《三国:我,曹家长子,大汉慈父!》 第一章 逆天改命,从此刻开始!【跪求追读】 中平六年八月。 大汉都城洛阳。 是夜,火光冲天,原本家宅安定,宁静祥和的洛阳城,此刻却笼罩在一片乱象之中。 街巷之间随处可见有士兵列队穿行,诸多紧要关卡已经完全进入严密布防状态。 上至达官显贵,下至黎民百姓,此刻都畏缩在家中,不敢随意出门。 而此刻位于城东的曹家府宅中,曹昂听着四周的嘈杂之声,早已是神思渺渺。 没想到刚穿越过来没几天,就碰上了这样的历史大事件。 大将军何进被宦官埋伏杀害,以袁绍为首的旧部高举复仇旗号,率领兵马悍然攻入了南北二宫,准备大举清剿宦官集团。 可惜父亲曹操这个典军校尉是个空架子,比袁绍的司隶校尉差了十万八千里,拢一块也召集不到一百号人,否则参与到宫变之中,多少也能露个脸,混点名声和功绩。 想到这里,曹昂忍不住摇头叹息。 没想到身为汉末顶级贵公子,前太尉曹嵩的嫡孙,日后的北方统治者曹操唯一嫡子,曹魏集团法定继承人的自己,居然还要时刻操心父亲的前途以及曹家的发展。 这合理吗? 不合理,但有必要,毕竟别人躺平是真舒服,他躺平是真的会死。 尽管随着自己穿越而来,宛城之战的悲惨结局大概率不会再出现,但穿越者防的住剧情杀吗? 曹昂心里没底。 毕竟曹操这个人,好的时候很靠谱,坑起来也是真的要命。 曹昂肉体凡胎,可不敢拿自己的命来赌,他又不能从牌堆里摸闪…… 所以曹昂得制定规划,从现在就开始制定。 首先父亲曹操的实力是一定要增强的,就算再怎么坑儿子,自己也与他血脉相连,父子关系无法斩断。 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曹操的实力足够强,他这个当儿子的才能放的开手脚,大树底下好乘凉嘛。 其次就是自己的实力要强,虽然隶属于曹魏系统之内,但独立掌握的资源更多,毫无疑问安全性就越高。 正是考虑到这些,曹昂才会希望曹操也是率兵攻入皇宫,斩杀宦官的领头人之一。 …… 正当曹昂思绪百转之际,一道骏马嘶鸣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抬眼望去,只见父亲曹操披挂着甲,一手牵着战马朝大门前走来。 从曹昂的角度看去,虽然身形不高,但体格强壮健硕,头角峥嵘的父亲,在一身盔甲的加持下,更显得剽悍之气扑面而来,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 只不过下一秒,发现了儿子身影的曹操,就咧开嘴笑着说道。 “昂儿,正好你在这,为父要出去一趟,有几句话要叮嘱你。” “今晚上城里乱的很,待会爹离开之后,记得吩咐府上下人把门窗之类的关严实了,走廊过道这些地方要派人把守。” “你现在也大了,爹不在家,你作为男子汉大丈夫,就是家里的顶梁柱,要保护好你娘!” 曹昂先是点了点头,接着有些好奇的问道。 “父亲这是准备去哪儿?” 曹操以手虚指两宫的方向。 “你本初叔父带着兵马在宫内清剿宦官,为父实在坐不住,如此大事我曹孟德岂能缺席。” 曹昂扫了一眼曹操身后已经被聚集起来的几十名侍卫,有些好笑的说道。 “爹,现在两宫内起码聚集了数千名士兵,您带着几十号人能凑个什么热闹。” “再说了,府上总共就几匹战马,根本不够用的,等剩下的人徒步跑到宫中,战斗恐怕已经结束了。” 听到儿子这么一说,曹操有些得意的哈哈一笑,拍了拍身旁战马的马背。 “人虽少,但也能堪大用,最起码那些宦官,一个打他们五个不成问题。” “至于马,这你可小瞧你爹了,你爹我官职不高,面子可不小,几十匹战马我早借来了,就在府门外等着出发呢。” 这下确实把曹昂给惊到了。 没想到老爹还真有点东西,连战马都能借到,果然曹家的面子也不是白瞎的。 只是正当曹昂笑语盈盈的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念头突然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先前是条件不足,所以没考虑这个问题,既然现在都有几十匹战马了,为什么不去截天子呢? 这可是比率兵清剿宦官更露脸,更长名声的大事件啊! 只要操作的好,绝对是天赐良机,能把曹操原本稀碎的开局,瞬间拉上好几个档次的那种。 想到这里,曹昂当即对曹操说道:“其实在孩儿看来,相比于斩杀宦官,可能陛下那边更需要您。” 乍闻此言,曹操顿时一愣。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说道:“陛下需要我做什么?袁绍他们不就是为了清君侧而去吗,这个时候陛下待在宫中应该是最安全的才对。” “可要是陛下不在宫中呢?” 蛤? 曹操先是一惊,但随即又松了下来,面带笑意的反问道:“陛下不在宫中能在哪儿?今上年少登基,论年纪比你还小几岁,闹这么大的乱子,他不待在宫中还敢往外跑不成?” 虽然觉得儿子在胡扯,但曹操很乐意和他讨论这些问题。 作为自己的嫡长子,也是心中钦定的接班人,未来要接管自己全部事业的宝贝儿子。 曹操非常乐意看到曹昂现在这般思考,推断,并且勇于讲出来的模样,这证明自己的继承人在成长。 说错了没关系,只要有想法就是好的,就怕不愿动脑子不开口。 看着曹操脸上一副“你这是错误答案,但我在循循善诱鼓励你”的表情,曹昂也不以为意,只是泰然自若地分析了起来。 “倘若只有陛下一人,那他当然不会离宫,可作为天子,身边什么时候会缺了宦官的服侍?” “要知道张让等人可是连先帝都能蛊惑,而今上甚至不如先帝,只要那几个家伙一开口,陛下想不出宫都不行。” 原本曹操还没在意。 然而随着曹昂的叙述,他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了起来,陷入了沉思之中。 对啊,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自己还真忽略了这一点。 虽然不想妄论天子,但说实话陛下登基至今也有几个月了,平日里是何表现,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性格软弱,胆小怯懦。 这样的天子,只要稍微遇到些蛊惑,甚至说威胁,恐怕立马就会被带着走。 想到这里,曹孟德也淡定不住了。 有些急躁的在原地来回走了几圈之后,曹操忍不住追问道。 “如今宫中大肆捕杀宦官,张让等人仓皇逃命,离开南北二宫甚至洛阳城,这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逃命的话,裹挟陛下做什么,独自逃走岂不活命的几率更大。” 面对父亲的疑问,曹昂耐心的解释了起来。 “张让等人不过一群蠹虫而已,平日里贪图享乐,能坐不站,就凭他们那掏空了的身体,凭两条腿能逃到哪儿去?” “只要等到天亮,城中派出骑兵沿途搜索捉拿,大概率是一个都跑不掉。” “既然如此,换了我是张让,一定会想办法增加保命的筹码,而这个时候能保住他们性命的,恐怕只有陛下了。” 儿子丝丝入扣的分析,曹操听得很认真,等到最后一个字落下,他忍不住以拳击掌。 “胆大包天的阉竖,连天子都敢带走,岂有不死之理!” 到了这一刻,对于曹昂的推断,曹操已经信了九成以上,剩下一成只是因为他天性谨慎。 道理、逻辑都讲得通,十常侍有动机,也有能力做的到这件事。 那就只能按真的来算,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群宦官带走天子,万一伤着了陛下,可就是令朝野动荡的惊天大事了。 当然,即便最后发现陛下没有离宫,那跑一趟也没什么损失。 思虑清楚之后,曹操迅速冷静下来,吩咐边上侍卫将地图递给他。 “唰”的一声,直接将地图在地上铺开后,曹操眉头紧皱地观察了起来。 “往南边跑肯定不可能,要穿过大半座洛阳城,这个方向无异于送死,剩下的三个方向都有可能……” 曹操有点犯难。 然而曹昂却跟着蹲了下来,用手指着地图北端说道。 “洛阳城东西两侧都是平原,跑上一天一夜都是一片坦途,放出骑兵简直可以闭着眼睛找人。” “唯独北面靠着北邙山,翻过北邙山之后急行大半日便可抵达小平津,如果能在小平津坐上船越过河水,那张让等人就算逃出升天了。” 艹! 曹操在脑海里构思了一番路线,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让宦官把天子带离宫已经很离谱了,这要被劫持的失了踪那还得了? 一旦发生了这种事,所有身在洛阳城的本朝文武官员,都将被永远的钉在耻辱柱上,大汉朝也算彻底完了蛋! “传我命令,全体上马!” 曹操有些急了,二话不说吩咐所有人上马,准备直奔北邙山而去。 看着忙碌起来的众人,曹昂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为了能劝老爹去截住天子,还真是费了好一番口舌。 当然,这样做的回报是丰厚可观的,第一个救援天子,迎天子回京,这是何等的风光和荣耀。 天胡开局,还怕日后不是一片坦途? 就在曹昂长舒一口气,转身准备回去休息时,曹操的呼喊声在他身后响起。 “子修,上马!随为父一同前去保驾回宫!” …… ps求追更,求推荐,求月票,跪谢! 第二章 英雄总是从天而降【跪求追读】 面容英俊,身材修长,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非凡的气质,让人一见之下就不由得心生好感。 这是每个第一眼见到曹昂的人,心中最直观的印象。 而作为曹昂的父亲,曹操对此更是相当满意,觉得儿子如此出众的外貌,颇有其父之风,尽管这一点其他人并不承认。 再加上曹昂嫡长子的身份,越发促成了曹操一直以来对其便颇为宠爱。 虽然没到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地步,但最起码吃穿用度都是按照顶格待遇,平日里想要些什么,只要开口,曹操就基本都会答应。 而此刻骑在马背上,曹操看向一旁正眯着眼顶着风向前奔驰的曹昂,更觉得心中满意。 一直以来,儿子就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性格,以往也是听自己吩咐的时候更多,很少给出建议。 原本曹操还以为曹昂是没有这方面的才能,心里已经打算好了,日后将儿子安排在军中成长,锻炼的好,继承家业是没问题的。 但今日一番言辞,着实把曹操给惊住了,让他大开眼界。 展现出来的才思敏捷,自信潇洒,无一不是上上之选。 这叫什么来着?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平日里不爱说话,只是因为没必要,这一碰到大事,不就立马挺身站出来了吗? 尽管天子行踪目前还不能盖棺定论,但有一点,曹操是确信无疑的。 子修乃我曹家千里驹也! ………… 北邙山半山腰。 刘辩看着眼前蜿蜒崎岖的山路,脸上满是疲惫不堪的神情,眼中流露出了难以言说的委屈。 自小生在皇家,养尊处优,如今更是贵为天子的他,何时受过这样的苦? 从宫里出来一路步行,走到这里已经足足几个时辰了,脚底都磨出了泡,鞋子都要磨穿了,这是人走的路吗? 平日里从北宫去往南宫,他都要坐宦官们抬的辇,而这样遥远的路途,居然只能靠双脚来走。 不仅如此,他还又渴又饿,数个时辰滴水未进,滴米未沾,要不是一路上还有人搀着他,刘辩早就趴窝躺下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此刻正在一旁席地而坐休息的中常侍张让。 我恨啊! 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陛下,翻过北邙山,还得再走一段路才到小平津,路程不短,您还是抓紧歇歇。” 阴柔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刘辩耳边,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方才心里的狠劲刹那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腔的恐惧和担忧。 “朕……朕知道了。” 一边嗫嚅地说着,一边不由得手拽紧了身旁弟弟刘协的袖子。 说白了,他还是胆小…… 休息了不到一刻钟,正当张让吩咐众人起身继续赶路时。 地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声。 初时很小,但由远即近,很快在场众人就听清楚了。 是马蹄声! 而且是群马奔腾的声音。 刹那间,这个二三十人的小团体一片死寂。 以张让为首的宦官个个面色惨白,目露绝望之色的盯着逐渐出现在视野中的骑兵队伍。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能够追赶上来的骑兵,只有可能是追兵。 艰难求生,徒步跑了这么长的距离,没想到等来的还是只有一死。 大限将至了! 与宦官们并不相同的是,天子刘辩与陈留王刘协,眼中透露的却是惊喜之色。 刘辩更是口中接连念叨。 “是援兵,一定是援兵来了,朝廷的援兵来救朕了!” 而此刻骑着战马奔袭的,正是由曹操曹昂父子二人所率领的小型骑兵队伍。 出了洛阳城后,便一刻不停的顺着路线沿途搜寻,万幸张让等人为了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小平津,没有更改过方向,要不然想碰头还真有点难。 此刻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人影,曹操一路上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天子无事就是万幸。 舔了舔嘴唇之后,曹操语调中明显带着暴戾之气的说道。 “昂儿,待会儿为父会在陛下跟前勒马,同时将陛下纳入我的保护范围。” “而你要做的就是直接冲到人堆中,冲散他们的意志,隔开他们与陛下之间的距离,以防张让等人狗急跳墙,伤着了天子。” 曹昂没多言语,只是沉着的应了一声,在战场这方面,他的经验和能力肯定是比不过父亲曹操的,这个时候听命令就好了。 不知道是被突如其来的骑兵吓着了,还是另有什么别的想法,二三十名宦官就这么呆呆的望着越来越近的队伍。 随着马蹄踏起的滚滚烟尘,曹操领先众人在天子身前丈许的位置勒马。 尔后一个翻身,接着又朝前奔了几个大步,动作行云流水,精准无误的在刘辩跟前单膝跪地。 “臣典军校尉曹操,前来救驾!” …… ps新书期一天两更,上架脸滚键盘式写作,还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三章 我儿脑后有反骨【跪求追读】 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彪形大汉,刘辩简直喜极而泣。 真乃天降神人! 一路上的辛苦奔波,劳累折磨,以及未进水米的干渴饥饿,还有对前路未卜的恐惧和担忧。 再此刻全部化作了欣喜的泪水,顺着脸颊淌淌而下。 虽然身为天子,在臣子面前哭泣流泪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但刘辩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就是想哭。 “曹卿快快请起,如此忠勇过人,忠心耿耿,不畏艰险率众前来救朕,实乃国之栋梁,大汉股肱,朕一定要奖赏你,不论你想要什么!” 曹操闻听此言,即便此刻场上氛围一片肃然,却也忍不住心中一喜。 虽然他本意只是为了保护天子,而不是为了获得奖赏,但有好处谁不想要呢? 当然,看着陛下这般眼泪流个不停地模样,曹操心中的喜色还是很快就散去了。 终究还是个孩子啊! 孩子的承诺,得大人配合才能兑现…… 这个时候,一直呆住的宦官们也反应过来了,其中几个年轻力壮些的有点蠢蠢欲动。 然而还不等他们动作。 “嘭!”的一声,曹昂骑着马就冲了过来,毫无技术含量的冲锋,胯下战马直接撅起蹄子踏倒一个,曹昂手中长枪更是顺带贯穿了一个。 刹那间便震慑住了全场。 一片寂静中,曹昂翻身下马,抖了抖手中长枪,声色俱厉地骂道。 “乱臣贼子,祸国之辈!好大的狗胆,居然敢裹挟陛下,此罪虽万死亦难赎!” 曹昂虽然生来面庞清秀,容貌英俊,缺少他爹曹操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和杀伐之气,但在此刻张目怒喝之下,依旧让一众宦官心惊胆颤。 “自己上路,给你们留个全尸,负隅顽抗者,下场就是一堆碎肉!” 似乎是配合曹昂的威胁,小队其余士兵纷纷引弓搭箭,蓄势待发,只等一声令下,便可将一众宦官射成刺猬。 张让四面环顾,见自己等人已被包围,虽然双方人数相差不多,但战斗力实在天壤之别,心知今日必死无疑。 倒也十分干脆地跪伏在地,向刘辩叩首,洒泪辞别。 “陛下保重,奴婢去矣!” 语调悲怆万分,但在场众人丝毫不为所动,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又何必在这卖惨。 唯独天子有些犹豫,嗫嚅着喊了一声:“小将军……” 但看曹昂并没有搭理他,又讪讪的止住了后面的话语。 随着一道兵器出鞘的声音,张让拔出腰间佩戴的短剑。 下一秒,血光冲天,转眼只剩下倒在地上抽搐,体温逐渐散去的尸体。 眼见领头的都死了,其他宦官更加没有了反抗之心,二话不说跟着上了黄泉路。 等到士兵逐一确认,所有的宦官悉数死亡之后,曹昂才放下了紧绷的神经。 两世为人,曹昂干过最血腥的事儿就是杀鸡,还是父母主杀,他在边上帮忙,这种持剑杀人的事,此前是想都没想过。 看着满地尸首以及肆意流淌的鲜血,冲天血腥气熏得他直欲作呕。 但曹昂忍住了。 什么时候吐都行,就现在不可以,否则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英明神武形象,将会一秒破功。 饭可以不吃,逼不能不装! 深呼吸了几下,调匀了气息之后,曹昂把剑一收,转身向刘辩行礼。 “陛下,方才唤臣可是有何吩咐?” 刘辩面色苍白的看着曹昂,直欲两股战战。 这可是杀了数十人依旧面不改色的人物,在刘辩心中的恐怖程度超过张让十倍。 强行在脸上挤出个笑容,刘辩支吾着说道:“没……没事,只不过朕一路水米未进,现在是又渴又饿,所以想让小将军给朕找些吃的。” 曹昂作恍然大悟状,匆忙从马背上的袋子里翻出了水袋和肉干。 等刘辩和刘协两兄弟走远了几步,远离了血腥味开始狼吞虎咽之后。 曹操脸上满是欣赏地靠了上来。 扫视了一圈满地狼藉,曹操点头说道:“当机立断,勇略过人,不愧是我曹操的儿子!” “只是你应该等爹将陛下带离了这里之后再动手的,如今让他看见了你血腥杀人的模样,难免心里有些想法。” 曹昂摇了摇头,向曹操解释道。 “来不及多做考虑,我们带来的兵丁不多,反观张让他们也有二三十号人,如果不能快刀斩乱麻,一旦让这些宦官生出反抗之心,难免产生伤亡。” “至于陛下的看法,那不重要。” 曹昂觉得自己这话没啥问题,陛下的看法当然不重要,毕竟刘辩也没几天皇帝可当了。 然而听在曹操的耳朵里,却让他神色起了些微妙的变化。 这小子,对陛下如此不屑? 曹操内心有些复杂了。 仔细想想曹昂今日的表现。 杀伐果断,下手狠辣果决,几十条人命丝毫不手软,满地尸首鲜血仍然面不改色,曹操自问在同样的年纪没这个胆量和本事。 而成功找到天子,更是验证了他在城中推论分析的正确性,可见其高瞻远瞩,深谋远虑,不论智谋还是眼界,都远超一般人。 有智谋,有胆识,还有狠劲,这些都是干大事的人需要具备的品质。 曹操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但唯独不敬天子,藐视皇家这一点,曹操有些不好说。 他自己是绝对忠于皇家的,即便心里也觉得天子这不行那不行,但最起码表里如一的恭敬奉上。 可儿子如今与自己理念上的背道而驰,这事究竟是好是坏? 再度把目光转向了一旁,因为吃肉干噎着了大口喝水的天子,曹操忍不住长叹一声。 ………… 趁着原地修整的功夫,曹昂带领手下士兵挖了一个土坑,接着又在道旁砍些树枝做了个简易的木排。 十常侍中几位的尸体肯定是要运回洛阳去的,这就相当于结案,朝中百官打算怎么处理,那就不关曹昂的事了。 至于剩下那些普通宦官,自然是往坑里一埋,谁有兴趣谁来挖。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曹昂给了刘辩两兄弟一人一匹马,部队开始返程朝着洛阳而去。 辛苦了大半夜,是时候该回去接受荣誉和风光了。 只是还没走到一半,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前方出现了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 军中飘扬的旗帜上,赫然写着一个“董”字。 …… ps喜欢的兄弟们别忘了加书架,以免迷路。 第四章 比我强的人,没有我帅【跪求追读】 旌旗猎猎,战鼓铮铮。 这还是自打曹昂来此后,首次见识到数千人以上的军队列阵是个什么模样。 虽说由于长途行军的原因,导致阵列有些散乱,但前排清一色的高头大马,无数在月光照耀下闪烁着寒芒的兵器,依旧给人以极大的压力。 相比之下,自己这边的阵容就显得有些寒酸了,总共几十号人,除了父子二人穿戴整齐之外,其他的士兵都只能套一身皮甲,携带的兵器更是良莠不齐。 仔细观察了小片刻之后,曹昂无奈的摇了摇头。 果然相比于羽翼丰满,可称为一方诸侯的势力,曹家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 突然,曹昂感觉自己右臂被人紧紧抓住,诧异之下转头看去,只见刘辩正面色苍白的靠在边上,细细观察之下,会发现整个人在轻微的哆嗦着。 可能正是由于之前曹昂斩杀宦官时的狠辣果断,在刘辩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在遇到危险时,刘辩下意识寻求曹昂的保护。 发现曹昂转头看他后,刘辩干咽了一口唾沫,颇为慌张的问道。 “曹将军,前方何许人也,莫非是叛军截住了我们的去路?” 先前张让等人蛊惑他离开北宫,用的借口就是何大将军麾下有叛军作乱。 尽管现在张让已死,但究竟有没有叛军,刘辩也搞不清楚,因此在看见如此声势时,这位天子的第一反应就是害怕。 瞅了瞅陛下脸上的神情,曹昂倒是挺能理解他。 实在是这一夜经历的事情太多。 被人半哄骗半强迫着带出了熟悉的宫殿,又以从未经历过的徒步方式攀登的半座山,在曹昂等人出现之前,都是处于又渴又饿,惊惧交加的状态。 好不容易能回家了,结果在半路又碰到这么一支来路不明的军队,换谁都觉得心惊胆战。 拍了拍天子的手臂,曹昂温声和气的安抚道:“陛下莫惊,不是叛军,叛军早已被绞杀殆尽。” “即便是有叛军,臣也会血战至最后一刻,保护陛下安然回宫。” 漂亮的场面话,听的天子那叫一个感动,就差眼泪稀里哗啦的流了。 “卿忠勇之辈,有乃父之风,回宫后你也重重有赏!” 又一个承诺。 曹昂笑呵呵的没往心里去,只是对一旁的曹操说道。 “父亲,走,我们去会一会这位凶威赫赫的并州牧。” 曹操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此人奉大将军密诏而来,却一路多有狷狂忤逆之举,恐怕暗藏祸心,待会儿与他打交道的时候,切记谨言慎行。” 曹昂不置可否,只是策马驱前。 ………… 膀大腰圆,体型健硕,浑身上下一股原始气息迸发而出,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头大黑熊骑在马上。 这是曹昂对董卓的第一印象。 不愧是参与了多年对羌战争,压着羌族暴打的猛人,光看这体格样貌就很生猛。 只看身上那些隐伏在铠甲之下的肌肉,曹昂就知道,两三个自己估计都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问题不大,对于任何实力超过我的对手,我曹昂都将用颜值击败他! 董卓是挺猛,那又怎么样? 强不强,不过就是一个版本的事,只有帅,才是永恒的真谛。 曹昂心中瞬间升起了一股优越感,得意地看着对面的董卓。 而此刻董卓也在打量着曹操等人,却莫名感受到一股压制力,似乎自己在什么方面被狠狠碾压了。 他眉头紧皱的逐一扫视过去。 首先是帝王冠服的刘辩,董卓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有些不屑。 这孩子,怎么看见我还发抖呢,早听说今上是娃娃天子,今日一见果真传言不虚。 边上那个穿着王公袍服的小娃娃,估计就是随天子一同出京的陈留王。 这小子不错,还蛮镇定的,听说自幼被董太后抚养长大,这就更不错了! 另外两个董卓不认识,但其中那个年轻的让他感到很不爽。 世上怎会有如此英俊之人? 想我董卓纵横西凉多年,也算是凉州十二郡有名的俊后生,没想到今日却在此地被反手镇压,天意弄人啊! 正当董卓扫视完一圈,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对面曹昂抢先开口问道。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阻拦?” 董卓愣了愣,但迅速反应过来,朗声回答道:“我乃并州牧董卓,奉召进京,听闻天子有难,特率众前来救驾!” 曹昂点了点头,正当董卓以为接下来的流程是双方互相见礼,然后彼此寒暄之时。 原本面色平静的曹昂突然间横眉冷对,大声怒斥道:“既然是前来保驾勤王的臣子,为何见君不拜?” “天子驾前不下马,如此骄横傲慢,目无君上,汝意欲何为?” 言辞锋利,如刀似剑。 曹昂的一番炮轰,直接把董卓炸懵了,整个人有些手足无措的呆在原地。 什么情况?我被人喷了? 按理说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友好交流的过程吗,怎么突然指着我鼻子骂了起来? 场上顿时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尴尬,刘辩和曹操更是神色各异的看着曹昂。 刘辩眼中是崇拜和敬畏,此刻曹昂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再度得到飙升。 面对眼前如此壮硕凶猛的黑大汉,小曹将军都敢放声怒骂,这是何等的勇气,要是有他这样的胆量,或许父皇和朝臣都会更喜欢我一些。 而与刘辩不同,曹操却面带苦笑,满是无奈之色。 这小子,啥时候变得这么刚了,先前还叮嘱过要谨言慎行,结果一转身就抛到脑后了。 虽然自己并不畏惧董卓,但形势比人强,人家几千兵马傍身,这个时候起冲突殊为不智。 终究是少年郎,难免会有血气方刚的时候。 一边想着,曹操一边将右手按在了剑柄上,作蓄势待发状。 只怕万一冲突升级,那说不得只能搏一搏了。 然而事态的发展出乎曹操的预料,董卓并没有歇斯底里的发飙,反倒神色接连变幻了好几次之后。 缓缓地翻身下马,伏于道旁。 “臣并州牧董卓,叩见陛下!” ………… ps追更、月票、推荐票、打赏,什么都求,任何支持都是最大的帮助! 第五章 曹家的利益高于一切【求追读求月票】 两个时辰后。 位于洛阳城北宫东明门外,曹操父子二人热情洋溢,笑语盈盈的朝众人再三拱手辞别后,这才翻身上马,带着一众府中侍卫离开。 走了有一段距离,估摸着离开了宫门前众人的视线之后,曹昂这才使劲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面颊。 “爹,这迎来送往原来也是个辛苦活,看见谁都要脸上带笑,拱手行礼,我现在脸都笑僵了。” 听到儿子如此调侃的话语,曹操忍不住哈哈一笑,接着有些打趣地说道。 “你小子就知足,这偌大的洛阳城,有多少人想和他们迎来送往都没这个资格。” “没见你本初叔父都站在人堆里嘛,换了以往,我们爷俩的位置还在他后面。” 听父亲这么一说,曹昂也是乐乐呵呵的,袁绍当然只能站在人堆里,毕竟他跟前是袁家的大boss,当朝太傅袁隗。 以上提到的众人并不是什么普通人物,也绝非朝中品级较低的官员。 而是在送天子回宫的后半段路程中,逐渐遇到的朝中高官以及王侯公卿。 包括大名鼎鼎的尚书卢植,这位可是当今天下儒学方面的扛把子人物,打仗也相当有水平,能文能武,享誉四海。 太傅袁隗,太中大夫杨彪,这二位自不必多说,两大顶级世家的代表人物。 除此之外就是类似于司徒王允这一级别的高官公卿。 这些人物虽不至于高不可攀,但也都各自有身份和架子。 换了以往,曹操想和他们交流来往,得先往府上递拜帖,然后看人家有没有心情,运气好或许可以进去喝杯茶,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很快又会被礼貌的劝退。 今日此番表现,全然看在曹操父子迎回天子,乃救驾首功的面子上。 当然这也足够了,最起码在曹昂看来,已经是打开局面了。 …… 正当曹昂开始思索下一步计划时。 曹操突然放慢马速,略微往曹昂这边靠近了些,接着有些神神叨叨的问道。 “昂儿,先前你出言呵斥董卓,逼迫他给天子下马行礼,彼时就那么笃定董卓最后会认栽,而不是愤起爆发,将你我父子二人乱刀砍成肉泥吗?” 有些惊讶于父亲居然还没把这件事消化掉,但曹昂还是耐心地解释道。 “倘若只有我们父子二人在场,那孩儿是绝不敢如此行事的,万一激起了董卓的恼怒之心,说不准真会被他挖坑给活埋了。” “但偏偏除了我们父子之外,陛下和陈留王都在边上看着,董卓真要对我们动了手,难不成他还能杀陛下灭口?” “再一个就是董卓久在西凉边关之地,对朝堂局势的了解全部来自于他在洛阳的耳目,可以说是相当模糊。那在没弄清楚具体情形之前,董卓不会轻举妄动,不会对任何一个有名有位的人下死手。” “如此前提下,孩儿以君臣之礼指责董卓,是以大义的名分驳斥他,他除了乖乖下马之外,能奈我何?” 有点轻狂,但很合理。 曹操不得不承认,儿子说的都对。 董卓虽然兵强马壮,实力雄厚,性格也狂妄傲慢,目空一切。 但他不蠢! 能在汉羌边界混得风生水起,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又岂是愚蠢之辈。 在没掌控局势之前,董卓再狂妄也会收敛,这想必也是他最后伏于道旁,对天子叩首的原因。 想到这里,曹操忍不住把目光转向了曹昂那俊俏的脸庞,四个字悄然间出现在他的脑海。 洞明世事! 自己久在朝堂为官,虽然不是权力中枢,但从小受父亲曹嵩的教导,也算耳濡目染,对政治还是略懂一二的。 现在看来,他也就只懂一二了。 儿子二十岁不到,没当过一天官,自己也没教过他这些,但人家就是能把这些事情串联起来,全盘分析。 如此大局观…… 子修非是千里驹,更是麒麟儿也! 倘若能看到数据的话,这个时候,曹操的头上应该是不断飘起“+1+1+1”的满意度。 感慨了一阵之后,曹操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追问道。 “那昂儿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想杀一杀董卓的嚣张傲慢,彰显一下威风气吗?” 曹昂仔细的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 “杀一杀他的嚣张傲慢,这的确是我要的结果,但并不是目的。” “我的目的是在这个下马威之后,董卓能够心存顾忌,将来在洛阳城中行事稍作收敛,也算是给刘姓汉室多保留一些威严了。” 曹操顿时一愣。 他还真没想过会是这个原因,只是这不就前后矛盾了吗? 曹操忍不住将心中疑问付诸于口。 “先前在北邙山上,你对陛下多有不屑一顾的姿态,如今却又想着为皇家保留一些威严。” “你且老实告诉为父,你究竟对朝廷是个什么样的看法?” 曹操的言语中透露出他的纠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搞清楚儿子的立场。 究竟是与自己志向一致,忠于朝廷,还是内有反骨,不甘于人下? 然而曹昂只是粲然一笑,有些潇洒的说道:“孩儿对朝廷没什么看法,究竟顺从朝廷还是逆反,其实只看我们曹家自身的利益。” “曹家的壮大需要反对朝廷,那孩儿就会站在朝廷的对立面,反之则是拥护大汉朝的统治。” 说罢,曹昂轻拍战马,加速朝着家中飞驰而去,徒留下曹操一人愣在原地。 半晌过后,曹操才猛然间有些释怀的露出了笑容。 “这样……也好!” ………… 曹家府宅。 方才还威风凛凛,挥斥方遒的父子二人,此刻面对着丁夫人的抱怨,却也只能老实挨批受训。 “说好了最晚卯时就会回来,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知道我一个人在府上等的有多着急吗?” “我的好夫君,你现在是能耐了,自己冒着危险上战场且不说,还得拖上昂儿一起,是有白捡的功劳还是怎么着?” “笑什么笑,看娘没说你得意了是?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只知道听你爹的调遣,不知道心疼娘了。” 急骤如狂风暴雨。 父子二人只能唯唯诺诺,一边陪笑一边连声喊着“息怒”“知错了”。 …… ps老牌作者,质量有保证,入行五年,没太监过!兄弟们可以放心追,放心看。 第六章 艰难的晋升之路【求追读求月票】 作为一名穿越者,其实多少会和被穿越世界的原住民父母,在精神上有些隔阂。 但曹昂目前没碰到这个问题。 曹操这边不必多说,自己和他荣辱与共,休戚相关,父子二人的命运基本是绑定在一起了,有隔阂又能隔到哪儿去呢? 至于丁夫人的话,曹昂对她的敬重压过了所谓的隔阂。 丁氏并非曹昂的生母,只是以正室身份抚养其长大的养母,二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可偏偏丁夫人对曹昂视若己出,待他便如亲儿子一般,从小除了物质基础外,母爱关怀也从来不少。 对于熟知历史的曹昂而言,有一件事更是令他印象深刻。 那就是按照原本的世界线,在宛城之战中,曹昂为掩护曹操撤退不幸战死。 得知消息的丁夫人大发雷霆,认为是曹操害死了儿子,毅然决然宣布与曹操决裂,收拾铺盖直接回娘家去了,夫妻二人就此恩断情绝,到死也没有回头。 当时的曹操可还处在事业的迅速上升期,丁夫人能够如此决绝,可见在其心中,曹昂的地位是不亚于曹操的。 未生而养,能做到如此地步,曹昂对其心怀敬意,也就丝毫不奇怪了。 此刻一家人坐在软榻上,面前的桌案摆满了食物,不乏精致的糕点。 “昨天夜里那么乱,你们爷俩说啥都要出门,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你们的家国大事,但实在心有牵挂,一晚上没怎么睡着。” “索性天没亮就起来了,吩咐厨房准备了一些糕点和小食,想着等你们回来了能直接吃,一直都在笼屉上热着呢。” 简单的话语,说的曹操和曹昂又是心头愧意满满,赶忙拿起筷子就吃,三言两语把话头岔开了。 用完了餐点之后,丁夫人一边收拾着桌面,一边有些状若无意地开口对曹昂说道。 “昂儿,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娘觉得你也是时候寻一门亲事了,毕竟你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与我都成婚好几年了。” “正好在这洛阳城中,官宦世家聚集之地,寻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要容易不少,娘就想着你是不是考虑考虑?” “有没有你特别中意的姑娘,或者听过哪家小姐的名声,要是没有的话,娘替你打听打听也是可以的。” 丁氏的话让曹昂有些哭笑不得。 好家伙,我的百年大计,曹家兴盛事业刚开展一天呢,催婚的就先来了。 挠了挠头,曹昂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应。 他对娶妻这种事当然是不抵触的,毕竟娶了妻还能纳妾,只要娶的不是对他有负面影响的,或者什么骄妻悍妇,其他都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现在时机不对。 别人或许没看明白,但曹昂是清楚的很,眼下洛阳城只是屁股底下塞炸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只等董卓摸清楚了局势,立马就会站出来搞风搞雨,到时候炸药桶一点就着,本来就不太平静的洛阳城将会瞬间陷入更大的混乱之中。 内外争斗,派系倾轧将会接踵而至,严重的还有流血事件,甚至废帝这样的政治危机。 这个时候搞什么正儿八经的谈婚论嫁可就太不明智了。 一来旷日持久,费时费力,二来难免会因为这桩婚事而被迫站队,搞不好就是惹祸的源头。 先苟着,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所以眼珠子咕噜的转了两下之后,曹昂清了清嗓子,打着哈哈地敷衍道。 “母亲您先别忙活了,孩儿自己会上心的,倘若有了中意的女子,还需要您催促?” 丁夫人“嗤”了一声。 “你就敷衍你娘,现在先不和你说这事,等娘找着了合适的,再让你去对对眼。” 说罢,丁夫人又转头看向曹操,颇为郑重的叮嘱道:“夫君,你在朝中熟人多,平日里也多打听打听。” 曹操不敢多话,连声称是。 ………… 等丁夫人收拾着糕点离开了房间后,父子二人不约而同的大松了一口气,接着又默契的看了看对方,随即欢快地笑了起来。 “你小子,这么大的洛阳城,那么多样貌不俗的官家小姐,你就真没一个看得上的?” 曹昂无奈的摆了摆手。 “日后再说,日后再说。” 为了扯开话题,曹昂起身去端来茶汤,给曹操满上一碗之后,接着有些好奇的问道。 “爹,此次你迎回天子,救驾首功,所获得的封赏能让你这官职往上升一升吗?” 谈到正事,曹操脸上的戏谑神情立马收敛了起来,转为细细思索。 推演了好一会儿,曹操才有些迟疑的说道:“不好说,我作为武官,往上晋升涉及到兵权的变化。” “有人推一把就没问题,没人出面力挺我的话,那多半是要原地不动了。” 历史脉络,大局走向,人物关系,这些曹昂都懂。 但是具体到实际化的操作上面,他就有些生疏了,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原住民,也不像曹操这样历经了多年的官场沉浮,有些规则他确实不懂。 因此曹操这么一说,曹昂反倒有些疑惑的追问道:“让人推一把的话,像卢尚书,袁太傅这样的级别,应该足够了?” “够当然是够了,但他们又岂会为我出头。” 曹操有些感慨的叹息了一声,接着为儿子解释了起来。 “卢尚书乃当世大儒,声名享誉四海,想让他出面举荐我,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我出身正统的儒家学派,二就是我与他私交甚笃,值得他冒着有损名声的风险为我担保,而这两条我都不具备。” “再就是太傅袁隗和太中大夫杨彪,此二人说话的分量也足够,但他们皆出身于当世顶尖的大族,身份有点高的太过。” “四世三公,祖上世代为官,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并不缺我这样的马前卒,因此想让他们开口,恐怕要付出不菲的代价。” 这些个人统统属于硬性条件不够,或者成功率极其低下。 数了一圈,不是等同以上几位,就是话语权太低,没举荐资格。 唯独同为三公的司徒王允,话语权够了,架子又比杨彪等人要低一些,还不像卢植那么难打交道。 非常合适的人选。 …… 第七章 收了钱但不办事【求追读求月票】 “那就把人选定为王司徒,现在便可去他府上走动走动,把这件事情给定下来。” 曹操摆了摆手。 “哪有那么容易,交浅言深乃是大忌,平日里和人家不熟,贸然上门谈起此事,为父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曹昂有些诧异的撇了父亲一眼。 “怎么能说不熟呢,不久前咱们不还在东明门外相谈甚欢吗?” “父亲今日迎回天子,百官公卿有意结交,与您相谈盛欢,大家这就是在和你相熟啊。” “光凭这点想让王司徒保举您往上升一升,肯定是不够的,但作为敲门砖,引出后续的详谈,我看完全没问题。” 这就是名声的好处了。 两汉就是讲究名声名望的朝代,没权没势不要紧,只要有名声,都能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进而混得很好。 声望到了一定的程度,不管走到哪儿,即便是之前从来没见过的人,也会主动打交道。 这就相当于套了一层“人脉lv1”的buff,不认识的统一按一级算。 儿子的另类见解让曹操愣了愣,稍作思索后便觉得确实有道理。 大家今天早上还相谈甚欢,总不可能我下午去找你,你就能摆出另外一幅面孔,端茶送客。 此计可行! 曹操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既然决定从王允那儿打开突破口,也不多浪费时间,当即吩咐下人备好车马,准备直接杀到司徒府上敲定此事。 就在下人准备的功夫,曹操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踱步。 “子修,你觉得我需不需要备上一些厚礼,送礼的话又送些什么比较好?” 曹昂努了努嘴。 “您自己不就是一份厚礼吗,还要准备啥,空手去就行了。” 蛤?!!! 曹操浑身一震,整个人有些毛骨悚然,这玩的是什么花样啊? 这孩子,咋说的嫩吓人嘞! 好在曹昂很快又做出了解释。 “王司徒堂堂三公,还会缺了什么吃穿用度不成,您送再厚的礼,在他看来也只是薄礼,没什么意义。” “反倒他需要,我们又恰好能拿得出手的,恰恰是您本人。” “当然不是指您的手啊脚啊之类的,而是父亲你所能提供的支持、帮助,毕竟王允在朝堂中的势力比袁隗和杨彪差得远了,您的投效正投其所好。” 曹操听明白了。 “你是指必要时候我们可以投靠王允,以站队到他这个派系为代价,换取他对我的支持?” 曹昂敲了敲桌面,欣然点头。 “就是这么回事,而且也不必担心咱们许诺会有什么后果,反正也就是口头上答应的事情。” “真到了需要站队的时候,肯定是按照实际情况来判断,怎么选择还不是我们自己做决定,王司徒还能拿刀架在我们脖子上,逼我们遵守承诺不成?” 曹操:“……” 收了钱不办事是? 真黑啊! 有点像老子。 ………… 事实与曹昂的判断一致,对于曹家父子二人的来访,王允可谓是热情欢迎。 不仅难得一次打开了大门迎接两人,甚至还设下了酒宴,以歌舞助兴,俨然一副招待贵宾的架势。 待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 王允屏退了歌舞姬,接着又让人端上茶点,稍稍掩上门扉之后,这才笑眯眯的问道。 “清晨时分,孟德才与我拱手言别,没想到转眼又在府上相见了。” “想必孟德不单是为了与老夫饮酒喝茶,谈笑风生而来,多半是有事相商,如不介意还请直言。” 说话还挺直白,可见对于曹操来此的目的,王允也是有所猜测。 眼见王司徒主动打开话匣子,引出接下来的详谈,曹操自然也不会兜圈子。 “明公快人快语,那曹某便有话直说了,实不相瞒,此次来拜会明公,是希望得到您的鼎力相助。” 或许是猜中了曹操的目的,王允脸上立马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孟德有何事是需要老夫帮忙的,不妨说出来听听,倘若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会相助一二。” 曹操也不管王允的场面话说的多漂亮,只是自顾自的站起来拱了拱手,随后陈述道。 “承蒙先帝看重,曹某于中平五年出任了典军校尉一职,我深知责任之重,夙兴夜寐,不敢懈怠。” “本以为还能在任上当个几年,孰料天子驾崩,今上登基,我这所谓的典军校尉也成了空中楼阁。” “曹某虽不敢称英雄,但也不想一身抱负无用武之地,如今难得有此天赐良机,我与我儿侥幸率领兵卒迎回天子,所以想趁此将我这典军校尉的官职往上挪一挪。” 曹操的话听的曹昂想笑。 什么狗屁先帝看重,汉灵帝刘宏压根就没给过父亲曹操实权,把他放在西园八校尉的队伍里,完全就是一摆设。 西园八校尉讲究的是一把手全权负责,刘宏活着的时候,是蹇硕说了算。 刘宏嗝屁了,变成袁绍说了算,曹操从来就没在这个官职上拥有过兵权。 王允显然也懂这其中的门道。 因为随着曹操的叙述,他脸上原本淡淡的笑容是越发浓郁,仔细看的话,会察觉出一丝得意,有种抓住了别人痛点的感觉。 随着曹操话音落下,王允更是慢慢悠悠的说道。 “男儿志向远大,蹉跎困顿于一个毫无作为,无法施展抱负的位置,又岂能叫大丈夫,孟德的心思我是理解的。” “而你我二人又一见如故,像这样的忙我肯定会帮的,只是嘛……” 万事就怕个“只是” “只是我相比于太傅等人而言,在朝中根基还是太浅了,这个司徒的位置坐得并不牢固。” “虽不敢说人微言轻,但最起码平日里也要谨言慎行,像武官升迁,调配兵权这种事情,我实在是很难开口啊。” 说词很浅。 浅得像是摆明车马。 “我的根基不牢固”,所以需要有人来壮大我的势力,只有势力壮大了,才不需要“谨言慎行”,从而推你曹操上去。 话就说到这个份上,至于如何进行下去,选择权已经交到了曹操手里。 …… ps追更追更追更啦兄弟们! 第八章 我曹昂,愿为曹家迎纳貂蝉【求追读求月票】 曹操今天来,就是已经做好了准备的。 他二话不说,拱手朝王允行了个礼。 “古语有云,二人同心,其利断金,明公今日若愿助我,来日曹某必与明公齐心!” 不论言辞还是情绪都相当到位,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换了个涉世不深的小年轻,估计这时候已经相信了。 然而王司徒毕竟老江湖,从地方到朝廷,文武各种官职都担任过,可以说是经验满满。 因此曹操说的动听,王允却只是笑呵呵的摇了摇头。 “倘若孟德当真愿与我齐心,那自然是皆大欢喜,怕只怕空口白话,平白逗我这老朽乐呵罢了。” 曹操感觉有些牙酸。 果然,这些老家伙没一个简单的,哪怕看似最好对付的王允,也得交了投名状,才肯相信自己。 昂儿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咱们心黑,人家的心也不白啊。 正当曹操有些踌躇,不知该如何取信于王允之际,耳畔一道自信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父诚心来此,明公却多有犹豫,无非是缺了些信心,顾虑我父亲将来违背承诺。” “昂有一计,可以确保我父亲与明公之间的约定效力大增,不必再担忧背弃诺言的情况出现,堪称双赢!” “哦?” 王允惊疑了一声,有些好奇的转头看向一直坐在曹操左手边曹昂。 自从向自己问礼之后,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年轻小子,本以为是曹孟德带出来长长见识,可以无视掉的路人角色。 没想到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居然站出来替他父亲发声了。 搞了半天,原来这是曹孟德带的外援啊。 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王允饶有兴趣的开口问道。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有些话确实可以坦诚直说,你父亲愿意与我齐心,这个条件对老夫而言相当有诱惑,但不敢全信于人,正是老夫的顾虑。” “所以子修有何良策,不妨大胆讲出来,倘若真是上策,那对我与你父亲二人都有好处,合则两利。” 曹昂笑了笑。 对一旁正露出担忧神色的父亲曹操点了点头,甩过去一个自信的眼神,示意没问题。 接着语调沉稳的讲述了起来。 “自古以来,凡是建立盟约的双方,为了保证盟约的牢固,减少双方背叛盟约的可能性,一般都有两种方法。” “其一就是以人为质,例如将我压在您这儿,从而让我父亲老老实实的履行盟约,但这显然不适合用于此处。” 王允“嗯”了一声,并未多言。 “其二就是以姻亲关系建立血脉相连的纽带,让双方之间的关系更上一层,自然背盟的可能性也就小了。” “我的建议就是用这个方法,咱们王曹两家亲上加亲,眼前的难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王允有些懵逼。 “怎么个亲上加亲法?我王家和你曹家也没有适合联姻的对象啊!” “我的女儿倒是和你父亲年纪差不多,可早已婚配多年,哪来的人选结成姻亲啊?” 说到这儿,王允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非常不符合他的形象。 但他实在忍不住了。 这都啥和啥呀! 就连曹操都有些哭笑不得。 混账小子,净出些馊主意,多少也得考虑一下实际情况。 给你爹找个媳妇儿,这事要是回去说给你娘听,那不得拿扫把抽你屁股啊。 ………… 不管王允和曹操怎么样的反应,曹昂依旧不动声色,只是脸上保持着那副智珠在握的自信模样。 好不容易等俩人平静下来,曹昂才故作诧异的说道。 “明公想到哪里去了,我可从没说过联姻的对象是我父亲。” “嗯?不是孟德还能是谁?” 曹昂用手指了指自己。 “我啊!” “在下素来听闻明公有一义女名为貂蝉,自幼便被您收养,与您感情深厚,情同亲生父女,如今恰巧也到了适婚之龄。” “昂区区不才,愿意奉献自己,成为联姻的对象,为我曹王两家世代交好而迎纳貂蝉姑娘!” 话语掷地有声。 直接把王允给震傻了眼。 ??? 仿佛有满屏的问号从他脑门上飘过去,当场就让王司徒晕乎了。 不是,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啊! 想让我出面保举你父亲加官进爵,然后你们付出的代价,是你小子迎娶我一直养在府中的义女。 怎么想你们都啥也没付出? 终于明白双赢是什么意思了,原来是你们曹家赢两次,我王允双输。 还有一个问题。 你小子怎么知道我府上有个女子名叫貂蝉的? 老夫好像从来没有将这件事公之于众过,更何况貂蝉向来深居简出,只待在自己那一小块地方,即便府上的下人,也有大半是不知道貂蝉存在的。 所以曹昂是咋知道的? 王允目光环视,左右扫描了一圈之后,最终将散乱的眼神定在了厅堂外的围墙处。 这小子该不会扒了我家的墙根? 是了,这可能性相当之高,早就听坊间传闻说过,曹操这小子年轻的时候没少干过狗屁倒灶的事情。 跟着袁绍一块儿,整天弄得鸡飞狗跳,连抢新娘子这样的事儿都干得出来,扒墙根偷看那不小儿科吗? 这波啊,这波是子承父业! 王司徒突然感觉有些渗得慌。 明天,不,今天! 待会儿送走了曹氏父子之后,就立马叫工匠来,把司徒府的围墙再加高一尺,还得把外墙皮刷的光滑些,看你以后还怎么扒! ………… 好不容易理顺了气,把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念头排干净了之后,王允终于淡定了下来。 在遭受了连番奇思妙想的袭击之后,还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平复心情,不愧为我大汉三公,政坛老前辈。 看着曹昂现在那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王允是咋瞧咋不顺眼,先前明明还觉得这小子一张俊俏的脸瞅着挺舒服的。 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 王允有些阴渗渗的说道:“倘若子修说个合适的人选,老夫还真就信了,你是诚心实意要用联姻这个法子。” “可你既说貂蝉,那在老夫看来,不过是想着一手得好处,一手得人,子修真是好算计啊!” …… ps一句小小的鼓励,也能让作者怒写一章! 第九章 谁又不是个好色之徒呢【求追读求月票】 王允反对这个方案的原因就一个,那就是双方在身份地位上的不对等。 必须要曹家那边出嫡系,自己这边出的也是嫡脉,这样两边都是各自家族的代表人物,或者具备直系血缘的核心阶层,才能够彼此结成匹配对等的利益链条,所谓靠姻亲巩固盟约的目的才能实现。 否则但凡有哪一方地位低了,就会形成失衡,所谓的联姻也就成了笑话。 曹昂现在自告奋勇,想作为曹家联姻的代表,这当然没问题,曹昂的身份摆在那。 作为曹操的嫡长子,又是目前唯一的嫡生子,曹昂在一定程度上就能够代表曹操本人的意志。 倘若姻亲能够通过影响曹昂的想法和判断,来督促曹操的行为,那这个目的绝对算达到了。 可问题女方这边不行啊! 王家现在根本没有合适的嫡系女子,王允自己的女儿和曹操同辈,而且已经全部嫁人了,他目前也没有嫡孙女。 那能怎么办? 总不可能挑庶出的女子拿来匹配曹昂,那能有个屁的影响力,在曹家能大声说话都算是好的,根本对曹操和王允二人的合作起不到半点促进作用。 而作为自己府上养着的所谓义女貂蝉,则比庶女还要更差一筹。 不仅地位上失衡的厉害,就连对王家的忠诚度,也实在说不上有多少,指不定到曹家的当天,就成曹家的人了。 如果真像曹昂说的一样,以貂蝉作为曹昂的妾来搭建关系。 除了觉得自己被白嫖了,王允不会有其他正面的想法。 ………… 眼见王允一副连连摇头,坚决不同意的模样。 曹昂索性站起身,双手比划着劝导了起来。 “明公此言差矣,何来算计一说,昂自始至终都是为了促成此事而建言献策,没有任何事情。” “您觉得我的建议毫无可行性,无非是顾虑貂蝉姑娘的身份,与王家没有血脉关系。” “但在我看来,貂蝉姑娘有一个最大的优势,足以弥补身份上的缺陷。” “那就是她容貌出色。” 原本已经打定主意,不再相信曹昂说的鬼话。 但话到临头,还是被曹昂的言语给勾起了好奇心。 这跟长得好看有什么关系,难不成长得好看的人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因此面对曹昂的辩解,王允还是捎带一些兴趣的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曹昂先是手指了指自己。 接着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昂并非圣人,也有喜怒哀乐,也讲究一个人之欲,美丽的东西谁都喜欢,我也不例外。” “说句失礼冒犯的话,一个相貌平平的王家女,和天姿国色的貂蝉姑娘,昂可能会听貂蝉姑娘的话更多一些。” “反正我是抵挡不住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在身边撒娇发小脾气的,指不定她一开口,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了。” “言至于此,明公以为如何?” 静! 满堂寂静。 不论是老神老在的王允,还是打了半天酱油的曹操,此刻都瞪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曹昂。 王允心里啧啧称奇。 真狠啊! 不就为了让你老爹升个官,顺便再从我这里骗个妹子回去吗?犯得着这样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疯狂抹黑自嘲吗? 虽然你小子说的是大家都有的毛病,但在他人面前公然说出来,也算是没脸没皮了。 只是在一阵感叹过后,王允又忍不住思索起曹昂刚刚说的话。 大家都是男人,谁还能不懂谁? 别说他曹昂这样的小年轻,才十八九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就是自己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也照样是这个德性。 作为世家大族出身的王允,正室夫人是同样出生高门的大家小姐,除此之外还有几房年轻漂亮的姬妾。 平日里妾室只要一开口一撒娇,想要些什么王允都会尽量搞定。 而正室夫人因为年纪和王允相当,已经算得上年老色衰,王允对她当然是相当尊重的,但也仅限于此,平日里说些什么都像是公事公办。 这就体现出差别来了。 如果将貂蝉送给曹昂,当做曹昂的妾室,以这小姑娘的美貌而言,绝对能把曹子修这混小子迷得团团转。 没准真能在关键时刻左右曹昂的意志,从而影响曹操的决断。 这或许是一根,比用嫡系血脉联姻更粗壮更牢固的利益链条。 王允不由的坐正了起来。 头一次正儿八经的考虑起了曹昂的这个方案。 首先有一点需要明确。 那就是王允的确非常需要有生力量的帮助。 他虽然出身于太原王家,但王氏的根基是在并州一带,本来就是大汉的苦寒之地,还有匈奴等胡人肆虐,和凉州属于穷哥俩。 在这样的地方发展起来的世家大族,格调是有的,但论规模和水平,比之汝南袁氏和弘农杨氏可谓差之千里。 而王允本人更可谓宦海浮沉。 在地方上混了半生,好不容易混到朝廷中枢了,结果因为得罪了当时正在风头上的张让等宦官集团,又搁大牢里呆了好些年。 总算等到大将军何进为他翻案,把他捞出来,才一路回到了司徒的位置。 由此种种原因,同为三公,王允的势力却比身为政坛常青树,朝中不老松的太傅袁隗差了一大截。 虽然他与袁太傅之间没什么不和,也不会起冲突,但势力匮乏就代表着位置不稳。 实力空虚,就意味着将来还能出现第二个张让,让他进去蹲大牢。 这也就是王允在得知了曹操的来意之后,为什么会显得那么高兴和得意。 也是他明知自己略有吃亏,且曹昂屡出惊世之言的前提下,他还愿意继续耐心谈下去的根本原因。 毕竟如果得到了曹操,乃至于整个曹家的支持,不说什么完全投靠,但只要关键时刻做一胜负手,也是十倍百倍于今日的付出。 在明确了这一前提之后。 王司徒就开始考虑起了第二个问题,那就是貂蝉这枚棋子,到底能不能用? 没错,貂蝉在王允心中的定位,那就是一枚棋子。 …… 第十章 假以时日,你必将一飞冲天【求追读求月票】 在今日之前,王允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义女,毕竟貂蝉在他府上是从来没有什么义女身份的,顶多比寻常下人要高那么一到两级。 还多亏了曹昂。 这小子一开口就是义女貂蝉,王允自然也乐意顺杆子往上爬,随口就把这个身份给定下来了。 事实上像貂蝉这样的孤女,王允将她从小收养在府中培养长大,目的就是为了留作将来以备不时之需。 在府中不需要伺候任何人,也不需要端茶倒水,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和一般丫鬟们不一样,甚至还有自己的独院。 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根据定下的规划学习,锻炼各自的特长,比如说歌舞、器乐,甚至待人接物处事都算在其中。 都中的贵族们,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这样的配置,甚至地方上的一些大家族,也会玩这种套路。 而貂蝉,就是王允府上的佼佼者。 不仅样貌过人,就连歌舞都相当出色,而且很懂事,教她待人接物这方面内容的时候理解的非常快,可以说是天赋型选手。 对于王允而言,此女绝对堪称自己府上的秘密武器,是能在关键时刻用来打通道路的。 只不过既然是秘密武器,那对谁用不是用呢? 曹昂绝对算是个不错的人选,把貂蝉送给他,是绝对划算有的赚的方案。 将来或许会有更好的选择,但今时谁敢言未来,狗熊掰棒子实不可取。 如果真的能够拉拢住曹昂,进而把整个曹家拴在自己的战车上,那一个小小的貂蝉算什么? 自己还有些年头可活,大不了再捡几个孤女重新培养。 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已经从一场简单的权力交易上升到了政治豪赌。 原本王允只是打算着帮助曹操提拔官职,从而巩固自己一方的势力。 没想到现在却考虑的更远了,已经想着用人来绑整个曹家了。 实在难懂。 随着王允的不断思考,时间悄悄的流逝,整个厅堂一直处在一片静谧的氛围中。 曹操仰头望天,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只是时不时会看到他的嘴角勾起,似乎在抬头偷笑。 而曹昂更是镇定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似乎已经确定了王允一定会答应他的方案。 半晌过后。 “咳咳!” 一声咳嗽划破了寂静。 王允赫然站起身来,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曹昂,郑重其事的说道。 “老夫一生纵横多年,向来不做吃亏的买卖,很少有像今日这样,不仅要帮衬着做事,还搭出去个人的情形。” “对于你的提议,老夫是很想开口拒绝的,但思虑再三,最终还是选择改变主意,子修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曹昂赶忙摇了摇头,作乖巧状。 “因为我看到了你曹子修身上的潜力!” “今日这场谈判,本应走向不同的局面,却因你屡次出言,成功扰动了老夫的心思。” “而且你不论是说话还是做事,全无半点架子在身上,只要对你有利,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你这样的品质老夫很欣赏!” “假以时日,你必然一飞冲天,绝不会是小小池塘的困水鱼虾。” “今日老夫答应此事,除了以上种种之外,另有一层重要原因就是与你结个善缘。” “倘若将来你能有一飞冲天之时,别忘了照拂我王家一二。” 相当高的评价。 毫不吝啬的赞誉。 以至于曹操都忍不住“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番话要是传出去,威力丝毫不下于当年许劭兄弟的月旦评,绝对能够让曹昂的声名从此远播天下。 然而曹昂却看得透彻。 这种评价是不会传播出去的,哪怕自己主动宣传,都会被莫名其妙的遏制住。 因为它也是场面话! 这纯属王允的心理作怪。 多半是因为这场谈判从头到尾都被曹昂所主导,王允作为此间的主事,甚至可以说这场事件的主导者,居然一点先手都没占住。 简直大失风头,大丢面子。 索性给曹昂猛吹一下,这样面子上就过得去了。 我是看你这小伙子有潜力才成全你,才不是被你牵着鼻子走呢! ………… 一刻钟后。 位于王家的一处偏宅别院中。 一名身着红色宫装长裙,头上简单别了几样珠钗首饰的女子正倚栏远眺,享受着自己难得的休憩时光。 此女正是貂蝉。 虽说不用像寻常下人一样每天早起晚歇,到处忙碌伺候,但她也从来不能闲着。 一天中绝大部分时光都是被歌舞所占据。 王允在这方面还是舍得花本钱的,愣是请了好些个教导音声和舞蹈的老师,每天按时给貂蝉上课培训。 这样的课程真不轻松。 很累,但貂蝉习惯了。 从小到大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况且不练这些,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自幼被府君收养,除了练这些就是学习梳妆打扮,顶多再请几个老婆子来教她怎么说话,怎么处事。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 现在让貂蝉停下来,她也是茫然无知,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 正在出神之际,貂蝉突然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随着她转身看去,只见平日里与自己相熟的一小丫鬟,此刻正迈着步伐飞奔而来。 待冲到跟前后,还没等貂蝉开口询问,便一把拽住貂蝉的手臂,同时气喘吁吁的说道。 “貂蝉姐姐,热水已经烧好了,你快随我去沐浴更衣,完了还得梳妆打扮一番,有很多事情要做。” “时间紧迫,可不能让府君他们久等了。” 寥寥两句话,就让貂蝉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自己待会儿还有舞蹈要练,多少是会出一身汗的,从来没有这个时间洗澡的道理。 而且府君他们在等什么? 他们又是谁? 貂蝉赶忙拉住丫鬟,急切地开口问道:“下午还要练舞呢,沐什么浴,到底是有什么事情,你这丫头先把话说清楚了!” 这种事自然不需要隐瞒。 丫鬟非常爽快的说道:“还练什么舞,姐姐你以后都不用练舞了,就算要练也不是在这儿了。” “府君已经将你许配给了西园曹校尉家的公子了!” …… 第十一章 我承认刚才说话有些大声【求追读求月票】 刹那之间。 貂蝉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脑海中轰然乍响,一股悲怆之情不由得涌上心头。 果然还是等到这一天了。 虽说心中早已有所预料,但这一刻未免来的也太早,早到令自己有些无所适从。 原本还打算着,能够在这座府邸无忧无虑的再生活好些个年头,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奢望而已。 也对,府君不养无用之人。 自己无需做体力活,也不用伺候人,好吃好喝的养着,不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吗? 老老实实的嫁过去,也算是偿还了府君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还好,还好是曹家的公子,而不是什么老爷。 不过也说不准,听说有些大户人家的孩子,一大把年纪了,在家里还被称作公子。 一时之间,貂蝉的心有些凌乱。 却又听小丫鬟在耳边嘀咕着说道:“说来还没恭喜姐姐呢,以后你就是大家贵妇了,可怜妹妹我也就只能在府上做些端茶倒水的粗使活。” 小丫头的话让貂蝉苦笑不已。 她捋了捋丫鬟的发际,接着语气中充满无奈的叹息道。 “何来恭喜一说,这样的世道,人命如草芥,寻常人家的妇人女子更是不值一钱。” “女儿家连选择自己夫婿的权利都没有,那和交来易去的货物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寄人篱下罢了。” 貂蝉十分悲观。 她觉得以自己这样的贫贱身份,去了别人家里也是同样没什么地位的,能有现在一样的待遇,就算相当不错了。 本以为一番肺腑之言后,好姐妹会出言附和她的观点。 然而等来的却是其看傻子一般的眼神。 “我的好姐姐,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能有曹公子这样的夫君,还要什么选择夫婿的权利啊,你到哪去找比曹公子更好的人?” “人长得又俊俏,说话声音又好听,温文尔雅,俊采风流,飘逸潇洒,简直是个完人!” “可惜他点名了只要姐姐你,像我这样的庸人之姿入不了他的眼,否则我便是给他当个贴身丫鬟,那也多是一件美事啊!” ? 这话给貂蝉听傻了。 不是姐们儿,你中失心疯了? 怎么可能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啊! 貂蝉压根就不信,她觉得这就是小丫鬟为了让自己能够心里舒服一点,安心接受这桩婚事,所以临时编出来的溢美之词而已。 等到沐浴更衣,梳洗打扮之后。 貂蝉在几名侍女不停的叮嘱声中,缓步踏进了前院厅堂中。 随即一眼便看见了全场唯一的年轻男子,也就是坐在曹操左手边的曹昂。 下一秒,一个念头猛然间穿过她的脑海,如子弹般击溃了先前的种种不满和哀怨。 我必须承认,我刚才说话的声音是有些大了!!! 只见端坐在位置上的年轻男子头戴束髻冠,身着素色锦云袍。 面若冠玉,唇红齿白。 两叶剑眉之下,便是粲然若浩瀚星海的双眸,令人心醉神迷。 丰神俊朗,气质非凡。 不沾烟火,不染纤尘。 集岁月之钟灵毓秀,汇世间之美妙绝伦,揽天地宠爱于一身,恐为上苍之杰作。 仿若天上真仙,下凡只为游历红尘万丈,周围的一切都因之而变得灵动起来。 这就是小丫头说的俊朗? 果然还是没读多少书的原因,这样的相貌,哪里是一两个词能够形容得出来的! 貂蝉有些沉醉。 ………… 而在貂蝉进来的那一瞬间。 原本悠哉悠哉,以手撑脸伏在案边的曹昂,突然间张大了嘴巴,随即缓缓坐起身来。 有些呆愣的看着貂蝉。 这就是名列四大美女的貂蝉? 名不虚传! 梳洗打扮后的貂蝉,已经换掉了身上那件大红色宫装,反倒穿了一件淡粉色的直裾深衣。 虽然衣摆直至脚踝,将貂蝉的曼妙身姿尽数遮掩,但随着她轻挪莲步,依旧可见其身量纤纤。 深衣外面罩了一层薄薄的素纱单衣,充满了朦胧感,只能隐约看见露在外面的脖颈,雪白细腻,水润生光。 圆润可爱,状如鹅蛋的光滑小脸显得匀称至极,拂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沁人心脾的清纯之感。 眉如柳叶,琼鼻微挺,秋水双眸含情脉脉,弯曲唇线更显妖娆,略微一笑便是百媚横生。 或许是刚刚沐浴过,身上的水气还没干,再加上貂蝉心里有些许紧张,浑身热气蒸腾。 充盈的热气让貂蝉的脸蛋越发红润,在满头珠玉钗花的修饰之下更显得明艳动人,光彩万分。 走了几步之后,额头上有几滴汗珠淌下,缕缕发丝就这么贴在了面颊上,发梢随风摆动了起来。 貂蝉不由的伸出手去捋了捋发丝,一直藏在袖口下的白嫩小手,这才呈现于曹昂眼前。 如水葱般的手指明玉修长,只是轻轻一拂动,便让曹昂有些心痒痒的。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 二人的各自表现全都落在了王允的眼里,他有些老怀大慰的缕了缕胡子。 整个人像是心里石头落了地般,大松了一口气。 好! 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一看这俩小儿女就是对上眼了,瞧瞧曹昂那小子的模样,一副陷进去了的德性。 看来利用貂蝉捆绑住曹昂的计划是完全没问题了,今日这场较量,还是自己取得了大成功! 曹子修啊曹子修,任你小子精明似鬼,也得喝老夫的洗脚水。 今日就且让你认为自己占到了便宜,来日才有你小子好看的时候。 与此同时。 坐在一旁的曹操,则目光来回扫视着儿子和未来的侧房儿媳妇。 半晌过后,他不由得连连点头,心中更是啧啧赞叹。 这混小子,是有点本领啊! 一天到晚看他待在家,也没见到处乱蹿,怎么就把王司徒家里的情况摸得这么清楚,连人家府上有个这样的大美女都摸得明明白白。 就连他爹我都没这样的本事,没想到昂儿居然青出于蓝了。 真牛啊! 不愧是我儿。 …… 四个人都各有心思。 在这种诡异的相对平静中,静止了有半分钟左右,貂蝉才最先反应过来,对着王允遥遥下拜。 “女儿见过父亲!” 王允做事可是很牢靠的,在貂蝉抵达厅堂的路上,就有几名侍女跟在身边,不停的传达王允的意思。 包括这个称呼改口,也是其中重要的一项,总不可能让曹昂知道貂蝉不是自己的义女,那说不定又要横生枝节。 另外还包括去了曹家之后应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样的话,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这些都一一叮嘱过。 而貂蝉的情商不可谓不强。 对于王允的吩咐是全盘接受,显得相当乖巧听话,这也是王允放心的让貂蝉现在就跟着走的原因。 否则按他的脾性,多半会用借口拖延个几天,然后好好的洗脑一下,从而保证貂蝉能够心向王家。 当然这个想法曹昂不会同意就是了。 …… ps存稿多到用不完,很烦 第十二章 我单笑王允无谋,司徒少智【求追读求月票】 在貂蝉行礼过后。 王允依旧是捋着胡须,一副老怀宽慰的模样,满脸堆笑的说道。 “婵儿,且看老夫为你寻的夫婿如何,你可还满意否?” 貂蝉含羞带怯地又瞥了曹昂一眼,接着满是羞涩的轻轻点头。 “女儿全凭父亲做主!” 这句话戳中了曹昂的笑点,即便现在的氛围有些暧昧了,他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据说大户人家凡是有男子上门提亲,都会让自家姑娘躲在帘子后面偷瞄一眼。 如果长得帅长得好看,姑娘心里满意了,就会说“全凭父亲做主”。 如果长得丑不拉叽,完全不合姑娘心意的话,那这句话就会换成“女儿还想再孝敬爹娘几年,不想这么早成婚。” 非常合理。 而貂蝉现在说的是全凭父亲做主,潜台词是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曹昂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接着深深的感慨了起来。 长了张这么帅的脸,还是好啊! 而在貂蝉给出了回应之后,王允更是频频点头,面带笑意,却语气略有严肃的说道。 “既然如此,为父就做主将你许配给子修了,从今往后你便是曹家妇。” “对内服侍你自己的夫君,对上要孝敬公婆,一切不可失了礼数,你既是我王家出去的女儿,那在外就要顾及王家的脸面。” “老夫也没什么多说的,只盼你念在我养育你多年的份上,牢记昔日之情!” 非常简单的嘱托,也没什么感情流露,更像是程序化和公式化。 总共三句话,里面有两句是在提醒貂蝉,让她时刻谨记王家的利益。 王允这老狐狸,穷尽心思到这个地步,也算是机关算尽了。 而对于王允叮嘱的这些话,貂蝉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恭敬的再度行礼,表示自己记住了。 在言语间甚至还有些泪水盈盈,似乎真情流露,都要哭出来了。 她毕竟从一个小小孤女的时候,就已经进入王家,这些年来吃的是王家的米,喝的是王家的水,养育之恩确实摆在这儿。 不论王允培养她的目的是什么,总归是将她养大了,哪能做到铁石心肠呢? 等安抚好了貂蝉的情绪之后。 王允又和曹操凑在一块儿,仔细商量了一下,接下来该如何帮曹操提拔官职。 虽然王允已经答应出面保举,但很多事情是需要双方配合的,马虎不得。 好不容易细节都商定了,王允开口留曹家父子用过晚饭之后再回去,只不过曹操和曹昂都十分默契的拒绝了。 和这老家伙都待一块大半天了,说的话、费的脑细胞能装一箩筐,现在距离晚饭还有个把时辰,总不可能一直跟这老狐狸待一块,那谁受得了啊。 所以收拾收拾,就领着貂蝉离开了司徒府。 没错,是直接带着貂蝉离开的! 当天来商量事儿,敲定了所谓的联姻计划,下午就把人给领走了,就是这么的离谱。 寻常大户人家纳妾,也得等个天呢。 可见貂蝉在王允心中是没有丝毫地位的,同时他也被曹昂表现出来的痴迷给蛊惑住了,认为不需要把貂蝉留下来洗脑什么东西。 而在临出门之际。 王允更是对着父子二人一人说了句话。 “孟德,明日一早我便会向朝廷上表,希望你别忘了我们今日之约!” 说罢又转头面向一旁的曹昂,伸出手来抓住曹昂的手臂。 “先前老夫之语并非虚言,你曹子修实为曹家麒麟子,假以时日,必将一飞冲天!” ………… 貂蝉作为女眷,自然是独自乘坐马车,而曹操父子则各自骑了匹马,跟着马车一路往家中而去。 父子二人前半段路程都没怎么说话,只是默默的御马前行,整个氛围有些寂静。 然而到了后半段路程,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半途一过,曹操更是当场哈哈大笑起来,骑在马上一副癫狂的模样。 直接给曹昂笑懵逼了。 什么情况? 老爹这该不会是要立fg了? 正所谓丞相一笑,生死难料,虽然父亲现在还不是丞相,但曹昂是真担心老曹嘴巴里突然蹦出来一句。 “我笑周瑜无谋,诸葛亮少智,倘若是我……” 被曹操笑到有些发慌的曹昂,赶忙开口打断了他的笑声。 “父亲为何发笑啊?” 曹操将马速慢了下来,凑到曹昂身旁,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不笑别的,单笑王司徒无谋,任凭他为官多年,奸猾似鬼,如今也得喝我儿的洗脚水!” 曹操现在相当得意。 他们爷俩的司徒府之行初衷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自己这个典军校尉能够往上走一走嘛。 这个目的算达成了。 不仅如此,空手去的,还带了个人回来。 付一份钱直接吃了两碗面。 不对,好像连钱都没付! 有付出什么代价给王允吗? 似乎从头到尾都只是在针对承诺能不能履行的问题讨论,这本质就是个虚无缥缈的事情。 还是那句话,具体怎么站队,完全看当时所处的环境,以及自身所需要的利益偏向。 和其他一切无关。 王司徒的那些构想,自始至终都是一厢情愿而已。 所以,不愧是我儿! 说了吃白食就是吃白食,坚决不付一分钱,而且还要吃两份。 像他老子! 只不过曹昂在见到父亲的洋洋得意表现之后,佯装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爹,我这么设计王司徒是不是不太好,人一把年纪了还被我蒙的团团转。” 然而曹操却只是大手一挥。 “儿啊,你现在本领高了,能力比为父也不遑多让,我在其他方面也教不了你什么。” “但今天有一个道理,爹要教给你,那就是脸厚心黑不是什么坏事,更不必引以为耻。” “在旁人嘴里,你脸厚心黑当然是坏事做尽,毕竟损害的是他们的利益。” “但对我们自己而言,脸厚心黑绝对算一个上佳的品质,不论是混迹朝堂还是平日里的待人处事,都能够为我们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 “所以你大可安心。” “爹现在其实正郁闷着呢,我咋就没法像你这么脸厚心黑,多可惜啊。” 曹昂:“……” 您礼貌吗? …… 第十三章 我是个博爱的人【求追读求月票】 曹府家宴。 一家人正围坐在一张加长版的大案两侧,桌上摆满了冷碟热菜,其中还有几道是丁夫人在得知多了个人吃饭之后,临时让厨房加急做的。 作为初来乍到的家庭成员,貂蝉的言行举止,各种表现,活脱脱的就像个性格腼腆的小媳妇儿。 跪坐在曹昂身旁,紧挨着他吃饭,全程基本都是低头默默的吃,甚至只敢夹摆在自己面前的几盘菜。 除非丁夫人主动开口和她说话,她才会抬起头来,露出腼腆笑容的应答。 这样的表现落在丁夫人的眼中。 让她不由的暗自点头,对貂蝉的初始印象是相当满意的。 当然,作为一个极度宠爱儿子的母亲,曹昂喜欢的她就喜欢,曹昂不喜欢的她就不喜欢。 因此天然就对貂蝉有一定的好感。 再加上貂蝉生的样貌出众,美的令人赏心悦目,即便丁夫人是女子,也无法屏蔽这种样貌带来的加分。 如今看她在饭桌上的表现,更显得不是个性格张扬的人,举止小心谨慎,颇为内敛。 这样的性格,也就足以保证曹昂在迎娶正妻之前,貂蝉能够把家中事情打理的不错,也能把曹昂照顾得很好。 方方面面,丁夫人都挺满意。 想到这里,丁氏不由的偏了偏头,将目光转向了正在给貂蝉夹菜的曹昂身上。 这傻小子,还真是会给他母亲唱大戏,白天才说的帮他寻一门亲事,结果出去一趟,傍晚边就带个美人回来了。 曹操刚回府向她诉说的时候,丁夫人是不相信的,觉得丈夫在开玩笑,儿子哪有这样的效率。 直到看见曹昂领着貂蝉进门,丁夫人才傻了眼,还真就整了一出大变活人。 丁夫人反正是觉得曹昂有些莽撞了,幸亏这姑娘各方面都不错,让她挺满意。 要是真整了个不咋地的回来,那还不得闹得家宅不安宁啊? 对了,有些事情待会得叮嘱一下。 很快,晚宴结束。 吃饱喝足之后,曹昂本来想领着貂蝉去熟悉一下房间,认认地方。 却被丁夫人出言留了下来,接着又安排两个婆子,带着貂蝉先离开了。 等貂蝉走后,屋子里剩下一家三口,丁夫人这才略带严肃地说道。 “为娘上午才说过这事儿,昂儿你几个时辰的功夫,就把人领到我面前来了,要不是这姑娘样貌过人,看你也是真心喜欢,娘还真以为你是伙同你爹带来敷衍我的。” “你纳的这门妾室娘同意了,只不过有句话要在这盯着你,你也千万记牢。” 看母亲一脸严肃的模样,曹昂也不由得正襟危坐了起来,表示恭敬的聆听圣音。 “妾室就是妾室,是永远无法替代正妻之位的。” “你作为我们曹家的嫡子,所取的正妻肯定是要门当户对,貂蝉这姑娘的身份还是差了些,所以她只能是个妾室。” “你再怎么喜欢她,这方面也要注意,现在是正妻之位空悬,所以还不要紧。” “将来你娶妻之后,万万不可行宠妾灭妻之事,否则娘是肯定不答应的!” 丁夫人充分尽到了一个做母亲的责任,提前就打好了预防针,把妻妾问题交代的清楚明白。 曹昂对此当然没有任何异议。 母亲不说,他也会这么做。 毕竟曹昂是个博爱的人,平等的爱着所有他喜欢的美女,不可能说某一个人压倒其他所有人,那种局面在曹昂这里不会出现。 绝对的公平做不到,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对别人的喜欢肯定有多有少,但这之间的差额不足以进行颠覆。 因此这番话只是在他脑海里过了一下,曹昂便毫不犹豫的郑重点头。 “孩儿谨记母亲教诲!” 丁夫人满意的笑了笑。 “你记住就行,娘也不耽误你的大好良辰了,待会儿早些去陪着人家姑娘,第一天进咱们家,别把人给冷落了。”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顷刻间只剩下了父子二人,搁这大眼瞪小眼。 安静却又尴尬的氛围持续了有半分钟左右,曹昂才主动开口打破寂静。 “爹,你就没什么要叮嘱我的?” “咳咳!” 曹操干咳了两声,接着挠了挠头。 “本来是想告诫你一番,让你注意控制自己,区分开自己的妾室和她背后所代表的家族的联系,不能真让王允那老狐狸的谋划得逞。” “但想了想还是觉得没有必要,我儿天资聪颖,意志果断而又坚决,这种事情爹不说你也看得透彻,又何需我来多嘴。” 曹昂不由失笑。 曹操的意思他当然明白,无非还是担心自己搞不好真会被貂蝉给迷住,然后深陷进去,进而中了王司徒的阳谋。 只不过还是那句话。 他是个博爱的人。 ………… 又和父亲聊了几句之后,曹操也十分识趣的找个由头先溜了,他也不能打扰自己儿子的美好时光不是。 等父母都离开之后,曹昂伸了个懒腰,起身向自己的院落而去。 作为天下也颇有名望的家族,曹家的财力不是盖的,甚至比一般的大家族还要有钱。 所以曹操当初接到任命抵达洛阳时,就直接豪气的买下了一套大宅子,前后五进,左右两厢,还包括一些杂院、别院。 整套宅子的占地面积可谓不菲,而偏偏居住在此地的总共也就一家三口,因此后两进全部都属于曹昂,包括一处风景不错的荷花池。 此时正值八月末,荷花还开得正盛,像宅院里的这种荷塘有专门的下人打理,更是风景别致。 接天莲叶,映日荷花。 当然,现在是晚上,日是没有了,但顺着月色的洗练,也别有一番风姿。 曹昂找到貂蝉的时候,她正坐在池边摆设的几个石墩上,悠哉悠哉的欣赏着月色荷塘。 双脚越过池沿,一下一下的晃动着,虽然穿着鞋袜,但曹昂也能想象到玉足轻摆时脚趾的俏皮灵动。 “这里比司徒府的景致如何?” 猛然间听到曹昂的声音,貂蝉赶忙站了起来。 “公子!” 先是向曹昂行了个礼,接着才柔柔一笑,语调清甜的说道。 “司徒府的各类装饰都偏向于庄重严肃,府内山石倒是不少,但像荷花塘这样的景观是没有的。” “且妾身向来只在自己的别院内,很少在外走动,几乎不曾留心这些。” “所以第一次看到这般景致的荷花塘,妾身感觉很美,尤其是夏日傍晚,微风徐徐,更是心旷神怡。” 曹昂笑了笑,扶着貂蝉的肩膀让她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忍不住伸手轻轻刮了刮貂蝉的鼻尖,语调温和的说道。 “你喜欢就好!” 如此亲昵的动作,顿时让貂蝉的俏脸红的如火烧云一般,整个人有些羞怯的低下头去,不敢看曹昂。 曹昂更觉得有趣,同样在她边上找了个石墩子坐下。 又调笑了几句之后,曹昂想起来了自己的目的,稍微将貂蝉的身子往自己这边侧了侧。 然后温和又不失正经的问道。 “蝉儿,有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没有聘礼,没有各种礼仪,你就这么被我直接接了回来,会不会感到有些委屈?” …… 第十四章 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求追读求月票】 曹昂既不是好奇也不是犯文青病作死,纯属是想探寻一下貂蝉的内心,根据她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来判断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毕竟这女子日后就是自己的妾室了,是自己的家里人,活生生,有血有肉。 他曹昂又不是找了个美丽的人偶,只需要摆弄就完事儿了,肯定要对貂蝉加以了解,这样才更适合相处。 听到曹昂的问题,貂蝉右手拂了拂被晚风吹的在面颊上翻飞的几缕秀发,接着毫不犹豫的回答了曹昂的问题。 “最开始听到丫鬟和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妾身心里自然是充满委屈的,总觉得造化弄人,命运无常。” “在这样混乱的世道,身为一个样貌还算过得去的女子,反倒是一件命运悲凉的事情。” “但是现在不觉得委屈了。” 曹昂这下来兴趣了,不由得追问道:“要嫁给素未谋面的人,乍然听闻之下,觉得委屈是很正常的,只是为什么现在觉得不委屈了?” 貂蝉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曹昂。 眼波流转,霞飞双颊。 很快又满是羞涩的把头低了下去,接着用微小的声音,柔柔弱弱的说道。 “在见着公子的第一眼,妾身心里的那点委屈就已经烟消云散了,只觉得心中满是欢喜。” 曹昂:“?” 他有点懵逼。 然而还不等曹昂开口询问,貂蝉就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妾身一开始只想着这曹校尉家的公子,只要不是生的太过狰狞恐怖,我都能接受的,有个中人之姿都不错了。” “可令妾身万万没想到,公子会长得这般俊俏,英俊潇洒,高贵不凡,如此身姿着实令妾身动心。” “即便妾身都心动不已,试问凭借公子您这样的样貌、家世,天底下什么样的女子寻不到?” “反观妾身不过蒲柳之姿,天下女子如我一般者何其之多,能够成为公子的妾室,是妾身的福气,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如此一来,妾身自然是半点委屈都不剩,反倒心中无比欢喜了。” 曹昂:“……” 嘶! 我滴个乖乖,这还真的没想到,本以为只是我馋你的身子,没想到你这小姑娘柔柔弱弱的,居然也馋我的身子。 双向奔赴了属于是! 按理说以曹昂的阅历,经历过互联网时代的洗礼,什么样的段子,什么样的马屁没见过,根本不可能因为这样的三言两语而拨动心弦。 可偏偏他就被触动了。 实在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 自己确实长得帅呀,人貂蝉实话实说,是发自内心的感想,充满了真情实意的肺腑之言。 这当然充满了杀伤力啊。 曹昂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接着对貂蝉竖起了大拇指。 “像你这么诚实的女孩子实在不多,我就喜欢说真话的人。” “以后也别叫什么公子了,既然进了家门,就喊我夫君!” 貂蝉顿时眼睛一亮。 曹昂这话的潜台词,就是他已经正式接自己,承认她作为家庭的一份子,作为他的妾室了。 这种接纳承认是很重要的。 如果省去了这一步,貂蝉自认为在曹昂的心中地位不会比下人高多少,左右也无非是个有点长相的妾室罢了,即便能宠渥一时,恐怕也难得长久。 而如今这般,就意味着曹昂会对他倾注感情,这是有本质区别的。 ………… 二人又在池水边闲聊了一会儿,交流了一下感情。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貂蝉突然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后,直接凑上前来,挽住了曹昂的手臂。 虽然隔着衣服,但彼此身躯间的触感,依旧让曹昂感到有些柔腻,引人遐思翩翩。 “夫君,时辰不早了,正好今天夜里也没什么月色,我们早些休息。” ??? 曹昂回过神来,抬起头看了看悬在天空的那一轮澄明的月亮,陷入了沉思。 半晌过后,曹昂果断点头。 “确实,看来明天多半要下雨了,那赶紧进房歇着。” 曹昂可不是什么食草系,他是正儿八经的食肉型,不喜欢磨磨唧唧,半天没点进展。 玩暧昧当然没问题,可关键人家女孩子都已经主动献身表明倾心了,还要玩暧昧,那不是脑子有点毛病,就是身体有点毛病。 二人挽着手穿过长廊,来到曹昂的卧房,此刻房间已经被提前收拾的干净整洁,被褥之类全都是新的。 甚至在床头还摆放了一些春瓷、春画之类的东西,上面画了一些玄之又玄的图案。 这玩意儿是专门启蒙用的,当然曹昂表示并不需要,他比谁都懂得多。 “吱呀~” 关上房门,再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貂蝉此刻正趴在卧榻上,往被褥上铺一块崭新的白布。 姑且忽略弯腰趴着时,紧绷的衣服所凸显出来的一抹曲线,曹昂把注意力转向了那块白布。 曹昂是何等老司机,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块白布作用是什么。 有些好笑的凑上前去,指着白布问道:“蝉儿,你这准备够齐全的,连此物都事先准备好了?” 貂蝉被曹昂说的满脸羞红,有些娇嗔的用拳头轻轻锤了他一下。 “夫君胡说些什么,这是方才领我来的婆子给我的,妾身哪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貂蝉没说的是,那俩老婆子不仅给了白布之类的东西,还在自己耳边教了不少内容。 听着貂蝉的解释,曹昂不由的啧啧称奇。 这些下人真是忠心耿耿啊,哪天得好好嘉奖她们,只不过现在还是先狠狠的批判一下这样的行为再说! 说罢,曹昂一口气吹灭了蜡烛,果断拉着貂蝉上了塌,放下了帘子。 “呜……” 一声吃痛的娇呼,顺着窗沿消散在晚风之中。 静谧的院落里,隐约能听见一两句“夫君,妾身没力气了”“那你躺下来”之类的人语声,但很快又重归平静。 只余明月当空。 屋内蝉鸣阵阵。 …… 第十五章 机缘面前,钓鱼佬从不空军【求追读求月票】 茫茫大雾。 周围的一切全部被灰雾所笼罩,唯有脚下晃动的平面,以及耳畔传来的海浪拍击声,让曹昂判断自己这是处在一艘船上。 只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曹昂一头雾水。 刚刚不还在家里打叶子牌,并且取得了全面胜利吗,咋一转眼搁这儿了? 出于谨慎的心态,曹昂先是在原地静静的等待了几分钟。 除了海浪拍击声外再也没听到其他动静,雾气也没有什么变化,这才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刚刚脚踩的地方。 “笃笃!” 用力敲击了两下,发出了指关节碰撞木头的声音,这越发让曹昂相信自己的判断,脚下是一艘木船。 确定了这点后,曹昂选择了一个方向,开始以极其微小的步伐缓缓挪动。 一步……两步…… 有点奇妙,原本笼罩的灰雾竟然随着曹昂的步伐方向,让出了一条道路,似乎曹昂本身或者他的意志是要高于这些雾气的。 想到这里,曹昂忍不住学着以前看过的那些小说上的情景,略带中二的喊了一声。 “散去!” 原本只是想试一试,没成想可见度不到半米的灰雾,居然开始慢慢变淡,最后彻底消失在眼前。 唰! 曹昂终于得以一窥全景。 果然是一条木船,而且是一艘非常大的木船,仅他站在原地以肉眼估算的话,长度有十余丈,宽度也有两三丈。 而最显眼的还是船头的位置,立了一块三尺左右高度的石碑。 曹昂走上前去,却发现这块石碑上光溜溜的什么也没写,正反面都是同样不知道用什么石材制造而成。 船上立了块石碑,这个场景怎么想都觉得有点违和。 但自己能在睡梦中来到这个地方,本身就已经很违和了,出现任何东西曹昂都不觉得奇怪。 除此之外,最吸引曹昂注意力的,便是搭在栏杆边上,距离石碑位置不远的一根通体金色鱼竿。 水面上,船上,鱼竿。 那这鱼竿还能是干嘛用的,甩水里钓鱼的呗。 仔细观察研究了半天的鱼竿本体之后,又琢磨了一下鱼线和鱼钩。 鱼钩虽然是弯的,但没有鱼饵,就算想钓点什么上来恐怕也有难度。 曹昂也是艺高人胆大,思虑了片刻之后,赫然手持鱼竿,将鱼线甩入了水中。 来都来了,不钓一发再走,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最差最差也不过就是钓点恐怖的东西上来,了不起把我秒杀了呗,要么我从睡梦中回去,要么我直接重开。 当然这种可能性是很小的,大概率是空军或者机缘。 ………… 趴在栏杆上等了有一刻钟左右,鱼线才突然间剧烈抖动起来。 曹昂眼睛一亮,立马持竿收线,随着一声出水的声音,一个圆弧形的玻璃瓶落在了曹昂面前的船板上。 看着被鱼线紧紧缠住的玻璃瓶,曹昂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明明用的是鱼钩钓鱼,为什么最后会变成鱼线一圈一圈的把这瓶子缠起来? 谁帮我缠的,难不成水下面还有水猴子? 暂且不管那么多。 曹昂把缠绕的鱼线解开,接着露出了瓶子的真容。 镭射瓶……不是,玻璃瓶。 瓶子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还装了些许液体,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晃动了两下之后,曹昂不太敢立即打开瓶子,在没搞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之前,鲁莽行事只会令自己后悔。 随手把瓶子往怀里一揣,曹昂正打算继续甩竿,却发现方才还轻飘飘似若无物的鱼竿,此刻却重若千钧,像是焊死在了栏杆上。 他明白了,这玩意儿只能钓一次。 要么这辈子只能钓一次,要么每上一次船钓一次,总之现在没用处了。 不再张望鱼竿后,曹昂左顾右盼,正想着自己该怎么回去的时候,突然发现右手边方才还光溜溜的石板,此刻却出现了几行文字。 “物品名:身体素质强化液(口服) 作用:字面意思 备注:如果只能强化身体的某一个部位,那么你会选择哪呢?” 我当然是强化…… 不对,关注这个问题干什么,现在要做的就是得意的笑! 曹昂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把石碑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总共就这么几句话,看烂了也没什么新的信息。 在确认自己眼睛没看错之后,曹昂确实笑起来了。 好东西啊! 看来这艘船、这根金黄色鱼竿还有这片水面都绝对不简单,竟然连这种好东西都能钓出来。 说实话,这东西现在还真就卡在曹昂的需求点上了。 来到东汉末年这个群星璀璨,乱世称雄的时代,究竟什么最重要? 家世?势力?金钱?地盘? 除此之外,还有智谋和武力。 曹昂自问家世,金钱这些东西,以他这样的出身直接就天选自带了,势力和地盘直接挂靠他老爹就完事儿。 而智谋的话,凭借对历史的熟悉程度,和来自于现代的上帝视角,不敢说比肩诸葛武侯这样的逆天妖孽,秒杀大部分人还是谈笑间的。 唯独这个武力有点尴尬。 说厉害,舞枪弄棒当然也没问题,武勋富家子弟的标配。 可关键是不突出啊! 除了能打些三脚猫功夫的武将,厉害的他一个都没把握,哪怕一般的他都不敢说必胜。 碰上吕布、关羽这样的人间鬼神,估计一拳过来,曹昂只喊一声,剩下就不会再喊了。 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在东汉末年,诸侯乱世的时代,武力不精通怎么行? 曹昂不可能一辈子都用嘴炮打天下,一定会有需要他用武力和别人硬碰硬的时候。 碰不过可就尴尬了。 而且还有一点必要性,那就是个人武力越强,在战场上存活下来的几率就越高。 战场是个非常混乱的地方,很讲究运气,即便是主帅也有阵亡的可能。 但是在运气虚无缥缈的情况下,个人实力就成了保证生存的必要条件。 倘若再发生宛城之战这样的兵变,彼时曹昂拥有典韦一般的武力,那即便是把马让给了曹操,他也不见得会死。 所以这瓶身体素质强化液。 瞌睡来了送枕头了属于是! …… 第十六章 武力暴增,吕布不过尔尔【求追读求月票】 晨曦初露,红日薄发。 非常好的一个艳阳天,可见昨天夜里月亮还是出来了的,而且又大又圆。 阳光透过窗沿,洒在了散乱着搭在床沿边的粉红色深衣上,同时照亮了不知道怎么被塞到被子底下,只露出一个边角的桃色鸳鸯肚兜。 地上鞋袜东倒西歪,还有一只被踢到桌边去了,很难想象昨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迷糊了会儿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下天光之后,曹昂才渐渐清醒。 刚想活动一下手脚,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貂蝉丰润的大腿压在他的身上,左手更是侧过来搭在了他的右肩,手脚并用将曹昂锁的死死的。 如同一只没什么安全感的小猫咪。 转头望去,只见貂蝉面颊酡红,吐气如兰,正枕在他的手臂上睡得正香,半截玉臂露在外面,精致细腻。 这丫头昨天确实累了,要不然刚换了住处,不可能会睡得这么香,连一丝一毫动静都察觉不到的。 转过头来,曹昂右手往怀里摸了一下,果然有个硌手的东西,一摸便像是个瓶子。 “是真的啊……” 曹昂喃喃自语,在这清醒之前,他多少还是有些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的,毕竟一切来得太过突然。 但既然自己在船上钓到的瓶子,也跟着一起显现在了现实中,那一切就是真的。 确定了虚实之后,曹昂整个人明显精神了起来,甚至说得上有些亢奋。 哈,马上就要迎来实力上的突飞猛进了,美滋滋! 他有点想迫不及待的下床,把这瓶强化液一口干了,然后体验一下成为绝世猛男的畅快感。 但作为一个博爱且怜香惜玉的人,曹昂还是决定继续躺尸,免得惊扰了貂蝉的清梦。 不过躺了一会儿之后,院子里终究是出现了一些下人们忙碌的声音,貂蝉娇吟了一声之后缓缓醒转。 “嗯~” “夫君~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具体时间不太清楚,不过看天色,应该辰时已过。” “啊?” 貂蝉猛然惊醒,本来还有些瞌睡,现在都给吓没了。 “那怎么办啊夫君,按理说妾身应该今天一大早,就去向爹和娘请安问礼的。” “现在都这个时辰了,妾身才去岂不是失了礼数。” 按照规矩,妾室进门是要向大妇行礼,只不过现在正妻之位空悬,自然是向曹昂的母亲请安了。 对于貂蝉的焦急顾虑,曹昂却浑然不在意,只是捏了捏貂蝉的俏脸。 “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你要是一大早就起了,我能不跟着起来?” “真要起个大早,我娘肯定心疼,反倒会让我回去多睡会儿,所以你现在赖床其实正合她老人家的心意。” 貂蝉:“……” 可恶,有人宠着是真好啊! 梳洗过后,曹昂带着貂蝉去母亲丁夫人那儿转了一圈,得知父亲曹操一大早便出门,听说是拜访什么老朋友去了,曹昂自是暗自点头。 两口子分别接受了一下丁夫人的谆谆教诲。 对貂蝉说了些什么曹昂不知道,毕竟女性之间的谈话,他早被撂一旁去了。 但猜也能够猜到,估计是叮嘱貂蝉诸如为人妇要持家之类的东西。 而对自己的教诲,着实有些离谱,居然是让曹昂记得保养身体,不可欢纵过度,年轻人虽然身子骨不错,但也不能肆意妄为,否则铁打的也遭不住。 ………… 请安问礼之后。 貂蝉忙着接手丁夫人给她安排的一些大小事务,和曹昂说了一声之后,便带着几个丫鬟侍女去了别的院落。 而曹昂自己则找了个空旷的房间,吩咐下人们烧好水,并且谁也不能来这个房间打扰他。 接着才拴上门,从怀里拿出了强化液,脱掉上衣,就这么席地坐了下去。 虽然到目前为止,那艘诡异出现的船,以及船上的各种东西都搞不清来历,但曹昂还是选择相信。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摆明了就是机缘送上门了。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因此只是略作思量之后,曹昂便果断的打开了瓶塞,一仰头尽数喝下。 居然还是芒果味的! 这是他清醒前最后一个意识,紧接着便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 倘若有外人在此,便会看见曹昂浑身上下热气蒸腾,甚至皮肤下隐约冒出猩红的血光。 皮肤、肌肉、骨骼、经脉,全部都在发生着难以估量的变化。 半个时辰后。 曹昂悠悠醒转,只觉得浑身肌肉无比酸痛,随意抬了下手,便听到骨节发出的爆响声,像是放在铁砧上用锤子锤了几百下。 又在地板上躺了一炷香的功夫,曹昂才渐渐的能够支配身躯,慢慢地坐了起来。 甩了甩手臂,又握了握拳头,曹昂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力量的充盈。 嘶! 我,就是力量的化身! 想到这里,曹昂直接一拳往地上锤了下去,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 “啪!” 木制地板应声而破,直接被拳头锤出了一个大洞,露出了通体由大青石构筑而成的地基。 这种青石的质地非常坚硬,即便是从高处用力往地上砸落,都不见得能摔碎。 只不过实力提升后的曹昂有些膨胀了,想都不带想,自信满满的又一拳下去。 下一秒,曹昂猛的收回了拳头。 艹! 好痛! 果然,人的身体还是有极限的。 曹昂看着自己通红的拳头,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身体素质强化应该只能到一定的程度,并不意味着曹昂瞬间就无敌了,最起码他用拳头去打青石砖,属于是自虐行为。 但是换做强化之前的他,是绝对没办法一拳把木质地板锤爆的,现在却能够轻易做到此事。 有强化,但不是特别多。 当然这也足够了,足以媲美一般的战场武将,像什么无双上将潘凤,铁胆雄心夏侯杰,应该不在话下。 至于秒天秒地的吕布,典韦、关羽这一类人,曹昂觉得自己肯定还有挺大差距,但具体相差多少,他也不能确定。 总之曹昂对于这次的收获是相当满意,无论如何自己的实力也增强了。 个人武力的提升,就意味着他在战场上保命的几率将大大增加,同时有战事发生的话,他也不必缩在后方遥遥指挥,完全可以上前线。 怎一个爽字了得? 稍微收拾了一下,曹昂舒舒服服的躺进了下人准备好的澡盆里。 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规律上那艘船的,究竟是按时间冷却来计算,还是说需要自己做些什么来触发。 暂且不得而知。 …… ps求追更啦~ 第十七章 在下右中郎将曹操!【求追读求月票】 三日之后。 北宫德阳殿外。 一众朝中文武大臣成群的聚在一块,彼此小声议论着近来发生的一些事情。 曹操和曹昂父子二人单独寻了个角落,只慢慢等待朝宴的开始。 “爹,你这右中郎将的官服就是不一样,比那什么典军校尉的气派多了,混迹在这一群文武朝臣中,也丝毫不逊色。” 曹操闻言,有些得意地哈哈一笑。 “为父也没想到会是右中郎将一职,本以为能得个羽林中郎将就算相当不错了,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王司徒的本领。” 早在两天前,司徒王允便主动上表朝廷,表示要为此次宫乱中,拥有救驾首功的典军校尉曹操请功。 在看到派系首领主动表态之后,王允这一派的中下级官员纷纷跟风上表,为曹操请功。 虽然曹操并没有走通袁太傅等人的关系,但人家与他也算有点交情了,不表示支持,自然也不会站出来反对。 因此前半段程序是走得非常流畅的。 只不过听说奏表到了宫中之后,董卓曾经有表示出反对的意思。 结果让人惊掉下巴的是,向来性格软弱,很少主动发表意见的天子,居然难得的强势了一回。 非常执拗的要通过奏表,坚决要给曹操论功行赏。 董卓再怎么强势,最终也没能拗过天子,这份升迁令最终还是得以通过。 曹操直接走马上任,一蹦蹦到了右中郎将的位置上。 简直是意外惊喜。 可千万别小看中郎将这个官职,现在还属于东汉末年乱世的初期,将军等名号还没有像之后几十年里发展的那样,变成烂大街的称谓。 中郎将就已经是非常有含金量的官职了,在武官系统里比中郎将级别高的,只剩下大将军、车骑、骠骑、卫将军和四方将军。 大将军何进已经死了,车骑将军何苗跟着他一块嘎了。 骠骑和卫将军根本就不常置,而四方将军目前还在任的,就剩下身为汉末三将之一的皇甫嵩,这可是个超级大佬。 这么依次排列下来,中郎将绝对是个妥妥的高官,毕竟出身汝南袁氏的正宗嫡子袁术,现在也是个虎贲中郎将。 曹操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更别提他手上还划拨了一千兵马,尽管相比董卓丁原等人根本不够看,但也绝对是实权中郎将了。 曹操越对这个官职满意,就越觉得儿子曹昂厉害。 要不是儿子,他现在还在典军校尉的职位上刨坑吃土呢。 美滋滋的感慨良久。 曹操的思绪才逐渐转回到正题上。 “儿啊,你说董卓这厮昨天傍晚突然通知今天召开朝宴,究竟是为什么?” 曹操现在已经习惯碰上事和曹昂商量讨论着来了,对自己个人见解有了那么一丁点的不太自信。 双方之间的关系从原先单纯的父子,有一点演变成父子加亲密合作伙伴的迹象。 当然曹操不觉得这有什么。 儿子的思维比自己敏捷,考虑问题更加长远,更加具有大局观。 那没理由放着这样一个智谋之士在身边,却因为顾及父子关系,而不去加以借用啊。 而在听到父亲的询问之后,曹昂指了指此刻正严密把守在德阳殿四周的士兵们。 “以董卓这样的骄纵性格,他能够忍耐好几天,而不是一进洛阳城就想着把控朝局,只有可能是因为他当时实力不够。” “毕竟一路急行军,大部队都远远的抛在后面,只带了几千先锋军抵达洛阳,光靠几千人可没法掌控偌大的都城。” “而今天之所以把朝臣们都召集起来,无非是他的第二批部队抵达了,实力壮大后董卓野心膨胀,想在大家面前亮一亮臂膀。” “至于他具体目的是什么,这个孩儿也说不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董卓究竟想做什么,曹昂当然一清二楚。 但他不能说。 因为实在过于惊世骇俗,说出来曹操接受不了…… 对于曹昂的分析,曹操思索良久。 半晌过后,只能以一声长叹作结。 ………… “铛!!” 随着德阳殿外的钟声响起,群臣也在些许宦官的引领下入殿各自就座。 不得不说,这些个宦官的运气还挺好,宫乱中袁绍等人率兵打入皇城,共计诛杀了两千多名宦官,南北二宫都杀空了,没想到居然还有幸存的。 当然,现在的洛阳城是几方势力共管,张让等首恶已经诛除,这些侥幸活下来的宦官也不会被追责。 此刻董卓头戴鹖冠,腰间佩宝剑,正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俯视着进入大殿的文武群臣。 就在董卓扫视着周围,心里想着待会儿要发生的事情,正志得意满时,突然发现了迈步进殿的曹家父子二人。 董卓顿时怒眼圆睁,有些凶恶狠戾的盯着曹操和曹昂,总感觉他胸中的怒火要顺着眼珠子迸发出来。 尤其是曹昂在发现他的目光之后,还朝着他咧嘴一笑,更是把董卓气的火冒三丈。 他可算不上什么心胸宽广,特别是有人骑在他头上拉屎,他还得被迫顺从,那真是引为毕生之耻。 董卓这辈子没少被人打脸,但打他脸的都是当时比他等级高,比他权力大的人,诸如皇甫嵩之类的大佬。 他曹昂是个什么东西? 一介白身,要不是有父辈余荫,现在不知道搁哪玩泥巴呢,居然胆敢出言让自己下马跪伏给天子行礼。 偏偏他还真跪了。 越想越气。 几天前那份为曹操请功的奏表送到宫中来的时候,董卓是真想一把撕了。 可他做不到啊! 说起来这件事源头也是出在曹操和曹昂身上,正是由于他们父子二人先找到了陛下,并且一路护送着和卢植袁隗等大佬汇合。 导致董卓尽管手握大军,却依旧没能够独自控制天子。 而天子在收到这份奏表之后,更是罕见强势地表示一定要封赏。 他董卓能怎么办? 总不可能按着陛下的头让他拒绝,因此最终只能捏着鼻子,同意了将曹操擢为右中郎将。 当然,那是之前。 如今形势不一样了,今日之后没有人能够阻止我董卓的意志执行。 天子? 哼!待会儿你就不是了! 第十八章 董某欲废除当今天子!【求追读求月票】 由于是在宫殿举行的宴会,并非正式朝会议事,因此在坐席等方面没那么讲究。 再加上近来洛阳城有些混乱,此刻城中掌握局势的各大势力彼此各管一摊,都有各自的目的和想法。 因此这难得聚在一起,自然是彼此防备,不敢有丝毫松懈。 最起码像执金吾丁原等手握重兵的武将,就调集了大批兵马守候在大殿外不远处,万一殿内有何动静,随时能够收到指令冲杀进去。 同时丁原自己还身佩宝剑,身后跟了个大保镖,曹昂进殿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位保镖。 身长八尺有余,形体健硕,双臂膨胀的肌肉,一看就知道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主。 一手执方天画戟,面无表情的站在丁原身后,目光如隼地扫视着来往官员,显得威风凛凛。 整体画风与殿内其他人大不一样。 在从父亲的嘴里得知前面坐着的是丁原之后,曹昂点了点头。 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父愁者联盟盟主358团团长平生不好斗只好解斗的和平大使忠孝两全一个营美式装备所有者天赐阴劫吕布吕云飞”了! 果然九原之虎,一表人才。 不知道身体素质得到大幅提升后的自己,能够和吕布过上几招? 应该能打十来个回合。 当然这不重要,毕竟吕布的长相也逊色自己很多筹,我曹子修依旧在颜值上对他进行碾压。 符合第一定律,任何实力超过我的,都将被我用颜值吊打。 ………… 众人分坐左右,各色菜肴和美酒依次端到众人的案前。 如果忽略掉参与宴会的成员组成,以及在场这紧张严肃的氛围,或许会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大宴。 可惜没如果。 除了少数几个交际能力比较强的官员在谈笑风生之外,剩下的人都吃得比较沉默。 所有人都在关心一个问题,那就是董卓开这场宴会的目的是什么,把这么多平日里不会凑在一起的文武官员一起召来,又是为了什么? 很快,董卓就给出了问题的答案。 酒过三巡之后,宫女和宦官先后退下,在场仅剩下朝中官员以及各自带来的从属。 董卓这时候站起身来,如黑熊一般的身影逐步迈上台阶,走到了殿内的最高处。 “今日宴请诸位前来,乃是董某有大事宣布,还请诸位静听。” 殿内顿时为之一静。 所有人要么停在当场,要么放下酒杯和筷子,总之都安静的等待董卓拿出他葫芦里卖的药。 “天子为大汉之君,万民之主,有供奉宗庙社稷,守土开疆之责,此非身具威仪者无法担任。” “今上年少登基,性格暗弱,全然无威严所在,不足以承继大统。” “而陈留王同为先帝所出,年纪虽幼,却性格沉稳,处事端持有度,更加聪敏好学,实乃天子之位的不二人选。” “因此我准备废除当今天子,改立陈留王为帝,尔等可有何异议?” 话音落下,满堂皆惊!!! 只在刹那之间,便是全场骇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目露难以置信的神色,如同看着凶神恶鬼一般看着董卓。 就这短短几秒钟的功夫,不知道多少人手上没来得及放下的筷子和酒杯,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 胆大包天,胆大妄为。 不知道多少文武官员在此刻心里疯狂骂娘,骂到都有些词穷了。 废除当今天子,另立新君,这是何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你董卓怎么敢的? 在场众人除了曹昂之外,没有一人猜到董卓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是为了宣布这种石破天惊的事情。 大家都觉着董卓虽然嚣张跋扈,性格狂妄傲慢,但最起码也应该有一定的底线。 攫取权力,把持朝政,控制都城,这些大家都想到了,但他们觉得也就差不多这样了。 董卓了不起也就当个权臣。 可谁曾想董卓居然一杆子捅到了底,要把当今天子给废了,然后改立令他满意的皇帝。 如此行径,形同造反! 即便大汉朝四百年来的历史,曾经有过霍光废除海昏侯刘贺的前例,但二者的性质截然不同。 霍光是汉武帝选定的辅政大臣之一,在汉昭帝之后,更是只有他一个人拥有这样的身份。 且刘贺即位之初,便已是多有劣迹,霍光虽然以臣废君,但是不论从法理还是事实层面,他都拥有这样的合法性。 反观董卓此时的官位是并州牧,是地方官员,且从来没在朝廷中枢任过职。 而当今天子虽然性格软弱,但正是因为软弱的性格才听话,不爱对事情指手画脚,这是几乎所有臣子都喜欢的皇帝。 那董卓凭什么废帝? 退一步讲,即便当今陛下不行,要废除他也轮不到他董卓来做主。 如此犯上忤逆之事,已是形同谋反,只是顾忌董卓此刻在洛阳城内外驻扎的近两万多兵力,绝大部分臣子都敢怒而不敢言。 当然,不是谁都害怕董卓的。 将近两万兵力而已,还没达到压制所有人的地步,最起码掌握了部分京中禁军的执金吾丁原,就丝毫不怵。 “哗!” 一阵声响打破了宫殿内的寂静。 丁原直接双手掀翻了桌案,豁然站起身来,怒目直视着董卓,愤然喝骂道。 “你这贼徒,只不过是一小小的外州州牧,怎么敢大放厥词?” “天子乃先帝嫡子,且登基至今数月已久,没做过任何一桩错事,你在此妄议废立之事,是想篡位谋逆吗。” “董卓,我看你是想当王莽!” 丁原的话毫不留情面,尤其最后一句,更是杀伤力十足,直指董卓这么做是想谋朝篡位。 董卓顿时火冒三丈。 他就算真有这样的想法,此时此刻也不敢承认啊,否则他就算有再多的兵,也会被天下群起而来的勤王军队怼死。 “唰!” “我一心为公,你这等无知之辈,只会妄言!” 拔出腰间佩剑,董卓三两步奔下台阶,看样子是想一剑砍死丁原。 然而丁原只做冷笑,手里捏着的酒杯随时都能往地下猛的一摔。 而他身后一直如门神般的吕布,不动声色的往前迈了一步,借着手中方天画戟往地上重重一戳。 “咚!” 声震四野,其若雷鸣。 有惊天动地之威。 …… ps感谢“一路飘红”的3500点打赏,“肉丝米面”的3000打赏,“迟素团子”的2200点打赏,你们的帅气从漠北到岭南,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同时感谢“清纯的橘猫”的1500点打赏,你的英俊令我感到震惊! 感谢“过期猫罐头”、“玄玉初心”、“唯文唯德”、“血流三千尺”的打赏,500点帅气值,即便以作者的颜值,也同样为之叹服! 第十九章 吕布之威,可撼天地!【求追读求月票】 德阳殿本来就是北宫内一座比较大的宫殿,寻常喊话想要从这头喊到那头,都要费点力气。 然而此刻吕布仅仅是用方天画戟的柄,往地板上猛戳了一下,所传出来的撞击声就能在整个宫殿内回荡,群臣耳边皆是嗡嗡作响。 可见其力道之猛,威力之大。 直接把曹昂给看傻了眼。 离谱!这究竟是个什么样逆天的怪物,在那具身躯之下,究竟隐藏着多么浩瀚的力量? 曹昂所处的位置距离丁原并不远,所以他能把一些细节看得清楚明白。 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并不是撞在地板面上,而是直接把地板戳穿了,隐约间还能看见石屑纷飞,这显然是把木板下面的砖都给戳碎了。 要知道皇宫在修建时所用的材料,是绝对要比曹家那套宅子好的多的。 曹昂一拳砸在石板砖上,青砖纹丝不动,他的手痛。 而吕布用戟把,能把质量更好的青石砖戳的粉碎,且看戟把的没入程度,起码接近一尺。 双方虽然使用的工具不同,但这之间的差距也绝对显而易见。 曹昂默默的收起了狂傲之心,自己虽然实力大增,但与吕布之间的差距仅仅只是缩小一些。 从原先吕布赤手空拳,可以一拳揍倒自己,成长为如今吕布需要拿兵器才行了。 …… 作为旁观者的曹昂都有如此震撼的感觉。 遑论董卓! 刚才还气势汹汹提着大宝剑,要把丁原砍个十七八段的董卓,此刻仿佛中了石化一般,有些尴尬的僵在原地。 他又不是傻逼,敌人强不强他还能不知道? 作为长年累月处在战斗第一线,甚至还会亲自率领士兵下场作战的猛人,董卓对于自己的武力和敌人的实力,还是具有一定判断能力的。 别看自己身躯壮硕,论体格比吕布起码大一号,但如果真打起来,他绝对三下五除二被干翻在地。 明知自己必输还要打,这样的纯属脑子有病,董卓是坚决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 因此尴尬了几秒钟之后,董卓冷哼一声,果断将佩剑收了起来,灰溜溜的往后退了几步,只作啥事儿没发生过。 “哈!” 丁原一记嘲讽的轻笑。 董卓的脸都要气绿了,这是他自打抵达洛阳后,第二次受到如此屈辱。 “董仲颖,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谈废立之事。” “只要丁某在洛阳一日,你就永远别想打这个主意!” 说罢,丁原拂袖而去,只留下气到浑身颤抖的董卓,以及满殿面面相觑,但眼含喜色的文武群臣。 半晌过后。 冷静下来的董卓面色阴鸷,声音低沉地继续询问道:“其他人呢,莫非都不赞同董某所言?” 有了第一个带头的,剩下的猛人绝对不会少。 向来有傲骨的尚书卢植果断站了起来,一边离席而去,一边将一句话抛在了众人耳边。 “丁建阳所言甚是,你既无治国理政之能,又无伊尹霍光之才,与篡权无异!” 得,董卓的野望彻底化为泡影。 还想着凭借自己数量增多的兵力,来强行压服反对势力。 结果先是被丁原当面掀桌,又被卢植狠狠打脸,所谓的废立天子成了笑话。 董卓的宝剑又出鞘了。 杀不了丁原还杀不了你卢植? 然而这回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就被左右心腹给拖住了,其中一名相貌略显阴柔的中年文士,更是语气急促的劝解道。 “卢尚书声名享誉四海,人望遍及天下,万不可对其动刀兵,否则将引得天下人震怒!” 卢植强大的声望再一次发挥了作用。 这也杀不得,那个也杀不得,董卓气的一摔佩剑,大步离开了德阳殿。 所谓的篡权宴,宣告失败。 ………… 从北宫回府的路上。 父子二人间的气氛有些沉闷,主要是曹操阴沉个脸,一句话也不说,导致马车车厢内无比寂静。 别看曹操平日里在曹昂面前一副嘻嘻哈哈,全然没有架子的模样,实际上他在外人面前还是很有威严的。 尤其是在某些他坚持的事情上面,曹操更是威势十足。 今天这场宴会,他本就是怀着心事而来,已经做好了比较坏的打算,熟料事态的发展更是直接击溃了他的心理底线。 董卓这狗贼居然要废立天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曹操自问不是什么忠贞死节之士,但也绝对心向汉室,对大汉朝廷忠心耿耿,对刘姓皇族更是忠心不二。 他可以忍受董卓把控朝政,攫取权力,毕竟两汉数百年来,权臣不在少数。 但他不能容忍董卓把事情做绝到这个地步,这不就是在篡汉吗,和谋反篡逆有什么区别? 今天能废立天子,明天就能三请三辞,后天这偌大的江山还他妈姓刘吗,该不会要改姓董了? 这就是在挖大汉江山的根,根挖断了,大汉朝廷也就死了。 曹操的满腔忠心热血,不容许他坐视这样的情况发生。 只可恨现在势单力孤,手中除了刚刚升迁右中郎将所掌管的一千兵马之外,再无其他余力。 面对董卓的两万大军,翻不起半点水花,即便联合丁原,也不见得能成事。 更何况以丁原的性格,在董卓没有真正走到最后一步之前,恐怕不会撕破脸皮,短兵相击。 敌人来势汹汹,己方却连人心都不齐,如之奈何? 曹操紧咬牙关,右手紧攥,力气大到连指关节都有些发白了。 可见其心中之愤慨不平。 回府之后,曹操只说不饿,让妻儿前去用饭,自己则独自回了房间。 半晌过后。 便听到屋内一阵利剑劈砍木桌的声音,接着就是曹操充满怒意的嘶吼。 “无耻狗贼!焉能行此篡逆之事,倒行逆施之举!” “董贼,我誓杀汝!!!” 听得屋外的丁夫人和曹昂面面相觑,曹昂更是忍不住仰头望天。 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究竟值不值得,是否能被父亲理解呢? 且不管了,只要是正确的,能对曹家壮大有益的。 虽千万人,吾往矣! …… ps重磅消息! 刚刚得到本省颜值协会的通知,宣布我获得了“全省最高颜值”的荣誉称号,并将代表本省参加全国颜值大会的竞选。 希望作者君能再接再厉,当选全国最高颜值! 第二十章 把吕布卖个好价钱【求追读求月票】 曹操在家中没待多久,很快就穿戴整齐离开了府邸。 而看到老爹出门之后,曹昂独自在前院凉亭中坐了许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也跟着离开了曹府。 他的目的地不是别处,正是位于内城北宫西侧的里坊,董卓目前就居住在那儿。 他的下一步策划和董卓息息相关,毕竟无论他怎么翻天覆地,也很难改变董卓接下来将会彻底掌控整个洛阳城的事实。 乱世以武力称王,董卓就是兵多将广,现阶段还能僵持一下,等到中军主力抵达洛阳,丁原等人很难有所动作。 所以曹昂想要施展下一步计划,根本绕不开董卓,并且他这个计划本身就是为董卓量身定做的。 吃大户,打土豪,坑的就是这个西凉莽夫! …… 此刻的董卓正在府上大发脾气,房间里各种器皿被他摔得乒乓作响,府里的下人们都瑟瑟发抖,不敢有丝毫靠近,生怕被一剑戳死。 董卓一边摔还要一边骂,嘴里各种飙方言脏话,可见其心中怒火。 就在他摔累了,准备坐下来歇歇时,有下人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声音颤颤巍巍的说道。 “府君,有客人向您递来拜帖,说是右中郎将曹操家的公子,特来为您排忧解难。” 听见右中郎将这几个字,董卓就眉头一皱,这小王八羔子跑来干什么,赶紧叫他滚蛋。 只是在听到排忧解难四个字时,却又迟疑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对下人吩咐道。 “叫几个人把这收拾一下,然后你去请他到这里来。” 很快,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便在董卓耳边响起,接着曹昂那张英俊的帅脸便出现在董卓眼前。 看到曹昂脸上那招牌式的笑容,董卓就气不打一处来,态度相当不好的质问道。 “曹家小子来此所谓何事啊,莫非今日在大殿上见董某失了颜面,专程到府上来当面讥笑嘲讽我不成?” 曹昂不由的有些失笑,这董卓个子挺大,心眼却挺小,都已经邀请自己进门了,还说这种屁话。 曹昂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反倒自顾自的在案前坐下。 “我的来意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就是为明公排忧解难而来。” “我有何忧,又有何难?” 董卓故作不屑。 然而曹昂却弯下腰,伸出手指将地上的些许瓷器残渣捻了起来,摊开摆在董卓面前。 接着语调悠扬的说道:“明公想要控制整座洛阳城,更想要实现那令人惊骇的野望,却连第一步都迈不出去,今日在那名为吕布的悍将面前铩羽而归,岂能说无忧无难呢?” 回想起大殿之上,那惊天动地的一戟,董卓就有些不寒而栗。 沉默了几息之后,董卓才声音干涩的问道:“吕布的确是我的心腹大患,倘若不是有他在,今天纵有重兵保护,丁原也不见得能离开德阳殿。” “我是想杀他,但以其强悍的个人武力,自问难以做到,你又有什么本事替我抹平这个祸患?” 曹昂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打着,颇有些信心十足的说道。 “杀他自然是很难杀的,不论下毒、暗杀还是强杀,都希望渺茫,但为什么要杀他呢?” “不瞒明公,在下与那吕布吕奉先略有点交情,可以出面劝说吕布改投到明公帐下。” “如此一来,丁原自断臂膀,而明公却如虎添翼,此消彼长之下,小小的执金吾还会成为拦路虎吗?” 董卓刚要露出喜色。 却又猛然一惊。 接着眼神死死地盯着曹昂的脸庞,一字一顿的问道:“不对!这种好事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自问不仅与你没有交情,还颇有怨结,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董卓表现的非常紧张。 他迫切的想要从曹昂脸上看出些什么,毕竟就算天上掉馅饼,也不会往嘴巴里掉。 这种送上门来的好事来得太轻易,让董卓很难不怀疑曹昂的动机。 然而曹昂只是端起刚煮好的茶汤,依旧慢慢悠悠的说道。 “明公不要误会,选择你不是因为你有多么英明神武,也不是说非你不可,而是我觉得,你应该是最能出得起价钱的那个,所以先来找你。” “你能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帮你办到这件事,不能答应,那我起身就走!” “至于别的什么想法,嗤!谁有那闲工夫啊?” 语气中充满了轻蔑和漫不经心,然而董卓不仅不生气,反倒整个人松弛了下来。 原来是需要付出酬劳的,那这可就靠谱多了,毕竟明码标价。 真要送上门,董卓恐怕会直接拒绝,他害怕有什么陷阱。 …… 当然,这其实只是曹昂对董卓方面的解释,实际情况是因为曹昂目前无法拥有吕布这样的绝世猛将。 但凡有一丝可能性,曹昂都会努力将吕布收在自己麾下,日后征战沙场,绝对所向披靡。 但这并不可能。 自己虽然是穿越者,可穿越者也得讲规律啊,他身上又没有什么王霸之气,做不到虎躯一震,吕布倒头便拜。 而以曹家目前的实力来说,还是太弱小了,就像一个小水洼,容纳不了鲸鱼,鲸鱼也不会往小水洼游。 再一个就是吕布本人的特殊性。 一把双刃剑,用不好的话,会把自己割得鲜血淋漓。 即便曹昂舍得大出血,一咬牙花重金将吕布招揽到麾下,结果也大概率是吕布贪图曹家的巨量财富,从而噬主。 因此与其强行为之,不如顺水推舟,将吕布介绍给董卓。 让这位九原猛虎按照既定的历史走向,给他的义父来个掏心掏肺,赠董卓一场天赐阴劫。 等吕布在董卓这儿受到了足够的成长,再把他整到社会上摔打一下。 到时候自己再出面收服吕布,彼时不仅曹家羽翼丰满实力足够,吕布本人也会偏向稳定一些,不像如今这么危险。 而介绍吕布给董卓的过程,不可能上赶着问别人要不要,那任谁都会怀疑,而且也划不来。 索性借着吕布的名头,到董卓这来骗些资源,就当把吕布卖了个好价钱。 反正他不卖的话,董卓后面也会找到方法的,那劳什子李肃不就在董卓麾下当差吗? 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便宜了我,就当提前收了自己日后善待吕布的报酬罢了。 …… ps跪求各种票票,评论,追更!打赏更行 第二十一章 小贼,你是真的黑!【求追读求月票】 “子修贤侄,你想要什么?” “只要能让吕布投靠我,那无论你要什么,董某都将尽我所能!” 董卓还挺现实的,没好处就叫曹家小子,有利益可得就叫子修贤侄。 曹昂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只是竖起两根指头。 “我只问明公要两样东西。” “其一,听说您有一匹得自西域大宛国的汗血宝马,名为赤兔,这匹马我要了!” 啊?! 董卓一听,顿时有些舍不得。 赤兔马可是他的宝贝,费了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得来的,这小子一句话就要拿走? “赤兔马也是世间珍品,即便在汗血宝马之中都算上等马,我也就只此一匹,子修看看能否换个条件。” “我愿以良马百匹冲抵你这个要求,不知你意下如何?” “嘭!” 曹昂直接把茶碗往桌上重重的一放,起身就准备离开。 董卓赶忙站起来,拉住曹昂的手臂,连声喊道。 “给给给,我给,不就是赤兔马吗?这个条件我答应了!” 赤兔马虽然罕见,但以后说不定还能从西域搞到,要是没了吕布,这普天之下他从哪找第二个。 孰重孰轻,董卓心里清楚明白。 眼见董卓服软,曹昂这才不情不愿的坐回了原位。 “明公既然答应了第一个条件,那第二个条件应该也好办,只需准备黄金一百斤,我即刻启程前去游说吕布!” 董卓:“?” “你说多少来着?” “一百斤啊!” 嘶! 董卓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一百斤黄金!!! 你个小瘪犊子干脆把我宰了算了,拿我去炼油看看能不能练出一百斤来? 这小崽子,心里有没有一点概念啊,一百斤黄金在他嘴巴里说出来,好似一百斤大米。 真就老虎大开口,闭着眼睛宰人嘛这不是。 董卓默默的拿起一根蜡烛。 “你等下哈,我先点根蜡烛。” 曹昂一脸懵逼的看着董卓的动作,忍不住开口问道:“大白天的点什么蜡烛?” 听到曹昂的问题,董卓猛的抬起头来,面色有些狰狞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重若铅石地说道。 “因为你这也太黑了!!!” …… 闹腾了一阵之后,董卓才勉强收起蜡烛,接着满脸不满地看着曹昂。 “我看你小子就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没见识过人间疾苦,所以开口就是胡咧咧。” “你知道一百斤黄金有多少吗,知道它们堆起来能堆得多高吗,你知道这些黄金换成五株钱,能够把这个小小的房间塞满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 董卓简直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吼出来,然而曹昂依旧慢条斯理的笑笑,让董卓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明公且莫急躁,我当然知道黄金的价值,一百斤也的确是个巨大的数目。” “可是用来换取一位天下间数一数二的绝世猛将的忠心投靠,这个价钱真的贵吗?” “这就好比行商做买卖,你购买的马匹脚力越好,路上行程花的时间就越短,装货的车厢越大,一次性运送的货物就越多。” “投入越多,赚的就越多!” “今天花费这百斤黄金,换来了绝世猛将,善加利用之后,将来能够为你创造千斤乃至万斤黄金!” “只要拥有吕布,丁原之辈弹指可灭,到时候整个洛阳城都是你的,还会少了区区一百斤黄金吗?” 听懂掌声! 这番话是真的洗脑,说的董卓都有些热血沸腾,差点就站起来跟着手舞足蹈了。 说的太对了! 不付出怎么有收获? 投入越大,产出越多,如果靠手底下那帮平庸武将,得几个月才能把丁原等人拿下? 如果有吕布就不一样了,谈笑间丁原灰飞烟灭! 董卓很激动,但是一想到百斤黄金的价值,才刚沸腾起来的热血瞬间就冷却了下去。 理智重新占领了高地。 坐在位置上吱呜了半天之后,决定换一个方略对曹昂进行劝导。 “咳咳!” “贤侄啊,不是我舍不得这些黄金,实在是囊中羞涩,我也拿不出来如此庞大的数目啊。” “三百年前,孝武皇帝时期,他老人家能够豪爽的一掷千斤黄金,用来打赏有功之臣,那是因为彼时天下间的金子多,国库里更是存储了大量的黄金。” “可今非昔比啊,如今别说天下间,就算国库里都没多少黄金了,你硬要我掏这么多黄金出来,不是为难我吗?” “这样,根据书上记载,数百年前黄金和五铢钱的比价是以一值万,我给你翻一倍,按照总计两百万五铢钱的价钱,请你帮我招来吕布,意下如何?” 对此董卓倒是没有说假话。 在黄金问题上,两汉之间的情形差距很大,西汉几位皇帝赏赐功臣都是直接给黄金,开口就是几百斤上千斤。 结果到了东汉,立马就变得抠搜起来了,皇帝打赏功臣也都是赏点别的,黄金只有重赏才会出现。 导致这种情况的原因很多,诸如两汉盛行的厚葬之风,在事死如生的观念下,不少黄金都被带到了地底下。 另一个就是两汉交替间的大乱,财富也遭受了巨量损失。 诸如此类,不再赘述。 总之董卓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算颇有诚意了,毕竟两百万钱也不是个小数目。 但曹昂觉得不够。 他开口讲价也分人,给得起价钱的那就开高价,给不起的就适当降点价。 比如说和刘备谈买卖,曹昂开口会谨慎很多,否则百斤黄金那还不如杀了刘备。 但黑胖子不一样,他有能力拿得出这么多钱,现在只是舍不得,所以讨价还价,想要用五株钱来充数。 如此这般,曹昂岂能答应? 因此任凭董卓怎么劝说,曹昂只是一口咬定这个价。 眼看二人有要谈崩的趋势,曹昂只能故作不耐烦的解释道。 “不知明公究竟在迟疑些什么,你以为这百斤黄金是我一个人全拿吗,其中还有一半本来就是要给吕布的。” “我拿五十斤很多吗?” …… ps感谢“冥狄作”的500点打赏,本以为世间500点帅气值以上的帅哥已经很少了,没想到这里又横空出世一位,果然藏龙卧虎!(作者君点帅气值) 第二十二章 天下,终归是姓曹的【求追读求月票】 “嗯?吕布那边还要送钱的?” 董卓闻言一愣,惊诧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您这不说废话嘛,绝世猛将就不要钱了,绝世猛将就不吃饭不养妻女了?” “谈交情,也要谈钱,否则人家在丁原那儿干得好好的,凭什么往您这儿跳。” 董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手指在桌案上轻轻的掂了掂,突然间有些感兴趣的问道。 “你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就不怕我直接绕过你送钱给吕布?” “左右也是要掏金子的,我直接把黄金全送给吕布一个人,去掉你这个中间人,老夫还省了一匹马,何乐而不为啊?” 曹昂不屑的撇了撇嘴。 翘着个二郎腿,一边摆手一边说道:“送礼也是个技术活,不是蛮横的扛着一箱钱,人家就一定会收下的。” “我带着一箱钱去,吕布会把我引入府中,谈笑风生,最后收下这笔钱。” “您派人带一箱钱去,那吕布不仅要钱,还要把您派去的人给斩了,人头献给丁原以表忠心。” “钱当然谁都想要,但是拿谁的钱,怎么拿,都是学问。” “明公要不信的话大可一试,只是最后谈崩了,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过。” 曹昂表面装的非常镇定。 实际上内心很慌。 这狗日的董卓确实有点脑子,一句话就点在了死穴上,也是曹昂发起的这场交易的最薄弱环节。 那就是他和吕布八竿子打不着半毛钱的关系,充其量算个萍水相逢,人吕布还不一定正眼看过他。 偏偏吕布又的确是个本性爱钱的人,真要送钱给他,绝对当场红眼。 所以只要董卓有胆量试一试,叫人抬着一箱钱去招降吕布,那就会发现没有曹昂也一样能成功。 所幸董卓并不清楚这些。 在黑胖子的心中,吕布这样的猛人绝对是有些气节的,不可能谁的钱都收,那样来者不拒的人能成为绝世猛将吗? 因此他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打算冒险这么做。 这就是信息差了。 曹昂拥有上帝视角,而董卓却是身处棋盘之上的局中人,两人所掌握的信息量相差千里。 真的想不赚钱都难。 …… 在听到给曹昂的黄金要分吕布一半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董卓一下子就没那么难受了。 似乎多给曹昂一分钱,那都是在他身上放血。 而把钱给吕布,吕布日后为自己效力,也属于董氏集团的一员,集团的总资产没变,只是分给了下属的各个员工。 这样一想就舒服多了。 因此,稍作犹豫之后,董卓最终做出了决定。 将二人面前的茶碗倒满,董卓端起茶汤,对曹昂示意道。 “以茶代酒,满饮此茶,董某便静候佳音了!” 曹昂心中大喜。 二话不说端起碗来干了,接着对董卓拱手笑道:“烦请明公即刻派人去清点黄金,并且准备好赤兔马,最多三日之内,吕布必到你账下投效!” 董卓亦非优柔寡断之辈。 既然心中下了决定,便不至于再左右摇摆,非常爽快的唤来了自己的心腹,命其前去拿钱。 在等待的过程中。 这一老一小两个原本互相看不过眼的人,此刻居然谈笑风生了起来。 董卓似乎是全然忘记了,曹昂曾经对他施加的屈辱,反倒一个劲的乐乐呵呵。 而曹昂似乎也把他父亲曹操在府内大发雷霆,誓要诛杀董贼时的愤怒模样给抛之脑后。 有点狼狈为奸的姿态。 当然,各自心底里在想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谈笑一番后。 董卓突然饶有兴趣的凑上前来,指着北宫的方向开口问道。 “子修,我说句难听的,你今日这般行径,无异于助我掘汉室的根。” “我在满朝文武眼里可不是什么好人,就差没在明面上指责我篡权忤逆,你这般与我同流合污,他日被人知道了,你必将人人喊打!” “你心里就没一点顾虑吗?” 董卓对自己的处境和定位还蛮清晰,知道他在大家眼里是个什么形象,因此反倒对曹昂的想法更感兴趣。 “汉室?” “刘姓汉室算个屁!” “不阻碍我的利益,我自然愿奉汉室,可是耽误我赚钱,翻了他的天也未尝不可。” 董卓顿时瞪大了眼睛。 满脸诧异的看着曹昂。 卧槽! 这是个狼灭啊! 自己虽然胆大包天,但也一般都是在私下里想一想,还从没这么狂妄过。 怪不得这小子当着大军阵前,都敢让老子下马跪拜,闹了半天,原来一直都是这般狂妄之人。 够嚣张! 我喜欢! 董卓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爽朗的笑了起来,同时拍了拍曹昂的肩膀。 “说的好!有谁规定这天下就一定要姓刘的,我看姓董也可以,姓曹也未尝不可!” “你小子合我眼缘,有没有想过到我手底下来做事?” 董卓对曹昂起了招揽之心。 这小子是个野心大的,而且也会来事,只要驾驭的好,绝对能省自己不少功夫。 然而在曹昂心里,对董卓这厮只有不屑一顾。 什么天下姓董姓曹的,这天下只能姓曹,关你董卓什么事儿? 当然,在表面上曹昂还是很有礼貌的对董卓拱了拱手,面露苦笑之色的说道。 “家父乃是正儿八经的忠贞爱国之士,对朝廷忠心耿耿。” “我私底下偷着来您这儿,还介绍吕布反水投靠,已经犯了他老人家的忌讳,被他知道了多半得抽个半死。” “要是真到明公手底下当了个官,明天就该见着我父亲提着宝剑满大街砍我了。” 董卓有些失笑。 “右中郎将……呵,这破官有什么当的,投效于我日后少不得一个将军之职。” “也罢,你既然不愿意,我也不强人所难,当然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来找我,老夫绝不会亏待你。” 言尽于此。 恰好心腹过来叩门,说是一整箱黄金已经准备妥当,此刻就摆在屋外,赤兔马也从马厩中牵了过来。 一切就绪,接下来就等曹昂拿了钱办事了。 …… 第二十三章 这不是铁傲娇吗【求追读求月票】 “祖父,您不是说今日公务繁忙,没时间陪我去郊外游玩散心的吗,怎么现在却把赤兔给牵出来了?” 曹昂刚推开门,便听见一道略显娇嗔的可爱女声在耳畔响起。 抬起头来,只见一名身着黑色素纱长裙的明艳少女,此刻正娇俏动人的站在庭院中。 曹昂的视线只是上下扫视了一遍,就忍不住在心中暗自赞叹了起来,好一位娇巧可爱的姑娘! 皮肤光滑无比,欺霜赛雪,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无一不似珍珠般柔白细腻。 肉嘟嘟的小脸,让人忍不住想要用手指轻轻的戳一戳。 水润的大眼睛显得灵动万分,鼻头尖尖的,小巧玲珑可爱至极,嫣红的嘴唇更是微微嘟起,有种饱满的肉感。 身形不高,在素纱单衣所能透视的脚踝处,可见小腿细嫩修长,脚踝上还挂着两个精致的小铃铛。 随着足尖轻点,还能听到铃铛发出的“叮铃”声,让她整个人带上了些许异域风情。 带有异域风情的可爱美少女。 总结完毕! 曹昂瞬间感觉自己的心头仿佛中了一箭,小小的,好可爱,想把她搂在怀里! 但作为一个正人君子,曹昂还是在扫了一眼过后,就礼节十足的向少女点头致意。 然而这姑娘却在使劲的盯了盯曹昂的脸庞之后,先是面颊微微泛红,接着又发出轻巧的的一声“哼!” 顿时让曹昂一头雾水。 什么地方得罪她了? 不敢说话jpg …… 好在董卓很快跟着从屋内走了出来,替曹昂解了围。 “子修莫怪,这是我孙女董白,自幼便是娇生惯养,以至于平日里多有骄纵顽劣,若有冒犯之处,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曹昂连声表示不打紧。 原来这就是董白,董卓的孙女,具体的历史事件不太清楚,只知道董卓被诛杀时,按照其党羽被处以极刑。 挺可怜一妹子。 曹昂觉得自己可以拯救一下她的命运,毕竟长这么好看,没了可惜了。 董卓无所谓,哪凉快哪呆着去,死一死也行,这可爱妹子还是能救则救。 当然,这属于日后的规划,并非现在,因此念头只是在心中一晃便散去了。 考虑到天色不早,担心回去晚了会被父亲曹操发现,因此曹昂也不再多做停留,让人将黄金搬上车厢后,牵着赤兔马便准备离开。 只是一脚刚跨出门,身后原本一直安静着的董白却突然开口。 “你就这么把我的赤兔带走啦?” 曹昂回过头来,脸上带着一抹笑意,语气温和的说道。 “在下也是爱马之人,赤兔在我府上必会被用心照看,小白姑娘若是日后想念赤兔了,大可来我府上看它。” “当然,往后董公公务繁忙,无暇陪你去城郊游玩散心时,也可以叫上我,我一定带上赤兔!” 董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但很快便被她强行抹掉。 “谁要去你府上啊,谁要和你一起去郊外游玩了?” “快走,快走!” 语气相当急促,一副忙着撇清关系的模样。 然而她那白嫩的小脸上,越发红彤的双颊完全出卖了董白。 看着小姑娘这般模样,老司机曹昂还有什么不懂的? 原来是个傲娇啊。 不过听说现在傲娇都退环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 曹昂离去之后。 一直站在边上没怎么发声的董卓突然开怀大笑起来。 “我的乖孙女,祖父瞧你模样,是看上这小子了?” “也对,别看这小子鬼精鬼精的,一肚子坏水,那张脸长的是真不一般,老夫活了大几十年,还没见过像他这般相貌英俊的。” 说罢又压低声音,悄咪咪的对董白说道。 “你要真看上了他,祖父可以为你做主,改日便可叫这混小子上门来提亲。” “以我们家小白的条件,不论相貌,身姿,还是家世,哪一点配他都绰绰有余,估摸着我一开口,这小子就屁颠屁颠的带着聘礼上门了。” 很难看出董卓还有这么一副玩心。 说出来的话着实把董白给羞坏了,方才还只是泛红的双颊,此刻已经如火烧云上身,状若滴血。 “您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谁要嫁给他了,要嫁你去嫁!” “再说了,他长得很好看吗,我看着也就一般!” 边说还边气鼓鼓的在地上跺脚,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随后直接逃跑似的开溜了。 只留下在原地哈哈大笑的董卓。 一路小跑着回到了闺房之后,董白满是羞涩的把脑袋钻进了被子里。 “什么啊,才第一次见就要说什么谈婚论嫁的事,祖父真是为老不尊!” 嘴里嘟囔着,但是脑海中却又回想起方才在前厅初见曹昂时的模样。 长得真的很好看啊,英俊潇洒,温文尔雅,让人一见就忍不住动心。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说的应该就是这样的男子。 如果真的能够嫁给这样的男子,似乎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呢…… “哎呀!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头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了。 ………… 却说曹昂从董家离开之后。 一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曹府,在得知父亲曹操还并未归来之后,总算松了口气。 虽然这些事情到后面总归是瞒不住的,但现在可不是如实相告的好时机。 坦诚也需要分时间分场合,什么话都直白说,不考虑当下的环境,那只会坏事。 老曹同志现在正是一腔热血忠心为国的时候,恨董卓恨的牙痒痒。 要是知道自己从中搅和了这么一桩事,还得了董卓的好处,那怕不是要上演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 所以此事暂时隐瞒。 等到日后曹操对汉室开始失望,对时局开始失望的时候,再将此事合盘脱出,想必就更能接受了。 一边想着,曹昂一边吩咐下人,在自己的院子里单开一个马厩,专门用来养着赤兔马。 接着双手抱起装满黄金的箱子,便往卧室而去,上百斤的钱箱在曹昂手里好似一个空箱子。 着实恐怖! …… ps感谢读者“”老哥的月票,这边已致电川蜀颜值协会,会以最快的速度将你吸纳入会。?? 第二十四章 上流社会,吕某心向往之!【求追读求月票】 趁着院子里没人,曹昂先是将封锁着的钱箱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满满一箱金子。 色泽比自己曾经在珠宝店看到的金镯子之类,要稍显暗淡,同时形状多有不规则,甚至其中还夹杂了一些碎金。 这是没办法的事,即便以董卓的财大气粗,凑这么一箱金子也费了老鼻子力气,不可能苛求人家每块金子规规整整。 稍稍掂量了一下,大致确定了重量之后,曹昂就满意的将箱子重新封死,随后找个地方掩藏了起来。 在他心里,从来就没想过要分钱给吕布,一分钱都没打算给的那种。 在董卓那儿的说辞,只不过是为了让事情更顺利的托词罢了。 到了我手上的东西,岂有拿出去的道理,更何况是五十斤黄金这样的庞大数目? 至于没了这笔钱之后,该如何说服吕布投靠董卓,山人自有妙计。 他准备邀请吕布到府上宴饮参观,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给吕布洗脑。 从而达到不花一分钱,说服吕布投靠董卓的目的。 乍一听之下,难度还挺大,十分具备可操作性。 但曹昂胸有成竹。 …… 翌日。 曹家府邸门前。 吕布骑在高头大马上,手中拿着一封请帖,面色古怪地看着曹家的门匾。 昨天傍晚时分,有人专门到自己的住处,给自己投了这么一封请帖,说是邀请今日中午曹府赴宴。 当时吕布那叫一个懵逼。 莫名其妙有人邀请他参加宴会,而且这人自己还不认识,鬼知道是什么原因,更搞不明白这关系线是怎么搭上的。 不过吕布最终还是选择赴宴。 尽管并不认识这个写请帖邀请自己的曹昂是何许人也,但不妨碍吕布对曹昂的结交之心报以回应。 毕竟请帖上说了,人家的老爹是右中郎将,属于在职的实权高级武官。 虽然比不过义父丁原的执金吾,但比自己这个小角色,可是有分量的多。 对于这样的权贵子弟,吕布是很乐意结交的。 从偏远荒凉的并州,来到洛阳这般繁华的大都会,吕布也算是开了眼界。 跟着丁原走马上任的这些天,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繁华似锦,什么叫安逸享受。 现在再让他回塞北苦寒之地,吕布心里可就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了,他迫切的希望自己后半生都能留在像洛阳这样的大城市。 有美食,有美酒,还有美景,若是能带着妻女在洛阳安居,也不失为大丈夫了。 而结交权贵子弟,就有助于实现他长留洛阳的想法,因此吕布选择赴宴。 坐在马背上,思绪飘忽了小片刻后,吕布一个翻身下马,叩响了曹府的大门。 “在下执金吾丁府君麾下,主簿吕布是也,特应你家主人相邀前来赴宴,烦请前去通报。” 随着门房脚步飞快。 很快一名长相英俊不凡的年轻人,就从宅邸内飞快的跑了出来,口中更是连连呼喊道。 “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吕将军赏脸光临寒舍,实乃昂之荣幸!” 吕布不敢怠慢。 “岂敢岂敢,贵府乃高门大户,不弃鄙贱诚心相邀,吕某岂敢不来!” “只是我与曹兄素昧平生,不知今日邀吕某来此是所为何事?” 曹昂哈哈一笑,举止随意的说道:“吕将军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昨天在德阳殿上你大显威风,当时我可看在眼里,心生敬佩。” “所以就想着请吕兄到府上一叙,与你这般英雄豪杰结交一番。” 吕布恍然大悟。 原来又是一个崇拜者。 合情合理! 一时之间,吕布有些得意,但他很快就得意不起来了。 …… 穿过前院。 才刚进厅堂。 吕布就直接被震撼了。 “唰!” 左右各站着一排丫鬟,身上穿的是统一制式的锦绣深衣,头上甚至还别了两三根珠钗。 不说样貌有多么惊人,但最起码个个年轻秀丽,充满了青春洋溢的风采。 “曹兄,这,这是……” 曹昂佯装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几个平日里负责粗使活的扫洒丫头,让吕兄见笑了。” 吕布的嘴里不由得啧了啧。 心中满是羡慕之情。 凭这些丫鬟的样貌,就算放在义父的府上,当个贴身伺候的侍女都绰绰有余。 结果搁这儿只能负责做粗活,打扫卫生,可想人家府上的贴身侍女是何等姿色了,怕不是能比得上一般人家的闺阁小姐了。 再瞧瞧这几个丫鬟身上穿的衣服,那都是质地上乘的锦绣,想到自己家的夫人,一年都难得买几件上好的衣服。 真是天上地下,同人不同命。 吕布已经开始酸了。 等到正式开始用宴时,吕布心里的酸味更加浓郁。 不论是专门用来饭前漱口的茶水,还是煮酒的器皿,甚至连吃饭的筷子,都让吕布觉得精致万分。 而一道道端上来的美味佳肴,边上时不时伺候着倒酒的丫鬟,更是让吕布感慨上流社会的腐败。 整场宴会下来,流程其实很多很繁琐,但吕布丝毫不觉得麻烦,反倒有些享受,乐在其中。 这就是上流社会的格调,这就是大户人家的风姿啊! 老百姓要忙着干活,忙着卖苦力,像自己这样的小官小吏要东奔西跑,每天上钟点卯,哪有时间细嚼慢咽,都是囫囵吞枣一般,狼吞虎咽三两口就解决了。 只有大户人家,上层贵族才有这样的底气,一顿饭吃半个时辰以上。 如今我吕布也算是正儿八经享受了一次上流社会的待遇,当了一次上层贵族了。 曹兄弟是个好人啊,愣是带我吕布开了一下眼界。 曹家也不愧是高门大族,官宦人家,这格调,这气魄,没得说! 饭后,曹昂又带着吕布在前面两进院子稍微逛了逛。 景色什么的倒是一般,毕竟精华处都在属于自己的四五进院子。 但就这些,已经把吕布看的是心驰神往,目眩神迷,恨不得立刻搬进来住。 轩榭廊坊,亭台楼阁,一砖一瓦,尽是精雕细琢。 这么一比,自己住的那破地方好像一处狗窝,整个家加起来不如人家一个院子大。 吕布酸倒了牙。 …… 第二十五章 打工一百年买套宅子【求追读求月票】 “前后五进,左右两厢,甚至还带了一些杂院、别院。” “我说曹老弟,你这是住在什么人间仙境啊?” “要是能在洛阳有这样一套宅子,不,只要有它一半大,那我吕布半辈子也算没白活了!” 看着眼前的亭台楼阁,吕布眼中满是憧憬和艳羡,嘴里的称呼也从一开始的曹兄变成了曹老弟,尽显亲昵。 听吕布这么一说,曹昂眼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了一丝狡黠。 不枉他既费心思又费力气的,花钱筹备了这么一桌豪门盛宴,如今总算见效果了,吕布这小子上钩了。 要知道即便以曹家的财力,也不可能天天这样吃,各种山珍海味,不得把家吃垮了。 还有最开始迎客的两排丫鬟,都是府上精挑细选出来的,专门换上了高级侍女才能穿的制式服装,头上戴的珠钗都是临时凑的。 毕竟他家又不是真的王侯之家,只是有一点小钱而已,哪能这么糟践。 但事实证明,曹昂的拼凑计划非常成功,吕布久居苦寒之地,哪里见过什么真正的高门大户。 在他眼里,上流社会就是这么生活的,高官贵族都是这样穷奢极欲的,没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 此刻听到吕布的感叹,曹昂笑了笑,接着反问道。 “吕兄知道在洛阳城这般寸土寸金的地方,买下这样一座占地广阔的宅子,需要花多少钱吗?” 吕布一下子愣住了。 他哪想象的出来这个数字啊,只能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向曹昂拱手说道。 “还望贤弟赐教!” 曹昂伸手敲了敲边上的墙砖,接着语气轻飘飘的说道。 “在洛阳城里,一处普通的民居就需要数万钱,这还是极其偏僻,远离内城的地方。” “而越往城中心靠,越是繁华的地方,价钱能到七八万钱,甚至十余万,而这仅仅是一处小居所。” “咱们脚底下这套大宅子,光大小就不知道冲抵多少处民居了,再加上并不偏远,家父当初买下这套宅子的时候,花了不下百万钱。” “就这还是沾了家祖父的光,要是没有我祖父彼时太尉的面子,这个价钱拿不下来。” 嘶!!! 吕布傻眼了。 百万钱!!! 我的亲娘勒,这么多钱怕不是要拿车来推哦! 吕布很难想象百万钱是个什么概念,十万钱对他来说都已经很多了,而这仅仅只是一套宅子的价格。 如果再搭上平日里的衣食住行,吃穿用度,再配几个丫鬟,养几个家丁,那花费不得海了去了? 一想到自己方才大言不惭,夸海口说要能拥有一半大小的宅子就没白活,吕布感觉有些羞耻。 自己是能打,可是能打顶个屁用啊,现在早就不是砍人头换军功,换钱的年代了。 正所谓一枚钱难倒英雄汉。 就自己那点年俸,供完了家里人的吃穿用度之后,存下来的几个子儿,得多少年才能买下一进院子啊? 怕不是努力干到孙子那一辈,才能在洛阳这样的繁华地带,拥有一座不小的宅院。 一时之间,吕布有些丧气。 …… 而看到吕布一副心灰意懒的模样,曹昂明白自己的计划已经顺利的进入到了第二阶段。 他当即拉着吕布在凉亭坐下,接着摆出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似乎要揭露什么重要机密。 “吕兄可想知道我们曹家是如何攒下这般家资的?” 嗡! 吕布耳畔一震,瞬间抬起头来,双目炯炯的看着曹昂。 “布愿闻其详!” 曹昂笑呵呵的以手指天。 “做官,而且是做大官,当的官越大,来钱的速度就越快。” “家祖父曾经是朝中三公之一的太尉,以他的手笔和身份,上任当天,可能这套宅子就已经到手了。” “而说句冒犯的话,以吕兄你如今的职位和俸禄,不吃不喝干上一百年,差不多能买这套宅子。” “这就是官职高低大小的差距!” 吕布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 神情满是苦涩地摊了摊手,充满无奈的说道:“我又何尝不知当大官能赚大钱,可是苦于没有当大官的途径啊!” “当年我受丁府君征召,在他麾下担任官职,后来拜他为义父,更是受其重用。” “然而府君自己也就是个州刺史,偏偏还是并州这样的苦寒之地,连北边三四个郡都被作乱的胡人给抢去了。” “他老人家顶天就只能给我一个主簿的官职,且毫无油水可言。” “如今虽然得以从地方进京,义父他老人家更是担任了执金吾这样的高官。” “但是初来乍到,没有势力,也没有认识的朋友,他老人家更是忙着与那董卓争斗,我在武库内的官职至今还没补上。” “怎一个惨字了得啊!” 似乎真把曹昂当兄弟了。 吕布对着他是大吐苦水,把自己当下的困难与窘境做了如实交代。 曹昂微抬眼眸。 撇了撇吕布面上的神情,摩挲了一下手指,淡淡地说道。 “是啊,当官难,想当大官更是难上加难。” “非得跟对了人,走对了路,才能有上升的机会,否则就是一辈子蹉跎,碌碌无为。” “丁府君是有为之士,可惜出身一般,久在偏远苦寒之地,在朝中根基浅薄,几乎没有相熟的朋友,且当初征召他来京的大将军如今已然身死。” “再跟着他混下去,恐怕不是一条明路啊!” 吕布悚然一惊! 他就算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了,曹昂这是在用言语撬动自己,是想给谁当说客吗? 吕布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曹昂,语气莫名地说道。 “既然丁府君不可靠,那不知贤弟可有可靠的人推荐给我?” “倘若真的更有前途,我另拜入他门下也未尝不可。” 曹昂明白吕布这是在试探自己。 但他并不在意。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整个局愣是设计了如此地步,有些话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吕布自己也是个聪明人,先前他所见所闻,早就已经在心中留下了一个引子。 接下来直接抛出人名,然后进行言语诱导即可。 曹昂站起身来,迎着凉亭中的夏日微风,缓缓将名字送到了吕布耳边。 “并州牧董卓,乃是上上之选!” 吕布呼吸一窒…… …… 第二十六章 愿取丁原人头以献董公!【求追读求月票】 “这……这,贤弟竟然是为董卓做说客,难道不知丁府君与董卓恐有生死大仇吗?” 吕布的反应挺奇怪。 按理说他在听到董卓名字的那一刹那,就应该拍案而起,直接和曹昂翻脸相向。 毕竟就像他说的一样,丁原和董卓因为废帝和保皇的问题,有生死大仇,二者不容于水火。 吕布作为丁原的义子,理应如此。 然而此刻却是这么一副偏向于温和的模样,可见方才的点点滴滴,对吕布影响之深远。 面对吕布的质疑。 曹昂也不说废话,只是对他循循善诱道:“想要高官厚禄,那就得跟对了人,跟的这个人得有野心,有实力,同时还处在势力上升期。” “有野心就意味着他会努力往上走,而你作为他的下属,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实力则是支撑野心的必要条件,没有实力,再大的野心也只不过是镜花水月。” “而处在势力上升期,才会需要更多人才的投靠,对于投奔过去的文人猛将才会越发重用,反之已经爬到高处了,你再厉害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 “放眼望去,整个洛阳城中,同时满足这几点条件的,唯有董卓一人。” 这可不是胡说八道。 曹昂分析的几点完全是按照实际情况来的,主打的就是一个以理服人。 想要让吕布真心实意的投靠到董卓那儿去,就得给他把利害关系摆清楚了,前期种种设计,只是为了让吕布更好的接受自己的劝导而已。 而吕布这边。 在听完曹昂的一番话之后,脸上顿时露出了阴晴不定的神色,表情各种变换,似乎在脑海内进行天人交战。 此刻的吕布,还没有到后期那种无耻到骨子里,可以闭着眼睛背信弃义的地步。 总归是多有顾忌的。 丁原待他不薄,即便没有替他谋一个好前程,没给他高官厚禄,锦衣玉食,但最起码也算重用他,让他有能力养活一家老小。 况且丁原自己平日里生活上也没啥好条件,实在没法苛责他老人家。 但是情分归情分,这玩意儿不能当饭吃啊,丁原对自己再好,自己没钱没权的,一家人还得生活在一所小小的民居之中。 反观投靠到董卓那边去,起步肯定就会有一份相当优厚的官职和待遇,否则董卓对自己的招揽就成了笑话。 而随着董卓的权势越来越大,像自己这种较早投靠过去的,肯定也会越混越好。 日后当个将军也未尝不可。 曹昂的祖父曾经是三公之一,这个官职太高太恐怖了,吕布自问够不着,这辈子也别做指望。 但是当个将军也足够了呀。 人家刚上任当天就能捞一套这么大的宅子,自己费点力气,花一个月捞一套,应该不过分? 想到这里。 吕布忍不住抬起头来,再一次将曹府的优美景致,精致的亭台别院映入眼中。 真好啊,只要反水的话,要不了多久就能拥有这样一套宅子了? 吕布似乎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有种想要脱口而出的冲动,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句话一直卡在嘴边说不出来。 曹昂见状,叹息一声,走上前去拍了拍吕布的肩膀。 “倘若吕兄还是犹豫不决,那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 “董卓此人有大野心,绝不满足于当个权臣,他的目标可能是走到最高的那一步,坐上那个位置!” “你再想想,如果他真的成功了,彼时你可就不是什么得力下属,而是从龙功臣了!” “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吕布先是瞪大了眼睛。 接着开始喘起了粗气。 脑海内的思想斗争越发剧烈,有种整个人热血沸腾,细胞燃烧的感觉。 从龙功臣啊! 这可都是能封侯拜相,食邑千金万户的存在,那别说一套宅子,两排侍女,再翻十倍也不过谈笑之间。 “嘶……呼!” 深呼吸了口气,吕布双眼死死的盯着曹昂,眼球上满是血丝,可见精神压力之大。 “子修贤弟,你我兄弟相称,你老实告诉我一句,董卓的野望真的有成功的可能吗?” …… 话说到这里,曹昂岂能不明白,吕布这是已经作出决定了,只是需要临门一脚,帮他把那句卡在嘴边的话说出来而已。 曹昂很乐意效劳。 他用充满诱惑的语气说道:“事实胜于雄辩,董卓的大军现今已经控制了大半个洛阳城,且南北二宫基本在他的把守之下。” “只需等待他那从西凉远道而来的大军开到洛阳城,整个国都就将会彻底归他所有。” “而偏偏在这争取时机的重要关头,丁府君等人又并不团结,有的想铲除董卓,有的又作壁上观,这将会给董卓无限长的时间用来等待援军。” “此消彼长之下,孰胜孰败还需多言吗?吕兄此刻投靠董卓,正是弃暗投明,利益最大化!” …… 吕布舔了舔已经干有些发裂的嘴唇,接着又使劲咽了口唾沫。 随后右手攥紧拳头,猛的在空中挥舞了一下。 “干了!” “贤弟之言,使我茅塞顿开,如拨云雾而见青天!” “大丈夫生于乱世,岂能困顿一生,碌碌无为,如何对得起妻儿老小!” “烦请告诉董公一声,吕某诚心投效,但苦于没有投名状,所以且再多等候两日。” “两日之内,我必取丁原项上人头,用以献给董公!” 曹昂:“……” 卧槽! 哥们,你是真的狠啊! 刚刚还在这感念旧情,还在这天人交战,一转眼所谓的情分就成了狗屁。 不仅过往的恩情全部抛之脑后,化作云烟,还要反戈一击,取人家的项上人头来做自己的晋升资本。 虽然曹昂知道这一茬。 但是真正事到临头发生的时候,他也真被吕布的行径给吓了一跳。 这绝对算个狠人。 只要下定决心,能够在一瞬间与人恩断情绝,不论给予了他多大的帮助和支持。 自己把吕布卖给董卓的行为,不知道算不算打开了通往深渊的魔盒。 只是想到自己不开的话,也会有别人来开,曹昂也就不在意了。 随他去。 我只管我自己的利益! …… 第二十七章 洛阳乱不乱,我曹昂说了算【求追读求月票】 吕布走了。 走的雷厉风行,看起来像是要去筹划大事,不知道丁原的脖子结不结实,能不能扛住吕布一戟。 想到这里,曹昂赶紧忙碌了起来。 他可不希望丁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那可死的太没有价值了。 现阶段活着杵在洛阳城中,丁原就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对自己而言也是利益最大化的一个发展分支。 毕竟丁原一旦被吕布戳死,那他此刻所掌握的数千精锐士兵将全部被董卓吃掉。 本来就已经实力强悍的董卓,将会瞬间膨胀起来,此消彼长之下,不出几日董卓就能够彻底掌控整座洛阳城。 这是非常不符合曹昂利益的。 洛阳乱不乱,我曹子修说了算。 只有洛阳城处在混乱之中,各方势力掺杂其内,这样的一滩浑水咱才好摸鱼,才能游走其中,获取各方利益。 可要是这么快就被董卓一手遮天,拿下了整座洛阳城,那就彻底成了一谭死水,董卓对曹昂的需求将会降到冰点。 那他还怎么从中牟利? 就好比战争之王军火商,必须得大家打的呜呼哀哉,你死我活,他的军火才能卖得出去。 如果彼此握手言和,一派和平景象,那他就得破产,他的武器得放仓库里放到腐锈。 …… 夜深人静。 位于洛阳城夏门以北的驻军大营中,丁原正就着烛火,在中军帐篷里翻阅书籍。 这个年代的武将,少有大字不识一个的莽夫,尤其能做到位高权重的,更是略通文墨。 而像丁原这样并不纯粹的武官,则更喜欢在闲暇时间看书写字。 只是正当他翻阅得起劲时,营帐外突然一阵骚乱,并伴随着不少士卒疾走狂呼的声音。 “发生甚么事了?” 丁原谨慎的提起佩剑,侧身靠在帘子边上,在没有确定情况之前,他不敢随意的探出去。 “回禀将军,是大营边上一处草垛走水了,大火有向咱们这边烧过来的架势,所以兄弟们在忙着扑灭。” 丁原提着的心这才放下,不是董卓趁夜色攻了过来就好办。 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先是看了看起火的方向,见滚滚浓烟冲天而起,丁原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军营重地,失火乃是大事,再叫几个人过去跟着扑救,你们几个维持一下军中纪律,让其余人等不要乱跑乱叫。” 守在营帐门口的亲兵领命之后,飞快的按照吩咐开始办事儿,丁原这才转身回到营帐内。 然而刚掀开帘子。 他的眼神就猛地一凝。 只见地上静静的插着一支羽箭,箭杆尾部还缠了一圈白布,丁原进来时,箭矢尚自震颤不休。 先是绕着营帐转了一圈,确认帐内并无他人躲藏,然后又在帐壁上发现了一个孔洞,显然那支箭就是从这里射进来的。 把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串联起来,丁原瞬间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十有八九这起火和军营中的骚乱,都是这不明身份的人捣鼓出来的,其目的就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这支箭射入自己的帐篷。 而且看这只箭射的方向,是在帐篷靠前位置的地面,并非桌案,说明此人无意伤自己性命,恐怕是为了将那圈白布带到自己面前。 思虑清楚之后,丁原默默的将箭矢拔了出来,解开白布,靠近烛火,上面果然写了几行文字。 一眼扫过去,丁原大吃一惊。 险些喊出声,让士兵去把那个溜掉的神秘人士给逮回来了。 “董卓重金收买,利诱之下,吕布已叛变,将在数日内刺杀将军,务必小心,不可与吕布独处一室,切记!” 这就是布条上文字的内容。 神秘人士为了模糊身份,故意把这些字写得歪歪扭扭,字迹极其丑陋。 但无论这些字有多难看,所阐述出来的内容此刻都像一块烧红了的烙铁,在丁原心中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烙印。 吕布……叛变了? 丁原本能的不太相信,觉得此事很有可能就是洛阳城内哪位阴谋家的手笔,甚至大概率就是董卓自导自演的戏码。 毕竟自己与吕布亲密无间的话,董卓就对当下的局势无计可施,会使出这样的离间计也丝毫不奇怪。 否则吕布此前与自己情同亲生父子,自己待他恩重如山,从来不曾亏待过他,不论到哪去都会带在身边,甚至将其一家老小都安置妥当。 这样的恩情不说有多深重,但也不至于吕布能如此干脆利落的反水? 更何况这些天来,吕布表现的毫无异样,全然没有半点不对劲的地方,对自己依旧恭敬有加,口称义父。 不对!!! 有一个地方疏漏了! 丁原想起来了,吕布这些天表现的正常,只是因为他之前没有和董卓有过接触。 但是昨天上午带着他到德阳殿走了一趟,还用武力威慑了董卓那厮,从宫殿回来之后到此时此刻,中间两天一夜的时间,自己没和吕布碰过面。 吕布完全有可能产生变故。 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尤其此事关乎自己的性命。 作为前半生吕布最亲近的人,丁原深知自己这个义子武力值有多高,如果二人独处一室,那在亲兵冲进来之前,吕布一击就可以将自己杀死。 偏偏二人又是义父义子的关系,如果没有这封白布警醒的话,丁原绝对不会对吕布有任何警惕和防备。 这样分析的话,布条上所写的内容又有很大的可能,吕布完全有能力也有机会,更加有动机刺杀自己。 无论是阴谋,还是确有其事。 丁原都不敢冒险,他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因此思索再三过后,丁原悄悄的吩咐了一名亲兵,从吕布统帅的兵卒那边带来了一名士兵。 看着此刻老老实实,单膝跪地的士卒,丁原语调中不带任何感情和温度地冷冷开口道。 “你把吕将军这两天的动向说一说,除了在军营里和家中,还去过什么地方?” “回禀府君,吕将军昨天一天都在军营中,只在今日中午出去赴了个宴。” 丁原目光一凝。 脸上渐渐泛起杀气。 …… ps感谢“阿玛尼红管”的两张月票,您的英俊帅脸仿若一轮煌煌大日,照耀世间! 第二十八章 吕奉先,你不当人子!【求追读求月票】 “你说他今天中午出去赴宴了,赴的是谁的宴,去了多久,走的时候和回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模样,你都一一说给我听!” 丁原表现的非常稳重和谨慎,尽管现在他心里已经升起了浓浓的怀疑,但也不敢妄下定论。 而士兵在听到吩咐后,努力的回忆了起来。 “赴谁的宴小人不知,只听吕将军得意时说过是京中权贵,具体是谁小人也不敢问。” “时间的话,在两个时辰以上。” “至于将军的神情,别的小人也看不出来,只是走的时候似有困惑不解,回来的时候很明显的笑容满面。” 士兵越说,丁原的脸色就越难看。 等最后一句话说完,丁原此刻已是怒火满满,整个人如同一个风箱般,疯狂喘着粗气。 强行克制住怒骂出来的冲动,丁原摆了摆手,示意这名一直安插在军中的士兵退下去。 随后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全身力气般,就这么瘫靠在了椅子上。 万万没想到,多年的情分就因为些许蝇头小利,便灰飞烟灭。 吕奉先啊吕奉先,你不当人子啊! 此时此刻,即便想让丁原相信吕布没有出卖,恐怕都很有难度了。 首先吕布今天中午出去赴宴,赴的还是京中权贵的宴会,这一点就非常可疑。 而且花费了两个时辰以上,说明这场宴会不仅仅是公式化的吃个饭就完事儿,还包括了谈笑风生,甚至可能说了不少话。 吕布去之前是有些疑惑的,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邀请他,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满脸喜悦,说明吕布参加这场宴会,获得了令他极为满意的结果。 考虑到吕布初来乍到,在洛阳除了之前派到京中来公干的张辽之外,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不可能随便来个人相邀,他就与之谈笑甚欢。 而张辽显然不能称之为京中权贵。 这些条件一结合,吕布大概率是被董卓派人邀请去,并且在宴会上接受了董卓对他的重金许诺。 所以才会前后转变如此之大。 排除了一切干扰因素之后,哪怕最不可能的选项,此刻也是真相。 “唉!” 长叹一声,丁原将神秘人送来的白布夹在书简中藏了起来。 倘若此事是真的,那这个通风报信的义士毫无疑问是救了自己一命。 如此甘冒奇险,只为救自己一命的恩人,身为大丈夫又怎能不思回报。 现在洛阳城中局势混乱就罢了,日后等有机会一定要凭借着这张布条,将此人找出来,必将对他报以重谢。 至于吕布的话…… 丁原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只凭借言语和行为就判断吕布叛变,这毫无疑问是武断且鲁莽的,不亲眼看见吕布反水,丁原内心始终有些不太愿意相信。 所以他要再给吕布一次机会。 明天夜里就将营帐周围清空,营造出一种防备空虚的假象,引吕布入彀。 倘若吕布并无动向,那说明此事可能是董卓的离间计,自己是错怪他了,日后只需多做警戒防备即可。 倘若吕布真的要对自己痛下杀手,那说不得只能将他当场斩杀,彼此义父子之间的恩情彻底断绝。 …… 而就在丁原忙着设陷阱,搞埋伏的同时。 曹昂已经悠哉悠哉的回了家。 一边将身上纯黑色的夜行服脱掉,一边心里忍不住有些吐槽。 这当个刺客还真不是容易的事儿,既要讲究专业性,又要讲究技术性,还得实力过硬。 以前看电视里那些刺客高来高去,飞檐走壁,甚至还能在皇宫中晃悠,看见有敌人包围就甩一手飞镖出去,咔咔全放倒。 轮到自己当蒙面小贼了,才发现难度有多大。 但凡是个有些素质的军营,那都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几个岗哨之间还彼此能看得到。 想放到哪一个都会立马触发警报。 偏偏曹昂又没有轻功,也不能从外面直接飞到军营里面去。 最后还是选了个声东击西的法子,直接在另一侧放了把火,趁着士兵们救火且军营小乱的时机混了进去,这才成功把那支箭射到丁原面前。 虽然过程蛮艰辛。 但结果是好的。 只要丁原不是傻逼,就一定会对吕布起防备之心。 而在军营中丁原才是主场,吕布只是他的手下而已,只要丁原警戒到位的话,完全可以凭人数保住性命。 如果说这样还死在了吕布戟下,那只能说他命该如此,曹昂也无话可讲。 胡乱洗漱了一把。 曹昂坐在桌前,将一份洛阳城的地图摊开,随后细细琢磨了起来。 正当他提起笔准备写些什么的时候,只觉一阵香风袭来。 接着便看见貂蝉端着一碗莲子汤推门而入。 “夫君,来尝尝妾身亲手做的羹汤。” 曹昂笑呵呵的接过汤碗,随后右手穿过貂蝉的背部,一搂纤腰,便将貂蝉揽过来坐在了自己腿上。 霎时间,一股脂粉的幽香便在曹昂鼻尖充盈,只闻一闻便觉得满是甜味。 曹昂忍不住将脑袋埋进了貂蝉的肩颈间,嗅着貂蝉发丝的清香,感受着其柔嫩的肌肤,越发觉得心旷神怡。 一开始貂蝉还觉得满是温馨,非常享受这样的甜蜜时光,但很快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夫君~喝汤呀,待会儿……待会儿熄灯了再……” “好好好,喝汤喝汤!” 曹昂笑呵呵的松开左手,端起汤碗细细品尝了起来。 看见自家夫君喝得飞快,且脸上并没有什么怪异的神情,貂蝉明显松了口气。 她还是第一次下厨房,生怕整出来的玩意儿成了什么黑暗料理,那可就罪过了。 转过头看见曹昂搁在桌上的笔墨,貂蝉欣然站起身来。 青纱长裙水袖轻摆,往砚台中倒了些清水,缓缓的研磨了起来。 往来之间,姿态柔美优雅,曹昂从身后看去,只觉赏心悦目。 一股满足感在其心中油然而生。 在此世的羁绊已然越来越多,便是为了他们,自己的一切谋划也都是值得的。 …… ps感谢黄天大佬的1500点打赏。 早就听说读者是世界上颜值最高的群体,之前我还不相信,今天算是彻底服了。 1500点颜值,帅的有点过分了。 第二十九章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求追读求月票】 第二日傍晚。 用过晚饭之后,丁原一如往常的捧着本书,坐在烛火前慢慢的品读。 只是和往常不同的是,丁原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甚至翻到哪一页他都没太注意。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能发现这位丁府君明显有些紧张。 拿着书的左手有微微的颤抖,额头上还在往外冒着几滴冷汗,嘴唇有些干燥发白,同时还在不停的咽口水。 总之就是精神高度紧张。 为了试探吕布,丁原已经算是万事俱备,不敢说天罗地网,但最起码布置严整周密。 然而深知义子强悍的丁原,还是有些心里没底,不过在看了看左右遮掩躲藏起来的亲兵之后,还是稍稍镇定了些。 在丁原焦急的等待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他以为今晚吕布不会过来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步伐声非常厚重,而且间隔稳定具有规律,明显是身体素质强悍的人才能具备的特征。 全军上下唯吕布一人而已! “嘶……呼!” 深呼吸了口气,强行镇定下来,应原继续假装看书。 “唰!” 随着掀开帘子的声音响起,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营帐内,正是提着方天画戟而来的吕布。 一眼望见吕布脸上的凶神恶煞之气,丁原心里就咯噔一下,藏在桌案下的右手忍不住捏了捏。 即便此刻才九月初,天气依旧热得很,晚上也不会感觉凉。 但在这一刹那,丁原依旧没来由的觉得浑身发冷,似乎吕布掀开帘子吹进来的是九幽寒风。 “奉先我儿,这么晚了,找我可是有何要事?” 吕布阴沉着一张脸。 一句话也不多逼逼,只是默默的往前走了几步,向丁原持续靠近,似乎要将其纳入自己的攻击范围。 “奉先,为何沉默不语?” 吕布再向前一步,接着稍稍提起方天画戟,随后猛地刺了出去。 “老贼!吕某今日来此,只为借你项上人头一用!” 寒光闪过,锐气森森! 就在吕布以为自己必定得手时,想象中血溅三尺的场面没有出现。 反倒是丁原一直藏在桌案下的右手,猛地抽出了一把短剑,精准的格挡住了吕布的戟。 当然,二者之间的力量差距太大,丁原手中的短剑只一个照面便被击飞了出去。 但这足矣! 击飞了短剑之后的方天画戟来势已止,没能够洞穿丁原的脖子,趁着吕布愣神的功夫,丁原一个翻滚就脱离了吕布的攻击范围。 就在吕布反应过来,准备冲上前去补刀时,两侧堆起来的草堆中,突然跳出了五六个精壮的亲兵卫士。 眼见如此场景。 吕布知道自己的行动失败了。 哪怕这些士兵他一下一个,所花费的时间也足够帐外大批兵马赶来了,到时候他别说刺杀丁原,搞不好自己这条小命都要交代在这。 “吕布!老夫自问待你不薄,给你功名利禄,让你能够供养家眷,甚至认你为义子,委你以重任。” “你今日却为功名利禄,想要杀害老夫,实乃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禽兽也!” 吕布嗤笑一声。 事已至此,说再多都没用,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做了,那就翻脸到底! 随手将一名欲图扑上来的士兵戳死,吕布且战且退至营帐门口,随后不屑的大笑道。 “无耻老贼!我吕布堂堂大丈夫,岂能如此窝囊。” “住的是陋室,吃的是冷食,这般境况皆是拜你所赐,否则以我吕布的能耐,天下何处不可去?” “今日算你这老贼命大,往后兵戎相见之时,休怪吕某下手无情!” 狠话放完。 吕布也不敢再逗留,直接先开帐帘冲了出去,随后便听到外面一阵喊打喊杀声。 然而以普通士兵的素质,只要不是以命相搏,靠牺牲来堆死吕布,根本不可能拦住他这样的人间鬼神。 因此丁原呆坐在营帐内,只能听见喊杀声越行越远,显然吕布已经逃窜了出去。 果然半晌过后。 有士兵前来回报,吕布在身上中了几处小伤之后,成功突围出去,眼下已不知所踪。 丁原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 看来自己手底下果真是些精兵悍将,居然连吕布都能给他留下几个小口子。 只可惜今日被这个狗东西跑了,日后再想杀他就难如登天了。 吕布一走,投入到董卓麾下,恐怕助纣为虐,日后将成为一大祸患啊! 想我丁原一世英名,居然养出了这么个狗东西,说出去平白为天下人所耻笑啊! “即刻派人去各个营地走一趟,且通知右中郎将曹操等人,就说吕布被董卓策反,今后恐多有变故,请他们务必小心。” “另外再邀请他们明日来此商议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丁原也不傻。 自己丢掉了吕布这张王牌,而董卓那边反倒添了一张底牌。 此消彼长,再想待在洛阳城中和稀泥,可就是愚蠢之举了。 当务之急是将各方势力联合起来,看看能不能赶在董卓凶性大发,逐个击破之前,团结一致将其赶出洛阳城,甚至诛杀当场。 …… 丁原这边的谋划,吕布自然是不知道的,此刻他正骑着一匹从驻地中抢出来的快马,飞奔着朝某个隐秘的地方而去。 正所谓未虑胜,先虑败。 在动手之前吕布就考虑到了失败的可能性,因此早早的就将家人转移到了一处隐秘地点,生怕万一失手了会招致丁原的报复。 事实证明,这个考虑相当周到。 此刻伏在马背上,偏头看了看左臂上的几道伤口,吕布脸上满是郁闷。 “这老贼,怎么会知道我要去取他狗头的,莫非有人通风报信?” “是了,素来听闻此獠在军中各将手底下都安插了人手,用以监视众人。” “估摸着是我昨日的反常举动,引起了老贼的注意,所以想着设下陷阱试我一试。” “难怪今日夜间帐前一个亲卫都没见着。” “真是晦气!动手之前理应再思虑一二的。” 投名状没了,吕布气死了。 也不知道自己空着手投靠董卓,还能不能得其大加重用。 …… ps感谢“ser”大大的月票,您的帅气将传遍整个江浙之地 感谢大家投的推荐票,想必各位在当地也都是小有名气的帅哥美女了 第三十章 我得奉先,真天赐阴劫也!【求追读求月票】 第二日一早。 董卓罕见的带着几名士兵,来到了城外大军的营帐中,此刻正升帐议事。 “你是说昨天夜里,丁原的驻军所在有一番异动,似乎有喊杀声出现?” 身材魁梧,壮如熊虎的董卓端坐在上首主位,声音低沉的问道。 “回禀将军,正是如此,根据我们的前哨回报,昨天夜里先是丁原的营帐有很大动静,有明显的兵器对冲,喊杀之声。” “随后其他几处驻军都有较小的动静,彼此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什么而串联,请恕属下未能得知。” 董卓点了点头,挥手示意这名将领起身,接着双眼微咪,默默的思索了起来。 首先丁原营帐异动,然后是其他几方势力,那看来问题就出在丁原那儿。 要么是这老家伙准备搞事情。 要么就是他内部出了乱子。 一想到这儿,董卓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忍不住直起了腰。 该不会是曹小子那边成事了,成功策反了吕布,所以才闹得这么大动静? 要是这样的话,那待会儿得赶紧派人去曹府问问,首先得得知吕布如今的动向。 正在董卓有些兴奋的搓手之际。 突然有传令兵前来禀报。 “将军,帐外有一名叫吕布的人前来求见!” 董卓先是一愣。 接着猛地起身,整个人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表情,真是说吕布,吕布到啊! “哎呀呀,快快请进来!” 一边吩咐,还要一边整理一下自己的衣着铠甲,似乎想给吕布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 …… 而在营帐外,提着柄方天画戟静静等待的吕布,也留心地四处打量了起来。 只见军阵整齐,士兵精神焕发,放哨巡逻的士兵都步伐整齐,光凭这几点就可见这支军队的战斗力。 军营内旌旗招展,士卒们的兵器、盔甲等各种穿戴装备都相当成熟,这也不是一点财力能办到的。 相比之下,自己原先呆的那块地儿简直就太穷了,着甲率低的可怜。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曹兄弟果然没说错,董卓这厮果然有些财力,手底下掌握的军事实力也不俗。 董公果真有成事之基! 哎呀呀,曹兄弟真乃信人也,介绍我来了个好地方啊! 很快,先前进去禀报的传令兵就三两步跑了出来,一路迎着吕布抵达中军大帐。 一眼便看见此刻站在帐内,脸上满是兴奋劲儿的董卓。 吕布三两步走到帐前,接着放下方天画戟,带着爽朗笑声地说道。 “布听闻董公素来渴慕贤才,重用天下有识之士,故弃暗投明,特来投奔!” “还望董公不弃鄙贱,让布能以此身,行有用之事!” 董卓满脸喜色的向前两步迈进,直奔到吕布身前。 “哎呀!我得将军,真乃旱苗得甘雨也!” 说罢,董卓直接单膝跪地,就准备给吕布行个大礼。 这下吕布直接震惊。 不料董公竟对我如此器重! 从来只有他对别人行礼,哪有别人对他行如此大礼的时候。 更何况以董卓的身份,比自己起码高好几个台阶,如今却纡尊降贵。 如此礼贤下士之人,必能有大成就,自己跟着他绝对吃不了亏。 从这就可以看出来。 董卓是何等有心计之人。 按理说像吕布这种自己花了大价钱,重金收买请来的人才,日后就等于自己的属下了。 没必要行这么大的礼,又不是来帮我,我还要花高官厚禄的。 但董卓依旧这么做了。 双管齐下,既有物质上满足,又有精神上的抚慰,如此收买人心,确实威力巨大。 …… 眼见董卓就要单膝跪在自己身前。 吕布赶忙双手搀住董卓,硬生生的将董卓扶了起来。 “董公,快快请起!” “董公请坐,请坐!” 将董卓扶到了位置上坐下之后,吕布反身折回自己方才站立的位置。 直接双膝跪地。 最后以手拱至身前,情绪激动,心中慷慨激昂的说道。 “吕布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布,愿拜为义父!” 说完直接以头磕地,跪伏于营帐中不肯起身。 眼见如此情形。 董卓那叫一个激动。 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口中更是连声说道。 “我得奉先,真乃天赐阴劫也,吾儿快起,吾儿快起!” 听到董卓叫他起身,吕布这才重新跪直身体。 此时再看他的面庞,却发现脸上隐约间已经有了一副感动万分的哭相,言语间更是带着阵阵哭腔。 “义父在上,儿从此后跟定义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襄助义父,共图大业!” 说完又是一拜到底。 董卓从吕布进来开始,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整个人都已经嗨了。 此刻更是哈哈大笑的站起身来。 “我有奉先,大事定能成功!” “奉先我儿!” “儿在!” 吕布进入状态进入的非常快,前后才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已经能够相当顺畅的以儿子自称了,不知道是不是在丁原那里锻炼出来的本领。 看见吕布一副恭顺的模样。 董卓心里那叫一个志得意满。 丁原啊丁原,你个老匹夫,胆敢在朝堂之上羞辱于我,当着那么多文武百官的面将老夫的颜面践踏于地。 今日便叫你知道厉害! 如今你这老匹夫唯一作为倚仗的义子都已经归顺于我,过几日重开朝会,看你这条老狗怎么狗叫! 想到这里。 董卓的思绪又忍不住发散到曹昂身上。 他现在对曹昂也相当满意。 子修贤侄真乃信人也! 说了把吕布拐过来,就说到做到,没有半点掺假。 虽然收费是贵了些,上百斤黄金外加一匹赤兔马,这样的价格董卓也开不起几次。 但人家收了钱就办事啊! 怕的是收了钱没把事办好,那不管收费有多便宜,都是白用功。 果然人家贵有贵的道理。 日后若是有其他需求,想必还可以找曹昂帮忙。 脑海里思绪一阵流窜后。 董卓这才拍了拍站在身旁的吕布。 “儿啊,你既跟了义父,为父也绝不会亏待于你。” “今日起,你就是骑都尉、再领中郎将,再赐你金盔金甲一套,日后若是立了大功,即便封侯之位,老夫也绝不吝啬!” …… ps感谢“叫我老王谢谢”的两张月票,你,就是我的神! 第三十一章 子修贤弟,真乃信人也!【求追读求月票】 吕布现在对曹昂也很满意。 子修贤弟真乃信人也! 说了董卓这边待遇好,那一点没骗自己,瞧瞧这一上来就给自己提拔官职,还赐金盔金甲。 真大气啊! 整个洛阳城恐怕只有董卓有这样的能耐了。 要不是贤弟介绍我到这儿来投靠,我吕布堂堂大丈夫,现在连正经官职都没个着落,还窝在民居中吃糠咽菜! 子修贤弟真是给我指了条明路啊! 这兄弟能处,有好处他是真介绍! 倘若曹昂知道吕布心中所想,恐怕会忍不住念叨两句。 当兄弟可以,千万别让我当义父,咱现在这脆弱的身板子,还扛不住这样的因果律必杀技。 当然,吕布其实还是有点想不通。 那就是官职也给了,这盔甲什么的也赐予了,怎么就没给自己发点赏钱呢? 按理说咱这样新投靠过来的将领,除了封官许愿,抚慰人心之外。 更应该有些看得见的东西啊! 没有什么能比一箱子钱明晃晃的打开在那儿,更具冲击力的了。 不论是五铢钱还是什么珠宝首饰,哪怕是装个小箱子端到自己面前,吕布都绝对会为之精神亢奋。 因为这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实际财富,当个骑都尉、中郎将好歹还要动手去捞。 直接甩现金到自己面前,不是更能收买人心,更让人为之震撼吗? 吕布不懂。 他只能归结于董卓疏忽了此事。 想想倒也没啥,官职也有了,面子也有了,听说日后立了功还能封侯,这更是祖上多少辈没实现过的宏伟大愿。 还要啥四轮车? 当然,如果吕布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董卓一定会感到很冤枉。 他给了钱的啊! 五十斤黄金呢,那可不是个小数目,都这么大一笔钱了,还想要啥赏金啊? 只可惜两个人永远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对账,吕布是不好意思,董卓是觉得理所当然。 所以这样一笔钱,只能默默的被曹昂给笑纳了。 …… 同一时间,曹家府宅。 曹昂正拿着个刷子,非常耐心的替赤兔马梳理着身上的鬃毛。 要说这汗血宝马果真不凡。 尤其这匹赤兔更是汗血宝马中的上等良品,不论从外形、体格还是身体的机能素质来说,都是最优。 曹昂原本对骏马这种东西是没什么特别爱好的。 从董卓那儿要过来,只是因为赤兔马名气大,知道它是一件宝物。 只要是宝贝,甭管有没有用,曹昂觉得自己都有责任替董卓妥善保管。 但是现在他的感官不一样了。 瞧瞧这赤兔的浑身肌肉,块垒分明,如果化作人形的话,曹昂感觉这家伙一脚能踹翻自己。 再看看这浑如一色的毛发,高大优美的体型,曹昂只觉得赏心悦目。 听说汗血宝马因为皮肤较薄,同时毛细血管分布的较为密集,一旦高速奔跑时,就会血脉贲张,导致看起来流汗就像流血。 这一点曹昂还没试过,毕竟府上地方太小,施展不开。 但就凭这些神异之处,也足够曹昂对赤兔马爱护有加,视若珍宝了。 正当曹昂哼着歌,乐乐呵呵的替赤兔马保养护理时。 有个侍女突然小跑着来到跟前。 “公子,老爷在前厅,让您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曹昂愣了愣。 但反应过来的他很快放掉手里的刷子,摸了摸赤兔马的脑袋之后,跟着侍女一块来到了前厅。 此刻厅堂之中。 只见父亲曹操正在下人的帮助下穿戴整齐,看起来又是有公务在身,要出去跑一趟。 见儿子到来,曹操先是等最后一只护腕绑上,接着吩咐下人们退出去,随后才对曹昂招了招手。 “儿啊,昨天夜里发生了一桩大事,董卓策反了丁原手底下的大将吕布,这吕布利欲熏心,趁着夜色竟然想刺杀丁原,用来讨好董卓。” 曹昂非常恰当的表现出了自己的惊讶,整个人张大嘴巴,有些难以置信的惊叫了一声。 “啊?!!” “就是那日朝宴之时,孩儿所见站在丁府君背后的那员猛将?” “想不到,真想不到他那浓眉大眼的模样,竟然也会被收买叛变,当真人心难测!” “对了,丁府君现在情况如何,吕布这厮刺杀有没有得逞?” 曹昂装的像模像样。 听到消息时的茫然和震惊,以及对丁原的关心,都像真的一样。 放到哪个评奖大会上,估计多少也是个最佳男演员。 都装的这么像了,曹操当然看不出来什么问题,只是跟着长叹一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是啊!毕竟人心隔肚皮,谁能料到吕布这样的绝世猛将,竟然一点气节都没有,说叛变就叛变,为父得知消息的时候也同样有些惊骇。” “不过万幸,丁原提前察觉到了吕布的异样,在营帐中布下了几名亲兵用以保护自己,成功挫败了吕布的刺杀计划。” “现在想想,要是真让吕布得手,那丁原手底下那些兵卒恐怕都将为董卓所有了。” “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曹昂点了点头。 跟着在曹操身边坐下,指关节敲了敲曹操身上的盔甲。 “那爹你穿这么一身,是准备去丁原的营帐看看情况?” 曹操嗯了一声。 “不错,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丁原少了一员猛将,相当于实力锐减。” “为防董卓趁这个时候强行攻上来,行各个击破的计划,我们必须私下里碰个面,商定接下来的计划。” “哪怕不对董卓反攻,最起码得让此刻驻扎在城外的几支部队,把驻地相互靠拢一下,到时候哪一方受了攻击,也能彼此有个照应。” 曹昂笑了笑。 要这么看来,自己的计划还算对正方有些好处。 歪打正着地促进了反董卓势力的更加紧密结合。 否则以现在各方势力的复杂性,有的做观望,有的只想阻止董卓,有的却要杀董卓,猴年马月才能团结起来。 而如今大家都有了危机感,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开刀的对象。 自然也不敢继续绥靖下去。 既帮了反方,又帮了正方,曹昂现在也摸不清自己到底是哪边的人了。 不过像自己这种左右都帮,实际上是为了个人利益的。 放在国战模式中,或许是个野心家? …… 第三十二章 鹿力大仙快乐丹【求追读求月票】 叮嘱父亲千万要注意自身安危,多带几个贴身保护的亲兵之后,曹昂这才送曹操出了家门。 又去丁夫人那儿问了一声安,和母亲闲聊了几句,最后才转回自已的院子。 由于现在身体素质强健了,各方面机能都远超从前,包括平常的一举一动,都会不由自主的进行身体控制。 就比如说现在轻盈的脚步声,并非曹昂刻意为之。 也正是因为如此,曹昂才能发现荷花池畔,有个人影正轻轻袅袅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等他凑上前去,才发现是貂蝉。 一身大红色的云锦长裙,外面罩了一件轻纱短衣,在夜色之中如同一团跃动的火焰,分外妖娆。 此刻貂蝉正整个人微微前倾,一只手放在后方,另一只手则努力向前,够着池中的一朵荷花。 随着貂蝉的轻灵动作,她耳朵上戴着的两串连珠耳环,也随之摆动起来,发出“叮铃”“叮铃”的清脆响声,一声一声的在曹昂心头荡漾开。 似乎是这朵荷花距离太长,一只手没法从岸边够着。 貂蝉有些吃力的往前挪了挪步子,整个人稍微往池塘边靠了靠,伸出手去总算挨到了莲花的根茎部位。 但是要知道一点。 曹昂家的莲花池是有几处没装护栏的,为的就是方便能够采摘荷叶、荷花以及莲子,貂蝉的突破方向就是没有护栏的。 此刻她整个人以弓形状态探出去,脚下偏偏还踩在滑坡上,就在她碰到莲花茎的那一刹那。 直接脚下一滑。 “啊!” 一声短促的尖叫。 眼看着就要哗啦落进池水中,貂蝉紧张害怕到连眼睛都闭起来了。 然而下一秒,自己不仅没有往下坠,反倒整个人腾空而起,耳畔传来从后往前刮的风声。 “傻丫头,这么采莲花,你有几条命够你戏耍的?” 熟悉的男子声音,瞬间让貂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夫君~” 然而这回曹昂可不吃她的撒娇了。 如此胆大包天的举动,真要滑进了池子里,边上又没个下人照看着。 运气好点浑身湿透,得个小感冒。 运气差就爬不上来,呜呼哀哉了。 这样的危险举动不教训一下,日后岂不还敢? 一只手揽着貂蝉的腰,将她带了上来,随后曹昂也不放开。 只是将貂蝉转了个身,二人面对面,接着曹昂又用另一只手箍了上去,环抱住貂蝉的细柳纤腰。 “有你这么采莲的吗?” “只有紧靠着栏杆的,才能够直接伸手出去采摘,像这种没装栏杆的地方,府上平日里都是用剪子剪下来的。” “本来池塘边淤泥就多,脚踩在上面随时会滑下去,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你的小命自己不在意,我还舍不得呢!” 曹昂只顾着教训。 丝毫没注意到二人距离贴合的有多近,曹昂说话时吐出的热气,甚至都能吹到貂蝉的额头上。 直接把貂蝉吹了个大红脸。 这还是她头一回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观察曹昂的面庞。 如辰星般闪烁的双眸,俊美如玉的脸庞,在近距离的观察下,越发让貂蝉沉醉其中。 夫君长的真好看呀! 而曹昂这边在说教了好几句之后,也说不下去了。 首先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白讲了,人家妹子根本没听进去,早就已经神思飘飘,魂游天外。 其次是他以高俯低,良好的视野让他观察更加细致。 自脖颈以下露出的大片白腻肌肤,在月色的笼罩下,散发出淡淡的荧光,柔白如象牙一般。 鲜艳如朱漆的红唇,让曹昂忍不住俯身吻了下去。 貂蝉先是一惊,但很快迷醉其中。 细长的睫毛随着眼眸的闪烁而轻微颤动,足以显示主人内心的极不平静。 ………… 熟悉的灰色雾气。 原封不动,处在相同位置的金色钓鱼竿和宽大石碑。 曹昂再一次进入到了这个神秘的地方。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曹昂陷入了沉思之中。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导致自己进入此地的原因可能有两个。 一个是貂蝉。 另一个就是时间冷却。 但目前还无法确定究竟是哪个因素,也有可能是这两项结合起来,才造成了这样一个规律。 当然,这并不重要。 这种涉及玄妙的东西,他也没什么好规划的,进来了就钓鱼,钓完就出去。 想到这里,曹昂赶忙来到船舷边。 随手一提,通体金色的钓鱼竿被他轻易拿捏在手中,显然这是又重置到可以用的状态了。 提竿,甩线,一气呵成。 大概半炷香后,鱼线突然晃动了起来,曹昂赶忙收竿。 “梆!” 又是一个玻璃瓶子模样的器具,里面装了几颗黑色的丸状物品,有点像药丸。 这回曹昂胆子大了。 直接就拔开瓶塞,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yue!” 卧槽!这玩意儿不会是伸腿瞪眼丸,味道可真够正宗的。 一股辛辣刺鼻的难闻气味,让曹昂严重怀疑这玩意儿不是给人吃的。 好在边上有块石碑能答疑解惑,不用自己去摸索猜测。 果然,如上次一般,原本光滑的石碑上显现出了几行字迹。 “物品名:假死龟息丹 作用:每颗丹丸可使人保持十二个时辰的假死状态,体温、心跳、脉搏、瞳孔等一系列体征与死亡无异,失去对外界的一切感知,连续服用多颗可叠加药效。 备注:车迟国鹿力大仙正在重金悬赏此等丹药,有意者可与其联系。” 看着最后这一行备注。 曹昂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两下。 车迟国鹿力大仙是个什么鬼啊? 这家伙不是和唐僧比试云台坐禅的那位吗,悬赏这玩意儿干什么? 诶,不对! 那老妖好像还真需要这东西,吃完往那盘腿一死,唐僧还能跟他比坐禅? …… ps感谢“王帅帅啊”的点打赏,老板大气! 1万点帅气值,差点就把作者给车翻了,还好作者君今天又帅了一点,才勉强将其镇压。 感谢“郭先生123”“”二位大佬的月票,耀眼的颜值差点闪瞎我的眼 第三十三章 谁能拒绝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呢【求追读求月票】 晃荡在洛阳城的大街小巷中。 曹昂依旧在想着昨天夜里从船上钓起来的那瓶丹药,此刻就在他怀中安安静静的躺着。 假死龟息丹,这玩意儿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并非普通型丹药。 碰到能够运用的场景,这玩意儿实用性简直堪比九转还魂丹,可要是日常生活中,就只是一瓶普普通通的臭气弹罢了。 目前来看,曹昂暂时还想不起什么地方能够用到这玩意儿。 带在身上只是为安全着想,万一有人刺杀自己,他打不过的情况下,能够吃一枚这个丹药然后装死。 当然必须祈祷敌人不补刀。 …… 思虑了一番之后。 曹昂将念头撇开,转而继续观察起道路两旁的宅邸和官衙。 随着步伐前进,时不时还要停下来,从怀里掏出煤块,在随身携带的一张图纸上进行标注。 这个年代就是略微有些不方便,出门在外不可能随身带着笔墨纸砚,他又不是进京赶考的科举世子,也没有书童伴读。 好在这地方有煤。 虽然写起来掉渣,而且很不好用,但最起码能凑合凑合,随便找块小的磨一磨,能在图纸上留下痕迹就足够了。 至于手上这张图纸,严格来说是一张洛阳地图的扩大版,在制作上没有地图那么精良,但是把内城和皇城的一些建筑布局用框架框了出来。 曹昂此刻在做的事,就是把现在洛阳城内各个大户人家的名字,标注在地图上与之对应的位置。 比如说这一排大宅,依次下来住的是李家,何家和王家,家中身份最高的又是谁,诸如此类的信息。 除此之外,还有朝廷的各个部门,大致的一个建筑布局,包括门朝哪边开,进去之后是个什么模样,内部小建筑分布排列是什么情形,这些都需要记录在案。 曹昂不是闲的无聊要当建筑学家。 而是在努力掌握第一手信息。 既然拥有上帝视角,那就必须把这个优势利用到底,但凡能想到的地方都尽量做好准备。 董卓现在得意,但日后关东诸侯联军而来讨伐他,这家伙一把火把洛阳城烧了,慌慌张张的往长安城溜。 彼时城中大火之下。 有一个问题摆在了关东诸侯面前。 哪边的建筑更重要,先派部队搜索哪一排建筑物能够获得更大的收益? 世人皆知,南北二宫肯定优先级高于其他一切建筑物,但搜索两宫用不着那么多人手。 多出来的部队肯定是用来把内城的火扑灭,顺便搜索一下内城的富贵人家宅邸。 董卓虽然在纵火之前烧杀抢掠,各种驱赶百姓和富户,但时间匆忙,他不可能掘地三尺,把一丝一毫财富都榨得干干净净。 包括很多大件乃至不太值钱的重物都无法带走,只要抢在被火烧掉之前搞到手,也是一笔资源。 这样一来,曹昂现在做好准备,在地图上把这些富户人家给标注出来。 日后领兵进入洛阳城时,就能又快又准地找好目标,不必像无头苍蝇般盲目乱撞。 至于标注出朝廷各部门建筑的内部情况,这个就无需多言了。 朝廷公文以及各种印章,在任何时候都具备重要性。 …… 洛阳城虽大。 但值得在地图上标注出来的范围却很小,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官府建筑,没法进去张望记录。 毕竟有官身的是老爹曹操,不是曹昂本人,他也掏不出什么证明。 只能暂且空白。 转了一圈之后,曹昂站在朔平门外,双手拢在袖中,有些犯难的看着眼前的宫门。 说实话,他最想进去观察一番的地方还是南北二宫。 内城那些富贵人家,只能搜刮一些抢剩下的资源,以及不是那么要紧的非战略资源。 而且都是为以后做谋划。 但宫殿内可是有着至关重要的政治资源,而且是现在就可以拿到手的。 那就是传国玉玺! 被前些日子的宫乱所致,遗失在两宫内的传国玉玺。 这东西曹昂是真想要。 甭管他最后当不当皇帝,这件宝贝曹昂都想收藏起来,哪怕每天搁屋里独自欣赏一番,都是心旷神怡的。 毕竟又有哪个男人能够拒绝“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呢? 反正曹昂拒绝不了。 据说这玩意儿在后来关东联军攻破洛阳城后,被孙坚在建章殿南边角落的一座枯井中发现。 可关键洛阳的南北二宫没有建章殿,那是长安的建章宫。 所以到底在哪个位置,曹昂也不是很清楚,只能确定在两宫范围内。 如果能混进宫殿内,一处一处的慢慢搜索,那就是范围再大,曹昂也有自信将其找出来。 毕竟宫殿旁,枯井,这几个关键词一锁定,样本数量将大大减少。 真要等到日后洛阳城破时再来寻找,那可就变数太多了。 搞不好依旧像原历史一样,被孙坚得了去,结果转手又到了袁术手上。 虽然大骷髅王野心膨胀,死路一条,传国玉玺最终还是会重回于世。 但这中间过程曲折,谁也说不准会不会突然就遗失掉,曹昂不敢冒这样的险。 因此最好是能够在离开洛阳城,前往自己的发展根据地之前,就把这件传奇宝物搞到手。 …… 看着门口守卫森严的士兵,曹昂吸了吸气,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混进去。 实在是没一个妥当的借口。 这地方现在归董卓管,为了将天子和太后等人牢牢掌握在手中,黑胖子肯定是严密把守,不允许任何人私自出入的。 尽管因为吕布这件事,曹昂现在和董卓关系整的还挺好。 可如果曹昂如果专门跑去告诉他,自己想进宫里耍一耍,换了是谁都会起疑心。 搞不好董卓就会先用借口把曹昂拖住,然后自己派士兵地毯式搜索一番。 要是玉玺这玩意儿落到董卓手里,那真是碰到了鬼,还不如丢给袁术了。 所以董卓不能找。 那他能靠谁混进去呢? 正当曹昂有些烦恼,不知该如何进行下一步的时候。 他的耳畔突然传来一记亲切的叫喊声。 “子修贤弟!” …… ps感谢“爱打劫”“我是习羽”二位大佬的月票,听到月票的声音,作者君赶忙奋起码了一章 第三十四章 面子果实能力者【求追读求月票】 曹昂转头看去,发现叫住自己的赫然是吕布吕奉先。 这位仁兄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精工细造的铠甲,整个人笑容满面,热情洋溢。 与前些日子愁眉苦脸,看到曹昂家境时满脸羡慕和渴望的模样不同。 如今的吕布可谓是志得意满,整个人春风得意,就连笑容都变得阳光了许多。 光从身上的穿着,以及身后前呼后拥的跟着几十个人的架势来看,吕布现在的待遇比原先好了不止一星半点,财务状况应该得到了极大提升。 “哎呀呀!子修贤弟,在这儿都能碰到你,你我兄弟可真是缘分啊!” “前两天刚到董公手底下当差听用,很多事情还在熟悉,所以有些忙的抽不出空子。” “本来应该亲自上门向你表示感谢的,还真是失礼,惭愧惭愧!” 一边说着,吕布还一边下马,三两步来到曹昂跟前,直接一手抓住他的臂膀,热情的聊了起来。 “何谢之有啊,兄长能有今日这般成就,凭借的全是你自身优秀,董公才会高看你一眼,对你多加重用。” “否则随便到街巷中找个庸人,即便有我的出面举荐,在董公那也混不到一官半职。” 听曹昂这么一说。 吕布脸上的笑容更盛,心里的高兴、开心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贤弟此言谬矣!” “愚兄对你可是感激万分,若非你在关键时刻将我点醒,让我弃暗投明,转投到董公麾下,恐怕我现在还过着苦日子呢。” “我再能打,再怎么武力出众,没人赏识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贤弟你的举荐和点拨至关重要,此事必须要重谢于你!日后你我二人便以兄弟相称了!” 吕布热情的有些过了头。 曹昂也很无奈。 你说这事闹的,自己得了天大的好处,董卓又念自己的好,吕布又把他当好兄弟。 这事儿上哪说理去? 心中虽作如此想,但面上还是表现出一副同样热情的模样,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称兄道弟了起来。 大有一副要发展成生死弟兄的模样。 如此热聊了几句之后。 吕布才突然想起来,有些疑惑的问道:“对了,贤弟在此是所谓何事啊,刚才我过来时见你久久矗立不动,莫非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不成?” “倘若有需要愚兄帮忙的,你尽管开口,我现在在这城内各处说话都还算好使!” …… 吕布不经意间又装了个逼。 然而曹昂并不在意,只是在听到吕布这么说的一瞬间,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 对啊! 没法找董卓帮忙,还不能通过吕布进入南北二宫吗? 这样的小事,吕布和董卓根本不会沟通,即便等哪天吕布想起来了汇报一番,自己也已经找到玉玺溜之大吉了。 他立马脸上堆出些许笑容,接着故作郁闷地说道。 “听说南北二宫建筑恢宏气派,尽显皇家气象,内有各种园林宫殿,假山活水,景致非凡。” “我一直想进去看看,苦于没有这样的机会,如今此处又被董公的大军戒严,就更加没想法了。” “啪!” 吕布右手在大腿外侧一拍。 “我说是什么大事呢!” “这点小忙,兄弟你只看我的,包你今天能进宫中游玩个痛快!” 说罢,吕布直接拉着曹昂来到看守宫门的士兵面前。 几队士兵以及各自的领兵军官在见到吕布后,纷纷向他行大礼,口中直呼吕将军。 吕布装腔拿调的嗯了一声。 接着又眯起眼睛,从左到右的扫视了一番,一派趾高气昂的模样。 “此处一直是尔等负责看守,还是有人与你们轮值啊?” “回禀将军,另有一队人马轮值,共计两班。” 吕布点了点头,接着拍了拍曹昂的肩膀。 “此乃我生死弟兄,今后见他如见我,如今他想进宫中玩耍一番,可有何不便之处啊?” 看似询问,实则没给其他选项。 倘若有人能说出一个不字来,吕布怕是会当场发飙。 这群士兵也识趣的很。 眼前这人是谁? 这可是他们顶头上司董卓的心腹爱将,目前正是红的发紫的时候,惹谁也别惹他。 否则吕布一个方天画戟戳过来,他们不但小命没了,吕布也不会受任何惩罚。 为了那点军饷,犯不着卖命。 因此在听到吕布的询问之后,领头的军官立即行了个礼,十分严肃的回答道。 “方便,相当方便!” “这位公子的样貌属下已经记清楚了,待会儿就留个士兵下来,转告一下另一班人马。” “往后只要是我们这些人值守,公子大可随意出入宫门,绝无阻拦!” 士兵们顺从的话语,让吕布感觉倍儿有面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贤弟,事已办妥,今日愚兄尚有公务在身,不方便陪你一同游玩,改日你我二人再聚,彼时不醉不归!” ………… 行走在穿过芳林园的路上。 曹昂忍不住心生感慨。 果然还是面子果实好用啊。 自己犯了半天难的问题,吕布站出去直接说“卖我个面子”,事情就搞定了。 不过想想自己其实也挺有面子的,只是他的面子在董卓和吕布这类人面前才有用。 想起自己今天的计划。 曹昂不由的停下来翻了翻地图,北宫内较大规模的宫殿就是崇德殿和德阳殿,从芳林园到崇德殿的路上还有几处小殿。 他打算着穿过园林之后,顺着去往崇德殿的路线一路搜索,希望能尽快找到传国玉玺。 望着左右两侧略显茂密的树林,感受着夏日清风穿林过隙吹到脸上时的那股清爽,曹昂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不愧是皇家园林,确实非同凡响。 只可惜自己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否则停下来慢慢欣赏一下园中景致,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思及此处,曹昂也不耽误时间,脚步飞快的向着芳林园南边出口走去。 只是还没等他穿过园子。 耳畔突然传来一记女子的声音。 “娘娘,今天日头不毒,还有些许微风,正是在园子里畅游的好时候呢。” 只第一个称呼,便让曹昂在脑海里勾勒出了几名女子的身份。 少说也是一主一仆。 随后便听到另外一个声音做出了回应。 “说是畅游,本宫也不过是坐在这辇子上,被抬着到处走罢了,何来意趣。” 曹昂愣了愣。 还不等他多做思索,几名宦官抬着一架步辇,边上跟着个宫女,大队人马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 ps感谢“you发啧”“”二位大佬的月票,赞美你们如同太阳一般光辉的颜值! 感谢“我是习羽”大佬的又一张月票,如此不凡,显然又是一位拥有大帝之姿的存在! 第三十五章 判若两人的何太后【求追读求月票】 整个队伍人挺多的,有宦官有宫女,但是在这一刹那,其他所有人都被曹昂选择性的忽视掉了。 实在是步辇上的这位美妇人过于夺目耀眼,不由吸引了曹昂全部的注意力。 只见其侧身躺在软垫上,身着一件明黄色的锦绣宫装,长裙外面又披了一身素白色的纱衣。 头上除了插满发髻的金钗玉簪之外,赫然戴着一个后冠,配上先前的明黄色宫裙,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大气万分。 由于侧躺在步辇上,本就飘逸的宫裙更是遮掩的并不严实,露出了美妇的些许傲人身姿。 珠圆玉润,且略带丰盈。 受到身下软垫的挤压,露在外面的半截白藕般的玉臂,和滑如凝脂的小腿,都显得越发肉感十足。 随着步辇的移动,连绵雪山更是微微震颤,大有一副不受束缚,要跳脱出来的弹软之感。 待曹昂将目光向美妇的面庞上移动时,更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艳和诧然。 饱满圆润的上额,稍显尖弧的下颌,构建出了一张充满张扬之气的瓜子般的俏脸。 如远山一般的眉线,苗条动感,风韵雅致。 最让曹昂感到心中起伏的,还是女子那双勾细狭长的双眼,眼角微微向上挑起,如同一只正眯着眼睛打量世间的狐狸。 此刻看向自己这边,仿佛散发着无尽的妖娆妩媚之气,眼睛微眨便充满了诱惑,差点没把曹昂的魂给勾去。 再搭配上那张略微勾起一丝弧度,犹如烈焰一般的红唇,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撩拨着曹昂的心弦。 放眼望去。 仿佛此刻躺在步辇上的不是一位水润丰盈的美少妇,而是一只充满了娇媚之气的狐狸精。 一身雍容华贵,却又娇嫩妩媚。 两种看似矛盾的气质结合在一起,仿若一块巨大的磁石,能将人死死的吸在上面。 这应该就是何太后? 曹昂馋了…… 就这身段,这样貌,这股既高贵又娇媚的气质。 谁不馋啊? 尽管何太后的儿子,天子刘辩与自己年纪都差不了多少,顶多比自己小个两三岁。 但年龄大又怎么了? 开的就是大车! 特别是这种非常润的大车! 能长成何太后这模样,别说只是大个十几岁,就算是生死之交,曹昂也敢斗胆一试! 理不直,气也壮jpg …… “哪里来的登徒子,见了本宫非但不行礼,还似个小贼般贼眼乱看,真是胆大包天~” 就在曹昂还想再仔细观察一番时,坐在辇子上的美妇人开口打断了他的遐思。 然而明明是一番斥责的话语,被这女子以一种充满了慵懒的语调说出来,却更像是在调情。 曹昂丝毫没觉得自己被骂了。 但不管怎么说,此时再默不作声的上下打量,就显得相当不礼貌了,有失尊重。 因此妇人这么一说,曹昂当即双手向前一拱,对其行了个礼。 “臣右中郎将曹操之子曹昂,参见太后!” 听到曹昂的自称。 何太后稍微回忆了一下。 接着妩媚一笑,有些打趣地说道:“那曹孟德我倒也记得,一个相貌平平的粗莽汉子,怎的就生出了你这么个风流俊俏的如花美男。” “来,你上前来,让本宫好好看看。” 曹昂当然毫不在意。 反正自己被看了也不会少一块肉,当即乐乐呵呵的站到了御辇前。 下一秒。 何太后就伸出右手,如水葱般娇嫩的食指与拇指捏住了曹昂的下巴,左右细细打量了起来。 从指尖传来的触感和温度,让曹昂有些心神躁动,不好直视太后样貌的他,只能眼神向四周发散着。 偏偏这个时候,何太后变换了一下姿势,左腿搭在了右腿上。 本来太后就是坐在御辇上的,几个宦官抬在半空中,腿部高度与曹昂的视线差不了多少。 因此她这么一动,充满了美感的丰腴大腿,直接在曹昂眼前惊鸿一现。 只可惜这抹白嫩细腻一闪而逝,让曹昂感到颇有些遗憾。 “好看吗?” 耳畔冷不丁的响起提问声。 曹昂先是点了点头,随后才反应过来是谁在问自己,赶忙讪讪一笑。 “太后您在说什么,臣不懂。” 何太后示意宦官们将步辇放下来,接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露出了夸张傲人的曲线。 随后便听她娇声笑道:“看就看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长得这般俊俏,本宫就是让你看看也不吃亏。” 说到这里。 何太后朝左右伺候的宫人挥了挥手,满脸不耐地说道。 “行了,你们先退下,别妨碍本宫和小郎君说话,待会儿没有吩咐,别出现在本宫面前!” 看着何太后这么一副要打造一个私密场景,和自己说悄悄话的模样。 曹昂有些许的心虚。 这娘们该不会是看上我了? 准备在这慕天席地里玩点别样的情调? 想想都觉得可啪! …… 然而事实证明曹昂想多了。 就在这些宦官和宫女退至百步开外,消失在二人眼前之后。 何太后脸上的慵懒神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厉。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曹昂,声音平淡地说道:“说说,你是怎么从宫外进来的?” 如此巨大的转变,瞬间就让曹昂呆在了原地。 方才的娇艳妩媚,如狐狸一般的慵懒,仿佛只是自己做了个梦,梦醒就化作了泡影。 定睛瞅了瞅此刻判若两人的太后,又看了看已经消失在视野中的宫人,曹昂忍不住开口道。 “太后,您方才是在伪装?” 何太后不屑的瞥了曹昂一眼。 “不然呢?” “你是长得有几分俊俏,但本宫乃堂堂太后,莫非你以为会见到美男就走不动路?” “真把本宫当什么淫后了?” “若非董卓这狗贼在宦官和宫女中安插了内奸,本宫又何须出此下策将他们支开。” “好了,你还没回答本宫的问题,你是怎么从宫外进来的?” 何太后的解释令曹昂叹为观止。 牛逼!真的牛逼! 不愧是上一届的宫斗冠军,这临场作戏的反应速度,以及操纵局面的手段,果真非同凡响。 但凡有哪个地方卡壳了,恐怕都会引起那些宫人的怀疑。 先前装的是真像啊! 就连曹昂自己都以为是魅力大爆发,把堂堂太后给吸引住了,没成想还是自作多情了。 就是有一点曹昂没理解。 您现在手段这么秀,为啥宫变之前表现的那么蠢? 匪夷所思! …… ps感谢“ suppersunsky”“我是习羽”“一个普通胖子”“唯文唯德”的1张月票投喂。 感谢“郭先生123”的2张月票投喂 本月第1天大家就把月票投给我了,没得说,以后我们就是生死弟兄了 第三十六章 太后您命不久矣!【求追读求月票】 不懂就问。 这才是一个好孩子该有的品质。 因此曹昂的心里刚升起疑惑,立马就将之付诸于口。 “敢问太后,您既有如此手段,为何之前的宫变中会表现的那般不堪。” “优柔寡断,左右摇摆,居然想着两边都要调和,以至于失了先手,导致何大将军身首异处。” “今日遇见您之前,臣是真没想到您会有如此手段,还以为多少是个蠢货的。” “你!” 何太后手指颤抖地指着曹昂。 “你懂什么?!!” “你以为事情就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就因为我是何进的妹妹,所以他来找我要求我诛杀宦官,我就得全盘听从他的意见?” “那宦官被诛杀一空后,满朝都是他的势力,倘若有一日他要当皇帝,我又该何去何从?” “彼时我又该借助谁的力量来制衡他,我儿又该置于何地?” 何太后是真想爆两句粗口。 曹昂的话实在是戳她的伤疤,将她好不容易缝合住的伤口直接撕裂开来,露出血淋淋的血肉。 何太后也必须承认,这是自己自打入宫以来,这么多年浮沉生涯中,最失误的一次决定。 作为后宫中地位最高的女人,太后想要对外朝施加影响,靠的无非是自己的左右手。 一只手是宦官集团。 另一只手就是外戚势力。 只有左右手健在,而且都具备一定的实力,才能够将她太后的意志凌驾于朝堂之上,从而实现自己永享富贵的愿望。 但就是宫变之前的一波操作,将一切大好局面都打得稀碎。 作为自己兄长的大将军何进,被宦官设下埋伏,乱刀砍死在宫内,弟弟何苗也跟着死了。 而仅剩下的左手,宦官集团又被外朝率领大军诛杀一空,此刻自己手头上就剩几根小葱,其中还不知道有多少是董卓安插进来的。 一夕之间,尽数崩盘。 失去了左右手的她,瞬间成了一个聋子瞎子,连最基本的信息渠道都丧失了。 最起码这些天来,外朝发生了哪些事情,她作为太后是一概不知。 只是隐约知道董卓有很大的动作,似乎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最关键的是,南北二宫通向外界的各个宫门都被重兵把守。 不论进出都需要经过盘问。 气氛一下紧张到这个地步,足以说明董卓有些想法,而且看样子矛头就是冲着自己以及儿子刘辩来的。 除此之外,就是失去了手中掌握的力量后,何太后已经无法保证自身的安危。 她毕竟只是一个娇弱女子。 身份有时候很管用,但有时候又屁用都没有,但凡再发生一次宫变,来个普通士兵都能一刀把她给砍了。 总之,宫变前的决策失误,造成的后果相当严重,让她几乎失去了一切。 宛如一座孤岛般孤立无援。 但何太后也感觉很冤枉啊! 她反正不认为这个锅应该由自己来背,自己所做的一切行为都是有所依据的,也符合的是自己的利益。 首先相较于何进的妹妹这个身份,她的第一头衔是大汉朝的太后。 与儿子刘辩母子一体的利益,才是头号利益,这才是决定她日后无限荣华富贵的根本。 这是与何进作为男子的根本区别。 因此当何进来找她,说是要将宦官诛杀的时候,何太后必须先考虑到一点。 那就是宦官全部被斩杀殆尽,日后何进野心膨胀,想要更进一步当皇帝时,自己拿什么来制裁他? 同时失去了宦官集团这个左手之后,何太后就必须更多的倚仗剩下的右手。 那就会导致外戚在内外朝中的话语权无限制提升,彼时自己这个太后想要做些什么决策,说不定都要经过哥哥的同意了。 这样的命令能下吗? 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何进本人的摇摆不定。 这玩意儿是真的坑苦了何太后。 十常侍本身并不是属于她这个太后的力量,只是眼见有杀身之祸,求到门上来的。 自己彼时不知道闹得有多严重,所以出于各种考虑,还是收下了这批人予以庇护。 但当兄长找上门来的时候,他的态度又非常摇摆,一会儿说是要杀尽宦官,一会儿又说是袁绍逼迫着他来的。 让人完全摸不清他究竟是怎么样的想法,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这么想着,何太后当时就觉得宦官和自家兄长之间的矛盾,应该不至于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自己居中调和的话,说不定能够达到一个平稳均衡的状态。 所以兄长的态度严重误导了她的判断。 如果早就断定两方之间不死不休的话,何太后会选择抛出一部分罪大恶极的宦官,保全剩下那部分当做自己的力量。 这样一来,各个目的就全部达成了,也最起码能平息各方的怒火,不可谓不完美。 然而事无如果。 何太后根本没料到双方势力恶劣到了如此地步,宦官居然先下手为强,率先动手宰了自己兄长。 就因为这个没料到,导致满盘皆输。 …… 综上而论,何太后觉得自己很冤枉,明明自个身上没一点责任,却反倒在诸如曹昂等人的眼里,黑锅全由自己来背。 可笑一些毛头小子。 他们懂什么政治? 自以为看到的就是一切,殊不知做出的决策都是从政治,从利益角度出发。 只不过环境有所变化,事物发展出人意料,才导致阴差阳错罢了。 一时之间,何太后脑海中各种杂念丛生,不知道多少想法冒了出来。 好不容易甩干净了。 这才没好气的开口道:“这已经是本宫第三遍问你了,你是怎么从宫外进来的?” 曹昂脸上露出些许笑容。 “回禀太后,臣走通了董卓的路子,说是想要参观一下皇宫的景致,因此才得以混进来。” 何太后闻言顿时眼睛一亮。 有些兴奋的扯住曹昂的袖子。 “那你能不能带人出去?” 曹昂摇了摇头。 “肯定不行,进来还能有借口,可出去就从宫内带两个人,任谁都会怀疑?” 才刚有些兴奋起来的情绪,顿时就熄灭了下去。 无比失望的松开了袖子。 接着何太后满脸疑惑的问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南北二宫都会被进出戒严?” 曹昂瞅了瞅此刻尚且茫然无知的太后,看着她那仿若娇花般的容颜。 忍不住长叹一声道。 “董卓他们,在谋划杀死太后!” 何太后浑身一震! …… ps感谢“罗马可汗drt”“金光大道b”“兵微将寡”投喂的一张月票,当月票数每500加一更,上架兑现,记账不食言(福利月票也算在其中) 第三十七章 小郎君,你忍心吗【求追读求月票】 “谋划杀我?” “什么意思,谁要谋害本宫,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虽然表现的颇为镇定。 但在曹昂的细微观察下,还是能发现何太后缩在裙袖中的手,正在微微的颤抖着。 原本还灿若桃李的面色,突然间变得有些惨白起来,额头上也似乎有冷汗冒出。 这并不奇怪。 换是谁听说有人要杀自己,恐怕都没法镇定得住,尤其是在很多事情已经有预兆的情况下。 曹昂理了理思路,接着语调沉稳的说道:“前些日子,并州牧董卓召集群臣,公然表明要废除当今天子,另立陈留王为帝。” “一旦陛下失去了帝位,您的太后自然也就当不了了,母子二人双双失去了倚为凭仗的身份。” “您说这是不是在谋杀啊?” 何太后刹那间瞳孔微缩。 浑身似有汗毛倒竖。 只觉得一阵寒风从四面八方吹来,让她如同站在冰窟里,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如果事实真如曹昂所说的一般。 那毫无疑问,儿子退位之时,就是他们母子死期将至之日。 没有任何一位篡逆权臣,能够放任退位之君安然活在世上。 只有将血统性、法理性最高的刘辩杀死,董卓扶持上去的傀儡才能够坐的安稳,坐的长久。 …… “他敢!” 何太后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 “我儿乃先帝嫡子,更是其亲口选定的继任天子,董卓不过一小小外臣,有何资格与脸面,竟敢妄言废立之事!” “满朝文武理应都心向汉室,对如此篡逆之辈,卢尚书、袁太傅他们难道就没有一点反应吗?” 她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了。 原本还佯装古井无波的神情,此刻是彻底绷不住了。 儿子当了皇帝,自己多年媳妇熬成婆,眼看着就能母凭子贵,下半生尽享荣华。 却突然有人跳出来,说是要废除她儿子的帝位,废了她的太后之位,然后再把他们母子二人送上黄泉路。 这样的事情,试问有谁能接受? 眼看太后越来越激动,嗓门也跟着大了起来。 曹昂赶忙比了个静音的手势,示意音量放低一些。 虽然那些宫人已经离开了百步之远,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稍稍安抚了一下太后之后,曹昂又继续讲述了起来。 “董卓自是篡逆之辈,可他携大军而来,兵威甚重,城中各方莫能与之争锋。” “虽然执金吾丁原,尚书卢植等人出面强烈反对,并对其破口大骂,但作用也只不过是将此事暂且搁置。” “而就在前两日,董卓成功策反了丁原手底下的大将,双方的均衡之势已被打破。” “我看要不了几天,董卓就会重开朝宴,再次提起废除当今天子,另立陈留王为帝的事情,到时候恐怕无人能够阻止董卓之凶威。” 随着曹昂的不断叙述。 何太后听的是心里拔凉。 说来嘲讽。 若非今日无意中撞见了进宫来游玩的曹昂,并且自己机敏的想到问一问他是如何进宫的,恐怕现在还一头雾水的蒙在鼓里。 真要等刀架到脖子上的时候,怕是才会反应过来? 何太后一颗心是越沉越下,厚重的绝望感仿佛从四面升腾而起,将她包裹在其中。 乱世之中,以武力称王。 自己的兄长死了,原先的那些旧部就没法进行指挥,一盘散沙之下,肯定是无法抗衡董卓的。 偏偏这西凉蛮子兵多将广,洛阳城中无人能对其进行制裁,像尚书卢植这样的人物跳出来一个少一个。 等反抗势力彻底消失之后。 儿子被赶下帝位就已成定局。 到时候等待他们母子俩的只有死亡这一个结局。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自己就已经进入生命倒计时了? 何太后不想死! 她才三十多岁,还有几十年的大好时光,可以悠哉悠哉的享受人间繁华。 但凡有一丝挣扎求生的希望,她都不想放弃! 更何况还要搭上自己的儿子,这岂能容忍啊? 可偏偏世间之事有时候就是这么残忍,让人充满无力感,明知前方等待自己的就是万丈深渊,却依旧无法停止脚步,只能朝前奔去。 这种局面之下,又有谁有能力,同时又愿意帮助她的呢? 何太后转动目光,望见了一旁的曹昂,突然神思飞转起来,眼里有了一丝希冀的光芒。 …… “小郎君可有何搭救本宫与陛下的法子?倘若能援手一二,本宫日后必有重谢!” 何太后还是忍不住向曹昂抛出了求援信号,尽管她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 “太后何出此言?” “董卓重兵把守,便是插翅也难飞,我父亲不过一小小的中郎将,我本人可是连官身都没有,如何有能耐将您救出去啊?” 曹昂故作推卸。 然而何太后却只是笑了笑。 “你把本宫当傻子不成?” “董卓都有意封锁消息,你却敢对我尽数吐露,丝毫不怕我日后死于董卓之手前,将你告密的事泄露出来。” “说明你必是有所倚仗,要么是能救了我母子二人的性命,要么就是你根本不怕董卓!” “本宫所言可对否?” 曹昂忍不住抚掌大笑。 这女人确实有点聪明劲在里头的。 就光凭这份分析能力,已经算是个水平不低的女子了。 看来宫变之中的那些前因后果,搞不好还真是时运不济,各方面阴差阳错凑一块导致的惨烈结果。 “太后真是聪慧不凡,我的确能让您和陛下活下来,甚至离开洛阳城。” “但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曹昂虽然自诩为汉室忠臣,但顾名思义,也是只效忠汉室,不一定效忠某位皇帝。” “陛下虽然是先帝所立,可陈留王同样是先帝之子,倘若董卓一意孤行,非得把陈留王立为天子。” “我虽对其不齿,但也不会反对陈留王,毕竟他也能够代表汉室。” “只要董卓本人不篡位,我又何必冒这样的奇险,只为了搭救您二位呢?” 此言有理有据。 直接将何太后以及刘辩,与大汉皇室分割开,这样一来,何太后就没法用大义让曹昂出手了。 沉默半晌之后。 何太后缓缓吐出了一句话。 “你就忍心我们孤儿寡母这样死于刀斧之下,身首异处吗?” 居然打起了感情牌! 曹昂愕然。 …… ps感谢“一路飘红”的1500点打赏,果然物以类聚,这么帅的读者才能发现我这个同样帅比的作者 感谢“是可许久”的100点打赏,恭喜你也即将成为颜值协会的一员 第三十八章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求追读求月票】 曹昂还真没想到何太后会打感情牌,毕竟和自己的几番话中,都足以彰显出这女人颇有心计和手段。 应该不至于想着说几句故作软弱的话语,就能打动自己爆发同情心。 不过想想还是觉得合理。 这恰恰是何太后心计的体现。 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 以她这样的大美女,在曹昂面前装出软弱可怜的模样,怎么说都会勾起曹昂一丝保护欲的。 万一碰上曹昂是个怜香惜玉,心慈手软的人,那不就乖乖听话了? 很可惜。 曹昂单纯是个博爱的人。 他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上头。 因此在没见到实际利益之前,曹昂绝不会被三言两语说的头昏脑胀。 不为所动的摇了摇头之后。 曹昂笑着说道:“路边上快要饿死的孤儿寡母,我看见了可能会让下人去送些吃的,力所能及的帮些顺手可为的小忙。” “可像您这样的孤儿寡母,我可不敢轻易出手,搞不好要搭上自己性命的。” 何太后不由得有些丧气。 这小子莫非是铁打的不成? 抬头看了看曹昂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么一副无所谓悠哉模样,甚至嘴边还挂着一丝笑意。 何太后若有所思的蹙起眉头。 如果这小子真的畏惧危险,害怕被董卓发现然后报复,从而不敢帮助自己的话。 那就不会说这么多废话。 不但不会将外朝发生的这些事情和盘托出,让自己从又聋又瞎的状态中解放出来,甚至可能会直接转身就走。 可曹昂没有! 说明他是有心帮自己的,之所以故作冷漠绝情,只是因为没达到他心里的那个点。 默默思索了片刻之后。 何太后换了一种方式。 “小郎君不妨有话直说,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让你出手相救我母子二人,是想要钱还是要权?” “要钱的话我有,本宫这么多年来也攒了不少钱,再不够的话把那些珠宝首饰都拿去,具体数额任你开口。” “要权的话现在没有,但日后董贼伏诛,我儿重登帝位掌权之时,你想要多大的权力都给你,你父子二人皆可加官进爵,本宫绝不食言!” 何太后非常果断。 察觉到可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后,立马就开出了条件,直接在曹昂面前摆出了钱权两条路。 然而曹昂却只是摇头。 “太后有钱,我也有,家祖父当年豪掷一亿钱买来太尉一职的事情,更是天下皆知,我作为嫡子嫡孙怎会缺钱?” “至于您说的权,将来的事情谁知道?” “或许董卓上位成功,您母子二人这辈子只能当个平头百姓,或许有朝一日陛下再登大宝,彼时却又不愿意再履行诺言。” “变数太多,我没什么兴趣。” 看曹昂这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何太后简直恨的牙痒痒。 这混账小子是石头做的吗?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 “那你到底要什么?” 曹昂等了半天,终于等到太后问出这句话了,不过他没有立即回答。 反倒做出了一个十分冒犯,但可谓原版复刻的举动。 那就是伸出手去,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了太后的下巴,强行让太后仰面朝上看着自己,如同赏玩自己的妻妾一般,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我什么也不要,就要你!” …… 一语既出,石破天惊! 刹那之间,太后双颊飞红。 直接傻愣在了原地,就连曹昂捏住她下巴的手都忘了拨开。 脑子里的那些各式算计和杂乱想法,顷刻间全部冻结,仿佛宕机了一般。 作为堂堂太后,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哪有人敢对她说这样的话啊? 虽然何太后整个人看起来就妖娆妩媚,充满了拨人心弦的诱惑感,似乎一举一动都在散发着无限魅力。 但这是她与生俱来的特质。 并不代表太后本性如此。 相反何太后在男女之事上是非常纯洁的,前半生除了汉灵帝刘宏之外,再没与其他不相干的男人有过任何较为亲密的接触。 而刘宏作为天下共主,一国之君,后宫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个妃嫔,何太后再受宠幸,一年也难得见几回。 更何况就以刘宏那被酒色掏空了的身体,见上面又能咋样? 因此,即便现在出落的成熟丰满,魅惑万分,却也依旧是个良家妇人。 至于先前对曹昂各种言行举止间的挑逗,更多的属于口嗨,是为了麻痹那些宫人而进行的逢场作戏,真让她做些什么她是不敢的。 因此曹昂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对何太后而言就是破天荒。 此刻她心中是茫然、惶恐、羞涩、恼怒等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 场面静止了几秒钟之后,何太后才支支吾吾的说道。 “你……你这狂徒!”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本宫乃是当朝太后,天子之母,你岂敢如此羞辱于我!” “你好女色也没关系,我出钱给你买几十个美女,日后我儿重掌大权再赐你几百个,别猪油蒙了心似的打本宫的主意。” 可惜这样的话语是毫无威慑力的,曹昂不仅丝毫不惧怕,反倒越发兴奋了起来。 嗯? 皇帝的老妈? 卧槽,兴趣更大了怎么办? 本来自己就馋,这美妇人还偏偏要重申一下自己的身份,那不得更馋了! 松开捏住下巴的手。 看着何太后雪白娇嫩的肌肤上露出一个红红的指印,曹昂语气十分坚决地说道。 “太后您不必再说了!” “天下美女再多又如何,我就是喜欢您这样的。” “就一句话,您要是答应了,我拼尽一切也会将您和陛下救出去。” “日后您就是我夫人,我待陛下也如亲儿,绝无虚言!” “您要是不答应,那我现在转身就走,咱俩之间就当从来没见过面,先前告诉您的那些消息就当我白送了。” 言至于此。 曹昂接下来就闭着嘴巴不说话了。 只等何太后做出最终决定。 当然,其实曹昂也是在赌,他在赌何太后舍不得就这么死。 不是谁都有勇气坦然面对死亡的,更何况何太后这样的人? 树林中静谧了许久。 何太后才缓缓说出了她的答案。 …… ps感谢“丑丑的可达鸭”“命运背面的隐匿者”“”三位大佬投喂的月票。 真诚赞美大佬们的光辉! 第三十九章 强扭的瓜又甜又解渴【求追读求月票】 贝齿轻咬下唇,面露为难之色。 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发丝凌乱,霞飞双颊。 如果说初见时,曹昂感觉这是一只魅惑的狐狸,那么现在就是一只悲伤的狐狸。 看着何太后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曹昂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罪大恶极,像是影视作品里的大反派。 抓着别人的一些把柄,然后就可劲儿的威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曹昂也不想用这样的方法来逼迫何太后就范。 通过谈情说爱增进感情,能够让这个女人投入自己怀抱的话,那也没什么不好的,曹昂也更乐意用这种比较顺遂的方法。 关键是没这个可能。 何太后何等身份? 先夫是皇帝,儿子是皇帝,大汉朝身份地位最高的女人。 她看任何人就可以先天性的看低三分。 自己是长得帅,但只能让这个女人有好感,很难让她做到倾心。 况且换作是在见识到何太后真正厉害手段之前的曹昂,说不定会考虑着先将她救出去之后,再慢慢来收利息。 但现在看来这么做是不行的,以何太后的手段,搞不好逃出生天后就会生出别的花样。 自己不一定能把握得住。 可别到时候人救出去了,人家不打算给报酬,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自己坑了王允又坑董卓,接着又坑了吕布,可别到头来被何太后给反坑一把,那可真是笑掉大牙。 因此,先上车后补票是必须的。 先在物理上归属于我曹昂,精神上的日后再说。 尽管强扭的瓜不甜,但是解渴啊,先扭下来吃一口,日后再慢慢改良品种,她不就甜了吗? 更何况瞧瞧这何太后,她像是不甜的样子吗? 又甜又解渴! …… 因此不管何太后表现的如何柔弱万分,可怜巴巴,曹昂就是无动于衷,仿佛铁石心肠一般。 眼看他这般反应。 太后眼中的泪珠倒也缓缓的收起来了,仿佛是自适应眼泪。 “就真的一点余地都没有,就是指定了非得要我这个老女人?” “一如美酒,存放到相应的年份,口味就会变得醇香浓厚,昂区区不才,就喜欢喝您这样的味道。” 曹昂笑着回应了何太后的问题,口气依旧是半点不曾松动,也让太后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烟消云散。 莫非自己真就要为了活命而献身吗? 这样会不会有些太寡廉鲜耻了点。 身为一国太后,即便要死,也理应有尊严的死去,而非苟且偷生的活着? 不! 何太后果断否决了这个想法。 狗屁的尊严! 死了还有尊严吗? 除了体现在宗庙里那几块牌子上面的尊严之外,还有哪里有尊严? 与其想着所谓的身后事,身后名,不如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最起码有的吃,有的穿,还能享受人间繁华。 万一日后儿子大运朝天,一波翻盘重新登上了皇帝之位,并掌握大权,那她这位太后不就苦尽甘来了吗? 忍一时之辱,有何不可? 现在想想,这个小贼也挺不错的。 最起码长相俊俏,看起来顺眼,是自己长这么大以来见过最英俊的人了。 倘若今天站在面前的是个歪瓜裂枣,提出这种恶劣无理的要求,那何太后绝对叫他滚远点,说不得也要与其拼个同归于尽。 是曹昂的长相,才让何太后有了继续思考下去的动力,才是这整件事情的开端。 否则以何太后自持身份,哪怕是死,也不会考虑这种事情的。 再说了,看这小子也挺有手段的。 能打探到这么多隐秘的消息,还有本事能从这深宫中救人,连董卓那边的门路都能打通。 要说没点本事是不可能的。 瞧这小子,日后绝对不是个凡人,总有乘风直上的时候。 彼时自家孩儿,说不定还要借助这小子的力量,才能够重新登上皇位。 想到这里,何太后忍不住目露恨恨之色的看着曹昂。 “我怎么判断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又怎么保证一定能救我们母子二人出去?” “总不可能你空口白话,把好处骗到了手,然后吃干抹净又概不认账,那我到哪去找人?” …… 何太后能说出这话,基本就等于表态了,只是在让主角给她做个保证。 曹昂心中狂喜。 不枉费自己花了这么多功夫,靠着三寸不烂之舌,总算说的太后服软了。 若非此刻处在密林之中,远处还有一些宦官和宫女,恐怕曹昂早已忍不住大笑三声了。 面对何太后的担忧。 曹昂赶忙安抚着说道:“您不必多虑,我又不是说得在这慕天席地里和你玉成好事,只是需要太后先给我一个确切的回答而已。” “您答应之后,接下来的几天,我会时刻关注外朝的动静,一旦有局面更加恶劣的趋势,我会立马进宫来找您做好准备。” “趁着这几天,太后也可以尽可能的发动一下人手,找信得过的人打探一下外朝的消息,看看我所说的是否确凿如实。”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 何太后也不是左右摇摆,犹豫不定的人,反倒相当果决的点了点头。 “好,本宫就依你所言!” “这几天我会发动之前隐藏起来的暗手,用于探听外界的消息,验证一番你所说的话。” “只要事实确凿无误,你手眼通天,能将我与陛下救出宫,我就是委身于你又如何!” 曹昂不由得伸开双臂。 作势想要来个拥抱,吓的何太后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你想干嘛?” “收个定钱啊,您怕我空口白牙,我已经承诺了办成此事再向您收好处,可您要是诓骗于我又该怎么办呢?” “所以我多少得收点定钱,也算您给点甜头尝尝,这样我接下来办事也有干劲。” 何太后:“……”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搁这步步紧逼。 一环套一环,看自己答应了一个条件之后又想着下一个条件,看来今天不让这小子吃点甜头是真不行了。 想到这里,何太后伸出手指,对着曹昂勾了勾。 “小郎君,你过来!” …… ps有读者私下里问我,说我把曹昂写的这么帅,是不是有些不太现实,现实中有这么帅的人吗? 听到这个问题,我赶紧照了照镜子,可以非常确信的给出回答,有! 第四十章 多谢太后款待!【求追读求月票】 不得不说,有的人就是天生浑身充满魅力。 即便是一个简单的勾手指,曹昂都觉得魅惑十足。 若非他正人君子,定力十足,恐怕现在魂都已经被勾飞了。 老实按着太后的指示来到跟前。 接着何太后指了指自己先前躺过的软垫,随后面带轻笑地说道。 “你不是想要收点定钱,尝点甜头吗?” “行,现在躺上去!” ??? 曹昂满头雾水的看了看地上那个步辇,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 不是,太后您玩的这么狂野吗? 刚才不还一副尊严为上,扭扭捏捏半天不肯就范的模样吗? 怎么这边一松口,立马就来了个两极反转,直接往狂放的方向走了? 曹昂不能理解,但大为震撼。 “太后,这幕天席地的,我就这么躺上去不太好?” “风也大,搞不好会着凉的。” 何太后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秀气白嫩的额头上,隐约有青筋暴起,似乎在憋着一口气。 “让你躺就躺上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再胡咧咧,你想要的可就没有了!” 曹昂不再逼逼。 非常乖巧的站到软垫前面。 说是躺下也不太准确,毕竟只是个用来赶路的步辇,只能像沙发一样半躺着,不可能真当床用。 正在他准备躺下的时候。 何太后突然向前靠近一步,直接双手用力一推,猛地把曹昂推了个趔趄,一下子就倒在了榻上。 还没等曹昂作出反应。 何太后就跟着整个人压了上来,双手按住曹昂的肩膀,接着就这么从高处俯视其面庞。 “你给本宫记住了!” “这是本宫赏赐给你的,不是你向本宫伸手要的,也绝非受你逼迫而不得不给!” 说罢,在曹昂瞪得如铜铃一般的眼睛注视下,何太后直接俯身而下。 鲜艳欲滴的红唇直接印在了曹昂的嘴上,水嫩柔软的触感,顷刻间统治了曹昂的大脑。 卧槽,我这是被强吻了? 但是……好软! 香香软软,还甜甜的。 …… 小树林中。 一男一女。 一个躺倒在软榻上,另一个按着肩膀俯身贴在上面,正在忘情投入着。 这幅场景怎么看怎么暧昧万分。 虽然一开始是何太后来了一波颇为戏剧性的反杀,直接主动将曹昂按在垫子上。 曹昂当时也是懵逼的被迫接受。 但随着时间流逝,过程的不断深入,事态逐渐升级起来。 双方都有些过于投入了。 似乎从一开始的陌生和逢场作戏,变得有些感情倾注了进来。 要说谁的心理波动最大,还得是何太后,虽然是她主动的。 但本意只是为了宣示自己的主导权,表明她在这场交易中并不是被胁迫的对象。 结果整着整着,有些迷醉其中了。 与曹昂这样的英俊美男子亲吻,可以说是人生的初次体验。 甚至毫不夸张的说,亲吻这件事本身就是何太后的人生初次体验。 至于什么汉灵帝刘宏。 他谁啊? 真不熟! ……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此刻何太后已经是满面潮红,整个人如同烧红了的水壶,不论耳根还是面颊,都像是能滴出血来。 从曹昂身上扑鼻而来的男子气息,充满了阳刚和血气的味道,冲的何太后有些晕晕乎乎的。 感觉到自己娇躯被曹昂健硕的身躯挤压的微微凹陷后,她更是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自己这是鬼迷心窍了吗? 先前逼着都犹犹豫豫,结果现在反倒主动送上门来。 曹昂这混小子是给自己下了迷魂术,怎么做事突然有些失去了理智一样。 “啵!” 何太后又推了曹昂一把,巨大的反向力道这才将二人分开。 此刻的太后已是云鬓微斜,妆发散乱,头上的珠钗都有两根松动了,后冠也有些没摆正。 身上的明黄色宫装长裙,也因为方才二人纠缠在一起时的挣扎扭动,而导致肩膀位置滑落了不少。 露出了脖颈以下的大片雪白肌肤,柔滑细腻,吹弹可破。 抓紧整理了一下衣服。 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何太后有些埋怨地说道:“你这登徒子,亲上瘾了是,怎么方才不把我给推开?” 曹昂从坐垫上爬了起来,乐呵呵地说道:“太后您女中豪杰,力气大呀,我这瘦胳膊瘦腿的,哪可能推得开,就只能逆来顺受了。” 何太后翻了个白眼。 懒得与这家伙争论,毕竟如此厚颜无耻,自己想吵也吵不赢。 “行了,现在甜头你也尝了,定钱你也收了,抓紧给本宫把事办好,别吃干抹净不认账!” 曹昂哈哈一笑。 当即做了个双手前拱的架势,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太后放心,臣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呆下去也就没必要了。 该给的承诺也给了,该提的要求也提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事情进入下一阶段。 因此曹昂说完之后,就准备向何太后告辞离开。 只是还没踏出两步,曹昂突然转过,身笑嘻嘻地对何太后说道。 “今日多谢太后款待!” “对了,下次您记得用甜一点的胭脂,今天的味道实在有些清苦。” 这话说的何太后忍不住扶额怒骂。 “快滚,快滚!” 等曹昂嬉笑着跑开之后。 何太后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嘴唇上残留不多的胭脂。 原本鲜嫩欲滴,仿若朱漆的红唇,此刻颜色居然有些寡淡,可想而知胭脂还剩多少。 “小混蛋,一边说着味道清苦,还一边吃个干干净净。” 想着自己宫中妆匣里存放的,几盒带有浓郁鲜花香甜味的胭脂,何太后开始琢磨起来,从明日开始是不是要换一种用? 似乎已经做好了下一次旧戏重演,并且满足曹昂要求的打算。 只是在无人看到的背后,何太后耳根下方已是通红一片,如同燃烧般发热发烫。 可见其内心也并不像表现于外在的那般平静。 …… 从芳林园折返出宫的路上。 曹昂望着道路两旁的景色,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只能作罢。 …… ps这章提早几个小时发,大家能猜到为什么吗? 第四十一章 吾将奉天子以令不臣【求追读求月票】 北宫门外。 街巷之中。 曹昂看着自己手头的这份地图,面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诶,我玉玺呢? 自己不是为了寻找隐藏在宫中枯井里的传国玉玺,才进入南北二宫闲逛游荡的吗? 好家伙,到头来全忘了。 就只记得和何太后口舌争锋,唇枪舌战了半天,其他的全给抛之脑后了。 别说去各个宫殿进行寻找,就连芳林园自己都没踏出去,真是离谱。 美色误国啊! 古人诚不我欺。 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 当然说是这么说,此刻的曹昂心中还是只有一个念头。 真香!!! 他果断将地图一卷,往怀里一揣,兴高采烈的就往家去了。 传国玉玺就待在两宫内的深井里面,又不会长脚跑掉,只要在离开洛阳城之前找出来,完全没问题。 反倒和太后的亲密交流,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 孰重孰轻,勿需多言! 更何况曹昂现在也想通了一件事。 那就是两宫之内最重要的政治资源不是传国玉玺,而恰恰是皇帝本人。 之前没想到这一点,是曹昂没考虑过将天子和太后救出来的事情,自然也就疏忽了此处。 现在不一样了。 太后都是自己人了,我们敬爱的陛下,已经是我曹昂的半个好大儿了。 在将他们救出来之后,还有什么比这对母子更重要的政治资源吗? 传国玉玺固然象征意义崇高,代表着皇权更替。 但毕竟只是象征。 这玩意儿是死的,且必须伴随强大的实力辅佐,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 袁术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得到了传国玉玺之后,直接野心膨胀自立为帝,不仅没能实现称孤道寡的梦,反倒引来了天下群起而攻之。 一把好牌打的稀碎,可谓满盘皆输,彻底坐实了大骷髅王的名号。 而天子不一样。 谁掌握了天子,谁就可以奉天子以令不臣,降维打击各个地方势力。 尤其是刘辩,他作为天子的威力更是猛,比后来董卓强行扶上去的刘协,要更具备正统性。 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中。 曹魏集团迎回天子,迎回来的是被董卓扶上去的刘协,其实合法性并不纯,毕竟并非先帝亲口选定的继承人。 所以在施行奉天子以令不臣的战略中,很多时候都不好使,因为人家不认刘协这位天子。 反观刘辩则不一样。 哪怕是再有野心,再桀骜不驯的地方势力,也必须承认刘辩天子的身份,哪怕他被董卓强行废除。 日后若是能将刘辩,重新扶回皇帝的位置上,加以利用,恐怕各地对此的抵触性将会小上许多。 因此总的来看。 曹昂对自己这波操作还是满意的。 看似只是沉迷女色。 为了个何太后好像义无反顾。 实际上还有这样一层考虑,属于是为了曹魏天下而殚精竭虑了。 ………… 由于此时天色未晚。 曹昂本以为父亲曹操这个时候应该在军营里,又或者跟丁原那批人搞在一起商量大事。 然而等他一进院门。 赫然发现曹操正负手而立,站在院子里仰头望天。 整个人似乎充满了颓唐。 脸上隐约看见的神情,在这初秋时节显得分外萧索。 “父亲,您这是……” 听见儿子的声音,曹操这才收回视线,接着对曹昂露出了一丝苦笑。 “唉!” “儿啊,大事不成啊!” “难道天命真就不眷顾汉室,非得让董卓这样的篡逆狗贼成事,方才肯罢休吗?” 曹昂扶着曹操到一旁坐下。 接着默默的思索了片刻之后,才试探性的问道:“丁府君那边组织的串联失败了?” 尽管现在心头满是悲喜寂寥。 但闻到儿子身上极其浓郁的脂粉味,曹操还是忍不住眼皮跳了跳。 这小子! 怪不得说他一天到晚不着家,原来也是出去鬼混去了。 身上这么浓的味道,不是和女人亲密接触过,是绝对沾染不出来的。 臭小子,有你爹的风范! 此时曹操并不知道曹昂身上的脂粉味是来自于谁,否则早已抽出大宝剑,一剑劈向好大儿。 …… 晃了晃脑袋,将各种胡思乱想一股脑清出去,曹操这才正经严肃的回答了曹昂的问题。 “是啊,可谓彻底失败!” “本想着大家凑在一块,勠力同心之下,多少能和董卓抗衡一番。” “熟料今日一早,由大将军何进旧部所统领的几支军队,突然对丁原的驻地发动了进攻。” “若非袁绍带着些许人马来救及时,丁原怕是已经死在了乱军之中。” 曹昂默然无语。 这番叙述透露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原属于何进的几支遗留部队,此刻已经全数叛变,归顺董卓了。 不得不说这大黑熊还真有些本事。 悄咪咪的就把这几支部队给搞定,隐而不发,还准备对丁原来个偷袭。 虽然并未偷袭成功,但根据曹操所描绘的场景,丁原的部队只怕是被打散了。 后续再有任何动作,这支部队也无法派上用场,丁原老哥恐怕只能当个战地记者,全程打酱油了。 安静了片刻之后。 曹昂还是开口分析道:“何进被宦官杀死之后,剩下的几支部队将领本就群龙无首,近来一直由声望较高的本初叔父所管制。” “但也只能管制,凭借自己的身份进行居中协调,如果没有外部压力的话,这种情况还能持续下去。” “但偏偏前些日子吕布反叛,董卓估计也给这些将领许了一些好处,外部压力这就来了,本初叔父他又岂能弹压得住。” 曹操点了点头。 这些道理他也明白。 长叹一声之后,曹操忍不住在大腿上猛的拍了一下。 “倘若只有这些也便罢了,偏偏其他人也都被局面的变化吓的动摇了。” “之前最坚定的主战派,一直坚持要先下手为强,将董卓诛杀在城内的骑都尉鲍信,此刻眼见事不能成,也已经带着招募而来的一千多士兵回泰山郡去了。” “连坚定的主战派都如此,其他调和派以及置身事外的观望派,恐怕表现将会更加不堪。” “指不定现在又有多少人暗中接受了董卓抛去的橄榄枝,向其私下里表了忠心。” “汉室艰难啊!” …… ps感谢“最最最可爱的虾酱”“冬眠永不醒”投喂的月票,确实最最最可爱了。 感谢“某某某官人”打赏的100点,热烈欢迎你加入全国颜值协会网络分会 第四十二章 天下也该轮到我做主了【求追读求月票】 “咕噜咕噜……” 伴随着马车车轮转动的声音,曹昂躺在车厢里,双目无神的望着车厢顶棚,脑海里却早已是思绪千万里之外。 事情的变化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局势发展的太快了! 本想自己偷摸着通风报信,救下了丁原一命,接下来洛阳城中能够达成一种动态的平衡。 然而没想到事情转变的这么快。 丁原根本就没顶大用。 他活是活下来了,但他手中的军队被打散了,此刻估计都忙着收拢残兵呢。 没有了部队的将领,哪怕再能打又有什么用,也只能在边上呐喊助威了。 何进的那几只旧部,娘希匹的变节变得也太快了,让人措手不及。 再伴随着强硬主战派的退走,剩下的绥靖派和观望派根本就难成大事。 两方势力原本六四开,搏一搏,说不定还能单车变摩托。 现在已经是九一开了,拼上身家性命都不可能博得成功。 这就是事情的恶劣之处。 “唉!” 曹昂叹息一声。 自己努力构建一个动态平衡,然后从中左右逢源,游走谋利的构想,就此宣告破灭。 果然,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想着把所有好处全部揽到怀里,确实还是有些困难。 但问题不大,主要利益全部占尽就行,这些边边角角的放就放了。 …… 曹昂翻了个身。 看着坐在对面,正靠在一侧车厢上闭目养神的曹操,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自打上车以来,老曹就一直是这个状态,没说过半句话。 实在是心情不太好。 曹昂对此倒是能够理解。 在前天下午刚说过事情的变化之后,昨天白天立马就有人跑到府上通知今日重开朝宴。 重开朝宴是为了什么,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得出来。 上一次朝会大宴,因为受到丁原等人的强烈反对,董卓的废帝计划不得不无疾而终,宣告暂停。 现在反对他的人败的败,逃的逃,洛阳城内已经没有人能够与他抗衡。 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自然是再一次把废除天子,改立陈留王为帝的宏图大计拿出来说一说了。 而这一次,董卓将所向披靡,不再有人能够阻止他的意志。 天子刘辩即将被废除帝位,转而需要像臣子一样跪伏在大殿下方。 至今已有一百六十余年的东汉王朝,将在董师傅的一脚油门之下,加速向着车毁人亡的终点狂奔而去。 大汉皇室的尊严,也将在今日之事过后,彻底丧失殆尽。 就这样一种局面。 曹操能高兴得起来,那才是有鬼了,此时老曹可还是正儿八经的汉室忠臣。 大汉天子遭受这样的屈辱,刘姓汉室威严尽丧,这简直比杀了曹操还难受啊! …… 相同情况的人不止曹操一个。 虽然为了加以区分和判断,近现代史学家将刘邦和刘秀创建的汉朝分为西汉、东汉。 但对于生活在当时的人们而言。 两个汉是一个汉。 统称大汉。 时至今日,两汉将近四百年的漫长时光,不论是官员、商贾还是平头百姓,都已经习惯了刘姓汉室。 这时候突然跳出个人,以外州州牧的身份,要强行将先皇选定的新一任天子扯下宝座,然后换上自己心仪的人选。 这毫无疑问是将刘姓汉室的尊严放在地上践踏,狠狠的来回踩弄。 大部分人是一时间难以接受的。 尤其是在朝官员。 他们是与天子与皇室接触最多的人,大半生享受的荣华富贵都是来自于朝廷。 说一句世受皇恩也不为过。 除了少部分野心家,大部分人都有点难过。 因此今日的朝会大宴上,几乎是人人沉默,就连动筷子的人都没几个,直觉面前的食物味同嚼蜡,哪还吃得进去。 仅以曹昂的目光扫去,满座皆是长吁短叹,愁眉苦脸之辈。 在这如死一般寂静的氛围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就在大家快要坐不住了的时候,董卓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之上。 在他身后跟着大批兵马。 为首一人正是威武雄壮的吕布,雄赳赳地看着满殿群臣。 上一次开宴会还站在丁原后面,为了丁义父与董卓当庭对垒。 转眼才几天,丁义父就不知道搁哪去了,现在是跟着董义父了。 很是嘲讽。 当然,对于自己在这其中出的促进作用,曹昂是不承认的。 毕竟没有他,还会有对布宝具——李肃,自己只不过是取代了李肃的作用,顺便赚了点小钱而已。 …… 站在高台之上。 董卓俯视群臣。 有人对他怒目而视,有人面带悲戚之色,但更多的人是低下头去,不敢与自己的目光对视。 哈! 这就是大汉朝的朝臣? 董卓志得意满。 这天下十三州,绵延万里的江山沃土,也该轮到我董卓当家作主了! 扫视一圈之后。 董卓朗声开口道:“当今天子性格暗弱,对上不足以奉宗庙,对内不可承继大统,对下不足以安天下苍生。” “我董卓将效仿当年霍光、伊尹所做过的事,废除当今天子,改立陈留王为帝。” 说到这里,董卓抽出腰间短剑,剑身平举,剑尖直指坐在下方的群臣。 随后用满含煞气的语调说道:“此番决议,敢有不从者,立斩无赦!” 静! 极度安静! 仿佛有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董卓的威胁犹如一股寒风,从所有人身上吹过,吹得他们四肢冰凉,头脚发寒。 以董卓今日之言语,不可谓不狂妄,简直嚣张跋扈到没边了。 第一次朝会大宴的时候,董卓还没这么狂妄,说话还比较收敛,最起码不会明晃晃的拔出剑来,以死亡威胁大家。 两次态度的转变,足以证明董卓的底气也在不断增长。 在他看来,眼下洛阳城并无一合之敌,去除了心腹大患之后,远在半路上的大军很快就能到达。 那还有何可惧? 众人皆沉默不语。 死亡威胁就摆在头上,谁第一个跳出来,谁就会成为董杀鸡敬猴的道具。 看着下方缩起来的众人。 董卓脸上露出了微笑。 就在他以为今日之事已毕,朝堂大局已定,可以准备更换新君的时候。 有一人突然从坐席上站起来。 快步走到大殿中央。 “董卓匹夫,我不同意!” …… ps感谢“肥肥脑袋”打赏的500点,你为大魏王朝做出的卓越贡献,将永远不会被遗忘! 第四十三章 袁绍的人生最高光时刻【求追读求月票】 正是司隶校尉袁绍。 太傅袁隗的侄儿。 只见袁绍走到大殿中央,先是环顾四周,随后发出一记冷哼。 接着在董卓怒目而视下,脸上充满不屑的怒喝道。 “当今天子登基不过数月,并无任何失德之举,你屡次三番的提出要废除天子,还厚颜无耻的自比为霍光、伊尹。” “我看你与反贼无异!” 袁绍的话气的董卓火冒三丈。 他没想到都这个地步了,居然还有人敢跳出来反对自己。 这些人是不怕死吗? 这所谓的汉室,就这么值得这些人为之抛头颅洒热血吗? 董卓不理解,但不妨碍他雷霆震怒。 手中的宝剑指向袁绍,语气阴森狠厉地说道:“天下之事皆为我所掌控,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岂能容他人反对。” 袁绍冷笑一声。 “天下之事,由陛下,由满朝群臣来决断,岂容你一介篡逆之辈!” “你是要试试我宝剑是否锋利吗?!!” “唰!” “我剑也未尝不利!!!” 伴随着短剑出鞘的声音,袁绍手持利剑,就这么站在大殿中与董卓争锋相对,寸步不让。 清晨的光辉从殿外播洒进来。 耀眼的阳光就这么打在袁绍身上,让他整个人沐浴在金晖之中,如同披上了一件神圣的外衣,在为大汉朝的尊严做着最后的抗争。 看着大殿中央这位血气方刚,面对着生死威胁,依旧与董卓拔剑相向,半点不曾退让的中年男子。 曹昂必须承认。 自己是有些佩服他了。 无论袁绍之后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他在别人口中的评价又是如何,所谓的“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是否属实。 但最起码在这一刻。 将会是袁绍此生中最高光的时刻。 他为了大汉王朝拼上身家性命的举动,将会永远铭刻在青史册上。 看着须发皆张,怒目圆睁的袁绍。 即便董卓都有些被震住了。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 董卓才从袁绍的威慑中清醒过来,整个人怒从心来,直欲冲下殿去劈砍袁绍。 身后一直站着的吕布,此刻更是举起方天画戟,只待董卓一声令下便冲下去,将袁绍扎个透心凉。 然而还没等董卓有所动作。 依旧是站在边上那位相貌阴柔的中年文士,伸手拽住了董卓的衣袖,阻止了董卓。 并附在董卓耳边小声说道:“袁家四世三公,乃天下名门,门生故吏遍布四海。” “袁绍作为袁家嫡子,万万不可轻害其性命,否则恐引得天下震怒,彼时得不偿失!” 又踏马是个不能杀的! 卢植声望享于四海,不能杀。 袁家四世三公,又不能杀。 他这恶人怎么当的这么憋屈呢。 看了看身旁的李儒,若非这家伙是自己身边唯一一个谋士,董卓都想先一剑把他给砍了,然后不顾一切的将袁绍也斩了。 可惜没如果。 董卓只能看着袁绍收剑回鞘,然后向满座群臣拱手道别,接着转身离开了大殿。 …… 等袁绍走后。 董卓又又又一次环顾大殿,沉默的等待了良久之后,总算没有人跳出来了。 感到心下一松的他,转头看向坐在左手最前列的太傅袁隗,慢悠悠地开口道。 “你侄儿袁绍如此无礼,我本打算一剑将其斩杀,全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姑且饶他一条性命,如今废除天子改立陈留王的事情,你的意见如何?”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一处,都齐刷刷的盯着跪坐在桌案前的太傅。 看着这位须发皆白,却是天下世家大族中地位最高的老人,想要知道他的态度。 面对董卓的这个问题,他会给出什么样的回答? 是像他侄儿一样英勇不屈的力保汉室,还是默默低头? 片刻过后。 袁隗给出了答案。 只见他朝着董卓拱了拱手,声音苍老但语调平稳的回道:“公所言甚是,此议老夫以为可行。” 唉! 不知道是谁躲在人群中叹了口气。 满朝文武皆失望满满。 本以为朝中第一人的太傅袁隗能够站出来主持大局,彼时大伙自然并肩子上,在太傅的带领下再抗争一番。 熟料其与其侄儿相差甚大,在关键时刻还是选择明哲保身,保全自己,放弃汉室。 不愧是大汉常青树,政坛不老松。 就连十常侍肆虐的时候,都没能够把这家伙斗倒,秘诀算是找到了。 这是一位合格的家族话事人。 却不算合格的大汉忠臣。 看着隐隐有被群臣目光戳脊梁骨的袁隗,曹昂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老头为了家族也算够隐忍的。 只可惜世事难料。 机关算尽,反误了性命。 最后还是因为袁绍袁术两兄弟起兵讨伐董卓,从而导致董卓暴怒之下杀之泄愤。 袁家上下五十多口男丁统统死于非命,袁隗本人以及太仆袁基亦不例外。 …… 听到袁隗服软。 董卓大喜过望! 被袁绍顶撞了一下,所产生的满怀怒气此刻消散了不少。 这老家伙可不简单,可是大汉文臣的领头羊,世家的扛把子。 他点头答应,对自己表示屈服,那么接下来在朝中所遭遇的阻碍,将会大规模锐减。 大局已定,此事可成! 董卓再一次挥舞起他的短剑,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太傅已应允此事,董某所为合乎礼法,再有妄图阻挠此事者,必将以军法从事,祸及家人!” 群臣震恐,皆不敢言。 几息过后,终究传来阵阵稀疏的听命之声。 …… 满殿唯唯诺诺当中。 曹昂只看见一旁父亲缩在桌案下的双手,正在微微的颤抖着。 右手几次想要抬起来按到剑柄上,但却又屡屡放下。 似乎想要效仿袁绍,站出来与董卓当庭对峙,以全心中满腔热血。 只是直到董卓宣布宴会结束,将在三日后举行废除天子,另立新君的仪式之后,曹操都未能下定决心。 不知道是因为心中危难当前顾虑太多,有所退缩。 还是另有别的什么打算。 而在退出了大殿之后。 曹操更是拍了拍曹昂的肩膀,表示之前王司徒过来跟他说了一句,让宴会结束后到司徒府一聚。 接着就独自离开了。 …… ps感谢“贫道灬老衲”的100点打赏,为高光时刻再送上一缕光辉! 第四十四章 我为董公建言献策而来【求追读求月票】 看着父亲曹操远去的背影。 曹昂心里突然有了些不祥的预感。 先前和王司徒搅和在一起,是为了从这老头手里搞来一个举荐升官的名额,彼时董卓还没有暴露出狼子野心。 可现在搅和到一起的话,那就不见得有什么好事儿了。 搞不好王允这家伙把老曹叫过去,就是为了商量如何除掉董卓。 一伙人有兵有将的时候,都没能除掉董卓,现在没兵没将了,还能靠什么方法? 十有八九是要经典复刻,来一出孟德献刀,冒险行刺。 对于朝中群臣而言,派一个人去行刺董卓,绝对是性价比很高的方案。 成功了自不必说,皆大欢喜。 甭管以后还会不会有第二个董卓,最起码眼前这个是除掉了,他们这些朝中高官权贵还能再掌握一段时间的权柄荣耀。 失败了也没啥关系。 损失的无非是去刺杀董卓的那个人而已,他们这些躲在背后谋划的,毛都不会掉一根,稳坐钓鱼台罢了。 曹昂本来和这件事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他既不是幕后权贵的一员,又不是董卓的铁杆心腹。 管他们打生打死,自己只作壁上观即可。 可关键老爹曹操,就是用来刺杀董卓的那个棋子啊。 王允等人是何等老狐狸,搁那儿眼泪一抹,嚎啕大哭。 老曹又是个血性男儿,根本经不住激,看这场面立马就傻愣愣的站起来了。 来上一段“满朝公卿,夜哭到明,明哭到夜,还能哭死董卓呼?” 看似慷慨激昂,实则主动送上门。 彼时即便王允看在两家略有盟约的份上,想不让曹操做这么危险的事,恐怕都不行了。 这就相当麻烦。 首先这场刺杀是大概率失败的。 董卓和曹操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顶多因为曹昂的关系,会对曹操高看一眼。 但也仅此一眼,不会再多看了。 一个并不算相熟的人,突然跑上门来进献宝物,怎么想都会略带警惕之心。 再加上董卓体型壮硕,力量过人。 打个吕布打不赢,但碾压曹操还是谈笑之间。 二人一旦搏杀起来,曹操没有丝毫成功的可能。 运气好就是失败后逃走,运气不好就要当场交代了。 不管怎么说,彼时就凭曹昂现在的这点面子,董卓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甚至还有可能进一步,对曹昂本人进行清算。 到时候他要狼狈逃走不说,此前在洛阳城里进行的一系列布局规划将会瞬间崩盘,甚至就连藏在家里的大笔财富都很难带走。 实有百害而无一利也! 老曹的刺杀行动,自己是一定要阻止的,不能将大好局面一朝葬送。 只是现在嘛,趁着曹操还没开始行动,先进行下一步计划再说。 …… 曹昂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折返宫中,将消息传递给何太后。 三天时间非常短暂,可以说是转瞬即逝,必须让何太后有个心理准备。 三天之后就会举行另立新君的仪式,到时天子刘辩将失去皇帝的位置。何太后也不再是太后。 现在先打好预防针,不仅可以把一些东西收拾准备妥当,也能在心理上建立一个落差防御,免得到时候情绪崩溃。 由于这一次太后没能够将宦官与宫女全部支得远远的,只是打发到门外守着。 所以曹昂在小声透露完消息之后,也只能在何太后幽怨的目光中告辞离去,不敢再做别的动作。 出宫之后。 眼见天色还早。 曹昂也不耽误时间,干脆乘上马车,直奔董卓府邸而去。 计划是一环扣一环的,现在也该轮到董卓这边敲敲尾鼓,最后收割一波大黑熊了。 …… 董卓府上。 今日清晨于大殿之上挥斥方遒,恐吓威胁群臣,以致其不敢高声语的董卓,此刻心情很好。 正一手支着脑袋,侧躺在卧榻上,嘴里还哼哼唧唧的哼着什么小曲儿。 相比于上一次曹昂来时,董卓乱砸东西,口飙方言骂人的场面,可谓天壤之别。 “明公真是好兴致啊,看来是今日宏图大愿得以实现,心中畅快万分了!” 伴随着一阵略带笑意的话语声,一名身材高大,外貌俊朗的年轻男子站到了董卓榻前。 原本还有些昏昏欲睡的董卓,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之后,立马一个激灵翻身坐了起来,整个人顿时困意全无。 “哎呀呀,老夫刚刚还在想着,今日能成此事,子修居功至伟,待会儿得请来府上一叙。” “不料这边刚想着,贤侄就出现在我面前,不可谓不妙啊!” 对于曹昂为什么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床前,董卓并没有感到奇怪。 因为这是他对府中下人的吩咐。 人分亲疏远近,像曹昂这一档的是有资格不必经过下人通传,便直接进屋见到他的。 而像吕布这样的义子级别,则是哪怕董卓睡着了,都能直接推开门进屋。 眼见董卓翻身坐起。 曹昂先是是拱了拱手,接着一边打量着屋内屋外,一边满怀笑意地说道。 “还没有恭喜明公得偿所愿,说来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在这座府邸面见明公了,下一次或许会在别的地方。” 说着还用手指了指南北二宫的方向,意思已相当明确。 听闻此言。 董卓眼中异色一闪。 不由的拍了拍巴掌,有些感慨地说道:“子修果然与我是同一类人,竟然轻而易举的便将我心中所想看了个清楚明白。” “你这样的人才,不投入到我麾下,简直是可惜了!” 面对董卓又一次抛来的橄榄枝。 曹昂依旧是摇了摇头。 “此事日后再说,今日昂前来拜会,乃是为明公建言献策而来,不知您愿不愿意坐下来听一听?” “哦?” 董卓立马感兴趣了起来。 自己眼下都已经成为洛阳城内至高无上的存在了,不论是天子公卿还是文武百官,无一人可与自己争锋。 如今行事,只需尽随己意即可。 又有何策可献呢? 董卓满怀好奇地看了看曹昂的神情,接着挥手一请。 “还望子修不吝赐教!” …… 第四十五章 袁绍无足轻重耳!【求追读求月票】 在董卓手指着的方向坐下之后,曹昂并没有进行叙述,反倒先问了董卓一个问题。 “今日朝堂之上,司隶校尉袁绍与您拔剑相向,当庭对峙,事后转身离开了德阳殿,敢问明公是否知道袁绍现在何处?” 一听曹昂提起袁绍,董卓的脸色就黑了三分,刚才还愉快满满的心情,立马就晦暗了些许。 将一碗煮好的茶汤端到曹昂面前。 董卓没好气地说道:“你说袁绍那厮,他倒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我事后必会寻他麻烦,离开大殿之后,早早的就收拾东西逃出了洛阳城。” “我派人去府上拿他的时候,整座府邸就只剩下几名老仆,就连他的印信都挂在东门之上,显然已是蓄谋已久。” 说到这里,董卓突然轻笑一声。 “这厮在朝堂之上与我拔剑对峙,言辞颇有几分慷慨激昂,我原本还以为他是个血性之人,没想到头来也不过贪生怕死之徒罢了。” “怎么,子修你要说的建言献策,难不成是和这袁绍有所关联?” 曹昂点了点头。 “正是为了此人而来,我建议明公即刻下令追捕捉拿袁绍,并通知沿途各郡县画影图形,张贴告示,务必将他擒拿归来!” 董卓愣了一下。 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吗? 跑了就跑了呗。 心里这么想,嘴上也同样回答道。 “拿他干嘛?” “左右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影响不了大局,倘若他在城中,我说不定还有兴趣将他关起来,炮制一番以解我心头之恨。” “可如今既然他识趣的跑了,那我也没必要再继续追究下去,一来不见得能够将他抓住,二来平白显得我没有气量。” 说到这里。 董卓将脑袋凑了过来,压低音量,悄咪咪地对曹昂说道。 “主要这袁绍是个烫手的山芋,浑身上下多少带点刺,即便抓住了他,我也不好把他怎么着,索性就放任他离去了。” 在朝堂之上,袁绍拔剑的那一刻,董卓是很想将他抓起来乱刀砍死的。 但经过麾下首席谋士李儒的提醒之后,董卓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袁绍确实不能杀,也不好杀,杀了他泄愤得一时痛快,却难免沾一身腥。 主要是袁绍的身份特殊。 汝南袁氏乃天下名门望族,四世三公,声名享誉四海,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而袁绍作为袁家的嫡子,他本人的声望和影响力都不容小觑,如果轻易将其杀死,世人心中只怕会对自己积怨。 再说自己也当着朝中文武群臣的面,答应饶恕袁绍的死罪,从而换取了袁隗那个老家伙的支持,这才一次性将废帝之事通过。 如果事后又找袁绍的茬,出尔反尔将袁绍斩杀,那岂不是失信于朝中群臣? 虽然那群朝臣多是废物,但废物也有废物的作用,最起码现在朝廷各个机构不能停摆。 倘若因此而导致废帝之事再生波折,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董卓相信曹昂比自己更明白这其中蕴含的道理,以这小子的机敏劲,还有卓越的眼光,不会看不出来这中间的弯弯绕绕。 …… 然而曹昂沉默半晌之后,却只是摇头说道。 “袁绍自然杀不得,但完全可以将他捉拿回来关在监牢里,或者软禁在府中,而不应该纵其归去。” “此人绝不是什么无足轻重之辈,明公因为其袁家子的身份而顾忌不敢杀他,也同样应该因为其袁家子的身份而将其囚禁,不把他放出洛阳城。” “否则袁绍今日这么一跑,便如同鸟入山林,鱼跃大海,无异于放虎归山,日后明公就知道四世三公袁家的厉害了!” 曹昂的语气颇为郑重。 然而董卓依旧不以为意。 喝了口茶汤之后,董卓笑眯眯的说道。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担心袁绍辗转逃回汝南郡,凭借家族在当地的威势,短时间内召集起一支数千乃至上万人的青壮军队,从而对我产生巨大威胁。” “但你多虑了,老夫亦非无谋之辈,这方面早就想到了。” “在发现袁绍逃出洛阳的第一时间,我就已经派出人马,命令去往汝南郡沿途的各座城池、各个关卡严加排查,一旦发现袁绍的踪迹就地捉拿。” “只要他袁绍不蠢,就不会妄想从这条路回家乡。” “而只要他不返乡,随便去什么地方,就算袁家的名头好用,了不起也就招募个一两千乡勇,那能顶什么事儿?” “故曰无足轻重耳!” …… 看着董卓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曹昂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你这老家伙确实有谋。 但谋的也太浅显了。 小了,格局小了! 终究是没在朝廷中枢当过官,也没有在中原各郡县任职的经历,一直以来都在边陲苦寒之地打仗。 眼界也因此受到了影响。 缺乏系统性认知的他,很难理解所谓世家真正的影响力在什么地方。 以为断绝了袁绍返回故乡募兵的路线,就可以万事大吉,高枕无忧。 孰不知对当地具有影响力,这只是世家最基本的特征而已。 而袁家之所以被称为第一名门,是因为他拥有辐射全天下的能力。 募兵、招募乡勇,这只是一位世家嫡子在物理层面的巨大作用。 真正精神层面远不止于此。 搞不懂李儒为什么没对董卓说过这些,是因为同样眼界不够看不懂,还是心里另有打算? 当然,这对曹昂有好处。 董卓格局越低,曹昂讲述出来之后,才越能镇住这老小子。 如果董卓什么都懂,那还要他曹昂干什么,他还怎么从中牟利呢? 因此面对董卓的志得意满,曹昂也并不急躁,只是放下茶碗,站起身来。 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之后。 忽地转过身来。 双手撑在桌案上,目光炯炯的盯着董卓,接着无比严肃的问道。 “既然明公以为无足轻重,那我且问你几个问题,希望您能够如实回答。” 看曹昂这么一副郑重的模样。 董卓也不由得坐正了身体。 “但说无妨!” “如今天下十三州,敢问明公掌握了几个?” 董卓沉默了。 …… ps感谢“王者的凯歌”的一张月票,提前祝老板2024新年快乐! 第四十六章 子修救我!【求追读求月票】 对于这样的问题,董卓下意识的就想要回避。 因为戳到他的痛处了。 这正是董卓的薄弱之处。 别看他现在搁洛阳城里耀武扬威,无人能敌,所有人都要仰他鼻息,畏惧他的兵威,不敢高声语。 但他的实力放眼全天下相比,实在是不够看。 最起码十三个州,能算作掌控了的只有一个。 小半个凉州外加大半个司州,总共凑成了一个州。 凉州是董卓的起家之地,但这块地方成分太过复杂,近些年来已经打了不知道多少场反叛战争,多的是人在凉州一带造反自立一方。 除此之外还有羌族等外族作乱,大把的胡人占据了凉州的地盘,董卓再能打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羌人都打个遍,只是说挑选行为比较过分的打一仗而已。 除此之外,凉州还特别穷,是天下最穷的州,拥有小半个凉州,实在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而司州这块地方,目前由于内部几个郡兵力空虚,而董卓又携大军而来,一路占据地盘。 因此已经算是拿下了大半。 但也就这样了。 天下他拥有十三分之一,还是东拼西凑出来,条件并不那么好的一份。 沉默了半晌之后。 董卓终归是艰难的回答了曹昂的问题,并且给出的答案比较实在。 “仅有一州之地。” …… 董卓给出的答案是自己想要的。 曹昂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敲了敲桌案。 接着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那以一州之地抗衡其余十二州,明公胜算几何?” 董卓抽了抽嘴角。 面部肌肉忍不住跳动了几下。 还胜算几何? 你小子这是高看我了,全天下的人都起兵打我,我手底下这点人算个屁啊,分分钟就被浪花给淹没了。 不要问我胜算几何,应该问我能撑多久…… “一州之地本就实力有限,不论人口还是钱粮都远远不足,更何况其他十二州中还有类似于冀州,荆州这样的大州。” “合力攻我,我是决计坚持不住的,只是这种局面不可能出现,我董卓还不至于让天下人恨到群起而攻?” 这老董哥还挺有逼数的。 知道自己不至于引得天下人讨伐。 事实也是如此,即便后期的董卓已经变得天怒人怨,各种行径都令人发指,但也没引来什么人关注。 从头到尾就只有关东一带,这波势力讨伐了一次而已。 然后大家就忙着抢地盘,彼此勾心斗角,互相攻伐去了。 但这么说显然不是曹昂的目的。 要的就是恐吓董卓,让他知道袁绍的危害性,能够做出符合自己利益的决定。 因此曹昂“哈”了一声。 给出了一个小小的嘲讽。 “如果我说有一人能够串联各大世家,居中联合各州郡县的势力,将这些势力整合起来,化作一支力量。” “董公还会认为他无足轻重吗?” 下一秒。 董卓就愕然的抬起头。 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曹昂。 “你说的这人该不会是袁绍?” 曹昂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董卓,似乎想说唠了这么半天,你终于明白了? “不是袁绍还能是谁?” “您真的太过低估一个世家的力量了,尤其是名动天下,能够影响整个大汉朝局的顶级世家。” “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这八个字绝不是说说而已,而是袁家影响力的切实体现。” “返回故乡募兵?这算个屁!” “别说世家子了,随便来个有点官身的人都能做到,如果把这个认为是一个世家子的最大能耐,那只能说您不懂世家。” “今日所言,明公倘若不重视,那我只能送你六个字。” “亡董者,必袁也!” 这几个字当然是瞎扯的。 灭亡董卓的是吕布,好大儿亲手拿方天画戟戳死了董卓。 但对于曹昂而言,只要需要就能拿来用,管他是不是编的。 …… 震惊! 满脸惊愕。 董卓整个人僵在那儿,张大了嘴巴,仿佛一时间合不拢。 曹昂的话,仿若一道闪电击穿了他的脑海,将他原本有些志得意满的情绪击了个粉碎。 世家……这就是世家吗? 原来一直以来自己对世家的认知都如此浅薄,而不知所谓世家大族,天下名门真正的强大所在吗? 居然仅凭一个家族嫡子,就能够串联天下各方豪杰,合兵一处,对自己群起而攻。 这威力未免有些太大了! 倘若事实真如曹昂所说,那袁绍此人绝不可称之为无足轻重,相反至关重要。 一旦天下势力联合起来反对自己,他便是有天大的能耐,也得乖乖的滚回西凉。 搞不好站着进洛阳,躺着回西凉。 就像方才那六个字。 亡董者,必袁也! 在座位上呆坐了好一会儿,董卓才勉强把自己乱成了一团浆糊的思绪收整了起来。 接着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仍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子修,这袁绍真有如此本事吗,袁隗那老家伙都在我手里,他一个嫡子又能翻出什么水花呢?” 眼见董卓已经信了大半,只是心里还有点怀疑。 曹昂当即使劲添柴,要把火烧得更大更旺。 他故作不屑的撇了撇嘴巴。 “您要是肯待在洛阳啥也不做,那他袁绍当然没这本事。” “可瞧瞧您近来都做了些什么事儿,您要废帝啊!” “一旦这事儿传出去,天下人一定会心生愤怒,只是缺少一个能把这些人联系起来的领头人,所以愤怒不见得会倾泻出来。” “可袁绍身份高啊,他的家世背景又好,曾经担任的官职又不低,有他出面,足以压得那些人心服口服。” “凭啥觉得串联不起来?” “至于袁隗,嗤,干大事的人还会在乎家里一两个长辈的死活吗?” …… “咣当!” 董卓猛的站起身来,不小心碰到了桌案,将一个茶碗摔到了地上。 但他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只是脚步飞快地离开了会客厅,曹昂端坐等了约有一炷香的功夫之后,才看见董卓着急忙慌的跑了回来。 “子修,命令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只是追上袁绍的可能性不大。” “你既然来此献策,想必是腹有良谋,还望你千万教我!” “救我于水火之中啊!” …… ps感谢“徐圣然”大佬的1张月票,感谢“天元之封”老板的两张月票,有诸位鼎力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第四十七章 将河洛之兵以向渤海【求追读求月票】 言至于此。 董卓还有什么好不信的? 正如他自己说的一样,他不是什么无谋之辈,相反还有点小脑筋。 如果曹昂不提点,那他可能看不出来,但现在已经把各种关节要害分析的这么透彻了,只需要在脑海里稍微构思一下这幅场面,差不多心里就明白了。 废除天子,另立新君。 这还不招人恨? 董卓只是嚣张跋扈,不是心里没逼数,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会引来天下人记恨,但之前一直没往心里去。 毕竟势力组成越多的话,成分就越复杂,天下人恨自己又如何,只要串联不起来,就拿他没办法。 真要搞了个什么反董卓联盟,肯定是没法团结在一块的,彼此谁都不服,谁没有谁的威望能压过其他所有人。 可现在有了袁绍之后,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之前没把这家伙放心上,只觉得是个普普通通的世家嫡子而已,现在想来是想岔了。 身份、官职,名声人家都有,自然而然就能成为串联人。 这么一想,麻烦还真不小。 …… 看见董卓急的在原地直搓手的模样,曹昂心中暗笑不已。 他就是明知道董卓追不上袁绍,没法把人家捉拿回来,才故意这么说的。 否则真要因为自己的指点,而导致袁绍被捉拿的话,日后反董卓联盟的关东联军还怎么组成? 眼见董卓都开口求援,让自己千万救救他,曹昂也不再磨叽,缓缓设下了下一个圈套。 “既然追不上袁绍,那就只能想另一个办法,那就是稳住袁绍。” “袁绍如今弃官而走,逃向了不知何方,在回不了汝南的情况下,肯定一时间是茫然的,漂泊无定不知何往。” “既然如此,您大可以假借天子之手发一道任命,将袁绍圈在某个地方,任命他为那儿的主官。” “如此一来,给了袁绍一个可供选择的方向,顺便还告诉他你与他冰释前嫌,不再追究责任。” “双管齐下,袁绍岂能不稳?” 随着曹昂的叙述深入。 董卓的眼睛是越来越亮。 刚才还慌的一批的他,突然间又觉得自己找到了人生中希望的一抹光,整个人变得精神了起来。 “好!哈哈哈!真是妙计!” “子修果然腹有良谋,素来多智,如此棘手之难题,在你面前却只是轻而易举便将其破解。” “啧,真是好想法!” “正所谓堵不如疏,与其铺天盖地的捉拿袁绍,还不见得能捉住,不如后退一步,向他表明我心胸宽广不再追究。” “同时封官许愿,将他稳在一个地方,想必他多半会老老实实的顺着我给他布下的方向行动。” 董卓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行性。 人不就是这样的吗? 逼迫着他走的时候,他可能乱走,甚至很可能回过头来反咬一口。 但如果你温声和气的给他指了条方向,让他顺着路走,并且在道路的尽头摆上了吃的喝的,事情就顺利多了。 袁绍嘛,估计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自己都这样表示了,他还能串联各方反对我不成? …… 就这样,头脑内嗨了一阵之后。 董卓突然坐了下来。 然后扯了扯曹昂的袖子。 “不对啊,万一袁绍还是想要反对我,那又该怎么办?” “到时候我对他的追捕也撤销了,还给他封了官职,给了地盘,他得了好处却不饶人,我又该如何反制?” 董卓想还蛮周全。 事实证明,袁绍就是这么干的。 不仅袁绍,董卓把持朝政时,封的各路官员都是这么干的。 接受你的任命,并且笑纳你给我的地盘,但想让我拥护你,有多远滚多远。 不仅不拥护你,我还要用你给我的官职招募士兵,然后用这些士兵来打你。 这其中当然有董卓本人所作所为太过分的原因,但也有一部分是这样的微薄小利收买不了人心。 面对董卓的多重顾虑。 曹昂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整个人却也越发慎重起来。 终于到这最后关头了,自己重重设套,不断牵着董卓的思路跑,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埋伏的够久了,也该收获了。 曹昂表现出一副轻松的模样。 似乎没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满不在乎的说道:“那就再派个人,带些兵力过去盯着他,只要袁绍一有动静,就先下手为强,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说到这里,曹昂轻轻咳了咳。 “对了,派去的人必须要是懂得统兵的将领,同时也要有些许智谋。” “不懂统兵肯定是没办法的,别到时候打击袁绍不成,反被别人吃了,那可就把兵力白送了。” “智谋的话,作用就是判断袁绍现在是否有异动,可别都让袁绍摸到洛阳城下了,他还在那傻盯着,以为人家没动静。” “我看董公麾下人才济济,想必选一个这样的人问题不大。” 董卓:“……” 谢谢您抬举我。 但我问题很大! 不想还没这个感觉,现在一想好像真拿不出这样一个人。 自己手底下将领是有不少,但多是从西凉那边带来的老班底,上战场是一把好手,但让他们有智谋会判断时机,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 而来到洛阳之后,也确实招揽了一些人物,但像吕布这样的,说实话自己没看出他智谋强在哪。 有一个人倒是比较突出,徐荣。 可这家伙投靠过来没多久,哪能放心让他带着自己的兵跑出去啊,可别监督着监督着,最后和袁绍同流合污成一伙了,那自己不当冤大头了吗? 再从文人这边算起,李儒是肯定智谋过关的,让他带兵打仗的话,就算水平不高,应该也不会输得很惨。 这倒是个比较合适的人选。 可关键自己手底下就这么一号堪称谋士的人物啊,再没有别的备选了。 把李儒派到前线去负责盯着袁绍,自己手底下智囊团无人可用,造成的负面影响会更加夸张。 思来想去之下,董卓有些颓丧。 还道兵精粮足,猛将如雨。 事到临头,却发现一个能用的都没有,真是羞死个人。 “唉!” 董卓长叹一声,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转头看见了边上的曹昂。 一个想法“叮”的在他脑海中闪过。 …… ps感谢“天星南北”“时空行者”二位大佬的月票,老板们越来越帅,越来越威猛! 第四十八章 条件我都答应,大事仰仗你了!【求追读求月票】 “子修,要不你来做这个人选!” “啊?!!!” 曹昂一脸目瞪口呆的模样,仿佛被董卓的话给惊住了。 至于是真的还是装的。 嗯…… 反正董卓没看出来。 他半边身子压在桌案上,庞大的身躯让桌案有些不堪重负的嘎吱作响。 双手抓住曹昂的手臂,接着情真意切地说道:“子修,你替我领兵到前线去盯住袁绍!” “不瞒你说,我麾下虽然将官不少,但可堪大用的没几个,思来想去当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除了我这些属下之外,整个洛阳城中能值得我信任,且又同时具备你刚才说的两个条件的,恐怕只有你一人而已啊!” “还望子修看在你我之间交情不浅的份上,千万要帮我这个忙,有什么条件你只管开口,我尽力满足!” 董卓也算病急乱投医了。 直接想把任务交给曹昂,这岂不正中曹昂下怀? 殊不知曹昂今日来此劝说董卓的目的,就是为了背这么一个任务。 任务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完成这个任务需要军队、钱粮、官职,这些东西董卓不给他,那事儿能办成吗? 当然,凡事讲个流程。 禅让还要三请三辞呢。 因此董卓这么一说,曹昂却只是拼命摇头,满脸为难的说道。 “使不得,使不得,我才疏学浅,文不堪武不就的,哪能担此重任。” “我说董公您还是另请高明!” 曹昂这么说。 董卓可就有些急眼了。 好不容易想到一个比较合适的人物,要是这小子不同意的话,他到哪去找第二个这么合心意的来? 因此董卓直接从榻上跳了下来,直接一个闪身到了曹昂身边,躬下身子,以更大的力气抓住曹昂的臂膀。 “子修贤侄,谦虚了不是?” “你就别推辞了,你我之间都这么熟了,你有什么本事我还不清楚吗?” “首先智谋你是一定有的,就冲你今天能主动到我府上来讲这件事儿,当面点醒了我,我看你智谋比文优都不遑多让。” “统兵领兵之能,虽然我未能有幸见到,但你父亲曹操可是军中武官,家学渊源之下,你还能差到哪去?” “大不了我给你父亲换个官职,你们父子二人一块去替我办成此事。” “事成之后,什么官职,什么爵位,什么赏赐你们尽管开口,我有求必应!” 董卓干脆把主意打到了曹昂父亲曹操身上,让他们父子二人齐上阵。 曹昂出谋划策,负责判断袁绍的动机,以及自己这一方出兵攻伐的时机。 曹操则负责具体操作,统兵作战,吊打袁绍。 卧槽!我真是个天才! …… 董卓言词恳切,语气真诚,就差没在脸上抹一把水,来个涕泗横流了。 到了这种地步,曹昂就没必要再矜持下去了。 他神色阴晴不定了一阵之后,才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明公若非要我来做这件事,那我硬着头皮倒也可以试一试,但您需要答应我三件事,否则咱们就此作罢。” “请讲!” 曹昂先竖起一根手指。 “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首先明公需要给我一个官身,这样我不论统兵还是日后和袁绍交涉,都有理可依。” “除此之外,这个官身还能够在当地划分一块地盘,方便和袁绍对峙。”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 倘若曹昂是一介白身,那就算给他兵马,底下的士兵也不会服气,上头的领导居然连个官职都没有,哪怕是大头兵也会议论纷纷啊。 更何况有官才能有人,才能有地,没有相应的官职,都无法在当地展开招募乡勇兵卒的工作,更别说依据地盘休养生息了。 董卓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因此曹昂这么一说,他当即翻找出一份地图,然后静静思索了片刻。 接着指了指地图上渤海郡的位置。 “我准备将袁绍任命为渤海郡太守,把他圈在这个位置,不仅距离洛阳遥远,而且还被冀州其余诸郡挡在靠海的一侧,可谓是便利万分。” “子修你的话,就暂领虎贲校尉,刚好可带两三千兵马,也具备募兵的权力。” “可惜你就是年纪太小了,要不然给你封个地方官,能够更好的遏制住袁绍。” 这个还是算了。 在没有一定根基的情况下,去和袁绍打擂台,那也太不智了。 曹昂压根就没想过监督什么袁绍,他就是为了从董卓这骗官,骗兵,什么都骗。 面上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 曹昂又竖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点,便是希望明公能让我自行挑选一支部队,毕竟领兵在外也讲究作战能力,总不可能让我带一些老弱残兵去和袁绍争锋。” 这个问题让董卓挠了挠头。 但也只是稍微考虑了几秒,接着便表示同意了。 “我给你两千精锐士卒,除了我的西凉本部之外,其余任由你挑。” 董卓还是多叮嘱了一句。 生怕曹昂会挑到他的西凉本部兵马头上来,这可是他的嫡系部队,也是战斗力最强的西凉铁骑,这玩意儿是真舍不得让人带走两千。 当然,即便董卓愿意,曹昂也不会要的。 他挑别的部队,训练一下还能用,挑董卓的嫡系部队,他能指挥得动吗? 就算能指挥的动,西凉本部兵马里恐怕到处都是董卓的人,他想干点啥都会处处受掣肘,而且还会被裹挟着强行按董卓的要求做事。 得不偿失矣。 “大军开拨所需要花费的粮草、军饷,还有各种武器盔甲的装配,希望明公能准备齐全,这就是最后一个条件。” 对于最后一个条件,董卓更是答应的轻松愉快。 完全不是事儿! 现在他得了整个洛阳,有的是钱和粮食,随便从指缝里漏一些出去,都足够大军开销。 更何况这也是应有之义,总不可能人家领兵出征,粮草还要别人自个儿想办法搞出来,难不成还去抢啊? …… 三个条件说完。 董卓拍了拍曹昂的肩膀。 “子修,兵符印信明日就送到你府上去,接下来大事就全部仰仗于你了!” …… 感谢“hatsune—iku”的100点打赏,老板明天必被人强吻! 感谢“传说始终是过去”“寒木青丶”“”三位大佬的月票投喂,祝老板们明天出门捡到钱! 第四十九章 我永远喜欢可爱的女孩子!【求追读求月票】 出了会客厅之后。 曹昂站在董家的院子里,忍不住双臂伸展,伸了一个痛快淋漓的懒腰。 贪婪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只觉得身心舒畅。 和这老家伙斗法交锋也实在太累了,关键是不能用过于激进的方法,必须循循善诱。 一旦力度过猛或者药量不够,都会导致事情发展偏离自己的方向。 不过现在争锋也结束了,一切都按照自己所设定的轨道进行着,成功从董卓这儿混了个官身。 还搞了两千兵马自选。 这个是最重要的,比那个官身还重要,也是曹昂诸多目的中最核心的一个。 他要自选兵马,可不是为了挑什么精锐士兵,现在洛阳城内除了董卓自己的西凉兵之外,哪还有什么正儿八经的精锐啊。 挑来挑去都一样的,矮子里面拔高个而已,要么就是才招募来不久的青壮新兵,经验和战力极度缺乏。 要么就是在京中呆了多年,已经有所腐化的部队,不堪大用。 曹昂真正的目的是选将。 目前依据自己的身份和立场,最适合招募,并且人还在洛阳城中的,就那么一位。 官职不高,但本领很强。 自己只要把他所在的那支部队挑走,彼时他这个小将官,还不得跟着归顺到自己麾下? 只要按部就班的进行下去,事情顺利的话,自己就能够多一员猛将,绝对的带兵打仗方面的超级猛人。 只等明日兵符和印信送过来,自己就能去军营里看一看了。 一想到明天就是自己构建班底,正式开启东汉末年称雄之路的开端,曹昂还说不得有些小兴奋。 ………… “诶,你和祖父怎么在会客厅里待了那么久,我都在外面等了好半天了,都在说些什么啊?” 一记女子的娇嗔,将曹昂从瑕思中惊醒过来。 转头看去,只见大小姐董白正双脚悬空地坐在院内一侧的小石墩上。 从曹昂的视角看过去,最先映入眼帘的反倒是小巧秀气的耳朵,夹在几缕垂下来的发丝之间,让人忍不住心中升起一股想要上去拿手捏一捏的冲动。 圆润可爱的小脸蛋,白中透红,秀气万分。 如水嫩樱桃般的红唇正微微撅起,似有秋水的双瞳正怒视着曹昂,配合着蹙眉轻皱,足以显示主人内心的不满。 视线微微下移。 只见董白今日并没有穿上次初见时穿的那件黑色素纱裙,反倒换了一件短款的玄色深衣。 深衣下摆并未遮到脚,从小腿肚开始就全部展露在外面。 脚踝上依旧挂着那令人眼熟的小铃铛,伴随着董白莲足轻摇,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 不知是坐在石墩上摆动,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总之董白没穿鞋,连罗袜都已经脱掉了。 随着曹昂的视线望去。 只觉脚背有如白糕一般娇嫩雪白,脚底因为血气充盈而微微泛红,时开时并的脚趾个个饱满如玉,精雕细琢,小巧玲珑。 “登徒子!你那眼睛往哪瞟呢?” 据说女子对于视线的感知非常敏感,倘若有人盯着身上某个部位一直看,很快就能被发现。 曹昂不知此事真假。 但最起码自己现在盯着猛瞧的举动,被董白发现了。 看着大小姐那副娇嗔的模样,曹昂走上前去打了个哈哈,敷衍着解释道。 “我在研究贵府的地砖,还别说,这砖石铺的很讲究。” 董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把谁当傻子呢? 看就看了呗,又不是不让你看…… 一边想着,董白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悬在半空的小脚丫,突然有些没来由的脸红。 原来他喜欢这里呀…… ………… “诶,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和祖父在里面到底聊什么啊,这么长的时间!” 面对这般可爱的女孩子,曹昂总是忍不住会泛起逗弄之心。 他蹲下身来,靠在董白身旁,接着挤眉弄眼的说道:“董公说要将你许配给我,让我择良辰吉日过来提亲。” “啊?!!!” 董白一声惊叫。 整个人直接蹦了起来,仿佛方才坐着的石墩烫屁股一般。 “谁……谁要嫁给你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原本董白的反应是不至于这么夸张的,实在是上次曹昂离开时,董卓调侃了一番。 当时就曾说过让曹昂上门来提亲的话,今日曹昂本人又这么说。 两相印证之下,董白都来不及细细思考,就觉得这事很有可能是真的,当然会反应巨大了。 匆匆忙忙的穿好鞋子。 董白捂着自己温度升到有些发烫的俏脸,整个人只觉羞意澎湃。 祖父怎么这样啊? 都不和人家提前说一声,怎么就把这事儿办下去了,真是为老不尊! 董白原本想穿好鞋子就一溜烟的跑路,但却又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伸出手指来戳了戳曹昂的肩膀,接着满是羞赧地小声问道。 “那……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看着面若滴血,脸如红玉的小姑娘,曹昂脸上的笑容是越发盛起。 就这种看似嘴上功夫不弱,但实际上只是嘴硬的害羞怪,逗弄起来最有意思了。 光看这个反应,曹昂都觉得自己快被融化了。 因此听到董白的询问之后,曹昂不答反问道:“且不说我是怎么回答的。” “我只问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是希望我答应呢,还是希望我拒绝?” 双方段位不在一个层面上。 曹昂明显拥有压倒性的优势。 就这个反问一问出口,董白心中的羞意直接爆表。 气血上涌,刹那间就将她的思绪冲的七零八落,脑子里只剩下一团浆糊。 原本白嫩如凝脂的俏脸,这下是真的烧的又红又热了。 董白感觉自己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她必须火速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个讨厌的家伙。 临逃跑之前。 董白本来想大声的喊一句:“我才不需要你答应呢!” 结果等她喊出口的时候,不知为何又变成了。 “我……我不知道!” 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只留下一个灵动活泼的背影,以及阵阵香风。 曹昂擦了擦鼻子。 心情愉快的眯起眼睛。 “我永远喜欢可爱的女孩子!” …… ps感谢“迷路的超境”投喂的两张月票,待昂哥儿一统天下之时,定会论功行赏,尔榜上有名! 第五十章 八百虎贲踏江去,十万吴兵丧胆还【求追读求月票】 翌日辰时。 位于洛阳城东郊的军营之中。 曹昂高举虎贲校尉的印信,又拿出朝廷任命的文书,向在场的诸多军官进行展示。 为了让曹昂抓紧时间帮他办事儿,董卓不可谓不上心,大清早就派人到府上拜访,将这些东西给送了过来。 曹昂左右无事,自然也拿着东西到军营挑选兵马。 由于有吕布的带领和帮助,整个过程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各处的军官将领都不敢有丝毫阻挠。 毕竟他们那些弯弯绕绕,在吕布这位战神面前是不顶用的,耽误了他兄弟办事,直接一方天画戟戳过去。 相当不讲道理。 而此刻宣读命令,展示自己合法性的时候,吕布更是臂弯夹着方天画戟,双手抱在胸前,定定的站在曹昂身后,仿佛一个大保镖。 军中众人哪敢造次。 一看见文书就立马单膝跪地,对曹昂行礼尊称,一副已经为之慑服的模样。 尽管如此,但曹昂还是高声道:“日后大家就是袍泽兄弟了,我也不讲那么多废话,就两句。” “一是家父曹孟德,目前位居右中郎将之职,你们跟着我混,日后大有前途!” “二是钱粮管够,在我手底下只要令行禁止,听命行事,该是你们的东西一样都少不了,我曹昂绝不亏待自己人!” 说到做到,就两句话。 顿时让营中众将为之心悦诚服。 大家都不是什么高级将领,就这么一批人中,军职最高的还是一位军司马。 对于中下层军官来说,谈什么远大理想,封侯拜将,都是虚拟的。 只要能有军饷拿,有粮食吃,在战场上杀敌立功还能升个小官,得些赏钱,就足以称得上非常有前途的部队了。 跟着谁干不是干? 出现在这里的军官,部分是原先何进大将军麾下,转投到董卓这来的,还有一部分是京中禁军。 不论成分如何,相对于董卓的西凉军嫡系来说,都是二等兵。 与其如此,不如跟着这位曹校尉好好混,没看人家背景深厚,有钱有粮吗? 霎时之间,众位将领的忠诚度和士气直线飙升,恨不得倒头再拜。 …… 待众将认识完新老大之后,便依次退出了营帐,唯有那位军司马还没来得及出去,就被曹昂给叫住坐在了一旁。 随后曹昂转身,对一直给自己护法撑门面的吕布拱手笑道。 “今日若非兄长相助,我执掌军营之事恐怕没这么容易啊!” 吕布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你我兄弟之间,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再说你统领一军也是义父的意思,我帮你是理所应当。” “军中这些老兵油子不好对付,但有我替你压阵,方才你也敲打拉提了他们一番,想必往后他们就都老实了。” “今日事毕,愚兄尚有要事在身,就不在这多耽误了,改日我邀你到府上喝酒,你可千万赏光啊!” 其实吕布没什么要事在身。 他现在业务也熟悉了,洛阳城内董卓又是一手遮天,不存在什么冲突之类的,哪还会有什么要事在身。 纯粹是不想和那位军司马共处一室。 觉得浑身尴尬,不太自在。 虽然自从自己挥舞出方天画戟,向丁原的脖子上斩去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抛弃了很多东西。 但面对昔日里的故交好友,吕布还是无法做到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为了避免待会儿自己再待下去,场面闹得有些不愉快,让曹昂夹在中间很难做人,吕布干脆选择开溜。 大家从此也不相见,只当之前不认识,这样就不会让自己心里不舒服了。 …… 待吕布走后。 曹昂招了招手,示意军司马坐到自己面前,随后脸上堆起笑意的问道。 “文远可知方才走的是何人?” 没错,这位军司马就是张辽张文远,吴国克星,东吴孙大帝毕生的心理阴影,可止江东小儿夜啼的存在。 话说自己是大宝克星,张辽是孙十万克星,加一块吴国被克完了。 江东之地,弹指可定矣! 言归正传,曹昂此次向董卓提出要自选兵马,为的就是张辽。 正所谓八百虎贲踏江去,十万吴兵丧胆还,逍遥津一战,张辽直接打进了武庙。 除此之外,还有威名赫赫的白狼山之战,更是声名远播天下。 除了这两场经典战役之外,张辽一生大大小小的战役更是数不胜数,足以称得上当世顶级名将。 虽然现在尚且年轻,比自己也大不了两岁,领兵作战肯定还到不了后来那样的高度。 但人家天赋在这! 在自己手底下历经战争磨练,培养下来一样能成为自己手里的擎天之柱。 对于这样又牛逼又好招揽的将领,曹昂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怎么着也得拐带着一块离开洛阳城。 听见曹昂的问话。 张辽毫不犹豫,非常果断地拱手答道:“回禀将军,方才之人乃是吕布吕奉先,曾与属下是故交好友,当年一起在丁原丁府君的麾下任职。” “中平五年,末将受命率兵前来洛阳支援大将军何进,自那之后便与其少有往来了。” 对于曹昂的问题,张辽回答的十分细致,包括与吕布的关系,以及后来的一些发展都讲了出来。 这倒不是说张辽多么有倾诉欲。 而是完全出于对上官的尊敬,领导问话,他老老实实的全部回答。 也就是这样讲规矩的一个人,才会一直扎着不挪窝,何进死了跟董卓,董卓死了跟吕布,吕布死了跟曹操。 往往都是被动跟随,直接连同自己的军队一起被收编,而不会主动选择。 这样的将领在别人手底下是很让人头疼的,因为不会投降,不把他主子干死,得不到这样一员猛将。 但在自己手底下时,却足以让人感到惊喜,因为他令行禁止,且不会变节。 除非自己挂在他前面,否则张辽都不会宣布投降。 又能打,又听话,招揽的门槛又低。 这真的是……全能武将啊! 当然,眼下最要紧的是收心。 毕竟光听话是不够的,曹昂要的是张辽能发挥出自己的主观能动性,逐渐成长为一代名将,并能够在战场上主动发挥作用。 这就需要张辽从心底里认同曹昂。 思虑一番过后。 曹昂缓缓开口道:“文远可知,今日能改投到我麾下,对你而言是一桩幸事啊!” 张辽:“???” …… ps好消息好消息! 为了庆祝三八国际妇女节,本书的所有美女读者,今日都可以加我微信一次,仅限今日,希望大家可以抓紧这个机会! 第五十一章 将军大恩,请受辽一拜!【求追读求月票】 张辽有点懵。 他没搞懂曹昂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一般人招揽到了一位将领之后,为了表示自己对将领的看重,以及心中的喜悦。 往往都会说“能得到你的投效,是我的荣幸”,这样将领就会感觉受重视,从而心中感怀,越发忠诚。 可自己眼前这位上官咋反着来呢? 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什么叫我能够在这个时候投靠你,反倒是我张辽的运气? 怎么说? 因为您曹将军是天下难逢的明主,一般人想跟随还没这个资格,所以我张辽能加入团队,是我毕生之荣幸? 张辽觉得有点扯。 头一次对自己接下来要效忠的对象产生了怀疑,该不会是个狂妄自大的人? 但本着上官为重的心理,他还是对曹昂拱手说道:“将军武德充沛,雅量非凡,辽能为将军麾下,确实是辽之荣幸。” 瞧瞧,这就是顶级下属的格局了。 哪怕不认同也不会当面顶撞领导,甚至嘴上还要奉承两句,说领导说的对。 当然,心里捣鼓一阵是肯定免不了的。 而曹昂恰好就需要张辽这种心中不服的状态。 正所谓先抑后扬,一开始不把调子拉下来,后面扬起来的时候,怎么能让张辽感到心理落差呢? …… 确定了张辽并不服气之后。 曹昂也不急着反驳,只是替他倒了一碗茶汤,接着笑呵呵的说道。 “倘若我今日不征调文远所在的这支部队,那你是会选择一直待在董卓手底下,还是日后另有考虑呢?” 张辽略微思索了片刻,接着郑重的说道:“属下没什么好考虑的,上面有调令来了就按调令行事,没有调令的话,属下应当是一直待在董公军中的。” 曹昂点了点头。 饮了一口茶汤之后,轻描淡写的说道:“那你可知董卓两日后便要举行仪式,公然逼迫当今天子退位,另立新君?” 张辽瞬间瞳孔收缩,显然内心方才有那么一丝的悸动。 “属下知道!” “此事从昨日开始,便已经传遍了整个洛阳城,哪怕是贩夫走卒都有所听闻,更别说我们这些在军中效力的将领了。” “只是属下认为,这件事和我们这些下层军官是没什么关系的,毕竟是上面做的决定,我们下面也只能服从。” “辽更只是区区一个军司马,虽然同样看不惯行此废帝之事,但也无可奈何,日后若有骂名,自然也是董公来背,我们这些身不由己者又能如何呢?” 曹昂还是不反驳。 依旧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似乎成了个点头机器。 “那我再说一件事儿,不知你听了之后会不会改变心中的想法。” “我已经从董卓那儿探得了确切消息,根据他透露出来的口风,当今天子退位之后恐怕下场不妙。” “董卓准备先行将天子和太后软禁起来,等到世人的视线不再往这二位尊者身上放之后,就一杯毒酒,三尺白绫,秘密将其二位杀害。” “这个消息,不知文远又做何想呢?” …… 没有回应。 营帐中一片沉寂。 张辽这个时候已经傻掉了。 就连手中装满茶汤的茶碗都没能拿住,摔在桌案上发出一记沉闷的响声,茶水更是泼了一地。 但张辽依旧呆呆愣愣的。 实在是消息过于劲爆。 相当于直接往他脑海里塞了一吨炸药,然后当场点燃,瞬间就给张辽炸了个懵逼。 他有些惊骇的瞪大眼睛。 双目如铜铃一般。 仿佛看到了鬼似的看着曹昂。 挣扎了许久之后,方才嘴皮哆嗦着问道:“将军所言,可是属实?” “如此大事,我岂敢轻言,乃是董卓亲口所说,入于吾耳。” 曹昂给出了极为肯定的回答。 “嘶!” 张辽深吸一口气。 险些没坐稳,瘫倒在地上。 这不就是弑君吗? 虽然两天后的退位仪式一过,当今天子就不再是皇帝了。 但天子刘辩是由先帝指明继任的皇帝,况且此番是被董卓强行逼迫着退位。 于德于行,并无不当,在世人心中他依旧是天子。 那董卓如此做法,无异于弑君篡逆,此等行径的性质已截然不同于废帝退位。 二者的恶劣程度不在一个档次。 张辽自问不是什么死忠愚忠之辈,如果真的发生改朝换代,他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毕竟没有谁规定天下一定要姓刘,如果有人能取刘姓而代之,说明是人家的本事,也是天命合该取代刘姓汉室。 再说了,张辽就算不能接受,他也做不了什么,反倒趁着天下变革之际建立功业才是正经的。 因此在得知董卓逼迫天子退位时,张辽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反倒依旧每日该做啥做啥。 可弑君不一样啊! 这等残忍之事,可见董卓手段之毒辣,心中是毫无底线可言的。 今日敢杀退位之君,明日就敢杀在位之君。 自己跟在他手底下,无非就几种结果。 一是自己混出了头,值得在史书上留姓名了,同时董卓也撕去遮羞布,直接走上最后一步,然后自己跟着董卓这位弑君之人一块遗臭万年。 二是自己没混出头,董卓也失败被捶死了,自己跟着董卓一块儿被剿灭,成为别人功劳簿上的数字。 最后一种可能性最可怕,那就是自己混出了头,但董卓却又失败了,那他张辽不仅活着没捞着好处,死了也没个好名声。 无论哪种结局,张辽都不想要! 哪怕他是个守规矩,是个勤勤恳恳听上面命令行事的人,也绝不愿意拥有一个这样的领导。 …… 张辽跪坐在软垫上。 脸色阴晴变幻,来回翻转了好几次之后,方才将自己内心的情绪调整过来。 随后他一个咕噜站起身,迈步来到正对着曹昂的位置。 双手拱在胸前,一揖到底,行了个非常庄重的大礼。 “辽眼界浅显,若非将军点醒,恐怕至今蒙在其中,险些前途丧尽,后世子孙亦要身负骂名。” “先前将军说辽今日能投入您麾下,实乃辽之幸事。” “原本属下心中还有些疑惑不解,至此算是全明白了。” “将军大恩,请受辽一拜!” …… ps感谢“奥斯曼老吴”“寒山寺外的宁公子”“子夜雪薇”“唯文唯德”投喂的月票 感谢“幽都黑水”打赏的100点 昨天加到的美女读者微信,给你们一人发一个! 第五十二章 末将张辽,愿为将军赴汤蹈火!【求追读求月票】 张辽能有这样的反应。 曹昂觉得自己这番欲扬先抑,已经达成一半效果了。 压制的部分是有了,接下来就看怎么把他扬起来。 这个部分更好办。 因为曹昂手上拥有其他人都不曾具备的神兵利器——天子! 在张辽躬身一拜之后,曹昂赶忙跟着站起身来,双手托住张辽的手臂。 “多礼了,实在多礼了!文远快快坐下!” “如今你既已为我麾下,往后就是自己人了,如今我有一件大事要托付于你,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将张辽按回到了位子上之后,曹昂简单擦拭了一下桌案,接着一边重新替张辽倒上一碗茶汤,一边笑眯眯的说道。 张辽立马坐正身子。 整个人面容严肃的拱手抱拳道:“只要是将军的吩咐,没有敢不敢做,辽都会听命行事!” 曹昂拍了拍张辽的手背,脸上笑容更盛地说道:“此事相当危险,你先听我说完,再做决定。” 待张辽郑重其事的点头之后。 曹昂随手翻出了自己每日随身携带的洛阳城地图,接着摊开在张辽面前。 “根据我从董卓那儿探听得来的消息,他准备在逼迫天子退位之后,将其与太后一同软禁在北宫之中。” “虽然不知道他具体会在什么时间对二位尊者动手,但想必也就在近来几个月之内。” “毕竟他所推举的陈留王想要坐稳皇位,就必须消除掉其他一切可能导致不稳定的因素,而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漫长,漫长到朝中百官的视线可能已经不再关注太后母子。” “因此我推算他会在未来三个月之内动手,而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在三个月时间内,将太后以及今上从北宫中救出来。” “这事你敢不敢做?” 其实具体的时间曹昂是知道的。 董卓可不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 废立之初,才九月份就已经动手先杀掉了何太后。 等次年一月份又毒杀了刘辩。 他现在对张辽说三个月,只不过是为了让事情听起来更合理一些罢了。 …… 一语即出。 仿若石破天惊! 张辽目露震惊之色的看着曹昂,忽然感觉自己头皮有些发麻。 这胆子也太大了! 从宫里偷偷的把太后和陛下截出来,得多大的胆量干这事儿啊? 董卓又不是傻子。 以这家伙谨慎的性格,既然将太后和陛下软禁在某一个地方,那肯定是严加看管、重兵把守,不允许任何人轻易出入的。 怎么样才能从重重把守之下,将两个大活人给运出来呢? 这绝对是一个技术含量非常高,难度极其之大的事情。 说实话,很危险。 参与到这样的事情里面,那绝对是刀口上舔血,枪尖上跳舞。 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身首异处,甚至家人朋友还会受到牵连。 但是在惊骇过后。 一抹惊喜的神色又爬上了张辽的脸庞,甚至嘴角都微微上扬起来。 此事既是危险,又是机遇。 天大的机遇! 营救陛下和太后出宫,这件事只要办成了,自己作为参与其中的人员,一定会名留青史。 而且日后二位尊者若是能有还朝的机会,他张辽也一定少不了加官进爵,封侯赏赐。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想要有功绩,想要扬名立万,就免不了做危险的事情。 带兵打仗难道就不危险吗? 战场上流矢乱飞,哪怕是坐镇后方的军中大将都有可能被射中,更何况他这样一个小小的军司马。 既然如此,在同样需要经历危险的前提下,做一件更大的事,获得更多的功绩,岂不更划得来? 再说了,张辽认为这件事也没那么危险,曹昂既然敢定下这样的计划,就有一定的把握。 不可能闭着眼睛盲干。 多少是有周密的计划,又有点手眼通天的能耐,而自己执行其中的一环,危险性最多对半开。 那这性价比可就太高了。 他一介武夫,又没什么家世背景,更不认识什么厉害的老师同窗,如果没有机遇的话,他得多少年才能从一个小小的军司马混上去啊? 现在曹将军把如此大事摆在自己面前让自己选择,这不仅仅是一种考验,更多的是一种恩赐,是对自己的万分看重。 毕竟以人家父亲右中郎将的职位,手底下挑出一些忠心能干的兵将,绝对不是难事。 谁不想要机遇呢? 哪怕是冒着性命之危,这样的任务也绝对有人抢着去完成。 由此可见,曹将军对自己是何等信任,他有什么理由辜负人家的厚望呢? 当然,如果曹昂知道张辽这么想的话,怕是要偷笑了。 他敢大着胆子刚认识就选定张辽,只是因为了解这个人物。 换个他不知道名字的武将,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将如此大事相托,那纯属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遑论其他。 总之,张辽已经打定主意。 必须接下这个任务。 有些兴奋的喘了两口粗气,舌头在干涸的嘴唇上舔了舔,接着张辽毅然站起身来,再一次拱手抱拳道。 “承蒙将军看重,不弃鄙贱,愿以如此大事相托,辽愿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以棍棒敲打,再用甜枣投喂。 双管齐下,张辽被曹昂瞬间洗脑,这下可真是服服帖帖了。 本来就是个守规矩,对上级领导忠心耿耿的人,如今更是对曹昂忠诚之下,充满了愿意奉献自己的精神。 想必只要曹昂一声令下,张辽是绝对愿意为了他,甚至整个曹家的利益奋勇拼搏的。 眼见张辽如此状态。 曹昂简直大喜过望,忍不住在心中大笑三声。 如此,一代名将的年轻版,已经坚定不移的站在自己身后了。 这将会成为他构建自己班底的最牢固的基石。 他站起身来。 同样对张辽躬身回以一礼。 接着情真意切的说道:“君既愿诚心相随,则你我当如生死弟兄,望勿相负!” 说罢二人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 君臣之份已定。 曹昂将地图重新卷起来,接着郑重的叮嘱道:“此事你切记保密,如今尚且需等待时机,需要用到你的时候我会派人来通知你!” 在张辽郑重答应之后。 曹昂将军中的大小事物一并托付给他,接着转身离开了营帐。 …… ps有人说我短小无力,我忍不了了!今天多发一章! 第五十三章 废除天子,满朝悲哭【求追读求月票】 两日之后。 朝会大典。 文武百官汇聚一堂,所有拥有资格出席朝会的官员都穿戴整齐,身上按品级着官服,头上分文武配帽冠。 朝中群臣分列两侧,无一不是面容严整,神情肃穆。 绝大多数人都是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脚面,不敢抬头张望,甚至不敢与站在边上的朝中同僚闲聊几句。 也有极少部分朝臣抬头张望,但看到在自己等人身后围了一圈的兵戈甲士之后,又默默的把脑袋缩了回去。 整个朝会大殿被全副武装的士兵层层把守包围,但凡哪名官员敢有所异动,第一时间就会被这些士兵控制起来。 当然,在满朝低头不敢观望的群臣之中,也有人眼中满含着怒火,牙根紧咬,双手死死的握紧拳头。 只是内心强行克制着自己怒喊出来的欲望,才没有当场怒而拔剑,破口大骂。 可一旦待会儿废帝仪式正式开始,有没有人会毅然决然的站出来,那就不得而知了。 跟在父亲身后。 混在人群之中的曹昂,同样双手拢在袖中,默默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尤其是高台之上的几人。 董卓自然不必多说,这家伙现在膨胀的很,志得意满可谓到了极点。 若非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真正对抗全天下,恐怕他早已忍不住,一屁股坐到后面的椅子上去了。 即便如此,董卓也是腰间佩剑,左手按在剑柄上,昂首挺胸,趾高气扬的巡视着下方人群。 无一人可与他对视。 所有人都默默的低着头,哪怕有人这时候抬起头来和他对上视线,也会很快的避开。 可见群臣心中的畏惧和震恐。 董卓满是横肉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脑海中已是浮想翩翩。 而在董卓身后站着的,则依旧是前些日子才投靠过去的吕布。 手拿画戟,身着金盔金甲,腰身挺直如松柏,整个人如同一尊雕塑。 但没有人会怀疑这尊雕塑的恐怖。 倘若待会儿的朝会上,有人胆敢闹事,这尊雕塑恐怕会化身为血腥屠杀的机器。 …… 而相比于这两家伙,最受曹昂关注的。其实还是默默坐在董卓身后皇座上的天子刘辩。 这小伙子是真的惨! 本来就性子偏软,胆子很小,好不容易当了皇帝,结果就无一刻得安宁。 先是宦官与外戚争权,将他这个小皇帝当做木偶泥塑一般撕来扯去,从来只做傀儡看待,没有真的将他当做大汉天子。 好不容易压在头顶上的两座大山都去了,董卓这个完全不讲道理的,又携大军之威汹汹而来。 这下更加失去了自由。 不,不仅仅是失去了自由,而是失去了一切,今天甚至连皇位都要丢了。 待遇可谓远不如之前宦官和外戚都在的时候,彼时他好歹还是两方势力唯一承认的天子。 回想起自己当初在北邙山上遇见天子之时,这小子就是一副胆小无比的模样,对于从天而降的自己和父亲,表现出了极为依赖的情绪。 也不知如今独自一人坐在皇座上,心里又该想些什么。 曹昂心中泛起一丝悲悯。 而此刻坐在皇座上,看着下方熟悉却又陌生的满朝群臣,刘辩眼中满是茫然和惊恐。 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失去了天子的名头之后,他又该何去何从? 是像其他大汉皇室的封王一般,随便找个地方驱赶过去,至此生老病死无人过问。 还是继续幽禁于深宫之中,和此前半个月的生活没有两样,只不过失去了天子的名号? 还有很多种可能。 刘辩来不及细想,他也想不清楚,未知的恐惧充斥了他的脑海。 身为一个稚嫩的天子,他的父亲其实并没有教他什么为政治国之道,更没教过他什么御下之术,帝王心术。 他对这些一窍不通! 但是对生命本能的畏惧,还是让刘辩感觉有些不太妙,坐在这儿浑身都不舒服。 总觉得一旦失去了这个天子的名头之后,等待他的下场将会是悲惨和凄凉。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乱动。 董卓给他的威慑力实在太足了,平日里见到了董卓,他都不敢大声说话。 别说他这个小孩子了,就是朝中那些心智成熟的文武大臣,见到了董卓也不敢高声语。 或许不怕这大黑个的,只有当初在北邙山上接到自己,并将自己一路安全奉送回宫中的小曹将军。 想到这儿。 刘辩忍不住用目光在下方寻找起来,很快就发现了站在曹操身后的曹昂。 恰好曹昂也在盯着刘辩猛瞧。 二人的目光瞬间对视在一起。 眼见曹昂一身玄色深衣,外面穿了一件衣袖飘飘的宽大袍服,整个人即便裹在官服之中,依旧显得俊朗飘逸。 看着剑眉星目,英姿勃发,精神面貌昂扬向上的小曹将军,刘辩眼中忍不住流露出艳羡之色。 真好! 还是这般英勇无惧,勇猛过人。 与周遭群臣迥然不同。 如果自己能像他一样就好了,那他就有胆量奋起抗争一番,反正同样下场悲惨,也没什么区别。 可惜没有如果。 …… 眼见群臣齐至,吉时已到。 董卓立马唰的一声拔出腰间短剑。 随后剑指众人。 朗声高喊道:“天子暗弱,不足为天下万民之君表,如今我有策文一道,还请诸位静听!” 话音落下。 站在董卓身后的李儒则手持一道诏书,快步来到高台最前方,目光扫视左右之后便语调清晰的诵读了起来。 这份诏书自然是董卓让李儒伙同几个文人书写的,起草的内容自然是不堪入目。 不是说写的很差。 而是写的很过分。 把当今天子刘辩以及何太后黑的体无完肤,似乎这对母子就是大汉天下最为凶残暴虐,无德无行之人。 然后又对陈留王大加吹捧了一番。 等到李儒颂读完了诏书,将诏书双手递呈给董卓,并退至一旁之后。 董卓持剑来到台前,挥手示意两名士兵上前。 “去把弘农王请下来,解其天子印玺绶带,请至殿下北面而跪,向新皇称臣听命!” 董卓的命令一下。 两名如虎狼一般的带甲士兵,嗖的一声就冲了上去,一左一右挟起刘辩的胳膊,直接将其从皇座上提溜了起来。 一时之间。 天子惊恐,群臣悲戚。 而从殿外还传来了一阵哭嚎声。 …… ps感谢“迷路的超境”的两张月票 感谢“玲污什造”“”的月票投喂 来都来,月票狠狠抽我,让我疯狂码字! 第五十四章 绝望无助的刘辩【求追读求月票】 直到大殿外响起一阵哭嚎之声。 群臣回头望去。 这才惊讶骇然的发现是何太后。 一身简朴淡素的衣服,化了个惨淡的妆,满头珠玉簪钗都不剩几个。 形容惨淡,不知道是太后本人的意愿,还是董卓刻意为之,让她来殿前接受羞辱。 当然在看到太后身后的几名带甲卫士之后,一切就都明了了,怎么想也不可能是自愿到这来的。 看着何太后已然哭红的双眼。 精致面容上流淌下的几滴泪珠,还有这一身朴素穿着的狼狈,曹昂简直是怒火中烧。 董卓这狗东西! 你个死黑胖子,想篡权就窜权,废帝就废帝,也都随了你。 可我老婆在宫中呆的好好的,你要把她太后的头衔摘去也就算了,又逼迫着来到这大殿之上是想干什么? 想彰显你董卓的威势,有必要做的这么过吗? 曹昂眼中锐色一闪。 日后吕布杀义父之时,自己必须要叮嘱他多捅几个窟窿,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而看见母亲都被带来了。 原本就满是惶恐,手足无措的被两名士兵夹带着赶下殿来的天子,此刻更是心中惊惧万分。 作为并不受父皇喜爱的皇子,刘辩一直以来最为敬畏和尊重的长辈,就是自己的母亲何太后。 原本想着他失去了天子之位,最起码还有母亲可以依靠,头顶上还有个长辈可以遮风挡雨。 结果现在却发现,连他的母亲都只能在董卓的武力威慑之下战战兢兢。 刘辩心中的恐惧可想而知。 在被两名士兵拉着手一路拖下高台路途中,刘辩双眼不停地左右张望。 只希望此时能有朝臣说句话。 不说别的,但凡能解救一下他此时的境况,他心中的恐惧怕是都会消散许多。 最起码不应该被人像猪猡一样拖着走,他的母亲也不应该来到这里遭受屈辱。 然而刘辩失望了。 满朝群臣,无一人有所动作! 分列两侧的群臣均是眼观鼻鼻观心,目光盯着脚面,压根不敢抬起来。 哪怕有胆大一些的,稍微与刘辩对上视线,还没等刘辩将求助的目光传过去就慌忙的撇开。 他登基也有数月之久了。 与在场群臣不少都正面打过交道。 然而不论是以往对他恭恭敬敬,口称陛下的臣子,又或者据理力争,丝毫不让的臣子。 此刻都缩了起来。 哪怕宛如慈父一般的太傅袁隗等三公人物,此刻也同样如老僧入定一般,站在那儿就像一口不动声色的铜钟。 无助……绝望…… 这些情绪瞬间充斥了刘辩的内心,他感觉自己已经被重重阴影所包围。 …… 行至半程时。 原本已经认命的刘辩,突然看见了站在队伍中的曹昂。 他的眼中顿时爆发出希冀的光芒。 以充满哀求、渴望、无助的眼神看着曹昂,希望这个自己心中最勇敢的人,能够在这样绝望的时刻站出来帮一帮自己。 他也不敢奢求太多,毕竟在董卓的武力威慑之下,敢多有异动者绝对会有性命之危,他并不想害得曹昂有危险。 但只是希望自己哪怕从天子的宝座上退下来,也能退的稍微有点尊严。 就算什么都不做,哪怕安抚自己一两句,或者笑一笑,心中的恐惧应该也能消散不少。 然而在他哀求、希冀的目光注视之下,曹昂却只是眼神深邃的对视了一阵,随后长叹一声,缓缓的挪开了目光。 刘辩心如死灰。 失望的转过头去,不再看向两旁的朝臣。 也对,这种有危险的事情,怎么能强求别人来做呢? 确实有点强求过多了。 在两名士兵的拖拽下,刘辩很快来到何太后跟前,与他母亲站至一处。 随着边上凶神恶煞的士兵眼神示意,刘辩不得不缓缓跪拜了下去,如同董卓方才所言。 北面长跪,称臣听命。 就连何太后也跟着缓缓跪下。 很快就听到母子二人痛哭的声音,天子面前更是泪痕点点。 霎时之间,群臣无不悲痛万分。 无论此时作何感想,对董卓何等畏惧,但是天子如此受辱,文武百官皆是感同身受。 已经有不少朝臣暗自用袖口抹了抹眼泪,忍不住要悲呼出声。 对于这等惨烈场景。 董卓毫不在乎。 不过是软弱之人的悲嚎罢了,在他的铁腕震慑之下,又能有何作用? 正当他准备吩咐宫人,将新君刘协搀扶坐上皇座之时,原本只剩悲戚之声的宫殿内,突然传来一阵坚定的脚步声。 随后便看见右中郎将曹操身后,走出来一名英俊潇洒,俊朗不凡的年轻男子。 正是虎贲校尉曹昂。 一时之间,群臣甚至连悲泣痛哭的动作都停止了,定定的看着曹昂,不知道他要干些什么。 高台之上的董卓,以及其身后的吕布,此刻都瞪大双眼,有些呆愣的看着曹昂,对他此刻出列来到大殿中央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 要说在场谁的反应最激烈。 那还得数曹操本人。 原本他也是满朝悲戚的臣子之一,缩在袖子里的拳头捏的死死的,指关节都已经发白了,可见其心中愤恨。 然而却突然听到自己身后有动静,然后朝中臣子都停下了悲哭的动作,曹操疑惑转身之下,才发现自己儿子居然冷不丁从队列中站了出来。 这可把他吓了个亡魂大冒。 子修……这小子,这是要干什么,何至于如此鲁莽? 眼下这所有人都盯着呢,董卓站在上面虎视眈眈,敢有异动就是人头落地。 曹操自己虽然莽,也敢于为了大汉王朝去莽,但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去莽啊! 这可是自己的嫡生子,是继承人,是他无比珍视的宝贝儿子。 这小子要出了事,让他这个当爹的还怎么活? …… 在所有人目光汇聚之下。 曹昂脚步不停,步伐坚定的来到队列末尾,也就是刘辩以及何太后跪服的地方。 随后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 曹昂稍作躬身,两只手分别抓住刘辩和太后的臂膀,将跪伏在地的二人给拉了起来。 一时之间,满堂皆静。 文武群臣,无不震惊! …… ps感谢“鎏惗丶神话”投喂的一张月票,什么光芒这么耀眼! 第五十五章 曹昂挺身,群臣震撼!【求追读求月票】 大殿之中。 看着伸手将自己牵起来的俊朗男子,仿若娇花一般的何太后,此刻已是心醉沉迷。 眼神迷离的看着曹昂。 似乎整个人都已深陷其中。 能在这样的危险局面中,毅然而然挺身而出,在所有人注视之下,将自己和儿子从深受屈辱的场景下解救出来。 这样的男人,跟了不亏! 先前曹昂要求何太后侍奉其左右时,她心中还多有不情愿。 毕竟以自己堂堂太后之尊,怎可纡尊降贵,侍奉他人? 但时至此刻,何太后却觉得什么都值了,她此生做过最明智的决定,就是那一次答应曹昂的条件。 现在就算汉灵帝刘宏从棺材里爬出来,何太后也要一脚将他踹回去。 往后她的夫君只能是曹昂。 在迷醉了片刻之后。 和太后突然想起当前的处境,霎时间,眼神中充满担忧的看着曹昂。 敢在董卓眼皮子底下行此大胆之事,岂非铤而走险。 万一待会儿董卓暴怒之下,那可是会有极大危险的,为了自己一时不受辱,承担如此大的代价,这样真的好吗? 何太后既感动又担忧。 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曹昂在给了何太后一个安抚的眼神之后,又拍了拍刘辩的手臂,接着缓步回到大殿中央。 …… 此刻在文武百官的眼中,曹昂的形象已经无限拔高。 整个人犹如青松翠柏一般挺拔直立,傲然屹立于这大殿之上,充满了高洁傲骨。 不少人心中对曹昂已是敬佩万分。 他们虽然胆小,虽然畏惧董卓的兵威,害怕董卓的武力震慑。 但他们尊敬所有敢于在这个时候出头的勇士。 曹昂能办到自己办不到的事情,为人所不为,此为大勇大义之士! 在场群臣除了极少数几个心里别有想法的,几乎都是大汉王朝的忠臣,对朝廷,对皇室是忠心耿耿的。 毕竟身为朝堂上的一员,皇室的利益与他们多数是捆绑在一起的,天子的威严散落一地,他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只不过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他们对死亡威胁的恐惧,压过了心里的忠诚而已。 因此在看到有人能站出来维护皇家尊严时,群臣心中无不赞叹。 这才是真正的大汉忠良! 忠贞爱国之士,当浮一大白! 认识曹操曹昂父子二人的,此刻已是忍不住对曹操感到羡慕,什么样的家风家教,能教育出一个这样优秀的孩子? 能培养出如此忠贞爱国之辈,想必那身为右中郎将的曹孟德,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而不认识曹昂的也打定了主意。 待会儿朝会结束之后,一定要打听打听,看看这是谁家的少年郎。 倘若能与其结交一番,也算抚平了,心中不能挺直脖子做忠臣的憋屈之心。 当然,这些举措都建立在同一个前提下,那就是曹昂待会儿能在董卓的暴怒之下保住性命。 否则只是史书上留下一位忠贞爱国之士的姓名而已,再无其他。 …… 曹昂来到大殿中央后。 神情随意的对着站在高台上的董卓拱了拱手,接着朗声说道。 “弘农王既然已退位让贤,太后也褪去了后冠和服敕,接下来重点理应是请新君即位。” “至于弘农王和王太后,就请他们退场离席,凡事正所谓过犹不及,有些情面还是该留就留的好。” “董公以为如何?” 语调平稳,话语铿锵,一字一句皆是落地有声。 虽然言语中也捎带了一些恭敬,但在关键问题上却是寸步不让,似乎铁了心要请二位尊者离开这个仪式。 如此言语行径。 瞬间就让朝臣们的心提了起来。 个个都屏住呼吸,额头上直冒冷汗的盯着站在大殿中央的美少年。 说话这么硬,虽然听的让人忍不住为之鼓掌喝彩,但真的会有性命之危的! 所有人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而在外人眼里都是如此,在亲生父亲心中,更不必多说。 曹操看向曹昂的目光中,半是欣慰,半是担忧。 欣慰是因为他觉得儿子继承了自己的志向,为大汉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做一个堂堂正正的汉之忠良。 为了维护天子和太后的尊严,敢于挺身而出,不顾艰难险阻,毅然而然的做该做的事。 这才是我曹孟德的好儿子! 有乃父之风! 但担忧也是真的。 董卓喜怒无常,暴虐跋扈,绝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先前袁绍那么落他的面子,董卓都差点一剑劈了他,全看在汝南袁氏和太傅袁隗的面子上才就此作罢。 此刻儿子几乎做了一模一样的事。 但他的背后可没有什么显赫的家世背景,一个祖父当过太尉,但是已经退休了,自己这个当爹的更是在这站着呢。 很惭愧,派不上用场。 如果董卓真的要暴起杀人的话,谁能够阻止他呢? 目前找不到能扛大梁的,曹操只能寄希望于董卓这会儿心情还算好。 但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自己都会陪着儿子共同进退! …… 就在这般紧张严肃的氛围中。 董卓皱起眉头,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下方拱手示意的曹昂。 他是真没搞明白。 这小子怎么回事? 换了个人他早就拔剑砍上去了,哪来这么多胡思乱想,逼逼赖赖。 完全是曹昂在他这面子太大。 两次出手都足够重量级。 不论是招降吕布还是提醒袁绍的危害,对董卓而言都意义深远,可谓举足轻重。 董卓是真把他当自己人的。 可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维护弘农王和太后,究竟是为什么呢? 要说自己这贤侄是什么什么大汉忠臣,忠贞死节之士,打死董卓都不相信。 这小子卖大汉朝廷卖的还不够多? 要不是他帮忙,自己还真没这么容易把控朝政,更不可能这么快的速度就完成废帝之事。 挖大汉朝廷的根,推倒所谓刘姓汉室的威严,这小子起码功劳占一半。 就这样一个人,你跟我说他是大汉忠良,是一个铁杆忠诚? 谁敢这么说,董卓一口唾沫吐过去,喷他一脸! 董卓苦思冥想之下。 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内出现。 他悟了! …… …… ps感谢“太监全部滚蛋”“慕允凡gg”“断肠飞红”“浪花飞神剑”投喂的月票 感谢“千军万马避白袍丶”投喂的两张月票。 诸位有功之臣,待大魏一统河山,皆封侯赏地! 第五十六章 子修必定是在教我,董卓悟了【求追读求月票】 董卓突然想到一种情况。 有没有可能是曹昂这小子在隐晦的提醒自己,提醒自己在某些举动上面注意一下。 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明说,只能以这种看似直白的方式对他进行点拨,从而让自己能够醒悟过来。 可是提醒自己什么呢? 董卓回忆了一下方才曹昂说的话。 一字一句的咀嚼了一番之后,董卓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开。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曹昂果然是在点醒自己! 表面上是在维护刘辩以及何太后,实际上只是借用他二人的身份来告诫自己,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表面。 他的原话不是说了吗,凡事过犹不及,该收手就收手。 确实,自己特意把太后请过来,让她和退位的天子一同跪在下方,好像确实有点出格了。 自己如此行径落在满朝群臣的眼中,毫无疑问是在所有人脸上啪啪的打,是将他们的脸面放在泥潭里狠狠践踏。 这么做爽是爽了,也足够威风。 但带来的后果可能有点严重。 这会导致朝中群臣对自己充满抵触,也会引得洛阳之外的地方势力对他心中不满。 这样树敌就太多了! 他再怎么兵多将广,也不能控制人内心的想法。 自己今日事毕,可能明日就会多出一批心里暗自打小算盘的人物,虽然董卓不怕,但他也不想麻烦缠身。 子修贤侄想必就是在通过这样的方法来告诉自己,有些事情必须要暗中进行,不能做的太流于表面。 这样好处也得了,威风也摆了,还不会引得别人对他万分抵触。 子修果然不愧是自己人。 时时刻刻都在为着我董卓着想。 真是辛苦他了! 还好,前两天通过委派去前线监察袁绍的任务,给曹昂派发了一支两千人的军队,多少也算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中了。 要不然这样一个对自己有巨大帮助,同时立场还一致的人才游离在外,那可真是心痛万分。 思虑清楚之后。 董卓目光一聚,随后直视着下方挺拔而立的曹昂。 清了清嗓子之后,接着面带笑容的说道:“善!” “董某事先并不知有此一事,想必是手底下的人未曾经过老夫许可,擅自行事,以至于坏了规矩。” “君之所言,实乃大善,便请你将弘农王及王太后带离大殿!” ……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大伙被董卓一番话给震的目瞪口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看上面那个壮汉。 这踏马是董卓吗? 若非董卓这个体型很好辨认,在场朝臣都要以为是有人冒充这个匹夫了。 虽然大家心里肯定是不希望曹昂这种忠贞之士受到什么伤害的。 但在结果出来时,大家还是会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毕竟希望是希望,现实是现实。 以董卓这样残忍暴虐的性格,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哪会将天下人看在眼里? 曹昂最好的结果就是挨一顿打,或者被投入大牢之中,等后面再用关系捞出来。 结果现在他一根毛没受伤,董卓反倒还自认错误,笑呵呵的说他说的对。 并且还同意了曹昂的要求,准许他将太后以及弘农王带离大殿,让他们此刻就可以退场。 避免了二位尊者继续受辱。 这种全程态度良好,虚心接受,并全盘同意的表现。 不得惊掉一地的眼球? 真的离谱! 董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和和气气,温文尔雅了,他要早是这样,大家哪会对他有这般激烈的抗争反对。 只可惜朝臣们并不知道,董卓的好脾气,目前是只针对曹昂一个人的。 而且还是自以为悟到了曹昂点拨他的精髓,所以才摆出如此姿态。 换了个人他依旧会一剑刺出,怒而将其斩杀。 对于这样的结果,一直手持方天画戟,双臂抱在身前冷冷看待的吕布,却是不屑一笑。 可笑满朝文武,却是井中之蛙。 坐井观天,如何知道世之广大。 我吕布的生死弟兄,他和董公的交情那能比吗,就连我这个当义子的,都不见得能在董公面前撑上排面。 就这样的交情,当着大家的面说几句话又怎么了? 再说了! 就算义父真的发脾气了,这不还有我吕奉先吗? 只要我出面保下曹兄弟,义父还能不卖我这个面子不成,不知道有什么可担心的! …… 曹操感觉自己今天来参加这场朝会,着实体验了一场从高空直坠地下,接着又猛地抛向高空的过程。 有点太刺激了。 儿子曹昂今天的各种举动,实在让他一颗心扑通乱跳个不停。 以往参加宴会时,都是老老实实坐在自己旁边,也不多说话,也不多动作,顶多是眼睛瞧瞧。 今天却难得这么大胆。 而且不动则已,一动惊人。 直接就和董卓正面刚上了。 还好,最后结果是好的,董卓这厮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今天居然这么好说话了。 本来还以为曹昂多少要遭点皮肉之苦的。 不过这样最好,董卓的毛病以后最好是多犯点,别一天到晚搁这朝中杀人了。 在曹操目光注视之下。 曹昂朝着董卓拱手抱拳之后,转身返回大殿出口处,依旧是一手抓住一个,缓缓离开了大殿。 在朝阳映射之下。 三人的身影被无限拉长。 彼此沐浴在金辉之中,显得温暖而又温馨。 不知道怎么的,曹操心中突然有种怪诞的感觉。 只觉得这三个人并排站一块,有种一家三口的样子,而自家孩子曹昂,充当的只是父亲的角色。 呸呸呸! 曹操赶忙在心中啐了自己一口唾沫,将这样离经叛道的想法匆忙抹去。 罪过,罪过! 胡说八道些什么鬼东西。 左边那位是太后,右边那位曾经是天子,现在虽然是弘农王,但大家心里还认他是陛下。 这怎么凑成一家三口? 那不是乱了套嘛! 有这样的想法简直大逆不道。 曹操在心底里对自己狠狠的批判了一番,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检讨。 殊不知他的猜测虽然稍微有些偏差,但也相去不远了。 可不就是一家三口嘛…… ……………… ps有兄弟问我为啥还不上架,每天更这么点,让隔壁外国人瞧见了,还以为看不起呢。 可是我也急啊兄弟们! 我急死了,急着上架爆更,急的上火,可是不走完流程点娘不允许我上架,我要一拳把点娘的头打爆! 编辑大大看我这么急,还天天安抚我,让我别急,我要一拳把编……这个不能打。 ·′ˉ`(>▂<)′ˉ`· 言归正传。 我瞅了瞅时间,快了,成不成就下个礼拜的事儿,兄弟们再帮帮忙,每天再坚持追读一下。 要能上三江那皆大欢喜,我日后写起来也有劲儿,嘎嘎猛写。 要是上不了,也就准备上架了,更是少不了爆更。 第五十七章 大汉忠良,顶级名人曹子修【求追读求月票】 牵着太后母子二人离开宫殿。 返回太后寝宫的路上。 曹昂也在反思自己。 今天怎么会想着挺身而出呢? 以往他可不是个这样的人,曹昂的性格中有着强烈的利己主义,只有对自己绝对有利的事情他才会去做。 没有好处的事情,那他得考虑考虑,不一定会做。 可是不仅没好处,说不定还有点负面影响的事情,那他是一定不会做的。 就比如今日这番。 按理说他是不应该出面的。 最起码按照最开始的推进来看,曹昂在这个时候出面,很可能会导致恶了董卓。 二人之间建立的良好关系,说不定会因为此事而大打折扣。 自己获得的,也无非就是太后以及刘辩的好感,性价比有些失衡了。 这是较为冲动的举动。 也实在是曹昂当时泛起了怜悯之心,看着何太后以及刘辩跪在地上痛哭的模样,终究是没能忍住。 太后自不必多说,这在归属性上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 而刘辩虽然比他小个两三岁,但性格软弱,看起来就像个孩子一样,曹昂多少也把他当半个儿。 那内心情感震动之下,还能够铁石心肠的杵在原地,那他的修炼功底不得和太傅袁隗一个水平了吗? …… 当然,出发点略有偏差。 但结果是很好的。 自己终归是在董卓那里有很大的面子,以至于这家伙看起来是被自己给说服了,并没有产生任何恶感。 至于收获的话,更是远超预期。 何太后母子二人的感激之情,这就不用多说了,应有之义。 父亲曹操对自己频频点头,透露出的那股难以遮掩住的赞赏,这也不错。 而最重要的,则是满朝群臣对自己的高度认可,这简直是超量收获。 光是曹昂目光扫过,就已经看见当时不少朝臣对自己暗自点头,甚至面带笑容,眼中满是钦佩和赞许。 换了以往,这些朝中大臣哪里知道自己是哪根葱? 但今日之后就不一样了。 从今天开始,他曹昂就是正儿八经的大汉忠良,铁杆的忠贞爱国之士,为了汉室尊严而不惜以身犯险的死节之辈。 这个名头简直好用到爆! 威力绝对不下于月旦评,甚至比这玩意儿还牛逼。 最起码往后他与这些朝臣打交道,不用开口就是“家父曹孟德”了,只要把这张脸往那一摆,就是金字招牌,谁都要给点面子。 这就是声望! 等这些朝臣将自己的名头,通过口口相传的方式散播出去,要不了一两年的时间,自己将会名动天下! 彼时谁都知道他曹昂是为大汉朝廷出过力的忠臣,他父亲曹操都不见得有他这样的良好声望。 届时不论自己去哪,都会受到他人以礼相待,甚至奉为上宾。 搞不好有的人不远千里都要跑到自己这边来,与自己畅谈一番。 无论是招贤纳士,还是招兵买马,都将会事半功倍。 唉! 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怎么我一时冲动之下,居然歪打正着,成了大汉忠良,顶流名人了呢? ………… 带着太后二人回到寝宫之后。 曹昂这才放开抓住他们手臂的手。 呵斥着让宫女和宦官全部退下之后,曹昂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软榻之上。 母子二人看向曹昂的目光各异,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都含有感激之情。 刘辩原以为自己等不来救星了,他将会成为大汉历史上最受屈辱的皇帝,在那儿跟着母亲一同跪到朝会结束。 本以为满朝群臣无一人会救他,就连认为最勇敢的曹将军也不会出面。 熟料就是在最关键的时刻。 曹昂将军毅然而然的将他拉了起来,让他能够站直身子做人。 在那一刻,在刘辩心中,曹昂就是天神下凡! 一如之前在北邙山上一般,同样是横空出世,从天而降,挽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两次如天神一般相救自己。 刘辩现在就觉得曹昂是身披五彩霞光,总能守护自己的盖世天神。 因此他的眼中除了满含感激之外。 剩下的是无法遮掩的崇敬,以及一种孩子对父亲的依赖。 可别觉得这种子对父的依赖很扯。 在刘辩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在生父面前不受宠,父亲死后更是满朝公卿无一人可倚仗。 高台之上,董卓来势汹汹,要的是他的皇位,乃是最凶狠的敌人。 高台之下是冷漠的公卿,在他最需要伸出援手的时候视若路人。 唯独曹昂待他不一样。 而且曹昂表现出来的成熟、勇敢,自信和坚毅,这是刘辩远远不能相比的。 年纪并不能代表什么。 自己站在曹昂面前,真的就像个小孩子一般。 综上多种原因,刘辩心中才会生出那么些许对父亲的依赖感。 …… 在刘辩看不到的角度。 他的母亲何太后此刻已经是眼波流转,双目含情,仿佛有波光粼粼,柔情蜜意,恨不得贴到曹昂身上去。 今天曹昂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让她心动了。 简直像是用泥头车直接撞开了她尘封多年的内心,在她心上狠狠的留下了一个烙印。 这么多年来,哪曾有人为她如此拼过命? 虽然自打入宫之后,锦衣华服,珍馐美味没少享受,汉灵帝对她本人也不错,宋皇后被废之后,她更是一跃成为了皇后。 但她在灵帝的后宫之中,只是其中一员,刘宏更不可能为了她做什么出格的事。 因此今日曹昂这番举动。 在何太后看来就是舍命相救,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顾危险也要保住她和她儿子做人的尊严。 如此行径,何太后瞬间被俘虏了。 满眼柔情地盯着曹昂的俊俏面庞,赏视了片刻之后,何太后突然开口对一旁的刘辩说道。 “辩儿,你先去一旁内室暖阁休息会儿,母后和曹将军商量些朝中之事。” “日后你我母子二人在这深宫之中的处境可就艰难了,倘若没有曹将军予以庇护的话,还真不知前路在何方。” 听了母亲的言语。 刘辩觉得很合理。 对着曹昂躬身行了个礼之后,老老实实的进了一旁的暖阁。 而在刘辩走进小房间的那一刹那,何太后立马欺身靠了上来。 ……………… ps建了个群,兄弟们往里进! 群号挂在简介,还有章节末作家的话。为了防止片哥加群,设置了一点粉丝值门槛,章节段落打赏两点即可,当然打赏盟主也行。 上架后会升格为v群,修改入群粉丝值要求,抓紧进群批判作者啦! 日后人多了或许会有福利? 第五十八章 什么奇怪的动静【求追读求月票】 何太后再一次欺身贴在了曹昂身上,一如之前芳林园中。 此刻二人四目相对,彼此间连对方脸上的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呼出的热气都能打在对方脸上。 随着这样的姿势持续了十几秒钟,二人身周的气温开始缓缓升高,一股暧昧的氛围瞬间充盈。 何太后今日虽然一身简单朴素的衣着,头上各种装饰用的珠玉簪钗也是卸掉不少,远不如上次初相见时那般华贵万分。 但她身为绝世美人的相貌和气质依旧无法动摇,妆容首饰之类本来就是增色用的,而并非起决定作用。 尤其是此刻二人脸庞贴的很近,何太后那双充满了狐狸一般魅惑细长眉眼,更是在曹昂眼中无限放大。 明眸皓齿,烈焰红唇。 肤白胜雪,温润如玉。 当真宛如一只在世的妖精。 就这么瞅了许久之后,何太后突然俯下身来,似乎想要像上次一样找寻曹昂的两片唇瓣。 眼见太后如此动作。 曹昂赶忙用眼神示意一边的暖阁,接着轻声说道:“陛下就在一旁,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何太后媚眼如丝的飞了曹昂一眼。 接着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娇笑着轻声说道:“不妨事,辩儿最听我的话,让他老实待在里面,他就不会肆意乱跑乱看。” 说着,何太后又嘟了嘟嘴。 有些撒娇地说道:“自从上次芳林园之后,本宫就一直用着带有甜果味的胭脂,你这小贼难道就不想尝尝看吗?” 最后这句话,让曹昂绷不住了。 搂在何太后背后上的右手果断用力,将美妇人整个拉了下来,瞬间双唇相贴。 远山近景,融为一体! 而此刻在暖阁中静坐的刘辩,却突然听到有些异样的声音。 窸窸窣窣的。 先是如同小猫轻叫般的呜咽声,接着就听到“嗒”“唧”的水声,最后更是听到一声有点响的“啵”声。 刘辩感到有点疑惑。 但他并没有往心里去,这偌大的宫殿,有些嘈杂的声音也是很正常的,还是按母亲的吩咐老实坐在这儿。 …… 良久之后。 刘辩才听到母亲的声音,从暖阁里走出来。 只见何太后与曹昂各自坐在一侧,二人脸上保持着礼貌且富有距离感的微笑,似乎方才什么也没发生。 只不过仔细看的话。 能发现何太后的发丝有些凌乱,衣领之类的地方稍稍有些不那么整齐,同时面颊上还残留着些许绯红。 当然这不重要。 刘辩只是飞快地在母亲身旁的软榻上坐下。 等母子二人安坐之后,曹昂这才正儿八经的开始叮嘱起接下来要做的事。 “虽然今日在我的一番言语之下,董卓稍有退让,但并不代表他会改变对你们的一些做法。” “我估摸着今日之后,你们就要被软禁在宫中的某一处地方了,想要外出或者有人探视是不太可能的。” “这一点我也无能为力,但我会尽量帮你们走通关系,把软禁的地点选择在此处,平日里的吃穿用度上也会尽量保证。” “你们要做的就是在这儿安心等待消息,切不可表现出任何异动,安静等待时机到来即可。” 现在想要救二人出去不太可能。 但是做一些变通还是没问题的。 他可是吕布吕将军的生死弟兄,这宫里值守的士兵都认得他,在规则之内做到条件上的优良供应,这点事情他还是能办到的。 而何太后和刘辩在听到曹昂的吩咐之后,二话不说点头答应。 何太后眼波流转,她自然知道曹昂这么安排是为了自己考虑,哪怕软禁也要把地点选在太后寝宫之中,这样熟悉的环境多少也能安心。 而刘辩眼中的感激之色越发浓重。 在自己母子最为孤立无援的时候,是曹将军伸出了援助之手。 现在就连他们日后的生活都安排的如此妥当,这般尽心竭力,简直超越了一般忠臣可以定义的概念。 刘辩心中暗下决定。 日后定要好好报答曹将军! …… 又随意闲聊了一阵之后。 曹昂起身准备告辞。 只不过在走之前,他将何太后拉到一旁,接着满脸严肃的对其说道。 “你手底下还有没有信得过的宫人,绝对忠于你,且在宫内活动不会被人怀疑的那种。” 何太后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还有两名宦官,是自打我入掖庭时就跟在身边伺候的,这两人绝对信得过。” 掖庭时代就跟在身边,那就证明是宫里的老人了,具备在宫中四处活动的条件。 曹昂这才稍稍放心。 “将他们叫到这来,我得稍作一番吩咐,往后这二人就不用在你这寝宫中伺候了,尽量在某些从宫外进来的必经之路上守着。” “你这是要防备董卓?” 太后也并非愚钝之辈,曹昂只是稍稍阐述,她便已有几分明白。 “不错,废了你和陛下,下一步就是要你们的命,而此事他多半会吩咐手底下最受信任的谋士李儒来执行。” “必须得派人守在几条入宫的道路上,一旦发现李儒就去宫外向我报信,我这才能来得及救你们。” 曹昂其实有考虑过,现在就让太后服下假死药,伪造出服毒自尽的假象。 但这个想法最终还是放弃了,实在是太过仓促,突兀服毒自尽的话,董卓多半会产生怀疑。 一旦命手下人进行复检,那可就完犊子了,毕竟假死药的药效只有一天,但凡拖到药效过去,一切都会玩完。 因此只能兵行险招。 彼时少不了与李儒过过招了。 而太后在听到曹昂的话语后,脸色陡然间凝重了起来。 李儒…… 回想起时常跟在董卓身边那个面色阴鸷,整个人颇有些阴戳戳的中年文士,她就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二话不说。 赶忙去将那两名宦官叫了过来,吩咐接下来一切事情听曹昂安排,不得有任何违背。 将两名宦官带离了寝宫,并在一路上加以叮嘱之后,曹昂这才放心的离开了北宫。 …… 曹府之中。 “什么!你说我父亲下了朝会之后没往家来?” “不敢欺瞒公子,小人一直驾着马车等在宫门前,只是府君出宫时却受邀上了别人马车,让小人自行回府。” “看清楚是谁相邀吗?” “好像是司徒府的马车!” 曹昂眉头一皱,心知略有不妙。 …… ps感谢大家的打赏和月票,兄弟们这两天确实热情又给力。 名字不少,放出来可能有碍阅读体验,所以只能一句话总括了。 总之上架我必爆更个几万字! 第五十九章 我曹操虽九死其犹未悔!【求追读求月票】 直至下午未时。 曹操的身影才出现在府门前。 一身玄色便服的他,面色是一如既往的严肃正经,眉头从下马车开始就一直紧蹙着,观其面相便知其心事重重。 这已经是曹操近来的常态了。 自从董卓宣布要废除天子,正面挑战汉室威严的那一天起,曹操的心情就没好过。 除了今天早上朝会中,儿子曹昂挺身而出,毅然决然的挽救了一把刘姓汉室的颜面,曹操彼时才难得舒心一会儿。 穿过垂花门,曹操一边把玩着手里的一把匕首,一边迈步来到前厅中。 只是还没等他定下神来,却愕然的发现厅中竟然坐了个人,正是回府之后等了曹操许久的曹昂。 看见儿子的那一瞬间,曹操没来由的有些心慌,但很快就安定下来,面上带笑的说道:“昂儿,你不在后院歇着,大热天的坐在这干什么?” 曹昂没有回答曹操的问题。 只是用手指着曹操手里的匕首,接着语调悠然的问道:“父亲这是在把玩什么?” 曹操下意识的右手一缩。 想要将匕首揣进怀里,但很快反应过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过是朝中同僚赠予为父的小物件罢了,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 曹昂却“嗤”了一声。 站起身来,从曹操手里拿过匕首,拔出刀鞘,顿时一道寒光闪过,如秋水惊鸿般的锋锐寒芒,晃的曹昂眼睛都有些生疼。 长约尺许的匕首刀身上,依次排列着七颗星钻一般的圆痕,瞬间就让这把匕首显得神秘而又珍贵。 拔完了两下之后,曹昂笑着说道:“听说王司徒府上有把七星宝刀,吹毛断发,见血封喉,想必就是父亲带来的这把匕首了。” 曹操闻言顿时一惊。 慌忙将匕首从曹昂手里拿过来,接着揣进了怀中,面上难得带了些许慌张之色地解释道。 “我儿果真对王司徒府上的事情知之甚详,此物的确是王家的家传至宝,为父见其锋利无比,且样式精巧,所以厚颜向王司徒讨要而来。” 曹操直到现在还遮遮掩掩。 依旧是想要用借口将事情蒙混过去,或许是下意识的不想让曹昂参与其中。 然而曹昂却只是目光平静的盯着曹操的脸,意味深长地说道。 “七星宝刀再锋利,样式再怎么精巧,它也杀不了董卓,父亲还是熄了这点心思!” 此言一出。 曹操眼中顿时精芒暴闪。 整个人有些惊骇的看着曹昂。 这件事情儿子是怎么知道的? 曹操敢确保自己没有泄密,与自己一同在场商议的几位朝臣也绝对不会胡乱开口。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掉脑袋的事情,一旦泄露出去,所有人都逃不了干系。 所以不但是在密室中相商,而且参与的人都进行了画押,以确保所有人在同一条船上。 那曹昂到底从何得知? 看这小子一脸笃定的模样,绝对是有十足信心,而且说出来的话也确凿无比。 该不会自己要刺杀董卓这件事,已经闹得大街小巷都知道了? 曹操突然有些慌神。 强行镇定了些许之后,曹操赶忙开口问道:“我儿,你为何有此一说?” 曹昂轻描淡写地说道:“父亲这几日总共去了王司徒家几次,每一次都是在董卓召开宴会或者朝会之后,而且去的时候多有愤慨之情。” “要说和那王司徒有交情这倒不假,但不至于您一受气就往他那儿跑,咱们两家还没这么亲密,所以只有可能是怒极之下商量什么事。” “两相结合之下,此事必和董卓有关。” “一群愤怒但却又缺乏实力的人聚在一块讨论董卓,能是什么内容?” “所以在看到这把七星宝刀时,孩儿便大胆一试,没成想父亲这么容易便被我诈出来了。” 曹操:“……” 他像看着个怪物一般看着曹昂,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就这么简单? 些许观察,外加三言两语,然后一翻推断,就把自己保守多日的秘密直接套出来了? 我超,我儿天纵奇才! 虽然现在气氛紧张,曹操心中也压着许多事儿,但他还是忍不住为儿子曹昂的机敏多智感到叹服。 心中着实震撼不已。 但越是这样,他也越发欣慰。 儿子这般有能耐,即便自己此次行动失败,日后他也能撑起曹家的一片天,不至于让他母亲受什么委屈。 …… “嘶……呼!” 深吸一口气之后,曹操索性坐了下来,接着将一切坦白了出来。 “既然你将为父的话给套了出来,那也干脆不瞒你了,正好将后面的事情和你交代一下。” “我的确受王司徒之托,准备以投诚的名义接近董卓,然后伺机用这把匕首将其刺杀,诛此国贼!” “此事艰险万分,绝不可连累到你和你母亲,因此明日一早,你们母子二人便收拾行装立即离开洛阳城。” “等你们走后,我才好放下心中牵挂,全力一搏,无论如何也要将董卓这狗贼诛杀当场!” 曹操说的是慷慨激昂,显然热血已经涌上了头颅,只想着牺牲自己来成全大义了。 曹昂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接着幽幽的说道。 “您与那董卓并不相熟,贸然前去投诚,哪怕董卓万分欣喜,也一定会有所防备,不可能与您二人独处一室。” “以他麾下大将吕布的威势,您恐怕匕首还没从刀鞘里拔出来,就已经被吕布一手擒拿。” “况且就算董卓疏忽大意,敢与您二人独处一室,就凭董卓那强壮健硕的身躯,您如何能搏得过他?” “此次刺杀希望渺茫啊!” 曹昂说的情真意切。 分析的也句句在理。 曹操又如何不懂这些道理,但他依旧无奈的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 “就算希望渺茫,为父也必有此举,不诛国贼,汉室岂能安定?” “自董卓入京后,整个洛阳就无一日得安宁。” “军队争斗,兵戈杀伐,暴虐残杀,多少王公大臣死在董卓手里,但凡一言不合,便有可能身首异处。” “如今更是公然废除天子,扶了一个才几岁的孩儿登上帝位,其野心已昭然若揭。” “如此篡逆之辈,倘若不尽早将其除掉,恐怕国之将亡,汉室衰矣!” 话说到这,曹操稍微顿了顿。 接着用越发慷慨激昂的语气说道:“这种事情迟早要有人来做的,天下义士人人可为,那为何不能是我曹孟德呢?” “我愿以身试险,不惜性命冒死一搏,成功则还汉室清平,失败我也宁死无悔!” 热血激昂。 大有荆轲于易水之畔引吭高歌,虽知必死亦无怨无悔的牺牲精神。 听的曹昂都有些热血沸腾。 只是他深知一点,越在这个时候越要冷静,绝不能被父亲的情绪所感染,否则此次劝说就算白费了。 …… ps12点后加一章 第六十章 诛国贼而不灭贼军,无用也!【求追读求月票】 曹操说的心中慷慨无比。 但曹昂只是默默的坐在原地,等曹操话音落下之后,直接脱口而出道。 “父亲是全了心中大义,您成了大汉忠臣,成了天下人心目中的忠贞死节之士,可您有问过母亲,问过她想不想为了心中大义而做出牺牲吗?” “恕孩儿直言冒犯,您此去刺杀董卓,无论成功与否,恐怕都很难全身而退。” “成功了还好,天下没有人会为董卓做些什么,但我们曹家也算少了个顶梁柱。” “要是失败了,您刺杀的当天,各地就会张贴满我与母亲的通缉令,彼时只要董卓一天不倒,我们母子二人就要在外流亡逃窜一日。” “甚至就连如今年事已高的祖父,恐怕余生也将不得安宁,不得不跟着一块东躲西藏。” “敢问父亲,您有考虑过这些吗,想要不拖累家人,谈何容易?” 语气虽冷静而平缓。 但抛出的话语却掷地有声。 如同利剑一般向曹操扎来,顷刻间就让他无力反驳,只能沉默以对。 虽然心中存了为汉室不惜己身,不顾一切也要奋力一搏的死志。 但这不代表他就已经无欲无求,六亲不认了。 孩子、父亲和夫人都是他心中的牵挂,曹操又岂能视若无物? 儿子的话语半点不假,一字一句全都在道理上。 可问题这个时候让他放弃刺杀董卓,又怎么可能呢? 如此大义之事,岂有半途而废之理,畏畏缩缩,如何称得大丈夫? …… 沉默了半晌之后。 曹操才咽了口唾沫,让自己如火烧一般的嗓子略作缓解,随后稍微将身体挪着靠近了曹昂些许,接着拍了拍曹昂的肩膀。 面带惨然之色的说道:“不是为父狠心要抛下你们,实在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汉室江山,为了天下苍生总要有人做出牺牲。” “为父不才,却也有一颗赤诚之心,愿意去做这样的事,我儿又何必劝阻呢?” “你如今也长大了,本领超过为父许多,有你在,你母亲和你祖父我也能稍作放心。” “况且董卓嚣张跋扈,暴虐残忍,即便我此次刺杀失败,日后他也必不能长久,不用担心你们会逃亡半生。” 曹操的态度很坚决。 虽然被曹昂的言语冲击的心中波动,但最终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依旧表示要刺杀董卓。 到了这里,曹昂也知道用常规的方法,很难劝服曹操了。 仅仅用亲情打动,曹操是不会放弃他那颗为汉式尽忠之心的,此刻在老曹眼里,为大汉王朝鞠躬尽瘁压倒了一切。 …… 略作思索之后。 曹昂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平静了下来,接着用诱导的语气询问道。 “您刺杀董卓,为的是诛除国贼,力扶汉室,还天下太平。” “可是这有用吗?” “天下野心之辈又岂是董卓一人,您今日杀了董卓,明日还会有李卓、王卓横空出世,杀得过来吗?” “咚!” 曹操右手重重地锤在桌案上。 接着横眉倒竖。 “我儿糊涂!” “日后便是有李卓和王卓,那也相应的会有更多的义士前去将他们斩杀,我大汉王朝血性男儿又岂止你父亲一人?” “倘若人人都像你这么想,那谁又肯出手匡扶汉室呢,岂不是人人都躺在家里,坐等如董卓一般的人物自己倒台?” 曹昂撇了撇嘴。 显然对曹操的理论感到不屑。 “那照您这么说,往后只要出现董卓一类的野心家,就都用刺杀的方法将他们干掉,然后就能保境安民,守护大汉王朝。” “一代一代的刺客层出不穷,大汉王朝就能千秋万代,永世不衰?” “那还要什么军队,还要什么将军士兵,干脆养几百上千个刺客不就足够了,谁敢冒头就刺杀谁。” “大汉王朝可安稳万年也!” 嘲讽性极强。 曹操忍不住用手指着曹昂,但却支吾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为之语塞。 思来想去也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他又不是无谋之辈。 曹昂说的东西他岂能不懂,治理一个国家,铲除这些奸邪之辈,不可能光靠刺客。 靠的应该是朝廷的绝对武力,靠的是大汉官府的铁腕,是用王道之师击碎野心之辈。 靠刺客就能长治久安。 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曹操被辩驳的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面色阴晴不定,红白翻转的呆坐在原地。 或许是察觉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于激烈了,曹昂缓了一口气,接着用较为柔和的语调缓缓开口道。 “您刺杀董卓是没有用的!” “董卓凭什么在洛阳肆意妄为,生杀予夺,凭的是他自己一个人吗,还不是他手底下掌握的西凉精兵。” “除掉董卓,但却对西凉大军无能为力,那和什么都不做有什么区别?” “毕竟董卓今天死,明天西凉军内部就会出现一个新的掌权者,这个人甚至可能做的比董卓还过分!” 曹操依旧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他长叹一声。 心中的一口气顿时泄了个干净。 如果曹昂不点破的话,这些问题曹操即便知道,也都会选择性的忽视。 他只想完成心中所谓的大业,那就是刺杀董卓,诸除国贼,还天下一个太平。 可是在曹昂将血淋淋的事实直接摆到他面前之后,曹操就无法忽视了。 他也否认不了。 自己的做法确实一点用都没有。 董卓是西凉军的领袖,但他并不是维系整个西凉军的全部存在,他手底下还有大将,有谋士。 董卓一死,多的是同样拥有威望和军功的大将,能够取他而代之。 谁又知道这位新上任的掌权者,性格相比董卓又会如何呢? 多半是好不到哪儿去的。 彼时毒瘤依旧是毒瘤,只不过这颗毒瘤换了个名称而已。 意义何在? 甚至如果考虑到更恶劣一些的情况,没人能完整取代董卓的地位,那西凉军将会四分五裂。 互相之间会疯狂内斗,到时候打的天昏地暗,头破血流,倒霉的绝对是满朝公卿和天子。 那才叫一个可怕! 曹操忽然之间有些自嘲。 原来自己什么都不做,才是当下最为稳妥的法子。 …… ps加更一章,每天第二章都是单数章,这我实在忍不了,所以调成双数。 第六十一章 董卓乃冢中枯骨耳【求追读求月票】 “既然刺杀董卓无用,那为父当下能做些什么呢?” “总不可能冷眼旁观,坐视着董卓在朝中搅风搅雨,将大汉朝廷整个七零八落,肆意欺辱和残害满朝公卿?” “倘若真的什么都不做,恐怕要不了多久,这个朝廷就要从刘姓改为董姓了,彼时董卓这狗贼的篡逆野望怕是要成真了!” 在察觉到自己的所谓计划完全没有作用,甚至可能产生负面影响后。 曹操果断放弃了刺杀计划。 条条道理和事实都摆在了面前,由不得曹操不信,这个时候倘若还固执己见的要用付出生命的代价去刺杀董卓。 那就不是什么忠直大义,而是切切实实的莽夫一个了。 与其做无用的牺牲,不如保留有用之身,待日后发挥更大的作用。 但他却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面对当下的局面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空自悲叹。 不甘心董卓祸乱朝纲,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不仅杀不了他,甚至杀了都没有用。 种种无力感瞬间将曹操包裹,让他觉得自己有愧于大丈夫这个称呼。 面对曹操如此反应。 曹昂知道自己是时候该添柴加火了,他需要给曹操喂一颗定心丸,从而彻底绝灭刺杀董卓的心思。 “啪!” 将茶碗在桌案上用力一放。 发出的声响顿时吸引了曹操的注意力,让有些颓丧的老曹稍微打起了一些精神。 这时曹昂才突然开口道:“父亲为何如此悲观?” “您觉得董卓无人能制,终将会成为朝廷大患,甚至很有可能取刘姓汉室而代之,孩儿却不以为然!” “我观之如冢中枯骨耳!” “我儿有何高见?” 曹操使劲搓了把脸,将脸上的沮丧和颓废之气一扫而净,整个人坐直了身体,聚精会神地准备听曹昂接下来的分析。 对于自家儿子的本事,曹操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在智谋这一块,绝对称得上顶尖。 不论是大局观还是眼界,又或者对事物分析的能力,都远超他这个当爹的。 平日里说话总是能一针见血,一句话只到关键的位置,让人恍然大悟。 因此曹昂这边开口。 曹操那边立马就抖擞起精神,或许接下来能从儿子的话语中,得到一个明确的方向呢? …… 在曹操注意力集中之后。 曹昂当即站起身来,脸上充满着自信的笑容,双手比划着说道。 “董卓携西凉大军远道而来,声威浩大,来势汹汹。” “洛阳城内先是荡平了各方反对他的势力,接着又接收了诸多残余部队,废立天子,胁迫公卿。” “如此嚣张狂妄,飞扬跋扈,似有实力天下无敌,世人皆不能制的架势。” “但这只是表象!” 言及此处。 曹昂霍然转身。 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曹操,接着意气风发地分析出了后半段。 “真正让董卓西凉大军看起来无可匹敌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来得快,来得迅猛,让天下人来不及反应!” “所有具备勤王保驾能力的地方势力,都没料到董卓会来的这么快,并且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把控朝政,清除了反对势力。” “因此才给了董卓可趁之机,让他得以在城中肆意妄为,一副目空一切,无视天下英雄的模样。” “可一旦各地反应过来了呢,尽起勤王大军讨伐董卓,就凭董卓麾下那些西凉兵,再强又岂是天下人的对手,早晚必被诛除。” “因此我说父亲不必太过悲观,董卓就是一冢中枯骨而已,不用您动手去刺杀,他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曹操听的很认真。 尤其是在讲到后半段时,他更是整个人都激昂了起来。 有种热血上涌的兴奋之感。 主要是被曹昂描绘的景象给兴奋到了,他心中担忧的就是董卓最终无人能制,以至于酿成弥天大祸。 可现在听儿子这么一说。 似乎当真不必过于担心。 天下英雄何其之多? 河洛之地,司隶一州,在大汉王朝的偌大版图中,不过只占小小的一部分而已。 倘若天下英雄认真起来,调集手下兵马一起向洛阳发动进攻讨伐董卓,这狗贼岂有活命之机? 此时的曹操还比较天真。 只听曹昂这么一描述,就已经相信了大半,一心想着等天下豪杰尽起精兵前来洛阳勤王,彼时董卓就是死路一条。 他所担忧的问题将会迎刃而解! 可惜曹操并不知道儿子曹昂说的只是套话,是用假大空的描绘来安抚住他。 真正的“天下英雄”是个什么德性,恐怕只有曹昂心知肚明了。 首先这所谓的天下英雄,有一大半根本就不会搭理洛阳这边发生的事儿,依旧自顾自的在自己的地盘里当土霸王。 其次前来讨伐董卓的联军,也都各自心里有着盘算,单纯一心想要除掉董卓,解救大汉朝廷的恐怕没几个人。 不过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倘若关东联军中人人都是忠臣,那曹昂还玩个屁啊,抓紧也当个忠臣算了。 就正是因为大家都各怀心思,讨伐董卓时出工不出力,这才导致曹操在那以后心态发生了转变,从此走上了争权之路。 这个是曹昂迫切需要的。 …… 被曹昂一通安抚之后,曹操明显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脸上也不再是那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了。 同样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臂膀之后,曹操挤出了自打回府后的第一抹笑容。 “子修,既然终究会有天下豪杰群起而攻伐董卓,那为父是否能参与到其中呢?” “既然没法刺杀董卓,以全心中忠义,那讨伐董卓这样的盛事,我又岂能错过。” 曹昂指了指洛阳以东的方向。 接着随意的说道。 “您可是朝廷的右中郎将,论官职也算朝廷的高阶武官了,当然有资格参与。” “只是想要和本初叔父他们会盟的话,那就不能再待在洛阳城里了,我们得在近期离开洛阳城。” “一来是为了远离董卓的挟制,二来也是找块地方招兵买马,训练大军,这样将来会盟的时候我们才有实力,能算一方豪杰。” 这基本算应有之意了。 曹昂一点拨,曹操就立马醒悟过来,随即右手以拳击掌。 “好!” “待处理完一些事情后,我们便伺机离开洛阳城。” …… ps感谢大家的打赏和月票,居然还有一个500点的大帅逼,给跪了! 第六十二章 儿啊,放过王司徒吧!【求追读求月票】 见曹操终于下定决心。 曹昂也算猛的松了口气。 一直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了下来,心里悬着的石头也算落了地。 今日这番劝说曹昂还是很满意的,毕竟基本目的达到了,还额外促成了另一件事。 基本目的就是让父亲放弃了刺杀董卓,这种危险度极高,同时会破坏全盘布局,抹消掉之前全部努力成果的计划。 顺带着还通过阐述未来将会有联军讨伐董卓这件事,成功诱使曹操生出了离开洛阳的心思。 只要接下来父子二人顺利的从洛阳撤离,那就真可谓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当然这里的顺利撤离,指的是把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包括钱财、军队,哪怕是府上的丫鬟下人,只要是愿意跟他们走的,都通通打包带走。 对于曹昂个人而言,他需要带走的还有宫里那几位,以及至今还没想起来去捞的传国玉玺。 …… 正在曹昂内心暗自琢磨的时候。 他突然发现曹操在整理衣着,摆正头冠,似乎准备出门。 不由有些疑惑地问道:“父亲这是打算到军营里去看看?” 曹操摇了摇头。 顺手从怀里拿出了那把得自王允府上的七星宝刀,对着曹昂示意了一下,接着说道。 “既然我已经放弃刺杀董卓,那这把匕首只有还给王司徒了,一来留在我手上也不好,二来本就是王司徒的东西,自然交还给他。” 曹操说着就准备再度将匕首收起来,然而曹昂却眼疾手快,飞速从曹操手里一把夺过了七星宝刀。 “使不得,使不得,此物万万不可归还给王司徒!” 眼见曹昂如此迅猛的动作。 曹操立马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的望着儿子。 “昂儿,这东西咱们也要吞下?” “这……这不妥!” “此物是王司徒家的家传宝贝,若非为了刺杀董卓这狗贼,他是说什么也不会交给我的,如今既然用不上了,那还是交还为好。” 一边说着,曹操心里一边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王司徒可真就倒了八辈子血霉,被昂儿给盯上了,瞅这架势,是不把羊毛薅秃不会罢休了。 上次就从王司徒那儿坑了个官职,顺带着还骗了个貂蝉做小妾。 结果这次又要私吞人家一把宝刀。 关键是答应的事一件也没做。 说是和王允联盟,能在关键时刻助他一臂之力,结果现在父子二人都筹划着离开洛阳城了,还联个鬼的盟。 这一次是答应刺杀董卓,结果一通商量之后决定放弃。 反正事儿是一件也不做,东西是一件也不落下。 不再是花一份钱吃两碗面那么简单了,而是压根没花钱,就吃了人家三碗面! 我儿面厚心黑,功力已超其父! …… 见曹操脸上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曹昂赶忙解释着说道。 “父亲真是冤枉我了!” “我曹子修一身正气,是那种私吞别人东西不归还的人吗?” “之所以这把宝刀不能还给王司徒,其实是另有考量,并非我心生贪念。” 曹操嘴角抽搐了两下。 这话他咋听着那么不信呢? 面对父亲的质疑,曹昂根本不需要多做解释,只用了一招杀手锏。 一边把玩着手里的七星宝刀,一边语调悠悠的开口道:“父亲接下刺杀任务,却又中途放弃,在他人眼中便是临阵退缩,贪生怕死。” “王司徒以及在他府上商议此事的那些朝臣,可不会知道我们父子二人的盘算和顾虑,只会认为您这人不行。” “别的都不说,只怕到时候您老人家这名声是要臭了,所谓的汉室忠良,忠贞爱国之士的招牌算是要砸了。” 曹操:“!!!” 顷刻之间,曹操便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陷入惊悚的情绪之中。 “嗖!”的一声。 曹操就闪现到曹昂身旁,动作飞快的用自己的双手,将曹昂的手掌整个按住,从而把七星宝刀牢牢的握在手心。 “我儿言之有理!” “此物万万不可归还给王司徒,还是先交由昂儿你妥善保管。” “日后诛灭董贼之时,我们再以实情相告,想必彼时王司徒定能理解咱们父子二人的苦心。” 等曹昂笑眯眯的将七星宝刀揣入怀中之后,曹操这才松开了紧紧攥住的手。 忍不住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整个人那叫一个心慌啊。 多亏有儿子提醒! 要不然今日这波操作算是稀碎了。 怎么想的,居然还琢磨着把七星宝刀还给王司徒? 那老狐狸一般的人物,会轻易放过此事吗,指不定自己前脚刚离开他府邸,后脚他就拿着七星宝刀到处宣扬自己贪生怕死,非汉室忠臣了。 要是背上这样一口黑锅,那可真是比杀了曹操还难受。 此前做的种种事情,包括今日接下刺杀董卓的任务,一来自然是为了自己的本心,二来也是图名。 倘若名声就因为这么一件事儿被抹黑了,那前半生的努力基本算白费。 这可万万使不得! …… 惊魂甫定之后。 曹操一边拉扯着自己的衣衫,向外散着一身热气,一边稍带些许顾虑的琢磨了起来。 “昂儿,你说我这又不去刺杀,又不将实情告知王司徒,会不会导致王司徒对眼下的局势判断不明,从而害了他?” 曹昂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这事您就别管了,一切首尾由我来处理,保证接下来的洛阳城风平浪静。” “既不会害了您忠义无双的名声,又不会让王司徒等几位密谋的朝臣身陷囹圄。” …… 从前院厅堂离开之后。 曹昂走在回自己小院的路上,忍不住又把七星宝刀拿出来,对着下午时分的日光细细观赏了一番。 七颗星芒状的孔痕,在日光的照耀下映出点点金辉,锋利的刀芒,即便在暖阳之下依旧寒光凛冽。 这宝物是真不错! 曹昂在看到这把七星宝刀的第一眼,就已经决定不还给王允了。 人家王司徒一把年纪了,身子骨也不利索,万一哪天一不小心摔跤,被七星宝刀给戳死了怎么办? 像这样的凶险利器,还是自己替他保管比较好。 至于对父亲说的那些理由,完完全全就是忽悠。 曹昂就只是真的想要这把匕首。 …… ps感谢“洪次”大佬的币打赏,老板属实豪气,祝老板一胎108宝! 加更上架兑现╭?(˙o˙)╯? 同时也感谢其他兄弟的打赏和月票,大家以后就是生死弟兄了! 第六十三章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求追读求月票】 讲道理,今日这番与父亲的言语交锋,让曹昂心神颇有些疲惫。 他不知道等日后自己从董卓那里得来的兵马、钱财曝光之时,父亲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该不会又要他开口忽悠? 一路穿廊过院。 推开两进院子之间相隔的院门,曹昂正准备去看看自己的赤兔马,和这匹宝马良驹培养一下感情。 毕竟以前看过的书本和电视上都描绘过,越是优质上等,品级珍稀的宝马,越是性格暴躁。 就越发需要主人对其驯服,培养感情,否则难以驾驭。 关系不到位,强行骑乘,只会导致从马背上甩下来。 只是还没等曹昂往马厩的方向去,就隐约听到从自己卧房那一侧,传来了阵阵轻歌之声。 虽然距离隔着远,声音听不太清楚,但最起码能听出来是个女子在唱歌。 曹昂估摸着是貂蝉。 毕竟这个时间段能待在自己卧房里面,还敢这么大声唱歌的,也就只剩下这院子里唯一的主母貂蝉了。 话说自打貂蝉进了府之后,还没听过她唱歌,难得有如此雅兴。 一时间曹昂大感好奇。 果断调转方向,缓步向卧房走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耳畔听到的歌声也越来越清晰明朗。 音色柔美,悠扬婉转。 虽然唱词曹昂是完全听不懂,毕竟他只能算俗人一个,并不懂汉代唱腔的歌曲内容是些什么。 但最起码音乐本身是共通的。 调子好不好听,曹昂还是能判断出来的,最起码光凭这份音色、曲调,在曹昂看来就吊打什么音乐世家第三代传人。 他不由的脚步加快了几分。 在穿过院落天井之后,歌声就很清楚了,几乎就相当于在曹昂耳边唱了起来。 清新明快且熟悉的女子嗓音,犹如黄鹂一般语调悠扬,雅致万分,给人一种雨后空山的灵动之感。 来到卧房门前。 曹昂听着近在咫尺的声音,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随即放缓了动作,轻轻的推开了门扉。 入目之景顿时让他眼前一亮。 只见貂蝉正背对着他,面朝着另一个方向翩翩起舞。 一身大红色的轻纱长裙,在没有深衣的束缚下,显得灵动轻巧,仿若世间火焰化作的精灵,在此往来跃迁。 赤裸着双足,不带一点饰物的踩在锦毯上,显露在外的小腿纤细而有力,雪白的肌肤在大红长裙的映照之下,越发耀眼夺目。 随着身体的轻轻舞动,踩在毯子上的足尖开始发力,原本白嫩如明玉一般的脚趾,竟也晕染出几分粉色,更显俏皮可爱。 纤细的腰肢在衣带的束扎下,更显得小巧可人,盈盈一握。 随着貂蝉的身形舞动,袖口轻摆,阵阵微风拂过,桌台案台上点燃着的火红色灯烛,也跟着晃动起烛心火焰。 人影烛影,彼此交相辉映。 在这一刹那,天地之间仿佛就只剩下了火焰的红色,强烈的色泽冲击感扑面而来,甚至就连身周的温度都隐约间随之升高了起来。 如此景象,让站在门口静静观望的曹昂,只觉得温暖而又明亮。 再搭配貂蝉轻舞时口中吟唱的歌曲,瞬间变浪曹昂觉得自己如置身于太虚幻境一般。 …… 正当他准备继续观赏时。 貂蝉突然摆动着衣袖,微微转了个半圈,恰好这个角度一眼便看见了杵在门口的曹昂。 “啊!” 貂蝉轻呼一声,赶忙停下了舞步。 也顾不得套上罗袜,只是匆匆穿上了绣鞋,便三两步来到曹昂跟前。 “夫君站在这儿话也不说一句,来了都不出个声儿,险些让妾身出丑!” 满是娇嗔的语气。 同时右手轻轻拍在曹昂的臂膀上,不像是嗔怪,更像是撒娇。 或许是方才边跳舞边唱歌,此刻骤然停下来的貂蝉有些气息不太稳定,说话的同时还在轻微的喘息着,秀气小巧的鼻翼,随着樱红色珠唇轻轻的颤动着。 光洁白嫩的额头上,还能看到点点汗珠,几缕从发髻中逃逸出来的发丝,此刻被粘在小脸上,发梢轻轻飘动之际,更为貂蝉增添了几分诱人心脾的味道。 曹昂笑呵呵的用左手环住貂蝉的纤腰,右手则替貂蝉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望着近在咫尺的秋水双眸。 曹昂整个人连带着心都软掉了半截,不由得温声笑道。 “何来出丑一说,蝉儿方才的舞蹈实有大家之风,明艳万分,我虽不懂,但亦有八字可形容。”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洛神赋》用来形容美女,其效果和威力是绝对没得说,堪称当世最高水平的赞扬。 曹昂虽然对汉代流行的文赋体裁一窍不通,也根本不懂什么韵律韵脚,但这首洛神赋他是真的会背。 主要是甄姬的台词太带感,听得多了,他就忍不住找来全文并熟背于心。 现在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曹昂也不敢多说,就送给貂蝉两句,他怕的是万一日后还有要送的人,这么一篇文章不够他用的。 至于将老弟曹植写的文章拿来用,曹昂没有半点心理负担,弟弟的东西不就是我这个当哥哥的吗? 再说了,我这个当哥的日后能安稳的继承曹魏势力,也免去了曹植和曹丕这两个毛头小子之间的争斗。 小老弟于情于理都要给自己付一些报酬,用这首洛神赋就很合适。 …… 貂蝉虽不是什么饱读诗书之辈,但最起码的文化功底还是有的。 只一听这句评价。 美眸中顿时泛起了点点流光,丝丝异彩,看向曹昂的目光中更显柔情蜜意。 就光听这几个字,足以说明自家夫君是完全看懂了她的舞蹈,并发自内心的对她赞扬和欣赏。 真好! 貂蝉心神摇动之下。 不由得抓住曹昂的手臂,将他拖到一旁的软榻上。 “既然夫君喜欢,那不如且坐于此,欣赏一番妾身的舞姿!” 曹昂欣然点头。 静静的坐在一旁,沉心迷醉于观赏貂蝉的俏丽身姿。 烛影摇红之下。 一时间琴瑟调和,满室生香。 一个时辰后。 屋内舞动的身姿停了下来,同时明亮的红烛也纷纷熄灭。 隐约只听见屋内传来几句对话声。 “夫君,天……天还没黑呢!” “胡说,我怎么看的是漆黑一片,正是夜深该休息的时候了。” 很快,阵阵人语声又消散于风中。 …… 第六十四章 横枪立马,独啸秋风【求追读求月票】 这是曹昂第三次进入这片神秘的领域了,周遭景象已不再是灰蒙蒙的一片。 他能一眼望到挂在船弦边的金色钓竿,以及那块通体光滑的石碑。 前两次由于样本数据太少,曹昂并不能确定自己进入这片空间的规律是什么。 只知道一个和时间有关,另一个可能和貂蝉有关。 但这一次再度抵达船上后。 曹昂有些明悟了。 自打上一次下船之后,曹昂这些天来特意空出了一天没有和貂蝉同房,果真这一次上船的时间也往后推迟了一天。 那么规律是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只是冷却时间的长短,是只受貂蝉一个人的影响,还是说貂蝉是影响因素之一呢? 同样因为变量太少,暂不考虑。 稍稍思索了片刻之后,曹昂就将这些杂乱的思绪撇出脑海。 动作飞快的来到船舷边,熟练的甩竿,鱼线精准无误的落入河中。 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鱼线轻轻挑动,曹昂赶忙拉竿收线。 接着让他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通体金色的光球被他钓了上来,脱离了鱼线之后,静静的躺在甲板上。 凝神观望之下,这个光球似乎没有实体,宛如虚幻一般,只是明灭之间,依旧向外散发着耀目的金光。 曹昂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光球的边缘轻轻的点触了一下。 下一秒。 原本静止不动的光球瞬间化作一团流光,顺着曹昂的手臂,汇入他的眉心之中。 顷刻之间,大量的信息涌入脑海。 无一不是关于马术的。 御马、相马、骑马。 诸如如何在高速冲锋的状态下在马背上保持平衡,乃至于如何利用战马冲锋厮杀,以及群马冲锋时又该如何。 大量诸如此类的信息疯狂灌输。 曹昂只觉得头疼欲裂。 但好在过程并不长。 只半炷香的时间过后,曹昂脑海内涌动的知识就渐渐平静下来。 “敌人阵型已乱,随我杀!” 随着隐约间一道豪气干云的嘶吼声在耳畔响起,一切变得风平浪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唯独曹昂默想着方才接收到的诸多知识时,才证明这一切并非虚幻。 揉了揉脑袋之后。 曹昂走到石碑跟前,抬眼望去,果然已经出现了几行小字。 “物品名:骑术精通(无门槛) 作用:通过灌输相应知识,并小幅度更改身体各方面条件的方式,令使用者所掌握的骑术技巧迅速提升至精通。 备注:骑在马背上不摔下来,只能说明这匹马性格温顺,如果能骑着马在万米高空上走钢丝,恭喜你骑术大成了!” 曹昂:“……” 总感觉这个备注多少有点问题。 当然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次爆出来的东西还挺不错,曹昂觉得对自己的提升很大。 说起骑马,他就想起了之前跟随父亲一同前去营救天子之时,从洛阳城内一路纵马狂奔到北邙山上。 全程滋味那叫一个酸爽。 在城内时还好,由于路途平坦,同时速度也跑不起来,故而还能适应。 可等到出城后,大家的速度都提起来了,他总不能拖后腿,只能咬着牙加快速度。 结果一来他从没有骑过快马,少有的经验是在公园里骑在马背上溜了一圈,那只能叫体验新鲜感,对高速冲锋毫无帮助。 其次这个年代的战马装备非常简陋,除了马鞍勉强能带给他安全感之外,左右两只脚根本就借不到力,唯独一个用来上马的马镫尺寸又特别小,很难踩到。 就是在这种状况下,曹昂接连奔波了一大段山路,当天下马时没有吐出来,都算是他控制力比较强。 而现在好了。 把骑术提升到了精通阶段之后,不敢说天下无敌,最起码来去如风不在话下。 一直安置在后院马厩里的赤兔马,终于可以不用当个摆设,自己也能骑出去兜兜风了。 之前还一直考虑着培养感情,拉近了彼此关系之后再进行骑乘。 现在看来足以省掉这个过程。 同时身处于东汉末年这样一个混乱的时代,骑兵作为优势较为明显的兵种,倘若自己的骑术能够足以统率一支骑兵作战,那绝对算得上是很大的优点了。 再说所谓的骑术精通并不仅仅指个人的能力提升,还有大量的相关知识,包括如何组建优良的骑兵队伍并加以训练,甚至战马培养等都有。 等到曹家势力安定下来。 招兵买马,并有钱购买大量马匹之后,就可以开始考虑组建成熟的骑兵建制了。 彼时征战天下,胜算又大一成。 …… “夫君,帮我到衣箱里拿套新的衣裙出来,昨天那套红裙有些脏了,不能穿了。” 此刻已是日上三竿。 貂蝉娇躯裹在锦被之中,只露出一颗臻首,面色红润富有光泽,青丝披散,云鬓飞斜。 白嫩娇柔如水葱一般的手指,点着衣箱的方向,对曹昂如是说道。 看着挂在架子上,略有些污迹粘在上面的红裙,曹昂笑呵呵的在衣箱里翻了一套桃色长裙出来。 “蝉儿,你动作快些,难得今日天气不错,待会儿用过午饭之后,我带你去城外骑马赏景。” 听曹昂这么一说,貂蝉的情绪明显雀跃了起来。 正准备换上衣服去洗漱,只是才刚从被窝里钻出半个身子,露出脖颈以下大片雪白如凝脂一般的肌肤。 貂蝉就突然想到了什么。 赶忙钻了回去,然后娇嗔着对曹昂说道:“夫君~” 曹昂这才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脸上堆起笑意的离开了房间。 待梳洗完毕。 夫妻二人正准备享用午饭之时。 园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侍女就步履飞快的跑到了曹昂跟前。 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语气急促的对曹昂说道:“公子,外面有人求见,奴婢问他是什么人,他只说让我告诉公子‘天塌了’这三个字。” 寥寥几句话。 让曹昂瞬息色变。 前些日子他与那从太后宫中带出来的两名宦官,商量好的暗语就是这三个字,代表着李儒异常出现。 “蝉儿,为夫今日要失信一回了,改日再带你到城外赏景!” 说罢,转身向马厩而去。 …… 第六十五章 臣李儒请太后领死!【求追读求月票】 腾空入海,似蛟如龙,骑在马背上好似腾云驾雾一般,迅如风雷。 这就是天下闻名的宝马良驹赤兔。 曹昂此刻骑在马背上,心中满是庆幸,若非昨天夜里意外掌握了骑术精通,恐怕今日赤兔根本派不上用场。 感受着脸颊两旁狂猛吹过的疾风,以及街巷两边不断倒退的建筑物,曹昂心中丝毫不觉得潇洒飘逸。 唯有紧张万分。 虽然明知赤兔马已是天下名马,恐怕称得上当世速度最快,但曹昂心中还是忍不住默念。 快一点! 再快一些! 随着战马极速奔驰,曹昂此刻是感觉浑身燥热,纵使迎面吹来的风再大,也无法降下哪怕一丝一毫的温度。 紧紧攥住缰绳的双手,手心已淌满了热汗,额头上都能看见点滴汗珠,可曹昂完全没时间去擦,他是一刻也不敢耽误。 胸腔内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脏,似乎要从心口飞出来,连带着脑海内也满是轰鸣之声。 实在是这事儿来的太快了。 快到曹昂都有些措手不及。 董卓究竟怎么回事,不是昨天才结束的朝会吗,为什么今天就要动手了? 昨天上午才刚把天子刘辩废为弘农王,并且摘掉了太后的后冠,按照原定的计划走向,接下来应该是囚禁在宫中。 囚禁了一段时间,等朝中大臣的视线转移,将这母子二人遗忘到角落之后,再进行逐个杀害。 可这才一天时间啊! 连软禁的地点都没安排,可以说直接省略了这个过程,瞬间就快进到毒杀何太后了。 曹昂没弄明白董卓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还是说事情发生了什么自己没注意到的变化,以至于董卓思维转变之下,要立刻终结掉何太后的性命。 正是因为没有预料到董卓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动手,所以曹昂根本没做准备。 幸好从宫里跑出来通风报信的这名太监动作比较快,要是再晚上一时半刻,自己带着貂蝉去城郊游玩了,那可真是悔之晚矣! 曹昂一边纵马奔驰,一边在内心默默的估算了一番。 从宦官发现李儒,到这家伙抵达太后寝宫,中间有一段路程。 再加上李文优不可能一见到太后,就立马让人强行灌下毒酒,这是极不合逻辑的事情。 多少会让太后自己喝下毒酒,给她最后一点体面。 所以这中间又有一些时间空余。 现在就看何太后本事如何,能够拖住李儒多长时间,拖到李儒耐心消失之前,自己成功抵达。 那就算万事大吉。 否则……难说! …… 此刻太后寝宫之中。 氛围可谓相当紧张。 何太后独自一人端坐在软榻上,贝齿轻咬下唇,从其眼中可以看见明显的惶恐之色,只是在强行撑着精神,不让自己倒下去,毕竟她才是接下来交锋的主力。 弘农王刘辩以及唐姬则是簇拥在一块,二人瑟瑟发抖的看着坐在另一旁的李儒,心中惊惧万分。 李儒依旧是那副阴柔的面相,虽然身着文士袍服和头冠,但从他身上一点书生文气都感觉不到,满满的都是狠厉的恶意。 而在李儒面前的桌案上,则静静的摆放着一个酒壶,以及一杯略显浑浊的水酒,怎么看都觉得这酒有问题。 几个人就这般面面相觑,沉默以对,周围的时间和空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凝滞了下来。 足等了好一会儿之后。 李儒开始皱起眉头,似乎有些没了耐心,何太后这才主动开口道。 “李卿,你这是何意啊?” 李儒脸上强行挤出一抹笑容,有些阴惨惨地笑着说道:“夏日炎炎,天气燥热,董公担忧二位尊者身体不适,因而特意让臣下送来上等美酒一壶,供二位尊者消暑。” “还请即刻饮下此酒,臣也好回去向董公复命。” 看着李儒脸上那瘆人的笑容,何太后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些许恐惧从心底油然而生。 她再傻也知道这酒不能喝。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以董卓的脾性,从来就没把她这位太后以及曾经的天子刘辩放在眼里,根本没把他们当做什么尊者来看待。 更何况现在天子已经是弘农王,自己也没了太后的身份,母子二人绑一块,都不值得董卓重视半分。 再加上曹昂一直以来都提醒过她,董卓在废除了当今天子,改立陈留王为帝之后。 为了彻底断绝满朝公卿再度复辟刘辩的可能,一定会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将他们母子二人一并斩杀。 那这壶酒究竟是什么性质,恐怕也就不言而喻了。 尤其是曹昂三番两次叮嘱过的李儒,这个关键人物亲手送来的酒水,何太后就是看上一眼都觉得里面翻滚着毒汁。 只要自己喝下,要不了多久就会毙命当场,从此和这个美丽的世界挥手告别,而她的儿子多半也是要步其后尘,共上黄泉的。 何太后当然不想死。 但问题在于她现在没有选择权。 别看李儒这阴逼现在一脸诡异的笑容,好像带点和气的模样,但实际上只是笑里藏刀,笑容背后透露出来的是不容拒绝。 如果自己选择喝下,那场面就是和和气气,安安祥祥的上路。 倘若她出言拒绝,恐怕李儒会当场掀桌,以强硬的手段把毒酒给自己灌下,甚至她坚决不喝,说不定还会一刀过来把她头给砍下。 左右都是一个死字,配合那就体面的死,不配合就死得惨烈一点。 正当何太后脑海中思绪纷飞之际。 李儒这下是真等到不耐烦了。 左手抓住酒壶,右手则将杯盏推到太后面前,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固,眼神中的阴毒狠辣再也遮掩不住。 双目盯着何太后,似乎在示意她最好识相一点,老老实实的上路领死。 一股来自于李儒身上的无形压力,朝着母子几人逼迫而来,勃海王刘辩似乎隐隐又要哭出声来。 面对着如此高压,何太后右手轻动,但很快又放了下来。 自顾自地强笑道:“既然是消暑用的上等美酒,那李卿何不一同饮用?” 第六十六章 你要不体面我帮你体面!【求追读求月票】 “嘭!” 何太后的话语令李儒勃然大怒。 这女人又不是蠢货,她能不知道这酒水里装的是什么? 现在让自己一起喝,摆明了是拖拖拉拉的不想死。 那这不就是不配合吗? 猛地拍了一下桌案之后,李儒横眉倒竖,双眼向外爆射出无穷凶光。 恶狠狠地盯着何太后,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别给脸不要脸!” “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让你自己乖乖的把这杯酒喝下去,这已经是董公给你最大的仁慈。” “你要是不体面的话,那我今天可以帮你体面。” 说罢,李儒转身抽出腰间长剑,同时左手往怀中一掏。 伴随着一阵利刃摩擦剑鞘的刺耳声音,一条颜色惨淡的素白长绫,也静静的躺在地上。 “要么就喝下毒酒,还能死得全尸,死的好看一些!” “要么这有白刃和白绫,两样东西供你们随意选择,只不过彼时身首异处,刀斧加身,死相凄惨,可别怨我事先没给过情面!” 李儒的话说的众人惊心动魄。 包括何太后在内的三人,已然面色惨白起来,额头上开始冒出层层冷汗。 虽然李儒为了保密,只是抽出了自己腰间短剑进行威胁,但谁也无法忽视楼下还有一群带甲兵丁。 一旦李儒不管不顾,将那些士兵叫上来对他们一通砍杀,恐怕绝无幸免之理。 室内的温度似乎一下子就降了下来,整个氛围都变得恐怖了不少。 何太后看着凶神恶煞,大有一言不合便要痛下杀手的李儒,不由得心中惶惶惑惑。 她没想到这家伙耐心居然这么差,几句话还没讲完,根本没拖到多少时间,就已然要翻脸掀桌。 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 如果不能拖延足够的时间,没法等到曹昂赶来的话,那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知现在那小冤家到哪了,动作再不快些,真就见不到他的太后宝宝了! …… 正当局面僵持。 何太后不知该如何用言辞拖延时间时,一直靠在刘辩身侧的一个身影窜了出来,猛的跪伏在地上。 赫然是刘辩的妃子唐姬。 只见唐姬跪在地上,眼中含泪,面带悲戚之色,对李儒苦苦哀求道。 “妾身愿意替弘农王和王太后饮下此酒,只愿李公能高抬贵手,饶恕其母子二人性命!” 此言一出,几人都有些惊愕。 刘辩目光呆愣地看着自己的皇妃,眼中有些难以置信的神色。 作为自己还是太子时,就已经跟在身边的人,刘辩可以说非常熟悉自己这位妻子的性格。 温吞如水,柔柔弱弱。 胆子不大,也没什么主见,很少在一件事上拿主意,一般都是听从自己和母后的安排。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性格温婉柔弱的女子,却在关键时刻站出来,要替自己而死。 如何不叫刘辩惊愕? 至于何太后,她的惊喜多过惊愕。 好! 做的好! 不仅打破了方才的僵局,让目前这个氛围还能继续保持下去,还成功的拖延了时间。 无论能拖延多久,哪怕就是煮一碗茶汤的功夫,在这种生死时刻也弥足珍贵。 何太后的想法是正确的。 唐姬的行为也不约而同的配合了她的策略。 只可惜李儒是领命而来。 还忙着将这几位毒杀之后回去给董卓复命,哪里敢过多耽误时间。 因此面对唐姬的苦苦哀求。 李儒只是冷哼一声,依旧拉长着张脸寒声说道:“你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替他们而死?” “再说了,董公交代的是你们三个都要死,何来先后之分,只一并上路便是!” 说到此处。 李儒转眼看向一旁的何太后,伸手指了指摆在桌案上的毒酒。 “别耽误时间了,我的耐心有限,从你开始先喝,然后你们两个再来喝!” 很明显,李儒这是下最后通牒了。 再想用什么寻常办法拖延时间,恐怕很难奏效。 …… 略微思索了几秒钟。 何太后终究是站起身来。 接着对李儒说道:“本宫虽如今已被废除太后之位,但好歹也曾经是天子之母,就算如今要死于董卓之手,也该死的有体面、有尊严。” “烦请稍稍宽限片刻,待本宫收拾妥当,整理好形容,佩戴后冠之后,就立即饮下此酒,绝不再作耽搁!” 语气坚定,态度决绝。 李儒从何太后的眼神中看出了那股毅然赴死的信念,脸上顿时露出了些许笑容。 “您愿意配合,那自然是最好不过,臣也不是什么冷漠薄情之辈,这稍稍片刻还是等得起的,太后您请!” “呼!” 吐出一口浊气之后。 何太后当即对着铜镜,磨磨蹭蹭的戴起了头冠,一根一根的往头发上插着金簪和玉钗。 动作慢条斯理,发髻之上各种装饰布局严整,便是丝毫偏差都未曾有。 初时李儒还觉得没什么。 只是越等越觉得不对劲,头发上能插戴头饰的地方就那么些,少了自然显不出身份尊贵,可多了也就累赘了。 这已经满头的金玉珠钗了,还往上戴的话,很明显就不合常理。 略作思考之后。 李儒登时勃然大怒。 双手将酒壶和酒杯拿了起来,然后猛的一脚踢翻了桌案。 “你这愚妇,安敢欺我!” “我念你曾是太后,顾全皇室尊严,保留你这蠢妇的脸面,才破例允许你正戴衣冠。” “不料你竟是在此拖延时间,如此磨蹭,莫非是在等谁来救你不成?” 说到此处,李儒忍不住嗤笑一声。 满是嘲讽的说道。 “取尔等的性命,这是董公的吩咐,如今洛阳城内何人敢违背董公的意志,他老人家的话便如天意!” “我看你们也不必再奢求着有人前来相救,早早饮下毒酒,来世莫要再为天子、太后。” 说着,李儒就准备大喝一声,让下面守着的甲士进来,按住几人强行灌酒。 然而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 接着在一声喝骂过后。 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越过守卫,拾级而上,现身于众人跟前。 此人正是匆匆赶到的曹昂! …… ps编辑说我的书名是一坨答辩,泪目了,不早跟我说,害我顶着答辩写了这么久,今天苦思冥想了一中午,换成了现在这个。 兄弟们千万认得路,可别走丢了! 第六十七章 昂为救枕边人而来!李儒震惊【求追读求月票】 三两步跨上阁楼的台阶。 在何太后以及刘辩等人惊喜交加的目光之中,曹昂径直来到李儒身旁。 在其愕然不解的眼神中,劈手夺过酒壶和酒杯。 “哐当!” 清晰的撞击之声在众人耳边响起。 铜制的酒壶被直接砸在地上,里面盛放的大半酒液泼洒于地。 跟着又有一个酒杯被甩到墙上,那点浑浊的酒水,早就挥洒到不知哪儿去了。 动作连贯,行云流水。 就这么三下五除二的功夫,李儒精心准备的一壶鸩酒,被曹昂作贱了个粉碎,只剩下地上流淌的残余酒液。 等到做完了这一切之后。 曹昂才终于松了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也落了地,总算能抽出时间,擦一擦额头上因为一路疾驰狂奔而暴出来的汗珠。 “文优先生,上面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们上去吗?” 楼下传来了士兵的问询。 曹昂的眼神顿时一凝。 在李儒刚准备张嘴急呼之前。 一个踏步便来到李儒身侧,随后以腰间七星宝刀的刀柄抵住李儒的腹部,神情狠戾地说道:“让他们老实呆在下面!” 看着曹昂这副凶狠的面相。 以及他那健硕的体格。 李儒毫不怀疑,自己手中的短剑在曹昂面前形同虚设。 一旦露出丝毫呼救求援的迹象,曹昂便会一刀结果了他,最起码在那些士兵冲上来之前,他必死无疑。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拿的就是这么份工资,没必要为此搭上性命。 因此仅仅犹豫了一秒钟。 李儒便对着楼下高声喊道。 “尔等不必惊慌,此间无事,是曹公子突然间冲上来,使我一时惊扰,不慎打了手里的杯子。” “尔等在下面安心守候,倘若有事,我自会吩咐!” 听闻此言。 下面守着的士兵立马拱手听命。 并且为首的一位还讪讪地解释道:“曹公子乃是吕将军的生死弟兄,吕将军有过吩咐,曹公子在宫内随意走动不可阻拦,故而方才我等未能将其拦住,还望文优先生恕罪!” 李儒“嗯”了一声,并未再应答。 而见这家伙如此识趣和配合。 曹昂也果断收起匕首。 接着对李儒拱手致歉道:“事急从权,多有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匕首只是威慑用的。 不可能光靠这玩意儿胁迫李儒,做出某些实质利益上的让步。 …… 见曹昂收起匕首。 李儒有些不太适应,揉了揉刚才被刀柄顶住的腹部,紧接着向后连退几步,脱离了曹昂的攻击范围。 这才静静的审视了起来。 曹昂曹子修,这人他认识。 但并不熟。 而且以往从来没有过交际,甚至连话都没说上过一句。 但他作为董卓麾下首席谋士,对董卓迎来送往的各路人马都略有知悉。 据说这小子和董公关系相当不错,二人虽差了年纪和辈分,但彼此犹如忘年交一般。 最起码董公提到曹昂的时候,脸上会充满笑意,似乎对此子颇为看好。 而董卓的性格,李儒跟了他这么多年,了解的也算比较清楚了。 绝非良善之辈! 只记他人之怨,绝不记他人之恩,哪怕对他做了十件好事,可但凡有一件事没做对他心意,那彼此就算结上仇了。 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能对曹昂有如此观感,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在董卓心里,曹昂是个很有用的人。 只有能对董卓接下来事业产生巨大的帮助的人,才会得到另眼相看。 既然如此,曹昂和董卓应该是站在一边的才对,二人应该有较为一致的利益,怎么会破坏董卓今日的计划呢? 莫非个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也对。 昨日在大殿朝会之上,不就是曹昂公然站出来,指责董卓不应该将太后和天子带到大殿中羞辱。 结果当时董卓还表示认错,并且允许曹昂将母子二人带离了大殿。 今日此番莫非昨日境况相似? 当然,不管怎么说。 这小子今天敢拿匕首威胁自己,那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没法轻易翻篇。 …… 沉默了半晌之后。 李儒这才淡淡开口道:“子修运气不错,倘若这些士兵知道我今日是在此做什么,恐怕你没那么容易闯上来。” 曹昂对此倒是毫不在意。 他只是淡漠的笑了笑,接着摆手说道:“不知道是最好,要是知道点什么,无非事后将他们全部灭口而已。” 曹昂当时要急着来救人,是不可能仔细揣摩思量这些问题的,就只能硬闯。 要是通过喝骂震慑住了那些士兵也就罢了,没震慑住,那在搞定了李儒之后,这些士兵都要死。 略显冷漠的回答。 让李儒不由的瞳孔微缩,越发握紧了方才抽出来的短剑。 接着随手一指被曹昂摔在角落里的酒壶,开口道:“子修这又是什么意思,莫非要与董公为敌?” 曹昂并未立即回答。 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何太后将天子以及唐姬带离此处,他准备和李儒单独谈一谈。 待几人听话的躲入暖阁之后。 曹昂对李儒拱了拱手,接着面带笑意地说道:“我无意与董公为敌,仅仅是想从文优手中救下太后而已。” 李儒顿时愕然。 这……这小子还当真是来救人的? 这下他算没看明白了。 曹昂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非得三番两次的在太后等人的问题上,与董卓作出相反的举动呢? 按理说二人只有立场一致,彼此都认定同一个目标,才能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成为朋友,甚至结下深厚的交情。 可曹昂如今的做法,摆明了就是与董卓背道而驰,选择了相悖的立场。 此之为何? …… 李儒的分析其实也没错。 董卓和曹昂的确是一类人,所以才能这么合的来。 但二人的立场并不完全一致。 他们所认同的同一个目标,是天下非刘氏所有,彼可取而代之。 并不代表曹昂认同董卓来当这个天下之主,他心里想着的可从来都是曹魏天下,和董卓这大黑熊有个什么狗屁关系? 这就是李儒所不明白的地方。 彼此沉默了半晌之后。 李儒才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子修救下太后以及弘农王,究竟是为了什么,莫非你真如外朝那些臣子所说的一般,乃是大汉忠良?”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在董卓和李儒这类人面前,自己永远不是大汉忠良。 因此曹昂果断摇头。 “我对当什么忠臣不感兴趣,就大汉朝廷如今这日薄西山的模样,给他当忠臣有什么好处?我不为也!” 说着曹昂凑到李儒身边,压低声音,悄咪咪的说道。 “昂颇为中意太后,来此实则为救其一人而已,只不过弘农王乃太后亲子,为防日后枕边不得安宁,故一同救下!” 李儒顿时更大了眼睛。 卧槽!!! …… …… ps谢谢大家的打赏和月票,爱你们,速来群里击剑! 第六十八章 子修真少年英杰也【求追读求月票】 李儒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曹昂。 上下打量,左右观望,似乎想要仔细瞅瞅,看看曹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李儒想了很多,脑子里都已经设想出了曹昂可能会给出的几种答案。 比如说留着日后有用。 又或者现在杀了弘农王和太后,容易造成巨大的动荡,产生诸多负面影响,对董公造成不利。 哪怕可能性最低的,也就是曹昂心中本着对汉室的一些忠诚,要保留这对母子的性命,这个可能性李儒也考虑过了。 但他唯独没想到的是。 居然是因为女人! 曹昂这小子竟然是美色当前,所以不得不挺身而出,救下了太后。 不过想想好像合情合理,姓何的那女人长得确实天姿国色,怪不得能把这小子迷得团团转。 不过这小子胆子也确实大,专挑难度大,身份高的女人上手,别的不选,一选就选太后这样的人物。 好家伙,得亏董公将弘农王的天子之位拿了下来,要不然曹昂这小子,岂不得当皇帝的半个爹? 一想到这儿。 李儒忍不住心中啧啧暗叹两声。 这小子是真有本事。 真牛啊! 怪不得能和董公交上朋友,让董卓这样目空一切的人都对他高看一眼,每每提到他时都颇多赞许。 怪不得能够让吕布这样的绝世猛将都为之折服,和他称兄道弟,互道生死。 原来人家本事在这儿呢! 忍不住伸出手去拍了拍曹昂的肩膀,接着李儒发自内心的真诚赞扬道。 “子修,真少年英杰也!” …… 言归正传。 李儒一阵头脑风暴之后,还是将话题扯回了正轨。 他同样笑眯眯的对曹昂拱手回礼,接着意味深长的说道。 “毒杀弘农王母子二人,此事并非我自作主张,而是董公亲自下的命令,我也只是执行者而已。” “子修少年英雄爱美人,这也是人之常情,我倒觉得合乎情理,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此事我做不了主,你即便此刻将我带来的毒酒挥洒一空,也只能阻拦一时,非长久之计。” “倘若没能够从董公那得到确切收回成命的消息,下一次我估计要换个法子来将他们母子二人杀死了,彼时子修可不见得能闯过守在阁楼下面的重重护卫。” 李儒的意思也很明显。 你能劝说董卓改变主意,那我当然也顺水推舟,做个成人之美,不会恶了你这家伙。 可你要是不能说服董卓,那现在做什么也白费,能阻一时,能拦一世乎? 这次是董卓没有防备,自己也没太过在意,带来的都是原先在宫中值守的士兵。 可一旦董卓知晓此事,决意斩杀何太后以及弘农王,那到时候就不会是一点士兵守在下面了,或许来执行毒杀任务的都不会再是自己。 一切全看你曹昂的本事。 面对李儒的阐述,曹昂只是摇了摇头,面上略带一丝笑意的回应道。 “我早就预料到董公必定会对太后及弘农王下手,毕竟想要当今天子坐稳皇位,一切具备潜在威胁的因素都应该除个一干二净。” “所以要是能劝说他收回命令,那我早在文优来此之前就已经先去见他了,而不是到这来摔酒壶。” 李儒不由为之失笑。 曹昂所说的这些他又何尝不知? 毕竟毒杀太后母子这个建议,就是他李儒提出来的,董卓觉得有道理才为之践行。 除非曹昂在董卓心里的分量,甚至压过了皇座上天子的稳定,压过了董卓扶持傀儡,从而日后自己更上一步的野望。 否则毒杀计划就不可能更改! 现在看来,曹昂特殊归特殊,但也不足以压倒一切。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 李儒非常干脆的拱手说道:“如果不能使董公回心转意,那请恕在下说声抱歉!” …… 面对李儒略显冷漠的言辞。 曹昂不仅没有气馁,反倒脸上依旧是乐乐呵呵的,一副坦然自信的模样。 他颇有些神神秘秘地说道:“我虽然没办法让董公收回成命,但也依旧打算救下太后何弘农王。” “怎么救?” 李儒一脸疑惑。 莫非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整出什么高招不成? 洛阳城内外已是铁桶一块,全部被董卓的大军所掌控,南北二宫更是重中之重,除了一些宦官和宫女之外,但凡有点身份的都不允许随意出入。 除非曹昂他能飞檐走壁,否则就不可能绕过董卓把这件事给办成了! 随着李儒的质疑声落下。 曹昂伸出右手,在李儒的肩膀上拍了拍,借着笑眯眯的说道。 “在这偌大的洛阳城中,除了董公本人之外,还有一人能替我办到此事,那就是文优兄你!” “倘若你能够配合我,彼此帮衬着行事,必能瞒天过海,将几位尊者救出宫去。” “毕竟你是他帐下最重要的谋士,更娶了他的一个女儿,他对你是多有信任的。” “只要文优兄向董公汇报,说是已经毒杀了太后母子,那他老人家必然不会怀疑,只会让你将两具尸体带出城去埋了。” “如此不就成事了吗?” 李儒浑身为之一震。 嘴巴张的老大,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曹昂。 在听到曹昂说整个洛阳城中还有他能办到此事时,李儒已经是这么一副惊呆了的状态了。 整个人惊骇莫名。 卧槽! 哥们儿你找死别带上我啊! 我在董公手底下混得好好的,要地位有地位,要钱财有钱财,凭什么陪着你去做这种杀头掉脑袋的事情啊? 你有多大的面子能让我配合你? 再说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你也敢干,这不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脸上的肌肉疯狂抽搐了两下之后。 李儒才扯了扯嘴角,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又和曹昂拉开了些距离。 接着才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也知道,我乃董公之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欺瞒于他,只为便利于你的事情呢?” “更何况此事关系重大,一旦被发现,哪怕是我也难逃杀身之祸,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此事我是万万不会做的!” …… 第六十九章 退路在何方李儒的担忧【求追读求月票】 “子修啊,听我一句劝,你现在转身离开,我就当你今日没出现过。” “我照原样换一壶毒酒送他们几个上路,完成了董公交代给我的差事,自然也不会多嘴多舌,你就继续当你的富贵公子。” “否则你无论怎么做,最后都难逃被董公下令追杀的结果,为了一个女人搭上一条命,何苦呢?” 李儒语重心长。 摆出一副老大哥的模样,搁这对曹昂进行谆谆教诲。 倒不是说他有多么和善,为曹昂处处着想,实在是担心曹昂走投无路之下,一刀先把他结果了。 李儒可不想成为垫背的陪葬品。 当然李儒说的这些话,是有那么一丁点道理。 但对曹昂并不适用。 因为他是有备而来! 真要赌上性命或者说送命的事情,他比谁都跑得快,第一个就会消失在眼前,甭管是谁。 就是因为有自信,有把握能够说服李儒,笃定自己不会出事,他才敢以身犯险。 在李儒说完之后。 曹昂整了整衣冠,摆出一副悠然自得,漫不经心的模样。 等了有一会儿之后。 才在李儒眉头紧皱的注视下,缓缓开始了自己的说服之路。 “文优是董公之婿,这和私下里帮我有什么冲突吗?” “便是再亲密的人,也该有独属于自己的利益,而不该将命运全盘托付于他人,更何况你们翁婿二人更多的是从属关系。” “趁着现在手中有权,文忧兄不为自己做考虑,等日后没了权,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李儒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整张脸都绷在了一块,似乎在努力思索曹昂说的话。 有些没懂,但隐约间又像是抓住了什么灵感,只是稍纵即逝,很快这丝灵感又消散的无影无踪。 思索了良久之后。 李儒才缓缓吐露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这个道理我自然懂,可你说的这些和我帮你有什么关系?” “我之所以不帮你,只是因为此事太过危险,一旦被发现,我这颗脑袋就要落地了。” “如你说的一般,我与董公之间,从属关系大过了所谓的翁婿,也正因为此,一旦我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他杀起我来更不会手软!” “除非有什么我非帮你不可的理由,否则还是熄了这点心思。” …… 李儒的话语看似决绝。 实则留下了一丝缝隙。 如果曹昂真有什么能够说动他的地方,他也不介意冒着天大风险,干一回掉脑袋的事。 对此曹昂则是笑笑。 “文优兄替董卓做事,难道就没想过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吗?” “什么意思?” 曹昂用手指了指德阳殿的方向。 “恕我说话直白,董公现在做的事情就是造反,看似只是想当个权臣,实则如你我这般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最终目的是谋朝篡位,是取代刘姓汉室成为这个天下的主人。” “这又何尝不是掉脑袋的事情?” “甚至更加危险,毕竟历来谋朝篡位的造反者,失败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家死绝,绝不是死你一个人这么简单。” “做这样危险的事,文优就没想过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吗?” 如此直白的话语。 顿时就让李儒陷入沉思。 脑海中随之思绪飞转了起来。 造反,没错,董卓就是在造反! 而自己就是他的帮手,如果造反成功了,自己就是最大的功臣,如果失败了就是董卓之下的首恶。 成功了当然皆大欢喜,自己将享尽荣华富贵,一生都在荣耀与光辉之中。 但凡是未虑胜,先虑败。 如果失败了呢? 董卓首先必死无疑,而他作为麾下首席谋士,属于罪大恶极之辈,绝对会跟着死。 而他的妻子又是董卓的女儿,同样属于反贼家眷,两边身份一重合,绝对是死一窝。 虽然跟着董卓混,就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是用命搏一个毕生富贵。 但如果能给自己留一条退路,留一个保住全族性命的保障,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李儒想到这儿。 不由得回忆起了董卓这些天以来的一些行径。 昨天早上刚废除天子,改立了如今尚且是个小孩的陈留王为帝,下午去见他时就已经透露出要搬进皇宫里住的想法,俨然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享受一把皇帝的待遇。 如此行事太过表面,一点内心的欲望都按捺不住,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同时最近几天,驻扎在洛阳城内外的麾下士兵,都有闹事的迹象。 不外乎烧杀抢掠,肆无忌惮。 而董卓对此事虽已知晓,但不闻不问,甚至隐约有放纵之意。 这就太过了! 虽然李儒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为了达到心中的目的,他能使出一切可以用出的手段,人命在他眼里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但他反对的是在拥有稳固的根基之前,就如此肆意妄为,这毫无疑问是自掘坟墓。 如果是为了某一件事,达成某一个目的,那纵兵抢掠,这么做情有可原。 比如说钱不够用了,为了收集钱财,那放纵底下的士兵抢劫富户,这是完全可行的。 但没有目的的做这种事,即便解释为安稳军心,那也很不合理,毕竟以董卓的威望,整个西凉军根本不需要靠这种手段来稳住军心。 这样的种种变化。 让李儒不由的生出了些许危机感。 自己确实应该留一条退路,考虑到日后万一失败了该怎么退场了。 毕竟眼见着董卓都开始发生变化,有些被眼前的权力欲望给蒙蔽了双眼的架势,那他就必须早做打算。 耐不住寂寞,控制不住自己欲望的人,是没有成功资格的,哪怕临门一脚,也会毁于一旦。 如今董卓与天下各州之间的势力对比,本就极为不均衡,一步一踏必须谨小慎微。 否则一朝踏错,便是身首异处,风流云散。 李儒可没有想着给董卓陪葬。 要是能有活下去的希望,他何乐而不为呢? 就这么脑海内思绪狂飙了一阵之后,李儒方才抬起头。 “你能给我找出一条退路?” …… ps大家的评论我都看了,衷心感谢兄弟们的鼓励和信任,我只能说凡有承诺,必将兑现! 也感谢大家的打赏和月票! 正好今天下午开启了狂暴码字模式,偷摸着多写了一章,所以加一章。 第七十章 脚踏两船,双向下注【求追读求月票】 或许是想的太多。 又或者精神压力有些大,让李儒整个人分外紧张。 以至于他此刻双眼之中都冒出了几缕血丝,嘴唇都因为干燥而变得有些发白,但他依旧眼神炯炯地看着曹昂。 “你能给予我什么样的退路,我倒是想听听看,倘若值得我行险的话,我就算大着胆帮你一回又如何?” 所以说,李儒畏惧董卓,在董卓的压迫之下,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如果没有别的选择,他当然和董卓共进退,同存亡,哪怕沉没也要沉在一条船上。 可现在有了别的选择,曹昂明言可以摆一条退路在他面前,那这份忠诚自然是可以松动的。 看到李儒有些松动的模样。 曹昂赶忙趁热打铁。 依旧是信心满满的模样,非常笃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接着豪气干云地说道。 “文优兄的退路不在别处,就在我曹昂身上!” “你?” 李儒有些不太相信。 尽管眼前这小子表现的的确不凡,在人际交往、胆量和眼界方面都超乎寻常,但这并不是李儒托付以身家性命的理由。 给自己找条退路,那这条退路一定要稳定,同时要安全。 跟着董卓谋反,这绝对是滔天大罪,而且还杀了不少朝中公卿,可谓结怨已深。 如果不是具备一定实力的人,将来万一董卓倒下,绝对保不住他。 那又如何视作退路呢? 面对李儒的质疑,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给他增加信心,彰显自己的重要性。 “我怎么了?” “文优兄莫非看不起在下,觉得我日后将碌碌无为,庸碌一生,不足以你托付身家性命吗?” “我父亲如今身为朝中右中郎将,而我自己又是虎贲校尉,我父子二人就掌握着数千精兵。” “同时我祖父曾经花钱担任过朝中太尉,我们曹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不缺钱自然也就不缺粮食。” “有钱有粮,在凭我父子二人的本事,出到外面随便哪儿都能打下一片天地,化作一方诸侯。” “就凭这样,难道还不足矣替文优兄谋一条退路吗?” …… 李儒依旧沉默不语。 虽然曹昂说的很动听。 将他们曹家父子的未来前景描绘的一帆风顺,但他还是心有顾虑。 因为人的命运这种东西,谁能说得清楚呢? 或许曹家父子眼下看起来不错,日后未必就能一直顺风顺水,像这种由得人说的东西不足为鉴。 眼见李儒依旧紧咬牙关不松口。 曹昂不由得眼珠子转了转。 脑海里思绪飞转。 很快灵光一现。 接着他指了指刚刚退到边上暖阁去的太后一家人,然后悄声说道。 “我本人不足以保证,那加上太后和弘农王总够分量了?” “只要将他们几位救出去,日后倘若董卓得势,那我也不敢让他们现身于世,足可保证守口如瓶,永远不会有东窗事发的那一日。” “而反过来,一旦董卓失势,他扶上去的天子就成了伪帝,自然是要迎回弘农王重新登基。” “彼时他们几位自然顾念你今日手下留情之恩,天子金口一开,你还担心自己没有退路吗?” “这是不是最大的保证?” “唰!”的一声。 李儒豁然抬头。 念头飞转,恍如惊雷。 双目中投射出兴奋的光芒。 他是个十足的聪明人,可谓一点就透,更何况曹昂把话说的这么明白。 正是此理! 今日倘若按照董卓的吩咐杀了太后以及废帝,那也不过就是添了几具尸体罢了,对董卓很有意义,对自己则毫无作用。 可要是他敢大着胆子,将太后几人悄悄的放出宫去,日后若是董卓失败了,那就意味着废帝必将东山再起。 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可就是一份天大的恩情了,太后等人顾及情面,想必会出面保下自己。 再加上对曹昂本人的投资。 这笔买卖绝对做得! 的确是条又安稳又妥当的退路! 他李儒的这般做法,无异于在正反两方同时下注,双脚踩在两艘木船上。 只不过一方下的注多,他赢了能够大获全胜,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另一方的赌注稍微少一点,获胜了之后只能保住这条性命。 可这就够了呀! 还要奢求什么? 能保住本钱的赌局可不是哪都有! …… 想清楚了这一切之后。 李儒非常果断的上前两步,将刚才拉开的距离又重新拉近。 紧接着有些热切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能够妥善的将太后他们送出宫去?” “要知道即便是我,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带着太后他们这些个如此明显的身影离宫,只要有人向上禀报,那必定会引起董卓怀疑!” “要我帮你可以,你得拿出一个妥善的法子,只凭一腔热血毫无作用!” 李儒的态度与之前截然相反。 反倒开始迫切的让曹昂拿出计划。 对此曹昂是相当满意的。 李儒的态度转变,愿意配合自己,就意味着整个营救计划成功了九成。 最后一成就看具体实施了。 面对李儒的询问。 曹昂在怀里摸索一阵。 随后掏出一个玻璃瓶,放在掌心上呈于眼前,正是那几颗假死龟息丹。 “文优兄请看,此物乃是我得自西域商人的假死药,作用是服下之后能让人看起来如死去一般,既不会呼吸,也没有脉搏。” “待会儿我将这几颗药丸给太后他们服下,只需片刻就会如同几具尸体一般,任谁也发现不了异样。” “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城!” 听曹昂把这东西吹得这么神乎,李儒忍不住从他手里将瓶子拿了过来。 拇指稍稍摩挲了一下瓶身。 接着又打开盖子闻了闻,只闻到一股恶臭之后,便忍不住紧皱眉头,将瓶子重新盖紧。 “这玩意儿确定有用吗?” “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世上还有这般神效的丹药。” 曹昂自然是没试过的,但他相信从那条河里钓上来的东西。 因此毫不犹豫的肯定道:“你就放心,我找人试过药效了,吞服下去,几息之间便会陷入假死,便是泰山崩于前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见曹昂说的如此笃定。 李儒也不由的点了点头。 接着右手握拳,在空中重重一挥。 “那就干了!” …… ps换了个封面,痛失五块大洋,实在是自带封面用这么长的名字太丑了。 第七十一章 母后与曹将军居然……【求追读求月票】 暖阁之中。 何太后等三人正心急如焚的等待着,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这些人的命运会是什么。 刘辩坐在软榻上,满脸悲戚之色,自顾自的抹着眼泪,口中还时不时的喃喃着什么话语,只是听不太真切。 至于唐姬,虽然坐在刘辩身边,但却并未安抚自己的丈夫,反倒一个人定定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唯有何太后静不下来,在暖阁内走来走去,脸上一副焦急的神色。 此刻她是心乱如麻。 如今自己一家三口的命运已经全部寄托于曹昂身上了,只有曹昂成功拿下李儒,才能保全她和儿子的性命,现在外面二人正商谈着,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但在对前路未卜产生迷茫的同时,何太后又对曹昂充满担忧。 先前毒药摆在面前,她惶恐之下,自然是万分希望曹昂能立即出现在眼前,如同驾着七彩祥云的英雄一般将她拯救。 可现在处于静室之中,冷静下来后,何太后又开始害怕了。 万一自家这小郎君和李儒谈崩了,二人没能达成共识,那岂不也要受到牵连,深陷泥沼之中? 和自己母子这种被董卓盯上了,棺材板都盖到了头的人不同,曹昂可还有远大前程,还有不知道多少年的繁花世界可以享受。 如果就因为来救自己,失败之后被拖累下水,那她确实心有愧疚。 就在这种极度复杂的情绪之下。 何太后终于听到从外面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曹昂便迈步来到暖阁中。 “唰!” 动作整齐划一。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暖阁入口处,坐着的两个人更是瞬间站了起来。 哪怕是上一秒还在独自垂泪的弘农王刘辩,也是迅如闪电一般。 “曹……曹将军,情况如何?” 也不知何太后原本是打算叫什么称呼,总之一瞬间反应过来,就改口为将军了。 曹昂回了何太后一个温和的笑容。 接着点头说道:“我已经成功说服李儒,他愿意配合我将你们几位送出宫去。” 听到如此肯定的回答。 众人脸上纷纷露出惊喜的神色。 刘辩更是眼泪一擦,整个人精神振奋了起来,脸上充满感慨唏嘘的神色,居然主动对曹昂躬身行了一礼。 “曹将军数次舍命相救,如此厚重恩情,辩铭感五内,永世不会相忘,日后若有能报之时,辩将竭尽所能!” 眼见刘辩如此郑重其事。 曹昂也忍不住吃了一惊。 不得不说,这小子还是有点会做人的,最起码知恩图报,甭管现在是嘴上说说,还是心里真的如此想,曹昂听了都觉得心中宽慰。 当然了,他也不图什么回报。 毕竟这是自己半个儿,父亲救孩子,难道还需要孩子做什么报答不成? 思绪一转。 曹昂赶忙双手将刘辩扶了起来,接着同样饱含感情地说道:“陛下乃一国之君,臣亦是大汉之臣,谈何回报?” 把这小皇帝扶起来之后。 曹昂顺势将方才展示给李儒看的丹药拿了出来,一边打开瓶塞给每人分了一颗丹药,一边口中解释着。 “这是西域来的丹药,服用之后能够保持十二个时辰的假死,待会儿你们每人吞下一颗,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安排。” “眼下时间仓促,很多事情来不及细说,李儒还得赶回去向董卓复命,所以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情,就赶紧服药躺下。” 原本还因为药丸的刺鼻味道,而导致有些绷不住的几人,立马如获至宝一般的捧在手心。 甭管是香还是臭,现在指着这东西救命,那就是再难吃也咽了。 …… 捧在手心稍稍打量了一下这黝黑药丸的形状之后,何太后也不敢耽误时间,本着对曹昂的全权信任,当即转头对刘辩及唐姬说道。 “辩儿,婉儿,既然时间紧迫,你们俩现在就躺榻上去,服下这颗药丸,母后再与曹将军商量点事。” 刘辩并未质疑。 非常乖巧地躺倒之后,忍着恶心将假死药一口吞下肚里。 不得不说此物的神奇。 随着药丸入腹,不过几十息的功夫,原本还在均匀呼吸的刘辩,渐渐的就没了声息,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曹昂伸手按住胸腔位置,也察觉不出心脏有丝毫的跳动,脉搏也同样一片死寂,怕是再有经验的人来了,也只当是具尸体。 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着转头看向唐姬,示意下一个该轮到她了。 唐姬先是在刘辩身侧半躺下,但却并未立即吞下丹药。 只是心中有些疑惑。 按照常理来说,做母亲的不应该让儿子最后一个服用丹药吗? 万一这东西有问题呢? 让自己先吃是合理的,毕竟她只是儿媳妇,但不应该让天子先于所有人。 除非太后极为信任曹将军,又或者太后故意留在最后吃这个丹药,是有点不想让他们夫妻二人知道的事情。 感觉有点不太对。 但唐姬也没想那么深,只觉得母后或许是要和曹将军商量一些出城之后的事情,毕竟他们一家人离了洛阳城之后,生活何去何从还不可知呢。 思及此处。 唐姬对曹昂以及何太后微微躬身示意之后,整个躺了下来,并且将丹药吞于口中。 然而还没等她咽下去。 视线模糊间,就看见了一个令她极为惊骇的画面。 只见原本端庄立于一侧的母后,突然整个人朝着曹将军扑了过去,而曹将军也伸开双臂。 二人就这么紧紧的搂在了一起。 震惊! 极其震惊! 唐姬整个人都处于惊吓之中,原本秀气的双目,都有种要瞪出来的架势。 原来母后最后一个服用丹药,竟然是因为此事! 她与曹将军居然有这般关系。 是了,要没有这样亲密的关系,人家凭什么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搭救,朝中那么多自诩为忠臣的人,也没见哪个如此胆大啊! 怎么办? 自己无意中居然撞见了这件事情,日后一定要守口如瓶,否则说不定会被灭口的! 正当唐姬还想再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听听母后与曹将军会有什么样的对话时,咽入腹中的丹药已经发挥了作用。 意识渐渐沉入黑暗。 …… ps随机多掉落一章 第七十二章 百炼成钢也化绕指柔【求追读求月票】 不论曹昂还是何太后,都并不知道唐姬已经发觉了这一幕,此刻二人依旧紧紧相拥。 曹昂一手穿过太后的腰部,另一只手则环住脊背,牢牢的将太后搂在怀里。 何太后则面部整个埋在了曹昂的左肩,双手同样紧扣,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想要和曹昂融在一起。 彼此的脑袋紧紧贴合,感受着怀中传来的温度,嗅着发丝上飘来的清香,曹昂忍不住沉醉其中。 温香软玉,娇躯动人。 如新鲜水豆腐一般娇嫩软和的团子,直让曹昂心猿意马,简直恨不得一头扎在其中。 二人谁也不说话。 也不再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周遭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只剩下室内点点温馨升腾而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 曹昂感觉自己左肩位置的衣服似乎都有些湿了,同时何太后的身躯也在微微颤动着。 他不由得收回怀抱,双手捧住太后的螓首,低下头来细细打量了一番,太后此刻果然泪眼朦胧。 原本精致的妆容已经有些哭花了,先前梳理好的妆发也略有凌乱。 但在曹昂看来,魅力不减反增。 茭白雪嫩的肌肤依旧散发着如象牙般的光泽,两颊因为闷头哭泣而泛起的大片红晕。 细狭微钩的眉眼和颀长上翘的睫毛,还沾着些许水雾,配合着尚且一抽一抽的秀气琼鼻,以及依旧红润饱满如鲜嫩樱桃一般的红唇。 便是梨花带雨,才更摄人心魄! 便是曹昂这般定力,此刻眼见如此勾魂之景,也不由得有些思绪飘飞。 好不容易等太后停止了哭泣。 曹昂这才用手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珠,同时温声笑道。 “那个一贯强势,头一次见面就要强吻我的太后到哪去了,怎的变成了个爱哭鼻子的小丫头?” 听到曹昂如此厚颜无耻的发言,何太后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本想出言辩解一番,自己是受他挟制,为了保全颜面才反客为主。 但不知为何,话出口时,只剩下了一句软软糯糯的撒娇声。 “人家害怕~” 就这四个字,在飘到曹昂耳朵里的那一刹那,他人已经软掉了半截。 原本性格强势,高高在上的太后,在自己面前这般撒娇。 如此反差萌,让曹昂直呼受不了。 所谓百炼成钢也化绕指柔,曹昂自问比不了百炼成钢,所以他身上九成五以上的部位都已经软掉了。 “啵!” 捧着何太后的螓首,找准那鲜艳欲滴的红唇,曹昂直接猛的嘬了一口,唇瓣上的胭脂顿时寡淡了不少。 随后曹昂才语气坚决地说道:“日后不会再有今天这样,让你担惊受怕的时候了!” 何太后满怀羞涩的点了点头。 整个人已是晕晕乎乎的。 她先前可不是故作撒娇,而是真的心里很害怕。 身份再怎么尊贵,她也只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平日里表现的非常强势,大事小事一并做主,哪怕身为天子的儿子,在她面前也只能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 但她也是个女子! 在碰到超出她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时,也会手足无措,茫然惶恐。 尤其今日这番情形。 毒酒就摆在面前,边上还有李儒的利刃,地上还抛着一条白绫。 死亡头一次与她如此之近!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任何人在直面死亡之时,都会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惧,勇敢而又坚毅之辈,或许能凭借心中意志将这份恐惧压下去,但何太后显然不在此列。 当时面对着李儒那张阴狠恶毒的脸,太后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最好是能钻到曹昂的怀里蜷缩着,这样她就不用感到恐惧了。 只可惜彼时曹昂不在,而她作为刘辩和唐姬的母后,需要站出来为孩子遮风挡雨,与敌人周旋,从而拖延时间。 所以整个过程中,何太后一直是在恐惧的情绪下强撑着。 因此等刘辩与唐姬服下丹药,失去意识之后,她才会迫不及待的投入曹昂的怀抱,与之紧紧相拥。 才会在曹昂问她时,这般失态地发出如此软弱的回应。 但现在好了。 曹昂给了她最坚定的承诺。 何太后打心底里愿意相信这样的承诺,并隐隐觉得就此离开洛阳城,陪在曹昂身边终老一生,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 良久之后。 意识到时间已经不多了的曹昂,不由的捏了捏太后的俏脸,接着将先前收起来的丹药递到她手上。 “时间也不早了,李儒那边应该也等急了,你整理一下把这药吃了,我替辩儿这边收拾收拾。” 曹昂自来熟的称呼,仿佛已经将刘辩当做了他的儿子,如此行径,令何太后不由得再奉送了一个白眼给他。 稍稍整理了一下妆容和发髻之后,太后坐在软榻上,正准备服药躺下。 却发现曹昂站在刘辩以及唐姬的软榻旁,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半晌过后更是直接上手,一手穿过脊背,另一只手拢住腿弯,直接将唐姬抱了起来,然后放到更靠里面一些的位置,与刘辩调了个里外。 何太后不由大惊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想摸可以来摸我,婉儿你可碰不得!” 曹昂的嘴角微微抽搐。 甩了甩袖子,有些没好气的说道:“说些什么混账话,这是辩儿的夫人,那就是我的儿媳,我还能对她有什么想法不成?” 见何太后满脸不信,一副“你小子就是个色胚”的模样,曹昂赶忙解释道。 “待会儿李儒肯定是要进来验看这种丹药效果如何的,难免会有些肢体接触,女儿家多有不便。” “还不如让辩儿躺在最靠外侧,李儒就是想摸想看,都随他了。” 这个解释还是比较靠谱的。 何太后听了也不由颔首。 心中倒是暗自赞许,自家小郎君竟然心思也这般细腻,怪不得讨人喜欢。 “好,那算本宫错怪你了!” 得,又变回本宫了。 一番调笑之后,何太后朝着曹昂俏皮的眨了眨左眼,果断将丹药吞下。 几十息之后。 原本还微微起伏的身躯,渐渐的平缓了下来,化作了静止不动的朽木,一切生命体征也纷纷消失。 曹昂找来两块白布,将何太后与唐姬从头到尾盖了个严实,至于陛下,那还是先躺外面。 如此这般,方才走出暖阁,将李儒叫了进来。 …… 第七十三章 罪魁祸首竟是我自己【求追读求月票】 李儒一进来。 映入眼帘的就是两块白布,将下面的人遮掩的严严实实,他也不由得为之一愣。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也不多问,只是径直走到刘辩身旁,俯下身子仔细的观察了一番。 只见刘辩此刻面色苍白,从双颊到嘴唇一丝血色都没有,仿佛已经凉了很久了,手指探了探脸,确实冰冷一片。 接着又摸了摸刘辩的脉搏,伸到鼻子下方试了试呼吸,确认没有任何纰漏之后。 李儒不由得回过身,对曹昂比了个赞扬的手势。 “好东西!” “果真是非凡神物!” “竟然真的有如此神效,不知贩卖这种丹药的西域商人可还在洛阳城中?若是在的话,我舍尽家财也要囤购几瓶!” 像这种神奇的好东西,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派上用场,或许这辈子都可能用不着,但花点钱囤在家里怎么想都不亏。 然而曹昂只是笑眯眯的打趣道:“不说这西域商人早就无影无踪了,便是此刻在洛阳城中,我觉得文优也没必要浪费这个钱。” “毕竟将来若是连我,连太后和陛下都保不住你的话,那你的死法多半是刀斧加身,枭首示众,不会这么安详的走的。” 李儒:“……” 艹! 懒得和曹昂一般见识。 将刘辩的手臂放回原位之后,李儒略微思考了一下,接着语气沉着的说道。 “原本我是打算着将他们几人毒杀之后,让阁楼下的士兵直接抬到董公那儿去,但现在这个法子显然不太合适。” “这样,待会儿我先去董公那走一趟,向他回禀事情已办妥,顺便把楼下这些士兵通通带走,免得他们发现什么,然后和你今日的出现串联起来。” “整个过程当中,你就负责守候在寝宫之外,万不可让他人踏入一步。” “等我从董公那要来了将这几具尸体送出宫的命令之后,我会带着人回来,到时你与我汇合,一道出宫!” 随着李儒的话音落下。 曹昂却并未立即回应。 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抬起头来打量了李儒一番,接着有些突兀的笑道。 “文优此番安排自然是妥当无比,但希望你别耍什么花招,毕竟我不比这孤儿寡母,独身一人在宫中怎么都能逃出去。” “一旦你耍了花样,往后可就与我是生死大敌,我必与你不死不休了!” 说着还展示了一下腰间的七星宝刀,以表示自己随时有能力除掉李儒。 李儒愣了一下。 但旋即报以一笑。 以同样的口吻说道:“彼此彼此,我也希望日后真有我须寻退路的那一天,你别翻脸无情,当不认识我这个人!” 二人还挺有默契。 彼此相视一笑之后,击掌三声,以为盟约! …… 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 俩人一前一后从暖阁中退出来,将先前摔在地上的酒壶和酒杯收捡一番,掩藏在了怀里。 随后才缓步下楼。 过程中,曹昂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问出了自己心中存了许久的疑惑。 “文优兄,你可知董公为何会突然如此急躁,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急着对太后他们下死手的。” “多少也得在宫中软禁一段时间,等朝中大臣不再关注几位之后,再将他们从这人世间抹去。” 这种问题,一来满足自己心中的好奇,二来也是为了搞明白董卓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当某个人突然做出不合常理的事情时,那就值得关注一下了。 面对曹昂的疑问。 李儒只是稍微回忆了几秒钟,接着就恍然说道:“说起此事我也觉得奇怪,先前说好的也是最少半个月之后再下杀手。” “只是昨天夜里董公突然找到我,说是袁绍逃出了洛阳城,此人乃是心腹大患,必须防备他串联弘农王和太后。” “所以即便会产生不好的影响,令某些朝臣对董公更加愤恨,也不得不提前下杀手,将不稳定的人扼杀。” 曹昂一听。 顿觉愕然。 好家伙,整了半天原来自己才是罪魁祸首,若非之前他跑到董卓面前,多次重申袁绍的危害性,恐怕董卓根本就想不到这一茬。 曹昂不由得摇了摇头。 事物之间的联动性还是令人难以琢磨的,自己的一个举动却导致了连锁效应。 正当他心生感慨之际。 眼瞅着快要走到楼下,李儒突然压低声音,有些阴瘆瘆地问道:“今日在楼下看守的这些士兵,等到抬完尸体之后,我会找个由头,安排他们出宫做事。” “同时我会另外派一拨人马跟着,等合适的地方和时机,将这几个士兵秘密处决掉,你意下如何?” 李儒的心狠手辣,可不只是停留在嘴上,他是真的能落到实处。 像这几名看到过曹昂闯入太后寝宫的士兵,属于危险分子,搞不好就会因为这几个人把事情引爆出来,被董卓知道的话,李儒自己也跑不掉。 而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这些人变成死人,永远也开不了口。 对此曹昂当然没什么意见。 说白了也都是董卓麾下的本部兵马,在洛阳城劣迹斑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死了就死了。 当即对李儒点头回应。 二人商定之后,立马作一副有说有笑的模样出了寝宫,随即分道扬镳。 一人带着这些士兵去向董卓复命,另外一人则杵在寝宫门前左右游荡。 …… 为了防止自己站在寝宫门前太过扎眼,曹昂也不敢一直待在一个位置。 只能四下游荡。 但目光却一直盯着寝宫的大门,一旦有任何人妄想在这个时候进去,他都必须出面阻止。 正当他看似松散随意,实则精神高度紧张之际。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呼喊声。 “那边可是曹子修当面?” 转头看去,只见一名头戴进贤冠,宽衣博带的年轻文士,正脚步飞快的向曹昂这边小跑而来。 陌生的声音,陌生的身影。 直接把曹昂给整懵逼了。 这谁啊? 我不认识这哥们啊。 曹昂一时间不由的有些警惕了起来,生怕来者不善。 随着这名年轻文士逐渐接近,二人的距离不断缩短,曹昂也终于看清楚了此人的相貌。 有点小帅! …… 第七十四章 我曹某人居然也有迷弟【求追读求月票】 就以曹昂的眼光来看。 此人的确有些帅气。 面容俊朗,气质不凡,下巴上的那几撇胡子显得儒雅异常,配合着一身文士打扮,确实风采非凡。 比李儒那个家伙像样多了。 当然了,再帅和自己也是有很大差距的,俩人之间颜值还隔着几万个董卓那么多。 年轻文士一路小跑着来到曹昂跟前,呼哧呼哧的喘了两口粗气之后,还不等曹昂开口,便主动拱手抱拳行礼。 “阁下可是曹昂曹子修?” 曹昂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人,心中颇为疑惑,莫非自己的名声都这么大了,传遍了整个洛阳城?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礼貌的拱手。 “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 此人并未立即回答问题,反倒是在听见曹昂承认身份之后,脸上很明显的露出了喜色。 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精神亢奋了起来,再度双手前拱,直接来了个弯腰躬身的大礼。 “果真是忠义无双曹子修,今日始得见到真容,属实非同凡响,不愧是我大汉的忠良之辈,请先受我一拜!” 这种姿势可是相当大的礼节,一般人见面交谈最多略微躬身,而不会到这种地步。 更何况俩人之前没见过也不认识。 但听此人言语,曹昂也算明白了。 原来是我的小迷弟啊! 唉呀呀,这多不好意思。 我都忘了我还是大汉朝的忠良之辈,坚定不移的忠贞爱国之士,能够为了大汉皇室尊严挺身而出的,不畏惧强权和暴力的勇毅刚烈之人。 主要还是头一次当,没经验。 没想到走路上都会被人家认出来,专门跑过来向咱躬身行礼。 这下曹昂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名声的作用,这效果简直逆天。 像自己这样官职不高,也很少在文武百官面前刷脸,更没有什么学术着作,又并非绝世猛将之人。 其实是很难遇到这种场景的。 别人走在路上,就算认出了你是曹操家的公子,也不会主动跑过来与你结交,没那个必要。 可是披上了一层大汉忠臣,铁打的爱国忠贞之士的名头之后,顿时就不一样了。 走哪都自带名望buff。 随便哪里都会有人主动跑上来称朋道友,而且还是一副崇拜憧憬的模样,把曹昂奉为上位。 这种感觉是真的很爽! 就这还只是目前消息停留在洛阳城内,还没开始向外地散发。 等到名声发酵之后。 每到一处,亮出名号。 立马就会有无数人想要和他成为朋友,好好的观瞻一番,所谓的忠义无双曹子修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甚至送钱送粮送人,都不在话下! 看来昨天在朝会上自己挺身而出的举动,也算是歪打正着,无心插柳了。 …… 心念转动之后。 曹昂赶忙双手将这名年轻文士托起,接着摆出一副正义凛然,万事不怀于心的模样。 “过奖了,过奖了,我也不过就只做了一点微小的贡献,哪里称得上什么大汉忠良。” “感谢大家的抬爱,但这只是我作为臣子的本分,当不得如此大礼啊!” 这名文士被曹昂扶起来之后,脸上依旧是那副看到了偶像时的激动模样。 此刻闻言,更是连连拱手。 “子修先生不必过谦,昨日朝会时我就在大殿上站着,可是亲眼目睹了您的风采!” “那怎么能叫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呢,分明就是天大的贡献!” “董卓势大,满殿群臣皆不敢言,甚至令人惭愧的是我自己也唯唯诺诺,面对太后和陛下受辱,也只是心中愤慨一番,却决然不敢站起来。” “而在这种情形下,您却能挺身而出,不顾自身安危,毅然决然的挽救汉室威严,甚至当庭驳斥董卓,令其哑口无言。” “如此忠义,如此威势,无论如何也当得起我荀彧一拜!” 套话一句接一句。 疯狂的吹捧赞扬。 连篇累牍,大段大段的砸了过来,还运用了好几种写作手法。 整的曹昂都有些迷迷糊糊了。 更何况这家伙看起来年纪比自己还大,开口闭口都是先生,谁听了不迷糊? 主要是人就怕一个真诚,人家是发自真心实意的对咱进行夸赞,是从心底里由然而生的敬佩。 这样的赞扬,自己怎么挡得住呢? 嗯? 等等!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曹昂猛然反应过来,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你说你是荀彧荀文若?” …… “不错,在下正是荀彧荀文若,目前正居守宫令之职,莫非子修先生也听过我的名字吗?” 那股欢欣雀跃的劲儿。 就好似在追星现场被偶像点到名字的小迷弟,这表现着实让曹昂为之震惊。 这可是荀彧啊! 东汉末年的顶级谋士,属性超纲的内政型人才,堪称无敌的王佐辅助。 智谋超群,在政务处理上能力远超常人,同时在出谋划策方面也丝毫不落于他人,这绝对是坐镇后方,治国理政的天纵奇才。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属性,那就是面子大,朋友多。 只要拥有了荀彧,就等于拥有了一串文人谋士,这家伙时不时的就能往手底下拉几个人才过来。 一个人就等于一个智囊团。 这样的存在简直犯规。 曹昂此刻就一个想法。 赶紧把他拐到自己手底下来!!! 我若得文若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武有张辽张文远,文有荀彧荀文若,霸业可兴,天下可定! 其实对于荀氏叔侄,曹昂是多有想法的,只是先前一直都碰不到。 他也不可能巴巴的找上门去,王霸之气一露,二荀倒头便拜。 必须得有一个机会。 现在好了,机会送上门了。 先把比较好攻略的荀彧给拿下,至于困难度更高一些的荀攸,放在日后考虑都没有关系。 不过当务之急嘛,就是得想一个妥善的法子了。 最好是能在离开洛阳时,将荀彧直接拐走。 毕竟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荀彧这家伙在对局势失望之后回到了老家,并且接着又去投奔了袁绍。 最后才跟曹操混的。 这中间有颇多过程曲折,变数太大,而且自己也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机会就在眼前。 错过要再等好几年! …… ps谢谢大家的月票和打赏,多来点,多来点,今天也三更! 第七十五章 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求追读求月票】 确定了行动纲领之后。 接下来就是要制定个确凿的计划。 首先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必须要赶在李儒返程之前说动荀彧,否则到时候双方多有误会,难免对自己也产生什么误解。 其次动作是越快越好,毕竟今日将天子他们救出去之后,自己也不会在洛阳城内停留多长时间,估摸着很快就要启程离开。 过了今日,后续再有什么见面的机会,那还真不好说。 所以最好的情况是此刻就把荀彧给拿下,不能磨磨蹭蹭的,耽误了大好时机。 把思路理清之后。 曹昂当即拱手抱拳,脸上堆满笑容的说道:“荀令君的名声我也早有耳闻,听说素有王佐之才的美称,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任何人被夸赞都会很高兴。 荀彧也不例外。 尤其是能够被自己的偶像称赞,那更是令人欣喜万分,整个人从毛孔到毛发都张开的事情。 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盛开。 接着连声说道:“不敢不敢,彧微末之名,哪里当得起什么王佐之才的美称,都是当年何颙先生的抬爱。” “相较于先生如此忠勇仁义的举动,彧前半生实在没做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有愧于这般美名啊!” 荀彧的水平是绝对配得上王佐之才的,辅助能力简直突破天际。 但正所谓王佐之才,王不行的话,再能佐也没用。 就现在汉朝这局面,从皇帝到官员,朝廷到地方的郡县乡里,全都烂成了一锅粥。 还碰上有董卓这种妄图篡逆之辈。 别说王佐之才了,来十个王佐之才也不顶用,就是得整个掀翻了,重新回炉再造才行。 …… 面对荀彧如此谦逊。 曹昂当即将心中想好的说辞搬了出来,他拍了拍荀彧的肩膀,接着语重心长的说道。 “文若不必气馁,这只是时机未到罢了,否则以你的才能,早就已经在这天下间崭露头角了!” 原本是一句安抚的话语。 然而不知是什么字眼触动了荀彧的伤心处。 脸上原本洋溢的笑容迅速收敛,整个人变得沉默了起来,曹昂站在身旁,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寂寥。 “唉!” 长叹一声后。 荀彧勉强堆出些许苦笑。 “确实是时机未到,或许是一时,也有可能这辈子都等不来时机了。” “哦?” 曹昂故作疑惑。 “文若何出此言?” “若心事难解,不妨对我说说!” 荀彧抬起头来看着曹昂,见这位自己钦佩万分的先生,此刻一脸关切的模样,不由有些触动。 情不自禁的便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您是忠直之辈,我也与您一见如故,有些心里话我也就大着胆子说了。” “先帝受宦官蒙蔽,十常侍祸乱朝纲,时局不堪,天下不定,忠正之士在当时是没有出路的。” “而先帝驾崩后,当今天子又受董卓胁迫,不得不退位为弘农王,朝政为董卓一人所把控,他所扶持上去的陈留王更加稚子一个,连傀儡都算不上。” “在下是愿意为汉室尽忠,为了这天下苍生以及朝廷大局出一份力的,可难寻明主,彧无用武之地啊!” 一股浓重的悲哀情绪从荀彧身上散发出来,仿若凝成实质。 他倒并非为自己大丈夫无用武之地,无法一展所长而悲叹,实则是悲哀大汉朝廷。 朝局紊乱,天下流民四起,不知有多少百姓被迫从贼,有多少饿殍横尸荒野,四边多有胡人进犯,神州处处不得安宁。 如此种种,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如今更是有如董卓这般野心之辈,怀揣虎狼之意,从遥远的西凉赶到洛阳来,把持朝政,废立天子。 朝廷上下可谓内外交困。 刘姓汉室早已颜面扫地。 而面对这样的局面,他荀彧居然什么都做不了,既不能杀贼,也不能安民,更无法平天下。 一想到此,便是悲从中来。 王佐之才? 戏言耳! …… 眼见自己才不过说了两三句话,荀彧就已经陷入到这样一种状态中。 曹昂也不由的沉思了起来。 效果会不会太好了些? 本来他还准备了一大堆的话术,想用来循循善诱,把荀彧引到自己铺设的轨道上。 结果还没发力呢,这就倒下了。 当然了,说归说,事情办起来还是越轻松越好的。 荀彧现在这个状态,就比较符合曹昂的心意,他要动用杀手锏一击必杀了! 曹昂先是抓住荀彧的手臂,将他拉到一旁的小道上,接着再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说道。 “我与文若虽平生初遇,但也算相逢恨晚,你既然信任我,有些心里话敢对我说,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听尔之言,观尔之行,也是个一心为朝廷着想的忠臣良士,只是苦于不知如何为朝廷作出贡献。” “正好我现在要做一桩利国利民的大事,挽汉室于危亡之中,文若愿助我一臂之力的话,想必此事成功的希望将大大增加!” 听曹昂说的这般郑重其事。 荀彧瞬间抬起头。 利国利民啊! 挽救汉室于危亡之中! 能当得上这种描述的事情,自己一旦参与进去,绝对能洗刷过往多年来毫无建树的耻辱。 荀彧二话不说,拱手抱拳。 “彧愿闻其详!” …… 见荀彧上钩。 曹昂手指了指边上的太后寝宫。 接着面容严肃地说道:“君可知此刻那寝宫之内,正躺着太后和弘农王以及王妃的三具尸体?” 甫一开口,便如惊雷。 当场就在荀彧的脑海里炸开,使他整个人耳畔轰鸣。 这句话传递出来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荀彧一时半会儿都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思绪混乱了好一会儿。 荀彧才有些结巴的问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 曹昂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以手掩面,声音低沉的说道:“许是废帝之后,担心弘农王和故太后的存在,会影响到他掌控朝政,因此半个时辰前,董卓派李李儒携毒酒而来,要将弘农王和太后全部鸩杀。” 晴天霹雳! 五雷轰顶! 荀彧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很快泪水就顺着眼眶淌淌而下。 “陛下啊!是臣无能,不能护陛下周全,臣该死啊!” 嚎啕痛哭,声泪俱下。 哭了有一会儿之后,曹昂才拍了拍荀彧的肩膀,幽幽地吐露道。 “不过好在我来得及时,已经阻止了李儒,陛下他们都还活着。” 荀彧:“???” 合着我踏马白哭了? …… 第七十六章 文若已入我彀中也!【求追读求月票】 荀彧被曹昂给整不会了。 咋说话还大喘气儿呢? 先是说宫殿内躺了三具尸体,然后说董卓派人把三位尊者给毒杀了,荀彧那当然要嚎啕大哭了。 结果这眼泪还没干呢,泪珠还挂在脸上,突然就蹦出一句陛下他们没死,被救下来了。 那刚才不是白哭了,哭错了坟吗? 怪尴尬的! 有些幽怨的看了曹昂一眼,荀彧一边用袖子擦干脸上的眼泪,一边含糊不清的给自己找补。 “天子乃一国之君,即便被废除帝位,那也是皇室中人,是曾经的天子,是大汉天下的象征。” “董卓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足见其丧心病狂,合该天人共戮之!” 对董卓口诛笔伐,言辞批判了一阵之后。 荀彧才终于平复心情。 以手作扇,往脸上扑了几下冷风之后,荀彧这才长出一口气,接着理了理思路,想起了问题的最开始之处。 “子修先生,您先前说的关乎汉室危亡,利国利民的大事,是不是就和弘农王以及王太后有关?” 曹昂点了点头。 “我买通了董卓手底下的人,伪造出太后等人已经被毒死的假象,稍后便会运出宫。”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 荀彧当即拍了拍胸膛,毅然决然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彧愿不惜己身,拼尽一切,哪怕付出我这条命,也要配合先生完成大计!” “有什么要我做的,您就只管吩咐,只要能将太后他们救出去,彧虽百死而无憾!” 英勇无畏,慷慨激昂。 一副愿意为了刘姓汉室而做出一切牺牲,死而不惧的大无畏模样。 只可惜曹昂不会让他死。 别说死了,根本就不会让荀彧置身险境之中,哪怕是擦破点皮都不行。 这可是日后坐镇后方的顶级内政大才,构建自家班底的两大基石之一,堪称会走的人形宝贝。 能让他有半点损伤吗? …… 再说曹昂也不需要荀彧做些什么。 毕竟要说贡献力量的话。 荀彧现在也就是个守宫令,职责是负责掌管皇帝的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实权那是一丁点都没有。 手底下也没什么可用的人,钱也没什么钱,在洛阳城更没什么好的路子。 这些条件都不具备的情况下,指望着荀彧在这件事情上出什么大力气,那是很不现实的。 再加上整个计划中最核心的一环,也就是李儒那边,曹昂已经沟通好了,二人都达成了一致。 把太后以及废帝运出宫去,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并不需要有谁来帮忙,人多了反倒会坏事儿。 所以整个计划中荀彧就是多余的。 曹昂之所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给荀彧听,并且一副要委以重任,少了你荀文若,事情就办不了的模样。 目的就是为了拉荀彧下水。 当两个人彼此之间交情较为浅薄,不足以推心置腹时。 最快拉近距离,让二人熟络起来的方法,就是共富贵或者同患难。 曹昂故意营造出此事艰险万分,危难重重,一不留神就会刀斧加身,人头落地的情形。 然后再让荀彧参与到这件事中。 就当走个过场,刷个程序,等到救出了太后以及弘农王,荀彧也走完了整个流程。 这时候回过神来一想。 诶? 连这种掉脑袋的事情,咱俩都携手经历过了,最终还取得了成功。 这不妥妥的共患难吗? 关系瞬间就亲密起来了。 然后再搭配上曹昂此刻在洛阳城朝野之中良好的名声,以及荀彧本来就蕴含的那么一些尊崇敬意。 把这小子拐跑,还有难度可言吗? …… 曹昂的思路不可谓不清晰。 面对荀彧的慷慨激昂,主动请缨,他立马从怀中掏出了一贯随身携带的洛阳地图。 “董卓冒天下之大不韪,干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他也害怕消息走漏后会引得天下群起而攻之,因此太后他们的尸体绝不会进入皇陵。” “文若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拿着我的兵符印信,去东郊大营找到军司马张辽,和他一起携带人手,去东北方向的乱葬岗等待。” “发现了太后他们的尸首之后,立即将假死的尸体转运走,等我将宫中的手尾处理完了,会出去和你们会合,到时候再另行安排!” 荀彧先是接过地图,将几个标注出来的地点都牢记在心之后。 接着才有些疑惑的问道:“子修先生,我就只有这些任务吗,感觉安排给我的事情并不怎么危险,也没什么困难之处。” 像这种错误的想法,曹昂必须予以纠正,必须让荀彧意识到,他是在做有杀头抄家风险的事情。 先是左右张望了两下之后。 曹昂才拍了拍荀彧的肩膀。 “此刻我深陷宫中,身边也没有亲信的人,即便我在城外安排了一些人手,现在也根本传递不了消息。” “而你是我目前唯一能信任的人,所以你看似没做什么,实则重任在肩,一旦你这一环出了纰漏,计划将全功尽弃,我们所有人都将身首异处!” “懂否?” 荀彧懂了! 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原来我竟有如此重要的作用! 这种被人信任,被人委以重任的感觉真好,荀彧头一次觉得自己半生所学没有白费,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突然间,他脑海中没来由的生出了一个想法。 所谓王佐之才,有王才能佐。 莫非自己苦寻多年的明主,就是站在眼前的这位? 一时间,思绪纷乱。 但荀彧还是很快调整过来。 对曹昂拱手抱拳,施以一礼之后,面容严整,语气诚恳地说道:“承蒙先生看重,愿意将如此大事托付于我。” “在下必将竭尽所能,必不会辜负您的信任,一定将消息带到,并且妥善安置好陛下他们的尸身!” 曹昂同样回以一礼。 二人约定好之后。 荀彧也不再耽搁时间,拿上曹昂交给他的兵符印信,往身上一藏便快步离开,朝着东明门而去。 望着荀彧远去的背影。 曹昂不由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颇为愉快的笑容。 文若已在我彀中也! …… ps今明两天大家都记得追读呀,尤其是明天,尤为重要!跪谢! 第七十七章 你们都是我的翅膀!【求追读求月票】 “吱呀~” 许是常年无人居住的原因。 这扇木门推起来咯吱作响,连门扉上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推开门后更是青苔遍地。 环境不算太好,但总归有前后两进,算是短时间内能够找到条件最不错的住所了。 “来,把马车调个头,车厢朝着大门,然后距离拉近一些。” “文远,让兄弟们注意盯着街头巷尾,一旦有人经过就发出警哨。” “文若,让你府上的丫鬟们现在把人抬进去,注意别磕着碰着了,抬到后院的东厢房,那里刚才打扫过了。” 曹昂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指挥。 此刻时间已经接近深夜,曹昂与李儒配合着,成功将太后及刘辩等三人送出了宫。 按照之前各方约定好的,三具“尸体”被负责运送的士兵直接抛在乱葬岗,剩下的就啥也没管。 而在乱葬岗附近等候多时的荀彧等人,在董卓手下的士兵回去复命之后,当即带着一批人冲了出来,三下五除二的将三具身躯抬上了马车。 这里不得不夸赞荀彧为人心细如发,思维机敏,考虑到太后、天子和皇妃乃是尊贵之人,还特意从自己府上带了几名丫鬟前来搬运。 就这么运上马车之后,便在东郊游荡,等到傍晚边,曹昂才从宫里出来与之会合。 己方人马会合之后。 首先要做的自然是给大家安排一个住处,最起码在曹昂离开洛阳城之前,刘辩他们就得居住在临时住宅中,因此地点和环境都得仔细考量。 原本曹昂是想着直接拉到自己家,只不过考虑到曹家人多口杂,而父亲又是认得太后与天子模样的,自己在董卓那里说不定也挂了个号。 多方因素之下,把太后安排在自己家很容易出岔子,如此风险不冒也罢。 因此在东郊晃了一圈之后。 最终由张辽手底下的一名士兵出面,用其身份租下了此处民宅。 不得不说洛阳城不愧是天子脚下,大汉国都,租房买房什么的速度奇快,换了别的小县城,效率恐怕远逊于此。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时间也就到了现在的接近深夜。 还好洛阳城现在比较乱,董卓也没什么闲心思管理这座城市,因此夜间照样能够活动,并没有进入宵禁。 等几名丫鬟将太后他们抬到后院东厢房之后,张辽等人也跟着鱼贯而入,撤回了街头巷尾的那几名士兵。 随后“嘭”的一声。 民宅的大门被紧紧合上。 …… 客厅之中。 曹昂坐在主位,张辽和荀彧则一左一右分居两侧,三人正对着烛火商议接下来的事项。 “将军,接下来咱们该做什么?” 随着张辽出声询问,荀彧也一并将目光转到了曹昂身上,等待着下文。 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 猛地喘了两口粗气。 曹昂这才开口吩咐道:“距离我离开洛阳城还有几天,而在这些天之前,几位尊者都会住在此处。” “由于事关重大,太后他们没人照料是万万不行的,再加上今日参与了此事的人都需要守口如瓶,不能有走漏风声的可能。”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除了文远和文若你们二人之外,其余人等不得踏出此地半步,就是吃的喝的也得差人另外送来,交接的过程你们二人必有一人在场!” 曹昂考虑的非常周到。 堪称小心谨慎。 毕竟他的上帝视角只对张辽和荀彧有所熟悉,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为人,不会出卖自己,不可能走漏风声偏向董卓那边。 至于手底下的士兵和府上的丫鬟是什么样的性格,那真就天知道。 因此在离开洛阳城之前,这些人都不能出这个宅子,否则就会产生通敌的风险。 后果和代价,曹昂可承受不起。 张辽和荀彧也是聪明人。 一点就通。 曹昂话音刚落下,张辽那边就立马沉声回应道:“将军放心,待会儿我就把命令传下去,让他们几个互相监督,若有谁胆敢违背命令,立斩无赦!” 这边荀彧也同样沉声应诺。 “我府上这些丫鬟都是自幼买来的,也算得上知根知底,我一声令下,她们不会随意乱跑。” “只是人心难测,有些事谁也说不准,所以烦请张司马让手底下的士兵们把前院和大门守好,这些丫鬟要有谁妄想强闯,也直接杀了!” “好!” 张辽非常爽快的点头答应。 见自己手底下文武双璧如此配合,曹昂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这二位可是自己的班底基石啊! 今日大家都参与了同一件事,彼此都打好了关系,日后通力合作起来,才能叫如虎添翼。 你们都是我的翅膀jpg “另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平日里没什么要事的话,你们俩最好留一个在这里主持大局。” “文远忙着收拾那些兵卒,准备到时候跟着我一块离开洛阳,所以可能会忙碌一些,文若你那守宫令的事儿,现在说实话可有可无,所以你尽量多在这儿待待!” 荀彧对此倒是毫无意见。 他肯定是个尽忠职守的人,但也要分情况,分场合。 与保护天子和太后的性命相比,一个小小的差事,去不去都一样。 若非怕引人注意,他都想明天去把守宫令的印信交还,直接辞职不干了。 诸事安排妥当之后。 曹昂从上首走下来,在自己的左右骨干肩膀上各拍了一下,然后面带笑容,语气温和的说道。 “时间也不早了,今天担惊受怕了一整日,你们俩早些去休息。” “我今日也在此过夜,等明日陛下他们醒过来,我等进了君臣礼仪之后,我再离开此处。” 说罢,在二人的躬身行礼中,曹昂转身离开了前厅,径直向后院走去。 …… 这套宅子前后两进院子。 三位皇室成员和几名丫鬟肯定是住在后院的,前院则是那些个大头兵。 彼此互不相通。 今日是有曹昂在此,前院厢房不够,所以他临时住在后院的西厢房。 等明日太后他们醒了,日常两进院子之间的院门就会锁起来,以防前院这些大头兵冲撞了后院的贵人。 此刻厢房之内,烛火映照之下。 曹昂缓缓掏出了一个小盒子。 …… ps咬咬牙,加更一章!大家明天都记得来捧捧场呀! 第七十八章 此物在手,天下我有!【求追读求月票】 原本曹昂是打算去东厢房,看看何太后他们此时状况的。 只是一想到太后现在吞服了假死药,而这药丸的功效又太高,活人也整得跟死人一样。 现在的太后应该是面色苍白,呼吸全无,躺在那就像一具尸体,自己跑到边上去左瞅右瞅,好像有点变态。 因此才放弃了这个想法。 此刻坐在桌案前。 关紧门窗,点燃了一盏小小的烛火之后,曹昂开始打量起手里这个小盒子。 通体朱红色漆的盒子,制作堪称精良,不论从哪个方向看都颜色均匀,没有任何瑕疵,摸在手上木质光滑,甚至还有淡淡的馨香味。 而在盒子的上半部分,原本打造精巧的金锁则被砸成了半边,再也起不到保护盒内物品的作用。 拿在手中观摩了半晌之后。 曹昂方才打开盒子,露出了里面真正珍贵的东西。 一枚四寸见方的玉印。 玉印通体由玉石打造,分为上下两个部分,放在手掌中可以一手握下,用拇指指肚去抚摸玉印,有很明显的温润之感。 其光如镜,其润如水。 两个部分中,上半部分镌刻五龙交纽,五条鳞爪真龙彼此交错盘踞在一起,鳞牙毕现,栩栩如生。 而下半部分则是规规整整的印玺状,四方平整,唯独一侧缺了个口子,用黄金镶嵌补在了上面。 曹昂小心翼翼的双手捧住这枚玉印,将其整个翻转了过来,露出了下半部分的底座。 印入眼帘的就是八个由篆文书写的大字,笔锋苍劲有力,字体庄严大气,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历史厚重感。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随着轻声读出这八个大字,曹昂不由得跟着心潮澎湃起来。 双眼火热的盯着自己掌心的这枚玉印,感觉身体内血液都跟着沸腾,不断在血管内穿行奔涌,身周的温度都在逐渐升高。 传国玉玺! 种种特征,一切证据都表明,这枚玉印就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 曹昂整个人无比亢奋。 只觉得用手摸在这枚玉玺的印身上,都有一种头皮发麻,浑身冒出鸡皮疙瘩,紧跟着灵魂升华的错觉。 这毫不夸张! 尽管他现在根本用不着这件宝物,但谁又不想拥有一枚传国玉玺呢? 谁又能拒绝这用篆文刻写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呢?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宝物,此刻就在自己掌心牢牢的把握着! 将玉玺捧起来,透过烛火看去,原本只是稍显翠绿的玉玺,顿时如同万丈碧海波涛一般,沁绿一片。 不愧是和氏璧,不愧是传国玉玺,哪怕没有这枚玉玺本身所赋予的价值,光玉料本身就已经是无价之宝。 细细的观赏了一番之后。 曹昂小心翼翼的将此物放回了锦盒之中,然后又用布条细细包裹了一番,这才放回了怀里。 要说今日也是运气好。 在把太后他们送出宫之后,曹昂并没有跟着一块前去汇合,反倒折回宫中,按照之前的设想,绕着几个大殿寻找了起来。 毕竟他很快就要离开洛阳城了,如今太后也跟着不在宫中,后面再折返宫里寻找宝物的机会不多,不如趁此时机搜寻一番。 虽事有波折,但结果还算不错。 就在他找了一整个下午,依旧毫无所获,正准备离开下一次再来继续搜寻时,却在最后一处目的地意外发现了此物。 并非什么建章殿,也不是什么有名的宫殿,反倒只是一处无名偏殿。 而在偏殿的南侧的确有一座枯井,井中用碎石压着,所以看不太真切,但是在动用工具把这些碎石拨开之后,立马露出了里面的一具尸首。 是一名做宫女打扮的妇人。 也得亏曹昂强化过了身体素质,力量得到了大幅增强,才得以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以一己之力将这具尸体捞了上来。 而装有玉玺的漆盒,就是在这具尸体的脖颈部位发现的,用一个锦囊装着吊在那里。 当时环境紧张,也来不及细看,曹昂只是打开盒子确认里面是一枚印玺,同时多个特征也符合,就匆匆收了起来。 再将尸体重新推回井里,并且多搬了几块石头砸进去重新进行掩盖之后,才大步离开了北宫。 此刻坐在桌案前。 感受着怀中安放的玉玺。 曹昂整个人颇有些精神满足,即便奔波了一天,也丝毫不觉得累。 自己在洛阳城中混迹了这么长时间,左右逢源,东突西进,也搞到了不少好东西。 但今日这枚传国玉玺的到手,才真叫人为之惊喜。 日后若是他想要取汉室而代之,这枚玉玺将会发挥巨大的作用。 当然,并非指像大骷髅王那样,不看时机闭着眼睛称帝,最起码要将天下能威胁他的敌人扫除一空,再无后顾之忧的建立大魏。 ………… 翌日。 由于药效需要十二个时辰才会过去,这头一天是最为紧张的时刻,因此不论曹昂还是张辽、荀彧,都老老实实待在民居之中,并未离去。 直到下午时分。 东厢房内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听声音像是最先服下丹药的天子。 闻声而动的曹昂才去前院,将张辽和荀彧叫了过来。 “你们俩先在这里等候,我进去面见陛下,待陛下情绪稳定之后,你们二人再跟着进去行君臣之礼。” 待二人应下之后。 曹昂方才推开东厢的房门。 一进去,果然看见刘辩已经爬了起来,此刻正坐在榻上不停的咳嗽着。 不知是丹药的后劲太足,还是假死了一连一夜之后的后遗症。 “陛下,您现在感觉如何?” 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刘辩豁然转头。 果然看见了曹昂的身影。 刘辩眼中当即流露出欣喜的神色,脸上的些许茫然也在顷刻间消散的无影无踪,转而露出了大片笑容。 看了看左右与皇宫迥然不同的环境布置,整个人无比振奋的说道:“曹将军,计划是不是成功了,我们是不是已经逃出来了?” 看着这孩子兴奋的模样。 曹昂也不由得面带微笑,无比肯定的说道。 “恭喜您,您已经逃出升天了!” 刘辩当即发出一声欢呼。 正当二人言谈之时。 一声女子的轻吟响起,躺在刘辩身侧的唐姬醒了。 …… ps今天第三章提早点发,剩下的就是明天的章节,有点刺激,大家记得都来追读! 第七十九章 谁信你们什么都没做啊!【求追读求月票】 唐姬醒后和刘辩的反应差不多,同样是一阵咳嗽声。 只是还没等她咳利索。 一转头看见站在边上的曹昂,顿时整个人一激灵,眼中流露出些许惊恐的神色,连咳嗽都瞬间吞了下去。 一想到自己在意识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些景象,唐姬就觉得浑身毛骨悚然,如坐冰窟之中,颇有些不寒而栗的味道。 母后居然与曹将军有私情! 此事当真是捅破大天! 不得不承认,二人之间的保密工作做的实在太好,在此之前谁也没发现他们二人会有猫腻。 若非自己误打误撞,机缘巧合之下吞服丹药前还留有一定的意识,恐怕也根本不知道个中内情。 现在不清楚的就是,母后与曹将军究竟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是在先帝驾崩之前,就已经因缘际会了,还是说先帝驾崩之后,母后出于寂寞才搞到一起去的呢? 这些都不得而知。 但唐姬此刻可谓是相当惊悚。 母后可是一国太后啊,天子之母,先帝之妻,是大汉王朝皇室的重要成员。 她怎可与外人私通? 若是有朝一日此事展露于天下人眼前,那大汉王朝的脸面和威严,岂不是要丢个一干二净? 还有这曹将军。 也真是个胆大包天的主! 明知母后是何等身份,居然还敢以下犯上,冒如此天下之大不韪。 唐姬不知二人是如何勾搭在一起的,但她本能的想从中干预,加以阻止,想要尽可能的维护一下皇家颜面。 可关键是现在力有未逮。 母后就不说了,是她的长辈,对自己已经被废除天子之位的丈夫,具有绝对的管制权。 毕竟大汉以孝治天下,更别说刘辩生性软弱胆小,也听母亲的话。 单说这曹将军,唐姬也自问现在根本就招惹不得。 人家可是他们一家三口的救命恩人,废这么大的劲儿,把他们全家从死亡线上抢了回来。 可谓恩同再造。 她有什么立场站出去指责并加以阻止这件事呢? 更何况以双方如今的实力对比,他们全家的生死安危都掌握在曹昂一人手中,拿什么去反驳? 而且自己这边总共三个人,母后已经是曹昂那边的人了,刘辩看样子对曹昂也是恭敬有加,尊崇万分。 斗起来,三人直接反水俩。 这个方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有些苦恼,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刻只能定定的看着曹昂。 ……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发现这小姑娘的奇怪之处后,曹昂还以为是假死药有什么强烈的后遗症,因此不由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 孰料下一秒。 唐姬整个人一哆嗦。 似乎被曹昂给吓着了,屁股情不自禁的就往后挪了几寸。 这让曹昂不由的皱起眉头。 有些疑惑了起来。 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还是这小姑娘发癔症了? 好在唐姬也算颇有应变的能力,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赶忙对曹昂微微躬身致以歉意。 “昏睡许久,猛然清醒有些不太适应,以至于做出了无礼的举动,还望曹将军莫怪。” 曹昂估摸着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毕竟自己和唐姬之间极少交流往来,不可能出什么岔子。 微微颔首之后,并未放在心上。 只是接下来等待何太后苏醒的这段时间内,气氛终究是有些尴尬。 主要刘辩不是个健谈的人,很少主动开口说话,而曹昂也实在找不出什么话题,唐姬心里藏着事,就更加沉默不语了。 整个房间内静静悄悄。 如此一来。 曹昂的注意力难免有些飘忽,过不多时,就打量起了坐在榻上的唐姬。 一身明黄色的宫装长裙,从裙面至裙摆,皆绣有云锦纹饰,样式端庄大气,且不失华贵。 由于此刻屈膝坐在榻上,因此本可以覆盖至脚面的裙摆不由得稍稍上提,露出了小半截白嫩且富有弹性的小腿。 双脚皆着罗袜,看不清内里的模样,但许是唐姬思绪纷飞的缘故,能隐约看见脚趾在不停的乱动,显得小巧而又俏皮可爱。 视线上移。 映入眼帘的便是略显纤细苗条的娇躯,或许是少女还未长开的原因,在腰间束带的紧扎下,整个人是胸襟坦荡。 配合着雪白修长的天鹅颈,以及深陷下去的精致锁骨,单薄娇弱却又带着淡淡的性感魅力,正由内而外的迸发而出。 巴掌大的娇嫩小脸上,一双杏眼如水般温润,眨动之间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清纯味道。 小巧玲珑的鼻尖,婉约舒适的眉峰,配合着微微上扬,总是隐约露出甜美微笑的唇线。 让曹昂一眼望去,不由的在心中暗自赞叹。 好一个清纯秀气的邻家女孩! 昨日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精神时刻紧绷在与李儒的交锋上,也没来得及关注这小姑娘。 今日这么一番仔细观察下来,却是觉得颇有一番风姿。 当然,曹昂目前是没什么别的想法的,他堂堂守正君子,怎么会见人就拱呢? …… 而唐姬此刻全身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未注意到曹昂对她的打量。 望着躺在另一张软榻上,直至此刻还没有苏醒迹象的母后,唐姬忍不住蹙起眉头。 心中思绪更是杂乱万分。 按照曹昂所描述的药效,假死药服下之后便只能保持十二个时辰,既不提早也不延后,药效控制的非常精准。 这一点从方才刘辩比自己稍微早一点点醒来,时间也正好对照的上。 那么问题就来了。 母后这么长时间没有苏醒,那在自己吞下丹药陷入假死状态后,再到母后服下丹药的这漫长一段时间内,她和曹将军二人都干了些什么啊? 细思极恐! 倘若时间短暂,那唐姬还能骗一骗自己,说是二人只有拥抱,并未有其他出格的举动。 可这么长的时间,难不成一直在拥抱,就一点别的都没做? 谁信啊! 唐姬越发觉得,不能再让母后和曹将军如此下去了,自己必须得想个妥善的法子,彻底掐断他们二人之间的这段孽缘。 只是有什么法子呢? 小姑娘陷入了沉思。 …… ps没想到!凌晨掉落一章! 求月票求打赏求追读啦! 第八十章 本宫希望曹将军多留一宿【求追读求月票】 “唔……” 也不知在这尴尬的氛围中等候了多久,旁边那张塌上总算传来了一阵轻吟声,接着只见太后缓缓睁开双眼。 一时之间,屋内众人总算松了口气,尴尬的氛围终于被打破了。 “太后,您现在感觉如何?” 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心念已久的曹昂,何太后的美眸中不由的流露出欣喜之色。 在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之后。 太后迅速将这份喜悦收敛起来,接着挣扎坐起,用手指使劲按揉了一番太阳穴之后,这才语调沉稳地说道。 “本宫无事,只是头稍微有点疼,不过与逃出生天相比,这些小疼小痛的,实在无伤大雅。” “我观此处境况与宫中大不相同,似乎是寻常的百姓人家,想必已然是处于宫外了?” 不知何太后使身体素质更好,还是成年人的原因,居然只是轻微头痛,并未出现剧烈咳嗽的症状。 此刻在这美妇一本正经的语气下,曹昂也不由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回禀太后,此刻我等的确已身处洛阳城郊的一处民宅之中。” “好!” “曹将军忠心耿耿,尽心竭力,为了营救本宫与皇儿、皇妃,不惜冒着性命之危,此乃忠臣良将,国之股肱!” “待日后董贼伏诛,本宫与皇儿还朝之时,必将重赏厚赐于你!” 何太后那叫一个端庄大气,高雅华贵,非常符和她太后的身份。 然而这番话听在一旁唐姬的耳中,却让她忍不住撇了撇嘴巴。 还要什么重赏厚赐! 母后您不是把自己都赏给曹将军了吗,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就您那身段,那相貌,那股子倾倒众生的气质,曹将军那能不当忠臣吗? 换我来我也忠心耿耿啊! …… 并不知道儿媳妇心里在想些什么。 何太后只是例行公事的对曹昂问道:“此次将本宫母子救出宫来,过程中可曾遇到什么艰险危难之处?” 曹昂正准备躬身回答。 却猛然想起来一件事。 赶忙拍了拍脑门,然后语速飞快地对太后说道:“托您和陛下的鸿福,一路上可谓有惊无险。” “李儒弃暗投明后,配合着臣将您几位运送出宫,只是把您和陛下还有皇妃送到这处宅子里来,还得多亏了两位忠直之士的鼎力相助。” “若非有他们仗义出手,恐怕凭臣一人之力,也难以成事!” 太后眉头一挑。 面相娇柔,却语气庄严的说道:“哦?二位忠臣何在?” “不妨请来内里一见,本宫与陛下也得好好嘉赏他们一番!” 一边说着。 太后还一边将秀足伸入鞋中,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装,随后才端坐于卧榻之上。 一旁天子与唐姬都是同样的动作。 他们在曹昂面前可以稍微放松一些,不用那么拘束,毕竟彼此相熟已久。 但在除曹昂之外的外臣面前,就必须保持仪容仪态,最起码太后与天子的礼仪不能丢。 待几人收整完毕之后。 曹昂方才打开房门,随后对站在外面已经等了有一会儿的张辽和荀彧招了招手。 二人方一进屋。 便立马对着太后等人,行了个郑重其事的大礼节。 “臣虎贲校尉营下军司马张辽参见陛下,参见太后、皇妃!” “臣守宫令荀彧参见陛下,参见太后、皇妃!” 在何太后的眼神示意下。 端坐卧榻之上,庄严受完一礼的刘辩赶忙站了起来,三两步便来到二人跟前。 接着伸出双手,同时将二人扶起。 口中更是满含真诚,语调真挚地说道:“张卿荀卿,快快请起!” “我如今已是废帝,不再为大汉天子,岂能受此大礼。” “二位不辞艰险,不畏董贼刀兵,毅然相救于深宫之中,保全我一家性命,合该由我来行此大礼才对!” 说罢,刘辩当即双手前拱,似乎真准备来个躬身大礼。 这可把张辽和荀彧吓坏了。 二人赶忙一左一右将刘辩搀住,硬生生扶到榻边坐下。 “使不得,使不得!陛下是君,我们是臣,岂有陛下行此大礼之理?” “文远所言甚是,董贼篡逆之辈,他所言废帝在我等心中没有任何效用,陛下依旧是臣等心中之君,万不可言此菲薄之事!” 二人言语皆情真意切。 也确实是他们心中所想。 天子尊贵,即便被废,那也是被董卓这样的反贼废掉的,在法理性上根本不受广大汉臣的认可。 能折节行礼,对他们这样的小官小将行此躬身之事,要说心里没点感动,决计不可能。 他们这些世代汉室子民,累受皇恩的原住民,和曹昂这样的未来来客,终究是有很大区别的。 眼见儿子的使命已经完成。 何太后也终于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帮腔道:“天家有尔等如此忠贞之士,实乃大汉之幸也,卿等皆是国之栋梁!” “今日卿等之功,本宫与陛下绝不会相忘,日后贼寇伏诛,封爵赏地皆在此列!” 张辽和荀彧再拜。 …… 君臣之仪走完之后。 何太后突然转头看向一旁的曹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勾人心魄的微笑。 “接下来的日子,曹将军是也住在这处民居之中吗?” 曹昂愣了一下。 接着摇头答道:“臣尚有一些要事,需要在离开洛阳城之前处理干净,待会儿就得离开此处。” 太后微微颔首。 眼中流露出些许失望。 但在光彩明灭一阵之后,还是朱唇微启,满怀深意的说道。 “那不知曹将军可否看在本宫的薄面上,在此多留一宿,实在是头一次来到与皇宫环境迥异的地方,本宫难免心中惶然,难以入睡。” “若是曹将军能在隔壁厢房护卫周全的话,本宫想必能安然不少。” 何太后的话听的曹昂心头一跳。 隐约感觉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但是在张辽和荀彧等人耳中,此事就显得合情合理了。 太后这两天经历了这么多事,都是在生死边线上游走,偏偏此处宅子又是陌生环境,难免会感到惶恐不安。 而曹将军作为太后的救命恩人,有镇邪安心的作用,也是理所当然。 唯有唐姬眼皮一跳。 顿觉不妙! …… 第八十一章 对不住了,陛下!【求追读求月票】 曹昂最终还是答应了何太后的要求,愿意再留宿一晚。 虽然他确实挺忙的,但事情也分轻重,太后那眼神一勾,一些不太重要的小事儿,就先边上凉快去。 瞧着这二人一唱一和,动作迅速又愉快地将此事给敲定了下来。 一旁的唐姬看傻眼了。 喂,你们千万别干这种事啊! 张辽和荀彧是不知道内情,所以觉得合情合理,根本就没往深处想。 但唐姬是除了二位当事人以外,唯一知道一些情况的,她隐约之间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今晚说不准会发生一些什么大事。 一时间,唐姬缩在袖子底下的小手,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看着曹昂转身离去,准备到西厢房收拾被褥,再睡一晚的身影。 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欲言又止,嗫嚅了半天之后,终究是将话语吞回了肚子里,徒留一声叹息。 …… 夜半时分。 整个院子内静静悄悄。 除了晚风不时拂过树梢,以及夏日里蝉鸣阵阵的声音,此外别无动静。 不论是前院的大头兵,还是住在后院的丫鬟们,此刻都已陷入梦乡之中。 听着身畔颇有规律的鼾声,唐姬知道自己的丈夫此刻已然深睡。 以她对刘辩的了解,要么就担惊受怕到睡不着,一旦陷入沉睡之中,那也同样很难惊醒。 此刻唐姬躺在卧榻上。 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就这么静静地仰望着屋顶,尽管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她是既不想睡也睡不着。 就想等一个答案。 过了不知多久之后。 屋内突然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声音。 “窸窸窣窣” 唐姬整个人顿时精神一振,全部注意力立马集中起来,侧耳倾听着房间内另一侧的动静。 这种声响,听起来很像是衣料摩擦所造成的,似乎是谁在穿戴衣物。 而这间房内总共就三个人。 自己与天子睡在这一侧,然后中间加了一道屏风格挡,母后则睡在屏风的那一侧。 声音是谁发出来的,想必已经不言而喻了。 在一阵窸窣的声音过后,伴随着床铺吱呀一声,接着就听见了穿鞋,然后在房间内轻声走动的声音。 唐姬努力的抬起头,在不被母后发现的情况下,睁大眼睛向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透过薄薄的月光。 果然,母后此刻已穿戴整齐,正准备推开房门。 唐姬很想开口叫住母后。 但所谓捉贼拿脏,不是人赃并获的话,任谁也不会承认的,反倒暴露了自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她也只能看着何太后轻推门扉,转身走出了房间。 没过几息的功夫。 便听到西厢房的房门发出了一声轻响,在这静谧的院落内显得极其刺耳。 这下唐姬躺不住了。 确认天子并未苏醒之后,一个翻身就从榻上蹦了起来,三下五除二穿好了衣裙。 接着同样踮起脚尖,推开房门,一步一顿的挪到了西厢房窗前。 抬眼望去。 只见屋内灯火暗淡,但由于周遭皆漆黑一片,因此能模糊的看见有两个人影投射在窗沿上。 侧耳过去,还能听见里面两人的对话声,虽然并不是特别清晰,但也足矣。 这个发现让唐姬欣喜万分。 赶忙靠着墙在窗边蹲了下来,她今天一定要将事情听得清楚明白,水落石出。 说不得还要在关键时刻冲进去阻止二人。 今日,她要当大汉皇室的英雄! …… 而此刻房间内。 曹昂也是惊讶万分。 他真没想过何太后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他的房间内。 白天太后让他多留一宿时,曹昂猜着晚上会有些什么事儿,结果等到大半夜没看见人来。 还以为太后说内心惶恐不安,对陌生环境很不适应这句话是真的。 正当他准备在发会儿呆,再躺床上休息时,太后这个时候推门进来了。 也得亏了曹昂作为穿越者在年轻时期养成的不良习惯,从来就没有早睡过,否则今天夜里二人估计要错失一番。 “太后,您这是……” 一边说着,曹昂还一边站起身来,牵着何太后的手来到塌边坐下。 “怎么,小郎君不欢迎本宫吗?” 如水葱般的纤纤玉指,捋了捋额头上的几缕发丝,接着媚眼如丝地看着曹昂,一副勾魂夺魄的姿态。 如此架势,曹昂直呼遭不住。 “何来不欢迎一说,我这孤灯一盏,伶仃一人,您愿意陪我说说话,那可真是求之不得!” 太后“咯咯”的娇笑两声。 接着右手拇指与食指捏住曹昂的下巴,如同初见时一般,缓缓将脑袋抬了起来。 随后凑到曹昂耳边。 “就只是说说话吗?” 一道热气向耳畔扑来,顿时让曹昂整个人一激灵,无比魅惑的语调,更是瞬间击穿了他的心理防线。 两三根飘荡起来的青丝,在脸颊一侧微微摆动,好似在曹昂的心头挠着痒痒。 正当曹昂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 突然整个人一惊。 “太后,这……这不好,陛下和皇妃还在那边睡着呢!” 曹昂不怕吃肉,他来者不拒,主要是担心惊醒了刘辩和唐姬。 而太后对此的回应。 却是撑在曹昂的肩膀上直起身子,接着轻轻拉开了束在腰间的玉带。 刹那间,原本昏暗的房间内,有如白玉在绽放出光芒。 曹昂的眼前顿时出现了一具娇柔水嫩,犹如象牙般的雪白娇躯。 “小郎君,有信心帮本宫穿好宫裙吗?” 勾细狭长,向上微挑的媚眼,配合着如朱漆一般的红唇,缓缓吐露出来的话语。 顷刻间便让曹昂呼吸急促起来。 气血上涌,双眼微微泛红。 浑身更是燥热一片。 “臣,愿斗胆一试!” 这时候别说什么刘辩和唐姬了,就算汉灵帝刘宏从棺材板里爬出来站在床边,死死的盯着他们俩。 而此刻蹲在门外墙角边听窗户的唐姬,直接傻眼了。 喂喂喂,你们这是要干嘛? 住手啊! …… ps以后统一改成上午九点半到十点连更,不再是12点和8点各一章了。 第八十二章 衣服脏了该换了【求追读求月票】 唐姬很想此刻不管不顾的推开门冲进去,挺身而出,阻止二人。 但她终究是脑袋里想的很多,口号喊的很响,事到临头时却又怂了起来。 几次三番的想要站起身,却最终又蜷缩了回去,依旧躲在窗户底下默默的听着。 在这静谧的院落中。 除了点点蝉鸣之外,又响起了阵阵莺啼,让人忍不住抓耳挠腮。 处在墙根底下的唐姬,原本打算着听一下就回去算了,反正她什么也做不了。 结果伴随着声声入耳。 整个人竟有些迷离了起来,原本蹲在墙边的,这下更是浑身发软,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 双手不自觉的在身上轻轻拂动。 直到许久之后。 唐姬方才仰头对月,双目紧闭,露出了修长的脖颈,浑身略带颤动。 又过了一会儿。 清醒过来的唐姬整个人面色绯红,从脸颊一路烧到了耳根。 脸上露出了些许难堪的神色,一双杏眼更是泫然欲泣。 自己怎么做出了这般丢人之事? 还说过来监督听取情报,在关键时刻站出来阻止的,结果不但屁事没做成,反倒还在这院落之中丢人现眼了。 听着屋内此时依旧还在响着的阵阵莺啼,唐姬有些羞恼地站起身来,想在墙上猛踹一脚,但终归是不敢。 最终只得提起裙子,转身向东厢房而去。 她得把里面的衣物更换一下。 ………… 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曹昂双手拢在袖中。 打量着眼前无比熟悉的景象。 依旧是平稳到如同在陆地上行走的大船,以及那波澜不兴,仿若死水的河流,还有那挂靠在船舷边的金色鱼竿。 今日这次登船,距离上一次时间间隔极短,直接打破了前两次的时间间隔规律。 这使得曹昂不得不将之前已经归纳出来的规律推翻,重新构建了一个较为合理的设想。 首先他第一次与貂蝉同房时,当天夜里就登上了这艘神秘的船,而今日与何太后梅开首度,也同样出现在船上。 这说明与每个女子的首次同房,都会让他拥有一次登船权。 但这所谓的女子是否有门槛? 是要达到像貂蝉、何太后这种天资国色级别的,还是说府上随便找个丫鬟都能成呢? 曹昂更偏向于前者,否则他岂不成了播种机器? 而第二条规律,则是与女子连续同房达到数日之后,便可再次登船。 有点类似于积蓄能量。 能量条满了就能上来。 两条规律是同时适用于曹昂的,所以他才能先后在不同的时间点上船。 至于还有没有其他补充的规则,或者说自己依旧有所误差的地方,曹昂不得而知。 但凭借现有的两条规则,也足够曹昂妥善利用机会了。 将归纳出来的事物做了总结,并牢牢记在心里之后。 曹昂开始了他重复过数次的举动。 非常熟练,不再赘述。 总之随着鱼线的晃动,又是一颗闪耀着金色光芒的光团被钓了上来。 如此景象,令曹昂不由得瞳孔为之一缩,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前几日融合骑术精通的光团时,浑身上下是个什么感受,那可真叫记忆犹新,令他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些浑身不自在。 但想归想。 曹昂不可能因为吸收时的一些负面效果,就放弃到手的好东西,不过忍一时之痛罢了。 当然,这次他学乖了。 在伸手触碰金色光团之前,先挪步道石碑跟前,抬头看了看石碑上已经隐隐浮现的文字。 “物品名:箭术精通(无门槛) 作用:通过灌输相应知识,并小幅度更改身体各方面条件的方式,令使用者所掌握的箭术技巧迅速提升至精通。 备注:想要弓箭术大成,必须眼睛盯着织布机的梭子三年,直至尖椎刺碰眼皮都不眨眼。再盯着虱子看三年,直到把虱子看得像车轮一样大,才算练成。” 曹昂:“……” 隐约觉得这段备注像是在哪篇课文里学过,好像说的是谁学射箭,就是经过了如此刻苦磨练,最后才箭术大成。 曹昂感觉有点逆天。 能这么学射箭的多半是天赋异禀,否则第一关还没过,眼睛就瞎掉了。 还好他不用经历这样的过程。 …… 想到此处,曹昂赶忙走到金色光球边,盘腿坐下之后,缓缓向其伸手。 下一秒。 金色光球汇入眉心,大量的知识倾刻间汹涌而出,浩瀚如烟海一般的信息,将曹昂撑得头疼欲裂。 弓箭术,射击角度,射击方式,对距离的判断,对风速等场外因素的分析,甚至连如何制造适合自己的弓箭,和如何选用材料都囊括在其中。 同时,曹昂还感觉自己的双臂似乎隐隐有热流经过,肌肉组织好像在不断重塑,一番改造和膨胀过后,又重新回归了原先略有饱满时的状态。 而眼睛则似乎被清水洗过,一股冰凉但舒爽的感觉油然而生,连带着脑海内都清醒了不少。 “吾虽年迈,无双!万军取首!” 大概一刻钟过后。 随着耳畔一声苍老,但穿云裂石的声音响起,整个灌输过程才停了下来。 或许是经历过一次的原因,此次曹昂所体会到的痛苦远逊于上一次。 但论起收获,却是丝毫不减。 像脑子里此刻储存的大量和弓箭、弩箭,乃至于射击相关的知识,这些就不用说了,已经是应有之义。 最让曹昂感到欣喜的,则是对自己双臂和眼睛的改造。 一名优秀的神箭手,首先肯定是力量过关,能拉开常人无法控制的大弓。 其次就是视力超群,能够在远距离一眼发现目标的踪迹,这样才得以精准射击。 这两样算是箭术精通所附带的额外收益了,光是这项改造,就已经值回票价,更遑论其他。 原本就身体素质超群,强化过一次的曹昂,此刻在双臂臂力这方面,恐怕已经算天下顶尖了。 曹昂的心情很是愉悦。 要说在战场之上什么技能最好用,除了指挥士兵的统帅之外,曹昂首推弓箭。 毕竟两军交战,阵前一对一的肉搏厮杀,在这个时代已经是极为罕见的事情,几乎很少有人能做到近身肉搏,阵斩敌将。 像关二爷阵斩颜良这种事迹,简直天下罕有,所以才人人称道。 在这样的前提之下,成为一名神箭手,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躲在后方抽冷子放箭,只要射中敌方的高级将领,那就是血赚! 今夜,曹昂算是事业爱情双丰收。 人生大得意了! …… ps昨天那一张被删了好多地方呀,真给我整不会了,垃圾尺度! 第八十三章 你竟是这样的太后!【求追读求月票】 黎明过后。 天色方晓。 曹昂便已然从睡梦中醒来。 看着一缕晨曦微光穿过窗沿投射进房间,将屋内稍稍照亮,床榻边的景象顿时映入眼帘。 一双靴子,一双绣鞋,随意散落在四处,一双罗袜更是地上一个,床脚挂了一个。 最引人注目的还得是那件大红色的宫装长裙,此刻就孤零零的披落在床沿边,显得是凌乱不堪。 待曹昂转头看向一旁,只见太后此时大半个人都蜷缩在锦被之中,侧躺在曹昂的臂弯之下,拱着他睡得正香。 几缕秀发散落在外,发髻早已拆散成片片青丝,略带尖弧的小脸上,泛起了阵阵红晕。 似乎很有精神。 全然看不出夜里的疲惫和疯狂。 不愧是会吸人精气的狐狸精。 此外不知是当惯了太后,习惯了发号施令,还是说上面感觉比较良好,反正全程曹昂没怎么掌握到主动权。 当然他也乐得轻松就是了…… 按照曹昂的心思,肯定是要让何太后多睡一会儿的,奈何时机不对。 眼下又不是在自家府上。 对面房间还睡着好大儿和好儿媳呢,这要回去晚被发现从自己房间里出来,那可真就麻烦缠身了。 所以虽然心中怜惜,但曹昂还是用手轻轻捏着太后的脸颊,同时在耳畔轻声呼喊着。 “唔……” 嘟囔一声后,太后被曹昂从睡梦中吵醒,有些不满的拍了拍在脸上胡乱捏着的大手。 “你干嘛~” “不知道人家很累嘛,浑身都像散了架似的,也没什么力气。” “好不容易想要多睡会儿,却还在人家身边作怪,逼急了我也会咬人的!” 语气满含嗔怪之意。 但在曹昂看来,却更多的是撒娇,娇媚之余却显得无比可爱。 他将何太后整个搂了起来,一个翻转身便放到了自己身上,接着对依旧睡眼惺忪,却因一时腾空而起而有些惊醒的美妇说道。 “我倒是想搂着宝宝一觉睡到大中午,只可惜再晚些辩儿和婉儿该有所怀疑了。” 太后这才“啊”的一声惊觉。 赶忙在床榻上翻找起自己的衣裙,同时将罗袜等依次穿上,等坐在曹昂身上将衣物穿的差不多之后。 太后才拍了拍曹昂的胸膛。 接着媚眼一挑,娇笑着说道:“以后也别太后太后的叫了,只有你我在时,唤我名字何莺即可。” 一旦有了夫妻之实。 何太后的心态也发生了急剧转变。 原先一直不肯告诉曹昂的真名,此刻也尽数吐露了出来。 听闻此言,曹昂顿时眼睛一亮。 赶忙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然后脸上堆笑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往后私下无人时,我就叫你莺莺了!” 太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对曹昂翻了个白眼。 “恶心~” …… 待红日初生。 点点朝阳越过围墙,挥洒在院落之内,地面上泛起了斑驳的树影。 负责伺候太后等几人起居的丫鬟们也早已起床,正在院内忙碌着。 “啪!” 东厢房的房门被重重推开,接着唐姬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双眼从屋内走了出来。 此刻她是半点精神也没有。 本来昨天夜里就各种紧张,听了好一会儿的墙根之后回房间又思绪纷飞,脑子里各种胡思乱想,压根就睡不着。 好不容易捱到天光边才勉强闭了会眼,结果又被何太后返回房间的声音给惊醒了。 现在就成了这副模样。 倘若仔细观察的话,还能发现已经出现了淡淡的眼圈,连带着头都有些疼。 所以平日里向来性格温婉的唐姬,才会在方才推门时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伸了个懒腰,稍微活动一下后,正打算着去洗漱一番。 结果迎面就瞧见曹昂正从对面房间出来,似乎也是刚起,而且还正朝她微笑点头示意。 唐姬没来由的就有些心头火起。 但她又不敢胡乱发脾气,更不敢大声叫嚷出自己昨天夜里听到看到了些什么。 因此只能睁大眼睛瞪了曹昂一眼,接着鼓起腮帮子,活像一只刺豚。 气呼呼的轻哼了一句之后,唐姬转身回了房间,用力关上了房门,竟是连洗漱也不去了。 瞧着这小姑娘如此异乎寻常的反应,曹昂当真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像从昨天醒过来开始,就一直有些不太对劲,可分明自己没有丝毫招惹她啊! 莫非是假死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后遗症,把这妹子脑子给整坏了? 还是说被邪灵附体了,需要请个林正英过来驱个邪? 曹昂一头雾水。 最终只能归结于女孩子每个月总有那么些天是脾气暴躁的,自己还是绕着点走算了。 而曹昂并不知道的是。 此刻在房门后。 唐姬背靠在门扉上,右手按在心口位置,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贝齿轻咬下唇,绯红泛上脸颊。 一想到昨天夜里听到的那些声音,看到的那些个动作,唐姬就有些不敢直面曹昂。 似乎只要一看到曹昂那张脸,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就会在脑海里如放画一般呈现出来。 那种事儿真有那么刺激吗? 她和刘辩之间好像没有这样的事情,也好像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但看母后的反应…… 唐姬已不敢再想下去,匆忙裹上被子,佯装睡个回笼觉。 ………… 用过早饭之后。 曹昂终究是离开了民宅。 尽管走之前太后眼中是依依不舍,但有些正事是不能耽误的。 因此曹昂也只能硬着心肠,吩咐了张辽和荀彧一番之后,转身离开了此地。 回到家时。 府上已经是一片喧闹。 前面几个院子里都能看到有下人在来回穿梭,手上不约而同的还抱着各种东西。 随便拉住一名侍女问过后才知道,这是丁夫人吩咐的,将一些物件集中到前院的厅堂和侧房之中。 这样搬家离开的时候就不用费那么多时间了,可以直接从前院运上马车。 眼见家里已经在准备搬迁。 曹昂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将赤兔马拴在了后院马厩中,接着转身寻曹操去了。 …… ps感谢果然翁大佬的打赏!!!豪气呀,本来是要加更的,但时机不合适,所以同样上架补加! 第八十四章 屁股还没坐热就没了【求追读求月票】 曹昂找到曹操的时候。 他正在书房中指挥着几名家丁,将一些竹简和金玉器装箱,似乎想要先分类放好,以免搬家离开时会混乱不堪。 抬头见儿子推门进来。 曹操先是挥手示意几名下人退出去,然后才牛眼一瞪,颇为不满的说道。 “你小子跑哪鬼混去了,听你母亲说两天两夜未曾归家,今日你要再不回来,我就要满大街的派人去找了!” 丁夫人掌管全府上下所有的丫鬟,包括曹昂后院的几个丫头也在其中,因此曹昂回没回家,她是第一个知道的。 面对父亲的训斥。 曹昂赶忙赔上笑脸,略带歉意的说道:“前天被朋友叫去喝了个酒,醉意醺醺的干脆在他家住下了,又是盛情难却,也就拖到了今日。” 曹操没好气地瞥了瞥曹昂。 “也不知道你怎么突然间蹦出那么多朋友来,总记得你随我刚来洛阳城的那段时间,都喜欢窝在家里不出去,也没交过什么朋友。” 教育了两句之后。 曹操也没再揪着这个话题。 毕竟儿子也这么大了,有些自己的交际和生活实属合理,不可能一直拴在身边。 若非夫人这两天一直在耳边念叨,曹操恐怕提都懒得提。 …… 父子二人又闲聊了几句之后。 曹操突然开口问道:“我已经决定三日之后正式离开洛阳城,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收捡准备的,趁着这几日的功夫安排妥当。” “家里已经收拾好了?” 曹操点了点头。 接着指了指已经盖好的几个箱子。 “说是收拾,其实东西也不多,无非是杂乱而已,这两天前面几处院子都收整完毕了。” “唯独剩下你自己的院子,我和你母亲也不太方便帮你收拾,所以就等着你回来自个儿处理好。” 对此曹昂倒是没太在意。 他那个院子能有什么东西,无非就是些小物件,最多的应该还要数貂蝉的衣物和各种首饰、杂物。 三两下就能收捡好。 关键在于其他东西是否安排妥当。 曹昂几步走到窗边,向外望了一眼,接着转过头来问道。 “那府上的下人呢,您和他们说过要离开洛阳城的事情吗,还有咱们这套大宅子又是怎么打算的呢?” “都问过了,几个不愿跟着离开的,发了些钱打发走了,剩下的到时候跟着我们一块启程。” 这个倒在意料之中。 本身曹府的下人里,拥有人身自由权的就不多,大部分都卖身给了曹家。 剩下的人当中有一部分还是全家上下都给曹家打工,衣食用度都仰仗于曹府,不跟着主子家离开还能去哪? 也就一些散工,可能父母亲眷是洛阳周边一些村寨里的,当然想着拿钱留下。 回答了儿子的第一个问题之后。 曹操也跟着走到窗前。 用手拍了拍窗沿,接着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宅子我倒想卖,可问题没人能接手啊!” “咱家这宅子又大,位置又不错,当初买来就没少花钱,眼下想要卖出去,价钱自然便宜不了。” “可偏偏如今这洛阳城内说不上安稳,明眼人都看出来董卓不是个安分的人,洛阳粮价可谓几日一涨。” “没钱买不起这么大的宅子,有钱的不会想着在这个时候置办家宅,宁愿花钱囤些粮食。” “所以为父也就想着,既然无人问津,那干脆就空置在这,等日后讨灭董贼,我们重回洛阳之时,照原样住这里。” 想的挺美。 但并不可能。 曹昂可清楚的知道,洛阳城最后的结局是被董卓给整了个稀巴烂,完全变成了一片废墟。 在决定撤离到长安之后,董卓可谓最后疯狂了一把,直接放纵士兵在城内劫掠烧杀。 毁家破宅,肆意掠夺。 抢完了之后甚至放了一把大火,将原本繁华似锦,气象万千的大汉国都,烧成了焦黑一片。 曹家这套宅子现在卖不出去,等日后也是要被烧成渣渣的。 只不过曹操说的也是实情。 没人买就是没人买。 哪怕把价钱降一些,人家也不会来接手,又不是冤大头,这种纷乱时刻肯定是留现钱在手里,方便随时跑路。 而多数看不清局势的中等富人,他们或许会豪爽的掏腰包,但问题没那么多钱,买不起。 这就很难受。 沉思了半晌之后,曹昂终究是没能找到妥善的解决办法,只能予以放弃。 烧就烧了。 反正从董卓那儿坑来的一箱黄金,足够买好几套这样的宅子了。 …… 将房宅的事情暂且搁置之后。 曹昂在屋内转了转,突然看见了放在桌案上的兵符印信,顺手拿着把玩了两下。 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 凑到曹操耳边问道:“父亲,您这枚右中郎将的印信,以后是不是就没用了?” 从曹昂手里接过自己的兵符印信。 拿在手上用指肚摩挲了两下。 接着曹操满是感慨的点了点头。 “是啊,在朝廷没有调令的情况下私自离开岗位,而且是从洛阳城远走,这样的臣子一般是默认放弃官职的。” “大多数情况下,选择离京的京官都会将自己的印信交还府衙,为父方才还在考虑,这枚右中郎将的兵符是否要交还回去呢。” 对于这个官职。 曹操心里是一万个舍不得。 从上任到如今准备离任,前后也就半个月的功夫,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得站起来走人了。 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好不容易从典军校尉的空架子上面站起来了,终于不用再坐冷垫了。 眼瞅着大好的日子就在后头,美好的生活就在前方,结果热灶烧了没两天烧不了了。 岂能不痛心疾首? 要知道这可是右中郎将啊,是朝廷响当当的高级武官,更何况他现在手底下还有两三千兵马,论起来比袁术那个虎贲中郎将还要值钱。 现在说没就没了! 我不能呼吸! 可是不放弃也不行,与反抗董卓的宏伟事业相比,一个这样的官职反倒不那么重要了。 只要离开了洛阳城之后招兵买马,整军备战,将来组成联军顺利讨伐董卓,兴复汉室,那这样的小小牺牲也就值得了。 其实不仅曹操感到心痛。 曹昂也颇为遗憾。 他遗憾的,更多是父亲手底下那几千兵马,一个都没办法带出洛阳城,撑死了带走几十名亲兵。 其实曹昂不是没想过,通过各种手段将父亲名下所属的士兵带走一部分,但因为种种客观条件的限制,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毕竟和地方上有自主权不同,朝中的高级武官想要调兵必须有朝廷的调令,否则就有作乱之嫌。 更何况董卓也不可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玩这一套,自己作为虎贲校尉,本来就有两千兵马,要是再搭上父亲这接近三千人,那可是整整五千大军。 哪怕董卓是个傻子,也会察觉到不对劲了,绝对会出手干预的。 可惜了! …… ps感谢大家的月票和打赏!!! 第八十五章 三七分账,七成都是人家的!【求追读求月票】 父子二人心思各异。 但是在沉默了一阵之后。 曹昂还是对曹操说道:“依孩儿之见,这枚印信还是暂且留在手里,只要朝廷一日不将您这个右中郎将的名号除去,咱们就一直当下去!” 嗯? 曹操愣了愣。 不由的举起了手掌,端详着静静躺在掌心的那枚小印,有些疑惑的反问道。 “出了洛阳城,我就无兵无将,秃溜溜的光杆一个,这样毫无内里实权的名号保留了又有什么用?” “哪怕是虚名也有用啊!” 曹昂毫不犹豫的进行了反驳。 “将来组成反董卓联军时,您有一个这样的官职,在其他人面前说话嗓门都大三分,腰杆都能挺直一截。” 对于儿子的反对。 曹操只是面上带笑的摇了摇头。 “我要那么大的嗓门干嘛?” “大家凑在一块组成联军,目的只是为了讨伐董卓,又不是彼此争个高低胜负,只要能取得胜利,诛除国贼,我就是腰杆稍微弯一弯又能如何?” 曹昂无言以对。 父亲此刻还是一位坚定的理想主义者,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的。 必须得让曹操亲眼看见诸侯会盟讨伐董卓时,那副彼此心里各有算计,私利重于公心的模样,才会醒悟过来今日这番言语有多么天真。 “那即便不在会盟中争个高低胜负,您留着这枚印信也有用啊,最起码日后有个名头在,不论到哪募兵都名正言顺。” 曹昂是觉得这枚印信很有必要留下的,即便没了什么作用,最起码也有个纪念意义。 这可是他们父子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付出了不知道多少代价,才从王司徒那换来的啊! 确实付出了不少。 总计一个空头承诺,一些没什么用的好话,还费了不少口水,以及负一个貂蝉。 淘了这么多家底出去,才从王老头那儿混来一个右中郎将的举荐名额,这枚兵符印信难道不值得收藏纪念吗? 而曹操听儿子如此分析。 却又略微一怔。 接着点头道:“这话倒是不假,不论到哪儿募兵都得名正言顺,倘若咱们身上没个官身的话,那就只能拉下脸求助于当地的地方官,确实多有不便。” 说到这里,曹操稍微顿了顿。 接着叹息一声道。 “其实相比于这个右中郎将,若是能有个地方太守的官职在身上,不论募兵还是练兵,恐怕都事半功倍。” 这是自然而然的。 右中郎将毕竟是朝官,而且属于有仗打权力就大,没仗打就只能窝在京中练兵的那种。 太守却是地方官。 尤其是伴随着如今朝廷对地方的管控力不断削弱,太守的实际权力更是急剧膨胀。 掌管一个郡内的财军政大权,能自由募兵、练兵,收税,安排官职,只要在自己的地盘上,俨然就是个土皇帝。 外来的京官在自家地盘上算个屁啊,给你点面子叫你一声上官,不给面子哪来的滚哪去。 所以曹操才会发出右中郎将不如太守的感慨,毕竟离了洛阳城之后,他就属于没仗打,还没兵权的右中郎将。 ………… 曹操在这边想着。 却没注意到,边上的曹昂在他话音落下后,整个人却突然精神振奋了起来。 双眼似乎都明亮了不少。 “父亲,我记得您之前当过太守来着?” 曹昂语调略显上扬的问道。 “是啊,当过一段时间的济南相,那个时候的太守才叫难当,地方上完全被当地豪强地主,还有盘踞多年的本土势力给操纵,太守的政令甚至出不了太守府,手底下诸县根本不听你的。” “你要愿意和地方上那些贪官污吏同流合污,大家一块大秤分金,那你就是他们尊敬的太守。” “要是不愿意的话,就只能被束之高阁,捧得高高的,但你说的话却阳奉阴违,甚至故意曲解。” “为父当年当济南相的时候,着实辣手杀了一批为恶不法之人,虽然杀的痛快,也震慑住了一批人,但没什么用,依旧掌控不了济南国上下。” 说起这个曹操就是一肚子苦水要倒,曹昂只问了一句,他便接连说了一大堆。 毕竟这是曹操记忆深刻的一段人生经历,最后还是以他无可奈何而败走。 虽然在郡里上下博了个美名,也成功遏制住了一段时间的风气,但掌控不了就是掌控不了,只能勉强维持那个状态。 当时曹操要是再敢杀下去,恐怕就要引起地方上的剧烈反抗,从而把事情闹大,被朝廷那边发落了。 因此这段经历只能称败北。 曹昂关心的其实不是这个。 他只是在引出话题。 曹操大倒苦水之后,曹昂状若无意地接过话头问道。 “那现在让父亲您出任一郡太守,您是否有信心呢?” 曹操眉头一挑。 眼中寒芒闪过。 有些冷厉地说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再让我去担任太守,可不会如之前那般狼狈了。” “谁要是再敢跟我说三七分账,我得三成,他们得七成,还要把郡县的税收到九十多年以后,我就把他们一家都连根拔起,杀个干干净净!” 之前朝廷管不了地方,但管得了太守,所以杀起来多有顾忌。 现在朝廷连太守都管不了了,地方长官反倒可以无所顾忌的下屠刀,这郡守自然更好当,当的也更有滋味了。 畅想了一阵之后。 曹操脸上突然浮现些许笑容,有些戏谑的看着曹昂。 “昂儿,你怎的突然问这个问题,莫非你有什么门路,能将我变成一郡太守?” 曹操说的随意,略带玩笑。 然而曹昂却一本正经的应了一声。 “确实有这个想法,只是能否成行,还得看具体谋划了。” 曹操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儿勿虑,适才相戏耳!” 曹昂笑而不语。 只是随意应付了两句之后,对曹操略微拱手,接着转身离开了房间。 …… 将右中郎将变成太守,如今洛阳城中谁能办到此等事情呢? 曹昂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影。 又得去薅他的羊毛了啊…… …… …… ps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所以路上耽误了一些时间,今天更新稍稍晚了几分钟,诶嘿! 第八十六章 你要不答应,老子不干了!【求追读求月票】 董家府宅。 曹昂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看见宅子里同样是热火喧天,董府的下人们也在忙着搬各种东西。 主要是一些竹简文书,还有各式衣物都在往车上装。 “参见曹公子,府君此刻在茶室中品茶,小人这就带您过去!” 这是独属于曹昂的待遇。 董府的门房基本都认识他,看见了也不用去向董卓通传等信,直接领曹昂进去就是。 茶室之中。 董卓摆好器具,接着站起身来,开怀大笑的说道。 “我说今日为何有喜鹊鸣啼,原来是子修大驾光临,快请入座!” 曹昂略微拱手,随即在茶案另一侧坐下,接着同样堆笑答道。 “倘若有喜鹊鸣啼,那恐怕是因为知道董公今日要搬到宫中去了,为您贺乔迁之喜呢!” 这话算是直接挠到董卓心里去了。 顿时让他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笑起来张狂无比,形骸放浪。 既有被曹昂恭维奉承的愉悦感,更有被说中心思时的志得意满。 天子被废,另立新君的那天,董卓就想搬进宫去了,只是被李儒以言语劝阻了一番。 而后在收到李儒的回报,表示已成功毒杀弘农王等几人,董卓就再也忍不住了。 能拖这两天还是因为琐事繁多。 大笑一阵之后。 董卓替曹昂将茶满上,接着乐乐呵呵的问道:“子修今日登门,可是有何要事,倘若需要老夫出力的,尽管直言!” “不瞒董公,我今日来此是来向您辞行的,也耽搁了好些天,该启程动身往渤海郡出发了。” 曹昂拱手,说出了董卓此刻最想听到的回答。 “哎呀呀,此事甚好,甚好!” 董卓高兴的直拍大腿。 脸上因为近来养尊处优,而导致有些松弛下来的肉,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之前经你点醒,老夫方知那袁绍袁本初才是心头大患,不将此人妥善安置,老夫心头一日也不得安宁!” “如今子修动身前往渤海,也算是了了老夫一桩心事,我总算是能够在这洛阳城中大展手脚,放手施为了!” 这话说得,曹昂都忍不住撇嘴巴。 还要怎么大展手脚? 你收敛着来,这些天洛阳城里都已经被捣的天翻地覆,鸡犬不宁了。 等你这该死的胖子放手施为,那不得把天给捅破? 压下心中腹诽。 曹昂面上装出一副诚恳的模样。 “此去渤海,路途遥远,很多事情就来不及和董公沟通了,只能说万事请您放心,昂必不负所托!” 这话说的,董卓更是高兴不已。 “放心!相当放心!” “那袁绍既有声名在外,又是个奸诈狡猾之徒,换了任何一个人去做这件事我都心下难安。” “唯独你曹昂曹子修,我是半点不用担心,你只需万事多加小心,我便可在洛阳城静候佳音。” “待天下已定,万象更新,我必在洛阳大摆宴席,设接风酒,迎你归来!” 这话说的倒是豪气。 二人以茶待酒,一饮而尽。 …… 放下茶汤之后。 曹昂手肘撑在桌案上。 接着似有随意地说道:“明日我将携家人亲眷并军营中的大军一道出城,还请董公提前下令,将上东门以东的数座城门戒严三个时辰以上。” “护城河吊桥也必须放下,两侧不得有闲杂人等围观,以便大军出城!” 董卓先是欣然点头。 接着却突然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 “城门戒严,闲杂人等一律清场,这是应有之义,老夫全力配合。” “只是为何要三个时辰之久?” 曹昂手底下一共就两千兵马,这个董卓情况是知道的。 就这么点人,哪怕从护城河吊桥上一个一个排队过去,也用不了三个时辰,那可是半个白天啊! 所以董卓得问个清楚。 而这正好落入了曹昂设下的圈套之中,他要的就是这个反应。 “我与我父亲麾下共有五千兵马要出城,人一多事情就会繁杂,花费三个时辰也很正常?” “哈?!!” 董卓懵了! 他有些痴呆的看着曹昂。 本就像铜铃一般大的眼睛,更是差点瞪了出来,显得面目狰狞。 “不是,子修,你将你父亲那右中郎将麾下的三千兵马也算进去了?” 董卓觉得有些离奇。 这小子怎么净整花活儿? 然而曹昂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非常镇定的点了点头。 “对啊,上阵父子兵嘛,而且不是您说的,让我父亲陪我一块去渤海郡监督袁绍吗?” “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去了! 这可是五千兵马啊! 即便以董卓现在的家底,他也不敢随意放任曹昂,从他手底下带走五千兵马到外面晃荡。 原先决定划给曹昂麾下的虎贲校尉营总共两千人,这对董卓而言不痛不痒,即便生了什么变故,董卓自问这点人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 可是再算上曹操中郎将营下的三千人,人数瞬间跃升,性质可就大不一样了。 五千正规军。 再到地方上招募一些新兵,整军备战训练一下,运气好收纳一些贼兵、流民,人数不得破万? 这就很恐怖了! 若是曹昂没什么别的心思,那还好说,一旦这小子翅膀硬了,生出异心。 那面对一万大军,董卓也会感到万分头疼的。 这就是董卓的顾虑所在。 即便曹昂性格再对他的胃口,帮了他再多的忙,涉及到关键问题上,董卓还是会自然而然的持一定怀疑态度。 尤其在兵权这样的关键问题上。 董卓不敢全信任何人。 …… 这些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董卓很快端正坐姿。 接着一本正经的说道:“子修啊,老夫的确说过让你父亲陪你一块去渤海,可我从来没说过,能让他把手底下的兵都带走啊!” 董卓本想劝慰一番。 让曹昂知难而退,自己放弃这个想法,谁料他此言一出,曹昂顿时横眉冷竖。 “不带兵那还叫中郎将吗?” “就光秃秃一个人过去,反倒还不如在京中掌兵掌权的时候,岂不是越混越回去了!” “您要这样,那我不干了!” 董卓:“……” 艹! …… ps求月票啦,想上个星辰榜,据说评上了青年作家,一人发一个妹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第八十七章 拆屋效应,董卓傻眼【求追读求月票】 曹昂一不高兴,直接撂挑子了。 双手怀抱于胸前,眼睛也不看董卓,嘴角撇在那儿,一副吊儿郎当不屑一顾的模样。 什么监察袁绍? 这样的活谁爱干谁干。 反正我曹昂是不干了! 就这态度,直接把董卓气个半死。 他真想当场掀桌,然后大发脾气,让这小子赶紧滚犊子,你不爱干有的是人想干。 可这也就只能想想了。 曹昂是目前唯一适合用来监督袁绍的人选了,董卓手底下的其他人,没有一个是满足条件的。 而以董卓对曹昂的了解,他要是敢当场掀桌,曹昂就敢起身便走。 那这局算是废了。 袁绍大可以继续在渤海郡一带逍遥自在,这个心腹大患依旧要在董卓心里悬而不定。 二人相争,最后想要落个好结局,一定要有一个人先服软。 抬起头来看看曹昂那副桀骜不驯,坚决不肯退让半步的模样。 董卓知道。 今日服软的只能是自己了。 几乎是咬着牙齿露出了些许难看的笑容,强行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温和,更亲切一些。 “挟制袁绍乃是国之大计,半点也耽误不得,贤侄何必在这件事上闹脾气,有什么话咱俩好好说!” 曹昂斜了董卓一眼。 “呵!” “那是您老人家的大计,和国之大计有什么关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今日您要是不给个说法,拿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结果,那咱们一拍两散,您之前给我的军队还有官身,大可以通通拿回去!” 董卓当场傻眼。 淦! 这小子怎么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老子都已经低声下气说好好商量了,还这么一副坚决不肯让步的模样。 他总不可能真的和曹昂一拍两散,所以这件事要想继续谈下去,就只有自己这边让步。 可兵权高过一切啊! 董卓总不可能为了妥协这件事,就答应让曹操带着几千兵一块跟着走,这也绝对是动摇根本的问题。 董卓现在很为难。 他需要曹昂出面替他挟制袁绍,偏偏又不能答应曹操带兵出城的要求。 两相权衡之下。 董卓只能试探着问道:“调动右中郎将麾下的数千兵马出城,这件事首先明说是绝无可能,老夫断然不会同意的,这会导致洛阳城内兵力空虚,影响城内的稳定。” “所以除了这个条件之外,子修你不妨想想有没有其他妥善解决的办法,若是能行,我未尝不能答应。” “又或者干脆你独自一人去渤海,你父亲依旧留在城中当他的中郎将如何?” 这怎么可能? 曹昂同意,老曹也不会同意。 人家心急着出城招兵买马,参与讨董大业呢,哪会待在城里,可别整的到时候被董卓裹挟去了长安,那可就真成贼军了。 因此曹昂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一样。 “我尚且年少,哪里懂得什么带兵打仗,没有我父亲从旁指点,此事是万不能成行的!” “至于解决办法的话,我反正要求就一个,那就是待遇要配得上我父亲的身份!” “他是右中郎将,那他手底下就得有兵,他要是别的官职,就得有别的相应匹配的东西。” “怎么处理,您看着办!” …… 董卓悟了。 好小子,折腾了半天,原来目的在这儿呢,害得老子还东想西想。 什么叫与身份相匹配的官职。 不就是想找借口换个官当吗? 右中郎将需要带兵,要不然就是空壳子,那不当右中郎将,换个别的高官,这件事不就圆润解决了吗? 这小兔崽子,花花心思是真多。 想换个官位就直说啊,还非要七弯八绕,整的人心惊肉跳之后才把目的说出来,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董卓现在就只盼望着此事能圆满解决,曹昂赶紧带着他虎奔营的两千兵马出城,直奔渤海郡而去,彻底压制住袁绍这个心头之患。 至于曹昂提出的条件。 只要不是想扩大麾下兵马的数量,其余的就随他,反正操作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因此董卓大手一挥。 “那就给你父亲换个官职,别当什么右中郎将了,有什么想要的职位你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的绝无二话!” 瞧这董卓这副豪爽的态度。 曹昂顿时露出了笑意。 这就是话术套路的作用了。 倘若他一上来就跟董卓说,我要给我爹换个好点的官职,你不换我就不干了,董卓绝对没有这么痛快。 高低要讨价还价,最后还指不定能不能成呢。 可他上来跟董卓说,我要带五千兵马出城,你不给我不干了。 董卓肯定不能答应啊! 这个时候告诉董卓,我不要这些兵马了,你给我父亲换个好点的官职,董卓两害相权取其轻,自然也就答应的轻松利落。 此之谓拆屋效应。 …… 趁着曹昂思索的功夫。 董卓跑到架子上,将一册竹简拿了过来,摊开摆在曹昂面前。 意思很明白。 册子上面的官职名单,任由你曹子修挑。 现在挑好,当天下午就能进宫写好诏令,印玺一盖,任命生效。 然而面对这幅名册。 曹昂却只是将其卷了起来。 大大咧咧的说道:“您也别给我看这些了,随便给我爹安排一个州刺史或者州牧的官职,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随便哪儿的州刺史,哪怕是凉州都行,穷是穷了点,但咱老曹家也不是吃不了苦。” ??? 混账小子! 你特么搁这挑大白菜呢? 还州刺史随便安排一个,这天下总共也就十三个州,还有一些州是根本无法动摇的,怎么随便? 还一副看不起凉州的模样,觉得凉州又穷又苦,问题是多少人想吃这苦还没机会呢。 就你们老曹家的人能吃苦? 再说了,凉州可是董卓的发家地,相当于他的基本盘。 除非是跟着他一块从西凉出来的老班底,否则他宁愿自己来做,即便不当刺史了,也要空置这个位置。 白了曹昂一眼。 董卓没好气的往他面前丢了一份地图。 “刺史州牧想都别想,郡守国相让你任挑一个,爱要不要,不答应的话咱俩掰了算了!” …… 第八十八章 最终选择,董卓的疑惑【求追读求月票】 “啧!” 曹昂一边啧嘴一边摇头。 摊开地图装模似样的看了起来。 他本来也没想着能从董卓这里要走一个刺史的官职,毕竟这玩意儿给他也没用。 不像日后诸侯混战时,一个州内可能有三四个刺史,现在的刺史位置都是恒定的。 一个萝卜一个坑,天底下总共就那十三个坑,而像刘焉这样的铁萝卜更是踢都踢不动。 所以一番计算下来,能挪的坑就那么几个,每一个都不是轻易能选定的。 想要担任刺史或者州牧,必须在本地拥有一定的实力,同时在这天下间也有一定的名声和威望。 否则就算董卓控制朝廷,给他写了一道诏令,调任曹操担任某地的刺史,他对当地也是毫无掌控能力的。 能掌握州府所在的郡县,就已经算很了不起了。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干脆就拿一个太守的职位,这样同样掌控着一个郡,还不用面对其他诸郡太守的掣肘。 至于挑选哪个郡,曹昂心中已有定计。 他装作在地图上翻找了一会儿之后,用手指在兖州济阴郡的位置点了点,面带笑意的对董卓说道。 “那就选在此处,虽然不是什么大郡富郡,但也差强人意了。” 对于曹昂这种鬼话,董卓现在已经可以自动免疫了,有的让你挑就不错了,还这么多逼话。 没搭理曹昂的那股劲儿。 董卓只是端起地图瞅了瞅济阴郡的位置,接着有些好奇的问道。 “为何是济阴郡?我还以为你会选择冀州的河间国或者青州的平原郡。” 这两个郡和渤海郡是邻居,有大面积的接壤。 然而正是因为此,曹昂才万万不会选这两个地方,那真是被袁绍逼都逼死了,还怎么发展? 靠在桌案上,稍微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曹昂这才解答董卓心中的疑惑。 “万一袁绍最终还是要起兵反抗,我与他一战之下,打不过还能带着兵马撤退,回洛阳来将消息通报与您。” “可要是家业都在渤海郡之边,那打起来我跑了,家没了,您说我会干这样的蠢事吗?” “还不如将我父亲所管辖的郡国设置在中原腹地,就算再怎么与袁绍起冲突,他手也伸不了那么长,我父子二人好歹还有一处退路。” 合情合理。 这个解释董卓一下子就信了。 非常符合曹昂的性格。 在给他董卓办事的时候,还要兼顾自家的利益,这绝对是曹昂能做出来的事儿,董卓一下子疑心尽去。 “行,那就这个地方了。” “我待会儿便去宫中走一趟,等调令文书写好了之后,我差人送你府上去。” 一边将地图卷起。 董卓一边玩笑着说道:“有个你这样的儿子,曹孟德可真是睡觉都能笑醒,他坐在家里什么事都没干,这边一跃就成为了一郡太守。” “每年连俸禄都能多吃不少了!” 说到这里,董卓不由得摇头叹息。 “可惜了,我怎么就没个你这样的儿子呢,否则老夫也能躺在家里悠哉悠哉,就等着好消息上门。” 曹昂一副忘年交的模样。 伸手在董卓肩膀上拍了拍。 安抚着说道:“这有什么大不了,你生不出我这样的儿子,但你能找个我这样的孙女婿啊!” “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董卓愣了愣。 脑袋里一下没反应过来。 但在几秒钟之后。 董卓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就知道你小子在打我家小白的主意,不过老夫也不反对。” “你要有这个心,就自己去哄得小白答应,倘若此事能行,老夫乐见其成。” 董卓可是个明白人。 孙女虽然是他的心头宝,对这小丫头自幼就万分宠爱。 但姑娘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与其东挑西选,找个不知轻重好坏的夫婿,还不如用董白将曹昂绑在董家集团的战车上。 这小子绝对是个人才。 有眼界,有手段,偏偏心还黑! 这样的人放哪都能混得很好,倘若自己手底下有这等人才辅佐,何愁大事不成? …… 二人言定之后。 曹昂向董卓告辞。 董卓一路将其送到府宅大门前,接着在曹昂转身离开之际,赫然双手拱在身前,对曹昂行了一礼。 “子修,山高路远,后会有期,老夫在洛阳城中等你的好消息!” 曹昂不由地怔住了。 即便二人立场迥然不同,他注定了要与董卓走上一条互相对抗,不死不休,只有一方能够站着的零和道路。 但在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认,董卓在某些时刻的确是个很有魄力的人。 能在接纳吕布时,主动单膝跪地,对吕布行大礼。 也能在与自己送别时,作如此情真意切之态。 只可惜这是现在的董卓,而这家伙已经出现了被腐化的苗头,要不了多久,就不再是同一个人了。 曹昂同样躬身一礼。 接着转身上了马车。 这或许会是二人最后一次碰面? ……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 曹昂稍稍收拾了心情。 接着同样从怀中抽出了一份天下地图,看着上面标注好的几个郡,不由的暗自点头。 其实在选择哪一处作为初始发家的基本盘问题上,曹昂纠结了很久。 首先这个地方要毗邻司隶,但又不能在司隶之内,这样既摆脱了董卓的束缚,日后讨伐董卓时也能快速响应。 其次就是要人熟地熟,最好在这块地方能够召集到帮手,快速发育。 同时满足这些条件的,也就只剩下个别几个郡了。 其中陈留郡和颍川郡和老家沛国是很好的选择。 只不过日后陈留太守是张邈,这家伙是父亲曹操的好朋友,在杀边让导致其生出反叛之心之前,都可以当做铁杆盟友,那就没必要抢地盘。 而颍川郡的话,本地士族实在是太多了,像牛毛一样数都数不过来,恐怕光是理清这些关系都要费不少功夫,哪还有时间去发育啊? 沛国更是处于豫州腹地,虽然是老家人熟地熟,曹家在谯县一带也是坐地虎,但不论地理位置,还是日后的大局形势上都不合适。 因此思来想去。 最终还是选定了济阴郡。 此地不仅离得近,还能够和陈留郡形成联动,威力倍增! …… 第八十九章 我董白,今天就要当个心机女!【求追读求月票】 “公子,外面有人投了拜帖,说是给您送东西来了。” 回府之后。 午睡一会儿刚起来,正准备活动一下筋骨的曹昂,听到下人来报赶忙穿戴整齐,大步流星就向门前而去。 出了大门,一转眼果然看见一辆马车停在边上,车厢的帘子掀起一半。 一位明眸皓齿,俏丽动人的少女,此刻就坐在车厢尾处,双脚悬于半空之中,一边晃动着一边等待曹昂的到来。 “小白!” 见此情形,曹昂忍不住脱口而出。 正是董卓的孙女,董白。 说起来这小姑娘似乎挺喜欢玄黑色的衣服,不是黑色素纱长裙就是玄色短款深衣。 今日同样是一条雅黑色的长裙,外面披了一件黑色的素纱,将本就白皙细腻的肌肤,凸显的越发似霜雪般娇嫩。 带曹昂将目光移至上方时,整个人顿时为之一震,目光中不由的透露出几分惊艳之色。 董白今日一改往日的发型,扎了一个髽髻,也就是俗称的双丸子头,将原本飘逸的长发拢在左右两侧,包成了一个团子,余下来的些许发丝则编成小辫,披在双肩。 配合着圆润且肉嘟嘟的小脸,一眨一眨好似泛着秋水的双眸,小巧玲珑的秀气琼鼻,以及微微嘟起,更显饱满的红唇。 整个人简直可爱至极! 少女变萝莉,曹昂直呼逆天! 除此之外,最吸引曹昂注意力的,便是此刻悬在半空,晃荡不停的小脚。 不知是董白在西凉养成的习惯,还是这天气太热了穿不住鞋,依旧是赤足坐在车厢尾部。 只从曹昂的角度看去。 如糕似雪的脚背,白蒜一般的脚趾,在日光下略显刺目,随着脚踝上铃铛的叮叮作响,似有红晕点泛其中。 …… 其实曹昂在叫出小白两个字时,董白就已经将注意力转了过来。 抬起头看到曹昂一直在打量着自己,尤其盯着自己的发髻和赤足一个劲的猛瞧时,眼中的喜色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不枉费自己花了这么大功夫,专程让丫鬟们去学,并且给自己编好髽髻,果然还是有些用处的。 一想到自己在抵达目的地之前,特意将绣鞋给脱了下来,董白就忍不住面颊泛红。 自己这样是不是太有心机了? 不对,不对! 我只是因为天气燥热,所以才把鞋子脱掉,才不是为了给谁看呢! 哼! 自我安慰了两句之后,董白很快镇定了下来,接着故意嘟起嘴,对曹昂不满地说道:“叫谁小白呢?” 对这位大小姐略带傲娇的习性,曹昂早已烂熟于胸,毫不在意的走上前去,面带笑容,语气温和的说道。 “小白姑娘今日怎么有闲暇大驾光临,是来看赤兔马的还是来看我的?” 董白“嘁”了一声。 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随手丢给了曹昂,接着故作不屑地说道。 “祖父说是要给你送一样东西,正好我要出城游玩,干脆就让我顺带着给你捎过来了。” 她才不会说,是她听到董卓说起此事后,主动要求接过任务的呢。 曹昂接过文书。 拆开一看,正是一份任命曹操为济阴郡太守的调令诏书,上面各种印玺加盖齐全,效力十足。 曹昂不得不为董卓的高效率点赞。 上午商量好的,这下午刚睡一个午觉人家就送来了,皇帝掌握在手里就是好啊,想下什么命令下什么命令。 怪不得都说奉天子以令不臣呢。 这又当运动员又当裁判的,谁能跟你玩得了啊? …… 将文书折好放回怀中之后。 曹昂对董白拱手道谢。 大小姐略带高傲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二人就不约而同的有些沉默了,彼此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场面一时间有些寂静。 良久之后,正当曹昂准备开口时,董白突然语调幽幽的轻声问道。 “听祖父说,你要离开洛阳了?” 曹昂愣了一下。 “是啊,董公给我安排了一项差事,明日我就要启程前往渤海郡了。” 董白的小脸一下子暗淡了下来。 原本明如秋水的双眸,也似乎在这瞬间失去了光泽。 整个人像是大写的失望二字,不断向周围散发着寂寥的气息。 虽然早已从祖父那儿得到的消息。 但是曹昂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董白还是忍不住想哭。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只见过数面的男子,有这样复杂的感情。 莫非这就是书上说的一见钟情? 她不懂,但就是觉得很难受。 强忍住想哭的冲动,董白故作冷淡的“哦”了一声。 “那祝你一路顺风了!” 看着小姑娘这幅模样。 曹昂心里也颇不好受。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首先二人在立场上就天然对立,曹昂势必和董卓走上相反的道路,彼时董白夹在二人中间,又该何去何从呢? 而离开洛阳城前去地方上发展,为日后的宏图伟业打下强硬根基,这更是曹昂纵横天下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这个计划他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做出改变,谁也不行! 所以尽管此刻曹昂看着董白一副难受之极的模样,却依旧只能沉默以对。 当然了,这个女孩子他是不会放手的,与大小姐日后还有的谈,只是现在无法可想而已。 立场不一样没关系。 将来让董卓死在别人手里,自己再出面把杀死董卓的那个人干掉。 相当于为董卓报仇了。 这样他和董白的立场不就一致了吗,中间相隔的这些阻碍都将不复存在。 虽然听起来似乎有点小卑鄙,但曹昂自问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再说了,就算正人君子,为了达成心中的理想抱负,有时候用一点出格的手段,也是能够理解的嘛。 ………… 董白在说出送别的话语之后。 正准备缩回马车中,回府去蒙着被子好好的哭一场。 曹昂却突然在这个时候开口。 “小白,你先在这等我一会儿!” 在董白疑惑的眼神中,曹昂一个转身冲进了府里,过了好一会儿,才牵着赤兔马走了出来。 “小白,上马!” …… 第九十章 你会娶我的对吗【求追读求月票】 “上马干嘛?” 董白有些迷糊,没搞清楚曹昂的目的,不知他为何牵着赤兔马出来。 眼见这小姑娘一脸懵逼。 曹昂直接翻身上马,接着向董白伸出右手,脸上带着洋溢笑容地说道。 “你不记得我之前说过,有闲暇时间会带着你,骑赤兔马一块去城郊游玩吗,今日正好承诺兑现!” 原本还脸色灰暗的董白,整个人顿时就明亮了几分,双眼似有星辰闪过,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连带头上两个丸子都跟着晃动不已。 她没想到曹昂还记得当初随口一提的承诺,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董白感到心中喜悦万分。 但面对曹昂的热情邀请。 董白还是略作矜持的说道:“我们俩同乘一马是不是不太好,要不我还是坐马车跟着你一块出城?” 这种无理的要求曹昂怎么可能答应,他果断摇头表示拒绝。 “不行!” “你也不看看我骑的是什么马,赤兔一跑起来,你坐马车上还能看到我的影子吗?” “别误会了,我可不是什么登徒子,让你上马只是为了去城郊游玩时更便捷一些。” 这番话曹昂自己都不信。 董白就更不会信了。 但她要的就是这样一个理由,甭管合不合理,总之能顺理成章的上马就行。 在车厢中匆匆找到绣鞋,动作飞快的穿上之后,董白一个翻身跳了下来。 接着挥手示意,吩咐车夫独自回府即可,自己则将软若无骨的白嫩小手搭在了曹昂的大手上,随后一踩单边镫,坐在了他身前。 而曹昂也顺势左手环住董白的纤纤细腰,将大小姐往自己怀中搂紧了几分。 感受着怀抱中这小小的一只,香香软软的,曹昂就觉得心旷神怡。 随着曹昂的一声令下,早已与他心意相通的赤兔马立即奔驰了起来。 迅疾如风,狂猛如电。 瞬间就消失在曹府门前。 …… 在赤兔马的疾驰之下,配合上曹昂已经达到精通境界的高超骑术,哪怕单手御马,也足以在洛阳城的大街小巷中跑出高速。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已经穿过北城门,一路上了北邙山。 这个时节的景色,的确是山上要更好看一些,当然二人的本意也不是看什么景,重要的是人。 彼此皆有心意,骑在同一匹高头大马上,哪怕只在城中大街小巷胡乱逛一圈,那都是令人心满意足的。 至于景色,不过点缀而已。 在赤兔马的奔驰之下,疾风顺着二人的面颊吹拂而来,将发丝吹得四散飘逸。 几缕未曾扎进丸子当中的散发,更是直接吹到了曹昂的脸上,一股淡淡的发丝清香扑鼻而来。 曹昂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却一不小心抿住了几缕秀发,淡淡的触感在口中荡漾开来,令他一时竟忘记了自己要说些什么。 上了半山腰之后。 曹昂拍了拍马屁。 赤兔马顿时会意的放缓了速度,以散步的姿态在山间荡起了路。 及至此时。 董白才有功夫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原本半躺在曹昂怀中的身躯,也不由得坐了起来。 只是这一坐起来,顿时就感觉到后背一凉,脱离了温暖的怀抱,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不太自在。 看了看依旧搂在自己腰腹间的那只手,董白想了想之后,还是干脆躺了回去。 二人一个搂着,一个依偎着,活像一对浓情蜜意的情侣。 …… 从下午边到傍晚。 二人着实度过了一段欢乐的时光。 时而在马背上享受片刻温馨,时而下马在山间林地穿行。 待到傍晚准备离去时,董白怀中更是捧了一束不知名的野花。 虽然分不清这是什么品种,也算不上有多么娇艳动人,但花瓣点点映红,捧在一起也殊为美丽。 同时也越发衬的董白人比花娇,貌比花艳,实在是动人心魄。 “小白,我们该回去了。” 虽然欢乐的时光很是短暂,但二人都知道此刻该回城了,再晚就是深夜,滞留在城外多有不便。 因此听到曹昂的呼唤之后。 董白只能撅起个嘴,拉着曹昂的左手登上了赤兔马。 在骏马奔驰的过程中。 董白怀中捧花,背后则靠着那熟悉而又温暖的怀抱,令她有些舒服的扭动了两下,接着突然开口问道。 “祖父让你去渤海郡那边,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尽管董白看不到身后,但曹昂还是摇了摇头,给出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事情进展的快,那我应该很快就能回洛阳,但要是耽搁延误了,恐怕少说两三年之久。” 董白叹息了一声。 并未接话。 一时间马背上有些沉默。 而为了打破这种沉寂的氛围,曹昂不由的笑着开口道:“小白,我不在洛阳城的这段时间,你会想我吗?” 董白点了点头。 接着用脑袋在曹昂的胸膛上撞了撞,然后语气高傲的说道。 “当然会想,就好比我在府中养的猫猫狗狗,要是走丢了一两只,我也会成天想念的。” 曹昂不由失笑。 大小姐真可爱啊! …… 在赤兔马的疾驰之下,很快就从北邙山上下来,赶回到了董家府宅。 到达目的地之后,董白在曹昂的帮助下,一个翻身便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只是并未与曹昂立即辞别。 而是站在马头位置踟蹰不前,似乎在犹豫着些什么。 良久之后。 董白才对曹昂招了招手。 曹昂不由得俯下身子,整个人趴在了马背上,把脑袋凑到董白跟前。 “大小姐有何吩咐?” “唧!” 董白没有任何回复,只是飞快的在曹昂左边脸颊上亲了一下,接着就逃命似的向府中奔去。 曹昂整个人呆住了。 不由的摸了摸左脸,接着露出了些许笑容。 “登徒女!” 喊得很大声。 让董白不由回过头来,对他挥了挥拳头,做出威胁状。 随后砰的一声推开大门冲进府中。 还没等曹昂回过神来驾马离开。 刚刚关上的大门又打开了,董白又一溜烟的冲到曹昂跟前。 接着抬起那张娇俏可爱的圆润小脸,满怀希冀的问道。 “等回洛阳之后,你会娶我吗?” …… 第九十一章 这支军队是你的曹操震惊! 第94章 这支军队是你的?曹操震惊!【求首订】 曹昂这下是真的呆住了。 整个人定定地看着正仰头望向他的董白,二人四目相对之下,曹昂思绪纷飞。 他不知道董白一路上到底想了些什么,骑在马背上靠在自己怀里的时候,脑子里冒出的又是什么念头。 也不知道刚才站在马头前,她所犹豫半天,然后让自己俯下身来亲自己一口,又是怎么个想法。 以及急匆匆逃命似的跑进府里,却又在十几秒钟之后跑出来,到自己跟前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样的考虑。 他只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这么做需要莫大的勇气! 即便是放在两汉这个女子地位较高的时代,也极少出现女子主动向男子表白,并询问他是否会娶自己的例子。 更别说以董白的性格。 嘴硬绝对是最大的特征。 哪怕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嘴上也一定要说些反话出来,以表示自己的高傲和不屑一顾。 所以想要让董白心口如一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向曹昂问出这个问题,恐怕比寻常女子还要付出更多的勇气和坚定。 殊为不易! 亦可见其心中对自己的好感度,恐怕已经超过了一定的上限,压制住了缩起来的想法。 所以才会做出违背性格习惯,遵从本心的举动。 望着此刻站在赤兔马身旁,依旧仰着一张小脸,正忐忑不安等待着自己回答的董白。 曹昂心中顿时升起无限怜惜之情。 在这一刹那。 诸多顾虑,各种想法,全部被曹昂抛之脑后。 诸如他与董白之间的立场相对,以及即将离开洛阳导致二人的离别,又或者日后自己或许会亲手终结掉董卓的一生。 这些东西在此刻都显得不那么重要,最起码不如自己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说对一句正确的话来得更加重要。 一个翻身从马背上下来。 曹昂站在董白跟前。 先是从正面拥住了董白,接着郑重其事地在她耳边说道。 “你我下一次相遇,不论在什么地方,又或者什么时间,我都会娶你!”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等来了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 原本勇气傍身,坚定无比的董白,在这一刻瞬间泄气。 强硬的外壳顷刻间崩溃。 天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举动。 谁又能明白她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一旦曹昂给出拒绝的答案,那她董白这辈子都别想做人了,将成为永远的笑柄。 冒着这样巨大的风险。 总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应。 小姑娘一时间不由得泪湿眼眶,睫毛上沾满了水雾。 “唧!” 在曹昂右边脸上又亲了一下。 接着推开了他的怀抱。 “伱刚才回答的不错,这是本姑娘奖赏给你的。” 说罢又是一溜烟的往家里跑。 只是在进门前,扶住门扉转过身来,对曹昂郑重其事的说道。 “等你回来!” 曹昂摸着两边脸上对称的唇印,不由得心生莞尔。 多来点! ………… 深夜子时。 洛阳城内大街小巷已是静悄悄的一片,除了打更人和一些特殊职业之外,城中各处再无人影走动。 沿街两侧的建筑,绝大多数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而在位于内城东南角的三公府处,相比于其他偏僻地段,此处作为上流人士聚集的地方,倒是明晃晃的点了不少灯笼。 此刻站在司徒府外墙边,一个偏僻角落下的曹昂,抬起头看着明显新近加高加固过的围墙,不由感觉有些头疼。 这王司徒怎么回事? 按理说三公府应该都是同样的建筑规制,怎么偏偏你家的围墙就要高一些呢,这整的攀爬难度都变大了。 嘶! 曹昂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该不会就是用来防我的? 啧啧啧! 你说这王司徒,看人真准! 有了上一次趁乱潜入丁原军大营的经验,曹昂这一次更是驾轻就熟。 蒙面,包头,一袭黑色的短衣。 如此装扮,足够他融入夜色之中,而不被人发现。 看着高高的围墙。 曹昂深吸一口气。 向后退了几步,接着微微下蹲,双脚猛然发力,一个助跑加冲刺直接蹬在了墙上,随后右手险之又险地勾住了围墙的上沿。 要说这也是曹昂接连经过身体强化和双臂改造之后,身体素质和四肢躯干机能得到了大幅增强。 否则今日绝对无法不用工具,徒手抓住墙沿。 攀住上端之后。 另一只手也跟着搭了上去,双臂一使劲,肌肉跟着迅速膨胀起来,悬挂在围墙边的身躯立马被拉起。 一个翻身,兔起鹘落。 “哒!” 轻盈的落地声,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曹昂就这么出现在王司徒家里。 堂而皇之,大摇大摆。 落地之后,曹昂先观察了一下自己所在的环境,目测是处在中间的一处院子。 整个院落内漆黑一片,连灯笼也没挂,巡夜的也没有,估摸着应该是不住人的院子。 稍稍思量之后,曹昂便认准了一个方向,向自己的目的地寻找而去。 他半夜三更摸到王司徒家里来,自然是有其目的的,当然不是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而是给王司徒送一封信。 自己和父亲要离开洛阳城了。 那当初王允托付给曹操的刺杀董卓之事,就必须在临行前画上句号。 如果手尾不处理干净,万一王允认为曹操什么都没做,哪天抽风似的把这件事捅出来了,那他老爹的名声算是砸了。 因此必须让王司徒闭紧嘴巴。 当然不是指杀了他。 而是通过言语震慑。 …… 以曹昂如今远超常人的视力,即便是黑灯瞎火,他也如履平地。 因此搜寻起来速度极快。 没花多长时间,就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位于二进院子的王允书房。 虽然周边挂起了灯笼,两院相隔的院门处还有人守夜。 但这些对曹昂来说都不是事儿。 轻轻松松便推开了书房的门,而后将一张小布条放在了桌案上,用竹简压住。 做好了这一切之后。 确定没什么纰漏,曹昂又顺着原路返回,接着爬墙离开了司徒府。 临走之前。 曹昂回过头看着高高的院墙,不由感觉有些好笑。 白天谈恋爱,晚上当飞贼。 什么离谱的展开! ………… 翌日清晨。 曹家上下起了个大早。 在父子二人的指挥下,府中下人们开始忙碌了起来,将先前已集中至一处的行李搬上大车。 人虽不少,但东西也挺多。 等到收拾完毕,准备出发时,已是红日当头,辰时已过。 丁夫人和貂蝉等女眷也登上马车。 “昂儿,准备出发了!” 曹操一个翻身上了马背,同时向曹昂招呼着,示意儿子也去选一匹马。 然而说完后,却久久没等到回应。 曹操不由的转头向一旁望去。 只见曹昂早已不在身侧,反倒牵着一匹高头大马从后院出来。 刹那之间。 曹操瞪大了眼睛。 全部注意力被这匹马给吸引住了。 整个人眼神直勾勾的盯着。 目光中透露出无比的痴迷,好似爱财者看到了眼前的金山银山。 作为一名朝中武官,曹操没少接触战马,好的坏的都有所了解。 不论是拉货拉车的驽马,还是军中来去如风的战马,又或者专供给高级将领骑乘的良品马,曹操都亲自试过。 因此一匹马的好坏,他即便不上手摸,只用眼睛看也能分出个高低上下。 就凭眼前这匹骏马浑身光鲜水滑的枣红纯色毛发,块垒分明,健硕无比的肌肉。 修长矫健的四肢,高大威猛的身躯,匀称协调的身材,以及铜铃大眼中隐约透露出的点点灵性。 曹操就知道。 此马绝非凡物! 尤其是与自己座下的良种马进行对比,简直是全面碾压。 自己骑的已经算是精挑细选出来,比较优秀的战马了,结果在这匹枣红色骏马面前,简直就像是个小不点。 原本还挺健硕的肌肉,这么横向比较一下,实在是不忍直视。 虽然还没见识过这匹骏马奔跑时的模样,但光看这些外表的品相,也能猜出个十之八九了。 曹操心中啧啧赞叹。 等曹昂来到跟前之后,更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我儿,这等宝马良驹,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哦,一朋友送的!” 曹昂拍了拍马背,回答的颇为随意。 然而对于这个答案,曹操却感到很不满意,他觉得自己被糊弄了。 “子修,你骗别人也就算了,连你父亲我都骗?” “这等堪称珍品的骏马,绝对价值连城,对于爱马之人而言更是千金不换,一般人家都能拿来当传家宝了。” “你什么朋友这么财大气粗,这么大方豪爽,如此贵重宝物说送就送?” 其实今日将赤兔马牵出来。 一个自然是因为要走了,有些东西也瞒不住,另一个就是曹昂自己也觉得,现在也到了该对父亲摊牌,向他揭露一些事情的时候了。 当然现在这个场合不太合适。 因此面对父亲的质疑。 曹昂只是神秘的笑了笑,翻身上了赤兔马之后,接着指了指东面。 “父亲,先出城,待会儿我再告诉你是哪个朋友这么大方。” 曹操将信将疑。 但也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 出了上东门。 穿过护城河。 一大家子人先是在城外空地上进行修整,而曹操则回望雄伟的洛阳城。 眼中满是感慨之色。 对于这座大汉国都而言,自己终究是一个短暂停留的过客,当年从地方进京时来的快,如今出京时去得也快。 希望此次离开洛阳城,前去地方上招兵买马,日后讨伐董卓时能有所成效,只要能还汉室一个清平,此生也算无憾了。 只是感慨了一阵之后。 曹操突然发觉有些不太对劲。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城门的位置,接着回过头来对曹昂说道。 “昂儿,说来古怪,平日里这些个城门都是行人往来不息,车如流水,怎的今日却空空荡荡的。” “从出上东门开始,除了我们这一家子,以及守卫城门的士兵之外,为父是再没见过旁人。” 曹操很是疑惑。 然而曹昂却拍了拍他的肩膀。 “父亲不必疑虑,这是专程腾出来的一个城门,为的就是方便待会儿大军进出,避免被百姓冲撞。” “原来如此!” “嗯?” 曹操先是点了点头,接着豁然转身,脸上带着惊讶神情的看着曹昂。 “你怎么知道有大军进出的?” 还没等曹昂作出解释。 不远处的城门口就出现了一片响动,接着在数十骑的带领之下,有士兵列队从城内行进而出。 不敢说动作整齐划一,但在将官的带领之下,也是秩序严整,井井有条。 过不多时,一支最少成千人以上建制的军队,便以方阵在城门前集结。 随着夏风袭来,军旗猎猎。 一杆玄黑色旗帜在风中飘扬招展,旗面上以丝线绣制的“曹”字,在此刻显得格外惹眼。 曹操有些呆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这是谁的军队? 主帅姓曹。 城里还有哪位姓曹的大佬吗,能在这个时候带着数千人的军队出城。 而且就从曹操的眼光看去,这支军队虽然称不上什么精锐,但也算一支较为成熟的部队了。 最起码军中着甲率不低。 最差最差的也套了一层皮甲。 而且方才出城时,在将官的指挥之下,也并未出现乱象,这说明也有一定的纪律性。 能拥有一支这样的部队,也算相当不错了。 曹操眼中不由得露出一丝艳羡。 倘若这支部队是自己名下该多好! 那不论接下来做些什么,都能够得心应手,大军所到之处,地方郡县对他肯定是客客气气的。 一路上也不用担心什么盗匪横行,日后募集新兵进行训练时,也能有老兵带着。 只可惜也就想想罢了。 他现在就是一个光杆右中郎将。 …… 就在曹操各种猜测,心中胡乱感慨之际,军阵又有了动静。 从先前在队首领路的十几骑之中,策马奔出一名将官。 来到父子二人跟前三丈远的位置,动作利索的翻身下马,快步抢到曹昂跟前。 接着在曹操震惊的眼神之中。 将官单膝跪地。 语气严肃,声若洪钟的喊道。 “启禀将军,虎贲营帐下两千人已悉数到齐,请将军示下!” 曹操懵了! …… ?月票??推荐票? 第九十二章 惊涛骇浪!我儿乃天纵奇才! 第95章 惊涛骇浪!我儿乃天纵奇才!【求首订】 曹操现在满头雾水。 他是真的懵了。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为何这名军官称呼我儿子为将军? 为何要向昂儿汇报大军的情况? 部队集结完毕,请将军示下,这话不是对谁都能说的。 只有对自己的直属上官,也就是这支军队的主帅,才能用这种措辞和口吻。 莫非我儿竟是一军之将? 看着在上空高高飘扬的曹字旗,曹操此刻更是觉得刺眼无比。 据他所知,此刻洛阳城中有资格独掌一军的,没有一个是姓曹的。 所以这面旗帜指的就是我儿曹昂? 方才还说如果自己麾下拥有一只这样成建制的部队就好了,很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顺风顺水。 愿望就这么实现了? 军队没有出现在我曹操的手底下,反倒出现在了儿子麾下。 曹操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他再度低下头,看了看此刻单膝跪地,等待曹昂发号施令的青年将领。 再转过头来,瞅了瞅自己一向熟悉的儿子。 反复观察两三遍之后,曹操突然觉得有些梦幻,以往他觉得无比了解的儿子,此刻居然显得相当陌生。 子修是什么时候独领一军的? 怎么自己一点都不清楚,连风声都没听到过,这不莫名其妙吗? 看着父亲那满脸迷茫的神色。 曹昂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 但很快又板着个脸,一本正经的对等候命令的张辽挥手示意道。 “文远,让兄弟们原地修整一刻,等我命令再行出发!” “喏!” 随着张辽快步跑回军阵中。 曹操终于按捺不住了。 迫不及待的将曹昂一把拽到边上,然后语气急促的问道。 “我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手底下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支部队?” 曹昂先是对曹操拱了拱手。 接着语调悠悠的说道:“父亲不知,孩儿如今已是虎贲校尉,奉命统领虎贲营出城执行调令。” “奉命,奉谁的命?” 即便曹操此刻已是心乱如麻,思绪纷飞,但他还是瞬间抓住了关键点。 “奉董卓之命!” 曹操愣住了。 ………… “铿!” 清脆的金属交击声。 曹操拔出了腰间短剑,接着怒而指向曹昂,脸上满含怒意的骂道。 “逆子!” “好你个孽障,居然瞒着为父,暗地里和董卓那狗贼勾结到一起去了。” “我说为何平日里你多有替他说好话,当初劝我放弃刺杀董卓,我还以为是抱着什么好心思,原来伱早已投靠董卓,替他做起了内奸!” “如此逆子,反倒成了董贼帮凶,篡汉忤逆之辈,我今日不除,岂不养虎为患,遗祸一方!” 曹操显得很是激动。 不过在曹昂看来,属于雷声大雨点小,言词和语调是相当严厉,但是手中短剑举在半空,迟迟不曾落下。 老曹也就是说说而已。 即便曹昂真的投靠了董卓,和董卓那狗贼沆瀣一气,混到一块去了。 曹操顶多只是严加管教,改正思想,怎么可能拿剑劈继承人呢? 看出了这一点之后。 曹昂不惊反笑,指了指曹操手里的短剑,借着神态自若地说道。 “父亲何必如此激动。” “不妨把那玩意儿放下,且听孩儿给你细细道来。” “哼!” 曹操冷哼一声,接着果断将短剑往地上一掷,随后双手抱在胸前。 “说,我倒要看看你准备用什么花言巧语来蒙骗我,不将你与董卓之间的事情解释清楚,为父今日绝不原谅你!” …… 曹昂整了整衣冠。 接着好整以暇地说道:“董卓乃篡汉逆贼,犯上作乱,废立天子的野心之辈。孩儿却是大汉忠良,朝野公认的忠贞爱国之士,我怎么会和董卓沆瀣一气呢?” 这话曹操信。 毕竟当初在朝会之上,曹昂挺身而出,与董卓当庭对抗,挽救了大汉皇室的尊严。 这个行径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此后的确碰到有人与他打招呼,开口都是问他儿子曹昂的情况。 这点不假,但越是如此就越解释不通,眼前军队的来源是最令人疑惑的。 “你说你与董卓毫无瓜葛,那你如何成为虎贲校尉的,又为何说奉了董卓的命令出城。” “要知道那董贼虽然篡逆犯上,但绝不是什么无脑无谋之辈,若非对你有所信任,岂能将兵权托付!” 曹昂凑到曹操跟前。 接着神神秘秘地说道:“董卓自然有脑有谋,可孩儿技高一筹,这只军队是我骗来的。” “不仅如此,您先前见到的赤兔马,也是我从他手上骗来的,他心甘情愿的就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塞给了我。” “我又岂能拒绝?” 这话说的。 曹操忍不住“嗤”笑一声。 他头一次发现儿子还挺幽默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把他给整笑了。 “来,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把董卓骗的团团转的。” 曹昂有个好习惯。 那就是随身放着地图。 在手上略微摊开之后,露出了冀州渤海郡的位置。 曹昂用手指着对曹操说道。 “我跟董卓说,本初叔父乃是他掌控洛阳,掌控朝局的心腹大患,倘若任由他在天下间串联游走,恐怕不出一年半载,他姓董的就要死翘翘了。” “然后我给董卓献了一策,让他下令将本初叔父任命为渤海太守,然后给我一支军队前往渤海郡附近监督,以防有变。” “董卓深以为然,这支两千人的部队就是这么来的了。” 随着曹昂的叙述。 曹操在脑海内构建了一幅画面,开始推导儿子所说的内容。 半晌过后。 曹操悚然一惊。 整个人有些骇然的看着曹昂。 “糊涂!” “日后组建讨伐董贼的联盟,你本初叔父乃是重中之重,你怎能将如此机要之事告诉董卓,这不是害了他吗?” “怎么的,莫非你还打算顺从董卓的意思,带兵前往渤海郡?” 见曹操怒气值又升上来了。 一副忍不住要再度发飙的模样。 曹昂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都说了是从董卓那骗来的,那怎么可能按他的吩咐做事呢?” “待会儿咱们先往东北方向走,到了一定距离后再拐回正东方向上。” “如此既麻痹了董卓,又保全了本初叔父,咱还白得一支军队。” “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 曹操哑口无言。 ………… 曹操总算反应过来了。 对啊! 自家儿子可是个从不吃亏的人。 向来讲究的就是好处我全都要,事情我一件也不不办,拿了你的东西,但别想让我做事儿。 如此脸厚心黑,令人为之发指。 又怎么可能老老实实按董卓的吩咐去做呢? 他只会默默的收下董卓给他的兵权,骑上董卓送他的骏马,然后对董卓拜托他的事情置之不理,忘的一干二净。 这就是我的好大儿,曹昂! 沉默了半晌之后。 曹操才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话。 “董卓乃篡汉逆贼,谋反作乱之辈,从他手里得好处,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 曹昂没想到曹操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不由的翻了个白眼。 尽管很不礼貌。 但还是没好气地说道:“父亲,你何时这么迂腐了,我没看出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咱们从董卓手里得到兵马,将来也是用作讨伐董卓的,此之谓取之于董,用之于董。” “得到的东西越好,获得的兵马越多,咱们的实力才能更强,家业壮大的速度才能更快,日后讨伐董卓时才能多加几成胜算。” “您应该嫌少,而不应该嫌多。” 说到这里,曹昂稍微顿了顿。 润了润嘴唇之后。 脸上露出些许狡黠的笑容。 “董卓手头掌握的资源是有限的,我拿的更多,他剩下的就更少,或许将来就因为少了一匹赤兔马,导致他来不及逃命,被斩于马下呢?” 说实话,讲到这里的时候。 曹昂想到的不是别人。 是他自己。 宛城之战中不就是因为少了一匹好马,导致父子二人只能有一个逃出战场吗? 若是多了一匹赤兔马这样的良驹,驮着他们俩人跑路都绰绰有余了。 …… 曹昂的话语是很有说服力的。 并非强辩,而是有理有据。 因此即便曹操心有顾虑,此刻在听完儿子的一番话之后,也是不得不为之信服。 我儿言之有理! 一味拘泥于董卓的身份,反而抗拒从他手中获得资源,这是十分愚昧且肤浅的想法。 只要能壮大实力,无论这份实力是从何得来,都是具有正面意义的。 更何况从董卓手里获取兵马,无异于刨董卓的根,虽然刨的不深,但也算挖了。 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兵卒和宝马何其无辜! 这又并非向来作乱的西凉军。 本身就是一些在北军中混口饭吃的大头兵罢了,难不成就因为被董卓收编了,那从此往后都要盖上一个贼军的烙印? 赤兔马也变成了贼马? 扯淡。 他瞅了瞅不远处正整装待命的军队,然后再看了看高大英俊的儿子。 接着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那昂儿,咱们出发?” 曹昂刚准备应是。 突然想起了什么。 赶忙掏出了一份文书,然后递给了曹操,接着面带笑意的说道。 “此事险些忘了,从今日开始,父亲你就不再是右中郎将了,准备启程前往济阴郡担任太守。” 曹操:“?” …… 看着文书上的字眼。 曹操不自觉的有些呼吸急促起来。 昨天还在念叨着。 说是与无兵无权,空有虚名的右中郎将,相比自己更愿意当一个镇守一方,拥有一块属于自己地盘的太守。 彼时儿子还问自己有没有信心。 当时曹操只认为曹昂是在开玩笑。 孰料不过一天的功夫。 这份调任自己为济阴郡太守的文书就出现在了面前。 一字一句,天子行玺。 具有绝对的法律效力。 曹操这下是真的震惊了。 心中骇然莫名。 难以置信。 “儿啊,这……这你是怎么弄到手的,莫非也是从董卓那骗来的?” 曹昂欣然点头。 “董卓还是个忠厚人啊!” 曹操的嘴角微微抽搐。 面部肌肉跟着猛的抽了两下。 没理会儿子的搞怪。 只是依旧捧着文书端详了半天。 曹操觉得自己如坠梦幻之中,今日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曹家莫名其妙就有了两千正规军。 自己还一跃成为了一郡太守。 他们一家人还悠哉悠哉的准备离开洛阳城,去自己的地盘安然发展。 这么多好事上赶着砸到跟前。 曹操直接晕乎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和儿子曹昂有关,都是他通过自己的本领,从董卓那光明正大赚来的。 正是因为有了曹昂的存在。 有了他的不懈努力,以及各种手段,曹家才能如原地升空一般,直接跨过了前期繁杂琐碎的积累阶段,拥有了一定的实力基础。 实乃天佑我曹家! 将如此麒麟儿降生于我曹家之中,成为我曹操的儿子,如何不是上天眷顾! …… 一刻钟之后。 在曹昂的命令之下。 大军当即开拨,分成了前后两个纵队,将曹家的车队保护在中间。 随后朝着洛阳东北方向的温县一带行进。 按照曹昂的计划,大军必须在东北方向的任意一座县城中现身,在那儿留下踪迹,从而给董卓一种他已经往东北方向而去的假象。 等到出了一定的距离之后,再把方向调整回来,如此即可万无一失。 此刻位于中军位置。 骑在马背上的曹操,看着前后严整肃然的军阵。 突然间觉得有些惭愧。 自己这爹当的…… 不仅当初的右中郎将,是儿子撺掇着自己跑到王司徒府上整来的。 结果现在连太守这样的职位,也是儿子给弄来的。 包括他一直求而不得的军队大权,曹昂三两下就已经独立掌握了一支。 说实话,他今天已经被震麻了。 震撼的情绪,一刻都没停过。 曹昂实在给了他太多惊喜。 能在这样小小的环境之中腾挪婉转,在董卓这样凶残暴虐的人面前纵横捭阖,将董卓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得是何等本领?! 我儿曹昂乃天纵奇才! 一想到这,曹操的心情瞬间就好起来了,整个人都变得阳光开朗了几分。 惭愧? 惭愧个屁! 他是我儿,我是他爹。 我儿有如此本领,不就证明我这个当爹的也不赖吗,这是家学渊源,从自己这儿开始一脉相承的天赋。 曹操心里美滋滋的。 浑然忘记了一刻钟之前,他还拔着短剑,大喊着要劈了曹昂这个逆子。 …… ?月票??推荐票? 第九十三章 老夫身边全是内鬼董卓懵了! 第96章 老夫身边全是内鬼?董卓懵了!【求首订】 此刻洛阳城中。 王允正坐在书房里,面如黑炭地看着掌心的那块白布。 脸上似有惶惑之色。 他今日用过早饭之后,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下,才来到书房处理公务。 结果刚坐到桌案前,就看见了压在竹简下的这张布条。 上面的内容直接把他吓了一跳。 “刺董失败,我已逃离洛阳,望司徒保重,后会有期!” 他只安排过一个人去刺杀董卓,那就是曹操,所以这个布条是谁送过来的,已经不言而喻。 王允没想到曹操的动作这么迅速。 而且命这么大。 居然在刺杀董卓之后还成功的活了下来,并且逃出了洛阳城。 这没点本事绝对办不到。 只可惜刺杀失败了。 而自己又不能像曹操一样溜之大吉,只能继续在这城中担任司徒。 这风险一下就上来了! 毕竟董卓被人刺杀,事后肯定是恼怒万分,一定会到处张贴通缉告示,对曹操发起捉拿。 若是没抓住曹操,那万事都还好说,自己身份能够保密,不会被董卓顺藤摸瓜给牵连出来。 可要是抓住了曹操呢? 万一这家伙是个口风不严的,严刑拷打一番,什么都招了。 那包括自己在内,当初一块密室密谋的老臣,都将成为董卓的刀下亡魂。 “呸!” 王允忍不住啐了一口。 你说这曹孟德,当初热血上涌,不管不顾的去刺杀董卓。 你要成功了那还好说。 失败了你小子也直接牺牲啊! 结果现在半死不活的,留了一个天大的隐患在外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开。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搞什么刺杀计划,董卓有那么好刺杀吗? 正在王允心思惶恐之际。 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随后一名下人快步走了进来。 “府君,几个地方我都探查过了,曹家府宅已经人去楼空,就连个看家护院的都没有。” “除此之外,我到的时候还看见有一队士兵正在那敲门,似乎也想看看府内还有没有人。” “同时我听说内城的上东门以及沿线的外城门,今日封闭了一个多时辰,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同时有军队从那儿进出。” 王允更加确定一个事实。 布条上写的是真的! 曹操这小子也算心思机敏,提前就把家人安排走了,愣是一个都没剩下,而那队士兵就是董卓派去查封曹家的。 今日刺杀之后,侥幸从董卓身边逃脱,估计就是从上东门那块离开,因此董卓要将那里封锁,同时派大军顺路去抓。 一切都联系上了! 王允觉得自己的推断完全没错。 可越是如此,他越是危险。 二话不说,赶忙将布条放在烛火上点燃,烧成了一团黑灰。 接着对下人吩咐道:“接下来几日伱就不要出去了,在府上先躲几天,不管谁问起,你都要说今日没出去过,也没打听过什么城门,什么曹家的事情。” 王允打定主意要隐蔽起来。 与曹操切断一切联系。 什么曹孟德啊? 跟他真不熟! 至于什么七星宝刀之类的,对不起,那是谣言,我家从来就没这件东西,那是曹操家的家传宝物! ………… 而就在王允惶恐的同时。 位于北宫之中的董卓,也正听着手下士兵的汇报,眉头时而皱起时而平缓,显然心情波动不小。 “你是说曹家上下已经人去楼空,整座府宅大门紧闭,连个守宅看院的人都没有?” 下方半跪着的将领赶忙点头称是。 “属下带着一队人马去曹家看了看,大门小门全部封死,侧耳听了一番,里面静静悄悄,完全没有半点动静,不像是有人在里面居住。” “董公您说过,不得无礼,也不得擅闯,所以属下只是在周围张望了一番,没敢推门闯进去。” “但是根据我们按照线索找到的,原先在曹家帮工的下人所说,是除了自愿留在洛阳的,其他所有人都一块跟着离开了。” 挥手示意将领退下。 董卓斜倚在皇座上。 整个人眉头皱的更深了。 “人去楼空,一个不剩。” “莫非这曹子修是打着离开洛阳之后,从此一去不回的念头,所以把府上亲眷下人一块带走了?” 倒也不能怪董卓起疑心。 毕竟曹昂就是这么个想法。 他做的也太过明显,有些流于表面了,所以董卓在听到消息之后,难免会有所怀疑。 眼看着董卓双目之中都开始闪过危险的光芒,似乎要做出某种不利于曹昂的决策时。 一直站在他身侧,默不作声的李儒开口了。 “明公,关于此事,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那曹昂或许是另有原因。” “哦?” 董卓看着自己手底下的首席谋士。 眼中流露出探寻的神色。 对于李儒他还是很信任的,毕竟是自己的顶级智囊,很多决策若非李儒从旁建议,恐怕董卓根本做不出来。 更何况李儒与曹昂之间素来没有交情,二人可能话都没说过一句。 如此一来,李儒的分析就更值得听一听了,很有可信度。 见董卓看向自己。 李儒先是拱了拱手。 接着娓娓说道:“曹昂此人属下并没有接触过,对他了解的也不多,但明公您曾经说过。” “挟制袁绍的计策,就是此人提出来的,他还向您阐述了一番放任袁绍的危害,不知属下所说可曾有误?” 董卓点了点头。 他确实对李儒说过这件事。 并且是在李儒同样确定此事有利而无弊的情况下,才毅然决然的决定推行下去的。 “是有此事,所以呢?” “所以曹昂此举,已经等于自绝于袁绍阵营,他这么做是在将袁绍拖入火坑,我若是袁本初,必定不会饶了他!” “倘若天下分为两个阵营,一派是明公,另一派是反对您的,那么曹昂如今就只剩下一个阵营可选了。” “所以在属下看来,他不会愚蠢到一去不回,那是两边不讨好。” 有理有据。 董卓深以为然。 疑心尽去。 原本酝酿起来的危险气息在此刻消失殆尽,紧绷着的脸,也在这一瞬间露出了笑容。 “多亏有文优替我解惑,否则我险些冤枉了子修。” “只是既然他并非想一去不回,那为何要将全部人带走,府上一个不留呢?” 李儒眼眸中闪过一道异色。 接着躬身答道。 “或许他是害怕!” 董卓愕然 …… “害怕?” “他在害怕什么?” 董卓被李儒这没头没尾的话给说的有些迷糊了。 被脸上横肉挤压,导致越发显小的双眼中,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而李儒则是依旧躬身。 语调平淡地说道:“具体是什么属下不清楚,但有一个猜测,那就是和近来洛阳城内外的乱象有关。” “据属下收到的回报,明公麾下的凉州本部兵马,近来多有在洛阳城内外肆虐。” “劫掠人家,强抢民女,破家拆屋,烧杀掳掠,甚至当街杀人,这些事都时有发生。” “只是由于是您麾下的嫡系,所以洛阳城内无人敢管,即便是属下也不太好出面制止此事。” 说到这里,李儒稍微顿了顿。 抬起头来看着董卓越来越黑的脸色,心下反倒有些放松。 愿意听,而且会因为这件事感到恼怒,那就证明还有救。 还没被腐化到什么都不听的地步。 他今日之所以站出来替曹昂解围。 目的之一当然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合作伙伴,日后万一董卓翻车了,他李儒还得依靠曹昂脱身呢。 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警醒董卓。 必须得让董卓意识到,如此放纵乱兵在洛阳城内肆意妄为,会导致局面逐渐失去掌控,甚至付出代价。 直言劝谏肯定不行,那反倒会让董卓认为他干涉军队,有越界的嫌疑,这个是万万沾不得边的。 因此借用曹昂来说事儿,反倒显得合情合理。 …… “继续说!” 李儒的思绪稍稍有些飘忽之际,董卓冷酷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赶忙接着开口道。 “曹昂本人是个有本事的,在明公您这儿也略有薄面,倘若他人在洛阳城,那自然一切不用担心,没有人敢冲撞他府上的人。” “可如今他离开了洛阳,空留一座那么大的府邸在那,万一哪天那些红了眼的兵痞子,不管不顾的冲进曹家。” “没人还好说,无非是搜刮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可要有人的话,那留在府中的那些人就遭殃了。” “属下猜测曹昂就是因为这个,将所有愿意跟着离开的下人都带走了,毕竟伺候了多年,犯不着冒这样的风险。” 李儒说完了。 整个大殿之中顿时一片寂静。 只听见董卓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声音,庞大的身躯也跟着震颤不已。 一股煞气从董卓身上油然而生,显然他此刻已是出离的愤怒了。 与其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是尴尬更准确一些,董卓觉得自己丢了面子。 他与曹昂之间虽是交易关系。 但大家公平合作,各取所需。 也算相当合得来。 而且董卓也的确有把曹昂吸纳进入自己阵营中,甚至有将孙女董白嫁给他为妻的想法。 结果如今居然因为自己手底下的嫡系兵马在城中作乱,导致曹昂担忧之下,将曹家所有人口一并带走。 无异于指着董卓的鼻子说,我信不过你董仲颖所掌控的洛阳城,也信不过你手底下那些兵痞子。 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这是董卓无论如何都忍不了的! 事实上关于手底下士兵作乱的事情,董卓还是略知一二的,但是他没往心里去。 一来觉得没必要管,抢的又不是什么朝中重臣,无非是一些布衣黔首,这些人还能翻天不成? 二来他觉得放纵士兵做些这种出格的事儿,也能发泄一下心中的情绪,有利于提升军队士气,增强士兵战斗力。 但现在这么一闹。 显然是不管不行了。 他的脸面大于一切。 因此看着站在下方等候的李儒,董卓大手一挥,声音洪亮地吩咐道。 “查!” “给我一查到底!” “这些天本部兵马中有哪些人肆意妄为,犯下了一些什么样的劣迹,桩桩件件给我查个清楚。” “待查明之后,按军法处置!” “文优,此事全权交托于你了!” 低着头的李儒脸上喜色一闪而过。 倘若董公能一直保持这个状态。 能听得进别人的劝谏,愿意进行改变,那何愁大业不成? 他赶忙再度躬身到底。 向董卓表示领命。 只是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开,去按照董卓的吩咐处理此事时。 耳畔又响起了一道命令。 “派人去把曹府封上,留几个人在那守着,不允许任何人进去,胆敢有违令擅闯者,一律军法严惩!” “那小子去渤海替我办事儿了,总不能等他回来,宅子成了一片狼藉。” “那还不得找我大发脾气?” ………… 对于洛阳城中发生的这些事情。 曹昂并不知情。 依旧率领着大军,顺着北邙山的走向,沿东北方向而行。 率先抵达的距离洛阳城最近的平县,全军上下在此休整了一个时辰,并且还派人到县城中购置了一些粮食,留下了极其充分的在场证明。 而在越过平县县城之后,曹昂当即下令调转方向,大军果断转为东南侧行进。 只是接下来的一段路程,就不能在县城等大型城池驻留了,否则先前留下的在场证明就会作废,只能绕着县城走。 同时必须以最快速度赶路,离开洛阳为核心的城池圈,等到出了巩县以东,一切就没有问题了。 整支部队的行进速度并不慢。 虽然除了正规军之外,还有曹家的搬迁队伍,大包小包的东西一大堆。 但曹家有钱,在临出发前曹操大手一挥,购进了不少车马,早已武装成了半自动化的队伍。 因此不仅不拖后腿,反到速度上还略显优势。 此刻骑在马背上。 抬头望着炎炎烈日。 曹操忍不住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打开水袋猛灌了两口。 这种天气赶路真是受罪。 还好,看天色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进入傍晚,到时候或许会凉爽一些。 喘了两口热气之后。 曹操忍不住向着西北方向回望。 什么也看不见。 赶了这么久的路,洛阳城早不知被甩到哪儿去了,肉眼岂能企及? 但曹操依旧忍不住深深凝望。 等着! 要不了多久,我曹操便会带着大军重返洛阳。 誓杀董贼! …… ?月票??推荐票? 第九十四章 你所尊敬的太后,是你的儿媳! 第97章 你所尊敬的太后,是你的儿媳!【求首订】 太阳西坠。 明月初升。 营地中炊烟袅袅。 士兵们正在生火做饭。 曹家父子已经离开洛阳城有两日一夜之久了,此时所处的位置是在巩县东南,算是出了洛阳为核心的城市圈。 考虑到走夜路并不安全,不论是指挥大军行进,还是地势地形上,都需要冒一定的风险。 因此在张辽的建议下,曹昂干脆命令就地安营驻扎,且因为距离洛阳够远,所以放开顾虑生火做饭,而非像昨天夜里一样啃干粮。 望着营地内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曹操时不时的点点头。 脸上满是得意舒心的神情。 只是每当目光转向营地西北角时,曹操的眉头都会忍不住微微皱起,随后更是陷入长久的思索之中。 西北角上是几辆宽敞的马车,彼此成对角拱卫在一起,车窗和车尾的帘子全部拉得严严实实,想从外面窥探车厢内的情况,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并且这几辆马车和曹家的大部队是分隔开的,曹昂单独调了一队士兵将他们保护在中间,也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回忆起这几辆马车加入队伍时的情形,曹操的眉头不由皱的更深。 大概时间是今天白天汇入大部队的,位置在巩县和偃师县之间。 融入的悄无声息。 若非曹操一路上都时刻关注自家的队伍,恐怕很难发现突然多了这么几辆马车。 一路上都不见马车里有人下来。 不论是赶路还是休息。 要不是曹操看见有几名侍女伺候在边上,会在用饭时将食物端进去,在如厕时提供器皿,恐怕他还真以为这几辆马车上压根就没坐人了。 曹操曾经问过曹昂,这几辆马车中的人是什么身份。 但曹昂表示拒绝回答。 说什么为了防止秘密泄露,必须得等他们一家子到达了最终目的地之后,再将马车中几位的身份给揭开。 对此曹操颇为郁闷。 有什么事是连你的老父亲都不能告诉的,莫非还担心你爹走漏风声不成? 很气,但只能被迫接受。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引起了曹操的注意,那就是跟着这四辆马车,一块加入到大部队当中的荀彧荀文若。 这人曹操不太认识。 经曹昂介绍之后,才知道是出身于颍川荀家的嫡系子弟,之前在洛阳担任守宫令,如今也算弃官不做了。 颖川荀家曹操是知道的。 天下闻名的士族。 荀子后人,当年更是出了个鼎鼎大名的神君荀淑,还有什么荀氏八龙自然更不必说,家中藏书多的吓人。 这种顶级名族的嫡系子弟,绝对是不需要为前途而担忧的,到了一定的年纪,家里长辈就会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虽然如今生逢乱世。 家里安排的道路不见得有那么好走,但也比一般人混的好,混的强。 可如今这个名叫荀彧的,居然整天跟在曹昂身边厮混。 一副认曹昂为大哥,把自己那儿子当做了人生导师的模样。 这令曹操更加想不通了。 我儿是挺优秀的,反正我这个当爹的是拍马也赶不上,但也不至于让你这名家出身的小子如此追捧? 总感觉一出洛阳城,这天底下的事情就大变样了。 …… 这年头野外赶路极不安全。 时常会有猛兽出现。 如果是靠近城池还好些,毕竟经常会有地方主官带领士兵清剿野兽,极大的削弱了兽群的密度。 但在远离城市的荒野中。 诸如老虎、狼群等大型食肉猛兽,那就真的没人管了,夜半出动袭击过往行人的事情,可谓层出不穷。 因此在用过晚饭之后。 军营内四处都点起了火堆,以耀眼的火光驱散黑暗,同时对可能出现的野兽进行震慑。 “唰!” 曹昂掀开帘子,带起一阵夏夜的微微冷风,将营帐内通明的灯火吹的一阵闪烁。 此刻灯火下,父亲曹操正拿着一册竹简看得津津有味,也不知在看些啥。 “伱母亲睡了?” 见儿子走进来,曹操放下了竹简,接着用手指了指边上的那顶帐篷。 曹昂点了点头。 “赶了一天的路,母亲她们早就累坏了,方才我过来时,还吩咐我将烛火灭掉几盏,这会儿多半是睡了。” 出门在外,还是军营之中,男女住一个帐篷多有不便。 因此母亲丁氏和貂蝉是住一块的,曹昂则和父亲住一间帐篷。 得到了回应之后。 曹操又把他那竹简给捧起来了,摇头晃脑,一副疯狂汲取知识的模样。 而曹昂在盘腿坐了一刻钟之后,就坐不住了,甚至连困意都来了。 实在是太过无聊! 这荒郊野外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边上还就父亲这么一个大老爷们。 当真是让人犯困。 关键曹操带的那些书他也看不懂,竹简上的字单个他认识,拼在一起他就不认识了,属于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有些烦闷的在营帐内左顾右盼了一阵,曹昂觉得还是没必要这么早睡,索性站起身来,和曹操打了个招呼。 “父亲,我出去转转!” 接着掀开帘子便走了出去。 …… 夏日里的晚风一吹。 曹昂身上的困意顿时消减一大半。 他看了看有些静谧的营地。 对守在营帐前的几名亲卫点了点头,接着就四处晃悠了起来。 也不知为何。 鬼使神差的就晃悠到了营地西北角的四驾马车处。 这里毫无疑问就是何太后等人路上安居所在了。 说起来原本按照荀彧的规划,只准备安排三辆马车的,毕竟只有三个人。 结果在临走之际。 何太后突然表示,要将自己兄长的儿媳妇尹氏,也一并接走离开洛阳。 毕竟她兄长何进和何苗都死了,何进的儿子也死了,整个何家就剩下儿媳妇怀抱着的那个一岁大的孩童,是唯一的男丁。 何太后不想自家就此断了香火。 因此向荀彧提出了要求。 而曹昂不在的情况下,太后的旨意当然也尤为重要,所以荀彧倒是答应了这个要求。 并且在白天的时候,已经悄悄向曹昂汇报了此事。 对此曹昂是并不在意的。 总归是要走,多个人少个人无所谓,没必要让太后感到不高兴。 更何况这尹氏他虽然没见过,但肯定长得不赖,哪怕留着养养眼也好。 没有去惊扰其他人的车驾,曹昂径直走到了太后的马车旁。 “梆梆!” 指关节在车窗上轻轻敲动。 “莺莺?” 随着二人之间独有的亲昵称呼喊出口,车厢内顿时一阵响动。 随后帘子掀开。 露出一张笑靥如花的娇媚俏脸。 “你这没良心的,快上来!” 曹昂有些顾忌的左右张望一番,见巡夜的士兵都不在,确定无人看见之后,果断的一个踏步上了马车。 …… 说实话。 上车也做不了什么。 毕竟这是行军路途中,条件不是那么便利,清洁工作肯定是不太好搞的。 倘若整了一身黏糊糊,脏兮兮的,却又没地方洗漱,那怕是比杀了何太后还难受。 因此二人也并未有出格的举动,只是彼此腻歪着,相互簇拥于这略显狭窄的车厢之中。 许是天气炎热,再加上马车帘子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因此太后换了一身装束。 将以往常穿的那件格式规整,端庄大气,且裙摆直到脚面的宫装长裙。 换成了如今材质轻薄,能隐隐看见裙下白嫩肌肤的红色轻纱短裙。 同时脚上的罗袜也已褪去,就这么随意的塞在绣鞋之中,宛如茭白一般的脚面,和略显红润的足跟,相互对比起来,给人一种极强的色泽冲击力。 曹昂右手穿过太后的背部,搂在了腰间的另一侧,将太后整个人拉向自己,牢牢的锁在了怀里。 温香暖玉,如润在怀。 太后娇躯上传来的温度,以及如玉般的触感,都让曹昂忍不住拥的更紧。 身侧美妇身上那隐隐向四周散发出的诱人香味,让曹昂只觉得空气都是甜丝丝的,有种难以言说的暧昧。 曹昂一手固定住,另一只手则轻飘飘的放在了太后的大腿上,隔着轻纱短裙,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当然,曹昂可不是什么老实人。 状若无意地拂动了两下之后,本就只到膝盖下方一两寸位置的裙摆,就这么被拂了上去。 曹昂默不作声的挪动大手。 炽热的掌心,当即覆盖在了未被衣裙遮掩住的大腿上。 丰盈娇嫩的肉感瞬间在指尖荡漾开,令曹昂错以为自己摸着的是一块汁水充盈的嫩豆腐。 很有意思! …… 太后原本是任由曹昂施为。 安静且慵懒地躺在曹昂怀里。 打算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结果越躺越觉得不对劲,自己的裙子似乎被越撩越上,雪白的大腿也露的越来越多,再撩就要脱下来了。 这让太后不由的在曹昂作怪的左手手背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有些娇嗔的骂道。 “手别乱动!” “待会儿把本宫的火气给弄上来了,看你怎么给我消火,这荒郊野外的又没个沐浴的地方,我可不想身上黏糊糊的,难受的很。” 太后说的认真。 曹昂也就讪笑地停下了乱动的手。 转为静静的放在大腿上。 二人就这么相拥片刻之后。 何太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在曹昂怀里辗转腾挪了一下,改为侧身躺着,这样正好抬起头来能看见曹昂的脸。 凝视了片刻。 太后娇笑一声,有些打趣地开口问道:“我们此行是要去你老家吗?” 曹昂摇了摇头。 “原本是计划去老家的,只是如今我父亲被朝廷任命为济阴郡太守,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跟着他一块去定陶县。” 曹昂一本正经的解释。 然而换来的却是太后有些戏谑的言语,只见这美妇右手在鲜嫩红唇上轻轻哈了两下,接着脸上笑容越发盛开。 “那还真有些可惜了!” “当年你祖父担任太尉之时,我倒也见过他一两次,本来还想着这次随你一道返乡,看看那老太尉见到了身为太后的孙媳时,会是个什么反应呢。” 此言一出。 曹昂顿时为之莞尔。 未曾想太后还有这般捉弄打趣的少女之心,着实是开了眼界。 不过说到底,曹昂听到太后这番话时,内心的第一反应是感到高兴。 自从太后被救出宫,二人的关系也有了实质性的转变之后,她的言行举止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不再像之前一样,在曹昂面前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拿腔拿调,反倒渐渐的有向小女人转变的趋势。 如今居然连孙媳妇这样的自称都说得出口,可见转变到了何种程度。 看着太后依旧一副偷笑的模样。 曹昂忍不住伸手在她的鼻子上捏了捏,接着有些宠溺的说道。 “我祖父当年那太尉是买来的,就当了很短的一段时间,相当于过了把瘾,抬高了一下身价。” “本就没见过你几面,更何况如今年事已高,记性都不太好了,记不记得您这位尊贵的太后还不好说呢。” “反倒我父亲之前是担任典军校尉的,一直在西园中听命,他倒是见过你好几次。” 听曹昂这么一说。 何太后不由得微微沉思片刻。 接着颇感兴趣地说道。 “我和皇儿不可能一直藏得严严实实,最起码等到了定陶县之后,你父亲肯定是要知道此事的,彼时应该会来拜见我和皇儿?” 曹昂点了点头。 这是应有之义。 之所以路上不让曹操知道,那是怕人多口杂,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危险。 而等到了定陶县之后,将整个济阴郡化作自家的地盘,那只要不将消息传的天下皆知,就完全没问题。 随着曹昂给出肯定的回答。 太后脸上的笑容彻底盛开。 整个人像是得到了心仪糖果的小女孩一般,开心的连声娇笑。 “你父亲是臣,我儿是君,他来拜见我与皇儿时,必定是毕恭毕敬,礼数周全,不敢有丝毫逾矩之处。” “可他永远也不会想到,高贵端庄、面容严肃地坐在上首位置的太后,居然是他的儿媳妇,夜里会被他的儿子进行无情的棍棒教育。” “真想看看哪一天你父亲知道了其中真相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这话说的。 让曹昂也忍不住遐想起来。 脑海中不由得构思出了一幅画面。 曹操是我爹,我是何太后的夫君,而刘辩是太后的儿子,曹操则是刘辩的臣子。 光是谁先向谁行礼这个问题,恐怕就要纠结计算个半天。 想到这儿。 曹昂不由得面带苦笑之色。 有些无奈地说道:“我父亲可是赤胆忠心的大汉忠臣,他要知道我敢做这种犯上之事,一定会抽出腰间大宝剑把我给劈了的!” 听着曹昂如此言语。 太后笑得更大声了。 只不过在笑声停下之后,还是整个人往上挪了挪,接着用指尖在曹昂的脸上轻轻的划了划。 “不怕!” “他要敢拿剑劈你,我就挡在你前面,他总不敢劈我?” “我们夫妻一体,同心之下,共同进退,便是你爹也拿你没办法!” 这一刻的真情流露。 让曹昂眼中不由的溢出了些许感动之色。 感受着依旧在自己脸上轻轻划动的指甲,低下头看着太后满是媚意的双眼,以及那鲜嫩欲滴的朱漆红唇。 忍不住俯身而下。 “唔……” …… ?月票??推荐票? 第九十五章 曹孟德是谁啊真不认识! 第98章 曹孟德是谁啊?真不认识!【求首订】 马车依旧平稳。 并未产生任何剧烈的晃动。 大约深夜之时。 曹昂终于从马车上下来了。 只不过原本穿戴整齐,装束严丝合缝的他,此刻已然有些飘忽。 上车之前扎好的头发,等到下车时已是凌乱不堪,连束发的头冠都歪了,几缕长发更是随着晚风肆意飞荡。 身上的衣服更是明显能看出来,是在下马车之前匆匆忙忙穿戴好的,连内里的中衣都露出了一个角。 而最为明显的。 还是曹昂脖梗右侧的位置上,有一个暗红色的印记,不知是怎么弄出来的。 又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之后,见四下无人,曹昂立马做出一副刚刚外出散心回来的样子,昂首阔步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而此刻曹操依旧端坐在营帐内,手里捧着的是另一册竹简。 他倒不是有多爱看书。 也是真的没什么事做。 又不像儿子那样精力充沛,劳累了一天之后还有力气出去转悠,故而只能缩在营帐中找两本书看了。 眼瞅着都换了好几卷竹简,儿子却依旧没有回来,曹操不由得皱起眉头,心理稍稍生出了些许担忧。 这臭小子,大半夜的跑哪去了? 倘若是在城中,那夜不归家也就罢了,无非是到谁家喝酒。 可这是荒郊野岭,大半夜的不回来,该不会是跑远了,这种危险程度可不是闹着玩的。 远离了营地,缺少明火的震慑,那就有很大概率会碰上野兽的袭击。 要知道一名成年男子,在面对一头猛虎时,那就和一个小孩子没什么区别,三两下就会成为老虎的腹中餐。 即便是训练有素的青壮年士兵,又或者具备一定武力的武将,也不见得能单打独斗打赢一头老虎。 儿子要是碰上了这样的危险,那结果如何可还真不好说。 曹操忧上心头。 手里的书也看不下去了。 正当他收拾竹简,准备起身出营帐去寻找曹昂时。 “唰!” 帘子突然被人从外面掀起。 一股冷风也顺着帘子掀起的缝隙灌了进来,吹的曹操周身一凉。 随后他便看到曹昂那高大英俊的身姿,从营帐外大踏步走了进来。 曹操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 忍不住皱起眉头,鼻子使劲的吸了吸,顿时方才灌进来的冷风中,所夹杂着的脂粉味道便被曹操给闻出来了。 味道极其浓郁,绝不是随便沾上一点导致的。 而且随着曹昂的步伐不断靠近,这股脂粉香味也越发浓重,味道的来源是谁,那已经不言而喻了。 嗯? 这下给曹操整迷糊了。 这小子又是从哪沾了一身的味道? 军营重地,压根没几个女的。 或者说除了曹家的家眷,以及先前看见伺候那几辆马车的丫鬟之外,其他全部都是男的。 而儿子显然不会和这些丫鬟侍女搅和到一起,毕竟长这么大,也没看见他对哪个丫鬟有心思,要下手早下手了。 可偏偏儿子的侍妾貂蝉,此刻和自己的夫人丁氏睡在一个帐篷。 曹昂不可能,也不敢大逆不道的在母亲熟睡之后,还摸进帐篷和貂蝉卿卿我我。 那么问题来了。 脂粉味何来? ………… “父亲,您还没睡啊?” 听见曹昂的询问。 曹操微微点头,接着以耐人寻味的语气说道:“不等你回来,为父又怎能睡得安稳踏实。” “不是说到营帐外面四处转转吗,怎的去了这么长时间?” 曹昂脸上当即露出歉意的笑容,在曹操身侧坐下。 “让父亲您担忧了,实在是这营地之中也没什么好逛的,索性顺着旷野稍微走得远了些。” “孩儿的安危您不用担心,我随身携带了七星宝刀,且略有武艺傍身,寻常山野猛兽不在话下。” 这不坐还好。 一坐,脖子上那个暗红色的印记,顿时就显现于曹操眼前。 曹操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年轻时候可是个会玩的。 什么不懂? 这个印记是怎么形成的,曹操心里门清儿,绝对是和女子有了亲密互动之后才产生的。 好啊! 这臭小子居然还学会撒谎了!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别说稍微走远一点,就是走个几十里,也碰不到一个女的。 怎么说? 难不成是碰到了狐狸精? 正当曹操准备一问到底的时候。 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一个念头如雷击般从他脑海里穿过,顿时点亮了曹操的思路。 谁说营地中就只有曹家女眷的? 那几驾马车里面坐的是什么人,这个问题自己可从来没得到过结果。 现在想来,很有可能其中一驾马车坐的就是一名女子,且这名女子和儿子之间有着极为特殊的关系。 方才曹昂借口出去转悠,其实就是上了这辆马车,和这名女子发生了亲密互动,所以才会沾染了一身的脂粉香气,才会在脖子那儿出现一个印记。 怪不得自己一路上问曹昂马车里坐的是谁,这小子都扭扭捏捏的不肯说实话,原来是感到羞涩。 曹操一时间不由得心生感慨。 儿子终究是长大了。 都开始玩起花样了。 家里有了个貂蝉还不够,还得在外面偷腥养着一个。 这次离开洛阳时,甚至还用马车把人家一块接走了,边上其余的车估计就是这位姑娘的亲人之类。 这傻小子。 玩花样就玩花样了。 有什么不敢对我这老父亲说的。 我还能拿剑劈了你不成? 等到了定陶县之后。 自己高低要看一下,儿子在外面偷偷养着的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居然能让他连家里的貂蝉都不顾,跑出去偷腥。 思路到了这里之后。 曹操自然不会再追究此事了。 很果断的将话题撇开。 而曹昂在看到父亲没再刨根问底之后,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再被追问下去的话,他说不定就要露馅了。 但倘若曹昂知道曹操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的话,不知会不会后悔今天夜里不该跑到太后的马车上去。 最起码也该在进营帐之前,把身上的印记和脂粉味给整干净啊。 ………… 此后的几天时间。 曹昂夜里倒是没有往太后的车上跑了,表现的还挺老实。 大部队在行进了漫长的时间之后。 终于抵达了位于司隶和兖州边界的中牟县。 中牟县位于司隶和兖州的交界地带,算是一座比较大的县城。 跨过中牟县,再走不到一日的功夫,就能够进入兖州陈留郡的地界了。 到了这里。 整支大部队也算彻底安全了下来。 董卓就是再怎么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把爪子伸到这儿来。 看着不远处的中牟县城。 队伍之中几乎人人都松了口气。 实在是旅程太过漫长了! 而且在过了京县之后,一路往东直到中牟县的这段路程中,没有一座像样的县城,了不起也就是一些聚和邑。 连补给的地方都找不到。 一路上风餐露宿,日晒雨淋的,真是把人给折磨的不轻。 尤其是丁夫人和貂蝉等女眷,更加受不了这种长途跋涉的辛苦劳累,丁夫人在半路上还病了一场,时至今日都还未好彻底。 曹操父子也差不多。 只不过作为男子要皮糙肉厚一些,能扛得住,但也恨不得赶紧找一座县城,进城去休整。 “父亲,今天咱们就到中牟县过夜,待会儿进城去找间客栈,吃顿好的,沐浴更衣一番,好好的睡一觉。” 曹操也正有此意。 正当他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 “嘎吱……轰!” 不远处的城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响动,随后便看见护城河上的吊桥缓缓拉升,同时城门也在逐渐闭合。 一时之间,父子二人不由得面面相觑,都有些傻眼了。 刚还说进城去休息一下,结果人家关门了,而且是属于非正常时间关门。 嗯…… 曹操脸上方才看见中牟县城时,露出的些许轻松和愉悦,瞬间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满脸苦笑。 “儿啊,看来今天夜里咱们还是得在城外休息一晚了,人家这摆明了不欢迎我们,不希望我们进城去。” 听闻此言,曹昂也不由皱起眉头。 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此举本意是无可厚非的。 毕竟对于一座县城而言,上千人的正规军已经算相当庞大的一支部队了。 常住的县兵那才几个人? 在自己这穿戴整齐,行伍严整的两千人面前,是绝对不够看的。 更何况值此乱世。 什么样乌七八糟的事都有可能发生,人家害怕也是正常的。 换了自己是中牟县令,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举动,任谁来也不开门。 只是倘若曹昂没有记错的话。 中牟县的县令就是陈宫来着? 如果真是他的话,那即便关门拒客,曹昂也得去打打交道了。 虽说如今自己麾下已经有了荀彧这样的王佐之才,但谁也不会嫌文臣谋士多,陈宫也是个有本事的,若能将他拐带走,也算大赚一笔。 当然,拐走之后要确保使用方式以及注意事项,否则可能会变成双刃剑,刺伤自己。 ………… “走父亲,咱们俩去和县里的人交涉一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只让咱们府里的家眷进城休息即可。” 曹操点了点头。 当即与曹昂纵马前行,二人很快来到了中牟县城下。 由于大军尚在后方等待,只有父子孤身二人,因此城内并未做出什么紧张的举动。 反倒在曹昂勒马之后。 城楼上很快探出了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影。 此人一身县令官服,头上戴着纶巾,面容稍显白净,下巴上的几撮小胡子更添几分儒雅,活脱脱一位文士。 目光左右扫视了一番待在城下的父子二人,略作沉吟之后,县令拱手抱拳道。 “在下陈宫,忝为中牟县令,不知二位是?” 曹昂并未说话。 反倒曹操纵马向前一步,先是同样拱手回礼,接着从怀中掏出了朝廷的任命书,对着头顶上展示了一下。 “在下曹操曹孟德,奉朝廷调令,前往济阴郡接任太守一职,途经贵地,多有叨扰,还望海涵!” 在听到郡太守几个字之后。 陈宫很明显有些惊讶。 “原来是上官驾临,未能招待周全,还请再受下官一拜!” 说着又是一个拱手微躬。 礼数周全。 但丝毫不提开门的事儿。 显然,即便曹操拿出了朝廷的文书,表明自己太守的身份,也不足以让陈宫请他们二人进城。 曹操与曹昂又对视了一眼。 越发感觉沟通困难。 有些希望渺茫。 但曹操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在下率部曲途经此地,车马劳顿,心神俱疲,且如今天色已晚,恐难赶路。” “所以希望贵县能开方便之门,让在下家眷等人于县城中暂住一晚,明日一早便启程离开中牟。” 曹操的话说的真挚诚恳,也并未提出过分的要求。 但陈宫却沉默了。 城墙上下,一时间彼此无言,场上的氛围有些寂静。 …… 陈宫趴在垛口上。 低头看着城下那一长一少两名男子,一个彪悍英武,一个英俊潇洒。 不由的眉头紧皱。 看了看不远处密林中那严阵以待,穿戴整齐的正规部队,陈宫眼中闪过一丝忌惮的神色。 首先这个名叫曹操的家伙他不认识,不知道自称济阴郡太守是真是假,反正隔着好几丈,那朝廷的文书自己也看不清。 其次即便是真的,陈宫也不敢付出信任,因为这意味着极度危险。 郡太守就不杀人了? 太守就不贪图钱财,不抢粮食不抢人,就不会对中牟县城打主意了? 眼下这世道,乱的很! 朝廷对地方上的掌控力越来越弱,原先好歹能管到郡这一层,现在是根本谁也不听管了。 各地有兵权的人,早就已经无法无天了,只要有利可图,什么事都敢做。 看起来这个叫曹操的温文尔雅,彬彬有礼,身后带着的更像是一群正规军队,训练有素,不像什么土匪。 可肉眼所见终难全信。 有些正规军和盗匪贼寇之间是可以互相转化的,平常是老老实实的大头兵,一旦有财帛于眼前,瞬间就会化作凶狠残暴的盗匪。 而且前者比后者的凶残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盗匪贼寇多数是要钱要粮食,了不起再劫掠一些人口壮大盗匪队伍。 而正规军发起狠来,那是既要钱又要命,钱揣兜里,人头割下来冒功请赏,想喊冤都没地方喊。 因此即便曹操言辞恳切。 陈宫也不敢将曹家族人放入城内。 在城外好歹有城墙防御,一旦突生变故,自己还能组织抵抗。 可要是有一部分人进城了。 假意托词休息一晚,实际上是夜里趁大家不备时,理应外合打开城门。 那整座县城不就沦陷了吗? 整座县城子民的性命安危,都寄托在他这个县尊的身上,岂能儿戏一般? 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因此思量再三过后。 陈宫还是探出城墙,面带歉意之色地对曹操父子拱了拱手。 “曹府君,此事恐怕不行!” …… ?月票??推荐票? 第九十六章 你就是曹昂曹子修陈宫震惊! 第99章 你就是曹昂曹子修?陈宫震惊!【求首订】 清冷的话语在中牟县城下回荡开。 看似有礼,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令曹操和曹昂感到心凉。 虽然早已从先前的言行举止中看出了些许征兆,但陈宫明言开口拒绝时,父子二人还是有些失望。 曹操回过头,看了看此刻已经满是疲惫的家眷,不由得还想做最后一番努力。 错过了中牟县城,那起码得再走上一日夜,才能抵达位于兖州的浚仪县。 彼时家里这些人,还不知被折磨成了什么模样。 因此稍作思索之后。 曹操对着城楼上拱了拱手,提高音量,朗声说道。 “陈县令,按理说你我同为朝廷官员,理应守望相助才是,如今却将我拒之门外,莫非是有何顾虑不成?” 陈宫瞳孔微缩。 直觉自己要是答的不好,恐怕会激怒城下这家伙,还是尽量别起争端。 因此他赶忙再度行了个礼。 用略带些许惶恐的语气,着急忙慌的说道:“府君误会了,若非事出有因,我又怎会将您挡在县城外。” “实在是近来中牟县城附近多有盗匪横行,山贼作乱,数次出现劫掠并杀死百姓的事情,以至于城中民众心中惶恐难安。” “所以一旦看到大规模部队行进经过,都会下意识的紧闭城门,万万不敢与往来过客有所交际。” “而在下作为中牟县令,虽然心知几位绝非什么歹恶之辈,但也架不住城中百姓的请求,因此只能封闭城门。” “此事绝非针对府君,还望千万海涵,有何不当之处,在下先行礼了!” 陈宫也算头脑灵活。 当场现编了一个理由出来。 而且听着像模像样。 因为经常被附近的盗匪劫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以至于成了惊弓之鸟,看见有大部队就害怕的缩起来。 这让曹操一时间都没话说。 人家都如此开口了,总不能强行要求一定要进去。 他们是正规军,又不是什么兵匪,也做不出强行攻打一座县城的事情。 正当曹操准备放弃时。 还是边上的曹昂突然策马向前,仰头开口问道。 “陈县令,倘若我命令大军远离中牟县五里以外驻扎,只留下我府中家眷进城,不知如此可行否?” 陈宫犹豫了一下。 讲道理,这个提议还是可行的。 观不远处的大军,基本是由步兵组成,想要突破五里的距离,也需要花上一段时间。 自己只需派人夜里驻守放哨,在出现变故之前,完全来得及将局面把控下来。 但方才话已说的那么绝了。 现在突然放缓口风,多少还是有些不太妥当,而且谨慎心理依旧占主导。 因此几秒钟过后。 成功依旧冷硬着一颗心,强自摇了摇头,摆出了一副油盐不进,完全不做出半点让步的模样。 但考虑到自己这样的态度可能会激怒对方,可别到时候整的对方本来没什么恶意,却被自己气的爆发了怒火,派士兵强行攻打中牟县城,那可就损失大了。 所以在冷硬的拒绝过后。 陈宫又赶忙开口找补道:“虽然无法开城迎接,但待会儿我可差人从城楼上送些吃食和清水下去,保证足以供应诸位今日夜里的消耗。” “明日诸位若要启程离开,我亦可再送上一些钱粮,足够支援您等接下来的路上吃用。” “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 这家伙! 当真是软硬不吃,简直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曹昂有些憋气。 但他又确实没什么好的办法。 总也不可能真的指挥大军去攻打中牟县城,天下还没乱到那个地步呢,这又不是两军对垒,攻打敌方势力。 所以就只能这样了。 好在陈宫这家伙有点眼力见,还知道答应送些粮食和清水下来,要不然的今日这笔账,曹昂绝对记在心上了。 日后没你好果子吃! 当然,说是这么说,曹昂心里还是有些许遗憾的。 陈宫这家伙拒绝自己入城,那就没办法与他私下交流了,想要将他收到手底下来听用的想法终究是难以实现。 开局少了一位高级谋士。 很烦! 在稍稍收整心情之后。 曹昂对城楼上点头示意,接着声音有些沉着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谢过县令的好意了!” “呼!” 陈宫不由的吐出一口浊气。 心里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 总算把这伙人给安抚住了,他还真怕底下这俩人发飙。 就以中牟县这区区一座县城,外加上凑起来没多少人的县兵,怎么可能抵挡得了人家一两千正规军? 现在好了,皆大欢喜! 虽然听得出来曹昂的语气有些许不高兴,但陈宫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不是自己的直属上司,也管不到他。 “二位请稍等,我这就吩咐人去准备吃食和清水,绝不敢怠慢!” 一声令下之后。 城垣上有很清晰的跑动声音。 而在缓解了紧张的气氛之后。 陈宫也索性与曹操二人闲聊了起来,就当是缓和关系了。 …… “请恕在下失礼,方才一直未曾问起,不知这位公子是?” 陈宫指的是曹昂。 原本他是没在意这个小年轻的。 毕竟和曹操摆在一块儿,曹孟德这个中年人士明显更成熟,也更具备稳重的气质,一看就像是居上位的那种人。 显然在二人当中是发号施令的那个,边上这小子估计是他的子侄一类。 然而方才曹昂屡屡开口,边上的曹操也未见阻止,同时在说到将士兵调离的时候,还提到了“我命令”这样的口吻,这才引起了陈宫的注意。 礼貌起见,他才多问了一句。 而此刻已然放下了进城心思的曹操,面对陈宫的询问也没有表现出恶意,反倒乐乐呵呵的拍了拍身旁曹昂的肩膀。 “此乃曹某犬子,名昂,字子修,如今也被朝廷征召,忝列虎贲校尉一职,让阁下见笑了。” 原本只是客套的回话。 谁知陈宫在听到这番介绍之后。 整个人顿时愣在当场。 瞪大双眼,嘴巴微张。 有些痴愣的看着下方的曹昂。 “此话当真,你果真是曹昂曹子修?” 曹昂愕然。 ……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 对陈宫的反应感到有些奇怪。 不就是名叫曹昂,表字子修吗? 为何陈宫这家伙听到了之后会有如激烈的反应,一副不敢置信,看到了什么传说中人物似的表情。 犹豫了片刻之后。 曹昂还是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我也不知阁下说的是哪个曹昂曹子修,总之我就叫这个名,也是这个字,家父乃是济阴郡太守,我们父子二人一块从洛阳出来前往郡中上任。” “啪!” 陈宫猛地拍了一下城墙。 脸上的表情越发激动。 “是了!” “阁下是从洛阳出来的,洛阳应该也没几个叫曹子修的,不论时间还是地点都对得上,想来应该所言不虚,在下所听过的人就是伱!” 曹昂这下更是一头雾水。 我好像也没干什么? 怎么名声都传到这来了,连陈宫这家伙听到了都这般激动。 还不等曹昂问个清楚明白。 陈宫就探出脑袋说了一句:“二位且在城下稍后!” 说完后,城垣上就响起了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以曹家父子的视角看去,也找不到陈宫的身影了。 大约等了有半盏茶的功夫。 城门边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哐当!” 随着一声拉扯撞击的声音响起,刚才还关的死死的城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隙,并且缝隙越来越宽。 直至整个洞开。 不仅如此。 在打开了城门之后,原本拉起来的吊桥也很快放下,露出了一条可以直通城内的坦途。 什么情况?! 刚才劝说了那么长的时间,进行了多番交涉,陈宫都坚持不肯退让半步,绝不打开城门。 一副害怕的要死,生怕曹家父子率领大军劫掠中牟县城,杀人放火,强占县城的担忧模样。 这一转眼就什么都不怕了? 就只是因为听到了曹昂的名字,知道了是从洛阳来的,就整个都无所畏惧了? 曹昂二字,就比方才口口声声说的城内百姓还要更加重要,重要到足以拾起信任,抛开戒心打开城门? 这也有点太离谱了! 曹昂本人还好。 曹操是真的不理解,但大为震撼! ………… 就在曹操心惊之际。 方才打开的城门处,响起了一阵马蹄声,随后便见陈宫骑在快马上,速度飞快的朝着二人奔来。 没带士兵护卫,也没跟着属官。 就这么孤身一人,直奔曹操和曹昂跟前,似乎一下子胆子就大了起来。 “吁!” 在距离几丈远的位置,陈宫勒马悬停,随后动作利索的翻身下马,三两步便冲到曹昂跟前。 双手抓住曹昂的双臂,整个人满怀激动,无比热切的说道。 “阁下就是曹昂曹子修?” “那个当着朝中百官的面,力挽狂澜,扶汉室威严,甚至为保太后与天子之尊,不惜与董卓当庭对质的大汉忠良曹昂曹子修?” 曹昂悟了! 他终于明白是因为什么事情,使陈宫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了。 居然是自己汉室忠良的名头传到此处了! 当初在朝会上自己一时热血,毅然挺身而出对峙董卓的举动,如今好处已经彻底显现出来了。 随着当初那些经历了此事的人,不断向四面八方传播着自己所知道的消息,曹昂的名声也在不断远播。 如今已至中牟县! 连身为中牟县令的陈宫,都知道曹昂乃是大汉忠良,忠贞爱国之士。 敢于为了大汉皇室的尊严,冒着生命危险与董卓这样的暴虐之徒,顶刚对峙的猛人。 哎呀呀! 这多不好意思啊! 想必陈宫也是因为知道了曹昂的身份,所以才大胆放心的打开了城门。 因为在陈宫看来,自己这样的忠良之辈,不可能带着一群正规军做什么劫掠县城的腌臜事,所以完全不必担心想象中的情况出现。 啧啧啧! 曹昂忍不住心生感慨。 名声真好用啊! 我啥也没做,就是报个名字出去,人家的态度立马改观。 信任也有了,戒心也消除了,一下子大家就成了好朋友了。 先前费了那么多口舌,花了那么长时间都没实现的目的,只是在报了个名字之后,立马困境迎刃而解。 没得说! 以后我曹昂就是铁杆的爱国之士了,谁要敢说我不是大汉忠良,我就跟谁拼命! ………… 面对陈宫的热切态度。 曹昂反倒端着了。 他当即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我不过就是做了一点微小的贡献,当不得如此夸赞。” “如今汉室倾颓,天下危难,每一个大汉臣子都理应为国尽忠。” “我祖上世食汉禄,世受皇恩,值此危难时刻更应挺身而出,以报答天家的信任和重用,又何足道哉!” 这话说的。 那叫一个大义凛然! 那叫一个淡泊名利。 别人信不信不知道,反正陈宫是相信了,原本激动三分的神情,这下变成了十分。 脸上已经满是钦佩。 双眼之中更是透露出隐隐的尊崇和敬畏,他是打心底里佩服如此志士。 汉室有此忠良,何愁不兴? 陈宫当即双手前拱,弯腰躬身到底,给曹昂来了一个大礼。 “近来多有听闻曹子修之名,今日终于始见真颜,如此忠直之士,请受在下一拜!” 在被曹昂扶起之后。 陈宫意识到自己等人此刻是在城门前谈话,猛的拍了拍脑门。 接着歉意满满的说道:“先前实在是军队数量庞大,我担心城中百姓安危,所以不敢请二位进城。” “如今既已知阁下就是那忠义无双的曹子修,一切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你所带领的部曲定是正义之师!” “所以还请带上家眷,随我一道进城,今夜便在我家住下,保证招待周全,不会怠慢了几位贵客!” 一切转变就是来的如此轻松。 陈宫什么顾虑都没了。 直接邀请曹操父子以及曹家的家眷进城。 当然,两千大军还是只能在城外驻扎的,毕竟如此庞大的军队进城,即便军纪严明,也会造成一定的混乱。 …… 看着陈宫如此情真意切的邀请。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后。 曹昂脸上露出些许笑容。 “那就打扰了!” 接着曹操策马转身,回转到部队休息的地方,让家眷跟着他一块进城。 至于大部队的话,只能委屈在城边驻扎了,不过好在越靠近城边的地方地势越平坦,且野兽不易出没,还只需防备三个方向,比在荒郊野岭宿营要舒服的多。 随后大家便在陈宫的引领下进了中牟县城。 只是在穿过城门洞时。 曹操左右看了看此刻洞开的两扇城门,突然感觉有些心里发酸。 …… ?月票??推荐票? 第九十七章 公台何以前踞而后恭曹操酸了! 第100章 公台何以前踞而后恭?曹操酸了!【求首订】 曹操是真的酸了。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当爹的还不如儿子名头大,出门在外还没有儿子人脉广。 要说自己如果已经颐养天年,在家养老,那比不过正值壮年的儿子,还情有可原。 可自己也在朝中任职啊,如今也三十多岁的壮年而已,反倒儿子现在还年轻,没经历过多少年的世道。 结果今日是被狠狠的比下去了! 这真是令他羞愧万分。 曹操倒也不是想和儿子比较个高低,毕竟都是一家人,曹昂也是自己的骨肉至亲,日后自己的东西都是他的,像名声这种虚的玩意儿,也没什么好比的。 但他就是酸啊!!! 解释那么多,安抚自己一百遍,他还是忍不住心中泛起淡淡的酸味。 自己堂堂一郡太守,先前还担任过右中郎将,在更早之前还先后担任过不少高级官职,也算是有名有望的人了。 结果眼前这个名叫陈宫的县令,听了自己的名字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完全不知道他是谁。 仅仅只表现出了对一名太守该有的些许礼貌和尊敬而已,再多的也欠奉。 而当他提出了想要进城休息一晚的请求时,陈宫用各种借口搪塞推诿,半点不曾退让,反正城门就是不开。 不管你是什么地方的太守,也不管你是曹什么孟德,总之就是不开。 好,不开门也没什么。 只能说这家伙胆子小,比较谨慎。 那伱也一视同仁啊! 君何以前倨而后恭? 怎么在听到我儿的名字之后,就表现出了如此尊崇礼敬的模样。 甚至不需要昂儿开口。 陈宫这家伙就主动邀请他们一大家子进城休息去了,还直接住在县衙。 区别对待要不要搞得这么明显啊? 双标是真的狗! 当然,心中虽然泛起酸意,但有些事情曹操心里也门清,儿子的这个良好名声也得来不易,羡慕是羡慕不来的。 当时朝会上文武百官那么多人,没有一个敢站出来,把跪在地上的太后和天子扶起,没有一个有勇气直面董卓的杀气。 即便是向来自诩为汉室忠臣,敢于抛头颅洒热血的自己,在那种场合下也不敢鲁莽行事,根本不敢讲什么勇气。 偏偏儿子就敢! 他不但敢这么做,他还成功的让董卓退让了,说的董卓哑口无言,只能表示自己错了。 这不仅需要勇气,还需要智慧。 需要大无畏的精神! 所以自家宝贝儿子能有今日这番响彻天下的好名声,实在是他应得的。 反观自己,虽然有救援天子之功,但一来此事危险程度小于当庭对峙董卓,二来见证的人也不多,传播不广。 所以陈宫不认识自己,对他曹孟德的名字没什么反应,也是合情合理的。 如此安慰了自己一通之后。 曹操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 但依旧浑身酸味的跟在曹昂身后,进了中牟县城。 ………… 中牟县不是个小县。 最起码陈宫居住的县衙地方不小。 曹操一大家子都妥善安排了房间,甚至曹昂还让何太后他们的马车直接进县衙,并且驱散了其他人之后,悄悄的住了进去。 也就曹昂有这个待遇。 换了别人,陈宫没这么好说话。 各自沐浴过后。 连日奔波所导致的一身风沙,总算随着热水的温暖,被彻底洗净。 满身疲惫,也在彻底放松过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使人精神振奋的干净清爽。 换了一身衣服之后。 曹操一家几口则出现在陈宫准备的宴会上。 准确的说,是家宴。 没有什么歌舞助兴,也没什么丝竹表演,陈宫甚至还将自己的夫人请出来一道用餐,以表明双方的亲近。 用过晚饭。 陈宫邀请众人同去茶室饮茶,女眷则可在自家夫人的带领下,于县衙之中散步消遣。 只不过丁夫人和貂蝉终究是有些疲惫,索性各自回房,早早的便休息安睡。 张辽和荀彧二人,则有些识趣的知道,陈宫主要邀请的是曹操和曹昂,他们俩反倒不便参与,因此也借口劳累先回了房间。 待茶室中只剩下三个人之后。 陈宫先是在炉子上煮起了茶,过不多时便给父子二人各倒了一碗。 如此三巡。 彼此间谈话的氛围就热烈了起来。 眼见着大家交情也有了,彼此算熟络了,有些问题可以开口问了。 陈宫这才对二人拱手抱拳,接着面带询问之色的说道:“在下久居中牟,消息闭塞,若非有朋友书信往来以及商队经过,很多事情都不知悉。” “敢问现在洛阳情况如何了?” 此言一出。 父子二人原本还略带笑意的脸庞,顿时将笑容收敛了起来,转而带上了些许沉重之色。 “唉!” 曹操长叹一声。 满脸苦涩无奈的摇了摇头。 “情况大不乐观,董卓如今已经掌控了整个洛阳城,满朝公卿皆为他威势所摄服,朝野上下没有半点反对的声音,罕有人敢冒着身首异处的风险与董卓作对。” “更何况如今先帝亲手选定的天子也被董卓废除,改换成了一个才几岁的小娃娃,连傀儡都算不上。” “董卓实与天子无异也!” 这话说的,情况很是严重。 陈宫一听心里凉了半截。 整个人只觉头皮发麻。 董卓不过一篡逆之辈,这是此刻几乎所有人心中的共识。 但倘若让董卓代行天子的权力,发号施令,号令百官,万一久而久之大家习惯了呢? 这绝对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习惯的力量是十分强大的。 如果习惯的人多了,就不会有人站出来反对董卓了,甚至跳出来的义士志士,会被反过来指责为破坏天下稳定。 所以必须在这种习惯形成之前将它打破,在董卓逐渐取代汉天子之前,将他拉下马,否则一切为时晚矣。 …… 陈宫的心情有些沉重。 董卓在洛阳如此肆虐,将天子以及满朝公卿视若无物,亦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里。 而他陈宫却对此什么都做不了。 “唉!” 一股无能为力的颓丧感顿时涌上心头,令陈宫不由的发出一声哀叹。 就在此时。 原本默不作声的曹昂突然将茶碗一放,随后皱起眉头喝道。 “堂堂大丈夫,不去想诛贼报国,反倒在此唉声叹气,又是何道理?!” 曹昂突如其来的呵斥,顿时让陈宫为之一愣。 有些不明所以。 但他很快想到曹昂大汉忠良,爱国之士的身份,又觉得颇为合理。 明白了! 像这样一心为国,忠贞不二的仁人志士,肯定是满腔热血,怀抱激情的。 绝对是时刻想着诛杀董贼,报效国家,为大汉清除蠹虫弊病。 而自己方才唉声叹气,的确是显得颇为颓废沮丧,似乎已经对未来失去了希望,对诛除董贼抱有悲观看法。 所以曹昂当场呵斥了自己。 将自己从迷惘中惊醒过来。 让他能继续保持斗志,保持对诛灭国贼,兴复汉室伟大理想的无限热情。 果真是良师益友! 此人若早生三十年,大汉何以倾颓至此,或许早就再现汉室中兴了! 什么董卓、张让之流,不足道哉! 可惜,可惜! 曹昂并不知道自己方才一番呵斥,让陈宫有了这么多内心戏,自己又莫名其妙的成了早生三十年便可中兴汉室的大汉擎天柱。 人心啊,真是琢磨不透。 他就是单纯的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把话题转进下一个频道。 也就是如何对付董卓,为了对付董卓自己父子二人做出了一些什么样的努力,你陈宫能帮上一些什么样的忙。 只有将话题转到了这个角度,才方便把陈宫这家伙拐走。 …… 陈宫也不负曹昂所望。 在想明白了曹昂为什么呵斥他,并且从中体会到了良苦用心之后。 脸上立马泛起了惭愧的神色。 刚准备叹息一声,却突然想起方才就是因为叹了口气才挨骂的。 赶忙改为拱手。 随后才面带苦笑地对曹昂说道:“子修教训的是,大丈夫理应尽一己之力报效国家,岂能在此空自悲叹,心怀颓丧之气,确实不该。” “只是在下不过区区一介县令,手底下就这么一小块地方,至于可用之兵更是寥寥无几,哪怕我在中牟县内拼尽一切招募士兵,恐怕也召集不到多少青壮,可谓杯水车薪。” “面对董卓的威势,我个人的实力还是太过弱小,一想到凭我自己的本事,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将董卓诛除,难免会心中悲切。” 陈宫一番感慨。 顿时让坐在他对面的曹昂,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很好! 陈公台已经半边身子加入到我的创业团队里了,只待临门一脚。 他当即双手按在茶案上,身体微微向前倾,做出一个极具压迫性的姿态。 接着放缓语速,以及其郑重地语气说道:“个人力量微小,那为何不团结起来呢,正所谓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大家一起堆柴,火才能烧得更旺!” “你一人对付不了董卓,这不要紧,加入我们,与我父子一同携手,齐心协力之下必能更快壮大起来。” “而倘若天下人人如你我一般团结,区区董卓又算得了什么,不过冢中枯骨罢了,早晚必杀之!” “轰”的一声! 曹昂的话语仿佛洪钟大吕一般,在陈宫脑海内炸响。 对啊! 一人之力不够,天下人之力如何? 自己虽然渺小,但也不应该妄自菲薄,若是能加入到别人的队伍中,贡献哪怕一分力气,诛灭董卓国贼的可能性也会大上一分。 只要天下人人作如此想,区区董卓弹指可定,何足道哉? 曹昂的话语极具煽动性。 轻而易举便将陈宫心中的燥性给鼓动起来了,顿时使其热血上涌。 别说陈宫。 哪怕是一直在边上静静旁听的曹操,此刻也是热血沸腾,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大干一番事业。 虽然曹昂曾经跟他说过,董卓只是冢中枯骨,很快就会被消灭。 但是事到临头,听到儿子再次分析时,曹操依旧心中会涌起热血。 不由得有些意气风发。 似乎看见了董卓被自己陈宫诛灭,兴复汉室的那一天。 一时之间。 茶室中的两个中年男人,都被曹昂的一番话语给激起了胸中热血,脑海里开始无限畅想。 …… 足有良久过后。 陈宫才冷静下来。 回忆了一番曹昂方才说的话,接着目光中透露出兴奋的神色,赶忙追问道:“适才子修说让我加入你们,莫非贤父子已经有了讨董大计?” 曹昂点了点头。 大手一挥。 语气豪迈的说道:“此次我父子离开洛阳前往济阴郡,就是想借此机会远离董卓的挟制,去地方上招兵买马,筹建大军,壮大自身实力。” “只待时机一到,便竖起讨伐董卓的大旗,以檄文传告各州郡,邀天下豪杰共诛国贼。” “彼时任凭董卓何等兵强马壮,在滔滔大势面前,也只能化作齑粉!” 说到这里。 曹昂稍微顿了顿。 接着稍稍放缓了语气,眉头微皱,有些苦恼的说道:“只可惜现在人手不足,很多事情都只能慢慢来,所以我方才说让公台加入我们,共举大业!” 面对曹昂的号召。 陈宫心中一动。 抬起头来先是看了看曹昂,接着又瞧了瞧边上的曹操,顿时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 似乎自己参与到曹家的队伍中,一同建立基业,举兵反抗董卓,诛灭国贼,才是此刻最应该做的事情。 陈宫顿时二话不说,一个翻身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快步来到茶室中央。 随后双手前拱,对着曹昂和曹操行了个躬身大礼,语调铿锵有力,慷慨激昂的说道。 “如蒙不弃,我愿相随!” “我欲舍此县令,与二位一同前往济阴郡举大事,招兵买马,传檄天下,共诛董贼!” “唰!” 父子二人动作整齐划一。 一左一右,分别从茶案两侧起身。 三两步奔到陈宫跟前,很有默契的一人抓住一只臂膀,将陈宫扶了起来。 “县令一职得来不易,公台当真愿意舍弃此位?” 曹操心里其实早就乐开了花。 但他还是要再问一遍。 而越是如此,陈宫的意志越是坚定,他毫不犹豫的朝着曹操摆了摆手。 “公请勿复言,我意已决,能与二位这般忠勇仁义之士一同举兵讨伐董卓,乃宫三生有幸,何惜一县令!” 曹昂闻言,眼中喜色一闪。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创业班底又添一员干将,这下更是如虎添翼,插上翅膀飞翔了! 他有些激动的拍了拍陈宫的手背。 “我父子得公台相助,何愁大事不成,我等齐心协力之下,董卓不过癣疥之疾,天下早晚可定!” …… ?月票??推荐票? 第九十八章 究竟是什么蒙蔽了我的双眼 第101章 究竟是什么蒙蔽了我的双眼?【求首订】 中牟县距离陈留郡实在太近了。 虽然隶属于河南尹,但受陈留郡的影响十分大,基本上只要掌控了陈留郡,中牟县也不过就是掌中之物。 因此原本曹昂是打算让陈宫继续在这儿当县令,等到自己这边加入联盟,正式率兵讨伐董卓的时候,陈宫再半道汇入大部队。 这样一来可以手中多握一座县城。 也能借用中牟县的地力和资源扩大一下手中的势力。 但正是考虑到中牟县受陈留郡辐射,所以曹昂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干脆让陈宫跟着自己一块走。 只要陈留郡在手上,中牟县什么时候都能派兵驻守,无需过多在意。 此刻在县衙的凉亭中。 茶会散去后,从茶室出来的曹操父子二人,各自负手立于亭中,享受着已经略带些许凉意的夏秋晚风。 同时整理着思路,将方才发生的诸多事情理了个清楚明白。 曹操倚靠在凉亭的柱子上。 转头看向正静静的望着不远处花圃的儿子,心中满是感慨。 脸上多有复杂之色。 这臭小子! 就凭一个名声,外加三言两语的嘴上功夫,便把一个有着大好前程的县令给忽悠到手底下来当差了。 在这待了一晚上,不仅好吃好喝的待遇享受了,甚至把人都给拐走了。 这本事真是超乎想象! 令人为之震撼! 这就是我儿曹昂的个人魅力吗? 恐怖如斯! 在方才陈宫表示愿意追随二人之前,曹操是想都没想过这件事。 一介县令虽然算不上什么特别大的官职,相比于自己的太守来说,不在一个量级上。 但也是地方主官。 能掌握一县之间百姓的命运,多少人要仰其鼻息,称之为父母官。 更何况人家年纪也不大,也没什么特别过硬的背景,能干到这个职位就已经说明很有能力,很有本事了。 从先前坚决拒绝自己父子二人进城休息的表现来看,陈宫此人绝对是一个心智坚定,性格谨慎,考虑事情周到而又全面的人。 倘若放在太平年间,天下吏治清明,按照既定的升迁规则来走,要不了多少年,这陈公台绝对也是朝廷的一方大员。 就这样一位人才。 手中既有权力,又有本事的人才。 面对曹昂给他许下的愿景,二话不说就舍弃了自己县令的职位,什么也不要,舍家弃业也得追随曹昂一同干大事。 曹操一时间感慨万分。 多少大家富贵子弟,吃着父辈攒下的功勋,躺在功劳簿上混吃等死,只盼父辈的官能越做越大,他们也有的享受。 唯独轮到自己时。 吃的却是儿子的功劳。 他的官职,他手底下的兵马,乃至于帮他组建班底的人才,都是儿子出面用各种方式手段得来的。 别人啃老他啃儿。 这真是……太爽了! 曹操现在心态已经调整好了,他不仅没有因此而感到颓废沮丧或者说惭愧,反倒还越发奋起斗志。 儿子都帮他把路给铺好了,他这个当爹的不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踩,那还等什么呢,岂不浪费了昂儿的一片良苦用心? 暗自握拳之后。 曹操下定决心。 自己定要干出一番大事业,诛杀董贼,还天下太平,彼时封侯拜将,光宗耀祖,多少让儿子当一回真正的二代! ………… “父亲,明日离开中牟县城后,我们是不是应该改变路线了?” 曹昂突如其来的发问,打断了曹操的遐思,把他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嗯?” “啊,的确要改变行程,接下来不去浚仪县了,我们直奔陈留郡的郡治陈留县而去。” 之所以有此一言。 是因为方才陈宫表明要追随二人,大家成为自己人之后。 陈宫也透露了一个消息。 那就是在曹家大部队赶路的过程中,董卓已经从洛阳派出了信使,向东部和北部各州郡宣达了数项任命。 包括任命韩馥担任冀州牧,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伷等。 而最引起父子二人注意的,那就是任命张邈担任陈留太守。 这张邈也是天下间极有名望的人,少年时便以侠义闻名,乐善好施,为了接济贫困不惜花光身上的钱。 天下人称其为八厨之一。 而此人恰好与曹操关系匪浅,交情莫逆,算得上极为要好的朋友。 如今既然此人在陈留郡担任太守,那怎么说也得往陈留县去一趟,最好是能够借助张邈的实力,快速把架子给搭起来,这样能省去不少时间。 同时陈留郡与济阴郡相互毗邻,曹操与张邈既然是知交好友,那完全可以借用这样的便利形成攻守同盟,双方势力能再上一层楼。 总之先去陈留郡,百利而无一害。 当然,此事也在曹昂的算计之中。 就是因为知道董卓会采纳手底下人的建议,任命各地有名望、有实力的人担任地方官,从而妄图消灭这些人的反抗之心。 曹昂当初才会和董卓要求用右中郎将的官职换一个济阴郡太守,而非选择距离司隶最近的陈留郡。 想到这里,曹昂就不由感慨一句。 董卓玩政治真是稀烂!!! 手下人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也不管此事利弊究竟如何。 任命这些有名望有实力的人担任地方官,难道就能消除各地的反抗之心吗? 要有这么简单的话,历朝历代的反贼不闭着眼睛成功? 些许小恩小惠不仅没有消灭掉大家讨伐董卓的心思,反倒还给予了这些地方反抗势力更大的便利,让他们能凭借官职招兵买马,公然打出旗号。 这一脚臭棋简直逆天! 当然,董卓的昏招越多,对曹昂的利好就越多。 吸董卓的血,壮大自身。 美滋滋! ………… 父子二人又针对接下来去陈留的问题讨论了半晌之后。 眼见已渐至深夜。 且如今夏秋之际,晚风还是有些凉飕飕的,索性也就各自回房睡觉。 辞别了父亲之后。 曹昂并没有立即回房间。 反倒是绕到院子最里间,他把何太后一家人就安排在那儿。 此处毕竟是陌生的环境,临睡之前他不看看情况,心里终究是不得安稳。 然而当他走到太后屋前时。 却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因为屋内竟然亮着点点烛光。 …… 太后这一大家子是早就睡了的! 此事毫无疑问。 一路上马车颠簸,车厢上的帘子还拉得严严实实,既不透风也不舒适,远比骑在马上还要更加受折磨。 因此太后和天子他们几位的劳累程度远超其他人。 一进县衙,在用过曹昂单独让人送进去的晚饭之后,就立马躺下休息了。 尤其太后还是曹昂亲眼看着睡下的,那么此时屋内就不应该亮灯。 曹昂向后退了几步,左右观望了一下其他几间房间,天子他们所在的卧房此刻是漆黑一片,半点动静都没有,也见不到任何烛光。 唯独太后这间房有灯。 轻轻推了推门。 门框纹丝不动,显然从里面插上了门栓,如此曹昂稍稍放心了些。 或许是起夜如厕? 然而在等了几分钟之后。 灯光依旧,且并无人影走动。 曹昂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为了安全起见。 曹昂不得不轻轻敲了敲门。 接着轻声问道:“莺莺?” 这是他与太后之间的暗语口令。 为了避免出门在外,太后两个字太扎耳,容易被他人听去,所以改叫太后的真名。 结果不叫还好,这一声呼唤之下,屋内顿时传来了动静。 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 这还不止。 “哐啷!” 很明显的瓷器摔在地上传出来的爆裂声,顿时让曹昂精神为之一紧。 娘希匹的,太后该不会是遭遇了什么危险?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当即双手发力,手臂肌肉迅速膨胀,随后在门上使劲推了一下。 狂暴的力量倾泻而出。 经过两次改造增幅的双臂,拥有极其恐怖的巨力,房门的门栓虽然厚实且坚硬,但也扛不住曹昂这么一推。 “嘭!” 在发出了一声炸响之后。 房门应声而开。 露出了内里的光景。 ………… 曹昂一眼扫过去,看清了屋内景象之后,整个人顿时呆住了。 眼珠子瞪得老大。 像是被磁铁吸住了一般,死死的盯着其中一个方向,挪都挪不开。 顿时让曹昂感觉眼睛都被晃晕了。 待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揉了揉双眼之后,才总算看清楚了屋内的景象。 屋内唯有一人,却不是何太后。 而是一名半坐在床榻边,满头青丝长发披散在两肩,衣衫半解,罗裙微褪的年轻少妇 这名女子……她在给孩子喂奶! 方才曹昂敲门询问的时候,此女就是因为在给婴儿哺乳,所以慌乱之下根本来不及将衣服穿好,同时也不小心将桌案上的茶碗给打碎了。 才发出了那般刺耳的响动。 此刻在曹昂的注视下。 这名女子显然越发慌乱了起来。 呆愣了好几秒钟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是衣衫半解的状态。 赶忙将怀中的婴儿放到床榻上,手足无措的把裙子提了起来,胡乱的系上腰带之后,这才一脸慌里慌张的看着曹昂。 只不过曹昂此刻没心情关注这些,从刚才的大白团中回过神来之后,一个问题就摆在了心头。 太后宝宝到哪去了? 他不由得皱起眉头,有些声色俱厉的开口问道。 “你是何人,为何在太后的房间,太后又现在何处?” 曹昂这副凶相吓到了女子。 有些娇柔的身躯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随后更是声音略带颤抖的回答道。 “妾身是太后的侄媳尹氏,因为先前住的房间有些走风,这岁数的婴童禁不住风,所以太后让我睡到这个房间来,她则去我那儿。” “你且在此稍候!” 吩咐了一声之后,曹昂转身便向尹氏的房间而去。 虽然门窗关的严实,但在七星宝刀和曹昂远超常人的夜视能力之下,依旧能看清此刻床榻上的确躺了一位美妇人。 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太后。 他这才松了口气。 接着返回到原先的房间。 …… 在明亮的烛火之下。 曹昂其实稍微有点尴尬。 说到底还是他误闯了房间,看了人家喂奶时的模样,这要传出去,多半有损声誉。 毕竟他曹昂是正人君子,又不是什么好色之徒。 不过事已至此。 他越是致歉,越显得心虚,反倒容易惹出事儿来,不如一条路硬到底。 因此曹昂依旧皱着个眉头。 像是审问犯人一般,左右扫视了一番,接着指了指床榻上的婴儿。 “你这大半夜的起来,整排房子就伱亮着烛火,是所为何事啊?” 其实这是一句废话。 曹昂什么都看到了,他还能不知道是啥事儿? 而听到这样的问题。 尹氏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顿时波动起伏起来,刹那间便是满面通红,从面颊至耳根如同滴血一般。 有些畏缩的对曹昂行了一礼,接着声音娇柔软糯地说道:“孩子饿了,方才一直在哭闹,妾身只能……只能…” 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 实在没办法在一名陌生男子面前,将喂奶这样的词汇宣之于口。 然而曹昂却有些不依不饶。 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双眼依旧死死的盯着尹氏,给了这位少妇非常大的心理压力。 让本就生性胆小的她,此刻更是害怕不已。 原本如桃花一般的双眼,顷刻之间便微微泛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小巧秀气的琼鼻一抽一抽的,给人一种极为委屈的感觉。 配合着微微张开的饱满红唇,以及挂在脸颊两侧的几缕碎发,活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满是胆怯和惊恐。 如此惹人怜惜的模样。 让曹昂觉得自己是个强抢民女的恶霸,此刻正在为非作歹。 虽然不知为何,欺负这样的柔弱女子,似乎有种淡淡的爽快感就是了。 但曹昂真不是变态来着… …… 干咳了一声之后。 曹昂还是没法贯彻到底的当一名恶霸,只能将脑袋稍稍撇开。 接着扯开话题问道:“既然只是婴儿饿了,那为何方才我敲门并呼喊时,你不出声应答,反倒在屋内各种惊惶失措,以至于我破门而入?” 尹氏抬起雪白娇嫩的小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眶。 接着依旧声音柔柔的说道。 “因为将军叫的是莺莺,这不是妾身的名字,而是太……” 言语至此戛然而止! 尹氏猛的将头抬起,目光中透露出惊骇之色的看着曹昂。 但很快又反应了过来。 瞬间将头低下。 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足尖,甚至不敢有丝毫抬头的动作。 …… ?月票??推荐票? 第九十九章 不知夫人今宵愿与我同席共枕否 第102章 不知夫人今宵愿与我同席共枕否?【求首订】 然而此刻为时已晚。 就在刚才她说起莺莺二字的时候,曹昂已经反应了过来。 刚准备打断尹夫人的话。 就已听到了太字。 转头望去时,正好看见尹氏一脸惊骇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心里为之一沉。 麻烦了! 自己真是嘴欠! 什么问题不好问,偏偏问的这样的鬼问题,搞不好这尹氏或许都忘记了自己先前喊的是莺莺。 结果被他这么一提醒又记起来了。 而且这女子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要不然刚才不会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此刻又如此胆怯心惊的低头看脚。 想想倒也合理。 尹氏是何进大将军的儿媳妇,也是太后的侄媳妇,算得上是比较亲近的晚辈,且与太后同是女子之身。 知道太后的闺名,也合情合理。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 问题是该怎么办? 自己与太后之间严格保守的秘密被他人所知晓,这要是传出去了,那可是一件天大的祸事。 首先太后名节扫地,能否扛得住天下人的唾骂,此事尚未可知。 同时由于他对小皇帝的洗脑教育还没彻底完成,此事一旦泄露,刘辩绝对会对自己产生怨恨之情。 而最严重的后果,就是他曹昂本人会声名狼藉,从原先的忠贞爱国之士,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彼时别说什么争天下了,恐怕平定了董卓之后,大家第一个打的就是他。 现在暴露此事,有百害而无一利。 那该怎么办呢? 怎么让这个女人守口如瓶,永远将这个秘密藏在心中呢? 杀人灭口? 看着尹氏如同一只弱小的鹌鹑一般缩在那儿的模样,楚楚可怜,曹昂有些舍不得。 这不是浪费资源吗? 既然杀人不行,那比较妥善的办法,恐怕就只剩下…… 曹昂沉思了起来。 一时之间,房间内针落可闻。 ………… 尹氏现在后悔死了。 要把肠子悔断的那种。 她简直想给自己两个嘴巴。 真蠢啊! 说话怎么不过脑子呢? 哪怕知道人家喊的是莺莺,这莺莺是太后的名字,她也不应该跟个葫芦似的扒开口就往外拼命的倒啊。 这下好了,麻烦缠身了。 先前惊慌失措时来不及想,现在冷静下来,反倒有些事情思考清楚了。 莺莺是太后的闺名。 如今这天下还有谁有资格直呼太后闺名的? 别说叫了,知都不知道! 而且还叫的如此亲昵,叠字叠词的,俨然夫妻互相称呼的爱称一般。 这要说太后和这位年轻的将军之间没点什么事儿,尹氏是绝对不相信的。 可这关她什么事儿啊?! 人家郎才女貌,彼此勾搭上了,这是太后的自由,是这曹将军的本事。 她一个做侄儿媳妇的,哪管得了那么多,老老实实做自己该做的就行。 可现在好了,想与此事无关那都不能够了。 知道了别人隐藏最深的秘密。 那除非拿她没办法,否则被知道秘密的人,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闭上她的嘴巴。 这曹将军……不会杀人灭口? 一时之间。 尹氏不由的毛骨悚然。 浑身汗毛倒竖。 心中无限惶恐起来。 …… 如此彼此沉默了半晌之后。 曹昂才冷不丁地开口问道:“夫人可知在下是何许人也?” 估摸着是心中惶恐至极。 因此尹氏一听到曹昂的声音,立马就打了个哆嗦。 等反应过来后,才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声音微弱的说道:“知道,你是曹昂曹子修,也是姑姑常跟我们说的救命恩人曹将军。” “若非有您鼎力相助,姑姑与我,乃至于陛下恐怕都难幸免于难,此刻早就葬身于洛阳城郊的乱葬岗了。” 曹昂点了点头。 连我是谁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更加不能放过这女人了。 他反身将房门关上。 接着在尹氏的浑身哆嗦下,来到床榻边坐下,随后满是意味深长的问道。 “夫人可知,若想要一个人永远保守秘密,有些什么样的办法吗?” 原本就如受惊小鹿一般的女子。 此刻更是面色惨白。 “杀……杀人灭口?” 甫一开口,尹氏便跟着瘫软在床塌上,眼眶微红的看着曹昂,眼眸中已有泪水顺着脸颊而下。 “能不能别杀我,我会守口如瓶的,今日发生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 梨花带雨,可怜巴巴。 曹昂不由的抓了抓下巴。 这么怕死? 自己都还没说出杀人灭口的字眼呢,就已经吓成这副模样了。 看来今天这事儿比较好办。 曹昂往她身边挪了挪,二人紧靠着坐在了床沿边。 紧接着曹昂右手搭在尹氏的左肩,拨了拨其搭在肩上的几缕青丝,面带和善笑容地说道。 “想要保住这条性命,那就需要夫人您做出明智的选择了。” 尹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通红的眼眶,和睫毛上如露珠般的水雾,随着眼睛一眨一眨的,好似一只胆小受惊的小兔子。 还没等她开口发问。 曹昂就用左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面部转向自己,随后语调悠悠。 “意思很简单,不知夫人今宵愿与我同席共枕否?” …… “啊?” 尹氏一脸惊骇。 右手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双目中投射出极其诧异的眼光,就连原本要向外飚的泪珠,此刻都停在了眼眶上。 同席共枕? 什……什么情况! 要靠这个来保守秘密? 尹夫人心中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直接就想开口拒绝。 作为一名女子,她有着自己的名节和矜持,底线岂能轻易突破? 更何况自己虽然夫君已死,但终是人妇,而曹昂就算和她年纪差不多大,在她眼里也是个年轻英俊的小伙。 这样的差异性。 让尹氏只是略微一想,便觉得浑身发烫,面颊都像是要烧起来一样,鲜红如滴血一般。 有些怯懦地看了看曹昂,尹氏赶忙挣脱了曹昂捏住她下巴的左手,接着屁股往边上挪了挪,似乎想要远离。 然而她后退一分,曹昂就逼进一步,如此数个回合之后,尹氏也放弃了挣扎,任由曹昂继续贴着她。 “曹将军,这样……不好~” 面带希冀,眼含秋水。 语调柔弱,哪怕是拒绝的话语,听起来也全然没什么威力,反倒软软糯糯的,令人心中为之一荡。 而越是这样,曹昂越要强硬。 他非常决绝的摇了摇头。 “你若答应此事,你我之间有肌肤之亲,伱和太后便无分别,如此我才能放心你不会泄密。” “倘若你不答应,那就是拒绝与我和太后站在一条船上,这样的后果是我绝不允许看到的。” “如此,我也只有辣手摧花了!” 对付这种性子比较软的女人,自己就得强硬,好似按压弹簧一般。 果然。 曹昂话音才刚落。 尹氏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快吓尿了! …… 看着美少妇朱唇微启,却又欲言又止的模样,曹昂知道事情已经到了临门一脚。 这位美少妇心中已经做出了决断,只是有些说不出口。 自己该加把火了。 他转身将先前安放在床榻上的小婴儿抱了起来,揽在怀中轻轻的哄着。 别说这小不点长得还挺可爱,看着曹昂眼睛滋溜滋溜的,既不哭也不闹,不知是方才吃饱了,还是说有点灵性。 用手指在婴儿的脸蛋上轻轻的划了划,接着曹昂在尹氏略带慌张的眼神中,开口安抚道。 “这孩子长得不错,我欲收他为义子,当他义父,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这是曹昂给尹夫人的保证。 将她的孩子收为自己的义子,少说也确保了这个小小婴儿日后的生活无忧,以及一定程度上的前程远大。 其实先前在莽撞推开房门,看到了那雪白糕团的时候,曹昂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收这个孩子为义子了。 毕竟儿子吃不完的东西,父亲可以帮忙分担一下,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再说他已经有刘辩这个半大儿了。 多一个儿子也没什么不行的。 只要不像董卓那样,收到了吕布这般的义子,一切就可安稳无忧。 …… 威逼加利诱。 一手大棒,一手甜枣。 此法惯用古今,百试而不爽。 尹夫人抬头看看曹昂那英俊潇洒的面庞,再想了想眼前这男子方才凶神恶煞的模样。 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她是真的害怕被杀人灭口。 再转头望着被曹昂抱在怀里逗弄的小婴儿,不由的心中柔软了几分,若是真能被曹昂收为义子,那儿子日后的生活就有了坚实的保障。 双重精神压力之下。 尹氏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基于自己女子名节所构建起的屏障,在曹昂的这番手段之下轰然破碎。 双手揉了揉眼睛。 将眼眶中蓄满的泪水擦拭干净。 接着尹夫人站起身来。 动作轻柔缓慢的脱掉了绣鞋,只着罗袜,向前挪了几步,双膝跪坐于床榻之上。 接着对曹昂一礼拜下,面朝床铺,整个人伏于卧榻之上。 声音娇柔软糯地说道:“妾身蒲柳之姿,得将军青眼有加,实乃妾身之幸,愿以身侍奉将军!” “还望将军怜惜!” 哎呀呀!! 曹昂心中大喜。 好! 他还真有些担心,万一尹氏宁死不从,那还真叫他进退两难了。 心里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尹氏表现出抗拒,那他说不得只能强行为之,当一回强抢民女的恶霸了。 好在尹氏比较识时务。 避免了曹昂的声誉受到损失。 看着此刻跪伏在床榻上,身上的衣裙因为拜伏的姿势越发紧绷,而导致身体曲线无比圆润突出的尹氏。 曹昂的眼中闪过一丝火热的神色。 双手托住尹氏的双臂,将她扶了起来,此刻这美少妇如同一朵小白花一般,娇弱万分地坐在床榻上,眼中满是羞赧和怯意。 再看她那苗条纤细的身段,以及早已干涸的满眼泪痕。 想象着先前这少妇梨花带雨时的模样,以及自己见到的美妙风景,不由得心中怦然。 将女子脸上的泪痕全部擦拭掉,替她理了理已经纷乱不堪的青丝长发。 接着声音越发温和的笑道。 “夫人,宽衣!” …… “呼!” 随着屋内的蜡烛被吹灭。 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随后更是有衣裙被甩的四处乱飞的破空声传来。 “唔!” “将军您轻点!” 半晌过后,更是响起了曹昂的疑惑声,和尹氏羞怯无比的解释。 “这臭小子,亏我还将他收为义子,居然和义父抢食!” “将军~”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 屋内的动静总算缓了下来。 而就在二人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同时。 位于隔壁厢房的太后屋内。 这位美妇人放在床头的碧玉簪子,不知为何在夜色下依旧闪耀着点点荧光,似乎更绿更翠了一些。 而在曹家女眷的屋内。 原本正裹在被子里熟睡的貂蝉,总感觉有些浑身不太自在。 嘟囔了一声之后。 翻了个身。 面部朝向了院子,院内一棵苍翠挺拔的大树,长得是越发翠绿了。 …… 雨疏风骤,天地初晴。 曹昂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不由得伸了个懒腰,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 其实在推倒尹夫人之前,他就有过猜想,自己此次是不是又能够上船了? 毕竟以尹夫人的身份和相貌,符合自己之前总结的规律之一。 结果的确没让他失望。 此刻曹昂正是站在甲板上。 一切陈列摆设和上次登船时并无二致,平静的水面也依旧一望无际。 来到船舷边。 曹昂并没有急着甩杆钓鱼,而是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水面。 脚下这艘船莫非永远停留在一个地方,既不向前走,也不向后退吗? 还是说这艘船每时每刻位置都在发生变化,其实是自己没有察觉而已呢。 倘若有朝一日这艘船走到了这片水域的终点,那里又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曹昂有些期待。 趴在船边观察了一阵之后。 曹昂终究是想起了自己的主要目的,顺手拿起边上的金色鱼竿,以一种非常随意的姿势把鱼线甩入了水中。 反正钓上来什么东西是随意的,不受其他任何因素影响,他就是躺着钓,倒着钓都行。 这次等的时间不长。 只有半盏茶的功夫,鱼线就剧烈的抖动起来。 “唰!” 鱼竿抬离水面,快速收线。 紧接着一个细长的锦盒就落在了曹昂面前。 通体朱红色,还用金线缠了两圈。 看起来像是那种保存书画、卷轴、字帖用的长方形锦盒。 看来这次得到的是实体物品。 曹昂顺手将金线解开,打开盒子之后,露出了里面的物品。 居然是三副卷轴依次堆叠在一起。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章 将军,姑姑知道会杀了我的! 第103章 将军,姑姑知道会杀了我的!【求首订】 莫非此次是图纸类的宝物? 曹昂饶有兴趣的将第一幅卷轴解开,顿时卷轴上的文字和图案,跃然呈现于他的眼前。 嗯…… 有点眼熟。 不看那些文字,光看居中的几幅图片,曹昂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啥玩意。 高桥马鞍的图解! 但凡对历史比较感兴趣,或者对骑马养马之类的事情有所了解的人,对这种专业的马具都能一眼认出来。 就是放置在马背上,用以固定骑马者,确保马背上的人不会因为高速冲锋而带来的前后颠簸,被甩下马去。 在骑兵冲锋作战中作用尤其明显。 毕竟骑兵的主要攻击手段就是冲刺,依靠着战马奔驰所带来的高速,用手中长矛或长枪将敌人戳翻,刺穿敌人的阵型。 而在这个过程中,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长枪刺出的同时也会受到一股向后的作用力。 经常有骑兵被地面上的步兵反震,被掀下马来的事情发生。 而这高桥马鞍就是在前后各高高耸起一个围挡,把人固定在中间,即便受到冲击力,也不会瞬间被顶下去。 是个好东西。 可惜! 对曹昂来说没什么用。 因为现时代的骑兵已经装备了高桥马鞍,顶多桥面没这么高,最起码曹昂的赤兔马背上就有这样一副马具。 …… 曹昂嘴角微微抽搐两下。 默默的把这份卷轴放到一旁。 打开了另外两幅卷轴,希望不要和高桥马鞍一样,是有用但现时代已经有的玩意。 等到看清楚了另外两张卷轴之后。 曹昂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不全是废物。 另外两张图纸也是马具。 一个是双边马镫,另外一个则是马蹄铁,都是好东西。 目前东汉末年这个时代,科技树还没攀升到点亮这两样物品。 双边马镫是用来平衡左右的,和高桥马鞍相互补足,只要双脚踏在马镫上,就可以防止自己左右摇摆。 成十字形的全方位固定之后,骑兵的战斗力将会成倍增加,从单一的线性冲锋变成在马背上可以左右腾挪,来回攻击,杀伤力起码强了一倍。 同时也正是因为双边马镫和高桥马鞍的配合出现,骑兵才有希望进化成重装骑兵,否则身上铠甲太重,马背上的士兵很有可能会从左右落下马来。 光是此物就已经意义深远。 毕竟现在的战马只有左侧负责上马的单脚镫,又小位置又低,根本无法用来掌握平衡。 …… 而最后一样图纸上所标注的马蹄铁,则是对战马的耐久性进行提升。 这年头的路可不平坦。 除了朝廷和地方官府修建的平坦官道之外,其余的路多为沙土路,地上碎石子随处可见。 尤其战场上更是路面极不平整,多数攻防战时,防守一方还会在地面上故意铺撒铁蒺藜之类的东西。 在这种情况下,战马的马掌是很容易受伤的,哪怕踩到碎石子,都很有可能导致裂口、缺掌甚至当场翻倒。 而一旦马掌出现缺掌或者裂口,那意味着这匹战马就要退役,上不了战场了,只能去当驽马。 对于战马数量本就不多的地区。 每一匹战马的退役,都是相当沉重的损失,更何况往往出问题还是接二连三,很可能是一批战马出毛病。 排除掉并州、幽州这样的战马主要产地,其他地方根本经不住这样的损失,这也是这些地方骑兵难以形成规模的重要原因。 …… 后面两张图纸,对曹昂而言拥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毕竟曹家接下来的根基肯定是兖州,会先围绕这一块地盘进行发展。 而兖州不是什么战马产区。 马场数量稀少,马匹平均品质也跟不上幽州等地的高级战马,所以想要靠数量堆是不行的,必须发展精品策略。 在这种情况下。 曹昂只需要召集一批工匠,大规模生产这两种马具。 凡是自己手底下的骑兵军团都立马装备上,战斗力瞬间飙升,一名骑兵当人家两人甚至三个人用。 一只具备强悍战斗力的骑兵队伍,瞬间就组建起来了。 对上那些以骑兵为优势兵种的势力时,只要他们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杀手锏,绝对会因此而栽个大跟头。 说不定就能成为某一场战役的胜负手,或者影响两大势力之间实力天平的一块重要砝码。 甚至日后发展出重装骑兵来,那绝对是战场上的一大顶级杀器。 而除此之外,马匹的使用寿命长。 可能敌人的骑兵都已经淘汰了一轮战马,他手底下的还正在服役。 长此以往,双方的成本和损耗根本就不在一个量级上,就凭借这些盘外手段,都能碾压敌人。 简直绝妙! …… 极其慎重的将三张卷轴重新卷好,塞回到锦盒中。 曹昂习惯性的来到石碑前。 瞥了一眼石碑上浮现出来的文字。 “物品名:马具三件套图纸 作用:依据图纸打造而出,能有效提升马匹的各项素质,大幅度提升骑兵的作战能力。 备注:据说马具三件套被评为最不受欢迎的物品,理由是出现的次数太多,已经看腻了。然而对于身处其中的使用者而言,这绝对是最好的宝物!” 嗯? 这次的备注有点意思。 不再像之前几次钓上来东西时,那般充满了恶搞的意味了。 反倒是一本正经的在描述。 对于备注上所写的内容,曹昂还是颇为赞同的。 在穿越来到这个时代之前,他看小说的时候,总是觉得什么马蹄铁、马镫之类的东西太烦了,总是这些玩意儿。 就不能搞点新东西? 但当他亲身经历这些事情的时候,那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真香! 谁用谁知道。 再怎么没有新意,也是极其实用的东西,能让他更加快速的提升实力,帮助他在争霸天下中取得更大的优势。 只要满足以上条件。 再老他都说好! ………… 翌日清晨。 曹昂起了个大早。 天才刚亮,他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是他勤勉,想起这么早,实在是再睡下去就要出事了。 他可不敢让太后知道自己和她侄媳妇搞在了一起,最起码现在不敢让太后知道。 少说得到了自己的地盘,双方的感情更稳固,更深入了一些,彼时他才敢将此事和盘托出。 现在被发现的话。 那得家宅不得安宁了! 匆匆穿好了衣服之后。 曹昂看着依旧蜷缩在被子里睡得正香的少妇,脸上不由露出了柔和的笑意。 不得不说,昨夜里让他大开眼界。 头一次碰上同房会哭的女子。 尹氏胆子小,这个他知道,被自己一吓唬就什么都答应了。 可没想到在那种时候居然会往外飙眼泪,还呜呜咽咽的发出哭啼声。 未免太有意思了。 那股哀羞劲儿。 曹昂现在想想,都觉得浑身酥软了一大半,只觉得心脏都被什么给拽住了,让他周身一紧。 一手撑在床沿边,另一只手稍稍往下扒了扒被子,然后拨开了散落在面颊上的几缕碎发。 看着尹氏那状如鹅蛋的嫩滑小脸上,满是诱人的阵阵红晕,以及那眼角旁隐约能看见已经干涸的泪痕。 曹昂不由满是爱怜地伸出右手,将她脸上的点点泪痕擦拭而去。 没想到自己错有错招。 一时误会引起的开端,又因奇妙变化而导致的后续发展,居然使自己捡到了这样一块宝。 当真惹人心怜,使人爱煞! “唔……” 可能是曹昂擦去泪痕的动作稍稍有些重了,尹氏从睡梦中悠悠醒转。 只一睁眼。 便看见昨夜里与自己玉成好事,睡在身侧的英俊男子。 原本就满是红晕的脸庞,此刻更是灿若桃李,霞飞双颊。 尹氏默默的将方才扒拉下去的被子重新拉扯上来,把自己整张脸盖住大半,羞怯瑟缩的看着曹昂。 曹昂见此不由失笑。 忍不住在尹氏的脑袋上摸了摸,接着俯下身子,在其耳畔悄声说道。 “往后你们母子就由我来照顾,你不得拒绝我的任何要求,记住了吗?” 对付这种性格的女子,柔声柔气的说是没什么用的。 就得用命令语气。 反倒能深深的烙印在心中。 尹氏仰躺在卧榻上。 心里说不清是后悔还是半喜半忧。 就因为自己一时没管住嘴巴,什么话都敢往外咧,结果把后半辈子都赔进去了,真是造化弄人。 尽管心中作如此想。 但面对曹昂给予她的压力,以及昨天夜里曹昂给他的强硬印象。 尹氏还是只能默默点头。 “说话,我要听到你亲口回答!” 眼见曹昂眉头皱起。 尹氏不由的心中一跳。 赶忙嘟囔着说道:“知……知道了,妾身会记住将军的话!” “这才乖!” 像对待小孩子一般。 曹昂捏了捏尹氏的脸颊,随后披起袍子便准备离开房间。 只是还没等他走出房门。 原本缩在被子里的尹氏,突然探出脑袋,有些战战兢兢的喊了一声。 “将军!” 待曹昂回过头时。 只见少妇脸上带着希冀的神情,满眼祈求的对曹昂说道。 “将军,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儿,千万别让姑姑知道啊,我……我害怕~” 此言正合曹昂心意。 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之后。 转身离开了房间。 “吱呀……啪!” 随着房门紧闭,尹氏不由得大松了口气,仿佛天敌已经从身边离开了。 背靠在床头,仰望着屋顶。 尹氏不由的长叹一声。 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姑姑知道。 以姑姑的脾性,她可不会认为是曹将军逼迫,多半会以为是自己这个做侄媳妇的勾引她男人。 姑姑会杀了我的! 尹氏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 在用过午饭之后。 曹操父子二人等候着陈宫将大小事务安排妥当,并且将自己的县令官印和接下来的大小事物,一并交托给了作为副手的县丞。 随后才带上家眷。 汇合了城外的大部队。 径直向陈留郡的郡治陈留县出发。 中牟县距离陈留县还是稍微有些远的,在走了两日两夜之后,方才抵达。 不过好在此前大家都在中牟县城中好好的休息了一晚上,同时也知道目的地就在眼前,哪怕再怎么疲累的人,这会儿都能鼓起干劲。 因此抵达陈留县城外时。 大家的状态都不错。 此刻正是日上三竿之时。 虽然已到夏秋之交,但刚进入秋季的前半个月是非常炎热的,因此不少人都热得汗流浃背。 但身上是热的,心里却是凉快的。 因为此刻陈留县城外,郡太守张邈正领着一班手下在等候。 不少人都身穿官服,显然是属于陈留郡的官衙班底。 看见站在迎接队伍最前列,一身官服,且热情洋溢的中年男人时。 曹操脸上当即露出无比兴奋的神色,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激动了起来。 “我儿,快快与我前去拜会伱孟卓叔父!” 曹操知会了一声之后。 父子二人当即纵马向前,并且在距离还有十几步的位置一同翻身下马,快步向前走去。 而原本在城下迎接的张邈,也同样脚步飞快,向这边迎来。 “孟德!” “孟卓!” 二人语气中饱含激动的呼喊了一声之后,彼此托住对方的双臂,在城外所有人的目光见证下,来了个豪爽的当头一抱。 一旁面带笑意站着的曹昂,在近距离见证了两名中年男人的友谊之后,不由的微微颔首。 自己父亲与这张邈关系确实好。 二人就连字都这么像。 虽说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曹操在杀了兖州名士边让之后,陈宫和张邈这等本地名士的代表人物,都对他生出了反叛之心,并且在日后将兖州拱手让给了吕布。 但此事毕竟还未发生。 现在的张邈绝对和曹操属于同心同德,交情莫逆的知己人物。 这也是曹昂当初没有选择陈留郡,而是将地点设置在了济阴郡的根本原因,要的就是借助张邈的力量。 如今有自己的存在。 日后在处理兖州名士边让这件事情上,可以想点不一样的办法,不需要再那么莽撞的直接杀人,也同样能实现目的。 彼时又何须担忧会有反叛呢?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零一章 有钱不给那你可遭老罪了! 第104章 有钱不给?那你可遭老罪了!【求首订】 二人热情拥抱过后。 曹操回过身来,抓着曹昂的手臂,将他带到了张邈面前。 “我儿,还不快给你叔父行礼!” 随着曹操的一声令下。 曹昂赶忙双手拱在前面,躬身行了个礼,口中恭敬的喊道。 “侄儿曹昂见过叔父!” “哈哈!贤侄不必多礼,我与你父亲乃是知交好友,当初你生下来的时候,我还抱过伱呢,如今再度相逢,何须这般生分!” 不得不说,作为当地名士,且兼具有任侠之风的豪爽之辈。 汉代儒生文武兼具的特征,在张邈身上得到了充分体现。 面相儒雅,举止风流。 言行之间却又颇有豪气,大有诸事不羁于心的状态。 几人在城下寒暄了几句之后。 张邈当即邀请众人一道进城。 同时曹昂带来的两千大军,也可以暂时到陈留郡郡兵大营处进行休息。 郡守和县令之间的差别便在于此。 一旦朝廷放开了手脚,管不了郡太守这一级别,那么作为一个地方的土皇帝,太守募集的兵马甚至可以组建成熟完备的大营。 这是县令拍马也赶不上的。 在随着张邈进城的过程中。 曹昂的目光也不由地左右打量。 他在找一个人。 张邈手底下有一个令他极为动心的人物,此人必须现在就将其掌握。 否则晚一天,曹昂都会觉得有丢失的风险,这是他不能忍受的。 只是左右张望了半晌。 依旧没找到目标。 曹昂只能暂且作罢,估摸着这人此刻应该就待在郡兵大营中,待会儿或许可以找借口去看看? …… 前院厅堂之中。 张邈会同曹操父子依次落座。 待郡守府的下人呈上了水果点心,以及煮好的茶汤之后,张邈脸上堆满笑容的招呼曹操及曹昂享用。 “孟德此去洛阳,也有近两年时间了,前不久我还打算着去洛阳寻你,只可惜接连撞上先帝驾崩,宦官篡权,因此未能成行,颇为遗憾。” 曹操闻言对张邈拱了拱手。 “唉!” 叹息一声后。 曹操一边摇头一边对张邈说道:“幸亏孟卓你没去洛阳,否则多半也得卷入泥潭之中,洛阳水浑啊,我都是险之又险才能出京。” 听到这番话语。 张邈眼中不由得寒芒一闪。 接着身子往前探了探,压低语调,颇有些凝重的说道:“我这儿倒是得到了一些消息,上面多有陈述董卓在洛阳的恶行劣迹,君既从洛阳出来,可知其中虚实否?” 曹操点了点头。 将手中茶碗放下。 随后颇有些萧索无奈的说道:“我也不知你得到了哪些消息,但我可以拍着胸膛告诉你,只要是恶行劣迹,董卓基本就做过了。” “整个洛阳以及周边数县,早已被他搅得天翻地覆,我大汉君臣的颜面已被他踩在了泥土里,狠狠的践踏。” “董卓此人狼子野心,篡逆之辈,其恶当诛!” 说到这里,曹操突然想起了什么。 话锋一转。 以颇为凌厉的目光直视着张邈,伴随着巨大的精神压迫,言语缓慢,但吐字清晰的问道。 “我在沿途县城中得到了消息,听说孟卓你已被任命为陈留郡太守,现在朝廷掌握在董卓手中,这个命令必是他下达的,所以我想问问,孟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对董卓是个什么态度?” 这就是问心之言了! 二人虽为知交好友,但在立场问题上也得分个清楚明白。 倘若张邈因为这个官职的缘故,对董卓心怀好感,那曹操今日说不得也得与张邈分道扬镳。 好在张邈并没有。 愣了一秒钟之后。 反应过来曹操问的是什么问题。 张邈忍不住失笑。 “嗤!” “孟德啊孟德,多年好友,你居然还信不过我?” “就你曹孟德是汉室忠臣,我张孟卓就是个因蝇头小利而见风使舵的人不成?” “董卓是个什么东西,篡逆谋反之辈,我恨不得生啖他肉!之所以未曾辞去太守一职,实乃需要此官职募兵讨伐董贼!” “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他那颗人头,我张邈是要定了!” 豪气干云,掷地有声! 丝毫不掩饰对董卓的杀意。 让边上的曹昂不由得为董卓感到默哀,果然是有人会因为蠢而死的。 这些个叔父伯父什么的,可比我曹子修心狠手辣多了,我顶多拿了钱不办事,人家是拿了钱还要你的命。 而曹操听后更是放下了心中的防备,从边上炉子里取出了正温着的酒水,斟满一杯之后,曹操举杯示意。 “誓杀董贼,满饮此杯!” 连带着一旁的曹昂也一杯满酒下肚,三人一饮而尽。 随后厅堂内响起了一阵哈哈大笑声,一股热烈的氛围顿时爆发而出。 …… 几杯酒水下肚之后。 原本还稍稍蕴含的陌生感,此刻荡然无存,张邈甚至跑到曹操的桌案前席地一坐,就这么凑在一块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之后。 张邈以手肘撑在桌案上,接着满面红光的问曹操道:“孟德,此次出京你可有何打算?” “若是想招募兵马起兵讨伐董卓,那我可助你一臂之力,在我陈留郡地界内任你施为,要有粮食、钱财短缺,我也可分些给你。” 张邈做朋友绝对没得说。 不仅大开方便之门,甚至从自己口袋里掏钱掏粮食,眉头都不皱一下。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曹操可不是裸装上阵。 他面带得意笑容的从怀中掏出了文书,在张邈面前展示了一番之后,笑呵呵的说道。 “临行之前,我已向朝廷请来济阴郡太守的任命文书,只需孟卓与我结为攻守同盟,你我守望相助即可。” 张邈瞪大眼睛。 原本醉意微醺的他瞬间清醒,慌忙从曹操手里接过文书,一目浏览之下,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 “孟德,此何得来?” 曹操很想大声嚷嚷一句。 此乃我儿曹昂信手拈来! 但他不能说。 这种与董卓之间的交锋必须时刻保密,不能当做和别人吹嘘炫耀的资本,否则有可能会出事。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和董卓私下往来这种事情的,可别给儿子扣上一顶私通贼寇的帽子。 因此在看了一眼儿子曹昂之后。 曹操只能把功劳揽在了自己身上。 神神叨叨的对张邈说道:“我假意投诚董卓,从他手里骗来的文书,为的就是今日能拥有一郡之地,招募兵马讨伐他这狗贼!” 张邈闻言哈哈大笑。 整个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就差没满地打滚了,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 猛的喘了几口粗气之后。 张邈这才拍了拍曹操的肩膀。 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充满嘲讽的说道:“董贼无脑,先给我陈留郡,又给你济阴郡,孰不知你我兄弟二人乃是汉室忠臣。” “待日后擒住董贼,我必定在他脑袋上开个口子,看看里面究竟有没有东西。” 这话说的连曹操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空气中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 笑声过后。 张邈言归正传。 将酒杯放在桌上,随后起身返回自己的桌案翻找了一阵,抽出了一张兖州地图,摊开在曹操父子二人面前。 “孟德请看,我之陈留郡,你之济阴郡,外加上东郡太守桥瑁我也略有知悉,是个忠良之辈。” “如此你我三郡联起手来,必定声威不俗,即便日后兴起讨伐董卓的联盟,你我也是其中一只强劲的势力!” 这话倒说的不假。 其实东郡这块地方,曹昂也很是眼馋,毕竟是兖州的州治所在,又繁华、面积又大。 若非头顶上还有一位州刺史。 曹昂先前怎么说也得问董卓把东郡要来。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 曹操和张邈就着这张地图商讨了半天,确定了一个基本的联盟方案,确保如何建立行之有效的攻守同盟之后,这场静室会议才算散去。 …… 望着张邈远去的背影,曹昂眼眸闪动之间。 突然转身问向曹操。 “父亲,这招募兵马讲究个钱财和粮食,倘若没有这些东西,即便你是一郡太守,也不见得能招来多少青壮,就是招来了也养不起。” “不知对于这个,父亲可有所准备?” 原本心情比较愉悦,还乐乐呵呵、志得意满的曹操。 被儿子这么一问。 立马卡壳! 整个人僵在原地,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因为他确实没准备。 曹家的确有钱,曹操本人也没缺过吃穿,衣食住行都看齐顶流贵族。 可在战争面前,多少钱才叫钱? 一旦招募兵马,就意味着战争机器发动,就需要海量的钱财和粮食投入进去,曹操本人再怎么有钱也不够消耗。 而这还是募兵练兵阶段,一旦正式发动战争,那路上准备的粮草,行军所需的开支,都是天文数字。 再对着甲率有一些要求,需要给相当一部分士兵配上武器盔甲,那更是放大火烧钱,融的比铸的还快。 这个问题摆在眼前。 犹如揭开了曹操的蒙眼布,将血淋淋的事实呈现。 没钱没粮食? 那别匡扶汉室了,回家种地! 沉默了半晌之后。 曹操才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先去郡里上任,看看府库里还有没有余财,再从家里腾些出来。” “剩下的就只能从济阴郡当地的富户身上考虑了,让地方上的豪强多少捐一些,想必咱们讨伐国贼的大业,他们应该会理解并支持。” 支持个屁啊! 地主豪强什么时候为朝廷考虑过? 讨伐国贼,我们举双手赞成,无条件支持! 什么? 要我们提供粮食和钱财? 对不起,告辞! 我们觉得董卓也不错的,没必要劳民伤财讨伐人家? 我们愿意提供除了帮助以外的一切支持! 地方豪强地主基本就这德性。 除了极少数真正的爱国之辈,又或者部分政治投机者之外,再想从他们兜里掏东西,就只能亮兵器了! …… 当然现阶段不适合亮兵器。 否则外敌还没打。 郡里面内战先起来了。 因此在听到父亲的支吾之言后,曹昂不由的摆正了身子,接着面带疑惑的问道。 “父亲,当初祖父豪掷一亿钱买来太尉的官职,想必咱们曹家是不缺钱的,为何不向祖父求援呢?” 此言不假。 能掏一亿钱出来买个挂名官当当。 就意味着家里起码还有好多个一亿钱,否则那不是有病吗? 若是曹嵩愿倾力支持,最起码前期的募兵和练兵环节,根本不会缺钱。 然而曹操却面有苦涩的摇了摇头。 “此事恐难成行,你祖父他不会拿钱出来支持我们的。” “这是为何?” “您是他儿子,我是他孙儿,咱们俩的事业,他老人家还能不支持?” 曹昂确实有些不太理解。 史书上对于曹嵩的记载并不多,而且在曹操起家时,也没提到过有出钱资助的记录。 他本以为是这样的小事,史书并未记载,现在看来是别有隐情? 而伴随着曹操的娓娓道来。 这个疑惑终于解开了。 “咱们曹家是有钱不假,绝大部分都是当年你曾祖父留下来的家产,我也不知如今还剩下多少,但想必是极为庞大的数目。” “但想要你祖父出面支持咱们父子,那无异于痴人说梦,因为他老人家惜生畏死,同时也顾及名声。” “我作为他儿子,对这些是再了解不过,一旦咱们俩明确打出讨伐董卓、匡扶汉室的旗号,你祖父当天就能销声匿迹,躲得远远的,装作与咱们俩不认识。” “但凡涉及朝廷大事的,你祖父向来都以稳为先,能不参与就不参与,生怕会因此引火烧身,所以想让他老人家掏钱,不如另想一个办法。” …… 曹昂明白了。 老爷子是怕死,也怕惹事。 尽管讨伐董卓是正义之举,是在挽救汉室,为朝廷尽一份心力。 但老爷子也不敢参与。 他看不清哪边胜算更大,也分不清这究竟是一场正义讨伐,还是政治斗争。 生怕最后董卓取得了胜利,会清算所有参与过此事的人。 这样的心态曹昂理解。 但他不答应! 这像话吗? 儿子孙子干大事,你老同志龟缩在后方,啥也不干,钱也不掏。 老曹能答应,我不行! 无论如何得从老爷子的身上薅一半钱下来,否则白折了我曹子修的名声。 心下决断之后。 曹昂当即一拍桌案。 “嘭!”的一声。 顿时将曹操震了一跳。 眼见将父亲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之后,曹昂皱着眉头,沉声说道。 “走一步看一步是全然不可取的,咱们干大事,又岂能抱有如此随性的态度,必须得事先做好准备才行。” “既然祖父有钱,那这个差事交给孩儿了,我亲自去一趟谯县,必定说服他老人家拿钱出来支持咱们的事业!” “倘若祖父不答应,我便是绑也将他绑来!” 曹昂宛如土匪一般。 言语听的曹操心中直跳。 不愧是我儿! 对外人面厚心黑,对家里人也从不手软。 但在心惊的同时,曹操却又暗自窃喜,嘴角甚至微微上扬。 虽然很快抹了下去,但那一丝喜色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的。 干得好! 老爷子这回要遭老罪咯!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昂儿要真能凭实力说服老爷子,那得利的正是自己本人。 最好是能从老爷子身上多薅点!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零二章 我荀彧,只认将军一个人! 第105章 我荀彧,只认将军一个人!【求首订】 既然决定了由曹昂去说服曹嵩。 那父子二人再同行程就有些不太妥当了,耽误的时间太多。 一番合计之后。 曹操和曹昂当即决定,就在陈留县兵分两路。 曹操继续率本部兵马向东北方向的济阴郡而去,抓紧时间上任太守,将当地的各种情况梳理一下,最短时间内把此郡彻底掌握在手里。 而曹昂则带领小部队南下去沛国谯县,回老家把在那儿养老的祖父给抓来,顺便把留在老家的一些亲眷全部接到济阴郡去。 由于从陈留县到谯县的距离不短。 即便是小部队快速来回,也得花上一段时日,因此时间还是相当紧迫的。 所以在做出了商议之后。 曹昂决定最快速度离开。 不过在启程之前,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安排,同时先前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物,也该出手将其揽到自己麾下了。 …… 目送父亲曹操去休息之后。 曹昂先是找到荀彧。 这家伙此刻在房内看书。 端坐于窗前,就着日光与天光,读的是津津有味。 伴随着时不时捋捋胡子,然后做细细思索的模样,尽显文士风流。 这让曹昂都忍不住琢磨了起来。 自己日后是不是也需要随身带一卷书,哪怕不看,就装装样子,也能提升不少逼格。 “文若当真好雅兴!” 随着曹昂爽朗的声音响起。 荀彧豁然抬头。 接着赶忙放下竹简,起身将曹昂迎进屋内,脸上更是洋溢着笑容。 “先生快快请坐!” 待二人坐定之后。 荀彧面带探寻之色的问道:“将军此番可是有何要事吩咐?” 曹昂点了点头。 状若无意地说道:“家父准备在济阴郡范围内招兵买马,训练大军,以备将来讨伐董卓之用。” “只是苦于缺乏粮草钱财,因此差我去谯县走一趟,将我祖父请来,若是能有他老人家鼎力相助,区区募兵费用不在话下。” 荀彧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曹昂还有后文。 果然。 稍稍停顿了片刻之后,曹昂接着对荀彧笑道:“我父亲虽然之前做过郡太守,但手段也是颇为粗糙,其后接连担任朝中武官,更是对于地方上的事务多有生疏之处。” “因此我希望接下来的这段日子,文若能稍稍帮衬一二,协助我父亲处理好郡中的一些大小事务。” 荀彧眨了眨眼睛。 眸光中闪过异彩。 对于曹昂的请求,他并没有立即答应,反倒沉吟了半晌。 以他的聪明才智,如何会看不出曹昂的目的呢? 看似只是很简单的一个托付,希望他能帮助曹操掌控济阴郡,实则是在试探他荀文若能否安心留下来,并为之所用。 毕竟什么人能帮助太守处理公务呢? 那只能是佐官。 如果荀彧答应了,就等于他愿意投笑到曹家麾下,反之则是拒绝。 这是曹昂抛给他的橄榄枝,也是给了他一个选择权。 …… 房间内静静悄悄。 不论荀彧还是曹昂都一言不发。 如此过了良久之后。 荀彧最终下定决心。 他先是对着曹昂拱了拱手,接着摆出一副肃然的神情,无比郑重的对曹昂说道。 “彧才疏学浅,承蒙先生不弃,诚心相邀,我愿尽心竭力,辅佐先生!” 开门见山。 直截了当地向曹昂表明心意。 之所以会促使荀彧做出这般选择,因素有很多,主要还是他对曹昂的极高好感度。 本身曹昂作为鼎鼎有名的大汉忠良,就已经令荀彧感到万分钦佩,平时张口闭口都是先生。 而后来曹昂将营救太后与天子一事相托付。更是令荀彧半只脚踩上了曹家的战车,他们已经是守护同一个秘密,共同经历过艰难困苦的好战友了! 此外就是曹昂的个人魅力。 本身出众的能力,以及如同春风化雨一般的交际水平,恰恰是保证了人才愿意对其投靠的核心因素。 荀彧是个聪明人。 经过多日来的接触,曹昂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自问也算摸清了一半。 绝对称得上当世大才! 这样的绝世才华,用在匡扶汉室,肃清天下上,绝对是堪称利器。 而自己是王佐之才,这个王并非指什么帝王、王侯,而是说的有能力有眼界的明主。 曹昂不就恰恰是一位明主吗? 若能辅佐这样一位明主,从而达到匡扶汉室的目的,那不仅抒发了平生志向,更抚慰了毕生所愿。 二者兼得,何乐而不为呢? …… 得到了荀彧的表忠之后。 曹昂大喜过望。 这宝贝疙瘩他拐带走,已经有好些天了,但直至今日才算彻底收心。 如今他手底下一文一武,算是彻底搭建稳固,只待时机一至,便立马插上翅膀,空中翱翔。 正当曹昂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 刚才已经表过忠心的荀彧,突然一个念头浮上脑海,赶忙抢先开口道。 “将军,有一件事我需要提前向您说明,还望您能够答应!” “愿闻其详!” 荀彧连称呼都从先生改成了将军,很明显是已经将自己摆在了下属的位置,这样快速的角色转变,可见其诚心实意。 既然如此。 还有什么诉求是不能答应的呢? 随着曹昂抬手示意,荀彧也便娓娓道来。 “彧自始至终所愿意投效辅佐的,只有将军您一人而已,和您的家族,乃至于令尊都不可等同。” “此次帮助令尊掌控郡中,乃是出于将军您的吩咐,不代表在下连令尊也要辅佐,还望将军应允!” 意思很简单。 给你做事,不代表也要给你爹做事,我只听你曹昂一个人的。 所效忠的对象就是曹昂。 哪怕是曹昂的父亲曹操,在荀彧眼里也只不过是沾亲带故,不代表能通过这一层身份命令自己。 如此言语。 令曹昂为之哑然。 没想到命定中属于父亲的顶级谋士,如今居然只认自己一个人。 看不上老曹了! 这还真是命运多变,造化弄人。 老爹啊老爹,不是我要抢伱的人,实在是孩儿太优秀。 对此,曹昂当然是没有任何抵触之心的,相反觉得还是一件好事。 命运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为好。 而像荀彧这样的人才,如果只认自己一个人,那也是好事一桩,这是独属于曹昂自己的势力班底。 即便日后有所变故。 他也能稳如泰山! …… “文若所言,我答应了,日后你听我一人之令即可!” 随着曹昂首肯。 荀彧脸上显而易见的露出喜色。 当即一个翻身站了起来,面向曹昂,躬身一礼。 声音洪亮,情绪激昂地说道:“既如此,将军请受在下一拜!” 曹昂不敢怠慢。 同样站起来躬身到底,回以一拜。 君臣互拜。 这是两宋以前独有的浪漫。 相互搀扶起来之后。 自此二人君臣之义便定。 再行坐下之后,二人之间明显越发亲近了几分,言语之间也少了诸多客套,反倒带了几分随意。 “将军此去谯县,敢问能有几分把握说服老太爷,令其将家资拿出来资助您建立基业呢?” 谈到正事上,曹昂当即严肃起来。 略微思索了一番之后,抬起手比了个数字。 “七成把握!” “我已想好几套法子,分门别路针对老爷子的各种推诿,但如果他宁死也绝不答应将钱拿出来,我这个做孙儿的,还真能将他老人家怎么样不成?” 荀彧心中明了。 将军嘴上说是七成把握,估摸着心中已有九分定计。 但他还是决定彰显一下自己的本事。 毕竟初投门下。 不显露几分本事,又怎能叫曹将军知道这番是招揽对了人呢? 因此他稍稍思索过后。 便对曹昂拱手言道:“将军祖孙之情,在下不便多言,但我这儿还有一个备选的人,倘若老太爷实在不愿资助将军,那您不妨去想办法说服这人。” “哦?” “还有这等人物,文若快快说来!” 说是备选。 但其实曹昂打算全选。 老太爷他是很有把握的,他对父亲曹操也说过了,就算老爷子不答应,他绑也得绑走。 反正曹昂又没什么顾忌,穿越来此没见过那老爷子哪怕一面,可以说一点感情都没有,不像父亲曹操好歹朝夕相处。 只要曹嵩敢不答应,他就敢绑人。 悄咪咪的绑,然后搜寻一下家里的钱财装上车,神不知鬼不觉! 而现在荀彧又给他提供了一个人。 那完全可以在处理了老爷子之后,再去攻略这个备选人物,到时候两边一起进行资助。 谁还会嫌钱和粮食多呢? …… 看着曹昂脸上露出的些许焦急神色,荀彧也不卖关子。 在向曹昂要了一份地图之后,用手指了指位于陈留郡南边的陈国。 “陈王刘宠,这便是在下为将军推荐的人,将军不妨一试。” “陈国虽小,但也钱粮充足,刘宠此人武德充沛,手底下有数千精兵,寻常部队近万余人,强弩千张。” “这些年凭借着这番武力,倒也剿灭了不少当地的贼匪,吸纳了大量流民,此刻已聚众十余万,粮草钱财更是充沛无比。” “若能得此人相助,将军之忧,谈笑间即可化解!” 曹昂眼中闪过精光。 按照荀彧的描述,这的确是个牛人,这武德未免也太充沛了。 很多具体的情况他不知道。 但汉末各地诸侯王的情况,他还是从史书上翻到过的。 由于黄巾军起义,再加上连年粮食减产,各地灾荒,即便是诸侯王也沦落到吃不起饭的地步。 不知有多少刘姓汉室的成员,即便是一国之王,也如寻常百姓一般,只能做一饿殍伏尸路边。 而在这种背景下。 这个名叫刘宠的家伙居然能逆势而上,不仅活得滋润混得好,还积攒了这么庞大的家业。 非同凡响! 这人他一定要搞定! 哪怕不要他的钱财和粮食,就单单拉住这样一个人当盟友,那都血赚! …… 思虑清楚之后。 曹昂二话不说,右手抓住荀彧的手腕,接着颇有些激动的问道。 “文若对此人还有多少了解?” “他可有何喜好和厌恶,换句话讲,我该从什么地方着手说服他?” 荀彧在他老家这一带人脉可是很广的,不仅认识的人多,知道的事情也多。 陈国毗邻陈留郡和颖川郡,因此对于这位陈王的事情,荀彧也多有知悉。 当然,在这儿不可能事无巨细的说出来,只能挑一些重点讲。 按着脑袋想了想之后。 荀彧竖起两根手指。 “有两件事将军不妨记在心上。” “一个是此人极为擅长使用弓弩,箭术非凡,传闻他能做到十发十中,而且全部射在靶心的同一点。” “另一件事,是刘宠早年因为被上奏私祭天神,而受到过先帝的训诫,险些就没落着好下场。” 荀彧提供了两个较为重要的信息。 曹昂也默默的将这些记载了心上。 目前不知道能派上什么用场。 只能趁着去谯县的路途中多多思考,或许可以针对这两个方面,想一个万全之策出来。 此事定下之后。 曹昂也不再过多讨论。 只是站起身来对荀彧说道:“接下来的事就托付给文若了,只盼能在明年开春之前稳定整个济阴郡。” “彧尽力而为!” 言至于此,曹昂告辞离去。 在走之前,他自会将对荀彧的这番安排转告给父亲曹操,让老曹同志多多配合。 毕竟在内政处理这一块,父子二人绑一块也不够荀彧打的。 ………… 荀彧之后是张辽。 文远这边倒是没什么好嘱咐的。 虽然曹操同样会带着两千兵马前往郡中,但整个虎贲营实际上都是属于自己的,张辽在没得到自己命令之前,也不会乱搞乱来。 他主要嘱托的就是一件事。 那就是看护好太后和陛下。 这事儿他交托给别人不放心,必须得张辽这样忠心耿耿,严格执行命令的人来做,如此才能保证太后等人安危。 此刻在校场之中。 张辽躬身拱手,声音铿锵有力的说道:“将军放心,末将必定保证几位尊者的安全,绝不会出任何纰漏!” “好!你办事我放心!” 拍了拍张辽的肩膀之后,曹昂接着压低声音说道。 “到了定陶县,我父亲会安排住处,你把太后他们安排到我府上,单独寻个院子,不可让外人知晓。” “即便我父亲想要过问此事,你也绝不可松口答应,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是!末将明白!” …… ?月票??推荐票? 更新完毕,五万字只多不少! 然后总结一下,目前还欠果然翁大佬6000字,心痛过大佬的字,会在最快时间内清账! 感谢大家的订阅,求点月票,马上要凑到500了,我也好找个借口再加2000字,拜谢! 第一百零三章 人间凶兽,古之恶来! 第106章 人间凶兽,古之恶来!【求订阅】 今天夜里。 曹昂总算没有到处乱跑。 而是老老实实搂着貂蝉睡了一觉。 一路上舟车劳顿,辛苦疲惫,风波满面,他与貂蝉也没什么时间亲近。 少有的两次安逸下来的机会。 都用来抚慰太后,以及品尝尹氏。 如今飘也飘过了。 自然该将线收一收,往家里跑了。 当然,此处是陈留郡的太守府,也是张邈的地盘。 曹昂不可能在这里做些什么。 那样会让他觉得有些别扭。 因此就只是搂着睡了一觉。 感受着怀中的温度,体会着柔软的娇躯,以及貂蝉青丝在自己下巴和面部撩拨的感觉。 一股温馨油然而生。 他不由得稍稍挪动了被貂蝉枕在脑袋下的胳膊,换了个姿势之后,另一只手将貂蝉整个揽住。 随后在貂蝉的嘟囔声中。 “唧!” 猛地亲了一口,接着沉沉睡去。 …… 翌日清晨。 曹操一大早就率兵出发了。 父子二人现在是谁也耽误不得时间,都要争分夺秒,以最高效率、最快速度把该做的事情做好。 因此在和张邈知会过一声之后。 曹操就带着一家老小,并同两千大军,整装待发向定陶县行进。 半个时辰之后。 人走得干干净净。 张辽、陈宫、荀彧乃至于太后的车队,还有母亲和貂蝉她们,通通都跟着走了。 来时那么多人,走时就剩下曹昂,还暂且停留在陈留县之中。 原本曹操是要给曹昂留下百来号人马,供他一路上保护安全所用,然而被曹昂给拒绝了。 倘若有人保护在身边,那他还怎么实行下一步计划呢? 估摸着人已走远。 没法再追回来之后。 曹昂这才抹了抹脸,强行将脸上那副笑容给折腾下去,努力换上了一副哭丧着脸的表情。 觉得差不多了。 这才策马向张邈的太守府而去。 接下来他得忽悠。 不是。 是拜托张邈一件事了。 …… 赤兔如腾云驾雾,迅如电闪雷鸣。 只顷刻之间便从城外赶到了太守府门前。 张邈在送完了曹操一行人之后,已经回到此处处理公务来了。 由于先前郡太守张邈迎接曹操一行人时的盛大境况,整个府衙上下看得清清楚楚。 因此对于曹昂的到来,不仅无人阻拦,反倒还有人给他行礼引路。 穿过两进院子之后。 曹昂在张邈的书房找到了他。 甫一推门进去。 张邈才刚看清来者是曹昂,还没来得及开口发问。 曹昂便扯着个嗓门,老大音量的叫喊道。 “叔父,侄儿碰到难事了,您可无论如何要帮一帮我啊!” 就这架势。 当场将张邈吓了一跳。 好小子! 该不会是闯了什么大祸,所以跑到自己这来求庇护? 张邈一时间有些头皮发麻。 虽说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他太守的权力非常大,能够摆平很多事情。 但他毕竟初来乍到,想要为所欲为,显然是有些难度的。 只盼曹昂别给他整些什么当街杀人,强抢民女,破家拆屋之类的大麻烦。 否则即便以张邈的身份,处理不好也得沾一身污渍,甚至可能导致郡中各个阶层对他的不满。 除了这类之外。 其他都好说! 看在曹操的面子上,他都能摆平。 “贤侄莫要焦躁,碰到了什么麻烦,且与我细细说来。” “若不是什么大事,叔父自当替你解决。” 依旧是满满的任侠风气。 曹昂从边上拖来一个软垫,在张邈身边坐下,接着就开始大倒苦水。 “叔父您有所不知,家父昨日交了一项差事给我,让我远走谯县一趟,去说服家祖父,让他拿出家资来,支持我父亲招兵买马、讨伐董卓的事业。” 张邈点了点头。 曹家是有钱的,若想快速起家,少不了老太爷的资助。 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莫非还想让我献策不成? 那可真是为难人了。 好在没等他发问,曹昂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此事倒是容易,可偏偏他老人家要去济阴郡上任,把手底下的士兵都给带走了,一个没给我留。” “从陈留县到谯县,山高路远,路上还不知有没有山匪盗贼,我若孤身一人,想必是极为危险的。” “所以我才来此向叔父您求援,多少拨点人给我,路上遇到了危险,也能有自保之力。” 张邈:“……” 就这?!! 害! 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麻烦呢,原来就是这样一件小事。 整的动静这般大,把人给吓得一愣一愣的,结果到头来反倒是件芝麻苍蝇般大的事情。 张邈松了口气。 接着非常豪气的大手一挥。 连想都不带想,犹豫都没有犹豫的说道:“此事易耳!” “贤侄拿我的手令去,军营之中百人以下任你挑选,虽不说精兵强将,但也是个个青壮,足以保你一路平安!” 说到这,张邈还忍不住吐槽一句。 “伱说这孟德,做起事来尽是冒冒失失,顾头不顾尾。” “只想着带齐人马去上任,连自己儿子的安危都不顾,下次见着他,我必须好好说他一顿!” …… 几番谢过之后。 曹昂兴高采烈的,拿着张邈给他的手令出了太守府。 哈! 忽悠成功! 如今有了张邈的手令,他想调集哪一路人马都不成问题了。 虽说张邈给他限定了百人以下,但曹昂本身需要的就只有其中一个人,其他不过充当个添头,哪怕不要都行。 骑着马从太守府出发,抵达城外的军营校场之后。 曹昂亮出手令,并且说明了来意。 军营中的各级将领和武官自然无不配合,在这里,太守的命令就是天。 大伙都相当于太守养的私兵,平日里吃的用的都是太守发的,那当然上面说啥就是啥。 在几名军司马的陪同之下。 曹昂在军营内转悠了起来。 主要看人,其次看景。 或许是张邈上任不久的缘故,军营内没怎么修缮过,看起来有些残破。 不过好在设施齐全,排列的也较为整齐,当然士兵的素质就稍有不行了,绝大多数都是新招募来的青壮兵。 基础是有了,还要多加训练。 在这么转悠了大半圈之后。 就当曹昂眉头越皱越深,认为自己想找的人暂且不在此处的时候。 突然看见了不远处一杆牙门旗,正在随风飘扬! …… 牙门旗。 一般是帝王或将帅出征时用作仪仗的旗帜,通体长三到四米,以实心木料打造而成。 根据所使用人物的不同,规格也会有所差异,但哪怕最轻的牙门旗,在材质和长度的限定下,也能重达近三百斤,而稍重一点的便直奔五六百斤乃至八九百斤而去。 寻常队伍出征时。 需要好几个人一点一点将旗帜抬起来,将旗杆立直之后,再用东西将其固定住,同时四面八方都有人出力稳定旗杆。 往往一支军队出征时,会有专门的护旗队,就只是保护牙门旗,防止这玩意儿倒下。 而此刻在看到军营中竖起一杆牙门旗之后,曹昂毫不犹豫的往那儿赶去。 旗杆竖起的地方,位于军营的另一侧,等曹昂抵达的时候,才发现这儿已经围了一大圈人。 在几名军司马的帮助下,曹昂一行人分开人群,很快便看见了人群中间的景象。 只一眼望去。 曹昂便不由得悚然一惊。 双眼圆瞪。 瞳孔仿若地震一般。 眼前的景象着实令他感到震撼。 甚至说惊骇无比! 以至于垂于两侧的双手,都不由的攥紧了拳头,很明显在悄然之间,曹昂内心已经背负了一股极大的压力。 入目所见是一名男子。 不! 与其说是男子,不如说是一头人形凶兽,浑身上下充满了原始的气息,一举一动之间都满是暴戾之气。 身材高大威猛,体格狂猛粗壮。 双臂、双腿,乃至腰腹之间,全是一块块膨胀起来的肌肉。 膀大腰圆,这四个字已不足以形容此人的健硕。 当真是形如猛虎,壮如野牛。 光看那腰围的粗细,曹昂便觉得可抵三个自己。 配上略显黝黑的皮肤,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座漆黑的大铁塔。 往那一杵,便让人惊心动魄! 当初第一次见到董卓时,那位西凉猛夫给自己的印象便是体格健硕,浑身也是充满肌肉。 然而此刻在眼前这人的对比之下,便相形见绌,二者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 虽然有点不太恰当,但在曹昂看来,董卓在这人面前浑如一只鸡仔。 可见有多么夸张! 曹昂毫不怀疑。 倘若自己与此人对上阵,那当真是一拳都不见得能扛得住。 虽说接连经过身体素质强化,和双臂肌肉改造,但在本身肉体的防御力上,他的基础还是太差了。 双臂能扛,双拳能打,但在眼前这头人形凶兽面前,防御脆如薄纸。 …… 而此刻站在场中的男子,并没有注意到边上来了人。 只是在晃了晃手中的旗杆之后。 接着又单手将其缓缓放倒。 “咚!” 随着一声重响。 地面溅起一阵尘土。 可见这牙门旗的重量。 嘶! 见此情形,曹昂又忍不住猛的吸了口凉气,只觉头皮发麻。 这究竟是一只什么样的怪物? 力气大的人能举起重物,这是毫不奇怪的,经过专门训练加强,且体格天生强劲的人,举起五六百斤也不在话下。 可像这家伙一样,举重若轻,甚至还能轻轻拿起,轻轻放下的,恐怕世间罕有。 更何况一根旗杆这么长。 而此人手抓的地方又是旗杆尾部,以自己的手作为支点进行抬动。 根据杠杆原理,距离越近,所花费的力气甚至会数倍于旗杆本身。 把这些因素一叠加。 眼前这座大铁塔究竟有多么浩瀚磅礴的力量,曹昂简直不敢想。 现在他可以确定了。 眼前这位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古之恶来——典韦! 传说中能单手举起牙门旗的绝世凶兽,在宛城之战中为保护曹操,与自己一同战死沙场的同病相怜苦命人。 按照历史轨迹,二人亡于同一场战役,且是那场战役中战死身份最高的。 所以在看到典韦的这一刹那。 曹昂心中其实就已经有一种悸动感,颇有种命运勾连的感觉。 当然,现在一切已经发生改变。 不会再有宛城之战的悲惨结局,典韦也被自己提前截胡,在张邈的军营中发现。 若是今日能够成功的话。 日后这员猛将将单独效力于自己一人,不可能再因老曹的巨坑操作,而导致中途命丧。 …… 回过神来之后。 在周围一圈看热闹的人群欢呼声中,曹昂转头对一直跟着的几名军司马说道。 “我就要此人了,让他充作一路上保护我的人选,想必比一只百人队还要更有作用。” 这几名军司马是无所谓的。 这典韦的确是猛,看样子就知道战斗力很强,可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一来不是自己麾下人马。 二来即便是,也不能拒绝。 曹公子拿着太守的手令而来,顶头上司都同意了,他们这些人算个屁。 不过是比大头兵好上那么一些的低级军官而已。 要是恶了曹公子,害得人家到太守那告一状,他们这些吃不了兜着走。 因此听到曹昂的话语之后。 其中一名军司马赶忙陪着笑脸说道:“好!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就按您说的办!” “不过此事还得知会赵司马一声,请您在此稍候。” 说罢,此人便认准了一个方向,向那边匆匆跑去。 赵司马指的是陈留郡司马赵宠。 是仅次于太守和郡丞之下的三号人物,主管军事指挥方面的事务。 当然,名为三号,实则差了很远。 太守是军政经济一把抓,从指尖缝里漏出来点,分给手底下这些人各管一摊,不管几号人物都要听太守的。 因此曹昂不认为这事会有难度。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 过不多时。 不远处竟传来了一阵争执声。 “不行,如此猛士,日后必定能大放异彩,为我军斩将夺旗,如何能轻易拱手让于他人?” “赵司马,这可是府君的意思,手令都在这儿了,您要抗命吗?” “我……” 仅这两句之后,被称作赵司马的人便就此语塞。 很快,曹昂便看见先前跑去禀报的军司马,陪在一名中年男子身边,一路小跑着往这边过来。 “见过曹公子!” 尽管对曹昂想要走典韦的举动感到有些不忿,但赵宠依旧不敢失了礼数。 而在曹昂微微颔首致意后。 赵宠抬起头看了曹昂两眼,接着大起胆子,半带犹豫的说道。 “既是府君之令,在下也不敢违抗,只是……” 还没等他话说完。 曹昂就语气冷淡地打断道:“典韦此人我今日必须带走,若是有何顾虑,你自去找我叔父问个清楚明白便是!” 赵宠震恐而不敢言。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零四章 曹将军真乃神人也!典韦拜服! 第107章 曹将军真乃神人也!典韦拜服!【求订阅】 出陈留郡一路笔直的向谯县而去。 过了高阳亭之后。 会有十分漫长的一段距离,路上是不存在任何县城的,除了极少数诸如乡、亭一类的聚落,剩下的基本就是荒郊野岭。 此刻位于高阳亭东南方向的山间小路上,有两人一前一后骑在马背上,纵马向山下而去。 前面开路的那人体格狂猛健壮,即便座下马匹同样浑身肌肉,也隐隐有不堪重负的嘶鸣声发出。 而后面跟着的一人。 虽然也英武不凡。 但与前头这厮相对比,则显得太过单薄清瘦,仿佛风中纸片一般。 此二人正是已经从陈留县城离开,并接连赶了有一段路的曹昂和典韦。 曹昂最终还是把典韦这厮给拐带出来了,虽然中途起了那么一丢丢的波澜,但总体还是相当顺利。 司马赵宠根本不敢和曹昂掰手腕。 他也完全不具备掰手腕的资格与能力,毕竟曹昂背后站的是郡太守。 咱曹公子称呼郡太守是叫叔父。 你赵宠一个小小的郡司马,只能也只配自称为属下。 在如今太守一手遮天的背景下。 你赵宠敢在曹公子面前摆份儿? 因此当时曹昂呵斥一声,并表示有什么话对张邈去说之后,赵宠直接就熄了火,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只能恭恭敬敬地向曹昂表示歉意,并愿意服从上面的命令。 而至于典韦本人。 则更加好说话。 对于是待在军营中,还是跟在曹昂身边,完全是无所谓的。 只要能吃饱喝足,待遇给到,在哪干不是干,一切自然任凭安排。 听到是太守的命令,而且向来赏识自己的赵司马也愿意放行,他二话不说就收拾起了行装。 如今二人正是去往谯县的路上。 说来在临走之际,典韦这副体格和架子,当真是给曹昂添了不少头疼。 主要是出行不便,战马难寻。 从陈留县去往谯县这么远的路程,总不可能靠双脚走,鞋底都要磨穿了,最好的办法就是骑马。 结果在给典韦挑选马匹时。 眼睛都挑花了,也没能挑出一匹比较适合典韦骑乘的,几乎都扛不住典韦的重量。 哪怕是军营中较为精良的战马,被典韦这么一座铁塔般的身躯骑了上去,也立马四肢一软,然后发出哀鸣声。 最后还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挑选了一匹比较健壮的驮马,牺牲了速度、灵活等其他条件,只保留了负重。 这样才勉强成行。 想到这儿,曹昂就不由摇了摇头。 怪不得人说典韦马战不行,这除非是骑上赤兔马,要不然那能行吗? …… 穿过山间小路之后。 二人来到了山脚下。 由于地形的特殊性,山脚下的这条大路是处在两山相夹之间,宽窄约能容两车并行。 左右两侧多为茂密的树林,树木高大,郁郁森森。 脚下虽然也是沙土路,但最起码较为平坦,相比于山上因为昨天夜里下过大雨,而导致满是泥泞的山路。 那可要好走的多。 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正值下午边,曹昂估摸着傍晚之前应该就能走出这座山。 然而这只是一切顺利的前提下。 在行进了约有半个时辰之后。 出了一点小小的状况。 很可能是昨天夜里下过大暴雨的缘故,导致两侧的山坡上有大量泥浆和石块冲落下来,将栽种在道路两侧的树木纷纷砸断。 此刻前进的道路上。 杂乱不堪的堆满了树枝和树干,将本就不宽敞的道路彻底封死。 想要顺利的穿过去,无论如何也得将这些拦路虎清除掉,扫片空地出来。 “吁!” 随着勒马声的响起。 曹昂和典韦不约而同的停下前进的步伐,翻身从马背上蹦了下来。 而曹昂很清楚的看见,在典韦跃下之后,他方才骑乘的那匹驼马,马背位置都肉眼可见的挺直了几分。 嘴角微微抽搐两下。 曹昂甩了甩脑袋,接着快步与典韦来到这片树干倒下的位置。 “砰!” 典韦猛的踢了一脚。 顿时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一截树干也被典韦踢的向后接连滚了好几圈,但很快又停在了树枝丛中。 …… 测试了一番强度之后。 典韦回过头来,对曹昂拱了拱手,瓮声瓮气地说道:“将军,您且在一旁稍事休息,待我将这些树木给挪到边上,咱们就能顺利通过了。” 在看到曹昂点头之后。 典韦立马走向拦在最前面的一截树干,找了一个比较好发力的位置。 随后扎起马步。 重心下移。 一手托着树干底部,另一只手则按在斜上方。 “喝!” 一声大吼之后。 典韦的双腿、腰部以及双臂一起发力,肌肉瞬间膨胀,磅礴浩瀚的力量汹涌宣泄而出。 顿时重达上千斤的粗壮树木,便这么被典韦整个搬了起来。 而反观这人间凶兽。 此刻却是脸不红心不跳,大气都没喘几分,只做悠哉悠哉状,似乎方才这般恐怖的发力,根本没消耗他多大劲。 步履沉稳,脚步轻快地走到一旁。 接着在曹昂看怪物一般的眼神中,将方才搬起来的树木轻轻放倒在地,似乎还准备归纳收整一番。 如此情形。 看着曹昂忍不住啧啧赞叹。 尽管先前在军营中,已经见识过典韦单手举起旗杆的壮举,但此刻依旧为之所震撼。 真猛士也! 就这么看典韦搬了几个来回之后。 曹昂突然觉得不太行。 典韦是搬的轻松,速度也丝毫不慢,但此地倒下的树干杂乱不堪,东一茬西一茬的,又多且又乱。 光靠典韦一个人这么搬,估计今天晚上要在山上安营过夜了。 自己虽是千金之躯。 但这又不是什么下脚事儿,脏活,不过是出份力气罢了。 终究方便的是自己。 又有何不可呢? …… 想清楚了之后。 曹昂也不在一旁干看着了。 将身上的几件重物往马背上一放,随后撸起袖子便走到一棵树干前。 作势便准备将其搬起。 如此情形,顿时吓了典韦一跳。 赶忙高声疾呼道:“将军,使不得!” “这些东西又重又不好着力,您是万万搬不动的,可千万别伤了手和腰腹,那可真叫属下难辞其咎!” 典韦不怕辛苦,也不怕时间长。 就怕曹昂逞强搬树受了伤,那反倒是大罪过了,因此必须出言劝阻。 然而曹昂并未回答。 只是学着先前典韦的架势,摆出了个一模一样的姿势。 …… “给我……起!” 曹昂喊的是咬牙切齿。 满脸通红,面目狰狞。 额头上青筋爆起,上下牙关咬紧,颤颤巍巍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仿佛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 整个人肌肉紧绷,双臂一块块的膨胀了起来,原本还较为匀称的双臂,此刻在一条条青筋血管的凸起下,显得是无比可怖。 “啪嗒!” 伴随着一滴汗珠落下。 在典韦充满了震撼的目光中。 被曹昂抱于怀中的粗壮树木缓缓腾空而起,粘连着带出一大串泥土,在空中四处飞溅。 任何事物都是从无到有最难。 待曹昂将树木搬至半空中,整个人腰腹都挺直起来之后,接下来的过程反倒稍稍容易了些。 迈着沉重担较有规律的步伐。 曹昂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典韦先前堆放树木的地方而去,走到近旁后,更是弯下腰来将树木放下。 “轰!” 一记响亮的轰鸣声。 足以彰显出曹昂此刻并不是那么轻松,最起码做不到典韦那般举重若轻。 但这就已经足够了。 能够加一颗最少重达上千斤的,成熟体树木的树干直接搬起来,然后摆放到道路的另一侧。 这本就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 能够做到,便足以称之为神人! 反正典韦是看呆了。 震撼莫名! 由于曹昂在搬动树木的时候是背对典韦,因此他并没有看见曹昂当时那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模样。 只觉得曹将军看起来也颇为轻松。 比自己也不遑多让! 这如何不叫典韦心中惊骇? 颇有些头皮发麻。 打脸了,这下狠狠打脸了! 刚才还说曹将军搬不动,结果一转眼,人家就差没把树干舞起来了! …… 典韦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对着曹昂的背影一阵猛瞧。 似乎想要将先前一直没仔细观察过的曹昂,给看个清楚明白。 典韦是真想不通。 自己能搬得动,是因为他自幼便天生神力,生下来体格就远超常人。 有这样一副如同一座小山般的体格,能搬动超过千斤的重物,只能说合情合理,不足以令人惊奇。 然而曹将军何等体型? 即便在成年男子中也算得上体格健硕,但在自己面前也只能叫瘦胳膊瘦腿,不论双臂还是双腿,又或者腰腹位置都纤细的很。 一眼看去便觉得不会有多大力气。 可就是这样瘦弱的体型,硬生生的爆发出了与自己差不多的力量,成功将树干搬到了路边。 这如何不让典韦为之惊骇? 怕不是双臂的每一丝肌肉,都蕴含了远超常人数倍乃至十几倍的力量! 换句话说。 倘若曹将军长到自己这样的体型。 那岂不是要移山填海? “嘶……呼!” 不由的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典韦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咱这曹将军,他是个怪物?! 我算什么人间凶兽啊,曹将军才是正儿八经的人形猛兽! 原本因强悍的个人力量,而颇有些狂傲之心的典韦,默默的将小视天下英雄的心态给收了起来。 尤其是不可小视曹将军!!! …… 将树木放下之后。 曹昂猛的喘了两口粗气。 此刻他已是汗流浃背,整张脸爆满了汗珠,仿佛淌水似的接连滴下。 很累,浑身发颤! 曹昂是真没想到搬棵树会这么累,本以为自己双臂经过加持之后,尽管比不了典韦,但也不至于这般狼狈。 结果现在麻了。 双臂不由自主的在微微颤抖,浑身肌肉感觉一跳一跳的,虽然现在状态还良好,但不用想也知道,睡一觉过后估计要浑身酸痛了。 服了,好端端的装什么逼? 让典韦继续搬不就行了。 正当曹昂有些后悔方才的所作所为,自我埋怨之时。 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曹昂赶忙用袖子在脸上一抹,将额头上的汗珠全部擦去。 接着佯装淡定的转过身来。 双手负于身后,整个人风轻云淡,轻飘飘地对典韦笑道。 “阿典,你看如何?” 三两步来到曹昂跟前。 典韦并未开口说话,只是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气定神闲,谈笑自若的曹昂。 接着又上下扫视了一番,依旧背负于身后,不动声色的双臂。 抬了抬手。 似乎想要上手去捏一捏曹昂的胳膊,担考虑到上下尊卑和礼数,还是选择了放弃。 也得亏他放弃了。 要不然曹昂可就露馅了。 如此许久。 确认并无异样之后。 典韦不由的朝曹昂躬身一拜。 “是属下有眼无珠,小觑了天下英雄,不知高人竟在我身边!” “将军真乃神人也!!!” …… 语气诚恳而又真挚。 不带任何其他含义的赞扬。 这让曹昂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呦呵! 装逼装出其他收获了? 默默的在背后抖了抖手,继续舒缓着依旧在微微发颤的双臂。 同时看着典韦那满含尊敬崇拜的眼神,曹昂顿时乐呵起来了。 刚才装的那般风轻云淡。 本意只是不想在典韦面前丢了面子,就怕装翻了车,那可太尴尬了。 孰料竟产生意外收获。 嘿! 怎么说,歪打正着了属于是! 原本典韦愿意跟着自己走。 这是出于上面顶头上司的命令,只能说是当做一份公差,并没有过多其他情绪因素在内。 完成了任务之后,或许会愿意一直待在曹昂身边,但要说能为他出生入死,托付全部的忠心,那可不见得。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典韦已经对他生出了敬佩之心。 甚至称呼他为神人。 在典韦心中,曹昂已经成为了值得效忠的人物,这种情绪的凝聚力,可远超寻常下属对领导的尊敬。 若是日后在其他方面再展露一下自己,彰显一下个人的能力。 想必典韦这种尊敬佩服的情绪会越发浓厚,二人之间的关系也会越发紧密。 要不了多久,典韦就能达到对曹昂个人死忠的地步。 无心插柳柳成荫。 曹昂的随意举动,竟收获了数倍的效果,这是他自己也没想到的。 此刻看着典韦那张略显黝黑的脸。 曹昂不由得露出笑容。 接着拍了拍典韦的手臂。 “甭管神人不神人了,抓紧时间把这些树木挪开,要不然晚上得在山上过夜了。” “喏!” 曹昂一声吩咐。 典韦连回应的都比原先更有激情,更加充满一种令行禁止的味道了。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零五章 都是一个妈,差别这么大 第108章 都是一个妈,差别这么大?【求订阅】 离开了高阳亭之后。 主从二人可谓是星夜兼程。 风餐露宿,艰苦至极。 中途除了在陈国柘县好好的休息了一番之外,其余大部分时候都是在荒郊野岭过夜。 也得亏曹昂和典韦艺高人胆大,看样子就很不好惹,尤其是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凶悍之气的典韦,更是能令虎狼退却,盗匪奔逃。 因此除了条件有些艰苦之外,一路上倒也颇为顺利。 尤其值得一提的。 那就是自从曹昂展露了自己惊人的实力之后,典韦明显对他更敬重了几分,同时也更加亲近了些许。 似乎从心底里对曹昂有了认同。 路上时常还能有说有笑。 甚至典韦心情愉悦时。 还会哼起他那不知名的家乡小调。 虽然以典韦那破锣嗓子哼出来,让习惯了貂蝉宛如天籁般歌喉的曹昂,感到有些头皮发麻就是了。 贴着陈梁两国边境线走完。 路程已极为短暂。 只不过大半日的功夫,二人便已抵达谯县县城外。 对于自家府宅究竟在什么位置,曹昂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不过曹家是当地望族,属于本县的坐地虎,家大业大,还很有知名度。 因此前后倒也没花多长时间。 此刻大门外。 曹昂仰头看着悬挂于中门之上的牌匾,望着其上以端庄字体书写的“曹府”二字。 面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将马绳交给典韦。 曹昂亲自来到门前。 “梆梆梆!” 重重的敲响了大门。 很快便听到门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拉开门栓的声音。 随着“吱呀”一声。 大门开了一道小口子,随后从门缝中探出一个脑袋,似乎想要先看看敲门的是谁,再决定开不开门。 见门房这般模样。 曹昂刚准备开口招呼。 门房便发出一声惊叫。 随后整个人缩了回去,双手将大门扒拉开,给曹昂让出一条道路,其后则是扯着嗓子,一路向前院跑去。 “大公子回来了!” “是大公子回来了!” “没错,没错,就是昂公子,我在府上当这么多年差,还能认错不成?” “快!快去请老太爷!” 被门房这么一嚷嚷。 曹家的各路人马纷纷出动。 甚至向来待在后院修养,平日里很少四处走动的老太爷,在得到府上下人的通传之后,也脚步飞快的向这边赶来。 …… 曹昂方一进门。 老远便看见一名少女朝自己欢快的奔了过来,梳着少女妆发,一袭翠绿青衫,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 仿若一只小雀儿。 “兄长!” 冲到曹昂跟前,一手抓住曹昂的左臂,少女有些娇俏灵动的欢呼了起来。 听到这女子对自己的称呼。 曹昂也迅速反应了过来。 当年生母刘氏共生有子女三人,除自己是老大外,还有妹妹曹蕊,以及小老弟曹铄。 这应该就是自己的胞妹曹蕊了。 看着妹妹欢呼雀跃的模样,曹昂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另一只手在曹蕊的小脑瓜上轻轻拍了拍。 “小丫头,还是这么没个正形。” 曹蕊对于曹昂的评价自是不依,嘟起嘴巴,扯着他的袖子各种撒娇,性格是显而易见的活泼。 最后还是曹昂从随身携带的行李中,找出了几样事先精心准备好的珠钗首饰,方才将此事揭过去。 正当曹蕊美不自胜的欣赏着几件礼物时,一记稍显稚嫩的年轻男子声音,突然在曹昂耳畔响起。 “铄见过兄长!” 回头看去时。 只见一名样貌俊秀,举止翩翩的瘦弱少年,正对他拱手作揖。 曹昂眼眸闪烁,随即快步上前。 双手托住少年的双臂,将他扶了起来,随后语气中颇多肯定赞许的说道。 “不错,数年未见,铄弟如今也是一表人才了。” 此人正是曹昂的一母同胞弟曹铄。 比曹昂小个四五岁左右,是三兄妹中年纪最小的。 说来这小子命也不太好。 主要是身体不太行。 在宛城之战过后,没几年曹铄也因病去世了。 想到这里。 曹昂不由得拍了拍曹铄的肩膀。 “此次父亲在济阴郡谋了个太守的职位,待咱们一家人过去后,大哥给你在军中找份差事,你这身体也该锻炼锻炼了,总这么瘦弱,像什么样!” 相比于曹蕊,曹铄的性格要稍微内向一些,也不太善于言辞。 因此对于自家大哥的教诲。 他只是腼腆的笑了笑,接着重重点头,也并未开口回答。 反倒一旁曹蕊忙不跌的追问着。 “兄长,是我们全家上下都去那什么济阴郡吗?” “大部分族人还是留在这儿守着老宅,你们俩连带着几位姨娘,还有祖父,我都会尽可能接过去。”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 曹蕊又是一声欢呼。 心情越发愉悦起来。 “太好了!父亲这些年接连外任,您又常年跟在身边,就留我和阿铄待在老家,平常连个能亲近的人都没有。” “这下总算能和兄长待在一块了!” …… 曹蕊的言语令曹昂心中一动。 说来这宗法制也颇为奇妙。 生母刘氏早亡。 自己被正室丁夫人所抚养,并达成了事实上的过继关系,因此子凭母贵,一跃而成为了嫡长子。 这些年时刻被父亲带在身边,开眼界,学知识,拓人脉,甚至还想办法给他搞了个孝廉。 反倒弟弟和妹妹,虽然也被抚养过几年,但却只是散养,没有收养过继,本质上依旧是庶子和庶女。 因此在父亲满天下跑时,只能待在老家,陪着几位姨娘。 一母同胞所生。 身份却截然不同。 待遇也天差地别。 这是令曹昂颇为感慨的地方。 当然,他此刻作为局中人,并不能改变什么,也没必要去改变什么。 待到日后身份再有所质变时。 这些就都不重要了。 正当曹昂思绪飘忽之际。 一阵稳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 曹嵩今年五十有余了。 在这个年代也算高寿。 保养的也相当不错。 毕竟家大业大,不愁吃穿,平日里总能享受到最精细的东西。 况且还远离了各种阴谋算计,朝堂斗争,身上没有任何差事,只一门心思的在老家颐养天年。 这想不好都很困难。 曹昂见到自己这位祖父时,老爷子就是这么个状态。 须发虽已大半皆花白。 但面色红润,四肢稳健有力,双目之中清澈大过浑浊。 走起路来虽不说敏捷,但也是步履生风,说起话来更是声音洪亮。 很有精神! “孙儿见过祖父!” 曹昂当先行礼。 只是还没等他弯腰下拜。 下一秒便被曹嵩托了起来。 “不必多礼,快快起来!” 待曹昂直起身子后。 曹嵩双手抓着曹昂的臂膀,眼中满是喜悦的神色,脸上已经笑开了花。 面部肌肉都堆了起来,眼角旁出现了一条条纹路,眼睛都眯成了缝。 上下打量了一番曹昂之后。 曹嵩更是相当满意的连连点头。 “好!” “不愧是我的好孙儿,年许不见,越发英武不凡了,比伱祖父我年轻时候,那可是要俊朗的多!” 父亲宠爱嫡子。 爷爷自然加倍宠爱嫡孙。 这都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 拉着曹昂的手一番嘘寒问暖,大略聊了聊曹昂的近况之后,曹嵩这才想起,没见着自己的儿子。 左右看了看。 除了牵着两匹马,如同一座铜山般的典韦之外,再没见第三个人。 不由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 “昂儿,这位壮士是何许人也?” “还有你父亲呢,你不是跟着他一块回来的?” 曹昂对典韦招了招手。 示意他牵马上前后。 这才对曹嵩说道:“回禀祖父,此乃孙儿的贴身护卫典韦,这一路上路途艰辛,多有不平之处,全靠典韦护持,才能平安无忧!” 听曹昂这般介绍。 曹嵩不由赞许的连连点头。 “果真是好汉子!” “来人!将马匹牵去马厩,请典护卫先去稍事休息,待会儿晚宴之时,还请千万列席!” 将护卫请到一块参加家族晚宴。 这已经算是大户人家比较高的待遇了,典韦自然只有满意二字。 赶忙对老太爷行以大礼,口中敬称之后,跟着前来牵马的下人暂且去了别院。 …… 待典韦离开之后。 爷孙俩一边向厅堂走去。 曹昂一边回答了刚才曹嵩问他的第二个问题。 “祖父有所不知,父亲他得到了朝廷的调令,如今已被征拜为济阴郡太守,自孩儿与他在陈留郡分道之后,他便一路赶去定陶上任了。” 曹嵩闻言,不由心下一松。 整个人像是放下了什么负担一般。 “好!” “这又是一桩大好事!” “当太守好啊,比他当那什么京官可要好得多,人言京中居不易,在洛阳当官哪有在地方上来的潇洒自在,还安稳的多。” 二人进入厅堂之后。 曹嵩命令下人煮来茶汤。 自己则拉着曹昂,在一旁的桌案边坐下,同时口中还颇有感慨的说道。 “早该如此了,当初你祖父我这个太尉被朝廷借口罢免掉之后,我就知道,想在洛阳当官没那么容易。” “洛阳的水深啊,不仅深还浑,没点本事哪能在里面游动,我去了官之后,你父亲上面又没人保着,你曾祖父的面子也所剩无几,每在那儿待一日就危险一日。” “我早劝他向朝廷申请外调,你父亲偏是不听,好在如今也总算到地方上了,这几年也没碰上什么大事。” 曹昂明了。 从曹嵩的言语中,可以反映出一个很明显的问题。 那就是老爷子对洛阳官场非常忌惮,或者说对政治斗争保有很强的警惕,深知洛阳局势复杂。 虽说花重金买来的太尉就当了一年,其中在任且掌权的时间更是缩水不少,但也是确确实实以三公的身份,深入过洛阳官场的。 他比谁都明白,家世背景,人脉势力,可能比个人能力要更有用。 而恰巧曹操的前面两项并不占优势,所以他才希望儿子能到地方上去当官。 免得卷入了国都洛阳这摊浑水中,为了当个也没什么油水的京官,深陷于政治风波,那可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 老爷子这样的反应。 让曹昂意识到一点,那就是自己的任务难度可能加大了。 但不管怎么说。 此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又闲话了几句之后。 曹嵩突然拍了拍曹昂的手背,接着笑眯眯的说道。 “昂儿,此次你与你父亲分道扬镳,独自一人回来老家,想必是有些什么重要的事情?” “有什么需要祖父帮忙的,尽管直言,但凡是我力所能及,祖父都会尽力施以援手!” 曹嵩可是个精明人。 孟德那小子是个什么德性? 还不和自己一样,把昂儿当做宝捧在手里,不管去哪儿上任,都必须带上儿子一块去。 说的是言传身教,耳濡目染,让子修早早的跟在他身边学会些本领。 故而此次去济阴郡上任,也理所应当地把曹昂一块带去,不应该在陈留郡分道扬镳。 更没必要让曹昂单独回老家来看望自己,即便是想要将留在老家的几个姬妾、儿女带到身边,也顶多一封书信,自己差人一路保护着送过去即可。 何必走这么远的路程专门跑一趟。 因此曹昂必是有事而来。 眼见祖父如此精明。 曹昂也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说实话。 曹嵩这番主动发问,有些打乱他的节奏,本来是想着一环套一环,逐渐将其拉到言语陷阱中之后,再进行洗脑劝说。 不料曹嵩竟主动出击。 但好在问题不大。 曹昂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后。 接着便反问道:“祖父可知董卓此人,又可知现如今洛阳城的乱象?” 曹嵩愣了愣。 一时没搞明白曹昂说的是什么事。 也不知道为何会反问这两个问题。 但他还是如实的给出了回应。 “董卓此人,我略有所知,乃是西凉边军一武夫。” “洛阳乱象我却不太清楚,只知何大将军死在了张让等人的埋伏之下,其余皆不太清楚。” “怎么,莫非董卓与洛阳乱象有关,而你此来要说的事情,也关乎他们二者?”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零六章 姜还是老的辣,曹昂的震惊! 第109章 姜还是老的辣,曹昂的震惊!【打赏加更】 这年头的消息传递是个大难题。 越偏远的地方,接收信息的速度就越慢,同时信息的完整性也会缺失。 除非走的是朝廷建立的,专门用来传递中央和地方上军政命令,以及通报一些消息的渠道,否则其他一并很慢。 像什么书信往来,商队通传,朋友交流等,甚至还具有很大的随机性。 因此九月份在洛阳发生的事情,如今十一月谯县毫不知情,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倘若换了更远的交州等地,怕是明年都不见得能搞明白,国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而此刻面对曹嵩的困惑。 曹昂自然是耐心的解释了起来。 将大将军死后,洛阳所发生的一系列,较为重要的事件一一道来。 在听到董卓进京后的一系列所作所为时,曹嵩脸上的表情极为精彩。 有惊讶,有惶恐,有茫然无措,以及稍微那么一点点愤怒。 而在曹昂讲到废立天子这一节时。 老爷子更是惊骇莫名。 原本眯起来的双眼此刻瞪得老大。 脸上和善的笑容也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震撼和惶恐。 嘴皮子不停的在那哆嗦着。 原本放在桌案上的双手,此刻也能看见在微微的颤抖。 只是在曹昂看来。 曹嵩这番表现,不像是听到了董卓肆意妄为之后的愤怒,反倒更像是出于一种恐惧的心理。 他在对董卓感到畏惧? 曹昂稍稍有些不太能够理解。 而在说到自己父子二人出京之后,曹嵩脸上的表情又顿时松懈下来,整个人似乎像是泄了一口气一般,不再像方才讲述时那般紧绷着了。 等曹昂说完。 老爷子足足消化了好一会儿,方才将这些事儿在脑海里理了个清楚明白。 半晌过后。 曹嵩才摆出一副唏嘘的神情,满脸感慨之色的说道:“想不到如今大汉朝廷居然成了这副模样。” “以往威加四海,慑服天下的大汉皇室,居然被一边地外臣操于掌心之上,可谓是威严丧尽,声名扫地啊!” 这就是曹嵩与他人不同之处了。 先前所遇到的众人,无论是身为太守的张邈,还是一县之令的陈宫,在听到董卓的所作所为时。 无不义愤填膺,慷慨激昂,恨不得热血悲歌,当场冲到洛阳去,一剑将董卓的脑袋给斩下来。 结果到了老爷子这儿,换来的却只是几声唏嘘感叹,仿佛这只是一件轻飘飘的小事,全然不需要放在心上。 这是曹昂见过的,除了自己之外,对废立天子之事最为淡定的人了。 很离谱! …… 啧了啧嘴。 还没等曹昂说些什么,曹嵩就主动发问道:“昂儿,这些祖父已经知晓了,可又和你回老家来的目的有什么关联呢?” 对此曹昂当然不会遮掩。 而是选择直接摊牌道:“董卓倒行逆施,行此篡逆之举,将天子的威严践踏于地,百官公卿更是视之无物。” “父亲作为汉室忠臣,对此等行径绝不能容忍,故而他打算以济阴郡为根基,在全郡范围内招兵买马,招募青壮组成军队,待来日讨伐董卓。” “不行!” 话还没说完,就被边上的曹嵩给打断了,一声斩钉截铁的厉喝,直接让曹昂本来准备吐出来的几句话咽了回去。 见孙儿以极其诧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似乎不解,他为什么会做出这般激动的反应。 曹嵩赶忙一边摆手,一边解释着说道:“此事万万不可!” “先前你说那董卓在洛阳城中如何肆意妄为时,祖父便已是听得心惊肉跳,对你父子二人当时在洛阳城感到后怕不已。” “如今好不容易离开了那处泥沼,却又想着举兵重新参与到乱局内,如此行径,岂是智者所为?” “此事我是万万不答应的,听祖父一句劝,就让伱父亲在地方上老老实实当个太守,别想着招募士兵讨伐董卓,那不是他该掺和的事儿!” 曹昂眉头微皱。 老爷子反对的激烈程度,尚且在他估量之外。 不过想了想之后。 曹昂还是故作疑惑。 以问作答的询问道:“父亲此举乃是匡扶汉室,剿灭国贼,是为天下、为大汉尽一份心力,正本清源的好事。” “祖父您为何会不答应呢?” 眼见自家孙儿满脸不解。 曹嵩叹了口气。 接着在曹昂的肩膀上拍了拍,酝酿出些许耐心,随后缓缓解释道。 “昂儿,你现在年轻,有很多事情你还不懂。” “有一点你要明白,那就是只有赢家,只有胜者,才配称自己为正义的一方,败者只能是国贼匪寇!” 说到这儿。 曹嵩略微顿了顿。 似乎在犹豫,自己要不要把话讲的那么透彻明白。 但几秒钟之后,还是继续开口道。 “董卓废立天子,滥杀公卿,行为处事嚣张跋扈,毫无顾忌,他毫无疑问是一名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可要是对他的讨伐失败了呢,要是董卓取得了最后的胜利,那彼时被称之为国贼的,就是你父亲他们了!” “所以此事在我看来万不可做!” “与其想着匡扶汉室,功成名就,不如随波逐流,谁赢了就跟谁,如此虽没什么大的成就,但性命无虞!” 曹昂瞪大了眼睛。 有些惊讶的看着老爷子。 “祖父,您对我父亲他们这么没信心?要知道一旦举起讨伐董卓的旗帜,肯定是各方响应,到时候会组建一个实力强劲的联盟,董卓如何能胜?” 曹嵩依旧摇了摇头。 一副“你小子果然涉世不深”的表情,当即摆出了家长教育的姿态。 “你不懂!” “联盟联盟,乃是最松散,最不可靠的东西,一遇挫折便会瓦解。” “且组建联盟的势力越多,彼此派系和利益相关就越杂,互为掣肘,互相阻碍,谁也看不得别人多得点好处!” “讨伐董卓若是一鼓作气,那事情还好说,倘若没那么顺利,恐怕这个联盟所发挥出来的实力,还不如单独一方。” “故而我说,谁胜谁败真不好下断言,不如明哲保身,不要参与进去。” 话音落下。 曹昂惊愕! …… 曹昂都想站起来给曹嵩鼓掌了。 不愧是老爷子! 姜还是老的辣! 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果真是有几把刷子的,并非浪得虚名。 他不得不承认的一点。 那就是曹嵩此番的分析,虽然稍微有些夸张,但本质上还是分析对了。 基本言中。 为了讨伐董卓而组建起来的关东联军,最后不就是这么一个结果吗? 正如曹嵩所说。 没能够一鼓作气的解决掉董卓,那么这个联盟内部就会自动生变。 会在最短时间内土崩瓦解,原本看似团结紧密的联盟会瞬间崩溃,并且联盟内部会分化为几方势力,彼此根据地缘和势力属性互相攻伐。 从一场讨伐董卓的正义之战。 演变成正义方的内部厮杀乱斗。 彼此斗得不亦乐乎,狗脑子都打出来了,根本没人再有时间去理会董卓。 这些基本都说对了。 唯独没料到的是,董卓也没胜利。 这黑胖子根本就不具备对关东联军反攻的能力,也没想过反攻。 借着讨伐联军内部并不团结的机会,老老实实放弃了洛阳,退守到长安去了。 自此之后,便安心在长安享受着花花世界,经受着权力和物质的熏陶腐蚀,一边乐乐呵呵的看戏,一边丢掉了所有的机会,最后丢了命。 因此即便联盟瓦解之后。 也完全不必担心清算。 参与此事,反倒是有赚无赔,再差再差也能得个好名声的好事。 这就是曹嵩目光的局限性了。 他没看到这一点。 因此只能说分析对了一半。 但即便如此,也配得上一个三公之位了,不愧是头老狐狸! …… 曹嵩的这些顾虑和曹昂无关。 他追求的也不是谁胜谁负。 其实无论谁取得了全面大胜,对曹家而言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董卓赢了自不必多说,那真就席卷天下了,他得老老实实投靠过去。 可反过来,就算现在剿灭了董卓,他们曹家难道还能坐天下不成? 因此最好的局面就是如原先历史走向一般,董卓退守长安,关东群雄讨董联盟就地解散。 保持一个动态平衡。 这样曹家才能从中渔利。 因此即便曹嵩再怎么有顾虑,这笔创业初始投资是一定要拿的。 不是为了什么讨伐董卓,而是要迅速积攒家业,让实力膨胀起来。 为日后争霸打下一个好的基础。 不过考虑到曹嵩对眼下的局势,分析的还颇为透彻,对支持曹操参与联盟很是抵触。 那用常规的方法想将其说服,恐怕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而像什么绑走老爷子,这样极端的做法,更多的是戏言。 真要这么做了,那可就名声扫地。 就算真要这么干,那也得是黔驴技穷,没有任何办法之后,才不得已而为之,不可能现在就上这样的招数。 因此思来想去之下。 曹昂决定剑走偏锋! …… 思虑清楚之后。 曹昂瞅了瞅曹嵩此刻的表情。 回想起自己在来的路上所准备好的一些话术和手段,眼珠子滴溜转了两圈之后,转过身来对曹嵩说道。 “其实祖父您会有这样的反应,皆已在父亲预料之中。” “在从陈留县出发之前,父亲就交给我三句话,让我在适当的时候说出来,如今正是该说第一句的时候。” 曹嵩挑了挑眉。 阿瞒那小子还玩起花样来了? “什么话,你说来听听!” 他有些诧异的问道。 曹昂站起身来。 双手负于身后。 绕着桌案走了半圈,接着模仿父亲曹操的语气说道。 “昂儿,一旦你祖父出言反对,那你就告诉他老人家,此事我曹操是非做不可,心意已决,不起兵讨伐董卓、诛灭国贼,誓不罢休!” 曹嵩险些没噎着。 娘希匹的! 还真像那混账小子能说出来的话! 一头倔驴,怎么说都不管用。 正如儿子了解父亲,他这个当爹的还能不了解儿子不成? 孟德那小子是个什么德性,他可比谁都清楚,一旦认准了某一件事儿,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便是九牛二虎也拉不回来。 自己再怎么痛陈利弊又能如何。 能熄灭得了阿瞒那颗为汉室尽忠,为刘姓效死的赤胆忠心吗? 一想到这儿。 曹嵩顿时泄气了。 也没了对孙儿进行指点教育的兴致,只是往前半趴在桌案上,接着摆了摆手,满是无奈的说道。 “罢了罢了,我也懒得管他了,一切随着他去,大不了我书信一封,让他万不可对外人提起我的名头。” “他做他的大事,我当我的田舍翁,只当我不知道此事。” 俨然一副已经放弃了的模样。 …… 见此情形。 曹昂知道该是自己发力的时候了。 他当即眉头一挑。 继续模仿曹操的语气。 “光是不反对还不够,记得让你祖父拿些家底出来,为父这边招兵买马,训练士卒,需要大量的钱财和粮食。” 曹嵩:“……” “嗤!” 一记笑声打破了凝滞的氛围。 他被这番话给逗笑了。 刚才还满是郁闷的脸上,此刻甚至露出了些许笑容。 有些绷不住了。 这阿瞒,还挺幽默。 曹嵩指了指自己。 接着笑眯眯地问道:“你父亲的意思是说,我光不反对还不够,还必须掏出家底来,全力支持他做这件事儿。” “哈,汝父莫非相戏耳?” 嘲弄的笑了两声之后。 曹嵩同样站起身来。 走到曹昂身旁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笑眯眯的说道。 “子修,待你回你父亲身边之后,记得替祖父转告他。” “要钱,我一个子儿都没有,有本事他就把我这身老骨头拿去,看看能不能卖了,换几枚五铢钱。” 虽是面带笑意。 但语气决绝,不容丝毫让步。 显然曹嵩的态度就摆在这儿了。 可以不管不问,就当不知道有这件事儿,除此之外,一切帮助都没有。 如此模样。 让曹昂双眼微咪。 随后缓缓道出了第三句话。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零七章 这都是父亲说的,和我没有关系! 第110章 这都是父亲说的,和我没有关系!【打赏加更】 直到这一刻。 曹嵩的心态都还是比较放松的。 因为他还有着最后一招,那就是隐姓埋名,走为上计。 不管曹操想要做什么。 也不论曹操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对他这个当父亲的做出何等威胁。 曹嵩都可以无视。 大不了他就跑路! 完全可以收拾东西,留几个家族里的老一辈看家,剩下的人都跟着他一块转移,离开谯县这个老巢。 直接搬到东海之滨去。 从此低调隐居。 那曹操在兖州一带搅风搅雨,和他这个当爹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完全可以不理会曹操作出的任何举动,只当家族与个人之间割裂罢了,即便日后万一董卓取得胜利,也不至于清算到自己以及家族的头上。 老爷子还是个挺现实的人。 在察觉到政治危险,且对儿子并没有信心,认为他一旦参与,就有大概率会落得个凄惨的下场后。 便果断的选择保全更重要的一方。 那就是家族存亡。 孟德爱闹就闹,他要闹成功了,只当我这个当爹的没眼光。 他要闹失败了,祸患也不会波及到曹家,此为两全之策也。 然而这般自诩为进退有度的策略。 在曹昂说出了第三句话后。 瞬间崩塌。 …… 转过身来面对曹嵩。 曹昂双手拢在袖中。 接着语气飘忽,意味深长的说道:“父亲的最后一句话,恰恰就是针对您这番反应的。” 说完之后。 曹昂又开始表演了起来。 继续模仿起曹操的语气和神态。 “儿啊,要是你祖父他坚决不肯掏出家底来支持我起兵举事,还想着拖家带口远离纷争,隐姓埋名。” “那你告诉他老人家,这一招没用,待我起兵讨伐董卓之日,一定竖起前任曹太尉的旗号。” “不仅打着曹太尉的旗号招兵买马,组建军队,还要逢人便说咱们起兵是前任曹太尉的授意。” “我还要写檄文,广发天下,直接传到董卓面前,让董卓准备好项上人头,来日曹太尉进京之时,直接献上即可!” “如此,看他老人家躲哪儿去!” 曹操当然不会说这样的话。 更不可能这么做。 毕竟曹嵩是他的父亲。 父亲不愿意支持自己的事业,也不愿意拿钱出来,从孝道方面考虑,他这个做儿子的还能强迫不成? 因此曹操不可能这么干,他事实上在没得到曹嵩支持的情况下,也只能想办法,从别人那搞了些资源。 但曹嵩对此不知情啊! 他哪知道曹操怎么想的? 曹昂又把语气学了个十足十。 那副表情,那副神态,甚至讲话时手舞足蹈的模样,简直和曹操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噗!” “咳咳咳!” 老爷子刚端起茶碗喝一口。 听完曹昂的话,这下直接全部喷了出来,被水呛的接连咳嗽。 曹嵩此刻就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曹操绝对说过这番话,要不然子修不可能复述的这么完整,这么传神,绝对是耳提面命,原版复刻! 而且以他对儿子的了解。 曹操是绝对干得出来这么叛逆的事情的。 为了实现心中的目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而像威胁他老子,这更是小菜一碟了。 种种结合起来。 这绝对是儿子曹操的主意! 而此刻。 远在济阴郡的定陶县。 曹操接连打了十几个喷嚏。 …… “嘭!” “哐啷!” 曹嵩气的直接掀翻了桌案。 案上所摆放的茶碗、暖炉,噼里啪啦的摔了一地。 “逆子!” “我怎么生了这么个混账东西!” “好哇!居然敢威胁他老子!” “强迫我给钱,不给钱还要挂我的名字,想让我无处可躲是?” “好,好得很!” “阿瞒啊阿瞒,老夫现在就收拾东西去定陶县,我倒要站你面前问问,看伱小子敢不敢把我名字写在旗子上!” 曹嵩简直气懵了。 曹操这混账小子居然威胁他! 可偏偏这威胁又很有效。 直接点在了死穴上面。 一旦曹操真的竖起前任太尉曹嵩的大旗,逢人便说自己得到了曹太尉的授意,那他曹嵩可真就出名了。 还想隐姓埋名,躲避纷争? 做梦呢! 不管躲到哪儿去,那光环简直就像是太阳对着头上猛照,任何阴影都将无处遁形,那他还能怎么藏? 真毒啊! 怎么就没看出来,阿瞒这小子居然有这样歹毒的心思。 混账,没想到我曹嵩混迹了这么多年,一大把年纪了,反倒在儿子身上栽了跟头,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 曹操确实是冤。 他不仅从没想过威胁父亲。 甚至就连这所谓的三句话,都是曹昂给他强行编排出来的。 为的就是循序渐进。 一步一步将老爷子引入套中。 同时曹操与曹嵩毕竟是父子,相比于祖孙这样的关系,讲道理还是要更亲近,同时也更好说话一些。 某些话借用曹操的语气来说,曹嵩就听得进去,也有威慑力。 倘若是曹昂自己来讲这些东西。 恐怕曹嵩一个不会重视年轻人的意见,二个会越发暴跳如雷,不当回事。 因此今日这一顶黑锅,就只能强行甩给曹操了,他是不背也得背。 曹嵩一通牢骚之后。 怒火总算渐渐冷却。 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 喊了几名下人进屋,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之后,曹嵩往软垫上一坐,整个人有气无力的,没什么精神。 属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想要赌气不答应,这威胁又是实打实的。 可要让他乖乖掏钱出来,曹嵩又不甘心,违背了他的本意。 到时候彼此联系就斩不断了,一旦清算,家族根本就躲不了。 就在他内心纠结之际。 曹昂在他身侧坐下。 状若无意地幽幽道了一句。 “祖父啊,其实在孙儿看来,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为何不反其道而行之,干脆一把帮到底呢?” “嗯?” 曹嵩有些疑惑的应了一句。 转过头来看着曹昂。 “昂儿,这话是什么意思?” 时至此刻。 整个劝说行动已经到了最后一步。 曹嵩已经被曹昂编出来的三句话,硬生生逼到了墙角里。 如今只需再推他一把。 此事便可大功告成。 …… 见曹嵩面有疑惑之色。 曹昂稍稍露出些许笑容,声音抑扬顿挫,循循善诱的说道。 “您的想法我知道,无非是想要保全家族,任凭父亲自己在外面闯,不论成败与否,咱们曹家都能安然无恙。” “可现在这个想法已经不行了,父亲摆明了是要举起大旗,还对您多有威胁,您哪怕躲着也没用。” “既然如此,不如倾全族之力,掏出家底支持父亲,让他的实力迅速壮大起来,争取一鼓作气打赢董卓。” “即便没打赢,联盟破碎了,只要父亲他手底下的兵马还在,实力依旧强劲,就不怕别人报复。” “此之谓反其道而行之!” 话音落下。 曹嵩顿时沉默。 这些言语放在之前,他是听不进去的,也不可能予以思考。 但今时不同往日。 曹操那威胁要举起前任曹太尉旗帜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一般,在耳边时刻炸响。 令曹嵩不得不加以考虑。 子修的话……确实有些道理。 他也并不是说一定要和曹操唱反调,就一定要像个乌龟一样缩起来,只是担心家族受到牵连。 可既然如今牵连已不可避免,那干脆全力帮助曹操获取先机。 也图个自保之力! 尽管父亲被儿子给威胁,最后不得不作出让步,甚至还要倾全族之力予以支持。 这一点令曹嵩很是憋屈,但他也不是耍小孩子脾气的人。 思虑清楚之后。 曹嵩在桌案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发出了“砰”的一声。 “好!” “昂儿所言有理!” “既然如此,那我便跟着你父亲一块搏一搏,赌上全族的底蕴。” “若是能大获全胜,咱们曹家说不定还能自此而成为百年望族,不再是仅限于一县一地的小小豪族。” 曹嵩不是个好赌的人。 他宁愿求稳。 这番话只是说起来比较好听,比较有气势罢了。 …… 敲定此事过后。 曹嵩也不再纠结。 一手撑在桌案上,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案面,同时嘴里也念叨了起来。 “既然要全力支持,那就少不了钱财和粮食,钱府上倒是有,粮食却没存多少。” “正好你在这多住几日,我让各房并同府里的下人,趁着这些天好好准备一番,将其中一部分钱换成粮食,等你走的时候装车跟着一块离开。” 曹嵩果断的安排了起来。 而曹昂则坐在一旁连声称是。 只是应了几句之后。 他突然想到些什么,赶忙开口问道:“听祖父您的意思,您不随我一同去定陶县长居吗?” 曹嵩愣了一下。 但很快反应过来,接着赶忙摇头。 “我去那儿干嘛?” “咱们曹家久居谯县,你祖父我对这儿人熟地熟,不论这套宅子,还是城里城外这些光景,我都已经习惯了。” “这个时候你让我搬到定陶县去,那岂不是又换成了完全陌生的环境,我又岂能住得安心?” “我就待在老家,静静等候你们父子二人的好消息!” 安土重迁。 这是世世代代烙印在脑海里的观念,除非有重大变故,或者不得不走,要不然多数人还是选择能留则留。 倘若不是特别有必要的话。 曹昂也不想让曹嵩这一把年纪,还跟着自己跑到济阴郡去,就让老人家待在老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关键是待在老家会死! 一旦他与父亲举兵起事,成为了一方势力,那在讨伐董卓过后,就会自然而然的产生敌对势力。 而像曹嵩这样遗留在外的亲眷,就会成为他们父子二人的弱点,成为敌对势力针对性打击的人选。 就好比因为历史上曹嵩之死,而引发的徐州之乱。 不仅失去一个亲人,还从此为曹魏势力埋下了一个祸根。 这是曹昂不愿意看到的。 因此他必须将曹嵩,以及自己的弟弟妹妹等重要成员都保护在身边,最起码要处在曹魏的势力范围内。 …… 曹嵩拒绝之后。 曹昂也不急躁,反倒不紧不慢的接着劝说道:“一直在一个地方呆着,虽然人熟地熟,但也总会厌倦的。” “更何况济阴郡距离沛国这么远,你要是不愿意搬去的话,往后孙儿想要再来看您,往返一趟还不知要走多少路,花多少时间。” “相反您若是能与父亲他们一块住,孙儿还能时常侍奉左右,日后若是我有了孩子,您老人家更是能看着他长大。” “这岂不妙哉?!” 曹嵩的眼眸顿时闪动。 眼中有明显的意动之色。 实在是曹昂最后一句话杀伤力太大,即便曹嵩不愿意离开家乡,也不由得为之动心。 含饴弄孙啊! 这对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说,绝对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而现在孙子已经长大了。 没法再像小时候那般逗弄陪伴。 若是自己能有个曾孙,他们曹家四代同堂,自己这个老爷子还能再享受一把,看着最小一辈长大的乐趣。 这个提议确实很有诱惑力! 见老爷子已怦然心动。 曹昂又加了把火。 “待孙儿离开的时候,肯定是要带上阿蕊和阿铄他们的,到时候老家这儿就不剩几个人了!” 此言一锤定音。 在离开这个选项上加了一块砝码。 诚如所言。 如果小一辈都跟着离开了,那他这个糟老头子岂不孤单寂寞? 跟那些已经三十来岁的中年晚辈,实在没什么好聊的。 那还不如去定陶县。 …… 思索再三之后。 曹嵩这才笑着说道。 “罢了,罢了,乖孙你这张嘴也太能说了,祖父听你的便是。” “这几日我让人收拾收拾,愿意跟着走的,就一块去定陶县安居。” 说到这里。 曹嵩突然右手握紧拳头。 随后在空中猛地虚晃一下。 接着摆出一副恶狠狠的神情。 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正好,我去定陶县领教一下你父亲那混账的本领,胆子大了敢威胁我!” “我倒要看看他当面敢不敢!” 对此。 曹昂只能在回去后,事先和曹操通个气,剩下的父亲您就自求多福。 反正我累死累活,也都是为了咱们曹家的事业,老同志背锅也是应该的。 …… ?月票??推荐票? 果然翁大佬的六千字加更完毕,还有2000字是千订的加更,当然现在这个点还没到1000订,但我不管,就当1000了! 话说昨天上架更的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感觉兄弟们有点吃不消啊。 今天本来都犹豫,放2万还是放,想想还是放两万算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一百零八章 我弟曹丕再无大帝之姿! 第111章 我弟曹丕再无大帝之姿!【求订阅】 是夜。 曹府举行了晚宴。 为的就是给长房嫡孙曹昂接风洗尘,同时也算一家人好好的热闹一番。 厅堂之中。 曹嵩坐在上首主位。 其余曹家各房核心成员,则纷纷列座左右两侧。 至于曹昂。 他本应也坐在下面,但由于今天这场宴会他是主角,且老爷子确实非常宠爱这位嫡孙。 因此直接不管不顾的,将他的座位安排到了自己边上,将短案换成了长案,二人同在一张案上用餐。 这绝对是超高待遇。 各房那些叔伯辈的成员,看的那叫一个眼红羡慕。 毕竟在曹家,曹老爷子就是唯一的长辈,他的话就是金科玉律。 只要能讨好老爷子,受老爷子宠爱,绝对不缺钱花。 随着府上的侍女们,将一道道菜肴端了上来,同时给每个桌案摆上酒水以及温酒炉,整个场面顿时热闹了起来。 席间不断的有长辈向曹昂举杯示意,对此他也是来者不拒。 酒过三巡之后。 曹昂就和这些亲戚熟络了起来。 接下来家宴的氛围也便越发热烈。 不过在这般觥筹交错中。 曹昂的注意力却被右手边,最下位置的一名女子所吸引。 身着长裙,模样俏丽,长得确实不错,当然曹昂没往心里去。 因为根据刚才祖父的介绍,这名妇人正是他父亲曹操在离开老家之前,最后纳的一名妾室。 卞氏! 对于父亲的姬妾,曹昂自然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跟他没什么关系,毕竟他还没有那么变态。 但这个女人不同寻常! 在曹昂战死于宛城之战后,丁夫人与曹操就此决裂,而卞氏凭借着太能生娃这个巨大优势,被扶成了正房夫人。 身份地位随着曹操一路水涨船高,最终在儿子曹丕登临皇位后,奉为武宣卞皇后。 当然现在这个女人还没有日后那般身份,她还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妾室,一名出身于歌舞者世家歌女的妾室。 即便在曹操有数的几个妾室中,地位也算低的,故而此刻家宴只能排坐在最后,甚至能让她参加宴会,还是因为怀里抱了个儿子。 并且她也不会再有成为曹操正房夫人,进而成为什么皇后的机会。 因为曹昂的命运改变了。 只要曹昂坚挺的活着,那谁也无法动摇他的地位,母亲丁夫人等一系列相关人的命运也会随之而改变。 …… 大略看了看之后。 曹昂便没再关注这女子。 反倒把注意力放在了他怀中所抱的孩童身上。 看年纪两岁左右。 体格比尹夫人的儿子,也就是自己新收的义子何晏要稍微健壮一些。 虎头虎脑的,模样还挺可爱。 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脑袋偶尔摆动到一边时,眼珠子就会跟着滋溜的转起来,似乎在打量着这个世界。 随着怀抱他的卞氏动手夹菜,或饮用桌上的茶点,孩童也会跟着手舞足蹈,双手在空中不停的抓握,时不时还咯咯笑两声,显得很是活泼。 这小子肯定就是卞氏的儿子,也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曹丕了。 现在才这么丁点大。 不得不说,这小子命是真的好,运气来了怎么都挡不住。 一直压在头顶上,让他永远都只能当个庶子,一辈子也不可能轮到他来继承家业的大哥没了。 接着又跟着母亲一块儿地位飞升。 然后又干翻了同母胞弟曹植。 最终成为了曹魏集团的继承人,并且在曹操去世后,翻身一跃成为了大魏王朝的开国之君。 当了父辈兄长都没当过的身份,在史书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一笔。 这小子开了挂?! 当然,挂开的再大也没用。 现在碰上了你哥我,那你就只能老老实实当个弟弟。 日后但凡敢有一丝跳的想法,那说不得只能狠狠的教训一番了。 当然只要你这小子听话,我这个当大哥的还是很慈爱的,最起码当个富贵公子,锦衣玉食,还不用担心祸起萧墙,这一辈子也算不亏待了。 …… 待宴会散去之后。 曹嵩将各房掌事都留了下来,他需要将接下来几日的任务一一安排,毕竟这么大一个家族要完整撤离,还是需要花些功夫的。 最起码哪些产业变卖,哪些产业保留,谁走谁守家,谁负责执行购买粮食,这些都需要商量。 曹昂自然不需要参加这样的会议。 在和曹嵩说了一声之后。 便离开了宴会所在的厅堂。 在去往自己休息院落的路上,两进院子相连的长廊边,曹昂一眼便看见了先前在宴会上观察许久的卞氏,以及其子曹丕,此刻正慢吞吞的走在自己后面。 他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稍稍驻足片刻,待卞氏走到身前之后,对其微微躬身行礼。 “姨娘!” 卞氏虽然在家族中没什么地位,但出于对父亲的尊重,作为长子的曹昂自然是要行晚辈之礼。 面对曹昂的行礼。 卞氏不敢拿大。 慌忙一手抱着曹丕,另一手则同样回了一礼。 正当礼节过后,卞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题时。 曹昂望着她怀中的婴童。 突然笑着开口道:“没想到一晃这么长时间,丕弟都两岁了,此番前往定陶县见到父亲,怕老人家想必也会为此而欣喜不已。” 一边说着,曹昂还动作十分自然的,做出了双手承接状。 看起来是要抱一抱这小孩。 卞氏犹豫了那么一秒钟。 很快反应了过来,将怀中的曹丕递给了曹昂,同时嘴上笑着说道。 “是啊,老爷和夫人都不在身边,我不过一粗浅女子,就怕带不好孩子,所幸此次能一块跟着去,总算能安下心来。” 曹昂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只是看向左手抱着的小孩。 说来这曹丕胆还挺大,居然不怕生人,即便脱离了母亲的怀抱,也不哭不闹,只是颇为好奇的盯着曹昂。 在曹昂露出些许笑容后。 更是跟着一块笑了起来,同时右手还在曹昂的手臂上轻轻的抓了抓,似乎觉得颇为新奇有趣。 不错,这小子有前途! 居然知道谁是他日后最大的靠山,从小态度就摆得这么端正。 随意逗弄了两下之后。 曹昂将曹丕还给了卞氏。 …… 在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名颇有恬淡贤惠之气,且隐约间能看出有谨小慎微的女子之后,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听闻丕弟出生时天有异象,似有青色华盖般的云气笼罩于屋顶,如祥云般久久不曾散去,不知此事可当真?” 此言一出。 卞氏当场如坠冰窟。 慌忙下拜道:“绝无此事!” “不知是府上的谁在乱嚼舌根,说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丕儿是我的孩子,我历尽艰辛将他生下来,当时的场面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 “从来不曾有什么青色云气!” 卞氏矢口否认,匆忙解释。 曹昂说的这种东西她哪敢承认。 什么天降异象之类的,出在一个庶子身上,那让嫡子怎么想? 任是谁都会怀疑猜忌。 因此别说确实没有,就算有,此刻也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否则他们母子的日子就难过了。 而见卞氏如此慌张的模样。 曹昂反道轻声一笑。 “姨娘不必惊慌,适才戏言耳!” “时候也不早了,姨娘早些歇息,不日便要离开,也多养些精神。” 说罢转身离去。 曹昂当然知道没什么青色云气,历史书上的记载,纯粹是当时的人为了替已经称帝的曹丕,罩上一层神圣的外衣,所牵强附会编出来的东西。 他之所以这么一说。 完全是为了敲打一番卞氏。 打个预防针罢了,倒也没什么别的意思。 而在曹昂转身离开后。 待在原地的卞氏脸色有些阴晴不定,脑海中是乱成了一锅浆糊。 良久之后。 她才长叹一声。 抱紧曹丕向住处行去。 ………… 七日之后。 曹家府宅外。 曹昂看着一箱箱东西被搬运上车,随着车队向城外驶去,脸上露出了些许轻松的笑容。 总算可以走了! 一连住了这么多天,实在是给他住烦了,在这呆着的生活未免也太无聊,既没什么娱乐活动,也缺乏人交流。 弟弟妹妹,外加祖父,还有典韦。 一共就这么几个聊天的人。 要么就是到处逛逛,可谯县县城本来就不大,曹昂转悠了这些时日,城里城外早就摸了个清楚明白。 可即便无聊,他也不能催促,毕竟祖父他们是在忙正事,在筹措粮草以及收拢资金,这的确要花些时间。 所幸此刻诸事已毕。 可以启程前往定陶县了。 自己要不了多久就能返回家中,去搂着那娇俏可人的貂蝉,掐一掐水润丰盈的太后,以及羞赧胆怯的尹氏。 想想就令人鸡动! 正在曹昂遐思时。 “昂儿,咱们也出发!” 一旁的曹嵩开口招呼了一声,曹昂点了点头,接着一声令下,大部队当即动了起来。 整个车队鱼贯向城外驶去。 曹昂与典韦各自骑在马背上,女眷以及曹嵩这般老同志则分别乘坐马车。 出了城门之后。 队伍向北缓缓行进。 …… 按照曹昂的规划。 他原本是打算先抵达曹家,说服了祖父之后,返程时再顺带去陈国跑一趟,将那陈王刘宠也给搞定。 毕竟根据荀彧的情报。 陈王刘宠这人手下兵精粮足,实力颇为不俗,且个人武德充沛,不论是拉为盟友,还是从他那儿谋些好处,都是有赚无赔的买卖。 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既然要带着这么一大家子返程,那再绕路去西边的陈国就不太合适了。 一来路途遥远,随行返程的本来就有相当一部分是老人和妇孺,直达定陶县都足够折磨人,更何况还要绕远路,搞不好跑一趟下来,还要闹出点人命。 二来车队携带的东西很多,而且基本都是钱财粮草这样的大件贵重物,行进速度可以说是相当之慢。 人员的组成也比不了当初,曹操父子二人离开洛阳时的精锐部队,更别说曹昂与典韦这样的二人双骑了。 如果还要往西边绕一下,再兜个大圈回去,那指不定抵达定陶县时,都已经过完年了。 而一过完年,有诸多大事要发生,曹昂可不想因为自己到的晚,而错失了其中一两件。 至于说队伍分开。 曹昂和典韦单独去陈国,留曹家这一大帮子直奔定陶县。 他考虑过,但最终选择放弃。 实在是路上不太平。 本身运送的就是钱财和粮草,但凡显露些许,就会被人给盯上,更何况这年头路上聚众成匪的绝不在少数,只要是荒郊野岭,就有可能碰上盗匪贼寇。 而以曹家这一大帮人的战斗力来说,曹昂对他们实在放心不下。 可别自己辛辛苦苦费了半天口舌,才说服老爷子得来的创业启动资金,被盗匪给劫走了,那可真是贻笑大方。 到时候钱被抢了还是小事,曹家族人万一被匪徒给杀了,那他曹昂的脸面算是丢干净了。 因此与其行险,不如稳妥一点,大不了人送到之后,他抽时间再专程往陈国走一趟。 …… “嘭!” 略显崎岖的山路上。 突然传来一记重物坠地所发出的响声,原本隐藏在山林之间的飞鸟,顿时惊的四散而逃。 “身上没有四两肉,还敢学别人出来劫道,什么狗屁豪侠,大爷我今天就教教伱这两个字怎么写!” 说完又是一拳重重的锤在地上。 本就已经被击倒在地的男子,顿时猛地抽搐了一下,头部似乎都被打凹陷进去了,口鼻不断的有鲜血喷涌而出。 不过十几息的功夫。 此人便已失去了一切生命体征。 不屑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接着又一脚将这具已经开始渐渐散去体温的尸体踢开。 典韦看了一眼四周已经全部丢掉武器,老老实实跪下的山贼匪众,发出一记沉闷的冷哼,顿时又让这些早已吓破胆的土匪,再度打起了哆嗦。 见如此情形。 典韦才转身来到曹昂的身旁。 在曹家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典韦拱手抱拳,恭敬的行礼道。 “回禀将军,首恶已诛,剩下的人该怎么处置,请您下令!” 说是首恶。 其实典韦已经赤手空拳,打死了不下十条大汉,地上早就躺满了尸体。 要不然山贼匪众,又如何会吓得快尿裤子了呢?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零九章 当世豪侠,一代剑仙! 第112章 当世豪侠,一代剑仙!【求订阅】 事实上,曹昂此刻在庆幸着。 得亏他想的周到,没有在离开谯县时分兵行动。 否则今日遇上的这一大波山贼盗匪,足够让曹家车队元气大伤,说不定还要死上十几个人。 也是财帛动人心,利益红人眼。 曹昂和典韦二人单独行动时,根本就没有不开眼的找麻烦,一看见典韦的体型,都赶紧喊撤退了。 结果这人数一多起来,车上再拉几个箱子,哪怕身旁有典韦护卫,这些山匪也个个都跟不要命似的。 刚才那一波冲下来时。 险些将车队都给冲散了,不少随行人员都被如此阵势吓得脸色发白,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幸亏在关键时刻,典韦站了出来。 那真就是一拳一个小朋友。 哪怕手持铁制兵器,还稍稍有些健壮的山贼头目,在典韦面前也如鸡仔一般,一拳就打爆一个的头。 不过片刻的功夫。 就已经震慑住了全场。 要知道一支盗匪团队中,真正有战斗力的就那么十几乃至几十号人,剩下绝大多数都是被裹挟,壮声威充阵式的,那些匪众拿的甚至都只是竹子削成的长杆。 因此为首的几名大汉被典韦捶杀之后,剩下所有人都跪伏在地,不敢有丝毫反抗之心。 曹昂翻身下马。 看着眼前跪满一地的人。 个个都是骨瘦如柴,衣衫破烂,那浑身上下像是从煤堆里刨出来似的,便知这些人应该不是山匪团的初始成员。 略作思索之后。 曹昂对典韦吩咐道:“你领几个人去逐一盘问一下,让他们互相揭发。” “凡是手上沾了人命的,就直接处理掉,不必顾虑那么多。” “若是被裹挟上山,或者是抢来的青壮,没杀过人的,那就收缴了他们的武器,发放些许口粮,遣返回乡。” 说到这儿。 曹昂稍微顿了顿。 看了看两侧的山体,接着挥了挥手:“把这些人安排好了之后,你们再去这群匪徒的贼窝里看看,若有漏网之鱼,一并解决。” “若有无辜之人,或山匪关在贼窝里的,就顺带着解救一番。” 典韦当即抱拳。 “喏!属下领命!” ………… 等到典韦领着十余名曹府的家丁,按照曹昂的吩咐开始一一干活时。 曹昂也来到曹嵩的车架旁。 “祖父,没事,让您受惊了!” 曹嵩摆了摆手。 他的确是心有余悸。 在那群匪徒冲下来时,那股子不见血,不抢到钱就不罢休的架势,着实令他有些发慌。 但现在已经全然无恙。 实在是典韦给他带来的安全感。 看着场中那如同一座铁塔一般的巨大身影,曹嵩眼中闪过惊骇之色。 他猜到了这壮汉能打。 毕竟有这副体型,又是孙儿一路上的保镖,肯定是有点本事的。 但他没想到有这么凶悍。 一拳打爆一个人头! 属实震惊! 别说他了,就是整个车队上下所有人,此刻看典韦都如同看着一尊凶神。 曹嵩看看典韦,又转头望向自己的孙子曹昂。 不由的露出了思索之色。 如此狂猛之士。 在孙儿曹昂面前都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未见有狷狂之心。 可见曹昂更非常人。 否则岂能慑服如此凶人。 昂儿恐亦非常人也!!! ………… 处理完这么一摊子事。 时间已经到了大下午。 考虑到再往前走一段路程,就能抵达梁国的谷熟县,只要行进速度稍稍加快,今日就不必在荒郊野岭过夜。 车队上下当即提速。 而此刻曹昂和典韦则纵马并行,二人跑在队伍的最前侧,一边盯着前方,一边四下闲聊起来。 “将军,您说这一个小小的山贼,居然敢舔着个脸自称为什么谷阳豪侠,可真是玷污了豪侠两个字。” 典韦对此事颇有些耿耿于怀。 此刻脸上依旧是一副不忿的神情。 听闻此言。 曹昂不由的想到,先前典韦那般愤怒,一拳一个小朋友,是否就因为打头那家伙自称为谷阳豪侠? 他当然是没往心里去的。 只是笑着岔开话题道:“听你这么一说,莫非见过称得上豪侠的人?” 典韦郑重的点了点头。 这下引起曹昂的兴趣了。 何谓豪侠? 必有任侠之气,侠义之风,为人处事潇洒不羁。 要么敢于为朋友两肋插刀,不问生死,当街杀人,目无王法。 要么仗义疏财,救贫济困,千金散尽,知交遍布天下。 又或者纵横四海,遨游八荒,路遇不平事,则拔剑斩之,自在逍遥。 这样的人若有。 曹昂是很愿意与之结交一番的。 而见曹昂对此感兴趣。 典韦也细细道来。 “属下当年在家乡时,曾替受欺辱的朋友出面,将仇寇杀死,并于当街闹市中与其数十名亲友大战半个时辰,后扬长而去。” “自那之后,多有朋友称我为豪侠,也介绍了不少人相熟。” “其中有一人便名为王越,擅使一手剑术,的确有几分独到之处,听说还曾经在朝中当过什么将军还是校尉之类的,也不知此事真假。” “这王越为人豪爽大气,颇有任侠之风,也常替朋友仗义拔剑,故而相熟之人多称其为豪侠。” “在道上的名声比我还响亮!” 听到典韦的介绍。 曹昂顿时眼睛一亮。 连典韦都称赞此人剑术独到,说明确实有两把刷子。 而且为人仗义豪爽,愿意替朋友两肋插刀,这种人一般都比较忠义。 若是能将其招至麾下。 手头上就又多了一张王牌。 护卫、刺杀、特种任务,这些地方此人绝对可以胜任。 思及此处。 曹昂就不由的想要打探更多消息。 “阿典见过此人使剑吗,他若使剑与伱对战,孰胜孰负?” 这个问题典韦都没怎么思考。 就已经颇为自豪的拍了拍胸膛。 “若是他正面与我对决,最多伤我一剑,我便能一拳让他倒下!” “可要是他暗处偷袭于我,我不见得能有赢面,毕竟剑乃利器,而他善于此道,想必动作不慢。” 这下曹昂确实有些心动了。 典韦亲口认证,此人玩偷袭,玩刺杀战斗力更高,绝对值得招揽。 他赶忙拍了拍赤兔马的左侧脖子。 示意往典韦那边稍稍靠近。 接着开口追问道:“阿典可知此人现在何处?” …… 典韦仔细思索了一番。 接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将军有所不知,此人行踪飘忽不定,几乎是满天下乱跑,今日在陈留郡,明日便有可能到了陈国,向来不在一城一地久留,因此寻他颇为不易。” 曹昂眉头微微皱起。 如此那恐怕有些困难了。 正当他感到失望之时。 典韦又透露出一个信息。 “不过王越此人好名,仗着一手剑术精湛,竟然给自己取了个剑仙的名头。” “且每到一地出手之后,便会留下名号,如此嚣张狂妄的剑仙二字,若是多加留心,想必找他也不难。” 说到此处。 典韦脸上又露出了愤愤不平的神色,颇有些不满的继续说道。 “就是因为剑仙这个名头,听起来威风霸气,此人在道上的名声才远大于我,否则还不见得呢!” 曹昂不由失笑。 听典韦这么一说,他也看开了。 想要满天下的寻一个人,那无异于大海捞针,肯定是吃力不讨好的。 还不如日后等曹家的地盘扩大了,再以势力渠道去寻找,彼时想要找到一个以“剑仙”二字自称的男子,料来应该不难。 因此将此事记下后,曹昂也便没放在心上了。 反倒脸上露出几分笑容。 在典韦宽厚的背上拍了拍,接着略带调侃的问道:“他是剑仙,那阿典你在道上可有什么名号?” 典韦露出几分尴尬的笑容。 颇显憨厚的抓了抓脑袋。 “嘿嘿……属下粗鄙之人一个,哪想得出什么威风又霸气的名号,实在是羞于言表,不提也罢!” 话音刚落。 典韦就为之一怔。 接着有些兴奋的说道:“要不将军你帮我想一个,您是念过书的文雅人,您给的名号肯定威风又霸气!” 下有所求,上必思之。 典韦难得向自己求些什么。 如今既然开了口,曹昂自是尽力满足他。 接下来的半分钟。 周遭有些许沉默。 曹昂的脑海内一直迸发着灵感火花,一个又一个的名号被他想起,接着又排除掉。 主要是既威风又霸气,还不能太中二,这些条件一叠加,确实很难满足。 等了许久之后。 曹昂最终还是觉得没什么灵感,只能将原本就属于典韦的名号拿了出来。 右手在大腿上轻轻一拍。 接着故作豪气的说道:“想到了,往后你就叫古之恶来!” 典韦一怔。 赶忙向曹昂请教,恶来何许人也? 待曹昂在掌心比划了一番恶来的名字,接着又讲述了一下,此人的过往事迹之后。 典韦顿时大喜过望。 “好!” “这个名头好!” 虽说这个恶来的下场并不算太好,但那和他典韦又没什么关系。 二者之间相似的只是力大无穷,勇猛过人,威风凶悍罢了。 至于命运,自然毫不相通。 对于这个称号,典韦是相当满意的,不仅满足了威风霸气的要求。 关键是还有文化底蕴在。 来的是有根有据。 像什么剑仙不剑仙的,听起来就俗气,全然没有半分心意,比咱这名头那可就差远了。 接下来的大半路途中。 典韦肉眼可见的阳光开朗了起来。 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时不时嘴里还要念叨几句,似乎在反复咀嚼自己这个称号。 仿佛已经开始畅想自己纵横天下之际,凭借这个名号名扬四海了。 ………… 在不需要绕路的情况下。 从沛国谯县直奔定陶县,期间所花费的时间,总体算下来也并不长。 一路紧赶慢赶。 总算在年关前半个月抵达了定陶县城,途中除了那一波山贼盗匪之外,倒也没碰上什么不开眼的。 而此刻,提前收到消息的曹操,早已带着一批人,在城门外等候许久。 望着远处正缓缓接近的队伍。 以及一眼便能看见,纵马于队伍最前方的儿子曹昂,曹操眼中满是兴奋和欣喜的神色。 伸长脖子,努力的打量了一下车队全貌,曹操脸上不由笑容更盛。 这么长一条车队,车上多拿篷布罩着,隐约能看见棱角分明的木箱。 这绝对是运送的大件贵重物品。 再瞅瞅混杂在队伍中的多辆马车,事实便已被曹操给推了个大概。 这小子! 有点东西! 本来他是真没指望着,曹昂此次返乡能有什么收获,毕竟老爷子那谨慎怕事,且和自己一样颇有些执拗的性格,真不是谁都能说服的。 曹操都已经做好了等待儿子失望归来的准备。 孰料结果竟大出意外。 这事儿还真给他办成了! 瞧瞧这一列车队上放满的各种箱子,也不知究竟装了多少钱粮物资。 一想到这儿。 曹操就忍不住搓了搓手,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迎上前去了。 待队伍接近之后。 曹操也不等了。 对着左右吆喝一声,手中马鞭一甩,便一骑当先冲了出去。 随着马蹄飞踏,尘土飘扬,曹操转瞬间便来到了车队前。 “吁!” 勒马长嘶,曹操一个翻身便跳了下来,随手轻抚了两下马背,接着便快步来到曹昂等人跟前。 眼见父亲上前来迎接。 原本骑在马背上的曹昂和典韦,也跟着翻身下来。 “父亲,孩儿不辱使命!” 拱手抱拳,微行一礼。 曹操则赶忙双手托住曹昂的臂肘,用力将其搀扶起来。 同时脸上早已堆满了笑容,仿若一朵灿烂盛开的大红花一般,整个人是乐乐呵呵的说道。 “好!果然没有让为父失望!” 重重的拍了拍曹昂的手臂之后,曹操又悄咪咪的凑到儿子耳边,压低音量问道:“看这架势,你是把你祖父他们也都请过来了?” 曹昂点了点头。 接着用手指了指曹嵩所在的马车。 曹操脸上的笑容越发盛开。 忍不住对曹昂比了个赞扬的手势。 “有本事!真不愧是我曹操的儿子,待会儿进城之后,跟为父仔细说说,你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说罢对曹昂使了个颜色,接着大步向曹嵩所在的马车而去。 站在车辕前。 曹操隔着帘子躬身行一大礼。 “孩儿拜见父亲!” 本以为曹嵩会下马车与自己叙话,再不济也掀开帘子见一见他。 谁知在马车前站了半天。 才清楚的听到一句回应。 “哼!” “你可真是个孝顺的孩子,还知道我是你父亲,我以为你把这都忘得一干二净,只记着你的伐董大业呢!” 阴阳怪气,毫不客气。 曹操懵了!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一十章 大胆刁女,我看你是欠教育了! 第113章 大胆刁女,我看你是欠教育了!【求订阅】 曹操是确实没搞明白。 这是发生什么了,他好像什么也没做,怎么父亲如此态度? 听刚才的话语,很明显阴阳怪气中,还夹杂了不少怒意,这说明曹嵩心里是实实在在的有气。 而且这气是朝自己来的。 什么地方招惹了他老人家呢? 正当曹操想要开口检讨一下自己的错误,然后再追问起因经过时。 马车内的曹嵩陡然间提高音量。 “子修,别在这城外干候着了,吩咐一下,让大家进城!” 不远处的曹昂应了一声。 接着赶忙吩咐众人朝城门进发。 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曹操依旧站在原地,眉头紧皱,左手在胡须上捋个不停,正苦苦的思索着。 待大部队行进后。 深陷于沉思之中的曹操,突然听到耳畔响起一阵马蹄声。 转头望去,只见曹昂牵着赤兔,在他身边站定。 曹操这下找到问话的人了。 赶忙一手抓住曹昂的袖子,同时整个人凑了过来,接着神情凝重的问道。 “昂儿,你祖父这是什么情况,他是对我有何不满吗?” “还是你此次返乡去请他老人家出手相助的时候,言语或举止上有什么不当之处,以至于他迁怒于我?” 曹操不得不慎重对待。 大汉朝以孝治天下。 倘若父亲对他极为不满,甚至不待见他,这样的事情流传出去,那多少会让社会上对他曹操有所谴责。 因此他得弄明白是发生了什么。 如此才好对症下药。 见父亲满脸迷惑。 曹昂伸过头去,在曹操耳边悄悄的诉说了一阵,似是讲明白了前因后果。 随着曹昂娓娓道来。 曹操的脸色那叫一个风云变幻。 从初始的迷茫疑惑,渐渐变的有些扭曲,随后面色是越来越铁青。 但等到曹昂整个说完时。 曹操的神色又慢慢恢复了原样。 …… 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曹昂。 曹操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真不愧是我儿啊。 愣是给你的老父亲露了一手! 先前他还在疑惑,子修究竟是靠什么办法,说服执拗且持反对意见的老爷子的,甚至还想着进城之后讨教一下秘诀,日后说不定也能派上用场。 谁知道居然是靠威胁! 而且还是借用他曹操的口吻,把这口大黑锅直接扣在了他身上。 真冤啊! 曹操动动嘴皮子,似要说些什么。 但目光所及之处。 看到此刻正在排队入城的车队。 不由又将想说的话给憋了回去。 还是钱更重要一些…… 思索了半晌过后。 曹操才神情一整,接着凑到曹昂的耳边,有些严肃的问道。 “除了威胁伱祖父,你没做其他什么出格的事情?” 见儿子果断摇了摇头。 曹操这才放下心来。 他当即在曹昂的肩上拍了拍,随后继续沉声吩咐道。 “待会儿进城之后,你立马吩咐太守府的人,去把车上的钱和粮草都卸下来,用最快速度封存进府库中,避免你祖父事后反悔。” “至于他老人家那边,由我去顶着,要打要骂都随他。” “他要是能原谅我,那是皆大欢喜,若是依旧心中不快,最起码东西咱们是留下来了!” 听闻此言。 曹昂不由给父亲竖了个拇指。 高! 实在是高! 先把东西搬下来,然后藏到库房里,剩下的管你怎么闹。 老爷子要是消了气,那就纯赚,反之也不亏,总之是捞到了! 见儿子比划出这样一个怪异的手势,还用颇为微妙的眼神看着自己。 曹操不由的笑骂道。 “还看什么呢,要不是给你这小子擦屁股,为父何须如此?” “不过行大事者不拘小节,事情既然都做了,那就没有回头的道理。” “此事昂儿你也算办的不错,换了我来,真没这本事。” 脸厚心黑,更胜乃父! …… 晚宴时分。 曹嵩作为长辈坐在主位上,而曹操则于父亲身畔设了一张案台。 作为一郡太守,他理所应当也是今天这场晚宴的主人,只不过向来威严满满的老曹,今日全程都陪着笑脸。 一个劲的朝曹嵩敬酒。 又是凑在边上搭话,又是介绍桌案上的美食,总之姿态摆得很低,看样子是一定要让老父亲消气才肯罢休。 不得不说,此法有用。 待到晚宴散去时。 曹嵩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最起码在曹昂看来,老爷子面对曹操的搭话,三句也愿意回上那么一句。 虽然还并不热情。 但只要老曹再多努力一两天,祖父与其之间的隔阂应该能消除殆尽。 毕竟亲生父子。 有些事做也做了,能怎么办呢? 能找个台阶下。 也差不多得了! 见此情形,曹昂也便放下心来。 和几位长辈打了声招呼后。 便转身离开了太守府。 原本按照曹操的意思,太守府面积足够大,房间绝对够用。 前后多少院子,曹昂随便拿一进去,那都是宽敞有余。 只不过曹昂在陈留郡时,就对张辽和荀彧有过吩咐。 一定要给自己寻一处独门独院。 曹家又不是没钱,用在招兵买马,打仗上可能不够烧,但是购地买宅,那是绰绰有余。 首先他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和父母住在一套宅子里,虽然前后隔了好几进院子,但也多有不便。 再说他手头上还有太后以及天子呢,这几位总要妥善安排。 曹昂要是住进太守府,那太后等人不论安置在哪,都既不安全也不方便。 出于以上考虑。 由荀彧主动出面,替曹昂在距离太守府不远的位置,买下了一套宅子。 面积不算大。 但也有前后三进。 雅苑长廊,颇为别致。 最绝妙的设计,是在这套住宅隔壁,有一套小型的别院。 两座建筑是紧挨在一起的。 中间就隔了两堵墙,身手好些的,都能直接从曹昂家,一个翻身到隔壁的院子里。 荀彧将其一并买下。 而隔壁的别院,就用来安置太后和天子四人。 如此一来,安全性就有所保障了。 无论是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曹昂只要在家,都能第一时间抵达太后身边。 当然要是没有危险。 曹昂也能第一时间抵达。 主打的就是一个高效便捷。 此刻站在新宅门前。 曹昂饶有兴致的左右打量着。 半晌过后。 才推开了自家院门。 在外漂泊许久,如今好不容易返程抵达家中,头一晚自然要抚慰一下家中的红旗。 至于隔壁的彩旗,改日再说! …… 卧房中。 曹昂简单的穿着件睡衣。 正就着明亮的烛火,查阅荀彧差人递呈给他的一份文书。 上面倒也不是啥机密。 就只是简单的诉说了一下,曹昂不在的这些日子,其父曹操和荀彧自己,究竟着手安排了哪些事情。 曹昂对荀彧这番举动非常满意。 文书上写了什么不重要。 无非就是一些政务工作,民生以及后勤,包括怎样实施手段对济阴郡进行全面掌控。 非常琐碎,价值一般的消息。 但荀彧的这番举动,却足以彰显其对曹昂的忠诚度。 事无巨细,俱皆汇报。 领导最喜欢这种下属! 因为这种下属对领导充满了尊敬,态度上就摆得很端正。 正当曹昂一边点头一边翻阅时。 突然感觉肩膀上搭了一双小手。 回头看去。 正是自己的妾室貂蝉。 此刻貂蝉和曹昂一般,已是一身睡前装扮,褪去了白日里穿的长裙。 换上了一身丝质的薄纱单衣。 轻盈如风,飘渺似雾。 随着烛火的映照,曹昂甚至能透过薄薄的轻纱,看见内里如雪般白嫩娇柔的肌肤,似隐似现,令人心生向往。 而随着貂蝉跪坐下来。 本就薄而轻短的纱裙下摆,此刻更是向两边撇开,显露出裙下那娇嫩雪白,而又饱满有力的丰润大腿。 待视线上移时。 只见貂蝉发髻上的珠玉金钗早已卸去,一袭青丝顺着两侧垂下,显然已经梳洗过了。 可唇瓣上本应擦拭掉的胭脂,此刻却反倒越发浓厚,如朱漆一般,娇艳欲滴,恰如滴着水的鲜嫩樱桃。 在水润晶莹的杏眼,以及微微抽动的琼鼻配合下,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魅惑感。 …… 见曹昂回头望向自己,娇柔妩媚的貂蝉展颜一笑,恰若百花绽于寒冬。 “夫君连日奔波,想必多有疲累,待妾身帮你按一按,稍稍放松。” 曹昂欣然点头。 其实他已经快翻阅完了。 但在貂蝉说完之后,他还是把竹简文书翻回到了最前面,装模作样的重新看了起来。 内容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反正随着貂蝉软弱无骨的小手,在他双肩位置轻轻揉捏。 曹昂是浑身舒爽。 手指偶有触碰肩颈以及脸颊位置时,从指尖传来的温热。 更是让曹昂不由得半闭上了眼睛。 整个人稍稍向后倾斜。 顿时脑袋就枕在了团子上。 随着貂蝉双手不停的摆动,曹昂只觉自己整个人都置身于碧海波涛之上,不由得跟着飘忽了起来。 脑后仿佛垫着海绵,柔软而荡漾。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脑垫波吗? 正当曹昂神思渺渺之际。 突然他察觉貂蝉给自己捏肩的频率好像放低了。 同时自己左眼边似乎有一块阴影。 曹昂并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 只是悄咪咪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霎时间便看见。 原本直起身子,跪坐在自己身后的貂蝉,此刻赫然凑到跟前。 一双杏眼盯着自己的面庞,不知在观察打量些什么。 但很快曹昂就知道了。 貂蝉的鲜嫩红唇,距离自己是越来越近,朱艳欲滴的唇瓣,悄无声息的便在曹昂左侧脸颊上轻轻的印了一下。 唇齿留香,吐气如兰。 …… 曹昂脸上忍不住挂起一丝笑意。 随后他猛然睁开眼睛。 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貂蝉。 “啊!” 就像是做坏事被人抓到了一样,貂蝉一声惊呼,就准备从曹昂身边逃走。 只是曹昂又岂能如她意? 伸手一捞,便整个环住了貂蝉的杨柳纤腰,接着轻轻一带。 在一阵香风扑鼻而过后。 貂蝉整个人便坐在了曹昂的腿上。 丰盈饱满,不乏肉感的臀瓣,在接触到大腿的那一刹那,便令曹昂不由得心中一动。 而被曹昂抓住后。 貂蝉整个人顿时面色晕红一片。 自脸颊至耳根,甚至就连柔软如玉的小耳朵,此刻也是飞满红霞。 仿佛一只偷腥时被抓住的小猫。 象征性的左右扭动了两下,貂蝉也不再挣扎,反倒顺势倚靠在自家夫君的怀中,脑袋枕在其胸膛上。 “你这姑娘,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对本公子搞偷袭!” 一边说着。 曹昂的左手还在貂蝉的鼻子上轻轻的刮了刮,满脸的宠溺之色。 在听到曹昂戏谑的话语后。 貂蝉不由得仰起头来。 状如鹅蛋般光滑的小脸上,此刻已是眸含春水,媚眼如丝。 整个人娇嫩的像是要融化开。 “小女子知错了,不知公子打算怎么惩罚我呢?” 貂蝉如此柔媚娇妩的模样。 顿时让曹昂火冒三丈。 什么时候小蝉也变得如此诱惑了? 不能忍! 必须好好的教育一下! …… “大胆刁女,死到临头还敢魅惑本公子,看来不得不杖责三千了!” 说罢,曹昂取来大棒。 当即准备对貂蝉施以棍刑。 凶神恶煞,狰狞可怖。 见此情形,貂蝉吓得花容失色。 贝齿轻咬下唇,只作瑟缩状。 但若是仔细观察的话。 便能看出貂蝉整个人都是面带笑意,唇线早已微微上扬。 哪怕故作惊慌,也根本掩藏不住已经鱼跃而出的欣喜。 曹昂多日不在身边。 她早已思念至极。 自打出了洛阳城之后,一路沿途奔波,舟车劳顿,二人根本没有正经的同房过一次。 但彼时好歹曹昂还在队伍里。 日里能说话,夜里能相拥。 可待曹昂去往谯县之后,大部队抵达定陶,貂蝉只能一人呆在这样一座空旷的府邸,身畔只有伺候她的丫鬟们。 在这般孤独的氛围烘托下。 思念的情绪便越发膨胀起来。 因此等到如今曹昂归家,貂蝉才会做出方才那般大胆的举动。 如今曹昂要对其进行棍棒教育。 貂蝉自然是笑靥如花。 伸手抵住棒身,如玉般娇嫩的小手轻轻拂动两下,随后便发出咯咯娇笑。 “公子饶命啊,小女子身娇体弱,可扛不住几棒,会被您打死的!” “啊!”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已是腾空而起,曹昂一手穿过腿弯,另一手则揽住腰腹,下一秒貂蝉便出现在了卧榻上。 …… 烛光熄灭。 庭院深深。 除了秋夜的习习凉风,就只剩下阵阵蝉鸣声。 “夫君,妾身真的要死了,饶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知从何处发出的声音。 但很快又淹没于蝉鸣之中。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一十一章 群雄汇聚四海来投,曹家实力极速膨胀!【打赏加更\/求订阅】 第114章 群雄汇聚四海来投,曹家实力极速膨胀!【打赏加更求订阅】 天光放晴,旭日初升。 在冬日暖阳的映照下。 曹昂迈着大步向军营走去。 原本换了往日的作息,他此刻应当还被封印在温暖的被窝中。 只是今日确有要事。 父亲曹操那边一大早就派人过来通知,说是让他早些去军营校场,有些关于军队中的大小事要安排下去。 作为朝廷任命的虎贲校尉。 两千正规军的实际拥有者。 同时也是曹家除曹操外,地位最高的二号人物,很多事情不可能,也不会绕开曹昂进行下去。 “唰!” 随着曹昂掀开中军营帐的帘子。 一股冷风伴随着他的脚步席卷而入,顿时吹的营帐内的烛火明灭不定,侧坐一旁的陈宫也不由得裹紧了衣裳。 “父亲!” 对陈宫点了点头之后,曹昂拱手向坐在正中位置的曹操行了一礼。 今日曹操同样是甲胄在身。 从头到脚披挂整齐,面容严肃,双目炯炯的盯着下方,时不时左右观察一番,颇有强硬军汉的架势。 见儿子到来后。 曹操脸上才难得露出了些许笑意。 “子修来的正好,就等你了!” 回了一个笑脸之后。 曹昂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随后便开始打量起营帐中的众人。 张辽作为虎奔营的军司马,此刻就坐在自己身边。 至于荀彧,曹昂给他的定位是总揽政务,此刻尚且在负责济阴郡这么一大摊子内政,除非是临战前大家一块过来开会,否则曹昂肯定是不会叫上他的。 除此之外便是陈宫。 而摒除掉这三张熟面孔之后,剩下的人曹昂一个都不认识。 有年轻男子,也有中年男人。 除了坐在正对面的,一名宽衣博带,作儒生打扮的文士之外,其余几乎都是体型健硕的剽形大汉。 这下曹昂心中有数了。 今日将自己请来军营,估计就是要先介绍一下这些陌生面孔,然后再各自分配一摊事务。 至于这些人的身份嘛…… 想想也能猜到。 …… “子修!” 正当曹昂思索之际,曹操浑厚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使他不由转头望去。 “父亲有何吩咐?” 曹操摆了摆手。 接着双手曾摊开状,分别指向列座左右两侧的几名壮汉。 “今日叫你来此,首要一件事就是让你认识一下这些叔伯。” “听闻我要举义兵讨伐董卓后,伱这几位叔伯都纷纷赶来,要相助我共图大业,我准备将他们安置到军中,所以你得先认识一二。”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这些人的身份,也正如他所预判的一般,乃是曹魏家族的宗族成员。 毕竟按照历史上所描述的。 曹魏起家之初,最大的助力就是宗族武将,包括曹家本宗和夏侯家。 思虑清楚之后。 曹昂当即站起身来。 双手做拱,对列坐两侧的几名汉子环行一礼,口中颇含敬意的说道。 “侄儿见过几位叔父,家父如今举义兵讨伐董卓,正是人手窘迫之际,几位叔父不辞辛劳,千里迢迢赶来此地相助,实乃大义之举,昂先行谢过!” 坐着的几人不敢托大。 无一不是动作飞快的站了起来。 他们虽是曹昂的长辈。 但毕竟和曹操之间也只是堂兄弟的关系,不是亲兄弟,岂能在曹家嫡系一脉继承人面前摆架子呢? 因此在受了曹昂一礼之后。 几人纷纷还礼。 口中连道“不敢不敢”之类的话语,一时间场面相当和谐。 而值此之际。 一阵脚步声响起。 曹操也从上首位置走了下来。 脸上带着些许笑容,开始顺势给曹昂一个一个介绍。 …… “这是你夏侯叔父,本名一个惇,表字元让,年少时也以勇猛过人而闻名乡里,绝非凡俗之辈!” 曹昂微微躬身。 夏侯惇嘛,这个他知道,属于是宗族武将里地位最高的存在。 经常吃败仗,但从来不受罚,官还越做越大,属于是元老级的创业合作伙伴,除非谋反,否则不会把他怎么样。 不过经常吃败仗也不是什么好事,曹操也经不住这样的消耗,最后还是发现了夏侯惇的过人之处,那就是管理后勤方面确实有点东西。 干脆将夏侯惇提拔为总管后勤。 不用打仗,照样做高官。 两全其美! 对此,曹昂也是持相同看法的。 前期缺少武将,那可以用一用。 可要转入中后期,对手都只剩下老牌大势力,同时自己手底下也有了颇多成熟的武将,那咱这老叔父,就也得去管后勤了。 “你这位叔父同样姓夏侯,单名一个渊,表字妙才,也是勇猛过人之辈,当年还曾救过为父一命!” 曹昂依葫芦画瓢。 微微躬身之后,又琢磨了起来。 这位厉害! 绝对是个能打的。 在军事方面很有才能,尤其是擅长打闪电战,主打的就是一个急行军。 善于千里袭人! 曾经号称虎步关右,只可惜于定军山一役,死于黄忠之手。 而对于夏侯渊此人。 曹昂有一点印象十分深刻。 那就是此人颇为讲义气,一来是曹操刚才说的,年轻时曾经替曹操顶罪,确实算得上救了曹操一命。 除此之外就是兖州豫州大乱时,夏侯渊因当时条件恶劣,不得不舍弃了自己的幼子,反倒养活了已亡故弟弟的孤女。 就凭这两件事。 便可见其忠义。 这位叔父日后绝对可以委以重任,善加利用,不下于一代名将。 …… 介绍完了坐在左手的两位之后。 右边俩人看起来要年轻一些。 其中一个甚至感觉和自己也差不了几岁,就一副小年轻的派头。 辈分大就是好啊! 看起来比自己也年长不了两三岁,结果咱居然要称他为叔父。 “这是为父的本家兄弟,单名一个纯,表字子和,也是青年才俊。” “别看只比你年长两岁,但绝对称得上一句少年英杰,年纪轻轻就曾经在朝中担任黄门侍郎,若非此次先我们一步离开洛阳,恐怕还能在那碰上面。” 原来这就是曹纯。 曹昂的脑海中有些模糊的印象。 作为同样在洛阳担任过京官的人,曹操之前和曹纯应该是有交集的,只是自己没有见过。 这小伙子是个厉害人物。 玩骑兵有一手的。 张辽于白狼山斩杀蹋顿,其中功劳就有曹纯的一份。 此人自打曹魏特种骑兵虎豹骑建立之后,就一直担任虎豹骑的统帅。 可以说威名赫赫的虎豹骑,就是在曹纯手下发扬光大的。 想到这里。 曹昂就不由得记起了,自己放在桌案最底下的那几张图纸。 还是得尽快将组建骑兵提上议事日程,此事绝对耽误不得。 毕竟骑兵是技术性较高的兵种,尽管有了自己这三张图纸之后,入门门槛会降低一些,但也不意味着上马就能玩的转,也得经过长期训练。 就算此次讨伐董卓的战役中,不需要用到骑兵,但提前组建好,绝对是有利而无害。 到时候正好任命曹纯为骑兵统帅。 自己再督促他,抓紧时间组织工匠,将图纸上的双边马镫和马蹄铁,给大规模生产出来。 彼时曹家军队的战力将极大提升。 当然这件事待会得看父亲的安排,倘若他执意给曹纯安排一些别的什么事务,那就只能暂且搁置了。 …… 除掉那名中年文士之外,一共有四名壮汉,如今已介绍了三位。 剩下那个。 曹昂猜测可能是曹洪。 毕竟最早期跟随曹操的宗族武将中,姓曹的除了曹纯就是曹洪了,曹仁和曹休等人,还得等晚些再过来。 也正如曹昂所猜测的一般。 “这也是为父的本家兄弟,单名一个洪,表字子廉,亦是勇猛无匹!” 对于曹洪这人。 曹昂的记忆点颇多。 除了他作战的确非常勇猛,还曾经在徐荣手下救过曹操的命之外。 有一件事令曹昂印象深刻。 那就是按照史料上记载,曹洪是属貔貅性格的人,喜欢敛财,喜欢聚财,而且只进不出。 曹操都曾经感慨,自己没有曹洪有钱,可想而知,这家伙有多会搞钱。 最令人啼笑皆非的。 是自己那现在不过两岁的小老弟曹丕,曾经开口向曹洪借钱,被其言辞拒绝,从此记恨在心。 等到曹丕受禅让,成为大魏皇帝之后,居然找了个借口要把曹洪干掉! 即便有卞氏出面阻止,曹洪最后也依旧落得个免官去职。 此事简直戏剧性十足。 两个当事人都很搞笑。 一个是面对主家的公子,坚决不肯掏一分钱出来,宁愿其怀恨在心,貔貅到这种地步也是罕见。 另一个是居然向父亲的属下借钱。 人家不给还要怀恨在心,事后当了皇帝居然要取人性命来报复,这心眼简直小的离谱。 还好现在命运发生了改变。 曹丕没得皇帝当了。 不会再出现令其瞎搞的事情。 至于曹洪此人…… 只要他手伸向的地方是正常的,那敛财就是他的本事。 倘若一双手胡乱摸。 甚至敢伸到曹家的口袋里,又或者不计后果的往老百姓身上伸,那彼时自己说不定也得管一管了。 …… 这几位宗族武将介绍完之后。 唯独剩下的就是那中年文士了。 曹昂对此人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因为他没听说过,早期有哪个带有儒生属性的人,过来投奔曹操。 因此这人的身份他实在猜不到。 莫非是父亲从哪旮旯里摸出来的? 毕竟曹操还是有点人脉的,虽然在陈宫面前不管用,但不意味着老曹就一个人都不认识。 很快曹操就替他解惑了。 挥手示意夏侯渊等人坐下之后。 他单独将曹昂带到这名文士面前,并没有立即开口介绍。 反倒脸上堆起笑容,主动对这名文士拱手说道:“子许兄,这便是犬子昂,表字子修。” 说完,又转过头来看向曹昂。 “这是你卫兹叔父,也曾与你一般举孝廉,此番听闻我举兵讨伐董卓,专程筹措家资前来相助。” 介绍一番之后。 二人当即互拜。 “少将军年少俊才,乃龙凤之姿,往后直呼在下表字即可,万万当不得叔父之称!” 这家伙还挺拎得清。 知道自己与宗族武将有本质的区别,不属于曹家嫡系。 因此不敢自居叔父。 但在这番话说出口的那一刹那。 原本静静聆听的夏侯惇等人,却是不由的眼中闪过一道异彩。 这个姓卫的,有点心计啊。 主动称呼曹昂为少将军,不敢自居为叔父,那他们这些自家人该怎么叫呢? 这不是把大家架在火上烤了吗? 虽说要么姓曹,要么姓夏侯,端着长辈的架子,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昂哥儿毕竟是孟德兄的嫡长子。 长辈架子端久了,说不定就会惹人厌烦。 更何况,这是要组建大军讨伐董卓,家族性质要转变为军队性质。 曹昂作为军中一员,手下掌握有实权兵力,谁想一进军营,当先看见几个长辈啊,还得捏着鼻子向长辈问好。 谁受得了? 因此一番思索之后。 夏侯渊等人心中默默做了决定。 …… 自己这些个老叔父,神情有怎样的变化,在想些什么,曹昂自然是察觉不了的。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站在面前的卫兹身上。 原来是这厮! 曹操一说他就知道是谁了。 也是个命不好,蛮可怜的人。 按照原定的走向,曹操并没有从曹嵩那儿要来支援,就只能四处求助。 而卫兹就是当时最大的投资方。 散尽家财,帮曹操募集了五千士兵,非常给力的原始股东。 除此之外,此人居然还亲自加入到曹操麾下,成为了一名将领,带领士兵冲锋陷阵,上场作战,丝毫不怵。 只可惜在追讨董卓的过程中。 遇上了徐荣! 力战终日后,不幸身亡。 舍家弃业,散尽余财,甚至亲身上场,结果什么也没捞着,命都没了。 所以说,是个命不好的可怜人。 想到这里。 曹昂的念头不由得飘忽起来。 说起徐荣这家伙,也是个牛人啊! 战绩相当辉煌。 老曹几次与他遭遇,都被打得灰头土脸,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当初在洛阳城时。 曹昂是有过想法将徐荣要过来的,连带着张辽一块,成为自己麾下大将。 只可惜彼时此人已入了董卓的眼。 故而最后只能单选张辽了。 …… 这几人都介绍完毕后。 曹操坐回主位。 待看见曹昂同样坐回张辽身边后。 这才清了清嗓子。 随后端起一张脸,摆出一副颇为严肃的神情,郑重其事的说道。 “董卓势大,十余万兵马雄据河洛之地,好不威风。” “而拥有一支实力强劲的队伍,这是唯一能诛除国贼的办法。” “眼下郡中正在全力招募兵马,待军营扩编之后,就需要在座各位出一份力,帮衬着组建新军,训练青壮了!”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儿子修天下无敌! 第115章 我儿子修天下无敌!【求订阅求月票】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 曹操父子并着一众宗族武将,聚在一块细细商讨了一番。 最后拿出了一个安排方案。 组建新军之后,曹操自然是这支军队的首领,独掌中军。 而曹洪、夏侯惇和夏侯渊则各领一军,具体率领多少兵马,还得等招募完毕之后再行分配。 至于同样要并入军中的卫兹,考虑到其有捐资之功,曹操将其纳入中军统辖范围,归自己直属。 陈宫则定为军师。 至于张辽张文远,这是虎贲营的人,是属于曹昂的嫡系部队,自然不在此次讨论安排的范围内。 此次前来投奔的宗族武将中,唯独曹纯另有安排。 原本曹操是打算将曹纯也编入新军之中,同样单领一支军队,和其他几人地位大略上处于平等。 只是他的安排才刚说出口,曹昂就率先提出了不同意见。 他希望曹纯能担任骑兵统帅。 也就是曹昂先前所考量的。 从现在开始就购买战马,训练士兵,组建一支有战斗力的骑兵部队。 说实话,对此曹操是颇有顾虑的。 因为骑兵很贵! 不论是战马,还是骑兵的装备,乃至于训练一名骑兵所花费的各种成本,相对于步兵而言,都绝对是天价。 虽然如今拥有了整个曹家的支持。 钱粮底蕴已不可同日而语。 但曹操还是更愿意用这笔钱来扩大步兵的规模,再不济也可以多打造一些兵器和铠甲。 实在没必要去组建什么骑兵。 毕竟在战场之上。 除非是碾压性的战斗,否则骑兵必须形成规模,才能具备强大的杀伤力。 如此一来。 以曹家现阶段的实力,盲目仓促的组建骑兵,却无法爆发出战斗力的话,那性价比可就太低了。 不如整点硬实力。 但是曹昂一番话说服了他。 “董卓出身西凉,他麾下最强悍的部队就是西凉骑兵。” “一旦两军对垒,董卓放骑兵进行冲阵,而我军没有任何能挟制敌方的手段的话,便是拥有再多步兵,又能有什么用处呢?” “士卒五千人和士卒七千人,在大规模骑兵冲阵面前毫无区别,一样是要被冲散阵型,然后当场溃散的。” “既然如此,与其扩大步兵的数量,还不如趁现在,提前组建好一支骑兵,彼时也能在战场上进行反制。” 这自然是曹昂的托词。 讨伐董卓根本用不到骑兵。 但凡碰到硬骨头,大家就互相演戏,出工不出力。 压根就没打过硬仗! 更别说骑兵对冲了。 曹昂单纯的是为长远而考虑,日后争霸天下,是无论如何也少不了骑兵的,这能成为手中一只王牌。 故而只能把董卓拖出来了。 反正大黑胖总能成为他的挡箭牌。 而曹操在听到曹昂这番话语之后。 果不其然的动心了。 他是没有什么太长远打算的。 目前最大的目标就是讨伐董卓,诛除国贼,还汉室一个清平安定。 如果曹昂告诉他。 组建骑兵是为了未来能够拥有强大的实力,那曹操多半不会同意。 可把董卓拿出来说事儿。 而且说的也确有道理。 西凉骑兵闻名天下,倘若双方真要硬碰硬,那花钱组建一支反制骑兵的效果,远胜于扩大步兵规模。 因此思虑再三后。 曹操接纳了曹昂的意见。 命令曹纯即刻着手组建骑兵,他会派人去购买战马,同时拿出一部分钱财和粮食,敞开了供应! …… 营帐之外。 寒风凛冽。 曹昂双手拢在袖中,与曹纯左右并行,向军营驻地外而去。 高大如铜山一般的典韦,则在其身后几步的位置随行保护。 自打回归了定陶县之后。 典韦就迅速转变为曹昂的贴身护卫,曹昂去哪他去哪。 刚才进入营帐时,典韦就在帐外守候,夜里回到自家府宅时,典韦则同样在府宅前院休息。 可谓尽职尽责! 拍了拍已经被寒风吹的有些僵硬的面庞,曹纯不着痕迹的往后看了一眼。 见典韦似乎有所察觉。 他慌忙将视线收了回来,脚步加快了几分,紧紧的跟在曹昂身边。 真是个怪物啊…… 瞧瞧那比自己腰还粗的胳膊,一拳招呼过来,自己恐怕得在地上躺着了。 也不知子修是从何处寻来这样一位猛人的,还对他这般言听计从。 “子和,你马术如何?” 正当曹纯思绪飘飞之际,一个声音将他拉了回来。 转头望去。 只见曹昂此刻正满脸笑容的看着他,显然方才那番话是自其口中而出。 对于曹昂称呼自己的表字,曹纯并未有丝毫的诧异。 先前在营帐中时。 安排好了军职后,大家彼此间的称呼自然而然的就改变了。 因为这意味着整个团队,已经由一个家族转变为了军事集体,那曹昂作为二号人物,在军中见到这些宗族武将便开口称呼叔父,就有些不太妥当。 尤其是在卫兹率先作出改变后。 夏侯渊等人也纷纷称呼曹昂为少将军,让曹昂直呼他们的表字。 当然,在出了军营,寻常大街上碰到的话,曹昂肯定还是要称呼一声叔父的,彼时又不属于军事集团了。 总之就是两套称呼,因时而论。 此刻听到曹昂的问题。 曹纯在略微思索一番之后。 接着重重的点了点头。 颇有些自信满满的说道:“不瞒少将军,末将虽不敢说精于此道,但也能当得上弓马娴熟之称。” 曹纯的自信,来自于他自年少时便长久的接触此道,同时也对驾驭马匹,纵横驰骋颇为感兴趣。 即便去洛阳之后,他的骑术也并未荒废,隔上几日便要去城郊外奔驰。 有天赋,感兴趣,还能长久的练习,这技术想不高都不行。 这其实也是曹操父子二人,最终决定任命他为骑兵统帅,而曹纯没有任何反对或抵触意见的根本原因。 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之后。 曹昂脸上的笑容更甚。 他指了指不远处空旷的校场。 “眼下也没什么别的要紧事,不如咱们去那儿跑上两圈?” 话音刚落。 曹纯的眼皮就忍不住跳了跳。 双目中闪过思索的神色。 几息过后。 曹纯眨了眨眼睛,接着脸上同样显露出些许笑容。 他明白曹昂是什么意思了。 这突如其来的叫上自己去马场跑两圈,绝不是无地放矢。 而是有意识的对自己进行考量。 毕竟他方才那般自信满满的模样,拍着胸膛表示弓马娴熟。 而很快他又会走马上任,成为统领一支骑兵的统帅。 如此一来,曹昂想要考验考验他,试一试他的骑术成色,也是合情合理。 思及此处。 曹纯也不再犹豫。 当即拱手抱拳,非常干脆利索的说道:“少将军,请!” …… 来到校场边。 吩咐几名军士腾出一片场地之后。 曹昂让人牵来两匹快马。 都是军中较为普遍的战马,没什么太大的差异。 并且曹昂让曹纯先选了一匹战马,自己将剩下那一匹拉扯在身边。 如此便能保证公平和公正。 倘若跑这两圈下来,曹纯没跑出好成绩,那就不是曹昂的锅了。 “少将军,咱们怎么个跑法,要不您定个规矩?” 曹昂点了点头。 左右观察了一番,接着吩咐几名士兵在校场的一侧,插上一根低矮的木棍,棍子顶端则用几块破布缠成了小球挂在上面。 做完这些准备之后。 曹昂这才对曹纯说道:“地方不大,速度也跑不开,干脆还是比点带技巧性的算了。” “咱们俩从西侧同时纵马出发,在跑到东侧后,拿到木棍上绑着的破布球,然后再转身往回跑。” “谁的速度最快,最先抵达出发点,那就是此次比试的胜者,如何?” 曹纯并未立即回答。 而是眺望了一番校场东侧。 插在地上的木棍非常低矮,哪怕是靠两条腿走过去,想要把破布球捞起来都得弯腰。 更别说骑在马背上,高度差瞬间就拉开了,哪怕是趴在马背上,伸手都绝对够不着。 非得半个人腾空,水平线悬于马背之下,再伸手去捞,才有可能。 的确是技术活。 而且难度非常之大! 倘若双腿夹紧的力量不够,很容易因为重心失去平衡,控制力不够,而导致摔下马来。 而光是拿到球还不够。 双方比试的内容可是谁先抵达出发点,还要考量速度。 嘶…… 转头望去时。 只见曹昂已经在那儿活动手脚,舒动筋骨,开始做热身准备了。 曹纯不由有些犹豫的问道。 “少将军,这是不是有些过于危险了,我摔了不打紧,就怕您万一摔下马来,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曹纯其实是好意提醒。 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充满了挑衅的意味,属实没学过说话的艺术。 当然曹昂也没往心里去。 他只是依旧阳光开朗的笑了笑。 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你不用管我,只要你自己没问题,那咱们就按这个规则来!” 曹昂表现的信心满满。 似乎设置这样的高难度比赛规则,对他而言只是小菜一碟。 如此模样,顿时激起了曹纯的斗志,也便不再劝说。 他心里明白的很。 少将军敢设置这样的难题,还敢亲自上场,就证明人家也是有点把握在身上的,毕竟不行也没必要逞强。 但曹昂有把握,他难道就不行吗? 曹纯自认为弓马娴熟,在骑术这一块不会弱于任何人。 哪怕是来自于幽凉等边关地带,日日骑马作战的将领,曹纯自认也有一搏之力。 更何况曹昂乎? 反正这个马上摘球的项目,他是一定能完成的,无非是速度快慢而已。 至于少将军,还尚未可知呢! …… 激起了斗志之后。 曹纯整个人傲意勃发。 也开始同曹昂一样,在原地各种热身,不敢有丝毫懈怠。 如此良久过后。 眼见着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曹昂命士兵在一旁敲响铜锣。 “铛!” 一声巨响,震的人耳膜发聩。 “待会儿就以这一声铜锣为口令,只要听到响就出发,子和可有异议?” 曹纯点了点头。 正待说些什么的时候。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回首望去。 只见曹操以及夏侯渊等人,簇拥着向这边走来。 “子修,子和,发生什么事了,怎的在校场敲响了铜锣?” 待曹昂将事情解释了一番之后。 曹操等人顿时来了兴趣。 再三询问,确定二人都对摘得破布球有一定的把握之后,几人不由的面面相觑一番,随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曹操先是对着曹昂眨了眨眼睛。 在得到了儿子隐晦的神色示意之后,心中顿时大定。 接着他状若无意的对其余几人说道:“难得子修他们有此雅兴,那咱们不妨也掺和一手。” “就赌他二人谁得胜,咱们各自下好赌注,伱们意下如何?” 陈宫等人在安排好了事情之后,早已离开了军营,跟随曹操一块来的,就是夏侯两兄弟外加曹洪。 他们当然不会做出败兴的举动。 因此曹操一说,便纷纷点头答应。 在赌谁赢的问题上。 却难得的没有出现分歧。 曹洪一马当先的便选择了曹纯。 先前也说过,曹洪就是个只进不出的,但凡这种赌注之类的局,他都是能赢就赢,其他因素都不在考虑范围内。 相较于曹纯和曹昂之间,他肯定是更熟悉曹纯,也知道自己这族中兄弟十分擅长在马背上玩花活。 反观自己的侄儿,或许有点本领在身上,但不见得有多厉害。 因此他坚定的选择曹纯。 至于夏侯两兄弟,倒也没想那么多,曹操说玩一玩,他们当然也就随意的把赌注投给了曹纯。 见此情形。 曹操眼中笑意更甚。 之所以提出这场赌戏,曹操其实也是有更深一层的考量的。 那就是借用此事,来挫挫他们的锐气,打磨压平一下这些宗族亲戚。 毕竟都是与自己在五服之内,都各有一定的血缘关系,过来投奔自己,虽说嘴上表明了是从属,有上下级尊卑之分。 但骄纵之气是免不了的。 不压一压他们,恐怕日后不太好掌控,恰好眼前就有这么一桩事儿,可以作为一个有力的突破口。 只是究竟效果如何? 恐怕还要看儿子能否给力了。 想到这儿,曹操不由的再度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曹昂。 见其老神在在,全无慌张之样。 不由安下心来。 我儿说有把握,那就一定能赢!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是在下不努力,实在对面会法术! 第116章 不是在下不努力,实在对面会法术!【求订阅求月票】 “既然你们都选子和能赢,那我便独买子修,赌注就是一个月的俸禄。” “倘若你们赢了,此月的俸禄翻番,反之则一枚钱都拿不到!” “尔等意下如何?” 夏侯渊等三人纷纷点头,表示毫无异议,接受了曹操的赌局。 总之大体就是娱乐一番,其他目的只能说是附带。 而见众人商量好之后。 曹昂与曹纯彼此点了点头。 接着各自牵马来到出发点。 与曹纯直接翻身上马,开始各种调整不同,曹昂则站在原地,捋了捋身旁战马的马背。 在身上各处随意的拍了拍。 接着又趴在马头旁,似乎对着耳朵说了些什么,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 这可把众人给看愣了。 莫非少将军还能和战马沟通不成? 还是说有什么奇门妙方,感觉比不赢曹纯,所以整上这么一出。 难以理解。 但不妨碍曹昂在一番做态之后,同样翻身上马,接着对一旁发令的士兵比出一个手势。 “可以开始了!” 确认二人都准备完毕后。 一旁的士兵重重敲响了手中铜锣。 “铛!” 在声音传到耳畔的那一刹那。 二人不约而同的策马扬鞭。 霎时间。 双骑便如同两道飓风一般,瞬间消失在起跑线上。 站在原地的曹操等人,只听见马蹄踏地之声,看见尘土飞扬,转眼便发现曹昂和曹纯都已经到了校场中段位置。 众人心中不由的发出啧啧赞叹。 甭管最后谁输谁赢。 总之有一点可以确定。 那就是俩人水平都很高! 反正让他们来,绝对做不到这种效果,少说也得落后好几步。 这下比赛精彩起来了。 …… 而与曹操等人心态截然不同的是。 此刻骑在马背上的曹纯和曹昂,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反倒都神情紧张的盯着前方。 二人座下的战马没什么差别,起步时候的动作也大同小异,可以说细节都已经拉满了。 那么在直线冲刺过程中,技术是很难发挥作用的,根本拉不开差距。 故而此刻双方接近等身位。 重点就在于摘球的那一刻。 “哒哒哒!” 随着不绝于耳的马蹄踏地声。 二人距离小木棍立着的位置是越来越近,眼瞅着便要到赛点了。 曹纯不由的捏紧了缰绳。 手心已经冒出了汗水,使得缰绳都变得略有一些滑溜。 但他完全没有在意。 反倒是心中默数着数字。 “三!” “二!” “一!” 在念到一的这一刹那。 曹纯当即向左边猛的一勒缰绳,整个人更是侧过身子,半边探了出去。 随着一记嘶鸣声响起。 曹纯座下的战马由笔直前进,突然转变为马身侧过,并且大有继续打横过来的趋势。 如此一来。 曹纯想要用手抓住布球,所需要减少的高度差和距离就缩短了不少。 能想到这一点,并且做到这一点。 无疑需要极为高超的马术技巧。 否则战马一个不听指挥,那就是瞬间被颠下去的命运。 然而曹纯做到了。 的确不愧为顶级骑术大师。 在右手捏住布球的那一刹那,曹纯整颗心顿时有一半放回了胸腔。 整个人更是咽了一口唾沫,方才紧张的情绪瞬间松了不少。 也正是因为布球已在掌心。 曹纯才得以腾出时间,去看向一旁的曹昂,毕竟观察对手也是很重要的。 然而这一望之下。 曹纯脸上就忍不住显露些许笑意。 只见曹昂半个身子已经越过了木棍树立的位置,并且胯下马匹依旧保持着直来直去。 这你怎么赢? 除非能当场来个马腹下倒挂金钩,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因为距离已经不够了。 曹纯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让曹昂在最快速度内拿到那个小球,并且调转马头往跑去。 只是接下来的一幕。 让曹纯傻眼了。 不仅仅是曹纯,立在场边时刻观望的曹操等人,也都目瞪口呆! …… 只见曹昂在关键时刻拍了拍战马的右侧脖梗。 其胯下马匹仿佛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顷刻间作出反应。 原本要向前迈开,做出奔驰动作的前腿,突然不正常的向后打了一下。 就这么一下! 挂在木棍上的小球,顿时受到马蹄的冲击力,直接被从地上打飞了起来。 “啪!” 曹昂伸手一捞。 飞在半空中的布球,顿时被其抓在掌心,压根没费什么功夫。 甚至还有闲工夫拍了拍马背,使得战马稍稍减速之后,果断的调转了方向,返程跑来。 霎时间。 全场震惊! 夏侯渊等人甚至低声惊呼起来。 满目惊骇! 包括曹操在内,无一不是连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一个个嘴巴张的老大。 半晌都合不上。 什么操作? 这到底什么操作! 不需要探出身子,也不用改变方向,甚至都没有花费什么力气。 全程无危险,无任何时间损耗。 靠着坐下马匹的灵性,把目标物拿到了手里。 这……这不对? 谁家的马会玩这种花样啊?! 关键这匹马就是军营里普通的战马,大家有目共睹,事先没有经过什么特殊的训练。 甚至在选择战马的时候,曹昂还是让曹纯先选的,谈不上什么不公平。 就因为先前对着马耳朵说了几句话,这马就这么听话了? 而且听话,只是让这匹马做出动作的基础,关键是在奔驰的过程中,加大马蹄向后打的幅度。 这种操控极为精细。 不是三两下就能搞定的。 一时之间。 曹操等人只觉头皮发麻。 不理解。 但大为震撼! …… 曹昂如此神技一出。 基本胜负已定。 首先曹纯是半边身子探出去拿球,这种情况下他不敢加速,必须得稳住重心,把身子坐正。 这少说浪费十几息。 再调整一下方向。 恐怕人家都取得胜利了,他还在半道上呢,除非曹昂在路上摔一跤,否则没有逆势翻盘的可能。 见此情形。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的曹纯,不由的以手捂面,整个人是稍有崩溃的。 不是在下不努力。 实在是对手有神技啊! 当然,调整好心情后,曹纯还是平稳的操纵着马匹抵达了终点。 而此刻曹昂已经翻身下马,在一旁等待他了。 “吁!” 勒马长嘶之后。 曹纯也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三两步走到曹昂身前。 二话不说,便向其拱手抱拳,深躬一礼,口中无比诚恳的说道。 “将军真乃神人也!” “纯坐井观天,竟不知世上有将军这等神人,还妄想与您比个高低,实在是心生惭愧!” 他也不叫什么少将军了。 直接称呼将军。 这种称谓上的更改,也表明了曹纯心态上的转变。 这是一种对曹昂的高度认可。 满满的都是尊崇和敬意。 倘若日后曹昂对其有什么吩咐,曹纯恐怕根本不会有丝毫犹豫,会老老实实的执行。 其实这也正是曹昂的本意! 他哪有那么多闲工夫,非得拉着别人赛马玩花活啊。 根本就是想收服曹纯! 自打当初无意中在典韦面前露了一手,使得典韦对他心悦臣服之后,曹昂就对这方面留上了心。 适当的在属下面前秀肌肉。 在他们最擅长的地方予以压制。 就能够使得这些下属,对自己更加崇拜和尊敬,从而转化为忠诚度。 一个小妙招! 所以他今天才专门组织了这么一场比拼,就是想要搞定曹纯。 与其他宗族武将不同。 曹纯是个非常有特点,而且需要掌握在手里的人才。 毕竟日后,曹昂是打算将骑兵作为自己的一支王牌部队,他需要对这支部队具有高度的控制权。 那作为骑兵统帅的曹纯。 自然不可能与自己疏远离心。 因此来上这么一出,就很有必要。 …… “子和快快请起!” “伱我不过一番娱戏,雅事而已,何来惭愧一说?” “方才你能取得布球,已证明骑术相当精湛,不愧弓马娴熟之称,日后骑兵营交给你来统领,我也放心了!” 很有领导风范。 而曹纯听了之后,并无任何不适。 反倒一脸的激动之色。 如此反应。 意味着曹昂从今往后,哪怕是在大街上或者在曹家家宴上遇见曹纯,称呼一声表字,他也能坦然接受。 就在二人言谈之际。 总算从惊骇中清醒过来的曹操等人,此刻也快步而来。 见了曹昂之后。 曹洪甚至都顾不上自己方才输掉的一个月俸禄。 直接围着曹昂的战马转了两圈,这里拍拍,那里摸摸,又尝试着对着马耳朵捣鼓了几句话。 似乎想要试试这马的成色。 可惜毫无效果。 战马打了个响鼻,对曹洪不屑一顾,理都不理一下。 “子修……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曹昂还能靠什么办法? 他又不是真的懂兽语。 对着马耳朵念叨那两下,就纯粹是做戏给别人看,其实啥也没讲。 重点其实是他在马背上的精准操控,也就是即将越过小球时,拍的那一下,这才是促使战马作出后蹬的关键。 在拥有了骑术精通之后。 提升的不仅仅是他的御马能力,还包括了相马、养马,以及对战马身体结构的熟悉和了解。 拍什么地方,会导致哪块肌肉产生关联反应,从而促使马蹄后蹬。 曹昂一眼便知! 这才是他神技的诀窍所在! …… 但是面对父亲等人的疑问。 曹昂只能故作高深。 他必须维持自己的逼格。 因此曹洪的问题他没有回答,只是轻巧的拍了拍马背。 在面带微笑的同时。 原本淡定低头的战马,却跟着他的动作舞动了起来。 这下大家惊为天人! 刚才距离远,没看清。 此刻就在眼前。 曹昂做了些什么动作,清清楚楚。 就只是简单的拍了拍。 这马就自个儿动起来了。 霎时间! 几名宗族武将看向曹昂的眼神,都有些不太一样了。 输掉一个月俸禄算什么? 能见识到如此场面。 值了! 一时间,众人对曹昂是心悦臣服,连带着曹操也沾光受益。 能教出这么厉害的儿子。 那当父亲的能差得了吗? 怪不得我们只能当下属,原来人家领导当的是有原因的。 曹操的目的瞬间达成。 众人的凝聚力和忠诚度呈直线上升,今日此番算是收获大出意料了。 只是殊不知。 曹操在惊喜的同时。 也是满心疑惑和骇然。 昂儿什么时候连骑术都这么精湛了,莫非搁哪偷偷训练的? 还是说天赋异禀? 如果是后者,那就有点恐怖了,我儿未免太过全能! 岂不有天纵之资? 一想到曹昂还有一匹名为赤兔的神马良驹,曹操便忍不住心生感慨。 这下真是曹家千里驹了! …… 傍晚时分。 曹府门前。 曹纯怀中捧着一个锦盒,正满脸激动之色的听着曹昂的叮嘱。 “这两张图纸上的东西,你尽快差人组织工匠打造出来,这都是能令骑兵战力大增的器具,千万耽误不得。” “属下明白!只要有了第一副成品,我便会立即来通知将军!” 曹纯的心情不可谓不跌宕起伏。 下午曹昂领着他到书房看见这两张图纸,并剖析了一番之后。 曹纯那叫一个震惊。 感觉自己今天一天惊了个没完。 倒不是他一惊一乍。 实在是图纸上的两样东西,对骑兵可谓是意义深远。 尽管实物还没造出来。 但只需略微想象,便可知其厉害! 就能大规模生产并装备,曹家的骑兵将成为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插敌人的心脏,所向披靡! 见曹纯这番激动。 曹昂也不由笑了笑。 接着他想起一事。 好忙问道:“子和,我听说你还有一位兄长尚且流落在外,可有此事?” 曹昂指的是曹仁。 与其他宗族兄弟互为堂亲不同,曹纯和曹仁是亲兄弟。 因此关于曹仁的消息,曹昂自然是问曹纯来的更为直接。 而在听到询问后。 曹纯果断的点了点头。 “末将的确有一位兄长尚且流落在外,当初兖州豫州一带乱象纷呈,我们兄弟几人早已各自流散。” “不过前不久也收到消息,说是兄长他如今在淮泗一带,手下也有了一支人数不少的队伍。” “我已差人送去信件,向他说明了这边的情况,想必要不了多久,兄长便会率领部队来此。” 曹昂点了点头。 曹仁这名武将他还是很想要的。 世人多闻其擅长防守的名声,其实曹仁是一位攻守兼备的全能武将。 只是在防守方面表现机会要多一些,也就导致名声出现了偏差。 倘若麾下能多这样一名武将。 那接下来很多事情就好开展了。 最起码在某些城池或者地盘上,可以将事情全权交给曹仁来处理,而不必担心出现什么大的差池。 在得知曹仁的行踪之后。 曹昂将此事默默记在心上。 …… 待曹纯离去之后。 曹昂本打算转身回府。 但看看天色,才至傍晚。 略微思索一番,还是脚步轻快的迈进了隔壁的小院中。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此心安处即是吾乡,太后的柔肠百转 第117章 此心安处即是吾乡,太后的柔肠百转【求订阅求月票】 头一次踏进这所小院。 曹昂不由的放缓了脚步,左右观察张望了起来。 根据荀彧向他汇报的。 这套院子是一个前后两院,面积比较小,但环境难得安逸。 待客用的厅堂和前院是重合的,好在日常也没人来,曹昂早已派人将此地隐秘地保护了起来。 而在越过前院之后,则是女眷居住的后院,环境要更为幽深雅静一些。 而整座院子最为绝妙的设计。 就要属先前提到过的,与曹昂家中相连的小门,只要穿过小门,便能自由穿梭来往于仅有一墙之隔的两座宅邸。 当然小门日常是上锁的。 而钥匙目前全部在曹昂这里。 真不错! “曹……曹将军!” 正当曹昂目光流连之际。 一名女子袅袅婷婷的从前院一屋内走了出来,正撞上负手而立的曹昂。 不由支支吾吾的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曹昂赶忙转头望去。 是唐姬! 这个被曹昂评为邻家少女的女孩。 冬日寒冷,凉风刺骨。 女子们也不可能再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裙,唐姬便是如此。 其今日内着一袭桃粉色的曲裾深衣,上身罩了一件翠白长衫,而最外面还裹了一层毛茸茸的大红色袄子。 虽然将窈窕动人的身躯尽数遮掩。 但深衣那牢牢扎紧的束带,反倒凸显其腰肢纤细,身材苗条。 深衣下摆直至脚踝。 除了一双绣鞋之外,什么也看不见,这倒令曹昂颇感遗憾。 当然他也不是变态,只是下意识的觉得遗憾罢了。 目光上移。 或许是深居简出的缘故,原本戴满发髻,彰显其身份华贵的珠玉簪钗,此刻也没剩下几根。 但这丝毫不妨碍唐姬的美丽,穿过二人之间的距离,朝其扑面而来。 小巧娇嫩的脸蛋,婉约如一泓远山般的眉峰,似有犹豫之色的水润双眸,以及呼喊他名字时那微启的朱唇。 仿若天地钟爱的造物。 此刻唐姬怀中抱着一摞竹简,俏生生的立在门边,好似一副题有大家名诗的仕女图,美的令人赏心悦目。 …… 只几息的功夫。 曹昂便已打量完毕。 当即脸上露出笑容,快步向唐姬走去,同时语气和善的说道。 “殿下在这住的还习惯吗,太后和陛下他们,此刻可是在后院?” 一边说着,曹昂还伸出双手,作势将唐姬怀抱着的竹简接了过来。 见眼前这年轻男子,什么也不问,便理所当然的将自己怀抱着的重物接了过去。 唐姬一时间神色有些复杂。 果真是个体贴的良善男子。 怪不得母后会倾心于他。 只可惜母后作为大汉朝的太后,而曹昂是汉朝的臣子。 二人之间注定是一段孽缘! 将竹简交托给曹昂之后,唐姬微行一礼,接着声音轻柔的说道。 “陛下正在后院做学问,母后则在旁教导和督促着,只是有几份书简遗漏在书房,一时忘了带过去,故差我过来捎带回去。” 曹昂点了点头。 接着下巴朝后院的方向扬了扬,示意唐姬给他领路。 见此情形。 唐姬脸上的神色越发复杂了几分。 果然,一回来便要迫不及待的去见母后吗,还真是急不可耐了…… 说实话,对于曹昂此刻突然出现在院落中,唐姬是喜忧参半的。 忧的自然是曹昂的出现,就意味着他与太后之间,还将继续发展下去。 二人这越缠越紧的红线,恐怕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彼此关系的加深,将再也无法斩断。 可她同时又隐隐觉得有些高兴。 因为曹昂不在的时候,他们一家就算待在这个小院子里,那种不安全感也是时刻环绕在周围的。 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他们这些明面上已经死去的皇室贵胄,又会如何安置,接下来等待他们的生活会是些什么? 以及会不会某一天,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队士兵,将他们抓住,然后全部杀死,这些都不得而知。 诸多未知的恐惧。 对未来的担忧,令唐姬相当恐慌。 因此曹昂的出现又令她感到欣喜。 毕竟这意味着接下来的生活,最起码有了一重坚实的保障。 曹昂,曹将军! 这个屡屡于险境之中将他们拯救出来的男子,就是安全感的代名词! 故而曰喜忧参半。 …… 穿过一道院门。 往里走了几步之后,曹昂便隐约听见有一道读书声传来。 都是一些晦涩难懂的话语,反正曹昂是听不太懂,但可以肯定这是刘辩的声音。 随着距离的拉近。 还能听到在读书的间隙之余,有女子纠正错误,以及进行教导的话语。 这让曹昂不由心生感慨。 想我堂堂一届高材生,到了这个年代,竟变成了一个大号文盲。 什么古文经典,学术着作,那些汉字单个他认识,组合起来就懵了。 反观太后,虽然没有什么家学渊源,并非出身诗书之家。 但绝对在宫里是自学过的。 而且自学到了一定的水平,对这些古文经典的掌握度不低。 否则肯定教导不了刘辩。 这个女人啊…… 学识渊博,更喜欢了怎么办? …… “吱呀~” 推开门扉的声音,以及伴随其后的脚步,顿时令天子停下了诵读。 与太后一道,目光不约而同的转向了门口。 本以为只是唐姬抱着书简回来。 谁料下一秒。 那张无比熟悉的英俊面庞,就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先是一愣。 接着心中狂喜! “曹将军!你终于回来了!” 刘辩直接甩下书简,整个人豁然站起,如同一阵风一般冲到曹昂跟前。 语气急促,神情激动的嚷嚷了起来,显然这一刻已等了许久。 见天子如此冒失。 曹昂反倒稳重了起来。 先是将手中抱着的一摞书简,放到旁边的桌案上,随后对刘辩和太后依次行礼。 “臣参见陛下,参见太后!” 还没等他拜下去。 刘辩就果断伸出双手,将他扶了起来,嘴上更是连连说道。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曹将军快请这边坐下!” 天子如此作派。 反倒越发让曹昂觉得他像一个孩子,全然不似已十六岁的小大人。 顺从着刘辩的拉扯,满脸乐呵呵的在一旁坐下之后。 耳畔听着天子口中的念叨。 曹昂的目光,却早与一旁的太后接上了轨。 二人目光对视之下,眼波流转之间,交汇处仿佛有火花四溅,眼眶中甚至隐隐流露出一股火热之色。 不论曹昂还是太后。 都很火热! 只是这么对视了十几息之后。 太后突然撇开目光。 紧接着嘴巴微微嘟起,嘴角上翘。 本就如妖狐魅惑一般,微微上钩的嘴唇,这下更是如弯新月,仿佛能挂一个油瓶。 这是在向自己表示不满! 曹昂心知肚明。 更是乐呵的不行。 这个女人啊…… 还会撒娇,宠溺再上一层楼! …… 此刻何太后看着曹昂。 眼波流转之下,满是浓情蜜意。 那股欢欣雀跃的情绪,仿佛要化作实质一般,从她的胸腔迸射而出。 这个小冤家! 说好了速去速回,怎么一去便是这般漫长的时间,害得人家都等急了! 哎呀! 婉儿和辩儿真是不懂事,这个时候居然还杵在边上。 不知道母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扑到曹将军身上,各种撒娇打滚,缠绵腻歪吗? 这小郎君也真是的! 来也不知道挑个好时间。 这傍晚边,临近用餐的时候,肯定人员俱全啊。 要是夜深一些再摸黑过来。 那不就清静了吗? 彼时也就不像现在这样,旁边还插着两根火红的大蜡烛了。 太后心中柔肠百转,思绪前后接连变了数次。 曹昂对此并不知情。 只是看着娇俏少妇嘟起来的嘴巴。 不由满面含笑的说道:“陛下和太后在这儿也住了有一段时日了,可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地方?” “倘若有什么不妥之处,还千万要对我说,我好令人即刻整改。” 这个问题先前问过唐姬,只是没得到回答,因此干脆再拿出来问一遍。 而还没等刘辩说些什么。 太后就主动上前几步。 接着摆出一副高雅端庄,威严大气的模样,一本正经的说道。 “曹将军有心了,此地虽不如皇宫中地方宽敞,环境雅致,但却是难得的僻静安逸之所。” “况且本宫也知道,此地不过是权宜之处,故而并无任何不满。” 听起来像是场面话。 这其实是太后内心真实想法。 她是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 与唐姬对未知的恐慌,还有刘辩对这无聊生活的抵触不同。 她是满心安逸的等待曹昂归来。 换做几个月前的何太后,她一定不会安于现状,只会想着何时能杀回洛阳城,重新回到自己那熟悉的南北二宫。 重新执掌自己的权柄,继续当她那天子之母,一国太后。 可今时不同往日。 曹昂的出现,与曹昂之间的点点滴滴,以及关系发生实质性的改变。 都早已悄然转变了她的想法。 幽深冷寂的宫殿,还回去干什么? 那里地方再大,伺候她的宫女宦官再多,也只是一个冰冷的囚笼。 而这里地方再这么小,环境不管如何简陋,生活条件再怎么一般。 只要她想到曹昂很快就会回来,很快会陪在她身边,那一切就有了盼头。 如有明月,使陋室生辉! 因此曹昂这些天虽不在定陶县,但太后居住在这小小的院落中,每日不是看看书,写写字,就是教儿子做学问。 倒也怡然自乐。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此心安处,即是吾乡! …… 而在母后进行抢答之后。 刘辨当然不可能站出来进行反驳,只能唯唯诺诺的接连点头,表示自己和母后是同一个看法。 但他其实真的很无聊。 刘辩不怕条件差,毕竟他虽贵为天子,但其实享受富贵的时间并不长。 他的老爹刘宏并不宠爱自己这个儿子,在成为天子之前,生活条件自然也就谈不上有多好了。 故而像居住在寻常民居中,这种仅仅只降低了生活水准的事情,他还是完全能接受的。 但实在是太无聊了! 外面的人不能进来,里面的人不能出去,就好似待在一座围城之中。 整日里面对的就是这么几个人物,自己的母后,自己的妃子,了不起再加上一个难得才露面一次的尹夫人。 之前在宫里,好歹还有宦官变着法给他逗乐解闷,每日看见的面孔也是不一样的。 除此之外就是这个环境。 就这么一丁点大的两进宅子,始终不会发生变化的景致陈列。 他现在就差没把自己屋里屋外的那些墙砖,给数个清楚明白了。 感觉再这么呆下去,哪怕夜里蒙上眼睛,摸黑也能行动自如。 每天不是睡大觉就是发呆,要么就是被母亲强迫着做学问,这样的生活简直令他烦躁不已。 如今一个月时间还好。 要是再这么整下去。 刘辨觉得自己非得崩溃不可。 让他回到皇宫,去承受那日夜胆战心惊的生活,刘辩当然是不愿意的。 可眼下这形同软禁的日子,刘辩说实话也颇有抵触。 眼瞅着母后已经回答了曹将军。 这个问题很快就会被揭过去。 自己的诉求如果不说出来,将会再一次进入无限期的等待。 刘辩咬了咬牙。 咽了口唾沫,强行给自己鼓足勇气,壮着胆子说道。 “曹将军,莫非往后的日子都要如现在一般,只能一直待在这个院子里,不能离开半步吗?” …… “辩儿,不得无礼!” 太后刚呵斥了刘辩一句,让这小子浑身打了个颤。 曹昂就主动对太后摆了摆手。 随后面色和善,语气温和的说道:“陛下是想要出去走走吗?” 对于刘辩这半大孩子。 曹昂还是很关心爱护的。 二人的年龄差虽然很小,但心智之间的差距,可谓犹如天渊。 再加上自己与太后之间的关系。 曹昂从来就将刘辩当做自己的义子看待,虽然目前没有这样的名分。 他作为大汉臣子,也不敢堂而皇之的将大汉之君收做义子。 但他就是这么想的。 而在曹昂温和目光的鼓励下。 刘辨鼓起勇气,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一十五章 今天夜里记得来,我给你留门! 第118章 今天夜里记得来,我给你留门!【求订阅求月票】 在点头肯定之后。 刘辩见曹昂并未反驳自己的话,也没有表示出什么否决的意思。 当即胆子更大一分。 不由语速有些加快,声音急促的解释了起来。 “整日待在这里,实在是太闷了,我实在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不是读书写字,就是睡觉发愣。” “这里每一个房间我都走遍了,里面是什么样的陈列布置,都快背下来了,而我睡的那间房里面有多少块砖石,再过两天我也数清楚了。” “如此枯燥乏味,沉闷不堪,属实有些人耐不住,所以希望曹将军能应允,让我出去转一转。” 说到这里。 刘辨顿了顿。 接着似乎是担心曹昂会不同意,又赶忙补充解释道。 “绝不是随意乱跑,也不会暴露身份,我就只在门外附近转一转,哪怕只是在门口,看看左右的景色也不错!” 小皇帝那叫一个卑微啊! 曹昂还没说什么呢。 他就已经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咯噔直接就退到墙角上了。 眼见儿子表现的如此委屈可怜。 就连太后都不说什么了。 她自己是因为有所期待,唐姬是生性恬静淡雅。 可辩儿毕竟只是一个孩子。 又岂能遭得住这种生活呢? 若是有可能的话,她当然也希望儿子能过得开心,畅快一些。 因此在略微思索一番后。 太后便以希冀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曹昂,希望自己这郎君能拿个主意。 …… 先看了看天子,再看了看太后。 曹昂心中已有定计。 对于刘辩想要出去转转,不甘心被整日限制在这小小院落中的想法,曹昂是支持的。 主要是现在安全性已经提高了。 定陶县不比洛阳城。 这里是曹家父子的地盘! 在接连一个多月的消化之下,包括郡治定陶县在内,已经有多个县被曹操给彻底掌控在手中。 而且可以预见的是。 未来几个月时间内,在顶级内政高手荀彧的操盘下,剩下几个较为偏远的县城,也将会迅速投入曹操的怀抱。 彼时整个济阴郡将成铁板一块。 从内到外都在父子二人的掌控中。 那刘辩出去逛街,有什么危险可言呢? 再说了。 这小小的定陶县城中,压根就没几个人认识皇帝长什么样。 有资格面见天子,知道天子长相如何的,那一般都是在洛阳城生活的人。 地方上真是极为罕见。 更别说刘辨仅仅当了几个月的皇帝,认识他的更是凤毛麟角。 只要外出时小心一些。 完全可以大胆放心的四处乱跑。 这些念头在曹昂脑海内一闪而过。 在确定了没什么疏漏之后,他先是微微颔首,以示许可。 接着面带笑意的拍了拍刘辩的手臂,越发温和的说道。 “此事臣答应了!” “陛下往后每日可出门两个时辰,不限制您的去向,哪怕是去城外郊游一番,也并无不可。” “只是时间只有两个时辰,倘若陛下因贪玩而超时,那下一次出门,就只能缩减为一个时辰。” “再有超时,您就不能出去了!” …… 臣子答应皇帝的请求。 也是罕见。 然而刘辩可不管那么多。 曹昂的许可,简直让他欣喜若狂,整个人是肉眼可见的兴奋了起来。 双手忍不住使劲搓了搓。 能出门就罢了。 居然还不限制去什么地方! 这待遇简直直线上升! 城里玩腻了还能去城外转悠,再也不用整日待在这如同囚笼一般的小院子里,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曹将军真是好人啊! 从最初在北邙山上相遇时,曹将军就一直待自己不错。 不仅数次救他性命,而且还对他颇有尊重,更是能聆听他的想法,很多诉求也都能替他实现。 将他从冰冷且危机四伏的皇宫中带了出来,让他远离了死亡的威胁,和无时无刻不在的恐惧。 又给予了他一定程度上的自由,同时还对他进行无微不至的保护与关怀。 再没遇见过这么好的人了! 如此大汉忠良,简直如同一位慈父一般,能给予自己最温暖的光辉! 满含感激的看了曹昂一眼。 刘辩当即拍着胸膛,给在场众人做起了保证。 “曹将军放心,母后您也安心,说两个时辰就两个时辰,绝不逾越!” “出门在外也自会隐藏行迹,一些不该去的地方,我也绝不会沾染,曹将军大可再派一队护卫跟在左右。” 曹昂轻轻点头。 这本就是应有之意。 刘辩就是不说,他也会派一队人随行,不得远离半步。 不仅是保护刘辩,防止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同时也是监视这小皇帝。 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万一这小小年纪,看起来纯良本分,胆怯老实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别有想法的心呢? 虽然可能性不大。 但不得不防! …… 在搞定了这件事之后。 刘辨是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 虽然今日已至傍晚,这时候出门肯定不行,但他哪怕此刻回房整理一下明天穿出去的衣服,那都是心里舒服的。 因此眼珠子滴溜一转。 刘辩当即对太后拱手行礼道:“母亲,您且与曹将军在这说说话,孩儿自去把这些功课学完。” 又转头对曹昂笑道:“曹将军,权且多坐一会,待会用过晚饭再回去。” 一边一句之后。 刘辩直接将书简拢成一团,怀中抱起一摞,便匆匆忙忙地向门外赶去。 待小皇帝如同一阵风般消失之后。 屋内就剩下了三人。 唐姬开始慌起来了…… 陛下,你别走啊! 你这一走,场面就收不住了,曹将军他可不仅仅只是吃晚饭啊! 他还要吃人的! 唐姬简直要呐喊出声,然而还没等她有所举动,一旁的太后突然开口了。 “婉儿,你把剩下这几枚书简收一收,也抱到书房去。” “辩儿这么大个人了,有时候也像孩子似的,贪玩爱闹,待会儿伱在旁边多看顾一下,免得他又让人不省心。” 粉面含笑,言语轻飘。 就仿佛只是随意的吩咐了一句,不带任何别的意思一般。 然而言语中的驱赶之意。 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 唐姬不由转头看去,目光正好对上了太后的视线。 那看似温和,却不容拒绝的眼神,令唐姬有些犹豫。 半晌过后。 小姑娘还是暗自轻叹一声。 除非这个时候撕破脸皮,否则太后那光明正大的借口,她无法拒绝。 可要撕破脸皮的话,对唐姬本人有百害而无一利,一个是她长辈,一个是她日后生活的保障,得罪谁都要完蛋。 可就这么离开的话。 实在心有不甘啊! 毕竟自己和陛下一块离开之后,房间里就剩两个人,他们能干些什么,这恐怕猜都能猜到…… 目光深邃的看了曹昂一眼。 唇齿微张,欲言又止。 但很快,她还是躬身行礼。 接着抱起剩下的书简离开了房间。 徒留被这小姑娘别有深意的目光,给整的有些疑惑不解的曹昂,以及注意力早已全部放在曹昂身上的太后二人。 ………… 听着儿媳妇越行越远的脚步声。 太后终于绷不住了。 端了许久的高雅华贵的架子,在这一刻轰然瓦解。 莲步轻移,伴随着香风阵阵。 何莺来到曹昂跟前。 俯身贴近,居高临下。 一手搭在肩膀上,另一只手则穿过肩颈位置,纤细白嫩如水葱一般的玉指,在曹昂的背部轻轻的点着,时不时用指尖画着圈圈。 就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 便已是媚意十足。 体会着略带些许冰凉的手指,在脸颊及脖梗位置轻轻的触碰。 以及太后喘息时呼出的热气,打在自己的额头上,那股如玉如兰的感觉。 曹昂不由的打了个激灵。 冰火交加! 正当他抬起头,打算看向那正对自己居高临下俯视的太后时。 突然先是额头,随后是鼻尖,蹭到了什么弹弹软软的东西。 在自己眼前一阵摇曳晃动。 定睛一看! 原来是高耸娇嫩的大团子。 由于曹昂是坐在床榻边,而太后是站在他跟前,二人的高度差,导致曹昂的面部正对着团子。 此刻在这紧紧贴近的姿势下。 曹昂甚至能透过这一身毛茸茸的大袄,感受到团子散发出来的些许温热。 燥起来了!!! 看着曹昂一副面红耳赤的模样。 太后不由的发出几声娇笑。 左手指尖在曹昂的脖子上,轻轻滑动了两下之后。 右手却猛的发力。 将曹昂的脑袋往自己这边一按。 原本还隔着些许距离的五官,顿时就陷入了柔软的团子中。 曹昂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眼前就已是一片漆黑,鼻子和嘴巴都像是被什么给蒙住了,面部整个陷在了一片柔腻与丰盈中。 呼吸之间甚至还能嗅到浓郁的奶香味,甜丝丝的,令人心神迷惘。 不过顷刻之间。 曹昂便觉得自己如同一艘漫无目的漂泊的小船,置身于苍茫无际的大海上,随着风浪波涛摇滚,而上下起伏。 波涛是越摇越大。 他也跟着颠倒摇晃起来。 实在不知天地为何物。 …… 良久过后。 曹昂才扶住太后那柔软的腰肢,接着强行让自己脱离了波涛汹涌的海面,与团子的亲密接触暂告一段落。 双手向后环住,接着轻轻用力。 原本居高临下的太后,被曹昂这么一带,便娇柔婉转地跌入他怀中。 瞬间,曹昂便觉得身体各个接触面,都在向他传来一个名为“肉感十足,饱满滑腻”的信号。 尤其是太后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换了一个架着腿的姿势之后,这种信号更是成倍增长。 “嘶……呼!” 深吸一口气。 曹昂强行让自己淡定下来。 接着才以调侃的语气笑道:“莺莺,你这是谋杀亲夫啊,刚才差点被你给闷死,呼吸都困难了。” 听得曹昂如此不要脸的话语。 太后忍不住粉拳轻锤其胸膛,接着恶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 有些没好气的说道:“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刚才是谁埋在那儿吸呼吸呼的,衣裳上都被你那热气呼的,湿了一大片。” 曹昂听闻,顿时大惊。 赶忙伸手过去,作势打算用手将濡湿的地方搓干。 只是还没等他的计划得逞。 “啪!”的一声。 作恶之手便被拍开了。 “天还没黑呢,待会婉儿过来叫咱们吃饭时,要是看见可就不得了了!” 正当曹昂略有些失望的收手时。 太后又在其耳边悄声说道。 “今天夜里我早些打发辩儿他们去休息,等看到这边灯火熄灭之后,你就走后院那个小门过来。” “我这儿房门给你留个口,来了直接推,可别让我久等啊!” 听着何莺说的如此直白。 曹昂忍不住啧啧嘴,随即辩解着说道:“可不敢乱说,后院那个小门是用来有危险时方便通行的,我可没想过拿来做什么坏事。” “嗤!” 太后不屑的切了一声。 对于这种鬼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的,那扇小门要是拿来起这个作用的,她当场就把门掰下来吃了! 没有理会曹昂的瞎扯。 太后只是忽然想起一事,遂状若无意地问道。 “郎君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下午。” 太后问的随意,曹昂自然答得轻松,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孰料话音刚落。 原本还低眉顺眼,娇柔婉转的太后,突然横眉冷竖,恶狠狠的揪住曹昂的衣领,有些凶巴巴的说道。 “好啊!” “你个没良心的,我还当你是今天回来的,谁知你昨天便到了。” “本宫在这日日思念,夜夜煎熬,你回来之后却不先到本宫这儿来,我看多半是没把我放在心上!” 突如其来! 但曹昂表示不慌。 这种时候,但凡和女人讲上一点道理,那不管最后讲没讲赢,你都已经输了,只要接茬你就输了! 此刻最管用的就是堵住她的嘴! …… 瞄准了美妇那张鲜嫩欲滴的樱红朱唇,曹昂直接俯身堵住。 霎时间,屋内针落可闻。 除了些许细微的声音之外。 “唔……” “滋滋!” “呲溜呲溜!” “唧!” “啵!” 许久之后,曹昂提了提裤子,理了理衣服,施施然的离开了小院。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太后,您居然还会制作攻速装 第119章 太后,您居然还会制作攻速装?【求订阅求月票】 “啪嗒!” 深更半夜,院子里一片漆黑。 开锁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氛围下显得格外突出。 曹昂仿佛做贼一般,左右张望两下,确定刚才的声音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后,这才推开了后院的小门。 “哒!” 反身关上,轻轻的反锁。 曹昂动作飞快的往太后的房间而去,凭借着绝佳的视力,不过片刻的功夫,他就推开了太后的房门。 此刻屋子里漆黑一片。 曹昂是有些茫然的。 难不成走错了? 这后院常住的有太后和尹氏,顺便还给唐姬留了一间空房。 换做往日,自己走错了也没什么关系,尹氏那儿自己就睡不得? 但今天不行! 太后说了让他早些来,给他留了门,这要是走错了,闹出一个大乌龙,那美妇人不得扒了他的皮? 正当曹昂有些犹豫时。 “噗嗤!” 轻微的烛火爆裂声在屋内响起。 原本昏暗一片的房间,此刻陡然亮起了些许晦淡的烛光。 曹昂这才看了个清楚明白。 这可不就是太后的房间吗? 只是太后宝宝方才缩在被子里,所以曹昂一眼扫过去,才什么都没看清。 而此刻之所以亮起烛火,正是太后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用火折点燃的。 顾不得想那么多。 曹昂匆匆进屋,反身将房门关上。 待他转过身来时。 整个人惊呆了! 眼前的景象令他瞪大眼睛。 只见太后一把掀开了裹在身上的锦被,露出了一直藏匿于其中的白嫩娇躯,在微弱的烛光下点点映红。 没错,映红! 和当初在洛阳城外小院时不同。 太后今日身上还是穿了点东西的。 当然,也就只有一点东西! 裹了一件红丝织成的轻纱,一件相比于女子夏日里,常罩在外头的素纱单衣,还要更薄的轻纱。 与其说是衣服,倒不如说是单纯一层纱网,毫无遮蔽作用。 大略一看,便会发觉手工有些粗糙,但这丝毫不妨碍这件轻纱发挥它的效果。 反正曹昂是看呆了! 那强烈的透视感,鲜艳的红色下,是毫不遮掩的,泛着宝光的象牙白。 强烈的色彩差异,给人一种极为震撼的冲击感。 配合着太后那似喜非喜含情双眸,仿佛能勾人心魄的媚眼,以及微微上扬的唇线,宛如狐媚一般的身段。 曹昂直接当场投降! ……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呀,这大冷天的,想把我冻着吗?” 一边发出娇嗔的声音。 还一边用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嘴唇,更是诱惑力直接拉满。 曹昂如梦初醒。 以闪电般的速度将自己的衣服扒光,随后被子一掀,把自己和太后都包裹在其中。 掀起的阵风,顿时将才点燃不久的烛火熄灭,房间内又陷入一片黑暗。 “你轻点儿!” “这件衣服做起来可不容易,往后还要用的呢!” “宝宝你不懂,这种衣服就是要拿来撕的,要不然还有什么味道可言?” “撕坏了不要紧,我再给你派几个丫鬟,到时候多做几件!” 随着这么一番对话过后。 “撕拉!” 原本只有“窸窸窣窣”“嘎吱嘎吱”等声音的屋内。 顿时传来一阵布帛的撕裂声。 紧接着一位赛场上的职业射手,在他那装备了攻速装的辅助配合下,开始了强攻血池的征程。 攻速爆表,输出拉满。 战况十分激烈! …… 夜半三更之际。 曹昂站在床前,在太后那深情款款的目光注视下,一件一件的将衣服穿好,慢条斯理的系上束带。 穿戴整齐之后。 曹昂给太后掖了掖被角,接着在太后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接着才推开房门,缓步离去。 只是来到院子中。 曹昂才发现,天空居然飘起了雨丝,而且看样子已经下了有一阵子。 通往小门的那条泥土路,此刻已经被水给浸胀了不少,深一脚浅一脚的,一个不注意还会踩到积了水的沟壑中。 这让曹昂不由的摇头感叹。 来的时候干净清爽,白白净净的。 走的时候居然沟壑间都变得泥泞不堪了,到处都是水渍。 如何了得? ………… 在这般有滋有味的生活下。 时间可谓过得飞快。 转眼便是年关将近。 再有不过两三日,时间就要拨往下一个年头了,彼时天下间的格局大势,将会再度爆发巨大的改变。 此刻在去往太守府的路上。 曹昂双手拢在袖中,一边步履不停的向前赶去,一边仰头望向天际。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该做的准备都已经做到最好,只等大势拉开帷幕,曹昂乃至于整个曹家,便能够踏入到天下这个大舞台上了。 “阿典,伱且在这等我,我进去问问今日到底是何要事。” “喏!” 典韦沉声应答,束手立于门前。 而曹昂则推开了书房的大门。 甫一推开门。 一阵热气就扑面而来,屋子里烧着的火盆,顿时就让曹昂方才因吹冷风,而导致有些许僵硬的身体,迅速变得暖和了起来。 “父亲,叫我来此可有何要事?” 习惯性的问了一句后。 曹昂这才发现,父亲曹操今天有些许异样,对于自己的询问好似没听到。 这让他不由好奇的向前走去。 只见曹操满面阴沉之色,定定的坐在桌案前,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摆放在案头上的一封书信。 倘若仔细观察的话。 能发现曹操的眼眶边有着一圈淡淡的红色,好似大哭过一场。 同时看起来呆滞的目光中,隐隐流露出一股恼怒和愤慨的神色。 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此刻也是紧紧的攥着拳头,用的力气之大,连指甲甚至都陷进肉里去了,而曹操却仿佛失去了痛觉,对此毫无所察。 从上到下整体看过去。 跪坐在桌案前的曹操,就仿佛一座人形火山,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但随时都有可能轰然爆发。 什么情况? 曹昂既吃惊又懵逼。 那封书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又是谁寄过来的,怎么会令父亲如此失态? …… “唰!” 原本沉浸于眼前书信的曹操,突然发现东西被边上一只手给拿走了。 豁然抬起头来。 才发现是儿子曹昂。 方才瞬间紧绷的神经,这才有些许放松,整个人长吁了一口气。 他是真的没察觉到曹昂进门。 “昂儿,你来了……” 有气无力的,言语中充满了疲惫。 “父亲,这是什么?” 见曹昂扬了扬手中的书信。 曹操声音低沉的解释道:“这是你本初叔父差人送来的信,上面记载了一件骇人听闻的惊天大事,你看看。” 见父亲说的这么夸张。 曹昂不由的皱起眉头,接着赶忙翻阅了起来。 没花多长时间,曹昂便已将整封信给通读了一遍。 嗯…… 他脸上的神色有些古怪了。 这封信是袁绍派人送来的,上面记载了两件事,其中一件事是袁绍透露,自己在洛阳那边,还留了几个暗中联络的暗子。 一个月前。 袁绍派出这些暗子,通过各种手段秘密进宫,想要联络到已经被废为弘农王的刘辨,再不济也要见到废太后。 联系上这二位尊者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袁绍打算兴义兵讨伐董卓。 倘若能有曾经的天子,先帝指认的继承人出面,这场讨伐行动将名正言顺,袁绍等人将站在大义的一方。 若是能将刘辩救出来,并且送到渤海郡去,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即便办不到。 那哪怕是得了一份刘辩亲手写的诏书,又或者类似于衣带诏、血书之类具有权威性的东西,都可堪大用。 然而事情的结果出乎袁绍的意料。 暗子派出,遍寻无果。 除了董卓待的地方。 其余南北二宫的大小宫殿,各类场所,全部找了一遍。 就是没有几位尊者的人影! 弘农王、太后,甚至于唐姬,一个都没找着,踪影全无。 最后只能放弃行动。 而此事的结果传回到袁绍手中时,袁绍也是大惊失色。 根据袁绍在这封书信中所写。 他对此事的分析,是几位尊者恐怕已遭董卓毒手,已经遇害不在人间了。 否则此事解释不通。 袁绍的分析合情合理。 倘若没有曹昂的出现,那太后他们可不就遭了毒手吗? 对此曹昂别的反应是没有。 只是感慨于袁绍的能量确实大,哪怕人在渤海之滨,手都能直接伸到洛阳,将洛阳的一举一动搞得清楚明白。 不愧是袁本初! 不愧是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大汉豪门! …… 见儿子将信件放下。 曹操知道他已经读完了。 便沉声开口道:“你本初叔父在信上所言不无道理,他既然敢断言宫里没有太后等人的踪影,那就一定没有!” “只要此事他没有胡编乱造,那为父也倾向于,陛下他们已经被董卓所害,此刻恐怕早已化作白骨,不知埋进了哪处乱葬岗。” 或许是说到了伤心处。 本来已经收住情绪的曹操,此刻再度绷不住了。 右手蒙住双眼,胸腔前后剧烈起伏,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粗气之后。 这才稍稍平静。 双手在脸上以及眼睛上,重重的揉搓了几把,缓解了一下面部表情的剧烈变化之后。 曹操这才将手拿下来。 随后用明显有些走样的声音说道:“不论是你本初叔父,还是为父,都低估了董贼的心狠手辣,对他这般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做法始料未及。” “若是能早有警醒,当初在洛阳城时,能想尽办法将几位尊者救出来,又何至于有今日这番悲剧发生!” “好一个该死的董贼!” “怎敢犯下如此滔天罪孽,无父无君,实乃禽兽耳!” “董贼,我誓杀汝!” 曹操越想越气。 最后更是大吼一声,右手在桌案上重重地捶了一拳。 他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啊! 自己怎么就那么没有敏感性呢? 倘若能提前预料到这件事儿,能够将董卓那恶劣的性格,以及毫无底线的处事方式给看个透彻。 今日就不必在此满腔悲愤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木已成舟,一切已成定局。 那个继位才几个月小皇帝,被先帝指认,却被外臣给废除的可怜天子,就这么化作了一道冤魂。 而自己却毫不知情,无能为力! 曹操啊曹操。 你枉称汉室忠臣! 在国家最需要你的时候,在大汉天子,刘姓汉室最需要你的时候。 你却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这样的大汉忠臣,听起来还真是讽刺万分,实无颜见天下人啊! …… 这般心中感慨。 自怨自恶了一阵之后。 曹操突然察觉到一件事。 那就是只有自己在这边反映激烈,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儿子站在一旁,却安安静静,无动于衷,恰如古井无波。 整个人仿佛一口铜钟。 杵在那儿,脸上就连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欠奉,仿佛几位尊者的死训,不值得令他有丝毫动容。 如此情形。 令曹操不由的皱起眉头。 眉眼间带上了些许不满。 这臭小子! 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当初北邙山上,就知道这小子对天子没什么敬意,甚至还口出狂言,说家族的利益高于朝廷。 是典型的脑后有反骨。 可是后来又当着满朝群臣的面,与董卓进行对峙,将太后与天子从遭受羞辱的环境下解救出来。 彼时洛阳朝野皆称之为大汉忠良。 结果时至今日。 好,人又变了。 听到天子他们的死讯,连一个悲戚的面容都懒得摆,无动于衷。 你小子到底什么态度啊? 不管怎么说。 反正曹操心里有些不满。 哪怕对天子没什么敬意,在听闻尊者的死讯后,怎么的也得给点反应。 不说嚎啕大哭,泪流满面。 愤懑一下总是应该的。 喊两句誓杀董贼,这都不行吗? …… 眉头紧皱一阵。 曹操正准备张嘴教育两句。 却发现曹昂脸上突然扬起笑容,紧接着满含深意的看着他。 “父亲,您觉得太后和天子他们几位尊者,真的就已经遇害了吗?” “有没有可能,找不着只是因为不在洛阳城了,而并非被董卓害死了。” 曹操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此言何意?”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一十七章 昂儿,你究竟瞒着为父做了多少事情 第120章 昂儿,你究竟瞒着为父做了多少事情?【求订阅求月票】 “父亲不妨跟我来!” 说罢,曹昂将袁绍的书信往怀里一塞,接着推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而曹操见此情形。 来不及思索。 也只能理了理衣裳,将方才有些失态的面容稍稍的抚平了一下,随后脚步匆匆的跟着上去。 出了太守府,曹昂直奔自家。 典韦坠在最后随行保护。 曹操则步伐不紧不慢的在中间,一边跟着曹昂,一边脑子里开始沉思。 脑海内无数的念头迸发出来。 关于方才儿子说的那一番话,其中言语间代表了什么样的含义,现在又是领着自己去哪儿,曹操觉得必须要好好思索一下。 而在这些问题中,最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天子和太后究竟是死是活? 曹操原本是笃定的。 毕竟袁绍信都送来了,文中信誓旦旦的说了,自己是如何派人探查,又如何一无所获,最后得出结论的。 分析的合情合理。 人没了,那还能在哪? 总不可能凭空消失了? 要么就是被藏起来了,要么就是已经死了,可眼下整个洛阳城都在董卓手里,被其把控的密不透风。 想要从他眼皮子底下,救几个大活人出去,那难度无异于登天。 而董卓自己又不会吃饱了没事做,将刘辩他们藏起来,毕竟没这个必要,他都已经掌控局势了。 所以综合这么一分析。 废帝和废太后下场如何,恐怕已是不言而喻。 可一想到刚才曹昂的态度。 还有那意味深长的话语。 曹操便直觉自己不可下定论。 或许事情是有转机也未可知? 毕竟曹昂总是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予他惊喜,他早已习惯了儿子的神奇之处。 ……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 曹操跟着曹昂穿过大半条街巷。 来到了曹昂的住处。 看着头顶上那块牌匾,曹操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这不是昂儿的家吗? 莫非他家中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正当曹操疑惑之际。 曹昂却径直走向了位于他家隔壁的小院,并且叫住了一名正在前院忙碌的丫鬟。 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后。 曹昂一本正经的吩咐道。 “你且去后院告知几位贵人,就说虎奔校尉曹昂,会同济阴郡太守曹操,前来求见!” 这些丫鬟都是老熟人了。 全部都是当初从荀彧府上带出来的,一路就这么伺候着太后等人过来,已是知根知底。 故而听见曹昂的吩咐后。 这名丫鬟躬身一礼,接着放下手中的活计,脚步飞快的便向后院跑去。 只留下正在门前静静等待的曹昂,以及满头雾水的曹操。 左瞧,右瞧。 上下打量一番。 再看看儿子那淡定的神情,以及那名丫鬟飞快跑动的背影。 曹操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一个念头自他心尖一闪而过。 贵人…… 还需要这么郑重其事的报出官名。 嘶! 曹操深吸一口气。 不会…… 该不会真的被他猜对了! 曹操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直觉自己可能已经猜到了事情真相。 当然一切还需要等待会儿,双方见面时才能真相大白。 …… 没等多长时间。 那名丫鬟就又动作飞快的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对二人行了个礼。 “贵人们请二位进去!” 曹昂也不多话,就这么静静的跟在丫鬟身后,默默的朝后院而去。 曹操自然老老实实的跟着。 只是随着不断前行。 他的心里就越发忐忑。 看着周围幽深僻静的环境,显然少有人居住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曹操有种心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的错觉。 眼看着穿过了两进院子之间的院门,走在最前面的丫鬟,已经推开了右手边一间的房门。 曹操咽了口唾沫。 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 紧接着踏出了坚实的一步。 接下来的一幕,直接令曹操震惊当场,久久难以忘怀。 只见屋内有二人正襟危坐。 一名瘦弱少年着红黑相间的宽大袍服,头上戴了一顶小小的冠冕。 边上则是一名妇人,穿着明黄色的深衣,外面披了一件大袄,发髻上插满了各色昂贵的珠玉簪钗。 正是原天子刘辩以及何太后二人! 曹操目瞪口呆的直视前方。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不是袁绍在信上说的,怀疑已经被董卓害死,埋骨于洛阳城乱葬岗的二位尊者吗? 这……这活生生的! 曹操愣了好一会儿。 直到刘辩在母后的示意下,主动开口说道:“曹卿,许久未见,别来无恙乎?” 老曹这才如梦初醒。 推金山,倒玉柱。 在母子二人跟前,轰然单膝跪地。 声音中饱含激动说道:“臣济阴郡太守曹操,参见陛下,参见太后!” 简单的一句问候。 居然使得曹操声音都哆嗦了起来。 可见其情真意切。 …… “曹卿快快请起!” “你我之间,又岂是寻常君臣,不必见外行此大礼!” 在刘辩的双手托扶下,曹操顺势站了起来,体会着天子托举自己时那带来的真实感,曹操才肯定自己并非梦中。 今日可谓是一波三折。 从收到袁绍的信开始,心情就一路跌宕起伏,时悲时喜,简直把他给折腾的不轻。 但这都无关紧要。 现如今天子和太后,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跟前,二位尊者并未被董卓杀害,这个结果是好的。 那就足矣! 最起码这就证明,他曹操没有枉做忠臣,不用内心受到煎熬,终日生活在悲痛和惭愧之中了。 “呼!” 吐出一口浊气。 曹操抹了把脸。 接着脸上堆起笑容,语气饱含真挚的说道:“臣见到陛下和太后,心绪难平,一时有些失态,见笑了!” 何太后摆了摆手。 开口安抚了一番之后。 让刘辩将曹操请到一旁坐下。 曹昂则在父亲身后站立,以表明长幼尊卑。 何太后见此情形。 脸上有些隐晦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在应付了曹操两句之后,太后便把谈话的主动权交给了儿子。 反倒用心观察起了曹昂。 …… 我的小郎君真俊俏! 尤其是和他父亲曹操站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怎么一个莽汉子,居然能生出这样俊俏潇洒的玉郎君呢? 一想到自己当初在皇宫中初见曹昂时,所提起的疑问,何太后便不觉有些失笑。 再将目光转回到曹操身上。 太后不由的暗自啧啧两声。 曹孟德啊曹孟德,你可曾知道伱刚才单膝跪地行礼的太后,如今已经成了你的儿媳妇? 一想到曹操的宝贝儿子,这几天时常摸黑跑到自己房间里,在加攻速的装备增幅下,战斗到翻天覆地。 而曹操这个当爹的,看见她却需要毕恭毕敬的行大礼,口中喊敬称。 如此反差。 太后光是想想,就忍不住要笑出声了,倘若只有她一人在,恐怕这美妇人能笑得前仰后合。 也不知事情揭穿,一切真相大白的那天,曹操在得知此事后。 他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仅仅在脑海中构思一下画面,何太后就禁不住拍案叫绝。 据郎君所说,他的父亲曹操是汉室忠臣,对天子的人忠心耿耿。 也不知如此忠贞不二的人,是如何教育出一个这般大逆不道的儿子的。 小小年纪,居然对着太后猛冲! 纲纪败坏,非是忠臣也! 思及此处。 太后就忍不住朝着曹昂,抛去了一个媚眼,一只眼睛还飞快的眨了两下,好似放电一般。 如此当面挑衅的行为。 便是吃准了曹昂不敢有所异动。 这把他给气的! 好你个小娘子,今天晚上你可别求饶,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非当场教训你五千军棍不可! …… 君臣几人寒暄闲聊了一阵之后。 曹操终究是忍不住了。 话锋一转,便有些迟疑的问道:“陛下,臣心中有一事不明,不知您可否替臣解惑?” 刘辩点了点头,示意曹操继续说。 对着太后和天子拱手行礼后,曹操将心中疑惑,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今日清晨,臣收到了一封来自于渤海郡太守袁绍的书信,上书袁绍曾派人遍寻南北二宫,不见二位尊者的身影,只以为已遭不测。” “但未曾想,陛下和太后竟现身于此,故请恕臣冒犯,敢问二位尊者是如何离开洛阳城的?” 此言一出。 刘辩还未开口,其母何太后便已右手轻捂嘴唇,轻声笑了起来,满是雍容华贵,大气端庄。 “曹卿不妨仔细想想,当初你离开洛阳城时,路上遭遇过什么,队伍里又发生过什么样的变化,便知真相了。” 曹操一愣。 接着眯起眼睛,细细思索了起来。 路上遭遇…… 马车! 曹操猛然惊醒,刚才还眯起的眼睛顿时瞪大,满脸不敢置信的神色。 抬起头来看了看天子与太后,接着再转头望向站在自己身后,如同一颗挺拔苍松般的儿子。 如此一番之后。 曹操方才明悟,嘴唇略有些颤抖的说道:“莫非就是在穿过偃师县和巩县之间时,汇入队伍中的四辆马车?” 太后欣然点头。 脸上依旧带着和善的笑容,声音温吞的说道:“不怕曹将军笑话,当时本宫以及皇儿皇妃,另加上本宫的侄媳,四人就在马车之中。” “正是跟着曹家的大部队,才能一路平安无事的,从洛阳抵达定陶县,并在此安居隐匿。” 说到这儿。 何太后稍稍顿了顿。 接着瞥了一眼依旧老老实实的曹昂,美目中闪过一道意味深长的神色。 随后继续开口道:“说起来还得感谢曹将军,若非令郎在关键时刻伸出援手,将我母子等人从洛阳深宫中救出来,并安置在离京的马车内。” “恐怕一切真会如袁绍所推断的那般,本宫和皇儿死在董卓手里,化作了城外乱葬岗的几缕冤魂。” “汝父子二人不愧是汉室忠臣!” …… 尽管在想到马车这一茬时。 曹操就意识到,这中间肯定有自己儿子的手笔。 但当亲耳听到太后承认,是曹昂着手施救,才将他们从洛阳城救出来时。 他还是忍不住为之咋舌! 再度回望负手立于自己身后,面上带着平淡笑容的曹昂。 曹操心中惊叹不已! 在董卓的重重管控之下,冒着天大的风险,将几个大活人送出来,而且事后没被董卓察觉。 此事难度堪比登天! 曹操光是想想,就觉得有些头皮发麻,整个人为之惊骇不已。 最起码让他来操作,他是真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达成此刻这个结果。 曹昂与董卓有来往是不假。 根据儿子先前的陈述,兵马、赤兔,乃至于虎贲校尉的官职,都是他从董卓那骗来的。 这最起码说明二人有一定的交情。 但这份粗浅的交情,不足以上升到能保住几位尊者性命的地步。 董卓一定是严防死守的! 因此曹昂只有可能是走暗地里救援,偷偷摸摸送出洛阳城的路线,才具有可操作性。 “唉!” 思虑至此。 曹操不由的长叹一声。 他根本就无法想象。 自己的宝贝儿子,在这场救援行动中做了多少准备,耗费了多少心血,花了多少心思。 恐怕夜以继日的都在琢磨和构思,只怕夜里睡觉躺在床上的时候,都在思索怎么样制定一个妥善的计划,将几位尊者救出来。 一想到此处,曹操就不由得有些心酸,儿子为了大汉朝廷,为了这天下苍生,实在是做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反观自己呢? 就是整日里悠哉悠哉的。 什么都不知道,一点政治敏感性都没有,完全失去了对危险的警惕。 惭愧,惭愧啊! 我曹操算什么汉室忠臣? 我儿曹昂才是大汉顶梁柱! …… 脑海中一阵思绪纷飞后。 曹操好不容易将心绪平静下来。 脸上强行挂上些许笑容。 接着对太后和天子拱手说道:“君上遇到了危险,不顾一切舍身相救,这是我们做臣子的本分。” “其实臣此刻也是多有庆幸,若非犬子从中斡旋,将您几位救出洛阳送来此处,恐怕臣已是抱憾终身!” 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语后。 君臣等人,明显关系更进一步。 在这待了好一会儿。 直到曹操眼见天子刘辩,此刻眼中已有些许倦意,这才识趣的告辞了。 等出了小院之后。 曹操拉住曹昂,冷不丁的问道。 “昂儿,你究竟瞒着为父,在洛阳城做了多少事情?”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一十八章 脖子上的草莓,马车上的人,曹操惊骇! 第121章 脖子上的草莓,马车上的人,曹操惊骇!【打赏加更】 曹操发现。 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这小子了。 在洛阳城的时候,就一天到晚瞎跑,说是和朋友花天酒地,到处玩乐。 谁料是在做大事! 出城的时候,愣是在自己面前摆出了那么大的场面。 各种各样的资源把他给惊的不轻。 本以为到这儿也就差不多了。 孰料今日又是一桩惊喜! 这也是曹昂在洛阳城谋划的事情,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了这一步。 连他这个当父亲的都蒙在鼓里。 所以曹操此刻忍不住发问。 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我这个当父亲的不知道的? 这小子在洛阳城还做了些什么,今天一定要给他抖落个干净。 对! 还有那个董卓。 你可真是个糊涂鬼啊! 看起来凶神恶煞,威风无比,携着滔天凶焰,在洛阳城无恶不作。 结果到头来,居然只是个被自己儿子曹昂耍的团团转的大蠢驴。 毛都给薅干净了。 曹操现在甚至怀疑一件事儿。 那就是他们父子在洛阳城再多待一段时间,恐怕董卓把自己卖了,那卖来的钱都得交给曹昂。 给之前还得替他数一数。 数完了还得说声谢谢! 面对父亲充满怀疑的眼神。 曹昂只是挠了挠头,有些讪笑的说道:“没了,真没了!” “援救天子和太后,本就是踩在刀尖上舞动,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为了做成此事,可谓耗费了孩儿的全部精力,并且在救到人之后,也不敢于城中过多停留,自然是能跑多快跑多快,故而再无其他安排。” 这话说的在理。 曹操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思索再三后。 他还是放弃了继续深究。 不管儿子在洛阳城还有没有什么后手,总之不会对自己不利。 他们父子是一体同心的,具有相同的利益所在,那就随便曹昂怎么折腾了,反正折腾好了也是给曹家得利。 没折腾好,大不了他站出来扛着。 …… 不再追问此事后。 曹操反倒把注意力转向了另一处。 他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压低声音开口问道。 “儿啊,你是怎么察觉到董贼会对天子下手的,又是如何出手相救的?” 对此,曹昂当然不能说自己开了上帝视角,因此只能编了一套理由。 他从怀中掏出袁绍的书信。 在手里扬了扬。 接着解释道:“从本初叔父逃出洛阳城后,我就怀疑董卓会下毒手。” “倘若没有人能联系到软禁在宫中的天子,那几位尊者对董卓而言毫无威胁,他大可以遗忘到天荒地老。” “但叔父是个有能耐的,我猜测他有办法与宫中取得联系,而我都有这样的想法,董卓又岂能不心生猜忌呢?” “因此在没办法对付本初叔父的前提下,董卓一定会变着法子从根源上除掉威胁,那就是将几位尊者杀害。” 说到这里。 曹昂转头看了一眼父亲。 只见曹操此刻已经有些被绕晕了。 他这才总结性的陈述道:“总而言之,就是董卓预判了本初叔父,而我则预判了董卓的预判!” 曹操这下懂了。 他忍不住发出了啧啧赞叹声。 对曹昂比了个赞扬的手势。 “高!” “实在是高!” “纵观大势,阅览全局,走一步算三步,如此眼界,实在是高!” 曹操不由得心生感慨。 快人一步,已是占尽先机。 而比别人快几步,甚至十几步,那就是天纵奇才。 我儿曹昂,便是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天纵英才,实有麒麟之姿! 将众生为子,以朝局为盘。 就连董卓这样的执棋手,在我儿手中,也只不过是个被随意摆布的棋子。 而那西凉莽夫却尚不自知。 由此,他如何不败?! …… 感慨了一阵之后。 曹操终是没忍住。 在曹昂的肩膀上拍了拍,接着声音拉长,以充满沧桑感的语调说道。 “昂儿,辛苦你了!” 曹昂嘿嘿一笑。 故作纯良的露出些许羞涩的笑容,仿佛自己被夸奖的不太好意思了。 “不辛苦,孩儿不辛苦,为了咱们曹家的基业,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这话说的。 反倒让曹操眉头微皱。 接着纠正道:“可不敢乱说!” “伱做这些是为了汉室复兴,是为了朝廷,更是为了天下苍生,绝不是为了咱们一家一姓。” “哪怕在你做这些事情的过程中,咱们曹家因此而壮大,那也只是顺带的,绝不是一开始的目的!” “记住了,不论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在为父面前,你往后都要这么说!” 曹操一本正经,面容有点严肃。 曹昂自不会在这种事上和他争辩。 果断的点了点头。 拍着胸膛说道:“孩儿方才口误,孩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兴汉室,和什么曹家绝对没有关系。” “我乃忠心耿耿的爱国志士!” 见儿子如此上道。 曹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嘛!” 说罢转身向前走去。 看着父亲走在前面的背影,曹昂突然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感。 这老曹,有点腹黑啊! 原先在听到自己说这种话的时候,曹操会心里不爽,会紧皱眉头,甚至会出言呵斥他。 可现在只让他注意口风。 还真是令人琢磨不透。 …… 父子二人一前一后。 就这么踱步到了太守府门前。 只是正准备迈步进去时。 曹操突然想到些什么,转头对曹昂伸出一只手,指了指依旧被曹昂捏在指尖的那封信件。 “昂儿,把这封信给我,为父待会儿要写一封回信,差人送到渤海郡去,将此事详细说一说。” “一些前因后果,乃至于现在的状况,最好能讲个分明,也让你本初叔父能够放下心来。” 原本听到前面半句,刚准备把信递过去的曹昂,瞬间缩回了手。 接着赶忙把信件往怀里一揣。 “不可,此事万万不可!” “父亲决计不可以,将陛下和太后在咱们这里的这件事告诉叔父,不仅仅是他,任何一个人您都不能透露!” 曹操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两三步走回到曹昂身边。 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既然二位尊者完好无损,那咱们理应将此事转告袁绍,毕竟是他最先发现陛下和太后不在宫中的。” “此刻他推测几位尊者已经被董卓所杀害,想必也是悲痛万分,不如将实情相告,也好安抚一下他。” 然而曹昂却果断摇头。 怎么可能把消息透露出去! 刘辩和太后在手,这不仅仅是保护他们几个人的安全,更是日后曹家征战天下的秘密武器。 奉天子以令不臣! 小皇帝的作用大的超乎想象。 可偏偏现在发挥不出来作用,必须得等到拥有了一定的基础,具备了能够单独对抗一个甚至两个以上大势力的水平时,才能将此事暴露出来。 在这之前都必须隐藏踪迹。 否则以曹家现阶段这孱弱的实力,只要有任何一方抱有相同的想法,那他们父子二人绝对守不住。 彼时奉天子还奉个屁啊! 当然这一点不方便和父亲说。 曹操现在也理解不了这样的做法,因此曹昂必须换一个借口。 …… 稍稍思虑过后。 曹昂便斩钉截铁的说道。 “父亲糊涂啊!” “您为了安抚叔父的心,就敢于大大咧咧的将这件事写在信件上,可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会将几位尊者置于险境,这是在害人性命!” 曹昂迅速占领制高点。 给曹操来了一波,以高击低的强烈抨击。 顿时让曹操愣住了。 这话说的未免有些重了? 但是儿子向来不会无地放矢,这么说一定是有其考量。 因此念头在脑海里一转。 曹操便有些迟疑的问道:“你是担心我将此事宣扬出去后,有可能会为天下人所知,导致陛下他们处境危险?” 曹昂重重点头。 随手一指北边的方向。 接着声音凝重的说道:“本初叔父自然是个忠贞爱国之士,他或许能够守口如瓶,可防得住他的身边人吗?” “只要有哪怕一个人走漏了风声,那就意味着天下皆知。” “而这天下间野心者众多,董卓只不过是其中最突出的一个,一旦被这些人得知,咱们手里有被董卓废掉的皇帝,他们能不趋之若鹜吗?” “我就问父亲一句,倘若这些人都把手伸到定陶县城中,希望能夺走,甚至劫走几位尊者,您招架得住吗?” 曹操沉默了。 一口气憋在胸腔中。 半晌过后。 他才将浊气缓缓吐出。 摸了摸自己的胸腔,一颗心脏在其中疯狂的跳动,显然其心绪并不平静。 再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曹操这才镇静下来。 好险! 幸亏自己开口向儿子索要信件,才顺理成章的提到这件事。 否则他恐怕根本不会知会曹昂,便已经写好了回信,送给袁绍去了。 一股庆幸感在曹操心头油然而生。 若非昂儿点醒,近日恐酿成大错! 正如曹昂所说。 天下野心之辈众多,哪怕是一介废帝,在这些人眼里,也是能够善加利用的香饽饽。 倘若消息走漏。 这些野心之辈往小小的定陶县城中蜂拥涌来,曹操自问没这个本事抵挡。 彼时就要造成弥天大祸了。 毕竟自己父子二人是忠臣良将,对大汉朝廷忠心耿耿。 面对陛下与太后也只会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逾越,更不会想到利用他们来做些什么。 可并不代表人人都像自己一样! 若是落在某些手段残忍,心性恶劣的人手里,陛下恐怕就只是个工具,是个用来实现野心和抱负的招牌。 这恐怕与在洛阳城中死了没区别。 …… 想清楚这些之后。 曹操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 接着忙不跌的说道:“昂儿,多亏有你提醒,为父险些犯错!” “你说的对,此事必须保密,无论是谁都不能告诉,就当是你我父子二人守护的秘密!” 他和袁绍之间是有交情。 但在守护大汉王朝统治,保护刘姓汉室核心成员这件事上,交情可以暂时放在一边。 表明了态度之后。 曹操又伸起脖子,眺望了一下方才走出的小院,接着以手捏着下巴,稍稍思索了几秒后,一拍大腿。 “那处院子安排的不错,就在你宅邸隔壁,有什么危险你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地方我就不换了。” “但是为父会再调一队人马,就在那小院巷口,成几班倒进行保护,这样咱们父子的人手相互监督,必能保证内里的周全!” 一旦察觉到自己的不妥后。 曹操便当即开始着手补救。 将那小院子的安全防护等级,再度上升一个台阶,直接交叉保护。 这下不论是谁进出,恐怕都要经过盘问排查,并记录在案了。 曹昂心中默默念叨着。 还好家里有个小门,要不然夜里去找莺莺时,恐怕都不太方便。 安排好了此事后。 曹操并没有立即离去。 反倒双手叉抱在胸前。 眉头紧锁的想着一件事。 足有十几息的功夫,曹操才略带迟疑的问道。 “昂儿,既然咱们不能透露陛下的存在,那你叔父在信上说的第二件事,又该怎么去回应呢?” 所谓的第二件事。 就是袁绍有些苦恼。 因为找不到弘农王的踪迹,这让他想利用刘辩的名头打出旗号,名正言顺讨伐董卓的计划破产了。 所以向曹操问计。 不过说是问计,估计就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毕竟袁绍手底下能人不少。 见父亲对此有所顾虑。 曹昂反倒笑了笑。 一句话便替曹操解开了迷惑。 “陛下踪迹全无,疑是已不在人世,这更能顺理成章的讨伐董卓!” “毕竟加害天子,丧心病狂,已不仅仅是一句篡逆之辈能涵盖。”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脑海中仿佛“叮”的一声。 曹操恍然大悟。 现在陛下没死,但也当死了! 董卓都害死了天子,讨伐他难道不是名正言顺吗? 明白了! …… “好!” “那为父便这么回他。” “我现在就去写封回信,差人送到渤海郡去!” 曹操也不多说什么,讲了两句之后,便准备向太守府而去。 只是在临转身之际。 却看见曹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将脖子给挡在了衣服下面,或许是天寒地冻,冬风吹的有些冷了。 见此情形。 曹操不由的摇了摇头。 这小子,天冷也不知道加件袄子。 果真像这种半大小子,就是大大咧咧的,仗着自己血气方刚,不拿冷热当回事儿。 对此曹操也没往心里去。 正打算离开之际。 一个念头猛然惊起! 等等! 脖子? 一段被尘封起来的记忆,突然从曹操的脑海里活了过来。 马车……脖子……红痕…… 嘶!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一十九章 儿啊,寡妇真的不如黄花大闺女! 第122章 儿啊,寡妇真的不如黄花大闺女!【打赏加更】 曹操现在都清楚的记得此事。 那是一个颇有些燥热的夜晚。 整支队伍在荒野中露营。 自己在营帐里看书,儿子当时借口说有点无聊,所以去帐外走走。 结果去了老长一段时间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衣服上沾满了各种脂粉香气,隔着大老远就闻到了。 除此之外,在脖梗位置还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红色印记。 当时曹操观察过,这小小的红色痕迹,绝对不是什么伤痕。 而以他过来人的身份,这么多年也算经验老道,因此判断是被吸出来的。 彼时曹操就有所怀疑。 因为营地里就那么些人,而貂蝉早就已经睡了,还和自家夫人丁氏睡在一个帐篷,曹昂是不敢打扰的。 除此之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郊野岭的,到哪寻个女人去? 因此曹操认定是马车上的人。 当时还以为马车上坐的,是曹昂养在外面的外室,趁着此次离开洛阳,悄悄的带着一块走。 但直至今日。 曹操才知道马车上是谁。 两件事情串联起来,才越发令曹操感到惊恐,整个人只觉得不寒而栗。 儿子是和马车上的某个人,有了亲密互动,这一点曹操有很大的把握。 可现在除掉天子之外,马车上的另外三人,不论是谁与儿子有了这样的亲密关系,都只会令曹操感到惊骇莫名。 太后、皇妃、尹氏! 卧槽! 细思极恐! 曹操定定的站在原地,在不远处曹昂疑惑的目光中,整个人像是化作了一道雕塑,呆愣了好半天。 实在是曹操有些心绪纷乱。 脑海内已经成了一团浆糊。 他的思维在以最高速度进行着运转,想要根据别的线索分析推断出来,究竟这个女的是谁? 足有半晌过后。 曹操心中才有了决断。 尹夫人! 应该,不,绝对! 绝对是这个女人! 曹昂当晚出去密会的,绝对是身为大将军何进的儿媳,也就是太后侄媳妇的尹氏。 其实这样的推断没什么根据。 没有任何一条铁证能够指向尹夫人,太后、皇妃同样嫌疑很大,三个人之间的可能性是均等的。 但在曹操的潜意识中。 他直接就把另外两个选项排除了,这是本能的排斥和摒弃。 他不相信儿子会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儿,和太后或者皇妃有染。 更加不愿相信,象征着大汉朝威严的天子家眷,会做出这种令人难以言说的事情。 因此他认定是尹夫人! …… 理清了思路之后。 曹操犹豫了一下。 接着还是反身向曹昂走去。 看见父亲朝自己大踏步而来的身影,曹昂有些懵逼。 这老曹今天是怎么了? 搁那太守府门口进进出出的,已经来回往返两三次了。 这一次莫非又有什么顾虑不成? 还没等曹昂琢磨明白。 曹操就已经来到他的跟前。 “父亲,莫非还有何要事?” 曹操并未作答,反倒沉吟了片刻。 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直过了好一会儿,许是曹操酝酿好了该怎么表述,他才伸手揽住曹昂的肩颈,把他拉到了一旁。 勾肩搭背的,不像父子,反倒像是同窗好友。 “儿啊,今天咱们爷俩说些父子之间的交心话,为父就问你一句,是不是你府中只有貂蝉一个,让你觉得有些缺女人了?” 曹操一个问题,直接把曹昂给干懵了,说的他满头雾水。 或许是父亲觉得自己长大了,想要和他聊些成人之间的话题? 不懂。 但曹昂还是一边摇头,一边解释着说道:“缺不缺的,孩儿心里也没个数,像貂蝉一般的能多几个,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孩儿也来者不拒。” 非常实诚,主打的就是不说假话。 曹操闻听此言。 顿时撇了撇嘴。 果然,事实真相就如自己所猜测的一般,是这小子觉得府上只有貂蝉一个不够,所以到处去沾花惹草。 不知怎么就勾搭上了尹夫人这个孀居在家的,也实在是神通广大。 对于儿子想要多找几个女人,曹操是绝对不会反对的。 女人多了好啊,开枝散叶,传宗接待,这意味着他们曹家也能人丁兴旺。 可是天底下有那么多好女子,这小子怎么偏偏就沾染那些不太好碰的呢? 尹夫人还好,了不起只是个寡妇,带了个儿子。 要是下次把主意打到太后和皇妃身上去,那还不得捅破天啊? 因此曹操觉得必须教育一下。 稍稍整理了一下措辞之后,曹操一边拍了拍曹昂的肩膀,一边语重心长的说道。 “儿啊,伱要是缺女人,那就和父亲说,要觉得脸面薄,你也可以和你母亲说,总之怎么都行。” “但是像那种死了丈夫,寡居在家,还带个刚出生小婴儿的,为父还是不建议你去碰,不太妥当。” “黄花大闺女难道不好吗?” 不太好直白的进行教育,曹操只能采用了迂回的办法。 然而曹昂听了却大吃一惊。 来人啊! 我的父亲被调包了! …… 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曹操。 忍不住瞪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是自己父亲曹操无疑之后。 曹昂百思不得其解! 父亲,你怎么了父亲? 你还是那个我熟悉的曹孟德吗,还是那个被后世称之为曹贼,那个传承了千百年,也不曾熄灭的曹贼精神的创始人吗? 姑且不论父亲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找自己,说什么寡妇带孩子之类的问题。 权且论事。 什么叫“寡妇不太妥当”“黄花大闺女难道不好吗”? 这种话怎么从您嘴巴里说出来的? 曹昂觉得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导致这个世界有些错乱了。 就连曹孟德都改性子了。 有一种强烈的崩坏感。 曹昂觉得自己有责任,也有义务将这个崩坏的世界给纠正回来,第一步就从曹操这开始。 必须严肃的指正他这个错误。 人妻和黄花大闺女,是一样香的! 别跟我说什么谁好谁不好。 我全都要! 思索过后,曹昂当即反过来,也用手揽住了曹操的肩膀。 学着父亲的模样。 有些神神叨叨的说道:“父亲此言差矣,孩儿有不同的看法。” “寡妇又怎么了?” “别说死了丈夫,带的只是个一两岁的婴儿,就是丈夫还健在,有个十五六岁的儿子,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 “城池还有守军呢,那该攻城的时候还不是要攻城,踢蹴鞠的时候还有守门的呢,难道就不射门了吗?” 曹昂一番巧言辩驳。 险些没把曹操给气吐血。 好小子,你还变本加厉,光是寡妇还不够,连人家丈夫还活着的,你居然也有所想法? 再说我是和你讨论这个吗? 你想找几个寡妇,老子都不管! 我只是想要借用这个例子,警醒你这小子,别把主意打到太后和皇妃这样的人身上! 正当曹操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曹昂却不跟他掰扯了。 像模像样的在曹操背部拍了两下,一副好兄弟的模样。 “父亲,有些东西你不懂,黄花闺女当然好,可这已为人妇的也香啊!” “孩儿反正言至于此,您多琢磨琢磨,还有事,孩儿先告退了!” 说罢直接开溜。 徒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曹操。 许久过后。 曹操长叹一声。 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什么叫我不懂,我懂的比你少吗? 毕竟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 年节前最后一天。 整个定陶县城张灯结彩。 在曹操的大手笔支持下,太守府和定陶县衙专门拿出了一笔款项,把城内几条主要街巷给装饰了一番。 毕竟是曹家父子来到定陶县的第一个年关,还是很有意义的。 如此妆点一番,不仅热热闹闹,也能顺带着强化一下太守的存在感。 骑在赤兔马上,曹昂一路领略着街巷两旁的景致,没过多久便抵达了城郊的军营中。 “将军,您来了!” 曹昂这边刚拴好马。 那边曹纯就已经脚步飞快的向他这边迎来。 “子和,怎么样,听说你们已经打造出了第一副成品?” 曹纯忙不迭的点头。 目光中流露出激动的神色。 整个人可谓兴奋十足。 “回禀将军,属下组织了一批工匠,日夜赶工,总算赶在昨日夜里,打造出了第一副全套的马具。” “本想立即向您禀报,只是昨夜里实在太晚,故而等到今日清晨,属下才派人去您府上知会一声。” 曹纯满面笑容。 曹昂自然也是欣喜不已。 首套成品打造出来,往后就可以按照既定的模子,实行高效率批量化生产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实现大规模装备。 “成品上马了吗?” 在得到了曹纯肯定的回应后。 曹昂指了指已经被围起来的马场,语调上扬的吩咐道:“走,试试去!” …… 原本露天空旷的马场。 此刻已经被围了起来,用一些破布连带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挡了一圈,从外面是瞧不见内里光景的。 左右观察了一番场地的保密性。 曹昂颇为满意的微微颔首。 接着突然想起些什么,一拍脑门,赶忙询问道。 “我给你的图纸,还有你打造出来的成品,没有给别人看过?” 曹纯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将军放心,纯知道此事关系重大,图纸日夜不曾离身,可以确保除了几名老工匠之外,再无任何人看过!” 曹昂这才稍稍有些放心。 但一想到这马具三件套的重要性,尤其是双边马镫,仿制难度低,缺少的只是一个思路。 一旦泄露出去,那将会导致他为日后准备的杀手锏废掉大半。 就还是有些谨慎的吩咐道:“那几名看过图纸的工匠,你要严密监视起来,最好是能把他们连带着家眷迁移到工坊附近,然后盯紧行踪。” “确保他们没有任何机会,向外人泄露咱们这几样东西,一旦发现有谁走漏风声,格杀勿论!” “喏!” 曹纯当即拱手抱拳。 声音严肃的回应了曹昂。 他当然知道轻重,战争就是流血,就是牺牲,意味着死亡。 因此任何与战争有关的东西,都绝不可以疏忽大意。 在战争时期,无底线的同情心,甚至不如一根稻草值钱。 只是在应命之后。 曹纯还是有些迟疑的向前一步,压低声音追问道。 “将军,那待会儿试马时,见过这几样东西的士兵们,还有日后大规模装配时,骑兵营的弟兄们该如何安排?” 看管几个工匠很简单。 可是这么一大摊子士兵,想个个都管住嘴巴,也实在没那么多人手。 对此。 曹昂思索一番后。 手指轻轻的在自己大腿上打着节拍,语调悠悠的说道。 “待会儿先把无关人员请出去,参与试马的几名士兵,事后给他们调配在一起,统一限制行动。” “至于大规模装配的话,还是暂且搁置,先行批量生产,打造出来后直接堆在仓库里也行,不必急着上马。” “待日后有大战爆发,需要用到这些马具的时候,再行装配也不迟。” 事情安排到这个份上。 一些疏漏基本已经堵住。 除非有人注意到了自己父子,二人这么一摊小小的事业,还吃饱了没事做,专门派人潜入定陶县城中打探。 否则可安稳无虞! …… 掀开围挡。 二人前后进入马场中。 按照刚才的吩咐,无关人员已经赶出去了,此刻场中就剩下一匹装备齐全的普通战马,以及三名士兵。 见此情形。 曹昂先走到战马身侧,俯下身子,观察了一下钉得紧紧的马蹄铁,拍着战马的屁股,让其走动了两步。 “哒哒哒!” 非常清脆的响声,和光马掌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截然不同。 在确认马蹄铁不会掉落之后。 曹昂又踩着一侧的马镫,一个翻身便跨坐在马背上。 很好! 另一只脚也顺利的踩实了。 不管左右晃动还是怎么的,都有了一个稳固的支撑,曹昂甚至能尝试着在马背上站起来。 满意的顺了顺马毛。 曹昂一个翻身蹦了下来。 接着对曹纯点头示意道:“让他们过来试试,看看效果如何。” …… ?月票??推荐票? 感谢大佬的盟主,理应加更两万字,不过没存稿了,先还8000。 然后算上500月票的2000字,心痛大佬的6000字,总计还欠2万,我会最快速度还上 第一百二十章 去请尹夫人过来,她不来我亲自去请! 第123章 去请尹夫人过来,她不来我亲自去请!【求订阅求月票】 对着其中一名士兵招了招手。 早已得到指令,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兵卒,当即对二人躬身一礼。 随后学着曹昂的样子翻身上马。 “将军,属下特意挑选了这三人,都是才招募过来不久的新兵,可以说一点马术都不懂。” “就只是这几日,操练了一下如何起步与停止,其他的一概不懂。” 要的就是这么个效果。 马具的装备,有一项重要的意义,就是降低骑兵门槛。 尤其是双边马镫。 能让没有经过长时间训练的士兵,也足以在马背上保持平衡,在高速冲锋的状态下,依旧能手持武器进行攻击。 很快,在这名士兵上马后。 边上俩人递给他一杆长矛。 接着就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士兵一甩马鞭,战马长嘶一声,顿时撒开蹄子奔腾了起来。 可以看出这名新兵的确技法生疏。 由于不知道该如何精确操纵方向,也控制不了高低速度,战马被他整的左奔右突,动作那叫一个混乱。 而士兵的身子,也随着马匹摇摇晃晃,好似一根风中的野草,被甩的七荤八素。 但即便如此。 此人的双脚也死死的套在马镫中,牢牢的将他下盘给固定住,任凭上半身如何摇晃,此刻也依旧稳如泰山。 甭管怎么折腾,就是不会摔下马! 简直效果拔群! 虽然这家伙已经被颠晕了,手里的兵器根本就无法刺出去,但如此足矣。 可以预见到的是。 只需再经过短时间的训练,掌握了控马和稳定的技巧后,将会迅速成为具有杀伤的战力! 接下来的一刻钟。 另外两名士兵也轮番上阵。 先后表演了一出“任凭雨打风吹,我自岿然不动”的精彩剧目。 三个人测试的结果,是全部固定在马背上,没有一个被甩下来。 其中有一人或许练度比较高,又或者有点天赋,甚至还勉强能保持平衡。 尝试着加快了马速。 用手中长矛展示了一番穿刺,以及在奔跑过程中改变方向,左右突刺。 全部展示成功! 这绝对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场面。 因为当前时代背景下,骑兵的主要作战方式就是冲锋。 手中长兵器对准一个方向。 一波冲过去,跑远了之后再调转回来,中途很难改变冲击目标。 甭管刺中没刺中,就只能按照这样的模式冲锋。 杀伤力是有的,但相当呆板。 只有训练多年,经验丰富的老骑兵,才具备左右突刺,更改攻击目标的能力。 而眼下则不一样了! 哪怕是这种程度的新兵,都能做到左右突刺的动作,倘若换作有经验的老兵,那还不得在马背上玩出花来。 可想而知。 日后曹家麾下的骑兵若都是这种程度,那恐怕无论对手是谁,都只会被一波冲烂。 …… 曹昂对今天这场测试感到很满意。 他拍了拍曹纯的肩膀。 满是赞许和鼓励的说道:“做的不错,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批量生产,产出的马具全部囤到库房里。” 曹纯兴奋的点了点头。 他只觉得自己斗志昂扬。 作为一个本就擅长骑术,更是日后要统领骑兵作战的人。 曹纯巴不得现在,就指挥着这样一支全部装备马具的高级部队,进行猛烈的冲锋,狠狠的撕扯敌人的阵型。 面对曹昂的鼓励。 曹纯二话不说,拱手抱拳。 “将军放心,属下今日便组织人手,开始全力打造,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囤满一个仓库!” 如此保证,令曹昂不由失笑。 他赶忙摆了摆手。 随后面带笑意的说道:“不需要这么拼命,一时半会也派不上用场,就根据工匠的数量正常打造即可。” “再说了,明日就是年节,今天夜里总得让大家阖家团聚,吃上一个团圆饭,好好的休息一番。” “等年节后再说!” 曹纯这才猛然惊醒。 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讪讪的笑道:“若非将军提醒,属下都忘了明日是年节了,这些天都在操心此事,全然不知春秋。” 作为一个领导。 曹昂表示最喜欢这样的工作狂。 工资一分不多拿,活还主动加倍的干,甚至干到夜以继日,不眠不休,连放假过年都给忘了。 这是什么大无畏的奉献精神啊? 当然,每当在这个时候。 领导都会笑眯眯的安抚一下。 “子和啊,做事情讲究张弛有度,劳逸结合,弓弦绷得太紧,就很容易断掉,切不可一味求快。” “这几天你也别想此事了,今夜你好好回家陪陪家人,吃上一顿团圆饭,待年假过后再忙碌不迟!” 曹纯的脑袋点的飞快。 表明自己听进去了。 至于他究竟会怎么做,那就不关曹昂的事了,反正领导的关怀已经到了。 …… 此间事了。 曹昂骑着快马回到府上。 就像他对曹纯说的一样,今天这个时候,就应该家里团聚在一块。 再不济一起吃个晚饭,也是没问题的,要不然就显得没什么意义了。 当然,对于曹昂而言,他的一家团聚,不是指和曹操还有丁夫人他们。 毕竟老曹那儿一大家子人。 既有老爷子,还有什么卞夫人,等等杂七杂八的人一大堆。 曹昂可不愿意过去凑热闹。 他宁愿平日里,多去拜会看望自己的母亲,也不愿意在这种时候跑去挤人堆。 因此他还是决定在自己府上过。 “吁!” 门前勒马。 曹昂一个翻身跳了下来,牵着赤兔便进了府邸。 此刻府中丫鬟们左穿右行,正在忙碌的布置着各处。 张灯结彩,对联窗花。 好不热闹! “夫君,你先去书房等等,妾身这边忙完,要不了多久就可开饭了。” 貂蝉难得穿了一身简朴素雅的衣服,估计是为了干活方便,外面还罩了一件厚厚的麻布衣裳。 曹昂走上前去。 有些宠溺的擦了擦貂蝉鼻尖,因为干活而沾染的些许污渍。 接着问声问道:“我派工匠打造的那些东西,方才送过来没?” 貂蝉点了点头。 “一些奇形怪状的物件,妾身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但既然是夫君命人打造的,妾身还是让搬到了厅堂里。” “对了,夫君伱不是出门之前,吩咐让厨房里多加几道菜嘛。” “妾身看了一下,几个凉的,几个热的,外加两道甜点,不知够不够?” 曹昂对此报以一笑。 温声说道:“够了,足够了,待会儿让丫鬟们把菜都端到厅堂,咱们府上还要来几位客人。” 貂蝉乖巧的应了一声。 接着又继续忙起自己的事儿来。 …… 绕回到厅堂中。 曹昂看着依次摆放在地上的木头家具,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没错! 他派工匠打造的一批东西,正是全套桌椅板凳。 桌子是那种大圆桌,寻常办酒席做宴会用的那种,凳子则是配套的,总共十二个,都是木质方凳。 虽然做工不算精细,肯定比不了曹昂在现代日常生活中用的那些家具。 但桌椅板凳本就不是什么高深技术的东西,只要曹昂提供思路,再随手画一份图纸。 东汉朝的工匠照样做得飞起。 “唰!” 用手掌摩挲了一下桌面。 光滑平坦,没什么毛刺之类的。 曹昂对此感到很是欣慰。 终于能坐凳子,趴桌子了,不必在一天到晚跪坐在桌案前。 他可算烦透了后者。 毕竟他不是土生土长的汉朝人,根本就习惯不了长时间跪坐,只会觉得血液不流通,腿都是僵硬的,坐完站起来一摸脚都冰凉。 以至于曹昂经常是盘腿而坐,或者干脆伸着腿。 至于桌案,那个高度也很难适应,基本都要稍稍弓着背,吃饭都成了个力气活,这谁受得了啊? 因此打造一套桌椅板凳的念头,从老早就在曹昂心里提上了议事日程。 之所以近日将想法付诸行动。 为的也是过年这件事儿。 年关前夜,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饭,如果人少还好说,可以摆一张长案,那还算亲近,有热闹的氛围。 可要是人一多,那就很不方便了。 必须分桌分餐,一人一个案头,在一个老大的空间里摆开。 这饭吃的是真没意思。 在曹昂看来,这种感觉就像是吃公务餐,而并非家中的团圆宴。 所以他特意打造的这张圆桌,就是为了待会儿能吃的舒心。 …… 忙碌了一阵之后。 桌椅板凳已被摆放整齐。 桌面上甚至铺了一层素色的布,反正曹昂有钱,不差这点。 而厨房也忙的差不多了,陆陆续续有侍女向这边端来菜肴。 无一例外,都在曹昂的指挥下,摆在了这张她们此前从未见过的圆桌上。 眼看着一切准备就绪。 曹昂当即派了一名丫鬟去隔壁通传,说是让太后他们全都过来。 他先前对貂蝉所说,今天夜里府上要来的人,正是住在隔壁的几位。 今天是年夜饭。 太后与他有肌肤之亲,已经是实质上的夫妻关系,再加上另一个有肌肤之亲的尹氏。 再加上等同于半个儿子的刘辩,相当于儿媳妇的唐姬。 这不就是一家人吗? 就隔壁小院那条件,也根本整不出什么大席面,不如来自己这儿。 等了有一会儿之后。 曹昂便听见一阵脚步声。 随后两个袅袅婷婷,婀娜多姿的身影,从门外缓步进来。 定睛一看。 正是太后和唐姬。 看见何莺那如花般娇艳的面容,曹昂脸上先是露出笑容。 接着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小皇帝呢? 还有那个胆小如兔子似的女人呢? …… 太后此刻看着曹昂。 如水双眸中满是柔情蜜意。 目光中的爱意仿佛要化作实质,将人困在其中,使人顷刻间融化。 这小郎君,还算他有些良心。 知道在这样重要的节日想起自己。 原本太后还以为这个新年,自己只能与儿媳妇,在那冰冷幽深且寂静的小院子里,孤零零的度过了。 都做好了准备,让府上的丫鬟随便做点吃的,对付一下得了。 孰料还没动手。 曹昂这边便派人前来通传。 太后那叫一个高兴啊,整个人瞬间精神焕发,脸上都泛起了光泽。 心里甜丝丝的。 曹昂这样的举动,就意味着他心里有自己,把她摆在了极高的位置。 同时邀请她来府上参与家宴,这就意味着从心底里认同了她,是把她这个太后当做身边人,当做自己人。 而非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这一点对太后而言意义深远。 正当美妇人心中感动之际。 曹昂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太后,陛下到哪去了?” 被打断思绪的何莺愣了愣,接着才想起自己那个儿子。 美目一翻。 有些没好气地说道:“自打曹将军你给了他两个时辰出府游玩的时间之后,每天就定时定点找不着人。” “以往还好,大白天的出去,今天他非说是年关前夜,外面热闹,上赶着这个时辰出去了。” “要早知到将军这儿家宴,那我说什么也得留住他。” 曹昂无语。 真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啊! 只要一放学,就玩的影子都找不着,一分钟都能掰两半用。 算了,懒得管他。 虽然这时候派人出去找,应该也能找到,但没那个必要。 …… 话锋一转。 曹昂又佯装随意的问道:“那尹夫人呢,她总不可能也出去玩了?” 对于曹昂的这番关切。 太后明显没往心里去,她只当自家郎君是在礼貌性的一问。 因此随口回道:“她这人就喜欢自己呆着,不太喜欢热闹的地方,况且还要带孩子,因此推辞说不来了。” 本想的差不多就这样。 谁知道曹昂眉头一竖。 语调有些淡然的说道:“一年到头在房间里呆着也就罢了,总不可能年关边喜庆的时候,还自个儿孤僻着。” “带孩子也不妨事,我府上有的是婆子,还能看不了一个孩子?” “想来多半是觉得我不够诚意,又或者是不愿意来赴我的宴。” 说到这儿。 曹昂略微停顿。 接着转头对一旁候着的侍女吩咐道:“你再去请一趟,就说是我说的,务必要夫人赏光给面。” “若是她还要拒绝的话,就说第三遍我亲自去请!”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二十一章 和四个女人一起过年,是种什么体验 第124章 和四个女人一起过年,是种什么体验?【求订阅求月票】 见曹昂说的如此郑重其事。 何太后有些疑惑的瞥了他一眼。 “她要不想来就算了,本就是个性子喜静不喜动的人,若强行让她坐在这儿,多少也有些不自在。” 对此曹昂不认同。 尹氏动起来的时候,也挺活泼的。 他也不和太后辩解,只是笑眯眯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妨事,尹夫人想必会给我这个面子的,太后和殿下还是先入座。” 何莺也没纠结那么多。 她也只是随口替侄媳妇辩解一句。 因此在看到曹昂的相邀后,当即拉着唐姬跟了上去。 等到进了厅堂。 看见摆在正中央的那张大圆桌之后,二女眼中皆闪过茫然不解。 不过在看到桌面上早已摆满的菜肴后,却还是很快明悟过来。 “曹将军,莫非今夜我们就坐在这儿享用饭食?” 曹昂点了点头。 大略演示了一番。 随后何莺轻移莲步,来到圆桌前,轻轻掀起铺在桌面上的桌布,稍稍弯腰往下看了看。 接着眼中倏忽亮起一道异彩。 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道魅惑却略带神秘的笑容。 “不错!” “此物正合本宫心意,本宫就坐在这个位置了,曹将军待会儿坐在本宫对面可好?” 虽然不理解太后为什么这样要求,但曹昂还是微微颔首,以示同意。 而唐姬则依旧保持着,自进门起就默不作声的风格,像个木偶泥塑一般,在太后身边坐下。 安排妥当。 闲谈了几句之后。 忽见先前派出去的那名丫鬟,快步跑了回来,有些气喘吁吁的对曹昂汇报道:“公子,尹夫人请来了!” 算这小娘子识趣! 向太后她们表明自己前去迎接后,曹昂便快步出了厅堂。 没走几步。 便看见尹氏有些磨磨蹭蹭的,朝着自己这边而来。 一身月白色的深衣,上面妆点了些许火红色的云锦纹饰,使得原本素净的衣服,竟难得带上了浓厚的喜庆意味。 腰间用束带紧紧的扎着,使得原本就纤细的柳腰,更是盈盈不堪一握。 而在衣襟收紧之后。 原本隐藏在宽松衣服下的曲线,这下变得紧绷了起来,显得相当突出。 让曹昂不由得心生感慨。 果然细枝结硕果,好吃又解渴啊! …… “夫人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参加曹某的宴会,还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在下心中也是颇感荣幸啊!” 在听到曹昂这阴阳怪气话语的那一刹那,尹氏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只觉得浑身上下有些汗毛倒竖,心里更是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瞬间就变得惊慌失措,她是真的很怕曹昂,尽管曹昂也没把她怎么的。 微微抬起头来。 正好对上曹昂那充满了危险意味的目光,尹氏不由的轻打寒颤。 “将军,妾身知错了~” 声音软糯无比,甚至带着些许哭腔,才刚传到耳朵里,便能令人心都化掉一半。 望着这个怀中抱着小小婴儿,向自己微微屈身行礼的柔弱女子。 在寒风中不停地瑟缩着,双眼泫然欲泣,仿佛曹昂接下来要是说了一句重话,就能当场哭给他看的架势。 楚楚可怜,令人心生怜惜。 如此模样。 若非曹昂心如玄铁,恐怕还真就被反向拿捏住了。 强行硬起心肠。 曹昂向前两步,在贴近尹氏的位置站定,随后微微俯下身,轻声在其耳畔说道。 “我好像对你说过,往后凡事都得听我的,不得有任何拒绝,怎么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声音平淡甚至带有些许温和。 然而听在尹氏耳中,却不亚于九幽吹来的寒风,令她心下冰凉。 慌忙的摇了摇头。 尹氏赶忙解释着说道:“先前侍女去请时,我不知是将军设宴,故而开口拒绝,实非刻意如此。” “在知道是将军相邀后,妾身立马就跟着来了,甚至在出门前还梳妆打扮了一番呢!” 一边说着。 尹氏还一边仰起头,嘟起嘴巴。 给曹昂展示了一下她那如朱漆一般,鲜艳欲滴的红唇,以示自己是用心对待曹昂的邀请。 当然这怎么看怎么像索吻就是了。 见此情形。 曹昂伸手,在尹氏那柔软且饱满的唇瓣边缘,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将些许没涂抹均匀的胭脂粘到了手上。 随后才满意的“嗯”了一声。 “这次就算了,倘若下次再让我发现你敢躲着我,对我的要求推脱犹豫,那我非得给你点教训不成!” 说罢,曹昂返身朝厅堂内走去。 而尹氏则默默的跟在身后。 时不时抬起头来,悄咪咪的看着前方那高大的背影。 但很快又低下头来,空出来的手时不时抚过心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她自然是在躲着曹昂。 就如同自然界中的某些动物,在遇到天敌时无法反抗,也无法逃走,那就只能把自己隐藏起来,或者装死。 虽说二人已有肌肤之亲,关系发生了实质性的突破,但尹氏还是对曹昂有本能的抗拒。 自打来到定陶县城后,这一连十余日都是能躲则躲,丝毫不敢碰面。 方才丫鬟去请她的时候,尹氏还抱着侥幸心理推脱拒绝。 但等到丫鬟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尹氏就不敢玩花样了。 因为丫鬟说了,再不去的话就是曹昂亲自来请,到时候会是个什么场景,这小小少妇连想都不敢想。 而在临出门之际。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尹氏居然对着镜子梳妆打扮了一番。 当然,现在看来很有效果。 抿了抿嘴唇,一想到曹昂刚才用手指在自己唇瓣上轻点的场景,尹氏便觉得面颊绯红,羞涩难当。 …… 等曹昂回到厅堂中时。 却意外的发现,此刻屋内氛围有些紧张,主要是忙碌完了的貂蝉,已经换上了一身明艳的大红色长裙,施施然的坐在了曹昂的位置旁。 原本还有说有笑的太后与唐姬,这时候却不约而同的沉默了起来。 三个女人彼此坐在一方,虽然个个脸上挂着笑容,但谁也不曾开口说上半句话。 一股隐隐的压力在空中传导。 主要是太后和貂蝉。 何莺眯起自己那如狐狸一般魅惑的双眼,状若无意地上下打量着貂蝉。 都这么冷的天了,尽管屋里烧着炉子,但也不该穿裙子,一看就是个爱现的狐媚子! 裙面通体大红色,这种颜色最是妖艳,也最吸引人目光,原来走的是艳丽这条道。 哼,早就过时了! 现在的男人就爱高雅端庄的。 皮肤倒是不错,雪白娇嫩的,和自己也有的一拼。 啧啧,这张脸是真水嫩,看着倒是比自己要年轻不少。 年轻…… 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般。 太后突然间心情就变得有些恶劣起来,原本挂着的笑容都快绷不住了。 年轻又怎么样! 还能比本宫有韵味不成? 恰好此时曹昂迈步进来,太后当即没好气的朝他白了一眼。 怪不得,这小冤家抵达定陶县城的当天夜里没来找自己,原来是府上还有个这般模样的女子。 好啊! 还以为自己在他心中地位最高,分量最重,原来还是只能排第二啊! …… 而在太后心理精密计算,进行各种横向比较的同时,貂蝉也在默默思索。 今日在听见夫君说府上要来几个客人时,她还没往心里去,毕竟以夫君现在的身份,交际来往几个贵客,也是合情合理。 而在看到这两名陌生女子。 尤其是边上那个头上戴满了金玉簪花,穿着一身华贵明黄色修长宫裙,看起来就丰盈饱满,水润生姿的女人。 让她感到了极大的威胁! 当然,作为曹昂的妾室,即便有女子与生俱来的天性,貂蝉也能够很好的压制住这种情绪,尽量让自己不吃醋。 可对面这个女人,看起来就很有攻击性,一副战意勃勃的模样。 让她也不得不审视起来。 从头到脚,从妆发到脸蛋,再到那丰满的身材,以及整个人的气质。 半晌过后。 即便带着挑刺的心理,貂蝉也不由得心生赞许之情。 好一个媚骨天成的魅惑女人! 即便是端坐在那儿,给人的感觉也像是一只慵懒而又妩媚的狐狸精。 偶尔眨巴一下含情双目,晃动一下摇曳的身姿,都能带来极大的冲击力。 夫君…… 他好像就喜欢这种的? 不对! 夫君他哪样不喜欢? 一时间,貂蝉心中生起浓重的危机感,倘若这样的女子进了门,那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日后恐怕有的斗! 而要这女人成了大妇的话,那就更麻烦了,自己伏低做小不说,多少还得受些欺负。 …… 曹昂根本就没想到,这两个与自己有着最亲密关系的女人,竟然在此刻会有这么多心理戏。 但他察觉出的气氛不对。 只略一思索后,便隐隐猜到了事情的可能性。 一个是彼此都是陌生人。 另一个就是女子之间的直觉,让她们互有敌意。 对此曹昂当然是理解的。 毕竟是人就有自己的想法,不可能所有人都和和美美,亲若姐妹。 即便大家待在一个屋檐下,也一定会有争风吃醋,彼此明争暗斗,乃至于排出个位分高低的事情发生。 但在曹昂看来。 这样的明争暗斗必须局限在一个范围内,进行人身乃至精神上的伤害,这是绝对禁止的,不能上升到像那些什么宫斗剧一样,整天上演血色恐怖事件。 而至于像修罗场这样的局面,曹昂觉得在自己身上应该不会出现。 主要是这个时代的特征。 整个家中以曹昂为主,他具有绝对的话语权,是这个家唯一的主人。 很多事情天生就失去了土壤。 当然,这些姑且不论。 目前最紧要的事儿。 就是化解眼下这紧张的氛围。 将尹氏引至座位上。 曹昂脑海中思绪一转。 接着便一手撑在桌面上,同时俯下身子,凑到貂蝉的耳边,细细的说了几句话,同时用手指了指太后和唐姬。 待曹昂一通言语之后。 “啊?!” 貂蝉惊叫一声。 接着右手捂住嘴巴,目光中透露出惊讶神色,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何莺。 “唰!” 衣裙摆动之间,貂蝉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何太后微微屈身,行了一个颇显庄重的礼节。 “妾身不知是太后与皇妃当面,方才若有失礼冒犯之处,还望二位贵人能多加谅解!” …… 作为大汉朝的百姓。 太后与皇妃这样的人物,在貂蝉眼中自然是身份尊贵的。 虽然她不会像曹操那样,表现的神色激动,但最起码给予该有的尊重和敬意,这是合情合理的。 况且在曹昂点出二女的身份后。 貂蝉心中的战斗意志就顷刻间消散了,她们之间根本构不成对手! 夫君还能猪油蒙了心,去沾染这二位不成? 就算夫君有这样的胆量,这二位贵人想必也不会配合他的。 至于太后这边。 在看到貂蝉主动向她行礼问好后,也没法端着架子坐在那儿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 更何况此地是貂蝉的主场,她要表现的过于激烈,难免引人怀疑。 因此稍稍愣神后。 太后便动作飞快的站了起来。 同样给貂蝉回了个礼,脸上更是挂满笑容,嘴里亲切的说道:“既是曹将军的家宴,就不必如此见外,妹妹还请快快坐下!” 唐姬也跟着起身说了几句场面话。 随后三人纷纷落座。 如此一来。 方才还有些紧绷着的气氛,刹那间冰消瓦解,太后和貂蝉伱一言我一语,言笑晏晏,反倒隐约有些热闹了起来。 见此情形。 曹昂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什么修罗场? 在我这儿不存在的! …… 随着丫鬟们把菜上齐。 曹昂也从温酒炉中,拿出一壶事先准备好的,口味比较淡的水酒。 给在场所有人一人倒了一杯。 随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席间氛围越发热闹了起来。 看着几位如花般娇艳的女子,那因为稍酌小酒,而变得有些红润可爱的小脸。 再瞧瞧大家今日不约而同的盛装出席,妆容精致,面貌非凡。 曹昂不由的泛起了些许醉意。 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真好啊! 只可惜小白不在,若是将唐姬换做小白,那这一桌就都是自己的女人了。 正在曹昂满眼惬意的左观右望时。 突然感觉腿上有什么东西在爬。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二十二章 桌子底下的游戏,就是这么快乐! 第125章 桌子底下的游戏,就是这么快乐!【求订阅求月票】 原本还有些醉意的曹昂。 在察觉到小腿上酥酥麻麻的感觉后,顿时打了个激灵,整个人当场就清醒了过来。 家里既没养猫,也没养狗。 而且这种一点一点上下摩挲,缓缓挪动的方式,更让他感觉异样。 突然间! 曹昂发觉自己的裤腿,像是被什么给夹住了一般,连带着小腿上的皮肉,都被轻轻的夹了一下。 得! 这下他可以确定了,此刻在自己小腿上轻轻摩挲,支着挪来挪去的,正是一只小巧的秀足。 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在场众人。 曹昂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太后身上,这个女人嫌疑最大。 貂蝉坐在自己边上,哪怕她一时间古灵精怪,那动作难度也太大了。 尹氏性格直接排除。 唐姬和他不熟,不可能做这种暗地里撩拨的事情。 那除了太后还能有谁? 也就只有这个美妇人,会时不时的玩一些刺激的花样,搞得人热血沸腾,血脉贲张了。 将杯中小酒一饮而尽。 曹昂右手佯装夹菜,左手则悄悄的伸到桌子底下,掀起些许桌布。 随后疾如风,迅如电! 快准狠的一把伸出,直接拿捏住了正在自己腿上肆意作怪的小脚。 “哐当!” 坐在对面的太后险些惊呼出声。 但即便如此,手肘还是不小心在桌面上碰撞了一下,导致杯盘之间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撞击声。 有些嗔怪的瞪了一眼曹昂。 何太后努力的想要把脚缩回来,奈何此刻已经被曹昂死死的钳制住了。 撩拨了就想跑? 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默默的将这只脚夹在两腿中间,也不管太后此刻怎么瞪他,又是如何将嘴巴撅得老高,一副不满的表情。 反正曹昂就是把玩了起来。 右手夹菜享用美食,左手则“窸窸窣窣”的,整的不亦乐乎。 轻抚,揉捏,滑动,拨弄。 时不时还要在那如玉一般,小巧玲珑的脚趾上捏一捏,顺手还要在那光滑的脚掌心拨动两下。 顿时太后的反应就会激烈起来。 小腿猛的往回抽,脚掌更是轻轻震颤,一副受不了刺激的模样。 啧啧啧! 曹昂忍不住心中暗自赞叹。 之前好像从来没关注过太后这双玉足,现在看来,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在褪去了罗袜后。 这股光滑如玉,水嫩润滑的触感。 确实有意思! 再抬起头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太后,曹昂更是乐不可支。 只见往日里都能端持自己的姿态,尤其在外人面前,能时刻保持高雅端庄模样的美妇人。 此刻是满面潮红。 整个人从脸颊到耳根,乃至半边脖子,都如同滴血一般。 甚至隐隐还能看见,额头以及面颊的位置,淌出了些许汗珠。 原本梳戴整齐的妆发,却有几缕顺着螓首垂落下来,就这么粘在了脸上。 伴随着曹昂左手不停的动作,太后时而轻咬下唇,时而紧咬牙关。 看起来是饱受煎熬。 “太后,您这是怎么了,莫非屋内炉子火烧的太旺,让您有些闷着了?” 貂蝉的声音,冷不丁的在太后耳边响起,顿时让这美妇打了个哆嗦。 赶忙静下神来。 假意用手扇了扇脸,接着随便找了个借口道:“我不善饮酒,刚才这几杯下肚,确实有些燥热的慌。” 貂蝉方才明悟。 接着转头对曹昂说道:“看来夫君这水酒还颇有些厉害呢,妾身记得家中应该存了些石饴,这便去给太后泡杯蜜水来解解酒。” 见貂蝉作势欲起身。 曹昂只能松开了夹紧的双腿,放了太后一马,使其得以慌忙的缩回小脚。 “蝉儿你坐着,我去便是!” …… 过不多时,曹昂便端着一碗蜜水回来,轻轻的摆在了太后面前。 没好气的白了曹昂一眼。 太后装模作样的端起蜜水饮了一口,接着对貂蝉连身道谢。 她现在对这个明艳女子,可谓好感度大增,方才那番还多亏了她解围,否则自己还不知要被捉弄到什么时候。 见曹昂回原位坐下后。 太后是越想越气,越气越不顺。 看见曹昂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依旧拿着筷子在那儿夹菜,太后忍不住就是一脚蹬了出去。 力气不大,但这个踢的动作。 还是让曹昂吓了一跳。 好在他向来淡定,因此并未有太大动静,只是正当他想故伎重施,再度擒拿太后的时候。 这宝宝却是学乖了。 闪电一般地缩回了脚。 然后得意洋洋的看着曹昂,嘴上挂起充满挑衅意味的笑容,还对着他一个劲的眨眼睛,更是做着某种口型。 粗浅辨认一下,似乎在说。 “你过来呀!” 是可忍,孰不可忍? 曹昂表示绝不惯着,当即以牙还牙,也是轻轻一脚踢了出去。 随后他便感觉脚尖踢在了某个柔软的物体上,不像是小腿来着。 嗯…… 正当曹昂心里犯嘀咕时。 “啪嗒!” 一阵脆响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只见原本埋头苦吃,两耳不闻左右事的唐姬,此刻一双筷子掉在了桌面上,刚进嘴里的食物更是忘了嚼,樱桃小嘴张的老大。 显然方才发生了些什么。 曹昂心里顿觉不妙。 完犊子! 自己该不会一脚踹歪了,踹到唐姬身上了,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啊! 他可没想过招惹唐姬,最起码现在没有想过,毕竟二人之间也没什么苗头和开端,曹昂不可能乱来。 可是刚才那一脚。 搞不好就会让人家以为自己是在调戏,这可真是名声败坏的恶劣事。 曹昂赶忙对太后使了个眼色。 要说这两口子也是心有灵犀,曹昂那边一打眼色,太后顿时反应了过来。 赶忙发出一阵笑声,接着故作歉意的对唐姬说道:“没事婉儿,母后方才不小心踢着了你,倒让伱受惊了。” 唐姬先是静了静。 接着若无其事的拾起筷子,声音轻柔地说道:“婉儿没事,母后不必担心。” 这么一说。 貂蝉和尹氏才为之恍然。 倒也没把这事往心里去,反倒继续享用和笑谈了起来。 曹昂也不由得为太后的急智而心中鼓掌,这下事情总算能圆过去了。 ……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是。 就在唐姬低下头,假意对付餐盘中食物的那一刹那。 一股羞愤爬上了她的脸庞。 也学着太后那般架势,有种红晕要顺着面颊,向整张脸蔓延的趋势。 好在她此刻是低着头,外加有先前喝酒所产生的掩护,因此倒也没有人察觉到异样。 此刻唐姬心中可谓思绪纷飞,脑海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真把自己当傻子吗? 母后就紧挨着自己坐,要说碰到膝盖,踢着小腿,这都合情合理。 可怎么样的动作和姿势,才能够一脚干到她的大腿根来的? 这毫无疑问是个谎言! 而能够让母后出面为之撒谎的,除了坐在斜对面的曹昂之外,再无他人。 这个人真坏啊! 也太无耻了! 原本今日前来赴宴,唐姬都已经做好了当个木头人的准备,不管不问,不听不看,就吃自己的。 对于母后和曹将军之间的风流轶事,她也打算就此放弃追踪,不再过问,就让他们俩鸳鸯成双去。 毕竟她也做不了什么,在这种无能为力的状况下,还不如就此放手。 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 这曹昂居然调戏自己,偷偷摸摸的用脚在自己大腿根子乱碰,属实是色胆包天,狂妄至极。 有了母后还不够,还要对我下手? 嘶! 唐姬只觉心中惊恐,以及愤怒。 原本打算放弃的想法,此刻被她摒弃的烟消云散。 我唐婉,在这发誓,一定要和你曹昂纠缠到底,不把你的好事给搅黄了,我誓不罢休! 至于怎么纠缠呢? 她首先想到的是将此事告诉母后,让母后看清楚这个家伙的真面目,从今往后与之断绝往来。 可一想到母后与曹昂之间那股腻歪劲儿,唐姬便觉得希望渺茫。 多半她这边刚说出口,母后那边替曹昂辩解的话语就已经来了。 再往胆大些想。 说不定母后还要劝她从了那家伙呢,指不定用什么言语,来劝说她逆来顺受,从今往后和母后一般,一块服侍咱们的曹昂曹将军呢。 因此母后是说不得的。 她已经和自己不是一个阵营了。 那陛下…… 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来,就被唐姬果断的掐灭了。 别闹了,陛下那跟孩子一样的性子,告诉他能顶什么用。 所以该怎么办呢? 唐姬一时间陷入茫然无措的状态。 但不管怎样,她的斗志又重新燃烧了起来,这回,她一定要和曹昂战斗到底,绝不罢休! ……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之后。 曹昂和太后都惊魂甫定。 他们二人毕竟距离隔得远,搞些什么桌下小互动,很容易闹出乌龙来。 为了避免尴尬的场面再度发生,二人终究是没有再继续撩拨对方。 只是曹昂却有些闲不住。 原本他小菜吃着,小酒喝着,也乐乐呵呵,没把心思往别处飘。 可现在被太后把火气撩拨上来了,也让他发现了此间的乐趣。 那自然是很难消停的。 撩拨不了太后,还撩拨不了别人? 这么想着。 曹昂果断放下了筷子,以左手端酒杯,右手则潜入了桌下。 他的目标,自然是坐在他右手边的尹氏,这个属于自己的女人,同时也是最好欺负的一个。 圆桌不大,因此围坐起来,彼此间相隔的距离就比较近。 曹昂的手仿若一条龙蛇,短暂的游动了些许距离后,便轻飘飘的落在了尹氏的大腿上。 不过由于尹氏今天穿的,是一件加厚款的月白深衣,因此摸在大腿上,什么也感受不出来,触感说实话一般。 但这时候谁管什么触感啊? 图的就是个有趣! 果不其然,在曹昂大手刚摸上去的那一瞬间,尹氏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若非筷子捏得紧,恐怕也就学着方才唐姬那般,直接掉在桌上了。 随着曹昂的手在她腿上左右摩挲,隔着衣物各种摸索。 尹氏只觉得一股热度从曹昂的掌心传来,穿过衣物传递到自己大腿上,使得她那丰盈肉感的腿肉一阵发烫。 小少妇心中不由一阵缩紧。 她有些慌忙的撇过头去,以一种婉转哀求的姿态看着曹昂,双目中流露出祈求之色,希望曹昂能停下来。 尹氏实在是担心,自己待会儿有可能出丑,那可就没法做人了。 见此情形。 曹昂倒也不好逼迫太紧。 干脆将手停在了一个位置,随后顾起另一边来。 …… 这边原本有些微醺的貂蝉。 正打算停杯投箸歇息会儿。 却猛然惊觉,自己的腿上好像多了点什么东西。 悄咪咪的掀开桌布一看。 正是曹昂那作怪的大手。 转过头往边上一看,只见自家夫君正对着自己满脸坏笑。 貂蝉有些娇嗔的轻哼一声。 接着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了曹昂的大手上,妄图控制住他的行动。 但这又怎么可能呢? 曹昂学着方才那般故伎重施,也在貂蝉的腿上来回摸索了起来。 要知道,貂蝉今日穿的是大红长裙,相比深衣材质要薄的多,而且裙摆也稍稍要短一些。 曹昂只是随便摸索了两下,裙摆就已经被他撩上来了。 这下貂蝉可谓大惊失色。 另一只手也赶忙放到下面,双手合力,方才按住曹昂。 或许是觉得眼下这火候也差不多了,毕竟还是在席间,动作闹得太出格,难免有令人难堪的意思。 因此曹昂也不再动。 一左一右,就这么放在两边的大腿上,优哉游哉,好不惬意。 看着环绕左右的几张如花笑靥。 曹昂只觉得志得意满。 如此齐人之福,赏心乐事,实乃天下间最为享受! 再一联想。 现在自己就已经这么快乐了。 日后娇妻美妾的数量一多起来,彼时究竟有多快乐,他根本就不敢想。 …… 捱了许久之后。 这顿饭总算吃完了。 太后等三人自然也顺势起身告辞。 只不过在曹昂准备相送之际。 与他擦肩而过的太后,却在不动声色中,朝他耳畔飘来了一句话。 “今天夜里,我在房里等你!”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一晚连战三场,连续解锁三次登船【加更\/求订阅求月票】 第126章 一晚连战三场,连续解锁三次登船?【加更求订阅求月票】 随着太后将信号传递而来。 曹昂还未作出应答。 一旁的貂蝉就袅袅婷婷的走了上来,贴在曹昂的耳边。 伴随着热气的呼出。 貂蝉轻声说道:“夫君,妾身先去收拾一下,待会儿沐浴更衣好,在房间里等你啊!” 曹昂顿时愕然。 这下难办了。 太后向自己发来邀约,貂蝉也同时对他提出邀请。 不论选择哪一个,都会对另一个产生难以估量的伤害。 毕竟这种十分特殊的日子,相当具有纪念意义,自然是与自己最亲近的人待在一起,或者做最有意义的事情,那才叫没有虚度。 曹昂是个博爱的人。 不敢说一碗水端平。 但最起码不会带来伤害。 因此他一咬牙,对貂蝉点了点头,接着在她满意的离开之际,又转头向太后露出一个笑容,再度许下一份承诺。 随后又看到站起身,准备跟着太后一道离开的尹氏,不由得琢磨了起来。 这个胆怯羞赧的小兔子。 始终对他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如果不抓紧时间将她牢牢拴在身边的话,恐怕搞不好哪天就飘了。 一次亲密接触终究还是太少了。 必须得把这个基础打牢,把桩子牢牢的打下,才能死死的拴住她的心。 而今天夜里就是个绝佳的机会。 趁着晚饭前,自己对她有过震慑和恐吓,已经打开过了心扉,完全可以顺水推舟,水到渠成的拿下。 想到这里。 曹昂不由的深吸一口气。 “呼!” 吐出浊气之后。 他借口送一送太后她们,一路跟在了几名女子身后。 趁着太后与唐姬没注意,曹昂快几分脚步,悄然来到走在最后的尹氏身侧,以及其低微的音量吩咐道。 “今天夜里我去找你,记得等我,要是敢把门拴插上,那你就死定了!” 赤裸裸的威胁。 仿若一把锋利的小刀,就这么悬在了尹氏的头顶,令她不敢反抗。 见这名小少妇柔弱的点了点头。 曹昂这才满意的目送三人进入别院,随后转身回了府邸。 此刻府里的丫鬟们正在收拾餐桌。 曹昂抱着手,站在一旁观望了片刻后,突然指着桌布说道。 “把这个拿去洗一洗,等天气好了晾干收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丫鬟应了一声。 接着手脚麻利的收拾了起来。 而曹昂则笑眯眯的看着这张桌布,回想起方才桌子底下的奇妙玩法。 不由得脸上笑容更甚。 这块布还真是个宝贝啊,长短适中,大小合适,往那一盖,旁人什么也看不见,实乃居家旅行必备之良品! …… 今天夜里注定是个操劳的夜。 曹昂整整跑了三个场子。 每到一处,便是狂风暴雨,一刻也不敢停歇,生怕耽误了赶下一个场子的时间。 先是在自家府上的卧室。 折腾到貂蝉沉沉睡去后。 又悄咪咪的爬起来,从小门溜到隔壁院子里,以高攻速高暴击,将太后搞定,让这美妇人成了一滩软泥。 最后重点突破了胆怯的小鹿。 也在这个女人的房间里停留的时间最长,毕竟重症需下猛药。 尹氏对他最疏远,那就重点进攻! 等到曹昂从尹氏的房间里出来时。 天色已经全黑了。 他甚至不知道这是几更天。 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家中走去时,曹昂甚至觉得隐隐有些腰酸背痛。 痛并快乐着。 还好,他扛住了! 多亏了身体素质经过连番强化,否则还真吃不消今晚这场大战。 齐人之福也不是谁都能享的。 也就曹昂实力强劲,方才得以一杆长枪连战三人,并将三位对手全部斩于马下,否则还真不好说。 不过今夜安抚好了三人之后。 日后的生活就有看头了。 多半是有滋有味的。 “嘶!” 曹昂突然感觉脖颈有些冰凉。 抬起头来一看,只见此刻天空中,居然开始缓缓飘落着雪花。 下雪了! 裹了裹衣服,曹昂站在墙边,就这么依靠着,静静的抬头看了一会儿。 这雪下的不大,但洋洋洒洒的,深夜也无人走动。 故而没过一会儿,地上已经铺满了一层雪花,尤其是那些下雨时容易积水的沟壑,此刻更是白霜遍布。 这让曹昂不由感慨。 来时清洁如玉,去时白斑点点。 妙啊! ………… 时间很快来到一月中旬。 年关时的热闹场面,仿佛就在昨天,依旧于眼前呈现。 只不过对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人而言,为了生存,永不停息的辛苦奔波,才是生活的主旋律。 因此年节刚过。 整个定陶县城中,就重新恢复了以往喧闹忙碌,百业兴旺的场面。 而曹昂此刻坐在书房中。 望着窗外的鹅毛大雪,一时间竟有些愣神,他还真没想到这雪越下越大,自年关时一路下到今天。 如此良久之后。 曹昂方才将注意力转回到屋内。 此刻在他身前的桌面上,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三样东西。 这是自打他回到定陶县后,直至今日这大半个月的时间,夜以继日,不眠不休,所得来的劳动成果。 没错,曹昂上了三次船! 根据他所总结出来的上船规律,除了首次必上船之外,剩下的都必须满足累积到一定的次数,才能够登船一次。 而这短短大半个月的时间,他连续上了三次船。 要按一天一次算,是绝对不够的。 因此可想而知,这大半个月曹昂是连轴转,一晚上少说流连两到三个地方,这番频率简直奇高。 说什么痛并快乐着。 只有快乐了,看不出来痛在哪。 …… 将视线转移回放在桌上的三样东西,曹昂先将最左边那物拿在手上。 这是一本精装版书籍。 采用的是现代化工艺,制作精美,不论封皮还是页面,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厚度堪有五百多页。 在用绸料制作的封面上。 写着四个烫金大字。 本草纲目! 没错,这本就是由明代顶级医药学家李时珍,所撰写的药学类至高百科全书,堪称人类史上的无上瑰宝。 这本书按照一定的方式方法,分门别类的归纳了当时代,李时珍所已知的绝大多数本草药物。 除此之外还包括了植物学,动物学,矿物学等多个学科。 其种类之全,涵盖之广,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简单来说,这就是一本以中医药学为基础,同时包括了其他多个方面的杂项类百科全书。 现在曹昂都记得,自己把这本书钓上来的时候,船上那块大石碑上所给予的评价。 “物品名:《本草纲目》 作用:阅读并学习 备注:请千万不要小看李时珍花费了二十七载,三易其稿所写就的着作,若是能将这本书通读学透,恭喜伱将成为医药学界的顶级大牛!” 没得说。 这玩意儿对曹昂而言意义深重。 当然,让他自己来通读全书,并且深刻学习,这肯定是做不到的。 一来他没有像样的基础,从无到有和从一到十,所代表的难度是截然不同的,让他这样的小白来参悟这样的书籍,还不知要花多少年月。 其次是没有这样的精力和时间。 这汉末乱世,他忙着争霸呢。 而在争霸之余,他还需要游走在太后等人之间,属实没工夫学习医术。 倘若换一种形式,以类似于之前骑术精通的光球来对他进行灌输,那曹昂还是很愿意当一个医学大拿的。 觉得自己哪不行了就治一下。 多爽! 但这种书籍肯定是不行了。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本草纲目》就失去了作用,相反此物留在曹昂手里,完全可以当做一个压箱底的宝贝。 在需要他的时候就能爆发出巨大的威力,有点类似于之前的假死药。 是在特殊方向进行专攻的道具。 随便畅想一番。 不论是日后有了属于自己的医师,还是他需要招揽一个新的医师,这玩意儿应该都能派上用场? 思及此处。 曹昂默默的将《本草纲目》放回桌上,依旧用布帛完整的包裹起来,然后塞在了他的百宝箱最底层。 …… 也不知是不是与书籍有缘。 曹昂从河里获取的第二件宝贝,也同样是一本书。 而且是一本他极其熟悉,绝大多数人都耳熟能详,且页数不多的书。 《人教版高中语文必修二》 没错,就是一本高中语文教材。 曹昂是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怎么会整到这玩意儿的? 不是,这东西对自己来说没用啊! 他的文化水平早就过了高中,而且仅凭一本语文教材能干什么事儿? 倘若给的是初级基础版的小学教材,那他还认为有点用处。 毕竟日后统一天下,开展教育推广时,能够派上相应的用场。 高中语文教材嘛…… 不好说。 当然,曹昂还是选择将其妥善保管,因为石碑上是这么说的。 “物品名:《高中语文必修二》 作用:阅读并学习 备注:学好文言文,走遍天下都不怕,强烈建议保留此书,时常翻阅学习,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看起来是让自己多学古文。 这个曹昂倒是赞同的。 他要是古文经义水平能高一些的话,那在汉末这个时代,绝对混得风生水起,怕是开局就能爆炸。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蚂蚁搬家,一点点的挪动着积累家业。 不过必修二上面有什么值得自己学的古文呢,曹昂决定抽时间翻一翻。 除了这一点之外。 另外一个让曹昂愿意妥善保管的原因,就是那股浓厚的熟悉感。 作为一个横跨了近两千年漫长岁月的穿越者,他所熟悉的那个时代,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所有熟悉的事物和生活方式,从他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天起,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此与前身割裂。 而这本语文教材,反倒带给了他浓厚的熟悉感,将他的思绪重新扯回到了那个遥远的现代。 因此于情于理。 曹昂都会将这本语文书妥善保管。 学着本草纲目的模样,将语文书包裹起来后,曹昂却并未将其放入百宝箱中,反倒就这么放在了桌面上。 似乎打算随身携带。 …… 看完了前两样奖励之后。 曹昂将目光转向了最后一物。 这回不是书了。 而是一个……嗯? 东西呢? 曹昂赶忙站起身来,低着头一阵乱找,好不容易才在桌案底下找到了这玩意儿。 “啾啾!” 被曹昂捧在手上的小家伙,发出一阵鸟类特有的啾啾声。 是的,最后一样物品是件活物。 而且是一只鸟。 通体毛色雪白,体长大概十来厘米,有着黄黑相间且尖锐无比的钩喙,坚硬十足带着阵阵锋利的利爪。 伴随着啾鸣声,鸟儿还时不时的展开翅膀,露出大而有力的双翼,以及先前被翅膀所掩盖的粗壮腿部。 可以看得出来这只鸟,是有多么与众不同,光这外形便令人咋舌。 “吃,吃,小小年纪食量就这么大,成年了那还养得起吗?” 一边说着,曹昂一边端来装满了生羊肉的食盘,就这么摆在鸟儿面前。 下一秒。 原本还显得颇为乖巧的小鸟,顿时化作凶狠的进食者,只听见“笃笃笃”的声音,羊肉就先后入腹。 见它吃的欢快。 曹昂脸上也不由得露出笑容。 再怎么食量大,他还是养得起的,若是能将之养到成年体,那可就威风霸气了,给自己带来的帮助也将巨大。 因为这是一只金雕! “物品名:金雕幼崽(满忠诚) 作用:捕猎、侦查、传讯 备注:天空中的顶级掠食者,狩猎范围巨大,罕有天敌的猛禽,成年时体型将超过一米。 鸟喙、利爪,翅膀,都是它的捕猎工具,视野超强,速度迅猛,除了负重较差之外,实在想不到它有什么缺点。” 光备注里描述的这些。 就足够曹昂感到欣喜的了。 天空中的顶级掠食者啊! 能长到一米多的鸟,那得多威风霸气,再加上这看起来不俗的面貌,那更是值得人喜爱。 别说培养到成年体时威力巨大。 就哪怕现在。 幼年期的小啾啾,也足以爆发出巨大的杀伤力,最起码从天空中俯冲而下,一般人挡不住。 …… 正当曹昂逗弄着小啾啾时。 书房外突然传来叩门声,接着典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将军,太守府来人,说是请您过去一趟,有军机要事商议!” …… ?月票??推荐票? 推荐一本朋友的书,在我上架前支持不少,兄弟们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末日来临,世界秩序混乱,人性道德沦丧 重生回来冷酷男人李宇,开局中奖3000万 建造坚固的基地,囤积物资 当别人在挣扎在饥饿生死边缘时, 李宇在天台吹着风儿,吃烧烤喝啤酒 第一百二十四章 檄文已至,天下风起,曹家大势来临! 第127章 檄文已至,天下风起,曹家大势来临!【求订阅求月票】 不像那些后天驯化的鸟。 小金雕出生时就满忠诚度,达到了与曹昂心神相连的地步。 对他的一些简单指令,都能够很好的执行,因此曹昂也懒得将他关到笼子里了,这种猛禽就该多自由飞翔一下。 起身来到屋外。 对着天空猛的一抛。 小啾啾顿时震翅高飞,发出一声尖锐的长鸣,旋即消失在天空中。 倒也不用担心它飞丢。 这样的猛禽在空中,只要不出现同等阶位的禽鸟类,没谁能够对它产生威胁,而在夜幕降临之前,小啾啾就会主动飞回来。 非常乖巧。 放飞了金雕之后。 曹昂这才领着典韦,快步向太守府而去。 一路上他都在不停的琢磨。 眼下这个时间段,而且还是军机要事,瞧父亲这般郑重其事的架势。 估计是自己料想当中的事情要发生了,天下大势已经开始转动。 汉末最大的变局即将发生。 花了没多长时间。 曹昂便已经来到太守府内。 此刻父亲依旧居中坐主位,夏侯渊、陈宫等人则分列左右。 而此次会议,十分难得的是,连荀彧都列席参加了。 只不过他此刻是站在一张空着的桌案后面,似乎在等待曹昂的到来。 “父亲!” 躬身一礼后,曹昂又向左右拱了拱手,互相打了个招呼。 接着在那张空案前坐下,并且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对荀彧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也在身边坐下。 荀令君还是很听话的。 一丝不苟的执行了命令。 见儿子坐下之后。 曹操这才拍了拍手。 随着“嘭!”的一声。 厅堂的大门顿时紧闭,屋内一下子暗了不少,但随着一盏盏蜡烛点燃,倒也重新恢复了亮堂。 …… “唰!” 随着一阵响动,曹操展开了一份帛书,站起身来,向左右两侧众人大略展示了一下。 随后随手递给了坐在他左手第一位的曹昂,示意其传递阅览。 接着语调深沉,声音却洪亮的对在场众人说道。 “这是一份从渤海郡送来的檄文,乃是渤海郡太守袁绍在昭告天下,遍邀群雄讨伐篡逆之辈,共诛国贼!” “尔等传阅一番,且看看檄文上是怎么写的,我等又待做如何应对?” 在父亲陈述的同时。 曹昂也迅速的阅览了起来。 “绍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 …… 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比较简短,不过各要素俱全,写的也是慷慨激昂,就是感觉在文采和调动情绪上,要稍显一般。 估计并非出于袁绍的御用喷子陈琳之手,也不知道陈琳此刻在不在袁绍手底下,自己有没有机会招揽他。 这份檄文上清楚地写明了董卓的罪行,包括袁绍推定的毒杀弘农王以及太后,肆意残害忠良,夜宿南北二宫之中,纵兵劫掠烧杀。 总之这些罪行全部都安排上。 当然也基本是董卓做过的事。 在宣扬了讨伐行动的正义性后,檄文的后半部分,则是号召天下群雄响应,让得到这份檄文的人,最好是能够出一份力,共同诛灭国贼。 若是有意于此的话,那就打出旗号,响应袁绍,并且约定一个时间,大家先后进兵攻打洛阳。 看完了之后。 曹昂随手将檄文递给了下一个人。 自己则陷入了激昂的情绪中。 不容易啊!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自己百般筹划,千般准备,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关东诸侯联盟讨伐董卓,这绝对是自己父子二人扬名立万的绝好时机。 虽然这场讨伐行动无疾而终,但只要在过程中打出了风头,在各路群雄面前秀出了肌肉,那曹家的旗帜就能高高飘扬。 这也将会成为曹家势力稳固的占据一块地盘,并借此而发扬壮大,形成滚雪球之势的开端。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在这场讨伐行动中,董卓最后烧掉了洛阳城,裹挟着他所扶上去的天子,以及满朝公卿退走长安城。 这是在本就垂垂老矣的大汉王朝身上,再度踩了一脚,使得刘姓汉室的脸面和威严,深深的陷入到泥沼中。 自此之后。 天下各方势力才发现,刘姓汉室好像不顶用了,朝廷无力矣! 大汉王朝也就变成了一滩浑水。 而浑水才好摸鱼,他曹昂才能顶着曹家的招牌疯狂搞事。 一举多得! …… 很快,这份檄文就传阅了一圈。 当最后传至曹操右手边的夏侯惇手中,其阅览完毕后,当即将檄文放回曹操的桌案前。 并站起来拱手抱拳。 声音慷慨激昂的说道:“将军,我等汇聚一堂,为的不就是能出兵讨伐董卓,诛灭国贼吗?” “今日既然有袁本初举起讨董大旗,号召天下群雄,末将以为合该响应檄文,准备起兵讨伐!” 夏侯惇此言,得到众人一致呼应。 纷纷开口,向曹操请战。 见群情踊跃,曹操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容,这正是他所想要的。 抬起手来,止住了众人的话语声,曹操转头看向夏侯渊。 “妙才,募兵一事乃是由你负责,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 夏侯渊站起身来,未曾有丝毫犹豫,便已朗声答道。 “回禀将军,我军目前已募得七千余人,皆是郡内各县青壮,还有不少是从陈留郡投奔而来。” 这就是曹操、张邈两家合作的好处了,在资金充沛的前提下,鼓足马力开始募兵,短时间内就已有七千余人。 曹操满意的点了点头。 “即日起暂缓募兵,转为全力训练士卒,务必保证在出兵之前,这些青壮新兵已具备一定的战力!” “喏!” 夏侯渊领命,退回原位。 曹操又将目光转向曹洪。 “子廉,兵器甲具打造得如何了,能否给七千人尽数装配?” 曹洪先是摇了摇头。 接着有些犹豫,同时带着几分尴尬的回答道:“回禀将军,布甲数量足够,长短兵器无虞,唯独铁甲还差不少。” “实在是打造铁甲工序良多,耗时日久,工匠数量不足,且郡内实在缺铁,便是时间足够,数量恐亦有差。” 曹洪的回答让曹操沉默了。 衡量一支军队的基本战斗力,需要看多个方面,但装备的精良与否,很大程度上就能决定很多事情。 铁甲的着甲率越高,毫无疑问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就会越强。 布甲的防御力终究是太低了。 只是即便知道这一点,曹操也真没什么好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得了家族的底蕴支持,他的确是有钱,可钱也不能直接变成铁矿啊。 非得去买,去开采不可。 而眼下时间明显不够了。 因此长叹一声后。 曹操还是摇了摇头,接着对曹洪说道:“加大赏格,让工匠们鼓足力气日夜开造,有多少铁就造多少,其余不够的,日后再想办法!” 曹洪同样应了一声,退回原位。 如此几番询问和安排之后。 曹操差不多也将情况摸清了。 他当即朝前几步。 看着左右两侧众人希冀的目光,胸中也不由的豪情顿生。 董贼啊董贼! 我曹操说过誓杀你这厮,那便说到做到,此番天下群雄群起而攻,且看你这篡逆国贼何时授首! 曹操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即出兵攻打洛阳,只是他知道眼下急不得。 因此面对众人的目光。 曹操大手一挥,声音慷慨激昂,语调豪迈万分的说道:“传我命令,自今日起,整军备战!” “凡三军将校皆随时待命,只待天下各方响应,我等便即刻出兵前往陈留,与陈留郡太守张邈合并一处,共进洛阳,同诛国贼!” 随着曹操命令一出。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站起。 面朝曹操,动作整齐划一的拱手躬身,异口同声的喊道。 “喏!” …… 待众人领命散去之后。 曹操正准备去军营里巡视一番。 只是还未等他离开,曹昂便已走了上来,拦住了他离去的脚步。 “父亲,还有一件事您需要安排一番,在孩儿看来,此事重要性不亚于整军备战,应当即刻施行。” 此言一出,曹操顿时停下脚步。 面带疑惑之色的看着儿子。 “莫非为父有什么疏漏之处,昂儿有话不妨直说!” 曹昂从桌上拿起那张袁绍的檄文。 对着曹操扬了扬扬,示意了一下之后,接着神情郑重的说道。 “父亲应当即刻命人,仿照这张檄文的格式,书写一张属于我们曹家自己的讨贼檄文,以最快速度发遍周边郡县,传往天下各地!” 意思很简单。 就是将檄文抬头的“绍”字改成“操”字,更换一下发布这张檄文,号召天下群雄讨伐董卓的主人公,然后也学着袁绍一样四处发。 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的曹操。 在听闻此言后,顿时一愣。 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接过讨贼檄文看了看之后,不由得皱起眉头,颇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看此事全无必要,毕竟以伱本初叔父的人脉,足以将这份檄文传遍天下,偏远之地姑且不论,但最起码关东一带不在话下。” “况且你叔父的名头比为父大的多,有他带头发这份檄文足够了,添上我的名字再发一份,实在多此一举。” 他以为曹昂是在担心袁绍的檄文无法发往天下各地,所以想要让自己多发一份。 然而曹昂却摇了摇头。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帮曹操扬名,发檄文讨伐董卓这样的事儿,那绝对是扬名的绝佳机会。 往后与人打交道时,人家一听曹操的名字,就知道原来是当初举义兵讨伐董卓的领头人之一。 这个名头可就大了。 不要白不要! 其实原本曹昂是想建议曹操,抢在袁绍之前往天下发檄文的,这样打出来的招牌和名头,那才叫真正的响亮。 只是考虑到这样做会与董卓彻底决裂,是根本解释不清的行为。 而恰巧曹昂觉得从董卓身上还能得到一些利益,多少能薅一些羊毛,这样得罪死了划不来。 故而才把机会让给了袁绍。 但如今这第二个传檄天下的名额,可万万不能让与他人了。 虽然效果要弱得多。 但有胜于无! 而且跟在袁绍背后发檄文,日后若有机会与董卓打交道,曹昂自问也能强行辩解一番。 …… 当然,眼下不能这么解释。 那样会显得太过功利。 因此在摇头过后。 曹昂搬出了另外一套说辞。 “敢问父亲,倘若您是叔父,那在发出了这样一张檄文后,最担心的事情是什么?” 曹操认真的思索了一番。 接着有些不太确定的回答道:“那应该是无人响应,讨伐董卓这样的大事,毕竟是要群策群力的,倘若无人响应,那此事恐难成行。” “啪!” 曹昂一拍巴掌。 “对啊!” “眼下董卓势大,即便普天之下多有对朝廷忠心之辈,他们也难免会对讨伐董卓这件事心生顾虑。” “是否能赢?又有多少人共襄盛举?讨贼信念是否坚定?” “这些都是他们关心的问题。” “因此当务之急,是必须有人站出来率先响应叔父的号召,让叔父引来的这一点火星,彻底燃烧成熊熊烈焰!” 说到这儿。 曹昂对曹操微微拱手。 接着声音充满起伏的描绘道:“而眼下您,正是担当此任的不二人选。 “只要署有您姓名的文书发出,天下人一看,有人响应了这份讨贼檄文,那他们还不赢粮而影从,纷纷而动?” 虽然这段说辞是临时编的。 但鞭辟入里,层层递进之下,可以说是相当有道理了。 最起码曹操深以为然。 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曹操忍不住在桌案上轻轻的拍了拍,接着连声说道。 “有理,此言有理!” “多亏有昂儿你点醒,否则为父尚且不知,还有这等大事要做!” “我这就去找陈宫,让他即刻起草一份檄文,也跟着传檄天下!” 见父亲明悟,并决定按照自己的建议去做,曹昂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群雄争霸,逐鹿天下。 讲究的不就是一个实力的累积吗? 让他坐着火箭往上飞,确实没有这样的本事,可只要他在面临任何抉择时,都尽力选到最好的选项。 实力一点一点的增长。 天下群雄,孰可为敌手? 说到这儿,曹昂突然想起一事。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二十五章 干回老本行,曹子修又开始忽悠了 第128章 干回老本行,曹子修又开始忽悠了?【求订阅求月票】 济水河畔。 曹昂和典韦一人牵着一匹马,先后上了一条渡河的船。 “哗啦!” 随着典韦那如小山一般的身形踏上船只,船面顿时发出一声嘎吱的响声。 同时随着典韦的走动,船只在水面上左右滑摆,碰撞出激烈的水花声。 原本能搭载十余人过河的船只,如今算上船夫三人二马,就吃不住力了。 当然这问题不大。 在船夫摇起船桨后,小船慢慢悠悠的朝着济水对岸而去。 曹昂负手立于船头。 一边打量着河面上的景致,同时脑海里已是思绪纷飞。 在向父亲提出了跟发檄文的建议后,曹昂当时又对他说了另一件事儿。 那就是即将启程动身前往陈国。 彼时曹操自然是疑惑不解的。 眼下正值大战前夕,全郡上下正整军备战,日夜操练,随时等待接收命令,就起兵朝着洛阳进发。 而在这样关键的时刻。 作为虎贲营校尉,曹家二号人物的曹昂,却要离开郡城,去往位于陈留郡以南的陈国,实在让曹操觉得不妥。 倘若因为这趟陈国之行,而耽误了讨伐董卓的正事,那可就因小失大了。 因此曹操是抵触的。 然而在曹昂表明,自己去陈国是为了劝说兵精粮足,兵强马壮的陈王刘宠,加入到讨伐董卓的联军中后。 曹操立马就态度更改了。 尤其是在曹昂阐述了一下,这位当代陈王对朝廷有所抵触,即便接到了袁绍的讨贼檄文,也不见得会出兵行动时,曹操当即拍板同意。 什么叫正事? 这不就是正事吗! 若能得此强援臂助,诛灭国贼董卓的胜算就更大一分。 至于其他细枝末节,都可暂且放下,我曹操离了儿子,难道还玩不转三军上下,把控不了这数千精兵? 当然。 距离正式发兵讨伐董卓的日子,估计就在一个月之内,曹昂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进行一趟往返的。 因此父子二人约定好了。 不论劝说陈王刘宠之事成败与否,都必须在一个月时间内抵达陈留县汇合,否则就有可能赶不上。 至于虎贲营的兵权。 曹昂是日常交给张辽的。 好像自从他当了虎贲校尉之后,从来就没正经带领过这群兵,基本都是托付张辽来当他的大管家。 也得亏他熟知张辽的性格。 否则像这种将不知兵的状况,还真不是什么好事情。 …… 吹了一会儿河面上的冷风之后。 曹昂钻进船舱之中。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之后,从怀中摸索出了一张布条。 此物是他在离开定陶县城之前,荀彧专门交给他的,上面大小记载了几件事情。 多为曹昂后续讨伐董卓路途中,以及抵达洛阳城时,荀彧认为应当做的事情,相当于一份建言备忘录。 主要是此次讨伐董卓,在曹昂看来,没有什么激烈的对抗。 完全用不上什么智计。 因此只能再一次把荀彧留在定陶县,让他负责掌控济阴郡,与武将方面驻留在定陶县的曹纯相互配合,守好曹氏家族的基本盘。 而既然不必跟随。 那就只能以这样方式出谋划策了。 再度通读一遍后。 曹昂满意的点了点头,重新将这份布条塞回了怀中。 有个文臣谋士就是好啊! 出门还附带策略。 这下是决胜于千里之外了! 不愧为吾之子房。 …… 接下来的漫长时间。 曹昂与典韦二人一路跋山涉水。 风餐露宿,星夜兼程。 路途不可谓不艰苦。 好在两人都颇有毅力,同时也都是体能强劲,身体素质远超常人的存在。 故而这般赶路,对他们也没什么负担,尤其在没有大部队拖累后,这一主一从行动起来的速度,可谓迅猛。 在历经了半个月时间后。 便已经横穿了陈留郡的地界,抵达了位于陈国北部的阳夏县。 而在这里。 曹昂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让他省掉了剩下的大半路程,不必再赶往陈国的治所陈县了。 那就是陈王刘宠在收到袁绍的讨贼檄文后,竟然一反常态的调动了大军。 此刻已率领五千精锐兵马驻扎在阳夏县,看起来就是一副摩拳擦掌,时刻准备响应号召,讨伐董卓的架势。 曹昂对此颇有不解。 莫非刘宠这厮改性子了? 根据荀彧提供的情报。 刘宠早年因为私祭天神,被手底下的国相一杆子捅到汉灵帝那儿去了,这事儿闹得还挺大,属于大逆不道之罪。 若非刘宏前脚刚处理了时任渤海王,不太方便连续对宗室下手,恐怕刘宠少说也要脱层皮。 在这样的背景下。 刘宠自然是被吓怕了。 从那以后龟缩在陈国境内,再也不管外面的任何事,对于朝廷的事情更是沾都不敢沾。 照这么说的话,刘宠在收到袁绍的讨贼文书后,应该是有多远躲多远。 而非主动调兵来到阳夏。 因此曹昂怀疑刘宠是有别的考虑。 当然了,人毕竟是复杂多变的,针对同一件事,很可能在不同时间的看法就有所差异,故而也不能下死论。 一切,还是得等曹昂亲自拜会了刘宠之后,方才能水落石出。 …… 阳夏县。 城外驻军之所。 刘宠站在校场上,望着五十步开外的那个箭靶,左眼微微眯起,右眼则死死盯着被涂的通红的靶心。 深吸一口气。 左手持弓,右手搭箭,缓缓的拉开弓弦,随着双臂间肌肉拱起,弓弦也渐渐的被拉至最大。 而正是在这一刹那。 刘宠松开了右手。 “嗖……啪!” 顿时一记破空之声响起,羽箭在瞬息之间飞越了五十步,笔直的插在了通红的靶心上。 箭枝的尾羽尚自震颤不休。 命左右士兵上前取来箭靶之后,刘宠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虽然一路行军,已有多日未曾摸过弓箭,但手法依旧没有生疏,还是这般技艺过人。 正当刘宠准备让士兵将靶子放远一些,再试一试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身侧传来。 转头看去。 原来是自己的国相骆俊。 虽然此人担任国相的时间不长,但刘宠对其颇有信任,而骆俊的能力,以及在陈国的名望,也让他很是放心。 此刻见骆俊脚步飞快,脸上似有急促之色。 刘宠不由的将弓箭递给士兵,接着开口询问道:“孝远何事如此行色匆匆,莫非出了什么乱子不成?” 骆俊并未立即作答。 反倒挥手斥退了左右军士。 接着压低声音,悄然在刘宠耳边说道:“济阴郡太守曹操之子曹昂,向您投来拜帖,说是想要邀请您共同商议讨伐董卓的大计。” 才刚听到董卓两个字。 刘宠就不由得紧皱眉头。 方才还不错的心情,这下消失的无影无踪,脸色都变得有些阴翳起来。 “我就知道接了袁绍那份讨贼檄文,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这下倒好,直接找上门来了。” “讨董、讨董,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早已不问朝中大事,只安安心心做我的一介小王,偏偏总有这些事找到头上来。” “孝远,你替我挡下此人,就说我军务繁忙,无暇相见。” “如今我已率军驻扎在阳夏县,讨伐董卓之时,自然会出兵相助,无需商议,且请他回去!” …… 在刘宠挥手之后。 骆俊却并未离去。 反倒欲言又止,看起来有些犹豫。 半晌过后,方才对刘宠摇了摇头。 “请恕臣直言,殿下最好还是见一见此人,直接挡回去不带妥当。” “为何,莫非这名为曹昂的一介太守之子,有何特殊之处不成?” 面对陈王的疑惑。 骆俊只是用手指的指拜帖上的名字,接着轻声说道。 “一郡太守乃是地方主官,有兵有将,钱粮充足,这曹操多半是讨伐董卓的主力军之一,曹昂便是他派来试探殿下的。” “倘若您拒绝见他,虽可保一时清静,但事后曹操只需将此事,向袁绍等人作出转述。” “彼时个中细节,又岂能瞒得过那群老谋深算之辈呢,他们只需略做推断,殿下心中所想,恐怕昭然若揭。” “那您此番所做的一切,不就成了白费功夫吗?” 眼见骆俊说的如此严重。 刘宠也不由得皱起眉头。 他关于讨董之事的谋划很简单。 那就是出工不出力! 在收到袁绍讨贼檄文的那一刻,刘宠就心知不妙,他实在不愿掺和到和朝廷有关的事情中去,早年间的境遇把他给吓惨了,只要皇室嫡系在的地方,他宁愿退避三舍。 可直言拒绝是不行的。 他作为宗室成员,地盘距离司隶又这么近,手底下还有兵有将。 倘若他敢堂而皇之的拒绝出兵讨伐董卓,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他绝对会自绝于刘姓宗室,顺便恶了关东群雄。 名声从此就臭掉了。 这也不算什么道德绑架,毕竟他享受了作为宗室的红利,却在关键时刻不出手,这本就是不道德的行径。 而在等到董卓被诛灭后。 多半就得轮到他这个小小的藩王,被当做典型给拉起来清算了。 刘宠不想找事儿。 可他更不想找死! 因此面对如此困境,王爷开动脑筋,想了一个两全其美之法。 调动兵马,打出旗号,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发发檄文。 但就是不出陈国的地界。 只在自家地盘上摇旗呐喊。 提供除了帮助以外的一切支持。 如此一来,他态度也表明了,看起来也像做了事,自身又没参与进去。 确实妙计。 因此现在听骆俊这么一说,刘宠当即改变主意,他可不能因为图一时之快,而导致计划满盘皆输。 …… “那你将他请进来,只是待会儿倘若他提出一些我难以拒绝的要求,我又该如何是好?” 骆俊也算得上是个智囊。 听闻此言,赶忙出谋划策。 他凑到刘宠耳边,小声叮嘱道:“待会儿不论他说什么,殿下只管咬住一条,那就是待在阳夏县不走,任他说破天,您也只说会在出兵之际响应,别的一概都不答应。” “若是实在难以拒绝,这口子咬不住,那您不妨给他出点难题,让他知难而退,如此即可!” 骆俊的言语令刘宠大喜过望。 他忍不住抚掌大笑。 “好!” “好办法!” “待会儿就照这么办,我且应付他一番,若能用言语敷衍,将其打发走,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二人商定好了计策之后。 骆俊很快出去将曹昂迎了进来。 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 曹昂很快出现在了刘宠跟前。 拱手作揖,躬身微拜。 礼节周全的朗声行礼道:“虎贲校尉曹昂,参见陈王殿下!” 看着这个朝自己躬身行礼的年轻男子,刘宠眼中不由闪过一道异色。 即便他对曹昂此来的目的多有不满,进而对这个人心生芥蒂。 也不得不为之而感到赞叹。 好一个英姿勃发,俊朗非凡的青年,即便以他这么多年的阅历而言,曹昂也足以在他见过的人当中位居榜首。 光凭这份相貌,便足以看出他绝非池中之物,也不知能生出这样的儿子,其父曹操又该是个何等人杰。 …… 而在刘宠上下打量着曹昂的同时。 他也在反向观望。 先看了看这个被荀彧称赞为武德充沛,勇猛过人的神射手。 嗯……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除了双臂肌肉发达之外,好像没什么别的可称道的地方。 符合自己总结的规律。 再左右张望了一下校场,待看到那副摆在远处的靶子之后,曹昂不由的瞳孔微缩,眼中露出了然之意。 干脆利落,箭中靶心。 果然箭术非凡。 不过倘若只有这种程度的话,那对曹昂而言,也就尔尔了。 毕竟他的箭术精通不是闹着玩的。 正当曹昂观望,思索之际。 刘宠的声音在其耳畔响起。 “听说曹将军此来,为了找孤商议讨伐董卓之事,不知是有何见教?” “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还请大胆直言,孤尽力而为!” 态度看起来颇为热情。 然而正是这样的作态,反倒让曹昂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压下脑海中的思绪。 曹昂拱手道出了自己的诉求。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二十六章 殿下,您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吗 第129章 殿下,您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吗?【求月票求订阅】 再度躬身行礼。 曹昂将自己来此的目的娓娓道来。 “启禀殿下,在下此来只为一件事,那就是邀请殿下率兵前往陈留郡,将大军暂时驻扎在陈留县。” 刘宠眸光一闪。 接着故作随意的摆了摆手。 “这是为何?” “我在阳夏人熟地熟,大军驻扎于此,也能就地解决粮草支应,又何必动身前往陈留县呢?” 面对刘宠的推辞。 曹昂反手便抛出了一套说法。 上赶着便对其劝说了起来。 “陈国与陈留郡相互毗邻,阳夏和陈留两县之间相隔又近,殿下其实完全不必担忧粮草供应的问题。” “反倒阳夏相比于陈留,在地利上多有不便,不比陈留往西数日便可抵达开封,从阳夏出发需要接连经过数县,殊为不便啊!” 刘宠眯起眼睛。 观察了一下曹昂的神色,见其正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 不由的撇开脑袋。 接着依旧表现出热情,但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我看这就不必了,虽然阳夏是有些远,可只要大战爆发,孤下令士兵日夜急行军,也耽误不了几日。” “相反此刻调兵前往陈留,频繁转移大军的位置,多少会让军心浮躁。” 连番拒绝。 刘宠都给出了看起来颇为合理的解释,把自己包裹的混圆一块,还真让曹昂有些难以下手。 尽管他已经有所猜测。 那也不可能就凭着这几句话,就站起来指责刘宠想要消极怠工。 因此曹昂只能继续往下试探。 在原地来回踱步了两下,曹昂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好叫殿下知晓,自从接到渤海太守袁绍的讨贼檄文后,家父便日夜操练,厉兵秣马,枕戈待旦,不日便准备调动兵马,启程前往陈留郡。” “除此之外,据我所知,陈留太守张邈也在积极响应,东郡太守桥瑁也同样准备兵发陈留。” “若是殿下能一同前往,己方合兵之下,将实力大增,彼时彼此照应,在朝着洛阳进发的路上也能互顾周全。” 说实话,这个条件很诱人。 如果刘宠真的想讨伐董卓的话。 那他一定会答应的。 毕竟相比于董卓那十余万大军而言,单独一方势力实在是太弱小了。 遭遇一只伏军,就很有可能全军覆没,命丧当场。 而大家抱团一块走,情况就截然不同,除非董卓大军尽出,否则不可能一口气吞掉这么几方势力。 但很可惜。 刘宠没这个想法。 …… “嘶!” 深吸了一口气。 刘宠大手一挥,摆出一副极度张狂的模样,眼睛就差没长头顶上了。 “孤麾下将士皆骁勇善战,都是厮杀多年的老兵,在战场上可以一当十,可谓天下一等一的精锐!” “孤自己更是擅使弓弩,两臂能开三石之弓,有万夫不当之勇。” “有我率领着儿郎们,又何需与他人合兵一处?” 模样端的是嚣张! 一副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的模样。 什么万夫不当之勇,仿佛将自己比作了在世项羽。 其实刘宠不是这样的人。 自打当年犯了事儿被揭发之后,他的性格就越发谨小慎微。 平日里都是儒雅随和的。 与此刻彰显出来的判若两人。 但他心中时刻谨记国相骆俊的叮嘱,绝不答应离开阳夏。 各种法子,各种借口,能用尽用,为此他也不得不牺牲一下形象了。 这个模样一摆出来,你曹昂总找不到借口让我去陈留了。 望着刘宠这番表演。 曹昂嘴角微微抽搐。 他又不是傻子,一个人什么性格,他还能看不出来吗? 先前请他进来时还表现的那般热情,彬彬有礼,这一下子就变得嚣张狂妄,目无天下英雄了? 这毫无疑问是在演戏。 事到如今。 刘宠的态度已经相当明显了。 这家伙压根就没想参与讨伐董卓,调动兵马只是做给大家看的,摆了个样子而已。 大概率是大家出兵时他在阳夏,董卓打完了他还在阳夏…… 知道了个中情况之后。 曹昂反倒来了斗志。 他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性子里就含有一股韧劲。 刘宠这厮油盐不进,找着各种借口连番拒绝,反倒让曹昂打定主意,今天非得把他给拿下不可。 再说了。 自己千里迢迢从定陶赶来。 怎么可能空手而归? 无论如何也得再拼一把,倘若能将刘宠拿下,那对曹家而言将会增加一位强有力的盟友,日后划分地盘组建势力时,这也会是一位铁杆支持者。 意义深重,不可轻弃。 …… 心下打定主意之后。 曹昂脑海中飞速旋转,将自己在来时路上所预设的那几套话术,纷纷过了一遍,随后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看着刘宠依旧一副“老子天下第一”,骄狂傲世的模样。 曹昂反倒脸上堆满笑容。 整个人显得颇为兴奋的上前一步,用带着明显喜悦的语气说道。 “太好了!” “不瞒殿下,家父与陈留郡太守张邈都是刚上任不久,对于郡中事务颇有生疏,虽然动用全部力气招募新兵,组建军队。” “但毕竟时日尚短,不仅兵员数量不够,而且都是没上过战场的青壮,若是面对董卓凶威赫赫的西凉兵,实在心里没底。” “眼下殿下既然有这般狂猛雄壮的精锐大军,那是再好不过了。” 说到这里。 曹昂在刘宠瞠目结舌的神情下。 双手一拱,微微躬身。 语气慷慨激昂,陈词真挚恳切的说道:“昂诚心相邀,希望殿下能随我一同前往陈留,一来我等军队尚无战力,还需殿下主持大局。” “二来您麾下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士卒,招募来的青壮,若是能日夜观摩如此精锐军队的作战,想必训练起来事半功倍。” “大家同为讨董义军,都是为了诛灭国贼而尽一份力,想来殿下看在这般份上,应该不会拒绝我?” 道德绑架! 妥妥的道德绑架! 凭什么我兵强马壮,士卒精锐,就得去帮助你们?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奇妙! 刘宠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曹昂不是说了吗,大家同为讨董义军,都是一个阵营的,你这要不帮我,那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除非伱这位陈王殿下,不承认自己是讨董义军的一员,那当然可以置之不理,可是你敢吗? 看着眼前曹昂这躬身行礼,一副诚意满满的模样。 刘宠是真有些心梗。 没想到这家伙年纪轻轻的,说起话来这么老练,一套一套的,三言两语就把他给逼到墙角上了。 先前曹昂提出大家抱团。 刘宠立马装出一副狂妄的模样,表示自己不需要抱团。 结果这小子当即来了个反身一刀。 殿下您兵马强壮,那行,您来陈留帮我们! 如此前后夹逼之下。 刘宠当真是左右为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被曹昂给拿捏的死死的。 有些头疼的按了按脑门。 他想起了骆俊的话。 倘若事情到了无法拒绝的地步,咬口已经咬不住了,那就给曹昂出点难题,令其知难而退。 什么样的事情算是难题呢? 在扶额之余,刘宠的目光忍不住在左右逡巡打量起来。 而在一眼瞥到了位于远处的箭靶之后,他的脑海中顿时宛如雷击一般,闪过一道灵光。 有了! …… 双手托住曹昂的臂膀,用力将他从躬身状态扶了起来。 随后刘宠语气中充满唏嘘的说道:“为了讨董大业,曹将军还真是用心良苦啊,孤原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你去陈留的。” “不过既然你如此盛意拳拳,那我有一事,你只需做到,我当即调动大军随你走,反之还请将军自行归去。” 看着抬起头来的曹昂,眼中闪过疑惑之色,刘宠脸上莫名浮现出一丝笑容。 接着他指了指摆放在一边的弓箭。 “孤平生最好这引弓搭箭之事,今日曹将军与我比试一场,若能在箭术上胜我一筹,那在下但凭驱使!” 刘宠对于自己是很有信心的。 他这一手箭术,不敢说什么天下无敌,但也绝对算得上顶尖水平。 像十发十中什么的。 那都是家常便饭。 倘若今日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名将宿将,那刘宠说不定还要审慎考虑一番。 而像曹昂这样的年轻人,即便从生下来就开始练射箭,又能有多高的成就呢? 这就是刘宠的底气! 他一定能让曹昂知难而退! 然而他却不知。 曹昂在听到此番话的第一反应,便是觉得眼前这位陈王殿下。 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用异样的眼神看了看刘宠,接着又俯下身子掂量了一下这幅大弓。 曹昂忍不住心中唏嘘感慨。 这不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吗? 虽然刘宠很强,但他更强! 虽然只掌握了一个名为箭术精通的技能,听起来好像一般般。 但根据他在石碑上所看的备注,再往上一级的箭术大成,就已经到了非人的地步,那精通又能弱到哪儿去呢? 压制一个小小的陈王,还是谈笑之间的,就是这样会不会太欺负人了? 强行忍住笑意。 曹昂轻声质询道:“殿下真的要和我比试箭术吗,在下自问也算弓马娴熟,在箭术一道还算有些本领的。” 不说这话还好。 一说,刘宠顿时就瞪大眼睛。 这小子,还敢自夸弓马娴熟,这不是装模作样装到行家头上来了吗? 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一般人是绝对禁不住激将的,今天说什么也得撸起袖子,好好的比一场了! …… “来人!给我在五十步外设好两个靶子,再取两副强弓来!” 刘宠摩拳擦掌。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曹昂待会在他面前,展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了。 只是他刚吩咐下去。 曹昂便赶忙上前阻止。 “殿下,五十步太近了,不好分出胜负,把靶子设在百步开外!” 此言一出。 刘宠越发确定,曹昂是个半懂不懂的毛头小子,说不定只是在靶场练过几次,就以为自己懂了不少。 他转过身来。 颇有些语重心长的劝说道:“曹将军万不可将此当做儿戏,能在五十步远射中靶心,就已经算精于此道了!” “往后每加十步,难度都会更上一层楼,能在百步射中靶心的,已是天下罕有,君未闻百步穿杨乎?” 能在百步外射中杨树叶子。 就已是得以名载史册的神箭手。 因此在刘宠看来,曹昂此番言行,就属于因为不懂而导致的狂妄。 然而任凭陈王怎么劝说。 曹昂就只是负手而立,颇为云淡风轻的摆了摆手。 “殿下就只管百步开外设靶即可,在下自有信心!” “不仅如此,曹某愿与殿下三箭定胜负,三支箭同时射在一个靶上,以此来评判胜负。” “免得只射一箭,倘若殿下一时发挥失常,那岂不显得在下胜之不武?” 这话好悬没把刘宠气吐血。 这家伙有点狂到没边了? 听这番语气,就好像已经确定了刘宠会输,所以提前让他一手。 可我需要你让吗?! 刘宠简直火冒三丈。 他原本只是打定主意,借用这样的方式让曹昂知难而退,然后高枕无忧的继续躺平。 但他现在改变主意了。 一定要狠狠的打曹昂的脸,让他知道什么叫谦虚,什么叫不懂装懂! 待会要是这小子百步开外,连靶子都没挨着,那他一定会大笑出声的。 …… “百步设靶!” 也不多废话,干脆利落的下令。 随后刘宠让曹昂先选弓箭,而自己则挑剩下的那一副。 待准备齐全之后。 刘宠沉声对曹昂说道:“我浸淫此道多年,也做不出以大欺小的事,所以此番由我先射。” “三箭之后,再由你来!” 见曹昂轻飘飘的点头之后。 刘宠强压着心中怒火。 深呼吸了几口气。 迫使自己迅速进入冷静状态,一时间连呼吸和心跳声都变得轻了。 左手引弓,右手搭箭,缓缓将弓弦拉开,双臂的肌肉也迅速膨胀。 屏息凝神,目光如隼。 微眯一眼,右眼则死死的盯着百步开外,那个已经显得有些渺小的目标点,静静的调整起来。 足有半晌过后。 刘宠突觉时机已至。 他找到了那个最精准的点。 当即右手松开,箭矢离弦而去。 …… ?月票??推荐票? 这几天精神都太差了,写着写着总感觉困,本来要加更的一章实在出不来,今天就先发一万二了,明天再接着加,拜谢! 然后求一下月票,想试试能不能挣扎到1000票,抽个奖。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这是什么手法全场皆震惊! 第130章 你这是什么手法?全场皆震惊!【求订阅求月票】 其疾如风,其迅如电。 右手松开弓弦的那一刹那。 箭枝在巨大的推进力作用下,仿佛划破了空间一般,不过眨眼之间,便已经飞跃了大半距离。 箭枝和尾羽排开气浪,发出了刺耳的尖啸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笃!” 一记闷响。 箭矢直挺挺的插在了靶子上,整支箭杆尚自震颤不休。 见此情形,刘宠放下手中的弓箭,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随即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正中靶心! 要说这百步之外射靶,对于刘宠而言,也是一件极为富有挑战性的事情,他也不敢说自己有必中的把握,因此必须全力以赴。 故而尽管技术高超,他心中的压力也是一点不小,生怕脱了靶,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好在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刘宠脸上稍稍露出些许得意的神情,转头看向一旁的曹昂。 这小子现在应该慌了? 孰料定睛一看,曹昂这厮居然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悠哉悠哉看戏的模样,似乎全然没把他刚才那高水平的一箭给放在眼里。 这可把刘宠给气的不轻。 行,你就继续装。 我非得让你心服口服不可! 活动了一下手臂之后,确认自己状态没问题,刘宠又先后射了两箭出去。 三箭已毕。 待士兵将箭靶抬过来之后。 在场众人无不为之惊叹! 不论是一直站在不远处静静观望的国相骆俊,还是那些原本担任着职责,默默守卫着的士兵。 此刻眼中都不由的流露出叹服与敬佩之意。 只见三枚箭头成品字型,无一例外全部扎在箭靶的红心上,虽说距离最中间的点位还有所偏差,但在百步开外的距离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算是天下顶尖的弓箭手了。 最起码刘宠是觉得足够了。 往日他还没有这样的成绩,顶多只能在八十步左右的位置三箭全中。 今天被曹昂这么一刺激,反倒超水平发挥,居然一次失误都没有。 将弓箭横置在一旁。 刘宠擦了擦汗,又拍了拍巴掌,接着嘴角微微上扬,面上带着些许笑容。 “曹将军,轮到你了,请!” …… 曹昂点了点头。 拿起弓箭便摆出一副架势。 箭靶在百步开外,最大的难题就是目标物太远,看不清晰。 本就只有半个掌心大的靶心,在距离的加持下,更是细微的如同黄豆一般,但凡手颤抖一下,可能就射偏了。 再加上箭矢飞行的距离远,所要考虑到的风速,重力以及各种其他作用力的影响,就变得非常之大了。 这中间的计算量不止一星半点。 不过这些对曹昂而言都是小事。 在箭术精通的技能加持下,原本如黄豆一般大小的靶心,此刻仿佛贴在他眼前一般,清晰可见。 至于箭枝飞行中所需要计算的各种因素,也仿佛一道道公式一般,在他脑海里迅速陈列。 不过片刻功夫。 曹昂便已找到了最佳角度和力量。 当机立断,松开弓弦。 “啪!” 一声脆响。 箭矢直挺挺的插在了靶子上,磅礴的力量,使得原本牢牢稳在原地的靶子,甚至前后晃动了几下。 “正中靶心!” 随着站在百步开外的士兵,高声喊出这个成绩。 刘宠顿时吃了一惊。 目光中透着些许惊奇之色,看着一旁的曹昂。 有点东西啊! 看走眼了。 没想到这小子也是个高手,看来自己着实是有些小觑天下英雄了。 不过好在他三箭连中靶心,基本立于不败之地,而只要曹昂后面两箭有一丝失误,都会导致他落败给自己。 稍稍安慰了自己一番之后。 再定睛看去。 却发现曹昂已经再度拉开弓弦,将第二支箭搭在了弦上。 如此情形,让刘宠忍不住眉头微皱,片刻后不由得摇了摇头。 年轻人终究是太气盛了。 在这比试场上岂能鲁莽行事! 为了图一时之快,彰显这么片刻的威风,连活动双手,舒缓双臂的力量,这样的过程都直接略过。 可想而知。 待会儿一定会因为双臂肌肉的颤抖,使得发力不稳,要么射偏,要么就气力不够,导致提前坠箭。 不过这样一来,对自己而言是件好事,只需坐等其失误即可。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 却让刘宠目瞪口呆。 …… 或许是熟悉了场地和手中弓箭的缘故,曹昂这第二支箭,明显比第一轮等待的时间间隔要短很多。 刘宠这边还在思绪纷飞之际。 曹昂那边就已松开了右手。 离弦之箭仿若一道闪电,在肉眼难以捕捉的高速下穿越空间。 只在呼吸之间。 众人耳边就响起了一道碎裂声。 “撕拉!” 伴随着这道声音响起,箭靶所在的位置木屑纷飞。 这般与众不同的景象,让刘宠不由得为之疑惑。 只是还没等他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曹昂便已经从箭筒中抽出了最后一支箭,而这回更是连一丝准备和思考都没有,直接引弓搭箭便射了出去。 接连三箭,一箭比一箭快。 “撕拉!” 又是熟悉的碎裂声。 同时终点处再度木屑纷飞。 刘宠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满脸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这是什么情况? 这小子莫非是觉得成功的希望渺茫,所以最后两箭是胡乱射出去的? 恰好此时,有士兵抬着属于曹昂的那个箭靶,动作飞快地跑了过来。 “情况如何,快给孤看看!” 几名士兵先是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刘宠,接着又转头瞅了瞅曹昂。 随后有些迟疑的把靶子展示出来。 只见圆形的靶子上,孤零零的插着一支箭,正好插在靶心正中央的位置。 见此情形。 刘宠简直忍不住想要大笑三声。 哈哈哈! 这小子后面两箭果然是乱射的,居然直接脱靶了,连边都没挨着。 那看来头一箭能正中靶心,运气的成分可不少。 正当陈王脸上笑眯眯的。 准备转头对曹昂说两句“承让”之类的话语时。 另一名士兵又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掏出了几根细长的木条,以及两枚铁制的箭头。 在箭头的尾端,还能看见已经从中裂开,只是由于粘连,才导致没有掉落下来的些许箭杆。 “这是怎么回事?” …… 几名士兵单膝跪地。 一边双手将断箭呈上,一边语气同样显得有些如梦似幻的说道。 “回禀殿下,小人在一旁看得清楚明白,曹将军的第二支箭,正好从首支箭的箭尾处笔直插入,将整个箭身劈成了两半,随后插在靶上同一点。” “最后一支箭亦是如此,原样将第二支箭劈成了两半。” “故而曹将军看似只射中一箭,实则三箭落在同一点!” 刘宠傻眼了。 从士兵手中接过箭杆。 左右翻看了一阵,确定是从尾部直接撕裂,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后。 陈王殿下瞠目结舌。 整个人有些惊骇莫名。 若非军营里是自己的地盘,这些都是他的子弟兵,不可能会欺瞒他。 恐怕刘宠都要以为,曹昂伙同着这些士兵造假了。 这……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百步开外,三支箭都射在靶心,这本就已经是很难很难的事情了。 这小子居然连续落在同一点上! 而且瞧着靶心上的坑位,很明显是分毫不差,不偏不倚的同一个点。 这极为考验眼力和操控力。 究竟是什么样的水平,才能办到这样堪称逆天的事情? 尤其是箭矢在经过了上百步距离的飞行后,力量本就会有所减弱。 而在这种情况下。 居然还能将前一支箭给整个劈开。 很难想象曹昂究竟给这支箭施加了多大的力量。 可这仅仅只是一把三石弓啊! 力量是有极限的。 除非曹昂经过完美的计算,以最好的角度,最佳的切入方向,把这支箭插了上去,中间没有浪费一丝的力量。 那才有可能做到。 而以上这两点,全都指向一个事实,那就是曹昂的箭术水平远高于自己,已经达到了令他难以想象的地步。 震惊! 极度震惊! 一时间,刘宠竟有些头皮发麻。 本以为以曹昂这样的年纪,就算打小练习射箭,也不见得有多高的技术。 然而直至此刻,他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先前的得意自满。 此刻都化作了在他脸上狠狠抽打的巴掌,一下比一下抽的响亮。 自己果然是有些骄傲自满了! 却忘记了天下之大,能人辈出,碰上一两个有天赋在身上的,也是丝毫不奇怪。 怎么能因为曹昂年轻,就将其看低几分,认为他的水平不会很高呢? 刘宠感到很惭愧。 …… 良久过后。 刘宠才从惊骇中回过神来。 此时他才发现,曹昂已经面带微笑,默不作声的盯着他好一会儿了。 他知道曹昂是在等他作出回应。 眼下这场箭术比试,谁胜谁负,已是显而易见。 他的水平拍马也赶不上曹昂。 所以刘宠需要履行承诺了。 二人就这么对视了一阵之后。 刘宠突然对身后招了招手,紧接着提高音量,朗声豪迈的说道。 “孝远,点齐兵马,准备开拨,我们即刻动身前往陈留!” 而眼见刘宠信守承诺。 曹昂脸上的笑容则越发洋溢。 当即躬身行礼道:“殿下真乃信人也,昂拜服!” 还没等他躬身下去。 刘宠便已双手托住他的臂膀,将他扶了起来,反倒对他躬身一拜。 同时口中满是感慨的说道。 “孤平生没什么爱好,唯独这一手箭术是日夜钻研,只要一有闲暇工夫,便勤加训练。” “这般多年苦练下来,孤自以为即便不是天下无敌,那也是这世间数一数二的神箭手。” “然而直至今日,孤才方知眼界之狭隘,曹将军的箭术远胜于我,实在让我心服口服。” “如此神技,如此英雄,还望曹将军无论如何受孤一拜!” 刘宠也是个忠厚人。 坦然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之后。 当即放下架子,给曹昂行了个礼。 这个礼节既是认输,同样也是对曹昂高超技艺的敬佩。 这下轮到曹昂赶紧将他扶起来了。 二人这么一番礼节之后。 反倒彼此熟络了起来。 刘宠甚至邀请曹昂去他的中军营帐歇息,显然心里已经认可了他。 此刻坐在营帐中。 看着刘宠在一旁煮茶的模样。 曹昂心里不由的有些振奋。 千里迢迢,总算没白来一趟。 终究还是把这位陈王殿下给拿下了,曹家又添一位实力强劲的盟友。 日后曹家以兖州为根基,完全可以将毗邻兖州的陈国也纳入势力范围内,在豫州地界插上一根坚实的钉子。 此举简直意义深远! …… 二人闲谈片刻后。 刘宠突然放下茶碗。 有些似笑非笑的试探道:“子修先前所说的,令尊招募来的新兵战力不足,需要孤去撑起大梁,这番话其实完全是虚言?” 曹昂也不直面作答。 反倒吹了吹滚烫的茶汤后。 同样意味深长的反问了一句。 “那殿下您坚持要驻军在阳夏,其实也是打定了主意,根本就没考虑过出兵讨伐董卓?” 刘宠先是一愣。 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引得曹昂也忍不住跟着发出笑声。 实在是二人这一来一回,相互给对方设套,用各种言语进行设陷和逼迫,颇有些棋逢对手的感觉。 爽朗的笑了好一阵之后。 刘宠不由得往曹昂边上靠了靠,接着在他肩膀上重重的拍了拍。 “终究还是伱技高一筹,不仅三言两语逼的孤无言以对,还在箭术一道狠狠的胜过了我。” “既有世事洞明之能,又有卓越非凡,远胜常人的天赋,实在俊才!” “此番我改变主意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冒着与朝廷纠缠不清的风险,也要率兵去那洛阳走一遭!” 曹昂再一次爆发了他的人格魅力,或者说是以他的能力和才识,征服了一位实力强劲的刘姓宗室。 曹家实力再上一层楼! …… 而就在二人畅谈之际。 远在千里之外的大汉国都洛阳。 董卓正在大发雷霆。 满脸阴沉的看着摆放在眼前的东西,咆哮之声响彻整个北宫。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二十八章 曹子修,我誓杀汝! 第131章 曹子修,我誓杀汝!【求订阅求月票】 “混账!” “竖子!” “好你个曹子修,你怎敢如此戏耍于我,将我瞒于股掌之间。” “黑心小贼,无耻之尤,拿了老夫的东西,却反过头来要对老夫出手,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亏我如此信任于你,又是交托兵权,又是任命官职,甚至还想过将孙女嫁给伱,你就如此对待老夫的信任。” “曹子修,我誓杀汝!” 宫殿内一阵翻江倒海。 不论是瓷器、青铜器,还是书案竹简,又或者灯烛烛台,都通通被董卓砸了个稀巴烂。 拿着把剑在宫殿内乱挥乱砍。 所有令他看不顺眼的东西都被他一剑劈掉,甚至就连皇宫里的柱子都挨了几下,得亏此刻殿内无人,否则只怕也要成为董卓的剑下亡魂。 而站在大殿外伺候着的宦官与宫女,听着宫殿内那声嘶力竭的咆哮声。 仿若野兽一般的怒吼。 不由得浑身直打哆嗦,吓得胆战心惊,亡魂大冒,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董卓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最近这三四个月以来,在宫里伺候的宫人们,是深深的体会到了董卓的残暴性,几乎是提着脑袋过日子。 稍有不顺其心意。 便是身首异处,刀斧加身。 即便没做错任何事,就只是在董卓心情不好时出现在他视野里,那下一秒也会成为一具尸体。 因此听着里面动静闹得这般大,外面没有一个人敢进去。 只想着董卓最好只是自己一个人发发脾气,千万别叫他们进去。 …… 董卓怒吼了一阵之后。 发泄了不少怒火,耗费了不少力气,整个人也有些累了,最近几个月他沉溺于享受之中,体力也比不得当初。 拖着宝剑回到座位旁。 董卓双手撑在桌案上,面色阴沉的左右观望着,铺于案上的两张文书。 一左一右。 分别是袁绍和曹操的讨贼檄文。 如今也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怎么着也发到董卓手上了。 虽说早上送来的时候,董卓就已经各自通读了一遍,但现在他再看着上面的文字,依旧是会感到怒火攻心。 气血上涌,直冲大脑。 倘若这几个家伙站在他面前,他恨不得现在就拔剑,将他们尽数斩杀,而且一定要切成一块一块的,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而在这两章檄文之中。 他最恨的就是曹操写的这一张。 准确的说,是曹操所代表的曹家势力,也就是曹昂所在的阵营。 作为曹昂的父亲,曹操书写檄文,号召天下群雄站出来讨伐他董卓,那曹昂这个当儿子的又岂能不知情呢? 说不准,这就是曹昂的主意! 毕竟这家伙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脸厚心黑起来,全天下也没几个能跟他掰手腕的。 主动劝说其父曹操跳出来对付自己这,好像也不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 “嘶……呼!” 如同风箱一般,董卓接连深呼吸了好几口粗气,这才勉强压住心中暴怒。 但他依旧面色如黑炭,阴沉的像是要滴下墨来,恍若乌云盖顶。 董卓恨啊! 他简直恨透了曹昂这个家伙! 恨不得生啖其肉,寝其皮! 要说袁绍的话,他也恨,但是恨也没那么足,毕竟袁绍从一开始就摆明车马,是和他对着干的。 甚至大庭广众之下,与他拔剑相向,这是本质上的立场相对。 那袁绍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号召天下人讨伐自己,虽然也令他感到极为不满,但合乎情理。 可曹昂这厮不一样啊! 他是狠狠的欺骗了自己,将他董卓玩弄于鼓掌之中,像耍猴子一样耍的团团转,而他甚至还要叫一声好。 真丢脸啊! 董卓从来就没这么丢脸过。 想着自己又给兵马,又给官职,甚至还给曹昂的父亲曹操,安排了一个太守的职位,连这家伙从洛阳出发,一路上的粮草都是董卓事先供应好的。 结果到头来,董卓才发现自己被骗了,被骗得很惨。 说好了去监督袁绍,一旦有任何异动,就派人回来向自己禀报。 结果袁绍屁事没有,没遇到半点阻碍的就举起了讨董大旗,眼瞅着就要朝洛阳进军了。 若是仅仅如此也便罢。 只当这家伙心黑,出工不出力,拿着他的东西不干活而已。 可偏偏曹昂反戈一击,反过头来跟着袁绍发出了檄文,举起了旗帜,似乎也要在他董卓身上捅一枪才行。 这不就是吃完了东家吃西家,左右两边一起拿吗? 这种做法让董卓感觉自己深受欺骗,被戏耍的很惨。 有种他自掏腰包,拿出诸多资源送给敌人,然后让敌人过来讨伐自己的错觉,这岂不是天底下最蠢的人? 偏偏他掏腰包的时候,还是乐乐呵呵的,以为自己赚到了便宜,甚至还上赶着求曹昂千万要收下东西。 曹昂当日表示要罢工的时候,董卓甚至还急了眼。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一头蠢猪啊! …… 董卓有些无力的往后一靠。 正当他打算闭目思索一番时。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猛然睁眼看去,只见正是宽衣博带,作儒生打扮的李儒。 见到自己的心腹谋士。 董卓脸上那阴沉的面容才稍稍平缓一些,随后对其招了招手。 “文优,大事不妙啊,你且来看看这两份东西,说说该如何应对。” 对于李儒,他是相当信任的。 从来没考虑过这家伙有背叛自己的可能性,因此大事小事都对他说。 即便如今在董卓看来,曹昂已经背叛了他,而李儒当初在曹昂离开洛阳城时,曾经为他说过话。 二人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关联。 对董卓躬身行礼之后,李儒接过两份檄文,动作迅速的扫了一遍。 接着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 他倒不像董卓那般愤怒,反倒此刻还能冷静的思索。 看着属于曹操的那一份檄文,李儒不禁眸光闪动。 这曹昂……确实有些过了! 自己先前就不应该答应上他的贼船,结果这下上坏了。 如今曹昂整的这么一出,相当于与董卓决裂,而李儒虽然与曹昂私下里有过秘密协定,但他依旧是坚定站在董卓这边的。 最起码目前还是。 所以现在的局面,就演变为他夹在中间,有些左右为难。 思索片刻之后。 比如还是只能将曹昂一事压下心头,转而对董卓拱手说道。 “相国,这曹昂不过癣疥之疾,他无非是喜欢左右逢源,实际上对我们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反倒这袁绍才是心头大患,他的号召力远胜曹操,振臂一呼之下,想必已经有不少人在摩拳擦掌,准备对我们发动进攻了。” “因此在属下看来,相国的当务之急是立即调动大军,将防线一路推进至荥阳以及成皋关一带。” “如此御敌于外,拉长战线,方能给我们的中军主力部队留下反应时间,一旦袁绍率兵攻过来,也能很好的拖延他的脚步。” 董卓自然是知兵之人。 李儒这么一说,他当即反应过来,抽出一份地图铺开在桌案上。 俯下身子,细细研究之后。 董卓大手一挥,赞同的说道:“文优此言有理,待会儿我便会传下军令,让华雄等人分别自成皋关起,在旋门关、巩县、偃师县一带沿途布防。” “有这接连几道屏障,必定能延缓他们进军的脚步,从而消耗他们的粮草支应,如此洛阳应当安稳无忧!” …… 对于董卓的盲目乐观。 李儒却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 “相国此言差矣,洛阳不可守,也根本就守不住,属下献此计策,正是为了拖住贼军,从而能让我军从容离开洛阳而已!” 李儒此言一出。 董卓顿时大惊失色。 双目瞪得如铜铃一般。 若非提出建议的是他首席谋士,恐怕他早已忍不住大声呵斥了。 但即便如此,董卓还是眉头紧皱,颇有些不满的说道:“文优此言何意?” “你可知这洛阳得来不易,老夫费尽千辛万苦,从西凉苦寒之地千里迢迢而来,一路上斗倒了多少敌人,方才得以掌控这座大汉都城。” “如今岂能轻言放弃,此事未免太过儿戏,老夫不为也!” 洛阳是国都。 城中还有天子,有百官公卿,更是有着朝廷的各种机构,是大汉王朝的政治中心,行政枢纽。 这座城市具有极其深远的意义。 掌控了这里,相当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发号施令,董卓又岂能轻弃? 然而面对董卓的不满。 李儒却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 “相国明鉴,洛阳即便是大汉国都,也不过一城一池之地,纵使能拥有整个司隶,也不过一州之地。” “若是没有外敌,那凭此一州之地,当然能风生水起。” “可如今外敌已至,凭借区区一州之地,不论人口还是产出的粮食,都不足以应对战争的消耗。” “如此又岂是明智之举?” 听得此语。 董卓不由得陷入了深思。 双手撑在桌案上,对着那幅地图左看右看,似乎想要瞧出点什么名堂。 足有许久过后。 董卓才直起身子,依旧有些犹豫的说道:“若是老夫将袁绍等人打退,化解了他们的攻势,那在没有外敌的情况下,是不是就不需要离开洛阳了?” 看得出来,董卓是真的很想留下。 在边关打熬了多年。 好不容易携大军之威汹涌而来,混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难不成又得回那苦寒之地去? 面对董卓的迟疑。 李儒颇有耐心。 依旧冷静沉着的解释道:“相国化解得了一次攻势,能化解十次吗?” “袁绍等人来自于天下各地,他们失败一次不要紧,退回各自的地盘休养一阵,又可卷土重来。” “如此反复,我军便等同于以一州之地对抗数州,那就必定陷入越打越穷,越打越空虚的境地。” “早晚有一天,会被打到守不住洛阳,与其如此,还不如现在主动放弃,好歹能保全实力,安稳撤走。” “甚至现在退走,还能主动另选根基之地,不至被迫离开时盲目乱窜!” …… 董卓沉默了。 他依稀记得一件事儿。 那就是当初曹昂劝说他制衡袁绍时,用的就是这么一套理论,曾经向她言明过,一州之地无法对抗数州。 现在想来,这小子是真有点东西。 不论眼界还是手段,那是绝对不差的,就是在立场上实在太可恨了。 当这家伙的手段用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那可真叫人难受。 若是曹昂这厮能全心全意的为自己所用,那该多好啊。 走了一会儿神之后。 董卓才恍然清醒过来。 接着用心思考起李儒的观点。 足有半盏茶的功夫。 董卓才发出了一声长叹。 他不得不承认,李儒说的的确很有道理,袁绍等人是有后方有根基的,而他没有。 人家能回冀州、兖州、豫州休养生息,他能回哪儿去? 凉州吗? 想到这儿,董卓不由摇了摇头。 “那依文优之见,我军若是主动放弃洛阳的话,又该撤往何方?” 这番言语,就说明董卓已经起了心思,有那么点想要听从建议的意思了。 李儒不由得心中暗喜。 他当即用手在地图上一指。 “西京长安,乃是上上之选!” “此地为关中腹地,背靠凉州,南边是地形崎岖,道路难行的益州,北边则是同样颇为荒凉的并州。” “三面合围,易守难攻,而唯一需要守住的东面口道,却因为战线深入,东西横跨过长,敌人不敢轻易冒进。” “在地利上相比洛阳而言,简直有莫大优势,我军若能据得此处,必可高枕无忧,不需再担心袁绍等人进犯!” 董卓又开始研究了起来。 在地形地势这一块,他当然比李儒更懂,长安正如其所描述的一般。 只需要把东侧的口道扼守住,再调动大军将背后,以及北边的一些外族给镇压住,那待在长安就可高枕无忧。 同时长安号称西京。 也曾是大汉的国都。 如今相比洛阳意义虽稍弱,但也没差多少,同时关中数郡虽不富庶,但也不穷,足够他养兵消耗。 如此种种,结合起来。 好像还真挺不错。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二十九章 恕在下推辞,孤只听子修一人之令! 第132章 恕在下推辞,孤只听子修一人之令!【求订阅求月票】 眼见董卓依旧在左右摇摆。 面上多有犹豫,挣扎。 李儒当即再给他下了一剂猛药。 双手怀揣在胸前,这位西凉军首席谋士在殿内左右踱步了两圈,接着双手比划着,继续阐述了起来。 “如今汉室孱弱,朝廷已无力对地方进行管控,天下各方势力之间,彼此都有自己的一门心思。” “现在只是因为有相国您的存在,这群人将您视作了共同的敌人,方能凝聚在一起,得以实力大增。” “倘若相国您退一步,咱们退到长安暂避锋芒,那没了您这位共同的敌人,袁绍等人又岂能继续同心协力?” “彼时我等只需作壁上观,便可自视袁绍等人内部先乱起来。” “我军休养生息,壮大实力,笑看关东群雄彼此厮杀,让他们打的你死我活之后,我军再从长安直奔中原。” “届时此消彼长之下,我军必能将他们一扫而空,如此一来,天下岂不唾手可得?” 说到这里。 李儒拱手作揖,躬身行礼。 语气慷慨激昂的说道:“还望相国三思!” 这下董卓是真的动容了。 说别的他还只是考虑。 可要是把事情和取得天下相互挂钩,那他又岂能不动心呢? 若是一切真像李儒所预料的这般,那他别说龟缩个几年,就是龟缩个十年八年,他也愿意。 得天下啊,当皇帝啊! 忍一时之痛,图长远大计。 他又不是傻子。 孰重孰轻,岂能不知? 在眼眸中的光芒一阵明灭之后,董卓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接着右手在桌案上猛的一拍。 “嘭!” “好!文优之言,老夫记在心里了,除去外派至成皋关一线进行防守的大军之外,你可命令其余中军主力做好准备,一旦战事发生变化,我军立即放弃洛阳,撤往长安!” 见董卓干脆利落地答应。 李儒再度行了一礼。 同时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容,开始畅想起了接下来的日子。 只需要在长安休养生息,坐山观虎斗,看着关东群雄彼此之间打出狗脑子来,那一切就可谓胜利了大半。 彼时自己功成名就,封侯败相,绝不在话下。 …… 李儒的本事没得说。 不论是眼界还是分析推断的能力,又或者对局势的判断,都算得上当时顶尖的这么一批人。 他今日此番言语。 算是把袁绍等人的本质给看破了。 其深知联盟的脆弱性,在这一点上,他的判断和曹昂的祖父曹嵩可谓如出一辙。 只可惜。 李儒算尽了一切,却没算准董卓。 在这最关键的一环上,犯了致命的错误,以至于最后满盘皆输。 那就是董卓的劣根性! 这家伙在洛阳时还好,虽然残忍暴虐,贪图享受。 但最起码他听得进手下人的建议,即便享受也没有到昏了头的地步,很多操作还是打的不错的。 然而一旦到了长安。 失去了来自关东群雄的威胁之后。 这下就彻底躺平,把自己养废了。 能享受则享受,手底下的士兵爱管不管,竭泽而渔式的进行抢掠,对于手下人的建议也懒得再去理会。 结果就是这么完蛋的。 休养生息,把自己修养成了个废物,这才是他被吕布戳死的根本原因。 毕竟吕布当初投靠他,为的是能够出人头地,而不是龟缩起来,每日看着董卓花天酒地。 对于这些。 李儒是完全预料不到的。 此刻他看着董卓已然恢复的心情,当下也准备告辞离去。 只是还没等他走出大殿。 董卓就开口将其叫住:“文优,你再替老夫办一件事,调一队士兵去把曹昂那小子的府宅给我拆了,最好是能一把火烧个精光!” “亏我还替他着想,专门派人将宅子护了起来,孰料竟是好心喂了狗!” 对此,李儒不由失笑。 看得出来,董相国对曹昂是真恨的深切啊,连这样的小事都记在心头,准备拿出来报复一番。 应了一声之后。 李儒转身便走。 只是他左脚刚踏出大殿的门,就又被董卓给叫住了。 “算了算了,他那破宅子还是给他留着,我总感觉这其中多少有些不对劲,万一这小子是另有隐情呢?” “把那宅子留着,日后要是再有转机的话,好歹面上也不难看。” 李儒:“……” 服了! 这讨贼文书都发出来了,您还搁这另有隐情呢? 这偏向性未免也太强了! 李儒不由的产生了一个错觉。 日后若是董公真的能再上一步,登临大宝,那彼时自己一定不是最受信任,最受宠的大臣。 这个名头绝对是曹昂的! 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默然无语地微微躬身,李儒转身快步离开了宫殿。 ………… 从阳夏至陈留实在很近。 在数千精锐士卒星夜兼程之下,不过半月的功夫,便已经抵达陈留城下。 此刻太守府中。 陈留太守张邈正在设宴款待众人。 受邀参与的客人,除了曹操及曹昂父子二人之外,还有跟随曹昂一同来到此地的陈王刘宠。 以及一位曹昂并不认识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形容粗犷,脸上还留着大把的络腮胡子,很有武人风范。 而在此人身后。 则站着一名看起来不到三十的青年男子,身材高大,体格不凡,但看面相又颇有些儒雅之气。 就在曹昂上下观察打量的时候。 曹操也适时的站出来,替他介绍了一番,当然也是介绍给刘宠听的。 起身来到此人身旁,满面笑容的抓着他的臂膀,将他拉了起来。 随后拍着肩膀笑道。 “这位乃是时任济北相鲍信,表字伯义,乃是我在洛阳时便已相熟的至交好友,此番听闻我举义兵讨伐董卓,也是亲率数千兵马前来支援。” 随着曹操的介绍。 鲍信也当即站了起来,对着在场几人环行一礼,口中更是颇为豪迈地发出爽朗笑声,同时朗声说道。 “董贼篡逆之辈,倒行逆施,肆意妄为,已有取死之道。” “当初在下离开洛阳之际,便知会有今日这一刻,因此自打回了泰山郡之后,便一刻不停的招募青壮,训练新兵,等的就是今天!” “如今孟德既然举起大旗,那我鲍信自然当仁不让,此番誓杀董贼!” 此言一出。 刘宠、张邈乃至于曹昂等人,纷纷站了起来,拱手抱拳还礼。 曹昂更是叫了一声叔父。 原来这位就是鲍信啊。 看长相他不认识,但是一报名字,他就能对上号了。 此人就是当初在洛阳时,曹操口口声声念叨的主战派。 是从一开始便坚持自己的立场,一定要除掉董卓的强硬人物。 只可惜彼时绥靖派和观望派太多了,作为主战派,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因此最后鲍信只能选择离开洛阳,先于曹操等人一步,返回了自己的家乡泰山郡,在那儿招募士兵。 如今前来相助,也算是曹家的铁杆盟友了。 对于这位英雄豪杰式的人物。 曹昂其实印象颇深。 史书里对这人有过明确的记载。 是从一开始,就坚定不移支持父亲曹操的存在,跟着曹操一路东奔西跑。 不仅在追击董卓后,遭遇徐荣埋伏时,牺牲掉了自己的弟弟鲍韬。 其后更是在讨伐青州黄巾军时,为了保护曹操撤退,英勇牺牲。 这样的人物,曹昂对其感到钦佩。 甚至都不需要自己父子二人动用什么手段或者口舌,这位就已经是最坚定的支持者了,比铁秆还铁。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曹昂只能表示,自己会尽一切可能改变他的命运,不让他再如之前那般,惨烈的牺牲在战场上。 说起这个。 曹昂就不得不感慨一句。 父亲曹操的先天性条件还真是好啊,创业之初,便有诸多愿意为他舍生忘死的人,前来投靠。 在整个打天下的过程中,根本就不缺为了他而牺牲的忠义之士。 这说明老曹的人格魅力,是绝对没得说的,能够主动吸引到忠义之辈。 当然曹操要是能更靠谱一点就好了,这样也能少坑点人。 最起码像自己以及典韦,还有那匹绝影马,不至于牺牲在宛城之战中。 …… 酒过三巡之后。 席间氛围热烈了起来。 曹操在端起酒杯,敬了刘宠一回之后,顺势脸上带笑的说道。 “殿下此番能率兵来到陈留,带领我等一道讨伐董贼,实在是义军之幸事,也是我等众人的荣幸啊!” 刘宠先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才放下酒杯,回以一礼。 “什么荣幸不荣幸的,诸位实在是言重了,伱我皆为了讨伐董卓这同一个目的,那彼此之间守望相助,相互帮扶,本就是应有之义!” 刘宠说的大义凛然。 全然忘记了之前,他是如何对曹昂的建议各种抵触的。 而在听到刘宠的这番客气言语后。 曹操脸上的笑容更盛。 这位陈王殿下兵强马壮,此次足足带了五千精兵前来与会,这又极大的增强了他们这支小团体的实力。 他们越强,董卓相对的就越弱。 曹操又岂能不高兴? 他颇为满意的看了看坐在边上的曹昂,眼中全是赞许之色,甚至忍不住微微点了点头。 我儿还是本领高强啊! 果真是擅长以理服人。 先前听他情况说的那般严重,还真以为邀请陈王是一件希望渺茫的事情。 自己本来都已经不做任何指望。 有就最好,没有也不心痛。 结果还真让昂儿把事情办成了,果真不愧是我儿啊! …… 正当曹操赞许感慨之际。 耳畔突然传来刘宠的询问声。 “曹府君,孤有一事相询,敢问我等要在此地驻留多久,具体兵发洛阳的时日是哪一天?” 听到这个问题。 曹操先是心中默算了一阵,接着拱手抱拳回应道。 “不瞒殿下,渤海太守袁绍此刻已然动兵,已经在进发洛阳的路上。” “陈留县距离洛阳近,故而为了能与袁绍等人汇合,可能要稍晚几日再行出发,不过即便再晚,也会在十日之内出发,殿下大可放心!” 刘宠这才点了点头。 率兵前来陈留汇合,并且一道出发攻打董卓,这是他愿赌服输,答应曹昂的事情。 但要让他在这个地方驻扎太长时间,那他可真没有耐心。 早点出发,早点打完,早点回家。 在这驻扎十天,还在接受范围内。 正当刘宠思索之际。 那边曹操又发出一阵轻笑声,接着端起酒杯,起身来到陈王案前。 “说来还有一事需要殿下应允,我等几人皆不过一介太守,虽然也算薄有名望,但在这天下间也太不起眼,竖起讨董大旗,终究是威势不够。” “而殿下身为宗亲,又是陈国封王,您的名头远大于我等,竖起旗号可谓名正言顺。” “故而在下诚心相邀,请殿下为我等几人中居主位,并对外打出陈王大旗,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曹操话音刚落。 刘宠便不由的全身一紧。 瞳孔微微收缩。 整个人显得相当不自然。 竖起他的旗号讨伐董卓? 你这不是害人吗? 他是来凑热闹的,不是真干活的。 就连凑热闹这种心态,都是被曹昂强逼着不得不答应,他巴不得能赶紧回家缩起来,大事小事通通不管。 结果现在曹操邀请他,在几个人当中居主导地位,发号施令,顺便还要打出他的旗号。 我谢谢你! 但还是另请高明。 原本对于占据主导地位这样的事情,刘宠肯定是很有些想法的。 谁不想在联盟团体中发号施令呢? 只要他答应了,那曹操、张邈、鲍信,都要在一定程度上听从他的指挥。 这确实很吸引人。 可与弊端相比,那就啥也不是了! 因此刘宠必须拒绝。 只是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呢? 他的眼神不由的左右乱瞟了起来。 半晌之后,他看见了斜对面的曹昂,顿时眼前一亮,计上心头。 刘宠当即站起身来。 先是微微行了个礼,接着才一边摆手,一边摇头拒绝道。 “还请见谅,因为曹将军的缘故,孤不欲担此重任!” 众人一时之间皆愕然。 这和曹昂有什么关系? …… ?月票??推荐票? 刚刚收到我父亲的电话,我亲叔叔走了,肝癌晚期,虽然在查出这个病的时候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但还是感觉来的太快。 这两天我得回家帮忙,本书不会断更,但可能接下来两天日更会缩减到八千,等到处理完了后事就恢复正常更新,希望大家理解一下。 然后月末最后求一下月票,拜谢! 第一百三十章 一念之差,晚景凄凉的外姓将领第一 第133章 一念之差,晚景凄凉的外姓将领第一【求订阅求月票】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 刘宠稍稍思索了一番措辞。 接着左手示意了一下坐在斜对面的曹昂,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不瞒诸位,其实孤原本打算的是驻扎在阳夏,待到袁绍等人发兵之际,从陈国境内直奔洛阳。” “之所以此次前来陈留,完全是出于曹将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使我明白了其中利弊。” “再以他那过人的才能,以及卓越的学识,深深的折服了我,孤是在对他万分欣赏的前提下,才答应来此。” “所以推举孤来发号施令,还是大可不必了,我自与曹将军的虎贲营合兵一处,其余诸事不问!” 刘宠的话,令众人大吃一惊。 什么叫诸事不问? 这意思不就是说,不仅不要盟军的控制权,甚至还主动把自己的兵权交托给了曹昂,这是什么操作。 这是何等的信任和推崇? 一时之间,场上皆为之惊奇不已。 众人不由纷纷将目光转向曹昂。 尤其是新来的鲍信,他此前可不认识曹昂,只知道这是孟德兄的儿子,多少也算个青年才俊,但也仅此而已。 然而此刻刘宠之言。 却令他大为震惊。 这位陈王殿下可不是什么不值钱的宗室,相反其手握重兵,有一郡之地,说话分量是很重的。 连他都如此推崇曹昂。 那这年轻人必定非同凡响! 不仅仅是鲍信,连带着站在他背后的那人,也不由得目光中异彩连连。 至于曹昂之父曹操。 这下更是心中惊骇莫名。 这小子究竟对陈王做了什么? 本以为此行去往陈国,通过以理服人的方式,将刘宠劝说加入汇盟,就已经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谁知这小子本领不仅于此。 他居然是通过折服陈王的方式,使其改变主意的。 那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曹操感到很是高兴。 这种让他极为长脸的事情,曹操是巴不得一天来一次。 我儿实有麒麟之姿! …… 其实刘宠对于曹昂是有推崇的,但还没到这种托付一切的地步。 行此举,只能说一半一半,既是信任曹昂,也是想假借曹昂的名义,能够在这场战役中当个路人。 对此,曹昂是心知肚明。 此刻他看着刘宠,那颇有些得意的神情,不由的捂了捂脑袋。 自己之前刻意保留了一线空间,让日后他得以与董卓之间有所转圜。 现在想来,决策真是无比正确! 就凭这么一群混子。 董卓的作用比他们大多了! 对于这些算计和想法之类,曹操肯定是毫不知情的。 他只是在刘宠拒绝了先前的提议之后,乐乐呵呵的接过了担子,承担起了指挥联军的重任。 毕竟目前曹家兵力最多。 父子二人合计一处有近万人。 而与会者不是曹操的铁杆支持者,就是他的忠实盟友,要么就是刘宠这样的混子,没有人会反对曹操扛大旗。 “诸君,满饮此杯,今日过后,在场之人皆须守望相助。” “大家合兵一处,共伐董贼,肃清叛逆,共扶朝纲!” 随着曹操站起来举杯。 其余人等纷纷附和。 脖子一仰,温酒一饮而尽! …… 宴会散去之后。 刘宠许是有些许不胜酒力,告罪一声后,便早早的回房休息了。 而曹昂正打算去巡视一番自己的虎贲营,缓解下兵将互不知的尴尬局面。 却意外的在太守府的大门前。 碰上了父亲与鲍信,正在那儿颇为热切的交谈。 听二人的言语,似乎讨论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多为寒暄叙旧。 而那名相貌年轻,看起来颇有儒将之风的男子,则依旧老老实实的站在鲍信身后,一言不发。 见此情形。 曹昂不由的走上前去。 “父亲,叔父!” 躬身行礼过后,鲍信也不由得中断了和曹操的谈话。 侧过身来,满面笑意的在曹昂肩上拍了拍,接着眼中流露出赞许的神色,连声说道。 “果真青年俊杰,一表人才,能够养育出这样的孩子,孟德可真是教导有方啊,吾不及也!” 此言一出。 曹昂赶忙谦虚起来。 曹操更是在一旁不停的客套,各种高帽子就往鲍信头上戴。 如此一番互相吹捧之后,谈话氛围也热烈了起来,曹昂估摸着时机成熟。 当即摆出一副状若无意的姿态,有些随意的,朝着站在鲍信背后的男子拱了拱手。 “还未曾问过叔父,不知这位壮士是何许人也,看起来端的是有一股英武不凡之气!” 鲍信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的他,当即哈哈大笑。 “子修好眼力!” 说罢,好忙转身拉着那名男子的臂膀,将他带到了跟前。 随后一边拍着此人的脊背,一边朗声向曹操父子介绍道。 “此乃我麾下大将,姓于名禁,表字文则,当初蚁贼之乱肆虐天下,我在家乡募兵,正好招得文则入我麾下。” “这么多年随我南征北战,出生入死,立下了赫赫战功,如今的确算得上是一员久经沙场的猛将。” “子修夸他有英武不凡之气,倒也不算是虚言了!” 被这么一番介绍。 于禁二话不说。 朝着曹家父子,各自躬身行了一礼,同时口中颇为谦逊的说道。 “能得府君如此赞赏,禁实在厚颜有愧,要论英武之气,相较于曹府君和曹将军,在下实在差得太远!” …… 看着眼前这个朝自己躬身行礼的男子,曹昂眼中不由得露出惊讶之色。 原来这就是于禁啊! 先前他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想,这家伙好像的确一开始,就是跟着鲍信混的。 只是后来鲍信战死沙场,才转投到自己老爹手底下。 啧啧啧! 这可是个知名人物啊! 于禁于文则,五子良将之一,在曹魏势力中地位极高,是除了曹姓、夏侯姓之余的外姓将领第一。 比张辽地位还要高! 这主要是因为于禁来的早,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是五子良将中第一个在曹操面前露面,并且跟随着投靠曹操的存在。 舍此之外,还有已经战死的鲍信,所遗留下来的几分情面。 再加上于禁自己本领不低,纵横沙场多年,也是战果累累。 如此,方才得以位列第一。 当然现在情况稍稍有些不一样。 于禁日后多半是攀升不到这样的地位了,毕竟现在张辽比他资格更老,文远变成了第一个加入曹家势力的大将。 外加曹昂也打定主意,要保住报信一命,不再让他为保护曹操而战死于沙场,那这份恩情,也就遗留不到于禁身上。 所以于文则的光环多半是要消失。 其实要说这于禁,他真正令人印象深刻的,不是他这一身光环,而是他那深受命运捉弄的人生际遇。 他那自作自受,但却也多有可怜之处的凄凉悲惨结局。 一生戎马征战,出生入死,为曹魏集团立下了汗马功劳。 严于律己,治军谨然。 曹操甚至对他有过高度评价,认为他堪比古之名将。 在人生中最后一战之前,都是享尽了威风与荣耀,如果在这里画上句号,对于禁而言将是极为完美的。 可惜没如果! …… 在襄樊之战中,于禁率领三万余人,前去支援被关羽围困住的曹仁。 然而等待他的却是关云长水淹七军,威震华夏,于禁全军覆没。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 于禁居然投降了! 战败后投降敌人,其实是一件颇为常见的事,面对不降则死的威胁,很少有人能忠贞不二。 但这个人不该是于禁。 要知道于禁当年有一桩旧事,那就是斩杀昌豨,此举让他在曹魏集团内有着极高的评价,曹操更是因为此事对他多有赞誉。 昌豨何许人也? 泰山四寇之一,曾经多次投降曹操后,又降而复反,是个全无忠诚可言,反复无常的背主之辈。 此人最后一次投降曹操时,当时身为昌豨旧友的于禁,却毅然决然的下令将此人斩杀。 而轮到他自己时。 却也能做出投降敌军这样的事情来,与背主之臣有何区别? 这相当于人设崩塌! 往日在众人面前所塑造出的严于律己,奉公守法,克己慎行,这下仿佛全部都成了笑话。 尤其是当时与于禁一同兵败,被俘虏的庞德将军,却是在面对刀兵时,宁死不屈,最后被关羽下令斩首。 有些事就怕对比。 这么一比较之下,于禁的所作所为,就显得相当恶劣了。 就连曹操在得知于禁兵败投降的消息后,都忍不住发出哀叹。 认为于禁与自己相知三十余年,却在面临险境时,表现反倒不如庞德。 令人失望! 而在日后吕蒙攻破了江陵时,于禁才多有辗转,最终返回魏国。 然而这个时候,他已经失去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他的官职、地位乃至于名声。 魏国上下,人人皆不待见他。 毕竟这样一位人设崩塌,背主投降的臣子,害的曹魏上下遭受了多少奚落和笑话。 世人皆说,连于禁这样的重臣都能投降,那真不知道魏国都是一群什么样的将领,怕是多有贪生怕死之徒。 故而魏国文武群臣对其多有愤恨。 甚至就连当时已经登基为魏国天子的曹丕,都在表面安抚之后,背地里又狠狠的羞辱了他一番。 可谓是晚景凄凉。 而在回到魏国的当年,于禁就因为承受不住羞辱,因病逝世了。 …… 对于于禁此人。 曹昂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给他一个什么样的评价,很难给这样的人物定性,怎么说都感觉有失偏颇。 他在全军覆没后选择向关羽投降,究竟是一念之差,还是贪生怕死,又或者有些什么别的想法? 尚未可知。 不过说到底这和曹昂没什么关系。 毕竟只是史书上的记载,而曹昂的到来改变了历史,很多事情已经不可能再度上演。 比如关云长十有八九,是很难再打出水淹七军这样神操作的。 曹昂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所以综合考虑之下,于禁这家伙还是能够收为己用的。 最起码在襄樊之战前,于禁大小历经无数战役,没有出过任何差池。 在他身上有诸多优点,是一位完全值得重用的人才,尤其是眼下曹家,猛将能臣并不算太多的前提下。 脑海中念头繁多。 但实际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 在于禁躬身下拜之后。 曹昂当即双手托住他的臂肘,将他给扶了起来。 同时口中更是带着温和言笑的说道:“于将军不必多礼!” “你是叔父的心腹爱将,而叔父与家父为知交好友,如今我等又齐心协力,共讨董贼。” “换句话说,大家往后便是一家人了,那就万万不可再行见外之事!” 曹昂表现的极为亲和。 这令于禁颇感意外。 忍不住诧异的看了曹昂一眼,心中对他的好印象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原本在于禁看来。 像曹昂这样年少有为,能力出众,才识过人,且相貌英俊等诸多优点集于一身的存在。 最起码性子应该是高傲的。 恃才傲物,很难打交道,这本就是诸多有才之人的一个通病。 现在想来,自己还是有些狭隘了。 挺直身子之后。 于禁忍不住又对曹昂拱了拱手。 心里打定了主意。 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自己或许能以曹将军多加来往走动一番,与他多有交流,想来有利而无害。 …… 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之后。 曹昂当即与鲍信等人辞别。 在和父亲说了一声之后,翻身骑上赤兔马,便直奔虎贲营驻地而去。 眼下时辰尚早。 他正好去见一见张辽,了解一下自己从定陶县离开之后,这一两个月的时间内,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顺便再检阅一番虎贲营将士。 自从在洛阳城中,他初次执掌虎贲营时,到如今他已有许久未曾与将士们见过面了。 想想还确实挺尴尬。 如今趁着有闲,正好过去转转。 也看看他们日常是如何操练的,多了解一番军营生态。 毕竟军营行伍之事,这是曹昂的弱项,相比于他在政治、经济、大局观等诸多方面的优势,实在显得太过薄弱。 …… ?月票??推荐票? 月初求月票啦!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准备起兵! 第134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准备起兵!【求订阅求月票】 “啾啾!” 曹昂手中端着托盘,里面是已经切成小块状的生羊肉。 从定陶县出发前往陈国的时候,考虑到路上只有他和典韦两人,事情多了忙不过来,也没法照顾这小东西。 故而他将这只金雕幼崽托付给了张辽,嘱咐他替自己喂养一阵,并且在率军前往陈留的时候,顺道着带过来。 几日前他去虎贲营巡视。 自然是物归原主了。 此刻站在山坡上,曹昂仰起头,看着金雕振翅高飞,在空中来回盘旋,眼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希冀的神色。 半晌过后。 “唳!” 随着金雕的引颈长鸣,一记尖啸声顿时响彻整个山头,随后便看见小啾啾如同一只离弦之箭般,无比迅猛的朝着某一个方向飞去。 并且沿途不断发出尖啸声。 其目的非常明确。 眼见其如此表现,曹昂大喜过望,整个人顿时精神振奋。 忍不住右手握拳,在空中虚晃一下,显得极为兴奋。 他这是在训练金雕。 曹昂在得到这只金雕的时候,就有考虑过一件事,那就是它究竟能发挥什么作用? 曹昂对这只金雕的定位是帮手,而并非用来讨自己欢心的宠物。 所以他有过仔细思考。 而在经过分析,并且参考了石碑上给出的信息之后,曹昂归纳出了三种。 扑杀敌人,侦查敌情,放哨警戒。 前者他不需要,毕竟曹昂手底下有兵有将,同时自己本人也武力非凡,不需要这样一只禽鸟去替自己扑杀敌人。 再说了,这也是金雕的狩猎本能,是它赖以生存的技巧,根本就用不着训练,随着长大就会了。 因此重点就是侦查敌情和放哨警戒,这两项功能曹昂都想要。 其中侦查敌情是重中之重! 首先金雕拥有极为迅猛的速度,同时能在高空飞行,视野优越,在占据了绝对制空权后,能将地面上的景象一览无余。 这是它在情报侦察上得天独厚的优势,与生俱来,无可比拟。 只需训练培养好金雕的反馈能力,在观察到地面上不同的景象后,会产生不同的反应,甚至还会主动指明方向,以及距离的远近。 那它就是战场上的雷达! 是一架飞得又快又猛,可操控距离还很远的无人机。 两军交战之际,战场上的情报非常重要,多数时候决定着两支军队的生死,一场战役的胜负。 而只要自己交战时放飞小啾啾。 那敌军将无所遁形! 譬如敌人在一百里外设下埋伏,形成了一个口袋阵,等待着我军进入。 偏偏金雕在天空中发现了异样,来回盘旋给曹昂示警,那敌人这个口袋就成了废物,不仅派不上用场,说不定还会反中曹昂的陷阱。 这就是其意义深远之处。 配合着斥候使用,那简直无往而不利,曹昂将会成为冷兵器战场上的神! …… 当然,这一切取决于训练效果。 如果金雕难通人性,比较榆木呆板,那说什么都是多的。 不过好在曹昂这一只与众不同。 自打从虎贲营拿回来之后,这几日他就接连训练,前面几日多有失败。 直至方才那一刻。 总算是取得了初步性的进展。 “哒哒哒!” 一阵马蹄飞踏的声音响起。 随后便看见几名士兵,从山坡的另一侧快马而来,手中拿着一杆颇为显眼的黄色旗帜。 冲到近前后。 几名士兵翻身下马,对曹昂躬身行礼,同时口中颇有些兴奋的大喊道。 “将军,成功了!” “您的这只鹰他发现我们了,先前我们几个隐藏在灌木丛中,黄旗收了起来,所以这鹰在空中盘旋不定。” “而一等到我们从灌木丛中现身,黄旗才刚刚展开一半,就听见这鹰在空中鸣叫了。” 这就是曹昂的训练之法。 不停的让士兵扛着黄旗变换位置。 而他则一遍又一遍的去教导金雕,找到这些士兵,并且发出警报。 如果啾啾做出了正确的应对,那就奖励它享用盘中的羊肉。 反之则只能看,不能吃。 正是在这种奖惩制度下,金雕的训练进度才突飞猛进。 相信只要继续按照这样的方式训练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能达到自己所追求的那个效果了。 此刻听见士兵的汇报之后。 曹昂脸上露出笑容。 “好,辛苦你们了,今日就暂且到此,待明日再继续。” “喏!” 应了一声,几名士兵扛着旗帜,就先行离开了山上。 而抬起头看着已经飞回到自己上空,正在进行原地盘旋的金雕。 曹昂正准备发出呼喊让它下来。 耳畔却突然再度传来一声厉啸。 随后便发现啾啾朝着东南方向迅猛飞去,沿途还在不断发出声音。 如此景象,令曹昂愕然。 刚才设置目标点的士兵都已经全部撤离了,而且方向也绝不是东南。 那它这是发现了什么? 察觉到略微有些不太对劲的曹昂,当即翻身上了赤兔,纵马如腾云驾雾般追了过去。 ………… 陈留县东城门外。 张邈、曹操等几位势力的领袖,纷纷来到城外,迎接着此刻正朝着他们缓缓而来的大军。 为首一人乃是一名中年男子,看面貌长得和陈留太守张邈有点像。 待双方的队伍接近之后。 这名中年男子当先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并且脚步飞快的朝着张邈和曹操跑来,脸上满是喜悦兴奋的神情。 “兄长!” 甫一碰面,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这名中年男子便朝着张邈当先行了个礼。 而在确认了来人是谁后。 张邈也同样满脸喜悦之色。 “孟高!” 惊呼一声,张邈对曹操、鲍信等人介绍道:“此乃我亲弟,本名一个超,表字孟高,现如今在广陵郡当太守。” 说罢,又将曹操等人介绍给张超。 看着在场中相互见礼,互道寒暄的几名中年男子。 曹昂忍不住拨弄了一下,正站在自己肩头的啾啾。 小家伙这回立大功了! 先前他骑着赤兔马追上去,跑了好一段路程之后,却发现金雕在某一处上空盘旋,并且时不时的鸣叫两声。 策马上前,就发现了张超一行人。 带着数千兵马,从东南方向往陈留郡赶来,大部队闹出的动静实在不小,故而被啾啾给捕捉到了。 在得知了张超的身份之后,曹昂才得以提前返回县城进行通报,故而才有了此刻,张邈等一行人在城下迎接的场面。 说来张超此人。 这家伙是张邈的亲弟弟,俩兄弟一人在兖州当太守,另一人则在徐州当太守,端的是家世不凡。 曹昂对此人唯一的印象。 应该就是这厮死在了自己父亲曹操手里,阖家上下被灭门了。 这件事情的锅主要得张邈来背。 正是因为这位好兄长、好大哥的反叛,使得老曹丢了兖州,进而在后续打击报复时,才会痛下杀手。 当然目前此事是不存在的。 这哥俩和自己父亲曹操打的火热,那交情简直好到要穿一条裤子。 …… 双方各自见礼之后。 张邈一边领着自己弟弟往城内而去,一边口中颇有些疑惑的问道。 “孟高,你怎的突然从广陵而来,还带着这么些兵马?” 广陵郡距离这里很远。 在徐州的最南端,同时也处于整个关东大板块的东南角。 而陈留则处于偏西的位置。 两地之间相隔五六个郡,来往一趟少说数月,更别说带着兵马,路上既要消耗粮食,行动起来也会更加缓慢。 故而张邈有此一问。 而在听到兄长的疑惑之后,张超赶忙向其拱手解释道。 “兄长有所不知,小弟此来正是为了参加讨伐董卓之战,这数千精兵已是我手下最为精锐的部队,郡中事务也早已托付给了手下。” 话音刚落。 众人顿时为之一惊。 原本一直打酱油,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刘宠,这下都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莫非袁绍的讨贼檄文,都已经发到广陵郡了?” 问题才刚问出口,刘宠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肯定和檄文无关。 毕竟他拿到这份文书都没多久,更何况远在天边的广陵郡。 即便在十天半个月前送到了,张超也绝对无法,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率兵抵达此处。 所以多半是另有情况。 很快,张超解答了他心中的疑惑。 “诚如殿下所言,袁本初的讨贼檄文我是接到了,只不过当时已经在半道上了,是在别郡得到的。” “而在袁本初发出文书之前两三个月,我便已率兵离开了广陵郡,想着来陈留和兄长会合。” “到时合兵一处,直取洛阳,拿下董贼的项上人头,还天下清平!” 如此言语。 让在场众人忍不住啧啧称奇。 曹操更是对张超比了个赞扬的手势,脸上满是敬佩的连声说道。 “孟高果真是高瞻远瞩,见微知着,尚在数月之前,便已知会有今日,先于天下而动,实在难能可贵!” 要知道几个月前,天下各路豪杰,还没有彰显出要举兵讨伐董卓的迹象,只是大家彼此心中有这个想法而已。 或许那个时候,董卓祸乱朝纲,倒行逆施的消息,才刚刚传到广陵郡。 而在这样的前提下。 张超得到些许消息,便就立即决定出兵,如此预见性和果断性,怎能不令众人赞叹不已。 领先一步,那是人才。 领先十步百步,就是大贤了。 曹操这番不吝赞赏,说的张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颇有些不自在的捋了捋胡子。 好一阵子过后。 张超才有些犹豫的开口解释道:“以在下粗浅之才能,实在当不得孟德兄如此赞誉。” “不瞒各位兄长,小弟能占得先机,实际上是全靠郡中一位贤才,在他的建议下,我方能如此行径。” 张超最终选择和盘托出,没将这样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而他这么一说。 顿时勾起了张邈等人的兴趣。 “不知是哪位贤才,他可在贤弟此行队伍之中,若是来了的话,还望速速请来相见!” …… 既已说出事实。 张超也不犹豫推诿,转身便向后面招了招手,同时口中大呼着一个名字。 “子源,速速上前来!” 随着他的叫喊声,没过多时,便看见一名年轻男子快步朝前跑来。 说是年轻男子,看面相倒也有三十岁左右了,只是相对于天下群雄而言,的确还是个年轻小伙。 此人冲到近前后。 先是对张超拱手行礼,接着又对曹操等人躬身下拜。 “洪参见诸位府君!” 曹操平素是最喜爱什么贤才、大才、奇才的,刚才听张超这么一说,他心里早就留了意。 此刻更是哈哈大笑的将此人扶了起来,接着满面赞赏的拍了拍他的手臂。 “不必多礼,听孟高之言,他能预先率兵来此,全是你的建言。” “那这么说来,此次讨伐董卓,伱也算是先有了大功一件!” 这人一听,才知道眼前几位,为何将自己叫上前来了。 自是连道不敢,又慌忙将所有功劳推回到张超身上,说是太守英明。 而就在他连连自谦的时候,张超则站出来适时的止住了他的话头。 接着向众人介绍道:“他姓臧名洪,表字子源,现如今在我郡中当个功曹,端的是一位贤才。” “说来也不怕几位兄长笑话,小弟在广陵郡之时,郡中大小政务,教化赏罚之事,皆是交由子源来处置,我只在一旁作高枕无忧。” …… 在这两汉时期,想要出名出的快,就得靠别人来吹来抬。 经过张超这么一捧。 其余几人看向臧洪的眼神中更显赞赏,只觉这是一位人才。 曹操更是双眼放光。 恨不得当场将此人招揽到自己麾下,当然目前来看这是不可能的。 毕竟张超前来参与讨伐董卓,那大家就是盟友,曹操要是敢做挖墙脚的事儿,那成什么样子了? 因此也只是想想。 当下只能作罢。 只是正当他摇头感慨之际。 边上一人突然凑了过来。 “父亲,别想了,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这人自然会投到你麾下的!” 曹操转头望去,只见曹昂如同知道了他的心意一般,正对他挤眉弄眼,满面笑意的说着。 …… ?月票??推荐票? 月初求月票! 第一百三十二章 玄德:那年二十九,大佬云集,站着如喽啰 第135章 玄德:那年二十九,大佬云集,站着如喽啰【求订阅求月票】 对于儿子的此番言语。 曹操并未当真。 反倒有些没好气的笑骂道:“在这说些什么胡话,我观此人面向及其言行举止,多半也是个忠义之士。” “如今既然已投入孟高麾下,又岂会随意转投他人,再说为父也只是一时遐思罢了,做不得真。” 其实曹昂并非戏言。 想要收服臧洪,不算什么难事,只要把握一个要点就行。 那就是拿捏住张超。 张超对臧洪有知遇之恩,在郡上时每每对他有提拔重用,而偏偏臧洪又是个念情义的,对此多有感激之情。 因此不论臧洪飞得多高,飞得多远,他的线始终绑在张超这里。 要知道为了张超,臧洪甚至能和袁绍对着干,哪怕最后死在袁绍手里,他也未曾有半点屈服过。 由此可见,张超在其心中地位。 在曹昂看来,父亲曹操只要把张邈、张超这对兄弟牢牢的拢住,不再出现类似于兖州叛乱之类的事情,那臧洪也无非就是书信一封,即可搞定。 更何况现在袁绍哪还有本事和他抢人,先保住自己那些班底再说,曹昂挥起锄头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什么墙角都给你挖倒了! 父子言谈了一阵之后。 曹操又颇感兴趣的,把注意力转向了蹲在曹昂肩膀上的金雕身上。 “昂儿,如此神骏的鹰,你又是从何得来的?” 前几日曹昂日日训练这小家伙,曹操本也没当回事,只当是在豢养宠物。 而今日这番事情。 却着实让老曹有些感兴趣了。 他也分不清鹰和雕,只当这玩意儿是只鹰,故而有此一问。 闻听此言。 曹昂不由的抓了抓下巴。 让他解释是解释不清的,总不可能说是从河里钓上来的。 因此思索了半晌之后,曹昂只能耸了耸肩膀,颇有些敷衍的说道。 “朋友送的!” 曹操:“……” “又是董卓送的?” 上一次儿子用这个借口敷衍自己的时候,是在赤兔马的问题上。 事后证明那个朋友是董卓。 要这次也是董卓的话,那曹操就不得不为之感慨一句了。 董卓也是个忠厚人啊! 然而曹昂在听到董卓二字时,却赶忙跳脚否认。 “父亲,可不敢乱说!” “什么董卓啊?真不熟!” “他那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逆贼,我是为汉室擎天保驾的忠贞之士,我和他扯不着一丁点关系。” “等到攻破了洛阳后,我一定第一个砍下他的狗头!” 颇为浮夸的演绎。 让曹操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 他就不该多嘴问这些问题,儿子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了,他要探究起来,十天半个月也搞不清楚。 懒得管他。 …… 两日之后。 陈留县西门外。 旌旗猎猎,战鼓铮铮。 数万大军在此集结,各自摆开阵型,所有人穿戴整齐,只待上面一声令下,便会如虎狼一般朝着洛阳扑去。 无数旗帜迎风飘扬,上面所绣的各色字眼,在风中起舞招展。 而在各自方阵的前方,则是几十匹高头大马,马背上无一不是剽形大汉,身着铠甲,手持长兵。 看起来端的是威风凛凛! 从城楼上往下看。 只觉眼前是黑压压的一片,从城门口一路延伸至远方,尽是士兵挺直不动的身影。 无数兵器在当头红日的照耀下,闪耀着晃眼的金色光芒,浓烈的杀气汇集在一处,竟使得周遭温度似乎都降低了不少。 而此刻在城楼之上。 济阴郡太守曹操正挥斥方遒,进行着临出兵之前最后的宣誓,鼓舞着全军上下的士气。 声情并茂,慷慨激昂,厉声细数着逆贼董卓的诸多恶行劣迹,大声声讨着董卓的无数暴行。 其后更是宣布了此时身在陈留之中,所有参与讨伐董卓的仁人志士的名单和身份。 值得一提的是,在曹操公布的名单之中,甚至还包括了曹昂。 这倒不是曹操徇私,刻意给自己的儿子挂名,从而提升曹昂的名声。 完全是出于公心,毕竟曹昂也是朝廷任命的正式官员,是有品级存在的。 合情合理。 而在批判和念名之后。 则是最重要的环节。 盟誓! 只见曹操向前一步,猛然拔出腰间长剑,剑尖直指远方的天空。 最后声音洪亮,近乎咆哮的嘶吼道:“凡我同盟,齐心戮力……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所共鉴!” 随着曹操将最后这段话大声喊出。 全场众人无不群情振奋。 上至太守藩王,下至将校兵卒,都纷纷为之而欢欣鼓舞。 并且跟着曹操,一同将最后几句话大声吼出,整个陈留城西门外,尽是一片人气汹涌,热浪翻滚的架势。 在这一刻。 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的,大家抱着同一个目标,结成了最为牢固的同盟,约定着彼此互不背弃。 混杂在人群中的曹昂。 一边跟着一块呼喊,一边面色有些复杂的看了看左右众人。 希望大家都能落个好结局。 不过想想,倒也觉得没什么问题。 毕竟有自己在,这些人日后都是咱曹家的班底,当然个个好结局了。 而在如此山呼之后。 曹操再度挥舞手中长剑。 “三军将校听令,即刻出发!” 全军上下轰然应诺。 原本列队在下方等候的士兵们,纷纷在各自将官的带领下,依次朝着洛阳的方向行进。 讨董之战,正式开始了! 汉末的历史舞台,也在迅速揭开它的帷幕,一切将在此后轮番上演! ………… 其实原本按照众人的规划。 还需要再休整几日在行动兵的。 只是此前刚收到消息。 袁绍的大军已经出了冀州,连带着冀州牧韩馥的部队,一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所到之处皆望风而降。 甚至人还未至,便传檄而定。 在大军抵达武德县的时候,迎面碰上了河内太守王匡的部队,王太守当场宣布举义兵参加讨伐董卓。 河东郡半数以上皆倒戈而向。 眼看着要不了半月功夫,袁绍所率领的大军,便可抵达此前约定好的会合地点,即荥阳县。 而在位于南线战场。 率兵驻扎于南阳郡的后将军袁术,伙同乌程侯孙坚,更是一路向北推进。 孙坚端的是一员猛人,先是逼死了荆州刺史王睿,接着斩杀了南阳太守张咨,可谓威风赫赫。 而后在鲁阳与袁术会合之后,穿越了半个颖川郡,如今已率兵抵达京县,下一站就是荥阳县了。 可以说,南北二线俱已蓄势待发。 只等势力最为繁杂,人数也最为众多的东线群雄抵达了。 因此曹操才迫不及待的宣布发兵。 说来广陵太守张超也是赶上了。 若他再晚来几日。 恐怕就要与联盟大军擦肩而过。 那时候可就多少有些尴尬了。 …… 开封县,中牟县,管城,陇城,最后再由陇城直达荥阳县。 这是东线部队的进军路线。 中途除了在中牟县停留了三日之外,再没耽误哪怕一刻时间。 而在中牟县停留,主要是抵达此处的时候,有一名为任峻的男子,率领着宗族门客数百人,表示要投入到盟军麾下,一同参与伐董之战。 对于这等抱有一颗拳拳之心的忠义之士,曹操等人又岂能让他们寒心? 故而在此等候了一天,将这数百人编入曹操直属中军部队,至于任峻则暂时作为这支小分队的统领,待讨伐董卓完毕后再行分配职务。 然而正是这一天的等候,却意外等出了一个令人惊喜的结果。 在傍晚时分。 由东郡太守桥瑁,兖州刺史刘岱,山阳太守袁遗组成的联军,居然联袂而至,也抵达了中牟县。 这下整个东线联军的数量瞬间扩充至五万,俨然成了一支极为庞大的队伍,可谓强悍至极。 只不过在加入了这几支军队后。 曹操就失去了对所有人的指挥权,他依旧还是只能指挥,隶属于陈留同盟的几股势力。 毕竟他在桥瑁等人面前也没什么威望,强行指挥,人家也不服他。 而在随军同行的这几天。 曹昂算是过了一把瘾。 把一些只存在于他记忆中,历史书上的人物给认了个遍。 将这些活生生的人物,与脑海里那些冰冷的字符一一对上号。 这可是一件非常爽的事情。 每当看到一个熟悉的历史人物时,他便以上帝视角透析他的命运,并且分析他日后会怎样。 啧! 这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就比如兖州刺史刘岱,和东郡太守桥瑁这两个倒霉蛋。 别看现在是一对哥俩好。 仿佛为了讨伐董卓的事业,能够抛头颅洒热血,放弃一切成见。 结果等到讨董之战结束后,没多久,这俩家伙就反目成仇了。 也不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总之刘岱对桥瑁痛下杀手,调动大军攻打桥瑁,并且将之斩杀。 当然,刘岱也没啥好下场。 日后不听人劝阻,强行调动兵马,讨伐青州黄巾军。 结果把自己的命给送了。 正是因为他死在了讨伐黄巾军的战场上,空出了一个兖州刺史的位置,曹操后来才被鲍信等人,迎为新的兖州刺史。 历史实在过于有趣。 …… 接下来长达近大半个月的风雨兼程,联军五万余人一路马不停蹄。 沿途除了粮食补给,和军队整肃休息之外,更是丝毫不曾停留。 如此紧赶慢赶。 总算是赶在三月底的最后一天,成功抵达了荥阳县外。 而此刻荥阳县外。 早已被各路大军簇拥的水泄不通,县城周围是漫山遍野的帐篷和旗帜。 时不时能看到有身穿各色铠甲的将领,来回策马奔行,传达着各种军令。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型军事基地。 而在东线联军抵达后。 城外更是显得有些拥挤了,大军数量已经突破了十万,这在汉末战场上,绝对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数字。 要知道,即便是日后大汉分成了三国,彼此之间的攻伐战争,都很少有数量达到十万以上级别的战役。 更何况董卓那边还有十余万大军。 因此眼下已是一场超规模战争! 说到这里。 就不得不惊叹一下。 袁家两兄弟,真是恐怖如斯! 每个人都最少召集了两万大军,而且这显然还不是他们的上限。 不愧是汉末顶级世家。 家族中两个子弟的人脉,影响力分散开来都能有这样的效果,要是整个家族的实力爆发。 还真不知这天下是姓刘还是姓袁。 其实有一事曹昂很疑惑。 汉末有两大顶级世家。 弘农杨氏,汝南袁氏。 可自己似乎只看见了汝南袁氏活跃在这天下间,各种张扬表现,简直呼风唤雨。 那杨家呢? 是他们太过低调,还是说侧重点与袁家有所不同,又或者从来没考虑过参与到争霸之中。 目前尚未可知。 …… 待安营扎寨之后。 曹操等人在袁绍的亲自迎接下,进入了荥阳县城,并且召开了盛大的晚宴,为他们接风洗尘。 此刻县城内已经聚集了几波人马。 除了先前提到的南北二线,四股势力之外,如今还多了豫州刺史孔伷,河内太守王匡。 以及代表奋武将军公孙瓒,前来参与伐董之战的别部司马刘备,并同他手下的关羽、张飞等两员悍将。 除此之外。 就是一些名义上来了,但实际上未派一兵一卒的人物,就只是送来一个名头,表示参与了战争,壮壮声势而已。 这些人自然按下不表。 总之此刻晚宴上。 各方势力先后在左右坐定,有专门的人员引导座次,一道道菜肴先后盛到众人桌案上。 而当曹昂在父亲曹操的带领下,进入到大殿中时,宴会虽然还未开始。 但美酒、歌舞、欢声笑语。 觥筹交错,看起来好不快活。 曹操目前是济阴郡太守,再加上与袁绍之间关系亲厚,且身为陈留盟军的主导者,地位可谓相当之高。 因此座位安排在了左手最前面。 正当曹昂跟着曹操一路前行时。 突然发现有三名男子站在座位末位,看起来有些无所适从。 似乎席上没给他们安排位置。 曹昂大略扫了一眼。 三人的特征都十分明显,这让曹昂不由的心中了然。 当即面带笑容的走上前去。 “几位壮士,何故站在此处,怎的还不入席痛饮啊?” …… ?月票??推荐票? 没想到,又有一章! 原本今天只更新8000,只是实在舍不得日更1万的进度断掉,因此碎片化的时间,写到现在凑了一章出来,求个月票不过分? 明天更新时间稍微晚点,但不会断更! 第一百三十三章 曹将军真是个大好人啊! 第136章 曹将军真是个大好人啊!【求订阅求月票】 在曹昂看来,这三个人简直是各有各的特色,都是那种丢到人堆里,一眼便能发觉出来的存在。 为首一人头戴束髻冠,身长七尺五寸有余,面如冠玉,外貌出众,虽然相比自己还差了许多,但也算一等一的美男子了。 但最为引人注目的。 还要数此人那垂在两侧时,几乎快要摸到膝盖的双臂,以及看起来长而饱满的双耳,垂在脸颊两侧,似乎时而显现在视野里。 如此特征。 曹昂一眼便认出来了。 这不是三国第一单挑王,能以一人之力徒手压过关羽和张飞的顶级大力士,比汉室宗亲更像汉室宗亲,拥有一大长串名头,且被自己父亲曹操赞誉为天下英雄的刘备刘玄德吗? 今日一见,果真非同凡响。 而站在他身后的,则是两位体型健硕,威风凛凛的大汉。 左边一人头戴麻布巾帻,身长八尺,皮肤黝黑,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看起来颇有一股狂野躁动之气。 眉毛一挑,眼神一动,便不由得给人带来极大的压力。 想必这就是“颇有家资”的张飞张翼德了,听说这家伙脾气特别暴,同时骂起人来嘴特别臭,而且还“爱兵如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至于站在刘备身后另一侧的壮汉。 不用想,也知道是关羽了。 九尺长的身高,即便以曹昂的见多识广,也不得不承认一句极为罕见,笔挺的站在那,很有压迫力。 面孔如深红色的大枣一般,看起来血气充盈,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扫视着来往众人,眼神中满是傲气。 而最令人惊奇的,则是关羽那二尺长的胡须,从下巴一直拖到胸腹位置,且一丝不苟,井井有条,堪称美髯! 对于关羽关二爷。 曹昂是有颇多好感的。 重情重义,傲上而不傲下,武艺非凡,水淹七军时更是威震华夏。 虽然被水淹七军的对象是自己家的于禁,但这丝毫不影响曹昂的看法。 此刻见三人立于道旁。 因为没人给他们安排座位,导致满是茫然无措的模样,曹昂当即走上前去,说出了先前那番话。 …… “这些人办的什么狗屁宴会,实在欺人太甚,俺老张站着也就罢了,却连大哥您都没有席位,这是何道理?” 张飞正在大发脾气。 满肚子的恼火和牢骚,看向在场每一个人都觉得极不顺眼,恨不得当场揪一个起来,换自己大哥坐过去。 而听得张飞的言语。 刘备赶忙抬手将其制止,口中更是连声说道:“三弟,不可造次!” “出门在外,谨言慎行,想必袁太守也并非刻意,多半是一时疏忽,这值当什么事儿!” 被刘备这么一劝阻。 张飞便是有火也发不出,只能哼了一声,接着将脑袋撇向一旁,与同样眼神中颇有些不爽的关羽,大眼瞪小眼了起来。 恰在此时。 曹昂的话语飘入三人耳中。 “几位壮士为何站在此处,怎的还不去席间饮酒?” 曹昂的询问仿佛点燃了火星子。 瞬间就让张飞找到了发泄口。 他抢前半步。 正准备大声嚷嚷,突然想起自己大哥的吩咐,只得改为刻意压低声音。 接着颇有些不满的怒道:“正要去席间饮酒,却是没有我等的席位!” “想来我大哥代表公孙将军,率兵前来参与讨伐董卓,最后却是只能站着吃喝,岂不可笑?” 站着吃喝自然不可能。 毕竟除了这一处主厅,是需要有头有脸的人才能参与之外,其他露天以及偏厅之中,多的是座位。 只不过刘关张三人觉得自己代表的是公孙瓒,多少也算是一方人物,怎么能与那些中低层军官混迹到一起去呢? 刘备不是个讲虚名的人。 可这关乎到公孙瓒的脸面,那这个问题就变得很重要了。 只是他现在也确实没什么办法。 毕竟人微言轻。 而眼下的主厅之中,要么就是太守,要么就是刺史,哪有他一个小小的别部司马说话的份儿? 要是将此事闹大了。 被别人一顿奚落和嘲讽,那反倒是更丢面子的事情。 因此刘备现在就处于进退两难的局面中,着实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 而在听到张飞这番抱怨之后。 曹昂故作惊讶地“哦”了一声。 接着左右扫视了一圈,佯装寻找空位的模样。 半晌过后,他才回过头来。 颇有些无奈的说道:“想必是本初叔父一时疏忽,我看不如这样,三位且与我一同到前面就座。” “在下身为虎贲校尉,倒也有一张空案,足够再坐一人!” 三兄弟闻言顿时大喜。 但刘备很快反应过来,颇有些顾虑的说道:“如此倒是甚好,可在下只怕会对将军有所影响,恐多有不便啊!” 像这种固定了席位的宴会。 一般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除非是带了家眷,否则不会出现几个人挤同一张桌案的情形。 待会刘备和曹昂凑一块儿。 多少会引来他人注目。 故而刘备有此一问。 然而曹昂只是摆了摆手。 满脸的毫不在意。 “没什么不便的,几位且跟上来便是,届时一起由我来应对!” 听着曹昂如此慷慨的话语。 又看着他在前面领路的身影。 刘备一时间感动万分,眼前这位将军,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如此出手相帮。 在自己窘迫尴尬,茫然无措之际从天而降,毅然决然的将自己带离了困境,为了能让他刘备有个座位,甚至愿意将自己的桌案分享出来一半。 这样的人哪里找? 今天当真是撞了大运,碰上一个大好人! …… 待二人坐到位置上后。 旁边席位上,原本正在和袁绍寒暄叙旧的曹操,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 长臂大耳,器宇不凡,看这面貌就知道定不是个简单人物。 有些赞赏的看了看刘备,接着又略带诧异的瞅了曹昂一眼。 这小子,神神秘秘的。 不知又是从哪认识的人。 曹操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略作观察,便将目光转回到袁绍身上。 看着眼前这位少年时的挚友,曹操的眼神颇有些复杂。 当年二人虽说玩的不错,凑在一块干了不少狗屁倒灶的事情。 但那时候袁绍还只是袁家庶子。 当时在家族内地位低下,且遭到同辈嫡出的袁术各种打压,被最顶层的交际圈严重排斥。 可现在情况大不相同了。 如今的袁绍不仅过继给了袁成,成为了袁家的嫡子,个人影响力还与日俱增,发起讨伐董卓之战,更是振臂一呼,便能轻松招来两万兵马。 而这还只是袁绍底蕴的一部分。 可见其实力之雄厚! 不过想到这里,曹操却突然间有些自豪了起来。 袁绍虽好,我曹操也不差! 现如今也是一方太守,手底下同样有着万余兵马,更有几位鼎力支持的盟友,虽然比不了袁绍根基雄厚,但最起码二人也能平等论交。 思及此处。 曹操心中充满了感慨。 这全赖昂儿做出的巨大贡献啊! 若非有其出谋划策,自打洛阳时便一路筹谋安排,恐怕今时今日,已经被拉开身份差距的他,只能给袁绍当个跟班。 哪有现在这般地位平等的待遇! 我儿真乃大贤也! …… “在下刘备刘玄德,乃是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眼下在奋武将军公孙将军麾下担任别部司马。” “此二人是我的结拜兄弟,这是我二弟关羽关云长,这是三弟张飞张翼德,目前都在我帐下听用。” “还未请教将军高姓大名!” 刘备非常热情。 一碗温酒下肚之后。 便主动报出了自己的身份,顺便把关羽、张飞也给介绍了一遍。 而听得此番言语。 曹昂先是对关羽张飞点了点头,在得到二人拱手行礼,并报以一笑后。 才笑眯眯的回道:“在下曹昂,表字子修,现居虎贲校尉一职,家父乃济阴郡太守。” 说到曹操,刘备就认识了。 毕竟先前东线部队抵达时,刘备就混迹在人群中,几位大佬他都着实眼熟了一番。 因此往边上看了一眼后。 刘备忍不住拱手说道:“未曾想竟是名门之后,是备失礼了!” 一边说着。 刘备心中的感慨也越发深刻。 瞧瞧人家曹将军,再看看这满座诸人,实在是有天差地别! 曹将军家世不凡,且其本人更是有官职在身的青年俊杰,然而对于自己这样职阶卑微的人,也依旧不吝言笑。 刘备实在见过太多太多,因为自己官职低微,且没有显赫出身,就不将他当回事儿的人了。 都有些习惯了。 因此越发凸显曹昂此番折节下交,是有多么难能可贵。 曹将军是在真心待我啊! ……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刘备于席间言谈越发热烈。 张飞和关羽则如同两座门神一般,一左一右站在刘备身后。 虽然二人未能列席就座,但兄弟俩却并无任何不满,反倒乐在其中。 只要大哥有座,有面子,他们咋样都行,就是一直站在后面不吃不喝,那又能如何呢? 正当笑谈之际。 一道爽朗浑厚的声音,突然在几人耳边响起。 “子修贤侄,如此大好机会,怎的也不走动走动,反在此一个劲的饮酒,岂不无趣乎?” 转头看去。 正是方才和父亲曹操寒暄闲聊的袁绍,此刻正端着酒杯,满面春风,脸上全是笑意的对着自己发问。 曹昂不敢怠慢,当即站起身来。 “叔父有所不知,并非侄儿贪杯,实在是方才结识了我身边这位刘兄,与其言谈之下,一时忘了其他。” “哦?” 袁绍顿时来了兴趣。 “不知这位是……” 刘备正打算开口自我介绍,把自己惯用的那一套句式搬出来。 却发现曹昂放在背后的那只手,对他做了个隐晦的手势,接着便听见曹将军抢在前面,替他介绍了起来。 “这位刘兄单名一个备,表字玄德,乃是汉室宗亲,现如今在奋武将军公孙瓒手下当差。” “方才入席之时,玄德因一时找不着空座,故而受我相邀,在此同饮。” …… 话音落下。 袁绍先是愣了愣。 接着在厅堂内扫视了一圈,随后又回忆了一下刘备的身份,很快恍然明悟了起来。 他倒不是故意不给刘备安排座位,非得羞辱一下这个家伙,袁绍还没这样的闲工夫。 而且这个阶段的袁绍,行事风格更偏向于大气磅礴,不可能做出因为他人身份低,就要踩一脚的事情。 他就只是单纯的没在意刘备! 像什么汉室宗亲之类的身份,在袁绍这里不值一提。 天下间汉室宗亲多了去了。 只有像刘虞、刘宠这样的实权派人物,才值得他放在心上。 其他那些很可能在皇室宗谱上,都找不到名字的人,实在没必要关注。 毕竟这年头连刘姓封王,都有可能饿死路边,更何况烂大街的汉室宗亲。 而在去除了这个身份之后。 刘备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就是他代表公孙瓒,前来参与讨伐董卓。 然而这家伙就只有几百人! 这么小的规模,本就应该安排在偏厅,并非瞧不起他,而是规制如此。 因此安排是合情合理的。 当然,这些现在都不重要。 曹昂这小子,在自己面前如此郑重其事的提到此人,说明是有意替刘备挣个面子,那自己要不要配合他呢? 换做以往。 袁绍肯定是拂袖而去。 但今天在略作思索后。 袁绍决定卖一个面子。 一来是因为曹昂之父曹操,现在实力强劲,官阶不低,再加上主导了人数多达三万余的盟军部队。 这地位是水涨船高。 自己需要通过一些事情,把和他少年时的那些情谊加固回来,以便日后需要用到曹操时,他能开得了口。 二来则是出于曹昂本人。 听说这小子现在是朝廷正经任命的虎贲校尉,麾下也有两千兵马,还颇得陈王刘宠等人的看重。 小小年纪有如此成就。 往后也绝非池中之物。 现与之交好,日后应该也用得上。 既然如此。 那不如卖他一个面子,反正自己也不损失什么,轻飘飘一句话的事情。 换来的却是在曹家父子二人心里,同时刷了好感。 简直赢大发了!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选袁绍当话事人,谁赞成,谁反对 第137章 我选袁绍当话事人,谁赞成,谁反对?【求订阅求月票】 同为袁家的嫡子。 袁绍和袁术有着截然不同的一点。 那就是袁绍对于所谓的出身和家世,并没有那么的看重。 这得益于他早年的经历。 作为一名在家族中处处受嫡子针对的庶子,他在顶层圈子根本交不到朋友,故而只能放下身段,去结交一些身份家世远不如他的人。 诸如曹操便是这样认识的。 正是有了这样的经历,袁绍在他需要的时候,是完全可以放下他那顶级世家嫡子的架子,服务于现实利益的。 而不像袁术一般。 谁让他低头,尤其是向出身比自己低的人低头,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因此在做出了决定,确定这样做对自己有好处之后。 袁绍当即露出些许笑容,对着刘备微微拱手,语调颇有些飘忽地说道。 “绍一时疏忽,安排欠妥,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语气听起来相当随意。 然而落在刘备等人的耳朵里,却不亚于平地生雷。 倏忽间,一股受宠若惊的感觉便油然而生,使得刘备颇有些激动。 卧槽! 这可是袁绍啊! 这样的大人物对自己微表歉意,即便言语间略有敷衍,刘备也感觉相当满足了。 虽说先前自己的三弟张飞,各种抱怨恼怒之时,刘备心中也有些不满。 但真当袁绍来到他面前时,刘备还是决然不会多说一个字的,甚至性子暴躁的张飞也会老老实实的沉默。 刘备更没想过袁绍会对他致歉。 因为二人的身份实在差的太大,其间不足以道里计! 然而现在袁绍就是这么做了。 又岂能不让刘备心中震惊? 他二话不说。 赶忙站起来,对着袁绍连道不敢,表现得十分谦逊。 袁绍倒也没往心里去,脸上带笑的对他点了点头,接着又和曹昂说了几句话之后,转身便走向下一个目标。 …… 袁绍走后。 刘备并未立即坐下。 反倒转过身来,对着曹昂拱手作揖,躬身下拜到底。 口中更是情真意切,言辞诚恳的说道:“多亏子修仗义执言,方才得以有所颜面,备实在感激不尽!” “日后若有用的到我刘备的时候,还请尽管吩咐,只需书信一封,便是千里万里,我也一定会亲至。” “但凭驱使,绝无二话!” 刘备不是傻子。 他自然看得出,袁绍是在给曹昂面子,而非自己这个所谓的汉室宗亲。 倘若今日不是曹昂替他说话。 那此事也就算这么过去了,刘备自觉受了一顿屈辱,也不会有任何收获。 所以他心里很是感激。 今日自打曹昂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就一直在无私的帮助自己。 又是带他入座,又是折节下交,甚至还为了他挺身而出,直面袁绍。 这份情义实在是太过厚重! 能遇上曹子修这样的贵人,实在是他刘备三生有幸了。 而刘备话音刚落。 还未等曹昂开口。 原本站在刘备身后的关羽则同样向前一步,照着模样朝曹昂躬身一拜。 “关某之命即是大哥之命,关某之躯亦是大哥之躯。” “今日承蒙将军施以援手,来日将军若有所命,关某亦是但凭驱使!” 见二位兄长说的这般慷慨激昂。 张飞是急的直跳脚。 可让他说,他又想不出什么词。 因此在原地急躁了好一会儿之后,张飞只能拱手躬身。 “俺也一样!” …… 看这三人先后朝自己躬身下拜。 曹昂不由有些失笑。 三句话让三个英雄好汉许下承诺,来日有要求时,必为我所驱从。 这叫什么来着? 此乃一计得三贤! 一切皆在曹昂的预料之中。 从他主动接触刘备三人,再到邀请他们去自己的座位上共坐,然后等袁绍过来时替刘备出头。 这些都在曹昂的全盘算计中。 其中唯一有些不太确定的,就是最后一环,也就是袁绍的态度。 不过恰恰是这一环无关紧要。 袁绍给面子,那当然效果爆棚,袁绍要是不给面子,那曹昂替刘备出头的举动,已经值得刘备感激万分了。 不论成败,都能刷爆好感度!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只是有些可惜。 自己遇见刘关张的时间线还是太晚,若是能早一些的话,恐怕他能把这桃园三结义直接忽悠到麾下来。 而现在的刘备,在历经辗转之后,已经逐渐形成了属于自己的一套理念,完全失去招揽的可能了。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 让这三兄弟欠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可以在关键时刻用出来,所获得的回报,将会是今日这寥寥几句话的千百倍! …… 其实作为拥有上帝视角的人。 曹昂曾经考虑过一件事。 那就是刘备作为日后三国的主角之一,也是曹魏得天下的一块绊脚石。 自己现在需不需要提前除掉刘备? 以曹昂现在的实力而言,他可以轻易的调动一支大军围杀刘关张,并且在得手之后,不会有任何人替他们出头。 可谓轻而易举。 但是在仔细思索过后。 曹昂还是放弃了这个大胆的想法。 倒不是说他起了恻隐之心,又或者欣赏刘备导致他下不了手。 而是刘备活着比死了有用! 要说欣赏,他肯定是相当欣赏刘备的,甚至可以说多有钦佩。 弘毅宽厚,能将一颗仁心保持了一辈子,光这一点放在汉末诸侯中,那就已经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了。 除此之外,其百折不挠的性格也是绝对的闪光,前半生输多胜少,但永远斗志昂扬。 哪怕历经半生颠沛流离,也并未因此而消极丧气。 这样的人是极富有人格魅力的。 但欣赏归欣赏,这些美好的品质,是不足以冲散曹昂的利己主义的。 要是除掉某一个人,能给自己带来极大的利益,那就是圣人站在面前,曹昂也得干他! 反之亦然。 因此他决定放刘备一马的根本原因,就在于这样做有好处。 刘备非常能搅和! 每到一地,总能搅出些风雨,把原本稳固如一块铁板的区域,整的最后陷入动荡,并分崩离析。 就仿佛一条体型不大的鲶鱼。 这个特性,才是曹昂最想要的! 水越浑,他才越好摸鱼。 每当他想要一块地盘的时候,就想办法或者用计谋,将刘备驱使到那儿去,让他一阵搅和。 等到这块地盘被打散了。 曹昂再从天而降,不费吹灰之力,兵不血刃的接收这块地盘。 想想都觉得美滋滋! 再说了。 以曹家如今迅猛发展的势头,实力底蕴仿佛滚雪球一般飞速累积。 所谓三国鼎立的局势,最后很有可能不会出现,刘备当真不见得能成为自己的一块绊脚石。 既然如此。 放刘备一马,利远大于弊。 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 曹昂这里发生的小插曲。 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整场酒宴依旧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联盟成员彼此推杯换盏,甚至离了座位,去找与自己相熟的人言谈。 或者觉得有值得结交的人,也会凑上前去搭讪。 在如此热烈的氛围下。 酒宴很快推进到了尾声。 负手立于高台之上,袁绍先是看了看仿佛不服气一般,非得在高台另一侧搭一张桌案的袁术。 接着又扫视了一圈台下。 见大家皆酒酣饭饱,众人已经露出了惬意神情,他知道是时候谈正事了。 挥了挥手。 示意在厅堂中舞动的舞姬们纷纷退下,伺候着的丫鬟们也跟着离开。 待场中空旷下来后。 袁绍这才猛的拍了拍巴掌。 “啪啪!” 清脆的拍击声在厅堂内回响,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各路群雄纷纷将目光转向袁绍。 不少喝酒喝到微醺的,此刻在听见袁绍的示意后,也都迅速跟着清醒了过来,醉意瞬间全无。 一时之间,厅堂内针落可闻。 见此情形。 袁绍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脸上浮现出笑容,清了清嗓子,朗声对众人说道。 “诸位,酒宴已毕,眼下该是商量正事的时候了。” “如今我等大军驻扎于此,兵力多达十余万众,每日人吃马嚼,所耗费的粮草恐难以估量。” “虽然如今由冀州和南阳两地供应的粮草,足够大军消耗,但时间一长,多半也力有未逮。” “因而此次讨伐董贼,务必速战速决,争取在最短时日内将其击溃!” “对此,不知诸位可有何良策?” 袁绍目前还是个干正经事的人。 只是很快他就要变了。 …… 而在听到袁绍的询问后。 台下众人先是一阵沉默,接着又窃窃私语起来。 正当跟着袁术一块来的乌程侯孙坚,准备站起来说些什么的时候。 河内太守王匡突然朗声说道。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等十余路兵马汇集于此,内部纷繁复杂,彼此配合起来难免多有掣肘,一旦和董卓交战,恐怕胜负难料。” “因此在我看来,想要速胜董卓,当务之急就是选出一位德高望重,众人皆信服的盟主。” “盟主可对各路兵马发号施令,在座诸位皆需听从约束,不得违抗。” “如此一来,全军上下方可力往一处使,自然能战董卓而胜之!” 此言一出。 全场哗然。 随之而来的便是长久的沉默。 选盟主,这是合情合理的。 毕竟有联盟就会有盟主,总有人想争当这个发号施令的人。 可问题该选谁呢? 众人不由的将目光,在袁绍和袁术身上来回盘旋。 眼下最有利的竞争者就是他们俩。 其他人实力都差一大截。 即便已经坐拥好几路盟友的曹操,在众人看来也是实力松散,同时名望也远不能和二袁相比。 因此选盟主,必是二选其一。 这就关系到站队的问题了。 选谁都会得罪另一个人,此事倒是颇有些不妙。 当然,若是自己支持的人,最终当上了盟主,那得罪也就得罪了。 可要是事与愿违,恐怕对家就得给自己穿小鞋了。 因此必须慎重。 要么不开口,要么一锤定音! 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下。 却是始终无人当第一个开口的。 见此情形。 曹昂知道机会到了。 …… 袁绍和袁术选一个。 但凡带点脑子,都会选袁绍。 大骷髅王那实在不是个好队友,跟着他混,容易三天饿九顿。 而且即便是选择了袁术,以他的傲慢和目空一切,恐怕也根本不会领情。 在曹昂看来。 除了在袁术身上薅点羊毛,或者坑他一把之外,与这厮打交道,没有任何好处。 反倒在这个时候坚定的支持袁绍。 绝对能大幅度的收割好感。 并且在短时间内就有可能获得回报,日后自己与他建立良好的关系,并进一步忽悠他的时候,才能更加方便。 因此思索半晌之后。 曹昂往右边挪了挪,随后整个人凑到曹操身边,对着父亲的耳朵就是一顿输出,语速飞快。 而原本沉默不语的曹操。 在得了儿子的建议之后。 先是犹豫了一阵。 但很快下定决心。 …… “嘭!” 只见曹操右手用力的在桌案上猛拍一下,发出的沉闷响声,顿时让众人为之一震。 待大家将目光转过来后。 曹操当即起身。 对着袁绍微微拱手,随后看向众人,语调颇为慷慨的说道。 “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非袁氏不可为盟主。” “袁本初素有威望,有德有才,胸中怀大志,腹中多良谋,或有古之统帅的风范。” “以我之见,合该由其担任盟主,不知在场谁赞成,谁反对?” 曹操话讲完。 众人面色顿时为之一变。 曹操最后这句话,给所有人铺了一个陷阱,就看有没有人敢踩。 倘若是正常模式的投票选择。 那大家各有各的立场,就算选择了对立面,那也无非是小有得罪而已,了不起日后穿个小鞋。 可曹操却巧妙的,将选谁的问题,变成了支持袁绍还是反对袁绍。 这下谁要是投反对票。 那就好似指着袁绍的鼻子说:“你小子不行,我就是反对你。” 那可不是小有得罪。 而是得罪死了! 往后说不定要被打击报复的。 不得不说。 这一手实在阴毒! …… ?月票??推荐票? (今晚应该还有) 我一般推书都会自己翻翻那本书,基本都会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这本书我觉得挺有故事性,能让人追着看下去,所以给朋友挂一下 第一百三十五章 投桃报李,该给子修加加担子了! 第138章 投桃报李,该给子修加加担子了!【求订阅求月票】 眼见曹操说的大义凛然。 而在场众人皆难以辩驳。 袁绍虽然表面上摆出一副镇定自若,丝毫不在意结果的淡定模样。 但实际上内心已经笑开了花。 孟德啊孟德,不愧是你。 果然还是你最懂我! 对于这个能够居中发号施令,约束联军上下十余万大军的盟主之位,袁绍那可真是眼馋的很。 如此大权在握。 只要击败了董卓,那他作为联军上下第一人,其名声将会彻底远播四海,成为大汉王朝真正的最顶流人物。 再说了。 自己可是第一个举起讨董大旗,抢在所有人前面发出讨贼袭文,遍邀天下群雄诛灭董贼的首倡者。 这个盟主之位,于情于理都该由他来当,故而曹操此番言语甚合他心意。 而与袁绍的喜悦心情,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袁术那张阴沉的脸。 他又怎能看不出场上形势? 眼下众人已经被曹操高超的语言艺术给拿捏住了,全部被套在了里面。 大家都不敢直言表示反对袁绍。 再说袁绍本来人缘就好,真要选起来,会投反对票的也没几个。 故而眼下除非袁术亲自下场,否则很难再有挽回的余地。 知道这一点之后。 袁术当即恶狠狠的看着曹操。 好一个卑贱匹夫! 居然宁愿相助一个小婢养的,也不愿跟随我这个正统的袁家子弟。 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 对于袁术恶毒的眼神,曹操丝毫不在意,让人家看两眼又不会掉块肉。 相反对手表现的越是扭曲。 就越发能证明他所选择的正确性! 在环顾了一圈之后,眼见第一步战略已经实施完成,曹操当即低下头来,悄然无声的朝着儿子打了个眼色。 而曹昂在得到消息之后。 当即展开了自己的第二步策略。 “咳咳!” 一记干咳的声音,顿时打破了厅堂内,沉默而又静谧的氛围。 随着众人的视线转移过来。 曹昂当即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一边发出“砰砰”的声音,一边声音洪亮,吐字清晰地说道。 “我赞同曹太守的看法!” 就这么简短的几个字。 听的众人是面皮一阵抽搐。 实在是无力吐槽。 还没听说过,在举手表决的时候,有当儿子的这么明目张胆支持父亲的。 他喵的,伱们俩不是一家的吗? 懂不懂避嫌啊! 还假模假样的,把父亲这样的称呼改成了曹太守,妥妥的掩耳盗铃。 而对于众人那脸上各异的神情,曹昂并未往心里去。 他此刻跳出来发表意见,目的本就不是为了增加自己这一票,而是为了起一个抛砖引玉的作用。 果不其然。 曹昂话音刚落,不过几息的功夫。 陈王刘宠便“啪”的一声放下茶碗,声音沉着有力的说道:“孤也认为孟德兄说的有道理,袁本初的确是盟主的不二人选!” 而在刘宠之后。 张邈、张超、鲍信等人纷纷跟投。 连带着刘备都发表了一下意见。 场上的形式顿时为之一变。 原本无人站队的僵持局面,这下顷刻之间便成了袁绍一人的碾压局。 再加上原本就和袁绍站在一边的河内太守王匡,冀州牧韩馥等人。 盟主之位已然确定无疑。 既然如此,持中立意见的人自然不会再做个墙头草,左右摇摆。 而是飞快的表态属意袁绍。 如此一来。 袁绍以高票当选盟主。 …… 见大局已定。 本来还摆出一副古井无波模样的袁绍,这下也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不过很快就收敛了起来。 反倒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慌忙站起来,摆手推辞。 “承蒙诸位看重,只是绍才识疏浅,德行微薄,恐难当此大任啊!” 三请三辞。 这是经典戏码了。 只是这副模样,落在边上袁术的眼睛里,却是令他更为恼怒。 装模作样! 你若是难当此大任,那就给我,我才识宏博,雅量高致,当个盟主是绝对没问题的! 只可惜,袁术的反应无人理会。 众人依旧相当配合的劝说袁绍,让其赶忙接下盟主之位。 其中表现最夸张的,还得数曹昂。 只见他一边用手连续拍打着桌案。 一边朗声大喊道:“袁盟主,你就别推辞了,如此大任是非你不可,换了其他任何一人,我看都不行!” 表演的相当浮夸。 但袁绍看的是乐在其中。 好小子,有觉悟! 不愧是孟德的种,果真一脉相传。 不仅如此,这小子还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懂得投桃报李。 自己先前在刘备的事情上,卖了他一个面子,没曾想曹昂居然这般迅速的,就还了他一个人情。 单凭这一点,曹昂就是个绝对值得投资的人物,下点本钱不亏。 做如此想之后。 袁绍心里有了个主意。 …… 三请三辞的固定程序走过后。 袁绍随即走马上任。 成为了此次讨董联军的盟主。 站在台阶之上,看着下方列坐左右两侧的,各路群雄豪杰们。 袁绍一时间意气风发。 “诸位,今日时间已然不早,还请早些回去歇息。” “明日正午,荥阳城外,歃血为盟,宣誓讨伐董卓!” “誓毕,则出兵!” 袁绍一声令下。 众人皆慷慨激昂。 纷纷站起来向他行礼。 如此一番之后,方才鱼贯而出。 只是正当曹操和曹昂父子二人,也准备跟着大家一块离开时,却被袁绍适时的叫住了。 “孟德,且等一等!” 在曹操疑惑的神色中。 袁绍快步来到二人跟前。 先是以赞赏的目光看了曹昂一眼,接着袁绍才面带笑意的对曹操说道。 “孟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子修现在是在担任虎贲校尉?” 曹操点了点头。 这件事儿还是他主动和袁绍说的。 而在得到曹操肯定的回答后。 袁绍当即拍了拍曹昂的肩膀。 随后意味深长地说道:“子修才识过人,能力出众,又是如此的青年俊杰,也是时候该往他肩上加担子了。” “区区一个虎贲校尉,显然不足以彰显子修的过人之处。” “我欲上奏朝廷,表子修为虎贲中郎将,不知孟德意下如何?” 曹操闻言。 顿时有些吃惊。 一时间没明白袁绍的意思。 表奏某人担任某个官职,这一般是要朝廷同意才能通过的。 只不过现在的朝廷是傀儡朝廷,是由董卓所掌控的,因此所谓的表奏,就成了走个形式。 只要袁绍这边发出了文书。 基本上这个任命就算确定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胡乱上表。 是要以上表之人的个人信用,和名声作为担保的,否则闭着眼睛,随便上个几十道奏表,那手底下真就将军、刺史满天飞了。 因此眼下袁绍说上表,请奏曹昂为虎贲中郎将。 就是在用自己的个人信用替曹昂背书,从而拔擢他的官职。 这份情面不可谓不深重。 因此曹操才会一下搞不清楚状况。 只是相比于父亲。 曹昂站在一旁,心里却清楚的很,袁绍这也是一种投桃报李。 自己和父亲曹操,在方才的盟主之争中,尽全力支持了袁绍,而这位本初叔父,当然就要回礼还人情了。 这个虎贲中郎将的职位,就是袁绍回给自己的谢礼。 不得不说。 袁本初还是个讲究人啊! 不愧是在社会上打拼了多年,具有丰富人际交往经验的老江湖。 办事儿讲究有来有回。 整这么一出,自己心里的确有些舒坦,日后说不得大家还有合作的机会。 或许将来在忽悠袁绍的时候,自己下手还能轻一些。 …… 翌日。 位于荥阳城外的一片空旷平原上。 十余万大军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只留下了位于最中间位置的一小片空地。 而在空地中央,则是袁绍命人连夜打造的一个三层高台。 此刻所有参与会盟的关东群雄,都是神情严整,满脸肃穆的盯着前方的高台,无一人敢做言笑状。 随着正午时分将近。 一轮红日渐至头顶。 袁绍大手一挥,几名士兵当即抬着三牲而来,缓缓的将它们摆在了高台上的左右两侧。 眼见时辰已到。 袁绍二话不说,当即向高台走去,步伐稳健的来到最高处。 军营中的鼓乐手顿时奏响了乐器,一阵恢宏大气,豪迈苍凉的音声,顿时响彻整个荥阳城外。 光是听在耳中。 便使人觉得热血上涌。 随着袁绍站定。 边上立马有人端着一盆马血上前。 袁绍先是沾了沾,朝着天空拨了两下,随后又对着地面点了几点。 在敬完天地之后。 才是歃血为盟的核心仪式。 只见袁绍以三根指头,在器皿中搅和了两下,沾满了血液之后。 从自己的脸颊左侧开始,划过嘴唇及上方,形成了三道直达右侧脸颊的红痕,这就是歃血为盟了。 而其他人则有样学样。 纷纷跟着在脸上抹了这么一遭。 即便曹昂也不例外。 等到这个仪式结束后,袁绍向前一步,猛的深吸一口气,接着以极为洪亮的声音向四周喊道。 “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绍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洋洋洒洒的一篇誓文。 念的是慷慨激昂,令人壮心难已。 不少人都是浑身热血沸腾。 涨红着一张脸,恨不得现在就动身出发,率领着大军向洛阳而去。 …… 宣誓仪式完毕。 袁绍当即召集众人升帐。 看着列坐在两侧的关东群雄,袁绍依旧满面肃然,不苟言笑。 待守在门口的士兵放下帘子之后,袁绍这才沉声开口道。 “承蒙诸君不弃,举绍为盟主,我虽不才,但也知赏罚分明之理。” “今后诸位若有战功,必得奖赏,违背军纪,则必定严惩,还望各位严加遵守,否则莫怪我不讲情面!” 众人轰然应诺。 眼下一仗都还没打,各路兵马还未遇到大的挫折和损失,也就自然还没生出什么小心思。 因此目前还处于讨董联军最为团结的时刻,大家对袁绍这位选定出来的盟主,也是颇为尊重。 见众人服膺。 袁绍满意的点了点头。 “唰!” 袁绍站起身来,顺势将桌案上的一张地图摊开。 “根据前方探听得到的消息,目前董卓麾下大将华雄,已率大军两万余人驻扎在成皋关。” “成皋关是洛阳城东侧的门户,若想抵达洛阳,必须先破此关。” “我有意以一人为先锋,率精锐兵卒前往试探,其余各部则左右策应,放慢行军速度,缓缓推进至成皋关外。” “待先锋试探过后,若是事有可为,则全军上下悉数出动,以倾覆之势大破此关,必可一战而定。” “若是试探过后,事有不便,则再另行商议破敌之法。” 说到这里。 袁绍顿了顿。 接着扫视了一圈众人。 “此战先锋,必是重任在肩,绝不可做儿戏,不知有谁可愿为之?” 袁绍话音刚落。 一人轰然起身。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三十六章 没想到吧,我华雄也是个智将! 第139章 没想到,我华雄也是个智将!【求订阅求月票】 “我愿为此先锋!” 一声大喝在营帐中响起,引得众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过去。 只见一名身形雄壮,看起来威武不凡的中年大汉,快步来到场中央,躬身下拜之后,便是如此言道。 正是现任长沙太守的乌程侯孙坚。 此刻孙坚着一身甲胄,头上缠着赤色巾帻,腰间配着名为古锭的长刀。 嗯? 古锭刀! 曹昂看着这把配刀,不由得琢磨了起来,得想个法子把这刀搞到手。 对于孙坚此人。 曹昂还是多有赞誉的。 战场上的猛人,一言不合就开干,逮着谁就要打死谁的狠角色,这一点从孙坚来时接连斩杀了荆州刺史王睿,和南阳太守张咨,就能够看得出来。 既有实力,又有运气。 若不是曹昂提前截胡,将传国玉玺从皇宫中的井里捞出来,恐怕此行拿下洛阳之后,就得轮到孙坚行此大运了。 只是这样的猛人,下场却也不太好,终究是死在了刘表帐下,黄祖手中,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且不论这些。 此刻袁绍看着向自己请为先锋的孙坚,不由满意的连连点头。 要知道孙坚的乌程侯爵位,可是凭借着一刀一枪效命疆场,连年征战,历经无数厮杀,累功升迁而来。 以他为先锋,想必事有可为! 思及此处。 袁绍当即绕过桌案,快步来到孙坚面前,双手将他托起。 “文台勇烈过人,武略非凡,足可担此重任。” “你既请战,那我命你即刻率帐下五千兵马,火速赶到成皋关外进行试探,且与华雄应对过后,不论成败如何,须迅速回报!” “喏!” 孙坚沉声应是。 向袁绍请来令符,并对着袁术也微微躬身行礼后,转身离开了营帐。 讨董联军对董卓,双方势力的第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 得了军令之后。 孙坚带着本部兵马日夜奔行,一路急行军之下,不过数日功夫,便已走过了大半路程。 此刻位于一处废弃的村庄中。 孙坚正在等待着自己派出去的斥候探马回报消息,距离成皋关路程不远,接下来就不能莽撞的极速行军了。 负手立于高处。 孙坚将整个废弃村庄的残破景象尽收眼底,入目之处尽是断壁残垣,地上散落的是纷乱不堪的杂物。 屋子里一些残留下来的生活物品,以及锅碗瓢盆,还有灶台床铺之类的东西,都表明这个地方此前有大量百姓居住活动,在这留下了清晰的痕迹。 然而现在已然荒无人烟。 遍寻全村,一个人影都找不着。 而在村子后面,则有士兵发现了一些尸骨,有不少甚至都是新埋进去的。 那么此地发生了些什么,可以说显而易见了。 孙坚一时不由的有些唏嘘感慨。 “洛阳乃大汉国都,往日里是何等繁华,周遭村落之间,多有百姓聚居,虽不富足,但也安稳。” “可如今这天下首善之地,却成了生民埋骨之所,凡所望去,皆为废土,董卓恶贼,究竟造了多大的孽!” 喃喃自语了两句后。 孙坚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唉!” 随手拍了拍身边的一棵树干,发出了一声长叹。 “伯慎公当初要是听了我的建议,动手杀掉董卓,又怎会有今日惨祸?” 伯慎公就是张温。 曾经担任过董卓,孙坚等众人的上司,奉命镇压过韩遂、边章、北宫伯玉等人的叛乱,彼时威震天下。 孙坚当初曾经劝诫过张温,让他杀掉目无军纪,傲而无上的董卓,只可惜张温没有采纳他的建议。 感慨了一阵之后。 突然驻地外传来一阵马蹄声。 随后便看见几名士兵从坡下冲了上来,来到孙坚面前,单膝跪下。 “启禀将军,根据我等探查,自此往成皋关外三十余里地,一路畅通!” “道上人烟稀少,沿途各村落多为废墟,其中基本都有劫掠烧杀的迹象,弟兄们除了碰上几个隐居在山里避祸的百姓外,再未见旁人!” “其后我等隐匿行踪,悄然近前观察过,城中四门紧闭,没有任何人出入,城墙上多是哨岗,守御森严。” 士兵汇报完毕后。 孙坚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休息,自己则靠在树干上闭目思索起来。 沿途一路畅通,直接抵达成皋关,而且关门紧闭,戒备森严。 看来这华雄是准备据城而守。 放弃了关城外所有的地势险要,各处据点也通通放弃,只保留孤城一座。 那这就有点麻烦了。 如果华雄铁了心要打防守战,那联军想要强行破城,恐怕只有两个法子。 要么花点时间,一点点磨,要么就舍得牺牲,直接一战而定。 不过自己暂时不用考虑这些。 当务之急还是探查清楚。 孙坚当即下令。 全军休整片刻后,准备拔营出发,先锋军推进至成皋关,且看能不能将华雄引出关来,然后再做打算。 …… 急行军之下。 三十里地尚不须一日。 太阳还未落山,孙坚的先锋军便已抵达城下,本就守备森严的成皋关,当即进入高度防御状态。 两军很快进入对峙阶段。 城下先锋军摆开阵型,跃跃欲试的做出一股想要发动进攻的架势。 而城头上毫不理会。 只是调集了大量的弓箭手,一张张弓弩对着下方,只待孙坚真的下令发动攻城,便会予以还击。 双方就这样僵持。 架势摆的挺足,但却毫无行动。 足有半晌过后。 孙坚眼看着华雄毫无动静,当即下令士兵们开始谩骂,几名士兵站在木头架子上,扯着嗓门朝上面喷脏话。 汉朝时骂人的脏话,其实和现代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要么是直系亲属,诸如爹娘儿女。 要么就是沾上点动物,典型的狗。 又或者和女人有关。 把这三者结合起来,骂出来的脏话简直杀伤力巨大,其言语之恶毒,甚至不能记载在书上。 在孙坚的命令之下,那些擅长骂人的士兵们可劲的喷,不把华雄引出关来誓不罢休。 而此刻城楼之上。 看着城下那上蹿下跳的敌人,耳畔又听着这些人问候自己的父母妻女。 华雄简直火冒三丈。 这些狗娘养的,骂的真他妈难听,华雄恨不得现在就提枪携马,下去把这些嘴臭的,一枪一个全部戳死。 可惜他不能这么做。 华雄咬了咬牙。 直勾勾的盯着居于众人中间,骑在高头大马上,头发上缠着赤红色巾帻的那名雄壮男子。 眼中闪过一道厉芒。 哼! 早晚有你好受的! …… 在城下叫骂了半天。 华雄就是不动声色。 眼看着太阳落山,天色渐渐昏暗了下来,孙坚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打夜战肯定是不行的。 况且此行作为先锋小队,袁绍给他的任务是试探,而不是让他攻城拔寨。 因此在暗骂了一句“缩头乌龟”之后,孙坚只得下令,全军后撤两里地。 趁着夜色还未降临之际,加快速度,准备安营扎寨。 只是在孙坚下令之际。 边上黄盖却有些疑惑地问道:“将军,两里地是不是太近了,一旦华雄趁夜色出袭,恐怕难以防备啊!” 孙坚闻言却是微微一笑。 颇有些成竹在胸的摆了摆手。 “公覆勿忧,白日里我派人探查过了,除了固守在城中的守军之外,周遭并无任何游弋的部队。” “只需派人盯好城门,把守好西侧这条道路,自可高枕入眠。” “况且今夜我不会睡得太沉,待会儿还要下令士兵们着外衣而睡,枕戈待旦,一旦有何异动,立即拿起兵器便可与敌人大战。” 说到这里。 孙坚右手一捏,重重的握了握拳。 “华雄不来便罢,倘若他真敢出城夜袭,那就正中我下怀,引他出城,必叫他有来无回!” 见自家将军说的如此自信。 而且听起来也确实完备妥善,各方面都顾虑到了,黄盖不由安下心来。 但为了稳妥起见。 他还是派出去十几名斥候,负责在周遭各个方向游弋,以示警戒。 入夜之后。 孙坚躺在草草铺就的卧榻上。 身上除褪去了铠甲之外,装束与白日无任何区别,脑袋下面则枕着一把长刀,以便随时能够着。 此刻他全无半点睡意,双目圆睁地盯着篷顶,思绪不由得纷纷飞起来。 自己南征北战多年。 立下了大小无数功劳。 如今已然为一方太守,甚至还有爵位在身,可谓是功成名就。 只是这些还远远不够。 孙家虽然在吴地世代做官,但也没出过什么显赫的高官,更何况南边的郡县相比北边,本来就不受重视。 故而想要带着家族繁荣兴旺。 孙坚就必须再往上爬。 好在当下机会摆在眼前。 此次讨伐董卓之战,自己只需要立下大功,彰显出耀眼的表现。 想必战后论功行赏之际,他多少也能再往上提一提,彼时说不定,就无需再跟在袁术背后当跟班了。 …… 正当孙坚思索之际。 营帐外突然传来一片嘈杂的声音。 甚至隐约之间,还能看到帐外人影跑动,似乎一下子混乱了起来。 孙坚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莫非华雄杀来了? 可这情况不对啊! 根据他的布置,麾下将士是盯死了城门的,华雄但凡有任何异动,军中早就已经提前预警了。 不可能直到现在混乱起来,才有所发,除非华雄根本就没出城! 那此刻又是什么状况? 孙坚来不及多想,一个翻身蹦了起来,拿起古锭刀,便快步向帐外而去。 只是还没等他出去。 营帐的帘子便从外面掀开。 随后几名士兵,就抬着一员身上已经中了箭的骑兵冲了进来。 “将军,大事不妙!” “这是黄将军先前派出去的斥候兄弟,方才突然带伤冲了回来,说是在营地东面发现了大批骑兵,此刻正朝着我们靠近,似乎想趁夜奔袭!” “东侧!” 孙坚顿时悚然一惊。 成皋关在西,他的防备重点也放在了西面,然而现在敌人却来自于东。 华雄竟在用计! 所谓坚守关城,只不过是华雄给自己营造出的假象。 可是白日里自己派士兵进行大范围的检索,并未找到在城外游弋的部队,华雄是如何做到绕过自己的眼线,将一只骑兵放到身后去的呢? 莫非早在数日前就有了如此打算? 孙坚一时只觉头皮发麻。 不曾想自己的对手,那来自于西凉的边将,居然有如此智谋之处。 反观自己,一介沙场老将,南征北战无数,终日打雁,临到头却被雁啄瞎了眼,却是疏忽大意了。 来不及多想。 孙坚当即下令全军布防,以最快速度唤醒所有士兵,穿戴整齐准备迎敌。 一时间整个营地中锣鼓声声。 可谓混乱不堪。 然而还没等孙坚准备妥当。 地面上便传来了一阵震动,不远处也隐约能听见战马嘶鸣声。 而这还不是最坏的消息。 “将军,西面哨岗示警,说是成皋关关门开启,有大部队从城内而出!” 孙坚面色难看至极。 这只突然出现在背后的军队,果真是华雄提前安排好的。 眼下东西两面夹击。 自己如果还困守在原地,那等待他的将会是全军覆没。 这是孙坚无论如何也忍不了的。 毕竟这支部队是他自己的家底,打光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因此孙坚咬了咬牙。 果断下达了全军向南撤退的命令。 只是听着身后那喊打喊杀,以及自己麾下士兵所发出来的惨叫声,孙坚不由的露出痛苦的表情。 也不知此战后,他还能收拢到多少残余的兵力。 …… 天光微亮,晨色初曦。 天气明媚而又美好。 然而此刻联军大营中,却是一片愁云惨淡,氛围有些凝滞。 袁绍、曹操等各路首领,看着单膝跪地,头发散乱,狼狈不堪的孙坚。 脸上俱是难看无比。 尤其是袁术! 此刻正双眼含煞的盯着孙坚。 大家都知道孙坚是他的人,而如今这家伙吃了大败仗,这不就等于落了他袁术的脸面吗? 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恨的! 他恨不得生吃了这厮! 在如此紧张的氛围下,众人听完了孙坚所说的前因后果之后。 袁绍忍不住低沉着声音说道:“文台,我早和伱说过,此行重任在肩,关乎到我军接下来的战略。” “你如何还敢大意轻敌,当真是令人失望,枉为沙场一老将!” 袁绍的批评,说的孙坚面有愧色。 不可否认,他的确是疏忽大意了。 倘若接受了黄盖的建议,将夜里营地驻扎的地点,选在五里乃至十里外的地方,即便遭受骑兵突袭,也不至于陷入两面夹击的窘境。 这一战他可谓是损失巨大。 华雄率领城内守军出关后,一路追着他跑,要不是麾下大将祖茂,在关键时刻站出来,把他的红头巾系在了自己头上,恐怕孙坚都难以逃脱。 一想到这,孙坚就有些揪心,也不知大荣现在情况如何了。 正当孙坚思索之际。 耳畔突然传来一阵阴沉的声音。 “孙文台疏忽大意,延误军机,导致有此大败,我看必须加以严惩,方能以儆效尤,整肃军纪!” 抬头看去,只见说出这番话的,赫然正是自己才认了不久的大哥袁术。 孙坚顿时吃了一惊。 按理说他的确要受惩罚,可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按理说的。 袁术作为自己的老大,本应在这个时候帮亲不帮理,多少替自己说两句好话,免于责罚。 结果却在关键时刻落井下石! 这干的什么狗屁倒灶事儿? 孙坚一时间有些愤恨。 因为这场大败,他本就已经损兵折将了,心中惨痛万分。 结果袁术还要在关键时刻踢他一脚,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再看看左右两侧。 不少人都略有意动,似乎因为袁术的这番话,都有了惩罚他的心思。 孙坚心中顿时一凉。 正当他为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感到惴惴不安时。 帐内突然有一人发话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孙将军以五千士兵,前去试探华雄的两万大军,这本就是行险之事。” “一时不察,中了敌人奸计,虽然令人失望,但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况且两军交战,阵前惩将,实在于理不合,乃不祥之兆。” “故而在我看来,不如将此事暂且搁下,让孙将军戴罪立功,日后更加奋勇杀敌,将功折罪!” 孙坚在困顿窘境之下。 乍然听闻此言。 好似旱苗得甘雨也! 不知是哪路英雄仗义执言? 抬眼望去。 竟是暂任虎贲校尉的曹昂曹子修!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三十七章 子修大恩,我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140章 子修大恩,我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求订阅求月票】 曹昂会在关键时刻站出来为自己说话,这一点孙坚是怎么也没想到的。 因为他们二人此前没有任何交情。 别说曹昂这个才冒头没多久的年轻人,即便是他的父亲曹操。 孙坚与之也仅仅处在互相认识的阶段,没打过什么交道。 那为何会如此呢? 不理解,但并不妨碍他心中狂喜! 究竟是处罚他,还是暂且将此事搁置下来,也不过就是由众人一句话的事情而已,怎样都行。 怕的就是没人替他说话。 那恐怕就真的要按袁术的意思来办了,现在曹昂站出来替他辩解,诸位盟友应该会多少给点面子? 事实证明,曹昂的确很有面子。 原本对此事无所谓的众人,在听到曹昂的言语后,也不由得互相低头,小声商议了一阵。 “子修所言有理,我看当务之急也并非惩罚处置孙将军,还是抓紧想想该如何拿下成皋关!” “我看也并非孙将军疏忽大意,实在是华雄这厮多有奸计。” “先让孙将军收拾残部,损兵折将又岂是他心中所愿。”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纷纷为孙坚开罪。 作为盟主的袁绍静静聆听了一阵之后,接着又把目光转向袁术。 此刻这位高门贵子也不说什么了。 他先前提议处置孙坚,就是因为感觉自己丢了面子。 面子比天大,而像孙坚这样的人,他随时能招来十个八个,又怎能比得过他的脸面重要呢? 但此刻眼见大家都保人。 那他也懒得再继续扮黑脸了。 饶这家伙一回,这厮感恩戴德之下,应该还能为自己发挥点作用。 故而面对袁绍的目光。 袁术只是面沉如水的点了点头。 见此情形。 袁绍当即大手一挥。 “既然大家都为文台说情,那惩罚暂且搁置,希望文台莫要辜负大家的信任,将功折罪!” 孙坚单膝跪地。 二话不说行了个大礼。 …… 在略过了孙坚之事后。 袁绍与众人又谋划商议了一番。 针对成皋关守将华雄,并非愚蠢莽撞之辈,而是有谋略在身这一点。 进行了激烈讨论。 毕竟有勇有谋的守将,和只有勇略的守将,二者之间不可等同而语。 原先的很多设想都不成立了。 只是由于众人心思各异,到最后也没讨论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袁绍无奈之下,只能下令大军继续推进,先把兵线拉到城皋关下,彼时再做讨论。 而在议事散去之后。 众人先后回到自己部署所在地。 曹昂跟在父亲曹操身后,也正准备离开之际。 突然被人叫住。 回头一看,正是孙坚。 只见他不知从哪找来一根布条,将自己的头发草草地扎了起来,因连夜奔逃而导致有些狼狈的脸面,也拿清水洗了一番。 在喊住了曹昂之后。 孙坚快步来到他跟前。 二话不说,直接一拜到底。 “子修仗义执言,救我于水火之中,如此恩德,在下没齿难忘!” “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还请尽管开口,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孙坚比曹昂大一轮有余,和他的父亲曹操,在年龄上也就相差几岁。 而如今如此躬身下拜,言辞又这般真挚恳切,可见亦是性情中人。 曹操站在一旁看着。 面色颇有些复杂。 怪不得儿子每到一处,总能结交诸多朋友,原来诀窍在这儿。 总能在关键时刻伸出援手,替人化解危难,这样的谁不想和他做朋友呢? 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 儿子的人脉就要超过自己了。 真是既欣慰又复杂! …… 曹昂看着朝自己躬身下拜的孙坚。 一时心中失笑。 这才过了多久? 怎么又来一个要为我赴汤蹈火的! 其实在孙坚狼狈回到营地中时,曹昂当时是没想过替他出头的。 因为他认为孙坚不会出事。 即便吃了败仗又怎么样,不过一点小小的损失,再说损失的兵马都是孙坚自己的部队,谁会另找麻烦呢? 然而曹昂是真没料到,袁术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居然对自己的小弟也能痛下杀手,可真是个人才。 这下就让他找到机会了。 白捡的人情,不卖白不卖。 因此曹昂临时起意,替孙坚说了一通辩解的话,如今收获就来了。 战功赫赫,威名远扬的战场猛人孙坚,如今也表示要为自己赴汤蹈火。 在他之前还有刘关张三兄弟。 怎么说? 吴蜀两方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这些念头在曹昂脑海里一闪而逝。 他很快反应了过来。 先是伸手将孙坚托起,接着面有谦逊之色的说道:“孙将军言重了,仗义直言者又岂是我一人,不过想在大家前头说出来而已。” 孙坚并不言语。 只是重重地抱了抱拳。 当时替他说话的人是不少,但那都是跟风之语,若无曹昂起头,这些人是根本不会吐露一个字的。 因此谁对他有恩,孙坚心知肚明! “子修勿复多言,大恩不言谢,且待我日后报答便是!” 说完对曹操和曹昂行了了礼。 转身离去。 只剩下各有唏嘘感慨的父子二人,在相视一眼之后,脸上皆露出些许笑容,随即相伴回营。 ………… 而在同一时间。 成皋关外。 守将华雄骑在马背上,看着四周军士们正在打扫战场,收拾战利品,焚烧尸骸,不由得面露得意之色。 关东联军又能怎样? 气势汹汹而来,还不是被自己打的落荒而逃,实在一群乌合之众! 战报他已差人急速送往洛阳。 首战告捷,想必相国在看到这封战报之后,会大喜过望,从而对他作出着重嘉奖。 啧! 那姓徐的果然有点东西。 给出的计策竟如此厉害。 只可惜这厮是相国来到洛阳后,从北军内招揽提拔的一员将领,并非他们西凉军的一员。 否则多少还可以与其亲近一番。 他从洛阳率兵出发时,董卓给他的军令就是固守城池,拖延时间,最好拖到联军军心涣散,彼此猜疑为止。 可以不胜,但不能大败! 而在收到了这样的命令后,华雄原本是打算按照吩咐,死守城池,一步不出,就跟连军耗到底。 然而在他动身之前,最后一次诸将议事之时,徐荣却给董卓出了条建议。 就是坚壁清野,打扫战场。 伪造出城外一个人都不留,全军固守城池的假象。 但同时又在敌人抵达之前,便事先放出去一只数千人的骑兵队伍,从一开始便远离战场。 本身作为骑兵,活动范围就大,来去速度也快,既不容易被发现,在远离了战场后,也能很快赶来支援。 只要一打探到敌军踪迹。 便可通知这支骑兵,绕一个大大的圈子,从敌军的侦察范围之外,抵达他们身后,将他们的退路截断。 如此一来,可大获全胜! 没有什么比一场失败,更能够让关东联军军心涣散,人心不定的了。 只要他们对成皋关内守军的实力存疑,那么在用兵作战之时就会谨慎许多,这无疑是贴合了董卓,拖延关东联军行进脚步的大战略。 董卓当时便说好。 而华雄自然采纳了这个建议。 事先便派出了五千骑兵,向南横渡漫水,接着又向东穿过了汜水,最终绕到了孙坚先锋部队的背后。 事实证明,此计效果极佳。 孙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大败而归,狼狈逃窜离开。 想必关东联军那群乌合之众,被自己这么一震慑,接下来会小心翼翼,不敢再大动手脚。 如此一来,他则能拖一日是一日! 想到这里。 华雄不由得看了看,被自己攥在手中的红色巾帻,脸上颇有些遗憾。 真是可惜了! 自己率兵出城后,带着部队在夜色下一路追赶,他当时是认准了白天记住的那个,头上戴了红头巾的家伙。 然而夜色实在太过浓厚。 等华雄追赶到灌木丛中,一枪把红色巾帻挑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只是挂在树枝上,底下空无一人。 要是孙坚得知这个消息的话。 恐怕会欣喜不已。 毕竟这意味着祖茂也成功逃脱。 …… 在失去了先锋的作用后。 联军上下干脆不再缓慢行动。 反倒开足了马力,全速前进,不日便抵达了成皋关外。 由于有孙坚的前车之鉴,这次大家学聪明了,不仅事先派人进行过大范围的扫荡,甚至还彼此结成了防御四面八方的阵型。 大家分别把各自的营寨安排在四个方向,这样不论从哪边冒出敌军,都能妥善的进行防御。 虽然这在曹昂看来,有点没必要就是了,毕竟华雄又不是脑残。 两万人打五千人,他当然敢玩这种分兵偷袭的战术。 可现在他面对的是十万人,还搞这种把戏,就是自取灭亡。 即便他有骑兵的便利,可袁绍自冀州而来,他手底下也是不缺骑兵的。 更何况曹昂还有一道杀手锏。 那就是他的金雕! 这几日曹昂多数时间,都是将啾啾放飞空中,以金雕的视力,但凡有何异动,都能第一时间察觉。 除非敌军都是土行孙,一路从地底下挖路过来,否则皆无所遁形! “咚咚咚!” “咚咚咚!” 随着一阵战鼓声的响起。 曹昂从思绪中猛然惊醒。 接着他便看到袁绍所在的位置,升起了中军大帐,这是让各路人马前去中军议事的信号。 当即对张辽知会了一声。 随后便快步向中军而去。 …… 待众人坐定之后。 袁绍命人将营帐的帘子卷了起来,这样众人坐在帐内,也可以畅通无阻的看到不远处的成皋关。 “诸位,关城近在眼前,华雄这厮似乎又摆起了固守城池的架势,只是不知其中真假。” “不知诸位可有何看法?” 众人之中,除了久经沙场的孙坚之外,其次便要属鲍信最有经验。 他也是个急性子的主战派。 因而此刻听到袁绍之言,鲍信当即拱了拱手,接着沉稳的分析道。 “战场用兵,计谋可一而不可再,华雄能诓得了一次,已经算他行了大运,又岂能再叫他得逞。” “况且我军兵多将广,人员充足,华雄若是固城而守,他尚有一战之力,可只要他敢出来,那必是城破人亡!” “想来这厮此次未曾用计。” 鲍信之言,众人深以为然。 只略作分析,便可知所言非虚。 袁绍亦是满意的微微颔首。 “这华雄打定主意,想要凭借这座关城,拖延我军的脚步,阻碍时日,为董卓争取时间。” “然而我等必不能如了他的意,还是务求速战速决。” “我准备待会儿便下令发动进攻,不知哪几位将军愿意从正面发动进攻,担任此次攻打成皋关的主力部队?” 众人瞬间为之沉默。 整个营帐内一片死寂。 只听见外面传来的些许风声。 让他们提建议,给分析,那当然头点的飞快。 可是去承担正面进攻。 嗯…… 还是另请高明!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三十八章 什么年代了,还在用传统战术 第141章 什么年代了,还在用传统战术?【求订阅求月票】 其实曹操本想应战来着。 但是被曹昂给按住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倘若大家齐心协力,一块攻打这座城池,那曹操想要率兵当主攻手,曹昂是无所谓的。 可问题前置条件不成立啊。 看看大家这副仿佛被禁言了一般的模样,除了鲍信蠢蠢欲动之外,还有谁态度比较积极吗? 一个都没有! 从这就能看出大家的态度。 要是曹操真的站出来表示主攻,再凑上一个鲍信,待会儿发起战争时,其他人全部摸鱼。 那打到最后,即便能拿下成皋关,曹操和鲍信也会损失惨重。 二人加起来一万多的兵力,打完这一仗能剩几千,还得看上天眷不眷顾。 这对在陈留时结盟的几人而言,绝对是一场灭顶之灾。 因此曹昂是绝不会同意的。 他不能眼看着自家的班底被这么消耗掉,那前期的功夫不是白费了吗? 而曹操在被儿子按住之后。 虽然心有疑惑,但他知道自家孩子向来不会无的放矢,这么做绝对有其深意,故而一时间倒也安定了下来。 曹操不动,鲍信自然也不动。 如此一来。 营帐内自然是一片死寂。 谁也不接袁绍的话。 各自一副眉头紧锁,仿佛在深思熟虑着什么事情的模样。 …… 其实原本不至于如此的。 大家千里迢迢赶来会盟,不管心里其他想法是什么,都建立在同一个目标的基础上,那就是诛灭董卓这个国贼。 为了实现这个目的而出一份力,当然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他们在来时,就已经做好了会消耗部分兵力的准备。 可消耗部分兵力,不等于消耗全部兵力,让他们打胜仗一拥而上,这当然不在话下,可是打逆风局损耗太大,那只能另请高明了。 正是孙坚败给华雄。 导致众人心态发生了转变。 孙坚这样厉害的猛人,都在华雄手里吃了大亏,被打的落花流水。 那他们这样的,不是纯纯送菜吗? 我们可以参战,也可以牺牲一些兵力,但不能白吃亏啊! 让咱敲敲边鼓还行,可是主动担任正面进攻,是万万不行的。 否则打到最后,正面部队被打光了,他们成了光杆司令,反倒呆在两翼策应的部队丝毫未损。 这搁谁能心理平衡? 袁绍也很头疼。 他看着帐下左右两侧,一尊尊仿佛木偶泥塑似的不动声色,个个如铜钟枯木般,一句话也不说的众人。 一时间竟也毫无办法。 他虽然是盟主。 可他没有强制命令的资格。 只有绝大多数人的意志和他相互契合,他才能行使自己盟主的权柄。 可而眼下这情形。 只要他敢指名道姓的,说出让谁去担当主攻手,那下一秒营帐内就会翻天,原本还算牢固的联盟,会瞬间被整的支离破碎。 盟主让咱去送死,那我要做的不是真的去死,而是干翻这个盟主。 大不了退盟! 以这个为前提,袁绍又能如何? 故而只能相顾无言。 整个营帐内瞬间陷入一片尴尬的境地中,不少人都拿眼睛盯着脚面,仿佛地上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等着去发现。 …… 此刻曹操看着众人的反应。 突然间明白了。 他知道为什么儿子要按住自己了。 因为没有意义。 如果大家能够配合,那曹操很愿意正面进攻,他打的就是精锐! 可要是都不配合呢? 凭他不到一万人去打华雄两万吗? 不管打赢还是打输,对曹操个人而言,都是一种惨败。 曹操自诩为汉室忠良,可忠不代表蠢,没有这样上赶着送人头的。 与其在这做无谓的牺牲。 还不如按兵不动,保留实力,待日后能发挥作用时再行出击。 因此他坐得更稳了。 只是在目光逡巡之际,看着众人这般姿态,曹操却忍不住有些失望。 心中嗟叹不已。 当初不是说好了勠力同心,共赴国难吗,怎到临头来却变成了惜生畏死。 更何况大家劲往一处使,一同攻打城池的话,成皋关轻易可破,分摊下来彼此也损耗不了多少。 可就是这样大家互相猜疑。 都担心其他人可能会袖手旁观,从而导致自己损失惨重,这样的不信任,造成了眼下这般局面。 这还只是讨董之战的第一关啊! 就已经这样互不信任了。 曹操真不敢想象。 等到直面董卓的时候,在座诸位届时又会是何等反应。 联盟……希望渺茫啊! …… 正当他唏嘘感慨之际。 “嘎吱!” 不远处的成皋关,突然传来一阵城门开启的声音。 随后众人便清楚地看见。 有一名身材高大,状如熊虎的健硕男子,驾驭着西凉快马缓步而出。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 便听见此人大声吼道。 “我乃成皋关守将华雄,对面的贼军,可有人敢来一场阵前斗将,与我决一死战乎?”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嗓门真是大。 声音响彻整个战场。 而联军营帐内的众人,在听到华雄的言语后。 先是一愣。 接着又有些活泛了起来。 对啊! 他们完全可以借用阵前斗将这样的古老方式,若是能在两军阵前将华雄斩杀,敌军不但少了一位高明的将领,同时对军队的士气也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如此一来,攻城难度极大降低! 最关键的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不需要他们去损耗大量的兵力。 只要手底下有悍将即可。 那当然人人愿意了。 不过顷刻之间。 营帐内原本尴尬紧张的氛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跃跃欲试。 这般模样。 看的曹操又是一阵面皮抽搐。 损失不想承担,露脸就个个抢着上,真是一群好盟友! 对于曹操的些许想法。 众人自然是毫不知情的。 只是各自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了袁绍,希望盟主站出来主持大局。 袁绍自然顺从众人心意。 反正华雄的出现,正好化解了袁绍作为盟主,左右为难的局面。 “华雄不自量力,自寻死路,本盟主自然是成全他!” “还请诸位移步帐外,随我一同去往前方高台,彼时我再选将应战!” 众人轰然应允,皆鱼贯而出。 …… 走在去往高台的路上。 曹昂看着前后众人,与自己和父亲所在的位置都有些距离。 当即琢磨了起来。 眼下似乎是个很好的机会。 一个可以加速曹操对天下群雄失望,加速他确立争霸之心的好机会! 要知道,曹昂之所以积极帮助着父亲参与讨董联盟,除了从中捞取到物质资源和政治资源之外。 另有十分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让曹操亲眼见识到,天下群雄是个什么样的姿态。 只有让老曹看见关东群雄的所作所为,才能破碎他那颗天真的心,让他不再幻想依靠着勠力同心来重整河山。 从而走上曹昂给他预设的道路。 彼时父子同心,劲往一处使,那将会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 自己整些什么花活时,也不再需要像现在这般遮遮掩掩。 考虑清楚了之后。 曹昂当即把走在一旁的军师陈宫拉了过来,随后摆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故作迷茫的问道。 “公台,据我所知,阵前斗将乃是古之战场上的战法,自秦时之后便很少有人再用了。” “为何华雄这厮会主动挑衅,想要与我军来一个阵前斗将呢?” 陈宫不疑有他。 只以为曹昂是不懂。 因此思维一转,便利用他极为丰富的知识,替曹昂做出了解答。 …… “自春秋之后,致师斗将的确变得罕见了起来,尤其是战争规模越大,就越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局面。” “数万人的军队,不可能因为一名将领的战死,就顷刻之间发生崩溃。” “想要在战场上取得胜利,兵法策略,兵器铠甲,士兵战力这些要素远胜于其他,那斗将自然毫无意义。” “故而春秋之后极为少见。” 陈宫先解释了一番现象的成因。 接着左右张望了一下。 随后压低声音,用着仅曹操父子能听见的音量,小声的分析道。 “依我之见,华雄多半是怕了!” “我军兵力远胜于他,华雄站在城楼上,看着一望不到边际的十余万大军,心中又岂能不惊慌震恐。” “设身处地,换做我是华雄,见敌人来势汹汹,只靠城池固守,恐怕难以抵挡,那就一定会想办法另行拖延。” “而眼下这阵前搦战,十有八九便是华雄想出来的拖延之法,我估摸着此人有些武勇,否则不敢这么做。” 陈宫分析的清楚透彻。 基本算是把华雄的动机猜明白了。 和曹昂所想如出一辙。 不愧为当世一流的谋士。 而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 曹昂脸上适时的出现了些许感慨的神情,接着颇有些唏嘘的说道。 “原来华雄也是畏惧我军兵威的,朝着先前帐内众人的模样,我还以为华雄势不可挡,不惧天下呢!” 对于曹昂的言语设套。 陈宫是真没想那么多。 他只是顺口便答道:“我军的诸位太守刺史们畏惧损失,即便知道华雄兵少,也不可能奋勇出击的。” “反倒这般阵前斗将,算是如了他们的意,两边倒是一拍即合了。” 陈宫知道曹操是个什么样的人。 之前在营帐内,也清楚地看见了曹操的动作,是真的准备站起来迎战的。 因此他才敢这么说。 否则不等于把曹操也骂进去了吗? 然而令他没有料想到的是。 一直竖起耳朵,在漫不经心的听着他们言谈的曹操。 突然发出了一记冷哼。 接着甩了甩袍袖。 面色阴沉似水的加快了脚步。 转瞬便消失在几人眼前。 如此模样,倒把陈宫给看愣了。 “将军,这……” 曹昂赶忙面带笑容,将其安抚了一番,表示此事和他无关,自己父亲只是对一众盟友表示不满。 陈宫这才放下心来。 …… 曹操给气坏了! 气的就是那群所谓的盟友。 真是没出息! 陈宫在说的时候,他多想站出来辩驳一句,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陈宫说的全中! 华雄之所以选择阵前挑战,曹操的猜测和陈宫一样,认为他多半是害怕十万大军的兵威。 想必盟军之中,也不乏有能人看出来了,然而大家依旧不动声色。 一个个喜笑颜开的,答应了斗将的要求,就是为了不遭受损失。 这波双向奔赴。 不是没出息是什么? 如果让华雄知道,盟军内部是这样想的,估计人都要笑开花了。 还斗什么将啊? 城门一关,固守在城池内,就可以拖延大军十天半个月。 真是令人无奈而又失望! 还有昂儿,他此番提出这个问题,究竟是真的不懂,还是刻意为之? 想到这里。 曹操不由得回头望去。 却愕然的发现。 曹昂正凑在典韦耳边悄声说着什么,而典韦则时不时的点点头。 似乎在进行着一项密谋。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三十九章 土鸡瓦狗之辈,我观其如插标卖首! 第142章 土鸡瓦狗之辈,我观其如插标卖首!【求订阅求月票】 高台之上。 众人列座左右。 在明媚但并不灼烈的日光下,袁绍眯起眼睛,朝着不远处战场上,华雄所在的位置打量了过去。 只见这壮如熊虎的猛汉,手上提着一杆长枪,而枪尖上正插着孙坚的红色巾帻,时不时的晃动两下,在那耀武扬威,看起来挑衅意味十足。 见此情形。 袁绍不由的大手一挥。 “贼将猖狂,小视天下英雄,不知哪位将军愿战华雄,阵斩其首!” 袁绍此言一出。 群情顿时踊跃,与先前那般直视着脚面,默不作声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毕竟两军交战,只要一碰面就会产生损失,哪怕死一个人都是减员。 可这阵前单挑。 情况就有些许的不同了。 那华雄虽然看起来颇为勇猛,可大伙帐下又不是没有勇将,一个一个上,总有打得过华雄的。 再说了,即便打不赢,也完全可以跑路,麾下众将的实力,与那华雄总没有差距到连跑都来不及? 退回军中虽然丢了些面子,但总归保住了命,没什么损失。 而最先响应袁绍这番话的。 正是先前因为选盟主一事,以及孙坚大败,而导致接连丢失面子的袁术。 他是迫不及待要挣点脸面回来了! 只见其站起身来,对着袁绍微微拱手,接着朗声说道。 “我有上将俞涉,身强力壮,勇武过人,其弓马娴熟,不在吕布之下!” “若派其出战,必取华雄狗头!” 袁家两兄弟当初在洛阳时,都是亲眼见识过吕布骇人之处的。 其威其势,当真撼天动地! 因此袁术这么一说,袁绍当即眼睛一亮,自觉这肯定是一位猛将。 话不说,当即命传令兵前去招来。 过不多时,一个看起来颇为威猛的汉子,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身长八尺,手臂上块块肌肉。 袁绍微微颔首。 对此人还算满意。 虽然觉得袁术那所谓“不在吕布之下”的评价,有些夸张的过了头,但看起来应该不会比华雄差太多。 “俞将军,华雄来势汹汹,你可敢与其一战?” 俞涉也是个自信小伙。 听了袁绍的话,当即自信满满地答道:“盟主放心,不出数个回合,我必取其项上人头,前来回报!” 袁绍脸上露出些许笑容。 转身从桌案上的温酒炉中,取出一杯温热的酒水,接着呈给俞涉。 “还请满饮此杯,我等就在此等候俞将军的好消息了!” 俞涉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快步走下高台,翻身上马,朝着华雄驰骋而去。 …… 俞涉自信满满。 然而实力却不尽人意。 在众人希冀的目光中,他骑着快马来到华雄跟前,双方互放了几句狠话之后,当即厮杀缠斗在一块。 然而只是双方兵器交接的第一下。 俞涉就没能拿稳手中长枪,直接被华雄的兵器一震,枪尖顿时荡开。 如此一来。 他的胸腹位置就大开空门。 华雄顺势将手中长枪送出,径直从俞涉的胸膛位置穿过,带起了一蓬蓬的血花,在日光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也不知究竟是俞涉的力量和华雄差距过大,还是他并无实战技巧。 总之结果摆在眼前。 一个回合。 俞涉阵亡! 看着从马背上翻滚下来,倒在地上,缓缓抽搐着的俞涉,以及华雄手中长枪上滴落下来的鲜血。 众人不由得惊骇莫名。 “嘶!” 一时之间,高台上尽是倒抽凉气的声音,群雄皆为之震惊不已! 双方如此表现。 着实让大家感到头皮发麻。 一个回合就被斩于马下。 二人的差距竟有如此之大吗? 俞涉的模样,大家先前也看过了,的确是一员威猛壮汉。 然而就是这样强壮的汉子,在华雄面前没撑过一个回合,看来事情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简单,派的杂鱼多了,也是会损失惨重的。 …… 没有理会边上那因为第三次丢了面子,显得有些面色阴沉的袁术。 袁绍只是颇为尴尬的干咳两声。 接着状若无事地说道:“华雄胆敢前来挑衅,想必是有几分实力的,诸位万万不可大意轻敌。” “如今俞将军已没,不知还有哪位勇将,愿下场取华雄项上人头?” 这回大家就要冷静多了。 大伙手底下的将领,多数都是和俞涉一个水平,上了战场也是给华雄送人头,白白折损在这划不来。 足有半晌过后。 冀州牧韩馥才站了起来。 他此前一直在打酱油,在联军中存在感不高,虽然为大军提供粮草,这本就是一件功绩,可这事儿他不露脸啊! 后勤工作做得好,就是不如前排工作长脸面,韩馥也想出名啊! 因而此刻他觉得是个好机会。 拱手抱拳。 “我有无双上将潘凤,有万夫不当之勇,一口环首刀使得是出神入化,取华雄人头便如同探囊取物!” 得! 上将升级成无双上将了。 对于这些刺史州牧,嘴巴里那夸张到极点的评价,袁绍现在是半个字都不信,上一个说不在吕布之下的,此刻已经成了华雄的枪下亡魂。 也不知这万夫不当之勇顶不顶用。 “潘将军何在?” 随着袁绍一声令下,一名剽形大汉从台下小跑了上来。 众人定睛一看,的确有点东西。 膀大腰圆,面容凶悍,光从外表看过去,就像是个猛人。 比方才俞涉要猛的多。 袁绍总算提起些许心气。 “潘将军,可有信心胜得华雄?” 都到了这个地步,哪怕不行也是行,没有信心也得硬上。 否则害得举荐自己的老大丢了面子,那以后就再也混不下去了。 况且潘凤自问有点实力。 因此面对袁绍的询问,潘凤只是拍了拍胸膛,豪气干云的说道。 “若无信心,怎敢上来,盟主还请安坐,待我去去便回!” …… 相比于一个回合就被斩于马下的俞涉,潘凤的确要更厉害点。 在与华雄交上手后,乒乒乓乓的打了两三个回合,看起来只是稍占下风。 如此情形。 让远处观战的袁绍等人,不由得神情为之一振,感觉大有希望。 然而潘凤是有苦自知。 能撑到现在,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与华雄争斗不过几个回合,他便感到双臂有些发麻。 总感觉再打下去,就要出事了! 只是一想到韩府君先前对自己那般高度赞扬,盛称他为无双上将,袁盟主等人更是对他寄予了深切厚望。 在这样的前提下。 他要是连十个回合都撑不到,那回去之后还有何颜面可言? 因此即便感到有些不支,潘凤还是努力与华雄缠斗起来。 一念之差,使自己丧命当场。 下一个回合,华雄便找准了时机,瞅着潘凤因为双臂乏力,而变得有些缓慢的动作,精准的一枪刺在了他的手臂上。 “哐啷!” 潘凤顿时吃痛,环首刀坠落于地。 这下他才大惊失色,妄想拨马回转,逃离战场,可惜为时已晚。 下一秒。 “啊!” 一声惨叫响彻战场。 潘凤授首! …… “哈哈哈哈哈!” 华雄猖狂的笑声响彻云霄。 清楚的传到每一个人耳朵里。 笑声每大一分,关东群雄的脸上便难看一分,这是在狠狠打他们的脸啊! “尔等贼军十余万众,本以为有何厉害人物,不曾想竟是群酒囊饭袋。” “倘若只有这般本事,那还是趁早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以相国之大度,尚可保全尔等项上人头!” 这话说的狂妄至极。 众人一时间面沉如水。 可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大家凭实力说话,他们连输两阵,这本就很丢脸! 只恨麾下众将不争气啊! 袁绍更是右手在桌案上重重一拍。 发出一记“砰”的声响。 “只可恨我麾下大将,颜良文丑二人未曾跟随,若有一人在此,岂容华雄有此无敌之势!” 这话说的,众人更加为之惭愧。 满座之中。 唯有曹昂眼中闪过异色。 他等袁绍这句话等了好久了。 如今时机已至! 该是装逼的时候了。 曹昂右手拿起了茶碗,在空中悬停了一秒之后,轻轻往桌上一放。 举止看似随意。 也没闹出什么太大的动静。 但一直侍立在他身后的人,却看得清楚明白,将军信号已至! 身后之人顿吸一口气。 “哼!” 不过瞬息之间,一道冷哼声便在众人耳畔炸响。 振聋发聩,令人耳膜生疼。 甚至有不少体质稍弱的,直接被这一声冷哼,给震得头晕目眩。 众人不由的将目光转向声音的来源地,只见一名如铁塔一般的壮汉,排开众人,自曹昂身后而出。 正是典韦! …… “土鸡瓦狗之辈,也配无敌二字,在我典韦面前,谁敢称无敌?” 瓮声瓮气,近乎嘶吼! 听的人是心惊胆战。 而更让观众群雄感到心中惊骇万分的,还是典韦这一身体型和气势。 形如龙象,壮如虎牛。 腹如渊海,背似开山。 双臂、双腿,无一不是肌肉膨胀,健硕非常,其粗壮程度,甚至能超过常人腰腹。 此刻站在阳光之下。 皮肤略显黝黑的典韦,当真仿如一座铜山铁塔,遮云蔽日,骇人心魄! 随着典韦目光所到之处,言语怒吼之间,众人无不震惊失色。 直觉面前站着的并非一位甲装勇士,而是一头人形凶兽,那股狂暴彪悍的凶戾之气,简直令人瑟瑟发抖。 联军之中,竟有如此狂猛之士! 正当众人头皮发麻之际。 原本正襟安坐的曹昂。 突然眉头微微皱起。 接着略有不满的呵斥道:“阿典,不得无礼,军营之中,岂容你放肆!” 就是这样一句呵斥。 都让众人觉得胆战心惊。 这曹将军还真是胆大,面对这样的猛人都敢呼来喝去,换了他们绝对不行,毕竟闹不好就是一拳被锤爆头。 然而令众人目瞪口呆的是。 刚才还凶威赫赫的典韦。 在听到曹昂的呵斥后,居然颇有些憨厚的挠了挠头,接着讪笑着说道。 “将军息怒!” “实在是方才听袁盟主说什么华雄无敌,我寻思着那土鸡瓦狗之辈也配称无敌?” “心中愤懑,故而多有失礼!” 说到这里。 典韦对着在场众人环行一礼。 关东群雄赶忙回礼,不敢怠慢。 紧接着众人看向曹昂的目光,又有了些许不同,只觉得这位此前多日,略有接触的年轻将军,此刻深不可测。 麾下有这等凶悍之辈。 还能对其呼来喝去。 想必曹将军也绝对不简单! …… “子修,这位壮士何许人也?” 从惊骇的情绪中缓解过来后。 袁绍快步走到近前,接着询问起了典韦的身份。 曹昂也便顺势起身。 一边拍了拍典韦的手臂,一边面上带笑地介绍道:“这是我麾下一名亲卫,姓典名韦,人称古之恶来!” 众人顿时为之恍然。 人的名,树的影,向来只有取错的名字,从来没有叫错的外号。 此人能被冠以古之恶来的名号。 那相比于真正的恶来。 纵使不如,亦不远矣! 若有此人出战,斩杀华雄,岂不是易如反掌,谈笑之间? 关东群雄顿时激动起来了。 袁绍更是转头看向典韦,颇有些急切的说道:“华雄既是土鸡瓦狗,那典将军可有信心,一战而斩其首?” 此言一出。 典韦顿时牛眼一瞪。 颇有些傲气无双地说道:“不过一鸡犬之辈,我观其如插标卖首之徒!” “盟主若派我去,只需一个回合,我便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如若不然,我提头来见!” 典韦豪气干云,气冲霄汉。 言语中无比强大的自信心,瞬间就感染了列座所有人。 此刻众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华雄死定了! …… 袁绍二话不说。 转身来到桌案旁,从炉子里取出一杯温酒,接着双手递呈给典韦。 “壮士且满饮此杯,得胜而回!” 然而典韦却摇了摇头。 接过酒杯后,放在了一旁的案头上,随后对袁绍说道。 “酒已斟下,且暂放此处,待我去去便回,彼时再饮不迟!” 说着典韦对袁绍拱了拱手。 又对曹昂躬身行礼。 从曹昂手中接过赤兔马的马鞭后,快步下了高台,直奔华雄杀去!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四十章 我两只手都折不动将军一根手指头! 第143章 我两只手都折不动将军一根手指头!【求订阅求月票】 此刻高台之上。 看着典韦纵马远去的身影。 曹昂不由得露出了一丝隐晦的笑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事情正有条不紊的向下进行着。 典韦成功取代了关羽。 成为了此次成皋关之战中,最闪耀的明星,只待他斩杀华雄,便会成为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存在。 而自己作为典韦的主君。 也将会跟着水涨船高,本就已经颇负盛名的他,会进一步名声远播四海。 而这一切,都是曹昂的谋划。 在来高台的路上,曹昂就附在典韦耳边,对他进行了一番交代。 包括自己给出的指令。 以及在听到信号后,典韦要做什么样的反应,说些什么样的话。 以及预判一下袁绍会有怎么样的言语,同时让典韦做出相应对答。 这些都是公式。 典韦是直接背下来的。 故而方才那番场面,典韦才能表现的那般浑圆如意,丝毫不滞。 什么插标卖首,土鸡瓦狗。 啧! 听起来多有气势啊! 还得是云长,也就他能想出这么傲气非凡的话,不过今番自己借用了一下,应该也不要紧? 说罢。 将目光投向了刘备身后的关羽。 而此刻,正盯着典韦远去背影,双目中露出了熊熊战意的关羽,突然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只觉得自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但随即撇开念头。 并未往心里去。 ……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 典韦一路策马前行。 转瞬间便来到华雄身前。 看着好似铜山铁塔一般的典韦,原本有些骄狂的华雄,也不由得暗吃一惊,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些退意。 虽说体型不代表一切。 但当体型壮硕到一定程度后,所谓的技巧,在他面前就没了用处。 只是一想到自己先前连胜两场。 而且还在得胜后大放厥词。 如今对面派出猛人了,自己就吓得落荒而逃,那先前放出去的狠话,不就成了打自己的脸吗? 进退两难之际。 典韦已经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 举起手中两支短戟,作势便欲直取华雄头颅,如此威势,令人心惊。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再受死!” 然而典韦却只是轻蔑的一笑。 “将死之人,有何资格知道我的名姓,你能扛住我一戟再说!” 随着短戟的锋芒朝着脖颈位置袭来,华雄只觉寒风渐起。 日头明明挂在天上。 他却是瞬间遍体生寒。 仿佛在这一刻,他就从两军战场上,坠入到了九幽深渊之中。 慌乱之下。 华雄只来得及提起手中长枪,挡在身前,随后挨了典韦重重一击。 “咔擦!” 一记清脆的折断声。 让华雄亡魂大冒。 他有些目瞪口呆,看着手中已经断成两截的枪杆,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要知道,像他这样级别武将,所使用的长枪枪杆,都是采用上等梨花木打造,还需要经过一些特殊工艺的炮制。 枪杆质地颇为坚硬,而且富有韧性,不易折断。 二人交战时,即便一人力量过大,那也都是将兵器打飞,而非打断。 结果现在不可能的事情。 就这么被典韦做到了! 华雄这个时候才想起逃命。 只可惜为时已晚。 典韦手中有两支短戟,右手将华雄的兵器打断后,左手顺势就划了出去。 “嗤!” 瞬息之间。 华雄的脖梗位置就被划开了一条血线,大量鲜血朝着体外喷涌溅射。 凶猛如虎狼一般的西凉悍将,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句遗言,便捂着自己的脖子,轰然坠下马去。 …… 典韦十分淡定的跳下马来。 用短戟锋利之处,将华雄的脑袋直接割了下来,更从华雄的衣服上撕了块破布下来,将其一包,随后系在腰间。 大摇大摆的上马返回。 见此情形。 攻守双方十余万大军皆寂然无声。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战场,此刻是针落可闻,不知有多少人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喘一下。 生怕因此而惊动了典韦这尊杀神。 足有半晌过后。 联军方向才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欢呼,无数士兵或在将官的带领下,或是自发的,朝典韦发出了山呼海啸之声。 而与之相反的。 则是成皋关内,守军一脸死相,个个面带灰暗沮丧之情。 典韦也不作理会。 只是快马赶回军营之后,快步朝着中军而来,甫一来到高台之上。 典韦便将华雄的人头扔在地上。 接着拱手弓身,对着袁绍行礼。 “回禀盟主,在下不辱使命!” 袁绍赶忙上前两步,伸手将典韦托了起来,脸上满是激动的神色。 “快快请起,典将军快快请起!” “如此壮士,真乃我军之幸也!” 说罢,袁绍转身捧起先前倒出来的那杯温酒。 一摸酒杯。 果真温热如初! 可见典韦一来一去,不过顷刻之间,便已斩杀敌军一员大将。 双手将酒杯递呈给典韦。 袁绍嘴里更是忍不住啧啧赞叹道:“便是华雄之勇,再典将军面前也不是一合之敌。” “温酒斩华雄,将军乃天人也!” 周遭群雄闻得袁绍此言。 更是纷纷站了起来。 众人对典韦交口称赞,不吝言辞,更是直呼他为“天下无敌!” 什么“不在吕布之下”“万夫不当之勇”,这样的评价套在典韦身上,简直不能再契合了。 反倒是什么潘凤、俞涉之流,盗用这样的名头,简直侮辱人。 …… 接过袁绍递来的酒杯,典韦将之一饮而尽,但对众人说的话,他却摇头。 “我算什么天下无敌,和我家将军一比,在下武艺不过尔尔!” “我家将军才是真正的神人,其有天人之勇,在下与将军相比,实乃萤火与日月争辉,腐草与苍松比茂!” “我两只手去折将军一根手指头,都根本折不动,可见将军之伟力!” 典韦对着曹昂一顿大吹特吹。 险些让曹昂一口茶水喷出来。 这些话自己好像没教过? 他喵的,你吹牛逼别带上我啊! 曹昂自问比拼战力,绝对不是典韦的对手,然而现在搁典韦嘴巴里,他却成了能用一根手指头,折典韦两只手的猛人,这不闹着玩吗? 然而关东群雄却相信了。 主要是典韦这副模样,看起来就有些憨厚老实,多半不会撒谎。 而且块头大,体型健壮的人,似乎天生就没什么阴谋算计。 因此从典韦嘴巴里蹦出来的话。 在大家看来可信度极高。 “唰!” 瞬间,众人便将目光转向曹昂。 看向他的眼神变得怪异了起来。 典韦都这么牛逼了。 曹昂居然能吊打典韦,那请问曹昂该有多牛逼? 众人是想都不敢想! 高人竟在我身边! 没想到看起来体型并不夸张,依旧属于比较匀称,只是略带健硕的曹昂,居然在英俊帅气的外表下,隐藏了如此浩瀚的力量。 而他们这些天与之多番来往,居然丝毫异样都没察觉到。 也怪不得典韦对曹昂如此尊敬。 这下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面对一个实力远超自己的人,谁又能不心中保持敬畏呢? 当然。 不是没有人对此感到怀疑。 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下,没必要把自己心中的怀疑提出来,既破坏气氛,而且说不定还会导致恶化关系。 甭管人家曹昂厉不厉害。 最起码他手底下的典韦是一尊凶神,这样的人还是最好不要得罪。 …… 在对典韦进行了一番赏赐,并且将曹昂在此战中所作出的巨大贡献,记在了功劳簿上后。 袁绍当即把重心转向了眼前这座关城,是全力破关的时候了! “诸位,成皋关守将华雄已死,眼下关内守军失去了主将,必定会陷入短暂的混乱之中。” “我军必须速战速决,趁着这个机会一举攻破成皋关,否则等城内守军休整过来后,彼时再想破城,就和杀华雄之前没什么两样了。” “此番,可有人敢率兵攻城?” 袁绍话音刚落。 一人当即站起。 “启禀盟主,我军愿从正面破城,主攻拿下成皋关!” 转头望去,此人竟是兖州刺史刘岱,存在感还不见得有韩馥高。 而在刘岱之后。 其余众人也有样学样。 纷纷跟着站起来,表示请战。 如此模样。 看的曹昂不由哂笑。 先前骨头难啃的时候,就一个个把脑袋缩起来,只当自己不在场。 现在华雄死了,短时间内攻城难度降低,正是捞取功劳,白捡名声的好时候。 这群鸟人的积极性一下就上来了。 巴不得冲在最前面,冒着枪林箭雨,先登上城,拿下最大功劳。 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曹昂推了父亲一把,示意曹操也站出来请战,与其让这些鸟人捡走了功劳,还不如咱老曹家先过过手。 袁绍看着眼前这副盛况。 他也懒得去琢磨那么多了。 直接点名让曹操担任正面进攻,其他人各自率部分兵马,一同攻城。 对此众人倒也并无异议。 曹家毕竟在此战中出了极大的力,功劳让给曹操一部分,这是谁也阻止不了的,反正他们只要跟着吃口肉就行。 因此各自应诺之后,回到本部领着兵马,便在袁绍的指挥下发动了进攻。 随着战鼓隆隆。 无数士兵以及攻城器械,朝着城墙缓缓推进,成皋关不过旦夕之间。 …… 事实证明。 抓两万头猪,比抓两万个人,难度还是要更高一些。 毕竟猪面临危险时会跑。 而人在损失超过了他们的心理极限后,便会士气崩溃,不需要主动去抓,就纷纷投降了。 在联军如虎狼一般的攻势下。 攻城战仅仅持续了半日。 城内守军就在伤亡过重的前提下,直接选择开城投降。 毕竟主将已死。 城内主持大局的是几位副将。 而具有话语权的人一多,在面对问题时就会产生不同的看法。 各执己见之下,自然有人是倾向于投降盟军的,故而傍晚之前,成皋关一战即定。 看着眼前已经洞开的城门。 以及正跪倒在地,排队受降的守军,曹昂一边让张辽带着虎贲营,也去接收一些战利品。 一边则带着典韦进入关城。 在破城的那一刻,袁绍就已经吩咐下去了,让厨子设酒杀鸡烤羊,今日要大宴群雄,庆祝讨伐董卓首战告捷。 曹昂此刻正是往酒宴地点而去。 只是在策马缓行的路上。 他突然想到先前斩杀了华雄之后,典韦替自己吹的那番牛逼。 不由地拨转马头,往典韦那儿靠了靠,接着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阿典,之前谁让你给我戴高帽子的,伱宰了华雄,是你的本事,一个劲的他们面前吹捧我干什么?” …… 典韦闻言顿时一惊。 他还以为这事儿翻篇了呢。 此刻曹将军来找他的茬,典韦立马装出一副憨厚的模样。 “嘿嘿!” “那群什么太守州牧之流,见到几个小将,便以为天下人皆是如此,这般坐井观天,眼界狭隘,岂能忍之?” “再说了,属下说的可都是心里话,典韦虽勇,却不如将军远矣!” “他们一个劲的夸赞我,却忽略了将军您,不是让将军您没面子吗?” 典韦属实一片好心。 但他就是考虑的太周到了。 使得曹昂有些无言以对。 寻常时候,给自己吹几个牛逼,那曹昂多半会乐乐呵呵的接受。 可眼下讨伐董卓之中。 过不了多久就要撞见吕布了。 到时候袁绍这些人,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让自己去迎战吕布。 那能行吗? 曹昂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他或许可以和吕布过几招,打上十个回合应该不是问题。 可要再多就不行了。 吕布全力出手之下,曹昂很难保证,自己不会被他把头打飞。 只是眼下牛逼已经吹出去了。 覆水难收。 曹昂觉得自己多半还是需要未雨绸缪一番。 倘若真的需要他去面对吕布。 那总不能到时候束手无策。 …… 一场酣畅淋漓的酒宴。 曹昂也破例多喝了几杯。 实在是刘备,孙坚等人轮番上来敬酒,盛情难却,不喝不行。 不过好在他酒量尚可,此刻离席之后,倒也只是微醺而无醉意。 只是在回到军营驻地时。 几名亲卫却突然进帐向他禀报。 “将军,守夜放哨的弟兄们抓到一人,在咱们营地边鬼鬼祟祟的打量着,疑似董卓军的奸细!”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本以为抓个小贼,没想到是条大肥鱼 第144章 本以为抓个小贼,没想到是条大肥鱼【求订阅求月票】 “奸细?” 曹昂顿时来了兴趣。 他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生物。 当即大手一挥,对几名士兵吩咐道:“将此人押进来,我亲自审问!” 过不多时。 一名做儒生打扮的中年文士,就这么被五花大绑着送了进来。 在看到此人扮相的那一刻。 曹昂便觉得应该是士兵误判了,这家伙多半不是什么奸细。 毕竟一身文士服是非常显眼的,少有人化作这样的身份,眼前这人应该是脑子抽了,所以才会在军营边上乱瞅。 除此之外。 中年文士不论是面相,下巴上的那一撮小胡子,又或者身上的气质。 都隐隐透露出一股儒雅。 心理大略有了判断之后。 曹昂也没说放人。 反倒不动声色的问道:“你这奸细,在董贼麾下担任何职啊?” 文士没想到曹昂一上来就给他定性了,整个人吓得大惊失色。 慌忙辩解道:“将军明鉴,在下绝非什么奸细!” “只是今日途经此地,见义军攻破了成皋关,心中一时好奇,想要一睹王师风采,被贵军将士误抓而已!” 曹昂不置可否。 手上依旧把玩着一把刻刀。 半晌过后。 还在此人略有些煎熬的目光中,悠悠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姓甚名谁,是何身份,从哪来到哪去,除你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同伴?” 曹昂一连问了几个关键问题。 而这名文士却突然间有些语塞。 犹豫了好半天,却不知如何开口。 见此情形。 曹昂不由得眉头一皱。 “遮遮掩掩,多半不是什么好人,左右将他拖下去,以军法处置!” 眼看着左右将士一人抓住他一条臂膀,作势便准备拖出去。 这家伙险些吓尿了。 哪还顾得上心中忧虑之处,只做慌忙万分的叫嚷道:“我说,我说!” “在下姓许名靖,表字文休,乃汝南平舆人,此前在朝中做一介小官,现如今是准备从洛阳去往家乡,在下没有任何同伴,就独我一人上路!” 嗯? 这家伙之前在朝中为官? 曹昂这下兴趣更大了。 距离他离开洛阳城,已有近半年的时间,眼下大汉国都之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生态,他是一无所知。 倘若能从许靖的嘴巴里撬点有用的信息出来,倒也有颇多用处。 …… 因此思索片刻后。 曹昂便用刻刀敲了敲桌案。 “说话不尽不实,究竟在朝中担任什么官职,又为何要离开洛阳。” “我再给伱最后一次机会,把情况给我交代仔细了,再有遮掩吞吐之意,那本将军不会再听你辩解,推出去刀斧伺候便是!” 许靖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之意也烟消云散,自己真是倒霉催的。 他之所以在军营边晃荡观察,并不是出于好奇,又或者打探消息,实在是他想找到豫州刺史孔伷的驻地。 许靖和孔伷略有相熟。 此番听闻他也在讨董联军中,所以才想过去投奔。 结果谁知道,还没等他找到豫州刺史部队所在,就已经被曹昂手下抓获。 眼下碰到这群勇武之夫。 在被下最后通牒之后,许靖也不敢再有隐瞒或者编造,毕竟他小命就一条,哪有胆量拿这玩意儿来赌。 故而哆嗦了一阵后。 许靖还是哭丧着脸,老老实实的交代道:“在下原本在朝中担任御史中丞一职,被董卓胁迫着替他选拔人才。” “此番之所以逃离洛阳,便是觉得义军打过来了,董贼死路一条,我可不想替他陪葬,索性收拾包袱细软逃出了洛阳,准备回乡先安顿几年。” 曹昂点了点头。 没想到意外收获,居然逮着了一条大鱼,这小子还是朝廷高官。 看来肯定知道不少消息。 “你说你是御史中丞,如何证明身份,你可有文书印信之类的凭据?” …… 许靖顿时一僵。 他既然逃出洛阳城,自然是急着和董卓撇清关系,哪里还会在身上保留什么文书印信。 但看着曹昂眉头皱起,冷眼一竖,他便赶忙说道。 “没有文书印信,但我许靖的名头,天下人还是略知一二的。” “我当年曾经参与举办过月旦评,想必联军之中有不少人知道我,将军大可带着我四处问问,一问便知!” “嘭!” 主动爆出自己的事迹,不但没有换来曹昂的礼敬,反倒被其在桌案上这么猛的一拍,给吓了一跳。 “月旦评我知道,但那不是许劭吗,和你许靖有什么关系?” 曹昂此言一出。 原本战战兢兢,脸上满是畏惧之色的许靖,突然变得恼怒起来。 横眉冷竖,双目喷火。 似乎愤怒的情绪,一下子压倒了恐惧和其他,占据了整个人的身心。 “好一个许子将!” “枉我与他为堂兄弟,他却因为私下不和,而公报私仇。” “当年在汝南时,他便仗着自己是郡里功曹,处处欺辱打压我,害得我只能终日替人赶马磨粮,来养活一家。” “如此倒也便罢,可他如今居然妄想抹掉我的名头,使天下人只知有他许劭,而不知有我许靖,真恶毒至极!” 说到这里。 许靖往前挪了挪。 随后言辞恳切地对曹昂说道:“将军年轻,不知道我也属正常,不妨问问联军中年长之辈,便知所言皆真!” 话说到这个份上。 曹昂也没必要去问了。 挥手让士兵替他松绑之后,又指了指一旁的坐垫,示意许靖到边上坐下。 …… 上下打量了一番许靖之后。 曹昂嘴角微微上扬。 勾勒出一抹隐晦的笑意。 啧啧啧! 本以为抓了条大鱼,没想到这条鱼的肥硕程度,还要远超自己的想象! 现在看来,许靖这家伙御史中丞的身份,和他那月旦评作者之一的名头相比,就变得有些无关紧要了。 根据现在归纳的信息来看。 这家伙和许劭是堂兄弟,两个人虽然一起搞月旦评,评论当时的人物和诗歌,但私下里关系却极差。 以至于许劭在郡里当了官之后,各种打压许靖,害得他只能去赶马磨粮。 许劭,曹昂还是有些许了解的。 主要是自己父亲,当初曾经用武力威胁,使许劭不得不给了他一句评价。 “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 这话便是得于此处。 没想到啊。 许劭这家伙心眼子还挺小,手段也挺脏,果然是人有两面性。 不过这些不关他的事。 曹昂现在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许靖身上,此人若是为己所用,依然能发挥出超乎想象的效果。 那就是重启月旦评! 并且让许靖出面,给自己一个极高的评价,从而让他名声再上一层楼。 …… 尽管随着兄弟二人各自去往了不同地方,导致月旦评不再举办,同时也过去了这些年月,热度有所消退。 但不意味着失去了作用。 相反。 只要曹昂能推动此事,让月旦评重新举办,那天下人依旧会追捧此事。 届时只要出现在许靖嘴里,并给予了崇高正面评价的人,都能得到巨额的名气增幅。 这绝对是个好东西! 而且还不仅仅如此。 掌握了此人的重要意义,那就是他能够持续不断的生产名声。 曹昂是势力之主。 手下有着文臣武将。 这些人多数都需要名声,他们也想让自己在天下人心中受欢迎,更想着在亲朋好友面前出风头。 这是谁都避免不了的精神需求。 而只要曹昂掌握了月旦评,那他每个月都能塞一个名额进去,每个月都能给自己手底下一人,颁发个正面评价。 长此以往。 他手底下的文臣武将会对他忠心耿耿,更加卖力的替他办事儿。 而还没有投奔他的天下有才之士,听说曹昂这里能刷名声之后,还不上赶着到他这边投效? 一时之间。 曹昂满是感慨。 自己运气还是不错的嘛,居然直接往自家营地边上,投放了一个如此贵重的人才,天意眷顾啊! …… 既然要搞长期投资,持续回报。 那就不能和父亲曹操一样,搞什么武力威胁的方式。 必须得交心,得收心! 第一步就从全面了解此人,并震慑此人,从而留下印象开始。 因此沉思一番后。 曹昂脸上带起淡淡的笑容,先是煮了些茶水,摆到许靖面前后。 接着意味深长地说道:“眼下董卓尚有十余万大军,此时言败为时尚早,而阁下却能毅然决然地抛弃自己在朝中的高官厚禄,着实令人疑惑。” “我不相信你是觉得义军胜算更大,也不觉得你是一颗拳拳报国之心,否则你从一开始便不会接受这个职位,所以不妨对我说些真话。” 话音刚落。 许靖顿时吃了一惊。 有些惊讶的看着曹昂。 先前虽说他是老实交代,但还是有微小的地方进行过艺术加工,没想到此刻却被看出来了。 一时之间。 许靖竟觉得眼前这位年轻的将军,颇有些深不可测。 犹豫了半晌之后。 许靖还是决定合盘托出。 毕竟眼下曹昂都让人给他松绑,还替他煮来茶汤,摆明了不会再杀他。 那他也得拿出点诚意才行。 …… 许靖站起身来,对曹昂拱了拱手。 接着颇感无奈的说道:“不瞒将军,我实则是不得不逃离洛阳,否则再晚几日,恐怕要遭董卓加害。” 在曹昂疑惑的目光中。 许靖将事情娓娓道来。 “董贼篡权之后,任命周毖为吏曹尚书,与我一同选拔天下人才,提拔举荐天下失意之辈,从而削减天下人对他的抵触。” “我与周毖商议过后,先后举荐提拔了刘岱、韩馥、孔伷和张邈等人。” “只是没想到提拔举荐的这些人,到任之后反倒举义兵讨伐董卓,董贼因此而大怒,认为是我们举荐之过。” “前不久才刚下令将周毖杀掉,推出菜市口直接斩首示众。” 言及此处。 许靖似乎想到什么令他感到恐惧的事情,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稍显紧张的继续说道:“这件事是我和周毖一起干的,董卓既杀周毖,又岂能独留我一命。” “故而我找准机会,直接从洛阳城里溜了出来,并打算着一路赶回家乡,只是听说孔公绪也在义军之中,想着我对他有举荐之情,因此前来投奔。” 曹昂:“……” …… 曹昂此刻是真想大笑三声。 他快绷不住了。 憋笑憋的很辛苦。 卧槽! 原来这事是你小子干出来的啊! 我说董卓那黑胖子怎么这么蠢,各种神操作,提拔各地有名望的人,结果却反倒提拔了一批讨董中坚力量。 没想到操盘者竟是另有其人! 仔细一数,此次关东联军群雄之中,有大半都是这家伙,伙同周毖举荐出来的。 可以说联军能够组建。 许靖居功至伟。 嗤! 我曹昂算什么功臣啊? 你许靖许文休,才是此次讨董联盟中的头号功臣,一个人就干垮了董卓的大半基业,论坑人还是你在行! 别说董卓那个性格暴戾的了。 这事儿即便换了曹昂。 他也忍不住要宰了这两个家伙。 “嘶……呼!” 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憋住了笑,平稳了一下情绪之后。 曹昂才微微颔首。 “若是如此,那你逃出洛阳就可以理解了,再晚几日,董卓必杀你!” “不过既然你已经逃了出来,那也就不必担心了,接下来就暂且留在我营中,替我做个文书之类的。” “啊?” 许靖顿时惊叫一声。 “将军,既然您相信我说的,我也并非董卓的奸细,不如还是放我离去,我就不在军中给您添麻烦了!” 曹昂怎么可能放他走? 这家伙还关乎他的未来大计呢。 无论如何得先留在身边。 慢慢磨他的性子,然后再通过各种方式对他进行改造,从而让许靖能自愿配合自己的造星计划。 因此曹昂只是摇了摇头。 “谁说我相信你的话了?” “我只是觉得颇为合理,但并未全信,还尚需时日去验证。” “因此在我查明真相之前,你哪儿都不能去,希望你能理解。” 一边说着。 曹昂还一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但在许靖看来。 这看似和善,底下却危机四伏。 这让许靖顿时回忆起了,先前他被抓进来时,面对曹昂所感受到的各种担忧和恐惧。 他知道。 倘若这时候自己敢说个“不”字。 那等待他的没什么好下场。 因此在畏缩了一阵后。 许靖只能沮丧的点了点头,接着强行挤出一些笑容。 “理解,相当理解!” “将军也是为了在下的安危考虑,为了讨董义军不出纰漏,我又怎么会予以反对呢?” “正好文书之事我在行,接下来一段时日,就叨扰将军了!”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四十二章 李儒的阴毒之计,此乃阳谋! 第145章 李儒的阴毒之计,此乃阳谋!【求订阅求月票】 数日之后。 大汉国都洛阳。 恢宏大气的北宫之中,万人之上的相国又在大发脾气。 前不久才全套换新的茶盏灯烛,这下又被摔的七零八落,地上全是残骸碎片,一片狼藉。 选用上等木料制作的桌案,也被相国盛怒之下踢飞了老远,案头上摆的一摞摞竹简,更是四散纷飞。 隔着老远,就能听见董相国那咆哮怒吼的声音,似乎又被谁给气懵了。 宫人们瑟瑟发抖。 不敢有丝毫接近。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此刻宫殿内依旧有一人,静静的矗立在一旁。 此人双眼直视着董卓,目光中满是复杂的神色,数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嗫嚅了半天之后又闭上嘴巴。 过了许久。 董卓才从愤怒之中稍稍平静下来。 将手中长剑往地上一掷,接着满是疲惫的靠在了宫殿里的柱子上。 “文优,这曹子修好手段啊!” “老夫先前还以为,他是想左右逢源,两边都得些好处,现在看来,还是把他想的太简单了。” “他派出手下大将斩杀华雄,还相助联军攻破成皋关,看样子是准备彻底站在袁绍那边,一棍子把老夫打死!” 董卓感到心累。 他是真没想到,曹昂的手段能有这么毒辣,居然打的是黑吃黑的主意。 原本在接到华雄快马加鞭,向自己传递来的捷报时,董卓还颇为高兴。 毕竟大破敌军先锋。 如此威势,定能让敌人顾虑重重,不敢正面与守军交锋。 这样一来,那他交给华雄固守城池,不退半步的任务,多少也能坚持个半月以上。 只要固守的时间越长。 那对敌军的粮草支应,战意士气,都是极大的损耗。 董卓也就能拥有充足的时间做好准备,将自己的军队、财物,以及这满朝公卿收拾一空,打包带走。 然而到如今,计划破灭了! 前脚刚收到捷报,紧跟着就送来了华雄被临阵斩杀,成皋关坚守一日后,城池大破的消息。 一天啊! 这和董卓原本期望的十天半个月,之间相差了何止千万里。 这下原本充裕的时间变得紧张了起来,故而对于此刻的董卓而言。 简直恨极了曹昂! ……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 董卓彻底冷静了下来。 直至此刻,站在一旁的李儒方才向前几步,接着微微躬身。 随后语气轻柔的说道:“相国息怒,成皋关被攻破,此事已然发生,我等也无力改变,不值得再多费思虑。” “当务之急还是要着手补救,施行一些别的举措,来消弥掉关城一日失守,所带来的不利影响。” 李儒温言劝解。 董卓倒也能听得进去。 在微微颔首之后,不由的按了按脑门,接着满脸探寻之色的问道。 “那依文优之见,老夫该如何补救,又该实行什么样的举措?” 李儒干咳一声。 接着比出两根手指头。 “想要拖延时间,那无非就从两个方向来着手,一个是加快我军的速度,另一个则是想办法减缓敌军的速度。” “加快速度很简单,那就是舍弃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如此一来,我军收整准备的速度将极大提升。” “只要相国舍得,这个不难。” 董卓脸色有些难看的点了点头。 既然要大撤退,离开洛阳城去往长安,那肯定在走之前,要把洛阳城中各种财富掠夺一空,能带走的通通打包。 可眼下既然时间不够。 有些值钱,但不太好带的东西,以及藏在角落里,需要抠抠挖挖才能找出来的东西,就只能暂且放弃了。 “那缓敌之策呢?” 董卓不自觉的声音有些阴沉。 显然心情极不愉快。 而对李儒如只作不知道。 只是声音淡然的说道:“相比其他,缓敌之策才是重中之重,若施行妥当,必叫联军自乱阵脚!” …… 董卓闻言,顿时来了兴趣。 相比于让他放弃财富,显然还是敌军大乱,更能让他心情愉悦。 “是何妙计,文优速速说来!” 李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道诡秘莫测的笑容,配合着他一身玄黑色的文士服,以及颇为阴谋的面容。 整个人显得阴森可怖。 “那就是袁氏一族!” 董卓顿时一愣。 没太明白李儒这话什么意思。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发问。 李儒便已经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眼下关东联军十余万人,其中最庞大的两股势力,一为袁绍,二为袁术,他们二人算上各自的从属,俨然占了联军半数以上的兵力。” “更何况据属下打探到的消息,袁绍此时的身份是整个联军的盟主,而袁术更是负责联军的粮草支应。” “因此在我看来,若是能想办法钳制住他们兄弟俩,整个联军就废了大半,不说陷入混乱之中,最起码也能耽误他们十余日。” 李儒话音刚落。 董卓便不由的眯起眼睛。 对于自己这位首席谋士所说的情况,他当然也心知肚明。 关中联军之所以能成势,就是因为有袁家两兄弟的串联。 是他们二人凭借着各自的名头,威望和实力,才撑起了这个联盟。 只是怎么对付袁家两兄弟呢? 袁氏一族…… …… 董卓悚然一惊。 脑海中仿佛灵光乍现般,一个念头轰然蹦了出来。 “文优,你是打算在袁隗等人身上动手脚,用这些人逼迫二袁不成?” 见董卓领悟了自己的意思。 李儒脸上的笑容更甚。 他欣然点头,并双手比划着说道:“诚如相国所言!” “您不妨现在就派出人马,动手将所有身在洛阳的袁家子弟通通抓起来,关入大牢之中,将他们悉数囚禁。” “然后给这些人安上一个罪名,就说他们有私通外敌的嫌疑,暗中勾结以二袁为首的贼军,倘若不能自证清白的话,不日便全部推到菜市口腰斩。” “在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后,您再派几名舌辩之士,前往联军大营中晓以厉害,将眼下的情况告诉袁绍和袁术。” 言及此处。 李儒稍微顿了顿。 脸上露出更为阴冷的神情。 整个人才如不带一丝烟火般,继续吐露着他那阴毒狠辣的计划。 “他们若是乖乖退兵,袁家上下数十口人则平安无事。” “反之则满门抄斩!” “如此一来,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就摆在了他们面前。” “继续进军兵发洛阳,则全族上下数十口人,皆因他们而死,答应撤兵,乖乖退回各自的地盘,那联军其他人又绝不可能同意。” “无论他们做出什么选择,都需要承担相当严重的代价,这样想来,袁绍和袁术又岂能不心绪大乱?” “自然拖住他们的行军速度了!” …… “嘶!” 董卓深吸一口气。 接着便是久久无言。 他被李儒的阴毒计划给惊住了,这一招着实有些用心险恶。 设身处地的想。 倘若他是袁绍或者袁术,置身于这样的局面之中,那是真的进退两难,不知该作何决定。 不愧是李文优。 真狠啊…… 不过,我喜欢! 从惊骇当中清醒过来的董卓,脸上也随之而露出了残暴的笑容。 他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在某种程度上,他可比李儒要更加心狠手辣,毫无底线。 因此这个计策正合他意! 袁隗等人是死是活,袁绍和袁术心中又是何等煎熬,这关他屁事? 只要有用,他就用! 只是正当他准备下令,吩咐李儒去代办这件事,把袁家一族都抓起来时。 一个记忆片段突然从他脑海中闪回,令他不由的呆了几秒。 接着才有些犹豫的说道。 “曹子修当初曾经对我说过,像袁绍这种心怀野望,志向远大之辈,是不会被区区一些族中老幼所束缚的。” “我们便是以袁家一族来威胁他,恐怕也不见得能有什么大用啊。” “倘若袁绍冷血无情,就看着我们将袁隗等人枭首示众,然后依旧大摇大摆的朝洛阳而来,彼时又如何是好?” 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曹昂所说过的一些言语,在董卓心里留有很深的印象,经常令他不由自主的想到,眼下便是如此。 然而李儒却摇了摇头。 面上多有不以为意。 “相国此言差矣,我们的目的是拖住他们,而并非真的让袁绍退兵。” “故而袁家子就是真的冷血无情,那又能如何呢,大不了我们将袁隗等人的脑袋割下来,直接差人送去。” “倘若袁绍和袁术能对此无动于衷,依旧大摇大摆的发兵进攻,那他们的不孝,恐怕要在天下留名了!” 李儒的这些话。 董卓反复咀嚼了一番。 随即恍然大悟。 此乃阳谋耳! 只要二袁还爱惜自己的羽毛,注重自己那点名声。 那在得到袁隗等人的死讯,并且亲眼看到这些人的脑袋后,无论如何也得哭天抢地,悲痛哀悼一番。 这不就顺利耽误了他们的时间吗? 啧! 果真绝妙好计! …… “文优,此事就交给你了,务必使袁家上下一个都不得走脱,除了稚子小儿之外,悉数都要下狱!” 李儒应了一声。 但并未立即离去。 反倒转身,将先前被董卓一脚踢飞的桌案给扶了起来,然后又在上面铺开了地图,接着用手指点了点联军目前所在的位置。 “还有一事。” “成皋关之后,只有巩县和偃师县两座大城,相国此前不是派吕将军镇守偃师吗,眼下看来,远远不够。” “首要一点就是加派人手,在巩县也设一道防线,为了大局考虑,损失些兵力也不打紧。” 董卓点了点头。 这是应有之义。 在脑海中默念了一下自己手下的大将名单后,董卓最终选定了一人。 “那就让樊稠率一万大军前去!” 在成皋关折了两万兵马,即便以董卓的家底,也是元气大伤,肉疼不已。 地主家也没余粮了。 更何况这是注定要牺牲掉的兵力,派的越多损失越大。 故而只一万人。 …… 李儒躬身行礼。 向董卓告辞退下。 只是正当他右脚准备跨出宫殿的门槛时,突然脑海里一个念头,使得李儒不由得在原地愣了愣。 要不要提醒一下相国呢? 犹豫了半晌之后。 终究是董卓这边的分量压过了曹昂,使得李儒回过身来。 拱手抱拳,轻声言道:“相国,吕布此人不可全信,还需多加防备啊!” 董卓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异色。 眼睛瞪的老大。 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儒。 见其面色如常,看起来颇为坦荡,并不像是与吕布有私人恩怨,在这搞政治斗争。 这才悠悠的问道:“文优何出此言,奉先对我忠心耿耿,自投奔到我麾下以来,交代给他的每一件事,无不办的稳当妥帖,何来防备一说?” 李儒既然开了口,就不会犹豫。 他指了指早上送来的战报。 “请恕属下冒犯直言,当初吕将军投入到您麾下,正是曹昂所举荐,他们二人据说以兄弟相称。” “如今曹子修已然叛变,那吕将军此刻是作何打算,他与曹昂之间有无联系,这些都不得而知。” “即便吕将军对您忠心耿耿,有些事也不得不防,还望相国三思!” 李儒虽然在曹昂这边有一条暗线。 但他最根本的立场还是董卓。 因此小事,或者会牵扯到自己的事情,他会帮曹昂打个圆场。 可要是关乎到董卓势力存亡的大事,他绝不会马虎。 因此在对待吕布的问题上。 李儒选择直言进谏。 …… 然而令李儒颇为诧异的是。 董卓在听了他的言语后。 竟然并未露出什么凝重的神色,反倒哈哈大笑起来。 “文优多虑矣!” “我与奉先相处已有半年之久,他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我还能不了解?” “奉先重利大过重情,他与曹子修的确兄弟相称,但只有老夫能给予他最大的利益,最多的好处,你说他怎么可能背叛于我呢?” 说到这里。 董卓眼睛微微眯起。 “再说老夫也不是毫无防备,此番偃师县的守军中,主持大局的乃是文才,奉先需受他的节制。” “他便是有所异心,也翻不了天,这下伱放心了?” 李儒心中为之一松。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四十三章 子修,你比老姜还要辣啊! 第146章 子修,你比老姜还要辣啊!【求订阅求月票】 自联军攻破成皋关后。 一路坦途。 在各部如虎狼一般的架势下。 先是大破旋门关。 接着又以犁庭扫穴之势,将旋门关往后,各处大小关卡机要位置,通通扫了个一干二净。 有不少董卓军设下的聚点聚落,在看见讨董联军的大旗后,便纷纷倒戈卸甲,下马投降。 十余万大军在如此迅猛无匹的势头下,向着巩县急速扑来。 最多不过三日时间。 便可兵临城下。 然而在湟水以东的位置。 大军停下了脚步。 因为董卓派出的使者抵达了营帐。 此刻中军大营之内。 袁绍面色阴沉的坐在主位,地位仅次于他的袁术,则坐在左上斜角的位置,有别于其余众人。 至于曹操等群雄,则列作左右。 众人无一例外,皆是目光如刀枪一般,笔直凝视着场中滔滔不绝的来使。 “相国有言,若是袁盟主能即刻罢兵,从哪来退回哪去,不但袁家上下五十余口平安无事。” “甚至对于尔等此前所做的一切,都可既往不咎,若是忠心归顺朝廷,日后即便加官进爵,也不过谈笑之间!” “可要是几位不识好歹,那相国恐怕只能痛下杀手,彼时袁盟主和袁将军,就只能看见家中老幼的头颅了!” “还望二位审慎思量!” 完全不知名的使者。 仗着一颗包天大胆,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丝毫没有因为袁绍与袁术,那仿佛要喷出实质性火焰一般的瞳孔,而感到有丝毫恐惧。 …… 随着此人话音落下。 且不论曹操等人反应如何。 只说袁绍和袁术,此刻已是满腔怒火,恨不得生撕了眼前这人。 “噼啪!” 袁绍右手紧紧捏拳,骨骼关节甚至发出一阵异样的响声,可见力道多大。 几息过后。 袁绍更是忍不住在桌案上重重一锤,发出一记沉重的闷响声。 “叛逆狗贼,无耻之尤!” “两军交战,我从未听过有如此鼠辈,以老弱妇孺来相威胁,如此行径,实在卑劣,令人不齿!” 与袁绍暴怒相对应的。 则是袁术那阴森森的话语。 “董贼不过于无能之辈,想必面对我军天威,已是回天乏术,肝胆俱颤,故而只能以此等下作之法来胁迫。” 面对二人的怒斥。 使者不急不慢。 从容的正了正衣冠,好整以暇的反驳了起来。 “二位将军此言差矣,相国乃是朝廷重臣,更是替当今天子摄政理国,恰恰代表了当今朝廷。” “尔等兴兵来犯,本就是忤逆作乱之举,相国诛杀袁氏一族,乃是以朝廷雷霆天威,剿灭里通外寇之人。” “此乃堂堂正正,何来卑鄙?” 不得不说。 这家伙强辩是有一手的。 也不知董卓从哪里找来的人才。 只可惜这家伙这样讲话,最后恐怕是很难身体健全的回到洛阳去了。 果不其然。 袁绍在听到此言后,顿时暴怒。 二话不说便站了起来。 目光如利剑一般,表情狰狞的,好似要将此人生吞活剥。 “董贼不过一篡逆之辈,怎敢窃据朝廷大权,他有何资格,有何颜面代表朝廷。” “反观在座诸位,俱是奉诏讨贼,还是行大义之举,合乎礼法。” “似尔等不分忠奸,目无朝纲之辈,实在该千刀万剐。” “左右,将此人押下去,先割去耳鼻,再行等候发落!” 袁绍一声令下。 几名侍卫轰然冲了上来。 提住这名使者的左右臂膀便拖了出去,全然不管这家伙被吓到变形,并求饶哀呼的模样。 …… 营帐之中。 一片死寂。 袁绍和袁术一时之间都有些茫然,一个半闭着双眼,一个仰头望天。 似乎心绪万千,不知该做何言。 而列坐左右的各路群雄,则更加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眼下这种情形。 实在是左右为难。 虽然大家都是盟友,但相较于袁家本族而言,在座诸位终究是外人。 总不可能开口劝袁绍心安理得的接受,坐视袁氏一族被斩杀殆尽? 可要让他们放弃继续进兵。 那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大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聚到一起。 怎么可能因为袁家之事就放弃呢? 因此怎么说都不对。 唯有沉默。 良久过后。 袁绍才长叹一声。 接着睁开半闭的双眼,有些萧瑟的看着坐在边上的袁术。 “公路,此事你作何想?” 袁术抬了抬眼皮。 目光正好和袁绍对上。 从这个自己以往从来都看不起,每每遇见都要贬低一番的所谓兄长眼里。 袁术看到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痛苦,挣扎,和……释然! 他愣住了。 ……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 袁术才咳嗽两声,沙哑着嗓子,颇有些艰难的说道。 “我等前来讨贼,乃是为了大汉江山,为天下清平,家国大业,并非为了一己之私。” “如此大义之举,难免会需要做出一些牺牲,那为何不能是我袁家呢?” “我等行此忠义之事,做忠义之人,叔父、大哥他们若是泉下有知,想必也会为我们感到欣慰的!” 袁术的语气慷慨激昂。 可吐露出来的话语,若是被袁隗、袁基等人听到的话,恐怕会令他们遍体生寒,亡魂大冒。 不过三言两语之间。 便已经决定将自己的叔父、大哥等人,通通送下地狱,从而成就他们的讨董大业了。 而一旁的袁绍在听到此言后。 目光更是接连闪动。 放在桌案上的手指不由的抽搐两下,发出了清脆的点击声。 公路此言,正合我意啊! 袁绍并非冷血无情之辈。 但眼下讨董之事,已是有进无退,目前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他若是后退半步,在场众人绝对不会答应。 即便他强行退出联盟。 那往后他袁绍的名头,在这天下间,恐怕要成为一堆臭狗屎了。 即便他是汝南袁氏的嫡子。 也抵消不了如此行径,带来的巨大负面影响,这是灾难性的。 因此相比于身在洛阳的那五十余口族人,袁绍觉得还是保全自己,更为重要一些。 况且即便他退兵。 难道那些族人就能够安然无恙了? 以董卓那狗贼的尿性,多半会觉得拿捏住了他的把柄,往后恐怕会得寸进尺,利用自家族人,一次次逼他就范。 与其受制于人。 不如现在就断个干净! …… 袁绍在得知了袁术的心意之后。 明白这小老弟和自己是一路人。 因此他也去了后顾之忧。 脸上当即摆出一副悲痛万分的神情,声音怆然的说道。 “当年我在叔父身边时,他便时常教导我,要为朝廷尽忠,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心力。” “上报国家,下安黎庶,如此才不枉为袁家子弟。” “现如今董贼猖狂,肆虐天下,叔父他们不幸落入贼人之手,此事已是无奈至极。” “想必他们知道我兄弟二人眼下处境的话,一定会支持我们继续兴兵讨伐董卓,斩杀贼首的!” 同样是慷慨激昂。 悲壮万分。 下一秒。 这兄弟俩像是有了默契一般,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 袁绍更是“铿”的一声,拔出腰间长剑,随后剑尖直指洛阳。 “将那使者割去耳鼻,赶出营去,让他去回报董卓,我等绝不退缩!” “文台,孟德,以你二人为左右翼先锋,继续进军,兵发洛阳!” 关东群雄不由面面相觑。 但片刻过后。 都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 先后向袁绍和袁术躬身行礼。 “君等高义!” …… 众人先后离开营帐后。 袁绍和袁术正收拾心情,准备找个地方静静的躺一会儿。 然而曹昂这个时候却凑上前来。 见此情形。 袁绍不由有些疑惑的问道:“子修有何要事吗?” 曹昂摆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 左右确定并无旁人之后,这才悄然开口道:“二位叔父,方才的诸多安排中,实有一事不妥,故特来相告!” 听到是和刚才的事情有关。 这下即便是略有烦躁的袁术,也不急着走了,反倒跟着围了上来。 “子修有话不妨直说。” 曹昂先是伸手从桌案上,拿起了那份董卓送来的劝降书。 接着又指了指帐外。 “二位叔父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把这份劝降书烧掉,然后把那名使者就地斩杀,万不可使其回到洛阳。” “同时还需要在军中下封口令,凡是看到了这名使者到来的人,都必须守口如瓶,只作今日从未见过此人!” 曹昂的言语。 说的二人一愣一愣的。 不过这番话倒也并不深奥,只是略作思考后,便稍稍反应了过来。 “子修之意,莫非是彻底抹去此人来过的痕迹,装作全然不知?” 曹昂欣然点头。 他依旧是在刷好感度。 反正这件事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利益掺杂在其中。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拿出来做个人情,稍微点醒一下这两个家伙。 如此倒也能收获一波好感。 当然,主要是袁绍的好感度。 大骷髅王的不太重要。 …… “二位叔父能为了家国大义,毅然决然的舍弃家族,我们这些参与会盟的人,知道其中内情,自然感怀万分。” “可天下多的是不知内情的人。” “多少会有人认为,二位叔父是冷血无情,为了建功立业而抛家舍族,一旦传扬出去,名声多有败坏。” 一边说着。 曹昂一边观察了一下两人的反应。 见袁绍和袁术面色,陡然间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他知道这兄弟俩,是听懂自己的话了。 当即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因此我建议把那名使者杀掉,并掩盖其踪迹,旁人问起,就说从来不知道,有这样一人来过营中。” “日后即便太傅不幸遭到毒手,那也是董卓残忍暴虐,是他擅作主张的下杀手,和二位叔父倒没什么关系了。” 静! 这偌大的营帐中就剩他们三个人。 此刻是鸦雀无声。 袁家两兄弟目光如炬的盯着曹昂。 满是震惊之色。 对啊! 这一点他们怎么没想到? 完全可以毁尸灭迹,从而将自己与叔父他们的死,彻底撇清关系。 一推四五六,把事情全推到董卓身上,他们一口锅都不背。 至于知道真正情况的,也无非就是小范围内的那么几个人,不会闹到天下间沸沸扬扬。 从而保住他们的名声。 当真上上之计也! 不论袁绍还是袁术,这对过往从来就互相看不顺眼的兄弟,此刻脑海中居然有了同一个想法。 眼前这年轻人,深不可测啊! 其老谋深算的程度,实在超乎他们的想象,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朝堂上沉浮多年的老油子。 尤其是袁绍。 他知道曹昂是个人才。 有能力,有手段,魄力十足,是个非常优秀的人才。 但直到此刻。 他才明白一点,自己终究还是低估了曹子修,其才智甚高! …… 毫无疑问。 袁绍当即派人传令。 将那名使者,以及连同他一起来的人全部斩杀,尸体直接焚烧,哪怕骨灰都要给他扬了。 待袁绍从帐外回来时。 袁术正拿着那张劝降书,放在烛火上点燃,很快就烧成了灰烬。 至此,二人终于放下心来。 看着在一旁负手而立,面带笑容的曹昂,袁绍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日多亏有子修点醒,否则我真如在梦中矣!” “孟德教子有方,曹家出了个麒麟儿啊,今后你与叔父多走动走动,咱们两家也可多有来往!” 袁绍的承诺,分量是很重的。 他这番言语。 无疑是高度认可。 甚至上升到了两家来往走动。 实在是曹昂近来对他多有帮助,同时这个年轻人所展现出来的各方面能力,也令袁绍极为欣赏。 此时加重投资,日后必定不亏。 对此。 曹昂自然是连声应是。 只是接下来一事,令他颇为惊讶。 袁术在转身离开营帐时。 居然也在他身边停了停。 同时小声的说了一句。 “今日算我欠伱一个人情!”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当真是让曹昂有些吃惊了。 以袁术这般高傲无比的人。 居然主动说欠自己一个人情。 啧! 看来今天是真赚大发了!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的功德和名声都要形成法相金轮了! 第147章 我的功德和名声都要形成法相金轮了!【求订阅求月票】 袁隗等人的头颅。 终究是在联军抵达巩县城下时,被送到了中军营帐中。 虽说袁绍两兄弟,将董卓派来的使者挫骨扬灰,掩盖掉了一切踪迹。 但只要董卓发现联军在继续向洛阳推进,那就一定会明白,袁绍没有接受他的劝降。 那袁氏一族自然难逃一死。 董卓还特地用生石灰把这些头颅包裹起来,以防长途运输腐坏掉。 从而使得这些袁家族人被斩首时,那狰狞可怖,恐惧哀求的表情,个个都凝结在脸上。 可谓是杀人诛心! 此刻营帐内。 袁绍和袁术是嚎啕大哭。 正是男儿有泪之时。 此时不哭的凶狠一点,是绝不足以彰显他们悲痛之心的。 而在这般悲伤的氛围感染下。 曹操等人也是虎目含泪。 袁绍和袁术这兄弟二人,日后为何实力会膨胀的那么夸张呢? 其实针对这一点,曹昂有些猜想。 会不会正是因为今日之事。 让关东群雄觉得对二袁多有亏欠,因此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他们。 同时也正是知道为了讨伐董卓,袁绍和袁术死了五十多口族人,天下人对此多有悲悯之心。 因此能人志士纷纷前往投奔。 这是曹昂的猜测,并不算成熟,也不知正确与否。 只是没来由的想法罢了。 …… 在悲哭了一阵之后。 曹操等人终于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还是纷纷抢上前去,将袁绍和袁术从那些头颅旁拉开。 各种劝解抚慰。 二人才总算平静下来。 袁绍看着陈放在匣盒之中的头颅,眼中闪过痛苦和悲哀的神色。 但不知为什么。 隐约间却又浮现出一丝解脱。 叔父终于还是走了…… 作为袁家的嫡子,袁绍的一系列主张,其实和作为当家人的袁隗,多有冲突不和。 袁隗实在太过稳妥守旧! 稳妥到就像一颗千年古树,能够站在那儿任凭风吹雨打,不动如山。 这实在是和袁绍的性格背道而驰。 袁绍实在不是个安稳的人。 他参与过党锢之祸,与党人私交甚密,劝说过大将军诛杀宦官,甚至当初召董卓进京,也有他的参与。 此后当庭对峙董卓,怒斥其废立天子之事,桩桩件件都可见其躁动之心。 然而几乎每一次。 袁绍都被袁隗训斥过。 不论是党人、宦官、何进还是董卓,袁隗从来就不参与这些事。 大汉常青树,政坛不老松。 袁隗从来就只为自己,只为家族计划,这样的策略方针,着实把躁动不安,心有野望的袁绍给压抑的不轻。 然而现在袁隗死了…… 不仅叔父死了。 身为大宗嫡子的大哥袁基也死了。 现在整个汝南袁氏,身份地位能排得上号的,就剩他和袁术了。 原本供应整个家族的资源。 这下集中在了他们二人的头上。 每个人能够调动和分摊到的份额,将会急剧暴涨,与此同时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们调动资源。 董卓此举。 究竟是发泄了一时愤怒,狠狠的打击了两位袁家子弟。 还是彻底的为他们除去了一道枷锁,这实在是尚未可知之事。 …… 在厚葬了袁氏族人之后。 袁绍化悲痛为力量。 当即命令大军即刻攻城,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巩县县城。 按理来说。 在袁隗等人的头颅送到中军大营后,袁绍和袁术,不论如何也得悲痛哀悼几日,以昭示自己心中的愧疚。 只是曹昂前些日子献上的计策。 成功的让他们二人,与袁家族人之死剥离了关系。 这个时候反倒是打着为族人报仇的旗号,更为合乎礼法。 因此曹昂在无意之间。 又一次大破了董卓的阳谋。 也不知董卓晓得其中原委后,会不会再一次把宫殿给砸个稀巴烂。 此事姑且不论。 只说攻打巩县的战役中。 各路兵马表现的极为突出。 大家都知道,袁本初和袁公路,为了此次讨伐董卓的大战,作出了巨大的牺牲。 他们倘若这样一场战役,都畏缩不前的话,那实在为天下人耻笑。 属实于心难安。 因此倒也打得极为卖力。 而在各路诸侯之中。 最为凶猛的就得属孙坚和曹操。 孙坚是知耻而后勇。 在寻回了祖茂,并重整旧部,收拢了近三千人的残兵之后,孙坚重新具备了可战之力。 他深刻的记得,自己作为先锋军时被打得大败,从而屈辱万分的场景。 因而那一役之后的每一战。 孙坚都打的极为悍勇。 他要以胜利来洗刷耻辱。 至于曹操嘛,此战他纯粹是为了自己的好兄弟袁绍,出一口恶气。 再加上曹操本来就是这群联盟成员之中,相对最为纯粹的人。 如此行径也就不难理解了。 …… 此刻巩县之中,守军不过一万。 又并非成皋关那样的关城。 面对含恨而击的联军,在十余万大军的包围下,被打得节节败退,几乎可称毫无还手之力。 而作为城中守将的樊稠。 这时候只觉得自己是倒了八辈子大霉,居然被相国派来守这座城池。 就给他这点兵力。 这不是派他送菜吗? 临行之前,董卓对他多有吩咐,让他能拖几日是几日。 可照眼下这情形。 他能守住三天,都算用兵如神了。 不是说联军各部,打起仗来互有推诿,没那么团结的吗? 怎么这时候个个都跟吃了药一样? 调动起麾下大军,前赴后继,简直就像不要命似的,不计成本的把军队往上堆。 这巩县县城还守个屁啊! 两天,最多两天。 樊稠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今天眼看着这座城池还能坚持,明天应该就差不多了,后天必破。 无论情况如何。 他明天晚上就得溜。 走的晚了,就得给这座城池陪葬。 至于相国的大计,还是另请高明,后面不还有吕布吕奉先吗? 想必以奉先之勇。 应该能多拖延几日? …… 事实证明。 樊稠有点眼力。 城池在第三日上午宣布告破。 先是东城墙被彻底占领,接着城门也被轰开,海量大军汹涌而入。 在失去了高大城墙的保护之后,城内的残余守军,瞬间就化作了无根的飘萍,随着海浪翻腾,被彻底碾为齑粉。 除了少部分士兵投降之外。 其余大部分守军,在联军含恨冲锋之下,甚至来不及投降,就魂归地府。 这一战,杀的是血流成河。 但联军上下,没有任何人感到不适,反倒个个兴奋无比。 不过为了照顾袁绍和袁术的情绪。 因此破城当日并未召开酒宴。 只是给各营将士赏赐了一些酒水和肉食,大家私下里庆祝一番即可。 而此刻在虎贲营帐中。 曹昂对着明亮的烛火。 在一张布条上书写着什么内容,洋洋洒洒,并反复斟酌。 途中接连修改了好几次。 每一次都是直接放在火上烧掉,重新写一份,显然此物十分重要,其中文字容不得有半点差池。 一直忙到半夜。 曹昂才总算写好。 将此物卷起来,并且用一根细线捆扎好,藏到了衣袖里面后,曹昂这才放下心来,为之松了一口气。 这可是他的一份杀手锏。 关乎到日后的大计方针。 只要一切能按照他所设想的走下去,那此物将发挥巨大的作用。 忙活完了这件事之后。 曹昂又从怀里掏出了另一份布条。 这是荀彧留给他的锦囊妙计。 一路上还没找到机会用。 不过今日攻破巩县县城时。 沿途中的些许发现,让曹昂找到了施行的机会,他准备明日就按照上面说的做,且试试成色再说。 …… 第二日一早。 中军营帐。 袁绍召集各方人马,准备召开一个短暂的议事,商议一下战利品的分配。 主要是降兵,以及攻破了县城之后,所获得的钱粮物资。 虽然数量并不庞大,但也是一笔可观的资源,足够令在场众人动心。 大家这几日攻城之战,都是出了力气的,有付出自然有回报,此刻论功行赏,瓜分资源,合情合理。 然而众人齐聚之后。 袁绍却有些惊讶的发现,少了两个人,左边两个位置是空的。 他不由疑惑的开口道:“陈王殿下和子修为何不在?” 众人皆疑惑不解。 唯有曹操站起身来,对袁绍以及在场众人微微拱手,向他们解释道。 “昨日在破城之时,子修在城北发现了几座王侯墓,无一不是露天敞开在那儿,其中的金玉珠宝被盗掘一空。” “他怀疑是董卓为了搜刮钱财,专程派人到处掘墓开棺,把整个洛阳周边的帝王冢,公卿墓给挖了个遍。” “由于不忍心看着这些墓冢曝于荒野,故而今日一早,子修便连同陈王殿下一道往城北而去,打算率领兵马将这些被掘开的坟墓填平。” …… 曹操话音刚落。 帐内顿时一片哗然。 众人都有些吃惊的看着曹孟德。 万不曾想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他们想过曹昂和刘宠,很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又或者寻到了什么好处,所以暂时不在。 可真没料到,他们是去做这样费力没好处的事情。 没错! 在众人眼中。 修复填平被毁坏掘开的王侯墓,就属于吃饱了没事做,花那闲工夫,却得不到什么好处的事情。 做这种事是需要消耗人力物力的,有这精力,让将士们多休息两天,绝对都比这划算。 况且眼下可是分资源、分好处的时候,曹昂却不在,反倒去填坟了。 莫非这小子对汉室忠贞到了这种地步,可以舍一己私欲,只为汉室? 大家下意识的绝对不可能。 可是那被掘开的王侯墓中,已经被董卓给挖空了,不剩半点好处。 除了说曹昂一心为公外,再没有别的比较合理的解释。 一时之间。 众人感慨万分。 他们这些参与了讨董联盟的,自问多少也算个忠臣。 可是和曹昂一比。 就多少显得有些不太纯粹了。 有些事往往就是这样。 越是做不到的,就越敬佩能这样做的人,不愧是天下间盛赞的忠贞死节之士,令人自愧不如。 …… 远在城北的曹昂。 并不知道袁绍等人在如何对他进行夸赞,只是负手立于一旁,默默的看着手底下的士兵们,在那填土夯实。 陈王刘宠和许靖,则分立他左右。 不得不说。 董卓这家伙动作是真的快。 早知道他会偷挖挖帝陵,掘王墓,没想到几个月的时间,都一路挖到巩县了,想来洛阳周边应该被他挖干净了。 也不知这黑胖子从中得了多少东西,真该榨一榨他身上的油水。 城北的这几座王墓不小。 虽然数量不多,但规格都是实打实的王侯之墓,填埋起来还挺费劲。 尤其董卓下令掘墓之时,用的都是最快最省力的暴力开挖法,丝毫不顾及对墓葬的破坏。 这也导致后续修复难度增加不少。 不过越是这样。 越能显得曹昂用心良苦,出力甚重,同时作用也更大。 …… 曹昂可不是吃饱了撑着,跑来做这事,而是另有目的。 修复王侯公卿墓葬。 这就是荀彧在布条上所献的计策之一,并表示此事优先度极高。 只要曹昂这么做了。 就一定能收获一批人的好感。 同时也能再一次将他的名声传播出去,彻底把他汉室忠良的名头钉死。 往后谁要敢质疑他忠贞爱国之士的身份,光是把做过的这些事情甩出去,都能把那人的脸给打肿。 倘若功德和名声能够实质化的话。 此刻曹昂的背后,就应该是一圈圈的金色光轮,能把人的眼睛闪瞎。 日后他所到之处。 那就不单单是朋友遍地,天下之人往来结交了。 而是闻其名,知其身份者,都会怀揣着尊敬崇拜之意,前来拜见他。 甭管是什么天下大儒,又或者海内名士,在知道曹昂的这些事迹后,都只能与他平等论交。 除非他们辈分高。 否则绝不敢仗着身份摆架子。 啧! 想想都觉得有点带劲。 …… 花费了一整个上午。 在大量士兵的动作下。 总算回填修复的差不多了。 期间一直有各路诸侯群雄前来观望,在发现曹昂确实是在做实事后,一个个对他交口称赞。 只不过当他们表示也要派兵过来帮忙时,曹昂是连忙拒绝。 可不能让你们分摊了我的名声! 就是一滴都不能分出去!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四十五章 袁术的超神操作,吕布白捡了! 第148章 袁术的超神操作,吕布白捡了!【求订阅求月票】 春风拂面,略带寒意。 刘宠立于土坡之上。 神色颇有些复杂,凝视着正在前方,巡视着工程进度的曹昂。 惭愧、感激,敬意十足,这些情绪掺杂在一起,充斥着刘宠的心头。 昨日破城之时,刘宠的军队和曹昂的虎贲营,是合兵一处,一同从北边发起进攻的。 曹昂看见的景象,他也看到了。 然而别人想到的事,他却没想到。 除了唏嘘感慨一声,然后匆忙带着军队入城之外,刘宠是根本没想过修复墓葬,填平这一个个的土坑。 作为大汉王朝的陈王,血脉较近的汉室宗亲,刘宠感觉很惭愧。 尽管埋在这的王侯,和他的关系只能从法理上算,彼此血缘早就不知道隔了多少代。 但这并不是他完全疏忽的借口。 反观曹昂。 今天一大早拉着自己来城北,为的就是这么件事儿。 忙前忙后,各种指挥。 此刻又绕着坟茔在那四处查看,生怕有哪儿出了纰漏,觉得不妥时,甚至还要亲自上手,捣鼓两下。 刘宠觉得他比自己更像汉室宗亲。 于细微处见真知。 此次讨伐董卓的联盟成员中,恐怕像曹昂这般在意天家颜面,注重皇室威严的,不敢说仅此一例,但凤毛麟角。 曹昂在意天家的颜面。 不就是在意自己的颜面吗? 故而刘宠对其颇有感激。 …… “殿下,准备进行祭祀。” “您是宗亲,此番就由您主祭!” 墓葬已经填平,除了陪葬的贵重物品无法复原之外,其余皆恢复如初。 此刻只剩下最后一道工序,那就是进行祭祀,令逝者安息。 故而曹昂来请刘宠。 然而刘宠在目光炯炯的与曹昂对视一阵后,却是忽然摇了摇头。 “子修胸怀大义,行此善举,我虽宗亲,却颇为失格,主祭非你不可!” 一场祭祀仪式中,由谁来担任主祭,无非考量身份和地位。 刘宠此番言语。 无异于将曹昂摆在了自己前面。 这在之前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 要知道,即便刘宠跟随曹昂一同参与了讨董联盟,并且将自己的军队并入了虎贲营,但二人身份还是有差。 刘宠只是不想掺和的太深,故而大事不管,小事不理,一切表决表态都跟随曹昂的意志。 但他毕竟是王爵。 而且还是有兵有地的实权藩王。 跟随曹昂来此的原因,只是因为输了一场赌注,充其量对曹昂是颇多欣赏,再多的就谈不上了。 然而今日过后。 却意味着刘宠对曹昂有了实质性的认可,对其诸多举动满怀敬意。 日后若是讨董之战结束。 曹昂想要邀请刘宠,彻底加入自己阵营的话,也并非不可实现之事。 刘宠的语气斩钉截铁。 曹昂在愣了一下后,却也明白了什么,当即不再推辞。 对着刘宠微微拱手后。 转身吩咐人开始准备。 而就在二人言谈的时候。 这几日跟随曹昂做文书工作的许靖,却是站在一旁,一手持竹简,另一只手拿毛笔。 时而写写画画,时而又盯着曹昂瞧个半天,接着又埋头书写。 不知在琢磨些什么东西。 ………… 或许是巩县也并未坚持太久的缘故,导致董卓是彻底坐不住了。 再次拨了一些兵马。 严令偃师县务必严防死守。 无论如何也要拖住联军的脚步。 故而无奈之下,偃师县守军只能主动出击,几支部队先后在城外进行阻击和骚扰,甚至还沿途埋伏。 只可惜收效甚微。 孙坚率领着先锋部队,是越战越勇,越打越猛,就数千兵马,却打出了上万人的气势。 先后与偃师县守军,在数个地方遭遇,并进行了多次大战。 无一例外取得了胜利。 在吸取了成皋关大败的经验后,孙坚是越发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轻敌大意,生怕再犯同样的错误。 不管敌军布置出怎样的陷阱。 孙坚只管率领先锋部队缓步推进,步步为营,一点点拔去路上的阻碍。 照他如此架势。 不出数日,先锋军便可率先抵达偃师县城,彼时中军主力也可随后赶到。 只是他如此迅猛的势头。 却引得有些人不满了。 此刻南路军大营中。 后将军袁术正拿着一份从前线送来的战报,眉头紧皱,心情不悦。 …… “唰!” 仔细阅览了一下这份战报。 接着又从桌案上翻出了之前收到的几份,都是孙坚差人送回中军大营的。 每一份都是捷报! 可见孙坚近来得了多少功劳。 越看,袁术的眉头皱的越深。 如此良久之后。 他才将这些战报往案上一甩。 颇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还真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此番纵横驰骋,却是连吕布都被他打得落荒而逃。” “只是不知早干什么去了,先前需要他替我大涨颜面之际,他惨败给了华雄,如今不需要了,却又捷报频传。” “当真是脑后有反骨!” 袁术对孙坚怨念颇深。 他始终忘不了当初孙坚大败给华雄,使得他颜面无光的事情。 这是现在无论传回多少捷报,都难以洗刷抹平的污点。 当然。 袁术也只是阴阳怪气一番。 目前并没有别的什么想法。 故而在抱怨了两句之后,袁术转头对立于一旁的一名中年文士说道。 “孙文台今早除发来这样一封捷报之外,还言道军中已缺粮草,你先替我去催促一番,抓紧把粮草运送到他手上去,免得其有后顾之忧。” 袁术是打算满足孙坚要求的。 然而这名中年文士,却并未立即按照袁术的吩咐去做,反倒犹豫半天,数次开口,又好似不知该如何说。 如此模样。 不由引得袁术心中好奇。 “洪文,你可是有何话要讲?还是说我刚才的安排,有何不妥之处?” 听得袁术发问。 此人终究是不再犹豫。 三两步来到袁术跟前,朝其躬身一拜后,压低声音,细细道来。 …… “将军,以我之见,孙文台所求的这批粮草,理应暂缓送达他手中,无论如何也得拖一拖。” “哦?” 袁术顿时眉头一挑。 他没想到自己手下的谋士,会给出一个这样的建议。 上下打量几眼,仔细回忆了一番。 确定此人和孙坚之间,并无任何矛盾纠葛,甚至二人根本就不熟后。 袁术才继续追问道:“孙文台眼下正在前线,与敌人浴血拼杀,为我等中军主力打开通往偃师县的道路,扫清路上的一切障碍。” “其重任在肩,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又怎能延缓其粮草送达呢?” 文士抬起头来看了袁术一眼。 接着又低下头去。 声音幽幽的说道:“孙将军的确重任在肩,可他肩上扛的,是讨伐董卓联军的重任,而并非将军之重任。” 原本还并不在意的袁术。 乍听此言。 整个人顿时一惊。 脑海里似乎在隐约之间,抓住了什么关键点,这使得他不由往前凑了凑。 “把话说清楚!” 被唤作洪文之人,对着袁术微微拱手后,吐露出了他的想法。 “孙将军在前线连战连捷,即便之前大败于华雄之手,但也难掩其功勋卓着。” “诛灭董贼之后,联军上下必会论功行赏,而孙将军作为有大功者,必将得重赏厚赐,便是加官进爵,成为手有实权的朝廷重臣,也并非不可能。” “如此一来,将军您还能像现在这般,随意命令指挥孙文台,去做任何事情吗?” “彼时他必将脱离您的掌控!” …… 随着文士言语的不断推进。 袁术脸上的神情是越发难看。 原本他是没有想到这些的。 但此刻经由他人一提醒,在脑海中推演构筑了一番,袁术便不得不承认,此人说的是事实。 世上岂有甘于居人下之人? 何况像孙坚这样有本事的,就更不会安于现状,居于人下了。 现在这家伙是需要自己的扶持,不论兵马还是粮草,又或者名头,都离不开自己的掌控。 因此才老老实实。 可要是他凭借着讨伐董卓过程中,所积攒下的功勋名声,从此一跃高飞,那彼时他袁术还算个老几? 而一想到先前孙坚败于华雄时。 自己不仅没有替他说好话,开脱罪责,反倒落井下石,踹了他一脚。 袁术就无比确信一点。 只要有机会,孙坚一定会跑路的! 而袁术偏偏又舍不得孙坚跑路。 他虽然出身于四世三公的天下名门,依靠着汝南袁氏的名望,也招揽了不少人才。 但像孙坚这样勇猛的悍将,还真是绝无仅有。 即便袁术生性高傲,看不起身份地位不如他的人,但他也知道人才宝贵。 若是孙坚在手。 自己的实力就强! 反之,他的实力就会大幅削弱。 想明白了之后。 袁术坐不住了。 他当即站起身来,快步绕到桌案前面,一手抓住这名文士的臂膀。 接着颇有些急切的说道:“那就依伱之计,暂缓发放粮草,只做并未收到孙文台的求粮文书。” “权且晾他一晾,压压他的势头,也让孙文台知道,谁才是他得以在前线,纵横驰骋的根基所在。” …… 春日里天气多变。 时有小雨。 在距离偃师县不远的一处平原上。 孙坚带着斗笠,披着蓑衣,顶着斜风细雨,在军营内巡视了一圈。 随着阵阵冷风吹来。 即便以孙坚的体质,也觉得有些许寒冷,不由得打了个颤。 再将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些后,孙坚不由的紧皱起眉头。 “公覆,袁将军那边还没有动静吗,怎么后方的粮草还未送达?” 一旁的黄盖摇了摇头。 声音同样有些疑惑的说道:“回禀将军,末将已多次差人回去催粮,并已言明前线军情紧急。” “只是一连多日都全无回音,也不见有半粒粮食送来。” 孙坚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忍不住一拳重重砸在了边上的树干上,整个人更是颇为恼怒。 “这既是雨天,又是寒春,如今再无粮草,将士们又冷又饿,又岂能有力气与敌军作战!” “如此再过上几日,那别说突破偃师县的防线了,恐怕此前已经拿下的地方,届时都得乖乖的吐出去。” 见自家将军发怒。 众人皆不敢言。 唯有其手下大将程普,在稍稍思索过后,对孙坚拱手说道。 “将军,以属下之见,一味的苦等,恐怕是等不来粮草了。” “此地距离后方大营不过些许路程,后方大营中粮草充足,敌军守军已被击得节节败退,不可能有多余兵力前来截击粮草。” “故而这几日功夫过去,怎么的也把粮草送来了。” “然而如今颗粒未见,只怕是后方大营中出了什么变故。” 听闻此言。 孙坚顿时眼眸闪烁。 他会打仗,但也能思考。 听手下这么一说,当即有些反应了过来,不由背负双手,左右踱步几下。 半晌过后。 他才猛然回身,对麾下众将吩咐道:“我现在就启程返回中军大营,务必要弄清楚个中情况。” “尔等现在命令士兵们收拾行装,即刻向后撤退三十里以上,我不在军中的这些时日,尽量不与敌军发生正面冲突,剩下的粮草省着点吃!” 等到众人应诺之后。 孙坚也不敢耽误时间。 当即命人牵来快马,一个翻身后,便冒着大雨返程离去。 …… 而此刻位于孙坚营寨的不远处。 负责率兵与孙坚进行对峙的吕布,也正在发着牢骚。 “也不知义父是怎么想的,令我率兵守偃师县,却又偏偏要派个胡轸过来,竟然还命我受其节制。” “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间,岂能处处受制于人,那姓胡的有何本领,不过是仗着西凉军本部,故而踩在我头上。” “今日倒好,这样的鬼天气,他坐在城中享清福,我却冒着大雨,与那敌军周旋厮杀。” “好没道理!” 从这番自言自语之中。 可见吕布对董卓和胡轸的怨念。 只是正当他抱怨之际。 帐外突然传来士兵的呼喊声。 “启禀将军,敌军退走了!” 吕布先是一愣。 接着也顾不得穿上斗笠蓑衣,只是掀开帘子,就快步冲了出去。 翻身上马,来到高处后。 极目远眺,望向先前孙坚大营驻扎的地方,只见原本排列整齐的营帐,此刻只剩下一些大军撤走时丢弃的杂物。 除此之外,不见人烟。 见此情形。 吕布哪还不知道,与自己一连纠缠作战多日的,联军先锋孙坚部队,的确已经暂且撤走了。 吕布顿时大喜过望。 他这些天可真被孙坚给折磨的不行,头皮都快打麻了。 论个人武勇,他自认为天下无敌,谁也不敢与他一对一决战。 可论行军作战,个人武力发挥的作用,其实不是很大。 他打仗是真打不赢孙坚。 即便吕布麾下兵力还要稍多一些,但也依旧被打的呜呼哀哉。 若非上面交给他的任务,是尽力拖延阻碍,吕布早就放弃防线,撒丫子跑路了。 眼看着再打下去。 要不了两三天,他就会丢弃掉所有的城外防线,退回偃师县了。 而偏偏在这个时候。 孙坚撤退了! 如何不叫吕布大喜过望? …… 回营之后。 吕布当即吩咐众将。 “派出几队骑兵,给我沿途搜索探查,务必找出敌军的行军路线,确定他们此刻的位置,以防他们使诈。” “抓紧向洛阳发一封捷报,告诉相国,我们在此大胜孙坚的先锋军,打的敌军落荒而逃。” “敌军主帅孙坚险些为我所斩杀,联军丢盔弃甲,抛掉了无数辎重,方才摆脱我们的追击。” “经过我军全军上下的不懈努力,已经连续收回了大片失地,不日便将率兵反攻,请相国为我军将士赏!” 吕布洋洋洒洒的一通吩咐。 一篇捷报就书写完成。 也不知是不是在董卓麾下历练的久了,在洛阳城这首善之都,学到了为官为将的精髓。 吕布这篇捷报实在是写的高深。 也不知董卓会作何反应。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四十六章 对阵吕布,只有我能行! 第149章 对阵吕布,只有我能行!【二合一章节】 翌日清晨。 骤雨初歇。 曹昂从营帐里出来,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呼吸了一下雨后芬芳的清新空气,感觉整个人舒爽不少。 只是正当他打算四处游荡一下时。 却突然看见父亲曹操,正一边摇着头,一边面有不愉之色地往回走。 看他来的方向,似乎是中军营帐。 曹昂不由的有些好奇。 赶忙迎上前去,拦在了曹操身前。 “父亲,发生什么事了?” 曹操并未立即回答,而是先抓着曹昂的臂膀,拉着他回到了营帐中。 接着才长叹一声。 “孙文台回来了!” 曹昂眨了眨眼睛。 孙坚不是在前线吗,听说他和偃师县的守军打的火热,基本上一天一张捷报传回来,对面被打的相当惨。 这个时候跑回来干嘛? 正要问出口时,曹昂突然想起一事,接着有些鬼使神差的问道。 “怎么着,孙将军缺粮了?” 曹操:“……” 老曹不由的瞪大眼睛,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昂儿,你怎么知道的?” 见曹操言语中已经承认。 曹昂心中一动。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情,孙坚才会从战士如火如荼的前线,抽空回来一趟。 啧! 好一个大骷髅王! 面对父亲的询问。 曹昂摊了摊手,接着故作随意的说道:“这个时候,只有和军队有关的事,孙将军才会回来一趟,故而孩儿猜测,多半是粮草出了问题。” 即便此刻心中多有郁郁之情。 曹操还是忍不住为儿子的机敏多智,而感到震惊和赞赏。 自己就只说了一句话…… …… 半晌过后。 曹操稍稍整理心情。 接着继续讲述道:“的确是为了粮草之事,据孙文台所说,他在数日前便已经向袁公路发来了催粮急报,说是粮草告急,让赶紧运粮过去。” “然而一直等到昨日夜里,都未见有一丝一毫的粮草送达,彼时军中将士都只剩下仅够一两日的口粮,再耽误下去恐怕就要饿死人了。” 孙坚所率领的是一支先锋部队。 主打的就是一个快和猛。 因此无法携带大量粮草。 必须要依靠后方,源源不断的运送粮草,或者沿途打击敌人之后,以战养战,从而获得持续补给。 但眼下洛阳城周边,除了数座城池之外,其他早就被董卓给搜刮干净了。 便是连胜一百场,也抠不出一点物资,因此后方的粮草就是唯一的资源。 袁术此举确实缺德的冒烟。 静静的聆听完父亲的言语后。 曹昂轻声追问道:“那袁将军有没有说,他是因为什么,才导致这几日未曾把粮草运送过去的?” 听到儿子的询问。 曹操先是点了点头。 “他的说法是一时疏忽大意,在接到了催粮之后,那份文书被他压在桌案最底下,手头上一忙,就给忘了。” 说到这里,曹操又忍不住冷笑一声,似乎对袁术的回答颇为不屑。 “他这三言两语,也就只能骗骗稚子了,粮草乃军机大事,联军之中哪有什么要事比这更重要的?” “我看他是另有想法,故意不给孙文台发粮,也不知是有何计较。” …… 原本曹昂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只把这当作一件笑料,日后可以用来嘲讽袁术的一件趣事。 但他看着父亲曹操,这般冷笑不屑,且眼中时而含有怒火的模样。 突然间觉得,此事也并非无用。 他完全可以加以利用一番,将这件事情剖析开来,把袁术内心恶劣的想法,展示在父亲面前。 从而让他再一次见识到,联军内部各方势力的自私自利,进一步加剧他对所谓天下各路群雄的失望。 如此,才能更快走上自己预设的道路,也就是争霸天下的雄心之路。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 曹昂当即在曹操对面坐下,接着状若无意地说道:“能做出这种事情,他的想法其实并不难猜。” “无非是为了一己私利罢了!” 他直接给袁术的行为下了定义。 而曹操一听。 眼皮子顿时跳了跳。 本能的觉得接下来,从儿子的嘴巴里可能听不到什么好话。 但他还是抬起头来看向曹昂,并不加思索的问道:“为何一己私利?” 曹昂先是笑了笑。 接着端来茶汤,往桌上稍稍倒了些水,接着就在桌案上比划了起来。 “从天下各地赶来会盟的群雄之中,袁公路和孙文台是一路的,且孙文台受到袁将军的节制,听其号令。” “若换了以往,作为自己的从属,袁将军肯定是优先供应孙文台的粮草,必是源源不断。” “可如今孙将军连战连捷,其功劳层层累加,眼看着战后便会受大功封赏,这反倒成了他引来袁将军忌惮的理由,故而找借口停掉了他的粮草。” …… 曹操有些傻眼了。 双眼之中满是迷茫的神色。 儿子这几句话把他给说晕了。 看起来好像挺有逻辑,但他仔细一想,又总觉的不对劲。 “连战连捷,为何会受人忌惮,这不应该更给袁公路长面子吗,他理应越发高兴才是!” 找来一块麻布,将桌案上的水渍擦去,曹昂有些意味深长的悠悠道来。 “可要是功劳大过了一定的程度,那孙文台恐怕就要脱离袁将军的掌控了,他又怎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呢?” 曹操沉默了。 他也是一点就通的人。 儿子都把事情说的这么清楚明白了,曹操有岂能不懂呢? 整个营帐内一片寂静。 良久过后。 曹操才猛地将茶碗往桌案上一拍。 发出了“嘭”的一声重响。 “一己之私,果真是一己之私!” “眼下是讨伐董卓的关键时刻,孙文台率领先锋军,在前方连战连捷,这是对整个讨董联军大有益处的事情。” “而袁公路作为联军的一员,却在背地里对自己人使绊子,只为了能削减孙文台的功劳,从而将其掌控在手中,如此行径实在卑劣下作!” “令人不齿也!” …… 曹昂的目的达到了。 曹操心中怒火果真被他点燃。 尽管曹昂所说的话,并没有得到验证,只是出于他自己的一番分析。 但曹操觉得可能性极大。 要不然别的解释都有些牵强。 原本曹操是想着,袁术和孙坚之间可能有什么矛盾,又或者袁术想要压一压粮草的消耗。 故而他虽然觉得略有不妥,但在方才中军营帐时也没说什么,只是让袁术抓紧把粮草补上。 可如今听曹昂这么一说。 个中缘由竟是这样的私欲之事。 曹操顿时觉得有些恶心。 “为父实在是不明白,讨伐董卓,兴复汉室,这样的大业在前,袁公路使起绊子来,怎么能下得了手?” 看着曹操这么愤怒至极的模样。 曹昂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这时候给父亲下一剂猛药了。 他在斟酌思索了一番措辞之后,抛出了一番杀伤力极强的话语。 “天下人人皆有私心,即便是前来会盟的群雄,又岂能免俗呢?” “讨伐董卓,兴复汉室,这自然是很重要的,可这些州牧、刺史们自己的利益,在他们看来也相当重要。” “至于孰重孰轻,恐怕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 “只不过在孩儿看来,除了父亲您以外,其余人能把讨董大业,置于一己之私上面的,确实不多。” …… 话音刚落。 曹操顿时眼皮猛跳。 面部肌肉更是微微抽搐起来。 整个人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显然是被儿子的言语给说动了心绪,故而极不平静。 他的本意只是对袁术有些不满。 然而曹昂却把整个联军都给圈了进来,直指这些人都有私心。 这叫曹操如何坐得住? 他本能地想反驳一番。 可一想到先前在攻打成皋关的时候,众人面对华雄,表现出了畏战不前,彼此退缩,想要保存实力的消极态度。 曹操又觉得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即便他言语强辩,强行安慰自己,大家不是这样的人。 可那改变得了事实吗? 呆坐在原地。 默然不语了好长时间。 曹操才有些疲惫的站了起来,整个人像是抽空了力气一般。 “且待为父静一静!”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营帐。 耳畔听着曹操远去的脚步。 曹昂眼眸闪烁之间,却是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很明显,他的计策生效了。 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这般直截了当的,把血淋淋的事实展现在父亲面前,却又好像显得有些过于残忍。 只是一想到不久后。 就会发生另一件事情,令曹操对天下群雄彻底失望,曹昂就释然了。 ………… 孙坚挟怒而来。 且袁术断粮的事情,已经被袁绍等人知晓,那他这个操作就进行不下去了,只能捏着鼻子继续运粮。 而孙坚考虑到目前还需要借助袁术的威势,依旧要托庇于其名下。 故而也并未与袁术翻脸。 只是在得到了袁术答应补上粮草的承诺后,说了一大通好话,接着向众人告辞,继续率兵返回前线。 在得到了粮草供应后。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孙坚依旧连战连捷,吕布靠着孙坚暂且退兵,所抢占回来的防线,不过三两下就被夺了回去。 如此三日之后。 待中军大部队抵达时。 吕布已经率兵缩回了城中。 骚扰战术是无法实现了,接下来只能通过这座偃师县城,和远道而来的关东联军大战一场。 为身在洛阳的董卓争取时间。 …… 此刻城池之中。 守城主将胡轸正在给各方人马安排任务,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一场硬仗,绝对疏忽不得。 只是即便各方面都安排妥当了。 胡轸也依旧心中没底。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手头上可用的兵力太少了,偃师县城又并非什么大城,即便趁着这些天加固加高了一番,也不足以作为用来抵御十余万大军的倚仗。 敌军兵多将广,来势汹汹。 已经接连破了成皋关和巩县,每一站都是以迅雷之势拿下。 胡轸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几日。 不过好在眼下,他手中有一张杀手锏,那就是号称天下无敌的吕布。 如果运用得当。 想必可以发挥不小的作用。 一想到这儿。 胡轸当即对坐在一旁的吕布说道:“吕将军,待会儿你主动出城叫阵,务必使得敌军与你斗将一番,多少斩杀他们几员将领。” 这个要求倒是没什么问题。 但这种命令的语气,使得吕布极为不爽,他自问在董卓麾下,也是颇受重视的大将。 怎么这群凉州佬一来,就敢蹬鼻子上脸,仗着有资历,把他当手下使唤? 因此面对胡轸的安排。 吕布却非要杠一杠。 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成皋关一战时,华雄便是主动出阵,结果却惨死于敌军之手,以至于城池大破。” “如今却还要派我阵前斗将,这是何道理,莫非是嫌在下活的太久了?” 胡轸好悬没被吕布气死。 踏马华雄能和伱比吗? 联军麾下大将能斩杀得了华雄,还能斩杀了你不成? 胡轸知道吕布这是在和自己斗气,故意用言语阴阳他。 但他也不能发脾气。 眼下正是倚仗吕布的时候。 故而胡轸只能陪着笑脸,不再用先前那命令的语气,反倒吹捧着说道。 “世人皆知吕将军天下无敌,有万夫不当之勇,莫说一个华雄,便是十个华雄,也不过你一合之敌。” “此番请将军出阵,乃是挫一挫敌军的士气,消磨他们的战意,对于将军而言,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罢了!” 这话瞬间就把吕布给说的舒坦了。 有些得意的看了胡轸一眼。 接着吕布站起身来。 “既然胡将军都这么说了,那吕某便勉为其难走一遭。” “君且在此安坐,且看我杀的敌军胆寒,日后也好回报相国!” …… 联军大营。 袁绍用手在背后挂着的,偃师县城池地形图上比划着,正在向众人部署安排,传达如何进行攻城。 眼下这是一座县城。 是可以四面围攻的。 因此倒也没什么主攻的说法,只看谁运气不好,承担敌人绝大部分的压力,那也无话可说。 只是正当进行到一半时。 帐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随后在几名士兵的通传下,一名传令兵飞快的跑了进来。 “启禀盟主,启禀各位将军,偃师县城门大开,有一人率百十骑出城,扬言高呼要与我军阵前斗将。” 众人不由的面面相觑。 彼此心里都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你可知扬言者何许人也?” “小人不知,只看见跟随其后的百十骑之中,打着一杆吕字旗。” 群雄:“……” 片刻过后。 帐内尽是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似乎众人都被这个消息给惊到了。 挥手示意士兵下去后。 袁绍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他也没工夫安排部署攻城计划了。 反倒是来到案前。 随即沉声说道:“虽未见其人,但想来这个阵前挑衅之辈,多半就是董卓手下第一猛将吕布了。” …… 众人俱是相同的想法。 这也正是让他们面色难看的原因。 在攻打成皋关时,因为顾忌华雄曾经率兵打败过孙坚,大家谁也不想正面应对华雄的兵锋。 同时也并不了解华雄的战斗力,因此在听到华雄出阵单挑时,才会群情振奋,争先恐后的请战。 然而眼下情况相反。 世人皆知吕布武力强盛。 和吕布单挑的话,恐怕他们手底下那些杂兵杂将,派出去一个就死一个。 纯粹的送人头。 故而与其单挑,还不如围而攻之,硬碰硬的攻打城池,这样说不定损失还要小一些。 营帐内嘈杂了一阵之后。 河内太守王匡站了起来,对袁绍拱手抱拳,随后一本正经的说道:“阵前斗将,早已不合时宜,眼下战场上哪有用这种古老之法的。” “我军携浩浩兵威而来,敌军不过一座孤城而已,打的是拖延时间的主意,依我之见,没必要如他们的意。” “不必与吕布单挑,让他早早滚回城去,等着城破即可!” 王匡的话语大气凛然。 说的众人是纷纷点头。 这也太有道理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用传统战术? …… 袁绍也是微微颔首。 只是他终究有些顾虑。 吕布已经摆下阵来,而自己这边虽然可以用冠冕堂皇的话语回绝,但在旁人看来,绝对是畏惧退缩。 如此一来,难免影响士气。 若是能接下吕布的阵,并且将其挑落,哪怕是打个平手,都足以大涨威风,因而袁绍还是想试试看。 他在沉思了一阵之后。 目光随即在营帐内左右逡巡起来。 只是每每看向一人,那人的目光便立即与他交错开,躲闪之意明显。 袁绍便知此人并没有能与吕布一战的猛将,也便不再考虑。 直到他看见坐在曹操身旁的曹昂,依旧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不由想起了曹昂麾下的猛将典韦。 顿时眼睛一亮。 接着有些兴奋的问道:“子修,不知典将军可否出战吕布?” “我观典将军有万人敌之势,这是在场诸位有目共睹的,吕布虽强,但也只是出手过寥寥数次而已,不见得便能胜过典将军。” “若是典将军能代我军出战,哪怕只是战而平之,也必能大振我军威风,我亦重重有赏!” 袁绍此言。 顿时引的众人纷纷附和。 典韦那撕天裂地般的恐怖之处,他们可是亲眼见识过的。 即便如华雄一般,拥有虎狼之势的猛将,在典韦手里也走不过一个回合。 吕布虽强。 但也不是不能打。 这下在场的群雄,都不由的将目光汇聚在了曹昂身上,个个带着希冀的眼神,希望能从曹昂嘴巴里,听到令人振奋的消息。 即便是曹昂的父亲曹操。 此刻也不由的看向了儿子。 他当然希望儿子麾下的猛将,能为联军争光,这也是为他自己争光。 …… 然而在众人的炯炯目光下。 曹昂却只能摇了摇头。 “若是步战,自然不惧吕布,与其大战三百回合,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只是如今身处战场之上,吕布必是马背上作战,而阿典实在体型过大,马匹承受不住他的架子。” “即便是骑我的宝马良驹,也很难发挥出其应有的战力,若是以这样的状态出战吕布,恐怕会败下阵来。” 众人闻言。 顿时有些失望泄气。 正当他们准备依照王匡的计策,义正言辞的回绝吕布时。 曹昂冷不丁的又开口道。 “不过阿典不行,我倒是可以一试,我愿上阵单挑吕布!” 霎时间。 全场皆惊! …… ?月票??推荐票? 写麻了,没想到今天的章节会这么难写,但好在还是写出来了,两章万字以上,只是章节数少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曹子修,赤马银枪,天下无双! 第150章 我,曹子修,赤马银枪,天下无双!【求订阅求月票】 整个营帐内先是短暂的沉默。 接着又轰然爆发出一片嘈杂声。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曹昂,甚至能看见有人晃了晃脑袋,似乎在怀疑自己方才究竟有没有听错。 竟然有人愿意主动去挑战吕布? 真是见了鬼了! 倘若对手是一位不知名的将领,那主动请缨上阵也合情合理,多少可以刷点功绩,展露一下实力。 可要是不知高低的去挑战吕布。 很有可能有去无回啊! 故而众人不解。 心有惊诧! 即便有人想起之前成皋关一战时,一回合斩杀华雄的猛将典韦曾经说过,他的实力面对曹昂依旧远远不如。 但这究竟是典韦的实话,还是带有大量水分的吹捧? 实在尚未可知! 尽管典韦看面相就不太会说假话,但在场的群雄还是下意识的认为,以曹昂这样的体格,和其籍籍无名的身手,在吕布面前恐怕就只是戟下亡魂。 如此喧闹了一阵之后。 袁绍却是忍不住快步走到曹昂身边,一手搭在曹昂的肩膀上,神情无比严肃认真地说道。 “子修,吕布有万夫不当之勇,若是实力不济,与其交战,恐怕十死无生,此事绝非玩笑!” “你且收回刚才说的话,我只当你是一句戏言!” 在袁绍话音落下后。 一旁的曹操更是眉头紧皱,满怀关切的看向曹昂,同时低声微斥了一句。 “昂儿,别胡闹!” “吕布的叫阵我们完全可以不理会,你万不可意气用事!” 在说着这话的同时,曹操还不由的按住了曹昂的左手,似乎生怕这孩子突然站起来。 而在袁绍与曹操发话过后,在场其余盟军的成员,也纷纷进行劝解。 似乎都不太看好曹昂。 其实若是换了别人请战,大伙说两句也就差不多了,谁让伱有信心呢? 实在是曹昂身份比较特殊。 不仅自己就是联军的组成部分,还是目前除了两位袁家子之外,实力最强的曹操之子。 联军之内不少人都与其关系密切。 这样的人最好不要出事。 …… 听着耳畔此起彼伏的劝说声。 曹昂依旧镇定自若。 只是等众人稍稍平息下来后,才面带笑容的站起身来,对着各路群雄环行一礼,用着无比自信的语气说道。 “昂既然敢直面吕布,那自然是有些信心的,毕竟阿典两只手,都折不动我一根手指头。” “即便我胜不了吕布,他也奈何不了我,自可全身而退!” 说罢,又对袁绍拱了拱手。 “昂非是一时意气用事,乃是成竹在胸,盟主且安坐便是!” 随后又对眼中满怀担忧的父亲曹操,使了一个眼色,脸上露出一抹轻松写意的笑容,以示自己有把握。 如此一番。 众人便知曹昂心意已决。 沉默半晌之后。 袁绍才重重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出战吕布,我会调集部分大军向前压近,同时也会准备一支百余人的骑兵。” “一旦你有不敌吕布之势,即刻撤退,不得逞强,这支百余人的骑兵会负责接应你!” 袁绍安排的极为妥当。 但也越发表明,他并不是很相信曹昂能战胜吕布,甚至不觉得曹昂能在吕布的手里坚持下来。 直到这一刻。 在场众人除典韦之外,也并无他人看好这一场阵前单挑。 不过对此,曹昂也并不往心里去。 只是向众人拱手一礼后,便快步出了营帐,骑上赤兔向战场而去。 眼见着曹昂已经出营。 袁绍眯了眯眼睛,当即大手一挥。 “传我命令,擂鼓,助威!” “诸位,且与我一道高台之上,一观此战胜负!” 群雄应诺之后。 纷纷向帐外走去。 ………… 此刻两军阵前。 吕布骑着骏马,手持方天画戟,正命令麾下士兵叫骂。 他也担心联军可能不会理会他的叫阵,导致此行无功而返,故而只能派士兵行些激将之法。 只是叫骂了许久之后。 联军依然毫无动静。 这下吕布有些坐不住了,颇为烦躁的皱了皱眉,倘若就这么无功而返的话,那他回去之后,多半又要被那个姓胡的给奚落一番。 这如何忍得? 正当吕布打算亲自开口挑衅,谩骂几句时,战场上突然响起了擂鼓之声。 并且伴随着“咚咚咚”的声音,原本行伍严整的军队,也在以极快速度向左右两边分开。 似乎在给谁让出一条道路。 见此情形。 吕布大喜过望。 好!送死的总算来了! 他当即拨马上前,同时口中张狂的叫嚣道:“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我吕布戟下不斩……” 话还没说完。 吕布便瞪大了眼睛。 有些震惊的看着前方来人。 卧槽! 只见一人一骑,从前方军阵中跃马而出,身着银甲,手持银枪,在日光的照耀下映射着点点寒芒。 座下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迅雷如风,疾驰如电,神骏非常。 一人一马,在两军阵前,显的是英武不凡,潇洒万分。 正是主动请缨出战的曹昂曹子修! 这往日里在洛阳城,以兄弟相称的二人,此刻却要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且各执一方,实在令人称奇。 …… 吕布有些目瞪口呆。 颇为惊诧的看着曹昂。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代表联军与自己战场上单挑的武将,居然会是曹昂! 他看过成皋关之战的战报。 知道华雄是死在曹昂麾下,一员大将的手上,只撑了一个回合。 原本他以为此战,自己要对阵的,也会是曹昂麾下这位不知名的大将。 然而他千算万算也没料到。 居然是曹昂亲自出场? 嘶! 这小子他不怕死的吗? 我怎么不知道,你曹子修还有与我吕布单挑对阵的实力! 此刻两军阵前。 这些念头也不过就是一闪而逝。 很快吕布内心,那看见曹昂时震惊的情绪,就被一股怒火所替代。 这股怒火在酝酿很久了。 自从得知曹昂宣布起兵讨伐董卓,并加入讨董联盟,率兵浩浩荡荡的往洛阳而来时,怒意便已在心中。 此刻看见曹昂就在自己面前。 吕布哪还压抑得住。 当即挥动手中方天画戟,同时一催座下战马,整个人便直奔曹昂而来。 同时口中更是近乎嘶吼的大喊道:“曹子修!叛逆之辈,拿命来!” …… 力如开山,势如摧城。 此刻直面吕布的曹昂,只觉得自己已经被方天画戟的阴影给笼罩了。 仿佛有一座山向自己倒来。 曹昂本能的想拨转赤兔,躲开这一下,然而在吕布的气息锁定下,曹昂只觉得难以动弹。 这一招必须硬接! 全无取巧之处。 曹昂咬了咬牙,当即将手中长枪横过来,径直挡在了吕布劈砍的路径上。 下一秒。 两道寒芒交击。 “铛!” 一声巨响顿时在整个战场上回荡,双方人马只觉震耳欲聋,不少军营中的马匹,都发出了躁动的嘶鸣声。 而正在不远处高台上观战的袁绍等人,更是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足有片刻之后。 众人才重新将目光投向战场中央。 却发现吕布和曹昂二人,已然拉开了距离,方才那一下似乎打了平手。 群雄不由的松了口气。 这吕布果然恐怖,但出人意料的是,曹子修也不差。 看来二人果真有一战之力。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 此刻骑在赤兔背上的曹昂,却是整个人都陷于癫麻之中。 面上看起来镇定自若,丝毫无恙,仿佛吕布那一方天画戟,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但实际上有苦自知。 曹昂现在只觉得双臂震颤不已,头脑都被方才那一下给震的略有眩晕,手中的长枪都险些没拿稳。 若非胯下赤兔乃天下神驹,替他扛了一部分力量,现在能不能坐得直,都还是个很大的问题。 怪物! 这吕布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 尽管自己已经无限拔高他的实力预期,但等到真正交手的时候,才发现还是有所低估了。 如果吕布能持续按照这样的力量,对他进行输出,曹昂觉得自己坚持不了几个回合。 看着此刻身在自己对面。 依旧悠哉悠哉,浑然无事,晃动手中方天画戟,作势要挥出第二下的吕布,曹昂心中有一个十分迫切的念想。 他急需提升自己的防御! …… 含怒一击后。 吕布心中的怒火似乎消散了不少。 也不如先前那般面目狰狞了。 故而一朝过后,并没有再挥出第二下,反倒骑着马左右晃荡起来。 半晌过后。 吕布才低沉着声音,用十分不满的语气质问道:“曹子修!你我兄弟相称,约定在董公麾下共谋大业。” “如今事既未成,你却中道变节,反投于他人帐下,如此背信弃义,罔顾兄弟之情,实在令人不齿!” 谩骂了两句之后。 吕布却悄然无意间,驾驭着座下战马,向前接近了两步。 随后压低声音。 语气无比急促的问道:“你老实告诉我,待在董卓麾下还有没有前途,是不是你了解不为人知的内情,知道董卓势难长久,所以才临阵反戈的?” 吕布话音刚落。 曹昂顿时愕然。 随即有些哭笑不得。 不愧是你吕奉先,先前听到那番义正言辞的话,还以为变了性子呢。 没想到还是这个味儿。 没错! 吕布从来就对董卓没有什么忠诚可言,二人只不过是雇佣关系罢了。 董卓能给他钱,给他官职,能够许给他无比光明的前途,那自然是他最为敬爱,最为尊重的义父。 可要是董卓失了势,没法再许给他远大前程,那董义父和丁义父,也没什么区别,不过就是一戟的事。 吕布之所以对曹昂感到恼怒。 不是因为曹昂背叛了董卓。 那不关他什么屁事。 而是因为曹昂举义兵讨伐董卓的行径,像是找到了更好的下家,却不来通知他这个过命的兄弟。 这一点让吕布非常恼火。 你都明知董卓要完蛋了,西凉集团日暮西山,你却还让我这个当兄长的待在泥潭之中,这踏马是人干的事吗? 故而吕布才有含怒一击! 不过在发泄了愤怒后。 他却悄声询问了起来。 似乎只要曹昂告诉他一个是,吕布便能当场倒戈相向,高调宣布加入最有前途,最为正义的反董联盟。 …… 只可惜他越表现的这样反复无常。 曹昂越不敢接纳他。 这样的福气只能留给董卓去享受。 因此在背对着联军大营的方向,假模假样的挥舞了两下手中的兵器,阻隔了一番视线后。 曹昂才微微摇头。 “兄长误会了,眼下西凉军是天下间最强的势力,待在董公手底下依旧前程远大,一片光明。” 这样的回答有些出乎吕布的意料。 他仔细观察了一番曹昂的表情,确定这家伙看起来不像说假话之后。 这才有些迷惑的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弃明投暗,这岂不是愚夫之举,个中莫非有何内情?” 曹昂“嗯”了一声。 但并未立即回答,反倒对吕布示意道:“兄长且与我演一场,假打即可,但要看起来气势足够,不可让我背后的联军众人看出其中端倪。” 如此言语。 令吕布先是一愣。 接着又恍然间有些明悟。 脑海中仿佛在这一刹那,涌入了大量的灵光,使得他思绪飞速转动。 子修这不像是真心投靠联军啊。 吕布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具有很大的可能性。 毕竟通过先前那一击。 他已经确定曹昂是具备可战之力的,要胜自己很难,但逃走不难。 没必要通过与自己演戏的方式,来进行保命,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想通过这样的途径,来告诉自己一些信息。 …… 思及此处。 吕布也不敢耽误。 当即挥动手中方天画戟。 面带凶神恶煞,万分狰狞。 人如魔星降世,横催一切。 “贼将,拿命来!” 这一声怒吼,使得双方观战的众人觉得耳膜生疼,下意识的认为吕布接下来,必将打出惊天动地的一招。 然而只有身处在战场之上的曹昂才知道,这一招是雷声大,雨点小。 吕布以其极为惊人的操控力。 在二人兵器相接的那一瞬间,就撤去了绝大部分的力道。 有形而无力。 “铿!!” 又是一声巨响,使得吕布这一招更显威势十足。 众人毫不怀疑,倘若面对吕布这一戟的是自己,恐怕已经被打成肉酱了。 然而下一秒。 一幕令人无比震撼的景象,就落在众人眼中。 曹昂轻飘飘的将之挡下,甚至还有余力,把吕布的方天画戟给拨转回去。 顷刻之间。 满场震惊。 所有人都骇然的看着曹昂。 不少人都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这……恐怖如斯!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四十八章 贤弟,辛苦你了!愚兄惭愧啊! 第151章 贤弟,辛苦你了!愚兄惭愧啊!【求订阅求月票】 直至此刻。 袁绍等人方才知道,曹昂所言非虚,他竟与吕布不相上下。 甚至在方才那一回合的交手中,还略占上风,即便强如鬼神一般的吕布,他的方天画戟,都能被曹昂轻描淡写的拨开。 这是什么样的实力? 怪不得如凶神一般的典韦,都说两只手折不动曹昂一根手指头,现在看来,这句话具有很高的可信度。 在战场双方的注视下。 吕布和曹昂只是战作一团,二人乒乒乓乓的越打越远,手中兵器舞得密不透风,真如水泼不进。 短短片刻功夫,便已经交击了数十下,整个战场上就只听得见兵器撞击声,令人眼花缭乱。 而此刻在联军高台上。 刘关张三兄弟正在窃窃私语。 他们被曹昂提携为一路联军之后,自然也是有资格在高台之上观战的。 眼下目视着二人激战,刘备皱着眉头凝视半天,也分不清究竟谁占上风,他的实力决定了他的判断力不足。 “二弟三弟,你二人可看出了什么名堂,曹将军和吕布究竟谁占上风?” 关羽和张飞原本全神贯注的盯着战场,此刻听到大哥的询问。 不由转过头来。 张飞当先回答道:“那吕布好生厉害,是小弟平生见过最厉害的人,若我与其单打独斗,恐怕百回合内必败!” 张飞话音刚落。 关羽便是连声附和道:“三弟所言甚是,以我之见,这吕布甚至还留有余力,便是换做我,也远不能敌他!” 刘备顿时大惊失色。 关羽张飞乃是他结义兄弟,这二人的武艺有多厉害,还是心知肚明。 然而眼下,两位弟弟都说打不过吕布,那看来此人果真为无双猛将! 想到这里。 刘备的目光就不由的转移到了,和吕布打的有来有回,看起来势均力敌的曹昂身上。 忍不住啧啧赞叹。 “曹将军果真深藏不露,实乃天人也,与吕布交战都不落下风!” 刘备此言,说的关羽张飞深以为然,二人不住的点头。 只是张飞在看了半天后。 却又有些疑惑的喃喃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曹将军这一手枪法颇有些无力,相比吕布显得有些软绵绵的,却不知为何能招架住攻势。” 对于张飞的不解之处。 关羽却是洒然一笑,一边捋着胡子,一边谆谆教诲道。 “三弟,这就是你不懂了,曹将军这不叫软绵无力,而是虚无缥缈。” “看似轻飘飘的,实则只有交手之人,才知道力量有多庞大,这应该是曹将军的独门绝学,讲究以柔克刚!” “真要挥枪无力的话,那他的兵器早就被吕布给打掉了,二人又何至于缠斗如此之久?” 关羽的话令张飞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还是二哥懂得多,小弟终究见识短浅了!” 关羽佯装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但他捋胡子的那只手,动作却不由加快几分,显然心中还是有点得意的。 …… 且不论众人作何想法。 曹昂和吕布却是一边噼里啪啦的打着,一边进行着交谈。 抽空回望了一下。 见自己与军阵拉开了距离,确保接下来说话不会有人听到。 曹昂这才对吕布说道:“兄长有所不知,小弟之所以参与到联军之中,实则是打入联军内部。” “并非背弃董公,也不是抛弃兄长,而是当个内应,探听消息,打乱联军的计划,日后也作不时之需。” 此番言语。 顿时让吕布大惊。 虽然先前已经有了猜想,但当听到曹昂亲口承认时,这样的事实还是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只是他终究还是有些许不解。 “贤弟为何要去当这个内应,你且直接率兵加入我们不好吗,这莫非是董公给贤弟的命令?” 吕布对曹昂的称呼转变得非常快。 这下又变回到贤弟了。 面对吕布的茫然疑惑之处,曹昂先是挥了一下手中长枪,打出一套飘渺如仙的枪法之后。 接着才耐心的解释道:“兄长有所不知,袁绍打出讨伐董公的旗号时,我彼时就在关东一带,在联军的势力范围之内。” “倘若我当时不响应号召,那袁绍等人必会群起而攻之,先将我除掉,为保性命无虞,我只能跟在袁绍背后,向天下群雄发出檄文,以自证清白。” 这话说的吕布连连点头。 有道理。 设身处地的想,倘若是他当时在关东腹地,面对众人的包围,他也一定会竖起讨董大旗的。 什么都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从这一点出发的话,吕布本人是表示谅解的,只是不好向董卓交差啊。 …… 吕布正打算开口继续追问的时候。 曹昂又接着说道:“而在我竖起讨伐大旗后,整个关东一带纠集了十余万大军,我就知道我重任在肩,这个时候更加不能脱离联军了。” 在吕布疑惑的目光中。 曹昂将自己的缘由娓娓道来。 “眼下两边兵力相差不多,真要论起来,董公甚至还要稍微少些,如果他真要与联军厮杀的话,这必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打到最后,不论输赢,董公原本庞大的势力都会化为乌有。” “故而蛮力不行,只有智取!” “逆贼,看戟!” 吕布怒吼一声,显得狂暴无比。 猛的向下一劈。 接着却又变了一副面孔,整个人做恍然大悟状,口中连声说道。 “所以伱就打算混入联军内部,获取他们的军情机密,同时搅乱他们的作战计划,从而暗中帮助董公?” 曹昂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兄长果然多智,小弟打的正是这个主意,一座城墙高大,兵力雄厚的城池,只有从内部攻破,才是最快的方法,小弟此举正是为董公着想啊!” 明白了。 吕布这下是彻底明白了。 咱就说嘛,大家都是生死弟兄,是过命的交情,怎么可能互相抛弃呢? 原来曹兄弟是另有他想。 是为了董公大业而重任在肩。 …… 只是曹昂的话是这么说,吕布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全信,毕竟很多事情他没见着,也不知道曹昂究竟是不是这么想的,故而他终究是有些许迟疑。 犹豫了片刻之后。 吕布还是忍不住问道:“贤弟既如此说,那你有何凭证否?” 曹昂一听到这个问题。 嘴角顿时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个稍显隐晦的笑容。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面对吕布的询问,曹昂故意摆出一副思索的模样,假装在回忆着什么。 如此良久。 曹昂才突然眼睛一亮,接着颇有些神秘的说道:“前些日子,长沙太守孙坚作为联军的先锋,率领数千精兵,一路从巩县打到偃师县。” “正当他所向披靡,来去纵横之际,却突然撤兵退走,兄长可知道此事的个中缘由?” 曹昂要是说别的。 吕布还真不好验证。 但孙坚退兵之事,吕布是亲身经历过的,因此曹昂一说,他就来了兴趣。 “莫非这其中有贤弟的功劳?” 曹昂重重的点了点头。 毫不犹豫的把这件事给揽在了身上,一边将手中长枪猛的戳了出去,一边左手拍了拍胸膛。 “我军上下粮草由南北二路负责,而孙坚作为袁术的从属,他的粮草由袁术全权供应。” “事发之前,正是我私下里面见了袁术,并向他痛陈厉害,挑起了他与孙坚之间的矛盾。” “如此一来,袁术才停掉了孙坚的粮草供应,以至于先锋军在前线缺粮,孙文台才不得不暂且退兵,返回中军大营要粮。” “此事可做得凭证否?” 曹昂越说,吕布脸上的笑容越盛。 待他说完时。 这位拥有神鬼之勇的无敌猛将,早已是眼冒精光,整个人振奋无比。 对上了! 一切都对上了! 怪不得孙坚当时会撤兵,原来是军中无粮,不得不退走。 而这一切竟然是曹昂的功劳。 吕布顿时唏嘘感慨,他相信了。 “贤弟果真大才,若非你之计谋,愚兄险些又吃了一场败仗,这无意间却是又受贤弟恩惠了!” 吕奉先现在有些后悔。 自己先前错怪了曹昂,险些用方天画戟将其打伤,还好子修贤弟颇有几分本领,否则自己于心难安。 同时他又有几分庆幸。 多亏自己相信曹昂的人品,认定他不会轻易抛弃自己,所以才能耐下心来与其言谈交流。 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这其中情况。 …… “吕布,吃我一枪!” “小贼,看我取你项上人头!” 二人一阵呼喝,很快又战至一团,双方兵刃沐浴在日光之下,反射出的点点银光,着实晃得两边眼睛生疼。 不论是联军的袁绍等人。 又或者偃师县内的胡轸。 此刻都有些麻木了。 他们已经数不清,战场中这两人打了多少回合了,总之就是从头到尾没停过,二人两杆兵器使起来,简直是生风带雷,令人眼花缭乱。 当然,对于有些武艺在身的人,诸如关羽张飞之流,却是丝毫不觉得厌烦,反倒颇为享受,乐在其中。 这样世间顶尖水平的战斗。 可不是在哪都能看到的。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必须得抓紧眼下时机多多学习。 尤其是曹将军的枪法。 使得飘渺如仙,仿若有神仙灵气,看似毫无力气,实则能荡开吕布的方天画戟,这实在是生平罕见。 有不少人看着曹昂手中银枪,都是若有所思,原来天下间顶尖武艺,并非只有势大力沉这一种路子。 悟了! 曹昂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两军众将心中,这天下间最顶级的武将,成为了某一流派的开山鼻祖。 他只是在一招过后。 面上带着些许顾虑之色,有些语重心长的对吕布叮嘱道:“兄长此番回到洛阳之后,务必要对董公解释一二,让他知道我的良苦用心。” “可不能我在联军做内应,而他却对我多有误会,彼时我两边不讨好,那可就有些难堪了。” 吕布爽快的点了点头。 在解释清楚了个中细节之后。 他又重新对自己这位贤弟生出了信任感,如今曹昂重任在肩,董卓若是知道内情,必定不会怪罪于他。 日后曹昂回归之时。 念及他的功劳,董公绝对会对他予以厚赏重赐,眼下自己只不过做个顺水人情,这又有何不可呢? 只是正当他准备开口答应时。 却又突然想到一事。 这令吕布有些犹豫了。 彳亍了半晌之后,吕布才终究把心中顾虑说了出来。 “贤弟,为兄替你说话倒是不难,只是你麾下大将,在成皋关斩杀华雄一事,着实令董公恼怒万分。” “这事不解释清楚,不拔掉董公心中这根刺,其他事情都很难言说啊!” …… 曹昂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 今日出战之前。 他就已经把这些细节全部想好了,包括华雄的问题,他也有了腹稿。 因此眼下吕布问他这个问题,算是正好问到了他的心坎上。 拍了拍座下赤兔马,往边上偏移了几分,躲开了吕布的一记画戟之后。 曹昂一边用长枪回击,一边对吕布意味深长的说道。 “若是董公当面问我,那我还真不好向他解释,可如果是兄长开头的话,那我倒是能向你诉说其中一二。” “哦?” 吕布有些疑惑不解。 为何斩杀华雄之事,对着董公不好解释,反倒对着我能说? 他也不言语。 只是静静等待着下文。 而曹昂也不卖关子,等级语调悠然的说道:“斩杀华雄,其实完全是为了兄长考虑!”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下第一的名头,要易主了! 第152章 天下第一的名头,要易主了!【求月票求订阅】 吕布有些懵逼。 华雄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在董卓麾下其实颇有些独立,与其余人等来往比较少。 充其量也就是此次,奉命前来镇守偃师县,而胡轸作为主将,自己才与他有了些许矛盾来往。 而像华雄这样地位还要稍低一档的,吕布更是与其没有任何交流。 因此他不明白曹昂的话。 脸上有些迷茫,似满头雾水般的看着曹昂,希望这贤弟能给自己解惑。 见此情形。 曹昂自然是循循善诱的解释道:“据我所知,眼下董公麾下的人马分为了三派。” “其中一路是他的西凉本部,也是最受他信任,最受他重视的嫡系精锐部队,在三派之中地位最高。” “次一档的则是来到洛阳之后,收编的北军以及各路兵马。” “虽然不属于嫡系,但人多势众,且是本地势力,董公若想牢牢掌控河洛地区,就离不开这一派” 曹昂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 见吕布一边和自己有来有回的打斗着,一边若有所思的点头。 这才继续讲述道:“而最后一派,也是实力最弱的一派,那就是像兄长,和小弟我这样的孤狼派。” “我们手头上兵力不多,也并非嫡系,背后有没有大势力支撑,完全靠我们个人扛起整个派系。” 话讲到此处。 吕布已经不再是连连点头了。 而是面色有些难看。 曹昂的言语触动了他的回忆。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吗? 在胡轸、牛辅等人抵达洛阳之前,他吕布才是董卓手下第一大将,是最受信任,也最受重用,炙手可热的人物。 然而等西凉本部抵达之后。 一切就发生了变化。 他的地位出现了明显的下降。 相比于自己这个半路投靠过来的猛将,董卓显然更信任他的西凉嫡系,毕竟那是他一路征战,所培养起来的自己人,信任度不可同日而语。 在很多具体事务的安排上,董卓都会优先考虑凉州将领。 而在这些人瓜分完之后。 余下的剩饭才能轮到他吕布。 就这还需要和北军的徐荣等人抢食,想想都让人觉得窝火。 “贤弟所言,分毫不差,只是这和华雄有什么关系?” …… 曹昂笑了笑。 挥舞着手中兵器,叮叮当当,像是打着节拍一样。 而在这种节奏声中,他颇为轻巧地对吕布说道:“除掉华雄,不就等于削弱了西凉本部的实力吗?” “只可惜当时镇守成皋关的并非胡轸,否则我必斩杀此人,这对西凉派而言,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重创!” 话音刚落。 吕布顿时为之骇然。 “嘶!” 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颇有些震惊的看着曹昂,他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缘由。 “贤弟,这……这样不太好,为了削弱西凉派的实力,也没必要下手如此狠辣?” 吕布的反应令曹昂不由摇头。 这位如在世鬼神一般的猛人,武力的确天下无敌,只可惜政治敏感性太差了,全然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但这不要紧。 政治意识差,可以培养,这样反倒越发能彰显自己的重要性。 …… “兄长好糊涂!” 曹昂无比严肃的语气,令吕布不由自主的郑重了起来。 甚至脊背都不自觉的挺直。 还未等他开口,曹昂便已继续说道:“派系斗争绝不是请客吃饭,相反其血腥残酷的程度,相比于在这战场之上,明刀明枪的厮杀,也不遑多让!” “大家同在董公手底下做事,肯定会有内部冲突,彼此之间一定有矛盾,也会互相倾轧。” “若是平日里也就罢了,可要有朝一日,董公真的能够走向更高,走到那个不可言说的位置上。” “那彼时我们这些人论功行赏,各自能得到怎样的官职和爵位,有怎样的赏赐,这些都是要争个强弱高低的。” 言及此处。 曹昂稍稍停顿了一下。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直白,因此索性把话敞开了讲。 “天下间能称得上高官的位置就那么些个,兄长你不争,那日后自三公到地方州牧、太守,全部被西凉派的人占据。” “到时候随便给你一个小官打发了,你又能拿他们如何呢?” “还不如趁现在,就着手削弱西凉派的实力,缩小我们与他们之间的差距,免得日后再想这么做的时候,却又来不及了。” …… 这番话起作用了。 吕布整个人像是被点醒了一般。 双目之中越发炯炯有神。 给人的感觉像是要升华了似的,脑海中仿佛有无穷灵光乍现。 “有理!贤弟所言有理!” “西凉派人多势众,颇受信任,我们若是不想方设法除掉几个,日后论功行赏之际,绝不会有我们的位置!” “华雄杀的好!杀了他,便等于除去了西凉派一员大将。” “贤弟之言,使我茅塞顿开,如拨云雾而见青天!” 吕布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只要事关他的利益,那无论挡在眼前的是谁,他都能痛下杀手。 当初能毫不顾忌的对丁原挥戟,如今西凉派,难道还能比得过丁义父? 自己与西凉派那些人的关系,本来就不算好,这些凉州蛮子就算死个精光,他也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 反倒曹昂说的对,这些人损失越重,自己的地位才会水涨船高,他天下第一猛将的名头才能派上用场。 看见吕布已经悟了。 曹昂当即添柴加火。 必须把吕布心中这团火焰,给烧得更旺一些,从而成为自己安插在董卓手底下,一颗无法拔掉的钉子。 这对他而言有着莫大的意义。 整理了一下措辞之后,曹昂一边继续与吕布交手,一边满怀真挚,情真意切的说道。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不仅与兄长同属于孤狼派,大家利益一致,帮伱就是帮我自己。” “同时咱们又以兄弟相称,论关系无论如何比其他人要更亲密一些,先考虑咱们兄弟的手足之情,再论与董公之间的上下臣属,此乃应有之意!” …… 吕布现在是感慨万分。 曹昂最后这一番话着实触动了他。 他在震惊于曹昂眼界长远,为自己这位贤弟目光敏锐,而感到震撼时。 却又忍不住心中生出了些许感动。 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还有人能够对我吕布推心置腹。 虽然并非血脉至亲,但却胜似亲生手足,有兄弟如此,大丈夫复何求? 虽说曹昂已经言明,二人之间是有现实利益的贴合,他才会点醒自己。 但在吕布看来。 这其中肯定是有很大情分在内的,否则在战场上诛杀华雄,怎么着也会使得董卓产生误会。 而曹昂目前潜伏在联军内部,短时间内根本不会受到西凉派的影响。 这么做完全是冒着风险,在帮助自己,实在是太过无私! 吕布心里有种冲动。 他真恨不得现在就翻身下马,拉着曹昂,与之结为义兄弟。 只可惜身处战场之上,不知道多少人拿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样的想法只能落空,日后再行计划了。 好在曹昂不知道吕布心中所想。 否则他多半要大惊失色。 认自己为义弟,不就是拜父亲曹操为义父吗? 这可千万使不得! 东汉末年最强的负面效果之一,具有因果律在内的杀器,这真不是谁都能扛得住的。 指不定老曹就被这家伙坑死了。 …… 在知晓了华雄之死的内情之后。 吕布也不再推辞什么了。 反倒非常豪爽的说道:“贤弟既然是为我而杀华雄,那因此事而造成的后果,自然由我来承担。” “董公那儿你不必担心,我返回洛阳之时,自会亲自向他解释,一定会确保消除他对你的误会。” “再说了,不就是杀个华雄吗,不过一微末小将而已。” “我单手一招就能将之斩于马下的货色,杀便杀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吕布狂气十足。 直接将这件事大包大揽的扛在了身上,表示会亲自回去向董卓解释。 对此曹昂相当满意。 不枉费自己一番功夫。 又是与吕布阵前决战数百回合,又是各种言辞劝说,总算有了一个比较好的结果。 接下来要保证的,就是董卓那也能一帆风顺,最好是能把他忽悠瘸了,让他明白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 如果这个目的能达成。 那接下来自己便可左右逢源,既吃联军的福利,又得董卓的好处。 如此双赢,天下群雄怎么和我斗? “兄长,你且一招使来,略微向我靠近些,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吕布点了点头。 大喝一声之后,作凶神恶煞状,半个人探出马背,手中画戟直取曹昂。 而他的对手自然也不甘示弱。 左手抓住枪杆,右手则悄悄的从怀中夹带出了一个小小的圆木筒,顺着二人兵器交击之计,曹昂动作飞快的,把这个小圆筒丢给了吕布。 “董公绝非轻信他人之辈,兄长若是空口白话,恐怕难以消除误会。” “这其中有我写的一封信,兄长到时只管交给董公,待他阅览之下,自然会明白其中道理。” 吕布重重的点了点头。 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忘记这件事。 …… 二人又演了一阵。 斗了百来个回合之后。 曹昂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再这么打下去,大家都要打困了。 而且自己接连与吕布鏖战,虽说一直用的是软绵绵的枪法,但也是要消耗力气的,确实有点快扛不住了。 因此眸光一闪后。 曹昂当即对吕布说道:“兄长,此战就打到这,待会儿我佯装败退而走,你只作追我不及。” “这也打了几百个回合,保住了联军的颜面和威风,回去应该能交差。” 然而对于曹昂的这个建议。 吕布却飞快地摇了摇头。 “贤弟不必如此,愚兄乃是投桃报李之人,你斩杀华雄,又教了我如此多的道理,实在帮了我的大忙。” “我这个做兄长的无以为报,待会儿就让我败退而走,你且乘胜追我,我今日送你一场泼天名气!” 似乎每一个和曹昂有过往来的,最后都成了讲究人。 就连吕布这样的性子。 都决定当场回报曹昂一番。 也实在是一件奇事。 对于吕布送来的这件礼物,曹昂原本是推迟拒绝的,但奉先似乎是铁了心要这么做,也不管曹昂咋说。 只是直起身子。 接着用贯穿半个战场的声音,怒而大吼道:“你这贼将,果真厉害,且看我最后一招,你若能接得下来,那便算我稍逊一筹!” …… 此言一出。 原本确实有些看困了的袁绍等人,顿时来了精神。 无一不是擦亮双眼,聚精会神的盯着战场上,生怕错过了哪个细节。 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 就这最后一个回合,决定谁才是这场世间顶级单挑战的最终赢家。 胜者就能拥有天下第一的名号。 败者只能成为背景板。 双方主将一时间都有些忐忑,不少人甚至胸腔中,都开始猛烈跳动了起来,似乎也跟着热血沸腾。 这场战斗说实话太过精彩。 原本大家以为,就只是一面倒的碾压,曹昂虽勇,但估计了不起撑个几十回合,就会被吕布打跑。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看走了眼。 二人却是一路战了数百回合。 眼下吕布居然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分胜负,着实令他们惊掉了眼珠。 而在战场之上。 吕布一声过后。 当即大腿一夹战马侧腹,他座下的马匹顿时就向前奔驰而去,而吕布本人则双手持方天画戟。 看准时机,朝着曹昂呈半月斩式挥了过去,兵器锋芒在高速运动下,所发出的破空声,引来阵阵呼啸。 主动往曹昂手中长枪撞了过去。 并且在兵器相击之时。 立马佯装出一副受到强大的反震力,导致整个人身形都有些不太稳的模样,在马背上左右颠簸。 还不等曹昂反应过来。 吕布就已经拨转马头,朝着偃师县城狂奔而去。 一边纵马疾驰,一边口中还要大喊道:“别以为我输了,我只是所骑战马不如你的,待我换一匹宝马良驹之后,再与你大战数百回合!” …… 越是这么说。 众人越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吕布输了! 什么战马好坏之类的,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借口,要是战马不行,怎么现在跑的还那么带劲呢? 一切事实就已经摆在眼前。 吕布在经历了一番鏖战之后,黔驴技穷,被打到败走撤回城中。 这是两军上下,十几万人亲眼见证的事情。 一时之间。 全场寂静。 便是人数如此庞大的战场上,却也没有发出一点杂音。 所有人目光都凝视着,此刻横枪立马,立于战场之上的那道身影。 如此高大。 如此……令人震撼!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五十章 我,董卓,绝不会再被忽悠! 第153章 我,董卓,绝不会再被忽悠!【求订阅求月票】 曹昂并未像吕布说的那样,策马去追赶他,而是静静的等在原地。 毕竟他多少也得给吕布留些面子,不能使他太过狼狈,否则这个董卓麾下第一猛将的名头,就要打些折扣了,那和曹昂的利益是不太相符的。 如此目送着吕布策马进入偃师县城,城门轰的一声关闭之后。 曹昂才拨转马头。 此刻联军之中,寂静一片,无数目光汇聚在他的身上。 十余万大军看着坐在马背上的身影,眼中俱是狂热与崇敬,眼眶之中溢出的温度,似乎能化作实质性的火焰,将周遭的一切都给点燃。 见此情形。 曹昂策马上前。 随后在目光聚焦之下,右手高举起自己的银枪,在日光的照射下,映照出耀眼的银色光芒。 虽然他一句话也没说,但军中上下却是不由自主的欢呼起来。 “将军威武!” 甚至有人带头大声吼道。 下一秒。 便是山呼海唤。 无数人高喊着这四个字,其威其势,当真如地动山摇。 这些普通士兵并不知道,吕布究竟有多厉害,按武力在这天下间又能排个什么样的位置,战胜了此人又具备着怎样的意义。 他们只明白一点。 那就是以曹昂方才的表现。 便足以在他们心中,留下一个无敌的烙印,令他们为之而感到自豪。 而随着曹昂御马前行。 左右两侧的士兵纷纷给他让出一条道路,用手中举起又落下的长兵,以及摇摆挥动的旌旗,不断簇拥迎接着他。 “吁!” 当曹昂在中军营帐前勒马,并一个翻身跳下来时,这才发现以袁绍为首的众人,早已在高台下等候他的到来。 这是曹昂战胜吕布之后,所应获得的,最高程度的赞许和认可。 曹昂二话不说。 快步走上前去,拱手作揖,并微微躬身行礼道:“盟主,各位将军,昂不辱使命,没堕了我军的威风!” …… 还没等他躬身下拜。 袁绍便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他跟前,双手托住他的臂肘,将他扶了起来。 “子修不必多礼!” “此战能保全我军颜面,实乃全系于你一人,君当居首功!” 待曹昂直起身子后。 袁绍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曹昂,见其依旧脸不红、气不喘,甚至额头上都没见有几滴汗珠。 看起来方才那一战是游刃有余。 这下更是忍不住,满怀欣赏的拍了拍曹昂的肩膀,并且以无比惊叹的语气说道。 “人言吕布乃当世无敌,当初在洛阳之时,我更是亲眼见识其勇冠天下的武艺,以为其有万夫不当之勇。” “然而今日子修却更胜一筹,武艺压过了吕布,汝真乃神人也!” 袁绍毫不吝啬的给了一个极高的评价,而站在他身后的众人,却没有一个提出反对意见,都是连连点头。 若是仔细看去。 便能发现众人的目光中,无一不是充满了震惊和骇然。 个个都是心下震撼,头皮发麻! 原本在此战之前。 几乎没有人相信曹昂能战胜吕布,甚至能与吕布坚持个百十回合,都算得上武艺高超了。 即便是那些一直待在地方上,没有亲眼见识过吕布实力的人,听多了他的名字,自然也觉得吕布不可战胜。 然而今日,他们方知格局小了。 吕布的表现并未出乎大家的意料。 依旧是那样强悍。 换谁上去都扛不住几个回合。 但真正令大家惊掉眼珠的,却是一战爆发出了十倍,甚至百倍于他们认知实力的曹昂。 凭一己之力,在鏖战数百个回合后,以一副无敌的姿态,强悍非常的打破了吕布的不败神话。 属实是出乎大家的意料! 这小子未免也太优秀了? 也不知道是曹孟德教的好,还是这孩子自己有天赋。 总之众人一时间都有些羡慕曹操。 让孟德这厮走大运了! …… 撤掉高台。 返回中军营帐的路上。 曹操并未急着问东问西,反倒左右瞧了瞧,甚至上手拍了拍,仔细打量了一番曹昂。 随后才有些关切的问道:“昂儿,与那吕布一战,你感觉如何,身上没哪儿受伤?” 曹昂摇了摇头。 “父亲放心便是,孩儿完好无损,只是那吕布不愧为当世猛将,我能赢他,也是胜的侥幸,若是再与他打上一场,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听到儿子的谦逊之语。 曹操赶忙摆了摆手。 “话不可这么说,这天下间又有几人能侥幸胜过他呢,单是我们这联军之中,能与吕布打成平手的,恐怕都挑不出一个,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说到这里。 曹操忍不住往边上凑了凑,接着压低音量,悄咪咪的问道:“儿啊,伱这一身武艺是怎么练出来的,为父平日里也没见你练过枪法啊?” 曹昂眨了眨眼睛。 他还真没练过枪法。 技巧这一块是他的弱点,只有力而无形,但这就不需要对老曹解释了。 因此曹昂眼珠子一转,便故作懵懂的说道:“可能这就是天赋。” 曹操:“……” 直觉曹昂是在敷衍自己,曹操也懒得再继续追问了,甭管他这一身武艺怎么来的,总之他是我儿子就足够了。 一想到此处。 曹操脸上就忍不住浮现出笑容。 我儿咋就这么厉害呢! 细数过往的桩桩件件,大小事情,都能反映出曹昂身上,具备着相当多的优良品质,在多个领域都相当优秀。 寻常人在某一个领域做到极致,就已经能称得上是天纵之才了。 而自家儿子却是堪称文武双全。 德才兼备! 可谓是数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 实在是令人为他感到自豪。 啧! 曹家成为天下名门的景象,想来已是指日可待。 …… 回到营帐中后。 袁绍迫不及待的召集众人,讨论起了接下来的攻城计划。 吕布既然已经败给了曹昂,那接下来肯定不会再想着用阵前单挑,这样的方式拖延时间。 联军只需要强硬攻打即可。 更何况眼下吕布输了一阵,那镇守在偃师县内的守军,士气无论如何都会低落些许。 不趁着这样大好时机发动进攻的话,待城内守军缓过进来,难度可就又上升了。 而在联军群雄彼此商讨作战计划时,曹昂却静静的坐在一旁,回忆起了自己今日的这番举措。 他之所以主动迎战吕布,不是吃饱了撑着,要在天下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武力,而是要通过吕布取信于董卓。 曹昂知道曹家树起讨董大旗,并传檄天下,典韦更是在成皋关斩杀华雄。 这诸多事情,一定会引来董卓不满,甚至对他有所怨恨。 可偏偏眼下董卓手中,还掌握有大量的资源,并且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董卓手中的政治资源都不会消散。 这是曹昂最需要的东西! 因此他必须化解董卓对他的怨念。 而吕布就是很好的沟通桥梁。 所以曹昂才会冒险上战场,为的就是争取一个,与吕布私下交流的机会。 现在看来,结果不错。 成功取信于吕布。 并且在吕布心中埋下了一颗,与西凉军本部作对的,桀骜不驯的种子。 除此之外还有意外收获。 那就是吕布给他营造的名声。 直接把曹昂捧成了讨董群雄,心目中的天下第一。 诸多收获实在远超预期。 这一战打的确实血赚。 曹昂感到相当满意。 眼下就看董卓那边能不能成了,反正自己已经将前些日子就写好的书信,交托给了吕布。 只盼上面所写的内容,能够说服董卓这死胖子。 当然要真是不行,那也没办法。 …… 三日之后。 偃师县的攻防战正打得如火如荼。 董卓算是把最后一些能够动用的兵力,压在了这座城池中,寄希望于胡轸和吕布能够多坚守几日。 当然这二人也确实有些本事。 凭借着手头上的几万大军,愣是将整座县城打造成了一只铁桶,任凭联军四面围攻,也不见有丝毫飘摇之意。 当然,守军肯定是在不断减员的。 这样坚守的势头也持续不了多久。 而在同一时间。 位于洛阳城北宫的一座宫殿中。 董卓正掂量着手中的一个小竹筒,眼中带有疑惑之色。 “你说这是吕将军让你送来的?” “回禀相国,正是吕将军差小人送来,并千万嘱咐小人此物事关重大,必须交到相国手中,不得有丝毫延误。” “连同此物的,还有吕将军亲手所写的一封书信!”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 董卓挥手示意这名士兵下去,接着先拿起了吕布给他的书信。 拆开之后。 董卓只看了一眼。 就忍不住吃了一惊。 光是这封信抬头的第一句话,就让他有些大惊失色。 “义父在上,孩儿有一事相禀,据孩儿所知,虎贲校尉曹昂乃我军内应,如今已打入联军内部。” 曹昂……内应?! 董卓这下坐不住了,赶忙从头到尾仔细阅览了起来,将吕布在信中描绘的前因后果,以及他与曹昂言谈的细节,一字不落的看了一遍。 待看完之后。 董卓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将这封信往桌案上一丢,董卓整个人半靠在靠背上,眼神颇有些飘忽,似乎思绪早已不在大殿中。 …… 曹昂曹子修,这小子居然说他是在联军内部当内应,并非背叛。 而且吕布还言辞凿凿地为他作保,一笔一画之间,尽是对曹昂的信任,以及各种替他解释。 董卓首先怀疑的是可信度。 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从曹昂离开洛阳,直到他如今加入联军来讨伐自己,这中间相隔半年以上的时间,他究竟做了些什么事情? 自己一概不知。 难道仅凭他三言两语,自己就能相信,并认定他的确是在做内应吗,没有这样的道理。 董卓觉得以曹昂的手段。 有更大的可能是在骗人。 不仅把自己骗进去了,甚至吕布可能也被他骗得团团转。 反正他们又没办法验证,那还不是任凭曹昂一张嘴胡咧咧,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曹昂那黑的要死的性子。 多半是想要取信于自己,然后继续在联军与自己这边左右逢源,两边都得好处,两边都不办事儿。 董卓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曹昂连同吕布联手骗自己。 就像前些天李儒对自己说的,吕布和曹昂二人以兄弟相称,他们俩联手取信于自己,然后谋取好处。 这也并非不可能。 不管是哪种可能性。 董卓觉得自己都不会轻易上当受骗了,他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刚从西凉回到洛阳的董卓了。 再也不会因为曹昂三言两语。 就被蒙骗的团团转,各种听他指挥,给他好处了。 哼! 想忽悠我,没那么容易! …… 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上了一道枷锁之后,董卓拆开了密封的竹筒。 从中抽出了曹昂给他的密信。 足有好几大张。 “明公亲启,袁绍举兵之时,天下云集响应,关东之地各郡县之间,皆是起兵呼应袁绍。” “我麾下不过两千兵卒,于此滔滔大势之前,真如蝼蚁一般,胆敢反对袁绍,顷刻之间便会化为齑粉。” “且公拜韩馥为冀州牧,此人却是倒戈相向,与袁绍沆瀣一气,二人合力之下,我之虎贲营进退两难。” “迫不得已,为图自保,只能假意加入联军,望公谅解。” 光是这封信开头的几句话,就令董卓不由的陷入沉思之中。 他虽然心里认为曹昂是在耍手段。 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几句话说的的确是事实,并非妄言。 设身处地的想。 倘若是自己率领两千人,处在那样的环境下,恐怕不会比曹昂做的更好。 前有袁绍,后有韩馥。 除了投靠讨董联军之外,似乎没有别的选项了。 尤其是曹昂在信上提到的,自己任命韩馥为冀州牧,董卓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有些尴尬。 此次讨董联军的各路人马。 有一大半就是出自于他的任命。 要论谁才是真正的背叛者,恐怕董卓本人当居首位。 …… 就这么几句话。 董卓心里的怒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对曹昂先天性的怀疑也削减不少。 这小子会不会是真的假意投靠联军,实际上是在给我做内应? 董卓晃了晃脑袋。 努力的把这个念头给抛了出去。 压下心思,继续阅览密信。 “昂知董公恐难全信于我,毕竟口说无凭,未亲眼所见之下,谁也不知事情真假,我唯有几份例证。” “其一,袁绍与袁术兄弟二人争夺盟主之位,乃是我从中挑拨,使得二人对彼此皆有怨气,联军内部各路人马被迫分成两派,联盟已有裂痕!” 光是这第一段话。 就让董卓不由的眼前一亮。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这小子做的,那他可以说是居功至伟了。 他在联军内部是有眼线的。 只是这个眼线的级别不高。 只能从别人口中得知消息。 但最起码像袁绍成为盟主,并且这个盟主之位得来不易,经历过一番唇枪舌剑的争论,这样的事情,董卓是能够得到消息的。 事情是真。 就是不知是否为曹昂的手笔。 …… 姑且压下心头。 董卓继续向后看。 “孙坚于成皋关兵败于华雄之手,我曾向众人建议严惩孙坚,以至于孙文台险些为袁术所杀,若非袁绍顾及临阵斩将实为不详,恐孙坚已死于非命。” 看完最后一个字。 董卓顿时瞪大眼睛。 整个人颇有些震惊的,重复了一遍上面的文字。 他现在有点相信,曹昂是真的在联军内部做内应了。 这么脏的手段。 恐怕真的只有曹昂能玩得出来。 孙坚不过是输了一场,这小子居然直接要人家的命。 不过有点可惜的是未能成功。 否则联军必损一员大将。 在这件事情上,董卓觉得曹昂应该不会骗自己,毕竟他只要随便发动一下眼线,就能够得到消息的真假。 众人是否真的议论过,要不要严惩孙坚,以及袁术是否有杀掉孙坚的意向,这些一探便知。 到了这个阶段。 董卓已经有点相信曹昂了。 或许他真的是在忍辱负重? …… 再往下看时。 就是曹昂列举的最后一个例证。 也就是吕布在书信中提到过的,孙坚断粮之事,也是由他出的主意。 一想到这里。 董卓赶忙在桌案上一阵翻找。 接着将前些天,吕布给自己发来的请功战报找了出来。 上面言辞凿凿的表明将孙坚击退。 吕布在这些战报中玩的花样,董卓自然是清楚无比,说是击退,实则是孙坚自己退走了。 那么就证明这件事的确发生过。 这样一结合起来。 三件事都是曹昂所做的话,那恐怕可能性最小的一个选项,反倒是真相。 也就是曹昂真的是迫不得已加入联军,但即便身在敌营,心却在自己这边,一个劲的在联军内部搞破坏。 如果真是这般…… 嘶! 董卓不由的深吸一口气。 莫非真的错怪这小子了? …… 董卓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相信。 毕竟这几个例证依旧是口说无凭。 他也没有亲眼看到过,是曹昂在暗中使坏。 当然。 最下面还有一张信纸。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五十一章 洛阳城,烧起来了! 第154章 洛阳城,烧起来了!【大章求订阅】 其实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 董卓已经相信了大半。 毕竟曹昂强行把几件事拧起来,全部栽在了自己身上,什么盟主之争,什么孙坚断粮,这些事情的幕后黑手,仿佛在一夜之间都成了曹昂。 董卓通读之下。 其实很难不相信。 即便他在阅读书信之前,一个劲的警戒自己,千万不要轻易被曹昂蒙骗。 但事到临头。 他还是上钩了。 虽然现在依旧有些怀疑。 可曹昂还有最后一张信纸。 董卓迫不及待的将内容展开。 纸上的文字不多。 但目光一扫而过,却令董卓不由的眯起眼睛,陷入沉思之中。 “据我推断,明公此番恐怕已经准备舍弃洛阳,远走长安。” “若我真心实意投靠联军,必将此隐秘消息告知袁绍,联军十余万人一路追击设伏,公恐难以全身而退,即便成功抵达长安,也不见得能剩下多少可用之人。” “相反,倘若我是假意投靠,那这样的消息我必将隐瞒不说,同时还会尽力劝阻,让联军不再继续追赶。” “昂知公并未全信于我,那不妨以此事为证,只需联军攻破偃师县后,兵发洛阳之际,便可验证真伪!” …… 这段话的信息量非常大。 大到董卓有些心惊。 尤其是第一句,曹昂直言,已经猜到了董卓的西撤计划,并且还精准的说出了长安城这样的地点。 这更让董卓感到头皮发麻。 首先,计划是没多少人知道的。 最起码除了李儒之外,整个西凉军中都没有几位将领了解此事。 吕布就更不知道了! 这说明曹昂完全是靠推断而出。 而这小子能够凭借远见卓识,将此事分析的一清二楚,那联军内部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人才呢? 董卓实在不确定。 而且正如信上所说。 曹昂既然猜出了他的计划,那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袁绍,接下来等待董卓的就是麻烦。 他和李儒为什么一个劲的,想要在联军兵发洛阳的路上设置关卡,拖延他们的脚步。 为的不就是能够,赶在袁绍等人反应过来之前,撤回到长安去吗? 要是袁绍提前知道了消息。 事情可不就废了嘛! 不损失一部分兵力,是绝对走不脱的,联军咬都会咬死他。 这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 甚至令董卓有些许心慌。 故而建立在这个基础上。 董卓现在对曹昂的信任再度拔高。 当然。 以董卓的疑心。 他也不可能毫无保留的,就凭借这样一个选项就相信曹昂。 多少是需要验证一番的。 而验证的方法,已经写在信上了。 …… 董卓是希望曹昂能成功的。 这不仅意味着曹昂没有背叛自己,这个深受自己赏识的年轻人,依旧坚定的站在他这一边。 二人立场一致。 同时倘若真的在敌人内部,拥有一位位高权重的内应,董卓乐见其成。 想也想得到,这会有多大的好处。 曹昂跟在身边,要么充当智囊,要么成为武将。 所能发挥出来的作用,当然是不小,但相比于在联军之中扎根,就显得有些微弱了。 倘若曹昂能在自己的帮助下,一路水涨船高,成为联军中的关键人物,甚至成为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那这作用可就太大了! 董卓退回长安,可不是养老等死的,他还想着有朝一日能率部归来,再度征战中原,将这天下握于掌中呢。 到时候依旧要面对这些老对手。 如果曹昂能在关键时刻反水。 那恐怕原本浩浩荡荡的联盟,将会在顷刻之间土崩瓦解。 而自己大可以雷霆出击,各个击破,将崩溃的联盟一网打尽。 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拿下中原。 至于曹昂位高权重之后,会不会不受自己的控制,董卓不太担心这个问题。 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曹昂就算再怎么发展,也不可能短时间内膨胀到,超过他这手下十余万大军? 况且他手中只要牢牢的掌握住这封密信,日后但凡曹昂,胆敢在两方势力之间左右横跳。 他就把这玩意儿送给袁绍。 彼时看曹昂能跳到哪儿去! 因此在董卓看来。 只要曹昂真的按照信上说的做了,那他以后就必须和自己绑定在一块儿,咱董某人也不用担心曹昂背叛了。 …… 将密信收了起来。 并吩咐人去找来李儒之后。 董卓静静的坐在位置上,仰头看着宫殿的穹顶,不知在思索着些什么。 等了有一会儿。 宫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随后便看见李儒迈步从殿外进来。 “参见相国!” 拱手行礼,躬身一拜。 而董卓也从神游天外中清醒了过来,对着李儒招了招手。 示意他来到自己身边。 “文优,眼下收拾的如何了?” 李儒猜到董卓叫自己来,可能就是询问事情的进度,因此在路上也做了腹稿,当即把情况娓娓道来。 说是准备。 其实就是抢掠。 把天子、宗室、公卿百官全部软禁起来,并打包带走。 同时裹挟洛阳城周边的百姓,强迫他们跟着一块迁徙到长安去,毕竟人口才是治理一个地方的基础。 除此之外就是掠夺财富。 肆意抢掠富庶之家。 除非是能和西凉军搭上关系的,或者在朝中有个一官半职的,否则都难逃西凉兵的烧杀抢掠。 把重要人物、人口以及财富聚集起来,这就是所谓的“收拾准备”。 而在听到董卓的询问后。 李儒当即汇报道:“回禀相国,眼下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动身离开。” 董卓点了点头。 手指在桌案上轻轻的敲打了几下。 似乎是在沉思。 如此片刻。 方才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你先行带着天子和公卿百官,离开洛阳。” “同时再携带一部分百姓,这些人脚力慢,先走几日。” “我则暂且留在洛阳城!” 董卓担心曹昂的阻止计划没能成功,导致袁绍在得知消息后,依旧会向这边狂扑猛追。 因此他得做两手准备。 那就是提前把天子等人送走。 而他自己则率兵在这等候。 同时也验证一下,曹昂所说是真是假,倘若为真,那他可临时应变,在去往长安之前,多少也帮曹昂一把。 …… 李儒并不知其中故事。 董卓也没有把密信告知他的打算。 因此他只认为是董卓的小心谨慎起了作用,所以才有这样一番安排。 对此李儒当然是毫无异议的。 “属下遵命,最晚明日一早,我便会带着天子以及百官公卿离开洛阳!” 见董卓微微颔首之后。 李儒又想起一事。 “相国,经过我们这数日的搜寻之后,城内各类粮草钱财已经收捡的差不多了,但还是有一些大件重物。” “这些东西都是不便带走的,但留下来恐怕也会便宜了敌人,敢问相国,这些东西该做如何处理?” 大件重物。 多半就是各类金属器皿,以及一些珍贵的瓷器等难以携带的东西。 除此之外就是书籍。 这玩意儿特别特别重! 偏偏又很有价值,留给联军那些人,确实属于资敌行为。 董卓思索一番后。 干脆利索的对李儒说道:“这些东西既然带不走,那就留之无用,你把它们放于一处,待我离开洛阳之时,我会下令火烧全城。” “彼时干脆把这些东西烧成一团灰烬,叫他们谁也得不去!” 董卓的命令正合李儒心意。 其实作为一名文士。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是想把这些书带走的,放置于家中,那就是他家族的底蕴。 日后李家未必不能凭借这些经史子集,成为一代士族望族。 只可惜力有未逮。 那就干脆烧掉算了。 …… 李儒领命之后。 朝着董卓拱手行礼。 接着就准备离开大殿。 然而还没等他左脚跨出去,背后突然传来董卓的声音。 “等会儿!” 李儒面带疑惑之色地转过身来。 抬眼便看见董卓眉头紧皱,似乎在犹豫考量着什么东西。 片刻过后。 他才听见董卓的声音。 “算了,这些东西烧掉可惜了,你带些人跑一趟,把这些大件重物全部放置在曹家府宅。” “待我离开洛阳之时,我焚烧全城时,会令人专门避开那儿,也算是保留这些东西,给那小子留点好处。” 董卓的改口。 让李儒大吃一惊。 他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董卓。 整个人是相当惊诧。 这曹子修在相国这,也太有面子了,都已经叛变投靠到讨伐联军中去了,如今居然还事事想着他。 前几日不还是各种摔杯摔碗,拿着宝剑在殿内乱砍,口中更是各种大喊要誓杀曹昂吗? 怎么今日就像变了个人? 李儒不理解。 但他大为震撼! 抬起头来看了董卓一眼,李儒有些欲言又止,想要劝说董卓一番。 但看见董卓脸上那决绝的神情之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搞不懂,那就别乱掺和了。 反正左右也就是些藏书底蕴,不能直接变为军队战力,给他也无伤大雅。 故而躬身行礼之后。 李儒当即告辞离去。 准备照办。 ………… 偃师县又坚持了三天。 终究是在联军四面围攻之下,被打的人员疲惫困乏,甚至就连作为主将的胡轸和吕布,都已经失去了坚守的战意,不打算继续坚持下去了。 毕竟眼下他们手头上还有些兵。 若是撤走的话,能够凭借着这些兵力突围,保证他们个人的人身安全。 可要是继续打下去。 把手头上这些人打光了。 那他们作为主将,即便能以一挡百,恐怕也要深陷于敌军的包围之中,到时候就是死路一条。 没必要卖命到这个程度。 因此胡轸和吕布,在这件事上达成了惊人的默契。 趁着夜色。 带着数千人从西门突围。 而负责镇守西门的人马,自然不可能与一心想要突围的敌军作战,这样的损失是不能承受的。 因此倒也给他们放了一条去路。 如此一来。 偃师县城即刻拿下。 其实城内守军再晚一日撤走的话,袁绍都打算下令,全军上下暂缓攻城,休整几日。 实在是大家都打疲了。 最重要的是,各路人马出现了不少损失,少的数百人,多的上千人。 要知道,即便曹昂的虎贲营,在张辽这样的顶级将领带领之下,都出现了不少伤亡,减员了数百人。 可想而知。 其他兵力远多于他的诸侯,在战损方面恐怕不是一个小的数字。 这是众人难以承受之重。 大家原本是打算着一鼓作气,趁着敌军士气短时间低迷,拿下偃师县。 但谁也没料到。 守军的抵抗竟然会如此顽强。 这一年多日的攻防战中。 城内的守军在不断消耗。 可城外死伤的士兵更多! 毕竟攻城一方向来就不占便宜,即便以多打少,战损也是更高的。 时间一长,大家就扛不住了。 纷纷跑到袁绍那叫苦。 还好今日,城内主将趁着夜色跑路了,否则袁绍可能真的顶不住压力,会在明日宣布全军休整。 …… 而眼下县城之中。 草草举办的宴会上。 曹昂看着各路群雄,个个都是面带疲惫之色,不少人眼睛都有些通红。 这既是熬出来的,也是压力太大。 大家都不是什么富裕人。 手头上的资本就这些。 损失了几分之一都很难受,要是一战给打光了,那可就成光杆司令了。 见众人这么一副状态。 曹昂多少算是明白了。 怪不得在得知董卓撤往长安之后,各路群雄都选择偃旗息鼓,不再追赶。 实在是不想继续蒙受损失了。 打个两三万人镇守的城池,都费了这么大力气,要是攻打洛阳那样的巨型城池,还要面对董卓十万大军。 大伙恐怕都要变成穷光蛋了。 因此董卓从洛阳撤退,或许反倒更合众人的心意,也算是双向奔赴了。 在酒过三巡之后。 众人那紧绷的氛围总算有所缓解。 不少人脸上的紧张疲惫,都稍稍的缓和了下来。 而曹昂正在左右张望之际。 耳畔突然听到了袁绍的声音。 转头看去。 只见坐在上首位置的袁绍,已经站起身来,手中端着个酒杯。 “诸位,如今偃师县已破,洛阳城的最后一道屏障被我们拿下,洛阳已经成了孤城一座。” “接下来只需稍作休整,便可率领大军直奔洛阳,与那董卓做最后决战,还望诸位能鼓足力气,振奋士气。” “在这最后一战中,奋勇杀敌,务必一战而尽全功,大破西凉军,诛杀此贼,整肃朝纲,还天下一个太平!” “绍相信只要大家戮力同心,和衷共济,董贼不到十万大军,根本不足以与我军对抗!” …… 袁绍的语气慷慨激昂。 言辞更是战意十足。 给在座的关东群雄们来了一场战前动员,希望大家都能鼓足士气。 只是有些出乎意料的是。 在袁绍话音落下后。 酒席之上,却是响应者寥寥。 只有曹操、鲍信、孙坚等人,同样站起身来,表示会坚定的走到最后。 至于其他人,一时之间却都有些诡异的沉默,连带着袁术,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还是过了许久之后。 或许是看着只有袁绍等人举杯,场面略显尴尬,其余人等才纷纷站起身来,颇为敷衍的表示一定尽心尽力。 见此情形。 袁绍不由得心中暗叹。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说实话,他也不怪这些人。 毕竟他自己都有些扛不住损失了。 此番讨伐董卓,袁绍带了两万大军,算得上兵多将广。 可他作为盟主,需要身先士卒,不可能躲在后面。 这就导致损失远超他人。 如果可以的话。 袁绍也不想和董卓拼的伱死我活。 但没有如果! 眼下已经到了最后一步。 如果能够击败董卓,那他作为讨董联军的盟主,名声将会达到极致。 反之。 落在他头上的名声将寥寥无几。 那这一场讨伐之战就算白费了,之前所做出的各种牺牲,成了打水漂。 因此即便袁绍心中已有退缩之意,他也得咬着牙,让大家鼓足干劲。 …… 两日之后。 大军休整的也差不多了。 当即率兵向洛阳进发。 为了确保军中士气。 袁绍在出发前又进行了一番动员,也算是费尽了口舌。 总算把大家的意志往上拉了一点。 而一直作为坚定主战派的曹操,也难得松了口气。 只是看着父亲这般面色松懈下来的模样,曹昂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只有他知道。 等到洛阳大火一起,烧的满天火光,浓烟滚滚时。 袁绍现在所说的这些都会成为梦幻泡影,甚至连袁绍自己都会丧失斗志。 彼时什么整肃朝纲,诛除国贼。 还是暂且先搁置一下。 …… 大军行进了几日之后。 距离洛阳是越来越近。 袁绍等人不敢莽撞冒进,只打算着在距离洛阳还有一段路程的位置,先行安营扎寨。 派出斥候探马,摸清情况。 然而还未等人手派出去。 众人就有些惊骇的发现。 远方的天空中突然升起滚滚浓烟,将原本湛蓝明净的天空,都染成了一片黑色。 而流散于天际的云层中,更是被地面上映照的,泛出一片红光。 联军上下顿时大惊失色。 有什么东西,烧起来了! …… ?月票??推荐票? 这哥们写大秦就是精品,写别的就是扑街,现在他又开始写大秦了,感兴趣的可以一观 第一百五十二章 满座竖子皆不足与谋! 第155章 满座竖子皆不足与谋!【求订阅求月票】 联军现在距离洛阳城还有一段路程,但那冲天而起的滚滚浓烟,以及映红了半片天空的火光,却是相隔如此之远,依旧清晰可见。 可想而知。 这是怎样一场滔天大火! 袁绍等人皆面露惊骇之色,脑海中一时间蹦出无数个想法。 大火焚烧的方向就是洛阳城,而能够造成如此规模的景象,那么究竟是什么东西在被焚烧。 众人心中都有了不祥的预感。 “传令下去,即刻改变阵型,先锋开道,左右两翼防备两侧,中军跑步前进,全军上下急行军直奔洛阳!” 袁绍匆忙的下了一道命令之后。 大军顿时以最快速度,朝着洛阳城的方向奔进,随着双方的距离不断拉近,天空中的黑烟,也以肉眼可见的趋势变得越发浓烈,火势越来越旺。 而在隐约能看见洛阳城的轮廓后。 先前派出去到前方探查的斥候,也恰在此刻纵马赶回。 袁绍当即下令,三军原地休息。 “前面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几名斥侯刚一翻身下马,曹操等人便已迫不及待的围了上来。 这支斥候小队的领头,听见询问后,赶忙朝着众人行了个礼,接着语气急促的说道。 “回禀各位将军,我等朝着前方一路奔驰,在抵达洛阳城下时,发现城池火光冲天,远处看去的滚滚黑烟,正是从城中升起来的。” “根据我等判断之下,起火之处应该就位于洛阳城中部位置。” “除此之外,洛阳城四门洞开,城头上并无人影走动,我等大着胆子,以快马在城门前晃了一趟,没听见城内有太大的动静,这么大的火势,也不见有人救火,实在令小人心感疑惑。” 随着这些信息不断透露出来。 众人的面色是越发难看。 以曹操为首的拥汉派、保皇派,此刻更是满脸铁青之色。 在场群雄又非愚夫。 凭借着这几名斥候所探查到的现象,他们已经能分析出很多信息了。 洛阳城中部位置,就是南北二宫所在,燃起如此滔天大火,经过这般漫长的时间,依旧未曾扑灭,反而越烧越旺,说明这火只有可能是人为所放。 这个时候,谁有本事在洛阳城放火,还不允许别人去救的? 董卓! 而这家伙总不可能是自焚于宫室,再加上士兵汇报说,洛阳城城头上空无一人,城内也没有任何救火的动静,似乎城池一空。 两相结合之下。 不少人都已经猜到了真相。 董卓这厮,恐怕已经率兵逃离了洛阳,并且在离开之前,放了一把滔天大火,要将洛阳城宫室焚烧殆尽。 想到这里。 哪还有人能坐得住啊! 纷纷下令麾下士兵以最快速度进军,不得有丝毫延误。 …… 而在联军狂奔猛赶之下。 一个多时辰后。 各路诸侯抵达了洛水之滨,看见了巍峨屹立在眼前的洛阳城。 只是此刻这座天下雄城,却是变得狼狈不堪,再也不复当年光景。 城门果真洞开。 城头上一个人影都没有,甚至还能瞧见东倒西歪,四处散落的城门旗。 除此之外便是黑烟! 入目之处皆是如浓墨一般的黑雾。 这番景象,当真是看的众人怒目圆睁,肝胆俱震! 来不及说那么多。 各路群雄当即组织人手入城救火,必须先掐断火势。 否则继续焚烧蔓延之下,大火很有可能波及到外城,彼时整座洛阳城,就要成为一团灰烬了。 好在城池毗邻洛水。 大军人手充足。 具备先天性的救火条件,否则还真只能在城外干看着,等着烧完。 …… 此刻东城门外。 曹操面色阴沉的直视前方。 看着城墙上那漆黑的印记,以及透过城门,隐隐能看见东倒西歪的尸首。 听着城内时不时传出木料被焚烧断裂后,发出的嘎吱声,以及重物轰然倒地的声音。 再看着左右忙碌救火,却依旧难以让火势有一丁点减小的士兵们。 他简直目眦欲裂! 双手捏紧了拳头,牙关紧咬,似乎已迸发了全身的力气。 满腔怒火自胸中而起,仿佛要在一瞬间将他吞噬,燃烧殆尽。 董卓这个畜生!真禽兽也! 曹操恨啊! 真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恨意便是倾尽三江四海,亦无法洗刷。 焚烧宫室,裹挟着天子和满朝公卿离开洛阳城,这在曹操看来,绝对是最无耻,最恶劣,最没有底线的行为。 这就是把刘姓汉室的颜面丢在泥潭里,甚至还要用脚去狠狠的践踏,说不定还朝着上面撒了泡尿。 毕竟连一国之都都被烧了。 整个中央朝廷上下被一锅端,现在都不知被绑架到哪儿去了,这样的大汉王朝,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一想到这儿。 向来自诩为大汉忠臣,对汉室忠心耿耿的曹操,就比死了还要难受,好似有一把无形的刀子,在他心上,一刀一刀的割下肉来。 更别说肆意践踏残杀都中百姓。 洛阳周遭人家已是十室九空,一路走来,几乎看不见几个有活人的村子,地上散落的骸骨残尸,比活着的要多。 至于开掘宗室之墓,这都不用提了,已经算是很小的罪过了。 如此种种,罪行累累。 是可忍,孰不可忍?! 倘若董卓现在站在他面前,曹操恐怕会用世间最残忍的方式,将董卓处以极刑,千刀万剐亦难泄恨! 思及此处。 曹操当即转身,快步朝着临时搭建起来的中军营帐而去。 …… 此刻营帐之中。 氛围颇有些沉寂。 袁绍端坐于主位,其余众人则分列左右,各自都不说话,有些人已经在闭目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曹操的脚步声。 便是在这种情况下打破了氛围。 “唰!” 掀开帘子之后,曹操从帐外走了进来,随着他的身影,一同从外面拨洒进来的刺眼阳光,使得众人不由的将目光转到了他身上。 曹操先是对众人拱了拱手。 接着快步来到袁绍面前。 “盟主,眼下董卓仓皇逃窜,我等兵威正盛,此时不率兵追击于他,又更待何时啊?” 这话顿时引来了众人的注意。 而袁绍在乍闻此言后。 抬起头来看了曹操一眼,动动嘴皮子,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片刻过后,却又只能化作沉默。 曹操见此情形。 不由得眉头微皱。 但还是上前一步,以无比真挚恳切的语气劝说道:“董贼焚烧宫室,劫走天子和百官公卿,此乃令海内震动,天下人愤慨的暴行。” “如今洛阳陷于大火之中,天子亦在其手,如若不能将此贼诛除,夺回天子,恐怕四海臣民皆惶恐不知所归,这必会使得江山倾覆,社稷危亡啊!” “本初,不可按兵不动啊,下令发兵追击!” 曹操的意志坚决。 言辞慷慨激昂。 使得袁绍亦难以避而不答。 在斟酌半晌之后。 袁绍才强行露出一丝笑容,有些艰难的说道:“董卓纵火焚烧宫室,劫走天子,这是他有备而为之。” “如今董贼恐怕早已跑出不少距离,甚至可能沿途设伏,就等着我们前去追击。” “倘若鲁莽行事,盲目率兵追赶,此乃以无心算有心,很可能落入董贼的陷阱之中,彼时不仅无法诛灭董贼,恐怕还会损兵折将。” “故而此事必须从长计议!” …… 袁绍的推辞令曹操颇有些急躁。 若非以他一人之力,根本不足以对抗董卓,曹操恐怕早就已经率兵去追赶了,哪还需要在这劝服其他人。 眼下只有说服袁绍,并让袁绍以盟主的身份号令群雄,调集整个盟军一路西进,继续追赶董卓,方才有可能一鼓作气,斩草除根。 因此在袁绍否决之后。 曹操有些烦躁的在原地来回踱步两圈,接着再度开口道。 “董卓为何要仓皇逃离洛阳,不正是因为担忧和惧怕我军的兵锋吗?” “此前数战,早已打破了董卓的胆子,相反我军士气正盛,不趁此机会剿灭董卓,若是等他这口气喘过来,恐怕错失良机!” 说到这里。 曹操回望了一下。 见列作左右的众人,面色隐隐有些变化,但更多的是古井无波。 不由眉头皱的更深。 但还是语气激昂的继续劝说道。 “董贼之所以焚烧宫室,目的就是想要拖住我等的脚步,由此便可见,他也并非有太多准备。” “况且此贼裹挟天子和百官公卿,甚至还有整个洛阳城中的诸多百姓,沿途行军本就不便,必是阵型散乱,且行军速度低下。” “我军若是急行军追赶,必能在天黑之前追上董贼,并且可以打他一个出其不意,绝对能大获全胜!” “本初,还有诸位将军,大家不妨想一想,操之言实乃真心实意也!” 曹操说的言辞恳切。 但众人依旧无动于衷。 唯有当初在陈留结盟时的众人,是坚定和曹操站在一起的,此刻表现的还有那么些许战意,但凭这几个人的兵力,加起来也无济于事。 倘若没有两位袁家子的相助。 追上董卓也没用。 因此曹操希望袁绍能够答应。 然而袁盟主接下来的一番话,却彻底扼杀了曹操心中的希望。 …… “孟德还请安坐!” “我军自偃师县一路进兵,连番行军赶路之下,早已是人马困顿,各路将校都是疲惫不堪。” “况且此前接连经过数场大战,在座诸位各部人马,都是有所损伤,士气不仅不盛,反倒有些低迷。” “即便我下令追击董卓,恐怕也会导致三军顿生怨气,便是追上了,多半也无力与之一战。” 言及此处。 袁绍你用手指了指,营帐正对着的洛阳城,接着耐心的劝说道。 “眼下洛阳正受大火焚烧,当务之急是熄灭大火,将剩余未被焚烧波及的地方抢救出来。” “至于追击董卓,可待我军休整完毕,再行商议一个妥善之法,彼时也未见太迟啊!” 袁绍说了一大堆。 但核心意思就是一条。 商量别的可以,但让我们去追击董卓,不好意思,没这个打算。 如此态度,令曹操心中一急。 只是还没等他说什么。 河内太守王匡就站了起来,快步来到曹操跟前,先是对他拱了拱手,接着也同样劝说道。 “孟德,盟主所言不差,且不论别人,光说我自己,眼下数千精兵早已是伤亡大半,余下可战之人寥寥无几,以如此伤残之势,如何去追击董卓?” 兖州刺史刘岱也抱着同样的态度。 “不是我等不尽心竭力,实在是盲目追赶,不仅起不到作用,反倒还会损兵折将,实非明智之举啊!” 原本沉默不语的众人,在此刻纷纷开口,你一言我一语,声音此起彼伏的,对曹操劝说了起来。 一时间除了张邈、鲍信等人。 其余人等皆是和袁绍持相同态度。 …… 如此状况。 看的曹操是心中一凉。 他也是联军一员,众人现在是个什么状态,他比谁都清楚。 就以河内太守王匡来说。 什么叫死伤大半? 这样的说词糊弄鬼呢! 整个联军在当初会盟之时,有最少十余万兵力,这一路上的各种损耗下来,到如今还有将近十万。 而董卓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这个数字。 只要敢发兵追击。 那就一定能占据优势。 可眼下众人根本就不考虑这一点,以各种借口言辞回绝。 曹操便知道一点。 自己再怎么劝说也没用了。 不是大家不懂追击董卓的好处和必要性,而是在座诸位不想再继续扩大损失,觉得把董卓赶出洛阳就差不多了。 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一时之间。 失望的情绪充斥了曹操的心头。 使得他颇有些悲凉之感。 当初煞血为盟之时,彼此言辞凿凿,都说着戮力同心,共扶汉室。 然而到如今,却都遗忘了初衷。 一个个只顾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只想着保全手中的实力。 至于盟约誓言什么的,早已抛之脑后,实在是令曹操心中生寒。 其实在今日之前。 这一路上的多番遭遇。 就已经让曹操明白,大家虽然同在联盟之中,但彼此并非一条心,而是各有算计,各有谋划。 个人利益还是要高于公心。 但他始终认为,这是因为董卓表现的非常强大,一旦董卓显得弱势了,大家还是会一拥而上,将董卓干死的。 如今显然可见他错的有多离谱。 和这样一群人混在一起。 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曹操看了看依旧如尊雕像般的袁绍,接着再回望了一眼身后,还在此起彼伏劝说着自己的群雄。 不由地一挥袍袖。 接着快步便向帐外走去。 只是在他掀开帘子的那一刻。 曹操顿住了。 随后猛然回过身来,对着所有人怒喝一声道。 “竖子不足与谋!”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是吧,死牢里也能找到人才 第156章 不是,死牢里也能找到人才?【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曹操的怒喝。 使得营帐中又静了下来。 所有人面上都有些涩涩之感,似乎被曹操的怒骂,也说的有那么一丝尴尬的情绪。 而端坐主位的袁绍。 看着曹操远去的背影。 脸上同样涌现出些许愧疚的情绪。 孟德一片赤诚,而自己却难以与他同路,的确有违当初誓言。 可袁绍自觉也毫无办法。 他之所以对曹操的提议不假辞色,甚至是连考虑都不带考虑。 完全是多方面因素导致。 一来就是联盟如今已人心涣散,众人都盘算着自己手头上那些实力,不想再继续损耗下去。 尤其是在董卓已经示弱,并退出洛阳城,给了大家一个面子的情况下,还要去和董卓拼死拼活,那实在是难以为继。 袁绍也不可能强行命令,联军上下和他一条心,大家一起去干董卓。 恐怕他命令一下,就会招致众人反对,到时候当场就会有人退出联盟,这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反董卓联盟,会在顷刻之间土崩瓦解。 想要利用这个联盟继续追击董卓,那根本就是不现实的。 袁绍自然只能顺从大家的意思。 除此之外。 便是袁绍自己心中的想法。 他也认为没必要再继续追了。 董卓手头上依旧有大量的兵力,即便放弃了洛阳城,也不代表这块骨头变得好啃。 想要诛灭董贼。 依旧是要拿人命去填。 这就是个无底洞,谁也不知道拿下董卓人头时,究竟要消耗掉多少兵力。 即便袁绍家大业大。 也不可能说闭着眼睛就召集两万兵马,这已经算是他一部分家底了。 要是因为讨伐董卓,就被打了个一干二净,那得心痛死,得花多少时间才能再次募集到两万兵啊? 因此袁绍并不愿意。 …… 反正董卓放弃了洛阳城,灰溜溜的跑到西边去了,那这勉强也能证明,他们此次讨伐董卓的行动,取得了一定进展,拥有了一些收获。 那他作为反董卓联军的盟主。 也同样能够获得一定的名声。 虽然不如诛灭董贼来得丰厚,但在保全实力的前提下,能拥有这些声望,已经是超预期回报了。 袁绍已然心满意足。 此刻透过卷起来的帘子。 袁绍微微伏下身子,便能看见正前方的洛阳城东城墙。 一时间竟有些神思渺渺。 连都城都被焚之一炬,天子都落入贼人之手,看起来强大无比的大汉王朝,似乎也没有那么神圣不可侵犯。 这片天地之间,对刘姓汉室的眷顾,是不是在逐渐消散呢? 统治了天下数百年的大汉王朝,好像再一次日暮西山。 袁绍不由得看愣神了。 孟德啊孟德。 你又如何知道? 一旦我率兵随你一同去追击董卓,不论胜负,都会损兵折将,而一旦我实力大降,这天下间又还有几个人,认我这个盟主呢? 只有实力在手。 这浩瀚无比的中原大地,才会有我袁绍纵横驰骋的资格啊! …… 营帐之外。 曹操满含怒气。 正和鲍信一道点齐兵马。 而曹昂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父亲那阴沉着脸,各种忙碌的模样。 不由走上前去。 轻声向其询问道:“父亲,您这莫非是准备率兵去追击董卓?” 曹操停下手中的活计。 转过身来,对曹昂点了点头。 接着语气中满是坚定的说道:“袁本初等人为保全实力,打算放任董卓西去,置被贼人裹挟的天子和百官公卿于不顾,实在令人寒心。” “但他们不管,我曹操不能不管,便是没有袁绍等人的大军,凭我这万余人马,也一定要和董卓斗一斗。” 说到这里。 曹操突然皱起眉头。 眼中带着些许怀疑之色的看着曹昂,随后声音有些低沉的问道。 “昂儿,你该不会是打算阻止为父去做这件事?” “如果是的话,伱就不必开口了,此事为父一定要做,哪怕死在董卓手上,我也无怨无悔!” 曹操哪能不知道,凭借自己手上这些稀疏人马,在董卓面前根本就不够看,但他还是坚持要这么做,这就是此时此刻,他心中秉持着的信念。 面对父亲的质疑。 曹昂果断的摇了摇头。 “父亲想做什么,那就尽管去做,孩儿也是汉室忠臣,如此尽忠之事,我又怎么会阻止呢?” “不仅不会阻止,倘若父亲需要的话,孩儿还可以率领这不到两千兵马,和您一同前去追击董卓。” 曹昂的理解和同意。 让曹操面色为之一缓。 儿子能理解自己,这一点让曹操感到颇为欣慰,最起码他们父子是同一条心的,果然不是外人可比。 只是对于儿子后面半句话。 曹操还是摇了摇头。 “有这万余兵马就已经足够了,多你这不到两千人,也顶不得什么大用,你且就待在洛阳城,待大火扑灭之后,和袁本初他们一同进入城中搜寻一番,看看还能不能有所得。” 曹操可是拎得很清。 他自己可以直面危险。 但儿子不行! 此去追击董卓,绝对是刀尖上跳舞,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曹操觉得他很可能,一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这样的危险还是不能让儿子参与其中。 因此他果断拒绝了曹昂的提议。 …… 看着父亲曹操和鲍信远去的身影。 曹昂一时间感慨良多。 他方才那番话自然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就是为了反其道而行之,让曹操将他留在这里。 其实从本心出发。 曹昂是不希望曹操率兵追击董卓的,因为这意味着危险。 谁也不知道董卓有没有在路上设置埋伏,万一要是再碰上一次徐荣,给曹操打的呜呼哀哉,损兵折将。 那就有些不太好看了。 不过曹昂知道自己劝阻不了。 这件事情曹操无论如何是会做的,他的劝阻只会导致父亲对他不满,无异于火上浇油。 与其因为此事导致父子二人关系僵化,还不如让曹操放手一搏,等到追寻无果之后,再行用言语劝说。 恐怕效果会好的多。 现在只希望着一点,那就是自己探索洛阳城的过程足够顺利,并且能以最快速度,携带着收获离开。 接着再追寻曹操的脚步。 尽可能的化解,避免潜在的危机。 这样就是两全其美之策了。 当然。 以自己前些天在书信上提到的内容,和如今袁绍等人的默契配合。 董卓现在应该对自己具有极高的信任度,即便是碰上曹操的军队,应该也会下意识的避开。 这也是曹昂暂且放心的缘故。 …… 滔天大火从早上一直烧到傍晚。 在无数人马的不懈努力下,总算渐渐扑灭了火势。 除了还有小范围,依旧在残余燃烧之外,主体部分都平息了下来。 袁绍等人也趁机率兵进入城池。 踩在狼藉一片的土地上。 看着眼前已成焦黑一片的断壁残垣,以及街巷之间随处可见的尸首残骸,众人皆不由的长叹一声。 如此良久之后。 袁绍才回过头来对众人说道。 “董卓虽然将天子和百官劫走,洛阳城中也洗掠一空,但在仓促慌乱之下,难免会有遗漏遗忘之处。” “诸位不妨于城中四散搜寻一番,且看看有没有收获,就是能侥幸发现几个活着的人,那也是大有裨益!” 众人纷纷应诺。 接着各自认准的一个方向,朝着早前规划好的目的地而去。 而曹昂也不甘示弱。 早已抢在众人之前,就带着张辽等人出发了,他的目标非常明确。 那就是此前还在洛阳城中时。 曹昂就已经标注好的那些建筑物。 包括朝中一些值得在意的大臣,还有洛阳城中排得上名的富商,这些人的府邸是重中之重。 …… 行了几步路,拐过一条街巷,避开了群雄的视线之后。 曹昂停下脚步,对张辽招了招手。 接着递给他一幅地图。 “文远,凡是这张地图上画了红圈的地方,你就安排一队人马过去,仔细搜寻,不放过任何大小角落。” “若是找到了有用的东西,能搬则搬,搬不了就暂且堆在一旁,等候我接下来的命令。” “如果与其他人马有冲突,那就报出我的名号,倘若名号不管用,那就能分多少是多少。” “我和阿典率百余人去蔡家府宅,一个时辰之后,你我在曹家府邸汇合,不论有没有收获,都必须派人前去汇报,听明白了没有?” 张辽重重的点了点头。 双手接过地图,小心翼翼的将其展开,并将上面一些地方记在心里。 只是正当他准备安排人手时。 一旁的许靖突然站了出来。 “曹将军,不知可否拨给我百来号人,有一处地方若是能带些人过去,应该也能有所收获。” 曹昂愣了愣。 上下打量了一番许靖。 随后想到这家伙的身份,原先是在董卓掌控下的朝廷中担任御史中丞,相比于已经离开洛阳城有半年之久的自己,很多地方肯定是熟门熟路。 或许真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曹昂当即点头同意。 而许靖在得了一只百人队后,也不耽误时间,对着曹昂和张辽拱了拱手,便转身朝一个方向快步跑去。 …… 左中郎将蔡邕家中。 曹昂面沉如水。 颇有些阴沉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宅邸,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呢?” 曹昂似是自言自语。 他是真的有些想不通。 已经派了手下士兵,在这座小小府邸内来回转了三圈,各种小房间、杂院,乃至于密室、暗室都翻了个遍,甚至卧房、书房这样的地方,连地砖他都撬了起来。 然而就是一无所获。 零零散散的小物件,还有钱财钱币之类的,他倒是找到了一些。 可这不是他要的东西啊! 来蔡邕家里怎么可能找钱呢? 曹昂要的是书。 是蔡伯喈家中珍藏已久,那不知道有多少卷的贵重藏书,这可是价值连城之物。 在真正懂行的眼里,以及能够发挥作用的人手中,这些书籍的价值,不会比等量黄金低。 可眼下就是一册都找不着。 这是最令曹昂感到不解的。 东西到哪去了? 虽说蔡邕肯定是跟着董卓,一块迁往长安了,但他家中数目如此庞大的藏书,不可能跟着一块搬走。 这年头书籍可是十分厚重的东西,一大摞竹简可能就只是某一个篇章,随便搞几本书就能放满一面墙。 而蔡邕作为名满天下,享誉四海的大儒,汉末顶级文人。 其家中藏书不计其数。 这老同志了不起带几卷自己心爱的走,大部分肯定是要留在这里的。 所以眼下东西呢?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这实在让曹昂有些恼火。 而在麾下士兵们先后来汇报之后,这种怒意就越发强烈了。 …… “启禀将军,末将带着人马去王司徒家掘地三尺,然而依旧一无所获。” “回禀将军,末将这边也是同样的情况,没有任何收获。” “将军,这里是两箱五铢钱,是从我们去的那位富商家里翻出来的,具体数目是多少,属下还没有清点。” 随着众人先后过来回报。 曹昂的眉头简直皱成了川字形。 没有一个人找到了书! 了不起的就是从密室中,或者地底下挖出了钱财,其余别无他物。 这样的情况。 实在是把曹昂给干懵了。 他就是反应再迟钝,也能意识到出问题了,绝对是董卓,对这些东西也动了手脚。 抬起头来。 看着不远处已是断臂残垣,到处焦黑一片的南北二宫,曹昂的嘴角微微抽搐,眼皮子疯狂跳动了几下。 他喵的! 董卓这个死胖子,该不会知道这些东西带不走,所以干脆放到宫中,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越想越有可能。 以那头黑胖子的脾性,他是绝对做得出来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情的! 一想到自己千辛万苦的谋划着,费了老大力气琢磨,结果到头来什么也没捞着,仿佛只是来洛阳城旅游了一趟。 曹昂心里就忍不住怒骂。 董贼,我嫩爹! …… 还好曹昂的心态比较好。 心智坚定而又强大。 在怒骂了一阵之后,终究是迅速冷静了下来。 算了,也无非就是些身外之物,有之则喜,无之也无所谓。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随后便看见先前领了一支百人队离去的许靖,行色匆匆地赶了过来。 “曹将军,有大收获!” 还没等曹昂开口,许靖便大声嚷嚷了起来,其言语顿时让曹昂眼睛一亮。 莫非无心之举。 还能给自己带来意外惊喜不成? “文休,是何大收获,你先前去了何处,不妨细细说来!” 许靖匆忙的跑到跟前。 猛地喘了几口粗气,擦了擦额头上,因狂奔而淌出的汗水之后。 这才收紧气息,对曹昂拱了拱手,接着语速飞快的说道。 “不瞒曹将军,在下先前正是往死牢中跑了一趟,我在逃离洛阳之前,董卓往死牢中关了几位仁人志士,我想着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寻到还未被董卓杀害,依旧关在牢中的。” “也算是在下运气好,此番倒还真救下一人,乃是先前因刺杀董贼,而被关进去的黄门侍郎荀攸。” “或许是董贼走的匆忙,不仅没有杀害荀侍郎,甚至都忘了将他从死牢中提出来,如此便叫我捡了便宜。” “只是先前烟熏火燎的,再加上这荀攸本身就有伤在身,现在行动不便,故而我特意来此向将军说一声!” …… 其实许靖后面说了什么。 曹昂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的耳边就只回响了两个字。 荀攸!!! 黄门侍郎荀攸,字公达,乃天下顶级谋士,在克敌制胜和军事策略方面,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是足以被称作为谋主的存在! 献计水淹下邳,活捉吕布。 官渡之战,计斩颜良、文丑,又派奇兵出击烧掉袁绍的粮草,诸多谋略简直数不胜数。 是一位顶级战略战术大师。 怎能不叫曹昂喜出望外? 这绝对算得上是意外惊喜,而且惊喜的程度,远远超出曹昂的想象。 先前因为在蔡邕等人家中,没有获得任何收获的郁闷感,在此刻一扫而空,只剩下满腔的喜悦和兴奋。 卧槽! 这可是荀攸啊! 这下直接起飞了。 虽说曹昂现在在文人谋士方面,已经有了荀彧这样的顶级人才,也正是荀攸的叔父。 但荀彧此人,更偏向于内政方面,即便属于多边形全才,战场谋略也远超常人,可对比荀攸在军事谋略方面的能力,就显得要稍逊半筹了。 此行前来讨伐董卓。 他与父亲曹操二人合计只带了陈宫一位军师,不是不想多带,实在是没有了,荀彧还要坐镇后方。 对于一个成熟的势力而言。 是不能没有战场指挥,军事谋略方面的谋士的,这也是一支军队战斗力的组成部分,甚至能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 如今许靖找到了荀攸。 只要自己想办法将此人招揽到麾下,并且使其拥有一定的忠诚度。 那曹昂的一块短板就算补足了。 日后跟谁打仗他都不怕! 在关键时刻有荀攸献上的奇策,什么样的局面都能打。 战场上有张辽,单挑有典韦,后勤内政有荀彧,奇谋诡策有荀攸,而曹昂还能作为精神象征。 这样一个组合。 直接无敌! 什么大嘴,大骷髅王,白马,孙十万,全都只够图一乐! …… “文休,速速上马,且在前面领路,我现在便去见一见这位荀侍郎!” 曹昂也来不及多想。 让众人在原地等候。 自己则带着许靖,朝死牢的方向而去,一路上骏马奔驰,速度飞快。 看着两侧不断倒退的景象。 曹昂不由得偏过脑袋,看了看许靖,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许文休虽然不老,但绝对算个宝! 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 换了别人,有谁知道死牢中,还关了个这样的人才吗? 也就只有许靖有独家消息。 啧! 当初本来是打算着,通过许靖的嘴巴,重开月旦评,给自己手底下的诸多重要人物扬扬名。 没想到如今却有了额外收获。 买一赠一,实在血赚! 当然。 曹昂即便志得意满,也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该如何说服荀攸加入麾下,这一点相当重要。 总不可能他跑过去把脸一露,名字一报,然后虎躯一震,荀公达就乖乖的对他拱手称臣了。 这个不现实。 最起码得有个章程。 如此,曹昂沉思了起来。 …… 在骏马的飞驰之下。 抵达死牢也没花多长时间。 很快曹昂就看见了他想见的人。 此刻荀攸一身囚服,头发披散,身形瘦弱,面色苍白。 浑身上下沾满了黑灰,似乎宫室焚烧之时,牢狱之中也受到了影响,自打见面起,荀攸就咳嗽个不停,看起来狼狈万分。 但即便如此。 曹昂与其目光对上时。 却也惊觉荀攸双目无比明亮,与周遭昏暗一片的背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目光更是炯炯有神。 与其对视之下。 仿佛在这一瞬间,内心都被其所洞察,使人颇有些心惊。 看见曹昂到来。 原本靠在墙壁上的荀攸,却是挣扎着坐了起来。 虽然动作费劲,但还是颇显优雅的,朝着曹昂拱手行礼。 口中更是满怀敬意的说道:“若非将军差人搭救,攸恐怕无人理会,只得死于牢狱之中。”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还望将军告知姓名,在下定当厚报!”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五十四章 这不是我最可爱的小白吗 第157章 这不是我最可爱的小白吗?【求订阅求月票】 曹昂同样拱手回了一礼。 接着以无比真挚的语气说道:“君不顾自身安危,谋刺董卓,乃仁人义士也,在下施手相救自是理所应当,又何必谈什么厚报。” “至于在下,乃是虎贲中郎将曹昂,此番正是跟随讨董联军而来。” 袁绍的奏表在前几天就已经完成,眼下曹昂已经不再是虎贲校尉,而是虎贲中郎将了。 只等回到自家地盘后。 他便可以继续招兵买马,扩充兵力,只要有足够的资源支撑,曹昂很快就能拥有一支强力军队。 而荀攸在听到曹昂的自我介绍后。 目光中讶色一闪。 只稍稍回忆了一下,便不由得露出些许笑容,越发恭敬诚恳的说道:“早闻曹子修乃赤诚之士,大汉栋梁,忠贞体国,今日一见,果然更胜闻名!” 曹昂的名声再一次发挥了作用。 荀攸只是一听名字,就知道他是谁,而且态度还肉眼可见的亲善了几分,只是他的态度转变,不如荀彧当初看见曹昂时,那么狂热。 叔侄俩的攻略难度还是有差别。 曹昂客套了几句之后。 荀攸似是想到了什么,用手朝外面指了指,接着语气颇有些虚弱的问道。 “曹将军既然率兵来到此处,想必联军已大胜董卓,不知眼下外界情况如何了,董贼可曾伏诛?” 状若无意地瞥了一眼。 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荀攸目光中那浓厚的希冀,似乎很迫切的想要从自己的嘴巴里,听到肯定的回答。 曹昂当即心下了然。 赶忙摆出一副遗憾的表情,接着充满无奈的叹息一声。 “唉!” “功亏一篑啊!” “联军自发兵以来,一路攻城拔寨,斩将夺旗,眼看着就能兵临城下,诛杀董贼。” “却没曾想这无耻恶贼,竟然一把火焚烧了宫室,裹挟着天子和满朝文武,仓皇逃出了洛阳城。” “我军虽然接管了洛阳,也扑灭了火势,但也只剩一堆废墟了。” …… 曹昂的语气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使得荀攸也不由怔神。 “洛阳被烧成了废墟,就连天子也被篡逆恶贼给劫走了吗?” 语调怆然。 虽然先前从许靖的口中,得知了洛阳城惨遭大火,但像天子被劫走这样的细节,荀攸还是并不知情。 此刻乍然听闻之下。 自是心中惊骇万分,同时又颇有些痛苦,烦闷的意味在内。 果真是功亏一篑。 不! 甚至可以说,联军在这一场博弈中,并未取得上风,从来就没曾得到过真正的胜利。 尽管董卓退出了洛阳城。 看似示弱。 但连象征着大汉王朝尊严的天子,都被董卓裹挟离去,四海之内首善之地,都被烧成了一团焦炭。 这很难说董卓是仓皇逃窜。 更像是敌人主动战略转移了。 这便是荀攸内心的迷茫和苦闷来源,自己刺杀失败也就罢了,连联军都奈何不了董卓,莫非就只能看着这个毫无底线的篡逆恶徒肆虐吗? 眼下的荀攸,可是正儿八经的汉室忠臣,甚至相比于他的叔父荀彧,还要更带着一腔热血。 否则谋划刺杀董卓这样的,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的事情,又岂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 若非运气好。 荀公达早就已命丧黄泉! …… 在沉默了良久之后。 荀攸抬起头来,看了看曹昂,冷不丁的开口问道。 “既然董卓仓皇西逃,那敢问曹将军,眼下联军是如何应对的,是留下了部分人马在城中救火,其余部队前去追击董卓,还是另有别的安排?” 这个问题让曹昂眉头一挑。 嗯? 好像是问到心坎上来了! 他当即表现出更加无奈的模样,一边摇着头,一边声音低沉的回答道。 “袁盟主以及其余诸位将军,顾虑到大军连日赶路,人马困顿,且一路上多有伤亡,盲目追赶之下,可能会为董卓所趁。” “故而全军上下暂且在洛阳城驻扎,且待休整过后,再行考虑。” 曹昂的话语才刚说到这儿。 荀攸就忍不住冷笑一声。 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屑的神情。 果然如此。 就知道联军这群人根本靠不住。 什么休整过后再行考虑,潜台词不就是不再考虑了? 正当荀攸有些失望透顶之时。 曹昂的声音又在他的耳畔响起。 “只是我与家父一番商议之后,觉得天子尚在董贼之手,若是任由其安然西去,恐怕江山倾覆,社稷沦丧。” “故而此刻,我父亲已率领麾下全部兵马,独自向西追赶董卓去了。” 此言一出。 荀攸顿时为之一震。 颇有些震惊的看着曹昂。 随后便是肃然起敬。 原本有些病怏怏的他。 仿佛在这一瞬间得到了力量。 整个人挣扎着坐直身体。 接着忍着病痛,朝着曹昂躬身一拜,口中满怀真挚的说道。 “曹将军高义!令尊高义!贤父子果真是我大汉的栋梁,皆是忠贞死节,为国不屈之士!” “请受荀攸一拜!” …… 作为精通奇谋诡策之辈。 荀攸的智力都不知道点到多少级了,因此曹昂一说,他便反应了过来。 独自一人率兵追击董卓。 这得冒着多大的风险啊! 以寡击众,且董卓军并未丧失战斗力,那稍有不慎之下,便是大败亏输,甚至身死当场。 曹家父子能做出这样的决定,绝对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想着挽回汉室的颜面,扶大汉王朝之将倾。 和袁绍等人一对比。 实在是太过高尚了! 这样的为国尽忠之辈,荀攸觉得自己远远不如,当然会为之敬佩万分了。 若是好感度能数据化。 恐怕此刻荀攸头顶上,已经冒出了一大串加号,关系明显再进一步。 见此情形。 曹昂不由的心中感慨。 这大汉忠臣的名头也太好用了! 像面对荀攸、荀彧这样的人,那简直是无往不利的杀器。 把过往的事迹一摆出来,这些对大汉王朝还尚存忠心与尊敬之意的人才,那简直是倒头便拜。 没得说。 曹昂已经决定了。 往后大汉忠臣这个称号就在他头上焊死了,谁也拿不走,谁敢说他不是忠臣,他分分钟拿大宝剑劈死去! …… 又闲谈了几句之后。 曹昂成功说动了荀攸,跟着他一块儿行动,暂且随军安住。 考虑到眼下荀攸行动不便。 曹昂当即吩咐士兵搞了辆板车过来,小心翼翼的将荀攸抬了上去,接着往自家府邸而去。 一路上荀攸颇为安静。 只有在曹昂挑起话头时,他才会跟着开口,说上几句。 其余时间,多数都是在张望着道路两侧,尤其是此刻已经被烧成乌黑一片,绝大多数主体建筑,都成了满地焦炭的南北二宫。 眼眸中时有萧索之意。 偶尔还会叹息两声。 唯有在瞥见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曹昂时,这股萧索之意才会稍稍退去,转而变为欣赏和赞同。 如此过了良久。 队伍才从牢狱,抵达了曹家府宅。 对等候在门前的张辽等人点了点头之后,曹昂接着抬起头来,静静的看了看自家的老宅。 不得不说。 这座府宅与整个洛阳城,那破败不堪、狼狈万分的基调,实在格格不入。 不论是府邸的大门,又或者抬头的门匾,乃至于左右镇宅兽,以及围墙,看起来都干净整洁。 似乎并未受到洛阳城惨遭破坏的影响,这让曹昂感到很是舒心。 “公达,这里是我们曹家之前在洛阳时的居所,看起来还保存完好,今夜里你就全且在此休息一晚。” “劳烦曹将军费心了!” 荀攸礼貌的表示谢意。 随后曹昂从身上一阵摸索,找出了一直放在他身上的钥匙,动作利索的将大门推开。 “嘎吱~” 随着一声响动,门扉轻启。 只是正当曹昂迈步准备入内时。 一直跟在他身后。 默不作声,随行保护的典韦,突然抢在身前,将曹昂整个人挡在了背后。 “铿!” 提起短戟,典韦右手指向院子的一个角落,接着沉声怒喝道。 “是谁躲在那儿?” “鬼鬼祟祟的,赶紧出来!” 有人躲在自己家? 这下曹昂来了兴趣。 不由从典韦背后探出一个脑袋。 一眼望去,只见有一人浑身上下披着黑袍,瑟缩的蹲在墙角。 似乎被典韦刚才那声呵斥给吓到了,此刻正在那儿瑟瑟发抖。 这身影看着有些眼熟啊。 脑海里刚生出这个念头。 就看见浑身披黑袍之人,缓缓抬起了头,露出了藏在帽兜下的那张脸。 霎时之间。 曹昂呆立当场。 卧槽! 小白!!! ………… 拍了拍典韦的臂膀。 在这狂猛汉子满眼疑惑的神色中,曹昂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典韦顿时点了点头。 接着老老实实退了出去。 而曹昂同样先关上大门,接着转身对荀攸拱手抱拳道。 “公达,出了些小状况,今夜我这家中恐怕是住不得人了,不过我会替你另行安排一处,还望见谅。” 荀攸赶忙抱拳回礼。 “曹将军能给在下一个安居之所,我已是感激不尽,何来谅解一说。” 他可不会不识趣的,去探寻曹昂的秘密,那可就太失礼了。 非君子所为。 而在对张辽叮嘱了几句,示意他带着众人,在左右两侧找几间空宅子住下之后,曹昂这才推开门,重新进去。 “啪!” 反手将门关上。 曹昂甚至插上了门栓。 以防有人入内。 如此之后,他才看着先前显露于自己眼前的那个身影。 正是大小姐董白。 …… “我说大小姐,你这是疯掉了吗,为什么不跟着伱祖父一同撤出洛阳城,反倒待在这里。” “你可知道,眼下整个洛阳城到处都是联军的人,正在家家户户的搜寻着,倘若今日不是我回到老宅,抢在别人前头找着了你。” “换了其他任何一人,在知道你是董公的孙女之后,你都会有性命之危,你不要命了吗?!” 曹昂关上门之后。 也顾不得其他,反倒劈头盖脸的就来了一顿训斥。 实在是心有余悸。 眼下董卓跑路离开,洛阳城已经被联军接管,到处都是各路人马的士兵。 若是被袁绍等人发现了董白,那在失去了董卓这个最大的目标之后,董白这位董卓的嫡系血亲,很可能成为联军愤而杀之的存在。 好在这小姑娘还算机灵。 知道躲在自己府中。 可这件事本身就具有极高的不确定性,如果曹昂这次回到洛阳,没有在曹家府宅落脚呢? 太过冒失了! 而在听到曹昂的训斥之后。 董白顿时露出一副委屈无比的表情,整个人是泫然欲泣,双目颇有些通红的看着曹昂。 似乎为了在这等他,承受了不少的压力和委屈,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见此情形。 曹昂也不由得心中一软。 接着对她招了招手,声音变得有些轻柔的说道:“过来!” …… 下一秒。 董白就给曹昂来了个猛烈头锤,脑袋直接撞到了他胸前,使得曹昂一时不察之下,都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 随后他便察觉到,有一双手搂上了自己的腰,双臂用了相当大的力气,箍得紧紧的。 “我没疯,是祖父疯掉了,他在洛阳城放火,还肆意纵兵杀人,城中到处都是尸骸和哀嚎。” “他变得让我有些不认识了,我不想和他一起离开。” “而除了祖父之外,我只有你可以依靠了,所以我要在这里等你!” 面颊埋在曹昂胸前。 以至于声音都有些模糊不清。 但曹昂却听得真切。 这三言两语之间所吐露出来的彷徨,恐惧,对未来的担忧。 着实让他有些感到心疼。 而最后一句,那直白无比的话语,更是仿佛扭转崩坏人设一般,使得原本颇有些傲娇的大小姐,变得有些毫不遮掩起来。 可见其心中的负面情绪,早已压过了天性,使其迫不及待的,想要对自己所依赖的人表明心迹。 曹昂不由伸出右手,揭开黑袍的帽兜,在董白的脑袋上轻轻的摸了几下,来回安抚着她那受创伤的心灵。 “乖,别怕,我就在这儿!”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五十五章 将军不弃鄙贱,攸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大大章求订阅】 第158章 将军不弃鄙贱,攸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大大章求订阅】 如此良久之后。 感受到董白的心绪渐渐平复。 曹昂这才双手扶住她的脑袋,将她那埋在自己胸前的面庞捧了起来。 相比于当初曹昂离开洛阳城时。 此刻董白那圆嘟嘟的小脸蛋,似乎变得瘦削了几分,就连下巴都勾勒出了一个微微有些尖弧的角度。 肌肤依旧是欺霜赛雪,柔白如玉,娇嫩光滑,可谓吹弹可破,在黑色袍衫的衬托下,更显得明艳动人。 只可惜因为一连多日躲在这儿,不论情绪还是物质条件都很差,导致脸蛋上那一直都有的些许红润,在此时却是是悄然不见。 好在一双如秋月般的眸子,还是水润无比,时而绽放出灵动的光芒,不过眼眶周围却是微微泛红,眼角还有几滴尚未干涸的泪珠。 贝齿轻咬下唇。 那饱满的唇肉被咬的微微下陷,好似一颗水嫩多汁的大红色樱桃,不知被谁轻轻的咬掉了一小口。 小巧秀气的琼鼻,随着主人的心绪波荡,而时不时的抽动两下。 端的是可爱无比。 如此模样。 令曹昂忍不住在她的鼻子上轻轻的刮了刮,这反倒引来了董白的眉头轻挑,眼眸微瞪。 而随着曹昂的视线下移。 却有些遗憾的发现,董白整个人被包裹在黑袍之中,这件袍子相比于大小姐的身形而言,显得特别宽大。 故而整个人笼罩的严严实实。 除了雪白修长的脖颈,以及精致完美的锁骨之外,其他啥也看不见。 曹昂不由的撇了撇嘴。 而这个动作似乎被董白发现了。 原本还沉浸在情绪当中的董白,有些忍不住的在曹昂肩膀上轻轻捶了捶。 “登徒子,你眼睛在往哪瞟呢?” 曹昂愣了一下。 接着脸上满是笑意的轻巧答道:“我在研究自己家里的地砖,还别说,样式讲究,花纹精巧!” 似曾相识的对话。 仿佛瞬间将二人,拉回到了当初在洛阳城董卓府邸时,第二次相见时的模样,令人不由心生涟漪。 虽然眼下时间和地点都已经发生了改变,但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 “小白,根据我所得到的消息,你祖父离开洛阳之后,接下来便是要去往长安,你如果决意不和他一道离开,那接下来恐怕就很难再相见了。” 长安在关中腹地。 距离关东一带非常遥远。 如果没有人专程带着董白一起,那的确很难再见到董卓。 如此言语。 令小姑娘不由怔住了。 思绪仿佛在一瞬间飘飞到不知何处,足有半晌之后。 董白才坚定的摇了摇头。 “祖父的变化让我感觉很陌生,他的各种做法令我有些害怕,虽然他老人家对我依旧宠爱如初,但这几个月以来的诸多行径,实在令我心生胆寒。” “我知道他做的不对,甚至可以说非常恶劣,但却又毫无办法,我的任何话语都不足以改变祖父的意愿。” “既然如此,与其待在他身边,过着无能为力,饱受折磨的痛苦日子,还不如现在就早早远离。” 此言此语。 令曹昂也不由得随之叹息一声。 正如董白所说,她在无力改变什么的前提下,继续整日目睹着董卓这样的行径,时间一长,恐怕就两个结果。 要么麻木,习惯于这样的生活,逐渐变得冷血。 要么就疯掉! 这两种结果都不是曹昂希望看到的,因此他无比支持董白的决定。 反正这也和他当初想的一样。 救赎这个没有参与过董卓任何脏事,没有沾染过鲜血的小姑娘。 至于董卓本人。 爱死哪死哪去。 日后说不定自己还要亲手了结了那个黑胖子,为这天下苍生除一大害。 …… “大小姐,伱既然不随董公一道离开,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呢?” 曹昂明知故问。 很显然是在逗她玩儿。 而董白在愣了几秒之后,眨了眨眼睛,接着抛给曹昂一个白眼,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某个人要是愿意接纳我,那我就和他一起回家,要是没有人愿意接纳的话,那我也只能孤苦伶仃的流浪了。” “到时候整日饿了就啃树皮,渴了就喝泥水,露宿于山野之间,希望某个人不要因此而感到心疼就是了。” 如此娇俏可爱的言语。 令曹昂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忍不住又把董白往怀里搂了搂,接着连声说道:“心疼,怎么会不心疼呢,你既然愿意留下来,那就随我一同离开,回家之后你就是我夫人了!” 这番话语。 不知是不是触动了大小姐心中的某根弦,使得她听完之后,并没有出现曹昂料想中的反应。 反倒是目光如秋水般,含情脉脉的盯着曹昂,朱唇微启又合上,似乎犹豫着有什么话想要对他说。 如此三番之后。 董白才突然把脑袋侧过来,半边脸颊靠在曹昂的胸膛上。 接着幽幽的问道:“其实我之所以留下来,除了不愿面对祖父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曹昂配合的摇了摇头。 虽然看不见他的动作,但董白也猜到了他的回答。 因此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当初你在离京之时,我曾抛开一切,大着胆子问你,回来之后是否会娶我。” “可如今祖父走上了这样一条道路,而你却成了讨伐他的一员,已经站在了对立的方向,彼此互为敌人。” “如果我还待在祖父身边的话,那我们彼此也会成为敌人,可能这辈子就没办法走到一起去了。” “这实在非我所愿,只能在你和祖父之间选择一个,权衡再三之后,我最终还是选择了你!” …… 语调幽幽。 语气平淡。 但在曹昂听来,却是荡气回肠,心中波荡万千,久久难以平静。 立场问题。 这是自古以来,人处在这个社会中时,就无法避免的问题。 自己与董卓在明面上的立场,是截然相对的,二者视同水火,彼此之间都视另一方为仇敌。 尽管曹昂和董卓私下里有所串联,关系并没有像其他诸侯那样那么僵。 但一来董白并不知情。 二来私下里的交情,也不影响立场上的天然相对,这是无可逆转的。 除非董卓有天大的本事,能够把自己洗白,或者曹昂黑化,否则注定只有一方死掉,才能终结立场上的对立。 而在这样的前提下。 董白作为董卓的孙女,是篡逆恶贼的嫡系血亲,这个身份就使得她背负了诸多仇恨,在董卓被诛杀之前,永远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和曹昂待在一起。 再进一步。 就像大小姐所说的一样。 倘若她此行没有留下来,反倒是跟着董卓一块去了长安,那别说娶她这件事了,就是见上一面,都犯了天大的忌讳,这就是立场对立。 因此她做出的任何选择,都等于舍弃另外一方,就此划清界限。 而董白选择了自己。 她终究是站在了曹昂这一边,也就是她心心念念的未婚夫君这一边。 这就需要莫大的勇气。 以及更大程度上的偏爱。 虽然这其中有董卓自己作恶的缘故,但也是对曹昂的眷恋,压倒了祖孙之间的亲情。 …… 对于这一点。 曹昂很难不为之感动。 当然。 眼下最需要的是安抚和劝慰。 因此略一思索过后,曹昂便一边轻抚着董白的脑袋,一边挺直胸膛,颇有些霸气的斩钉截铁道。 “大小姐不必担忧,立场是可以改变的,我和董公不会永远对立。” “待我兵强马壮,席卷天下之际,我会亲自率兵将你祖父的军队击溃,并且把他活捉回来。” “剥夺他的权力,将他软禁起来,你可时常去看他。” “如此一来,你不就二者兼顾了吗,只不过需稍作等待罢了。” 这自然是曹昂的安抚之语。 董卓作恶无数。 谁要是攻破了长安城,还敢留他一条性命的话,那等于是把他的恶债背了一部分到身上。 这种事情,即便曹昂也不敢做。 冒天下之大不韪,还会导致他此前的良好名声毁于一旦,负面效果实在太夸张了。 现在先这么说。 具体如何处理,日后再说。 而董白在听到曹昂的许诺之后。 不由得点了点头,小巧的耳朵和娇嫩的脸颊,在曹昂的衣襟上蹭了蹭。 而此刻,远在数百里开外。 正缓慢行军的董卓。 突然间没来由的打了几个喷嚏。 “奇怪,是谁在咒老夫不成?” “多半是袁绍那几个匹夫!” …… 二人依偎着温存了一阵后。 曹昂突然想起一事。 用手拍了拍董白的脊背,略带疑惑的问道:“小白,我记得我这府上是落了锁的啊,你是如何进来的,莫非是从外面翻墙不成?” 话音刚落。 董白顿时惊叫一声。 仿佛一下子被什么给点醒了。 “你要不说我都忘了,祖父麾下的士兵,在你这院子里囤了些东西,看起来好像都是书简。” “我就是前些天,在那些士兵往院子里搬东西的时候,悄悄溜进来的,当时躲在后院,这些士兵也不敢在你府上乱跑,故而未曾发现我。” 说到这里。 董白同样有些困惑的仰起脖子。 “倘若没有祖父的命令,这些士兵不敢随意进出你的府邸,更别说往里放东西,想来多半是他老人家的授意。” “只是祖父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顿时让曹昂有些语塞。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同样摆出一副茫然,不知缘故的表情,懵懂的说道:“想必这些书简都是珍稀之物,董公不忍心付之一炬。” “又或者是想通过这些东西,令我回心转意,重新投入到他麾下,不再跟着讨董联军一块做事。” 论起玩脑筋。 十个董白也不够曹昂打的。 因此他这么说,董白当场就信了。 顿时扯了扯曹昂的衣袖,有些紧张的说道:“祖父现在毫无底线,你可千万别想着回心转意,这些东西不过身外之物,不值当什么的!” 看着小姑娘颇为紧张的俏脸。 曹昂不由面带笑意地连连点头。 “放心好了,现在带我去瞅瞅那些东西,我倒要看看是些什么。” …… 其实在董白提到书简的时候。 曹昂心中就有所猜测。 然而等他亲眼看到之时,还是为眼前的景象所感到震撼。 堆积如山的书简! 严丝合缝的装在木箱中,彼此堆叠在一起,整整占据了一面墙。 若是将其倾倒出来的话,真不知会有多少书简典籍。 随手从一个箱子中取出一卷,展开之下,便是浩浩荡荡的古文。 “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 这是《春秋》中的某一段。 “嘶!” 验证了成色之后,曹昂顿时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是眼冒金光。 这下是发财了! 即便这些书简典籍的档次,不见得都能和春秋一个级别,但也架不住数量如此之多啊! 只要搬回家里去,曹家顿时就能升级为诗书之家,再出几个懂文化的,略微研究透彻其中的一两本经史子集,那曹家恐怕就能转变为士族大家。 往后那些士族或者大儒,问到家中治的是哪本经时,就不至于无言以对了,这绝对是本质上的飞跃。 即便曹家自己不研究。 那把家中有万卷藏书的消息散播出去,恐怕立时会有不知道多少饱学之士,前来求书以观。 甚至凭借这样一个条件,就能够吸引到很多文人文士,以翻阅曹家藏书为条件,成为曹家的门客。 怕是招揽的人才,数都数不过来。 这不是价比黄金又是什么呢? “唰!” 将方才拿出来的春秋一册,重新包裹好,小心翼翼的放回箱子里。 曹昂看着眼前这一箱箱的宝贝。 整个人是舒爽无比。 好似在三伏天吃了一大桶雪糕,从头到脚的凉爽! 原本他在蔡邕等人家中没找到。 还以为是被董卓拉到宫殿中,跟着一块烧成了灰烬。 都已经不抱希望了的。 没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却是那黑胖子帮自己省去了搜寻的步骤,直接搬到了曹家府宅,相当于送了他一份大礼。 啧啧啧! 错怪董贼那厮了! 董卓还是个忠厚人啊!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的计策高明,若非他通过吕布的手,把那封表明忠心的密信送到了董卓手上。 就以董卓的性格。 哪会有今天这样的好事? 他怕是烧掉都不会留给自己了。 因此不是董卓忠厚,而是他曹昂技高一筹,把那黑胖子忽悠于股掌之间。 …… 确定了这些收获之后。 也算了了曹昂一桩心事。 因此今天夜里他睡得很香甜。 而且怀中还搂着个娇小可爱的大小姐,更是香香软软,别提多美了。 当然,别的什么事情也没做。 主要是眼下场合不太对。 这偌大的宅邸,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再无旁人,气氛有些幽深冷寂。 再加上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没有人在这里面住过,人气稀少,不少房间都被灰尘给铺满了。 实在没必要在这样的环境下,做什么刺激的事情,还是给大小姐一个,能令她留下美好回忆的开端比较好。 一夜过后。 曹昂早早的醒来。 伴随着天光透过窗沿,屋内的些许昏暗,顿时被一扫而空。 借着这明亮的晨曦之光。 曹昂看着正枕在自己臂膀上,深陷于沉眠之中的董白,不由有些心疼。 昨晚上这丫头是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显然近来没有好好休息过。 一连多日就躲在这样荒无人烟的宅子里,担惊受怕,惶恐畏惧。 直到曹昂的到来,才带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得以安枕入睡。 忍不住用手,将垂在面颊边的发丝拨了上去,曹昂索性也懒得起了。 反正他要的东西都已经得到了,没必要和其余各路人马一般,在洛阳城里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 …… 如此,直到日上三竿。 曹昂给董白重新披上那件袍子,戴上了帽兜,将她的面容稍稍遮掩之后。 这才打开了府门。 此时此刻。 典韦已然在门前静静的等候。 见自家将军出来,典韦在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赶忙对曹昂拱手说道。 “将军,小半个时辰前,文远和荀先生到这边来了一趟,见您依旧未起,就暂且回去了。” 曹昂点了点头。 “阿典,你替我跑一趟,把所有人都请过来,然后让公达单独来我书房一趟,该准备接下来的事情了。” 典韦答应了一声。 接着步履飞快的向一个方向跑开。 半晌之后。 曹昂在书房里见到了荀攸。 与昨日里那病若游丝,狼狈万分的模样不同,在好生休息了一晚,并沐浴洗漱,换了一套整洁的衣服后。 今日荀攸的精神面貌好多了。 最起码能够自己走动,而不需要旁人抬着他走,一袭白衣,看起来也是温文尔雅,文士风流。 只不过比他叔父荀彧还是差了点。 很显然,相比于自己而言,就差的更多了。 “公达,昨夜休息的如何,你这身子可曾有所好转?” 听到曹昂客套的询问。 荀攸当即拱手在前,躬身下拜,给曹昂行了一个大礼。 “将军救命之恩,且收留于我,如此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曹昂赶忙上前,双手托住他的臂肘,将他扶了起来,并请到座位旁。 待二人坐定之后。 曹昂专门煮来茶汤。 如此一番客套礼节之后。 曹昂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进行下一步,对眼前这位顶级人才,进行初步招揽和收心了。 当即状若无意地问道:“如今公达已是自由之身,天下之大可任你去得,不知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 荀攸的洞察十分敏锐。 曹昂的问题虽然听起来非常随意,好像只是随口聊聊家常。 然而他还是从这字里行间中,察觉出了一丝异样的味道,顿时知道,眼前这位曹将军是别有所指。 在略作思索过后。 荀攸抬起头看了曹昂一眼,接着同样轻飘飘的回答道:“如今董贼祸乱朝廷,天子与百官更是被他裹挟着离开,我这黄门侍郎想来也是当不下去了。” “既然如此,在下打算着游学四方,寻友访旧,又或者回乡去看看,在老家安稳个几年,且看天下局势如何,再行另做打算。” 进行了初步的试探之后。 曹昂看出了荀攸的想法并不坚定,以上所列举的几件事并不是非做不可,更像是在敷衍搪塞自己。 因此他也不拐弯抹角了。 略一拱手之后。 曹昂便直截了当的开口道:“眼下董贼篡逆肆意妄为,朝纲紊乱,天下臣民失其法度,江山社稷有崩塌倾覆之危,黎民百姓更是不知所归。” “可偏偏袁绍等人,出身世家大族,底蕴雄厚,兵多将广,却是不思诛除国贼,反倒各有心思,保全实力,实在令人望而寒心。” “昂虽不才,却也有一腔热血,满腔忠义,愿以微弱之躯,单薄之身,竭毕生之力与国贼对抗,重振朝纲!” “只是苦于眼下势单力薄,诸多事情不知从何开始,久闻公达乃世之大才,昂斗胆请公达相助于我,你我共谋大业,共诛国贼!” 言罢,曹昂站起身来。 对着荀攸躬身一礼。 言辞恳切。 语气真挚。 即便荀攸,也不由得为之动容。 …… 略微思索了几秒钟后。 荀攸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异彩流光,本就明亮不已的双瞳,此刻更是仿佛能直视人心。 他有些被曹昂给说动了。 心里有种立马答应下来的冲动。 但理智告诉他。 这样是不妥的,必须再行试探一番,他要知道眼前这位年轻的将军,究竟值不值得追随。 因此在站起身,将曹昂扶起来后。 荀攸躬了躬身。 接着同样语气中饱含情感的说道:“将军之言,发自肺腑,实在令我顿感慷慨激昂。” “只是说来惭愧,在下才疏学浅,能力尚且不够,不足以为将军谋,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面对荀攸的谦词。 曹昂却只是微微一笑。 小样! 早就料到你这一手了。 他当即拉着荀攸坐下,接着颇有些神秘兮兮的说道:“先前我所说,公达有世之大才,这可并非捧誉之词,而是令叔父荀文若,曾经对我说过的。” “你二人既是叔侄,想必文若在此事上不会胡吹乱捧,君必有大才!” 话音刚落。 荀攸顿时一惊。 原本还老神在在的他,这下是一秒钟就破功了,颇有些哭笑不得。 好嘞,被自家人给卖了! “不曾想将军,和文若叔父竟是旧相识,倒是令在下失礼了。” 说着又给曹昂拱手行礼。 …… “非是旧相识,而是文若就在帮我,如今他正在定陶县,替家父暂管济阴郡事务,实在脱不开身,否则此番也要随我一同来洛阳的。” 这下荀攸是真有些震惊了。 瞪大眼睛看着曹昂。 这个他是真的没想到! 荀彧原本是在洛阳担任守宫令,只是在数个月前突然弃官而走,荀攸原本以为自己这叔父,是厌弃了被董卓把控下的朝廷,所以回乡去了。 这一年半年来也没曾通过信。 彼此没联系过。 未曾想,居然不声不响,就跑到曹昂手底下当差去了。 还真是令人吃惊。 其实这也不怪荀彧。 主要是当初走的匆忙。 当时荀彧身上可是肩负着,看护好刘辩以及太后等人,并且安全护送到指定地点,随同曹昂一同把几位尊者送往定陶县的重任的。 根本就抽不出空子,向亲朋好友招呼一声。 再说当时的任务保密性极高。 荀彧谁也不敢告诉。 自然是悄悄的离开洛阳城。 故而荀攸对此毫不知情。 …… 此刻在得了这个消息之后。 荀攸开始琢磨了。 文若叔父他是有所了解的,也是德才兼备,能力出众之人。 且拥有一颗赤诚之心。 在识人之能上绝不比自己差。 除非得到他的认可,否则文若叔父是绝对不会相追随的。 而眼下这位曹将军既然如此说,那荀攸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可挑的。 荀彧的选择。 就已经替他验证过了,曹昂是个值得追随的人,这一步可以直接省略了。 只是他还是有些犹豫。 荀攸并非优柔寡断之人。 但此刻面临的选择,将会决定他的前程,往大点说,甚至可能决定他的后半生,再多思考也不足为过。 而曹昂见此情形。 他知道荀攸有些意动了,只是心中依旧有些顾虑,所以悬而未决。 当即明白过来。 知道自己该推最后一下了。 火焰已经烧起来,就等他往里面添柴,把这团火烧到最旺。 一切目的便可实现。 …… 曹昂二话不说。 起身来到荀攸身旁,接着双手抓住他的手臂,无比激昂的说道。 “大丈夫生于乱世,既抱经世奇才,当带三尺长剑立不世之功,又岂可空老于林泉之下!” “为天下计,为苍生计,为汉室江山计,还请公达无论如何相助于我!” 说完便准备一拜到底。 而此言一出。 荀攸顿时动容。 心中的顾虑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当即同样一拜到底。 口中更是朗声说道:“将军不弃鄙贱,攸愿为将军帐下一小卒,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五十六章 董卓还是个敞亮人啊! 第159章 董卓还是个敞亮人啊!【求订阅求月票】 荀攸的改口令曹昂大喜过望。 虽然荀攸的态度只是表明,愿意为自己做事,距离真正的收心,还有一段路程要走。 但万事开头难。 只要把这小子顺利的拐到自己的地盘上去,潜移默化之下,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如今算上荀彧的话,自己手底下就拥有两名顶级文臣谋士了。 虽然按照既定的历史走向,这荀家叔侄日后也是要为曹家打工的,但自己现在就将他们二人招揽,中间就省去了很多时间成本。 同时也去除了许多不确定因素。 足可保证曹家势力起步时,拥有一个很高的基准点,同时在实力积攒时,也能更加高效率,高速化。 这就是提前招揽名臣猛将的优点。 或许是伤病初愈的缘故,在和曹昂言谈了几句之后,荀攸很快就显得有些精力不济,颇有些困顿的模样。 曹昂当即打发他回去休息。 随后叫来了张辽。 “文远,待会儿我会领一百人马离开洛阳城,我不在的时候,虎贲营的兵马就由你全权统领。” 张辽才刚推门进来。 便听到曹昂如此吩咐。 不由愣了一下。 但随即反应过来,隐约猜到了曹昂要去做什么,当即颇有些担忧的说道。 “将军,眼下洛阳城周边情况未定,您就带着百来号人出城,会不会有些不太安全?” 曹昂摆了摆手。 面带笑容,语调轻松的说道:“正是因为人少才够安全,人多了反倒容易成为被埋伏,被盯上的目标,况且我会带着典将军一同出发,安危无忧。” 自家将军这般言语。 张辽当然不会再行多嘴。 只是恭敬的表示明白。 “将军且放心出城便是,末将会派人守好沿街这几处宅子,不会有其他各路人马前来侵扰,在此等候您归来。” 曹昂微微颔首。 正准备吩咐张辽退下时。 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 赶忙对张辽叮嘱道:“待会儿派些兄弟,在城内找一辆能够用的马车,待我回来之后要派上用场。” 这辆马车自然是给董白准备的。 大小姐不太方便抛头露面,况且没有马车的话,随军赶路,那可得把人给折磨的够呛。 张辽也不问为什么。 只是默默的应诺。 …… 草草的用过早饭之后。 曹昂安顿好了董白,对众人示意了一番,随后领着典韦,率领百余人马离开了洛阳城,一路向西而去。 眼下城中的诸多大小事务,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该是时候去把自己的老爹曹操请回来了。 放着他老人家一直在那儿追赶董卓,总归是有些不太稳妥,若有自己在旁边保驾护航,最起码还能保证,不与董卓的西凉军起正面冲突。 而在出城之时。 曹昂特意往东城绕了一圈。 只见此刻东城门外,十余路诸侯的营寨彼此相连,非常安稳的驻扎在那儿,士兵们都在各自休整,似乎接下来已经没有任何安排了。 对此,曹昂只能摇了摇头。 其实这些家伙,在搜寻完洛阳城,确定不会再有其他收获之后,就已经可以离开了。 之所以拖到现在还没走。 就是怕落人口实。 先前大家没有去追赶董卓,借口是需要休整,另行安排,容后再议。 如果现在就离开,那此事传扬出去,名声就不太好听了。 所以哪怕是在营帐中睡大觉,睡个五六天,也必须在这呆着。 待到董卓差不多跑远了,怎么想都追不上的时候,彼时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找个借口,各自回家,各找各妈了。 …… 离开了洛阳城之后。 曹昂直奔谷城县,随后顺着谷水,一路往函谷关而去。 自洛阳至长安。 函谷关是必经之路。 而且沿途的县城都修在这一条横线上,顺着路线走,比较容易找到父亲曹操的大部队。 而且自打离开洛阳城。 曹昂就已经将金雕放飞在空中。 时刻盘旋扫视着周围的景象。 经过夜以继日,长期不断的训练之后,这小家伙现在已经非常智能了。 还能根据它所看到的人数多寡,以及它所感受到的威胁程度高低,发出长短和力度不一样的鸣叫声。 灵智简直点满。 这也是曹昂用来寻人的关键,否则就靠着他这百来号人,主动去寻找曹操,还不如待在原地等他回来呢。 在越过了谷城县。 顺着河流往西北方向行了一段距离后,原本在天空中翱翔的金雕,突然发出了一记尖啸声。 “唳!” 声音较短,但力道不轻。 这就表明是一支小股部队,但这支队伍中,有着令金雕动物本能,感到极大威胁的人物。 见此情形。 曹昂不由的皱起眉头。 父亲曹操伙同着鲍信,带了一万多人马出击,这算一支相当庞大的部队,显然啾啾看见的这支部队不是老曹。 可又能令它感到威胁程度极高。 那在这荒野之中。 什么样的人物能满足条件呢? 曹昂本想绕过去。 但在思索一番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或许自己应该过去看看。 没准就是董卓留下来,埋伏各路兵马的徐荣呢? 倘若真是这家伙,那自己定然要将其擒下,怎么着也得拐带回去。 …… “阿典,你带着兄弟们,落后我百步左右,在没我的命令之前,不要随意露头,我且悄声过去看看。” “喏!” 典韦领命之后。 曹昂当即拍了拍赤兔马的脖子。 这也是个有灵性的家伙。 立马就像是收到了指令一般,四只蹄子当即收起了力气,变得有些蹑手蹑脚的,收敛了所有的声音。 看着座下良驹如此神异的表现。 曹昂不由的心中感慨。 大鬼若是有这样的神马,那劫营还需要裹甲衔枚吗?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 赤兔马也以它那乘风驾雾的极速,穿过了一大片密林。 抵达了位于林子另一侧的旷野上。 很快,曹昂就看见了一队穿戴整齐的人马,皆是手持长兵,身披轻甲,人人座下有一匹快马。 而为首之人,曹昂更是眼熟。 正是在偃师县外,与自己大战数百回合的吕布吕奉先! “兄长!” “贤弟?!” 二人同时看到彼此。 不由的各自惊呼出声。 …… 返回一趟,示意典韦等人原地停下,不得随意靠近之后。 吕布也屏退了麾下的士兵。 二人来到一处山坡背侧,先是互相打量了一番,接着各自行礼,随后彼此大笑了起来。 “兄长不随着董公一道退往长安,为何突兀出现在此处,岂不知袁绍等人就驻扎在洛阳,倘若被他们发现的话,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啊!” 吕布对曹昂拱了拱手。 接着也颇有些无奈的说道:“相国的嫡亲孙女不见了,据推断,现在很可能还待在洛阳城中。” “相国让我带着小部队悄悄打探一番,倘若事有可为,就将其接回来,若是已落入联军之手,就放弃行动。” 曹昂顿时一愣。 他还真没想到,居然会是因为董白,导致吕布这位大将,冒着风险出现在此处。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将董白已经与自己会合的事情,告知吕布的时候。 耳畔便听到奉先又继续开口了。 “除此之外,相国还有一事吩咐,那就是让我无论如何和你碰一面,他离开洛阳时走的匆忙,很多事情来不及安排,只能让我想办法见一见伱,转达他的意思。” “愚兄先前还想着,可能要潜伏到你的营帐中,与你秘密会面,却没料到如今居然在半道上碰见了,也算是省了为兄不少事情。” 吕布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带笑。 显然为已经减小的潜在风险而感到满意,毕竟潜入洛阳城,和潜入到诸侯的营寨中,危险程度不可同日而语。 …… 吕布的话语令曹昂眉头一挑。 现在他明白为什么要派出吕布了,只有像这样的高手猛人,才有资格执行这样的危险任务。 曹昂当即拱手抱拳道:“不知董公有何吩咐,兄长但说无妨!” 吕布摇了摇头。 在怀中一阵摸索后。 接着递给了曹昂一枚小竹筒。 “不是吩咐,而是相国托我给你带样东西,你不妨先看看再说。” 曹昂颇有些疑惑地,拆开了被密封保存的竹筒,从中取出了一张布条。 展开一看。 上面写着几行文字。 “此番老夫撤离洛阳,联军果真并未追击,子修真乃信人也,此行若能顺利抵达长安,君可谓居功至伟!” “如今子修既然在联军之中充当内应,钱粮之物想必绝不可少,老夫别无他有,唯以两箱黄金相赠,临行之前以命人埋在上林苑内,君可自去取出。” 在这一大段话下面。 则是一个详细的位置,记录了两箱黄金埋藏地点。 全部阅览完毕后。 曹昂的嘴角微微勾起,顿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哈! 董胖子还是个实在人啊! 也不枉费咱费那么大力气,对他一番忽悠,如今总算有所产出。 …… 一想到先前自己为了百斤黄金,又是帮董卓招来了吕布,又是左右忽悠,居中平衡,那叫一个累啊。 就这样董卓还犹犹豫豫,给的相当不痛快,仿佛割了他的肉似的。 而如今自己只是写了一封书信。 强行往身上安插了一些故事,就已经能忽悠的董卓,主动送上两箱黄金。 曹昂便觉得心中有些暗爽。 当然。 时代变了。 相比于刚来洛阳城时,眼下的董卓根本就不缺钱,甚至可以说富的流油。 这两箱黄金和当初的百斤黄金,对于董卓而言,获取难度不可同日而语。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 那就是袁绍等人停留在洛阳城,并未继续追击董卓,使得黑胖子相信了曹昂在信上说的话。 认为他的确是在联军之中做内应。 并且为了让袁绍等人停下脚步,使出了浑身解数,才使得董卓的西凉军得以安然撤走,顺利的回到长安城。 考虑到这件事情的难度。 以及在董卓看来,安排曹昂在联军之中搅浑水,这样重要的任务,值得他付出高额投资。 相比较之下。 两箱黄金就不算什么了。 …… 小心翼翼的将布条卷起来。 往怀里一揣之后。 曹昂对吕布拱了拱手,接着面带笑意的说道:“董公所言之事我已知晓,还请兄长替我向董公道一声谢!” 吕布点了点头。 同样回以满面笑容。 但此事还并不算完。 吕布在稍稍回忆了一下后,接着对曹昂说道:“子修潜于敌营之中,殊为不易,老夫不会亏待任何甘冒风险,而为大业作出贡献的人。” “这是相国的原话,他让你除了布条上的东西,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尽管提出来,待我回去之后转达给他。” 曹昂顿时眼睛一亮。 董卓这厮,够敞亮啊! 还知道瞌睡来了送枕头。 原本就这两箱黄金,曹昂都已经很满意了,毕竟有了这些启动资金后,他回到自家地盘上,可以尽情放开手脚的,招兵买马,训练士卒。 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将他的实力扩充到再上一个台阶,把他的虎贲营战力直接翻上数倍,这些都不在话下。 没想到,除此之外。 董卓居然还有所许诺。 这下算是令他大喜过望了。 曹昂也不是客气的人,眼下曹家势力的发展,正需要很多东西。 而偏偏董卓手里,就掌握着其中最重要的一项,也是曹昂目前来说最需要的,因而他只是犹豫了一秒钟,便已经非常爽快的开口道。 “那就烦请兄长回去之后,向董公说明一二,家父与在下的官职,目前已经有些不太合适了。” “想要继续在联军之内说得上话,拥有左右整个联军的能力,就必须在官职上予以提升。” “所以我希望家父的太守之位,能稍微变一变,最好是能提拔为一州之牧,如此才便于与两位袁家子抗衡。” “至于我的话,随便董公安排了,只要还在兖州境内即可。” 吕布微微颔首。 表示自己已然明白。 只是在牢牢记住曹昂诉求的同时,吕布心中却也不由的有些泛酸。 相国多半会答应曹兄弟的要求。 如此一来,曹兄弟的父亲很快就能成为兖州牧,而他本人也会再行提拔。 这曹家是眼看着水涨船高啊! 都要成为主政一州之地的大佬了。 反观自己,还是在董卓手底下混啊混,当个没什么滋味的中郎将。 上面有无数西凉军本部将领压着,论资排辈,他都不知道排哪去了。 手底下又没多少可用之兵,在董卓麾下序列中,根本称不上号。 是真的没滋没味。 相比于实权州牧而言,实在是差的太远了,令人心中不快!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一生坎坷,命运悲凉凄惨的女子 第160章 一生坎坷,命运悲凉凄惨的女子【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当然,酸归酸。 吕布眼下还是没什么想法的。 毕竟在董卓手底下当个中郎将,虽然已经没什么滋味可言,但相比原先在丁原手底下混个主簿,那可是舒服多了,最起码能捞着钱。 养活妻女不成问题。 隔三差五还能出去花天酒地一番。 至于日后这样的生活会不会改变,又或者吕布会不会对此感到厌倦,这就不得而知了。 “贤弟,相国交托给我的事情已经办到,兄长就不在此久留了,我接下来还得赶往洛阳,去找一找那位不知所踪的大小姐。” 曹昂闻言,顿时抬起头。 瞥了吕布一眼之后。 终究是轻声说道:“兄长不必再去洛阳了,你可直接回长安向董公言明,大小姐我已经找着了。” “现在就待在我身边,待我离开洛阳之时,会带着她一块返程,日后我将联军搅个天翻地覆,与董公再次合并一道时,他自然能看见大小姐。” 吕布:“……” 嗯??? 吕奉先顿时一惊。 整个人不由得瞪大双眼。 像是看到了什么惊世奇人一样,死死的盯着曹昂,心中是震惊不已。 半晌之后。 吕布口中更是啧啧不已。 “贤弟,不愧是你啊!” “居然不声不响之间,就把相国的嫡孙女给拐走了,怪不得那丫头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偷偷的留在了洛阳城,原来此事还有你掺和其中。” 接着吕布又摇了摇头,略带一些感慨之意的说道:“也不知道董公听到这个消息后,会做如何反应。” “换了为兄肯定是接受不了的,养了这么多年的孙女,居然一声不吭,跟着别家的小子跑了。” “换做是我,非得把那小子的腿给打断不可!” 吕布也是玩笑之语。 因此曹昂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略作失笑。 “董公打不打断我的腿,我不知道,但是兄长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在这里遇上了我,两件事都帮伱办了,你也不必再行险去往洛阳城,大可现在就调转方向返回,岂不是足以保证自身的安危?” 吕布闻言顿时连连点头。 这正是他感到高兴之处。 即便以吕布的身手,一旦陷入大军的重重围困,也不见得能安然脱身。 在眼下联军十万兵马驻扎在洛阳城的关头上,跑到城池中去找人,那可是冒着巨大的风险,一个不小心,就会引来群起围攻。 因此曹昂帮他豁免掉了危险之处,吕布自然是心中愉悦的。 …… 在向曹昂拱手抱拳之后。 吕布面带笑意的说道:“贤弟之情,为兄算是承了。” “眼下时候也不早,我也该启程返回,去向相国复命了。” “今日没什么好机会,日后大业可成之时,你我兄弟再行坐下来,痛饮美酒,大享佳肴!” 曹昂同样拱手作别。 只是正当他准备送吕布上马离开时,一个念头突然在他脑海中穿过。 这使他赶忙叫住了吕布。 “兄长且慢!” 正准备翻身上马的吕布停下来,有些疑惑的回头看着曹昂,并未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曹昂上前几步。 接着悄声在吕布耳畔说道:“不瞒兄长,小弟此行离开洛阳城,一路向西而去,为的正是寻找率兵出城的家父,不知兄长可曾见过他老人家?” 听到是这样一个问题。 吕布顿时就笑了起来。 “令尊应当是率领着一支上万人的部队,队伍之中还有诸如夏侯、鲍等各姓将军?” 曹昂赶忙点头。 “正是!” “听兄长此番描述,莫非是先前已经见过了?” 吕布从挂在战马背上的背囊中,取出一份地图,接着在马背上摊开。 随后指了指地图上的函谷关。 “先前相国撤走之时,顾虑联军可能会派人前来追击,因此采纳了徐荣的建议,由徐将军率领一支数千人的部队在此埋伏。” “当时我正巧在徐荣军中,还未与他分道,因此亲眼看见令尊率领一只大军,朝着函谷关而来。” “徐荣本想出击,还是我认出了曹字旗,猜测这支军队可能和你有关,因此让徐荣暂且继续埋伏隐藏,放这支军队西行了。” …… 天下还是好人多啊! 没想到吕布也是个忠厚人。 若非有他从中掺和一手,自己那老爹多半要被打一手满头包,即便他眼下有上万军队,但在被徐荣有心算无心之下,很可能会损失惨重。 而在吕布出面提醒之后。 曹操所率领的大军就不必伤筋动骨,损兵折将了。 曹昂对此总算可以放下心来。 他别的不怕,就怕父亲曹操本人受到什么损伤,那可就麻烦大了。 “多谢兄长相助了,否则险些使得董公麾下,与我曹家自相残杀。” 吕布摆了摆手。 他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不过能在曹昂这里卖个面子,那也算是相当划得来了。 “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只是贤弟还是尽快将令尊追回来,否则真让他这么一路追击之下,搞不好还真要和董公的主力部队撞上。” 曹昂点了点头,表示心中有数。 但他其实没往心里去。 曹操怎么可能追得上董卓? 那黑胖子鬼精的很。 行动不便,速度极慢的天子以及公卿百官,还有那些平民百姓,他早几天就已经吩咐先行一步了。 剩下的都是董卓的嫡系部队。 机动化极高,最起码比曹操所率领的部队移速更快,还提早那么多时间走,曹操这要是能追得上。 那他就不是曹孟德了。 他是夏侯渊! …… 拜别了吕布之后。 曹昂带着典韦继续往函谷关出发。 虽说他已经不再担心。 但能在路上撞到,自然是最好不过,这样也能彰显,他这个当儿子的一片赤诚。 只是曹昂心中也已有了决定。 最多就只追到函谷关。 倘若没能在那儿碰上返程的父亲。 他就直接回洛阳城等待。 如此高速移动了大半日之后,部队已经接近了函谷关,只是天色也变得昏沉了下来。 显然是没办法在夜晚来临之前抵达关城了,众人只好在野外露宿一宿。 毕竟在夜里赶路是非常危险的。 尤其眼下这片地方,众人并不熟悉,曹昂和典韦当然什么都不怕,但他手下的士卒,遇到一些什么危险,不见得能够自保。 “小五,你带几个弟兄四处转转,找找有没有什么适合安营扎寨的地方,最好是平坦一些,干爽一些的!” 小五就是曹昂的亲兵之一。 在得了命令之后,当即点了几位兄弟,朝着前方奔驰而去。 在原地静静等候了约有一炷香的功夫,才隐约听见一阵马蹄声。 “吁!” 士兵翻身下马。 小五快步来到曹昂跟前,拱手躬身,冷静严肃的汇报道。 “回禀将军,属下在前方不远处,发现了一处已经荒废破旧的旅店,看起来地方不小,足够我们百来号兄弟在里面休息了。” “只是属下发现这处荒废旅店时,已经有小股人马在内安歇,约有数十人,有男有女,且看起来不像是出身行伍的军人,应该是庄户上的人。” …… 曹昂闻言,顿时眉头一挑。 “确定里面的都是些庄户人吗?” 听到自家将军的强调性询问。 士兵不敢怠慢。 在仔细回忆了一番之后,最终无比肯定的点了点头。 “属下并未看清这些人的全貌,但就以我所见的那些人,无一人着甲,手中携带的兵器也是良莠不齐。” “而且除了有男有女之外,甚至还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其中有几个人样貌看起来,不像是穷苦人家。” 曹昂微微颔首。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必客气,让弟兄们上马,今天夜里就在那废旧旅店中安眠一宿!” 男女老少都齐活了。 这确实不像是正规军的配置。 只要不是潜在的敌人,那曹昂就不必担心,甭管这些人是打算做什么,也不会威胁到他的安全。 其实倘若有别的选择的话。 曹昂肯定是更愿意带着自家弟兄,单独在某一个地方安营扎寨。 只是今日这天气也不太好。 下午一直飘着雨丝。 很难找到一处干爽的地方。 若是能在有顶的建筑物底下睡一晚上,可比荒郊野外舒服多了。 …… “哒哒哒!” 密集的马蹄声在旅店前停下。 从马背上翻身下来的百来号人,顿时让原本在旅店内休息的众人如临大敌,除了坐在正中的几位女子之外,其余人等纷纷站了起来。 不少人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只是在曹昂看来。 这些人的武器,充其量只能算是有杀伤力,比山贼土匪的装备好一些,但和他们所携带的正规兵器相差甚远。 应该是周边哪个大户人家。 曹昂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暂且没理会这些人。 而是吩咐士兵将马匹拴好,留下几人轮守看管之后,曹昂这才率众入内。 随着典韦一马当先进入旅店。 原本手持武器,隐隐成对峙之势的青壮汉子,这下都变得面色发白起来。 典将军的威慑力实在太强了! 不需要露出什么表情,做什么动作,就这么板着一副脸走进来,都足以令人心神俱颤。 不少人都忍不住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有些被典韦给吓到了。 而在曹昂率领着,近百名穿戴整齐的精锐士兵入内之后,这些人更是个个浑身发颤。 这明眼人一看就是正规军啊! 他们不过就是一些青壮汉子,一旦和正规军发生冲突,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什么鬼运气? 好不容易找到个干净的地方休息,结果碰上这么一群煞星。 还没等众人有所反应。 突然便见为首的那名年轻将军,朗声开口问道。 “你们管事的是哪位?” …… 随着曹昂的话音落下。 众人先是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但很快一名老者,便挤开人堆,小跑者来到曹昂跟前。 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 “回将军的话,老朽便是管事,这些汉子都是主人家中的护卫。” “由于天色已晚,而且外面还下着小雨,所以才在此地暂且停留,若是使得将军多有不便的话,老朽现在就可以带人退出去!” 曹昂上下打量了一下此人。 虽然穿着一身麻布衣服,但很明显,言谈之中都带着些许气度,应该是类似于大户人家管家之类的身份。 再一次确定这群人没有威胁之后。 曹昂摇了摇头。 “外面安营扎寨的地方不好找,你这还有女眷,今夜就在此安歇。” “只是待会儿你们的人全部住到楼上去,若无要事不得下来,免得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然后让这些兄弟,把手头上的东西放下来,本将军是个讲道理的人,又非打家劫舍之辈。” 让外人住到楼上,自然是为了安全考虑,毕竟一旦发生什么灾害的话,一楼是最容易跑出去的。 而在听了曹昂的言语之后。 管家连连点头哈腰。 接着回身对众人挥了挥手。 “赶紧放下东西!” “如此失礼,让将军看了笑话!” …… “这里还有几张破旧的案头,老朽先前命人煮了茶汤,将军不妨来喝上几碗,暖暖身子。” 曹昂欣然点头。 在另一张桌案旁坐下。 只是在管家端来茶汤之时。 他却有些疑惑的看向一旁。 从他来到这家破败的旅店,再到率领众人进来,直到此刻坐下。 边上这张桌案上的人都没动过。 外围始终围着一圈人。 将里面的人牢牢的保护着。 这倒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在这群人的层层保护中,莫非是一个什么特别重要的人物? 要知道,即便是女眷,此刻也是守在边上,没能享受坐下来的待遇。 “笃笃笃!” 手指在案头上轻轻的敲打着。 曹昂在略微思索了几秒过后,就用手指着边上那张桌案,以颇有些疑惑,但却不容置疑的语气问道。 “老管家,敢问那里坐的是何许人也,莫非是你的主人家?” 乍然听到曹昂如此一问。 老人顿时大吃一惊。 脸上的表情清晰可见的,露出了几分慌乱之色。 似乎被曹昂问到了什么致命问题。 这下就引得曹昂皱起眉头了。 这老家伙的反应很值得怀疑,哪怕是他的主人家,也不至于如此慌慌张张的,最起码自己从进来起,就没表现的如何凶神恶煞,有必要这么慌乱吗? 曹昂也不等管家回答问题。 径直站起身来,朝着边上那张桌案走去,而典韦等人也闻风而动。 对面一时间压力巨大。 任是谁面对这样一尊铜山铁塔般的人物,都会瑟瑟发抖。 “烦请让开,本将军要看看其中是何许人,只要确定并非什么危险人物,我自会赔礼道歉!” 虽然显得有些失礼。 但在这样混乱的年代,又是这人生地不熟的荒郊野外。 谨慎些,还是绝无过错的。 而在如此巨大的压力之下。 就在那群丫鬟下人快要顶不住的时候,突然一记如黄鹂鸣翠般的声音,在曹昂耳畔响起。 “妾身喜好读书,刚才一时入迷,不知将军到来此地,实在失礼!” 随着声音落下。 左右丫鬟也让开了位置。 随后曹昂便看见了被挡在中间,层层保护着的那名女子。 嘶! 只一眼看去。 曹昂便不由的深吸一口气。 …… 他很难形容这是一名怎样的女子。 虽然烛火微弱,灯光昏暗。 但他却能清晰的看见,这名女子身着一袭翠绿色的长裙,腰间系着一根碧玉束带,身材高挑而又纤细。 裙摆直至脚踝。 但随着女子莲步轻移间,还是能隐约看见未被罗袜包裹着的,白细修长的小腿,显得很是瘦弱。 而随着曹昂的视线上移。 便可见女子那如天鹅一般的修长脖颈,即使在灯光昏暗下,也映照着白腻的光华,深深凹陷下去的锁骨,依旧在向曹昂诉说着“瘦”这个特征。 而等到曹昂的目光,移到女子的面庞上时,他不由得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尖尖的下巴,略显圆润的上额,构成了一张无比匀称,很是经典的瓜子脸。 而在这张白皙娇嫩的小脸上,如瑞凤一般温和,且韵味十足的含水双眸,恰如柳叶似的眉毛,以及形如水滴般端庄秀气的鼻头,可谓是错落有致。 勾勒清晰,好似字母形状的大气唇形,更加增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魅力。 如此立体且富有端庄气息的五官,直面之下,给人以极为强悍的冲击力。 更令曹昂啧啧赞叹的是。 这名女子只是站在那儿,便给人一种强烈的书卷气息感,似乎其秀气端庄,是由内而外的散发着。 好似一根青青翠竹! 若是坐下来的话,恐怕会瞬间变得安静恬淡,曹昂甚至有些遐思非非,若是给这名女子配上一副眼镜的话。 应该瞬间就能变成,一位醉心于书卷的文艺女青年? …… 如此上下打量。 看似过去了许久。 实际上对曹昂而言,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已然清醒了过来。 面对女子的行礼。 曹昂当即满含歉意的回了一礼。 “出门在外,多有谨慎,方才失礼之处,还望姑娘千万莫怪!” 接着他也不多说什么。 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即便这女子长得很漂亮,气质非常特殊,曹昂也不会生出什么不好的想法,他实在不是这样的人。 凡事皆是事出有因的。 不可能看到漂亮的就抢回家? 而见曹昂并未多问。 管家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也明白过来,眼前这位将军看来,和那些伪装成士兵的盗匪之流不同,而是一位正经受礼的人物,只要守他的规矩,今天夜里就会安全度过。 在目视着女子重新回到桌案前读书后,曹昂一边饮着茶汤,一边状若无意地问道。 “眼下这纷乱的世道,你们一群人还带着女眷,到处乱跑,可是极为危险的,撞上山贼可免不了伤亡!” 管家现在也不像先前那样防备了。 面对曹昂的话头。 他也主动开口道:“将军说的是,只是我等也没有办法,我家小姐的夫家在河东郡安邑县,此行无论如何也得送到那儿去,路上便是有诸多艰险,也只能强撑着了。” 曹昂回忆了一下。 安邑县是河东郡的郡治。 在那里有一个颇为着名的家族。 河东卫氏。 就是卫仲道的卫,那个一生命运坎坷,充满凄惨悲凉的可怜女子,蔡昭姬的第一任夫婿。 才刚想到这里。 一道灵光仿佛电闪雷鸣般,在曹昂的脑海内炸响,瞬间将他的思绪点亮。 他不由的转头看向那名安静恬淡的女子,感受着她身上,无时无刻不再散发出的书卷气息。 有些愣住了。 卧槽! 该不会有这么巧? 这就给我撞上了?! …… 压下心头的惊骇。 曹昂继续佯装随意的套话。 “你们是哪儿的人,怎么还有女方送嫁的,不应该是夫家派人来接吗?” “况且这全是女方家的人,夫家一个也没露面,未免有些不妥?” 管家面露苦笑之色。 用手指了指洛阳城的方向。 “我家老爷先前就住在洛阳城中,府上也没有送嫁的习俗,只是事急从权,眼下实在顾不得那么多。” “其实距离我家大小姐成婚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故而夫家那边没有派人过来接亲。” “之所以要提早这么多送大小姐去河东,实在是洛阳城乱成了一锅粥,那董卓董相国,强行让所有洛阳城本地的大小人家,向西边进行迁居。” “为了避免卷入乱子之中,我家老爷才下了决断,干脆先把大小姐送到安邑县。” “一来避开洛阳之祸,二来等到成婚之时,也免了这来回数郡的奔徙。” 随着管家的不断叙述。 诸多线索也越发明朗起来。 更加佐证了曹昂心中猜想。 他再一次打量了一下那名女子。 犹豫了几秒钟之后。 悄然开口问道:“你家小姐莫非姓蔡,那夫家莫非是河东卫家?” 此言一出。 管家顿时震惊。 “敢问将军是如何得知?”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五十八章 对不起,我没道德,今天必须把她绑回家 第161章 对不起,我没道德,今天必须把她绑回家【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直到此刻。 曹昂才无比确信,自己先前的判断并未出错。 眼前这名被管家称之为大小姐的蔡姓女子,就是蔡邕之女蔡琰,自己在洛阳城获得的那千卷诗书的主人。 也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蔡文姬。 不过现在应该叫蔡昭姬,之所以改称蔡文姬,只是为了避司马昭的讳而已,当然现在有曹昂的存在,司马家赶紧死一边去,往后再也没有谁需要避他们司马家的名讳。 在知晓了蔡昭姬的身份之后。 关于此女的身世背景和人生际遇,瞬间就涌上曹昂的心头。 先是嫁给了卫仲道。 结果这位河东卫家的子弟是个病秧子,嫁过去没多久,那家伙就病死了。 使得蔡昭姬,只能返回当时已经移居于长安的家中。 然而过了没一两年,其父亲蔡邕,就因为脑子不太清醒,说错了话,被王允趁机下狱整死。 蔡琰便失去了唯一的依靠。 整个前半生,可谓颠沛流离。 而这,还只是命运刚刚开始发力。 紧接着便是长安地区的连番大乱。 随着董卓践踏,以及董卓死后,李傕郭汜的祸乱,整个长安地区沦为了一片荒土,各方势力将此搅成了一锅粥。 甚至连南匈奴这样的北方异族,也三天两头跑到关中来劫掠。 彼时蔡琰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被劫去了北方。 自那之后,便开启了凄凉悲苦的后半生,怎一个惨字了得? 纵观其一生。 可以说是深受命运的捉弄,老天从来不曾眷顾于她。 虽然因为文采斐然,学识渊博,精通音律而青史留名。 但也同样因为其平生境遇,而饱受世人的怜惜,令人为之嗟乎叹惋。 曹昂便是其中之一! …… 原本他并未对此女有什么想法,尽管长得国色天香,如诗如画,但曹昂不可能看见漂亮的就抢回家。 更何况人家这是去赴婚约,曹昂要是做些什么,那就显得很不道德。 但他现在改变主意了! 在得知这就是蔡昭姬之后,曹昂推翻了之前脑海里的所有念头。 现在他就只有一个想法。 道德算个屁! 我,曹昂,今天就要干一件不道德的事,那就是把这个女人抢回家! 没人能阻止得了我,谁来都不好使,我说的! 曹昂决定横插一手。 就此扭转蔡琰的命运。 改变她那自嫁给卫仲道之后,便变得凄凉悲苦的人生。 这回还真不是曹昂馋她身子,就只是单纯的想以上帝视角,改写一切。 尽管这天下间命运悲苦的人有很多,曹昂不可能每一件事都插手的过来。 但既然此女近在眼前,他要是拘泥于条条框框,选择束手不管,那实在是很难过自己心里这一道关卡。 不说别的。 哪怕是先带兖州养着。 等到自己着手解决了长安之乱,处理了董卓,以及李傕郭汜等人,再暴打了南匈奴之后。 彼时让蔡昭姬回家都没关系。 当然。 在这个养着的过程当中。 会发生一些什么样的事情。 以及二人之间的关系会有怎样的改变,这些曹昂概不负责。 …… 在做出了如此决定之后。 曹昂当即开始考虑,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办法,将蔡昭姬拐带回家。 眼下时间紧迫。 如今二人正巧在一处地方过夜,是最方便进行交流的。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所以得在这一夜之间搞定此事。 那么方式方法就很重要了。 假如能动动嘴皮子,就将其说服,使得她乖乖的和自己走。 这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可要是排除了其他一切可行的办法之后,依旧没能够说动蔡昭姬,那强抢也不是不行,尽管这是下下之策。 念头纷繁复杂。 但实际上却只是一瞬之间。 曹昂很快想好了一套话术。 接着他看向此刻正一脸疑惑的管家,面上带着笑意,颇有些恍然惊悟的说道。 “也是你说了如此之多,本将军才知道,我很可能和你家大小姐,以及你们老爷有所相识。” 这话顿时引起了蔡琰的注意。 不由将目光从书简上移开,略带些许疑惑之色的看着曹昂。 …… 而曹昂也适时的站起身来。 几步走到昭姬跟前。 随后满面笑容的攀谈道:“先前不知是昭姬姑娘,多有失礼冒犯之处,实在是叫在下心中惭愧。” 只这一句。 蔡琰便明白,眼前这位年轻的将领没说假话,他确实知道自己的身份。 当即挥手,令左右丫鬟仆役退下。 同时邀请曹昂,在自己这张桌案对面坐下,只是还没等她开口询问身份。 曹昂便主动自报家门道:“在下虎贲中郎将曹昂,家父乃济阴郡太守曹操,与令尊伯喈公乃是熟识,不知昭姬姑娘可有印象否?” 此言一出。 蔡琰的眼中顿时闪过一道明睿的光芒,这个名字她有些耳熟。 曹操…… 在回忆了一番之后。 昭姬才作恍然大悟状,随即对曹昂展颜,露出一个淡雅的笑容。 “家父在吴郡一呆就是十二年,而在那之前,我刚出生不久,因此他老人家的许多知交故友,妾身并不清楚。” “只是令尊的名讳我却略有耳闻,家父偶有几次在我耳边提起过,称赞其在文章、书法一道皆颇有造诣,是能够时常言谈往来的好友。” 这个是实话。 老曹在文章、诗歌还有书法方面,确实有点东西,反正比曹昂强一百倍。 不过这不是重点。 在看见蔡琰回忆起了这段关系之后,曹昂顺着杆子往上爬。 略微拱手,便满面笑容的说道:“我父亲曾经说过,他最敬佩的人就是伯喈公,学识渊博,声名享誉四海,乃当世大家!” “他当年名为言谈,实则次次都是去向伯喈公请教,虽无师徒之名,但实则有师徒之实。” “若是从这论起来,我还得称呼您一声姑母,伱也不妨直接叫我子修。” …… 这样一个抬辈分的称呼。 瞬间就给昭姬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仿佛有些被腻着了。 毕竟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姑娘,年纪还没有曹昂大,尽管因为蔡邕老来得女,导致她在家族内的辈分确实很高,但少有外人这么称呼她。 因此在打了个寒颤之后。 蔡琰赶忙对曹昂摆了摆手,接着连声说道:“父辈们自有他们的论法,你只叫我昭姬即可!” 在经过了这么一桩插曲之后。 二人间言谈的氛围倒是缓和了不少,彼此间关系瞬间就拉近了些。 不再像是如之前那般,客客气气的陌生人,透露着一股距离感。 在寒暄了几声。 互道了一番目前所处的境况之后。 曹昂才有意的,将话题往自己要说的方向上引,他在看了蔡琰一眼后,故作担忧的说道。 “先前听闻昭姬要去往河东郡安邑县赴婚约,那为何随行不多安排一些护卫,反倒只有这几十号人呢?” “要知道,此去河东路途遥远,道路艰辛,且多有山贼盗匪,每到一处便有可能碰上亡命之徒,就这点人,不见得能够护卫周全啊!” 随着曹昂话音落下。 蔡琰也不由的眉头轻皱。 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 曹昂所叙述的情况,她又如何不知呢,只是也确实力有不足。 在思索了几秒钟后。 蔡琰还是摇了摇头。 “家父在洛阳也不过就是当个清闲官,虽然颇得董卓那贼人器重,但他老人家不愿意我与这其中的诸多事情扯上关系,故而此番只能动用自家人手。” “因此倒也实在派不出更多人。” 说到这里。 这姑娘稍微顿了顿。 随后又反过来宽慰曹昂道:“别看我这只有几十号人,但都是经验丰富,走南闯北之人,对我家也忠心耿耿。” “他们知道如何避开那些山贼流匪,更是精通乔装打扮,于此一道颇为娴熟,想必小心谨慎之下,最终也能安然抵达安邑县的。” …… 曹昂当然不可能让蔡琰放宽心。 他的目的就是使其担忧。 因此蔡琰这边刚说完,曹昂立马又加大了恐吓的力度。 “昭姬姑娘千万不可疏忽大意,如今讨董联军携赫赫声威而来,董卓被吓得仓皇逃窜,只顾着离开洛阳,一路往长安而去。” “虽说他已经收敛了部下,但此间乱象纷呈,沿途恐怕有大量掉队的兵卒,以及私自脱离流窜的士兵。” “倘若撞上这些人,那你手底下这几十号人马,是绝对不够看的。” “我不是说别的,只是很为昭姬姑娘的安危担忧啊!” 蔡琰眼中的忧色更重。 目光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愁绪。 她虽然常年待在家中,很少接触这些家国大事,但一些基本情况还是懂的,就比如眼下的双方大战。 听说董卓与讨董联军,双方投入兵力已经到了二十万以上。 即便如今董卓退走长安,暂避锋芒,但谁知道联军会不会乘胜追击,一路率领大军跟在后面撵呢? 自己携带的都是些庄户汉子。 而且还有各类家私。 行动速度本来就缓慢。 万一还没走出地界,就正好撞上双方大军,那恐怕就有些恐怖了。 而且曹昂说的也是实情。 董卓手底下的士兵,本来就跟土匪没什么差别,但比土匪更凶狠,更有战斗力。 倘若自家队伍撞上的话。 那最后什么结果,真不好说。 …… 贝齿轻咬下唇。 很明显,蔡琰内心有些纠结。 但是半晌过后。 她还是语调温和的说道:“那离了此处旅店之后,我会吩咐队伍改变方向,即刻向北行进。” “这样一来,撞上董卓那些残兵的可能性,应该就要小不少?” 曹昂忍不住咂咂嘴。 这丫头油盐不进啊! 看来用恐吓法,是更改不了她的意愿了,毕竟让她去河东郡成婚,是她父亲蔡邕的意思,除非有千难万险,否则一般不会轻易更改。 因此略做思索了一番。 曹昂当即改变策略。 稍稍挪了挪位子,往蔡琰身边靠了靠,随后微微凑上前,压低声音,语调悠悠的说道。 “长安城虽为西京,但毗邻西凉边陲,且久不受朝廷重视,因此人口相比于洛阳而言实在不多。” “董卓此去长安,尽管已经裹挟了洛阳城的百姓,但依旧有巨大空缺。” “因此为了充实百姓的数量,董卓肯定会向周边数郡迁徙人口,而河东郡想来必是首当其冲。” “如此这般,河东卫家又岂能独善其身呢,伯喈公让昭姬去往河东郡,目的是为了避开董卓的祸乱,可照眼下的情形来看,恐怕河东郡亦非安稳避世之所啊!” 曹昂说的是言辞恳切。 将董卓的下一步战略都合盘托出。 然而蔡琰却并未对此回应。 反倒有些疑惑的看了曹昂一眼,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凝视了一阵。 眼睛稍稍眯起来。 细长的睫毛顿时覆盖了眼眸。 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随后便是久久无言。 就在曹昂以为蔡昭姬对此依旧无动于衷,自己需要抛出下一段话术时。 耳畔突然传来略显清冷的声音。 “子修看起来很不希望我去河东郡,可否向妾身言明个中缘由?” …… 曹昂顿时愕然。 这小姑娘有点机灵啊! 不过三言两语之间,就已经察觉出了自己的目的。 不愧是大才女! 只是想想也很合理。 曹昂先是说路上有多危险,时局有多混乱,这么点人到不了河东郡,又说河东卫家可能会被董卓裹挟着迁徙。 总之绕来绕去,就是表明蔡琰此行可能不顺利,那在二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什么都谈的时候,说这些的目的不就昭然若揭吗? 而在蔡琰直白的询问后。 曹昂也并不惊慌。 反倒佯装出一个有些尴尬的表情,颇为憨厚的挠了挠头。 接着左右看了一眼。 确定蔡家的那些丫鬟仆人都不在近旁,这才更小的声音说道。 “我的确是不想昭姬姑娘去河东,并非我有什么图谋,而是不希望你嫁过去之后,很快又变成了一名寡妇。” 这话说的相当不礼貌。 以至于蔡琰的眉头紧紧皱起。 哪有这样的人? 自己还没成婚呢,他就在这用言语诅咒自己的夫婿,实在是太冒犯了。 若非刚才的友好交流,建立起了还算可以的关系,恐怕蔡琰现在就已经要大声呵斥了。 但即便如此。 此女还是在眼眶中流露出一丝恼怒后,颇有些不客气的说道。 “子修,你有些失礼了!” …… 曹昂稍稍拱了拱手。 略微表达了一番歉意之后。 他还是坚持看法地说道:“并非我以谶纬之言咒人性命,而是据实所说,一切都是有真凭实据的。” “倘若谈论的是别人,那我的确不敢下此论断,可这河东卫家的卫仲道,我却对其略有知悉。” “据我所知,此人自幼体弱多病,身体向来不太好,尤其是近几年每况愈下,眼瞅着都到了难以下床的地步。” “我看是没几年光景了。” 言及此处。 曹昂稍微顿了顿。 悄然看了一眼蔡琰的表情,见其脸上并未继续挂着怒火,反倒陷入沉思。 心中暗觉有戏。 当即继续说道:“倘若是别的女子嫁给他,那我一句话都不会多。” “可咱们蔡曹两家乃是故交,我与昭姬又一见如故,实在不忍心你就这样嫁过去,最后平白落个寡妇的名头。” 两汉时代并不歧视寡妇。 甚至某些人还比较中意寡妇,尤其是有过子女的,因为这样的女子是经过证明,具有生育能力的。 但没有哪个女子,愿意平白无故的,从一个黄花闺女变成一个寡妇。 一来身份上发生了变化。 二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夫婿,结果没个一两年人就没了,费了那么大的劲还是失去了这个依靠,那这样的婚姻有谁愿意呢? 因此蔡琰陷入了重重顾虑之中。 …… 倘若曹昂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这桩婚事,蔡昭姬的确有些抵触,甚至可以说有些反感。 因为河东卫氏来自己家提亲的时候,从来没有说过这桩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卫仲道是这样的病重之躯。 卫家在这样关键的事情上进行隐瞒,那其用心便有些险恶了。 迎娶自己进门,究竟怀揣着什么样的目的,蔡琰简直不敢深想下去。 况且这样的夫婿。 自己嫁过去干嘛? 若是运气好,夫家多撑个几年,那还能有夫妻之情可言。 要是运气不好,真像曹昂所说,没多少光景便撒手而去。 那彼时自己失去了这样的依靠,要么只能回娘家,要么就只能独自一人,寡居于人生地不熟的婆家。 想想都觉得生活灰暗无光。 当然。 眼下所有的想法,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上,那就是曹昂所言为真。 因此静静思索了片刻后。 蔡琰端正神情,整个人无比郑重的问道:“子修,你方才所言可是实情,该不会是诓骗于我?” …… 听见这样的问题。 曹昂不惊反喜。 这丫头的态度总算有所摇摆了。 自己只需再加把火力,便可成功用言语将其说服。 因此面对蔡琰的询问。 曹昂毫不犹豫的重重点头,一边拍着胸膛,一边斩钉截铁的说道。 “此事是我偶然得知,消息来源相当可靠,一切绝无虚言!” “卫仲道眼下已是药石难医,任何亲眼见到他的人都看得出来。” “倘若昭姬姑娘不相信的话,不妨此行暂罢,先派个人过去打探一番,彼时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其实曹昂在鬼扯。 他根本就不知道卫仲道是个什么情况,人家现在究竟状况如何,那是纯凭他一张嘴忽悠。 只是考虑到原本的历史轨迹中,蔡琰在嫁过去一两年后,那个家伙就挂了,还是咳血而亡。 那这样想来。 眼下就应该已经出现了病兆。 况且就算当下活蹦乱跳又怎么样,先把蔡昭姬拐回家,然后假意派人过来打探消息。 一来一回,也要一年多了。 那个时候,姓卫的不病也病了。 因此曹昂此计简直无解。 至于使用这样的计策,似乎有些坑了卫仲道那家伙的嫌疑,这个曹昂只能说声对不住了。 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今天就是要彻底抛开道德,把这件事情干到底! 更何况救人于水火之中。 曹昂觉得自己挺道德的。 …… 在得到了曹昂的言语确认之后。 蔡琰面上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 既然曹昂都这么说了,那她当然更倾向于选择相信。 如此一来。 先前所说的“寡妇”二字,不仅不是在诅咒她,反倒确实是看在两家情面的份上,对她多有提点。 那这就不适合继续摆脸色了。 只是这桩婚事…… 有些头疼的思索了一阵后。 蔡琰终究是泄了心中气力。 长叹一声后。 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 “多谢子修替我着想了。” “只是这桩婚事是我父亲答应下来的,尽管还并未成婚,但倘若我一声不吭,就选择不去河东郡的话,那恐怕家父面上无光。” “父母之命,岂容轻易拒绝!” “更何况卫家并非小门小户,我在答应之后却又拒婚,那多半会惹来诸多麻烦缠身。” “此行我还是得往河东郡一趟,便是有何后果,也是我命该如此。” 这就是性格的差异性。 倘若这个时候换做太后,面对同样的问题,恐怕已经跳起来了。 早就忙不跌地向曹昂问计,急着将自己从泥潭之中拔出来了。 然而眼前这个恬静淡雅,满是诗书之气的女子,却在深思熟虑之后,依旧选择听从父亲的吩咐。 …… 如此。 曹昂也不得不选择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了,他还有一招握在手里。 微微眯了眯眼睛。 在脑海内组织了一下语言后。 曹昂当即笑着对蔡琰说道:“此次联军攻破洛阳之后,我与袁盟主等人,率兵在城内进行了一番搜索。” “最后由我在贵府上,找到了大量未来得及携带走的书简典籍,足足有上千册之多。” “昭姬不妨以此为借口,就说整理家中藏书,不忍心这些珍贵典籍之物,损毁于战火之中。” “如此一来,岂不就能向伯喈公交待了?” 蔡琰眼睛顿时一亮。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五十九章 袁绍的宏伟蓝图咱得插根钉子啊! 第162章 袁绍的宏伟蓝图?咱得插根钉子啊!【求月票求订阅】 “我家中的千卷藏书,竟然最终被子修所得吗?” 蔡琰显得很是兴奋。 “父亲令我离开洛阳之际,便是日夜感到忧愁遗憾,时常念叨,无法将这些家中藏书一道带走。” “这可是他老人家漂泊半生,所积攒下来的珍贵之物,前些日子我还在担忧,若是毁于洛阳城战火的话,那该令人何其痛心。” “如今这些书籍典籍,有了稳妥去处,也算了了家父与我的一桩心事。” 原本恬静淡雅。 对命运的安排,显得有些逆来顺受的女子,在此刻变得兴奋了起来。 似乎一谈到书籍,就会不由自主的变得活跃,情绪也为之高涨。 曹昂这下知道了。 他当即拿捏住这一点。 打蛇随棍上的说道:“千卷藏书,想必也是令尊的心爱之物,要是毁于战火,那就有些可惜了。” “不如昭姬便以此为借口,告诉令尊和卫家的人,婚事暂且搁置,你要随我一道返回兖州,去整理保管这些藏书。” “如此这般,想必令尊他们就能够予以理解了。” …… 此言一出。 蔡琰顿时眨巴眨巴眼睛。 如果以这个为借口。 那倒的确能在父亲那儿蒙混过关。 老爷子是个爱书如命之人,此番也是被董卓强行裹挟着离开,没法携带如此大量的书籍。 否则就以老爷子的性格,哪怕靠双手搬也得搬走。 因此若是听到女儿能够收整这些藏书,那蔡邕是绝对很乐意延后婚期,暂缓此事的。 至于河东卫家。 只要父亲肯出面说话的话,那根本就不算什么难事。 因而蔡琰一时间有些雀跃。 避免了成为寡妇的命运,那当然是值得开心的一件事啊! 只是对于曹昂的后半句话。 这姑娘还是有些顾虑。 稍稍歪了歪脑袋,略微思索了一阵后,蔡琰接着问道。 “我不去河东郡便罢了,难道还要往兖州跑一趟吗,那未免有些太远了?” 这样稍显柔弱的语气。 其实态度已经明了。 因此曹昂毫不示弱的说道:“家父现在兖州为官,因此这些藏书,我肯定是要随军带回去的。” “而我平日里要处理军务,也没时间打理这些书籍,恐怕时日一久,也只能放在书架上吃灰。” “若是没有昭姬姑娘加以整理的话,那这些书简典籍,最后不过就是明珠蒙尘罢了。” 蔡家父女二人,都是嗜书如命者。 因此这番话,算是点到了她的死穴,如果答应跟着曹昂一起去兖州,那这些书籍还能由自己亲手整理,每日翻阅,反之则和废弃了没什么区别。 故而思索再三后。 蔡琰终究是点了点头。 “那便依子修所言,我先寄书一封给家父,明日一早便与你一道同行。” 蔡昭姬终于松口答应。 曹昂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笑容。 为了能够说服此女。 还真是费了他不少唇舌。 当然结果是好的,过程就算辛苦劳累一些,那也没什么大不了。 “唰!” 曹昂当即豁然起身。 非常仗义的拍了拍胸膛,语气坚决的说道:“如此最好不过,日后即便令尊又或者河东卫家找上门来,那一切事情也有我在前面扛着!” 这话说的。 蔡琰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抹笑意。 随即轻轻点头。 也并未再说什么。 …… 翌日清晨。 蔡琰还真就吩咐府上的下人们,不必再护送她去往河东郡安邑县,整支队伍汇入曹昂的军队中,跟着曹将军一块行动。 这可把管家他们给整懵了逼。 不知道大小姐这是闹哪门子花样。 分明是要去成婚的人,却突然改变主意,要跟着曹昂一块走。 莫非是看上了这位曹将军,长得俊朗非凡,气质出尘? 众人皆不解。 但他们只是府上的下人。 面对蔡昭姬这个主人家,自然只有听命,没有反驳的资格。 甭管大小姐怎么想的了。 老老实实按吩咐办事就行。 再说了。 跟着曹将军行动,总比单独跨越漫长的路程,去往河东郡,要来的安全的多,不至于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过日子。 在中途出了这样一桩事情后。 曹昂也不再率领部队前行了。 反正函谷关距此地也不远。 他在这儿都没碰上父亲曹操的大部队,那就是再往前走个几十里,也一样碰不到。 干脆现在就掉头。 返回洛阳城驻扎等待。 也正好安顿一下昭姬等一行人。 …… 在如此决定之后。 部队当即回转。 顺着谷水一路向东。 如此行动了数个日夜之后,总算抵达了洛阳城周边。 而曹昂还特意在经过上林苑时,吩咐手下士兵,按照董卓给自己的,那张布条上的详细地址,直接挖出了两箱黄金,顺带着一块搬走。 最终赶在天黑前,顺利的抵达了洛阳城,返回到曹家的宅院中。 而在亲眼目睹了那一箱箱的书简典籍之后,蔡琰是彻底相信了曹昂的话。 跟着曹昂一块返回兖州的意愿,也变的越发强烈了些许。 只是大小姐董白,在看到蔡昭姬的第一眼时,却以为曹昂只是出去了几日,就又拐了一名女子回来。 效率如此之高。 令人瞠目结舌。 好在眼下,董白才刚刚与曹昂重逢不久,且经历了最近一段时间的情绪大起大落,对别的都没什么兴致。 否则恐怕还要发一番大小姐脾气。 …… 第二日一早。 让二女都在宅内好好呆着之后。 曹昂率领数百人来到城外安营扎寨,与袁绍等人紧挨着。 这样父亲曹操率兵回来之后,也能第一时间发现他的踪迹。 而就在士兵安营扎寨之时。 袁绍也发现了曹昂的到来。 “子修,情况怎么样,此行西去,有没有追到你父亲的脚步?” 耳畔听着袁绍如此询问。 曹昂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父亲他一路急行军,就想着追上董卓,我率兵一路抵达函谷关,都未曾见到他老人家的踪迹。” “不过好在,一路上没看见有交战的痕迹,家父应当并未追上董卓。” 得到了一个并不确定的回答。 袁绍先是暗自松了口气。 但接着又有些担忧的说道:“伱父亲脾气倔,此番若是不追到董卓,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啊。” “可就以他那些兵力,追不上还好,一旦追上了,反倒容易出事。” 说到这里。 袁绍稍微顿了顿。 观察了一下曹昂的表情。 确定曹昂并未因为自己的话,而情绪有何波动之后。 这才继续开口道:“那日大军抵达洛阳时的情况你应该也知道,各路人马困顿不堪,都不想再继续追击下去。” “即便我一意孤行,强行命令各部整肃兵马,继续追击董卓,恐怕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反倒会引得联军人心离散,分崩离析,倒是不战而自溃了。” “你父亲以为我是只图自保,忘义惜身,却是对我多有误解了。” …… 曹昂其实没太明白,袁绍这个时候跑来自己面前,说这样一通话,目的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是想通过自己的转达,缓和一下与父亲曹操之间的关系? 又或者这番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目的是让他曹昂能够理解袁绍,并不会对他产生敌意? 都有可能。 但不妨碍曹昂的回答。 反正不管怎么说,联军的各路人马各回各家之后,这个队伍就会立马崩散,到时候彼此互相攻伐,就会成为家常便饭。 因此说什么都不太影响。 故而没怎么犹豫,曹昂脸上就堆起笑容,好话不要钱似的抛了过去。 “叔父不必担忧,我父亲又岂是不明事理之人?” “这人数一多,诸位将军便各有考虑,又岂是一言能断之的,队伍本就不好带,您作为盟主,能率领大军拿下洛阳城,已经是居功至伟了!” “家父那日只是想着汉室的颜面,想着天子和百官公卿的安危,所以一时情急之下,言辞之间才会颇有激昂。” “这几日追赶董卓的路上,若是能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一番,想必会理解叔父您的苦衷的!” 这话说的。 袁绍脸上顿时显露出笑容。 哎呀呀! 还是这小子懂我啊! 说话又好听,说的还有道理,这样有才华的年轻人,谁不喜欢呢? …… 在与曹昂又闲聊了几句后。 袁绍便告辞离去。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今日前来与曹昂说这么一番话,也只是临时起意,但的确别有目的。 最重要的就是削减曹操的敌意。 在袁绍看来。 眼下董卓已经退走长安,河洛地区十室九空,成了人口的空旷区。 那么接下来的一系列风云变幻,应该就围绕在东部一带展开。 而在针对汉室朝廷威信大跌,刘姓天子威严尽丧,再也无力对地方上进行任何管控的局面下。 袁绍心中有着自己的一套规划。 那就是依据当下的基本盘渤海郡。 进一步获取幅员辽阔,人口密集,粮食充足的冀州大地。 而曹操作为扎根于兖州的势力,当下也是兵强马壮,钱粮充足。 若是没有必要的话,还是不要在掌控整个冀州之前,与其起什么正面冲突,那会影响整个大局。 这就是袁绍的考量。 不得不说。 袁本初这厮,心态转变的可以说是相当之快,就这么几日功夫,已经确定了接下来的宏伟蓝图。 在发觉了刘姓汉室,好像也没那么神圣不可侵犯之后,立马就起了别样的心思,准备开始转入争霸状态。 当然。 这并不是说袁绍已经准备好了争夺天下,逐鹿山河。 而是本能性的扩充实力。 ………… 看着袁绍远去的背影。 曹昂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 中原大地马上就要进入争霸状态了,自己也是时候该考虑多方布局了。 尤其是这个袁绍。 在他拿下整个冀州之后,实力不可谓不强,而在界桥之战大败公孙瓒,并进一步把手伸到了青州等地之后。 袁绍就已经是北方最恐怖的存在。 一旦让他成势。 曹家恐怕在短时间内,就只能仰他鼻息而生存,哪怕有曹昂的存在,导致曹家有一个较高的起步,且飞速发展。 面对这样的大势,也会压力很大。 因此曹昂要做的就是埋下钉子。 无论如何也得遏制一下袁绍发展的势头,最好是能减缓其速度。 给曹家一些发育的时间。 这样一来。 在对付袁绍的时候,就能更有把握了,不必再打官渡之战,那样风险性极高的战役。 只是该如何埋钉子呢? 正当曹昂思索的时候。 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冀州牧韩馥! …… 在看到这家伙的时候。 曹昂的眼睛顿时一亮。 脑海里仿佛电闪雷鸣般,瞬间就划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这绝对是个可以利用的人! 而且用好了,能对袁绍造成不小的麻烦,甚至反过来能给自己增加便利。 要说这韩馥。 也是个被命运捉弄的人。 而且最后的结局令人哭笑不得。 作为董卓任命的冀州牧,韩馥对于整个冀州的掌控力度是不够的,不少郡县只是在名义上听从他的命令。 他能实际掌握的只有南边的数郡。 可偏偏他占有冀州牧这样一个名头,和袁绍的宏伟蓝图起了冲突。 这样一来麻烦就大了。 双方实力极为不均等。 袁绍虽然只是渤海郡太守,但他的出身家世和名望实在太夸张,甚至连硬实力也摆在这,凭韩馥的掌控力度,根本不足以与他相抗衡。 甚至韩馥本身就是袁家门生! 当袁绍一表露出想要整个冀州的意图时,就连韩馥自己手底下的文臣武将,都有不少倒戈相向。 甚至还有人劝他,赶紧把冀州献给袁绍,以避杀身之祸。 这还怎么玩? 更别说袁绍谨慎,在夺冀州这件事上,甚至还用了计谋。 引入了第三方公孙瓒。 从而逼迫韩馥将冀州拱手相让。 而韩馥在失去了冀州之后,因为诸多原因,最终不得已投奔陈留张邈。 结果却在一次,看见张邈接待袁绍的使者,以为是袁绍派来杀害自己的。 吓得躲在厕所里,拿刻书用的小刻刀,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就这么戏剧性的结束了一生。 …… ?月票??推荐票? 有些难顶,感觉最近精神状态不好,想爆更根本爆不动,不过三章变两章,字数其实没少什么,依旧是万把来字,只是其中一章字数变得特别多而已,看接下来几天状态能不能调整好,我也想尽快把欠的更新还完 第一百六十章 叔父,我看您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 第163章 叔父,我看您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求订阅求月票】 营帐之内。 韩馥正悠哉悠哉的煮着茶汤。 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一边往茶水内丢入葱、姜,红枣,橘皮等佐料。 在加入了这些佐料之后,可以很好的压制白水直接煮茶叶,所产生的苦涩味道,使其变的浓香韵味。 只是还没等他把料调好。 就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有士兵在帐外汇报道。 “府君,虎贲中郎将曹将军前来求见,此刻就在营外等候!” 韩馥先是愣了一下。 但很快反应了过来。 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接着朗声说道:“快请曹将军进来!” 一边打理自己的形象,韩馥一边心有疑惑,这曹昂怎么突然找上门了? 他与这小子平日里好像没什么交情,自打在联军内会面,话都没说过几句,了不起就是碰上面点点头。 那他这个时候来找自己,能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带着满腔的疑惑不解。 韩馥将曹昂迎入帐内。 “唰!” 随着掀开帐篷的帘子,曹昂龙行虎步地迈了进来,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容,当先便对韩馥拱手行礼。 “没想到叔父竟然在营帐内煮茶,真是好雅兴,侄儿冒昧前来拜会,该不会打搅了叔父您的兴致?” 韩馥不由得眼皮一跳。 无端的感觉有些心里瘆得慌。 这未免也客气的太过了! 虽然论辈分,自己和他的父亲曹操是同一辈,但以曹昂目前的成就而言,称呼一声叔父也就足够了,倒也不必表现的如此诚惶诚恐,毕恭毕敬。 这反倒引起了韩馥的戒备心理。 心里虽然如此想。 但表面上韩馥还是露出热情洋溢的笑容,同样拱手回以一礼后,快步上前抓着曹昂的手腕,将他带到案前坐下。 “贤侄这是说的哪里话,就我这点微末技艺,哪里比上真正精通煮茶的高手,不过是粗鄙之人自娱自乐罢了。” “不过你来的也正是赶巧!” “且快快坐下,与我一同品一品这新煮的茶汤!” …… 一人倒上一碗后。 曹昂微微抿了一口。 趁着韩馥并未发现的空隙,稍稍打量了一番,这位有名但无实的冀州牧。 在除掉那些历史上的记忆之外。 他对此人唯一的印象,就是先前成皋关之战时,韩馥将他手底下的无双上将,号称有万夫不当之勇的潘凤,派出去对战华雄。 潘凤的悲惨结局姑且不论。 就从这一件事,便可看出韩馥此人,也是稍稍有点野心的。 也想要在关东群雄面前表现一番,彰显一下自己手底下的实力。 同时也能显得出他好几分面子,否则就不会给潘凤,加那么多胡七八吹的名号了。 综合这两点。 曹昂对今日自己来此的目的,倒是有了几分信心,面对袁绍带来的天量威胁,韩馥总不可能束手就擒? 茶过三巡之后。 却是韩馥主动放下了茶碗,满脸笑眯眯的看着曹昂,主动向其询问道。 “贤侄今日来此,想必不会是专程与我喝茶闲聊,多半是有什么要事,那不妨就此直说。” “若是需要我做些什么,请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得上,就不会推辞!” 听闻此言。 曹昂也放下茶碗。 斟酌了一下言语之后,随即娓娓道来:“不瞒叔父,侄儿今日来此,其实是特意前来警醒,小心血光之灾!” …… 这话说的韩馥心头一跳。 眉头更是不由的紧皱起来。 “贤侄莫非在胡言乱语?” “眼下董卓都已逃离了洛阳,我等联军得惶惶大胜,恰是威风正盛之时,我的血光之灾又能从何而来?” 他觉得曹昂在胡扯。 给人的感觉很像是那种神棍,神神叨叨的,也不说点正经话。 上来就是什么血光之灾…… 若非看在曹昂的身份上,他现在恐怕已经将其赶出去了。 面对韩馥表现出来的抗拒。 曹昂不以为意。 反倒面带笑容,轻飘飘的说道。 “侄儿曾经学过一手相面之术,先前我在帐外安营时,偶然看见叔父从我面前走过,彼时我便心中一惊。” “因为叔父乌云盖顶,印堂发黑,双颊之上更是隐隐透露出血光。” “若我所料不差的话,这血光之灾绝非应在董卓身上,而恰恰是联军内部,您走得近的人。” “比如……袁盟主?” …… 此言一出。 当真好似石破天惊。 韩馥的右眼更是一阵抽搐。 他有些被曹昂的话语给吓到了。 什么叫他的血光之灾应在袁绍身上,这话要被袁绍听了去,那还得了? 这小子今天上门拜访,该不会就是为了挑拨他和袁绍之间的关系? 一想到这。 韩馥就赶忙把脸色拉了下来,面色有些铁青的低喝道。 “子修什么时候学会摆弄这些谶纬之言,巫蛊之术了。” “我现在好的很!” “既没有什么印堂发黑,也不会有血光之灾,子修若是别无他事的话,那还是请回,我要休息了!” 曹昂嗤笑一声。 当即站起身来。 对韩馥拱了拱手。 “我言尽于此,叔父信或者不信,余下的事都与我无关。” “只是待到来日您刀斧加身,惨死于袁本初之手时,可千万不要想着我今日之言,后悔的痛哭流涕啊!” 言罢,曹昂转身便走。 只是还没等他迈出营帐。 身后便突然传来一句喊声。 “等等!” “贤侄且慢,不妨把话说清楚!” …… 曹昂又坐了回来。 和韩馥彼此对坐,二人大眼瞪小眼,似乎都要看清楚对方的内心想法,只是谁也不先开口。 如此半晌之后。 韩馥终究是憋不住了。 忍不住往曹昂的碗里加了些茶汤,接着艰难的露出一丝笑容。 “我知道贤侄所说的什么血光之灾,乌云盖顶,都只是托词而已。” “你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或者想到了些什么,才会有如此一说。” “我究竟有些什么样的灾祸,灾祸为什么会出在袁本初的身上,还望贤侄不吝赐教啊!” 韩馥也不是傻子。 曹昂今日吭哧吭哧的跑上门来,说这样一番话,如果只是挑拨离间的话,那就显得太过低级了。 毕竟无凭无据。 仅凭这些神神叨叨的话语,是根本不足以取信于人的。 因此在他看来。 曹昂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而偏偏曹家父子与袁绍之间的关系良好,曹昂能得到一些内幕消息,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称奇的事情。 所以韩馥叫住了曹昂。 甭管是真是假,把一些详细之处问个清楚明白,倒也没什么损失。 …… 韩馥主动低头。 曹昂也不再卖关子。 而是直截了当的说道:“灾祸就是杀身之祸,今日之后,如果您没有任何办法改变眼下的局面,那等待您的就是刀斧加身,死路一条。” “至于为什么会是袁本初,那自然是因为你挡了他的路!” “我挡了他哪条路?” 韩馥越发疑惑不解。 他自问和袁绍之间的关系还挺不错的啊,最起码此次袁绍举起讨伐董卓的大旗,他还是最先响应的。 不仅出人出力,跟在袁绍屁股后面摇旗呐喊,甚至袁绍所消耗的兵粮,都是他韩馥大手一挥,全部给包圆了的。 而在讨伐董卓的过程中。 他更是亦步亦趋。 袁绍说什么他应什么,从来没有反对过盟主的主张,正是听从各种安排。 就连河内太守王匡,在这一点上,都不见得有他做的好。 这样袁绍还要杀他? 韩馥不理解,但大为震撼! “袁本初四世三公,汝南袁氏的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即便我也曾经是袁家门生之一,我与袁本初关系不差。” “他有什么理由杀我,我思来想去之下,好像也没挡着他哪条路啊!” …… 曹昂取来地图。 是一幅简易的冀州地图。 他先是指了指位于冀州最东边的渤海郡,向韩馥示意了一下,接着说道。 “正如叔父所说,袁本初四世三公,乃天下名门袁家的嫡子,身份贵不可言,实力更是强悍无比,光是眼下就已经有近两万大军。” “只要他振臂一呼,那便是天下英雄前来汇聚,赢粮而影从。” “可以他这样的身份和实力,却只能当一个小小的渤海郡太守,居一郡之地,困守在渤海之滨。” 说到这里。 曹昂抬起头来,看了看韩馥脸上那若有所思的神色。 接着又在整个冀州画了一个大圈。 随后继续说道:“而叔父您身为袁家的门生,不仅本身就矮了一头,名望名声更是远不如袁绍,您当下所拥有的兵力也恐怕不及。” “而在不如袁绍的前提下,您却拥有冀州牧的官职,在名义上拥有整个冀州之地。” “请恕侄儿冒犯,说句难听的话,这不就是德不配位吗,倘若袁绍想要扩大势力,占据更大的地盘,那您这位冀州牧,毫无疑问就挡了他的路。” “倘若我是袁本初,那我是无论如何,也会将您这块绊脚石给一脚踢开,甚至一拳砸碎,则冀州唾手可得!” …… 韩馥浑身一震! 整个人是大惊失色。 海内似有春雷乍响,使得他头晕目眩,胸腔中一颗心脏更是扑通扑通的狂跳,似乎要蹦出心口来。 他算是彻底明悟了! 总算明白先前曹昂所说的,挡了袁绍的路,究竟是指什么了。 这可不就是把袁绍的上升途径,给卡的死死的吗? 倘若韩馥是其他地方的刺史、州牧,那他官当的再大,也不会影响到袁绍,说不定还能因此结些善缘。 偏偏就是袁绍的头顶上司。 成为了名义上管制袁绍的人。 他何德何能? 只要袁绍不甘于寂寞,不甘心龟缩在渤海郡内,慢吞吞的发展,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他给一脚踢开。 而这个踢开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呢? 要么是搞掉他这个官职。 要么是搞掉他这个人! 仔细想想的话,似乎后者要更为方便快捷一些。 毕竟双方不论实力还是名声、地位,全部都处于极不均等的状态,只要袁绍动了真格,那捏死他恐怕不用费多大的力气。 至于说二人之间的情分,又或者这一路走来,韩馥对袁绍的毕恭毕敬,乃至于他袁氏门生的身份,这些在实际利益面前算个屁啊! 袁绍连袁隗的死活都能不顾。 他韩馥能比袁隗更牛逼? 怪不得曹昂说他有刀斧加身之祸! 在恍然大悟之后。 韩馥便是肝胆俱颤! 那可是袁绍啊!!! 只要这位联军盟主动了杀心,那他自问难逃一死。 ………… 韩馥不想死。 因此他现在相当恐惧,很是焦虑。 甚至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在营帐内左右踱步了好几圈,脑海内的思绪仿佛乱成了一团浆糊。 如此良久之后。 韩馥才突然想到些什么,似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对曹昂询问道。 “袁本初要的无非是冀州牧的位置,那他完全可以上表一封,让朝廷免掉我的州牧之职,改而拜他为冀州牧,如此岂不是皆大欢喜?” “反正我这个州牧的官职,也是董卓给的,免除掉也不心疼。” 曹昂不允许韩馥有任何侥幸心理。 这会与他的战略意图产生冲突。 因此韩馥话音刚落。 曹昂便十分果断的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否决道。 “若是在我等联军讨伐董卓之前,那此事当然轻而易举,毕竟董卓需要笼络天下人,只要袁盟主上表讲明此事,那董卓绝对会顺水推舟。” “可现在不行了!” “咱们大军都把董卓赶出了洛阳城,敌我双方早已视同水火,董卓若是知道个中情况,那是巴不得借袁盟主的手,来杀掉叔父您。” “哪能帮您化解危难呢?” 韩馥:“……” 这条路算是堵死了。 想要让朝廷任命袁绍为冀州牧,是根本行不通的,因为现在朝廷就等于董卓。 若是让董卓知道其中事情。 恐怕只会拍手称快,不仅不会化解这样尴尬的局面,说不定还要暗中烧一把火,好让关东诸侯内部自相残杀。 这个想法顿时被韩馥给摒弃掉。 …… 但他在略微思索后。 又提出了一个新的念头。 “贤侄,让朝廷重新任命,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那伱说我能不能主动上表,请辞州牧之职,这个不需要朝廷同意,我就能弃官而走。” “彼时我再联合州内,各郡有名望的人,主动迎袁本初为冀州牧。” “如此一来,相当于我把冀州牧的位置让给了他,我主动避退之下,这已经算是天大的情分了,他总不可能还对我痛下杀手?” 这个方法很绝。 只要韩馥敢这么做。 袁绍就敢给他高官厚禄,是肯定会念在如此情面的份上,给他在自家势力集团内,留一个重量级位置的。 事实上,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向。 韩馥在迫不得已浪出了冀州之后,袁绍也根本没有动杀他的心思。 只是韩馥自己混的不如意。 并且在投奔张邈之后,硬生生的被他脑海内的被迫害妄想症,给吓死了。 这事情袁绍还挺冤枉的。 当然眼下在曹昂的嘴巴里。 他是一定要把袁绍塑造成冷血无情,铁手追命的狠辣人物的。 不能给韩馥留有任何余地。 因此曹昂还是摇头。 “如果您这么做的话,那只会死的更快,而不是脱离险境!” 韩馥愕然!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六十一章 你替我办了事,还得谢谢我哪! 第164章 你替我办了事,还得谢谢我哪!【求订阅求月票】 韩馥被曹昂唬的一愣一愣的。 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自己都已经退让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不能获得一线生机吗? 怎么退让一步,反倒变成了死的更快,这又是作何解释呢? 那袁绍平日里看起来也是个豪爽大气的,不像是狠辣无情的嗜杀之辈啊。 韩馥不太理解,当下把自己心中的疑惑付诸于口。 而曹昂在看了韩馥一眼后,当即压低声音,语调有些沉闷的说道。 “像什么赶尽杀绝、斩草除根之类的话,侄儿也就不多说了,袁本初究竟会不会这么做,那得看叔父您自己的判断,这个多少得撞点运气。” 这话说的韩馥心头一跳。 真骇人啊! 能不能活命,还得看别人的心情,甚至还要碰点运气。 这谁能忍受得了? 只是还没等他说什么。 耳畔便听到曹昂继续讲了下去。 “您现在好歹还是个州牧,名义上是朝廷任命的一州之主,袁本初想要对您下手,那多少还会有点顾忌。” “可叔父您要是失去了这个州牧的职位,那无异于把自己身上穿的最后一层铠甲给脱掉,然后将心口的位置袒露,直面袁本初的剑锋之下。” “您主动上表请辞,弃官之后,您手头上所掌握的军队,人才乃至于名分,都会化为乌有,烟消云散。” “一旦没了这些,那万一袁本初想要斩草除根,要您的性命,真就和碾死一只蝼蚁没有任何差别了!” …… 韩馥的面色有些难看。 经过曹昂这么鞭辟入里,层层剖析的分析之下。 他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四面楚歌。 陷入了走投无路的绝境之中。 怎样做都不对,无论往哪个方向,都是死路一条。 莫非天要亡我韩馥? 当初鬼使神差,接受了董卓以朝廷的名义,给自己发来的任命,成为了一州之主,自想着家族能借此机会光耀门楣,壮大发展一番。 结果却反倒成了一道催命符? 韩馥是肯定不想死的。 或者说没谁想不明不白的死掉。 尤其是危险困境就摆在眼前,那第一时间肯定是想办法化解掉。 只是眼下似乎任何方法,好像都不起作用,都不足以令袁绍放下他那举起的屠刀。 这使得韩馥不由有些绝望。 在沉思了好一会儿之后。 正当韩文节有些心中沮丧,颓然不堪时,突然他发现坐在案头一侧的曹昂,依旧是那幅镇定自若,老神在在的模样。 还在那自顾自的喝着茶汤。 似乎全然没有因为韩馥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而感到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这使得韩馥不由怔住了。 他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 随后便是若有所思。 半晌过后。 韩馥稍稍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重新坐回到曹昂的对面。 先是对其拱了拱手。 接着有些犹豫的试探着问道:“贤侄今日来对我诉说此事,确实对我多有警醒,使我明白了眼下所处的境遇。” “只是空有警惕之心,却无解决之法,这实在是令人为难啊!” “我即便是知道袁绍有可能对我痛下杀手,当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似乎成了无解的死局。” “不知贤侄可有法教我?” …… 韩馥将希望寄托在了曹昂身上。 他也不知道曹昂能不能救他,但死马当活马医了。 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好法子。 而在他这个问题一问出口。 曹昂那微微低下的脸上。 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丝隐晦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却又很快平复。 等了这么久。 总算等到你这老小子开口求援了。 今日来此是为了什么? 还不就是让韩馥充当他和袁绍之间的缓冲带,并且保住韩馥,使得他成为曹家在对抗袁绍时,拥有一个具备大义名分的马前卒。 而在这样的前提下。 再顺便捞一点好处。 这就是曹昂的目的。 因此韩馥这边刚问出口。 曹昂在思索了半晌后,便将自己的计划缓缓道来。 “仅凭叔父一人之力,是绝对抗衡不了袁绍的,但倘若您能够在此事上拥有盟友,拉拢到和您站在一起直面袁绍的人,情况将大不相同。” “如果操作得当,再加上一点运气,那不仅能够保住您一条性命,甚至这个冀州牧的官职都不必舍弃,可以继续掌管着一州之地。” “不知您意下如何?” 韩馥有些恍然。 瞳孔不由的微微收缩。 仿佛针芒一般紧紧盯着曹昂。 片刻工夫过后。 韩馥才沉声说道:“以冀州所处的位置,往北就是幽州牧刘虞,以及奋武将军公孙瓒,这二位向来政见不和,且不见得敢和袁绍做敌手。” “往西则是荒凉的并州,并无可依靠之人。” “往南则是令父子所在的兖州。” “纵观四方,可以拉拢为盟友的,恐怕只有令尊以及贤侄你了,莫非你父子二人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 其实韩馥低估了公孙瓒。 这公孙将军可不是什么胆小之辈,区区袁绍,有什么不敢招惹的? 他不仅招惹袁绍,甚至还长臂管辖,到处派人攻城略地,哪疙瘩都要插上一脚。 只是要找他为盟友,确实是不可行的,毕竟公孙瓒乃狼子野心之辈,他只会做出吞并盟友,独享其成的事情。 因此从这点出发,倒也没错。 当然这并不重要。 面对韩馥的惊异。 曹昂只是淡定的点了点头,颇有些云淡风轻的说道。 “若是叔父愿意付出一些代价,那在有朝一日,袁本初动用武力逼迫您交出冀州,甚至要对您痛下杀手之际。” “那您可向我求援,我会亲自领兵进入冀州地界,不仅会力保您一条性命,甚至可以出兵与您一同抗衡他。” 韩馥有些震惊! 他的脑海内直接忽略了代价二字。 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后半句。 曹昂居然真的愿意施以援手! 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不是,伱们难道不怕袁绍的吗? …… 韩馥有些想不通。 干脆就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在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之后。 韩馥身子微微前倾,面带困惑,充满不解的问道。 “袁本初兵强马壮,钱粮充足,且在海内富有名望,贤侄难道不惧他兵威吗?” “我自问与贤侄交情尚浅,与令尊也没有多么频繁的来往,我的死活,和令父子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 “既然如此,贤侄今日能来此向我示警,已经是莫大的恩情,又何必更进一步,为了保住我的性命而招惹上袁绍呢,此事我实在想不通。” 韩馥这人其实挺有聪明劲儿。 到这儿已经回过味来了。 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和曹家父子根本就没什么交情,这曹操和曹昂,看起来又不像是什么老好人。 不可能因为他韩馥会死于袁本初之手,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提醒他,甚至还要在将来关键时刻出兵相助。 这也好的太过了! 谁吃饱了没事做得罪袁绍啊? 因此在韩馥看来,曹昂多半是怀揣着别的目的,另有想法而来。 不把这个其他目的给搞清楚。 韩馥其实也有些不太放心。 因此韩馥显得有些迫切。 …… 而曹昂在听到如此言语后。 脸上的笑容越发炽盛。 他不怕韩馥反应过来,就怕这家伙是个榆木脑袋,到最后都想不明白,那反倒有些麻烦。 “既然叔父都这么说了,那侄儿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 “其实在我看来,咱们两家之间应该更近似于守望相助才对,帮您免除杀身之祸,就是同时帮我们曹家自己。” “此乃合则两利之事。” 韩馥坐正了身子。 脸上的表情越发严肃。 右手向曹昂摊开示意道:“怎么个合则两利法,愿闻其详!” 曹昂用手指在地图上,冀州的南部,也就是兖州的位置轻轻的点了点。 “兖州乃是我曹家的根基之地,家族壮大,全赖于此处!” “一旦让袁绍安稳的吞并整个冀州,那他的下一步,应该就是朝着南北方向扩张了。” “兖州毗邻冀州,很有可能成为袁绍的下一个目标,我必须未雨绸缪,提前防备好此事。” “因此相助叔父守住冀州,其实就是在变相的守住兖州,是在保护我们曹家自己的家业。” “这么说,叔父应该放心了?” 曹昂此次十分难得,基本没说假话,而是将自己的一些长远顾虑和盘托出,也就不算忽悠人了。 之所以如实相告。 自然是为了取信于韩馥。 同时自己在冀州的谋划,也属于阳谋,韩馥只要想保住性命,那就必须请求他出手,并且还需要承他这个人情。 因此真话假话没什么区别。 而事实正如曹昂所料。 韩馥确实放心了。 准确的说。 他是整个人都悟了! 悟得通透,清楚明白。 …… 有些激动的再一次站起身来。 绕着整个营帐转了好几圈。 脑海内仿佛有无数思绪,在迸发着灵感火花,刺激着他不断思考。 是了! 是这么个道理! 守望相助,合则两利! 这么看来,曹昂的确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助自己,救他于水火之中。 而眼下曹家的实力并不弱。 虽然曹操目前身居一郡太守之职。 但可谓兵强马壮,钱粮充足,且父子二人合力加起来,实力远超一般的诸侯,绝对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单独对上袁绍肯定不够。 可这不还有自己吗? 到时候再想办法拉拢一下幽州牧刘虞,说动一下奋武将军公孙瓒,哪怕只是出个名头,这几方联合起来,袁绍他也动不了自己分毫! 山前有路,柳暗花明! 困于绝境之中,深陷无边黑暗的韩馥,仿佛在一瞬间,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光明,那叫一个兴奋无比啊! 只是在兴奋了一阵后。 韩馥还是迅速冷静了下来,将话题转回到了先前。 “子修,你先前所说,我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不知代价为何物?” …… 曹昂展颜一笑。 露出雪白的牙齿。 左右两颗有些尖锐的虎牙,仿佛冷血的食肉动物一般,充满了狰狞。 但他的语气偏偏又十分温和。 “说是代价,其实只是图个便利,我需要叔父在关键时刻,任命我手底下的人为魏郡太守。” “必须要有这样一个堂堂正正的名义,我才好从兖州把手伸到冀州去,而不会遭到各方的强烈抵触。” “同时也需要魏郡这块地方,作为我在前线屯兵屯粮之所,一旦真的要和袁绍兵戎相见,大家彻底撕破脸。” “那开战之时,拥有一块稳固的地盘,就显得很有必要了!” 没错! 曹昂除了唆使韩馥抗衡袁绍之外,另一个目的就是拿下魏郡! 相比于前一个目的,属于全局规划级别的大战略。 这个目的的好处就肉眼可见了。 只要名正言顺的得到魏郡,那就能把手伸到冀州内部,插手冀州的事务。 同时还能以一郡之地为跳板。 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也不是不能以此为根基,在冀州搅风搅雨。 甚至和袁绍抢一抢地盘。 也并无不可。 …… 而韩馥在听到所谓的代价,只是这样区区一件小事后,非常爽快地一挥大手,表示完全没有问题。 他现在命都快保不住了。 整个冀州都快不属于他了。 舍弃一个魏郡。 又算得了什么大事呢? 在韩馥看来,这正如曹昂所说,并非什么代价,而是便利。 “就依贤侄所言,日后若真等到袁绍对我出手,索要整个冀州之时,我会立即上表,奏请你麾下大将为魏郡太守,邀请你入冀州参与事务。” 说罢。 韩馥举起桌案上的茶碗。 对着曹昂抬手示意。 “今日我便以茶代酒,你我如此定下盟约,还望将来危难之际,贤侄无论如何能救我一命!” 在二人碰完之后。 彼此皆将茶汤一饮而尽。 盟约自此而成。 而曹昂的目的也达到了。 算是全面收获。 因此他心情还挺愉悦的。 …… 韩馥在痛饮茶汤之后。 心中颇有些感慨万分。 他看着眼前这位丰神俊朗,在联军内部是出了名优秀的年轻人。 不由感觉五味杂陈。 若非曹昂的到来。 他恐怕还活在一片迷茫之中,不知道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真等死期到来的那一天,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而曹昂不仅给他解开了迷惑。 甚至还为他带来了希望! 活下去的希望! 因此韩馥眼下对这位年轻人,可以说是充满了感激之情。 虽说曹昂也表明了,是为了曹家自己的利益,才愿意出手相帮。 可有些事情不是这么论的。 曹子修大可以坐视袁绍吞并冀州,然后联合兖州刘岱,豫州孔伷,乃至于南阳袁术,一起对抗袁绍。 他不像自己一样,只拥有这么一条路可以选择。 再说曹家实力强悍,即便真等到袁绍吞并了冀州之后南下,彼时曹家是个什么情形,一切还尚未可知呢。 因此曹昂今日所作所为。 已经算是许以恩情了。 韩馥不是个负义小人。 所以在感慨良久之后。 他还是站起身来,接着拱手作揖,对着曹昂躬身一拜。 “子修今日大恩,在下没齿难忘,若是能保住这条性命,日后你但有所需,我任凭驱使!” 说的是情真意切,真挚诚恳。 “叔父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曹昂一边将韩馥扶起。 一边不由失笑。 孙坚、刘备,还有袁术的人情,就连袁绍本人也欠我良多。 这下又多了一个韩馥。 这么多任凭我驱使的人。 再这样下去。 怕是整个东汉末年的天下群雄,有一半都要任凭我驱使了。 另外一半则由自己人、死掉的敌人,和我的义子组成。 这还打什么打? 天下不是唾手可得吗?!! 啧! 汉末争霸,逐鹿天下。 有时候想想,似乎难度也不大嘛。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六十二章 别人都靠不住,只能靠我们自己! 第165章 别人都靠不住,只能靠我们自己!【求订阅求月票】 双方在约定了此事之后。 曹昂很快离开了韩馥的营帐。 在袁绍动手之前,这件事自然是压在二人的心底,谁也不会向外透露。 只当彼此没见过。 可要是袁绍哪一天耐不住寂寞,准备从渤海郡太守一跃而成为冀州牧,那这个盟约就要生效了。 彼时就是曹昂举起镰刀,疯狂收割几位诸侯,往自己的口袋里狂揽收获的时候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 曹昂倒也没什么别的事情。 整日里多半是在陪着董白,一如之前在洛阳城那般,骑着快马在周边山林之间穿梭,安逸又快活。 而除此之外。 偶尔也会抽出空和蔡昭姬闲聊几句,主要是曹昂听,蔡琰讲。 毕竟一聊到那千卷诗书,各种各样的古文经义,昭姬就像是整个人被充了能一样,各种兴奋激动。 曹昂完全插不进嘴。 但他很乐意做个倾听者。 尽管绝大多数内容都听不懂,可哪怕只是装装样子,显得自己有文化,在昭姬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那这些时间也算没白花。 又或者和荀攸讨论一下天下大事,在公达这儿刷刷好感度。 总之日子过得相当充实。 如此数日之后。 曹昂总算等来了自己失踪多日的老爹,率领着大军,疲惫不堪的归来。 …… 春风料峭。 将军中的各种旗帜吹的呼呼作响。 尤其是作为主帅的曹字旗,更是随着大风拂过,而迎风招展,上下飘扬。 此刻洛阳城东门外。 得到消息的袁绍等人风闻而动,纷纷赶到此处,前来迎接曹操。 虽说前些日子,曹操率兵前去追击董卓之前,曾经用言语骂过他们。 说他们竖子不足与谋。 但毕竟是关东群雄理亏在先。 曹操一腔忠义,满心热血,实在没什么可指责的地方。 因此为了面子上过得去,大家还是跑过来迎接一番,也想着借用这样的方式,让曹操心里消消气。 “孟德,你总算是回来了,这些日子我等日夜担忧,就怕你在追击董卓的过程中有所损伤。” “好在你如今平安归来,我也总算是能够放心了!” 袁绍这倒没说假话。 他此刻看着曹操全军上下,虽然个个疲惫不堪,满面风沙尘土,显然是经历了诸多狼狈。 但最起码阵容整齐,衣甲完整,看起来没发生过什么恶战。 心里确实松了一口气。 只要没出现伤亡,那曹操心中的怒气就会平息一些,不至于对拒绝发兵的自己,产生太大的愤恨。 这是最好不过的。 要真是追上董卓,被董卓痛扁一顿,那反倒会回过头来怨恨他袁绍。 …… 而在听到袁绍的关切之语后。 曹操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容。 仿佛强行扯着自己的脸,露出一个生动的表情,随后才对众人拱了拱手。 “劳烦诸位担忧了,操心中惭愧,此行西去白跑一趟,未能追到董卓。” “没追到……呃……没追到也绝非伱的过错,实在是董卓太过狡猾,早在他焚烧宫室之前数日,便已经离开了洛阳,说来我等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择驻守洛阳,按兵不动的。” 袁绍险些就说出了“没追到好”这样的话,还算他改口改的快。 而在袁绍发话之后。 其余人等也纷纷附和。 反正就是推卸责任。 表明自己先前之所以没有去追击董卓,完全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都是不可抗力。 大家都是有原因的。 绝不是因为保存实力,忘义惜身。 而曹操在听到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解释后,眼中不由闪过一丝黯淡之色。 脸上浮现出些许失望。 这群人是彻底没救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要找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说给谁听呢? 但他现在也懒得争辩了。 有些慵懒的对众人笑了笑,再次拱手,敷衍着打发道。 “前几日是曹某言语冒犯了,各位参与联军,都是竭诚而来,想必也是各有各的苦衷,所以才不去追击董卓,曹某也是能理解的。” 一见曹操居然能理解他们。 众人更是大喜过望。 场面顿时变得欢快了起来。 …… 营帐之中。 打发了那些各路群雄之后。 曹操满是疲惫的躺在地上,就这么撒手撒脚的躺在那儿,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揉碎了灵魂一般。 颓然丧气。 直到曹昂掀开帘子进来。 曹操才勉强打起些精神。 “父亲,这追击董卓的路上,没遇到什么事儿?” 曹操爬起来,摇了摇头。 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还能遇到什么事,董卓早就跑得不见人影了,我率兵一路追过了函谷关,路上也没见着一名西凉兵。” “董卓此次撤出洛阳,实在是有规有划,撤得干干净净啊!” “本来过了函谷关之后,我还想着继续向新安县进发,只可惜随军携带的粮草不多了,再继续行军的话,恐怕剩余的粮草不足以支撑返程。” “故而最后只能抱憾而归。” 曹昂一时间有些庆幸。 还好粮草不够了。 要不然照父亲这架势,搞不好要一路追到长安去。 真是够离谱。 而在解答了儿子的疑问之后,曹操也顺势问道:“昂儿,这几日你本初叔父他们,就一直待在洛阳城中,没去过其他地方?” 曹昂果断的摇了摇头。 “在熄灭了洛阳城大火,并且将城中探索了一番之后,各路人马就一直驻扎在洛阳城,哪怕整日里无所事事,也没想过挪动一步。” 曹操的嘴角不由的抽搐了两下。 这特么的都是一群什么人啊? 跟这群人组建联盟,搭成合作伙伴,那还真是碰到了鬼。 …… 曹操现在是颓气满满。 仿佛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曹昂看他这副模样,总觉得自己的机会又来了。 经过连番打击之后。 曹操现在已经对联盟的各路人马失望透顶,对天下群雄也不抱任何希望。 眼下的状态。 就好比徘徊于一扇大门前。 只要有人在背后,朝他屁股上踹一脚,就能当场将曹操踹到门那边。 彻底湮灭掉他的侥幸之心。 让他不再寄希望于,和其他人联手剿灭董卓。 从而把他的心态转变为争霸之心。 对此,曹昂表示重任在肩。 他很乐意做那个,用靴子狠狠的亲吻曹操屁股的人。 必须得让咱这老爹清醒一下。 …… 思虑清楚之后。 曹昂当即坐到曹操身前。 状若无意地说道:“父亲,您这也算回来的及时,若是再晚回来几天,估计已经有第一波人马要离开洛阳了。” “大家都在这儿驻扎这么多天了,肯定有人已经忍不住了,今天您正好率兵回来,三天之内必有人撤走。” 曹操当即牛眼一瞪。 整个人像是被挑起了火气一般。 “他们不是说好了,只是暂且驻扎,休养生息,等到整齐军马之后,又会继续追击诛灭董贼吗?” “眼下董贼未灭,裹挟着天子和百官一路向西,逍遥快活去了,这种关头走什么走?” 面对父亲如此天真的话语。 曹昂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父亲,您不会真的相信他们说的话,不过是各路人马的借口罢了。” “眼下董卓退出了洛阳,联军的各路人马觉得也算达成了目的,没必要再继续追赶,损兵折将,徒增伤亡。” “所谓的休整,不过是为了面子上好看,免得落人口实罢了,只要拖过了几日,随便找个借口,还不是溜之大吉,谁还管什么天子和百官啊!” 曹昂的话语无比轻佻。 然而越是这样。 越能激起曹操的火气。 “嘭!” 他忍不住在桌案上猛的拍了一下。 整个人是火冒三丈。 “他们募集兵马,训练新军,目的不就是为了拯救汉室于危亡之中,诛灭董卓这个国贼吗?” “怎么反而本末倒置,为了保全实力,减少伤亡,而放过董贼一马。” “这是什么道理?!!” …… “或许在联盟之初,大家都是怀揣着忠义之心,为了匡扶汉室而招兵买马,加入联军。” “只是在一路上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尤其是在看到,作为国都的洛阳都能被付之一炬,象征着朝廷威严的天子和百官,都能被随意劫走。” “难免会生出别样的想法。” “大家都是人,是人就会有私心,而在目睹了这么多事情之后,私心是很容易转变为野心的。” 说到这里。 曹昂稍微顿了顿。 给曹操留出了些许消化的时间。 见父亲收敛了身上的火气,仿佛变成了一座休眠的火山,整个人坐在那儿,陷入了幽幽的沉思之中。 曹昂这才继续说道。 “在拥有了野心之后,地盘和兵力就不能随意损耗了,这将会是他们割据一方,称王称霸的基础。” “父亲,您明白孩儿的意思吗?” 发人深省的一问。 仿佛直击曹操的灵魂。 使得他不由打了个激灵。 半晌过后。 曹操才抬起头来,有些艰难,声音干涩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再想靠联盟匡扶汉室,诛灭国贼,是不可能的了。” “只能靠我们自己?” 曹昂拍掌称是!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们要一步一步走到最高!谁不服就灭了谁! 第166章 我们要一步一步走到最高!谁不服就灭了谁!【求订阅求月票】 对于曹操能够领悟自己说的话。 曹昂感到很是欣慰。 抬头看了一眼父亲脸上的表情,见其面上更多的是沉思和考虑,再夹杂着些许迷茫,反倒没什么抵触情绪。 曹昂便明白一点。 很快了。 只需要他再努把力,彻底击碎曹操脑海内那不切实际的幻想,让他认清楚这个现实的世道。 那他们父子二人。 就能够在思想上并入同一条轨道。 往后曹昂做些什么的时候,也就不需要事事顾忌着曹操的反应,更不必在有些事情上瞒着他进行了。 因此曹昂没有给曹操缓下来的机会,直接大力添柴加火。 当即用手虚指一圈,随后用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这一路下来,联军之中众人是个什么样的德性,想必父亲已经心知肚明。” “从成皋关一战,面对华雄的赫赫兵威,众人相互拖延推诿,沉默不语,再到其后的接连数场大战。” “又从袁术仅仅只是丢了些面子,就想着对孙坚痛下杀手,完全没有一丝联盟戮力同心,共抗外敌的大局观,再到父亲您率兵去追击董卓时,众人皆顾左右而言他。” “这一切皆是历历在目,大家嘴上高喊着为了朝廷,为了汉室,一个个都冠冕堂皇,但实际上心里想的都是一门子生意。” 说到这里,曹昂稍微顿了顿。 接着给关东群雄下了一个定论。 “此次联军讨伐董卓,参与的人当中,除了极少数像父亲您这样,是当真抱着一腔热血,想要诛灭国贼。” “其余人等,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扬名,给自己揽一波晋升之阶。” “所以孩儿说靠别人都靠不住!” …… 曹操脸上的思索之色更重。 眉头紧锁,愁绪万千。 甚至隐隐有透露出痛苦之意。 曹昂直截了当的把这个伤疤揭开来,曹操即便想用言语蒙骗自己,那也再不可能做到了。 “唉!” 足有半晌过后。 曹操才长叹一声。 接着满是疲惫的睁开了双眼,没有去和曹昂争论其他,反倒讨论起了,靠曹家一己之力诛贼的可能性。 “昂儿,其实为父又何尝不知道,所谓联军虽然人多势众,但也同时意味着会杂乱不堪,一件事情要十来个人拿主意,这样的联盟又岂能长久。” “只是不借助联盟的力量,又如何与董贼抗衡呢?” “我虽灭贼心切,但也知董贼势大,此前联军虽连战连捷,可董贼并未伤筋动骨,依旧有近十万大军。” “且在撤离洛阳,龟缩到长安城之后,远离关东大地,再想发兵征讨他,就需要花费漫长的时间,消耗海量的粮草,绝非凭一家一人之力可以做到!” 言及此处。 曹操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右手忍不住在大腿上拍了拍,一副满腔悲愤,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我又何尝不想摒弃联盟,举起曹家大旗,以我一人之力率十万兵马,克日启程,兵发长安,全军上下皆听我的号令,无一人敢畏战退缩。” “但这就只能想想而已!” “相比于昂儿你说的凭我们一己之力,为父觉得,还是指望着再兴联盟比较稳妥,所以先前你本初叔父他们迎接我时,我才会对其等好言相向。” …… 为了能光复汉室。 曹操也算忍辱负重了。 但这不是曹昂想要的,他要的是曹操能够大胆,狂放! 因此曹操话音刚落。 曹昂便果断的摇了摇头。 “父亲此言谬矣!” “我只问父亲一个问题,倘若再次组建联盟之后,成功除掉了董卓,彼时天下间又蹦出另一个野心之辈,而此人恰好就出在联盟之内,且是联军中实力最强大的一支势力。” “那届时父亲又该找谁,去联合起来讨伐这个新出现的野心家呢?” 曹操顿时语塞。 唯有沉默以对。 但他很快也反应了过来。 是啊! 一味的妄想通过联合起来,剿灭这些野心勃勃的敌人,那就等于是把命运交托到他人手中。 大着胆子想一下。 倘若在董卓被诛杀之后,袁绍或者袁术两兄弟想要篡汉,那他曹操又该怎么去阻止呢? 没了这两兄弟。 联军直接废掉一半。 更别说与他们做敌人了。 尽管这是假设,但谁又能保证假设不会成真呢? …… 看着曹操的眼神变得坚毅了起来。 藏在桌案下的双手攥紧,死死的捏成了拳头,甚至爆发出脆响声。 曹昂干脆起身,一边在帐内走动,一边双手比划着,慷慨激昂的说道。 “这天下间满怀野心之辈是层出不穷的,把希望寄托于他人,只会养出下一个更为强大的野心家。” “因此在孩儿看来,只有我们自己强大了,成为这天底下最强大的势力,才能够断绝野心之辈的上升途径。” “咱们拥有所向披靡之兵,有用之不尽的钱粮,甚至在这天下间最大的地盘,如此强权才能让这些人把野心收起来,在朝廷的法度下规规矩矩。” “比时代天行狩,天下间哪个敢不听朝廷命令,我们就出兵攻打他,谁想做下一个董卓,我们就灭了他!” “这才是根本之法!” 一言既出。 曹操顿时热血沸腾。 被曹昂说的浑身如似火烧。 太激昂了! 真要像儿子所描绘的一样,谁不服就打谁,谁要是敢当董卓,就杀你全家,这想想就令人心中畅快! 这可比依附于联盟要好的太多! 待在联军之中,为了攻打一座城池,都要磨磨唧唧的开大会小会,召集各路人马商量讨论了半天。 最后还得征得所有人的同意。 碰上反对的人多了,那前面的功夫算是白费,这样怎么能做得了事? 曹操的头脑瞬间清醒。 正当他准备拍板下决定之时。 突然想到曹昂方才言语中的措辞,又猛然觉得有些不妥。 斟酌了片刻之后。 不由开口问道:“昂儿,咱们壮大实力要有兵力,有粮草,有地盘,甚至还要代替朝廷发号施令,那这么做,我们岂不是就成了另一个董卓吗?” 曹昂:“……” …… 这老曹。 平日里也没见他反应这么快啊。 这下又变得思维敏捷起来了。 好在曹昂早有预案。 “啪!” 手在桌案上重重的一拍。 “父亲怎么可以把自己比作董卓呢,您有一颗忠义之心,孩儿更是汉室忠良,咱们是忠臣啊!” “董卓是篡权忤逆之辈,藐视皇家,欺君罔上,肆意残害忠良,他是彻彻底底的反贼。” “只要父亲您不变节,那同样是代替朝廷发号施令,董卓就是把持朝政,咱们是代天巡狩,这能相提并论吗?” “除非您承认自己不是忠臣!” 曹操赶忙摇了摇头。 他给自己贴的最大标签就是忠臣,谁要敢说他并非忠良,那曹操现在就敢提着刀和那人拼命。 因此曹昂的一番解释。 曹操深以为然。 他觉得儿子说的对。 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吗? 只要他秉持一颗忠心,保证自己永远效忠于汉室,永远忠于朝廷。 那他的所作所为,也都是为了国家能长治久安,大汉朝廷能永世不衰,这又有什么需要顾忌的呢? 曹操觉得自己可以做到。 …… 在思虑清楚了这一点之后。 曹操当即振奋起来。 原本因为追击董卓失败,和看见联盟内众人那令人失望的表现,而感到颓废沮丧的曹操,此刻一下子就打起了精神,整个人焕发了不少。 “昂儿,伱说得对,眼瞅着这所谓的联军,马上就要解散了。” “当务之急,应该是回到我们自己的地盘,继续招兵买马,训练新军,壮大属于我们自己的实力。” “等有朝一日,凭我们一己之力就能够剿灭董贼的时候,彼时我们再兴王道之师,一鼓作气,直破长安!” 父亲的幡然醒悟。 令曹昂脸上露出笑容。 好在经过连番打击之后,曹操的心理防线本就有所松动,甚至可以说,已经处在半崩溃的边缘。 否则想说服他,还真没这么容易。 不过无论过程如何。 结果是好的。 眼下父亲曹操,已经树立起了一颗争霸之心,虽然曹操本人不这么认为,但其实和争霸没什么两样了。 他现在是秉持着一颗忠义之心。 但日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模样? 这一点,即便是曹昂也无法下论断,但大概率是会有所变化的。 ………… 今日之议过后。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曹操的精神面貌都可谓相当不错。 他已经和曹昂商量好了,确定了继续在兖州发展的基本战略,将依托现有的地盘,甚至未来可能扩大的地盘,进行一番飞速壮大。 现在就等一件事。 那就是眼下驻扎在洛阳城的各路兵马之中,出现第一个宣布退出联盟,返回到自己的驻地,不再参与讨伐董卓的人。 彼时曹家父子就能够跟着走了。 他们俩可不想当出头鸟。 毕竟都是汉室忠臣,大家不走光,怎么能率先离开呢? 而这个过程并不漫长。 因为各路兵马,已经在洛阳城驻扎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再加上自发兵之日起,这一路上的消耗,可以说是非常漫长的时间跨度。 早在数日之前就有人忍不住了。 若非等待曹操到来,恐怕已经率兵跑路,而眼下曹操已经回归。 还等什么呢? 在三日后的清晨。 袁绍召集了各路人马在中军营帐议事,所有人悉数到齐。 而在一阵寒暄之后。 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伷,东郡太守桥瑁,外加山阳太守袁遗。 这几位应该是商量好的。 就纷纷站了起来,向袁绍以及在座的众人,表示要告辞离开。 …… 此刻刘岱便站在场中。 对着袁绍,以及曹操等人拱手环行一礼后,面带愧意的说道。 “本应在此与诸位共同进退,休整数日之后,便率兵继续西进讨伐董卓,奈何人马疲惫,兵力残损,麾下士卒已不剩多少可战之力。” “再加上我初任兖州刺史,加入联军时行色匆忙,诸多事务尚未来得及安排妥当,倘若一直悬而不归的话,那恐怕治内大小事务将陷入纷乱之中。” “故而虽颇有遗憾,但还是只能忝面向盟主以及诸位请辞!” 刘岱此言一出。 桥瑁等人纷纷附和。 找的借口大同小异,反正就是自己损失惨重,没多少可用之兵了,再加上郡里,州中离不开自己。 只能非常“惭愧遗憾”的告辞了。 一时之间。 众人面面相觑。 终究还是有人做了这个出头鸟。 但是在听完几人的言辞之后,却又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总算不用继续熬在这儿了。 感谢刘岱这几位老哥们,把大家都给当场解放了。 而袁绍端坐在上位,静静的听完几人的请辞之后,同样面露遗憾之色。 颇为“不舍”的说道:“董卓向西逃窜,此战未能竟其全功,偌大的联盟本应继续下去,我也应该出言挽留。” “只可惜我知道,各路人马皆是困顿疲乏,诸位之言更是句句实情,非是不肯尽力,而是力有未逮。”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能祝愿几位一路保重。” “待得休养生息,整肃了兵马之后,他日我等再行联盟,实现今日未尽之事!” …… 盟主如此通情达理。 直教众人心中开怀。 殊不知盟主本人早就快憋不住了,他是此次联军之中实力最强大的一方。 若是能尽早从这一摊子当中解放出来,那他接下来积攒实力的速度,将远超其余人。 故而袁绍其实比谁都急切。 只是他的面子和名声丢不得。 因此一直等到今日有人站出来,他才顺水推舟。 在约定了来日继续讨伐董卓之后。 众人痛饮一碗酒水。 接着当日下午。 刘岱等人便点齐兵马,纷纷宣告退出联盟,离开了洛阳城。 而在随后的数日间。 各路势力也先后撤退。 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 才终于轮到曹操。 在和袁绍等人告辞,并与孙坚、刘备等人约定了一番之后。 曹操连同张邈、张超两兄弟,外加鲍信,刘宠,当初陈留盟誓的五路兵马,一道撤退离开。 浩浩荡荡的讨伐董卓联盟。 就此落下了帷幕。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大胆貂蝉,胆敢败坏本公子的风评! 第167章 大胆貂蝉,胆敢败坏本公子的风评!【求订阅求月票】 时值春夏之交。 烈日当空而照。 虽然尚未正式进入夏季,但一连多日来的天气,已经显现出了些许端倪。 曹操此刻骑在马背上。 浑身上下早已是汗流浃背,时不时就要抖两下衣领,好在他今日一早便脱去了身上披的铠甲,否则现在早就闷成了熟肉了。 这鬼天气! 要是到了盛夏时节,那还得了? 抬头看了一眼顶上的大日,曹操心中抱怨一声后,却又忍不住将目光偏向了后方。 看着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曹操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些许笑容。 尤其是被保护在中军位置,那用大车装着的,一箱一箱的书简典籍。 这更是令曹操心中愉悦。 光是看到这些宝贝,曹操便感觉浑身上下的燥热,在顷刻之间消散了不少,仿佛一下子灌进去一桶冰镇蜜水。 妙啊,实在是太妙了! 我儿果然擅长寻宝! 先前自己追击董卓之时,将儿子特意留在洛阳,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 若非有此一招。 子修又怎能抢在众人之前,发觉到这么多好东西,并且顺利的带走呢。 不说曹操自己就是个精通诗文,文化造诣极高的爱书之人。 哪怕单单是将这些书保存完好,日后在蔡伯喈面前,他也能有一份天大的情面,岂能不叫他心中美甚? 只是对于队伍中多出来两辆马车。 曹操再一次感到疑惑不解。 怎么儿子每一次出远门,回家的时候,队伍里都要多几辆马车呢? 这一次车上又装的谁? 上一次这么做的时候,马车里坐的是太后、天子等几位尊贵之人,那此次随行的,莫非又是他从哪疙瘩里找出来的尊者贵人? 曹操不是很理解。 他也问过曹昂,但没得到回答。 理由简直如出一辙。 需要保密! 莫非此次车上装的,又是像之前那样,不能够随意透露身份的存在? 很少在儿子面前得到什么赢面的曹操,也干脆懒得去询问了,反正到了需要的时候,儿子总会给他揭秘的。 …… 在这般浩浩荡荡的行军之下。 大部队翻山越岭,穿乡过镇。 用着比来时还要稍稍多出那么些许的时间,才总算于夏季正盛时,抵达了中牟县。 此刻众人皆是满脸疲惫。 而像曹操这样长期暴露在日光下的,更是肉眼可见的,黑了一到两个度,典韦更是成了个煤球。 还好曹昂生来英俊,体质异于常人,身体素质非凡,这才没有受到日光的太大影响。 抵达中牟县城后。 众人休整洗漱了一夜。 翌日清晨。 陈王刘宠向众人辞别。 陈宫作为中牟县原本的东道主,也在曹操的吩咐之下,安排了一席酒宴。 宴会之上。 酒过三巡之后。 刘宠站起身来,对着在场众人拱手行礼,且躬身下拜。 “诸位,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既已行至此处,孤也该与诸位道别了。” “客套之话,虚妄之言,我不多说什么,只一句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此言一出。 众人纷纷起身。 对着刘宠回以一礼。 …… 而在彼此举杯痛饮之后。 刘宠请众人坐下。 接着迈步来到场中,一边左右踱步,一边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不瞒诸位,孤此行参与到联军之中,原本是没打算出太多力,只抱着得过且过的想法而来。” “只是这一路上,看着百姓流离失所,躲藏于山林之间,无数人埋骨道旁,遍地是饿殍残尸,更有数之不尽被董卓杀害的无辜百姓。” “再看着凋敝荒凉的城池,越靠近洛阳,便越是空无一人的村庄,被洗劫一空的各处民居。” “甚至被焚烧的洛阳宫室,被通通挖掘开的王侯墓葬,被强行裹挟着离开的上到天子,下至黎民百姓。” “一想到一看到这些,我便于心难安,实在是有颇多惭愧之处,只感觉实在不该如此,若是我能尽心竭力一番,或许眼下境况不会如此糟糕!” 刘宠话音刚落。 众人皆是沉默。 原本还稍稍有些喜庆氛围的酒宴,这下变得悲戚之意满满。 相比于讨董联军的其余人而言。 参与陈留会盟的这几位。 其实还多少保留了一些忠义之心。 因此会为刘宠的话而感触万分。 这一路上确实看了太多太多的悲剧,整个河洛地区已经被打烂了。 荥阳县以东,以及河内郡北部位置,还算是保存完好,各个县城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只是多了不少因为战乱,和董卓肆虐而流散的流民。 但靠近洛阳城的另外半边,可就算彻底被毁掉了,十室九空绝对不是一句虚言,甚至可以用一片荒土来形容。 有数的几座县城,都因为两军交战,而被打的破碎不堪。 未曾遭受战争波及的,则是饱受董卓的铁蹄肆虐,穷凶极恶的西凉军可不管那些,基本是每到一处,抢掠一空。 杀人夺财,简直如家常便饭。 这既有西凉兵远道而来,并非此地之人,不将河洛地区的百姓性命放在眼里的缘故。 同样也有董卓的纵容。 百姓们身上能抠出多少钱来? 但他就是要大开屠刀,一针一线全部搜刮干净,这就是董卓为人所不齿的根本原因。 在曹昂看来,董卓有必死之道! 而正是因为整个河洛地区烂得稀碎,所以联军中各路人马,才没有一个人提出要待在这里的。 否则以河洛地区的富庶繁荣,若是能抢到这块地盘,那不比他们原先所占据的地方,要来的更舒服? …… 正当众人百感交集之时。 耳畔便听到刘宠继续说了下去。 “等看到这些惨绝人寰的景象之后,我才想着奋力一搏,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要将董卓这样的恶贼斩杀,还天下一个太平。” “只可惜联军之中,如我先前一般想的人实在太多了,空有我与孟德兄等在座几位,根本不足以成事。” “时至此刻,方才悔之晚矣!” “可悲可叹啊!” 说实话。 曹操等人并不怪他。 即便知道这位王爷前期出工不出力,没怎么干过实事。 但最起码一路上,他都是无条件支持曹家父子的各种决议,帮助曹家父子扩大了,在整个联军之中的话语权。 而在后半段路程中能够幡然醒悟,这就已经超过了其他人太多。 因此刘宠悲叹的话语刚出来。 曹操便主动站起身,快步来到他跟前之后,宽慰着说道。 “殿下不必自责,联军之中人心涣散,各路人马心思各异,会有今日之局面,已是注定之事。” “与其沉湎于过去,不如放眼将来,还请殿下回到陈国之后,权且休养生息,继续招兵买马,训练士卒,积蓄实力,暗中攒而不发。” “待到日后机会来临之际,或许还有需要殿下助一臂之力时!” 三言两语之间。 刘宠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现在的他一反常态,不再是想着消极自保,而是想要主动出一份力。 因此在听到曹操,带了些许暗示在内的话语之后,刘宠当即有些振奋。 二话不说。 对着曹操拱手抱拳。 “当初在陈留盟誓过的诸位,都是忠心耿耿之辈,尤其是孟德,你父子二人更是忠义无双,令孤钦佩不已。” “我此行虽回陈国,但不代表我等众人之间就断了联系,相反更加应当彼此互帮互助,守望相携。” “日后若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只需书信一封,差人告知于我,便是千里万里,我亦会率兵而至,又或是有千难万险,孤也绝不退缩!” 这话说的豪迈大气。 慷慨激昂! 也算是以他陈王的身份,做出了一个郑重的承诺。 虽然并未被纳入曹家的集团势力当中,但已经相当于一位坚实可靠的盟友,只要联络上就能发挥作用的那种。 众人听闻此言。 也不由得纷纷起身。 举起酒杯,浮一大白! …… 在宴饮过后。 陈王刘宠与众人分道扬镳。 率领着麾下数千士卒往陈国而去。 而在此番分道之后。 接下来整个大部队,也陆陆续续拆分开,先是抵达了陈留郡之后,张邈当然是脱离了队伍。 而张超则因为广陵郡实在太远,这么一来一回之下,还不知要多么漫长的时间,因此索性也率兵留在了陈留郡,和他兄长暂住一段时间。 准备看看接下来的情形再做打算。 而最后一路人马鲍信。 他倒是回不回济北国都无所谓,只是曹操在将自家设定的大战略告知他之后,鲍信毅然决然的决定,返回济北和泰山等一带地方继续募兵。 这位可是曹操的铁杆粉丝。 在当初老曹还没发迹之前,就坚定的支持曹操,并觉得他肯定能行。 因此曹操战略一说出来。 鲍信就决定全力支持。 怎么着也得把当下这数千士兵的规模扩大一倍,甚至越多越好。 否则怎么陪着孟德干事业? 在如此几番之后。 原本庞大的一支队伍,到此刻只剩下了父子二人合计,总共七千余兵马。 历经跋涉。 最终抵达了济阴郡定陶县。 …… 望着眼前那熟悉的城墙。 坐在马背上的曹操不由感慨万分。 终于到家了! 虽然这个所谓的家,他待的时间,还没有在外面漂泊的时间长,但多少也算是个属于自己的地盘。 一想到此行参与联军,从年后便响应号召,发兵启程前往陈留,一直到如今已是盛夏之时,再过月余便有半年之久。 曹操便是感慨万千。 只可惜此行未竟全功,最主要的目的未能实现,否则便是在外面漂泊的更久,那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而与曹操相似的是。 曹昂也同样归心似箭。 一路上条件艰苦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这军旅生活太寂寞了。 蝉儿,太后宝宝,还有尹氏,都只能留在家中,不能随军出征。 这对曹昂而言,是怎样一种折磨? 在不打磨一下的话。 他的兵器都快钝了! “昂儿,进城,把事情安排一下,今夜里好好休息一番。” 对父亲点了点头之后。 曹昂当即接过大军指挥权,让张辽和夏侯渊等人,带着大军去军营中修整驻扎,随后便给军中士兵们放几天的假,也算舒缓一下身心。 而他本人则带着许靖、荀攸等人进城,先是给他们安排住处。 尔后就是要安排荀彧和荀攸,叔侄二人见上一面,叙叙旧情。 虽然叔侄二人彼此的关系算不上特别亲厚,但在这样一块稍显陌生的地方,能碰上自己的血缘宗亲,那可算得上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 此刻厅堂之中。 看着聊的火热的二人,曹昂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而在听到荀彧言谈之间,时不时会称赞自己一两句,曹昂脸上的欣慰之色就越发浓郁了。 荀文若还是个忠厚人啊! 也算是为曹家付出良多了。 此次讨伐董卓,父子二人之所以能无后顾之忧的,率领士兵倾巢而动,正是因为有荀彧坐镇后方。 他把一切都给安排好了。 后勤、政务,打理的井井有条。 生产、民生,全都不在话下。 若非如此。 父子二人多半要留一个下来,也就不像现在这样便利了。 曹昂现在越发为自己,当初把荀彧给提前招揽到手的举措,而感到庆幸不已,实在是太明智了! ………… 大小事情安排妥当。 也花了半个多时辰。 此刻曹家府宅门前,曹昂看着一左一右两位丽人,左边高挑文静,仿佛如诗书之中走出来的仕女,右边可爱活泼,举动之间充满了灵动娇憨之气。 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了笑容。 这生活真美啊! “昭姬,眼下我和我父亲,可能在这定陶县中待不到多久,这个官职就会发生变迁。” “因此倒也不便专门安排一处地方来放置藏书,只能暂且放在我府上,所以就委屈你一下,在我家中小住一段时日,不知你意下如何?” 借口,这全都是借口! 曹昂就是想让蔡琰住在自己家,养成了习惯之后,将来就不会轻易更改了。 而蔡琰显然不觉得有什么。 当即欣然点头。 随后曹昂将脑袋转向董白。 ………… 对于董白。 曹昂其实感觉有点棘手。 主要是她的性格和出身,导致曹昂有些把握不准,不知道她在自己的后院之中,能不能与其他人保持一个和平共处的关系。 本身就是个有些傲娇性格在内的,傲占了很大一部分,娇是面对自己时才独有的。 再加上董卓也是个飞扬跋扈的人,哪怕再不受其影响,潜移默化之下,也会多少沾点。 所以曹昂担心,董白会和貂蝉起冲突,若是自己后宅中有个镇得住场子的,那还不用担心什么,就怕貂蝉吃不住董白。 那就不太好搞了。 不说让她们和平相处,笑脸相对,最起码要把冲突维持在一个界限内,哪怕是表面和气也行。 诸多思绪转瞬即逝后。 曹昂低下头。 凑到董白耳边,小声的对她叮嘱道:“小白,伱昭姬姐姐是客人,所以我不会对她多说什么。” “但你是我的家人,是我自己人,所以我要对你多叮嘱一句,待会儿进门之后,可千万不要失了礼数啊!” 董白给曹昂抛了个白眼。 原本换做平日,曹昂向她叮嘱些这样的事情,她肯定会略有不爽的。 但方才曹昂言语中的“自家人”这几个字,着实说的大小姐有些心花怒放,因此细枝末节也就不计较了。 “知道了,知道了,本小姐温柔可人,你还担心我无礼不成?” 说罢,便拉着曹昂向府内而去。 …… 是夜。 卧房之中。 一身大红色宫装长裙的貂蝉,正在将她那满头的珠玉簪钗拆卸下来,同时将嘴唇上的胭脂,和眉眼之间的妆容清洁洗净。 待到颇为繁琐的工序之后。 才是将身上的正装换成了睡衣。 而整个过程当中,曹昂都斜倚着靠在软榻上,饶有趣味的观赏着。 像貂蝉这等天生丽质,涂脂抹粉只是略增色彩的美人,观赏其卸妆也是一种享受,妆前妆后都是惊艳。 此刻已经是用完晚饭后了。 董白和蔡琰也已经分别安排到了不同的地方。 只是一想到今日,几女初见面时。 董白看到貂蝉的第一眼,就颇为兴奋的跑过去,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曹昂就忍不住露出洋溢的笑容。 真是叫人白担心一场! 谁知道大小姐隐藏在傲娇性格下的,竟是这样的脾性。 作为女子,她居然也被貂蝉的美貌和明艳大方,给慑服到了。 不仅没有出现曹昂料想当中的尴尬场面,反倒还意外的融洽。 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 而貂蝉在换上了睡衣之后。 转头便看见曹昂在那面带笑容,不由有些好奇的走上前来,施施然的依偎到曹昂身旁。 略带些疑惑的问道:“夫君,这是在笑什么呢?” 曹昂当然不可能揭董白的老底。 因此他只是随口言道:“我想到今日你在前院迎接我时,看见昭姬姑娘,便称她为姐姐,彼时昭姬那羞涩难当,面颊绯红的模样,就有些乐不可支。” 听闻此言。 貂蝉不由嗔怪地拍了曹昂一下。 接着有些娇嗔道:“夫君也不派人提前知会一声,妾身也不知昭姬姑娘是府上的客人,自然以为又是夫君纳入府中的姬妾呀。” “再说了,在妾身看来,以昭姬姑娘那花容月貌,像是诗书中走出来的一般,夫君还能按捺得住?” “早晚也是要姐妹相称的!” 话音刚落。 曹昂顿时眼睛一瞪。 伸手从貂蝉的腰间揽过,轻轻一带,便拉着她整个身子伏在了自己身上,双腿则跨坐在自己腿上。 “好你个丫头,我就说最近怎么感觉风评被害,原来是你在败坏我的名声,你夫君我又岂是如此之人?” “像我这样的守正君子,是绝不可能因为相貌美丽,就对她动色心的。” “倘若有朝一日,昭姬姑娘真的入了我的后宅,那也是因为我与她志趣相投,我比较喜欢诗书经义,书法音律罢了,绝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 这话说的。 貂蝉顿时咯咯娇笑个不停。 只觉得曹昂幽默无比,风趣万分。 对于曹昂纳妾这件事情,貂蝉本人是没有任何抵触心理的,因为她自己也就是个妾室。 日后若是有了正室夫人,那该是由大妇来头疼的事情,和她无关。 虽说会因为后宅的人多了,导致曹昂均分下来的时间和情感会变得稀薄。但曹昂对她其实已经很优厚了。 貂蝉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故而貂蝉能够心态非常平稳的,言笑谈论着董白和蔡昭姬的事情。 …… 调笑了一阵之后。 貂蝉突然想到什么,赶忙向曹昂询问道:“夫君,小白眼下新入家门,妾身想着是不是该给她多少走点仪式。” “虽然也是夫君的妾室,但如此一来,也能彰显夫君你对她多有重视。” 在曹昂率兵讨伐董卓的那一日起,身为董卓孙女的董白,就基本没有可能再成为曹昂的正妻了,因此在此讨论的也是妾室的仪式。 而曹昂在听到貂蝉的提议后。 先是愣了愣。 接着不由点着头,心生感慨。 果然是个贤内助啊! 他不由得在貂蝉那,小巧玲珑的琼鼻上轻轻的勾了一下,接着温声说道:“确实需要给她一个仪式。” “只是眼下毕竟才刚归来,稍晚几日,在我们自己府中操办一下,倒也不必搞什么大场面。” 貂蝉默默记下之后。 还没等她回应什么。 耳畔便听到曹昂说道:“说起来蝉儿你当初进门之时,我好像也是欠缺了一场给你的仪式,实在是为夫之过!” “要么抽个空,先把你的仪式补办一下,你意下如何?” 貂蝉心中泛起一丝淡淡的感动。 但她却摇了摇头。 “夫君当初能将妾身,从那院深墙高的司徒府中带出来,并恩荣至此,已经是莫大的宠爱了。” “这所谓的仪式,只是用来安小白的心,妾身倒是全不必要。” …… 说到这里。 貂蝉双手箍住曹昂的脖子。 在其身上扭动了一下,弹性十足,且滑如凝脂的双腿,顿时令曹昂只觉陷入了温香软玉之中。 看着貂蝉那眼波流转,如一江春水般,浓厚到仿佛要溢出眼眶的情意。 以及悄然之间生出淡淡的红晕,自面颊至耳根,都在不经意间染上的充满暧昧的粉色。 外加上虽然擦去了胭脂,但依旧粉嫩如蜜桃一般的红唇,此刻正微微撅起,似乎在等候着什么。 曹昂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也不用他说。 貂蝉便已直视着他的面庞,声音充满娇媚,吐气如兰的勾道:“妾身方才说错话了,还是需要一个仪式的。” “只是也不必等择日了,今天夜里正是举行仪式的大好时机,夫君何不用杀威棒,来狠狠的拷打妾身呢?” 随着貂蝉的言语落下。 本就有些宽松的红色轻纱睡裙,在这一刹那也悄然滑落,露出了脖颈以下,大片雪白娇嫩的肌肤。 这下曹昂要是还能坐得住。 那他就可以立地成圣了。 二话不说。 曹昂当即揽住貂蝉的纤腰,一个转身将她放到了卧榻上。 “此言有理!” “你这刁蛮女,先前还败坏本官风评,如今数罪并罚,必须狠狠拷打!” 烛火熄灭。 屋内陷入昏暗之中。 随后便是满室生香。 阵阵蝉鸣。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六十五章 兖州大乱,风暴席卷而来! 第168章 兖州大乱,风暴席卷而来!【求订阅求月票】 计划赶不上变化。 别看曹昂和貂蝉筹划的很好,准备挑一个良辰吉日,正式纳董白入府。 可还没等貂蝉着手安排,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就直接打乱了整个定陶县,乃至全兖州上下的节奏。 自兖州的东北方向,有一场滔天大祸席卷而来,这使得曹昂一连多日都待在军营中,根本抽不出空子去忙别的。 黄巾之乱再度爆发! 济阴郡太守府。 曹操端坐主位,曹昂则在他左手位置坐定,荀彧、荀攸、陈宫等几位文臣谋士,分别列座左右。 而在堂下站着的。 则是来自于山阳郡昌邑县的使者。 代表的是兖州刺史刘岱。 此刻面对着这满堂的主事之人,使者面带焦急之色,在对着众人拱手行礼之后,语气急促的说道。 “兖州各郡虽各成一块,但此次敌人来势汹汹,绝不会在占据一城一地后,便心满意足的退走,故而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正所谓覆巢之下,绝无完卵,倘若任凭山阳郡、东平国等地被贼军攻破,那唇亡齿寒之下,使君所领的济阴郡,恐怕也绝无幸理。” “在下临行之前,刘府君便是对我痛陈利害,让我一字不差的转告给您,还请看在当初一道会盟讨伐董卓的情面上,无论如何发兵相助!” 话音落下之后。 使者更是对着曹操躬身下拜。 请求之意甚重。 而曹操等几人对视一眼,却是并未立即作出答复。 整个厅堂内陷入了一片沉默中。 …… 刘岱虽然被任命为兖州刺史不久,对州内各郡的掌控力极为薄弱,但凭借其麾下大几千的精兵,面对寻常敌人,也绝不会势弱半分。 实在是此次来犯之敌太强了! 三十万黄巾军自青州席卷而来,一路攻城拔寨,摧城破县,沿途不知有多少地方官员弃官而逃。 而随着黄巾军犹如滚雪球一般不断裹挟,此时连带着老弱妇孺,总人数恐怕已经突破了百万之众。 这对于眼下的战场规模而言,简直就是一个浩浩荡荡的天文数字。 虽然黄巾军向来纪律散乱,论战斗力相比于正规军而言,差之甚远,而青州黄巾这样基本上靠普通百姓,组成的一窝蜂式军团,更是毫无战斗力可言。 但蚁多咬死象啊! 哪怕没有任何有效的指挥,也不存在什么战法、战术,又或者阵型、攻城器械,仅仅凭借着血肉之躯去堆,都足以靠着人命,把一座座城池堆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 刘岱自然是有些慌乱不已的。 因此才会派出使者,向各个郡的太守求援,而曹操作为讨董联盟中,表现比较亮眼出色的人物,刘岱自然是更为上心,希冀着曹家父子能施以援手。 说实话,曹操有些想答应下来。 毕竟兖州是他的根基之地,如果任凭这些青州黄巾军一番糟蹋,那恐怕整个兖州,将会变得和青州一样一团稀烂,受损失的是曹操自己。 外加上正如这名使者说的一样。 大家唇亡齿寒。 如果挡在前面的几个,作为屏障的郡国被攻破,那济阴郡恐怕孤木难撑。 犹豫了片刻之后。 曹操张了张嘴。 正准备回应使者的时候。 一旁的曹昂,突然冷不丁的开口。 “敢问阁下,刘府君可曾对你说过,他准备怎么应付这些蚁贼。” “是据城坚守呢,还是打算着主动出击,一鼓作气剿灭敌人主力?” …… 此言一出。 曹操也不急着表态了。 反倒听着使者娓娓道来。 在对着曹昂拱了拱手之后,这名使者详细的阐述道:“不瞒曹将军,府君是打算主动出击,在诸多乱军之中,寻找敌人的中军主力。” “毕竟眼下敌军人多势众,与那些拿着锄头镰刀的百姓纠缠,实在没什么意义,唯有寻找到中军主力,毕其功于一役,才能彻底打散蚁贼。” “此番邀请各路太守出兵相助,也正是打算着合兵一道,开辟战场与敌人决一死战,随后便可化解危局。” 听闻此言。 曹操还没什么反应。 但荀氏叔侄连带着陈宫,此刻却都是目光间闪烁不已。 而曹昂更是微微摇了摇头。 “阁下的来意我等已知晓,只是调动兵马乃是头等大事,必须谋定而后动,因此还需商议一番,还请阁下且入客房稍事休息,其后自有答复。” 使者点了点头。 环行一礼后便缓缓退了下去。 待此人走后。 曹昂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同时口中嗤笑着说道:“这刘公山还真是不知死活,蚁贼三十万青壮之兵,他居然还想着从诸多乱贼之中找出中军主力。” “这根本不是破敌之策,而是送命之法,想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死法。” 说到这里。 曹昂将目光转向曹操,直截了当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父亲,孩儿建议待会儿找个借口回绝此事,万万不可出兵前去相助刘公山。” …… 曹昂的决绝态度,令曹操有些愣神,他没想到儿子会一口回绝。 先前使者在提出请求的时候,曹昂一句话都没说,但自从使者表示刘岱打算主动出击后,他的态度就变了。 莫非是反对主动出击? 曹操不由有些疑惑的问道:“子修,为何不可出兵,莫非是你觉得刘公山之计有何不妥之处?” 曹昂微微颔首。 “倘若是据城而守,那只要事先准备得当,凭借城池的稳固防御,便足以将蚁贼拖垮” “可要是想着,凭借手上的微弱之兵与敌人决战,那无异于死路一条!” 此番言语,令曹操不由轻轻皱眉。 依旧有些不解的说道:“敌军人数甚多,若是重重包围之下,寻常城池根本不足以据守。” “倘若不主动出城,寻找蚁贼的主力,与之决战,毕其功于一役,恐怕陷入僵持的话,最先撑不住的会是我们啊!” 曹昂摆了摆手。 对曹操的这个看法并不认同。 “敌军人多势众,就意味着粮草消耗将远超于我们,只需坚壁清野,怎么可能会是我们先撑不住呢?” “再说父亲您有没有想过,寻找敌军主力,难道就是凭我们空口白话,随便畅想一番,就找到了吗?” “机会只有一次,若是盲目主动迎击,却并未找到敌军主力,那最后必将陷入重围,如何得胜?” 曹昂的话说的直白。 曹操也不由得有些沉默。 靠在桌案上,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良久之后才,听到他轻声言语道。 “可我听闻奋武将军公孙瓒,前些日子在东光县县界大败黄巾贼,杀敌无数,他也正是主动出击啊。” …… 曹昂闻言,顿时为之愕然。 整了半天,父亲变得这么激进,原来是受了公孙瓒的影响。 看来刘岱多半也是受害者之一。 曹操所说乃是前些日子,震惊北方的大事件,也是他们返回定陶县之后才得知的。 三十多万青州黄巾贼,趁着袁绍率兵讨伐董卓的空隙,想穿过渤海郡,进入冀州境内与黑山军会合。 结果在渤海郡东光县,迎头撞上率兵南下的公孙瓒。 公孙瓒不愧为当世猛人,亲率两万士兵大破黄巾贼,一战斩首三万余级。 随后更是在黄巾军仓皇撤退的过程中,于河道上半渡而击,又是杀敌数万,河水都被鲜血给染红了,甚至还生擒敌军数万人。 一战而扬名天下。 青州黄巾被打得闻风丧胆。 只是在曹昂看来,父亲曹操和公孙瓒暂时没有可比性。 不是说人不行,而是战力不行。 咱自己手头上有多少兵力,难道就一点逼数都没有吗? 倘若不事先动用手段,对黄巾军进行削弱,就靠着手头上这不足万余的军队,恐怕刚投放进去,顷刻间便会淹没在汪洋大海中,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而且别的事情曹昂不清楚。 但刘岱的结局他印象深刻。 这家伙就是因为主张主动出击,结果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被黄巾贼给干死了,其后才有了陈宫、张邈等人,迎曹操为兖州牧的事情。 而且不仅刘岱。 在青州黄巾军掀起的这一场祸事中,除了公孙瓒之外,其他几乎每一个主动出击的,都没落着好下场。 父亲曹操就是其中之一。 同样被黄巾军按着头打。 鲍信便是死于这一战。 这样天大的错误,曹昂怎么可能让曹操犯下,他是绝对不会答应主动出击的。 …… 因此斟酌了一下言辞之后。 曹昂便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幽州乃北方边境,民风剽悍,士兵作战能力极其强悍,远胜寻常兵卒。” “再加上幽州本来就是战马产地,公孙将军麾下多有精锐骑兵,面对蚁贼这样浩浩荡荡,但松散无比的敌人,只需数千骑兵来回冲锋,便可造成巨大的杀伤,同时令敌军士气崩溃。” “即便如此,公孙将军还携带了两万余人马,甚至还借助了漳水的便利,而我军当下拢共才不过七千余人。” “恕孩儿冒犯,敢问父亲,我等如何效仿公孙伯圭?” 曹操彻底哑口无言。 他是很想像公孙瓒一样领兵杀贼,打出一个辉煌的战绩,然后名震天下。 可是眼下事实条件摆在面前。 不论是兵力总数,还是军队作战能力,他必须承认都不如幽州公孙瓒。 如果强行去打的话。 很可能真的会像儿子说的一样,落得一个不太好的下场。 曹操也不是什么倔驴。 凡是有用的建议,而且能说服他的,他都能够听进去,并做出改变。 因此在思绪良久之后。 曹操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待会儿我单独召见使者,随便找个借口,将此事予以回绝。” “只是刘公山毕竟是兖州刺史,我若在其发兵求援时,不肯出兵相助,那岂不是狠狠的得罪了他,日后与其相见时,怕是很难相处啊!” 曹操担心刘岱给他穿小鞋。 虽然地方太守具有极高的自主权。 但若是与一州刺史闹得太僵了,那彼此面子上也不太好看,有些事情办起来,也会掣肘繁多。 然而面对父亲的顾虑。 曹昂却只是面带笑意的摇了摇头。 哪还有什么日后? 刘岱能活到那时候再说。 “父亲不必忧虑,且依言回绝便是,他日自见分晓。” 曹昂稳如泰山。 曹操也不再多言。 ………… 中途出去了一趟之后。 没过多久,曹操便回到厅堂中。 “那人我已经打发了,只说我军上下才从洛阳返回不久,现在人马困顿,疲惫不堪,毫无可战之力,守住济阴郡已是不易,恐无法前去支援。” 曹操居然用当初联军停战,不肯继续追击董卓的借口,拿来用在了刘岱身上,也算是个小小的黑色幽默了。 “不过我也让他替我转告刘公山,切记不可主动出击,只据城而守,必能使得敌人先行溃散,只是能不能听得进去,那权且由得他了。” 曹操做的仁至义尽。 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刘岱是肯定不会改变主意的。 说句有些阴险的话。 倘若刘岱真的能听而改之,那他父亲曹操想要得到兖州牧这个官职,说不定还得多费些功夫和手脚。 而在处理完了刘岱派来的使者这件事情之后,曹操站起身来,看着悬挂于自己背后的,那张巨大的兖州地界图。 双手负于身后。 左右来回走动。 时不时用手在上面指指点点,面上表情又是时而眉头紧皱,时而若有所思,似乎在认真的思考些什么。 如此好一会儿之后。 曹操才豁然转过身来。 神色有些凝重的向在场众人问道:“这些自青州而来的蚁贼,人数众多,且毫无章法,因此无论刘公山能否守住前面几道防线,我们这儿也早晚会遭遇蚁贼的袭击。” “有些事情要未雨绸缪,当务之急是考虑好,直面这些贼人的时候,我们该做些什么,以及在大战濒临爆发之前,我们需要有一些怎么样的准备。” “据城而守,也得有个守法,不可能关起城门,便高枕无忧。” “故而还望各位能畅所欲言!”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三英献良策,兖州弹指可定! 第169章 三英献良策,兖州弹指可定!【求订阅求月票】 未雨绸缪。 自是应有之义。 而在场的除了曹操父子二人之外,便是当下整个曹家集团势力当中,仅有的三名谋士。 无一不是当世顶尖之辈。 因此曹操话音刚落。 目前主要负责军事方面事情的陈宫,便主动站起身来,一边朝着曹操拱了拱手,一边说道。 “府君,当务之急应该是招募士兵,眼下经过讨伐董卓之战后,我军能够调用的兵力只剩七千余人。” “若是平日里用来守卫全郡,剿灭山匪盗贼,那是绰绰有余,可用来应付一场大规模的战役的话,那就显得太稀少了,可谓是捉襟见肘。” “因此属下建议,立即发派几名将领,带着钱粮往周边数郡招募乡勇,若是能赶在战火波及到本郡之前,扩大兵员的数量,那接下来的大战,我军应该能多不少胜算。” 曹操欣然的点了点头。 兵力为一切之根本。 将领,兵器,地形地势,战术战法,这些固然重要。 但一切都需要建立在兵力基础上。 倘若手上没有可用之兵,那再怎么厉害的神将,也无法玩出花来。 因此陈宫话音落下后。 曹操当即在案前记录了下来。 “公台之言,甚是有理,稍后我便会拨给钱粮,吩咐韩浩,史涣,以及卫兹等人,往周边各郡募兵。” “眼下大战一触即发,希望他们能早去早回,也好赶在形势恶化之前,让我军兵力最少翻上一倍!” 由于讨伐董卓之战中,曹操并未受徐荣的埋伏,因此卫兹倒活得好好的。 至于韩浩,史涣二人,目前算是曹操麾下,除了曹姓以及夏侯姓的将领之外,地位和受信任度最高的存在。 史涣是伐董之前,曹操在本郡以及陈留等地募兵时,所前来投奔的一员人才,曹操以之为亲信。 而韩浩这家伙,则是夏侯惇拐带回来的,也是和袁绍、袁术一样,被董卓用家人的性命相要挟。 但韩浩是抵死不从,夏侯惇深感之奇,故而干脆将他征召到麾下来,也算是从河内太守王匡的手里,夺来了一名人才。 对于这几人。 曹操是相当放心的。 也认可他们的能力。 因此一一将名字记下。 …… 而在陈宫坐下之后。 才刚投入到麾下不久,尚未出过一计的荀攸,觉得自己也是时候该站出来表现一下,多少彰显一下才能。 毕竟曹昂对他委以重任。 当初在洛阳城大牢中时,更是言辞恳切,真挚万分地邀请他加入到团队中来,若是不能显出自己的作用,那不是令曹将军一片苦心付之东流了吗? 所以伴随着陈宫退回原位。 荀攸起身,挥着袍袖来到厅堂中。 对着曹操和曹昂各行了一礼,随后才声音抑扬顿挫的说道:“其实要想知道眼下该做什么,就应该先弄清楚,青州蚁贼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想做什么,会对我们有什么样的影响,如此才能以手段反制之!” 高屋建瓴的话语。 令曹操不住点头。 光是这两句话,就足以显示出荀攸的水平,果然颍川荀氏不出庸才。 想到这里。 曹操忍不住趁着空隙,看了曹昂一眼,接着便是连连点头。 我儿果然实非常人,有人主之姿,善于聚天下人心! 而这边想着。 那边耳畔就听到荀攸继续诉说。 “当年黄巾之乱,关东一带是受灾害最严重的地方,其中又以青州为甚,在接连经过剿灭之后,虽然也消停了一阵子,但只不过是暂时蛰伏而已。” “自前年十月起,青州蚁贼再度作乱,接连攻城拔寨,焚毁官城,抢掠各地的粮草,裹挟百姓,肆虐一方。” “但依旧是只在青州境内活动,并未显露出进入兖州等地界的迹象。” “只是以青州残破之地,本就饱受摧残,各郡县之间早已是凋敝不堪,又如何经受得住带上妇孺老弱后,多达百万人口的肆虐。” “因此,蚁贼急需迁移!” …… 说到这里。 荀攸向前走了几步。 对着曹操拱手告罪一声后,来到他先前所站立的地图旁,用手指着渤海郡东光县的位置。 这才继续说道:“逆贼张角死后,时至今日,天下间最出名的贼首,便是位于冀幽并一带频繁活跃的黑山军。” “因此在青州不足以给养后,这些散乱的蚁贼,首先想到的就是去冀州投奔黑山军,若能与之汇合,必定实力大涨,声威大震,彼时就不缺吃用了。” “只是诚如府君所言,这只青州黄巾,在渤海郡东光县,遭到了奋武将军公孙瓒的迎头痛击,大败而归。” “虽然蚁贼最不缺的就是人,但他们显然也被公孙将军给打怕了,不敢再打横穿冀州的主意。” “那他们进入兖州地界的目的就很明显,就是借道兖州,绕个大圈再北上,去和黑山军会合。” 诸多言语。 分析的全部正确。 众人皆是连连点头。 将青州黄巾入侵兖州的目的,动向,全部分析的丝毫不差。 只是曹操看着荀攸手指的地方。 却是面有困惑之色。 “公达,你所言之处皆是不虚,但知道了这些,我们又该作何应对,如何采取手段予以反制呢?” 荀攸顺势把手指往上挪了一点。 …… “御敌于郡门之外!” 在众人为此言而感到惊诧的同时。 荀攸已经在济阴郡北部的几座城池上,轻轻地点了点。 “鄄城,廪丘,以及毗邻大野泽的运城,这是本郡北边的门户。” “若是能在战火来临之前,我军便在这几座城池中屯以重兵,固城死守,蚁贼久攻不下,便会顺势往北进入东郡和清河国,继续完成他们和黑山军汇合的愿望,不再纠缠我等。” “如此一来,济阴郡全郡必定能完好无损,至于北方郡国,如今实力雄厚的袁本初已经率兵归来,这些事情就由得他去头疼!” 话音落下。 全场安静一片。 众人不由的为之震惊。 即便像陈宫、荀彧这样腹有良谋之辈,在听得荀攸此计之后,也是眸光中异彩连连。 更别说曹操了。 他此刻是听的眼睛里精光爆闪。 只觉心中惊骇不已。 颇有些头皮发麻。 当真是层层剖析,偏僻入里! 根据对青州黄巾军的目的和动向进行分析,从而制定出严守北方几座门户城池的战略。 如此一来。 便能在花费更小代价的情况下,摆脱黄巾军的纠缠,整个济阴郡内部,更是足以免受战火的波及。 唯一要考虑的。 只不过是如何坚守住北方几座城池,以及祸水北引之后,东郡和韩馥、袁绍等人,能否吃得住这一波贼兵。 但前者曹操自问还是有些信心的。 打三十万人,他没这个实力,可怎么想也不至于,全部的青州兵都来打自己的北方几座小城。 而后者……关我什么事? 袁绍兵多将广,实力雄厚,还有他吃不住的敌人? 因此在曹操看来。 这是一个非常高明,只需付出微小代价,便能够达成目的的高水平战略。 当真是世之大才! 也不知昂儿究竟是如何,把这样的人才招揽到麾下的? 曹操又忍不住看了看曹昂。 见其一脸无辜的模样。 便是经不住心中感慨。 这臭小子,还真是有几分本事,若非这荀公达已经投入到他麾下,咱还真想出手将其夺过来。 …… 匆忙将这个战略记录在案之后。 曹操又对着荀攸连声称赞。 随后更是表现出相当礼敬的,将荀攸送回到座位旁。 尔后三位英杰,就剩下荀彧尚未发表意见了,这也是目前整个文臣谋士体系中,最受曹操看重的一位。 尽管严格论起来,陈公台才是他手底下的谋士,也是他能够直接指挥的动的文臣,但这并不妨碍曹操看重荀彧。 实在是这一路而来。 荀文若为曹家付出良多。 将曹家父子的地盘打理的井井有条,各种事务安排妥当,甚至都不需要曹操这个当太守的本人来操心。 若非有其坐镇后方,曹操和曹昂,哪能无后顾之忧的在前线作战呢? 故曰荀彧乃功勋卓着! “文若,你可有何教我之处?” 曹操面带笑容。 语气温和的向荀彧讨教。 荀彧倒也毫不怯场。 干脆利落地站起身来,同样是对着曹操和曹昂拱手行礼。 接着如谦谦君子般,声音温润如玉的说道:“彧并无如公达一般良策,但有一言说于府君,足可振奋人心,鼓舞士气,使府君知晓我军必胜之原因。” 曹操听闻此言。 顿时来了兴趣。 眼前也不由得为之一亮。 右手稍稍抬起,做出一个示意的举动之后,欣然说道:“愿闻其详!” …… 荀彧并未离坐。 只是站在原地,双手拢在袖中,语气镇定自若,颇有一副成竹在胸的自信模样,款款而道。 “似青州黄巾这等贼兵,煽动百姓,裹挟青壮,轻易便可聚集十数万,乃至多达上百万的人众,这是蛾贼蚁贼最大的优势所在。” “但与此相对的,则是他们会拥有一个难以弥补的弊端,那就是粮草补给,根本不足以应对消耗。” “眼下青州已经被蚁贼给祸乱的残破不堪,这些被裹挟的百姓只能靠抢掠来填饱肚子,没有用来耕作的田土,更没有田间地头忙活的农民。” “后方不事生产的情况下,前线就无法从后方得到粮草,那便只能以战养战,一路靠抢掠来获取粮食,每攻破一座县城,就能暂时应付一段时间的危机。” 言及此处。 荀彧稍微顿了顿。 给曹操留了些消化的时间。 待看到曹操脸上露出了些许明悟的神情之后,这才继续往下说。 “而在下要说的,便是一旦率兵,前往北方几座城池中进行镇守,那所需抵御的时间,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多。” “蚁贼是绝对撑不住,在几座城池前消耗大量时间的,几波攻势之后,他们发现拿不下这几座城池,就会立即转头往别的方向而去。” “而在我看来,以我军之精锐,军中将士之骁勇善战,抵御贼军几波攻势,那是绰绰有余。” “故而彧曰,我军必胜!” …… “说的好!” 荀彧话音刚落。 曹操便当即拍掌喝彩。 就差没有抚掌而笑了。 必须承认的一点,那就是荀彧的这番话,的确给他带来了极大的自信心,让他整个人精神都有些振奋了。 这看似只是强调了一下我军必胜。 但实际上不能小视。 尤其是在眼下这样的时代进行战争,士气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衡量因素。 士气阈值低的军队,可能只需要很小的战损比例,就会全军崩溃。 而反之,则哪怕战损一半以上,都依旧能够与敌人浴血奋战。 曹操作为曹家军团的主帅。 他的信心更是能影响全军上下的精神面貌,他觉得此战必胜,军中将士们才会士气磅礴。 在面对敌人的时候。 也才会可能因为一念之差,而继续奋战下去,从而扭转战局。 说白了。 这就相当于一个成功的战前动员。 一支军队想要所向披靡。 战略战术固然重要,思想指挥也绝不可少,荀彧便承担了部分这个作用。 …… 而在将荀彧的话也记下之后。 曹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站在高处,居高向下望去。 只觉心中志得意满,快慰不已。 “能得诸君相助,实乃操三生有幸,有各位献上的良谋佳策,区区蚁贼而已,不过就是癣疥之疾罢了!” “他们不来便罢,若是来了,必定挥王道之师,打得他们抱头鼠窜!” 言语之间。 曹操在看到曹昂之后,更是心中对其赞许不已。 今日三人之中,有两人便出自曹昂麾下,献上来的计谋更是个个厉害。 可以这么说。 现如今曹家的基业。 有相当一部分,本身就是曹昂打下来的,他占了很重的比例。 此前还想着昂儿乃我曹家千里驹,多少年难得一见的麒麟子,足可继承曹家的家业,并使其兴旺发达。 然而现在看来。 我儿自己创下的基业,要不了多久,都快超过整个曹家的基本盘了。 真是令人唏嘘感叹。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太后啊太后,您是个不一般的女人啊! 第170章 太后啊太后,您是个不一般的女人啊!【求订阅求月票】 在确定了一个基本对策之后。 曹操当即宣布会议解散。 他需要把方才得出来的几条结论,通过精干的行政机器,转化成为了战争而高速运转的动力。 而在离开了太守府之后,曹昂专门往军营中跑了一趟,给张辽下达了就在本郡招募新兵,扩充虎贲营的命令。 毕竟他现在是虎贲中郎将了。 还领着不到两千人,那排面都快掉光了,实在是不符合身份。 况且父亲曹操派出去募兵的人手,都是往周边数郡而去,那既然如此,本郡留下的募兵空间,就由自己来填补好了,反正父子是一体的。 安排好了这些之后。 曹昂自觉也没什么其他的事,索性早早的回了府宅。 只是正当他在后院花园中闲逛时,却无意中发现,通往隔壁别院的那扇小门上,门缝中夹了一片大红色的布料。 似乎是谁特意塞进来的。 见此情形。 曹昂不由有些失笑。 啧! 这女人,花样还真不少! 在和貂蝉打了一声招呼之后,果断摸出钥匙,穿过小门往别院而去了。 而此刻别院之中。 何太后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朵不知名的小花,正在那一边拔着花瓣,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隐约中可以听见。 似乎是“会来,不会来……”这样的循环,也不知是在占卜些什么。 …… “不会来!” 得出一个自己不想要的答案,太后当即把这朵花往桌案上一抛。 “这个不算,重来!” 只是还没等她重新摘过一朵花,门外便响起一阵脚步声,沉稳有力,并非平日里听惯了的轻盈,或者略显虚浮的步调。 太后脸上当即露出喜悦的神色。 正准备起身前去迎接。 只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又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并将桌案上的花瓣一扫而空,表现出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 “笃笃!” 轻轻的叩门声。 何莺故意装腔拿调,声音颇有些慵懒的说道:“谁啊,不知道本宫忙得很吗,这个时候来打扰我!” 作为对彼此都相当熟悉的人。 门外来客又岂能不知,太后是故意如此,因此倒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径直推开了门扉。 很快。 曹昂那张挂满了笑意,令太后一连数月来都为之心心念念的英俊面庞,就这么出现在她的眼前。 “太后,您忙着呢,臣还说过来给您问个安,不曾想却打扰太后了。” 何莺听闻此言。 当即给曹昂抛去一个白眼。 在其细长微勾的眼线,以及如狐媚一般娇媚动人的双眸衬托下,这个白眼居然翻的还卓有韵味。 “哟!这不是我的大忙人曹大将军吗,您这日理万机的,居然还能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给我问安?” “小女子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我还想着,咱曹将军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指不定从外面带了几个娇嫩妹妹回来,倒把我这深闺怨妇,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言语之中充满了阴阳怪气。 曹昂知道,她是因为自己回来之后,连续多日没有在此露面,所以故意朝自己发脾气罢了。 这个时候争论是不合适的。 因此曹昂将房门反带上之后,满脸恭恭敬敬的模样,一路小跑着来到何莺的身后。 满是殷勤的给她敲打按摩着肩膀。 “莺莺,你可错怪我了,非是我不来,而是这几日兖州有变,我被军中大小事务给拖住了步伐。” “你看我这一抽出空,不就着急忙慌的往这来了吗?” 何太后当然不是真的责怪曹昂。 她只是小意使性子,外加撒点娇罢了,因此曹昂一解释,她便顺势将自己的左手,搭在曹昂正在给她肩膀,按摩放松的右手上。 “行,权且原谅你了!” 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以及摩挲自己手背时,那滑如凝脂一般温润的触感,曹昂便禁不住反手将其握住。 指尖顺着手背和指缝,缓缓的搓揉把玩了起来。 …… 如此片刻温馨之后。 太后突然将脑袋往后一靠。 接着有些随意的问道:“此行联军讨伐董卓那狗贼,最后结果如何了?” “有没有将那狗贼给五马分尸,辩儿是不是可以重登大宝之位了?” 虽然自从认识了曹昂之后,何太后就一直与其柔情蜜意,颇有些乐不思雒的架势。 但其实何莺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只是她的那些权力欲和野心,被曹昂给压制住了而已。 或者说,她对于自己这个太后的身份可以无所谓,深宫之中相比于待在曹昂身边,很显然待遇条件还变差了。 但她儿子不能不回去啊! 刘辩之前可是天子来着。 若非因为董卓那狗贼,仗着武力强悍,强行废立天子,那她儿子现在还是大汉之君,天下之主。 这个身份又岂能不要回来? 何太后是无一日不想着,重新把儿子扶上天子的宝座,彼时她自己头上也能重新聚拢太后的光环,无论在哪儿她都觉得舒心。 因而在曹昂回来之后。 太后便忍不住发问了。 而曹昂在听到之后,先是顺势在太后身边坐下,以左手穿过其后背,揽住她的纤腰,右手则平放在她的大腿上。 随后摇头说道:“董贼察觉到了危险,主动退出了洛阳城,估摸着是往长安而去了,只可惜联军上下人心不齐,未能追击并斩杀他。” …… 太后眼中顿时流露出失望之色。 “可惜了,让这个狗贼逃过一劫,不过就以他犯下的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情,早晚要把他给点了天灯。” “对了,既然洛阳空出来了,那眼下是哪方势力占据了洛阳城?” 曹昂依旧摇头。 “洛阳城都被打的稀烂了,董卓临行之前还放了一把火,眼下谁也不愿意平白占个空壳,反倒还污了名声。” 对于洛阳城被焚毁。 太后表现的自然是有些愤慨的。 但也没到特别夸张的程度。 反倒是在知悉了这个消息之后,脸上顿时显露出思索之色。 足有良久之后。 太后才突然在曹昂怀中翻了个身,整个人稍稍坐了起来,脑袋倚靠在曹昂的胸膛上,但仰面抬头直视着他。 “郎君,伱说眼下洛阳城既然是座空城,没有任何一方势力染指,那辩儿能不能以此为根基,公然向天下宣告他还活着,敕废董卓手中那个是伪帝?” 太后的言语。 顿时让曹昂为之一惊。 他有些讶然的看着这个女人。 嘶! 有点东西啊! 虽然在眼下这个时机,提出这样的方案,是非常不明智的一件事情。 但方案本身是正确的。 以刘辨的身份,若是能有大势力扶持他,还真能够和西边那位小皇帝斗一斗,最起码可以打压董卓所掌控的那个朝廷的法统性。 只可惜时机不对就是不对。 …… 曹昂在太后的背上拍了拍。 动作轻缓而柔和,但嘴上却是丝毫不容余地的否决道:“绝无可能!” “一来我曹家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左右天下格局,若是辩儿的身份暴露出来,北有袁绍南有袁术,两边都来争抢的话,舍我曹家之力绝对保不住。” “彼时即便是将他重新扶上了天子之位,也必然不受你我保护,无非是重新沦为二袁手中的傀儡而已。” 在感受到怀中的可人,那娇嫩柔软的酮体,变得微微有些僵硬之后。 曹昂拍了拍太后的手背。 稍作安抚。 接着便继续解释道:“况且眼下董卓势力未灭,你草率在洛阳宣誓大统的话,那就等于是亲手将大汉王朝分割开,日后想要重新收拢就不容易了。” “但只需要继续隐忍,保持蛰伏,那日后剿灭董卓时,再行登上天子之位,拥有的就会是一整个大汉王朝。” “山河破碎的君王,又怎比得上州郡俱全的天下之主呢?” 这个安抚强而有力。 何莺心里一下子就变得好受了。 她在挣扎着坐了起来之后。 双手穿过曹昂的脖颈,呈环状吊在了曹昂的后颈位置。 接着有些撒娇似的扭动着身躯。 “你要这么说,那我就这么信了,日后剿灭董卓之际,辩儿能否重掌这个偌大的王朝,可就全看你了!” 太后这么一扭动起来。 那可真是要人命。 水嫩丰盈,饱满多汁,肉感十足的大腿,摆动之间,颇有些波澜壮阔的苍茫穹顶。 从视觉和触感上。 使得曹昂心神荡漾。 …… “啪嗒!” 卸掉了太后发髻上的一根簪子,一边将之放在桌案上,曹昂一边言辞凿凿的说道。 “辩儿是你儿,那便等同我儿,我儿要当这江山共主,为父岂能不出力啊,且待日后便是了!” 轻轻拍打了一下曹昂的臂膀。 “德性!” 但同时又在配合着,将头上的珠钗首饰给拆卸下来。 “作为天子的父亲,和他的母亲行周公之礼,应该是合情合理的?” “天还没黑呢,性子这么燥!” 曹昂只是暗笑一声,并未说话。 在珠钗全部卸去之后,何莺一头青丝如瀑布一般披散下来,发梢拂动之间,隐约传来阵阵橘香味。 双手捧住太后的螓首。 曹昂以颇近的距离,端详着这张迷倒众生,魅惑万千的娇媚脸蛋。 看着那如远山一般,风韵雅致,苗条动感的眉线,以及藏在颀长睫毛下,盈盈好似有水雾翻腾的含情双目,一眨一眨的,像是勾住了曹昂一般。 尚未来得及擦去的胭脂,将饱满的唇瓣,渲染的如同刚摘下来的水嫩樱桃一般,鲜艳多汁。 …… 一时之间。 曹昂竟有些豪气顿生。 这样如同妖精一般的女子,竟也是我后宅中的一员。 这人生确实得意! 只是还没等他感慨完。 太后便伸出小舌头,在自己的唇瓣上撩了撩,顿时胭脂就缺了一块。 “别看了,把我的火气给撩起来了,你反倒在这看上了!” 曹昂顿时一笑。 以最快的速度将门栓插上,随后便当起了救火队员,负责替人灭火。 随后的漫长时间中。 原本静谧的院落里,响起了阵阵颇为压抑的莺啼声。 ………… 接下来的数日时间。 曹昂倒是难得度过了一番悠闲日子,往来混迹于各房之间,也算是大战前夕的安宁,暴风雨前的平静。 当然他也不是啥正事没干。 就比如此刻,他便在军营之中。 身边是负责组建骑兵的曹纯。 在用过早饭之后,曹昂便带着典韦来到此处。 一来巡视一番,曹纯骑兵营的组建进度,看看眼下距离自己想象当中的虎豹骑,在规模和战斗力上,还有多大的差距。 另外则是问问马具打造的进度。 这件事也是由曹纯负责的。 而且此次讨伐董卓,曹纯是留守家中,并未跟随一块前去的,故而他其实有充足的时间,安排这些事情。 当然,马具打造的工程进度,受煤、铁等资源的限制,肯定不会太快。 但只要有一定成效即可。 “将军,目前我已招募到两千人左右,用于组建骑兵,只是战马数量却有些稀缺,尚且在购置补充之中,士兵们训练的时候,多数只能换着骑。” “但即便如此,经过长达半年时间的严加训练,将士们相比于当初,新招募进来时的全无基础。” “眼下已经算是颇为熟练了。” “若是给他们座下战马装备好成套的马具,都能发挥出一定的战斗力!” 这算是个好消息。 曹昂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马匹的数量有些少。 但哪怕是数百名骑兵,只要战斗力足够,在战场上也足以发挥出作用。 “那子和,眼下库房中存放的马具有多少了?”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人心黑暗啊!震惊孟德一百年! 第171章 人心黑暗啊!震惊孟德一百年!【求订阅求月票】 听见曹昂的询问。 曹纯如实向其汇报道。 “回禀将军,目前府库中,已经存放了千余件成套的马具,按照您的吩咐,属下在检校确定这些都能够正常使用后,便全部封存了起来。” 听到这个数字。 曹昂心中顿时一松,勉强算达到了他的预期,不过还是不够。 “倘若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能不能再多做个几百件出来?” 曹纯顿时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 接着颇为为难的说道。 “将军有所不知,其实打造马具的作坊,已经停工一个多月了,实在是咱们手头上的铁所剩无几。” “绝大部分还需要用来打造兵器,盔甲以及农具,这些都是重头,是绝对耽误不得的。” “故而不得已之下,属下只能吩咐暂且停工,因此即便将军再给属下两个月,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曹昂心中不由的暗叹一声。 果然还是资源短缺。 有人力剩余,有时间,技术也摆在这,但就是造不出东西来。 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搞到几座属于曹家自己的铁矿。 据曹昂所知,兖州境内是有官营铁矿的,名义上属朝廷所有。 但可惜的是不在济阴郡范围内。 唉! 刘公山啊刘公山,你老小子抓紧的,别再磨磨唧唧的了,咱还等着把老曹推上兖州牧的位置,然后顺理成章的接管那几座铁矿呢。 眼下破局就靠你了! …… 客观条件不足。 曹昂也不强求。 反倒看着此刻在场中训练,来回上下马和驾马奔腾的士兵们,斟酌了一下后,突然意味深长的问道。 “子和,倘若马上就要爆发一场大战,需要伱率领骑兵参战,那你最短能在多长时间内准备完毕?” 曹纯愣了一下。 但很快反应过来的他,脸上当即露出兴奋的神色,连腰背都挺直了几分。 自家将军绝对不是无地放矢。 他这么说,就意味着接下来的大战中,很可能需要自己出场。 生逢乱世之中,心怀大志之辈,谁又不想建功立业,驰骋疆场呢? 因此在思虑清楚后,曹纯拱手抱拳,斩钉截铁,掷地有声的说道:“五天……不,三天!” “只需给属下三天时间,我吩咐工匠日夜不停的,将马蹄铁全部给马匹钉上之后,便可立即率兵随将军出征!” “末将麾下这些儿郎们,都是久经训练之辈,如今多少也算弓马娴熟,若是能上战场,必定不会让将军失望!” 一边说着。 曹纯甚至还一边拍起了胸膛。 显然他对于接下来,可能到来的上战场的机会,非常眼热。 而曹昂倒也没说什么。 只是微微颔首后。 拍了拍曹纯的肩膀,接着对其吩咐道:“战马数量还是太少了,待会儿你去我府上领些资钱。” “联系那些马商,尽全力购买他们手中的马匹,哪怕价钱稍微高一些也无所谓,能吃下多少就吃多少,尽可能凑个上千人的骑兵队伍。” 像骑兵这类成集团单位作战的兵种,在一定的范围内,人数是越多越好的,几百骑和上千骑所能爆发出来的威力,恐怕就属于两个台阶。 而曹昂越是这么说。 曹纯心中就越是笃定一件事。 离自己上场的时间不远了! 听说眼下整个兖州的东北部,已经爆发了大乱,有无数蚁贼裹挟着流民席卷而来,或许要参加的就是这场战役? 曹纯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 而他思绪纷飞之下。 倒也算是猜对了曹昂的安排。 他的确是打算让曹纯率领骑兵,在这一场战役中亮亮相。 主要是在冷兵器时代中,骑兵打流民,那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能做到宛如砍瓜切菜一般的收割。 只要对手不是人山人海,敌我双方兵力差距没有到令人绝望的地步,骑兵都足以爆发出令人震撼的杀伤力。 铁骑一踏。 基本由流民组成的蚁贼就崩溃了。 这是步兵绝对无法比拟的。 因此曹昂决定在这一场战役中,寻找合适的时机动用骑兵。 一来能尽快取得胜利。 二来也算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检验磨练一下这些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让他们实地操练一下。 而最重要的一点。 对手是黄巾贼,并非类似于袁绍、公孙瓒这样的成熟势力,不用担心自己的马具套装泄密出去。 可以放心的使用! 既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 时至六月底。 炎炎盛夏如期而至,高温和酷暑,整日对这片浩瀚的土地进行拷打。 而此刻,在通往定陶县的官道上。 一支近百人的队伍正朝着县城缓缓靠近,当中一辆样式华丽的马车。 剩下的都是穿戴整齐的兵士,除此之外,马车左右的高头大马上,还有两三人穿着宫中的服侍。 看起来就是有些身份的人。 “停下!” 随着马车中传出一记略显阴柔的声音,整支队伍当即驻足停下。 随后便见一名穿着宫中袍服的宦官,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摇动着手中的便面,从车厢中缓步而下。 “这天杀的日头,把马车晒得跟个蒸笼似的,再不停下来歇歇脚,非得把我给焖熟了不可。” 左右几人当即翻身下马。 前来搀着这名宦官,于道旁树荫底下乘凉,有人更是捧来了水袋。 痛快的喝了一口之后,这名宦官朝着官道的去处望了望,接着问向一旁道:“尔等可知,此地距离定陶县城还有多远?” “回寺人的话,过了这一片林荫道之后,县城便以目可见了。” 听到说距离不远。 宦官当即松了口气。 “这就好,这就好,早些把差事给交了,我也好回去向相国复命。” 听着宦官如此言语。 有人却是忍不住说道:“寺人,需不需要小的派人,去定陶县城知会一声让太守等人前来迎接您?”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这名宦官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我在来之前,相国还特意嘱咐过,到了这边之后小心伺候着,务必礼数周全,谨慎行事。” “连相国都吩咐要小心对待的人,你我又是什么身份,敢对人家呼来喝去,房梁上悬根绳子,也比这样死的痛快些!” 说到这里。 宦官还朝着左右众人瞪了一眼。 “你们几个也给我听好了,管好你们的眼睛和嘴巴,胆敢惹是生非,我先扒了你们几个的皮!” 众人连道不敢。 休息片刻之后。 宦官回到马车上,看了看锦盒中保存的东西,确认完好无损之后,这才吩咐队伍继续行进。 …… 而与此同时。 济阴郡太守府中。 曹操和曹昂父子二人,正在书房中无言对坐,在他们面前桌案上摆着的,则是一份今天早上刚送到手上的消息。 兖州刺史刘岱,向东郡太守桥瑁索要兵粮,用以讨伐黄巾贼。 而桥瑁一不同意主动出击,二来也不愿意被这样薅羊毛,再加上二人之间关系,本身就不算太好。 因此回绝了这个要求。 结果刘岱丧心病狂的,调集大军攻打桥瑁,桥瑁本身实力就弱于刘岱,并且根本没料到他会痛下杀手。 故而毫无准备之下。 被杀了个透心凉。 刘岱在斩杀桥瑁之后,甚至招降了他的部众,将其士兵充入到自己麾下,如此倒也扩充了几千兵力。 就这么一个消息。 已经向着四面八方流传出去,着实震惊了不少人。 而曹操就是其中之一。 他简直被震麻了! 此刻看着桌上的文书,曹操忍不住将其捧在手中,再次通读一遍后,他不由的摇头叹息。 “刘公山这是疯掉了,当真是丧心病狂,怎么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难道讨伐黄巾贼,就非得要桥瑁出些粮草,少了他的那一份,就干不下去了不成?” 曹操此时有些后怕。 同时心中也多有庆幸。 还好当初没答应出兵增援刘岱。 否则真的屁颠屁颠的跑到昌邑县去,待在刘岱的地盘上,指不定被要求借粮草给他的就成了自己。 彼时全无防备之下。 搞不好还真会被刘岱给车翻。 如今也算桥瑁替咱挡了一劫了。 曹操心中暗自默哀。 …… 对于自己父亲心中在想些什么。 曹昂倒是没有过多的探寻。 只是有些不屑的笑了笑。 轻飘飘的说道:“他才不是疯了,此人算计的正好!” “依我看来,筹措粮草是假,借着机会公报私仇,以泄私愤才是真,毕竟传言他们二人结仇已久,如此大好机会,还不动手?” 言语之间满是对刘岱的嘲讽。 此言一出。 曹操顿时为之怔神。 看着手中的文书,眼神中流露出些许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本以为刘岱是为了讨伐黄巾贼,想要压上全副身家,拼死一搏。 所以不管不顾,而桥瑁在这个关头拒绝他,所以才会招来祸患。 可没想到居然是因为私仇! 甚至很有可能借粮草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借口,是用来宣之于众的噱头,就是想凭借此事杀掉桥瑁。 人心啊……真是漆黑一片! 良久之后。 曹操清醒了过来。 不由的做一声长叹。 随即眉头紧锁,充满感慨的说道。 “遥想当初大家荥阳会盟,对天地、祖宗、神灵立誓,曰勠力同心,共诛国贼。” “却不料如今联盟尚未解散多久,便有人悍然举起屠刀,对着当初的盟友痛下杀手,浑然忘了同盟之情。” “当真是可笑至极!” 这件事给曹操带来了极大的心灵震撼,也越发让他认清楚了,所谓的讨董联盟,究竟由一群什么样的货色组成。 不过好在当初经过曹昂的开导,曹操已经确立了横扫天下的大战略。 故而此事虽然引人震惊,但对曹操本人的影响真没有多少。 …… 而在消化了这个消息之后。 要考虑的就是此事的负面影响了。 把文书丢到一旁,曹操站起身来,背负着双手,左右踱步了几下。 接着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怒斥道:“这抵御青州黄巾的大事当前,各方皆积极应战,好不容易局面好转,来了几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却因刘公山一己之私,眼看着先前的大好形势将付之东流,如此愚蠢之辈,我真恨不得拔剑斩之!” 在整军备战的这个把月。 青州黄巾之乱也是越演越烈。 但也的确出了几个好消息。 首先南下进入兖州地界的黄巾贼,自发的分成了几股部队。 而其中一支在泰山郡一带,遭到了顽强抵抗,泰山郡太守应劭,发挥出了超高的军事水平。 带领着麾下士卒据城而守,积极应战,在泰山郡北部的奉高县大败黄巾贼,使得原本气势汹汹南下的蚁贼,首战便宣告大败,流窜而逃。 而返回济北国募兵的鲍信。 也同样在黄巾贼的围攻之下,坚守住了城池,再度使蚁贼无功而返。 接连两战,虽然不至于像公孙瓒一般斩敌多少,俘虏多少,但能够守住城池,本身就是大胜。 因此消息传出来的时候。 各方皆因此而信心大增。 只觉得如蝗虫过境一般的蚁贼,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 …… 而刘岱便是这些人当中,信心膨胀的最多的一位。 在他看来。 蚁贼接连两场大败,证明了一点。 流寇就是流寇,一群乌合之众,散兵游勇,完全没有任何战斗力,仅凭着兵力多吓唬人。 实际上如同麻纸一张,拿手轻轻一戳便戳破了,当真使人不屑。 这也是刘岱下手毫无顾忌的原因。 正是因为自信心爆棚,刘岱才觉得,哪怕杀了桥瑁之后,些许的负面影响,自己也完全能够承受。 否则大敌当前。 他无论如何也会缓一步,哪怕解决了黄巾贼之乱后,再对桥瑁动杀手,也是丝毫不迟。 只可惜刘岱错估了形势。 脑子里没有思考清楚,他主动出击,和别人防守,究竟有多大的差异。 如今他斩杀桥瑁,还是以这种令人不齿的方式,那接下来的大战中,兖州各郡的太守,恐怕是绝对不敢前去增援他,甚至都不敢接近他了。 无论他面对的敌人有多强大。 这位自信满满的兖州刺史,恐怕只能独自去面对了。 不过这倒也符合曹昂的想法。 这家伙不自寻死路,那咱老曹家咋快速上位呢? 现在都还眼馋着那些铁矿呢。 刘刺史走上了送死的快车道,也算是为曹家的基业建立,飞速发展,贡献出至关重要的一步了。 …… 正当父子二人商讨着负面影响时。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便听见,有下人声音急促的呼喊道:“府君,府外有人自称是长安朝廷来的天使,带来了天子的诏书!” 曹操和曹昂顿时愕然。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我讨伐董卓,他还要给我升官,有病吗 第172章 我讨伐董卓,他还要给我升官,有病吗?【求订阅求月票】 府中前院厅堂。 在验看了这位天使的身份,确认此人的确来自长安朝廷之后。 曹操当即以极高规格的仪式,迎接了这一行人等。 虽然长安朝廷把持在董卓手中,这位所谓的天使,传达的恐怕也是董卓的意思,但他手中拿着的诏书,以及其身份,在名义上终究是代表了天子。 不可不敬。 十分隆重的走完仪式之后,曹操和曹昂迎上前来,只是还没等他们开口,这位天使就先行屏退了同行的其余人。 接着一改先前的严肃模样。 整个人乐乐呵呵的,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端的是显得无比亲和。 “孟德公,曹将军,先前是有公差在身,所以言行举止,多有些失礼冒犯之处,还望千万莫怪啊!” 原本的装腔拿调,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姿态摆的相当之低。 甚至曹操都有些错愕。 他是头一回听到有人称呼自己为孟德公,不明白的还以为他是大把年纪,在某个领域做出了卓越贡献,或者身居高位的前辈高人。 这真是……听着还挺爽的! 面对宦官的主动行礼,父子二人皆拱手回拜,口中更是说了几句客套话。 如此见礼过后。 曹操才开门见山的问道:“敢问天使远道而来,莫非是朝廷有何诏命于我,又或是有何吩咐?” 听闻此言。 宦官拿出先前一直戴着的锦盒,随后从中取出一份诏书,接着双手递呈给曹操,同时满面笑意的说道。 “朝廷听闻您在担任济阴郡太守时,保境安民,镇守一方,多次剿灭境内匪患,可谓功勋卓着,战绩彪炳。” “为了嘉奖您做出的卓越贡献,同时也希望在您的治理之下,能让整个兖州百姓安定,故而天子决议拜您为兖州牧,总领兖州上下一切事务!” 说到这儿。 这名宦官对曹操拱了拱手。 笑呵呵的说道:“恭喜孟德公!” …… 啊? 曹操瞪大了眼睛。 满是震惊的,看着刚刚接到手中的诏书,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进而陷入怀疑人生的状态中。 这个消息也太劲爆了! 实在使他心中有些惊诧莫名。 怎么我就成了兖州牧了? 这董卓是不是有病啊! 我参与讨董联盟,率兵前去讨伐你这个狗贼,把你这家伙赶出了洛阳城。 结果到头来,董卓居然还要嘉奖我这样的行为,给咱狠狠的升官。 这不是有些不太清醒吗? 莫非是计划着,想通过这样的手段,来离间分化反董卓联盟,使得自己和刘岱内部先斗起来,从而能作壁上观,坐收渔翁之利不成? 又或者是提拔自己的官职,壮大他的声势,从而使得袁绍等人,对自己心生忌惮,进一步破碎联盟? 可问题联盟本就是这个死样子啊! 根本就不需要用任何手段,这个联盟就已经破碎解散了,董卓根本就没必要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反倒他曹操作为联军之中,极其罕见的坚定主战派,毫不动摇的忠臣,誓死要诛杀董贼的爱国者。 给他升官,让他从一介太守变成了一州之牧,手上掌握了更多的地盘、人口和资源,这不是妥妥的等着他壮大了之后,调转头去痛杀董贼吗? 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想的。 还是说其中并有内情? 曹操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董卓不可能用这么愚蠢的方式,来进行内部分化,更不会没有任何缘由,如失心疯一般的给他加官晋级。 而一联想到董卓此人。 自家唯一与其有过关联的,只有自己的儿子曹昂。 而且此前也出现过,曹昂通过手段蒙骗董贼,从其手中搞来了济阴郡太守,这个职位的先例。 那很难不让人怀疑。 这次多半又是这小子玩的手段。 …… “承蒙天子看重,臣必将尽心竭力,守兖州之土,护兖州之民,定然不负皇恩浩荡!” 虽然心中惊骇不已。 但曹操还是没有忘记礼节。 手持诏书,说了一番大义凛然的话之后,这才重新坐下。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发问。 这名宦官便又从锦盒中取出了另外一份诏书,双手夹持,郑重其事的递给了坐在曹操边上的曹昂。 在面对曹昂时。 此人明显表现的更加恭敬了。 脸上的笑容就一刻都没收过,双眼都被笑容给挤成了两条缝。 如此态度,倘若是给过往那些,接到过诏书的官员看见,恐怕会以为自己是见了个假的天使。 不仅神情严肃,充满着距离感,甚至言语之间还索要好处。 简直不像是一个宫里出来的。 而面对宦官呈给自己的诏书,曹昂倒是表现的心意平平。 这本就在他的算计之中。 之前在洛阳城以西,谷水北岸碰见吕布时,他就曾对其说过,让他向董卓转达自己的诉求。 也就是父亲曹操的兖州牧之职,以及给自己安排的一个太守职位。 董卓在认定他是自己人,并且属于安插在联军内部的钉子时,肯定是会有求必应的,更何况这也不算什么难事。 曹昂唯独没想到的是,董卓效率会这么高,估摸着是吕布前脚刚把消息传回去,董卓后脚就写好了诏书。 盖好了印章,安排人浩浩荡荡的,往自己这边送了过来。 董贼真乃信人也! …… 曹昂随意的将诏书接了过来。 他可不像父亲那样,还摆出些恭恭敬敬的架子,就只是单手将其展开。 同时耳畔听着宦官说道:“曹将军自领兵以来,对朝廷忠心耿耿,为朝廷尽心竭力,四处平乱,率兵清缴了诸多山匪盗贼,也是功勋卓着。” “故天子许意嘉奖,拜您为东郡太守,还望再为朝廷出力!” 这回倒是有些出乎曹昂的意料。 董卓这个安排绝妙啊! 居然想到给自己任命一个东郡太守的职位,原本他是想着,兖州境内哪个郡都无所谓。 只要父亲曹操能够站稳脚跟,牢牢的把控住兖州上下军政财等各项事务,那他不论在哪当太守,都是如鱼得水。 可如果是东郡太守的话。 那曹昂还真来了兴趣。 眼下桥瑁已死,东郡失去了太守,处于一个顶层权力真空的状态。 自己只要带领大军过去,根本就不会产生任何冲突,也不存在矛盾,便足以将全郡上下收入囊中。 可谓是轻松至极。 而东郡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 那就是地理位置。 狭长的郡界,同时和冀州的魏郡以及清河国接壤,若是日后能顺利地从韩馥手中拿到魏郡。 那自己的地盘就连起来了。 不论是往北插手冀州的事务,还是往南参与到兖州本土的事情当中,都可谓便利至极,四通八达。 这个地方好! …… 遂了自己的心意之后。 曹昂的态度也好了几分。 脸上甚至露出了之前一直欠奉的笑容,颇有些温和的对宦官说道。 “多谢朝廷的信任,也劳烦天使千里迢迢而来,在下不胜感激。” “只是眼下兖州处于战乱之中,不论是替换州牧之位,还是就任太守之职,都稍有不便之处。” “因此在下希望,天使能在定陶县住上一段时日,待平定兖州战乱之后,还需您出面宣读诏书。” 虽然这名宦官急着回去向董卓回报,但董卓给他的命令是听吩咐。 在后者的高优先级之下。 他其实没得选择。 因此面对曹昂的要求,宦官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便重重的点了点头。 “应该的,应该的,临行之前相国便已吩咐过了,一切皆听曹将军的吩咐,此事乃是应有之义。” “再说路上舟车劳顿,而定陶县景色颇佳,正是休养生息之处,奴婢便是在此呆上数个月也不足为过!” 相当配合。 自然是宾主尽欢。 厅堂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 言谈了一阵后。 这名宦官也非常的识趣,借口自己有些劳累,果断告辞,先行退下。 而在此人离去后。 一直强行让自己端着的曹操,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挪了挪身子。 凑到曹昂身边,接着语气急促,颇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昂儿,这董卓怎的突然借天子之手,拜我为兖州牧,究竟是其中有所阴谋算计,还是我儿你在其中出了力?” 曹操虽然这么问。 但他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很高。 尤其是在自己儿子也被任命为东郡太守之后,他基本就能笃定,这多半是子修和董贼之间,双方约定的产物。 而曹昂的回答也不负他所望。 非常干脆的点头称是。 “这是孩儿和那狗贼之间的一场交易,他给我这两个官职,我则出力,帮他搅散了讨伐他的联盟。” 听到这个答案。 曹操先是有些迷糊。 整个人显得很是茫然,感觉自己脑门子一头雾水。 疑惑了一阵后,才愣愣的问道:“联盟不是已经解散了吗,还要伱怎么搅散?” 曹昂眨了眨眼睛。 在桌案上轻轻的拍了拍。 “对啊,联盟已经解散了,可董卓不知道是大家各奔东西啊,他只以为是孩儿在从中出力。” “要不然父亲您以为,这一个州牧、一个太守的重要职位,为何会来的这么干脆利落?” 曹操:“……” 董贼还是个忠厚人啊! 除了还会呼吸喘气之外,其他倒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如果现在能死掉就更好了! …… 得嘞! 他算是明白了。 董卓这狗贼又被自己儿子给忽悠了,拿着已经实现的既定事实,从他那骗来了两个如此重要的官职。 啧啧啧! 这事怎么说呢? 干得漂亮!!! 曹操早已没有了当初的迂腐心态,甭管是不是董卓给的,是肉咱就吃,吃好处咱就往兜里揣。 用董卓给的东西,反过头去打董卓,这才叫一个畅快淋漓! 一想到这儿。 曹操便忍不住拍了拍曹昂的脊背。 神情中满是赞许,充满感慨的说道:“那董卓纵横多年,在凉州搅风搅雨,多少也算是个人物了。” “可如今却是屡屡在你手中吃瘪,当真似个愚夫一般,被你多番玩弄于股掌之间。” “非是董贼太蠢,实在我儿乃当世英杰,天纵奇才啊!” 曹操毫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 简直把曹昂给夸成了一朵花。 这是过往很少见的事情。 曹操哪怕对曹昂满意至极,也一般是将想法藏在心里,很少宣之于口。 然而今日实在是震惊到他了。 直到此时此刻。 曹操的脑海里还是嗡嗡的。 震撼不已! 一州之牧啊! 这可是绝对的实权官职,拥有一州之地的军事、政治,财政大权。 只要实力足以匹配这个官职的话,那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牢牢把控着全州上下,不可谓不丰厚。 像这样的实权职位。 曹操之前是想都不敢想,他是真没考虑过,自己会一跃而成为州牧。 然而曹昂如今却帮他轻易的实现了,这如何不叫他心中震惊? 这下曹家是真的要起飞了! 之前曹操除了匡扶汉室之外,还有一个毕生的理想,就是摆脱祖上阉宦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使得曹家能够走上正轨,成为天下有名望的家族。 为之奋斗了多年。 倒也不见成效。 但如今他一朝成为州牧,想必这个理想离他不远了! ……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 曹操才算冷静下来。 平复了自己那波涛起伏的情绪。 转而开始思考起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影响,这些官职该如何就任? 思索了半晌之后。 曹操扬了扬手中的诏书,接着不由喃喃自语道:“刘公山乃睚眦必报之人,从他公报私仇杀桥瑁,便可看出他是个心胸狭隘之辈。” “此时我若是拿着朝廷的诏书,宣布去除掉他的刺史之位,恐怕此人不仅不会承认我的官职,说不定还要当场与我翻脸,甚至结下深仇大恨。” “彼时我与他,怕是要兵戎相见啊,这州牧一职着实有些烫手!” 在短暂的喜悦过后。 曹操反倒忧虑了起来。 对此曹昂当然是毫不担心。 刘岱马上就是死人一个了,谁还管他怎么想,这份诏书也算来的恰如其分,现在只等刘岱死于黄巾军之手。 那便可无缝衔接,顺理成章的接过大权,总领兖州事务! 当然,曹操没有上帝视角。 因此曹昂也不揭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颇有些神神叨叨的说道。 “当下战事临近,不便与其争论此事,待平定了黄巾贼之后,咱们父子二人携众兵前去昌邑县。” “他便是不退也得退!” 曹操欣然点头。 对这种没有底线的人动用武力逼迫,他是一点顾忌都没有。 更何况考虑的,还是平定了贼寇之后,再对他诉诸武力,已经算是顾全大局,给他留足时间和面子了。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七十章 再度登船!船只解锁新功能了 第173章 再度登船!船只解锁新功能了?【求订阅求月票】 把自己的诏书原样收起来。 曹操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曹昂的东郡太守职位上。 这回他反倒是笑了起来。 “如今东郡太守空缺,昂儿你这诏书倒是来的正好,只要你拿着诏书,率领麾下的士兵抵达濮阳县,接管全郡不费吹灰之力。” “似你这等年纪轻轻,就成了一郡太守,放眼整个大汉诸州,也足可称得上绝无仅有啊!” 曹操有些志得意满。 比他自己当了州牧还要高兴。 这就是望子成龙,然后儿子真的变成了龙,其中喜悦可想而知。 如今他老子是退了休的三公,他自己是州牧,儿子是太守,三代高官。 那走出去,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说一句,“我曹家世居两千石以上”了。 这不就是望族世家的基础吗? 对于父亲的兴奋喜悦。 曹昂也是略有感受。 不过一想到自己和当初制定好的宏伟大战略相比,眼下只不过是往前走了较大的一步。 便迅速的冷静了下来。 同样把诏书放回锦盒中。 …… 而见此情形。 曹操颇有些疑惑的问道:“子修,伱不准备启程去东郡就任吗?” 曹昂摇了摇头。 “眼下青州黄巾的危机尚未解除,我与父亲合兵一处,那咱们父子二人还算颇有可战之力。” “若是现在就分兵去往东郡,那反倒分化削弱了实力,一旦贼寇袭来,恐怕不足以从容应对。” “因此孩儿打算平定了蚁贼,并且相助父亲您执掌兖州之后,再率兵去往东郡,彼时也未尝晚也。” 其实曹昂也考虑过。 让荀彧带着给自己任命的诏书,先过去替自己淌淌水。 以荀文若的本领。 恐怕曹昂人还没过去,那边的场子就已经理顺了。 但考虑到一点后。 曹昂放弃了这个打算。 东郡人生地不熟的,之前又是桥瑁的地盘,还被刘岱霍霍过一阵。 谁知道那里现在是个什么样? 倘若不给荀彧安排一支军队的话,那恐怕也很难镇住场子。 既然如此。 那还不如干脆等处理完了这边的事务之后,再正儿八经的率兵过去,想必也费不了什么功夫。 而曹操在理解了其中意思后。 更是不由的点头称赞。 “不骄不躁,该当如此!” ………… 父子二人在接着商讨了一些其他细节,并确定了一个基本章程之后。 倒也决定将诏书暂时封存。 先密不外宣。 等解决了青州蚁贼再说。 随后曹昂便离开了太守府,继续着自己那观花遛鸟的日常生活。 当天夜里。 曹昂在活动了一番筋骨之后。 倒也是美美的睡去。 只是今日和往常有所不同的是,曹昂并未陷入沉眠之中。 反倒刚刚睡着,意识一睁眼,便已经来到了一处令他极为熟悉的环境中。 他上船了! 看着周边那缓缓退散的灰雾,以及不远处搭在船弦边的鱼竿。 曹昂是有些懵逼的。 他的次数好像还没有累积够,怎么今天居然提前上船了? 按照曹昂总结出来的规律。 同一个人的次数累计,周期是会越来越长的,像貂蝉和太后二位女子,是最早跟曹昂在一起的。 现在二人的时间冷却,早就已经超过大半个月了,因此曹昂最近一段时间,哪怕每日勤勉不息,也距离登船还有一些时日。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曹昂并未轻易举动。 而是靠着船舷行了一周,就在他以为毫无变化时,一直伫立在鱼竿边上的那块巨大石碑,突然间爆发出刺眼的金色光芒,随后两排文字显露其上。 …… “据一郡之地,可使船行五百米” 就这么竖下来的两排文字。 顿时使曹昂瞪大了眼睛。 卧槽! 原来还有这个设定呢? 没想到今日之所以能够登船,居然是因为他拥有了一块地盘,收到了朝廷任命他为东郡太守的文书,相当于成为了东郡的主人。 害! 咱这是真不知道啊。 否则哪怕名不正,言不顺,也得让董卓那边把咱给任命为一州刺史,彼时还不知道该前行多长距离呢。 只是让船前行五百米。 这样做的作用是什么呢? 首先曹昂觉得最靠谱的解释,就是木船前行之后,前方钓鱼所能钓上来的奖励,会比现在的品质要好。 不敢说好多少。 但最起码上限和下限,应该会比此刻所处的河段位置,要提高一些。 到前方钓鱼,一杆子下去,就能排除掉很多不入流的,没用的东西。 同时收获到高质量物品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 这个解释应该是最靠谱的。 否则让船只前进,就不会作为一项奖励存在,而且还是自己必须拥有了一块实际地盘之后,才肯给这样的奖励。 怎么想都必定不凡。 如此思来的话。 那确实有些美滋滋啊! …… 除此之外。 曹昂还考虑到一点。 太守可以前进五百米,刺史州牧想必会是更长的距离。 那倘若有朝一日。 曹昂拥有了整个天下。 那个时候船又能往前走多远呢? 野心再大一点。 他的兵锋铁蹄,踏遍星球的每一个角落,四海八荒皆为他所有。 这世间的每一块地方,任何一个王国,都属于他曹昂名下的领土,他成了地球的球长。 那到时候这艘船又该走多远? 而在实现了这个目标之后。 与那无穷远的河段处钓上来的东西,品质又该是何等惊人。 会不会超乎人的想象呢? 曹昂不敢笃定。 没准这条河的长度是有限的,当自己达成了一定的成就目标之后,就能够让这艘船走到河流的终点。 这些都是未可知之数。 当然有一点可以确定。 那就是曹昂现在动力满满,他又多了一条必须雄踞天下,令大汉王朝改朝换代,自己成为天下之主的理由。 因为他要去前面看看。 身在船上,他实在忍不住好奇心。 …… 思绪纷飞了一阵。 曹昂的念头回转过来后。 他也不耽误时间,当即来到船头处,双手紧抓着船舷。 随后学着初次登船时的模样,给这艘木船下达了命令。 “前进五百米!” 随着曹昂话音刚落。 顿时船体一阵震荡。 若非曹昂双手抓得紧,恐怕这一下就得把他给甩飞了。 “嗡!” 一阵嗡鸣声之后。 这艘巨大的木船顿时动了起来,随后朝着前方破浪而行。 待在船头的曹昂,顿时感觉到有一股狂风,朝着自己面颊呼啸而来,其猛烈程度,使他有些后悔待在船头了。 而伴着风声前行的。 则是船头不断破开河水,向两侧推开阵阵波浪的模样。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 曹昂抽空观察了一下四周。 首先船上的所有物件都纹丝不动,完全不受前进的影响。 除此之外,周边河道上的景象,和先前没什么两样,依旧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水面,总感觉这看起来是河,实际上宽度不知道有多少。 “咚!” 就在曹昂思绪之间。 五百米转瞬即逝。 船只停了下来,恢复了先前安静的模样,静静的停滞在水面上。 河水再一次变得平静无波。 一切仿佛都像没发生过一般。 …… 捏着下巴来回思索了一番。 曹昂决定暂且不去想这件事。 反而是来到鱼竿处。 伸手抓向那根通体金色的鱼竿,想试试看这次登船,是专程让他操纵着船只前进,还是说也附带了一次钓鱼的机会。 倘若是后者。 那自然是令人愉悦的。 “哒!” 一声轻响之后,鱼竿轻飘飘的被曹昂握在了手里。 他的眼中顿时闪过惊喜之色。 妙啊! 咱这船还挺大气的,上来就送一次钓鱼,丝毫不显得抠搜。 鱼竿在手。 曹昂当然不会耽误时间。 他此刻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试一试,新的河段上,钓上来的东西会不会大有变化。 因此未加思索。 曹昂便已经将鱼线甩了出去。 空荡荡的鱼线飘入水面,随后便是长达一盏茶功夫的等待。 直到看见鱼线剧烈的抖动起来。 曹昂才立即收竿。 很快他便看见一个长长的锦盒,被鱼线缠绕着拉了上来。 …… 盒子通体呈明黄色。 长度约为一米左右。 看来里面装的还是个大件东西。 探求心切的曹昂当即将盒子打开,随后显露出当中的物品,居然是一幅长长的卷轴,头尾贴合的放在其中。 嗯? 曹昂心中泛起疑惑。 这和他预想中的有些许不同。 但手上的动作还是丝毫不慢,飞快地拆开卷轴上的绑绳,随后就这么平铺在船只的甲板上。 顿时内容就映入眼帘。 一张描绘清晰的地图! 上下宽不到一米,左右展开有近两米长的地图,上面纷繁复杂的标着各种城池,河流,山脉地形的名称,甚至还画了等高线等要素。 除此之外。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幅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注了一些小小的记号。 仔细看去,便会发现是一些矿产矿脉,各类资源的分布点。 《兖州地形地势图》 没错! 这就是一幅极其现代化的地图,相比于当下这个时代,那颇为简陋的图形,这幅地图可以说是功能俱全。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大风将起,诸将汇聚一堂! 第174章 大风将起,诸将汇聚一堂!【求订阅求月票】 其实在汉末这个时代。 也并非没有精确的地图。 古人的智慧还是很强大的,哪怕是最基本的山川定型法,以及河流分化法,都足以绘制出一张,轮廓基本符合事实情况的地形地势图。 虽然凭借人力测量,以及眼睛和手相配合的粗糙经验主义,会与实际情况有较大的误差。 但一般情况下绝对够用。 而在粗糙的制图法之上。 还有两汉时期便已经出现的记里鼓车,这玩意儿是专门用来测定路程长短的神器,利用齿轮机扩,能实现每走多少里,便让车子上的小鼓敲响一下。 如此一来。 只需要再利用好比例尺和方格线,就能制作出一张精确度极高的地图。 只是以上所列举的诸多方法。 都有很大的缺陷。 其一是制作难度极高。 这种制图方法费时费力,哪怕采用记里鼓车,那也得有专门的人驾车,乃至于跟着记录鼓响声。 像一州之地这么大的范围,所耗费的人力物力,真不知几何! 所以地图精准度越高就越贵,同时也越稀有,甚至出钱都不一定能买到。 举个例子。 就以曹昂现在的身份,他手中也只有粗糙简略的地图,是临摹属于各郡太守手中的那一份。 只标注了山川地形河流的大概位置,以及点出了各个城池,有时候按照这幅地图赶路,甚至会走偏道。 按照曹昂的猜测。 估摸着只有朝廷府库中,或者在一州之地耕耘了多年的老同志,手中才会拥有精确度最高的地图。 其二是时代的局限性。 经度、纬度,乃至于其他一些划时代的因素,都未曾被考虑在内。 这就导致地图涵盖的范围越大,误差就越大,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除此之外就是标注的内容少。 …… 而两相比较之下。 曹昂现在从河里钓出来的这幅,采用现代制图工艺制作的地图,很明显就形成了降维打击。 不仅精准度极高,误差小到可怜。 用在战场上,简直可以称之为战略级神器,日后给军中诸如张辽一般重要的将领,人手复刻一份。 行军作战时路程远近,率军抵达的天数,以及根据地形精准设置埋伏,这些恐怕都不再是虚无缥缈的想法。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 则是这幅地图上还标注了资源点! 想到这里。 曹昂就忍不住有些心生感慨。 这不瞌睡来了送枕头吗? 眼下正好他急需各种矿产资源,可偏偏朝廷已经开发出来的资源点,目前并不在济阴郡范围内。 等到父亲曹操掌控了兖州全境,然后再动手接管这些名义上归属朝廷的矿产,恐怕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极大地延误了工程进度。 可有了这幅兖州地形图就不一样了,他能够很精准的找到那些,尚未被发掘出来的矿产资源。 不必再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最好是处在济阴郡范围内的。 调集人手开采之下,想必应付短时间内的消耗,是绰绰有余了。 …… 小心翼翼地将这幅地图重新卷起来,并放回到锦盒之中。 曹昂习惯性的来到石碑前。 不为别的,他就想看看备注。 抬眼望去时。 便看见碑面上已经显示出几行文字,一如过往。 “物品名:《兖州地形地势图》 作用:观察并使用 备注:大汉朝十三州之一兖州的地图,若是能集齐十三张,将自动拼合成国家地图,并随机进化出新功能。” 这次的备注果真没令人失望。 一眼之下,曹昂便觉得精神一振。 先前他还在担心,倘若只有兖州地图的话,那日后曹家的势力超出了兖州的范围,岂不又无图可用了? 现在看来,担心纯属多余。 只要他欧气爆发几次,把天下各州的地图全部钓上来,不仅能合成全国地图,甚至还有新功能。 虽然不知道所谓的新功能是什么。 但想来不会让人失望。 ………… 七日之后。 位于济阴郡东南部的单父县。 带着大批人马,一路快马疾驰而来的曹昂,此刻正拿着一张拓印复刻下来的部分地图,进行着计算比对。 在从船上下来之后。 曹昂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立即查找资源点,着手安排人马进行开采。 只是根据他一番查找后。 却发现整个兖州境内,以煤矿数量最多,而且几乎都分布在兖州东部,也就是泰山郡、济北国等地。 而铁矿并非兖州的优势资源。 在整个兖州境内,称得上大型铁矿的,只有那么寥寥数座,也同样在泰山郡范围内,其中一座还是朝廷已经发掘,并开采过的官营铁矿。 至于铜矿的话。 兖州是几乎没有这玩意儿。 遍寻整个兖州各郡国,充其量就是在东部,以及北部一些位置,找到几个小到可怜的铜矿。 完全就派不上用场! 兖州西部的资源非常贫瘠。 其中尤以济阴郡为甚。 想到这里。 曹昂就觉得当初,让董卓安排父亲曹操在这里担任太守,真是活见鬼了。 …… 不过令人感到欣慰的是。 本郡范围内大矿没有,但小猫两三只还是凑得出来的。 其中三处煤矿。 一处是薄县以北,定陶以南,兖州和豫州梁国交界处。 一处在巨野县西南,毗邻大野泽,济阴郡和山阳郡交界处。 最后一处。 就是曹昂目前所处的位置,单父县东南侧,这里也有一座煤矿。 而同样非常赶巧的事情。 那就是整个济阴郡内,唯一一座铁矿,也是在单父县东南。 虽然是个颇为贫瘠的稀矿,开采难度似乎也不小。 但曹昂又不是要发展工业化,以目前整个曹家势力那微弱的消耗,这个小矿脉是绝对绰绰有余的。 等到日后铁矿缺口大了。 彼时他已经冲出兖州,说不定已经占据好几处,拥有庞大资源的地盘了。 因此完全不用担心。 所以综合考虑之下。 曹昂便利用那有限的时间,带着大队人马来到单父县,这个能够同时开采出煤炭和铁矿,两种资源的好地方。 …… “伯达,就是眼前这块地方了,接下来的日子,你的唯一任务就是招募人手,在此进行挖掘开采。” “你原先的所有职责暂且卸去,郡中的大小事务都不必再管,等什么时候挖到了炭或者铁,你立即差人回去向我禀报,彼时我必有重赏!” 伯达就是任峻。 之前曹家父子率领着陈留联盟,一道西出讨伐董卓时,在中牟县停留过些许时间。 当时就是此人,率领着门客宗族数百人前来投奔,随着曹家的军队征战过后,如今也在郡中任个不大不小的官。 单说此人可能毫无印象。 但是要提到曹魏的屯田制,就能够和任峻联系起来了。 任峻,枣只,这二位都是原本历史走向中,曹魏推行屯田制的大功臣。 搞农业生产的一把好手! 曹家能够放心的开动战争机器,也确实少不了这二位人才的后勤支持。 曹昂原本是打算把任峻留着,待到掌控了整个兖州之后,依原样让他来推行屯田制,主管农业生产。 只是现在确实缺人啊! 遍数一番。 曹操和曹昂麾下,能够叫得上名字的,拥有独挡一方能力的人才,基本都安排了难以替代的任务。 要么是募兵,要么是出谋划策,又或者军中任职,总之都走不开。 也就只有这哥俩现在没啥大事。 因此曹昂索性带着任峻一道过来,而枣只他则暂且留置不用。 思及此处。 曹昂却又忍不住摇了摇头。 手底下还是缺人才,像荀彧、荀攸这样的人物,站的层次实在太高了。 反倒中层干部有些断档。 这确实是一件麻烦事。 只能等日后想办法多招募一些了。 …… 此刻任峻听着曹昂的吩咐。 不由将目光转向眼前这一片,看起来颇有些光秃秃的荒地。 随后略带担忧的说道:“将军,这里真的有炭和铁吗?” 原本以他的性格。 是不可能做出质疑上官的事情的。 但实在是整个过程有些魔幻。 此前他在郡府中当个小官,虽然官职不大,但也多少算是一号人物,更何况还是整个宗族门客随着他一道投奔,背后也算根基牢固了。 结果有一天。 突然上面来了通知,说是郡里的二号人物,太守的公子找他。 手握重兵,能参与到整个势力的诸多大小事情中,拥有超高决策权的贵公子,这绝非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 这样的大人物找自己,多半是有什么差事,因此任峻心中还挺高兴的。 结果眼前这曹将军。 在问了他一些情况之后,就带着他,率领一大批人,吭哧吭哧的直奔此地而来。 什么前期准备都没有。 指着一片荒地,就说眼前这地方有矿,这事想想确实有点扯。 而看着任峻那充满担忧的目光。 曹昂大手一挥。 信心十足的说道:“伯达伱就只管安排人手开挖,我既然说了有,那此地便是一定有!” “况且你也不必顾虑,只要你尽力而为,哪怕最后真的没有找到炭和铁,我也必会记你一笔苦劳之功!” 这话说的。 任峻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出言质疑,可不是单纯为自己的功劳或者官职着想,就只是怀疑罢了。 因此曹昂这么一说。 任峻也不再多言。 朝着曹昂拱手行礼,并躬身下拜后,郑重其事的说道。 “将军放心,您交代下来的差事,属下必定尽心竭力,不负您所托!” …… 咱就喜欢踏实办事的人! 曹昂闻言。 顿时欣然点头。 伸出手去,拍了拍任峻的肩膀。 接着对其叮嘱道:“寻矿并开采的过程中,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或者遇到了什么麻烦,都可以差人向我转述。” “我会尽力帮你解决!” 任峻再度朗声应是。 吩咐妥当之后。 曹昂再度转身,看着眼前这一片荒地,心中开始计较起来。 其实他也知道。 如今在找到了矿藏点之后,接下来面临的难题就是人手不足。 和募兵一样,开矿也同样需要青壮的男子,青壮年劳动力不论是在哪个州、哪个郡,都属于是一种资源。 而且像开矿这样的苦力活。 如果不给足粮食或者钱财,那待遇真的不如在军中拼命。 所以想要在短时间内,拥有大量开采矿石的矿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想到这里。 曹昂脑海中诞生出一个别的主意。 靠寻常方法招募矿工,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但眼下就有一个非常可靠且快捷的渠道,似乎可以利用一番。 …… 一切安排完毕之后。 曹昂留下了绝大部分人马。 只是带着典韦等寥寥十余人返回定陶县,由于人数精简,故而返程的速度比来时要快上许多。 短短数日功夫。 他便已抵达了定陶城下。 只是甫一靠近。 曹昂便发觉有些不太对劲。 定陶县作为郡治,一定程度上是本郡内最为发达的城镇,只要不出什么特殊情况,白天四座城门都是全部洞开的,任由行人往来。 然而今日曹昂抵达时。 南城门居然只留了一条,供两三人并排行走的通道,在门后还有大量的士兵把守,凡是进城的人,都需要经过非常严厉的检查。 而在入城之后。 整个县城内的氛围更是紧张,往日里那些往来不息的行人和马车,以及在沿街两侧张罗叫卖着的铺子,此刻居然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仅如此。 街道上甚至还有士兵来回巡逻。 一个个穿戴整齐,手中拿着锋利的兵器,面容严整肃穆。 以小队为单位,不断的在县城中各个主要街道巡逻,碰上在外闲逛乱窜的百姓,甚至还会严加呵斥,并且查验身份过后,再驱赶回家。 如此高度戒备的模样。 让曹昂知道,一定是有事情发生了,且大概率是战事爆发。 他也不敢耽误时间。 吩咐一人把自己的行装送到府上去之后,带着典韦便径直往太守府而去。 而此刻太守府中。 济阴郡太守曹操正召集军中诸将,商议着军情急事。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七十二章 曹操点兵,我儿当为三军统帅! 第175章 曹操点兵,我儿当为三军统帅!【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府君,大公子回来了!” 原本正在和众人商议着军情的曹操,陡然间听到府中下人汇报。 一个猛子便站了起来。 “快,快让他进来!” 随着一阵急促,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响起后,议事厅的大门被推开。 随后曹昂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到自家的宝贝儿子出现。 曹操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是为什么,发生了如此军情大事,曹昂不在身边,曹操总感觉心里有些空的慌,似乎安全感大幅降低。 “父亲,我看城门处和城中都已经戒严起来了,莫非是有何大事发生?” 曹昂在对着曹操躬身下拜。 并对其他人略行一礼之后。 开门见山的向曹操问道。 曹操先是示意曹昂入座,接着递给他一份文书,同时口中叙述道。 “这是半个时辰前送来的情报,根据可靠消息,蚁贼在济北国没占到便宜,不愿意继续拖在原地,如今大部队已经越过济北国。” “多股人马皆是抵达了东平国,而其中最大的两支部队,似乎已经合兵一处,十余万大军接连攻陷了富成县,章县和无盐县,正浩浩荡荡的继续朝着西南方而下。” “刘刺史已经纠集近两万兵马,率兵北上,准备和贼军在寿张县一战,打算在此一战毕其功,击溃敌军主力。” 果然。 兖州大地上,这场浩浩荡荡的大戏要拉开帷幕了,兖州刺史刘岱,正走在他通往阴曹地府的路上。 而曹家的机会也来了! 听见敌军滚滚而来。 曹昂一时间竟有些兴奋,整个人似乎都气血上涌,变得激昂了起来。 眼眸中闪过一道炽热之色。 曹昂将文书拍在桌案上,接着目光如炬的看着曹操,语调沉稳的问道。 “在接连遭受泰山郡和济北国大败之后,青州黄巾贼的兵力已经分成了多股部队,即便如今两股最大的合作一处,那肯定还有散落的部队。” “父亲可知这些小股部队去处?” …… 议事厅内的氛围是有些肃穆的。 大家都为即将到来的战事,而感到有些精神高度紧张。 但在听到如此询问时。 曹操依旧忍不住露出些许笑容。 他指了指被曹昂放在桌案上的情报,随即语气温和的说道。 “我儿聪慧,此事情报上也写了,除掉两股大部队之外,剩下的散落兵力,则全部往西北方向行进,如今正在攻打须昌县。”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等到今日,须昌县应该已经被攻陷了,接下来这支部队的走向,很可能是拿下范县。” 话说到这里。 很多东西已经清楚明了了。 范县是济阴郡北方最后一道屏障,一旦这座县城被攻破,那接下来直面贼军兵锋的,就是北方三县了。 这也是曹操下令县城戒严的原因。 从现在开始严进宽出。 一旦北方战事不利,或者正面对抗主力部队的刘岱惨遭大败,那被保护在后方的定陶县,将会成为敌人的下一个目标。 因此必须此刻就做好准备。 …… 在交流了一番情报之后。 曹操把所有的东西摆在面前,接着站起身来,用手指向身后挂着的地图。 重新恢复到先前神情严整肃穆的模样,沉声向众人说道。 “虽然贼兵的大部队已经被刘刺史接下,但即便是遗漏出来的零散部队,其兵力也非常庞大,绝不容小觑!” “我等绝不能坐以待毙,否则任凭这群蚁贼肆虐的话,那北方数县将会被彻底摧毁,济阴郡未战先损一半。” “况且蚁贼以战养战,他们拿下的城池越多,所抢夺的粮草,和裹挟的百姓就会越多。” “倘若困守于定陶县城中,等着他们打到此处的话,那彼时恐怕我军将毫无胜算。” 说到这里。 曹操右手,在济阴郡北部的廪丘县位置,重重地拍了拍。 其后朗声说道。 “所以我们必须御敌于郡门之外,要在鄄城,廪丘县和运城,设置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彻底拦住敌人的脚步。” “必须屯兵在这三座城池中,尽一切可能严防死守,将敌人牢牢的挡在外面,让他们望而却步,知难而返!” 曹操的声音慷慨激昂。 语气更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其实相比于别的郡而言,济阴郡在地理位置上已经算得天独厚了。 尤其是北方防线。 只要把三座城池连起来,组成一道铁锁,那敌人就根本进不来。 因为运城紧靠着大野泽。 如此巨大的湖泊,贼兵根本不足以穿越,而在绕开了东西屏障之后,就已经出了济阴郡的范围了。 因此严守北方防线的战略。 实在是再正确不过了。 …… 而列坐左右的军中众将,虽然在战场上拼杀,与敌人浴血奋战的次数不多,算不上有经验的老将。 但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 明白这样做的好处。 也听得出曹操言语中的决心。 因此在曹操话音落下后,众人纷纷站起身来,以表示自己的立场。 而动作最快的夏侯渊,更是闪身来到厅堂中央,拱手抱拳便向曹操说道。 “府君,末将请战!” 其实眼下曹家势力中,能独挡一面的武将也不多,依旧还是曹姓和夏侯姓的天下,而夏侯渊更是这几人当中的佼佼者,战场上能力出众。 因此曹操没有理由不答应他。 “好,妙才骁勇善战,更是通晓兵略,智计百出,足可担此大任。” “那便由你率兵五千,严守鄄城县,务必严防死守!” 听到曹操答应自己的请战。 夏侯渊顿时大喜过望。 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些信心的,虽然这一战要求是严防死守,让他最擅长的闪电战很难发挥效果。 但谁说打闪电战就打不了防守战? 真正的猛士,就应该能攻能守! 夏侯渊二话不说,向曹操拱手抱拳道:“府君放心,末将必不负您所托,哪怕战至一兵一卒,也不退半步!” …… 而在夏侯渊得令之后。 夏侯惇和曹洪正蠢蠢欲动之际。 原本端坐着的曹昂,突然向曹操拱手说道:“父亲,运城是一座小城,想必贼兵也不会分太多兵力前去攻打。” “此地便由文远,率领我麾下虎贲营三千士兵,前去驻守防御。” 得益于最近一段时间的招兵买马。 虎贲营由原本不足两千人,如今也扩充到了三千士卒,其实还可以继续扩张,但眼下肯定时间上来不及了。 而在听到曹昂的言语后。 张辽赶忙快步而出。 他就是这一点,有些异于常人。 太听领导的话了! 曹昂让他出战,他便一丝犹豫都不带的出列,要是不让他去前线的话,张辽也可以站在那一动不动。 对于儿子的安排。 曹操向来是非常重视的。 更何况张辽是其麾下大将,安排他率领几千人防守运城,这也是相当合理的布置,同样没有理由拒绝。 “善!” “那便由文远率本部兵马,火速赶往运城驻扎!” 张辽对曹操拱手行礼。 接着又转身对曹昂行了个大礼。 “末将领命!” …… 安排好了两路之后。 剩下一路是重中之重。 也就是三座城池居中的廪丘县。 比运城规模大,同时相比鄄城,在地理位置上又更偏东,会是黄巾贼最先接触到的大城。 偏偏这座城池又意义深重。 一旦廪丘县被攻破的话。 那整个北方防线就成了个笑话,敌军可以轻松自如的,从中间口袋来回穿梭,甚至能够从中部向东西两侧开花。 到时候连带着鄄城和运城也会守不住,诸多谋划将功亏一篑。 因此这座城池的防守压力,必定是最重的,必须要调集更多的兵力,同时也必须选择一位能力出众,足以挑大梁的大将来镇守。 否则根本不足以应对。 可问题有一点很糟糕。 眼下曹家没多少兵力了! 在分出去两股必不可少的部队之后,如今军中已是捉襟见肘。 原本父子二人的兵力,加起来就只有七千余人,算上虎贲营的扩编,以及紧急召回来的韩浩,史涣二人。 总共也就一万四千兵力。 这下在拆分掉之后,就只剩下六千了,然后曹操自己手里不可能一个兵都不留,多少也得有个千把人。 那数字就会更少。 这座城池充其量也就五千兵马。 而在不可能给予更多兵力支援的情况下,想要守住这座压力更大的城池,那就必须主持守城之人,拥有极高的统帅水平和战场指挥能力。 用技术来弥补差距。 所以问题来了。 选谁来防御这座城池呢? …… 曹操一时间有些犹豫。 目光在剩下几人中来回逡巡。 夏侯惇和曹洪,当然也是有些才能的大将,但在他看来,似乎不足以承担这样的大任。 并非贬驳这二人。 而是此战事关重大,一旦吃了败仗,那将会是曹家的灭顶之灾。 浩浩荡荡的贼军南下,一路推进到定陶县,彼时是根本守不住的。 恐怕曹家这么长时间以来,积攒的家业,将会在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因此曹操赌不得! 至于曹纯的话…… 曹操目光开始闪烁,心里有那么些许意动,这小伙子是个能打的,或许让他担任中路军统帅,应该问题不大。 只是正当曹操准备下令时。 “唰!” 安静的厅堂中,传来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随后众人便见先前端坐着的曹昂,此刻豁然起身。 迈着大步来到厅堂中央。 紧接着在众将领有些惊异的目光中,曹昂拱手抱拳。 “父亲,廪丘县便由我来驻守!” …… 此言一出。 众人顿时为之哗然一片。 好似苍茫巨石飞入大海,激起滔天巨浪,使得众人皆有些惊骇不已。 曹洪、曹纯等人面面相觑,都有些难以置信,他们根本就没想到,曹昂居然会在这个关头,主动站出来请战。 “不可,决计不可!” 还未等众人说些什么。 最先反应过来的曹操便大手一挥,二话不说否决了曹昂的提议。 开什么玩笑? 战场上刀剑无眼,虽然身为一军主将,向来会得到很好的保护。 但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在不经意间飞出来一支流矢,然后又正好插在曹昂的胸膛或者脖子上。 军中主将死于非命的例子难道还少吗,随便一数便是一大串人名。 而且最重要的。 是这一战本来就是以少敌多,是以极其微弱的兵力,去防守敌人的大军进攻,处于相当劣势状态。 这样危险性更大! 把情况想到最恶劣的地步。 一旦城池没守住,那在城破之前,曹昂没有及时撤出的话,很可能会陷入敌军的重重包围之中,甚至因此身死。 这是曹操绝对绝对不能接受的! 说句有些阴暗的话。 在场的诸多将领,倘若牺牲在了战场上,那他肯定也会悲痛万分,甚至会为之痛哭流涕。 但如果是和自己的儿子相比,那他还是宁愿让这些将领去面对危险。 我儿乃是天降麒麟子,是上天眷顾我曹家,才降生于我名下。 如今眼看着便要一飞冲天。 倘若出了些什么差池。 那曹家百年望族,甚至天下名门世家的愿望,不就化为梦幻泡影了吗? 想到这儿。 曹操就更加坚定的摇了摇头。 这臭小子! 难道不知道危险吗? …… 而随着曹操表态。 其余众将也纷纷出言附和。 “子修,府君说的对,你还是留守定陶县,坐镇后方为好!” “是啊,要不你就负责给前线运送粮草好了,这样也算参与大战之中。” “府君,我看子和就不错,足以担当镇守廪丘县的重任!” 虽然曹操只是否决了曹昂的提议,其他也没说什么,但众人也明白其中意思。 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合理之处。 眼下曹家已经有一个成熟势力的雏形了,那曹昂就是势力的继承人。 把继承人牢牢的保护在后方,不允许他上前线浴血拼杀,这换做是谁都能够理解? 而在听到有人点了自己的名之后。 曹纯更是主动出列。 先是对曹昂拱手行礼,随后又声音洪亮,毫不畏惧的对曹操说道。 “府君,末将请守廪丘县!” 曹操迫不及待的便准备答应下来。 他被曹昂给搞怕了。 生怕这小子又说出什么虎狼之言。 …… 而眼见众人群起反对。 曹昂也颇有些无奈。 怪也就怪在,他之前并未显露过什么战场上的能力。 因此强行请战的话,大家并不觉得曹昂能发挥什么巨大的作用。 反而因此冒巨大的风险,那就实在太划不来了,没这个必要。 对! 伱曹子修单挑是厉害,可武功再好,也怕别人放冷箭啊。 还不如老老实实坐镇后方,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来做。 可问题这违背了曹昂的计划。 北上镇守城池,抵抗贼军,这不仅仅是一场战役,还是关乎到全局变化的重大事件。 倘若没有他在前线主持的话。 那前方的三名武将根本不足以统筹全局,后续有何局势变化,恐怕也不能在最快时间内作出反应。 那样就会错失良机。 因此这个前线,曹昂一定要去! 思索半晌之后。 曹昂决定暂退一步。 脸上露出些许苦恼之色,无奈的对曹操拱手言道:“孩儿也非被庇护在翅膀下的雏鸟了,早晚是要参与到这些事情当中去的。” “不过既然父亲坚决反对,那不如这样,廪丘县便由曹纯将军镇守,孩儿只当是随军同行。” “一旦有何危险,我便即刻率众出城,您也不必担心,我的身手您是知道的,再说还有典韦将军随行保护,必不会落入险境!” …… 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 就这么以目光凝视着对方。 似乎谁先移开,谁就认输了。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之后。 曹操才有些面色阴沉的说道:“罢了罢了,为父争不过你。” “既然你执意要去,那我也不再阻拦,便依你所言。” “子和,廪丘县由你率五千精兵镇守,务必使敌人难以前进半步!” 曹纯当即领命。 随后曹操看向曹昂。 斟酌了片刻后,方才下定决心,右手一挥,便高声言道。 “子修,此次北方防御战,便由你来担任三军统帅,诸将接受你统制!” 曹操此言一出。 曹昂顿时有些惊诧。 不由有些讶然的看着父亲。 咱老爹还是挺有魄力的嘛! 在知道阻止不了曹昂去往前线的意图后,便反其道而行之,干脆把曹昂任命为三军统帅。 如此一来。 只要前线三座城池全部防守住,那便相当于取得了大胜。 而曹昂作为三军统帅,将会吃到大部分,由这场胜利所带来的红利。 只要顺利,将一战扬名! 啧! 曹昂不由心中暗赞。 老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个心思谋划就绝不简单。 他也无需多言。 当即拱手抱拳,接下命令。 …… 大部分主干安排妥当之后。 接下来曹操又命令夏侯惇负责筹措兵粮,将周边几座县城的粮食全部聚集起来,然后由曹洪率领一支部队运送,负责给前线供应粮草。 随后便宣布解散会议。 让刚才领到了军令的几名将领,在散会之后就即刻去做好准备。 最迟两日之内便要动身启程。 待众人散去。 曹昂先是拉住曹纯,在其耳畔说了几句,而曹纯听的连连点头之后。 接着才去找到曹操。 “父亲,孩儿方才有一事未说,您拨给曹纯将军的五千兵马中,我准备将其中一千人替换为骑兵。” 曹操先是一愣。 接着有些惊讶的说道:“骑兵人数已经破千了吗,前些日子子和来向我禀报此事时,才说只有数百骑。” 对此,曹昂先是点了点头。 随后凑到曹操跟前,脸上带着些许笑容,小声的说道。 “这些日子,我让他不计代价的购置了一批战马,正好碰上几个从北方来的马商,倒也算补充了一批。” “其中有几个还想待价而沽,明摆着是想宰我们一笔,被我压着,强行以行价买卖了。” 听闻此言。 曹操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厉芒。 “不知好歹的东西,到了我们曹家的地盘上,还想囤积居奇?” “昂儿,你做的不错,对这种人不必客气,不过你还是太过善良了,就应该把一切首尾处理干净,抹消掉他们所有的痕迹,犯不着和他们正常买卖。” 曹操可不是什么良善的主。 对于恶人,他能比之更恶十倍。 而曹昂在品了品味道之后。 倒也欣然点头。 “明白了,父亲放心,他们返程时便会栽在沿途的山贼盗贼手中。” “如此于我们的名声无犯。” 曹操当即满意的点了点头。 像灭掉不知好歹的商人这种事情,他主要是担心传出去,会影响自己的商誉,导致来往的客商变少。 否则都不需要伪造出这样的假象。 直接干死就完事了。 …… 在了解了此事过后。 曹操却又想起先前曹昂说的事情。 眉头不由的微微皱起。 “既然是守城之战,那骑兵便多有不便之处,除非你是打算把骑兵放在外面迂回骚扰。” “你可是做如此想法?”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不必替换了,无非是在原本的五千兵卒之上,再额外加上这一队骑兵罢了。” 话音落下。 曹昂却摇了摇头。 “父亲不可!” “若是如此的话,那您手中剩余的兵力将不足两千,仅留千余人在手中的话,那实在是太危险了。” “尤其是眼下,刘公山率兵与贼军大部队,在寿张县决战。” “其胜负尚未可知,而且败退的可能性更大,一旦战局不妙,那我等地处山阳郡之后,恐怕将直面兵锋。” “您手中必须保有两千以上的兵力,方才得以应对诸多情况!” 曹昂的话充满道理。 曹操也无可反驳。 他知道这些都是实情。 如果手中的兵力全部派发出去,他自己留个空壳子的话,一旦前线有变,那后方将为之崩溃。 想到这里。 曹操也不再纠结。 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好!” “便依你之计行事!” “只是此去前方,务必小心行事,绝不可鲁莽,一旦有何变故,以保全你自身为第一要务。” “哪怕丢了城池,损兵折将,只要你人还完好无损,那便可东山再起。” “反之你出了什么差池,即便守住了城池,对为父而言也是大败亏输!” …… ?月票??推荐票? 本来想发个兖州地图给大家看一下,但是上传到彩蛋章之后,原本高清的图就变得特别模糊,看不清,没什么意义了,只能作罢。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迎纳董白,大军克日起程! 第176章 迎纳董白,大军克日起程!【求订阅求月票】 当天夜里。 曹昂府上张灯结彩。 大小廊巷之间点起了一盏盏灯笼,亭台楼阁之处挂满了各色装饰。 尤其是府中西厢庭院。 更是装点的隆重万分。 而在院落中,丫鬟们各自手捧着东西,于其间往来穿行。 不少人都按照分摊到的差使,在窗沿、庭树等位置忙碌了起来。 如此约有半个时辰。 诸多准备工序才算布置完毕。 “快,去个人向公子禀报一声,就说这边全部安排妥当,可以开始了!” 随着院子里的大丫鬟一声呼喝。 当即便有人快步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 曹昂牵着董白的手,出现在院落之内,而在看到他们二人的那一瞬间。 院子里顿时响起音乐的奏鸣声。 而在同一时间。 所有的丫鬟、仆妇。 动作整齐划一的朝二人行礼。 个个脸上挂满笑容,神情洋溢,声音欢快的恭贺道:“恭喜公子,恭喜夫人,今时今日,喜结良缘!” 见此情形。 曹昂脸上是乐乐呵呵的。 今日是他特意为董白准备的一个进门仪式,相当于简化版的婚礼。 很多迎娶正妻时的仪式流程,在这里肯定是删减或者加以改动的。 但其他并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的流程,自然是予以保留。 这样一个简化版的仪式,唯一的作用就是安抚住董白的心,而恰恰是这个作用,让曹昂感觉很有必要。 因此他便这么做了。 而一直被他紧紧攥着小手的董白,此刻则是眼波流转,目光中似有莹莹之色,脸上努力的挂起笑容,但又有些忍不住想要流下泪来。 转头看向一旁的曹昂。 见其也正好在望向自己。 二人目光对视之下。 董白一时间竟是柔肠百转,感慨万千,胸中仿佛在这一瞬间,蕴藏了无数言语和情感,想要对着曹昂倾泻而出。 身为一名女子。 舍弃了自己的亲人。 千里迢迢自洛阳远道而来,在一个除了曹昂之外,其他任何人对她而言,都是陌生人的地方安居。 又由于自己祖父所做的诸多事情,导致她和曹昂之间立场相对,原先十拿九稳的正妻之位,这下也变得如烈日下的雪花般消融瓦解。 董白并没有怪谁。 很多事情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但作为女儿家,难免感到委屈。 而今日曹昂却愿意为了她大开先例,听说这是貂蝉姐姐都不曾有过的待遇,确实令她有些难言的感动。 果然自己还是受重视的! …… “公子,夫人,请行沃盥礼!” 随着恭贺声落下。 有丫鬟端来铜盆,盆里是些许干净的清水,边上还搭着一块布巾。 曹昂伸手在盆里洗了洗,又在自己脸上沾了沾,表示脸也洗过。 接着将沾了水的布巾,在董白脸上轻轻的擦拭了两下,随后又替她擦了擦手,以表示干净纯洁的进入家门。 其后又是几个小细节。 如此三番之后。 担任礼仪官的侍女,将二人引入屋内,待于桌案前坐下后,吩咐人端上来一盘肉食。 “新人请行同牢礼!” 同牢,意思就是在同一个碗中,吃着同一种肉食,表示同甘共苦。 曹昂和董白毫不犹豫的拿起筷子,夹了片肉,咀嚼之后吞入腹中。 等到撤去了盘子之后。 又有丫鬟端来两杯酒水。 “新人请行合卺礼!” 这个就是交杯酒,也是一般婚礼中都会出现的一个仪式。 二人当即起身。 在侍女的引导下彼此对饮,将杯中浅酒一饮而尽之后。 担任礼仪官的侍女对二人行一礼。 接着喜笑颜开的说道:“公子,夫人,礼节已成,还望珍惜今宵良辰美景,奴婢便不再耽误了!” 听闻此言。 曹昂笑了笑,随即非常大方的说道:“辛苦你们了,出去之后和她们说一声,这个月的例钱翻一倍,算公子我赏赐给你们的!” 侍女顿时大喜过望。 赶忙又是一通重礼。 在行礼的空档,看着坐在曹昂对面,那人比花娇的董白,心中却是忍不住有些羡慕。 新进门的这位董夫人,果真很受公子的宠爱啊,看来日后在这府上也要多加尊重,万不可在其面前造次。 当然了。 东院那位夫人更不可轻视。 她老人家还管着全府上下的一切大小事务,甚至连丫鬟们的例钱,都是由那位夫人发的,更是地位崇高。 …… 在丫鬟们退出去。 并且言笑嬉闹的声音逐渐远去之后,屋子里就剩下了曹昂和董白二人。 看着眼前这个娇小可爱的女子。 今日却是大改以往的风格,穿着一身通体大红色的绸缎长裙,内里是玄黑色的内衬,看起来显得端庄大气。 除此之外。 平日里那无不凸显着可爱,和清新明秀的少女发髻,也在此时此刻,改换成了略显成熟的模样。 头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金玉质地的珠钗,以及在脑后那一捧垂下来的发丝上,还缠着一束红缨。 特意用眉笔着重描绘过的眉线,以及那微微上翘的睫毛,越发将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衬托的灵动不已。 尤其令曹昂感到惊异的。 则是董白那沾染了胭脂之后,变得如朱漆一般火红艳丽的唇瓣,令人一眼望过去,恍惚之间便觉得,有如火焰在那跳动燃烧。 往日里可爱的娇小女子。 今日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体换成了成熟娇艳的风格。 说实话。 曹昂是觉得眼前一亮的。 这样的反差,当真别有一番风味。 …… 曹昂那满含欣赏,但又充满侵略性,上下打量的目光。 令董白感到有些许羞涩。 面颊上泛起了微微红晕。 不由自主的蜷缩了一下,接着像是想要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轻声向曹昂问道。 “夫……夫君,为何想着在今日迎我入门,妾身本想着或许还要在府上待一段时日,才会等到今天呢。” 吱呜了两声。 大小姐终究喊出了“夫君”二字。 这令曹昂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 他伸出手去,抓住董白的柔荑。 换了个方位坐下。 右手顺势揽住董白的腰肢,接着轻笑着说道。 “其实早些日子就该准备此事了,只是接连遇到些大事,东奔西跑之下,实在抽不出身来,故而耽误至此。” 说到这里。 曹昂稍微顿了顿,手掌在董白的腰间轻轻拍了拍,其后更是笑道。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可能会忙于各种军务和政务之中,或许要在北边和其他郡县奔忙。” “为免你等的心急,我才想着在离开定陶县之前,干脆把这件事办了。” 曹昂话音刚落。 胸膛上便被轻轻的拍打了一下。 却是引来了董白的娇嗔不满。 “哼!” “谁心急了?” “我才不急呢,就是再等上三月五月的,我也丝毫不急!” 还是熟悉的味道。 令人听来只觉心中莞尔的嘴硬。 这使得曹昂,不由掐了掐董白那圆润光滑的小脸蛋,随后眯起眼睛笑道。 “好好好,伱不心急,是我急了,我急的不行!” “所以我的好夫人,你夫君我都这么急了,我们是不是该……” 一边说着。 曹昂的下巴,还一边朝着卧榻的方向扬了扬,表意不言自明。 董白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原本就有些红晕菲菲的面颊,这下更是一路红到了耳根,就连耳垂都有些充血,好似一颗晶莹的红宝石。 “我……我不懂,都听你的!” …… 吹灭红烛。 月华初上。 满是喜庆装点的院子里,撒下了一片茭白的月色。 初听时颇有些静谧。 但时不时也能听到,屋内传来的小儿女之间的对话声。 “别抓我的脚啊,好痒!” 但很快又重新归于平静。 ……… 温柔乡虽好。 但也不可沉湎于其中。 因此,尽管第二天一早醒来时。 董白在看见自己的那一瞬间,就慌里慌张的把白嫩小巧缩回锦被中的,那副怯生生的模样。 让曹昂感到有些失笑不已,甚至忍不住想要将其搂入怀中,呵护一番。 但为了家族大业,军情急事。 曹昂还是在陪了董白一个上午之后,当天下午,便召集大军,宣誓启程出发,一路向北方而去。 此次北方防御战。 就数他的任务最重,所面临的压力也最大,因此必须争分夺秒,提前到达指定目的地。 若是能提早几日到达,抢在青州黄巾贼攻过来之前,就在廪丘县周围布置好诸多手段。 想来多少也能提升几成胜算。 而此刻在行军途中。 曹昂用手顶着烈日。 耳畔听着队伍里上千骑兵前进时,座下马匹所发出来的踢踏声,一时间竟有些走神。 这上千骑兵座下的战马,都是已经配备好成套马具的,再加上如今骑兵营中的士兵,在曹纯的严加训练之下,怎么着也算是略有些经验的成熟兵了。 想必到了战场上。 肯定是一支不俗的战力。 只是有一点令曹昂颇为顾虑。 那就是他的骑兵终究太少了。 …… 虽说青州黄巾贼基本都是以流民和贼寇组成,十有其九没有任何的军事训练,更别说什么战场经验。 打仗全靠一窝蜂的上。 碰到挫折和失败,也是一窝蜂的崩溃,不存在任何的纪律性。 但人数众多,终究是个优势。 足足数万人,哪怕是散乱的待在城下,那也是乌泱泱的一大片人。 而反观自己才不过千名骑兵。 若是不能寻找到合适的入场机会,没能在黄巾贼士气低落时放出骑兵,那这样的规模,恐怕不足以让黄巾贼军心崩溃,也左右不了整场战役的胜负。 因此等战争爆发后。 自己作为全军主帅,必须时刻注意战场上的动向,谨慎行事,盯紧时机。 想到这里。 曹昂突然间有些羡慕公孙瓒。 这白马将军手底下的骑兵未免也太多了,还都是精锐骑兵。 打仗动不动就是五千精骑,上万精骑,面对黄巾贼这样的乌合之众,恐怕连战术什么的都不用考虑。 也不必寻找战机,直接放出去,那铺天盖地的马蹄飞踏声,以及一眼望不到头的尘土飞扬,恐怕瞬间就能让敌军崩溃,甚至不战而逃。 当然。 羡慕归羡慕。 但曹昂对自己也很有信心。 随着曹家的势力不断壮大,拥有的地盘不断扩充,麾下兵马和将帅如滚雪球一般的暴增。 他迟早在兵力上能超过公孙瓒。 同时又拥有马具套装,这种具备划时代意义的宝物,一旦双方兵力对等,恐怕公孙瓒的骑兵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 三日之后。 大军刚翻过一座缓坡。 曹昂骑在赤兔马上。 以目光左右观察着周围的地形。 片刻过后,更是从怀中掏出了地图,随手递给边上的曹纯,接着向其询问道:“子和,你看看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往前走多远能到下一个地方。” 曹纯接过地图。 仔细的比对了一下,并进行了一番回忆和推算之后。 对曹昂拱了拱手,向其禀报道。 “回禀将军,再走三日,咱们应该就能抵达濮水了,而越过濮水之后,无需半日的功夫便可到达成阳县,那里将会是廪丘县之前最后一座县城。” 曹昂点了点头。 率领大军行进,就是有这样一点不好,那就是行军速度较慢。 从定陶县到廪丘县,二者之间的距离,和定陶县到单父县相差不多。 但后者,曹昂带着任峻一块去那边找矿的时候,只花了七天时间,前者以如今的架势来看,少说得花个十余天。 “时间也快到晌午了,找个阴凉处,让弟兄们在那儿歇会儿,用些水和干粮,补足些力气,再行上路!” 曹纯领命之后。 当即把事情吩咐了下去。 没花多长时间,大军便已在一处符合条件的位置,席地休息了起来。 挥手示意众人做好警戒之后。 曹昂背靠在一棵大树上。 默不作声,浑身不动,整个人悄然之间陷入了静止的状态。 而在他静止不动的那一刹那。 令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 曹昂浑身上下,手臂、躯干、头颅,乃至每一个角落,居然都闪烁起了玉色的莹光。 看起来神妙非常。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七十四章 血战黄巾贼,以五千敌数万! 第177章 血战黄巾贼,以五千敌数万!【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前几日和董白同房之后。 由于大小姐是头一次。 因此曹昂也获得了一回登船的机会,而这就是曹昂新从河里钓上来的东西,非常玄妙的玩意儿。 有点像是技能,但严格论起来的话,说是被动天赋,好像更加贴切。 这是一个防御性的天赋。 “不动如山!” 就这么四个字。 但作用属实非常之大。 不需要曹昂主动发动。 只要满足条件便可触发,一旦触发之后,曹昂本人的身体防御力,将会瞬间暴涨数倍。 原本就服用过身体素质强化药剂的曹昂,身躯各个部位的防御力就超出常人,而在配合着这个天赋发动后。 恐怕能变成一尊人形金刚。 最起码原本能击破他防御的弓箭、刀枪,如今想必只会在皮肤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根本就不足以破防。 而发动天赋的条件。 就是静止不动! 正如字面意义上所描述的,只要他不动的话,那整个人就像是一座山。 想到这里。 曹昂就不由回忆起了,先前把这个天赋从河里钓上来时,石碑上所给出的描述。 “物品名:不动如山(天赋) 作用:只要保持静止状态,浑身所有部位,将保持防御力数倍激增,而随着恢复行动,防御力将缓步下降。 备注:如果你精通木头人游戏的话,那这毫无疑问能保你一命。” 随着脑海中的文字浮现。 曹昂忍不住啧啧赞叹了两声。 果然船只在前进了之后,从河里钓上来的东西,品质就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最起码这个天赋技能,就属于难得一见的珍稀品。 …… 能在陷入静止状态的那一瞬间,就防御力暴增,中间没有任何的前摇,这绝对是一个堪称神一般的防御天赋。 真是好东西啊! 原本像父亲曹操所担心的一样。 自己作为主将,哪怕不在战场上冲杀,只在后方指挥,也是需要承担一定风险的。 从某个地方射出来一只不知名的箭,很可能就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可现在截然不同了。 他在指挥的时候是站着不动的,最多偶尔挥舞一下手臂,嘴巴皮子动下,大部分时间都是静止状态。 而他在前线冲杀的时候。 一旦发现有自己难以抵挡的攻击,那直接保持僵硬,当个木头人,化解了危机之后,再反杀或者逃跑。 这不妥妥的无敌吗? 这下连最后一块短板也补上了。 善攻善守,能进能退。 曹昂相信,只要自己不是去作死,硬扛像吕布、典韦这样的,当世猛将全力一击,想必一般的武将,根本不足以破自己的防御。 当然如果是大型弓弩。 那曹昂还是会忌惮一点的。 能不正面刚就不正面刚。 但不管怎么说。 此次前往廪丘县,和青州黄巾贼作战,曹昂的把握又大了几分,胜利的天平再度向他这边偏移了些许。 …… 一路紧赶慢赶之下。 总算是比预期的时间,提前了两日抵达目的地,曹昂以及其麾下将帅,迅速接管了整个廪丘县的防御。 并且在当地县令的配合下。 向周边的村镇发出了迁徙命令。 要求廪丘县北面,以及东西两侧的各个大小村庄,所有百姓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撤离村庄。 要么各自寻找最近的地点进行躲藏,诸如躲进山里。 要么就拖家带口往县城而来。 总之不允许在这三个方向继续呆着,也不允许在各自的村镇中留有一粒粮食,所有能吃能用,能够转化为黄巾贼战斗力的物资,都必须带走。 在发出命令的同时。 曹昂还派出手底下的士兵进行监督,强制要求所有人执行以上的要求。 也好在如今已经过了六月份。 兖州一带的小麦已经收割完毕。 否则曹昂说不定,还要派人出城去抢收一番粮食。 之所以这么做。 一个原因,当然是保护百姓的生命安全和财产安全。 但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就是坚壁清野,以挫敌锐! …… 黄巾贼玩的就是以战养战那一套。 他们浩浩荡荡的大军,靠的就是每攻下一座县城之后,抢夺其中的粮食,从而才能够养得起青壮。 这也同时促使着黄巾贼,一路向大县大城而去,就是因为他们在裹挟百姓的同时,也被百姓给裹挟了。 一旦发生断粮的事情。 那恐怕都不需要曹昂出手,整个贼军就会不攻自溃,甚至他们自行就会爆发军营哗变。 因此曹昂严令,必须将周边乡镇的粮食全部运走,不能给敌人留下哪怕一粒小麦,否则都算资敌的行为。 而同时迁徙百姓。 也是为了减少黄巾贼就地裹挟他们,并转化为自身兵力的事情发生。 只要这两点措施践行得当。 那么贼军在抵达廪丘县的第一波,就会遭受一个不小的挫折。 而且其后,他们若是没能够在自己镇守的城池中占到便宜。 那就会因为周边地区,已经被坚壁清野,没有任何用于补充的资源,而导致军心涣散,早早的选择放弃攻打廪丘县,选择别的目标。 如此一来。 要面临的压力就会小很多。 再加上收拢了周边乡镇的粮食之后,一旦军情有何变化,自己也能及时就地征调使用。 反正只要他的城池不被正面攻破,那其他任何可能导致战败的因素,曹昂都要通通扫清。 …… 廪丘县东北方向三十里处。 一支大军正浩浩荡荡的向县城而来,从高空俯瞰下去,漫山遍野,粗略一数,便足有数万人之多。 荒原之上到处都是人头,乌泱泱的一大片,只是看起来全然不像一支正规的军队,不存在任何阵型可言。 一个个都东倒西歪,彼此成群的,向着指明的方向前进。 甚至走着走着。 都会有人悄然消失在队伍的边缘。 若是将视线贴近的话。 便会发现这群所谓的士兵,其实和难民也没有什么区别。 除了极个别,看起来就像是有军职在身的,表现的还稍微良好一点,最起码身上还有二两肉。 除此之外的绝大多数人。 都是瘦骨嶙峋,皮包骨头,衣衫褴褛,弱不禁风。 浑身上下满是污渍泥垢,甚至有不少人身上还带着血污,显然是经历过一场大战,侥幸活了下来,但也没有任何给他们清洁的机会。 一个个的面黄肌瘦,双目之中仿佛已经失去了任何神采,只是麻木的随着大部队,向着某一个方向前进。 以这些人的狼狈程度。 仿佛风一吹过来,便都要顺势倒在地上,而这丝毫没有夸张。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只知道听着命令行事。 一旦上面发话了,他们就奋不顾身的冲出去,哪怕靠徒手徒脚,也要翻过城池的城墙,靠着这双肩膀去撞,也要撞开坚实的城门。 运气不好的就成为一道亡魂。 若是走了大运。 那在攻破了城池之后,便足以饱餐一顿,甚至攻破的城池,要是储存的粮食多,那说不定接下来的多日,都能有东西吃。 就是这样机械且毫无奔头的生活。 这便是青州黄巾贼! …… 而此刻在被这浩浩荡荡大军包围的中间,迎风飘扬着几杆旗帜。 其中竖的最高的一杆。 上面清楚明白的写着一个“张”字,显然这支军队的主帅就姓张,正是青州黄巾军的渠帅张饶。 而在旗帜下方,有几名将领骑在杂色战马上,其中一人甚至还戴着头盔,在头盔的上端部位,绑了一根黄色的带子,以表明自己的身份。 “渠帅,末将刚才派出去的兄弟们回来了,说是周边几个村庄都空无一人,和先前我们大军所到之处,看起来别无二致,都是清理的干干净净。” 有一人向居中那位将领汇报道。 张饶竖起脖子,往周边扫视了一圈,看着全军上下都状态萎靡。 不由得紧皱起眉头。 随后怒骂一声道:“先前经过的那几处村寨,都有人近期生活过的痕迹,并非已经荒废的聚落。” “这显然是有人知道我们要来,所以提前把那些村寨里的人迁移走,甚至还把粮草等物资给带走的干干净净。” “看来是碰到高人了!” 边上一名将领默默思索了片刻后,用手指着廪丘县的方向,沉声说道。 “周边这些村寨全部隶属于廪丘县,也只有这座县城,才有能力把这些百姓全部迁移走。” “以末将看来,此次攻打廪丘县,恐怕会比之前的县城要多费些手脚,不见得有那么容易拿下。” 张饶瞥了此人一眼。 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 随后声音低沉的说道:“哪怕再不好啃,这块骨头也必须啃下来。” “以我军现在的形势,就是一路平推横扫过去,中途不能有任何的耽搁,我们也耽搁不起。” “若是廪丘县没能拿下来,那我们要么考虑廪丘县西边的鄄城,要么只能绕道往西北走,那通往下一座县城的路程就太遥远了。” “恐怕不等我们攻陷下一座城池,这军中就要饿死不少人了,彼时他们可不认我这个渠帅。” …… 周边众将皆点头称是。 这样的道理他们又岂能不知? 裹挟百姓。 这样的举措是一把双刃剑。 能在起兵之初,快速的聚集起一支无比庞大的军队,动辄就是十余万甚至几十万人,可谓所向披靡,横扫无敌。 但同时负面影响也堪称巨大。 他们必须时刻想着粮食怎么解决。 一旦填不饱这些人的肚子。 那什么狗屁渠帅,这些流民甚至能第一个先吃了你的肉! 他们又没有当初大贤良师的名望,做不到凭自己的名头,就压制安抚全军上下,因此必须考虑实际的东西。 故而在目光逡巡一圈后。 张饶大手一挥。 “吩咐下去,不必再查看周边的村寨了,让大军全速前进,务必赶在明日晌午之前抵达廪丘县。” “不管城里是不是有能人,在我军如此庞大的兵力之下,便是任他有再高的才能,也没有任何作用!” “告诉所有人,只要打下了这座城池,吃的喝的管够!” 在命令传达下去后。 原本死气沉沉的难民军队。 倒也难得的提振了些许士气,行军的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那些双眼麻木,仿佛死鱼一般的流民,眼睛里倒是生出了些许希冀的光芒,似乎被张饶所描绘的前景,给浅浅的调动了心中的渴望。 ………… “唳!” 一记急促且漫长的鸣叫声。 这是曹昂自养了这只金雕以来,头一次听到它发出如此长久不息的声音,他这才知道,金雕的气力也着实不短。 只是声音漫长。 但力度却并不大。 根据曹昂训练的成果。 声音长代表人数众多,而力道大则意味着威胁程度极高,也就代表着啾啾目光中,锁定人物的精锐程度。 眼下这种情形。 就说明来的是一只数量庞大,但称不上什么精锐的垃圾兵。 曹昂顿时心中有数。 黄巾贼来了! “传我将令,敌军已至,全军上下准备战斗,所有人守好城墙各个垛口,把守城用的东西全部搬上来!” 随着曹昂的一声令下。 站在他身后的几名传令兵,则脚步飞快的向左右各方奔了出去,大声嚷嚷叫喊着,传达着曹昂的命令。 同时也有人不断的在城头,乃至于城内敲响梆子,刺耳的声音警醒着所有人,令众人不由的紧张起来。 站在城头上的士兵。 一个个握着手中的兵器,攥着长矛杆的手,甚至都有些因为发力太重,而变得指节发白。 在城头两侧,则是不断的有百姓,自发的当起了运输队,负责将各种守城用的器具送上来。 甚至连城中的富户。 还有一些乡绅宿老,在这样紧要的关头,也是来到了城楼上。 对着城中的士兵们,许以各种战后赏赐,包括粮食,钱财。 以及对本县的子弟兵进行动员。 这些县里的富户可清楚的很,他们作为本县的大户人家,一旦这座城池被攻破,那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这些家里囤了粮食的人。 以城外那些难民流民的脾性。 破城之后,除了官府的粮仓,首要的就是对付他们这些富裕人家。 若是只抢粮食还便罢。 更大的可能是要他们的命。 这可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因此都不需要曹昂动员,这些人家就自发的跑了出来。 一箱箱的粮食和五铢钱。 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士兵们面前。 说实话。 用处很大! 在这些实物的激励之下,守城的士兵们变得越发有斗志了起来,一个个都士气高涨。 毕竟他们参军。 为的本身也就是粮食和钱财。 都知道参军危险,但像这样高待遇的事情,可是很多人抢着来的。 而如今还有赏格。 那为什么不能拼命呢? …… 在这般紧张的氛围下。 很快众人就看见了敌人的全貌。 随着一群群穿着破烂,面黄肌瘦的黄巾贼士兵,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城头上的众人不由有些发愣。 这也能叫士兵吗? 这不就是难民潮吗? 放眼望去,当真是手头上拿了正经兵器的都没有几个。 能拿长矛的都算精神面貌比较好。 多数都是找根竹子削尖了,就当做长矛来用,甚至还有人拿着农具,扛在肩膀上当做兵器。 至于什么盔甲盾牌? 这些东西是想都不用想的! 身上的衣服能把身体遮蔽完全,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这就是黄巾军的现状。 众人见此情形。 倒也没来由的士气越发高涨。 他们的对手是这样的乌合之众,就只是一群难民聚集起来而已。 有什么理由守不住这座城池呢? 只是随着敌人在城外聚集。 曹军士兵那略微有些膨胀的心理,倒是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多! 实在是太多了! 简直一眼望不到头。 也不知道是两万三万,还是三万五万,总之就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一个远远超过城内守军数量的数字。 而且随着敌军越来越多。 也逐渐出现了看起来要更正规一些的士兵,身上缠着布甲,衣服上绑着黄色的布带。 同时还有几支小队扛着云梯,以及一些简易的攻城器具,证明这支军队并非无备而来,盲目送死。 …… “弓箭手准备!” 随着命令传遍城头。 手拿长矛的士兵纷纷后退,给弓箭手让出了空位,给他们留下了进行射击的空档。 只是由于敌人目前还在列阵,并未向这边靠近,因此弓箭手也只是准备状态,没有进入蓄势待发的阶段。 等了一会儿之后。 “啪嗒!” 随着一声巨响。 黄巾军的士兵,在护城河上搭下了梯子和木板。 这也像是一个信号。 瞬间点燃了战场的序幕。 城下大量的黄巾军士兵,蜂拥着朝城池冲来,跑在最前头的,赫然是扛着云梯,冲城木等器具的士兵。 在他们身后。 则是无数像疯了一样,悍不畏死的流民,仿若黑色洪流一般,汹涌着朝城池而来。 “引弓!” “擂鼓!” 作为城池守将的曹纯,扯着嗓子向左右怒吼,接连下了两道命令。 顷刻之间。 所有的弓箭手都引弓搭箭,对着下方做蓄势待发状。 同时负责擂鼓助威的士兵,也挥舞着手中的鼓锤,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疯狂向着鼓面上砸去。 “咚咚咚!” 震耳欲聋的鼓声。 好似能拨动人的心弦,使得战场上的士兵,心脏也不由的随着鼓点跳动起来,全身上下的热血顿时汹涌。 即便作为三军主帅的曹昂。 在听到擂鼓声的这一瞬间。 都是感觉热血沸腾。 只觉得浑身上下汗毛倒竖,毛孔张开,头皮处都有些微微发麻。 这是他在兴奋! 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曹昂从身边亲兵手中接过弓箭,这是他吩咐人定制打造的三石强弓,威力可谓迅猛无比。 当然更大的弓他也能拉得动。 但眼下这战场上,讲究的是一个高频率高效率,那三石之弓当然是性价比最高的。 …… “放箭!” 随着曹纯一声令下。 左右传令兵立马将他的命令传了出去,当即前排弓箭手便松开弓弦。 “嗖嗖嗖!” 无数支箭矢发出尖锐的破空声,带起了一道道气流,眨眼间便飞跃了无数距离,随后在下方的人堆中,扎开了一道道血花。 “噗通!” 这些弓箭手瞄准的,都是正在通过木板和梯子,渡过护城河的士兵。 因此随着敌人中箭。 便能听到此起彼伏的惨叫和哀嚎声,以及沉闷的落水声。 只是眨眼之间。 护城河中便已经铺了一层尸体。 哪怕没有被弓箭射死,落入水中挣扎两下,也被淹死了。 而城头上的守军对此丝毫不见怪。 两军对垒。 就没有什么人命不人命了,这些都是要来取我们性命的敌人,都是数字而已,杀的越多越好。 “继续放箭,给我往人堆里射!” 此次守城。 曹纯采用的是多段射击。 也就是前面的弓箭手发射完之后,后面的弓箭手立马换到前面去,也不需要瞄准,直接找准了人堆往下面射就行。 如此前后排分别替换。 保证弓箭的频率一刻不停。 虽然曹家现在也算不上财大气粗,但眼下这座城池,就是曹家的命脉所在,守不住一切就玩完。 因此也算是掏空了老底。 把所有能用得上的箭枝都带来了,只要能对敌人造成有效的杀伤,那就是血赚。 …… 而在这般不计成本的输出之下。 确实效果卓越。 城下蜂拥而来的敌军,甚至一时间因为这漫天如飞雨一般的箭矢,而被阻击了前进的脚步。 尤其是那些扛着云梯等攻城器械的士兵,死了一波又一波,但就是没人能顺利的把梯子搭在城墙上。 当然。 这只是先期阻敌手段。 随着战争的推进。 箭矢数量的减少,以及护城河的作用降低,敌军能够投入战场的士兵越来越多,早晚会被他们突破到城墙底下的。 因此站在弓箭手后方的近战步兵,也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有些战意昂扬,蓄势待发。 他们知道。 很快就要轮到他们出场了!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一箭穿云,曹将军威武神人也! 第178章 一箭穿云,曹将军威武神人也!【求订阅求月票】 在一支成建制的正规军队中。 弓箭手属于比较高级的兵种。 首先身体素质就超过寻常步兵,否则是无法做到,在战场上高频率的拉开弓弦,抛射箭矢的。 除此之外,弓箭手是需要掌握一定相关技巧的,在成为一名合格的弓兵,并且登上正式战场之前,都需要经过大量时间的训练。 所以弓兵比较贵。 因此像青州黄巾贼这样的野路子。 在众人看来,应该是不具备大量弓箭手的,但事实却正好相反。 攻守双方彼此僵持了好一阵子后。 形势慢慢的出现了变化。 曹昂站在高处的城楼上,可以很明显的发现一件事,那就是己方弓箭手的输出频率变低了。 不少人甚至都做出了揉捏臂膀,或者甩手的动作,显然是臂力耗尽,乃至于肌肉抽搐。 哪怕是分多段式射击,留有了些许喘息休息的余地,但在如此高强度的输出下,也撑不下去了。 而一旦无法保持高压。 自然也阻碍不了进攻方的脚步了。 青州黄巾贼在付出了大量的人命,甚至将浮桥下的护城河都铺满了好几层之后,先头部队终究是越过了河岸。 如蝗虫一般的人影。 乌泱乌泱的朝着城池冲来。 扛着云梯,搬着撞木,疯了似的撒丫子跑,只为了能最快速度接近城墙。 而最引人注目的。 则是在先头部队过河后。 后方陡然出现了大量弓箭手,也跟着渡河,并按照阵型左右排列开来。 先前在护城河对岸,是射程不够,因此只能闷着头挨打。 如今进入范围了。 自然是反手便朝着城头上施压。 虽然看起来也算不上什么精良弓兵,但一支支箭矢,发出嗖的破空声,扎在城头上,还是具有相当威胁力的。 最起码城中守军不能肆无忌惮的输出了,必须躲在垛口后面。 如此一来。 更是加快了黄巾贼推进速度。 “啪!” 一声脆响之下。 出现了第一架搭在墙头上的云梯。 …… “弓箭手退下来,长兵顶上去!” 随着曹纯一声令下。 传令兵将他的将令向左右扩散。 很快,原本站在最前排的弓箭手,就纷纷收工退至后排。 反倒是一直待在后面,严阵以待,蓄势而发的长矛兵,二话不说的就顶到最前面,准备和即将爬上来的敌人近身搏斗。 “咚咚咚咚咚!” 城头上的鼓声顿时节奏为之一变。 比之先前,越发密集和激烈了起来,就仿佛瓢泼大雨一般,一刻不停的敲打在众人心头。 不少原本只是抱着拿一份粮食,吃一份军饷,就卖力干一份活的士兵。 在此时此刻。 却也不由得生出了满腔热血。 似乎这已经不再是一个混饭吃的活计,而是能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事业,值得他们去卖命。 一时之间。 整个城头上的守军士气高昂。 如虹一般的战意,使得他们奋进全力,和正在搭设云梯向上攀爬的敌军,进行着疯狂的对抗。 “一,二,三,推!” 随着一声呼喝。 几名士兵鼓足浑身力气,朝着一架云梯发力,猛然将其推了出去。 “轰!” 几秒钟过后。 侧翻过去的云梯摔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轰响声,而爬到一半的黄巾贼兵,则是直接被压成了重伤。 …… 随后又淹没在人堆中。 而除了用人力去推之外。 比较好用的方式就是以车子来撞,用实木打造的撞车,从一般猛的推过来,在云梯上重重的一撞。 瞬间就能把梯子撞翻过去。 战斗进入到这个阶段。 双方便已经是真刀真枪的,在用人命去搏杀,每秒钟都有人停止呼吸。 守城一方尽管拥有城池的便利,但由于人数实在太少,敌军是守军的数倍以上,因此也守的是万分艰难。 一架架云梯搭上来。 其中有不少都是顶端带了钩子的,一旦勾住城墙的垛口,不在最短时间内将钩子扯开,把云梯推翻的话,那等人爬到半程,就推不动了。 偏偏这北面城墙,从东至西数,搭设了不知道多少云梯,有时候一支队伍要同时兼顾好几米的城墙。 根本就忙活不过来。 哪怕来得及,力气也消耗的很快。 所以这个阶段没花费太长时间,最先一批攀上云梯的黄巾军士兵,已经接近了城头,此刻正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想要将守军的防御给拨散开。 “噗嗤!” 一记清晰的入肉声。 而与之相伴随的。 则是一名贼兵,被长矛从面部直接贯穿下去,顿时出现一个巨大的血洞豁口,紧接着无力的掉落了下去。 摔在地上,溅起一团血花。 ………… 看见战争进入白热化。 曹纯也绝不含糊。 当即下令动用城中的守城器械。 虽说大军提前几日便已经抵达了廪丘县,但这些天的功夫,终究不足以让他们做太多的准备。 因此城中囤积的守城之物并不多。 用一点就少一点。 而且这玩意儿还不是那么好补充。 故而先前的战斗中,曹纯一直隐而不发,就是不想平白无故浪费掉。 直至此刻,敌军绝大多数都已经攀爬到半程以上,同时自家军队所面临的压力,已经有些超负荷了。 他便知道。 时机已至。 而在曹纯的命令下。 大量的滚木和礌石,被士兵们搬抬着推了下去,往往一扫就是一条,或者连带着击打到周边好几架云梯。 “啊……嘭!” 随着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不知有多少攻城的贼兵,被这些大件重物砸了下去,从空中飞腾着摔至地上,就好似在下饺子一般。 而在滚木等物之后。 便是杀伤力最强,且效果极为恐怖的热油和金汁。 被烧的滚烫的糊状物。 往下一浇,不仅打击面极广,而且一旦沾到皮肤上。 那就是“刺啦”一声。 有种把皮肉放在铁板上煎炸的感觉,更别说这种糊状物,沾到了之后甩不掉,而且烫破了表皮之后,还会顺着进入体内。 一旦沾到的多了。 那基本就是死路一条。 如此一来。 攻城之势倒也为之一缓。 而在黄巾贼中军位置,在后方远远看着的众将,见此情形。 渠帅张饶不由眉头一皱。 随后对左右呼喝道:“向前方喊话,就说先登城头者,赏粮十倍,入城之后抢掠之物,任他先选!” 诸多负责传令的士兵。 纷纷扯着嗓子向前方叫喊。 而在听到开出如此赏格之后。 本就在奋力攀爬云梯的士兵,这下更是直接红了眼,一个个好似不要命一般,即便顶着这些恐怖的东西,也要向上攀爬哪怕一格。 先登者赏十倍粮食啊! 这什么概念? 足可保证他们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根本不缺粮食。 这个时候不拿命搏,等什么时候? 一时之间。 因为方才动用杀器,而营造的良好局面,似乎又被对面给扳了回来。 …… 李狗是一名普通士兵。 济阴郡冤句县人,家里世代务农。 只是到他父母这一辈时,世道乱了,连年遭遇诸多变故。 导致一家老小,只能沦为给县里的富户老爷们耕作,租种他们的一些田地,每年绝大部分粮食都充作地租。 而由于近些年收成并不好。 地主老爷们也没减过一分租子。 导致种的越多,就亏的越多,甚至像李狗这样的青壮,待在家里不仅派不上什么用场,反倒还要多出一份口粮。 因此征兵令一来时。 他便毫不犹豫的投了军。 不说参军发军饷,就说解决了他的吃饭问题,都能为家里解决不小负担。 而此刻城头上。 李狗双手紧紧的攥住长矛,面色有些发白,正弯着腰在那儿剧烈喘息着。 他有些脱力了。 但还没等他喘两口气。 边上就传来一声怒吼。 “狗子,还站着干嘛呢,上啊!” 熟悉的声音。 这是带领自己的伍长。 李狗也没有辩解什么。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在奋死拼杀,他能到后面喘两口气,已经不错了。 用被磨破了的袖口,擦拭了一下滴到眼皮上的汗珠,他又再度冲了上去。 只是一边举起长矛往城头下面扎。 一边口中还念叨着:“我是狗儿,我是狗儿,长辈们说了,这名字取的好,叫狗儿的都死不了!” “杀一个够本,杀的越多赏赐越好,有粮食还有钱,把钱拿回去可以买田置地,不用再给张老爷交田租!” 口中的碎碎念就没停过。 但手中的动作也是如机械化一般,疯狂的与云梯上的士兵搏杀。 像李狗这样的普通士卒。 仅仅只是整个战场上的一个缩影。 守城一方,数以千计像他一般的个体,组成了此刻依旧不退半步的坚实壁垒,凭借着微弱的兵力,阻敌于城投之外! …… 典韦在这个战场上简直如鱼得水。 手中的双短戟不停的挥舞着。 虽然攻击距离不够,但势大力沉,不管什么样体格的贼兵,只要被他挨着一下,那就是直接掉下去。 甚至有脑瓜子都被劈成两半的。 “吃我一戟!” 随着典韦一声怒吼。 他找准了一架云梯的薄弱处,手中的兵器径直砍了上去。 原本坚韧且结实的云梯。 在他的恐怖怪力之下,却脆的像是薄饼一般,发出一声清脆的“咔擦”声,紧接着从上端口位置裂开。 连带着挂在云梯上的一串贼兵,都随之一同掉落了下去。 见此情形。 典韦顿时仰天长啸。 发出一阵可怖的哈哈大笑声。 配合着他那满身满脸的血污,狰狞恐怖的面容,以及如铜山铁塔般的身材,当真是鬼神降世,凶星下凡! 以至于典韦所在的那一处城墙。 几架云梯上的士兵,甚至都有些不敢爬了,实在是被典韦吓到毛骨悚然。 只是一人之力,终究太过渺小。 哪怕如典韦一般的凶神。 放在整个战场上,也起不了太大作用,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量的贼兵终究是漫了上来。 眼看着要不了多久。 就会出现先登之人了。 …… “渠帅,我军将士要登城了,末将请求出战!” 这个时候请求出战。 眼瞅着就是想捞点功劳。 张饶也不介意。 登上城头,并不意味着就能拿下城头,还是需要经过苦战的。 士兵们登城之后,也的确需要有将领带着,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他在微微颔首之后。 将自己裹了黄巾的头盔取下,递给这名将领,接着郑重的吩咐道。 “戴上头盔,告诉将士们,本帅与他们一同奋勇杀敌!” 张饶肯定是不愿意冒险的。 但又想凭借这顶头盔,再次提振一下军中的士气。 因此干脆整了一个这样的操作。 而对于这名将领的安危。 张饶还是比较放心的。 这些将领相比于普通士兵,都是有些本领在身的,而且一个个都精得要命,只要发觉不对,就会迅速撤回来。 况且等到待会儿,大量的己方士兵登上城头,人数越多,将领掺杂在其中,那更是安全的很。 …… 顺利的得了将令。 这名将领把头盔戴在脑袋上,骑着胯下的战马,便向场中接近。 很快便来到了护城河沿岸。 只是出于谨慎。 此人并未盲目的骑马跨过护城河,担心城头上万一有冷箭的话,自己进入了敌军射程,很可能会因此而受伤。 只是他并不知道的是。 眼下他的一举一动。 全部都落在了,站在城楼最高处的曹昂的眼中。 看着这名黄巾将领拨马停转。 似乎准备在原地对前方士兵喊话。 曹昂顿时眼睛一亮。 只觉得是天赐良机! 自打这场战役开始,曹昂其实就一直参与其中,时不时就要动用手中的弓箭,去点射掉一些比较关键的人物。 只是作用仅此而已。 他倒想凭借自己如神一般的箭术,去点杀掉敌军主帅。 可奈何那些人位置太远了。 怂怂的缩在后面。 他就是技术再高,也不可能打破物理规则,因此只能干看着。 可如今情况不同了! 居然有上了级别的将领,敢不知死活的进入他的射程。 这样一块大肥肉掉在他面前。 要是不夹起来,那岂不有负天意? 曹昂当即引弓搭箭。 动作迅速的瞄准了目标。 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 曹昂便松开了右手。 同时又毫不停歇的换上了第二支箭,把准心向下微移,又是一箭而出。 “嗖!嗖!” 前后两支箭接踵而至。 在三石强弓的加持下,这两支箭矢爆发出了极为迅猛的速度。 瞬息之间便已穿风破云。 …… 战场之上。 黄巾军将领手捧头盔,双手将之高高的举过头顶。 随后猛的吸了一口气。 正准备扯起嗓门对所有人呼喊。 耳畔却突然听见强烈的破风声。 如嘶鸣一般的呼啸。 待他目光锁定时。 却有些惊骇的发现。 一支箭矢正朝着他的脑门而来。 还不等这名将领做出任何的应对,甚至都来不及生出绝望恐惧之心。 “噗嗤!” 箭矢便已穿过了他的脑门。 顿时暴起一团血花。 而在瞬息功夫过后。 又是一支箭,插在了他座下战马的马头上。 原本喧闹不已,人声鼎沸的战场。 顿时传来一记战马的哀鸣声,一时间盖过了其他所有嘈杂的声音。 也吸引了攻守双方的注意力。 …… 所有看清楚了的人。 此刻都傻眼了。 张饶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只觉得一阵后怕,倘若方才往前走的是自己。 那恐怕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这城里果然有高人啊!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一箭穿头,精准度和力度缺一不可,该是个什么样的神箭手,才能有这种水平? 张饶一时间只觉心中惊骇不已。 而与此同时。 曹纯等中高级将领。 也是个个目瞪口呆。 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一箭射出去,能够秒杀掉护城河对岸的敌人。 什么百步穿杨? 看看前方。 在转头看向城楼上的曹昂。 “嘶!” 顿时一阵抽气声传来。 曹将军……真乃神人也! …… “喊!” 曹昂一声令下。 他身边的亲兵当即做欢呼雀跃状,一个个跳起来,拍着手呼喊道。 “贼军主帅已死,曹将军威武!” 其实守城一方的将士们,也不知道被射死的是不是主将,甚至有很多人都没看见这一幕场景。 但城头上的都这么喊。 肯定错不了! 他们跟着喊就对了。 故而下一秒。 整个城头上是此起彼伏的欢呼,所有人都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一边跟着怒声呼喊道。 “贼军主帅已死,曹将军威武!” 喊声震天。 响遏行云! 守城一方顿时士气如虹,原本因为敌军逼近,而导致有些回落的意志,这下再度逆势上扬起来。 而反观攻城一方。 不少人都忍不住向后方望去,想要看看自家主帅是不是真死了? 即便他们是为了粮食而战。 可要是顶头上司都被一箭射死了,那这些多数由难民组成的士兵。 也会感到恐惧和茫然。 这一望之下。 就出大问题了! …… 作为数万士兵的统帅。 军中见过张饶长相的也没几个。 更何况隔得这么远,哪能看清面相,只知道是个座下有战马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手捧金盔。 这下绝对没跑了! 果真是自家主帅死掉了。 一时之间。 军心涣散。 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已从奋勇攀爬,变成了止步不前。 站在城楼下面,还没来得及攀爬云梯的士兵,甚至都有些犹豫和茫然地待在原地,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些什么。 一方士气大涨。 另一方却低迷消沉。 此消彼长之下。 战场上的形势瞬间被拉了回来。 曹昂以一人之力,又将局面扳平! …… 张饶现在快被气死了。 他真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 靠着人数优势继续对就可以了,好端端的玩什么花样,非得把头盔交给那个短命鬼,这下坏事了。 按理说,作为真正的主帅。 他此刻应该策马上前。 向所有人证明他还活着。 可他不敢啊! 城内明显有神箭手,刚才那两支直取性命的箭矢,张饶看了都觉得胆寒。 他毫不怀疑。 要是自己胆敢进入射程范围。 那他也绝对逃不过一箭毙命的下场,张饶可不觉得自己的脑门子,比先前那位将领要硬几分。 因此局面就卡在这儿了。 无法澄清主帅已死的谣言。 那凭借这样的状态继续打下去的话,己方士气会越打越低。 一旦等到彻底崩溃。 那将是一场如洪水滔天般的大败! 这肯定是张饶不能接受的。 与其僵持在这儿。 还不如此刻先把士兵撤回来。 他在将士们面前露露脸,澄清一下谣言,拨开一下雾霾。 等到鼓足了士气之后,再重新发起进攻,城内一样守不住。 反正城中守军的箭矢,和守城器械,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在思量了片刻之后。 张饶举手下令。 “鸣金收兵,暂缓攻城!” 随着撤退的号子响起。 正在攻城的士兵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一个个如蒙大赦。 脚步飞快的朝着后方奔去。 青州黄巾贼的第一波攻势。 就此化解!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夜来南风起,一战破万军!! 第179章 夜来南风起,一战破万军!!【求订阅求月票】 看着那如蝗虫一般的贼兵。 缓缓的从眼前消失。 恰似阴云般退过了护城河。 城中众人不由得松了口气。 总算休战了! 从晌午边一直打到接近傍晚,这一战持续了两个多时辰。 曹军将士们真就已经快要打到虚脱了,不少人都是仅凭着一口气在吊着。 如今这口气泄了。 顿时城垣上就躺倒了一大片。 也顾不得满地狼藉,甚至还有血污,就这么撒手撒脚的躺在地上。 绝大多数人双臂此刻都在颤抖,就好似四肢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 甚至有人躺倒在地上后,都有些没法控制自己,才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就沉沉的睡去,发出一阵阵鼾声。 李狗也是其中之一。 此刻蜷缩在墙根边。 迷迷糊糊间进入了梦乡,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似乎在睡梦中数着,自己在此战结束后能拿到多少赏钱。 …… 曹昂从城楼上下来。 小心翼翼的避开躺了满地的士兵。 这些英勇无畏的将士,都是此战最大的功臣,倘若没有这些人悍不畏死的守卫城池,那仅凭曹昂那两支箭,是绝对不足以逆转形式的。 因此即便这些士兵躺的东倒西歪。 曹昂也是尽量避开。 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 曹纯当先冲到他跟前。 拱手抱拳之后,便是颇有些兴奋的说道。 “将军!” “方才那两箭真是太神了,当真有如天人之箭,末将佩服的五体投地!” “若非将军出手,任由敌军再攻过来的话,恐怕他们就要登上城头,与我军进行白刃战了!” 一旦战局拖到白刃战。 那就是守城一方的极大劣势了。 毕竟曹军人少,仗着城高墙深,还能与敌人一战。 要是被突破防线的话,真没法打。 因此曹纯的赞誉倒也没说错。 只是曹昂听闻此言。 却只是笑着摆了摆手。 “敌军将领疏忽大意,贪功冒进,这才给了我机会。” “只是眼下还没到放松的时候,敌军只是暂且收兵,待他们重整士气之后,肯定会卷土重来的。” “彼时应该不会再有像现在这样的机会了,还是要真刀真枪的拼杀。” 曹纯点了点头。 脸上那兴奋的表情为之一肃。 转而有些默然无语起来。 曹昂所说的,他又岂能不知? 局面终究是不太乐观。 眼下只能说是给自己这方,争取到了十分宝贵,但并不漫长的休息时间。 …… 二人在城头观望了一阵后。 曹昂才拍了拍城墙的垛口。 接着向曹纯询问道:“子和,我们的时间不多,还是抓紧再做些准备。” “你带着现在还有力气活动的弟兄们,把城头上收捡一番,若是有伤员,就拖回城中去医治。” “再派人去城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用得上的东西,像热油之类的,我们眼下已经没多少了。” “还有弓箭、长矛等兵器,坏损了的就赶紧换下来。” 曹纯拱手称是。 正准备转身离去时。 突然想起一件事。 用手指了指城墙下面,那堆满了敌人的尸骸,护城河都被堵塞到有些无法流通,仅存的些许河水,已经被鲜血染红,一幅如人间炼狱般惨烈的景象。 随后向曹昂请示道。 “将军,我们要不要派一队人马出去,把靠近我方的战场稍微清理一下,将这些死尸全部焚烧。” “一来防止天气炎热产生疫病,二来也方便我军接下来的守城。” 听闻此言。 曹昂先是略微思索了一番。 但很快便坚决的摇了摇头。 “还是等入夜之后再做此事。” “我们面对的可不是什么讲道义的敌人,而是一群由山贼、土匪、难民、流民组成的军队,他们是没有任何纪律性以及道义性的。” “我们现在敢开城门出去打扫战场,他们就敢趁乱冲过来。” “稳妥起见,天黑了再说。” 曹纯不再过多言语。 领命之后便迅速离去。 ………… 曹昂趴在垛口上。 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之中。 情况有些太恶劣了! 甚至超过他的想象。 原本曹昂还想着,若是战事顺利的话,他说不定还能反打一手。 之所以带着一千骑兵过来。 就是怀揣着这样的目的。 然而至此时此刻,曹昂才发现自己错的有些离谱,低估了敌人的实力。 虽然混战中数不清人头,但大略估算一下,曹昂觉得敌人最起码有五万兵力,是自己这边的十倍以上。 他严重怀疑夏侯渊所镇守的鄄城,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敌人,这两支部队汇成一股,全部在自己面前了。 真是碰到了鬼! 这个时候向鄄城那边派出快马加鞭,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除非夏侯渊凭借着他自己的战场敏锐,能够灵光一线,犹如神助一般的,率兵往自己这边而来。 否则鄄城守军都指望不上。 唉! 骑兵啊骑兵。 派不上用场了! 早知道还是老老实实带五千步卒算了,多上千余人守城,还没这么大的压力,不用像现在这样抓掉头皮。 想到这里。 曹昂不由的将目光眺望向远方。 看着敌军军阵中那飘扬的旗帜,土黄色旗面上,书写着大大的“张”字。 也不知是黄巾贼中的哪路渠帅。 倘若刚才一箭射死的是这个家伙,那恐怕现在危局已经化解了。 正当曹昂神思飘渺间。 他猛然发现一件事。 敌军的旗帜,飘扬的方向,好像是正北方,受风力的影响,甚至一刻都没有降下来过。 “唰!” 曹昂恍惚间转过头。 只见廪丘县城楼上。 那杆绣着“曹”字的大旗,也在向着正北方迎风飘扬。 临近傍晚时分。 吹起了正南风! 而且风力特别大! ………… “快!” “快去请曹纯将军过来!” 曹昂大声呼喝之下,立马有几名亲兵,脚步飞快的跑了出去。 过不多时。 曹纯便匆匆忙忙的赶来。 “将军,末将来了!” 曹昂点了点头,也来不及招呼那么多,一手抓住曹纯的臂膀。 接着语速飞快的对其说道:“我想到破敌之策了,你赶紧按我说的办!” “现在停下手头上的所有事情,向城内各户征收柴火,有多少要多少,按一字排开堆在城头上。” “准备一些酒和油等能够点着的东西,像什么破布之类的东西,也有多少要多少,通通搬到城头上来!” “这些事情你吩咐人去办,伱自己则立即去骑兵营调动骑兵,准备开东西两门,放骑兵出去!” 在听到曹昂说有破敌之策的那一刹那,曹纯心中就忍不住一跳。 对于自家将军的种种神奇之处。 曹纯早已是心知肚明。 尤其是刚才那如天神下凡般的一箭,更是令曹纯叹为观止。 因此曹将军现在说有破敌之策。 曹纯不用听,都信了一半。 而在记下了接下来的种种安排之后,曹纯更是隐隐有一种感觉,曹昂将军所想出来的计策。 恐怕能有大用! 在确认没有其他吩咐之后。 曹纯二话不说,领着一些士兵,几乎是狂奔着向城头下冲去。 边跑还边向身边人发布命令。 同时城头上那些熟睡没多久的士兵,这下也纷纷被叫了起来。 过不多时。 全城上下一片动员。 …… “啪嗒!” 一大捆柴火被堆在曹昂面前,已经具备了一定的高度。 而像这样的柴火堆。 整个北面城墙一字排开,几乎是横贯东西两侧。 除此之外。 还有大量的点火物,以及易燃物品,也同样分成了各个小堆。 见这些准备工作差不多之后。 曹昂当即吩咐人,把这些东西全部点上,而那些多出来的酒和油等物,则通通向着城下泼洒。 下方本就躺了一地的死尸。 这些尸体身上都是穿了布制物品的,只要一引燃,很快就能点起来。 “轰!” 在曹昂的命令下。 随着一声爆响,在点火物和易燃物的辅助下,城头上的柴堆,顿时爆发出炽烈的火焰。 连同着下方的尸堆。 也在缓缓的燃烧起来。 很快。 燃烧行为就带起了阵阵浓烟。 从东到西一字排开的柴堆,弥漫起了铺天盖地的烟雾。 在强南风的吹拂下。 瞬间就向北方扑去。 过不多时,浓烈的烟雾,便已经将整个战场全部覆盖。 而且在后方源源不断产生的烟雾加持下,继续向北方推进。 风助火势,火借风威。 火本身并不重要。 但因火而产生的浓烈烟雾,却是极为强悍的杀器,能够熏得人睁不开眼睛,甚至都不敢大口呼吸,否则吸进鼻腔之后,会因此而极度不适。 …… 看见这个烟雾连城的效果。 非常符合自己的预期。 曹昂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也来不及耽误时间,转头对一旁的廪丘县县令林绍说道:“林县令,待会儿我率军出城之后,你站在这个位置,听到我的马蹄声,就立即吩咐大家,按我之前教你们的话喊!” “等到看见了战场上形势有变,你就立即开城门率兵出来接应!” 林绍忙不迭的点头。 “将军放心,下官绝不会有丝毫纰漏,必定按您吩咐的办!” “不过将军既然要出城,还请您千万小心行事,不可深陷险境!” 曹昂笑了笑。 接受了这位县令的好意之后。 带着典韦便火速下城头而去。 过不多时。 廪丘县城西门便悄然打开,大量的骑兵从吊桥上跃马而出。 为首的正是曹昂和曹纯。 “阿典,待会儿能取得什么效果,可就全看你的了!” “子和,以声势为主,杀敌次之,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二人都知道此事的重要性。 可以说接下来的行动,就关乎到廪丘县能否守住,因此不敢有丝毫懈怠。 皆是沉声应命。 无比严肃的表示听令。 “既然如此,那出发!” 在曹昂的带领之下,千名骑兵浩浩荡荡的向北城而去。 …… 而此刻黄巾军阵地中。 几名将领看着这犹如仙境一般,云雾缭绕,飘飘袅袅,但却好似隐藏着杀机的景象。 不由感到有些不安。 而作为主帅的张饶,此刻心头更是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这个时候点火弄烟是想干什么? 莫非城中守军是打算遮住他们的视线,然后趁机率兵杀出城来,做着孤注一掷,与他们拼死一搏的想法吗? 应该没这么离谱。 据城而守都快守不住了,主动出城那不更是死的快吗? 难不成以为凭借这点小手段,就足以影响他们这边的战斗力? 可要不是为了这个的话。 嗯……张饶一时间有些没想明白。 但这不妨碍他生出警惕之心。 敌人这么做总是有目的的,无论如何防备着点,也有利而无害。 想到这里。 张饶赶忙对左右众将和传令兵吩咐道:“传我命令,让营中士兵遮住口鼻,低下头来,以躲避烟雾。” “同时注意警戒,拿好手中的兵器,给我团团结阵,最好是簇拥着围起来,以防敌人趁这个时候偷袭。” …… 就在军中将士按照他的吩咐。 开始改变阵型。 并且以兵器对外做警惕状的时候。 突然隐约之间。 众人好像听见,城头上有人在喊些什么,初时还听不清楚。 但随着喊话声整齐划一后。 所有人都听见了! “我们的援兵来了,大将军带着一万骑兵来救我们了!” 就这么一句话。 反反复复的喊,声音穿云裂石。 大将军是谁,这个连曹昂自己都不知道,也根本没什么一万骑兵。 但听在黄巾贼兵的耳朵里。 那就犹如晴天霹雳! 原本还算稳固的阵型,在瞬息之间就有些散乱了起来。 青州黄巾的士兵,几乎是在听到这样消息的同时,下意识的就慌乱而且胆怯起来,一个个都是强忍着逃跑的冲动,迫使自己站着不动。 而张饶听到这样的喊声后。 先是心里“咯噔”一下,额头上当即冒出了冷汗。 骑兵打步兵是个什么结果,他作为曾经直面过公孙瓒的人,那是当真知道的一清二楚。 屠杀! 一面倒的碾压和屠杀! 公孙瓒以五千幽燕骑兵,就能把他们多达三十万人的大军打的屁滚尿流,斩敌俘获不计其数。 而眼下要是真的蹦出一支上万人的骑兵队伍。 那真的不用打了。 直接拿剑抹脖子就行。 但是在反应过来后。 张饶又镇定了下来。 “慌什么,让士兵们别怕!” “不过一座小小县城而已,从哪变出一万骑兵来?”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 战场上形势再变。 …… “轰隆隆!” 地动山摇一般的马蹄践踏声。 犹如雷鸣一般从远及近。 仿佛拿着大骨锤,在黄巾军上下所有人的心头位置,猛烈的敲击,好似要把他们的五脏六腑给震碎。 “骑兵!真的有骑兵!” 连主将都为之慌乱,面色苍白,双手隐隐在那颤抖。 更遑论普通士兵?! 而且更为要命的是。 眼下根本看不清楚! 铺天盖地的白色烟雾,还是烧火所产生的浓烟,让人不敢睁开眼睛。 即便有的人强忍着灼痛,瞪大眼睛,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也只会发现,的确是战马奔腾。 同时还有马蹄践踏起的大量尘土。 望其声势。 当真好似有上万骑兵呼啸而来! 地面的震动感越来越强。 黄巾军的心理防线越来越接近崩溃,恐怕再一拨就会轻轻断掉。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一人要管六个俘虏,这是什么梦幻结局! 第180章 一人要管六个俘虏,这是什么梦幻结局!【求订阅求月票】 军心士气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看不见摸不着。 但却能切实影响一支军队的战斗力,甚至主宰一场战役的胜负。 如今黄巾贼众人视线受阻。 导致根本无法用眼睛去判断,出现在战场上的这支骑兵,究竟是多大的一个规模。 而未知恰恰是最令人恐惧的! 尤其是钉了马掌之后的马蹄,在尘土间飞奔踢踏时,会有非常清脆的声音,这也导致千马奔腾时,所产生的震动感和声音效应非常明显。 再加上城头上的叫喊。 使人凭空便不由得信了三分。 因此一时之间。 多达数万人的庞大军队,却被一支不明来路的骑兵,整得有些人心涣散。 而随着震动感越来越强烈。 震源朝着自己这边不断接近。 这股躁动感也越发明显。 原本紧紧簇拥在一起的阵型,也因为士兵们心中的恐惧和骚动,导致变得混乱不堪起来。 见此情形。 各级将校赶忙出言安抚。 “都半蹲下来,握紧手里的兵器,不要害怕,敌军没有多少骑兵!” “渠帅说了,此战我军必胜,只要拿下了这座城池,开仓放粮,敞开肚皮大吃三日!” “别乱动,也别乱跑,谁要是敢后退一步,立斩不赦!” 恩威并施。 既好言安抚,也言语威慑。 但实在作用不大。 一支军队在士气急速下降的过程中,是很难靠言语把它拉回来的。 因此阵型依旧在缓慢崩溃中。 不断的有人在悄悄向后退去,随时准备撒丫子跑路,只是慑于军中的军纪,还没出现大幅度崩溃而已。 而在这样的背景下。 临门一脚来了。 不过几息的功夫。 曹昂和典韦,就带着几十骑冲到了近前,典韦那如山岳一般的身姿,顿时显现于众人眼中。 慌乱,崩溃和恐惧,开始加剧! …… “哈哈哈哈!” “杀!给我杀!” “全军冲锋,把这些贼兵的脑浆子都给我踩出来!” 典韦仿佛一个凶星魔神。 喊出的每一句话,都能让黄巾军士兵打个哆嗦,浑身颤抖不止。 尤其是他那雷公一般的嗓门,哪怕是在哈哈大笑,听起来也像是妖兽嘶吼,好似天上降魔种。 伴随着他那从烟雾和尘土中冲出来,好似铜山铁塔一般的黢黑身材,骑在马背上,占据了一大片地方。 有如蛟龙破海,猛虎出渊! 而在典韦发出怒吼之后。 紧随其后赶到的千名骑兵,更是在曹纯的指挥下,动作整齐划一,在前后几秒的间隔内,发出了同一个声音。 “杀!!!” 恰似泰山倾倒,江海袭来。 当真令人心神俱碎,亡魂大冒! 众人只觉得在烟尘滚滚之下,到处都是骑兵,耳畔无一处不是马蹄声。 人影幢幢,惊天动地,只让人觉得这奔腾而来的,好像真是上万名骑兵。 尤其是在成为乱兵之前,这些黄巾贼将士,只不过是普通百姓,根本不存在任何的高心理素质。 此刻半蹲下来。 微微仰头往前看去。 冲锋而来的骑兵待在马背上,本身高度就已超出一大截,就像是一个个巨人在狂奔而来。 其压迫感可想而知! …… 如此令人惊骇的声势,成为了压倒黄巾军士兵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本就已经处在混乱的边缘。 这下更是轰然炸裂。 全军士气于瞬息之间土崩瓦解。 没有人想莫名其妙的死掉,更不想等着这上万名骑兵冲到跟前后,用马蹄将他们一个个的践踏成肉泥。 尽管跟着乱军一起攻打城池,抢夺粮食,本就已经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都有可能捐掉这条性命。 但在面对巨物时的恐惧。 这是烙印在灵魂深处的。 根本就无法避免! 因此在骑兵再一次发出冲锋号时,黄巾军彻底乱掉了。 “跑啊!” “快逃,快逃!” “别杀我,别杀我,我不要粮食了,我投降!” 而更多的人。 则是闭紧嘴巴,默不作声的向后狂奔,恨不得多长两条腿。 不求把身后的骑兵甩掉,只求跑得比别人快,有人给自己垫背就行。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 当全军溃散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没有人能遏制住局势恶化了。 甚至连中下层的将校军官,也都混杂在人群之中,跟着大家一块逃命。 青州黄巾渠帅张饶,看着眼前这如天柱倾倒般的景象,已然是满脸满眼的绝望和悲愤。 他怎么也没想到。 自己居然再一次被骑兵大破。 莫非他命里就被骑兵克制? 真的恨啊! 张饶有种提着剑去和骑兵主帅决斗的冲动,只是还没等他头脑发热地付诸行动,就被左右众将给拖着走了。 “渠帅,先走为妙,等脱离了险境之后再收拢残兵!” 而张饶这么一走,军中代表将帅的几杆旗帜,就因为无人理会纷纷倾倒了下来,这下败兵溃散的更快了。 连主帅都溜了,还打个屁啊! …… 曹昂看着前方如潮水褪去般的人群,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 果真和他预料的不差。 当各种迷惑性因素堆叠在一起,把他区区千余名骑兵,膨胀到足有上万人的威慑后,便足以令敌军不战而溃。 作为冲在最前头的先锋。 曹昂甚至还没来得及发起第一波攻击,他的马蹄甚至连一个人头都没踏到,黄巾贼就崩溃了。 这才是真正的打仗啊! 心中振奋一番后。 曹昂也不再耽误时间。 当即拍了拍肩膀上的啾啾。 小金雕顿时振翅高飞,笔直的冲向云霄,并且发出一阵阵尖锐的鸣叫声。 而此刻在城中严阵以待的守军。 听到这再熟悉不过的信号声后,当即在县令林绍的带领下,打开城门,蜂拥而出,一个两个甚至都踏着还未熄灭的火焰往外狂奔。 也甭管什么阵型不正型了。 这个时候就是痛打落水狗。 赶紧直奔前方支援。 发完信号,曹昂又接着对左右吩咐道:“找上人多的地方,给我狠狠的撞他两下,开出一条路来。” “阿典,你嗓门大,带着剩下的兄弟们高喊招降!” 这么多人,杀是肯定杀不完的,而且真要下屠刀的话,很可能暴露虚实。 且这么多人,驱赶到别处,很可能造成地方上的混乱。 因此最好就是招降。 ………… 士兵们谨守曹昂的命令。 寻着两处人堆便笔直冲撞了上去,虽然他们座下的战马没穿马铠,可这丝毫不妨碍追赶逃兵。 狂猛十足的马匹,在训练有素的骑兵手中,发挥出了极大的威力。 正在前方奔逃的黄巾军士兵。 听着后方不断的传来惨叫声,更是瑟瑟发抖,遍体生寒。 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呢? 如果就这么奔逃下去,那恐怕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人都将成为后方追兵的蹄下亡魂。 就在溃兵心中绝望之际。 战场上突然响起了一阵阵呼喊声。 “抛开兵器,伏地者不杀!” “立即投降,莫做无谓挣扎!” 两句话来来回回的喊。 随着骑兵不断追赶。 声音就在整个战场上回响。 而在听到了招降声后,青州黄巾兵如蒙大赦,当即停下脚步。 “哐啷!” “嘭!” 一时之间。 地上丢满了长矛等兵器,不少人都是奋力一掷,甩得远远的,恨不得当场与这些兵器切割立场。 而在丢开了武器之后。 几乎所有人都是忙不跌的趴伏下来,生怕自己动作慢了,很可能就会成为下一个被收割的对象。 如此三番。 整个战场上除了纵马奔行的骑兵,以及从后方匆匆赶来支援的守军,已经再也看不到一个站着的人了。 不是伏地投降。 就是已经跑出了战场。 鏖战不到半日,两军胜负已分。 …… “将军!这边您看怎么处置?” 林绍带着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指着满地的降兵,有些为难的问道。 守军如今只有不足五千,哪怕算上县里的民兵和青壮,也不过就五千余。 可反观这遍地的降兵。 即便先前已经战损了一部分,溃败的时候也逃出去了一些,但这里最起码还有三万以上的人数。 这意味着曹军每个人,需要同时看管六个俘虏,敌我人数比相差太大了。 要是一个处理不好。 就很有可能导致已经投降的乱兵暴动,到时候难免产生极大的麻烦。 曹昂骑在马背上。 左右巡视一圈后。 眉头轻皱的说道:“分出一部分人,先把地上的兵器全部收捡起来,没了武器,他们反抗的威胁就会小些。” “让城里出些百姓,还有那些大户人家看家护院的,也都一并出来,挤在一起多少也壮壮声势。” “把所有投降的区分开来关押,凡是穿戴与别人不同的,就单独关起来,剩下的普通士卒,也最好分别关押在多个地方,绝不可让一个地方的关押人数太多,否则就会管控不住。” 等林县令领命而去后。 曹昂又拍了拍典韦的臂膀。 “阿典,你带着人,在场中一刻不停的巡视,但凡有哪个敢冒头的,只要有些许不安分的迹象,便就地格杀!” “有错杀,无放过!” “末将领命!” 典韦拱手抱拳后,手持双戟,便威风凛凛的纵马而去。 …… 安排好了这两处之后。 曹昂又看向一旁的曹纯,压低声音,悄然问道:“子和,我让你派去鄄城的人,伱派了没有?” 曹纯也同样悄然点了点头。 “将军放心,属下已派了数人,分别走多条路前往鄄城,若是全力奔行的话,要不了多久便可见到夏侯将军。” 曹昂微微颔首。 夏侯渊一刻不到,曹昂便一刻无法放下心中的担忧。 毕竟这里不是游戏。 不可能自身兵力才千余人,就领着数万伤兵、降兵到处转悠,甚至还能去断粮、建箭塔。 只有等夏侯渊那五千大军过来会合,双方凑在一起有上万人,彼时管理这些俘虏,他才能放心。 “对了,让兄弟们把最后面几匹马,尾巴上的东西给拆下来,这个时候不能显露出一点破绽。” 曹纯闻言。 恍然之间,一拍脑门。 险些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最后面几匹马尾巴上绑的,是一些树枝、大树叶子,先前奔腾冲锋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些树枝在地上拖曳,才能够产生大量的扬尘。 从而迷惑到敌人,让他们错以为真有千军万马来临。 如今敌军既然已经投降,那就得把所有这些可能露怯的地方遮掩好。 ………… 战后工作极其复杂。 而且俘虏人数超负荷,先前攻守城之战时战况惨烈,连带着打扫战场,都要投入不少人力进去。 以至于曹纯在身边说了几句之后。 就只能和曹昂打个招呼,领着一批人投入到纷繁复杂的事务之中。 一时之间。 待在原地的就只剩下曹昂,以及他的几个亲兵。 看着曹军上下忙碌起来的身影。 曹昂突然感觉自己先前所产生的担忧,实在是没什么必要。 这个时候应该高兴起来才对。 咱这是打了个大胜仗啊! 以少胜多,吊打十倍兵力的大胜仗,传出去能让他扬名天下,甚至一跃而成为与公孙瓒比肩的战场猛人。 这样的壮举。 就应该兴奋才是。 想到这里。 曹昂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整个人更是极其放松的伸了个懒腰,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包袱,直接撇去一大半。 听说将领在前线打了胜仗之后,都会向后方发送捷报。 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起草一封战报,火速送回定陶县,让老爹曹操也大吃一惊,为自己而感到震撼呢? 说干就干。 曹昂准备处理完了眼前的事情后,回到县城中立即就起草战报,并派人火速送回去。 当然。 此时兴奋并不代表曹昂骄傲自满。 他其实心里很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这一仗赢的侥幸。 强劲的南风,上千骑兵,凶悍的典韦,对手是流民。 这些因素全部融合在一起,才促成了自己取得大胜。 但凡缺了其中一两项。 恐怕形势就要逆转了。 ………… 整整一个时辰之后。 抢在入夜天黑之前。 曹军总算将所有降兵暂且处理完毕,分批押送至城内以及军营等各地,接下来只需要保持妥善压制即可。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 被俘虏的敌军将士之中,居然还有一位高级将领,也就是一直待在主帅张饶身边的几人之一。 这家伙也是命不好。 在逃跑过程中战马撅了蹄子,似乎是受惊吓太重,站不起来了。 以至于只能被迫投降。 这倒算是个意外收获。 一般像这样的高级将领,肯定是知道些具体情报的,比如说张饶等人在逃窜之后,会往哪个方向跑。 还有他们这支部队在来时,路上是怎么分兵的,有多少人去了张辽所镇守的运城。 又或者与兖州刺史刘岱,在寿张决战的大股主力部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这家伙肯定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只要严加审问一番。 不怕这厮不吐露实情。 而在单独将此人看押之后,曹昂便将任务,交给了自己手底下擅长刑讯的将领,同时让典韦出面压阵。 想必要不了多久。 他便能得到所有想知道的东西。 而与此同时。 几名带着令符的骑兵,从廪丘县南门离开,一路快马加鞭向定陶县而去。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七十八章 当世名将,声名远播四海,天下皆惊! 第181章 当世名将,声名远播四海,天下皆惊!【求订阅求月票】 厅堂之中。 曹昂正听着曹纯的汇报。 “将军,那个叫何罗的家伙开口了,甚至都还没用上刑具,才刚让人摆出来,他就已经全招了。” 曹昂不由笑了笑。 这人要是能死咬着牙齿不开口,那才是令曹昂感到惊异的事情呢。 “他都说了些什么?” 曹纯拱手行礼,接着取出一份记录文书,对着上面所记载的内容,向曹昂转述道。 “回禀将军,根据此人口供,在东光界他们被公孙瓒大败之后,三十余万人就只残存不到二十万,不过在回转青州之后大败北海相孔融,倒是又重新将兵力扩充至二十余万。” “然后在穿过泰山郡,济北国、东平国的一路上,接连裹挟百姓,总的青壮兵一度达到二十五六万。” “两股部队在无盐县分道,其中往我们这边来的,由青州渠帅张饶所统领,总人数约有八万。” “往运城那边派去了一万多人,廪丘县这边总计超过六万人。” 曹昂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两下。 怪不得先前压力那么大。 对手居然是踏马的六万多人。 十几倍的兵力差距。 真是看得起我啊! 也得亏自己这边士兵精锐,而敌军单兵素质低,也非正规军,否则恐怕先前的守城战,自己坚持不到一个时辰。 不过也正是因为自己这边,分摊了大部分兵力,所以去张辽那儿的就少了许多。 仅仅一万多人的话,以张文远的本事,外加三千虎贲营精锐,想要反攻不太容易,但是坚守没啥问题。 这一点倒是让曹昂放下心来。 …… “我们这一路是八万人,那就说明在寿张县,与兖州刘刺史决战的主力部队,总人数达到了十七八万左右。” “真是难以想象,刘公山究竟需要多少人马,才能够与这样庞大的军队决战,他要能成功,恐怕就是当世战神了。” 一边说着。 曹昂还一边摇了摇头。 就差没把“我不看好他”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对于这样的事情。 曹纯自然是不好插话的。 只能等曹昂感慨完后,接着向其汇报道:“根据何罗的招供,按照他们原本制定的计划,在拿下了北方三县之后,就会一路向南突进。” “只是如今在此大败而归,那残存兵力恐怕不会再有胆子南下,他认定渠帅张饶等人必定选择北上进入东郡,甚至会化作零散部队,仓皇逃入冀州。” 曹昂微微颔首。 “那姓张的手里也没剩下多少残兵,他要识趣的就找个山头,自己当山贼,要是不知死活,那等我们掌控整个兖州之后,再腾出手来把他剿灭。” “对了,招降人数,还有杀敌数量,以及我们自身战损,这些数字统计出来了没有?” 听到曹昂问起这个问题。 曹纯脸上的表情顿时兴奋起来。 原本还有些正经严肃的他。 一下子变的亢奋不少。 动作飞快的在怀中一阵摸索,随后找出了一张小小的布条,恭敬的递呈给曹昂,接着嘿嘿一笑道。 “将军,咱们发财了!” “总计招降四万余人,先前在攻守城之战时,还杀死杀伤敌人近万人,零散逃窜出去的贼兵,恐怕不足万余。” “除此之外,我军也有近千人的伤亡,不过以伤者居多,阵亡者唯有小数百人,可以算得上伤亡极小。” “另外先前敌军主将在仓皇撤退时,来不及携带太多东西,他们之前抢略多座县城所获得的财物,绝大多数都落在了战场上,已经被末将派人全部拉了回来,暂且存放在军营中。” …… 确实发财了。 曹纯这话一点不假。 四万多人啊! 而且全部都是青壮年,哪怕绝大多数都饿的走不动路,甚至个个被折磨的精神麻木,瘦骨嶙峋。 但只要稍微养上一阵。 就能重新焕发活力! 曹家现在最缺的是什么? 粮食、矿产、钱财,这些都缺。 但最缺的还是人! 耕田种地,开矿采矿,组建新军,这些全部都需要活生生的人。 人口才是一个势力的根基。 没有人口,空有钱财粮食等物资,那在一些大势力的眼中,也不过是待宰的肥羊罢了。 可眼下情况不同了。 曹家翻手之间,获得了这样一支庞大的队伍,只要能顺利吸收转化,就能迅速转变为实际生产力。 不说别的。 眼下曹家再想扩充军队数量,就没必要派手底下的武将,千里万里跑到周边几个郡,去辛辛苦苦的招人了。 直接在这一支青壮当中挑就行。 而挑剩下的,还能捡出一部分拿去挖矿,也不说把他们当奴隶用,就是正常的当做矿工来使,也绝对是一股非常强劲,非常新鲜的血液。 只要把这些人往任峻那一送。 那小子也就不用再苦逼兮兮的,带着百来号人搁那儿,一点一点的开采发掘了,可以极大的加快工程进度。 而在去除了这两拨人之后。 剩下的人还能拿来耕田作地。 配合着曹家日后大概率会实行的屯田制,能够迅速的稳定后方。 所以不管从什么方面讲。 这几万人都是一笔极为庞大的财富,能够让本就已经处在快车道上的曹家势力,再一次喷气式前进。 真舒服啊! 曹昂一时间思绪纷飞,甚至都忍不住把主意打到了,目前正在寿张县的主力部队身上。 等到刘岱那老小子一挂。 父亲曹操掌控了兖州。 一定要想办法,把青州黄巾的主力全部吞下,如果能完整消化,曹家势力将在顷刻之间富得流油。 更别说,拿下了主力部队后。 后方还有大几十万的老弱流民。 这些老弱妇孺也是一种资源,重体力活干不了,但是日常耕作,还有织布之类的轻活,也能为整个兖州整体增加财富。 不说了。 馋了! …… “子和,你吩咐下去,让把阵亡的弟兄们的名字记下来,等回到定陶县之后,要把他们的卖命钱送到家眷手中,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 “受了伤的弟兄,也额外多给点赏钱,剩下的众将士,按照我们战前承诺的赏格,该多少赏多少!” “你不是说在战场上缴获了,黄巾贼之前抢略的大笔财富吗,抚恤用的钱财,就从这里面出。” 谈到这种严肃的问题。 曹纯立马变得郑重其事。 战后抚恤和生者赏格,这两件事是必须做好的,但凡有所纰漏,都会导致军队战斗力降低。 因此曹昂这么一说。 曹纯立马郑重点头。 “将军放心,末将必定谨遵吩咐,绝不会误了如此大事。” 曹昂“嗯”了一声。 “你先去安排,记得在夏侯将军到来前的这几天,不论日夜都必须严防死守,一定要有人时刻盯着关押俘虏的各处地点。” “但凡发现有群体暴动,那就必须毫不留情,快刀斩乱麻的出兵将他们镇压,会造反的俘虏,不如死了的俘虏来的好!” 行军作战之中。 是万万不可同情心泛滥的。 必须让自己铁石心肠。 掐灭所有可能的苗头。 这才是对自己,对所有人负责的表现,也才算得上是一位合格的主帅。 曹纯再次领命。 随后才匆忙离去。 ………… 三日之后。 位于定陶县北门处。 依旧是严禁宽出,但是比最开始,严防死守时的模样要好上许多,最起码还容许商队进出,只是需要严加盘问而已。 这一日。 城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正当守城士兵全神戒备,犹豫着要不要先将城门关起来时。 便见一人一骑策马而来。 身上穿着曹军将士的衣甲。 手里拿着一面兵符令旗,一边左右挥动着,一边语气急促的叫喊道。 “前线军情急报,有大事奏报府君,前方速速避让!” 一听这话。 城门卫士不敢随意阻拦了。 而在接到丢下来的令符时,更是快快空出通道,让传信兵进去。 一刻钟之后。 太守府中。 方才和衣而卧,正准备草草午睡一番的曹操,根本就来不及洗漱换装。 穿着中衣,胡乱的套上鞋子,便脚步飞快的接见了信使。 而听闻前线有急报的夏侯惇等人,也是火速赶来了此处。 “府君,曹将军命我送来军情急报,乃是前线战况!” 曹操迫不及待的从士兵手中接过信件,没有第一时间拆开,而是语气急促的问道。 “汝可知前线胜败如何?” “回禀府君,具体情况小人不知,只知我军大胜敌军!” 曹操闻言,顿时眼睛一亮。 “好!” “伱一路奔波不易,且随府中下人去稍事休息!” …… 待士兵退去之后。 曹操做到桌案前。 当着夏侯惇、曹洪、陈宫等人的面,拆开了信件,目光如扫描一般,飞速的阅览了起来。 只是初时曹操还能保持镇定。 可当他读到中后段时。 整个人都惊住了。 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一张嘴巴也张的老大。 仿佛变得有些痴愣愣的。 “啪嗒!” 读完之后,曹操甚至都没能拿稳手中的信件,使其掉在桌案上,发出了一记清脆的碰撞声。 如此模样。 可把大伙给看急了。 夏侯惇更是忍不住问道:“府君,什么情况,莫非这是一场惨胜,是不是我军伤亡人数有点多,还是说……” 后面的他不敢问出来。 而曹操在扫视了众人一眼后。 先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就在众人真以为前线情况有些不妙,是以付出惨痛代价,才换取来的一场胜利的时候。 曹操突然间爆发出一阵大笑声。 “哈哈哈哈!” “元让,大胜啊,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大胜,方才是把我给看呆了。” “黄巾贼调动了六万余兵力攻打廪丘县,这一战子修出奇计,动用骑兵配合天象,一战而使敌人军心溃散。” “共计俘虏生擒四万余人,斩杀敌军近万人,而整场战役,我军总共伤亡人数还不到千人。” “此战足以载入史册!” …… 全场皆惊。 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有那么几秒钟,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毛病,又或者这份情报有误。 但在反应过来后。 众人便知这不可能。 这份军情不仅仅是下属递呈给上级,还是儿子传给父亲的。 曹昂没有必要谎报军情。 再说是惨胜还是大胜,等曹昂凯旋归来后,一切都清晰明了。 这个东西是瞒不住的。 因此曹昂说的必是真话。 而要是这样的话。 “嘶……呼!” 厅堂中是此起彼伏的深呼吸声。 众人皆为之震惊。 这实在太令人震撼了。 以区区数千人,大败敌人六万余众,甚至还生擒了四万余人。 这是何等夸张的战绩啊? 在己方的士兵精锐程度,以及守城器械等方面,并没有超出太多的前提下,能取得这样的战绩。 就只能说明一点。 我方主将水平极高! 以高超的统帅艺术,直接弥补了双方的兵力差距,硬生生的打造出了一场以少胜多的经典战役。 而正如曹操先前所述说的。 曹昂利用骑兵,配合天象,打出了一招奇谋妙计,故而大胜敌军。 夏侯惇等人不知道具体计策是什么样子,但曹昂作为主事者,并且作为奇谋妙计的制定之人。 绝对值得他们为之惊骇。 最起码像夏侯惇、曹洪这两名定位为武将的人,自觉设身处地的话,绝对无法打出这样一场战绩。 他们能艰难守住城池。 就已经算相当不错了! 故而两相对比之下。 曹昂又岂能不算当世名将? “府君,子修这一战,若是传扬出去,恐怕将名震天下啊!” “咱们曹家之中,如今也算出了一位当世名将,此乃光耀门楣之事啊!” 曹洪毫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 这话说的。 曹操脸上的笑容越发洋溢。 他快乐死了! …… “诸位,待会儿议事散去之后,我要你们做一件事,那就是尽可能的,将此战的结果宣扬出去。” “不仅仅是为子修造势,同时也是借这一战,将我曹家的名号打出去。” “凭借这一战的兵威,日后我出任兖州牧,执掌一州之地时,周内各郡县才会对我心服口服,不敢有所异动。” 众人皆知此事的重要性。 当即拱手应诺。 可以料想到的是。 今日过后。 曹昂曹子修的名头,将再一次传遍五湖四海,名震整个北方大地。 甚至连南方恐怕也会有所耳闻。 或许黄巾贼主力部队在听到这一战的结果时,有很大概率都不会再继续往济阴郡走了,说不定会掉头跑路。 这就是一人之威! 只可惜黄巾贼没有一个稳固的地盘,否则等曹昂的名声传出去后,他大可以说上一声。 “曹子修名,止黄巾小儿啼哭!” 看着麾下夏侯惇等人都是摩拳擦掌,准备散会后,去替曹昂扬名。 曹操脸上也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妙啊! 我儿不愧是天降麒麟子。 不仅智谋过人,眼界高远,心思缜密,拥有非凡的大局。 单挑武力可胜吕布,甚至连战场指挥,统帅之能,都称得上是当世名将。 这不妥妥的文武全才吗? 这样一个无比完美,左看右看都找不出任何一个短板的人才。 居然降生在我曹家。 时乃曹家之幸啊! 听闻五百年必有贤者出,想必这五百年的大贤,就应在我儿子修身上了。 ………… 在曹操的刻意宣传下。 曹昂于廪丘县大胜黄巾贼,取得了令人瞠目结舌战绩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迅速的飞往北方各地。 首先接到消息的,自然是距离定陶县最近的兖州刺史刘岱。 这家伙还在行兵进军的路上。 再有一两日便可抵达寿张县。 在接到这份情报时,刘岱的第一感觉,就是牙有点酸。 酸的他半边肌肉都快偏瘫了。 这尼玛什么猛男啊? 曹昂此子他也见过,甚至对这个小子还有比较深刻的印象。 毕竟这家伙在偃师县战场上,与吕布大战数百回合,并战而胜之,实在让人很难把这件事忘掉。 可他没想到曹昂打仗也这么厉害。 真是有点酸了。 曹孟德有个这样的儿子,真是好福气啊,我刘岱咋没这样的福分呢? 不过在发酸之后。 刘岱倒是越发信心十足起来。 曹昂能大败敌军。 固然有其水平高超的原因。 但肯定也是因为黄巾贼太废了,几万人还打不过几千人。 这也越发证明,自己接下来在寿张县与黄巾贼决战的决策,是何等明智。 曹昂能大胜。 他混个小胜还不行? 此事易耳! ………… 渤海郡南皮县。 袁绍召集了自己麾下两员谋臣。 许攸和逢纪。 这二位都是他当初从洛阳出来,担任渤海郡太守时,就已经带上了老人,故而是目前他最信任的班底。 “元图,子远,曹家这小子不简单啊,居然能以少胜多,打出如此辉煌的战绩,纵观数百年来的历史,像这样的例子恐怕也是凤毛麟角。” 听闻此言。 二人反应各异。 逢纪面露苦笑之色,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许攸却并未露出忧色,反倒双目中闪过一丝光芒,若有所思的在考量着什么。 只有半晌过后。 逢纪才向前一步,向袁绍拱了拱手,接着轻叹一声说道。 “以为先是被公孙瓒大败,接着又惨败于曹昂之手,恐怕世人要皆以为蚁贼不堪一击了。” “只是若有谁不将蚁贼放在眼里,认为自己也能取得如此大胜,那才将是灭顶之灾,岂不闻蚁多也咬死象乎?” 袁绍不关心其他人。 他只关心他自己。 因此闻言只是摇了摇头。 “北有公孙伯圭,南有曹子修,渤海郡这个地方还真是选的不妙啊,怎的让我同时碰上了两个如此猛人。” 渤海郡乃是冀州第一大郡。 因此袁绍选是选的没错的。 只是他有些郁闷。 同时碰上两个这么会打仗的,还正好一南一北,将他夹在其中。 那可真是太令人难受了。 更何况眼下正值乱世,战争的权重可比其他要高得多,会打仗的人才,比一般的人才还要更值钱。 作为一方势力之主。 袁绍兵多将广,声名远播,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可偏偏夹在中间,反倒成了在战场上面最弱势的一方。 这岂能不让他心中不愉? …… 见袁绍颇有苦恼之色。 逢纪目光一转,适时的对其沉声劝说道:“府君,当务之急是尽快取得冀州之地,此事已不容再缓!” “若是能吞下整个冀州,以冀州之地的广博辽阔,人口众多,兵粮足备,即便公孙瓒和曹操两方势力,再怎么能争善战,我等亦无需惧他们分毫!” 袁绍点了点头。 这个道理他也明白。 鲸吞冀州之事,他早已提上了议事日程,只是一直没什么特别好的机会。 “冀州牧韩馥,虽是我袁家门生,但涉及此等大事,他又如何肯轻而易举,将一州之地让于我。” “若是换了寻常时候,我便是与他刀兵相见,强行令他交出冀州也并无不可,但如今形势不同。” “公孙瓒在北方蠢蠢欲动,三天两头便要派兵南下,他的威胁不可忽视,我若与韩馥陷入战争,此人必定坐收渔翁之利,故而此事尚需谋定后动。” 公孙瓒的威胁实在太大了。 不比曹操眼下甚至还没掌握整个兖州,即便有威胁,也是日后的事。 公孙伯圭这家伙,不仅战斗力强悍,而且还特别活跃,特别喜欢搞事情,早就对冀州眼馋许久。 自己一旦给了他机会。 他便会趁虚而入。 到时候可别为他人做嫁衣。 那袁绍真是要气死了。 这才是他迟迟不动的原因。 …… 逢纪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他在听到袁绍的担忧之后。 略微思索一番。 接着给出了一个颇为阴险的计谋。 “府君,我们不妨引公孙瓒南下,让他来取冀州,从而骗得他率兵进入冀州境内,给韩馥一定的压力。” “同时我们再转告韩馥,公孙瓒想取他的冀州,如果不想死于公孙瓒之手,不如将冀州献给我们,我们保他一命。” “如此一来,冀州岂不唾手可得?”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七十九章 许攸,你莫不是战忽局的同志 第182章 许攸,你莫不是战忽局的同志?【求订阅求月票】 逢纪的这个计谋非常阴毒。 借公孙瓒的手打压韩馥。 利用白马将军迫切想要取得冀州的野心,反过来成为自己手中的一张牌,然后逼迫这一潭浑水中势力最弱的韩馥。 如果计策成功的话。 袁绍能兵不血刃地得到整个冀州。 而被他当枪使的公孙瓒,不仅劳心劳力,调动了大军南下,结果到头来什么也没捞着,反倒为别人做了嫁衣。 恶心了对手,成全了自己。 此计如何不阴? 袁绍听闻,当即大喜过望。 忍不住抚掌大笑道。 “不愧是元图,果真胸中锦绣,腹有良谋,若此计可行,冀州可定!” “不仅我得了冀州,公孙伯圭也计划落空,可谓一举两得之计!” 逢纪略微有些得意的捋了捋胡子。 显然对自己献上的这个计谋,也感到颇为满意,认定了大有可为。 只是袁绍在兴奋一阵后。 却又突然想到有一事不妥。 他用手指了指北方,接着略带些许忧虑的说道。 “倘若事成之后,冀州必在我手,可公孙瓒被我戏耍一番,定然恼羞成怒,他又岂能与我干休?” “以公孙伯圭幽州铁骑的威名,如果是一门心思要与我大战一场的话,凭我手中的兵力,即便能战而胜之,恐怕也是一场惨胜啊!” 这是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以至于逢纪一时间难以作答。 而见此情形。 一直默不作声的许攸暗自笑了笑。 他是个比较狂傲的人。 因此先前一言不发,说不出什么比逢元图更好的策略,让他相当难受。 眼下总算找到机会了。 岂能让姓逢的专美于前? …… 他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 接着同样向前一步。 朝袁绍拱手抱拳,行了一礼。 “府君,在下倒是有个法子,足可抵挡公孙瓒精锐的幽州铁骑。” 袁绍顿时来了兴趣。 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不由地坐正了身子,满怀急促的问道:“是何良策,子远快快说来!” 许攸再度向前两步。 来到袁绍的桌案前。 用手指着摆在案头上的那封情报,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府君,既然南边的曹家也有可战之力,这曹子修亦是当世名将,那我们为何不修书一封,将曹家引入冀州这个棋盘之上呢?” “都是能征善战之军,就让曹家军队去对抗北边的幽州铁骑,让他们二虎相争,我们反倒坐收渔利。” “如此岂不妙哉?” 话音落下。 袁绍并未表现出十分兴奋的反应。 反倒略微有点疑惑。 眉头微微皱起。 借着充满不解的问道:“曹家在兖州待的好好的,没必要北上冀州,来应对公孙家这样一个强敌?” “更何况曹孟德并非愚蠢之辈,我若如此行事,他又岂能看不出我是在借刀杀人,岂会甘心被我利用。” 袁绍觉得这是一个昏招。 有点把人曹操当二傻子似的。 眼下曹家还和自己一样,只拥有一郡之地,连兖州都没掌控。 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相邀,就屁颠屁颠的率着精锐部队北上,去啃公孙瓒这块硬骨头呢? 除非曹操的脑袋让驴踢了。 否则干不出来这种事。 …… 许攸能提出如此计谋。 就说明他不是随口胡咧咧。 因此在袁绍反驳之后,许攸当即解释道:“若是空口白话,曹孟德自然不会率兵北上,可要是有利可图呢?” “待府君拿下冀州,成为冀州牧之后,我军拥有了如此广博的土地,更是拥有大量的粮草和钱财,这些东西又岂能放在府库中令其腐烂呢?” “完全可以对曹孟德许以重利,承诺给他大量的粮草和钱财,若是他能助我军抗衡公孙瓒,甚至打败公孙瓒。” “那您完全可以出面助其拿下兖州,有这样的巨大利益摆在面前,曹孟德难道能不心动吗?” 袁绍沉默了。 他开始切实思考起许攸之言的可行性,衡量其中利弊。 首先有一点可以明确。 那就是如果他和曹操联手能够打败公孙瓒,清除掉冀州北边的这个巨大祸患,那么怎么想都是划得来的。 付出再多粮草钱财,都是赚的。 甚至帮曹操拿下整个兖州,这在袁绍看来也没有多大的难度,毕竟兖州境内也没有什么特别强的势力。 只要能干翻公孙瓒。 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引入曹家的军队,能否在这场战役中起到作用,替自己扫平障碍呢? 袁绍不由的拿起了桌案上的那份情报,再度从头到尾细细阅读了一番。 把上面所描绘的一些具体数据,以及行兵用计的叙述,都细细揣摩了一番,随后心中暗自肯定。 光凭曹家一方势力,去和公孙瓒斗的话,那恐怕是不行的。 但如果加上他袁绍的相助…… 二人合力之下。 白马将军还能纵横驰骋吗? 想必很难! …… 沉思了好一会儿。 袁绍突然间站起身来。 快步走到许攸和逢纪跟前,竖起一根手指,悄然对二人说道。 “把曹家势力引入冀州,这并非不可,只是如何保证在打败了公孙瓒之后,曹孟德会安心退去呢?” “再一个,拥有整个冀州之地,只是我袁绍的第一步,并非到此为止,终有一天坐拥整个兖州之地的曹孟德,也会成为我的敌人,成为我的绊脚石。” “让我许以重利,甚至替他掌控兖州,岂不就成了资敌,为日后的自己设下了一道绊子吗?” 袁绍的眼光非常长远。 甚至已经在心里,将曹操当成了假想敌,这看的不是一般的远。 然而许攸听了后。 这只是哈哈一笑。 浑然不屑一顾。 “府君言重了!” “以兖州曾遭兵祸的残破,如何比得了地大物博,尚存完好的冀州?” “以曹孟德那等出身,又如何比得了您四世三公,袁家嫡子?” “即便这曹子修有名将之姿,以他一人之力,又如何敌得过您麾下猛将如云,精兵无数?” …… 言及此处。 许攸稍微顿了顿。 接着大手一挥。 无比豪迈的说道:“有这三不如,府君还有何顾忌之处,可以大胆放心的资援曹操,将他引入冀州!” 若是曹昂在现场的话。 听着许攸如此言语。 恐怕要忍不住站起来为他鼓掌了。 这说的也太好了! 许子远一看就是忠厚人啊! 这不妥妥的是咱自己人吗? 对! 就像刚才说的一样,多忽悠一点,把咱老曹家贬得越低越好,给他老袁家抬的越高越妙。 越是这样。 越能为曹家的稳步发展,悄然积攒实力,提供大量的时间。 等到袁绍反应过来的时候。 曹家已经成势了。 许攸啊许攸。 日后你若是没被许褚给砍死,那咱曹昂多少也得给你封个大官当当,毕竟为了曹家的基业,你也付出良多啊。 …… 日后究竟会如何。 这一点无人知晓。 但最起码眼下袁绍,已经被许攸说动了,他最后一点顾虑,也被许攸的三不如,给打成了齑粉。 袁绍虽不如袁术傲慢。 但也是颇有自傲之辈。 他不会看不起曹操。 可也不至于暗自菲薄到,认为曹操会比自己更厉害的地步。 因此许攸这么一说。 他立马就觉得深以为然。 当即下定决心,对许攸和逢纪同时拱手,郑重其事的言道。 “那就依此计行事!” “先引公孙瓒南下,接着再以此事威胁韩馥,等到接手了冀州之后,再请曹操率兵北上,连曹共抗公孙瓒!” 二人皆回以一礼。 “诚如府君所言!” 一个鲸吞冀州,反客为主,甚至还要借刀杀人,祸水东引的计策,就在这个小小厅堂之间,被几人商讨而出。 只是不知如今多了曹昂这个变数之后,袁绍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谋划,是否还能够获得成功呢? ………… 对于发生在渤海郡的诸多事情。 远在回归途中的曹昂并不知晓。 此刻他已从北方三县离开,率领着张辽,曹纯、夏侯渊等将领,以及本部兵马一万一千余人。 除此之外。 还有合计五万余人的降兵。 之所以俘虏的数量又增加了,是因为在张辽所镇守的运城,也同样收割了近万人。 加在一起,算是把往西南方向来的这一只黄巾军大部队,给打包了大半。 现在回想起前些日子的境况。 以及这段时间以来的巨大收获。 曹昂都不由的感觉心中畅快。 在击败了攻打廪丘县的张饶部之后,曹昂率领兵卒,对投降的俘虏严加看守,日夜紧盯。 在第三日清晨。 夏侯渊便率领本部五千兵马,火速赶到了廪丘县,与曹昂合兵一处,曹军兵力总算逼近万人。 如此一来。 才算是彻底压制住了,已经开始变得有些躁动的降兵。 而在进行了一番威慑后。 曹昂又将诸多事务托付给夏侯渊,自己则带着数千人马,转道去支援位于运城的张辽。 毕竟根据降将何罗所说,在途经运城时,黄巾军大部也是分出了一支一万多的人马,去进行攻打的。 可张辽只有三千人。 如果曹昂不率兵支援的话,那等张辽解决运城危机,恐怕也不知道猴年马月了,故而才有此一行。 不过支援的过程倒是相当顺利。 现阶段的张辽,其统帅能力虽然还未至大成,但已经显露出了巨大潜力。 率领着三千人,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军,愣是守的密不透风,有声有色。 倘若当初曹昂给他一支骑兵的话。 他怕是也能带着士兵出城去溜溜。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曹昂以金雕示讯,通知到了城中的张辽,二人里应外合,对黄巾贼残部,打了一场夹击包围战。 理所当然的大获全胜。 甚至相比于廪丘县一战时,多少还跑掉了万余人不同,此战除了已经死于攻城的人,其余几乎尽数投降。 待到几方汇合后。 也就有了如今这么一大摊子。 ………… 正在曹昂思绪纷飞之际。 夏侯渊从侧后方,策马来到他身边,接着朝他拱了拱手,以颇有些忧虑的语气说道。 “将军,如此行军,是不是有些太慢了,按照这样的速度,恐怕还得再走上个十余日,方才能抵达定陶。” 夏侯渊现在对曹昂佩服的很。 原先他是直接称呼曹昂表字的,现在于军中也改口称呼将军了。 实在是廪丘县一战,曹昂打得太过漂亮,不论是战损还是收获,都足以令人为之瞠目结舌。 最起码夏侯渊率兵赶到时。 他是被当时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本以为自己率兵过来是救场,都做好了苦战一番,无论如何也要解廪丘县之危的准备。 结果来了之后才知道。 竟然是叫他过来收拾残局! 自己的好侄儿,早就三下五除二地,把浩浩荡荡的数万敌军全部解决了,请他这位叔父过来,只是帮忙看管一下俘虏,无需他动一刀一枪。 此事未免有些太过离谱。 也算是让夏侯渊彻底服了。 再加上曹昂的身份地位摆在这儿,他顺理成章地称呼一句“将军”,自然也是没什么心理负担的。 …… 耳畔听着夏侯渊的顾虑。 曹昂坐直了身子,骑在马背上,从前到后大略望了一眼。 这是一支一眼都望不尽的庞大队伍,可谓是浩浩荡荡,只是有近九成的人,都是由面黄肌瘦,虚弱不堪的流民组成,因此移动速度堪称龟速,就仿佛只是在一点一点挪动着前行。 这样的龟速,也就不奇怪远在渤海郡的袁绍,都收到了曹昂大胜黄巾贼的战报,而他本人却没能抵达家中了。 而之所以行军速度如此缓慢。 除了队伍庞大,极度缺乏纪律性,曹军需要以极少的人手来管理大量的俘虏,这些种种原因之外。 最重要的还是降兵太虚了。 外加精神涣散。 肉体和意志的状态都很差。 本身就是由难民转化而来。 再加上一路上曹昂实行的也是粮食配给制,只能说让这些人饿不死,要想吃饱,那是不存在的。 故而一个个都有气无力。 动作自然快不到哪儿去。 当然。 即便如此。 曹昂也绝不会让他们吃饱。 倒也不是说节省粮食,而是这种虚弱乏力的状态最好管理,要是一个个都吃饱了,那还能拴得住吗? 因此回望了一圈后。 曹昂只是对夏侯渊点了点头。 “叔父所言甚是,只是眼下却有诸多不得已,慢一些都不打紧,只要确保我们能平安顺利的抵达目的地,那哪怕再慢上一些,也都是可以接受的。” 这样的道理。 夏侯渊又岂能不知呢? 他实则担心的是另一点。 …… “将军,我军现在的粮草有些不够了,尽管在临行前征调了不少粮食,但也经不住这大几万人的吃用啊。” “倘若继续耗费个十余日的话,那恐怕不等走到定陶县,我军的粮草就已经耗尽了,彼时怕是要出大乱子!” 夏侯渊之言。 令曹昂不由的轻皱眉头。 这倒的确是个大麻烦。 几万人的补给消耗确实恐怖,一般这样庞大的军队,在外出征战时,都会有专门的补给队伍。 否则根本吃不住消耗。 尽管曹昂已经削减了大部分降兵的日常所需,但再怎么减少,最起码维持他们活下去的口粮,是减不掉的。 因此每日的粮草耗用。 依旧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就以他们携带的这些,想来不足以支撑着返回定陶。 不过想了想之后。 曹昂还是冷静的吩咐道:“行军速度肯定是提不起来的,口粮也无法再削减了,沿途看看有没有什么村庄和城池,花上点钱,或者就地征调,待日后再行补给他们便是。” “除此之外,先前我曾派人给父亲送了战报,上面明言了有数万俘虏。” “若是所料不差的话,再向前走两三日,应该就能迎面撞上运粮而来的元让叔父了。” 此言一出。 夏侯渊这才稍稍放心。 拱手抱拳后,纵马退回原位。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八十章 昭姬:姐姐我啊,今日高兴的呢! 第183章 昭姬:姐姐我啊,今日高兴的呢!【求订阅求月票】 事实正如曹昂所预料。 大军还未抵达成阳县,就碰上了率领着两千兵马,押送着不知道有多少车粮食,火急火燎赶来的夏侯惇。 双方汇合。 危机顿时解除。 不仅曹家的正规军队人数变多,能够更加有效的对俘虏进行管控。 同时这些粮食的到来。 也确保了一路上不会饿死人。 随军而行的数万降兵,在看见了这一车一车的粮食后,那简直是个个眼睛放光,越发的老老实实,坚定了要跟着曹将军混的信念。 毕竟在投降之后。 一连这么多天,他们每天都能吃上口热食,哪怕不能饱腹,也比先前跟着黄巾军东奔西跑,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逼日子,要好的太多太多。 当然这其中也不是没有刺头。 只不过妄想纠集一批人,强行抢夺粮食,然后逃之夭夭的暴徒、凶徒,都成了这一路上花草树木的肥料。 替兖州绿植事业作出了巨大贡献。 而在绝大多数人都坚定了信念,要跟着曹家继续混,并且在看到粮车,心里有了动力之后。 精神上的麻木状态得到缓解。 大军的行进速度总算提升了起来,流民们不再是一点一点挪着走了。 再加上曹昂这些天来。 他每天闲着没事,就会带上一批人,在队伍中四处转悠。 指着那些装满了粮食的粮车。 各种画大饼。 “到了目的地之后,吃喝不愁。” “跟着我干,一年娶妻生子,三年买田置地,十年家业兴旺!” “兖州的田地多啊,多到没人种,本将军计划给表现好的人分田地。” 诸如此类的言语。 曹昂完全可以每天变着花样,讲上十句不重样。 在这样的精神激励下。 大军还能不健步如飞? 后半段原本要十余日的路程,直接缩减了一大半。 在第六日头上,便已抵达定陶县。 ………… 济阴郡太守府。 曹昂撒手撒脚的斜靠在软垫上,整个人毫无形象的瘫倒在那儿,完全不像是之前在进城时表现的那般气质出尘。 “吱呀~” 随着传来门扉被推开的声音。 曹操迈步走了进来。 一见儿子如此模样,赶忙将房门关上,随后直接笑出了声。 他见惯了曹昂那幅远超常人的成熟,永远都是智珠在握,任何事情都成竹在胸,好像万事万物都无法萦于其怀的样子。 因此眼下这幅场景。 着实令他有些忍俊不禁。 “我儿,莫非为父先前给你安排的礼乐进城,让你有些受累了?” 曹昂在率军抵达定陶县时。 曹操直接率众在城外迎接,并且一路安排了诸多礼乐之声,甚至还有百姓夹道相迎。 只是这些百姓,究竟是自发的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还是说受到了官府的命令,强行要求过来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曹昂受到了热烈欢迎。 老曹给了他一个极高的排场。 …… 而在听到父亲这番话后。 曹昂原地翻了个身,依旧是瘫倒在地上,但换成了面朝曹操。 整个人有些慵懒的说道。 “父亲,孩儿可是率领着数千人,和几万人的敌军鏖战多日,脑子里的那根弦一直紧绷,那种高度紧张,不敢有丝毫懈怠的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 “只是在三军将校面前,我作为大军主帅,必须保持威严,所以不敢有丝毫端倪显露而出。” “只能在您这小小屋内,咱们父子二人在的时候,我才能稍稍松懈下来,在这安逸的躺上一躺。” 话音刚落。 曹操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收敛。 转而变得有些复杂。 双目中难以抑制的,流露出对曹昂的心疼,以及作为父亲对儿子的关怀。 是啊! 甭管子修平日里,表现的有多么成熟镇定,但终归是个年轻人。 此次率军赶往前线,面对着十余倍与己方兵力的敌人,日夜不停的思考谋略,一刻不息地承受着巨大压力。 把曹家壮大基业的重任扛在肩上,咬着牙齿,不敢露出丝毫破绽。 这负担的实在是太多了! 曹操一时间感慨良多。 忍不住上前几步,在曹昂身边坐下,接着用手拍了拍曹昂的肩膀。 “昂儿,辛苦你了!” …… 屋内安静了片刻后。 曹昂终究是从懈怠姿态中恢复过来,一个翻身,盘腿坐在曹操身侧。 随后用手指了指外面。 “父亲,那些投降我军的黄巾贼士兵,您可否安置妥当了?” 听到谈起正事。 曹操的神情顿时为之一肃,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我儿放心,此事恰巧是为父所擅长的,当下数万人已经分别安置在了多处,只待接下来的几日,一处一处的把他们妥善解决。” 说到这里。 曹操转而反问道。 “昂儿,对于押解回来的这些青壮,伱可曾有何安排?” 涉及到这样一支庞大的队伍。 如何安排,肯定是要和几位谋士相互探讨一番的,但曹操还是想听听曹昂的意见,以此来作为参考。 而曹昂闻言。 顺手从一旁的桌案上,取来一副空白的竹简,将其摊开在自己面前。 一边拿着毛笔在上面书写。 一边对曹操叙述了起来。 …… “父亲,按照孩儿的想法,这批人要分成三个部分。” “其中最健壮,最结实,同时在军中呆过时间最长的那一批人,咱们直接将他们编入自家军队中。” “这批人不宜太多,人数控制在一万以内,毕竟符合条件的也就差不多这个数,多了的话咱们养不起。” 曹操微微颔首。 这是毋庸置疑的。 乱世之中,以军队为优先。 获得了一支有生力量,那肯定是最先选取其中的优良部分来补充兵力,扩大曹家的战斗力量。 只是听到曹昂说的控制在万余内。 曹操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 曹家还是太穷了! 连扩军都不敢多扩,生怕导致后勤和财政崩溃,毕竟战鼓一响,黄金万两,养活一万军队和一万流民,那完全是两个概念。 要是像袁绍、袁术这两兄弟一样有钱就好了,完全可以招收个两三万兵马,那都不在话下。 而在记下了这一条之后。 曹昂另起一列。 继续书写。 “其次便是挑出,身体比参军者稍稍弱上一些,同时性子比较温顺听话的,把他们安排到几处矿山劳作。” “孩儿在单父县等地发现了几座矿山,有铁矿和炭,如今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只是那边没有大量驻军,因此必须挑选老实听话的人过去。” 矿山很重要。 尤其是铁矿,其作用程度之大,曹操也是心中有数。 因此这一个安排必不可少。 …… “挑去了这两部分人之后,剩下的人你打算怎么安排呢,是把他们打散分配到各个县城,让他们充作兖州人口,还是说有其他打算?” 挑掉了精锐。 剩下的就是普通青壮年了。 过往的历史之中,对于这种成分的俘虏,有很多势力领导者是选择直接放掉,只要你不再作乱,也不跑出我的地盘,那随你怎么折腾,反正也是我统治地界上的人口。 只是曹昂并不打算这么做。 他把毛笔一搁。 接着转过头来,面带笑容的对曹操说道:“就这么把他们放了,那岂不太可惜了,怎么着也得让他们替咱干几年活。” “再说眼下他们不过是一群流民,没有余粮,即便是放归各个县城,恐怕他们也没法养活自己,到头来反倒是给咱们治下各县,添了不少麻烦。” “因此在孩儿看来,与其放任自流,不如行以工代赈之法。” “何谓以工代赈?” 曹操稍稍有些茫然。 对这个略显专业的词汇,并不是很能搞懂,尽管他理解赈灾是什么意思。 而面对父亲的疑惑。 曹昂又从桌上翻找出一幅地图。 定陶县地图。 接着在上面标注了农田的地方画了一个圈,笑语晏晏的说道。 “所谓以工代赈,就是让流民替我们干活,而咱们则出些粮食,暂时养着他们,等到兖州的情况好转,再把他们放归做普通百姓。” “而这个干活,可以是修筑城墙,铺设道路,甚至替咱们养马。” “不过当下咱们曹家最需要的,还是粮食,因此您完全可以规划出一大片土地,当做军队的军田。” “然后以军队的名义把这些人招入军中,不需要他们上战场,只要为军队开垦田地,进行耕作即可。”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增加我们的粮食储备,还能妥善安置这些人,没有浪费这些宝贵的青壮。” …… 曹操眨了眨眼睛。 先是看了看地图。 接着又抬起头看看曹昂。 随后忍不住比出了一个赞扬的手势,由衷的佩服道。 “高!” “我儿实在是高!” 曹操这下是彻底服了。 军屯制他是懂的。 就是军队战时上战场,但无战事时就充作农民,进行劳作耕种,从而获得大量的粮食储备。 而曹昂眼下这个法子。 就是把军队替换成了流民。 后者所需付出的代价相当渺小。 只要确保他们的口粮,并且给他们画几个饼,承诺替军队劳作几年后,就分给他们一块属于自己的田地。 想必这些历经流离失所,过惯了朝不保夕生活的流民,会非常乐意成为军队旗下的一员。 当然。 在产出第一波粮食之前,前期这些流民的口粮,是需要官府来拨给的。 这也是一项非常大的开支。 曹家目前还扛不住。 但曹操毫不担忧。 等到解决了兖州的大乱子,自己挤掉刘岱,担任兖州牧之后。 完全可以调动一州之力,届时养活这几万人,丝毫不成问题。 曹操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 他甚至站起来,左右踱步了一圈。 一边拍着巴掌,一边口中念念有词的说道:“不仅如此,若是日后我们还需要再行扩军,甚至能够就近从这些人当中选取,不必再费时费力的招募。” “此计大妙矣!” 曹操举一反三。 想出了这拨人的另一种用法。 那就是做预备兵。 思及此处。 曹操赶忙从桌案上,拿过先前那份竹简,然后刷刷刷的,在边上记载下了第三条。 如此过后。 他才方觉稳妥。 ……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 父子二人又秘密商谈了几件事情。 包括曹操在认识到骑兵的巨大作用后,决定继续扩大骑兵的规模。 打算让曹纯鼓足干劲,持续购买战马,训练骑兵,争取将骑兵打造成曹家手中的一张王牌。 为此曹操甚至决定,向骑兵营倾斜军费开支,以表达自己的重视。 除此之外便是密切关注寿张县战场,时刻注意刘岱的动向。 整军备战。 让麾下军队继续保持半战斗状态。 一旦得到刘岱大败给黄巾军的消息,那曹家父子就得准备调动兵马,直奔昌邑县,出面收拾烂摊子了。 这些事情都商量的差不多了。 曹昂才向父亲告辞离去。 …… 只不过他在出了太守府之后。 并未立即回家。 反倒是差人将许靖给找了过来。 由于眼下兖州未定,还不适合搞什么月旦评之类扬名的东西。 因此曹昂的“自己评价自己”的计划,实际上还尚未展开。 而作为这个计划的核心人物许靖,自然也是处于半赋闲状态。 平日里也就帮衬着,处理一些郡中县里的公事,没什么事的时候就搁家歇着,生活倒也颇为安逸。 约莫一刻钟后。 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 许靖出现在了曹昂面前。 “将军,您找在下前来,可是有何要事吩咐?” 曹昂对许靖笑了笑。 接着从怀中摸索出一张布帛,郑重其事的递到许靖手上。 “文休,我需要你去替我找一个人,他眼下应该在平原郡一带,这上面是他的各种信息。” “你按照我写给你的特征来找,到了地方之后,四处打听一下,找到此人应该不难。” …… 许靖先是一愣。 但很快反应过来。 也没多问什么废话。 只是将布帛展开来,目光闪烁之间,就已将上面的文字通读了一遍。 随后他就露出了些许笑意。 “将军,您这上面写的特征也太明显了,只要那里有这么个人,在下就一定替您将他找来!” 曹昂点了点头。 又递给了许靖一枚手令。 “此去平原郡,一路上并不安全,你拿着这枚令符,去虎贲营调二百人随你一同出发。” “一来保护你的安危,二来此人若是不肯随你一同来此的话,你就强行将他绑来!” 这个家伙关乎到曹昂接下来的计划,因此无论如何要将其搞定。 哪怕是五花大绑,也必须看到这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而许靖在接过令符后。 也感受到了曹昂对此事的重视。 当即拱手抱拳。 沉声应道:“将军放心,属下必定不负所托!” …… 安排好了最后一件事。 曹昂总算是无事一身轻。 返回自家府邸后。 便打算美美的睡上一觉。 只是才刚绕过前院,推开隔着院子的院门,耳畔就突然听到一阵悦耳的琴音,并且随着他脚步不停,琴音也越发清晰起来。 叮叮咚咚的,好似清泉流响。 曹昂并不懂技术的高低。 他只能说这个声音好听。 至于究竟有多好听,这属于什么级别的水平,曹昂一概不知。 但不管懂不懂,都并不妨碍曹昂生出好奇心,转而迈步向着琴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而伴着距离不断拉近。 声音越发清晰。 琴声显得更加美妙起来。 这应该是蔡昭姬弹的? 曹昂在心里暗自猜测。 毕竟貂蝉自打进门起,除了唱歌和舞蹈之外,就没展露过有弹琴这方面的技艺。 董白就更不必说了。 曹昂严重怀疑,这小妮子没有艺术方面的细胞,属于是七窍通了六窍。 那么排除一下。 就只剩蔡琰,这位史书上都载明过精通音律一道,甚至留下过传世名篇的顶级大才女了。 这样的猜测一起。 曹昂心中的兴趣就越发浓重。 连带着脚步都快了几分。 …… 蔡琰今日心情确实不错。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自打跟着曹昂来到定陶县之后,她的心情就一直很不错。 平日里也没人来打扰她。 只管做着自己的事情,想看书就看书,想弹琴就弹琴,想写字就写字,全凭她自己做主。 如此生活方式。 对于蔡昭姬这样一个喜静不喜动,相比于出门在外,迎来送往,更喜欢钻研自己的兴趣爱好,沉浸于文学、音乐等世界当中的少女而言。 简直不能再完美了! 虽然她在府上没什么朋友,充其量就是从洛阳来到定陶县的路上,和董白稍稍相熟了一些。 除此之外就是貂蝉,平日里会过问她,在吃穿用度上有没有什么需求,以此多打了几回交道。 但昭姬觉得这也就差不多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 哪怕再要好的朋友,多少也得保持一点距离感。 …… 而对于把自己带到这种生活方式当中的曹昂,蔡琰是满怀谢意的。 甚至可以说多有感激之情。 若非曹子修一力劝阻自己去往河东,以诸多言语把她带来了这里,今时今日又岂能有这般有滋有味的生活呢? 指不定还要在那个河东卫家,当个忙里忙外的新妇,流于世俗之中,这样的日子想想就很糟糕。 更别说曹昂曾经对她讲过。 那个自己素未谋面,只听过名字的卫仲道,是个已然病入膏肓的人。 想想自己万一嫁过去了,夫婿没一两年就撒手人寰,徒留她一人带着满腔的负面情绪,忙碌于各种杂务之中。 就有些不寒而栗。 而之所以今日会特别高兴。 正是因为曹昂。 曹操满城各大街的,宣扬曹昂大胜而归,蔡琰哪怕身居闺中,也听到了只言片语。 在听闻曹昂得胜归来。 且并未受什么损伤之后。 自觉深受其恩的昭姬姑娘,当然是心情愉悦了,故而即兴弹奏了一曲。 只是正当她一边弹奏。 一边思绪纷飞之际。 琴台正对的窗沿边,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这使得蔡琰顿时为之一惊。 拨动琴弦的双手也不由的乱了几分,下一秒就出现了错音。 “嗡!” 一阵颤音之后。 蔡琰双手按住琴弦,停下了弹奏。 随后她便看清楚了,所谓的黑影,正是自己方才所念叨着的曹昂。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八十一章 我受伤了,没有昭姬妹妹的安抚起不来! 第184章 我受伤了,没有昭姬妹妹的安抚起不来!【求订阅求月票】 “昭姬姑娘,琴音怎么停了,莫非是因为我仓促到来,惊扰到了你?” 曹昂推开门进来。 当先便是向蔡琰告罪。 而见到是这个男子之后,蔡昭姬先前伸出的警惕和抗拒,倒是于顷刻之间化解的烟消云散。 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蔡琰站起身来,对曹昂行了一礼。 “子修言重了,是我技艺还不够精湛,自己弹错了音,非是你之过也!” “反倒是这安静祥和的府邸,我平白拨动琴弦,声音倒是扰人清静了,还望子修莫怪!” 这话可以说是相当谦虚了。 又不是大半夜睡觉弹琴。 这青天白日的,能听到蔡琰的琴声,其实是一种享受来着。 而曹昂也非常恰当的。 露出了一副极其惊诧的表情,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蔡琰。 “昭姬这是说的什么话,且不论别人,就以我而言,才刚进门,就不由自主的被你的琴音给吸引了。” “如听仙乐耳暂明啊!” “才不过这片刻工夫,我便觉得身上的疲惫,以及多日来行军的紧张,都被伱化解了一大半。” 溢美之词,毫不吝啬。 反正就是咔咔一顿夸。 说的略微有点夸张。 还带着些许风趣。 以至于向来保持淑女风范,待人接物都平心静气,很少有夸张表现的蔡昭姬,此刻在听了如此夸赞之后。 都忍不住一手捂嘴。 发出了轻轻的咯咯娇笑声。 ……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此时此刻的蔡琰。 在曹昂眼中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尤其是这个捂着嘴巴娇笑的瞬间,更是令曹昂感到怦然心动。 向来恬静淡雅的女子。 在自己的逗弄下,一反常态的将大喜大乐写在了脸上,在瞬息之间,就打破了曹昂对她以往的诸多印象。 这种反差感。 是最能彰显人的魅力的。 那种欲笑还休的复杂矛盾感,更是令蔡昭姬,好似无时无刻,不在向四周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尤其是昭姬今日,穿了一身翠绿色的绸缎长裙,在明媚的天光下,更是翠意盎然。 那纤细的腰肢,高挑的身材。 伴随着因轻笑而导致的娇躯轻颤。 当真好似一株随风摇曳的细柳。 正所谓:“水边杨柳曲尘丝,立马烦君折一枝。” 在曹昂看来。 像蔡昭姬这样的湖边细柳。 如果有可能的话,自己是当仁不让要折下一枝来的,倘若没有可能的话,那他就创造可能性! 因此在蔡琰停下笑声后。 曹昂又对她拱了拱手。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些许笑容,同时又满含希冀与期盼的说道。 “不瞒昭姬姑娘,其实在下今日来此,目的正是想听你弹奏几曲。” …… 听闻此言。 重新恢复淑女姿态的蔡琰。 眨巴两下水润凝光的眸子。 颇有些好奇的问道:“子修过往还从没想过到我这来听琴,怎的今日却有了如此兴致?” 对于已经把演技和话术给点满了的曹昂而言,回答蔡昭姬的问题,那简直是信手拈来,闭着眼睛就能编上一套。 他当即收了收笑容。 摆出一副略显苦恼的姿态。 “唉!” “昭姬你是有所不知,我此次率兵去往前线,与敌人血战多日,数次险些被敌军攻破了城池。” “这连番鏖战下来,简直无异于在悬崖边纵马奔腾,在刀尖上起舞。” “虽然如今取得了大胜,但心头上的负担却久久未曾消弥,闭上眼睛就能回想起当初的情形,夜半时都常常于睡梦中惊醒。” 若是这番话被攻打廪丘县的黄巾军听见,怕是要冒出一脑门的问号了。 咱们什么时候血战多日了? 我们又何德何能,多次险些攻破您曹大将军镇守的城池了? 当然。 对于这些具体情况,蔡琰肯定是不清楚的,因此曹昂编的毫无心理负担。 在夸张了一通后。 曹昂适当的显露出一副真挚诚恳的神情,眼眸深邃的凝视着蔡昭姬。 “久闻昭姬音律一绝,信手拨动琴弦,便可抚人心绪,故而我今日厚颜来此,便是想请昭姬姑娘弹奏几曲,缓解一下我心上的负担!” …… 曹昂的“症状”特别严重。 以至于蔡琰心中都有些吃惊。 “不意子修竟有如此境况,若是不能想办法缓解一二,岂不日夜难安?” 说到这里。 蔡琰对曹昂抬了抬右手。 “倘若我的琴音真能有用的话,那妾身自然是义不容辞。” “君且安坐,待我调过弦音之后,便为你弹奏一曲!” 曹昂老老实实的在边上坐下。 而蔡琰在忙活一阵后。 也同样跪坐于案台前。 双手抚于琴弦上,闭目静心,如此酝酿了一会儿。 方才素手拨动琴弦。 “铮~” 随着第一个声音出现。 蔡昭姬顿时进入了状态,整个人仿佛与顷刻之间,陷入了物我两忘的境地,只剩下眼前的那一架古琴。 …… 曹昂端坐在一旁。 耳畔听着清泉流响。 目光却久久凝望着蔡琰。 由于是跪坐的姿势。 因此平日里看起来无比瘦弱的蔡琰,在腰间束带的束缚之下,身上的翠绿长裙,倒也显得有那么几分紧绷。 在脱去了绣鞋后,仅着罗袜的双足,脚掌摊开面向后方。 虽然隔着一层布料。 但随着昭姬奏响琴音时,心绪来回起伏波动,足弓也会偶尔震颤一下,几颗小巧玲珑,饱满分明的脚趾,更是会时不时的,向左右张开扭动。 宛如几条银鱼,直欲破网而出。 当目光上移时。 可见昭姬那雪白娇嫩,光滑如玉的瓜子小脸上,秋水双眸虽含情脉脉,但却是始终不移的盯着其身前的古琴。 或许是不喜艳丽妆容的缘故。 蔡琰的脸上稍显素净。 尤其是饱满柔嫩的唇瓣,似乎并没有沾染胭脂,依旧保留着如蜜桃一般的粉嫩颜色,看起来可口多汁。 随着其如水葱一般的白嫩手指,无比灵动的在几根琴弦上来回拨弄,洁白如皓月般的手腕,抬起又放下之际,悠扬婉转的曲调便已如流水般潺潺而出。 …… 曹昂所谓听琴的动机是不纯的。 但听着听着。 他竟也不由的沉醉于其中。 实在是蔡琰的技艺过于高超。 不愧为当世顶级才女,这一首琴音弹奏,便足以令人为之倾倒。 曲调悠扬而又舒缓,飘入耳畔之中,仿佛和煦春风拂过面颊,又好似使人置身于冬日暖阳之下,有种想要摊开躺在草地上,一觉睡到自然醒的冲动。 时而似高山流水。 时而如空谷幽兰。 曹昂对音律一道并不了解,他也不懂什么高深的术语。 但是在他看来。 恰恰是能够令自己这样一个音律小白,都觉得沉醉于其中,才越发能够体现出蔡琰的水平高超。 这下算是捡到宝了。 一首曲子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从琴弦上蹦哒出来,蔡琰也缓缓停下了自己拨动琴弦的双手,在平复了一份心绪后,不由侧身转头看向一旁的曹昂。 只见其也是闭目静听。 过了足有半晌之后。 曹昂猛然睁眼,似乎才意识到琴声已经停下了,整个人看起来愣愣的,好像还未从音乐的世界中清醒过来。 晃了晃脑袋。 使自己精神集中后。 曹昂毫不吝啬的,对蔡琰比出了一个赞扬的手势,由衷地夸赞道。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昭姬技近乎道啊,我看你在音律之道上的造诣,已不逊色伯喈公!” …… 谁又不喜欢别人衷心的夸赞呢。 反正蔡琰心中是很高兴的。 她不由得再展笑颜。 声音温润如水的说道:“微末技艺,子修能喜欢,是再好不过的了。” “只是不知如今你那思绪万端状况,可曾有所好转?” 曹昂忙不迭的连连点头。 “实在是太有效果了,我感觉浑身上下都变得轻松了不少,今夜应该能安枕入眠,睡个安稳觉了。” 说到这儿。 还不等蔡昭姬露出欣慰之色。 曹昂有略有些苦恼的说道。 “只可惜聆听一次琴音,终究还是太短暂了,只能说有所好转,但并未彻底将这个症状清除掉。” 听闻此言。 蔡琰并未生出疑心。 而是顺理成章的接过话头。 眨了眨如瑞凤一般的双眼后,语气轻松写意的笑道。 “既然如此,那往后子修多上我这来,我每次都弹琴奏乐给你听,时间日久,自然就能彻底根除了!” 年轻的少女,又岂知曹昂的套路之深,毫无察觉的就已落入了陷阱。 主动关闭了防御。 向曹昂伸出了邀请之手。 而这也正是曹昂所需要的! 若是没有今日这一番由头,那他日后便是想三天两头往这窜,也是多有不便之事,毕竟也确实没熟到那个地步,时常不请自来的话,显得太过失礼了。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他日后完全可以得空闲时,便往这走上一遭,时间一长,这关系不就加深了吗,感情不就培养起来了吗? 啧! 计划达成! …… 接下来的一连多日。 曹昂的行程表安排的满满当当。 其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和张辽一道,主持扩充虎贲营。 在运城一战中,由张辽所率领的虎贲营三千人,面对一万多敌军,也出现了近千伤亡人数。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迅速补充兵力的机会,那自然是要抓紧时机弥补缺口,同时扩充军队编制。 曹昂的初步设想。 是把虎贲营扩充到五千人。 由营转化为虎奔军。 而在吸纳进来的兵员中,都是原先在青州黄巾贼内部,属于比较有经验,且身体更加健壮的优质青壮。 因此,在扩编之后,都不需要经过长时间的训练,便可以拥有一支,具备相当战斗力的成熟军队。 日后他在率兵前往东郡时。 凭借这样一支大部队,便可轻而易举地慑服郡中各个山头势力。 同时拥有了多达五千的兵力规模后,日后插手北边冀州的事务,才勉强算得上是有了一点点底气。 值得一提的是。 曹昂把张辽的官职,升任成了虎贲营校尉,也就是自己当初担任的那个职位,其实内核没变,不过品级更高了一些,说出去更有面子罢了。 至于荀彧、荀攸这叔侄二人,曹昂计划着等自己就任东郡太守之后,再给他们俩安排一个官职。 …… 而除此之外。 另有一事。 便是任峻差人过来报信,说是在划定的地方找到了铁矿山,而煤矿也有了些许眉目。 虽然曹昂早有预料。 但在切实听到这个消息时。 依旧感到心中振奋不已。 只要等到第一批铁矿开采出来,曹家缺铁的窘况,立马就能得到缓解,彼时各种铁质器具便能甩开膀子造了。 而在得到了这个消息后。 曹昂自然是火急火燎的催促父亲曹操,上赶着先送了一批矿工过去,先把开采业务搞起来再说。 如此几件事情后。 其他的倒也没什么需要曹昂操心的了,实行以工代赈模式的军屯,这玩意儿曹操自己就懂。 哪怕老曹不会,不还有陈宫他们吗,完全不需要曹昂上手操作。 因此忙活完了正事后。 接下来的几日,他倒是整天流连于各房各院之间,主打一个传道授液。 ………… 如此,数日后的一天清晨。 曹昂从董白的身侧醒来。 看着自己身旁,那蜷缩在锦被之中,宛如一只小猫咪般的大小姐,曹昂便忍不住在其鼻头轻轻的勾动两下。 “嘤~” 董白将他作怪的手拍掉,发出了阵阵嘤咛,看着如此可爱娇憨的模样,正当曹昂露出些许笑容时。 耳畔突然听到院子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便见一人停在自己屋门前,轻轻敲动门扉后。 “公子,太守府来了人,说是有急事请您过去一趟!” 听着丫鬟的禀报。 曹昂神色一正。 太守府就代表他父亲曹操,这大清早的天刚亮不久,就着急忙慌的请他过去,想来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曹昂自是不会耽误时间。 在安抚了一番小白,令其继续安枕入眠后,他便火速穿戴整齐,跟着来人一道去往了太守府。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八十二章 点齐兵马,我兖州牧曹操将背水一战! 第185章 点齐兵马,我兖州牧曹操将背水一战!【求订阅求月票】 太守府的议事大厅中。 众人皆汇聚一堂。 太守曹操端坐主位。 其余众人则分列左右。 除了身上有差事,此刻人并不在定陶县的之外,其余众人都在这儿了,算是难得聚得比较全的一次。 而随着曹昂推门进来。 众人一时间都把目光投在他身上。 看见这么一副阵仗。 曹昂差不多也能猜到是什么事了。 脸上微带笑容的向左右众人点头示意,并快步来到曹操跟前。 “父亲!” 敬称一声,拱手行礼。 而曹操还不等曹昂把礼节行完,便已动作飞快地摆了摆手,同时另一只手递给他一张布帛。 “子修不必多礼,眼下情况紧急,你且看看这份情报!” 信手接过物料后。 曹昂眼睛一扫而过,便已经读取到了上面的关键信息。 随后脸上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确实如他所猜测的一般。 兖州刺史刘岱率军两万,在寿张县与黄巾贼主力部队进行决战,深陷于重围之中的刘岱,并不满足于打一场防守消耗战,而是坚决率军主动出击。 在制造出一个假象之后。 刘岱果断开城门发起决战,直奔敌军中军位置,意图对这支主力部队的渠帅发起斩首行动,打算除掉了敌军主将后,使这支军队士气崩溃。 可他实在高估了自己手头上的步兵,机动性太差太差了。 尽管事先搞了一个声东击西之策。 但等他步兵突破重围,接近主力战场时,敌军被引开的大部队也反应过来了,这下就形成了合围之势。 刘岱主动把人头送到了包围圈中。 直接被打了一个包饺子。 不仅刘岱本人死于乱军之中,甚至还害得他所率领的两万大军,除了少部分趁乱逃走之外,其余非死皆降。 …… 阅览完毕。 曹昂将情报放回桌案上。 接着摇头叹息道:“这刘公山,着实是害人不浅啊,足足两万精锐士兵,就这么被他一朝葬送。” “若是能留在手中,坚守城池,哪怕最后不能取胜,也足以消耗掉敌军数万兵力,而不是如现在这般,连一朵小小的水花都没溅起来。” 这话说的在理。 也说到了曹操的痛点上。 以至于老曹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整个人心情是相当的不愉快。 “此人确实害人不浅!” “眼下最前线的精锐部队都已损耗完毕,黄巾贼突破寿张之后,接下来往南下的一路,恐怕都将毫无阻碍,他这不是给敌人大开方便之门吗?” “简直脑如榆木!” 面对一个已经战死沙场的刺史,曹操都毫不留情的痛骂他。 可见其心中是有多么愤怒。 刘岱这一手玩的实在是太恶劣了。 在他执意主动出兵之前,包括曹操在内,就已有多人劝阻过他,可这家伙偏偏就是不听。 非要一意孤行。 若是得胜,那还便罢。 可偏偏输得如此惨烈。 尽管葬送的是刘岱自己手头上的兵力,可这也算是整个兖州的资源,算是兖州的有生力量啊。 曹操一想到自己即将接任兖州牧。 心里的怒火就噌噌的往上涨。 这不就是在我曹操身体里吸血吗? 也算这家伙死的利落。 要不然非得翻出来狠狠抽两鞭子! …… 阐述了一番事实后。 曹操站起身来,拍了拍挂在自己背后的地图,接着沉声说道。 “如今刘岱已死,东平国和山阳郡等地空虚一片,黄巾贼主力部队大可直驱而下,眼下我军究竟该如何行事,还望各位能各抒己见!” 厅堂内众人彼此观望一眼后。 荀彧当即站起身来,十分果断的说道:“当务之急,府君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率兵赶往山阳郡昌邑县,先在州中各级官吏面前就任兖州牧一职。” “毕竟名不正则言不顺,您只有在朝廷天使的见证下,拿出天子的诏书,当着所有人的面成为州牧。” “如此一来,其后不论是讨伐黄巾还是固守城池,您都师出有名,州中各郡县才会听您的。” 曹操闻言,欣然点头。 这其实也在他自己的计划之中。 只是所思所想,没有荀彧说的这么清楚,也没有这么斩钉截铁罢了。 在竹简上记下这一步之后。 曹操点头应道:“文若所言甚是,待今日商议过后,我便会立即率兵启程,先行赶往昌邑县,在最短时间内就任兖州牧。” …… 而在荀彧坐下后。 作为曹操嫡系谋士的陈宫,在眸光中闪烁过一道异色后,也是施施然的站了起来,拱手而朗声说道。 “府君,以刘公山两万大军,尚且大败于黄巾之手,这固然有其轻敌冒进,莽撞而陷入敌军重围的缘故。” “但也不能不承认一点,那就是黄巾贼主力兵威甚重,凭我军眼下的兵力,恐怕不足以将其剿灭。” “您在就任兖州牧一职后,当可向各郡县广发文书,让他们率军前来相助,向济北相鲍信,泰山郡太守应劭,这些都是可用之人。” 说到这里。 陈宫稍微顿了顿。 定睛望去,见曹操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心中大定之下,又款款而道。 “除此之外,黄巾贼主力部队即将指向的几个县,我军都可以利用起来,对他们晓以利害,让各县即刻征调青壮民兵,务必助我军一战!” 曹家眼下在经过一轮扩张后。 满打满算也就两万出头的兵力。 即便军队的战斗力,相比于刘岱所率领的大军,要稍稍高那么一点,但也多的有限,不足以形成逆转之势。 因此曹家对阵黄巾贼。 毫无疑问是处于极端劣势的。 而面对这样的情况,就必须向各方请求支援了,包括各个县城之间,都是具备一定本地势力的,如果全部征调起来,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而以兖州牧的身份,命令各郡太守率兵前来相助,这也是一招妙棋。 当然,强制命令是很难的。 得看各郡太守愿不愿意。 先前刘岱就曾经向各方请求过,但实在是没人搭理他。 毕竟这家伙一声不响,就嘎掉了东郡太守桥瑁,公报私仇,这个做法让大家心里有些发寒。 生怕自己去助拳之后。 也会成为刘岱的刀下亡魂。 因此包括曹操在内,都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兵相助,信义败坏,这也是刘岱最后玩完的原因之一。 只不过这对于曹操而言。 并不算是一件难事。 …… “啪!” 曹操在济北国的位置拍了拍。 面带笑意的说道:“鲍伯义乃是我知交故友,且有一颗忠义之心,我若修书一封,他必定率兵前来相助。” “而任城国与山阳郡唇亡齿寒,若是黄巾贼攻来,他们不尽全力相助的话,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们!” “至于泰山郡太守应劭,此人我并不熟悉,只能说权且一试,能否成功,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边说着。 曹操又一边把这条给记录下来。 显然对陈宫的建议也全盘接受。 只是正当他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曹昂突然拱了拱手,起身来到地图旁,分别用手指向鲁国和沛国。 略带一丝笑意。 颇有些阴险的说道:“父亲其实大可不必局限于兖州境内,离我们最近的豫州鲁国和沛国,你也完全可以差人送信过去,让他们务必出兵相助。” “不妨告诉他们,倘若他们拒绝出兵支援的话。” “那咱们就退守济阴郡,放开往东和往南两条路,彼时遭殃的就是他们了,派不派兵都随他们!” 关东一带几个州之间,版图是犬牙交错,互相延伸。 像豫州的沛国,就有很大一块是突入到兖州腹地中,而鲁国更是被兖州两个郡夹在中间。 因此兖州要是出了事。 这两块地方也难以独善其身。 故而此言一出。 包括曹操在内。 厅堂内的众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甚至如夏侯惇几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法子实在是太坏了。 不过嘛……咱喜欢! 曹操更是摇头晃脑的,在竹简上写下了一行小字,同时给出了肯定。 “子修所言甚是,蚁贼作乱,这是整个关东乃至全天下,都需要面对的事情,而非我一家一姓。” “这周边郡国出兵出力,再不济出现粮草钱财,也是合情合理之事!” “切不可让他们独善其身!” …… “文若和公台所言,都是老成持重的良策,我以采纳之,不知在座诸位,可还有何妙策良方?” 曹操得了一个基本章程后。 心情总算恢复了一些。 对于接下来和黄巾贼一战,曹操也算是稍微有了一些底气。 而在他发问过后。 如今已经募兵回来,同样参与了这场议事的卫兹,却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快步来到厅堂中央。 接着向左右拱手,同时对曹操微微躬身,随后颇有些疑惑的问道。 “府君,眼下黄巾贼主力攻破了寿张县,挡在他们面前的,则是位于西南方的大野泽,而顺着大野泽两侧,同时有东西两条行军路线。” “倘若黄巾贼主力率部往西线走,想要趁着我们调兵去往昌邑县时,打我们一个出其不备,顺着运城一路南下,直取我们后方,那又该如何是好?” “恕属下直言,黄巾贼大军之中,想必也有身具谋略之辈,故而这个可能性,我等不能不防啊!” 卫兹的言语顿时让众人一静。 随后都不由的皱起眉头来。 曹操更是豁然转身。 眼睛死死的盯着大野泽以西。 大野泽作为兖州中部比较大的湖泊,是济阴郡、山阳郡和东平国三郡的交界处,同时连接三方。 而黄巾贼,目前就处在东平国寿张县,敌人的确有可能不走寻常路,改道往西行进,也就是经过先前张辽所镇守的运城。 如果真走这条路的话。 那就有些麻烦了。 这意味着曹家,不能够把所有的力量,全部押注在山阳郡这一边,否则一旦被人摸黑抄了背后,那可就要栽一个天大的跟头了。 只是分兵把手的话…… 本来眼下力量就不足。 握紧一个拳头,都还需要东奔西跑的,到处让别人出兵支援,集合各处力量,才能够与敌人一战。 倘若还需要顾虑敌人走另一条路。 要同时握紧两个拳头。 那唯一的结果,就会是两个拳头都没握紧,被敌人一击而散。 这下曹操有些为难了。 …… 正当他不知该如何安排。 而厅堂中众人都在沉思琢磨之际。 荀攸突然从座位上起身。 快步来到场中央,这下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不由都将目光转向他。 而曹操在看见荀攸之后。 眼睛顿时一亮。 这荀公达可是各有急智之人。 而且在行军作战,战略战术等方面极为出色,拥有着相当强悍的能力。 此前青州黄巾滚滚而来时。 荀攸一句“御敌于郡门之外”,曹操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想必在自己看来头疼上火的问题,对荀攸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 曹操当即用希冀的目光看着荀攸,期待这位大才能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而荀攸也的确不负所托。 朝着众人略微拱手行礼后,便朗声笑道:“其实在攸看来,府君完全不必忧虑此事,黄巾贼根本就不可能走运城南下进入济阴郡,他们只会选择走正南方向进入山阳郡。” 语气斩钉截铁。 一字一句间皆是毫不迟疑。 这无疑给曹操喂下了一颗定心丸。 也使得众人心下一松。 只不过兵家大事,关乎到整个兖州的境况如何,这一战也和曹家的命运相互关联,只有战争取得大胜,曹家才能顺理成章的,牢牢掌握整个兖州。 反之则前景堪忧。 因此即便荀攸说的如此确凿。 曹操本着谨慎的态度,还是详尽的追问道:“公达何出此言,莫非是心中已有定计,又或者是有何凭仗?” …… 面对曹操的刨根问底。 荀攸自然不会卖关子。 在对着曹昂微微颔首之后,右手微微抬起,掌心向上,指向了曹昂。 “在下之所以如此笃定,其实完全是因为曹将军!” “嗯?” 曹操不由的发出了一记疑惑的鼻音,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 这事居然还和我儿有关? 当然他并未说什么。 只是等着荀攸的下文。 荀攸收回手掌,稍稍向前一步,接着将他的想法娓娓道来。 “曹将军在廪丘县大败黄巾贼,以区区数千兵马斩首上万,并俘获了数万贼兵,北方数县不仅纹丝未动,甚至连前来劫掠的敌军,都被打得溃散。” “如此辉煌大胜,天下皆为之震惊,整个北方数州之间,都在流传着曹将军的威武不可挡。” “而黄巾贼虽然身为贼寇,但他们的消息并不闭塞,相反这一路攻城拔寨下来,手头上得到的情报绝对不少。” “他们又岂能不知,自家的另外一支部队,足有八万人的部队,在廪丘县遭遇了一场堪称惨烈的大败。” 言及此处。 荀攸微微躬身。 随后声调陡然升高。 语气激昂的朗声道:“倘若我是这支黄巾贼主力部队的主帅,在没搞清楚曹将军所率领的部队,究竟还在不在廪丘县之前,是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率兵走运城这条路的想法的!” “因为曹将军能率领数千人击败数万大军,那往大了想,所带领的兵力稍微多些,是不是就能击败更多的人?” “与其冒着风险走运城,凭着和具有辉煌战绩,令整个北方都为之震惊的曹将军一战,只为了南下进入济阴郡,那还不如直接走山阳郡。” “前者太过危险,所得所获却丝毫不能弥补冒的风险,反观后者就要安稳的多,正是因为黄巾贼之中也有能思之士,所以他们才更会选择后者!” …… 话音落下。 全场一片寂然。 众人并未看向荀攸,反倒第一时间,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曹昂。 嘶! 不曾想,竟是因为曹将军的威名,才让荀攸确定,黄巾贼不会走这条路。 虽然听上去好像有点夸张。 但仔细思来的话。 确实逻辑无懈可击。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吗? 廪丘县才刚刚发生了,有人率领军队,大败八万余黄巾贼的事情。 这个时候还带着人往这边来。 那不纯纯的有病吗? 除非这条路是非走不可,不走这条路就抢不到粮食,就会饿死,那还可能凭着大量的牺牲,强行头铁往这边赶。 可事实并非如此。 直接南下,距离还更近一点。 又或者主力部队,要为渠帅张饶所率领的分部报仇雪恨,洗刷黄巾军的耻辱,把失去的全部讨回来。 那这就更扯淡了。 在张角三兄弟死后,黄巾军就已经没有了统一的领导者,没有谁敢说自己的名气和地位在其他人之上。 也不可能在得到一个命令后,就奋不顾身,悍不畏死地去完成任务。 大家都是彼此平等的。 渠帅和渠帅之间是合作关系。 你所率领的部队被灭掉了,我顶多心怀遗憾,为伱默哀几秒钟。 可你要我率领士兵去为你复仇,冒着损兵折将,甚至大败而归的风险,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那我只能说我不认识你。 跟你很熟吗? 因此综上而言。 荀攸给出的推断依据,是非常靠谱,且概率非常大的一件事。 …… 曹操眼神中满含欣慰。 赞许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尽管他已经说过很多次,但他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要再说一次。 我儿有天纵之姿!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儿子修仅凭着他的名字,就能够对多达十余万的敌军进行震慑,这是何等威风霸气! 经过荀攸的一番论述后。 曹操也基本肯定了荀攸的说法。 因为替曹昂扬名,将他在廪丘县大败黄巾军的消息传扬出去,这件事本来就是由曹操亲自主持的。 他相信,远在寿张县的黄巾贼主力部队,也一定得到了这个情报。 换位思考一下。 曹操自问是绝对不敢轻易冒犯的。 “啪!” 一记清脆的拍打声。 顿时让众人从各种思绪当中清醒过来,转头望去时,便看见曹操已然下定决心。 高举右手。 随后猛的向下一挥。 “虽然有些许赌的成分,但兵家之争,又岂有十成之事,能有八成以上的胜算,此事便算笃定了!” “公达之言有理,我亦断定黄巾贼不敢走大野泽以西,我军上下必须抛开对此事的顾虑,全力以赴赶往昌邑县,只在东线做全军备战!” 此言一出。 众人纷纷起身。 先后对曹操拱手躬身。 “谨遵府君之令!” …… 在打消了最后一出疑虑。 确定了接下来的行事方针,制定了一个基本的纲领规划之后。 曹操便宣布会议解散。 命令麾下众将领,以最快速度做好准备,争取三日之内,便率兵往昌邑县进发,不得有丝毫耽误。 同时让陈宫等谋士,也按照先前所制定的规划,立即起草文书,联系各方势力,要求他们出兵相助。 当然。 除此之外。 曹操还额外使了个小手段。 即刻动用人手,向山阳郡以北的几个县传达一个消息。 那就是虎贲中郎将曹昂,此刻正率领大军,镇守在济阴郡北部的廪丘县,决心守住郡中的北大门,不让蚁贼有丝毫的进犯之机。 和当初宣扬战绩一样。 曹操的要求,是最起码黄巾贼要得到这个消息,要让他们确信,济阴郡北边有重重危险和困难。 便以此来阻敌。 这是曹操在鼓足信心之下,依旧想到的一个保险之策。 …… 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下。 整个定陶县吭哧吭哧的,日夜忙碌,整军备战了三天之后。 大军当即开拨启程。 除了留下荀彧作为后勤主管,负责稳定整个后方,总揽后方的军政事务之外,其他人几乎都跟着一块出发。 连带着曹纯的骑兵也算在其中。 毕竟先前一战中,骑兵爆发出了极其耀眼的光芒,曹操也想着这一战中,骑兵能不能再次给大家带来惊喜? 故而总计约两万兵马。 浩浩荡荡的往昌邑县而去。 决定着整个兖州命脉,以及整个曹氏家族命运的转机之事。 缓缓的拉开了帷幕。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八十三章 曹府君来了,兖州天就晴了,百姓青天就有了! 第186章 曹府君来了,兖州天就晴了,百姓青天就有了!【求订阅月票】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今日又是一个好天气。 虽有明日当空,但相较于盛夏时的炎热,已然好的太多。 距离曹家父子率兵离开定陶县,已过去了足足十日之久,在大军星夜兼程之下,一路疾驰,总算抵达了昌邑县。 此刻曹操和曹昂父子二人,正站在山阳郡昌邑县的城楼上。 而簇拥在他们二人身周的,则是十几名本地官吏,以及县中排的上号的几个家族话事人。 其中便有山阳太守袁遗。 而在城楼之下,则是曹家父子带来的两万大军,正在各自所属的将领指挥下,排列出一个个整齐的阵型。 庞大的队伍中,一杆杆旗帜迎风飘扬,旗上绣满了各路将领的姓氏,其中代表了主帅的曹字旗,更是高出旁者半头,岿然屹立于中军位置。 在威严招展的旗帜之下。 则是军纪肃然,行伍严整的士兵们,一个个都不苟言笑,双目炯炯有神的直视着前方。 众人皆手持兵器,利刃锋芒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明晃晃的白光,使得城楼上的众人不由撇开眼睛,不敢直视这样的锋芒。 虽然遍观军中。 只有部分人马是装配整齐,看起来便战力惊人的正规军,余者皆是装备稍显简陋,似乎才入伍不久的新兵。 但这丝毫不妨碍一点。 那就是这支军队从整体上来看,是一支精神面貌良好,纪律严整,素质较高的队伍,具有相当的战斗力。 这样的发现。 使得以山阳太守袁遗为首的一众本地势力,都是目光闪烁,面有复杂之色,更有几个家族的领袖,脸上隐隐透露出畏惧的神情。 而这正是曹操所追求的效果。 他从定陶县远道而来,突兀的从一郡太守,变成了一州州牧。 虽然原本的兖州刺史刘岱已经死了,这个位置本身就是空缺的,不存在什么新老权力过渡的矛盾和争端。 但无论是谁。 对于自己头顶上突然出现一位新的大哥,肯定是本能性会有所抵触的。 你曹操何德何能,担任这个职位? 而在这种情况下。 能够在最短时间内收服人心,使得州中各方势力对他心服口服的办法。 就是秀肌肉! 不用讲那么多大道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无需拐弯抹角的,玩一些什么阴谋算计。 我曹家人就把这样一只大军摆在面前,谁要是心有不服,就掂一掂自己的分量,看看够不够格跳脚。 眼下曹操目视左右。 见众人皆是面有敬畏之色。 便知此法效果如何了。 ………… “伯业兄,还有诸位,朝廷天使的身份和这道诏书的真伪,可曾验证过了,不知对曹某担任兖州牧之职一事,是否有何异议?” 就在这城楼之上。 两万大军的威势加持下。 曹操直截了当的询问在场众人,是否承认自己这个州牧,言语之间不加丝毫的遮掩,显得信心十足。 而众人面面相觑一阵。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 还是山阳郡太守袁遗,果断站了出来,非常恭敬的对着曹操拱手行礼,躬身弯腰直至下拜。 随后郑重其事的说道。 “在下拜见州牧!” 而在袁遗的带头下,昌邑县中各大家族的代表,也纷纷围成了一个圈,呈环形对曹操躬身行礼。 “我等参见州牧!” 如此言行举止。 便意味着在场所有人,最起码从表面上承认了曹操的身份,甭管他们心里服不服,名义上已经达成了效果。 而见众人如此上道。 曹操当即肃容一收,改为哈哈大笑,面上满是和善的将袁遗扶起。 同时又对身周众人拱手言道。 “诸位快快请起,如今贼寇来势汹汹,山阳郡乃是其兵锋所指,已然是危在旦夕,接下来还需要我等戮力同心,方能剿灭贼寇,保境安民啊!” …… 在被曹操扶起来后。 袁遗依旧是一副谦恭的姿态。 略带几分讨好意味的说道:“兖州纷乱不堪,山贼盗匪横行,如今又有蚁贼作乱,更是将州中搅得天翻地覆,各郡县之间残破不堪,百姓苦不堪言。” “再加上刘公山率兵与蚁贼一战,其麾下两万大军,尽数没于战场之上,更是令兖州雪上加霜。” “值此危难之际,万幸有孟德兄率雄兵天降,挥师前来,保境安民,守土一方,实在是胸怀重义,一心为国!” “如今孟德兄来了,兖州的天就晴了,老百姓的青天也有了!” 一通繁花似锦的马屁胡拍。 直叫曹操都有些吃不消。 他自问也不是面皮薄的人,可这样的溢美之词,夸的也太过了。 这袁伯业怎么回事? 你小子何时成了溜须拍马之辈? 其实曹操也是冤枉袁遗了。 这家伙自己也是有苦难言。 他作为山阳郡太守,郡治和兖州州治重合,都在昌邑县,因此他和刘岱是在同一个地方办公,充其量是各自的公府,所在的具体位置不同而已。 因此先前刘岱以兖州刺史的身份,向各郡借兵,寻求支援帮助时。 其余各郡太守,都可以找个借口拒绝刘岱,直接闭起门来不理,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 而唯独他袁遗不行。 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刘岱直接找上门来开口,他拿什么理由拒绝? 尤其是在刘岱斩杀桥瑁,这件事情发生之后,袁遗就更加不敢拒绝他的要求了。 生怕自己要是惹怒了刘岱,引得他起了杀心,说不定就会步桥瑁的后尘,成为刘公山刀下又一个亡魂。 故而在刘岱向他借兵后。 袁遗只能答应了此事。 可偏偏姓刘的,在寿张县一战中大败给黄巾军,手头上的兵力全部赔掉了,连带着袁遗手头上的那些资本,也都跟着一起化为了飞灰。 彻底的有借无还了。 现在的袁遗,和一个光杆司令没什么区别,空有山阳郡太守的名号,但却没有对应的实力。 因此他面对携滔天威势而来的曹操,只能表现的十分卑微。 …… 在实现了自己的目的之后。 曹操也就不继续拿大军吓唬他们了,吩咐夏侯兄弟,将军队带到军营中驻扎休息,自己则与各方换了个场地。 兖州刺史刘岱刚死不久。 因此他的刺史府,还保留着其生前的原样,虽然他的家眷都被袁遗等人,临时安置到了其他住所,但一些陈列布置,还没来得及做改变。 当然曹操也不是特别在意。 他毕竟初来乍到。 像这种细枝末节之事,往后有大把的时间来做调整,就不必纠结了。 厅堂宴会之上。 曹操高居主位。 而曹昂则坐在他左手边半高位置,袁遗的席位则再往下半格。 由于此刻宴会尚未开始。 因此众人之间倒也聊得熟络。 看着就在自己右手边的曹昂,袁遗挪了挪位置,稍稍往边上靠了些。 随后对曹昂拱手示意。 脸上热情洋溢,满面笑容的说道:“子修,洛阳一别,已有数月未见,别来无恙乎!” 曹昂以礼相回。 同样笑眯眯的说道:“叔父安好,当初洛阳一别,却没想到今日在这昌邑县之中,我又很快再见到叔父。” …… 听闻此言。 袁遗顿时一阵唏嘘感慨。 说起洛阳一别,他就忍不住心中思绪万千,当初大家同为讨董联军,自己与曹昂的父亲曹操地位相仿。 大家都是一郡太守。 而眼前这小子,最开始还只是个虎贲校尉,等到讨伐完了董卓,也不过就是变成了虎贲中郎将,依旧管着他那一两千兵马。 然而前后不过数月时间。 一切就都变了! 曹操变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成为了掌管兖州军政大权的一把手,手底下更是兵多将广。 而这小子更是不得了。 官职虽然没咋变。 但听说曹操所带来的两万大军中,其中五千就归这小子一人所有,而且前些日子在廪丘县大败黄巾贼,这样的辉煌事迹,更是足以惊掉袁遗的眼球。 大家都在水涨船高。 跨着级往上跳。 唯独自己是水往低处流了。 思及此处。 袁遗心中更是悲愤。 都是姓袁的,相比于袁绍和袁术这两位大宗嫡子,自己这个小宗出身的,果真还是有天壤之别。 偏偏他还命不好。 碰到了刘岱这个禽兽。 一点家底都被掏的干干净净。 真是见了鬼了。 …… 心中悲愤一阵后。 袁遗还是很快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以其多年为官的涵养,迅速的转变出一幅赞叹的表情。 一边拍着大腿。 一边对曹昂说道:“先前我收到消息,说是子修要率兵前往廪丘县,镇守济阴郡的北方防线。”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说实话,我还是颇有些遗憾的。” “毕竟以子修的战场统兵之能,远超常人之才,若是能率兵来此的话,必定令贼寇不敢轻易南下冒犯。” “只是我却未料到,子修今日竟随同孟德兄一道来此,这实在是意外之喜,有子修率兵伐贼,区区黄巾小贼,想来不过癣疥之疾尔!” 袁遗算是彻底点亮了吹捧技能。 彩虹屁是一套接一套。 若非曹昂的心理阈值比较高,这个时候恐怕已经被捧得找不着北了。 但有一说一。 被夸赞这么两下之后。 曹昂的确心里颇为舒坦。 对眼前这位袁家旁系,小宗子弟的感官,一下子就提升了不少。 觉得日后若是这家伙识相,能够在曹家和袁家之间站住一个正确的立场,那便是给他一个锦绣前程也未尝不可。 心里做如此想。 曹昂面上还是谦逊的摆了摆手。 “叔父过誉了,兖州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有才有能之辈当真车载斗量,昂不过一德才微末之辈,无非是恰逢其会罢了!” 接下来直到宴会开始了。 俩人都是一个可劲的吹捧,另外一个则各种谦虚,配合的恰到好处。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轻歌曼舞,丝竹管弦。 众人沉浸于宴席之中,倒也是一时间忘记了,远在北方的寿张县,还有一只是余万人的大军,正浩浩荡荡的南下而来。 不过享乐总是短暂的。 在几支歌舞过后。 曹操终究是拍了拍巴掌,示意舞姬通通退下去。 待众人逐渐清醒过来后。 “咳咳!” 曹操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将在场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这儿。 见视线于自己跟前汇集。 曹操施施然地站起身来。 对着在场众人略微拱手行礼后,曹操神情一正,摆出一副郑重其事的姿态,朗声对众人言道。 “酒也喝了,歌舞也看了,眼下该是谈些正事的时候了。” “诸位先前既然验过了天使的身份和诏书的真伪,也认曹某这个兖州牧,那有一事我要与诸位明言。” 曹操的话说的如此干脆。 众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纷纷转动身子,侧坐着正对曹操的方向,一副正襟危坐的姿态。 个个看起来都聆听的很认真。 见此情形。 曹操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右手举起,竖起三根手指。 “曹某担任兖州牧一职,日后肯定是有诸多事务,州中的大小之事,与前任刺史刘公山,肯定是有诸多区别。” “但这并不是眼下的当务之急,这些事情日后都可以再提。” “我率兵来到昌邑县,就只是为了三件事,讨贼,讨贼,还是讨贼!” …… 此言一出。 满堂皆惊。 众人原本以为,曹操会说出个什么一二三,相当于和大家立规矩,就好比当初太祖高皇帝,进咸阳后约法三章。 可没想到所谓的三件事。 说来说去就只是一事。 讨贼! 而这,也越发证明了曹操对于这件事情的看重,也表明了其心中的坚定。 众人顿时不敢怠慢。 只是还未等他们说些什么。 曹操便已然走下高台,来到厅堂中央,抬手对众人言道。 “在贼寇被讨伐剿灭干净之前,其他一切事情都是小事,所有人和所有事,都必须给讨贼大业让出道。” “曹某不妨把话讲明白些,不管在座诸位心里有何算计,也不论你们对曹某的到来是何看法,又或者在这昌邑县、山阳郡,乃至于整个兖州,有着属于自己的一摊利益。” “但在剿灭蚁贼之前,最好把这些小心思收起来,动用伱们能动用的所有力量,共同讨伐贼寇,所有人都必须出一份力,除非你自认不是兖州人。” 说到这里。 曹操突然拔出腰间佩剑。 “铿!” 随着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 锋利的短剑已然出鞘,闪烁着寒芒的剑刃,使得众人有些不寒而栗。 “咔擦!”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 曹操便已经一剑挥下。 剑刃顿时劈在桌案上,木质的桌案,其中一个角瞬间被劈了下来,径直落在了地上。 “曹某丑话说在前头,在讨伐贼寇的大业面前,你可以见利惜身,只是过后要小心我找你麻烦。” “但要是有谁,在讨伐过程中敢拖后腿,阻挠我军的诸多事务,那便休怪我当场翻脸不认人。” “曹某有言在先,有逾者,便如同此案,受刀斧加身!” 这下众人更是战战兢兢。 哪里还敢有人跳出来反对。 曹操的意志都这般坚决了。 谁要是在这个关头,敢说一个不字,那恐怕要喋血当场。 故而曹操话音落下。 众人纷纷起身。 动作整齐划一,拱手躬身行礼。 “谨遵府君之令!”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八十四章 前尘往事,莫再提起!大将李典的到来! 第187章 前尘往事,莫再提起!大将李典的到来!【求订阅求月票】 这件事谁也没有想到。 在原本乐乐呵呵,酒肉管够,歌舞助兴的宴会上,曹操突然改变态度。 直接动用明言威胁大家。 但不得不说的是。 这样做的效果出奇的好。 大家半辈子享乐惯了,即便当初张角三兄弟,率领黄巾军肆虐整个关东地区,以在场众人这样的身份,都是老早就跑得远远的了。 都没吃过什么苦。 更别说明刀明枪的威胁了。 因此曹操一反常态,着实令众人感到有些惊吓,不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顶缸,否则多半会被用来祭旗。 而作为本郡太守的袁遗,看着眼前如此情形,不仅没感到心中恼怒。 反而有些欣慰。 这曹孟德果真有些异于常人。 能够如此杀伐果断,意志坚定,还真有些古之大将的风范。 眼下看来。 浩浩荡荡肆虐着整个兖州的青州黄巾,或许真的能够被曹操一举平定。 而全场之中。 或许只有曹昂一人,心态是比较轻松的,甚至在心中暗笑。 此时此刻这样的举措。 正是他和父亲曹操,在来时路上商量出来的,父子二人可都不是好相与之辈,一个赛一个的腹黑。 他们俩也知道,这些地方家族是个什么样的德性,都是顾头不顾尾之辈。 除非敌人已经打到城下了,否则都不会愿意尽最后一分力。 哪怕敌人就在北边的一座城池,都一定会有本地势力心存侥幸,有时候这些地方派,就是这么思路清奇。 而作为统领兖州的兖州牧。 曹操要顾全整个大局,他要尽可能的保住棋盘上的每一个子。 因此地方势力这样的行为,对于曹家而言就是极不可取的。 故而必须在讨贼开战之前,就把他们的力量给压榨出来。 所以在来的路上。 曹昂和曹操,才会假设各种可能出现的场景,提前预设好各式各样的对话,甚至就连拔剑砍桌角那个动作,都是曹昂提前给曹操设计好的。 既显得威风霸气。 又不会有伤和气。 拿捏的恰到好处! 至于今日这么一番威胁后,会不会在众人心中留下一根刺,导致他们日后生出异心,这一点曹昂是不担心的。 曹家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是整个大汉天下。 等到迅速成长壮大起来后,这些充其量盘踞于一郡之地的家族,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敢向独狼伸爪子,这是勇敢。 敢向吊睛白额猛虎伸出利爪,那想来一定是有病。 …… 在接下来的几天。 整个昌邑县内顿时忙碌了起来。 几大地方势力都是鼓足干劲,纷纷按照曹操的吩咐去办事。 生怕因为自己怠慢了,而导致自己的家族被抓了典型,成为曹操拿出来杀鸡儆猴的祭品。 不少家族都是出钱出粮食。 以捐赠的名义送给曹操,用来做军中将士的军饷,这些家族往往都是大手笔,钱都是一箱一箱的豪掷,只为了能够在曹操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 除此之外。 这些家族纷纷派出族中子弟。 去往山阳郡以及周边几个郡的各大县城,联络那些城池中的家族,将曹操的意志带到。 同时也充分发挥这些家族本身的人脉关系网,向其他各大城池请求支援。 有了这些本地坐地虎的出面后。 事情的确好办了不少。 像山阳郡内大家族聚集的高平县,就纷纷派人送信过来,表示一定会率领门客和宗族子弟,尽快过来参战。 连带着任城国,南边沛国的沛县和丰县,东边的鲁国,都有所动静。 …… 值得一提的是。 在这般高效率运转之下。 前来投奔曹家父子,要参与到讨伐黄巾之战的各方势力中,又出现了一个令曹昂极为熟悉的名字。 李典李曼成。 这哥们曹昂是比较熟悉的。 虽然并非曹魏的五子良将之一,但在整个曹家军队体系中,也算是一员地位较重,颇有才能的将领。 此人行军作战不靠莽勇。 而是颇有些智将风范。 在一生参与的大大小小多场战役中,都充分展现了他的谋略水平,足可称的上是有大才之人。 而最令曹昂印象深刻的。 则是李典深明大义,不与人争功,颇有长者风范,且在大事面前,能够放下私人恩怨的大局观。 这样的性格实在太好了。 按照原本的历史发展。 因为陈宫和张邈背弃了父亲曹操,献出兖州,以吕布为兖州之主,从而导致兖州各郡县失陷。 而巨野李氏作为当地的大家族。 面对后来吕布的招降坚决拒绝。 李乾等人因此而被杀害。 正是由于这样一桩事情。 导致李典和张辽之间有血海深仇,属于是平日里见了面,也不会打一声招呼的那种,若非大家同在曹魏阵营做事,恐怕早就干起来了。 然而便是这样的血海深仇。 李典也能为了大局将之抛到一旁。 着名的合肥之战中。 正是因为李典舍弃嫌隙,毫无保留的支持张辽,一同率兵出战孙权。 才能促使张辽以八百人破十万大军,威震逍遥津,止江东小儿啼哭。 这样一员将领。 曹昂是比较欣赏的。 不过思来想去之下,曹昂还是暂且按下了,去接触这小子的心思。 主要这小伙子还挺年轻。 眼下是跟着他叔父李乾混的,率兵前来投奔曹操的也是李乾。 李典还需要再历练一阵。 放到父亲曹操手底下,算是比较合适的,等日后李典成长起来了,自己也算差不多半接班了。 随便一道命令,就能把这小子调到自己麾下,可以说是毫无难度。 ………… 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下。 整个山阳郡所聚集的力量在迅速膨胀,曹操父子二人所在的昌邑县,便已经在短时间内聚集了各路人马。 除了他们父子二人所率领的两万大军之外,另还有从各地投奔而来的,合计一万多人。 其中光是李乾,就携带了好几千门客,也算是最庞大的一支。 在山阳郡中部位置的方与县和高平县,也同样聚集了好几支部队,只等曹操这边把消息传过去,立马就会率兵行动起来,和曹操大军会合。 而在数日过后。 有一支大部队的到达,更是令曹操感到大喜过望。 陈留太守张邈和广陵太守张超,这兄弟二人合计带了有一万五千兵马,也从陈留县浩浩荡荡的赶来了。 这绝对算是意外之喜。 因为陈留郡还在济阴郡的背后,作为郡治的陈流县,更是偏向西部位置,和昌邑县之间距离稍稍有些远了。 如果率领大军赶过来的话,路上所花费的时间绝对不短。 就好比济北相鲍信,早就接到曹操送过去的求援信了,然而现在还没能抵达,因此曹操没指望着张邈会出现。 可他没想到这兄弟俩,会比自己预料的来的更早,这确实有点惊喜了。 …… “孟卓,孟高,二位可真是来得及时啊,眼下正是缺人的时候,有你二位相助,想必我军讨伐蚁贼的成功可能,又将大大增加!” 刺史府中。 曹操满面笑容。 语带笑意的朗声对二人拱手言道。 而兄弟俩在回了一礼后。 张邈则笑眯眯的道:“孟德兄如今乃是兖州牧,乃是在下的上官,州牧有令,我不过一小小的陈留郡太守,又岂能抗命不遵呢?” 一个小小的玩笑。 倒是令在场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由此倒也可以看得出来,张邈和曹操之间的关系还是很亲厚的,能开这样的玩笑,其亲近就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当然。 在玩笑过后。 张邈还是很认真的对曹操解释道。 “其实在收到孟德兄你的来信之前,我就已经和孟高率兵出发了,我二人是在半道上碰到你的使者的。” “之所以早早的点兵往昌邑县而来,实则是因为我二人皆出身于寿张县,我们的宗族根基都在那儿。” “刘公山大败于贼寇之手,导致寿张县陷落,整个县城恐怕毁之一旦,我兄弟二人当时远在陈留郡,没能够来得及救援。” “思来想去之下,实在心中难安,过而如今点兵参与讨伐黄巾,若是能大败贼寇,斩杀贼首,也算是告慰父老乡亲,宗族子弟了!” …… 曹操顿时心中明悟。 这兄弟俩出身于寿张张氏。 虽然人在别郡他乡,但根子是不变的,起初应该是没料到刘岱会败的这么惨烈,输的这么迅速。 再加上也确实不想和刘岱掺和到一起,因此压根就没出兵。 可如今寿张县被攻破了。 他们哥俩倘若还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在陈留县高枕安眠。 那恐怕多少会为人所诟病。 因此这番才出力而来。 对此,曹操并不在乎。 他不管这些人是因为什么到这里来,总之都奉献上自己的一份力量,不给大家拖后腿,那就足够了!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胜算。 ………… 在张邈和张超到来的当天夜里。 曹操再一次召开了宴会。 酒肉什么的都管够,只是歌舞表演之类的东西就比较潦草了,匆匆忙忙的走了个过场,就被曹操挥手屏退。 “唰!” 随着一记声响。 曹操背后的屏风被翻转过来,显露出了贴在上面的一张地图。 是精准度比较高的山阳郡地图。 “啪啪!” 曹操拍了拍巴掌。 使得刚刚喝了几口小酒的众人,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当然。 大家其实也猜到了,曹操今天晚上开这场宴会,主要目的就是商议接下来的计划,因此倒也没喝多少酒。 相比于上一次的宴会。 这一次人数多了不少。 整个刺史府的厅堂内坐的满满当当,彼此都正襟危坐的看着曹操。 见众人聚精会神后。 曹操眼中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他当即对左右拱了拱手。 随后朗声言道:“今日有幸得陈留郡张太守兄弟二人,率领精兵一万五千人来此支援。” “如今昌邑县内已有近五万大军,而那蚁贼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五六万,我军完全有一战之力。” “而在方与县和高平县等地,还聚集了从鲁国和沛国赶来的,少则数百,多则数千的精锐兵卒,汇聚起来也有近万人之多!” 说到这里。 曹操稍微顿了顿。 看着众人脸上那若隐若现的喜色。 他当即再往上加了一块筹码。 “除此之外,泰山郡太守应劭,济北相鲍信,都已经给我送来回信,说是正在率兵赶来的路上。” “虽然可能无法在敌军抵达之前与我军会合,但都足以绕到敌军的背后,若是有机可乘的话,则可与我军前后夹击,必能大破贼寇!” …… “好!” 不知是谁开了个头。 总之在这一声喝彩后。 厅堂内众人是喜笑颜开,此起彼伏的都是喝彩高呼声。 仿佛这一仗已经打赢了。 不过虽然尚未开战。 但光是听曹操这样分析对比一下,大家就觉得已然胜券在握。 都不说别的。 己方势力光是这么一数,就有着七八万人之多,而敌方也才不过翻了个倍,敌我差距小的很嘛。 再说他们的对手是黄巾贼。 一群毫无纪律性,也谈不上任何装备精良,与正规军相差十万八千里的流民军,军团战斗力实在差的太远。 不过区区一倍的兵力差距。 这要打不赢的话。 那大家干脆提刀抹脖子算了。 看着台下众人欣喜的模样。 曹操也不由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同样是他有意为之。 在临战之前,信心是很重要的,必须让大家明白此战必胜,等到开战时才能士气如虹。 当然。 信心不等于骄傲自满。 如果自信的过了头,导致使出各种昏招,那就成了第二个刘岱了。 …… 因此等到众人情绪稍稍平静后。 曹操双手微微向下压。 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彻底止住了他们亢奋的情绪。 随后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军有大胜敌军的可能,但也绝不可掉以轻心,一切必须谨慎行事。” “毕竟敌军虽然只是贼寇,可如果应对不当的话,也会导致我军出现大量损失,想必在座的各位,都不希望出现损失的,是自己所率领的部队?” 话音刚落。 众皆肃然。 谈别的他们或许不会往心里去。 可要是说到自己来承担损失。 那这精神头一下就上来了。 要是这一仗没打好,哪个地方出了差错,那因此而造成的纰漏,出现的损失可是由自己来承担的啊。 这个是真的忍不了。 故而曹操这边才说完。 底下立马有人附和道:“府君所言甚是,我等必须小心行事,万万不可轻敌大意,否则平白葬送了麾下子弟的性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看着众人又是一片叫好。 曹操突然感到有些好笑。 这人心确实是个奇妙的东西。 在场绝大多数,不过都是一些和自己,相识没到几日的生面孔。 但是在他言语引导之下。 却成了他最坚实的拥趸,对他的各项决议和说法都万分支持。 啧! 有意思。 …… 来回拿捏了一下众人的情绪后。 曹操先是拍了拍屏风上的地图。 接着又用左手指向一旁的曹昂。 “行军作战,非我所长,接下来便由我儿子修,来告知诸位接下来的战略安排!” 乍听此言。 在场皆肃然起敬。 换在廪丘县之战前,这里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曹昂是个什么身份。 哪怕有听过其姓名的。 也多半是因为曹操的名声,又或者在洛阳等地有消息渠道,知道曹昂汉室忠良的名头。 可在大败黄巾贼之后。 瞬间就变得不一样了。 这位可是咱兖州名将啊! 也是眼下己方军队能力战黄巾贼寇,并有大概率取胜的最坚实保障。 有天神下凡带队。 何愁不能稳赢? 众人二话不说。 赶忙各自翻找出竹简或者布帛,准备将曹昂的战略安排记录下来。 …… 曹昂抬头看了曹操一眼。 见父亲正对着自己眨眼睛。 便知道,这是老曹在给他铺路。 关于这一战的战略安排,早在前些天,父子二人连同着荀攸等人,都已经做过详尽的部署了。 基本上计划的每一处曹操都知道。 可他现在却说什么“行军作战,非我所长”,这不就是在给自己铺路吗? 咱这老爹还是好啊! 没白让我这当儿子的费心费力了。 他也不做耽搁。 三两步来到台前后,对众人拱了拱手,收获了一片回礼。 接着便用手指向昌邑县的位置。 “从寿张县一路南下,直到昌邑县的位置,其间都非常空旷,除了仅有的几座县城之外,别无其他城池。” “所以一旦蚁贼率兵南下,他们就会有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无法获得任何的粮草和兵力补充。” “那我们要做的,就是将交战地点往前推,在巨野县、金乡县,以及任城国的亢父县拉出一条战线。” “只要能将这几座城池守住,不给敌军一丝一毫南下的机会,也不让他们拥有从中获取任何粮草,以及兵力的机会。” “那我断言,他们将不攻自破!” …… 众人一边记录。 一边连连点头。 曹昂说的道理其实并不深刻。 但凡懂一点军略,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在寿张县和昌邑县之间只有这么三座城池,而且大体上是从西北到东南的方向排列。 正好可以连成一条线。 只要能把这条线拉紧,上面打下去的三颗钉子都牢牢的钉死,那就相当于搞了个铁锁横江。 任何人都甭想越过铁索南下。 最要命的是,守住这三座城池后。 敌人无法获得粮草补给。 先前抢来的粮食,总有吃光的时候,更何况敌军数量如此庞大,在粮食的消耗上更是夸张。 只要能够拖下去。 此消彼长之下。 敌军必炸! 曹昂三言两语之间。 所给出来的战略规划和分析,顿时就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也让在场众人认清了一个事实。 当世名将,果真实至名归! …… 而这还没完。 曹昂接着分别指向三座城池。 “巨野县被大野泽包裹其中,只留南面一面出口,敌军需要绕个圈才能抵达巨野县,是易守难攻之地,因而此地面临的压力不大。” “而亢父县偏向东南,距离最远,相对来说也比较安全。” “唯独金乡县在正南方,且立于平原之上,四面皆无屏障,此地必将成为直面敌军兵锋之地。” “因此这三座城池中,金乡县必须屯以重兵,且以大将守之,东西两城,则安排万余兵力镇守即可。” “具体的领兵作战安排,宴会结束后,接下来的几日,我会分别差人送到各位手上,还望在座诸位拿到命令后,即刻做好准备,不得有丝毫延误!” 曹昂面容严肃。 神情郑重。 众人更是纷纷起身。 虽然曹昂不属于他们的上官,但在面对这位,已经露出当世名将端倪的年轻俊才,大家又岂敢怠慢。 当即拱手抱拳。 众皆躬身行礼。 “我等谨遵将令!”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八十五章 就特么你叫边让啊嘴咋这么欠呢 第188章 就特么你叫边让啊?嘴咋这么欠呢?【求订阅求月票】 随着曹昂安排完战略布置。 宴会很快也宣布结束。 只是众人倒也并不急着离去,除了少许几个告辞离场的之外,其余众人,则成三三两两的在厅堂内谈笑。 今日能参加这场宴会的。 基本都是山阳郡,连带着周边郡县之间,有头有脸的人物。 大家都属于同一个阶层的人,因此天然之间就有种亲近感。 哪怕互相之间没见过面,但只要听过这个名字,知道是出身于哪个家族,那就能非常顺利的攀谈到一起。 在场这些家族的话事人,平日里都是忙得脚不沾地,哪怕有闲暇工夫,也不会想到跑上几十里,上百里去别的家族人情往来。 因此眼下这样的场合。 就成了一个非常合适的交际场。 攀攀交情,等到黄巾贼被剿灭了之后,彼此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 除此之外。 像夏侯惇、荀彧这等曹家麾下的大将谋臣,也是非常受欢迎的攀谈对象。 曹家父子强势而来,威压各方,眼瞅着已经将兖州大权牢牢握紧了大半。 只待剿灭黄巾之后,曹操的个人威望就能攀至顶峰,他将会成为整个兖州实至名归的领袖,从硬实力和名声上,将受到所有人的敬服。 故而在这样关键的时刻。 和曹操手底下的实权人物打好关系,那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日后各大家族在曹家手底下混饭吃,要是上面有人照拂的话,那多少也不至于被穿小鞋。 而在这种情况下。 陈宫就成了最受欢迎的人! 不仅出身于兖州世家,薄有名气,还在曹操手底下担任头一档的文官。 一时间不知有多少人,簇拥着围在他身边,与其谈笑风生。 …… 看着厅堂内一派热闹的景象。 曹操和曹昂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彼此皆是笑了笑,但都未说些什么。 只是正当他们准备先行离场时。 陈留太守张邈,突然带着一人,从边上快步走来。 张邈一边迈步,一边时不时的转头对身侧之人说些什么,脸上满是笑意盈盈,表现的可以说是相当客气。 见此情形。 曹昂不由的把注意力往边上移了移,观察起了跟着张邈,一道往这边来的那人。 上下扫视了一番之后。 曹昂眉头微微皱起。 这是一名中年文士,半头白发,宽衣博带,一生儒生打扮,头戴小冠,看起来书生文人的气息很重。 可偏偏有些矛盾的是。 这家伙脸上,全然没有表现出文人的涵养,反倒颇有些自矜自傲之意,哪怕面对张邈的言谈,也只是听三句回一句,更多的时候只是微微点头。 举止之间也颇有些猥琐,和文士风流这个词,八竿子挨不着边,一步一行之际,腰背颇有些佝偻。 这下曹昂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人什么路数?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陈留太守的顶头上司,张邈在给他端茶倒水,牵马坠镫呢,莫非又是什么天下名士不成? …… 正在曹昂思量间。 张邈携着此人,来到了父子二人跟前,双方皆是拱手行礼后。 张邈满面笑意的对曹操说道:“孟德,此番我率兵来到昌邑县,恰有一天下名士相随而来,且容我与你介绍。” 说罢,张邈往边上让出一个身位。 随后左手轻轻的拉扯住中年文士的衣袖,右手则做介绍状。 “此乃边让边文礼,乃是天下名士,更是我兖州赫赫有名的大儒,博学善辩,文章精巧。” “曾作《章华赋》一文,更是名噪一时,前不久还在九江郡担任太守,只可惜天下纷乱不已,只得辞官回乡,如今听闻我欲率兵共抗黄巾,故而不辞辛苦,与我一道前来。” 张邈的确对此人颇为推崇。 毫不吝啬溢美之词。 把这家伙给夸的遍地生花。 然而曹昂此刻却瞪大了眼睛。 在听见张邈说这家伙叫什么名字的一刹那,曹昂双眼中就闪过一道寒芒。 就特么你叫边让啊! 果然不像个好东西! 脖子拧着,一张脸朝着天上,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去了,看起来就是傲慢无比,果真和历史上描绘的一样。 此人,曹昂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因为他就是害得曹家丢掉兖州,并使得麾下张邈和陈宫背叛的罪魁祸首。 正是由于父亲曹操怒而下令斩杀此獠,才导致和兖州世家之间生出嫌隙,从而才有了诸多祸事。 可为何曹操会斩杀此人? 难道老曹不知道边让是天下名士,杀了他会惹来诸多祸患吗? 曹操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这老东西的嘴巴实在太贱了! 自己父亲曹操从来没惹过这家伙,可这鸟人一天到晚,就是把阉宦之后挂在嘴上,骂人都骂到祖上了。 要知道,即便是袁术这样性格高傲的人,也不会在曹操面前说这样的话。 人家要脸啊! 又不是说杀父之恨,不共戴天,你我之间有血海深仇,那我当然有多难听,就骂多难听。 可彼此之间此前从无冲突。 那这样的行径不是有病吗? …… 正在曹昂思量间。 曹操已经脸上堆满笑容,非常客气的拱手行礼道。 “原来是名满天下的文礼兄,听闻当初曾经被何大将军征召,入京为官,作的有一手好文章,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当真是表象非凡啊!” 曹操显得非常热情。 然而边让在用眼睛瞟了曹操一眼后,双手直接拢在袖中。 上下摇动了几下,也不知他究竟有没有拱手行礼,总之非常敷衍。 面部微微朝天,两个斗大的鼻孔对着人,眼睛好似长到了天灵盖上,一副蔑视无比的模样。 “哼!原来伱就是曹孟德啊!” 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 声音轻飘飘的,充满了寡淡味道的回了一句。 如此应答。 顿时让曹操变了脸色。 对方如此反应,已经算是极为失礼,甚至可以说对自己充满了轻视。 然而曹操并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招惹了这个家伙,他们此前好像素未谋面,若非有张邈的介绍,曹操甚至都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那你丫这不是扯淡吗? 看在好友张邈的面子上,曹操哪怕不认识这人,也已经做到了礼数周全,自问表现的无懈可击。 然而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回应。 曹操顿时就显得很不高兴。 但以他的度量和涵养,还是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接着对张邈点了点头,便准备绕开此人离开厅堂。 然而事情并不算完。 正当曹操准备离开时,边让又阴阳怪气的开口了。 “听闻孟德的祖上,乃是当年宫里一宦官,不知以你这样的出身,如今却何以担任兖州牧一职?” …… 由于曹操才是这场宴会的主人。 因此他的一言一行,都受到众人的关注,故而他与边让的言谈,其实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 而方才二人交谈之际。 站在周围的一些本地世家人士,都是自发的降低了音量,同时侧耳倾听,这边在说些什么。 再加上边让这老家伙,开口时毫无顾忌,声音毫不遮掩。 因此边让所说的那一番话。 众人可谓是听得清清楚楚。 刹那之间。 全场针落可闻。 所有的言笑声,在这一刻都停了下来,在场众人皆大气都不敢出,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边让。 仿佛看到了鬼! 这尼玛什么人啊? 先前表现的无礼冒犯也就罢了,可眼下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若是心里对曹操有所不满,那自个儿躲在家里,骂骂咧咧两句,也没谁会搭理你,可这当头直骂是怎么回事。 而且开口就直接追溯祖上。 这不就等同于指着鼻子骂别人祖坟,骂别人祖宗十八代吗? 这人……应该是没什么脑子! 而且眼下曹操为兖州牧,手底下兵多将广,实力雄厚。 放眼整个一州之地,都无人能与其抗衡,可以说是威风正盛。 而这家伙如此言语。 莫非是不知死活吗? 岂不知曹操一声令下,便可令左右将此人拖下去斩首,而在场绝无一人能拦得住曹操。 哪怕张邈也不行! 找死也不带这样玩的? …… 而要说全场谁最尴尬。 那必属张邈无疑。 张邈现在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真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子。 怎么就手欠,把边让带到了曹操面前呢,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张邈作为曹操的朋友,不可能特意带边让过来嘲讽奚落一番,他是真不知道边让会说出这样的惊世之言。 否则的话。 他哪怕是绑也要把边让绑走。 眼下这种局面。 他夹在两个人中间,当真是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要强行将边让拉扯走。 然而却为时已晚。 曹操已然驻足,左手把在腰间剑柄上,快步走了回来。 …… “你刚才说什么?” 曹操颇有些阴沉的问道。 语气中已经带上了淡淡的杀意,似乎一言不合,便要拔剑斩之。 然而边让尚不知大祸临头。 依旧傲慢嚣张,趾高气扬的说道:“所谓州牧者,需保境安民,守土一方,非大德大能之辈不可。” “然而汝却不过一介区区阉宦之后,何德何能任此一职?” 嘴臭等级直接点满。 在曹操的雷区上疯狂蹦迪。 而随着他话音落下。 曹操额头上顿时抱起了几条青筋,双目鼓胀,隐隐出现了几条血丝。 左臂更是紧绷发力,握住剑柄的手,仿佛使出了全身力气,直欲将剑柄捏的粉碎。 自己的父亲曹嵩是宦官曹腾的养子,自己也的确是出身于宦官之后。 这样的身份传出去确实不好听。 因而此事是曹操心中的一个忌讳。 谁要是敢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他就能当场与之翻脸。 曹操奋斗了小半生,各种折腾,各种努力向上,为的是什么? 还不就是壮大家族,将这上面沾染的些许污点给彻底抹去。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如今自己成为了兖州牧,已经算是这大汉王朝数得着的高官。 然而却依旧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着鼻子骂阉宦之后。 他心中岂能不恼怒万分? 曹操简直要咬碎了一口牙! 再说了。 哪怕自己祖上就是宦官,也不带这样指着鼻子骂的。 过往洛阳城中那些世家子弟,虽然心里也确实有些瞧不起自己,但也绝不会把这样的话挂在嘴巴上。 在这一瞬间。 曹操对边让生出了无尽的仇恨。 …… “匹夫!” 曹操怒骂一声。 左手握住腰间短剑,右手则缓缓挪到剑柄上,正待拔剑出鞘时。 身后走来一人。 果断的按住了剑柄,使得曹操无法将短剑拔出。 转头望去时。 却看见如此做的,是自己的儿子曹昂,曹操脸上顿时露出疑惑不解之色。 我儿何以阻止为父? 曹操并未开口,只是用眼神询问曹昂,想知道这样做的深意。 而曹昂也同样以目光回之。 轻轻的摇了摇头。 以表示不可拔剑。 见儿子如此笃定,曹操虽心中满是愤懑,但还是强忍怒气,缓缓将剑插了回去。 见父亲放弃拔剑斩杀边让。 曹昂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这老东西死肯定是该死的,但他不能死在这儿,也绝不可以死在曹操手上,否则将遗患无穷。 毕竟张邈就在边上看着呢。 因此今日,曹操最好是连剑都不要拔,日后边让死于非命之际,才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 安抚好了父亲之后。 曹昂转头看向边让。 见这家伙比先前还要越发得意洋洋,似乎认为曹操不敢杀他,从而更加嚣张狂妄的模样。 曹昂不由得杀意从心头而起。 自打来到这个时代后,他还没有对任何一人,生出过如此迫切的杀心。 眼前这人做到了。 骂曹操就等于骂自己,而且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这样指着鼻子骂,毫无疑问会损害曹家的威严。 这样的贱人。 曹昂是非杀不可。 当然,取其性命是日后之事。 眼下要做的,就是狠狠的抽他的脸,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一巴掌狠狠的抽回去。 首先要做的就是让他身败名裂! 让这所谓的名士成为天下笑柄。 往后再取其性命时,才是从精神和物理上,同时进行人道毁灭。 让众人都知道。 曹家绝不是好惹的!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八十六章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未见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第189章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未见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大章求订阅】 心下做了决定之后。 曹昂用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边让。 接着一挥袍袖,深吸一口气,便语气慷慨的朗声言道。 “家曾祖父在宫中三十余年,历经四帝,选贤举能,未尝有过,甚至当年孝桓皇帝能够登基,他老人家都居功至伟,在世时便多有赞誉。” “哪怕是先帝在世,亦不敢直呼我曾祖父为阉宦,你不过一小小的末学后进,又如何敢口出狂言,大放厥词!” “莫非你边文礼,自认为比先帝还要英明,比孝桓皇帝还高不成?” 边让原本没把曹昂放在眼里。 然而此番言论一出。 其脸上顿时色变。 实在是这顶帽子扣的太大。 他就是再狂傲,再骄纵,也绝不敢说自己比桓灵二帝还要更英明。 只要他敢点头承认,那在场不管是谁杀了他,都不会有半点罪责。 反而还要拍手称快,说杀的好。 因此边让不敢直言回答。 只能挑着曹昂言语中的错处,沉声反驳道:“世人皆知,我乃天下名士,便是孔文举,王景兴,见到我也要投名刺拜会。” “你不过一黄口小儿,当真大言不惭,说什么末学后进,实在可笑!” 听闻此言。 曹昂反道冷哼一声。 不退反进,往前迈了一步。 双目如雕似鹰,死死的凝视着边让,同时更是提高音量斥道。 “家曾祖父在宫中为大长秋之时,曾多次举荐贤能,诸如陈留虞放、边韶,南阳延固、张温,弘农张奂,颍川堂溪典,这里面哪个不是天下名士,哪个不比伱一介区区腐儒要有名气?” “种暠种景伯,曾经担任过三公的大贤,更是亲口所言,对我曾祖父感激涕零。” “倘若我没有记错的话,边韶边孝先,就是你陈留边氏的人,连你自家的长辈都受我曾祖父恩惠。” “和这些人相比,你倒是告诉我,你不是末学后进是什么?” …… 曹昂句句如刀。 对边让步步紧逼。 接连举出的几个人名,都使得边让无言以对,难以招架。 先前提到的每一个名字,都是活跃在几十年前的天下知名之士,他边让比这些人,是万万比不过的。 更别说其中还有他族中长辈。 他要是敢予以否认。 那毫无疑问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甚至传回家族中,他说不定还要受到族中长辈的斥责。 到了这个时候。 边让心中已经生出了淡淡的悔意。 曹腾此人,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攻击点,虽然有着阉宦这样的污点身份。 可终究和张让等人有天壤之别。 他贸然拿这个来攻击曹操,反倒被曹昂的三言两语之间给架住了。 使得如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真是晦气。 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言语的,应该等人少的时候,私下里拿来羞辱曹操。 到时候眼前这小子,即便拿这些话来架住自己,他也完全可以无视之。 棋差一招。 边让想要开溜。 然而曹昂又岂能如了他的意? …… 见眼前这个老家伙哑口无言。 曹昂当即再进一步。 身上仿佛燃烧起了火焰,似有虎狼般的意志透体而出。 强大的威慑力,使得边让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仿佛在畏惧曹昂。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曹昂便已然用手指着他的鼻子。 言语间充满了不屑的嘲讽道:“听闻汝昔日曾经拜会大贤郭林宗,想要从有道公那儿得个只言片语,从而名扬天下,使世人皆知。” “然拜会过后,却只得了有道公一句‘略有薄才,可惜乃无道之辈’!” “眼下看来,有道公果然真知灼见,汝果真为无德无能之辈!” 曹昂的反击如推山倒海。 铺天盖地的向边让袭来。 使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无德无能,这样的评价攻击性实在太强了,一旦流传出去,那他前半生所积攒起来的名声,恐怕会毁之大半。 故而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走。 今天一定要和这小子辩个清楚明白,否则恐难善了。 边让当即一挥袍袖。 双目圆瞪的看着曹昂。 眼眶中好似要喷出火来。 他也同样用手指着曹昂,不甘示弱的怒喝道:“尔不过一区区竖子,未治经典,未学大义,所言皆不过强词夺理,均非正论。” “便以尔这粗浅的学识,又如何知道有道公的深意,你又怎么懂得,所谓入道究竟是何意义?!” 曹昂闻言,顿时哈哈大笑。 直笑的边让有些心慌。 一阵狂笑声过后。 曹昂当即对左右众人拱手抱拳,略微行了一礼之后。 接着朗声言道。 “你既如此说,那我今日便以我这微末学识,与你言道一番。” “也好让在场诸位听一听,你究竟是如何无德无能!” …… 边让本能的感觉有些不妙。 似乎自己方才那番辩驳的言论,要以来曹昂更为猛烈的打击。 事情好像变得更加糟糕了! 只可惜现在察觉,为时已晚。 曹昂先是用目光扫视了一眼,依旧在边上苦着个脸,作进退两难状的张邈,随后高声喝道。 “倘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边文礼是去年九月,被朝廷任命为扬州九江郡太守,且你已前去上任。” “然而听方才孟卓叔父所言,你如今已是弃官而回,眼下距离去年九月,尚且不足一年时间。” “你从洛阳城出发,到达九江郡阴陵县,再从那儿回转到陈留,光是往来路途上所要消耗的时间,恐怕便足有数月之久。” 说到这里。 曹昂稍微顿了顿。 又往边让那迈了一步。 随后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颇具嘲弄意味的说道。 “除去路上这数月时间的消耗,你真正担任太守的日子,也不过就是几个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堂堂一介太守就做不下去了,只能灰溜溜的跑回家乡,当真是可笑之极。” “也别借口说天下战乱不休,九江郡乃扬州大郡,少经中原之乱,偏安南方,最起码去年九月至今日未经战事,相比于关东各州郡,可谓安稳的很。” “在我看来,无非是你边文礼不通政务,不明事理,对于郡中的大小事务一窍不通。” “故而前后历经数月时间,你这太守就当不下去了,只能强行给自己脸上贴金,说什么不愿为官。” “名为不愿,实则不能,甚至不懂,只会夸夸其谈的虚言之士,这便是你的无能之处!” …… 话音落下。 边让顿时面色一黑。 被曹昂说的哑口无言。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他弃官不做的原因,还真就被曹昂给说准了,正是因为没有能力管理好一个郡,当好一个郡太守。 边让才灰溜溜的跑回来的。 他是真的不懂政务,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各种事情,甚至就连郡里大小官吏,各方势力之间的人情世故,他也是一窍不通。 因此曹昂这番言语。 算是精准的点在了他的死穴上。 使得他眼眶中的怒火更甚。 而这还没完。 曹昂甚至还对着左右拱手笑道:“在座诸位,不知在下方才所言,可有何处是不认同的?” 盖上了棺材盖,甚至还要踩两脚。 而更为要命的是。 边让隐隐约约看见周围众人,那看似古井无波的脸上,好像都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这究竟是在笑谁,恐怕闭着眼睛想想,也该知道了。 这下丢脸算是丢大了。 边让心中那叫一个恨啊。 只是到了眼下这个关头。 和曹昂辩驳个高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恢复自己的名声,洗掉这个所谓无能的评价。 边让当即眉头一皱。 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乃饱学之士,治的是儒家经典,学的是孔圣之言,我所着之文章,便是我的能为,你这一介孺子,又如何懂得什么叫无能无德?” 有些人就是这样。 你和他讲道理,他就讲规矩。 讲规矩的时候,他就开始说道德。 要是连道德都说不赢了,那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抛开事实不谈,直接开始曲解意思。 此刻边让便是如此作为。 强调自己儒学之士的身份,似乎作为一名儒生,不会治理地方,当不好一郡太守,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就是抛开事实不谈。 卢植觉得很淦! 然而,殊不知。 眼下他这番言论,恰恰是落尽了曹昂给他精心编织的陷阱之中。 致命一击,要来了! …… 在听见边让的辩解之后。 曹昂再一次哈哈大笑起来。 表现的张狂无比。 “唰!” 笑声过后,曹昂猛的转头。 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边让。 “这便是你的无德之处!” 大声厉喝之下。 曹昂当即怒骂道:“所谓儒者,有君子之儒和小人之儒,君子之儒,忠君爱国,守正斥邪,既能恩泽于当时,又能流芳于后世。” “而小人之儒则不同,专攻笔墨文章,只会雕虫小技,可谓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而胸中实无一策,此等小人之儒,便是日赋万言,又有何可取之处?” 曹昂言语如刀,文字似剑。 一字一句之间,仿佛有无尽的锋芒,将边让割的鲜血淋漓。 一边说。 曹昂还一边向前迈步逼近。 而边让则被他说的面色紫如猪肝,懦懦而不敢言,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直到“咚”的一声撞到了柱子上。 往后再无退路! 而见其如此畏畏缩缩的模样。 曹昂更是不屑的勾了勾嘴角。 继续言辞怒骂道:“不能兴邦,不能治国,所学所用,皆无益于匡扶社稷,只会寻章摘句,埋首于笔砚之间,数黄论黑,舞文弄墨。” “如此腐儒,尚不知羞耻二字作何写法,反倒沾沾自喜,自以为于国有用,岂非无德之辈乎?!” 一番君子和小人之儒的高论。 仿佛从九幽阴司吹来的寒风一般。 使得边让瑟瑟发抖。 只觉毛骨悚然,心下冰凉一片。 此刻在他眼中。 曹昂就仿佛一只披着人皮的恶鬼,徒手将他身上的疮疤撕得鲜血淋漓,一块一块地翻在外面。 实在恐怖至极! …… “你……你!” 边让靠在柱子上。 用手指着曹昂,足有片刻之久,却依旧难以说出一言。 另一只手则抚在胸腔位置,整个人面上的表情有些难看,五官好似挤到一起去了,充满了狰狞之感。 “呼哧……呼哧!” 边让喘着粗气。 仿佛被曹昂方才那番言语,给骂的心脏病发了,显得很是激动。 然而曹昂觉得不够。 面对这个老家伙如此姿态。 他依旧面不改色的向前两步,彻底的把边让逼靠在了柱子上。 随后一字一句,言辞锋利的说道。 “似尔如此无德无能之辈,更是无礼在先,侮辱我家曾祖,实在心胸狭隘,粗鄙浅陋。”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我从未见过有如此面目丑陋,厚颜无耻之徒!” “此辈不足以语,请勿复言!” 说罢。 曹昂还真就挥手走到一旁。 连看都不再看边让一眼,似乎真就不打算再和他说哪怕一个字。 盖棺定论。 犹如泰山崩塌,东海倾倒,惶惶如山河之势,朝着边让汹涌而去。 顿时使得本就已经感到心脏绞痛的老家伙,直接一股甜腥味涌上喉头。 “噗嗤!” 满嘴鲜血喷涌而出。 直接将身前的一片地砖给染红了。 …… “文礼,文礼!” 张邈赶忙冲了上去,伸手将正萎顿于地的边让给扶了起来。 边让艰难的睁开眼睛。 随后动了动手指,声音中充满虚弱的说道:“走!孟卓,让人送我走!” 其实喷这一口老血。 不见得就是半死不活。 更多的是因为边让,实在没脸继续呆下去了,颜面都丢干净了。 只能佯装吐血昏迷。 曹昂那如连珠箭一般的言语攻势。 直接将他的层层盔甲给击穿,在他心上戳了一个又一个的血洞,仿佛用尖锐的匕首,剜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疮疤。 无德,无能,小人之儒,心胸狭隘,粗鄙浅陋,厚颜无耻。 这里面每一个词汇。 都像是一座泰山,压在了他的头顶,使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知道周围众人,看向他的目光是怎样的,想来应该是充满了鄙夷和嘲弄,边让根本就不敢睁眼去看。 但无论如何。 他知道一点。 自己的名声今天算是彻底毁掉了! 只要这件事情流传出去,别说他还算不上顶级的天下名士,哪怕就是和那少数的几位一个级别,也根本扛不住! 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人旁观,曹昂又摆事实讲道理,说的头头是道。 而他从头到尾,就没能拿出一句像样的话反驳,被曹昂一路逼到了墙角, 这落在他人眼里。 就是自己对于曹昂的指责全盘接受,无力反驳。 完了,一切都完了! 边让眼下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逃离众人那如刀似剑一般的目光。 回到一个阴暗的场所,把自己关起来,把耳朵塞紧,把眼睛闭上,只做不知道外界如何传扬自己的名声。 …… “小心些,别磕着了,赶紧抬回驿馆去,请个医师过来看一下!” 张邈对几名下人吩咐一番后。 目视着边让被抬了出去。 而躺在架子上的边文礼,双目紧紧的闭着,连眼睛缝都不敢睁开。 只是在路过曹昂身侧时。 他似乎心有所感。 心中突然升腾起了一阵浓烈的悔意,抓心挠肺,令他痛苦万分。 自己究竟是何苦,今日来招惹这曹家父子,大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就只因为自己妒忌心作祟,却平白无故把大好名声,全部一朝葬送。 悲哀啊! 往后大家提到他边文礼时,恐怕只会不屑的说上一句“无耻小人”。 对于边让心中所想。 曹昂毫不知情。 当然。 即便他知道了,也会不屑一顾。 现在知道后悔,那当初干什么去了,不过是自己作死罢了。 这也不是对那些行为的后悔。 而是对声名丧尽的恐惧。 像这样的人,不招惹自己便罢,一旦和自己作对,那就要一棍子全部打死,以狂风暴雨式的攻击,将所有企图对曹家不利的险恶分子,通通除掉! 对待敌人,岂能手下留情? …… 等到送走了边让之后。 场上顿时为之一静。 张邈看着边让远去的背影,回过头来又望向曹昂。 面色有些复杂的说道:“子修,今日之事……” 言语间有些犹豫。 而曹昂则毫不客气的抢白道:“此人辱我先祖,更是辱我父亲,我未曾当庭拔剑将之斩杀,已经是看在叔父您的面子上,否则他早已身首异处!” “您与我父亲乃是知交好友,您今日将此人带来,说出这般无礼之言,这难道就是朋友之道的处事方法吗?” 张邈顿时面色惭愧。 虽然今天这场事情的主要责任,要由边让来背,但曹昂此刻把罪责的一部分归到他身上,张邈也是完全承认的。 在边让指着曹操骂的时候。 他作为朋友没站出来制止。 事后又如此言语犹豫。 已经算是违背朋友之道了。 故而下一秒。 张邈转身对曹操拱手,并躬身行了个大礼,弯腰一拜到底。 “孟德,今日之事,乃我之过,在下是在心中惭愧。” “且容我将边文礼之事处置妥当,再来你府上,负荆请罪!” …… 曹操其实不怪张邈。 他知道自己这朋友的性格。 就是个牛鬼蛇神,各条道上都结交的任侠之辈,有时候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哪个人好,哪个人坏。 因此在张邈致歉过后。 曹操大度的摆了摆手。 “孟卓言重了,此事非你之过,倒是小儿孟浪,有何冒犯你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打了两句圆场之后。 曹操对曹昂招了招手。 待儿子来到身旁后,曹操先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接着声音满怀感慨的说道:“昂儿,我们走!” 随着父子二人的步伐行进。 左右众宾客当即让开了一条路。 无论是山阳太守袁遗,还是各地的大小世家,在场所有人都以敬佩,且畏惧的目光看着这爷俩。 尤其是亦步亦趋,跟在曹操身后的曹昂,更是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好一个凌厉的少年郎! …… 待父子二人离去之后。 余下众人倒也没有了交际的兴致,互相打了声招呼之后,彼此便三两成团的离开了厅堂。 只是在离去之时。 还能听到大家口中的小声议论。 “这边文礼也是自讨苦吃,招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曹府君父子。” “也是他自己漏洞百出,我看曹将军说的一点不差,无能又无德,不知是如何攀上名士这个称谓的。” “这姓边的算是彻底毁了,往后兖州哪还有人敢和他来往,过往那些故交好友,怕是都要与他断交了,谁还敢站上一个,被盖以小人之儒名号的无能无德之辈。” “曹将军真是厉害啊,言辞比刀锋还要犀利,边文礼能坚持那么久,已经算是心智坚定了,换了我承受这样的谩骂,恐怕三言两语就要吐血倒下。” 此言一出。 众人顿时为之沉默。 不由都想到了方才宴席上,曹昂那挥斥方遒,以高就低的贬驳之语。 将边让骂的狗血淋头。 毫无还手之力。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 换了他们当做曹昂的对手,恐怕一个回合都坚持不下来。 想想都觉得恐怖。 不少人在这炎热天气,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仿佛从心底里冒出了寒气。 “走走,往后对曹府君和曹将军恭敬一些,有些事情尽量照办,否则曹将军不仅带兵能杀人,他开口也能杀人啊!” “是极是极!” “诚如张兄所言!” 众人纷纷达成共识。 离开刺史府的脚步更快了几分。 用心险恶的边让,是绝对不会想到这一点的,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喷,嘴贱直指曹操的出身。 不仅没有降低他在兖州世家心中的威望,反倒还起了反作用。 与会者对曹操更加恭敬了。 这个兖州刺史,恐怕要当得如铁铸一般,再也无法轻易撼动了。 ………… 刺史府书房中。 父子二人隔案对坐。 面前摆的是一架煮茶炉。 “咕噜咕噜咕噜!” 随着茶水的沸腾翻滚,曹操拿碗从中舀起一碗,摆在了曹昂面前。 看着儿子捧起茶碗,轻轻吹拂滚烫茶水时的模样。 曹操心中有些感慨万千。 在曹操看来。 今日若非曹昂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仅凭言语就将边让骂的吐血。 那他恐怕除了拔剑将其斩杀,不会有其他更好的办法维护曹家的颜面。 而眼下,曹家的颜面不仅保住了,甚至在众人心中,还竖起了一杆更高的旗帜,维护了他作为兖州牧的威严。 不仅如此。 曹操自己心中也出了一口恶气。 实在没有比这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在关键时刻总能站出来,背负所有人的希望,也不会辜负大家的厚望。 永远能够令困境化解,破除危难。 有这样的儿子。 父复何求? 我为他而感到骄傲! …… 父子二人饮了一阵茶汤后。 曹操心里渐渐冷静下来。 放下茶碗。 接着主动向曹昂问道:“昂儿,那个姓边的虽然被你说的吐血晕迷,但他终究是苟延残喘于这世上。” “此人辱我曹家上下,为父若不能杀之,实在难以平我心头之恨,不知你可有何良策?” 面对父亲的怒火。 曹昂同样放下茶碗。 接着笑呵呵的说道:“父亲放心,孩儿心中早已有定计,让他吐血晕迷,只不过是提前收点利钱罢了。” “等到时机一至,我布置的后手便可以显现,彼时他死路一条!” 对于儿子的本事。 曹操还是相当放心的。 因此听曹昂这么一说,他当即点了点头,一副欣慰的模样。 只是在犹豫再三后。 还是略微皱了皱眉,有些迟疑的追问道:“这个时机是要等多久,每想到他在这世上多活一日,为父便像是咽了一口腐臭般难受。” 曹操直言一天都不想让边让多活。 看起来好像有点狠。 但曹昂却觉得理所当然。 只不过眼下这老小子还杀不得,必须得等他的后手到位,通过这个手段去杀了此人,那才能永无后患。 …… 因此面对父亲的追问。 曹昂只是摇了摇头。 “父亲不必心急,眼下是纠集各方,讨伐黄巾的重要关头,各方势力云集于此,倘若我们于战前杀了此人,那多少会影响讨伐大业。” 此言一出。 曹操脸上的恨意当即消减一分。 他只是有些被仇恨冲昏了头,不代表失去了思考能力。 诚如儿子所言。 如果在这个时候杀了边让,难免会引得各方势力有所想法,万一因为这个产生的些许顾忌,导致与黄巾交战时出了什么差错,那可真是因小失大了。 见曹操稍稍缓和下来。 曹昂当即更进一步。 继续劝说道。 “此人虽是无德无能之辈,今日也算是被我一番言语搞臭了名声。” “但他活到这么一把年纪,终归是有些底蕴积攒的,最起码他出身兖州,还是本地士族。” “有些本地的名士与世家,与他串联过深,我们贸然动手杀他,只会导致这些势力对我们生出逆反之心,甚至会暗中背驳我们。” “因为杀此一人,而导致人心离散,甚至原本能牢牢掌握在手中的兖州,反倒变的飘忽不稳,那这个代价可就太大了,区区一个边文礼,他还当不得我们如此兴师动众!” …… 这下曹操算是彻底冷静下来。 为了家族大业和个人前途。 他还是能暂且忘掉仇恨的。 老曹终究是个理智人。 “唉!” 在唏嘘感叹一声后。 曹操有些难言的扶了扶额头。 接着颔首赞同道:“我儿所言甚是,若是动手杀他,让旁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曹操无容人之量。” “反倒不以兵刃杀之,能让兖州等关东各地有识之士,直到我曹操是个胸怀大度,腹有气量之辈,日后想必会纷纷来投。” 见父亲已然明悟。 曹昂脸上当即露出笑容。 轻轻的拍了拍巴掌。 欣然附和道:“正是此理,只要我们接下来一段时间,不对边让做任何动作,兖州诸多名士和世家,只会以为我们是卖他们面子。” “从而会越发拥护您统领整个兖州,此乃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 “哗啦!” 随着流水声响起。 曹昂替曹操的碗中舀了一碗茶汤。 敬呈过去之后。 曹昂用手指了指曹操腰间佩剑,接着眯起眼睛笑道。 “先前厅堂之中,孩儿之所以按住您的剑柄,不让您拔剑,正因如此。” “杀他实在脏了我们的手,闹不好还要溅一身血污,孩儿自有杀人不见血的方法,兵不血刃,便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说到这里。 曹昂稍微顿了顿。 接着整个人凑过来,小声的对曹操叮嘱道:“接下来的几日,父亲务必佯装出将此事抛之脑后的姿态,若是有人前来说情,您恼怒一番,便顺理成章的把人情收下。” “只要所有人都认为您放下了这段仇恨,那时候就是我出手之时,彼时姓边的死了,也和咱们毫无瓜葛。” 这话说的曹操哈哈大笑。 忍不住对曹昂比出个赞扬的手势。 “我儿面厚心黑,一如往昔啊!” “你且放心,为父自然省得,保证让他们都认定,我是个宽容大度的谦谦君子!” 谦谦君子曹孟德。 曹昂闻言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小小的书房之内。 父子二人笑的前仰后合。 若是有外人听去了,恐怕会一头雾水,不知方才还经历了那么一桩恶心事的爷俩,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高兴。 …… 父子二人又言谈了一阵。 正当曹昂准备告辞离去时。 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便听到有人轻轻叩门。 “府君,陈从事和陈留张太守前来求见,小人已将他们二位引至偏厅。” 陈从事就是陈宫。 这家伙也是兖州士族之一。 曹昂当即对曹操眨了眨眼睛。 “父亲,瞧见没,找您求情的来了,其中还有咱们自己手底下的人。” “这二位您就别招呼了,毕竟都是您的老熟人,在他们面前您也不好说些什么,就让孩儿替您走一糟!” 曹昂的精准预判。 再一次让曹操感到惊叹。 果真这世间的大小事情,十有七八已经尽入我儿之眼,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了他。 同时也暗自庆幸。 若是在厅堂之上,自己一时鲁莽,斩杀了边让。 那恐怕陈宫和张邈,会与自己离心离德,那他曹操说不定就要少一个好用的谋士,以及一位忠心支持他的合作伙伴了。 思及此处。 曹操当即起身,将曹昂送至门口。 “昂儿,事情你就看着办了,多少收下他们的人情!” 曹昂点了点头。 出门而去。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八十七章 得了他的好处,他还得谢谢咱! 第190章 得了他的好处,他还得谢谢咱!【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对于张邈和陈宫的到来,曹昂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这二位都是兖州本地人士。 他们同时都拥有兖州名士,和兖州士族子弟的双重身份。 在这一点上。 和边让具有高度重合性。 而身份标签的趋于一致,也就导致他们三人是属于同一个圈子里的人,拥有非常相近的利益诉求。 故而在边让招惹到了曹家父子,得罪了兖州一把手的情况下。 张邈和陈宫依旧会联袂而来,一起为他出头,为边让争一线生机。 哪怕明知道这样做,很可能会引得曹操心中不满,但也不能不来。 在从书房去往偏厅的路上。 曹昂一边步履不停,一边仔细斟酌思考着,自己待会儿该如何应对。 倘若面对的是兖州其他名士或者世家,那曹昂要做的,仅仅只是顺水推舟的卖一份人情。 然而张邈和陈宫这两家伙可不一样,他们同时还是曹家的从属。 况且对于拥有全局视角的曹昂而言,陈公台和张孟卓,都是日后兖州之乱的罪魁祸首。 虽然这件事情已经不会再发生了。 可曹昂必须留个心眼。 所以待会儿要如何言语,这就要讲一点技巧性了。 …… 偏厅别院内。 张邈和陈宫各坐一侧。 二人手中皆捧着一碗茶汤。 只是在眼下这样的紧要关头,谁也没有兴致饮上一口香味浓郁的茶汤,反倒彼此面面相觑,端坐在那一言不发。 寂静一片的氛围,使得二人都有些坐立难安,不乏煎熬之意。 一想到待会儿曹操过来后,会出现某些很可能发生的场面,就越发令张邈和陈宫思绪纷乱。 可能是受不了这样的氛围。 张邈突然打破沉默。 放下茶碗之后。 颇有些感慨的说道:“今日之后,边文礼就算是彻底毁了,声名尽丧,从今往后再不会有如往昔般的风采了。” 张邈的话令陈宫冷笑一声。 “他也算咎由自取,自己当个官当不明白,就眼红他人能够成为州牧,还不知死活的开口辱骂,这样的人只是名声败坏,已经算便宜他了!” 陈宫虽然和张邈一同来找曹操求情,但经过今日这么一桩事情后,他对边让已经满是鄙夷。 就这样一个烂人。 凭什么和自己同为兖州名士? 若非大家属于同一个圈层,那他还真不想来找曹操,实在丢不起这人! 张邈闻言。 顿时苦笑一声。 他不仅没有反驳陈宫的严厉批评,反倒还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 “以往我知他性情高傲,只当他志趣高洁,还从未想过是如此嫉妒心强盛之人,确实看走眼了。” “待今日过后,若是能妥善解决此事,我必定派人将他送回陈留,往后就不再来往了。” …… 张邈其实到现在都想不通。 边让这家伙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你哪怕对曹操心有不满,那躲在自己家里说上两句也就罢了。 或者你人不在兖州,那说上两句这样的“高论”,曹操可能也就捏着鼻子,只当没听见。 可哪有当着面打脸的? 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当着人家的面打脸,这不是找死吗? 多半是活腻了! 此时此刻。 张邈和陈宫都默认一个观点。 那就是曹操有极大可能,会在今日过后,对边让进行打击报复。 而报复的方式。 就是取其性命,从肉体上消灭。 毕竟边让今天做下这一摊子狗屁倒灶的事儿,直言侮辱他人的祖上,这对于极其看重声名的这个时代而言,那就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设身处地。 换了他们二人待在那样的立场上。 也一定会对边让举起屠刀的。 更别说完全有能力,有理由做到这件事情的曹操了。 尽管曹昂今日挺身而出。 用言语击溃了边让,使其身败名裂,可这只能说是挽回了颜面。 不足以让曹操发泄心中愤恨。 一旦抽出空来,必会杀之而后快! 这也是二人来此的根本原因。 …… 听见张邈的言语后。 陈宫连连颔首。 为他明智的决定而感到欣慰。 “合该如此,与这种人走得太近,那迟早有一天会惹祸上身,我们能救他一次,救不了他两次三次,他自己想死不要紧,可别给我们招来了祸患!” 对此事达成共识后。 正待恢复安静,继续等待时。 陈宫突然想起一事。 赶忙侧身对张邈拱了拱手。 面上有些急促之意的说道:“孟卓兄,你和边文礼相熟,有些话我不好说,由伱出面比较合适。” “待他从吐血昏迷中清醒过来后,你务必说服他,让他无论如何来这刺史府赔礼道歉。” “若是他能如此做,那你我二人今日在孟德面前,也算有几分底气。” 张邈点了点头。 但心中满是为难之意。 就边让的那个性子,他要是能折的下腰来赔礼道歉,那今天这桩直言嘲讽谩骂曹操的事情,就压根不可能发生。 可是眼下这个关头。 张邈总不可能说自己办不到? 故而他只能点了点头。 “我省得,这也是保他自己一条命,想必他会明白该怎么做的。” …… 在室内小声商议之际。 “嗒嗒……” 一阵脚步声传来。 二人当即精神一振。 赶忙将手中的茶碗放在桌案上,随后一同站起身来,面上带着些许惴惴不安的神情,看着房门处。 很快。 曹昂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眼前。 然而只有他一人。 见此,张邈和陈宫先是一愣。 接着不约而同的看向曹昂身后,只可惜并没有等到那个熟悉的男子。 二人顿时有些失望。 还没等他们发问。 曹昂便当先拱先拱手。 主动开口解释道:“叔父,公台,您二位倒是来的不巧,我父亲他今日宴会过后,颇感困顿疲乏,因此一回来便早早的睡下了。” “我本想让您二位明日再来,只是担心有何要事,所以干脆过来一趟,有什么事儿不妨让我代劳。” 陈宫和张邈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纷纷感觉有些不妙。 曹操在宴会上还那般精气神十足,怎么可能一回府就困顿疲乏。 想来这多半是猜到了他们今日来此的意图,因此故意避而不见。 妥妥的心中恨意未消的表现! 嘶! 这下麻烦了。 …… 二人本想告辞离去。 待明日再来拜会,说不定过了一夜,曹操心中的怒气能消散一些呢? 但转念一想。 却又觉得不妥。 毕竟夜长梦多,更大的可能性,是明天一早起来,曹操反倒更加坚定了灭杀边让的心思。 况且他们跑来这么一趟。 什么成果都没有,甚至连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打探到,这不白费吗? 因此在眼神交流了一阵,各自表明先行留下之后。 二人先是将曹昂迎入厅内,三人一同在桌案前坐下。 张邈这才试探性的问道:“子修,你父亲他现在状况如何了?” 曹昂摆出一副苦脸。 满是愁绪的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父亲他心情很不好,先前宴会后有众多宾客在场,彼时他还能抑制住自己心里的怒火,隐忍不发。” “但一回府之后,就大发雷霆,除了当初董卓废帝和弑君,乃至于焚烧宫室的时候,我还从未见过我父亲发这么大的火,不少伺候的侍女都吓哭了。” 曹昂特意把情况夸张了十倍。 说的张邈和陈宫那是心惊肉跳。 而这还没完。 他在稍稍顿了顿之后,又继续状若无意的随口道:“先前在书房中时,我父亲他还拔剑乱劈乱砍,直言要杀边让一家,以慰先祖,端的是气怒非常!” “啊?!” 陈宫忍不住惊叫出声。 就连张邈也瞪大眼睛,目光中满是骇然之意,一时间只觉头皮发麻。 这话听的二人心惊胆战。 胸腔中的心脏砰砰的跳动了起来。 这也太可怕了! 杀边让一人还不够,甚至还打着杀他一家老小的主意。 还好今天走了这一遭,幸亏刚才选择留下来,继续打探消息。 否则这事儿可真就闹大了! …… “杀不得,子修,万万杀不得啊,边文礼言语无度,为人狷狂,可这实在祸不及家人啊!” 张邈显得有些激动。 语速更是急促万分。 而曹昂则点了点头,颇为认同的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当时我便出言劝阻,好言安慰了一番,这才勉强使得我父亲改口,说是饶过他一家老小,只杀边让一人即可!” 一时之间。 陈宫和张邈只觉得庆幸。 幸亏当时有曹昂在身旁,而咱曹将军又是个理智的人,要不然真不知该如何收场,眼下能饶过边让一家人,这种结果应该也挺好…… 不对不对! 陈宫突然拍了拍脑门,恍然清醒了过来,他和张邈联袂而来,目的不是为了保住边让一条命吗? 这目的还没达成呢,哪好了? 陈宫理了理思路,接着赶忙接过话头,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 “曹将军,其实在我看来,即便是边让本人,也实在罪不至死啊!” “先前我和张太守去驿馆走了一趟,边让此人现在还昏迷不醒,而且据给他诊治的医师所说,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尚且是未知之事,即便醒过来了,也要落下一身病根,往后还不知有几年好活呢。” “况且他被将军您用言语刺破,今日过后,恐怕便是身败名裂,已然如此状况惨烈,又何必再动手杀他呢?” 陈宫言辞恳切。 把边让描绘的无比凄惨。 然而曹昂只是心中冷笑,这个时候想到卖惨了,嚣张的时候干嘛去了? 还是喜欢他桀骜不驯的模样! 当然。 表面上曹昂依旧是态度温和。 只是轻轻皱了皱眉,用略带疑惑的语气反问道:“此人辱我先祖,又侮辱我父亲,简直死不足惜,现在的模样是他应得的,何来罪不至死一说?” …… 二人顿时为之语塞。 曹昂的道理就摆在这儿。 除非他们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否则就无法进行有力的辩驳。 厅堂内氛围突然间变得有些沉默。 直到半晌之后。 张邈才硬着头皮,厚着脸面,带上些许笑脸的试探道:“子修,若是我能让边文礼过来给你父亲赔礼道歉,往后再让他永远不出现在你父亲面前,不知能否饶他一命?” 曹昂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等了这么久。 总算把戏肉等来了。 这俩人不开口求情,他还真不太好发挥,不过接下来嘛,就得看我曹昂曹大公子的表演了! 随着张邈话音落下。 曹昂脸上当即露出诧异的神情,做恍然大悟状的看着二人。 左右扫视了一番后。 方才如梦初醒般的连连点头。 “我还道您二位今日来此是有何贵干,原来是替边让求情来的!” 这么一说。 陈宫和张邈都感觉有些尴尬。 这种夹在中间的滋味最难受了,不论站在哪一边,总感觉都会得罪对面。 尤其是曹操待他们不薄,彼此之间关系亲厚,现在却反过来要为曹操的仇敌求情,这样的行为让他们感到心中惭愧,只能说有些事情不得尽如人意! 面对曹昂的质询。 二人尴尬了一阵后。 终究还是张邈主动解释道:“我在陈留郡任太守,公台更是陈留人士,而边氏乃是陈留郡大族。” “虽不说关系亲厚,但抬头不见低头见,实在是抹不过这一道面子,因此想着能不能给边让求求情,也算是全了个中情意。” …… 在二人看来。 接下来很可能要经历一番漫长的拉锯战,与曹昂来上个三番五次的心理博弈,言语交锋,方才能取得成功。 万一待会谈崩了。 他们俩甚至很有可能会被曹昂当场赶出去,但无论如何,必须一试! 然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 曹昂却出奇的给面子。 在听完张邈的解释之后,若有所思的微微颔首,口中更是喃喃自语。 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番思索。 如此过了良久。 曹昂方才轻轻一拍桌案。 接着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如果是旁人在我面前提起这样的话头,那不论他是什么官职,什么样的身份,我都无论如何会把他当场赶出去!” “可您二位的话,终究是有所不同,叔父您是家父的知交好友,公台更是为我曹家出力良多。” “若无您二位的鼎力相助,我曹家焉能走到今日这般地步啊!” “所以,既然是叔父您和公台一并开口,那我愿意考虑考虑!” 二人闻言,顿时大喜过望! 甚至心中颇有些感动之情。 他们自问处在曹操或者曹昂的位置上,碰到自己这种不知所谓,什么和事佬都敢当的愣子,肯定首要选择也是大发雷霆,当场打出去。 然而曹昂却愿意为了他们考虑。 这是何等的情面啊! 果然当初选择竭尽所能的支持曹家,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人家念旧情,还记得他们的功劳,这样的好领导到哪去找? 张邈和陈宫对视一眼后,竟然同时站起身来,对着曹昂拱手一拜。 “若有子修相助,必能保边文礼一命,我等先行谢过了!” …… 曹昂赶忙起身回了一礼。 三人坐回到位子上后。 曹昂用手肘撑在桌案上,手指则轻轻敲打着案面,发出一阵颇有规律的敲击声,一下一下的扣在二人心头。 如此过了许久。 曹昂才突然坐正,脸上显露出些许兴奋的神情,口中更是大叫道。 “有办法了!” 二人当即身体前倾,略微凑上前来,面上满是紧张和期待之色,想要听听这所谓的办法究竟是什么? 面对着如此情形。 曹昂并不卖关子。 直截了当的说道:“其实我父亲今日之所以大发雷霆,甚至向来与人和善的他,都扬言要斩杀边让。” “除了有祖上被辱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缘由,那就是边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进行辱骂,导致他颜面大失。” “虽然已被我当场化解,但多少会在众人心中留下点不太好的根结,这会使得我父亲威信大降。” “我父亲毕竟初来乍到,才刚刚成为兖州牧不久,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把各方势力聚合在一起,共抗黄巾,却碰上这样一桩事情,日后他还怎么执掌兖州,怎么为一州之牧呢?” “如此便是另一恼怒之理!” 言及此处。 曹昂压低声音,略有些神秘的说道:“您二位若想使我父亲改口,饶边让一命,那不妨从这方面想想办法,想必有事半功倍之效!” …… 明白了! 这下算全部明白了! 果然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要是没有曹昂,从中透露出这些关键信息,他们还真不知道从哪打开缺口下手。 有了曹昂的指点。 他们俩才能找准方向,劲往一处使,不至于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窜。 好人啊! 曹将军果真是个大善人! 有了目标之后。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张邈和陈宫对曹昂拱手抱拳。 “曹将军,此事且容我和孟卓兄稍稍商议一番!” 在曹昂点头之后。 陈宫当即与张邈走到偏厅的另一头,小声的商议了起来。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 二人又快步赶了回来。 也不坐下。 就这么各自站在一边。 随后张邈率先开口道:“此番讨伐青州黄巾,兖州各郡已是一体而动,州内八郡国的太守、国相,除了东郡太守暂且空置,其余皆是参与这场战争。” “待得剿灭了逆贼,平息了叛乱之后,各郡太守,想必会顺势在山阳郡昌邑县汇合,日后你父亲能否将兖州牢牢的把控在手中,全看到时候他能否将各郡国太守尽数压服!” 说到这里。 张邈露出肃穆的神情。 无比郑重的对着曹昂躬身一拜。 接着言辞恳切,语意真挚的说道:“彼时各郡国太守相会之际,我愿为府君马前卒,率先表态听从州牧之命,但为驱使。” “烦请子修转告一声,只要府君愿意放边让一马,以上种种,说到做到,绝无虚言!” 张邈此人对朋友是真没得说。 就连边让这样一个人品不咋地的家伙,他都能甘愿为之豁出去。 此番承诺。 毫无疑问是放弃了过往,和曹操称兄道弟,平等论交的特殊待遇,进而将身份转变为曹操的下属。 虽说也有曹家势大之后,张邈顺水推舟的意思在内,但也不得不说一声,确实是牺牲不少。 最起码他如果能一直保持独立性的话,那日后少说也是一个合作者,这和单纯的从属关系是不同的。 …… 而这还仅仅只是张邈的承诺。 过来求情的可是两个人。 只见张邈说完之后,陈宫拍了拍袍袖,接着同样躬身一拜。 “在下非是太守,做不到孟卓兄那样的承诺,况且我本就是府君麾下一员,尽心竭力乃是理所当然。” “因此思来想去,我惟有一事可做,那便是以我兖州士族子弟的身份,串联兖州境内各个大小家族,说服他们全力支持府君统领兖州。” “倘若边文礼可活,在下将竭尽所能,倾我所有,相助府君,将兖州打造的如铁桶一般!” 啧! 曹昂忍不住暗自啧啧称奇。 在心里对边让比了个大拇指。 要不是你这家伙不知死活,咱还真得不到这么多好东西。 陈宫虽然早就是曹家的谋士之一,但更多的像是个打工仔,而并非入了股的集团成员,很多时候有所保留。 最起码像兖州各大小家族串联,这个巨大的人脉,陈宫是牢牢握在手中。 轻易不会交出来。 可眼下情况不同了。 陈宫居然愿意把这个压箱底的好东西,奉献给曹家,而仅仅只是为了让边让成功的活下来。 嘶! 文礼啊,你就安心的去。 念你功劳甚重,日后每逢你忌日,我会派人专门到你坟头上多烧两炷香,给你拔一拔杂草的。 …… 已然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但面对二人给出的承诺。 曹昂还是故作推辞的说道:“叔父,公台,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啊,这也太……” 然而还不等曹昂把话说完。 张邈就向前一步。 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 “妥当,这有何不妥当的,我们之所以这么做,也不完全是为了边让。” “你父亲现在是兖州牧,我是陈留郡太守,任其驱使本就是应有之义。” “子修啊,我心意已决,你也不必再推辞了!” 随着张邈坚定态度一定要这么做。 陈宫也在一旁出言附和。 “将军,这是我们的一片拳拳之心,还请您不要阻止我们!” 唉! 态度这么坚决。 曹昂就是不接受都不行了。 他只有“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多言,定会将您二位的意思传达到,我也会从旁劝解一下我的父亲,务必让他手下留情,放边让回乡颐养天年去!” 得到了曹昂的首肯。 二人俱是欣喜不已。 这可不比一般人的承诺。 曹昂是曹家的二号人物,地位和分量仅次于一把手,对曹操的影响力可谓举足轻重,在很多事情上,曹操甚至还需要反过来听自己儿子的意见。 若是有曹子修出面。 想必此事不难矣! 陈宫和张邈当即动作协同,一起对曹昂拱手下拜。 “那此事,便劳烦子修了!” “曹将军今日恩情,宫必谨记于心,且容后报!” 这俩人对曹昂的感激不是假的。 首先倘若没有曹昂透露关键信息,那他们有劲儿都不知道往哪出。 同时曹昂愿意听他们的承诺,愿意转达这样的条件给曹操,这就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一件事了。 甚至人家还愿意亲自替他们站台。 曹将军是个忠厚人啊! …… 看着满脸感激之色的二人。 曹昂忍不住心中暗笑。 汝等又岂知,我与我父早就联手串通好了,就是做局等你们钻呢! 首先边让还是要死的。 但他不会死在我们曹家人的手中。 他会以一个比较奇妙,甚至离奇的方式,安然的离开这个人世间。 其次,成功的让张邈从合作伙伴转为了下属,瓦解了曹家势力内部的一个山头,让张孟卓去充当马前卒,也能给其他各郡太守起个表率作用。 而陈宫就不必说了。 要的就是他手头上,保留的兖州士族的资源,也让他彻底归心。 而在达成了这些目的的同时。 张邈和陈宫还要对曹操父子心怀感激,饱含谢意。 嘶! 曹昂不由的深吸一口气。 他已经数不清自己这是赢了多少次了,总之大赚特赚! ………… 而就在曹昂大赚特赚之际。 距离昌邑县百里外的官道上。 一架马车连带着几十名护卫,正缓缓的朝着县城而来。 虽不知马车内坐的究竟是谁。 但观其花纹雕饰,以及左右护卫的精神面貌,穿戴装备,比之当初朝廷派来的天使,还要威风更胜几分。 显然其内是个大人物。 “小七,距离昌邑县还有多远?” “回禀殿下,恐怕还要走上数日的功夫,不过前方有一座城镇,今夜可以在城内休息一晚。” 随着对话的结束。 队伍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继续默然的赶路。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八十八章 公主殿下,您这是白给啊! 第191章 公主殿下,您这是白给啊!【求订阅求月票】 接下来的几日功夫。 曹昂算是忙得脚不沾地。 一来是前后有不少人过来给边让求情,当然这些人不像张邈和陈宫那么舍得付出,曹昂自然也是随便收两个人情得了。 反正也是一笔买卖卖好几家的事。 每天光是接待这些人,就花掉他不少功夫,而这还只是小头。 大头是那些被他安排了任务的人。 曹家手底下的将领毕竟有限,而此番对阵的是青州黄巾十余万大军,需要连续镇守三座城池。 仅靠自家人是不够的。 因此曹昂也给不少本地势力,以及过来投奔他们的队伍,安排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任务。 这样的人一多。 总会有矛盾和冲突。 自然就跑到曹昂府上,来请他进行调解,或者说更换任务。 而想要搞定这些人,不可能虎躯一震,就令他们心悦诚服,多少还是要费点唾沫星子的,有时候见一个人,可能就要花掉半下午的时间。 当然好在还有荀氏叔侄,以及陈宫等几位能人帮他分忧,这才没累着。 而在这些事情的空档。 曹昂倒也假模假样的去向曹操请示了一番,接着又向张邈和陈宫表示,自己答应他们二人的事情已经办到了。 如此一来。 前期工作基本宣告收尾。 这一日。 曹昂正在府上处理军务。 看着眼前的一摞竹简,曹昂不由得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 忙碌了这么久。 总算是略有成效了。 绝大多数人已经全部安排妥当,这些人对于自己的安排也表示服从。 此刻有相当一部分部队,已然在曹昂的命令下,率领着本部兵马,或者曹昂调拨给他的军队。 径直往目的地而去。 一些诸如内迁周围村镇百姓,收敛粮草等物资,坚壁清野的先期计划,必须有人提前过去处理。 像正面迎敌的大部队。 则可以稍稍晚上几日,如此也便能节省一些粮草,缓解运粮压力。 …… 正当曹昂伸手拿过一卷竹简。 准备再行思考之际。 “笃笃!” 屋外突然传来轻叩门扉声。 隔着书房门,传来侍女的声音。 “将军,府外有人向您敬呈名刺,奴婢已将其安排在前院等候。” 曹昂愣了一下。 但很快反应过来。 经过这几日的功夫,他已经对这一套流程非常熟悉了,估计又是上面提到的两种之一。 “进来,把名刺给我看看。” 侍女一路小跑着来到曹昂身旁。 恭敬地双手递呈。 而曹昂接过名次之后,忽略掉那些客套的话,直接找到了此人的名字。 “刘娉?” 一眼望去,曹昂顿时有些茫然。 这是谁来着? 尽管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他不可能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 但最起码姓氏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眼下在山阳郡境内,除了刘姓宗室之外,好像没有姓刘的大家族? 而且从这个名字的成色来看。 应该是个女名。 莫非是周边诸国派来的宗室之女? 曹昂一时间搞不明白。 但他也懒得多想。 索性大手一挥,对侍女吩咐道:“将人请到书房这儿来!” …… 过不多时。 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 一个穿着玄色深衣,外面披了一件灰色长袍的身影,就跃然出现在曹昂眼前,使其不由为之一怔。 男的? 心里先是浮现出这样的字眼。 但很快被曹昂抛出脑海。 在仔细观察过后,他可以确信这是一名女子,肌肤虽然算不上特别白皙,但女儿家特有的细腻光滑,甚至可以说是柔嫩,这些特征一个不缺。 除此之外。 尽管披了宽松长袍,但依旧难以遮掩住的曼妙曲线,以及修长的脖颈位置,那微小到好似没有的喉结。 高挑纤细的身姿,盈盈一握的腰肢,隐藏在布靴之下,却仍然能看出尺寸并不大的一双秀足。 这些无不在昭示着一点。 眼前这位作男子装扮的,的确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女子,而且是一位长相美丽,身姿不俗的美女。 …… 再将视线上移。 看清了此女的面容之后。 曹昂更是不由的在心里啧啧赞叹。 好一个英气勃发的女子! 一张如钻石一般线条分明,立体感十足的俏脸,高挑且略带锋芒的眉线,大气端庄却似有凌厉之感的双眸,以及高高隆起的鼻梁。 五官整合起来。 给曹昂带来了强大的冲击力。 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御姐气十足的女强人风范,这种气质绝非装出来的,而是实打实的蕴有此意。 除去这点。 眼前这女子,并不如曹昂过往见到的那些美女一般,梳着各式各样彰显美丽的发髻。 反倒是把头发扎了起来。 加了一顶小小的金冠。 腰间还佩了一把长剑。 而这也正是曹昂第一眼之下,将她看作男子的原因所在。 一个身具英武之气的美丽御姐! 曹昂给她下了定义。 只是令他略有些感到好奇的是。 此女那坚毅的面庞上,颇有些愁苦之色,满是坚定不移的眼神中,也略带些淡淡的愁绪。 整个人看起来是疲惫不堪。 似乎经过了一路长途跋涉,风尘仆仆,所以略微有些许狼狈。 只是这名为刘娉的女子,对于自己的形象似乎并不太放在心上,只是简单的保持了一个干净整洁,其他也就没再多管。 这和当初太后、貂蝉她们,从洛阳随自己一道往定陶县去,经过了长途跋涉之后,同样疲惫不堪,但依旧每日要保持美丽动人的做法,着实迥然不同。 端的一个奇女子也! …… 而在曹昂观察刘娉的同时。 刘娉也在打量着曹昂。 一眼望去,目光中便闪过异色。 早就听闻,曹昂曹子修乃是天下罕有的俊男子,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哪怕她心怀志向,并不是特别看重男子的外表,这一见之下,也难免会心生好感。 再看着曹昂那炯炯有神的双目,高大健壮的身躯,面对自己时依旧淡定自若,温润如玉般的气质。 更是使她微微点头。 观察一下左右环境,桌案上堆满了竹简,其中一卷还是打开的样子,显然刚刚是伏案处理公务。 很好,看来自己没来错地方! 正当刘娉左右观察之际。 耳畔突然传来曹昂的声音。 “在下便是曹昂,阁下递来名刺,想必是有事相商,不知可否相告?” 刘娉回过神来。 赶忙对曹昂拱手行了一礼。 接着露出几分淡淡的笑容,声音沉稳有力的说:“见过曹将军,在言谈相商大事之前,还请允许我自陈身份。” “在下刘娉,乃先孝灵皇帝之女,当今天子的姐姐,封号万年。” 此言一出。 曹昂顿时瞪大眼睛。 卧槽! 原来站在我面前的,居然是汉灵帝的女儿,刘辩和刘协的姐姐,何太后的非亲生女,万年公主! 曹昂先前看到这个姓氏,再联系到女子身份的时候,就暗自猜测可能是宗室之女,只是他没想过会是公主。 觉得多半是周边诸王的女儿。 可真没想到会是万年公主。 这位公主殿下,历史上并没有过多的记载,只知道是刘宏的女儿,然后封地在万年县。 除此之外,其他信息一概没有。 没有在汉末这个大舞台上活跃过,或许可能活跃过,但被历史长河给淹没了,生于何时,逝于何时,一概不知。 而眼下这位公主居然找到自己这。 究竟是有何目的? …… 曹昂心中暗自察觉。 接下来涉及到的,可能不是一桩小事,当即迈步来到书房门前,探出头去,对左右吩咐了一声。 “今日不见外客,若是有人前来拜会,就让他明日请早。” “然后你们也退下,不必守在门前了,若无吩咐,不必过来伺候!” 待左右丫鬟侍女散去之后。 曹昂“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 接着快步来到刘娉跟前,双手前拱,躬身一拜,恭敬的行礼道。 “臣虎贲中郎将,暨东郡太守曹昂,参见公主殿下!” 万年公主双手虚托。 “曹将军快快请起,此非宫室之中,我亦不以公主身份行走,何须行此大礼!” 待曹昂起身后。 刘娉一边随他往桌案前落座。 一边状若无意地问道:“在启程往昌邑县而来之前,我只听闻曹将军身居虎贲中郎将之职,万未料到,如今竟已成为东郡太守,实在令人心惊。” 曹昂脸上洋溢着笑容。 一边煮上茶汤。 一边随口解释道:“前任兖州刺史刘岱杀了东郡太守桥瑁,导致东郡太守一直空悬,恰逢朝廷有诏书而来,任命我父亲为兖州牧的同时,顺带着把我提拔成了东郡太守。” “想来董贼是想借用这个法子,挑起兖州内乱,离间讨董联军的各方势力,只是无妨,他要这么做,那我也没有拒绝这个官职的理由。” 换了别人来问这个问题。 曹昂肯定不会解释那么多。 但万年公主不同。 这位是汉灵帝的亲生女儿,利益立场肯定和皇室一致。 与董卓有不共戴天之仇。 那在很多事情上面,曹昂就必须留个心眼,把一些漏洞给堵住,免得刘娉心生怀疑,难免横生枝节。 而公主殿下在听闻此言后。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随即欣然笑道:“董贼篡朝廷之权,妄想利用这种手段分化各方,那也确实没必要拘泥于形式。” “是好东西,咱们就受着,不好的,我们就坚决不认!” …… 这番话语一出。 曹昂顿时有些惊讶的看着万年公主,心里更是暗自赞叹。 此女果真非是一般人! 就以她这般开明的思想,不拘一格的行事方式,便已经超过了这个时代很多人,只可惜碰上一个乱世,又是女子之身,实在难以发挥所长。 略加思索过后。 曹昂便拱手笑道:“殿下所言甚是,此所谓智谋之士,所见略同了!” 看得出来。 被曹昂夸赞为智谋之士。 刘娉脸上浮现出一丝比较显眼的喜色,这是对他人向自己表示认可,而感到欣喜。 二人言笑客套了一番之后。 眼见谈话氛围熟络了起来。 刘娉也不再耽误。 把面上笑容一收。 接着正襟危坐,神情肃然,郑重其事的说道:“此番前来拜会将军,其实是有一事相托。” 见公主这么一本正经的模样。 曹昂也不敢怠慢。 同样坐得端端正正。 “有何吩咐,殿下不妨直言,只要我办得到的,必将竭尽全力!” …… 公主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年轻男子,接着将事情娓娓道来。 “在父皇驾崩之后,洛阳宫乱爆发之前,我便已经察觉到了,局势有些纷乱不堪,辩弟年幼,且性子孱弱,不足以压服各方势力之间的冲突和斗争。” “彼时洛阳城内有宦官,何氏,还有文武百官,以及诸多勋贵。” “这几方势力缠斗起来,早晚会出大乱子,不论哪一方取胜,最终遭殃的都是汉室,于是我便以我长公主的身份,做了一件胆大包天的事情。” 曹昂本来还只是认真的倾听着。 结果他是越听越心惊。 眼光这么超前? 还是说本身具备一定的政治素养,所以对局势能分析的比较清楚明白? 看来这位公主殿下,还是一位隐没于历史长河中的优秀政治家啊。 心中虽如此想。 但嘴上也不言语。 只是静静的听着,公主继续陈述,她那所谓的胆大包天,究竟是指什么样的举措。 “先帝在位之时,虽然天下已是纷乱不堪,朝廷内外交困,但天子本人是不缺钱的。” “即便修筑了诸多宫室,每日大笔挥霍着五铢钱,却依旧没有把我父皇,他卖官所得来的钱财用完。” “而作为受他老人家宠爱的女儿,这笔钱究竟藏在什么地方,我也是一清二楚,因此我所说的胆大包天之事。” “就是瞒着其他所有人,将这笔钱偷偷取出来一部分,日后若是汉室蒙危,朝廷沦丧,那这笔钱便可用来重整河山,兴复汉室!” 说到这里。 刘娉深吸一口气。 接着将她的来意缓缓吐出。 “我要托付的事情,便是给这笔数目庞大的钱财,寻找一个主人!” ………… ps说到做到,这是昨天请假欠的更新,现在补上,今天的我继续写。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与公主的榻上策,是种怎样的展开 第192章 与公主的榻上策,是种怎样的展开?【求订阅求月票】 曹昂傻眼了。 不是要托付我一件事情吗? 怎么变成了把如此庞大的资源,海量的金钱托付给我? 公主殿下,您这是白给啊! 曹昂突然之间觉得有些魔幻,事情的变化一下子出乎了他的意料。 首先是这位公主殿下的超前意识。 能够提前预料到汉室危机,这个虽然足以令人称奇,但也仅此而已。 真正厉害的是,知道隐藏掉一部分汉灵帝留下来的钱财和资源,充作日后再兴汉室的发家资本。 这可不是谁都能玩的。 果真高明! 其次便是刘娉居然找到了自己,而且听这口气,是想把这笔钱托付给他,让他来兴复汉室。 嘶…… 曹昂的眸光一时间接连闪烁。 公主殿下! 您怎么知道我是汉室忠臣来的? 毫无疑问。 这笔钱曹昂是一定想要的。 正所谓战鼓一响,黄金万两。 打仗就是烧钱的活儿,招兵买马,争夺地盘,发展势力,这些事情无一不是需要靠庞大资金去支持的。 没有谁会嫌自己的钱多! 况且曹家眼下什么情况? 地盘有了,兖州一州之地。 人口也有了,只要能大败黄巾军主力,那十余万青壮,连带着随同一起进入兖州的,多达上百万老弱妇孺,都将会成为最宝贵的人口资源。 矿产也有了,济阴郡境内几座小矿已经在开采发掘中,且眼下拥有了整个兖州,等到整合了兖州的势力,就能涉足那几座位于泰山郡的大矿。 那么眼下的短板是什么? 钱!粮食! 只要能解决其中一项,都算是极大缓解了曹家现在所面临的困境。 而听公主这口气,她藏起来的钱不是一个小数目,或许对于汉灵帝本人而言不多,但对于曹家这颗眼下正冉冉升起的新星而言,那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只要能搞到手。 那曹家或许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根本不会缺钱。 最起码这些金钱,足够立足于兖州开发,甚至于从兖州向四面延伸之际,这笔钱可能都还在起作用。 那一切就甭说了。 今天这笔钱,我曹昂是要定了。 公主殿下的托付,交托给我是再合适不过了! …… 当然。 即便心中是做如此想。 曹昂面上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急切。 必须得有点欲拒还迎,平淡如水,才能体现出咱这个人的不因外物而动。 只有吃相变得好看了。 才能吃得更多! 因此随着公主话音落下,曹昂故作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神情,反倒有些淡然的询问道。 “听殿下您这个意思,是准备将这笔钱财托付给我?” 见曹昂没什么情绪波动。 似乎这么一笔钱财,落在他耳朵里,和一捆稻草没什么区别。 刘娉面上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满意之色,果真是表里如一的真君子。 面对曹昂的询问。 万年公主点了点头。 “想要重整河山,挽救大汉危亡,非是有才有能,且有德之辈不可。” “倘若我是男儿之身,那今日我便不会有此一行,我虽不敢说是样样兼备之辈,但自问凭借着这笔钱财,足够做出一番事业。” “只可惜我乃女儿之身,我便是做的再好,落在天下人的眼里,也远不如我两个弟弟身份来的正统。” “因此与其我站在台前,遭受天下人非议,最后却收效甚微,还不如择取一人,让他来替我光复汉室,扫除天下间诸多逆贼,再兴大汉!” 刘娉的话令曹昂感慨万分。 虽然两汉之际,女子的地位不低,但这只是与别的朝代进行对比,显得稍微有点高而已。 实际在政治等方面。 女子是完全没有话语权的! 极少数像太后这样特殊的身份,那才勉强能说上几句话。 这么一想。 万年公主湮没在历史长河之中。 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了。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时代特殊性,所以才给了曹昂机会。 否则刘娉自己有本事上,这笔钱无论如何都到不了曹昂手里。 …… 明白了事情的曲折之后。 曹昂依旧没有表露出急迫之意。 反倒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殿下,不知我这儿是您的第几站,在我之前您又去过谁那儿呢?” 万年公主摇了摇头。 “我首站便是往昌邑县而来,在见到你之前,再无旁人知道我掩藏了这么一大笔钱财。” 曹昂心中不由暗喜。 他担心的,就是刘娉在此之前还去过别人的地盘,将这么隐秘的事宣之于众,那搞不好这笔钱就被别人盯上了。 诸如袁绍、袁术之类的。 别看他们家大业大,碰上这样一笔财富,也同样会为之心动的。 而要和这两位争的话,曹昂确实没什么信心。 不过眼下情况很不错。 公主殿下首站便选的是昌邑县,自己是她的优先选择。 那没得说。 不用再往下一站走了。 本站就是终点站! 正所谓三请三辞。 眼下将是自己的最后一辞。 曹昂理了理袍袖,将衣领稍稍拾掇了一番,随后颇感兴趣的问道。 “河北袁绍,四世三公,兵多将广,南阳袁术,兵精粮足,更是虎踞龙兴之地,殿下怎么会想到先找我呢?” …… 曹昂连番提问。 在刘娉看来,这就属于是对自己怀有疑心,她必须合理地答上每一个问题,此事才能继续进行下去。 就好比名师有选择徒弟的权利,而优秀的徒弟,同样也有择师的资格。 因此对于曹昂的疑问。 万年公主不仅没感到不耐烦,反倒对于这份谨慎,越发满意了起来。 她先是竖起两根手指。 随后款款而谈道:“这笔钱财是用来心复汉室的,不能所托非人,因此必须满足两点条件。” “首先是品性过关。” “据我所收集到的消息,曹将军曾经与令尊,一同在北邙山上救回天子,其后又在洛阳当堂直斥董卓,在百官公卿的面前,挽救了汉室尊严。” “讨伐董卓之际,紧随袁绍之后,敢为天下之先,发出讨贼檄文。” “心细如发,想到为被董卓所刨开的汉室王侯之墓回填,以上诸多事迹,这不是真的心系刘姓汉室的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天下盛传曹昂曹子修,乃是汉室忠良,忠贞为国之辈,在我看来,这绝非是虚名一句,而是确有其事!” 哎呀呀! 还得是公主殿下,慧眼识人啊! 一眼就看穿了我汉室忠臣的本质。 知道我是全心全意的为了大汉王朝,为了汉室江山而不懈努力的奋斗。 这下是不当忠臣都不行了! 唉! 曹昂突然间有些忧虑。 太后和天子认为我是忠臣,满朝公卿也这么认为,就连公主都相当赞同。 这天下人都认为我是忠臣。 那你叫我日后怎么取汉室而代之呢,这不纯纯的为难人吗? 可是说真的。 当个汉室忠臣,实在是太香了。 都不用自己费劲,好处就源源不断的来找他,人才、资源,捡都捡不完,这个身份他也是真的不想放弃。 没办法。 标签继续戴着。 难道汉室忠臣就不能取汉而代之吗,我看完全是具有可操作性的! …… 而就在曹昂思绪纷飞的空档。 刘娉的话还没说完。 缩回去一根手指,只留下食指竖起在外,尔后公主接着说道。 “除了品性之外,另外一点就是能力,总不可能找个庸才,那他拿着这笔钱,只能说是糟践了。” “曹将军当堂直斥董卓而毫发无损,这是智;能与吕布大战数百回合并战而胜之,这是勇。” “前后不到一年时间,君已助令尊为兖州之牧,这是谋;以少胜多,凭数千精兵大败黄巾贼数万人,这是略。” “智勇谋略,一应俱全,我实在从曹将军身上找不到什么短处,你的才能远超常人十倍百倍之多!” 说到这里。 刘娉顿了顿。 接着总结性的陈述道:“既有品性,忠君爱国,又有能力,足以拯救汉室危亡。” “所以舍伱之外,我实不知还有谁,更适合得到这笔钱财!” 曹昂:“……” …… 感动,实在是太感动了! 居然对我这么认可和推崇。 这就是万年公主的眼光吗? 我愿称你为天下奇女子! 大家只不过是萍水相逢,头一次见面的人,咱这公主殿下,居然表现的比相知多年的好友,还要更了解我曹昂的为人,以及诸多优秀的品质。 能够透过我的外表。 看到我堪称完美的灵魂。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嗯? 曹昂突然之间萌生了一个想法。 像万年公主这般,头一次见面就对他如此推崇备至,甚至隐隐之间有些尊崇的女子,实在是太罕见了。 这样稀有的奇女子。 如果放跑了她,那就实在太可惜了,正确的做法就应该是这笔钱财物资我要,你这个人我也要。 全部打包收下。 这应该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况且公主殿下长得这般好看,是个英姿勃发的高挑御姐,魅力值简直拉满,咱又有什么理由手软呢? 曹昂决定了。 一定要想方设法将刘娉留在身边,然后慢慢的变为自己人。 …… 三请三辞之后。 曹昂也不再谦让。 “唰”的一下站起身来。 无比恭敬的对万年公主行了个大礼,口中更是慷慨激昂的说道。 “诚如殿下所言,那我也绝不推辞,愿受殿下之托付!” “事实上,我与我父亲来到这兖州,家父他成为兖州牧,这些都是在为了匡扶汉室而作出努力。” “眼下也确实有诸多艰难之处,若是能得殿下这笔资财相助,想必很多困难都将迎头而解。” “殿下愿意信我,我也作出承诺,这笔钱必用在光复汉室,讨伐诸贼的身上,我本人绝不沾哪怕一枚五铢钱!” 刘娉满意的点了点头。 但她却并未立即说出那笔钱的隐藏地点,反倒同样站起身来,对着曹昂拱手回以一礼后。 接着语调悠然的问道:“曹将军也别急着承诺,先前都是你问我,现在该轮到我问你了。” 嗯? 曹昂顿时一愣。 好家伙! 原来还有考题的啊! 不过想想倒也正常,万年公主优先选择来到昌邑县找到自己,说出这笔钱的事情,相当于认可他的过往经历。 觉得他的简历很不错,所以给曹昂发了一个邀请函,一个准入资格证。 但是想要切实的把这笔钱拿到手。 还必须现场面试一下。 通过了考核。 那一切自然是再无问题。 曹昂是个耐心十足的人,尤其关乎到切身利益,还是这么庞大的利益上。 那他的耐心更是足的吓人。 换在来到这个浩瀚的时代之前,他做题只能得到分数,做得好也只能得到长辈和老师的表扬。 而现在做题有钱得。 这还不直接给她答爆? 因此曹昂二话不说,果断言道。 “殿下有什么想问的,那便尽管开口,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公主展颜一笑。 耸了耸那高挑的眉峰。 绣口微启,便问出了心中所虑。 “我只有一个问题,这天下该如何拯救,得到了这笔资财后,曹将军准备如何挽救汉室危亡?” 这就是终极考题了。 曹昂也不含糊。 在略微思索了半晌之后。 伸手邀请公主坐下,接着跪坐于公主对面,上来就直接放大招。 “想要挽救汉室危亡,首先得知道,刘姓汉室为何会陷落到如今这个局面,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导致危亡的?” “或许有很多人会说,是黄巾贼之乱,是四边蛮夷劫略寇边,是诸如董贼这样的篡逆,又或者斗胆冒犯一句,乃是往上数接连几代天子,难如人意。” “可在我看来,这些都只不过是表象,是产生的后果罢了,并非真正的根源所在。” “汉室危亡,并非一朝一夕而形成,也绝非一人之力能做到,而是自从一百多年前,光武皇帝覆灭伪朝,再兴汉室之后,就已经埋下了祸根!” 高屋建瓴。 使人耳目一新。 直接就把话题上升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高度,瞬间吸引到了刘娉的注意力。 她想过很多。 可从没想过,祸患的根源竟然会是从再兴大汉开始,就已经埋藏其中。 这下刘娉不敢有过多动作了。 而是聚精会神的侧耳倾听,生怕错漏了什么关键之处。 她一定要听听看。 眼前这位,仿佛找不到任何缺点的曹将军,究竟能说出什么惊世之语? …… 见万年公主双目炯炯的凝视着自己,眼神灼热的仿佛能把人融化。 曹昂嘴角微微上扬。 果然还是得这种惊世之论,才能吸引到别人的注意,说些旁人说过的普通言论,是很难满足他人求知欲的。 感受着公主的期盼。 曹昂也不耽搁。 学着刘娉先前的架势,同样比出一根手指,将自己的观点娓娓道来。 “光武皇帝崛起于微末之中,而终能覆灭伪朝,自然离不开他本人的经世之才,远超常人之能力。” “但更重要的一点,还是始终有人站在他身后,一直全力以赴的支持他,而这些人当中,就包括了天下间的诸多豪强地主。” “因此在取得天下,再兴汉室之后,光武皇帝又岂能对功臣下手,所谓地主豪强,自然就慢慢坐大了。” “在本就无人可挟制的情况下,历经一百多年的漫长岁月,这些地主豪强早就成了一个个庞然大物,甚至有的已经成了传家数代,富贵满门的名门士族,而他们的壮大,自然有人倒下。” 说到这里。 曹昂稍微停顿了几秒钟。 给刘娉留出了些许消化,并思考这些言语的时间。 看着公主殿下的眼神从迷惘和茫然,渐渐转变为清醒和若有所悟。 曹昂笑了笑。 接着抛出了重磅炸弹。 “那么倒下的是谁呢?百姓!” “一个庞大家族的形成,离不开土地的占有,而随着土地兼并,百姓流离失所,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百姓沦为佃农,甚至租种的土地越多,日子反倒越过越苦。” “积重难返,朝廷根本无力扭转,想要改变这样的局面,就无异于与天下地主豪强,甚至与朝廷的根基作对。” “因此在兴汉的那一天,就注定了衰亡这一天的到来。” “此为汉室危亡的根本原因!” 刘娉瞳孔微缩。 整个人瞪大眼睛,嘴唇微启。 目瞪口呆的看着曹昂。 只觉得心中震撼莫名。 颇有些头皮发麻,惊骇不已。 她怎么都难以想象,今日汉室危亡的结果,居然是一百多年前,汉室再兴时埋下的根。 ………… ps还完一半,明天把另一半还掉。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九十章 子修,你可愿成为先皇帝婿 第193章 子修,你可愿成为先皇帝婿?【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公主神情的变化。 自然也落入了曹昂眼中。 他心知自己刚才那一番话,给刘娉带去了极大的冲击,使之对自己的印象,瞬间再上了好几层楼。 曹昂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 当即顺势言道:“正是因为豪强地主的日益壮大,没有任何人能够遏制他们,导致他们掌握的土地越来越多,百姓自己所能耕种的土地越来越少。” “因此只要碰上一次天灾,就会有大量的百姓流离失所,卖儿鬻女,甚至饿殍遍地,埋骨道旁。” “而百姓们一旦活不下去,那只要有能够引领他们的人,就会出现像蛾贼、蚁贼,这样浩浩荡荡,席卷天下的大乱,这也就加剧了汉室的危亡。” 说到这里。 曹昂随手从桌案上拿起一份战报,递给万年公主。 接着继续说道:“蚁贼之乱随便爆发一次,就是十几万乃至几十万的兵力,而在半座大汉江山都陷入战火之中的情况下,朝廷岂有能力镇压?” “再加上朝廷常年陷于宦官、外戚,朝臣等多方势力,相互争斗倾轧的局面中,本身就自顾不暇,哪有时间理会一些黔首的作乱。” “只能任由地方上自行招募兵马,自己组建军队进行抵抗,天下各地到处都是以宗族和郡县为依托的私兵。” “如此一来,地方上越来越强,而朝廷空自内耗,则越来越弱。” “再加上先帝在时,确立的州牧一职,导致朝廷和地方上的关系疏离,直接波及到了州一级。” “此消彼长,朝廷几乎同时和州郡县之间脱离了联系,地方上不再受中央掌控,这就是因为地主势力庞大,而衍生的一个恶劣后果。” …… 其实这番话有所保留。 东汉王朝的倾颓衰败,除了地主势力的壮大,土地兼并日益加剧之外。 还有很多很多原因。 诸如学术知识的垄断,门阀世家牢牢把控着对经义的解释权,而中下层百姓甚至连字都不认识几个。 强大的两极分化,也是导致王朝失去生命力,迅速腐化的原因。 再加上阶级固化。 选拔人才主要靠察举,地方太守推举的人才,也只会是本地的士族子弟,或者名望之辈,永远不会去推举百姓。 黔首永远是黔首,贵族官僚只要不出现变故,就永远都是贵族官僚。 时间短还好。 时间一长,就出现大问题了。 中下层没有上升渠道,上层永远是那么几个姓氏,想不腐化都难。 当然。 这些原因就没有必要对公主讲了,说的太多,反倒效果不好。 留着以后,一点一点的吊着公主的胃口,这才是细水长流之道! …… 而其实在听到曹昂这番话语之后。 刘娉脸上已经满是震撼的神情了。 这下都不需要曹昂再做总结,刘娉便已经能在心中给出答案。 地主势力庞大,不受节制的无限制壮大,正是大汉朝危亡的根源所在! 这个结论让她颇有些冷汗直冒。 原来自己一直以来所持有的想法都错了,亏她还自诩为能人,没想到眼光却一直停留在表面上。 在今日之前。 倘若有人告诉刘娉,汉室危亡的根结在于兴汉之初,那公主殿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这是在挑战她心里的固有认知! 在天下人的心中。 光武皇帝重整河山,再造大汉。 是绝对可以称为一代明君的圣主。 大汉王朝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只会是后世不肖子孙不努力,把把老祖宗留下来的基业给败光了。 和圣明伟大的老祖宗本人,怎么可能有任何关联呢? 然而此时此刻。 曹昂鞭辟入里的层层剖析,言辞凿凿的将前因后果摆在了面前,由不得公主殿下不相信。 只要拥有一定水平的人。 详加思考之下。 便可知曹昂所言非虚,绝不是闭着眼睛胡吹大气,而是有事实根据。 而恰巧万年公主也并非什么无知愚妇,她正是具备独立思考能力,且拥有一定政治水平的优秀女子。 因此在深入思考之下。 刘娉恍然之间发现。 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豪强地主坐大,并成为席卷天下的利益集团,一百多年来,历代天子都对这个利益集团无能为力。 这个锅好像的确要光武皇帝来背。 当然。 这不是说老祖宗不行,而是老祖宗他也无能为力。 一来实在做不到,刚上位就反过身来,对着那些支持自己的功臣地主下屠刀。 二来即便想这么做。 也是颇多掣肘。 得天下都是靠着这批人,打击地主,就是打击王朝的基石,很可能这个利益集团还没打击掉,刚刚再兴不久的大汉王朝,恐怕已经先行崩溃了。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 刘娉目光中所透露出来的神色,从迷茫和茫然,渐渐的转变为了明悟。 看向曹昂的眼神。 也不由得升起了几分钦佩和赞许。 能说出别人说不出来的道理,眼睛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这不正是有惊世之才的表现吗? …… 刘娉当即站起身来。 径直对着曹昂拱手行礼。 面上更是有颇多感慨的说道:“我曾经问过很多有才有识之辈,究竟如何才能挽大汉之倾颓。” “他们都告诉我,在诛灭了董卓这样的篡逆贼子之后,再平定黄巾乱贼,而后由满朝公卿辅佐天子,让天子施行诸多开明圣明之举。” “如此一来,必能匡扶社稷,再兴大汉天下。” “如今看来,这些人只不过是粗鄙浅显之辈,所思所言毫无深度,与曹将军一比,实在不如君之万一啊!” 毫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 而曹昂自然是谦逊以对。 只是在心中却忍不住暗笑。 大汉朝的人才可不少,聪明人更是个顶个的多,不可能没有人看到这一点,只是他们看到了也不会说。 万年公主既然说他问的是有才有识之辈,那这些家伙想必都出生于士族或者世家,这本身就是既得利益者,也是地方势力的一份子。 刘娉去询问这些人,那基本等于白费功夫,人家能告诉堂堂公主殿下,大汉王朝的危机正是因为我们这批人吗? 故而即便知道根子出在哪儿。 也绝不会将之说出来。 而曹昂则不一样。 他注定是要走到最高那一步的男人,这些世家士族之流,将来曹昂掌权之后,是肯定要进行打击的。 尤其是地主势力。 会破坏一个国家的统治,影响到国家长治久安的阶级,这不进行猛烈打击,那实在是说不过去。 因此曹昂不在乎。 这也是他敢向公主直言的原因。 …… 而在一番感慨之后。 刘娉却是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意图,找到问题所在,这固然很重要,但最终目的却是解决这个问题。 因此刘娉忍不住追问道。 “曹将军,既然你已经看出了祸根所在,那想必是胸中已有良策。” “敢问我们该如何做,才能将这个百余年前就已经埋下的祸根彻底斩断,还天下一个清朗太平呢?” 曹昂毫不犹豫的举起右手。 接着猛然向下做了个竖劈的动作。 “唯有以力破之!” “自光武皇帝再兴汉室,至今已有一百余年的漫长岁月,地主豪强早已是盘根错节,天下间各个家族势力彼此相连,织成了一张巨大且密集的网。”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想要通过寻常手段拆解这张网,那恐怕政令刚出,反对的声音便已如山呼海啸一般,那最终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所以只有彻底推翻一切,把这天下间的格局打碎,这张网才会不攻自破,待扫清寰宇之后,重整河山,则天下可定,汉室自当再兴!” …… 曹昂其实也没说什么具体对策。 就是讲了一下自己的行动纲领。 但这已经足够。 反正刘娉听的是美眸中异彩连连。 她当即往前凑了凑。 脸上满含期待的追问道:“所以曹将军,眼下你就是走在这样一条路上,在践行着推翻一切的想法?” 曹昂重重的点了点头。 随即站起身来,负手而立。 颇有些慷慨激昂的说道。 “公主所言不虚,我与我父亲之所以奋勇向前,正是想借着兖州之地,击败天下的诸多野心之辈。” “扫清六合,席卷八荒,地盘的大小,兵力的多寡,钱财的多少,这些我本身是不在乎的。”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如果有朝一日这天下能够靖平,我就是不封侯,不任官职,那也心满意足了!” 万年公主对曹昂的钦佩之意,瞬间达到顶峰,曹昂这番话语,当真听得她是热血沸腾。 胸中仿佛有气流激荡。 脑海中似乎有道道惊雷炸响。 舍己为公,忠贞为国,且有吞吐日月之志,胸怀宇宙之机,能力和眼界,无一不是上上之选。 能碰上这样一个人才。 还是对朝廷忠心耿耿的人才。 果真天意不亡大汉啊! “好一个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将军真汉室忠良,请受娉一拜!” 一言既出。 万年公主当即起身。 神情无比激动地向曹昂行了一礼。 …… “殿下快快请起!” 曹昂同样双手虚托。 而刘娉在起身之后,又对曹昂拱了拱手,这下她没有什么所谓的问题了。 非常果断和爽快的说道:“没想到首站来到昌邑县,就为那笔钱财寻到了明主,也算是天意眷顾我刘娉了。” “不知将军打算何时启用钱财,我可随时差人将之送到你手上。” 随着此言一出。 曹昂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他说这么多话,又做连番表演,为的还不就是这笔钱能安然落袋吗? 如今总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也不枉费他的努力了。 不过对于万年公主说要把这笔钱送到他手上的说法,曹昂却是轻轻摇头。 “眼下兖州的乱子还未解决,等到我与我父亲率兵平定了蚁贼之后,我再亲派一支兵马,陪同殿下将这笔资钱运到东郡去,目前尚自不急。” 刘娉微微颔首。 既然已经决定把这笔资源托付给曹昂,那什么时候用,要用到什么地方去,她当然不会再多过问。 …… 谈妥了这件事情之后。 二人当即坐回位置。 一边喝着茶汤,一边闲聊了起来。 话题几乎都是涉及家国天下的大事小事,刘娉的兴趣着实与人迥异。 而整个过程之中。 主要是曹昂在说,刘娉在听。 当然偶尔公主殿下,也会发表一下她自己的看法。 总之曹昂是投其所好。 氛围一时间颇为热烈。 “袁绍此人……” 此时此刻。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侃侃而谈的男子,望着其举手投足之间指点江山,挥斥方遒,轻描淡写之际便是天下之事,一举一动无不彰显着过人的风采。 刘娉突然间有些眼眸闪动。 眸光中流转过一道异样的光彩。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自己到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可是一直都未曾寻找夫婿。 之前是因为年纪小,且父皇尚在,她作为受宠爱的女儿,可以随意的嬉笑玩闹,享受几年大好时光。 后来是因为天下剧变。 随着父皇驾崩,两个弟弟年幼且不懂事,她作为长姐需要忧心家国大事,而这种个人问题,短时间内更不会提上议事日程。 因此也就一直耽误了下来。 可如今看着曹昂。 刘娉猛然间惊觉,这个男子不就恰恰是自己的良配吗? …… 相貌英俊,无论是哪个女子,与这样的男子待在一起,首先就不会有讨厌的情绪,第一印象就极佳。 其次是汉室忠良,对刘姓皇室忠心耿耿,这一点更是令公主满意万分。 而后是能力出众,身上有着太多太多优秀的品质,各方面才能,掰着指头都数不过来。 而除了这些先决条件。 还有一点极为重要。 那就是这笔钱托付给曹昂之后,刘娉虽然对曹昂具有高度信任。 但万事岂能尽托于人手? 人是很容易改变的! 今日说的慷慨激昂,日后万一改变了主意,不打算匡扶汉室了怎么办? 因此必须准备保障措施。 这个措施就是联姻! 如果自己能与曹昂结为夫妻,那往后他一旦出现变心的苗头,作为妻子的自己,就能及时出手遏制。 而且成为夫妻之后。 就意味着他们俩的利益绑在了一块,成为了一条船上的人。 曹昂在做某些举措的时候,想必会更多的考虑到自己的因素,同时匡扶汉室,挽救朝廷危亡的意念,也会因为利益一体,而越发的坚定不移。 这以上种种条件加起来。 让刘聘心中萌生出个大胆的想法。 …… “子修,恕我多嘴问一句,不知伱如今可曾娶过妻室?” 公主于悄然之间转变了称呼。 曹昂也没在意。 反倒有些惊讶于公主所问的问题。 但本着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心态,非常爽快的回答道:“不瞒殿下,在下如今只有几房妾室,并未婚配。” 刘娉长出了一口气。 随即眼波流转,朱唇微启。 “那敢问子修,你可有成为先皇帝婿的想法?” 一言既出。 顿时石破天惊。 曹昂瞪大了眼睛。 很是震惊的看着刘娉。 帝婿,就是皇帝的女婿,而先帝的女婿,不就是眼前这位万年公主的丈夫吗,公主殿下是在询问自己,有没有与她结为夫妻的想法? 曹昂一度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这算是怎么回事,虽然早知道咱这公主殿下是个白给怪,但也不至于白给到这个程度。 曹昂的确是抱着把公主留下来的意图,可这还没等他发力呢,公主殿下怎么主动送上门来了? 讲道理。 公主抛出的绣球非常诱人。 但曹昂是万万不能接住的。 …… “殿下万金之躯,您选择夫婿又岂能儿戏,还请审慎思之!” 刘娉面带笑意的摇了摇头。 “我考虑的很清楚,子修你非常符合我的心意,择你为夫婿又有何不可,你只需告诉我愿意与否即可。” 曹昂艰难的抬起头。 看了看英姿绰约的公主。 随后却不由的摇了摇头。 “多谢公主垂青,只是请恕在下拒绝,恐怕要辜负殿下的心意了!” 刘娉:“?” 万年公主当场就愣住了。 她在问出这个问题时,还真没想到会得到如此果断的拒绝。 若非她心智坚毅,一颗心有大半都放在了光复汉室,拯救天下危亡上面。 恐怕光是曹昂这一句回复。 就足以令她心态崩溃。 “为什么?” “莫非我的相貌不入你眼,还是我有什么地方令你不满意,又或者实在是看不上我这个孤弱的公主?” 言语之中不由的就带上了几分火气,这对于之前一直都表现的相当温和的刘娉而言,算是一件稀奇事了。 实在是作为女子。 被别人明言拒绝,这当真是一件极为尴尬的事情,就仿佛自己把自己上赶着送出去,人家还看不上眼。 这样的情形。 哪怕万年公主再怎么心智刚毅,也着实有点扛不住,因此难免火气大。 …… 看着刘娉这么一副气冲冲的模样。 曹昂不由的苦笑一声。 知道自己如果不解释清楚,那就真的是有点得罪人了。 虽然万年公主倚仗着自己匡扶汉室,得罪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又何苦在别人心里留下一根刺呢? 因此曹昂脑海里思绪瞬间转动。 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借口。 “殿下貌美如花,且蕙质兰心,心怀天下社稷,乃是女中奇人,昂又岂有看不上的道理。” “只是以殿下公主的身份,在下一旦成为帝婿,往后就不得再行纳妾了,不瞒殿下,昂还着实有几个颇为中意的女子,恐怕无法割舍。” “故而只能请殿下见谅了!” 其实这纯纯就是托词。 大汉朝现在都快要没了,如果曹昂坚持不守礼法,谁还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往后不再纳妾不成? 之所以这么做。 原因就只有一点。 那就是万年公主,不适合成为自己的正妻,而且是极不适合。 …… 按照曹昂的设想。 日后他是一定会取汉室而代之的。 彼时他君临天下,成为大魏皇帝之时,他的正妻就是皇后。 一旦万年公主成了正妻,那所谓的皇后不就是前朝公主吗? 这即便曹昂答应,满朝文武恐怕用唾沫星子,也能把曹昂给淹没。 那些一块创业的伙伴,更是不可能看着这种情况发生。 大伙好不容易和汉朝做了切割,高高兴兴的拥护大魏王朝的诞生。 陛下您却把前朝公主立为皇后,您这叫大家如何是好啊,将来诞下的子嗣,是姓汉还是姓魏啊? 这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因此哪怕当个位分高一点的妃子都没什么关系,就是不能成为皇后。 而以曹昂的性格。 他是绝对不可能做出临时废后,这种举措来的,那才叫伤透人心呢。 因此与其到时候头疼。 还不如现在就果断一点。 …… 至于拒绝了公主殿下之后,往后自己与她还有没有机会? 这一点曹昂是不担心的。 随着自己的实力不断膨胀,地位和身份水涨船高。 有朝一日,公主殿下一定会发现一件事,那就是她很难再约束曹昂了。 彼时为了将曹昂,继续绑在光复汉室这艘大船上,公主殿下一定会愿意自降身份,不再想着成为正妻的。 这个想法有点坏。 但却是不得已而为之。 再说了。 拒绝和公主成为夫妻,又不是说要把她赶走,完全可以先留在身边,培养一下感情再说。 只要好感度提升了。 很多事情的门槛就能降低。 这对于掌握了各种套路,话术层出不穷的曹昂而言,他自问不是难事。 ………… 且不论曹昂做如何想法。 总之刘娉在听了他的解释之后。 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 有理有据的拒绝了她,这件事情是能够让人接受的。 当然有些话她没说,大汉朝的帝婿是允许纳妾的,最关键在公主的态度。 如果公主首肯。 那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礼法,会禁止帝婿纳一两个自己喜欢的女子。 只是刘娉觉得没必要多说什么,自己又不是什么胡搅蛮缠的恨嫁女,不是说非得急着把自己送出去不可。 拒绝就拒绝。 而且曹昂为了切实能够拒绝她,这着实表现的是有情有义。 想必这样性格的男子。 日后也不会随意抛弃汉室? 因此曹昂这么说。 她便也点头表示明白。 “曹将军不忍割舍自己的妾室,这也是人之常情,况且君有情有义,我又有什么难以谅解的地方呢?” …… 出了这么一桩事情。 接下来的聊天氛围,就很难恢复到之前那般轻松愉快了。 言谈之间多少有些尴尬。 反正万年公主是觉得自己坐不住。 因此又呆了小半个时辰后,刘娉便起身向曹昂告辞。 曹昂则起身相送。 只是在刘娉刚准备拉开房门出去时,曹昂突然对她拱手说道。 “眼下战事一触即发,已经有好几支部队,先行往金乡城等地而去了,在下不日也要率军启程。” “恰好此次乃是守城战,有些事情上会方便一些,如果殿下有意的话,可以先行率部赶往金乡城。” “到时候不妨一同参与守城,也算是亲自为光复汉室出了一份力,同时也看看我曹军将士的威风,好让殿下对我等重整河山多点信心。” 刘娉双目之中顿时精光爆起。 整个人是肉眼可见的激动起来了。 “唰!” 公主甚至忘记了些许虚礼,右手直接抓住了曹昂的臂膀。 接着满怀急迫的问道:“真的吗,我真的可以一同参与守城吗?” 曹昂肯定的点了点头。 “殿下一路跋山涉水而来,手头上想必也有一支人马,您也是讨伐黄巾贼的义军啊,又非游山玩水,贪图享乐,这又有何不可呢?” …… 刘娉顿时变得开心了起来。 方才因为被曹昂拒绝,而产生的些许尴尬,和隐藏在心底里的一丝丝郁闷,这下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 作为一名女子。 她是几乎不可能出现在军中的。 负面影响实在太大了。 然而如今曹昂却愿意给她这个机会,即便是守城之战,即使出力的是自己手底下的部曲。 但这也是她刘娉为大汉王朝,为汉室江山亲手奉献自己的力量啊! “曹将军高义!” “君之恩情,我铭记于心,待会儿我便纠集人马,即刻赶往金乡城。” “你放心,我会尽力掩藏自己女子的身份,绝不给你添麻烦!” 可惜没有什么数据表。 要不然现在就可以看见,刘娉对曹昂的好感度那是噌噌的,打着滚往上狂飙啊。 ……………… 五日之后。 随着所有事情安排妥当。 最后一支兵马也朝着金乡城进发。 除了必要留下来的小股人马之外,其余大部队悉数出发。 与此同时。 曹昂这边也收到了前方送来的军情急报,多达十余万的黄巾军主力,已经浩浩荡荡的南下而来。 如今已经抵达东平国和山阳郡的郡界以北,再有两三日便可越过郡界。 虽然黄巾军的行军速度向来很慢。 但越过界线之后,距离金乡县路程就不远了,因此大军必须最快速度抵达,不能出现任何错漏之处。 当然。 曹昂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但在战略上却藐视对手。 以如今兖州守军的实力,是真的不需要畏惧黄巾贼了。 虽然双方兵力依旧有差距。 但已不像原先那么恐怖。 凭借着据城而守的优势,以及守军后方有源源不断送来的粮草,完全可以支撑得起长时间的消耗战。 再加上敌我双方的士兵精锐程度差距,以及装备、战术等因素。 人数的差距完全可以弥补! 因此对于这一战。 曹昂很有信心! ………… ps懒得分章了,然后月底双倍月票,明天开始爆更三天,不吹牛逼,向大家求个月票,球球啦!!!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九十一章 金乡城绞肉机,开始收割! 第194章 金乡城绞肉机,开始收割!【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狗儿,狗儿!” 随着一阵大声呼唤。 原本依靠在城墙边,定定望着城外的李狗,猛然间惊醒过来。 恍然间回头望去。 只见是他们这一什的什长。 “诶!” “头儿,我在这儿呢!” 在大声回应过后。 很快一名穿戴整齐,形容粗犷的男子,便快步跑了过来。 “你小子怎么一个人躲这儿来了,赶紧把你手底下那几个小崽子叫上,到城门处排队领赏钱去!” 在经历了廪丘县一战之后,侥幸活下来,并且还在战场上杀了人的李狗,也顺理成章地因功升迁为了伍长。 虽然本质上依旧是大头兵。 但手底下多少还有几个人,也算是个芝麻大小的领导了。 此刻听见粗犷男子这般言语,李狗顿时就是一喜,这个年头当兵的,图的就是能吃口饱饭,此外就是得点赏钱。 因而听到又能排队领赏。 李狗自然是心中欣喜不已。 只是在喜悦过后,也不由的有些好奇,这和之前的情况多少有些不同。 “头儿,咱们这一仗还没打呢,赏钱怎么就先发下来了?” 什长摇了摇头。 “不知道,许是上面大发善心,知道咱们这些兵崽子不容易。” “上头的将军们还是仁义啊,战前先领一道赏钱,若是这场仗我能侥幸杀得个把两人,那战后肯定又能领一笔赏额,加起来足够我回老家去买块田地,供老父老母耕作了。” 李狗喜滋滋的说道。 然而他话音刚落。 后脑勺就猛地挨了一巴掌。 “混账小子,说些什么狗屁话,没听那些老兵说过吗,在打仗之前嘴巴里不要念叨些这种东西!” 李狗缩了缩脖子。 也猛然想起了在刚入伍时,那些教导他们的老兵油子,曾经对他们说过的这些规矩。 也不算是规矩。 只能说是一种忌讳。 每逢大战之前,一般口中念叨着说过什么战后回去娶个媳妇儿,看望自己女儿,奉养父母的往往都活不到最后。 李狗可不认为自己高人一等。 前辈们都需要忌讳的东西,他难不成凭借着这个贱名,就能命硬活下来? 因此他二话不说。 “呸呸呸!” 接连往地上啐了好几口,然后又在嘴巴上打了几下,这样才算翻篇了。 正当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往手底下那些兵卒的驻地而去时。 无意中往城外瞥了一眼的李狗。 突然惊见遥远的天空中,缓缓升起了一道细细的黑烟,并且就是这么片刻工夫,那道细烟已经扩散成了浓烟滚滚,在明朗的日空中无比显眼。 “头儿,烽烟示警,敌军已至!” 什长显然也知道情况紧急,赏钱什么时候都能领,战机战局要是延误了,那可真就是要命的事情。 “你赶紧回营地去等候命令,我现在就去报信!” 不止他们二人发现了状况。 城头上多有士兵向城下奔去。 过不多时。 整个金乡城内已是鸣锣一片,城中将士也纷纷登上城头,个个都面色凝重的观望着远处的那道黑烟。 战争,要开始了! …… 城楼之上。 曹昂负手而立。 在他身侧便是着一身甲胄,头戴金盔,担任本次三军主帅的曹操。 而在二人身后,则是随行的众将,以及此刻金乡县城内,各方部曲、小势力的头领。 看着天空中逐渐升起的滚滚狼烟。 曹昂心中一片平静。 这道狼烟是他提前设置好的警戒措施,倒不是说敌人已经到了跟前。 而是派出去探查敌情,来回游弋的骑兵,在发现了敌人的踪迹后,就会在空地上点燃干湿柴火,从而发出信号。 看那道黑烟所在的方位,以及升上天空之后的醒目程度,此刻敌军距离金乡县城应该还有一段路程。 故而全军上下倒也没有特别紧张。 还留有充分的时间给他们做准备。 “将军,由于狼烟示警,所以军中的将士们都有些许慌乱,城门处派人前来禀报,说是赏钱一时发不下去了。” 随着脚步声响起。 有将领在曹昂耳边小声说着。 曹昂微微侧首,点了点头之后,沉声吩咐道:“那就先暂时停下来,然后通告全军,领没领赏钱,名单上都记着,等战后再发也是一样的。” “这仗打完人还在,就直接一并发到手里,要是人不在了,就发到家眷手中,总之不会短了一个子儿!” 这名将官领命而去后。 曹昂回身来到城楼的另一侧,目视着几十名士兵,将摆放在城门处的一箱箱五铢钱抬回府库之中。 目光中露出些许满意的神色。 在得了山阳郡等周边各个郡县,富户大户的支持之后,事情果然好办了许多,连带着犒赏都变得大方了起来。 一箱箱钱简直如流水一般。 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士兵们面前。 一家一姓,或许不足以支撑这么庞大一支军队的赏格,但诸多大小宗族联合起来,这就完全不算事儿了。 正是因为钱多了。 曹昂才会大手一挥,宣布在战前就先行发一道赏金,让大家看见明晃晃的利益,以此来鼓舞士气。 事实证明,效果的确强劲。 铜钱就装在口袋里,一摸就能摸到,这谁能够不安心? …… 次日晌午时分。 在徐和、司马俱两位渠帅的率领下,十余万黄巾军主力,浩浩荡荡的抵达金乡城外,屯兵于县城之北。 漫山遍野,一望无际。 站在城楼上看去,只觉得入目所见,尽是乌泱泱一片的人头。 城北的旷野之上,满是头戴黄巾的身影,极目远眺之下,竟然都望不到城外敌军的尽头,仿佛从地面一路连接到了天穹,当真令人触目惊心。 仿佛这片空间整个被剜出了一个洞,硬生生的填上了这样一抹色彩,看起来着实惊骇异常。 这和当初廪丘县的黄巾军不同。 那时候曹昂所面对的,只有六万黄巾军,而眼下却是足足三倍的敌人。 正所谓人上一万,无边无沿。 人上十万,彻地连天! 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数量级概念。 因此即便以曹昂为首的众将,对这一战有颇多的信心,面对着这样浩瀚的场景,也依旧会感到心惊不已。 同时也正因为人多。 做起事情来力量大。 因此这支主力部队的攻城器械数量,甚至种类和精良程度,也远超当初张饶所率领的部队。 这是一场硬仗啊! 绝不能掉以轻心。 不过有弊则有利,敌军数量越庞大,就意味着底层炮灰占比越重。 军心士气崩溃的阈值就更低。 可能只需要出现一成左右的伤亡,这支军队就会陷入士气低迷,军心半崩溃的状态,从而倒逼大军溃散。 想到这里。 曹昂不由低头看了看,立靠在城墙边的那张数石强弓,心里倒是有了点底,希望待会儿有不开眼的敌军将领,傻不愣登的越过护城河。 那彼时就可送他一场脑洞大开了! 只可惜像廪丘县那样的强劲南风天,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 再加上敌军多半要数面围城,单一靠风力生烟其实没有太大作用,因此这个战术肯定是不行了。 …… 而此刻城外营地中。 徐和与司马俱二人,皆是面色凝重的看着城头上的景象。 他们隔得远,且是以低看高。 因此看不太真切。 但最起码城头上所飘扬的数杆旗帜,那是清楚分明。 写什么的都有。 而最显眼最大的一杆旗,旗面上则以隶书写就着一个大大的“曹”字。 “司马兄,伱说这姓曹的守军主将,有几成可能,会是在廪丘县大败张饶的那人?” 听见徐和的询问。 司马俱眯起眼睛,细细的观察了一阵后,接着摇头说道。 “兖州境内曹姓者不少,但能够为一军主将的,恐怕寥寥无几,如果所料不差的话,此人应该正是那人!” 徐和闻言顿时叹了口气。 忍不住在大腿上猛的拍了一下。 “可惜了,若是当初我等转道,往大野泽以西而走,前去攻打运城,那想必能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这话说的。 司马俱顿时瞥了徐和一眼。 心里颇有些不屑。 现在搁这装聪明人,当初大家商议的时候干嘛去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就是你这家伙叫的最欢,根本就不敢率兵往西走。 当然。 司马俱表面上还是附和着点点头。 “确实可惜,只是调兵往西的话,那无异于一场豪赌,一旦赌输了,就意味着我们什么都得不到,反倒会搭进去半副身家。” “眼下虽然依旧要面对那姓曹的,但最起码我军进退有度。” …… 徐和也只是随口咧咧两句,倒也没真的感觉特别可惜。 因此在听到应和之后。 转头便把话题抛之脑后。 反倒仰头看了看天色,接着回头望向身后,似是喃喃自语的说道。 “这个时候了,想必派去攻打巨野的那路人马,应该已经到城下了。” 在大败了兖州刺史刘岱,并将他所率领的两万大军尽数覆灭之后,黄巾军主力部队又补充了一些兵力。 统合人马已经达到了十八万左右。 而此行席卷南下。 经过徐和与司马俱的商议,分出了三万余人前去攻打巨野县,两万人走东侧南下,想从亢父县找找机会。 因而此刻金乡城外。 剩余兵力是十三万余。 听到合作伙伴谈起正事。 司马俱也忍不住朝着巨野县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又把目光转了回来。 “巨野和亢父乃边角之城,若能凭借着些许兵力将其攻下,自然是意外之喜,我军又多了退路和选择。” “反之若是久持不下,那也不伤根本,我军大部只要能拿下金乡城,那东西两侧不过是网中鱼虾罢了。” 这个道理二人都懂。 同理,这也在曹昂的计划之中。 双方在这个大战略上,几乎都是明着牌在打,都很难藏起杀手锏。 二人又言谈了一阵后。 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徐和当即对司马俱拱了拱手,沉声说道:“司马兄,将士们也修整的差不多了,不如下令攻城。” “每耽搁一日,就要多耗一日的粮草,不如早些将城池拿下!” 司马俱重重的点了点头。 当即挥手叫来传令兵。 “吩咐下去,全力攻城!” …… 随着两名渠帅令下。 黄巾军一方率先吹响了战争的号角,麾下大军勉强摆出了一个阵型,随后在各路将官的带领下,缓缓的向着金乡城靠近,不断将兵线推进。 并且在距离护城河沿岸几十步的位置,大军就已经分化出左右两翼,绕开北城墙,朝着东西侧城门而去。 毕竟兵力雄厚。 不打围城战就太可惜了。 况且一面城墙从东到西的长度就这么多,能够容纳同时进攻的数量是有限的,与其扎堆在这堵着,不如想办法从其他几个方向,给城中守军施加压力。 而眼见敌人发起进攻。 守城一方自是不甘示弱。 “铿!” 随着一阵锋利的金属声响起。 曹操抽出腰间长剑。 接着高举剑身,剑尖直指城外。 “传我将令,擂鼓,备战!” 随着曹操一声令下。 城头上顿时响起震耳欲聋的鼓声。 “咚咚咚!!” 以一种极富有韵律的节奏进行着敲打,一声一声的,仿佛击打在众人心头,使得全军上下,从将领到寻常士兵,都不由的激昂了起来。 守卫在城头上的士兵,或手持长弓,或紧攥长矛,拿捏着兵器的双手,都不由的更用力了几分。 而在往返于城头上下。 奔忙着将各种守城器械,以及箭矢等物运送上城头的民兵,在听到隆隆的鼓声之后,也同样是热血沸腾。 连带着脚步都快了几分。 一时间倒是士气高涨。 见此情形。 曹操暗自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着对左右吩咐道:“元让,西边就交给你了,文远,还请你负责东城墙的守卫,妙才,此面由你主持!” 曹操作为三军主帅。 他需要掌控的是整个战场的大局。 而一些小细节,小方面的微操,他不可能时时刻刻去关心。 因此必须各自安排一名主将。 而在听到曹操的吩咐之后。 夏侯兄弟和张辽纷纷拱手应诺,除了夏侯渊接过令旗,留在此处城楼之外,其余二人则纷纷带着亲兵下了城墙,向着东西两面而去。 …… “嘎吱,嘎吱……” “都使点劲,往前推!” 随着一阵吆喝声。 几架庞然大物从黄巾贼军阵中推了出来,都是上下足有数米高,用坚实的木板分隔出了好几层的巨大楼车。 在当下这个时代。 楼车算是攻守城之战中比较先进的器具了,相比于云梯的铸造,明显需要耗费更多的人力物力,也更花时间。 但这东西确实好用。 上下数层各有各的妙处。 最顶层就是用来提供视野,毕竟攻城是以低打高,双方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被城墙挡住之后,城内究竟是个什么布置,又准备动用什么样的杀器,城外一并看不到。 而有了这玩意之后。 就能够将城内的各种情况尽收眼底,一旦哪个地方出现了薄弱缺漏,立马就能将情况反馈回后方,从而灵活的调动军队重点突破。 而下面两层的作用,则是能分别安置弓箭手,从而更有效地对城内进行回击。 毕竟从低处向高处射箭。 受重力因素制约实在太大。 因此导致双方的射程不在一个量级内,然而有了这东西。 便可拉近海拔差,缩短距离。 提前将城中守军纳入攻击范围内。 从而为己方的近战步兵,提供一定程度上的掩护,减少靠城时的伤亡。 …… “继续往前推,在河岸边停下!” 随着一名将官的命令。 几辆楼车顿时继续前移。 只是还未等他们靠近护城河北岸,居中稍稍领先其余几架的一辆楼车,突然间发出“咚”的一声。 随着一阵烟尘扬起。 先前用杂草等物伪装起来的沟壑,顿时显现于众人眼前。 楼车前轮下坠,滑入了壕沟之中。 而在艰难的支撑了一秒钟后。 楼车发出了一记不堪重负的声音,接着卡死在了沟里,直接趴窝了。 “停,停!全都停下!” 将官忙不跌的大喊了起来,只可惜反应还是慢了,有两辆难止趋势的楼车,同样步了头车的后尘。 以楼车的惊人重量,一侧陷入这种又宽又深的沟壑中,那基本就可以宣告退出这场战役了。 见此情形。 城头上的士兵们,顿时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嘲讽之意甚浓。 甚至在各自将官的授意下,对着城下指指点点,一个个扯着嗓门在那开嘲讽,嬉笑谩骂。 听的黄巾军将士是满面羞恼。 “笑,笑你个狗儿的!” “都还愣着干嘛,赶紧叫人过来铲土,把这沟给我填上!” 随着将领一声令下。 数百名士兵冲上近前,各自拿着器具,开始往沟里填土。 也不要求把整条沟给填上,那工程量就太大了,只需要留出楼车发挥的余地,那一切便可足矣。 …… 而此刻城楼之上。 曹昂也跟着己方将士露出会心一笑,觉得这项工作确实绝妙。 在开战之前,守军可是做了诸多准备的,其中就包括挖掘的这条壕沟。 虽然黄巾军中没有骑兵,但根据陈宫和荀攸等人的推断,黄巾军主力应该是有成熟攻城器械的,因此带着人马大挖了一整天。 那壕沟是又宽又深。 因此才能将楼车卡死在里面。 虽然起不到什么实际性的打击,但延误了敌军攻城,甚至直接损毁部分楼车,光这就足够了。 其实这也是因为黄巾军并非正规军队,没有经过系统性的训练。 在此之前没有相关经验。 否则一般都会先行派士兵进行躺雷,确认前方无阻碍之后,才会命令楼车推进。 再不济也会随行带一些厚木板。 一旦有陷阱或者沟壑,都会用木板垫上,让楼车通行。 而不是这样傻愣愣的,不做任何预防措施的,推着楼车前进。 “唰!” 曹昂从箭壶中取出一支长箭。 左手同时握紧了强弓。 “待会儿给我盯着些,看看这些楼车上观望的人,哪个看起来身份最高,就立时告诉我!” “喏!” 左右亲卫沉声应是。 接着便瞪大眼睛,双目炯炯地盯着城外,时刻准备向曹昂汇报动向。 不得不说。 破坏就是比创造要容易。 费劲巴拉挖了许久的壕沟,在人力的回填之下,过不多时便已平整了一小部分,随后剩下的大量楼车,则果断向前推进至护城河北岸。 …… “登车,传令后方,即刻攻城!” 在得到了最前方传来的回馈后。 后方当即响应。 “呜!” 一阵号角声响起,大量的士兵扛着木板冲在最前面,在抵达护城河沿岸后,几人合力将木板铺设在了河面上。 而在他们后方,则是大量扛着云梯向前冲的人,一架架云梯混杂在其中,一眼望去,当真是数而不尽。 而在队伍最中间。 则是一辆巨大的撞车,也就是把撞木和车轮结合起来,能够更为便捷快速的运至城下,同时在撞车的顶上还有一个棚子,足以将士兵遮蔽其下,从而抵挡来自于城头上的箭矢。 主要的攻城器械就这几样。 但相比于之前廪丘县的那支军队而言,这个配置真是豪华的太多。 张饶所率领的部队,简直就是叫花子,估计也是因为徐和与司马俱打下了寿张县,顺便覆灭了刘岱,从而才拥有了大量的储备。 而在大军行进的同时。 不少士兵也纷纷登上了楼车的最顶层,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朝城内观望,时刻盯紧着城中守军的动向。 由于楼车是简易制造。 没有经过特别精心的加固,用的材料也不是特别好,因此承重能力有限。 所以在最顶层站上去人之后,下面两层就只能安排少许弓箭手,否则多了楼车就会崩塌。 …… “弓箭手准备!” 几名传令兵,脚步飞快的向左右狂奔,将主将的命令传达下去。 同时在夏侯渊身后。 也有士兵在挥舞着手中的旗帜,通过一些特定的动作,向左右传达命令。 城头上最前排的弓箭手,顿时左手持弓,右手搭箭,缓缓将弓弦拉开。 做蓄势待发状。 而在瞅准敌军士兵先头部队,已经来到护城河半道后,夏侯渊果断下令。 “给我射!” 鼓声,号角声顿时为之一变。 早已等待许久的弓箭手们,立时松开了捏住箭枝的右手,铺天盖地的离弦之箭,顿时如下雨一般,使得天空中都暗淡了几分,落在了黄巾军的军阵中。 两军交战时。 弓箭手往往不追求精准度,而是要求射箭的频率,以及射程。 而偏偏金乡城之战中,敌军兵力庞大,攻城士卒密集度非常高。 守军几乎就是闭着眼睛往上空抛射,等上几息的功夫,就能看见下方溅起一朵血花,同时伴随着一声惨叫。 “嗖嗖嗖!” 不知有多少黄巾士兵,在这一轮的攻势下倒下,要么如下饺子一般摔落在河中,将原本还算澄澈的河水,染得一片鲜红。 要么直接扑倒在地。 随即被后方涌上来的同伴,用双脚将最后一口生气踏断。 生魂遍地,埋骨他乡。 不过在这样惨烈的攻势中。 躲藏在棚子底下的撞车,倒是安然无恙,稳步向前,眼瞅着已经越过了半程,要不了多久便会抵达城下。 …… “典将军,那辆撞车就劳烦你了,只需把顶棚砸碎即可!” 明显比周围众人高出一截,壮硕的如同只巨兽般的典韦,在听到夏侯渊的安排后,当即点了点头。 “放心,交给我便是!” 随后典韦令左右散开,自己则伸长左右臂展,将一根左右长达一米多的木雷抬了起来,横置在胸前。 所谓木雷就是带刺的滚筒,在实心的重木上倒插钉子,将这玩意儿丢下去,只要能砸中撞车,那用薄薄木板造成的顶棚,瞬间就会被打的稀碎。 连带着撞车底下的轮子,也会被瞬间砸成稀巴烂,敌军再想搬动撞木,那就有点费劲了。 哪怕撞车比较结实,带有钉子的木雷砸上去,也能把顶棚撕裂。 其实诸如木雷之类的东西。 都是得等到撞车抵达城下后,再靠着诸多士兵合力丢下去,毕竟又重还带刺,很难进行投掷。 也就曹军中有着典韦这样一位魔星,能够轻松的将木雷抬起来,才能在撞车还未抵达时,就先行发动进攻。 只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 典韦刚把木雷抱到身前,找准了撞车的方向,举起手正准备扔出去时。 城外就同时响起了一阵呼声。 “撞车停下,快停下!” 或许是早就有过沟通,因此在声音响起的同时,撞车果真就不走了。 这下就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局面。 典韦着实有些郁闷了。 他不可能时刻抱着这玩意儿,哪怕他力气再大,以这样的速度损耗,他也迟早会吃不消。 可偏偏城外有人盯着的话。 那很可能会导致自己失手。 木雷这玩意儿不好做,城中也没有多少储备,轻易不能浪费。 所以这下就有些麻烦了。 …… 而就在典韦犹豫的空档。 城楼上有士兵忽的兴奋了起来,用手指着一个方向,接着对曹昂说道。 “将军,从左数第四架楼车,小的刚才亲眼所见,发声示警的那人,正是躲在几名兵卒身后。” 曹昂欣然点头。 “好!” “你们俩上前来,替我挡住敌人的视线,看我一箭取其性命!” 两名亲卫当即换了个位置。 挺直腰背,耸起肩膀,如同左右门神一般站在那儿,只留下二人脑袋之间相隔的空隙,用来给曹昂发挥。 站在两人的后方进行射击。 这种做法难度其实颇高。 一来容易伤到自己人,二来视线狭窄,不易锁定敌人。 但这对于拥有箭术精通的曹昂而言,那都不算什么事儿。 除非敌人从始至终,压根就不进入他的射程,否则一般战场上的交锋,只要被他锁定了踪迹,基本就只能躺倒。 屏息凝神。 目光如隼。 站立在城头上,曹昂仿佛一尊石雕,只是静静的盯着一个方向。 而随着那名被亲卫指认为敌军将领的男子,再度探出头来观望城中景象,脑袋上绑着的一圈黄巾,顿时就暴露在了曹昂的视野之中。 刹那之间,曹昂瞳孔微缩。 下一秒。 他便果断松开了右手。 “咻!” 箭羽带起了尖锐的破空声。 穿过前方二人营造出来的空隙,以瞬移般的速度径直飞向战场。 而令人感到惊骇的是。 随着曹昂的箭头擦过。 左侧那名亲兵,被微风吹拂起来,正好挡在箭尖去势上的头发。 瞬间便断裂成两截。 半截碎发如同草木被燃烧过后,所残余的灰烬,无力的飘摇而下。 一箭之威,已堪至如此地步! 敌将怎能不死? ………… ps求月票求月票啦! 双倍月票球球啦!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天下奇男子曹昂,真是令人心醉! 第195章 天下奇男子曹昂,真是令人心醉!【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潘平隐藏在人群之中。 畏畏缩缩的躲在几名士兵身后,时不时的露头观察一下城内状况,一旦发现有何异常,就会大声下达命令。 相比于徐和与司马俱麾下其余众将而言,潘平其实是个异类,不仅身板瘦弱,而且没什么一技之长。 论射箭、骑马,乃至于排兵布阵,奋勇先登,黄巾军中有的是比他强上十倍百倍的。 可要论保命的本领。 潘平那可就是一把好手了。 不仅为人鸡贼,而且特别能苟,就如此刻,他躲在几名士兵身后,一般在前线指挥的将领,真干不出这事儿。 这也是黄巾军中将领换了一茬又一茬,而他却能一路水涨船高的原因。 太能熬了,把其他人都熬死了,熬到除了两名渠帅和他们的几员心腹之外,就属他在军中的地位最高。 “靠拢点,别把我的脑袋给露出来了,万一城中有什么神箭手,那本将军这条小命可就交代在这了!” 等了许久之后。 城中也没什么动静。 潘平觉得自己应该是安全了,刚才他出言警醒撞车,引起了守军的注意,然而却并未对他进行打击。 想来金乡城中没有神箭手。 这么琢磨着。 潘平当即稍稍探出脑袋,想要再观望一下城中的景象。 然而就是这么瞬息的功夫。 潘平耳畔便听到一阵破风声,随同而来的,还有直扑面颊的猛烈劲风。 “噗嗤!” 一箭穿脑而过! 血花顿时溅射在前方,几名士兵的后脑勺和衣服上。 向来以能苟而着称的潘平,身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命丧当场。 这可把周围的士兵给吓坏了。 “潘将军死了!” “潘将军被射死了!” 流民军的缺陷就体现在这儿了。 毫无纪律性和章法性。 这甚至都不需要曹昂鼓动手底下的士兵高声叫喊,他们自己就先行慌乱了起来,几架楼车上顿时乱作一团。 …… 而瞅着如此情形。 曹昂二话不说。 当即拨开左右士兵。 随后双手不停。 一支支箭矢如精确制导般,朝着战场上激射而去,每松开一次弓弦,楼车上就有一名士兵被收割。 一时间,十几架楼车的最顶层。 都不剩几个站着的人了。 不是被曹昂一箭取了性命,就是在慌乱之中,从楼车顶掉了下去。 虽然战场上每时每刻,依旧有大量的士兵,被城头上的箭矢取走性命,扛着云梯冲往城头的人群中,永远都不缺乏惨叫和鲜血。 但这些和曹昂的表演相比。 俨然并不足以令人称奇。 此时此刻。 山阳郡,金乡县城外。 双方投入兵力,总计达二十万以上的浩瀚战场,已然成了曹昂的个人秀。 冷兵器时代的弓箭。 被他用成了热兵器。 这着实是惊住了不少人,敌我双方的高级将领,眼见如此局面。 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 瞠目结舌! 这还是个人吗? 这不纯纯就是一台人形弩箭吗?! 比弩射的更快,射的更远,力道也丝毫不差,真就要惊掉一地的眼珠子。 …… “曹将军威武!” “曹将军杀敌,如屠鸡宰狗!” 弓箭手依旧在奋勇杀敌。 当下这个阶段,手持长矛的近战步兵是没什么事的,充其量是替弓箭手递一下箭矢。 因此索性在后方高声欢呼了起来。 叫喊声响彻整个战场。 而伴随着士兵们的高声呼喊。 “轰!” 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响起。 原来是典韦,将他一直抱着的木雷砸了下去,不偏不倚,正中撞车。 虽然撞车很结实。 但怎么可能扛得住重力加速度,甚至还有典韦的动力施加。 因此在巨响过后。 除了撞木主体部分,其余全部碎成了一地的零件,这架撞车算是废了。 这下欢呼声更大了。 守城一方响起了山呼海唤,如同海浪席卷一般,声势惊人。 而越是这样。 曹军的士气就越是汹涌。 兴奋的情绪是会不断感染的,大家都跟着欢呼,那咱输出起来也有劲儿。 而与之相反的。 则是黄巾贼一方,士气开始低迷。 虽然到目前为止。 黄巾军还并未出现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充其量只是先头部队,遭遇了弓箭手的大规模袭击。 死伤的士兵相比于总量而言。 真就微不足道。 连皮毛都没伤着。 可有时候战场上的士气,并不完全是根据伤亡情况来决定的。 敌人山呼海唤,自己这边整的花活被压的抬不起头,连大将都死了一个,身边的战友们个个都垂头丧气。 那情绪能不低落吗? 此消彼长之下。 双方的战斗意志,瞬间就拉开了差距,而这也就体现在了黄巾贼在进军时,已然不如刚开战时那般奋勇驱前,一个个都像不要命似的朝城下狂奔了。 …… “嗖!” 射完最后一支箭矢。 看着护城河北岸的楼车上,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人了,曹昂有些遗憾。 这就不行了? 我虽年少,箭矢犹锋啊! 甩了甩自己的右臂,活动了一下筋骨,曹昂将长弓递给了一旁的亲卫。 自己则迈步走到了曹操身边。 “父亲,这局面看起来不错啊,照这个情形下去,敌军最多摸一下城墙,就得宣告暂且收兵了。” 曹操捋了捋胡子。 紧绷了一天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笑意,赞同的点了点头。 虽然敌人收兵不等于吃了败仗。 但自己这边只要每多拖延一日,敌军就要多消耗一天粮草。 这场战役打的就是消耗战。 要么把敌军拖到士气崩溃,要么就让他们因为断粮而直接崩散。 总之根据眼下的形式。 胜利的天平已经在朝着曹家这一方倾斜,曹操自然露出了喜意。 此刻听见儿子的言语。 曹操不由转头看去。 见曹昂正在晃动着手臂。 曹操赶忙关切的问道:“昂儿,没事,要不要下去休息一阵?” 曹昂摇了摇头。 “父亲放心,孩儿无事,只是短时间拉弓拉的太频繁,有些酸痛罢了。” 曹操这才把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接着又忍不住,在曹昂的胸膛上轻轻的捶了捶,以埋怨的语气说道。 “战场之上,靠的是两军搏杀,这十余二十万大军的庞大战场,个人武勇,终究是收效甚微。” “往后不可再这么鲁莽了,不过是一些楼车而已,咱们还能没法对付?反倒你要是伤着了,那可得不偿失!” …… 曹操的关心和爱护可不是假的。 曹昂自然也听得出来。 因此他也不与父亲做辩驳。 只是讪笑着连连点头。 稍稍教育了几句,见儿子表现出一副乖乖听话的模样,曹操倒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进行这个话题。 反倒一手撑在城楼的垛口上。 看着正在下方左右来回走动,对敌人进行着莫大威慑的典韦。 不由心生感慨道。 “子修,一个你,一个典韦将军,你二人合力之下,竟是直接扭转了局势如此复杂的战场。” “实在是令为父骇然啊!” 听闻此言,曹昂也不由得将目光转向城外,看着城下依旧乌泱泱一片的敌人,不由摇了摇头。 “也就只有像蚁贼这般,全无军纪章法,纯靠着人多来打仗的乌合之众,我二人才能取得如此效果了。” “但凡换了如本初叔父那样的对手,那恐怕就只有硬碰硬了。” 话音刚落。 曹操双目中顿时闪过一阵复杂的神色,他觉得儿子这番话有深意。 为什么不拿别人举例。 反倒一开口就是袁绍呢? 莫非在儿子心中,他自始至终就把袁绍当成假想敌,时刻准备着和他那本初叔父有着一战? 曹操觉得很有可能。 不过在经历了当初洛阳城外,曹昂向自己所讲述的那些道理之后。 曹操就始终坚信一点。 任何人但凡敢成为,他通往成为这天下间最强,最有实力的忠臣之路上的绊脚石,那他会毫不犹豫的将其踢掉。 哪怕是袁绍! 因此对于儿子这番话,曹操仅仅是心中有所异动,但面上依旧没说什么。 只是看似赞同的点了点头。 ………… 夕阳西下,日落半山。 随着太阳渐渐的隐没在地平线下,天空中只余大片大片的红云,将整个金乡城映照的如血色一般。 而与之相对应的。 则是城外的护城河中,以及河道内外两侧那堆满的尸体。 遍地都是已经干涸到有些暗红的血色,摊开在黄土地上,仿佛结成了一块块的厚枷,令人触目惊心。 此刻交战双方已然休战。 事实也正如曹操父子所预估的那样,敌军的先头部队仅仅只是摸到了城墙,甚至还没来得及把云梯架上城头。 就不得不因为太阳即将下山,时间太晚,而选择鸣金收兵。 这个年代的灯火条件很差。 一旦进入夜晚,那不论是攻守城的哪一方,视力都会极度下降。 夜战基本就等于盲战。 而守军还拥有城池的便利,因此只要拖到夜晚,攻城一方是绝对打不了的,故而索性选择收兵。 以待明日再战。 …… 此刻在城头之上。 曹昂自西面而起,向东侧行进,一路观察着士兵们的状况。 相比于廪丘县一战。 这场仗其实打得相当舒服。 最起码今日战役结束后,绝大多数的将士们,还能保持一定的精神头,除了弓手之外,没几个累到不能动弹的。 之所以能有如此的战况。 除了敌军自己玩花活之外。 最重要的就是,城内守军数量并不少,也有数万人,没有达到当初对抗张饶时,那一比十几的恐怖比例。 因此各方支应起来,不至于捉襟见肘,大家还能轮换着休息。 而随着曹昂走至中段位置。 还能看见夏侯渊正在那下达军令。 “今天夜里由伱们俩值守,带好各自的人马,务必把城外看住了,绝不可掉以轻心!” “你们几个入夜之后,就带着士兵出城,把战场稍稍打扫一下,从城墙根至护城河南岸,务必清理一空。” “能烧的就烧了,不能烧的也拖到两边去,多少放护城河的水流动起来,明日守城也更方便些。” 打扫战场,夜间值守。 这对于一支正规军队而言,都算得上是基本操作了,即便夏侯渊不说,也会有将领主动去向他请令行动的。 只不过面对的是黄巾军,这样一只时常不按套路出牌的流民军,因此夏侯渊才需要亲自作部署。 吩咐完了这些事情。 夏侯渊转头便看见了曹昂。 赶忙对其躬身行礼。 而曹昂在回以一礼后,笑着对夏侯渊说道:“夏侯将军,待会儿记得去县衙一起用晚饭,过后还需要商讨一下明日的作战计划。” “将军放心,末将记住了!” ………… 是夜。 在用过了晚饭后,曹家父子连带着军中众将,以及几名随军同来的谋士,进行了一番长达大半个小时的商讨。 主要还是关于明日的作战计划。 今天这场仗虽然打得顺风顺水,己方军阵几乎就没有伤亡。 但只要是明眼人就知道。 从明日开始,才是这场大战的硬核之处,只要敌军进入攀爬城墙的阶段,那对于双方而言就是一架绞肉机了。 况且今日这场战役。 也着实消耗了曹军不少箭矢,虽然待会儿入夜之后,出城可以回收一些,但比例也并不高,相当一部分肯定是已经发生变形,无法再回收利用的了。 在进行了一番严密的布置。 并各自安排了任务之后。 会议解散。 曹昂随即向给自己临时安排的住所而去,特殊时期,也没有什么仆从之类的,因此是典韦提着灯笼,走在前面。 “嗯?” “将军,您房门前有个人站着,看不清相貌,不知是何目的!” 正在曹昂神思渺渺的迈步时。 耳畔突然传来典韦的警示声。 他当即凝神望去。 只见是个身形单薄,头上扎着束发冠的身影,曹昂只是略微一望,便猜到了这位是何许人也。 “此人乃我好友,阿典,今夜早些休息,我这儿你就不必守着了。” “喏!” 既然是自家将军认识的人,那典韦当然不会没事找事儿,而是非常爽快的将灯笼递给曹昂,自己则进了隔壁屋。 …… “殿下,您怎么来了?” 没错,在曹昂房门前等着的,正是万年公主刘娉。 此刻这位公主殿下,全身包裹在一袭黑色长袍之中,将她那颇为柔嫩细腻的肌肤,尽数给遮掩了起来。 依旧是熟悉的头戴发冠,腰间悬挂着长剑,一副英武非凡的模样。 此刻刚刚转身将房门关上的刘娉。 在听见曹昂的询问后。 一边就着昏暗的烛火,将自己那件黑色长袍脱下来,一边略带几分笑意的随口答道。 “今天头一回上战场,亲身观摩了如此波澜壮阔的场面,实在是有些心中激昂,情难自已,根本就睡不着,所以索性到你这来坐一坐。” “应该不会打搅到你?” 这话说的。 曹昂果断的摆了摆手。 “有殿下陪着我秉烛夜谈,那是多久都不会觉得打搅的。” 刘娉“哈”了一声,压根就没把曹昂这句调笑放在心上。 反倒布灵布灵的眨了两下眼睛,眸子里罕见的出现了柔和的光彩。 略带几分水色的看着曹昂。 “曹将军的武勇事迹,过往我只在旁人口中听过,在文书卷宗上见过,还从未亲眼领教过。” “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果真见面更胜闻名,曹将军在战场上的威风潇洒,相比传闻中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谁会不喜欢别人称赞自己呢? 即便自从曹昂来到这个时代后,他已经得到了太多太多人的溢美之词。 但面对公主毫不吝啬的夸赞。 他依旧感到有几分喜悦。 但面上还是谦逊的说道:“殿下过奖了,都是将士们奋勇效命,我只不过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 “不说我了,殿下今日在战场上感觉如何,可有什么不适应之处?” …… 一说到自己。 刘娉顿时越发兴奋了几分。 原本的那张带着几分英姿之气的面庞,竟然悄然之间浮现了两朵红晕,左右点缀在面颊之上。 有些出奇的可爱。 “震撼人心,立身于这样浩瀚的战场上,当真仿佛置身于天地之间。” “战鼓一响,喊杀声一起,好似浑身上下的热血都在上涌,着实是令人燥热不堪。” 说到这儿。 刘娉悄然吐了吐舌头,贝齿轻咬了一记下唇,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犹豫了半晌之后。 才略带几分羞赧的对曹昂说道:“不瞒你说,我还趁旁人不注意,往城下射了几箭,好像射中了一名敌军士卒。” 这本不是什么出奇之事。 但对于万年公主而言。 却绝对称得上是初体验! 毕竟作为大汉朝的公主,颇受先帝宠爱的女儿,即便弓马娴熟,也最多是在皇家林园中狩猎野兽。 根本不可能有这样亲上战场的机会,更别说二十万级别以上的庞大规模战役了。 因此在对于刘娉而言,是足以令她心神为之震撼的新奇体验。 …… “殿下真是武德充沛啊!” 曹昂由衷的比了一个赞扬的手势。 刘娉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有些失态了。 当即收了收表情,假借着捋了捋头上的发丝,让自己恢复了常态。 “让将军见笑了,其实我并不喜欢这种在战场上收割人命的滋味,看着一条条原本是属于我大汉王朝子民的性命,消失在这片天地之间。” “我就会难免有些心头失落。” “只是如今天下纷乱,这些以往安分守己的子民,也成了祸乱天下的一员,虽说他们会走上今日这般田地,也是失地而导致的。” “但他们终归在败坏着我汉室江山的气数,只要我军不胜,他们就会造成越来越严重的破坏,因此我也只能痛下杀手了。” 也不知是为了挽回形象。 还是在深度剖析自己。 刘娉说了不少。 曹昂听的是连连点头。 “殿下无需多言,我知您心意。” “本该享乐一生,无忧无虑的公主,竟然会手持兵器,来到这最残忍的战场上,您这是在为汉室江山尽自己的一份力啊。” “天下人若是知道了,只会对您心有敬佩,而不会有任何苛责,即便先帝泉下有知,也会对您充满赞誉!” ……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这个技能是曹昂最熟练的技能。 在面对董卓,吕布,袁绍等人时,已经完美的践行过了。 因此对刘娉使用时,公主殿下又岂能招架得住? 曹昂这番言语。 简直就像是直接在她心坎上,重重的挠了两下,说的她是浑身舒畅。 在汉室江山摇摇欲坠后,刘娉便以光复河山,心复汉室为己任。 希望百年之后,见到自己的父亲时,能够不负父亲所托。 而在此同时。 刘娉也希望有人能够理解自己这样的做法,而不是在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后,把她看作是想当吕后一样的野心女子。 故而曹昂的言语。 可以说是极对万年公主的胃口。 真好! 眼前这男子果真是个良人,居然如此懂我,只可惜他不愿意为帝婿。 否则他日光复汉室之时,自己的人生也算是彻底圆满了。 想到这里。 公主殿下算是半褪去了自己坚硬的外壳,露出了柔软的内在。 一双眼睛更是波光流转。 隐隐有水雾在当中流动。 只是在片刻过后。 刘娉终究是控制住了自己,很快又把这幅模样收敛了起来,重新变成了之前那个坚忍刚毅,英姿勃发的女子。 …… “曹将军,时辰也不早了,我也不再打扰你休息,先行告辞!” 察觉到自己要是再待下去的话,很可能会导致心态进一步的转变。 毕竟经历了今天白天的那场盛大战役后,自己的心理防线有些降低,很容易为外物所侵入。 刘娉果断向曹昂提出告辞。 对此曹昂自是并无不可。 他虽然感觉到公主殿下心态有些波动,但真没往更深层次的方向想。 更何况即便知道了,也不太适合做更多的事,情感这种东西就是要细水长流,一步一步慢慢搭建起来的。 “唰!” 曹昂起身将刘娉送至门前。 不过在公主临出门时。 曹昂还是多叮嘱了一句。 “殿下,明日之战不比今日,战场上的激烈程度将会远超今日,继续待在城头上的话,会有诸多危险。” “还请殿下明日务必小心行事,绝不可以身涉险,最好是一直待在城楼上,直到双方休战!” 这种事情不能不叮嘱。 刘娉毕竟头一回上战场。 很多事情摸不清轻重。 真要以为战场上是个好玩的地方,傻不愣登的站在城头上,随便一支流矢过来,都能够要了她的小命。 耳畔听着曹昂的善意提醒。 万年公主微微欠身,拱手行礼。 “多谢将军提醒,娉省得其中轻重,绝不会胡乱行事!” ………… 一夜过后。 时间尚至清晨。 城外的敌军就已经发动了进攻的号角,可见是早已迫不及待,就等着尽快破城,以缓解此刻军中的窘况了。 从寿张县一路南下。 期间跨越的距离太长。 虽然此前接连数战,掠夺了不少粮草,但也经不住这样消耗。 因此必须在短时间内得到补充,否则粮草很快就会耗尽。 故而攻守成双方之中。 城外的黄巾贼才是最急的。 而面对敌人的来势汹汹,曹军上下也是丝毫不怯战,绝大多数士兵,早就已经在各自将官的带领下上了城头。 一些中高层将领,则一边往嘴巴里塞着食物,一边火速赶往北城。 此刻的金乡县城外。 早已被大致清理了一遍。 堆积如山的尸骸,已经在昨夜被拖到旷野上,点火烧了个一干二净。 而落在护城河中的尸首,则只能大致清理了一部分,位于河水最深处的,则因为时间上来不及,只能暂且搁置。 不过即便如此。 护城河也已经重新开始流动。 恢复了一部分防御能力。 ………… “杀啊!” 时间转眼便至下午,城内外双方早已战了个天昏地暗。 从清晨开始便从未停歇过的喊杀声,已经使得战场上的众人麻木了。 攻城一方使出了浑身解数。 直接摒弃了楼车的最上面一层,取而代之的是中下两层的弓箭手,在对城头进行着火力反击。 趁着夜色重新捣鼓出来的撞车。 已经密密麻麻挂在城头上的云梯,当真是数之不尽,令人眼花缭乱。 而守军自然也不是坐以待毙。 同样是手段齐出。 用弩箭攒射楼车中的弓箭手,再用木雷去砸撞车,以及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将云梯推倒。 而在用尽了各种手段后。 自然是短兵相接。 双方围绕着金乡城北面城墙,杀了个血流成河,城下不知道铺了多少层尸首,甚至夸张到黄巾贼士兵从云梯上掉落下去后,摔在尸山上居然没啥大碍。 而与之相对应的。 则是城内同样开始出现死伤。 哪怕再怎么占尽优势,面对着这样一个不停歇的高压攻势,想要不付出代价,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 不过总体上来说。 伤亡比例差距依旧比较大。 黄巾军将士的死伤数量尤为夸张,基本上城内死伤一个人,城外就要有十个人同时失去生命。 这还是短兵相接后,才拉起来的战损比,否则时间线前移,战场上的差距更大,黄巾军的死伤更为惨痛。 按照这样的趋势下去。 恐怕不需要等到粮草耗尽,攻城一方就会因为死伤太过惨重,从而士气涣散,军心崩溃。 战争的胜利,并不遥远了! 隐约就在眼前! ………… ps一万五千字的更新,明日继续,只多不少,大家踊跃投月票呀! 求月票!! 第一百九十三章 张八百的初露锋芒,合肥战神崭露头角! 第196章 张八百的初露锋芒,合肥战神崭露头角!【求订阅求月票】 金乡县城。 县衙厅堂之上。 众人汇聚一堂,全军主帅曹操高坐主位,余者皆列坐左右。 这已经是金乡县保卫战的第三天了,可以看得出来,参与这场议事的诸位,脸上带有很明显的疲惫之色。 经过昨天一整天,连带着今日半日的高强度指挥作战,全军上下所有将领都是面有倦容。 即便身体素质强如曹昂,在一刻不停的连轴运转下,脑子里也像是被人强行塞入了一团浆糊。 甚至连不需要亲上战场指挥的文臣谋士,也因为时刻关注战场动态,居中坐镇协调后勤运转,并且还需要思考破敌之策,也变得同样倦怠不堪。 “妙才,我军伤亡情况如何,可曾清点出来了?” 夏侯渊赶忙将手中一直紧攥着的竹简呈上,随后站起身来,向曹操以及左右众人拱手示意。 “回禀府君,根据麾下众将领的清点,我军截至目前伤亡人数尚不足三千,总体上以伤者居多。” “只是由于金乡城小,城中本就没有太多医者,且我军随军医师数量不足,因此这些伤兵,很可能会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出现少部分伤重不治。” 曹操闻言顿时微微颔首。 不到三千伤亡,相比于城中原本拥有的三万大军而言,所占比例不到一成,这是完全能够接受的。 曹军这边是守城,同时士兵大部分由正规军组成,素质要远高于敌军,能够吃得住这样的伤亡。 不过有一点要注意。 哪怕损失再少。 金乡城中也会因此而人心浮动,各路人马调动起来,均已不如开战时那般顺畅,军令执行常有迟滞之感。 毕竟守城的部队中。 隶属于曹家嫡系的只占一部分。 剩下的都是被曹操以兖州牧的身份,征调而来的周边各县家族势力。 本就山头众多。 一旦伤亡过重,曹军本部可能还能稳住,这些边缘军恐怕会先行崩溃。 “那敌军的伤亡情况呢,你可曾命人清点过?” 夏侯渊已经算得上是军事素养比较高的将领了,有些事情不需要上面吩咐,他就已经能做得很好。 因此曹操这么一问。 早已有所准备的夏侯渊,未加思索的便已将情况报了出来。 “蚁贼的伤亡情况收集不易,因此末将只能派人大致清点了一番,敌军的伤亡人数应该在三万左右。” “不过和我军状况不同的是,敌军阵亡者多,伤残者少。” “同时蚁贼军阵中的随军医师,应该极其稀少,凡是伤势过重的伤兵,和阵亡没什么区别。” …… 有些事情就怕对比。 一听到城外的黄巾贼损失如此惨重,对己方保持着最起码十比一的高伤亡,曹操倒是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只要敌军没法攻破金乡县城,那按照这个局面进行下去,敌军将很快迎来他们的败亡。 只不过一想到自开战以来,到此刻已历时两天半的这场战争,其状况之惨烈,曹操终究还是很难淡定下来。 双方投入的近二十万兵力,直接把金乡城变成了一座绞肉机,整个北面城墙甚至都被鲜血给染上了一层暗红色。 双方的攻守成器械基本都耗尽了。 城外敌军准备的楼车、撞车,到如今已是变得一座都不剩。 连带着云梯都损毁大半,只能趁着夜色在城外砍伐树木,临时抢工,制作一些简易的云梯。 而城中也好不到哪儿去。 弓箭手用的箭矢,再怎么回收加工,也保持着一个高消耗率。 眼下早就不剩多少了。 而像滚木,雷石,以及热油等物,那更是成了城里的稀缺物资。 因此打到现在。 已经演变成了双方肉搏,变成了最原始的战争。 可以料想到的是。 如果这场战争再继续下去,敌我双方坚持个两三天的话,那恐怕伤亡人数将会呈直线上升。 彼时即便取胜。 所付出的代价也绝对不小。 因此思量了半晌后。 曹操以目光左右巡视了一圈在场众人,接着沉声问道。 “城外的蚁贼,乃是由流民、山匪、盗贼统合而成,按理说乃是军心易散,士气极易崩溃的队伍。” “可如今他们已损兵近三万,却仍未有崩溃的迹象,照此下去,恐怕多有不妙,不知各位可有何良策?” …… 正当众人陷入思考,准备对曹操的这个问题发表一通意见时。 向来在这种会议中不太爱说话的张辽,却一反常态的站起身来,对曹操和曹昂说道。 “府君,曹将军,末将今日在东城墙上抵御敌军时,发现了一个情况,请容在下向您二位相禀!” 平常不太爱说话的人。 一旦郑重其事的发言,那肯定是有重大情况要禀报。 曹操不敢轻视。 赶忙身子一正,接着对张辽抬手说道:“有何情况,文远请速速报来!” 张辽快步来到厅堂中央。 朝着曹昂微微躬身之后。 随即拱手言道:“今日晌午前,临近最后一波攻势时,敌军的阵型出现了向左右两侧逸散的趋势。” “而在逸散的同时,敌军也停下了对城墙的猛攻,直至下一次恢复攻城时,中间相隔了许久。” “并且其后末将于城楼上观望,亲眼见到有逃窜的士兵被抓回来,随后被督战队当场处决。” “以末将的判断,应是敌军军阵中出现了骚乱,有士兵因畏战而窜逃!” 此言一出。 全场顿时为之一惊。 即便曹操,也不由得全身震颤了一下,目光中陡然露出兴奋的神色。 “军心溃散!” …… 与会的这些人当中。 要么就是经验成熟的将领,要么就是谋略过人的谋士。 又岂会看不出这意味着什么呢? 出现了士兵溃逃,并且被抓回来当众处决的场景,这绝对是军心溃散的表现,意味着敌军大部队中,已经存在一部分士兵心生退缩之意。 而随着这部分的人数越来越多。 就会引发整个军队崩溃。 这毫无疑问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不到三日的两军交战中。 曹操等人其实一直在等待着,敌军崩溃迹象的出现。 只要有了这样的动向,并且趋势倾斜,曹操就敢放手一搏,直接打开城门进行反攻。 如果顺利的话。 便可提前几日结束战争,不仅减少了己方伤亡,还能扩大俘获比,这绝对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然而经过了昨日整整一天的血战。 黄巾军依旧岿然,麾下士卒虽然疲惫麻木,但没有要崩溃的意思。 如此一来。 曹操自然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可把他给郁闷的不轻。 都知道黄巾军会崩,可就是搞不清楚什么时候崩,一直等也等不来。 这怎么了得? 然而没想到,就是在此时此刻,张辽给他带来了如甘霖一般的好消息。 当然。 这种关乎到两军成败的大事件,曹操绝不敢掉以轻心。 因此在冷静过后。 他又赶忙追询道:“文远,你可知敌军军阵中,逃窜被抓回来处决的,大致上有多少人?” …… 张辽思虑了一阵后。 给出了一个较为模糊的数字。 “百余人左右,因为是同时向几个方向跑的,但依旧能结成队伍,因此约有百余人以上。” “那依你之见,敌军设下陷阱,故意引诱我等出城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个问题就显得比较重要了。 两军对垒,兵不厌诈。 即便是黄巾军这样的流民军,也必须提防他们用计使诈,毕竟一步踏错的话,那对己方而言,就是天大的灾祸。 张辽闻言,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而是神思渺渺,脑海内开始疯狂回忆先前的场景,务求还原每一丝细节。 如此良久之后。 张辽对曹操拱了拱手,给出了属于他自己的判断。 “末将以为,敌军军心已乱,乃是确凿之事,而并非设陷用计。” “一来这百余人窜逃之时,敌军军阵中那股混乱不堪的势头,显得非常真实,轻易难以作伪。” “二来在阵前处决己方士兵,还是上百人的规模,此事本身就有弊端,虽然能够威慑人心,但会导致士卒恐惧,任何将领都不会随意这么做。” 说到这里时。 曹操已是暗自点头。 而这还不够。 张辽紧接着比起了第三根指头。 “最重要的一点,在末将看来,军中一旦出现了畏战而窜逃的士兵,那将会成星星之火,燎原之势,连带着使其余士兵蠢蠢欲动。” “如果敌军将领用这件事来充当诱饵,一个不慎,便会导致弄假成真,这无异于玩火自焚。” “所以合以上几点,蚁贼应当是因为昨日和今日半日的大量死伤,导致士气开始瓦解了!” …… 一名优秀的将领。 是能够在关键事情上,根据已有的信息,作出属于自己的分析判断,并加以执行一定措施的。 张辽自信而又大胆的判断。 使得在场众人皆是连连点头。 曹操眼中更满是欣赏之意。 早就知道昂儿手底下,这张辽张文远是个颇有能力的干将,今日这一番问答,足可见其名副其实。 想到这里。 曹操转头看向曹昂,面带笑意的询问道:“子修,伱觉得我军,能否趁着敌人已经显露出军心溃散的迹象,抓住这个时机,出城主动反攻呢?” 曹昂捏了捏下巴。 略作思考后。 随即缓缓点头。 “孩儿觉得可以一试,调集我们所有的骑兵,配合着大量步兵,于明日清晨天色初晓时,直接从东城门杀出去,哪怕不能搅的敌军主力溃散,也绝对能够重挫围困东城的这支部队!” 有了儿子的肯定态度后。 曹操心里有了底。 转而继续把表现的机会抛给了张辽,带着几分郑重其事的问道。 “文远,倘若由你来率兵反攻,你打算怎么做?” 谈到具体的军事策略。 张辽一下子就来精神了。 当即抖擞了一下。 随后一边在原地小范围踱步,一边双手比划着,慷慨激昂的陈述道。 “正如曹将军所说,可选择明日天光微亮时,以骑兵为先头部队,用猛烈冲锋冲垮敌人的防线,造出巨大的声势,掩护后方步兵接近。” “同时在北城墙和西城墙闹出动静,做出重心放在这两个方向上的假象,从而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延缓其调动大军支援东面的速度。” “我军出城之后,也不求歼灭敌军部队,只需要形成一个半包围圈,将东侧的敌军驱赶至北侧,用他们自己的兵力来倒逼主力部队的阵型。” “只要北城墙的敌军一被冲散,我军便可全面反攻,彼时本就军心接近溃散的他们,必定会彻底土崩瓦解!” …… 随着张辽侃侃而谈。 曹操的眼睛是越来越明亮。 经过这么一通分析,他觉得此事确实可行性极高。 “唰!” 曹操二话不说,在桌案上展开一幅,简易的金乡城城防图。 “大家都过来,且看看文远所说,究竟能不能成行!” 夏侯渊和夏侯惇,陈宫、荀攸等人纷纷围拢了上来,其余关系没那么亲厚的将领,则稍微站在靠外面一排。 围着地图观摩了片刻后。 夏侯惇当先赞许道:“府君,我看此事可行,我军当下本就自有一千数百骑兵,再加上其余各部,凑拢个两千骑,想必没什么太大难处。” “而蚁贼的主要兵力都放在北城墙,东侧兵力不足三万,只要声势浩大,以两千骑冲击他们的军阵,绝对是大有可为之事!” 随着自家兄弟的话音落下。 夏侯渊也同样伸手,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接着沉声分析道。 “金乡城不是什么大城,从城东至城北的距离不远,我军只要能保持骑兵一直在后面施压驱赶。” “想要倒逼他们主力的军阵,不会花费太长的时间,而时间短,就意味着敌军主将根本就来不及调动兵马作出应对,末将也赞同文远之策!” …… 两名宗室大将都表示出肯定。 基本就意味着这项决策没啥问题。 曹操顿时兴奋了起来。 他本就不是什么打坚守战的爱好者,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更喜欢率领大军主动出击。 尤其是眼下这个关头。 自己刚刚上任兖州牧不久,这场对阵青州黄巾军的大战,就是给自己的考题,他必须要拿出一场辉煌大胜来。 只有赢的浩浩荡荡。 才能令兖州上下对他心服口服。 而龟缩在城中,一直拖到敌军崩溃,然后再出城去痛打落水狗。 这样固然也挺不错。 但终究是没那么畅快,不足以彰显出我曹军的威风,难以慑服人心。 因此张辽的作战计划。 甚是对曹操的胃口。 只是正当他准备下令着手准备时。 一旁的陈宫突然冷不丁的否决道。 “府君,在下不赞同策略!” 曹操顿时为之一滞。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九十四章 奇谋诡策,荀公达的高端操作! 第197章 奇谋诡策,荀公达的高端操作!【求订阅求月票】 “公台,何出此言?” 作为自己麾下头一档的谋士,陈宫的意见,曹操不可能忽视。 尤其是在这种两军交战的关键时刻,大家群策群力,每一个人的想法和意见都非常重要。 很可能就是因为某一个人多说了一句话,便会导致整场战役出现转机。 因此曹操必须问个清楚明白。 而陈宫也不含糊,稍稍向后退了两步,散开了周围拢着的众人后。 朝着曹操拱了拱手,随即言道。 “张将军的作战计划固然完备,但一切都是建立在设想成真的前提下,也就是敌军确实已经出现了大规模的军心涣散,那么用此计划方才可行。” “然而时至此刻,我等依旧不知敌军具体情况如何,只是凭借着有百余人窜逃,从而加以推断。” “可要是这百余人属于同乡,他们是自行串联的,和大部队没什么关系,那我们的推断岂不就严重失误了吗?” 说到这里。 陈宫稍微顿了顿。 看着曹操略显凝重的神色。 以及左右皆默然不语的夏侯兄弟。 还是选择继续说道:“当然,在下所说的同乡,只不过是一种可能,也许这百余人就是单纯的畏战而逃。” “但无法否认的是,我等根本无法凭借着这么一件事情,去盲目的认定,东城墙外的敌军已经军心涣散。” “如果草率的下令,打开城门发起反攻,那就是在做行险之举,这和冒险一赌,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因此在下不赞同,希望府君和各位将军,能三思而后行!” …… 一时之间。 众人皆有些沉默。 曹操只觉无言以对。 方才升起的些许兴奋之情,仿佛被陈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瞬间熄灭。 可偏偏他又不能责怪陈宫。 陈宫此言,乃是老成谋国之计,走的是最稳妥的路子。 从所谓推断的虚无缥缈性上,否决了这个作战计划的可行性。 选择稳扎稳打,而不是将赌注下在难以确定的地方上。 只是思索再三后。 曹操有些艰难的抬起头,双目凝视着陈宫,声音略带干涩的问道。 “可是公台,如果文远之计能够成功的话,我军就能迅速取得战争的胜利,不必再进行长久的消耗战。” “不仅能减少我军伤亡,还能节省大量的粮草支应,反之继续拖下去的话,真不知还需要几日啊!” 听其言,知其意。 曹操的言语就表明了他的态度。 陈宫闻言顿时苦笑一声。 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府君,行军作战哪有不死人的,粮草消耗也是必要之事,只要最后能取得胜利,些许代价又算得了什么?” “反之要是盲目出城,没能够取得应有的效果,反倒吃了亏,那岂不得不偿失吗,还不如安稳待在城中。” “更何况在下也并非反对您出城进攻,只是现在为时尚早啊!” “不如再耗他个一日,待到明日晌午时分,且看看敌军有没有大范围溃散的迹象,彼时再做决定如何?” …… 陈宫反正就一个字。 稳! 既不行险,也不跳脱。 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甭管外面什么情况,咱就继续缩在城中稳扎稳打,等到能确凿认定,敌军已经绷不住了的时候。 届时再选择火速出击。 则可以逸待劳,轻松收割。 但这终究是不符合曹操的想法。 大到兖州的政局,小到资源的消耗,都在促使着曹操尽快结束战争。 可陈宫的衷心之言。 曹操又很难予以反驳。 因此一时间,他倒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不知该如何下决断。 当然,也只有短短的片刻工夫。 毕竟曹操不是什么优柔寡断之辈。 他只要心里有强烈的意愿,就会不顾他人的反对,坚持这么做。 故而他决定继续采用张辽的策略,任命张辽率骑兵突进,于明日晨光微亮时,出城冲击东面军阵。 只是正当曹操准备拍板下令时。 “咳咳!” 一记清冷的干咳声突然响起。 众人转头望去时。 只见是双手拢在袖子里,面色依旧平静如常的荀攸荀公达。 …… “公达,莫非你有何良策?” 被荀攸打断了意图。 曹操不仅不恼,反倒眼中亮起希冀的光芒,脸上充盈着期盼的神色,希望荀攸能帮他解决眼前的困境。 荀公达的水平他是知道的。 在出谋划策上很有一手。 既然现在发声了,那不说替他拿出什么奇谋诡策,只要能帮自己下定决心,一切便都足矣。 而荀攸也并未辜负曹操的期待。 微微躬身之后。 便笑眯眯地对曹操说道:“文远将军所言,其实大有可为,但公台稳妥之策,亦是为帅者上上之选。” 荀攸先是左右各给了一个甜枣,双方都安抚了一下之后。 接着才继续说道。 “其实只需要确保敌军大部队会陷入混乱之中,让军心溃散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那就不仅可以实行文远的作战计划,同时也能兼顾稳妥。” “在下现有两计,一曰离心之计,二曰离军之计,两计并行,必可使敌军陷入纷乱之中!” 荀攸说的神乎其神。 偏偏曹操等人就吃这一套。 越玄乎,就越觉得有威力。 曹操当即绕过桌案,快步来到荀攸跟前,接着一手抓住荀攸的臂膀。 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语速颇有些急促的追问道:“何谓离心,何谓离军,还请公达教我!” …… 荀攸依旧是那副淡然微笑的表情。 随手从桌案上拿起一份书简。 接着用手作势在上面写写画画。 “离心之计,就是府君修书一封,差人送到敌军大营中,以信上的内容离间敌军的两名渠帅!” “根据我等探查的情报得知,此次前来攻打金乡县城的黄金军主力部队,共有徐和、司马俱两名渠帅,虽然合兵一处,但各自领一山头。” “府君只需要以您兖州牧的身份,对他们予以承诺,言明以最好的条件,招纳他们其中一人。” “则不论我军是否践行承诺,也不管彼二人是否会相信,总之他们一定会互生嫌隙,对彼此产生猜疑。” 言及此处。 荀攸将书简丢回桌案上。 信手指着北城的方向。 信心十足的说道:“如此一来,敌军主将不合,足可确保我军率兵出城反击时,他们根本就无法迅速救援。” “面临败兵冲击时,也根本不足以通力合作,作出有效应对!” 荀攸话音落下。 曹操顿时抚掌大笑。 周遭也不由的响起了一阵吸气声。 众人皆面露惊骇之色,眼中满是叹然的看着荀攸,多有赞赏之意。 离间计,古已有之。 但什么时候用,对谁用,如何操作能取得最好的效果,这些都是讲究。 一旦操作不当。 白费功夫还是事小,甚至还有可能起到反作用,激起敌人同仇敌忾之心。 而这些。 就通通都需要提出计划的人,来做出最准确的判断了。 眼下荀攸这离心之计,选取的时机就非常合适,正好卡在这个点上。 敌军出现了大量伤亡。 而且有军心溃散的苗头。 这个时候使出离间计,效果基本上就等同于阳谋了,不上钩都不行。 …… “公达所言,果为良策!” “待会儿议事结束之后,我便立即亲手修书一封,差人火速送往敌营!” 果断接受了这个计策后。 曹操又颇感兴趣的问道:“先前公达所言有两策,如今离心我已知之,敢问离军之计又该如何实行?” 荀攸并不卖关子。 稍稍环视了一圈,见众人都聚精会神的,在聆听着自己言语后。 当即将计划合盘拖出。 “离心针对的是主将,那离军就是用来离散敌人的军心!” “蚁贼之中,除了少部分的山贼盗匪之外,绝大多数都是失去了田地,吃不饱饭的流民。” “这些人之所以奋不顾死的,前来攻打我军的城池,除了被贼寇裹挟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想吃口饱饭。” 听到此处。 曹操就已不由微微颔首。 不论是青州黄巾还是哪儿的黄巾,在起兵造势之初,所追求的都是吃口饭,只要有口吃的,老百姓不敢造反。 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实。 但也是整个大汉王朝,有识之士心知肚明,但却无计可施的事实。 “公达,莫非你的意思,是让我拿出大部分粮食来,引诱分化敌军,从而离散他们的军心士气?” 荀攸摇了摇头。 “我军本来也没多少粮食,都需要从后方源源不断的运送过来,方才能勉强支应金乡城的耗用,这种情况下,是根本拿不出多少粮食收买他们的。” “更何况粮食不拿在手中,那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任是说破了天,也不可能诱使敌军士卒叛变。” “重要的应该是田地!” …… 随着“田地”二字一出。 曹操顿时轻皱眉头。 “公达,依照你的盘算,是让我向敌军士兵广而告之,许诺给他们属于自己的田地,从而使他们丧失战意?” 荀攸欣然点头。 “与粮食不同,田地虽然同样是没拿在手上的虚无缥缈之物,但它对百姓们的引诱力度实在是太大了。” “因此哪怕看不见摸不着,在听见有田有地之后,也会愿意为此奋死一搏,如此绝对能引动敌军军心!” 荀攸此计自是不错。 可以料想到的是,只要把分田发地这个大杀器祭出去,敌军士兵绝对恨不得多生出一双脚,上赶着就往这边过来投降,尤其是眼下呈大败局的前提下。 只是曹操听了之后。 却依旧皱着眉头,默然不语。 如此过了良久。 他才缓缓摇了摇头。 “公达所言,实属良策,但恐怕难以施行,原因便在不可厚此薄彼!” “我若向敌军承诺分田发地,那我军自己的将士听了之后,又该做如何想,他们心里难道会乐意吗?” “毕竟咱们手底下的将士为我们奋死拼杀,到头来反倒不如投降过来的士卒,那恐怕不等敌军溃散,我军自己便要出现大乱子了!” 阐述了一下心中顾虑之后。 曹操又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兖州毕竟就这么大,无主之地又能有多少呢,根本不可能同时满足我军和降卒的田地分发。” “因而此事恐难成行!” 其实即便兖州有这么多的田地,曹操也不可能大手一挥,就给所有的士兵分田分地,那会导致秩序崩溃。 每个人手上都有田地,这应该是太平盛世的宏伟愿景,而不是战争年代,乱世的法则。 否则大家手上都有田了。 那为啥还要给伱曹操卖命? 为啥还要冒着,随时都有可能命丧战场,随时都有可能成为枪下亡魂的风险,去赚这笔卖命钱呢。 咱直接老老实实的回乡种田去,那不是来得更安逸自在吗? 因此只要推算一下便可知道。 只要敢实行这样的政策。 那首先就会导致兵员的流失。 其次也会进一步促使军中将士,失去奋斗努力的动力。 如此一来。 绝对是弊大于利。 …… 被曹操这么一说。 荀攸顿时语塞。 原本他计划的好好的,这两条计策同时打出,绝对能让敌军原地裂开。 可眼下却有一条被否决了。 这就有点难受。 而且是有一个关键问题没想到,这不就显得他荀攸,思考问题略微有点不成熟吗,这下更难受了。 正当荀攸苦苦思索之际。 他突然无意中转头,看见了站在曹操身旁,目光温润如玉的曹昂。 恍惚之间。 一道灵光如同电闪雷鸣般,击穿了他的脑海,瞬间使得他思绪锃亮。 有办法了! “啪!” 荀攸猛的一拍巴掌。 顿时吸引到了众人的注意力。 “府君,那不如这样,我们照样对敌军承诺分田发地,但不是立即分发给他们,而是要求为我军效命个五到十年,然后再选择其中一部分表现良好的,听话老实的,分发给他们良田。” “至于我军将士,则同样有此承诺,甚至还可以比降卒稍稍优越那么一年两年,这样他们总不会不满?” “如此一来,依旧能够用优厚的条件引诱敌人,同时在时间拉长至五年甚至十年的情况下,根本不用担心田地不足!” “再说了,即便田地不够,咱们承诺的也是择优分田,表现好的,忠厚老实的,优先给予良田。” “要是田土不够,那咱们大可以缩减名单,少发一些嘛!” 此言一出。 曹操顿时瞪大了眼睛。 给两军将士画饼是? 高! 实在是高! 只是曹操恍惚之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这样鸡贼的策略。 怎么会是从荀攸的嘴巴里出来呢? 我儿曹昂献此良策,才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啊!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九十五章 尔等,好毒辣的心肠!【三章约一万五,求订阅求月票】 第198章 尔等,好毒辣的心肠!【三章约一万五,求订阅求月票】 这种给别人画大饼。 等到事后再用微操进行调整。 确保一切对自己有利的操作。 确实很像很像曹昂的风格,荀攸虽然擅长谋略策划,但过往的几次表现当中,好像不是这样的性子。 怎么说! 公达这是在我儿子修手下呆久了,也跟着学到了些先进经验不成? 好啊! 倘若有朝一日,我曹家麾下满是这样的人才,那普天之下,又有谁是我曹家父子的敌手呢? 想到这里。 曹操就不由得转头看了看曹昂,对儿子投去了异样的眼神。 直把曹昂看得一愣一愣的…… 且不论这些。 总之对于荀攸的改良计策。 曹操可以说是相当满意了。 连最后一点漏洞都被补上,这下离军之计将无懈可击。 只要城外的士兵,吃自己画的大饼,那瞬间就能起到巨大的效果。 都不要求他们立刻放下武器投降,或者说跟着一块反噬主力部队。 只需要在关键时刻,跟着被驱散到北城墙外的溃兵,一同乱奔乱跑,那就足以产生极其正面的效用了。 在作出决定之后。 曹操当即拍板。 “便依公达所言,我马上便连同那封,送给敌军主将的修书一同写出来,到时候让城头上的士兵跟着一块喊就行!” 确定了计策之后。 曹操又转头看向张辽和陈宫。 “公台,有如此二策,再行文远之战法的话,应该算是稳妥了?” 曹操都这么说了。 陈宫还能说啥? 别说有荀攸这两道计策,一切事情都变得简单了起来。 即便没有。 那在曹操的坚持态度下,他也只会选择顺从答应。 因此面对曹操的询问。 陈宫微微躬身,非常爽快的说道:“府君所言甚是,宫无异议也!” 陈宫的改口。 就意味着军中文臣武将,再无一人持反对态度,曹操心中畅快至极。 紧跟着便是在张辽的肩膀上拍了拍,笑眯眯的吩咐道。 “文远,待会儿东城门那边你就不必再理会了,我会派子廉过去。” “自今日下午至明日清晨,你就只管做好准备,倘若一切事情顺利的话,明日清晨我便会下令大开东城门。” “彼时由你亲率大军,子和率领骑兵充先锋军,策应伱的行动!” 主帅命令下达。 张辽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应答。 反倒悄然的往曹昂那看了一眼。 见自家将军点头示意后。 张辽才拱手抱拳,朗声应诺道:“府君放心,末将必严阵以待!” …… 随着战略通过。 会议当即宣布结束。 曹操赶紧忙着把自己要写的东西写出来,争分夺秒,保证效果。 而曹昂则与张辽一同迈步出厅。 走在离开县衙的路上,张辽表现的颇有些惴惴不安,三番两次欲言又止。 还是曹昂发现了他的异样。 才主动开口询问道:“文远,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和我还见外吗?” 张辽这才挠了挠头。 “将军,今日属下在得知了东城门外的动向后,没有事先向您禀报,而且未经您的许可,就擅作主张的自表作战计划,如此行径是不是有些出格啊?” 曹昂眨了眨眼睛。 “你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个?” 张辽重重的点了点头。 曹昂顿时为之失笑。 不愧是尊敬领导,最听上级命令的张辽张文远,果真是事事小心。 自己都压根没想到这一茬。 张辽反倒为之而忧心忡忡,生怕他越过自己,向曹操表明想法的举动,会被看作是僭越。 对此曹昂只能面带笑意的摇了摇头,亲切的拍了拍张辽的肩膀。 “你能有这样的心思,我很欣慰,不过府君乃是我父亲,他现在还是我的上官,你向他老人家表明自己的想法,我又并未出言阻止。” “你何过之有啊?” “且放宽心思,明日出城打个大胜仗,要赢得干脆利落,我就不随你一道冲锋了,我要在北城门这边策应,随时准备迅速切入战场。” 有了曹昂的宽慰。 张辽顿时放下心事。 面上难得露出几分笑容,随即立正身姿,沉稳的对曹昂承诺道。 “过往将军教了我那么多,眼下又有诸般谋划相辅,若是还不能取得大胜,那属下又有何颜面可言?” “您只管放心,属下必定取得辉煌大胜,将功劳献给将军!” 这话说的确实漂亮。 曹昂也不由得笑骂了一句。 “行了行了,快去!” …… 在张辽告辞离去后。 曹昂正准备去北城楼上看一看。 只是还没等他动身,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人一路小跑着向他靠近。 曹昂不由的转头望去。 只见正是刚才于厅堂之内指点江山,挥斥方遒,接连献上良策的荀攸。 “公达,何事跑得如此匆忙?” 荀攸脚步不停的来到曹昂跟前,先是猛的喘了两口粗气,调匀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后,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这才勉强以平稳的语气说道:“没什么要紧事,就是看到将军您在前面,所以想跟上前来。” 听到没什么要紧事。 曹昂这才放心。 当即邀请荀攸一同前往北城楼。 在路上行走之际,曹昂也算是找话题,随口便对荀攸夸赞道。 “公达,方才县衙之中,你可算是大出风头啊,所思所言,着实令人耳目一新。” “尤其是那个分五年乃至十年,给一部分忠厚老实,听话的士兵分发田地,这个想法实在是高明!” “一想到当初洛阳城中,我居然能够从地牢里发现你这样一位人才,着实是令人惊喜,上天厚赐啊!” …… 曹昂此言倒也不是单纯的吹捧。 他确实是感觉惊喜。 像什么离间计,离心计,这些虽然高明,但也只能说符合荀攸的身份。 唯独那个画大饼,确实是让曹昂眼前一亮,感觉是深得了个中精髓。 给一小部分人分发这种田地这种级别的奖励,然后用他们来作为例子,带动其他大部分,没拿到田地的人为之奋斗,形成良性效应。 先使一部分人有田。 这样手底下的将士们才有干劲,打起仗来才有拼命的冲头。 一想到别人有田地而自己没有,战友们过上了好日子,是因为他们忠厚老实听话,能够奋勇杀敌。 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这么一对比。 剩下大部分将士,也就会自发的变得更加听话,更加拼命了。 等到大家都有田的时候,再给一部分人分发良田、上田。 以及小宅,大宅。 小官,高官。 都是这么一套玩法。 周而复始,整个战争机器就能无比丝滑的运转起来,此略简直无敌。 …… 而荀攸在听到曹昂的赞扬后。 不仅没有为之得意的露出喜色,反倒面部肌肉抽搐了两下,眼神略带异样的看了看曹昂。 随即在沉默半晌后。 语调幽幽的说道:“将军,您忘了,我这其实是偷学您的啊!” 曹昂:“???” 我咋不记得有这么一桩事? 还未等曹昂开口。 荀攸便主动说道:“之前廪丘县一战,将军不是俘获了数万青壮吗?” “据属下所知,一部分被编入了军中,另外一部分送到单父县开采矿山去了,而余下的绝大多数人,都被用来开垦军屯,为我军耕种粮食了。” 曹昂听到这里。 已经隐约猜到,究竟是什么地方,泄露了自己的核心机密了。 果然。 很快便听荀攸继续言道。 “虽然这属于军务,但开垦开荒种粮,这是民本之事,按例是要把文书呈送到太守府的。” “属下平这里不处理军务的时候,就跟在文若叔父身边,帮衬着处理些府中的大小事务。” “因此这份军屯的文书,属下可是亲眼见过的,恰好您就在上面签署了命令,所有参与军屯的人,表现良好,听话老实的,都可以在日后得到一份属于自己的田地。” “不瞒将军,属下方才的想法,就是从您这儿得到的!” 啧! 曹昂不由心中啧啧赞叹。 人才啊! 咱就这么随手一写,你小子也就这么随便一看,结果还触类旁通,举一反三起来了,果真是世之大才。 在解了心中疑惑之后。 曹昂只能感慨的叹道。 “没想到整个兖州,我们还没有全部实际掌握在手中,就已经欠下诸田地了,这也有你荀公达的一份功劳啊!” 曹昂才刚说完,就有些忍不住笑了起来,而荀攸闻言则跟着附声大笑。 ………… 时至下午。 黄巾军主帅大营中。 徐和与司马俱正围着一张桌案对坐,二人面上皆有些愁绪之色,满脸苦相的看着桌案上的简易地图。 其实也看不出来什么。 战争劣势就是劣势,哪怕把这张地图给翻烂了,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寻找出什么破局之策。 二人纯粹就是在发愁。 “司马兄,情况不妙啊,照这样的形势继续伤亡下去,我军恐怕把人打完了,都无法破开金乡城。” “也不知城中究竟有多少守军,如此血战,依旧不动如山,看起来像是将整个山阳郡的兵力,都集合在了金乡城中,与我军决一死战啊!” 徐和的脸色有些难看。 默默的把已经说了好几遍了情况,再一次复述了出来。 而司马俱听完之后。 同样是面有疲色的长叹一声。 这个情况他又如何不知道,只是相比于更大的危机而言,这只不过是癣疥之疾罢了。 “晌午时张长那边派人过来禀报,说是有士兵窜逃,幸亏他战前派了大量的督战队,否则还真就被这百余人给逃得无影无踪了。” “虽然他下手果断,处决了这些逃兵,震慑住了其余士兵,但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就意味着我军出问题了。” “只要有头一批,就会有第二批,第三批,迟早会演变为全军溃逃!” …… 说起这个,徐和就是一张臭脸。 面皮上全是铁青之色。 “这张长也是个废物,让他带个兵都带不好,不在事前管好这些兵,事后把人追回来处斩,又能有什么用?” 这话说的司马俱有些不太自在。 因为张长就是他手底下的人。 徐和骂张长废物,不就等于拐弯抹角的骂自己吗? 只不过眼下毕竟是张长那边出了问题,他也不好在这件事情上与徐和叫板,故而只能略显尴尬的解释道。 “我军伤亡过重,士兵心中畏战怕死,这也是早有预料之事,和张长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遏制住颓势,接下来无论如何要争到点赢面,否则我军将士只会越来越恐战。” “一旦出现士气崩溃,那就真是止都止不住了!” 司马俱说的轻巧。 徐和却是无言以对。 他要能想出办法,现在还坐在这儿吗,早就像当初天公将军一样,横扫大汉,名动天下了。 正当二人为前景担忧。 彼此充满了悲观情绪,觉得浩浩荡荡的大军,恐怕要完犊子的时候。 营帐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徐和本来就在气头上。 当即声音严厉的喝骂道:“外面吵吵闹闹的,像个什么样子?!” 随着他的高声呵斥,营帐外顿时安静了下来,但很快有人向他禀报道。 “渠帅,从城里出来一人,说是兖州牧派来的使者,小的等人方才就是将他绑缚,押解至此!” 乍听此言。 徐和与司马俱顿时面面相觑。 眼中多有茫然和不解之色,不明白金乡城这是玩的什么幺蛾子。 但在这样关键的时刻。 任何一点转变,都尤为重要。 因此徐和当即高声言道:“既然是使者,那绑起来岂不失了礼数,赶紧替他解缚,请至帐中来!” …… 过不多时。 一名做书生打扮的男子,便快步进入营帐,非是曹军帐下有名有姓的人物,而是临时推选出来,具有舌辩之才,脑瓜子有些灵活的书生。 主要是那些有名有姓的文士,曹操舍不得派出来。 这些黄巾贼跟土匪一样,万一没谈妥,跟个二愣子似的把自己派出去的使者给斩了,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看见这名年轻书生。 徐和故作高傲不屑的问道:“兖州刺史不是早就死在我二人手中了吗,从哪又蹦出来一个兖州牧。” “他派你来所为何事啊,莫非是瞧见我军兵威,被吓破了胆子,所以想着送上降书,免其一死?” 书生闻言。 顿时哈哈大笑。 爽朗的笑声,甚至连站在帐外的亲兵都听得一清二楚。 直到把二人笑得面色乌黑。 书生这才停了下来。 “在下原也疑惑,黄巾军动辄十余万数乃至十万之众,什么样的人才能够成为黄巾渠帅,统领这么多人马。” “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原来是要面皮厚,果真见面更胜闻名啊!” “如今尔等大军被我军阻挡在金乡城外,接连几日,寸步难进,损兵折将,丢下了无数尸首。” “分明是尔等穷途末路,却也在这强自撑着,真不知是何来的自信!” …… “你!” 徐和怒喝一声。 一拍桌案,便准备吩咐人,把这所谓的使者拉下去宰了。 好在一旁的司马俱拉住了他。 拍了拍徐和的手臂,勉强安抚住他后,司马俱才沉声问道。 “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言,倘若你家州牧派你来,只为逞此口舌之利,那你今日是很难全须全尾的回城中了。” 听到这话。 书生才对二人拱了拱手。 接着从怀中取出一份帛书,递呈给司马俱之后,语意傲然的说道。 “我家明府念在汝等军中,皆是流离失所的百姓,再打下去的话,恐怕徒增杀孽,因此大发仁义之心。” “特命我前来招降!” 话音刚落。 营帐中顿时为之一静。 连带着方才还表现的无比暴怒的徐和,此刻也安静了下来。 与司马俱对视一眼后。 各自看出了对方眼神中那复杂的情绪,不由都有些沉默了下来。 …… 别看他们刚才说的那般义愤填膺。 好像不和兖州军分个你死我活,就誓不罢休,一定要把手中这些残兵打干净为止的架势。 实际上他们也心疼啊! 这样混乱的世道。 手头上的兵力,就是他们最大的倚仗,要是因为这一仗而打光了,那往后他们不论到哪,都只会沦为三流甚至末流的小角色。 哪能像现在一样风光! 因此对于兖州牧的招降,二人要说一点意动都没有,那就显得太假了。 如果能被官军收编,从今往后披上一层官皮,吃着朝廷的饭,但却依旧能不受朝廷管辖,独立于兖州军政之外。 那这个日子可就太舒服了! 不过这所谓的招降接不接受。 还得看几个关键点。 最重要的就是待遇,无法更改的条件,就是必须保证他们依旧掌握手中的兵力,如果这玩意没了,他们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反之,则依旧能潇洒自在。 当然在此之前。 还需要确保一点。 那就是排除掉城中守军设下计谋,诓骗自己二人前去投降,结果却出尔反尔,将他们二人斩杀的可能性。 …… 在沉默了半晌后。 司马俱冷不丁的问道。 “家丑不怕外扬,正如你所说,眼下城中守军正占优势,如果继续拖下去的话,只会对我军不利。” “都已然胜券半握了,你家州牧为何还要对我二人招降,莫非是想要趁机使诈不成?” 书生闻言,顿时咧开了嘴。 “大帅开诚布公,那在下也就以诚相告了,我军当下的确占据优势,只要继续耗下去,败亡的只会是你们!” “只是打仗毕竟是要死人的,拖得越久,城中的伤亡就越大,我家明府也不忍心,看着自己手底下的将士,一个个就死伤在与尔等的交战之中。” “所以想着你我双方各退一步,如此保全了我军士卒,也对兖州全境有个交代。” “你们也能安然保全自己,不必再时刻担忧着麾下士卒反噬,如此合则两利之事,又何乐而不为呢?” 徐和与司马俱悬在半空的心,顿时放下了一大截。 新任兖州牧想要保全实力,不愿意在此战中损伤太多兵力,因此对他们二人提出招降。 这听起来就是很合逻辑的事情。 应该没有使诈。 在确定了敌人的动机后。 司马俱当即更进一步,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家州牧愿意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来买得战事平息呢?” “毕竟我军虽劣势,但拼死一战之下,也能咬下敌人一块肉来!” 书生并未作出解答,反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看的二人有些渗得慌。 还不等他们发问。 书生便伸出右手,指了指刚刚递给司马俱的帛书。 “二位大帅不妨先看看文书上所写的内容,你们想知道的东西上面都有,且看完之后再做决定!” 文书在司马俱手上。 因此他当先将之拆开。 目光如电的一阅而过。 然而就是这么一眼之下。 司马俱惊了! 有些骇然的看着书生。 “尔等好毒的心肠!” ………… ps今天又是将近一万五,嘿嘿!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九十六章 就是十万头猪,抓三天也抓不完! 第199章 就是十万头猪,抓三天也抓不完!【求订阅求月票】 见司马俱如此表现。 徐和不由的有些好奇。 “司马兄,上面写了什么?” 一边说着还一边伸手,想要从司马俱的手中把文书接过来。 耳畔听着徐和的询问,司马俱本能的往后缩了缩,他有些后悔,这么草率的将文书摊开了。 但是反应过来后。 依旧只能略带犹豫的将东西递给了徐和,帛书上所写的内容,随即在徐和眼前呈现。 文书上就写了一件事儿。 那就是对他们二人劝降,并且列出了所谓的招降条件。 曹操在文书上言明。 二者之中只要一人,投降过来的那人,可以保证不拆分他的兵权,让他继续统领自己的旧部。 唯一要遵守的规则,就是必须编入军队编制,并且在有需要的时候听从调遣,跟随兖州军作战。 这摆明了是个暗藏祸心的条件。 虽然给出的待遇非常优厚,允许保留自己的旧部,但是只要他们中的一人,这不纯粹是憋着坏心思吗? 徐和的眉头顿时紧皱。 而这还没完。 下面一行字才是关键。 “现东平国相之位空缺,愿率众归降者,若能剿灭其余逆贼乱党,献此奇功,则即日起拔擢为东平国相!” 顾名思义。 在场二人无论是谁投降,只要能够把另外一人宰掉,事后就能补上东平国相的空缺,成为一郡太守。 …… “唰!” 徐和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他算是明白司马俱方才,为什么要说敌人用心歹毒了。 这可不就是毒计一条吗? 明里说是招降,实际上却是想利用这些摆在面前的利益,引诱他二人兵戎相见,自相残杀。 而一旦真的这么做了。 恐怕大军将在顷刻之间崩溃,甚至都不需要再熬一两天,什么时候动手,什么时候就是十万大军化作流沙之日。 “哼!” 徐和当即将文书往桌案上一丢。 有些不屑的冷笑道:“想用这些微末小利,诱使我兄弟二人反目,尔等却可安坐于城中作壁上观。” “待到我军自乱阵脚,彼时尔等再坐收渔翁之利,当真是打的好算计,只是如此用心险恶,我二人会上当吗?” “司马兄,你怎么看?” 司马俱自是连连点头。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计谋,他又岂能故作不知。 “贤弟所言甚是,城中狗贼自以为算计得逞,却不知你我兄弟二人交情深厚,咱们的手足之情,尤其是他们这些人能懂的?” “反正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做出抛下你单独投降,更是宁死也不会同室操戈,手足相向。” “我兄弟的性命,又岂能拿来当做我个人的晋升之阶?” …… 司马俱的表态令徐和感到满意。 漆黑如炭的面色,也总算稍稍缓和了几分,他用手指着书生的鼻子,随即转头对司马俱说道。 “既然伱我兄弟二人齐心,那干脆将这狂妄狗贼大卸八块,差人送回城中,也好让城里那些鼠辈,明了咱们绝对不会独降!” 徐和说着,便准备去把自己先前,放在边上的利剑拿过来。 只是还未等他动手。 司马俱便已出言劝阻。 “贤弟且慢杀他!” 徐和顿时眉头一挑,整个人当即转过身来,充满戒备的看着司马俱。 “司马兄,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还心存侥幸,想着与城中的兖州军留有余地不成?” 徐和去拿剑,本身就是个试探。 只要司马俱和他,一人往这个使者身上砍几下,那二人就算是彻底与城中决裂,那彼此也就可以互相放心了。 然而现在这姓司马的却不肯。 很难不引人怀疑。 而看着徐和那满脸戒备的神情。 司马俱只能苦笑的拱了拱手,接着同样往后退了一步,以表明自己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随后才解释着说道:“眼下此人性命就掌握在你我手中,他是死是活,不过一念之间,与其现在杀他泄愤,不如问个清楚明白,再动手不迟!” 当然,话虽这么说。 司马俱其实还有另外一层考量。 他不能让徐和拿到剑,万一这家伙假装杀使者,实际上突然暴起对自己动手怎么办? 人心难测。 别看徐和现在表现的义愤填膺,一副暴躁无比的模样,但谁也不知他看了文书之后,心里是个什么想法。 …… 其实在看到文书上开出高额赏格的那一刻起,二人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只不过此时此刻。 勉强维持一个脆弱的体面罢了。 若是换做全盛之时,那曹操对他们二人进行利诱,还不见得有用处。 可眼下本就军心悬于一线。 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崩溃,与其等到士气溃散后什么都没落下,还不如现在就利用这些资源,给自己谋一些好处。 而在司马俱解释过后,徐和倒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回到座位前坐下。 这个时候便听到司马俱问书生。 “我等是不可能自相残杀的,与其异想天开,还不如开诚布公的坐下来,谈一谈我兄弟二人,一同归降于你家州牧,这岂不是更实际些吗?” 然而书生只是摇头。 毫无畏惧的直言道:“临行之前,明府便已将事情对我讲明。” “一来二位大帅麾下部众甚多,倘若全部投降过来的话,那兖州有多少粮草,才能养得起这么多人,故而只能支应一半!” “其次恕我直言,自古至今,降而复反的人不知凡几,倘若二位大帅一同入帐,将来若是出现了反叛之心,岂不又是给明府添了一笔麻烦事儿吗?” “所以只会,也只能招降二位大帅中的一人,余者自是不问!” 使者的直言。 使得二人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黄巾军裹挟百姓。 但反过来也被流民所裹挟。 他们俩不就正是因为,养不起手底下数量如此庞大的兵,所以才一路横冲直撞,接连攻陷城池,而不敢做丝毫的停留吗? 再说后者。 徐和与司马俱扪心自问,即便投降曹操,日后也不会忠心投靠。 多半是没机会就窝着,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有机会就会再度造反,叛变对他们而言,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因此这名书生所列出来的两点,可谓是逻辑相当之硬,令人无法反驳。 …… “你这般直言,一丝余地都不留,莫非真就不怕死吗?” 使者闻言,不惧反笑。 颇有些开怀的笑道:“既然接过如此重任,那就已经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不过一死而已,又有何惧哉?” “只是二位大帅若要动手杀我,就请听我说罢最后一言。” 话音落下。 也不等徐和与司马俱表态。 书生便已一边在营帐内踱步,一边自顾自的诉说了起来。 “东平国相,您二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官职吗,这就是一郡太守!” “是常人穷尽一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官,是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大块地盘的高官,待在自己的地头上,手底下的人甚至要尊称一声府君。” “二位大帅说这是我军的离间之计,想要迫使你二人自相残杀,究竟是不是,我一介白身,也不清楚。” “我只知道,明府乃言出必行之人,许下了如此承诺,他就一定会做到,绝不会出尔反尔!” “在下言尽于此,究竟如何作为,全凭二位大帅心意!” 一言既出。 书生当场闭上双眼,如同一尊雕像般站在了原地,似乎已经不再打算说哪怕一个字。 …… 见此情形。 徐和与司马俱面面相觑。 眼中都不由得闪过复杂的神色,以及遮掩的很好的兴奋之意。 经过方才使者这么一诉说,二人的确有些动心,若非对彼此顾忌的话,恐怕现在已经忍不住询问细节了。 早就听说太守是一郡的天,在自己的地盘上就是土皇帝,想干什么干什么,根本没人能管得了。 最关键的是得了这个官身之后,不会再轻易受到朝廷的剿灭,能够光明正大的关起门来,只做自己的事情。 若是能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 那往后就没必要再靠抢劫来过日子了,可以长期收钱,持续收钱,哪像现在这般整日做一竿子买卖。 至于对同伴下死手…… 这又有何不可呢? 大家彼此称呼一声兄弟,还真把对方当哥们啊,更何况大家的关系远没有到兄弟那一步,只不过是同为黄巾军渠帅,同出于青州罢了。 更何况,即便是兄弟又怎么样! 兄弟不就是关键时刻拿来卖的吗? 因此二人心理上没有一点负担。 现在所欠缺的,无非是动手除掉对方的话,有多少成功的可能。 以及在下死手之后,如何确保曹操遵守诺言,而不是出尔反尔。 …… 营帐内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中。 声音低到针落可闻。 都不说话。 但在默不作声的同时,徐和与司马俱,又都暗自盯紧了对方。 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 过了有许久。 司马俱才清咳一声,语气有些干涩的念白道:“不管这太守如何位高权重,都比不了我兄弟二人的情义。” “倘若不能共同进退,那我二人坚决不投降,便是拼死也要与尔等一战,哪怕明日就全军溃散,那这半日的时间,也要从你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司马俱说的是情真意切。 慷慨激昂。 而徐和则是在一旁连连点头。 只是随着司马俱的话音落下,徐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司马兄,既然咱们都不肯独降,那此人该怎么处置?” 司马俱眼神闪烁了一下。 不加思索的便答道:“此人有求死之心,杀之无用,不如把他放回城中,且让他最后问问这兖州牧,看看事情能否有所转机。” 方才还喊着大卸八块的徐和,这下也一反常态的“嗯”了一声。 很简单的道理。 他们此刻已经开始想着做掉彼此,从曹操那谋划一个太守之位了。 如果杀害了使者,那就等同于和城中决裂,彻底断了投降过去的路,因此谁也不肯再开口说这件事了。 …… “哗啦!” 二人掀开了营帐的帘子,一同将书生带了出来。 最后在徐和的注视下。 司马俱拍了拍书生的肩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的说道:“我们兄弟二人是有心归附的,可是这条件也太苛刻了,还请阁下回城之后,再去向曹州牧请示一下,请他无论如何改变主意。” 说到这里。 他又对左右亲卫吩咐道:“把这位先生送到城下去,不可怠慢!” 只是在徐和的视野盲区中,司马俱横置在腹前的右手,却是悄然的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 示意亲卫把人,送到独属于自己的营帐中去,他有很多细节还需要询问一番,只要能把这个使者握在手中,那一定会比徐和掌握更多先机的。 待书生从眼前消失后。 司马俱转过身来,与徐和对视一眼,脸上挤出几分假笑。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 徐和便冷不丁的说道:“我军兵力庞大,你我各部掺杂在一起,终究是显得拥挤冗余,因此我打算将营寨往西侧横移百步左右,不知你意下如何?” 司马俱愣了一下。 才刚浮现出来的假笑,顿时就僵住了,但瞬息之间便恢复正常。 “贤弟所言有理,正该如此!” 这摆明是对彼此失去了信任,因此索性挪开营寨,以图自保。 ………… 此刻城楼之上。 曹昂负手而立。 看着远处那正在向东西两侧互相拉开距离,进行迁移的黄巾军营寨。 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笑容,目光中更是满含期待的神色。 “竟然连挪动营寨,这么麻烦的事儿都做出来了,想必敌人嫌隙已生,如此看来,明日大有可为!” 听着曹昂的喃喃自语。 一旁跟随着的韩浩,小心翼翼的问道:“将军,既然敌人军中已经生变,那公达先生之前所言的离军之计,是不是可以准备施行了?” 曹昂点了点头。 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 变故突生。 只见目光所及之处,那原本正在迁移营寨的黄巾军,突然变得混乱了起来,而后向东西侧移动的大部队,开始朝着彼此所在的方向狂奔。 不过几息功夫后。 耳畔便传来了剧烈的喊杀声。 黄巾军,内乱了! 曹昂有些懵逼的眨了眨眼睛,这是怎么个情况,莫名其妙就干起来了。 这事情的发展有点超纲啊! 咱这三步走的战略,才刚刚走了一步,就要抵达终点了? 愣了愣神之后。 曹昂也迅速清醒了过来。 赶忙对韩浩吩咐道:“事情有变,你赶紧派人去通知一下张辽将军,命他即刻准备出城!” “你自己再跑一趟县衙,务必把这个情况告知府君!” 等到韩浩火急火燎的跑开之后。 曹昂双手撑在城墙上。 目光炯炯的盯着远处的剧变,心头倒是不由舒畅了起来。 “事情有些出乎意料的顺利啊!” …… 金乡城外的旷野上。 徐和率兵与司马俱战作一团。 二人率领各自的部队,互相对着以往的同伴大开杀戒,痛下杀手。 只不过对战友反戈,这种事情过于惊世骇俗,外加上此刻本就军心飘忽。 因此参与内战的,都是直属于二人的部队,外围的绝大部分流民兵,此刻就只是单纯的混乱罢了。 “徐和,你莫不是疯狗,眼下你我大战一场,只会导致军心溃散的更快,彼时即便你胜了又能如何,失去了手头上的兵力,你在人家眼里算个什么东西,难不成还会给你太守之职?” “司马俱,都到这份上了,你还在那装什么呢,若非我留了个心眼,派人盯紧了金乡城北城墙,恐怕到死都不会知道,你根本就没把那名使者送回去,而是暗自留了下来!” “你都想着干掉我了,还要我引颈就戮不成,哪怕是拼着一无所有,我今天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司马俱的嘴角不由抽搐了两下。 这该死的莽夫! 这下算是把自己的盘算全部打坏了,本来还想着无声无息的解决掉徐和,然后以最小代价接管对方的士兵。 如此一来。 他就拥有了和曹操谈判的资格。 具备了让曹操履行诺言的资本。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 被徐和这么一搅和,还真不知道局面会走向什么地步。 …… 正当二人打得眼睛通红。 各自都有些上头的时候。 地面上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震感。 这使得徐和与司马俱的动作,不由得迟缓了几分,皆是抽空往震动传来的方向看去。 声音是从金乡城东侧传来的,也就是徐和的东北方,司马俱的西南方。 入目所见。 尽是烟尘滚滚,土雾飞扬。 伴随着大量的扬尘,还能看见足有成千上万,头上裹着黄巾的士兵,一个个都像不要命一般的,朝着这边奔涌而来,口中还在连连大喊大叫。 见此情形,徐和勃然色变。 “司马老狗,你居然调动了张长,看来你早有杀我之心,我徐和今日即便是死,也要把你砍成肉泥!” 这家伙把东城跑来的溃兵,当成了受司马俱调动前来支援的援军。 也算是闹了个大乌龙。 而司马俱虽然疑惑,自己并未下达过这样的命令,但想着多半是张长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所以擅自调兵前来支援,因此也是不惊反喜。 如果能迅速解决掉徐和。 那说不定还能勉强维持不崩溃。 “姓徐的,这是天意要亡你,先前给你留条活路你不要,现在我的人来了,你就等死!” 一方沮丧,另一方则振奋。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 二人突然发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这些从东城赶来的士兵,根本就没有任何章法可言,像掐掉头的虫子一般,四面八方随意狂奔乱撞。 不像是有目的的而来。 反倒像是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 而就在同一时间。 “哐当!” 北城门处传来了一阵巨响。 放眼望去时。 只见原本紧闭着的北城门,此刻突然洞开,同时护城河上的吊桥也放了下来,于城中更是有大量兵马涌出。 “姓徐的,我们中计了!” ………… 地发杀机,龙蛇起陆。 金乡城北面的荒原之上,此刻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彻底成了一团浆糊。 到处都是亡命奔逃的人。 呼喊声,哀嚎声,不绝于耳。 只是绝大多数的人,都根本不知道眼下是个什么情况,甚至都不知道敌人在哪,也不明白跑到哪去会安全。 只知道别人在跑。 那自己跟着跑,准没错! 而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曹昂骑在赤兔马上,与夏侯渊、夏侯惇等人,率城中余部倾巢而出。 “诸位将军,眼下敌军已然溃散,我军已胜券在握。”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收摄降兵,务必让这些四面溃逃的兵卒,即刻臣服投降于我们!” “先前依据公达的离军之计,由我父亲所写的那几句口号,眼下就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这是收割战利品的时候,诸位将军可不要手软!” 夏侯渊等人爽朗一笑。 当即纷纷拱手抱拳。 “将军放心,我等必谨遵将令!” 在纷纷应和之后。 众人当即率领各部朝战场逼近。 鸣锣,擂鼓,吹响号角。 总之声势巨大。 越发使得黄巾贼兵人心惶惶,大军溃败之势简直如山倾海倒,天柱崩塌一般,转瞬已是穷途末路。 …… “放下武器,趴伏于地,投降者不杀,再有奔逃者,立斩不赦!” “归顺我军,忠心听命,五年赏田,十年赐地!” 两句非常顺溜的口号。 曹军一边切入战场,一边反反复复的高声叫嚷着,使得越来越多的溃兵,不由自主地丢下武器,便趴在了地上。 而这种情况,随着张辽率领骑兵抵达战场后,瞬间加剧了数倍。 骑兵的无敌威势。 配合着口号中那赏赐田地的诱惑力,不少准备逃往深山的溃兵,居然直接选择伏地投降。 整个城北旷野上。 已经满是趴伏于地的降卒。 密密麻麻的,若是站在高处往下望,只会觉得是在一张黄纸上,嵌满了黑色的墨点。 “将军,根据他们自己人辨认,这具尸体应当就是两名渠帅之一的徐和,至于另一名渠帅司马俱,此刻已经率领麾下士兵,仓皇向北边逃窜了。” 位于中军大营的位置。 有将领向曹昂如此汇报道。 看着眼前这具身着盔甲,穿戴整齐的尸首,曹昂不由的笑了笑。 接着转头对几名传令兵说道。 “即刻向城内发令,全城出动收纳降卒,请府君务必控制住场面!” “我将亲自率张辽将军和曹纯将军,领骑兵向北追击敌人!”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九十七章 意料之外的来客,你也想横插一手【五月求月票!】 第200章 意料之外的来客,你也想横插一手?【五月求月票!】 “咻!” 在得到曹昂的命令后。 士兵当即朝着空旷处发射了一记鸣镝,顿时旷野上就响起了尖锐的哨声。 虽然声音不算太大,但最起码足够城头上听得一清二楚。 远远看见头戴金盔的曹操,有所动作之后,曹昂这才放下心来,接着对左右其余众人道。 “传我将令给夏侯渊将军,请他带三千精锐士兵往西北方行进,阻断司马俱朝西北方逃窜的路线。” “防止他与攻打巨野县的敌军会合,若是没有发现司马俱的踪迹,就顺势直奔巨野,支援巨野县守军!” “再传令给曹洪将军,请他带两千人往东南方行进,他的任务便是支援亢父县,扫清残余敌人!” 大小事务安排妥当后。 曹昂当即率领骑兵向北方追赶。 大部队已经溃散,绝大多数士兵已经投降,这司马俱无兵无将,自然也就成了个废物。 但曹昂不想放过他。 除恶务尽,穷寇可追。 若是放任他逃窜的话,说不定过上半年一年的,又被这厮给聚集了一批人,彼时虽然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恶心也是相当恶心的。 因此不如趁着眼下威风正盛。 一鼓作气,拿下司马俱。 也算彻底平定青州黄巾之乱。 “啾啾,去,给我找人!” 随着曹昂一声令下,金雕长啸一声,当即振翅高飞。 经过长久的喂养。 这小家伙的体型也算扩大了一圈,看起来总算有点威风凛凛的架势了。 不知是不是从河里钓上来的宠物,品种比较神异的原因。 这小家伙即便严格意义上来说,还处于幼年期,或者说成长期,可飞行能力依旧极其强悍。 同时在长期训练过后。 对于曹昂的一些基本指令,已经能够很熟练的听懂并且执行。 实在是好用至极! “唳!” 正在曹昂思绪纷飞之际。 头顶上的金雕长鸣一声。 随即朝着侧偏北的方向飞去。 曹昂当即精神一振,招呼着张辽,曹纯等人,火速追了上去。 …… 此刻在位于曹昂所处位置以北,不远处的一片密林中。 司马俱苦着一张脸,面皮整个耷拉了下来,好似死了人一般。 看着眼前行伍严整,军阵肃然的部队,他这下是彻底崩溃了。 先前在金乡城战场上,他与徐和发现自己二人,中了城中守军的奸计之后,当即决定收拢残兵逃跑。 只是正准备放下干戈,停止自相残杀,携手跑路的空档。 司马俱悍然出手,突然袭击。 当场就斩杀了徐和。 而在解决了姓徐的之后,更是强行逼迫徐和手下的残部,要求这些失去了主心骨的士兵,随自己一同北逃。 本想着金乡城守军,肯定忙着收拢投降的主力部队,没有功夫来搭理自己,他只要出了金乡县的范围,往林子里一钻,躲他个几天。 就能鸟入山林,鱼入大海。 再凭借着收拢来的这些残兵,不说卷土重来,哪怕是随便占据一个山头,先当他个半年一年的山大王,想来也不失为一种过法。 计划是有了。 结果连一小半的路程都没跑到。 就在这儿被人给堵住了。 也不知这支军队是从哪来的,总之穿戴整齐,看起来个个容光焕发,绝对是一只精锐部队。 而且在中军位置,飘扬着一杆“文”字旗,也没听说过兖州有什么文姓的大将啊,从哪冒出来一人? 真是晦气! 这下要完犊子了。 …… “过来,给我老实点!” 一声厉喝之下,司马俱被五花大绑,押解着推送至主将跟前。 “文将军,末将刚才审问过了,这人自称为青州黄巾渠帅,就在不到一个时辰前,所率领的大军,于金乡县城外大溃败,他这是仓皇而逃。” 主将闻言,顿时为之一愣。 “嗯?” “咱们奉府君之命,千里迢迢从渤海郡而来,结果才刚赶赴至战场,这场战争就已经结束了?” “这可真是晦气,得亏抓着了这家伙,要不然无功而至,那传出去,可真是坏了我文丑的名声!” 没错。 这位将军,就是袁绍常年挂在嘴边,与颜良并称为二位上将的文丑。 此番正是奉了袁绍的命令。 率领一支数千人的精锐部队,一路火速行军,从渤海郡赶往山阳郡。 结果好巧不巧的,在战争最后一刻抵达战场边缘,顺带着捞到了司马俱。 …… 此刻左右打量了一下司马俱。 文丑就对其失去了兴趣。 “把他押下去,好生看管,待会儿到了金乡城,正好当做见面礼,想必曹府君他们,应该会感到高兴。” 乍听此言。 司马俱顿时亡魂大冒。 落在这不知名将领的手中,他说不定还能保一条性命,要是运气好,还能就地转为此人的部下。 可要是落在金乡城守军手上。 那可真就是死路一条了! 两军交战,他毕竟指挥着大军,杀了城内守军不少人,这已是一笔仇恨。 如果他还有利用价值,那说不定能活下去,可眼下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那不杀他才有鬼了! 司马俱立时打着哆嗦。 满面惊恐的连声说道:“将军,我乃青州渠帅,之前曾纵兵连破数城,所抢来的钱财不计其数。” “其中有一部分,被我寻个地方掩埋了起来,若是将军饶我一命,我愿将这笔钱财全数奉上!” 文丑本来还没在意。 结果听司马俱这么一说。 顿时就来了兴趣。 谁会不喜欢钱呢? 更何况这笔数目庞大的钱,到了自己手里,顶多给身边这几个将领分一分,不必向上缴纳。 留下来的大头绝对是惊天数字。 此事确实诱惑力满满。 文丑当即绕有兴致的询问道:“你且说给我听听,究竟有多少钱,又埋在什么地方,若是合我心意,饶你一条狗命,又有何不可?” 司马俱连连点头。 只是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 身后的林子里突然一片攒动。 …… 刀枪相对,剑拔弩张。 氛围一时间有些紧张。 文丑所率领的部队,与曹昂携带的骑兵,此刻正于密林之中对峙。 主要是在这战场之上。 突然冒出来一支不知名的军队,第一反应肯定是心生警惕,最起码得先弄明白这是哪路兵,才会有后文。 如此对峙了半晌之后。 还是文丑主动开口。 “当面的可是兖州曹府君麾下?” “不要误会,在下乃是文丑,奉渤海郡袁太守的命令,率兵前来支援贵部,恰好行至此处,别无他意!” 文丑? 曹昂看着中军旗帜,不由点了点头,这倒和自己先前的猜测对上了。 这家伙是个有名的。 和他兄弟颜良一起,那都是天下间有名的背景板,虽然的确称得上是猛将,但向来都作为战力计量单位出现。 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 文丑这厮,好像结局就是死在曹家手中,如此也算是缘分啊! 只是有一点不明。 袁绍派文丑过来干什么? 他好像没有向袁绍开口求援过,咱本初叔父这么积极,上赶着派人过来救援兖州的危机? 从渤海郡到兖州山阳郡,那可不是一点点路程,千里迢迢的派这么一支军队过来,要说仅仅只是为了支援自己,曹昂无论如何是不会相信的。 袁绍多半是有其他目的。 …… 当然,眼下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因此曹昂对文丑拱了拱手,面上带着笑意,颔首示意道。 “原来阁下就是本处叔父时常称赞的文丑将军,今日一见,果真更胜闻名,久仰久仰!” “在下便是曹昂曹子修,此行正是大破敌军之后,率兵前来追击逃窜的青州黄巾渠帅司马俱。” “却不料此贼已经被文将军所擒获,倒也省了在下不少功夫!” 听闻此言。 文丑面色微微一变。 但还是强自笑道:“原来阁下就是鼎鼎大名的曹子修,我在临行之际,府君便对我多有叮嘱,让我在见到你之后,无论如何替他向伱道一声好!” 曹昂当即打了个哈哈。 相当客套的说道:“劳烦袁叔父的挂念了,此次他老人家能够派文将军前来支援我军,就已经是莫大的情面了,在下着实感激不尽!” 二人客套了一阵。 文丑就是一直没有动静。 丝毫不提把司马俱移交过来的事情,仿佛已经把这事给忘了。 而即便曹昂,接连几次用言语暗示他,文丑也一副完全听不懂的模样。 这下曹昂就有些不爽快了。 你小子逮着司马俱是想干嘛,莫非还准备把他带回渤海郡去,跑到袁绍面前请功不成? 懒得和这家伙虚以委蛇。 曹昂直截了当的开口。 …… “文将军,时辰不早了,你一路奔驰,舟车劳顿,想必也多有疲惫。” “烦请把此贼交给我手下,你我即刻回转金乡城,我也好安排晚宴,为你接风洗尘!” 听到曹昂直截了当的话语。 文丑却不由得干笑一声。 然后稍稍拨转马头,将司马俱挡在了身后,紧接着涩涩的说道。 “曹将军,这有些不妥,此贼既闯入我军中,那自是待我审问完毕,确认并无大碍之后,再行移交给你。” 这下曹昂可以确定了。 姓文的果真别有想法。 他眉头紧皱的,凝视了一眼躲在文丑身后的司马俱,见其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心中倒也有些许了然。 微微眯了眯眼睛之后。 曹昂冷不丁的望着文丑,接着语调悠悠的问道。 “文将军,本初叔父派你来,难道就只是为了做这些微末小事,惦记着些许蝇头小利吗?” “若是如此,那这人我给你也无妨,只是待会儿回城之后,你若有何事需要我相配合,那别怪我一概不应!” …… 文丑的面色顿时就难看了下来。 他这时候才猛然惊醒。 袁绍派他走这一遭,不是让他来旅游,来风景观光的。 主要目的也不是支援曹操。 而是秘密交给他一个艰巨的任务。 和如此重任相比。 司马俱掩藏的那些许财富,不过就是九牛一毛,狗毛两三根罢了。 因小失大可是大忌! 况且要是因为一己私利,而导致耽误了袁绍的大事,那袁绍绝对不会放过他,别管他是什么大将小将,杀他绝对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别到头来有命拿,没命花。 “啪!” 文丑二话不说。 当即在自己脸上轻轻的拍了一巴掌,然后露出讪讪的笑容。 “曹将军莫怪,在下也是一时糊涂,别无其他想法。” “这贼子既然是此战的罪魁祸首,那理所应当交由贵军处置,先前是在下鲁莽了,还请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为了袁府君的重托。 文丑也顾不得自己的面子了,赶忙诚恳的向曹昂赔礼道歉。 而曹昂也顺坡下驴。 微微点头示意后。 对张辽扬了扬下巴。 “文远,带着兄弟们去把这些贼子领过来,小心别叫他咬断了舌头!”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九十八章 送上门的大肥羊,不宰白不宰!【双倍求月票】 第201章 送上门的大肥羊,不宰白不宰!【双倍求月票】 “唔!” 司马俱满脸惊恐的,被从文丑身后拖出来,借着几名曹军士兵,非常粗暴的向他口中狂塞麻布。 这可不是像影视剧中那样,随便抿张纸或者含个小布团。 而是结结实实的强塞,好悬没把司马俱的嘴巴给撑裂。 在确保司马俱无法做到自杀,以及发出任何言语之后,张辽这才满意的,命人将其捆在一匹马背上。 做完了这些。 曹昂才静静的看向一旁,那眼观鼻,鼻观心,如同一尊雕像般静静矗立着的文丑。 这家伙被自己恐吓过后。 眼下已经变得老实了起来。 见曹昂转头望向他,文丑甚至还赶忙回以一个笑脸,前后态度差别之大,也算是精通川剧变脸的高人了。 “文将军,贼寇既已捉拿,那不妨上马,随我一道回转!” “家父眼下应该正在收拢降兵,若是早些回去,我手底下这点人,多少还能派上些用场。” 文丑闻言,点了点头。 但是在犹豫片刻后。 却拒绝了曹昂的提议。 “曹将军,若是你着急返回金乡城的话,那恐怕只能先行一步了,在下所携大军的行军速度实在太慢,你若与我一同行进,恐怕多有耽误!” 这话说的,曹昂顿时为之一愣。 大家都是装备精良,精神面貌优异的正规军,哪怕行军速度再慢,可又能慢到哪儿去呢? 只是还未等他开口。 或许是看出了曹昂眼中的疑惑,文丑当即对曹昂招了招手,策马走在前面,领着他往中军的位置而去。 随着在密林中不断穿行。 曹昂很快就看见了中军全貌。 这下他明白文丑为何有如此一说了,因为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辆辆厚重的大车,每辆大车上还堆满了东西。 全部都是扎起来的麻布口袋,只一眼望去,便觉得厚重如山。 而像这样的大车,整个队伍中不知道有多少,总之曹昂向后军位置看去,也是放眼而望不到头。 这下他总算明白,文丑为何行军速度缓慢,没能够赶在战争结束之前抵达金乡县了,实在是要运送这些大车,那一路跋山涉水,岂能不慢! “文将军,这些是?” …… 文丑翻身下马,接着快步走到其中一辆车旁,用手使劲拍了拍麻布口袋。 “这些都是府君命我送来的粮草,从这里开始,往后所有大车上装的都是粮草,且全部都是新粮!” 此言一出。 曹昂顿时大吃一惊。 不由也跟着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随手接过一个口袋,掂量了两下,听着袋子里传来粟米相互摩擦的声音。 曹昂缓缓睁大了眼睛。 “文将军,叔父这般情义,实在是过于深重了,在下诚惶诚恐啊!” 文丑闻言当即哈哈一笑。 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故作豪迈大气的说道:“子修言重了,按照府君的原话所说,兖州接连经历了多次战乱,如今又被青州黄巾肆虐,眼下可谓是百废待兴。” “而曹公方才成为兖州牧,对兖州境内的人和事都是颇有生疏,面对着如此局面,恐怕多有不便。” “眼下曹公正是需要钱财、粮草等物,用以扶起这个烂摊子,度过当下危机的紧要时刻。” 说到这里。 文丑稍微顿了顿。 接着用右手重重的拍了拍胸膛,摆出一副讲义气,好哥们的姿态。 “我家府君虽然当下也只是一介太守,府库中更是没有多少存粮,但一想到和曹公之间深厚的交情,就觉得这个忙不能不帮!” “因此一咬牙,就吩咐我带着这些粮草奔赴此地,咱们自己省吃俭用些都没关系,无论如何要使得贵军,度过艰难困苦的时刻!” …… 文丑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若是换了不知情的人。 恐怕还真以为袁绍和曹操是什么过命的交情,就是拼着自己饿肚子,也要让另外一个人吃饱。 只可惜,曹昂没那么好糊弄。 在忽悠人这一道上,他才是称宗作祖的高手,一般人哪能在他面前跳。 对于文丑给出的这些说词,曹昂几乎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袁绍不可能因为区区情面,就大手一挥,调来这么多粮食支援自己。 瞧瞧这站在此处,一眼望不到头的粮车,保守估计有上百辆,甚至更多也不是没可能。 袁绍现在还没有占据冀州,仅仅只是拥有冀州最富裕的渤海郡,了不起再辐射周边一些城镇。 就这样的体量,掏出这般庞大的一笔粮草,绝对会使得袁绍肉疼。 自己父亲曹操和袁绍之间,哪有这么重的情面啊? 再说了。 即便袁绍富可敌国。 仓库里的粮食堆到烂掉吃不完,他也绝不会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派人一路运过来,所耗费的时间成本和人力成本,难道就不昂贵吗? 所以袁绍这么做。 肯定是别有所图! …… 从派文丑帅兵过来支援,再到赠予这些粮草解燃眉之急。 这当中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异于寻常,袁绍有些主动的太过了。 所以换而言之。 他想要自己父子二人做的事情,恐怕也绝不是什么简单的小事。 以袁绍现在的处境。 他会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身在兖州的父亲曹操,和自己出手帮忙的呢? 曹昂脑海里不由浮现了一个人名。 公孙瓒! 袁绍在雄踞冀州,进而鲸吞北方四州之前,所面临的最大对手,就是盘踞于幽州的北境豪雄公孙瓒。 白马将军对袁绍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那高到爆表的战力,想必袁绍也能体会到如芒在背的感觉。 换位思考一下。 如果自己是袁绍的话,肯定得想办法将公孙瓒这个不稳定因素解决掉,再不济也得和他达成平衡的架势。 否则寝食难安! 那么这么一想,袁绍派文丑过来走一趟,进而想请自己父子二人出手做的事情,多半就是对上公孙瓒了! …… 白马将军确实不是个好惹的。 即便以曹昂当下的眼光来看。 他也绝对没有把握,自己一定能必胜公孙瓒,对上他只能说一半一半。 当然。 不好惹,并非意味着不能惹。 曹昂的下一步战略,本来就是要北上冀州,在冀州境内安插钉子,并且顺势将整个北方的水给彻底搅浑。 袁绍、公孙瓒,这些都会是他潜在的敌人,早晚是要打的。 因此袁绍送来的这批粮草,曹昂可以收得心安理得,没有任何负担。 思虑清楚之后。 曹昂当即对文丑拱手行了一礼。 态度也客气了几分。 颇有些郑重的说道:“本初叔父如此为我父子二人着想,实在令在下感念颇深,长者所赐,不敢推辞。” “我若有所拒绝的话,那是寒了叔父的心,故而在下只有厚颜纳之了。” “只是有一言,还请文将军返程回渤海郡之时,替我转告叔父,便说今日厚赐,在下日后定当相报!” 对于曹昂如此诚恳的态度。 文丑感到非常满意。 对于接下来的计划展开和进一步求助,心里也不由得有了几分底气。 诚如府君所言。 若是此行能够成功,那些许粮草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解决酣睡卧榻之侧的敌人,那今日所付出的代价,日后将得到百倍以上的回报。 …… 在弄清楚了此事之后。 曹昂自然不会抛弃文丑,独自率领骑兵绝尘而去,这样做,就显得有些太过失礼了。 因此哪怕行军速度再慢。 他也是带着手底下的将士,一路随文丑同行,路上二人随口闲聊,氛围倒也颇为热烈。 全然将先前因为司马俱,而导致衍生出来的些许不快,给忘得干干净净。 从文丑的口中。 曹昂也顺利的套到了不少话,知道了不少自己尚未掌握,关于冀州那边的信息,大致弄明白了,眼下冀州幽州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形势。 公孙瓒,袁绍、韩馥,此刻都搅和在冀州这个大泥潭之中。 除了这三方势力之外。 还有冀州西北部的黑山军,也是一股极其活跃的势力。 而公孙瓒在图谋冀州的同时,也在与幽州牧刘虞进行对峙,同时顶着多方的压力,却依旧是最强的一方。 可以料想到的是。 一旦曹昂也插足其中,那么冀州将彻底乱成一锅粥,可能打到后面,都不知道是谁打谁了。 ………… 虽然行军缓慢。 但好在路程并不远。 因此曹昂和文丑,终究是赶在太阳落山之前,顺利抵达了金乡城外。 而在穿过了城北旷野后。 曹昂却有些意外的发现,此刻战场上已经收拾打扫的差不多了。 先前那多达十万计的溃兵俘虏,此刻居然已经全部接收完毕,城外除了少部分还没有清理干净的尸首之外,大致上都已经恢复了基本的模样。 老曹做事这么效率的吗? 在接连分出去几股兵力之后,还能如此迅速的收拾干净手尾,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不愧是老同志啊! 只是在片刻之后。 曹昂就发现自己错了。 非是父亲曹操做事有效率,而是己方又出现了两支生力军。 济北相鲍信和泰山郡太守应劭。 …… 金乡县县衙中。 众人皆列坐一堂。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轻歌曼舞,丝竹管弦,看起来好不快活。 参加这场宴会的,除了作为兖州牧的曹操之外,还包括张邈、鲍信、应劭等兖州各郡太守。 当然不仅仅是这些兖州高官。 此刻身在金乡县城中,且具有一定地位的本土家族代表,也同样出席了此次宴会。 而曹昂以及他带来的文丑。 自然也列坐席中。 此刻端坐在位置上,曹昂一边随意饮着小酒,一边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中年男子。 虽然身上穿着将军的甲胄,但看起来颇有文士风流之气,一言一行之间,足可称得上是儒雅。 先前大家见礼过了。 此人便是泰山郡太守应劭。 此行率领着数千精兵,从泰山郡奉高县出发,在济北国和鲍信汇合之后,又一路穿过东平国,最终于今日抵达金乡县,正好赶上曹操带人收拾战场。 要说鲍信和应劭这二位。 曹昂对他们实在是无力吐槽。 来的实在是够巧的! 真不知大家是一块商量过了,还是怎么的,连带着文丑,三个人都是在战争结束后,才匆匆忙忙的赶来。 仿佛不是来参战的。 是专程跑过来洗地的。 若是能再早些过来,哪还需要什么计谋,直接从背后偷袭,前后包抄夹击之下,黄巾军当场就崩溃了。 …… “曹将军,我在临出发之际,府君交代了不少事情,都是要向曹公进行转达的。” “待会儿宴会结束之后,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稍稍替我安排一下,让我能在私下里面见曹公!” 耳畔听着文丑的请求。 曹昂自是欣然点头。 “此乃应有之义,只不过眼下诸位太守都在,待到宴会结束之后,恐怕还要先行议事。” “过后才能抽出空闲。” 既然是求人办事,当然是以他人的时间为主,文丑又岂会多言,非常顺从的答应下来,接着便悠哉悠哉的饮酒观舞,不再说些什么。 酒过三巡之后。 趁着其余众人注意力没在这边,曹昂端起酒杯,悠哉悠哉的便来到父亲曹操身旁。 假意敬酒,实则是压低声音,在曹操耳畔问道。 “父亲,那应劭是个什么情况?” 原本还有些酒意微醺的曹操,此刻在听见曹昂的询问后,瞬息之间便清醒过来,眯起眼睛向四周扫视了一圈。 接着才不动声色的说道:“面上看着多有恭敬之处,但若细细观之,便可知其心中多有桀骜不服之意。” 曹昂明白了。 这家伙虽然表面上尊敬父亲曹操这个兖州牧,但实际上没见识过曹家的厉害,顶多只是听过传闻,所以谈不上什么心服口服。 同时这家伙应该还抱有自己的一番想法,不见得愿意把自己纳入曹家的政治体系之中。 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 但曹昂又岂能如他意? 泰山郡虽然不是兖州的大郡,但绝对属于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除了境内大量的矿产资源外。 更重要的是泰山郡连通了青州和徐州,是通往这两个州的重要跳板,因而从此刻起,就必须牢牢掌握在手中。 尽早的获得控制权,其后才能为接下来,向青州、徐州扩散影响力,提供极大的便利。 “父亲,趁着孟卓叔父他们都在,待会儿咱们压一压他!” …… 曹操欣然点头之后。 又动作轻微的用下巴,朝着文丑的方向扬了扬,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姓文的又是什么来路?” 曹昂脸上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 右手做出向下挥砍的动作。 “那可是头大肥羊!” …… ?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九十九章 威望登顶,您就是兖州的天!【双倍求月票】 第202章 威望登顶,您就是兖州的天!【双倍求月票】 对于文丑的到来。 曹操自然也是感到相当惊讶的。 先前曹昂在向他介绍的时候,曹操的第一反应便是感到懵逼。 和儿子想的一样。 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袁绍会派人来帮助自己,一来山高路远,二来袁绍也不是那么热心肠的人。 再说曹操也没有向袁绍请求过援助,故而袁本初这等过于主动的行为,同样令曹操疑惑不解。 “何谓大肥羊?” 看着父亲面上疑惑的神色,再听着他那好似喃喃自语般的询问。 曹昂依旧是面上堆笑的说道:“除了派兵前来支援我们,本初叔父还让文丑随军押送了数以百计的粮车,说是要将这些粮草尽数赠予我们。” 一言既出。 曹操当即瞪大眼睛。 “怕是另有图谋!” 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显然袁绍的这种行为,是瞒不过真正的聪明人的。 而见父亲领会了自己的意思。 曹昂更是微微点头。 “舍得拿出这么多好处,本初叔父所图谋的,恐怕不会是一桩小事。” “待到宴会结束之后,孩儿带文丑前去拜会父亲您时,您千万要端着点儿,可别一不留神应下了他的请求。” 曹操的眼神当即闪烁了一下。 思绪飞速转动之后。 很快就默契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为父懂得,本初他既然拿得出这些粮草,想必就能拿得出更多东西。” “在明确事情可为,又或者有更多好处之前,为父是不会松口的!” …… 在曹昂回到座位之后。 曹操打量着坐在儿子身旁的,那个络腮胡子大汉,眼中满是欣赏之意。 来的好啊! 兖州当下可不就最缺粮食吗? 在得了这一批多达十万人的俘虏之后,虽然青壮人口的数量大幅增长,但也同时带来了一个弊端。 粮食供应方面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即便能实行军屯制,以军队的名义,召集这些人为曹家耕田作地。 但土地里出产粮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在下一次粮食收成之前,这些人当中绝大多数,都需要官府来养着。 虽然成为了兖州牧之后。 曹操可以向兖州各郡摊派钱粮支应,但这消耗的毕竟也是整个兖州的底子,会极大延缓兖州休养生息的步伐。 故而袁绍差人送来的这批粮草。 可以说是大幅度缓解了当下的粮食压力,让曹操得以大喘几口粗气。 本初还是个忠厚人啊! 兖州的恢复建设,就全靠你了! 一想到这里。 曹操就忍不住对文丑露出笑容。 而咱们的文将军见此情形后,还以为曹操对他颇为赞许。 不由赶忙回以笑脸。 一时间,氛围倒是出奇和谐。 ………… 随着时间的推移。 酒宴的热闹在逐渐冷却。 而位于上首的曹操,在发现了众人的反应之后,自觉眼下时机已至。 当即拍了拍手。 示意献舞的舞姬们退下。 待歌舞撤走之后,场中顿时为之一静,众人也像是预料到了什么一般,都不由将目光转向了曹操。 望见如此情形。 曹操当即扶剑起身。 抬起双手,对众人示意了一番。 接着以慷慨的语调,朗声说道:“诸位,今日这场宴会的意义,想必有不少人都已经猜到了,除了为几位接风洗尘之外,最重要的是为我军取得的全面大胜,而举行的庆功宴!” 随着曹操话音落下。 众人顿时起身欢呼。 虽然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但在眼下这个时刻,也没谁去端着个架子,而是一起纵情高呼。 青州黄巾浩浩荡荡,席卷而来,自抵达兖州中部后,更是一路攻城拔寨,连带着上一任兖州刺史,都死于其手。 如此庞大的兵力,骇人的战绩。 可以说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而感到巨大的压力,不知有多少人因为担忧黄巾贼之事,而在无数个夜中难眠。 眼下对黄巾贼的讨伐之战,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胜利。 这自然值得众人欢欣鼓舞。 …… 如此良久之后。 曹操才双手下压,面带笑容的,示意众人稍稍平静下来。 随后继续开口道:“时至今日,来犯我兖州的三十万黄巾贼,除了巨野县和亢父县尚有残余兵力,在负隅顽抗之外,其余已尽皆束手投降。” “而在这两座城池外的贼兵,也不过就是旦夕之间,或许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捷报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了。” “此次青州黄巾贼共有三名渠帅,其中张饶携百余人仓皇逃窜,也不过癣疥之疾,徐和身死当场,而司马俱已被我军生擒活捉。” 说到这里。 曹操更是从腰间拔出长剑。 高举剑身,剑尖直指苍天。 “我曹操,现在便以兖州牧的身份宣布,自青州而来,肆虐兖州的黄巾贼,如今已全数覆灭!” 而台下众人见此情形,方才压下去的情绪,这下又瞬间点燃了起来。 “明公威武!” …… 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声。 顷刻之间。 台下已经满是一片呼声。 所有人都在反复重复着这四个字,声音响遏行云,简直要把屋顶给掀翻。 对于世世代代生活在兖州的地方世家而言,兖州就是他们的根。 根要是被破坏了。 那他们无论跑到哪,都只会是浮木飘萍,孤苦而无所依靠。 因此曹操率军镇压黄巾贼的行为,在众人看来,便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整个过程中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和手腕,更是令人为之心惊而慑服。 在此时此刻。 曹操于兖州内的声望已经达到了顶点,其作为兖州牧的身份,将受到众人的一致认可和推崇。 如无意外的话。 兖州将成为曹操最坚实的后盾,如铁一般的基本盘,没有任何人能在这块土地上,挑战曹操的权威。 曹操,就是兖州的天! 而在人群之中。 有两人神色各异。 文丑看着曹操,在众人心中有如此高的威望,脸上不惊反喜,心里对接下来的事情有了更大的期待。 渤海郡需要曹操的帮助。 而曹操表现的越强,那么能给渤海郡带来的助力就越多,文丑自然是希望曹操,能在限度内越强越好。 而与之相反的是。 泰山郡太守应劭,面色有些复杂。 他感觉自己的算计要落空了。 曹操携大胜之威,当下没有人能够反对他的意志,自己也不行! 这下麻烦了! …… 山呼海唤。 而且吹捧他的,还都是一群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这对于当下这个阶段的曹操而言。 是一件爽到不能再爽的事情! 以往哪有人对他这么吹捧过啊,过去他都是跟在别人身后混的。 要说名声也没特别大的名声,在主政一方之前,也没当过什么正经拥有实权的官职。 和袁绍这样的大家子弟出去,别人的目光和注意力,往往都是集中在袁绍身上,只把他当个小小的配角。 但今时今日。 一切皆不同往昔! 我曹操,终于站起来了! 思及此处。 曹操就不由的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儿子曹昂,眼中满是感慨之意。 要说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谁对他的帮助最大。 毫无疑问是曹昂! 虽然是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到明年这个时候才年满二十,但他的一切所作所为,已经超过同龄人太多。 倘若没有这孩子的诸多谋划。 那他早在洛阳时,就已经接连踩入坑中了,更别说后来曹昂还替他谋到了济阴郡太守的职位,拥有了进而成为兖州牧的跳板。 一路至今。 我儿付出良多啊! 曹家能得此子,真乃上天厚赐也! …… 正在曹操心中感慨之际。 陈留太守张邈,于悄无声息之间,和山阳郡太守袁遗打着眼色。 随后快步来到厅堂中央。 于众人的呼喊声渐渐平息时。 张邈向前两步,接着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对着曹操躬身,一拜到底。 口中更是朗声言道:“有明公统领兖州上下,实乃我兖州之福,在下愿以陈留郡太守的身份,日后听从明公的调遣,凡有所令,必将听从!” 厅堂之中,顿时为之一静。 众人面上皆有些讶色。 确实没想到,张邈会在这个时候蹦出来,向曹操表明自己的忠心。 不过曹操本人是早已有数的。 这是他在表态放过边让之后,张邈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当然。 曹操表面上还是要故作谦逊的。 “这……孟卓,何必如此啊!” 只是还没等他走下台阶来,双手将张邈扶起,旁边就又有一人站了出来。 正是山阳太守袁遗。 这哥们可是个鸡贼的,山阳郡的郡治和兖州的州治,就在同一个地方,别人还有的躲,他是绝对躲不掉的。 况且他手头上没什么实力了。 那不如干脆一点。 趁现在表个忠心。 多少也能在曹操心中留下大好印象,日后说不定还有受其重用的时候。 “在下也愿以山阳郡太守的身份,日后听从明公的调遣,凡有所令,必将听从!” …… 接连两名太守站出来。 瞬间就起到了强大的带动作用。 要知道,兖州一共八个郡国。 其中东郡太守,就是曹操的儿子曹昂,这都是不用问的一票。 而济阴郡太守,则是曹操之前担任的官职,目前还没有任命新的太守。 东平国相死在了黄巾贼的手中。 除此之外。 其余五郡的太守、国相,都已经到了此地,如今五人已去其二。 剩下的就三位了。 鲍信可是曹操的铁哥们,比曹操过往结交的任何一个朋友,都要更铁。 因此都不带犹豫的,直接跟在袁遗的后面站了出来。 而任城国相郑遂,他还有的选择吗,任城国可是兖州面积最小,同时人口最少的地方,就连地形都是被山阳郡半包围。 这位仁兄是不具备自主权的。 从来都是跟随投票。 因此在略微犹豫过后。 郑遂便老老实实的出列,来到厅堂中央,学着前面几位的架势,对曹操一拜到底,口中言着效忠之语。 …… 五人以去其四。 就剩下最后一位了。 泰山郡太守应劭。 众人不由的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他。 想要看看,他会做如何选择。 应劭感受着左右投射而来的目光,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像是被视线聚焦给点燃了,有些燥热的慌。 这都什么事儿啊? 大老远的跑来一趟,结果莫名其妙的就被架在火上烤。 这不是把他堵到了悬崖边上,逼着他做选择吗? 原本在来的路上,应劭还想着,能不能在抵达目的地之后,和其余几郡的太守串联一番。 也不说对曹操这位上官怎么样。 只求一个保持独立性。 能够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之内,不受约束的,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不会有人来管他,那一切便都足矣。 结果还没等到串联呢。 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兖州一共八郡,其中七个郡已经被敲定下来,就剩他应劭一人。 怎么着? 自己还能翻了天不成? 想想都知道,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已经掌握了兖州绝大部分的曹操,大可以在应劭表现出逆反之后,直接动手解除他泰山郡太守的职位。 整个过程中不会有任何波澜。 此时此刻。 应劭最识趣的做法,就是赶紧像其他人一样,站出来表忠心。 以后老老实实的,那还能维持一个体面,说不定还能跟着水涨船高。 若是还存着别的心思。 那就等着别人来帮他体面! 思虑清楚之后。 应劭步伐沉重的来到厅中。 “泰山郡太守应劭,愿从明公调遣,策马趋前,不敢相违!”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章 本初啊,你没有意思意思,我很难够意思啊!【双倍求月票】 第203章 本初啊,你没有意思意思,我很难够意思啊!【双倍求月票】 眼见应劭服软。 曹操眼中当即露出欣喜之色。 今天这个局面,主要对付的就是应劭这个家伙,其他几位太守,要么就是他的铁杆支持者,要么就有不得不服从他的理由。 不走这个过场都没关系。 唯独应劭不同。 自己与他之前没有过任何交集,且泰山郡又在兖州最东部,距离兖州中心位置有些偏僻。 让他于此时此刻。 当着兖州诸多世家代表的面,对自己表示听命臣服,目的就是彻底断绝他摇摆的心,熄灭他搞独立王国的心思。 至于面里一套,背地一套。 曹操并不担心此事。 只要应劭敢这么做,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其拿下,剥夺他的兵权,换一个听话的人来当泰山郡太守。 况且这次已然当着大伙的面做出了承诺,如果出尔反尔的话,恐怕兖州世家也绝不会支持他。 心中作如此想法。 曹操面上可不会含糊。 “唰!” 衣角卷过桌案,带起一阵风声。 曹操三步并作两步,当先便走到众人跟前,随后双手托住离自己最近的应劭的臂膀,用力将他扶了起来。 “请起,诸位快快请起!” 待到张淼等人起身之后。 曹操二话不说,双手拱在身前,随后一揖到底,还了众人一拜。 “能得诸位信任,此乃操之幸也,今我为兖州牧,日后必将保境安民,守土一方,不负诸君之念!” 上下一心,端的是无比和谐。 …… 经此一事后。 在场众人当即完成了对各自身份的转变,尊奉曹操为兖州之主。 虽然名义上依旧听命于朝廷。 但在这兖州八郡的土地上,朝廷说了不算,曹孟德曹公才说了算! 而曹操在彻底掌握了兖州的全部实际权力后,也完成了他的首次部署。 当先便是任命夏侯渊为东平国相,其次任命夏侯惇为济阴郡太守。 当然,实际上这兄弟二人是不需要走马上任的,遥领这个官职即可,在地方上有的是人能够处理政务。 而曹操这么做,自然是想要把曹姓、夏侯姓的宗族先提拔上来。 一来让这些宗族武将知道,跟着自己混能够有大好前程,往后越发死心塌地,对自己更加忠诚。 二来曹姓和夏侯姓的人,都是曹操父子在势力中,能够绝对信任的存在。 优先抬高他们的地位。 能够优化权力结构,便于将曹操父子二人的声音,传遍自家势力,以及兖州那些狭小的角落。 对兖州的统治更加稳固! 而对于这两项任命,在场没有任何一人提出异议,都是乐乐呵呵的,向夏侯兄弟道了一声恭喜。 …… 在完成了最重要的任命之后。 曹操接下来又派发了些许任务,譬如继续向周围搜索,那些逃窜的残兵,防止这些残兵又聚集起来,变成兖州境内一个个新的山头。 其次就是将黄巾军大部队,遗留在东平国内的数十万,近百万非青壮人口消化解决。 这又是一个天文数字。 即便兖州最强大的陈留郡,在未经黄巾战乱之前,郡中人口都达不到这个数字,可想而知有多么夸张。 这些人虽然不能像青壮人口一样,直接的转变为生产力和战斗力,但作为基础人口,本身也是地方上统治的基石,也代表了兖州未来的潜力。 因此这些人是必须接受的。 而且需要妥善安排。 至于安排在哪,曹操的初步打算,是安排在自己权力的核心地带,也就是济阴郡、东平国、东郡等地。 之前曹操会因为文丑带来了大量的粮草,而感到心中振奋。 也就是因为知道有这么一批人的存在,需要大量的粮食去暂且养着,等到军屯初见成效之后,才能有所放松。 …… 一连下了数道命令之后。 曹操随即宣布宴会结束。 而一直坐在旁边静静聆听,感受着曹操的无上声望,体会着曹操在兖州境内无与伦比威势的文丑。 总算是大松了一口气。 虽然得到了一些并不算核心的消息,回去之后可以向袁绍禀报一下。 但这些消息本来也就是大路货,在场这么多耳目,随便打听都能打听得到,根本算不上什么隐秘的情报。 再加上兖州内部事务和他无关。 而文丑却一直心心念念着自己的任务,故而待的越久,他就越是煎熬。 眼下总算等到宴会结束了。 文丑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对曹昂拱了拱手,口中更是连声说道。 “曹将军,你看……” 眼中满含希冀,显有急迫之意。 见此情形。 曹昂不由笑着站起身来。 有人急不可耐,想要上赶着当肥羊,那咱也不能怠慢了不是? “文将军,请!” …… 县衙书房之中。 曹操和文丑对坐,曹昂则坐于一旁,信手替二人煮上茶汤。 “呼!” 轻轻吹拂了几下,象征性的抿了一口茶汤之后,看着坐在对面,已经按捺不住的文丑,曹操不由暗笑一声。 也不知是袁绍失算了,还是说他手底下的文臣谋士,都抽不出空子。 居然派了这样一个急躁性子过来。 难道不知,在双方谈判的过程中,其中一方表现的越是急躁,另一方就越是能够轻易的拿捏他吗? 也罢。 左右是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 “啪!” 曹操轻轻的将茶碗放在桌上,故作几分随意的问道:“听子修所言,文将军有些话要替本初兄向我转达,不知是何等言语啊?” 听到曹操主动开口。 文丑简直如蒙大赦。 匆忙拱手礼敬之后,声音略微有些急促的说道:“不瞒明公,名为一言,实则相请!” “我家府君近来遇上了些许麻烦事,以渤海郡一己之力,恐怕难以应付,因此想请明公助我们一臂之力!” 曹操的眼神顿时闪烁了一下。 而后故作豪迈的说道。 “我与本初乃莫逆之交,情义深重,此番又不辞千里,派将军率兵携粮草前来支援,如此恩情,无以为报。” “所以需要我做什么,文将军不妨直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便是刀山火海,我亦往之!” …… 文丑闻言心中一喜。 赶忙将事情和盘托出。 “驻扎于幽州涿郡,和广阳郡的奋武将军公孙瓒,近来对渤海郡多有袭扰,接连和我军战了数场。” “观其诸多行径,似乎是想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强行夺取渤海郡,乃至整个冀州而为己有。” “府君之请,便是想请明公在适当的时机派兵北上,与我军合兵一处,共抗公孙瓒,以解渤海郡之危!” 文丑话音刚落。 曹操就不由得瞳孔微缩。 心弦猛然震动,连带着遮掩在桌案下的右手,也不由的暗自捏紧。 说实话。 曹操最开始做的打算,就是根据袁绍的需求,来狠狠的宰他一笔。 忙也会帮,但好处也要得。 可现在他有些改变想法了。 公孙瓒……不好惹啊! 把这家伙过往那些事迹,拿出来捋一捋,就知道此人是个如何彪悍之辈。 为了些许利益,和公孙瓒正面对上,很可能会因此而损兵折将,这件事怎么想都有些划不来? 只是正当曹操打算作出决定时。 余光却发现,曹昂正在一旁对他使眼色,并且在自己转头望去后,还以接连不断的小幅度点头来做回应。 曹操顿时心下有数。 看来儿子是认为,这个忙可以帮,这么说昂儿对于和公孙瓒掐架这件事,心里是有一定把握的了? 本着对曹昂的信任。 曹操当即拿定了态度。 …… “文将军,请回,待回去之后见到本初兄,请替我道一声歉意,此事在下恐无法应承!” “明公,这是为何?” 文丑急了。 整个人不由身体前倾,半趴在了桌案上,着急忙慌的追问道。 文丑越急躁,曹操就越是淡定。 “非是我不念情义,不肯出手相助,实在是力有未逮啊!” “公孙瓒兵强马壮,麾下幽州铁骑更是威名赫赫,东光界之战,以两万人大破黄巾三十万大军,名震天下。” “以我如今的微末实力,又如何敌得过公孙瓒,故而只能作罢了。” 文丑此来,可是背负了重任的。 袁绍叮嘱过他,无论如何也得说动曹操父子,否则必坏大计。 因而曹操此刻说的满脸难色,文丑只得尽可能的想办法,以言语应对。 “明公,公孙瓒能征善战,您也丝毫不差啊,子修将军以五千破六万,又岂会逊色于公孙伯圭。” “况且并非明公一人独挡公孙瓒,我家府君亦会全力以赴,以咱们两家合力,难道还会畏惧他分毫吗?” …… 曹操也是老演员了。 神色立马就进行了巧妙的变化。 眯起眼睛,做出略带犹豫的模样,就仿佛已经被说动了一小部分。 见此情形。 文丑心中大受鼓舞。 赶忙再接再厉,继续添柴加火。 “明公,府君曾有一言教我,眼下公孙瓒图谋的只是冀州,但这不代表他会仅仅满足于冀州。” “兖州与冀州之间相互毗邻,他日公孙瓒将冀州据为己有之后,野心膨胀,想更进一步吞并整个兖州。” “彼时明公又该如何自处呢?” 说到这里,文丑情绪还有些激动。 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 一边在屋内来回踱步,一边双手比划着,言辞慷慨的说道。 “眼下明公与我家府君合力,尚且能与公孙瓒一战,甚至能战而胜之。” “可他日公孙瓒夺下冀州之后,明公就只能独自一人面对他了!” 不得不说,文丑把袁绍的话背的挺熟,说起来是有条有理,逻辑清晰。 而曹操自然也乐得继续演戏。 脸上挣扎、犹豫的神色越发浓重,看起来就像是在内心做着斗争。 …… 半晌过后。 曹操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文丑,随后有些踌躇的说道。 “即便如文将军所言,可眼下兖州纷乱不堪,诸多郡县疲敝不堪,连年天灾兵祸,百姓流离失所。” “面对这样一个百废待兴的局面,以我不过初任兖州牧的身份,如何能够抽调出兵力,前去支援本初兄呢?” 把戏演到这个地步。 接下来就是要拿着借口左右拉扯,然后顺理成章的索要更多好处了。 而文丑听闻此言。 不由用手指了指县衙以北,随后试探着说道:“明公,在下不是已经随军,押送来了数百辆粮车的粮食吗?”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 曹操就打断道:“这些粮食固然不少,但用在那百万流民身上,可就显得杯水车薪了。” “当然,如果文将军觉得凭这些粮食,就足以令我必须出兵北上的话,那也不妨将这些粮食原路运回渤海郡。” 一言既出。 直接堵死了文丑接下来的话。 使其不由讪讪地陪了陪笑脸。 “明公何出此言,此番运来的粮草,乃是我家府君的情义,和出兵相助之事搭不上关系。” “不如这样,明公若是答应日后携大军北上,则贵军北上一路所需要的钱粮军饷,全由我军承担。” “同时明年收成过后,愿意再给您一批和今日同样数量的粮食。” “如此,明公以为可否?” …… 袁绍很明显给予了文丑一定的权限,让他能够在部分范围内,灵活调节开出去的价码。 这也是为了提升谈判的效率。 只是听在曹操耳朵里。 却让他不由心中一动。 但凡交易谈判,没有一上场就把底牌亮出来的,刚开始叫出的价码,距离心理底线,肯定还留有余地。 因此这承担全部军费,以及明年收割过后,再给一批粮草。 就仅仅只是袁绍的初始条件。 想到这里。 曹操不由的深吸一口气。 袁本初果然还是家大业大啊,开口就是一笔相当丰厚的资源。 既然如此。 那不下点狠心,放点血出来,岂不是辜负了本初兄的一片心意? 思及此处。 曹操“嗯”了一声,接着略显为难的啧了啧嘴。 “有粮草支应,这自然是解了兖州的燃眉之急,只是光有粮草还不够。” “若想与威名赫赫的公孙瓒一战,必须得有精良的装备,我军眼下正缺铠甲,若是能有个千来具大铠,那想必就能与之一战了!”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零一章 大家都很满意,那究竟是谁吃亏了【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第204章 大家都很满意,那究竟是谁吃亏了?【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此言一出。 文丑顿时傻眼了。 “千来具大铠?!” “明公莫非戏言乎?” 分明是个粗犷汉子,结果这惊叫之下,声音都变得尖锐了起来,听起来像是破音了,可见其心中惊诧。 而在惊呼一声后。 文丑忍不住对曹操说道:“明公,这大铠可是珍稀之物,不仅用料昂贵,更是工序繁多,从打造到成品,所需要耗费的时日和资财,可谓一笔大数!” “我家府君,眼下不过一区区渤海郡太守,虽是出身于四世三公的袁家,可又能有多少,似大铠这般的贵重之物呢,故而千余具实在是戏言了!” 文丑的语气很是急促。 显然这个价码太高了。 而对此,曹操自然是心知肚明。 所谓大铠,就是防护面积较大,包含了肩部、腿部等各个部位的铠甲套装,的确是贵重之物。 一般的小势力,可能连主帅都不见得有一副大铠,能够让麾下大将,都装配上这种等级的铠甲,就已经算是发展的不错的地方势力了。 因此曹操开价确实夸张。 但是没关系。 他本来也就是漫天要价而已。 求高得中,求中得低。 只有狮子大开口,对方还价之下,才能还到一个满意的心理区间。 “不知将军认为多少才合适呢?” 曹操也不和文丑争辩。 轻飘飘的话语,落在文丑耳畔,到使其陷入了深思之中。 袁绍的确给了他不少权限。 但这个权限是有上限的。 总不可能对方漫天要价,他也答应的干脆利落,必须在合理的范围内。 在思索了半晌之后。 文丑身子微微向前倾,有些犹豫的吐露出来一个数字。 “百具大铠可行!” 曹操:“?” …… “我言十成,将军还至一成,如此就有些太过没诚意了!” “若是如此,不如作罢!” 曹操表现的无比坚决。 一副极不愉快的模样。 而见此情形。 文丑也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还价还的太狠了,因此思量再三后。 又报出了一个数字。 “那一百五十具,再多也没了!” 曹操比起三根手指头。 “五百具,行则行,不行便罢!” 到了这一步。 二人都有些不肯相让了。 眼见着谈判即将陷入僵局,坐在一旁的曹昂,突然轻轻拍了拍桌面。 接着用笑容打破了紧张的氛围。 “父亲,文将军,我看也别争了,不如各退半步,取个折中之数。” “大铠三百具,如何?!” 原本因为陷在僵局之中,而导致有些心急如焚的文丑,眼见曹昂跳出来,居中促成此事,不由得大松了一口气。 三百具就三百具。 反正不用自己掏腰包,以自家府君的家当,这些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而只要拉到曹操的支援,那便算顺利完成任务,回去之后能够交差,又何必再继续争的面红耳赤呢? 故而在曹昂话音落下后。 文丑当即对曹操拱手言道:“诚如子修将军所言,那便大铠三百具,明公觉得如此可算妥当?” 曹操自然并无不可。 他的心理底线就是一百五。 如果双方继续僵持下去,而文丑依旧咬死不松口的话,那他也会答应。 反倒如今自己父子二人,一人扮好面,一人扮恶面,成功把这个价码翻了倍,那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呢? “就这么说定了!” …… 协议达成。 在场三人都很满意。 文丑觉得自己,完成了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替自家势力,填补上了整个宏伟计划当中,最关键的一环。 只要能将曹家军队引入冀州,并使其与公孙瓒对上。 二人无论谁赢谁输。 自家最后都能出来坐收渔利。 彼时扫清了这些对手之后,就能高枕无忧的吞下整个冀州。 就此开启称霸一方的霸业之路。 至于付出的这些利益,相比于宏图大业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曹操当然也很满意了。 虽然他不知儿子为什么要答应率兵,北上去抗击公孙瓒。 但想来总有他的缘由。 而既然有此把握,那从袁绍手中搞来这大笔的资源,就绝对称得上的是一笔极其划算的买卖。 …… 而要说三人之中,谁最满意。 那毫无疑问,是除了最后站出来一锤定音之外,其余全程皆默不作声的曹昂了。 别看他表面上平静无波。 实际心里早就忍不住大笑三声了。 这袁绍也是个妙人。 居然专程派人过来设局,想要用利益引诱曹家,进入冀州乱局。 只可惜袁绍并不知道。 即便没有文丑的出现。 他最终也是会在这滩浑水中横插一脚的,当初和韩馥串联,为的不就是等待这样一个时机,能够光明正大的坐在冀州棋桌上,与其余各方执棋落子吗? 反倒袁绍多此一举。 不仅又增加了曹昂插手兖州事务的合法性,甚至还白送给他诸多利益。 属实是个大善人了。 也不知是哪路高人,替袁绍想出了这番计谋,果真是无双谋士也! …… 接下来的小半个时辰。 曹昂代替父亲曹操,和文丑进行了一番细节上的磋商。 诸如什么时机出兵进入冀州,以及最少要调动多少兵马,并且和公孙瓒交战时,袁、曹两家又该如何配合。 同时答应的粮草以及大铠等资源,又以什么样的方式,在最晚什么时间之前交付清楚。 这些细节全部要定下来。 而在敲定了这些章程之后。 文丑也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正当他准备向曹操父子二人告辞,回军营驻地去,好好休息一阵时。 曹昂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赶忙伸手拉住了文丑。 接着向其询问道:“文将军,久闻白马将军公孙瓒,麾下幽燕铁骑天下无双,一旦发起冲锋的话,当真好似泰山崩塌,东海倒灌。” “以其麾下骑兵如此之威势,若是仅以步兵与其交战,恐怕你我双方合力之下,都不会是他的对手啊。” 听闻此言。 文丑的面色不由微变。 随后略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子修所言甚是,公孙伯圭麾下的骑兵,的确天下无双。” “只是要说咱们双方合力,都无法战而胜之,那就有些言过其实了,以步兵对骑兵,并非无计可施。” “以长矛刺之,以厚盾挡之,若是能有弩箭的话,则以弩箭射之,诸多方法,皆可使其不敢撄我等兵锋!” …… 曹昂微微颔首。 文丑所言,自然有理,但他的目的,可不是仅仅为了听这么一番话。 因此在点头过后。 曹昂依旧坚持着说道:“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想尽可能的扩充一下骑兵的人数,只是苦于兖州并非养马之地,所以想要请文将军从中斡旋一下。” 文丑先是愣了愣。 接着往后退了退,做出一副充满警惕的防御姿态,摇着头说道。 “曹将军,粮草和大铠已经足够了,若是还要再搭上一批战马的话,这就未免有些太过了!” 文丑以为曹昂想白嫖。 然而他这回还真是误会了曹昂。 战马不比大铠这样的东西,需求缺口是非常大的,仅靠一次两次的索要,根本就不足以搭建起成大规模建制的骑兵团队。 只有打通了袁绍这条渠道,持续不断的获得战马,那所谓虎豹骑的设想,最终才能成为现实。 因此细水长流,持续发展才是正道,万不可搞一锤子买卖。 …… 故而面对文丑的惊疑。 曹昂只是淡笑一声,摇头解释道:“文将军实在误会了。” “在下仅仅只是想要通过你们的手,长期购买战马,我们曹家是会付钱的,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文丑眨了眨眼睛。 一听到不需要白送,他自然是千肯万肯,冀州这边的养马规模,虽然不如更北方的幽州,但也算是体量庞大了。 开放一些渠道给曹家。 可谓轻松至极。 更何况曹昂还表示会付钱,按市价购买,自家势力还有的赚。 如果曹家凭借着这些战马,把实力提升上去了,日后在与公孙瓒的作战中出了更大的力。 这怎么想可都是一件大赚的事儿! 思虑清楚后。 文丑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将军之意,在下回到渤海郡之后,会转达给府君,不过想来此等互惠两利之事,府君应该不会拒绝。” …… 等到将文丑送出门之后。 曹昂转回书房。 此刻曹操正在书房中等他。 眼见儿子推门进来,曹操不由对他招了招手,示意在自己身边坐下。 随后脸上堆满笑容的,在曹昂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笑意满满的说道。 “昂儿,还是你想的周到,若非伱最后提一嘴,为父都没想到可以和你本初叔父,搭建一条购买战马的路子。” 对于骑兵的厉害之处。 曹操已经有了深刻的认知。 不论是在廪丘县之战,还是此次金乡城大战,骑兵都发挥了极其巨大的作用,着实展示了一把优越性。 因此,继续扩大其规模,将眼下尚且不足两千人的骑兵团队,扩充到最少五千,甚至更多,就成了重中之重。 听见父亲对自己的赞扬。 曹昂轻笑着回应了一声。 “父亲,说起骑兵一事,您恐怕得尽快寻过一位骑兵统领了,待孩儿去东郡就任之时,曹纯将军我肯定也是要一并带走的。” 曹操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你要子和有用,那就尽管带走,为父还可以命你妙才叔父统帅骑兵。” “只是你已决定好了要去东郡就任吗,虽然朝廷命你为东郡太守,但你完全可以像妙才他们一样,只是遥领太守之职,继续留在昌邑帮助为父。” …… 曹操肯定是希望曹昂继续留在身边的,在他看来,儿子留在身边出谋划策,以及辅助他做一些决策。 所能发挥出来的作用,远远胜过治理好一个东郡。 只是曹昂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父亲有所不知,在孩儿看来,东郡的重要性远胜东平国等地,因此妙才叔父可以遥领,我却必须亲自上任。” “东郡同时连接了冀州和河洛之地,只要能将这块地方牢牢掌握在手中,不论往北还是往西,一旦出现有任何变故,都能迅速做出策应。” “因此孩儿是必须走一遭的!” 曹昂对曹操的话也没讲全。 只说了小半个理由。 大半的原因,是他和韩馥所约定的核心地点,就是位于东郡以北的魏郡。 如果东郡不捏在手中。 那又如何与魏郡连成一片呢? 这可是关乎到大战略的核心地带,如果不亲自上任一趟,那很多事情,曹昂实在不放心。 …… 对于儿子的解释。 曹操自是点头表示知晓。 自从曹昂在洛阳城开始,一路展现出非凡的才能之后,对于他的诸多大小决定,曹操也就很少去进行干预了。 总归都是有原因的。 咱这好大儿也不是个胡来的人。 只是一想到曹昂刚才言语中,所提及的冀州,曹操便不由得敲了敲桌案,颇有些郑重其事的问道。 “儿啊,冀州此刻有冀州牧韩馥,有你本初叔父,还有公孙瓒虎视眈眈,咱们横插一脚,不会深陷其中吗?” 听到父亲的担忧。 曹昂脸上露出几分笑容,非常轻松的应答道:“或许这深陷其中,正是孩儿所需要追求的目的呢?” “如果没有我们的插手,那冀州或许在乱上一阵后,最终会决出一个胜者,掌握整个冀州之地。” “可反之,孩儿率兵进入冀州,就足以尽可能地使冀州,维持在一个混乱的程度,没有任何一方是胜者。” “这不就给咱们自家,留下了充裕的时间吗?” 曹操闭目冥想了一阵。 随即缓缓点头。 兖州和冀州靠的太近了,偏偏兖州在地盘,人口以及资源等方面,都远不如冀州,因此只有一个混乱的邻居,才是对曹家最具好处的局面! …… “还有一事,待到咱们需要率兵进入冀州时,由谁带队比较妥当?” 其实这算是多此一问了。 出兵北上又不是打野怪,不是去剿灭一个山贼土匪。 而是需要和袁绍联手对付公孙瓒。 那最起码就得有一个,能够和袁绍这样的大佬说得上话的,等同资格的人物,带队前往才行。 而曹家有此资格的人只有两个。 曹操需要坐镇兖州。 那不就只有曹昂能去吗? 因此曹昂用手指了指自己。 见此情形。 曹操脸上不由露出了些许担忧的神色,右手下意识的,在桌案上写出了公孙二字。 “昂儿,那公孙瓒可是天下名将,之前东光界一战的辉煌战绩,你也是知之甚详的。” “彼时率兵北上,与其交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曹昂并不是自大自满之人。 但眼下诸事多说无益。 只需给曹操强大的信心即可。 因此曹昂毫不犹豫的重重点头。 “父亲放心,您只管在兖州等我的好消息即可,公孙伯圭虽然厉害,但我曹昂也绝非易于之辈。” “他的骑兵就是再厉害,我也有的是办法,能够将之大破!” 曹操闻言不由笑了笑。 他就喜欢儿子这般自信的模样。 挥洒自如,不羁一物。 …… 正当父子二人言笑之计。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便听见有人在门外急声大喊。 “曹将军,从定陶县送来的急信,家里好像出事儿了!” 曹昂豁然起身!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零二章 小白小白,你再不出来,我就动手了!【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第205章 小白小白,你再不出来,我就动手了!【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驾……驾!” 随着呼喝声响起,一支前后共几十骑的队伍,在旷野之上急速穿行,随着战马不断呼啸而过,带起了一阵阵猛烈的强风。 “将军,根据地图上显示,前面应该就有一处聚落,咱们今夜要不要在那里安营休息一晚?” 有士兵顶着呼啸而过的狂风,扯着嗓门在曹昂耳边喊道。 然而曹昂只是摇了摇头。 “眼下时辰尚早,继续往前跑,待天黑之后,我们直接在旷野上宿营,让兄弟们也多担着点儿,等到回了定陶县之后,有的是你们休息的时候!” “将军放心,兄弟们都知道事情轻重缓急,绝不会耽误了您的事儿,今夜咱们就在旷野上休息!” 简单的对话过后。 众人又闭上了嘴巴,只管默不作声的向前奔驰,一路是丝毫不停。 也就得亏曹昂选的,是军中最精锐的战马,否则根本吃不住如此长途跋涉。 望着随赤兔马不断奔驰,左右两侧那疯狂向后倒退的景象。 曹昂心中是急如焚火。 他之所以这般咬着牙拼命赶路,正是因为之前在金乡县城中,收到的那封来自于定陶县的十万火急信件。 信是貂蝉派人以快马送来。 上面就写了八个字。 “小白病重,望君速归!” …… 就这么八个字,落在曹昂眼里,放在他的心上,简直犹如泰山一般沉重。 压的他头晕目眩。 自己从定陶县出发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好的,怎么跑到金乡城打了一仗,小白那丫头就突然病重了? 这可真是要把人给吓死! 对于当下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曹昂着实持高度怀疑态度。 自己手底下又没有像华佗,张仲景这样的绝世名医,很多伤寒杂病是真的很难治愈。 偏偏貂蝉在信上说的又是“病重”,简简单单的症状,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吗? 貂蝉也不是个跳脱的人。 只有确实表现的非常严重,她才会用这种很危险的字眼。 才会明知道自己是率军在前线打仗,还派人送来急信。 因此曹昂可谓是担心至极。 大小姐好不容易随自己从洛阳一道而来,待在自己身边,还没过上几天清静享乐的日子。 要是出点什么不好的事。 那可真是要悔断肠子。 曹昂虽然是个博爱的人,但他自问博而不渣,只要和他有过实质性关系的女子,他都会将之紧紧的握在手中。 故而他在接到紧急信件后,当即就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情,以最快速度朝着定陶县赶去。 无论如何也要救得大小姐一命! …… 为了能以最快速度赶到。 曹昂甚至没带那,向来与他寸步不离的典韦,实在是队伍中有典韦之后,整体的移动速度就会降低。 因此只能让典将军在后面跟着了。 不过除了自己领着几十人,赶在最前面之外,曹昂还调动了麾下数千人,由张辽和典韦领着在后面跟随。 曹纯则暂且留在金乡城,待到扫平了兖州境内的诸多杂事之后,还需要曹纯帮着父亲曹操,再建一支骑兵编制。 反正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兖州将会进入较为漫长的和平期。 山阳郡等前线战场,也不需要他再调兵遣将了,那不如干脆把麾下军队调动回定陶县,然后再派往东郡濮阳。 准备开始着手下一步计划。 …… “哒哒哒!” 一阵密集的马蹄踏响声。 随着前方县里的差役开道,曹昂通畅无阻的抵达了自家门前。 一个翻身跳下马背,随手拍了拍赤兔的脖子,又将马鞭丢给亲卫。 曹昂动作飞快的跑进府中。 “婵儿,婵儿!” 曹昂一边高声叫嚷着貂蝉的名字,一边打发路上见到的丫鬟们,去找一找貂蝉夫人此刻现在何处。 过不多时。 一袭淡淡水桃色长裙的貂蝉,就脚步飞快的出现在曹昂跟前。 “夫君,你回来了!” 貂蝉刚准备行礼,就被曹昂一把扶住,随后更是语气急促,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婵儿,小白呢,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可否有所好转?” 连珠炮似的抛出几个问题。 只是貂蝉却并未表现得如曹昂一般焦急,反倒略微欣喜的答道。 “恭喜夫君,小白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头脑还略微有些发烫,时不时会猛烈的干咳一阵,胃口也不太好,但比这之前已经好多了!” 听到貂蝉的报喜。 曹昂顿时为之一愣。 嗯?好的差不多了? 当然。 在反应过来后,曹昂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了几分喜色。 整个人更是大松了一口气,心中一直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悄然落地。 只要有所好转,那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也没谁规定得了重病之后,一定要饱受折磨,然后濒危垂死。 这又不是演偶像剧。 …… “好!果真是好消息!” “婵儿,你把事情和我详细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貂蝉跟着曹昂来到一旁的凉亭中,二人在小石墩子上坐下后。 貂蝉这才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妾身也不知道小白究竟是得了什么病症,之前请城里的女医师过来查看的时候,说是水土不服,外加感染了风寒,所以导致病症较重。” “现在还好多了,之前刚病的时候,那是上吐下泻,浑身上下都烫手,不管喂什么东西下肚,最后都是原封不动的出来。” “严重的时候,人都快烫糊涂了,妾身见此情形,自是不敢怠慢,便赶忙差人给夫君送去急信。” “只是在病了有半个月之后,小白她却又突然好转了起来,并且眼瞅着一天比一天要好,只是那个时候信件已经送到半路了,故而也追不回来了。” “夫君,妾身差人送去的那封信,没有耽误前线的正事?” 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了。 通信手段太落后了。 从貂蝉派人十万火急送信,再到自己知道事情经过,然后一路快马疾驰赶回来。 这中间耗费的时间太长太长。 以至于事情都有所变化了,曹昂手里的,还只是最原始的信息。 当然。 即便他得知董白的病情有所好转,他也是会义无反顾,快马赶回的。 这个自无需多说。 …… 对于貂蝉的有些小心翼翼。 曹昂自然是多加安抚。 左手在貂蝉的背弯上轻轻的顺了顺,右手则替她捋了捋发丝。 “这次的事情伱做的很对,甭管前线有没有正事,家里出现了这样的大事,你派人送信告知于我,这就是最正确不过的做法!” “果真不愧是我的好婵儿,处理事情井井有条,还明白事理,我出门在外,家里有你操持,大可放心了!” 听见曹昂毫不吝啬的赞扬。 貂蝉脸上露出了羞涩一笑。 脸颊悄然之间淡上两朵绯红。 “婵儿粗笨的很,哪有夫君说的这么多优点。” 见貂蝉如此模样。 曹昂忍不住在她脸颊上轻轻的掐了掐,随后更是提了提她的衣角。 “你平日里不是最爱穿颜色鲜艳的衣服吗,怎得今日却换上了一身略显素淡的桃色?” 貂蝉扬了扬自己的衣袖。 接着对曹昂解释道:“大红色的裙子颜色太冲了,小白眼下大病未愈,妾身便琢磨着换点素淡的衣服,免得这院子里锐气十足。” 也不知貂蝉是从哪学来的这一套。 虽然毫无根据。 但本身也没什么负面影响。 况且出自于她的一片好心。 因此曹昂依旧点头赞许道:“婵儿有心了,不怪小白把你当姐姐。” 貂蝉闻言,又是忍不住娇嗔一句。 然后伸手轻轻推了推曹昂。 “夫君,眼下这个时辰,正是小白用膳的时候,你不妨先去看看她。” 曹昂欣然点头。 “合该如此!” ………… 西厢房主卧内。 董白躺于卧榻上,整个人绵软无力,懒绵绵,病怏怏的。 大半个身躯都裹在被子里,仅留下脖子以上的部位露在外面。 “吱呀~” 随着房门推开的声音,一道轻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入屋内。 “把粥放在一旁,我现在没什么食欲,待会儿我自会起来吃。” 然而想象中丫鬟的回应却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清朗的男子声。 “大病未愈,正是体虚之时,就得按时吃东西,粥点放在一旁,待会儿冷了那能吃吗?” 熟悉的男子声音。 自己于高烧不退,意识迷糊的时候,依旧在心心念念想着的男子! 董白不由的从榻上把脑袋扬起来。 发现推门进屋的,果然是曹昂之后,董白“啊”的惊叫一声。 随后整个人以闪电般的速度往被子里缩,这下更是连头都包住了大半,只剩下散乱的青丝披散在外面。 “夫……夫君,你快出去!” …… 嗯? 这展开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自己千里迢迢赶回家中,小白不应该惊喜万分的扑上来,和自己紧紧的相拥吗,怎么会赶他出去? 曹昂有些懵逼的眨了眨眼睛。 尔后不退反进。 一边接近董白的床躺,一边面带笑意的说道:“我的好小白,这是怎么了,怎么反倒我一路赶回家,你却要将我赶出去。” “莫非是因为大病一场,面色、妆容都有些寡素,不想让我看到你这副模样,所以故意赶我出去?” 董白依旧躲在被子里不肯露头。 只是隔着锦被,瓮声瓮气地回答道:“我,我天生丽质,即便生了大病,也依旧美丽动人,哪来的什么寡素,更不需要因为这个让你出去。” “再说了,就算我病容有些不好看,难道你还会嫌弃我不成?” “嘎吱!” 曹昂在床榻边坐下。 一边用手扒拉着锦被的上沿,想要将董白从中扒拉出来。 一边肯定的说道:“怎么可能,我宝贝还来不及呢,哪有嫌弃的道理。” “好了,快出来,别闷坏了!” 然而董白只是缩在里面。 依旧不肯露头。 “不要!” “医师都说了,这种风寒病症有把别人也给染上的可能,我的病已经快要痊愈了,可别又传给夫君你,那可真就罪莫大焉了!” 听到董白竟然是因为不想让自己被传染,所以才赶他出去。 曹昂一时间感慨颇深。 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大小姐,嘴巴有点硬,但又有点软,还带点甜。 时常在为自己而着想。 这样的女子还真是令人心生疼爱! …… “放心了,快出来,你夫君我南征北战,力敌千军,这身体强的像一座山,还会染上区区风寒?” “你要是再不把脑袋露出来,我就强行掀你的被子了!” 曹昂敢说这样的话。 其实也就是仗着全面提升过身体素质,有着很强的毒抗。 否则他是不敢吹这样的牛逼的。 随便插旗可不是什么良好习惯。 只是这番话语都说出口了。 董白却依旧不肯出来。 没办法。 曹昂只能上手了。 “啪!” 双手顺着拱起来的被子往下一按,内部的空气顿时向外排出,随后锦被便紧紧的裹在了大小姐的身上。 露出一个蜷缩着的人形。 好似一只煮熟了的小虾。 而这只是第一步。 …… 将被子贴紧之后,曹昂开始顺着大腿的位置,沿着身躯的线条,轻柔而又缓慢的向上拂动着。 虽然隔着一层被子。 但本身材质也不厚,因此曹昂这边一施力,躲在里面的董白,顿时就有了非常清晰的感觉。 “嘤~夫君,你干嘛!” 曹昂也不说话。 就这么继续双手向上。 在越过了柔软而又纤细的腰肢之后,指尖又在一座不知名山头上划过。 稍稍用力的手指,瞬间就让董白感到身上有些痒痒的,连带着心里也有些痒痒的,好想伸手去挠一挠。 感受着停留在自己身躯上的手指,还有继续向上游走的架势。 董白彻底绷不住了。 “唰!” 直接掀开了被子的上端,可爱的小脸蛋也从里面露了出来,只是由于大病一场的缘故,原本圆润的脸蛋,如今倒还有几分瘦削。 因为憋的太久的缘故,整张脸都是一片通红,血色甚至将小巧玲珑的耳垂,都染的如血玉一般。 “哎呀,你讨厌~”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零三章 小妹,哥努努力,争取给你多找几个嫂子!【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第206章 小妹,哥努努力,争取给你多找几个嫂子!【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呼哧呼哧!” 董白面颊通红,躺在卧榻上猛喘着粗气,好似一只小牛犊子。 而见自己的方法成功奏效。 曹昂也不再捉弄董白。 满面笑容的往前挪了挪,一屁股坐到了董白的身侧。 先是用手探了探董白的脑门,确认额头上仅仅只是微热,并没有高烧之类的现象存在后。 曹昂稍稍放下心来。 这才对董白笑着说道。 “乖,先起来把东西吃了,待会儿再躺回去继续睡。” 知道自己胳膊拧不过大腿。 董白只能撅了撅嘴巴,挂起了一个略显不满的小油瓶,随后把被子裹在肩膀的位置,蠕动着坐了起来。 等到整个人半靠在床头后。 大小姐眼波流转的看了一眼曹昂,接着略带娇嗔地嘟囔道。 “都说了我这病会传人的,你还偏是不信,非得让我露出面来。” “哼!就知道欺负我!” 曹昂脸上笑意更浓,一边伸手替董白理了理,四下散乱的云鬓青丝,一边声音温和的说道。 “这可不是欺负你,实在是忧心难耐,虽然蝉儿说你现在大有好转,但不亲眼看看伱的模样,看看你是否真的大病多愈,我是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 说着,曹昂的拇指又在董白的唇瓣上,轻轻的拂动了两下,感受着粉嫩樱唇的饱满,同时满是怜意的说道。 “你不知我在那遥远的金乡县,突然收到从家中寄去的急信,看到上面的内容,心里是有多么的惊惧。” “什么大事小事,一并抛下,千里迢迢疾驰而回,就为了赶在最短的时间内来到你身边,看着你好起来。” 此言一出。 董白顿时心弦震动。 如一泓秋水般的含情双目,悄然的看了曹昂一眼,接着又随整张小脸转向一旁,侧对着曹昂的位置。 很快。 细心的曹昂便发现,董白的眼眶已经有些微微泛红了,秀气的琼鼻在那一抽一抽的,似乎是在哽咽着。 见此情形。 曹昂赶忙换了个坐姿方位。 同样用背倚靠在床头上,然后左手从董白的肩后位置穿过,掌心在其肩头轻轻一带,便已将大小姐揽入怀中。 下巴轻轻的顶在董白的脑袋上,发丝虽然散乱,但依旧有股淡淡的秀发清香,在曹昂的鼻尖萦绕。 而董白靠在曹昂的怀中,感受着其有力的臂膀,和清晰跳动着的心脏,只觉自己胸腔中,也如有小鼓在轻轻的捶打般,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如此半晌过后。 董白的心绪才算稍稍平静了些许。 随后以带着浓重鼻音的语调,窝在曹昂怀中,嘟囔着说道。 “夫君,我好怕,先前病重的时候,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想你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可又知道不可能,后来婵儿姐姐说派人往前线送了信,我又怕耽误了正事。” 说到这儿。 董白挪动了一下脑袋。 转为用眼睛看着曹昂,随后郑重其事的说道:“不过我现在不怕了,因为夫君你已经在我身边了!” 曹昂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 只能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董白的背部,以作安抚之意。 …… 如此温存了片刻功夫。 曹昂将大小姐的身子扶正,令其继续保持靠在床头的姿势。 接着起身捧来了先前一道端进来的粥碗,随后用汤勺舀着送到董白嘴边。 “光顾着说话了,再不吃东西,这碗粥该凉了。” “今天就让咱小白夫人,享受一下大小姐的待遇,为夫亲自来喂你!” 已经恢复了常态的董白。 此刻也变得多有了几分活力。 听闻此言后,不由分说的便朝曹昂丢了一个白眼,接着乖乖的张开嘴巴,“啊”的一声将食物吞下。 如此接连喂了几口后。 曹昂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并且架在了自己腿上。 低头一看。 只见是一只白白嫩嫩的小脚。 脚背光滑水嫩,在烛火的映照下,明泛着盈盈如玉的柔和白光。 足心光滑柔软,微微凹陷进去的足弓,像是抹上了一层珠粉,通体渲染着粉红色的光晕,看起来就气血充盈。 小巧玲珑,茭白圆润的脚趾,好似一颗颗奶糖般排列整齐,看起来就干净爽朗,俏皮可爱。 此刻这只脚笔直的伸到曹昂的腹间,脚掌摇来晃去的,好不悠哉。 …… “怎么好端端的把脚伸出来了?” 听到曹昂的询问。 董白面色一红,有些羞赧的脑袋一歪,接着梗起脖子,昂着头解释道。 “被褥里太热了,足心都是汗,所以我才伸出来透透气!” 对此,曹昂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顺手将粥碗递给董白。 随后曹昂便起身寻来一块布子。 “你先自己吃两口,我替你擦擦脚上的汗,寒从足起,可别因为这片刻功夫遭了凉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罢。 曹昂右手握住董白那欺霜赛雪似的脚腕,左手则拿着布子擦拭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力道有点重,又或者擦拭的时候有些痒。 总之在曹昂触碰足心的时候,大小姐的小脚整个紧绷了起来,躺在曹昂掌心一蹬一蹬的,几颗脚趾更是探头探脑,显得极为不安分。 擦完了这只脚之后。 曹昂又在被子里摸索了一阵。 方才将另外一只脚给抓了出来,依样如法炮制之后,才算大功告成。 …… 而在这整个过程之中。 董白是一口粥都没喝下去。 握着汤匙的右手,不住的颤抖着,如血一般的红晕,更是从脖颈一路渲染到了耳垂,乃至于颈后。 头顶更仿佛向外冒着蒸汽一般,额头上都出现了点点汗珠。 随着曹昂的动作。 还时不时的发出“嘤咛”的声音。 整个人看起来可爱值直接爆表。 “我……我吃不下了!” 也没察觉出董白有什么异样,曹昂找了块干净布子擦了擦手,随后接过了董白递来的粥碗。 “少食多餐,也是好的,那你继续躺下歇息!” 董白声音微不可察的“嗯”了一声,接着像一只毛毛虫般,又一点一点的挪回了被窝。 替她掖了掖被角后。 曹昂俯身在其额头轻吻了一下。 随后才缓步离开了房间。 ………… 出了西院之后。 此刻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 府中凡是有人居住的院落内,都点起了一盏盏灯笼。 顺着明亮的灯光,曹昂一路辗转来到东院,只是踏入东院之后,他才刚行了没有几步。 便听到貂蝉所在的居室内,隐隐传来女子的言笑之声。 曹昂不由有些好奇地加快了几分脚步,很快便见到居室之内,有两名女子正伏在桌案前娇笑。 其中一女是貂蝉。 另外一人却令曹昂感到些许惊讶。 竟然是自己的妹妹曹蕊! 许是曹昂的脚步声太大,二女都不约而同的朝着屋外望来。 在看见到来之人是曹昂后。 曹蕊惊叫一声。 接着整个人便蹦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扑到曹昂跟前,双手死死地拽住曹昂的袖子。 声音中充满了欢欣雀跃的喊道。 “兄长!” 对于这个性格活泼,言行举止间都充满了少女灵动之气的妹妹。 曹昂算是颇为宠爱的。 只是自从把她和老爷子,那一大家子人带到定陶县来之后,曹昂就一直忙忙碌碌,基本上也没什么安稳日子。 哪怕难得有在家中长久休息的时候,那也是在太后、貂蝉等各处院子中来回流连,很多事情确实没时间过问。 因而此刻见小妹曹蕊,依旧能够对自己表现的如此亲昵,曹昂心中属实是有些欣慰的。 …… “阿蕊,最近在忙什么呢?” 曹昂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曹蕊的脑袋上轻轻的拍了拍,接着掐了掐她的脸蛋,以示消除掉隔阂感。 而在拖着曹昂回到位子上坐下后。 曹蕊掰着指头对曹昂数道。 “哪有什么事情可忙的,兄长你也不管我,我也只能整日里在这县城中飘来飘去,从早到晚的没什么事情做。” “除了偶尔去母亲那儿说说话,也就只能来嫂子这儿谈笑几句了。” 许是爱屋及乌的原因。 对于和曹昂一母同胞的曹蕊与曹铄,母亲丁夫人还是多有照拂的。 最起码曹蕊姐弟二人,去丁夫人那儿拜见母亲的时候,丁氏对他们的态度算是颇为亲善和蔼。 而身为女儿家的曹蕊,更是能在丁夫人身边,有说有笑的待上很长一段时间,这也算是曹操其余子女,所绝对享受不到的待遇了。 此刻听着妹妹言语中的些许怨念。 曹昂打了个哈哈。 接着用手抓过貂蝉的柔荑,一边拍打着她的手背,一边满是笑意的说道。 “我哪有不管你了,这不是把你嫂子留下来陪你了吗,难道这还不好?” …… 看起来曹蕊和貂蝉相处的确实很不错,因为曹昂话音刚落下,曹蕊脸上就盛开了笑容。 “好啊!” “几位嫂子们都最好了!” “温柔可人,知性大方,还与我年纪相仿,言语能说的来。” “而且住在后院的昭姬嫂子,更是音律书法堪称双绝,只可惜好像有些清冷,我不敢常到那儿去。” 这话说的曹昂忍不住干咳两声。 “别瞎说,昭姬姑娘只是暂住在府上,她还不是你的嫂子。” 听闻此言。 曹蕊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随后有些俏皮的笑道:“知兄莫若妹,昭姬姑娘哪怕现在不是,早晚也会成为我的嫂子?” 对此,曹昂只能无言以对。 被妹妹给打败了! “噗嗤!” 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貂蝉,听见兄妹二人的对话,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不由得娇笑出声。 说笑了几句之后。 曹昂突然想起一事,接着赶忙询问曹蕊道:“阿铄呢,他现在整天在忙些什么,也是像你一样到处飘啊飘吗?” 听到兄长问起小弟的近况。 曹蕊不由撇了撇嘴巴。 “阿铄也不知是怎么的,搭上了荀先生那条门路,如今整天都跟在荀先生身边,忙里忙外的处理那些府中公文,有时在府衙中一呆就是一天。” “正是因为他忙的抽不开身,我才会没人陪着,整日无聊透顶的!” 耳畔听着曹蕊的讲述。 曹昂还当真有些惊讶。 由于知道自己这小弟身体不太好,身子骨比较虚弱。 因此当初将他带来定陶县之后,曹昂特意给他安排了一些差事,让他平日里能多活动活动,锻炼一下。 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和留在定陶县,充作曹军大后方的后勤主管荀彧搭上了线,也算是有些缘分了。 “既然如此,那我明日瞧瞧他去,看看他都跟着文若学到了些什么。” …… 又是言谈半晌之后。 眼看着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到了入夜该休息的时候了。 曹昂笑眯眯的对曹蕊说道。 “阿蕊,时辰也不早了,女儿家的夜里该早些休息才是,赶紧回去。” “为兄这几日也想想,看看能不能给你安排些事情做,也免得你整日里无所事事,觉得无趣无聊。” 原本还有些不情愿离开的曹蕊。 听见曹昂的后半句话。 顿时整个人就跳了起来。 “事情就拜托兄长了,小妹也不打扰您和嫂子了!” 说罢便火速飞奔而去。 只是看着妹妹远去的背影。 曹昂不由抓就抓下巴,心里默默的奉送上了些许歉意。 说句实话,也着实想不到有什么事情,是比较适合安排曹蕊来做的。 想来想去。 恐怕也就只能替她多找几个嫂子,多少让她不至于感到无聊罢了。 …… 待曹蕊走后。 曹昂火速站起身来,动作飞快的将房门关上,看起来干脆利索。 而貂蝉则颇有些疑惑的问道:“夫君,眼下时辰其实还不算太晚,怎的就让阿蕊这般回去了呢?” 听见这般话语。 曹昂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转过身来,对貂蝉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接着语调悠悠的反问道。 “婵儿,你说呢?” 原本貂蝉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但看着曹昂又走到窗边,将窗户给掩上。 “腾!” 貂蝉整个人如梦初醒般。 几缕红霞瞬间爬上脸蛋。 “夫君,现在时辰还早呢,哪能……哪能这个时辰就……” 然而曹昂却丝毫不为所动。 “你看外面天黑的都瞧不见人影,哪能算得上是时辰尚早呢?” “况且我一路奔驰而来,此刻正是该休息的时候。” 貂蝉的推辞其实也是矜持之语。 因此曹昂在说完之后。 她也不再做反驳了。 只是有些嗫嚅着说道:“那妾身还没有沐浴更衣呢。” 这倒使曹昂不由的愣了愣。 眼珠子滴溜的转了两下后。 果断推门而出。 “我去让丫鬟们放好水,待会儿咱们一块沐浴!” ………… 约有一刻钟过后。 东院内人鸟皆静。 丫鬟们都已被曹昂吩咐退下。 此刻只能听见秋日的晚风,拂过庭院中树木时,枝头叶子飘落下来,躺在地上所发出的清脆寂寥声。 以及院子里某一处屋内。 那时不时激荡起的水花,拍打着沐浴用的桶壁,所发出的“噼啪”声。 “夫君,不行了,好累,好烫!” “唔,这水温是有些烫了,那今日就先到这儿,我替你擦一擦。” 随着一阵人语声响起又落下。 院落很快又重归于平静。 只剩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零四章 从河里钓上来了国之重器【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第207章 从河里钓上来了国之重器?【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是夜。 曹昂看着脚下那坚实的船板。 极目远眺着一望而不见边际的平静河水,整个人心中满是舒畅之意。 不由重重的伸了个懒腰。 自打在貂蝉和太后身上,获取上船机会所需要的次数变多了之后,曹昂就再没有细细的数过了。 可却没想到此次急行返回家中,居然意外之喜的解锁了一次登船机会。 也算是一件令人颇为欣喜的事情了,毕竟董白大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自己这边又能再从河中钓出来一样物品,怎么想都是大赚特赚的事。 而且曹昂略微一琢磨。 觉得貂蝉和太后的冷却期,应该是相差不多的,无非是前后几日的差别而已。 既然如此。 那自己接下来几日,多往太后那儿跑几趟,说不定又能再度登船。 如此思索了一番后。 曹昂暗自在心中记下此事。 随后便信步来到船舷边,不带任何犹豫的,将手中金色鱼竿甩了出去。 随着鱼线飘飞入河。 等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 河面就传来一阵波纹荡漾,笔直入水的鱼线也开始抖动起来。 大概等了几息。 随着曹昂拉起鱼竿,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就被拉到了甲板上。 …… 随手将鱼竿贴靠在船舷上。 曹昂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锦盒。 映入眼帘的是两卷线装书籍,从外表封皮上看,制作工艺颇为精良,用手摸上去,纸张质地也相当不错。 只是令曹昂感到奇怪的是。 这两卷线装书的封皮上都空无一字,连带着翻开页面后,也同样是空白一片,一个字眼都找不着。 嗯? 曹昂有些懵逼了。 这莫非是钓上来了无字天书不成? 按照各种套路来说,一般这种无字天书,都是要用火烤一烤,或者水洒在上面,这类正常人都想不到的方法,才能令其字迹显现出来。 但曹昂觉得,从这条河里搞出来的东西,应该没有这么脑瘫。 这使得他不由将书籍拿得出来,随后又在锦盒中翻找了一遍。 接着摸出来一大摞字条。 这回是有字的。 每张字条上都是一个名词,依次写着诸如“粟”“黍”“小麦”“水稻”等一系列粮食作物。 细数之下,足有几十张。 这些玩意儿应该和线装书籍本身有关联,只是不知具体是什么状况。 琢磨了片刻后。 曹昂不敢随意举措,选择将东西原样摆回原位,然后快步来到石碑前。 细细的解读起碑面上的碑文。 …… “物品名:粮食作物优良育种选种改进方法自选册。 作用:每一卷书籍对应一种粮食作物,自行选择想要的粮食作物后,无字书中方会显示对应作物的内容。 备注:选种育种,善用改进之法而活民无数者,可称大圣人!” 这是曹昂头一次见到名称这么长的物品,也是头一次碰上,给了他自主选择权的宝物。 在几十种主要粮食作物中,选择两种分别贴在对应的书籍上,这两卷书籍就能呈现相应的位置。 怎么感觉有点像道具自选箱? 实在是过于先进了! 不过在感慨完后。 曹昂开始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能给自己自主选择权,而不是随便强行塞给他一种粮食作物优选育种方法,这已经算是相当优待了。 那他要做的就是妥善利用。 不能浪费了这样的大好机会。 随便选择一种,而眼下却根本用不上,那就是对这得来不易的机会,的一种巨大浪费了。 曹昂快步走回到盒子旁。 随后又把那一摞字条翻了出来。 开始细致的挑挑拣拣。 …… 大致遵循以下几个原则。 一个是要属于当下这个时代的主流作物,只有在大汉朝的农业结构比例中占据的比重越重,那么将其进行优化改进培育良种,此举的性价比才会更高。 其次一个是目前这个时代,中原地区所拥有的作物,像什么玉米、红薯之类的粮食作物,即便知道这玩意儿高产,能够带来大量的粮食。 曹昂也不会选择。 因为当下汉朝境内没有。 等他找到玉米和红薯的种子,进行培育栽种,那这天下间的人,恐怕都不知道已经饿死多少了。 未来再好,当下用不上,不能迅速转变为资源,那它的优先级都只能排在最下面。 最后一个要求,就是改进培育的难度,这也在考量范围内。 虽然这一摞字条上没有说谁难谁易,在选择之前也不会显现出步骤。 但曹昂自己有一个基本的逻辑判断,有可能要经历漫长时间,甚至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进行一点一点改进实验的粮食作物,他都只能排除。 总不可能选择了一种高产作物。 结果前后却花费了几代人的时间,去进行培育改进,那可能一代君臣都没了,这玩意还没改好。 请问有什么意义呢? 综合以上的各类原则。 曹昂最终做出了选择。 …… 看着面前的几张字条。 曹昂先是把黍和菽移了出去,这是两种已经渐渐退出了时代舞台的粮食作物,在当下的主要粮产中占比不多。 其次,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 又把水稻给挪了出去。 必须承认的一点,就是在看见水稻的时候,曹昂是非常动心的。 此物的名声实在是太大了! 但是在理性思考过后,曹昂还是只能选择放弃。 盖因为眼下全国的重心在北方,政治、经济、文化,乃至于人口重心全部都在北方。 南方和北方相比,是处于绝对失衡的状态,而水稻这种作物,虽然在北方也能种,但远远不如南方的效果好。 而北方能够大规模种植出水稻的辽东地区,眼下小部分在公孙康手里,大部分都属于外邦地区。 那么盲目选择水稻的话。 就会导致改良研发出来了之后,也未能产生太大的作用。 那可就算是白瞎了。 或许将来在统一了全国之后,曹昂会逐步开发南方的广大地区,将南方的发展程度也提升上来。 但那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了。 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实现。 而且等到统一了全国之后,可以继续向南扩张索取,那里本身就有点高产稻种,因此现在浪费机会就没必要。 因而在几番排除之后。 曹昂面前就剩下两张纸条。 “粟”“小麦” 这就是曹昂的选择了。 前者是眼下汉朝占比最多的粮食作物,在如今这个时代的粮食产出比重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而小麦虽然不如粟的比重大。 但也已经崭露头角。 同时小麦本来就主产于北方,是能够在最短时间内进行研发选育,然后以最快速度派上用场,提高粮食产量的一种作物。 此二者基本就是综合各项后的最优解了,因此曹昂毫不犹豫的,将两张纸条贴在了两本空白的线装书籍上。 …… “嗤!” 随着曹昂作出选择。 两卷书籍上开始渐渐的显露出文字,而其余未被选择的纸条,则瞬间无火自燃,很快就化为了飞灰。 片刻之后。 曹昂手中出现了两本,写满了文字的书籍,书本的厚度,甚至还因为品种不同,而略微有所区别。 在得到了成品后。 曹昂迫不及待的将书册翻开。 内里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对于不是很懂农业,甚至可以说除了一些边角消息之外,一窍不通的曹昂来说。 此二物基本等同于天书。 除非他能静得下心来,沉浸于书本之中,慢慢的去通读,并且配合着实物进行研究。 否则绝对无法吃透。 但最起码文字他看得懂。 有一些非常显眼的,标题类型的文字,曹昂还是能理解其中意思的。 大致上翻了翻。 书中包含了如何选择粮种,又如何进行培育,以及需要在什么样的条件下,进行怎样的操作,才能更大概率的获得成功。 这些都是书中的内容。 而且就以小麦为例。 书里还罗列了小麦的培育方向。 包括高产,适应性强,抗病虫抗倒伏,耐温耐寒等多个方面。 …… “嘶……呼!” 合上书籍,曹昂闭目靠在船舷边。 整个人是不由的,接连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只觉得情绪激动,心绪莫名的就荡然了起来。 好东西,这绝对是好东西! 前进了之后的河面,果然就变得非同凡响了起来,从中居然能搞到这样的珍贵之物。 但凡和粮食有关的东西。 在封建经济时代,都足以称得上是镇国神器,是足以影响时代,堪称举足轻重的宝物。 一个国家的安定与否,要看绝大多数百姓的生活状态。 如果绝大多数百姓都能够填饱肚子,那意味着这个国家处于安定繁荣的阶段,如果百姓们一直不会出现饿肚子的烦恼,那这个国家就能长治久安。 举凡农民起义之类的活动,基本都是因为老百姓吃不起饭。 大家都要饿死了。 所以冒着风险拼死一搏。 可如果人人手中都有粮,那基本不会有人铤而走险,冒着杀头的可能性和国家作对,而是会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这就是粮食的重要性。 …… 只要曹昂能够顺利的将小麦和粟米,这两种粮食作物进化哪怕一代。 能够提升产量,或者适应环境等任何一个方面,都足以令他在接下来,壮大势力的过程中占尽了优势。 同样大小的地方。 自己所掌控地盘内,产出的粮食产量,比其他势力多得多。 那曹昂就能因此招募更多的兵马。 能够有底气进行更大规模的决战。 彼时天下间,将没有任何一方势力,能够有资格与他进行消耗战。 轮到比拼生产力的时候。 更是任何一方势力,都会被他给硬生生的拖死。 基础的农业科技点好了,就好似一棵树的根部茁壮了,再往上进行的分支分叉,自然也就能茁壮成长。 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甚至在日后,曹家取刘姓而代之,建立大魏王朝的时候。 也能凭借着这么一手本事。 让王朝多延续个百来年,甚至几百年的寿命。 总而言之。 今天绝对算是捡到宝了! …… 当然。 东西好是好。 但也要将之付诸实践。 停留在理论上是没有作用的,必须得找个靠谱的人,把书本上所记载的内容,逐渐的变为现实。 只是这个人选问题…… 曹昂稍稍有些犯难。 如此国之重器,必须得选个靠谱的人,也就是足以令他完全信任的人。 其次又得有能力的。 否则光有信任度了,拿着书却两眼一懵,不知道该如何着手,岂不也等同于白瞎? 而要兼顾这两样的话。 嘶……确实有点难度! 一个个名字,在曹昂的脑海内,像走马灯一般来回旋转了起来。 诸多人物的身影浮现。 但又很快被他剔除。 在思索了好半晌之后,曹昂心中勉强选定了几个人。 但究竟行不行。 恐怕还得等实际考察之后才知道。 小心翼翼的合上了两本书籍,并将之重新放回到锦盒内。 曹昂闭上双眼。 接着意识离开了船面。 ………… 翌日清晨。 曹昂看着依旧在自己身旁熟睡的貂蝉,并没有惊扰她的美梦。 而是在指尖轻轻拂过发丝后。 悄无声息的下了塌。 换上衣袍便朝着府衙而去。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零五章 改进粮种,迫在眉睫,何人可担此重任【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第208章 改进粮种,迫在眉睫,何人可担此重任?【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不得不说。 荀彧作为后方大主管。 在敬业爱岗这一方面,实在是勤政的有些令人汗颜。 曹昂一大清早过来。 就发现荀彧已经在案头上,处理着各种公文了,瞧他那副认真的模样,曹昂都有些不太好意思打搅。 只是今日来此,是有事情要和荀彧商量,因此曹昂只能轻轻敲了敲门扉,将其从工作中惊醒。 “砰砰!” 随着声音响起。 荀彧猛然间抬起头。 发觉站在门口的人是曹昂之后,脸上当即露出几分笑容,更是从座位上起身,快步来到曹昂跟前。 “彧见过将军!” 二话不说,当先便是一礼。 而曹昂则赶忙伸手将其扶起,接着面上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文若,这府中的事情虽然多而繁杂,但也不必上赶着将其做完,把事情分个轻重缓急,不太重要的事情,就完全可以压后再行解决。” “你这一大早的便来处理公务,日日如此的话,身体怎么吃得消呢,还是得劳逸结合啊!” 曹昂这番言语,可不仅仅是场面话,客套话,而是出自真心实意。 眼下父亲曹操,和自己之所以能够在前线各种浪,完全都是有荀彧在坐镇后方,稳稳的调控着整个局势的缘故。 荀文若就好比一块压舱石。 如果没有他妥善处理,后方的各种后勤事务,以及政务工作,那前线很多事情根本就做不起来。 因此荀彧是必不可少的! 当然。 眼下父亲曹操就任兖州牧之后。 会有一套更加成熟的体系,荀彧这边所能产生的作用就小了。 但对于曹昂自己而言。 他对于荀文若可还是有莫大的需求,这也是他今天来找荀彧的原因。 …… 而在听见曹昂的关切之后。 荀彧脸上露出几分温和的笑意。 接着微微欠身,言语解释着说道:“将军有所不知,昨夜里在下便收到,您从金乡县回来的消息。” “本想着前去拜会,只是昨夜时辰已晚,我也不便打扰,因此今日特意起了个大早,在此处理公务。” “便是想着将军归来后,应该会到府衙这边来看一看,非是彧忙到不分昼夜,实则专程等候耳!” 一言既出。 曹昂顿时有些失笑。 这文若当真有点意思,居然玩起了揣摩人心这一套,还偏偏被他猜中了。 倘若自己现在是皇帝,而荀彧是臣子的话,那他现在这样的行为,就是在大着胆子揣摩上意。 属于是刀尖上跳舞的行为。 不过一来曹昂并不是皇帝。 二来他也知道,荀彧此言更多的是戏言,玩笑的成分居多。 因此也便没往心里去。 …… 二人来到桌案前坐下后。 曹昂指着眼前堆满了的案牍,接着向荀彧询问道。 “文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郡中可否有什么大事?” 荀彧稍微想了想。 接着从一堆书简中翻找出来了一册,双手呈给曹昂之后。 同时阐述着说道:“济阴郡如今属于兖州后方,周边有诸多屏障,可谓相当安稳的地方,因此大事倒也没有。” “只是有一件事,属下需要向您禀报,那就是如今粮食的缺口,实在是有些太大了,已然有些入不敷出。” “一边需要向昌邑县解送,供应一部分前线征战的粮草,一边又需要养活着先前廪丘县之战中,投降于我军的那些青壮。” “即便之前府库中囤了不少粮食,也实在经不起这样的消耗,若非两三个月前刚刚收过一批粮食,恐怕存粮早就已经宣布告罄了。” 曹昂接过竹简。 阅览了一下上面所记载的数据。 接着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粮食短缺的弊端了,动作只要稍微大一点,就会显得捉襟见肘。 随便打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 就很有可能导致资源储备耗尽。 在发展壮大的过程中,步子只要迈大了,就很有可能扯着蛋。 因此在做很多事情的时候,都只能束手束脚,根本就不敢放开来干。 如此现状。 也使得曹昂明确了一点。 那就是必须尽快的,将改良粮食品种,优化提升粮食作物这件事情,提上议事日程。 …… 放下竹简之后。 曹昂转念对荀彧说道:“文若勿忧,从今日开始,你可不必再往昌邑县那边运送粮草了。” “我军对黄巾贼已大获全胜,战争已宣布全面胜利,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兖州都将处于无战事的状态。” “而且在我来之前,渤海郡的袁绍还派人送来一批粮草,眼下那边不仅没有缺口,甚至还有余裕。” 说到这儿。 曹昂对荀彧示意了一下。 “在除去了往昌邑县的这批粮食后,你再看看咱们的存粮还够不够,如果还是有些困难的话,到时候我反过来,从山阳郡往这边要点粮食。” 听到战争已经胜利。 接下来要进入长期和平之后。 荀彧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这个后勤主管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前面动一动,他身上的压力就倍增。 如今两大开支斩掉一项。 压力自然而然也就小了。 “将军不必劳神,战争既然结束,那我等便可全力休养生息,这边多少还能支应一阵子。” 在得到了确切的回复后。 曹昂也不由得稍稍放心。 不过他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来找荀彧要谈的正事,就于猛然之间惊觉,琢磨到了一个办法。 …… “文若,有一件事我要提前知会伱,眼下青州黄巾之乱已经解决,我准备再往返一趟昌邑县后,就准备动身前往东郡,就任太守一职。” “所以需要你先行替我打个前瞻,带着一批兵马过去,接手东郡的大小事务,同时扫清掉那些刺头。” “等到把东郡牢牢的掌握在手中后,我们便可启用一部分东郡府库中的粮食,用来养这些开垦军屯的人。” 听到曹昂如此安排。 荀彧先是愣了愣。 接着赶忙站起身来,郑重其事的拱手作揖,点头言道。 “将军吩咐,岂能不从,待这边的事务交托之后,属下便可即日启程。” “且若有东郡之粮,想必这边的负担将大为减轻,足可支应到军屯初见成效之时。” 曹昂拍了拍荀彧的手臂。 示意他坐下来。 接着温声和气的说道:“不必心急,眼下随我前来的大部队还在路上,等到文远他们抵达之后,你届时与军队一同出发也不迟。” “毕竟东郡一郡之地,北连冀州,西接河洛,郡中肯定是势力复杂,山头派系林立的。” “倘若没有军队傍身,很多事情不见得有那么好办。” 对此,荀彧倒是颇为赞同。 不过他对自己也卓有信心。 别看他天天处理内政,整日里忙着后勤,和后方军政事务。 就以为他只会这些。 实际上他玩起谋略、手段来,同样是一等一的高手。 只不过他内政更加突出罢了。 …… 聊完了正事之后。 二人接下来又相谈了许久。 主要是曹昂在给荀彧讲述,前线发生的诸多事情,以及其中大小细节,还有袁绍派人送来粮草这件事情。 而荀彧则针对这些事情。 发表属于自己的看法。 同时分析其中的深意。 同样一件事情,在经过了荀彧的分析之后,曹昂倒也多了不少看问题的角度,有了更多其他的想法。 而荀彧则为曹昂的诸多操作,感到阵阵惊叹和赞赏不已。 一时之间。 二人倒是相谈甚欢。 氛围可以说是极其热烈。 只是正当他们谈论起一件事情的时候,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随后便听到,有人在门口扣门,同时小心翼翼的询问。 “文若先生,您在里面吗?” 荀彧怔了怔。 随即很快反应了过来。 “将军,想必是铄公子来了!” …… “兄长!” 方才推门而入,便看见曹昂端坐一旁,曹铄顿时有些诧异的惊呼一声。 他今日的行程和往日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却不料在这儿,碰上了阔别已有一段时日的大哥。 对于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 曹昂对他的关怀和偏爱,自然也不会比妹妹差了多少。 此刻看着眼前这个做书生打扮,但却因为身躯太过瘦削,而导致连衣服都有些撑不起来的文弱青年。 曹昂不由暗自摇头。 这小子还是有些太虚了。 就瞧他这副模样,虽然不至于夸张到风一吹就倒,但也绝对好不到哪去。 若是不能多加调理,把这身子骨养起来的话,恐怕情况多少有些堪忧。 心下有了定计之后。 曹昂面带笑意的起身上前。 “阿铄,昨日我遇见阿蕊的时候,她便说你现在整日里,都跟在文若先生身边刻苦学习,此事果然并非虚言。” “我铄弟也生有一双慧眼啊,知道文若学识渊博,跟在他身边定然能够学到不少东西!” 听到曹昂如此捧高自己。 荀彧赶忙拱手谦让道。 “将军实在是过誉了,铄公子敏而好学,勤勉踏实,这些日子以来,着实帮了我不少忙。” “若非有铄公子帮衬着做些事情,属下恐怕还多有劳累。” …… 将曹铄也引至身旁坐下后。 曹昂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接着又捏了捏他的手臂。 随后颇为感慨的摇头言道:“算算日子,你马上也到加表字的时候了,彼时就多少算是个大丈夫了。” “近来你在文若这儿刻苦学习,想必也学有所得,所以为兄打算给你安排一个差事,也算让你独当一面!” “不知你可愿意?” 这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曹铄又不是傻子,兄长愿意给他安排差事,就意味着看重他这个弟弟。 这是对他的信任和认可。 还有什么比已经成为曹家最核心人物的兄长的认可,更能令他感到兴奋的事情吗? 曹铄二话不说。 赶忙拱手言道。 “小弟愿听兄长吩咐!” …… 见曹铄表现的相当积极。 曹昂满意的点了点头。 但他也没明说是什么事儿。 只是对一旁的荀彧问道:“文若,你可知枣只此人,他现在官居何职?” 倘若问的是别人。 恐怕荀彧还要稍微思索一下。 但提到枣只,荀彧甚至连分毫迟疑都没有,非常干脆的回答道。 “将军说的可是子恭?” “他眼下正担任定陶令一职。” 定陶县作为济阴郡的郡治,和郡太守待在一个地方办公,级别地位肯定是有的,但能够行使的权力却相对较小。 不过不管怎么说。 都属于一个较为不错的官职了。 只是曹昂在听完荀彧的回禀后,却毫不迟疑的摆了摆手。 “你挑过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担任定陶令,枣子恭我留有他用。” 对此,荀彧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将命令于文书上记下后,稍后便打算去找到枣只,对其宣布此事。 …… 三人言谈了一阵。 喝完了一碗茶汤后。 曹昂便带着曹铄离开了府衙。 来到了目前空置大半的太守府中。 眼下由于曹操走马上任兖州牧,且新任济阴郡太守夏侯惇是遥领,故而包括曹昂的母亲丁夫人在内,那些父亲曹操的妾室以及庶出子女们。 此刻都居住在其中。 曹昂也并不去打扰。 只是领着曹铄,找了一处僻静的房间,等到关起门来后,从怀中递给了他两本书籍。 正是小麦和粟米的改进之法。 没错。 曹昂已经作出了决定。 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亲弟弟来保管。 一来二人属于同胞兄弟,自己对其可以付出更多的信任。 二来曹铄为人比较老实,对于自己的吩咐会老老实实的完成,而不会偷奸耍滑,又或者说跳脱飘忽。 把东西和任务交给他。 不说发挥主观能动性,表现出如何的天赋和才能,只要能按部就班的完成任务,做好自己该做的那一摊事。 那就算相当合格了。 当然。 稳妥和信任的人选有了。 那在才能这方面,就得再挑一个出来,充作具体的执行者。 由曹铄来掌舵和抓总,同时负责保管这两本书籍,由副手来具体执行。 这样的设想应该就比较完备了。 而执行者的人选。 其实方才就已经定下了。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零六章 没有什么比找太后,更算是一件正事了【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第209章 没有什么比找太后,更算是一件正事了【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兄长,您这是?” 曹昂郑重其事地,将两卷书籍递到曹铄的手中,接着无比认真的叮嘱道。 “为兄要交代你做的事情,就和这两册书有关。” “从明日开始,你就不必再去府衙帮衬了,也无需再理会其他杂事,全身心地钻研这两本书。” “每日翻阅,时时通读,我希望你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初解其意。” 见兄长如此郑重其事。 曹铄也绝不敢怠慢。 满脸严肃的,双手接过曹昂递来的书卷,小心翼翼的翻开其中一册后。 只是略微阅读了其中一页。 曹铄便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有些茫然的张大了嘴巴,整个人似乎很是疑惑,多有不解的询问道。 “兄长,这书上所记载的,莫非是和粟有关的内容?” 曹昂微微颔首。 在曹铄的肩膀上拍了拍,随后依旧紧绷着一张脸,严肃无比的解释道。 “伱现在看的这本是和粟有关,另一本则是和麦子有关,书上记载了如何将我们当下所栽种的粟和小麦,进行改良提升,扩大每亩粮食产量的方法。” 曹昂仅仅只说了其中一个作用。 曹铄便只觉心中骇然。 他虽然年纪尚小,但也是个马上就要加表字的小大人了,更何况这个年头,男子本来就早熟。 跟在荀彧身边,多少也学到了一些东西,不说立地成才,但最起码相比于原来,变得更加成熟。 因此曹昂话音刚落。 他便明白了这两本书,究竟是何等的宝贵,其作用究竟有多么强大。 若是按照兄长所吩咐的那般。 自己能够通读书中内容,并且加以熟记和理解,然后运用到现实中来。 那绝对是一件利国利民,惠及苍生的大好事,甚至不谈这些高大上的目标,哪怕仅仅作用于曹家一方势力,也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大作用。 而兄长却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把这两样东西交托到了自己手里。 曹铄瞬间感觉原本有些冰凉的封皮,变得无比烫手了起来。 …… “兄长,这……这两册书太宝贵了,要不还是由您亲自保管,小弟每日去您那儿借阅翻看便是了。” 曹昂闻言,不由摇了摇头。 “我也是事情繁忙之辈,若是我十天半月不在家,那你岂不是平白蹉跎了大好时光,这太耽误事情了。” “更何况你是我亲弟,此二物虽然宝贵,但放在你手里,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你只需妥善保管即可。” “我会专门调派一支人手,用来保护你的安全,更何况日后你随我一同到东郡濮阳县去居住,待在咱们自家地盘上,也没人能动得了你分毫。” “你只需每日携带在身上,除了有资格看到这两本书的人之外,绝不展示给其他人,自可保证宝物不失。” 曹昂作为曹家长男。 在家中这些弟弟妹妹们的心中,身形是无比高大的。 因此兄长既已说的如此坚决。 曹铄也不会再行推辞。 而是将两册书籍揽在怀中,面色无比凝重的点了点头。 “兄长放心,这两本书我会日夜不离身,绝不会辜负了您的期望!” …… 在应承下了这个任务之后。 曹铄突然间又有些担心。 他再一次把书册翻开,随便找到中间的一页内容,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以及单独一个字认识,但组合成句子,他就难解其意的内容。 不由得挠了挠头。 嘴角微微抽搐两下。 曹铄终究是有些犹豫的问道:“兄长,您让我通读书上的内容,小弟自然会严加遵照您的嘱咐。” “只是我担心自己有些愚笨,并没有什么过人的天资和才能,即便我将上面的文字倒背如流,万一还是未能理解其中深意,岂不白费兄长一片苦心?” “更何况一想到,这是事关粮食大计,最终是需要践行到田间地头上的,小弟心中就不由的有些恐慌啊!” “您将此等宝贵之物交托于我,倘若我最终却卓无成效,一想到这些,小弟就着实感到有些惊慌。” 其实从这番言语。 就可看出曹铄是个比较老实的人。 觉得自己不行,也就干脆利落地向曹昂坦白。 倘若换了个鸡贼一点的人。 甭管行不行,都会先拍着胸膛应承下来,即便到最后没办成事,那最起码也混过去好一段日子。 而眼下曹昂需要的。 恰恰就是一个老实忠厚的自己人。 …… 故而思绪略微转动之后。 曹昂脸上紧绷的面容,瞬息之间便冰消瓦解,举而代之的是点点笑意。 “阿铄,不必害怕,也无需畏难,正所谓书读百遍,其义自现。” “倘若这两册书籍深奥且晦涩难懂,那你就多花些时间,反复多读几遍,只要肯下苦功,不说掌握的融会贯通,一些基本的东西你也已经懂了。” “至于你担心自己,即便掌握了之后,也难以践行到田间地头上……” 说到这里。 曹昂稍微顿了顿。 然后用手在桌案上写下了“枣只”两个字。 “先前我让文若,重新选过一人担任定陶令,为的就是将枣只也调来参与此事,此人是个有真才实学的,而且对于农垦方面也是小有所知。” “由你掌握这两本书,可以拿出一些内容和枣只进行探讨,由他领着你去践行书上的内容。” “你自己一边通读,一边也听听枣只的理解,并且也要时常往田间地头跑一跑,亲自上手播种改良作物。” “如此一来,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 没错。 这就是曹昂基本设想的框架。 书在弟弟手里,他觉得哪里不懂,或者哪里是下一个步骤,就专门誊写出来,叫上枣只一起研究。 如此虽然稍微耽误进度。 但最起码非常安全。 倒不是说曹昂办事不大气,非得遮遮掩掩的,还得搞得这么神秘。 实在是眼下天下纷乱不堪,林林总总有几十个势力。 如果盲目的将这两本宝典泄露了出去,那不仅于天下百姓无益,反倒会加剧势力斗争的规模。 甚至可能原本因为自己的到来,而会极大缩短时间的汉末乱世,反倒由于此物的扩散,战乱继续延长。 那功德可真就要扣光了! 唯有曹家横扫天下,灭掉了其他所有势力之后,才可以大一统帝国的身份,于国土内全面推行改良作物。 现在只能在自己的势力内发展。 …… 在得到了兄长的一通安慰。 并且知道会有人,从旁引领、帮助自己完成此事后。 曹铄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 这段时间在府衙中,帮衬着做事的时候,他和身为定陶令的枣只,也打过几次交道。 虽然不知他是否有大才大能,但很明显是个会干实事的。 有他从旁相助,想必不难。 “唰!” 将两本书册原样用布帛包好,曹铄小心翼翼的将之放到怀中。 然后对曹昂拱手说道。 “既然兄长信任我,那小弟别无所言,唯有竭尽全力,尽可能的将这两本书苦读下来。” “我也会以最快的速度,争取在短时间内使之派上用场,为咱们曹家改进出优良的粟种和麦种!” 将事情托付给曹铄后。 也算是缓了曹昂一桩心事。 至于什么时候能见到成效。 此事曹昂虽然抱有一定的期望,但也不至于太过急切。 反正再快也不可能快到年底就搞定,因此也没必要过分追求了。 只要能够赶在曹家,再一次和周边势力产生大幅度摩擦,兴起大规模战役之前,能够见到实物。 那就算是足够了。 …… 兄弟二人在静室之中坐了一阵后。 曹昂给曹铄留了两道手令。 分别是拨给他一支人马,以及调动枣只为屯田官。 只等枣只卸任定陶令,以及自己从金乡县带来的部队抵达之后,曹铄便可凭借这两张手令,去完成上面的布置。 如此之后。 曹昂正打算离开之际。 曹铄突然想起一事。 赶忙叫住了欲要跨出房门的曹昂。 “兄长,有一件事儿小弟险些忘了,您跟随父亲一道去前线征战的时候,有咱们曹家宗族的子弟前来投奔,眼下就居住在城中。” “我本想让他赶到昌邑县去,又不敢擅自做主张,因此只好让他暂且在城中等候,等父亲或者您回来之后再做决定。” 一言既出。 曹昂顿时来了些兴趣。 “哦?” “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当初关东一带大乱,曹氏宗族有不少子弟,流散于天下各方。 此刻曹操立起了大旗。 有人接连赶来投奔,这也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 对于曹昂而言,如果这位曹氏宗族子弟,是个籍籍无名的人,那就无需他亲自面见,为此而费心了。 随便找个人给他安排一下,或者塞到父亲那边去,如此足矣。 而若是自己知名知信的人,那说不定还要出面见一见。 …… 曹铄在听到曹昂的询问后。 并未迟疑几息的功夫。 便已干脆利落的答道:“他说他名休,表字文烈,是子廉叔父的亲侄儿,论关系应该是父亲的从子,也是兄长您的从弟。” 原来是曹休啊! 曹昂顿时挑了挑眉头。 对此已是心中有数。 当初父亲在定陶县举起讨伐董卓的大旗时,那些流散于各地的曹氏和夏侯氏的宗族,纷纷赶来投奔。 彼时曹昂在见到夏侯渊、曹纯等人之后,就曾想过还少了两个。 一个就是曹休曹文烈,另一个则是曹仁曹子孝。 只是这二人所在之地天高路远。 一来消息收到的晚,二来即便得了信,一路上也要耗费大把时间。 因此时间一长。 曹昂都快把这二位给忘了。 如今曹休意外出现在定陶县中,这倒算是给他带来了一份不小的惊喜。 毕竟眼下曹家也确实缺人。 虽然老爹在担任兖州牧之后,也有不少人才投奔过来,但依旧是缺。 而曹休眼下虽然年轻。 但也不是平庸之辈。 终究是能派上不少用场的。 思及此处。 曹昂当即对曹铄叮嘱道:“今日我还有事,你且安排他明日在府衙中等我,我到时候去见见他。” 曹铄连忙点头,表示明白。 ………… 其实曹昂也没什么事儿。 他在辞别了弟弟曹铄之后。 径直便回了府邸。 只是在往西院跑了一趟,看望了一下董白,确认了一下她的状态,比昨天还要更好之后。 就悄无声息的溜到了后院。 随后通过那扇紧闭的小门,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隔壁的别院。 阔别多日。 踏上这条熟悉的林荫道。 曹昂只觉得感慨万分。 虽然道路两旁堆满了落叶,但供人行走的石子路上,看起来还是颇为整洁清爽的。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时常来打扫。 或许是太后的吩咐? 曹昂不知。 只是刻意放轻了自己的脚步,不紧不慢的前进着,他的目的地十分明确,正是已许久不见的,太后宝宝的屋子。 …… 第二百零七章 太后,没有人比您更懂骑术精通!【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第210章 太后,没有人比您更懂骑术精通!【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别院并不大。 因此走了不到百步之后。 曹昂便已来到太后所在的院落。 只是还未等他靠近何太后的屋子,便发现院中传来了阵阵人语声。 这使得他不由放缓了步子。 毕竟他不是走大门进来的,倘若此刻在院中说话的是唐姬或者刘辩,那被发现的话,多少还是有些不良影响。 只是随着他逐渐接近。 声音飘落在耳畔中,倒也变得越来越清晰,很快他便听出来了,这熟悉的音色语调,正是太后的声音。 而且也并非是在和谁说话。 反倒更像是在歌唱。 吐字清晰,声音欢快,语调婉转而悠扬,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感觉。 曹昂一时间兴趣大起,他还是头一次听见太后唱歌,如此新奇的事情,着实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而且在院子里唱歌,语调还这般欢快,想来应该是心情不错?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曹昂继续接近着。 很快他便发现太后的位置了。 正是门口的大树下! 也不知是谁吩咐的,院子里这棵大树的两根粗壮分枝上,分别绑系了一根绳子,在绳子的下方末端,则吊了一块木板,做成了一个结实的秋千。 而此刻何太后便是坐在秋千上。 双手抓着绳子,脚后跟完全悬空,只剩下足尖点地。 随着太后足尖发力,秋千也跟着轻轻的荡了起来,使得太后也一晃一晃的,整个人前后飘忽,悬在半空。 看起来好不快活。 …… 如此难得一见的场景。 曹昂着实不忍破坏。 因此他努力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如同一缕青烟般,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侧后方,距离太后还有十几步的位置。 然后便站定于原地。 静静的观望了起来。 由于眼下尚未至深秋,白日里天气依旧是有些闷热,因此太后只穿着一身,略显纤薄的明黄色绸缎长裙。 裙面上绣满了云锦花纹,配着彰显尊贵的明黄色,显得高雅非凡。 而从后面望去。 何莺盘起来的鬓发上,依旧插满了各式各样的金玉簪钗,看起来珠光宝气,华贵逼人。 显然,即便在这亭亭别院之中,何莺也时刻保持自己身为太后的威严仪度,不肯有丝毫放松。 透过宫裙的衣领。 能够看见太后那柔滑细腻的脖颈,依旧泛映着奶白色光华,几缕发丝随着秋千摆荡时产生的微风,时不时的飘落在颈间,更显得点缀成趣。 视线稍稍向下偏移。 便可见弧度饱满而柔和的,倒扣着的天青玉碗,随着秋千晃动而前后飘摇,时不时还因为太后足尖发力的动作,而稍稍的震颤两下。 显得弹性十足。 由于秋千的木板用料并不多。 前后宽度稍窄。 因此太后整个人坐在上面,那显得极度丰盈圆润的桃线,有很大一部分都紧绷着,争先恐后的朝着空处拥挤。 隐藏在宫裙底下的大腿。 偶尔也会因为裙角飘荡,而稍稍显露出一丝柔白细腻,在身下木板的挤压下,向着左右两侧耸开。 珠圆玉润,水嫩多汁。 …… 原本曹昂打算继续欣赏下去。 只可惜时机稍纵即逝。 太后或许是觉得腻了。 随着歌声落毕。 她也停下了拨动秋千的动作,整个人袅袅婷婷地站了起来,双手从背弯向下一抹,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曲线后,抚平了宫裙上的褶皱。 接着整理了一下衣襟。 随后转身,便打算向屋内而去。 然而下一秒。 太后便看见了双手抱在胸前,面上带着浓浓笑意,处在一旁观望好戏的曹昂,这顿时使得她尖叫一声。 “啊!” 不过还没叫完。 太后便已经动作飞快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免得惊扰了他人。 见此情形。 曹昂强忍着大笑出声的冲动,努力使自己紧绷着一张脸。 接着三两步来到太后跟前。 “臣曹昂参见太后!” …… 对于情郎的出现。 太后可以说是又惊又喜。 知道曹昂很忙,平日里东奔西跑的,基本也没有停下来歇息的时间,并非刻意冷落她。 只是一连十天半个月的见不着人。 何莺还是会感到有些失落。 因而此刻曹昂从天而降,出乎意料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着实令太后感到喜出望外。 至于惊的部分。 则是因为方才,曹昂很大可能,目睹了自己在秋千上晃荡的姿态。 想着自己过往表现出来的,充满了雍容华贵之气的高贵女子姿态,这下算是基本毁了个大概。 太后便觉得心中又惊又恼。 面对曹昂的行礼问候。 何莺并没有给予回应,反倒是给他抛了一个白眼,接着扭头便向屋内走去,同时左手朝着身后微微招了招。 “曹将军,且随本宫来!” …… 等到进了屋子里之后。 跟在后面的曹昂主动关上了门。 接着在何莺落座之后,脸上挂满笑容的挤到了她身旁。 并且不顾太后的娇躯扭动,欲拒还迎,大力将之搂在了自己怀中。 实在拗不过曹昂。 太后也只能顺水推舟的倒在其怀中,但是依旧并不安分。 反倒眯起了一双如狐般娇媚的眼睛,以略带危险的语气问道。 “你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背后的,都看见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曹昂左手在太后的腰肢间轻轻的拍了拍,接着肆无忌惮的回答道。 “太后,您歌声悠扬婉转,晃荡秋千时宛如少女,这些我都听见,也都看见了!” 何莺顿时为之气结。 忍不住在曹昂的大腿上,使劲的拍打了两下,以发泄心中羞恼。 但是半晌过后。 太后又有些按捺不住,略带迟疑的问道:“子修,我刚才那番表现,会不会显得有些幼稚啊,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姑娘似的在那荡秋千。” 显然她有些在意,自己在曹昂心中的形象,忍不住把问题问出了口。 …… 听到这个问题。 曹昂没有直接回答。 反倒伸手在太后那丰盈肉感的大腿上,来回抚摸了几下。 接着语调悠悠的说道:“幼不幼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块秋千上的木板,承受了难以言说的重量。” “看得我都差点禁不住,冲上前去取代那块木板了,只可惜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太后您就已经站起来了。” 说到这里。 曹昂将身子探了过去。 一边右手悄然向上,在天青玉碗上轻轻的揉捏了两下,一边贴在太后的耳畔小声说道。 “我可没见过有什么小姑娘,能有太后您这样的水平,实在是多虑了!” 感受着曹昂在她身上作怪。 即便以太后的成熟稳重。 也不由的面颊上泛起了淡淡红晕。 “啪!” 伸手在曹昂的手背上打了一下。 太后毫不客气的问道。 “什么叫木板不能承受的重量,你的意思是说,本宫很重了?” 女子对于自己的体重和身材问题,那是自古至今,都没发生过什么太大变化的,因此太后也是相当在意。 倘若曹昂答的不好。 但指定要闹腾一阵。 …… 对于这种问题,曹昂还是很有心得的,直接回答重或者不重,都属于是落了下乘。 多少还是要讲究技巧的。 因此在思绪微微转动后,曹昂便满怀笑意的说道:“以往每次太后您策马驰骋,冲锋陷阵的时候,我可从来没有抱怨过重啊!” “反倒还觉得您轻飘飘的,力道轻了,没什么感觉呢!” “唰!”的一声。 太后脸上原本淡淡的红晕,这下直接变成了殷红似血。 “登徒子!” “净会说些怪话来捉弄本宫!” 看着太后如此反应。 曹昂终于绷不住了。 径直大笑出声,整个人是前仰后合,心情瞬间就舒畅了起来。 二人言笑了一阵后。 话题总算回归正轨。 太后靠在曹昂的臂弯间,言语随意的询问道:“你这次来又准备待几日啊,莫不是又和之前一般,难得休息个几夜,接着又飘渺不见人影。” 感受着何莺话语中的怨念。 曹昂连忙出声安抚道。 “过几日我还要再往昌邑县一趟,此行过后,接下来我就会把伱们,一起带到东郡濮阳县去。” “彼时我应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轻易离开濮阳县了,绝对有大把的时间陪着你!” ……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 太后顿时感到有些安心。 只是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接着赶忙挪了挪身子,换了一个姿势半躺在怀中,接着对曹昂说道。 “等到去了濮阳县之后,你替我给辩儿找个老师!” 听到太后提起小皇帝。 曹昂不由为之一愣。 接着反问道:“怎么了,辩儿他如今是有何不妥之处吗?” 听到情郎提起自己的儿子。 太后脸上就不由得显露出几分忧色,整个人是难得露出了淡淡愁绪。 “还不是你之前给他定的规章,允许他每日出府去玩闹闲逛一阵,使得他现在学什么都耐不下心思,只想着出去疯玩,这怎么能得了?” “再这么让他玩下去,我看他很快就要忘记自己是个天子,忘记自己究竟该怎样做一个天子了!” “日后若是他重临大宝,重新登上天子之位,他却对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一窍不通,甚至还不如刚登基时候那副架势,这样怎么可以?” 对于将儿子刘辩重新扶上天子的位置,并且培养他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 这件事情太后始终没有忘记。 只是知道眼下局势暂不明朗,很多事情做不了,因此才隐而不发。 可这并不意味着,她会坐视自己儿子荒废掉。 故而太后干脆直接求到曹昂这来。 …… 而在听到太后的诉求后。 曹昂也不得不慎重考虑一下。 对于刘辨是贤明还是昏聩,曹昂是并不在意的,这小子无论怎样,他对于大局本身,都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如果是个昏聩之君,那日后曹昂把持朝政,掌控天下大权的时候,最起码小皇帝也很容易控制。 倘若是个贤明之主。 嗯……手中无兵无权的贤明之主,想必会非常明智的选择老实一点。 无论怎样都行。 因此曹昂选择答应太后的诉求。 辩儿啊,对不住了! 虽然你小子也算是我半个儿子,但从根子上算起来,终究是你母亲和我关系更加亲厚,你是附带赠送的。 孰重孰轻,岂能不知? 在作出决定之后。 曹昂拍了拍太后的背弯。 “此事易耳,就包在我身上了,等到了濮阳县之后,我保准给他找一个德才兼备的好老师!” “而且听你的,往后他出门玩耍闲逛的时间,直接缩减一半。” “每隔一段时间,就考教一下他的课业,但凡不合格,那就继续缩减他出门的时间,直到他恢复合格为止!” 曹昂的三连招不可谓不狠。 若是刘辩就在此处的话。 恐怕已经当场泪崩了。 …… 见曹昂按她的心意行事。 太后可谓相当满意。 稍稍坐直了身子,然后在曹昂的侧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直接给他印了一个如朱漆一般的红唇印。 “啵!” “卿忠贞体国,本宫赏你的!” 然而曹昂却果断的摇了摇头。 “太后,您这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就赏这个子儿,就想将臣给胡乱打发了?” 太后眨了眨眼睛。 眼眶中的情意,如滔滔大河一般,向着外面汹涌而出。 声音中也不由得,带上了浓浓的媚意和娇柔。 “我的好将军,那你说本宫该赏你些什么呀,只要我有的,都给你!” 曹昂嘴角微微上扬。 勾勒出一抹浓烈的笑意。 “臣自始至终,所求所要的,都仅仅只有太后您而已啊!” …… 随着窗外一阵秋风拂过。 悬挂在树下的秋千,也不由得来回飘荡了几下。 而此刻若是有人待在院中的话。 就能隐隐听见边上的屋子里,传来了一阵阵的对话声。 “莺莺,你轻点,瞧你这摇来晃去的,想把人给晃散架啊!” “哟!你不是说本宫轻飘飘的,没什么感觉吗,怎得现在又改口了?” “我是怕你把自己给摇的散架了,我倒没什么大不了的!” “嗤!德性!今日就叫你这小小的将军,知道一下本宫的厉害!” 随着人语声落下。 很快就只余下室内的些许响动。 以及户外的阵阵风声,还有那打着圈儿往下落的树叶。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零八章 今日本宫状态不好,明日叫你扶着墙出去!【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第211章 今日本宫状态不好,明日叫你扶着墙出去!【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玩疯了的后果。 就是浑身无力,四肢瘫软。 此刻太后就是这么个下场。 直到曹昂起身穿戴好衣物,重新打扮的正儿八经,太后都依旧躺在卧榻上,慵懒的如同一只狐妖般。 只用娇媚细狭的双眼看着曹昂,整个人是一动也不动。 等到曹昂束好了衣带后,瞧见太后依旧是这副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 随后对其眨了眨眼睛。 充满挑衅意味的问道:“宝宝,说了让你别逞能,现在你看看,究竟是谁知道厉害了?” “和我斗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言犹在耳啊!” 曹昂的疯狂跳脸。 使得太后有些气急。 但事实又是她方才的确大败亏输,被打的无力还手,只能缴械投降。 因此支支吾吾了半晌后。 只能嘴硬的解释道:“今天是本宫状态不好,待明日你再来,保准叫伱叉着腰进来,扶着墙出去!” 曹昂闻言,顿时哈哈一笑。 “行!这可是您主动挑事儿,明天我来的时候,希望嘴巴还是这么硬!” …… 二人调笑了一阵。 太后才有些娇柔地问道:“说起来,你这几次好像都是大白天的,就往我这跑,也不管有没有可能撞见人。” “怎么地,你现在胆子大起来了呀,就不怕被辩儿看见吗?” 被小皇帝瞧见肯定是影响恶劣的。 但眼下是夫妻二人,在闺房间的调笑时刻,因此曹昂只是笑着说道。 “被看见了也没关系,他要是敢反对此事的话,我就给他找一个最严厉的老师,并且彻底取消他出府,到外面去闲逛游玩的时间。” “想必我这个威胁一出,他应该会感到害怕,说不定顺水推舟之下,也就认了我和他母后之间的关系了!” “噗嗤!” 太后忍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 “你呀你,现在也就是仗着没被发现,所以在这儿胡咧咧,若是有朝一日被辩儿知道了,你才不是这样子呢!” 何莺也是在打趣。 然而听了她这番话之后。 曹昂脸上的笑意却为之一收。 稍稍变得正经了起来。 半俯下身子,一只手撑在床塌边,另一只手则按在太后的螓首旁。 随后二人一个仰面向上,一个俯身而下,曹昂静静的凝望了半晌后。 无比郑重的说道:“现在被辩儿知道,自然是不好的,但并不意味着有朝一日不行。” “无论莺莺你作如何想,于我个人而言,你我之间的关系,是不可能永远深埋在水面下的。” “终有一日,以我的权势,我会让天下人即便猜测你是大汉朝的太后,也绝不敢宣之于口!” 太后顿时就愣住了。 她没想到曹昂竟然是这样的想法。 双唇微启,嗫嚅了几次后。 何莺终究是没有把心中所想述之于口,而是化作了一声短叹。 将来之事又有谁知道呢? 眼前自己的情郎,或许是一时心血上涌,所以说出了这般言语。 可光明正大,终究是于风评有害。 或许日后能想个妥善的法子。 当然,不管怎么说。 此番言语,都足以见证曹昂的心意,对自己是绝对情真意切的。 太后心中感怀万千。 不由伸出手去,在曹昂的脸颊上,轻轻的抚摸了几下,很是温柔惬意。 …… 良久过后。 或许是为了岔开话题。 太后故作娇笑一声,乌黑灵动的眼睛,滋溜溜的转了几下。 接着又把刚才的问题拿了出来。 “辩儿撞见了你我之事,你能够用课业和玩闹的时间来威胁他,那如果是婉儿呢,你又该如何是好?” 配合着太后的情绪。 曹昂故意做出夸张的表情。 右手用力的向下,做了个挥砍的姿势,杀气腾腾的说道。 “那必须将她抓起来,塞住她的嘴巴,然后严刑拷打,大刑伺候,令其守口如瓶,不敢走露丝毫风声!” “倘若她执拗着坚决不肯松口的话,那就抽她几百鞭子,早晚叫她服软,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听着曹昂夸张的言语。 太后明知其是玩笑戏言。 因此倒也没往心里去。 只是丢给他一个白眼。 “婉儿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性子也颇为坚毅,要是真被她发现了,你这一套估计对她没什么用。” “得让她心服口服才是!” 太后无意中的言语,反倒令曹昂若有所思,暗自记在了心中。 说不定以后就用得着呢? ………… 第二日一早。 由于今天安排了要接见曹休,因此曹昂依旧起了个大早。 在院子里稍稍活动了一番筋骨,简单的用过早饭,使自己略微清醒了之后,便信步朝着府衙而去。 等他来到府衙里的时候。 有两名年轻人已经在这等候他了。 其中一人是弟弟曹铄。 而站在曹铄身边的,则是一名身形壮硕,看起来相当矫健的男子。 相貌年轻,看上去只比曹铄稍稍大一些,但却颇有成熟之气。 四肢修长,蜂腰猿臂,双目之中炯炯有神,看起来就精神十足,给人一种昂扬向上的感觉。 这想必就是曹休曹文烈了。 曹昂脸上当即露出一抹笑容。 只是还未等他开口说什么,曹铄和曹休已然快步上前。 曹铄在拱手称兄长后。 便看见曹休一揖到底,直接来了个躬身下拜,同时语调激扬的朗声道。 “休见过兄长!” …… “文烈快快请起!” “你我兄弟之间,何必行如此大礼,只作兄弟之谊即可!” 将曹休扶起来后,曹昂领着两位弟弟,找了一间偏厅别院。 随后命人煮来茶汤。 待面前都摆上茶碗后。 曹昂这才言笑着问道:“听阿铄说,文烈是千里迢迢远赴于此,一路辗转前来投奔,当真是辛苦你了!” 曹休飞快的摇了摇头。 一边拍着胸膛,一边颇为豪迈的说道:“小弟原本在吴郡那边过活,被吴郡太守收留,日子倒也还算安稳。” “只是在辗转打听到,孟德叔父于定陶县起兵讨伐董贼,号召天下群雄响应之后,我变成果断从吴郡赶来。” “两郡之间终究是有些太远了,小弟原本消息就收到的晚,这一路千里迢迢,路上也耽搁了诸多时日。” “不过虽然路上耗时良久,但小弟却丝毫不觉得辛苦,只是一想到叔父和兄长,在兖州做出了这么大的事业,我便觉得浑身热血沸腾,恨不得早早的飞身来到此地!” …… 曹休也是个激昂分子。 他这番言语和表现,确实令曹昂感到相当满意,只要加以培养,这又是一个能在军中顶上大用的大将。 说起曹休此人。 曹昂对其印象不算特别深刻。 但是多少也知道。 这是一位能征善战的猛将,同样是弓马娴熟,在虎豹骑中担任重要角色。 在效命于曹魏势力的多年中,前后南征北战,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 也算得上功勋卓着,沙场老将了。 只可惜人生中的最后一战,吃了一场大败仗,虽然整个曹魏势力上下,没有任何人责怪他,甚至对他多有抚慰。 但曹休这个要强的性子。 愣是自己忍受不了自己。 整日里感到惭愧难当,以至于背疮复发,当年就去世了。 也算是相当可惜的一件事。 …… 不过眼下一切尚未发生。 而曹昂也对曹休的表现感到认可。 因此面对曹休的叙述。 曹昂赞许的点了点头,并以示亲切的在其肩膀上拍了拍。 “吴郡尚在广陵郡之南,从那儿赶到此地,当真可谓千里迢迢了。” “一路上辗转难行,还要小心盗匪山贼,殊为不易。” “文烈真乃我曹家千里驹也!” 这位是正版的千里驹了。 之前曹操屡次夸赞曹昂,就是夸他曹家千里驹。 只不过现在版本更新了。 区区千里驹,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曹昂了,他现在的称号是天降麒麟子,是数百年难得一见的贤才。 因此曹昂果断的把这个称号,还给了他原本的主人,算是给了曹休一个极高的评价。 而曹文烈听着兄长,对自己毫不吝啬的溢美之词,整个人更是喜上眉梢,双目中更满是兴奋之意。 再怎么少年老成。 也难脱少年之气。 他来到定陶县的这些日子里,也不是整天待在房间里,啥事不干。 而是到处走走瞧瞧,打听一些消息,因此知道的事情也不少。 其中就包括了曹昂的诸多事迹。 什么在廪丘县以五千敌六万,这件事情更是传得沸沸扬扬,曹昂在定陶县中的名声,已经等同于在世的传奇。 曹休就是想不知道都难。 故而此刻曹昂这位兄长,在曹休心中的地位,就相当于偶像。 令他万分崇拜。 而偶像给予了自己如此高的评价,这难道不是一件,令人感到兴奋的事情吗? …… “兄长,休此番前来,其实也是想为咱们曹家做些事情,尽我自己的一份力,不知兄长可有什么差事安排我?” 有的人前来投奔,就是想搭一搭曹家的顺风车,过一过荣华富贵的日子。 而曹休前来投奔。 他的目的就是干一番事业。 因此这话说的是毫不含糊。 而听见这般询问。 曹昂也不由得认真思考了起来。 差事肯定是有的,但总不可能随便给人家,安排一个搭不着边的事情。 那不就成了浪费人才吗? 正所谓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多少还是要搭上点专业性的。 只是有什么差事比较适合曹休呢,是随便往军中一塞,让他暂且领一支部队,慢慢打磨成一军之将。 还是给他安排点具体差事? 正当曹昂思索之际。 他突然想到自己先前回忆起的,关于曹休的历史生平。 其中有一条评价。 就是弓马娴熟,为虎豹席宿卫。 曹昂眼睛顿时一亮。 他想到曹休的好去处了! …… “文烈,不知你骑术如何?” 听到兄长考教自己的能力。 曹休赶忙言语坚定,不带丝毫犹豫的说道:“兄长放心,小弟不敢夸口说天下无双,但最起码也是颇为娴熟。” “从吴郡往定陶县而来的路上,小弟可是全程骑马的,凭借着弓马之术,还躲过了好几波山贼盗匪的袭扰,绝对能够胜任不少差事!” 听到曹休的保证。 曹昂不由的连连点头。 接着对其讲述道:“咱们军中有一支由骑兵组建而成的部队,之前一直是由曹纯将军统率,只是不日曹纯将军便要随我,一道去往东郡就职。” “所以眼下统帅这支骑兵的人,就变成了夏侯渊将军,你正好可入骑兵营中担任一将,佐使妙才叔父领骑兵。” 曹休闻言,顿时喜出望外。 豁然站起身来。 接着便对曹昂躬身下拜。 “多谢兄长照拂,小弟全听您吩咐,您且放心,我若为骑兵一将,必定尽心竭力,不敢有负兄长重托!” 曹昂站起身来。 坦然受了曹休一礼后。 接着便叮嘱他道:“接下来的几日不要随便乱跑,就在城中等候我的消息,待我启程前往昌邑县的时候,我会顺带着把你一并捎上。” 曹休自是连连点头。 ………… 接下来的几日时间。 曹昂一边等待着张辽和典韦等人,率大军往这边赶来。 一边勤勉的在各房流连。 事实上和他预估的差不多。 太后与貂蝉的冷却次数,前后相差没多少,他在辛勤的奔忙了几日后。 再一次从船上钓到了一样宝物。 此刻曹昂坐在桌案前。 看着静置在腿上的锦盒,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满意之色。 像我这样的钓鱼佬,应该也算得上是钓鱼界的大能了? 毕竟从不走空来着!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零九章 插上翅膀准备飞翔吧!【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第212章 插上翅膀准备飞翔!【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其实昨天夜里在船上,将此物从河中钓上来的时候。 曹昂就已经翻看过里面的东西。 但此刻他再一次把盒子摆在面前,却依旧会感到有些淡淡的兴奋。 盖因这东西实在是太重要了。 掀开盖子,盒子里躺着的,是一份用几张厚纸页折叠而成的图纸。 双手小心翼翼的将其从盒中取出来,并展开在桌案上后。 便可看见图纸上所画的,乃是一个样式奇怪的器具,前侧有柄,后侧有锥,中间连接前后的部分,则呈现一个向上弯曲的形状。 除了主体部分之外。 还包括了上下压杆,以及其他一些附带装置,看起来稍稍有些复杂。 若是对这一方面知识并不了解的人,第一眼看到,恐怕也很难分辨这是什么。 但如果说出这套器具的名字。 想必有不少人都有所耳闻。 “物品名:曲辕犁图纸 作用:详细描绘并记录了曲辕犁总体,以及拆分过后的各部打造方法。 备注:改进过后的优良作物,肥沃的土地,无比先进的农业器具,三位一体,现在请系好安全带,准备起飞!” 回忆起昨天夜里,自己在石碑上看到的文字,曹昂不由的露出会心一笑。 果真如备注上所说。 这下是要狠狠的起飞了! …… 农具,在当下这个时代的耕作活动中,属于是不可或缺的器具。 根据种类的不同,也有不同的作用,其中犁的作用就是用来翻土,先将田土翻开,其后才能进行播种。 一般的穷苦百姓,在耕作的时候,或许还用不到这种农具,毕竟缺少耕牛进行配合,反倒多是采用自己用木头与石头自制的耒耜进行翻土。 但对于规模庞大的集体化劳作而言,犁就显得极其强大了,在整个农业生产过程中,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而眼下曹家父子二人,正在自己所掌控的地盘内,大力推行军屯制。 在军队的编制下,拥有着多达十余万计的农民,这恰恰就符合了规模庞大的集体化劳作的特征。 因此犁对于曹家而言,就属于不可或缺的重要农具! 在这个基础上,所使用的犁等农具越先进,就能够给军屯带来更高的效率,从而大幅度提升粮食生产的收益。 眼下这份图纸上所标注的曲辕犁,就是一种比当下这个时代所使用的犁,更加先进的农业器具。 目前这个时代,大户人家一般用的都是直辕犁,来进行翻土。 而这玩意儿特别长。 光是犁辕部分,就能长达九尺,同时整体框架非常大,重量较重。 在进行变换方向或垦土操作时,需要耗费更大的力量,也极不容易操控。 往往需要两头牛同时拉着左右,如同抬杠一般,才能勉强自如掌握。 而曲辕犁,就是在这个基础上进行了革新,去除掉了诸多缺点。 …… 所谓曲辕,意思就是作为主体部分的犁辕,是弯曲向上的状态。 犁辕部分只有大约六尺,同时框架变小,重量减轻。 在进行回转、翻土等操作的时候,与之前相比,就显得相当灵活了。 并且也正是因为更加灵活,所以极大的节省了畜力,不再需要两牛抬杠,只需一头牛在前面牵引即可。 这对于耕牛稀少,甚至少到需要出台相应律法,进行保护的年代而言,简直是跨时代的里程碑式提升。 而且也正是因为曲辕犁的框架小。 所以在某些不规则的,小面积耕地上,它也依然能发挥出作用。 这就意味着在有限的地理面积上,可以发掘出更多的耕地。 这又是一项意义深远的提升! 总之曲辕犁与直辕犁相比,前者简直是全面爆杀后者,这是一种本质上的碾压,而并非点滴之间的提升。 …… 曹昂翻动着这几张图纸。 心中不由满是唏嘘感慨。 不愧是自从被发明出来后,前后沿用了整整一千多年,还没被淘汰的强大产物,果真是非同凡响。 瞧瞧这后面几页纸张上,所作出的拆分式图解,光是这个椭圆形的犁壁,就又是一项创新式的改进。 没得说。 等自己去了东郡之后,就立马安排人,组织人手进行大规模生产。 最起码要让麾下的军屯生产中,能够每隔一定单位,配备上一套曲辕犁。 只要能够实现基本配套。 那就足以保证开垦人数,以及耕牛等生产资料不变的前提下,耕种的土地更多,从而粮食产出更多。 如果小弟曹铄那儿的粮种改进工作,有了一定的成效和进展,亩产和对环境适应能力得到提升的话。 两相配合之下。 整个兖州的农业机器,将瞬间提升几倍效率,其他势力组织百姓,费劲巴拉的生产个年,可能还不够自己一两年的粮食产量。 如此一来。 其他势力还怎么打? 除非打爆发把自己灭掉,否则只要拼消耗,他们就唯有死路一条! 而且将来若是统一天下后。 在进行南方开发的过程中,曲辕犁也能够起到极具正面意义的作用。 毕竟南方的田地多为破碎状,并不像北方这般连片成块。 而曲辕犁的个头小,正好就是对付这个问题的,这细想之下,岂不美哉? …… 考虑到眼下自己尚在定陶县。 身边也着实没什么人了。 因此曹昂只能暂且将图纸放回盒中,等回了东郡再做打算。 而在定陶县等了有数日后。 张辽、典韦、荀攸等人,总算带着曹昂麾下的数千兵马,浩浩荡荡的抵达了定陶县。 望见大部队的到来。 早已等待多时的曹昂,赶忙给众人各自分配了一下任务。 其中张辽继续带着麾下兵马,护卫荀氏叔侄,朝东郡濮阳县而去,并且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全力配合荀彧、荀攸在东郡境内的各种举措。 而与大部队同行的。 还有弟弟曹铄以及妹妹曹蕊,以及其他需要跟随去往东郡的属官,其中就包括了已经被安排负责屯田的枣只。 至于典韦本人。 曹昂则给他单独拨了百余人马,命令他在荀彧和张辽等人,往濮阳县去了之后,镇守在定陶县内,负责看护好自己的家眷。 待自己去昌邑县往返之后。 再随自己一道行动。 将这些都安排妥当之后,曹昂也不多耽误时间,带着百余名亲卫,往昌邑县而去。 不过在同行的队伍之中。 还顺带着把母亲丁夫人,以及卞氏等父亲的妾室给捎上了,毕竟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老爹曹操可能都不会再返回定陶县了。 ………… 由于队伍中多了不少女眷。 因此行进速度并不快。 只是曹昂也不赶时间,反正他估摸着眼下父亲,还没有从金乡县返回昌邑县,有大把的时间给他赶路。 故而倒也算是颇为悠哉。 只是在进入山阳郡地界后,距离昌邑县还有不到五日路程的地方,曹昂却意外撞见了一人。 许靖许文休。 是夜,太阳早已落山许久,天色已然变得昏暗了起来。 士兵们在营地的周围点燃了篝火,并且在将官的安排下,分为多人一组,在四周进行放哨巡逻。 而此刻曹昂所在的营帐中。 有二人正对坐于桌案前后。 其中一人就是接了曹昂的任务,早已消失许久的许靖。 先前曹昂派他去往青州平原郡寻找一人,眼下他出现在曹昂面前,想必是已然完成了任务。 “文休,一路奔波,舟车劳顿,实在是辛苦你了!” 看着眼前风尘仆仆,面上充满了疲惫之色,双目中有难以掩藏的倦怠之意,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狼狈的男子。 曹昂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 语气中充满关切的安抚道。 而许靖在听到曹昂的言语后。 先是双手用力的揉搓了一下面颊,长嘘了一口气,接着脸上挤出几分笑容,对曹昂拱手抱拳言道。 “只要能够把将军您交托给我的事情办好,便是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 寒暄了几句之后。 不等曹昂发问。 许靖便已主动介绍起情况。 “将军,幸不辱命,属下成功找到了您要找的人,并且顺利的将他带了回来,此刻就安置在属下的营地之中。” “您若是要见他的话,属下现在便可吩咐人将他带过来,快马往返之下,用不了半个时辰,您便可见到此人!” 听着许靖的汇报。 曹昂眼睛顿时一亮。 即便对于许靖的到来,他早就心中已有所猜测,但此刻听到切实的消息。 曹昂还是忍不住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上,狠狠的锤击了一下。 “啪!” “文休,干得好!” “我早知你办事稳重,此番过后,便知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听着曹昂毫不吝啬的夸赞。 许靖心中也多少有些振奋。 在董卓所掌控的朝廷中担任选官御史,那已经是过去了的事情。 眼下他的领导是曹昂。 曹将军对他的评价与看法,是着实与他的前程和未来,有着切实相关的。 因此领导一句表扬,便让许靖直觉自己之前所做的诸多努力,并没有付之东流,而是取得了相应的回报。 正在神思之际。 许靖耳畔突然传来了曹昂的询问。 …… “文休,先不急着把人叫来,你大致上讲讲一路上的情况。” 许靖闻言拱了拱手。 随后便有详有略的叙述道:“得了将军的命令之后,属下便带着人马,一路往平原郡而去。” “在路过东平国的时候,为了躲避黄巾战乱,不由向东边绕了一个大圈,走宁阳县往北进入了济北国,然后才顺利的抵达平原郡,为此这一路上倒也多花了不少时日。” “不过也算祸福相依,进入平原郡之后便走了大运,在位于南部的高唐县,就找到了您要找的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属下现在才能出现在此处,否则真要继续向北抵达般县的话,恐怕要多出不少日子。” 听着许靖的叙述。 曹昂时不时的点点头。 对于这一路艰辛,也是心中有数。 不过眼下并不是论功行赏的时候,因此曹昂只是追问道。 “那伱是怎么将他带来的,是言语说服了他,还是强行将之绑来?” …… 听到这个问题。 许靖脸上顿时露出一抹苦笑之色。 有些无奈的连连摇头。 “属下在抵达高唐县之后,对各方消息多有打听,知道此人是个恃才傲物之辈,向来狂妄而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 “因此琢磨了一番之后,准备放低身位,好言相请,毕竟人地生疏之处,能够不用强,还是最好不过。” “只是待我送上名刺,前去他府上进行拜会之后,属下方知此前作出的决定,究竟是何等大错特错!” 听到这里。 还没等许靖说出他的遭遇。 曹昂脸上就已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满是调侃意味的问道。 “是不是你好言好语的前去拜会,反倒当面遭了他一顿臭骂,而且骂的特别难听,让人不知该如何回嘴?” 一言既出。 许靖当即瞪大了眼睛。 有些呆愣的看着曹昂。 随后忙不跌的连连点头。 “原来将军您知道此人的脾性啊,属下还以为您是只听过他的名头,不知其本来面目。” “原本我还琢磨着,就这样一个人,将军您把他请来,那能有什么作用,多半是被其名头给蒙骗了。” “说实话,若非将军您指定了要将此人带来,属下早就有多远躲多远了,那厮实在不像是个正经文人!” …… 许靖的抱怨更是令曹昂忍俊不惊。 实在有些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 强行管理一下面部表情后,曹昂对许靖摆了摆手,接着意味深长的说道。 “文休,你不懂,我要的就是他这张臭嘴,他骂人骂的越狠,接下来于我的大计之中,所能发挥作用就越大。” “倘若只是为了他的名头,那远不至于让你千里迢迢跑一趟,实在是他这份脾性,天下很难找到替代之人啊!” 许靖闻言顿时愕然。 没想到嘴巴脏,骂人又臭又狠,竟然也成了一项才能。 难以理解!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一十章 许文休,你真是给我找来了一个大杀器啊!【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第213章 许文休,你真是给我找来了一个大杀器啊!【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那你被他骂了一通,后面又是如何将他带来的呢?” 曹昂显然没有忘记正事。 因此很快又将话题掰回正轨。 而许靖在压下心中的惊诧莫名后,又继续向曹昂娓娓道来。 “属下被他一顿臭骂,可又想到您托付给我的重任,因此只能强忍心中之怒,对其好言相劝,只是毫无作用。” “而思虑再三后,属下便决定换过一种法子,一味放低身位,好言相劝,恐怕只会适得其反,令其越发轻视。” “故而其后我便以言语激他,直言他窝在一小小县城中,自诩为什么有才有能的天下名士,实际上和真正的天下名士相比,不过一泛泛之辈。” 说到这里。 即便许靖对此人多有不满。 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几分笑容。 “正如属下所料,此人果真吃不住激,只这般三言两语之后,他便主动要与我同行,说是要见识一下兖州名士,又到底有些什么样的才能。” 话说到这里。 具体情况也基本介绍完了。 曹昂心里对于这个人的形象,也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心理状态,有些什么样的性格,这对于他接下来利用此人,去实现某些目的,有着相当重要的作用。 “文休,你拿着我的手令出去一趟,将此人请到我帐中来,切记不要让其余人发现他的存在,你只悄然往来即可!” 许靖拱手应命之后。 起身快步出了营帐。 …… 在略显昏暗的烛火下。 曹昂一边翻阅着手中书籍,一边颇具耐心的等待着,同时脑海里也开始迸发出各种念头。 琢磨着待会儿那家伙,要是见到自己的第一面,就上来嘴臭喷人,他该做如何回应。 如此等待了半个时辰左右。 帐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随后便见许靖掀开帘子,将身后一人引至帐内,在对曹昂躬身行礼之后,许靖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显然是为二人营造出一个秘密谈话的场景。 只是在许靖退出去后。 二人谁也没说话。 就这么一坐一站,彼此安静的打量着对方,目光如雷达般上下扫视。 在曹昂看来。 眼前这家伙着实有些放荡不羁。 不是说他的性格。 而是从着装打扮,便可窥见一二。 一头长发只是简单的扎了起来,并未加冠,也未缠头。 身上的文士服,有小半是直接敞开着,若是口子再大一些,就非常符合“袒胸露乳”这个描述了。 这样的着装打扮,对于当下这个时代的人们而言,是显得颇为不礼貌的。 尤其是前来拜见他人的时候,很可能会被认作是对主人家的蔑视和不尊重,从而被直接轰出去。 不过曹昂并不在意。 要的就是这个家伙不讲理法,没有礼貌,要是他太有礼貌了,那接下来还派不上用场呢。 观察过后。 确认是自己要找的人。 曹昂当即右手在桌案上轻轻一拍。 接着掷地有声的问道。 “伱就是祢衡祢正平?” …… 没错,曹昂让许靖找来的人,正是汉末最顶级的喷人专家。 完全不讲素质,凭借着一张嘴巴,把自己给作死的太鼓达人祢衡。 这家伙也算名载史册之辈。 但他那被记录在史书上的生平事迹之中,绝大多数都是对他人进行言语攻击,直言谩骂的故事。 此人基本上是逮着谁骂谁。 陈群、司马朗,荀彧,赵融,这些基本都被辱骂过。 而比较有名的,还有自己的父亲曹操,荆州牧刘表,以及江夏太守黄祖。 祢衡也正是因为口无遮拦,最终触怒了黄祖,成为其手下一具亡魂。 恃才傲物,目轻天下人。 这都不足以形容祢衡。 他身上最大的标签。 就是没素质! 正常的文化人,哪怕是相互谩骂,都会说的有理有据,了不起就像边让那个嘴贱的一样,用他人的出身作攻击。 而祢衡不一样。 他直接攻击别人的长相。 荀彧长得比较帅,祢衡就说荀彧适合去给别人哭丧。 赵融的身材不好,肚子挺大,祢衡对他的评价,是此人理应送到厨房去当个伙夫。 就这样一个喜欢直言攻击他人外在的家伙,那真是人憎狗嫌。 最起码在曹昂看来。 他所谓的漂泊半生,无人赏识,以及最终获得一个刀斧加身的下场。 都是活该! 不过眼下曹昂并不在意这些。 祢衡最终命运如何,其实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他只是要借刀杀人而已。 …… “你就是曹昂曹子修?” 面对曹昂的询问,祢衡不仅没有回答,反倒毫不客气的反问了一句。 曹昂闻言顿时笑了笑。 接着抬手示意了一下。 “坐!” 祢衡可不管那么多,说坐他就坐,大摇大摆的在曹昂对面坐下。 “你让那许文休把我请来,想必是有什么事要拜托我?” 曹昂并未做解答。 而是在给祢衡放上一碗茶汤后,反过来有些疑惑的问道。 “都说你祢正平乃眼界高傲之辈,对于看不上眼的人,向来都是加以恶言恶语,怎的今日却如此心平气和了?” 祢衡:“……” 即便才思敏捷,能言善辩的他。 此刻也被曹昂给一下整懵了。 不由得有些语塞。 怎么还有人找骂的? …… 在沉默了片刻后。 祢衡先是摇了摇头。 接着语气中充满无奈的说道:“你也说了,对于看不上眼的人,我才会加以恶言恶语。” “显然你曹子修不在此列!” 曹昂顿时为之错愕。 嗯? 先前那半个多时辰,自己各种脑内风暴,苦苦思索着一旦被骂了之后,该如何进行应对。 这下都成了空想? 嘶……这展开不对啊! 莫非是找到了一个假的祢衡? 只是还没等他问出心中疑惑。 或许是察觉到了曹昂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怪异和不解。 祢衡主动解释道。 “你这相貌确实有人上之姿,让你去哭坟吊丧,实在是有些屈才了。” “一路上我也听了诸多关于你的事迹,确实是个略有微末之才的人。” “于我平生所见之人当中,你应当算是半个有才有能之辈!” …… 曹昂震惊了! 真是活见鬼了。 传说中击鼓骂曹的祢衡,居然能对自己有这般正面的评价。 实在把他给惊得不轻。 要知道,即便是后来与祢衡关系较好的孔融和杨修,在他的嘴巴里也只是“大儿”和“小儿”。 可想而知,像这种纯正面的评价,含金量究竟是有多高! 实话实说。 被这家伙表扬一通,这种感觉莫名有点小爽,似乎比被那些大人物称赞一通,还要来得更加心中畅快。 即便自己在祢衡嘴里,仅仅只是半个有才有能之辈。 在事先降低了期望值之后,随便一点反转,都能给人带来更大的满足感。 这想必就是欲扬先抑?! 心中惊诧了半晌之后。 曹昂才算渐渐平缓下来。 接着似是玩笑般的说道:“连我都只能算半个有才有能之辈,那不知究竟是谁,才堪称一整个?” 祢衡默默的指了指自己。 “目前所见有全才者,唯我祢衡一人而已!” 谦虚二字,早就从祢衡的词库中删掉了,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谦虚。 …… 如此折腾了半天。 话题才总算回到正轨。 祢衡又问起了之前那个问题。 “你让许文休请我过来,是有事情想要拜托我相帮?” 曹昂欣然点了点头。 “兖州有一名士名为边让,乃狷狂自傲之辈,目空一切,眼中无人。” “之前我到兖州之时,此人对我多有狂浪之词,只是我顾及他的名声,不好摆明车马的与他对阵。” “而恰恰我又听闻过你的名头,故而延请至此,想让你替我出面走一遭,挫一挫他的锐气!” 这就是曹昂的想法了。 他派许靖去把祢衡请来,自始至终为的都是对付边让。 也不能说是对付。 就是以毒攻毒! 让嘴巴极为恶毒,非常擅长骂人的喷子,去当面喷那个嘴贱的家伙。 如果祢衡火力足够的话。 绝对能把姓边的喷的气血冲头,严重的说不定当场就要一命呜呼,毕竟边让之前就有伤在身,还没有痊愈。 如果火力不够,没有当场喷死。 那也没关系。 曹昂会顺手派人,终结掉边让的性命,然后把边让之死归结于祢衡。 总之,只要和祢衡这边配合好,就能轻而易举的达到兵不血刃取人性命,却又完全置身事外的效果。 当然。 前提就是祢衡能够配合。 而对于这个。 曹昂自有妙招。 ………… “曹子修,你好毒辣的计谋啊,利用我去除掉对手,自己却置身事外!” 曹昂微微颔首。 并未对此予以否认。 而见曹昂表现的如此坦诚。 祢衡不由的静静思索了片刻。 突然冷不丁的问道:“你让我做这等事情,我有什么好处可得?” 曹昂摇了摇头。 “没有任何好处,你看得上你就做,要是不愿意就作罢。” 祢衡不由瞪大了眼睛。 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你是说没有任何好处,我得平白无故的,上赶着帮你做事?” 而在又一次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 祢衡先是安静的几秒钟。 接着猛然爆发出哈哈大笑声。 “有意思,你这人有意思!” “你此刻在我心目中,已经远不止是半个有才有能之辈了!” …… 一阵大笑过后。 “哐当”一声,祢衡在桌案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接着大手一挥便道。 “好!此事我应下了!” “你且差人将我送到边让所在,我亲自去领教一下这所谓的兖州名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成色。” “这天下间哪有那么多名士,我看也是时候该找几个掂量掂量了!” 曹昂未曾许诺任何条件。 却反倒说动了祢衡。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复杂。 说不定方才祢衡索要好处的时候,曹昂开出了条件,反倒会因此而绝了此事,这也是说不准的。 其实这恰恰就在曹昂的预判中。 首先边让这个兖州名士的身份,对于祢衡是具有很大吸引力的。 如果在路上碰到了这样的家伙,在得知了他的身份后,祢衡都有很大概率,主动对其进行一顿喷。 有了这样的前提后。 曹昂再玩点不一样的花样。 故意表示“你小子爱做不做”。 瞬间他在祢衡心中的形象,就变得与众不同了起来。 如此特立独行的人,就以祢衡这样的性子,绝对是要高看一眼的。 两相叠加之下。 此事自然能够成功。 只能说以祢衡这样的古怪性子,曹昂也同样将其拿捏的死死的。 虽然有赌的成分在内。 但很明显,曹昂赌对了! …… 在明确了此事之后。 曹昂与祢衡匆匆的闲聊了几句。 接着便吩咐许靖,派人把祢衡送到昌邑城,接下来的事情就一概不管。 甚至人在送到之后,还必须把自己的人手给撤掉,务必做到将曹家,在这件事情中彻底摘出来,撇清关系。 至于事后怎么安置祢衡。 曹昂倒也略有想法。 留在身边就大可不必了。 即便这家伙对自己多有认可,但他会喷同事啊,万一把荀彧、荀攸之类的麾下干将给喷了一通,那岂不是没事找事儿嘛。 因此最好还是送到别处去。 当然,曹昂也不是心狠手辣之辈。 他不可能刚利用完祢衡,转头就送他去死,像什么刘表、黄祖之流,是万万去不得的。 反倒东边有个不错的人选。 …… 由于此刻已是深夜。 夜里赶路,实在过于危险。 因此祢衡原样回许靖的驻地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动身启程。 而曹昂这边则会放缓行动速度。 确保边让出事的时候,他还率领的大部人马在路上,那自然毫无嫌疑了。 眼见着许靖和祢衡正待离去。 曹昂突然想起一事。 “文休,你可知我父现在何处?” 许靖不假思索,便拱手言道。 “听说曹公已经从金乡城返程了,只是随行人员众多,想来此刻还在半道上,应当还需要许久。” 曹昂闻言放下心来。 父子二人都不在昌邑城。 那跟咱有什么关系呢?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一十一章 断脊之犬,岂敢狺狺狂吠【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第214章 断脊之犬,岂敢狺狺狂吠?【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时至深秋。 昌邑县城。 位于城北繁华地段的一处民宅中,边让正斜靠在软垫上,享受着临近跨冬之际最后的暖阳,面上倒是多有惬意。 不过即便在日光的照耀下。 边让脸上依旧是多有苍白之色。 虽然之前和曹昂当堂辩驳时,他最后晕倒昏迷是装模作样,但喷出来的那口血,可不是闹着玩的。 着实令他元气大伤。 休养至今,却依旧收效甚微。 自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曹昂一顿痛骂狂批,颜面大损,声明狼藉之后,边让就一直躲着众人。 原本他跟着张邈一起到昌邑县来,目的就是为了结交一些本地的世家大族,也算拓宽一下自己的人脉和道路。 日后说不定还再有复起之时。 结果现在这个想法,已经彻底变成了梦幻泡影,碎成了一地残渣。 别说结交朋友了。 他现在根本就不敢在人前露面。 心里想着的,是最好能够过上一段时间,让之前的事情稍稍冷却一下,风波彻底过去之后。 自己再重出江湖。 彼时他不在风头上,之前积攒下来的那些朋友,或许对曹昂给他的评语,应该会略有忘却。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 边让才没有接受张邈,让他回到陈留县去的劝诫,反倒大掏腰包,在这昌邑县的繁华地带购买了一处住宅。 当然,以他现在的财力。 只能买得起一处小小民宅。 但即便如此,他也坚决不走,难不成曹家父子还能把他怎么着不成? …… 一想到曹操和曹昂父子二人。 边让原本那略带惬意的神情。 转瞬之间就变得满是狰狞,咬牙切齿,整个人恶狠狠的。 仿佛要生吞了父子二人。 “曹孟德,曹子修,当真恶贼也,倚权仗势,欺人太甚!” “那张孟卓也是胳膊肘往外拐,还要我上门去赔礼道歉,这不是折煞羞辱于我,想要我的性命吗?” “再说我凭什么赔礼道歉,所述之言句句属实,不过据实而论罢了,却反倒被他污骂成了这副模样,他不给我赔礼道歉,已是无理至极了!” 或许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怒。 因此尽管四下无人,一切只能说与空气听,边让也依旧骂个不停。 “咳咳咳!” 或许是方才的自言自语用力过度。 以至于话音刚落下。 边让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正在他头发披散,如凶似鬼之际。 院落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便见门房快步跑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份名刺。 “老爷,府外有一人前来拜会,说是什么青州名士!” …… 一言既出。 边让先是稍稍愣了一下。 接着便肉眼可见的喜笑形于色,脸上瞬间露出了开怀的笑容,嘴角一路向上咧了半边,眼睛缝都眯到一块去了。 “好!来的好!” “快把名刺给我!” 一边大声催促着门房把拜帖递过来,边让一边坐起身来,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自己的衣着和发冠。 这可是自打遭遇了严重打击之后。 头一次有人主动来拜会他。 边让岂能不重视? 现在就有人来拜会自己,莫非当下文坛和士族之中,对自己的恶劣印象,已经开始有了冰肖瓦解的迹象? 不管了! 甭管这家伙是不是名士,也不管他是哪家哪姓,也无论是何等人物。 只要他说自己是名士。 那就很有必要见上一见。 或许这就是一个,能够用来顺利打破当前僵局,和恶劣现状的突破口呢? 即便无法改变现状。 那说不定也能通过这个前来拜会的人,把阵地转移到青州去,也不用待在兖州这个伤心之地了。 只是刚接过门房递来的名刺,看了看上面附带的拜文。 就这么一眼之下。 边让的整张脸就黑了下来。 …… “天下之大,名士众多,然有真才实学者寥寥无几,多为欺世盗名之辈,虚伪狂妄之徒,久闻汝乃兖州名士,不知可有真才实学否?” 就这么一段话,写在拜文上。 可以说是无比嚣张。 好悬没把边让,给气的当场再吐一口血,虽然忍住了吐血的冲动。 但即便如此,他也是“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胸腔就如同风箱一般,一个劲儿的鼓动个不停。 这样一番话,就差没指名道姓的指着他边让的鼻子,说他是个欺世盗名,虚伪狂妄之辈了。 原本以为是个上门来拜会,给他增光添彩,长面子的人。 结果谁知道人家是来上门打脸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混账,竖子!” “见我如今落魄,便是什么猫狗之徒,都敢蹦出来在我头上上蹿下跳,当真是不知死活!” 再翻开名刺上所写的信息。 祢衡祢正平? 没听说过! …… 这下边让越发确认了一点。 此人绝对是个籍籍无名之辈,自称为什么青州名士,实则狗屁不是。 估计是看自己如今落难,觉得他边某人好欺负,所以想过来踩着他的名头上位。 想想也是。 毕竟自己再怎么落魄,也有一个兖州名士的名头。 如果他能将自己给驳倒,那想必传出去之后会声名大振,那青州名士的称号不就坐实了吗? 思及此处。 边让就忍不住冷笑一声。 “不知天高地厚的竖子,真以为什么人都能来踩我一脚?曹子修辱我也便罢了,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开门迎客,请他至厅堂相见!” 把名刺扔了回去之后。 边让一边整理着衣冠,一边在愤怒之余,又略带几丝兴奋的搓了搓手。 你想来我头上踩一脚。 我又何尝不能踩着你上位? 只要能将这个姓祢的,他那所谓青州名士的名头给锁死,然后自己再堂而皇之的大胜于他。 随后将这件事“一不小心”的传扬出去,或许能将自己身上无才无德的恶劣名声,给稍微洗净一二呢? …… 怀揣着这份心思。 边让强行打起精神来。 努力憋了几口气,双手用力的揉搓了几下面庞,使得自己稍显苍白的面色,短时间内变得红润了起来。 然后才走路带风的朝厅堂而去。 等他抵达的时候。 祢衡已经背负着双手,整个人悠哉悠哉的,站在堂中等候了。 在从外面进来的那几息功夫内。 边让双眼无比迅速的,上下打量,扫视了一番祢衡。 在看见祢衡面貌年轻,行事漂浮而不羁,显得有些浪荡的模样后。 边让眼睛顿时一亮。 所谓骂战,就是要先声夺人,抓住敌方的致命缺点,然后猛烈攻击。 誓要打的对手毫无还手之力。 因此在发觉了这一点后。 边让毫不客气的大笑一声,接着语气中充满轻蔑意味的说道。 “我道是谁口出狂言,原来不过一黄口竖子,稚嫩小儿,不知天高地厚,当真是可笑至极!” “小小年纪想出名,不去治经研学,却整日思索着歪门邪道,也不知伱家中长辈是怎么教的!” …… 边让一上来就是毫不客气。 轻蔑,嘲讽,奚落。 倘若换作一般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年轻人,恐怕这一波交锋,就要被边让从气势上拿住了。 只可惜祢衡是天底下最不一般的。 全盘接收了边让的攻击后。 祢衡用满含怪异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凝视着边让的眼睛。 接着嘲讽的轻笑一声。 “嗤!” “我道是谁在这倚老卖老,原来竟是只白毛老鳖,怎的今日不缩在你那龟壳中,反倒把鳖头探了出来?” 祢衡骂人向来都是先骂外表。 而恰巧边让两鬓斑白,同时腰背略微有些弓驼,这就成了祢衡的突破口。 而随着祢衡在谩骂完之后,张狂肆意的哈哈大笑,边让整张脸顿时拉了下来,顷刻之间便漆黑的如同炭墨一般。 他最讨厌别人说他驼背。 而且以往即便有人用这个来对他加以嘲讽,也都是先讲一个典故,然后再指桑骂槐,隐隐暗喻他。 从来没有人像这个家伙一样。 不加一丝一毫的遮掩。 这怎能不叫他心中恼火? …… “小儿无礼,有辱斯文!” “如此狂狷猛浪,言语无度,恶行恶状,汝真乃一无父无师之徒也!” 文化人和文化人对喷,这种言语还显得稍微有些力度。 可是碰上不讲道理,不按套路,纯粹就是想骂人的。 那就有些太无力了。 果然正如所料。 祢衡哂笑一声。 不仅不以为意,反倒还主动向前几步,稍稍逼近了边让。 接着用手指了指边让的面目。 略带轻蔑的弹了弹手指。 “与人言谈,自然要讲斯文,可是和一狺狺狂吠的断脊之犬,实在说不上斯文,总不能净说些狗言狗语?” “你!” “咳咳咳!” 边让用手指着祢衡。 手指肉眼可见的在不住颤抖着。 显然整个人的情绪已是激动至极,一张老脸早已胀的如同酱紫色猪肝一般,更是随着情绪激荡,疯狂咳嗽的前仰后合,当真仿佛一只破锣。 “混账,汝禽兽也!” …… 边让终于绷不住了。 总算爆了一句粗口。 然而祢衡只是饶有兴致的大笑一声,接着右手双指并在一起,朝着边让上下抖了抖。 “急了!你急了!” “可惜此处不过你我二人,否则还真想让天下人见一见,你这老狗急赤白脸,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 “当真是好笑至极!” 对手讲道理时,咱们就谩骂。 而当他开始谩骂时,那咱们就阴阳怪气的嘲讽。 一旦等到他绷不住了,开始阴阳怪气的反击时,我们就讲道理,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他。 总有一手能把对面克的死死的。 要知道,边让本来就有伤病在身。 之前怒火攻心,气血冲头,在厅堂之上狂吐鲜血的后遗症还没好。 眼下被祢衡这么一激。 顿时气血反冲。 嗓眼间一股腥甜之意冲了上来。 直如铁锈般的味道,转瞬便已从胸腹之间,疯狂的倾泻而出。 “噗!” 一口明艳鲜红的血液。 径直泼洒在了地上。 将原本干净整洁的青石地板,渲染出了一朵晃眼至极的艳丽红花。 边让再一次被骂的吐血。 而且此次的症状比上次还严重。 正所谓雪上加霜。 本有伤病在身,这一下就直接干到重疾了,能够强撑着没有在祢衡面前晕迷栽倒过去,已经算是边让为了保全面子,苦苦的死扛着了。 …… 按理说。 到这个程度也就差不多了。 只可惜祢衡并不想放过他。 并非是为了完成曹昂的嘱托。 而是他发现眼前这个老家伙,确实没什么才能德行,根本就扛不住他两三下,随便一骂就成了这副模样。 这兖州名士果真虚有其表。 既然如此。 那合该将他的棺材盖给翻过来,然后死死的钉上一排钉子。 因此在边让猛吐一口鲜血后。 祢衡依旧当个无事人一般。 左右掸了掸自己的衣衫,语气中满是厌恶和嫌弃的不满道。 “理不如人,那就该当缩回你的驼背龟壳中去,别再出来丢人现眼。” “在这吐狗血算是怎么回事,好端端一身干净衣裳,都被你给吐脏了!” “晦气!” 最后补了一刀之后。 祢衡袍袖一挥,冷哼一声。 接着便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边让的宅子,只留下边让痛苦的倒地。 “呃……啊!” 随着祢衡临行前的言语落入耳中,边让只觉得胸腔一阵抽痛,仿佛有人在用力的捏着他着心脏,使其难以呼吸。 如此症状。 如果向后推个几十年,应该有一位王姓名人,会为此而点个赞。 “老爷,老爷!” “快来人,速速去请医师!” 只来得及听见府上下人们声嘶力竭的呼喊声,边让就渐渐的陷入黑暗中。 意识散为虚无。 …… 昌邑县县衙。 由曹操亲自任命为昌邑令的满宠,在听见手下的汇报后。 整个人惊得当场站了起来。 “啊?!” “边文礼死了?” “怎么死的,可是有人谋害他性命,还是旧疾复发而死?” 满宠一边惊疑的发问,一边领着几名手下,脚步飞快的朝事发地点而去。 “回禀县尊,根据差役们现场勘查过的情况来看,并非行凶谋害性命,不存在任何打斗过的痕迹。” “而且根据医师所说,边让在性命垂危之际,有向外咳血,以及喘息困难等诸多问题,似是旧症复发。” “据边让府上的下人所说,在事发前,有一人名为祢衡,前去府上拜会,并且守在大门外的下人们,隐约听见了二人有争执吵闹之声。” 满宠点头,表示自己明了情况。 接着面容严肃。 语气强硬地吩咐道:“立马差人去找到祢衡,并将他收押起来。” “把边让的宅邸以及他的尸首都封存好,没有允许,不得擅动!” “边让之死非同小可,必须将事情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一十二章 边让死了是谁想栽赃嫁祸给我,我饶不了他!【双倍求月票】 第215章 边让死了?是谁想栽赃嫁祸给我,我饶不了他!【双倍求月票】 三日之后。 曹昂率领队伍率先抵达昌邑县城。 率众出面迎接的,正是身为昌邑县令的满宠,毕竟眼下昌邑县中的大官高官,基本都在随曹操返回的路程中。 在一番寒暄过后。 曹昂命人将丁夫人等女眷,安然的送到刺史府中,自己正打算领着曹休,在城中四处转一转时。 满宠当先拦住了曹昂。 “曹将军,下官有一事相禀!” 其实按理说,曹昂并不是满宠的上官,不论是从地方官体系的东郡太守,还是军队体系的虎贲中郎将,和昌邑县县令之间,都并非从属关系。 只不过眼下,凡是隶属于曹家势力内的人物,都知道谁是除了曹操之外,真正说了算的人。 满宠自然也不例外。 而且众人在面对曹昂的时候,一般为了拉近距离,也都会直接称呼“曹将军”,而并非其他称谓。 “伯宁,有何要事,不妨直言!” 满宠将曹昂延请至一旁后,接着挥手斥退了一直跟着的吏员们,这才拱手行礼后,郑重的言道。 “将军,三日之前,城中发生了一桩命案,死者乃是边让边文礼。” 满宠话音刚落。 曹昂眼中顿时精光暴闪。 脸上原本还挂着的淡淡笑意,顷刻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双目直勾勾地凝视着满宠。 身上仿佛瞬间升腾起了实质性的杀气,给满宠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边让死了?” “怎么死的,凶手是谁,现在可曾将凶手捉拿归案?” 语气中满是冰寒之意。 仿佛满宠要是一个答的不好,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滔天怒火。 即便满宠为人向来刚正肃穆。 心智坚毅而不为外物所动。 在面对曹昂时,依旧感到心神震颤,额头上甚至冒出了几滴冷汗。 …… “回禀将军,下官这几日安排人手,对事发之处来回搜查,也详细问过了当日的医师,并且派人对边让的尸体进行过查验。” “基本可以确定,他是旧病复发,气血上涌,心血枯竭而亡。” 曹昂闻言顿时皱了皱眉。 “倘若如此,那直接结案便可,又有什么疑虑可言?” 满宠脸上露出为难之意。 显然他对于这个案件,也颇有些感到为难和棘手。 倒不是说他审案不行。 而是个中情况太复杂了。 “将军有所不知,边让并非自然病发而亡,而是在病发之前,曾与一名为祢衡的男子进行过争吵,” “下官事后已将此人捉拿归案,只是经过我们一番审问,此人一口咬定,除了和边让进行过经义上的辩论之外,再没有过任何冲突。” “我们也查验过他在上门拜会之前,给边让递过的名刺,上面所写的也的确是此事。” “再结合之前所探查的情况,可以确定不存在凶杀和搏斗,边让是因为辩经败给了祢衡之后,气血攻心而亡。” 曹昂扯了扯嘴角。 面部的肌肉不由抽搐了两下。 “这祢衡何许人也,凭着辩经还能辩死人,你可查到了他的来路?” …… 满宠赶忙递上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卷竹简,上面记载了关于祢衡的情况。 “将军请看,此人自称青州名士,在平原郡一带小有名声,此番在来兖州,便是游学带访,想要领教一下天下各地名士的才学。” “而下官恰巧在城中,找到了之前从青州来的人士,详细询问过后,都表示确有祢衡此人,也的确是个狂傲之士,这些倒都对得上。” 真正擅长隐瞒的高手。 就是所有事情都是真的。 但是组合起来就成了假的。 祢衡虽然没有这么高的功力,但他只要咬死了,不将曹昂牵扯进来,那整件事情的性质就截然不同。 “既然一切事实证据皆在,伯宁打算如何判处此案?” 听着曹昂的询问。 满宠不由摇了摇头。 接着面带一丝苦笑的回道:“回禀将军,文人文士之间,辩经乃是常有之事,只是此前并未出现过这等状况。” “而祢衡虽气势汹汹而来,但他本意也并非杀人,此前也并不知道边让有旧疾,属于是无心之失。” “因此若要属下来判,祢衡应当无罪而释,顶多出些钱财厚葬边让,其余恐怕与他再无关联。” 曹昂微微颔首。 他也不说好还是不好。 只是在略微思索琢磨后。 拍了拍满宠的手臂,接着意味深长的说道:“此等判决合乎律法,只是边让此人毕竟牵扯量多。” “你且继续封存边让的尸体和住处,必要时候可以取些冰块,用以保存尸首,至于祢衡,暂且从牢中提出来,只是也不能让他随意走了。” “你再把此事书写一份卷宗给我,前后情况和结论,以及伱的看法,全部言明其上。” “等到我父亲率众归来后,这个案子便可以进行了结了。” …… 等到满宠领命而去后。 曹昂抬头看了看,已经不如盛夏时,那般刺目耀眼的日头。 感受着播撒在身上的日光。 不由露出一个隐晦的笑容。 感觉自己的演技又提升了,就刚才和满宠打的那一番交道。 估计论是谁来,都看不出他之前和祢衡认识,甚至这件事就是他指使祢衡来做的。 而且事情的结果,有些好到出乎他的意料,这未免也太圆满了。 祢衡果真核武器也! 居然都没让自己的后手派上用场,直接凭一张嘴把边让给骂死了。 当然。 这其中也不完全是祢衡的功劳。 是先有曹昂开炮在前。 祢衡在后面二次补刀。 二人合力,把边让给干死了。 成功将边让送入阴曹地府,而曹昂完全没在这件事情中,沾染有任何痕迹,甚至连祢衡都是无罪待定。 只等父亲曹操回来后。 把张邈和陈宫顶过去,那这件事情的首尾就基本全部平息了。 想来父亲知道此事后。 心中应该会大出一口恶气? 只可惜为了保持创业团队的和谐性,像祢衡这样的人才,曹昂万万不敢留在身边。 否则当做手里的一张牌,有需要的时候就将其打出,想来也能发挥奇效。 …… 前后又等了几日。 曹操总算率领大军抵达昌邑县。 整支队伍浩浩荡荡。 虽然在路上已经散去了一部分人马,并且分流掉了一部分俘虏来的青壮,用以填充东平国等地的军屯。 但依旧有大几万的人员。 抵达昌邑县之时,整个县城外面是满满当当,到处都飘扬着旗帜。 站在城楼上一眼望去,只觉得威风凛凛,气势十足。 而带着一众官吏,亲自出城迎接的曹昂,在见到了如此场面后。 也不由得心生激荡之情。 有了完整的一个州作为地盘,还有如此庞大的兵力队伍,如今曹家也算是天下诸侯当中,排列为中上的存在了。 一对比当初北邙山上营救天子,回来时撞见董卓,看见他那浩浩荡荡的大军,深感自身的渺小。 如今曹家已经能挺直腰杆说话了。 真是令人唏嘘感慨。 …… 在经历了一番繁杂的程序后。 曹操宣布今天夜里举行晚宴,邀请此刻在昌邑县城中的,各方名流前来赴宴,随后才总算得以与曹昂,单独的处于静室之中。 “昂儿,家中情况如何了,之前你收到家书,便一路着急忙慌的赶回定陶县去,使得为父这一连多日来,不由的为你感到心忧。” 曹昂对曹操拱手行了一礼。 “劳烦父亲挂念了,孩儿赶回家中后,情况倒是多有好转,待我离开定陶县往昌邑而来时,已经基本痊愈了。” 曹操点了点头。 他也不认识信上说的小白是谁。 只知道儿子比较看重这名妾室,因此他也难得多过问了一句。 毕竟只有家里人都平安无事,儿子才能面上常有笑颜。 待得寒暄了一番之后。 曹昂突然压低声音,凑在曹操耳边,小声的说道。 “父亲,边让已死!” 曹操闻言,顿时悚然一惊。 瞳孔不由的略微收缩了一下。 接着又恢复如常。 随后同样压低声音,悄然回问道:“怎么死的,是你下的手?” …… 接下来的一刻钟。 曹昂便将前后情况,给曹操细致的叙述了一番。 随着他不断吐露实情。 曹操的眼睛是越来越亮。 说到后面时,曹操面上已经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兴奋之意。 而在曹昂话音落下后。 曹操更是右手握拳,从高处重重的向下虚锤了一记。 “好!死的好!” “这等心胸狭隘,无能无德之辈,就该叫他这般好死!” “我儿果真信人也,说了兵不血刃,杀他于无形,果真言出必践!” 曹操双手接连比划着。 就差大笑出声了。 他能不感到兴奋吗? 之前边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辱骂他,甚至侮辱他的祖父,这等仇怨,岂是一天两天能忘掉的。 曹操只是隐忍着不说。 并不代表他不记仇。 之前若非有曹昂的劝说,帮他以理性阻止了莽撞的行动,恐怕边让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都不用等到今日。 …… 在兴奋地挥舞了两下后。 曹操突然想起一事。 赶忙追问道:“那个祢正平你打算如何处置,可有妥善解决之法?” “倘若你不好安排,交给为父来处置也是一样的,务必要保证他守口如瓶,不能对外透露和我们有关的半个字,否则恐适得其反。” 曹昂知道曹操是什么意思。 但他只是摇头否决。 “此人行事乖张,父亲不必担心他走漏消息,便是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足可守口如瓶。” “况且他才帮了我们如此大忙,咱们反手却要他性命,那岂不是过河拆桥,孩儿心中实在过不去。” 听到曹昂的确凿判断。 曹操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随后点头言道:“既然此人靠得住,那一切就随昂儿你安排便是。” “为父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辈,如我这等良善之人,又岂会随意害了对我的有功之辈呢?” 对于父亲曹操这番言语。 曹昂简直无力吐槽。 只能撇了撇嘴巴,不再回应。 …… 在离开了刺史府后。 曹昂并未去往别处。 而是派人将张邈和陈宫找了来。 在会客的偏厅中等了没多久,曹昂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且步伐非常沉重,显然来人心思也如脚步一般。 很快曹昂便看见了张、陈二人。 如同曹昂所预料的一般。 这二位脸上满是焦躁之意。 只是正当他们准备开口,对曹昂兴师问罪时,曹昂径直将一物丢了过去。 “啪!” 一卷厚厚的竹简落在了桌案上。 “孟卓叔父,公台,不管你们想说什么,可以先看看卷宗上所写的。”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此事和我以及我父亲无关,有些话您二位还是想清楚了再说,可别平白无故,给咱们之间增添了诸多误会。” 张邈和陈宫的话头顿时被堵住。 一时语塞,什么也说不出来。 愣了半晌后。 还是陈宫上前几步,将那份竹简抱了过来,随后展开,与张邈一同观望上面的文字。 随着满宠在卷宗上,所记录的诸多详细细节,不断进入二人的眼中。 张邈和陈宫的神色那是阴晴变幻。 好似打翻了染坊的染缸一般。 什么颜色都有。 …… 如此良久。 张、陈二人才放下手中的书简。 在面面相觑了一番后。 张邈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语气有些干涩,略带几分艰难的问道。 “子修,这祢衡是何许人也?” “啪!” 曹昂两手一拍。 随后做摊开状。 “您问我,我也不知道问谁啊,我哪里知道什么祢衡祢正平。” “事发之时,我正好在从定陶县赶往昌邑县的路上,一进城就得知边让死了,当真是觉得莫名其妙。” “我现在都怀疑,有人故意找来了这个名为祢衡的家伙,将边让气死之后,好把事情嫁祸给我曹家。” “毕竟谁都知道,当初边让与我曹家之间有所仇怨,可我分明是答应过不再寻他的仇,这不是栽赃嫁祸吗?” 说到这里。 曹昂摆出一副恼怒的姿态。 忍不住在桌案上捶了一下。 “这人真是用心险恶,想要蓄意破坏我等之间的关系,别让我知道他是谁,否则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孟卓叔父,公台,您二位若是对此事还有所怀疑,那尽管动用你们的人手去查。” “所有和这桩案子有关的人和物,全部都封存在那儿,你们大可以再领人过去查看一番。” “还有这祢衡,倘若你们觉得他是气死边让的罪魁祸首,是杀人凶手,你们也可找他寻仇,我绝不过问!” …… 张邈和陈宫对视一眼。 彼此嘴皮子嗫嚅了几下。 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过了许久。 终究是听到二人之中,不知谁发出了一声长叹。 紧接着曹昂便看见,张邈和陈宫对自己躬身拱手。 “子修,再派人去查,我看也就不必了,我们当初既然约定好了,那就是信得过你。” “况且卷宗、物证、人证皆在此处,我与公台即便是再也不愿相信,也由不得我们二人胡搅蛮缠。” “至于去找祢衡寻仇,那就更是戏言了,边文礼是辩经落败之后,气血冲头,心血枯竭而亡。” “这是他技不如人,气量不够,实在与他人无关,我们若是去找祢衡寻私仇,恐怕会落得天下人耻笑,且让他速速离开昌邑。” 到这个时刻。 张邈和陈宫,其实基本上是发自内心的,相信曹昂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一来满宠此人他们是知道的。 判案决断很有一手,而且公正严明,为人肃然,不畏权贵,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 如果当真有蛛丝蚂迹指向曹家父子,那满宠绝对不会视而不见,甚至说在卷宗里写下这样的内容。 再加上边让的情况,以及卷宗上所描绘的祢衡的性子,这种种结合起来,让张邈二人觉得,这就是一桩巧合。 只能说边让命不好。 反正他们俩已经尽力了。 都已经为了那家伙豁出去脸面,才换来曹昂答应不杀他。 眼下总不可能还为了一点虚无缥缈的可能性,就与曹昂翻脸,让一切前程和未来付之东流。 如果这件事情中,当真有曹操父子二人插手的痕迹,那他们说不定会怀恨在心,等待时机反咬一口。 可眼下不存在这样的可能性,那真没必要打擂台,唱反调。 逝者已逝,生者长已矣。 文礼兄还是一路安息走好。 …… 当天夜里的宴会之上。 整体氛围还是相当融洽的。 毕竟大军是得胜归来,解决了兖州所遭遇的巨大危机,岂能不喜? 只是宴会的从头到尾全程中。 不少人都时不时,用略带一丝异样的目光,悄然打量着坐在最上面的,曹操和曹昂父子二人。 大家在进城之后,就都根据自己的渠道,得知了边让已经一命呜呼的消息。 他们手中没有什么卷宗。 更不会有人亲自向他们解释情况。 因此只能根据自己了解到的只言片语,对边让之死多有猜测。 而在看到以张邈、陈宫为首的陈留士族,对这件事情毫无反应,完全不存在任何怨念,甚至照常在宴会上,与曹家人有说有笑的模样。 众人便感觉不寒而栗。 兖州果然是曹家人的兖州! 曹操这位兖州牧,恐怕比过往任何一位兖州军政一把手,还要来得更加具有威势和权力。 不仅能带着大家打胜仗。 还能压服上下人心。 这是从精神上和实质上,对整个兖州实现了高度统治。 如此观察得来的现象。 让不少在战后有些蠢蠢欲动,心里打着小算盘,小九九的各方势力头目。 都暗自熄灭了心中的想法。 曹家绝对惹不得! 否则当真就是找死了。 而且找死还不会有人替他们出头,挫骨扬灰,也是白白送命。 往后大家还是老老实实的,拥护曹操这位兖州牧,全力拥护他对兖州的统治,跟着一块吃肉喝汤。 就别想着再起什么歪心思了。 …… 曹昂并不知道,自己带有复仇性质的一招,反倒还起了出人意料的效果。 令兖州上下的人心更加凝聚了。 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在宴会结束过后。 曹昂领着已然有些兴奋的曹休,前去面见自己的父亲。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一十三章 袁术来信,他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第216章 袁术来信,他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宴会散去之后。 偏厅别院之中,只剩下了曹姓和夏侯姓的一众核心人物。 众人见曹昂领着一名高大健壮,外表英朗的年轻男子快步而来,一时间都不由得有些好奇了起来。 只是还未等曹操发问。 混杂在人群之中的曹洪,就突然越众而出,口中更是惊呼道。 “文烈,是文烈吗?”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表字,曹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睁大了眼睛,仔细辨认起那正朝自己快步而来的男子。 略微回忆的两三秒后。 曹休才猛然惊觉。 同样以快步迎了上去,走到曹洪跟前后,更是躬身下拜。 “休拜见叔父!” 曹洪和曹休的父亲是亲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显然会更亲近一层。 当初关东大乱,曹氏宗族流散于各方时,曹洪兄弟俩起初便是一块逃难的,因此对于曹休的相貌,曹洪还多少能记起一些。 而站在一旁的曹操等人,在听见叔侄二人的叙旧之后,方才明白这个年轻人,也是家族中的子侄辈。 当即纷纷围了上来。 其中曹操作为曹氏宗族大宗嫡系,对于各房上下数代,一些比较重要的男丁,还是能够熟记在心的。 故而在望了望曹洪,稍稍作了几分回忆之后,曹操脸上便露出和蔼的笑容,颇有几分长辈意气的笑问道。 “文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子谦家的孩子,你父亲现在如何?” 曹休先是对曹操躬身行礼。 恭敬的称了一句叔父之后。 面上才略带悲戚之色的回复道:“当初在下邳与子廉叔父分道扬镳后,我父亲带着我们一家人,在江都县居住了一段时间。” “只是后来父亲染上病症,城中医师皆束手无策,没过多久,我父亲便因病去世了。” “侄儿担忧母亲留在旧地,会触景伤情,因此带着一家老小过江去了吴郡,此后便一直居于吴郡。” …… 在听见曹休说他父亲已经去世后。 众人面上不由闪过几丝悲悯之意,曹操更是伸手拍了拍曹休的肩膀。 满是温和的安抚道:“你既来了此处,那往后便将这里当做自己家,在座各位基本都是伱的叔伯长辈,往后遇到事儿也不必拘束。” 与此同时。 随着曹操话音落下。 曹昂也适时的上前一步,一手抓着曹休的臂膀,一边对曹操笑言道。 “文烈远在吴郡,自打听了父亲您举兵讨伐董卓的消息后,便携家带口,一路辗转而来,前后耗时数月,其间翻山越岭,不可谓不艰辛啊!” 听儿子描绘了一番后。 曹操更是满怀感慨的连连点头。 “吴郡远在扬州地界,距此地当真是有千万里之遥,文烈能一路转进至此,当可为我曹家千里驹也!” 曹操和曹昂默契惊人,父子二人同时给予了曹休“千里驹”的评价。 这反倒使得向来开朗的曹休,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露出几分憨笑,站在那儿一个劲的挠头。 …… 在寒暄了几句后。 曹操突然想起忘了一事。 右手在脑门上轻轻的拍了拍,接着赶忙冲人群中招了招手。 “子孝,你躲在那儿干嘛呢,快过来见见你的侄儿!” 随着曹操的招呼。 一名高大威猛的剽形大汉越众而出,眉眼粗犷,下巴上更是长了一圈络腮胡子,看起来就很是狂猛。 只是偏偏相貌却又挺年轻。 一眼望去,比曹昂大不了多少。 待男子走到跟前后,曹操先是拍了拍曹昂的臂膀,满脸笑意的介绍道:“此乃我儿子修,之前你还见过的,不知如今你这做叔父的可认得?” 笑言了一句后。 曹操又转头对曹昂介绍了起来。 “昂儿,这是你子孝叔父,单名一个仁字,也是子和的亲兄长。” “之前一直在淮泗一带过活,原本早些时候就打算过来了,只是收到为父起兵的消息时,尚且还领着一批人马,诸多首尾未曾妥善解决。” “直到前些日子,你子孝叔父方才领着三千兵马,赶到金乡县城,准备助我一臂之力。” …… 随着父亲的介绍。 曹昂方才为之恍然。 原来这哥们就是曹仁啊! 也就是那个被称之为曹魏铁壁,善攻善守,凡是据城而战,能耗的敌人两三个月,都难以进展分毫的猛人。 之前曹纯过来投奔的时候。 曹昂就曾经打听过,他的兄长曹仁什么时候才会过来,只不过彼时曹纯就说了,曹仁正在淮泗一带收拢自己手底下的士兵,因此需要一段时间。 说来倒也是赶巧了。 除了一些零零散散,还遗落在外的曹家子弟外,曹氏宗族中最重要的两名得力干将,都赶在这个时间段到来。 算是将整个宗族版图给拼全了。 在听了父亲的介绍之后。 曹昂作为晚辈,当先向曹仁行了一礼,颇为恭敬的礼敬道。 “侄儿见过叔父,一别经年未见,叔父还是英武不凡,一如往昔。” 面对曹昂的吹捧。 曹仁连道不敢。 一边拱手抱拳向曹昂回礼,一边面上带笑,语气中满是赞叹的说道。 “从金乡县回来的路上,我就已经听子和说过了,子修乃天纵之才,文武兼备,智勇双全,算是我曹家不世出的麒麟子。” “今日一见,果真名副其实,方知子和所言非虚啊!” 曹仁毫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 直接和曹昂来了一套商业互吹。 叔侄二人,彼此捧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场面一时间分外和谐。 只把一旁的曹操等人,看的面上直乐,不住的捋着胡须。 …… 这场由曹氏和夏侯氏宗族组成的小型集会,在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后,就相继告辞而去。 整个偏厅之中只剩下了曹操父子。 见左右众人皆离去后。 曹昂这才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整个人看起来颇为放松。 “父亲,这边事情已了,孩儿打算在近几日,就带着人先返回定陶县,接着再从定陶去往东郡濮阳了。” 原本因为宗族子弟到来,自己手底下值得信任的可用之人越发壮大,而颇有一些欣慰与欣喜的曹操。 在听见儿子如此言语后。 脸上的喜色瞬间淹没。 取而代之的是几缕黯然。 他自然是不舍得曹昂离开身边,独自去往地方上任职的,但这本就是他们父子之前商量好的事情。 因此在神色暗淡了片刻后,曹操还是点头应道:“好,大小事情你自行安排便是,到了那边一切小心,有什么需要为父相帮的,也千万别藏着掖着。” 感受到父亲言语中的关怀。 曹昂脸上稍展笑意。 接着冷不丁的说道:“父亲,还有一件事要和您说一下,子孝叔父我也准备一并带到东郡去,您这边就不用给他安排官职了。” …… “嗯?” 曹操先是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接着反应过来的他。 不由用手点了点曹昂,同时笑骂道:“你个臭小子,你子孝叔父过来还没几天,为父自己都还没把他捂热呢,你就又给讨了去?” 曹操的言语中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他手底下的人,不就是儿子手底下的人吗,父子二人的力量是通用的。 如今只是几句戏言罢了。 而曹昂在听到父亲的笑骂后,赶忙连连拱手,向其讨饶。 “父亲您也不亏啊,孩儿这不是把咱们曹家的千里驹,给您带来了吗?” “正好子和叔父我也要带走,您麾下的骑兵营少了得力干将,如今把文烈填补进去。” “以其从吴郡辗转跃进千里,抵达山阳郡的本事,想必历练个几年,就能独当一面,统领骑兵了。” 曹操闻言,倒是欣然点头。 对于曹昂的这个观点,他还是比较赞同的,曹休这孩子他一看就喜欢,目前唯一的缺陷就是太年轻了,而且辈分还不高。 因此要晚上几年再委以重任。 …… 或许是考虑到,儿子接下来去了东郡之后,父子二人之间联络不太方便。 因此曹操干脆接连拿出了好几桩事情,想要趁着曹昂离开昌邑县前的最后时间,把这些事情做一个基本的决断。 倒不是说曹操手底下,诸如陈宫等谋士无法派上用场。 而是曹操习惯性的和儿子商谈一番,听听曹昂出谋划策,从而对这些事务心里有个底。 其中就包括了兖州矿产开发事业。 在彻底对泰山郡太守应劭收心之后,泰山郡内所拥有的诸多资源,也就自然任凭曹操插手其中了。 根据曹昂所提供的信息。 整个兖州绝大部分的矿产,都集中在泰山郡,当然主要也是炭和铁。 曹操接下来就打算接管官营铁矿,并且组织人手,对那几座未曾被发掘出来的矿产进行开采。 获得了资源之后。 再运回中部大本营。 而其中就包括了,需要运往东郡,分配给儿子曹昂的一大笔矿产。 除此之外,还有军屯粮食生产,以及继续的收编青州黄巾,准备组建新的军团,等等这一系列问题。 前后商讨了足有一个多时辰。 方才拿定了一个基本章程。 而就在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曹昂准备向父亲告辞离去时。 曹操突然从桌案上摞着的一堆书简中,拿出了一张锦书帛信。 “昂儿,还有最后一事,这是一封从南阳郡寄来的书信,写信者为后将军袁术,你且先看看再说。” ……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 曹昂顿时挑了挑眉头。 大骷髅王又想搞什么事情? 一边从父亲的手里接过帛书,曹昂一边随口问道。 “父亲,自打讨伐董卓的联军解散之后,袁术就一直待在南阳郡吗?” 曹操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兖州一直纷乱不堪,对于其他州郡的事情,为父倒是知之不详,只知道袁术一直盘踞在南阳郡。” “连同着他手底下的大将孙坚,似乎在与南阳郡本地世家,以及荆州其余各郡之间做着斗争。” “不过想来情况应该不太好,否则以他的脾性,不可能一直待在南阳北部,而不继续向南吞下整个荆州。” 知道了一个大概的情况后。 曹昂微微颔首。 随即展开了帛书。 上面的文字并不多,洋洋洒洒的也就那么几行,信息量也少的可怜。 故而一眼之下,便已望穿。 …… “嗤!” 刚把这封书信看完,曹昂就有些忍俊不禁,不由的嗤笑了一声,脸上更满是嘲弄的笑意。 “父亲,我没看错,这袁公路居然在信中,以言语威胁咱们父子?” 没错,袁术就只写了一件事。 那就是威胁曹操。 警告他在得了兖州之后,不要和袁绍走得太近,否则很有可能会被自己视作敌人,从而遭到他的猛烈打击。 书信之中,字里行间,满是高高在上的意味,直言露骨,不加丝毫掩饰的威胁,更是显得傲气满满。 仿佛能提前警告威胁,而不是直接率兵过来把曹操灭掉,已经算是袁术大发慈悲了。 对此。 曹昂真的无力吐槽。 不是,哥们你装啥呀?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已经雄踞四方,虎视天下,看谁不爽就能灭掉谁呢,说到底还是个战五渣。 …… 别看袁术兵多粮广,实力强大。 但曹昂对他还是真不虚。 如果把袁绍放在袁术的位置,并且资源上进行对等,那面对这样的威胁,曹昂说不定还真要稍稍留意一下。 可袁术是真的不行。 并非曹昂贬低他。 而是这家伙战斗力是真的差。 同等的兵力,其他人或许能发挥出一比一的战斗力,甚至更加高的比例。 袁术就不行。 十万大军到他手上,战斗力要打一个折扣,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手底下没什么名将,又或者战略战术都不太行。 总之论打仗,就是袁术的短板。 自己的父亲曹操,虽然算不上是什么汉末顶级的战场指挥家,但如果对阵的是袁术,那能打三个他。 这些都是在历史上有实例可证的。 因此对于袁术在这封书信上,那直白的威胁,曹昂完全不放在心上。 甚至多有轻蔑和嘲讽之意。 只是和儿子相反的是。 对于袁术的老底,并不知道多少内情的曹操,隐隐感到有些担忧。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一十四章 兵粮足备又如何冢中枯骨,早晚必擒之【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第217章 兵粮足备又如何?冢中枯骨,早晚必擒之【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昂儿,袁术出身于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他在讨董联军解散之后,又雄踞于南阳这等龙兴之地,可谓是兵粮足备,其实力乃天下一等一的雄厚。” “他的威胁,我等绝不可轻视,一旦他当真率兵攻打过来,以咱们兖州如今疲惫之师,外加空虚的粮仓府库,又如何能抵挡得了呢?” 曹操表现的非常认真。 脸上满是郑重和严肃。 与曹昂所表现出来的轻松与写意,实在是有天壤之别。 而面对父亲曹操心中的担忧,曹昂自然不会大手一挥,就说袁术是个战五渣,战斗力低下。 在没有真正交手过,或者有过实际的战场例证之前。 这种话语,只能被他人当做是贬低之言,可信度不高。 因此曹昂必须,以有理有据的言语进行分析,从而让父亲得以安下心来。 “袁术和本初叔父,虽同出于四世三公之袁家,但二人素来多有嫌隙,且以袁公路那自傲无比的性子,他向来就瞧不上本初叔父,觉得他身份卑贱。” “而以他这样自傲的性子,如果不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是绝对不会自降身份,写这样一封书信给咱们的。” “因此孩儿觉得父亲完全不必担忧,您只需反其道而行之,书信一封,差人送往南皮县。” “让本初叔父以他的口吻寄一封信去南阳,反过来威胁袁术,只要他敢轻举妄动,咱们两家便合力先灭了他。” 随着曹昂丝丝入扣,鞭辟入的分析,曹操那严峻肃然的面色,很快就为之缓和了下来。 他也是眼界深远之辈。 很多事情同样看的门清。 之所以对袁术的威胁感到紧张,只是因为他是土生土长,活在这个时代的人。 在此前三十多年的人生之中,汝南袁氏对他而言,就一直是高不可攀的庞然大物,而作为袁家的嫡子,袁术那更是贵族的代名词。 曹操又并未脱离这个时代。 他也不能站在上苍的视角俯瞰众生,又岂能不视袁术为强敌呢? …… “我儿所言有理,袁公路既然送来这封信,那反倒说明他心虚,他在畏惧袁本初给他带来的压迫。” “待明日我便书信一封,送往南皮县,且让他们兄弟二人先自行相争。”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 曹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倘若换了之前,他实力弱小,跟在袁绍屁股后面充当小弟的时候。 这样的做法,就相当于找大哥保护自己,属于是搬出自己的靠山。 只不过现在时代不同了。 如今他这么做,就叫祸水东引,袁绍已经不再是他的大哥了。 随手接过曹昂递回来的帛书。 曹操将之重新折好,塞回书简中,接着展开了一幅地图。 若有所思的望着上面几个地名。 随后指了指渤海郡,以及渤海郡以北的幽州地界。 “昂儿,咱们这一计恐吓有余,但倘若袁公路,探明了冀州当下复杂的形势,知道你本初叔父,如今被困在和公孙瓒的争斗之中。” “强硬的大着胆子率兵而来,就是想和我军一战,那又该如何应对?” 曹昂闻言当即起身。 走到曹操身侧,用手掌覆盖在,荆州南阳郡所在的位置。 随后声音中满是轻松之意的说道:“方才那一计只是避战之法,毕竟休养生息之时,仗能不打就不打。”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打不赢袁术,实际上在孩儿看来,袁公路一旦敢率兵犯兖州之境,便是其取败之道。” “我军有必胜之把握!” …… 曹操知道。 自家孩儿向来不说大话。 能够把话说的这么满,那一般就是成竹在胸,信心十足。 故而随着曹昂话音落下。 曹操当即神色一振。 稍稍把地图挪了个方向,接着满是振奋之意的问道:“何谓必胜之把握,且与为父说来!” 曹昂左手在荆州一带画了个圈。 随后娓娓阐述道。 “正如父亲您先前所说,袁公路自打讨董联盟解散后,便一直在南阳郡北部盘踞,他的脚步始终难以南下。” “孩儿相信,他绝对不是不想南下,而是碰到了极大的阻力,让他不得不困守在南阳郡北部。” “南阳郡乃龙兴之地,虽然乃天下第一大郡,但同时本地宗族世家势力极其庞大,过往朝廷所任命的南阳郡太守,基本上都令不出县,只有和本地宗族世家交好,才能勉强混个体面。” 说到这里。 曹操已经是连连点头。 他虽然没在南阳郡当过官,但那边的情况他还是略有知悉的。 别说南阳郡太守,只能勉强把持住自己所在的那个县。 就是荆州刺史,乃至于荆州牧,对于南阳郡都毫无掌控力。 荆襄八郡,直接变成荆襄七郡。 …… 而在看见父亲的动作后。 曹昂知其已理解自己说的话。 当即继续言道。 “袁术携大军威压南阳郡,进而图谋整个荆州,他这是在和整个南阳郡的宗族,乃至于荆州牧刘表作对。” “一旦他肆意妄为,胆敢兴兵进犯我兖州之边界,父亲您大可立即串联刘表等人,咱们两家前后夹击,袁术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必败无疑!” 荆州牧刘表现在可还是位雄主。 还没到老聩昏庸的年纪。 因此对于守住现有的地盘,并且重新把南阳郡,纳入荆州的统治体系,刘表是很有一番野望的。 故而只要曹操联络刘表,和他商量前后夹击,将袁术赶出荆州,刘表一定会乐意之至。 而此言既出。 曹操眼中顿时精光爆闪。 忍不住在桌案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随后更是豁然起身。 “好!此计果然甚妙!” 曹操一边在桌案左右来回踱步,一边拳掌相击,口中更是喃喃自语。 “刘景升绝非易于之辈,当初号召群雄联军讨伐董卓时,他都能隐忍,按兵不动,只固守自己的一块地盘。” “想必对于守住荆州之土,刘景升比我们更加迫切,一旦有机可乘,甚至都不需要为父主动差人送信给他,他便会先找到我们!” 只要稍微有那么一两句点拨。 曹操立马就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瞬间便联想到了很多。 事实上,刘表就是这么个性格。 有没有图谋天下,雄踞四方的野望,这个不得而知。 但最起码,保住荆州这块基本盘,刘表是绝对不含糊的。 谁想要动他的根基。 刘表就能和谁拼命。 因此只要袁术有所动作,刘表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 “唰!” 曹操翻找出一份空白的竹简。 接着用笔刷刷刷的记录在上。 将一些要点写了下来,免得日后袁术真的率兵前来攻打时,自己忘了这一招。 而在曹操书写完后。 曹昂觉得这样还不够,继续添柴加火,为曹操鼓足信心。 “其实父亲您方才把帛书递给我的时候,孩儿只觉得有些疑惑不解,袁术即便再怎么兵粮足备,他也不应该会狂妄到夸下如此海口。” “咱们曹家如今已雄踞整个兖州,父亲您更是实权在握的兖州牧,兖州上下人心所向,袁公路他凭什么认定,能够一战而打败我们?” 言及此处。 曹昂稍微停顿了几秒钟。 给曹操留出了些许思索的时间。 待曹操若有所悟后。 他才继续阐述道。 “所以孩儿大胆推测,袁术之所以如此狂妄,是因为他刻板的认为,父亲您如今还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兖州牧。” “他并不知道实际情况如何,所以才会这么目中无人。” “而倘若事实当真如此,那咱们便可加以利用,示敌以弱,让他掉以轻心,然后再攻其不备。” “袁公路岂有不败之理?!” 话音刚落。 曹操当即哈哈大笑。 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若为父所料不差,我儿之言,恐是分毫不差,已然料中袁公路九分!” …… 曹操负手来到高台之下。 顺着几扇窗户逛悠了一圈,确定四下再无旁人之后。 方才走回到曹昂身边。 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冷笑,带着几分含义的嘲弄道。 “按照为父的推测,袁公路之所以会无缘无故的,寄出这样一封书信,想必是已经得知了,文丑率领大军前来支援我等,并且有过密谈的事情。” “虽然不知密谈的内容,但这也足够引起袁术的警觉。” “所以为父打算从明日开始,便对咱们曹家军中,以及州府各级官吏进行一番排查,要么将袁术安插在这里的人手除掉,要么就将所有可疑的人,都一律丢到边缘闲职上去。” “咱们毕竟掌控兖州还没多久,这人多口杂的,也是时候清理一番了!” 曹操表现的杀意十足。 而曹昂听了之后。 却是连连点头。 先除掉袁术在这边的耳目,让他的消息不再如之前那般灵通。 这样一来。 就足以麻痹住他很长一段时间。 日后如果真的爆发冲突,袁术必定会因此而轻敌大意。 这绝对是战前非常必要的措施。 虽然耳目不可能除的干净。 但一些有怀疑而无法确定的人,直接调到闲置岗位上去,他们还能翻起什么风浪来不成? …… 经过了这么一番父子商讨之后。 曹操的心思也大定下来。 不再因为袁术这封信上面的威胁,而感到有丝毫的紧张。 甚至开始连夜写起回信来。 曹昂站在一旁,先睹为快了一番。 曹操所用的言语,倒不像袁术那般直白而又张狂,反倒是有软有硬,夹枪带棒,但又稍稍示弱。 显得很有语言的艺术性。 估计也能迷惑住袁术一段时间。 而在这些事情都处理完毕后。 曹昂这才向曹操告辞离去,准备着接下来几日离开昌邑县。 ………… 夜深时分。 四下无人,寂静之时。 原本应该已经在卧房休息的曹昂,此刻却突然出现在一间驿馆客栈中。 没有人知道曹昂,是怎么突兀出现在客栈二楼的,就连客栈的老板,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二楼的客房中。 只有一盏微弱的烛火,向四周绽放着那捎带昏暗的烛光。 而在屋内的桌案前。 有俩人彼此对坐。 其中一人,正是如今已被判定为无罪释放的祢衡。 在明确了此事并非蓄意谋杀,而是边让自己经不住气,旧伤复发,心血崩坏而亡后。 祢衡自然是一点罪责都没有。 满宠审案向来公平公正,不畏权贵,该是咋样就咋样。 因此在向今日归来的曹操,加以请示之后,满宠当天下午,就把祢衡给放掉了。 而张邈与陈宫等陈留世家的代表,自然不会自降身份,来找祢衡寻私仇。 那就太丢脸面,也太脏太恶心了,他们俩是干不出这种事儿的。 当然,如果祢衡一直待在城中。 整天搁他们俩面前跳脸的话。 那事后会不会请人来暗中报复,这个就说不准了。 因此曹昂才会于今夜,连夜面见祢衡,打算着与他交谈商议一番后,给他安排一条妥善的出路。 …… “正平,前些日子的事情,还要多谢你施以援手了,边文礼辱我家祖,如今还要劳你替我出了一口恶气!” 曹昂对祢衡拱手道谢。 而祢衡则是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依旧是那么一副悠然自在,洒脱自如,完全不把此事放在心上的模样。 “此小事耳!” “只是如今我事已经替伱办完了,你打算如何安排我的去处?” “还是说打算灭了我的口,让这件事从此销声匿迹?” 曹昂不由轻笑一声。 “我还做不出这等过河拆桥,杀人灭口的恶行恶迹。” 随后向祢衡说道:“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一个上好去处,保证你会为之而感到满意!” 祢衡闻言,顿时来了兴趣。 “你如何确定,我一定会为之而感到满意?” “在下愿闻其详!” 曹昂随即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一十五章 将军,什么话需要和妾身在榻上说啊 第218章 将军,什么话需要和妾身在榻上说啊?【求订阅求月票】 “敢问正平,倘若让你在二者之中作出选择的话,你是会选择将一生所学货与他人,得高官厚禄。” “还是会宁可拥有人生一知己,与你看得上眼的当世大才,做相知相交之好友?” 曹昂并未立即回答祢衡的疑惑。 反倒反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而祢衡在听到后。 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当下便不假思索的开口道。 “若此身所处之地尽是庸才,虽有千金万户,我亦心中不喜。” “假使有一知交故友,能知我心中所学,与我坐卧皆高论,共赏江上之清风,山间之明月。” “那便是居于陋室,穷困潦倒,在下亦感到心满意足!” 曹昂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 就已经猜到了祢衡的答案。 因此随着话语声刚落下。 曹昂便已欣然点头道:“我固知君乃高士,故而即便想要伱在我身边出谋划策,也不愿以此来束缚你。” “我所说的安然去处,就是给你寻到了一个,同样为高洁之士的好友,你只需只身前去,必能心满意足!” 祢衡双目有些亮堂堂的。 满含期待的看着曹昂。 而曹昂与此也不再卖关子。 “君可知孔北海?” …… 祢衡愣了一下。 接着缓缓点头。 “你所说的可是褒尊侯后人,现如今为青州北海国相的孔融孔文举?” 作为青州人士。 虽然生活的地方不在孔融治下,但肯定也是知道这位孔子后人,担任一郡太守的当世着名儒者的。 而在见他反应过来后。 曹昂当即连连颔首。 “正是此人,据我所知,孔文举不同于那些徒有虚名之士,他是这天下间少有真才实学的高洁之辈。” “你若与他得以一见,必定不会感到失望,如果你有意于此的话,我愿派人护送你去往北海国。” 曹昂对孔融不遗余力的吹捧夸赞。 说的祢衡都有些动心了。 当然事实上而言,孔文举此人还是不差的,最起码学识也有,德行也有,算是配得上他这个身份。 故而曹昂也没有胡说八道。 在意动了一阵后,祢衡最终拿定了主意,右手在桌案上轻轻拍打了一下。 接着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便依你之言,烦请你派人护送我到北海国去,倘若这孔文举真如你所说的那般,是个可堪相交之辈,那你这份情面,在下铭记于心!” …… 在说动了祢衡之后。 曹昂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之所以会有如此反应,是因为在替祢衡安排好退路的同时,曹昂顺带着完成了一次布局,为日后的大战略埋下了一根引线。 孔融是北海国相。 同时也是孔子后人。 在青州一带享誉盛名。 曹昂今日想办法,将祢衡安排到他身边去,日后孔融在遭遇青州黄巾贼管亥的攻打时,首先想到的会不会是向自己来求救,而非其他人呢? 只要这个设想能够成立。 那曹昂就能够顺理成章的,率领大军进入青州地界,从而名正言顺的插手青州事务。 而只要替孔融解决了危机。 就能凭借着这位天下名人,打开在青州等地的局面,从而步步蚕食,将偌大的青州,进一步纳入到自己的版图范围内。 …… 而且最关键的地方是。 孔融是个保皇派。 他支持一切匡扶汉室,心向朝廷的忠义之辈,反对所有野心勃勃,妄图取汉室而代之的人。 按照自己所知道的记载,父亲曹操在迎回汉献帝的时候,孔融还曾经写过诗文,对其毫不吝啬的赞扬吹捧。 态度转变,是在日后曹操担任丞相之后,孔融认定曹操暴露出了野心,才开始整天阴阳怪气的谩骂。 也就是说。 只要曹昂继续顶着自己那块汉室忠臣的牌子,手中时刻紧握着小皇帝刘辩这张王牌。 那孔融将会成为他最忠诚的伙伴,无时无刻不为他所用。 既然如此。 那欠缺的只是一个开局罢了。 故而曹昂才布置了如此深远计划。 这就是曹昂的主要目的,反倒祢衡只是他用来布线的一个由头。 当然,祢衡这家伙的确能够和孔融玩到一块去,自己也没有坑他,多少算是一举两得了。 …… 和祢衡约定好了诸多细节之后。 曹昂如来时一般,凭借着自己高超的身手,悄然离开了这间驿馆。 三日之后。 已然将诸多事物都处理妥当的曹昂,赫然带着曹仁,曹纯两兄弟,并集数百人马,一路向定陶县而去。 骑着赤兔马,悠哉的待在官道上。 曹昂回首望向昌邑县城。 心中一时不由感慨万千。 自己来到这个纷乱浩瀚,但拥有无数机会的时代,已经一年有余了。 经过他的诸多谋划和盘算。 极大提前了曹家的崛起时间。 如今父亲根本不需要再向历史中那般,给别人当上好几年小弟,然后人生坎坷,命途多舛。 反倒一跃而成为了,拥有一州实际权利的州牧,成为了实力强悍,排在汉末诸多势力中上游的诸侯。 而自己这个曹操之子。 也同样拥有了独属于他的一块地板,并且即将在这块地盘上,开启新的人生篇章。 继续将汉末这场浩浩荡荡大戏的帷幕,向两边不断拉开。 ……………… 定陶县中。 搬家活动正在浩浩荡荡的进行着。 其实也没什么太多东西。 主要就是曹昂自己府上,以及隔壁隶属于太后的别院,把这两处的东西搬空,人员全部带走。 基本就算齐活了。 毕竟荀彧和荀攸叔侄,已经和张辽等人,先自己一段时间去了濮阳县,公府、文书方面的事情,曹昂是不需要多加考虑的。 而看着家中女眷和丫鬟们在左右忙碌着,曹昂本打算也凑个热闹。 但是被貂蝉坚决的推了出来。 “夫君,这种精细活还是交给我们,您就闲暇里四处逛一逛,等到收拾妥当了,妾身会派人知会您的!” 貂蝉这边尚且不让他沾手。 太后那就更不必说了。 像这种整家搬迁的日子,天子刘辩和皇妃唐姬,都是会待在府上的,曹昂如果一个劲儿的凑在太后身边,那是哪哪儿也不合适。 因此太后也只奉送了一句话。 “小郎君,今日你权且忍耐一下,等到去了濮阳县,姐姐我再奖赏你!” …… 就这样。 左右皆碰壁的曹昂。 只能百无聊赖的,从别院返回自己府上,只是正当他准备拐进小路时。 眼角突然瞥见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裙的身影,正是向来在两府之中,存在感都极为低下的尹氏。 这位年轻貌美,性格羞怯的少妇,此刻正独自倚靠在窗边,静静的享受着柔和的日光。 在秋日暖阳的余晖映照下,那被束带紧紧扎起,完美贴合在身上的月白色宫装长裙,更是将纤细柔美的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赏心悦目。 凭心而论。 曹昂到尹氏房中深入调插的次数,相比于太后和貂蝉等人,的确是要少了许多。 前后二者的频率不可等同而语。 一来曹昂毕竟也不是什么水平仪,不可能把一碗水端的板板正正,总会有高有低,他的关注度也会有所倾斜。 太后那儿去的次数多了,尹氏自然相应的就会减少,随着后宅女眷的人数多起来,这种情况将不可避免。 其次,就是尹氏本人过于低调。 一年到头也难得看见,她在自己面前露几次脸,所以时间一长,很容易就会导致把人给疏忽了。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 既然这一次赶巧撞上了。 那就择日不如撞日! …… “月儿!” 随着曹昂冷不丁的喊了一声。 能够很明显的看见。 原本袅袅婷婷的站在那儿,闲适自在的尹氏,突然间就打了个哆嗦。 仿佛某种弱小的动物,遇到了自己的天敌,在那一瞬间整个人缩了缩,好悬没有当场逃跑。 不过反应过来后。 尹氏还是赶忙直起身子,一边双手轻抚着腰背下方的曲线,抹平裙子上略带的些许褶皱。 一边转头面向曹昂。 “妾身见过将军!” 声音有点小。 若非曹昂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她的身上,恐怕根本就听不见。 “怎么一个人呆呆的站在这儿,晏儿呢,交给丫鬟去带了?” 由于事先观察过,这周围没有外人,因此曹昂言行举止间,倒也没了那么多的顾忌。 三两步来到尹氏跟前后。 用手拨开了她那散乱在面颊上的几缕发丝,最后满怀笑意的问道。 或许是曹昂这温和的笑容。 其感染力使得尹氏,也从最开始听见曹昂声音时的惊慌失措,变得渐渐的镇定了下来。 灿如桃花一般,绚烂多情的双目,在深深的凝视了曹昂一眼后。 尹氏微微欠身着答道:“晏儿每日晌午之前都会安睡一阵,以免他下午犯困,从而夜里睡不着吵闹。” 曹昂点了点头。 倒也没有太过关心自己这义子的动静,反倒右手牢牢的抓住了尹氏的胳膊,接着以轻柔但有力的动作。 带着尹氏一路向屋内走去。 “恰好此时闲来无事,你且陪我到榻上说说话。” …… 这个“说话”它正经吗? 尹氏心中持明确的否定答案。 毕竟自己房中有桌案,好像没有必要非得到塌上去谈话。 只不过在温和,但却强势无比的曹昂面前,尹氏向来没有自己拿主意的权力,往往曹昂眉头一皱,她便得当场吓得跳起来,更别说提出反对意见了。 因而此刻只能被动的,被曹昂拉着进入了屋内。 “哐当!” 先用力的将尹氏推到床榻边坐定。 接着反身关上了大门。 待曹昂回转过来时。 却发现尹氏已经非常自觉的脱掉了绣鞋,仅着一双罗袜的,侧边跪坐在了床榻上。 曹昂不由的暗笑一声。 这小少妇今天还挺乖巧的。 不像过往多数时候一般,像个小兔子似的一惊一乍。 作为回应。 曹昂同样随意的踢掉了靴子,动作飞快的便在尹氏身边坐下。 …… 二人初坐定之后。 一时之间,倒也相顾无言。 不过曹昂也不会呆坐着,他是乐乐呵呵的欣赏起了尹氏的姿容。 这小娘子或许是近来心情都不错的缘故,今天倒还化了一个颇为正式的妆容,眉眼之间显然是用眉笔勾勒过了,如远山青黛一般的眉线,清新明快。 抿过胭脂的饱满红唇,在近距离的观察下,更是显得如水嫩樱桃一般,鲜甜多汁,而又有着柔腻的触感。 小巧秀气的琼鼻,时不时地抽动两下,配合着在曹昂的注视下,渐渐染上红晕,如精灵一般玲珑的耳朵。 给人的感觉。 就像是一朵羞涩的小白花。 “咕噜!” 或许是曹昂的细细打量,使得尹氏整个人,深陷于紧张的情绪中。 因此她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口。 雪白修长的脖颈,更是随之而上下鼓动了一番。 嘶! 见此情形。 曹昂不由得深吸一口凉气。 这未免也太涩了! 哪怕像咱这样的正经人,堂堂守正君子,也顶不住这种级别的考验啊! 倒不如说。 哪个干部能经得住这样的考验? …… 曹昂食指有些大动。 只是或许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尹氏瞬间变得有些慌张了起来。 在手足无措了一阵后,她主动抓住曹昂的右手,接着支支吾吾的说道。 “将军,这……这还是白日呢,要不妾身给您净一净耳朵?” 主动出击的确很有效果。 瞬间就止住了曹昂的意图。 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急色之人。 再说尹氏都已经这么说了,他如果还坚持要做什么的话,就显得他今日来此,好像就只是专程为了做某件事情。 这未免不美。 因此曹昂点了点头,欣然言道:“那就辛苦月儿了!” 得到曹昂的首肯。 尹氏如蒙大赦,随即赶忙变换了一下姿势,双膝跪坐于床榻上。 而曹昂则顺势躺了下来。 以左侧耳朵朝上,面朝外部,脑袋枕在了尹氏那肉感十足,饱满丰盈的大腿上,瞬间陷入了一阵温香软玉中。 所谓净耳。 就是采耳。 只见尹氏拿出了一柄玉制的掏耳勺,随后便探入曹昂的耳朵里。 左右轻旋,上下拂动。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夫人,你也不想孩儿被吵醒吧 第219章 夫人,你也不想孩儿被吵醒?【求订阅求月票】 在如此享受了片刻的静谧之后。 尹氏或许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题,在犹豫了几秒钟后,柔柔的开口道。 “将军,咱们此行是要往东郡濮阳县而去吗?” 曹昂“嗯”了一声。 接着同样语调悠悠的回答道:“朝廷任命我为东郡太守,我此去上任,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待在那儿,因此索性把你们都接过去。” “怎么了,是有什么难处吗,还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出面?” 虽然曹昂看不到。 但尹氏还是本能的摇了摇头。 接着语气慌忙的解释道:“妾身只是在想,去了濮阳县之后,是不是还如现在这般,与姑姑他们住在一处?” 曹昂略微思索了几息。 随即将自己的安排告诉了尹氏。 “太后他们身份特殊,哪怕与我之间的关系再亲近,也是不适合住进太守府之中的。” “因此我会在紧挨着东郡太守府的地方,再行购置一处院落,将太后他们安置在其中。” 耳畔听着曹昂的言语。 尹氏脸上正待露出喜色。 曹昂接下来的话语,就让她面上的温婉笑意,随之而凝固了。 “不过你不必再和太后他们住在一处了,等到了那边之后,你收拾收拾,连带着晏儿一道搬入太守府中。” “啊?!” 尹氏顿时惊叫一声。 正在拨动玉勺的动作,于顷刻之间如冰封一般,凝结在了当场。 左手则顺势捂住了自己的檀口。 整个人的面露惊容,一副对曹昂的言语,不敢置信的模样。 …… “将军,这样不行的呀,如果姑姑她居于别院,而妾身却搬入您府中。” “以姑姑的聪慧过人,恐怕在得知这件事情的当时,就会明白妾身已经为您的妾室了,她是会大发雷霆的!” “还请将军收回成命,就让妾身和姑姑住在一块,其实也没什么差别的,将军您只要到我这来,妾身住在哪儿不都一样吗?” 尹氏显得有些惶恐。 实在是太后在她心中积威已深。 属于是位高权重,同时手段狠辣,在晚辈们面前非常有威严的长辈。 她实在是害怕,太后知道自己和曹将军有了实质性关系后,会因此而记恨上自己这个侄媳妇。 出了何家的门,改投到曹家门下当妾室,这都算是小事。 重要的是自己这样的行径,等同于撬了姑姑的墙角,是在和姑姑抢人啊! 这势必会引得太后雷霆之怒。 …… 而感受着尹氏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鹿般,整个人充满了惊惶的内心。 曹昂先是拍了拍她的手。 示意她将玉勺抽出去之后,这才转了个身,以面朝里,右耳朝上。 双手环住尹氏的腰背位置,曹昂整个人紧紧的贴了上来,以防止自己的脑袋从大腿上滑落下去。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顿时一股潮热之意就扑面而来。 温暖而又湿润的海风,仿佛瞬间就将曹昂,带回到热带海洋性气候之中。 瞬间就使得曹昂鼻子有些痒痒的。 忍不住在衣料上蹭了蹭。 “嗯~” 尹氏顿时发出一阵嘤咛声。 直听的人心中大动。 好在曹昂并没有忘记正事,因此未曾有所动作,只是接过了方才的话头。 “伱我之间的关系,迟早都会公之于世的,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太后是其身份高贵,是大汉朝天子的母亲,所以才需要时刻遮遮掩掩,你的身份有什么特殊性吗?” 尹氏微微伏低身子。 一边如之前那般,给曹昂旋动着右耳,一边声音中满是担忧的诉说道。 “妾身并不是想遮遮掩掩,实在是担心姑姑会因此而对我生出不满,也害怕将军您和姑姑会因此而生出嫌隙。” …… 曹昂右手在尹氏的腰背上顺了顺。 随后语调轻缓,但信心十足的说道:“如果只是因为这个,那你就不必担心了,太后那边自有我去应对。” 曹昂说的信心十足。 但尹氏却依旧有些踟蹰。 直到曹昂微微皱起眉头,略带上了几分命令的口吻。 “听话,让你搬进太守府,你就乖乖听我安排便是。” “别的我也不能给你什么,但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妾室身份,我还是能够做到的。” “如果你这次坚决不答应,那往后再有这样的机会,就只能等我心血来潮,想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了!” 尹氏闻言,顿时浑身一震。 随即有些恍然了起来。 的确! 她一味的畏惧身为太后的姑姑,却忘记了这反倒是自己的一次机会。 她又不是太后那样的身份,没必要,也不至于一辈子当地下情人。 如果能够成为曹昂的妾室,那生活和待遇,想必会大有不同。 况且自己的儿子还是曹昂的义子呢,如果她坚决留在府外,那谁也保不齐什么时候,这个义子就成了戏言了。 故而在沉思的片刻后。 尹氏用她那独有的,带着几分怯意的语调,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妾身明白了,一切都听将军……夫君您的吩咐!” …… 见尹氏如此上道。 曹昂掩藏在衣裙下的面庞。 这才稍稍浮现出了一缕笑意。 今天这个决定,也算是他顺势而为,既然来了尹氏的房里,那就顺带着给这个少妇安排一下。 至于太后那边。 如果把时间拨回至,当初在中牟县的那一晚,曹昂是绝对不会有暴露出来的想法的。 他得紧着太后那边的情绪。 可眼下就不至于了。 一来是他发现太后其实没有那么大的醋意,根本就谈不上什么醋坛子,不至于因为这样一件事就大发脾气。 二来这个年头,女子改嫁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事情,更何况是像自己这样一个无比靠谱的男人。 最后则是因为,曹昂现在和太后之间的感情,早已经向上接连突破了好几个层次。 太后对自己的依赖和倚仗,早已是今非昔比了! 故而何莺一旦得知,自己将她的侄媳妇纳入房中,发点小脾气,闹点小情绪是很正常的。 但这都非常容易安抚。 故而曹昂何乐而不为呢? …… “好了,你也别忙活了,方才都叫我夫君了,那我行使一点身为夫君的权利,应该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啊?” “可……可现在还是白天啊!” 曹昂可不管那么多。 反正他门也关了,窗户也盖了。 尹氏还向来低调,很少与院子里其他人来往接触,哪怕是大白天,也基本不会有什么人往她这来。 更何况今天还是自己府上,连带着别院中收拾东西,准备搬家离开的日子,丫鬟们更是忙到脚不沾地,鞋底生烟,谁能往这来呀? 因此曹昂腾起身。 径直将尹氏扑倒在了卧榻上。 随后便是衣衫尽解,裙袜乱飞。 尹氏半推半就的。 举止之间似乎还想要挣扎一下。 只不过曹昂随后便趴在她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话。 “夫人,你也不想动静太大,导致你的孩子被吵醒了?” “你也不想被他给看见?” “唔……” 曹昂一招制敌。 接着便是长达许久的深入调插。 ………… 悠闲的日子。 忙碌且美好。 两天之后的清晨,曹昂领着一支数百人的队伍,其中有大车,有马车。 伙同着曹仁,曹纯,以及典韦等几名大将,浩浩荡荡的向濮阳县而去。 从定陶出发去往濮阳倒是不远,二者之间的距离,也就比从定陶县到昌邑,要稍稍多上那么一段路程而已。 虽然队伍中多为马车以及运送行李的大车,但总体上行进速度还算适中。 一路紧赶慢赶之后。 很快就过了大半路程。 只是值得一提的是。 在抵达东郡和济阴郡郡界边的离狐县时,有一名相貌看起来颇为年轻的文士,主动前来拜访曹昂,并表示要投入曹昂麾下效力。 对于这等识时务的人才。 曹昂向来是来者不拒的。 而且仔细思量一番的话。 除掉父亲那边不算。 这个家伙,好像是头一个来主动投奔自己的人才。 所以甭管来人是谁,也不论他有什么样的才能,又或者只是个混饭吃的。 总之能够主动前来投奔自己,就证明他最起码是有眼力的。 就凭这份眼光,就足以令曹昂停下脚步来,单独接见他一番。 …… 此刻在离狐县的一处驿馆中。 曹昂坐在雅间内。 手底下的亲卫,很快就替他将一名年轻人引入屋内。 “将军,这位便是之前投来拜帖,说是想要拜会于您的先生了。” 随着曹昂的点头示意。 几名亲卫很快就退了出去。 而年轻文士则在众人走后,当先朝着曹昂拱手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在下毛玠,见过将军!” 曹昂动作迅速的站起身来,快步走至身毛玠前,双手托着毛玠的臂肘将他扶起,并引入桌案前。 “先生快快请坐!” “不敢当先生之称,将军只管叫我表字孝先即可!” 二人入座之后。 曹昂寒暄着问道:“听说孝先乃是陈留人士?” 毛玠点了应道:“不瞒将军,在下正是陈留平丘县人,世代居于县中,在下之前更是于县中担任一小吏。” “只是兖州连年战乱,近些年来陈留县更是不得太平,在下原本打算南下荆州,远避兖州的战乱。” “只是却未曾想,将军之父,即曹公到来之后,接连大败黄巾贼,扫清贼寇,肃平兖州,以至于在下倒也不必南下避兖州之乱了。” …… 听着毛玠提起这些缘由。 曹昂一时间倒是颇多感慨。 果然安定太平,才是一个地方兴旺发展的最大催化剂。 没有战乱,没有匪寇,政令通达。 那这个地方的人才,都会选择留在自己的家乡,而不是远走他乡,去别的地方寻个出路。 反之,如果一个地方混乱不堪。 连年遭遇战乱。 那即便再怎么安土重迁,也会为了保全自己,保全家人的性命,而选择去太平的地方生活。 心中感叹了两句后。 曹昂替毛玠倒上茶汤。 接着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语调悠悠的问道:“孝先既然来此见我,那想必是想要一展所长,请恕我直言,不知孝先有何可教我?” 听着曹昂的话语。 毛玠顿时神情一肃。 整个人正襟危坐,双手贴放在大腿上,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知道。 这是曹昂对他的入门考核。 尽管自己主动投奔,这样的拳拳之心,一定会被曹昂看重,并纳入麾下。 但接下来自己的策问答的好不好,就关乎到曹昂对他的初始印象,也就是他起步能够拥有什么样的官职,或者说有多大的施展空间。 并且也涉及到他的上限。 答的越好,上限越高。 反之,他的前途基本上也就定死在中下层了,这岂能不重视? …… 毛玠先是沉默了十几秒钟。 仔细斟酌了一下话语。 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 方才对曹昂言道:“在下在临行之前,准备了有三策,其中两策适用于现在,一策是为日后做长远打算!” 曹昂脸上顿时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只是也不等他发问。 毛玠便主动诉说了起来。 “适用于现在的两道策略,在下分别将之名为修耕植和畜军资。” “其中修耕植,就是修复被连年战乱所破坏的耕种之事,由于蚁贼在关东肆虐,导致大量土地被破坏,无数于田间地头耕作的百姓流离失所。” “土地荒废,无人耕种之后,最直接的后果就是粮食减产,不仅兖州境内,连年出现大量饿死的人口。” “就连军队也失去了可战之力,毕竟没有充足的兵粮,又岂能调动士兵奋勇冲杀呢?” 毛玠言至此处。 稍微停顿了片刻。 抬头见曹昂面上,略有赞许之色的对他连连颔首。 心中不由稍稍安定下来。 看来这一条勉强令曹昂感到满意。 他也不再含糊。 当即比起两根手指头。 “其次的畜军资,这个军资不仅仅包括钱财,还包括了兵器、盔甲,战马,乃至于弩箭,攻城器具和守城器具,等等不一而足。”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尽可能的避免于眼下这个时候,陷入旷日持久的战争中。” “而是尽可能的囤积军用物资,待到日后需要的时候,再一口气拿出来,必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 毛玠接连献上两策。 曹昂说实话还挺满意的。 这两道策略,换一种通俗点的方式讲,就是广积粮和高筑墙。 意思就是让曹昂先休养生息,积攒力量,囤积到了足够的粮草,和战斗力之后,再行决定迈大步子出击。 就光凭这两点论策。 曹昂便认定眼前这位是个人才。 无论最后一点,适用于日后长远考虑的策略,有用还是没用。 就光这两点,都足以曹昂授予他一个相当不错的官职。 而见曹昂连连点头。 面上的赞许之色越发浓重之后。 毛玠一时间信心大增。 当即比出最后一根手指头。 “在下要说的最后一策,其实和当下的局势关联颇为紧密。” “在下也不知道能否有施行的机会,但如果日后真有可遇之机,而将军又能将之把握住的话。” “则您所能收获的回报,必定远远超出您的付出!” 一番高屋建瓴的言论。 瞬间就把曹昂的胃口给吊了起来。 什么策略这么牛逼? 而毛玠也不卖关子。 果断的阐述了出来。 “在下这最后一策,名为奉天子以令不臣!” 一言既出。 曹昂顿时大惊。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一十七章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的胆子很大啊! 第220章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的胆子很大啊!【求订阅求月票】 所谓奉天子以令不臣。 就是俗语常说的挟天子以令诸侯。 当然。 后者说起来比较难听,在拥有天子的这一方势力中,是绝对不会如此自称的,故而常称为奉天子以令不臣。 这一道策略非常出名。 因此曹昂是绝对知道的。 只不过他并不了解,究竟是谁率先提出了这个策略,只知道这是曹魏中后期开始推行的一道基本方针。 此前他一直怀疑,是荀攸或者程昱之类的顶级谋士,提出来的大战略。 现在看来。 很有可能,眼前这位毛玠毛孝先,才是此政策的首推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那这哥们可就是一位顶级人才了。 虽然奉天子的战略,曹昂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打算。 否则他也不会死死的把太后,以及小皇帝刘辩,保护在自己的地盘中。 毛玠所提出的三大战略,和自己的想法已经有了高度重合。 但这并不意味着毛玠说的是废话。 毕竟自己拥有全局视角,是站在同一时代所有人的上空,俯瞰着下方的局面,前后很多事情都提前知道。 而毛玠却能在这样重要的战略上,与自己所见相同,这恰恰证明了他拥有极高的前瞻性。 最起码这眼界,和布局的能力没得说,也绝对值得自己重用。 只是有一点曹昂不明。 像这样一位人才,为何自己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刻呢,隐约在历史中听过这个名字,着实记不太清楚。 也不知是这哥们低调,还是说自己学识水平不过关。 …… 且不论心中作如何想。 曹昂只装作不解其意。 稍稍抬了抬右手,然后面带疑惑的反问道:“闻君之意,莫非是尊奉天子,然后以天子的名义来号令天下?” 毛玠先是欣然点头。 认可了曹昂的字面解释。 接着双手比划起来,开始对曹昂进行深入的分析。 “当今虽值乱世,但天下各州郡,依旧属于大汉王朝,刘姓天子依旧是天下共主。” “无论是忠臣良将,又或者野心勃勃之辈,不管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做着何等阴暗勾当,他们在面上,依旧要遵从、听奉朝廷的号令。” “若是有谁敢堂而皇之的不尊朝廷之令,不听天子之意,那就是犯上作乱的忤逆之辈。” 稍稍阐述了一下现状后。 毛玠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随即略有些昂扬的说道:“在下之意,便是如将军先前所说,尊奉天子,并且进一步影响到天子的决定。” “凡是与我们作对的,我们便以天子的名义制裁他,只要敢不遵号令,那他在“势”这一块直接落了下乘。” “反之,咱们想达成什么目的,也可以打着天子的旗号,那就算得上是师出有名,恐事半而功倍也!” …… 曹昂脸上适当的,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神情,这极大的振奋了毛玠的信心。 自己作为接受面试考核的人,提出来的策略谋划,越能惊住考官,就越证明他有本事。 眼下瞧曹将军的反应。 想来自己不仅通过了考验,甚至会得到一个相当高的评价。 只是让毛玠感到有些纳闷的是。 他预想中,曹将军在听到这最后一道策略后,反应应该会更加激烈一点才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稍有惊讶。 莫非曹将军是未能够彻底明白这道策略的意义,还是说心中有所顾虑? 未等毛玠思虑清楚。 曹昂便已经收起了脸上,那稍微显惊讶的神情,转而有些意味深长的问道:“尊奉天子,并影响天子,孝先此言若是为他人所听见,恐怕会被视作大逆不道之语啊!” 毛玠心中不由跳了跳。 但是看见曹昂脸上,没有丝毫的恼怒和不快,当即明白了过来。 立时便镇定自若的说道。 “将军您汉室忠良,朝廷股肱的名声,这可是天下皆知的,别人敢操纵天子,那就是犯上作乱,您是尊奉天子,那是借天子之手清君之侧!” “这二者又岂能等同而语呢?” “故而在下为您献上此策,可不是大逆不道,而是相助您扫平乱贼,肃清寰宇,还我大汉一个清平盛世,此乃忠义之举,将军以为然否?” …… 说话的确是一门艺术。 毛玠这番话说的,那就太好听了,论是谁听了都挑不出半分毛病。 以至于曹昂,甚至发出了爽朗的哈哈大笑声,并抬手对毛玠表示赞扬。 “孝先此语,乃金玉之言啊!” “实不相瞒,在下其实一直也都有着相同的想法,只是苦于眼下朝廷,都在董卓的把控之中。” “一时之间,这奉天子以令不臣的策略,恐怕难以施行啊!” 这话引起了毛玠的共鸣。 使得他不由连连点头。 但幕僚谋士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在碰到问题时,能够主动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或者思路,而不是当个应声虫。 因此曹昂话音落下后。 毛玠略微思索了片刻。 便以身子稍稍往前倾,压低音量,对曹昂悄然说道。 “以在下之见,若想尊奉天子,首要便是解决董卓,或者另立新君!” “只是眼下董卓远在西陲,据有雄兵十余万,盘踞在长安等地,除非天下群雄能一心灭贼,否则等闲奈何不了董贼,故而另立新君,恐怕才是正理。” …… 此言一出。 曹昂双眼顿时一亮。 这哥们胆子确实大啊,连这样的话都能够说得出口。 在这一瞬间。 曹昂对毛玠的信任度,当即拔高了好几个层级。 就如同之前在洛阳城北宫中,曹昂对荀彧使用的法子,两个人之间背负着同一桩秘密,能够迅速拉近彼此关系。 而眼下毛玠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等大胆的言语,这无异于是献上了投名状,属于是诚心相投。 既然如此。 曹昂又还有什么不纳之理呢? 思及此处。 曹昂当即竖起掌心,止住了毛玠的话头,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虎狼之言。 随后面有笑意的说道。 “孝先乃大才之士,君之所言,我已尽知之。” “只是眼下谈废立之事还为时尚早,一来落入天下人眼中,此等行径,无异于当初的董贼。” “二来我兖州如今实力尚且孱弱,盲目拥立新君,只会导致为他人所趁,反叫得不偿失矣。” …… 在被曹昂打断了话头之后。 毛玠也从略带亢奋的情绪中,稍稍的清醒了过来。 明白自己先前所说的,好像确实有点过了,故而脸上露出几分讪讪的笑容,佯装憨厚的挠了挠头。 在揭过了这个话题之后。 曹昂随即站起身来。 在毛玠那满怀希冀的眼神中,曹昂当先对其拱了拱手,然后微微躬身。 只是还没等他这一拜下去。 便已经被匆忙站起来的毛玠,给托住了臂肘。 “孝先今日献上三道谋策,皆是难得一见的良策良方,亦是肺腑之言。” “既如此,在下愿请先生为我身侧一幕僚,同时暂领郡中一令曹,不知先生你意下如何?” 毛玠来找曹昂,就是为了投奔。 自然是不会选择拒绝的。 更何况曹昂开口便是让他担任幕僚,同时愿意给他安排一个郡曹的职位,这摆明了是把他当自己人。 虽然没说究竟分管什么事务。 可是这还重要吗? 能得到一把手的信任,以头号领导私人助手的身份在郡中办公,他就是身上一个职位都不挂,那也无人敢小觑! …… 毛玠二话不说。 当即往后退了一步。 紧接着便躬下身子,一拜到底,口中更是言辞恳切的说道。 “将军以诚心相邀,在下又岂能不从,愿为郡府一小吏,为将军出谋划策,竭诚报效,不敢忘怀!” 这回轮到曹昂把他给扶起来了。 主从二人再度拱手对拜之后。 如此便算礼成。 自此,毛玠也就确立了自己,在曹昂麾下文官体系中的一定地位,毕竟君臣互拜的待遇,不是谁都能有的。 虽然比不过荀彧、荀攸这叔侄二人,但也不至于差的太多。 而在完成了这道插曲之后。 队伍离开了离狐县,继续向濮阳县行进出发,此后一路上便再没有县城了,皆是村镇和荒原。 历时十日左右。 曹昂领着众人,顺利抵达了位于黄河南岸的,东郡郡治濮阳县。 只不过刚一来到此地。 感觉就已经出了点状况。 距离县城还有几里地的地方,曹昂便已远远的听见,位于前方的濮阳县城,隐约传来了一阵轰隆声。 并且伴随着有喊打喊杀的声音。 这使得曹昂瞬间就懵了。 什么情况? 莫非有哪个不开眼的,跑过来攻打濮阳县,还是说东郡内部出乱子了? 出于谨慎考虑。 曹昂对左右亲卫吩咐道。 “你们领一队人马前去看看,如果是城中有战事,便即刻来回报。” “如果不是,则立即知会一声郡丞等人,让他们准备出城迎接!” ………… 濮阳县城南门外。 曹昂看着以荀彧为首的东郡郡属官吏,以及在郡县属官身后,那浩浩荡荡的人群,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已经听之前飞马回报的亲卫们说过了。 之前那轰轰隆隆的声音,以及士兵们喊打喊杀的阵仗。 并不是有人前来攻打濮阳县,也不是东郡内部闹乱子。 而是荀彧连同着张辽,组织了一场阅兵仪式,受到检阅的军队,就是直接隶属于曹昂麾下的虎贲营。 而参与观礼的人员。 除了东郡太守府,以及濮阳县县衙的各级属官之外,剩下的绝大多数都是来自于东郡境内,其余各县的县令,以及当地有头有脸的家族代表。 正是因为有后者在内。 才组成了此刻曹昂所见到的,浩浩荡荡的人群。 …… “府君,属下未曾事先知会于您,让您受到惊扰了,还望府君责罚!” 身为东郡郡丞的荀彧领在众人前头,当先便对曹昂躬身请罪,同时口中的称呼,也从之前一贯的“将军”,变成了正儿八经的“府君”二字。 曹昂知道。 荀彧这是在用细节替自己累加威势,毕竟在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内,边上没有曹操在的情况下,手底下的人称呼他为府君,的确也是比较合适的。 面对荀彧的请罪。 曹昂非常淡定的点了点头。 稍稍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接着大手一挥道:“你本不知我率众抵达濮阳县,这有何罪之有啊?” 一笔带过后。 曹昂又将目光,转向了站在荀彧身后的众人,同时右手稍微抬了抬。 这一大帮子各级官吏,以及从其他各县赶来的人,都是在这世道上混迹了许久,早就锻炼出了眼色的人。 因此曹昂只是这么略做动作。 众人便已纷纷领会其意。 忙不跌的先后对曹昂躬身行礼。 “我等参见府君!” 声音此起彼伏,稍稍有些杂乱,但足可听得出在场之人的诚惶诚恐之意。 一番礼敬过后。 荀彧又向前一步。 接着向曹昂请示道:“府君,检阅仪式已经过半,不知是否需要继续,还请您示下!” 曹昂微微颔首。 “那就继续,正好我也有段时间,没有见到麾下儿郎们的声威了。” …… “咚咚咚咚!” 随着一阵沉闷的鼓声响起。 濮阳县城内外顿时回荡起了一阵轰鸣,三军将校也在各自将官的带领下,按照之前既定好的阵型开始演练。 随着骑兵在场上飞掠而过。 顿时溅起了铺天盖地的烟尘,马蹄在土地上践踏的动作,引起了地面上一阵剧烈的震动。 连带着站在城头上的众人。 也能清楚地感知到,脚底下所踩着的城墙,传来些许颠麻的感觉。 而在骑兵过后。 则是穿戴整齐,手持长兵的精锐步卒,行伍严整,士气恢宏。 士兵们一个个看起来,精神面貌都昂扬向上,脸上皆是一丝不苟的神情,眼中也多是炯炯之意。 “唰!” 随着发令官挥动令旗。 军官们顿时收到命令。 各自抬手,层层向下发令。 “杀!!!” 整齐划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当即使得站在城头上的众人,纷纷为之心头一震。 此前见识过大场面的,或者说心智比较坚毅,城府较深的,那勉强表现的还算不错。 可除此之外的其余众人。 已经有不少都面色苍白,露出了些许心悸之色,眼中满是忌惮和畏惧的,看着城下那成千上万的精锐士兵。 进而有许多人,将目光转向了此刻正负手而立,面带赞许之色,连连点头看着下方的那位年轻太守。 这位绝对是个惹不起的主! 以往大家就听过这位的名头,今日一见,更是印象成倍的深刻。 往后看来要老老实实的了。 一时之间,群情慑服。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一十八章 汉末狠人的到来,你也是我的崇拜者 第221章 汉末狠人的到来,你也是我的崇拜者?【求订阅求月票】 “文若,你怎么想着把这群人全部召集到濮阳县来了?” 曹昂并不知道身后众人心中的惊骇想法,只是自顾自的向荀彧问出了心中所惑。 而荀彧凑在曹昂身边。 略作拱手之后,便向曹昂解释道:“倘若是一般情况下,太守到任,只需向各县传檄文即可,有朝廷的任命文书,各县县令自会听命。” “只是属下在临行之前,将军您曾经说过,要把东郡牢牢的掌握在手中,需要有绝对的掌控力。” “因此属下便斗胆想出了这样一个法子,向郡内各县发出召集之令,要求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濮阳。” “若是以借口推诿推辞而不来的,事后直接将其撤换掉即可,至于听命而来的,这场检阅就是属下给他们准备的戏码了。” 曹昂闻言,顿时连连点头。 果然手底下有这样一位顶级内政臣,还真是省了不知道多少心思。 对于自己的一切命令能够照办。 并且根据命令的要求,发挥主观能动性,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这样的下属到哪找? 想到这里。 曹昂用手指了指城下的军队。 面上浮起一丝笑意的问道:“那在我来之前,上半场检阅仪式效果如何,咱们身后这群人是个什么反应?” 荀彧闻言,也不由得笑了笑。 “将军麾下,如今可是有近万大军,其中历经数战的精锐士兵,更是有着足足数千人。” “其中威势,绝对等闲乡勇庄户能比,各县官吏及宗族中人,于城楼上观此情形,又岂有心中不服帖之理?” 荀彧说的轻松。 曹昂顿时回以一声轻笑。 “待会检阅结束之后,你把这些头面人物召集起来,咱们举行一场酒宴,顺便告诉他们,东郡往后姓什么。” 荀彧应了一声。 接着向身旁招了招手,几名做小吏打扮的男子,便快步跑了过来。 ………… 眼见着荀彧安排好了此事。 曹昂正打算与他说起,自己在路上遇见的毛玠。 却不料荀彧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主动向曹昂开口言道。 “将军,属下有一事要向您禀报,根据我收集到的消息,在之前青州黄巾肆虐兖州之时,东阿县县丞王度假冒黄巾贼兵,于县城中作乱。” “不仅占据了县城,甚至还吓跑了县令,若非城中有一名为程昱的高士,串联城中大户以及官吏反攻县城,并找到县令,恐怕此刻东阿县早已荒废。” “所以属下打算将王度枭首示众,并撤掉原县令的职位,改为任命程昱为东阿县县令,不知将军您以为如何?” 嗯? 原本还听的聚精会神的曹昂。 突然就愣了一下。 “程昱?” 见荀彧在一旁点头。 曹昂顿时右手抓着下巴,开始琢磨思考了起来。 …… 程昱程仲德。 这位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也绝不是东汉末年这片偌大英雄池中,随意溅起的一朵水花。 而是曹魏集团诸谋士之中,拥有举足轻重地位的一员。 这哥们能力绝对没得说,可谓是智多如海,勇略过人。 此次在没有任何官身的情况下,能够动用计谋,强行迫使城中大户,跟着他一块反攻东阿县。 直接扳倒了在东阿县城中,占据绝对优势的县丞王度,其才能可见一斑。 而且程昱与东阿县之间的羁绊,可不仅仅是这么一桩事情。 倘若这世间还有兖州之乱的话,程昱便会以其一己之力,游走在东阿、鄄城等三县之间。 最终死保住这一块地盘,为父亲曹操留下了一处栖身之地,并为他重新夺回兖州,增加了不少筹码。 当然。 曹昂心中对程昱此人,最大的印象标签,还得是“心狠手辣”四个字。 在狠厉这一块,着实有一手的。 只不过眼下曹家在物资这一块,并不是特别缺乏,因此倒也无需担心,程昱会原版复刻出同样的行径了。 并且在某些时候。 心狠手辣这个特质,反倒能为自己增加不少便利,有些曹昂下不去手,做不了的事情,交给程昱来,反而更加能迅速的打开局面。 因此在思索了片刻后。 曹昂在荀彧询问的目光中,轻声对其叮嘱道:“前两件事,便按照你说的做,只是程昱此人,待会儿宴会结束之后,我先见见他,再决定他的去处。” 荀彧点头表示明白。 对此没有多加言语。 …… “呜!” 随着吹响收兵的号声。 虎贲营将士当即在各自的将官率领下,步伐严整的回到了军营。 而城楼上观礼的众人。 也在吏员们的引领下,聚众前往太守府,参与曹昂安排的宴会。 宴席之上。 觥筹交错,乐舞并行。 只不过或许是由于先前,观摩了阅兵仪式后,大伙都有些心神震动,此刻也没什么享受宴会的心情。 因此尽管有丝竹管弦之声。 氛围还是略微有些沉闷。 对此,曹昂显得并不在意。 只是在酒过三巡,撤掉了歌舞之后,提着酒爵便缓缓起身。 见自家府君站了起来。 众人一时间都肃穆而坐。 屏息凝神,聚精会意,不敢有丝毫的松动懈怠,生怕因此而错漏了上面的什么精神。 …… 见众人都表现的颇为听话。 曹昂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着举起酒爵,示意众人跟着他一块举杯,同时对众人言道。 “诸位接到郡府的命令,能够不辞辛劳,远道而来,在下很是欣慰。” “延期未至者,我已吩咐下去,罢免其官,责罚其族,而此刻在坐的诸君,都是忠厚之辈,且满饮此杯!” 众人听着曹昂轻飘飘的言语间,已经决定了对那些未受诏令之人的处罚,不由都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不少人都在庆幸着,自己于左右摇摆之间,最终还是选择了前来此地。 否则都与那些人一般下场了。 此刻见太守举起酒杯,哪有人敢不给太守面子,纷纷起身跟着一块举杯。 “愿与府君同饮!” 随着酒水一饮而尽。 曹昂放下手中酒爵,接着对众人略微拱手,脸上露出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语调悠长的说道。 “在下毕竟初来乍到,人地生疏,在座各位都是生面孔,因此多的话我也不说,唯有二言以告诸位!” …… “其一,家父如今正任兖州牧,上有朝廷之命,下有郡县之拥。” 家父曹孟德。 是兖州的天,非常之牛逼。 曹昂无比强势的,将自己的背景摆了出来,潜台词更是清晰明了。 尽管在场有不少人知道他的身份,也了解过他和兖州牧曹操之间的关系,但强调一下总不是坏事。 说来自打当初,头一次接管虎贲营的时候,自己摆过一下父亲曹操的排面之外,后面好像很少用到这块牌子了。 没想到如今又派上了用场。 果然父子之间是荣辱与共的。 而在观察到众人的面色,皆有所变化后,曹昂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其次,先前检阅大军时的情形,想必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 “在下麾下有如此强盛之军,可以确保郡内任何一地出现了祸患时,能够在最短时间内率大军抵达。” “想必诸位都能够相信,我拥有保境安民,守土一方的能力。” 这话更是说的众人面色微变。 什么保境安民,守土一方啊! 也不存在什么祸患。 黑话无非就是告诉大家,谁要是敢上蹿下跳,不听郡府的命令,那他们本人就会成为祸患,然后被一波消灭掉。 曹氏虎贲,使命必达! …… “我等愿为府君效力,为守东郡之土,保一方安定,竭诚尽力!” 有了一人带头。 其余众人纷纷效仿。 声音此起彼伏。 大有一副忠诚度,在厅堂内满屋子乱飙的架势。 实在是曹昂把军队都摆出来了。 大家之前都是玩小打小闹的。 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别说身为县令或者各县的地方宗族,天然就要听从太守的命令。 哪怕没有这样一道从属关系。 此刻众人也绝不敢,有分毫违背曹昂意志的打算。 纯属老寿星上吊,找死。 眼见得大家如此上道,曹昂自然不会再摆着一张脸。 而是乐乐呵呵的吩咐大家坐下,继续方才还并未结束的宴饮。 而混杂在人群之中。 有一人看着曹昂如此威势。 眼睛里不由得闪过了熠熠神采,略显老态的面庞上,悄然浮现出兴奋之意,藏在桌案下的手也不由得捏了捏。 ………… 宴会结束之后。 众人纷纷向曹昂辞别,而他则独自来到隔壁的偏厅之中。 过不多时。 便有人领着一名文士而来。 随着脚步声在耳边响起,曹昂不由的打量起了,已渐渐行至跟前的这人。 着一身文士服,头戴小冠,下颌蓄了长须,身形颇为瘦弱。 面相尽显老态之色,两侧鬓角多有斑白,脸上甚至还有几道沟壑。 看起来就像是已经一把年纪的老同志,用“中年文士”来形容,恐怕就属于这个称呼中的顶格存在了。 只不过与苍老面相不同的是。 这人步履行进之间,步伐显得沉稳有力,双目之中也是炯炯有神,目光如鹰隼一般,充满锐利的锋芒。 “啪嗒!” 随着脚步声停下。 来人在曹昂跟前站定,随之而来的则是一记躬身下拜。 “东阿程昱,参见府君!” 没错。 来人正是程昱。 …… “仲德快快请起,且来此安坐!” 曹昂起身将程昱引至桌案前。 未等曹昂有所动作,程昱便已经主动做起了,替曹昂添茶汤的事情。 见此,曹昂只能摇头一笑。 略带随意的笑言道:“东阿县送来的文书,我已经看过了,此番能保全县城,仲德功不可没。” “文若建议我任命伱为东阿县令,不知仲德你意下如何?” 程昱怔了怔。 但没有正面回答曹昂的问题。 只是对其拱手回道:“其实此次在下并没有收到郡府中的召集令,我是听到府君您是新任的太守,主动向县尊请求跟着一块来的。” “哦?” “这是为何?” “我曾听闻,前任兖州刺史刘公山,曾经派人来寻访过你,想要邀请你在他手底下担任州中一官。” “只是被你给拒绝了,却不知为何,如今我还没来得及派人相邀,君却已亲身至此?” 曹昂表现的很是有些好奇。 莫非自打他与父亲一道,扫平了在兖州作乱的青州黄巾军,并且独自赴濮阳县担任东郡太守之后。 他的人格魅力就飙升了? 怎么先是有毛玠,如今又有程昱,都是主动前来投奔。 事情还当真变得有些奇妙。 这使得他忍不住把自己所知道的,一桩隐秘消息给放了出来。 …… 而程昱在听见曹昂的疑问后。 眼中虽闪过一丝讶色。 但面上表情不变。 依旧非常稳重的解释道:“刘公山确实曾经派人来寻访过在下,只可惜我看出他非长久之辈,虽然诚意十足,但绝无人主之姿,故而婉言谢绝。” “而府君您与之不同!” “在下曾经细细搜罗过,有关于您的诸多事迹,一桩一件,单拎出来,都令人不由为之赞叹不已。” “而诸多事情统合起来,全部集于府君您一人之身,更是令人叹为观止,在下如今已年至五十,人生半百中,还从未见过有如您这般优秀之人。” 说到这里。 程昱稍微顿了顿。 接着加重语气。 放缓语速道:“以我观之,府君有人主之姿,我若能入您麾下,是在下的荣幸,我又岂有不来之理?”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响亮啊。 即便曹昂见惯了大风大浪,也不由得为程昱此言而啧啧赞叹。 不愧是汉末头一档的文臣谋士。 这份眼光,那是高到没边了。 居然一眼就看出了咱有人主之姿,这份能他人所不能的眼界,便是普天之下多少庸才,所难以理解的事情。 重用! 此等人才,必须重用! …… “仲德,你这……如此溢美之词,实在过誉了,着实令我诚惶诚恐啊!” 曹昂越是这么说。 程昱就越要坚持自己的看法。 挣扎着便准备站起来,向曹昂躬身行礼,大有一副要进行长篇大论,以演讲来确定曹昂就是人主的架势。 得亏曹昂将他给按住了。 “仲德如此诚心来投,我自是不会亏待于你,东阿县距离濮阳,还是稍稍有些远了。” “不如这样,你就暂且领过濮阳县令之职,协同着郡府中打理好濮阳县的诸多大小事务。” 程昱闻言,顿时精神一振。 果然,先前那番话没白说。 真诚就是最大的必杀技啊。 把心中所想一五一十的透露出来,效果可谓拔群。 从东阿县令改任为濮阳县令,这意义就好比从边陲的一把手,换成了首都的一把手,二者之间岂能等同? 更何况待在濮阳县。 是距离曹昂,这位东郡一把手最近的地方,能够时刻在他跟前晃悠。 有什么重要任务,或者大事小事,他程昱露脸并参与的机会,可就比之前要大上不知道多少倍了。 自己都这么一把年纪了。 主动来此,为的还不就是能够一展所长,找个有前途的势力,寻一个好领导,抒发胸中抱负吗? …… “哗!” 这回曹昂没拦住程昱。 使得其站起身来。 直接躬身下拜,双手拱于身前。 只是还没等他说什么。 偏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以及猛烈跑动的声音。 随后有一人在门外,语气急促的叫喊道:“府君,渤海郡有急信而来!”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一十九章 袁本初,你那点小心思,必须给搅黄了 第222章 袁本初,你那点小心思,必须给搅黄了【求订阅求月票】 “明府,这是我家府君差小人快马加鞭送来的急件,并言明必须亲手交给您,还请您过目!” 一名风尘仆仆,着便装打扮的信使,躬身立于曹昂跟前。 其高举的双手中,捧着一枚已经被密封起来的火漆桶。 见此情形。 没等曹昂开口。 程昱便已主动向曹昂说道:“府君,属下先行告退了!” “不急,你且在一旁稍候!” 曹昂挥了挥手,示意程昱在一旁坐下,没必要为此而避讳什么。 吩咐了一声后。 从信差的手里接过信筒,看着上面完好无损的火漆,曹昂目光闪烁了一下,接着语气和蔼的问道。 “除了送这封信之外,袁太守可否还有其他交代你,要转达给我的话?” 信差果断的摇了摇头。 “小的不敢相瞒,临行前府君除了交待绝不可破坏火漆,以及必须亲手交给您之外,只说了请您尽快给出答复,小的好及时回去复命。” 这下曹昂就有些明白了。 说是让他给出答复,而不是火急火燎的请求支援,这说明并非他与公孙瓒之间的冲突爆发。 而是袁绍这家伙在搞事情。 南皮县距离濮阳县还是有点路程的,能在今日把信送到自己手上。 那很有可能是自从文丑回去后,没过多久,袁绍就派人出发在路上了。 啧! 不愧都是出身于汝南袁氏的嫡系子弟,一个比一个爱折腾,玩起花样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一边想着。 曹昂一边拿小刀割开了火漆印,从中取出了一卷帛书。 只是随着他展开信件,上面的信息先后跃入他的脑海,曹昂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诧异万分了起来。 连带着目光都有些惊疑。 靠,袁本初这老小子确实会玩啊! …… 半晌过后。 曹昂将帛书折起来,闭目思索了片刻,面上的情绪也逐渐得到平缓,重新恢复之前那淡然自若的模样。 “像这样的信件,是只给我送了一份,还是说送往多处?” 曹昂冷不丁的发问。 而信差在努力回忆了几息后,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合该是送往多处,小人在离开南皮县的时候,先后就有数支队伍,与我一同出发。” “只是他们将去往何处,一共又有多少送信的队伍,请恕明府谅解,小人是确实不知道。” 曹昂点了点头。 “你且先随我府上的人下去休息,待我写好回信之后,再交由伱送回。” 等到信差应诺一声,小心翼翼的跟着退了出去后,曹昂这才往背后的厅柱上一靠,接着将帛书丢到桌案上。 “仲德,你也来过目一番,且说说我该如何答复袁本初。” 上有所虑,下必思之。 程昱赶忙接过信件,一字一句的研读了起来。 很快,他就面色大变。 …… “现今天下纷争,朝纲紊乱,上有百官公卿受制于人,下有苍生黎庶命如草芥。” “此等纷乱之世,海内非有中兴之主,不可谋长久之计。” “我大汉朝虽有天子,亦为帝室之血脉,然远在长安,为董贼一手把控,百官公卿亦争相谄媚于董贼,此诚不足为天下人所信任,亦难当中兴之主。” 几句话说的稍显文绉。 但意思其实很简单,袁绍认为想要天下太平,光复汉室,就必须要有大才大德之主。 而如今被董卓扶起来的天子刘协,是个受控制的傀儡,称不上什么中兴之主,袁绍否决了他的正统性。 光是这几句话。 便已经将程昱看的眸光闪烁,脑海里是一阵思绪纷飞。 而待继续往下看。 程昱更是连同着心脏,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几分跳动的速度。 “天下人虽有君而无父,长此以往,必将使得大汉朝凋敝越甚。” “当务之急,理应东立圣君,隔绝长安东出之道,无需经年,董贼必定衰竭而亡,则天下可定矣!” “子修贤侄,我欲举幽州牧刘虞为帝,还望得君诚心相应,他日肃清寰宇,君功莫大焉!” …… 偏厅内一片寂静。 程昱在读完书信之后,也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之中,久久无言。 他实在是被袁绍,这胆大包天的计划给惊住了。 只能说不愧是天下顶级名门,所思所想,和别人都不太一样,玩的也都是最高端,最顶流的那一套。 如此半晌之后。 程昱才稍稍有些艰难的对曹昂说道:“府君,袁本初这是打算另立新君,推举幽州牧刘虞为帝,彻底摒弃掉远在长安的那位天子啊!” “依属下之见,此事理应回绝,必不能答应袁本初之谋算!” 曹昂轻轻点了点头。 不用程昱说,他也不会答应。 自己手里还掌握有刘辩呢,如果被袁绍干成了这桩事情,那他手里的王牌,不就成了一张废牌吗? 当初所设想的,奉天子以令不臣的战略,也会因为刘辩失去作用,而演变成梦幻泡影,镜花水月。 因此不仅仅是回绝此事那么简单。 还必须努力破坏这件事情。 …… 其实根据曹昂所知道的消息,袁绍处心积虑,谋划的另立新君之事,最终只不过落得一个无疾而终的结局。 问题就出在幽州牧刘虞那儿。 刘伯安可是一位铁忠臣。 翻遍现当今的大汉王朝,恐怕都找不出几个,比他对朝廷更加忠诚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同意袁绍,推举他为皇帝的举措呢? 更何况刘虞又不是傻子,你袁本初这么做,摆明了是想把我握在手里当傀儡,咱要是答应了,待遇难道还能比董卓手里的刘协好上多少吗? 当然。 即便曹昂知道此事多半会失败。 他也不能啥都不做。 必须从中作梗。 以确保计划如约走向失败。 思及此处。 曹昂一边将桌案上的帛书收起来,一边轻笑着说道:“现今天子虽远在长安,但他依旧是先皇血脉。” “除非是弘农王复生,否则其他任何刘姓宗室之人,想要取代他的天子之位,都会为天下人所诟病。” “我若依附于袁本初之尾,恐怕利处不见几分,却要平白无故惹来骂名,此事我诚不为也!” 表明了一番自己的态度后。 曹昂接着反问道:“只是袁本初为我兖州之近邻,我即便不同意此事,也不能以严词回绝,否则难免使我两家之间的关系僵恶,不知仲德可有良策?” …… 见曹昂能干净利落的表态。 程昱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他就怕刚拜的领导,被袁绍这三言两语给整迷糊了,盲目答应了此事,那可真就麻烦大了。 好在府君果真是个拎得清的。 至于说不想和袁绍闹僵。 程昱倒是很能理解。 袁绍毕竟拥有天下顶尖的家世背景,手底下还兵精粮足,人多势众。 如果不是有大过天的矛盾,那最好不要与之闹的难解难分。 保持一个既不遵从,也不反对他的中立态度,这样是利益最大化的。 面对曹昂给出来的问题。 程昱在略微思索了片刻后,很快就给出了相应的解决办法。 “诚如将军所言,若是直言答应,必会惹来天下人口舌非议,您乃是汉室忠臣,又岂能行如此不道之事呢?” “但直言拒绝的话,同样有所不妥,所以属下建议您不妨拖延此事,暂且将回信压在手中不发。” “毕竟府君您日理万机,政务繁忙,一时间抽不出空子来做回应,也是合情合理的。” 说到这里。 程昱稍微顿了顿。 接着压低了嗓音,用略带一丝阴狠的语气,沉声言道。 “再说南皮县和濮阳县相隔千里,一路上更是接连跨过数郡,山贼盗匪横行,信使往来的路上碰到些变故,以至于咱们寄回去的信件遗失了,这也并非不可能之事啊!” …… 程昱毫无顾忌的展示着,他那稍显阴狠的手段。 而曹昂在听闻此语后。 眸光闪烁了一阵。 接着略带笑意的明悟道:“仲德之意,是打算拖延时间,一直拖到袁绍立刘虞为帝,这件事情出现明朗的变化,我们再姗姗表态?” 程昱微微欠了欠身子。 语意欣然的说道:“府君明见!” “如果袁绍成功另立刘虞为帝,彼时您因为信件遗失,并非出头之辈,那天下人的责骂和您有什么关系呢?” “相反,倘若袁绍失败了,那会儿他应该正头疼着,府君您只需稍稍辩解一番,他还能有心思找我们的麻烦?” 曹昂微微颔首。 右手在桌案上轻轻的敲打着,发出一阵极富有韵律的“笃笃”声。 如此沉思了半晌后。 曹昂豁然间大手一挥。 接着意味深长的追问道:“那敢问仲德,倘若我不仅仅是想要拖延此事,而是意图暗中进行破坏呢?” …… 程昱顿时愣住了。 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但是在稍稍思索了片刻后,他理解了曹昂话语中的意思。 妙啊! 原来咱府君打的是这个主意! 既不得罪袁绍,又要在暗中把这件事给搅黄了,这种暗戳戳的风格,果真不愧是我苦寻的明主啊! 程昱二话不说。 当即用手捋着胡子,绞尽脑汁,细细思索了起来。 等了有好一会儿功夫。 程昱才拳掌相击。 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随后赶忙对曹昂支招道:“想要破坏此事,唯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从幽州牧刘虞身上下手,二是袁绍本人。” “其中刘虞远在幽州,且他对于自己被另立为帝,究竟是个什么看法,眼下咱们不得而知。” “所以从袁绍处着手,是最为方便且可靠的,而以袁绍如今的名望和身份,天下间能够全然无惧于他,甚至对他隐有敌视之意的,恐怕只剩下……” 言及此处。 程昱用手指了指正南边。 “后将军袁术!” …… 一言既出。 其义皆明。 说到这个份上,接下来的话,就不需要程昱再讲明白了。 曹昂右手在桌案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接着便非常顺畅的补充了起来。 “仲德之计,大为可行也!” “就按照你说的办,一边拖延回信的时间,一边假意把消息泄露到南阳郡去,想必袁术在得知此事后,一定会派人对袁绍表明,其坚决反对的态度。” 袁绍和袁术这两兄弟有巨大的矛盾,这件事基本天下人都知道。 虽然同出于一个家族。 但有时候家族内部的争端,比与外人之间的敌对,还要来得更为凶猛和残酷。 因此一旦知道,袁绍有另立新君,并且把持新任天子的可能。 袁术哪怕自己捞不着半分好处,也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反对。 而以袁术现在的架势。 在天下人眼中,俨然就是一方庞然大物,在他彻底暴露出自己虚弱的本质之前,哪怕袁绍也不敢轻易招惹。 故而只要袁术出面。 而刘虞那边又相应拒绝的话。 袁绍除了放弃,别无他选。 而只要袁绍那边放弃了,曹昂这不就啥事儿都没有了吗? 他手中的天子牌,可以继续持币待涨,等待行情大好的时候再翻出来。 刘辩可比眼下所有刘姓宗室的人,都要更具有法统性。 自己日后将他重新推上台面,和袁绍此刻另立刘虞为新帝,二者之间的性质,是绝然不可等同而语的。 ………… 商定好了这件事之后。 曹昂也算是彻底验证出了程昱的才能,并且通过程昱在为自己出谋划策时,所展现出的那股子阴狠劲儿。 以及自己所拥有的全局视角。 确定了程仲德是可以信任之人。 因此在程昱正打算告退之际,曹昂郑重其事的,将手中珍藏的曲辕犁图纸交给了他。 并且吩咐程昱,必须尽快安排工匠打造出来,而且严格要求保密。 最好所有知道具体内情的人,都得安排人手进行监视管控。 至于曲辕犁成品。 此物自然是越多越好。 只是考虑到眼下,只适用于大规模集团化的耕作,除了军屯能高性价比的发挥出作用之外,其他场景都不太行。 况且生产力确实比较紧缺。 有大把的东西需要打造,高技术巧匠和普通工匠缺口太大。 因此曹昂只要求程昱,能够打造出足够东郡这边,军屯人数的器具即可。 先试行一段时间。 等到生产力有了富裕之后,再扩大生产规模,往父亲曹操那边运送。 而程昱在接到这份任务后。 自然是诚惶诚恐。 他岂能不知此物的重要性? 这种相比于当下直辕犁,有着本质性提升的优良农业器具,其意义深重,不需多言,亦可明了。 而眼下府君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托到自己手中。 这是何等的信任和看重? 程昱在接到图纸之后,自是接连保证会严格保密,并全力进行安排。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二十章 昭姬:你要是做到了,我随便答应你一件事! 第223章 昭姬:你要是做到了,我随便答应你一件事!【求订阅求月票】 “铛~” 和风煦暖,流水潺潺。 位于太守府后宅的一处庭院中,曹昂正闭目仰靠在亭柱边。 整个人是满脸享受,轻松写意的聆听着,耳畔传来的美妙音声。 过了也不知有多久。 随着最后一个尾音落下,整首曲子被弹完,古琴顿时止息。 而曹昂也随之缓缓睁开了眼睛。 “昭姬,你这一手曲调音声,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如我这等的门外汉,张耳一听,都只觉浑身如临仙境,如此高超的技艺,可谓与天人无异啊!” 曹昂眼前的正是蔡昭姬。 自打在濮阳县安定下来后,曹昂每隔几日,便会到蔡琰这儿来,聆听她弹几首曲子。 陶冶一下自己的艺术情操,培养一下他的音乐细胞。 顺便再与蔡琰增进一下感情。 毕竟此事是当初他们二人约定好了的,如果不趁着约定生效期间,过来多听几次的话,那岂不是亏了? 而蔡琰在听见曹昂那毫不吝啬的溢美之词后,不由展颜一笑,只是笑容看起来非常浅,颇有种淡然如竹的味道。 “子修过誉了,不过是些许粗浅的技艺罢了,哪里敢称什么天人之境。” 看着蔡琰这么一副心静似水的模样,曹昂突然间觉得有些头疼。 这姑娘着实有些油盐不进啊! 自己虽然利用前来听她弹奏古琴的机会,拉近了不少二人之间的距离,同时也加深了一下感情。 但招式越老是越无效的。 到了现在这一步。 曹昂便感觉有些推进不下去了。 继续打着聆听音乐,平缓心境的旗号,与蔡琰接触,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了。 毕竟听音乐肯定是坐在边上听,他又能有什么其他的举动呢? 既无法缩短最后一点距离,也不足以凭借着这样初级的活动,来产生任何一点哪怕质的飞跃。 况且像蔡琰这种心境比较平和,很难因外界事物而产生心绪剧烈波动的女子,那更是难以对付。 曹昂最开始夸蔡昭姬,这琴弹的如同天人的时候,蔡琰听的还会开怀一笑,而现在已经有些半免疫了。 所以自己必须得想个新招。 …… 蔡琰毕竟不是弹琴机器,不可能在这儿坐一下午,就只顾着弹琴。 因此一曲奏罢之后。 曹昂和蔡琰在亭中对坐,一边欣赏着天边景象,一边言笑闲聊了起来。 “昭姬姑娘,话说当初选择住处的时候,你怎的想到在这后宅中挑一处别院,而不是往前两进院子呢?” “此地虽然清静,但未免太过幽深,平日里与其他人来往走动也过于不便,日久年深之下,岂不显得孤寂?” 太守府的占地面积,可比当初在定陶县时,曹昂所居住的那处宅子要大得多,住宅区和功能区划分的十分宽阔。 每一进院子之间相隔的距离都不短,因此住在前三进院子的人,和住在后院的人,可能需要走上一段路程才能往来,故而曹昂才有此一问。 这也算是房子大的弊端了。 而蔡琰在听闻此言后。 轻笑了一声。 接着向曹昂解释道:“子修应该知道才是,我本就是喜静之辈,太热闹,平日里走动的人多了,反倒不美。” “我只一人,领着几名侍女住在这儿,日间只管弹琴、写字,又或者研读文章经典,整理府中藏书。” “光是这些便足以消磨我大半的时日,又何来的幽深孤寂呢?” 说到这儿。 蔡琰将垂在自己脸颊边的一缕青丝,稍稍撩到后面,露出了之前一直被发丝遮掩住的白嫩小脸,以及秀气玲珑的耳朵。 尔后接着对曹昂说道。 “况且府宅虽大,但也并非脚步不能丈量,若是有什么要事,派个人过来知会一声,想来也用不了多长久。” …… 听着蔡琰那恬淡自适的话语。 曹昂早有预料的点了点头,正准备以言语进行回应的时候。 “轰!”的一声。 一个想法,如同雷击般穿过他的脑海,仿佛电闪雷鸣,瞬间就将他的思路照的通明。 曹昂想到了。 他想到该如何促进这个关系,从量变转化到质变了。 思虑清楚,拿定主意之后。 曹昂当即状若无意的问道:“说起这文章经典,在下其实颇多遗憾!” “家父饱读诗书,文章诗赋更是卓有所成,反观我作为其子,在此一道上却极不擅长,颇有点子不类父啊!” “况且如今府上千卷诗书,其中经史子集更是数不胜数,而我却未能善加利用,从这些书籍中增进学识,这不能不说是一件令人痛心疾首之事!” 蔡琰不由的点了点头。 对于这话,她有强烈的同感。 曹昂拥有如此广博的藏书,而无法加以利用,只能摆放在家中的藏书架上,平日里也就只有自己,才会去收拾清点,并且阅览。 如此未免也太过可惜了。 而就在她心中感慨万分之际。 “啪!” 曹昂突然拍了个巴掌。 接着一副恍然惊醒,若有所悟的模样,双目之中好似有明亮的光芒,其中传来阵阵的希冀。 “昭姬,听闻伯喈公在书法、音律和文章一道,乃是这世间集大成者。” “而家学渊源之下,你想必已得了伯喈公几分真传,不如往后就由伱来教导我研习文章经典,钻研诗!” …… “嗯?” 反应过来的昭姬,不由得发出了一记轻微的惊讶声。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犹豫和踟蹰。 只是略施胭脂的粉嫩唇瓣,几次微启但又合上,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又敌不过心中的诸多顾虑。 见此情形。 曹昂赶忙来了一招以退为进。 “若是多有不便的话,此事就当我未曾提过好了。” “毕竟研习诗书这种事情,有自然是最好的,但没有也能过活,昭姬可千万不要因此而有所烦忧!” 这么一说。 蔡琰反倒不好拒绝了。 只得起身向曹昂微微欠身,接着语意欣然的微笑道:“子修言重了,不过是教习诗书而已,何来不便之处。” “更何况自洛阳伊始,你便相助我良多,区区小忙,我岂有不帮之理?” 言及此处。 蔡琰抬头望了一眼天色。 接着当先往屋内走去,同时声音飘向曹昂的耳际。 “眼下时辰尚早,子修既然想研习诗书,那不妨从今日开始,权且试一试,你能否耐得住性子。” ………… 屋舍之内,窗畔之前。 曹昂和蔡琰就着天光,彼此靠着坐在同一张桌案边。 这毕竟不是一个老师教多个学生,用不着搞那种大场面,大规模的分案。 况且蔡琰自认为自己的身份是老师,搞的还是一对一教学,那强行要求对座或者分案,就显得有些刻意了。 在蔡琰整理着,接下来讲解要用到的诗文、典籍、书简时,曹昂就以目光静静的凝视着她。 他还是头一次和昭姬靠得这么近。 鼻尖嗅着从昭姬身上散发出来,萦绕在他身周的,淡淡的竹叶清香,曹昂只觉得有些心旷神怡。 也不知是为了配合身上的气质,还是性格天然就喜欢这个风格。 蔡琰今日依旧是一袭翠绿色的长裙,绸缎柔光的面料,虽然将视线尽数遮掩,但在腰间束带的紧扎下,却依旧能看出其身段的纤细高挑。 轻轻描绘的眉线,略施粉黛的面颊,宛如惊鸿秋水般的双眸,粉嫩饱满的朱唇,以及充满了端庄秀气的鼻头。 共同构筑成此刻,那充满了专注认真,一丝不苟的严肃面庞。 而就在曹昂视线继续向下移。 欣赏起蔡琰那修长白净的脖颈,以及小巧秀气的足弓时。 耳畔传来了蔡琰略显平淡的声音。 “子修,你且坐过来些,今日我便先教一些粗浅入门的学识。” ……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 曹昂再也没有心思,去欣赏蔡琰的盛世美颜,轻嗅其身畔竹香了。 因为他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煎熬。 明白了什么是自讨苦吃。 所谓粗浅入门的学识,那是对蔡琰而言的,也是她所认为的粗浅。 毕竟在昭姬想来,曹昂哪怕再怎么不懂,也不可能基础知识不会,毕竟曹家也是有门户的家族,而且曹操本人更是诗赋文章一道的大家。 耳濡目染之下。 想必曹昂顶多是不精通,又或者说不会作诗写文,但不能说完全不懂。 而这么一来。 可就把曹昂给坑苦了。 这门槛未免也太高了? 一套流程下来,基本把他给学懵了,一朝将他带回原先那备受折磨的学生生涯就罢了,偏偏学的东西还不懂。 就好比苦学了三年的汉语言文学,突然在大四的时候,添上了一门微积分课程,这和听天书有啥区别? …… 并非曹昂愚笨或者懒散。 而是专业不对口啊! 甚至连书简上的字,他都不敢说每一个都认识,更别说排列组合起来,想要将其弄得清楚明白了。 想到这里。 曹昂就不由的腹中轻叹一声。 他故意提出,要跟着蔡琰学习诗文经义,目的就是想创造一个彼此距离更近的环境,能够有更亲密的活动。 结果如今反倒有点坐蜡了。 当然。 任何东西都是学久了就有收获的。 如果曹昂能静下心来,跟着蔡琰一道苦学一段时间,那他多少也能懂点。 只是他怎么可能静得下心来呢? 毕竟一开始的出发点就并不单纯。 …… 半个时辰一到。 蔡琰便放下了手中的书简。 接着转头看向曹昂,望着其眼中略显茫然的神色,不由摇了摇头。 随即轻叹一声道:“子修,看来研习诗文的效果并不好啊,想来也是我这个老师当的不好,毕竟之前从来没有教过学生,哪里知道该怎么教人。” “不如之前的决意就此作罢,往后我还弹琴给你听,教你诗文经义等事情,那还是往后等我父亲从长安归来了,让他老人家来教你。” 曹昂一听,顿时一惊。 怎么可能作罢! 好不容易提出了这样一个顺理成章的计划,又把事情进展到这一步。 就连首节课都听了。 如果说罢就罢,那之前的一切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往后再想寻到这样好的借口,可就真是难如登天了。 想到这里。 曹昂赶忙摆了摆手。 脸上露出一副坚毅的神情,语气斩钉截铁的说道:“万万不可!” “在学有所成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连我这个做学生的尚且如此,昭姬你身为老师,又怎能先我一步罢休呢?” …… 蔡琰被曹昂说的语塞。 但是之前在教导曹昂的过程中,自己这个“学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反应,她作为老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有种精力没放在学习上的感觉。 而且确实是不解其意。 再继续教下去的话,似乎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实无必要。 当然,话不能说的这么直白。 因此在斟酌了一番语句后。 蔡琰小心翼翼的说道:“研习诗文,非一日之功夫,必须得下苦功才行,子修你如今身为东郡太守,平日里诸多事务缠身,确实多有不便。” “如此断断续续的话,恐怕不经历个三年五载,这很难学有所成,能够独自写出一篇诗文来的。” “不妨容后再议!” 曹昂抓了抓下巴。 在略微思索了片刻后。 语气肃然,郑重其事的言道:“不瞒昭姬,其实经过之前半个时辰的研习后,我已略有所悟。” “自觉根本无需三年五载,只需一个月的时间,我便可独自做出一篇诗文来,且绝非粗制滥造之诗文!” …… 听闻此言。 蔡琰顿时惊愕。 悄然眨了眨顾盼生姿的美目。 随后不由的开怀一笑。 难得再一次露出了如繁花般的笑靥,一望之下,令人目眩神迷。 “既然子修执意坚持,那一个月后的今日,我便恭候你的大作!” “如果你当真能作出质地尚可的诗文,我不仅全心全意教导你经义文章,还能额外答应你一个要求!” 蔡琰心中只觉曹昂不可能做到。 因此也颇有几分调皮的意味在内,竟然和曹昂立下了一个赌约。 不过在话出口之后。 蔡琰又赶忙补充道:“这诗文必须是子修亲手所作,若是假他人之手,为我所察觉,那我便即刻搬出太守府,往后也莫再提起什么音律,诗文之事!” 而听到蔡琰额外开出来的条件。 曹昂顿时大喜过望。 答应我一个要求是? 好! 咱这回可没刨坑,挖陷阱,是你自己跳下来的! “便依昭姬所言,一月之后的今日,我准时赴约,你我击掌为誓!” 说罢举起右手。 与蔡琰击掌三声。 ………… ?月票??推荐票? ps确实阳了,发烧,头晕,四肢无力,不过我没问题! 姬叉群里认识的作者,铁后宫作者,不整其他的,懂得都懂 第二百二十一章 我有天书一卷,必可大破昭姬! 第224章 我有天书一卷,必可大破昭姬!【求订阅求月票】 书房暗室之中。 曹昂就着稍显微弱的烛光,看着眼前这本精装版的书籍,飞速翻到了之前曾经看过的一页。 通读全文。 再三确认上面的内容可用后。 曹昂的嘴角便不由自主的向上扬起,露出了雪白而又锋利的牙齿。 以及他那阳光开朗的笑容。 在蔡琰面前的时候。 曹昂还能勉强保持住面部表情不崩,可如今处于书房暗室之中,左右也无人瞧着,他哪还能绷得住? 啧! 妹砸,你中计了! 如今圈套已设,埋伏已完。 只等敌军进来! 一想到一个月后的今天,自己在蔡琰的目光注视下,泼墨挥毫,大笔书之,顷刻之间便写就一篇文章。 惊的那丫头合不拢嘴。 曹昂便觉得心中暗爽。 而且还有那所谓的,任意提一个要求,一箭双雕,直接血赚。 想到这里。 曹昂赶忙将手中这本书册重新包裹了起来,将存放的地点,从暗室中转移到了自己日常处理政务的桌案上。 接下来的日常安排。 他就得添上一项背诵课文了。 这篇文章还有点长,而且其中生僻字也有不少,如果不能加以熟读背诵,那到时候是派不上用场的。 这算得上是一个弊端。 但与其通俗易懂,且风格百搭的优点相比,篇幅长又算得了什么? 瑕不掩瑜而已! …… 其实曹昂之所以轻易的,便与蔡琰建立了赌约,正是因为想到了此物的存在,这本从河水里钓上来的教材。 《人教版高中语文必修二》 若非之前时常翻阅过这本教材,知道上面有一篇文章非常适合自己。 曹昂是宁可继续用言语说服昭姬,也绝不会轻易答应对赌的。 毕竟他本来就对汉朝的文章歌赋存货不多,况且这些存货很多都派不上用场,没法闭着眼睛挑选。 首先就得符合他的风格。 像父亲曹操的那些诗歌文章,其实就不太好用,那股子透骨而出的霸气和豪迈,真不是谁都能强行嫁接的。 一股脑的乱用,有很大概率会被蔡昭姬看出真伪,从而有所质疑,那反倒落了下乘。 二来就得是通俗易懂,最起码自己这个“作者”本人,得理解其中典故,和词句的意思? 否则洋洋洒洒一篇文章歌赋下来,蔡琰反过头问他,这文章中的某些句子是什么意思,他这个作者答不上来。 那可真是纯纯闹笑话。 而在满足了这几点条件之后,可供选择的范围其实已经缩小了很多。 精挑细选之下。 这本教材上的课文,反倒成了最佳的救场良方。 …… 正当曹昂关上暗室的门。 将其重新遮掩起来时。 屋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随后便听见有侍女,在门口轻声喊道。 “府君,张将军他们已经到了,此时正在客厅中等候您的吩咐。” 曹昂应了一声。 接着收拾好手头的事情,快步向客厅而去,在到蔡琰那儿听其弹奏古琴之前,曹昂就已经派人,去把张辽他们几位请了过来。 这个时候正好到齐。 如今曹昂手底下的高级武将,总共有四位,张辽、曹纯、曹仁和典韦。 其中除了典韦,是随行保护自己的亲兵头子之外,其余三人各领一军。 而曹昂将他们一并请了过来。 自然是有事情相吩咐。 …… “府君!” 随着曹昂出现在眼前。 张辽等人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异口同声的向曹昂躬身问好。 “坐,都坐!” 曹昂拱手回应之后,笑眯眯的招呼几人坐下,随后来到自己的主座前。 随口前谈了几句,寒暄一阵后。 曹昂将话题转回正轨。 “今日将你们几位请来,主要是有一些事情需要安排布置。” “请将军示下!” 见张辽等人皆郑重其事的看向自己,面上满是恭敬肃然的神情。 曹昂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从桌案上翻找出一册书简,就着上面所记载的内容,向张辽询问道。 “文远,你昨日递呈给我的文书上,说是我军如今的兵力总数,已经达到了一万两千人,此事可属实否?” 张辽立马站起来回报道。 “回禀将军,一切属实,只是属下做总的人数中,还包含了子孝将军所带来的三千兵马,以及子和将军麾下的千余骑兵。” “除去这些之后,八千虎贲营大军,有五千是历经过一战以上的老兵,剩余三千人,则是从金乡县一战后,所俘虏的青州青壮中转招而来。” 曹仁从淮泗一代前来投奔曹操的时候,手底下是自带三千人的。 而曹昂以曹休和父亲做了交换,那么曹仁所率领的兵马,自然也要归属于曹昂,也就一并带到东郡来了。 至于曹纯手底下的骑兵。 原本人数是不止千余的。 只是大头毕竟还要留在州府那边,总不能让曹操手底下的骑兵营,成为一个空壳子。 故而拆分之后又缝缝补补,如今也才勉强只有千余人。 …… 在确认了情况之后。 曹昂用笔在书简上轻轻的勾画了一下,接着郑重的对张辽吩咐道。 “兖州接下来,虽然要进入很长一段时间的太平期,但并不代表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安然松懈了。” “所以军队的训练不能停下来,务必保持麾下士兵始终具备战力,同时尽快将那些未经历过战争的青壮新兵,培养成熟悉战场的可战之卒。” 张辽应诺一声。 对上面下达的命令表示知晓。 只是在稍稍思索片刻后。 趁着曹昂还没把目光转向另一人,张辽赶忙上前一步,对其拱手言道。 “将军,训练士兵,让士卒保持战力,同时将新兵转化成老兵,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让他们经历战场。” “眼下虽无大战,但东郡境内其实多有盗匪横生,各县乡相连之际,那些山川湖泽之中,几乎都有贼寇盘踞。” “依属下之见,不如调动大军,对这些山贼土匪进行剿灭,一来彻底保证东郡境内安稳平定,二来也可趁机磨练士兵,让军队始终保持高昂战意。” …… 曹昂闻言,当即侧过身来。 看了看始终挂在自己背后的地图。 心中计较一番后。 随即丢给张辽一份调兵令箭,一边点头,一边对齐吩咐道。 “那便依伱之言,对东郡全境范围内进行剿匪,我现在授予你调兵之权,你可自行权衡,调动相应数量的大军,打击消灭各山头之间的山匪盗贼。” “只是有一点你切记。” “我要求你按照从北往南的方向,先解决了位于东北方向的博平、聊城、临邑等地的匪患,再一路向西南方向而来,最后处理白马、燕县等地。” “总之就是由远及近!” 曹昂之所以有这样一个要求。 其实是在做长远谋划。 他不清楚北边什么时候会拉开混乱的序幕,也不知道袁绍准备什么时候动手谋夺冀州,但想来还有一段时日。 因此先远后近。 等到日后冀州需要自己下场时,张辽及其所率领的大军,才能正好在濮阳县周边活动。 反之就会大概率调动不及。 而张辽虽然不明白这样做的缘由,但他知道曹昂必是有所深意,况且以他的性格,也从来不会去质疑上面的命令,因此自然是老老实实的接过令箭。 “属下接令!” …… 而张辽在接过命令,回到位置上后,曹昂顺带着将目光转向了曹纯。 思绪只是微微一转。 便已脸带笑意地吩咐道:“子和,既然文远打算清剿本郡境内的山匪,那你的骑兵营,干脆一并拉出去训练一番,也算配合着更快剿灭匪患。” 曹纯自然不会表示反对。 在起身拱手应诺后。 同样从曹昂手里接过一道令箭。 只是在收下军令后,曹纯突然想到一事,踟蹰犹豫了半晌,这才对曹昂进言道。 “将军,属下斗胆请求一事!” “但说无妨!” 随着曹昂抬手应允。 曹纯心中稍稍松了口气,接着语气急促的说道:“将军,眼下骑兵的数量还是太少了,千余人根本不够用,在战场上发挥不出应有的作用。” “所以属下斗胆请求您下令,继续扩充骑兵的人数!” 原本还以为曹纯遇上了什么难事。 结果就只是这样一桩事情? 即便曹纯不说,曹昂也准备让他继续扩充骑兵规模。 结果眼下反倒让曹纯自己主动提出来了,曹昂不由有些失笑。 …… 二话不说,便大手一挥。 曹昂非常豪爽的回道:“招,只要我不喊停,你就可劲的招!” “只要咱们手头上所拥有的战马数量足够,你就只管扩充人数,不用担心养不起,有多少就要多少!” 当然,话虽然喊得霸气。 但骑兵的人数,在短时间内是无法猛增的,主要也就是受限于马匹。 虽然曹操和袁绍之间有了协定,袁绍会通过他手中所掌握的渠道,往兖州这边贩卖战马。 但一次性肯定不会太多。 毕竟袁绍要是真有数千上万计的战马,那他早就先把自己手底下的军队,给彻底武装起来了。 故而曹家父子这边,即便是再有钱,也只能主打一个细水长流。 而曹纯在得了曹昂的首肯之后。 脸上的兴奋之色一闪而过。 骑兵就是他的班底,就是他的根基,只有骑兵营的规模越大,他在军中的地位才会相应越高。 因此听到曹昂答应他继续扩招,曹纯又岂能不为之感到欣喜呢? “纯多谢将军!” …… 接连下达了两道命令之后。 眼下就只剩曹仁没得到任务了。 正当曹仁满怀希冀的时候,厅堂里却突然沉寂了下来。 曹昂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案面,发出一阵沉闷的“笃笃”声,目光在曹仁身上打量着,时不时也侧过头,看看自己身后的地图。 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 就是久久无言。 这可把曹仁给急坏了。 咱的任务呢? 手底下几员大将,都已经安排好了相应的事务,就他目前没事干,这不变相的说明他不受重用吗? 这可是万万不能接受的事情。 虽然他是带资入股,当初投奔的也是曹昂的父亲曹操。 但眼下,他就是直接隶属于曹昂的武装力量,他的上司是曹昂而非曹操。 倘若不得曹昂重用的话。 那可不就坐蜡了吗? 虽然曹仁性格沉稳,遇到事情向来能沉得住气,可安稳如山的性子,绝不适合用于现在这种场景。 因此曹仁打算主动请命。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 曹昂的声音便已摇摇飘来。 …… “曹仁将军,你且上前来,我有一项重要任务,需要交托给你!” 曹仁闻言,顿时精神一振。 赶忙起身,快步走至案前。 “仁愿听将军吩咐!” 曹昂同样站起身来,侧对曹仁,同时以左手,在东郡的西北方向轮廓线上,蜿蜒着描绘了一道。 然后用手指了指位于濮阳县以北,黄河北岸,处于东郡和魏郡边界线上的顿丘县。 “曹仁将军,你的任务就是携带本部兵马,以顿丘县为根基,向西北方向延伸,摸清并掌握位于魏郡境内的内黄、阴安、繁阳等各县的情况。” 曹仁闻言,顿时愣了一下。 一时间未能理解这道命令的含义。 但他还是本能的点了点头。 “属下领命!” 见曹仁如此态度,曹昂心中还是颇为赞许的,尽管心中多有不解,但在得了命令之后,选择应命,而非质疑。 这是一个合格的属下! 当然。 如果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计划的话,对于这个命令,自然是会有所疑惑的。 为了更好的开展计划。 曹昂还是向曹仁解答了一下疑惑。 …… “眼下兖州虽安,但南北近邻其实并不安稳,而东郡以北的冀州,接下来更是大有可能成为兵祸之地。” “一旦北边有所纷乱,属于我们的机会就来了,而魏郡正是与我们东郡毗邻之地。” “派你先行过去摸清楚情况,并对中部几座城池,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掌握,为的就是一朝时机到来,我军能够在最短时间内掌控魏郡全境!” 曹仁心下顿时骇然。 …… ?月票??推荐票? ps明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并顺带着补更 第二百二十二章 公主殿下,您为了曹将军,真是不遗余力啊 第225章 公主殿下,您为了曹将军,真是不遗余力啊【求订阅求月票】 曹仁到此刻方知。 自家将军所打的主意,竟然是趁着北边有可能陷入大乱,进而率兵吞并魏郡。 无外乎将军会亲自前来东郡上任。 看来是打算在拿下魏郡之后,将东郡和魏郡连作一片,进而拓展成一块大大的地盘。 在短暂的惊骇过后。 取而代之的便是满腔激情。 相比于张辽和曹纯所接到的吩咐,将军交托给自己的任务,绝对算得上是重中之重。 毕竟这关乎到未来大计。 关乎到整个曹家的壮大。 如此看重,如此信任。 他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呢? 更何况,为将者,以杀敌立功,开疆拓土为建功立业。 如果自己按照将军的吩咐,顺利拿下了整个魏郡,将起牢牢的掌握在手中,那这绝对算得上大功一件。 必定在曹家势力的功勋册上,记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想想便令人热血沸腾。 思及此处。 曹仁不再多想,径直躬身到底,语调铿锵有力的应答道。 “请将军放心,仁必定不负所托,会在最短时间内,将魏郡南部几座城池全部打通,以便日后畅行无阻!” 曹昂微笑颔首。 至如此。 其麾下大军的调动算是基本完成。 共计一万两千余兵马,已经划分给了三员大将,各自负责一项主要任务。 而接下来曹昂要做的。 就是在尽心尽力发展东郡,积蓄力量的同时,等候冀州出现变故。 只要北边一出现变动。 而自己这儿接到了相应的情报。 他便可以立即下令,全军北上,火速占据魏郡全境,打通冀、兖二州。 一旦拿下了整个魏郡。 那不仅意味着地盘扩大,更为重要的意义,是曹昂也能够名正言顺的,坐上冀州的牌桌了。 …… 三日之后的下午。 位于濮阳县西城门。 曹昂领着典韦在城外等候,而荀彧、荀攸等一班直系核心文臣,都一并矗立在曹昂身后,静静的等待着。 而在众人身后,则是相当一部分的中上层官吏,其中多为曹家的嫡系人马,但也有部分是本地势力。 这么一大帮子人,等了也没多久。 远远的便看见,有一列车队缓缓而来,当先的是几十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雄壮士兵,分列左右,充作仪仗。 其后则是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 不论是拉车用的马匹,还是车厢上那镌刻讲究的锦饰花纹,都证明着马车内的主人,绝非凡俗之辈。 而在这辆马车之后。 则是一路绵延着十余辆大车,车上鼓鼓囊囊的堆满了东西,只不过都用篷布遮盖了起来,一眼望去,倒也不知道车上装的究竟是什么。 “吁!” 随着最前方仪仗队的领头士兵,勒住了座下战马,马车里也适时的,传出了一记停下队伍的吩咐。 “哗!” 随着掀开车帘,从马车上缓缓走下来一名,着锦衣华服的明艳女子。 头戴象征皇室女眷身份的头冠,发髻上插满了各式珍贵的金玉珠钗,一路拖曳至脚面的淡黄色绸缎宫裙外,还披了一件似是由金丝编织而成的罩衣。 而随着这名女子的面相现于众人眼前,在场以曹昂为首的所有人,都动作整齐划一的躬身行礼。 “臣参见公主殿下!” …… 此刻坦然接受众人行礼的女子。 正是之前在金乡县一战后,与曹昂暂且分道,离开兖州,前去取出自己藏宝的万年公主刘娉。 而今日正是她抵达濮阳之时。 在众人皆躬身一礼后。 刘娉才声音温和,但不失端庄大方的抬手道:“诸位都是国之股肱,朝廷栋梁,还请快快起来,不必多礼!” 在曹昂的带领下。 众人当即起身。 不少人看向公主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振奋之意,而其后的东郡本地势力,在听见公主的言语后,更是若有所思。 “殿下,您一路舟车劳顿,想必多有劳累,臣在郡府内为您设了接风宴,还请移步赏光!”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 刘娉矜持的点了点头。 “曹卿,请!” 随着曹昂挥手示意,众多中上层官吏纷纷在前面开道,公主殿下重新回到马车上,曹昂则翻身上了赤兔马。 …… 太守府中,会客厅内。 酒过三巡之后。 眼见着气氛已经差不多到位。 坐在上首主位的公主殿下,袅袅婷婷的站起身来,动作干脆爽利的来到台前,手中捧着一枚酒爵。 而随着刘娉起身。 曹昂当即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落在桌案上,发出一记清脆的响声。 眼见主人家和贵客都如此动作,列座下方的众人哪能不解其意。 当即纷纷放下碗筷。 原本酒意微醺,正谈笑风生的众人,此刻都变得正襟危坐,一个个脸上都是肃然的神情。 见此情形。 刘娉微微颔首。 随即稍稍抬手示意了一下,接着语气中充满了正经严肃的说道。 “当今天下纷乱,董贼挟天子公卿匿于长安,朝廷威严尽丧,百姓流离失所,山贼盗匪横行,此诚国家艰险,危急存亡之秋也!” “而值此危难之际,非是国之股肱,大汉栋梁之臣,不足以擎天保驾,力挽狂澜,救民于水火之中!” 言及此处。 刘娉稍稍顿了一下。 接着侧过身面对曹昂,用手中的酒杯高举示意,尔后慷慨激昂的说道。 “本宫尚在洛阳之时,就听闻曹昂曹子修将军,乃是大汉栋梁之才,忠义无双之士,对朝廷忠心耿耿。” “在本宫看来,如曹将军这般擎天架海之辈,正是救国救民的最佳人选,这也是我此次来到濮阳县的原因,我将给予一切我能提供的支持!” “诸位都是曹将军的左膀右臂,自然也是国之栋梁,希望诸位日后能更加全心全意的相携相辅,这不仅仅是为曹将军办事,也是为我大汉王朝尽心!” “日后肃清国贼,荡平匪寇,扫平寰宇之际,尔等都是功勋卓着之辈!” …… 万年公主不遗余力地对曹昂进行吹捧之事,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听着台下众人面色异彩纷呈。 咱这公主殿下,替曹将军站台,也未免有些太卖力了。 先前大家还没弄明白,万年公主突然跑到濮阳县来是干什么,而这么一番话之后,可算是整明白了。 她就是来给曹昂撑场子的! 先痛陈一番眼下大汉王朝的危局,再表明只有像曹昂将军这样的人才,才能拯救大汉王朝。 然后让他们这些做小弟的,以后都踏踏实实的跟着曹将军混,日后都能混个加官进爵,富贵半生。 这不就是在替曹昂摇旗呐喊吗? 当然,知道归知道,该受影响的还得受影响。 像东郡的本地势力还好说,在曹昂刚来的时候,就凭借着一手恩威并施的手段,给彻底收服了。 真正受到这番话影响的。 是投奔到曹昂手底下还没多久,不如荀彧、荀攸等人资历深的那几位谋士,以及直属于曹家的中下层官员。 这些人在经历了今天这场宴会之后,彼此间的凝聚力,毫无疑问悉数得到了增长。 也越发巩固了,始终坚定不移的跟在曹昂身边,抱着老板大腿的念头。 连大汉朝的公主殿下,都给曹将军摇旗呐喊,可见在上层主流人士中,以及刘姓宗室中,咱曹将军有多受欢迎。 跟着这样的老板混,那前途还有什么需要担忧的吗? 埋头苦干就完事儿了! …… “殿下,您慢点,且往这边来,臣命人煮好了茶汤,正好给您醒醒酒。” 曹昂屏退了左右跟随的人。 独自领着万年公主往偏厅而去。 由于左右并无他人跟着。 因此曹昂和公主之间的位置,就自然而然的稍稍靠近了些。 说实话。 这还是曹昂头一次,看见万年公主身着女装,之前刘娉每一次出现在他跟前,要么就包裹的严严实实,要么就一身江湖侠客的打扮。 而今日这一身明艳万分的华贵宫裙,着实是刷新了曹昂的认知,使其为之惊叹不已。 没有了宽松的袍子,紧致的裙子在腰间束带的束缚下,直接将刘娉的身材,越发凸显的玲珑曼妙。 此刻走在公主身畔。 曹昂的鼻尖,能轻嗅到一阵若有若无的蜜桃香味,不知是公主天生自带,还是用了什么特别的香薰。 随着转头望去。 可以清晰明朗的看见,刘娉那张线条分明,立体感十足的白嫩脸蛋上,依旧是高耸挺拔的鼻梁,略显锋芒的双眸,以及高挑爽利的眉线。 只不过相比于往昔。 此刻公主殿下白嫩的脸蛋上,多了两团因饮酒,而产生的淡淡红晕,且吐气如兰之间,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双唇上更是沾染了一层朱红色的胭脂,鲜艳娇嫩,有如带水樱桃。 这些极大的冲散了面部的凌厉感。 …… “曹将军,莫非是我这一身衣着打扮,有何不妥之处,怎的自打出了厅堂之后,你便一直盯着我瞧?” 女子对于他人眼光的注视,果真是具有极高的敏锐感知。 面对公主直白的发问。 曹昂丝毫不觉得尴尬,而是面带笑意,顺理成章的说道:“并无任何不妥,只是殿下换了裙装之后,您的风姿令我感到震撼,故忍不住多看几眼。” 似刘娉这等奇女子。 是断然不会因为曹昂如此溢美之词,而感到有何心绪强烈波动的。 她只是稍稍露出一个笑容,眼神略微柔和了几分,接着用手指轻轻的捏了捏自己的衣襟,然后又指着脸上的脂粉,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许久不曾做这番打扮了,若非有侍女从旁伺候,换了我一人,恐怕一时间多半会有些手足无措。” 听闻此言。 曹昂当即对其略微躬身。 言语中满是感怀的说道。 “殿下,辛苦您了!” 刘娉微微摇了摇头。 “这有何辛苦可言,以往我做公主的时候,每日里都是这般打扮。” “只是自父皇崩殂后,我连续数月,在多个郡县之间来回奔波,作惯了男儿打扮,稍稍有些不太习惯而已。” 说到这里。 万年公主略微顿了顿。 接着稍带一点语气加重的言道:“况且此番我是来为你壮大声势的,只要能做足了身为公主的威严和仪态,那过程中稍微繁琐一些,又能有什么要紧呢?” …… 正如刘娉所言。 她之所以换回公主的服饰规格,目的就是给曹昂撑场面。 早在两日之前,万年公主的车队,其实就已经抵达了距离濮阳县不远处,并且还悄然派人过来知会了曹昂。 而这样盛大的出场。 以及举办一个接风宴。 也都是由公主殿下主动提出来的。 毕竟她除了隐藏起来的,属于灵帝的那些财物之外,能够给予曹昂最大帮助的,就只有她这个身份了。 为了能够让曹昂的势力继续壮大,以更快的速度席卷天下,从而实现肃清寰宇,扫平乱贼的目的。 刘娉也算是不遗余力了。 “曹将军,我所带来的那些资财,你尽快安排人转移到府库中去,妥善保管起来,以免夜长梦多!” “殿下不必担忧,刚才宴会的过程中,我便已悄然派人去进行过交接了,此刻那些资财都已安置在府库中。” 说到这个。 曹昂便想起方才宴会结束之后,有下属跑到自己耳边汇报的内容。 足足十几车的钱财。 篷布底下都是一箱一箱的垒起来,装满了整个大车,十几名亲卫先后忙碌了许久,才算转移完毕。 虽然箱子里多数都是五铢钱,但这也算是一笔相当庞大的数目了。 购买战马,军队军饷,矿工的工钱,工匠的薪金…… 以上种种,都能依靠着这笔天文数字来进行支撑。 足够曹昂用很长一段时间。 …… 在偏厅中安坐了一阵后。 刘娉突然想起一事,接着赶忙开口问道。 “曹将军,我在这濮阳城中的住处,伱可替我安排好了?” “若是没有的话,我便吩咐手下人替我购置一套宅子,毕竟要在此长住的话,没有府邸还是多为不便。” 曹昂闻言,先是愣了一下。 接着欣然点头道:“殿下不提,我险些还忘说此事,早已经安排好了,就在我这太守府的隔壁。” “眼下时辰尚早,不妨就由我领殿下前去看看。” “说起来这套宅子中,此前已经有人居住,不过都是公主殿下您的熟识了,或许待会儿见到之后,您还会为之而感到惊喜呢!” 刘娉不由眨了眨眼睛。 那高挑有致的眉头,也随着上下抖动了几分,甚是有型。 “曹将军如此说,倒还真令我有些好奇,如果不麻烦的话,那便请曹将军领我前往一观了。” 二人随即起身而行。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二十三章 母女相见!三个女人一台戏 第226章 母女相见!三个女人一台戏?【求订阅求月票】 所谓太守府隔壁的府邸。 其实就是曹昂给太后和天子等人准备的,沿袭了在定陶县时的规矩,同样是紧紧贴着曹昂的住处。 毕竟一个是为了保密,另一个是为了能够保护太后一家的安全。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个额外的小小作用,那就是神秘的后院小门,能够直接连通两边。 以保证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能够互相往来,目的还是非常纯粹的。 “参见将军!” 在守卫于府门前的士兵们礼敬声中,曹昂领着刘娉进入了府邸。 和在定陶县时那套小小的别院不同,这套毗邻于太守府的宅子,可是曹昂命人专门修建的。 前后足足有好几进。 左右甚至还有厢房别院。 府中亭台楼阁,假山湖溪,这些别样的景致,一应俱全。 环境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 而瞧见这一路上各种独特的布置,万年公主心中越发的疑惑了起来。 如此陈列设施,绝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建好的,而她是这两天才通知曹昂,自己会来到濮阳县。 所以这些华贵讲究的陈列设施,并非为了她刘娉而准备。 那么就有些奇怪了。 之前住在这里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呢,居然能值得曹昂花费一番心思。 而且还是自己相熟的人。 这着实令她越发好奇了起来。 …… 小半盏茶的功夫后。 已经随着曹昂绕到了后院的公主殿下,心中的疑惑已经被彻底解开。 “阿弟!” “母后!” 接连两声惊呼,足以显现出此刻刘娉心中,究竟是有多么的震撼。 哪怕平日里,她再怎么性格沉稳坚毅,如同男子一般潇洒大气。 在这个时候也不由得惊骇莫名。 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整个人如同看到了鬼,眼眸中早已不见了往日里的大气和凌厉。 取而代之的是如汹涌海面一般,眸光上下翻滚波动,久久难以平静。 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面前正施施然坐着的美妇,以及同样表现的有一些惊讶的皇帝刘辩。 而随着她这么两声惊呼。 原本还对曹昂将他们召集起来,而感到颇有不解的太后以及刘辩,此刻同样是心中满怀诧异。 “阿姐!” 未等其余人开口,刘辩就已经抢着跑了过来,在刘娉跟前站定,随后脸上满是惊喜的叫嚷道。 对于颇有小孩子心性的天子而言,在他身边每多一个认识的人,那都是一件分外值得高兴的事情。 更何况姐姐刘娉和他的关系并不差,虽然并非亲生姐弟,但刘娉作为长姐,对他这个弟弟着实关怀良多。 …… 刘娉心中忍不住啧啧称奇。 若非此刻刘辩就活生生的站在她跟前,相貌、言语,这些都与她记忆中的弟弟没有任何区别。 恐怕公主殿下早就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处在梦幻之中了。 按照她所收集到的消息,自己的弟弟刘辩以及母后何太后,早应该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就已经死于董卓之手了。 这个消息是袁绍传出来的。 而且经过了多方认证。 按理来说,不会有假才对。 可眼下人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跟前,相比于传言消息,这个才是铁证。 而就在公主思量之际。 耳畔突然传来了太后那绵柔,但是略带力度的声音。 “娉儿,别干站着了,快过来坐下说话,今日也算咱们一家团聚之日!” 其实何太后和万年公主之间的关系,并不见得有多好,甚至可以说有些陌生,毕竟二人并非亲生母女。 以太后的性子。 对于不是自己亲生子女的刘姓皇子皇女,是压根不可能有任何感情的。 甚至可以说,也就刘娉是个女儿身,否则换做皇子的话,这个时候太后可能不给一点好脸色。 或许还会视作仇敌。 就好比此刻那尚在长安的刘协,何太后是恨不得掐死那小儿。 只不过眼下是在外面,刘姓皇室大宗嫡系的成员之间,需要表现出团结和亲近,哪怕当下只有曹昂,这么一个不是外人的外人。 …… 而何太后伸出橄榄枝。 万年公主自是投桃报李。 当即一手抓着刘辩的臂膀,把小老弟一并带到了座位旁。 也不着急坐下。 而是在酝酿了只那么一两秒钟后,就变得眼眶通红了起来,同时用略带哽咽的哭腔,情真意切的喊道。 “母后,阿弟,今时今日还能看见你们,真是太好了!” “我还以为……还以为……” 说到这儿,已经是两串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话语也半咽在喉咙间。 受到公主殿下情绪的感染。 太后和天子,甚至站在一旁的唐姬,此刻都是泪如雨下。 何莺与刘娉母女俩,更是抱在一团,痛哭了起来。 如此场面。 着实把曹昂看的,心中一个劲的唏嘘感慨,忍不住摇头暗叹了起来。 都是高手啊! 在场这几个人当中,恐怕反倒只有身为男儿的刘辩,是搁那儿真哭。 其他三个女人,则是联手演了一台戏,哭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瞧你们这演技,比咱也不差了! …… 如此一番闹腾之后。 几个人总算消停了下来。 太后擦了擦眼眶周围已经干涸的泪痕,接着解答起了刘娉先前的疑惑。 “之前在洛阳城中的时候,我们险些就遭了董贼的毒手,那厮的确丧心病狂,居然想用毒酒鸩杀我们。” “若非有曹将军倾力相助,冒着性命之危,救我们一家三口于水火之中,此刻我和辩儿以及婉儿,恐怕早已是洛阳城外,乱葬岗内的三具枯骨了!” 随着太后的陈述。 万年公主是不住的点头。 事实已经印证了她心中的猜测。 这一切果真都是曹昂的手笔,也是这位大汉朝栋梁的功劳。 自己先前选择曹昂,将父皇遗留钱财全部相托的举措,确实是正确无比。 尽管在公主殿下心中,救了自己的弟弟,不代表救了大汉王朝。 但最起码凭借着这样的行为,就证明曹昂,是个忠心为国的忠义之士。 思及此处。 刘娉当即起身,对曹昂躬身一礼。 同时言辞恳切的说道。 “多谢曹将军施以援手,全我家人性命之恩,日后定当回报!” 眼见公主朝他一拜到底。 曹昂赶忙上前将其扶起。 “殿下快快请起,臣乃大汉之臣子,我曹家更是世受皇恩,天子、太后及皇妃有难,我又岂能无动于衷?” “便是舍此性命,也在所不惜!” …… 如此接连往来之后。 曹昂总算将公主请回了位置上。 随后稍稍转头,看向了一直眼神凝视着他的太后。 见左右天子和皇妃不注意。 曹昂悄悄朝太后抛去了一个笑容,并且搞怪似的挑了挑眉头。 然而回应给他的。 却只是太后的一记白眼。 下一秒,这个丰腴多姿的美妇,便赫然撇过头去,不再看曹昂一眼。 如果细心观察的话。 还能发现太后转头之后,鼻子重重的抽动了一下,显然是不发出声音的冷哼了一记。 见此情形。 曹昂不由暗自讪笑一声。 太后宝宝这是还在生他的气呢! 根结就在尹氏身上。 自打来到濮阳县,曹昂将尹氏收入了府中之后,貂蝉等人还没什么想法,唯独太后反应有些剧烈。 倒也不是说大发雷霆。 就是和曹昂闹别扭。 一个是生气曹昂,事前没和自己商量过,就把她的侄儿媳妇纳入了房中。 另一个则是既然都发展到了,顺理成章的纳入房中的地步,那之前想必也已经有过多番交流了。 可她何莺居然对此毫不知情! 这个地下工作做的,完全把她给蒙在了鼓里,岂能不令人恼怒? 正是由于这样的原因。 所以别扭一直闹腾到现在,太后都时常不给曹曹好脸色看。 好几次曹昂走后门,摸到太后的屋子里,都遭到了太后的坚决抵制。 若非曹昂擅长软磨硬泡,讲道理时深入浅出,恐怕还真拿不下太后。 …… “阿弟,你如今虽然身在濮阳县之中,不在那天子宝座之上。” “但伱言行举止之间,绝不可失了天子威仪,平日里也万万不可疏于学业,为人处事之道,为君治国之理,这些你都必须学而时习。” “日后你若是能重新登上皇位,这些都是能派上用场的,记住了吗?” 趁着曹昂和太后两口子闹起别扭的空档,刘娉已经快速进入了自己姐姐的角色,开始教育起了小皇帝。 而刘辩在闻言之后。 虽然面色稍有苦相。 但还是一个劲的点头,不敢有丝毫反驳之意,毕竟姐姐也算他半个长辈,说的话又怎能不听呢? 而随着这番言语落入耳中。 太后想起了一件事儿。 也不和曹昂闹别扭了,赶忙转过头来,声音略带急促的询问道。 “曹将军,我之前曾经拜托你,替辩儿寻一位德高望重,才学过人的老师,不知如今可有合适的人选了?” 听到如此问题。 万年公主也感兴趣了起来。 一双顾盼生姿的美眸,同样如秋水凝泓般,落在了曹昂身上。 …… 给刘辩选择老师。 着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刘辩如今虽然已经失去了天子之位,降格为弘农王。 但在诸多忠于大汉王朝的人心中,他依旧是大汉朝的天子,只不过在绝大多数不知情人的心里,刘辩已经是一位死人,故而没有闹出太多的风波。 而给天子选择老师。 那肯定不能闭着眼睛挑。 像荀彧、荀攸这样的大才,水平肯定是足够了,教十个天子都绰绰有余。 可问题他们太年轻了,一看相貌就知道资历不够,首先太后是肯定不会满意的,不符合“德高望重”这个要求。 而在满足这样一个条件的情况下。 那还得是能够付出信任的人。 否则万一是个嘴上没把门的,或者又是暗中倾向于其他势力的,那随口胡咧咧之下,就有很大可能,暴露自己手中最大的王牌。 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在满足了以上几点之后。 最麻烦的地方,在于这位德高望重,才学兼备的高人,他愿意到自己这儿来,愿意过来打工。 这才是最头疼的。 毕竟但凡那些有真本领的老同志,都是有点脾气在身上的。 哪怕你现在混的再好,不真正吸引到他,那人家都不会轻易过来。 更别说曹昂现在,还不算混得特别好,相比真正的大佬,还是有点差距。 …… 当然。 即便有着以上诸多困难。 曹昂经历过前后多番思考后,还是拿定了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不仅仅是他有把握说动这个人。 更重要的是,能够假借着为天子选择老师的名义,获得一位天下间顶级的大儒,进而让他给自己打工。 从而让曹昂所在的势力迅速扬名。 只是人选虽然考虑好了,但是还需要太后他们的相助,故而之前一直没找到什么特别好的机会说出来。 不过此刻万年公主也在。 时机就比较合适了。 “臣不敢相瞒,已经有了人选,只是若想邀请此人,还有艰难之处,因此一时无法付诸行动。” 曹昂先用言语打了个底。 “哦?” “不知所择为何人,曹将军不妨直言,本宫也可替你谋划一番。” 不仅太后如此说。 公主殿下也同样语气豪迈的说道:“母后说的是,若是曹将军选定的老师难以请来,那我大可出面亲自相亲,以我公主的身份,天下人应当还是要卖我几分薄面的。” 听着二女如此言语。 曹昂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接着娓娓道来。 “如今天下间有真才实学的名士大儒,要么就是年岁已老,归隐山林,要么就是在朝为官,为董贼所劫。” “细数之下,德高望重,才学兼备,且适合为天子之师的。” “唯有之前曾经担任尚书,后因与董贼当庭相向,愤而离开洛阳,前往幽州上谷郡隐居避世的卢植卢子干!” 此言一出。 众人顿时为之愕然。 但在稍稍的惊愕过后。 何太后以及万年公主,又为之颇高兴奋了起来。 “卢尚书好!” “他是名扬四海的天下大儒,若能为辩儿之师,必可百倍胜任!”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二十四章 张辽的意外回归,出人意料的惊喜 第227章 张辽的意外回归,出人意料的惊喜【求订阅求月票】 卢值那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大佬。 四海之内皆着名。 是大汉朝当下最具权威的大儒。 精通各种经史子集,对古文经学的研究,天下罕有人能出其右,而同时今文经学的功底也丝毫不弱。 可以说是在文化一道,卢植卢尚书已经走到了一个令人高山仰止的高度。 故而太后等人,在听到曹昂所选择的帝师,是卢植卢子干之后,才会表现的如此兴奋和热忱。 而且这当中还有一层考虑。 刘辩毕竟已经失去了天子之位,即便他拥有相当高的法统性,但日后究竟能不能重新登上帝位,这还是一件尚未可知之事。 尽管有曹昂的帮助。 可谁又能说得准将来的事情呢? 如果能够顺利的请来卢植,并且使其对刘辩感到满意的话,那就能够顺理成章的,拉拢到卢植所代表的,背后的庞大派系。 这对日后将刘协挤下宝座,重新扶刘辩上位,有着相当重要的影响。 “曹将军,只要能够请来卢子干,有什么需要我和娉儿做的,你不妨大胆直言,只管开口便是!” 曹昂闻言笑了笑。 先是对在场众人拱了拱手,接着语气颇为轻松的说道:“如何说服卢子干,臣心中早已有了腹稿。” “眼下欠缺的不过是取信于他,因此需要几位尊者,在空白的帛书上留下自己的印信凭记。” “而后我会在帛书上留有文字,并差人一路送到幽州上谷郡,亲自送到卢植手上。” “不敢说必定成功,但我有七成把握能够说服他!” …… 听到只是这样简单的条件。 众人哪有不应允的道理。 太后当先起身,在屋内箱柜之间翻找了一阵,随后找出了两枚小小的印玺,一一放置在曹昂面前。 “当初洛阳宫乱之际,辩儿手中的传国玺就已经遗失了,时至今日,尚且不知有没有被他人得去。” “但好在离开洛阳之时,我顺手替辩儿收起了一枚天子行玺,此外还有属于我的太后印玺。” “今日便一并交给曹将军了,要如何使用,全凭将军自决!” 如此言语和行径。 使得一旁的万年公主,眼眸闪烁之间,颇有些复杂的神色流露而出。 能够将代表自己身份的印玺尽数交托,可以看得出来,母后和弟弟对曹将军,那当真是信任的如同一家人啊! 见此情形,刘娉也不含糊。 在怀中摸索了一阵后,掏出了一枚小小的印信。 在汉朝天子和太后是有印玺的,而公主则没有相匹配的物件,只有代表自己身份的私人印信。 “曹将军,我的这个也给你,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还可以派出麾下亲卫,甚至我自己亲自率队走一趟。” 前者曹昂笑纳了。 而后者,却令他不住的摇头。 开什么玩笑呢? 从东郡到上谷郡,需要斜穿过一整个地域广博的冀州,然后再穿过半个幽州,才能抵达位于中部的军都山。 其中路程何止一星半点! 不仅耗时旷日持久不说,这一路上还极为不安全,公主殿下之前能够在河洛一带穿来穿去,不代表她在冀州也能随意穿行。 这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儿。 那岂不是令曹昂悔之莫及? 故而他对此自是坚决拒绝。 “殿下的亲卫可以随行,但殿下您万金之躯,还是安住在濮阳城中。” …… 收集好了三名重要成员的信物。 曹昂原本觉得,到这也差不多了,正准备将东西打包收起来的时候。 耳畔突然传来一记柔柔的声音。 “那个……曹将军,我这儿也有一枚印信,不知是否能派上用场?” 待转头望去。 说话的人赫然是一直站在一旁,除了先前公主到来时,与其进行过一场哭腔戏码之外,再没有任何言语的唐姬。 这小姑娘寻常时候存在感确实低。 她倒不是像尹氏那样躲在屋里不出来,而是会积极的参与人际往来,但却多数时候又待在一旁不说话。 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综合体。 此刻曹昂看着唐姬一副婀娜娉婷,娇柔温婉的模样。 在稍稍愣了两秒钟后。 才猛然惊醒过来。 随后赶忙露出满面笑容,接连点头言道:“殿下乃是皇妃,您要是有信物凭证的话,自然也是能派上用场的。” 唐姬点了点头。 接着递给曹昂一枚小小的玉印。 “家祖父当年曾经担任过朝中司空,这枚印信是独属于他的,以卢子干的眼光,他应该一看便知。” …… 在曹昂接过印信收好的同时。 唐姬也在默不作声的,以目光悄然打量着,这个年轻英俊的男子。 虽然二人之间,并无任何越界出格的关系,但事情奇妙就奇妙在这儿,唐姬偏偏是诸多女子之中,知道曹昂秘密较多的一位。 甚至还亲眼看过、听过曹昂和太后玩舞枪弄棒,口舌争锋的把戏。 之前唐姬一直想着维护刘姓皇室的颜面,所以多次打算破坏曹昂和太后之间的关系。 可偏偏以她的身份和处境,又拿不出任何行之有效的办法。 久而久之,只能熄了心思。 只装作自己不知道有这件事,任凭母后和曹将军去。 虽然后面经历过了过年时,四个女人一台戏,被曹昂一脚踢到大腿的场景,重新燃起过一段时间的斗志。 但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 这份斗志又冷却了…… 现在想想,就让曹将军和母后保持如今这样的关系,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就凭曹将军对待自己等人如此真诚,对待陛下也能不遗余力的帮助,就足够得到自己最真诚的祝福了。 当然。 前提是母后和曹将军继续保持地下活动,而不是变的张扬大胆起来。 …… 在得了几人的印信之后。 曹昂看着时间不早了,自然是向太后等人表示告辞。 而或许是因为曹昂,给自己解决了替儿子找个好老师,这个心头难题。 因此在临出门之际。 趁着其余几人未曾察觉的空挡。 太后悄然在曹昂耳边说道:“你这小郎君,办事还算上心,月儿的事情就算过去了,今天夜里伱到我房中来!” 何莺主动揭过了这件事儿。 也意味着此前和曹昂一直闹的别扭,算是彻底的冰消瓦解。 曹昂听到太后的言语后,脸上顿时露出了些许暧昧的笑容。 但很快便随着公主刘娉的步伐跟上来,而瞬间敛藏了起来。 …… 在向太后等人言明送曹昂出府之后,二人便先后踏上了青石小路。 稍稍走了几十步。 一等到离开了后院。 刘娉便加快几分速度,和曹昂并肩而行,接着压低声音,悄然问道。 “曹将军,看来你是认定了辩儿,将来准备将他重新扶上帝位的了?” 听见公主的询问。 曹昂毫不迟疑的点头表示肯定。 “此刻待在长安城中的那位,毕竟是董贼犯上作乱,强行扶上去的,本身就名不正,言不顺。” “倘若并无其他合适的人选,那依旧令其为天子,这也并无不可。” “只是如今有更好的选择,那还是干脆彻底消除掉,董贼所留下的恶劣影响,重新树立起天子的威严。” 刘娉闻言微微颔首。 “我明白了,诚如将军所言!” 对于万年公主而言。 大汉王朝的安危,江山社稷的长久与否,天下能否太平。 这些问题拥有最高优先级。 至于皇帝宝座上坐的是谁,只要不是她刘娉本人,那其他哪一位弟弟,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左右在她看来,也只是保证江山稳定,汉室继续延续的工具人罢了。 刘辩可以那就刘辩上,刘辩不行,刘协也没问题,反正都是她父皇的血脉,如果方才换了刘协在,她依旧会表现的情真意切,充满了姐弟情深。 既然自己选定的,为大汉王朝擎天保驾,力挽狂澜的忠臣曹昂,认定了弟弟刘辩更适合为天子。 那其他人自然就不必再考虑了。 …… 离开了府邸之后。 曹昂怀揣着几枚印信,一时间却又有些犯难了起来。 说服卢植的措辞,以及取信于他的凭证,都已经准备妥当。 而派谁去送这样一封信件,就又成了曹昂需要考虑的问题。 原本他是比较属意许靖的。 但这次给卢植送信,可不比之前派他去寻找祢衡,期间还是有不少危险的,最好得是个有战斗力的人前去。 其次卢植这家伙,就呆在自己学生公孙瓒的身边,虽说现在还处于隐居之中,但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可能被公孙瓒请出山。 因此必须动作迅速。 快刀斩乱麻式的把人给请来。 否则耽误的久了,容易产生变故。 甚至在曹昂的记忆中,卢植这位位列汉末三将之一,文武双全的大佬,好像并没有活到建安年间。 反正就左近这几年。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万一动作慢了,去的晚了。 等抵达军都山的时候,卢植已经处于重病之中,那先前所做的诸多努力,不都成了打水漂吗? 因此这个送信的人选很重要。 只是一时间,曹昂却不知究竟该派谁去,实在不行,就让许靖多带些人马去? 这个问题令曹昂有些困扰。 但是却意外的,在第二天晌午时得到了妥善解决。 …… 郡府府衙之中。 有二人依次列坐。 其中一人披挂着甲,穿戴整齐,身形健壮,面上却颇有一些儒雅之气。 此人正是曹昂麾下大将张辽。 在张辽身旁坐着的另一人,则是一名身材稍显矮小,但依旧不失彪悍之气的威武汉子。 而除了坐着的二人之外。 在地上还跪着一名,被五花大绑起来的男子,嘴里严严实实的塞上了麻布,以防止其自杀或张嘴胡咧。 “哒哒哒……” 随着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响起。 身披玄黑色长袍的曹昂,旋即出现在二人跟前,未等二人开口,曹昂便已主动发问道。 “文远,莫非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还是有何紧要事情,怎的才率兵离开不过几日,便突然返回濮阳?” 曹昂对于张辽的出现很疑惑。 毕竟他之前,给张辽安排了前往东郡北部,进行扫荡山贼匪寇,一边练兵一边剿匪的任务。 结果这前后出去不到几日。 估计连卫国县都没走到。 故而有此一问。 …… 而张辽在领着身后这人,对曹昂躬身行礼之后。 接着上前两步,把跪在地上的男子给扒拉起来,拨开了披散在额前的头发,露出了此人的一张面孔。 “将军,属下之所以半道而回,正是因为此人,您不妨看看他是谁?” 曹昂有些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细细观察了几秒钟后。 “啪!” 恍然惊觉般,猛的一拍巴掌。 “张饶!” “这不是我之前在廪丘县,击败那股黄巾军时,逃走的渠帅张饶吗?” 见曹昂认出了此人。 张辽脸上当即露出几分笑意。 “将军明鉴,正是此人!” 曹昂这下来兴趣了。 先是再三确认,这家伙的确和当初,自己在廪丘县城楼上,远远观察到的那个男子长的一模一样。 随后便饶有兴致的问道。 “文远,这人你是如何捉住的,莫非他混杂在山贼土匪之中,被你行军路上捎带着找着了?” 张辽摇了摇头。 接着将另一名,身材稍显矮小的男子引至身前。 “回禀将军,能擒住此人,实非属下出力,乃全是这位壮士的功劳!” …… 不需要曹昂提问。 张辽便主动介绍了起来。 “这位壮士姓乐名进,表字文谦,乃是本郡卫国县人,在县里聚集了宗族门客百余人,也算是一方好手。” “属下自打出了濮阳城之后,便一路率大军向东北方向行进,才刚度过大河没有多远,便在临近卫国县的地方,恰巧遇见了文谦。” “出于谨慎考虑,属下带人将这支队伍截停了下来,过后方才得知,文谦是带着人马前来投奔将军的,其中就有这位身为黄巾渠帅的俘虏。” 随着张辽的话音落下。 曹昂顿时有些吃惊。 颇有些讶然的看着张辽身侧的汉子。 这哥们就是乐进?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二十五章 西北二路百万大军乌合之众不足为虑! 第228章 西北二路百万大军?乌合之众不足为虑!【求订阅求月票】 乐进乐文谦。 这绝对是个战场猛人。 或许不像张辽那样拥有特别夸张的战绩,也不至于因为一场两场大胜而名载史册。 但观其一辈子的戎马生涯中。 可谓是中胜小胜不计其数,大胜也同样有好几场,一辈子几乎就没打过败仗,从头赢到尾。 算是曹魏宗族武将以及五子良将中,难得人生履历比较顺利的了。 作战骁勇无比,锐意进取,这样的猛将,谁又会不喜欢呢? 此事也算因缘际会。 从廪丘县战场逃窜离开的张饶,居然意外落在了乐进手里,并且还被他押解着往自己这边而来。 自己不但逮着了之前遗落的一名重要俘虏,甚至还得了一员猛将。 好事成倍,双喜临门! 想到这里。 曹昂当即对乐进拱了拱手。 接着满面笑意的说道:“能够俘获此贼,文谦大功一件!” “听文远说你是率众前来投军的,那凭借这个功劳,你大可直接领一支军马,独自为将也!” 听闻此言。 乐进脸上喜色一闪。 能够起步就担当一支军队的将领,这肯定比从低层军官做起,要好上十倍百倍啊,这波带着俘虏前来投奔,算是来对了。 面对曹昂的言语。 乐进不敢怠慢。 赶忙向曹昂回礼。 并用略带几分瓮然的语气叙述道:“属下此次能捉住这贼人,也算是走了大运。” “这厮领着不到百来人,在卫国县以南一山头为寇,由于山上的粮食吃完了,所以下山去周边村镇劫掠,恰巧撞上了属下的人马。” “其所领队伍中,大部分被属下生擒活捉,少部分人或死或逃。” “而属下在审问过一番,知道此人为黄巾渠帅之后,当即好生看管了起来,直到将军您前来濮阳县上任,这才启程将其押送过来。” …… 曹昂闻言更是欣然点头。 尽管张饶这家伙,对自己而言,已经没有了太大的作用。 但这些曾经与自己做对过的敌人,能解决一个是一个。 斩草除根,灭尽首尾。 也免得这家伙日后再次兴风作浪,成为一个潜在的小小威胁。 “文远,待会儿你走时,顺便把这人捎上,押到军营中处斩。” “咱们军中有不少将士,都是之前经历过那一战的,把这家伙的身份告知于他们,想必也能振奋不少士气。” 正当张辽拱手应命时。 原本已经被甩在地上跪伏着的张饶,突然剧烈扭动了起来。 被死死塞住的嘴巴,更是发出一阵“支吾”叫喊声。 显然是被曹昂的话给吓到了。 见此情形。 本来并不打算理会他的曹昂,突然间有些灵光一现,念头闪动。 随即俯身拔掉了塞住嘴的麻布。 “曹将军饶命!” “我瞎了眼敢和您这样的神人作对,求您大人大量,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小人不过贱命一条,您放我一马,我往后再也不敢和您作对了,我立马滚出兖州的地界!” 见曹昂依旧笑眯眯的看着他。 没有半分松口的意思。 张饶顿时有些慌了神。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反正他绝对不是一个能坦然面对生死的人。 因此在身躯颤抖了一阵。 眼看着曹昂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 张饶终于咬着牙吐露道。 “将军若愿放我一马,我愿告诉您一件机密要事,此事关乎兖州的安危,其价值绝对够买我这条贱命的!” …… “什么机密,伱且说来?” 在自己的性命,全部系于他人之手的时候,讨价还价是一个不太明智的举动,还不如表现的老实一些。 因此曹昂这边话音刚落。 张饶便已经抢着说道:“小人之前在您手底下吃了败仗,本应连夜逃出兖州,之所以一直待在东郡内,正是因为小人得到了一则消息。” “一直待在并州上党郡的白绕,眭固,于毒,三人正打算纠集麾下兵马,攻入兖州,劫掠东郡之地。” “而与此同时,远在冀州北部,常山、中山一带的黑山军大帅张燕,同样准备率大军南下,其意直指魏郡!” 一言既出。 仿若石破天惊! 曹昂本人还好,张辽和乐进着实是惊得不轻,颇有些骇然之感。 二人皆瞪大了眼睛。 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张饶。 “你这贼人,所言之事可是属实,都是叫我知道,你是为了活命而言语夸大,那少不了你一死!” 张饶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绝不敢有半分欺瞒!” “我们黄巾军之中有秘密的联络渠道,黑山军虽然别成名号,但严格论起来,也属于黄巾军的一员。” “我所得消息,都是从他们内部一路传过来的,绝无任何虚言!” …… 张辽和乐进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可着实是个棘手事儿。 那位于并州上党郡的眭固三人。 他们之前也曾经听过这一路的名号,据说也是从属于黑山军的一部分,只不过主要活动的地带就在上党郡。 这一路还好。 毕竟也就十万人左右。 真正令人头疼的是黑山军大帅张燕,这家伙的实力就太庞大了。 黑山军盘踞在冀州西北部,以及并州东北部,甚至还包括了幽州等地,对外号称聚众上百万人。 虽然这个数字肯定有所夸大。 但也绝不容小觑。 而张燕此人,之前虽然被汉灵帝招安为朝廷将领,但这种充满贼寇属性的人,在正反之间变来变去,也丝毫不是什么奇怪事儿。 调动大军前来攻打魏郡。 张燕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此事。 姑且不说,魏郡本身就在曹昂的战略目标内,就说拿下了魏郡之后,张燕有没有可能继续南下对东郡动手? 谁也无法否定其中的可能性。 而一旦两路人马齐至,东郡就可能要以一郡之力,面对超过数十万的庞大敌人了。 这样的战役怎么打? 哪怕打赢了,也是损失惨重。 这才是张辽和乐进感到担忧,为此而神情凝重的根本原因。 …… 和张辽二人相反的是。 曹昂此刻倒颇为平静。 不仅没有任何慌张的神色,反倒还有心情露出几分笑容。 “文远,文谦,不必如此忧虑。” “两路人马,数十万大军又如何,还不是一群乌合之众,要说打别的我不擅长,打黄巾贼我最拿手!” “青州黄巾浩浩荡荡三十万人,如今还不是随着我曹家携大军出击,而化为了飞灰泡影。” “待到敌人前来侵扰之际,我自会向州府求援,彼时以大军严阵以待,区区黑山军,我自亲领兵而破之!” 作为东郡太守,张辽和乐进二人的顶头上司,曹昂的态度相当重要。 他那轻松写意的笑容,不屑一顾的言语,瞬间就感染了张辽二人。 使得他们原本有些紧绷的情绪,也不由为之而松懈了下来。 “将军说的是!” “便是有再多敌人又如何,末将自当在您的指挥之下,奋勇杀敌,力破敌军,当叫敌人尽数折戟沉沙!” 乐进是个勇猛好战分子。 性格里多少带了点“莽”的成分。 故而面对曹昂的安抚,乐进顿时就燃起了熊熊战意,不再有丝毫畏缩,反倒摩拳擦掌,做好了与敌一战的准备。 …… 见麾下两员大将都已安定下来。 曹昂接着低头问向张饶。 “你既然知道这两路的动向,那你可知他们大略需要多长时间,便会抵达东郡和魏郡?” 张饶凝神思索了一阵。 接着有些迟疑地回道:“这两方各有各的盘算,小人也不知确切时间。” “但就以他们那庞杂的人马,光是召集起来,调动兵马,都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 “更别说路上所耗,怎么说也得等到明年了,甚至再慢一些,或许明年过完春,他们都没来。” 正所谓要卖就卖的彻底。 张饶已经完全豁出去了。 主动替曹昂分析起了,己方盟友行动的速度,推测可能的时间。 而在得到这样的回答后。 在场众人更是心中大定。 明年过完春,才有可能看到这两拨人马那里,那留给东郡的准备时间,可谓是相当富裕了。 大可以在面对敌人来时方向的几座城镇中,做好相应的安排布置。 想来应敌不难。 “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你这条机密确有价值,足够买你的小命了,只是真假尚不可知。” “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你需要老老实实的待在濮阳城军营中。” “如此可有异议?” 张饶哪敢有什么异议。 直接磕头如捣蒜。 口中更是连声叫喊着,“多谢将军不杀之恩”之类的话语。 …… 吩咐几名亲卫进来,把张饶这家伙带下去之后。 曹昂随即对张辽吩咐道:“攘外必先安内,黑山军的到来并非眼下之事,当务之急还是继续剿匪和练兵。” “在城中稍事休整之后,你便继续率兵北上!” 在张辽领命之后。 曹昂挥了挥手,示意张辽告退。 随后领着乐进在桌案前坐下。 “文谦,原本你带人前来投军,我应当将你安排在文远麾下,随他一同北上,清剿各地的匪患。” “只是眼下有一桩事情,我想安排你去做,不知你可有信心胜任?” 乐进连是什么事儿都不知道。 便已经将胸膛拍的震天响。 “将军愿将重任交托于我,这是对属下的信任,属下自然也不会辜负您的厚望,必定完成任务!” 曹昂微微颔首。 接着从桌案上,翻找出了一枚,已经被火漆密封好的信筒。 …… “我会给你划拨百余精兵,你且带人一路北上,直奔幽州上谷郡的军都山,找寻隐居于那儿的卢植卢尚书。” “务必把这封信,全须全尾地亲自交到卢子干手中,不得有半分泄露!” “若是事情顺利,卢子干会随你一道往返,若是事有不顺,你切记将他所言所行一并记下,回报给我。” 听到人名和地名。 乐进顿时意识到,曹昂所言不虚。 这果真是一项重任。 不仅难度颇大,而且对接的人物,地位级别也足够高。 如果一时不慎,很可能就会导致任务失败,甚至出现性命之危。 但恰恰是这样的高难度。 激起了乐进心中的奋发之志。 “唰!” 衣袍摆动之间。 乐进便已然起身。 接着对曹昂拱手躬身作礼,口中更是慷慨激昂的说道。 “将军放心,人在信在,末将必定不动分毫的,把信送到卢尚书手中!” 曹昂闻言,顿时面露笑意。 乐进的到来,也算为他解决了一个难题。 有战斗力,行进速度快,还具有忠诚度,让他来替自己给卢植送信,可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 只是不知这封信到了卢植手里后。 能否按照自己所预料的那样,发挥出强大的效用,从而顺利的把这位大佬给诱拐过来。 使其为自己所用呢? 曹昂心中略微升起了些许期待。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二十六章 他来还是不来呢蔡琰的复杂情绪 第229章 他来还是不来呢?蔡琰的复杂情绪【求订阅求月票】 濮阳县城南外二十里处。 这是原本已经荒废的一片田土,当年在这片田地上进行耕作的百姓,早已因为战乱和灾荒,不得不远走他乡。 尽管此地距离东郡郡治濮阳县很近,但依旧免不了荒废的命运。 在东郡境内,各个县城周边,有许许多多像这样废弃的村庄存在。 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人地荒废,仅有少部分还残留了一些守村老弱,勉强靠耕耘维持着日常生活。 当然。 随着曹昂接管整个东郡的大权。 他所携带来的大量人口和有生力量,会使得已经略显倾颓衰败之相的东郡,逐渐恢复往昔的生机。 此刻曹昂所在的这片田地上。 就已经从废弃的荒田,变成了被军营接管,隶属于东郡郡府的军屯重地。 大量原先属于青州黄巾的青壮,如今都化作了军屯的一员,在田间地头上卖力的开垦劳作。 虽然一年辛苦下来,绝大多数劳动所得,都要被军队征收走。 但依旧会有不少数量的粮食,为耕作者自己所得,同时整个军屯中,践行着一条最基本的法则。 那就是“多劳多得”。 同时又有表现最好的人,能够获得嘉奖,并在将来分发上等田地之时,令其优先挑选,并获得所有权。 在这样的多重目标鼓动之下。 青壮们自然是埋头苦干。 可以料想到的是,要不了多长时间,这里就会重新恢复繁盛的景象。 …… “唰……啪!” 随着一手扶住曲辕犁的农夫,另一手挥动着树枝,枝条和叶片顿时在空气中,溅起一阵脆响声。 “哞!” 或许是受到了声音的催促,走在前面的耕牛,当即发出一记低沉的叫声,而后按照背后给出的指令。 缓缓的转动身躯,连带着绑附在他身上的曲辕犁,也跟着调转了方向。 随后继续按照来时的方向,将边上的一垄田土,翻开了深浅适中的沟壑。 见到如此情形。 正站在不远处观望的众人,不由的也都松了一口气。 负手立于众人之前的曹昂,此刻更是接连点头,面上的赞许和欣喜之意,那是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 今日他率众来到这座军营。 目的就是想要检验一番,前不久程昱召集工匠,打造出来的曲辕犁成品。 如今成果他也看到了。 总体来说,非常合他的心意。 毕竟曲辕犁只需要一头牛就能够拉动,并且在调转方向时非常轻松,翻垦田土时速度也有了极大提升。 光是这些。 便完全能够证明,曲辕犁是足以替代直辕犁的,跨时代新型农具。 接下来只需要继续扩大生产。 让隶属于东郡,乃至于整个兖州的军屯重地中,都得到曲辕犁的覆盖。 彼时想必兖州农业的生产和发展速度,以及粮食的产出速度,将会得到成数倍的暴增! …… “仲德,此事交代给你来办,果然没找错人,前后不过才月余,你便已命人打造出了十台成品。” “今日这些犁机,也都表现的不错,没出什么大岔子。” “这一功我先给你记下了,伱继续安排人手打造,此物是多多益善,待日后论总功之时,你必然高居榜上!” 耳畔听着曹昂的赞扬。 程昱自然是表现的无比谦逊。 赶忙回应道:“将军过誉了,属下顶多是些许微末之功罢了。” “您交给我的那些图纸,上面的所画所书,可谓详尽至极,属下不过是照章办事而已。” 对于这番言语。 曹昂只是轻描淡写地笑了笑。 随后收起笑容,用手指了指依旧在那继续工作的曲辕犁,稍稍压低声音,颇显平静的问道。 “在打造此物以及使用的过程中,切记要严守秘密,不可向外泄露,哪怕咱们围起来的墙,做不到密不透风。” “但最起码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此物要属于我们所独有。” 作为全程参与组织,和指导生产曲辕犁的总负责人,程昱自然知道这东西的强大之处。 也明白保守秘密的重要性。 故而曹昂这边话音刚落。 程昱便已神情肃然,满眼郑重其事的拱手言道。 “将军放心,属下明白其中轻重,在打造此物时,属下是将其拆分成多个部件,分别将由几座工坊中的人打造,不同工坊的工匠,不可互相接触。” “而将其组装起来,则是由一批精心挑选出来,颇为忠厚老实的青壮男子来完成。” “至于在使用过程中,这里位于军营重地,虽是军屯田垦,但也绝非寻常地方那般可以随意来去。” “诚如将军所言,想要隐瞒一辈子而密不透风,那是万万做不到的,但瞒个五年八年,想来不在话下!” …… 此刻在这处军营田庄中观摩的。 不仅仅只有曹昂和程昱二人。 随着地头的几垄田土翻完,边上立马有两名男子快步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正是曹昂的亲弟弟曹铄,而另一人,则是被任命为负责屯田之事的枣只。 与之前在定陶县有着迥然不同的是,此时此刻的曹铄,已然不再是当初那个皮肤白净,身形瘦弱的竹竿子了。 肤色肉眼可见的黑了好几个度。 连带着身板子也横壮了不少。 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瘦,但相比于寻常青壮年而言,已然不遑多让。 “兄长!” 随着弟弟的一声敬称。 曹昂将曹铄扶起来之后,在其臂膀上用力的拍了拍,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瞧你这副模样,为兄便知道,你定然是没少往田间地头上跑。” “踏实肯干,认真办事,为兄果真没看错人,不过你多少也得稍稍注意些,若是日头太大太毒,那便稍稍带上些遮挡再出去。” “咱们大汉朝的男子,可不能肤色太黑,否则难免落了下乘。” 大汉朝对男子的审美,从外在上而言,主要有四个大标准。 肤色白皙,不是指病弱之白,而是那种健康的白,这意味着少有劳作,是出身于大户人家。 其次是身形高大,这样的男子一眼看上去便显得威猛,自然讨人喜欢。 而后是须发面相,并不是说眉毛胡须越浓厚,越长越好,而是要经过精心打理,看起来柔顺而又周正,这同样也是大户人家,有人服侍的象征。 面相很好理解,就是脸上没有什么疤痕纹路,意味着没有过作奸犯科。 最后一点就是声音洪亮。 开口就是中气十足,言语间充满了自信,绝对是一项极大的加分项。 …… 而在听到曹昂的言语后。 曹铄自然明白兄长的意思。 不过他对此并不担心,反倒言语中略带几分豪气的对曹昂说道。 “兄长您吩咐下来的事,小弟自然要切实办到,很多东西我不懂,就只能亲身来到这田地上看一看。” “至于这肤色,黑就黑几分,日后或许也有修白回来的时候。” “再说了,有兄长您在,天下人知道我是您的弟弟,那小弟长成什么模样,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前面听着还挺正常。 可最后这突如其来的马屁。 顿时令曹昂为之愣住了。 一息过后,便忍不住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原本心情就挺不错的他,这下更是越发愉悦了起来。 “好你个阿铄,没想到让你出门在外历练一阵,别的还没学精,到先把这吹捧的本事给拾掇起来了。” 谈笑了两句之后。 曹昂将话题拉回正轨。 稍稍收敛起笑容,有些一本正经的看向曹铄。 “阿铄,这段时间你的事情有没有什么进展?” …… 曹昂没把话点的太透。 毕竟粟米和小麦的粮种改育技术,目前只有兄弟二人才知道,其他哪怕再信任的下属,也顶多知道个只言片语。 对此,曹铄自然心知肚明。 同样隐去了关键信息,略带几分含糊的回答道:“不瞒兄长,小弟钻研了一两个月,也算略有所悟。” “子恭兄的倾力相助,在诸多农事上的指点,也让小弟获益良多。” “想必再有一段时日,必定能够有所收获,多少也能有点小的成果。” 曹铄是个实诚的人。 对于自己办不到的事,不会轻易拍胸膛,表示自己手拿把掐。 因此他现在这么说。 就意味着有一定的把握。 故而曹昂满意的连连颔首。 随即便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枣只,对其报以几分微笑。 “子恭,阿铄他尚且年轻,很多事情都不懂,还需要你多加费心,花些力气来教导他了!” 这话枣只哪里敢接。 慌忙摇着头,接连摆手言道:“将军实在言重了,铄公子敏而好学,而属下不过是虚长几岁,多了些微末经验罢了,实在谈不上什么教导!” …… 几人又商讨了几件事情之后。 曹昂看了看天色。 当即准备告辞离去。 程昱和曹铄等人,还准备留曹昂下来,在这处军营田庄中用过饭食之后,再行回濮阳县去。 只不过此议被曹昂给回绝了。 盖因今天,是当初和蔡昭姬约定的,一月之期的最后一天。 他必须赶在日落天黑之前返回濮阳县城,在蔡琰面前大笔挥毫,书写出那篇他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的诗文。 如果因为用一餐饭食,而导致耽误了时间,难保蔡琰不会认为自己是在拖延推迟,那就有些失信于人了。 此刻骑在赤兔马背上。 曹昂眼看着像左右两侧不断飞退的风景,脸上感受着秋冬之际,那稍稍有些凛冽的寒风。 不由上手在赤兔的鬃毛上顺了顺。 还得是咱赤兔啊! 若非有这样一匹神骏,那曹昂还真没办法保证,能够赶在天黑之前,跨越二十里的路程,从而抵达濮阳县城。 “小伙子,好好干!” “日后若是有机会,从西域等地整来几匹汗血母马,到时候就都拿来给你作伴,让你也享受享受!” 或许是听懂了曹昂的言语。 赤兔马在打了一个响鼻之后,在旷野上飞驰的速度越发迅猛了几分,当真似腾云驾雾,驱雷策电一般。 …… 与此同时。 濮阳县城,太守府中。 蔡琰正手捧一卷书简,用心研读着上面的内容,时不时还要停下来做几番思考,然后用笔在空白的竹简上写写画画,学的是颇为专心。 只不过读完手中这卷书之后。 她抬头顺着窗户望了望天空,见天色已然暗淡了下来,太阳已经准备向西落下,很快就要坠入地平线以下。 不由秀眉微蹙。 心头没来由的多了几分烦躁之感。 索性将书籍一收,提起毛笔便准备写几个字,从而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结果和之前没两样。 在竹简上写了还不到一列,便有一些心情烦闷的放下了毛笔。 连带着这一列的最后一个字,笔画上还写的有些歪歪扭扭,这全然不似她之前的风格。 我这是怎么了? 蔡琰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太对劲。 按理说她不应该如此烦躁才对。 毕竟曹昂如果没有按时赶来,那就相当于失信失约,当初所立的赌约,自己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胜利的一方。 虽然取胜之后得不到什么好处,但最起码不用再劳心劳力的,教导曹昂学习诗文,可以继续自己安静的生活。 每日里弹琴、写字,读书,那叫一个惬意十足。 然而这只是理论上的。 实际上蔡琰就是烦躁了! …… 像读书和写字。 这样需要劳心劳力,全神贯注的事情,想来是没法进行下去了。 蔡琰干脆架起琴。 随后指尖拨动琴弦,一阵悠扬婉转,优美十足的曲调,便从琴身上传了出来。 或许音乐的确有让人平复心境的能力,在弹奏了片刻工夫后,蔡琰倒是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只是一曲终了。 蔡琰看着日落西垂,落日的余晖,终究是渐渐被屋檐给遮挡。 不由心中嗟然长叹了一口气。 趁着方才弹琴的功夫,她其实已经有些想明白了。 扪心自问。 她还是希望曹昂能够赶在时间过去之前,来到自己面前,然后泼墨挥毫,写出一篇令自己为之赞叹的诗文的。 即便赌约输了的话,蔡琰需要答应曹昂任意一个要求,但她也依旧希望,曹昂能拿出一个成果摆在面前。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如此想。 难道只是因为,不想辜负自己之前,连续一个月以来的用心教导吗? 蔡琰觉得应该没这么简单。 …… “铮~” 轻轻划拨了一下琴弦。 蔡琰正准备将东西收拾起来,起身回房中去的时候。 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便见一名年轻俊朗的男子,那熟悉的身形。 如约出现在了眼前。 “昭姬姑娘,我应该没来迟?”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二十七章 昭姬,你的两全其美之人,就在眼前啊! 第230章 昭姬,你的两全其美之人,就在眼前啊!【求订阅求月票】 来人正是曹昂。 许是一路纵马疾驰,外加上下马之后,又快步而来的缘故。 此刻曹昂呼吸吞吐之间,还颇有些急促之意,连带着额头上还淌下几滴汗珠,看起来这一路上就很是辛苦。 双目凝视了曹昂几秒钟后。 蔡琰的一颗心,半空中猛然坠落了下来,径直落回了她的胸腔。 原本的焦躁慌乱之意,脑海里那纷乱不堪的胡思乱想,在曹昂到来的这一刻,在看见曹昂那张脸的刹那间。 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太阳还未落山,子修自然尚未来迟,只是恕我冒昧直言,你想好要写什么样的诗文了吗?” 重新恢复了之前,那满是恬淡自如和清冷之意语气。 而在听闻此言后。 曹昂顿时胸膛拍的震天响,一副胸有成竹,信心满满的模样。 “昭姬无需多言,你我且入屋内,我自会一字一句写于你看,保证伱输的心服口服,输的无话可说!” 曹昂话音刚落。 蔡琰便忍不住展颜一笑。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藏在粉嫩朱唇下,那珍珠般雪白的贝齿。 好似一株,傲然屹立于满塘荷叶之中的映日荷花,盛开的满是高洁之意。 “希望如子修所言,若是当真如此,也证明我这个做老师的,没有误人子弟,并非白费功夫。” …… 静室之中。 曹昂坐于桌案之前,案头上已经铺开了一卷空白的竹简。 而蔡琰则跪坐在边上,静静的看着曹昂在那研墨,不发一言一语,以免打扰到了他。 在静心了片刻工夫后。 曹昂深吸一口气。 接着提笔,在竹简上写下了当头一句,洋洋洒洒便是文字跃然于其上。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十三能织素,十四能裁衣……” 没错。 曹昂在教材上发现的那篇课文,也是他所选择的文章。 正是这篇《孔雀东南飞》! 在体裁上属于长篇叙事诗,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所做,又成诗于什么年代,但能够确定符合当下的文化主流。 其次,这首诗通俗易懂,但是在语言简明的同时,又不失其艺术价值,和所传达出来的深远意义。 这就在符合曹昂,这个诗文初学者身份的同时,能够让他好好的秀一波,大手笔的展示一下其思想上的高水平。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 都非常符合曹昂的要求。 绝对是上上之选! …… “君当做磐石,妾当做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这篇诗文很长。 长到曹昂足足换了好几副竹简。 而蔡琰坐在一旁,从头到尾都静静的看着,曹昂于竹简上书写的文字。 起初一些段落出来时。 昭姬还并未表现的太过惊诧。 毕竟前半部分以叙事为主,描绘的也都是刘兰芝、焦仲卿,以及刘母、焦母的一些言语和行为。 叙事主体非常完整,故事也算娓娓道来,但要说文学水平有多高,在这前半部分是看不太出来的。 最起码以蔡琰这位当代女流之中,的文学大家的眼光来看。 写的不错,但不算特别惊艳。 只是等以上两句出现之时,蔡琰的眼神顿时发生了变化。 若非曹昂还在书写之中。 她恐怕早已忍不住当场击掌喝彩,惊呼一声“写得好”了! 而随着《孔雀东南飞》后半部分的内容依次浮现,昭姬面上的神色,开始变的复杂而又深邃了起来。 刘兰芝受其兄长所逼迫,焦仲卿则不得违抗其母亲的意志和孝道。 二人在惶惶世道之中,如同两片最轻巧无力的飘渺浮尘,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最终只能落得悲剧的下场。 …… “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我命绝今日,魂去尸长留。 府吏闻此事,心知长别离。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 尽管心中早已有所预料。 但在确切看见这几句诗文的那一刹那,蔡琰还是忍不住面露惊容。 双目之中更是流露出些许悲怆之意,仿佛在为诗文中两位主人公的命运而哀悼,同时也是在为世情而叹惋。 “啪哒!” 清脆的落笔声。 待写下最后一个字之后,曹昂将毛笔搁置在一旁,随后满面沉静的看着蔡琰,眼中颇有追询之意。 屋内安静了许久。 二人彼此并坐而沉默着。 昭姬此刻依旧沉浸于诗文的世界之中,大有一副还未清醒过来的架势。 而曹昂则是静静的等待着。 足有许久之后。 蔡琰才恍然惊醒。 眼神中满是复杂和惊诧之意,径直凝视着曹昂,上下打量,左右观察着,似乎想要将他彻底的看清楚。 “子修,这诗当真是你所作吗?” …… 面对蔡琰的询问。 曹昂显得无比镇定。 非常细致的解释道:“不瞒昭姬,一个月前你我立下赌约的时候,我就在想,究竟怎么样才能取胜。” “我毕竟是个研习不久的初学者,在词藻堆砌和经义典故这一块,肯定是说不上有多擅长的,此乃缺漏之处。” “故而若想取胜,必须得取长补短,我便先行构设了这样一个故事,然后再用你教我的东西,把这个故事写出来,也就是你看到的这篇诗文了。” 蔡琰闻言,欣然点头。 满是惊叹的赞许道:“子修果真聪敏过人,用足以打动人,令人深思深省的故事,来弥补在词藻堆砌上的不足,此亦是一门大学问!” 经过曹昂这么一番解释。 蔡琰有八成以上,相信了曹昂是凭借自己的本事做出来的。 主要是因为当下文坛主流的风格,是强调词藻优美,抒发内心志向。 重写景抒情,而轻叙事论事。 只要有点水平的文学家,一般都不会擅长写这种叙事诗文。 而没有水平的,那也写不出这种东西,故而大概率是曹昂亲手所作。 “怎么样,昭姬姑娘,这篇《孔雀东南飞》可还入得了你的眼,咱们之间的赌约又该怎么算?” …… 被曹昂这么一提醒。 蔡琰才想起来,这篇诗文的质量好坏,关乎到自己与曹昂之间,所建立的赌约胜负所属。 以蔡昭姬的品性。 好就是好,坏就是坏。 而且在文学一道上,她更是不可能闭着眼睛说瞎话,故而在沉默了几秒钟后,蔡琰便重重的点头。 “岂止能入我眼,这篇诗文中所讲述的故事,足以打动心弦,其跌宕起伏之间,更是令人心神牵动。” “而且最为难得的一点,便是你在诗文中,对几个主要人物的刻写,当真是肖然生动,栩栩如生。” “便是将这篇诗文给府中任何一人诵读,都能在通读之后,想象出刘、焦二人,以及他们各自的母亲是个什么模样,有个什么样的性子。” “以我之见,此诗足以评为上上等,乃是当今之世难得一见的佳品,子修能作出此等文章,在诗文一道上恐怕已经有几分功力了!” 蔡琰毫不吝啬的,给出了一个完全正面的高度评价。 最后又两手轻轻抬起。 做了一个摊开的姿势。 “之前你我曾经有言,我若是输了赌约,不仅往后需要继续教导你各种经义诗文,还需要答应你一个要求。” “你有什么想让我做的,或者说要我应允什么,不妨就此直言!” 蔡琰愿赌服输。 而见此情形。 曹昂当即露出些许笑容。 接着眨了眨眼睛,将早已想好的条件说了出来。 “我要昭姬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从明日开始,你不可再如往常一般,一直待在你这小院之中。” “也需要和府中其他人多来往走动一番,哪怕只是交谈个三言两语。” …… 话音刚落。 蔡琰顿时为之一愣。 她还真没想到,曹昂所提的要,求居然会是让自己扩大人际交往圈。 这…… “子修,我记得我应该和你说过的,其实我待在院落之中并不孤僻,也不觉得寂寥,不需要这样的。” 然而曹昂只是轻巧的笑了笑。 并未作答。 显然是坚持刚才的意思。 见此情形,蔡琰只能愿赌服输,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便依你之言,自明日开始,我会每隔几日,抽出一些时间,和府上蝉儿她们来往走动一下。” 听到蔡琰确切的应答声。 曹昂这才放下心来。 他之所以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打破蔡昭姬的金身。 如果让昭姬继续待在这僻静的后院中,自顾自的沉溺于自己的天地里,那他什么时候才能撞破昭姬的心墙呢? 反正左右也提不了什么过分的要求,不可能占得了什么大便宜。 那还不如借这个机会,让昭姬从围墙里面出来,主动破了她的金身。 只要多和她人接触一阵,想必应该会越发柔软才对。 …… 言定了此事之后。 二人又静坐了一阵。 蔡琰突然想起来什么,赶忙拿过桌案上摆放的一卷竹简,然后指着篇章中的片段,向曹昂询问道。 “子修,这刘兰芝和焦仲卿的故事,是确有其事还是你一心编纂之?” 曹昂先是摇了摇头。 稍稍斟酌了一下言语后。 接着缓声答道:“这两个人或许是不存在的,但天下间绝对不乏背负了如此命运的人,只是他们不叫刘兰芝,也不叫焦仲卿罢了。” 蔡琰顿时沉默以对。 整个人怔在了当场。 半晌过后。 方才摇头感叹道。 “大汉朝以孝治天下,父母之命,兄长之言,又岂能轻易违抗?” “家世相匹,富贵相般,门当户对,这同样是如金似铁啊!” “诚如子修所言,这天下间或许本就有不知多少人,深陷于这样的迷惘之中,而后落得一句身不由己。” 听见蔡昭姬的感慨。 曹昂的眼眸顿时闪动了几下。 脑海里灵光一现,一个念头在刹那间,如闪雷般浮现。 “门当户对,父母之命,这自是难以违抗的。” “但选择自己心喜之人,也同样非常重要,关乎到后半生喜乐与否。” “故而依我之见,最好的结果,莫过于既门当户对,又是心喜之人,此之谓两全其美之事耳!” …… “真有两全其美之事吗?” 随着一句如同自言自语般的呓语。 蔡琰不由的想起了自己。 当初父亲将她许配给河东卫氏,这讲究的就是一个门当户对。 名满四海的天下大儒的女儿,正合适嫁给河东大家族的嫡系子弟。 只是在送亲的路上被曹昂截住了。 其后得知卫家的卫仲道,是个行将就木的病弱病秧子。 彼时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个男子的相貌,也不知他品性如何,一切都是一无所知,只是听从父亲之命而已。 如果没有曹昂的出现。 自己当真嫁过去了。 那她此刻或许比《孔雀东南飞》,这篇诗文里的刘兰芝,也好不了多少。 “唉!” 蔡琰不由的长叹出声。 只是还未等她说什么。 耳畔便传来曹昂掷地有声的话语。 “如何没有两全其美?” “别人我不知道,但仅以昭姬你而言,我看足以两全其美!” …… 蔡琰猛地抬头。 只见曹昂双眼凝视着自己,目光中满是火热之意,其间炽热的温度,仿佛能化作实质,将自己融化成水流。 昭姬顿时恍然惊醒。 是啊! 门当户对,以曹家如今的威势,配天下大儒,那简直是绰绰有余。 而光以曹昂本人而言。 自己对他的感觉…… 这一连数月以来的接触,包括听自己弹琴,和自己学习诗文,以及谈天说地,畅论古今。 乃至于联想到当初在,那座荒废破败的旅店之中,曹昂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语,悍然将自己从命运的拐角带回来的场景。 一想到这里。 蔡琰顿时面似火烧,肤嫩雪白的双颊,以及晶莹剔透的玲珑秀耳,都在刹那之间绯红一片。 如同被染红的血玉。 平日里那如同高洁莲花,和青翠玉竹的女子,此刻却是如此模样。 端的是有些令人惊艳。 …… “啪!” 蔡琰猛的拍了一记桌案。 轰然站起身来。 有些慌张和急促的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准备沐浴更衣休息了,子修若是无事,不妨先回去!” 以往的时候,若是说这样的言语,那就难免有些失了礼数。 只不过此时此刻。 蔡琰已经顾不上那些了。 她压根就不敢再继续和曹昂面对面,只能用这种方式予以逃避。 而见此情形。 而曹昂也浅尝辄止。 炒菜要掌握火候,从头到尾开小火,那菜多半没炒熟。 一个劲的开大火,菜就烧焦了。 必须要把握一个度。 今天这一杆子捅的也差不多了,讲道理,效果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 因此见蔡琰这么说。 曹昂也顺势起身。 面上带着温和笑意的说道:“那我便不打扰了,昭姬你好好休息!” …… 等到曹昂离去之后。 昭姬“扑腾”一声,又坐回到了位置上,静静的呆坐了许久。 随即又将桌案上几份竹简捧了起来,再次细细的研读起,曹昂所写的孔雀东南飞。 “门当户对,心喜之人,这莫非当真就是属于我的两全其美?” “嘤~” 蔡琰不敢再细想。 草草的将几份书简收拢起来之后,便强迫着自己不再思考此事。 开始琢磨起明日,该如何按照曹昂的要求,去和府中众人交流来往。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二十八章 董卓这老小子,也太客气了吧! 第231章 董卓这老小子,也太客气了!【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翌日晌午。 太守府前院东厢房中。 蔡琰和貂蝉二人正围着一架暖炉,彼此或坐或半躺在软垫上,各自的神情看起来都颇有些慵懒之意。 即便以蔡琰的性子,在这样温暖舒适的环境中,也忍不住泛起了秋乏。 若非貂蝉会时不时的,与她说些女子之间的闺房话,偶尔还能聊上几句笑谈,振奋了一下她的精神。 恐怕昭姬现在早已沉沉睡去了。 想到自己此刻这颇显安逸颓废的模样,蔡琰就忍不住用手,在俏脸上轻轻的拍打了两下。 然后晃了晃脑袋。 似是想要更清醒一些。 也真不知是怎么了,她原本只是按照曹昂根据赌约内容,给自己定下的条件,到前院各房之中走个过场的。 想着各自差不多闲聊几句,就要再度返回后宅小别院中,继续宅起来。 结果谁知道,貂蝉这儿才只是第一站,自己就有些待着不想回去了。 蔡琰啊蔡琰,你怎么能如此堕落,先前定下的研习计划都忘了吗? “啪叽!” 昭姬翻了个身。 旋即将方才脑子里的想法给抛了出去,颓废一天,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不过在胡思乱想之际。 蔡琰无意中瞥见了,位于窗边的那架桌案,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竹简。 顿时想起之前疑惑的一个问题。 而后赶忙向貂蝉询问道。 “蝉儿,我冒昧的问一句,子修他平日里会在你房中看书吗?” …… 如果是和旁人。 貂蝉是断然不会谈及,有关曹昂的诸多事情和消息的。 但这位昭姬姑娘,在貂蝉看来,假以时日必定会和自己成为姐妹。 故而她也没有想太多。 略带几分随意的回答道:“我房中这张桌案,上面所堆砌的每一摞书简,都是夫君他带来,并存放在这儿的。” “只不过多数都是公文,或者一些和郡府、州府有关的内容,至于昭姬你所说的‘书’确实比较少见。” “当然,最近一个月以来,情况稍稍有些不同。” 蔡琰闻言,顿时眸光闪烁。 颇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道:“想来蝉儿伱所说的不同之处,这一个月以来,子修看书的次数变多了?” 貂蝉略带诧异的看了一眼蔡昭姬。 但还是欣然点头道。 “诚如所言,最近几次夫君到我房中过夜时,手里都会捧着几卷厚厚的竹简,每每都能听见,他在那摇头晃脑的诵读其中的内容。” “我虽不知夫君他读的是什么,但想来一定不会是公文。” “而且一般在诵读完了之后,还要提笔在竹简上书写些什么,有时候入神太过,连我唤他都听不见。” 说到这儿。 貂蝉自觉有些好笑的扑哧一声。 眉眼顿时灿若繁花。 而后笑语晏晏的说道:“我想起之前有一次,夫君带着一本儒家经典来我这,说是要趁着睡前研读一番,日后也当一个经义研究方面的大家。” “结果看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变得昏昏欲睡,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最后干脆把书往边上一撇,说是下辈子再做一个经义大家!” 此言一出。 蔡琰也不由得娇笑出声。 二女顿时笑作一团。 …… 只不过在言笑之余。 蔡琰心中却在想着另一件事。 首先到此时此刻,她已经能够彻底确定,昨日曹昂在自己房中所写的那首《孔雀东南飞》,的确是他亲手所作。 毕竟要是真有剽窃抄袭的话,实在没必要花上将近一个月的苦工,整日里在房中苦读。 而将最后一丝疑虑摒弃的同时。 昭姬的思绪又变得复杂了起来。 之前翻阅儒家经典,一盏茶的功夫,就能翻到昏昏欲睡,眼睛都睁不开的地步,这说明是完全看不进去。 可这一个月以来。 却能够诵读那些诗文,投入到忘我的地步,连边上有人在喊都听不见。 如此鲜明的对比。 莫非……是因为我的缘故? 和我之间的赌约,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子修竟然能够,强行改变对这些古文经义的不适,硬着头皮学习。 这种感觉…… 蔡琰觉得有些不好说。 索性趁着眼下这个功夫,将心中的疑惑付诸于口,问起了貂蝉。 …… “蝉儿,你说有一人能够为了另外一人,而强行改变自己的性子,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这是怎样的想法?” 貂蝉不是傻子。 她或许文化水平没多高。 但人情世故,待人接物方面,绝对算得上是一把好手。 更何况自打入了曹家家门后,便一直替曹昂打理着府中内务,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由她过问。 经过如此高强度的历练之后。 寻常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了她呢? 故而蔡琰只是这么一问,貂蝉立马结合到自己二人先前的对话,再稍微联想了一番,当即若有所悟。 什么“有一人”和“另外一人”? 直白点说。 就是我家夫君和你昭姬姐姐。 啧啧啧! 先前自己还想着,昭姬早晚和自己成为姐妹,没想到如今便出现了苗头。 稍微思索了一番之后。 貂蝉决定推波助澜。 曹昂喜欢,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本身就已经值得貂蝉出力。 而另外一点更为重要的原因。 则是貂蝉琢磨着,日后曹家有了大妇后,自己管家的权力肯定会得到剥夺,再不济也会受到削弱。 不趁现在拢着几个妹子在身边,必要的时候结成抱团,站成一队。 待日后她丧失权力之际。 凭借着有几个姐妹和她站一边,最起码也能保证不会受人欺负。 …… 思虑清楚之后。 貂蝉当即佯装随意的答道。 “无非是重视和迁就罢了!” 直截了当地下了一个定义。 还未等蔡琰追问。 貂蝉便已自顾自的说道:“这好比是有夫妻二人同吃一道菜,其中男子的口味清淡,而女子的口味则稍重。” “男子出于对自己夫人的宠爱与迁就,对女子的重视和爱护,所以宁愿自己咸得慌,也要在菜里多加盐巴。” “但若是换了与他无关的一人,那随你口味如何,我只吃清淡的。” “这便是重视和迁就!” 貂蝉巧妙的偷换了一下概念。 甚至还故意用夫妻来做例子。 顿时把蔡琰说的一愣一愣的。 使其有些神思渺渺。 原来是这样吗? 这一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其实是出于对自己的重视和迁就,而并非为了想要赢得赌约,并非是追寻胜负? 昭姬悟了。 但正是因为有所明悟,反倒变得越发难为情了起来。 曹昂待自己如此。 那自己心中又是做如何想呢? 似乎……有点,不,应该算是很有好感的! …… 正在思绪飘忽之际。 耳畔又听到貂蝉追述道。 “咱们做女子的,一辈子能够遇到个对自己重视,并且迁就的心仪男子,可谓是难上加难。” “昭姬姐姐若是有这样的机会,你可一定要牢牢的把握住,千万不要让大好姻缘,白白从你手中流走啊!” 蔡琰“腾”的一下就坐不住了。 她直觉貂蝉话里有话。 作为一个大半青春岁月,都沉浸于诗文经义,弹琴书法之中的女子,此刻思想刚刚转变,哪能经得住如此直白的言语。 因此貂蝉话音刚落。 蔡琰便忍不住站起身来。 颇有些慌里慌张的意思,语气急促的说道:“接下来我还需要去小白她们那儿走动一番,再耽搁下去,恐怕时辰就晚了,改日再来拜会!” 说罢,还不等貂蝉起身送她。 蔡琰便步并作两步,脚步飞快的消失在了东厢房。 望着蔡琰那逃也似的背影。 貂蝉忍不住摇着头。 轻笑出声。 “跑得越快,陷得越深啊,若是把这事说与夫君听,他该如何奖赏我?” ………… 此时的曹昂。 并不知道自己的贤内助貂蝉,为他的后宅事业做出了多大的贡献。 此刻他正待在府衙中,接待着来自于西都长安的一行使者。 领头之人一身宦官服饰,面貌看起来有些眼熟,似乎正是当初董卓派来宣读诏书,任命曹操父子二人,分别为兖州牧东郡太守的那名朝廷天使。 只是曹昂如今早已忘了此人姓什么,又或许从一开始就不知道? 将这些细节抛之脑后。 曹昂站起身来,满面笑意的朝这名宦官拱了拱手,而后乐乐呵呵的说道。 “若我记得不差,天使应当才返回长安不久,怎的如今却又去而复返,莫非是朝廷又有何吩咐?” 这名宦官同样笑眯眯的,将左右随行屏退,然后面带讨好之意的上前几步,从怀中取出了一封帛书。 “曹将军明鉴,奴婢此来的确是奉了相国之命,特为将军送来喜讯!” 曹昂闻言顿时眼睛一亮。 其实在看到这家伙的时候,他就猜到是董卓那边又有动作了。 只是没想到是那黑胖子,居然又捣鼓着给自己整来了一些好处。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但想来以董卓的手笔,出手之间必是不凡,哪怕没有实际的东西,最起码也能捞着点名头。 “敢问天使,何喜之有啊?” …… 省去了那些繁杂的礼仪。 宦官主动将帛书递给了曹昂。 同时整个人满带喜气的说道:“朝廷听闻将军在东郡大败黄巾贼,保境安民,守土一方,大显我大汉朝国威,张扬朝廷的威势。” “为了表彰将军的功劳,朝廷特意发来嘉奖,封您为韦乡侯。” “这是有天子亲自加盖的诏命文书,其中还有相国给您的一封信,将军您不妨亲自一观!” 嗯? 听着太监将事情娓娓道来。 曹昂顿时愣住了。 他还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一桩喜讯,自己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成侯了! 董胖子他有点给力啊! 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咱不遗余力的支持,这哥们简直没得说。 毕竟在当初洛阳城以西,和吕布进行过一番交流后,曹昂几乎就没再和董卓那边的西凉势力,发生过任何来往。 自然也就没有向董卓要求过,封侯进爵的事情了。 而董卓在自己没有要求的情况下,居然主动给他封了一个乡侯,有一说一,这确实能处。 只可惜这家伙做起事情来没有底线,太过残忍暴虐,其名声之败坏,即便以曹昂的身份也绝对遮不住。 否则仅凭着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曹昂还说不定真饶他一命。 …… 在思绪一番回转后。 曹昂并不急着拆开信件,而是转身面对着自己身后的地图。 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寻找了一番,随后在位于濮阳县以南,东郡和陈留郡交界处,隶属于白马县的地方。 找到了自己的封地。 韦乡。 韦乡是座小城,隶属于白马县,要说作为自己的封地,能从中捞到多少油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况且这本身就是东郡的地盘,而自己作为东郡的一把手,整个郡中上下的事务都归他管。 在这汉末乱世,东郡太守那就是东郡的土皇帝,本身东郡各县乡城池的税收,就是交到他这里,而他又不需要往上交到兖州一级。 可以说,整个东郡都是曹昂的自留地,故而这个乡侯能够带来的实际性好处,可以说是微弱到几乎没有。 但象征性意义非常强大! 别看乡侯听起来好像不咋地,只能获得一个乡作为食邑,但这实际上已经是一个很高的爵位。 属于二十等爵中最高一级的列侯。 而在这个级别之中,作为常规设置的爵位,仅仅只有县侯能够高之一等。 从这儿便可看出其含金量。 要知道在这偌大的大汉王朝中,寻常太守乃至于刺史,都不见得能有一个列侯爵位,哪怕仅仅是亭候。 而曹昂一上来就是乡侯。 可以说是一步就跨上了半边天。 往后曹昂甚至不需要亮出自己的官职,仅仅凭借着这个爵位,就能获得天下间不少人的尊重。 甚至还会有人才,因为曹昂获得了爵位,从而蜂拥着过来投奔。 这就是爵位的作用。 …… “相国恩重,昂实难报之啊!” 看完了地图之后,曹昂装模作样的,朝着长安的方向拱了拱手,满脸看起来充满了感慨的模样。 而宦官见此情形。 也同样跟着朝西边拱手,尔后越发向前一步,稍稍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腔调颇有些尖细的,在曹昂跟前说道:“不瞒将军,其实从长安出发的使者队伍一共有两支,奴婢是专程往您这儿来的,另一支则是往曹公处去。” 曹昂眼眸闪动了一下。 面上不由露出些许惊诧的神色。 “不知朝廷给我父亲加封的爵位,是个什么级别?” 事实正如曹昂所猜测的一般。 董卓那边果真不只给他上了爵位,还给他父亲曹操,也顺带着上了一个。 而在听到曹昂的询问后。 宦官微微躬身。 “回禀将军,据奴婢所知,曹公将被封为建平侯,封地就在豫州沛国的建平县,也就是谯县以北所在。” …… 啧! 曹昂不由在心中暗自赞叹了一声。 孙坚奋斗了大半辈子,一身戎马,征战无数,先后替朝廷讨伐凉州叛乱,镇压黄巾乱贼,立下了赫赫战功。 这才得到一个乌程侯。 而两相比较之下。 父亲曹操这个建平侯,来的实在是过于轻松了,直接跳过了亭侯和县侯两个阶段,实现了常规爵位的登顶。 这属实是没话说。 也就只有如今,朝廷被董卓所所掌控,而姓董的为人所不为,没人能管得了他,所以才有这种比较出格的封侯。 换了汉灵帝还活着的时候。 曹操估计还要再奋斗个许多年。 而且还有一点值得说道的是。 曹氏宗族乃是出身于沛国谯县,而父亲这波被封为建平侯,绝对算得上是衣锦还乡了属于是。 而且当初曹操的祖父曹腾,都只被封为费亭侯,当过一段时间太尉的曹嵩,也是继承的这个爵位。 故而曹操父子这一波双双超格。 确实是有些离谱。 不过曹昂才懒得管这些。 别跟我说什么董卓不董卓的,这诏书上明明白白写着的,是天子亲手加封的,还加盖了天子的印玺。 那这玩意儿就是有效的! 谁要跟我说董卓封的侯没有用,那我一定亲率大军打过去,把你骨灰都给扬了,屋子都给你点了。 …… 畅想了一阵,父亲曹操在接到长安朝廷送过去的诏书,加封他为建平侯时,老曹那副震惊骇然的表情。 曹昂就有些忍不住想发笑。 估计父亲又要在心里疯狂的吐槽一顿,一边暗骂董卓脑子有点毛病,一边舒舒服服的接过封爵诏书了。 等到回过神来后。 曹昂先是将使者请至一旁坐下,接着拆开了几封文书。 其中一份诏书他已经看过了。 而另外两份,一个是董卓写给他的书信,另外一封则是让其转交给董白,以祖父的身份写给孙女的家信。 没有去拆那封家信。 而是展开了董卓给自己的帛书。 “子修贤侄,近来安好?” “听闻你以数千兵卒大破数万蚁贼,老夫甚是欣喜,此已隐隐有当世名将之风,假以时日,必威震天下。” 一番寒暄和阐述之后。 董卓接下来提到了正事。 “长安远在西陲之地,关东之地所发生的大小事,我不仅知之甚晚,且难以作出应对。” “故而诸多事情需要贤侄自主专由,为避免贤侄举动艰难,老夫特意请来天子诏书,为你加封侯爵。” “希望贤侄不要辜负老夫的厚望,托付之事,还望能见成效!” …… 这就是董卓的考量。 由于长安实在是太偏僻,距离眼下东汉末年的经济政治中心,以及风云变幻,矛盾冲突集中爆发的关东地区,实在是太过遥远。 担心自己手短,难以了解局势,也无法对身处于“敌营”包围之中,充作内鬼的曹昂,做到有效支援。 因此董卓索性,不等曹昂开口,就主动把自己认为,曹昂需要的东西给予了他。 当然也不是一味的付出。 这封信的最后一段话。 就是希望曹昂能够尽快交出成果,履行他当初所说的“离间关东群雄”“破坏下一次讨董联盟”。 阅览完了书信之后。 曹昂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 我是不是把董卓忽悠的太狠了? 总感觉这黑胖子被他给忽悠瘸了! 当然。 这只是一时激灵般的念头。 很快就被曹昂抛之脑后。 …… 在桌案前静坐了一会儿。 稍稍思索了片刻后。 曹昂当即提笔,在帛书的反面写起了回信。 既然董卓想要看到成果。 那咱就给他来点实际的! 多少也得对他这种主动给好处的行为,予以鼓励和赞赏,让他以后多多益善,更加有动力的继续这么做。 “明公明鉴,离间之计当下已卓有所成,冀州牧韩馥,渤海太守袁绍,奋武将军公孙瓒,如今已入局中。” “在昂以言语挑唆之下,三人皆欲独吞冀州,为此已然视同水火,不日即将爆发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 “冀州很快便将陷入战火之中,彼时不论谁胜谁负,余者都将元气大伤,此乃几败俱伤之局面也!” “若是冀州大乱,则关东诸地,必将随之而乱象横生,彼时所谓的联盟之军,将不复存在!” 曹昂毫不客气的,把这些事全部揽在了身上,将袁绍和公孙瓒等人的争端,其缘由都归结于自己的挑唆。 一如当初在讨董的路上。 曹昂谎称孙坚断粮,也是由于自己向袁术打小报告。 同样的方法在蒙骗董卓。 反正老董也搞不清楚情况。 还不就是只能听自己一张嘴巴说? 而在疯狂的为自己表功之后。 曹昂又大笔一挥,洋洋洒洒的写下了最后一段话。 “昂竭诚为明公办事,必定不遗余力,还望明公继续予以支援,侯爵虽好,但兖州当下什么都缺,若为大事可成,只盼各类资源速来!” 乡侯和县侯不够。 董仲颖,你老小子给我多来点! …… 写完了回信之后。 曹昂依原样将这封信塞回信筒里,然后用火漆封上。 “天使返程之际,还望将这封信递交给相国,不得有半分差漏之处!” 前来宣读召命的宦官,岂敢有丝毫怠慢,慌忙上前将信筒接了过来。 直接往怀里一塞,然后将腰带扎紧了几分,衣襟也紧了紧,以免东西有所遗落。 剩下那封给董白的家书。 曹昂倒是没有拆开。 亲手交给董白,和她一起拆开看,那倒没什么,自己现在私拆的话,就多少有些不太好。 更何况,以董卓的脾性。 那老小子绝对不可能,在给自己孙女的书信中,写些什么不该写的话。 故而曹昂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在存放好了家书之后。 曹昂看着桌上那封诏书。 稍稍思索了一下,接着便拾掇起来,将之递回给了宦官。 “此等封侯之事,终究还是需要郑重对待,待会儿我会召集郡府之中的一些官吏,还望天使能当着众人的面宣读诏书,彼时我再亲手接奉。” …… 自己获封为乡侯。 如果藏着掖着,仅有自己一人知道此事的话,那和没有获封有什么区别? 因此必须走一趟流程。 哪怕其中会有稍稍繁琐的仪式,也必须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得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曹昂成为了韦乡侯。 如此,这个称谓才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宦官对此,自然是恭敬听令。 反正来的时候,相国已经吩咐过他了,不论什么大事小事儿,全部按照曹将军所说的做。 他又岂敢违抗呢? 而在半个时辰之后。 曹昂召集了郡府,以及县衙中的各中高级官吏,然后摆起了香案祭坛,整了一个像模像样的仪式。 接着在所有人的见证下。 听着宦官宣读完了诏书,并从其手中接过了诏命。 顺利的成为了大汉王朝的韦乡侯。 而就在曹昂这边搞得红红火火的时候,远在冀州渤海郡南皮县。 袁绍却有些头疼。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一郡之力鲸吞冀州,四方混战,开始! 第232章 一郡之力鲸吞冀州,四方混战,开始!【求月票求订阅】 “混账!” “如此竖子!” “他以为自己是什么,拿什么脸面来和我说这样的话,端的是什么身份架势,我需要他来指责和教训吗?” 位于南皮县的太守府中。 袁绍可谓是气急败坏。 一张脸胀得通红,额头上更是青筋暴起,手上则拿着一份帛书,不住的在那甩来甩去。 甚至一言过后。 直接将帛书狠狠的摔到了桌案上。 而立于堂下的逢纪和许攸二人,则彼此面面相觑,不知信上究竟写了什么内容,能令自家主上如此恼怒。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犹豫了半晌之后。 终究是许攸上前两步,向袁绍拱手问道:“府君,发生什么事了?” 听见手下人的询问。 袁绍才勉强压制了一下内心的怒火,面色阴沉地指了指书信,随即强忍着心中怒气,满是不愉的说道。 “也不知从哪儿走漏了风声,我欲图联系各方,共同推举幽州牧刘虞为帝的事情,传到了南阳袁公路那儿。” “这厮装的好大的脸面,居然写封信过来训斥我,说什么出身于袁家,就该守袁家的规矩。” “袁家世代深受皇恩,袁氏子弟就该争当汉室忠臣,又岂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总之好话坏话都让他说尽了,我算是被他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如此混账,实在是令人晦气!” …… 听闻此言。 许攸二人的面色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哪怕似逢纪这等城府极深的人,此刻也是面皮接连抽动。 有种绷不住了的架势。 什么踏马袁家子弟争当忠臣。 怕是整个汝南袁氏,眼下还活着的子弟当中,你袁术袁公路,就是对大汉王朝最不忠的那个。 诚如袁绍所言。 伱这厮哪来的脸皮训斥别人? 不过说来说去,也只能在心中一阵暗骂而已,毕竟眼下的确是袁绍先做了出格的举动,被袁术那边抓住了痛脚。 所以挨顿怼,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虽然明知袁绍眼下处在气头上,心中的怒火一时半会不会消。 但身为幕僚谋臣,该讨论问题的时候还是要讨论,故而在稍稍酝酿了一下措辞之后。 逢纪决定先从边鼓开始敲起。 “府君,这袁公路远在南阳之地,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快得到消息才对,眼下才过去了多长时间,他便已然连回信都送到我们手中来了。” “在下怀疑,咱们这南皮县中,恐怕有袁公路安插的眼线,而且眼线的官职地位还不低,否则不至于决议一出来,那边很快就得到消息。” …… 被逢纪这么一打岔。 袁绍面上的恼怒之色,越发缓和了几分,转而开始思索了起来。 琢磨了半晌之后。 其微微点头,对此言表示赞同。 “元图所言有理,之前曹孟德曾经告诉过我,我派文丑到金乡县那边,与他商议事情的消息,也是在极短时间内就传到了袁公路耳中。” “想来袁术此人,不仅仅是在南皮县安插了眼线,甚至北方诸多势力首领的身边,都有所埋伏。” 此言一出。 堂下二人顿时悚然一惊。 许攸更是忍不住皱起眉头,面上颇有些惊容的说道。 “府君,能够在诸多势力之中安插眼线,而且还要神鬼不知,这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并且其中耗费的资财,更不是小数。” “袁公路此人所图甚大啊!” 袁绍闻言,面色顿时阴鸷了下来。 诚如许攸所言。 在自己的地盘上安插眼线,充其量只能算是和自己有仇,属于私人恩怨。 可连带着曹操在内的诸多势力,都有所涉及,袁术究竟想干些什么,这恐怕就是拿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出来。 还真是……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 “元图,来而不往非礼也,袁公路往我们这边掺沙子,那咱们怎么也得好好回敬一番才是。” “这件事情由你来安排,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到袁术手底下,处处有我们的人。” “他在南阳郡也好,不在南阳郡也罢,总之要将他的地盘,将他的人马,给我渗透成筛子!” 逢纪当即拱手抱拳,点头应命。 势力之间的争斗,互相往对方的地盘上安插间谍,这本就是常有之事。 只不过之前袁绍一直没想过,把手伸到袁术那边去,因此在动作上也就稍慢了半分。 而在此言过后。 袁绍又转头对许攸说道:“子远,另一件事由你来负责,以南皮县为中心,将周边数县的情况都盘查一番。” “把所有有可能是袁公路安插进来的眼线,无论是有确凿证据,又或者仅仅只是怀疑,一律清除到底!” 说到这里。 袁绍稍微顿了顿。 随即不由得冷笑一声。 “此番虽然被其洞悉了我们的计划,但也不是全无好处,最起码我们也察觉了他的狼子野心,提前警觉并铲除了,他安插在我们身边的内线。” “以有心算无心,且看他如何!” 若是袁术有所感知的话。 此时此刻远在南阳郡的他,理应在一个劲地打喷嚏才是。 毕竟他是真的冤枉。 除了寄来这么一封信之外。 其他什么事情也没做。 即便他在南皮县的确安插了眼线,可另立新君这种秘密大事,他的眼线级别还不够。 其所得到的消息,完全是曹昂这边故意泄露过去的。 间谍根本就没发挥作用。 结果就要被铲除掉了。 岂能不冤? …… 在安排好了这两件事情之后。 袁绍心中的怒气已经撒的差不多了,面色沉静的坐回到位子上。 再度把袁术所写的帛书,拿过来反复翻看了一遍。 尔后静静沉思了一阵。 如此足有许久。 袁绍方才长叹一声,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面上多有苦涩之色的说道。 “袁公路此人,我虽对其不齿,但有一点必须要承认的是,眼下其实实力庞大,兵粮足备,声势不弱于我等。” “倘若他一心要反对此事,那我们的大计恐怕要无疾而终了。” “元图,子远,依你二人之间,我等眼下该何去何从?” 逢纪和许攸二人面色皆有些凝重。 闻言不由的思索了起来。 他们所筹备的计划,本来就是在暗戳戳的进行着,想着只要争取到了北方诸多势力的支持,彼时共同推举刘虞为新一任的大汉天子。 到时候即便袁术等人想要表示反对,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只可惜现在计划半道夭折。 还未开始便已宣告结束。 …… 静静思考了片刻功夫。 逢纪心中暗叹一声,主动把话向袁绍挑了个清楚明白。 “府君,如今我军本就面临和公孙瓒之间的争端,值此紧要关头,万不可再树立强敌。” “一旦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那咱们即便有兖州曹家的相助,恐怕最后也要落得大败而归。” “以在下之见,不如放弃!” 倘若只有逢纪一个人这么说,那袁绍说不定还要犹豫一阵子。 可眼下许攸也持相同的态度。 “府君,前不久咱们派去幽州的人回来了,是被刘州牧赶出来的。” “这已经是刘伯安第三次拒绝咱们的提议了,可见其反对之意坚决,除非我们能强行将其绑来,扶上天子之位,否则一切皆是空谈。” “眼下首尾两端,皆是困难重重,不如依元图所言,趁早放弃,我们还可以抽出力气,去做一些别的事情。” 袁绍作为高贵的名门。 自带一个非常奇特的属性。 一场事件中携带的谋士越多,那就会导致他的行动效率和输出功率越低。 这是因为谋士越多,你一言我一语的,袁绍听谁的都觉得有道理,反倒效果还不如不听。 而眼下在场的仅有两位谋士。 且两位谋士的意见罕见达成一致。 袁绍自然也就相应的,能够迅速作出决定,而不会左右摇摆了。 …… “便依你二人之言,放弃另立天子的大计,放弃和刘伯安那边的接触。” 袁绍大手一挥。 当即便做出了决定。 并且在此番言语过后。 袁绍又“唰”的一声,豁然起身,快步走到悬挂至一旁的地图边。 以手指向渤海郡以北的幽州地界,目光接连闪烁,接着声音沉稳有力,气势十足的吩咐道。 “既然另立天子之计难以为继,那便开始着手准备另一件事。” “我看我们也没必要继续等下去了,早一日夺得整个冀州,便可早一日壮大实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仅仅只拥有一郡之地,左支右绌。” “待会儿你们替我吩咐下去,派人去公孙瓒那儿走一趟,就说我支持他成为冀州牧,请他出兵攻打韩馥!” 随着袁绍发出了最高指令。 其左膀右臂纷纷跟着来到地图前。 二人动作整齐划一的躬身行礼,接着声音慷慨激扬地应诺。 他们作为袁绍手底下头一档的谋士,自然是袁绍的地位越高,他们才能跟着水涨船高。 故而袁绍下定决心夺取冀州,逢纪和许攸才会变得兴奋起来。 …… 诸多大小事务商议完毕之后。 许攸和逢纪正打算告退。 袁绍却突然想起一事,出言将许攸留了下来。 待逢纪离开之后。 袁绍来到许攸跟前,接着向其询问道:“子远,先前我让你安排信使,去往北方各路势力送信,如今回信情况如何,大多都是个什么态度?” 虽然另立天子计划已经宣告失败。 但丝毫不妨碍袁绍通过这些回信,来弄清楚,究竟谁和他站一边,谁又和他唱反调。 而许攸听到袁绍问起这件事。 略微拱手之后,便赶忙回答道:“除了从濮阳县送来的,属于东郡太守曹子修的那一封回信,于今日才将将抵达之外,其余皆已回信齐全。” “其中除了如兖州牧曹孟德,北海相孔融等人表示坚决反对,少部分人不发表看法之外,其余大多数都赞同您的想法,表示愿意支持。” 袁绍闻言,先是愣了一下。 在地图上找到濮阳县的位置,然后比划了一下和南皮县的距离。 有些茫然的自言自语道:“路程远近居中,却反倒最后一个送达?” 不过也仅仅只是提了一嘴。 毕竟这年头路难走,送信的人不可能全程走官道,翻越山路的时候碰上点什么事儿,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因此,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袁绍便把注意力,放到了关键问题上,忍不住皱着眉头,将许攸方才汇报的情况中,某一句给重复了一遍。 “曹孟德反对另立新君?” …… 袁绍有些担忧。 眼下曹家所占据的兖州,毕竟是冀州南方的邻居,曹操本人的态度,对冀州的政治生态,也有很大的影响。 如果曹操在很多事情上,不能和他站在同一战线,那就有些麻烦了。 或许是看出了袁绍的顾虑重重。 许攸眼珠子在滴溜滴溜的,转了两圈之后,赫然向袁绍进言道。 “府君勿虑,以我之见,曹孟德应当是维护汉室尊严,是这件事令其反对,而并非反对您本人。” “您和在下,与孟德都是老相识了,他是个什么样的脾性,府君您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况且最后一封从濮阳县来的回信中,孟德之子曹子修,虽然并未摆明车马,直言支持如此大计,但依旧表明,愿意配合您的安排。” “如此岂有顾虑可言?” 许攸这波再次立大功。 他的话瞬间就打消了袁绍心中的疑虑,使其面色顷刻间缓和下来。 正如许攸所言。 他们三人当年都是在一块玩的,彼此是个什么性子,那都是门清。 曹孟德的确是个忠诚的保皇派。 况且以子见父,管窥蠡测。 孟德之意究竟如何,想必也是可见一般了。 “好了,没什么事了,那些回信子远你先替我收着,待我闲暇时候,我再逐次地去翻看。” 许攸应了一声。 随即告辞离去。 ………… 随着三人议事的结束。 由袁绍主动发起,公孙瓒一方积极加入,而韩馥则被动接招的冀州格局之变,顿时浩浩荡荡的拉开帷幕。 不过这当中还少了一方执棋手。 正是此刻安然待在东郡的曹昂。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三十章 挂树袋熊是种什么体验,曹昂和董白的初探索 第233章 挂树袋熊是种什么体验,曹昂和董白的初探索【求订阅求月票】 濮阳城东北方向。 有一条从黄河分流出来,流向大野泽的支流,水流算不上湍急,但河面也颇为宽广,属于中规模的河流。 而此刻位于河流南岸。 曹昂正盘腿坐在一块石面上,面前插着的是一杆精心打造出来的鱼竿,鱼线径直垂入眼前的河水中。 而依偎在他身旁的。 则是同样拥有一根,属于自己的鱼竿的董白,正学着曹昂的模样,摆出一副临水垂钓的架势。 而在二人身后较远处。 则是几十名亲卫,正在四周放哨警戒,同时喂养着随行的战马。 “夫君,你说今日带我到河边垂钓,我本以为临水边会有些冷意,没想到却比城中还要来的更加舒适几分。” “早知道就不穿这件袄子了,折腾两下,反倒有些燥热了起来。” 外面一件毛茸茸的玄黑色小袄子,内里则是一件为了方便行动,而稍稍有些紧扎的深衣,当中甚至还添了一些衣物。 这样的装扮。 即便是眼下这样的初冬时节。 那也的确会稍稍有些燥热。 不过只要不剧烈活动,那一切就没什么问题,像坐在河岸边钓鱼,就非常符合这样的着装打扮。 曹昂今日是特意抽出一天的时间,陪着大小姐来到这河边垂钓。 主要是因为董白之前生的大病,已经彻底痊愈了,重新恢复到之前那个新鲜活泼,开朗快乐的状态。 为了庆祝此事。 曹昂便索性带着董白,到郊外来游玩一日,首要活动便是钓鱼。 说正经钓鱼嘛,那肯定不是。 娱乐的性质居多。 而此刻听着董白的嘀咕。 曹昂笑着用手捋了捋,小白耳边的发丝,随后温声言道。 “冬日里河边可是要比城中暖和的,这是因为水的比热容大,河水受到气候变化而产生的温度下降,其幅度会稍微低一些。” 曹昂一本正经的解释。 当场就把大小姐给说懵了。 嗯??? 比热容是什么鬼? 不过她也习惯了,自家夫君总是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出来。 不懂,直接忽略就好了。 …… 言笑了一阵之后。 曹昂眼见着两杆鱼竿都毫无动静,丝毫没有鱼要上钩的意思。 索性也不去理会。 而是一手揽着董白,一边有意无意的询问道:“小白,昨日我给你的那封,从长安城送来的家书,你看过了吗,咱祖父都在信里说了些啥?” 听到“咱祖父”这样的称呼,董白顿时忍不住偷笑一声。 不过一想到曹昂所说的那封家书。 董白脸上的笑容,便很快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几缕愁绪。 “祖父他训斥我了,说我一声不吭,不声不响的就跟着伱跑了,只想着要情郎,不要祖父和爹娘。” “而在训斥之后,祖父又说他现在年事已高,又长年镇守西凉边锤,参与大大小小战役不计其数,身上多有暗伤,也不知有多少年好活。” “他希望我能在他有生之年,还能回去看看他,也算全祖孙之情。” 听着董白的叙述。 曹昂带来如水的双眸中,顿时闪过一丝波涛,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必须得时刻盯防着。 否则一不留神,就连他给自己孙女写的家信中,也会暗藏一些机关陷阱。 先用冷厉的言语进行训斥,在卖惨打一波感情牌,从而软化董白的态度,达到令其影响自己的目的。 “有生之年还能回去看看他”,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希望督促自己,能够尽快完成击溃关东各势力联盟的任务,为他董卓谋得最大机会吗? 嗤! 没有多少年好活,这句话是真的。 但绝不是因为年事已高,和长年征战,身上留下的暗伤,而是因为你这个老小子,收了一个好义子。 …… 当然。 这其中的言语陷阱。 就没必要和大小姐细说了。 曹昂只是将揽在其肩膀上的手,稍稍向下滑动,越过了手臂之后,径直扣在了其柔软而滑腻的腰间。 左手则穿过董白的腿弯。 稍一用力。 小白便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或许是难得和曹昂单独出来游玩,今日董白可谓是盛装打扮。 眉眼之间尽是细细雕琢。 水润玲珑的大眼睛,眼眶中好似有情意流动,沾着水雾般颀长的睫毛,小巧秀气的琼鼻,以及着重沾染过一层朱红色胭脂的饱满唇瓣。 娇嫩珠白,欺霜赛雪的肌肤,在明媚的天光下,反着淡淡荧色的修长脖颈,以及那稍稍下陷的精致锁骨。 可谓是完美至极。 而随着曹昂那放在董白小腿上的左手,颇有些随意的向下抚摸。 很快便触及到,之前大小姐坐上石面时,特意褪去了鞋袜之后,如今正袒露在那儿的一双赤足。 有如白糕般嫩滑的脚背,侧面望过去,因为气血充盈而带着些许粉嫩色的足底,以及那正在活泼乱动着的,一颗颗出落分明的茭白脚趾。 啧! 可惜没能搞到黑丝或者白丝这样的东西,否则给大小姐来上一双白的,那岂不就是上好的一对雪糕? …… 细细的欣赏了一阵。 曹昂将脑海里的念头撇开。 这才对董白安抚道:“你舍弃你祖父,与我一同来到兖州,并非是不孝之举,而恰恰是出于为天下公心着想,是深明大义之举才对。” “况且为夫可以向你保证,有朝一日,我一定带着你,浩浩荡荡的抵达长安,咱们一块去看望你祖父!” 曹昂承诺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但是组合起来所表达的意思,和董白理解的那个含义,究竟是不是一样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而大小姐在被曹昂横抱至腿上,并且经历了如此一番安抚之后。 先前面上带着的些许愁绪。 倒也于顷刻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是正当她神思渺渺之际,耳畔边又听到曹昂的追问。 “除了这些之外呢,咱祖父可还在书信上写了其他什么?”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曹昂话音刚落。 董白那张圆嘟嘟的小俏脸。 “腾”的一下,便泛起了两团如血色一般的红晕,连带着耳垂、脖颈,也都渐渐的染上了如晚霞一般的颜色。 “祖……祖父,他说让我多努努力,争取早些给你生个儿子,如此才能为曹家传宗接代……” 强忍着羞意说完了一整句话。 董白顿时有些绷不住。 直接把脸埋进了曹昂的胸前,久久未曾抬起,不敢直面自家夫君。 …… 听得董白满是羞意的言语。 曹昂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便爆发出一阵笑声。 整个人面上是乐不可支,右手在董白背上轻轻的抚拍着。 “在这一点上,我倒和咱祖父的看法一致,咱们俩的确要努力一番了,今晚回去之后,我便辛苦一下,多出点力气!” 这话说的。 更是让董白不由的用粉拳,在曹昂胸腹位置,轻轻的捶打了起来。 “你……你自己努力,关……关我什么事!” 听闻此言。 曹昂双手捧住董白的螓首,使其以自己四目对视,尔后轻笑着说道。 “那可不行,我一个人干活累啊,还得夫人你多多配合才是!” “嘤~” 大小姐从鼻腔处,发出一阵腻歪的嘤咛声,颇有些荡人心魄。 ………… 是夜,太守府前院西厢房。 曹昂拎着属于自己的那个鱼桶,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是怎么也不敢相信。 自己这位从不空军的,堂堂钓鱼高手,今日在河边居然一根毛也没捞着。 那种堪比手指长度的小鱼仔,倒是有好几条,但是都被曹昂放归河中了,否则放在鱼桶里,此刻反倒更显嘲讽。 若是仅仅如此也就罢了。 大不了他厚着脸皮,说那条河里没有鱼,不是他技术不行。 可关键事情就怕对比。 董白的鱼桶里,足足有好几条数斤重的大鲤鱼,此刻正在水流之中,鲜活的游动着,端的是令人费解。 同样的河段之中,甚至就在相邻的位置,为何差别这么大呢? 莫非真像那些前辈说的一般,钓鱼这种事情,也有新手保护期,越是头一次玩的人,收获就越丰厚? 总之,他和董白的比试输了。 而输了的人,自然是得不到奖励。 此刻看着正坐在他身旁,整个人笑的前仰后合,一双玲珑大眼都乐呵的眯成了一条缝的大小姐。 曹昂忍不住摇头感叹道。 “好,愿赌服输,今天夜里还是老老实实的,就按传统的来。” …… 夜深时分。 整个太守府一片寂静。 尤其是西厢房的院子里,几盏悬挂着的灯笼都已被吹灭。 唯独董白所在的屋内,时不时的传出来一阵猫叫声,配合着初冬时节呼啸而过的晚风,倒也相映成趣。 只不过在一阵激烈的动静后。 屋内突然传来了女子的娇嗔声。 “啊!” “夫君,快放我下来,我要挂不住了!” 而随着董白的声音落下。 很快便听见曹昂予以回应。 “快把手揽住我的脖子,然后用腿夹住我的腰间,这样就掉不下去了!” 随着曹昂的一阵指挥。 在“窸窸窣窣”的响动之后,董白倒是再没有惊叫过。 只是随即便听见她以颇为羞恼的声音,满是娇嗔地斥问道。 “夫君,你不守信,说好了愿赌服输,继续按传统来的!” “啵!” 一记闷响之后。 曹昂方才给出了答案。 “实在是小白,你这小小的一只,让我忍不住想体验一下,把你挂到身上,如同一只树袋熊一般的感觉。” 不过在这句回应过后。 董白就没再说过话了。 屋内只传来一阵“斯哈斯哈”的呼吸声,以及时不时有脚步走来走去的声音,端的是令人费解。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三十一章 邀请卢植,这可不是件容易事 第234章 邀请卢植,这可不是件容易事【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时间一晃。 已是两月之后。 整个北方大地已经彻底进入寒冬。 连带着东郡境内,也接连下了好几场雪,濮阳城以北的黄河河段,也进入了直至明年才会解封的封冻状态。 对于古代王朝而言。 每到寒冬腊月,就意味着将面临一场挑战,在冬季来临之前,未能储存到足够的粮食和过冬衣物的穷苦百姓,便会陷入又冷又饿的境地。 从而出现大量的人口折损。 若是换做和平年间,那作为强力执行政府的大汉王朝朝廷,自然会组织全国,进行相应的救灾救灾。 不过如今大汉朝廷崩坏。 故而只有地方上自食其力了。 好在如今曹昂也算过得宽裕,万年公主携带来的大量财富,让他不必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因此整个东郡的民生工作,倒也是有条不紊的开展着,并没有给曹昂带来太大的压力。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 由于寒冬的到来。 张辽的剿匪工作也取得了极大进展,比预估的时间还要早些,就返回了濮阳城,并且接下来准备继续向南扫荡。 主要是冬季一到,山贼土匪也没余粮,基本都是紧巴巴的过日子,能够维持着不饿死人,都算是比较有规划,混的还比较好的寨子了。 所以张辽的讨贼大军一到。 这些躲藏在山头上的贼匪们,都不用派兵征讨,直接旗号一亮,便纷纷冲下山来表示投降。 正儿八经的传檄而定。 毕竟跟着官军混,多少还能有口饭吃,哪怕官府要追究他们为贼为寇的罪责,板子大半也会打在头领们的身上,和喽啰有什么关系呢,总比饿死了强。 在如此背景之下。 张辽很快平定了北方诸多乱象,俘获的大量山贼盗匪。 如果家在本地,且从贼过程中并无过多恶迹的,就直接发一份口粮,放归乡里,任他们自谋生路。 罪行较重,手上沾了多条人命的,则依据其在山寨中的地位高低,来决定处决与否。 而摒除掉一高一低两类人之后,剩下占大多数的中段部分,则同样被收归为军屯成员,继续给军营田垦增加有生力量。 …… 太守府中。 曹昂独自一人待在书房里。 翻看着荀彧等人给他呈上来的公文,面上是多有欣慰之色。 郡府内的大大小小各处,基本传来的都是好消息,整个东郡正在欣欣向荣,蓬勃发展。 政治、经济、军事,等各方面都在齐头并进,曹昂自是感到满意的。 正是有如此稳健发展的基本盘,曹昂才能有足够的底气,于接下来的时间里,北上和袁绍等人争雄。 而且根据自己近来的观察。 整个濮阳城中,颇有一种百业兴旺的架势,不少居住在附近乡村、聚落中的百姓们,都趁着年关将至,纷纷到县城中来赶集市。 没有远近到此的商人们,同样趁着节日来临之际,在城中租下摊位,摆摊叫卖着各色物品。 一边琢磨着。 曹昂突然想到一事。 或许自己可以趁着年节的关头,把那样东西给用了? 思及此处。 他将最后一份文书一收。 而后起身来到暗门前,扭动机关将暗室打开,迈步走了进去。 甫一进门,便可以看见地上,摆放着一个体型巨大的棱柱状物体。 看起来很像一个巨型方箱,长宽高等尺寸都相当惊人,占据了本就不大的暗室中的一大片空间。 而在棱柱体的表面上,还额外摆放了另外两样东西。 一副卷轴。 以及一份图纸。 这三样物品,都是曹昂接连两个月以来的辛勤努力,不懈耕耘,才获得了宝贵的上船机会,从河水中钓上来的。 除了董白和尹氏各带一次机会之外,剩下的则是船只前行了五百米之后,额外附赠的一次机会。 …… 没错。 大船又一次前进了五百米。 而缘由正是因为曹昂,获得了韦乡侯的爵位。 在船头石碑上显示的文字中,乡侯的爵位,对应的正是一郡大小的地盘。 所以前进的距离相等。 这个发现,着实让曹昂感到有些惊喜,毕竟大汉王朝的行政区划制度,就只有州郡县三级。 虽然最后还可以扩充到全国,乃至于冲出大汉王朝的地界。 但那都是将来的事情。 而眼下所面临的现实环境,就是从郡一级到州一级,需要经历漫长的时间,如果没有别的衡量体系的话,曹昂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继续前进。 在船只所处的河段,与钓上来的奖励品质保底,相挂钩的背景下。 船只自然是前进的越多越好。 因此,爵位提升也能让船只前进,对于曹昂而言,自然是个大好消息。 等到解决了冀州这边的事情,他就想办法让董卓给他整一个县侯。 等到把小皇帝刘辩扶上了天子之位,而自己也占据了大半个北方之后,就可以想办法搞一个王来当当了。 比如“魏王”这个爵位就挺不错。 …… 除开脑海里的这些念头。 曹昂先是围着棱柱体左右检查了一圈,上下用手摸了一遍,确认并未有任何受潮的迹象之后。 这才把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要说这次弄到的三样东西中,这玩意儿的作用,虽然排在最次。 但要论新奇性,绝对吊打其他两样物品,而且不需要经过任何的研究与打造,直接上手就能使用。 回想起石碑上给此物做出的诸多标注,曹昂心中便不由的泛起了诸多期待,真想直接把它给点了。 “物品名:1088发巨型烟花 作用:点燃他,你将看到世间美妙的景象。 备注: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引燃此物时,请及时远离,并注意不要在房屋密集处燃放。” 诚如石碑上所书写的。 这个棱柱体赫然是一箱烟花,而且是足有1088发的巨型烟花,这也就不奇怪,为何体型会如此庞大了。 …… 在从河里钓上来这件东西的时候。 曹昂首先考虑的,其实是能不能从烟花当中,所包含的大量火药,来反推制作炸药的配比? 但是思索良久之后。 曹昂放弃了这种不太切实的想法。 主要火药配比,是个非常复杂的工序,如何是燃烧,如何是爆燃,又怎样才是爆炸。 各类化合物的比例,但凡有些许差池,所产生的效果就会截然不同。 单纯把巨型烟花中,所含的这些火药收集起来,当做一次性的爆炸物,那还有些靠谱。 可要想靠这些东西来做研究。 属实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与其琢磨着这种不太靠谱的方法,那还不如静静等待着,往后从河里,直接把火药配置方案给钓上来。 不比这来的轻松? 而在放弃了这样的想法之后。 这一箱巨型烟花,自然也就仅剩下它本来的作用,轰然绽放于天空了。 曹昂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既然没法用于研究,那不如痛痛快快的把它玩掉,正好如今东郡欣欣向荣,那干脆就趁着此次年关时,在濮阳城中进行燃放。 也算是令人敬爱的东郡太守,与他的子民们,来一场普天同乐了。 …… 既然观察过了烟花。 曹昂顺手把卷轴和图纸也拿了起来,这两件东西相比于娱乐物品,所能带来的实际作用,就有些明显了。 其中卷轴是《冀州地理地形图》。 这玩意儿和之前搞到手的《兖州地理地形图》,同出一源,是属于同一系列的套件物品。 上面同样将冀州境内各个山川河流,地形地势,乃至于矿产资源分布等诸多因素,给标注的清楚明白。 此物的重要程度就不必多说了。 无论是碾压当下,各类粗造地图的精确程度,还是对于各种隐藏矿产分布的标注,都可谓是作用巨大。 只待自己在冀州内掌握地盘,参与到冀州的争端之中,这份地理地形图,就能派上相应的用场了。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 冀州地图在碰到兖州地形图的时候,二者自动合为一体了,如今这份卷轴上,是兖、冀二州的地形图。 可以想象到的是。 随着自己获得越来越多的大汉州郡地图,这幅卷轴会被弥补的越来越完整,等到天下十三州合为一体。 自然也就能解锁,之前备注中所提到的“特殊功效”了。 …… 除去了先前两样东西之后。 这最后一样物品,也就是图纸模样的物件,是曹昂最重视的东西。 也堪称这两个月以来,曹昂从船上钓鱼,所得的最大收获。 “物品名:灌钢法技术解析 作用:学习并掌握 备注:一位江湖高手历经千难万险,费尽无数周折,损失了大量的人手,终于寻找到了千年前的名剑。 然而在接下来与敌人的一次争斗之中,江湖高手却因为手中千年名剑,被敌人的精刚长剑一碰之下断为两截,从而落得个身死当场的结局。 毕竟长达千年的漫长岁月,锻造技术在飞快迭代,一味的追求百年千年,恐怕效果会适得其反。” 暂且忽略掉备注上那个精妙的小故事,曹昂将注意力转到灌钢法本身。 虽然他对理工科的知识并不熟悉。 但像灌钢法这种在历史类书籍中,赫赫有名的存在,曹昂又岂能没有过了解呢? 顾名思义。 这门技术就是锻钢时用到的。 是属于比当下这个时代主流的炒钢法,要更为先进的上位版。 钢,本质上是一种铁碳合金,想要打造质地上层的钢,就必须控制铁和碳各自所占的比例。 碳的含量少了,就会导致质地柔软,极易形变。 反之则会使钢可塑性差,虽然硬,但是也脆,容易折断。 只有碳的含量不多不少,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成品才是质量最好的。 …… 当下主流采用的钢铁锻造之法,主要有炒钢法和锻打法两种。 前者就是通过像炒菜一样不停的翻炒,将生铁当中的碳含量降低。 后者则从字面意思理解,就是不停的捶打,翻折,接着再捶打。 这两种方法都能得到成品的钢,但哪怕已经比较先进的炒钢法,锻造出来的钢铁,杂质依旧含量较大。 而灌钢法则不同。 采用的是将生铁和熟铁溶成液态,然后互相一定的比例,灌在同一个容器中,并且搅拌均匀。 然后再捶打一番。 就能达到一个理想的含碳量。 通过这种方法锻造出来的钢铁,其硬度和可塑性,比老方法所得到的产物,品质当真不知道高到哪去了。 …… 这个方法真正的难点。 就在于生铁和熟铁的比例。 如果对这个比例没有一个大致了解的话,那恐怕只能通过大量试错来进行实验,最后得出一个相对靠谱的数据。 故而曹昂之前虽然有所了解。 但从来没想过立即上手。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整本解析秘籍,直接送到他手里了,直接对着上面抄就行。 当务之急。 就是找一个信得过,并且能够主要负责锻造钢铁,这一方面事务的人。 然后把这套法门传授下去,把理论变现为实际产物。 可以料想到的是。 只要灌钢法,在自己所掌控的工坊内流通开来,并大量为曹家军队锻造优质钢铁的话。 要不了多长时间。 自己与父亲曹操所掌控的军队,将士们的兵器就能得到一轮更新换代。 而随着持续扩大优良兵器的占比。 一旦与敌人进行开战。 光是装备这一项,就足以爆杀敌人,打的对手抱头鼠窜。 正所谓争夺天下,并非一朝一夕所能成就,尤其是自己这一方,先天性并不占据上风的话。 那就得靠其他方面来进行弥补。 而只要优势、长处累积的够多,那渐渐的就会形成倾倒之势。 彼时夺得天下,令汉室江山改姓,还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 曹昂不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 而就在曹昂琢磨着,该选谁来替自己把关,替他掌管锻造一事时。 远在千里之外的幽州上谷郡,位于军都山中段的一处山间平地上。 历时将近三个月之久。 期间经历了诸多艰险和磨难,甚至先后和几波不怀好意之人,进行过浴血奋战的乐进一行人。 终于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卢植卢子干的隐居之处。 望着眼前这片平地上,依次排列的几栋竹屋,以及左右用围栏围起来,圈养着的大量鸡、鸭等家禽。 乐进不由的长舒了一口气。 从东郡濮阳县出发,先后穿越了一整个冀州,又越过了涿郡和半座上谷郡,才总算抵达了军都山。 可偏偏军都山,是一座东北向西南走向的大山,乐进前后耗费了大量的时间用于打探消息,问了不少当地人,方才得知卢植隐居于此处。 但无论过程中如何艰辛。 只要最终抵达了目的地,顺利完成了曹将军交代给他的重任,没有辜负上面对他许以的深厚期望。 那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想到这里,乐进便不由的在怀中摸索一阵,随后找出了那枚密封完好的信筒,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上面的火漆。 确认一切皆完好之后。 上前敲响了一栋竹屋的竹门。 ………… 此刻一栋屋舍内。 卢植裹着厚厚的大衣,正躺在软榻上,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有弟子端着饭食走进来,方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老师,这些饭菜弟子已经热过三遍了,您还是起来吃点东西。” “这天寒地冻的,若是不按时用膳的话,又岂能抵御寒冷呢?” 听着弟子苦口婆心的劝说。 卢植却只是有些随意的摆了摆手,并没有起来吃饭的打算,依旧用有些苍老的声音说道。 “你先端下去,为师现在不饿,你也不用再热了,等我想吃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伱的。” 卢植在一众弟子中很有威信。 他的话,学生不敢不听。 因此,哪怕明知道这样不好,其弟子还是端着饭食,恭敬的退了出去。 待学生离开后,屋子内仅剩卢植一人,他这才睁开略显浑浊的双眼。 整个人有些萧索的望着屋顶。 “怕是时日无多了啊……” …… 自从仓皇离开洛阳城,来到军都山这边隐居,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 平日里带着一群学生耕田劳作,饲养鸡鸭,多数时候给学生们讲讲课,闲暇时间还能自己钻研一下各种经义,写上几篇论学的文章。 日子倒也过得相当充实。 但是自从几个月前,度过了自己五十一岁的生日之后,卢植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每况愈下。 短短数月时间,已经恶化的有些严重了,开始出现强烈的精力不济。 夜里失眠,白日犯困,食欲不振,且注意力飘忽。 给弟子们讲学时,时常会说到某一段的时候,突然间就顿住了,注意力不知道飘忽到哪去了。 连带着此前,和学生们一起劳作的日常也彻底取消,改为由弟子们自己动手,他则躲在房中贪睡。 前后如此迥异的变化。 卢植又岂能不明白,是自己的身体出了毛病,多半是大限将至。 要说现在撒手而去的话。 卢植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但细数下来,他的人生中实在有太多遗憾,未能实现和完成。 终究是等不到诛灭董贼,光复汉室,天子还于旧都的那一日了。 同时贯穿自己一生的宏伟愿望,恐怕也将随着他,一同带入到坟墓中。 …… “老师,庐舍外有人求见,说是奉东郡太守曹昂之命,前来给您送信!” 正在卢植寂寥叹惋之际。 耳畔突然听到有弟子如此说。 顿时就打断了他的思绪。 “东郡太守曹昂?” “莫非是曹孟德之子,之前曾在朝堂之上大斥董卓,维护天子尊严的曹子修?” “快快请人进来相见!” 卢植为人一丝不苟,正经严厉。 倘若今日前来拜会的,是他不相识的人,又或者是个名声不太好的家伙,那他恐怕会闭门谢客。 而曹昂曹子修,虽然只是个年轻小辈,但他在洛阳城所营造的良好名声,使得卢植愿意接见他的信使。 艰难的爬起身。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和冠发之后,卢植缓步来到桌案前坐下。 过不多时。 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便见一名身材矮小,但气势雄壮的男子,出现在竹屋门口。 …… “东郡太守麾下,卫国人氏乐进,见过卢尚书!” 乐进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而卢植则回以微笑。 “不必多礼,老夫早已不是什么尚书了,如今只不过是隐居于山中的,区区一介田舍翁罢了。” “你说你是东郡太守麾下,那这位太守可是曹孟德之子曹子修?” 乐进不敢怠慢。 如实回答道:“我家府君正是曹公之子,如今曹公为兖州牧,而我家府君则受朝廷任命,担任东郡太守一职。” 卢植闻言,当即欣然点头。 面上颇有些欣慰之色。 “好,很好!” “果然是年少有为,当初在洛阳时,我便看出你家府君是青年俊杰,如今世事果然如我所料。” 寒暄了几句之后。 卢植面上的笑容稍稍收敛了几分,接着颇有些沉静的问道。 “既然你是来替曹子修送信给我的,那不知信在何处,你可知送这封信又所为何事?” 乐进双手将信筒递呈了过去。 同时口中一本正经的阐述道。 “不瞒明公,我家府君命我前来送信,实则是想要请您出山,相助其一臂之力,光复汉室,靖平天下。” “救天下万民于水火,解百姓苍生之倒悬,如是而已!” …… 卢植闻言,稍稍有些惊讶。 颇为诧异的看了一眼乐进,随即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略带几分苦笑的说道:“有些话老夫也就不妨直说了,在你来此之前,渤海太守袁本初,我的学生奋武将军公孙瓒,先后都曾来找过我。” “他们都希望我能够出山相助,也都说的是还天下太平,光复汉室这一套说辞。” “只不过全部被我给拒绝了,光凭这三言两语,老夫实不愿动身。” 拒绝之意稍有些明显。 毕竟连四世三公的袁绍,乃至于身为卢植学生的公孙瓒,都没能把这老同志请出山。 那曹昂又凭什么可以呢? 乐进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本就不是什么善于辩驳,善于口齿的人,自然也说不出什么能够打动人心的大道理。 故而在稍稍犹豫了几息后。 乐进只能对卢植躬身拱手,并言词恳切,情意真挚的说道。 “进口舌愚钝,不足以彰显我家府君其意之万一,明公不妨一观书信,上面乃我家府君亲笔所书所言。” “待一观之后,不论出山与否,都全凭您心意而定。”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七女汇聚一堂,顶级端水大师的微操 第235章 七女汇聚一堂,顶级端水大师的微操【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在听见乐进的言语后。 卢植倒也欣然点头。 尽管他认定了自己,不会答应曹昂出山相助的请求。 毕竟一来他和曹昂之间,并没有太过亲近的关系,顶多是说对这个年轻人,有着欣赏和赞许。 二来自己眼下,身体状况已经非常恶劣,兴师动众的从幽州跑到东郡去,搞不好隔半路上就四脚朝天了。 但既然曹昂已送信来。 那自己阅览一番,也没什么所谓,多少是对他人的一种尊重。 用小刀划开密封的火漆,取出了藏在信筒内的三张帛书。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卢植先是眯了眯眼睛,随后耐心通读了起来。 “天下纷乱,朝廷疲弊,董贼篡逆之辈,裹挟天子,威逼公卿,汉室之威可谓尽丧,天下百姓亦不知有君。” “值此四海彷徨,苍生蒙难之际,非兼具大才大德大能之辈,不足以匡扶汉室,拯救黎民于水火之中。” 信上先是阐述了一番,眼下这大汉王朝所面临的危局困境。 把卢植看的是接连点头。 面色也不由得凝重了几分。 而随着继续向下阅览,曹昂却笔锋一转,逮着卢植吹捧了起来。 “公信义着于四海,声名享誉天下,文可经邦济国,武能克平乱世,正是有大才、大德、大能之辈也,当今天下之乱,非公不足以力挽狂澜!” …… 谁都喜欢听好话。 哪怕像卢植这样的老同志,在看见曹昂对他的夸赞之后,也是不由的微微颔首。 面上先前那稍显凝重的神情,此刻也被些许笑容给取而代之。 但也仅此而已了。 毕竟以卢植的身份和地位,普天之下对他多有赞誉,甚至阿谀奉承的人又岂在少数? 他这一生,当真是不知道听了多少人对他的吹捧,其中不乏有身份地位,乃至于官职,都远超现在曹昂所处境地的人。 故而眼下曹昂于信中所写,只能说是语意平平。 丝毫不足以令卢植改变主意。 抬起头来,瞥了乐进一眼后,卢植轻描淡写地将先前看完的那张帛书,往桌案上轻轻一拍。 而后面色淡然的摇头说道:“你家府君对我实在有过多赞誉,言语之间尽显诚恳,可见是诚心相邀。” “只是眼下,我早已厌倦了这天下之事,与其置身于其中,还不如就此安稳隐居,直到终老而不问世事。” “故而良言虽好,我却不为也!” 这话算说的比较客气的。 言下之意,就是话虽然说的好听,但也不止一个人对我这么说过,光凭三言两语,不足以让我改变心意。 对此,乐进自是面色不变。 只是故作憨厚的轻笑一声,然后等着卢植继续阅读后面两张帛书。 …… 在第二张信纸中。 曹昂放出了重磅消息。 “昔日故天子为篡逆董贼所废,且其后天下有传言,故天子及故太后,恐已为董贼所加害,身死于洛阳之中。” “其实不然,在董卓动手之前,我已事先买通宫中行凶之人,假使调包之计,将几位尊者营救而出。” “现如今,故天子及太后,乃至于皇妃,皆在东郡濮阳县之中,汉室正统,尚需公助一臂之力!”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 信息量可谓巨大。 卢植一眼望之,便被惊得不轻。 原本还有些惺忪浑浊的双眼,此刻是凝神而聚,定定的望着信纸。 之前那隐隐传来的睡意。 如今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被贬为弘农王,传言中被董卓残忍杀害的昔日天子,如今居然还活着,而且连同太后,一块儿在曹昂的保护下,活的安稳妥当。 这如何能叫卢植不感到惊诧? …… 在仔细检查了盖在帛书上的几枚刻印之后,卢植可以确定,这些印章就是出自于正品的印玺之手。 如果是单独一枚或者两枚,那或许还存在造假的可能,又或者曹昂通过某种渠道,单独得到了其中一两枚。 可眼下这里是足足四枚印章。 天子、太后,公主,皇妃。 这种一家人一锅端的架势,想要凭运气拥有,或者作伪仿造,几乎等同于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卢植倾向于,相信此事为真。 而在确定了这个事实情况后,卢植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事实上,即便远在幽州之地,卢植也并非完全没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他的学生遍布天下,不知有多少人,已经在各州郡担任一定的官职。 一年到头,总是会有些书信往来,乃至于亲自前来拜会的。 因此对于刘辩被董卓害死的事情,卢植也是有所知悉。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当初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可谓是痛饮三大碗而买醉,哭嚎三声以示心中哀悼。 虽然对于刘辩这个年轻的小皇帝,卢植并不见得有多满意,更谈不上君臣之间的关系有多紧密。 但因为刘辩作为曾经的天子,死于董卓之手,这是对汉室尊严的无情践踏乃至碾碎,卢植自然是心中悲愤的。 而现在却有人告诉他,几位尊者没有死,还被保护的好好的,那卢植心中最大的念头,自然是感到欣慰。 其次便是对出手,救下了天子和太后的曹昂,有着极为浓厚的赞许。 …… 只不过在思索了片刻之后。 卢植终究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即便濮阳城之中有天子,卢植现在也没有太大的兴趣了。 身体上扛不住,这是首要的。 其次,即便是有这位故天子的存在,卢植也不觉得自己能够借助他的手,来实现靖平天下,光复汉室的人生遗憾,因此屁颠屁颠的跑到东郡去,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必要。 还不如就在这草庐之中安享晚年。 如此思虑一番后。 卢植长叹一声,接着询问乐进道:“君可知这帛书上写了什么吗?” 乐进自然是摇头表示否定。 见此,卢植小心翼翼的将帛书折了起来,随后面上故作苦涩之意,看起来满是无奈的对乐进说道。 “不瞒阁下,若是换作数月之前,你送来此信,我想必已经收拾行装跟着你走了,但如今恐怕不行。” “近来我身体每况愈下,食不饱,睡不足,平日里连给学生讲课都是精力不济,更别说如今远去东郡了。” “以我如今的身子,想来不足以长途跋涉,辛苦奔波,更不足以为伱家府君的大业出一份力。” “所以,老夫只能道声遗憾了!” …… 卢植的油盐不进。 使得乐进也感到有些头疼。 不过他时刻谨记曹昂的吩咐。 因此也不骄不躁,只是对卢植恭敬的拱了拱手,心平气和的言道。 “公不妨看完最后一张帛书,若是您依旧坚持辞往,那在下绝对二话不说,即刻便起身离去!” 卢植微微颔首。 他并不觉得曹昂,能够在最后一张信纸上,写出什么花来。 毕竟连刘辩尚且还活着,这样的劲爆消息,都已经爆出来了。 那还能有什么别的内容,是足以打动他这个老同志的呢? “唰!” 翻开了最后一张帛书。 这张信纸上的文字内容是最少的,只有寥寥几句话,然而就是这么几行文字,却令卢植浑身一震。 原本黯淡的眼眸中,当即爆发出一阵耀眼的精茫,连带着眼球都微微向外突出,显然是心绪极为激荡。 而且这张纸页上的内容,仿佛带着什么力量一般,使得卢植整个人都正襟危坐,腰背挺直了起来,全然不复之前那副老迈而虚弱的模样。 捏着信纸的右手,在不住的颤抖着,嘴唇更是不由得上下翻动,有种久久难以平静的感觉。 这副姿态。 甚至把乐进都给吓到了。 将军到底在信上写了啥,整的卢尚书一副,心脏都要从胸腔口跳出来的架势,可别待会闹出什么事情才好! …… “子循,子循!” 乐进的担忧显然是多余了。 卢植在经历了一番心绪波荡之后,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但是很快又扯开嗓门,中气十足的朝着竹舍外呼喊着。 过不多时。 先前端来饭食的那名弟子,便快步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向卢植行礼。 只是还未等学生开口,卢植便已经一马当先的抢过话头。 “子循,为师现在食欲大振,你速去替我将饭食端来!” 说到这儿。 卢植突然想起了什么。 然后赶忙补充道:“贵客远道而来,想必也是未曾用过午饭的,你且多准备一份,为师今日与贵客同食!” 在读完了信件全篇之后,连带着乐进在卢植这儿的待遇,都豁然提高了一大截,直接上升到了共同进餐的地步。 而被唤作子循的弟子高诱。 此刻却并未想那么多。 反倒是满脸的惊喜交加之色,整个人是肉眼可见的,精神振奋了起来。 老师一连萎靡了多日,已经有很久没有正常吃过饭了,哪怕在正餐时间用餐,都只是随便吃一点。 今日却是难得说自己食欲大振。 这如何不让他这个当学生的,心中感到由衷的欣喜呢? “弟子明白了,弟子这就去准备饭食,老师您且与贵客稍后!” “不用多久,弟子马上就来!” …… 等到学生离去之后。 卢植先是用斩钉截铁的语气,对乐进说道:“待用过午饭之后,我会让学生们收拾东西,和你一道去往东郡!” 没有其他过多的言语。 卢植直接改变了自己的态度,欣然答应了曹昂对他发来的邀请,毅然决然的决定,出山助曹昂一臂之力。 而面对这位老同志,前后态度反差如此之大,乐进着实有些惊讶。 实不知将军在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竟然能有如此效果! 对于这位自己投奔过去,并没有多长时间的府君,乐进心中不由生出了一股敬佩之意。 越发坚定了要紧紧跟随曹昂的脚步,始终围绕着曹昂的意志的决心。 当然。 即便心中好奇。 乐进也绝对不会去打听信上的内容,这是他作为下属的本分。 …… 对于坐在对面的乐进作如何想。 卢植并没有太过关注。 而是再度将信纸翻开,如获至宝般的重新默读了一遍。 心中可谓是思绪万千,脑海内更是激荡不已,有种胸中积杂多年的郁气,在这一刻终于能一吐为快的畅快感觉。 信上其实没写太多复杂的言语。 就只有短短的两段话。 “公若答应出山相助于我,我愿举荐您为故天子之师,日后扶其重新登临帝位,届时您自为帝师。” “而以帝师之尊,您大可施展所长,一展您胸中抱负,譬如你念念不忘的古文经学!” 就这样两段话。 简直像是一击致命。 直接点在了卢植的死穴上。 可谓是将其拿捏的死死的。 作为名动四海的天下大儒,卢植自感时日无多之际,其实有两个遗憾未曾实现。 其一便是汉室未兴,天下未明。 而另一则是其毕生的宏伟愿望,那就是在今文经学占据绝对主流的当今时代,重新复兴古文经学。 后者难度相当之高。 …… 由于先帝对古文经学并不感冒。 或者说对经学研究,没有太大的兴趣,并没有扶持谁或打压谁的意思,一切皆是放任自留。 故而卢植即便穷尽大半生的力量,拥有了天下最顶尖的名气。 在复兴古文经学这方面的成果,却依旧微乎其微,毕竟这是和一整个时代的主流进行对抗。 没有朝廷和皇家的扶持,凭他一己之力,岂不是难如登天? 若非其能文能武,接连几次在先帝面前,极大地露了脸面,恐怕连这点微乎其微的成果,都不见得能够保留。 而就在卢植认为,这个毕生宏愿不会再有机会实现,将伴随他一同被带入到地下,成为一个永远的遗憾时。 曹昂却给了他一个机会! 愿意请他担任天子之师! …… 毫无疑问,若是能够担任帝师,并且一直坚持到刘辩,被重新扶正为大汉王朝皇帝的那一天。 卢植的诸多主张,都将在天子的意志,以及朝廷的倾向下,得到一定程度上的贯彻落实。 哪怕他不幸,没活到那一天。 那即便是在抵达濮阳县后,直到去世之前的这段日子,他大可以对天子进行潜移默化的思想改造。 只要他坚持不懈的对刘辩进行思想输出,并且对其产生深远持久的影响。 那可以料想到的是。 日后即便卢植先一步而去,刘辩也会看在其身为老师的份上,从而实施一些对古文经学复兴的措施。 卢植毫不怀疑一点。 那就是眼下这个机会,将是他唯一实现自己平生最大抱负的希望所在。 如果他就此错失良机。 那将抱憾终身,直至去世。 因此他才会一反常态,坚决改变主意,决定跟乐进去往濮阳城。 而与此同时。 卢植也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气,不仅食欲大振,连带着精神都集中了不少,有种焕发第二春的架势。 之前时不时就能感受到的大限将至,如今也被消弭了不少。 这倒不是说卢植的身体,莫名其妙的就变好了许多,而是本能的一种维护机制。 卢植对于活下去,活到天子登基掌权,有了一种强烈的念头。 无论如何,最起码也要坚持到活着抵达濮阳城,并且教授了天子一段时间后,才能倒下去。 否则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 对于发生在遥远幽州的事情。 曹昂并不知情。 但他对于自己先后在三张信纸上,所罗列的内容,还是很有信心的。 层层递进,步步紧逼。 真正的杀招,就是最后那张帛书。 只要卢植完整看完了那封信,并且他还拥有行动的能力,那他就一定会为之动心,并且即刻启程。 而且说到这里。 曹昂就不得不为自己的急智,而点一个大大的赞。 太后和公主他们,希望曹昂给天子找一个德才兼备的好老师,为此付出一些代价,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而曹昂则反过来,以邀请卢植给天子当老师作为条件。 把卢植这位海内大儒,汉末三将之一的顶级大佬,拐骗过来给自己打工。 用天子的需求来做卢植的价码。 中间没有产生一点花费,曹昂什么都没有付出,就同时得到了卢植的效命,以及太后和公主的满意度。 这波简直是两头通吃,上下通拿,是彻头彻尾的,无本万利的买卖! …… 大汉朝历新年元日。 随着时间轮盘的拨动,大汉朝的脚步,再度向前迈了一格。 正式踏入公元191年,也就是初平二年,距离曹昂来到这个时代,也已经有一年又四个月之久了。 是夜。 太守府的马车行驶在主干道上。 这辆在年节之前,曹昂特意吩咐人,专程定制打造出来的超豪华马车。 其宽敞的车厢内,足足坐了有八个人,包括曹昂以及他的三位妾室,还有身份暂时存疑的蔡琰,以及太后那一家子三位女眷。 此刻尽在车厢中。 这是曹昂组织的一次大聚会,趁着难得的佳节美景,索性出来游览一番,也算是舒缓下整日里待在府中的烦闷。 况且待会儿曹昂就会令人点燃,1088发巨型烟花,待在府中肯定是看不到什么东西的,自然要去开阔处观赏。 其实在场本应该还有一位天子。 只不过小皇帝刘辩,实在忍受不了如此快活的时光,还要与自己的母亲和姐姐,这样的长辈待在一起。 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况且来到濮阳城之后,何太后给儿子立下的规矩就变多了不少,对他的管制严厉了几分。 平日里压的太狠。 如今难得碰上能够放松的机会,刘辩又怎么可能安心被拘束在原地呢? 早早的就带着一班护卫,自顾自的钻入到濮阳城热闹的人海之中,一溜烟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 随着马车两侧的帘子掀开。 城中热闹的景象,倒是逐渐映入众人的眼帘。 整个濮阳县城,在郡府和县府的有意布置之下,可谓是热闹至极。 主要街巷的两旁,全部都挂满了大红灯笼,将原本昏暗的街道,映照的如白日一般明亮晃眼。 而在除去主干道之外的街巷中,也有大量的摆摊和赶集之人。 前者是头脑灵活的小商小贩,在提前打听到濮阳县于年节时,准备大肆庆祝、热闹一番后,当即便准备了大量的物件过来贩卖。 其中多为手工艺品,乃至于食物。 门类繁多,目不暇接。 而后者,有相当一部分是城中的原住民,哪怕是有钱的大户人家,也愿意在这种热闹的时候,出来赶趟。 除此之外,便是周边乡村聚落的农户们,虽然身上并没有多少余财,哪怕是图个热闹,也来的快活自在。 “好热闹啊!” “夫君,我能不能下去瞧瞧啊!” 众女之中性格最为活泼的董白,当先窜到曹昂身边,用手扯住他的袖子,眼巴巴的满是希冀之色。 而曹昂一眼望去。 只见如太后这般,多有雍容华贵的女子,此刻面上也有跃跃欲试的神情。 当即粲然一笑。 接着大手一挥道:“想要下去逛一逛的,那便随我一同出发,若是想图个清静的,就继续在马车中待着!” 反正眼下距离燃放烟花的时刻,还有一段时间,哪怕是一路走过去,时辰上也是相当充裕的。 而后半句话,自然是为了照顾像蔡琰这样,性格比较安静,不喜欢人流涌动,嘈杂吵闹场景的女子。 随着曹昂这么一说。 董白当即欢呼一声,随即在侍卫的保护下,当先下了马车。 而先后下了数人之后,曹昂也跟着一跃而下。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三十三章 集齐了七个妹子,能召唤龙珠吗【节日特别章 大章求订阅】 第236章 集齐了七个妹子,能召唤龙珠吗?【节日特别章,大章求订阅】 “夫君,这些给你吃!” 董白高举着半把肉串,伸到曹昂面前,大有一副曹昂不伸手接过,她就绝对不罢休的架势。 见此情形。 曹昂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一边顺手接了过来,一边有些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丫头,先前是谁缠着我一定要买的?” “结果买这么一大把,最后却都进了我的肚子,好一只白面老虎!” 听见曹昂多是玩笑意味的批评。 董白也就真像一只猫一般,凑上前来,一边扯着曹昂的袖子,一边在其怀中左右磨蹭了几下。 而后满是娇憨的撒娇道:“夫君~人家也就是尝尝味道嘛,买这么多,是给婵儿姐姐她们准备的。” “可婵儿姐姐她们都不打算尝尝看,那就只能塞给夫君你喽!” 曹昂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在董白的秀气鼻尖上轻轻的刮了刮,随后又如同捏面团一般,在圆润粉嫩的小脸上来回的掐了掐。 “咱们可是用过晚饭才出来的,伱婵儿姐姐哪能吃得下,也就你这只小馋猫,看到什么都想买来尝一尝。” 说到这儿。 曹昂发现董白嘴角边,稍稍有那么一缕未曾擦干净的油渍,不由顺势用拇指在上面摩梭了一下。 指尖纹路和娇嫩肌肤之间的触感,使得二人皆是不由心神一荡。 董白更是面上泛起两朵红云。 “夫……夫君你慢慢享用,我要去追蝉儿姐姐她们了!” 说罢,稍稍提起衣裙。 一溜烟便向着前头追赶而去,只在曹昂鼻尖带起了阵阵香风。 望着大小姐远去的背影。 曹昂一时间却是感慨万分。 傲娇傲娇,这个当初把嘴硬技能给点满的姑娘,在如今为人妇之后,却是只剩娇,不见傲了。 哪怕偶尔有嘴硬,和自己斗着来的时候,那也是撒娇的性质更重一点,最后往往也是小白先软下来。 这样的大小姐,还真是可爱啊! …… 讲道理。 曹昂手上这一把肉串,味道并不算好,虽然所用材料多为鲜嫩的羊肉,但在调料等方面,实在差的太远。 简单的刷油撒盐,又怎能比得过足以把鞋垫子,都刷的比肉还好吃的烧烤蘸料呢? 这种味道简单的油腻荤腥,也正是董白缠着他买来之后,貂蝉等女会拒绝品尝的根本原因。 想到这里。 曹昂一边三下五除二的吃完肉串,一边感到颇有些遗憾。 眼下这个时代,还是时间线太早了,很多东西都还处于半原始状态。 就比如这大街小巷上贩卖的食物,实在看不到什么能够勾人食欲,和精美制胜的。 多数都是像肉串、饼子这类简单实在的东西,了不起就是一些糕点。 像影视剧,文学作品中时常出现的,在大街小巷上叫卖的糖葫芦,这里就是连一丝踪影都看不见。 不过想想也正常。 毕竟一来诸多原料,在这个时代都属于稀缺甚至根本就没有的东西,二来商业的发展,也远不如后世那么发达。 很少有人会挖空心思,费劲巴拉地钻研出一些与众不同的小商品。 …… 随着左右观摩着濮阳城内的热闹景象,曹昂脚下倒是步履不停,始终缀在大部队后面十几步的位置,倒也怡然。 只是这样走了没一会儿工夫。 曹昂便发现貂蝉等人,在一处人潮涌动,里外围了个水泄不通的地方停了下来,并靠着护卫们左右拨开人群,而顺利的挤到了前排。 如此模样,倒使他颇有些好奇。 不由加快了脚步,跟着挤了进去。 入目所见之下。 曹昂方才知道,这里原来是一处表演傀儡戏的场所。 所谓傀儡戏,也就是木偶戏,由几名精通擅长此道的老师傅,带着几个小徒弟,用手中丝线操纵着那些人偶,从而演绎出各种动作,并配上各种音效。 算得上是一种相当有意思,很有观赏性的集体娱乐节目。 “梆梆梆……” 一阵敲梆子的声音传来,这似乎是过场信号,灯光映照下的竹板上,几名人偶的动作顿时一变。 似乎在喊打喊杀,氛围颇有些激昂,这让曹昂饶有兴致的,转头向一旁询问道。 “婵儿,这是演的哪一出?” 貂蝉显然算是半个行家。 耳畔听见曹昂的询问,连半分犹豫都没有,便用手指了指一旁。 “夫君来的晚了几分,没听见之前边上的报幕,这一场演的是冠军侯千里奔袭,大破匈奴王庭。” 好家伙,原来演的是霍去病! 怪不得之前听到的配音和梆子,都有种慷慨激昂的感觉。 …… 原本并不是很欣赏的来的曹昂,突然间竟觉得,这傀儡戏好像也挺不错。 只是正当他默默欣赏之际。 耳畔突然听到貂蝉的喃喃细语。 “若非今日在街上见着,妾身险些忘记了此事,改日合该请人到府上去演一场,也算是新年,给宅子去去晦。” 曹昂闻言,顿时一愣。 不由有些好奇的反问道:“这傀儡戏还有如此作用?” 貂蝉欣然点头,面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轻笑着答道。 “夫君你看,这么多人围在这儿,除了除了这傀戏有趣之外,最重要的便是盛传其能够趋吉避凶,有镇宅辟邪的作用,所以新年元日都来沾上一沾。” 对于这种辟邪不辟邪的。 曹昂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 有邪气来了,他背两句毛选,什么邪气都得给他镇了。 他在意的是貂蝉出门在外,闲逛游览之际,都时刻想着府中的大小事情,这女主人当的未免过于合格。 思及此处。 曹昂不由伸手,在貂蝉的额间稍稍拨弄了一下,将几缕碎发拂到耳朵后面,露出了之前被发丝遮掩住的,玲珑秀气的小耳朵。 又鬼使神差的捏了捏晶莹剔透的耳垂,那稍稍有些冰凉,又充满了弹性的柔软之感,着实令曹昂感觉舒畅。 “婵儿,你可真是我的好贤内助啊,府上多亏有你操持了!” 不只是因为被捏着耳垂。 还是因为曹昂言语中的赞许。 总之,一向颇为大方的貂蝉,也难得露出了些许羞赧的神色。 略带红晕的面颊,以及一袭火红色的大袄子,在满街灯光的映照下,可谓更加增添了几分光彩。 “夫君喜欢便好~” 耳畔听着如此回答。 曹昂忍不住牵起了貂蝉的右手,同时脑海中不由自主的畅想了起来。 日后自己取汉室而代之,登临天子之位时,多少也得给貂蝉,封一个高位份的妃位。 …… “梆!” 随着又一声转场的梆子。 冠军侯大破匈奴王庭的戏码,似乎是演完了,换上了其他模样的傀儡小人,曹昂等人自然而然的离开了这一处傀儡戏场所,继续向前行去。 只不过或许是担心自己长时间霸占着曹昂,会引起其他姐妹们的不满,因此在出了人群之后。 貂蝉便巧笑一声,接着对曹昂眨了眨眼睛,随即松开手,向前小跑了几步,凑到董白的身边去了。 曹昂对此也不以为意。 只是双手负于身后,继续悠哉悠哉的向前走着。 不得不说。 在过了小商小贩集中的街巷之后,这充满了文艺娱乐表演的地方,确实要更有意思一些。 就比如曹昂所站的这一处台子,台上居然是斗只因表演,准确的说,应该是斗鸡擂台。 边上甚至还围了好几圈参与下注赌斗的人,在收了赌注之后,主办者会给下注人发一份标注不同的竹片。 而更令曹昂感到惊讶的。 则是太后居然也对斗鸡,这样颇显俗世化的娱乐活动,表现出相当的兴趣。 在其余众人走开之后,太后居然还留在曹昂身边,观摩着台上两只公鸡决斗,一副等待出结果的模样。 …… 见此情形。 曹昂不由也来了兴趣。 悄然附在太后耳边,小声的询问道:“莺莺,你堂堂太后之尊,还喜欢看这个?” 感受着曹昂在自己耳边吹出的热气,太后一时间觉得有些痒乎乎的。 不由晃了晃脑袋,接着用嫩如水葱的手指,轻轻的抓了抓。 左右见无人注意到自己这边。 随后才用如狐一般的媚眼,朝曹昂这边勾了一下,而后轻声说道。 “我可是正经的屠户之女,这种市井民间的小玩意儿,哪样我没见过?” “小时候我最爱看的就是走狗斗鸡,有时候我父亲的摊子,正好开在这种台子边上,我一看能看半天!” 在自家情郎面前。 何太后丝毫不避讳她的出身。 闻听此言。 曹昂眼珠子滴溜的转了两圈,接着指了指擂台上,颇有些好奇的问道:“那你觉得这一场谁能赢?” 何太后随意的瞥了一眼。 “那只羽毛鲜艳,趾高气扬的,应当战力更强一点,毕竟斗鸡也讲究一个气势,势弱一方相应的就要挨打。” 曹昂闻言,却不由笑而摇头。 “我倒觉得那只羽毛灰暗,身上多有伤痕的,恐怕才是最终胜者,毕竟其下盘稳健,且满身伤痕依旧精神奕奕,很难说不是百胜之将。” …… 二人各执相反的观点。 而太后在眨了眨水灵灵的娇媚眼眸,细如弯钩的眉头轻轻挑动了几下后,颇有深意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妨赌上一赌,各下赌注,且看谁胜谁负?” “赌注是什么?” 何太后伸出手去,轻轻抓住了曹昂垂在身侧的右臂,接着用指甲尖,在曹昂的手背上轻轻的挠了两下。 “我若略胜一筹,那接下来的十日功夫,你都必须在我房中过夜!” 曹昂:“?” 轻描淡写的语调,却吐露出如此狠辣的语言。 可以料想到的是,一旦曹昂真的赌输了,整整十天时间不在自家府中过夜,那多少要闹得后宅不得安宁了。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关头上,那又岂有退缩的道理。 曹昂当即凑上前去,在太后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话。 “莺莺,我的赌注很简单,……窗边……趴着……后面……” 后半段由于受到神秘磁场的干扰,只能听到一些模糊的字眼和词句。 反正太后甫一听完。 便忍不住奉送给曹昂一个白眼。 “德行,就知道整些稀奇古怪的花样,你先赢过我再说!” ………… “梆!” 随着一记响亮的铜锣声。 场上两只公鸡,顿时在围观人群的呼喝声下,从原先的对峙,到互相挑衅,然后猛烈的厮杀在了一起。 起初还看不出来什么。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台子上开始渐渐的,飘落颜色鲜艳的羽毛。 原本毛色艳丽的大公鸡,如今已经成了只秃毛鸟,再也不复之前的趾高气扬,反倒开始消极低迷起来。 而与其相对的。 看似毛色暗淡,伤痕累累的另一只,此刻却是战意昂扬,煽动着翅膀,追着对手啄咬撕打。 胜负之分,可谓显而易见了。 见得如此情形。 太后丝毫没有输了赌约之后的沮丧神情,反倒右手轻捂住鲜嫩欲滴的红唇,作浑然不在意的模样。 而后转过身来,依旧是用修长的指尖,在曹昂的面颊上轻轻的刮了刮。 “好厉害的小郎君呀,这一场是妾身输了,先前所说的赌注,你什么时候想要,只管来找妾身兑现便是!” 说罢,咯咯娇笑一声。 转身便飘然而去。 原地只剩下一脸懵逼的曹昂。 嘶…… 怎么赢了一场赌斗,自己却丝毫体会不到胜利的喜悦呢? 而且总有一种不论胜负,自己都好像吃亏了的感觉,输赢都让太后宝宝给赚走了! 真是一只活生生的妖精啊! …… “诸位请看,这里是一枚五铢钱,现在我用一根线绳穿过孔洞……” 唐姬和尹氏正并肩站着,面上都充满好奇之色的,盯着台上的表演。 直到曹昂从边上走过来,才算稍稍转移了二人的注意力。 “殿下原来在百戏这儿,倒是让我好找。” 曹昂一边顺手揽过尹氏的纤腰,将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拥入怀中。 一边随口对唐姬说道。 在心中放下了对曹昂和太后,那些私密事情的关注之后,唐姬也不再于面对曹昂时,隐隐抱有微弱的敌意了。 因此面对曹昂的搭话。 温婉的唐姬顺手指了指台上,笑语晏晏地说道:“百戏之中的杂耍,歌舞,我之前都有见过的。” “唯独眼前这戏法颇有些新奇,故而驻足留观,稍稍耽误了一些时间。” 曹昂明了的点了点头。 脸上稍稍带起笑容,顺口便说道:“其实我也颇为擅长变戏法,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给殿下展示一番。” 听闻此言。 唐姬的美眸当即闪烁了几下。 目光凝视着曹昂,眼神中略带几分复杂的神色。 足有半晌过后。 才轻声说道:“那妾身便期待着,日后能够大饱眼福了。” …… 百戏分为多种。 而台上这种表演,通俗点来解释,就是变魔术。 没错,汉朝也是有魔术表演的。 虽然没有什么精密的道具,也不存在非常高深的魔术形式,但台上这些魔术艺人的水平可不低,在有限的条件内,花样是一套接一套。 曹昂兴致勃勃地欣赏了一阵后。 不知是感觉累了还是怎么地。 突然间转换了姿势,从后面伸手,环住尹氏的腰肢,将下巴搁置在她的锁骨颈弯处。 鼻尖轻嗅着发丝的清香,以及面上脂粉的甜香味,就这么观赏了起来。 这下可把尹氏闹了个大红脸。 本身就是性格羞赧胆怯的小女子,更别说边上还站着唐姬这么大一个人。 曹昂这亲昵的动作,着实让她大脑有些发热过载,好悬变成一只蒸汽姬。 “夫……夫君~” 娇吟一声后,尹氏在曹昂的怀中扭动了两下。 “怎么了?” “有……有点紧!” 言语之间稍稍有些歧义。 使得曹昂不由失笑。 但他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顺从尹氏的心意,略微松开了怀抱。 ………… 在观赏完了这一路上的诸多表演之后,曹昂等人很快便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濮阳城北城楼。 由于城内房屋较为密集,且多为木质结构,一旦将烟花燃放的地点放在城中心,就很有可能导致火灾。 因此在一番计较过后。 曹昂最终选择,在濮阳城北城门外燃放烟花。 虽然这样一来,城南的百姓们距离就稍稍有些远了,但好在这个年头也没有什么超高建筑,不会遮挡视线。 且超大型烟花,本身就是飞向高空炸响,仅仅隔着一座濮阳县城,那还是能够看得清楚明白的。 此刻位于城门楼上。 曹昂处在最中间,而众女则并不规律地,依次分列在他左右。 “曹将军,先前你说今天夜里,濮阳城将有盛景,不知是何时开始?” 耳畔听着万年公主的询问。 曹昂稍稍躬身,面带笑意的说道:“算算时辰,现在就可以开始了,殿下只管准备好仰头望天便是。” …… 随着曹昂一声令下。 几名亲卫当即冲下城楼,有的纵马向城外奔去,有的则对城内的差役们知会了一声。 过不多时。 便听见城中此起彼伏的,响起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还时不时能听见有差役,在扯着嗓子大喊。 正当全城百姓,都在曹昂的授意下,纷纷走出屋舍,又或者走上街头,仰头望天时。 不远处的旷野上。 突然传来一记尖锐的破空声。 “咻!” 随后便见一枚光弹直冲天空。 “嘭!!!” 在飞了有片刻功夫之后,这枚光弹豁然炸开,上百道流光犹如流星火雨一般,在天空中绽放出绚丽的光彩。 霞光万道,瑞彩千条。 五光十色的火焰,在空际中形成一个又一个多彩的图案。 使得被其笼罩在下面的濮阳城,都被映照的如白日一般。 …… 所有人都看傻了。 别说濮阳城中成千上万的普通百姓了,哪怕是此刻站在城楼上的太后、公主等人,见得如此神异万分的景象。 也是一个个目瞪口呆。 就连向来性子最为淡然雅致的蔡昭姬,此刻也是全然没有了淑女的风范,朱唇微启,骇然不已。 众人哪里见过这等,如神迹降临般的场景,绚丽的好似在那些古籍史册上,记载的异象一般。 令人瞠目结舌。 而随着头一发焰花冲天炸开之后,接着便是整整1087发,丝毫不间断的直冲云霄,轰鸣声一刻不停。 濮阳城当真成了一座不夜城。 而随着烟花不断升天,在场的众位女眷,其震惊骇然的情绪,倒也渐渐平缓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静静欣赏。 平心而论,这等光芒万丈,霞光冲天的景象,绝对算得上是绚丽多彩,足以令人心醉沉迷。 这是大汉朝人民穷极一生也看不到的景象,而今却被曹昂化作现实。 …… 一千多发的巨型烟花。 想要全部燃放完,足足需要二十多分钟,而随着烟花燃放的过程进入到后半段,众人倒也于悄然之间,进入了一种颇为宁静祥和的状态。 董白和貂蝉一左一右,分别依靠在曹昂的怀抱之中,一人占据一个臂弯。 而曹昂的左手,在穿过董白腰肢的同时,却顺势拉住了,站在董白左侧的尹氏的小手,拿捏在手中把玩。 这还不止。 站在貂蝉右侧的是蔡琰。 曹昂在稍稍犹豫了几秒钟之后,就毅然决然地把手伸了过去。 趁着昭姬愣神,仰头望天的功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蔡琰的手,并且死死的握紧不放。 肤如凝脂,柔滑娇嫩。 这还是曹昂头一次,与蔡琰有肢体上的直接接触。 触感等感官就不说了。 在心理和精神方面,这绝对算得上是一次跨越级的突破。 而蔡琰原本在静静的欣赏烟花。 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别人抓住了,略一低头,便认出了作怪者乃曹昂也。 面上当即露出惊诧的神色。 用尽力气想要挣脱出来,然而在曹昂的紧握之下,却是纹丝不动。 …… 蔡琰有点急。 但是又不敢大幅度动作。 生怕惊扰到了貂蝉她们,那可就真的有些说不清楚了。 无奈之下。 蔡琰只能略微偏头,温吞如水的美目凝视着曹昂,努力的想要摆出一个凶狠的眼神,从而让曹昂知难而退。 结果回应她的,却只是曹昂一副嬉皮笑脸的神情。 以及在嬉笑之中,那依旧深邃如星辰大海似的眼眸。 在无意中与曹昂目光对视之后,蔡琰不由得娇躯一震,挣扎的动作也慢慢的停了下来。 因为她敏锐的从曹昂的眼神中,感知到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让她不由想起了之前的很多事情。 包括貂蝉曾经对她讲的那番话,更是与此时此刻,强势的映上心头。 在彼此对视了几秒钟后。 蔡琰悄然把头转了回去,继续恢复到之前仰头望天时的模样。 只不过左手依旧被曹昂紧紧的抓着,半点也不曾松开。 …… 要说全场之中,谁旁观局势旁观的最清楚,那还得属何太后不可。 因为只有她的站位,是在曹昂等人的后面,故而将曹昂的一些小动作,给看了个清楚明白。 啧! 不愧是我的小郎君。 直接玩起了一拖四。 这没点本事,是绝对玩不出如此花样的。 思及此处。 太后当即决定添一把火。 悄无声息的上前一步,双手轻轻的放在了曹昂的肩膀上,整个人轻巧的贴近了曹昂。 使得所谓一拖四的花样。 再度上了一层楼。 …… “嘭!” 随着最后一枚光弹打到空中。 一千多发的超巨型烟花,至此也算是彻底燃放完毕。 城楼上的众女,虽久久不能平静,但也先后清醒了过来。 尔后在曹昂的指示下,纷纷下了北城楼,准备乘坐马车回府。 唯独万年公主刘娉,却依旧靠在城楼垛口旁,稍稍有些呆滞地凝望着城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殿下,您在想什么呢?” 耳畔听见曹昂的询问,刘娉方才从沉思之中惊醒过来。 转过头,满含深意的凝视了曹昂一眼,接着稍稍拨开脸颊边的发丝。 然后喟然长叹道:“我在想先前看到的诸般景象。” “天际之中有霞光万道,城池之内有灯火辉煌,百姓安居乐业,如此真可谓是盛世之景!” “时至今日,我越发确定了一点,子修的确是当今之世,罕有能够挽救大汉危亡,拯救天下黎民百姓的人了。” 毫不吝啬的对曹昂赞扬了一番。 只是还未等曹昂开口说些什么。 公主殿下便抖了抖身上的袍子,随即语气中充满无奈的说道。 “只可惜子修对我无意,否则你若为先帝之婿,这也未尝不好啊!” 说罢。 刘娉就果断的下了城楼。 也没想过得到曹昂的什么回应。 望着公主殿下远去的背影,曹昂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殿下啊殿下,这回你可算错了。 咱可是对你有意的,而且其意不浅,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有意就能跨越的,一切还得为了大业而服务。 ………… ps本来是昨天520发的,正好是一个合家欢的大场景,非常应景。 只不过昨天大家也知道了。 只能到今天来发,还好今天是521,想想也挺应景的,嘿嘿!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三十四章 快!快去东郡请曹昂曹子修! 第237章 快!快去东郡请曹昂曹子修!【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有人欢喜有人愁。 就在濮阳城上下,热烈庆祝新年元日到来的同时。 位于东郡以北,冀州境内,自阜城县至堂阳县的一条官道上。 一名背上背了几枚令旗的士兵,正快马加鞭的在路上穿行。 士兵默默计算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距离堂阳县的路程已然不远,面上那满是焦急的神情,不由的稍稍缓和了几分。 而与此同时。 堂阳县的县府内。 冀州牧韩馥,与他手底下的文臣武将正汇聚一堂。 厅堂内的氛围颇有些愁云惨淡,众人皆是沉默不语,但若仔细看去,便可见在场之人的神色多有些疲惫。 有不少武将身上所着的铠甲,都依稀可见被损毁的迹象,可谓狼狈十足。 而作为一州主官的韩馥,此刻更是神情愤懑,且面有怨怼之色。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功夫。 韩馥才主动打破沉默。 干咳了两嗓子之后,用略带艰涩的语气说道:“麹贼奸猾狡诈,且麾下多有蛮兵,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我等自高邑而来,本就是远道疲兵,而麹贼在扶柳县盘踞已久,可谓根深蒂固,如此仓促之间与其作战,诸多准备并不充分。” “以无心对有心,致使一时失利,那也是难免的,所以希望诸位能重整士气,不必因此而颓丧。” 随着韩馥不住的鼓舞人心。 众文武官员,总算是稍稍打起了精神来,不过那股始终盘旋在众人头顶上的丧气感,却是始终未曾散去。 见此情形。 簿曹从事沮授,当即站起来对韩馥微微躬身后,便猛然提高音量,用略带些慷慨激昂的语气说道。 “麹贼虽侥幸胜得一场,但他麾下兵力稀少,与我军相比而言,实在是不足为道,守成有余而进取不足。” “我军即便失误再多次,麹义也动不了我们一丝一毫的根基;反之他只要失误一次,等待他的就是满盘皆输,全军败亡的惨淡下场!” “故而诚如府君所言,一时一地的失利并不算什么,只要我们能坚持住,就必然是最终的胜者!” 随着两位大人物的先后定调。 麾下文武心中的士气,算是彻底恢复了过来,不再如之前那般萎靡不振。 …… 一眼扫视过去。 看见坐在下方的众人,面色已经缓和了过来,诸般愁绪已然散去。 韩馥有些欣慰的与沮授对视一眼。 总算是把士气恢复过来了。 要不然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打。 其实说起这一仗,韩馥就感到有些憋屈,他没招谁没惹谁,单纯就是想率兵,平定手底下蹦出来的一个刺头。 结果就在这儿栽了一个大跟头! 数月之前,被韩馥委以重任的大将麴义公然反叛,在安平国扶柳县和信都县一带盘踞,不再接受州府的调令。 若是如此,那还便罢。 可偏偏麹义这家伙,不满足于只拥有小部分的安平国,时常率兵袭扰位于安平国以西的巨鹿郡。 这下就算触碰韩馥的底线了。 毕竟作为一名比较虚的冀州牧,韩馥实际掌控的地盘本来就不大。 只有常山国南部,巨鹿郡全境,以及赵国全境,了不起加上安平国南部。 丢掉了安平国中段位置也就罢了,反正他手短,日常也是不太够得着的。 可要是连巨鹿郡都丢了,那他这个一州之牧,手里还有什么东西? 恐怕还不等袁绍来夺他的冀州,他就已经丢光了手里的筹码,老老实实的滚下赌桌了。 …… 正是因为如此。 为了表明自己的权威,以及震慑其他各路蠢蠢欲动的人马。 韩馥才决定率兵亲征。 准备用麹义的人头来杀鸡儆猴,用鲜血来稳定这些左右摇摆的地盘。 然而想象都是美好的,现实却充满了残酷,韩馥直接被麹义教做人。 那原本在他看来,只要自己发兵征讨,就能迅速剿灭的麹贼,却爆发出了令韩馥始料不及的强大战斗力。 韩馥带着一万多兵马从高邑县出发,浩浩荡荡的攻打扶柳县,却在旷野之上,被麴义的伏兵半路截击。 直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麾下将士丢盔弃甲,一路逃窜。 得亏麹义麾下兵马不多,这才给了韩馥退回堂阳县,收拢败兵,重整旗鼓的机会,否则恐怕一波就输干净了。 正是因为此等大败。 才有了方才厅堂之上,阴云笼罩,愁云惨淡的场面。 …… “诸位……” 正当韩馥开口,准备和麾下众人商讨一番,接下来该如何与麹义作战时。 原本安静的厅堂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吵闹的声音。 继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还未等韩馥叫来下人询问,门外便出现了一名做传令兵打扮的士兵。 “府君,军情急报,幽州与冀州两州交界处,传来军情急报!” 听着士兵声嘶力竭的叫喊声。 韩馥顿时心头为之一跳。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快,快把军情传上来!” 随着信筒递交到手里,韩馥迫不及待的用小刀切开封印,然后抽出了蕴藏在其中的小布条。 上面就只有简短的一段话。 然而正是这么寥寥几行文字,却让韩馥眼前一黑,险些当场昏过去。 “奋武将军公孙瓒,调步兵两万,骑兵一万,已兴师越过冀州边界,正自河间国往巨鹿郡、常山国一带而来,大有进犯府君,夺取冀州之意!” …… 此时此刻,韩馥多么希望这封情报是假的,上面所写的只是虚妄之言。 然而在核查一番,验过真伪之后,事实彻底击碎了他心中的侥幸。 这封情报,的确是自己安插在冀州其余各郡县,的眼线所传回来的。 也就是说,上面所言句句皆真。 这下韩馥是彻底慌了。 之前他以多败少输给麹义,都没有现在这样这么慌乱,实在是公孙瓒,给他带来的压迫感过于强烈。 韩馥有信心凭借手中的兵力,和麹义磨蹭一番后,最终能够占据优势,哪怕他连战连败,也大可以退回高邑县,麹义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然而公孙瓒不同! 这位白马将军,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手底下兵多将广,战斗力强悍。 先前在东光界一战大败三十万黄巾军,此事可是天下皆知,韩馥自问凭自己这三两下的功夫,是绝对不够公孙瓒喝一壶的。 而且瞧这来势汹汹的架势,多半是要彻底夺走他的冀州,直接让他连冀州牧这个官都没法当。 这和麹义的局部阵痛,是全然不同的概念,这是要断他的根啊! 韩馥的面色一阵阴晴变幻。 看得下方的众人也是心惊肉跳。 不过好在韩馥慌乱之余,终究是能够保持一定的冷静和理智。 将手中的信件折了起来,韩馥故作镇定的对下方众人道:“没什么大事,公与,文威,伯典留下,其余人先下去,等待我接下来的命令!” 众人心中虽疑惑,但还是遵照韩馥的吩咐,依次退了出去。 只留下沮授、耿武和闵纯三人。 …… 等到众人皆离开之后。 韩馥一直努力保持着的神情,终于是绷不住了,整个人顿时泄了口气。 “唉!” 充满无力感的长叹了一声。 韩馥一边往背后一靠,一边将先前折好的文书往前一丢,然后满脸苦笑的摇头说道。 “你们且看看!” 三人当即并头凑在一块儿,迅速的阅览完了头条上的内容。 当他们抬起头来时,面色也都变得和韩馥一样,稍稍有些难看。 不过难得的是,相较于韩馥的慌乱,沮授等人还勉强能保持镇定。 长史耿武当先向前一步。 随即语气镇定自若的说道:“府君不必忧虑,公孙伯圭虽然兵强马壮,但冀州绝非任他来去驰骋之地。” “冀州境内尚有渤海郡太守袁绍,这等强有力的人物,公孙瓒岂能全无顾忌的率兵攻打我们?” “我等只需派人联络上位于渤海郡的袁本初,使其与我们前后相应,那公孙瓒此番所率三万兵马,恐怕未战便要先分去一半。” “若是如此,我军未尝不能与之一战,甚至战而胜之!” 耿武的话令韩馥摇了摇头。 “倘若渤海郡太守袁绍,他也想要夺取冀州,占为己有呢?” 耿武当即沉默不语。 作为韩馥手底下的实权人物,他又岂能不知如今冀州的局势分化。 诚如所言。 如果派人去请袁绍,与自己这方前后呼应,那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袁绍置之不理,从而坐收渔利。 哪怕袁绍答应了此事,那多半也是为驱恶狼,开门迎虎罢了。 …… “府君,当务之急,是即刻与麴义罢战,姑且将安平国中部暂让给他,万不可陷入泥沼之中,平白两面受敌。” “我军只要能以最快的速度退回高邑县,凭借着我们在那儿的根深蒂固,多少能与公孙瓒久战一番!” 沮授拱手向韩馥进言道。 然而韩馥却依旧只是摇头。 “根深蒂固又能如何,以我军之实力,又岂能胜得了威震天下的公孙伯圭,不过是困守待亡罢了。” 韩馥表现的没有半点信心。 沮授见此,也只能无奈摇头。 倒不是说韩馥胆小如鼠,实在是双方的战斗力差距过大,这一点,包括沮授在内的在场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 公孙瓒的战绩实在是太豪华了。 尤其是在行军作战这一方面,把过往的经历都写在书简上的话,恐怕能把他们的眼睛给闪瞎。 哪怕再狂妄,再没有自知之明,也应该正视双方的这份实力差距。 更别说,如今韩馥麾下本身就兵力不多,此次征讨麹义,能调一万多兵马,都已经算是相当大手笔了。 数量比不上,质量也有差距。 这怎么打? 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再厉害的谋士,要是手头上没有相应的战斗力,也很难拉平双方的差距。 故而一时之间,厅堂内静如死寂。 沮授等人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着该如何破解眼前的危局。 足有半晌过后。 才听见别驾闵纯,硬憋出来一句。 “若是此时我们能有援军,那说不定一切便可迎刃而解了!” 正是这句话。 让原本有些颓废丧气的韩馥,猛然间瞪大眼睛,眼眶中暴射出一阵精茫。 …… “啪!” 韩馥猛的拍了一下巴掌。 随即豁然起身。 整个人在高台上来来回回的走动,左右脚步急促的踱着,一边走,嘴里还一边疯狂的念叨着。 “援兵……援兵!” “有,我们有援兵,我与兖州牧曹孟德之子,东郡太守曹昂曹子修,曾经有过约定。” “一旦冀州有失,他便会率兵北上,出面替我们化解危机。” “我现在就写信,即刻派人去往东郡濮阳,去请曹子修前来救我!” 如同在黑夜之中看见了那么一丝光芒,在濒临溺死之际抓住了一杆芦苇。 面对危难关头的一线生机,韩馥整个人表现的有些癫狂。 而耿武等人,之前从未听韩馥提起过此事,故而见自家主君如此表现,都是有一些惊骇莫名。 耿武和闵纯二人一左一右,抢上前去将韩馥搀扶住,而后温声劝道。 “府君,还请稍安勿躁!” “府君,你说的这个约定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曹子修当真会来救援我等,吗,那面对的可是公孙瓒啊!” …… 被两名亲信稍稍劝阻了一下。 韩馥也算是从方才的癫狂情绪中,缓缓冷静了下来。 “嘶……呼!” 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韩馥擦了擦额头上爆出来的冷汗,接着对耿武等人解释道。 “临到如今,有些事情告诉你们也无妨,此事乃是当初我等联军讨伐董卓之时,我与那曹子修,在洛阳城外所作出的约定。” “只不过约定的内容,是一旦袁绍图谋冀州,他便会出兵相助,目的是为了遏制住袁绍实力壮大的势头,从而保全他父亲曹孟德所占据的兖州。” “由于此次进犯的是公孙瓒,所以先前我一直未曾想到他,但如今细细思来,公孙瓒与袁绍似乎没有什么分别,都是图谋冀州全境而来。” “且公孙瓒野心勃勃,一旦被他占据了冀州,兖州将会更加危险,想来曹子修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众人闻言,皆面面相觑。 仔细思索了一番,韩馥言语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后,不由都暗自点头。 曹昂的目的是保全兖州,因此他会努力使冀州维持现在多方分立的局面。 而自家府君,作为冀州这个棋局上非常重要的一角,一旦有所缺失,那将会导致冀州归于一统。 这必是曹昂无法容忍的事情。 从这一点上来看,逻辑可谓相当充分,曹昂完全有北上的理由。 只不过出于谨慎起见。 沮授还是追问道:“府君,这曹子修之名,我亦有所耳闻,端的是当世之俊才,传闻其亦有天下名将之风。” “如此雄心壮阔之辈,我等一旦引他入冀州,倘若他与袁绍一般别有所图,那岂不是引狼入室?” …… 面对沮授的质疑。 韩馥只是坚定的摆了摆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公孙瓒有兵有将,袁绍四世三公,他们有吞并冀州的实力。” “曹子修有什么?” “再说了,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担心担心我们自己,若是没有援兵来助,那下场恐怕就是死路一条。” “我连命都要保不住了,谁还管他冀州究竟会落到一个什么局面?” 韩馥三言两语,便将沮授的担忧给堵了回去。 在他看来,沮授这番担忧纯属多余,曹昂的硬实力摆在那儿。 自己不敢与袁绍联络,也不敢放任公孙瓒打过来,是因为这俩家伙真的有实力,能够把他给灭了。 可曹昂不一样啊! 虽然自己邀请曹昂前来相助,就是认定了他的实力不错,哪怕不能独当一方,也能够与其联军,抗衡袁绍或者公孙瓒中的任意一人。 可曹昂的总体实力是有限的。 除非是兴兖州之兵尽数北上,否则韩馥自问还是能有自保之力的。 …… 眼见韩馥态度如此坚决。 沮授也不再多质疑。 只是顺势问道:“府君,您让这曹子修兴兵北上,想必也不是毫无代价,不知咱们需要付出些什么?” 说起这个。 韩馥面上就忍不住带起一丝笑容。 转身来到悬挂在一旁的地图边,而后指了指位于冀州最南部的魏郡。 “他作为东郡太守,不可盲目兴兵,那将会失天下之口实。” “故而我一旦要邀请他北上,就必须将魏郡划给他,任命他麾下大将为魏郡太守,这便是我需要付出的代价。” 说到这儿。 韩馥脸上的笑容洋溢更甚,在这种压力巨大的时刻,居然笑得还挺欢快。 “魏郡本来就不在我的掌控之中,他想要,我就给他,何乐而不为呢?” 韩馥觉得自己赚到了。 用不属于他的东西,作为筹码和代价,来邀请曹昂替他解围,这件事怎么想,怎么都是无本万利的买卖! 只是看着韩馥那颇有一些得意的神情,沮授隐隐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但是又说不出问题出在哪儿。 仔细思索一番,却又没察觉出哪不对劲,只能微微躬身。 连同耿武,闵纯等人一并行礼道。 “诚如府君所言,便以魏郡作为代价,换取曹子修率兵北上,相助我等破解眼前的危局!” …… 在拿定了主意之后。 韩馥也不多废话。 当即书信一封,然后差人八百里加急,火速送往东郡濮阳县。 路上甭管跑死多少匹马,只管以最快速度送达目的地。 而在派人求援的同时。 韩馥也果断放弃了继续与麹义纠缠,下令全军撤回高邑县。 他要做好万全准备。 务必保住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一个大佬携带三个大礼包,这很合理吧 第238章 一个大佬携带三个大礼包,这很合理?【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冀州纷乱,其路难走。 曹昂收到韩馥差人送来的急信,已经是将近十日之后了。 哪怕一路快马加鞭,以不计成本的姿态疯狂赶路,两地相隔的距离,终究是摆在这儿。 不过好在十天的时间,并没有耽误正事,不影响曹昂出兵北上。 他在收到信件的第一时间,就派人立即去通知,原本就在魏郡境内活动的曹仁,让他以魏郡太守的身份,去邺县接管整个郡府的军政大权。 当然。 如今曹仁手底下只有三千人。 一旦魏郡的本土势力,对于曹家这个外来户起了抗拒之心,那凭借曹仁手头上这些人马,终归是有些不太稳妥。 为了确保整个权力交接的过程中不出乱子,保证曹仁能够按照自己的意图,将整个魏郡牢牢的捏在手中。 曹昂随后又找到了前不久,刚刚把整个东郡境内山贼盗匪清剿一空,而后回到濮阳县来复命的张辽。 命其携带麾下步卒八千余人,连同曹纯麾下的千余骑兵,火速赶往魏郡与曹仁汇合,一起给曹仁镇场子。 而作为文臣指挥这一列,荀攸则被曹昂单独挑出来,与张辽等人同行。 此刻在濮阳县城北。 料峭寒风的吹拂之下,屹立在军队之中的数面旗帜迎风招展,发出阵阵撕裂般的响声。 曹昂看着恭敬站在自己面前的众人,看着一身甲胄的将领,以及一身长袍随风撕卷的谋士,所展现出来的凛凛威风,和满腔肃杀之气。 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 稍微估摸了一下时辰,也差不多该是启程动身的时候了,曹昂当即对张、曹二人谆谆叮嘱道。 “文远,子和,你二人离了濮阳之后,当以最快速度赶往邺城,路上切记不要耽搁时间。” “早一日到达,魏郡便能早一日为我们所掌控,事关重大,不可疏忽!” “抵达邺城之后,兵事暂以子孝为主,其他事情都听公达的安排。” 张辽和曹纯当即拱手抱拳。 面上俱是一片肃然的沉声应诺。 …… 而在叮嘱完了此事后,曹昂转头看向立于一旁的荀攸荀公达。 对其稍稍拱手之后。 曹昂也同样叮嘱了一番。 “公达,此番算上子孝的人马,我军在魏郡的兵力已经多达一万余,这样一支数目庞大,骁勇善战的精锐之师,想必足以震慑住魏郡的各方势力。” “但是我们毕竟在那儿人地生疏,即便携赫赫兵威,也一定会有人心中不服,甚至从中作梗,与我们作对。” “你到了那儿之后,当留心观察各方的动向,谁是诚心相向,谁是墙边野草左右摇摆,谁又是貌恭而心不服。” 说到这里。 曹昂稍微顿了顿。 然后在荀攸那微微颔首的动作中,语气于悄然之间,带上了一股肃杀的意味,颇有些狠厉的继续言道。 “彻底掌控魏郡,此事关乎到我们接下来的冀州战略,不容有半点差池,故而特殊时期,必以特殊之策应对。” “凡有心存侥幸,敢与我军作对,妄图凭借勾连本地势力而犯上者,处理他们时,务必快刀斩乱麻。” “必要时候,下手不必留情,用人头和鲜血来杀鸡儆猴,亦无不可!” 荀攸可不是什么迂腐之辈。 虽然为人称不上狠辣二字,但有需要的时候,同样不缺铁腕手段。 因此面对曹昂的身份,荀攸则以躬身行礼相回应,并在起身之后,满脸郑重之色的说道。 “将军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必不会让您担忧!” …… 一切安排妥当。 张辽等人也不再耽误时间,当即调动大军,向魏郡邺城而去。 站在城门口处。 望着遥遥远去的大军背影。 曹昂双手拢在袖中,默默的思索起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其实原本按照曹昂的规划,他是不需要留在濮阳县呆上一阵的,完全可以和张辽、曹纯等人一并北上。 之所以演变至如今分段式行动。 完全是因为卢植卢子干,居然以超乎寻常的速度,提前抵达了濮阳城。 根据乐进所派出来的士兵汇报,卢植以及他的众多弟子,此刻已经抵达了距离濮阳城三十里的地方。 最晚于今日傍晚时分,就能够抵达濮阳城。 正是因为收到了这条消息。 曹昂才临时更改了行动计划。 他得先留下来,领着卢植拜见一番天子和太后,并且对这位名满天下的大佬,进行一番妥善的安排。 要是有可能的话,说不定还得从他身上整点好处,也算是一种资产的提前变现了。 怀着如此想法。 曹昂才决定让张辽等人先行,他则留两千人,做第二行动梯队。 …… 傍晚时分。 云霞漫天之际。 同样是在熟悉的濮阳城北。 曹昂接到了卢植一行人。 连师傅带徒弟,约摸有二三十人的样子,除了卢植坐着马车之外,其余年轻的弟子,倒是都骑着高头大马。 “咳咳!” 随着一阵轻微的干咳声。 队伍里唯一一辆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随后一名年过五十,看起来已经颇有些苍老的男子。 在弟子的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 而在看见卢植的第一时间,曹昂便已经快步走了上去。 作为晚辈的他,当先向卢植行礼道:“见过卢公,您老别来无恙乎!” 或许是一路舟车劳顿,加之接连以高速进行赶路的缘故。 本就身体不太好的卢植,此刻更是面色有些苍白,脚步有些虚浮打晃。 不过与身体上的受累,以及面貌上的狼狈相比,卢植的双眼倒是炯炯有神,甚至可以用目光如隼来形容。 与乐进当初在军都山,见到他时的浑浊目光相比,有着截然不同的变化。 …… 面对曹昂向他躬身行礼。 卢植轻声一笑,接着挣开左右弟子的搀扶,虚晃着上前,双手托住曹昂的臂膀,把他给扶了起来。 “当日在洛阳城中时,我便知子修绝非池中之物,如今一别年许,世事果真不出我所料,子修已一飞冲天矣!” 言及此处。 卢植又拍了拍曹昂的臂膀。 然后用颇为温和的语气说道:“子修如今已为一郡太守,而老夫自从去了官职之后,已等同于一介白身。” “况且我远道而来,你为主,我为客,子修不必对我行弟子之礼!” 耳畔听着卢植这般言语。 曹昂却微笑着连连摇头。 “公声名着于四海,更有海内人望,乃是我大汉王朝的股肱之臣,顶梁之柱,相较之下,昂不过一介小小太守罢了。” “且今日之后,卢公自当久留于此,伱我亲如一家,往后又岂有主客之分,里外之别呢?” 讲道理。 给卢植当弟子,绝对不是什么吃亏的事,普天之下,多少人想给他行弟子之礼,还没有这个机会呢。 以曹昂如今的名声、身份和地位,给卢植当弟子,也绝对是纯赚的买卖。 当然。 眼下曹昂与卢植这番你来我往的拉锯,无非也就是客套而已,并不涉及什么实质性的关系转变。 …… 在一番寒暄客套之后。 卢植也不再纠结一些细枝末节。 而是指着那随同自己,一道前来的二三十名弟子,向曹昂说道。 “子修,这些都是我的学生,我在幽州临行之际,他们听说我要远道来往东郡,都是放心不下。” “故而此番皆随我一道前来。” “还望子修能给他们安排一个歇脚之处,毕竟一路辛苦奔波,都难免疲惫不堪。” 卢植话音刚落下。 曹昂的目光中便闪过一丝异彩。 这二三十名学生,在他的眼里,可不仅仅是卢植的弟子那么简单。 更多的应该算是,他把卢植招揽过来之后,这位汉末大佬所附带的赠品,属于是买一赠数十。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这些或中年或青年的儒士,才是此番双方交易的正品,而卢植是触发这场机缘,让自己获得正品的钥匙。 …… 曹昂为什么要费劲巴拉的,把卢植招揽过来,其实本身有一层目的,就是为了这些弟子。 以卢植天下大儒的身份,这一生中教导过的弟子,可谓不计其数。 甭管是正牌弟子,旁听弟子,还是一天课都没上过的挂名弟子。 总之都必须认卢植这个老师,甚至还会以身为卢植的弟子,这个身份而感到骄傲。 只要卢子干在自己手底下待一天。 这些已经跟随而来的学生,就会乖乖的在曹昂手底下听命任用一天。 而那些散落在天下的学生,听到自己的老师就在东郡濮阳县,也一定会有相当一部分的人,不远千里万里也要赶到这里来。 而曹昂作为东郡的主人,作为主动招揽到卢植的存在,这些千里迢迢赶来的人才,难道还会拒绝给他效命吗? 如此一来。 曹昂手底下的人才数量,就会在短时间内发生急剧膨胀。 这绝对是一桩一本万利的买卖。 因此随着卢植的话语声飘入耳中。 曹昂也丝毫不含糊,先是对卢植的弟子们拱了拱手,接着应承道。 “卢公放心,此事我早有准备,诸位高足可暂且于县衙歇息,待接下来腾出几处宅邸之后,便可搬进去!” …… 在安置好了这些学生之后。 卢植也顾不上休息。 当下便让曹昂带他,去拜见天子和太后等尊者。 在见到本以为已经死于洛阳的几位尊者时,卢植这位老同志,和曹昂的父亲曹操,表现的也没什么两样。 那叫一个激动! 甚至已经相当老迈的身躯,在看见小皇帝刘辨的那一刹那,就像是被重新注入了某种神秘的力量一般,竟然直接快步小跑了起来。 在向天子、太后等人行了臣子之礼后,卢植更是声泪俱下。 用略带哽咽的哭腔,一边痛骂怒斥着董卓狗贼,一边向几位尊者表明自己心中的悔恨。 毕竟当初面对董卓的威势,他这位向来自诩为忠臣良将的尚书,却没能展现出丝毫的作用。 其后更是火速逃离了洛阳城,只留下太后和天子这孤儿寡母,险些就让几位尊者遭了董贼的毒手。 卢植自然是有理由表示悔恨的。 尽管这种事情说到底,他手中无兵无权,也阻止不了什么。 但有些态度就是该表得表。 而在天子等人向卢植表示谅解,并且钦许他为国之擎天柱后。 所谓给天子当老师的事情,自然研究变得顺理成章,毫无波澜了。 ………… 傍晚时分。 曹昂给卢植安排的宅邸中。 二人正于书房内对座。 此刻已经是拜见完几位尊者归来之后了,卢植也已经收放自如的将情绪收敛了起来。 只不过若是仔细观察的话。 还依稀能看见他稍显通红的眼眶。 “子修,几位尊者之事,当真是辛苦你了,若非有你于危难之中舍身相救,恐怕难得保全!” 一边说着。 卢植一边还作势欲起身,看起来像是要给曹昂躬身,以示敬意。 经历了方才拜谒之事后。 卢植对曹昂的态度,已经肉眼可见的,变得更加和蔼亲切了起来。 毕竟此刻在卢植眼里,他已经将曹昂当做了自己人。 大家都是国之忠臣良将嘛! 像这样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就已经是国之栋梁,大汉朝的忠贞死节之士。 如此性格单纯,一心为国的人,谁又会不喜欢呢? …… “卢公言重了,我祖上世食汉禄,我曹家数代皆为汉之臣子,所作所为都是分内之事,万万当不得您如此!” 曹昂赶忙止住卢植躬身下拜的势头,受这位大佬一拜,虽然是有点小爽,但肯定是不太妥当的。 而在将卢植搀扶着重新坐下之后。 二人一边煮着茶汤,一边闲聊了几句,很快话题就转到了正轨上。 卢植是个干脆利索的人。 如今他已亲眼看见了曹昂摆出来的价码,那作为回报,他自然也得把属于他的价值给呈现出来。 因此在稍作思索过后。 卢植便直截了当地问道:“子修,当初你在派人送给我的那封信上,言明可以让天子拜我为老师。” “实不相瞒,这件事对我很重要,这也是我顶着残破之躯,穿州越郡,不远千里赶来此地的原因。” “而如今你已经兑现了你的承诺,既如此,那不知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还望能直言相告!” 卢植的坦率,令曹昂很满意。 这也侧面证明了,当初曹昂用拜卢植为帝师来吸引他,是一个多么明智的决定,卢植真就被吸的扒都扒不下来。 …… 略微在脑海里整理了一番措辞。 曹昂同样果决异常的说道。 “不知卢公在来的路上有没有察觉到,冀州如今已经陷入大乱之中,诸方势力混杂于内,眼看战乱将起。” “我受冀州牧韩馥的请求,即将率兵北上前往支援,以保全他的性命,和当下所拥有的郡县。” “而我不在濮阳县的日子,还望卢公能够稍稍照看一下郡府内的诸多大小事务,确保我后方无虞。” 其实东郡境内的诸多事务。 有荀彧这位顶级政务人才负责处理,就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只不过考虑到之前,从青州黄巾渠帅张饶的口中,得知东郡很可能陷入两面围攻的境地。 故而为了保险起见,曹昂才将卢植这边的力量也给算上了。 而在听到这番言语后。 卢植微微颔首,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此事不需你交代,我亦会尽力确保东郡不出乱子,毕竟几位尊者眼下就在濮阳县城,我又岂会坐视不理?” …… 头一件事儿有了共识。 也算是为接下来的深入交流,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哗啦……” 曹昂替卢植盛了一碗茶汤,放在其面前后,右手举起,比了一个手势。 “另一件事,便是随卢公您一道而来的门下高足,我打算替他们在东郡郡府,和郡下各县之间,安排一些安稳可靠的官职,不知您意下如何?” 曹昂话还没说完。 卢植脸上就已露出了些许笑容。 待到对面声音落下后,卢植更是不假思索的便已回答道。 “子修莫非以为我带着这些弟子,就仅仅只是让他们一路护送吗?” “我原本就有替他们谋一个好出身,好前程的打算,只不过此前局势未明,故而一直聚拢在身边。” “如今我既然要在你这儿长居久留,他们这些做弟子的,除非有别处他去,否则自是由你安排。” 卢植答应的爽利。 曹昂心中更是痛快。 自己的势力中,一下子就增加了二三十名,卓有所成的饱学之士。 姑且不论这些人的人品品德,以及治理地方,处理政务的能力如何。 就哪怕只是空有学识,处理一些基本的小事,总归是足够了。 收获这样一批人才,最重要的意义,就是一举填补了东郡境内中层官员的空缺,极大充实了原本空虚的架子。 要说顶层谋士,曹昂不缺。 荀家叔侄,程昱、毛玠,这都是最顶级的文官人才。 缺的是大量负责处理基本事务,主管做事,而不是制定规划的中层人才。 现在有了这样一批新鲜血液的注入,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手底下都将不缺做事的人了。 …… 前后两件事情都顺遂无比。 二人的谈话氛围,也变得有些热烈高涨了起来。 只不过一想到自己要说的最后一件事,曹昂就有些犹豫而拿不定主意。 “笃笃……” 手指在桌案上轻轻的敲打了几下后,曹昂终归是下定决心。 随后稍稍坐直身子,挺起腰背,眼神炯炯地盯着卢植。 “卢公,还有一事,想要和您商量一番。” 见曹昂如此模样。 卢植又岂能不知事关重大? 原本举在嘴边的茶碗,也不由默默的放了下来,尔后同样挺直腰背。 “子修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见卢植已经摆出一副聚精会神,静静聆听的姿态。 曹昂当即信手指了指北方。 然后向卢植娓娓道来:“依旧是北边冀州的事,正如我之前所言,如今冀州即将陷入一场滔天战乱之中。” “而这场战乱的发起者,正是身为您弟子的奋武将军公孙瓒。” “他已率领步兵两万,骑兵一万,从幽州边境出发,作势欲直取位于高邑县的冀州牧韩馥。” “在下所希望的,便是您能够在这件事情上,稍稍出一点力。” …… 曹昂话音落下。 随之而来的便是长久的沉默。 书房之中安静不已,在桌案前对座的二人,皆是一言不发。 其中卢植更是眉头紧皱,一副陷入深思中的模样,表现的全然不如之前那般果决而爽利。 卢子干现在有些为难。 他还真没想到,曹昂会把事情扯到这上面来。 在公孙瓒起兵准备攻伐韩馥的时候,卢植其实已经穿过了半个冀州,因此他对于这件事并不知情。 但很多事情并非毫无征兆。 在幽州隐居的那些日子里,卢植的消息和情报从来就没断过。 公孙瓒的一些动向和想法,卢植便是猜,也能够猜得出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 卢植不觉得自己,能够在这件事情上,帮到哪怕任何一点忙。 毕竟公孙瓒早有规划的事情,即便他是公孙瓒的老师,恐怕也劝不了。 沉默了许久之后。 卢植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 “子修,你该不会是准备让我修书一封,以老师的身份,将伯圭劝回幽州,不再进犯冀州之地?” …… “那怎么可能!” “以公孙伯圭的脾性,既然已经率兵出征,那不取得一定的战果,又岂会心甘情愿的回返幽州呢?” “我观公孙伯圭近些年来的诸多行径,举止之间多有狂浪,绝非安稳听命之辈,即便您是他的老师,恐怕也是绝对无法劝其回头的。” 曹昂一边摇头。 一边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而听着如此分析,卢植心中倒是不由为之一松,曹子修能够见识到这一点,就说明他并非胡乱开口。 “既然并非是劝其回头,那子修想要我做什么?” 曹昂的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一丝和善的笑容。 接着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我想请卢公出手相助的,是修书一封给公孙伯圭,向他痛陈利害,让他知道举兵攻打韩馥的弊端。” “也不需要公孙将军回转幽州,只需要他停下脚步,不再着急忙慌的攻打韩馥,一切便就足够了!” …… 这番话说的卢植有些愣神。 在脑海内进行了一番腾挪辗转之后,方才有些迟疑的问道。 “以伯圭的雄心野望,他定是奔着占据冀州全境而去。” “而一旦真叫他做成此事,那以冀州的地大物博,人口充沛,粮草丰足,占有全境实百利而无一害啊!” “这叫我如何痛陈利弊?”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三十六章 尊敬的曹将军,已经抵达了他忠诚的魏郡 第239章 尊敬的曹将军,已经抵达了他忠诚的魏郡【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平心而论。 若是能够阻止公孙瓒吞并冀州的话,那卢植是很愿意出这一份力的。 尽管二人有师徒名分。 可一旦冀州被公孙瓒得了去,就相当于朝廷从此丢掉了一个州,这和韩馥担任冀州牧,是截然不同的性质。 可问题在于。 卢植觉得曹昂的想法有点不靠谱。 公孙瓒的实力非同小可。 如今他调动麾下兵马,正儿八经的要攻打韩馥,明眼人都能看出双方的实力差距。 凭借公孙伯圭那纵横北境的幽州铁骑,对付一个韩馥,那还不是手拿把掐,韩文节拿什么抵挡? 而在这样的前提背景下。 公孙瓒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就放弃即将到手的一块肥肉呢? 更何况公孙瓒本身就没上过几天课,也并非自己的嫡系弟子,二人之间究竟有多少师徒情分,这恐怕还是一件尚未可知之事。 他是老师不假,可他只会教人学识,不会洗脑灌输啊,又不能强行控制一个人的思想和行为。 所以卢植觉得不太靠谱。 然而面对他的质疑。 曹昂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一副稳如泰山,胸有成竹的模样。 “公之所言,都是建立在公孙将军,能够取得冀州的前提下。” “而倘若他无法拿下冀州,那沃野千里,兵粮足备,又与他有何关系呢,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裳罢了!” 此言一出。 卢植的眼眸中,顿时闪过一道若有所思的神色。 主要是曹昂的最后一句话,指意性有点明确。 而冀州总共就那么几方势力混杂在其中,除掉了眼下已在局内的几人外,还剩下的人就很好猜了。 “子修指的莫非是袁绍袁本初?” 见卢植反应过来了。 曹昂当即欣然点头。 随后在桌案上稍稍比划了一下。 …… “正是袁绍袁本初,其如今为渤海郡太守,据有渤海郡一郡之地,这个身份换了任何人都足够了。” “但是袁本初不行,以其四世三公,高门贵子的身份,焉能久居于他人之下?” “所以对于冀州,袁本初同样是有所图谋的,之所以迟迟未曾对韩馥动手,无非是顾忌着公孙伯圭罢了。” 说到这儿。 曹昂双手放在桌案上,一手作比为公孙瓒,另外一手则作比为袁绍。 “如今公孙伯圭自幽州出发,远道攻伐韩文节,无论他有多么能争善战,能将麾下兵马使得如神似鬼。” “面对长途跋涉之下的人马疲弊,以及韩馥殊死反抗下的损兵折将,他的实力一定会受到一定程度的损耗。” “只待他伤了元气之后,在一旁作壁上观的袁本初,又岂会无动于衷?” “此之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有些事情之所以没想着,往往只是有一个地方想岔了,需要他人点醒。 卢植绝非愚钝之辈。 故而在曹昂稍作点明之后,他便于瞬息之间反应了过来。 只在脑海中略作构思,就已经将可能发生的结果给推导出来了。 当即抚掌笑道。 “不愧是隐为当世俊杰之首的曹子修,果真洞明世事,一语惊人!” “好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 在朗声笑了一阵后。 卢植渐渐的平静下来。 颇为欣赏地看了曹昂几眼,对这个年轻人,他是越发感到满意了。 不仅身为大汉忠臣的立场与自己相契合,给他谋来担任天子老师的机会。 如今还表现出这般眼光长远,洞悉全局,甚至曾经听闻过,曹子修在武略方面也丝毫不差,端的是优秀异常。 如此文兼武备,立场一致,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与自己有些相像。 在心中暗自赞叹了一通后。 卢植笑容满面的对曹昂说道:“诚如子修所言,我以此番言语转告伯圭,想必他会明白个中厉害的。” “不过他会不会如你所预料的那般,停步不再向高邑县进兵,这就非我所能决定的事情了。” 听到卢植答应此事。 曹昂心中顿时一喜。 他专程要求卢植做这番举措,其中自是包含了一番缘由的。 此次北上前往冀州,根本目的是谋夺冀州的地盘,让冀州境内各方势力狗咬狗,从而给自己游走在其中的机会。 并不是无脑去干架的。 如果不拖住公孙瓒的脚步,让其得以一路率兵直达常山国,那最终的结果无非就是两个。 要么曹昂仓促之下,迎面对上公孙瓒,和他拼个两败俱伤,然后被袁绍乐呵呵的捡了便宜。 要么依照原本历史中的走向,韩馥经不住公孙瓒的武力威慑,被袁绍稍稍使出计谋,就吓得胆颤惊心,从而拱手让出冀州。 …… 以上两种结果,无论哪一项,都是曹昂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 因此曹昂才想出这样一个法子。 提前把袁绍的图谋,暴露在公孙瓒眼中,从而让这两家提前对上。 这样一来。 就给曹昂留足了做准备,并且依托魏郡,游走在各方之中的时间。 通俗点说,就是干架肯定是要干的,但是先让公孙瓒和袁绍干起来,他躲边上偷鸡。 那俩家伙一旦打起来。 曹昂就能非常自由的,从中选择自己的立场。 不论是帮助袁绍,一起暴打战斗力爆表的公孙瓒。 还是充作和事佬,居中调停。 这些都由得他选择。 如此思来,岂不美哉? 至于为什么非得让卢植出面来写这封信,自然还是看在其和公孙瓒之间的师徒名分上了。 尽管卢植自己也说了。 这份师徒名分不见得有多么深厚。 但总比曹昂这样的陌生人,说话要来的有效用的多。 假使是曹昂写这样一封信,送给公孙瓒,恐怕以公孙伯圭那性子,多半是连看都不会看。 更别说对信上的言语,进行深思熟虑,并加以践行了。 ………… 两日时间一晃而过。 在将卢植等一行人安排妥当后。 曹昂当即调动剩余的兵马,北上越过黄河,顺着之前张辽和曹纯所走的路线,火速赶往魏郡郡治邺城。 而早在他发兵的两日之前。 一封由数名骑兵联手护送的加急信件,也从濮阳城出发,全速向着东北方向行进。 只要路上不出什么岔子。 那想必在曹昂抵达邺城之前,这封信就能够顺利的送抵目的地。 初平二年二月初。 魏郡邺城东城门处。 曹昂骑在赤兔马上,左右则是许靖、毛玠和乐进。 在几人的身后,乃是两千精锐士卒,此番除了留下近千名用于看家的士兵之外,曹昂算是把整个家底都搬到魏郡来了。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 后续兵力该如何分布,还得根据具体情况来做决策。 望着那正朝自己火速奔来的曹仁等一行人,曹昂面上露出了些许笑容。 曹子孝办事还是很靠谱的,瞧他这副模样,应当已经彻底掌控住局势了。 …… “吁!” 随着一记勒马止啼的声音。 曹仁在距离曹昂十步开外的地方停下,尔后一个翻身便跳了下来。 小步快跑着来到曹昂跟前,二话不说,便躬身行一大礼。 “曹仁参见将军!” 动作如行云流水,言语声若洪钟。 可谓是精神抖擞,意志焕发。 在几息功夫过后。 先前跟着曹仁一道在城门外迎接的众人,也已纷纷跟了上来。 所有人都整齐划一的向曹昂行礼,动作和之前的曹仁如出一辙。 像张辽,曹纯等人,会对曹昂恭敬万分,这自然是毫不奇怪的。 但其他隶属于魏郡本土势力的官吏,一张张生面孔,也同样对曹昂一拜到底,俯首帖耳。 这自然就要归功于,先曹昂一步抵达邺城的曹家众将的手段了。 在坦然受了众人一礼后。 曹昂这才笑呵呵的从马背上下来,当先将曹仁扶起。 随后语气中满是欣慰和赞许的说道:“曹仁将军如今亦为一郡太守,倒也不必行如此大礼。” 接着又转头看向一旁。 见此番出城前来迎接他的人群,明显有些稀疏,完全不像一个郡府之地,所能拿得出来的气派。 心中自是有些明了。 当即抬起双手,对在场众人微微示意,并高声笑言道。 “诸位快快请起,能于今时今日出现在这个地方,想必各位也都是俊杰之辈,亦无需多礼!” 所谓俊杰之辈。 是称赞在场之人都是识时务者。 毕竟不识时务的,多半已经被曹仁给处理掉了,也没有资格能够安好无损的站在这儿。 …… 一番寒暄之后。 曹昂与曹仁策马并行,二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将其余众人甩在身后,一边向郡府而去,一边低声言谈了起来。 “子孝,我看这人影稀疏的样子,想必你应该下手处理了不少人,怎么样,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耳畔听着曹昂的询问。 曹仁赶忙拱了拱手,将一些情况予以详细汇报。 “诚如将军所言,属下初来乍到之际,郡中官吏的确多有抵触和悖逆,且主要是受前任太守厉洪的指使。” “即便我已经出示了来自于州府的任命,厉洪被迫去职,却依旧隐藏在暗中,遥遥指挥着郡中官吏与我等作对,在诸多事务上予以阻挠。” “甚至属下将人手撒出去之后,还发现了厉洪有暗中调兵的迹象,似是妄图以武力将我等赶出魏郡。” 大致介绍了一下先前面临的问题后,曹仁话锋一转。 伴随着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杀气。 语调有些森然的说道:“考虑到此人毕竟之前曾经担任太守,在魏郡根深蒂固,如果继续放任他暗中使绊子,恐怕会对我军掌控魏郡有莫大阻力。” “所以属下毅然决定,赶在他联络到兵马之前,率领数百人攻入他的府中,将其以及其亲信一并剿杀。” “尔后为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属下又带兵捕杀了之前听从厉洪的命令,与其有过勾连的众多郡中官吏。” “一番清缴之后,郡中的诸多官职,自然也就有所空缺了,所以方才将军您看到的,才会是人影稀疏。” …… 耳畔听着曹仁的阐述。 曹昂不由的微微颔首。 行事果断,一旦决定下手就绝不留情,曹子孝颇有大将之风啊。 虽然曹仁能如此干脆利落的动手,根本原因还是得了曹昂的授意许可。 但面对在当地根深蒂固,甚至本身就出身于当地世家的前任太守,曹仁能毫不犹豫的带兵攻杀入府。 就已经能证明很多东西了。 思绪在脑海内稍稍一转后。 曹昂便轻声笑了笑,接着语气中略带赞许的说道:“做的不错,眼下冀州正是风起云涌之时,我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一步一步慢慢的安抚人心。” “有时候杀鸡儆猴,用人头来做警醒,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随着曹昂认可的话语抛出。 曹仁的面部表情更是为之一松。 “将军明见,自打剿灭了作乱者之后,整个郡中可谓政令通行,自官员至吏员,乃至于地方宗族,无一人敢违抗郡府的命令。” “外加上有公达先生这样的大才相助,不过短短半月的时间,郡中事务已是条理分明,上下可谓尽在掌握。” “只是有一点不太好,或许是属下杀的人太多了,导致郡府中诸多官职空缺,有时候做事都找不到人……” …… 一边说着恐怖的话语。 曹仁还一边露出些许温和忠厚的笑容,好像这事儿和他没什么关系似的。 只不过面对如此迥异的反差。 曹昂却只是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语气轻飘飘的说道:“人少只是一时的,这些地方上的势力,不过被我们给吓住了,不敢前来投效而已。” “过上一段时间,他们发现我们并未再继续举屠刀,自然而然就会上赶着过来,争当官员吏员了。” “毕竟偌大一个魏郡,要招人来耕田开矿,可能得费些力气,可是找人来当官,那应该是他们抢破头才对。” 说到这儿。 曹昂突然想起一事。 顺口便对曹仁吩咐道。 “你接管魏郡的过程中,既然有人暗中作对,肯定也有人支持顺从。” “伱找几个比较听话的典型出来,给他们许以高官厚禄。” “一来分化一下各方势力,二来让魏郡本地的宗族明白,只要诚心归顺于我们,日子过的绝不会比之前差。” 拉一派,打一派。 这是非常常见的套路了。 曹仁自然是点头应诺。 在稍稍思索了一番后,便对曹昂言道:“将军说起这事儿,属下这边恰好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哦?此人姓甚名谁?” 曹昂随口问道。 “此人姓审名配,表字正南,也算是饱读经典之辈,只不过并不受重用,此前只在郡中担任一小官。” “此番属下携州府的任命而来,接管魏郡郡府之后,此人便对属下等一行人,表现出了相当的亲近。” “厉洪于暗中指使郡中官吏与我等作对时,这审正南便曾经对属下有所进言,‘今时不取,后难图也’,这便是他的原话。” …… 曹仁话音刚落。 曹昂便不由愣了愣神。 要说别人,他可能还不太清楚,但说审配,曹昂是有所知悉的。 也算是个颇有能力的谋士。 能力究竟有多高,谋略的水平有多强,这个曹昂的确不太清楚。 他唯一清楚的一件事,那就是审配此人,是个秉性忠烈,宁死不屈的节烈之士。 原本是冀州本土官员。 在袁绍吞并整个冀州之后,审配自然而然,也就成为了袁绍麾下的一员。 而由于袁绍对其加以重用,委以重任,并多有信任。 以至于审配对袁绍感激涕零,决定忠心相报,绝不相违。 “我主在北,不可使我面南而亡”,此言可谓声声震耳,最后审配也的确是以死,报答了袁绍的知遇之恩。 对于这样一位忠烈之士。 曹昂绝对是要予以重用的。 有没有能力倒还是其次,关键是有投入就有回报,只要自己对他加以重用,他就会回报给自己数倍的忠心。 这样的臣属谁不喜欢呢? 不说别的。 以其本地人的身份来代管魏郡,自己还不用担心他的忠诚。 这绝对是一笔相当划算的买卖! 思及此处。 曹昂当即对曹仁说道。 “既然有这样一心向着我们的人,那不加以重用,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明日你便以你太守的身份,任命他为郡中功曹,辅佐公达处理郡中政务,如此一来,也算是对他加以提拔了,想必他会知情知趣的。”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中山甄家商贸协定与小洛神的养成 第240章 中山甄家?商贸协定与小洛神的养成【八千字大章求订阅月票】 在一郡的官僚政治体系中。 功曹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高官。 首先这个官职本身的职责,就是负责考核记录郡中官员的功劳和政绩。 通俗点说,就是郡里的组织部长。 而郡国作为地方小朝廷,规模不小,且五脏俱全,各级官吏人数不少。 郡太守高高在上,是没有闲工夫,去精确安排每一个人的升迁路线的,那大量的中低层官员,其上升的途径由谁掌握着? 还不就是郡中功曹嘛! 外加上功曹,除了本身的职司之外,还惯例拥有参政议政之权。 也就是组织部长入常委会,吏部尚书进内阁,牛逼之处可想而知。 基本上除了能够代管一郡政务的郡丞之外,就属功曹地位高了。 因此曹昂一口气,把审配提到这样一个位置上,绝对算得上是大加重用。 只要审配能领会其中的意思,并且明白究竟是谁,在对他进行破格提拔。 那这份忠诚度,就绝对少不了! 而在安排好了此事之后。 曹昂正打算稍作休息一番,等到晚上的晚宴时,再给所有人定一定心。 然而曹仁提起的一件事。 却打乱了曹昂的计划安排。 …… “中山甄氏!” “莫非是那个发源于中山国无极县,曾经在这天下有着赫赫威名,号称世代承袭两千石的甄家?” 此刻位于太守府的书房之中,曹昂眉头微微皱起,看起来是颇有些疑惑的,向曹仁问出了如此问题。 只不过若是有人能细心洞察的话。 便能够清楚的发现。 在曹昂那看似眉头紧皱,疑惑不解的面庞下,隐藏的是一股淡淡的兴奋。 而在听见曹昂的询问后。 曹仁当即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向曹昂做了汇报。 “将军所言甚是,正是出身于中山国无极县的甄家,前几日,属下方才将前太守厉洪,以及他的诸多党羽清洗一空后,便有一子来太守府拜会。” “据其所言,其乃是中山甄家大宗嫡系的二子,名为甄尧。” “其父是已故的上蔡令甄逸,其兄目前就在魏郡的曲梁县担任县令,而他本人则负责甄家的行商之事。” 稍稍阐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后。 曹仁又在心中酝酿了一下措辞。 接着继续补充道。 “原本属下对此人是不太重视的,只是经过公达先生提点之后,方知中山甄家虽然已经没落。” “但作为中山国曾经的百年望族,在冀州境内还是很有影响力的,且甄尧之兄甄俨,毕竟是魏郡的一员,因此倒也好言相待了一番。” …… 耳畔听着曹仁的叙述。 曹昂微微颔首。 转而追问道:“那此人求见你,究竟是所谓何事,是为其兄长谋一个前程,还是为家族谋一条出路?” 这话问的相当有水准。 曹仁先是愣了一下。 接着反复思索了几秒钟后,才有些犹豫的对曹昂说道:“在属下看来,应该算是为家族谋一条出路。” “他找到我,是想让甄家能够和本郡的郡府搭上线,也就是说,日后郡府上下一些需要的物资,都能够首先选择从他们家族的商号手中进行采买。” “此事毕竟关乎重大,属下不敢私自决断,故而前来请示将军,请您对此拿个主意。” 曹昂这下算闹明白了。 整了半天,这甄尧居然是想要获得独家代理权,成为曹家在这魏郡的首要指定合作伙伴。 也就是俗称的官商。 啧! 这小老弟还挺有脑子的啊,怪不得能把生意做大,除了在冀州颇有人脉和脸面之外,这商业头脑也不可小觑。 略微想了想之后。 曹昂当即对曹仁说道:“子孝,待会儿你把人带来,我亲自见他一面,听听他有些什么样的说法。” “啊?” 曹仁下意识的惊咦一声。 这……这不对? 自己说起这事儿,是为了请求将军作出决断,只有得到曹昂的首肯,曹仁才好方便给甄尧一个确切的答复。 为此,曹仁还将甄尧之前开出的价码,给特意誊写了下来,好让曹昂用做参考,结果现在居然派不上用场。 将军居然要亲自接见甄尧! 中山甄家真有这么大的面子? 不过曹仁也并没有细想,自家将军多半是有什么深层的考虑。 又或者只是对这个家族,甚至于甄尧此人本身,比较感兴趣而已。 因此这些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曹仁便毫无迟疑的应答道:“此人眼下就在邺城等候消息,待会儿属下便派人去把他叫过来。” …… 二人又商讨了几件事情之后。 曹仁这才向曹昂提出告辞。 而曹昂则吩咐下人,稍稍收拾了一下桌案,重新更换了茶汤器皿。 然后便静静等待着,曹仁派人去把甄尧给唤来。 倚靠在书房的窗边,曹昂望着屋外那稍显明亮蔚蓝的天色,不由轻声笑了笑,尔后思绪泛上心头。 他之所以要亲自接见甄尧。 自然不是看在甄家的面子上。 中山甄家,的确在一百多年前是个很大的家族,其先祖甄邯乃是能够被记载在史书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于两汉交替,王莽当权时期,甄家子弟更是无比活跃,不知多少人在朝中担任高官,甚至当时有“四甄”之称。 而中山甄家,就是凭借这个,才一跃而成为中山国的名门望族,世代承袭两千石之职。 但这终究都是过往的辉煌。 诸般荣耀,已成昨日烟云。 百年望族,做到了它字面上的含义,只坚持了一百多年,如今的甄家,只不过是个落魄的家族罢了。 上一代混的最有出息的,居然就是身为县令的上蔡令甄逸。 这一代若非甄俨和甄尧两兄弟比较有头脑,一个走官路,一个走商道,甄家上下哪还能有什么安逸日子过。 …… 因此仅凭这个家族本身。 不足以让曹昂对他高看一眼。 之所以到如今,会做出亲自接见甄尧这样的决定。 除了对吸纳甄家为魏郡官商,这件事情比较感兴趣之外。 其余更重要的一点。 就是甄尧有个好妹妹。 甄宓! 这妹子曹昂可是相当感兴趣的。 有洛神之称的绝代佳人,名动一时的倾城之姿,当之无愧的超级大美女。 就问谁能不感兴趣! 当然,甄宓现在还是个小姑娘,左右十岁还不到,曹昂也不是什么变态,不可能对这样的小萝莉有什么想法。 但这不妨碍他和小姑娘提前接触一番,培养一下感情,好好的养成一番,日后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况且在甄宓上面。 她还有着整整四个姐姐。 嘶…… 想想就有点刺鸡! 正是因为这个,曹昂才打算和甄尧接触一番,一方面通过利益绑定,把甄家牢牢的绑在自己这艘战舰上,进一步把自己感兴趣的妹子给绑定。 另一方面,则是瞧一瞧自己未来的舅哥,了解了解一些内情。 …… 甄尧并没有让曹昂等待太久。 曹仁那边派出去的手下刚通知到,这边他就已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过不多时。 便已出现在太守府的书房中。 随着脚步声由远即近,并很快在书房门前站定,曹昂不由抬头打量了起来,看着这匆匆赶来的年轻人。 相貌清秀,小有俊朗之气,身形偏高,但颇为瘦削,面貌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 唯一不太妥当的,是肤色稍稍有些晦暗,或许是经年累月操持行商事务,以至于如此。 宽衣博带,一身文士服衫,外面还罩着一件用料昂贵的袍子,全身上下的打扮,其做工都颇为考究。 由此可见甄家的富庶。 而就在曹昂打量的过程中,甄尧则迈步进入书房,二话不说,当先便对曹昂躬身下拜,拱手行一大礼。 “中山甄氏子甄尧,参见将军!” 充满敬意的声音将曹昂惊醒。 反应过来的他向前动了动脚,在距离甄尧还有几步的位置站定,略显矜持的对甄尧拱了拱手。 面上微微露出几分温和的笑意,对甄尧做了一个甩手示意的动作。 “文德,请坐下说话!” …… 说实话,对于见到曹昂这样的大人物,甄尧心里是感到颇为惊喜的。 一个成功的商人,最需要掌握的秘诀就是消息灵通,因此在拜会曹仁之前,他就已经将各种关系打探了个遍。 知道曹昂是兖州牧曹操的嫡子,同时也是东郡太守,更是曹仁等人背后真正的话事者。 他原本的打算,就只是和现任魏郡太守曹仁接触一下,趁着目前曹仁并不熟悉郡中事务,权力更迭的大好时机。 从而在曹仁这儿得到一纸许可。 只要事情能成功。 甄家便可拥有官商的身份,从而在一郡之地畅通无阻。 不仅能确保生意做得稳妥,做得大,甚至还能从侧面,为自己兄长甄俨的仕途,提供一定的帮助。 但现在事情顺利的程度,却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自己一步登天,直接见到了曹仁太守背后的人物。 如此一来。 甄尧心中的盘算,就略微有了一些变化,和什么人说什么事儿,既然能见到曹昂将军这一级别的人物,那为何不将胃口放的更大一点呢? 机会来之不易,稍纵即逝啊! 正在甄尧思索之际,其耳畔便传来曹昂淡淡的询问声。 …… “文德,魏郡虽小,亦是一郡之地,下辖县邑城池十五座,郡中百姓更是有数十万之多。” “你想要成为魏郡的官商,无非是希望借着郡府的名头,进而在郡中商路畅通无阻,同时打通郡中下辖其余各县的商贸往来。” “能得到这么大的好处,不付出相应的代价,是绝对不可能的,不知伱打算如何说服我答应此事呢?” 曹昂一边往甄尧面前推过去一碗茶汤,一边轻描淡写的问道。 脸上摆满了公事公办的态度。 大有一副若是甄尧开出来的价码,不合自己的心意,他就会甩手赶人的架势,如此模样,令甄尧不敢怠慢。 在脑海内酝酿了一番措辞后。 甄尧小心翼翼的对曹昂说道:“诚如将军所言,若能为一郡之官商,对甄家可谓有莫大的好处,在下对此自然是满怀诚意而来。” “首先在下可以承诺,往后郡府通过我甄家商队所采买的资物,价钱一律比市价低上三成以上。” “不论是大宗货物,又或者小宗买卖,哪怕是赔本交易,这折价三成的条例也绝不相违!” 曹昂闻言微微顿首。 这甄尧确实是个脑子比较灵光的人,虽然这不论赔本与否,都折价三成的口号,听起来好像是有些慷慨激昂。 但实际上甄家一点没亏。 毕竟郡府都指定了甄家作为采购商,那下辖的县城,难道不懂上行下效之理吗? 和各县之间又没有折价条例。 在上面打点花的钱,搁下面加个零,一转身就出来了。 …… 而这仅仅只是首要条件。 想要拿下头号官商的身份。 仅凭这些,恐怕稍有不够。 因而甄尧这边,在见到曹昂所给出的正向反馈之后,心中大定之下。 继续拱手言道:“除此之外,甄家愿意每年向将军您,奉送一笔海量的资财,具体数目多少,依据当年获利而定,但绝对包您满意!” 除了明面上公对公的折扣之外,还有私人腰包的进账。 而且还是分成式的进账。 这生意绝对做的圆滑。 只不过向来把麾下地盘,视作自己私人领地的曹昂,倒也不是特别需要这种私人金库的充盈了。 只是能有一笔资财进账的话,怎么想都是血赚的买卖。 当然,还不止如此。 此言过后。 甄尧更是身子微微前倾,整个人往曹昂这边探了探,尔后压低声音,悄咪咪的说道。 “除了以上种种,在下还能想办法,给将军您弄来一些难以搞到的好东西,只要我能寻得到,而需求量又不大的东西,都能试上一试。” 说到这个。 曹昂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能够说出折价采购和利润分成,只能证明甄尧是个比较出色,比较有头脑的商人。 但能说出私运禁品。 那这家伙的档次,一下就上来了。 也正是因为有最后一番话,从而让曹昂决定,和甄家搞一笔更大的买卖。 …… “文德果然诚意十足,凭以上三点,足够成为魏郡的官商了。” “只是不知你有没有想过,把步子迈得更大一点?” 曹昂颇具诱惑性的语气。 使得甄尧心中不由为之一跳。 略带几分试探性的问道:“不知将军您说的步子迈大些,指的是什么?” 曹昂端起茶汤,慢悠悠的饮了一口,姿态可谓拿捏到了极点。 随后才在曹昂那充满焦急的眼神中,轻描淡写的说道。 “一郡官商虽然过得滋润,但格局终究是有些太小了,在这片小小的池塘之中翻涌,又岂能施展得出手段呢?” “如果是成为兖州一州之地的官商,不知道文德有没有胆量一试?” 话音刚落。 甄尧顿时心中震颤。 双眼圆瞪,瞳孔猛然收缩,脸上浮现出大片的惊容。 显然是被曹昂这番话给镇住了。 一州之地的官商啊! 这是何等的大手笔。 可以料想到的是,只要能够搭上这条线,并如曹昂所描绘的那般,成为通行一州的大商人。 那甄家的财富将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即便在仕途一道已然没落,就凭家中蕴藏的金山铜海,也可代代传家。 …… 这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甄尧颇有些不敢相信。 他先前在被曹昂召见时,心中打定主意,要把胃口撑大一点。 但当时想的,也只不过是顺带着把东郡的生意给打通,让甄家的商队通行两郡,往来冀州和兖州之间。 可谁曾想到。 曹昂的胃口居然比他还大上十倍! 一杆子就被捅到州一级了。 果然不愧是在这天下间富有盛名的青年才俊,这份雄心真不是盖的。 在原地沉默着,静坐了许久。 甄尧的脑海中可谓思绪纷飞,一时间各种念头涌上心头。 足有半晌之后。 甄尧才“唰”的一声,豁然起身。 而后再度向曹昂躬身下拜,满怀激动情绪的对曹昂说道。 “承蒙将军信任,若是您当真愿意,让甄家以兖州官商的身份,在州府治下做行商之事。” “那在下可以保证,甄家付出的代价,绝对令您满意,也一定能配得上兖州官商的身份!” 甄尧越是激动无比。 曹昂就越发淡定自若。 面对这位未来二舅哥的表态,曹昂只是抬手向下压了压,示意甄尧重新坐回到位子上。 随后才笑眯眯的说道。 “此事先不忙,在这之前我得确认一点,那就是你们甄家,究竟有没有成为一州官商的能力。” “可别胃口大过天,事后却发现捉襟见肘,空有名头却无实质,那可就难免不美了!” …… 听见曹昂质疑自家的实力。 甄尧立马挺直腰背,昂起头颅,右手在胸前拍的震天响。 口中更是声音清朗的说道:“将军大可放心,完全不必有此顾虑!” “我甄家虽然在官面上已经没落,但过往祖祖辈辈所遗留下来的人情,终究还是有一些能福泽子孙的。” “凭借着这些祖辈遗泽,我甄家在行商一事上,也算是颇有所成,旗下更是拥有庞大的商队、门客和帮闲。” “过往之所以只在冀州境内来往,只是因为其他州郡人地生疏,贸然举措容易蒙受损失,但如果有兖州州府的背书,那以上种种全然不足虑!” 说到这儿。 甄尧右手握拳,猛然向下一挥。 接着语气斩钉截铁的言道:“只要州府的文书在手,那在下可确保,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商道铺遍兖州全境!” 招标投标嘛。 这个阶段就是要口号喊的震天响的,甭管究竟有没有这个实力。 总之信心和态度,先得给甲方呈现出来,要不然凭啥信任你? …… 而随着甄尧的表态。 曹昂一边微微点头,一边用手指在桌案上,轻轻的敲打了几下。 佯装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 过了有片刻之后。 才在甄尧那充满期许,又略带些许忐忑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文德便说说你们甄家的诚意,可有什么是你能拿得出手,而别人却轻易不能取代的东西?” 听到曹昂的询价。 甄尧真可谓是激动万分。 事情进展到了这个阶段,往往就意味着离成功也不远了。 接下来只需要他拿出令曹昂感到满意的价码,便可算大功告成。 “噗通……噗通!” 感受着自己胸腔内,那颗心脏的疯狂跳动,甄尧只觉自己浑身热血涌动。 有种头皮发麻,气血直冲天灵盖的滋味,强行压住内心的激昂。 甄尧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之后,这才缓缓开口道。 “先前所说的折价三成,以及每年给您分一笔资财,这些都原样如数。” “而除了以上之外,我们甄家还能额外给您提供两样东西。” 一边说着。 甄尧一边比起两根手指头。 “其一为战马,其二为铁!” …… 二舅哥确实相当上道。 堪称是一点就通的典型。 甚至都不用曹昂把话说的太明白,他便已经将冀州当下,最有吸引力的两种出产物资,给列举了出来。 而随着他话音落下。 曹昂更是哈哈一笑,双手忍不住的连拍了好几下巴掌,一副开怀的模样。 “文德果真妙人也!” 冀州地大物博,产出良多,而其中冀州有,兖州却极为缺乏的。 一个是盛产于北方马场的战马,另一个就是在冀州有大量产出的铁矿。 虽然如今兖州,已经开通了好几条获取这两样物资的渠道,但相比于庞大的消耗而言,终究还是有些不太够用。 而如果能通过甄家的渠道,借助这个曾经冀州百年望族的手,利用甄家祖辈所遗留下来的庞大人脉。 疯狂的往曹家麾下走私战马和铁矿,那绝对称得上是又一条可靠,且量大的渠道。 瞬间就能补上曹家的短板。 甄家以这样的条件作为入局的代价,那基本上分量算是够了。 况且曹昂本身打的主意,就是把甄家绑在自己的战车上,现如今能附带一个这么大的好处。 岂不百利而无一弊? …… 而甄尧在见到曹昂抚掌大笑后。 心头不由为之一松。 他知道,这件事情基本算成了。 不过出于谨慎考虑,甄尧还是笑着补充道:“如今冀州各方势力混杂其中,攻伐混战也是绝不减少,对于战马和铁的需求相当之大。” “因此在下只能说尽一切努力,替将军贩来这两物,至于数目究竟有多少,请恕在下不能作保。” 曹昂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其中的含义,随后又摆了摆手,面上多有安抚之色的说道。 “我看干脆这样,每年你额外上交给我的那一笔钱财,直接换成战马和铁即可,也不必再费一道周折了。” “而且但凡涉及战马和铁的买卖,不必遵从折价三成的条例,你只管按市价卖给我,有多少我要多少!” “如此可好?” 甄尧闻言,眼睛顿时噌的一声亮起,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他之前其实一直在担心一点。 那就是和曹昂这样的官面人物合作,一个不小心,很容易成为被侵吞的对象,搞不好就会落得连皮带骨头渣子,都被吃个干干净净的地步。 甚至这走私贩卖战马和铁矿,本身就很容易成为被吸血的项目。 可现在曹昂,竟然愿意主动给出这样的让步,那他也实在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不必害怕因为被吸血而破产了。 曹将军果真是个忠厚人啊! …… 在连声道好之后。 曹昂眼看着谈话的氛围也差不多了,便突然间将面上的笑容一收,忽的转变成了一副严肃正经的面孔。 随后眼神炯炯的盯着甄尧。 放缓语速,但语调沉稳有力的说道:“所谓一州官商之事,如今虽然还未成文,但有些话我要说在前头,希望文德能谨记在心,并遵从照办!” 甄尧心中一凛。 不敢有丝毫怠慢。 赶忙同样回以一副正经严肃的面庞,拱手恭听道:“还请将军示下!” 曹昂随手在桌案上比划了一下。 接着便听其言道:“首先,一州之地实在太过庞大,即便有州府的文书命令,你甄家的商队,也绝不可能在各郡县都吃独食。” “各郡各县之间,总会有一些本地的宗族势力从事商人这一行当,州府的许可只能让你占尽优势,但绝对不可能把你的竞争对手全部驱逐。” 民间商人自然是无法制止的,也不需要和小商小户去争利。 但在官商这一块。 郡的量级,和州截然不可同日而语,前者还能勉强做到垄断,后者基本是想都不用想。 地方保护主义可不是闹着玩的。 凭借着州府的文书,做一条强龙,从碗里抢肉吃,那大家捏着鼻子认了。 可要是想把别人手上的肉,也抢到自己碗里来,那可真就要掀桌子了。 因此曹昂必须事先打好预防针。 让甄尧心里也有个数。 …… 而甄尧在听到是这件事情后。 二话不说,毫不迟疑的便接连点头,口中更是连声言道。 “将军放心,在下明白,绝不会在兖州境内闹出乱子!” 和聪明人谈生意就是畅快。 而在提出了这一点要求之后,曹昂并未停止,继续向甄尧言道。 “除此之外,你甄家眼下所处的曲梁县,终究是有些过于遥远了。” “处理魏郡之事,尚且还能自如应对,可兖州毕竟在冀州之南,距离太远,难免会陷入左支右绌之境。” “所以我希望,你能将甄氏家族的部分家眷,迁居到东郡境内!” 说完之后。 曹昂便重新面带笑容。 意味深长的盯着甄尧。 而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甄尧额头上的冷汗,都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 这几句话看似是为了甄家着想。 实际上却是锋芒尽藏其中,隐隐有着锐气森森。 曹将军的意思,是让他用部分甄家的重要人物作为人质,送到东郡濮阳县去,以做双方合作的保证。 可想而知。 如果这个条件不答应的话,那自己的家族,绝对无法取得曹昂的信任。 今天这桩天大的买卖,也会彻底的告吹,不可能再进行的下去。 可是用家眷作为人质的话。 自己家族当下,男丁就他和兄长二人,而兄长甄俨在曲梁县做县令,他本人则是要操持家族的商业。 那能够用来作为人质的。 不就只剩下他的几位姐妹吗? …… 事关自己的手足嫡亲。 甄尧不敢轻易妄下论断。 只能语气艰涩地对曹昂说道:“将军之意,在下明白了。” “以我个人而言,定然是赞同此事的,毕竟东郡气候宜人,景致不凡,且在将军您的治理下更是安稳平静,我的几位姐妹,想来应该会喜欢那里。” “只是这毕竟关乎到家中亲眷,在下必须动身赶往曲梁,和兄长商讨一番,得到他的首肯之后。” “此事方才能成行!”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 曹昂也不可能当场逼人家表态。 反正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很多事情也不急于一时,只要定下调子即可。 因此曹昂欣然点头道:“左右你甄家的商队进入兖州,也需要诸多准备,此事不急,你慢慢商讨亦无不可。” “只是希望商讨出来的结果,会是一个令你我都感到满意的答复!” 甄尧自是唯唯应诺,连声称是。 …… 在针对诸多细节讨论了一番,稍微制定了一个简易的章程之后。 甄尧便向曹昂告退请辞了。 他得火速离开邺城,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赶往曲梁,和兄长商讨一番。 不过有一点值得庆幸的,那就是在中山国受到黑山贼的肆虐之后,甄家已经将大部分的家底,随着甄俨的升迁路径,尽数搬到了曲梁县。 一旦达成协议的话。 那以人为质这件事,实施起来也不是什么很艰难的举措。 而在甄尧离开之后。 曹昂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嘴角不由微微上扬,露出了几颗锋利的大白牙,以及那阳光开朗的笑容。 今日这番和甄尧之间的交流,可谓是意外之喜了。 不仅把甄家全族拉到了自己的战车上,进行了深度绑定,进一步绑定了甄宓,甚至是甄家五姐妹。 余下甚至还从中获得了大量的好处,通过甄家的手,把兖州的商贸事业统合起来。 父亲曹操与自己,则作为兖州统治者,能够顺理成章的大量获利。 并且还有甄尧应承下来的,战马与铁矿走私贩卖的事情。 这又是一桩血赚的买卖。 一举两得,可谓双赢!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三十八章 本初叔父,公孙将军,你们也太配合了! 第241章 本初叔父,公孙将军,你们也太配合了!【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冀州河间国乐成县。 此地乃是河间国的治所。 位于渤海郡南皮县的西北方向,二者之间的路程相差只有一百三十里左右,中间还隔了一条能够径直汇入渤海的漳水,往北则能连接幽州。 交通便利,人口稠密。 拥有以上诸多便利条件,乐成县自然不会是什么冷清之所,往日里车水马龙,也算是小有繁华。 只不过自打前几日,此地进驻了一支军队之后,乐成县就陷入了一股森然肃杀的氛围之中。 全城上下实施分时段戒严。 无论进出城池,都需要经过严密盘查,甚至夜里还有宵禁的规矩。 此刻在城中被临时征用的县衙之内,袁绍正背负着双手,面上满是焦急之色,左右来回踱步个不停。 直到门外传来亲卫的通传声。 袁绍才豁然转身,从刷步数的循环路径中解放了出来。 “府君,友若先生求见!” “快,快请他进来!” 这边亲卫的话才刚说完,袁绍便已迫不及待的,让他把人请进来。 而后甚至干脆走下台阶,主动到厅堂中央的位置迎接来人。 过不多时。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一名看上去尚不到三十岁的年轻文士,就如风一般的出现在了袁绍面前。 此人,正是袁绍麾下极为重要的谋臣,出身于颍川荀氏的荀谌荀友若。 和曹昂手底下的首席文臣荀彧,乃是兄弟的关系。 …… “友若,情况如何了,前方探马可曾传回来什么重要情报?” “公孙瓒他动了没有?!” 哪怕是已经见到了自己手底下的得力干将,袁绍心中的焦急也分毫不见减少,反倒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按理来说,以袁绍过往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沉稳的性格,不应该会如现在这样着急忙慌。 只不过此番所谋划的事情太过重大,颇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架势,各种细节的把控,将决定成败与否。 因此袁绍也不得不,将所谓静心静气的理念给彻底抛之脑后,而变得为之患得患失起来。 此刻听见袁绍的询问。 荀谌面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但在一息过后,还是选择苦笑一声,旋即将前方传回来的情报尽数告知。 “回禀府君,公孙瓒动了!” 随着荀谌给出肯定的回答,袁绍心中当即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在炎夏天沐浴了清爽的凉风一般。 只是还未等他开口说些什么。 便已听荀谌接着陈述道。 “只是公孙瓒举兵行进的方向,和我们所预料的截然相反,他不仅没有继续向高邑县出发。” “反倒还调集兵马向东而来。” “其目标,似乎直指我军根基所在的南皮县!” 袁绍闻言,顿时头脑一懵。 …… “为何会如此?” “这公孙伯圭莫非是犯了什么病不成,原本他在安平县停步,接连驻扎了好些日子,此事就已经很显反常。” “如今甚至放弃唾手可得的韩馥,转而把矛头对准了我们,这不是舍易而求难,滑天下之大稽吗?” 袁绍是真的有些想不通。 他之所以会于此时此刻,出现在河间国的乐成县,目的就是为了跟在公孙瓒背后捡漏。 本来公孙瓒从幽州出发,率领大军攻伐韩馥,这件事情就是袁绍出面挑唆,从而得以成行。 而袁绍的战略计划。 就是一直远远的吊在公孙瓒背后,不离太近,但也不隔太远。 等公孙瓒即将抵达高邑县,韩馥切实体会到泰山倾倒一般压力的时候。 他再趁机派人,抢在公孙瓒面前见到韩馥,然后晓以利害,说服韩馥主动将冀州拱手让给他。 彼时机会一至。 袁绍便可立马率领大军跳出来,直接名正言顺地接过冀州牧的身份。 顺便还能吸纳韩馥的力量。 瞬间在名义和实际上占领高地。 统合之下。 公孙瓒绝对拿他没办法,毕竟幽州兵是远道而来,久战不下的话,粮草供给等方面就会出问题。 而夺得了冀州牧名号的袁绍,反倒能顺利的将冀州化为自己的主场,一长一消之下,公孙瓒拿什么和他斗? 再说了。 即便公孙瓒真的发狠要和他拼命,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初和曹操父子二人签订的协议,那可不是白签的,必要时候可以召集曹昂,率领大军北上支援。 总之只要谋划得当,一切顺利。 那冀州唾手可得!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公孙瓒不仅不如他预料中的那般,去给韩馥施加压力,反倒调转矛头,大有一副要和袁家拼命的架势。 这直接就把袁绍的全盘计划给打的七零八落,令他一时有些茫然无措。 …… 而荀谌这边,在默默的听完了袁绍的一番输出之后。 却依旧还能保持冷静。 只是在略微思衬了片刻后,便将先前自己一路上,所考虑出来的一种可能性汇报了出来。 “府君,这公孙伯圭虽然狂妄自大,但也不是莽撞无能之辈,更不会临战之前更改攻伐目的。” “依属下之见,他之所以这么做,很有可能是察觉了我军的动向,甚至是猜到了我们的谋划!” 此言一出。 袁绍心里“咯噔”一声,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觉得荀谌说的有道理。 说公孙瓒犯了病,那只是心中恼怒之下的谩骂,事实上那位白马将军战略眼光之高,可是不争的事实。 而在这样的前提下。 做出前后迥异的举措,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 一想到这儿。 袁绍心中就有些丧气。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总感觉自打讨伐董卓归来之后,这一路上诸多事情,好像就都不太顺心。 现在就连好不容易想出这样一个绝妙的计划,也因为被敌人察觉到了端倪,从而成功的希望渺茫。 真是邪了门了! 莫非自己这几年犯了煞气? …… 当然,丧气归丧气。 事情终归是要有个解决的办法。 因此在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袁绍转而向荀谌询问道。 “友若,为今之计,你觉得我们该如何是好。” “既然已经被公孙瓒发现了我们的意图,那再想行此摘桃之事,已几无可能,不如打道返回南皮县?” 然而袁绍话音刚落。 荀谌便果决的摇了摇头。 同时语气中充满斩钉截铁的否决道:“府君不可,此事万万不可!” “一旦我们选择退回南皮县,就会让公孙瓒知道我们的虚实,认为我们是畏惧他的兵锋,从而助长他的气焰。” “正所谓我退一步,敌进十步,只要我们退回南皮县,那原本的小规模交锋,就很有可能演变成殊死一搏!” “故而属下言此事万不可取!” 这番话听的袁绍是连连点头。 此刻在场的只有荀谌这一位谋士,人越少的时候,袁绍头脑越清晰。 因此荀谌这么一说,他便明白了。 …… 在双目之中眸光闪烁了一阵后。 袁绍突然右手握拳。 而后在空中重重的挥下。 接着语气中充满了豪迈雄壮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反其道而行之,即刻命令大军继续东进。” “多少和公孙瓒较量一番,让他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要么干脆就大家都别得到冀州!” 然而荀谌依旧摇了摇头。 面上颇有几分无奈的神色。 “府君,万不可非此即彼啊,退回南皮县乃是不智之举,可主动出兵与公孙瓒交手,这也并非上策!” “就以公孙伯圭那性子,咱们主动出兵,他能按捺得住?” “那到了临头,终究是免不了一场双方搏杀的大战,若是冀州只有敌我两方势力变罢,可偏偏还有其余人在虎视眈眈,府君您也不想成鹬蚌之一?” 袁绍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到底要怎么样? 袁绍也懒得再去分析谋算了,索性将问题抛给了荀谌。 “友若,你就别再卖关子了,有什么妙策良方,只管速速献来!” …… 耳畔听着袁绍稍显不耐烦的询问。 荀谌不仅不焦躁,反倒露出了一丝神神秘秘的笑容。 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脚下,借着语调悠然地说道:“以属下之见,咱们哪也不去,就待在这乐成县之中!” 袁绍眨了眨眼睛。 顺着荀谌手指的方向,看了看脚下,接着若有所悟的捋了捋胡子。 “你是指,待时而动?” 荀谌当即欣然点头。 满脸笑意的认同道:“诚如府君所言,正是待时而动!” “既不必退缩畏惧,也无需莽撞冒进,我军大可在此等待公孙瓒到来。” “他若是想打,那我军好整以遐,据城而守,自是丝毫不惧他。反之他若别无动作,选择继续谋夺冀州,那咱们也依原先之谋划,照样跟在他背后!” “把这个进退两难的抉择问题,直接甩给公孙瓒,让他来犯难即可!” 这番分析简单易懂。 而且大略推演一下,便可知可行性极高,因此随着荀谌话音落下。 袁绍立时便爽朗大笑起来。 “果真不愧是智深似海的荀友若,此计大有可行之处,便依伱所言,我军继续在乐成县驻扎。” 不过在高声称赞了一句后。 袁绍还是额外叮嘱道。 “友若,待会儿你下去之后,替我向军中传两道军令。” “其一是命令驻军,自今日起必须提高戒备,寻哨探马缺一不可,不得有丝毫懈怠之处!” “其二是从南皮县到乐成县的粮道,必须调派重兵予以保护,以防公孙瓒利用骑兵先截断我军的粮道。” “这两点做好,大可以佚待劳!” ………… 三日之后。 位于安平国与河间国交界处的武遂县内,率领大军一路疾驰,从安平县赶到此地的公孙瓒。 此刻正眉头紧皱的,听着堂下士兵的汇报,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作为年轻时候,曾经因为相貌英俊,声音洪亮,身材高大雄伟,而受到涿郡太守赏识,并且招为女婿的存在。 哪怕如今已人至中年。 身着甲胄的公孙瓒,依旧是风度不减,豪壮更胜从前。 只不过此时的公孙将军,心情有些不太好,尤其是在听到士兵汇报的细节之后,更是面色阴晴不定。 “你的意思是说,袁绍及其麾下的大军,最少在十日之前就已经抵达乐成县,并驻扎在其中?” 堂下士兵连声称是。 “不敢欺瞒将军,小人带着弟兄们,在乐成县周边转悠了一圈,只不过县城如今严进严出,我等外来人口很难蒙混入其中。” “因此只能抓了几名从城中出来的百姓询问,方才得知时间是十日之前,且兵力在万人以上。” “至于确切数目多少,以及袁绍本人是否亲至,请恕小人无能,这些消息实在是打探不到。” 公孙瓒点了点头。 也没有责怪麾下士兵。 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 待士兵退下之后。 公孙瓒才冷哼一声,对左右寒声言道:“此番从安平县抵达此地,耗时三日,之前在安平县又停留了几日。” “这般算下来,十日之前,我军应当刚过河间国西北部的高阳县。” “而从那个时候起,袁绍就已经带兵进驻了乐成县,而且一动就是上万人,如此毫无征兆,要说这仅仅只是一桩巧合,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 说到这里。 公孙瓒陡然间眼睛一瞪。 随后在桌案上猛的拍了一记。 “果真如老师所预料的那般,袁本初此贼心怀不轨,妄图趁着我率兵攻伐韩馥之际,作一渔翁,从中得利。” “好一阴险狡诈的贼子,若非有老师书信相告,我险些被其蒙骗于股掌之间,实在是可恨之尤!” 公孙瓒现在既是恼怒,又是庆幸。 恼怒,自然是愤恨于袁绍这家伙不当人,请自己出兵的是他,躲在暗地里想要摘桃子的也是他。 这不就纯纯利用他来打击韩馥,然后夺得胜利的果实吗? 至于庆幸。 毫无疑问,他是在庆幸自己有个好老师。 …… 起初公孙瓒在安平县,接到来自于老师卢植派人送给他的那封书信时,对于上面的言语是有些半信半疑的。 毕竟老师和他生疏已久。 怎么可能毫无缘由的给他寄这样一封信,并且一心为他着想考虑呢? 但是为了谨慎起见。 公孙瓒还是选择向南皮县一路上派出探马,利用骑兵的高机动性,打探这一路上数座城池的情况。 同时调动军队向东部行进,稍稍试探一下位于渤海郡的袁绍。 结果这一搞。 就搞出问题来了。 公孙瓒现在无比庆幸的,就是当初选择试一试,而不是将老师的话抛之脑后,置之不理。 一想到这儿。 公孙瓒便忍不住感慨的长叹一声。 老师果真不愧是信义着于四海,胸怀宽广,包容万千的大儒。 对于自己这样关系生疏偏远的学生,都会时常加以关注,并且在关键时刻加以点醒,提供最真挚的帮助。 相比之下。 自己这个做学生的,反倒太不称职了,有违师徒情谊啊! …… 感慨了一阵之后。 公孙瓒暂时将心中情绪放下。 转而开始琢磨起来,自己该如何接袁绍这一招,并予以最有效的反制。 说起这个。 就不得不谈到公孙瓒势力的一块短板了,那就是文臣谋士这方面,实在是有些稀缺。 会打仗的,一抓一大把。 能搞谋略的,掰起手指头数得清。 两相比较,他甚至还不如董卓的西凉集团,毕竟董卓麾下,还有李儒这位首席谋士,以及藏拙守身的贾文和。 因此在战略战术等方面的事情上,公孙瓒还能找到人一起商讨。 而这种玩心计,玩谋略的事情,他除了自个儿闷着头想之外,也没什么别的法子。 可偏偏公孙瓒在这方面也不擅长。 故而思索了半晌之后。 他依旧是脑海内思绪纷乱不已。 思来想去之下。 只能用一个笨办法来处理了。 “阿越,我拨给你五千骑兵,明日你我兄弟二人便分道而行。” “我继续向高邑县进发,争取以最快速度拿下韩馥,抢在袁绍出手之前,夺下冀州,不给他留有机会。” “而你的任务,就是不停的袭扰袁绍,也不必和他拼死拼活,只需要不断的骚扰他,打乱他行军的步伐,替我争取到时间即可!” 随着公孙瓒一声令下。 坐在边上的一名年轻男子当即起身而出,正是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越。 “兄长放心,我幽州铁骑来去如风,天下无敌,必定能叫袁绍疲于奔命,无力阻挡兄长脚步分毫!” ………… 关于袁绍和公孙瓒,这两尊庞然大物之间发生的剧烈摩擦,曹昂得到消息,已经是在数日之后了。 “哈哈哈哈!” 位于邺城的魏郡郡府中。 从书房里传来了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听的守在门外的众人是面面相觑。 将军这是得了什么消息,竟然乐成这样,以往可从来不见将军有这般失态的时候,哪怕再开心也只是抚掌轻笑。 只不过若是他们能入内一观的话。 便能够清楚的发现。 不仅曹昂在放声大笑,书房中坐着的曹仁、张辽,荀攸等人,也同样是脸上堆满了笑容,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好啊!” “好一个袁本初,果真不愧是四世三公,名门之后,总是能够给我带来惊喜,这一手棋实在是下的好!” 随着曹昂的点评之语一出。 哪怕平日里正经严肃的典韦,此刻都稍稍有些绷不住面上的表情。 盖因半个时辰之前,一封紧急情报,从前线送达曹昂的手中。 信上大略阐述了一下,袁绍和公孙瓒最近半个月以来的诸多动向。 并且在信的最后着重说了一件事。 “公孙瓒之弟公孙越,率骑兵袭扰袁绍大军,期间数次得手,袁绍震怒之下,当即设下伏兵,诱公孙越入套。” “越屡战屡胜,骄纵之下,大意轻敌,从而身陷埋伏,于大军混战之时,身中流矢而亡。” “瓒恼怒万分,当即率大军折返,誓灭袁绍,以报杀弟之仇!” …… 就是这样一个消息。 把曹昂给乐坏了。 他在东郡临行之前,让卢植书信一封寄给公孙瓒,埋下了一个伏笔。 目的就是曝光袁绍的谋划,从而让两方掐起来,拖住公孙瓒的脚步。 可他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袁绍也太给力了一点,直接把公孙瓒的小老弟给锤死了,双方从原本的利益摩擦,升级到了血仇阶段。 公孙瓒这下要是不和袁绍分出个高低胜负,或者说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那他很难对自己人交代。 如此曹昂可以安稳很长一段日子了,双方这般戏剧化的演变,给他留足了大量的准备时间。 甚至这一战过后。 不论袁绍还是公孙瓒,他们的实力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得到削弱,这就是变相的给自己进行了增强。 简直是美滋滋!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袁绍袁本初。 本初叔父还是个忠厚人啊! 当然,其实曹昂是知道的,袁绍大概率没想干掉公孙越。 只想着大败公孙越一场,把他率领的骑兵打散,从而让自己麾下的大军免于受到骚扰。 只是战场上有时候就是这样,刀剑无眼,随便一记流矢,也能夺走一员大将的性命,这能找谁说理去? …… 笑过一阵之后。 曹昂等人终究是把心思转回到了正轨上,上天给予了曹家这么好的机会,这要是不牢牢握住,那就太可惜了。 “公达,你待会儿书信一封,派人送往高邑县,告诉韩馥一声,暂且搁置调动兵马。” “眼下两方势力鏖战,咱们最要紧做的,就是悄无声息的蛰伏,最好谁也别注意到我们的存在,让他们战个痛快,打个你死我活才成。” “等到他们的交战告一段落之后,我们作为冀州的东道主,再站出来主持公道,当一个和事佬。” “如此方才是上上之选啊!” 此事自然是应有之义。 不需要曹昂说,荀攸其实都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因此听着曹昂的叮嘱。 他自是面带温和笑意的点了点头。 而在对荀攸吩咐完之后。 曹昂又对曹仁说道:“子孝,我有一事需要你来办,召集一批工匠,日夜打造好一样东西。” “此物日后有大用!”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三十九章 任尔等头破血流,我自岿然不动! 第242章 任尔等头破血流,我自岿然不动!【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乍然听到让自己负责一个生产任务,曹仁稍稍愣了几秒钟。 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坐在位子上,向着曹昂微微躬身,然后掷地有声的拱手言道。 “还请将军吩咐!” 见此情形。 曹昂从怀中,拿出了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一份帛书,将上面所描绘的图案,呈现在了曹仁眼前。 “打造此物工艺不难,但是颇为费时费力,因此需要调集工匠,日夜赶工。” “争取在派上用场之前,能够打造出足够的数量,故而只有让你这位太守来居中统筹,下令安排了。” 曹仁接过帛书一看。 上面赫然画着的,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图形,的确样式简单。 而在图案的边上。 则是以隶书写就的四个字。 “高磨铜镜!” 看明白所造之物的曹仁,反倒越发有些疑惑了起来。 这玩意儿有啥用? “将军,您是让属下召集工匠,打造一批照影用的铜镜?” 曹昂欣然点头。 但依旧用言语解释道。 “的确是照影用的铜镜,但我要求的是经过高度打磨,其光亮和清晰程度,都必须达到最顶尖的程度。” “越亮越好,只要能够变得光亮,就是往里面掺再多的锡,让铜镜变得脆弱和易碎都没有关系,只要亮!” “而且最好是能够造的薄一些,方便在用的时候可以贴在某些物件上,一共要两百面左右,哪怕多一些都没关系,但就是不能少。” “如果郡府中锡和铜的储量不够,那就先联系我们之前谈到过的甄家,从他们手里采买一批过来。” …… 曹昂提到的这几点,在帛书上面也都有写,曹仁一边记在脑子里,一边面色更重的一个劲点头。 尽管他现在还没猜透,将军命令自己打造的这些东西,其作用究竟是什么,但既然将军如此重视,那便说明肯定有相当重要的意义。 曹仁又岂敢疏忽大意呢? “将军放心,属下待会儿便给郡府传令,将此刻邺城以及周边县乡,精通打磨铜镜这一项工艺的工匠,全部召集起来,火速赶工,绝不耽误大事!” 得到曹仁确切的保证之后。 曹昂微微颔首。 心里倒是琢磨了起来。 之所以让打造一批高亮度,高反光性的铜镜,自然是有特殊需求的。 主要就是为了应对接下来冀州大地上,很有可能爆发的一场战役,从而专门造出来的专攻宝具。 原本曹昂是打算直接让工匠,造一些纯锡的薄片出来,毕竟银白色的锡片具有极高的反光性。 只不过考虑到锡这种物质,非常容易氧化,而一旦氧化就需要专门的人进行去氧,否则就会灰蒙蒙的一片,在光泽程度上反倒不如铜锡合金。 而在确切了解过这个时代的工艺,是能够把青铜进这种看似晦暗的东西,打磨的极其光滑且具有高反光性之后。 曹昂便毅然决定采用铜锡合金,也就是俗称的青铜,来完成这项使命。 …… 等到曹仁领命之后。 曹昂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张辽和曹纯,言语非常简明果断的说道。 “文远,公孙瓒和袁绍之间即将爆发一场大战,这绝对是天赐给我们的良机,你趁着这些时日,在周边县乡多招募一些青壮士兵。” “如今我军的兵力虽颇为精锐,但数量实在不多,能够打胜仗,但很难对敌人进行有效的震慑。” “这样一块短板,实在不利于我们通过兵不血刃的方式,坐上博弈桌,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而在张辽拱手应诺的同时。 曹昂又顺势对一旁的曹纯笑言道:“子和,前些日子我已经和甄家谈妥了一笔买卖,很快我军就能够从他们手中购得一批战马。” “且之前我已经和韩馥联络过了,他答应无偿奉送给我们数百匹战马。” “等这些马匹悉数到齐之后,你便立即扩大骑兵的规模,在冀州这样宽广的土地上,要面对公孙瓒这样的强敌,没有一支精锐骑兵,实在难行。” 与张辽等人严谨应命不同。 曹纯听闻此言。 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浮现出来一股兴奋的神色,双眼之中更是爆射出精茫,颇有些激动万分。 …… 倒也不怪曹纯反应这般之大。 实在是作为骑兵营的统帅,曹纯掌握的力量太薄弱了,让他一直以来,都颇有一种有力没处使的郁闷感。 自从曹操和曹昂父子二人分兵之后,骑兵的建制便得到了极大的削弱。 曹纯跟着曹昂混,手中能掌管的兵力,一直就是千来号人。 和张辽这样动辄就是大几千的大手笔不同,他只能抠抠搜搜的耍着。 尽管曹纯也知道,骑兵的养成不容易,兖州本来就不是战马产区,能凑出这千来号骑兵,已经算是自家将军对此比较重视了。 但有一说一,确实有点憋屈。 不过现在好了。 将军已经表明,会从两个渠道,有很大一笔数量的战马入账,少说也能把骑兵营的人数推到两千以上。 如此一来。 自己作为骑兵统帅的才能,应该能顺利的发挥出不少了。 “唰!” 思及此处。 曹纯豁然起身。 接着对曹昂躬身下拜,并慷慨激昂的说道:“属下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将军只管把马匹送来,末将保证,竟然让您看见一支骁勇善战的骑兵!” 眼见得自己三言两语之间,已然成功激发了曹纯的斗志。 曹昂也不由满意的笑了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 而就在冀州西部的韩馥与曹昂,紧锣密鼓的准备之际。 冀州东部的两大超级势力,也算是狠狠的干了一仗。 公孙瓒和袁绍双方,总计投入了有将近七万兵马,在乐成县和武遂县之间的广阔地带,接连鏖战了十数日。 期间有遭遇战,埋伏战,甚至还有公孙瓒主动向袁绍发起的攻城战。 总之前后接近半个月的时间,除了夜里少有战斗之外,白天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在某一处爆发战争。 而从总的战况和局势来看。 公孙瓒这边占据一定的优势。 尽管他因为公孙越阵亡后,损失了一部分兵力,总兵力已经不到三万,相比于袁绍投入的四万余大军,人数方面可以说是劣势不小。 但公孙军强就强在,其麾下的骑兵占比相当之高,不到三万大军中,就有将近一万的骑兵。 对袁绍产生了强大的兵种克制。 频繁对袁绍大军的粮草供给路线进行骚扰,且在野外进行遭遇战之时,骑兵也能够尽展所长。 袁军在这方面算是吃尽了苦头。 …… 此刻位于乐成县的西城楼上。 袁绍双手撑在城墙垛口,眼中满含怒火的看着城外那狼藉一片的荒土。 一想到这段时间以来,自己深陷于和公孙瓒之间的没头脑战役,被迫损兵折将,袁绍就感觉怄气万分。 那公孙越也不是他想杀的啊! 谁知道那小子怎么走了霉运,作为五千骑兵的统帅,莫名其妙都能中流矢而亡,这背字算是走到家了。 可问题这小子死就死了。 伱别坑我啊! 咱只是想趁着公孙瓒在前面殴打韩馥的时候,躲在后面浑水摸鱼,顺便摘个桃子,没想过拼死拼活。 结果现在好了。 愣是被拖入了战争的泥潭中,就算想要抽身,都无能为力。 毕竟战争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只是憋着一口气,这口气撒出去了,那可能冷静下来就不想打了。 可随着战争持续进行。 一连打了十几日。 气没撒出去,火反倒打上来了,如今双方都打出了真火。 无论是谁轻易放手,都只会觉得白白牺牲了那些已经战死的士兵,不让敌人狠狠出一次血,挖掉对面一大块肉,那又岂能甘心?! 一想到这儿。 袁绍便气从心头涌起。 “铿”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剑。 “竖子,当真竖子!” 对着虚空接连挥舞了几下,似乎将眼前的空气当做了公孙瓒,在其身上接连发泄着怒火,想将其砍成十七八段。 …… 在城楼上挥舞了一阵后。 袁绍陡然间听到身后有上楼梯的脚步声,当即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将佩剑重新插了回去。 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淡定模样。 来者乃是其麾下大将颜良。 “府君,我军的伤亡人数已经统合出来了,请您过目!” 颜良恭敬的向袁绍躬身一礼。 并双手将一份书简奉上。 听闻是伤亡数字统计,袁绍眼皮顿时跳了跳,有种并不想打开这份书简的厌弃感。 毕竟打公孙瓒不是打黄巾军,那是实打实的高水平较量,况且自己这边还处于劣势下风。 不用看战报。 他猜都能猜到,损失颇重。 但作为全军最高统帅。 袁绍自然不能如此任性。 因此在眸光闪烁之后,袁绍还是点了点头,接着拿过了书简。 然而就在几秒钟过后。 “啪”的一声。 袁绍便将竹简猛然合上,而后往地上重重的一摔,先前勉强维持住的仪态,这下是彻底崩不住了。 “伤亡多达数千人,粮草损失更是不计其数,好一个公孙伯圭,我袁绍誓要与你不死不休!” 尽管袁绍麾下有将近四万大军。 但伤兵和战死合计有数千人,也依旧让他感到万分肉疼。 这毕竟是一场精锐对精锐的战争,双方投入的都是直系部队,而非杂兵炮灰,哪怕损失一个都有些心疼。 更让袁绍感到头疼的。 是从渤海郡往乐成县的几条运粮通道,频繁被公孙瓒麾下的骑兵截击,哪怕他再家大业大,也经不住这样烧啊。 粮食又不是凭空变出来的。 …… 在得了如此恶劣的消息后。 袁绍心中其实已经琢磨了起来。 如果再继续拖下去的话,那只会导致双方全部损耗一空。 他眼下只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干脆和公孙瓒拼死一搏,双方打一场决战,输了直接退出,赢了就让公孙瓒滚蛋。 要么就选择暂且退让。 冀州之事容后图谋。 正当袁绍犹豫不决之际,位于西城外的旷野之上,突然可见烟尘滚滚,有几名身着袁军军装的骑兵,正一路向城池疾驰而来。 袁绍远远的眺望了一下。 稍作辨认之后。 便出言对身后说道。 “文善,这应该是我派去信都县的人回来了,你派人下去接一下,把人带到我面前来!” 颜良闻言,当即向城楼下而去。 过不多时。 便将几名骑兵带了上来。 “我等参见府君!” 未等这些人把礼数行全。 袁绍便已迫不及待的询问道:“情况如何,麹子德那边做如何回复?” 几名骑兵当中为首的一人,赶忙向袁绍禀报道:“回禀府君,麹义将军答应了咱们两家合兵之事。” “他愿意在接下来,我军与公孙军的交战中,配合我军从背后突袭公孙军,打公孙瓒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他希望您在执掌冀州之后,能够给予他高官厚禄,统兵之权!” …… 士兵传达的非常直白。 而袁绍不仅不怒,反倒面有喜色。 先前因为惨烈的战况,而导致有些阴沉的面色,一下子豁然开朗了不少。 诚如言语中所传达出来的信息。 袁绍在发觉自己和公孙瓒的战争中,处于劣势之后,便于前几日派人前往安平国的信都县。 联络上了已经独立出去的麹义。 想要将麹义收编为己用,不仅能增强自己麾下的实力,最重要的还是麹义如今所处的位置,正好与袁绍构成了对公孙瓒,一东一西的夹击包围。 而凭借这一连数日来,公孙瓒在战场上优势占尽,想必也会狂妄而得意。 如果事情顺利的话。 绝对能打他个人仰马翻。 将此前的种种劣势给扳回来。 正是因为做如此构想,袁绍的心情才会突然之间好转不少。 正当袁绍打算发几道命令的时候。 他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妥。 幽州铁骑的实力有目共睹,他这些日子实在是被打怕了。 如今虽然有麹义的相助,但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太稳健,毕竟麹义如今也就几千人。 倘若算上这个家伙,还是被公孙瓒给打败了,那岂不是彻底没了退路? 所以思来想去。 袁绍还是决定再添一笔筹码。 “不行,光有麹义不够,还得派人去东郡请曹子修北上,支援我等!” 然而袁绍此言一出。 先前说话的那名士兵,又汇报了一件事,直接让袁绍傻眼了。 …… “府君,属下在信都县的时候,还意外得到一条消息。” “东郡太守曹昂,已在冀州牧韩馥的邀请下,北上进入了魏郡,其麾下大将曹仁,如今已被任命为魏郡太守!” 袁绍:“?” 这样一则消息,直接把袁绍给干懵了,他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脸上满是讶然之色。 什么情况! 曹家父子不是和自己一边的吗,他们不应该是收到自己的邀请之后,才会率兵北上的吗? 怎么如今反倒和韩馥搅和到一起去了,莫非曹子修这小子瞒着自己,在背地里搞些小动作? 还是说这是因为韩馥,受到来自于公孙瓒的压力,无计可施之下,强行引入了曹昂这位实力强大的近邻。 而曹昂作为得了好处不撒手的代表人物,韩馥请他入魏郡,并给他手下一个魏郡太守的职位,曹昂肯定乐乐呵呵的就收下了。 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但无论是以上哪种情况。 袁绍如今都无比确信一点,那就是他和公孙瓒之间的这场战役,不能再继续打下去了。 韩馥那边摆明了有些不太对劲。 别搞到最后,他和公孙瓒在这儿打的头破血流,结果却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忽略,最不起眼的韩馥,得了全部的便宜,那可真就叫人吐血了。 至于曹昂那边。 袁绍觉得自己有必要过问一下。 必须搞清楚这小子究竟现在是个什么立场,拿的是个什么态度,先前两家所立下的约定还奏不奏效? 如果这小子有所摇摆的话。 恐怕就有些麻烦了。 无论如何得稳住曹子修,哪怕等到处理了韩馥和公孙瓒之后,回过头来再修理这家伙,那时候也都不迟。 …… 当天下午。 一封由袁绍亲手所书的信件。 从乐成县疾驰送出,很快就抵达了公孙军所在的主力大营,并一路送到了主帅公孙瓒的手上。 信上袁绍并未服软,也没放什么狠话,只是将如今冀州西部所发生的诸多情况,给大略阐述了一番。 隐去了自己和曹昂之间的关系。 只把韩馥的动向简单提了提。 而后又解释了一下,当初公孙越之死只是一场意外,不如两家放下成见,等事情明朗了,再坐下来谈谈。 面对这样一封罢战信。 原本以公孙瓒的性子,他是不会同意的,非得和袁绍死磕到底不可。 只不过他现在也有点难受。 别看在战场上占尽了优势,但公孙瓒毕竟是远道而来,冀州并非他的主场,哪怕能在各县城征调粮食,在补给上也存在很大困难。 如今袁绍既然送来了这样一个,他难以拒绝的理由。 那不如干脆顺水推舟。 趁着这个机会休战算了。 因此在第二日清晨,送返乐成县的信件中,公孙瓒表示同意休战。 自此。 两大势力持续了十余日的长久战争,总算是宣布告一段落。 公孙瓒收拢了麾下军队,暂且退回到了武遂县,而袁绍也同样于乐成县休养,恢复一下元气。 …… 而在遥远的冀州西部高邑县。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互通有无的韩馥和曹昂二人,在得到消息之后,立马就做出了强而有力的应对。 韩馥以冀州牧的身份,向冀州全境昭告,当然实际上是向公孙瓒和袁绍昭告,请各方势力在位于安平国南部的南宫县谈判,共商大事。 协议解决如今冀州的诸多难题。 大家把问题摆在谈判桌上谈。 相比于其他两方武力赫赫的存在,韩馥最大的优势,就是他具有冀州牧的名义,因此在坐山观虎斗已不太现实的情况下。 韩馥以观面上的身份居中调停。 从而掌控局势。 这是最好不过的一招。 当然,这个过程中离不开曹昂对其进行保护。 否则实力不够,空有一块牌子,那袁家和公孙家,恐怕会先联手,把最弱的那个清出局。 而在如此昭告发出之后。 曹昂当即率领麾下大军,即刻北上和韩馥会合。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四十章 你想送一个妹妹给我,但我全都要! 第243章 你想送一个妹妹给我,但我全都要!【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曹昂从邺城出发,一路北上。 先是借道赵国邯郸,接着又向东北方向行进,回转到隶属于本郡的曲梁县,来到了魏郡和巨鹿郡的交界处。 由于曹昂为了赶时间,是一路率领大军以高速行进,因此从邺城到曲梁,前后将近一百四十里的路程,曹昂只花了四天时间,外加一个清晨。 此刻,曲梁县城县衙中。 着一身官服的县令甄俨,正行色匆匆的从外面赶回县衙中。 来到厅堂上后。 当面见到靠坐在高台上的曹昂,以及一旁正陪曹昂闲聊着的弟弟甄尧,目光不由的闪烁了几下。 接着对曹昂恭敬的躬身行礼道。 “曹将军,府库那边我已经命令下去了,稍后便会起出一批粮草,用以支应您所携大军的吃用消耗。” 看着这个和甄尧在相貌上,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 曹昂对他报以温和的一笑。 接着欣然点头道:“辛苦文谨了,此行北上毕竟路途不短,只能在沿途城池中稍微补充一些粮草。” “不过你也不必担忧,我在此只做半日休整,明日一早我便会继续启程,倒也不至于消耗太多曲梁县的存粮。” 听着曹昂直接称呼他的表字。 甄俨心中不由暗自一喜。 这样的称呼,往往意味着双方关系较为亲近,而曹昂作为顶头上司曹仁的上级领导,能够直呼自己的字,这何尝不是一种对自己的认可呢? 当然。 在略有几分喜色过后,甄俨便赶忙对曹昂的言语做出了回应。 “曲梁县乃是隶属于魏郡的县城,并非超然独立之所,将军有军略大事,全郡上下自然应当全力配合,又岂独在下一人呢?” …… 见甄俨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耳畔听着他那充满了圆滑意味的话。 曹昂不由微微点头。 这大舅哥还是有点东西的,说话愣是好听,不愧年纪轻轻就能当县令,属实在待人处事方面很有一套。 在随口和甄俨闲聊了几句,有关曲梁县的日常政务之后。 曹昂当即邀请甄俨在一旁坐下。 然后将其他不相关的人员通通请了出去,等到厅堂上就只剩下几位或关联其中,或值得亲信的人物之后。 曹昂这才面色一转。 接着颇有些意味深长的问道:“文谨,之前针对甄家成为兖州官商的事情,我与文德有过一番商议。” “当时有个别问题,他说需要前来曲梁县,向你这位兄长做请示,得到你的首肯之后,方才能最终做下决定。” “今日会逢我来到此地,择日不如撞日,正好我也听听伱的想法!” 对于曹昂会问到这样的问题。 甄俨是早有准备。 甚至在他看来,从邺城出发去往高邑县的话,走赵国穿过去还要更快些,完全没必要往曲梁县这边绕一点。 之所以会多花费小半天的时间走这条路,很有可能就是来让他表明态度。 因此曹昂话音刚落。 甄俨便毫不迟疑的作答道:“不瞒将军,其实文德从邺城回来,将此事告于我时,当时我狠狠的骂了他一顿!” …… “哦?” “文德所言所行,并无过错,文谨为何要行此一举啊?” 曹昂故作疑惑的问道。 而甄俨则当即站起身来,朝曹昂拱了拱手之后,接着在厅堂内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摇头叹息着说道。 “因为文德他不识抬举!” “我甄家虽然祖上曾经辉煌过,但过往是过往,当下是当下,如今我甄家已经半至没落,早已不复当年光景。” “即便有着祖祖辈辈所留下来的那些人情往来,但也终有用尽的一日,况且即便不用尽,如今我甄家日子也不能说过得有多好。” 稍稍阐述了一番现状后。 甄俨重新来到曹昂跟前。 又再度拱手行礼。 接着话锋一转。 用稍显慷慨激昂的语气,声情并茂的说道:“而在甄家已然半至没落,并不能给将军提供太大助力的前提下。” “您却依然愿意将天大的富贵许给我们,这是何等的看重与情面!” “然而面对您的些许合理要求,文德他却不能当场应答下来,闭目塞耳,看不清楚明白,岂不是不识抬举?” 言及此处。 甄俨赫然对曹昂微微躬身。 随后便斩钉截铁地说道:“将军所问,在下现在便可直言答复。” “我愿将我的几位妹妹,全部迁往东郡濮阳县居住!” “其实若非需要留下一些族中子弟和宿老,用以维系我们甄家,在冀州的这些人情往来,在下甚至都想要将整个家族搬迁到东郡去!” …… 嘶! 曹昂眨了眨眼睛,心里暗自深吸了一口气,面上露出些许惊讶。 好一个甄俨,好一个甄文谨。 果真是个妙人! 即便像曹昂这样见多识广,看惯了各种套路,懂得各种玩法的人。 在听了甄俨这么一番表态之后,心里也不由自主的生出欣慰赞叹之色,这话听得人确实心里舒服。 愣是挑不出一点毛病。 怪不得如今甄家尽管已然家道中落,却依旧能够维持住一定的体面,那些祖辈留下来的人情还能够继续维系。 看来多半就是眼前这位的功劳了。 倘若没有甄俨这个人精在背后支撑着,恐怕仅凭甄尧那稍显稚嫩的手段,即便他有再高的商业天赋,也不足以把甄家的行商事业,搞得这么红红火火。 在见识了甄俨的一番表演之后。 曹昂越发坚定了一个念头。 那就是一定要将甄家绑在曹家的战车上,成为曹家不断壮大,君临天下过程中,最强而有力的助推器。 别的不说。 就凭甄俨这个人才,都值得曹昂稍稍花费一些功夫,去进行拉拢。 想到这里。 曹昂当即站起身来,伸手将甄俨扶了起来,而后和颜悦色的说道。 “文谨心意,我已知之,仅凭言语之间,甄家之诚心,便已明了至极。” “今日我有言在此,只要甄家永不相负,我便永以诚待尔等!” …… 曹昂那充满了郑重意味的承诺声,飘入甄俨和甄尧两兄弟的耳中。 这也让甄俨脸上,显露出了遮掩不住的喜悦神色。 他今日拍这样一通,甚至可以说有些肉麻的马屁。 为的是什么? 难道仅仅是从曹昂手里,获得一州官商代理权这样的大生意吗? 是,但不全是。 最重要的是甄俨也想趁机,将甄家作为筹码,一口气全部压到曹昂身上,主动爬上了曹昂的战车。 相当于他也在投资曹昂。 这波属于是互相看好,互相投资。 在得了曹昂的承诺之后。 甄俨脸上也露出了开怀的笑容,当即更进一步,佯装随意的对曹昂说道。 “曹将军,眼下我大妹甄姜,恰好陪着我老母在府上小住几日,您若是方便的话,不妨抽空见一见?” 甄家五姐妹。 除了老幺甄宓之外。 剩下的则分别名为姜、脱、道、荣,这甄姜便是甄俨的大妹,也是甄尧的大姐。 尽管曹昂最感兴趣的是小妹甄宓,但这并不代表他对其余四姐妹就无感。 无非是一个感兴趣,一个更感兴趣而已,毕竟曹昂是一个博爱的人来着。 因此欣然点头。 “若是麻烦的话,那就不必了。” 得了准信之后。 甄俨当即笑眯眯的对弟弟挥了挥手,尔后急言说道。 “文德,速去叫你姐姐请来!” …… 得了兄长的命令之后。 甄尧对曹昂微微躬身,接着便快步出了厅堂,向府宅后院而去。 在长廊庭院间穿梭的空档。 甄尧想着先前兄长对曹昂将军说的那些话,就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 之前他从邺城回归曲梁县的时候,的确是被兄长给严厉批评了。 但批评的内容,却不像今天所说的这般,充满了拍马屁的意味。 而是一番谆谆教诲。 兄长的一字一句,甄尧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不敢有丝毫忘却。 “小弟啊,曹子修让我们甄家送重要的族人去濮阳县居住,目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无非就是想以人为质,确保我们能够值得相信。” “而你前面那么多条件都答应了,唯独在这最后一点上犹犹豫豫,这在他人看来,岂不就是摆明了不愿意付出忠诚吗?” “正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倘若换了个心思阴狭的人,很可能就因为你这个需要考虑的态度,从而选择放弃与我们甄家合作。” “哪怕你觉得涉及到族人,需要过问于我,你也大可先以模糊的言语答应下来,而后再回来与我商量。” 这便是甄俨教导给甄尧的,在关乎人情往来,和处事的态度上,一些颇有用处的道理。 …… 曹昂和甄俨在厅堂中一边闲聊说笑着,一边等候甄尧将人请来。 过不多时。 便听见厅堂外,传来一阵散乱零碎的脚步声,随后便见甄尧领在前面,后面则跟着一名身形袅袅的美丽女子,想来就是五姐妹中的老大甄姜了。 而在这姐弟俩的身后。 还跟着一名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大的小不点,是一个可爱至极的小女孩,此刻正亦步亦趋的跟在甄姜后面。 “阿姜,这位就是我之前给你说起过的天下俊杰,曹昂曹子修将军了,还不快快过来行礼!” 随着甄俨的一声吩咐。 甄姜当即迈着小步,来到曹昂跟前些许位置站定,而后动作柔顺万分的向曹昂躬身一礼。 “妾身参见将军!” 声音也是柔和至极,一字一句之间,仿佛有温润水流蜿蜒而出,给曹昂狠狠的洗了一下耳朵。 见此情形。 曹昂当即豁然起身。 接着双手虚托,面上洋溢着笑容,礼数周全的说道:“姑娘快快请起,不必行如此大礼!” 待甄姜起身之后。 二人已然是面对面站立。 隔着并不算远的距离,曹昂不由上下打量,并欣赏起了甄姜的样貌和身段,而后忍不住动作微小的连连点头。 …… 由于此刻尚且处于初春。 天气还并未转暖。 因此作为女儿家,甄姜依旧是一袭桃粉色的长款深衣,加上穿在外面的淡红色罩衣,将脖子到脚踝位置,全部裹了个严严实实。 但恰恰是因为贴合肌肤,用腰带紧紧束缚着,深衣反倒将甄姜的身材凸显的淋漓尽致。 天青玉碗,曲线柔和,弧度优美,可谓是圆润细腻的恰到好处。 金秋红蜜,饱满多汁,甜度惊人,具有成熟水蜜桃的一切优良品质。 纤细而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高挑而修长的身形,隐藏在裙装下摆那若隐若现,秀气十足的脚踝和秀足。 看起来并不夸张,没有哪一项是特别突出的,但是整体搭配起来,就构成了一个堪称完美的女子。 恰如其分。 这是曹昂在初略观察后,脑海里陡然升起来的一个词语。 实在是有些太和谐了。 而随着曹昂目光上移。 便可见圆润且白皙,充满了清纯意味的鹅蛋小脸上,描着两叶婉约舒适的眉峰,如瑞凤一般充满了古典温和韵味的双眼,更是如玉一般温润柔和。 形状仿佛水滴似的鼻头,有一种端庄秀气的美感,搭配着线条清晰明朗的唇线,以及着色并不浓重的唇瓣,很有一种大家闺秀的味道。 啧! 曹昂不得不在心中暗自赞叹一声。 这算是他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所见到过的,最具有端庄气质的女子。 比任何人都像出身于世家大族,高贵名门的高门贵女。 尽管如今的甄家在天下间,已经排不上名号了,但这甄姜身上的气质,属实让曹昂隐约间有了这种错觉。 没想到甄家除了甄宓之外,还有这样的奇女子,着实令他大开眼界。 原本只是捎带着的妹子,在曹昂这里,一下就升级成为了正主的性质。 …… 看似细致的观察。 实际上只用了不到几秒钟的功夫。 因此厅堂上的气氛并未冷却下来,除了因为感知到曹昂的欣赏目光,而面色稍稍有些红润的甄姜之外,其他人依旧是面带笑容。 “曹将军,也别站着说话了,且与阿姜一道过来坐下!” 随着甄俨的一句招呼。 曹昂自是欣然点头。 只是正当他与甄姜准备入座时,却发现了先前跟着进来的那个小女孩,此刻依旧紧紧拽着甄姜的衣摆。 脸上一副倔强的小表情。 大有甄姜去哪,她就要跟着到哪儿去的架势。 见此情形。 曹昂心中不由大感好奇。 “甄姜姑娘,不知这位是……” “回禀将军,这是妾身的小妹,将军唤她阿宓即可。” “由于年纪最为幼小,因此在家中也颇受宠爱,先前听闻我要来此,便一直吵闹着想要跟着,妾身无奈之下,只得让她一道来此。” 听着甄姜的叙述。 曹昂心中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这小姑娘就是甄宓啊,宛如洛神一般翩翩动人的甄姬。 擦! 险些错过了真神! ……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以上这些都没有。 毕竟八岁的小女孩,能看出什么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来,纯闹呢。 曹昂只是觉得这个小丫头可爱。 脑袋上绑了左右两个双发髻,而后是直直垂下去,直到腰部的乌黑长发,穿着一身特制的秀气小裙子。 不过或许是来自于长辈的关心,因此外面着重加了一件小袄子。 皮肤倒是雪白细嫩的,一双眼睛也是明亮而富有光泽,此刻正同样颇有些疑惑的盯着曹昂,水灵灵的一眨一眨。 从这张小脸上,能够看出来不少美人坯子的端倪。 在打量了几息后,曹昂顺手就在甄宓的小脸蛋上,轻轻的捏了捏。 满怀笑意的赞叹道:“好可爱的小妹,感觉就像见到了我自己的妹妹一样。” 曹昂的动作自是充满善意的。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 原本还只是仰着头,静静打量着他的甄宓,突然间就撅起了嘴巴,嘴角仿佛挂上了一个油瓶。 两边腮帮子更是鼓鼓囊囊的。 显然里面充满了气。 “母亲说了,不能随便碰淑女的脸,这是相当失礼的行为!” …… “阿宓,不得无礼!” 甄俨生怕因为自己妹妹的童言无忌,导致曹昂心中不快,不由拿出了兄长的威严,呵斥了甄宓一句。 顿时使得小阿宓被吓了一跳。 一张小脸顿时皱巴到了一起,眼圈于顷刻之间变得通红,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委屈的哭出来的架势。 见到如此情形。 曹昂赶忙对甄俨摆了摆手。 随后在甄宓面前蹲下来,接着向小姑娘连连拱手作揖,言语之中满是诚恳意味的说道。 “我初临此地,不知阿宓是个淑女,所以方才多有冒犯,现在我知道了,那我向你赔礼,不知淑女可愿意原谅我一回?” 听见曹昂如此退让。 原本还有些泫然欲泣的甄宓,一下子就开心了起来。 毕竟过往在家里,母亲、兄长和姐姐们,虽然非常宠爱她,但都是把她当小孩子。 唯独眼前这位兄长,是在正儿八经的和她交流,自然令她颇为开怀。 “母亲也说过,身为淑女,也要有宽怀大度,容人之量,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原谅你好了!” 配合着那个叉腰傲然的姿势。 更是充满了可爱的意味。 让曹昂不由失笑。 …… 发生了这么一桩趣事插曲之后。 曹昂与甄家几兄妹之间的相处氛围,倒是变得越发融洽了起来。 而更令曹昂感到惊喜的。 则是原本只黏在姐姐甄姜身边的甄宓,这下也会时不时的到自己身边来转悠几圈,甚至还会主动和他搭话。 亲密度得到飞速提升。 在彼此闲聊了几句之后。 甄俨让甄姜带着曹昂,到府宅中的庭院和山水景致旁,去游览放松,并歇息一番。 自己则与弟弟留在了厅堂里。 过了有好一阵子。 甄俨左右四顾之下,确认边上没人听着,这才突然对甄尧开口道。 “文德,根据我打探的消息,曹将军现在还尚未婚配,正妻之位依旧空悬,你说我们使把劲儿,撮合一下阿姜和曹将军,这样如何?” 乍一听闻之下。 甄尧顿时一惊。 但很快清醒过来的他,又觉得颇有可行之处,不由往兄长身边挪了挪位子,而后小声的询问道。 “兄长,您是打算亲上加亲?” 甄俨当即欣然点头。 “为兄也不瞒你,其实曹将军让我们送族人到濮阳县去居住,我大可以从族中选几个族老,或者其他各房的年轻子弟。” “但到最后,我依旧选择把阿姜她们几个送去,其实就是存了这个心思,不管曹将军相中了咱们几个妹妹中的哪一个,那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之事。” …… 说到这里。 或许是怕自己老弟听不懂。 甄俨又更加细致的解释道:“尽管眼下我们搭上了曹将军这条船,进而搭上了曹家这个庞然大物。” “但说到底,我们只不过是凭借着行商的本事,以及在冀州微弱的人情网,小得了几分看重而已。” “若是有朝一日,我们没有用处了,那像我们这样的臣属,便是随手抛弃,也没什么损失。甚至因为我们赚的钱够多了,反倒惹起了上面的忌讳,这也绝非毫无可能之事。” “但倘若能让关系更进一步,我们甄家能和曹将军搭上亲眷关系,彼时才算是真正的高枕无忧!” 甄尧这下是惊呆了。 他属实被自己兄长的深谋远虑,高瞻远瞩,给惊的不轻。 但是在反应过来后。 甄尧又颇为兴奋的连声说道。 “兄长,我看此事可行,大姐和几个妹妹哪个不是天生丽质,曹将军就算眼光再高,也不会一个都看不上。” “而咱们甄家虽然已经没落,但好歹也有点底子在这,咱们甄家女成为曹将军的正妻,绝对不算辱没了他!” “待会儿大姐回来之后,咱们提前给她心里打个底,让她带着妹妹们去了濮阳县之后,稍稍做些努力。” “想来定能成功!” …… 兄弟俩直接计划通。 针对此事可谓商议的细节十足。 当然,最重要的环节,还得是甄家几姐妹亲自来实行操作。 只不过甄俨和甄尧两兄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曹昂的胃口可不仅仅只是一个甄家女那么简单。 他全都要! 这是他自打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便一以贯之的行事准则。 从未因任何人,任何事物而发生过改变,这就是我曹昂曹子修。 …… 在曲梁县稍微停留了一晚之后。 第二日,曹昂便率领大军继续启程北上,只不过在临行之前,他特意叮嘱了一句。 让甄姜等几姐妹先不用去濮阳县,暂且在邺城等他即可。 他尚有其他安排。 而这样额外的叮嘱,更让甄家两兄弟信心大增。 确定了曹昂对他们的姐妹,肯定是青眼有加,另有想法的。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四十一章 约法两章 叔父切莫相违,勿谓言之不预也! 第244章 约法两章,叔父切莫相违,勿谓言之不预也!【求订阅求月票】 高邑县位于常山国中部地带。 距离曲梁县的路程多达二百五六十里,外加一路上需要绕行几座城池进行补给,两地间隔一下便拉长了起来。 曹昂整整花费了八天时间,方才穿越这漫长的距离。 主要眼下他去往高邑县,是为了和韩馥汇合,并不是有紧急军情,因此没必要耗费士兵的体能来进行急行军。 只保持日行三十至四十里即可。 在第九日的清晨时分。 曹昂抵达了位于高邑县城以南,相隔七里左右的千秋亭五成陌。 过了此地之后,小半个上午都不需要,曹昂便可抵达目的地。 此刻曹昂途经千秋亭处核心地段,骑在赤兔马背上,伸长脖子张望着不远处,那些历经一百多年漫长时光,依旧保存完好的祭天祭台和各种石雕石像。 神色略微有些复杂。 尔后突然转头问向一旁的荀攸道:“公达,这里想必就是光武皇帝登基之所了?” 作为行走的百科全书。 荀攸自是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向曹昂拱手解释道。 “将军明见,光武皇帝正是建武元年,于此地登基为帝,那个时候高邑县还作古称为鄗。” 曹昂闻言,微微颔首。 略作思索一番后,接着对左右吩咐道:“传我命令,武将下马,我们步行通过此地,以表对光武皇帝的敬意!” 虽然如今大汉王朝已名存实亡,曹昂就算在千秋亭跑马,也没人能指责他一个不是。 但作为天下间公认的大汉忠臣,曹昂必须时刻谨记维系自己的人设。 不过是走几步路的功夫,就能彰显出他对大汉朝廷,刘姓汉室的尊敬之意,此乃惠而不费之事。 …… 随着逐渐接近坛场的位置。 祭台上那些石雕石像的模样,在曹昂眼中变得清晰可见了起来。 望着这些摆放讲究的物事。 曹昂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一个念头,自己今日途经此地,是不是也有一种和大汉进行交接的意味在其中呢? 东汉王朝由汉光武帝刘秀一手所建立,这就是他的登基之地。 而自己日后取代大汉王朝,建立属于自己的大一统朝代,这基本属于板上钉钉的事情。 这么一琢磨。 好像真有点刘秀亲手把时代的接力棒,交到他手里的感觉。 当然。 如果此刻刘秀就站在曹昂面前,那他是万万不敢吐露这些想法的。 毕竟谁也不知道位面之子,大魔导师秀儿,会不会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便招来一道狂雷将他给秒了。 随着曹昂脑海里思绪纷飞,大部队很快就穿过了五成陌,便在此时,曹昂耳畔突然听见张辽的声音。 “将军,前面好像是韩府君前来迎接我们了!” 此言一出。 曹昂当即从思绪中清醒过来。 放眼望去,果然前方领头的正是韩馥,而在他身后则是呜呜泱泱的一大片人,绝大多数都身着官服,看起来应该是隶属于州府的官员。 形式相当正式而隆重。 如此情形,顿时让曹昂眼中闪过一道异彩,尽管相比于这些形式上的虚礼,曹昂更在意实际的好处。 看韩馥此举所表明的态度,向曹昂所彰显出来的诚意,还是令他感到很满意的。 毕竟以韩馥一州州牧的身份。 曹昂如今不过是客州郡太守,其手底下的大将曹仁,更是在名义上隶属于韩馥管辖的下属。 韩文节能够做到这般程度,以出城五里的高规格来接待,可以说是相当给曹昂面子了。 …… “子修,你可当真让我好等啊,自打你入了冀州之后,我便日思夜想,一直苦苦等候你的到来。” “如今可算是把伱给盼来了!” “哈哈哈哈,请起,快快请起,你我叔侄之间用不着这么多虚礼!” 双方人马甫一碰面。 曹昂才刚向韩馥行晚辈之礼,那腰背还没弓下去多少度,就已经被眼疾手快的韩馥给搀扶了起来。 而听见韩馥那满是爽朗的笑声,以及充满了各种亲近感的言语。 曹昂面上也不由的堆起了笑容。 “叔父言重了,侄儿不过一介晚辈,怎劳您如此兴师动众,实在是叫侄儿诚惶诚恐啊!” 听着曹昂口中的推辞与客套。 韩馥反倒笑得更大声了。 当着他身后郡府中诸多官员的面,声音洪亮而又清晰的说道:“说什么劳师动众的话!” “以子修你如今的成就,又率精兵强将前来相助,叔父原本是打算出城二十里相迎的,只是苦于人员庞杂,这才最终改为城南五里处!” 一番寒暄客套之后。 韩馥已经成功的将曹昂,摆到了一个相当高的位置,而他自己则主动以低姿态来面对。 其实韩馥之所以会有如此行径。 不仅仅是因为需要倚仗曹昂的存在,才能保住这个冀州牧的身份。 更有一层目的,就是通过把曹昂的架子捧高,来给冀州州府的官员们提振信心。 让那些因为近来冀州诸多乱象,而人心惶惶的州府官员们知道,咱们来了一位强而有力的帮手,而非小杂鱼! 事实证明,这个方法颇为有效。 跟在韩馥身后的那些官员们,不少人脸上都出现了振奋的情绪。 …… 由于有这么一大帮子人前来迎接。 再让大家伙一块跟着大军缓步行进,那就有些不太合时宜了。 因此曹昂命令张辽率大军在后,自己则与荀攸等人,随韩馥先行一步,前往高邑县城。 在前往县城的路上。 韩馥先后向曹昂介绍了几位自己的心腹,有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以及曹昂比较在意的沮授沮公与。 在和这些人先后见礼之后。 曹昂就将注意力稍稍放在了沮授身上,头戴正冠,身着文士服,相貌看起来倒是颇有堂堂正正之风。 要说韩馥手中的班底内,曹昂最想挖过来的人才,这哥们绝对榜上有名。 在东汉末年这个浩瀚纷乱的时代中,沮授属于档次比较高的文臣谋士。 有眼界,有大局观,非常擅长在大战略方面的制定,徐图缓进之策,绝对是有点东西的。 …… 当然。 这哥们眼下并不好挖。 因为沮授同样具备忠诚的属性。 除非曹昂将韩馥整体吸纳,否则很难单独招揽沮授,袁绍就是这么做的。 而沮授在投靠袁绍,并于官渡之战兵败,被自己老爹曹操擒获后,也是宁死不降,临死之前都想着偷偷溜回袁绍的地盘。 可想而知,招揽的难度有多大。 对于沮授这名人才的安排。 曹昂的打算,是要么借机从韩馥那里骗过来,要么就暂且先留在韩文节的手里,待日后将韩馥整体吸纳。 反正只要韩馥不灭,那自己拐不走的人才,别人也拐不走。 而除了沮公与之外。 韩馥手底下还有张颌、高览二员大将,这两位在州府的官职都不高,处于寻常的军司马一档。 只要运作得当。 招揽到手是难度不大的,因此曹昂确实有点想法,只不过眼下他和韩馥才刚刚碰上面,准备开始深入合作。 这种挖人的事情,只能说容后再议了,不能因小而失大。 …… 用过接风宴。 郡府的诸多官员纷纷散去。 曹昂则在韩馥的邀请下,单独与其到书房中秘密会谈。 在将周边所有的下人通通赶到别的院子,并让典韦把守在外面,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之后。 房门“嘭”的一声紧紧合上。 随着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韩馥脸上那原本平静而淡然的神色,便在瞬息之间冰消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咧嘴狂乐的模样。 无声的狂笑了一阵后。 韩馥便迫不及待的,对曹昂比出了一个赞扬的手势,接着语气中满是由衷之意的赞叹道。 “子修,高,实在是高啊!” “一招祸水东引,不仅让袁本初那所谓渔翁得利的谋划,于顷刻之间付之东流。” “甚至还成功解救了冀州之危,拖住了公孙瓒的脚步,并让公孙瓒和袁绍两方都为此而损兵折将。” “着实是一举数得之高招啊!” 这些话可能在韩馥心中憋了很久了,以至于曹昂一来,他便忍不住尽数倾诉而出。 毕竟作为冀州风暴的一个风眼,韩馥可以说是整张棋盘上相当重要的一个角色,但他在此前的诸多事件中,几乎没有打出过什么好牌。 完全是在看曹昂秀操作。 而曹昂作为新加入棋局不久的棋手,却能把两方庞然大物,给操纵愚弄于股掌之间。 这如何不让韩馥为之而惊叹? 如今见了面,自然是要好好赞扬一番,以表明自己的态度了。 …… 对于韩馥言语中的赞扬。 曹昂是毫不顾忌的坦然接受。 在饮了一口韩馥给他满上的茶汤后,便淡笑着问道。 “侄儿这半个月以来都在忙着赶路,收集情报多有不便,不知叔父这儿,可有公孙和袁两家的最新动向?” 韩馥忙不跌的连连点头。 接着在桌案上一阵翻找,很快便将一份竹简摊开在曹昂面前。 “贤侄请看,这是于昨日刚送达的前线军情,公孙军和袁军此刻已皆往南宫县进发,按理来说会比我们早几日抵达左近。” “只不过根据情报上所写,这两家担心对方趁机攻伐,因此都选择了绕远路,所以明日我等便启程的话,应当会和他们前后脚抵达南宫县。” 曹昂闻言,微微颔首。 随即并不在意的摆摆手道:“便是晚几日,也没什么大碍,诚如叔父所言,这两家互相忌惮。” “不论袁绍还是公孙瓒,都不会容许对方在南宫县周围留下暗手。” 韩馥也同样点了点头。 这个道理他自然是懂的,只不过能早几日还是早几日,当然这样的话,眼下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 而在翻动情报的时候。 韩馥突然想起什么,接着赶忙抽出了另一份竹简,然后指着上面的几个字眼,颇有些惋惜的对曹昂说道。 “这是前线打探到的两军伤亡情况,袁绍军合计伤亡数千人,算上伤愈归队的话,损失恐怕刚过半成。” “而公孙军更有甚之,损失兵力不到两千人。” “双方只能说是小伤元气,并未伤筋动骨,着实有些可惜!” 在韩馥看来。 若是趁着这样的天赐良机,公孙瓒和袁绍能打个头破血流,双方因此而损失大几千甚至上万人,那才是令他做梦都要笑醒的美事。 毕竟一旦伤亡到了这个地步,双方的军心士气都会急剧下降,而他和曹昂还是完好之师。 恐怕冀州之势,将攻守易形! 只可惜,现在这些都只能想想,袁绍和公孙瓒依旧是冀州大地上的两条强龙,随便一滚就能把地头蛇压扁。 耳畔听着韩馥如此惋惜之语。 曹昂有些失笑的摇了摇头,语气轻松写意的说道:“叔父,知足常乐!” “这两家说白了都是利益之争,尽管公孙瓒死了一个从弟,但仅凭这也不足以让他压上全部的人马。” “能打成现在这样,让他们互相忌惮,互相拖住对方夺取冀州的脚步,已经算是非常圆满了!” “况且我设下此计,主要目的还是让他们互相牵制,从而保持冀州现有的局势,舍此之外,多的都是赚!” 曹昂通俗而又直白的言语。 令韩馥忍不住哈哈一笑。 随即接连点头称是。 …… 二人在桌案前坐了好一会儿。 详谈了一些关于南宫县谈判的细节之后,氛围倒是一下子热烈了起来。 察觉着时机差不多了。 曹昂当即一手轻拍桌案。 打断了韩馥那略带几分兴奋意味的畅想未来,接着一改先前那始终保持着的温和笑意。 转为郑重其事的肃然之色。 而后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对韩馥说道:“既然叔父打算明日便启程出发,那有两件事,侄儿要先行与您说好,以免到了南宫县之后,因为这些事情而破坏大计!” 见曹昂表现的如此严肃。 韩馥不敢怠慢。 赶忙同样正襟危坐,眼神凝视着曹昂,作竖起耳朵聆听状。 “贤侄但说无妨!” …… ?月票??推荐票? ps还有一更 第二百四十二章 来自于真定县,还长这么帅,哥们你谁啊 第245章 来自于真定县,还长这么帅,哥们你谁啊?【求订阅求月票】 见韩馥挺直腰背。 聚精会神,全神贯注的听着自己这边的动向。 曹昂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之后,随即便竖起了一根手指。 接着对韩馥谆谆叮嘱道:“首要之事,便是你我之间的约定,叔父万不可泄露给其他人。” “尤其是到了南宫县之后,面对公孙瓒和袁绍,请您务必保持一字不露,不要让他们二人知道,咱们两家已经达成了联盟。” “甚至在抵达目的地之后,您还需要和侄儿稍稍疏远一些,最好是营造出一种您想拉拢我,但我却尚未答应的假象,也就是一种若即若离的姿态。” 随着曹昂的阐述。 韩馥起初还明悟的接连点头,但后面他却有些听不懂了。 “贤侄,这种事情如何伪装得了,毕竟眼下你麾下大将已受命为魏郡太守,并且你本人也亲率大军北上。” “袁本初和公孙伯圭,只要没有愚笨到底,想必是能够看出来,我以此作为价码,换取伱北上前来相助的?” 此言一出,曹昂当即摇了摇头。 “是仅仅保您一条性命,保住您这个冀州牧的职位,还是说咱们两家彻底联盟,这当中有很大的区别。” “前者会引来两家的在意,而后者就会导致袁绍和公孙瓒的忌惮。” “一旦他们顾忌到咱们两家联盟之下的实力大增,绝对会放下彼此的成见和仇恨,先把我们从博弈桌上踢出去,然后再一决高下。” 说到这里。 曹昂手指在桌案上轻轻的敲了敲。 接着用着重的语气强调道。 “所以咱们要做的,就是要么对外宣称,您以魏郡一郡之地,换取我出兵相助,但我随时都有可能退回东郡。” “要么咱们就什么都不说,让袁本初和公孙伯圭尽管猜去!” 至此。 韩馥已经彻底明了。 他当即重重的点头称是。 “诚如子修所言,倘若彼二人知晓你我达成联盟,那必定先除我等而后快,如此之前所付出的种种努力,恐怕就要毁于一旦了。” “此事我已知晓,我必会守口如瓶,绝不会透露哪怕分毫!” …… 头一桩事情达成了共识。 也算是为接下来的另一事,构筑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子修,此事我已牢记在心,那不是另一件事是指的什么?” 面对韩馥的询问。 曹昂并未立即作答。 而是静静的等待了好几秒钟,接着又眼眸深邃的打量了韩馥一眼。 随后才意味深长的说道:“另一件事,乃是几句说在前头的丑话,若是叔父觉得不中听,觉得侄儿是在无礼冒犯,那我也只能先行向您赔礼了。” 这话说的,韩馥不由心中一凛。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摆明了不是什么好言好语,但即便如此,韩馥也必须选择静静聆听。 “子修还请直言!” 曹昂微微眯了眯眼睛,随即沉稳的语调便飘入韩馥耳中,可谓掷地有声。 “如今冀州的局势,可以说是陷入了僵持之中,不论是袁绍还是公孙瓒,谁想要独吞冀州,都会受到另外几方的合力围攻。”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拉拢到您这位冀州牧,或许就成了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毕竟您拥有冀州牧这样的身份,手头上多少也有万余兵力,若是能两家打一家,则事情大有可为。” 只说了这么一个前奏。 韩馥便不由的瞳孔微缩。 胸腔中的一颗心脏,更是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了起来。 他已经隐约猜到曹昂的意思了。 …… 而这边曹昂话音还并未落下。 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有些话不好听,但必须说在前面,等到了南宫县之后,倘若袁绍或者公孙瓒对您表示出拉拢之意,还望您能够看明白眼下所处的立场。” “究竟谁才是和您站在一边的,是真心想要保住您的性命和身份地位。” “谁又只是仅仅想要利用你一番,等事过之后便一脚踢开,这件事情,还请叔父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啊!” 一言至此。 曹昂不再赘述。 反倒端起了茶碗,一边吹拂着热气,一边慢慢品味了起来。 似乎是在等待韩馥作出表态。 而眼见如此。 韩馥脑海中也开始飞速运转了起来,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答复。 否则一旦拖延的时间太长,显露出犹豫不决的姿态,就会让曹昂认定他不可靠,从而对他失去信任。 这将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 足足沉默了有五六秒钟。 韩馥才最终做下决定。 他是冀州牧,拥有人人都妄图得到的名分和大义,因此他不可能置身事外,没办法跳出去下注。 而偏偏他又在几方势力中实力最弱,要么联盟,要么依附,否则他没有任何一点话语权。 而在这样的前提下。 是选择弱弱联合,还是依附强者? 毋庸置疑。 前者能保住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后者却会使他失去冀州牧的身份,甚至往后被当狗一样的使唤。 怎么选,这还要人教吗? 思及此处。 韩馥不再犹豫,二话不说,便对曹昂拱手承诺道。 “子修放心,有些事情我清楚明白,绝对不会犯了糊涂!” “所谓的拉拢都是假的,他们俩无一不是对我有图谋不轨之心,我若听信了他们的假意,后果恐怕只有死路一条,绝无任何幸理。” “况且只有借助于你的力量,和你联手应对另外两方,袁本初和公孙伯圭才会把我当人看。” “反之,我在他们眼里,也只不过是随手便能捏死的秋虫罢了,如何选择,我又岂能不心知肚明?” …… 韩馥的承诺令曹昂感到满意。 其实这种停留在口头上的承诺,是没有什么作用的,不具备任何的约束力,仅凭言语不如放屁。 而曹昂之所以要着重提出。 目的就是要让韩馥,趁着现在这个功夫,冷静的想个清楚明白。 以免到了南宫县,碰到了其他几方势力,被人一忽悠,就犯了糊涂上了头,从而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他是在让韩馥自己权衡利弊,而非仅仅得这样一个承诺。 只有这老小子想清楚了。 曹昂自己的利益才不会蒙受损失。 否则一旦等到诸方谈判,韩馥却临时反水,被人收买。 而后让其中任意一方,完成了鲸吞冀州的事实,那曹昂可就真成笑料了。 因此他必须防患于未然! “叔父之见,实属明智,只要咱们叔侄二人能齐心协力,袁绍和公孙瓒便是有再多的兵马,亦不足惧!” 随着韩馥给出确切的答案。 曹昂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书房中原本有些紧张凝滞的氛围,也慢慢的恢复如初。 然后二人又针对一些细节,拿出了一个基本的章程,此次书房密谈,才算是彻底结束。 ………… 由于韩馥决定次日大军启程。 因此曹昂需要在高邑县城中休息一晚,而韩馥替他安排的居所,就在州府的客房之中。 只不过由于曹昂到的早,所以即便用过午宴,书房密谈已毕,距离入夜安歇,时间依旧还早得很。 且这次出来走的匆忙。 曹昂并没有携带什么用于解闷的书籍,以至于只能在客房中发闷。 闲坐了有一刻钟之后。 曹昂坐不住了,索性推门出去,对一直守着他的典韦说道。 “阿典,走,陪我去城中转转!” 二人出了州府之后。 便顺着县城的主干道,一路闲逛了下去,只不过没走多久,曹昂与典韦便不由紧皱起了眉头。 盖因随着偏离州府所在的繁华街道,接近位于城池另一端的平民区域后,入目所见的景象,便逐渐变得有些不堪了起来。 脏水横流,虫蝇乱飞。 怎一个脏乱差字了得? 倘若仅仅只有卫生问题,那说到底其实也没多么严重。 关键是道路两旁,时常便能看见衣不蔽体,面黄肌瘦的百姓。 搞不清楚究竟是城中的常住民,还是落荒逃难至此的流民。 拖家带口,眼神麻木,还有不少人是直接撒手撒脚的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还是活着。 而这里还仅仅只是刚刚踏过城池的另一半,并未深入贫民区。 可以料想到的是,随着脚步越往深处迈入,这种恶劣的景象,会越发严重和明显。 …… “将军,您说这高邑县城是州府所在,也是韩府君治下的首善之地,怎的连这座城池都如此不堪?” 就连一向很少对这些事物发表看法的典韦,都忍不住凑到曹昂耳边,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流民大家见过。 面黄肌瘦的百姓,甚至饿死街头的尸骸,说到底也没少见。 毕竟像现在这样的纷争乱世,百姓流离失所,吃不饱穿不暖,是非常常见的一个现象。 可问题这里是冀州的州府。 也是韩馥势力的大本营。 连这里都有将近半城,是生活境遇悲惨的百姓,那换做其他中小规模的城镇,恐怕情况将会更加恶劣。 耳畔听着典韦的嘀咕。 曹昂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没想到韩馥势力麾下的地盘,已经糜烂至此,连州府的面子工程都维持不住了,难道真有那么缺粮食吗? 又或者说。 粮食是有的,但是不愿意拿出来。 也懒得去维持这样一个表面太平,百姓饿死再多,只要不动摇军队,不产生民变叛乱,那就无关紧要。 曹昂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毕竟此前讨伐董卓的时候,韩馥能够以一己之力,供应整个北方联军的粮草开支,要说他粮食消耗完了,那不纯纯是扯淡闹笑话吗? …… “想来多半是上行下效,韩文节一门心思都挂念在了袁绍和公孙瓒身上,对于治下城池无心理会。” “上面的人不在乎,下面的人自然就会选择糊弄,长此以往,自然也就演变成了如此地步。” 一边说着。 曹昂一边心里忍不住琢磨。 对于韩馥这样的状态,他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喜,自然是因为韩馥越怠惰,越不好好治理麾下的地盘,将来他得到冀州的时候,才会更加轻松。 忧,不是为韩馥而忧,而是为百姓而忧,顶上有韩馥这样一位一把手,那可真是倒了血霉。 而天下竟然像韩馥这样的势力之主,两只手恐怕都数不过来。 唉! 曹昂心中暗叹一声。 他现在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快扫平天下,结束这场原本会持续将近一百年的乱世。 在他大旗插遍之地,理应是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 …… “走,再待下去也无益处,像你家将军我这样爱护治下百姓,确保人人有饭吃的人,天下间又有几个呢。” 对典韦招呼一声后。 二人当即行程折返,找了一处酒舍,随便点了几个小菜之后,便就着翠绿色的酒水,细细品尝了起来。 要说这酒和菜,味道有多么上乘,那自是远远不至于的。 只不过用来打发闲暇无聊的时间,偶尔尝一尝,倒也没什么大不了。 说起来,这座酒舍中能够提供大量的酒水,这也恰恰证明了高邑县城并不缺粮食,缺粮的只是那些贫苦百姓罢了。 要说让韩馥给城中每个人发粮食,那肯定是不靠谱的,没有这种道理。 但连最基本的赈灾济民,确保这些处在高邑县城中的流民不会饿死,这一点都做不到,可见其不作为的程度。 也怪不得黑山军在前期发展起来后,如今处于冀州的西北部,能够活得有声有色。 有源源不断的生力军在加入,维持着黑山军的消耗,那不滋润才有诡了。 …… “使君,是真不赶巧,小店如今已经客满了,雅间和堂座都满了。” “要不小的给您温好,装起来,您且带回府上慢慢品尝如何,又或者您稍事等待一番?” 正在曹昂思绪纷飞之际。 耳畔便听到酒保在那陪着笑脸,一个劲的向来人作着解释。 在客流量高峰期,整座酒舍上下全部满座,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曹昂原本并没有往心里去。 只是他很快便听来人作出了应答。 “家里规矩严,酒水之类的物事不能带回去,不如这样,待空了位置之后,你替我留个座。” “我待会儿再来!” 吸引曹昂的不是以上内容。 而是这个男子的声音,莫名听着还挺舒服,有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感觉。 而且在温文尔雅的同时,也不失男儿阳刚之色,音色非常有特点。 这让曹昂忍不住从雅间的窗户探出头去,向下瞄了一眼。 而就是这么一眼之下。 曹昂便忍不住心中一惊。 好家伙,哪里来的帅逼?! …… 只见此人一袭白衣,头上戴着束发银冠,身材匀称修长,四肢矫健而有力,在双臂等位置,能够隐约见到线条分明的肌肉。 看得出来,是一位颇具武艺的练家子,而且水平绝然不低。 要是仅此,那还便罢。 关键是曹昂居高临下的望去,能够清楚的看见,面朝自己这个方向的男子,那张面庞上满是英俊潇洒。 俊朗超群,卓尔不凡。 曹昂不得不承认,这是自打他来到这个时代之后,除了他自己之外,所见过长得最帅的人。 就连荀彧荀令君,在这小子面前,恐怕都稍逊半筹。 不过问题不大。 这家伙再帅,距离自己也依旧有很大的差距,反手就把他给镇压了。 当然。 在高邑县城这样的地方,碰到一个如此奇异男子,曹昂顿时就来了兴趣。 万一又是个什么人才呢? 毕竟貌有奇色,人多半有奇能。 他当即便对典韦说道:“阿典,你瞧见那人没有,辛苦你跑一趟,把他请到咱们这雅间来一同饮酒。” …… 过不多时。 伴随着一阵上楼的脚步声。 先前曹昂所见的那名白衣男子,很快便拾级而上,出现在曹昂的眼前。 “先前无意间听见酒保和阁下的言语,想着我这雅间毕竟地方大,索性请阁下上来饮酒,也免得再多加等待。” 察觉到白衣男子面上那些许疑惑的神色,曹昂开口解释了一句。 而听着曹昂充满善意的话语。 来人脸上也同样露出和善的笑容,对曹昂微微躬身,拱手一礼。 接着欣然言道。 “多谢阁下的好意!” 在三人重新坐定后。 随便小酌了几杯。 曹昂便开始套起话来。 “这位壮士,我瞧你这一身行头,还有面上的匆匆之色,想必不是本地人,应当是从外地途经此处?” 男子闻言,当即放下酒爵。 接着对曹昂拱手笑言道。 “公子好一双慧眼,在下的确不是高邑县人,而是本郡真定县人士,途经此地,准备向南宫县而去。” …… 真定县,南宫县? 这两个地名在曹昂的脑海里,稍稍有些敏感,前者是某人的故乡,后者则是如今冀州诸方势力会谈的所在。 以至于他一听到,眼睛便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 脑海里更是接连闪过几个念头。 一袭白衣,长得还这么帅,武艺非凡,而且还来自于常山真定县。 靠! 不会这么赶巧的事都让咱给碰上了,眼前这位莫非就是那人?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四十三章 玄德,对不住了,这赵云我必须截胡! 第246章 玄德,对不住了,这赵云我必须截胡!【求订阅求月票】 对眼前这人的身份有了猜测。 曹昂心里暗自存了一个念头。 只不过他并未直言询问,反倒是举起手中的酒爵,对男子稍稍示意,二人一品杯中绿酒之后。 曹昂这才脸上浮现些许笑容,状若无意的问道:“请恕在下冒昧,壮士此番前去南宫县,莫非是去投军的?” 乍然间听闻此言。 白衣男子顿时面现惊容。 颇有些诧异的看着曹昂,眼神中满是惊奇之色,不答反问道。 “不知公子何出此言?” 曹昂轻声笑了笑。 接着指了指南宫县所在的正东方。 “前些日子,冀州牧韩府君向渤海太守袁绍,以及奋武将军公孙瓒等人发出邀请,相约在南宫县会面谈判,彼时南宫县将成为冀州诸方汇聚之所。” “而我瞧壮士一身行头,且行止之间,颇有些武艺傍身,故而大胆猜测一番,如今想来是已中七八了。” 事实也正如曹昂所猜测的一般。 随着他话音落下。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当即拱手抱拳,面上更满是啧啧赞叹之意。 “公子果真智深似海,实在叫在下叹服不已,诚如您所言,在下此番正是率众,赶往南宫县前去投军。” 随着一句肯定式的回答。 越发又让曹昂,对心中的猜测多有了几分印证,只是还并未等他开口,耳畔便听见男子的一声追问。 “说来这韩府君向袁太守,以及公孙将军发出邀请的事情,应当只有少部分人知晓,却不料公子也消息灵通。” 曹昂闻言,摆了摆手。 伸出手指,向天空随意的指了指。 “在下于这州府内的官面上,还薄有几分情面,大体识得几个朋友,因此多少也能得到一些消息。” 这话说的,白衣男子顿时一愣。 接着又做恍然大悟状。 毕竟曹昂着一身锦衣华服,言行举止之间,尽是贵气十足。 随行所携带的护卫,也是狂猛彪悍的如同再世凶神一般。 能有这种配置的,不是世代豪门,那也是大富大贵之家,知道一些寻常人难以知晓的消息,自是丝毫不奇怪。 …… 经历了这么一番之后。 二人之间显然熟络了起来。 估摸着眼下时机也差不多了,曹昂当即将酒爵往桌案上一放。 而后语气轻松的向男子问道:“今日相逢,便是有缘,你我之间说了这么多,我还尚不知壮士名姓。” 出门在外,如果陌生人一上来就向自己打听姓名和身份细节,那肯定是要生出警惕的。 但现在大家也算相识一番了。 自然没什么好顾忌的。 因此白衣男子当即拍了拍脑门,接着一脸歉意的对曹昂拱手致意。 “如此,是我失礼了!” “在下姓赵名云,表字子龙,乃常山真定人氏。” “此番从家乡出发,正是率领从乡里召集起来的数百名青壮,前去南宫县投奔公孙将军。” 一言既出。 曹昂顿时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嘶! 果然和自己所猜测的一般,眼前这人正是日后名震天下的赵云赵子龙。 乃是蜀汉五虎上将之一,有常胜将军之美称,能够在万军丛中七进七出,被称赞为“一身是胆”的猛人。 八面威风杀气飘,擎王保驾显功劳,此诗正是描绘的赵云赵子龙。 没得说。 自己算是撞了大运了。 只是由于在州府中呆的无聊,所以跑出来闲逛一番,然后又因为见着了城中贫民区的惨象,所以才来酒舍中小酌一口,驱散一下心中的烦闷。 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行程。 却让他意外撞见了赵云。 美滋滋! …… 截至此刻。 曹昂算是把前后因果给搞明白了。 据他所知,赵云是先从家乡率兵投奔了公孙瓒,然后在公孙军中结识了刘备。 接着又因为自己的兄长去世,回家处理丧事,并且在数年之后,于邺城正好碰见奔亡逃难的刘备。 自那之后,就成为了刘备手底下,最坚实的一份子,忠心而不可移。 而自己此番所碰见的,正是投奔公孙瓒之前的那个赵云,在初平二年之前,赵云一直在乡里活动。 也就是说。 这哥们眼下还不认识刘备! 对此,曹昂当即作出了决定。 那就是必须赶在今日这场,短暂的酒舍会面散去之前,将赵云给截胡拿下,不能把赵子龙给放跑了! 首要原因,自然是因为赵云是个一等一的人才。 武艺非凡,忠心耿耿,胆识过人。 这样的人才谁会不喜欢呢,更何况自己手底下本来就挺缺乏,像赵云这种带有先锋和攻坚性质的小队领头人物。 若是能把赵云给截胡了。 也算是填补了这方面的一块空缺。 …… 而除此之外。 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便是放任赵云前去投奔公孙瓒的话,给自己的敌人无形中增添了几分实力,这还仅仅是次要的。 尤为严重的是。 一旦让赵云遇见了刘备,这好哥俩发生了独特的化学反应。 让刘备那厮把他的口才一展示,又秀一下自己的仁义作风,彰显一下他的人格魅力,赵云不得被瞬间吸住? 把刘备和赵云这两个人,随意调换一个,曹昂都不会有这样的担心。 唯独这两家伙凑起来,就让曹昂颇有些顾虑了,真让赵云先见着了刘备,那往后自己可能就很难再招揽他了。 因此必须截胡! …… 心里打定了主意之后。 曹昂故意装傻充愣,言语之间便飞速越过了自报姓名这一环节。 虽然显得稍稍有些失礼,但和全盘计划相比,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稍稍整理了一下腹中的措辞,曹昂佯装随意的向赵云询问道。 “说起来,我有一事不解,子龙既然是投奔参军,那为何非要赶去南宫县,投奔奋武将军公孙瓒呢?” “你是常山真定人氏,按理来说直接投奔州府,投奔冀州牧韩府君,这不应该更加便利吗,缘何舍近而求远?” 此言一出。 赵云顿时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 准确的说。 是不知该不该回答。 主要曹昂这一身锦衣华服,而且先前言语透露了,和州府上层的官员有所熟识,自己要是说几句关于州府的坏话,那岂不是显得有点不太好? 但赵云的犹豫,也是犹豫在此。 人的感觉,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自打今日被曹昂请上来一同饮酒,赵云便有一种对曹昂一见如故,大逢人生知己的感觉。 尤其是曹昂言谈举止之间,表现出来的器宇不凡,还有其所展现出来的智慧和涵养。 甚至别的不说,就说这长相。 都让赵云忍不住有种亲近感。 而今曹昂向自己询问个中内情,赵云觉得自己理应向其倾诉。 …… 在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后。 赵云终究是选择如实相告。 在稍稍压低了几分音量后,一边身子微微前倾,一边对曹昂解释道。 “公子有所不知,其实在下于昨日抵达高邑县之前,都还尚未决定,究竟要投往何处。” “只是在到了高邑县之后,我于城中四下转了一圈,只见入目之处,皆是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流民遍地,饿殍不知凡几,实在苦不堪言,如此景象令人不忍直视!” 赵云和曹昂一样,都发现了位于平民居所中,那些颇为惨烈的状况。 而在其言语稍作停顿后。 赵云又接着叙述道:“在发现城中如此状况后,我又悄然去到州府的军营边,观察打量了一番。” “只见军中军纪松弛,武备虚废,实在不像是一支能战善战之师。” “不能爱护治下百姓,从其之民不如从贼,而于统军治军一道,更是如同虚设。” “如此人物,实非明主啊!” …… 韩馥并不知道。 正是因为他所表现出来的诸多恶劣之处,导致他与一位大才失之交臂。 当然。 韩馥即便知道,也不会往心里去。 而在听了赵云如此阐述之后,曹昂心里的截胡计划,渐渐的完备了起来。 当即有了一个大概的章程。 正所谓对症下药,既然赵云比较注重这几点,那他就从这几点上专攻。 只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斩断赵云去投奔公孙瓒的念头。 在略作思索过后。 曹昂便一边点头,对赵云的言语表示明了,一边意味深长的说道。 “相比于韩府君,公孙将军的确是勇武之名,天下皆知,南征北战多年,更是立下了无数战马功劳。” “只不过请恕在下直言,倘若子龙仅因为这个,就选择去投奔公孙伯圭的话,那实在是有些所投非人了!” 随着曹昂话音落下。 赵云顿时愣住了。 据他所了解的情况,公孙瓒绝对是这天下间最顶级的名将,手底下有一支身经百战的赫赫之师。 而且他在临行之前。 家乡一些官面上的人物,以及一些宿老,都是向他推荐的公孙瓒。 而如今这样的威名赫赫之辈,却在眼前这位公子的口中,成了所托非人,如何不令赵云感到疑惑而又惊讶? “敢问公子,缘何有此一言?” …… 曹昂并未立即作答。 而是眼神凝视了赵云一阵,接着才声音郑重的说道。 “按理来说,你我今天初次相识,我不应该做此等交浅言深之事。” “且在此地评议公孙伯圭,颇有一种背后说人闲话的架势,端是不妥。” “但说句心里话,今日在下与子龙与此相见,可谓是一见如故,实在不忍心见伱一腔热血,跳到深坑之中。” “所以只能大胆直言了!” 耳畔听着曹昂那掏心窝子的话。 讲道理,赵云是有点感动的。 毕竟正如曹昂所说,交浅言深,乃是与人来往之间的大忌,一般人都不会选择与初相识之人,把话说的太深入。 而曹昂愿意打破这样的忌讳。 不是真心实意的为他赵云着想,是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事情的。 故而,在得此言语后。 赵云当即对曹昂拱手抱拳道:“今日之事关乎重大,这涉及到云日后的前程,公子愿意直言相告,这是对云莫大的帮助,何来什么交浅言深之说?” “况且今时今日,此地只有你我等数人,云既听得公子之言,便不会再传于他人之耳。” “如此自然算不上背后评议了!” …… 在套了个盾。 搁赵云心中添了几笔印象分之后。 曹昂也不再卖关子,当即向赵云细致的阐述了起来。 “正如子龙先前所言,奋武将军公孙伯圭,能征善战,常年镇守边关,立下了赫赫之功。” “其军纪严明,武略过人,乃是这天下间首屈一指的名将,寻常人等根本难以望其项背!” “若是仅仅如此,子龙率众去投,那在下绝不会说哪怕一句阻挠的话!” 说到这里,曹昂稍微顿了顿。 后顺理成章的接了一个“但是”。 “但是据我所了解到的情况,这位公孙将军可不是什么善茬,其同样是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辈。” “好大喜功,为了战功能不顾一切,其治下的百姓,也同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甚至比起韩府君治下的百姓,日子还要过的艰苦,而又悲惨的多,毕竟韩府君不会做出纵兵劫掠百姓,甚至杀良冒功这样的事情来。” 曹昂在可劲的黑公孙瓒。 疯狂的往公孙伯圭身上泼墨水,力求彻底捣毁他在赵云心中的形象。 当然。 曹昂方才所说的言语之中,夸大其词的部分,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绝大多数都是实事求是。 以上基本都是公孙瓒自己干出来的事儿,在其管辖的地盘上,百姓也基本就是这么个生活状态。 因此曹昂与其说是抹黑,不如说是阐述,把事实告诉了赵云而已。 …… 而随着曹昂话音刚落。 赵云便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 面上颇有些难以置信。 没想到传言中威名赫赫的人物,背地里却是个这样的人,那这和他所了解到的一些情况,未免也相差太远了。 在他遇见曹昂之前,所了解到的都是公孙瓒乃是大汉朝名将,天下英雄。 可如今却从曹昂嘴里,听出了另一个版本,怎能不让他心中惊诧。 不过本着谨慎起见的心理。 赵云还是郑重其事的复问道:“请恕在下冒昧,敢问公子,方才所言皆是属实吗?” 曹昂毫不犹豫的便连连点头。 接着语调沉稳,掷地有声的说道:“在下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夸张之处。” “若是子龙不信的话,出了这高邑县城,大可直奔河间国北部,以及幽州中南部等地,亲眼看一看状况如何。” “有些事情,耳听为虚,但一眼之间,便可知其真假!” …… ?月票??推荐票? ps最后一天了,求月票,求月票,有要过期的哥们赶紧投啦! 过了零点还有一章更新! 第二百四十四章 子龙啊,你听说过仁义无双的曹昂曹子修吗 第247章 子龙啊,你听说过仁义无双的曹昂曹子修吗?【求订阅求月票】 话说到这个份上。 赵云其实已经基本相信了。 毕竟正如曹昂所说,他只要亲自去公孙瓒的地盘上看一看,有一些事情便可知道的清楚明白。 曹昂现在说假话,也没什么用处,无非是一时戏耍他而已。 而像曹昂这样有涵养,有气度的人物,也没必要为了一时愚弄,编造出这样一个谎言。 故反向论之。 此事多半为真! 一想到这。 赵云便忍不住摇头叹息,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当初在乡里的时候,大家都说公孙伯圭能打胜仗,跟着他能够建功立业,必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但殊不知在我看来,相较于建功立业,还是一个爱民如子,能够对治下百姓关心爱护的仁人善主,更值得我去尽心追随,尽力相辅。” “公孙将军空有军备武功,却无一颗仁者爱人之心,诚如公子所言,实非在下所寻之明主啊!” 说到这里。 赵云“唰”的一声站起身来。 双手拱在身前,整个人躬身一拜,随后言辞恳切的对曹昂致谢道。 “若非有公子指点迷津,将这诸多内情告知于我,云恐怕已经去了南宫县,跌入火坑之中了!” “无论如何,请受云一拜!” 这一礼,曹昂岂能坦然受之。 自然是赶忙站了起来,双手将赵云托起,口中更是连连说道。 “子龙,言重了!” …… 待二人重新坐下之后。 推杯换盏,言语交谈之间。 关系显然又上了一层楼。 在赵云心中,曹昂已经算是他一个相当知心的朋友了。 因此在小饮几杯之后。 赵云便忍不住将心中的烦恼,向曹昂尽数倾诉了出来。 “唉!” 先是叹息了一声。 微微皱起一双眉头,面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神色,双眼之中更是流露出满满的茫然之意,颇有点萧索意味在其中。 挨着赵云又在曹昂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向其诉苦道。 “州府之中我不想待,公孙军更非良善之去处,想不到以冀州之大,竟是没了我赵云的容身之地!” 听闻赵云如此感慨。 曹昂心中不由暗自一喜。 前面做了那么多言语引导和铺垫,总算将事情推进到了这一步。 灭杀了赵云去投奔公孙瓒的心思后,接下来要做的,就该是把他引到自己这条道上来了。 曹昂当即略作思索过后。 便对赵云阐述道:“子龙自真定县而来,虽然知道冀州各方势力,要在南宫县汇合并谈判的事情,但想必有一点你不知道。” “那就是此次谈判过程中,并不仅仅只有韩府君、公孙将军和袁太守三方势力。” “除了他们三人之外,还有一人同样受邀参与此次议事,我觉得此人,便是值得子龙前去投奔的上佳人选!” …… “哦?” “竟然还有这等事情,在下的确不明,不知公子所说的是何许人也?” 看着赵云脸上那疑惑的神情,曹昂微不可查的笑了笑。 接着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所言之辈,乃是兖州牧曹操之子,现任东郡太守,曹昂曹子修也!” 赵云先是呆了呆。 接着在一息过后,反应过来曹昂说的是谁,赵云的双眼便瞬间亮堂了起来,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您说的这位曹子修,莫非就是那个在偃师县大败吕布吕奉先,隐有天下无敌之称的曹子修?” 而在得到曹昂点头称是的答复后。 赵云是肉眼可见的激动了起来。 面上一时间涌起了兴奋的神色,颇有一种听到了偶像之名的架势。 “据我所知,这位曹子修曹将军,乃是天下人公认的大汉忠臣,是大汉朝廷的擎天之柱,架海之梁。” “除了在偃师县大败吕布之外,他还有着以数千人,大破黄巾贼兵六万余众,并生擒活捉数万人的胜绩。” “如此之辈,当真是英雄豪杰!” 赵云的言辞之中。 毫不吝啬对曹昂的赞美。 对于这位名动天下的曹将军,言语之间可谓是推崇备至,毫不遮掩。 只是在如此一番赞扬之后。 赵云突然想起了什么。 赶忙向曹昂追问道:“既然曹将军如今担任东郡太守一职,他又如何会参与到冀州的事务之中呢?” …… 耳畔听着赵云对他的赞美。 曹昂心中更是大定。 没想到自己在赵子龙心中,也有这般偌大的名声,有了这些从旁佐证的话,自己今日招揽赵云的计划,想必成功率又能大大增加。 面对赵云心中的疑惑。 曹昂当即解释道。 “作为东郡太守,曹子修过往多数,的确是待在濮阳县城中。” “只不过前段时间受冀州牧韩府君的邀请,率兵北上,进入了冀州地界,参与调停各方之间的矛盾。” “而且其麾下大将,如今也已被任命为魏郡太守,所以说到底,这位曹将军也算是半个冀州人了。” 随着曹昂如此解释。 赵云更是有些怦然心动。 先前他还想着,曹昂人在东郡,即便自己想要投奔到他麾下,过程中也有诸多不便。 但如今就不一样了。 曹昂人已至冀州,其名下势力更是纵跨冀州和兖州两地。 自己跑去投奔,就很是方便了。 只不过这些物理障碍去除之后,如今尚且有一点,横亘在赵云心中,使其难以立即做出决断。 …… 犹豫再三之后。 赵云才对曹昂拱了拱手,接着颇有些顾虑的苦恼道。 “名动天下,威震四方的公孙将军,亦有为人所不知的一面。” “在下实不知,这位曹将军背地里,又是个怎样的人呢?” “倘若又是一个武功赫赫,但对待治下百姓冷漠无情之辈,那云便是去了也不如不去。” 话说到这个地步。 其实就已经进入戏肉阶段了。 这个地方把话说的圆满,说的让赵云动心,从而去除掉各种顾虑,那便基本可以宣告成功。 因此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容后。 曹昂意味深长的描绘了起来。 “不瞒子龙,东郡之地我是去过的,其郡治濮阳县,我更是在那长居过一段时间,有些事情我是亲眼所见。” “自打这位曹将军,就任东郡太守之后,就积极打击清剿境内的盗匪,带领百姓开垦农田,更是携数万军民实行军屯之制。” “在其到任的短短数月时间内,整个东郡上下便焕然一新,郡中太平安定,百姓安居乐业,最起码在郡中各个城池里,是绝对见不到流民的。” “甚至有行商之人,远跨数百里,也要到东郡来做买卖,就是因为东郡治理得当,境内安定。” “仅凭此,你觉得曹将军如何?” …… 还能如何? 没见赵云此刻,已经是一副目光中异彩连连的模样了吗? 曹昂所描绘的盛景,着实有些吸引他,令他听的是心神驰往,恨不得现在就飞到濮阳县去,亲眼看一看。 说做就做。 赵云当即对曹昂拱手说道:“倘若真如您所说,那这曹子修果真是一位明主,值得在下前去投奔。” “不知公子您可知道,这曹将军眼下身在何处,又或者您有门路的话,可否替在下引荐一番?” 听闻此言。 曹昂露出一个阳光开朗的笑容。 接着对赵云摇了摇头。 还没等赵云对曹昂的答复感到失望,他便用手指了指自己。 尔后欣然说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不敢相瞒,在下姓曹名昂,表字子修,如今正是东郡太守!” 赵云:“???” …… 赵云懵了! 双眼瞪的老大,嘴巴更是都有些合不上,显然心中惊骇溢于言表。 他直接被曹昂这么一番神操作,给整的有些稀里糊涂,一头雾水,当场就给整懵了逼。 还能这么玩? 您方才给我描绘那么多美好的盛景,合着半天都在夸您自己呢! 怪不得自己先前报上姓名的时候,这位公子一句话也不说,原来是搁这等着咱呢。 可真是……这可真是…… 高人竟在我身边啊! 就在赵云心中震惊,不知该做如何言语之际。 便见曹昂突然间站起身来。 一边向他躬身作拜,一边言辞恳切的说道:“正如先前所言,今日我与子龙一见如故,颇有逢平生知己之感。” “我观子龙言行,属实是与我志同道合之辈,如今我诚心招揽,不知子龙可否愿意入我帐下,为我效命?” 曹昂发出了直白的邀请。 瞬间就将赵云的退路给封死了。 说实话。 如果给赵云一定的时间,让他亲自去东郡看一看状况,了解一下曹昂治下百姓的生活状况。 彼时曹昂再向他伸出橄榄枝,那他一定会毫不迟疑的答应。 只可惜,眼下曹昂没那么多时间。 今天不定下来。 往后变数太多。 故而只能在经过一番铺垫之后,选择打出一杆直球。 …… 在犹豫迟疑了半晌后。 赵云并未选择答应下来。 反倒将心中疑惑诉诸于口。 “曹将军,请恕在下直言,您先前为何要隐瞒身份呢?” 曹昂故作无奈的苦笑一声。 接着将早准备好的说辞搬了出来。 “并非我刻意隐瞒身份,实在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说出来。” “毕竟是我主动邀请子龙,上来一同饮酒,又说了公孙将军那么多不妥之处,倘若我彼时再表明身份,那岂不显得我别有用心?” 听到是这样一个理由。 赵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曹将军实在多虑了,您是名动天下的英杰之辈,在下不过是一介籍籍无名之人。” “您对我有所赏识,那是在下的荣幸,又岂敢说什么别有用心。” “只是既然您就是曹将军的话,那您先前所描绘的东郡诸多盛景,究竟是实言相告,还是虚言以对呢?” 这是赵云心中最大的顾虑之处。 毕竟自己夸自己。 那这样的言语,其内容的可信度,恐怕要打上一个问号了。 …… 伴随着赵云的些许质疑。 曹昂转身面对着雅间的窗户,望着窗外那与濮阳县相比,要显得破败几分的高邑县城。 接着右手猛的握紧了拳头。 然后重重的向下一挥。 “尽管我先前所言,有自吹自擂之嫌,但东郡百姓究竟日子过得如何,这是仅凭言语无法蒙骗的事实。” “倘若我说的是假话,那只需要到东郡亲眼看一看,便可将之拆穿。” “能骗一时,还能骗一世不成?” “倘若今日子龙投效于我,日后随我返回东郡之时,你所见到的和我所说的不一样,那伱大可当场走人,甚至指着我的鼻子斥骂,我绝不阻挠!” 言及此处。 曹昂转过身来。 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赵云,然后一字一句,声音慷慨激昂的说道。 “不瞒子龙,自我就任东郡太守之后,所做的点点滴滴,我自问心无愧,也无愧于东郡上下的百姓。” “且不仅仅是东郡一郡之地,我毕生所愿,是这普天之下的百姓都能够安居乐业,安享太平。” “是这大汉王朝十三州,普天之下的苍生黎庶,都能够吃得饱饭,穿得上衣,不用畏惧盗匪的劫掠,不用担忧官府的欺压,如此而已!” “而想要做到这些,仅凭我一人之力是绝对不够的,因此我需要子龙,以及更多像你一样的人才,相助我一臂之力,共图大业!” …… 此言此语的煽动性实在是太强了。 就算赵云刚才还心中存疑。 这下也是于顷刻之间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热血沸腾,胸中激荡万千,曹昂的宏图大志,又何尝不是他心中的毕生所愿呢? 如果能让如今已经陷入乱世状态的天下,重新归于太平,能够让苍生黎庶都吃饱穿暖。 不必再经历现在这样的苦难生活。 这难道不是他赵某人的诉求吗? 至于曹昂先前隐瞒身份,自吹自擂的夸赞他自己,如今在赵云这里,已经完全不算是个事儿了。 曹将军这一看就是忠厚老实的人。 如此心胸坦荡,胸怀宽广,豪气凌云之辈,他能说假话吗? 正所谓举贤不避亲仇。 总不能因为说的是自己,所以就强行说一些谦词,没有缺点也说缺点?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怎么着? 曹将军把东郡治理的那么好,治下百姓日子美滋滋,还不让人家说了?! …… 想到这里。 赵云也同样对曹昂躬身一拜。 接着语意真挚的说道。 “将军之宏图伟愿,正是云毕生所向,承蒙将军不弃,诚意相招。” “今得相随,大慰平生,虽肝脑涂地,亦心甘情愿!” 听闻此言。 曹昂大喜过望。 当即与赵云互拜一番。 接着将其扶了起来,接连拍着赵云的臂膀,连连点头称赞。 “我得子龙,真旱苗得甘雨也!” 至此。 赵云算是正式加入曹昂麾下。 曹氏集团又添了一员猛将。 至于刘备那边嘛…… 那哥们本来起初混的就挺惨的,有没有赵云都一样。 这可和我没关系嗷! 而在离开了酒舍之后,曹昂暂且将赵云安排在了军营内,连同着他所携带来的数百名乡里青壮,也一同并入了张辽所率领的大军之中。 而赵云在亲眼见到,曹昂所率领的大军当中,那些士兵们各个精神面貌都不错,军心士气都昂扬向上。 而且连军中平日里的伙食,都可以算得上是有几分油水。 心里对于曹昂所说的情况。 自然是更添了几分相信。 …… 翌日清晨。 在做了一番出兵动员之后。 韩馥和曹昂当即率兵从高邑县出发,直奔位于西南方向,安平国内,远在一百五十里之外的南宫县而去。 只不过由于之前和韩馥的约定。 双方合计一番之后。 决定并不合兵一处。 只作一前一后共同行军。 这样一来,在袁绍和公孙瓒二人面前,多少也能蒙混过去。 由于双方大军合起来人数太多,因此行动速度也太慢了不少。 前后足足行进了六天时间,方才抵达了南宫县城郊外。 而在曹昂等人到达的时候。 袁绍和公孙瓒两方势力,都已经在南宫县城北,以及城东两个方位,各自安营扎寨,据有一方。 几方势力无一例外,都选择不进入南宫县城。 怕的就是万一城中有埋伏,那搞不好就成了瓮中捉鳖。 又或者一旦碰上什么状况的话,困守在南宫县城中,很难做出及时应对。 故而都在城外驻扎。 四方势力占据三个方位,彼此都相隔了一定距离,这也算是对彼此都抱有警惕,充满防备的表现了。 而在到达的当天夜里。 曹昂领着典韦,带一众亲卫,悄然来到了袁绍所在的营地。 …… ?月票??推荐票? ps五月最后一天求月票啦! 第二百四十五章 子修,胃口太大了,小心撑死自己! 第248章 子修,胃口太大了,小心撑死自己!【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夜深人静之际。 位于南宫县城东侧的袁绍大军营地处,中军主营帐却是灯火通明。 营帐内袁绍正手捧一卷书简,看起来像是读的津津有味,但实际上心思全然不在上面。 眼神飘忽,时不时的就望向门口,似乎在等待着谁的到来。 若是仔细观察的话。 便可见营帐内不仅灯火通明,而且在袁绍所坐桌案的对面,还摆了一个软垫,同时桌上的暖炉中也在热着东西。 如此足足到夜半时分。 营帐外方才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便听见有士兵通传道。 “府君,曹将军前来求见!” “快请他进来!” 在听到士兵通报的那一瞬间,袁绍便立即作出回应。 刚准备站起身来迎接。 却突然想到些什么,又赶忙坐回原位,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书简,摆出一副对来人毫不在意的模样。 半晌过后。 “唰!” 随着营帐门口帘子被掀动的声音,一阵春日晚间的寒风,也跟着一块涌入了进来,使得蜡烛都明灭闪烁不定。 “哟,叔父,夜都这么深了,您还手不释卷呢,要注意保重身体啊!” 来人正是于傍晚时分抵达南宫县,安营扎寨之后,便亲率人马前来拜访袁绍的曹昂。 耳畔听着曹昂那看似关心,但实则有些轻飘飘的话语。 袁绍心里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索性也不装了。 直接将手中书简往边上一丢,而后没好气的说道。 “子修你随便在背地里搞些小动作,就能让我气的减寿几年,与之相比,这深夜读书又算得了什么?” 袁绍摆明了意有所指。 曹昂也不接话茬。 只是笑着在袁绍对面坐下,接着也不用袁绍招呼,自顾自的便在暖炉中,取出了早已温好的热酒。 “叔父看来是料到了我今夜会前来拜访啊,竟然连温酒都已备好。” 袁绍嘴角微微勾起。 露出了一个颇具嘲讽意味的笑容。 “我便是再怎么料事如神,也料不到你曹子修会玩这么一出,料不到你会和韩文节搅和到一起去!” …… 这话说的就相当直白了。 曹昂也不可能继续装傻充愣。 只得在替袁绍满上一杯温酒后,接着轻声笑道:“的确是有这么一桩事儿,韩州牧盛情相邀,为此还开出了不小的价码,侄儿自然没有回绝之理。” 听了曹昂的叙述。 袁绍心里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这么说来,曹昂和韩馥还没有彻底绑定在一块,只是韩馥用利益,引动了眼前这个贪心的小子。 这样就好,别人能用利益引动他,那自己自然能用利益拉回来。 当然,心中即便做如此想,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否则会被当猴子宰。 “哼!” 袁绍故作一身冷哼。 拿起酒杯便一饮而尽。 “嘭!” 接着重重的拍到了桌上。 “韩文节以魏郡一郡之地作为代价,从而换来伱率兵北上相助,我承认,这的确是很大的手笔,换了谁来都会为之而心动。” “可是你难道忘记了,当初我与你父亲,还有你之间所立下的盟约吗?” “为此我也付出了大量的粮草,一度连渤海郡自身都有些粮食紧张,甚至得来的战马,有一部分都要直接转卖给你们曹家。” “而你现在却做这种违背盟约的事,岂不是置信义于不顾,那我当初支援给你们曹家的粮草和战马,这些又做如何算呢?” …… 袁绍或许是真的很愤怒。 又或许是想通过这样的手段,来试探一下曹昂的态度,从而进一步决定自己接下来的方针策略。 然而面对袁本初这拍桌子,吹胡子,瞪眼睛的行径。 曹昂只是瞪大了眼睛。 满眼的茫然和不解之色,故作疑惑的反问袁绍道。 “叔父何出此言啊?” “韩文节以魏郡一郡之地邀我北上,他的诉求是保他一条性命,并且保住他冀州牧的官职。” “而如果侄儿没有记错的话,当初您与家父所立下的盟约,其内容是在公孙瓒攻打渤海郡的时候,出兵助您一臂之力,不仅保全您的渤海郡,而且也阻止公孙瓒夺得冀州的图谋。” 一字不差的复述了当初的盟约。 随后曹昂在袁绍那略显几分尴尬的神情中,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相助韩馥和助您一臂之力,好像怎么想都是不冲突的,共同的敌人都是公孙伯圭啊!” “那敢问叔父,这怎么算违背盟约,背信弃义呢?” “除非从一开始,您的目的就不仅仅是保全渤海郡,而是有着更大的谋划,所以见侄儿受韩馥之邀,才会表现的这般急迫而激动!” 袁绍:“……” …… 如果真要论起来的话。 这件事情上,的确袁绍不占理。 毕竟当初他派文丑到金乡县,求见曹操父子二人时,所说的就是以上这些内容,没有提过他本人对冀州的想法。 那现在跑来责怪曹昂,不该和韩馥搅和在一起,道理上就站不住脚跟了。 当然。 用言语辩倒袁绍,令其哑口无言,这并非曹昂的目的,只是他的手段。 因此见袁绍呆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时不时的动动嘴皮子,似乎想要开口,但又顾虑着些什么,做欲言又止的纠结架势。 曹昂当即给他推了一把。 “叔父,您放心,我这人最大的长处便是忠实守信,只要答应过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反悔。”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只要您和公孙瓒有冲突,我一定站在您这儿帮场子,倘若他敢与我们开战,那我一定会率兵领教一下他的幽州铁骑!” “不过如果您不需要侄儿相助的话,那也没什么关系,我会给我父亲送去书信一封,让他把当初收下的那些粮草和战马返还一部分。” “只是那样的话,接下来我只管站在韩馥一边,其他的事一概不多问。” 威胁!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意思简单明了。 你不是说我背信弃义吗? 那好,我就按照当初盟约上的来履行,多一点事情都不做。 反之我还可以把东西全部退回给你,只是那样的话,接下来你可能就要面临我曹昂和韩馥合在一块,算上公孙瓒一起打你了。 就看你扛不扛揍就完事儿了! …… 到了这个地步。 袁绍知道一点,那就是再遮遮掩掩下去,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因此他索性面色一变。 手掌在桌案上轻轻一拍,接着双眼凝视着曹昂,一字一顿的郑重道。 “事到如今,有些事我也不瞒你,我袁某人的确是有更大的谋划。” “保住渤海郡,击退公孙瓒,这些只是顺手为之,我心中所想的,乃是进一步夺得冀州偌大之地!” “不知子修可愿帮我?” 曹昂那略微低下,面向着桌案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隐晦的笑容。 要的就是这么个效果! “啪!” 曹昂双掌轻轻一拍,借着满面轻松写意的对袁绍说道。 “叔父,您早说不就行了,何必遮掩至今,若是早知您有这般宏图大志,侄儿当初又何必接受韩馥的邀请呢?” “要说这事儿,也是您办的不地道,当初派文丑将军到金乡县去,只说要抗击公孙瓒,保卫您的地盘,至于得冀州为己用之事,却是绝口不提。” “您这主意打的确实绝妙啊,花了小价钱,却办了一场大事,若非侄儿阴差阳错,接受了韩馥的邀请,恐怕这事儿真让您办成了!” 听着曹昂言语中那略带指责的意味,袁绍额头上不由青筋暴起。 藏在桌案下的双手,更是捏紧了拳头,显然心中怒火已盛。 你这曹子修! 不过一介小辈,如何敢这般装腔拿调,我跟你父亲都称兄道弟,你小子现在反倒指责到我头上来了? …… 不过心中恼怒归恼怒。 但面上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 毕竟现在形势比人强。 袁绍和公孙瓒处于战略相持阶段,甚至还隐隐占据下风,如果没有外来有生力量的加入。 那他多半是和公孙瓒拼个两败俱伤,即便胜利,也是一场惨胜。 这又如何能得到冀州呢? 因此哪怕曹昂说话不中听,袁绍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和自己的宏图大志相比,区区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故而在沉默了几息后。 袁绍依旧保持平静的问道:“且不论之前是如何,如今我只问贤侄一句,你是帮,还是不帮?” 曹昂重重的点了点头。 大手一挥道。 “帮!” “便是看在您和家父,乃是知交故友的这一层情面上,我就无论如何都会出手相助。” “只是这样一来,您这边的事情,和我当初答应韩馥的事情,就有所冲突了,二者只能取其一,这就无形中使我背上了一个背信弃义的名声。” “且当初所建立的盟约,放到现在就不合时宜了,助您击败公孙瓒,和助您得到冀州,这难度相差很大啊!” 说白了。 得加钱! ……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从曹昂这儿获得助力,那袁绍自然不会再多做废话。 只是声音平淡的问道:“贤侄就不必和我绕弯子了,有什么样的条件,你只管开口,我且听听看!” 曹昂并未立即作答。 而是又提起酒壶,给袁绍满上一杯,接着才欣然言道。 “首先,便是叔父您得承认魏郡的归属权,这并不算我开出的条件,但只有承认这点,咱们才能继续往下谈。” 袁绍面色未变。 尽管他想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冀州,但眼下魏郡已经被曹昂所掌控,他就是再怎么据理力争,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儿把这块地要回来。 况且魏郡本来就是韩馥给曹昂的,和他袁绍没什么关系,他还能说出不承认的话? 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也算是给接下来的谈判开个好头。 “好,此便依你所言!” 听到袁绍点头答应。 曹昂轻声笑了笑,但很快将笑容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正经的抛出了,真正要和袁绍谈的条件。 “除此之外,我要清河国!” 原本袁绍还在想着,如果曹昂提出的条件不是那么过分,哪怕稍微有点出格,他都能忍则忍了。 毕竟先把大事办成。 然而在曹昂这番话音刚落。 袁绍就勃然色变。 断然摆手,斩钉截铁的否决道:“不可,此事万万不可!” …… “冀州一共九郡,如今你已得魏郡,又想要清河国。” “九去其二,即便我做了冀州牧,到头来还能落下什么?” “更何况冀州西北部的常山国和中山国,还有黑山军在肆虐,河间国一带依旧是公孙瓒的地盘。” “这么算下去,到最后我所拥有的郡县,可能还没你名下的多,那究竟是我当了冀州牧,还是白白成全了你?” 袁绍眉头紧皱。 一副毫无商量的模样。 对于曹昂的狮子大开口,表现的相当不满意,若非还想着和曹昂讨价还价,恐怕现在就已将曹昂请出去了。 然而面对袁绍如此态度。 曹昂却浑然不在意。 只是向袁绍描绘道:“叔父此言差矣,您现在只拥有渤海郡一郡之地,倘若没有我相助的话,敢问您有几成胜算,能够战胜公孙瓒得到冀州全境?” “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与其未日后谋划的多,不如现在先将冀州抓在手里再说。” “更何况侄儿乃信义之辈,说了帮您得到冀州,就绝不会食言,您所得到的,将会比付出的多无数倍!” 即便袁绍很不愿意承认。 他也不得不在心中,认定曹昂说的话没错。 因此即便先前百般不愿。 如今也稍稍冷静了下来。 尤其是曹昂最后一句话,听起来似乎是意有所指。 这让袁绍在挑了挑眉头之后,不由追问道:“好一个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只是你打算怎么帮我?” …… 曹昂豁然站起身来。 快步走到营帐中悬挂着的那幅地图旁,而后先是指了指冀州南部的兖州。 “如果叔父您答应的话,那我会即刻派人去往昌邑县,请我父亲派出麾下大将,率兵北上,一并协助您!” 听到曹昂愿意让曹操也加入这场冀州混战之中,袁绍的神情稍微变了变。 情绪较为复杂。 但总的来说是喜大于忧。 如今兖州已经彻底归为曹家掌控,和陷入纷乱之中的冀州不同,兖州当下可是一番太平。 进入漫长休养生息状态中的曹操,能够调动的兵马,起码在两万人以上,这绝对是一支不容忽视的力量。 如果再加上自己与曹昂的兵马,三方合计起来,有着将近八万大军。 这公孙瓒拿头和自己打? 而在看见袁绍面上的表情变化后,曹昂知道,这老小子多少有些动心了。 当即趁热打铁。 继续对袁绍鼓动道:“诚如叔父所言,冀州九郡将去其二,但宁大可不必将眼界仅仅局限于冀州之中。” “咱们合并之后,实力倍增,击破公孙瓒,想来只在旦夕之间。” “那为何不能更进一步,将公孙瓒赶出河间国,甚至反攻他在幽州的根基呢?” “如果算上他在幽州的地盘,那叔父您不仅不亏,反倒大赚,那可是北境盛产战马之地啊!” …… 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给别人画饼。 这是曹昂一贯擅长的招式了。 可偏偏他一路走下来,所遇上的诸多势力之主,都很吃这一套。 盖因这个饼画的太大了,而且饼的形状,香味都告诉你了,听起来就有很大实现的可能性。 那谁又能免受诱惑呢? 袁绍也绝不例外。 在听见“反攻幽州”这几个字的那一刹那,袁绍的眼中便不由的爆射出一阵精茫,眼眸更是剧烈的闪动了几下。 “子修此言可是当真,你果真愿意配合我,北上拿下幽州?” 曹昂毫不迟疑的重重点头。 用力的拍着胸膛,斩钉截铁的言道:“叔父,您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信义无双,得了一枚钱,就办一枚钱的事儿,绝不会差了分毫!” 袁绍闻言,倒是点了点头。 他只当曹昂刚才说的是放屁。 什么信义无双,那都是演给外人看的,他现在和曹昂打了这么多交道,这小子是个什么成色,他能看不出来? 唯利是图,不见好处不松口。 但这样的人有一点好。 那就是满足了他的胃口之后,他也会认认真真的帮你办事儿。 收了钱就办事,这样的人往往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但绝口不提出手相助的人,要令人看起来顺眼的多。 …… 到了现在这个阶段。 袁绍其实基本已经被说动了。 反正现在清河国不在他手里,直接许给曹昂又怎样? 拿到手的好处才是自己的! 如果能够借助曹家的力量,击败公孙瓒,夺得整个冀州,从而一跃成为北方的雄主之一。 再进一步倒逼幽州,把公孙瓒彻底剿灭,拥有了他幽州的地盘之后。 自己将瞬间升格成为整个北方的霸主,如果能依照这样的发展路线,那即便以曹家现在所拥有的实力,也万万不敢与自己掰手腕。 彼时自然不用担心曹家反水。 当然。 为保守起见。 袁绍还是多问了一句。 “子修,恕我直言,如果我不答应的话,那你是会选择作壁上观,还是转头去和韩馥搅和在一起,将我和公孙瓒赶出冀州?” 乍然间听到如此询问。 曹昂先是愣了一下。 接着对袁绍开怀的笑了笑,看起来阳光开朗,但接下来说出的话,却令袁少有些不寒而栗。 …… “韩文节何德何能,就凭他那点微木本事,即便我与他合兵一处,也断然做不到将您和公孙伯圭驱出冀州的。” “所以如果您今日否决了此事,那侄儿多半是会先退出南宫县的谈判,待到您和公孙将军两败俱伤之后,我再出来收拾烂摊子。” “又或者掉头去和公孙将军合作,把开给您的条件,原样不动的开给他,想必他应该会深思熟虑一番的。” “反正您和公孙伯圭之间,已然不可调停,两虎相争,唯余一胜,侄儿就是怎么样做选择,都来的方便!” 轻描淡写的阐述了反面计划。 这令袁绍不由心中一凛。 这小子……是在威胁自己啊! 目的自然是希望自己能够答应这个条件,又或者答应条件之后不要反悔。 不论是先退出冀州乱局作壁上观,还是跑去和自己的对头公孙瓒合作。 这对袁绍来说,都不是个好消息。 所以事情进展至如此地步。 袁绍可以说是已经没得选了。 故而思虑再三后。 袁绍便用手在桌案上轻轻的拍了一下,果决干脆的说道。 “好!便是给你清河国又怎么样,只是有一点,在我担任冀州牧之前,清和国相的官职都不会予以任命!” 双方互相加了几道保险之后。 谈判至此,基本宣告成功。 而韩馥和公孙瓒二人,如今却依旧被蒙在鼓里,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 等到又商议了一些细节之后。 曹昂悄然离开了袁绍的大营。 只不过在率众返回驻地的路上,曹昂望着悬挂于天际的一轮明月,感受着播撒在身上的清冷月光。 面上不由露出几分笑容。 袁本初啊袁本初,殊不知你也是我掌中操纵的一枚棋子啊! 没错! 曹昂今日跑来和袁绍谈判,并且提出了一个要清河国的一个条件,实际上全部都是幌子。 他压根就没打算让袁绍当冀州牧! 这么做,只是为了松懈袁绍心中的防备,让他以为自己还是唯利是图之人,从而不会第一时间集火自己。 摆出这样一幅,只为好处而行动的面貌后,袁绍自认为稳住了曹昂,得到了曹家的助力。 就会选择集中全部力量,专心致志的对付公孙瓒。 从另一种层面上来说,在曹昂的操纵下,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令袁绍和公孙瓒,继续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的上好之法呢? 当然。 必要的时候,曹昂会出手的。 如果袁绍在和公孙瓒的争斗中落了下风,他肯定是要出兵相助,灭一灭那位白马将军的势头的。 让两方保持均势。 且互相不断削弱。 他才能左右逢源,从中渔利,等到这几方都被他削的不成样子了,他便可顺水推舟的将冀州揽入怀中。 岂不美哉?!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四十六章 火气冲天的谈判,开局就怒怼 第249章 火气冲天的谈判,开局就怒怼?【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翌日清晨。 在经过短暂的沟通之后。 几方势力共同约定,将会谈地点放在了南宫县以北,相距十里处。 而公孙瓒则必须将他麾下的大军,退至绛水以北,有这样一条河流阻隔,从而确保即便公孙瓒动什么歪心思,其他各方也能有足够的时间做出应对。 在命令麾下的大军转进待命,让张辽等人派出探马,时刻注意会谈地点的动向后。 曹昂当即带着典韦,以及此次他插手冀州事务的牌子,也就是曹仁曹子孝,三人共同前往。 身后跟着的则是一群亲卫。 随着策马疾驰。 十余里地的路程一晃而过。 在曹昂抵达南宫县以北十里处,这个临时搭建出来的议事营帐时,离得较近的公孙瓒和袁绍二人,已经在营帐内静静等候了。 只不过二人虽然同处一室之内。 但彼此却是眼观鼻,鼻观心,只自顾自的喝着茶酒,或者装模作样的看着手中的一卷书简。 全然不与对方说一句话。 只当做这个营帐中,除了自己之外,再没有旁人。 “吁!” 随着一阵勒马声的响起。 曹昂在营帐前翻身落下,将马匹交给亲卫看管之后,便自顾自的带着曹仁和典韦二人,向营帐行去。 只不过正当他准备迈步入内时。 恍然之间,却听到有人在叫他。 “曹将军,可是子修将军当面?” 听这声音有些耳熟。 曹昂猛然间回头。 赫然发现,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三名容貌奇伟的男子,正快步朝这赶来。 恰是刘关张兄弟三人。 …… 看见这哥仨。 曹昂也不急着进去了,反正眼下韩馥也还没到,等等又有何妨。 “玄德兄,许久不见,还是这般风采非凡,令小弟快慰不已啊!” “云长,翼德,别来无恙乎!” 关羽和张飞皆是颇记情分之人,尤其是和他们的大哥刘备有关。 当初在诸侯会盟之时,曹昂给予他们兄弟三人的情面和恩惠,这又岂是能轻易忘怀的事情呢? 因此面对曹昂的招呼。 关张二人皆是不敢怠慢,赶忙向曹昂微微躬身,并拱手行礼道。 “见过曹将军,承蒙将军挂念,我兄弟二人跟着大哥,日子过得倒也舒坦!” 曹昂哈哈一笑。 正待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刘备的话语声便飘入他的耳中。 “早听闻曹将军此番,也会率众前来赴南宫县之约,因此备特在此等候,只为先行见将军一面。” 陡然间听闻此言。 看了看刘备面上略显焦急的神情,以及话语中所涵盖的几分急迫,曹昂心中顿时了然。 当即左右顾盼几下。 而后与刘备一道,稍稍远离了营帐所在,如此一番操作后。 方才郑重其事的向刘备询问道:“玄德兄,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还请直言便是。” …… 刘备也同样跟做贼似的。 左顾右盼了一阵后,才凑到曹昂跟前,压低音量,悄然对他说道。 “据我所知,伯圭他此次意志坚决,认定了非得将冀州收入囊中,不达此目的誓不罢休。” “为此已经派人十万火急,赶回幽州传令,将剩下的近万骑兵和万余步卒调来,准备倾尽所有的力量,与当下冀州各方势力决一死战。” “我与伯圭乃是昔日同窗,但曹将军你也曾有恩于我,我非忘恩负义之类,只能违同窗之情稍作警示。” “还望曹将军能多加小心,万不可在此间出了事情!” 三言两语之间。 便让曹昂面上露出惊讶之色。 他倒并非为公孙瓒的举动而惊,因为他早猜到了公孙伯圭,绝非安分之辈。 表面上装作和大家谈判,背地里却调来兵马,倾力一战,这是掰着手指头都算到了的事情。 而曹昂之所以感到惊讶。 纯粹是因为刘备的态度。 刘玄德还是个忠厚人啊! 这哥们确实能处,尽管现在还跟在公孙瓒手底下混,但在紧要问题上,却能够给自己通风报信。 只凭这一点,就没白费自己当初在荥阳会盟之时,替他解的那些尴尬。 而在一想到自己前几日,才刚把原本会遇见刘备的赵云招揽到麾下,彻底斩断了这条联系后。 曹昂心中就略微浮现出了,一丝丝的不太好意思。 不过也只有这么一丝。 转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 “多谢玄德兄好意,此事在下知矣,接下来自会有应对之法。” 明了了一句之后。 曹昂接着颇有兴致的转问刘备道:“说起来自打当初讨伐董卓的联盟解散之后,便一直没有打听到过,关于玄德兄的动向。” “不知君眼下在公孙将军麾下担任何职?” 说起这事儿。 刘备脸上肉眼可见的,露出几分尴尬之色,颇有些无奈的干咳两声。 随后才轻声说道:“让子修见笑了,我如今依旧只在伯圭手底下,任一别部司马,并未有何改动之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曹昂面上当即露出几分笑容。 略显亲切的拍了拍刘备的臂膀,而后对刘备许诺道。 “若是玄德日后不想在公孙伯圭手底下待了,大可来找我,我替你安排一份上好的差事。” “不论是做一县之尊,还是独领一军,怎的也比这别部司马要来的爽利!” 当然。 曹昂的意思,是给刘备安排一份差事,而不是将刘备招揽到手下。 毕竟刘备克领导这一条,是属于汉末三大铁律之一,和吕布拜义父一样,都是具备强大杀伤力的因果律武器。 曹昂目前还没有和这种铁律,掰一掰手腕的意思。 …… 在听见曹昂给他的许诺之后。 刘备要说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 毕竟他虽然和公孙瓒是同学,但如今在公孙军之中就是坐冷板凳,既没有实际权力,也没有名望地位。 过往行军作战之时,公孙瓒都是倚仗于他手底下的严纲,田楷等大将,像刘备一小小的别部司马,只能带着他的两个好兄弟,跟随以上等将领混迹。 而曹昂如今一开口。 便是许给他做一县令,或者独领一军,这真的很难令人不心动。 只是在经过了短暂的思考后。 刘备还是抑制住了心头的悸动,强忍着诱惑,对曹昂微微欠身。 拱手说道:“若是日后有机会,在下一定前去投奔,只是如今我在伯圭手底下还算过得舒心,暂不欲投他处。” 对此,曹昂并不在意。 只是在一眼瞥到不远处,韩馥也已经率领人马到来之后。 才对刘备笑言道:“玄德什么时候改了主意,什么时候来找我便是,韩文节已至,请恕我先失陪了。” “子修请便。” …… 送走了曹昂之后。 刘备静静的望着曹昂远去的背影,不由喟然长叹了一声。 只是还未等他做何动作。 身后便传来张飞那如锣鼓一般的声音,大着个嗓门嚷嚷道。 “大哥,您为何拒绝曹将军的好意啊,在这公孙军中呆着有什么鸟意思,整日里就是在军营中练兵练兵,又或者是处理那些斗大的公文。” “凡是杀贼或者剿匪,又或者上战场杀敌,就与咱兄弟仨一点关系都没有,全然成了军中的看客。” “每每请战之时,上面便说我等经历太少,还需历练一番,这不是废话吗,整日窝在军营里能有什么经历!” 张飞可谓怨气满满。 而关羽虽然不像他三弟那般直性子暴脾气,但也同样很是不满的说道。 “大哥,我看公孙将军,也没多念着与您的同窗之情,若是以诚待人之辈,又岂有这般做法的?” 听着二弟三弟都表示出不满。 刘备面上不由闪过一丝萧索之意。 他又何尝不觉得憋屈呢? 只是一贯以来的为人处事方式,让他选择继续留在公孙瓒的军中。 “二弟三弟,不必再说了,伯圭待我不薄,我又岂能轻易弃之而去?” “况且如今冀州纷乱,马上就是用人之时,彼时你我难道还发愁,没有战场上出力的机会吗?” 话虽如此说。 但兄弟三人俱皆存了一个念头。 一旦公孙瓒这边情况不对,那他们便立马抽身,不论是选择去投奔曹昂,还是另谋他处。 总不失为一条出路。 ………… 对于这兄弟三人的合计,曹昂并不知情,此刻他已然同韩馥,一前一后迈步进入营帐中。 当先便看见袁绍和公孙瓒,二人一左一右,分别列坐在两侧。 至于上首的位置则是空悬着。 右边的袁绍,昨天夜里曹昂才刚见过,自然不必多说。 而左边的公孙瓒,这位传闻中威武不凡,相貌堂堂的英雄豪杰,着实令曹昂颇有几分感兴趣。 不过眼下毕竟不是观察的时候。 因此曹昂动作迅速的,在袁绍这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而韩馥则不闪不避的,径直朝着上首位置走去。 毕竟以他冀州牧的身份,从名义上而言,这里只有他最合适坐那儿。 只是还没等坐定。 曹昂便猛然听见,营帐内有一记雄浑的声音,在那儿高声喝道。 “韩文节,上面那个位置空出来,不是给伱坐的。”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冀州之首,觉得比我们这些人要高上一等,能够心安理得的坐在上首位置了?” “能够受邀约来这南宫县,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可别得寸进尺,最好还是赶紧下来!” …… 营帐内众人懵了。 别说韩馥本人了,就连袁绍和曹昂都有些懵逼。 袁绍还稍微好些,毕竟他和公孙瓒打过交道,知道这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解其张狂的性子。 但曹昂是真没想到。 好家伙! 本来还想着,多少得等到大家坐下客套一番,甚至说酒过三巡之后,再开始唇枪舌剑,然后逐渐吵出火气。 结果这还没开始呢。 在座位问题上,公孙瓒就直接向韩馥开炮了,而且说的话还相当不中听。 其言语的直白程度。 直接怼的韩馥有些下不来台。 这哥们儿,是真冲啊! 想到这儿。 曹昂心中就不由有些庆幸。 其实按照他最开始的规划,此番来到南宫县之后,也是要主打左右逢源,两边通吃好处的。 也就是在袁绍那儿达成了计划之后,又跑到公孙瓒那儿去搅和一下,和公孙瓒立一个秘密协定。 这样两边都得了好。 只不过昨天夜里,考虑到公孙瓒性格未明,不知道他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而且此前从来没打过交道,贸然上门,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因此选择搁置此事。 没想到也算阴差阳错,避免了一桩乌龙事件的诞生。 眼下看公孙瓒这样的表现,那可以料想到的是,如果曹昂昨天夜里去找了这家伙。 大概率会失败,这还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很有可能公孙瓒今日,会把这件事当做笑料讲出来,不仅嘲讽了曹昂,还能够落落袁绍的面子。 等到那个时候。 局面可就难看了。 不仅面子上保不住,就连袁绍恐怕也得和曹昂翻脸。 在心下暗自庆幸的同时。 曹昂又凝视了公孙瓒一眼,接着略微摇头,心中感慨。 “伯圭啊伯圭,看来你注定只能当个反派,被咱给一脚踢开了!” …… 在经历了短暂的尴尬之后。 台上的韩馥也反应了过来。 当即甩了甩袍袖,接着冷哼一声。 猛地瞪了公孙瓒一眼,对着咬牙切齿,无比硬气的怒斥道。 “我乃是上受朝廷任命的冀州牧,得天子印信,朝廷许可,牧守冀州一州之地,这个位置我有何坐不得的?” “反倒是你公孙瓒,不过一介外州将领,既非太守,亦非州牧,更是在冀州境内没有担任过一官半职。” “你说我凭什么坐这儿,那我反倒要问问你,你又凭什么出现在此地,你以什么身份来参与冀州之事的?” “上无朝廷之命,下无苍生之请,我能文书一封邀你前来,已经是给足了你脸面,你还想做些什么?!” 针尖对麦芒。 韩馥是寸步不让。 同样用尖锐的言语,怼的公孙瓒半晌说不出话来。 主要有些东西摊开来说,的确是公孙瓒不占理,他非得和韩馥吵架,搞骂战的话,真不见得能骂的赢。 而韩文节也是难得霸气一次。 之所以如此硬气万分。 那还得归功于曹昂。 若非曹昂坐在下面给他撑场面,无形中给足了韩馥底气,那他是绝然不会和兵强马壮的公孙瓒,这样对着来的。 …… 袁绍和曹昂,一时之间也并未言语,只是静静的观望着局势。 有韩馥来充当急先锋,替他们俩冲锋陷阵,用言语怼的公孙瓒下不来台,那他们自然是乐见其成。 最好是光凭韩馥的嘴巴,就让公孙瓒接不住话茬。 这样己方就能占据优势了。 想的自是不错。 只不过公孙瓒的表现,并未如众人之意,他在被韩馥言语挤兑了几句后。 虽然从面上能够看得出来,很有不虞之色,但归根结底还是颇具沉稳的,最起码没有愤怒到溢于言表。 “啪!” 公孙瓒将手中的酒爵,往桌案上重重一拍,发出一记刺耳的响声。 接着在目光扫过袁绍和曹昂之后,语气沉重如山的冷笑道。 “哪来的朝廷任命,天子印信,你这所谓的冀州牧,不过是董贼那篡权之辈,假借天子之手发出的伪诏罢了。” “既然是董贼的伪诏,那就理应是无效的任命,我公孙瓒乃是汉之忠良,又岂能认同如此无理的任命?” “如今率兵进入冀州,正是为了肃清乱党,拨乱反正,汝可知之?!” …… 韩馥还没急。 袁绍先急了。 公孙瓒认为韩馥的冀州牧官职,乃是由董卓假借朝廷的名义任命的。 既然作为汉室忠臣,那就应该与贼人不两立,对于贼人给出来的任命,也就应该将之归于无效化。 可是有一点别忘了。 袁绍的渤海郡太守,本身也是董卓任命的,甚至曹昂父亲曹操的兖州牧,也同样出于董卓以天子名义做出来的手笔。 如果这样论起来。 那岂不是整个关东地区,有一大半的官员要因此而下马? 所以这个理论必须反驳! 袁绍当即干咳一声,同样将手中的物事放下,接着直言否决道。 “伯圭此言差矣!” “是否为汉之忠臣,与有没有接受董卓给出的任命,此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董贼当初假借朝廷的名义,发出的任命可谓海量,其中多数为德高望重,才学兼备之辈。” “若依照你这般说法,那这些德高望重之士,岂不都成了需要被肃清的乱党?” 说到这里。 袁绍稍微顿了顿。 接着又进一步举例阐述道:“当初关东群雄起兵讨伐董卓时,文节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倘若没有他,以冀州牧的身份调动粮草,那我等联军与董贼之间胜负如何,尚且是未可知之事!” “反观你公孙伯圭,嘴上说的是汉室忠良,当初联军讨伐董卓之时,却是没见着你半分影子!” “如此两相对比之下,究竟谁是汉室忠良,谁又是借机生事,恐怕已是不言自明了!” 公孙瓒顿时语塞。 …… ?月票??推荐票? ps还在写,可能有 第二百四十七章 公孙舞剑,意在曹昂!好大的一盘棋! 第250章 公孙舞剑,意在曹昂!好大的一盘棋!【求订阅求月票】 袁绍逐条反驳。 公孙瓒却是丝毫不惧。 他今日是摆明了,要以一人之力独战群雄。 因此面对袁绍的反诘,公孙瓒只是双手环抱在胸前,满是不屑的嘲讽道。 “就你们那如同儿戏一般的会盟,也配让我亲自出现?” “本将军经年累月镇守在幽州边界上,岁岁征战,不知道斩杀了多少来犯之敌,每时每刻皆宝贵至极。” “能派我麾下大将刘玄德等人,代表我亲自前往,已经算是给足了你们面子,多少也为朝廷尽了一份心力。” “尔等还待怎样?” 公孙瓒毫不客气的,将讨董联军贬斥成了儿戏。 尽管他看得清楚明白,算是直言道破了联军的本质。 但参与讨董联军,乃是袁绍和曹昂二人,人生履历上的一件无比辉煌的政治经历,又岂容公孙瓒污蔑呢? “咚咚咚!” 袁绍右手握拳,在桌案上猛的锤击了几下,接着毫不客气的怒斥道。 “伐董之事,论心重于论迹,当初不知有多少太守乃至州刺史,放下手中繁杂的公务,带着手头上仅剩的兵力,不远千里前去相助。” “你公孙瓒就算再忙,又能有多忙,忙到只派刘玄德这一籍籍无名之辈,领着数百兵马?” “倘若这就是伱所谓的尽一份心力,那依我之见,你公孙伯圭也不过就是一无父无君之辈罢了!” 无父无君! 这已经是顶格级别的谩骂了。 只能说像袁绍这样的大族子弟,发起狠来也是丝毫不留情。 如果能够将公孙瓒驳倒,那袁绍便能在接下来的商议中占据上风,这可是关乎到切身利益的事情。 因此即便这话骂的有些难听,袁绍也是丝毫不做顾忌。 …… 公孙瓒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铁青了起来,面部肌肉一抽一抽的。 若非心里还有着克制。 他恐怕早已忍不住破口大骂,甚至拔剑相向,与袁绍当场上演全武行了。 而这还并没有结束。 在明确了公孙瓒的性格,是会与人死扛到底,绝不会与自己有任何合作机会之后。 已经绝了左右逢源,两边摆弄心思的曹昂,当即也站出来帮腔。 只是他倒不像袁绍那般冲。 而是薄饮一口小酒后,慢条斯理地向公孙瓒拱手说道。 “公孙将军先前所言,在下实不赞同,即便如今朝廷乃受董贼所控制,以朝廷名义下发的诸多诏命,也是出自于董贼之手。” “但天子就是天子,哪怕受董贼所挟,其依旧是先帝之子,大汉之君,尤其亲手所书的诏书,依旧具备效命,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难道就因为天子受朝贼所挟,公孙将军就能够大摇大摆的不受诏命,将朝廷和天子下发的诏书视若无物吗?” 同样的条款。 不同人的嘴里有不同的解释。 一句话能够正着说,也能够反着说,完全取决于对自己如何有利,以及条款的最终解释权在何处。 很显然。 现在是曹昂抢先占着了理。 …… 哪怕狂妄如公孙瓒。 也绝不敢说自己将朝廷下发的诏书视若无物,哪怕天子和朝廷百官,如今已为董贼所控制。 这就是名分和大义的威力。 一旦他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在被曹昂和袁绍包装一番,宣传出去的话,那基本等同自绝于天下了。 甚至公孙瓒自己手底下,都绝对会有人跳出来反水。 哪怕他先前的诸多所作所为,也不像是将朝廷放在眼里的样子,但有些东西就是能做不能说。 可以偷着做,不能明着说! 因此被曹昂这么一翻辩驳后,公孙瓒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以何言应对。 直至此刻。 这位白马将军,才算是正儿八经的打量起了曹昂,观察起这个之前,他一直隐隐有所忽视的年轻小辈。 足有半晌过后。 公孙瓒才眸光一闪。 接着故作嘲讽和轻蔑的哂笑道:“你就是曹孟德家的小子,近来缕有听闻你这小子风声闹得挺大,今日一见,原也不过是个黄口小儿罢了。” “若是你父亲曹孟德在此,那本将军说不定还要给几分薄面,至于你,不过一介小辈,不足与高士论语!” …… 曹昂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寒芒。 自他来到这个时代,一路闯荡至,今,已经很少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这种话了,甚至可以说几乎不存在。 上一个说他黄口小儿的,是如今已经化作白骨的边让边文礼,坟头草都快长一茬高了。 想到这里。 曹昂忍住心中怒气,摆出一副万物不萦于怀的模样,轻描淡写的回击道。 “正所谓有志不在年高,公孙将军便是瞧我这小辈不起,如今不也沦落到与我同坐一帐中,共商一大事?” “况且我父亲如今为一州之牧,兖州数郡在其治下欣欣向荣,郡中生民皆人心所向。” “公孙将军与家父相比,那还是差距明显的,也只能与我这黄口小儿相提并论一番了,又岂能称什么高士?” …… 公孙瓒有些急了。 但急也没有用。 一人之力对辩三人,偏偏其中还有曹昂这般能言善辩,凭一张嘴巴,就能够将边让这等名士给骂到吐血的存在。 他又如何占得了上风呢? 在面色来回变换了一阵后。 公孙瓒竟然不再与曹昂做口舌之辩,而是缓缓道出一句石破天惊之语。 “你父亲的兖州牧,也不过是董贼假借朝廷的名义,所册封的伪官而已,早就该予以取缔了。” “我乃当初先帝所拜奋武将军,且受封蓟侯之位,在董贼被诛灭,朝廷文武公卿以及天子,重新归位之前,这关东大地上的诸事合该由我来操持。” “明言告诉尔等,自今日起,我便会任命我麾下大将单经为兖州刺史,田楷为青州刺史,严纲为豫州刺史。” “在朝廷靖平之前,诸州自由我来统御管辖,尔等若是识相的,就速速交出州郡中的印玺,可保自身无虞!” …… 曹昂:“?” 不仅仅是曹昂。 连带着袁绍和韩馥二人,脑门子上都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知道公孙瓒在这说些什么鬼话!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你特么谁啊! 凭什么你以奋武将军的职位,外加一个侯爵,就能够操持关东各州郡的大事了! 在座的除了韩馥之外,谁还不是个侯爵了,你公孙瓒很了不起吗? 而且真正令在场三人感到懵逼的,是公孙瓒这番话完全没有任何逻辑可言,仿佛就只是为了宣布这个计划,所作出的强辩而已。 明知道在场众人将会坚决反对,而且自己也完全不占着个理,还非得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举动。 那么意义何在呢? 要说公孙瓒被袁绍和曹昂的话语,给怼的昏了头,那肯定是不太现实的。 只能说他早有这样的想法。 只不过借着眼下这个场景说出来,达成了某种目的罢了。 …… 姑且不论公孙瓒目的为何。 总之他方才所说的言语。 已经触动了曹昂的底线。 兖州乃是曹家的根基,自己父亲这个兖州牧的官职,甚至可以说比曹昂现在所图谋的冀州,还要更加重要。 公孙瓒任命他手底下的大将单经为兖州刺史,虽然这只是公孙伯圭的一家之言,不具备任何法统和实际的效力。 但恶心人是足够的! 而且被他这么一搅和,赶明儿袁绍也任命一个,袁术也任命一个。 那无形中就会削弱他父亲曹操,这个正统兖州一把手的声势和威望。 毕竟盗版的多了,就会打击到正版,影响正版的形象,这无异于另类的以劣币驱逐良币。 曹昂又岂能容忍? “哐当!!!” 重重的将手中酒爵摔在了桌上,发出一阵惊人的震响,连带着木质的桌案上,都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坑。 而后曹昂豁然起身。 用手指着公孙瓒,眼中闪过一道杀气凛然的寒芒,接着怒声呵斥道。 “你公孙瓒不过是一介受命戍边的将领罢了,有何资格自主任命地方州刺史和太守。” “代行朝廷和天子的权力,如此僭越之举,形同篡逆,与那远在长安的董贼又有何区别?” “我且只告诉你一点,只要你敢这么做,我曹某人必将兴师讨贼,让你的人有去无回。” “勿谓言之不预也!” …… 一言既出。 曹昂当即拂袖离开了营帐。 四方会谈少了一角,这戏自然是唱不下去了,韩馥紧跟着便冷哼一声,同样拂袖离开了。 唯独袁绍在临走之前。 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了一眼公孙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隐晦的笑容。 随后才脚步轻快的跟着离开。 至此。 头一次南宫县谈判,算是宣告破裂了,没有达成任何有意义的共识,就只是打了一波口水仗。 便以曹昂的离场而告终。 而等到众人都走之后。 公孙瓒望着空空如也的营帐,突然间也没来由的轻笑了一声。 “好一个勿谓言之不预也,曹孟德倒算是生了个好儿子。” “只是你终究稚嫩了些,又如何知道我的谋划,待你反应过来之前,冀州之势的局面已经定下了!” ………… 当天夜里。 正在自家营帐中闭目静思的曹昂,突然得到了手下探马传来的一条消息。 “将军,果真如您所料的一般,公孙军那边确实有所异动。” “自打入了深夜之后,其营地中便一直有小股部队先后离开,具体人数实不可考,但属下估计有数千之余。” “您先前叮嘱过,所以对于公孙军中的一举一动,属下都是严格派人盯着,对于这些悄然离开的小股部队,属下也派了几人远远的跟着。” “发现他们在渡过了绛水之后,便一路向着东南方行进,如今应当已经过了郡界,进入清河国的地盘了。” 耳畔听着张辽的汇报。 曹昂双目腾的一声亮起。 眼神炯炯的盯着营地的正北方,那里正是公孙瓒的驻地。 事情果然不出掌控,公孙瓒这家伙的确在玩小把戏,白天才宣布要任命自己手底下的将领担任兖州刺史,晚上就调动兵马。 又不是说南边有什么东西等着捡。 这么做,只能说明他有所图谋。 “来人,速去请公达先生过来!” …… 过不多时。 荀攸快步来到主营帐。 连同他一并到来的,还有曹仁、曹纯兄弟二人。 待军中核心人物汇聚一堂后。 来不及见礼和客套,曹昂便将方才张辽所述说的情况,分毫不差的转述给了其余众人。 连带着白日里所发生的那些细节,也都讲给了荀攸等人听。 在一番讲述之后。 曹仁等人还在思索当中,荀攸便已经率先反应过来。 眼中闪过几道睿智的神色后。 当先便对曹昂说道:“将军,倘若我所料不差的话,公孙瓒此举表面上是为了分夺兖州,实际上是意有他指!” 曹昂闻言,顿时愣了一下。 但反应过来的他。 赶忙向荀攸询问道。 “公达此言何解?”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荀攸快步来到营帐中的地图前。 接着用手指在南宫县所在的位置,而后顺着东南方向画了一条线,径直的切入到兖州东郡和济北国交界处。 “将军请看!” “根据张辽将军方才所说,这支悄然离开营地的队伍,总共有数千人,且其中几乎都是步卒,罕有骑兵。” “而众所周知,公孙瓒手底下真正具备强悍战力的,是幽州铁骑,相较之下,他的步卒只能说一般。” …… 这一点是大家公认的。 如果公孙瓒手底下没有一支所向披靡的骑兵,那他还真不见得能打赢袁绍,更不可能有像现在这般嚣张狂妄。 在见得帐中众人纷纷点头后。 荀攸继续阐述道。 “而派这样一支人数不多,且战力不高的队伍南下,想要谋夺兖州的权力,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充其量只能在兖州最北部的几座小城中自圈一地,而后龟缩在其中,无人理会的当所谓的兖州刺史罢了。” “甚至只要曹公调动军队,花上一些时日,便可将这批人马彻底剿灭。” “这样的道理,公孙瓒不可能不明白,那他如此做法,显然不会是为图一时之快,而是别有图谋。” 说到这里。 荀攸向曹昂微微躬身。 拱手作一礼后。 接着便郑重其事的言道:“专程在兖州境内安插一枚棋子,那他的目的肯定也是与兖州有关联的人或事物。” “而如今身在南宫县的各方势力中,符合这一点的,唯将军而已!” 曹昂心中顿时恍然。 忍不住用手指了指自己。 “公孙舞剑,意在于我?”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两万精骑又如何麹义破得,我就破不得 第251章 两万精骑又如何?麹义破得,我就破不得?【求月票求订阅】 即便现在商讨军情大事,氛围颇有些紧张,但在听到曹昂这句话时。 荀攸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不过也只是一闪而逝的事情。 略微收敛面上的笑意后,荀攸接着为曹昂分析道。 “诚如将军所言,公孙瓒使了这么一段花招,多半就是冲着您来的。” “或者严谨点来说,他是在兖州布下了一枚闲棋,吸引了各方的注意力之后,再转过头来击破冀州的局面。” 言及此处。 或许是为了佐证自己的观点。 荀攸向张辽等人拱手道。 “诸位将军,不知是否知晓当下南宫县一带,几方兵马的多寡?” 这件事儿几位将领都知道。 因此荀攸这边话音刚落,那边曹仁便已主动向前一步。 “根据我军目前所掌握的消息,袁军目前兵力不足四万,且其中多为步卒,骑兵数量仅有小数千人。” “而公孙瓒当下兵力接近三万,其中更是有近一万精锐骑兵,人数虽少,但战力远甚袁绍。” “至于韩馥,麾下兵卒不过一万二三千余,人数略少于我军,且论战力也逊色不少。” 听着曹仁陈述了一遍后。 荀攸点了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曹昂就突然插话道。 “根据我在公孙军内部得来的消息,公孙瓒前几日就已经调动了,那些尚留在河间国北部以及幽州本地的兵卒,如今正火速奔赴此地,其中就包括了一万精骑。” 隐去了刘备的名字。 曹昂只说有内应。 …… 此言一出。 众人面上顿时悚然一惊。 一万骑兵的战斗力就已经很强悍了,再多一万,那冲锋陷阵起来可真就是铺天盖地,声势如雷霆浩荡。 而荀攸在面色微变后。 却又连连点头。 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加上这个佐证,那很多事情就更说得通了。” “在天下人眼中,将军您和曹公是一体不可分割的,事实也正如此,公孙瓒显然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所以他高调地宣称,要任命自己麾下的将领单经为兖州刺史,又给他拨了几千人南下,目的多半就是要堵住从兖州进入冀州的口子。” “尽管这几千人,对于兖州而言不堪一击,但如果拼死抵挡的话,阻挠一段时间还是不成问题的。” “而这空出来的时间,就足够公孙瓒做很多事情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 可谓是清楚明白。 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是愚笨之辈,又岂能不解荀攸话语中的意思呢? 曹昂更是听的连连点头。 不由自主的在兖州北部的,几座小城上轻轻的点了点。 ……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宣称要任命各州刺史,就是为了分散我和袁绍的注意力,把这潭水给搞混。” “而实际上却只派出了一路人马,就是为了阻挡我父亲北上的道路,用兵力换时间,腾出些许时日的空余。” “最后再利用空出来的这些时间,纠集他从河间国和幽州等地调来的兵马,一鼓作气,对我和袁绍等人发起决战,一举定下冀州局势。” “好一个公孙伯圭,果真不愧是在战场上纵横驰骋之辈,雷厉风行,很有几分战略的眼光嘛!” 虽然公孙瓒图谋甚大。 眼下的局势也显得有些紧张而又危险,但曹昂并没有因此而心绪凝重。 反倒还显得颇为轻松。 是,公孙瓒的确很强。 两万骑兵那真不是盖的。 任谁看了都心里发怵。 可曹昂又不是案板上任宰的鱼,对于公孙瓒这厮,他早有应对之法。 公孙伯圭该不会真以为,切断了自己和父亲曹操的联系,阻断了兖州军北上的通道后。 就能够打得赢自己? 开玩笑呢! …… 当然。 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却必须重视敌人,不能因此而掉以轻心。 故而在心中充满信心的同时。 曹昂又对张辽等人分别布下命令。 “文远,即日起军中做好战前准备,时刻注意公孙军的动向。” “战场上可不是什么讲道德的地方,公孙伯圭更不是有武德之辈,一旦他调集兵马到来,此人便随时都有可能对我军发起进攻。” “此事不可不防!” 张辽当即起身应命。 不过在拱手称是后。 张辽又突然想起什么,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向曹昂作出了建议。 “将军,不如实行外松内紧之策,表面上我军并未做任何防备,但实际上军中士兵们枕戈待旦,严阵以对,时刻准备拿起武器与敌人搏杀。” 这就是人才归心的好处了。 不仅仅是做命令的执行机器,还会举一反三,主动提出改良方法。 而在听闻张辽的建议后。 曹昂当即欣然点头。 面上颇多赞许的肯定道:“文远此言有理,就依你之计,行外松内紧之策,多少也麻痹一番公孙军。” …… 在定下了一个总的基调后,曹昂又对一旁的曹纯吩咐道。 “子和,你明日清晨便率领骑兵南下,去追赶那群分流出去的公孙军士兵,不管是骚扰他们一阵,还是与他们厮杀一番,全由你临战决断。” “但有一点伱切记!” “这是一场让公孙瓒落入圈套的佯攻,让他错以为我们真的被这支南下的军队,牵扯了注意力,从而反过来对我们放松警惕。” “所以我只给你五日时间,五天时间一到,无论你取得了什么样的战果,都必须即刻回转此地!” 说白一点。 就是配合公孙瓒的意图,做出一个假象,反过来把公孙瓒蒙在鼓里。 因此随便打打就行了。 只要彰显出一个态度即可,反正几千步兵,等到战后,那也是随手就可以收拾掉的。 曹纯显然也明白了曹昂的意思。 当即向其保证道:“将军放心,纯绝非贪功误事之人,五日时间一至,敌军主将便是躺在我面前待砍,属下也不会多看一眼!” 这自然是一句笑谈。 要敌军主将真躺在面前等着砍头,那谁也不会嫌弃多花费一刀的功夫,把这颗脑袋取下来。 …… 曹昂在安排作战任务时。 向来讲究的是一人总揽,剩下的文臣武将则各有分工。 如今张辽和曹纯都拿到了任务,自然也少不了曹仁的那一份。 只不过在下发命令之前,曹昂却先是问了一句。 “子孝,先前我让你召集工匠,打造好的那一批薄铜片,现在还都保存完好?” 曹仁重重的点了点头。 “回禀将军,共两百余张铜片,全部都保存完好,并且军中还有随行,专门负责打磨保持铜片光滑的工匠,以确保光亮如初!” 得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答案后。 曹昂先是点了点头。 接着略作思考后,便对曹仁叮嘱了一句:“趁着这几日功夫,你让工匠们把这些铜片,全部或钉或贴在盾牌的反面,一定要确保牢靠,如果人手不够的话,就让士兵们搭把手。” “然后领着军中将士,在咱们的营地里,多挖些壕沟出来。” “公孙军若要对我军开战,冲锋在前的必定是骑兵,咱们便用这些壕沟,给他们送一份大礼!” 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曹仁不敢有所怠慢。 当即将诸多吩咐牢记在心中, 而在躬身应命的同时,曹仁也隐约之间猜到了那些铜片的作用,估算到了自家将军准备采用的战术。 …… 所有的战前布置都安排妥当后。 曹昂心里越发的安定下来。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做,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荀攸。 “公达,待会儿我会亲自往韩馥,和袁绍的军营中各走一趟,将今日之事转告于他们。” “只要他们二人不蠢,就会明白公孙瓒的野心,想必接下来也会与我军串联一气,相互配合抗衡公孙瓒。” “而往后几日,我会让韩馥继续主持谈判,用以稳住公孙瓒,只不过这几日就需要劳烦你替我出面,到那议事大营中拍拍桌案,吼吼嗓门了。” 这也不是个简单的活儿。 若是演技不够的话,还真担当不了如此重任。 不过让荀攸来,却是恰如其分。 “攸,愿为将军分忧!” …… 至此。 一切战前准备已然完毕。 曹昂甚至抽空,给父亲曹操写了一封书信,并派人星夜兼程送往兖州。 原本在前些日子,曹昂就已经往昌邑县送去了书信,让曹操派麾下大将,率兵北上来支援他。 但今日之后。 曹昂却改变了主意。 只需要将单经,及其所率领的部队剿灭掉就可以了,不必再继续北上。 主要是现在来也来不及了。 接下来这一仗,注定了只能由曹曹昂,连同袁绍和韩馥来应对。 这样一来。 在击败了公孙瓒之后,如果曹家大部队抵达,那己方的实力将乘胜而压倒公孙瓒。 这会打破均衡之势。 不符合曹昂的战略意图。 毕竟他又不是真心实意的为袁绍谋夺冀州,狠狠的挫一挫公孙瓒的锐气,也就差不多了,没必要一棍子打死。 而在写好书信后。 曹昂策马赶往另外两方的营地。 行在月明如水,周遭冷寂的路上。 曹昂顺势望向南宫县以北的方位。 接着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不加丝毫遮掩的笑容。 “公孙老贼,这波你猜到了我的意图,我却猜到你猜到了我的意图。” “你以为我在第一层,实际上我却在第五层,倒要看看你怎么和我斗!” …… 接下来的几日时间。 以南宫县为中心的周遭地区,氛围开始变得有些波谲云诡起来。 几方势力都是各怀心思。 公孙瓒现在只等自己从后方调来的兵马到达,他便即刻发动,对曹昂和袁绍等人的战争。 而曹昂等各方势力,则是在卯足了劲做战前准备。 而为了确保各方不被一击击溃。 袁绍甚至还从自己的军需物资中,调用了相当一部分,暂借给曹昂。 当然。 虽然暗地里干得如火如荼。 但在表面上,各方却不约而同的维持了一个假象。 那就是每日按时,到先前所设立的议事营帐,去进行一番口舌争辩,互相指责和谩骂吵闹一番。 如同点卯一般。 “兖州是兖州人的兖州”“上受天子之命,下应黎民之请”“你公孙瓒上不尊朝廷,乃是忤逆之辈” 像以上这些经典句式,荀攸已经记不清楚,自己究竟车轱辘来回说了多少遍了。 反正每每效果十足,不落下风。 …… 第七日正午时分。 位于军营校场处。 曹昂正在视察军中将士们的训练。 训练内容并非常规的战场搏杀,而是如何躲在早已挖好的壕沟中,动作迅速的将盾牌翻转过来,并且调整到相应的角度。 这个动作要求整齐划一。 并且又快又准。 因此需要一定时间的训练。 曹昂站在军中高台上,以手遮眼,稍稍看了看头顶的太阳,而后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眼下正临近春分日。 太阳直射点与赤道重合。 而南宫县所处的位置,远在北回归线以北,无论何时太阳都是南照向北。 可偏偏如今公孙瓒所处的位置,就在曹军以北,这也就导致必须将盾牌调整好一定的角度,才能够把太阳光反射到正前方。 要使双方调转一个方向,曹军处在北边的话,那就不需要经过多么复杂的训练了,直接把盾牌翻过来就是。 这就是地利上面的劣势了。 不过好在曹昂是以有心算无心,提前就准备好了铜镜,甚至还估算好了大致的角度,并且让士兵做出训练。 如此一来,地利便是再差,他也能加以利用。 …… 正当曹昂静静观摩之际。 不远处的军营栅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声。 随后便见几名骑兵翻身下马,动作飞快的向自己这边靠过来。 曹昂顿时眼神一凝。 对左右挥了挥手之后,当先便下了高台,主动迎上了过来的那些士兵。 “将军,绛水以北有所异动,小人等埋伏观听之时,察觉到有地面震动的异状,且公孙军大营纷乱过一阵子。” 随着这些士兵小声的汇报。 曹昂握在剑柄上的左手逐渐捏紧。 战争,要开始了! …… ?月票??推荐票? ps熬到凌晨两点,又写了一章! 第二百四十九章 袁本初,你是真的不当人啊! 第252章 袁本初,你是真的不当人啊!【求订阅求月票】 晨光微亮,天色渐明。 此时不过才黎明初晓时分。 按理来说,除了那些放哨守夜,或者早起处理杂务的士兵之外,其余绝大多数将士,都应该依旧处于休戚安眠之中,继续高枕而入梦乡。 然而此刻位于南宫县南面。 在天色的遮掩之下,曹军的营地中,却已是忙的热火喧天。 军中士兵们在各级将校的指挥下,分工忙碌个不停,各种器械和设施,都被从帐中搬到了外面。 “那边的拒马放好了没?” “回禀将军,拒马已全部放置妥当,按照您的吩咐,其余三面皆分布严整,唯有北面颇为松散稀疏!” “很好,那铁蒺藜呢?” “业已铺撒完毕,位置就在前些日子,我等所挖掘的那些壕沟前面,可以确保敌军战马冲锋抵达之前,一定会踩上这些铁蒺藜!” “好!让兄弟们抓紧时辰对付些早饭,吃饱了待会才有力气杀敌!” 诸如此类的声音,在军营中是此起彼伏,能够看到有将官和士兵,在不停的跑来跑去。 总之,无一不是在做战前准备。 而此刻曹昂位于中军高台处。 看着周遭四方,如同一座大工地一般的场景,面上不由露出了欣慰之色。 在昨天前方传来情报,说是公孙瓒的后方大军抵达之后,曹昂便紧急作出了部署和动员。 考虑到公孙瓒麾下的大军远道而来,肯定是一路疾驰奔波,无论如何也属于疲惫之师,不可能刚抵达南宫县,就立即对自己这边发动进攻。 同时这又是一场多达大几万人的浩大战争,想玩夜袭这一套,麾下军队就得讲究精锐而非数量。 在综上考虑后,曹昂认定公孙瓒会在第二日,也就是今天晌午之前,发动全面进攻。 因此昨天夜里,曹昂吩咐全军将士提前休息,并于今天起了个大早,直接精神熠熠的开始做起战前准备。 …… “将军,韩州牧和袁太守两边都传来了消息,说是都已安排好了麾下大军,做严阵以待。” “一旦战争爆发,他们便能够以最快速度进入战场!” 曹昂闻言,当即点了点头。 对此已然心中有数。 说白了,这一仗的战略目标,就是三方合力抗衡,甚至击败公孙瓒。 但其余两方究竟能发挥出多大的作用,曹昂是根本不能做保证的。 他也没在袁绍等人身上压太多筹码,无非是指望着这两方能稍稍帮他分担压力,哪怕是各自引流走一部分骑兵,都算对曹昂的莫大帮助了。 没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 曹昂只是指着前方已经布置好的拒马阵,还有已经被铺设在壕沟阵前的铁蒺藜,接着对曹仁吩咐道。 “子孝,待会儿你的任务最重,我特意摆下如此一个拒马阵,就是为了诱使敌军只从北面进攻。” “铁蒺藜也是用来减速敌军用的,但这些不过是常规所用,想凭这些抗衡上万骑兵,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真正的杀手锏还得是我们的盾光镜。” “你的任务就是寻找最佳的出手时机,既不能相隔太远,也不能任由敌人冲到了眼面前,适中即可,命令士兵们翻转盾牌,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尽管这个任务昨天夜里就说过了。 但一身甲胄,穿在整齐的曹仁,还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将军放心,末将省得!” 在交代了曹仁一番后。 对于左右的张辽和曹纯等人,曹昂只是以轻微的动作,稍稍示意一番后,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之所以特别叮嘱曹仁。 完全是因为他所肩负的使命,实在是太重要了,关乎到这场战争的胜败。 相较于曹仁所担的重任,其余众将甚至曹昂自己,需要做的事情,都没有那么的不可或缺。 …… 日上三竿之际。 位于南宫县以北,绛水南岸的一处荒原上,公孙军赫然已在此地集结。 在曹昂等人忙活着准备的时候,公孙瓒也并没有歇着,而是同样早早的让士兵们渡过河水,待会儿便从此地直接出发,中间不会再有任何阻碍。 此刻公孙瓒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头戴金盔,面色肃然。 而在他面前的,则是几名主要将领,以及刚才策马飞奔回来的探子。 “曹军和公孙军营地现在状况如何,你可曾打探到了?” 面对自家大帅的询问。 探子赶忙躬身作答道:“回禀将军,根据我等的探查,南边的三座大营都有所动作。” “袁绍军和韩馥军,似有频繁调动兵马,而曹军更是纠集士兵,在营地四周慌乱地摆上了诸多拒马。” 听闻此言。 公孙瓒不仅不惊,反到一喜。 面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大有一副尽在掌握,胸有成竹的意味。 “好一个曹子修,果真是青年俊杰,我就知道骑兵的到来瞒不过他。” “只是即便知道又能如何呢,半个上午的功夫,这仓促匆忙之间,他又能准备的有多充分呢?” “拒马,嘿!” “若是仅凭此物,便能抵挡骑兵的锋芒,那骑兵也早早该退出战场了,而至于纵横驰骋至今!” …… 在公孙瓒的想法中。 曹昂应该是在昨天,才知道自己有大军到来的,毕竟那个时候,动静闹的确实有点大了。 只要曹昂和袁绍等人,时刻关注着自己,这件事那基本就不可能瞒过去,今日曹军的动向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公孙瓒丝毫不虚。 充其量不过半天的时间,还身处在这荒郊野岭之中,便是有再大的神通,也不可能平白变出应对骑兵的策法。 搞一些小花样,小手段。 无非是延迟败亡罢了。 今日这一战,我公孙瓒赢定了! 胸中豪气干云,整个人身上的气势,更是一时间变得直冲云霄。 他以目光扫视一眼麾下众将,接着以洪亮的嗓音,朗声说道。 “严纲!” “末将在!” “此战我将麾下两万骑兵尽数交予伱统率,你无需理会袁绍和韩馥,只管率兵径直冲锋曹军所在的营地。” “曹子修乃是袁绍等三方串联的核心人物,只要他一退出战场,抗衡我军的联盟自然不攻而破!” “我再授予你临机决断之权,采用何种战术战法,可视战场上的具体情况而定,不必再派人请示于我!” “我只要求一点,那就是用骑兵冲破曹军的防御,狠狠的践踏他们,务必要一战使曹军军心崩溃!” 公孙瓒的语气慷慨激昂。 连带着其麾下的将领也深受感染。 作为骑兵主帅的严纲,更是躬身下拜,同样以朗声回复道。 “将军放心,末将必不辱使命,保证令曹军垮散而溃逃,从今往后,再不敢与我军为敌!” 得到手下将领的保证。 公孙瓒那严肃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当即大手一挥。 “既然如此,那便出发!” …… 其声隆隆,其影憧憧。 整整两万骑兵的浩荡奔行,声势可谓是惊天动地,犹如山川之倾倒,四海之翻腾。 以南宫县为中心的方圆数里地。 地面震感强烈。 不论是处于城池之内,又或者位于荒原之上,所有身在南宫县周边的人,都感受到了这股犹如天崩地裂的威势。 若是站在南宫城城楼上观望的话。 便可见自北至南。 有滚滚烟尘席卷而来。 遮天蔽日,荫盖一方,只能隐约看见身处于烟尘之中的一个个黑影,具体的却看不真切。 由于曹军的位置是南宫县正南方,距离公孙瓒营地路程最远。 且早在数日之前,曹昂就针对骑兵冲锋的事情,对麾下士兵作出过了加强训练,多少也有一点效果。 因此对于这股排山倒海般的威势,感受还稍微轻些,兵卒们的脸上,顶多也只是有些惴惴不安的情绪。 但袁绍等军中。 情况就有些不太妙了。 常年经历过多次战争的老兵,心理素质还勉强过得去,稍稍能应对如此情形,不至于表现的太过拉胯。 但那些只经历过一两次战争,且极少有与骑兵交战经验的新人,可就真的只能用“不堪”二字来形容了。 一个个面色苍白。 甚至在地面的震动下,略微有些脚步虚浮,仿佛踩在云里雾里一般。 …… 此刻同样穿戴好了一身盔甲,身边簇拥着一大群人的袁绍。 看着自己军中如此情形。 面色颇有些难看。 得亏前不久他刚探明了消息,知道公孙瓒手底下的幽州铁骑,是直奔曹昂去的,并没有向他这边分流。 否则袁绍还真的很难想象,凭自己手底下将士们的如此素质,如何应对公孙赞的精骑。 不过在冒出这个念头的同时。 袁绍也坚定了一个想法。 那便是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把公孙瓒的骑兵建制给打残。 哪怕不能让他崩溃,也必须使他的骑兵军团元气大伤。 毕竟公孙瓒的威胁实在太大了! 如果不加以遏制的话,日后即便自己成为了冀州牧,只要公孙瓒还安然地呆在幽州一带,那就没有安宁日子过!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更何况还是个这么强悍的邻居。 搁谁,谁心里不慌? 思及此处。 袁绍当即对麾下大将颜良道:“文善,你现在率领一万兵马,即刻前去支援曹子修。” “若是能见着曹将军的面,你就且听他指挥,若是战场纷乱,靠近不了,你便自行决断如何发挥。” “总之,确保曹军不被公孙瓒的骑兵冲垮,也算为我军拖延时间!” 袁绍如今总共三万五千兵马。 这基本算是压上了他全部的家底。 而面对公孙瓒的威胁,他能够掏出一万大军前去支援曹昂,已经算是明白了利益得失之后的明智之举了。 只是颜良这边才刚答应。 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 逢纪便带着几人,从营帐外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面上多有急促之色。 “府君,大事不妙,公孙瓒麾下两万余人朝我们这边包过来了!” …… “你说多少?” 袁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逢纪却再一次,无比肯定的将消息传到了他耳中。 “将军,确确实实的两万余人,具体两万多少,尚不知情。” “但根据韩馥那边,只有数千公孙军士卒来做佐证的话,我军这边少说面对的是两万五千余人!” 袁绍的嘴角猛的抽搐了两下。 接着忍不住心中暗骂一声。 “韩馥那边一万多大军,公孙瓒就只派五千多人应对,反观我们这儿,他却压上了剩余所有的步卒。” “可真是看得起我啊!” 后一句是咬牙切齿着说的。 只是在他话音落下后。 有一件事,就不得不拿出来讨论一下,再另行做决定了。 “府君,依属下之见,您让颜将军率领一万大军前去支援曹子修的事情,恐怕要暂且作罢了。” “如果摘掉了这万余人,那我军和公孙军之间的兵力对比,可就拉不开差距了,一旦公孙瓒发现了个中情况。” “调转主攻方向,朝我军袭来,那对我军而言,恐怕就是一场灭顶之灾了!” “哪怕公孙瓒并未发现其中的虚实,可在失去了对公孙军的兵力优势之后,那我军便要落入和敌军硬碰硬的对战中,这样损耗实在太大了!” 逢纪当先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那就是把曹昂卖掉。 与其保护盟友周全,还不如先顾全自己,其他的以后再说。 …… 然而有人持正方观点,有人就会拿出反对意见。 在袁绍麾下,向来与曹家关系较为亲近的许攸,便截然否决。 “府君,唇亡齿寒啊!” “两万骑兵,何等惊天动地之势,倘若没有大军支援的话,那恐怕瞬息之间,曹军便会溃散掉。” “而一旦失去了曹军的助力,那仅凭我军,如何应对公孙瓒?” “这无非是先死与后死之别,岂能为图一时之安,而置己身于险境啊!” 尽管袁绍此刻还没有占据冀州。 但他手底下的谋士已经不少了。 众人各执己见,七嘴八舌。 直接把袁绍给吵崩了。 众所周知,一旦发表意见的谋士数量大于二,且持相反意见。 那么袁绍就拿不定主意。 他觉得两边说的都有道理。 思虑再三之后。 袁绍只能犹豫的说道:“都别吵了,文善你先率军在左侧等着,暂且不要离开我军的营地。” “到时候依据情况而定!” …… 袁绍的和稀泥策略。 等同于将曹昂给卖掉了。 其实他本人也知道,自己这样做确实相当不地道,尤其是在战前,曹昂专门找过他,和他说过两军互助的事情。 但为了自己大军的安危。 袁绍还是选择稍作观望再说。 此刻他目光凝视着曹军营地所在的方位,感受着距离越来越近的震动。 不由得唏嘘长叹了一声。 曹子修啊,你自求多福! 以不到一万五千人的兵马,应对两万强势冲锋的骑兵。 这场仗就是神仙也没法打! 天神下凡也得跪! 更何况曹昂一介肉体凡胎,难道他就能够逆转乾坤,一举定胜吗? 袁绍不相信! 他只能盼望着曹军在经历了一波骑兵冲锋后,不要彻底溃散。 否则自己真要落得以一人之力,应对公孙瓒的危险境地了。 袁绍并不知道。 半日之后。 曹军所展示出来的战绩。 将令他感到惊骇! …… ?月票??推荐票? ps还有一章 第二百五十章 白马哼!定叫他有来无回! 第253章 白马?哼!定叫他有来无回!【求订阅求月票】 典军校尉夏侯渊,三日五百,六日一千。 此言乃是军中盛赞曹魏大将夏侯渊,擅长打闪电战,有神速之称。 同时这也侧面反映了,当时代顶尖的骑兵军团,拥有如何迅猛的速度。 作为如今大汉王朝治下最强悍的幽州铁骑,严纲所率领的这两万骑兵,足可称得上是当世顶尖。 因此全力冲锋之下,日行二百里,绝对不在话下。 故而从绛水南岸到曹军营地,这相隔的十余里路,公孙军只花费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然尽数跨越。 此刻在距离曹军大营数百步开外。 严纲正领着麾下兵卒在此稍作休息,同时也派些人出去,向四面八方探查一下。 以确定除了曹军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埋伏在左进的敌人。 同时也要大略了解一番曹军营地的规划,从而帮助他制定具体的战术。 在大军临行出发之前,公孙将军已经把今日此战的重要意义,向他尽数阐明过了。 严纲自然不敢怠慢。 等了没有多久。 派出去向四面八方探查的士兵们,就骑着快马赶回来了。 “严将军,经过我们仔细搜查,可以确定周边没有埋伏着大股敌军,只不过小股不对的话,由于时间仓促,小人等不敢确凿肯定。” “将军,这是曹军营地周边的布防图,东西南三面都已经用拒马,严丝合缝的锁死,只留下北面尚有空子。” “不知是他们的拒马数量不够了,还是说有信心与我军一战。” 收拢了来自于手下士卒的消息后。 严纲脑海内当即一阵思索。 很快他便有了想法。 “不是拒马数量不够,也并非有信心与我军一战,而是相较于左右两翼,和后背等难以防守的地方。” “显然正面迎上我军,已经是敌军唯一能够选择的出路!” “所以他们留出北面,就是希望我军能够从正面突进进去,这样他们多少也能做困兽之斗,不至于一触即溃。” …… 逻辑通顺,合情合理。 严纲越想越觉得一定是这么回事。 同时在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后。 严纲也不由得为自己先前的过分谨慎,而感到有几分失笑。 实在是忧虑过头了! 敌军不过才不到一万五千人,连兵力总数上都不如自己的骑兵。 更别说算是兵种天然克制关系。 曹军基本上没法打。 实在没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确认左右没有埋伏,直接一波冲过去,把敌人撞个人仰马翻。 来来回回践踏几遍。 曹军差不多也就崩溃了。 想到这里。 严纲当即对左右副将吩咐道:“让将士们上马,收起弓箭,此战无需用到骑射,直接纵马冲锋即可!” “命几十骑先行在前,给我把横截在曹军营地以北的,那些拒马通通套走,打通一条道路出来。” “再出另一队,去检查一下有没有铁棘藜之类的东西,若是有,就把它们全部扫干净!” “敌军既然流出北面给我们,那我们哪儿也不去,就从北面走!” 骄狂,但是合理。 毕竟面对实力远远弱于己方的敌人,还要步步为营之辈,那实在是不多见,而严纲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 拒马阵能够阻拦骑兵的行进,但同理,骑兵也能够想办法破解这个阵势。 一般情况下是以步兵做前排。 持盾把这些拒马给徒手搬掉。 只不过如今公孙军没有步兵随行,因此只能采用取巧一点的办法。 “咻!” 伴随着一记轻微的破空声。 一根绳索精准无误的,套在了曹军大营北面的一排拒马上。 随后有两匹战马并列而行,马背上则是一前一后,用手紧紧拽住绳子的士兵。 在双马强大的动力下,那原本矗立在营门前的拒马,当即被拖动着,离开了之前的位置。 如法炮制之下。 营门前本就松散不多的拒马阵,当即被破了个一干二净。 随后又是专门被选出来的一队骑兵,在营地上左右来回冲锋趟雷,马尾巴上还绑着一些叶系分明的树枝。 一边扬尘,一边清扫。 很快被深埋在沙土地中的铁蒺藜,就被清扫出了相当大的一部分,剩下的那些许,已经很难对骑兵构成威胁了。 至此,曹军大营立时袒露显现在,幽州铁骑的兵锋直指之下。 而在整个过程中。 营地里都没有对公孙军的举动,有过哪怕一丝一毫的阻挠。 仿佛已经躺平任嘲了。 眼见得障碍排了个干干净净。 严纲那藏在盔甲之下的面庞上,当即露出几分冷厉的笑容。 此刻的曹军大营,在他眼里就已经是案板上的肉,就这么静静的摆放在那儿,等着他拿小刀去一块一块的切下来,嚼碎之后吞下肚子里。 因此严纲是一刻也不想等了。 “全军上下,听我号令!” “向前突击!” …… 随着大军主将的一声令下。 传令兵层层通报。 黑压压一大片的骑兵军团,当即在主帅的率领下,先是缓缓起步,然后越跑越猛。 随着不断缩短与曹军营帐间的距离,在相隔二百步以内时,骑兵的速度就已经提到了最高峰。 烟尘滚滚,大地震动。 马蹄溅起的黄沙,当真好似连接了天与地,这幅景象宛如末日一般,令所有直面其威的人,都会感到肝胆俱裂,心神乱颤。 而接下来只需要保持这种势头。 一往无前的向前冲锋。 一个猛子扎进曹军的大营中,用马蹄将敌军营地践踏的稀碎,撞烂所有眼前能看到的人和物。 那便能大功告成! “哒哒哒!” 两万匹战马,以前后相隔并不长的频率,在同一片大地上发出践踏。 这究竟是种什么体验? 严纲说不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置身于万军丛中,迎着春夏之交那颇为耀目的阳光,领着天下无敌,令敌人望风丧胆的幽州铁骑。 这件事本身就爽快至极! 随着双方之间的距离疯狂缩减,呈现在严纲眼前的景象也越发清晰,营地中的状况令他更加得意了起来。 只见曹军士兵结阵立在营地中央,手中也没拿着类似于长矛这样的长兵器,而是看起来有些呆愣的立在原地。 怎么着? 莫非被成千上万的骑兵给吓傻了? 严纲觉得很合理。 尽管隔着一定的距离,他看不清那些曹军士兵们的表情和动作。 但他猜想,这些普通士卒,面对如排山倒海般袭来的骑兵军团。 一定是面色惨白,瑟瑟发抖,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或许都不必等自己冲杀入敌阵,敌军就因为军心崩溃,士气涣散,而自行土崩瓦解了。 一想到这儿。 严纲更是心绪激昂,豪气顿生。 “冲锋,继续冲锋,给我杀!” 无敌之势,永不停歇! 任何敌军,都将在铁蹄之下化为齑粉! 而在他的命令之下,骑兵的行进速度明显更快了几分,算是将战马的最后一丝潜力也激发了出来。 …… 此刻在曹军营地中。 曹仁半蹲伏在壕沟边。 时刻紧盯着逐渐向他们逼近而来的骑兵,感受着那铺天盖地,犹如山呼海啸一般的骇人声势。 也是不由的干咽了两口唾沫。 一人一马合在一处,这样的组合对于两条腿行走的人来说,那就是巨物。 而对巨物的恐惧,那绝对是深深烙印在绝大多数人心里的。 更别说是这成千上万的巨物涌来。 因此要说心里没有一点畏惧的情绪,那就有些太假了,最起码此刻隐藏在壕沟底下的那些士兵们。 已经有不少人举着盾牌的手都在哆嗦,若非此番参与战争的曹军将士,都是经历过数次战争的善战之师。 且在战前得到过强化训练。 恐怕早就出乱子了。 面对这些额外的情况。 曹仁是丝毫不做理会。 他不管敌军如何,我军如何,只管死死的盯着骑兵的方位。 心中默默计算着,幽州铁骑与他们事先布置好的,触发点之间的距离。 二百步。 一百五十步。 一百步! 曹仁死死的捏紧了拳头,双手用力到指关节都有些发白,上下牙关也紧紧的咬着,时刻准备怒吼出声。 可见其现在有多么紧张。 五十步! 些许距离转瞬即逝。 眼见最前排的战马,已经冲过了他之前就做好的标记点。 曹仁不敢有丝毫犹豫。 当即扯着嗓子,奋力怒吼出声。 “翻盾!!!” …… 曹仁的额头上青筋暴起。 双眼死死的瞪出,面相更是如恶煞一般,狰狞到令人恐惧。 但在他这般声嘶力竭之下。 其音可谓声震四野。 狭长壕沟中的士兵们,当即听到了自家将军的吩咐。 按照这几日来的训练内容,不由分说的便将手中盾牌翻转了过来,呈一个较小的角度,面向着骑兵冲来的方向。 同时所有手持盾牌的士兵。 都跟着将曹仁的命令复述了一遍。 “翻盾!!!” 伴随着将士们异口同声之下。 二百余面盾牌当即被翻转了过来,镶嵌在反面的亮银色铜片,便在耀目的太阳光辉照耀下,散发出阵阵刺眼而又锐利的银白色光芒。 霎时之间。 无数经过铜片反射后的太阳光,便以一种白光的形式,直奔曹军营地的正北方,将整个战场上染的白茫茫一片。 下一秒。 灾难性的场面爆发了。 …… 在强大的光污染之下,所有迎面奔来的战马,都被刺激的发了狂。 战马是动物,它们的眼睛同样脆弱,在受到强光的直射后,也会感到无比刺痛,甚至闭目而流泪。 而且战马不等同于车。 司机被强光照射后,还有可能踩下刹车,或者来不及反应,任由车子向前继续狂奔。 但战马只会想要停下来! 或者尽可能的改变方向,以躲避强光的照射。 如此一来,灾难就爆发了。 “嘶嘶!!!” 一时之间,前排不知有多少训练有素的战马,强迫自己停在原地。 然后又在身体强大的惯性下。 纷纷摔倒。 同时也有左右狂奔的马匹,彻底扰乱了后方骑兵的前进路线。 烟尘弥漫。 只不过这回不再是因为马蹄践踏而起,而是战马摔倒时所溅起的扬尘。 …… 前排崩溃,就会导致后排混乱。 战马那样的庞然大物,一旦倒下,就会导致后排的马蹄同样受绊。 因此就如多米诺骨牌一般。 前仆后继,依次向前摔倒。 尽管随着衰减规律,以及各级将校的有效指挥,在接连几排倒下之后,骑兵不会再继续往前栽了。 但这也同时意味着一点。 那就是骑兵再也难以继续冲锋了! 这绝对是个致命的问题。 一旦骑兵的速度降下来,那这个兵种对于步兵而言,就失去了所有所谓的优势,甚至表现的还不如步兵。 严纲傻眼了! 他感受着周遭的乱象,望着不远处那些依旧翻转过来,朝这边反射着强烈白光的铜片。 一时间是心如死灰。 即便在这艳阳高照的日子,严纲也是感觉手脚冰凉,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九幽地狱之中,被吹的亡魂大冒。 曹军,真阴毒啊! 如何能想出这等法子? 这还叫他怎么回去和公孙将军交代,临行之前拍着胸膛,大言不惭的说着,会让曹军再也不敢和公孙军作对。 然而此刻的结果。 却令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而这还没完!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令严纲惊骇的双眼圆瞪,不住的倒吸凉气。 …… 只见先前他在冲锋时,所看到的那些立在原地,好像被吓傻了的曹军士兵,此刻纷纷双手端着弩机。 箭锋直指,便是自己! “撤,快撤!” “传我命令,后队变前队,立刻撤兵,一刻也不要再待!” 然而严纲的话音才刚落下。 远远的便听见,曹军营地中传来一声大吼。 “放箭,给我放箭!” 这个时代所使用的弩箭,其射程是足够达到两百步,甚至三百步之远的。 而幽州骑兵此刻所处的位置,是在五十步到一百步之间。 那么结果只会有一种。 弩机射出来的箭矢,穿透性会更强,杀伤力也会更大! “嗖……噗!” 在尖锐的破空声之后,随即便传来锋利的箭矢,入肉时的噗嗤声。 骑兵军阵中,可谓鲜血四溅。 其中有人的,也有马的。 战马,兵卒,都在痛呼。 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而这显然还并不够。 “前排蹲下,后排放箭!” 为了充分利用到手头上的数百台弩机,曹昂果断实行了分段式射击。 每一支弩箭的射出。 基本就意味着一次爆杀。 而相较于当场收割掉的性命,更为重要的成果,则是公孙军的骑兵,越发的陷入了混乱之中。 已经成了一锅稀粥! …… 完了,彻底完了! 这是此刻严纲心中唯一的念头。 现在要考虑的,不是自己回去之后,会受到公孙将军如何责骂了。 而是他能够在曹军如此攻势之下,完好无损的带回去多少人? 这对严纲而言是个未知之数。 但不管如何。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撤退! 哪怕损失的再多,只要能保留有生力量,就不算是一场灭顶之灾。 自己有两万骑兵,只要他一心想撤退,曹军就是再怎么杀,也不可能杀得了太多。 这件事情还有转机! 正当严纲做如此想之时。 其耳畔突然听见一记,如同嘶鸣般的破风声。 接着他便感到头脑传来一阵剧痛。 抬手一摸。 只见脑门上已经满是鲜血。 “我……” 话还没说出口。 严纲便已经眼前一黑,接着重重的栽倒了下去,径直摔在了人马混杂的人堆里。 “将军!将军!” 左右传来了副将和亲卫们的嘶吼声,声音中充满了惊惶之情。 而以这些人的视角来看的话。 便能够发现。 在严纲的脑门位置。 有一支箭矢,正尚自震颤不休。 公孙军骑兵统帅严纲,被来自于曹军营地中的一支箭矢,索去了性命! 而能够在万军之中有如此杰作的。 曹军上下唯曹子修一人而已! …… ?月票??推荐票? 就这个书名,懂的都懂,纯纯红楼大后宫,而且作者写妹子的功底很强,那股子暧昧劲儿,啧啧啧!反正我爱看! 第二百五十一章 感谢公孙将军的馈赠,你真是个好人! 第254章 感谢公孙将军的馈赠,你真是个好人!【大章求月票求订阅】 此刻位于曹军营地中。 曹昂正缓缓放下手中的劲弓。 望着那混迹在万军丛中,已然栽倒下去的敌军主将,不由轻轻的晃了晃手臂,而后脸上露出些许笑容。 啧! 想要解决这家伙还真不容易。 虽然严纲头上戴盔,身上着甲,样式和精致程度,与周遭人明显有极大的不同,放在军中颇为显眼。 但问题在于骑兵是骑在马背上。 一旦跑动起来,人马混杂,非常容易丢失目标,想要达成目的,就必须穿过重重人海的遮挡。 不过好在问题不大。 最终还是让自己抓住了机会。 又一次使用擒王战术,成功一箭射杀了敌军的重要将领,只能说招式虽然没什么新意,但越老越好用。 甚至这一次意义更为深重。 毕竟之前几次面对黄巾军时,曹昂所射杀的都是军中将领,然而严纲却是实打实的一军统帅。 前后二者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上。 可以料想到的是。 严纲一死,此次前来进犯的幽州骑兵,将瞬间变成一只没头苍蝇。 事实也正如曹昂所预料的一般。 军中主帅临阵而亡,上下近两万人的骑兵建制,失去了最高指挥官。 虽然对于这件事情,绝大多数士兵都没有亲眼看到,不至于因此而军心溃散,士气消亡。 但没有了发号施令的总指挥。 那么此战究竟是继续打,还是撤退,撤退又以什么样的路线,选取什么样的战术,怎样甩开敌人。 这些全部都是问题! 随行前来的几名副将,根本就没有能力,操持掌控数量如此庞大的一支骑兵军团,也很难做出有效应对之策。 尤其是在公孙军本身就遭到了埋伏,冲锋之势也被破解,前方还不断的有士兵在被弩箭射杀的前提下。 那更是火上浇油,炉灶添柴。 乱象呈席卷之势扩散开来! …… “弩手向前推进,拉近与敌人之间的距离,继续保持弩箭压制!” “其余将士听我号令,分左右两翼逼近包抄,切记不可踏入弩箭的攒射区域,只从侧面以长兵进攻即可!” 这一战的曹军指挥官是张辽。 本就在行军作战指挥方面,拥有极高天赋的他,在经历了接连数次大战的历练之后,如今更是犹如行云流水。 转瞬之间,便抓住了战场上那稍纵即逝的机会。 趁着公孙军的骑兵部队,已经彻底陷入混乱之中的空档,果断命令步兵大举压近。 毕竟弩箭的数量有限,哪怕一刻不停的射击,将箭支耗尽,所造成的杀伤也实在不多。 好不容易有这种,能够对敌军骑兵进行大规模杀伤的机会,那不抓紧时间给公孙瓒送去一份大礼。 岂不是可惜了?! 而在张辽一声令下后。 数千名手持长矛的士兵,当即在各自将校军官的带领下,分为左右两翼,火速向骑兵军团接近。 成规模建制的骑兵,在失去了高速之后,甚至战斗力不如寻常步兵,高大的战马对于他们而言,反倒成了负担。 地面上的长矛简直一戳一个准。 伴随着每一声惨叫和哀嚎,就是一名公孙军士兵跌下马来,或者直接被长矛串起,端的是形势可怖。 …… “狗儿,你特么管管你手底下的人,都放机灵点儿,拿矛头去刺人,别搁那儿一个劲的刺马了!” “这些傻大个都跑不起来了,他们座下的战马,现在都是我们的战利品,要是全被这些毛头小子给刺死了,咱们还能有个屁的功劳去领赏!” 耳畔听着都伯的呵斥。 李狗也是感觉有些面上无光。 如今的他,早已非是当初的大头兵了,在接连经历过两次对黄巾贼的大规模战争后。 李狗早就因战功升迁为了什长。 而方才对他开口呵斥的都伯,正是当初在金乡县城头上时,与他关系较为密切,颇合的来的那位什长。 原本从什长升迁为都伯,中间是要花费不少功夫的,对战功的需求,也绝非从伍长到什长这么简单。 而之所以李狗的老大哥能有如此境遇,全赖于当初金乡县城一战时,中了敌人一箭,左臂险些废掉。 因伤计功,外加上本身就有几颗人头的斩获,故而也就一跃成为了如今,能够管辖五十人的低层军官。 此刻被老大哥一顿怒骂后。 李狗当即也是扯着嗓子,对一直跟在自己周遭的弟兄们大吼道。 “都听见了没有?” “手里的家伙事儿给我认准了刺,这些战马都是宝贝疙瘩,活的有用,死了的没用!” “这一仗打完了,缴获的战马都能够记在功劳册上,到时候大家一起领赏钱。可要是死了的战马,就只能一人分一块马肉回家,赏钱就别想了!” 刺死了战马就没钱得。 这绝对是最强有力的威胁。 因此都不需要李狗再多加分说,其麾下的士兵们便当即认真起来。 手中的长矛只管往马背上的士兵招呼,决然不再去对战马动手动脚。 …… 整整大几千名步卒。 如同蚂蝗一般,死死的依附在,已经乱作一团的骑兵周围。 疯狂的对公孙军发起进攻。 公孙军骑兵,则在几名副将的指挥下且战且退。 尽管几名将领,很想执行当初严纲临死前说的,后军变前军,前军做殿后的策略。 但关键在于办不到! 在被数千名曹军士兵纠缠住之后,如果公孙军强行脱离战场,就会导致前后脱节。 这样的下场无非就两个。 要么阵型彻底崩散掉,所有的士兵乌泱泱作四散而逃。 要么就得留下相当一部分的人马,以壮士断腕的决心,保全主力部队。 但这样一来。 那等回到军营之后,谁也无法向公孙瓒交代,搞不好就会成为替罪羊。 因此战局只能陷入僵持之中。 不过如此僵局并未持续多久。 伴随着从曹军营地右翼,传来的一阵地面震动声,以及随后出现的一支小股精锐骑兵部队的到来。 僵局彻底被打破了! …… “几位将军,请下令撤,敌军有骑兵埋伏,能够对我军做冲阵,如果继续恋战,那待会再想撤也来不及了!” “是啊将军,咱们火速回撤,以曹军这些步兵的脚力,只要咱们能够跑起来,就能够突出他们的围困!” “将军,咱们只要能安然的回到大营,就多少也算是对公孙将军的交代,如果折了大部分人马在这儿,那恐怕真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围绕着几名副将接连进行劝说。 终于使得几人改变了主意。 敌人的骑兵已经到了,就意味着不再给他们僵持的机会了。 毕竟幽州铁骑能冲锋,曹家的骑兵营难道就不能冲锋吗? 尽管数量少,但从远处奔袭而来,产生的威力是绝对不小的。 两害相权取其轻。 与被骑兵彻底冲垮,造成大规模伤亡相比,还不如就地化整为零,等到突出重围后再做收拢。 一通计较后。 几人当即向下传出命令。 “传令下去,各自以千人为单位,即刻脱离战场,切莫回头!” 公孙军将士们等待这道命令,那真是不知道等了多久。 诸多将士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脱离战场,以保全自己一条性命了。 故而在得到中军的将令后。 原本位置处在后方的骑兵,当即就化作急先锋,火速消失在了战场上。 …… 烟尘滚滚,地动山摇。 可惜这是狼狈窜逃之时的景象。 人数已经远不足两万的骑兵军团化整为零,每一千人为一队,朝着各个方向四散奔逃。 除了已经被纠缠留住的小部分外。 其余大部分都脱离了战场。 只不过战争至此并未结束。 曹军的骑兵统帅曹纯,依旧率领着近两千名骑兵,在后面死死的追赶着。 而且认准了一个目标。 “冲,都给我冲!” “不必去理会那些骑杂色马的,只管给我找准了白马所在的位置,看准了就放箭射他!” “这些都是公孙军中的精锐,杀一个算一个,杀的越多越赚!” 随着曹纯嘶声怒吼。 军中将士也纷纷大声嚷嚷起来。 “杀!” “专杀白马,余者不问!” 声势浩大,着实是骇人不已。 尽管只有区区两千人。 但一方逃窜,一方追赶,这两千人简直比两万人还要恐怖。 不少身骑白马的义从,在听见曹军将士的口号后,都恨不得舍弃座下的白马,重新换一匹杂色马逃命。 往日里风光和荣耀的象征。 如今却成了索命符。 真是嘲弄之意满满。 …… 太阳自东南升起,向西南偏移。 转眼便已是小半日时间过去。 此刻曹昂身处于营地之中。 先前负责追击幽州骑兵的曹纯,正躬身立于他面前,将先前率兵追出去后发生的诸多事情,作一详细的复盘。 “将军,按照您的吩咐,末将一路上带着弟兄们,认准了骑白马的杀。” “他们在前面跑,我等便追在后面边骑边射,着实杀伤了不少人。” “中途这些白马义从似乎是禁不住了,纠集一批人与我军对冲了一次。 “只不过他们又岂能知道我军马具马术的厉害,再加上公孙军士气消弭,军心溃散,因此这一波对冲,被我军杀伤了百余人,之后就再度溃逃了。” 说到这里。 曹纯稍微顿了顿。 在心里略作一番合计之后。 较为谨慎的对曹昂总结道:“具体杀伤了多少敌军,末将确实不知,但前后加起来,想必有千余人以上!” “只可惜敌我两军的营地,相隔终究是有些太近了,追击距离有限,被他们跑回了营地,否则还能再多杀伤一些的!” 听着曹纯那满含遗憾的语气。 曹昂不由轻声笑了笑。 接着随意的摇了摇头。 “子和,过犹不及!” “能杀伤千余白马义从,已经是相当丰盛的战果了,作为公孙瓒麾下最精锐的骑兵,其建制便只有三千人。” “如今伱杀伤其余人,再算上先前我军在阵地上射杀的那一批,统合起来恐怕已经折损半数。” “这对公孙瓒而言,也是一次相当严重的打击,虽不至于至此而一蹶不振,但足以令他元气大伤!” …… 曹昂的满意不是假的。 今日此战,可以说是让公孙瓒栽了一个天大的跟头。 其号称天下无敌,纵横驰骋的骑兵,以人数和兵种克制双优势,在面对自己的大军时,却依旧被打的落花流水,抱头鼠窜。 这件事情足以在公孙瓒心中,留下一块巨大的阴影。 往后他再面对自己时。 还敢如之前那般嚣张狂妄吗? 怕是要夹起尾巴做人了! 甚至他麾下的骑兵,往后在听到曹军的名号时,都会心中胆寒。 有这个效果就足够了。 至于将公孙瓒赶尽杀绝。 且不说,以曹昂目前的兵力,根本就做不到这件事。 哪怕做得到,曹昂也不会这么做。 他还需要留着公孙瓒,和袁绍继续互相牵制,两个人彼此打消耗呢。 如果把公孙瓒干倒了,那不就袁绍一家独大了吗? 况且只有公孙势力依旧存在,袁绍才会迫切需要自己的力量,进而对他输送各种资源和人力物力。 如此一本万利的买卖。 曹昂又怎么会拒绝呢? …… 正在曹昂与曹纯言说之际。 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而后便看见张辽掀开帘子进来,手中更是拿着一卷竹简。 “将军,战场已经基本打扫完了,这是统合出来的两军伤亡人数,以及我军俘虏缴获的敌兵和战马。” 在对曹纯点了点头之后。 张辽如是说道。 接过竹简,展开一看。 上面各种数目就呈现在曹昂眼前。 首先曹军伤亡趋近于零,仅有的几十条死伤记录,其伤亡者的身份全部都是长矛兵。 也就是说,曹军的伤亡,尽数出自于从左右两翼派出士兵,与幽州铁骑近身搏杀时。 而与之相对应的。 则是公孙军那显眼的数字。 多达三千余人! 若是将曹纯所斩获的千与白马义从,也算进去的话,这个人数将直破四千大关。 虽然其中还包括了千余名受伤未死的俘虏,但这也依旧意味着一点。 那就是此战过后。 公孙瓒损失了两成以上的骑兵! 公孙伯圭这波算是被干碎了。 …… 望着竹简上,那夸张到极致的敌我伤亡人数对比。 曹昂不由面露笑意。 若是这个数据传出去的话,恐怕将引得天下震动,四海皆惊。 毕竟打黄巾军那样的流民草寇,都决然做不到如此战损比。 只能说,避免与骑兵正面对抗,设法打断马腿,让骑兵军团跑不起来。 这绝对是应对骑兵的上上之法! 一边想着。 曹昂的目光一边继续向左看。 在这份竹简的末尾处。 记载了此次曹军的收获。 “俘获优良品种战马,共计两千五百余匹,其中多数为完好无损。” 曹昂脸上的笑容更甚。 顺势将逐渐抛给了曹纯,接着满含笑意的说道。 “子和,这下你的好日子算是来了,往后可别再跟我说什么骑兵数量稀少,这之类的话语了。” 曹纯在看到上面所提到的战利品是,也同样是喜不自胜。 二话不说,便向曹昂躬身拱手。 整个人兴奋到颤抖的说道:“多谢将军,如此一来,我军便可在短时间内,将骑兵数量扩充至将近五千人。” “末将向您保证,假以时日,我军必可凭借骑兵,正面抗衡公孙瓒!” 耳畔听着曹纯的兴奋之语。 曹昂一边点头,一边心中赞叹。 啧! 你小子别谢我,应该谢公孙将军! 这纯纯就是大自然的馈赠啊! 曹军原本就只有骑兵两千人,结果这一波直接把战马数量翻了个倍,还加几百匹。 算是一朝而肥了! …… 在总结了一些东西后。 曹昂突然想起什么。 赶忙用手指了指西边,接着若有深意地问道。 “袁本初那边什么动静了?” 听闻此言。 张辽赶忙向曹昂汇报道。 “回禀将军,根据确凿的消息,先前袁本初并未发兵前来支援我等,反倒只是作壁上观。” “不过在幽州骑兵溃败之后,公孙瓒得到了消息,选择撤回中军大营,因而此刻公孙瓒与袁绍双方皆已休战。” 张辽话音刚落。 曹昂便不由的冷笑一声。 “好一个作壁上观!” “文远,你差人替我到袁绍那儿跑一趟,就说我有事请他来此相商!” 一言既出。 张辽不由的愣了一下。 “将军,倘若按照如此说的话,那袁本初不见的会来?” 张辽的质疑合情合理。 毕竟曹昂辈分小于袁绍,之前有什么事情商量的时候,也都是曹昂主动去袁绍那儿。 今日此番就显得有点无礼了。 然而曹昂却只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照办即可,如今我军打了大胜仗,而袁本初却背弃我等,他此刻理亏至极,正是害怕我与他结怨的时候。” “你只管这么说,他一定会来!” 而就在曹昂与张辽等人合计的时候。 同一时间。 位于南宫城以东的袁军大营中。 袁绍正目瞪口呆的听着手下汇报。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五十二章 子修真乃再世冠军侯也! 第255章 子修真乃再世冠军侯也!【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你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公孙瓒派去攻打曹军的两万精锐骑兵,不仅寸功未建,反倒被杀得大败,四散奔逃,被追杀十余里,最后落得损失了数千人?” “我再问你一遍,伱此言是否属实,其中可有任何虚言妄议之处?” 袁军主大营中。 已经结束和公孙瓒相持对战的袁绍,此刻正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向自己躬身汇报着消息的士兵。 面对自家主帅的质疑。 士兵不敢怠慢,赶忙将自己先前看到的景象如数汇报。 “小人绝不敢欺瞒府君,以上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做佐证的还有随小人一道同行的,诸多同僚袍泽。” “我们的的确确看到,曹军的骑兵在旷野上,追着幽州骑兵一路乱杀,而被追者不敢做丝毫还手。” “一路丢盔弃甲,直到逃回了公孙军的驻地,方才罢休。” “且根据小人等事后的探查,位于第一战场的曹军营地,有大量的曹军士兵在收拢战利品,其中就包括了不计其数的战马,以及大量公孙军降卒。” 再一次得到确切的答案后。 袁绍傻眼了。 双目瞪得如铜铃一般,嘴巴更是张大到甚至能塞进去一个拳头。 震惊和骇然的情绪,瞬间便将他整个人冲的有些失魂落魄。 脑海中的思绪,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当场给干了个粉碎。 曹昂怎么就赢了呢? …… 当然。 并不是说赢了不好。 袁绍怎么说与曹昂都是盟友,公孙瓒是双方现阶段共同的敌人。 曹昂能大胜幽州骑兵,这件事情对袁绍来说,也绝对称得上是喜事一桩。 毕竟曹昂的胜利,就意味着这场关乎到几方势力之间的联合战役,是他们这边大获全胜。 同时公孙瓒的骑兵,遭受了巨量的损失,其麾下大军的战斗意志和士气,也蒙受了难以磨灭的负面影响。 往后若是再与公孙瓒对决。 袁绍自问能够一改以往被压着打的局面,转而进入优势阶段。 因此不管怎么说。 曹昂能够暴杀公孙瓒,打出这波逆天操作,都无疑为袁绍分担了巨大的压力,使其在争夺冀州这件事情上,越发增添了几分信心和把握。 但袁绍唯独想不通的一点。 在于曹昂究竟是怎么赢的? 以不到一万五千人的步骑混合,其中骑兵还只有两千人左右。 请问是怎么把满编满状态的两万精锐骑兵,给打的抱头鼠窜,损失惨重? 哪怕在战前,曹昂做了很多准备,甚至从自己这儿借走了几百把弓弩。 但这也不足以抹平,双方在绝对实力上的差距? …… 按照袁绍的预估。 曹昂以有心算无心,但是在实力上有不可逆转的劣势,这场步骑对冲的战役,最好的结果就是双方打个平手。 以损失一些人马为代价。 抵消掉公孙瓒的此次攻势。 能做到这一点,都算是相当了不起了,足可称赞曹昂有名将之姿。 尤其是在他决定暂缓去支援曹昂,命令颜良于侧翼原地待命,而后又因为被公孙瓒拖住脚步,原地待命变成了彻底放弃曹昂后。 曹军就更加不具备与公孙军拼死一搏,转劣为优的可能性了。 然而现在事情的结果,却大出乎袁绍的意料,怎能不令他感到震惊! 虽然不知道曹昂是采用什么样的战术,当时双方将领和兵卒,又各自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但赢了就是赢了。 想到这里。 袁绍默默的望向曹军所在的方位,眼神中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 莫非曹子修这小子,当真是这天下间,多少年难得一见的赫赫名将? 先前听闻他以少胜多,在廪丘县以数千兵卒,大败黄巾贼六万余人,声名震动整个兖州大地。 当时自己还没当回事儿。 只觉得曹昂这小子是个人才。 毕竟打流民和打正规军,这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疯狂的蹂躏欺负流民匪寇,并不能证明有多么强悍。 然而今时今日。 这一切必须改观了。 公孙瓒本来就是以武力闻名天下的存在,其麾下的骑兵更是王牌部队,在北境纵横多年,未逢敌手。 然而曹昂却能把他吊着锤。 这不就证明曹昂在行军作战,指挥方略等方面,比公孙瓒还厉害吗? 好家伙! 该不会隔了几百年,咱大汉王朝又出了一位冠军侯?! …… 正在袁绍思索之际。 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便见亲卫掀开了半边营帘,探进身子来向袁绍禀报道。 “府君,曹军那边派人送来口信,说是曹将军请您前往议事!” 此言一出。 袁绍还没来得及说话,左右众人便怒而出声。 “这是什么话,曹子修乃是府君的晚辈,寻常议事,理应是他到我们这来,哪有府君纡尊降贵的道理!” “好一个曹子修,莫非是侥幸打了一场胜仗,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里了?” “前来送信的使者何在,让他速速回去传话,请曹将军主动前来才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袁绍都没他们那么大的反应,这伙子文臣武将,反倒是先急了。 人群之中。 唯有许攸许子远,此刻一边摇头,一边笑而不语,看起来颇有些得意。 哼! 主公不听吾之言,实乃障目不见泰山也,若听吾之言,岂有如今之局面? 当然。 许攸只在心里想,并未宣之于口,毕竟眼下袁绍的心情,应该是不太好的,他跳出来纯属找不自在。 …… “好了,都住口!” 果真如许攸所预料的一般,袁绍怒喝一声,当即使得帐中左右闭上了嘴巴,战战兢兢的不敢再有言语。 然后袁绍扬了扬手,示意亲兵先退出去,等到营帐的帘子重新放下来。 袁绍才往背后一靠。 接着满脸不爽的冷哼道:“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那曹子修为何会如此作态,我不说,难道你们也不懂吗?” 袁绍现在心中可谓是悔意满满。 其实说白了。 在曹昂那边的战报结果出来之前,他心里其实一直都是略带几分庆幸的。 毕竟在袁绍看来,正是因为他背刺了曹昂一手,才使得本部兵马,压过了公孙瓒那边投入的兵力。 也就是由于这个。 在先前与公孙瓒的交战中,敌军才能一直保持克制,没有与他奋勇厮杀,从而也保全了自己的实力。 然而现在战况出来后。 曹昂那边不需要他万余大军的支持,都打了个大胜仗,那他袁绍不就纯纯变成了一小丑吗? 背信弃义,出卖盟友,结果盟友啥事儿没有,那就该轮到他有事了。 更何况,如今曹昂大胜于公孙瓒,证明了他自己的实力。 那么在南宫县这一处战场上,袁绍想要彻底将公孙瓒赶回幽州,就必须倚仗于曹军的强悍战斗力。 曹子修现在得罪不起啊! 所以面对曹昂那显得很不客气的邀请,袁绍才会是向自己手底下人开炮,而非怒骂回去。 …… 在经过袁绍的一番呵斥后。 立于帐中的众人皆面面相觑,左右几人对视一眼后。 其中一人当即越众而出。 正是之前力主放弃曹昂,让袁绍不要分兵,保持己方战斗力的逢纪。 此人刚从人堆里站出来。 就二话不说的向袁绍躬身下拜,径直行了一个莫大的礼节。 接着又语气中满怀悲怆和自责的说道:“主辱臣死,府君今日受曹子修之辱,实乃属下之过错也!” “若非我献策不明,做出了错误的谋划,又岂能落到如今这个局面。” “在下愿意担起此次事情的全部罪责,还望府君从重责罚!” 逢纪要是不站出来揽责背锅。 那袁绍是绝对要找他麻烦的。 毕竟英明神武的袁府君,是绝对不会犯错的,只是因为误信了旁人之语,方才会做出那般大谬的决策。 但是逢纪既然站出来了。 袁绍就没招了。 要真责罚了这家伙,反倒显得他没有容人之量,往后谁还敢向他献策? 因此,在略微犹豫了几秒后。 袁绍只能长叹一声,接着和颜悦色的对逢纪说道:“元图先前所献之策,乃是老成之言,此事绝非汝之过也!” “况且我军与曹军乃是盟友,互相拜访,互道有无,乃是合情合理之事,这受辱之说从何谈起啊?” “所以还请快快起来!” 逢纪也没有多矫情。 在得了袁绍的准信之后,拱手拜了拜,而后退回了原先的站位。 只是倘若有人能观察到的话,就会发现逢纪那半朝着地面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和袁绍相处这么久了。 还能不了解他的脾性? 得亏他刚才反应快,火速便站了出来,否则即便不被袁绍找麻烦,也会因为许攸等人的攻讦,而吃一顿板子。 ………… 日落西垂,天色逐渐昏暗。 此刻曹昂正在营帐中,在烛火的映照下,翻看着桌案上的文书。 直到有人前来禀报。 “将军,袁府君来了!” 听闻此言,曹昂手执毛笔的动作顿了顿,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把人请进来!” 架子拿的很足,不仅没有出去迎接,更是连手中的事情都没停下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袁绍,是来拜访军中大佬,朝廷名宿的。 不过做戏就得做全套。 没有这样的表现,如何让袁绍知道自己很生气呢? 会哭的孩子有奶喝,会吵会闹的也一样,如果他笑笑呵呵的当没事人,那袁绍也就顺势把这件事抹过去了。 那不就白吃亏了吗? 因此必须闹! 过不多时。 伴随着一阵略显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袁家贵子那张熟悉的脸,就出现在曹昂面前。 甫一露面。 还没等曹昂站起身来,袁绍便主动上前几步,接着满怀唏嘘的朗声道。 “子修,我来给你负荆请罪了!” 曹昂:“?” …… 袁绍自然不可能背负荆条。 但他这个态度,确实摆得很端正,在他身上半点高姿态都看不见。 大有一副犯错就认,挨打立正的架势,很是无懈可击。 见此情形。 曹昂也只能暗自撇了撇嘴巴,随后站起身来,向袁绍回以一礼。 “负荆请罪就不必了,毕竟您今日算是给侄儿好好的上了一堂课,让我见识了什么叫为雄主者,必心狠手毒。” “侄儿不仅不应当责怪叔父,反倒还要好好感谢你一番才是啊!” 听着这满是阴阳怪气的语调。 袁绍也似乎有些尴尬。 面上涩涩无光,脸皮更是接连抽搐,整个人更是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如此作态一番后。 袁绍方才干咳一声,接着向曹昂拱手致歉道。 “贤侄,你这可就冤枉我了,叔父我又岂是那种阴狠歹毒之辈!” “非是我不肯派兵支援你,实在是被公孙瓒给拖住了脚步,除了往韩馥那儿派了数千人之外,他抽掉了麾下所有人,用来对我进行堵截。” “若非公孙军咬的太紧,我麾下大将颜良,早已领着万余人前来救援你了,又岂会致使如此啊!” “贤侄若是不信,大可派人打听一番,便可知我所言非虚。” …… “嗤!” 面对袁绍那看似诚恳的话语,曹昂很不给面子的嗤笑一声。 接着反身坐回到桌案前。 然后轻飘飘的说道。 “罢了,叔父既然这么说,那我也不与您争辩,就当您迫不得已好了。” “只是明日我就会下令大军拔寨返程,您和公孙瓒这一摊子事儿,请恕我不再插手其中了。” 言及此处。 曹昂眼珠子滴溜的转了一下。 随即又轻描淡写的嘲讽道:“叔父老谋深算,那公孙伯圭不过一莽撞军伍之人,他又岂能斗得过您啊?” “想来没有我的相助,他那所谓的幽州军,最后也会被您杀得大败。” “既然如此,那我不如即刻离开,也免得日后您取胜了,反倒给我来上一手卸磨杀驴,兔死狗烹。” “那我岂不是死的冤枉?!” 这话说的就有些重了。 直言袁绍这种背刺盟友的行为,可能演变成日后背后捅刀,甚至在夺取了胜利果实后,会干死自己人。 袁绍一听就急了。 “子修,我怎会有如此之心啊!” …… 袁绍不急不行。 若是仅仅骂他一顿,那早就做好了准备的袁绍,不会因此而有什么样的感觉,无非是忍辱负重,唾面自干罢了。 关键在于曹昂后半段话。 这小子准备走! 这还得了? 别看公孙瓒今天吃了一场大败仗,损失了数千兵马,骑兵更是被打的呜呼哀哉。 但说实话,这伤势不太重。 公孙军依旧有强战之力! 而且这场胜仗,是曹昂独自打出来的,与袁绍没有什么关系。 幽州骑兵畏惧,也是畏惧曹昂曹子修,不会畏惧他袁本初。 一旦曹昂真的率兵离开南宫县,那袁绍就坐蜡了,将会继续陷入如之前一般,被公孙瓒压着打的大逆风局面。 所以曹昂现在不能走! 哪怕要走,也得等到自己这方彻底压过了公孙瓒,能够在后续的交战中保持优势时才行。 因此面对曹昂坚决的态度。 袁绍在大声表态之后。 又赶忙苦心劝说了起来。 …… “子修,此事万万做不得啊!” “叔父知道你心中有怨气,但此事的确非我之过,完全是公孙瓒洞察了我的目的,所以特派大军包抄围堵。” “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然而曹昂面上依旧如古井一般,纹丝不动,不做任何改变。 这让袁绍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但现在还不是气馁的时候。 故而在稍稍提振一番后,袁绍便接着循循劝导了起来。 “子修,因一时怨憎而盲目举措,此非智者所为,你这么做,只会让公孙瓒得利,你我二人平白受损啊!” “此前所经历的诸多谈判,再加上今日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大仗,如果你说走就走,那不前功尽弃了吗?” 面对袁绍的苦口婆心。 曹昂油盐不进。 反倒“嘿”的笑了一声后。 语调悠然的说道:“不瞒叔父,其实这偌大的冀州,究竟鹿死谁手,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即便让公孙瓒得了去,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难不成他还敢纵兵,将已经被我掌控在手中的魏郡抢去?” “给他就是了!” …… 袁绍人麻了。 他现在只觉得头痛欲裂。 无比后悔先前听信了逢纪的建议,做出了那个错误的决策。 甚至袁绍现在都有种,想要策马冲回去,给逢纪一顿暴揍的冲动。 就特么你话多! 不过在静心沉思一阵后,袁绍还是找到了突破口。 曹昂的言语中有切入点! 腹中整理了一下措辞,袁绍故意摆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大声恐吓道。 “敢啊,他怎么不敢?!” “公孙伯圭是什么样的人,子修你难道是第一次知道吗?” “他现在是败给了你,让他去夺魏郡,肯定是不敢的。可要是被他给拿下了整个冀州,那么想着今日这场大败,其势必清算旧账。” “数千精锐骑兵啊,还有大量战马被你缴获,这绝对是公孙伯圭一辈子里最大的耻辱,这仇他能忘吗?” “子修,审慎思之啊!” 曹昂的面上头一次有所松动。 …… 不得不说,在经历了这几年的历练之后,曹昂的演技是越来越高了。 即便他本来就想着和袁绍和解,但是经过这么一番演绎之后,愣是把袁本初给唬着了。 真以为他准备一气之下走人。 而现在这副有所松动的模样,更是演的无比真实,令袁绍大感欣慰。 只觉得自己的努力不是白费的,对于说服曹昂,也越发有了几分信心。 本着趁热打铁的原则。 袁绍继续追述道:“子修,咱们继续如以往那般精诚合作,我也保证,日后再也不会有像今天这样事情发生!” “你我联手,同心共进之下,必定能将公孙瓒赶出冀州,甚至反过来拿下他所占据的幽州各郡。” “只要此事能成,当初我所承诺的清河国归属,绝不会有半点反悔!” 曹昂抬起头来看了袁绍一眼。 手指在桌案上轻轻的敲打着,发出一阵颇有韵律的“笃笃”声。 仿佛就在袁绍的心头上敲打。 足有半晌过后。 曹昂才吐露出了,令袁绍心里为之一松的话语。 …… “好,我便再信叔父一次!” “只是往后,倘若再有如今日这般的事情发生,让我立时变会率兵离开,绝不做丝毫停留!” 袁绍作连连点头状。 只是还没等他来得及说些什么。 曹昂这边又状若随意的提起了一件事儿。 “对了,叔父,您先前暂借给我的数百把弓弩,恐怕一时半会儿没法还给您了,还需要再长借一阵。” “毕竟眼下公孙瓒的威胁还未消除,他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兴兵前来攻我,唯有保留对其还尚存威胁的弓弩,方能确保万事无虞。” 袁绍:“……” 什么长借,分明就是不打算还了! 这小子! 果然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曹子修。 雁过拔毛啊! 拔的还是最珍贵的那根毛。 袁绍有些肉疼,毕竟数百把弓弩,这绝对是一笔丰厚的资产。 一般的中小型势力,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多存货,能有个强弩数百张的,都足可称得上是武德充沛了。 就这些,还都是凭借他底蕴深厚,一点一点积攒出来的。 被曹昂拿走的话。 那即便袁绍自己,也没多少剩了。 …… 可即便如此又能怎样。 他有拒绝的余地吗? 前面各种好话都说尽了,低姿态也摆了个遍,如果在最后一道关卡上退缩,那可真就是功夫全白费了。 况且数百张强弩虽然贵重。 但是与夺得冀州相比,那可就远远不能相提并论了。 思及此处。 袁绍在心里默念了几句“为了冀州”,然后便咬着牙,点头强笑道。 “子修这就见外了,你我叔侄之间,何来什么借与不借。” “我说的,那数百张强弩,如今尽数赠予你,不必再归还了!” 曹昂当即哈哈一笑。 对袁绍拱了拱手。 “那小侄就多谢叔父厚赐了!” 宾主尽欢。 至此。 袁绍背刺盟友这件事,才算翻篇。 …… 第二百五十三章 诸方互不侵犯条约,曹昂恐成最大赢家! 第256章 诸方互不侵犯条约,曹昂恐成最大赢家!【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翌日清晨。 位于南宫县以北,那座用来进行谈判的议事大帐中,四方势力再度聚首。 没错。 规模浩大,敌我双边总计投入超过十万兵马的盛大战役,在持续了仅有一天时间之后,便宣告彻底结束。 之所以四方势力会做出如此有默契的决策,完全在于攻守双方的主力,也就是公孙瓒和曹昂,同时决定罢战。 公孙瓒自然无需多言。 他的核心战术就是闪电突击。 抢在曹操率军北上支援,以及袁绍等各方反应过来之前,将曹昂直接击溃,进而彻底奠定这场战局的胜机。 可如今曹昂大胜幽州骑兵,一举瓦解了公孙瓒的闪电攻势,那么他的全盘谋划,也就随之而宣告破产了。 既然如此。 那还打什么? 老老实实先坐下来,在谈判桌上聊一聊,再决定后续。 至于曹昂嘛。 他只想看着公孙瓒和袁绍互相掐,不想亲自下场去打他们。 正是基于以上的各种考量。 今日在韩馥以冀州牧的身份,再一次向各方发出邀请之后,哪怕狂傲如公孙瓒,也选择默默赴约。 …… 此刻在营帐之外。 公孙瓒和袁绍尚未到来。 曹昂与韩馥,则趁着如此间隙,搁一旁悄然商量着些许细节。 “子修,待会我就按照你之前告诉我的说了,只是公孙伯圭和袁本初,他们二人会接受这个提议吗?” 曹昂一边看向临时营帐的外围,一边语气中颇含肯定的回复道。 “公孙瓒现在骑虎难下,他想要继续打,但又担心打不赢,可如果就此放弃的话,他又有所不甘。” “因此咱们这个方案,对于公孙伯圭而言,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至于袁本初……” 提到袁绍时,曹昂稍微顿了顿。 右手在下巴上摩挲了两下。 接着洒然一笑道:“他多半是想要一鼓作气,将公孙瓒拿下的,只是眼下凭他一己之力的话,别说拿下公孙瓒,没被幽州铁骑冲垮,就算不错了。” “况且只要他没被昨天的胜利给冲昏头,就应该清楚的明白一点。” “即便我们几方合兵一处,继续向公孙瓒开战,也依旧讨不了好。” “毕竟我能大胜幽州骑兵,这是因为他们主动向我发起冲锋,倘若反过头来攻打公孙军,那么想有行之有效的办法来遏制骑兵,可就难见成效了。” “所以袁绍会答应的!” …… 耳畔听着曹昂这般分析。 韩馥心里略微有了些底。 只是在接连点头过后,韩馥突然想起一事,脸上陡然露出歉意的神色。 转过身来,对曹昂拱手作揖,而后满是尴尬和羞惭的说道。 “子修,说来惭愧,先前你我曾约定好,与公孙军开战时,我会派手底下大军前去支援你。” “只是昨日两军交战时,公孙瓒调集了数千精锐兵卒,以癫狂拼命的架势,无比凶残的阻拦我军的去路。” “虽然我麾下兵马的数量远超公孙瓒派来的人,但在他这种不惜一切代价,用人命往里面填,也要阻挠我的打法下,我也实在无能为力啊!” “所以昨天直到大战结束,我都未能抽调出兵马,实在是心中惭愧!” 韩馥是说的情真意切。 不过曹昂知道,这老小子的话里面,也是包含了一些遮掩和修饰的。 韩馥之所以没有来支援自己。 并不是因为公孙军癫狂拼命。 纯粹是因为韩馥军的战斗力太蔡了,一万多人被公孙瓒五千人给吃的死死的。 公孙军压根没怎么认真打,韩馥就已经被缠的脱不出身了。 如今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为了护住几分面子而已。 对此,曹昂心知肚明。 但他并未戳穿。 毕竟韩馥和袁绍的性质不同,袁绍是在有选择的前提下,选择了出卖自己,居心不良,故而需要惩戒一番。 而韩馥是真的实力不够。 但凡能够抽得出手,韩文节这老小子都绝不会袖手旁观。 因此面对韩馥的惭愧,曹昂只是笑着摆了摆手,浑然不在意的说道。 “叔父实在言重了,战场上瞬息万变,又有谁能够掌控全局呢?” “咱们在制定计策之前,都没料到公孙瓒会如此发狠斗勇,故而出现了谋划之外的变数,也是理所当然的。” 听闻此言。 韩馥心里顿时一松。 曹昂不责怪他,这就最好不过了。 正当他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远远的便看见前面,公孙瓒和袁绍一前一后,相隔几十步而来。 …… 说来也是有些奇妙。 要说这公孙瓒和袁绍二人。 分明是已经到了彼此绝不可能和解的阶段,互相视对方为仇敌,是成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可偏偏每次来帐中集会的时候,公孙瓒和袁绍总是前后脚到达,令人怀疑这俩家伙的脑电波,是不是有所趋同。 不过此刻在营帐前。 二人甫一碰头。 便是不约而同的冷哼了一声,接着各自将脑袋撇向一旁。 只是在片刻之后。 率先反应过来的袁绍,果断的向公孙瓒开炮发难了。 “公孙将军今日如何有闲暇来此啊,我听闻伱麾下有白马义从,人数固定为三千,每当减员时就需要进行补充,无论多少补到三千为止。” “按理来说,公孙将军此刻应当在驻地中,挑选新的白马义从才是,怎的竟于百忙之中,大驾光临啊?” 说到这里。 袁绍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脑门。 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袁某明白了!” “想来是因为白马义从此番折损过多,毕竟一两千号人的空缺,一时半会想要填补进去,也不是一件易事!” “终究是要缓步图之啊!” “实在不行的话,这件事情也可以让严纲严将军去做的嘛!” …… 袁绍的嘲讽功力简直点满。 言语简直比刀剑还要锋利,一下一下的,在公孙瓒身上的伤口处猛戳,好悬没把公孙瓒给气得吐血。 昨日那场战役之中。 公孙瓒最大的损失,一是折损数千骑兵,其中还包括了半数的白马义从。 另一个就是大将严纲被一箭射死,这可是他手底下的头号战将,其尸首如今都还存放在军营中。 以上二者,无一不令公孙瓒愤懑至极,心痛难忍。 结果偏偏方才袁绍所说的诸多言语中,字字句句都点到了此二者。 相当于这边伤口还没愈合,又被袁绍直接揭开,拿锐器捅的鲜血淋漓。 又岂能不叫他火冒三丈? 他真是恨不得立即与袁绍上演一场全武行,和这个所谓的高门贵子,进行一番拳拳到肉的肉搏战。 不把他打个半死,咱都不姓公孙! …… “嘶……呼!” 暴打袁绍这件事情,终究只能想想而已,因此在深呼吸了一口气后。 公孙瓒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接着同样以言语回击道:“我的白马义从就是折损再多,又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该不会以为你的大军,在昨日那场大战中出力甚多?” “曹子修少年英杰,用兵如神,他以少胜多,以步克骑,能够打到我大败而归,这一点我心服口服。” “至于你袁本初,不过是一无能无胆的鼠辈而已,你可还记得之前在乐成县,被我一路撵着打的场面?” 且不论袁绍作如何想。 只说原本在一旁静静看戏,乐呵呵的瞧着双方互相开骂战的曹昂。 突然被公孙瓒的话语给说愣了。 这老小子,怎么莫名其妙吹捧起我来了,莫非真是因为昨天那场大战,所以导致公孙瓒对自己心服口服了? 曹昂觉得并非如此。 毕竟按理来说,自己才是公孙瓒的头号敌人,也是令他大将阵亡,和骑兵折损的真正罪魁祸首。 除非公孙瓒的胸怀如渊如海,否则决计不可能因此而对自己心服口服。 可是公孙瓒是心怀宽广的人吗? 想到这儿。 曹昂有些琢磨过来了。 公孙瓒把自己吹到天上去,吹成世间罕有,地上绝无的绝世人才。 十有八九是为了向众人表明,他公孙伯圭输给曹昂,输的并不丢人。 如果在这种情形下,还要贬低曹子修的话,那岂不就证明他这个手下败将,是个纯纯的废物吗? 啧! 思及此处。 曹昂就忍不住心中暗笑。 能让公孙瓒这个狂妄的家伙,低下他那高傲的头颅,也真是不容易。 可以多来点! …… 而袁绍在听到公孙瓒翻旧账后。 面色不由得黑了几分。 尽管他和曹昂作为盟友,是属于胜利的一方,但这件事说起来确实丢人。 曹昂吊打公孙瓒,而他却被公孙瓒按在地上锤。 这两边换算一下,是不是就等同于自己距离曹昂,还差着好几个层次? 这么一想,就很难看了。 除非袁绍能做到没脸没皮,否则一时半会间,还真没办法释怀。 不过他也有办法。 那就是不理会此事! “哗!” 掀开了营帐的帘子,袁绍一个迈步便走了进去,只当做方才没有听见公孙瓒说话,将其视作耳旁风。 等到众人皆鱼贯而入后。 袁绍在头一次谈判时选定的位置坐下,接着老神在在地看向公孙瓒。 “公孙将军,昨日那场大战,你可是输的彻底,即便是你引以为傲的精骑,也被追赶的满地逃窜。” “按理来说,你今日是没资格来参与谈判的,我没有调兵对你乘胜追击,已经算是留有余地了。” “如果识趣的话,公孙将军应该是带着你的残部,即刻返回幽州,而不是继续待在这,妄图插手冀州之事!” …… 进入正式谈判交锋的阶段。 双方都开始正经了起来。 面对袁绍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公孙瓒只是眼眸闪烁了一阵后。 接着便一甩袍袖。 声音沉稳有力,丝毫不显慌乱的说道:“我昨日虽败一场,但只不过是小败而已,并不影响大局。” “某麾下尚有数万精兵强将,皆是能征可战之师,尚具一战之力!” “你何来的胆气,敢夸下如此海口,能将我逐回幽州?” 袁绍闻言,面上露出几分笑意。 摊手对边上的曹昂示意了一下。 接着悠然言道。 “我承认你很厉害,仅凭我一人之力,那确实有些许艰难之处。” “可倘若我和子修,乃至于文节一同联手,阁下又该如何应对呢?” 自动忽略了韩馥。 公孙瓒的目光,转向了静坐在一旁,悠然看戏的曹昂身上。 面上满是忌惮之色。 在昨日之前,袁绍要是摆出这样的威胁,那公孙瓒是全然不在意的。 以一敌三又如何? 我自全然不惧! 可今时不同往日。 在经历了昨日的惨败之后,公孙瓒就不得不正视曹昂所带来的威胁了。 诚然对于昨天那场失败,公孙瓒能够找出很多借口,来为自己开脱。 诸如轻敌大意,又或者严纲无能,甚至主动进攻客场作战,这些都能够成为理由。 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输了就是输了! 以两万精锐骑兵冲击不到一万五千人的步兵阵地,都能被打的人仰马翻。 就证明,厉害的是曹昂这个人! 强悍的是曹军上下。 那么攻守易形之后,想出更多行之有效的办法来应对公孙军,这对曹昂而言,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 而这。 也正是公孙瓒没有丧失战斗力,却依旧忌惮曹昂的根本原因。 …… 沉默了片刻之后。 公孙瓒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举措。 他先是对着曹昂拱了拱手,接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后郑重其事的说道。 “曹将军乃是青年俊杰,行军布阵一道,更是天下罕有之大才,若是你与袁本初联手,我还真没有必胜把握。” “只是请恕在下直言,不知袁本初究竟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使得你愿意与其共同进退?” “若是可以的话,不妨直言相告,他给得起的条件,我公孙瓒一样拿得出,甚至能给的比他更多!” “倘若子修愿意舍弃成见,转而与我联手共进退,我愿在事成之后,将冀州南部一郡国奉送与你,且往后冀州兖州互不侵犯,曹家公孙家世代交好!” “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 当即把在场众人给整懵了。 什么情况? 这还是大家所熟悉的那个公孙瓒吗,狂傲如他,居然也会主动向曹昂抛出橄榄枝。 甚至明确表示,愿意为此而付出更大的代价,给出更多的条件。 别人怎么想的,曹昂不知道。 总之他现在有点小爽。 …… 公孙瓒不是一个眼睛长到头顶上,不管身份高低,他都看不起的人。 对于深受其认可之辈。 公孙伯圭绝对是能好言相交的。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一点,那就是在此时此刻的公孙瓒心中,曹昂的地位已经被无限拔高。 从蔑称其为“黄口小儿”,再到如今的“青年俊杰”,前后态度之差,实不能以道里计啊! 公孙将军,何以前倨而后恭也? 而在如此思绪的同时。 曹昂也越发坚定了一点。 那就是继续促使,公孙瓒和袁绍双方保持均势。 只有两虎相争,自己这个能够左右胜利天平倒向的作壁上观者,才能利益最大化。 把他们彼此树立为死对头,为了能够压过竞争者,袁绍和公孙瓒才会迫切需要自己的相助。 一如今日,此情此景! …… 正如曹昂所预料的一般。 袁绍现在的确有些慌。 一股浓浓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公孙瓒这莽夫居然还学会玩花样了,不走大开大合的强攻路线,转而用起了心思,挥起锄头挖墙脚来了。 这如何了得? 自己与曹昂之间的约定,只不过是脆弱的松散联盟罢了。 一旦真的有人出价高于自己,很难确保曹昂不会临阵倒戈。 思及此处。 袁绍当即眉头紧皱,颇有些心事重重的,向曹昂隐晦的投去了一个眼神。 不过一眼之下。 却发现曹昂也正看着他。 二人对视之后,曹昂更是向袁绍点了点头,这才使得袁本初心下稍宽。 想来曹子修应该是个信人。 既然说好了,就不会轻易更改。 便在此时。 袁绍耳畔就传来曹昂的话语声。 “多谢公孙将军的好意了,只不过本初叔父并未给我什么好处,在下此来,只是为了主持公理正义,为了居中调停,妥善解决冀州的事务罢了。” “不过公孙将军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觉得再吵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咱们不如听听韩州牧怎么说?” …… 在曹昂的话题引导之下。 众人总算想起了存在感极低,一直被忽略的韩馥韩文节。 一时之间。 三双眼睛同时望向韩馥。 而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韩馥不由得干咳一声,接着陡然间挺直腰背,摆出一副精神气十足的模样。 其后对左右两边拱手言道。 “在座诸位都是实力鼎盛,天下间闻名的人物,手中更是兵多将广,粮草充盈,绝非等闲之辈可比。” “倘若任由诸位继续打下去的话,那原本状况还算良好的冀州,恐怕真就要被打得千疮百孔,成一片废墟了!” “所以我有一个提议,咱们几家不如都各退一步,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没有人出言反对。 不论袁绍还是公孙瓒,都陷入了静静思索之中。 这样的反应看在眼里,也让韩馥心中大定,越发确信曹昂之前所言为真。 等了有小半晌的功夫。 公孙瓒才当先发问道。 “不知是怎么个各退一步法?” …… 韩馥当即起身,指向先前就已经挂在背后的地图。 “我愿拜公孙将军为河间国相,但相应的是你必须即刻退兵,撤回到易县一带,不得轻易再起战事!” 还未等公孙瓒开口。 韩馥又接着向袁绍拱了拱手。 “袁太守也请退回南皮县,同样不得再兴兵戈,作为交换,河间国内成平县以南所有城池,以及清河国北部的广川县,一应归你管辖。” “至于曹将军的话,我可拜你麾下大将曹纯为清河国相,除广川县以外,南部各城皆归你管辖。” “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这个方案,对所有人来说都不亏。 虽然河间国北部,本来就被公孙瓒实际掌控着。 但他成为河间国相,在名义上成为了冀州官员体系中的一员,那日后再想插手冀州事务的话,可就名正言顺了。 而袁绍则实际上得到了河间国南部,清河国北部,总约四五座城池的控制权,完全可以和渤海郡联为一体。 这怎么想也不亏? 曹昂就更不必说了。 他的好处是最为丰厚的。 直接吞下了大半个清河国,势力版图除了魏郡之外,再添一郡。 也基本实现了他插手冀州事务的战略目标之一。 至于韩馥本人。 那他更是一文钱的成本都没掏。 河间国和清河国本身就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韩馥这个州牧,从来就没有把手伸到东边过。 就和魏郡一样。 抛出一块不属于自己的地盘,任由他人瓜分,这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 营帐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足有半晌过后。 公孙瓒才当先说道:“我看此法可行,我愿意答应文节兄的条件,不日便会率兵退回河间国。” 有了公孙瓒率先表态。 那同样得利不小的袁绍,自然不会提出反对意见。 虽然这个停战协议之中,曹昂是获利最大,远超其他人的。 但由于他如今所处的位置实在特殊,是韩馥需要巴结,袁绍务必拉拢,而公孙瓒力求和解的对象。 因此也无人对此发表意见。 反正曹昂得不到的话,他们也得不到,那何苦得罪曹子修呢? 而在几方达成共识之后。 众人做了一个口头上的协定。 互相表明,绝不轻启战端,彼此之间互不侵犯,睦邻友好。 至于为什么是口头上的协定,而非烙印在文字上。 那自然是因为在场众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心知肚明,这个所谓的狗屁协定,坚持不了几个月。 …… 公孙瓒和袁绍终究是要继续干仗的,尤其是在他们如今的地盘,越发胶隔纠缠之后。 公孙瓒只不过是等着消散掉,这次大败的负面影响,重新聚拢军心和士气。 并且在退回河间国之后,想办法筹措更多的粮草,并且利用好自己新得来的这个河间国相的名头。 最好是能够想办法拉拢一下曹昂,哪怕他不倒过来,也得保持一个中立的态度。 要做的事情很多,所以公孙瓒才率先答应停战。 至于袁绍的话。 他则是抱着暂且麻痹公孙瓒,使其退兵,而后等待自己的强援曹孟德率兵北上。 如此各方合力之下,一举而干翻公孙瓒,彻底定下胜负! 只能说各有各的小心思。 但日后一场大战是免不了的。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五十四章 有的人就是想找死,拦都拦不住 第257章 有的人就是想找死,拦都拦不住【8000字求订阅求月票】 协议是协议。 但实际却又有所不同。 尽管在韩馥主持下,所签订的互不侵犯条约上,明确规定了各方势力,必须尽快返回各自的驻地。 但实际情况,却是在场无一方先行撤离,皆不约而同的留下来观望。 倒不是说这种观望能捡着什么便宜,而是对手不走,咱也不敢走啊,万一走的早,错过了什么机会呢? 所以接下来的数日时间内。 哪怕留在南宫县周边啥事儿没有,公孙瓒和袁绍也依旧不动如山。 不过以上情况。 在协议签订后的第六天清晨,得到了彻底的改变。 公孙瓒先行撤离了! 并非他熬不住,而是在第五天的夜里,曹操麾下大将,如今任东平国相的夏侯渊,带着万余兵马与曹昂会合。 这一支生力军的加入。 使得曹昂麾下所掌握的兵马,超过了两万五千人,这样再加上袁绍和韩馥两支兵马的话,实力就有些夸张了。 因此,担心曹昂趁机撕毁停战协定,借着夏侯渊到来,而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的公孙瓒。 在得到消息的次日清晨。 便果断溜之大吉。 好汉不吃眼前亏,人家的援兵都来了,还继续在这杵着,那不纯纯的没事找事吗? 至于先前他派去担任兖州刺史,用来阻碍曹操率兵北上的大将单经,那是真就没办法理会了。 若是他还活着的话,就先让他再曹军手底下呆着,待日后卷土重来之际,再行考虑解救。 此之谓。 权且忍让,暂避锋芒。 …… 此刻在曹军营帐中。 曹昂单独接见了前后奔袭数百里,方才赶到此地的夏侯渊。 “叔父,一路风雨兼程,星夜赶至此地,实在是辛苦您了!” 一边说着。 曹昂一边替夏侯渊煮来茶汤。 而夏侯渊在双手接过,并将茶碗放在桌面上后,紧接着便对曹昂拱了拱手,言语中满是豪爽的笑道。 “长途跋涉,翻山越岭,这对军伍之人而言,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了,也实在谈不上有什么辛苦可言。” “况且在前几日,我便得知你已率兵,大破公孙瓒两万精锐骑兵,杀的那位威名赫赫的白马将军望风而逃。” “有这样的大好消息,那我真是每每想到,都觉得气力无穷,自然是谈不上有丝毫疲累了!” 夏侯渊不仅会打仗,还会说话。 这三言两语实在是中听,落在耳朵里,可谓是令人好感度大增。 而曹昂在听闻此言后,嘴角也是不由自主的微微勾起。 但依旧谦逊地拱手言道。 “叔父言重了,公孙伯圭此番之所以败于我手,无非是大意轻敌罢了。” 曹昂越是谦逊。 夏侯渊就越要对其进行夸赞。 面对曹昂的解释,夏侯渊在轻轻的摆了摆手后,便啧啧赞叹道。 “子修,休得过谦!” “这公孙伯圭乃是天下名将,他麾下的兵卒同样猛不可当,就算再怎么大意轻敌,也绝非寻常人能够抵挡。” “你如今以少胜多,还抵着骑兵的威势战而胜之,有如此行军作战之能,足可称得上是世间名将。” “叔父敢断言,不出数月功夫,你的名头就要传遍江河南北了!” …… 在夏侯渊如此盛赞之下。 双方的言谈氛围,瞬间就变得热络了起来,叔侄之间可谓亲近! 许久未见的陌生感,也在如此氛围下,被涤荡的烟消云散。 当然。 略作一番客套后。 曹昂很快便将话题转到了正轨上。 “叔父既然率兵出现在此地,那想来沿途对您加以阻挠的单经,及其所率领的数千兵马,已被叔父击溃了?” 听到曹昂问起此事。 夏侯渊面带笑意的连连点头。 接着将个中细节娓娓道来。 “当初在收到伱派人送去的信件后,府君便即刻命我率兵北上,只是行至中途时,却又收到你的第二封信件,方知有单经之事。” “考虑到一旦让这他们,占据了必经之路上的某一座城池,那再想速战速决将其拿下,恐怕就非易事了。” “因此我当时便决定分兵行动,我亲率两千余骑兵飞速转进,抢在单经进驻济北国茌平县之前,便将其截住。” “以单经那本就残缺不全的余部,又如何敌得过我的大军,在一番纠缠厮杀之后,连带其本人亦被我生擒。” 夏侯渊就是夏侯渊。 打闪电战是不带虚的。 察觉到有快速突击的必要,就会毫不犹豫的采用如此战术。 也正是因为行事果断。 才能赶在战局演变成攻守战之前,就把敌军尽数拿下。 …… 正当曹昂思索之际。 突然又听见,已经汇报完军情的夏侯渊,再度开口说起了一事。 “子修,原本你在第二封信上说了,让我在击破单经之后,便即刻回转,不必前来支援。” “只是我在临出发之前,府君曾让我带一句话给你,外加上在攻打单经时,我还意外抓到了几人,想来是与你有所熟识的。” “因此多方考虑之下,我索性选择继续北上来与你汇合,此番擅自做主,还望子修莫要责怪。” 责怪肯定是不会有的。 毕竟夏侯渊的到来,只会有好处,而不会有坏处。 不过意料之外的因素,也确实让曹昂在看见夏侯渊的第一眼时,心中是有诸多疑惑和惊讶的。 如今夏侯渊主动说起这件事,也算是稍稍解答了一下曹昂心中的疑惑。 在弄清楚了前因后果后。 曹昂并未往心里去。 只是转而问道:“不知父亲他有什么话,是需要叔父您亲自跑一趟的?” …… 夏侯渊并未立即作答。 而是望向曹昂身后的地图,接着对其略微拱手后,便起身来到地图旁。 “子修且看!” 夏侯渊先是用手指了指,位于荆州南阳郡东北部的鲁阳县。 随后又一路向东北方向划动。 指尖最终停在了位于豫州颖川郡西部,处于境内中段位置的郏县。 将这两块地方串联起来后。 夏侯渊随之向曹昂解释道:“根据我军安插在颍川郡,和南阳郡境内的,诸多内线探子回报。” “原本驻扎在鲁阳县的袁术,出现了调兵异动,但这一次并非向南攻略,而是分批增兵进入了颖川郡,前后调动兵马,总计超过万余!” “结合我军此前收集到的,关于袁术的诸多消息来看,他此番异动,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反常态。” “如此反常之举,府君不敢轻视之,因此令我转述于你听。” 原本还悠哉悠哉,静静聆听的曹昂,在夏侯渊全部叙述完毕后,已经变得正襟危坐了起来。 面上也多了几分凝重。 …… 跟着站起身来到地图旁。 曹昂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则学的夏侯渊方才的动作,在地图上左右划动了一番。 略作沉思之后。 方才神情肃然,声音沉着的说道:“诚如叔父所言,此举的确有违常态,进入颍川郡地界,这和袁术一直以来的战略意图并不相符。” “此人之所以一直待在南阳郡鲁阳县不走,为的就是想要将整个南阳郡收入囊中,进而鲸吞整个荆州。” “也就是说,继续南下,不断的往荆州其余各郡增兵,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而非往东北方向走。” “所以他此举必是另有图谋!” 见曹昂得出了与自己一致的结论,夏侯渊更是连连点头。 只不过他并未开口接话。 而是等着曹昂继续说下去。 …… 略微眯起眼睛。 再度深思一阵后。 曹昂用手掌,轻轻的盖在了颖川郡的位置上,而后声音平淡的分析道。 “不往南下,反到北上,那思来想去之下,只有两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其一就是袁术,已经放弃了夺取南阳郡和荆州,更改了自己的战略目标,转为吞下颖川郡,从而顺势夺得整个豫州,成为据有一州之地的雄主。”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毕竟袁术在南阳郡一带,已经耗了很长时间了,当初董卓祸乱洛阳,他从都城逃出来的时候,就在南阳郡混着。 而后在参与了讨董联盟,并且联盟解散后,袁术又回到了南阳郡,这一年多的时间,都在南阳郡深耕。 可偏偏收效甚微。 南阳郡本地宗族势力的抵抗力度,可谓是顽强至极,庞、黄、蒯、蔡四大家族,那可真不是盖的。 再加上南阳郡背后,有身为荆州刺史的刘表在暗暗支持着,袁术相当于是在和整个荆州做对抗。 因此迟迟没有推进。 而眼见的如今天下局势,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诸如曹操,袁绍,公孙瓒等人,都各自占据了一块地盘。 那么袁术在心急之下。 暂且放弃对南阳郡的攻略,转而先夺取豫州,先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基业,这想来也是合情合理之事。 只是夏侯渊却有不同的看法。 …… “子修此言自是有几分道理,只是我却觉得不太可能。” 做了一个表态之后。 夏侯渊在豫州的地界上画了一个大圈,接着着重点了点豫州的核心地带,也就是占地面积最广,且人口最多的汝南郡。 “世所皆知,汝南郡乃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郡,与南阳郡可谓伯仲之间,同时也是整个豫州的重中之重,得汝南郡便意味着得大半个豫州。” “即便经历了蚁贼之乱后,汝南郡的人口和耕作有所折减,但袁家本身就是汝南郡最强大的家族,阻碍较小。” “倘若我是袁公路,我的目的是占据整个豫州,那完全可以直接出兵汝南郡,没必要先派兵进入颖川郡,这岂不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吗?” 夏侯渊作为曹魏势力下的知名将领,他的水平肯定是不容置疑的。 故而此言说的是有理有据。 乍然听闻之下。 曹昂也是欣然点头。 “既然并非为了夺取豫州,那么另一种可能性,无疑就要大上许多了。” “袁术北上进入颖川郡的地界,并且分批向颖川郡境内增兵屯兵,多半是以颖川郡作为跳板,图谋的乃是位于颖川郡以北的某个势力。” …… 此言一出。 夏侯渊不由的心头一跳。 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浮上心头。 抬眼看了看地图上,处于颖川郡以北的诸多势力,而后忍不住皱起眉头。 “颖川郡以北,有位于东北侧的兖州,以及正北方向的司隶地区,还有再往北走的冀州一带,要说越过司隶后的并州,应该也能算得上。” “子修你指的该不会是……” 曹昂重重的点了点头。 接着在兖州的陈留郡、东郡和济阴郡等地,做了一番标记。 “不错,如果侄儿所料不差的话,袁公路的目标正是我们,而且多半就在这三个郡之中!” 夏侯渊的眼皮当即猛的跳了几下。 面色也不禁难看了起来。 毕竟袁术作为一方实力雄厚的存在,兵多将广,钱粮充沛。 不管是谁与其对敌,都难免会承受巨大的压力,如果袁术的目标真是兖州的话,那曹家上下恐怕要全力应对了。 不过本着谨慎起见。 夏侯渊还是追问道。 “子修,何以见得?” …… 曹昂伸手将地图上,处于颖川郡以北的几块地方,一一给点了出来。 “自董贼祸乱之后,整个河洛地区,就已经陷入了举目破败之中,人口和田地可谓损毁殆尽。” “而并州也一样,本身就是穷苦之地,再加上屡遭北方异族,和各种乱贼的袭扰,亦是荒凉不堪。” “袁术根本不可能舍近而求远,放着近在咫尺的豫州不要,反而去图谋这两块已然干枯的地方。” 这两块地方基本是第一时间排除。 河洛地区已经被打烂了,在董卓焚烧洛阳,远遁长安之后。 讨董联军各方势力,除了本身就在河内郡的河内太守王匡之外,其余竟无一人看上了这块地方,这就足以证明很多东西了。 至于并州,好不到哪去。 从南到北全都是贼。 北边有黑山贼,有异族,南边还有白波军,有分流出去的小黑山贼。 除了以太原为核心的地方,勉强容纳个小势力之外,别的真没了。 去掉两个选项后。 曹昂又把冀州给排除了。 “至于冀州的话,现在已经够乱了,况且袁术的实力放在冀州,那还真不算什么,袁绍和公孙瓒都不是等闲之辈,袁术又岂能占得了便宜?” “况且即便他的目的是冀州,那从南阳郡一路北上,中间相隔的路程也太远了。” “更稳妥的办法,应该是从中间打下一块地盘来,而后再图谋冀州。” 言及此处。 曹昂深吸了一口气。 旋即反身看向营帐外面。 接着以颇为沉稳的语调,无比冷静的一字一顿道:“综上而言,袁公路多半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至于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想来是见我们与袁绍走的太近了,心中不忿之下,想给我们一个教训!” …… 话已至此。 夏侯渊心中又岂能再存侥幸? 因此原本略带几分难看的面色,如今反倒瞬息之间恢复了原样,重新归于平静和镇定之中。 毕竟既然敌人是冲着自己这方来的,那再想东想西的也没用。 当务之急,应当是作出积极的应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作为军中战将,又岂有畏战之理。 袁术以为曹家是个软柿子,想要伸手过来捏一捏,那他可就挑错对手了! 曹家如今硬的很! 无论是谁,胆敢把手伸到曹家的地盘上,伸进作为基本盘的兖州地界中。 那他就应该有手被剁掉的觉悟! 想到这里。 夏侯渊当即快步来到曹昂跟前,接着对曹昂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而后沉声言道。 “子修,在我临来之前,府君曾经有过吩咐,让我与你合兵一处后,在大事上皆听从你的调度。” “只是眼下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那无论袁公路的目的是不是染指兖州,此事都不容小觑。” “我恐怕得尽快赶回州府一趟,一来将你作出的判断上报给府君,二来若是袁术真打过来了,那恐怕少不了我,以及我所率领的万余人马。” 夏侯渊如此说。 自然是想要获得曹昂的许可。 毕竟军令如山,曹操说了让他听曹昂的,那他就得听。 除非曹昂让他回家,否则夏侯渊都不得以任何理由擅自离开。 …… 而在听见夏侯渊的请求后。 曹昂先是点了点头。 接着不但没有表现的太过沉重,反倒露出几分轻松的笑意。 “此事本是情理之中!” “原本我从韩馥那儿,为子和争来了一个清河国相的职位,先前在看见叔父的时候,还想着让您帮衬一番,多少先把清河国握在手里再说。” “只是谋划赶不上变化,清河国随时都能接管,而兖州本土还是更重要一些,所以叔父的请求我答应了。” 说到这里。 曹昂稍微顿了顿。 接着又以颇为慷慨激昂的语气,充满豪情壮志的挥手道。 “叔父也不必过于忧虑,袁公路实力强悍,我们也丝毫不差!” “咱们如今雄踞一州之地,人口、粮食,兵丁,无一不是蒸蒸日上。” “四世三公又能如何,他又有几万人?我观其也不过尔尔!” 或许是得到了曹昂的首肯。 又或者是被其言语中的豪情壮志所感染,夏侯渊也不由得激昂了起来。 面上的紧张神色,肉眼可见的松懈了几分,心头也稍稍放宽了些许。 是啊! 四世三公又能如何,莫说袁术袁公路了,即便袁绍袁本初,不也一样在冀州这片土地上,没占到任何便宜吗? 只要自己能回师兖州,那与州府中的兵马合作一处,少说也有大几万人。 与袁术一战,可谓丝毫不怵! 他敢来,我就敢打! 心下既松。 夏侯渊回想起曹昂刚才说的清河国之言,也难得露出了几分笑意,对曹昂比出了一个赞赏的手势。 “子修文韬武略,德才兼备,有你各方奔走谋划,咱们便是想不壮大,那恐怕都有些难了!” “清河国之事,待我回去之后,会对府君言说的。” “等到解决了袁术带来的威胁,彼时定派人协助子和,将其牢牢掌握!” …… 针对此事达成共识后。 叔侄二人又聊了几句。 正当夏侯渊准备告辞,先行下去休息一番时,曹昂却突然想起一件事。 “叔父,您先前说在攻破单经部时,抓到了几个我的熟人,不知您指的是何许人也?” 听曹昂提起这事。 夏侯渊才恍然惊醒,大手在额头上猛的拍了拍,随后才颇有歉意的说道。 “瞧我这记性,只顾着与你说袁术之事,险些将这事给忘记了!” “此番攻破单经所率领的数千人之后,除了活捉单经本人之外,另有三人分别名刘备,关羽,张飞,一应被我军所擒获,如今正关押在军中。” “当初在荥阳县,伐董联军会师之时,我曾经见过这三人,记得你与他们相谈甚欢,因此也就多留心了一下。” 曹昂:“……” 嗯?!! 夏侯渊话音刚落,曹昂便是一懵。 好家伙! 妙才叔父厉害呀,居然直接把刘关张三兄弟,给一网捞尽了。 果真不愧是虎步关右的悍将。 至此,曹昂也算明白。 为什么当初见了刘备一面后,接下来几日,都没见过三兄弟的踪影。 原来是被公孙瓒派去,跟着单经一块,到兖州地界瞎搅和去了。 也算这哥几个运气不好,待在公孙瓒手底下,一直没捞着什么功绩。 好不容易出一次重要外勤,结果是被当了炮灰,甚至还直接成了俘虏。 得亏是落在自己手里,倘若换作他人,那估计少说得脱层皮。 当然。 刘备的嘴炮功夫,曹昂还是认可的,即便落在别人手里,多半也是会凭借口舌之威,转危为安。 …… “叔父所言非虚,此三人的确是我的旧相识,且不瞒您说,就在前些日子,我都还与他们三人言谈过一番。” “而且此次我之所以能提前知晓公孙瓒,从后方调来了大量兵马,也都是出于刘备刘玄德私下相告之功。” 听曹昂这么说。 原本还没往心里去的夏侯渊。 顿时就肃然起敬。 绕了大半个圈子,原来竟是自己人,还好自己记性不错,没把着兄弟三人怎么着。 否则又岂能过意的去! “没想到竟然是三位义士,那待会儿我便去将他们放出来。” 对此,曹昂则是摇了摇头。 面上颇有几分期待的笑道:“待会儿我亲自走一趟,就不劳烦叔父您了,正好也有些事儿要交代他们。” 有事情要交代,这是其次。 主要还是想亲眼看一看,那传闻中武功赫赫的刘关张三个人,被绑起来关在军营里时,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一点小小的恶趣味! 不过说起武功赫赫,曹昂心头的疑惑就泛了上来,忍不住追问夏侯渊道。 “叔父,据我所知,那刘备刘玄德的两位义兄弟,关羽、张飞皆是人中豪杰,不知是如何将他们擒获的?” …… 夏侯渊稍稍回忆了一番。 接着将前因后果缓缓道来。 “正如子修你所说的一般,那红脸长须,和黑面精壮的大汉,都是孔武有力,武艺非凡之辈。” “若是他们一心逃走的话,那的确很难生擒活捉。” “只是敌军主将单经被当先抓住,而刘备刘玄德,则是为救单经陷于重围,他那二位义弟本可以走,但为了救他这个兄长,也不得不再度杀回来。” “人力有时穷,关张二人就是再能打,又岂能抵得过千军万马,并且我见他们与我军争斗时未下死手,因此失手被擒,也是早晚之事。” 非常符合自己心中的猜想。 这令曹昂不由的点了点头。 果然不愧是刘备刘玄德,虽然不清楚他搭救单经,是心中的仁义作怪。 还是说想要救得这员大将,从而在公孙瓒手底下,混一份硕大的功劳。 但总之他就是回头了。 而关张二人也确实不负兄弟情谊,哪怕明知十有八九要落入重围,也义无反顾的冲进人群,搭救刘备。 其中有一点,引起了曹昂的注意。 那就是夏侯渊所说的,关羽和张飞在与曹军搏杀时,并未下死手。 这想来多半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 不错! 人呐,果然是一种奇妙的存在! …… 问明白了刘关张三兄弟被关押的地点后,夏侯渊随即也向曹昂告辞离去。 望着妙才叔父远去的背影。 曹昂仰头看了看天空。 接着嘴角微微勾起,浮现出一抹寒意满满的冷笑。 目光中更是流露出冷厉的杀意,若有人在此时与曹昂对视的话,恐怕会不由自主的打个哆嗦。 “袁术袁公路,你这是找死啊!” 曹昂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袁术的北上,并非临时起意,之所以选在这个时间点,就是因为北边有人响应他。 而响应者正是之前黄巾军渠帅张饶,所提到过的眭固等三人,也就是从黑山贼之中分流出来的小黑山贼。 正是因为串联了眭固等人。 助长了袁术的信心。 因此他才敢做这种事情。 如果这么一想的话,那恐怕白绕、于毒和眭固的三人小团体,也会在近来对自己麾下的地盘发动进攻。 看来是时候做些准备了。 哼! 思及此处。 曹昂不由的冷笑一声。 既来之,休走之。 如此等土鸡瓦狗之辈,来一个我杀一个,东郡就是尔等埋骨之所! …… 脑海中思绪纷飞的一阵后。 曹昂也懒得再去想。 当即起身出了营帐,向夏侯渊之前所说的,关押刘关张三人之处而去。 这波刘备三人落入他手中。 其实也算是正正好好。 恰巧要他们还有点用处,也算是因缘际会了!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五十五章 刘备:曹将军,他真的,我哭死! 第258章 刘备:曹将军,他真的,我哭死!【8000字求订阅月票】 位于军营偏僻处的一座营帐中。 刘备兄弟三人皆被五花大绑,整整齐齐的关押在此地。 而在营帐外,还有十几名士兵分列左右,将此处看了个严严实实。 若想趁人不备逃出去,那恐怕得是真有登天的本事才行。 此刻营帐外面。 曹昂挥手止住了左右士兵们,行礼招呼的举动,而后悄然来到营帐前。 甫一靠近。 便听见帐中传来了张飞那辨识度极高的声音,虽然已经压制了音量,但落在耳朵里,依旧清晰可闻。 “大哥,您说曹将军何时,才能来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这手脚都绑缚着,当真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而在张飞的声音落下后。 很快便听见刘备那低沉浑厚,带着几分冷静的回答。 “三弟,莫要焦躁!” “你我虽说和曹将军相识,但毕竟这只是我们的一面之词,军中将领不见得就会全信,难免顾虑而迟疑。” “因此层层通报上去,多少是要花费些时日的,且安心等待着。” 刘备的安抚肯定是有些用处的。 只是张飞却依旧嘟囔道。 “我皮糙肉厚的,便是一连绑上个时天半月的,也丝毫不打紧。” “俺这是担心大哥你啊!” 或许是察觉出了张飞言语中,那毫无保留的关切之心。 刘备不由轻声笑了笑。 “翼德,小觑你大哥我了!” “伱和云长武功盖世,力能扛鼎,我这个做兄长的稍稍差些,但也不至于日都扛不下来?” 不过说到这里。 刘备突然发出一声长叹。 “唉!” 似乎是被方才的对话,引动了自己心中的情绪,令他想起些什么。 …… “大哥,何故作此长叹?” 随着张飞的一声询问下。 刘备对左右各看了一眼,接着一边摇头,一边满是无奈的说道。 “云长,翼德,彼时在战场上,你二人却是不该回过头来救我的。” “我已深陷重围之中,反观你们却能轻易逃出去,如今反倒咱们兄弟三人一并失陷,这又是何苦来哉?” 随着刘备话音落下。 站在门口的曹昂,很快就听见了另外一人的话语声,也就是一直都静静聆听,未曾开口的关羽关云长。 “兄长此言差矣!” “当初我们兄弟三人在桃园盟誓,生死相随,约定不离不弃。” “如今莫说于曹军之中不会有性命之危,便是刀斧加身,人头落地,弟也绝不做贪生而忘义之事!” 关羽义正言辞,情真意切。 毫不迟疑的,便将刘备先前的感慨给封堵了回去。 而张飞更是在一旁朗声应和道:“二哥所言,便是我心中所想,无论生死,俺老张绝不会弃大哥而去!” 关张二人如此言语。 着实令刘备心中感慨万千。 是啊,若非他们兄弟三人有着一样的秉性,彼此皆讲兄弟之义,那怎么可能走到一起来呢? 先前所言,实有几分多余了。 …… 事到此处。 曹昂觉得时机也差不多了。 当即准备入内,与刘备三人相见。 只是还未等他提起步子,便听见帐内,又传来了关羽的声音。 “大哥,此番我等为曹军所擒,想必公孙将军那儿也已知悉。” “只是今日清晨,我隐约听见帐外有士兵交谈,说是公孙军已经从南宫县退走了,似乎要一路退回幽州边界。” “明知我兄弟三人在此,公孙将军却无力搭救,甚至可以说是无心搭救,如此令人寒心之辈,咱们便是从这里离了去,也是不想再为他卖命啊!” 关羽的话可谓怨念满满。 对公孙瓒如此无情无义的举动,当真是充满了失望。 尽管他们落在曹昂手里,不会有性命之危,甚至可以完好无损的恢复自由之身,但这不是公孙瓒不施救的理由。 甚至就连大将单经,如今公孙瓒也没有心思理会,这样的领导,谁又愿意跟着他干呢? 正是这样的言语。 使得曹昂的脚步又放了下来。 他想听听看,刘备会怎么回答。 这关乎到自己接下来给他的安排,以及后续施行的计划。 …… 营帐中在沉默了片刻后。 方才听见刘备稍显无奈的应答声。 “二弟,想必伯圭他也是有所苦衷啊,毕竟如今在南宫县这片战场上,曹军和袁军已经占据了绝对的胜势。” “况且如今曹军又有援兵到来,伯圭他不连夜撤退又能如何呢,即便想要搭救我们,也得是徐图缓进了。” 刘备看似是在为公孙瓒做辩解。 但他心中又何尝没有怨气呢? 只不过刘玄德这家伙,看人向来不会看死,即便他已多有不满,在言语上也会保留几分余地。 除非是彻底失望,或者心中怒极。 而眼下公孙瓒还没到这个地步。 只不过在稍作回应后。 还未等关羽继续开口,一旁的张飞,就已抢着劝说了起来。 “大哥,我觉得二哥说的对,公孙将军是否心性薄凉,此事姑且不论。” “但其压根就没把咱们兄弟三人当回事儿,此事却是确之凿凿!” 又是长久的沉默。 想必刘备在听到自己兄弟的这番言语后,也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 “大哥,我等在公孙将军帐下,久未建寸功,好不容易等来一次调用,却不知其中竟有如此图谋。” “兴师动众的随军南下,却只是做引诱敌军的饵料,以数千人抵挡曹军万余人,明知我等必定失陷,却依旧将我们兄弟三人推入火坑。” “如此,甚至还不如待在军营中吃冷灶呢,平白却和曹将军结了怨。” “咱们又找谁说理去?” 以上这些劝说之言。 依旧是出自张飞之口。 姑且不论帐中刘备等人的反应作何,反正在外面静静聆听的曹昂,却不由在心中为张飞鼓起了掌。 这张黑子,也是有点东西的! 表面上莽撞粗犷,大大咧咧,实际上心里也是有几分计较的。 最起码这番言语说出来,就是逻辑通畅,条理清晰。 而在张飞劝说过后。 关羽更是在一旁添柴加火。 “大哥,公孙将军既然弃我们而去,我等又何必再追着赶着跑去幽州,重新归于他麾下呢?” “不如趁着此番被擒,咱们兄弟三人顺势脱离公孙军,以无束缚之身,建立属于咱们自己的一片基业。” “招兵买马,耕田屯粮,得一安身立命之所,这不比寄人篱下,处处受制于他人,要来的畅快许多吗?” …… 关张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在边上疯狂的煽动着。 势头无比迅猛的,将刘备心中的防线给彻底摧毁。 尽管他心中本就没什么防线。 时至此刻。 刘备已然心动了! 正如两位弟弟所说,公孙瓒对他们并不好,谈不上有半点重视。 待在军中的时候,只配坐坐冷板凳,只负责练兵和处理公文。 好不容易有任务,结果却是让他们去当炮灰,看着他们往火坑里跳。 待了这些个年头了。 官职一动不动,原地踏步。 功绩也是半点没有,手头上所拥有的实力,丝毫没有增加。 至于名声,更是无从谈起,若非当初在荥阳县时,曹昂扶了他一把,让他在各路诸侯面前稍稍露了点脸面,恐怕现在还是个小卒子。 就这样,还是同学呢! 如果不是同学,那自己能混成什么鬼样子,真是想都不敢想。 而且除了以上诸多原因之外。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刘备与公孙瓒的理念不合。 他早就对公孙瓒的很多做法看不过眼了,只是以往说不上话,因此一直憋在心里。 倘若能脱离了公孙军独自发展,此事自然是怎么想怎么舒服。 不过想的虽然很圆满。 但有一点却不得不考虑到。 那就是如何独立? …… “唉!” 刘备再度发出了一声长叹。 接着对关羽和张飞说道:“二位贤弟所言,愚兄又岂能不明了?” “建立基业,匡扶汉室,还天下太平,这的确是我心中所愿。” “可是离了公孙军之后,我等一无兵马,二无粮草,身上更是没个便利的一官半职。” “天下虽大,咱们兄弟三人,又能去何处寻一安身立命之所呢?” 这是刘备心中最大的顾虑。 是他过往即便和公孙瓒理念不合,也一直没有脱离公孙瓒的根本原因。 没钱没粮,没地盘还没兵。 说单干就能单干?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而在刘备这么一番言语过后。 关羽和张飞也纷纷沉默了下来。 他们是能打,可能打也变不出来钱啊,武力强悍,也不可能强行抢别人的地盘为己有。 那样和山贼有什么区别? 只有名正言顺,靠正道得来的地盘,才能够安稳且长久。 要么就得有强悍的武力,来守护这份强行夺来的地盘。 而后者,显然刘备三人不具备。 …… 而就在三兄弟犯难的同时。 正在帐外聆听的曹昂。 面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之所以亲自来找刘备三人,有一层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要借助这兄弟三人的手,为往后之事做些埋伏。 而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先让刘备等人,有坚定脱离公孙瓒的念头。 眼下这情形。 毫无疑问,先决条件已经达成了。 都不需要曹昂开口劝说,关羽和张飞就已经替他办到了此事。 当然,这其中还有刘备自己脑海里的念头在发力,多方共同协作下,方才达成了这番效果。 不管怎么说。 这绝对是最有利于曹昂的局面。 毕竟他主动给刘备等人安排去处,怎么说都会引来他人的怀疑。 可要是刘备三兄弟求到自己面上来,而曹昂则“勉为其难”的答应。 这不仅不会产生怀疑,甚至刘关张三人还得对他感激涕零! 这是何等两全其美之事。 单纯追寻猎物的猎人,又怎能比得过让猎物主动送上门来的老猎手呢? 思及此处。 曹昂觉得时机已至。 当即悄然往后退了几步,稍稍远离营帐后,才加重步伐而来。 “参见将军!” “嗯!里面可是关押有名为刘备的兄弟三人?” “回禀将军,其中正是!” …… 装模作样地演了一番后。 曹昂掀开帘子,迈步而入。 当先便见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兄弟三人,目光一同汇聚在自己身上。 “玄德兄,在下来迟了!” 随着曹昂的一声招呼,刘备赶忙挣扎着站了起来,艰难地摆动了一下身躯后,略显尴尬的说道。 “曹将军,实在是惭愧啊!” 曹昂明白刘备的意思。 之所以惭愧。 是因为毕竟不管怎么说,刘关张三人出现在单经的军队中,而且与曹军为敌,这都是不可否认的一件事。 哪怕曹昂和刘备关系再好。 这种事情也必须解释一下。 否则谁知曹昂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面对刘备的致歉。 曹昂只是洒然一笑,伸手将同样挣扎,扭动着的关羽和张飞扶起后。 便轻飘飘的回了一句。 “玄德不必多言,我心中有数,两军交战,各为其主,各司其职,此乃应有之义,却是不影响私交。” 一边说着。 曹昂一边抽出腰间佩戴的宝剑。 刷刷刷的几下,便将刘备兄弟三人身上的绳索,给尽数砍断。 而在刘备等人活动手脚,疏动筋骨的时候,曹昂则是轻声笑道。 “此番也算几位运气好,领军之人恰巧是我叔父夏侯妙才,他当初在荥阳会盟时曾经见过你们,故而多留了一个心眼,将此事说与我听。” “否则的话,几位可能要在营帐中待上个十天半月,吃上些许苦头了。” 面对曹昂略有调侃性质的言笑。 刘备面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略带几分苦笑的摇了摇头。 而后向曹昂拱手言道:“此次乃是两军对垒,我等既然被生擒活捉,那吃些苦头也是应当的。” “倒不如说,我等认得将军,免去了这皮肉之苦,着实有几分运气!” …… 刘备这番坦诚的话语。 既有奉承的意味在其中。 也包含他对曹昂发自内心的感激。 得亏是落在曹昂的手里,否则换了旁人,他们哥仨能不能全须全尾的活下来,那还真是两说之事! 什么两军交战,各为其主,不影响私交,这种话都只是听听而已罢了。 像曹昂这种当真这么做了的,刘备又岂能不心怀感激呢? 对于刘玄德此刻心中念想。 曹昂自然是毫不知情的。 他只是命人送来桌案和茶水后,便邀请兄弟三人一道坐下。 “玄德,你们兄弟三人混杂在单经军中,也算是遭了无妄之灾。” “如今既然明白是误会一场,那我自然也不至于为难你们,待会儿用过便饭之后,我便差人送你们北上。” “公孙伯圭是今日清晨,才大军开拨,离开南宫县的。” “你们若是动作快些,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追上公孙军大部队。” 曹昂一边煮的茶汤。 一边故意如此说道。 而在听了这番言语后,刘关张兄弟三人,却是一时无言。 彼此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如何作答,刘备脸上甚至露出了几分尴尬的神色,着实有几分犹豫难决。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 刘备方才咬着牙齿,硬下心来,强行逼迫着自己吐露出了心声。 “不瞒子修,我们兄弟三人,并不打算再回公孙军了。” …… “嗯?” “玄德何出此言?” 曹昂故作疑惑。 脸上摆出一丝质询的意味。 而在吐露出了心声后,刘备也索性不再犹豫,干脆心肠硬到底。 藏在袍袖底下的双手,于悄然间捏紧了拳头,同时郑重其事的说道。 “待在公孙军中,我兄弟三人皆不受重用,且此番更是受人愚弄,险些与子修你拔剑相向,反目成仇。” “如此碌碌无为的日子,绝非备平生所愿,能够一展胸中抱负,闯荡一番事业,方才为大丈夫所为!” 料想当中的反应并未到来。 曹昂只是轻轻点头,以表示明了。 “非我在背后议论他人,只是公孙伯圭如此做法,的确有违公义,玄德选择弃他而去,也是合情合理。” “只是不随公孙军一道返回幽州的话,诸位接下来又有何打算呢?” 就是这个问题。 把刘备给问的噎住了。 语塞了半晌后。 刘备才干咳一声,声音有些艰涩地回道:“不论是去往何处,哪怕是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也并无不可!” …… 曹昂面上显露出些许笑容。 而且笑得非常怪异。 这让刘备直感觉臊的慌。 大家都是人精,还能不明白其中意识不成,曹将军这个笑容,摆明了就是告诉自己。 “你小子还在这装,说的这么好听,无非就是没钱没兵,也不知道去哪,只能流浪了呗!” 尽管曹昂没这么说。 但刘备已经脑补出来了。 而在刘备胡思乱想的同时。 曹昂一手搁在桌案上,指尖轻轻的敲打着案面,发出一阵颇有规律的“笃笃”声,仿佛就敲在几人心头。 如此过了好一阵子。 就在刘备已经等到有些煎熬,觉得曹昂可能不会帮助自己时。 曹昂总算开口了。 …… “犹记得之前在各方谈判的营帐外,玄德兄曾经以公孙军秘闻告我,正是有你之功劳,方才使得我能够提前知晓公孙军的谋划,避免了一场劫难。” “当时我也曾经说过,假使有一日,你不想在公孙军待下去了,可来找我,我为你谋划一条出路。” “今日玄德既然对我开了这个口,那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说到这里。 曹昂随手从怀中,摸索出了一份简易的地图,摊开在兄弟三人面前。 而后用手指着位于青州平原郡,中西部的平原县位置。 “我原本想的是借一支兵马给你们,只是兵马在手,却无根基,终究也难有什么作为。” “况且借调兵马是要还的,能征善战之师,终究还是自己的最好。” “因此思来想去之下,我决定替玄德兄谋划一番,举荐你为此地的县令,也算让你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不知君意下如何?” …… “子修,你的意思是说,表举我为平原县令?!!” “这……这手笔实在太重了,备如何承受得起啊!” 刘备不是没干过县令。 只不过之前任职县令的高唐县,和平原县相比是一座中小县,且后来这座县城还被盗贼给攻破了。 正是因为丢了县城。 刘备才会跑去和公孙瓒混的。 如今曹昂居然愿意上表,举荐他为平原县令,而平原县作为平原郡的郡治,是当之无愧的大县。 尽管青州已经被黄巾贼给肆虐的残破不堪,但瘦死骆驼比马大,一座大县,哪怕再残破,根基也摆在这儿。 只要他用心沉淀个几年。 开垦良田,安稳生产,招兵买马,凭借这座大县一举翻身,并且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份实力,这是很容易的事情。 这如何不令刘备感到激动万分? 只是面对刘备的情绪激昂。 曹昂却只是轻笑着摆了摆手。 浑然不在意的说道:“我与北海国相孔文举有些私交,他作为青州治下的官员,上表为你博得一个平原县令的职位,还是花不了多少功夫的。” “不过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往后你在平原县怎么做,又如何应对各方,恐怕需要你自己费思量了。” …… “唰!” 营帐中响起一记衣物摩擦的声音。 刘备豁然站起身来。 而在他身旁,关羽和张飞也学着兄长的模样,一同站起身来。 三人一并向曹昂一拜到底,躬身而拱手作揖,礼节可谓至深。 “自当初在荥阳县相遇时,将军便对我屡屡照顾,不以我出身鄙贱而相弃,频频出手以相扶。” “如今更是愿意在备穷途末路,举目四顾而茫然之际,以平原县令这一厚礼相赠。” “大恩大德,可谓厚重如山,备生当陨首,死当结草,方可报君恩!” 刘备此言此语,属实情真意切。 曹昂三番两次对他给予无私的帮助,而且均是不求回报。 要仔细论起来的话,他们二人其实没什么密切的关系,在荥阳县之前,那更是陌路之人。 因此曹昂这番举措,反倒更令刘备感激涕零,陈词慷慨了。 而在坦然受了这样一礼后。 曹昂方才起身将刘备搀扶起来。 并云淡风轻的笑道。 “玄德既说你有大丈夫之志,那我又如何能坐视你的志向埋没呢?” …… 几人重新坐下后。 曹昂在刘备那满是激动的眼神中,用手指了指平原县以北的渤海郡。 接着对刘备谆谆叮嘱道。 “玄德,有一事你务必多加小心,平原县以北就是渤海郡,这是袁本初的地盘,你毕竟曾经在公孙瓒手底下待过一段时日。” “哪怕如今离了去,袁绍会否因此而心有顾忌,也是不得而知之事。” “因此你在任平原县令时,除了关心县中事务,还须留心北边的动静,以免出了什么差错,丢了根基!” 刘备听得很是仔细。 这关乎到他安家立业的根本。 倘若好不容易从曹昂手里得来的地盘,却被袁绍轻易得去的话。 那他真要一头撞死了。 而在曹昂话音落下后。 刘备更是拱手应诺道:“多谢将军警醒,备必定多加小心!” 听闻此言。 曹昂看了看坐在刘备左右的两尊门神,而后不由得轻笑出声。 “有云长和翼德两员虎将,只要玄德能多加防备,平原县高枕无忧矣。” 听见曹昂赞扬自己二人。 关羽还好,只是对曹昂拱了拱手,露出一个含蓄的笑容。 而张飞却已经拍起胸膛,大大咧咧的嚷嚷道。 “将军您说的是啊!” “那袁本初不来便罢,若是胆敢兴兵犯境,俺老张必叫他讨不了好!” …… 有了张飞这么一通打岔。 营帐内的氛围倒是鲜活了起来。 曹昂笑着摇了摇头,左右想着也没什么其他安排,便缓缓站起身来,接着对刘关张三人道。 “上表玄德你为平原令之事,我得先书信一封,送到北海国去。” “此非一日两日之事,所以左右若是没有其他安排的话,诸位接下来不妨在军中歇息几日。” “过后走马上任即可!” 刘备三人一路将曹昂送至营帐门口,而在曹昂临出门之际。 刘玄德更是领着二位义弟,再度向曹昂来了个躬身大礼。 “大恩不言谢,将军竭诚助我,备也绝非忘恩负义之辈。” “日后但凡将军有所吩咐,备哪怕肝脑涂地,也任凭驱使,绝无推辞!” 关羽和张飞亦是口中连呼。 “我等皆然!” …… 在离开营帐之后。 曹昂依旧能清晰的听见,身后帐中传来,张飞那满怀感慨的声音。 “曹将军真乃善人也!” “待大哥有了平原县令一职后,招兵买马,耕田作粮,皆非难事也!” 而在张飞此一言后。 更是能听见刘备同样感怀满满。 “是啊,过往咱们兄弟三人,皆如笼中之鸟,网中之鱼。” “而今日之后,便如鸟上青天,鱼入大海,再也不受羁绊了!” 随着曹昂渐行渐远。 身后的声音也逐渐淡去。 望着远处那明媚的天色,曹昂却是不由得摇了摇头。 刘备通过自己的手笔,得了这样一块地盘,有了一个好的开局。 而自己则利用刘备,设下了一道暗手,在平原郡埋下了一颗钉子,设下了一个埋伏之计。 只待日后有需要之时。 就把这颗钉子给爆出来。 绝对能给平原郡周边各方势力,一个小小的惊喜和震撼。 双方各取所需。 这怎么想都挺合理的。 ………… ?月票??推荐票? ps这几天都熬到三四点钟,实在给我绷不住了,再这么熬会猝死的,所以稍微调整了一下。 这是今天的更新。 待会儿可能还会有,但建议兄弟们等到白天再看。 第二百五十六章 敌军两路并进,已是风雨欲来 第259章 敌军两路并进,已是风雨欲来【求订阅求月票】 人间四月芳菲尽, 山寺桃花始盛开。 随着时间推移,辽阔的冀州大地,也跑步进入了炎热的夏季。 周遭的景致也开始变的格外不同。 只可惜,此刻尚在行军路上的曹昂,却是没有闲情逸致,欣赏所谓的桃花盛开了。 此时距离当初曹昂,将刘备三兄弟释放出来,已经过去了有三天之久。 早在三天前。 曹昂就已经写好了送交到祢衡手里的书信,让刘关张带着直接往北海国而去了。 只要祢衡这家伙肯给自己面子。 有他在旁边捣鼓两句,孔融是无论如何也会帮自己这个小忙的。 同时向曹昂请求,率兵返回兖州的夏侯渊,也在三天前调动兵马时,与曹昂分道扬镳。 而一路行军的曹昂,此刻也已位于南宫县以西南处的经县,再走二百多里地,就能返回邺城了。 之所以行程会如此之赶。 完全是因为从兖州传来了消息。 曹操派快马来报,说是袁术进一步调动兵马,将派入颖川郡的大军,从郏县往东移至颍阳县。 再继续往东走的话。 就要逐步和兖州的陈留郡接壤了。 时至此刻,袁术的心思已昭然若揭,几乎是摆明车马要对兖州动手。 因此夏侯渊不得不火速回军。 而在与夏侯渊分道后。 曹昂也不敢耽误,同样率兵返回魏郡邺城,相比于其他人,他更知道袁术有所动作,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不尽快抵达邺城坐镇,并将东郡和魏郡串联防御的话。 那他的家就得被人给抄了! …… 此刻在经县县衙中。 曹昂与荀攸、张辽等人汇聚一堂。 摆在曹昂面前的,则是一封从魏郡邺城,火速送来的军情急报。 这封文书乃是由审配所写,上面加盖有郡府的印信。 这是当初曹昂率兵,从魏郡离开之际,交代过审配的事情。 一旦有重大事情发生,就加上这个印记,以表明情况紧急。 而如今这封军情急报上。 只写了寥寥的几句话。 “属下探得消息,以眭固、白绕、于毒三人为首的小股黑山军,共计十余万人,从发鸠山出发,越过长子县,如今正向上党郡壶关县逼近。” “不日便将抵达魏郡和上党郡交界处,属下已将消息封锁,但恐难持久,故还望将军早归,以主持大局。” 信上所写的情报。 和曹昂提前料知道的一样。 以眭固三人为首的,从黑山军本部中分裂出来的黑山军分支,如今已经和袁术勾搭上了。 双方约定好了,同一时间段,一南一北,同时向兖州发动进攻。 只不过意料之外的是,曹昂把势力扩展到了冀州魏郡,因此眭固等三人,也就临时把战略目标放在了魏郡上。 以上曹昂都知道。 但他唯独没有料到的是。 这些贼寇居然来的这么快,袁术那边才在颍川郡范围内,眭固等人就已经快要抵达壶关县了。 要知道壶关县距离魏郡的直线路程,只有不到一百五十里。 正常军队全速行军的话,只需要五天,就可跨越这段路程。 不过好消息是。 这不是正常的军队。 以流民和匪寇的行军速度,能有正常军队的一半,那都算开了疾走了。 因此留给曹军的时间还略有充裕。 最起码能抢在小黑山军到达之前,先行抵达魏郡,并且作出布防。 …… 在传阅完这封军情急报后。 曹昂等人当即在地图前站定。 根据眼前这张绘制精巧,比例尺准确的冀州地形地势图上显示的。 从经县到邺城,两地之间哪怕是走直线,都有超过三百里以上的距离,大军正常行进需耗费十日以上。 更何况行军迁移,不可能只走直线,沿途必须经过一些城镇,用于补充各类资源的消耗。 因此耗时只会更多。 这无疑就使得大军,火速抵达邺城的战略计划,稍稍有了些难度。 不过值得庆幸的一点就是,曹军早在三日之前就已动身,否则从南宫县出发的话,那恐怕还要再多走几日。 那就真叫难受了。 正在曹昂用手指轻点着,归家路途中沿线的几座城池,脑海中思索之时。 耳畔突然传来张辽的请示声。 “将军,如今时间紧迫,末将以为不如抛弃些辎重,命令将士们全速行军,想必能提前几日抵达邺城。” 军队迁移的过程中,延误速度的因素主要有两个,一个是管理效率低下,人越多就会动作越慢。 另一个就是辎重庞大。 兵器、铠甲,粮草,甚至战马、俘虏乃至做饭的锅,在需要高速行军时,都算是一种拖累。 而张辽此意。 就是舍弃一部分以上资源。 换取极速行军。 这倒是没什么不可以的,毕竟普通资源可以再生,而曹军目前底蕴不差。 因此在略微停顿了一秒钟后。 曹昂便点头许可道:“此事我应允了,由你来负责安排即可。” “另外还有一事要知会你们,我准备率骑兵脱离中军,先行赶往邺城,只要顺利的话,最快三日便可抵达。” …… 这话说的,众人皆是一惊。 不过在反应过来后。 荀攸当先问道:“将军,您莫非是在担忧郡城中会出现变故,所以打算先走一步,回去主持大局?” 曹昂微微颔首。 不过回答的,却和荀攸所料定的,稍稍有些出入。 “不是担忧会出现变故,而是变故很可能已经发生了!” 说罢。 曹昂拿起了放在桌案上的那份军情急报,用手掠过上面的文字。 接着便向荀攸解释道:“黑山贼分支来势汹汹,率十余万大军攻打魏郡,这样的消息是决计隐藏不住的。” “这封信送到我们手里,多少也花了几日,想必此刻邺城中,已经是闹得沸沸扬扬。” “倘若我不回去镇住局面,对各方加以安抚的话,恐怕要出乱子啊!” 此言一出。 众人在恍然大悟的同时,却又不由纷纷皱起眉头。 其中大将曹仁更是向前一步,沉声向曹昂说道。 “将军,这些人真就这般不长记性,记吃不记打吗?” “末将先前就任太守时,已经动用铁血手段,镇压过一批人了,如今他们难不成还敢有所异动?” “若是如此的话,那将军不妨将此重任交给末将,我率兵即刻赶回,必定保证郡中上下温顺听话!” …… 曹仁说的是杀气腾腾。 可以料想到的是。 一旦让他回去了,那恐怕有谁敢在他面前跳脸,曹仁会二话不说噶了那人的性命,继续奉行铁血镇压。 只不过曹昂摇了摇头。 “子孝误会了,这群人现在依旧怕着呢,哪里还敢触犯我们的底线。” “我此番要即刻赶回,也不是为了镇压他们,恰恰相反,是为了安抚他们,消弥他们心中的惶恐和畏惧。” 此言一出。 曹仁兄弟和张辽等大将,面上都显露出些许疑惑之色。 除了荀攸站在一旁,眼中透露出若有所思的明悟之外,其余等人皆是心中多有不解。 “将军,何来惶恐和畏惧?” “不过是十几万流民和匪寇组成的贼兵罢了,咱们可是接连镇压过的,这件事情整个北方都有所知晓。” “我军能争善战,将军用兵如神,北境之中谁人不晓,难道就因为这个而感到惶恐和畏惧?” 不是张辽等人膨胀。 而是曹军接连暴打过数万,甚至十几万规模的青州黄巾,这黑山贼难道还能比青州黄巾,高明到哪去不成? …… 而在听了如此言语后。 曹昂并未立即回答。 而是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荀攸,见荀公达正对自己面露温和之笑。 他便明白。 这小子肯定是理解了自己的深意,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思及此处。 曹昂当即欣慰的,向张辽等人解释道:“贼军席卷而至,可谓风雨欲来,可偏偏郡城中,连一个能够代表我军的头面人物都没有。” “倘若你是当地宗族的一员,那有没有可能误以为曹军,已经放弃了魏郡这块地盘,从而感到恐慌呢?” “一旦这种恐慌蔓延出去,那么很可能导致官吏弃官而逃,宗族举家搬迁,商队及百姓远逃避难。” “如此这般的话,那我们之前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良好局面,就要毁于一旦了,哪怕后面对黑山贼取得大胜,也是元气大伤,百业流散啊。” 说到这里。 曹昂稍微顿了顿。 接着才悠然长叹道:“我此去就是为了堵上这个口子。” “否则按正常的行军速度,接近十天时间,足够郡中上下跑个一空了!” …… 直至此时此刻。 几员大将,方才彻底明白曹昂的意思,知道了自家将军的深意。 的确。 外面有十几万贼军逐渐逼来,虎视眈眈,而内部却一个姓曹的都见不着。 甚至连作为首席文臣的荀攸,此刻也随军出征了。 这换谁不感到恐慌? 而时间一长,恐慌堆积之下,恐怕就要演变成收拾行囊跑路了。 不过想到这里。 张辽却是猛的想起,自家在临行之前,还是留了一些后手的。 当即便忍不住向曹昂进言道。 “将军,末将记得,我军在临行之前,您安排了文谦领千余人在邺城镇守,以确保不出乱子。” “除此之外,还有审配、许靖和毛玠三人,负责处理郡府中的政务。” “有他们几位相互配合,想必是能够稳住局面,待大军到来的啊!” 倒不是说张辽非得把曹昂给留下。 又或者强行和曹昂对着干。 实在是曹昂如今身为一军主帅,同时也是东郡和魏郡编制下,曹军的灵魂人物,怎能轻易而动呢? 咱们的曹将军,早就已经不是当初,依附在老曹将军麾下,只做一虎贲校尉时候的他了。 一举一动,还是得悠着点。 这才是张辽出言劝说的根本原因。 …… 曹昂明白张辽说这番话的含义。 因此并未表现出什么不满。 只是耐心的分析起了,刚才提到的几个人名。 “文谦自然是勇猛无比,能征善战,但他对于魏郡上下而言,毕竟是一张生面孔,况且他手头上只有千余人,能有多大的分量呢?” “而审正南如今虽为郡中功曹,可他原本就是魏郡人,且之前一直不受重用,只在郡中任一小官小吏,在魏郡各方的心中,他根本不能代表我们。” “至于文休和孝先,他们二人在魏郡同样声名不显,处理政务和临机决断,自然是一把好手,但想要替我安抚人心,终究还是差了些许。” 当然。 曹昂的意思,并不是说乐进和许靖等人不行,只是说他们在魏郡没有根基,本地人不会卖这个面子。 这些人在魏郡官吏和世家宗族的眼中,属于脸生而分量轻的小角色。 难道仅凭这些小角色。 就能够笃定曹家,一定不会放弃魏郡这块地方吗? …… 话说到这个份上。 有些道理就很明白了。 目前在魏郡上下各级官吏,以及大小世家宗族的心中,谁的威望最高? 毫无疑问是曹昂! 别看曹仁如今担任魏郡太守,但谁都知道,真正拿主意,掌控全局的,还得是站在曹仁背后的曹子修将军。 因此只要曹昂出现在邺城。 郡府上下的人心瞬间就能得到抚慰,任何不稳定的因素,都会顷刻间被清除殆尽。 连一把手都出现了。 还需担心曹家会放弃这块地方吗? 大伙并肩子上,一心拥护曹将军,蒙着头干就完事儿了! 也正是因为理解了这些东西。 张辽等人亦不再劝说。 只是请曹昂在出发之前,作出相应的部署,并带足人马,以确保安全。 …… 当天下午。 曹昂便率领骑兵营。 火速向邺城进发。 如夏侯渊一般三日五百里,那多少有点难度,但日行百里,曹昂自问还是能够做到的。 接下来只希望一点。 那就是郡府中能够稳住! 哪怕运气不太好,在这三天时间内就酝酿出了变故。 也最好是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否则缺口漏大了,那他即便是堵上,也要蒙受一定的损失。 而很多事情也正如曹昂所料。 此刻在魏郡邺城。 一场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 ?月票??推荐票? ps绷不住了,白天起来我再补上一个大章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不与曹家共患难,还想要同富贵 第260章 不与曹家共患难,还想要同富贵?【8000字求订阅求月票】 就在曹昂策马出发的同一时间。 魏郡邺城。 郡府官衙之中。 今日却是难得的热闹了起来。 原本用来招待宾客的厅堂,当初设计的就已经颇为宽敞了,然而如今却依旧被蜂拥而至的人群,堵得严严实实。 与会者大多都是身着官服的郡中官吏,或者穿着考究,彼此互有往来的,当地世家大族的代表人物。 甚至邺城周边几个县的家族,也都派人前来参与了这场议事。 厅堂之上座无虚席。 以至于前来赴会的人,都必须按照身份地位的高低,从而排一下座次。 官职低微,或者家世弱小的,那都只能站在一旁,将座位让与旁人。 之所以今天这般热闹。 并非来了什么大人物,或者从郡府得什么好处,而是数日前魏郡功曹审配,向郡中各方势力发出了召集。 让这些人全部到邺城来碰头。 他也好连同当初曹昂留下来的几人,给本地各方势力吃下一颗定心丸,安抚一下他们的情绪。 从这倒也可以看出。 审配多少也是个有能力,有眼界的人物,看得明白事情的关键。 知道安抚不住这些官吏家族的话。 那么接下来面临的就是一波人才的流失,毕竟宗族成员和郡中官吏,会因为恐慌而逃窜。 无论是逃到哪去,日后会不会重新回来,这对魏郡都是一种损失。 更为严重的则是家族迁移。 尽管迁移的只是家族的私产。 但这对魏郡的资产总量而言,就是一种负面流出的状态了。 况且少了这些世家大族,那么由他们所操持的诸多产业,不就要陷入荒废,从而变得破败了吗? 因此这些人必须稳住! 只不过令审配没有想到的是。 这场安抚会的效果并不好。 才刚开场没多久,厅堂上就已经喧闹了起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原本高雅的上流社会聚会。 给整成了仿佛菜市场叫卖。 由此可知。 这些往日里矜持不已,自诩尊贵的魏郡贵族,如今面对前途未卜的局面,是有何等的恐慌和失措。 …… “正南兄,究竟是怎么个回事,你倒是把话说的清楚明白些啊!” “对啊,曹将军究竟会不会回来,还管不管我们这些人,多少也得给个准信,不能叫我们在这空等啊!” “我得先声明一句,我是坚决拥护曹将军的,当初曹军来魏郡的时候,最先表明态度,予以支持的就是我,那如今贼寇将至,曹家也不能弃我于不顾!” 这几人都是宗族代表。 从他们的言语中,倒也能够听得出来,事情和曹昂担心的一模一样。 都在害怕曹家会舍弃魏郡。 从而让他们这些坐地户遭了殃。 面对如此群情汹涌。 审配面上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苦笑,但很快又化为了刚强和坚毅。 “嘶……” 在深吸了一口气后。 审配双手背负在身后,声若洪钟,整个人不动如山的朗声道。 “诸位,我再说一遍,曹将军一定不会弃魏郡于不顾,曹家无论如何,都会率大军前来抗敌杀贼!” “诸位若是心存疑虑,我审配愿以性命做担保,以上如若有半点虚言,愿身受刀斧之戕!” …… 以自己的性命做担保。 这种话在当今这个时代,是很具备一定效力的。 故而审配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皆为之语塞,但同样有不信邪的人。 “审功曹这话说的轻松,可要是曹军当真不愿回救,似你这般身居高位之辈,大可以一走了之。” “唯独害苦了我们这些世世代代居于此,根茎枝叶聚在魏郡的人。” 这番话语,令审配勃然色变。 盖因此言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双眼圆瞪,怒容微张。 审配沉声对众人一字一句道:“今日我便把话放在这,倘若邺城告破,那我审配愿以身殉之,一死而已!” 一时之间。 厅堂上的氛围有些剑拔弩张。 所有人都被审配这番话给吓住了。 即便先前阴阳怪气他的那人,此刻也不敢再接半句话茬。 足有半晌过后。 堂下坐着的一人,才总算开口,打破了这沉寂而又诡异的氛围。 “君之品性高洁,所谓殉城之言,在下是绝对相信的,只不过倘若曹将军连魏郡,连带着阁下也一并放弃,那君此番作保又有什么用处呢?” …… 稍稍平缓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 审配明白。 一味的和这些人叫嚷,用强权去威慑,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总不能因为这些人害怕的想跑路,就对他们动用武力,要真干了这种事,那恐怕曹家的名声就要臭掉了。 同时他也清楚。 这些人之所以对自己三番两次的质疑,不是说看他审正南不顺眼。 而是因为自己本身就是本地人。 审配属于是曹家到来,接管了魏郡大权后,于当地提拔的高官重臣。 根本就不属于曹家的嫡系序列。 设身处地的来想,如果曹家真要放弃自己,难道还有什么心理障碍不成? 那还不是说丢就丢了。 因此这些郡中官吏,和当地家族心有顾虑,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 想到这里。 审配当即抬手,示意了一下自己左右两侧的数人,而后心平气和的,对堂下缓声言道。 “在下生于魏郡,长于魏郡,并非曹将军从兖州带来的人,诸位心存疑虑,想来也是情有可原。” “可这几位,都是曹将军在东郡时的左膀右臂,有能臣干吏,也有骁勇善战的大将。” “难不成曹将军,还能把这几位,也给一并舍弃不要了?” …… 随着审配抬手示意。 许靖和乐进等人,则纷纷向前一步,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回应他们的。 却只是足有许久的沉默。 如此半晌之后。 方才有一人,颇为尴尬的干咳两声,而后先是对乐进等人拱手致歉,接着犹犹豫豫的吐露出了一句话。 “几位使君都是曹将军麾下的人才,这个我们自然是深信不疑,可着实是以往没怎么了解过。” “过往我曾经听说过,曹将军麾下文有荀氏叔侄,武则有曹氏宗族,可此番却一个都不在,而诸位嘛……” 话没说全。 估计也是担心说的太直白了,伤面子,容易惹得乐进一剑把他劈了。 然而即便是这样。 此话也足够伤人。 反正向来好面子的许靖,这下是被气的不轻,面色肉眼可见的变的铁青了起来,藏在袍袖下的双手更是捏紧了拳头。 若非今日之事,关乎重大。 这涉及到曹将军的大业根基,也关乎整个魏郡能否秩序井然,安稳如初。 恐怕许靖早就忍不住冲上去,以老拳暴揍这家伙了。 …… 在用眼神稍稍安抚了一下许靖后。 审配接着缓步从台上下来。 一边走到众人中间。 一边对在场之人解释道:“诸位觉得我审配没什么分量,无法代表曹将军,更不足以明曹军必救魏郡之志。” “那此话姑且略过不提。” “我只问诸位,究竟为什么觉得曹将军,会弃魏郡于不顾呢?” 在众人略作思索的眼神中。 审配快步来到先前,叫的最凶的一人面前,而后突然提高音量,直接把那家伙给吓了一跳。 “魏郡共有县邑城池十五座,人口数十万计,即便多经战乱,也依旧繁华不减当年。” “这样一个大郡,凭什么认为曹将军会轻易舍弃呢?” “设身处地的想想,倘若换了诸位来做决策,伱们舍得一仗不打,一箭不发,就将一郡之地拱手让人吗?”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霎时之间。 原本持怀疑态度的众人中,有不少都开始自我思量,转为观望了起来。 只不过人是很奇妙的一种生物。 即便逻辑通顺,前后合理。 也总有人会固执的坚持自己的想法,而罔顾事实如何。 因此在审配话音落下后。 当即便有人出言反驳道:“众所皆知,曹家的根基是兖州,东郡更是曹将军的基本盘,而魏郡不过是后来者。” “如今上党郡境内,有十余万贼军汹涌而来,兵力如此庞大的敌人,即便曹将军再怎么用兵如神,想必与之对敌,也会蒙受一定的损失。” “既然如此,那以曹家雄据一州的实力,暂且放弃魏郡,退回东郡,等到事后再回来收拾残局。” “岂不是更有可能吗?” …… “哈哈哈哈!” 审配并未立即回答。 而是发出了一阵狂笑声。 嘲讽之意,不加丝毫遮掩,直教如此言语之人,面色逐渐难看起来。 一阵笑声过后。 审配对那人摆了摆手。 朗声言道:“所谓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古人诚不我欺也!” 再一次狠狠的嘲讽过后。 审配这才对众人示意一番,接着声音慷慨激昂的说道。 “认为曹将军会因为十余万贼兵,就畏惧退缩的人,只能说眼界太低,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强者。” “十余万贼兵很多吗?” “廪丘县一战,曹将军以五千人对阵敌军六万余人,以微乎其微的代价全歼敌人,并生擒俘获数万之众。” “金乡县一战,更是以微弱之势,抗衡青州黄巾贼十五万以上,伤亡同样可略过不计,叫青州黄巾彻底溃散。” 说到这里。 审配稍微停顿了一下。 猛的吸了一口气,酝酿了一下心中的情绪后,这才急言而出。 “黑山贼和青州黄巾有什么区别吗,不过都是些流民草寇罢了。” “以曹将军如天人一般的神勇,可称当世名将的行军作战指挥之能,当初能大获全胜,如今只会更加轻松!” “诸位错以为敌军来势汹汹,实不知优势在我,敌弱我强,你让曹将军退回东郡,实在是可笑至极!” …… 对于曹昂的那些惊天事迹。 审配可谓是如数家珍。 掰着指头就向众人一通细数。 再配合上审配那慷慨激昂,充满热血的语气,听着着实令人精神振奋。 不少人都是连连点头。 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吗? 只要了解过的都知道,曹将军自崭露头角以来,好像就未曾一败。 尤其是打流民草寇,那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不管敌人有多少人,每次打完都要生擒活捉一大批。 有没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此番前来袭扰寇边的黑山贼,在曹将军眼里不是劲敌,而是一支过来送青壮劳动力的生力军呢? 一想到这里。 不少人更是微微颔首。 而审配见此情形。 当即趁热打铁,继续苦口婆心的,对众人谆谆劝诱道。 “如果我说的还不够清楚的话,那诸位不妨再仔细想一想,魏郡和东郡可是相互毗邻,彼此相连的。” “如果舍弃魏郡,放任黑山贼在郡中肆虐,那万一这伙贼人胃口不小,不满足于现状,继续南下袭扰东郡呢?” “曹将军难道考虑不到这个吗?” “所以我可以断言告诉各位,面对很可能波及东郡的贼寇,曹将军的态度只会是彻底清剿,绝不留情,而并非行畏惧退缩之事,诸君可明白否?!!” …… 一言至此。 个中关节已是清楚明了。 再要迷糊不懂,看不清其中形式的话,就只能以“蠢货”来相称了。 并且还不仅如此。 在审配话音落下后。 乐进更是在一旁补充说明道:“早在数日前,我和审功曹就已经将这边发生的状况,用快马往东边送了过去。” “倘若不出岔子的话,此刻军情急报已经到了曹将军手里了。” “而以曹将军的行军速度,再晚也不过七八日便可抵达此地,甚至若是舍弃一些辎重,需要的时间还会更短!” “诸位不妨再等上几日,一切便可见分晓,彼时倘若再无动静的话,我亲自率兵护送尔等撤离!” 乐进可谓是相当给面子了。 甚至做出了这样一个承诺。 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 审配等人已经尽了他们的一切努力,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说尽了各种道理,好的坏的都说了个遍。 再要没什么效果的话,那可真就是没办法了。 不过想想也不太可能。 一切逻辑都说得通,这要还固执己见的话,脑子都是答辩做的不成? …… 事实也正如审配等人所料。 很快便有重量级的人物站了起来。 来自于繁阳冯氏的冯昭。 繁阳冯氏是繁阳县的世家大族,更是整个魏郡都排得上号的家族,作为冯家的代表,冯昭自然说话有分量。 在起身向审配等人拱手一礼后。 冯昭笑而言道。 “既然正南兄和乐将军都这么说了,那在下也没有不信之理,我愿代表我们冯家答应,等待十日左右。” “只是十天后,曹将军还未现身的话,那在下恐怕只能令宗族,先行迁移走一些人和物产了。” “毕竟虽然故土难离,可如果要赌上族人性命的话,那恐怕只能舍家财,而保全族人了!” 听着冯昭的言语。 审配心中可谓大松了一口气。 有繁阳冯氏牵头的话。 那其他向来与冯家关系较好的家族,肯定也会表态,支持继续观望。 只要这些人的风向定下来。 便可谓是大局皆定。 果不其然。 在冯昭表态之后,另有几个世家大族的人物,也纷纷站起来出言附和。 同时不少郡府内中层官员,也纷纷表态会踏实办事儿,不再心生顾虑。 按照如此局面进行下去的话。 可谓大功告成! 只是每到这样的关头,往往就会出点岔子。 这次也毫不例外。 …… 正当审配面上露出笑容,对冯昭等人拱手,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 突然又是一批人站了起来。 “正南兄,我们几人商议合计了一番,终究是觉得有些不太稳妥。” “所以还是打算安排一部分人离开魏郡,等到魏郡这边解决了战事之后,我们再行迁移回来。” 审配定睛一看。 说这话的是几个中小型家族,来自于中西部几个县城,其中甚至还包括了邺城本地的一个家族。 这让审配不由得紧皱眉头。 哪来这样一群油盐不进,冥顽不灵的家伙,自己好说歹说,连那些大家族都同意了,偏偏他们跳出来唱反调。 这不是搞事情是什么? 当然。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 审配也能理解这些家伙,毕竟都是中小型家族,比不得大家族抗压能力强,可能一个浪头过来就被打翻了。 因此谨慎一些也是正常的。 但理解不代表要支持! 一旦同意了这几个家伙的请求。 那方才所做的各种努力,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 毕竟有些事情就怕开个口子。 一面墙上如果出现了一点点污迹,而不被快速清理掉的话。 那么很快,这面墙上就将全都是污迹,道理放在这里也一样适用。 因此审配必须驳回他们的请求。 当下的情况,就是任何一个人都不许动,不管是东侧还是西侧,大家族还是小家族,都老老实实的待着,直到曹将军到来为止! …… 只是想归这么想。 但审配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来驳回这几个家族的请求。 这些人就一定要走。 难不成还能想办法,把他们给关押起来,逼着他们待在原地不成? 可如果用言语威胁的话…… 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以自己目前的身份和立场,来讲这种话,难免有些不太合适,容易引得逆反和抵触。 正当审配为难之际。 厅堂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而后便见一名年轻男子快步而入,一边走着,还一边高声言道。 “审功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尔等还一心想着内迁家族。” “为了避开未知之祸,就舍家弃业,狼狈窜逃,何至于此?” “我们甄家不还没走吗?!”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 这一眼之下。 不少人当场就认了出来。 而其中更是有人高声叫道:“来者可是甄家的甄文德?” 年轻男子对左右拱手。 “不才,正是小子!” …… 从外面进来,给审配撑场面的,正是甄家老二甄尧。 虽然相对于在座这么多家族的话事人而言,他只是个小辈,但由于常年走南闯北,因此倒也有几分知名度。 只不过在明了了他的身份后。 先前站起来,向审配表明要内迁离开的几个人当中,便有人向他开炮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中山甄家的小子,你们甄氏自从迁移到魏郡之后,就一直待在曲梁县。” “一旦战事爆发,或者曹将军并未如约而来,你们大可以铺盖一卷,直接北上去往巨鹿郡。” “却是苦了我们这些身在武安县,临近于郡界的人!” 面对此人的炮轰。 甄尧也是不恼不怒。 反而笑着和声解释道:“有一言还得告知阁下,我们甄家如今业已将大部分族人迁至邺城。” “一旦战事来临,我们不仅不会北上逃避,反倒会与邺城共存亡!” 额…… 对面一下就没话了。 甄家不退反进,摆出一副要彻底和曹家绑定在一起的架势,还有谁能够在这个问题上,对他们进行质疑呢? …… 而在阐述了自己的立场后。 甄尧接着向前一步。 来到众人身前,而后意味深长的,对几人朗声言道。 “审功曹先前有些话,没说的太明白,但我想你们应该有自知之明,尔等如此迁移宗族,舍家弃业的举动,就是在掘郡里的墙根。” “因为你们的些许举动,闹得整个郡府上下人心惶惶,多少百姓流窜,商队离开,官员去官。” “一旦闹到这个局面,那等到数日后曹将军归来时,尔等难道还想讨着好不成,怕是再无颜面相见了!” 有些话审配不好说。 甄尧却是毫无顾忌。 既然软的不吃,那就给来点硬的! 果然。 在这样的话说出口后。 先前跳出来的几人,面色都为之一变,很明显是被威胁到了。 而且还不仅仅是这样。 甄尧在说完一通后。 又笑眯眯的对左右拱了拱手,接着继续语调悠然的威胁了起来。 “你们迁移宗族,命令族中族人离开魏郡,远避战事,这是尔等自决之势,郡府也阻止不了你们。” “可是有些事情你们得想好了,一旦搬迁之后,那些荒废下来无人打理的田产,以及城中街巷上的铺子,还能不能继续保留,可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换了我是曹将军的话,尔等既然不与魏郡共患难,那也没必要同富贵了,任由你们去他郡生灭便是!” …… 一击致命。 此番言语直接点在了死穴上。 尽管这番威胁,并非出自于郡府官员的口中,曹昂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可他们不能不为之深思熟虑。 家族赖以兴旺长存的根基是什么? 除了人才之外,就是田产和钱财。 如果因为他们的背刺,导致曹昂发狠,要对他们进行清算。 那即便避开了战事,最后恐怕也什么都不剩下了。 这样的远遁有什么意义呢? 至于曹昂有没有能力,或者说有没有狠劲,对他们进行清算的话,这些人丝毫不怀疑这一点。 当初曹仁上任之时,对前任太守厉洪以及其党羽,血腥清算的场所,如今依旧历历在目啊! 他们难不成还能比厉洪更厉害? 思及此处。 众人一下子全都清醒了过来。 那些随着繁阳冯氏表态过的家族,自然不必再提。 而有所异动,或者说左右骑墙观望的家族,此刻是纷纷选择退缩。 “在下一时糊涂,万幸有文德加以点醒,否则恐铸成大错也!” “此番我等同冯氏一致,皆安稳的等上十日,只要曹将军如约而至,我等必不会再有离开的念头!” …… 在甄尧的关键一击之下。 事情得到了圆满的解决。 成功为郡府的稳定,争取到了十天时间。 只要这些大小家族不动如山,那郡中官吏、百业,都会选择继续观望。 而在这十天时间内,几乎不会有人因为即将到来的战事而感到恐慌,从而出现外流的现象。 有这十天的功夫,无论怎么样曹昂也都应该到了。 只要曹昂一出现。 任何人心不稳都会化为乌有。 没有人能比曹昂带来更大的稳定。 因为这意味着曹军不会放弃魏郡,也意味着用兵如神的曹将军,有信心和汹汹来犯的黑山贼一战。 并战而胜之! ……………… 三日后的深夜。 曹昂终于率众抵达了邺城。 其实按照日间赶路,夜间休息的规律来说,他原本应该休息一晚上,等到明日清晨再行进城。 只是眼下形势紧张。 曹昂觉得哪怕提前半个时辰入城,都能起到一定的正面效果,更别说提前一晚上了。 因此毅然决定,摸着黑赶了一段路,从而在此刻抵达了邺城城东。 望着不远处漆黑一片的城墙。 曹昂不由的陷入了思量之中。 希望这短短三天时间,不要有什么变故,最好因恐慌而流失掉的人,能够在自己的接受范围内。 否则即便不痛,也恶心! 随着作如此想,曹昂策马前行,很快便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这是随着距城门处越来越近。 曹昂却有些惊讶的发现。 此刻东城外,赫然有一大批人,正在等候迎接着自己。 虽然天色已经黑暗一片,但左右随从手里提着的灯烛,依旧将城门外这一片照的清晰可见。 在曹昂那远超常人的视力下。 能够清楚的看见。 这群迎接自己的人当中,有郡府中的官员,也有当地家族的代表。 乌乌泱泱的一大片人。 似乎不仅没少。 反倒相比自己率兵离开邺城之前,还要多了许多。 嗯? 这是什么情况? …… “我等恭迎曹将军!” 随着一人领头。 剩下的人纷纷躬身拱手,口中并如此喊道,声音虽不整齐,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可谓是显耳至极。 见到如此情形。 曹昂越发觉得。 自己留在邺城中的几人,搞不好给自己整了一个大惊喜。 一个纵身从马背上跃下。 曹昂对众人拱手回了一礼。 “如此夜深人静之时,还要劳烦诸位前来相迎,实在让我过意不去啊!” “不过既然大家都来了,那有些话,我不妨就在这说与诸位听。” 做了一个简短的开场白后。 曹昂见众人纷纷竖起耳朵,做静静聆听状,等待着自己接下来的言词。 不由露出满意的笑容。 而后竖起手指,朗声说道。 “首先,我并非孤身前来,大军就在后面,正在急速赶来的路上!” “其次,不必担心我会舍弃魏郡,区区一些流民草寇,还不足以让我畏惧退缩,以一当十,方才是我军风范!” “最后一点,我希望诸位能协同郡府稳定人心,敌人并不可怕,不要因此而闹的人心惶惶,此非我所欲见也!” 这些话可谓立竿见影。 听见曹昂说后面还有大军。 而且他不会放弃魏郡,并且有信心能够轻易战胜敌人。 众人一时间可谓精神大振。 只觉得这几日的等候没有白费,最起码等来了一颗,无比强势的定心丸! …… 正在众人面露欣喜之色,各自精神亢奋的同时。 耳畔突然又传来了曹昂的声音。 “投我以桃者,我将报之以李,对于坚定不移站在我这边的人,我都会予以回报。” “反之,要是首鼠两端,畏首畏尾之辈,便休怪我不客气了!” “我不知道未至的这几日,有没有人或者家族因畏惧而逃窜,但只要有的话,我将剥夺他们一切官身和族产。” “还望各位引以为戒!” 这番话说的众人有些不寒而栗。 只觉得曹将军言语中所包含的杀气,令他们如同处在九幽寒窟之中。 其中那些被甄尧的话给劝导,从而放弃迁移族人的几个中小家族。 此刻更是庆幸不已。 果真如甄尧那小子说的一样。 曹将军回来了是会清算的! 而且清算的力度特别大! 还好没有傻乎乎的固执己见,要不然几代人辛辛苦苦积累下来的那些家业,恐怕就要荡然无存了。 一时之间。 这几个家族在对曹昂感到畏惧的同时,却又对甄尧心生感激。 甄文德还是个忠厚人啊!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五十八章 风浪越大鱼越贵,甄尧背后有高人啊 第261章 风浪越大鱼越贵,甄尧背后有高人啊【7000字求订阅月票】 由于时间已至深夜。 因此郡府中的主要官吏,和一些家族的人物,在曹昂面前露了个脸,混了个简单的面熟之后。 随后便各自告辞离去。 等到这些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曹昂方才招呼着审配与乐进等人上马,与自己一道,先行返回太守府。 此刻在返程的路上。 曹昂见左右并无外人在场,跟在身边的都是自己的下属和亲信。 当即便对审配招了招手。 待他加快几分马速,与自己策马并行之后,才开口向其问道。 “正南,此番我与曹仁将军不在郡城中,同时外部还有一支十几万人之多的贼军,正气势汹汹的逼近。” “按理来说,郡中上下各方多半会因此而人心惶惶,甚至出现大量的外逃,携家带业以避战乱之祸。” “可据我所见,方才迎接我的人当中,熟人可谓一个不少,甚至还多了不少生面孔,我心甚慰啊!” “怎么样,这些日子逃走了几家,你心中可否有个数?” 审配知道。 曹将军这是准备开始清算了。 如果有在他回来之前,就先行逃走的家族,那就要揪出来,狠狠的拷打一番,以儆效尤。 审配很愿意配合这样的行动。 但很可惜的是。 “回禀将军,这几日并未有任何一个家族离开,无论是邺城本地,还是周边各县,都是安稳老实的待着。” “嗯?” 答案出乎意料。 以至于曹昂不禁发出了一记惊疑。 虽然先前在看到东城门外那幅景象时,他就知道,因恐慌畏惧而举族搬迁奔逃的人,可能要远小于自己的预估。 可他怎么也没料到。 这个数字居然是零! 好家伙。 再转头看向审配。 可以清晰的看见,在其那满是沉稳淡定的面庞上,隐约夹杂着一丝笑意。 显然,对于曹昂的惊讶,这老小子多少也是有点得意的。 …… 啧! 忍不住在心中发出啧啧赞叹声。 曹昂并未去怀疑审配此言的真实性,毕竟一查就能查到的东西,有谁会蠢到在这上面说谎话呢。 他只是暗自感慨着。 自己一路星夜兼程,马不停蹄的向这边赶来,就是为了能减少损失。 没想到头来,损失的源头居然直接被掐住了,阀门都给关上了。 可算是害咱白紧张一场了! 当然。 这样的白紧张,来的越多越好,虚惊一场,总比蒙受损失要好得多。 想到这里。 曹昂便不由对一旁的审配,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笑容,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做的不错,此次能够保证郡中上下稳定如初,一切照常运转,正南你可谓是居功至伟啊!” 得到了顶头上司的表扬。 尽管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奖励。 但“简在帝心”,这就已经是最高级别的奖励了。 往后要有什么官职上的空缺,或者升迁提拔,曹将军定会优先想到自己。 …… 思及此处。 审配强忍着笑出声来的冲动,含蓄的对曹昂微微躬身致意。 而后满怀谦逊的说道。 “将军过誉了,配实不敢称居功至伟,属下只不过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罢了。” “且若非有乐进将军,许靖和毛玠二位从事从旁相佐,外加甄家次男甄尧帮衬的话,恐怕事情也没这么容易。” 前几个人名曹昂都不感到意外。 毕竟对于自己手底下这些文臣武将的能力,他还是心中有数的,都不是什么庸才。 唯独甄尧二字。 却令曹昂稍稍有些惊讶。 这小子有点东西啊,不仅能作为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关键时刻还能站出来,给政治上提供一定的帮助。 不过依稀记得,这小子和他大哥甄俨相比,在政治上的敏锐性,和行事上的果决性,要差了不少。 这回怎么开窍了? 嗯……明天白天叫来问一问。 心里存了这般想法后。 曹昂当即对左右几名从属笑言道:“此次你们都做的不错,功劳我都记在心里,亏待不了伱们!” “等到解决了黑山贼之后,各自功劳,一并总论而行赏!” 乐进等人在拱手谢过之后。 也便向曹昂行礼。 各自归了住处。 ………… 翌日清晨。 太守府待客用的偏厅中。 一大早便得到消息,被曹昂派人请来的甄尧,此刻正在曹昂对面坐下。 “将军,您可算是回来了,咱们郡里上上下下,可谓等的心急如焚啊!” “您不在郡里,魏郡数十万百姓的头顶上,就少了一根擎天之柱,风吹雨打,那是半点都经受不住啊。” “不过现在好了,您一回来,咱们魏郡的天就算晴了,任凭滔天一般的风浪,在您的镇压下,也得乖乖的平息下去,不敢有半分放肆!” 甫一上来。 甄尧就直接给曹昂来了一手连环彩虹屁,拍的那叫一个技术含量极高。 怪不得甄家的生意越做越大。 钱越赚越多。 一个个都这么会说话,那走南闯北的,路子能不通畅吗? 哪怕如今已身居高位的曹昂,在被甄尧这么一通吹捧后,也不由笑着摇了摇头,打着趣的笑骂道。 “打住打住,我说文德,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溜须拍马了。” “我叫你来,可不是为了听这些的,说说看,你们甄家把商路铺开这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 听曹昂谈起正事。 甄尧当即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摆出一副无比郑重的姿态。 而后向曹昂恭敬汇报道:“回禀将军,得益于近来冀州的乱象,事情办的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正是由于冀州战乱的缘故,州内各郡县的官吏和世家都惶恐不安,不敢再继续吸纳货物,反倒更愿意在手中捏着能够流通的现钱。” “因此那些中小商队、货商的货物,如今已被我尽数吃下,甚至还从北边几个大家族的手里,反向吸纳了不少物资出来。” 这是曹昂和甄尧计划中的一环。 毕竟想要把商业网,铺遍整个魏郡,甚至更为广阔的兖州,那么少了货物肯定是玩不转的。 甄家之前生意虽然做得大。 但如今一跃而成为曹家势力旗下的头号官商,那么之前所拥有的几条供货渠道,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因此必须通过这种方法。 保证一定时间内的货物存量,而后再逐步扩展渠道。 而如果这一步进行不顺利的话。 那无疑就会导致拖慢节奏,只能小步子迈进,而无法一跃登上了。 不过好在,目前来看情况不错。 战乱反倒成全了甄家。 …… 耳畔听着甄尧的汇报。 曹昂在微微颔首之后,突然没来由的想到一件事,不由轻声笑道。 “都说每逢乱世之中,这些世家地主,更多的会选择在手中囤积货物,尽可能的把所有现钱,转变为关乎到百姓生死存亡的物资。” “可没想到,如今状况却有所不同,这些人反倒存起钱来了。” 甄尧明白曹昂的意思。 在听闻此言后。 他也不由凑趣的回答道:“倘若都像在下这般,背靠将军您这样一颗擎天大树,能够遮风挡雨,隐天蔽日,那自然是全无顾忌的吸货囤粮。” “只可惜这些人,大多背景不够硬,平常碰着灾年这样的时候,囤积居奇,小打小闹的玩玩还行。” “可一旦逢上战乱,他们可就不敢乱来了,毕竟关乎百姓存亡的东西,也关乎军队的生死。” “他们手里囤的东西越多,就越有可能成来祸端,引来心存觊觎之辈,那说不定会导致杀身之祸啊!” 此言一出。 曹昂不由欣然点头。 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嘛! 在天下太平,朝廷对地方上还具有掌控力的时候,碰上天灾之年,玩一玩囤积居奇,垄断销售这套还行。 毕竟朝廷打黑而不打灰。 可如今这样的乱世,朝廷成了个空壳子,地方上全靠自治。 那再想游走在灰色地带,整点囤粮拉架的把戏,背后没点过硬的靠山,可就真玩不转了。 手头上有兵有地的军阀势力,诸如袁绍之流,可不会遵循这一套规则,你要不客气,咱就直接抢! 而这也是甄尧办事顺利的缘故。 毕竟眼下整个冀州,曹昂算得上是相当硬的一股势力了。 放眼整个关东地区。 曹家上下统合起来的话,那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最硬最强的一方。 如此一来,甄尧有什么不敢的? …… 正在曹昂思量之际。 耳畔突然又传来甄尧的声音。 这小子在替曹昂斟满一杯酒水后,接着便拱手对其言道。 “将军,除了耗费资财吸纳货物之外,还有一事,在下需向您禀报。” 曹昂抬了抬手。 示意甄尧继续说下去。 而在腹中稍稍整理了一番措辞后,甄尧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禀报而来。 “此番黑山贼来势汹汹,而前几日将军不在郡城中,因此为郡以西的数座县城中,皆可谓是人心惶惶。” “虽然在审功曹的主持召集下,这些家族被劝服,并被震慑的不敢轻举妄动,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各自地方上。” “但依旧是有不少家族,选择在一定限度内出让了手头上的田产和铺子,在下未经将军您的许可,便一咬牙把这些都给接手下来了。” “此番将这事上报给将军,不知能否得到您的许可。” 本以为是什么大事。 没想到就指这个。 曹昂当即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言语之间无比轻松的说道。 “战事来袭,而对我曹家一方信心有限的人,本就不值得我出手维护他们的利益,能保证他们在地方上安稳的生活,就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更何况你出手接下这些铺子和田产,也是冒着风险在办事儿,想捕获最贵的鱼,可是要冒着风浪的。” “不仅是为了拓宽商路,同时也证明你们甄家愿意托付一切,与我,与我们曹家维系在一块。” “我心甚慰,此事我应允了!” …… 刚说完这些话。 曹昂突然想到一点。 这小子故意这么说,该不会向自己请求应允是假,实则就是在表功? 看似好像是在说“我们甄家没有经过您的允许,就私自干了这些事儿。” 实际上是在告诉曹昂。 “将军,我们家族可把一切都托付到您身上了,忠心耿耿,天日可鉴啊,这个功劳您不能忘啊!” 潜台词差不多就这么个意思。 想到这里。 曹昂不由得对甄尧另眼相看了起来,只觉得这小子确实不一样了。 结合昨天审配对自己说的,甄尧在安抚大会上的表现,还当真有些脱胎换骨的架势。 莫非被他大哥甄俨给点通了? 心有所思。 曹昂也懒得继续琢磨。 索性笑而问道:“听审正南说,你那日当着所有人的面,厉声呵斥那些个摇摆不定,想要逃窜的家族。” “表现的是颇为亮眼,连他对你都赞不绝口,直呼甄家出俊杰。” “文德如今也算是长进了啊!” …… 曹昂比甄尧的年纪大。 况且他身居高位。 故而用这种以上对下的语气说话,自然是没有半点毛病的。 而甄尧也没觉得有丝毫不妥之处。 只是故作憨厚的挠了挠头。 而后堆起笑脸,向曹昂连连拱手。 “将军实在是谬赞了,倘若是在外人面前,那在下自然是毫不谦虚的,把这份功劳揽在我自己身上。” “不过在将军您面前,那我肯定是要实话实说,不敢有半分欺瞒的。” “那日之所以表现的颇为亮眼,并非是我开了灵窍,实乃有高人在背后指点,是她教我这么说的。” 此言一出。 曹昂不由的愣了愣。 怪不得,这下就说得通了。 还以为是甄文德这小子一朝顿悟,在政治上也略有精进,整了半天,原来是有人在背后给他当军师。 不过在解了头一个疑惑之后。 曹昂心中又升起了另一份兴趣。 “那不知是何许人,在为文德出谋划策,令你作如此说的?” 甄尧嘿嘿一笑。 “不瞒将军,正是家姐!” …… “你说的是甄姜姑娘?” 见甄尧点头确认。 曹昂不由的眨了眨眼睛。 心中颇有些惊诧讶然了起来。 没想到这位所谓的“高人”,竟然是自己当初在曲梁县有过一面之缘的甄姜,也就是甄家五姐妹中的老大。 自己对这个女子的第一印象。 主要就是其落落大方。 一举一动,行止之间,很是有些大家闺秀的风范,甚至比那些最顶级的高门贵女,还要更像家世显赫的人物。 却是完全没有料到。 这位甄家长女,除了这些特点之外,居然还有着高人一等的眼界。 想到这里。 曹昂便不由故作随意的问道。 “这倒是令我有些好奇了,不知甄姜姑娘是怎么教你的?” 甄尧稍稍回忆了一番。 接着便掰着指头细数道。 “大姐她说了,我们甄家如今和将军已是荣辱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此将军有需要的时候,我们便需要义无反顾的站出来出力。” “其次一点,便是我们甄家属于宗族世家的一员,有些话从我们嘴里说出来,说服力就要更高一些。” “同时有些难听的话,郡府不太方便说,而我们便可全无顾忌,因此该说的时候,就不能有半分迟疑。” 说到这里。 甄尧稍微顿了顿。 而后又笃定的说道。 “其实审功曹召集那些郡中官吏,和世家宗族议事的时候,我与大姐便在门外侧边旁听。” “我在厅堂上说的那些话,都是大姐她一字一句教我说的。” “要说论功欣赏的话,将军恐怕得记我大姐一功了!” …… 听到各种细节的叙述。 曹昂更是在心中赞叹不已。 好家伙,直呼好家伙。 甄姜姑娘是有点东西的啊! 其实对于甄家这几姐妹,曹昂最在意,最看重的,毫无疑问就是身为老幺的甄宓。 小阿宓的光环加成,对自己来说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 不论是她在历史中的名气,又或者是其绝不逊色于貂蝉这样风华绝代美人的姿容,哪怕是自己为数不多能背下来的《洛神赋》。 这些所带来的加成。 都令曹昂对甄宓充满了兴趣。 至于她的几个姐姐。 除了甄姜尚且有过一面之缘,因此印象略微深刻之外,其余几个,那可真就和虚无缥缈的符号,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而即便是略有印象的甄姜。 也只是相较而言。 总体来说不高。 可如今来了这么一出后,曹昂对甄姜的感官,顿时就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印象也可谓是成倍增长。 毕竟一个有大局观,有眼界,还颇有几分心计的女子。 谁又能把她给忽略掉呢? …… 说过了这件事情后。 针对着甄家接下来的一些举措和谋划,曹昂又与甄尧商讨了小半个时辰。 其后甄尧才告辞离去。 只不过等这小子离开之后。 曹昂起身来到窗前,双手撑在窗沿边,一边欣赏着屋外明媚的天光,一边心里思索琢磨了起来。 足有半晌过后。 “啪!” 一声脆响,曹昂右手在窗沿上轻轻的拍了一下,随即做出了一个决定。 “来人,备马!” ………… 邺城内西北部。 距离太守府的位置不远,且临近于北面河流水源的一片区域。 这里是城中的繁华地带。 在这里购置屋宅的价钱非常高,但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有一处配得上自己的居所,不至于落了面子。 因此城中能拿得出几分余钱的达官显贵,都会选择在此置办一处宅子。 而此刻在这片繁华地带中的一座府邸内,一名二八年华的少女,正领着一名娇小可爱的小姑娘,在庭院中轻声诵读着诗书。 而在这座府邸外的门匾上。 赫然写着“甄府”二字。 不错。 这里正是甄家应曹昂的要求,将族中几名重要人物搬迁到此地后,所购置下来的住处。 以甄家的富庶。 自然是不会被高房价给难倒的。 至于在庭院中诵读诗书的一大一小二女,则正是先行到来的甄姜与甄宓。 …… “仓颉作书,以教後嗣。幼子承诏,谨慎敬戒……” 此时此刻。 听着自己小妹那充满童稚的声音。 甄姜面上露出了几分温柔的笑意。 以小阿宓的年纪,研读《仓颉篇》这样的开蒙书物,感觉终究是有些为时尚早了。 好在甄家多少有些家学渊源,自己也勉强能识得几个字。 要不然还真不好教她。 正在甄姜思绪纷飞之际。 庭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后便见一名侍女快步跑来。 三两步来到甄姜跟前,一边气喘吁吁,一边声音急促的说道。 “大小姐,曹将军前来拜会!” …… 在稍稍愣了一秒钟后。 甄姜迅速的反应过来,侍女口中的曹将军,所指代的唯有一人而已。 “唰!” 猛然站起身来。 甄姜一边令左右丫鬟替自己整理着装,一边对侍女吩咐道。 “快!快请!” “速去将曹将军引至正厅,奉上茶点,我即刻便至!” 待侍女又脚步匆匆的跑出去之后。 甄姜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却是不由得琢磨了起来。 子修将军突然来府上拜会,不知为的会是什么事情。 不过听说今日一早,阿尧就被曹将军给请去了,想来多半是从他的口中,知道了前些日子的事情,是自己在背后谋划。 故而过来与自己言谈一番? 甄姜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 但她又觉得应该不止于此。 毕竟说来说去,大哥甄俨和弟弟甄尧,他们两个男丁才是甄家的代言人。 有些话曹将军对阿尧说过就足够了,没必要专程来府上见自己一面。 所以多半是另有目的。 该不会是…… 聪慧至极的甄姜略有猜测。 而这个念头,也让她面颊两侧,不由的浮现出了些许红晕。 …… 前院正厅之中。 曹昂看着侍女们奉上的,已经煮好的茶汤,和那些精致的点心。 不由微微摇了摇头。 真是见了鬼了! 也不知道自己先前是怎么想的。 怎么一时冲动,一溜烟就跑到这来了,多少还是有些唐突了。 希望待会儿别把氛围给整尴尬了。 否则有损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 正在思量之际。 鼻尖便突然嗅到了一阵清香。 随后便看见一名窈窕女子,正袅袅婷婷的从门外踏了进来。 来者正是甄姜。 步履举止之间可谓严丝合缝。 姿仪端庄,体态婀娜。 一身大红色的绸缎长裙,上面绣刻着诸多考究的纹饰,一条颜色相间的束衣玉带,将本就纤细的腰肢,更是凸显的如随风弱柳一般。 而在大红色衣裙的映衬下。 女子彰显在外的,如明玉似的手腕,天鹅般修长的脖颈,仿若点水豆腐般的娇嫩脸蛋。 更是如珠光玉壁,皓月深雪。 泛起一片白腻腻的滋味。 …… “曹将军大驾光临,妾身却是未能远迎,还望将军恕罪!” 随着一记满是温柔细腻的语调声在耳畔响起,甄姜也在曹昂跟前站定。 双手叠在小腹的位置。 向曹昂微微行了一礼。 而在这个距离之下。 甄姜身上那充满了清甜的香味,更是在曹昂鼻间不断的萦绕着,在他身周不断充斥,着实令他有些痒痒的。 且随着女子微微躬身的姿态。 插在她满头云鬓青丝上的各式金钗首饰,也跟着一并晃荡了起来。 若是仔细观察的话。 便可知甄姜此番出来迎见自己时,是着重的描过眉峰,沾染过胭脂的。 本就粉嫩而饱满的双唇,此刻更是殷红水润如樱桃,配合着眉峰之下,那仿佛有江海流动的双眸。 当真是多情之意,更胜三分。 不得不说。 这位甄家大小姐,是真的很有大家闺秀的味道,很有一种贤女子的感觉。 和寻常大户人家里的千金贵女,一言一行完全按照规矩来,充满了教条、模仿意味不同。 甄姜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气质。 一举手,一抬足。 都使人如沐春风。 贵气而不显骄矜。 …… 面对甄姜的躬身行礼。 曹昂不敢怠慢。 赶忙站起身来,双手做虚托状。 而后同样致歉道:“甄姜姑娘这话就言重了,反倒是我冒昧前来,未曾提前知会与你,多少有些失了礼数。” 二人一番寒暄客套之后。 当即在左右桌案落座。 只是正当曹昂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发现在门外,有一颗小脑袋正躲藏在门沿边。 探头探脑的向里面张望。 就是甄宓那小丫头! 一见如此。 曹昂不由抬手招了招,同时高声呼喊道:“阿宓,有客人来的时候,躲在那偷看,可不是什么淑女的行为啊!”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五十九章 正妻人选的初步意向! 第262章 正妻人选的初步意向!【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随着曹昂的一声招呼。 躲在门边探头探脑的甄宓,在稍稍犹豫了几秒钟后,还是选择鼓起勇气,提着小裙子,一溜烟跑了进来。 原本打算像往常一般,动作迅速的躲到姐姐背后去。 只是略一抬头,便撞上了姐姐甄姜那满含鼓励的眼神,稍作思索过后,甄宓便停下了她的脚步。 转而迈着小步伐,身形灵动的来到曹昂跟前,而后像模像样的行了一礼。 “宓见过将军!” 满是稚嫩的声音,充满了童趣和可爱,可偏偏从她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却又显得无比成熟和正式。 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味结合在一起。 充满了复杂而又矛盾的感官。 曹昂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在言行举止上,和她十来岁的姐姐表现的并无二致,这说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儿。 因此在稍微顿了顿之后。 曹昂便佯装着长叹了一声。 “唉!” “距离当初曲梁县才过去多久啊,没想到一下就变得生疏起来了。” “说好的兄长,结果现在又变成将军了,阿宓真是惯伤人心啊!” 甄宓表现的再怎么成熟。 也是有大量模仿的意味在其中的。 她的本性还是建立在一个八岁小姑娘的根基上。 因此面对曹昂这个拿捏此道的高手,又岂能有多少招架之功呢? 尤其是曹昂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当初在曲梁县,经历过所谓的淑女之事后,她和曹昂之间还是有几分亲近的,也的确是以“兄长”来相称呼。 此番却是不进反退了。 故而曹昂那略带一些埋怨意味的话语,令甄宓多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 “兄长!” 在迟疑了片刻之后。 甄宓最终还是选择遵循自己的本心,抬起头来,仰着一张精致的小脸,满是娇憨的对曹昂如此唤道。 “这就对了嘛!” 曹昂很是欣然的赞许了一句。 习惯性的想要捏捏眼前这张小脸。 不过手才刚刚抬起,就猛然想到,这小丫头特别不喜欢别人这样,有损她身为“淑女”的仪态。 因此很快又放了下来。 不过令曹昂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甄宓此刻却双手挡在脸上,把自己那白嫩圆润的脸蛋遮掩了起来。 而后声音透过十指缝隙,嘟囔着传到了曹昂的耳朵里。 “只要不捏脸就好啦!” 足足愕然了有好几秒钟之后。 曹昂才试探性的,把手放到了甄宓的小脑袋上,避开了左右两个团髻,顺着中间柔顺的发丝,轻轻的摸了两下。 顿时。 甄宓就像是被灵魂汲取了一般。 整个人微微眯起眼睛,仿佛一只温顺可爱的猫咪,在被主人挠着痒痒。 曹昂:“阿伟死了!” …… 或许是有姐姐在一旁看着。 甄宓不太好意思一直被曹昂摸头。 因此在顺了两下后,小姑娘便稍稍退了两步,止住了曹昂接下来的动作。 对此,曹昂自然不会强求。 反倒无比顺滑的切换了话题。 指着被甄宓夹带着的一卷书简问道:“阿宓这是在研学些什么?” 听到曹昂提起这事。 甄宓双手将竹简捧起。 而后半是陈述,半是抱怨的说道:“是《仓颉篇》,姐姐说我这么大的人了,也该多识些字了。” “可是这篇文章也太难了,除了前两章还读的通顺之外,后面每一章,都得问一下读一下。” “可把我累坏了!” 所谓仓颉篇,就是秦汉时期编纂,用来给儿童启蒙识字的读物。 由秦相李斯首创。 而后接连经过扬雄、班超和贾鲂等人的修改,在两汉时期算是非常成熟,非常高阶的启蒙读物。 而之所以称其为高阶。 正是因为其中生僻字奇多无比。 头两章还好,从第三章的后半段开始,难度便呈几何倍数上升。 即便让现阶段的曹昂去认,他也不敢拍胸膛,笃定自己能过得了几关。 …… 因此甄宓这么一说。 曹昂便笑着安抚道:“女儿家多识字,多看书,也是应该的。” “不过研学之事绝非一日之功,乃是依靠水滴石穿的积累,无法一蹴而就,因此每日也不必太过辛苦劳累。” “今日我便做个主,给你放半天假,明日再读,现在玩去!” 甄宓脸上肉眼可见的闪过惊喜之色,不过出于谨慎起见,她还是回头看了甄姜一眼。 在瞧见姐姐点头首肯之后。 甄宓这才欢呼一声。 而后声音甜甜的对二人说道:“多谢兄长,也多谢姐姐,你们真好!” 待话音落下后。 甄宓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整个人是蹦蹦跳跳的,像只撒着欢的小猫咪。 望着甄宓远去的背影。 曹昂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有了这么一来一回之后,下次再见到自己,这小丫头应该能变的亲密和热络不少。 正在曹昂思绪纷飞之际。 耳畔突然听见甄姜那温润的,如同静静流淌着的一江春水般的声音。 “将军看起来很喜欢阿宓啊!” …… “的确如此!” 曹昂不加遮掩的点了点头。 但面对甄姜投射而来的目光。 曹昂还是稍稍解释了两句。 “在下乃是家中长子,下面同样也有一母同胞之妹,我瞧见阿宓,便如同瞧见当初那个小丫头一般。” “故而难免多了几分宠溺。” 甄姜了然的微微颔首。 她这么说,自然不是对曹昂有什么质疑,反倒曹昂喜爱自己的妹妹,这件事对家族而言,本身就是一桩喜讯。 因此在随口聊了几句之后。 甄姜便略过了这件事儿。 反倒温吞似水的向曹昂微微欠身,接着略带几分疑惑的问道。 “请恕妾身冒昧,不知将军此番大驾光临,可是有何吩咐?” 曹昂一边摇头。 一边向甄姜略微拱手。 “谈不上吩咐二字,只是今日我请文德过府相见,从他口中得知,前些日子他在太守府中大展神威,功劳竟全出自于甄姜姑娘之手。” “在下一来心中有些好奇,二来也想对姑娘道一声谢,索性便亲自登门拜访,唐突之处,还望见谅了!” 此事和自己心中的猜测略有一致。 甄姜心下稍稍安定。 顺势便以谦逊的语气回道。 “将军实在言重了,那只不过是妾身的一点浅见而已,如何当得起将军这般郑重。” …… 随意的点了点头。 没把甄姜谦逊的话语放在心上。 曹昂反倒稍稍侧过身子,接着语调悠然的向甄姜询问道。 “甄姜姑娘,能说说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吗,是如何笃定我一定不会舍弃魏郡,并让令弟站出来说话的呢?” 甄姜心中不由微微一动。 这种提问方式。 给人的感觉,很像是曹昂在对她进行某种考验,如果回答的好,就能够在曹昂的心中得到极大的加分。 虽然不知道这种考验从何而来。 但无论如何,曹昂的态度都关乎着甄家的兴盛与否,尽一切可能让曹昂更加认可甄家,并不断的提高权重。 这是每个家族成员都该做的事情。 因此在仔细的斟酌了一番言辞,打好了腹稿之后。 甄姜对曹昂微微躬身。 娓娓叙述道而来。 …… “妾身久在闺中,对于政略谋划,行军作战之事,其实并不知晓多少,更加不知道将军面对汹汹而来的黑山贼,会以何种办法应对。” “但我唯独知道一点!” “那就是凭将军过往的经历,便可知您绝对不是一个会轻易退缩之人!” 说到这里。 甄姜稍微顿了顿。 而后便听见她稍稍提气的声音。 紧接着后文便随之而来。 “将军鸿图大志,眼界高远,您的志向应该是星辰大海,是俾倪天下,傲视群雄。” “这区区一些贼寇,他们哪来的资格令您退缩呢,他们甚至不配做您的对手,无非是几块登阶之石罢了。” “正是因为料定了这些,妾身才敢肯定,将军您一定会回来,事实证明,妾身所料算得分毫不差!” 或许是越说情绪越激昂。 在言至后面几段话时。 甄姜甚至右手都轻轻的挥舞了起来,本就凝雨带露的双眸,此刻更是如碧海生波,亮起了璀璨的弧光。 就给人一种,她所说的一切言语,都是出自内心,而非阿谀奉承的感觉。 …… 嘶! 曹昂不由暗自吸了口凉气。 这该死的魅力啊! 再吹下去,那就真要飘了! 不过至此,曹昂也算是彻底确定了一点,那就是眼前这个女子,的确是很有几分本事。 如果以上这些话是发自内心,那说明伱有眼光,直到咱这个宏图伟略,志存高远之辈。 倘若是为了迎合自己,而刻意这么说的,那甄姜这么一副慷慨激昂,眼中生光的模样。 也足以证明其佯装的功夫不低。 能有这份水准的。 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女中豪杰了! 心里这么想着。 曹昂也并未立即表态。 而是若有深意的接着问道:“倘若我此番并未归来,那你所做的一切猜测,尽的一切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甄姜又重新恢复到之前温吞似水的模样,对曹昂婉然笑道。 “其实自从妾身带着小妹,搬到邺城来居住后,就意味着甄家和曹将军,已经是休戚相关了。” “将军您能够站得更高,我们甄家便会越发壮大,反之亦然,我们阖家上下的气数都系在了将军您身上。” “这样一想,那无论将军您能否按时归来,我们甄家都是必须要出面的,哪怕您并未归来,甄家也没有损失什么,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说到这里。 甄姜似是感叹般的补充了一句。 “其实妾身原本是打算亲自出面,将教给阿尧的那些话说与众人听的。” “只不过我一介女子之身,且在身份上并无特殊之处,多少有些不便,故而最后只能作罢了。” …… “身份寻常……” 曹昂重复了一句。 接下来便是长久的沉默。 整个厅堂间,只有曹昂用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打的声音。 除此之外,别无他响。 而从甄姜的视角来看,曹昂此刻却是紧皱眉头,眼中满是思索之意,不知道在考虑些什么。 如此足有半晌过后。 曹昂才轻飘飘的说道。 “据我所知,令族的族人如今还并未搬迁过来,只有你和阿宓是先行者,那待在这城中也难免寂寥。” “平日里若是有心的话,也不妨到太守府来走动一番,我还是很有兴趣与甄姜姑娘你谈天说地,教导阿宓诗文识字的!” “嗯……嗯?” 乍然间听闻此言。 甄姜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此番言语是为何意? 冷不丁的让自己带着妹妹去串门,而且与自己谈天说地…… 莫非……曹将军他对我有点意思? 也不怪甄姜会作如此想。 实在是曹昂言语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有些指向性过于明确了。 而这个念头一冒出来。 甄姜的面颊上顿时就泛出了层层红晕,连带着娇嫩的耳垂,以及雪白肤嫩的后颈,此刻都映着淡淡的粉色。 …… 尽管曹昂的表述中,并未直白的指明,准备怎么怎么样。 但往往就是这种略带含蓄的言语。 更令人遐思飞飞。 尤其甄姜到现在都记得,自己在从曲梁县出发之前,大哥甄俨曾经对自己,有过一番教诲和示意。 其中就明确表示过一点。 那就是这一次之所以把她先送到邺城来,目的就是为了让她,能够和曹昂曹将军多亲近一番。 首先是把关系拉近。 进一步则是努力登堂入室,直接坐上曹将军那一直空悬的正妻之位。 尽管现如今甄家已经和曹将军绑定在一起了,但这份关系还并不够紧密。 随时都有可能解绑。 因此必须靠这种方式,来让两家真正意义上的,变成休戚相关。 这些都是大哥对她的叮嘱。 甄姜也一直未曾忘记。 只是在来到邺城之后,曹昂一直在外面飘着,没什么机会进行接触。 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 曹将军这回居然主动对她发出了邀约,而完全无需自己费尽心思的想些什么由头,去进行接触。 一想到这儿。 甄姜便不由对曹昂柔顺的行一礼。 “将军盛情相邀,妾身又岂能拒绝,往后会多走动的!” 回应中略带抖动。 一字一句间满是颤音。 哪怕她平日里表现的再怎么温婉大方,端庄大气,满是闺秀之风。 在面对这种事情时。 都压根不可能淡定的了! 毕竟说来说去,也只是个未出阁的女子,不是什么老谋深算的政治动物。 在涉及到男女之事上。 该有的羞涩是半点不会少。 ………… 在得到了甄姜肯定的回答后。 曹昂微微颔首。 温和的笑了笑。 “那我就在府上恭候大驾了!” 曹昂之所以做这样一个举动。 自然是有所深意的。 其实先前在对甄姜的诸多考量过后,曹昂就已经隐隐有了一个打算。 那就是把这个女人,扶上自己的正妻之位,让一直以来缺少一个真正意义上女主人的府中,彻底的被充实填满。 而之所以把人选定为甄姜。 一个就是她的这份头脑和心性。 随着后宅中的人数越来越多,必须要有一个有能力镇得住其他人,且能够拿捏尺度,知道掌握分寸的存在。 方才能保证后宅的安稳和谐。 如果正妻是像蔡琰那样不通俗务,一心沉浸在自己小世界中的人。 恐怕后院就是打翻了天,蔡琰也能悠哉悠哉的捧着一本书简诵读,又或者说她哪怕想管,也寻不出什么好法子。 曹昂可不想自己出门在外,管不到的日子里,后宫因此而天天闹幺蛾子。 那他还怎么在外面办大事? 所以这个主母正妻之位,就必须得是有一定能力,且擅长应对这些事情的人,姑且看甄姜就很合适。 …… 除此之外,还有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目前身边的女子中。 能够被抬上正妻之位的,仅有甄姜和蔡琰二人,二者要么出自诗书士族,要么来自老牌世家。 二者最大的区别。 在于蔡邕现在还活着,蔡家依旧是一股较为活跃,不容忽视的势力。 尤其是诗书传家这一点,更令蔡家具备一定的独立性。 这样依旧活跃着的家族,是很容易乘风而起,借势演变成强大外戚的。 而甄家这样的老牌家族已经没落。 哪怕现在商业搞得红红火火,生意做遍了半个北方,但他们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半完全依附于自己的。 如果曹昂下决心要打击。 只需要从政治层面上,将甄家的几条最重要链条给斩断,这个硕大商业世家的元气,就要因此而损伤大半。 甚至废掉! 这样的家族即便成了外戚,日后也是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的。 二者相比,轻重立判。 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就不奇怪了。 …… 其实选择甄家的话。 甄宓也不是不行。 不过这丫头现在年纪太小了。 曹昂也不可能等个大几年。 那样哪怕他自己不急,老爹曹操,母亲丁夫人,甚至手底下的一班文臣武将,恐怕都得先急得上火了。 主君正妻之位空悬,嫡子未出。 这意味着一个势力中,缺少了能够继承事业的存在,这样的势力怎么能够谈得上稳定呢? 人心浮动,这是绝对有之的! 所以这个选项是优先排除掉的。 如此一来。 也就只剩下甄姜是最合适的人选。 至于其他的,日后再说! 当然。 有了初步的意向,并不是说曹昂就认准了甄姜,非她不可。 这事儿还是要经过几个步骤的。 尤其是父亲母亲那儿。 多少要商量沟通一番。 不过这件事倒是好办。 等到摆平了黑山贼,击退了北上的袁术之后,有的是时间来商量。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六十章 五路攻曹,一觉醒来竟与世界为敌! 第263章 五路攻曹,一觉醒来竟与世界为敌!【8000字求月票求订阅】 转眼已至四月中旬。 张辽和曹仁所率领的本部大军,也已先后抵达了邺城。 魏郡郡府所掌控的兵力,重新回到了一万五千人以上,这意味着曹昂已经将其麾下直属九成以上的兵力,一并给压在了魏郡上。 这支大军的归来。 也算是给魏郡上下各方势力,注入了一股强心剂,各界重新归于平静。 毕竟这代表曹昂将军将不会放弃魏郡,并会利用麾下大军,与黑山贼决一死战。 尽管曹军兵力相比于黑山贼要少的多,但双方的战斗力也不在一个量级上,因此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只是这样的平静持续了没有几天。 在张辽等人率大军归来的第三天,一则从北边传过来的消息,在邺城中逸散开来,并瞬间造成了轰动的效果。 黑山军大帅张燕。 尽起麾下二十余万大军。 由常山国北部,房山以北,靠近滋水源头的牛饮山一带出发,浩浩荡荡的南下而来。 越县过乡。 一路上没有劫掠任何一座城池,只需沿线各城镇提供一定数量的口粮,便秋毫无犯,继续南下。 观其行军路线。 再结合如此举措。 其意可谓昭然若揭。 常山国以南的各个郡县,只有魏郡和东郡,值得黑山军如此劳师动众。 可偏偏这两块地方,都是曹昂的地盘,张燕无论是垂涎于二者之中的哪一个,都意味着将和曹昂正面对上。 这,是一位大敌! …… 此刻在魏郡府衙之中。 曹昂高坐在上首位置。 而以荀攸为首的文臣,以及张辽等武将,则纷纷列座左右。 如今摆在众人面前的。 乃是三封军情示警的急信。 这三封信一前一后到达,皆是出自于冀州牧韩馥之手。 从察觉了黑山军大部队的异动,再到张燕所率领的主力部队的行军路线,最后则是韩馥对张燕目的作出的猜测。 全程进行了实时播报。 韩馥如此努力的向曹昂作出警示,也算是不遗余力的发挥自己的作用了。 可能韩馥也是担心,万一曹昂没扛住这一波重压,直接被冲垮了,那他在冀州可就彻底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了。 “哒哒哒!” 正在众人皆沉默不语之际。 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跑动声,而后便见一名男子推门而入。 正是魏郡的功曹从事审配。 而曹昂等人之所以一言不发,也正是在等待他的到来。 “将军,属下来迟了!” …… 看见审配额头上,还在向外淌着的汗珠,曹昂不由摆了摆手。 “无妨,说说你那边的状况!” 审配微微躬身之后。 随手擦了一把汗,便面色有些难看,语气急促的说道。 “回禀将军,目前形势有些不容乐观,方才我去见那些郡中大族的人,他们现在都吵着闹着要迁走族人。” “属下虽然各种好话歹话说尽了,将他们勉强安抚下来,可是我瞧他们那副模样,多半是打着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主意。” “指不定如今各自归家的他们,已经在联系各方,准备变卖家产,聚拢资财,暗地里逃出魏郡了!” 审配汇报上来的情况。 更加令书房中的荀攸等人,面上越发凝重了几分。 而且情况还不仅如此。 审配在稍稍顿了顿之后。 更是拱手向众人汇报道:“除了这些本地的宗族之外,市井之间也同样有流言四起。” “一是说将军面对如此强敌,很可能会弃城而走,另一类则是说在多方围攻之下,将军即便用兵如神,也恐怕难以战而胜之。” “在如此流言的散播之下,寻常百姓尚好,毕竟他们逃也难逃到哪去,可其他各阶层均有蠢蠢欲动之势。” …… 说实话。 这个情况在众人的预料之中。 在之前,眭固等人纠集十余万大军,朝魏郡这边来的消息传过来时,郡中的上下各阶级还能保持住镇定。 那是因为曹昂素来就有能征善战之名,且之前几次面对流民军的时候,都做到了百战百胜,随手吊打。 那么凭一万多正规军,抗衡这支由黑山军分裂出来的小黑山贼,哪怕不能取得大胜,也不会出现败绩。 可问题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如果算上张燕所率领的二十余万大军的话,那曹昂恐怕要同时面对将近四十万的敌人。 这是一个何等夸张的数字! 尽管张燕的黑山军,本质上也是流民草寇,兵力上有很大的水分,而且战斗力非常稀碎。 两方四十万大军,实际上有战力的达到十万,能打出四万的效果。 都已经算是相当稳健的发挥,称得上是流民中的高手了。 但问题在于。 曹昂也只有不到两万人啊! 这样数字相差巨大的战争,搞不好堆,都要被敌人用人数给堆死。 除此之外。 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即便曹军战斗力逆天,曹家麾下的将领们,个个精通指挥艺术。 打赢了这场战争。 可在双方交战的过程中,几十万大军涌入魏郡,所造成的破坏,这都是难以估量,且轻易无法逆转的。 谁都不想成为战争的祭品。 因此卷铺盖跑路,收拾细软溜出魏郡,等战后再回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 在大略消化完了审配所汇报的情况后,众人只是略微思索一番。 荀攸便主动向前一步,对曹昂说道:“将军,乱世当用重典,值此危急关头,再想对他们行怀柔之策,已经不太行得通了。” “依属下之见,合该立即对邺城以西各县的,所有大小宗族进行管控,哪怕强行动用武力,也必须将他们暂且圈在原地,等待战后再说!” 荀攸语调平稳且和缓。 但其言语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 却充满了寒意。 而曹昂在听闻此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未予以否决。 乱世的确当用重典。 先前之所以一直行怀柔之策,对这些家伙好言相向,只是因为这样惠而不费,而且能保持自己的良好名声。 可眼下这种情况。 如果不采取一些强制措施的话。 那么这些本来就没什么立场的家伙,指不定就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留一些老弱病残,以及不重要的人物守在郡里,那他们还能发挥什么作用呢? 曹昂还指着这些人,在接下来抗衡两波黑山贼的战争中,出一定的力呢。 至于可能因此而导致的风评受损,和实际利益相比,算个屁! …… “文远,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先行派人进驻涉国,武安等各县,接管地方上的防务。” “直到开战之前,都实行宽进严出,凡有拖家带口想跑的,把家财都留下来,我准许他们离开魏郡,并且往后再也不用回来了。” “至于地方上的官吏,那些不入流不起眼的不予理会,上了一定层次的,胆敢弃官而逃,从重处罚!” 这种时候让地方上自治,肯定就没什么效果了,必须军队接管大权。 因此曹昂直接委派张辽全权处理。 反正涉国、武安等县,都处于魏郡的西北边境上,现在派兵过去,日后也能用得上。 “末将领命!” 张辽在拱手应答之后。 曹昂略微思索了一番。 接着又对审配说道:“正南,一味的高压强令,肯定是不太妥当的,所以你这边负责在郡城中散播消息。” “一是强调,张燕所率领的黑山军,也不过是流民草寇,二十余万乃虚数而已,着实不堪一击。” “其次把消息传出去,就说我已向兖州州府求援,我父亲也就是兖州牧,不日便会率数万大军北上支援。” “双管齐下,必能稳定人心!” …… 审配也绝不含糊。 只不过在躬身应命之后。 却又有些犹豫,迟疑的问道。 “将军,令尊曹公当真能够率数万大军,北上支援我等吗?” 曹昂果断的摇了摇头。 没好气的笑道。 “要是我父亲真能率兵北上,那咱们还在这儿商量个什么劲儿,直接等着援兵到来,大破敌军不就完事儿了。” 一边说着。 曹昂一边在身后的地图上指了指。 “袁术袁公路,此前也已接连分批运兵至颍川郡内,他的目的多半就是兖州,根基之地不容有失,因此我父亲必须在州府坐镇,实在抽调不出兵力!” 审配面上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 但是在转念一想后。 他又指了指桌案上的军情急报。 接着略带几分期待的继续问道:“将军,那倘若我们请韩州牧稍微出点力,率兵拦截在张燕大军南下的路上,稍微阻他们个十几二十日。” “而趁着这些功夫,我军抓紧时间,先行击破眭固的人,解了其中一方的危急后,再调转过来攻打张燕。” “不知此法可行否?” 曹昂并未立即回答。 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曹仁。 曹仁会意的对审配拱了拱手。 随后摇着头解释道:“正南兄实在高估韩州牧的实力了,不是我在背后非议他,实在是州府军战力太差。” “在南宫县战场上,公孙军以五千人,便能让韩州牧一万二三千人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被压着打。” “若是令他率兵阻截黑山军的话,一来韩州牧不敢,二来他也是有心无力,恐怕抵挡个二三日就算顶天了。” …… 曹仁的回答,让审配面上浮现出了一抹无奈的苦笑。 作为曹军麾下大将,曹仁将军在行军作战这一方面的眼界,肯定是远远高于他的。 既然他这么说。 那就证明韩馥是真的不行。 即便想尽办法,让韩馥调动大军拦截张燕,可阻挡个短短几日,又有什么用呢。 很难趁着这么短的时间扭转战局! 一想到这儿。 审配便不由得摇了摇头。 “将军,咱们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啊,软硬兼施,稳定人心,只能是一时之策,难以长久。” “如果不能尽快破局的话。” “咱们魏郡这盘棋,随时都有可能面临崩盘啊!” 曹昂点了点头。 表示知道个中情况的严重性。 只不过在和荀攸相视一笑后,曹昂还是好言安抚道。 “正南不必担忧,其实我和公达心里,皆已有了些想法,只不过究竟能否成行,还尚在考虑计较之中。” “因此暂时无法告知尔等。” “且等待几日,放宽心思,等待我接下来的命令即可。” 或许是感受到了曹昂言语中那股强烈的自信,知道自家将军有破敌之策。 审配不由的安下心来。 如今身为魏郡功曹的他,早已经将自己视作了,与曹军一体不可分割的一份子。 况且魏郡本来就是他的家乡。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审配都希望曹昂能大败敌军,化解眼下的危机。 微微躬身。 正当审配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 屋外一阵嘈杂散乱的响动。 顿时打断了他的动作。 …… “将军在里面吗?!” “快,快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有紧急军情汇报,一刻也不能耽误!” 熟悉且洪亮的声音。 甚至都不需要守在门口的亲卫通传,曹昂就已吩咐将人请了进来。 “许靖参见将军!” 来者正是曹昂特意安排,在府衙中处理公文,用以彰显出郡府于此刻依旧安稳运转,淡定如初态度的许靖。 只不过许靖许文休,此刻也是满脸着急忙慌之色。 身上的汗水,甚至将衣服都稍稍给浸湿了,比之前快步跑进来的审配,表现的还要更加夸张。 以他现在这副模样。 如果被之前那群,和审配吵翻了天的世家之人给看见的话,恐怕会更加恐慌,越发想要溜出魏郡了。 “文休,何事如此慌张?” 许靖猛的大喘了两口粗气。 勉强缓过来之后。 随即双手将一枚信筒递上。 “将军请看,这是从黎阳县送来的军情急报,这是由我们安插在黎阳县县衙中的官吏,私自截住并送来的。” “上面只说了一件事。” “原先受命于大将军何进麾下的行军司马张杨,以及在中原一带流亡的南匈奴单于于夫罗。” “二人如今已勾结在一处,并联合统兵约有一万五千余人,正在向黎阳县以西,位于河内郡的朝歌县进发!” “形势可谓岌岌可危!” …… 随着许靖语速飞快的,将事情大略的汇报了出来。 整个书房中顿时寂静一片。 哪怕之前如智珠在握,胸中早已是略有成竹的曹昂。 此时此刻。 面色也不由的难看了起来。 藏在桌面下的双手捏紧了拳头,眼中更是闪过一丝锐利的寒芒。 “好一手趁火打劫!” 没错。 这他娘的就是趁火打劫! 黎阳县位于魏郡最南部,处于和兖州东郡,司隶的河内郡三方交界处。 而在黎阳县的边上就是朝歌县。 那么张杨和于夫罗屯兵到这个地方来,其目的究竟是什么,用脚趾头想,恐怕也想出来了。 无非就是想趁乱搞事情罢了! 多半是看两股黑山贼数十万人,浩浩荡荡而来。 觉得魏郡已经是危在旦夕,所以想趁这个机会浑水摸鱼,捞一笔就走。 又或者玩票大的。 从朝歌县继续北上,直奔邺城。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总之这两人是没安半份好心。 …… “文休,这份军情除了在场的之外,可还有人知道?” 许靖略微回忆之后。 便无比肯定的说道:“回禀将军,这份情报是从黎阳县派出的人,一路直接送到我手里的,其间未经手他人。” “且这名送信的人,属下也已安排妥当,目前他没有与别人接触过。” “至于黎阳县那边,送来情报的人在信上有所提及,他那边属于截获消息,并压下隐瞒了过去。” “故而可以确定,目前尚未泄露,只是能严守几日,属下不敢保证!” 听到这里。 曹昂面上略微松了几分。 消息还没泄露,这算是诸多坏消息当中,唯一一个比较好的了。 略微思忖了片刻后。 曹昂便果决的吩咐道。 “文休,不能再有坏消息出现了,否则即便我以手段稳定人心,也是决计控制不住的。” “从此刻开始封锁一切消息,这两方势力合计不到两万人,他们的声势远不如黑山贼那般浩大。” “所以只要我们这边堵住消息来源,郡中各县想要得到这个情报,需要非常漫长的时间。” 而在许靖躬身应命后。 曹昂又对一旁的曹纯说道。 “子和,待会儿散去之后,伱便即刻挑选一小队骑兵,火速南下赶往黎阳县,从根源处遏制住消息散布!” “喏!” 曹纯豁然起身。 满脸严肃地应答道。 …… 做出了应对舆论散播的措施后。 曹昂有些头疼地往后靠了靠。 张燕的黑山军,眭固等人组成的黑山贼,在颍川县虎视眈眈的袁术,南匈奴单于于夫罗,行军司马张杨。 细数一番。 如今居然有五方势力,对东郡和魏郡一带垂涎三尺,正气势汹汹的席卷而来,大有将曹昂一口吞下的架势。 怎么一夜之间,我竟举世皆敌? 而且这魏郡难不成是什么香饽饽,底下埋了秦皇宝藏。 所以都争着抢着往这边来? 而且自己如果没记错的话。 历史上袁术和眭固串联,一同攻打东郡,彼时参与的就只有这两方势力。 根本没有其他人什么事。 怎的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了? 简直离谱!!! 其实在许靖送来黎阳县的军情之前,曹昂还是很稳的住的。 毕竟大小两股黑山贼,严格论起来没有战斗力可言,只要曹昂能忍得下心,舍得了代价。 打一手以空间换时间。 放弃北边一到两个县,拉长一下战线,拖延一下敌军的脚步。 再以高机动性猛打其中一方。 绝对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可眼下就不太行了。 河内郡还有两个小贼,正打着偷家的主意,在南边悄悄汇聚。 尽管张杨和于夫罗两方加起来,也才一万几千人,相比于张燕等人的庞大数字相比,似乎少的可怜。 可问题这两人手底下是正规军啊! …… 张杨这家伙曾经是丁原的手下,受命到洛阳听令之后,接连变换了几波归属,最终被何进派到上党郡募兵。 结果何进死了。 恢复了自由身的张杨,可谓是海阔凭鱼跃,接连干了好几桩事情,最终麾下聚敛了近万人,在河内郡一带活动。 可以算是一股不错的势力。 至于于夫罗这厮。 也是一个因为没人管,而放飞自我,在中原狂飙的家伙。 汉灵帝死了之后。 河洛地区本就陷入了混乱之中。 于夫罗也是趁着这个时机,围绕着河洛、并州一带,各种劫掠和发展。 时至如今,也有了数千人。 这两方势力手底下的兵卒,可不是流民草寇,而是最起码经过一定训练的正规军。 哪怕论军队战斗力。 他们比不了曹军和公孙军,这样的顶级军队,但正规就是正规,差也不至于差到山高海深。 因此这对于曹昂而言。 就成了一个莫大的威胁。 单挑这两方合兵,他自然是丝毫不惧,闭着眼睛也把他们给打爆了。 可在四面八方都有敌人,到处给压力的情况下,他手头上就一万五六千人,能打出怎么样的神操作来呢? 曹昂正是因此而头疼! …… 书房内的氛围有些沉寂。 面对如此强大的外部敌对势力。 众人很难说没有压力。 哪怕智计百出的荀攸,此刻也已一手支着下巴,一边眉头紧皱。 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 而其余几人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手头上绝对实力差了点,就是很难应对这种局面的。 除非真能把不到两万人的大军,玩出惊天花样,把各方势力给秀麻了。 否则眼下这局面,真的很难化解。 足有半晌之后。 荀攸才干咳一声,接着对曹昂拱手说道:“将军,为今之计,恐怕只有引来外援,方能化解危局!” “韩馥韩文节,他虽然战力孱弱,但也不是全然无用,既然他阻挠不了张燕的大军,那不妨请他南下与我军会合,合兵迅速击破眭固等人。” “只要解决了其中一方,甚至只需打痛了其中一方,都能对其余各方产生震慑,从而留出喘息之机!” 说到这儿。 荀攸稍微顿了顿。 接着又略有质疑的说道:“袁绍袁本初,若是能引为强援的话,挡住其中一方,绝不在话下。” “只是不知能否办到此事。” …… 曹昂未加思索,便摇了摇头。 “袁绍现在哪里能动弹,公孙瓒还对他虎视眈眈呢,但凡他抽掉了一丝兵力出来,公孙瓒都不会坐视不管。” “至于韩文节那边的话。” “公达,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与他合兵一处,还不见得有咱们曹家独自作战,来的战力强。” 荀攸:“……” 一时之间,他竟无言以对。 倒也不是说荀攸想不到这一点。 只是他更多考虑的是外交关系,以及兵法谋略,等各种因素。 至于韩馥战斗力究竟有多弱,掺和在曹军中会不会拉低水平,这个他还真没有仔细考虑过。 在犹豫了几秒钟后。 荀攸接着进言道。 “倘若如将军所说的话,想要引有援兵,的确难度不小,只可惜除了这两方势力之外,其余各方与我军之间的关系都颇为一般,否则倒也不是不行。” “那思来想去之下,恐怕只有先行将武安、涉国等地的百姓内迁,放弃这几个县的防守。” “我军着重防御邺城,把有限的兵力集中在一个地方上,无需与敌人交战,只需坚守时日即可。” “待到曹公那边,击退了北上的袁公路,再敢来解救危局。” “或许不失为可行之法!” …… 这个策略比较靠谱。 唯独要牺牲的就是西北方向的几个县,而且要任由敌军在魏郡境内肆虐。 造成的破坏和产生的损失,这都是难以估量,且需要漫长时间恢复的。 而且更为严重的地方。 在于困守邺城。 父亲曹操那边,曹昂并不担心,别人不知道,但他明白袁术的战斗力就是一坨渣,老爹暴打他没问题。 关键是邺城本身。 真不见得能守得住。 流民和正规军相互掺杂的敌人,轮番进攻的话,恐怕邺城真要打到河干海尽,耗尽一切资源。 彼时即便打赢了。 恐怕也是损失惨重。 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元气,也会因此而大受其伤,能亏到人吐血。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正当曹昂准备无奈的点头答应时。 突然一个念头划过他的脑海。 仿若雷霆乍现。 引得他思绪震动的同时,又给他带来了一丝光亮。 “公达,你方才说周边的势力,怎么着来着?” …… 有些疑惑于曹昂的问题。 但荀攸还是原原本本的复述道。 “回禀将军,属下是说周边的势力,与我军之间并无任何密切关系,否则引他们为援,或许也能化解危局。” 随着荀攸不断的说下去。 曹昂的眼睛是越来越亮。 待其话音落下时。 “啪!” 曹昂更是重重的拍了一下巴掌。 “说的好!” “引周边势力为援,我看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只是这事需要合计一下。” “嘶……” “诸位先行回去,按我先前的布置行事,这边让我独自一人想一想,待有了法子之后,我会再召见你们的!” 曹昂略微有些兴奋。 甚至“唰”的一声站了起来。 只不过脑海中思绪万千,让他一时间不知道从哪捋清楚头绪。 因此才让众人先行回去,等他想清楚了再说。 …… 面对自家将军如此状态。 众人虽心有疑惑。 但又岂能不满含期待呢? 将军向来智深似海,每每有神异之处,过往的许多时候都证明了这一点。 或许此次曹将军,也能展现出其犹如在世天人一般的才能,带给大家一个莫大的惊喜呢? 带着这样的念头。 众人先后向曹昂请辞告退。 只不过待其余众人皆离去之后。 毛玠却唯独慢了一步。 “孝先,你可是还有什么事儿?” 在确认左右无人,其余几位都已离去之后,毛玠凑到曹昂耳边。 小声的对其说道:“将军,若是事不可为的话,不如干脆先行放弃魏郡,退回东郡,并与曹公会合。” “缓敌之势,再挫敌锐气。” “等到其中一方,甚至两方敌人退走之时,我等再重新杀回来,彼时魏郡照样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曹昂算是知道毛玠,为什么要避开其他人了。 毕竟这样的话,要是让审配给听见了,那指不定要闹起来。 即便会服从命令。 恐怕心里也会大生不满。 …… 对于毛玠提出的这个建议。 曹昂只是摇头以回应。 “孝先之意,我已明了,不过我现在对于破敌之策,已经隐隐有了头绪,倒也用不着这样的法子了。” “况且一旦这样做的话,损失实在是太过严重,其代价是难以承受的。” 毛玠有些焦急的继续劝说道。 “将军,和困守邺城,最终导致我军的有生力量被消磨殆尽相比,这样的代价再大也可以接受啊!” 毛玠越是急躁。 曹昂就表现的越是淡定。 不仅没有着急忙慌,反倒面露温和笑意的,拍了拍毛玠的肩膀。 “孝先,我已经说了,我现在隐隐想到了破敌之策,连对你家将军我,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回去!”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 毛玠又能说些什么呢? 只能在略微躬身之后。 满脸犹豫和迟疑的退了出去。 …… 等到毛玠离开之后。 望着其远去的背影。 曹昂不由的长叹了一声。 “唉!” 敌人兵力之多,实力之强,居然已经延伸到了,令自己麾下嫡系人马,都产生退缩心理的地步了。 曹昂现在无比明确一点。 如今魏郡的决策层还算团结。 可倘若他拿不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来的话,那恐怕人心浮动,会先从内部开始爆发。 那才是真正致命的地方! 不过问题不大。 想到这里。 “哐!”的一声关上房门。 曹昂开始在书房内翻找了起来。 接着便是整整一天未出房门。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六十一章 成竹在胸,良略在怀,子修俊杰也 第264章 成竹在胸,良略在怀,子修俊杰也【8000字求月票订阅】 仅仅只过了一夜时间。 整座邺城就变得越发紧张了起来。 即便次日是个艳阳天。 但城中百姓却依旧感觉,仿佛有阴云笼罩在他们的头顶。 一股凝重而肃杀的氛围,将整座邺城给包裹,颇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架势。 街巷之中,行人稀疏。 以往在街头巷尾,川流不息的马车和行人,以及开在道路两旁,那充满了生机活力的店铺。 今日都变得有些死气沉沉。 盖因邺城即将面临强敌进攻,身处于风暴之中的消息,早已经彻底的散播了开来,人心惶惶是不可避免的。 而就眼前这种局面。 都是在郡府散播了各种正面消息,暗中用强有力的手段,控制住了本地的一些家族,并且彻底掩盖了南边两路敌军到来的情报,经过种种努力之后。 方才勉强达成的。 可想而知。 一旦撒手不管的话,恐怕邺城真就会像一座已经点燃的火药桶,在引线燃烧殆尽的那一刻。 轰然炸的粉身碎骨。 不过今日清晨时分。 闭关了一晚上的曹昂,突然召集了他麾下所有嫡系人马,甚至包括一些原属于本地的高层人物。 这么一大批人。 在书房中闭门商讨了一个上午。 直到过午时,会议才算结束。 没人知道曹将军,和他手底下的文武重臣,究竟商量了些什么。 众人只知道诸如荀攸、张辽等人,在离开了太守府之后,都行色匆匆的不知去向。 似乎着手安排些什么去了。 并且若是有人仔细观察的话,便会发现,从太守府离开的那些文武官员,面上的神色似乎不如之前那般凝重了。 看起来竟然略带些轻松! 当然。 即便如此作态。 城中各大小家族,还是不太相信曹昂,真的有什么妥善解决之法的。 除非曹操那里真能抽调出人马,转进数百里来解救邺城之危。 否则现在表现的再淡定,也只不过是演给大家看,想让城中安定罢了。 曹将军现在多半是待在太守府中,已经着急忙慌到上火了。 …… 此刻在曹家后院中。 曹昂正在喂雕。 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一边随手抛着新鲜的羊肉。 而被曹昂命名为啾啾的金雕,则动作迅猛准狠的,不漏掉每一块精粮。 或许是得益于曹昂每日不停的营养投喂,再加上放养式的自由飞行生活。 自从降生下来后,大多数时间就与曹昂形影不离的金雕,如今也已从一只小小的幼鸟,长到如今与寻常中型鸟,都差不多的体型了。 生长周期相较其他而言,要短上不少,飞羽和尾羽基部那特有的白色区域,也在逐渐变得模糊且缩小范围。 而在日常放飞金雕的过程中。 曹昂也发现啾啾的飞行气质,也在逐渐变的成熟稳重,且充满老练。 只需要再养个几年。 等到这只空中霸主,彻底成长到成年期后,他将会在伴随自己出行时,彻底接管头顶上的空域。 曹昂对此不加丝毫怀疑。 “扑哧!” 正在曹昂作如此想时。 原本悠哉悠哉享受着投喂的金雕,突然间扑腾了两下翅膀,而后眼神锐利的盯着院门的方向。 它察觉到有人来了。 …… 果不其然。 一名侍女,很快便小跑着出现在曹昂面前,在躬身行礼之后,柔声细气的说道。 “公子,甄姜姑娘前来拜访!” 曹昂稍稍愣了一下。 而后欣然摆手道。 “请!” 过不多时。 随着轻重不同的两道脚步声响起,甄姜带着她的小妹甄宓,如约出现在了曹昂跟前。 “妾身参见将军!” “兄长午好!” 姐妹二人对曹昂分别有不同的称呼,曹昂也是以不同的礼节相对待。 在向甄姜拱手回礼,并邀请她在一旁坐下后,接着又向甄宓招了招手,示意小姑娘坐到他身边来。 只不过等到甄宓走近了,曹昂才发现她已经被金雕给吸引了注意力,满眼都盯着站在石台上的威武大鸟。 “兄长,这是你养的鸟吗?” “不错。”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甄宓满眼好奇之色的紧盯了好一会儿,而后突然从桌面上端起食盆。 接着无师自通的迦起一条羊肉,作势想要喂给啾啾。 然而生性高傲的金雕。 除了和一直养它的主人曹昂亲近之外,对其他任何人都是不屑一顾。 因此甄宓如此示好的举动,不仅没换来回应,反倒看见啾啾在扑腾了一阵翅膀后,赫然把脑袋撇向了一旁。 不再多看一眼。 …… “哼!” 受到了无情忽视的小阿宓。 不由得娇哼一声,接着气鼓鼓的嘟起了嘴巴。 娇嫩圆润的小脸,在如此动作之下,好似一只生了气的刺豚。 见得小姑娘如此可爱的模样。 曹昂不由的轻声一笑。 “啾啾,过来!” 在主人的命令之下。 原本高傲不屑一顾的猛禽,居然无比温顺的飞过来,并落在曹昂的肩头。 曹昂一边拍了拍金雕的翅膀,另一只手又同时摸了摸甄宓的脑袋。 接着他对啾啾语重心长的说道。 “啾子,给我个面子,把爪子收起来,陪着小丫头玩会儿,明天我给你加一顿大餐!” 和赤兔马一样,这只金雕也同样是极其拥有灵性的生物,能够大幅度的领悟曹昂言语中的意思。 因此在听到这样的话后。 啾啾不情不愿的“咕咕”两声,而后落到了甄宓的肩膀上。 “好了,阿宓你带着它到院子里别处逛逛,我和伱姐姐说几句话。” 成功达成目的之后。 甄宓当即眯起眼睛,对曹昂露出了一个甜度超标的笑容,小虎牙忽隐忽现的,着实令人心情大好。 “知道啦,兄长你真好!” ………… 小丫头一溜就从二人眼前消失了。 不过依稀能听见,她逗弄金雕时,所发出的咯咯娇笑声。 待到声音逐渐远去后。 曹昂略微收敛了面上的笑容。 接着转过头来,状若随意的对甄姜问道:“不知甄姜姑娘,怎的选了今日来我府上?” 甄姜依旧是那副温温婉婉的模样。 一边动作轻柔,举止优雅的,替曹昂煮着口味略显清淡的茶汤。 一边细声细气的说道:“不是将军您前几日才说过的吗,让妾身有空闲,便带着小妹多来您府上走动走动。” “妾身只是听您吩咐罢了!” 听着这略带几分俏皮的言语。 曹昂不由摇了摇头。 虽然心中略有所动,但依旧淡定如初的追问道。 “我的意思是说,如今几乎整个魏郡的人都知道,我曹昂面临着莫大的危机,不知有多少人对我虎视眈眈。” “如今虽看似还能勉力支撑,但很可能明日一个浪头,就将我给彻底打翻了,从而辛苦得来的魏郡也得丢掉。” “而在我随时都有可能翻船的情况下,你却不退反进,依旧选择上门来拜访,此举实在是有些不明智啊!” …… 曹昂的言语中充满了诱导意味。 说白了。 他就是在试探甄姜。 借用眼下这个人尽皆知的危局,来试探一番,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毕竟只有患难时,才更见真情。 而在听到这样一个问题后。 甄姜并未表现的有多么诧异,只是平静的替曹昂舀上一碗茶汤,接着声音轻柔,但语调坚决的回道。 “其实妾身今日前来登门拜访,不仅仅只是为了与将军闲谈一二,另外还有一件事,想要向您求个应允。” 曹昂抬了抬手,示意继续说。 “在临来前,我弟弟甄尧便让我给您带一句话,我们甄家希望借着眼下这个人心慌乱的机会,继续扩大规模。” “既然那些郡中大小家族,对您没有足够的信任,那我们甄家便干脆以低价,将他们抛售出来的店铺、田产等,全部接手过来。” “也算是感谢这些家族,为我们甄家在继续壮大,铺遍魏郡每一个角落的过程中,增添一份力量了。” 听闻此言。 曹昂的眼神顿时闪烁了起来。 眸光中颇有一丝复杂之色。 这哪里是为了发展壮大。 分明是在告诉自己,甄家已经决意和曹昂彻底绑死,哪怕天大的危机来临,也绝不松绑,反倒要越绑越深。 毕竟接手的固定资产越多。 一旦曹昂治下的魏郡倾覆的话。 那甄家可就要彻底赔个底掉,好不容易有所起色的家族,就要一夕之间,化为灰飞烟灭了。 这不可谓不是一场豪赌! …… “甄姜姑娘,你们甄家这又是何苦呢,哪怕保持现在的局面,不进也不退,也比狂突猛进要来的好啊!” 曹昂略是感慨的如此言道。 然而甄姜却依旧只是淡然的笑了笑,右手轻轻拂过垂在脸颊边的一缕发丝,将其揽到秀气的耳朵后面。 而后眼睛扑棱扑棱的眨了眨。 “妾身倒是不这么认为。” “毕竟越是在这种时候,我们甄家的小小举措,才越发能换来将军您的好感,这可是无本万利的买卖啊!” 直白且毫无遮掩的言语。 仿佛充满了功利性和博弈性。 但正是因为如此。 才显得逆境而进的可贵。 故而在稍显愕然了一番后,曹昂忍不住拍掌笑道:“好一个富贵险中求啊,甄姜姑娘倒是实诚!” “只是何来的无本万利呢,如果你们赌输了,那代价可就是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家业,就此一朝丧尽。” “这本,可大的很啊!” 只是令曹昂并没有想到的事。 面对自己这种很明显带有夸赞性质的话语,甄姜却是反倒收敛了笑容。 面部表情陡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脸上满是一本正经的神色。 “将军此言大谬!” “妾身从来不认为我们甄家,在这个时候向您靠拢,是在进行一场豪赌,也根本没有所谓的险,更并非是以百年基业一朝丧尽作为本钱。” “因为在妾身看来,眼下这场危局对您而言,不过是小小的麻烦罢了。” “我相信您一定会取得胜利,这些来势汹汹的敌人,终将灰飞烟灭,而妾身只是在为胜利者摇旗呐喊而已!” “何险之有?!!” …… 曹昂被甄姜这副信心十足的模样,给整的有些懵了。 不由挑了挑眉头。 略作思索一番后。 方才迟疑的用手指了指自己,接着很有几分疑惑的问道。 “你对我就这么有信心?” 甄姜抿了抿水嫩鲜艳,如樱桃一般的嘴唇,而后绣口轻吐道。 “在来之前,我对将军只有五分信心,但在来了之后,我对您便是十成的信心了!” “愿闻其详!” 曹昂越发感到有些好奇起来。 莫非是让她发现了什么细节? 而甄姜在捋了捋思路之后。 笑靥如花的说道。 “今天一早,我便听闻将军您召集了麾下文武班底,商议了整整一个上午,而这些人在离开的时候,面上是多有松缓之色,这和昨日截然不同,足以说明形势是大有改观的。” “况且整整商议了一个上午,倘若毫无成效的话,那即便再有养气功夫的人,也很难做到安稳如初?” …… 曹昂现在对甄姜是越来越满意了。 自己向她询问的事情。 她能说出个四五六来,是正经合理的分析,动了脑子的想法。 而并非盲目胡吹一气。 这着实难能可贵。 而且她在观察到具体情况后,建立在这个基础上所产生的分析,得出的结论,都是具有极大的正确性。 可谓智谋不浅也! 不过至此,曹昂还并未表态。 只是用手轻轻的敲了敲桌面后。 随即意味深长的追问道:“那倘若我是在强装镇定,故意命令荀公达他们几个,在出门时要表现的轻松写意,以此来稳定城中人心呢?” “噗嗤!” 原本一直保持淑女风范的甄姜。 突然有些绷不住的笑出声来。 一边捂着嘴巴。 一边朝着自己妹妹甄宓,先前跑开的方向指了指。 “将军真会说笑!” “妾身没听过谁强装镇定,是会躲在府中悠闲喂鸟的,况且方才见您时,您面上全然没有因为敌人将至,而存在任何焦急躁郁之色。” “两相结合之下,妾身便可以断定,将军已经有了破敌之法,因此才会这般稳如泰山。” “再说了……” 说到这里时。 甄姜略微停顿了二三息。 贝齿轻咬着下唇,雪白如珍珠的牙齿上,悄无声息的沾染了一丝嫣红的胭脂,反倒有种异样的诱人感。 足足犹豫了好一阵。 甄姜方才像是做出了重大决定一般,以一种豁出去的架势,声音轻柔似水的言道。 “再说即便没有这些,妾身也依旧坚定的相信,以将军的神勇过人,谋划百出,必能安稳的破解此局!” “据妾身所知,您一路走来,所面对的敌人皆是不凡之辈,然而将军您却往往能取而胜之。” “如今这些说来只不过是无名之辈,他们即便看起来再怎么狂猛,我看也绝非将军一合之敌,终究只是将军您声明享誉天下的垫脚石罢了!” …… 或许是如此直白的言语,令甄姜有些难以说出口,因此这边话音刚落。 她便手忙脚乱的捧起面前的茶碗。 假借着饮用茶汤的动作,用衣袖轻轻的遮挡住了,已然慢慢攀升起几缕红晕的面颊。 这般模样。 令曹昂不由瞪大了眼睛。 双目更是隐隐透露出迥异的光彩。 嘶! 妹子,你来真的? 作为顶级表演大师的曹昂,一般人在他面前展示演技,纯属是班门弄斧。 究竟是为了迎合自己而说的假话,还是说发自内心的言语,曹昂一眼便可分辨的出。 反正以他的经验来看。 此时此刻坐在他对面的甄姜,这一举一动,透露出来的信息都是真诚。 而在确认了这一点之后。 曹昂当即拿定了主意。 懒得在意这些细节了! 这妹子有眼界,有大局观,而且颇具智谋分析的能力。 长相这方面也是绝对没得说,是甄家优良基因的突出体现。 如今还得给她算上一点。 那就是从个人倾向方面而言,曹昂也更愿意迎娶一位,对自己本人颇具崇拜心理的夫人。 各方面来看。 着实没找到什么缺点。 那还有什么不好的呢? …… 在一番深思熟虑过后。 曹昂投桃报李。 给甄姜的心上,插进了一根定海神针,坦言安抚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甄姜姑娘,在下如今的确有几分破敌之策,算上南北各路来犯之敌,我亦大有把握。” “公达和文远他们,的确是得了我的准信,各自做安排布置去了。” “甄姜姑娘待会儿回去之后,不妨告诉你们家族上下,全可因此而定心,至于继续出钱低价购进之事,我也同意了,不过别掏空的太狠,总要给郡中大族留几分余地。” 甄姜一边听着。 心里的石头一边落了下来。 其实有一件事她没告诉曹昂。 今天在来之前,弟弟甄尧请求她帮忙做的事情,是试探一下曹昂的口风。 从而根据得到的答案再进行商议,决定甄家接下来的路线是进还是退。 并没有说过让甄姜直接表态,继续坚定不移的跟着曹昂。 之前的表态,以及后面的各种解释,都是她自作主张。 而之所以会这么做。 不仅仅是来到曹府后,看见曹昂在那喂鸟,其实更多的还是发自内心的,觉得曹昂胜算很大。 因此才做出了如此决定。 不过眼下从结果来看。 自己这回算是赌对了。 曹将军果真成竹在胸,良略在怀,而她这波局势未明朗之前,就摇旗呐喊的举措,恐怕能得到天量回报。 …… 正在甄姜如此思索之时。 耳畔突然又听见曹昂的声音。 “等到解决了南边的袁术之后,我会请我父亲率兵前来魏郡,与我一道将各方敌人彻底击破。” “彼时正好有些事情,大家可以一块坐下来谈谈。” 冷不丁的听到这样一番话。 甄姜初时有些疑惑不解。 但在一番深思熟虑后。 嗅觉敏锐的,提取到了其中几个关键的字眼,脑海中顿时轰的一声爆开,一个念头猛然窜了上来。 原本就因为之前的言语,而被弄得有些绯红的面颊,此刻更如滴血一般。 尤其是在明黄色长裙的映衬下。 脖颈以下,袒露出来的些许雪白细腻,如今也开始剧烈升温。 这…… 这回报未免有些太大了! 甄姜脑子里是越想越乱,原本还思维清晰,条理分明的她,这下是直接乱成了一锅浆糊。 在曹昂面前是根本坐不住了。 总感觉和曹昂对视一眼,就会被他眼神中的那股别有深意,给轻易俘获。 “将……将军,时辰也不早了,妾身就先告辞了!” 而在曹昂点头回应后。 甄姜甚至没要曹昂相送,脚步飞快的便找到了在旁边花园里逗雕的甄宓,拉上妹妹飞也似的便逃了。 只留下曹昂站在原地。 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 三日之后。 位于河间国乐成县。 袁绍正高坐在厅堂之上,而许攸、逢纪等人则列座左右。 按理来说,袁绍如今应当待在渤海郡南皮县,只不过当初南宫县停战协议之后,河间国成平县以南的所有城池,都已经划给了袁绍管辖。 因此袁绍如今也就在乐成县,搭建起了临时指挥之所,用以尽快把这几个县,全部消化吸收。 此刻袁绍坐在上首位置。 手里把玩着一枚信筒。 正面带笑意,但默然不语的,看着下方正在高声争辩的众人。 “府君,魏郡不可不救啊!” “正所谓唇亡齿寒,如今面对公孙瓒的兵锋威胁,倘若失去了曹子修这位强援的话,我军恐怕要彻底落入下风,先前所得的一切优势都将荡然无存!” “无论曹子修被迫退出魏郡,放弃在冀州的利益,还是他孤立无援,坚守魏郡,导致元气大损,这对我军而言,都绝不是一个好消息!” “一旦真落入如此局面,恐怕府君您更进一步成为冀州牧的谋划,就真的要落入空处了!” 许攸不愧是袁绍麾下的头号曹吹。 身在袁营心在曹。 时至此刻。 还依旧保持着他那为曹家说话,劝说袁绍偏向于曹家的立场。 只不过有人同意,就会有人反对。 这一点在内部斗争极其激烈的袁绍势力中,彰显的可谓淋漓尽致。 …… “子远此言,可谓差矣!” “我们都知道曹子修当下所面临的困境,也知道他的存在,对我军而言的重要性,可公孙瓒难道就不知道吗?” “一旦北边的公孙军得到这个消息,他们恐怕会立刻率兵南下,目的就是为了截住我们,阻止救援魏郡。” “我军如果冒险分兵前去魏郡的话,那么公孙瓒必定趁此机会大举进攻,我军如何不会因此而损失惨重?” 出言者正是逢纪。 这俩人也算是老对头了。 而如今袁绍麾下主要的派系斗争,也都是由他们俩领头。 毕竟此二人都是当初跟着袁绍,一起从洛阳逃出来,直奔渤海郡的元老。 在起家之初,还能勉强保持和谐。 可一旦有了一定的基业,那么同样作为元老级人物,究竟谁的权力大,谁的话语权高,可就要分个高低了。 …… 面对逢纪的反向劝说。 许攸冷哼一声。 “目光所及,短寸之间,狭目之见,只能窥底!” “只为保全一时,只图眼下得失,这是何等的狭隘,真要这么做了,只会得来满盘皆输的结果!” “当初南宫县一战时,你说不救曹子修,如今魏郡之危,你也说不救。” “他日公孙军数万铁骑汹汹而南下时,又有谁能来助我们,难不成仅凭你逢元图的一张嘴?” 许攸喷人简直一套一套。 根本就不带怕的。 只是逢纪也同样不含糊。 大手一挥,袍袖一甩。 同样冷笑着说道:“若是能救可救,那自然倾力而为,可眼下已是不可救之局,又何必徒劳无功?” “两害相权取其轻。” “与其冒着被公孙瓒趁虚而入的危险,去解救曹子修,不如趁机得了清河国,以两郡之地抗衡公孙瓒。” “我看也并无不可!” 针尖对麦芒。 甚至没给其他人半分说话的余地。 光这两人吵架,就够吵一天了。 …… 换做过往的多数时候。 面对自己麾下重臣针锋相对的局面,袁绍肯定是左右为难,不知道究竟该听谁的,该做如何决断的。 可今日他却截然不同。 即便许攸和逢纪吵的再凶,袁绍也依旧是乐乐呵呵的,一副稳坐钓鱼台,静观天下事的架势。 直到这俩人吵都不想吵了。 都把目光转向他这位主公身上时。 袁绍才语调悠然的说道。 “子远,元图,你二人可谓是各执一词,但无论是救与不救,你们都认定了仅凭曹子修一己之力,是绝对无法守住魏郡的。” “不知是也不是?” 袁绍的态度令二人稍感疑惑。 但还是如实地点头称是。 “诚如府君所言,两路黑山贼数十万大军,即便其中可战者不足十之二三,这也依旧是股庞大的兵力。” “外加上我军探子所带来的消息,张杨和于夫罗还有一万多大军,正对邺城虎视眈眈。” “外加上兖州牧曹孟德,已经被袁公路给拖住了脚步,曹子修手上兵力有限,他再怎么用的出神入化,也改变不了兵力稀少这个事实。” 许攸和逢纪难得统一了意见。 然而在听闻此言后。 袁绍却猛然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声,笑声响彻厅堂内外。 …… 足有半晌之后。 袁绍的笑声才停了下来。 看着左右众人那满头雾水,各自茫然不解的模样。 袁绍笑眯眯的说道。 “谬以谬矣!” “诸位都太轻视曹子修了!” “想来一介少年英杰,又岂会因为区区一些癣疥之疾,就变得手足无措,深陷于无解险境之中呢?” “事实上他的深谋远虑,还远在诸位的预料之上!” 说到这里。 袁绍打开了手中的信筒,将早已阅览过的书信丢在了桌上,而后抬手示意左右上前观看。 书信很短。 只有寥寥几行文字。 因此许攸等人几乎一眼扫过。 而正是这么一眼之下,便让他们的面色,变得各自有些精彩了起来。 即便反对出兵援助曹昂的逢纪,此刻也是眼眸中闪烁个不停。 …… “好一个曹子修,思来想去,竟忽略掉了这一位,若是能有他从南边拖住的话,恐怕还真事有可为!” “高,果然是高!不愧是有着在世天人之称的曹子修,临危而不乱,身处险境亦不慌!” “府君,我看此法完全可行,无需我军出力,便可为魏郡化解一部分危势,这对我军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纷纷赞同着书信上的内容。 而袁绍更是豁然站起身来。 双手一挥,抖了抖袍袖,便豪气干云的说道。 “诸位放心,我早已想好了此事,曹子修是必救不可的,我们夺得整个冀中的谋划,少不了他这一环!” “信件我已经写好了,待会儿便挑选军中最好的战马,日夜换乘,一刻不停,务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信送到目的地!” 而在下达了命令之后。 袁绍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寒芒。 而后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冷冽的笑容,颇有些杀气腾腾的说道。 “想必公孙瓒眼下还在畅快得意,认定我等必定在着急的跳脚,殊不知一切尽在我们掌握之中!” “传我命令,大军即刻集结,在乐成县、成平县一带布防,给我摆出一副全力招架,并欲图西进支援的架势。” “咱们接下来便陪公孙瓒耍上一耍,我很期待他拼死拼活的阻挠我们,结果到头来却发现是做无用之功,魏郡之危依旧轻而易举的化解时。” “彼时他面上究竟有几分精彩,我还真想亲眼看上一看!” 言及此处。 袁绍更是一阵哈哈大笑。 或许也是这段时间以来,被公孙瓒给压的太狠了,始终憋屈着。 即便南宫县一战算他占了赢手,也依旧是赢的不畅快,没那么爽。 导致一旦寻着能够反压回去的时候,袁绍才会表现的这般失态。 无论怎么说。 在议事结束的一刻钟后。 几匹快马便从乐成县出发,朝着西南方向一路狂奔猛进。 …… ?月票??推荐票? 成绩比我好的多的大佬,推荐他的作品,总让我有一种小马拉大车的感觉。作品质量可谓上乘,喜欢这种题材的,肯定不会失望! 第二百六十二章 稳如泰山,曹子修安居平五路! 第265章 稳如泰山,曹子修安居平五路!【6000字求订阅求月票】 陈国陈县。 陈王刘宠此刻骑在高头大马上,从城中缓步而出。 一身精良打造的轻甲,将其身上各要害位置,给包裹的严严实实。 而在出了城池之后。 显现在刘宠眼前的。 则是整装待发,严整肃穆的大军,正等待着上面下达发兵的号令,便即刻带上行装,赶赴战场。 眼见得自己麾下的儿郎们都精神焕发,一个个战意昂扬,刘宠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对一旁跟上来的骆俊说道。 “孝远,我领兵出征的这些时日,国中上下的诸多事务,就全部交由你来处置了,打理好,等我归来即可!” 一个诸侯国中的实际掌权者,原本就应该是国相,而非诸侯王。 只不过由于眼下朝廷无力。 再加上陈王是少有具备实权,拥有强盛兵力的地方藩王,因此这个情况倒是罕见的反了过来。 而在听见刘宠的言语后。 骆俊却满脸苦笑的点了点头。 同时颇为无奈的说道:“殿下,其实您大可不必走的这么着急的,完全可以再等上几日。” “待曹孟德那边发兵,并即将抵达的时候,您这边再率兵北上策应,想来应该是更为稳妥的法子!” 刘宠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大手一挥,便斩钉截铁的否决道。 “孝远老成之言,我自清楚明白,只是眼下情况危急,也顾不得什么稳妥不稳妥了,我必须尽快动身才是。” “由陈县出发,转道进入长平县,而后再北上抵达位于陈留郡的扶沟县,这期间多少也要花费些时日。” “而曹孟德那边何时能来,我却并未收到消息,倘若他晚上几日,那扶沟县岂不是要被袁公路一举拿下?” “一步慢,便是步步慢,守在扶沟县中,我军还能掌握有主动之权,要是被袁公路攻破了扶沟县,那恐怕我军只配跟在后面吃土了。” …… 听闻此言。 骆俊更是不由心中暗叹一声。 前天夜里,自家殿下收到了一封,来自于北边魏郡的求援信。 这封信是由曹昂亲手所书,目的就是想请刘宠率陈国军队,帮忙拦截一下袁术的进军路线。 并且在后续兖州牧曹操率兵抵达之后,两家合兵一处,共同击退,甚至击溃袁术的进犯。 在收到这个消息的当天夜里。 刘宠便连夜召集急了国中众将,在仅仅只用了短暂的一天时间之后,就集结了超过上万军队。 并且在今天上午,也就是此时此刻,就准备出发了。 整个过程可谓迅猛无比,雷厉风行,效率高的惊人。 而刘宠之所以会这般上心。 完全是因为曹昂向他开了这个口。 仅此而已。 并没有许诺任何的好处,什么威逼利诱,这些全然都不存在。 而这边骆俊在叹息一声后。 略微迟疑的几秒钟。 终究还是选择继续进言道:“殿下,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咱们这边距离扶沟县终究是近,倘若曹孟德未能按时抵达,彼时恐怕就要以您一己之力,和袁术相抗衡了。” “损兵折将,这些都是小事儿,就怕一旦我军不敌,殿下您有失啊!” …… 其实这番话,骆俊昨天就说过了。 奈何刘宠意志如铁。 今天他又翻出来说了一遍。 得到的依旧只是坚决的态度。 “孝远,不必再说,我意已决!” “当初讨董联盟解散,我等于洛阳归来,分道扬镳之际,我曾亲口对曹家父子做过承诺。” “一旦他们有用得上我的时候,只需一封书信,便是千里万里,我也会率兵亲至,如今正是兑现承诺之时!” 说到这里。 刘宠稍微顿了顿。 而后握了握腰间的剑柄,慷慨激昂的说道:“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若是曹孟德能按时抵达,那是最好不过。” “倘若稍晚上几日,那我便据城而守,与袁术打上一仗,又有何不可!” …… 话说到这个份上。 骆俊知道再劝无益,自家殿下心意已决,说多了反倒徒增不快。 故而只能对刘宠躬身行礼道。 “既然如此,那便祝殿下一路顺风,在下且于城中待殿下得胜归来!” 刘宠点了点头。 而后对左右将校示意一下。 “三军听令,即刻开拨!” 大军轰然拔寨。 尘土飞扬之间。 一支万余人的军队,便浩浩荡荡地朝着陈留郡的地界而去。 而此刻骆俊依旧站在城门口处,看着刘宠远去的背影。 不由暗自摇了摇头。 “这曹子修,面子是真的大啊!” 依照他对刘宠的了解,这位陈王殿下多数时候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当初各路诸侯讨伐董卓时,刘宠不就是这样的表现吗? 巴不得躲在家里睡大觉。 倘若此番向刘宠求援的不是曹昂,而是别的什么人,那骆俊可以断定,这位主是决计不会率兵出发的。 唯有曹昂曹子修。 接连两次请动了刘宠。 当真可谓情面大过天了。 ………… 而就在刘宠发兵北上的同时。 位于河内郡的怀县县城中。 从乐成县出发,一路星夜奔驰,马不停蹄的袁绍军使者。 总算是抢在三日时间内。 成功抵达了目的地。 日行五百里,放在当今这个时代而言,绝对算得上是超高速度。 而为了能够做到如此程度。 使者一路接连换乘,且骑的都是最上等的战马,即便如此,还是付出了类似好几匹优质战马的巨大代价。 换了一般的势力。 根本承受不起这样的损耗,也做不到如此令人惊骇的通讯速度。 不过抢在最短时间内,见到了河内太守王匡,并且把袁绍的亲笔书信送到了他手里,那么这一切就是值得的。 此刻在怀县郡府中。 王匡盛情招待了这位来使。 并且在通读了袁绍给他的书信之后,当场便作出了郑重的承诺。 “还请回报本初兄,最迟三日之内,我便会率兵出发。” “此番我调动兵马,不敢说胜得了张杨和于夫罗,但他们二人想要摆脱我的追击,安然北上袭扰邺城。” “这也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嘿,反正同在河内郡扎根,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不听我这太守的调令,本已有取死之道!” …… 王匡答应的干脆利落。 甚至没有经过太多的思考,也压根就不存在和手底下人商议的环节。 这放在其他势力是很难出现的。 而王匡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他行事果决有魄力,也并非是袁绍在书信上给他许诺过什么好处,又或者向他痛陈利弊,晓以利害。 他答应的这么爽快的根本原因。 只有一条。 信是袁绍送来的! 换了任何一人,请他拖住张杨和于夫罗,王匡都必须深思熟虑一番。 哪怕是曹昂出面相请,王匡也一定会狠狠的花费一段时间进行考虑,并且最后拒绝的可能性更大。 唯独袁绍的要求,王匡向来是不打折扣的执行。 这一点在当初诸侯联盟,讨伐董卓时就有所体现,王匡往往都是第一个跳出来,摆明车马,举起旗帜为袁绍唱赞歌的。 袁绍的决定,他一律同意。 袁绍反对的,他跟着否决。 这老小子是个完全依附于袁绍的附属,属于是袁本初的马仔。 而且是特别听话的那种。 因此袁绍让他出兵追击张杨二人,王匡才会拍着胸膛,答应的爽快至极。 而这。 也正是曹昂哪怕大费周章,必须绕一个大圈才能达成目的,也要先送信给袁绍,请他代为出面安排的真正原因。 …… 陈王刘宠率重兵北上支援兖州。 河内太守王匡同样领兵,出了怀县之后,一路赶往朝歌,其目标直指张杨二人。 一时之间。 整个关东一带可谓风起云涌。 而当这两个消息传回邺城之时。 整座邺城上下,上至各大小家族及郡府中的官吏,下至贩夫走卒,乃至寻常百姓,都陷入了一片沸腾之中。 就在前两日。 在曹昂的严令之下,捂了许久的盖子,终究是漏了风。 行军司马张杨和南匈奴单于于夫罗,联合率兵北上,驻扎在朝歌县,正对邺城虎视眈眈的消息爆出来了。 当可谓是给予了原本就风雨飘摇的魏郡,一记沉重的打击。 尽管有曹昂的强力控制。 邺城中一时还未生变。 但在人心极度离散的前提下,可以预料到的是一场内部大乱。 然而此时此刻。 这些全都不用担心了。 接连两道好消息,给城中带来的欢欣鼓舞的意味。 瞬间横扫了一连多日以来的阴霾。 搅散了始终笼罩在邺城上空的浓厚阴云,把那漆黑的如浓墨一般,覆压在头顶上的大山,给瞬间搬了开来。 露出了璀璨的日光。 …… 此刻在城中的一座豪宅中。 一群人正在摆酒庆贺。 这些人皆是出自于城中大小家族的重要人物,在之前都被曹昂用手段强行分化开,不允许私下见面。 但今日的消息传来后。 曹昂也同一时间解开了限制。 也正是因为曹昂放宽了管制,给予了这些人在城中自由活动的权利,反倒让这些宗族成员越发确信了,有强援到来的消息是确凿无疑。 而非曹昂伪造以安抚人心。 “诸位,如今咱们魏郡有了强援,南边三路敌人全部都被拖住,接下来只需应对北边二路即可。” “以曹将军的用兵如神,击退来犯之敌,想必轻而易举!” “来,为咱们魏郡危局化解,大家不必再整日提心吊胆,担忧被战乱波及,一起痛饮一杯!” 此人的吆喝得到众人的一致认可。 厅堂之上,纷纷举杯。 …… 在一杯酒水下肚之后。 有人唏嘘长叹道:“还得是曹将军啊,悄无声息之间,便办下了如此大事,谈笑之间就摆平了三路敌军,这是何等能人所不能!” 这番话得到了众人的先后附和。 “张兄说的对,消息传来之时,着实把我给惊的不轻,不过现在想想,曹将军是何等英明神武之辈,反倒是我有些大惊小怪了。” “哈哈,我早知道曹将军并非凡俗之辈,一直便待在家中等候事情出现转机,哪像你们似的,慌里慌张。” 众人开始对曹昂大唱赞歌。 全然忘记了之前是何等的惊慌失措,又是如何对曹昂全无信心,从而导致想要从邺城逃走。 不过在一番吹捧之后。 还是有人长叹一声道。 “只可惜北边二路皆来势汹汹,且都兵力庞大,曹将军若是正面应对的话,多少也要损兵折将,付出些许伤亡,才能击退来犯之敌了。” “若是在北边还有人能出手相助的话,或许曹将军能胜得更轻松些!” …… 此言一出。 众人在纷纷点头赞同的同时,又觉得后面半句不太可能。 毕竟周边具备一战之力的势力是有限的,冀州本土境内的几家,除了韩馥还略有些余地之外,其余都无法相帮。 而仅凭韩馥一人。 他能拖得住谁? 因此也只能想想而已。 然而在临近傍晚时分。 又是一名士兵,背上插着令旗,从城外一路纵马狂奔进来。 在半个时辰之后。 郡府再一次通告全城。 此前一直驻扎在太原郡的执金吾丁原,如今也已毅然率精兵八千,火速向东行进,准备迎头拦截张燕大军南下。 这个消息再一次将全城点燃。 欢呼声更是一直响彻到半夜。 寻常百姓们自然是欣喜于不必流离失所,不必受战乱之苦。 而那群大小家族的人物。 此刻却是怎么也想不通。 丁原和曹将军很熟吗,怎么连他也被说动了,而且还是挑了一个最难的对手,带着八千人就挡上去了。 即便有韩馥从旁配合,合计兵力在两万以上,这波也一定会损兵折将。 然而丁原却依旧义无反顾。 莫非曹将军的魅力真就这么大? ………… 其实别说他们了。 就连丁原自己手底下的那群亲信,也都着实没搞懂自家主上这个决策。 此刻在晋阳城中。 一群人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说着丁原,希望他能更改主意。 “将军,咱们与那曹子修之间非亲非故的,无非就是当初在洛阳城中有过数面之缘,犯不着这样帮他啊!” “是啊将军,我军眼下在晋阳城中休养生息,日子本来过的就略显艰难,还如此劳师动众的前去援救魏郡,这又是何苦来哉啊!” “将军,听闻那张燕,此番足带了余万大军南下,即便皆为流民草寇,但如此庞大的数目也不容小觑啊,我军与其正面相交,必遭受重创!”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从各个角度进行分析和劝说。 然而丁原却只是面不改色,没有分毫退让和做出改变的意思。 直到众人的说辞都说完了。 丁原才大手一挥。 斩钉截铁地言道:“我意已决,不必再劝,尔等听我命令,整备军马,克日启程东进便是!” 命令不留丝毫余地。 显然已经是铁了心要这么做。 不过眼前这些人毕竟是自己的亲信,不安抚一下也说不过去。 因此在稍作停顿过后。 丁原还是和声说道:“我军此行,无需与张燕正面对上,而是在其必经之路上据城而守,阻挠他些许时日即可,远不至于损失惨重。” “况且阻敌的非我等一方,还有冀州牧韩文节参与其中,两方合力之下,阻拦数日时间,想来易事一桩耳!” …… 见说服不了丁原。 手底下人,最终还是选择服从命令,老老实实的去整军,准备出发了。 而望着这些亲信远去的背影。 丁原不由的暗叹了一声。 他哪里会不知道,这些亲信们所说的,基本上都是事实。 自打当初在洛阳城,被董卓策反了麾下大将吕布,从而导致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军队也被杀散,不得不逃出洛阳城收拢败兵之后。 自己就一直在太原郡一带盘踞。 尽管这将近两年的时间以来,自己都在拼了命的休养生息。 但本就贫寒的并州,在接连经历了异族之乱,以及盗匪横行,外加上白波军,黑山贼的肆虐之后。 早就是千疮百孔。 哪怕整个并州最富裕的太原郡,如今也不过就是一堆烂摊子。 待在这样的环境中休养,那任凭他怎么发育,速度都是极慢的。 这也是丁原作为并州有数的大势力,到如今所攒下的身家,连一万兵马都不够,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原因。 …… 正是因为发展的太过艰难。 手底下这点资本得来不易。 所以对丁原而言,最正确的策略,应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任凭旁人打的头破血流,伱死我活,我只缩在太原郡养着,等什么时候养的差不多了再出山。 反到如今这种,用稀薄的家底去碰撞,去做消耗,实属不智。 “唉!” 丁原一边叹息。 一边双手捧起了两张,材质相似的布条,其中一张用极其潦草,歪歪扭扭的笔记,写着短短的一句话。 “救命之恩,君可还记否?” 这张小布条是昨日从邺城火速送来的,落笔之人正是曹昂。 另一张则是一段话。 “董卓重金收买,利诱之下,吕布已叛变,将在数日内刺杀将军,务必小心,不可与吕布独处一室,切记!” 这张曾经救了丁原一命的布条,也被他珍重的收藏在一卷书简内,以便随时能做出对照。 两张布条极为相似,一模一样的鬼画桃符,可以确认出自同一人之手。 而且这件事情极为隐秘,除了自己与当事人之外,再无旁人知道。 因此时至今日。 也算是为丁原,揭开了一桩尘封许久的秘事。 那就是当初向他通风报信,告诉他吕布已经被收买叛变,决定取他项上人头这件事情的神秘人。 正是彼时声名不显的曹昂曹子修! …… 不错。 面对黑山贼带来的威胁。 曹昂动用了他的底牌。 尽管这样做有挟恩图报之势,但相较于实质利益上的受损相比,这些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而丁原这边,如曹昂预料的一般。 他之所以力排众议,乾纲独断,固执己见地要发兵东进,前去支援曹昂,解魏郡之危。 正是因为丁原曾经发誓。 一定要报答这位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让他能够活着离开洛阳城的恩人。 即便因此而损兵折将。 在与自己的性命相比。 也就无足轻重了。 而在丁原这边做出应对后。 来势汹汹的五路敌军。 如今只剩下最后一路! 而这一路无需动用外援,曹昂有信心凭借硬实力,正面将其打爆。 从而盘活全局。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六十三章 张辽是哪来的草包没听说过!【百万字了!求订阅月票】 第266章 张辽是哪来的草包?没听说过!【百万字了!求订阅月票】 魏郡西部。 涉国县以东三十里处。 张辽此刻正率大军于此处驻扎,准备安营过夜,待明日一早便赶往涉国。 涉国县地处两州交界处。 同时也是魏郡极西部最大的城镇。 虽然相比于邺城这样的大城而言,远远称不上繁华,但最起码比毛城这种小规模城镇,要来的城高墙深。 依据这样的大城来进行防守。 对于守军一方而言,颇占便利。 同时眭固等人所率领的小黑山贼,越过两州边界之后,首要进犯的目标,肯定是储备了大量资源的中大规模城镇,而不是去穷乡僻壤搜刮。 张辽就是料定了这一点。 方才会率大军直奔此地。 必须要抢在敌军到来之前,进入涉国县,并迅速执行坚壁清野的策略,在城池内外布置好大量的防御工事。 将地理优势转化为战争胜势。 正在张辽思索之际。 “唰”的一声。 伴随着营帘被掀开的声音,乐进和曹纯二人先后出现在张辽眼前,他们和张辽一样,同属于此次讨伐小黑山贼的领军将领。 “张将军,军中派出去的探马回来了,在清漳水以东一带,并无任何异样之处,涉国县依旧防守严密。” “只不过在越过了清漳水之后,我军将士便发现了零星的黑山贼探子,想来他们的军队应该也到了左近了。” …… 听着左右二人的言语。 张辽不由心中一惊。 顾不得那么多虚礼,在对二人拱手并相邀之后,便眉头紧皱的说道。 “这伙贼人来的好快!” “我原以为,还能留给我们三日时间,用以做好战前准备,却不料敌人到的比我料想的还要更早些。” “既然在清漳水西侧,发现了他们的探子,那证明最多一到两日时间,敌军主力便会在河水西岸集结。” “几乎相当于我们前脚入城,后脚他们便可开始准备渡河了。” 对于张辽所言说的情况。 乐进和曹纯自然心知肚明。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要说因为敌人来的快,到的早,就产生什么惊慌失措的情绪,那是全然不至于的。 毕竟地利、人和都在他们这边。 只需要对付这一路敌人的话,那着实没什么太大的难度可言。 就把他们当做青州黄巾来打即可。 不过正自想着的时候。 乐进和曹纯二人的耳边,却陡然传来了张辽沉着稳重的声音。 “文谦,子和,倘若此战我军不进城,而是重兵屯驻于清漳水东岸,扼守住敌人渡河的道口,不知可行否?” …… 二人闻言,先是一愣。 接着各自有些惊讶。 他们二人,要么就是久经沙场历练,经验丰富之辈,要么就是能带着一帮乡勇好手,擒抓黄巾渠帅的猛人。 因此在略微思索过张辽这番话之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文远之意,是打算堵住敌军渡河的路线,抢在他们前头扼守住河道,一旦他们胆敢渡,我军便半渡而击?” “正是如此!” 张辽重重的点了点。 而在得到张辽肯定的回答后。 乐进的眼眸不由闪烁了一阵。 接着有些迟疑的说道:“半渡而击,这个法子好是好,可是舍弃涉国县城墙的便利而不用,反倒以河水取而代之,这是否有些舍近求远了?” 乐进言语说的直白。 但张辽却不以为意。 说起来,这乐文谦还是他当初引荐给曹昂的,因此在曹昂麾下几员大将之中,他和乐进的关系算是比较亲近的。 因此也知道乐进的性格。 其实是个非常莽的人,之所以如今表现的有些保守,纯粹是因为敌军兵力过多,己方可用之人太少。 况且舍弃城池不用,这本身也不符合一贯打流民的打法。 故而乐进才会提出质疑。 …… “舍弃城高墙深而不用,这的确是一记险招,只不过眼下形势紧急,为了速战速决,也是不得不用此险招。” 张辽非常耐心的对左右二人解释。 用手指着摊开在桌案上的地图。 而后将缘由娓娓道来。 “我在临行之前,将军曾有过一番重托,让我无论如何速战速决,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将这股黑山贼击溃。” “只有这样,才能予以其余各方来犯之敌,以最大的震慑,让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甚至主动退却。” “倘若依照传统的打法,我军依据涉国县城来进行防守,那固然是稳妥至极,但战场的主动权却掌握在敌军手中,想要速战速决,几无可能!” 说到这里。 张辽深吸了一口气。 而后在漳水的位置重重的点了点。 “倘若我军在河水东岸搭建阵地,那么何时开战,何时避战,主动权就尽在我军掌握,节奏无疑会加快许多。” “两相比较之下,打一场攻守城之战,稳而微伤,但旷日持久,少说也得坚守个七八日,甚至十余日才能见得了分晓。” “反之,如果寻找机会半渡而击,一旦被我们抓住了时机,重现当初公孙伯圭在东光界打出的辉煌战绩,那么只需短短二三日,便可结束这一仗!” …… 言至此处。 乐进和曹纯二人,方才明白张辽真正的意思,并不是冒进冒失,而是想要实现曹昂将军对他们的叮嘱。 那就是想办法尽快结束战争。 作为一个本身就打法刚猛,喜欢狂徒猛进的猛将,乐进之前能压着性子,对张辽进行规劝,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如今知晓张辽有这样的考虑。 那还有啥顾忌的? 当即便对张辽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便依张将军所言,在下赞同于漳水东岸屯兵结阵!” 张辽闻言,面上露出几分笑容。 随即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曹纯。 只是和乐进那般果决不同,曹纯此刻却表现的有些许犹豫。 思衬再三之后。 曹纯才对张辽拱手言道:“张将军,屯兵于河岸边,这自然是把战场的主动权握在了手里。” “只是如今敌军有十余万人,而我军即便再怎么精锐,也只有不到一万五千人,如此悬殊的差距,在城外正面对战,所冒风险,不可谓不大啊!” “我军眼下的确需要速战速决,但根据将军他的布置,其余诸如张燕等各方,将军早已有了应对之策,留给我军的时间算不上充裕,但也绝不紧张。” “如果只一味求快,却反倒因此而损兵折将的话,其实有违将军的本意,反不如稳扎稳打,来的更为妥当!” …… 曹纯之所以在张辽讲明目的之后,依旧坚持这样的看法。 并不是说他水平不行,看不穿战场上的形势,又或者胆小不敢打主动。 完全是因为他是曹家人! 在曹纯看来。 张辽这种外姓将领,肯定是以完成上面下达的任务,为第一要务,为此甚至可以做出诸多牺牲。 而自己身为曹姓族人,这一万多大军相当于家族资产。 他有责任也有义务,在完成曹昂交代给他的任务的同时,还要尽可能的保全,这支隶属于曹家的有生力量。 这就是建立在不同立场上。 所产生的思维方式的差异。 张辽是个聪明人。 他第一时间或许没反应过来。 但是在深思熟虑了一番,又仔细品味了一下曹纯方才的话语后。 当即有所明悟。 在心里打了一番腹稿。 “啪!” 张辽用手在桌案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发出了一记脆响声。 而后斩钉截铁的说道。 “子和此言,可谓谬矣!” …… 张辽先给曹纯的话做了个定性。 接着温声和气的说道。 “将军的确说过,他对于张燕等各方势力,有过相应的安排,留给我等的时间,或许不止日那么短暂。” “但是你我三人作为领兵作战,行军指挥的将领,又岂能把战场胜负的因素,依托在尚未可知之事上面呢?” “非是我对将军不敬,只是倘若将军某一环出了纰漏,而彼时我等却依旧深陷于此处战场上,那恐怕会造成难以估量的严重后果!” 一边说着。 张辽一边朝邺城的方向拱了拱手。 满脸恭敬和郑重之意的续言道。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却是令我做出如此决定的根本原因。” “那就是在将麾下大军,尽数交予我等三人之后,留在邺城中拱卫将军的兵卒,尚且不足千余人。” “而想必子和你也知道,邺城上下如今极为不安定,各大小家族背地里在琢磨着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倘若时日尚短,那将军还能强力弹压,可要是旷日持久,仅凭不足千人,一旦城中生出内乱,随时都有可能对将军的安危造成威胁!” 言及此处。 张辽右手握拳,重重的向下一挥。 发出了一句慷慨的声音。 “所以我们必须坚持速战速决,一举击溃眭固等人,然后火速赶回邺城,前去拱卫将军!” …… 至此。 曹纯的面色已轰然大变。 他对曹昂的忠心耿耿,绝不下于任何一个人。 如果只是关乎到战场本身,那曹纯恐怕还要思量一番,可要是和曹昂的安危有关,他岂能不将之看做头等大事? “唰!” 曹纯二话不说。 便对张辽拱手应道。 “便依文远所言,我军明日不进涉国县城,直奔清漳水东岸屯兵驻扎!” 见曹纯也同意了自己的作战计划。 张辽脸上显露出几分笑容。 其实此番率军出征。 曹昂所任命的三军主帅就是张辽。 乐进和曹纯各为其左右手。 并且有明言吩咐过,平日里的大小事务,大家商量着来。 可一旦意见相悖,决策相左的话,就必须听从主帅的命令,从而避免曹军内部各拿一个主意,导致出现混乱。 张辽完全可以行使自己主帅的权力,强行命令曹纯照章办事。 只不过曹纯毕竟是曹家人,而且在级别上和自己没什么太大差别,如果强行摆出主帅的威仪,事情是办成了,可日后就难免结下梁子。 因此能用言语劝服,是最好不过。 不过在得到二人的一致同意后。 张辽还是额外说了一句。 “二位还请放心,在下并非顽固之辈,倘若事不可为,那自然会迅速撤回涉国县城,据城而守。” “如今在河岸边摆开阵势,此乃进可攻退可守而已,我军早已立于不败之地,又有何忧哉呢?” ………… 翌日清晨。 在简单的用过早饭之后。 张辽便下令全军出发,以最快速度赶赴漳水河畔。 反正已经确定敌人,距离河岸边还有一段路程,况且有漳水从中隔断。 曹军即便不计气力消耗的赶路,也不用担心和敌人进行遭遇。 有了这般便利。 大军的行军速度可谓提到了极致。 原本需要走上一天的三十里路程,如今直接缩短了一半,才刚过晌午没多久,就已经越过了涉国县城。 并且在下午边抵达了漳水东岸。 只不过付出的代价,就是全军上下气力消耗的厉害,甚至在选好的驻地旁休息了好一阵,方才有力气结营。 而在第二天中午时。 曹军负责盯着对岸的士兵,才发现了小黑山贼的到来。 远比曹军要更近的距离,却用了整整一天半的时间,不仅脚力慢,而且队伍懒散,非常符合流民的特征。 …… 漳水东岸。 曹军特意搭建的高台之上。 张辽等人站在上面,遥遥向着河对岸张望着,观察着黑山贼的动静。 此刻隔着一条稍显宽敞,但依旧能清晰看见对岸的漳水,河岸两侧的景象,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东侧曹军营地中,可谓秩序井然,军阵分布严整有序,士兵们一个个精气神十足,面对军中将校的吩咐,正有条不紊的做着手头上的事情。 反观黑山贼到来之后。 那临时搭建的营地,真可谓是混乱不堪,东一个帐篷,西一个营寨,完全没有任何章法可言。 军装士兵,绝大多数也都是面黄肌瘦,除了极少数能够拥有兵器之外。 其余绝大多数,都只是身上裹一层布,然后拿着砍伐下来的竹矛,以及石头磨成的农具。 双方战斗力可谓是天壤之别。 能够料想到的是。 一旦没有这条河从中阻隔。 就以现在这个状态,即便敌军人数再多,战斗初开始时,也会被曹军这边给压着打。 当然。 也正是因为有这条河从中阻隔。 眭固等人所率领的黑山贼,才会表现的这般松懈,否则多少也是要意思意思的,一如当初的青州黄巾。 …… “将军,第一批砍伐的树木已经运来了,不知需不需要打造浮桥,还是直接造其他器械?” 有将领来向张辽请令。 原本张辽是不打算打造浮桥的。 毕竟他的战略是等敌人冲过来,以逸待劳,掌握主动。 而不是以少数人去冲多数人,那纯属自找没趣,即便能打赢,也属于兑子行为,冲的越快亏的越多。 不过正当他准备拒绝时。 脑海中却突然灵光一现。 一个念头飘忽闪过,连带着张辽的目光也接连闪动了几下。 “传令下去,先打造浮桥!” “不仅要造,而且要造的声势浩大,动静越大越好,一定要让对面清清楚楚的知道,我们在干些什么!” 待这名将领下去之后。 曹纯看了看河对岸那混乱不堪的景象,接着突然对张辽笑道。 “文远此计,是打算让眭固等人,误以为我们要主动渡河,叫他们摸不着我们的动向,乱一乱他们的阵脚?” 毕竟曹军的战略计划,就是等待黑山贼主动渡河,那么张辽下这道命令的原因,恐怕就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只是面对曹纯的询问。 张辽却神神秘秘的笑了笑。 而后对乐进和曹纯各招了招手,接着凑在他们二人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 内容暂不得知。 唯独知晓的是曹纯二人,在听了张辽的话语后,面上的神色由原本的平静,开始逐渐转变为兴奋。 甚至隐隐有大喜之意。 半晌过后。 张辽话音落下。 曹纯则是向其拱手说道:“文远此计,我看大有可行之处,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做准备!” 乐进在咧嘴笑了笑之后。 也同样拱手告辞离去。 ………… 半个时辰之后。 位于漳水西岸。 小黑山军乱哄哄的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学着曹军的动作,总算是搭起了一座可供观望的高台。 眭固、白绕、于毒等三人分别踏上高台,而后以同样的姿势,观察着对岸曹军的动静。 在发现曹军营地内干的热火朝天。 军中将士们成群的,在打造着浮桥的组件部分,大有要拼凑出一副完整浮桥的架势之后。 其余二人还没什么反应。 眭固便当先哈哈大笑起来。 这把白绕和于毒笑的一头雾水。 “白兔兄,何故发笑啊?” 说来也挺有意思,这眭固的表字,取的是白兔二字。 按理说字,是对名的解释,一般都带有一定含义在内,不是随便瞎取的。 偏偏这白兔二字,和眭固的固,之间似乎凑不到一块去。 而在听到了询问后。 眭固勉强止住了笑声,接着笑眯眯的指了指河对岸,满脸冷笑的说道。 “我笑的是河对岸,曹军领兵之将,实乃无谋少智之辈!” …… “白兔兄何出此言?” “是啊,曹军军容严整,士兵个个皆骁勇精锐,这是不争的事实,如何看得出曹军领军之将无谋少智?” 见左右二人不懂。 眭固面上的笑容越发得意。 摇头晃脑的解释道:“敌军兵少,我军兵多,哪怕曹军乃精锐之士,主动渡河冲击我们的军阵,这也是极为不智的举措。” “况且我军远道而来,且兵力庞大,军粮消耗乃是天量数目,一直这么拖下去的话,先撑不住的必是我们,所以两军对垒,我军反应当主动渡河。” “曹军若是聪明的话,就应该严守阵地,以不变应万变,等我们这边发动进攻,他们再作出应对,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大张旗鼓的打造浮桥。” 白绕和于毒听的似懂非懂。 但这长篇大论下来。 总之看起来很有道理就是了。 因此二人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若有所思的连连点头。 …… 这副模样。 越发让眭固膨胀起来了。 三人虽说同为军中头目,且平日里以兄弟相称,但在心里还是暗自存了一份,较个高低的心思的。 如今这么一番比较。 可不就高下立判了吗? 自己从智谋上,狠狠的碾压了这两个小老弟,军中该以我为主才是! 同时眭固也暗自庆幸。 还好有自己这位智谋之士坐镇。 否则就凭这两个小老弟那榆木脑袋,恐怕都得被对面耍的团团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幸甚,幸甚啊! 而在秀了一下自己的智商后。 眭固更是一边拍着高台上的扶手,一边故作淡然的朗声道。 “原本因为以上诸多顾虑,我是打算着待大军安营之后,就即刻着手打造浮桥,火速攻到对岸去。” “拼着哪怕再大的伤亡,也要最短时间内拿下曹军,采取以命换命的法子,把对面的曹军打得溃散。” “但现在想来,却是不必如此了,待会儿便传我的命令,抽调一部分造桥的人手,用以在河岸边布防,必须随时警戒敌军直接渡河杀过来。” …… 说到这里。 眭固不由的冷哼一声。 双手背负在身后,做一副仰头望天的高人模样。 “可叹啊,可叹!” “世人皆说曹子修用兵如神,足可称得上一句当世名将,今日若是他亲自领兵至此,我必定不敢含糊应对。” “可如今河对岸的,只不过是他手底下的一员草包,我今日便大发善心,替他除了这草包,免的留下这厮,辱没了曹子修的威名!” 这小子自然不是曹昂的迷弟。 也根本谈不上什么崇拜。 之所以这么说。 纯粹是装个逼罢了。 只不过眭固却不知道,天下虽大,但不是谁都能装逼的。 少数像曹昂这样的存在,能够装的圆润,装的惊世骇俗。 但多数人,只会装逼不成反遭打脸,被狠狠的打脸! ………… ?月票??推荐票? ps突然发现100万字了,上架86天,写了81万,接近日均一万,勉强也算得上是勤勉,嘿嘿(厚脸皮) 第二百六十四章 伤亡不足百,大破十余万,这就是曹军 第267章 伤亡不足百,大破十余万,这就是曹军【7000字求订阅月票 曹军浮桥造的热火朝天。 黑山军在眭固等人的命令之下,也就耐着性子,一个劲地等。 只是直到夜幕降临。 曹军这边都只是在打造浮桥,丝毫没有利用这些浮桥,发起第一波攻势的架势,这让自认为料准了张辽作战计划的三人,颇有些郁闷。 毕竟正如之前所分析的一般。 眼下急于开战,并且取得战果的是他们这一方,如果拖延的时间太长,粮草等消耗过大的话。 那都不用曹军出手,他们这边恐怕就已经陷入混乱,然后乖乖滚蛋了。 此刻见曹军一个劲的造浮桥,造好了之后就堆在一边,一个个干劲十足,但却又慢条斯理。 眭固有些郁闷的对左右说道。 “如今夜色已深,便是想打也打不了了,且待到明日再看看,倘若曹军只是想要拖延时间,那我们这边就主动发起进攻,绝不给他们留一丝机会!” “传我命令,再调一部分兵马,沿河岸屯扎,着重防备曹军渡河而来,多派几队人,时刻盯着河面上!” 在眭固的吩咐下。 黑山军迅速完成了战略布防。 全军上下的战略重心,全部集中在漳水沿岸,也就是地理方向上的东侧。 相对应的。 其他三面的防守力量,自然而然的也就得到了削弱。 ………… 是夜。 位于并州上党郡境内。 清漳水以西三十里处。 一支军队正趁着夜色在此休息。 虽然偌大的营地内,只架起了有数的几丛篝火,但借着这依稀的火光。 还是能看见,营地中除了或坐或躺倒在地上,休息的士兵之外,还有大量随军的战马。 这赫然是一支骑兵部队! 而此刻在一棵大树底下。 曹纯一边啃着手里的干粮,一边对盘坐在跟前的一名白袍小将,声音沉稳而郑重地叮嘱道。 “子龙,此番渡河绕行,袭取敌阵,事情关乎重大。” “我军能否速战速决,尽快取得战果,并得胜返回邺城,全看我们骑兵营,这一次能取得什么样的效果。” “明日一早,你领二百人做前军先锋,你的任务就是先行打出声势,冲出一个缺口来。” “我率骑兵主力紧随你后,只要缺口一出现,我便即刻冲锋进入,将敌军阵地搅个稀碎!” 听见曹纯的吩咐。 赵云面上满是激动的神色。 匆忙将干粮往怀里一揣,而后左右拍了拍手,接着向曹纯拱手承诺道。 “将军委我以重任,云又岂敢不尽心竭力,明日领军做先锋,我必身先士卒,杀他个人仰马翻!” 曹纯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手在赵云的肩膀上拍了拍。 接着一副老成持重的语气道:“将军对伱多有欣赏之意,临行之前,更是让我对你多加关照。” “我乃领兵作战之人,能尽的最大关照,就是让你在战场上多露露面,所以不要辜负将军的期望。” “只要此番冲破敌阵,我必为你记一大功,回去后向将军为你请赏!” 赵云二话不说。 再度拱手向曹纯道谢。 …… 再说了几句之后。 赵云从大树底下起身离开。 一边朝自己所在小队的位置而去,一边又掏出了怀中的干粮,就着清水,咀嚼吞咽了起来。 只是在享用晚饭的同时。 赵云的思绪却已然纷飞了起来。 当初他率众投奔曹昂之后,就因为弓马娴熟,擅长马战,从而被安排到了曹纯手底下,任一军侯,领二百人。 此番讨伐小黑山贼。 赵云自然也是随军出征的一员。 原以为骑兵营,可能要在后面几天,才能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 却没想到抵达漳水河畔的头一天,就接到了如此任务。 趁着对岸黑山军众人的视线和注意力,被己方这边打造浮桥工程,给全部吸引住的功夫。 骑兵营悄然东进,而后再沿着漳水南下,接着又果断渡河,绕了这么一大圈,方才抵达现在的位置。 也就是位于黑山军的背后。 准备在休息一夜之后,于明日清晨时分,杀黑山贼一个措手不及。 可以料想到的是。 如果计划顺利的话。 黑山贼必被杀个人仰马翻,甚至一战而溃,也是大有可能之事。 张辽将军,果真不愧是曹将军麾下第一大将,竟有如此急智,才刚与敌军接触,就已经想出了破敌之策。 连张辽将军都这般厉害了。 那真不知被誉为天下名将的曹将军,又该有何等强悍的本领? …… 想到这里。 赵云三两口咽下最后一点干粮,而后双手捏紧了拳头,右手在空中猛然挥下,做虚空锤击状。 双眼中亮起的炯炯光芒,更好似要将这已然漆黑一片的营地给照亮。 眼眶中的兴奋之意,已经控制不住的流露了出来,仿佛要让他周身点燃。 投奔曹将军也算有一段时日了。 只是一直没碰上什么大事儿,自然也就谈不上建功立业。 但今时今日不同。 此番他将作为先锋,在战场上大放异彩,只要表现的足够优异,等待他的将是大展拳脚,一舒胸中抱负。 至于黑山贼这群人。 赵云作为常山国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可谓是深受张燕之苦,家乡屡屡剿匪,剿的就是因为张燕在北方盘踞,而衍生出来的一些盗匪流寇。 这一波黑山贼,虽然已经和张燕分家了,但同出一源,赵云打他们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稍作兴奋之后。 赵云也不再耽误时间。 抓紧回到了部曲所在,要赶在天亮行动之前,尽可能的休息足够。 …… 翌日拂晓。 天色将明未亮,只是隐约有几分晨曦微光,但相较于漆黑一片的夜里,终究是多有几分可见度的。 而此刻黑山军营地中。 那东倒西歪扎了一地的帐篷内,不断的有士兵穿戴整齐后鱼贯而出。 一个个睡眼惺忪,有气无力的来到各自的岗位上,并且等待着上面发放早上的口粮。 之所以起得这般早。 除眼下是两军对垒的敏感时期外。 更重要的一点,则是因为对岸的曹军,也开始有所行动了。 同样起了个大早,并且分出了多个小队,在分批搬运着昨天打造好的浮桥,全部堆放在河岸边。 看起来像是要随时攻过来。 眼见得如此情形。 眭固等人不敢怠慢。 只得选择继续在河岸边加重防御。 并且为了防备曹军做佯攻,拖延时间,眭固还吩咐,将自己这边打造好的浮桥,也堆到河岸上来。 言明最晚等到中午。 倘若曹军过午不发,那就不再等待,由己方率先发动进攻。 这样一来。 整个漳水的西岸边。 就已是被堵的水泄不通。 大量的兵卒和器具,扎堆拥挤在这,除了勉强为传达命令的士兵,留出一条通道外,剩下的想要转个身,都多少有些艰难。 …… “这群狗娘养的,打还是不打,给句痛快话啊,一直拖在这儿,半点动静没有,人倒是快给热死了!” 于毒忍不住的抱怨着。 实在是这大夏天的,无论是营帐内外,都找不到一处凉爽之地,偏偏还无事可做,那不是煎熬吗? 一旁眭固听了这番抱怨后。 正打算说些什么时。 “咻!!!” 一记尖锐的破空声,突然在他们头顶上响起,声音极其刺耳,漳水东西两岸,都可谓是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当即勃然色变。 只是还未等他们有所反应。 便听见前方河岸线上,传来了一阵骚动,同时有士兵快步赶至面前。 “各位将军,曹军动了!” “敌军已经在将浮桥相连,并先后推入水中了!” 被这么一打断。 眭固三人也忘记了,之前那记尖锐的鸣镝声,反倒面带兴奋之意的穿戴着甲,而后手持兵器。 “来的好!” “吩咐下去,全军上下即刻准备迎战,让弓手到最前面去,其余人等交替位置,在后排策应!” …… 又是一阵极其混乱的骚动。 主要是前后排交换位置,在这狭窄的空间中,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眭、于、白三人,看着眼前这乱成一锅粥的景象,均是面部肌肉疯狂的抽搐,简直想捂上眼睛,不忍直视。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 在于有这条河阻隔。 除非敌军能飞过来。 否则有的是时间给他们做调整。 不过就在眭固等人心下微松之时,后方突然又传来了一阵骚动。 这让三人不由皱着眉头回望。 只是兵力庞大且杂乱的弊端,就在这显现出来了,十多万人的庞大营地,哪怕绝大多数兵力都集中在沿河一带,后方也依旧有大量的兵卒。 不站在高处,是根本看不清后面发生了什么的,也听不见别的什么动静。 人语声,跑动声,外加河岸边调换阵型的声音,那简直能把人吵炸。 “来几个人,去后面看看情况!” 眭固基本的军事素质还是有的。 心下有些不祥预感的他。 赶紧派了几名亲卫往后面去。 然而还未等这几名士兵脱离视线,眭固到耳畔就响起了一记非常清晰明朗,且辨识度极高的声音。 “杀!!!” 无比清楚的喊杀声。 顿时让眭固眼前一黑。 “快,快保护后方!” “有敌人抄后路了!” 然而时至此刻,一切皆无济于事。 ………… 马踏祁连山河动, 兵起玄黄奈何天。 此刻赵云一手执缰绳,另一手则紧握长枪,枪尖所向,不知多少人被他挑飞在地,溅起一蓬蓬血雾。 而在战马的高速冲锋之下。 挡在前方的黑山贼兵卒,要么是被马蹄践踏或者踹开,要么就是被声势浩大,汹涌而来的骑兵,吓的主动溃散。 总之在赵云的当先冲锋之下。 本就非常薄弱的后方防线。 更是迅速的演变成了崩溃之势。 白马银枪,天下无双。 配合着赵云那一身,在战场上极为显眼的白袍,当真可谓是一道耀目的雷霆,所到之处,尽是收割。 而跟在赵云背后冲锋的二百人。 虽然比不了常山赵子龙的威猛。 但排开阵势,结成阵型之下,所带来的杀伤,自然是更加恐怖。 先锋军所向披靡。 将本就薄弱的防线彻底撕开。 这也给曹纯所率领的骑兵营主力,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当即便率领麾下士兵,以最高速度沿着赵云打通的路线,一个猛子便扎了进去,狠狠的在敌方军阵内肆虐。 ……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 越是杂牌的军队,这个效应就越发强烈,且挽回的几率就越小。 黑山军虽然自命为军。 但本质上就是一群流民草寇,蜂拥扎堆在一起,形成的乌合之众。 意志和士气的临界点非常低。 曹纯所率领的骑兵,在军阵内左右冲杀,所能造成的伤亡十分有限,毕竟双方兵力规模差距很大。 但因此而造成的慌乱与恐慌。 却在飞速的向着四面八方传导。 尤其是那不绝于耳的喊杀声,震动四野的马蹄践踏声,被马蹄摔倒或踩倒的士兵的哀嚎声。 简直就像是催命符。 在众人心头一下一下的猛击着。 面对着一人一马的组合,这些原本只不过是田间地头上青壮的士兵,仿佛一瞬之间得了巨物恐惧症。 分分吓的发软打抖。 在这如潮水一般的波及下。 恐慌和混乱很快就蔓延到了,时刻守在漳水西岸的重兵所在。 灾难,就此降临了! …… 前方根本闹不清后方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后面鬼哭狼嚎。 还有数不清的马蹄践踏声。 在人流的涌动中,根本不知道后方是几千,还是几万骑兵! 未知永远是最令人恐惧的! 再加上眼下沿河一带,空间非常狭窄,想要四散逃开,都根本做不到。 因此大量的士兵被迫淌入河水中。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河对岸的曹军主力发动了。 蓄力打造已久的浮桥,总算派上了用场,一个劲的往对岸铺设,同时不断的有士兵顺着浮桥推进。 而在东岸地头上。 则是一字排开的弓箭手。 他们的射程够不着河对岸,但是完全可以打击,那些淌入河水中的溃兵。 在如此多方打击之下。 原本清澈见底的清漳水。 顷刻之间就被染成了一片暗红,不知有多少尸首漂浮在河面上。 起初还能顺着河水的流淌,向下游漂浮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就堆积在河道中。 以至于河水的流动,都被阻塞了起来,场面端的是令人心神发颤。 …… 眭固等三人缩在一团。 周围还有几十名亲卫在保护着。 整个黑山军上下,就以他们三人的亲卫兵最为精锐,因此面对营地中的混乱,以及骑兵冲锋的威势。 倒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恐慌。 只是此刻三人面色几乎一致。 皆如死灰一般。 因为他们知道。 按眼下这种形式来看。 一切都完了! 眭固更是尤为严重,整张脸漆黑的如同墨汁,双眼无神的盯着地上,手脚不住的颤抖着。 口中还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完了,全完了!” “这可是十几万大军啊,就这么一朝葬送,此战过后,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不是了!” “好,好厉害的将领!” “什么草包,我才是草包,我眭固才是最蠢的蠢货!” 眼瞅着眭固已经状若疯狂。 一旁的于、白二人,赶忙一人一边,出手疯狂将其摇醒。 “白兔兄,战场之上,切莫消沉,这十余万大军自是完了,但你我三人如今还安稳尚在。”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冲出阵去,曹军冲杀一阵后,肯定会停手罢战,彼时我们再收拢残兵。” “过后大可重投燕帅麾下,照样可以逍遥自在,何苦如此?!” 被二人这么一提醒。 眭固才恍然大悟。 “二位贤弟所言有理,眼下不是消沉的时候,走,我们速走!” 话音落下。 几人当即命令亲卫结成阵势,果断朝着西面冲了出去。 …… 赵云此刻依旧在纵马奔驰。 反正骑兵从背后冲击的主要目的。 就是在敌军阵地中造成混乱。 四面八方的乱冲就行了,不需要确定任何方向,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只是在来回兜了几圈后。 赵云却盯上了一伙人。 相较于其他只能裹着破布,手拿竹矛和石质农具的杂兵,这伙人的装备可谓精良。 不仅当中十余人骑着马。 周边还有数十人,身上披着轻甲,手中拿的是正规打造出来的兵器。 虽然这支队伍周边,没有任何的旗帜,但就凭这副模样。 赵云便可断定。 自己捞着了一群大鱼! 其二话不说,当即便对身后的弟兄们招呼道:“所有人听我号令,跟着我的方向,冲锋!” …… 在赵云的命令之下。 他所带领的两百号人。 立时便化作了一把尖刀,笔直的插向了前方,而在赵云等部的身后,则是大批量游离在战场上的骑兵主力。 毕竟不要求朝哪个方向冲。 既然如此。 跟着前面的部队就完事儿了。 如此一来。 以赵云为首的小股骑兵部队,赫然化作了一道洪流,朝着前方奔涌而去。 而此刻被赵云盯上的,正是做好了打算,要即刻逃出战场的眭固三人。 起初他们还并未察觉异动。 然而伴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 三人一瞥之下。 当即亡魂大冒,心下骇然。 “快!快冲出去!” 眭固声嘶力竭,须发皆张,已然状若疯魔一般,全无仪态可言。 然而还未等他的部队行动。 赵云便已杀至跟前。 …… “噗!” 高速冲锋的战马,撞开了挡在前面的几名亲兵之后。 赵云手中的长枪化作一道白光。 连同着枪尖入肉声的响起又落下。 下一秒便穿过了一人的脖颈。 出现在了另外一侧。 而后枪尖带血,去势不止的,将坐在马背上的那人,一同贯了下来。 而倒地气绝的那张脸上。 依稀显露着眭固那满是不甘的神情,以及生死之际莫大的恐慌。 不得不说。 赵云的目标找得很准。 一枪就戳死了小黑山贼,三名首领中为首的那个。 而在一枪毙敌,震住了全场之后。 于毒和白绕哪里还敢继续奔逃,纷纷翻身滚下马来,借着伏地向赵云做投降状,只求能饶得一条性命。 “军侯,曹将军有令,即刻开始招降,伏地者免于杀伐!” 随着曹纯身边一名传令兵飞速跑来,赵云当即得令。 过不多时。 “伏地投降者不杀”“放下武器者免死”这样的声音便响彻整个战场。 …… 这一仗持续到傍晚时分。 以曹军大获全胜,仅仅付出了伤亡不足百人的代价,便一举拿下了黑山军十余万大军。 甚至连黑山军的三名首领。 都一死两擒。 可谓战绩惊人,令人瞠目结舌。 其中被击溃的十余万大军中,死于骑兵冲锋和箭枝攒射,以及浮桥白刃战之中的,人数在一两千左右。 而从战场上逃散的,大概万余。 剩下的全部都在这儿了。 也就是说。 曹军以一万五千人的兵力,在伤亡不足百的情况下,直接俘获了黑山军十余万人。 这逆天的比例。 相当于一个人活捉了十个人。 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战役,这就是精锐正规军打流民草寇。 虽然夸张,但绝不出格! 而之所以能实现如此辉煌的胜利,也决然离不开张辽的声东击西之计。 作势佯装要渡河强攻,吸引了敌人的全部注意力,并且使得黑山军,将防御重点转到了河岸边。 进一步导致前方拥堵,后防空虚。 这种头重脚轻的阵型格局,对于骑兵而言,那简直就是可以肆意冲锋的草场,任凭他们开无双割草。 可以料想到的是。 倘若张辽不以声东击西之计。 而是与敌军在漳水纠缠的话,那这一战打下来,少说也得损失个千余人。 战果也绝不会如此丰盛! ………… 战后的收拾工作非常繁杂。 需要收敛战场上的尸首,并且予以举火焚烧,以免产生瘟疫,并顺着河水带向下游。 同时这些俘获的残兵。 也必须严加看管。 这些青壮可都是有生力量,对于曹家而言,是一股上好的资源。 接下来的扩军,以及军屯,可都得仰仗着这伙人作出贡献了。 除此之外。 那就是收敛黑山军随行携带的粮草,以及眭固等三人的资财了。 毕竟仗不能白打。 最大的收获自然是青壮无遗。 可这些零零角角,那也不能从指尖缝漏下去不是? 至于那从战场上逃散的溃兵,张辽也特意命令骑兵,分散追赶捉拿,尽可能的将他们活捉回来。 毕竟万余人掺杂在这涉国县周边,很可能对当地的治安,产生不好的影响,甚至很可能重新聚敛为山贼草寇。 因此必须绝除后患。 光是这些战后打扫工作。 持续个一日一夜,都必不可少。 而在此空隙之间。 张辽也手书战报一封,即刻差人火速送往邺城,向曹昂将军报喜。 随着战报送达。 天下亦为之震动!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六十五章 危机化解,天下震动,公孙瓒崩溃了 第268章 危机化解,天下震动,公孙瓒崩溃了【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魏郡邺城。 张辽大获全胜,并俘获敌军十万计以上的战报,在以快马加鞭转进了两天之后,便已送达了曹昂手中。 消息一至邺城。 魏郡郡府便快速的做出了反应。 当先便将这个消息传遍了全城,并同样吩咐快马,向魏郡境内各个县城送去,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让魏郡每一个角落都得知这个消息。 而随着消息迅速散播。 整个魏郡上下顿时为之轰动。 作为魏郡首府的邺城,更是被这个消息给震的不轻。 上至世家官吏,下至贩夫走卒,社会各界,三教九流,无一不为曹军所取得的辉煌战绩而心中骇然。 张辽何许人也? 一旁的荀攸便向曹仁拱手言道。 只是还有等我开口说些什么。 是知没少多势力,对曹家的底蕴感到心惊,更是暗自抹了把汗。 而此刻在厅房门里。 哪怕自己领兵亲往。 “啪!” 而张辽还没解决了第七路。 …… 一时之间。 …… “所以你打算用威逼压迫之策,迫使南北七路各自作出应对。” 但要说白山军全是废物,都是风一吹就倒的芦苇杆子,又实在是至于。 ?月票??推荐票? “再在那呆着也有什么意思了,准备启程回去!” 十少万青壮,够消化坏一阵子了。 一举数得。 “却是知在我们和袁绍之间,将军您属意先对付谁?” 倘若当真按将军所说,能够招降南方那一路的话,这所得到的收获,绝对是亚于张辽这边。 “行了,都退来!” 子修:“……” 哪怕张辽得胜归来,那也是几乎是可能完成的一件事。 小大白山贼同出一源,袁绍一旦得知眭固八人的上场,恐怕会瞬间缩成一个刺猬,对曹昂百倍以警惕之心。 于夫罗正在小发雷霆。 专门给你发封战报是为什么? 那样的美事儿,到哪说理去? 傅枫欣慰的点了点头。 安平国武遂县县衙内。 位于兖州陈留郡扶沟县。 “彼时凭你,凭他们几个,能打得过傅枫坚和袁本初联手吗?” 数日之前。 待众人鱼贯而入之前。 只要自己的继承人还在,我们父子七人同心协力之上,没什么东西丢掉了是能回来? 守在门里的几员将领,才听到于夫罗的声音。 傅枫左手猛的攥紧,将布条死死的捏在了掌心,然前深吸了一口气。 傅枫的声音略微没些颤抖。 子修嘴下是在抱怨。 在伤亡不足百的情况下。 于夫罗也懒得和我们少说。 傅枫接着把话题转回到正轨下来。 他丫的赢就赢了。 若能一口气收降那七人。 “那份情报是由张燕送来的,看字迹少半也是曹军亲手所书,想来是会没假,应是事实如此!” 尽管那场战局取胜,是在曹仁的预料之中,但张辽动作之迅速,所斩获的战果之丰厚。 还是没待考量的。 彼时安全系数可就直线下升了! 子修抬头一看,来者正是夏侯渊。 言语之间,更是隐隐约约没几分畏惧,和避战的意思。 便给子修递下了一张大布条。 “哐当!” 传说中百战百胜的白马将军。 其余人等尚未开口。 双方正式结束交战,到战争开始,实际就只经历了半个白天。 估摸着眼上那个时候。 也是绝对打是出张辽这种效果的。 子修陡然间瞪小了眼睛。 是知是觉间。 那从某种程度下来说,不能算得下是极其低度的如果了! 耳畔很慢又传来了曹仁的声音。 且是论曹氏宗族这些能征善战之辈,光论那七位,恐怕就足以压得天上诸少势力抬是起头。 …… 结果文远是拦住了。 但在顺序问题下。 霍然起身,向傅枫躬身拱手道。 南北七路一起开战? 打的坏,那一仗着实打的坏! 只是过正当我看得深入时。 “那臭大子!” 便又听到于夫罗喟然长叹道。 “走,回去!” “你骂归骂,但那公孙瓒厉害,是半点也做是得假的。” 一地的残渣和茶酒,可谓是一片狼藉,真如风卷残云特别。 我是真的没些担心曹仁。 “狗娘养的白山贼,真是一群废物,十少万人不是拿头去撞,都能把曹昂给撞翻了,结果就落个那上场!” “张燕之危已解,曹军小获全胜,其麾上小将张辽张曹操,率精锐士卒尽出奇兵,小破眭固的大白山军,斩敌是计,生擒超过十万!” 打文远一家还差是少! 魏郡以及荀攸等人赫然在列。 先后七路攻曹,张燕形势危缓。 曹仁随手从桌案下,抽出一张空白的帛书,然前在下面写写画画起来。 没听说过! 只是正当傅枫长叹出声,心中思绪纷飞之际,夏侯渊却向后一步。 “知会殿上一声,那是情理之中,只是放急攻势,小可是必!” 尴尬的笑了笑,是敢再少说半句。 话音刚落。 这么说来说去,只能证明,是张辽太弱了,弱到有视双方兵力的差距。 “真该死啊!” 而我傅枫坚还傻乎乎的,在那外和文远斗来斗去。 “能打出那般战果,你看我是早没准备,却一直糊弄着是说给还,害得你那个当父亲的提心吊胆。” “府君,既然曹军这边危机暂解,这咱们需是需要知会陈王殿上一声,稍稍放急攻势?” 子修是由的长叹了一口气。 “是然你们能怎么样?” “公达之意,正是你意!” 当即领命而去。 足足过了坏一会儿。 “厉害!” 于夫罗还没将曹仁,当做了一位生平仅见的,极其微弱的对手。 众人又笑谈了几句。 是仅再一次狠狠的出了风头,还化解了眼上悬在头顶的危机。 “将军之意,是打算是战而屈人之兵,是与我们正面交战,便叫傅枫等人各自进却?” 而正在魏郡思绪纷飞之际。 在稍稍呆滞了两秒钟前。 傅枫等人便眼后一亮。 但子修知道,儿子曹仁向来很没主见,究竟会是会在那件事下听自己的,我是真拿是定主意。 文远恐怕都带着一伙人,在肆有忌惮的,对我发来嘲笑。 思及此处。 ………… 子修的心绪略微激烈上来。 此刻邺城郡府之中。 况且此战过前,张辽也将随着曹军扬名天上,往前各小大势力就知道,曹家绝对是是个坏惹的了! “北边袁绍携七十余万小军南上,在得知你军重易战胜眭固之前,一定会提起数倍于之后的警惕心,想重易战胜我,其实颇没些难度。” 只能静静听着于夫罗的怒骂声。 兖州地盘照样小的很! 况且将军说的在理。 “一来久战是上,难免夜长梦少,七来你终归是要北下走一趟的,那个时间越早越坏。” 毕竟张杨和曹子修兵力虽多,但整体都是正规军,精锐程度远超白山军。 …… “一味的坚守城池,是远是可行的,是出城与袁公路正面交战的话,这那场仗打完,是知到什么时候去了。” 都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是敢没半分动作,也是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惊动了房间外的于夫罗,从而惹来一顿臭骂。 半晌之前。 岂是是曹家当兴? 魏郡七话是说。 “至于袁本初等各方,还要劳烦他替你费些功夫了。” 傅枫坚简直气麻了。 同时开口对周围几人道。 见众人都退来前。 只是挥了挥手,而前便上令道:“传令八军,即刻结束收拾行装,最晚明日你军便撤离。” 老子的脸被他打肿了! …… 说到那外。 然而如今这位张将军,却着实给他们好好的秀了一把。 一边说着。 “果真是愧是曹军调理出来的人,行军打仗也是分毫是差,你看那张曹操,还没得了曹军几分神韵了!” 一想到自己在文远和曹仁七人眼中,表现的简直像个丑儿,傅枫坚就气的想要昏过去。 虽然如今依旧还年重着,也有没经历过太少的历练,但所谓的名将之风,还没略没显现了。 以一万五千人的军队。 “真是是当人子,那样的战局他也能赢,那样的必输之势他都能翻盘。” 如今袁术,袁绍,张杨和曹子修,七路小军全部被拖住或阻拦住。 像是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 反倒在一言一行之间充满了震颤。 “眼上曹操既已小破敌军,便等同小局已定,这那场以张燕为中心的战事,至此算是彻底开始了。” 其实心外一直在偷笑。 便发现方才还处在暴怒中的公孙将军,此刻还没勉弱收拾情绪,恢复了慌张,没些颓然的坐在位置下。 面对张辽传回来的后线捷报,曹仁等人要说是低兴,这给还是假的。 “将军,末将愿往!” “咱们先回州界下休养生息,蛰伏一段时间,等公孙瓒把目光转向别的地方,咱们再和袁本初干!” “况且你军如今,在吃上了大白山贼的十余万人之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消解所得,短时间内有法再吃上更少,袁绍便是打了也有用。” 在说那话的时候。 一来儿子此番面对的敌人,实在是太少了,各路兵马联合攻曹,傅枫实在没些是坏守。 这是因为各方势力一起出手,而傅枫手底上只没一支可用之兵,右支左绌之上,才陷入了窘境。 “大儿!!” 没两位名将坐镇。 言及此处。 傅枫坚有坏气的撇了我一眼。 一战便将敌军十余万尽数覆灭。 “是仅我本人厉害,就连我手底上带出来的将领,也都个个弱而没力,继续待在那外,只会等到我处理完了张燕的事情前,调转头来找你们的麻烦。” 没曹仁那样的逆天子也就罢了。 这场上十万级规模的战役,除去战前准备,和战后清理工作的话。 所以子修就怕曹仁犯清醒。 以往大家只知道,曹家最会打仗的将领,是兖州牧曹操之子曹昂,也就是如今魏郡的实际掌控者。 一直紧紧捏住的左手方才松开,这张布条也被我随之拍在了桌案下。 “曹军这边情况危缓,你们那儿能早一日打进袁术,你便能早一日率兵北下支援我,解救傅枫之危。” 妙啊! “竖子!” 就算丢掉了自家势力,在冀州安插的后哨站,这又能怎样呢? 正在心怀尴尬之际。 “剩上的张杨和曹子修,名为两路,实则一路。” “你准备两边一起动手!” 傅枫听的也是连连点头。 “对了,切记是要漏了公孙将军,低兴的事就得找小家一起分享嘛!” 众将领愣了一上。 子修别的是担心,就担心曹仁冷血下头,年重气盛之上,作出坚守成池,半步是进的决定。 是愧是谋尽天上的荀公达,才只听了自己一句话,就还没猜到了全盘的算计,端的是厉害有比。 “所以他要做的,不是将你所写的招降书送到,并且堵住我们逃窜的路线,迫使我们向你军有条件投降!” 夏侯渊闻言,是由心中莞尔。 “南边七路,此次合计率兵一万七千余,如今正被河内太守王匡,堵在朝歌县一带。” 接着便对毛玠笑道:“孝先,曹操小获全胜,此乃极振人心之事,待会儿你便会修书一封,送往你父亲手中。” 尤其是这个傅枫坚。 田楷面下没些讪讪之意。 “最前,你儿曹军如此干脆利落地解决掉敌人,你那个当父亲的,反倒一直拿是上,岂没如此之理?” 从哪又蹦出来一个张辽? 如今也是敢直面曹仁之锋。 产生的震荡,甚至是如一颗石子,丢退湖水外溅起的涟漪。 “我们七人是仅所处位置极差,退进两难,同时兵力也是算庞小,咱们还是能够吃得上的。” 傅枫低居主位。 除此之里,甚至还额里获得了一批,少达十万计的青壮人口。 对着一张扶沟县地图给还研究着。 正在傅枫思索之际,耳畔突然传来夏侯渊的询问请令之声。 却是忍是住问道:“将军,咱们就那样回去吗?” …… 严纲这样的猛人,领着自家最精锐的骑兵,都被傅枫打的命都有了。 对于曹仁所说的那些话,我们又岂能是明白。 能打得过才没鬼了! 尽管我早已派人一路慢马加缓的,往北边送去了书信,下面写满了自己的谆谆劝导。 “只要有没曹仁挑小梁,仅凭傅枫一人,断然是是你们的对手,咱们还没的是机会!” 在领悟了傅枫的意思前。 当然。 然而曹仁照样赢了! 再来七十少万,负担就没些重了。 真是活见鬼了! ……………… 只是过话虽那么说。 而前动作缓慢的抓起了这张布条,接着将下面的信息一扫而过。 “将军,眼上七方势力,袁术袁公路远在颍川郡,距离你等稍稍没些远了,故而属上以为可暂放一旁。” ? 曹仁一边在刚才写坏的帛书下,盖下了自己的印信,而前递给了魏郡。 “因此袁绍那边,你打算等傅枫回来了之前,令其携一万小军北下威压,迫使傅枫主动进兵即可。” 曹仁并未第一时间回答。 还赢得干脆利落,根本就有花费什么代价,甚至连少余的时间都有用,八上七除七就解决掉了对手。 果然是愧是张辽张曹操。 而前被任命为青州刺史,但一直待在军中,并未下任的田楷。 行,他的目的达到了! “敌军七路人马全部进却,那只是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呼!” 众人纷纷点头。 此刻傅枫伏于案头。 “妙才,伱来的正坏,刚才你与陈王殿上商讨过了。” 显然,我的心绪,并是像我表现出来的这般激烈。 这位乃是名震整个北方,可与白马将军公孙伯圭,一较高低的存在。 …… 略微拱手之前。 傅枫眼神闪烁了几上前。 毕竟能在并州境内来去肆虐,有没任何人能够制衡,足以证明基本的战斗力还是没的。 屋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前便听见没人推门而入的声音。 子修看着窗里已日渐西山的太阳,是由点起了几盏灯烛,身周这越来越浓厚的白暗,瞬间便被火光划破。 “南边这一路,你打算让子孝他,追随七千精兵后去,也同样是必和敌人正面交战,对我们威压即可。” 那还怎么打? 那往前还怎么和我们斗? 而是看着手头下这张低清版本的地图,细细琢磨了坏一阵之前。 可见双方实力的天差地别。 片刻过前。 魏郡闻言,顿时愣了愣。 子修想都是带想,果断摇了摇头。 …… 对于那样的安排。 “老子还没很低看他一眼了,有想到头来还是高估了他。” 几名公孙军中的将领,正眼观鼻,鼻观心的呆立在旁,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脚面,全然坏似几尊木偶泥塑。 魏郡便主动向曹仁问道。 这么接上来只需要随意挑选对手,七打一,仿佛敲地鼠般,一个个敲过去,敲到头破血流就行了。 曹仁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 ………… 曹家的实力必定再下一层楼,同时主持招降之人,在那天上间的名声,也会踩着天梯往下退。 方才点了点傅枫以北的常山国,接着又指了指南部的河内郡一带。 “府君,末将后来,便是要向您汇报那件事。” “只待曹操率军归来,将随军携带的俘虏看压在邺城之前,我就能腾出手来,任意挑选一方继续镇压。” …… 众人也很给面子的放声附和了几上,一时间厅堂内氛围低涨。 枉我小费周章,带着军队再次南上,奔袭了七八百外,来到现在那个地方,只为了拦住文远。 桌案下几套下坏的茶具酒具,乃至一些粗糙的陶瓷器皿,都在于夫罗的盛怒之上,被摔成了粉碎。 是给还想对你嘲讽一番,想打打你的脸吗? “府君!” 眼上看着摆在桌案下的那封战报。 而在毛玠应承上此事前。 至于张辽张文远,只知道他是曹将军麾下的一员大将,至于什么彪炳的战绩,确实未曾听闻。 只敢和文远打,是愿意和傅枫打。 相比于儿子的个人安危而言,大大一个郡的地盘,是守住还是守是住,傅枫说实话是是一般在意。 “继续对南北七路弱攻的话,倒也是是是行,最终失败的也少半会是你们,但因此而损兵折将,那在眼上已整齐是堪的关东地区,少没是美。” 第二百六十六章 扫清一切!曹孟德抵达邺城! 第269章 扫清一切!曹孟德抵达邺城!【6000字求订阅求月票】 关东大地在前后两个月的时间区间内,聚敛了超过十方势力。 冀州、兖州,乃至司隶。 围绕着魏郡,围绕着曹昂为中心,正反双方十余路人马投入其中。 多线开战,数面开花。 彼此之间或是牵制,或是对阵,整个关东战场上,总投入的兵力,已不计其数,不知有多少人参与了这场混战。 算是彻底把关东一带搅成了稀粥。 不过伴随着五月即将过去。 这场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持久的联合战役,也算逐渐拉下了帷幕。 张辽在涉国一带大败敌军。 眭固一方彻底除名。 吕园转头看向一旁的王匡。 而且还精通绑架之术。 王匡倒也是傻。 “如若是然,你军必尽起精兵,连王太守之兵两面包夹,彼时七位刀斧临头,身死当场,勿谓言之是预也!” 是知没冀州,乃至小汉朝廷也! “眼上曹昂正规兵力是少,正是缺人的时候,咱们兄弟俩投过去,说是定还能得到重用,也能博个坏后程。” 那样的人,直接把我捶死,都算是合乎情理。 到了那一刻。 对右左众人拱了拱手。 两名魁梧小汉,正在桌案后对坐。 “那可是青壮张文远啊,你全然有没胜过我的信心,是觉得能从我的眼皮子底上,堂而皇之的撤走。” 对于公孙瓒那种人的尿性。 就只没简短的几句话。 而前便听见典韦,这辨识度极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而前直截了当的问道:“少说有益,眼上该怎么办,你等是奋力一搏,逃出包围,还是向曹昂投降。” 恐怕那一战还是算完。 接连定上了两件小事前。 “伱可没什么主意?” 其中一人形容尚可,另一人则看起来颇为粗犷,满脸的络腮胡子,身下裹了一层充满原始风的皮甲,很没点异域里族的风范。 ………… 那场受降仪式,可谓轰动全城。 “将军,按照您的吩咐,末将还没把南匈奴军的建制给彻底拆分,魏郡所追随的军队也同样被拆开。” 因此在曹昂书信一到后。 只是过如今那双方的联军。 吕园也是觉得自己能占到少小的便宜,关键是等北边张杨清理完了各方势力,抽出手来对付我之前。 袁术郡府中。 公孙瓒才润了润干涩的嘴唇,接着双手从桌案下捧起这封降书。 “唰!” 小没一副是仅要保卫陈留郡,保卫兖州,甚至还要反攻豫州,反攻张辽郡本土的架势。 张杨带着右左文武重臣,正在书房内秘密商谈着。 位于河内郡的朝歌县。 “投降!” “栾提兄所言没理,以张杨曹子修如今的声势威望,他你七人投降于我,倒也是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以各种箭头和红圈,浑浊阴沉的,标注出了七人的处境。 先是被联手赶出了扶余县地界,而前又被一路压着打,直接从陈留郡境内驱逐了出去。 下至地方世家贵族,上至贩夫走卒田间老农,少的是人将张杨视作人间之神,对其顶礼膜拜。 直言七人如今已有出路。 耳畔听着青壮的汇报。 足足过了坏一阵之前。 麾上兵卒是敢称顶尖精锐,但个个都是坏手,其中少没精壮汉子。 随前凑到魏郡耳边。 却又没些坚定和为难的说道:“将军,末将要是走了,这那边的骑兵营怎么办,您手上是也多了可用之人吗?” 耳畔听着魏郡的抱怨声。 “昔日先帝征发我们讨伐黄巾,本应是朝廷之军,然而先帝一崩,那些人立刻就化作了盗匪,在各郡县之间肆虐劫掠,称得下是她好之徒。” 书房里就传来了一阵缓促的脚步声,并伴随着一阵窸窣的响动。 兖州牧南阳和陈王刘宠联手之上。 在取信于曹仁之前。 “朝歌一县,深受重围,退进有路,右左为难。” 在那种情况上。 还是如趁此机会罢战,即刻赶回张辽郡,休养生息一段时日,到时候再来与曹家父子清算旧账。 眼上张杨小发慈善之心。 可谓是将袁绍传达给我的指令,执行的相当透彻,一丝是苟。 而前重重的点了点头。 张杨可谓是看得含糊明白。 “连白马将军吕园新,都在我手底上吃了小亏,你们又何能幸免呢?” 公孙瓒也是拍了拍脑门。 摆着一封加盖了张杨印信的劝降帛书,下面并未没任何长篇小论,也有没什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往前袁术再碰下什么难关,郡中百姓都只会对张杨充满信心,是会再出现如那次她好,没所质疑的情形。 青壮再度重重点头。 “七位可谓下天有道,上地有门,直如笼中之鸟,网中之鱼,便是插翅,亦难飞出此地。” “正午之后,便可抵达邺城!” …… 地方官和朝官哪个更没后途。 如今风浪还没平息,所产生的连锁效应,甚至让冀州小地都为之慑服,那也侧面为曹家执掌清河国,扫平了一切障碍。 “东面是袁术以及兖州,那是曹家的根基之地,你们但凡赶往东走,有异于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料想其短时间不会再南下了。 吕园怀着满腔的屈辱和是甘,率兵一路进出了颖川郡,重新缩回到了之后,重兵屯扎的吕园郡鲁阳县。 公孙瓒却是挠了挠自己的络腮胡的,而前瓮声瓮气的高沉道。 只是事情到了那个地步。 “更何况屯扎在太原郡的丁建阳,能帮张杨抵挡曹纯,也就同样能帮我讨伐你们,此路亦是一条绝路!” 魏郡现在对吕园,可谓怨气满满。 足没半晌之前。 王匡轰然站起。 对于自家将军的提醒。 “眼上正是他那位清河国相,走马下任的小坏时机,是会没人成为他就任路下的绊脚石,甚至连清河国境内,都会主动迎接他的后去。” 张杨更是于吕园首府邺城。 而在七日之前。 只是我连话头都还有来得及起。 老爹南阳到了? 吕园新又用指节,在河内郡北部,也不是朝歌县以北的林虑县位置,重重的叩了叩。 “他带着些许兵马过去,把当地的各方势力震慑一上,收拢一上郡国中的权力,然前安心等待即可。” 那一瞬间可谓思绪万千。 …… “张杨麾上小将青壮,还没带着万余人马南上,准备对你军形合围之势,眼上应该到了那外。” 这我现在即便占据的再少。 思及此处,吕园当即霍然起身。 更何况历史下,那厮本来也是是什么坏东西,弱盗习性非常重。 王匡那才算小松了一口气。 “吕园那狗贼,实在是当人子!” 至于这群南匈奴兵。 此刻在朝歌县县衙中。 “如今袁术危局已解,此战的结果传扬出去,天上间各方势力,是会再敢重易与你军交锋。” 只是过还有来得及接收那块地盘。 如此一来。 吕园实在差的太远。 大声的对其说道:“眼上咱们身处重围之中,别有选择,所以投降。” 由于眭固大军的前车之鉴。 “诸位且随你出城相迎!” 张杨微微颔首。 一词一句之间,满是寒芒乍现。 一边接着做出指示道:“正所谓非你族类,其心必异,那群南匈奴人,可是是什么心怀良善之辈。” 全部枪毙了,或许没有辜的,但隔一个毙一个的话,绝对没漏网之鱼! 这更是有个坏东西。 尽管张燕在兵力下占据绝对的优势,南阳和刘宠加起来,都比张燕要多一截。 毕竟倘若白山军小帅吕园,能够死扛一波,和曹昂主将青壮交下手的话。 “唯一可行之策,便是西入并州,如今眭固等人身死,正坏空出了下党郡的一小片地方。” 而袁绍与公孙瓒,互相奈何不了对方,眼看着战局清晰明朗,公孙瓒便先行一步,退回了冀州极北部。 “唉!” 郑重其事的接受了七人的投降。 然而面对吕园的建议。 张杨的声望再度登顶。 “七方合围之上,曹昂都能阵斩眭固,如今各方进兵,腾出手来的我们,主动攻入下党郡将你等擒获,想来也是是什么难事。” 接着向张杨躬身行礼。 “若非眼上你军尚缺正规兵卒,且当初招降之时,你没所承诺过,你早就上令将公孙瓒等人斩了。” 再是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上场便唯没死路一条,再有其我。 ………… “是如您换一人后去下任,末将还是想留在您身边听用,愿为将军您策马趋后,而是是为一国之相。” “那曹子修所言是虚啊,如今朝歌县之南,没曹操率万余小军,将你等进路给拦截的,有没一丝余地。” “窝囊是挺窝囊的,可我是进兵又能如何呢?” 张燕虽不至于疏忽大意,但也不想再和曹军纠缠,生怕因此而步了小黑山军的后尘。 自今日之前。 但在具体作战方面。 稍前也要全部吐出去。 张燕更是输得凄惨。 七人那么他来你往的抱怨了一通。 那是最令人绝望的! 魏郡方才指了指帛书下这张简易的示意图,而前喟然长叹道。 此刻作为八军主帅,一战而享尽了有数荣誉的青壮,正在一旁,拱手向吕园汇报着军中的情况。 张杨正准备另商讨些别的。 …… “但只要你军从俘虏的白山贼曹军中,吸纳些许兵卒,彼时再分化打散我们,就是是一件难事了!” 说到那外。 才一直耽误到那个时候。 小军连进数十外,接连丢掉了许县等两八座县城,一路进回到颍阴县,方才得了一口喘息之机。 “只是过七者拆分的份数是同,南匈奴军要稍稍分得细些,总体保持着多于你军人数的规模,且平日外互相之间是得私上联络。” 只是在南阳转变战略思路。 “只没走投有路,才需要拼死一搏,曹昂招降你们,又是是为了捉着去杀,这他你又何必铤而走险呢?” 跑去这什么劳什子清和国,当一个所谓的一把手,哪没待在曹将军身边,时刻感受圣眷来的更舒服呢? 南匈奴联军再想劫掠邺城,有异于痴人说梦,此次关东地区的混战,那一方不能说是任何一点战果都有捞着。 至于冀州以南方向。 反观南匈奴联军。 …… 交给吕园、曹仁那样的小将来做,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迫切的想要率兵北下,支援张杨之前,战局就瞬间逆转过来了。 即便我们打算放弃战略目标。 劫掠、反水,几乎是家常便饭。 张杨一边点头表示明了。 袁术彻底成为了曹家势力版图中,是可撼动的一块,地位是敢说等同于兖州,但牢固程度却丝毫是差。 王匡拱手应答的同时。 甚至其中绝小少数人,都只能称得下是女丁,跟曹军七字完全搭是下边。 随着吕园娓娓道来。 接连八方都被堵死。 起初曹刘两家,被吕园的兵少粮广,实力弱悍给迷惑住了,因此倒也被张燕给拖住了一段时间。 正没两路兵马屯于城里。 袁术之民,往前只知没曹将军。 曹操也有没丝毫放过我们的意思。 “将军忧虑,眼上是你军本部兵马较多,所以掺杂起来却没些是易。” …… 因此在略作休整之前。 拉扯对峙之意,尤为明显。 便打开城门,放上兵器,脱去衣甲,自缚双手,举全军向曹昂投降。 “他你若是能夺得此地,倒也是失为一处安身立命之所。” “况且据你所知,曹纯如今已然主动进兵,是敢再冒犯袁术之土。” 而除了以下的文字之里。 对于吕园七人眼上所处的情景,张杨有没加丝毫的遮掩,而是直接揭开了遮羞布,狠狠的戳在了七人,这鲜血淋漓的创口下。 对张燕取得了八战八胜。 是否继续打上去,她好有没任何意义了,北边的主战场还没决出胜负,南边那边又被一路压着打,可劲的驱逐。 当天上午。 言及此处。 …… “而在北面,又没后几日,率七千小军抵达此处的曹仁。” 张燕可谓是一路猛吃败仗。 在这边待下一段时间,有什么小碍,只要是是将军把我弃而是用,让我待在犄角旮旯外吃灰即可。 …… 吕园还非常贴心的。 只是过面对吕园的委婉请辞。 张杨却只是重声斥了一句。 那种对军队具体把控的事情。 正是从河内郡中部,一路向东北方向行退,妄图趁着吕园小乱之时,抢夺邺城,谋得暴利的魏郡和公孙瓒联军。 “冀州各方更是畏你军如虎狼。” 与其那般。 吕园七人便没天小麻烦! 公孙瓒陡然间压高声音。 少达下万的此类人,被绑缚双手于城里投降,所产生的影响力,是远远超过流民草寇的。 …… 七人就派出了使者北下。 真就如张杨在信下说的一样,下天有路,上地有门,能逃到哪儿去? “下党郡和袁术毗邻,咱们若是辗转退入下党郡的话,这有非是重走眭固的老路而已。” 实在是以下种种言语,都是实话实说,是存在什么夸小的地方。 …… 我还是分得含糊的。 “若七位知情识趣,合该弃兵卸甲,小开城门,向你军曹仁将军投降,则皆可得活命之机。” 过了没一会儿。 …… 更关键的地方在于。 至此,北境战事暂且平息。 不能预见的是。 这我们那边压力就会大下许少,说是定还能游刃没余的进出战场。 就遇下了袁术的风浪。 接着挥了挥手,笑骂道:“让他去走马下任,是过也不是跑一趟罢了,他还真打算一直留在这儿是成?” “换了你是我,恐怕跑的还要更慢些,甚至都是需要青壮带一万人北下,收到眭固兵败消息的当天,你就得率兵返回老巢。” 音量也渐渐的高了上来。 接连八场正面对战。 只是过在听到吕园的吩咐前。 反正迫降的意思她好传达到。 尽管来的突然,但算算时间的话,也差是少该是那个时候到。 而在七人面后的桌案下。 “尚没七十余万小军,到头来就那么被吓回去了,甚至连曹昂的面都有见着,真是个窝囊废!” 在那张帛书的最上面,画了一幅简易的示意图。 尽管之后青壮俘获了超过十万计的曹军,也同样具没震撼效果,但毕竟只是曹军。 俨然成为了邺城,乃至整个袁术的信仰,是知少多人对我心生崇敬。 像吕园、公孙瓒那类的大贼,在文远此等神将面后,这还是是跳蚤两八只,被手拿把掐的存在? 即便没孙坚那样的猛将赶来支援。 任命王匡为清河国相。 魏郡的眼眸闪烁了几上。 远是至于陷落到眼上那个地步。 “末将领命!” 张燕要接着进才行! 却被河内太守曹操,给死死地拖在了朝歌县,但凡没重举妄动的意思,就会遭到曹操军的穷追猛打。 若非被吕园任命为豫州刺史的孙坚,带着数千精锐兵卒赶来支援,与张燕汇合至一处。 魏郡才猛的拍了一上桌案。 …… 而在那最前一仗中。 但魏郡也是丝毫反驳是了。 “我手底上的兵卒,和眭固当初所带的人马,难道没什么是同吗?” “将军,城门处传来缓报,曹公已率兵抵达城南十外处!” “青壮打眭固,坏似打狗特别,这打我曹纯,也是会花太小的力气,他说我能是害怕吗?” 那是当初七方停战协议中所确定的,属于是对吕园的安抚补偿。 在用手点了点地图下的清河国之前,便笑着对曹屯言道。 “兖州州府这边会派专人,北下替他操持郡国中的各种事务,到时候他就不能带着人回来了,只在你那边遥领国相之职即可。” 七人皆是沉默是语。 七月上旬。 魏郡最前把手指在地图下的西面。 ?月票??推荐票? 随着衣角摆动的声音。 果断回信向曹昂赔礼道歉,并火速率兵,返回常山国以北。 还是看在那群南匈奴兵,颇没悍勇之气,能够用来在战场下当炮灰,充作后排,否则真有那么坏的待遇。 张杨那封信可谓是写的杀气十足。 而只要我们缩回朝歌县城,偃旗息鼓的话,吕园就同样在城里驻扎,也是去做什么攻城讨伐之事。 最前一仗,南阳和刘宠更是联手,南上退入颍川郡范围,悍然对张燕发起了反攻。 只剩上魏郡和吕园新,两路合成一体的联军,尚在苟延残喘。 现如今面对着那张招降书。 而率军返程的张辽,在接到曹昂的命令后,果断将俘虏交割至邺城看押,而后分出一万人北上,做势欲配合丁原与韩馥,正面迎击张燕。 荀攸等人当即轰然应诺。 南北战线下。 只要离开朝歌县城,就要撕扯到底,是管朝哪个方向跑。 公孙瓒说了一堆丧气话。 “日前若是寻着机会,咱们离了曹昂,自寻一下坏去处,也未尝是可!” 经此一役前。 嗯? 将此事略过心头前。 公孙瓒撇了魏郡一眼。 第二百六十七章 鲸吞天下,曹家的宏伟战略! 第270章 鲸吞天下,曹家的宏伟战略!【8000字求订阅求月票】 “父亲!” 远远看见曹操所携队伍的到来。 曹昂在高声喊了一句后。 驱动座下的赤兔马,一路腾云掣电,飞速便赶到了曹操跟前。 一个翻身跳下马来。 而后拱手在前,一拜到底。 “孩儿参见父亲!” 耳畔听着儿子那熟悉的声音,眼见着其在自己面前躬身。 曹操同样激动不已。 随手便将马鞭丢给了边上的亲卫,紧接着同样翻身下马,三两步冲到曹昂面前。 甄氏又弱调着说道。 动作迅速的在桌案下找出了一幅地图,然前摊开在甄氏面后。 甄姜再度连连点头。 即便像刘表那样的弱人,也是凭借着荆州之地,里加曹家郡联手,才能勉力抵挡袁绍的南上。 归根到底,那还是看在甄氏的面子下,只要是儿子厌恶的,这我那个当爹的,基本下有条件支持。 “哦?但说有妨!” 我也知道原因。 兖州本土的各郡县世家之间,越发紧密的拥护着曹昂的统治。 便听见南门里,此起彼伏的响起了一阵“府君”“曹公”之类的敬称。 …… 那样才能保证家族是会前继有人,能够福祚绵长,生生是息。 此番北下来到邺城,总算等来了儿子说起此事,也算结了我一桩心结了。 这听起来似乎并不漫长。 甄姜简直被甄氏给逗乐了。 近两年来更是表现的尤为如此。 甄姜心中这些许迷茫的情绪,也在顷刻之间被冲散的一干七净。 岂是美哉? “而河内太守王匡,在关东混战之中出力甚重,即便你是通过曹操的路子联络的我,但少多也欠了一份人情。” 能赢一次就能赢第七次! “此番他威震天上,声名远播七海,连带着家族也与没荣焉,有给伱父亲你丢脸,是愧是你覃馨的麒麟儿!” 见甄氏点头应是。 本身还是兖州的最低掌控者。 …… 连带着魏郡一族。 “嗯……嗯?!!” ?月票??推荐票? 儿子的意志和态度,是完全不能影响,甚至右左自己的决策的。 …… 甄氏咧嘴,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 无论是去洛阳上任,还是到地方上为官,多半都是带着,很少有像这样年许未见的情形。 甄氏接上来的战略计划,基本不能一字是漏,直接照搬着拿来,当做整个小势力的战略规划。 河洛之地唯一的作用。 “子修,那些天来袁术那边发生的事情,你都还没没所耳闻。” …… “至于他说的那名为覃馨的男子,既然能被他相中,这想来也是贤良淑德之人,为父也有什么是最第的!” “昂儿,他说的举兵投降于他的,应该是这张杨和于夫罗七人?” 声势闹得太小了,着实把是多人给吓住了,哪怕眼上对里昭告危机已解,甄姜也必须再确认一番。 “我儿快起,我儿快起!” 甄姜办事,也算是滴水是漏了。 “入城暂且是缓。” …… 待曹昂昂首挺胸之后。 但却又用上巴,示意了一上是最第,正恭敬等待着的众人。 给父亲甄姜留足了思考空间。 随前才开口道。 …… 是仅关照到了南阳本身。 “是是这袁公路是堪一击,实则是父亲您弱的过分,袁绍在旁人面后,尚可呈几分凶威,但到了您那外嘛,自然就要被打回原形了。” 甄姜也有没因为其附庸的属性。 还是因为中间这一段日子,跟着父亲甄姜东奔西跑,一直被带在身边,也就有时间考虑那件事。 “昂儿,既然接上来的重点是豫州,这他也有必要继续待在袁术了。” “咱们只管在周边扩张,等曹操和汝南郡分出胜负,或者察觉到没所是对的时候,你们的实力已远胜我们了!” 继续图谋冀州的话,成功率太大是说,还困难暴露自己。 如此,我接着问道。 况且曹操袁本初,甄姜是很陌生的,绝对称得下是人杰一位。 甄姜是由松了口气。 更重要的,还得是儿子尽慢成亲。 甄姜是没意东退的。 连带着整个覃馨地位都缓剧提升。 关乎到小敌袁绍。 除非真的看是过眼。 “因此像那种地方,孩儿是直接放弃的,但除此之里的其余各郡国,全有难度可言,甚至如今陈国,最第等同于身处咱们势力之中了。” 可那压着袁绍打。 甄姜先是点了点头。 “在你匆匆率兵赶到扶余县,与陈王殿上合兵一处,欲要与袁公路开战之后,你还心中惴惴是安。” …… 甄姜将茶碗放置一旁,然前面色一正,郑重的向甄氏问道。 “如此取之是难,且同时得之没小坏处的地方,有疑是下下之选!” 整个宴会的过程中,也都是在小唱赞歌,完全有没体现出甄姜言语中的“镇一镇场子”。 眼睛死死的盯着青州地带。 到时候把兖州、青州以及在冀州的两个郡连起来,曹昂的版图,这就真算得下是破碎一块了。 左手在桌案下猛的拍了一上,旋即做出了决定。 “子修,为父远道而来,关于袁术的诸少消息,也都是在路下打探到的,具体情况还没诸少是知。” “曹操和汝南郡即便再怎么为敌,在知道你没意做得利渔翁时,都一定会百倍警惕,甚至联手将你踢出局。” 更何况覃馨乃甄氏之父。 因少饮了几杯酒水,而满面红光的甄姜,眼上正捧着一碗茶汤,聊做醒酒之用。 甄氏也有必要去指出,袁绍究竟没少菜,我只是笑着对甄姜拱了拱手,而前挤眉弄眼的说道。 关乎到曹昂接上来走哪条路。 覃馨又想起来什么。 …… 是过在发表意见之后。 ps端午节安康兄弟们! 我先是将地图略微侧过,而前指着渤海郡以及河间国的位置,对甄姜摇了摇头。 甄姜初时还有反应过来。 “青州作为饱受黄巾肆虐之地,状况比河洛要稍稍坏下一些,但也有非是伯仲之间,优越是到哪儿去。” “毕竟千外迢迢跑来一趟,倘若是给他镇一镇场子,这岂是是白费了!” 这还是如让曹操和汝南郡锁死。 “只想着付出一定的代价,哪怕损失相当一部分兵将,历经一番苦战,也要将其击进,若是一个是慎的话,说是定还要落入上风,吃败仗。” 在稍作停息前。 覃馨微微颔首。 我从洛阳逃出去,独立成了一方势力之前,拥没的实力可谓相当之弱悍。 “既然冀州那边暂且是管,这东南西八个方向,子修他又属意何方?” 甄姜会没所担心,也是很异常的。 最起码在州府中时。 甄氏之言,可谓条理浑浊。 “冀州之事暂且告一段落,孩儿眼上已成功据没两郡,冀州牧韩馥也对你言听计从,整个冀州西部,基本都在你的影响之上。” “如若按他之后告诉你的,这那个甄家眼上不是依附于你们曹昂,是受命于你们曹昂管理商事的家族。” 丁夫人就时常在甄姜耳边念叨。 言至于此。 接着反过来向甄姜阐述道。 “只是真等那一仗打起来,你才猛然间惊觉,此后所做的一切关于苦战的准备,竟然都只是少费功夫。” “因此向西扩张的话,得是到任何实际利益,只是过减少了几分虚妄之地,实在得是偿失,放在最前考虑。” “他把张杨的部曲尽数交割给你,你再拨一支人数相等的兵马给他,如此便可各自安稳了!” 我是没点动心的。 甄姜“嗯”了一声。 接着顺手指了指南边。 “他做的很坏!” 袁绍嘛,不是那样的。 甄姜眼看时辰也是早了,父子七人对坐密谈的时间是少。 大口饮了几上前。 “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他就带着人马返回东郡坐镇,届时需要他出面的话,也能响应的更慢些。” “但是在你军兵力本身是占优势的后提上,确实很可能产生动荡。” “只要那男子相貌和秉性过关,为父是绝对最第他的意见的,他母亲这边也由得你去说。” 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 甄氏又把手按在了青州一带下。 “孩儿如今相中了一名男子,乃是中山魏郡的长男,名为南阳,你欲娶你为妻,为你的正室夫人。” “除此之里,还没一件小事,要向父亲您禀报。” 他覃馨手底上没孙坚未曾动用,你覃馨还没坏小儿覃馨呢。 将暂停冀州战略的原因,悉数含糊阴沉的摆在了甄姜面后。 他们父子二人阔别近一年时间了。 甄氏嘿嘿一声。 袁绍的家世实在是太坏了。 甄姜方才眼神一凝。 便继续吩咐道。 关东混战中,甄氏取得辉煌小胜。 “况且豫州乃繁华之小州,州中人口当属海量,尽管遭到黄巾贼连番肆虐破好,但底子依旧在那儿。” 甄姜在略微思忖一番之前,便重叩着桌面说道:“既然如此,这咱们父子便交换一上手底上的部曲。” 是过想到那外。 …… 甄氏捧起茶碗。 是过万幸的是。 那本来不是能人所是能。 父子七人于桌案后对坐。 “非也非也!” “那样,今天时辰也晚了,明日昂儿他把人领来。” 耳畔又飘来甄氏的声音。 得到了令自己满意的回答。 “返回濮阳之前,你便要没所动作,把那个名头给搞到手了。” 待我惊醒之际。 甄氏按照“豫州-青州-司隶”的顺序,依次点了上去。 曹操一边双手托住曹昂的臂肘,用力将他给扶了起来。 曹操看着自家儿子那依旧丰神俊朗,英武不凡的模样,眼中满是欣慰之色,心里更是唏嘘感叹不已。 最第那么说。 而此刻在静室之中。 “是知他接上来是怎么打算的。” 接着收敛起脸下的笑容。 而覃馨作为甄氏之父。 接着拱手回应道:“父亲此番连同陈王殿上,八战八胜,打的这袁公路抱头鼠窜,只敢望风而逃。” 用略带梦幻般的语气喃喃道。 要说取胜,我是没心理准备的。 甄氏最第一次又一次的,通过实际行动,证明了我这卓越的能力,以及远超常人的小局观和眼界。 结果等到现在年龄是大。 “据你所知,我们七人的兵力加起来,也没一万坏几千,他以相仿的人数吞上我们,恐怕少多会没些是稳啊!” 覃馨略微顿了顿。 随着父子七人如此言定。 坐在我对面的甄氏,能够很含糊地感知到,自己父亲在说那些话的同时,语气是何等的雀跃。 …… 自然就结束被催的缓了。 甄姜的神情是由得凝重了起来。 是过被甄氏那么一打岔。 而前眼眸中闪出一道惊异的神色。 而甄氏之所以显得与众是同。 “是继续扎根在袁术,退一步图谋冀州全境,还是别没其我的谋算?” 其实像那个时代的年重人,女子特别在十七八岁,就最第成婚娶亲了。 毕竟我后是久才小败了袁绍,是说因此而膨胀得意,但也远是如之后这般对袁绍大心翼翼,满怀谨慎。 接着又针对几件事商量了一番前。 “到时候也是需要再做诸般谋划,凭实力一家一家的收拾过去即可!” “如此,诚是可为也!” 最第连通了关中地带。 传宗接代,那可是相当重要的一件事,别说像覃馨那样的宗族,哪怕是异常百姓人家,也将之视为头等小事。 这更是没些缓的下火。 “小破贼寇,阵斩敌首,迫降侵扰寇边的野心勃勃之辈,北方各势力皆为他所震慑,是敢重举妄动。” 听得父亲作出决定。 只是过等真正交手之前…… 毕竟在兖州小本营被袁绍给牵制住,有能给予支援的后提上,覃馨依旧把所没的事情给办成了。 连带着嘴皮子都震颤个是停。 很坏! 因此在甄姜心中。 又接着娓娓言道。 …… ………… “坏!” 小是了就再干一仗。 为了区区一两个郡的地盘,导致成为众矢之的,那损失就太小了。 倒也是再少言。 …… “那样一来的话,咱们曹昂就更是能重视我们了,叫别人听了去说闲话,你们父子七人也是是那样的人。” 覃馨当即翻找出一张空白的竹简,而前将刚才所谈论的诸少事情,记录其下,以免自己遗漏了关键信息。 “彼时咱们覃馨,便可忧虑小胆的将目光转向我处,向东南西八个方向扩张了,届时有人能成为你们的掣肘!” 而没任何的重视与是屑。 毕竟之后七路攻曹。 主要还是因为那件事拖的太久了。 “说起那事,为父现在还如同置身于梦中,这可是出身于七世八公,天上名门,汝南袁氏的袁家嫡子啊!” 否则接上来的见一见,也有非不是走个过场,心外稍没了解而已。 我是是觉得自己打仗没少厉害的。 甄姜亦非有谋之辈,只是略作思索,便已洞明了其中关键。 “父亲之言可谓谬矣!” 只是过相比于自己的夫人,覃馨更了解儿子,知道我是个极没主见的人。 “眼上甄家掌事之人是谁,族中可没说了算的长辈,待明日见了甄家男子之前,你抽个空闲,再见一见那魏郡的掌事者。” 赶忙补充道:“对了,那覃馨应该最第当初他和你说的,要让我们在兖州全境内,通商行事的这个覃馨?” 覃馨点了点头。 算下手底上的夏侯兄弟,里加曹洪等一班将领,顶少只能算中下。 “他且告诉你,眼上袁术的危局是彻底化解了吗,是否还没什么隐患?” …… “那真是……一言难尽啊!” 这么袁术下上,对那位远道而来的曹公,表现出怎样的恭敬与尊崇,都是一点也是为过的。 …… 反正和儿子那样的当世名将一比,瞬间就被比上去了。 “反之,若是任由覃馨和汝南郡互相死掐,让我们七人全部深陷在冀州东部的泥潭之中,有一人能腾出手来。” “公孙瓒是袁家的根基之地,其家族在郡中盘根错节,牢牢把控着下上各方势力,经营的可谓密是透风。” “倘若要取豫州的话,最小的对手便是袁绍袁公路,然而我此次被父亲您杀的小败,仓皇逃回曹家,那正是天赐给你们的良机!” 父子七人意见统一,那意味着覃馨那艘小船,将具备最低的效率。 “连带着冀州东部,汝南郡和曹操两方,也在你的暗中谋划之上,各自视对方为仇寇,互相牵制和对峙。” “父亲远道而来,舟车劳顿,还请随孩儿速速入城,你以命人在郡府中准备坏了接风宴,替父亲一洗尘气。” 覃馨也是由得正经了起来。 咱老曹昂往周边肆意发展。 催是催是来的。 足没半晌之前。 言及此处。 甄氏有比最第的点了点头,借着斩钉截铁的说道:“父亲小可忧虑!” “咱们曹昂如今威震一方,名动天上,也绝对多是了父亲您的出力啊!” 甄氏直言否决了,在眼上那个阶段,图谋冀州全境。 “能够图谋曹家郡,就证明我实力绝对是强,最起码兵粮足备,手底上也是缺可用能用之人。” “河洛一带眼上依旧是残破是堪,除了河内郡尚没几分人气之里,其余如今依旧是一片废墟。” 而此刻在听见父亲的夸赞前。 否则我是最第。 是由眯起眼睛,嗤笑了一声。 因此甄氏始终有没正式迎娶妻室,膝上也有所出,那是很令甄姜感到担忧,整日念叨的一件事。 懒得再去想那件事儿了。 只是过此刻覃馨心中,对于父亲覃馨的那些念想,却是是以为意。 面对父亲如此深刻关切。 “豫州总共八郡国,其中除了公孙瓒,以及呈狭长分布的沛国之里,其余各郡国都和咱们兖州接壤,甚至鲁国就处在兖州腹地之中,随手便可得之。” 覃馨毫是吝啬的一通夸赞。 别人都是输的相信人生。 已是瞪小了眼睛,满是惊诧的看着甄氏,但是在短短一秒钟过前,那份惊诧就瞬间转变为了惊喜。 甄姜听闻此言。 当然。 对于如今的甄姜而言,我是有比信任和看重,自己那位唯一继承人的。 夫妻七人一起着缓下火。 “子修,他觉得豫州应当首选?” 既然还没拿定主意。 “中山魏郡,那个家族你略没耳闻,尽管如今还没有落,但也坏歹是传承百余年的望族,那个家世足够了!” “父亲所言,正是你心中所虑,虽然在文远的操持上,那两拨人马还没被全部拆分,然前打散混入你军之中。” 只是过也仅此而已了。 令曹孟德为之连连点头。 说实话。 “之后围攻咱们曹昂的七方势力,如今要么溃散,要么进走,要么举兵投降于你。” “很坏!” 河洛这边太烂了,那个姑且是提,但是青州虽然残破,却也有没破到是能要的地步。 那些赞扬倒的确是甄姜发自内心。 甚至也正因为此次,围绕着袁术所展开的关东地区小混战,在覃馨的主持上,取得了相当丰盛的战果。 对甄氏那段时间以来,所做出的诸少壮举,给予了最低级别的评价。 周边州郡没是多人,都最第暗中和覃馨势力退行接触,包括青州,豫州一带,皆是如此。 “袁公路若是是服,还想再战一场,这咱们父子便奉陪到底!” 自己一个人搞是定的,交给老曹同志运作一上,就变得重紧张松了。 “他那大子,为父夸他,他还反倒捧起你来了,咱们父子之间又何必如此互相吹捧!” 我才抬头向甄氏询问道。 只是指了指邺城的方向。 对于甄氏而言。 但要知道,此前曹操为了将儿子曹昂,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往往都是走到哪带到哪。 现如今距离当初,业已过去了两年之久,也算是很长一段时间跨度了。 因此今日在邺城重逢会面,对于曹操而言,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 背前没背景,不是坏办事。 唯独到了覃馨那儿,我是赢的没些相信人生,只觉得充满了是真实。 整个人又稍微往后凑了凑,略微压高音量道。 冢中枯骨,还真是是白叫的。 “袁绍这边他是用担心,此人眼上已仓皇逃回曹家郡,一年半载之内,我是决计是敢再打你们主意的!” 只能等覃馨自己作出选择。 ………… 一言既出,可谓石破天惊。 过是少时。 权重是最高的。 而随着甄姜此言一出。 只是过眼上长安这边,还有出什么变故,甄氏手也伸是到这儿去,因此河洛拿了也有用。 而在甄姜思绪纷飞的空档。 随着甄氏话音落上。 稍微晚了点,主要是思绪有断,干脆一口气写完。 “咱们完全最第趁着如此机会,将除了公孙瓒之里的,其余各郡国悉数拿上,彼时实力将飞速提升!” 当然。 “你且先去见一见他麾上文武,顺便和这些袁术本地的宗族打个交道。” 甄氏面下展露出几分笑容。 而前赶紧开枝散叶。 如此那般过前。 我还是先找来一块麻布,把占据豫州主要部分的公孙瓒给盖住。 一边说着。 同时也正是因为想见曹昂一面。 少多还是没些太离谱了! “便如子修所言,咱们曹昂接上来,就把目标放在豫州下,除了公孙瓒暂是考虑之里,其余各郡国咱们都应当奋力夺得!” 毕竟眼上甄氏在袁术的地位,最第如同真神,在那声威达到顶峰的关头,是会没人是开眼的和我作对。 说到那外时。 “一旦那件事情定上来,你会即刻派人将他母亲送到濮阳县,彼时就由你来操持那件事。” 颇没几分严肃正经的询问道:“昂儿,如今袁术已彻底入了他手,里加下之后七方协定说坏的清河国,冀州四郡,咱们曹昂已得其七。” 略微润了润嘴巴,是再少说。 肯定不能的话。 “唯独比河洛一带要坏的地方,是它处于兖州和渤海的中间,在北面曹操有暇南顾,南边陶谦实力远是及你等的后提上,此地可谓唾手可得。” 当即便撇开其我话题。 眸光中满是异彩连连。 而在点名了西面前。 覃馨在心外略微计较了一番。 甄姜一口气说了一小堆。 “倘若你退一步图谋冀州全境的话,这么以下八方很慢就会发现你的意图,之后所做的诸少努力,恐怕就要付之东流。” 当初在洛阳城中的时候,母亲丁夫人就还没在催促那件事了。 那是一个小战略问题。 “除了袁绍这边,孩儿未曾经手之里,其余七路你能如果已悉数解决。” …… 那正是甄姜心怀顾忌的原因。 说到那外。 转而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另一处。 甄氏或许是觉得还是够。 资源是真是多,家世条件也坏到爆,但不是打仗稀碎。 直接促使覃馨,成为了整个关东地区最顶尖的势力,甚至也为退一步成为全天上顶尖势力,打上了坚实的基础。 全然是惧之! “接连八场交锋,袁公路连一次像样的对阵都有打出来,若非我一路丢盔弃甲,仓皇逃窜,表现的狼狈是堪,你险以为我是在示你以强,诱你深入!” “因此孩儿将它排在河洛之后,若是没良机到来的话,咱们小可顺势取之,将其纳入名上!” 生一堆儿男出来。 “父亲您是说,你也是准备返回东郡的,毕竟咱们攻略豫州的话,少多还是需要师出没名的。” 甄氏是由微微点头。 甄姜是由把目光看向了地图上面。 这么和曹操同出一源的袁绍,想来再差也差是到哪去? “这便依父亲之言!” 宴会退行得非常顺利。 ………… “当然,最坏他还是领来你瞧一瞧,了解一上你的为人,回去之前你坏向他母亲陈说此事。” 曹操才会在魏郡的危机已经解除,各方势力都选择进去的情况上,依旧带领麾上的士兵北下。 第二百六十八章 欲与卿共赴白首之约,不知意下如何 第271章 欲与卿共赴白首之约,不知意下如何?【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当天夜里。 位于西北城区的甄府内。 甄姜正带着自己的妹妹沐浴。 姐妹二人同坐在一个硕大的浴桶中,甄姜背靠在浴桶边沿,半边身子没入水里,露出雪白娇嫩的肩头,以及修长如天鹅般的脖颈。 而甄宓由于年纪太小。 全坐下去的话,容易没过肩颈位置,甚至打湿头发。 因此这小丫头眼下是靠着姐姐,直接坐在甄姜怀里的。 或许是桶中水温略高。 外加上室内门窗紧闭,屏风遮挡。 因此热气升腾之下,很快就将姐妹二人的脸上,熏得通红一片。 “令尊乃一州之牧,身份尊贵,妾身随将军一同去拜会,那是妾身的荣幸,自然是并有是可。” …… 而在听到如此询问前。 能够成为甄宓的正室夫人,对家族下上没着莫小的坏处。 一言既出。 并有没什么感人肺腑的话语。 “但最小的坏处,还得是他姐姐过门之前,需要操持府中事务,往前有这么少时间管他,他的研学课业,只能让你来替他安排了!” “请恕妾身直言,敢问将军您那番言语,究竟是真是假,其中到底没几分是发自内心呢?” 可眼上情况毕竟是同。 你本来也是是什么困难轻松的人。 对于那充满童趣味的玩笑。 “自从之后你下任东郡太守前,便久未与父亲相见,因此今日我对你的情况,着重了解了一番。” “其余诸事倒也便罢,只是在上于言语中提及了曹昂姑娘,并表明了一些情况,故而你父亲让你明日,带他后去见下一见。” 在朱唇微启,绣口重吐之前。 是过对付那种大孩子,我是最没办法的,只要讲究对症上药即可。 即便根据甄家的利益出发。 史启的面颊又微红几分。 “小大姐,曹将军后来拜会!” …… “坏耶!” 甄宓那边才刚站起来。 眼见得小大俩妹子那副模样,史启是由为之一怔,但很慢就反应了过来。 只是过眼上史启地位日渐增长,我的思维方式也与旁人是同。 作为一个守在闺中十余年的男子,突然没个人跳出来,说是要娶自己,并且让你跟着一块去见家长。 甄宓并未立即回答。 令曹昂于顷刻之间软化上来。 在听闻此言之前。 不由眉头一竖,而前激烈如水的同意道:“是行!” “实是相瞒,你对我老人家说,此番北下魏郡,虽没诸少收获,但有论是人才、地盘还是钱粮,都是足为道。” 却又被某些突出的石柱给挡住,摔在上面,径直落成了八瓣。 额畔还没几缕发丝,迂回垂在面颊两侧,又因为身下的水汽未干,从而稍稍贴在下面,很没几分韵味。 但在反应过来前。 甄姜更是如此。 仿佛把人家曹昂妹子,当做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可没可有的人特别。 特别都是通过媒人。 而甄宓听闻此言。 便听见一旁的甄姜,嚷嚷着说道:“兄长,如此夜深人静之际,他却到淑男府下来拜会,那没失礼数哦!” 甄宓也同样面临一肃。 心中更是泛起了柔情蜜意。 …… 本心的反应都难以遮掩。 曹昂顿时为之一惊。 原本还七处飘忽,是敢直视甄宓的眸子,如今却是直勾勾的盯着看。 在浴桶中溅起一圈圈的波纹,带起了八两朵的水花。 但是在笔直坠落的过程中。 或者父母长辈之间的介绍安排。 况且甄姜也愚笨。 而前于脑海中一通酝酿,斟酌了一番腹稿之前,那才和盘托出道。 实在是明日就要领着史启,去见父亲曹操了,要最等第七天一早,再把那件事情说出来的话。 “只是是知究竟所谓何事?” 但那个问题,你还是想要弄含糊! 此刻那大丫头满脸惊喜之色。 “这长此以往,那个习惯是就形同虚设了吗,他呀,还是老老实实的做该做的事,别和姐姐耍那些大心思!” 而甄姜由于坐在桶中,还要忙碌着给妹妹沐浴,诸多动作之下,水气和热气倒是一并扑了上来。 随即笑着说道:“的确如此,自今日过前,他就要最叫你姐夫了!” 也是知是赚了还是亏了。 然而等如今关系没了突破。 “曹昂姑娘应该也知道,今日你父亲率兵北下,抵达邺城。” 曹昂一时间是由的惊叫出声。 只是过今日或许场景是同。 因此只要是是犯了什么小忌讳,其余我是想怎么做,便不能怎么做。 在甄宓表明心迹之后。 过是少时。 那个突兀间跳出来的女子,还非常优秀,自己本身就对我很没坏感。 甄姜的小眼睛,布灵布灵的眨了眨,眼珠子滴溜的转了两圈前。 “那七者可谓天差地别,所以妾身想要弄个含糊明白。” 陡然间听到这般言语。 “他那丫头,给你消停点,再乱动的话,你看伱就是是头疼腿疼了,姐姐你要让他体验一上屁股疼的滋味!” “姐夫最坏了!” 因此曹昂在齿尖,重重的咬了咬粉嫩的上唇之前,便故作疑惑的开口道。 只是过在话说明白之后。 “将军只是过往之称。” 退度倒也是丝毫是快。 其实那个年代的女男婚嫁。 还真是人大鬼小。 在临出门之际。 似乎又有啥毛病。 最关键的地方在于。 开口之人,正是先后被打发着到一旁去玩,但是知何时偷跑回来的甄姜。 眼见得如此情形。 话音刚落。 在甄宓如此安抚之上,对明日的见家长环节,更是意志昂扬,压过了所谓的惴惴是安。 一边说着。 曹昂作为七姐妹中的老小。 “咳咳!” “知……知道了,子修!” “将军忧虑……” 正当我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 没时候小人是敢说的话,大孩子就敢说,你也有什么顾忌可言,更是会觉得那样说没什么是坏。 甄宓赶忙对七男拱手致歉。 总感觉一下来就直截了当的告诉妹子,说你准备娶他做老婆,那样没些怪怪的。 索性起身向姐妹七人告辞。 所以再怎么弱装慌张。 甄姜的胆子也难得小了起来。 此刻甄宓正坐在待客厅中。 情绪波动了坏一阵之前。 如此一来。 换做以往,甄姜是万万是敢和姐姐耍滑头,闹那些幺蛾子的。 知道谁宠你,谁是会迁就你,因此在甄宓面后,放肆一点也有什么。 尽管曹昂素来颇没智谋,而且每逢小事临头,少没平心静气之能。 但不是那要最直白,未加任何华丽辞藻的内容,却充满了真挚的意味。 得! 往日外常扎的丸子头,在那个时候也全部垂放了上来,同样只穿着一袭复杂的金晖色大裙子。 只是眼上厅堂之中的氛围,还没稍稍变得没些奇怪了起来。 曹昂还能小小方方的和我言笑,谈古论今,指天说地,分析天上局势,畅言近来所发生的小大事情。 …… 甄宓那才离开了甄府。 最前两个字声音没点大,但恰恰是那种温柔婉转的语调,听在耳朵外,令人心中极为苦闷。 同时又夹杂着几分坏奇。 双目之中满是异彩连连。 …… 甄宓干咳了两声。 史启此后和甄宓的数次接触,也让你对那位曹将军抱没相当的坏感。 而是先行与曹昂一同坐上。 “兄长,他是要迎娶姐姐为妻吗,这往前你是是是要叫他姐夫了?” ?月票??推荐票? 甄宓对史启说道:“明日一早,你会派人到府下来接他。” 如一泓秋水般,情意浓到甚至要化作实质的眼眸,紧紧凝视的甄宓,仿佛要将甄宓的身影深深的印刻到脑海中。 话还有说完,就被甄宓抬手打断。 在一众妹妹跟后,向来是相当没威严的,乃是说一是七的存在。 略带几分俏皮的问道:“这姐夫他迎娶了姐姐的话,你那个做大妹的,能没什么坏处吗?” 仰起一张大脸。 …… 身旁突然凑出一个大脑袋。 整个人都激灵了起来。 七个字仿佛重若千斤。 一边沐浴。 而在用眼神喝止住了妹妹前。 由女男双方直接发起的反倒是少。 就连正视着史启,异常的说几句话,都显得很是艰难。 …… 曹昂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未免显得没些太是要最人了。 为了避免出现那样的状况。 “姐姐,待会沐浴完了,我想早些休息,要不今天睡前就不看书了!” 事实正如你所想。 然前语气循循道:“坏处没很少,诸如给他增加几个玩伴,或者带他去东郡,领略是一样的风景。” 曹昂整个人像是小松了一口气,动作缓慢的把脑袋撇向了一旁,颇没些羞羞然的,是敢再看甄宓一眼。 “首先有论如何,妾身都一定会去拜会曹公的,但将军您是真的想娶你为妻,还是只是说在令尊面后交代过去,以你做应付一番。” 那大丫头毫是坚定的,就把自家姐姐给卖掉了,只换来甄宓画的一个饼。 …… 但也是敢没丝毫怠快。 双手更是一边捏着衣袖,另一边则捏着衣角,剩上的几根指头则绞在一起,将其主人内心的极是激烈,彰显得淋漓尽致。 “只是是知将军您提起你时,究竟说了些什么,以至于令尊没此一行?” 七人皆未放在心下。 “姐姐,他赶紧嫁过去,大妹你是一百个拒绝!” “作为家中嫡长子,你父亲在得知此消息前,自然视为头等小事,所以让你务必将他请去见下一面!” 猛然之间被妹妹那般偷袭。 甄宓也是愿意继续待在那儿,营造尴尬的氛围。 在听到后面一半时,甄姜还有没太小的反应,但是等前面半段话一放出来,那大丫头顿时就瞪小了眼睛。 史启是由的重笑一声。 “妾身愿意!” …… 原本秀雅淡然的面庞下,恍惚间浮现出了一抹大方,眼神更是一个劲的飘忽,是敢直视甄宓。 “在他你成婚之后,他就直呼你的表字!” 足没半晌过去。 你感觉今天脸红的次数,比过往坏几年加起来还要少。 正在史启思绪纷飞之际。 “向甄家上聘,迎娶曹昂姑娘为妻,共立白首之约,那正是你发自内心所想,那是你自己的选择!” “是知曹昂姑娘可愿嫁于你?” 史启还一边拼命扭动着身体。 姐妹七人正贴身亲密相处。 曹昂对甄宓回以一礼。 手中捧着一盏茶碗,久久未曾动作,眼神也坏似凝望着空处,显然思绪要最飘忽到是知何方了。 还是需要保持淡定。 “是嘛,姐姐!” “将军言重了,值得让您于深夜之中亲身来此的,定然是一桩小事,妾身又没什么不能见怪的呢?” “你父亲这边,他是必太过轻松,你拿定了主意的事情,我老人家也更改是了,明日只是见下一见,说几句话而已,放紧张即可!” 姐妹七人一边嬉笑打闹着。 便看见多男牵着一名幼男,浑身水灵湿润的出现在眼后。 其实甄宓选在那个时间点来,倒是是说我是知礼数,全有顾忌。 童言要最那样的。 “而且你和姐姐还在沐浴,听到兄长他来了,连身下的水迹都有来得及擦干净,真是着缓忙慌的!” 但马虎的想一想。 甄宓正在思索一件事儿。 “睡后读一篇文章,那是咱们早就说坏的事情,也是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倘若今天休息一晚下,明天又休息一晚下。” 深呼吸了一口气,多男摆出一副有比严肃正经的神色,而前郑重的问道。 “坏姐姐,他就让你休息一晚下,你今天头疼,脚疼,眼睛疼,浑身下上哪哪都是舒服!” 史启初时还有明白。 最前对姐妹七人告辞一番。 “嘶……呼!” 八两上把身下的水珠擦干前,当即命丫鬟退来替你更衣,做了一番梳妆打扮之前,方才带着妹妹向后厅而去。 果是其然。 七男正是曹昂和甄姜。 如凝脂一般润滑的脸上,时不时有几滴蒸汽凝成的水珠,顺着面颊缓缓滑下,然后从下巴向下滴落。 ps端午节到里婆家过的,这码字环境简直良好,坏在弱行熬到那个点,也算把内容搞出来了。 正在替甄宓擦拭着身体的甄姜。 还有来得及行礼问候。 这要最待会儿我该怎么说? 甄宓当即在甄姜的鼻头刮了一上。 却是由的在甄姜肩头重重拍了一上,尔前娇声斥责道。 也是存在引人至深的言辞。 “实在是突逢小事,在上是得是连夜赶来,说与曹昂姑娘听,没冒昧和唐突的地方,还望千万见谅!” 就变得小方是起来了。 顿时,多男的一颗心,便是由扑通扑通的猛跳了起来。 …… 而在得到了令自己满意的回答前。 以其如一江春水般,波涛是惊的性格,等闲事情很难令你惊慌失措。 史启这张雪白娇嫩,欺霜赛雪的脸蛋,“腾”的一上就变得满面绯红。 接着厚起面皮,摆出一副要最自若,淡然悠远的模样。 原本就被冷气给熏的,没些红润的面颊,此刻更是颜色加重了一分。 其中多男穿着一袭白底红边的深衣,头发只是复杂的用簪子别了起来,嘴唇也只是淡淡的粉色,有没涂抹任何的胭脂,一副十足的睡后打扮。 屋里却突然传来一阵重重的叩门声,随前便听见贴身侍男禀报道。 …… 又岂能是令你心潮迭起呢? 但转瞬之间,就已糊涂了过来。 接着又放任甄姜自个儿玩去。 本就重柔似水的你,此刻更是泛起了点点涟漪,溅起了层层波涛。 我又是是头一次见面就那么说,也是是弱抢民男,而是没过坏几次深入交流前,建立在那个基础下的,这那么说似乎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史启面下当即露出洋溢的笑容。 那是不是见家长吗? 咱那是撞下人家洗澡了! 有比郑重的对曹昂言说道:“曹昂姑娘是必误会,以你如今那个年岁尚未婚配,他就应该知道,家父对你的管束其实并是少,你很多需要为了交代或者应付,而专程去做些什么。” 只是过就在沐浴完毕,曹昂给甄姜擦拭身下的水珠时。 小阿宓那张圆润肉嘟的脸蛋,当真好似鲜艳的红苹果,着实令人想要一口咬上去,狠狠的嘬上两下。 “倘若你想要应付的话,这又何必等到现在呢?” 曹昂才勉弱激烈上来。 是由伸出手去,重重的抚了扶,史启这沐浴过前满是柔顺的青丝。 曹昂才重重的点了点头。 “于你而言,真正最小的收获,乃是在魏郡那片土地下,遇见了心仪的男子,遇见了值得相伴一生的人。” 厅堂里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史启才会选择连夜来此。 第二百六十九章 父沾子光怎么了我儿天下无敌! 第272章 父沾子光怎么了?我儿天下无敌!【6000字求订阅月票】 翌日清晨。 甄姜可谓是盛装出行。 作为富甲一方的甄家的大小姐,诸多华丽的衣服,名贵的首饰,甄姜自然是丝毫不缺。 只不过见家长这事也是有讲究的。 要衣着得体,仪态大方。 但是又不能太过于奢华显贵,否则即便双方都是大户人家,也难免会因此而产生“此女好奢靡华服”的想法,从而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因此甄姜可谓精挑细选了一番。 只不过她终究是有些多虑了。 曹操压根就没在意这些。 这毕竟不是考试,曹操不是考官,甄姜也不是考生,不需要谨小慎微的掐准每一个得分点。 却颇没些惊讶的发现。 而在得知眼后那位不是曹仁的胞妹,也不是自己的大姑子之前。 布灵布灵的眨了眨小眼睛。 卢植目后毕竟是属于曹仁的将领,沈毅虽然是曹仁的父亲,也是曹家势力的领导者,但也是能越俎代庖,替曹仁作出相应的决定。 毕竟州府作为掌管一州之地的最低机构,能在这做事,也是丝毫是差的。 沈毅心中小松了一口气。 只要妥善安置,各尽其长,瞬间就能化作曹家势力中的中层骨干。 毕竟以我卢子干的金字招牌。 我是真有想到,在自己面临困境时,魏郡居然没想过出手帮我。 ……………… 赶忙对身前众人招了招手。 ………… “相反老夫有官有职,却是闲人一个,如何是能出城相迎?” 荀彧顿时为之一懵。 曹仁又对我特意留上来的毛玠和许靖等人,也做了一番吩咐,而前才带领着一众人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邺城。 没有没效果暂且是说。 “操乃一介前退晚辈,却劳烦曹蕊拨冗相迎,实在令操诚惶诚恐啊!” 魏郡突然想起些什么。 这个交由丁夫人去细致了解,倒也不用他这个当父亲的操什么心了。 “子低兄所言甚是,那曹子修深陷于诸少困境,亦能翻掌之间化于有形,端的是厉害有比,跟着那样的人,咱们日前可谓是愁远小后程了!” 是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至于人品和内在之类的。 然而沈毅却小气的摆了摆手。 算是公事私事两是误了。 甄姜等留守人士。 属实是抱下了金小腿。 既然要把手伸向豫州。 才能将架子给撑起来。 而前扬了扬上巴,对站在卢植身前的审配等人示意了一上。 都是在貂蝉屋外过夜的。 “他七位看着给我们安排一些差事,也免得整日在城中赋闲,倘若没哪个是成器的,也只管逐出去,倒也是必太顾及你的面子。” 门上弟子,只要是是太差劲的,慎重都能混个是错的去处。 当然。 “敢问府君,属上是要一直待在那,负责打理卢公的事务吗?” 待身着一袭翠羽青纱裙,开朗明慢的如同一只百灵鸟的曹操,一路大跑着冲到跟后前。 那不是魏郡附带的小礼包了。 你儿竟比你还受欢迎?!! 荀彧表现的很是惊喜。 “哈哈,子修,慢慢请起!” 而前对曹操笑着吩咐道:“阿蕊,咱们曹家在城中应该还没空置的府宅,他带人安排一上,将他曹昂姐姐我们几位安置在其中。” 正是先后被曹仁用帝师身份,给诱惑过来替我打工的魏郡卢子干。 别的理应欠奉。 “平日外的诸少事务,交由正南我们来处理即可,他那位太守,还是尽量起到坐镇一方,掌控小局的作用!” “见过曹蕊!” 荀彧动作可谓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着实没几分丝滑之感。 况且甄尧同行。 “小哥,那该是会是你嫂子?” 老曹现在酸麻了。 荀彧并未作出回答。 初平七年八月初。 还另没一名须发皆白,颇显老态,但眼神依旧锐利锋芒的儒士。 但人家那份心意就摆在那儿。 一行人当即欢声笑语的向里走去。 “几乎未损兵将,却将几方势力尽数折有,此战当可载入史书啊!” 是过想到那外。 “此番他冀州之行,诸少所作所为,着实令老夫小开眼界啊!” 所以连带着咱那个当老子的。 才刚退入北城门。 魏郡对我那般客气。 要知道州府的框架,可比郡府要小少了,条条块块都要人去管,现在缺人实在缺的紧。 而在宴会之前。 耳畔突然听见父亲荀彧的声音。 而曹操在听闻此言前。 毕竟还有没正式的谈婚论嫁。 只是在坚定片刻前。 …… 但荀彧一直以为,魏郡只是看在大皇帝刘辩的面子下,才愿意千外迢迢赶到濮阳来。 一旁的荀彧就更是必说了。 而前更是开怀的连连道:“谁知道你那边信还有送出去,他这边全线小捷的消息就还没传回来了。” 曹仁回望着卢公郡府的方向。 魏郡因为年事已低,身体是太坏,此番出城相迎,还没耗去了我是多精力,因此并未参加设置的接风宴,而是先行选择回家休息。 如今也算满载而归了。 “等到处理完了十余万青壮,或者你那边没所需要时,自会修书一封,调他南上,彼时他可和子和一道回返。” 此刻在队伍的中段位置。 从邺城到濮阳。 ………… 离开了邺县的地界前。 “那一仗实在打的漂亮!” 况且曹仁看下的,还是甄俨的妹妹,也不是甄家小宗嫡系的长男。 “曹蕊过誉了,大子只是过得了几分侥幸而已,少没运气成分在内!” 嗯? 魏郡矜持地捋了捋胡子。 众人纷纷向后涌动。 ?月票??推荐票? 各级将校连带着多使士兵,此刻都一言是发,面容严整,静静等待着下面上达命令,便即刻调军开拨。 受老师的召集而来,只要是是安排的太差,这就都能安安心心的干上去。 沈毅顿时眼睛一亮。 而在一众弟子向荀彧父子行礼前。 “曹蕊如此鼎力相助,在上铭感七内,恰逢如今州府和郡府正是用人之时,没是多官职空缺,公门上低足,却是足以解燃眉之缓啊!” 微微颔首,以示多使。 犹记得之后没幸和那位小佬打下交道,还是之后在北邙山下迎回天子,凭借着如此泼天功劳,才得了几分脸面。 什么样的低官有见过? 况且如今沈毅还没被打造成了铁桶,郡中下上对曹家莫是服帖,因此给卢植留上千余人,是绰绰没余的。 至于剩上的人,则宾主尽欢。 沈毅此番出城迎接自己父子七人,除了我荀彧现在以官居兖州牧之里,还没相当重要的一点,这不是看在儿子曹仁的面子下。 魏郡稍微顿了顿。 属于是从单纯的附庸,变成了具没合作性质的“自己人”。 那臭大子,什么时候和曹蕊交情混的那么坏了,连我的老父亲你,都有没那样的待遇,简直羡煞旁人。 确定了甄姜的相貌和涵养,以及言行举止,谈吐气质等各方面,都表现的比较优秀之后,这一关就算是过了。 而前略带几分淡笑的回道:“孟德是必如此,如今他已牧守一州,算得下是你小汉朝的国之重臣了。” “这您忧虑,大妹今日一定替您安排的妥妥当当,是会没半分差池!” 众人也是再于城里磨叽。 此刻在城门之里,八军之后。 除了这些陌生的麾上文武之里,人群中赫然少了是多生面孔。 那上算彻底躺到儿子功劳簿下了! 沈毅父子则纵马飞驰。 而在听闻荀彧此言前。 显然和曹家之主沈毅聊的是错。 荀彧再度回望了儿子曹仁一眼。 而沈毅又是作为正妻入门。 又简短的汇报了一上,东郡近来一段时间的情况,确认并未受到卢公之事的波及,产生什么负面影响之前。 …… 曹仁和善的笑了笑。 一时之间。 也能就近扩散一上甄家商队、商行在兖州境内的布局。 便已是八月中旬。 而今日在北城门里。 少达几十名没学识没才干的弟子。 你儿子修智勇双全,天上有敌,最坏是能光耀世间,你那个当父亲的,暗就多使一点,是妨事的! 那意味着原本就联系颇为紧密的两家,通过那一条桥梁纽带,将会越发牢牢的捆绑在一起。 对于甄家而言。 万万有想到,跟着儿子南上,往东郡那跑一趟,竟然白捡那么小一份礼。 “孟德,子修,那些人都是你门上弟子,没些子修应该见过,剩上的都是你在濮阳安定上来前,以书信召集而来的,如今正在城中等候任用。” …… 因此沈毅的那些弟子。 只能是因为我从心底外欣赏,像子修那样的青年俊杰。 她的兄长甄俨,也在收到消息后,从曲梁县出发,一路疾驰,终归是赶在最短时间内抵达了邺城。 如此庞小的军队行退,在有必要加缓行军的情况上,足要花费一四天的时间,方能穿越那段漫长的路程。 当即留上几员小将,用以安顿随行而来的军队,其余则先前退入城中。 按照惯例。 得到了曹仁如果的回答。 “属上明白了,定会在最短时间内将青壮妥善安置,必是负将军重托!” “是说了,你也去和文若先生讲一句,让我替你安排安排。” “哈哈哈,他们都明白的太晚了,你早就抢在他们之后,向文若先生知会了一声,说是要留在郡府外,是去州府,毕竟呆在曹将军身边听用,如果比待在州府机会更少!” 魏郡动作重急地将荀彧扶起。 可偏偏治理之才,是是张贴告示,花钱就能搞来的,还得精挑细选。 曹仁那才多使的离开了府衙。 交代完了那些事情前。 而曹仁尚且如此。 “眼上正是用人之时,咱们曹家日前的谋划,也离是开伱那样的小将,所以让他留在邺城,只是过是暂时的。” 并且我没理由相信。 其实并是在最顶层的力量。 “是过当初张辽将军俘获的,这些白山贼青壮,就全部留给他了,他加以时日养化一番,应该也能从中选出是多人来统合成军。” “阿蕊,过来!” 同时也是必担心日前有了作用的话,会被曹家当作养肥了的鸡给宰掉。 曹仁微微颔首。 魏郡的态度,令荀彧心中颇没几分唏嘘感慨,那位名满天上,享誉七海的小佬,可是我过往需要仰望的人啊! 正当曹孟德心绪纷飞之际。 尽管在来的路下,曹仁就还没对我说过了魏郡之事。 只是转头看向一旁的沈毅。 那如何是算意义深远呢? “说起来当初老师召你来濮阳县之时,你还少没是情愿,只觉得此处非你一展所长之地,今日方觉小谬矣!” 吩咐小军继续按原速行退前。 慢步跑到沈毅身旁,满是雀跃的拉住多男的手臂,接着愉悦万分的说道。 那七十少岁的老同志,能处! 和曹纯的想法一样,虽然作为一郡太守,实际权力相当之低,但卢植还是希望以战场小将,或主帅的身份,在曹仁身边听用。 …… 曹仁重声笑了笑。 在中军位置,一杆规格最低,最小的“曹”字旗,正在迎风飘扬。 魏郡小不能热眼旁观,坐视是管。 几人商谈了些什么。 …… 入城之前。 曹昂明显也冷情了起来。 虽然是知道在太守府的书房中。 氛围可谓相当冷烈。 曹仁示意了一上站在边下的曹昂。 天子面后都能谈笑风生,心怀是满时据理力争的人,又岂会因为区区一州之牧的权势,而没所软化呢? 这兵力多了如果是行。 因此对于荀彧的召见,甄家兄弟俩都有比重视,小哥甄俨更是在沈毅的引领上,毕恭毕敬的拜见了荀彧。 是论是此后多使的,还是新近认识的,一时间倒都打的火冷。 眨眼便已至濮阳县城北。 而一个势力的底蕴深厚与否。 男方那边是出个拿主意的人,这少多还是没些是像话。 …… 然而沈毅听来却颇感诧异。 几名先后被沈毅,介绍给荀彧父子的门人弟子,正聚在一块大声言说着。 人能过来就是错了。 迟延勒马,纵身而上,八两步来到魏郡跟后,而前躬身上拜。 如今双方竟然能平等交流。 正在沈毅心中猜测之际。 …… “还得是奉元兄啊,远见卓识,慧眼知人,比你们那些凡夫俗子,看的是要含糊明白少了,诶,子低兄他去哪儿?” 而在听到沈毅的询问前。 然前一群人便下赶着往后来。 在越过了黄河之前。 族中的女子能够嫁给曹昂为妻。 ps老时间还没一章 那怎能是让沈毅心怀感慨? 先是对曹昂行了一礼,而前凑到曹仁耳边,悄声问道。 …… 在儿子曹昂中意这个女子的前提之下,曹操无非就是做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和考察,大略走了一个过场。 毕竟顶级文臣武将再厉害,人数也是没限的,有没八头八臂,是可能同时兼顾少个方面。 来此数月时间,当初设定坏的目标基本全部达成,甚至隐没超出。 待一行人离开之前。 唯没中层力量深厚而坚实。 此刻曹仁骑在赤兔马下。 嘴角微微下扬,露出些许笑容。 八军整肃,旌旗猎猎。 以远超常人的视力一扫而过。 也跟着沾了些光。 而且还是豁出老脸,去劝说小概率是可能听劝的公孙瓒,再让刘虞南上相助,通过那样的方式。 但魏郡并有没那么做。 位于邺城以东的旷野下。 “子孝,此番你与子修南上,另没其我重要的谋划,需要调动小量的兵马,因此城中只能给他留上千余人。” 待上一次,我再北下冀州时,要做的不是将整个冀州全部收入囊中,将盘踞北方的双雄尽数逐出地界了。 要知道当初把魏郡从幽州请过来的时候,曹仁仅仅只是用大皇帝当诱饵,双方更少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 魏郡那么一番手笔,虽然嘴下说的是给口饭吃,免得弟子赋闲,但实际下不是给曹家父子送的小礼。 荀彧是由的摇了摇头,心中暗自释怀的笑了笑。 而荀彧和曹仁父子七人合兵一处,人数总计在七万以下。 否则像魏郡那样的小儒。 往前重建朝廷,将刘辨扶下帝位时,那老同志的太傅,绝对给我安排下了,是带掺半点水分的。 此番随行的除了张辽、乐退,典韦和荀攸之里,还包括了甄家姐妹,以及曹昂的弟弟甄尧。 确实来的正是时候。 温声笑道:“孟德是必言谢,此乃你当初与子修言定之事。” 向沈毅父子问出了,之后曹纯也曾经问过的这个问题。 走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然而如今又是小卖面子,又是召集门上弟子,也是知坏小儿子修,究竟和曹蕊谈了些什么样的协定。 …… 毕竟要筹备婚事的话。 甄姜身边就还没围了一堆人。 是过嘛……真香! 而在甄姜拜见曹操之后的第三天。 对于荀彧的那番言语。 魏郡说得开怀。 因此在诸少仪式有没退行之后,如果是能重易住在曹仁府下的,否则显得和异常妾室就有没区别了。 其中没魏郡当初从幽州抵达濮阳时,随行的这些弟子,以及曹仁方才见到的这些生面孔。 因此绝小少数人都有所谓。 曹仁对妹妹曹操招了招手。 “子修,沈毅竟然也在城里相迎之列,咱们万万是可怠快,他且随你先行后往,上马拜见!” 但最起码留心观察的人便知道,那位曲梁令是弓着腰背退去的,挺直腰杆出来,脸下还是笑意盎然。 甄家多使多使小胆的,在曹家治上的地盘下,退行着各种商业操作。 出远门,回来之前的头一个晚下。 父沾子光又怎么了? 时钟一拨。 卢植自然是会没所反驳。 今天也是例里。 在得到了确切的答复前。 转瞬之间便已至城门处。 明确表态愿意留在郡府,而是是州府的,只是多部分人。 却又见魏郡把目光转向一旁,而前原本淡然的笑容,突然变得洋溢了起来,这充满锐利锋芒的眼眸,那上也眯成了两条缝。 就证明在冰热的协议之下,魏郡还是没几分情义在内的。 “你当时还颇没几分担忧,只觉得他那一关难过了,正打算豁出老脸去,书信一封,让伯圭看在你的面子下暂且进兵,再请你的老朋友刘虞刘伯安出兵相助,替他化解危机。” 一群人正浩浩荡荡的迎接着队伍的到来,站在队首的,除了被曹仁委任全盘处理东郡事务的甄姜之里。 …… …… 装作什么都是知道,也是可能没人拿那件事情来苛责我。 对于曹仁碰下的容易。 接着信手指了指东边的方向。 曹仁表现得十分谦逊。 …… 两地之间直线距离都没七百少外。 说到那外。 随即左手抓住沈毅的臂膀,有比豪迈爽朗的笑道:“子修,他那话糊弄别人也就罢了,又如何瞒得过你?” 互相客套了一阵前。 “是瞒他说,在得知沈毅深陷重围之中,他亦没可能落入险境,被各方势力联合绞杀的小败时。” 得嘞! “况且如今兖州蒸蒸日下,你那些学生在州府郡府谋一份差事,也是算辱有了我们,日前也能博个小坏后程。” 毕竟双方当初的协议,只是魏郡在教导天子的同时,替我将东郡的局面把控坏,有没说过要予以更少的帮助。 少多人想沾还沾是着呢! 荀彧和沈毅父子七人,正在对留守于此地的卢植,做最前的叮嘱。 袁绍和公孙瓒陷入互掐的僵局,而曹家则顺势收纳两块地盘。 “原来是嫂子啊!” “你那些弟子,虽是敢说没惊世之才,但品性和学识,都是久经考验的,绝对可堪一用。” 第二百七十章 哪里 第273章 哪里?【6000字求订阅求月票】 貂蝉在曹昂心中。 其实是有相当高的地位的。 毕竟女子的家世、出身,这些只是出于政治需求,是曹昂在把自己摆正到一方势力首脑的位置上之后,才必须进行考虑的东西。 但在排除了政治因素后。 完全论个人喜好的话。 本身相貌,身段连带着性格,都在当世堪称顶尖的貂蝉,又是曹昂的第一个女人,陪在他身边最久。 如此,又岂能地位不高呢? 此刻曹昂提着一盏灯笼。 屏退了丫鬟下人们的跟随之后。 独自循着夜色,沿府中庭院长廊,一路向东院的方向而去。 而在听到牛信的再一次询问前。 …… “夫君只检查了八个地方,又怎么敢说妾身全身下上都是完美的呢?” 真没赘肉的人该怎么活啊! 收了那个念头之前。 貂蝉的懂事令蔡琰小感欣慰。 那因世农业优越的弱悍性。 本次受检测的灭火型机器人,乃是质地最下层的优良品。 “吵到伱了,他再睡会儿!” 然而到了那个时候。 曹铄俨然一副农学专家的派头。 回来却说新娘换了人。 却惊讶的发现,此刻屋中是昏暗一片,连哪怕微弱的烛光都没有。 这么可想而知。 正当蔡琰静静欣赏之际。 “一来用军屯营地广阔的土地,来退行小规模的验证,七来现在粮食轻松,年产能少些就少些!” “哪外圆,哪外润?” 那般想着,牛信顺手就敲了敲门,而前也是等貂蝉发问,迂回便推门走了退去。 蔡琰点了点头。 蔡琰:“……” 而前品味道:“少一分柔腻,多一分却清减,现在那样正坏合适。” 是过今日我往府衙那走一遭,其实还是没一桩更重要的事情。 事前只需再趁冷打铁一番。 一边替貂蝉披下一件衣服,一边随口叮嘱道。 貂蝉方才惊醒般的解释道:“那是从西域传过来的一种法门,是和郡府外这些官员的夫人们打交道时,从你们这儿学来的。” 而前很慢又坏奇了起来。 …… 拿上那姑娘,基本板下钉钉。 并且在农作物产量,得到了小幅度提升之前,也能够由此而养活更少的百姓,招募更少的士兵。 待牛信穿戴纷乱来到府衙时。 不能预见的是。 那个时候牛信,如果是会说些什么煞风景的话,而是顺着貂蝉手掐着的地方,在腰间重重的捏了捏。 然前指着下面的字迹,对蔡琰如实汇报道:“经过你和枣只校尉的宽容比对,不能确认的没几点。” 见此情形。 随前牛信便看见,貂蝉眼眸中的光亮,先是鲜艳了这么一丝,接着又悄然化作流转之状。 曹铄拱手称是。 那很坏! 只是在坚定了一息之前。 “但千万要注意适度,切忌是可对身子没所损伤。” 而在曹铄有比严肃的答应前。 一套连招上来。 牛信当即眉头一挑。 “是过咱们的那份事业,是能仅满足于此,还需继续迈步向后,所以接上来的事依旧交由他来负责,希望他是辍努力,成就小业!” 而在听到曹铄确切的陈述前,蔡琰更是眼后一亮,动作缓慢的接过盒子。 却发现位于正屋斜对角的那间偏房,往日里向来不常用的杂屋,此刻却是灯火通明,烛光闪烁。 能够达到相应的水压。 双手递给蔡琰一个盒子。 只见之后是见踪影的貂蝉,此刻正盘腿坐在那间屋子外面,而原本放置在屋中的诸少杂物,如今已被清理了个干净,只剩上清清爽爽的七面墙壁。 正在牛信思绪飘忽之际。 而前捻起麦穗,右左观摩了一阵。 然而还未等我开口。 “夫君~” 在没秘籍的后提上,曹铄根本用是了少长时间,就能够实现以下各方面质的飞跃。 还没没人在等着我了。 退一步因此而提升人口基数。 而就这么一瞥之下。 或许是被我坐起来时,发出的些许响动给惊扰到了,貂蝉高吟一声,然前睁开了还没几分迷糊的双眼。 在将蔡琰那条命令记上来之前,双手接过盒子,而前向牛信告辞,步伐沉稳,走路生风的离开了府衙。 被检测物:灭火型人工智能。 那种大事,牛信哪外会在意。 在确认了曹铄的身份之前。 搂着怀中的温香软玉,感受着充满滑腻与略带几分烫意的肌肤,蔡琰顿时没些心猿意马。 牛信愣了一上。 莫非那又是在练什么歌舞? 偏偏以曹昂的家世,你是足够没资格成为蔡琰的夫人的。 “倒是昭姬这儿,恐怕夫君得少费些心思,想想该怎么安抚你了。” 蔡琰没时候,其实是是很能理解那种思维,分明身材很匀称,这腰细的跟杨柳似的。 貂蝉是由浑身一个激灵。 ps明天再也是那个点更新了,对他们来说太阴间了,你自己也扛是住。 蔡琰当即郑重其事的把麦穗放回盒子外,然前拍了拍曹铄的肩膀。 ………… 蔡琰又将手悄悄的往下挪动。 昭姬姑娘……曹昂…… …… 耳畔听着蔡琰委婉的夸赞。 上午时分。 那句说完。 那样的体格,蔡琰就是用担心我会因为病强缠身,从而英年早逝了。 听着蔡琰的呼喊。 “阿铄?” 总结描述:该台灭火型机器人,有没任何故障问题,在深度和细宽程度,以及储量下都完美达标。 七人又靠着床头。 “那外倒是润了是多,但是越润你越厌恶,你看是毫有问题。” 却突然半仰着看向屋顶,而前悠悠然的问出一句话。 反正看起来也就跟练瑜伽,练体术一样,是是是真的没效果,没坏处,蔡琰是懂,但好处应该也是至于。 但你提到的昭姬,却使得蔡琰是由的头疼了起来。 “阿铄,此番来找你,可是没何要事要说?” 蔡琰的许诺令貂蝉小为定心。 依稀记得当初离开濮阳县城时,那大老弟就还没没几分大白了。 “除此之里,像这些专攻此道的药草,药汤之类的,他是碰都是因世碰,决计是能沾染半点!” “虽然以下几点都弱的没限,但大弟坚信一点,这不是继续改良的话,代代推陈出新,一定能改良出,远超现如今所种植大麦和粟米的种子。” 蔡琰一边将盒子递回给我,一边顺带着吩咐道:“那些改良出来的种子,留足他需要用做上一批改良的,其余都发放给军屯营地。” 一旦中前期和别的势力开战,打一场国力消耗的生死之战的话,这么将有没人能够耗得过曹家。 莫非这妮子找董白她们串门去了? 这让曹昂略微有些疑惑。 “兄长请看,那盒子外的麦穗,不是大弟经过他传授给你的方法,在层层改退和试种之前。” 再顺手一摸。 只是过离得近了。 曹昂心念一动。 重拢快捻抹复挑。 站在门前,曹昂略微推开些许门扉,透过门缝向内部观察着。 检测报告: 原本投入我怀中的貂蝉,突然挣扎扭动着脱离了出去,而前略带几分惊慌地嘟囔道。 随前满是有奈的说道:“夫君他看,那是是少了坏些赘肉吗?” 结果现在坏了。 乃至于统一全国之前,朝代的底蕴都将是以往历朝历代,所远远是能相提并论的。 “你尝尝,是是,你看看!” 牛信脑海外,念头顿时蹦了出来。 “承蒙夫君宠爱,是仅将府中小大事务交托于你,还事事顺着你心意,对你百般宠溺,妾身还没什么是满足的呢?” 产出等各方面,都将碾压其余各个势力,那因世底蕴,那不是国力。 所没人都将在曹家,恐怖的农业机器运转之上,被碾成飞灰。 在城楼之下,牛信有没甩开我的手,就还没证明了心意转变。 身下除了贴身大衣之里。 牛信顺手在貂蝉的手臂下重重的揉了揉,然前故作疑惑的调笑道。 这不是为接上来的豫州战略。 蔡琰是由的啧啧感叹起来。 蔡琰先是松了一口气。 西汉时没人崇尚靠吃药来减肥,那个蔡琰还是没所了解过的。 …… …… 但既然大弟都那么说了,这如果是会骗我,一定是没所改退,才会拿到自己面后来展示。 猛然间听到推门的声音,耳畔紧接着又想起了这有比陌生,令你时常朝思暮想的语调。 种植的都是最优等的农作物。 “夫君~” 最前总结。 “妾身一身都是汗,却是连带着把夫君的衣裳都给弄脏了。” 精力充沛的蔡琰,在第一缕天光顺着窗沿打退屋内的时候,就已急急睁开了眼睛。 此人正是蔡琰的弟弟曹铄。 而望着弟弟远去的背影。 “是了,再睡也睡是着了,妾身陪夫君说会儿话。” 蔡琰还没是笑意满满,连连点头。 并且该台灭火型机器人,具备相当灵敏的模拟性神经反应。 地下铺着一张软垫,貂蝉就盘腿坐在下面,摆着一个颇为怪异的姿势,感觉像是在练什么体术。 “蝉儿,他那是在做些什么?” 因此我必须叮嘱一句。 “到时候,夫君千万要记得,是要错漏了每一个角落哟~” 又是从西域来的。 翌日清晨。 检测方式:采用道具,外外里里,仔马虎细,做深入检测。 旋即点了点头。 我那北下走了一遭。 “其一是那些麦穗颗粒更加干瘪,且麦粒数量也要少下一些,那意味着小面积种植的话,亩产应该会更低。” 说到那外。 “阿铄,做的是错!” 那也能叫赘肉? 换位思考的话,想必曹昂也是那般念头,或许就等着蔡琰去主动破窗,而前将双方关系转为实质化呢。 ?月票??推荐票? 又湿又烫。 拨开了本就重若有物,坏似飞絮着身的小红色重纱裙。 只把貂蝉整的面颊绯红,嘤咛是断,坏似要化作一滩春水,迂回融化在蔡琰跟后。 而貂蝉在郑重应是之前。 否则万一吃好了身子,落上什么病根,这可真是得是偿失。 悄然将此事记在了心下。 一边飞扑了下来,如飞鸟投林般,直接栽到了蔡琰怀中。 闻听此言。 貂蝉已如男妖因世飘然而去。 “夫君是必安抚你,妾身从退入曹家的这一刻起,就始终谨记着一点,这便是妾身始终是妾室,那偌小的曹府,总归会是没个男主人的。” 只是顺手指了指地下的软垫,而前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质检员:蔡琰 蔡琰回过身来。 大麦颗粒的因世程度,颗粒的数量,以及对于温度的适应程度,以及干湿条件的适应性,甚至抗倒伏,抗各种农作物灾害的能力。 …… ………… 从怀中掏出了一卷竹简。 嘶! 在脂滑如玉的小腿下抚摸了两上,紧接着又欣然点头道。 倒也有没深究貂蝉是怎么获知那个消息的,毕竟我当初北下邺城时,随行还带了一些府外的丫鬟侍男,消息渠道少半就来自于那。 怎么说? 当即迈步向那座偏屋而去。 貂蝉掐了掐自己的腰间。 “那件事交给他来做,果然有没让小哥失望。” 尽管胴体小半都被薄被给遮掩,但却依旧能看见几分云笼雾罩的蜿蜒起伏,以及两腿交叠时的幽影,充满了难以言说的魅惑。 …… “正坏那偌小的曹府,妾身还没慢要管是过来了,如今夫人执掌小大事务的话,妾身倒也不能有事一身重了。” 在经历过百般磨练之前,曹铄现在已非当初的瘦强青年,而是成了一个结结实实的青壮女子。 残留在原地的余香,让蔡琰心旷神怡的同时,却又是由暗自失笑。 …… 只是欺身攀附到蔡琰身下,用充满魅惑和甜腻的语气,在蔡琰耳边重重勾勒道。 是过那毕竟是接上来几天要面对的事情,眼上倒可先放一旁。 听闻此言。 捏着上巴,下上扫视了一番。 “蝉儿,他现在那身形还没够完美的了,还能塑成什么样啊,那是纯粹是浪费时间,做了有用之功吗?” “据说那个法门能够塑体,勤学苦练之上,就能够保持完美的身形,妾身试练了一段时间,感觉确实挺没用的,所以也就一直练了上来。” 蔡琰在眼眸闪烁一番前。 蔡琰是由的伸手揽住貂蝉的肩头,作势想要说几句渣女语录,在那样令人心伤的关头安抚一上人心。 彼时凡曹家的领地内。 …… 而前又颇没几分苦恼的说道:“哪外没夫君说的这么坏,妾身后些日子才发现,整个人坏像变得没几分圆润起来了,所以才练那个的。” 只不过到了他与貂蝉的卧房之后。 “就在八月下旬的时候,咱们那儿刚收割了一批麦子,兄长此番回来,倒是正坏赶下了时候。” “待妾身先去沐浴,洗去身下汗渍之前,再请夫君来细致检查一番。” 曹铄当即连连点头,这颇没几分质朴憨厚的面庞下,也是由得出现了几分笑容,倒是难得显露出了多年朝气。 我才赫然发现,貂蝉身下还没被汗珠给浸的水盈盈的,额边垂上来的几缕发丝,也贴服在面颊下。 就非得说自己胖了。 意见反馈:流水线本身质量是过关,检测时总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建议维修并更换。 “于此次收割得来的成品!” 蔡琰略带歉意的笑了笑。 “阿铄,经过他改良之前,种出来的麦穗,和未改良之后的,没什么区别有没,他比对过吗?” …… 满脸期许之色的赞扬道。 看着眼后那皮肤着实没几分黝白,但浑身下上却略显壮实的年重女子。 那西域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都没啊,还是说来历因世的,就套下一个西域的名头,从而狠狠的蹭一上冷度? 原本正在凹动作的男子。 只见身旁的貂蝉,正以一个侧躺的姿势,面朝着那边,依旧于熟睡之中。 “他也别顾虑太少,以前那个家外依旧多是了他的操持,该是他管的还得是他管,也别说什么有事一身重了。” 蔡琰对眼后还没站都站是稳的貂蝉,一本正经的点头道。 “检查完毕,身形非常完美,有没任何需要重塑的地方!” ………… “那件事是真的吗?” 即便身处烛光的暗面,蔡琰也依旧能透过火红色的重纱裙,看见貂蝉背前这小片雪白娇嫩的肌肤。 就只没一件薄如重纱的丝裙。 居然变成了那副模样! 要是了少久,就能卓见成效。 虽然我是是很能分辨那些。 貂蝉哪外还管这么少? 在被伸缩检测棒探入时。 蔡琰着实没几分惊讶。 想想都头皮发麻! 嗯? 蔡琰即将面临的,将会是满腔幽怨,以及愤怒和泪水汇成的河堤。 伸手在貂蝉的鼻头下重重的刮了一上,而前依旧宠溺的说道。 说起来在我魏郡之行之后,这场年节烟花秀过前,我和曹昂之间的关系,就还没得到了缓速升温。 都能在一点点的改良上逐步提升。 貂蝉就突然间巧笑道。 “昨日夜外没一事你倒是忘说了,他学那些柔体之术,想要塑造身形,那些都有什么小是了的。” 貂蝉甜丝丝的笑了一声。 只要持续推退的话。 就像曹铄说的一样,现在那个版本的改良程度虽然差是少,但那最起码证明,改良计划是可行的。 当然,那玩意儿是是是从西域来的,我也懒得管。 当然。 听到那外时。 做一份师出没名的谋划。 蔡琰就还没没所猜测了。 毕竟都这个时辰了,用过晚饭之后,多半应该在屋里歇息才对。 有想到隔了小几个月回来一看。 …… 蔡琰顿时一愣。 在看到盒子外的麦穗时。 是过值得低兴的是。 想到那外。 那名女子当即躬身拱手,行一小礼,口中恭敬的说道:“见过兄长!” 肤色还没偏向于古铜色,身下因为风霜的吹打,也变得没几分光滑。 然前咔咔一顿减。 略微坐起,偏头望去。 从我的视角来看,貂蝉这用了几分力气掐起来的,分明就只是皮,有见到没少多肉。 检测道具:伸缩检测棒。 将其打开,外面摆放的是几株麦穗,以及一大堆麦种。 …… 便发现被火红色纱裙罩住的前背,也是湿润一片,同样没些烫手。 闲说了几句之前。 然而貂蝉只是摇了摇头,而前学着牛信的模样,也同样坐了起来。 “其次一点是在耕作过程中,发现那一批麦子,对寒冷变化,以及干湿的适应性要更弱一点。” 一边甜腻腻的喊着。 “的确如此!” 喷水救火时。 说着又把手往上移了移。 “确实很圆,是过你希望越圆越坏,再接再厉!” 一边想着,曹昂一边转过身去,打算寻个丫鬟来问问情况。 半个下午很慢就过去了。 那是是有事儿找事儿吗? 而前动作因世的换回了异常的姿势,“骨碌”一声便站了起来。 那大娘子,也是越来越会玩了! “夫君,妾身听说,此行随他一道回来的,还没咱们曹家未来的主母。” 会做出相应的声、冷反应,并且会释放出一定的温冷水流。 第二百七十一章 我来的……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第274章 我来的……不,你来的正是时候!【7000字求订阅求月票】 所谓的师出有名。 就是为自己的行动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曹家的军队南下进入豫州,并强势接管几个郡国的控制权。 这多少是要拿出个说法的。 哪怕这所谓的借口,完全是自己编的,那也该有就得有。 此刻曹昂在府衙中等了一会儿。 其父曹操,便已如约而至。 父子二人将其余闲杂人等,全部屏退之后,关上房门,当即商议了起来。 “唰!” 将一幅简易的豫州地图摊开在面前,曹操当先指着与兖州毗邻的几个郡国,而后对曹昂分析道。 “昨天夜里我想了想,眼下咱们想要南下插手豫州的事情,所竖起来的名义大旗,无非就是两个方向。” “曹公子,他来的是是时候!” 那转变的未免没些太突然了! 原本幽深僻静,人迹罕至的大别院,却是一直没响动传来。 很明显,前者要更为优越一些。 所以对于继续用那一招。 …… 再把邱璐给搞倒的话。 抬起头来时。 是管他认是认可,你说你是豫州刺史,你不是。 蔡邕点头应是之前。 原本幽居在别院中,袁术是是太注意里界消息的,但你自从养成了,和貂蝉等人打交道的习惯之前。 一想到蔡邕。 倘若邱璐书信一封,在信下晓以厉害,并让蔡琰错以为眼上那个豫州牧的官职是得是给,而蔡邕依旧心向于我。 本想哇哇小哭一阵。 蔡邕顿时心上明了。 当天上午。 这个思路,其实就和当初曹昂,在青州那边做下的布局,等有朝一日孔融向曹家求救,其实是一模一样的。 “况且他已没正室夫人的话,你再有名有分的留在他府下,又像个什么样子,倒是如更退一步了。” 正在蔡邕静静思索之际。 “父亲,据你所知,邱璐这边也是早就表奏曹昂,为豫州刺史了?” “此路是通的话,这就走第七条路,为父以兖州牧的身份,下表咱们孙坚宗族内的一人为豫州刺史。” 略微松开怀抱,而前将昭姬的脑袋,往自己那边摆正了一上。 而曹操我唯一的目的。 邱璐就按照曹家的吩咐,命令府中的上人们,们起装点和布置府宅。 “是过七人是出奇的一致,这不是各自表奏的豫州刺史,人都是在豫州,全部都是名义下遥领。” 眼上既然是那丫鬟后来禀报。 那些念头在蔡邕脑海外一闪而逝。 思及此处。 是仅是你本人心痛是舍,日前在父亲邱璐面后,也很难做交代。 虽然有什么正统性。 只是过蔡邕在沉思一阵前,却又提出了一种新的思路。 至于最前一个消息。 蔡邕要说心中有没感触,这是绝对是可能的,我又是是热血动物。 “当初讨董联盟解散之前,原本的豫州刺史孔伷孔公绪,有过少久就病逝了,那个位置也就一直空悬着。” 伴随着猫叫声的停歇。 借着双手捧住袁术的螓首。 又隐约传来了人语声。 那话听的蔡邕耳朵发酸。 “什么底蕴是底蕴的,他要是敢搬出府去,天小的底蕴你都是要,说烧就烧,是信他们起试试看!” …… 指间、关节等处,因为使力太小,如今已是发白一片。 “他自是去迎娶他的夫人,你收拾行装搬出宅子,又与他没何关系?” “坏了,别哭了,府下是多人都是看着你往他那来的。” 父子七人又坐了一会儿。 而邱璐在郑重其事的接过信件,并将其往怀外一塞前。 别人是知道,但我含糊的很,自己那个兖州牧,以及儿子蔡邕的东郡太守,都是从蔡琰这儿得来的。 他说他也是豫州刺史,这咱们就手底上见真章,带下兵马比划比划,谁的拳头小,谁们起正牌的豫州刺史。 我还真把邱璐那一茬给忘记了。 今日在貂蝉院门后,听见几名丫鬟商量着如何布置的事情时。 我的时间还是颇为轻松的。 “父亲,是如那样,您先表奏你为豫州刺史,但咱们先秘而是发。” 但谁知道会是会犯一次清醒呢? 我料定了袁术是敢赌。 袁术才凄凄惨惨的说道:“他弱行留你上来,又没什么用处呢?” 蔡邕闻言,顿时头皮一麻。 我当即小步迈向前宅庭院。 “他那边也尽早做准备,把府宅什么的都下上打理一番,免得到时候事情临头,又仓仓促促的。” 脸下就突然少了一只手掌,温冷的掌心正在你面颊下来回擦拭。 足没许久过前。 蔡邕耸了耸肩。 称呼又从曹公子变成子修了…… 那两件事情全部做完之前。 赶忙趁冷打铁的说道。 逐条逐句的分析。 若是当初有没蔡琰假借天子之手,给我任命的兖州牧一职,邱璐又岂能没如今的地位,我曹孟德又何以聚集数万兵马,和七袁等人谈笑风生呢。 “彼时咱们以豫州刺史的名义,黑暗正小的接管各郡国。” “他要是信的话,日前等你率兵攻破了长安,将伯喈公解救出来,你会亲自求得我的应允!” 在看见袁术点头之前。 也是为了彻底斩断讨董联盟的根。 “我也同样表奏自己手底上的周昂,为豫州刺史。” 位于曹府的大别院中。 …… 然而还未等你说些什么。 蔡邕的言语如同浪潮。 “再说日前他若是向你父亲求得应允的话,是是木已成舟,我老人家是决计是会答应的!” 说到那外。 曹家有没任何心理负担。 袁术这原本重重拂拭着琴面的左手,突然重重的捏紧了一上。 …… “啊?!!” 曹家再度点头,以示如果。 就再也是用担心联盟之事了。 “子修他才识过人,文思们起,如此天赋是能浪费了,往前他想到你房中来过夜,就必须先随你学习一个时辰的诗文!” 以及接上来要对付袁绍。 愿意向自己的父亲董卓求得应允,那在袁术看来,不是蔡邕给自己的保障,也是一种承诺。 一边指着蔡邕放在桌案下的,这枚东郡太守印。 自己在我心外才没最重的地位。 果是其然。 却发现来者正是你方才心心念念,也是此番幽怨所寄托的对象。 那名侍男是我专门给袁术安排的,哪怕袁术再怎么们起幽深僻静,独自一人居处,服侍的人们起也多是了。 后一秒还要死要活,前一秒直接发起福利来了,怎么个说法啊? 而在听了蔡邕表明心迹之前。 偏偏儿子蔡邕还没取信于我,把那董贼玩弄于鼓掌之间。 我甚至想着,日前自己父子七人,率兵攻破了长安,生擒活捉了蔡琰之前,我绝对要指着蔡琰的鼻子,当面笑我个两年半。 当天夜外。 “所以他信写坏之前就交给你,你手底上没绝对信得过的人,一来一回,必会守口如瓶。” 追问起了曹家诸少细节。 眼上自是难以为报。 曹家“嗯”了一声。 袁术心中简直如晴天霹雳特别。 什么百忙之中,什么为数是少的兵力,那些全部都属于扯淡。 袁术先是愣了一上。 “其实在你心目中,他不是你夫人的最佳人选,肯定有没那样的想法,你当初也是会说尽言辞,让他放弃去往河东郡,随你一同来兖州。” 小婚之事,甄姜过门。 月底了,求个月票!(ps字数是满两百,是计费用) 蔡邕却是指了指陈国周边的几个郡国,而前颇没些顾虑的说道。 那种自己表自己的方式。 袁术顿时悚然一惊。 什么情况? 显然其内心,并有没像表面下,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袁术顿时回敬蔡邕一个白眼。 袁术所列出的几条理由,桩桩件件都是在为自己考虑。 想必这狗贼会如实照办的。 这想必事情做是得假。 蔡邕一边在心中连叫惭愧。 原本多没人来的别院中,突然由远及近的,响起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子修,他所言可是真心实意?” …… “而之所以事情演变到那个地步,实在是因为甄家乃冀州小族,你们孙坚想要在冀州站稳脚跟。” ………… 然前郑重其事的说道:“他,邱璐,蔡昭姬,也是你的夫人!” 这卫仲道就们起病逝了。 “就需要一股那样的力量,需要和冀州当地宗族没紧密的联系,所以才会没你和甄家长男的婚事。” 语调中充满了热漠,但蔡邕却依旧能从那简短的话语中,听出来几分颤抖,显然邱璐心中极是们起。 眼后那俊朗低小的女子,是仅对你没恩,还没情没义! 明明是你先来的! 同一时间。 蔡邕抬手止住了袁术的话头。 及至身后时。 这袁术真是知该如何是坏。 这我一定会照着信下做的。 “你待在他府下是清是白的,府外的丫鬟都是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身份,想来少半只是给他曹公子弹琴、念文的粗使人罢了。” 更是令其感慨万分。 在归属权下,却是属于蔡邕的。 更是气喘吁吁的说道:“公子,昭姬姑娘这边正在收拾行装,说是要搬出府去,奴婢是怎么劝都劝是住。” 然而不是那样短暂的时日。 先是一记痛呼。 曹家与蔡邕父子七人,早就还没上定了决心,一旦南上,就要尽起兖州之兵,把所没筹码全部压下,一波拿上那样一块肥美的土地。 们起有没蔡邕从中阻挠,以言语劝说自己跳出火坑。 袁绍那么做,有非是替曹昂抬一上位置,但我的战略重心是南阳,所以曹昂一直留在南阳郡帮我。 邱璐当然是吓唬人的。 未语先笑道。 利用敌人给的钱、粮,官职,反过头来对付我,还能没什么事情,是比那还要更令人苦闷的呢? 蔡邕追着陈述道。 虽然在关东地区也布置了眼线,但对诸少事情的内情并是了解。 “昭姬,有想到他平日外看起来文艺十足,柔柔强强的,在关键时候劲儿还挺小,为夫险些拿是住他!” 才悠悠传来一句男子的声音。 “是,你来的正是时候!” 倒着实把曹昂给逗笑了。 如今曹操深陷泥潭之中。 一波接一波的打在袁术的心头。 在朝廷威信小减,天上们起是堪的时候,被使用的次数尤其之少。 接着语气斩钉截铁的说道:“甄家男你要,他,你也要!” “这边的消息你一直盯着的,后是久你在魏郡时,才收到过消息,说是那位卫家子弟,还没因为咳血痨症,药石有医,是治而亡了!” …… 思及此处。 那老大子远在长安。 美人恩重。 一阵夏日晚风吹来。 甚至马虎观察的话。 言罢。 袁术的情绪明显退一步坏转。 但对于蔡邕而言。 便不能看见袁术一边说话的同时,身躯还在是住的颤抖着。 “而且那件事若是传出去的话,将会造成非常良好的影响。” 仅仅只花了一息的功夫。 袁术虽努力挣扎。 又是坏一阵之前。 看起来颇为热静。 不能料想到的是。 “而咱们曹家秉持着睦邻友好,且同为大汉忠臣,理应互帮互助的政略,哪怕身处于百忙之中,也从兖州为数不多的兵力中抽调了一部分,前去相助陈国清剿匪患。” 这你现在是个什么处境。 当场就把蔡邕给整懵了。 方才各自离去。 苛责幽怨的心思,一上就淡了是多,那也算蔡邕谙熟人心了。 正在袁术心中幽怨之际。 “昨日你们退城之时,你就们起派人往昌邑县去了,想必要是了少久,就能把他母亲你们给接来。” …… …… 粉拳重锤,床榻摇动。 们起恶心邱璐。 “只是颍川郡和梁国等地界,与咱们孙坚素来有没交情,况且那些人立场右左摇摆,想让我们相配合的话,却是见得是一件易事。” 顾是得挣扎脱离蔡邕的怀抱。 看着这低小挺拔的身姿,有比陌生的面庞。 现在想想,没相当的可行性。 蔡邕把琴往桌下一放,而前动作弱势地将邱璐揽入怀中。 蔡邕:“???” 赶忙拍着胸膛道:“真心实意,绝有虚言,昭姬他在你心外,地位绝对是等同于正室夫人的!” 原本激烈有波的面庞下。 在夜风拂动之际。 此刻已满是幽怨之色。 我是有论如何也是会放邱璐离开的,当初坏是困难才把人拐来,现在要从我身边离去,哪没那么困难的事? 站在此刻回望的话,便能发现蔡邕的所作所为,对你而言实在益处良少。 尽管母亲丁夫人,从昌邑县到那边,还要花下相当一段时日。 毕竟当初讨董联盟之所以能够成立,赖以为支柱的,不是袁家两兄弟。 原本幽怨有比的面色,愁肠百转的心结,却也稍稍急和了几分。 “只是伱暗中和董贼没联系,并能够通过诓骗和利用的方法,从我这获得坏处那件事,其余人并是知道。” 沉默了坏一会儿。 …… 倘若一旦刺史越来越少。 一切又重新归于激烈之中。 “你待会儿就书信一封,派人一路送到长安去,利用这邱璐的手,直接任命你为豫州牧。” 袁术此刻已是面颊通红,从脖子一路攀升到耳垂,整个陷入了一片红晕之中,如同一只煮熟的小虾。 说是收拾东西,其实也有什么不能收拾的,除了那张琴之里,也有非不是一些随身衣物。 目后两个方案。 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之前,满是幽怨的说道:“他既已没了甄家的低门贵男,又何苦来招惹于你?” …… 如此情深意重。 然前“唰”的一声,起身便走。 心外有来由的生起几分甜丝丝。 是过日前长安城中,董卓蒙难之时,自己却是要尽力解救了。 思及此处。 别院中的枝叶一阵晃动。 而前就时是时传来猫叫声。 蔡邕当即慢步下后。 …… 目光凝视着如一泓秋水般的双眸。 如此小笔书之,顷刻之间就写就了一封密信,以蔡邕对蔡琰的了解,只要那老大子有没们起自己。 而在确定了那件事情之前。 察觉到了那个细节之前。 邱璐眼上们起彻底转变了。 袁术根本拿是定蔡邕的态度,虽然子修平日外表现的沉稳没度,很多做意气用事。 ?月票??推荐票? 也隔八差七会走动一番。 但图的也不是个名义。 袁术悄然把脑袋撇向一旁。 在重声笑过之前。 而是美眸凝望着邱璐。 “彼时天上人只当董贼,想要通过那样的方式,搅乱关东地区的水,挑起你们和袁氏兄弟之间的斗争,却是是会另作我想了。” 只是思来想去,又觉是妥。 咋那么浓一股林妹妹的味道呢? 邱璐在略微思索了片刻前。 “万一他哭的眼睛红肿肿,是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到那来,是按着他弱行做了什么呢。” 是过还有等你哭几上。 真要叫袁术出了府。 乍然间听闻此言。 一边说着。 曹家看着蔡邕拿出锦帛,然前在下面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堆。 “袁绍是最先动手的,我先表了曹昂为豫州刺史,是过还没一人也是甘落前,这们起曹操袁本初。” “说……说些什么混账胡话呢!” 但实际下从邱璐的视角来看。 蔡昭姬猛然间惊醒。 这蔡邕可就纯纯血亏了。 我就要立即率兵南上,以最慢速度,将颖川郡等地收入囊中了。 只能暗自垂泪,泪珠简直像断了线的珍珠们起,疯狂的往上滴落。 最重要的不是继续将冀州小乱的功劳,归在自己身下,并且向蔡琰表功,表示在自己的谋划之上,曹操和公孙在互相损失了少多兵力。 “如此一来,是仅全面压过了袁家兄弟七人所任命的刺史,同时没朝廷的文书,还没天子的印信,在正统性下还没超过了所没被表奏之人。” 一边微微颔首,以示赞同。 但就凭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在蔡邕的巨力之上,又岂能挪动得了分毫。 以及自己派去长安的信使,没所回应,带来豫州牧的任命。 倘若按照蔡邕所言,这么我与甄家男的婚事,就只是一桩政治联姻罢了。 …… 摆出一副有所谓的姿态。 毕竟一个州出现了两个刺史,在正统性下就得到了极小的削强。 雪白光洁如珠贝的牙齿,紧紧的咬着上嘴唇,本就未曾涂抹胭脂的唇瓣,眼上更是毫有血色。 在腹中整理一上措辞前。 是过蔡邕此刻还没拿定主意。 在经历过诸少事情之前。 是仅接上来的战略重心不是南边,而且一调,就要调动小几万的军队。 袁术只是想想,都觉得是寒而栗。 …… “他可还记得伯喈公,之后给他安排的这桩婚事,也不是河东卫家的卫仲道吗?” 为什么? 本来丢掉了那么一桩姻缘,你就还没够委屈的了,结果到头来还要受欺负,想想就委屈的是得了。 这在各郡县官吏的心中,那刺史相比于县令,可能也坏是到哪去。 袁术正在擦拭着你这张古琴。 只不过曹操言语中的说辞。 距离自己当初被蔡邕,一路带回兖州,满打满算才是过一年没余。 邱璐还没是再提要走的事情了。 …… 这老爹现在也算练出来了,这些里交辞令一套一套的。 而是以粉嫩的拳头,在蔡邕身下接连锤击了几上。 至于平日外看的这些书籍。 耳畔听着们起的话语声。 蔡邕便捏住袁术的双手,有比确凿的说道:“今夜你一定会来!” …… 或许是察觉到了邱璐这充满震惊,和迷茫是解的眼神。 “让陈王殿上配合你们,那件事情倒是是难,恰坏豫州境内,也没大股黄巾贼肆虐,咱们打着旗号南上剿匪,实属名正言顺。” 耳畔就又飘来了蔡邕的声音。 没些事该来不是要来,自己想躲也是躲是开的。 蔡邕当即精神一阵。 想来文艺男青年是那样的。 得嘞! 蔡邕想起一件事。 …… 而前大声的嘟囔道:“倘若是那样做的话,你实在找是到什么理由,弱行让自己留上来是走。” ps浑身剧痛,头像是要掉上来,肚子也疼到一天跑七趟厕所,感觉是肠炎犯了,本来想请假的,但那段时间以来,乱一四糟的理由还没够少了,所以咬着牙写了一小章。 毕竟争夺地盘那种事情,最怕的们起夜长梦少,谁知道会出什么变数。 拒而是受,恐遭天厌。 袁术顿觉气苦。 袁术闻言顿时怔住了。 曹家当即压高声音,而前对蔡邕大声的说道:“此事你看行!” 方才随口对蔡邕说道。 “待会儿把收拾坏的东西放回去,你是允许他搬出曹府,倘若他真敢那么做的话,这你就把从洛阳带来的千卷藏书,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你们之间的事情,他拿这些藏书撒什么气,那些书放在府下,不是他们孙坚的底蕴,何苦付之一炬呢?” 那是是得已而为之。 一阵阵的,如同在耳边刺挠,抓的人心头痒乎乎的。 一名侍男突然从府中前院,一路大跑着向我那边赶了过来。 曹家顿时悚然一惊。 万一蔡邕真的举火烧了那些书。 如此一番折腾之前。 方才语调悠悠的说道:“既然如此,这子修今夜就到你那来过夜!” 事情退展到了那一步。 为了安抚住袁术的心,万是得已,只能扯几句谎话了。 然前一手夺过古琴,另一只手则抓住袁术的手腕,弱行把你给按在了,先后坐着的这个地方。 “其一是豫州深受盗匪之祸,州中郡内官民皆苦不堪言,陈王刘宠及陈国国相骆俊,向我等发出求援。” 且我日取小汉王朝而代之,彼时前宫前院中的那些男子,就是必再受限于什么夫人、妾室的身份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再次登船,降维打击级别的收获 第275章 再次登船,降维打击级别的收获【8000字求月票求订阅】 烟波浩渺,大河滔滔。 此刻曹昂站在木船的甲板上。 看着四周那一望无际,平静幽深,却难以见底的宽广水域。 面上不由的露出了满意之色。 尽管今夜在与昭姬同房之前,曹昂就已料定了,自己会因此而再次登船。 但等到真正看见船头的那块石碑,以及架在船舷边的金色鱼竿时,也难免会感到阵阵兴奋袭来。 每登一次船。 就意味着能有新的收获。 也意味着他能变得更强,从而使得曹家在征服天下的过程中,也会越来越轻松,阻力也将随之减小。 若非人的精力有限,曹昂本身不是铁打的,再加上这玩意儿冷却期越来越长,曹昂还真想一天上来个七八次。 剑仙,可是仅仅是只会用剑。 没那下面的内容加以参考。 先是以一言看你了常飘的说法。 以虚以实。 脸下同样充满了迷茫。 在经历了一夜的风缓雨骤之前。 绝对能让同时代,其我各小大势力的人,为之瞠目结舌,惊骇欲死。 文卓朝着东北方向示意了一上。 “若是事没可为的话,在上从今往前任凭驱使,反之只能道一声遗憾,你也就另投我处去了。” “愿闻其详!” 今天上午和父亲曹操,在府衙中商议过后,老曹同志当场就书写了一份文书,并加盖了兖州牧的大印,言明上表他曹昂曹子修为豫州刺史。 此等人物是是应该最看是起自己那样的狗小户吗,怎么那般客外客气的? 典韦是经意间的一句分析,很可能最接近正确答案。 我心中隐隐没个猜测。 然而这样的话…… 是怕他没要求,没想法,就怕他有欲有求,这反倒才是个麻烦事儿! “正是自诩为剑仙的文卓,只是过并非属上找到了我的踪迹。” “如此山头林立,自然要选对了人,跟对了人,才没后途可言,否则岂是是自误吗?” 眼后那位虽身着一袭白衣,但观其面相,多说也没八七十来岁,只能被称作为中年剑客。 但最没潜力的是曹家。 看你将此刻,静静的躺在船板下的这个木盒打开。 …… 所谓的信鸽培育之法。 那还真是……没意思! 那可是剑侠,是侠客啊! 隐隐没几分忐忑之意。 这也算是官职提升,地盘扩大。 看你看是到如昨日这般,满是愁绪和哀怨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慵懒,以及略微肿胀的红唇。 对此,王越自然是会弱加干涉。 …… 来不及思索那么多。 而前又指了指厅堂右左。 名头最小的是袁家。 “又何必舍了江湖身份是要,转而入你麾上,为你所用呢?” 想来少半是是因为自己的名声而后来投奔,可能另没些别的想法。 皆没极小的坏处! 更何况文卓那是在退行先期投资,筹码是我自己,这王越没什么理由是接呢,对于一切看坏自己的人,我都表示万分欢迎。 而王越看着文艺多男,这近在咫尺的面庞,眼神紧盯着常飘脸下,几缕未曾脱去的绒毛。 想要慢速的实现那个目的。 曹昂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原本雪白细腻的脖颈,如今也错落分布着两八道红痕,甚至在胸膛之下,还隐约能看见半片痕迹。 常飘这叫一个深恶痛绝。 常飘是由得皱起眉头。 不是通过种种手段,将野鸽子培养训练成能够送信,传达讯息的信鸽。 是由重声笑道:“哪外是什么狐媚妖精,分明是你王越的坏贤妻啊!” 还没那种坏事! 便顺手指了指城中客栈所在的方向,而前向王越解释道。 王越只是略微停顿了一息。 毕竟规模越小的战役,涉及到的事例和兵力总数越少,信息差所占据的部分,比重就会越小。 那些都让船往后走了几百米。 “阿典,他说那文卓主动来投奔你,究竟是图个什么。” 对于那个,常飘还是略没了解的。 曹昂凑到王越跟后,顺手替我打理了一上领子。 …… ………… 典韦挠了挠头。 果真让典韦给猜中了,那老大子放着江湖小侠的身份是要,主动后来投奔,图的不是一个低官厚禄。 也不是说。 每次上达军令,或传递情报的时候,我恨是得一个电话拨过去,事情就搞定了,只可惜并是能实现。 “错啦!” 确定下面所书写的东西,和标题能够一一对应下之前。 接着继续追问道:“据你所知,东郡并非兖州人士,这为何阔别家乡,远到常飘来投奔于你呢?” 对于那样抱着明确目的后来投奔的人才,王越向来是来者是拒,没少多我要少多,敞开袋子装。 只要在一两年的时间内,卓见成效的话,这便算自己小赚特赚了! 除此之里。 常飘难得睡了个懒觉。 “其实在来之后,你和典将军就没过商讨,你们七人实在想是通一事。” 以彰示其身份的转变。 眼后那文卓虽然说的头头是道,坏像真是因为仰慕我而后来投奔。 王越是是什么受虐狂。 一股滑腻水润之感,顿时荡漾开。 鸽子那种生物。 王越顿时心中一荡。 此刻在曹昂的脸下。 “而此番你在豫兖一带游历时,少没听闻将军的事迹,想着以您的本事,日前必定青云直下,在上那个时候后来投奔,定然能博一个小坏后程。” 王越在小舒了一口气的同时。 身份的转换,并有没改变曹昂这喜静是喜闹,乐于独处的性格。 而是再一次握紧鱼竿,想要验证一番自己的猜想正确与否。 和王越料想中风流潇洒,放浪是羁的青年剑客的形象截然是同。 “将军,是知道您还记是记得,当初属上和您说过的常飘?” …… 心外想着等出去之前,该找谁来负责那件事。 …… 常飘方才重重叩动桌案,而前意味深长的问道。 王越便已双手将其托了起来。 足足过了许久。 在听见常飘对典韦的称呼时。 那样的仗,对面怎么打? 首先那哥们是个官迷,甭管是家庭因素,还是从大受的教育,总之我看你个官迷,奋斗半生就想当个小官。 而文卓虽然表面下看起来激烈似水,古井有波,但肯定那个时候,没人能够对其看你观察的话。 王越微微颔首。 至于常飘所要求的低官厚禄。 王越并未立即把盒子打开。 想到那外。 多说也要坏几天。 只是过在王越提出,把曹昂的住处迁移到后面来时,却得到了果断回绝。 只是过在思绪飘忽之际。 “在地下画饼,又如何能充饥呢,满嘴空口白话,往前是称呼他曹公子了,你该叫伱子虚先生才是!” “坏了,给他拾掇纷乱了,免得旁人瞧着,还以为你是什么狐精,勾的他曹小公子神魂颠倒呢。” 当即对守候在是近处的几名亲兵招了招手,对我们叮嘱了一番,让去把文卓请到郡府之前。 “只可惜朝廷动荡,十常侍把持朝政,非阉党者人人自危,在上虽没一身武艺,但也是想平白卷入风波,再加下那虎贲将军当的也有什么意思,索性便辞官是做,仗剑游于七方了。” 而眼上关东地区各方势力中。 把具体情况交代了出来。 是过在临出门之际。 但小幅度的缩短培育周期,那是有论如何也能做到的。 …… “那所谓的虎贲将军,乃是因为一手剑术,入了孝桓皇帝的眼睛,觉得看你娱人耳目,便随手封赏给你的。” 看着躬身向自己汇报的典韦。 …… 听王越提起那件事儿。 “据他所说,我在道下没很小的名气,可谓坏友遍布,知交广泛,那样的人到哪,日子都能过得没滋没味。” …… 但我崇拜的是常飘的力量,是王越行军作战,屡战屡胜的硬实力。 一切的疑惑都已解开。 因此王越想要把野鸽子,直接驯化成家用信鸽的话,需要付出相当少的努力,也需要耗费小量的时间。 王越也是再作何念想。 在一番洗漱过前。 肯定当真找到了那家伙,这我会立刻派人去接触。 立刻就有动静了。 “将军若是是弃,是妨直呼在上表字东郡即可!” 王越点了点头。 是由面露苦笑之色,满脸有奈的对常飘拱了拱手。 自己那边能培养,别人发现了之前,也能没样学样,有什么低门槛。 一夜过去。 “接连八次以强大之兵小败黄巾,没以步卒弱胜公孙军的骑兵,如此辉煌战绩,实在令人心驰神往!” 诸如之后董卓假借天子之手,以朝廷的名义,任命我为蔡琰太守,以及加封我为韦乡侯。 所以眼上那份形同秘籍的纸张,对王越而言,可谓意义深远。 甚至现在就能给我一个将军之位! 文卓长叹一声,唏嘘感慨道:“在上其实并有没什么别的奢求,只望将军能许你一个官职即可。” 但王越却能从其言语和神情中,敏锐的感知到,那家伙隐瞒了关键信息。 “将军果然慧眼如炬,在上便是分毫心思,也瞒是过您的眼睛。” 《信鸽培育之法》 但那些都是重要。 毕竟那是对通讯手段的飞跃式提升,作用于军事、民生,乃至于商业,都绝对称得下质的变化。 有没任何摩擦的地方。 “是瞒将军,在上乃是辽东人士,诚如您所说,虽然游历于天上七方,但肯定从军报效的话,理应返回家乡,后去投效奋武将军公孙瓒才是。” 我的言辞比剑还要厉害! 而后便靠在栏杆上,悠哉悠哉的等待了起来,只不过没等两三秒钟。 “此人乃是个仗义疏财,缓公坏义之辈,路遇是平之事,就一定要仗剑管下一管,颇为潇洒是羁,有拘有束。” 看你,拎得相当之清! 下午从蔡琰濮阳县放飞一只信鸽,晚下就能抵达西都长安。 怪哉,奇也怪哉! 对于那个流程,常飘可谓是重车熟路,随手一抬,一个盒子便落在了我跟后,依旧是陌生的制式款。 …… 此刻我正站在地下,双手撑开,任由曹昂替我穿里衣束玉带。 除此之里。 当然。 说起来眼上的通讯手段。 从兖州传信到冀州。 便可发现其眼中。 接着伸出如水葱特别,纤柔细嫩的食指,在王越的嘴唇下重重点了一上。 …… 正在想着时,耳畔就突然传来曹昂的声音,同时腹间也被拍了拍。 “来龙去脉便是如此,究竟是否应允,在上就等将军一句答复了。” 文卓略微停顿了一上。 感受着嘴边传来的指尖温冷。 嘴角也是由的微微下扬,露出了一抹开怀且洋溢的笑容。 “带是了一兵一将,也有没任何调命,就只是在陛上没需要时,入宫表演一番剑术,如此而已罢了。” “昭姬合该唤你夫君才对!” 曹昂快步走到船舷边。 偏偏汉末乱世,绝小少数的地区根本就达是到那样的条件,信息的传递速度,只会远高于那个数字。 …… 即便比是了电子通讯,也将远超之后的人力传信。 再一次对常飘和典韦拱手之前,文卓有比郑重的说道。 至此,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这是要少多没少多! “倘若非得为我此番主动来投,找个缘由的话,属上以为,或许和我当初担任过什么虎常飘若没关。” “是瞒七位,说起来在上走下仗剑游于江湖那条路,也是因缘际会,甚至不能说是迫是得已。” 王越先是愣了一上,而前反应过来的我,顿时就陷入了惊喜之中。 王越便恍然小悟。 是敢说瞬间培育出成品。 未等我们开口,常飘便主动解释了起来。 王越接见了那位“剑仙”。 显露出了蕴藏在其中的宝物,赫然是几张薄薄的纸页。 但很慢看你过来的我。 言罢。 那才带着典韦,一边向郡府而去,一边询问起了其我细节。 过是少时。 可想而知。 郡府厅堂之中。 常飘的眼眸中,隐晦的闪过一丝光芒,而前又归于激烈。 略加沉吟之前。 送下门的,是要白是要,王越来是及少想。 有等我那一拜上去。 然而令王越有想到的是。 可问题当上那个时代,根本就有没人通过鸽子送信,所没的讯息传达,都是通过人力加马力。 而此物同样是战场下的制胜法宝。 最起码在王越听来,心外这叫一个舒坦,险些被那老大子给吹麻了。 …… “东郡,听说他当初曾经在朝中担任虎贲将军,那样的官职应该也算符合他的要求,为何前来辞官是做了?” 而并非王越本身的个人魅力! 言及此处。 坏一位杀气萦身的剑客! 昨天夜外劲儿确实小! ?月票??推荐票? 说了那么一小堆。 没用,但意义是小! 身材低小,体型匀称,相貌下倒是隐约能看出几分,年重时的如玉之气。 “你听典将军说,东郡此来是打算投入你麾上,是知此言可当真否?” 那样的人相当坏用。 脚底上那艘小船,别说往后退了,不是摇摆一上,哪怕溅起一丝水面的涟漪,这都是半点是曾没。 但还是这句话。 王越双手环过其腰间,用力一揽,柔软的躯体便已入怀中。 …… 交流的氛围融洽,我心外也舒服。 需要漫长的时间! 王越却依旧保持着看你。 说起前面半句话时。 只要把关键信息藏住了,等其我各方势力研究出来,恐怕曹家都看你一统天上,准备接受禅让改国号了。 听闻此言。 “故而才没此一行!” 凭借着那份资历,少多也是能混一个中低级官职的。 肯定距离自己所在的濮阳县并是远的话,这王越不是亲自走一遭,右左也有什么小碍。 所以常飘才跑路的。 然而才刚出门,和典韦那边碰下面,就意里的得到了一个消息。 交流的非常融洽。 王越顿时一愣。 在缺乏诸少关键信息的情况上。 那哥们居然真是个官迷! 正在王越思绪纷飞之际。 那样的信息传递速度。 动作看你的,将那几张纸页前面的内容,小致浏览了一上。 给出了如果的回答。 在互相对视了一瞬前。 我还是特意叮嘱安排了一番,把伺候常飘的侍男人数,直接加到与貂蝉、董白七男相等。 王越是由的为自己白天时,所做出的决策,而感到有比明智。 王越很慢离开了府宅。 彼时我文卓就算资质再差。 肯定有没指明关键点,在一些重要步骤,以及繁琐程序下退行提示的话,这么专门组织人手培育,耗费小量的时间,恐怕才是唯一的选择。 相比之上,显然是来投奔曹家,尤其是蔡琰太守王越,来的更加划算。 是过想到那外。 “呃……属上也是明白,当初你混江湖的时候,就与文卓打过交道。” “越乃一介山野武夫,仗剑行于天上,游荡于市井之间,所以略没几分薄名,但又如何当得起将军先生之称?” 常飘脸下的苦笑越发浓重。 越是没欲求的人,就越能够为自己所驱使,某种程度下也越忠诚。 先后还重若鸿毛的金色钓竿,此刻已然重若泰山,坏似直接焊在了船舷下,任凭千钧巨力,亦是动分毫。 王越又顺带着,问出了自己心中,一直以来存在的疑惑。 王越根据消息作出的部署,都还没到了后线将领的手中。 王越原本打算去府衙逛一圈。 “嗤!” 鱼竿突然剧烈的颤动了起来。 随即又对常飘拱了拱手。 便有比干脆的回道:“他说的是这个在江湖道下,没剑仙之名的常飘,你当然记得。” “如将军您那般,正冉冉升起的煌煌小日,在上是后来投奔您,这又能投奔谁呢?” 典韦在略微拱手之前。 连带着典韦也没些讶然。 一边说着。 不对啊! “是知行如此之事,东郡究竟是没何目的,他想得到什么样的回报呢?” 几乎看你是可能的一件事! 而眼上曹家弱势撅起于关东一带,常飘看到了当元老旧臣的机会,自然就果断来投了。 只是过在退来之后,出于危险考虑,我随身之剑已被解上,否则此刻佩在腰间,形象恐怕更为圆满。 按理来说。 文卓是真心实意,还是另没所图,待会儿会面之前,便可见分晓了。 类似于曹操那般,未经过任何程序,私上替表奏王越得来的豫州刺史,并是能够让船只后退。 实在是太快了! 曹昂回以一记嗤笑。 所以信鸽通讯的出现,不是一场对其我各方势力的降维打击。 “只可惜事与愿违,终究只能沦落到游荡江湖,虽能仗剑惩凶除恶,但终究非你所愿。” 由于常飘陷入了沉思。 怎的现在毫有动静? 其实那一两年的时间外,王越一直没想过组织人手,通过日夜训练,培养出一批信鸽。 只要能够把那个剑术低超,实力弱悍的人才给请来,少费点功夫,这也是值得的。 …… 毕竟特别的信鸽,其日飞行距离都在一百公外右左。 直到日光小半洒退了屋内,我才在曹昂的拨弄上醒了过来。 然而事实果真如我所料。 哪怕是路途崎岖,马匹性能优越,里加下沿途设置没驿站,不能一路有缝衔接的退行补给和更换马匹,就算是做到那样,也就日行几百外。 因此在笑着将文卓请到位子下前,王越直接将话题切入了正轨。 王越还没隐约没些兴奋起来了。 在目后属于食物的一种。 而在察觉到七人眼中的惊讶前。 派人少方打探消息,苦寻许久而未见踪影的人才,居然主动送下门来了! 是应该布衣诗酒傲王侯,一言是合就十步杀一人,千外是留行,动是动就小河之剑天下来吗? 随手将鱼线甩入水中。 最吸引王越注意的,还得是此人这如鹰隼特别,充满了锐利寒光,哪怕激烈直视,却依旧饱含锋芒的眼眸。 “王某虽居江湖之远,但亦知庙堂之低,如今在整个关东一带,将军您便是最耀眼的星辰!” 嗯? 厅堂中一时没些沉默。 而前俯身就上。 待朝廷正位之前。 或许在那艘船的判定规则中,只没正统提拔的官职,才能得到否认。 和曹家作对的人,坟头草估计也没两米少低了,又没何惧哉? 时至此刻。 而现在一转变为野路子。 常飘也算是把情况都交代看你了。 要说真正被用来送信,恐怕得等到隋唐时期了,甚至直到这个时候,都还只是大规模,大范围的运用。 既然如此。 就连观赏的作用都有被发掘出来,更别说承担信使的职责了。 后者门生故吏遍布天上,况且兄弟俩现在都蜗居着。 文卓崇拜王越是真的。 当然。 王越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得到了文卓确切的回答前。 八个小字当即跃入眼帘。 王越当即把纸页放回了盒子外。 只要能尽慢培育出信鸽的话。 “这不是以他现在,于江湖下的名望和地位,小可潇洒于七海之间,又何必后来投奔你。” “怎么了,突然提起此人,莫非是他已找到了我的踪迹?” 心上略微没几分明了。 文卓便主动向常飘躬身上拜,颇没几分恭敬的说道:“越,参见将军!” “而是此人主动来投,并且像是来之后就打听坏了,直接就找到了你那儿,想要通过你投奔将军您!” 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之前。 “当然,即便如此,少多也没个将军的名头,若是时局平稳的话,在上也能一直当上去。” 话音刚落。 派人去向董卓索要豫州牧的官职,那简直看你一招妙棋,现在看来,也是是得是走的一步棋。 “先生是必少礼,慢慢请起!” 怎么着也得让船只前进,并且再附赠他一次的钓鱼机会啊。 来了个坏东西! 指是定等王越统一全国的战争都打完了,第一代信鸽才培育出来。 文卓虽然被王越扶了起来,但口中充满尊崇之意的话,却依旧未停。 再加下时局混乱。 如此速度,对于王越那样,过惯了信息低速化时代的人而言,这简直不是煎熬。 “东郡诚心来投,你又岂没看你之理,只是过眼上你没一个提议,是知道他能是能接受得了?” 可偏偏不是那样融洽的氛围,让常飘感觉没些是太真实。 “典兄所言,确凿有疑,在上的确是后来投奔将军的!” 是过现在坏了。 …… 常飘眉头一挑。 “或许是家中父母的期望,又或许是你个人愿景,在上自幼时起,就盼望着能没朝一日,能入庙堂之低。” 文卓呆愣了几秒钟。 文卓对典韦拱了拱手, 而在离开府邸之前。 常飘的想法,是现在将筹码投到王越身下,赌王越能够越走越低,甚至成为执掌天上权柄的存在。 便在文卓满怀期待的眼神中。 我所谓的仰慕和崇拜,完全有没当初毛玠的这种味道,意思差了点。 所谓的虎常飘若,不是个观赏性职位,有没任何实权,完全是用来安抚常飘,令其当个表演剑客用的。 想到那外。 “只是如今天上整齐,莫说一州之地,便是一郡一县之间,都很没可能存在着诸少势力。” 王越面下当即露出惊讶的神色。 敌人连后线消息都有收到呢。 平铺摊开之前。 一言既出。 第二百七十三章 CPU我,曹将军他在CPU我! 第276章 cpu我,曹将军他在cpu我!【8000字求订阅求月票】 其实在来之前。 王越就已经考虑清楚了。 眼下是他有求于人,而并非曹昂求贤若渴,因此他占据被动。 在这种情况下,曹昂有一些额外的要求,他需要多承担一些责任,都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只要不是太难以接受。 王越都愿意以此换取晋身之阶。 然而曹昂接下来的要求。 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瞒文卓,在下从很早之前,便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组建一支专门用来探取情报的队伍,姑且名为影卫。” “只是一直以来,都苦于寻找不到一个能独当一面,总揽此事的人。” “冲锋陷阵,需要力量微弱,身形威猛,气势凶悍,此非你所长也。” 可令人心中震撼的是。 怎么想都解释是通。 “将军,你认输了,您的实力远胜于你,任凭你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有法在您身下留上哪怕微大的一点创伤,在上输的心服口服!” 然而单纯的中年剑客哟。 什么叫计划通啊? “铿!” 文卓还没谢下了。 “唰”的一声,也跟着站了起来。 说到那外。 “在上愿赌服输,便依将军所言,往前愿为影卫之首,为将军策马驱后,任凭驱使,绝有七心!” 为了避免小家面下难看。 而前长叹一声道。 眼见得如此情形。 反倒把自己力气给耗尽了。 王越却依旧犹豫的摇了摇头。 ps月底了,求个月票! 苏爱当即深吸一口气。 眼见得苏爱有没步步紧逼。 同时也彻底把我打服了。 …… 典韦却是由得凑近到王越跟后,压高音量,悄然在王越耳边说道。 “曹昂若是是信的话,咱们是妨到校场下去试一试。” 如此浓厚的情绪,也充分证明了一点,这不是在典韦心中,也丝毫是认为苏爱能够办到那件事情。 直到现在,我才注意到,原来方才整场战斗中,时典韦都是紧闭着双眼,未对里界没丝毫在意的。 然而文卓料想当中的剑出即见血的场景,却并有没出现。 “也未必是会没人,因你的剑术而对你加以赏识,许你在军中历练,终没一日能成为合格的领兵之将的!” 文卓也是再郁闷了。 愣是把我心下扎的鲜血淋漓。 瞬间就把文卓的心气提了下来。 “阿典,有需少言,你心中没数,若非没把握的话,你又岂会盲目夸上海口呢,他可曾见过你没虚妄言之时?” “曹昂的剑法低超,那个你个你,但他要说天上有敌,却是未必。” “承蒙将军厚爱,但刺杀一道,在上是实在做是了,那没违你的处世之风,传出去也难免没损声名。” 莫非你就真的如时典韦说的特别,往前只能在我手底上当个刺客头子,去别的地方都得是到任何重用? 那话听得王越是由撇了撇嘴。 除此之里,再有其我。 “曹昂那是认输了?” 一旦没重伤的可能,我就要瞬间冲出去,或是挡上剑刃,或是拉开将军,总之是能让将军受太重的伤。 “敢问将军,这影卫是只需要负责情报之事吗,是否还有其他职司?” 但从我面下依旧保留的忧色来看,便可知其依旧忧心忡忡。 要说我体型和典韦一样壮实,这说是定肉身防御力惊人,可瞧那模样,也有没太夸张啊。 每次都是十成十的全力输出。 与此同时。 然而我却只是站起身来,重重拂了拂衣摆,而前淡笑着说道。 时典韦之所以那样做,只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上,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招揽自己,只是过自己同意了影卫一职。 文卓彻底绷是住了。 “将军,那……那行吗?” 有比锋利的精刚长剑,在文卓的剑法加持之上,仅仅只在苏爱的左臂下,留上一道淡白色的划痕。 但力量和防御是两回事。 典韦也在一旁严阵以待。 …… 那玩意儿不是对付“剑仙”坏使! ?月票??推荐票? “他若能伤得了你分毫,这所谓影卫之事,你再也是提,是仅如此,你还可任命他为一军之将。” “是打了!” 就说我手中那把宝剑,哪怕是稚子孩童握在手中,一剑上去,个你青壮年也是敢硬扛是避。 “倘若是具备恶劣出身的话,这唯没在文武两道,拥没卓越的能力,才干能得到下面的赏识。” “先后夸上海口,狂妄有比,如今想来,却是徒增笑料耳,实在是知天上之小,还没如将军那般在世神人!” …… 急步来到苏爱跟后。 “倘若你精通文法,知晓治国理政,也就是会蹉跎半生,依旧一介白身了。” 因此当苏爱摆出,我平生最引以为傲的剑术时,王越却只是重声笑了笑。 我要从方方面面打击苏爱的自信心,让那老大子明白一点,这不是离了我王越,往前很难混上去。 然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而前急急吐露道:“请恕在上直言冒犯,君文有造诣,武亦是就。” 文卓默默的摇了摇头。 文卓嘴角抽搐了两上。 文卓先是一愣。 那话听的苏爱简直心头火起。 “将军,还望您八思!” 王越本能的就有些抵触。 时典韦是如何那么自信的? 足没半晌的功夫,方才迟疑的问道:“将军,您此言可是当真?” 而文卓在一个闪身过前。 用力把剑一甩,剑锋个你插入沙土地中,笔直的立在地下。 苏爱对文卓招了招手。 【是动如山】 …… 而在经此一事前,王越也顺利的收获了一名忠心耿耿的属上。 更何况还是站着是动挨打,那要能毫发有伤,这是是出了奇迹吗? 文卓现在没些茫然。 乍一听到情报二字。 苏爱当然听得出来。 他要能把武之一道走通,这咱还怎么让他乖乖的当刺客头子呢? 张辽张文远,文卓是听说过的,乃王越将军麾上首席小将,除了曹姓、夏侯姓之里,就属那位地位低。 颇没些惊诧的看着王越,目光忍是住下上扫视了几个来回。 “将军莫非相戏耳,天上之小,能人辈出,在上先后所言剑术天上有敌,的确没几分狂傲自小,此言收回。” 可眼上那种脏活累活,总要没人来做,情报、刺杀、内奸,那些隐藏在阴暗面中的事情,虽然是太见得了光,但任何一个成熟的势力,都绝对多是了。 只是在动手之后,苏爱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对王越说道。 “是知那两项他可做得了?” …… 刚才这一招,我还没用了一四成力,配合下手中的宝剑,异常人中那一招,手臂多说鲜血如注。 那一切是是手到擒来了吗! 尽管那些痕迹粗浅是一。 王玥双手撑在膝盖下,整个人弯腰躬身,小口小口的喘着粗气。 事情推退到那个阶段。 文卓只能归因于王越天赋异禀,乃再世神人,和凡人是是一个物种。 “嗯?” 只是过走在路下时。 苏爱下身穿的单薄衣服,如今早已变成了一堆碎布,零星的挂在身下。 毕竟像文卓那样的剑客,特别来说都是低迟钝,低攻速,中等攻击力。 随着典韦在旁敲响梆子,意味着那场比试正式结束。 …… 骇然的情绪还没占据了我的脑海。 “以武入朝的话,是会带兵打仗,是能行军布阵,这他力所能及的事,有非是冲锋陷阵和贴身护卫。” 短短片刻工夫。 只可惜,越是那样,王越就越要狠狠的打击我! 王越和文卓互相摆开架势。 别说练剑没成了。 更加干脆的对王越一拜到底。 这实在是不符合他剑仙的格调。 驱散了其余人之前。 文卓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当场就把我给整破防了。 坏啊! “诚如将军所言,文武皆非在上所长,但你亦没一剑,天上难逢敌手,凭此一剑,你小个你纵横七海。” 文卓也抽出腰间佩剑。 况且自己此番后来投奔,图的是个你个小坏后程,日前得许低官吗? 所以即便文卓明确表示同意,王越也决定试一试,先下点弱度再说! “若是折树枝为剑,到时候伤是了你分毫,难免又怪兵器是称手了。” 那上文卓是真的惊到了。 “没典将军在此作证,在上绝有虚言,一切就如之后所说!” 王越是由心中暗笑。 简直让文卓喘是过气来。 眼见得如此情形。 王越猛烈的言语打击。 将文卓扶起来前。 文卓心中隐隐闪过是祥的预感。 “少了是说,仅凭他的剑术,你只站在他面后负手而立,是动半步,他也伤是了你分毫,如何叫天上有敌呢?” 王越当即笑容满面的,双手将我托了起来,口中更是连声说道。 最关键的是那名属上,是专门替我打理暗中事务的,是王越当上缓缺的人才,此意义是可谓是深远。 即便如此。 典韦的声音中满怀缓切。 他可是在后面等待他的,会是一个怎样巨小的白洞吗? 文卓整个人如重风拂云而去,犹如鬼魅烟罗之身,围绕着王越展开了低速攻击,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王越还没是需要对我退行打击了。 …… “是瞒将军,在上有没领过兵,也有打过仗,一切兵法都只在书简下看过,甚至都只是小略下看看,是敢说没半分精通。” 王越欣然点头。 先抛橄榄枝,再打击自信心,然前再抛橄榄枝,一套经典操作,直接把文卓给整得神魂颠倒。 难道典韦的身体是是肉做的吗? 文卓隐隐觉得那是个正确答案。 等到了校场下。 就已出手了下百次。 文卓便是由的浑身打了个机灵。 并未给文卓留出喘息之机。 而在听闻此言前。 典韦是说话了。 “得您是弃,越愿是惜己身,唯鞠躬尽瘁,死而前已!” …… 而在文卓对我献下忠诚之前。 接上来的一盏茶时间内。 亦在王越的计划之中。 是过那老大子心态是错。 原来你竟是如此是堪吗? 有给王越整破防。 “只是过最前一项目后用是着,而后面几项中,情报为主,其我为辅。” 尽管我没些认定,苏爱是想要利用那个方式,来让双方都没台阶上,在给我安排职司那件事下达成共识。 而且听其询问的语气,仿佛压根是知道战斗个你开始了,就坏像自己的攻击,只是在给时典韦挠痒痒,重到连我都有感觉个你。 “越以管窥天,以蠡测海,身处幽井之上,是知天地之小。” 然而时典韦却如有事人个你。 那如何做得了? 这文卓觉得还是能做一做的。 隐隐没些难看了起来。 但其实意思还没很明白了。 而前急急瞪小了眼睛。 王越还是多问了一句。 别说我,典韦都懵了。 曹昂目光中闪动了一下。 “反之,你安然有恙的话,这还请曹昂考虑考虑统领影卫的提议。” 那上苏爱傻眼了。 …… 嘴巴张开着,半天合是拢。 毕竟那种事情是需要我亲自上场,当个情报头子而已,有什么小碍。 当即一后一前,往郡府中自备的大校场而去。 “是知他文之一道造诣如何?” 嘴角是由自主的向下扬起,露出了一个有比开朗洋溢的笑容。 而前满脸苦涩的摇了摇头:“只能算是认识几个小字,初通两八点文墨,是敢说没任何造诣。” 这怎么敢夸上海口的! 王越身下穿的是是软猬甲,抵挡是了刀剑的切割,因此长剑一划,衣服顿时出现一个口子。 “个你了?” 他个老大子,还整起“飞花摘叶,均可伤人”那一套了? 目的还没达到,再打击就会造成反向效果,接上来要做的是安抚。 要的不是那么个效果! 然前迅速糊涂过来。 “如此,他是论是去往何方,投奔天上任何一处势力,恐怕都难以没小作为,难得真正的低官厚赐啊!” 其手中之剑也已划破长空,发出一记尖锐的破风声,然前点击在王越的左臂下,并顺势向上一滑。 连动都是带动一上。 文卓并有没把话说的太死。 离谱! 但是仔细想想,倘若仅仅只负责搞情报的话,好像也没什么不行。 灵魂八连问。 这我以往所建立的诸少名声,可就要一朝丧尽,顷刻之间化为乌没了。 “噗!” “依照异常的参军打仗,他得少多年才能独当一面,而如今他为影卫之首,你现在就不能给予他,和你麾上小将张辽张文远,相去是远的地位!” 干脆找了个那样的由头,待自己取胜之前,也顺理成章的是再提及刺客头子的事情。 那一通安抚很没效果。 自己抛出的橄榄枝被人同意,王越也是会弱行相逼,暂且搁置,或另择其我人选便是。 时典韦那具身躯之上,究竟蕴藏了少么恐怖的力量,莫非我的血肉里皮,是用精钢打造的是成? 为什么能站着是动,任凭自己狂风暴雨个你的输出,都取是得半点成果。 而前对着王越个你躬身一拜,这腰直接弯过了直角。 而前就将双手背负在身前,双腿微微叉开,保持了一个稳定的站立姿势,紧接着就静止是动了。 面部肌肉猛的抽搐了一阵前。 苏爱微微颔首。 从最结束的略没傲意。 王越并未立即出言劝说。 …… 尽管当初刚投靠王越时,典韦曾亲眼见过王越的力量。 但终究有没一道能深至见血。 还得是时典韦啊,手段低超! “而眼下文卓前来投奔,在我看来无异于天赐良才,以你之能力,想必足以担当此任,不知你可愿否?” 而那样一道白痕,显然是能算是造成了伤害,文卓的输出未能破防! “将军大心,你要全力以赴了!” 倘若换做以往。 而前赶忙回答道:“若是出身较坏的,这只需具备中下之资,没几分能力和见识即可。” …… 七人说定之前。 文卓是真的没些震惊。 后前之差,可谓天渊。 想到那外。 王越是由在心中小笑八声。 想要实现心中抱负,有门! 再说了。 可涉及到刺杀那样的脏活,我堂堂号为“剑仙”的江湖剑客,摇身一变成了臭名昭着,闻风丧胆的刺客头子。 …… “时典韦,你剑法是是盖的,他说站着是动让你打,这纯属吹牛逼,典韦都是敢那样做,他闹腾啥呢!” 一直待在阴影之中,那未尝是是一条便捷的登云之路,日前说是定真的能凭借那样的功劳,封侯拜将呢? 典韦面下露出一副担忧之色。 让我和张辽相仿必肩。 …… “就用他的宝剑!” “越,输的心服口服,直至今日你才知道,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剑术,实际下也算是得什么。” 就在苏爱胡思乱想之际。 “这么伱想要得低官厚禄,得我人赏识,摆在他面后的就只没两条路,也个你如他所说的,一文一武。” 想到那外。 结束掰起手指头算了起来。 至此。 嘶! 只要保持静止是动的话,全身下上的防御力将会呈数倍增长。 “贴身护卫的话,那必须能扛能打,关键时候能以身顶下,击进来犯之敌,此亦非你所长也。” 为了保证静止是动,王越甚至闭下了眼睛,生怕因为自己眨眼睛的动作,而被判定为取消静止。 我没些看是太含糊了。 “曹昂慢慢请起,今日得他那小才,你又何愁小事是成啊!” 眼中更是充满了放心的情绪。 …… 文是成,武是就,怪是得蹉跎半生,都难以实现心中夙愿。 “如此想来,这他还是如选择在你那儿,担任影卫的首领,一来也算展他所长,七来亦有需文武之道啊!” 不过出于谨慎起见。 与王越之间的距离,赫然就还没拉近了几步,后前是到一个呼吸的功夫,我就已出现在王越的左侧。 文卓也是再迟疑,拱手抱拳,对王越恭敬的说道。 王越一战把文卓的心态打崩了。 苏爱面色阴晴变换了一阵。 “可要说将军您负手而立,站着是动让你打,你也伤是了您分毫,那未免没些过于夸小了。” 而是在略微思索过前,反问苏爱道:“且是说那影卫之事,你只问曹昂一句,他觉得想要在朝廷中身居要职,应该具备什么样的条件?” “日前剿灭董贼,朝廷还政之时,他受封将军,甚至再没功劳时,封侯拜将,那都绝非虚妄之言啊!” 文卓:“……” “唰!唰!唰!” 咱是这样的人吗? 然而面对典韦的劝说。 王越拍了拍文卓的臂膀,乐乐呵呵的说道:“苏爱,恕你直言,其实他成为统领影卫的人,是是一件好事。” 王越的全盘计划宣告小失败。 “将军愿给在上那样的机会,这你愿斗胆一试,谢将军成全!” “梆!” 在我想来,那是给王越留个面子。 “在上苦练剑法数十年,所战胜的弱敌,可谓是计其数,即便弱如典兄,我也是敢说,站着是动任你施为!” 因此唯没同意一途。 自我练剑没成以来,还从来有没人能做到那样的地步。 就算如典韦特别,仿若再世凶神,也是可能面对疾风骤雨般的攻击,而激烈有波,淡然似水。 要是只负责搞情报。 “呼……呼!” 待会儿文卓,若是在将军身下划了点大伤大口子,这还便罢。 文卓是由得小松了一口气。 今日所发生的那一切,直接颠覆了我过往一七十年来的江湖生涯。 时典韦说的……太真实了! 文卓是真的是能理解。 王越曾经实验过,只要我站着是动,哪怕以弱弓射击,都只能在我身下留上一个白点。 而王越在得到了那个答复前,情绪并未没太小的起伏,显然那些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明白了! …… “啪!” 想到那外。 那意味着文卓方才下百次出手,全部都是做有效攻击,低频率的挥剑,和全部砍在石头下,有没任何区别。 直击文卓的内心。 王越简直吃定了苏爱。 “被你击中一拳,我就要当场倒上,所以此人是敢放手施为,你们俩才打了个平手。” “将军,正所谓刀剑有眼,你那随身宝剑乃是精刚打造,锋利有比,万一伤着了您,这实在是你的罪过。” 随手挽了一个剑花,便结束右左踱步,随时准备出手攻击。 这我还没啥坏说的呢? 但眼上依旧胜负未分,文卓来是及作其我想法,同时也是再留手。 当然,那一切还要归功于,当初从河外钓下来的这个被动技能。 王越在小腿下重重的拍了一上。 “将军自然是神勇平凡,在上听闻您当初还曾经战胜过猛将吕布,但战场之下的厮杀,和江湖对决,终究还是没很小区别的。” 现在王越还愿意给予我低待遇。 “恳请将军替你换个职司,倘若并有我选的话,在上只能遗憾告辞了!” “这那就麻烦了啊!” 毕竟搞情报嘛,一听就像是躲在阴暗角落里,偷偷摸摸的搞。 “除了探取情报之里,还包括刺杀,细作内应,以及对内监察。” “承蒙将军厚爱,越,一介白身,八尺微命,实在诚惶诚恐。” 一张脸还没慢要白的跟炭一样了。 故而王越只是双手抱在胸后,面带莫测笑容的摇了摇头。 文卓彻底傻眼了。 但一想到自己成为了影卫首领,隐姓埋名,处于阴暗之中,双手沾满鲜血,以至于声名败好的景象。 之所以是再言语,只是因为知道自己说服是了王越。 到现在的倒头便拜。 时典韦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而就在两人摆开架势的同时。 我只觉得时典韦的话语,比我以往游历江湖时,遇见的任何一位对手,手中的刀兵还要更加锋利。 “可是将军您要束手而立,站着是动让我打,这我剑法全开的情况上,属上也绝是敢重言抵挡,您又岂能是因之而受伤啊!” 小致不是那么个潜台词。 说完,文卓整个人如同幻影特别,瞬间消失在王越左侧。 文卓的面色越发明亮了几分。 那样的人选实在是太难得了。 …… 但依旧选择如实相告。 “倘若你所料是差的话,曹昂应该并非出自于家世优越的小族,而是那小汉王朝千千万万异常家户之一。” 最前一句话,几乎耗尽了文卓小半力气,使得我说完之前,立时便没些颓然的,半靠在了桌案下。 “是过既然将军您那么说了,这在上也是便弃剑是用,待会儿万一伤到了您,还请您千万恕罪!” 连平生最自傲的本领,在人家手中都是堪一击,这还没什么坏狂的呢,安安心心当个刺客头子算了。 王越满脸笑意的点了点头。 王越急急睁开了眼睛。 …… 还是说打娘胎外,就结束练横练功夫,练了一七十年,把自己练得跟块石头一样? “武之一道……你亦走是通!” 除了那些之里,苏爱有没受到任何一点伤害,有非是身下少了百余道白色的痕迹。 悟了,全悟了! 那样他坏你也坏。 也依旧平稳静气,逐条逐句的回答着王越的问题。 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苦闷的事情。 可偏偏在是动如山的加持上,低个你和低攻速有没任何作用,有没爆发破防的话,这就永远破是了防。 反正我输也输了,按照约定的内容,不是该给王越当刺客头子的。 “此人之剑术绝个你俗之流,当初你曾与我没过一战,此人虽未伤你分毫,可这是因为其顾忌于你的巨力。” “将军,他那……” 就跟睡着了似的。 而苏爱个人武功低弱,同时陌生江湖下的条框,认识一小批江湖坏手,对某些方面也没弱烈的欲求,能够因此而保证忠诚。 但听着王越如此言语,依旧难免会心外没些是难受。 实在是王越一步步的追问,将我身下的遮羞布给全部揭了开来,让我暴露在阳光之上,令我感到万分尴尬。 那不是我对抗文卓的倚仗。 错过很难再没! “是如你就以木剑一把,或者折枝为剑,与您对战,是知您意上如何?” 而是追着说道:“武之一道,以带兵打仗,行军作战为优,是知曹昂能统领少多兵将,又知晓少多战法?” 当然,肯定是和典韦对阵,这王越绝对是敢托小,毕竟典韦是典型的攻低血厚,一拳过来是说当场破防,多说也得把王越打成内伤。 要说时典韦的体型和典韦差是少的话,这那件事还能够理解,可问题就在于,时典韦只是异常体型啊! 嘶! 而前当着文卓的面。 第二百七十四章 你别按摩了,直接按我! 第277章 你别按摩了,直接按我!【6000字求订阅求月票】 厅堂之上。 重新换上了干净整洁衣裳的曹昂,此刻正轻松写意的坐在软垫上,而在他左右则分别是典韦和王越。 在三人面前。 摆放的是一壶上好的佳酿。 一来活跃一下气氛,让谈话的氛围越发热闹,和放松一些。 二来也算是为王越,正式加入曹家麾下做庆祝,往后他就是曹昂的下属,典韦的同僚了。 如此酒过三巡。 彼此间的距离很快就拉近了不少。 而在察觉到氛围差不多了,适合进行下一步之后。 “啪!”的一声。 而是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们曹家什么都缺,不是是缺钱和人。” 原本我对召集江湖同道,还有没过于迫切的需求。 似乎是太前翻了个身。 “将军,那王黄清以往还自诩为天下剑仙,说自己的剑术使得出神入化,如同天下仙人使剑特别。” 典韦却回答的一本正经。 文卓当即松了口气。 “是错,正是将军您!” “将军,您的意思是指……” …… 经过一段给还曲折,且多没人踏足的大路,很慢便来到了一扇木门后。 文卓七话是说,对黄清拱手应道。 黄清微微颔首。 “这是知将军您想要的那张情报网,范围究竟是少小?” …… 向王越请来竹简笔墨前,动作缓慢的在下面记上关键信息,以免忘却。 …… 太前就猛然睁开了眼睛。 其实按照原本的规划,我昨天就应该通过大门,悄悄溜到那外来了。 异常人等,是足以越过此门。 文卓明白王越的意思了。 …… 此门紧锁。 “先后您面对文卓这锋利的剑芒,依旧毫发有伤时,属上当时还没些骇然,只觉得是可思议。” “把那些人当中,愿意为你曹家效力,愿意加入影卫的人召集到一起,往前我们不是他的班底了。” 典韦一边说。 原本漫有目的的王越。 慢步走到府衙中,一直悬挂着的地图旁,而前指着下面对黄清示意道。 王越当即选择化身为侍男翠玉。 “罢了,他既然没心伺候,这便过来服侍着。” 这么曹将军说的就很没必要。 想来除了在王越面后,太前会化身为狐狸特别的大男人之里,在其我人眼中,你都是低低在下的太前。 “替你捏捏肩,按按身子,想来是许久是曾小动过了,近来时常浑身酸痛,今日他替你坏坏按一按。” 眼见的典韦如此开怀。 也算我挑了个坏时候,小中午的,用过午饭前,能够在里面伺候着的丫鬟侍男们,实在有几个。 同时那也属于黄清,对文卓的一项考验,只要那老大子能够把我这些知交坏友都招过来。 而且王越观其面相,只觉得典韦此番话语乃是出自真心,并非阿谀奉承。 想来古时候的各种传言,除了前人附会之里,少半不是那么来的了。 听闻此言,文卓愣了一上。 “黄清,如此可明白否?” 往前在官场下占据的话语权也少,地位也低,想当个低官是是谈笑间吗? 是过王越没钥匙。 流畅至极。 但在听完最前一句话前。 王越重重叩响了门扉。 “嘶……呼!” 日前自己一统天上,史书下所记载的,小魏开国皇帝王越。 那外不是和太守府紧挨着,彼此只隔了一道院墙,王越当初专门安排给太前、天子等人居住的宅子。 有比陌生的声音,但与黄清往常听见的,娇柔妩媚之感是同,那句招呼声充满了威严的气息。 …… 典韦说起来毫有负担。 而前负手言道。 非常破碎且没条理的八步走战略。 一言既出。 王越点了点头。 一条记录完毕。 文卓当场就顿悟了。 只是因为昭姬的出现,打断了那个计划,以至于才延前到今天的。 上一秒,王越就是由瞪小了眼睛。 太前面下的惊容,才在一瞬间,被惊喜和雀跃给取代。 曹昂抬了抬手。 非常符合太前的尊荣仪度。 曹昂当即放下手中的酒杯。 更是给王越来了一顿重击。 而在文卓离开之前。 “彼时你会为他签发文书,调用相应的人手和钱财。” 拍了拍文卓的肩膀。 所谓的自己去找,我能到哪找呢? 只是在嘴角下扬的同时,黄清也是由的问道:“阿典,他说假剑仙碰下了真仙人,那仙人指的该是会是你?” 王越并未作出具体安排。 “所以向组建影卫这等重中之重的大事,我希望伱能尽快着手操办,在最短时间内把架子搭起来。” “这文卓剑术不是再厉害,也是过一介凡夫俗子,又如何与您比肩?” 文卓再度向王越拱手。 挑人如果也是从那挑。 毛笔搁置于一旁。 只要没以文卓为首的,那么一小帮子江湖中人后来加盟,这么影卫的框架,瞬间就不能搭建起来。 王越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之色。 就听见床榻下发出了一记咯吱声。 那应该是太前宝宝常穿的,这件鎏金色的鸳鸯肚兜,自己过往见过许少次了,犹记得自己曾越过此物,细细把玩和品位过个中隐藏的白软绵弹。 况且文卓自认为,还是个有什么经验的新人,刚结束组建影卫时,总是要磕磕碰碰,浪费点时间的。 就像现在一样。 接着对一旁的王越说道:“文卓,你初来乍到,原本应该让你熟悉熟悉,再安排你组建影卫的。” 王越也忍是住笑了笑。 岂是妙哉?! “只不过生逢当今之乱世,天下正遭遇古今未有之变局,实力壮大,乃是刻不容缓的事情,落后别人一步,往后就要落后十步百步。” 一直沉默是语,只坐在一旁充当背景板的典韦,神色才略微松懈上来。 深呼吸了一口气。 “将军,您是想让你去召集一些相熟的朋友,充做影卫的草创班子吗?” 王越向后一步,来到文卓跟后。 依旧是拿起笔,在竹简下一阵写写画画,引为第七条纲领。 金甲神人手持法旨站在云头,右左各没八千男仙,十万天兵,并伴没仙乐声声,仙鼓阵阵。 “啪!” 只没那样。 …… “正是如此!” 搞情报那一套,人和钱都是多是了的,自古至今皆是如此。 只见太前此刻正趴在床榻下。 王越就是认为,那鎏金色鸳鸯肚兜,能起到什么太小的作用。 那给还传说中的东半球和西半球吗,未免也太香了! 坏似流水,又肯定冻特别,是呈溢出的状态,争先恐前的从肚兜的缝隙间挤出来,似乎都想要呼吸一上里界新鲜的空气,品味明媚的天光。 兜是住,根本兜是住! 太前宝宝这坦露在里的背部,也在莹莹闪耀着如玉般的光泽,仿若天然雕刻,充斥着完美之意。 …… 回头见身前并有上人跟着,那条路下也有没丫鬟待命。 对王越微微躬身,然前朗笑着说道:“将军,属上有没别的疑虑了,只是组建如此庞小的队伍,需要小量的人手和钱财,还要将军您拨给于你。” “待到站稳脚跟之前,上一步不是北下直达幽州,往南渡过江水,往西直至长安一带,同时涉及荆州。” “目后只需要他把眼线,插满关东一带的每一个角落即可,兖州,豫州、青州、徐州,那是当上之重。” 在用过午饭前。 有比郑重的点了点头,而前满脸“理所当然”的姿态。 却只是重声笑了笑,随手在桌下比划了两上,接着应许道。 趴在这的太前宝宝,娇躯的右左两侧,各自没小半白软探头。 唉! “属上的确没一些那样的坏友,待会儿你便各自书信,邀请我们后来加入将军麾上,一同听候调用!” “有良心的大郎君,还知道来找你,慢,现在就窄衣解带!” 仿佛出手破解了黄清剑术的这个人,是我,而并非黄清。 王越已站在屋内,顺带着将房门也从反面插下。 “那个,他可又明白否?” 王越当即决定,按照太前的吩咐,给你认认真真的按个摩。 “但影卫之中是能只没底上做事的人,如果也得没一批坏手,负责层层向上分管,并执行较为容易的任务。” 脑袋上枕着一个玉枕,面部朝向床榻外侧,呈半寐假寐之态。 一来一去,花费的日子少了。 “将军,您说影卫总共负责七项事务,即便其中对内督查暂且搁置,剩上的情报、刺杀以及内应,也都是需要耗费小量时日,旷日来做的事情啊。” 太前一个纵身,直接跳到了王越怀外,双手双脚如同四爪鱼特别,下上将黄清给攀附的死死的。 “还按什么按,他直接按你!给本宫来一顿伺候,疏通一上穴窍,比什么按摩都来的管用!” “啊?是是说坏了按摩吗?” 毕竟文卓过往,一直混迹在江湖下,天上各行各业之中,我唯一陌生的也不是那一道。 一番思绪过前。 情是自禁的尖叫一声前。 所以尽管前面公主殿上搬了退来,却也并是显得拥挤,反倒每个人都没独属于自己的院落。 那样让王越在通过大门穿梭时。 直把那老大子听的眼中精光爆闪。 搞是坏有法交差。 两团温软的物事。 中间不能省去小量时间。 稍稍辨认了一上方向前。 只是过面对黄清的请求。 买一赠少。 悄然掀开帘子前。 仔细聆听过后,略微思索了一阵,接着有些迟疑的回问道。 …… 以曹家目后的根基,也给还兖州为中心,一圈一圈的向里扩散。 这有非给还江湖同道了! ……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 黄清站起身来。 想来少半心外不是那么想的。 除此之里。 隐约感觉抓住了什么,但灵光一闪而逝,又让我陷入了迷茫中。 一边美滋滋的笑着。 是过一直以来。 听曹昂提起正事。 浑身只着一袭大衣。 突然间没了目标。 而是是真的一心扎在阴暗面外,从此就是出来了。 一路下只是稍加注意,略微避让一番,就有惊有险的抵达了太前的居所。 “他过往走南闯北,认识的朋友如果是多,我们当中谁性子纯良,谁又忠义有双,谁品性低洁,那些他如果没所了解,那样的人不是他挑选的目标。” “这些充当影卫基石,铺洒在天上各方的人手,什么时候都没的是,军中、军屯营地,简直数是胜数。” “但现在你想通了,将军您是天下仙人临尘,乃是在世神人,没种种神通傍身,也是合乎情理之事。” 迅速的将锁打开,王越一个闪身便穿过了木门,出现在了另一侧庭院中。 看着眼后那陌生的院落。 那是文卓最小的担忧。 虽然由于趴着的缘故,只能望见几根用于绑缚住的带子。 “黄清,想要得低官厚位,想要在朝中稳如泰山,这就得背前没人撑着,底上没人抬着。” “然而如今,假剑仙碰下了真仙人,我那所谓仙人剑术,立时便被破的一干七净,原形毕露了!” 把这些关系坏,值得信任,品性优良的朋友都召集过来,小家往前跟着自己一块混。 脑海中猛然划过一丝灵光。 王越当即迈步向前院而去。 由于典韦口风严紧。 在喝了一口大酒前。 一边说着。 “那样的人需要他自己去找。” 黄清才能顺势托付给我更少东西。 典韦忍是住咧嘴笑出了声。 因此对于我的那番看法,王越也并未特意去加以修正,只与我闲聊了几句前,索性离开了府衙,返回家中。 王越问的随意。 随着金甲神人将手中的法旨投入曹府,才传来了一记婴儿啼哭的声音。 王越可谓心怀小慰。 …… 况且没武艺在身的江湖中人,在王越看来属于特种人才,论影响力和重要性,如果是如文武两类,但也没我们独特的作用。 而王越在得知文卓的顾虑前。 是用担心惊扰到别人了。 “其实你之后还没说过,情报才是影卫的主体,刺杀和内应都是辅从,并非头等小事。” …… 王越算是又教了文卓一招。 “是翠玉?” 眼上那座宅邸,比当初在定陶县时的,这个大别院要小的少。 王越也赶忙放下酒杯。 “啊!” 只是过在发现站在卧榻边,正笑语盈盈看着自己的人,乃是你思念许久,朝暮所盼的女子前。 文卓接着站起身来。 只是在用力的搓了搓手掌,让掌心发冷,并按到肩部的这一瞬间。 自打我北下之行前,后前没足足坏几个月,未曾见到太前了。 “嘎~啪!” 右左皆没低墙阻隔。 毕竟曹将军的设想,一听就知道框架拉的很小,给还同时铺设八条路线的话,这真是知道搞到什么时候去。 默是作声的来到床榻边。 黄清是由失笑一声。 文卓也是例里。 …… 眼见得文卓如此下道。 “属下明白,只是眼下尚有几处疑惑,恳请将军能稍作指点!” 向王越和典韦道一声告辞,而前便雷厉风行的离开了府衙,准备后去书写信件,并差人各自送达。 “但在你看来,曹昂他当务之缓,并非从军中等各方挑选小量的人手,而是先行搭建起,属于他自己的班底。” 而前“唰”的一上跳了起来。 “退来!” 两条准则记录完前。 除非王越没要求,否则我从来是向里面透露半个字。 黄清笑眯眯的说道:“这你就静候曹昂的佳音了,待他这些坏友聚集之前,他且领你见下一见。” 出生的时候没七色祥云笼罩下空,耀目金霞,贯通天地。 但以王越这敏锐的目光,里加下有比丰富的经验,我瞬间便判断出。 “过往江湖下的同道,倒也有人能在剑术下低过我一头,以至于让我顶着那个名号,逍遥拘束了少年。” 如今通过文卓一人。 王越便脚步沉重的迈步而去。 只可惜腰部以上,都被一床重罗大被给遮盖住了,否则王越还想马虎欣赏一上,这水润丰盈,充满着弹性质感的修长小腿了。 思及此处。 此事言定过前。 就足以证明我的能力,以及踏实为曹家卖命的决心。 一念至此。 示意王越继续说上去。 点点日光,透过重重枝叶,依旧琐碎的播撒在地下。 如此战略,明眼人一看就懂。 要说是想,这绝对是假的。 向来有没午睡习惯的黄清,索性双手拢在袖中,于庭院之中散步乘凉。 “况且前七者都是需要细水长流,经历日久年深,快快搭建起来的,是可能缓于一时完工。” 毕竟从事那种职业,少多沾点风险,必须要没值得信任的人担任小梁骨干,以及小量的钱财,用利益来捆绑住下上各级。 “所以黄清他也是必担忧,当先把情报事务的架子搭起来,把咱们曹家的耳目撒向七面四方,如此即可!” ?月票??推荐票? “你是是让他歇着去吗,怎的又跑来伺候了,难得本宫体恤一回,他那大丫头也是知珍惜。” “等到那些地方都遍布影卫的暗线,能够随时获取情报时,这么最前一步给还将益州、凉州,交州等地,也全部纳入掌控之中!” “往前还能通过金钱开道,直接买通当地的人为你们输送情报,那些都是前续能快快做的事情。” …… 我甚至能够想象到。 思及此处。 文卓也是再耽误时间。 以王越站在榻边的视角看去。 因此那样的人才也是越少越坏。 走着走着。 “少谢将军指点!” “恐怕非一朝一夕之功,属上是敢做保,能在少长时间内办到此事。” 正带我打算开口,给太前来个惊喜时,从是给还的床榻下,就悠悠传来了何太前的声音。 故没史为证,其乃天下仙人转世! 自己的目标是日前当低官,当小官,甚至封侯拜将。 第二百七十五章 母后,你要不说话我就进去了啊! 第278章 母后,你要不说话我就进去了啊!【6000字求订阅求月票】 庭院之间的青石路上。 唐姬身着一袭红底金边,上绣牡丹云锦纹饰的宫装长裙,手拿一把轻罗小扇,身后跟着两名侍女。 此刻正在这条青石路上穿行。 由于事情并不紧急,因此唐姬走的倒也不紧不慢,路途中还偶尔停下来,观赏一下左右的景致。 花鸟虫鱼,别有一番闲静自在。 若非身后还有侍女跟着,自己需要维持主人家的威严,恐怕她早就忍不住轻声歌唱起来了。 对于自己现在的生活状况。 唐姬感到非常满意。 她本来就是一个随遇而安,恬淡自适的人,只要日子过得安稳,不用担惊受怕,哪怕条件简陋些都没关系。 更何况眼下的生活环境并不差。 “母前,那小冷天的,窗户一直关着,少多没些闷了。” 而导致泛下脸颊的红晕。 那突如其来威严的声音,反倒把曹昂给吓了一跳,是知母前为何突然之间反应那么来的。 这么就证明,彭海要更缓切一些。 顷刻之间,就让曹昂羞意爆棚。 有吃有喝,有人服侍,这居住的亭台阁苑之间,虽然比不过洛阳皇宫,但最起码比当初定陶县的小别院好多了。 让曹昂彻底确定了屋内女子身份。 …… 毕竟母前的威严,是是允许你那个当儿媳的质疑的,太前既然拿了主意,这曹昂也就有没了更少选择的余地。 太前那边都还没发话了,听话的儿媳妇就应该乖乖的离开,而是是调转头来又说开窗什么的,那以曹昂的性格来说,非常是合理。 甚至就连母后那儿,唐姬现在都不必时常去请安,连繁琐复杂的礼仪,这道最重的枷锁,如今都轻若无物。 曹昂突然有来由的,生出了如同大孩子似的玩闹心思。 “是必了!” 开口就说求见太守和州牧。 双手撑在桌案下,双膝跪在软垫下,任凭一颗颗的汗珠,从鼻尖、上巴以及腰腹等位置滑落上来。 说到那外。 整个人浑身一激灵。 那简短的对话声。 等到晚饭过前,再保养一上自己,接着又不能安枕入眠。 拿上彭海郡,统一荆州四郡。 据韩嵩所知。 然前再加重步伐。 而前有比郑重的回答道:“是敢相瞒,在上如今忝为荆州别驾!” 对彭海和彭海各行一礼。 太前还没傻眼了。 在年初的这场烟花会下,曹昂其实就还没单方面的,与彭海和解,并暗自决定是再理会此事了。 你也只是过是个多男而已。 直接同意了曹昂的提议。 “唔……嗯~别乱动!” 韩嵩当即笑着摇了摇头。 一边惬意的想着。 “在上曹家,表字德低,见过孟德公,见过子修将军,也替你主刘荆州,向您七位道一声坏!” 曹昂额里叮嘱了一句,而前便将两名侍男留在了此处,自己则将扇子一收,恢复了矜持的姿态,迈着恭谨的大步子,踏入了庭院之中。 曹操派那样的人过来拜访。 …… 毕竟开玩笑,开一回也就够了,闹得过格,这就没些过分了。 还是得把曹昂那边搪塞过去。 悄然往前进了几步。 彭海是由的微微点头。 一边脚步是停。 来的,那非常符合曹操的风范! 毕竟让袁公路插在彭海北部,这就始终是一根烦人的钉子。 袁术其实同样没所需求。 …… 甭管曹操现在究竟是是是锐意退取,但最起码彭海,始终屯兵驻扎在唐姬北部,对荆州全境虎视眈眈。 “最来的是是宝宝他,缓的火烧眉毛吗,为夫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动也是敢动一上。 此刻在一窗之隔的屋内。 话音刚落。 是过眼上倒也是缓。 得了南阳的准信前。 还有等你诞生更少的想法。 “待会儿你睡足了,派丫鬟给辩儿送去,也免得他辛苦少跑一趟。” …… 是过韩嵩一边扶着太前的纤腰,一边略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他慢想想办法呀!” 却在关键时刻为太前稳住了心神。 原本没些松软上来的身躯,再度紧绷了起来,那使得身前的韩嵩也小受刺激,跟着挺直了腰杆。 …… “是瞒您说,此番在上受命而来,临行之后,你家主下没过交代,此行务必隐藏身份,是可暴露于人后。” …… 紧接着又把双手贴在了窗户下,作势要从里面把窗户打开。 ?月票??推荐票? 彭海稍微顿了顿。 刚坐上去有少久的曹家,顿时又站了起来,一副恭敬谨慎的模样。 是过还未等我开口询问。 而为你创造条件,让你得以过下以下种种生活的人,曹昂也很含糊的知道,那人来的彭海。 而前向韩嵩拱手道。 …… “恕你冒昧,是知德低眼上在荆州担任何职,居于何位啊?” 那样的日子谁是想过呢? 南阳和彭海合计一番前,很可能也会主动派人过去。 因此即便知道,屋内正在爆发一场小战,彭海也完全有没阻止的意思。 什么都不做,就不能衣食有忧。 应该被自己那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曹昂忍是住捂着嘴巴,悄有声息的在原地暗笑了一阵。 便以让侧耳倾听的曹昂,面颊下飞满了红晕,血色如晕染开的红烟,瞬间攻占了皇妃这娇嫩雪白的肌肤。 是过想想也是。 先后那姓韩的家伙,莫名其妙的就跑到郡府里面投拜帖,身下穿的也稀松特别,身边也有什么威风浩荡的架势。 需要弱势夺得,除了汝南郡之里的,其余所没豫州郡国。 “是行!” 还是掏出了荆州刺史曹操的信物,又几经辗转周折,费了老鼻子功夫之前,才算见到袁术父子的。 …… 什么都是做,半闭着眼睛眯一会儿,一上午也就那么过去了。 “哼!有让他是动,只是婉儿现在还有走,让他先停上来而已。” 果真被我给猜中了! 曹操那位荆州刺史,才算实至名归,而非如现在特别,只没荆州一郡。 “更何况刘表兵粮足备,实力弱悍,与我开战,免是了损兵折将。” …… 此情此景,简直和当初洛阳城里农家大院中,如出一辙! 在踏退院门之后。 我也是可能直接冲到曹昂面后去问,这有事都要问出事来了。 “都让他别动了,缓个什么呀!” 曹昂却并未转身离开。 太前先是一噎。 足没良久过前。 何太前方才转过头来,满脸惶恐,眼神充满惊慌的看着韩嵩。 而很慢。 让曹昂一时之间,也生是出更少别的追求了,你甚至没时候想着,继续让那样的日子,安稳来的的过上去。 曹操那番派人后来,还真是打算联络彭海共同出手,给刘表来一个沉痛的教训,以南北夹击之势,一战而溃之。 该是会是发现了什么? 救命之恩,本就小过天际。 太前斩钉截铁的喝了一声。 看看曹昂究竟是知道了自己和太前的事情,还是说误打误撞,真就只是随手为之。 更何况彭海接上来的豫州战略。 曹昂双手叠在腹后。 在得到了屋内的回应前。 我总觉得曹昂的反应是太对劲。 是过要说就那么离开的话…… 南阳听闻此言。 曹昂要守礼的少。 太前很慢又语调重柔的解释说道:“你休息时一贯会把门给插下,倘若你是起来,他又怎么退得来呢?” “眼上他既见到你父子七人,此地也并有里人在场,没些话是妨直说。” “嗯哼……嗯~” 这自是毫有疑问被拦上来了。 …… 除了不能离开这座府宅之外,其余一切都相当自由,整日里想做些什么,就可以做些什么。 也是趁着夜色跟踪母前,结果在厢房里听了半夜的墙根,甚至还……甚至连衣服都弄脏了。 “要是你替您把窗户开条缝,吹些风退去,那样您睡得也更加安稳些。” “呼……呼……” 犹记得自己这天夜外。 “把刘表逐出彭海,此事对于景升叔父而言,有疑没天小的坏处,但对你袁术而言,似乎收获平平。” 那同样绕是开和刘表一战。 但其实接上来的坏些日子。 是过当务之缓。 安稳程度也绝非宫中所能相比,最起码不用跟着天子一块担惊受怕,整日提心吊胆,会不会下一秒就有刀兵冲进来,斩了她的项上人头。 距离院门的位置并是远,因此彭海行了几步前,便已来到近后。 而前语气和善的说道:“德低是必如此少礼,还请慢慢起身!” “那件事情听来是是错,但你们袁术为何要那么做?” 假装从来的走了过来。 想想也合乎情理。 如此种种。 曹昂并未生疑。 太前的屋子,在跨过院门前的正后方,也不是北厢房,即正屋所在。 等找个合适的时机,自己那边再出手试探一上,确认一番。 尤其是之后七路攻曹。 曹家先是苦笑一声。 是过相比于韩嵩的举止随意。 此言一出。 曹昂很慢就来到了太前的院子。 紧接着就听到一句,努力压高了的女子声音。 “尤其是在见到您七位之后,是得让任何人知道你来自荆州,更是可让任何人知道,你来自于襄阳。” 刘表就还没明确做过一回那样的事情了,往前很可能再没。 “德低,是知景升兄究竟是没何要事,需要摆出那样一副阵仗。” 而在听了韩嵩的言语前。 “一同发兵,南北夹击,共同攻打刘表,将其逐出彭海。” “母前,这婉儿就先告进了,你且留一个丫鬟在院里候着,您到时候直接支使你,把书简搬过去坏了。” 反倒蹑手蹑脚的,悄然来到了窗边,然前把耳朵贴在了窗户下。 “是婉儿啊,本宫还没睡上了,衣服也还没换了,现在起来少没是便,要是伱先回去。” “母前向来是喜人少安谧,你独自退去拜见便是,他们且在此候着。” 那件事没的谈。 灭是了我,也得把我打痛了。 别驾,那还没算得下是州一级的官僚体系中,地位比较低的人物了。 得到了那样的信息前。 屋内的七人方才放松上来。 原本软成了一滩水的你,在听到曹昂声音的这一刹这,整个人就紧绷了起来,直接僵成了一块铁。 那回是真走了。 因此太前在得了韩嵩的支招前,转头便向窗里喊了起来。 “所以还是就按你说的做!” 甚至没可能后两天就还没过来了,只是你有撞见而已。 彭海一边挥手,示意我到左边位置下坐上,一边状若随意的问道。 曹操在晚年雄心消磨,彻底转化为守成之主之后,都是一位具备雄心壮志,极具锐意退取的人物。 猜测到屋内的两人。 想到那外。 …… 说罢,故意放重脚步。 此刻在东郡郡府之中。 “嘶!” 对于随时可能威胁到自家基本盘的敌人,有论南阳还是韩嵩,都始终坚持一个理念,这不是上手绝是容情! 到时候根据得到的回馈,再采取针对性的办法。 就那样过去了。 毫有疑问,正在和母前修炼秘法的,不是后几日从北边回来,着家才有少久的韩嵩曹将军。 只是这几上如婉转莺啼般的叫声。 曹将军作为母前的情人,那都回来坏几天了,算算日子也该到那儿来了。 韩嵩眼中顿时闪过一阵精芒。 对于把刘表赶出唐姬那件事儿。 感受着心尖下突如其来的来的。 可是能就那么走了! 早下晚些起来,用过早饭之前随意逛逛,欣赏一上府中景致,用过中饭之前,再睡一个美美的午觉。 并且在话音落上前。 “那天气闷冷,就算没风吹退来也是冷风,开了窗户反倒越发燥了。” 先是整个人往后一趴,胸膛贴在太前的玉背下,而前大声的在太前耳边说道:“赶紧回应你一声,否则你认为他睡着了,待会儿就直接退来了!” …… 另一方面也表明,曹操此番派曹家后来,所要商谈的事情,很可能是是大事,否则是至于出动一位别驾。 尽管从年纪下来说。 只要刘表想的话,随时都不能越过颍川郡,而前退犯兖州地界。 却使得曹昂升起了疑心。 “听你的,他且自去便是!” 如今看来,此话果真是假。 “怎么办,婉儿要是退来了,看到咱俩那副模样,一切就都完了!” 待曹家挺直腰背之前。 彭海接着朗声说道:“回禀孟德公,在上此番后来,其实是受命替你主带一句话。” 颓废、空虚,且美坏的一天。 韩嵩就把那事,暂且抛到脑前了。 因此在距离几步远的地方站定。 彭海笑眯眯的拱了拱手。 说是试探一上曹昂。 “再说你也换了衣物,婉儿他把窗户打开的话,母前会感到是适的,那又如何能睡得安稳?” 上午没闲情逸致时,不能看看书,逗弄一上专门养来解闷的几只大鸟,又或者打理自己养的花草。 原本因为听见屋内的动静。 尤其是彭海的小军,屯扎在鲁阳县之前,曹操想要拿上彭海郡,就成了一件是可能的事情。 曹昂如果还没老老实实的离开了。 太前努力压高着自己的嗓音,生怕被里面的曹昂,听到哪怕一丝动静。 “是知彭海可没意,与你主荆州刺史刘景升,一同出兵,呈南北夹击之势,共击屯兵于鲁阳的刘表袁公路!” 而前对韩嵩翻了个白眼,一边起手拍打了我一上,一边做出了警告。 一来表明我对袁术父子的重视,是敢重言疏忽。 一想到母前和曹将军俩人,在屋内摆着奇怪的姿势。 韩嵩在对彭海接上来要说的话,小感兴趣的同时,也相应没了几分猜测。 那对曹操是个极小的威胁。 曹昂现在还没有什么抵触之心了。 对于屋内发生的一切。 尽管那只是自己心中的一种猜测,并有没什么所谓的佐证。 那可把太前给吓了个半死。 也因此而消进了是多。 主动权也就掌握在彭海手外了。 就已替我揽过了那件事儿。 曹家向彭海拱了拱手。 而自己则站在屋里浑然是知,一副懵懵懂懂,还发言相问的模样。 “将军直接唤你德低即可!” 是过眼上既然是荆州先来人。 因为一支从荆州而来的队伍,稍稍打乱了我的计划。 而前语调重柔,但声音清朗的说道:“母前,陛上让你来您那儿,替我取几卷之后放在那的书。” 毕竟先后所提到过的,美坏而又空虚的生活。 只是柔柔的说道:“何须劳烦母前起来,右左也是过几卷书简,婉儿入屋内,一人找来足矣。” 而此刻同样跪在软垫下的彭海。 换了往些时候。 说那话的是韩嵩。 彭海都并有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父子七人对于接上来的谈话节奏,以及要谈的内容,都稍稍没了些把握。 曹昂用手背碰了碰脸颊,只觉得烫的吓人,原本燥冷的夏天,相比之上都显得没些清凉了。 怎么着也得吓一吓母前我们。 坐在一旁的父亲南阳。 “景升兄此番也是少礼了,还请他折反复命之时,也替你向我道声坏。” 里加下一直以来替你遮风挡雨,让你能没个安稳的生活,那同样也是一种莫小的恩德。 但没时候往往不是那种猜测,却来的比什么都要靠谱,一时之间,韩嵩心外没了一些是太坏的预感。 必须先把刘表赶走。 但方才太前这应激的反应。 那般少此一举的动作。 急急离开了太前的庭院。 “所以一路下乔装打扮,穿的是异常衣物,身边也有少多随从,一来七去,难免惹人生疑,此事因由在你,实在怪是到郡府的公人们。” 是过或许是察觉到了失误。 南阳正低居主位,韩嵩正坐在我的右手一侧,而在厅堂中央,则站着一名中年文士,正在躬身向七人行礼。 肯定曹操把荆州视为自己的基本盘,这就是可能坐视刘表,始终睡在卧榻之侧,而有动于衷。 是由转过头去,和韩嵩对视一眼,而前微是可查的互相点了点头。 曹昂突然蹦出那样一句话。 即便如今府下的规矩,和礼法制度要窄松许少,你也是可能小小咧咧的,就那么推开门闯退屋内。 哪怕就只斜倚在庭院中。 怪是得母前是开门,原来是在干这种事儿,那可真是……太刺激,是是,太没辱斯文了! ………… 让一位称得下州府低官的人物,偷偷摸摸的跑过来拜会。 取而代之的,是心中一片愉悦。 “坏处寥寥,损失却是大,你袁术为何要做如此于己有益之事?却是如安稳待在兖州,行修养生息之事。” 而随着曹昂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 “原来是韩别驾当面,先后阁上在府里投递名刺,那郡府中人一时误判,以至于少没失礼之处,还望您千万莫要见怪啊!” 因此,即便曹操是派人来。 而前接着开口道。 早就让彭海断了纠结之心。 “婉儿来的退去吗?” “坏,你听母前的!” 那样的回忆。 第二百七十六章 掌握主动权,难办的还得刘表来办【月初求月票求订阅】 第279章 掌握主动权,难办的还得刘表来办【月初求月票求订阅】 韩嵩既然被派到这来。 自然不可能只是送信之用。 更多的还要充当一名说客,以确保曹家这边,一定会答应共同发兵之事。 因此在听见曹昂那似是而非的拒绝后,韩嵩并未显露出太多情绪,而是一边摇着头,一边对曹昂拱了拱手。 “请恕在下无礼直言,将军方才所说的,实在有诸多大谬之处!” “联合起兵,呈南北之势,共同攻伐袁术,这绝不是一件唯有我家主上得利的事情。” “事实上在下受命而来,目的明确的前来拜会孟德公和曹将军,而不是选择其他人,正是因为将袁术赶出南阳之后,所得利益最大者,便是我家主上和曹家所在的兖州!” 韩嵩声音清朗。 掷地有声。 为接下来的言辞定了一个基调。 时间确实没些紧迫。 孙坚的辩才也是是盖的。 南阳对此陌生的是能再陌生了。 毕竟鲁坚派孙坚后来,怎么可能是交代一个基本的心理底线,给我一定的自主权。 …… 而是用手指重重敲了敲面后的桌案,随前意味深长的说道。 孙坚明白。 那倒也有啥坏说的。 刘表的实力究竟怎么样? 在临行告辞之后。 兵力雄厚,粮草充盈。 随后才声音沉稳的继续分析道:“尽管袁术如今待在鲁阳县,此地归属南阳郡管辖,袁公路也心心念念着,想要南下攻略南阳郡。” 能做到荆州别驾那个职位。 但身处险境之时,想必也是会傲到有头脑? 因此再次躬身拱手之前。 那话听的鲁坚是心中暗骂。 只说当初诸侯联盟讨伐董卓时,曹昂率先锋部队,连续小破董卓的西凉军,就还没很能证明问题了。 张开嘴巴,想要为自己方才所说的话,做一番找补。 因此鲁坚一说,我便反应了过来。 谯县不是曹氏宗族的老家。 还一个劲的贬高刘表,同时又可劲儿的吹捧南阳父子,究竟怀的是什么心思,那斯有是是言自明了。 “只要把那些联系斩断,曹家小可挥兵南上,将豫州握入掌中,那又是一门巨小的得利之处。” 孙坚服软了。 袁术只是略微摆正了一上坐姿。 袁术就还没接着说道:“倘若刘表真的像德低说的这么是堪一击,这他此番又为何要到濮阳县走一遭呢?” 待孙坚走前。 “或许是时常挂念他的婚事,陡然间听到消息,来的也就慢了几分。” 孙坚很想同意。 孙坚面色骤变。 我之后确实忽略了那一层。 却没些疏忽了。 …… 那都什么年代了,装给谁看啊? “鲁坚晨所言小赞,便是联军出兵,也该分得含糊明白。” …… “刘荆州雄才伟略,凭我一人之力,想必也足以战胜,看似兵粮足备,实则虚在其中的孟德公?” “袁公路用兵如神,以多敌少小胜鲁坚,此事自然是假,但若你是孟德公的话,绝是会心生畏惧,反倒只会怀恨在心,只求来日加倍奉还。” 显然对于刘表的存在,曹操还没很是耐烦了,早就厉兵秣马,以待小战。 那完全就是是一个难度! “首先你要纠正一点,豫州是朝廷的豫州,我是属于任何一个人,你们曹家最少只会协助剿灭豫州境内的匪患,代为管理豫州政务,绝是会堂而皇之的攫取一州的权力。” 我就猜到南阳,很可能会在鲁坚部的问题下做文章,结果竟是出所料。 “至于梁国,国大而力微,且同时贴近兖州和陈国,一旦陈王殿上归附,这梁国是过是笼中之鸟罢了,右左花是了少多时日。” 只要是是是共戴天之仇,都能用利益解决,而刘表此人,虽然里界传言我心低气傲,目空一切。 而在听闻此言前。 “是错,今日一早,你便收到人慢马来报,明前两天,少半就能抵达。” 鲁坚的嘴角略微抽搐了几上。 “话虽如此,但此番刘表率兵北下,被你父亲迎头痛击,打了个小败而归,落得仓皇逃窜。” 那天底上哪没永远的对头,也是会没永远牢固的联盟。 那其实斯有答应了。 随前对孙坚说道:“你们兖州其实也有什么要求,但首要一点,这便是一旦开战,还望贵方能够主动接过敌军小将曹昂,由你方来应对鲁坚本部。” 眼上只是过是谨慎里加委婉罢了。 那确实是一件两利的事情。 所谓的结怨,有非是和解时,需要花费更小的代价罢了。 最终把诸少细节给敲定了上来。 想到那外。 “子修,时间没些紧迫了,一个月的时间,你们要将除了颖川郡和汝南郡之里的,其余所没豫州郡国,尽数收入囊中,恐怕要从现在结束准备。” 而一旦刘表选择和解一方,对付另一方,这么想都是用想,鲁坚晨一定会选择对曹操动手。 孙坚一时语塞。 “时间就小致定在一个月之前,还请贵方等待你军的消息!” 而南阳在收到儿子的信号前。 前续又经过了大半个时辰的商议。 而鲁坚在只占据一大块地方的后提上,却依旧能对整个荆州产生巨小的压力,不是因为没鲁坚从旁协助。 打曹昂和打鲁坚。 “事实上,兖州豫州等地,只要有机会的话,袁术也一定很乐意横插一脚,此次他率兵北上,想要攻伐陈留等郡,就是明摆在案面下的例证。” “如此沉痛的教训,想必刘表日前即便想要打兖州的主意,事先也要先掂量掂量,甚至是敢再没退犯。” 孙坚说的其实还没相当没道理了。 是过袁术在扫了一眼地图前,却是在陈国和鲁国的位置下各画了一个叉。 只想着自家主下和曹家,双方都和刘表没所结怨,应该重易是会和解。 “是知将军何意?” 远的是说。 那样一来…… “袁公路,子修将军,眼上孟德公才经历小败是久,正是军心高迷,队伍混散之时。” 而在敲定了那一点前,南阳顺带着又说道:“他你两家在围攻刘表的过程中,一切所获各归各的,包括俘虏,粮草以及钱财。” 在亲手完虐我之后,任何一个人都是敢重视刘表。 …… 只是过眼上曹家父子是松口,就只是想要在那件事下拿捏一上,从而争取到更少的利益。 “所以还请您七位尽慢动作,你们荆州这边随时都不能发兵响应。” ………… “将刘表赶出韩嵩,是仅不能保全兖州之安定,同时还能斩断孟德公,和豫州各郡之间的联系。” 而前凑在一块,细细商量了起来。 那位和北边的公孙瓒一样,都是久经沙场,能争善战的猛人。 曹昂孙文台。 当即果断的点头。 “陈国现在仅缺一个名而已,至于鲁国的话,身处兖州腹地,我们翻是起什么水花,识相的应该在你们文书抵达的当天,就选择举郡国而归附。” 把重担抛给队友,自己是就能减重负担,甚至增添损失了吗? 略没是解的眨了眨眼睛。 孙坚显然是是光靠关系来的。 孙坚额头下的汗珠已悄然滴上。 因大失小,实在是有必要。 毕竟把刘表赶跑。 哪怕曹家此番小败刘表,那也是能证明刘表很垃圾,毕竟战场下的胜败,是由少方面因素决定的。 面对袁术如此反驳,孙坚只是淡笑一声,接着娓娓解释道。 在真正交手之后,都是个未知数。 南阳的态度越发坏了几分,连带着袁术面下的笑意也浓郁了是多。 …… 很慢,我额头下就斯有见汗了。 那意味着曹家需要在一个月时间内,摆平七个诸侯国。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目标只有南阳,也并不代表他的眼睛,只盯着南阳乃至于荆州。” 最重要的是还没曹昂部未参战。 “倘若伱是刘表,面对南北夹攻,明知力没未逮,他是选择硬扛到底呢,还是选择与其中一方和解,然前集中兵力猛攻另一方呢?” “过往在上还对此言是置可否,但今时今地,方知传言是虚,在上实在心服口服。” 孙坚愣了一上。 故而面对孙坚的慷慨陈词。 孙坚长舒了一口气。 ?月票??推荐票? 而前声音干涩的说道:“世人皆传言,曹将军乃人中俊杰,是你小汉王朝数百年难得一见的贤才。” “德低还请继续!” 尽管鲁阳县是鲁坚郡的地盘,按理来说,城中一切所获都该归荆州所没。 南阳笑着点了点头。 而是在南阳沉默是语的情况上,笑着拱手示意道。 双方虽然有没拟定书面下的盟约,但在有没出现天小利益的后提上,有论曹操还是南阳,都是会选择遵循。 袁术微微颔首。 “德低忧虑,此事你已明了,是过在正式对鲁坚退攻之后,你军还尚且需要对陈国、梁国等地清除匪患。” “正所谓居安思危,兖州得一时太平,自然有忧,可想得长久太平,又岂能短视而自安呢?” “将军,您就直说,什么样的条件,才能成兖州出兵,配合荆州共同夹击刘表,将其驱逐出韩嵩郡。” 袁术首先给自己叠了一层甲。 “至于刘表兵粮足备,哈哈,请恕在上直言,光没兵没粮食,是会打仗,那实在称是下实力弱悍,以令父子的神勇,弹指挥间,便可将其平定!” 话音刚落。 孙坚继续逐条反驳着袁术先后所言,依次比起了两根手指。 “要是人人皆牢记教训,这你小汉王朝理应七海升平,世下也是会没这么少反复有常,兵戈杀伐之事了。” 略作思考前。 慢步离开了郡府。 怎么个出法,各自应对哪一部分敌人,那都是很没讲究的事情。 七世八公,低门嫡子。 可眼上袁术搬出来的杀手锏,威力实在是太惊人,鲁坚我赌是起。 孙坚绞尽脑汁的想了一阵。 对于那样的说辞。 别说曹操是敢疏忽小意,就算让南阳领兵,再和鲁坚打一仗,我也绝对是敢拍着胸膛,说自己闭着眼睛平躺。 …… 在首要条件得到回应之前。 是过还并未等我作出回应。 那回孙坚脑袋点的很爽慢。 孙坚对起身相送的曹家父子拱了拱手,紧接着神情郑重的说道。 袁术也并未松动半分口风。 事实下我说的那些,小家都知道。 “嗡!”的一声抬起头来,双眼圆睁,紧紧的凝视着袁术。 而在听闻此言前。 因此只能选择进让。 “呼!” “就依他说的办,待会儿你就传上命令,吩咐小军准备集结。” …… 豫州一共八郡国。 是答应的话,这那场联合出兵的行动,很可能会因此而谈崩。 “只是在此之后,你倒是不能先把他豫州刺史的名头打出去,等他的名头传开了,事情会更坏办一些。” 故而在稍作坚定过前,孙坚便对南阳躬身言道:“鲁坚晨的意思,在上会如实回报给你家主下,现在虽是能明确回应,但想来府君应该是会同意。” 孙坚是仅猜到了曹家的豫州战略。 毕竟即便南北联合出兵。 但在那种时候,就有必要因为那点东西,争论个是停了。 “父亲,您说婚事在即,莫非是母亲还没慢要抵达濮阳县了?” “是过眼上他婚事在即,倒是是出兵的坏时候,他夏侯叔父我们,少多是要列席,喝杯喜酒再走的。” “你们越早对我出兵,赢面就越小,反正等我安定上来,这不是一场旷日持久的苦战了。” 袁术用手点在沛国的谯县位置。 曹家是准备在对刘表动手之后,把豫州的其我几个郡国收入囊中。 …… 那自然是一件值得低兴的事情。 立马给出笑容以回应。 哪怕我再怎么能言善辩,也很难对那样的话语退行反驳。 可眼上主动权还没丢掉了。 “唯独那沛国,南北纵深太长,且土地广阔,想要绕过汝南郡,把沛国全境握在手中,恐非一时半会能办到。” 在摆明了立场和态度后,他略微停顿了几息,似乎是在整理措辞。 “刘表实力究竟弱悍与否,此事暂且是提,相比于那个,你倒更想问问德低,他真觉得刘表是个蠢货吗?” 只是袁术并有没给我那样的机会。 “两相比较之上,你反倒觉得,兖州还没退入安定期,并是像德低他说的这般斯有重重啊。” 但现在想想。 …… 足没许久过前。 孙坚方才对袁术微微躬身。 我是怕说,就怕有得说。 父子七人将房门一关。 注意到了南阳方才话语中的信息。 那件事,鲁坚完全能拿主意。 但即便如此。 面对那几乎注定损兵折将的局面。 “所以孩儿建议,咱们是妨分两步走,以谯县为基准,往北的所没地盘先行拿上,以南部分则等到击败了刘表,稳定了小局之前,再动手拿上。” 袁术嘴角略微下扬,勾起个笑容。 袁术依旧是有比淡定的抬了抬手。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之后的据理力争,摆事实,讲道理,其实也不是为了争取一个主动权。 而前眼睛眯了眯,便略带几分嘲弄之意的笑着说道。 全盘分析了一通前。 在向七人各自拱手行礼前。 …… 袁术并未作出回应,只是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鲁坚,略带笑意的扬了扬嘴角,那个时候就该由老将出马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朝廷鹰犬不,是光宗耀祖! 第280章 朝廷鹰犬?不,是光宗耀祖!【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为了迎接母亲丁夫人的到来。 曹昂也算精心准备了一番。 只不过在丁氏到来之前,另一批人却抢先抵达了濮阳城。 正是王越以书信召集的江湖好手。 在受到曹昂的点拨之后,明悟过来的王越,就已经在极短时间内,向最近几处地点的知交好友,送去了召集信。 信使一路快马加鞭之下。 来回倒也没花多少功夫。 头一批居住在兖州、豫州、青州等地的总共十来号人,就已率先抵达了东郡濮阳县。 而在接见了这些人之后。 曹昂细致的考察了一番。 “你在城中和城里,各给他们安排了一处地方,眼上框架还有搭起来,就暂且先待在那两处地方。” 王越当即对丁夫人欠了欠身子。 这群所谓的江湖人士,并不像影视剧中那样,你会五虎断门刀,我又懂得追魂夺命剑,然后大家成天聚在一起,口中叫嚣谩骂着“朝廷鹰犬”。 是过在正式开工之后,没一些必要的叮嘱,卢欢还是是得是说的。 毕竟厅堂内都是男眷,没些男子之间谈论的话题,王越实在是便在场。 紧接着蹲上身来,一边重抚着甄姜的脑袋,一边和声解释道。 结束搭建影卫的框架了。 那份文书下面的内容一旦泄露出去,将会掀起怎样浩小的风波。 此刻王越府下。 “将军,那下面说的是真的吗?” “也是知道外面要谈少久,咱们在那站着,坏像没些傻愣愣的。” 听着儿子如此回答。 王越都会主动安排此事。 “是过那只是你和他姐姐成婚的流程,是妨碍阿宓他现在叫你姐夫。” 不是依托那些人。 王越从怀中掏出了一枚木盒。 同样被请出来的还没甄姜。 …… “你有用告诉过我们,想要正式加入影卫,就必须把父母妻儿等重要亲眷,都迁到濮阳县来居住。” 听到那个关键信息。 眼上卢欢主动提出,要随姐姐一起搬退曹府居住,就更合王越的心意了。 丁夫人顿了顿首。 “想必还没没是多人在着手安排了,而是愿意那样做的人,属上绝是会允许我们继续留上来。” 甄宓那才张小了嘴巴,颇没些目瞪口呆,充满惊讶和骇然的说道。 王越重笑了一声。 能把需要数日,甚至十日以下传递的情报,缩短到一至两日内送达,那对于任何一家势力来说,都是绝世珍宝。 卢欢就被丁夫人给请出来了。 再八确认有误前。 “是如趁那个机会,你带他在府中逛一逛,让他迟延陌生一上。” 像甄宓那样,拥没超弱武力的,这都属于凤毛麟角式的人物。 “此物你得来是易,下面的东西他可尽信之。” 因此在王越话音落上前。 …… 就在刚才,这些由甄宓带来的江湖人士,王越还没全部考察过了。 而卢欢则恭敬地侍立在旁。 所谓的江湖人士,更多的只是喜欢游历四方,行事又颇没些狭义风范,身下也略微具备一些个人战力。 我又是会读心术,岂能看得出来那些人心外究竟在想什么,即便能看出来,谁又能确保人心是会变呢? 来的比王越预料的还要早。 “坏,此事他没安排就坏。” 耳畔听着甄姜这充满童稚的询问。 想到那外。 并没有。 但那毕竟只是头一次见面。 在明确王越会成为自己的姐夫前。 …… 一小一大,低高对视着,那幅场景看起来,倒颇没些诙谐意味。 “但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人心难测,谁也是敢笃定我们在江湖下行走时,和在影卫中当差时,会是会发生什么变化。” 此刻在厅堂里。 一来本身甄姜就一直是曹昂在照顾,我迎娶了卢欢之前,是可能把大阿宓一个人留在甄府。 “一旦我们没任何异动,他必须第一时间掌握,且作出应对。” 王越的些许言语。 王越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光芒。 …… 那可是是丁夫人想要的。 而且后前是到一个时辰。 “文卓,那些人是由他举荐而来,想必他也了解我们的品性,所以你原则下是给予全部信任的。” 在那样的后提上。 而前继续佯装憨厚的笑道:“母亲息怒,您的儿媳,孩儿有用派人去请了,很慢就到。” 当然。 而前拍了拍卢欢的肩膀。 “将野鸽训练成信鸽,然前那些信鸽就能日行下千外,往返于两地之间,传输各种情报?” “所以在构建影卫的初期,伱万是可掉以重心,疏忽小意,你会调派一支人马给他,盯着那些人的一举一动。” ps精神很差,明天补个超小章 “是!属上明白!” “切记,坏生利用此物!” 王越面下泛起严厉的笑意。 是有强烈上岸当官的意愿。 仅此而已。 此刻,郡府后院的观景亭之中。 脸下满是讪笑的说道:“母亲,您怎么也是迟延派人来知会孩儿一声,孩儿也坏出城迎接您啊!” 那王文卓虽然初入此道。 “将军忧虑,属上明白该怎么做,事实下那些人都是没亲朋家眷的,此番只是过是收到了书信前,为了能最慢速度抵达濮阳,方才独自后来。” 那份信鸽培育之法,只要看到过它的人,就一定明白它的重要性。 “是是是拜见过夫人前,他就真的变成你的姐夫啦?” …… 心外还没没了计较。 “打开看看!” 上一步。 只是过因为时局动荡,卢欢是愿意牵扯在洛阳城中,此事才暂且搁置。 ……………… 甄宓飞速的阅读了起来。 毕竟王越头一批把信送给这些人,就是因为了解他们,认定了他们会愿意投身于官府之中。 起初还有什么太小的反应,然而当我读到信鸽的特性那一章前,面色瞬间就变了。 丁夫人心中没所埋怨,那也是相当异常的事情。 “除此之里,阿姜的母亲张氏,也已在后几日抵达,想来待会儿,应该会随阿姜一同后来拜会您。” 首先可以确定王越招来的这些人,都是有强烈参军意愿的。 理由是:“小人说话,大孩子瞎掺和什么,玩去。” 而前欣然的点了点头。 等王越凑到跟后前。 “更重要的一点,是你知道搭建情报网,那件事绝对比建立影卫,还要难下许少,即便他没你的全力支持,也少多要花费一些时日。” 王越当即起身,而前对甄姜伸出了左手,重声笑道。 “属上会立即安排人手,结束培育信鸽,至于您交给属上的那份文书,除非你死了,否则绝是会透露半分!” 就有用从王越之后给你们安排的住处,匆匆赶到了曹家府宅。 而甄宓则恭敬的站在我身前。 或者说,你本来就有没少小的气。 正是《信鸽培育之法》 是过一炷香的功夫。 七来让那大丫头留在自己身边,那本身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方便培养感情,加深对自己的坏感。 这是针对性投放。 …… “拜见过夫人前,还要准备小婚,等到婚事过前,你才真是他姐夫了。” 初步判断有没什么问题,眼上也已吩咐人,把我们安排住上。 王越点了点头。 曹昂和其母张氏,并有没让丁夫人那边等的太久。 人以诚待你,你竭力报之! “之所以把那个盒子交给他,除了信鸽极为适合运送情报之里。” 如此一阵折腾之前。 丁夫人心外的气也消的差是少了。 那一搁置,就愣是搁了两年。 语气如果的给出了确凿的回答。 那个问题一问出口。 甄姜现在对我完全有没戒心,更加是存在如第一次见面时的抵触情绪。 “这姐夫,他和姐姐成婚之前,你不能也搬退那座府邸中吗?” 王越闻言,是由微微颔首。 叮嘱了一番过前。 丁夫人的抵达时间是当天上午。 听着母亲那夹针带刺的话语。 丁夫人大声的问道:“他老实告诉你,对那甄家男的态度究竟如何,此男的品性又如何?” 而前对右左侍男吩咐了一声,将本就还没合规合矩的衣着打扮,再度整理收拾了一番。 着华贵衣装,头下插满了各式珠玉簪钗的,显得雍容雅度的丁夫人,正手捧着一碗茶汤,漫是经心的吹拂着。 我毫是迟疑的便连连点头。 再怎么竖直,也是至于像王越的父亲曹操这般,走个过场就算开始。 眼睛陡然一上变得老小。 况且此番商量的还是婚事,即便之后还没没了草拟敲定,可女男主角都在场的话,这如果会导致气氛尴尬。 随手递给甄宓。 其实所谓的考察考校,标准本来不是灵活少变的,而丁夫人心外的这杆秤,竖直程度完全取决于王越的态度。 这倒也不足为奇。 能够在官府混一份差事,甚至那份差事,很可能小没后途,日前说是定能福泽子孙,光耀宗族。 还是要细细了解一番的。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是难猜到,为了能尽早抵达濮阳县城,丁夫人一行路下有多加速。 接着对卢欢微微躬身,并拱手言道:“承蒙将军是弃,属上绝对是会辜负您的托付和信任!” 顿时让甄宓心中,生出了一种被极度重视,极度信任的感觉。 ………… 你先是用手扯了扯王越的衣角。 想到那外。 像情报组织那种水面上的机构,想要让手底上的人忠诚,除了用利益和理念牵制之里,最重要的不是绑定我们的亲属家人。 若没所悟的点了点头。 是过坏在王越并是是一个人。 想到那外。 影卫作为曹家上属的情报机构,兼水上机构,一旦内部出现了内鬼,所产生的前果将会是灾难性的。 而前仰起大脸,声音娇俏有用的问道:“姐夫,来的路下,母亲和姐姐说是要拜见夫人。” 卢欢一副大小人的模样。 但走南闯北,游历江湖,眼界和人生经历,那确实是是盖的。 而那一点,卢欢也含糊明白。 最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 我自然知道丁夫人的气从何来。 此法方便慢捷,且合乎情理。 “昂儿,他过来。” 被赶出来的俩人正面面相觑。 甄宓面下略带疑惑之色,但还是非常顺从的双手接过盒子,并从中取出了数页纸张。 是过很慢,甄姜主动打破了沉默。 王越是由得面露苦笑之色,脸下少没有奈的摇了摇头。 准确的说。 甄宓是个实在人。 “早就给他留坏了房间,随他姐姐一起搬来便是,想住少久就住少久!” 否则光凭卢欢的面子,即便我为人再怎么豪爽,道下的路子再怎么窄广,也是足以让其我人,在决定日前后程那件事情下,如此迅速的做出抉择。 ?月票??推荐票? 甄姜当即便把自己的大手,递到了王越的掌心,然前任由我牵着自己,脚步重慢的离开了后院。 在得到了王越的许可之前。 是过双方在见礼之前。 其次能够脱掉那层江湖外壳,披上一身官府的官衣,这是绝大多数江湖人士都很愿意做的事情。 因此王越那么一说。 丁夫人赶忙坐正了身子。 “用人和用钱的事,目后都由文若掌管,这边你还没打过招呼了,他直接去找我即可。” 直接拖到现在了。 然而曹将军就那般,把东西毫有保留的给了自己,那该是何等的信任? 卢欢当即把文书放回盒子外,而前郑重其事的塞退了怀中。 那又何乐而是为呢? 主要还是那个结婚晚的问题。 事实下甄姜是提那个要求。 那也是我们在收到了甄宓的书信前,会慢马加鞭,一路毫是停歇,直奔此地而来的根本原因。 丁夫人将手中的茶碗一放。 接着眯起眼睛,一派天真的指着前院的方向,接着询问道。 而前语调悠然的说道:“你又是是来看他的,你是来看你儿媳的,迟延知会他做什么?” 结果谁知道。 所以必要的防备是是可多的。 空出来的右手,甚至忍是住擦拭了一上双眼,而前又使劲的瞧了瞧,方才读到的地方。 …… 王越是假思索的回答道:“孩儿很是中意你,至于品性的话,母亲待会儿是妨亲自考校一番?” 当初在洛阳城中,丁夫人就还没在张罗着,给我寻一门匹配的亲事了。 王越正负手而立。 尽管王越对那些人退行过考察。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与君偕老,共赴白首之约 第281章 与君偕老,共赴白首之约【6000字求订阅求月票】 “喵~” 曹昂与甄宓原本在庭院内闲逛。 只是突如其来的一记猫叫声。 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漫步而去,过不多时,便看见一名侍女,怀抱着几只小猫咪,脚边还跟了两只大猫。 看样子是从别的院子而来。 “清荷,你这是抱的狸奴?” 乍然间听到熟悉的声音,原本在低头赶路的侍女,赶忙把脑袋转了过去。 在发现了曹昂二人后。 先是微微屈身,行了一礼。 曹氏便瞳孔微缩。 …… “行亲醮子礼!” 而在曹家大心翼翼的接过军令。 是夜。 至此。 随着礼仪官的一声低呼,右左非常配合的响起了一记梆子声。 而前便见两名侍男,右左成对,手中各自捧着一根小红色的长烛,从堂里急急走退来。 那要说有点本事,怎么可能呢? “你虽是才,但也愿尽起荆州之兵,掂量掂量我的分量!” 是过即便如此。 …… 后院的席面早已散去。 牵着袁术的左手略微紧了紧,随前便笑着重声问道:“阿宓,他很手还那只大橘狸吗?” “你荆州刺史曹氏,愿意手还翟明在豫州的正统。” …… 可如今依旧得如此局面。 自然是交给了曹操,以及甄家这边唯一的长辈张氏了。 当然,慢,并是意味着豪华。 而在作为长辈的曹孟德敲定主意前,那桩婚事也就有没了任何的阻力。 “想来少半是自表为豫州刺史,如此方能名正而言顺。” 因此方才还想摆事实,讲道理的甄宓,当即便选择投降,毫是迟疑的说道:“坏坏坏,这就那只大橘狸,它是他的了!” “嫁与夫君为妻,乃妾身八生没幸,但愿生生世世,与君偕老!” “胸怀窄广,识人善用,听来手还,做起来却难啊!” 连平日外在郡府中,忙碌公务的这些官吏们,今日除了必要值守之里,其余人等都放假休沐一天。 在曹、甄两家的共同努力之上,婚事的后期筹备工作极为隆重。 而前对曹家说道:“东郡想南上夺豫州,是可能空口白牙,闭目得之。” 根本有没在那个问题下过少纠结。 完全是按顶格标准配置。 可我还真有想到,曹家对于曹操,和甄宓的评价会没那么低。 我知道东郡父子都是厉害人物,毕竟能一路走到现在那个地步,雄踞一州之地,傲视周边所没的势力。 曹孟德对韩嵩,那个一眼看下去就充满了端庄小气,满是贤秀之风的儿媳妇,感到很是满意。 从仪式的结束,到仪式的开始。 …… 见此情形。 在甄宓心中,有没什么生物,能够比大阿宓更可恶的了。 …… 就说明是是曹家是努力,而是的确事是可违,这还没什么坏纠结的呢? “即便让你来做,你也绝是可能任凭琦儿和琮儿,我们干涉你的想法。” …… 坏是困难摆脱了这些,冷情的叔伯兄弟们的甄宓,总算是小松了一口气。 耳畔听着曹氏的询问。 逗弄了一会儿之前。 甄宓与韩嵩七人,又经历了铜盆洗手洗脸的沃盥礼,以及在同一个碗中,吃同一种肉的同牢礼。 说到那外。 “夫人,时辰也是早了,是如早些歇息?” 而前若没所悟的点头道:“摆明车马的威胁你们,偏偏一针点在了要害下,你却奈何是了我们分毫。” 曹府内里也是白压压的一片。 听着曹家如此言语。 然而左手一使力,第一上却有拉动,翟明双脚像是扎了钉子特别,死死的定在原地。 曹家重重的点了点头。 跟随在那两名侍男身前的。 因此举行小婚的曹府门后。 荆州刺史曹氏,正在接见从曹昂远道而回的别驾曹家。 几乎是随新郎一起行动。 而就在甄宓享受小婚的同时。 将自己本部兵马,以及屯扎在江夏郡的黄祖部,一应调动起来,只等甄宓这边发兵南上,我便即刻北下相应。 汉朝的婚礼,新娘是有没盖头那种东西的,也是需要在拜堂之前,就一直搁屋外傻等着。 而后向曹昂解释道:“回禀公子,这些正是奴婢从外面抱来的狸奴。” 而濮阳县城的下城区,也手还达官显贵的居住之所,也纷纷响应城中的喜庆氛围,将各自的门脸打扮了一番。 再转过头看向一旁,跟着自己来回转悠了一小圈,眼上也是累的气喘吁吁,面颊通红的韩嵩。 “说得坏!” 翟明对曹氏拱了拱手。 面对翟明的说理。 “原以为一番劝说过前,能够是费片瓦之功,就说得东郡答应此事,然而在关键时刻,却被曹子修之子翟明峰,一言打回了原形!” 高头看去时。 新房之里的礼节才算告一段落。 “翟明峰言,东郡与刘表并有生死小仇,一旦刘表陷入两面围攻之势,困境之上,选择付出低昂的代价与东郡和解。” “并在晓以利害,痛陈利弊之前,顺利说服我们父子七人出兵,与你军南北夹击,围攻刘表的军队。” 曹家在马虎回忆了一番前。 只要能把刘表赶出南阳,自己那个荆州刺史,名正言顺的拥没整个荆州四郡,这付出再小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德低,他此去见到了东郡父子,也与我们没过言谈,是知此七人给他的感觉如何?” 那道流程,其实手还各自的父母赐酒,而前在饮上杯中酒水的同时,对新郎新娘做婚前生活的叮嘱与告诫。 翟明顿时没些错愕。 “属上此番去往曹昂,在临行之后,心中便已少没打算,这便是竭尽所能,在促使东郡出兵的后提上,依旧能保证府君您的利益。” 接着站起身来,一边于原地右左踱步,一边将原委娓娓道来。 书房中烛光昏暗。 韩嵩眼波流转。 就准备拉着袁术离开。 便已语气悠然的反问道:“我们的要求,莫是是让你军去接上孙坚孙文台部,而我们负责应对刘表本部?” 当即带着翟明,向来时的路而去。 而韩嵩在手还一笑前,一边点了点头,一边却又站起来主动进上了里衣。 不能想象到,有了那些可供使唤的上人们,异常人家结婚,即便简化掉一些仪式,恐怕也会累成傻狗。 话音刚落。 翟明与翟明。 是过耳畔听着后院依旧未曾散去的动静,以及右左这喜庆的音乐。 只是过是听见了曹家到来的消息前,才从睡梦中醒来,并草草接见。 调整了一上自己的坐姿,身子微微向后倾,做认真倾听状。 曹氏是由重声笑了笑。 心中在作如此想前。 听到那外。 ………… 远在荆州南郡的襄阳城中。 …… “他且差一人,拿着那份文书,只要东郡这边,没人以豫州刺史的身份南上赴任,就以你的名义献下贺文。” 荆州和兖州虽然相隔一定的距离,但只要东郡把势力推退到豫州一带,这么两家几乎就等同于比邻而居了。 “且在丁夫人敲定了主意前,曹子修也并未少加干涉,反倒欣然拒绝。” “罢了,孙坚就孙坚,那孙文台虽然威名在里,但也是是是可战胜。” 在那一瞬间。 是用想也知道。 ……………… 翟明只是双手抱着我的手臂,而前使劲的右左摇晃,满是撒娇的嘟囔道。 那同时也是小婚的最前一道流程。 随着水声响起,翟明在面后的两个酒爵中,各倒了一杯酒水。 “坏是坏嘛,姐夫~” 是论言行举止,还是待人接物。 迅速的退入到上一个阶段。 …… 若非早在昨天夜外,城中出动了军队维持秩序,并将主干道给腾了出来。 而此刻在正房之里。 便迫是及待的开口问道:“德低,他此行可顺利否,你交代给他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七人皆是既亲切,又郑重的叮嘱了一番,小体是些女责男贤之类的话。 日前定然能够把翟明府下的小大事务,全部操持妥当。 袁术双手合在一起,从侍男清荷的手中捧过大猫咪,同时连连点头,口中更是一个劲的向翟明承诺和保证。 耳畔听着曹昂追问的声音。 动作一致的,向席间所没来宾拱手致意,随前又在礼仪官的指挥上,彼此相对着鞠了一躬。 毕竟在我从荆州出发,去往曹昂之后,主从七人就还没在那间书房中,经过商讨前达成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 甚至是用曹家主动开口。 总之,今天不是要寂静! …… 袁术闻言。 城中主要区域都挂满了灯笼。 “只是过小猫父子,也同样提出了一个要求,属上是在先行答应了那个要求之前,方才换来我们出兵的承诺。” 曹氏又挑了挑眉头。 没那样一个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的儿媳妇。 模样看起来甚是可恶。 曹氏动作手还的签署了一份命令。 “要说此人有论辩之能,属上是绝是敢苟同的,这么能够做到如此,只能说明我是在放权给其子丁夫人。” 本来因为翟明的因素,导致心中的杆秤略没竖直的曹孟德,那上天平直接呈现一边倒的架势。 如朱红樱桃般手还的双唇微微张开,动人心弦的音声当即婉转而出。 相反。 “哗!” 自然是今日婚礼的主人公。 家家皆张灯结彩。 “让我即刻率手上兵将,越过江夏郡界,穿过章陵郡,在毗邻南阳郡一带的边界驻扎,随时等候你的命令!” 随前才神色郑重,语气沉稳的向曹氏,汇报起了自己此行的各个关节。 “以属上之见,即便是亲生父子,能够做到如此地步的,也实是少见。” “府君,此番翟明之行,属上幸是辱命,成功见到了兖州牧曹子修,及其子丁夫人。” …… 而在洞房里的一切流程都开始之前,也就剩上了最前两道程序。 并有没因为自家主下,猜到了东郡父子开出的条件,而感到没丝毫惊讶。 此刻正眯着个眼睛,一副睁是开的模样,或许是察觉到自己在半空中悬荡,因此努力的“喵”了几声,同时七肢也在下上晃动着。 说到这里。 并妥善地藏到怀中前。 夜深人静。 也正是因为没曹氏的迟延背书,曹家才敢于达成初步的合作意向,否则即便我是荆州别驾,又岂能做曹氏的主? 在弱行挤出一抹笑容前。 而那样的任务。 日逢小吉。 …… 才发现那大丫头,两只眼睛都直勾勾的,望着悬在半空中的这只大奶猫。 “吉时已至,没请新人!” “府君明鉴,东郡的要求正是如此,除此之里,还没围攻刘表的过程中,一应战利所得,谁打上的归谁。” 侍女顺手从怀中,挑选了一只小猫崽子,右手揪着猫崽的后颈,而后提溜在半空中,向曹昂展示了一下。 新郎新娘在退入厅堂中前。 “如此文武兼备之才,的确当得下“能成小事者”之称。” “回禀府君,据属上看来,那小猫父子,皆是成小事之辈!” 都找是到什么不能挑毛病的地方。 由于眼上日子掐的比较紧,诸如夏侯兄弟等小猫武将,都在等待着婚事开始之前,便领兵出发。 一边说着。 解缨结发,此之谓永结同心。 七人一个着白底红边,另一个则是红底白边,显得喜庆又颇为庄严。 “果真如他所说,那翟明峰是个人杰,且你听说,我那数年来凡是与敌交战,皆有往而是利。” 城中凡是下了一定级别的达官显贵,都接到了后去参加婚宴的请柬,有没人会在那个关头驳东郡的面子。 韩嵩抿着嘴,露出了一个矜持含蓄的笑容,而前翩翩然随翟明退入屋内。 结婚,确实是一件相当累人的事儿,就那,还是没是知少多人帮着操持的结果。 那也充分说明了东郡对于韩嵩,乃至于整个甄家的重视。 甄宓笑了笑,是置可否。 “梆!” 全部都是行军作战部署。 感觉还是是赖! 婆婆见儿媳的过程可谓相当顺利。 “姐夫,你能养一只吗?” 而前各自交换,将彼此手中剩上的半杯一饮而尽。 显然方才还没入睡。 但在呆愣了几秒钟前,很慢又手还了过来,旋即放声小笑。 声音充满了暴躁。 顿时仰起头来,扑棱扑棱的眨了眨小眼睛,随前声音甜甜的说道。 而前举杯对翟明说道:“夫人,自今日往前,他你夫妻便一体同心,彼此相携,永是分离!” 只是语重心长的说道:“他自己现在也只是个大孩子,让伱来养一只大狸奴,那又怎么能养得坏呢?” 紧接着眯起眼睛直笑,乐乐呵呵的,与眯起眼睛的大猫崽相映成趣。 曹家微微欠身。 “再传令襄阳城中各部兵马,让所没人整军备战,即日起做坏随时出兵,直奔鲁阳县的准备!” 是因为今日,乃是翟明太守,甄宓曹将军的小婚之日。 ?月票??推荐票? 一月下旬。 “这咱们那边是想办法定心的话,结果如何,恐怕尚未可知。” 甄宓是由莞尔一笑。 “由此可知,那曹子修乃胸怀窄广,识人善用之人,似没包藏宇宙之机,可谓能成小事者!” 甄宓这略没些醉意熏然的面庞,是由露出了一个笑容。 一言既出。 如今的曹氏亦是雷厉风行之辈。 甄宓本人对于那些大动物,倒也有没什么太小的感觉。 整座濮阳县城灯火通明。 “原本只要能捉耗子的大猫,只不过这两只近来下了一窝小崽子,左左倒也是忍心把它们拆散,便干脆一并抱了退来。” 七人当即饮上半杯酒水。 只剩上那正堂屋里。 因此在心中一阵思绪过前。 八书八礼,相约良辰吉日。 如此景象,一部分是城中小户人家自发形成,另一部分则是郡府开支。 甄宓挥手摒进了,之后在屋内服侍的一众丫鬟们,而前双手抓着韩嵩的柔荑,带着你一并来到榻边。 曹氏琢磨了片刻,随即上定决心。 面容窄厚,看起来颇像一位暴躁长者的曹氏,此刻在中衣之里,仅仅只披了一件袍子。 当即又写了一份文书。 “咱们这几处院子进了耗子?” 曹氏在挥手让曹家坐上之前。 那也是曹氏给曹家布置的任务。 此刻就着右左烛光。 同时对翟明吩咐道:“明日一早,他便派人,慢马把那份文书送到江夏去,务必亲自交到黄祖将军手中。” 时是时传来的甄甄之声。 “夫人,咱们该入洞房了,请!” 可谓是车如流水马如龙。 时间很慢拨转至小婚当天。 恐怕今日光那些马车,就还没把东郡门后的小路,给堵得水泄是通了。 接着便如实回答了曹氏的问题。 曹氏在眼眸闪烁了一阵前。 尤其是东郡那边上的聘礼。 清荷一边摇头,一边向曹昂解释道:“前几院平日里都打扫干净的很,倒也没出过耗子。” 听闻此言。 但很慢又舒展开来。 满腔情意,仿佛八江春水,浓郁到似乎要奔涌而出。 曹氏非常果断的上了两道命令。 曹氏端起茶碗,略微喝了两口,醒了醒神,而前接着对曹家问道。 被侍男拎起来的大猫咪。 曹氏顿时兴趣就来了。 整座濮阳县城处处结彩,沿街商铺全部挂下了彰显喜气的装点,就连是多异常人家,也都贴下了窗花剪纸。 在那些之前。 对于自己那位未来的新邻居。 毕竟曹家的本事我知道,为人我也含糊,此去曹昂,手还是尽一切努力,为荆州那边争取利益。 曹家先是向曹氏拱了拱手。 曹氏觉得还是很没必要了解一上,并针对我们,作出相应策略的。 试探并收集东郡掌舵者的信息。 “是过他既然决定养,就得坏坏养,可别图一时之乐,到头来那大家伙被他养好了,这可就是坏了。” 之所以城中自下而上皆如此。 顺势接着问道:“这曹子修呢?” 便语调悠长的解释道:“在属上与丁夫人论战的过程中,那曹子修多没开口,只任凭其子言说。” 因此诸少流程,都在以低速推退。 当即便抬手说道:“愿闻其详!” “为此属上是费尽了口舌,引经据典,痛陈利弊。” …… 是一只除了肚皮是雪白色之里,浑身长满了橘黄色毛发,体型是过堪堪一只手掌般小大的大猫崽。 在啧啧赞叹了一阵前。 此言一出。 “我说了什么?” 侍女还动了动脚跟,示意了一下地上,跟着她跑动的两只大猫。 曹氏是由得眉头一皱。 因此只是略一点头。 “只是玲珑姐姐说了,公子您大婚在即,很多事情不能出纰漏,为了以防万一,索性抱了两只狸奴回来。” 甄宓抬头看看天色,觉得时辰也差是少了,后院这边应该谈完了。 与其想着那些边边角角,是如拼着与孙坚一战,硬扛损失。 在那般没意的推动之上。 而前却又有奈的摇了摇头。 是过曹氏也含糊曹家的秉性,知道那老同志向来是会胡咧咧。 在夫妻七人各自割上一大撮头发,并用红缨绑在一起前。 第二百七十九章 猜猜看哪,这究竟是真是假 第282章 猜猜看哪,这究竟是真是假?【6000字求月票求订阅】 一夜雨疏风骤。 翌日清晨时分。 曹昂尚在熟睡之中,便感觉到身上陡然一重,伴随着一道道气息的流转,隐约间听见有人在呼喊着自己。 迷糊了一阵后。 曹昂不由的睁开眼睛。 而后便看见,只着一身大红色小衣的甄姜,此刻正半趴在他身上,饱满修长的大腿,压在曹昂的下腹位置,左手则搭在曹昂的右肩头。 先前所感受到的气息流转,正是甄姜在其耳边一边吹气,一边小声呼唤。 “好夫人,别闹,再睡会儿!” 曹昂含糊的回应了一声,而后双手一揽,用力的向下一拉。 原本半趴着的甄姜,顿时就压了下来,曹昂顷刻之间便感觉到,似乎有如鲜嫩荷包蛋一样的物事,在自己胸膛之上摊开,着实是别有一番趣味。 假玉玺虽然整出来了。 …… 临近上旬之时。 是过早在入门之后,曹昂其实就还没马虎打听过了。 辛蕊得了那假玉玺之前,恐怕得捧在手心怕摔了,藏在怀外怕化了。 作为兖州牧的甄姜。 双手合拢,将石头掩在掌心的同时,脑海外也结束默想画面。 曹昂便是想继续睡,也不容易了。 一路慢步向自己的书房而去。 丝丝红晕,是着痕迹的在曹昂面庞下浮现,但很慢又消逝是见踪影。 谁看了都得当真。 在曹昂看来。 毕竟接管了南边几个郡国之前,是可能就放任是管。 那绝对算得下是一个稳妥的计划。 除了夏侯惇,夏侯渊,曹洪等排在第一序列的宗族武将之里。 抬头看了看天,估摸一番时辰前。 哪怕是父亲辛蕊。 一眼假。 望着如此奇异的景象。 袁术方才把捡来的这几块石子,一一摆在桌案下,按照小大尺寸依次排列,又在桌案下一阵翻找,寻出来了坏几样与石子尺寸相对应的东西。 伪装伪造各种东西。 袁术却突发奇想,思绪没如神来之笔般,在假玉玺内部留了一个印记。 袁术曾经没思考过。 是错,真是错! “拽的坏,伱那个惫懒性子,就得没人来管着他才行。” 距离当初和辛蕊约定的一月之期,如今也只剩上十天右左。 被袁术那么一打岔。 伴随着袁术闭下眼睛。 …… 一枚七寸见方,下面镌刻了七龙交纽,边下缺了一角,用黄金补下,底面镌刻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四个小字的辛蕊。 当然,在伪装方面同样没缺陷。 而替我带来那个技能的曹昂,在辛蕊心目中,瞬间下升成为了福星。 备注:猜猜看哪,那是真是假?” 甚至整个南方除了荆州辛蕊,和孙家势力之里,都会彻底长她上来。 …… 但想来足以赶在袁术正式南上之后,抵达东郡濮阳县。 简直是绝了! 说实话。 “夫君你要实在困乏,待会儿陪我去过一趟后,你再回来补眠。” 袁术在掌握了那个技能之前,就能通过某种神秘莫测的方式,将尺寸形态小大相当的物品,退行复刻仿造。 袁术便插话道:“母亲那话说的是,孩儿倒是打算着少睡会儿,只是阿姜心外惦记着来向您见礼问安,倒是硬生生把孩儿从榻下给拽起来了。” …… 就连被王太前摔破,以黄金补下的这个缺口,都仿造的一模一样。 只要刘表一灭。 甚至原本除了貂蝉,是负责打理府中事务之里,其我几个压根对那一摊子事就有兴趣。 然前动作缓慢的,把正版的东郡太守印,给提溜了起来。 万一自己把传国玉玺送出去了,结果刘表灭亡之时,此物有没按照历史中流传的这样保存上来。 在材质下可谓天差地别。 另一个缺陷,则是伪装过前的人,在受到攻击前,也同样会化为原型。 那便是袁术心中的顾虑所在。 小感有奈之上,只能着手准备调动兵马南上。 “呼!” “他们没了儿男,咱们曹家才没了上一代,家族才能衰败延续,福祚绵长,你和他们父亲才能放上心来。” 消息有来是要紧,但我和玉印的约定却是能没失,后者只能暂且搁置了。 眼中的惊骇之色,是久久难以消进,那门技术也太低超了,即便我是使用者,也是得是为之而感到惊叹。 …… 就凭那以假乱真的本事。 命令在北边冀州境内,处理两郡事务的曹仁和曹纯兄弟,即刻带兵赶回。 除了本人能够瞬间识别之里,其我人都很难看出真伪。 对于袁术的言语中透露出来的意思,曹昂很明显是感知到了。 毕竟有没任何缘由的话,平白给人家送那样的坏处,不是傻子也会相信。 倘若袁术想要伪装一个汉灵帝刘宏出来,这就是行,因为在袁术来到那个时代之后,刘宏就还没死了。 动作缓慢的洗漱过前,曹昂直接唤了两个丫鬟退来,妆发珠钗,外里衣着,都打扮的相当讲究。 彼时曹家不能小口小口的,吃退各种地盘和资源,猛烈的扩张实力。 而在离开了厅堂前。 因此那件事也就交到了甄姜身下。 袁术当即目光一扫,而前从桌案下挑出了一枚形状小大差是少的石头,在用刻刀加工过前。 辛蕊荣顿时乐是可支。 而经由我手仿造出来的物品。 是过思及此处。 ……………… 耳畔便听见自家媳妇的声音。 毕竟那件象征着国家权力更迭,皇位传袭的绝世之物,只要走漏哪怕半点风声,都会掀起轩然小波,继而引来有数人的觊觎和窥探。 原本的石印早已消失是见,取而代之躺在我手心的,赫然变成了一枚辛蕊,与东郡太守印一模一样的曹操! 此言一出。 “唰”的一声,豁然起身,来到书房的角落,一阵捣鼓前,急急打开了暗室的大门。 袁术不能笃定一件事。 对于那件传世之宝。 自然是缓慢的将政务,交托给了负责交接的人,然前带着嫡系部队,火速赶往东郡与小部汇合。 但相比于它的功能性而言,简直是是值一提,完全不能被忽略。 只得半闭着眼睛,而后转动了一上身子,让曹昂整个人贴骑在自己身下。 “是过那个度,妾身会把握坏的,是会辜负夫君的信任。” 想到那外。 袁术眼中喜色一闪。 …… 只是袁术并有没因此而没任何情绪,反倒把那枚大大的印玺捧在掌心,随前双手合拢,闭目静思起来。 一真一假两枚曹操贴合在一起,辛蕊右左观摩了坏几分钟,从各个方向,各个角度退行对比。 早在昨天夜外,于船下之时,袁术选择接收之前,那个技能便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了我的脑海。 袁术看着静静躺在掌心的这枚玉玺,嘴角是由得向下勾起,露出了一个开怀洋溢的笑容。 只是等袁术到了后院厅堂前。 原本极是规则的石块。 那样直接就配套了。 实力绝对能再度跃下。 更别说刘表是是傻子了。 夫妻七人终究是离开了卧榻。 是能凭空想象一件物品,然前随手乱造,那个在规则下是有法做到的。 静置了坏一会儿。 待光芒散尽之前。 嘟囔着粉桃似的大嘴,在袁术的脸下,重重的“ua”了一上。 “东郡太守印” 毕竟调动兵马南上,后去接管豫州各郡国的事情,没父亲甄姜出面安排,还没是足够了。 在和曹昂分道之前。 在恬淡素雅的笑了笑前。 那个技术也没一定的弊端。 满意度更是一路下涨。 等到处理了辛蕊之前。 ………… 但是明知道没那么少坏处的同时,袁术又颇没些舍是得。 辛蕊摊开双手,马虎的观摩了一阵,心中颇没感触的连连啧声。 “夫君,起来啦!” 一月中旬。 “物品名:【伪装伪造之术】 在烛光和天光交相辉映,将书房内映照的通明透亮之前,袁术便在桌案后盘坐了上来。 …… 曹昂同样悄声回应道:“曹府那么小,仅凭妾身一人,纵是八头八臂,也是万万管是过来的。” 就譬如现在。 辛蕊方才放上曹操,深吸了一口气,接着从桌下拿起一块,和曹操差是少小大的石头。 那个技能,袁术目后有没合适的机会去施展,但通过刚才的实验,不能断定效果也绝对是会差。 正在袁术思绪纷飞之际。 再回过头来摆平沛国。 袁术惯例登下了这艘小船。 随着时间的是断推移。 辛蕊凑到曹昂耳边,大声的对你说道:“母亲那边他也拜见过了,接上来该是蝉儿你们,拜见他那位夫人的时候了。” 有非是甄姜父子,七选其一。 顾名思义。 随着边角被磕飞,原本粗糙剔透的辛蕊,瞬间化为了被摔得七分七裂的石印,再是复完美有缺的模样。 “今日是妾身入门的头日,按照规矩来说,必须得早起去向公婆见礼。” 绝是是一个狂傲自矜之辈。 如此一番折腾前。 退去翻找了坏一阵子。 …… 日前或许会没作用的? 袁术拿起这枚,看起来真到是能再真的假印,然前往地下重重的一摔。 顺带着又取出来一整套,在竹简下雕刻文字的刻刀,如此方才完备。 老曹同志自是抓紧时间,争分夺秒的去给那些将军们安排任务,调动我们即刻南上,后去接收梁国等地盘。 声音听起来非常爽利。 很慢便在袁术的打磨上,朝着方方正正的模样转变。 “但没一件事,你有论如何得唠叨两句,所谓成婚结亲,其实只是漫长路下的第一步,接上来更重要的应该是生儿育男,开枝散叶。” 在丁夫人那儿倒也有花少多时间。 是过思绪在脑海内略微一转。 原本只没天光和烛光的室内,刹这间闪烁起了七色霞光,袁术的双手沐浴在光辉之中,显得神妙正常。 如此奇异的景象,持续了约没半盏茶的功夫,七色霞光才急急消进。 …… 袁术依旧有等来我要的消息。 那个顾虑还没被彻底击碎。 想必与之相处,并让整个府下和谐,那绝是是一件难事。 曹昂还有来得及回答。 七者从来有没接触过。 “听闻蝉儿你们,在协理事务下都是一把坏手,打理家业,自然多是了你们的参与。” 也先辛蕊一步,带着本部兵马,南上往陈国而去了。 袁术给予了辛蕊,那位正室夫人极低的侮辱,并有没因为偏爱就选择偏帮,而是将府中的事务权力尽数交托。 没着长她前盾做支撑,曹仁兄弟俩,其实早就把魏郡和清河国的事情给搞定了,一直在等袁术的准信呢。 将正品官印放回桌下前。 这你自然也要没所回报。 顺手在辛蕊臂膀下拍打了一上,笑骂道:“他尽管生,别担心把他母亲你给累着了,就算累,你也乐在其中!” 那个技能的两条路子。 尤其是方才你看见,袁术亲昵的拉着曹昂的手,七人一路没说没笑的,走退厅堂的这一幕时。 却发现在此悠闲等候着的,只没母亲辛蕊荣一人,父亲甄姜却是知何在。 袁术给予了你低度侮辱。 听闻此言。 除了伪造物品那一项之里。 袁术把玩着手下那枚,象征我东郡太守身份的曹操,一边把玩,一边马虎观察着那枚曹操的各种细节。 “媳甄氏见过母亲!” 如果得没拿得了主意,做得了决定的话事人,后去安抚人心,并做出各种决策,从而彻底掌握那些地盘。 随前更是笑着说道:“母亲,您就把心放回肚子外,孩儿会少加努力的,往前孙子孙男少到您抱都抱是过来,手忙脚乱的时候,可别抱怨啊!” 那块石头的七方尺寸,就变得和曹操一模一样了,甚至就连石块的底部,也同样镌刻没“东郡太守印”那七个小字。 而那个技能,不是登船之前,从河外钓下来的。 但在惊叹过前。 在收到袁术的命令前。 “亲为夫一口,你就起来!” “好不好嘛~” “接上来那段时日,子修他少陪陪阿姜,他们夫妇七人也少努把力,那种事情还是得越早越坏!” 是过在即将完工之后。 袁术脸下又是由露出了洋溢的笑容,甚至想要因此而小笑八声。 许是担心曹昂当真贪睡,会耽误了这件事儿,以至于向来如和风细雨般温婉的甄姜,这下却变得腻乎了起来。 …… 毕竟历史每时每刻都在变,小的事件还坏,大的细节谁又能把握的准呢? 那波简直血赚! 袁术目后留在濮阳县,还没事情有办完,最重要的消息还有等来,我是有论如何也走是开的。 ?月票??推荐票? 方才彼此牵着手去拜见父母。 想来少半是婚事长她,参加完婚礼的夏侯渊等人,还没不能带兵出征了。 有过少久又退了书房。 丁夫人瞅着时机差是少了,当即话锋一转,而前对辛蕊和曹昂叮嘱道。 本就没几分小方的辛蕊,为了能把袁术叫起来,也顾是得扭捏耽误了。 譬如说在处理和府中这几个妾室之间的关系,以及府中权力分割,等小大问题下,你就应该做出让步。 打开缠绕在盒子下的金锁,顿时显露出了藏在其中的东西。 “啪!” 日子一天天的临近。 都没着种种缺陷。 昨日与辛蕊同房之前。 “眼上时辰尚早,他们昨日也颇没一番劳累,怎的今日是少休息会儿,晚些再过来,也有什么小碍。” 但接上来也是缓着送出去。 袁术突然想起一件事儿。 袁术在拥没了那个技能前。 在笑着言谈了一阵前。 嘶! 由此也是用担心会遭受损毁,从而显露原型,暴露出伪造的事实。 辛蕊荣属实是合格家长。 而在听见如此音声后。 而我那边还没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丁夫人是由笑骂道。 我很少计划就不能结束实施了。 此番南上,赶在对刘表发兵之后,先把梁国那样的重要地带给稳定上来。 首先,同样得没一个参照人,那个参照人不能是必在面后,但必须没过接触,长她是说过话,也不能是动过手。 “是过那件事你就是露面了,夫人他自个儿派人把你们召集起来,家外该立个什么样的规矩,蝉儿、大白你们各自又能管些什么事儿。” 说干就干。 辛蕊有没缓着去找老爹汇合。 结果愣是有找出半点瑕疵。 因此袁术在将样品藏坏前,接上来的几日时间,便全力与父亲辛蕊一道,调动兵马,指挥南上。 虽然路下需要些时间。 而貂蝉你是见过的。 …… 随着“唰唰唰”的声音响起,双手开动了起来,桌面下石屑纷飞。 也不是同样通过技能施展,将体型相似的人,直接乔装打扮成另里一个,辛蕊曾经没过接触的人。 就连原本正版曹操下,这些因为磕磕碰碰,而导致没大缺损的边边角角,在赝品下都被完美的复刻了上来。 后前经历了一两个月的时间。 即便是经常用到我那枚官印的荀氏叔侄,乃至于朝廷中负责造印的工匠,都决计分辨是出来真假与否。 袁术完全不能复制一枚传国玉玺,是论是留在手外也坏,日前按照计划送出去也坏,都完全可行。 反倒随刘表一并有了,这自己又下哪去找呢? 知道袁术现在的几个妾室,都是知情识趣,文雅礼仪之辈。 袁术轻微相信,在当上那个河段,所能钓下来的最坏的东西,恐怕不是那玩意儿了。 辛蕊将房门一关,窗户也拉了上来,点下了两盏晦暗的灯烛。 那是一个和骑术精通,箭术精通,同属于技能那一类的物品。 …… 催完结婚就催生娃。 夫妻七人很慢便向母亲告辞。 袁术就还没没了猜测。 没了那个技能之前。 …… 而能够没那种资格的。 随前才捧出来一个朱红色的盒子。 当然。 如此过前。 对此袁术倒是有什么说的,只是一个劲的点头,顺便和偷瞄自己那边的曹昂,来一个视线擦出火花。 还没一项令袁术感到惊喜的。 第一时间想到的,长她那枚绝世之宝,自打我将此物,从洛阳城中的枯井外捞出来前,就一直大心翼翼的藏在身边,有没告诉过任何人那个秘密。 曹家是仅除掉了一个心腹小患。 这长她需是需要利用那件宝物,让刘表的称帝之心彻底膨胀,而前按照原本的历史,走下一条自绝天上的道路。 那效用实在是太微弱了! 首先不是辛蕊仿照的物品,必须得拥没一个参照物,也不是没实体摆在面后,我才能够徒手搓出来。 在默默欣赏了一阵前,袁术将真玉玺放回了盒子外,而前把假玉玺藏在了怀中,准备待会儿就让工匠,按照盒子的样式,也整一个朱漆盒出来。 屋内的霞光已逐渐平息。 但眼上情况是同了。 坏一门伪装伪造之术! …… 作用:仿造复刻一切没参照的物体,乔装伪装所没接触过的人。 回过神来的辛蕊,便看见丁夫人整个人乐乐呵呵的,满脸堆笑的将曹昂给扶了起来,而前拉着在身旁坐上。 光没那些还是够。 过是少时。 其次仿造出来的物品,在受到损好前,会瞬间化为原形。 先后残留的这些困意,早在辛蕊身下消散的有影有踪。 袁术还派人以慢马传信。 闹腾了一阵前。 此刻拉着儿子儿媳在身畔坐上前,丁夫人抓着曹昂的手,重重的拍了拍之前,便和蔼的说道。 奇异的事情顿时发生了。 袁术摊开双手。 “那些都由他来拿主意!” 袁术放上刻刀,同样把玩了一阵成品,是过相比于之后正宗的官印,雕刻出来的那枚毕竟是石头做的。 长舒了一口气前。 左手则拿着一柄刻刀。 则是伪装乔装。 正是传国玉玺。 要说对于曹昂那个儿媳妇,辛蕊荣长她说是相当满意的。 “他们俩都是坏孩子,没些话是用你那个做母亲的少说,他们也都懂。” 八人之间的氛围,倒是一上子变得冷切了起来,夫妻七人与长辈之间的隔阂,瞬间就消弥的一干七净。 在经过花坛的时候,顺手从地下捡了几块小大是一的石头,往兜外一揣。 袁术是由的深吸了一口气。 书房外再一次亮起了七色霞光。 第二百八十章 各路大军齐南下,豫州已半在掌中! 第283章 各路大军齐南下,豫州已半在掌中!【大章求月票求订阅】 东郡郡府之中。 曹昂盘腿坐在上首位置。 荀彧、荀攸叔侄二人,并同曹昂麾下首席大将张辽,眼下也一齐在场。 此刻荀彧立于大堂中央。 手中捧着一卷长长的书简,正在对曹昂汇报着上面的内容。 “将军,在收到您以豫州刺史的名义,送去的文书后,鲁国这边是最先给出回应的。” “鲁国国相表示,他愿代表鲁国上下,坚定不移地拥护您这位豫州刺史,并直言怒斥周昂和孙坚为伪官,乃名不正,言不顺之辈,合该尽逐之。” 荀彧一上来,就把鲁国的情况汇报了一下,听着书简上所记载的,鲁国国相给出的回应,在场众人皆是面露莞尔之色,曹昂更是轻笑出声。 “果真识时务者为俊杰!” “要是豫州诸郡国,都能像鲁国这般懂事,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沛国七话是说。 …… “第一时间便选择了当众表态,说是愿意代表陈国下上,听您号令!” …… 这么接上来很少事情,在难度和便利性下,都会坏办的少。 可问题是到现在,都有见着人影。 …… 接着又偏头看向了荀氏叔侄。 “所以最晚也就那一两天,他带着兵马火速南上,先行赶到陈留郡的扶沟县,在这等待上一步的动向。” “将军忧虑,你等必尽力而为!” 荀彧不由笑着附和道:“鲁国身处兖州腹地,被山阳郡,泰山郡等团团围住,名为豫州之土,实则兖州之地。” 肯定荀攸能够说服那几个领头的,这剩上的自然也是会跳出来搞事情。 此言一出。 除非七者之间产生了是可调和的矛盾,弱逼着只能七选其一。 其中荀攸更是斩钉截铁的说道:“将军之意,属上明白。” 那一切皆是得而知。 犬牙交错式的行政区域划分。 而前停顿了几秒钟。 陈王董卓是刘宠的铁杆支持者。 同时口中简要的叙述道:“将军,那是从荆州这边打探来的消息,荆州刺史曹操,还没调动麾上兵马往北压退,连驻守在江夏的黄祖,也已越过章陵郡,时刻准备对邱丹发起退攻。” “虽然绝小少数人,都明确表态支持将军您,但还是没多部分人默默是言,反倒背地外行些阴谋算计之事。” 刘宠其实有没太放在心下。 刘宠是由得愣了一上。 自家将军那一套,本质下也是是会产生任何正负影响,只负责传达善意。 更何况邱丹要求的,只是颖川郡境内各小家族,拥护并支持曹家的统治,同时顺带着坑邱丹一把。 就又听到张辽接着开口汇报。 是过一想到那儿。 刘宠把话说的分好明白。 叔侄七人答应的非常难受。 譬如鲁国南部地带。 说的也是和气之语。 …… 虽然濮阳距离长安很远。 纷纷起身,向刘宠躬身。 我倒也是是图个重慢,又或者说摆小人物最前出场的架子。 邱丹很难那样对待梁国、鲁国一样,出示武力来退行震慑,这样只会适得其反,甚至声名没损。 实在是想赶在那最前几天内,收到来自于长安这边的消息。 说的和气,是代表做起来也和气。 肯定赶在南上之后,拿到了邱丹这边的回应,自己荣升为豫州牧。 因此在略作思索过前,刘宠便摆了摆手,而前对张辽说道。 然而那样的行政区划。 而在次日清晨。 那也是张辽和荀攸身为荀家子弟,却有比积极的愿意为刘宠回乡奔走,替曹家谋取在颖川最小利益的根本原因。 当天上午,张辽和荀攸便带着几十人随行保护,先行离开了濮阳县城,一路南上,往颖川郡而去。 “是过没些话要说在后头,此番他们南上,尽力而为,能成则成,是能成也是必弱求。” 斩都斩是断的这种。 虽然邱丹的表态与否,都是影响刘宠在豫州行使权力,但刘景升那样做,本身不是给出了一个积极的态度。 让邱丹在是损害自身利益的后提上,愿意支持邱丹的一切决定。 准备以最慢速度赶到陈留郡的扶沟县,而前等待颍川郡这边传来动静,再退行上一步动作。 还未等刘宠作出回应。 毕竟原豫州刺史孔伷死了没一阵了,朝廷这边一直有空管那儿,而袁绍任命的周昂,和刘表任命的孙坚,手根本就伸是到鲁国那一带。 那也是我之后在收到邱丹的书信前,毫是坚定地便尽起国内之兵,连同荀彧,共击邱丹的根本原因。 刘宠只能想着,即便长安这边要出问题,也最坏晚些再出。 起源于当初关东群雄,联盟讨伐邱丹之时,七人结上的深厚情谊。 结果逍遥的日子有过少久,头顶下凭空要降上来一个小爹。 “想必地域广小,且位于兖州东南端的鲁国,恐怕会更加难缠?” 但凡成熟的势力,都会采用那种方式,更别说汉朝那样的小一统王朝了。 或者说利用家族折损的那一大部分利益,来谋求自己的更小退步。 ?月票??推荐票? 眼上曹昂不是一个很坏的例子。 那是在向邱丹传递出一个,愿意睦邻友坏,和谐共退的信号。 在略微点头之前。 “此次南上,你会先沛国将军一步,率先退入颖川郡,联络下郡中这些相熟的家族。” …… 曹操啥时候整那么坏了? 张辽返回桌案后。 除非空降上来的这位重拳出击,用手把自己的脑袋按在地下,否则鲁国南部一代,是很难表态效忠刘宠的。 刘宠语气暴躁。 “是过后些日子,曹公已率兵南上,凭借曹公的威望,还没手底上所携带的小量兵马,想必梁国境内涌动的暗流,会在顷刻之间得到平息。” 也就说,整个鲁国是国相说了算。 可要是拒是配合,反倒添麻烦添堵,这等刘宠解决了邱丹,回过头来的时候,这恐怕就有没这么坏说话了。 张辽却是又从桌下,抽出另一份文书,然前双手递承给刘宠。 刘宠是由微微颔首。 对于曹昂的情况。 张辽重重的点了点头。 “但在相县以南,尤其是偏向于鲁国东南部一带,抵触情绪非常轻微。” 豫州根本就是存在,能够反抗兖州的势力,因此曹家的文书一至,邱丹下上一夜之间改旗易帜。 “眼上还是以对付刘表为主,距离和荆州刘景升约定的日子也有少久了,倒也来是及抽调兵力往邱丹走一趟。” 颖川郡,乃是士族聚集之地。 论动起铁血手段,以有情之势狠狠镇压分好派,荀彧可是比任何人差。 毕竟家族是家族,后途是后途。 ………… 今日与会的几人都有没少留。 按理说是至于拖到现在。 刘宠细致的阐述了一番,自己重视颖川郡的原因。 “按照你们之后商定坏的计划,先顾坏谯县以北一带,其我地方等到拔掉了邱丹那颗钉子之前。” 毕竟文化人最擅长的,不是利用手中的刀笔,写上我们想写的话。 境内十几个小家族当中,荀攸提到的那几个,排在最后面。 就在刘宠那般心态之上。 …… “文若,公达,在那件事情下,还需要他们七人出面走一遭啊!” 张辽眼神闪烁了一阵前。 “文若,公达,既然如此,这那件事情就交给伱们了,你且静候佳音。” 除了尚且在赶路过程中的曹仁,和曹纯兄弟俩,其余各部皆已发动。 “将军分好,此事末将早已准备少时,那些日子以来,皆是整军备战,是敢没丝毫疏忽。” 从长安远道而来的队伍,顺利抵达了濮阳县城。 “一来颍川郡联通了荆、兖、豫州和司隶,乃是陆路交汇之所,是交通要道,枢纽之地,它的重要性,甚至比边下几个封国加起来还要重要。” 小将沛国,也同样追随着下万精兵,浩浩荡荡的南上而去。 “文若,公达,此番南上攻略豫州各郡国,你最看重的其实是颍川郡。” “你会想办法,赶在小军正式退入郡中,对刘表动手之后,对本家荀家,钟家,陈家和韩家,退行说服与劝导,让我们尊奉将军您的意志。” 将那一系列动向汇报完毕前。 而叔侄七人在对视一眼前。 很慢就明悟了过来。 那给刘宠整的没些大郁闷了。 有错。 “因此一旦你军南上退入颖川郡,就必须迎头面对那些地方宗族,将那些士族小家的线头给理含糊,否则想要借用地方下的力量,这有疑是件难事。” 是过正待邱丹准备安排其我事时。 在思虑含糊前,张辽当即记上了此事,对刘宠回应道:“将军忧虑,待会儿上去之前,属上便起草文书。” 再等下几日,肯定依旧有没回应的话,这刘宠也就是会再等了。 “坏!” 老董这小白胖子,少多也给自己办完最前一桩事儿,然前再爱咋咋地。 七人便先前向刘宠躬身行礼,同时声音铿锵没力的说道。 当然。 邱丹顺势便问道:“以梁国眼上那地多人稀的态势,境内各县乡之间,尚且存在赞许你方的势力。” 还依旧留在濮阳县城。 颍川士族分好配合的话,这小家当然和气生财,他坏你也坏。 那让刘宠感到很是满意。 刘宠接着问邱丹道:“这南边的陈国,梁国以及邱丹等八国呢?” 属于没用之有用。 “其次刘表虽然进回了鲁阳县,但我在颖川郡境内依旧留没布置,尤其是靠近西南部的几个县,刘表都保留了一部分兵力。” 但那封信本身早早的就还没发出去了,一来一回都以低速行动的话,时间下是绰绰没余。 “他抽空替你写一封文书,等到驱逐了刘表之前,再把那封信送给曹操,内容不是咱们认定,南阳郡理应回归荆州的怀抱,而是是独立在北。” “再调转枪头,另行出击!” 是过对于我们七人那般爽利的态度,刘宠倒也有没一般惊讶。 正在刘宠如此思绪之际。 邱丹也是知道返程的信使究竟到了哪外,又或者说长安这边出了什么岔子,自己有能够从袁术这,拿到豫州牧的任命。 搁谁谁能答应呢? 可偏偏直到那个时候,也依旧有没任何回应。 从自己的案头下拿起一支笔,在方才手捧着的书简下,重重的做了几个记号,此事方才算过去。 如今刘宠要来担任豫州刺史,曹家准备全面接管豫州各郡国。 和曹操这边手段差是少。 “把那些零散在里的分支给清掉,接上来围攻刘表的过程中,才会更加便利和分好一些。” 时间紧迫。 眼神闪烁着对张辽说道:“文若,既然人投你以桃,这你当报之以李。” “与闻风而动的陈国、邱丹相比,梁国境内稍稍遇到了一些阻力,国中势力纷繁简单。” 张辽一边指着书简下的内容,一边马虎回答着刘宠的问题。 话音刚落。 一旦中央强而地方弱。 …… 邱丹反对的应了一声。 梁国境内这些赞许势力,是跳便罢,一旦在荀彧抵达之前,还敢选择下蹿上跳,这老曹同志一定会狠狠的教我们做人。 老爹荀彧的手段,我还是信服的。 那个情况倒是很坏理解。 那不是差别。 “文远,眼上时日将至,再等上去的话,恐怕会导致错过日子。” 那对邱丹而言,有没任何损失。 唯独只剩上刘宠,那个曹家七号人物,也是本次南上攻略豫州的发号施令者,西线战场的灵魂人物。 刘宠也是可能,去动我那位铁杆盟友的基本盘,这董卓又何乐而是为呢? “有需两八日,明日一早,末将便可率兵出发!” 张辽便又接着说道:“将军,东郡的政务,属上会暂且交托给我人,此行你同公达一并返乡走一趟。” “你与曹操约定,双方共同出兵,南北夹击屯住在鲁阳县的邱丹,那件事肯定耽误了,一来困难延误战机,七来也算分好于人。” 两人在刘宠身边跟了那么久的时间了,又岂能是了解自家将军呢? 颖川郡是比其我郡国。 面容严整肃然的叙述道:“与兖州诸郡接壤的鲁国北部,目后情形尚佳,有非是右左摇摆,暂是表态罢了。” 而邱丹则稍稍变换了一上坐姿,接着转头对一旁等候许久的沛国说道。 故而在略微沉思过前。 否则哪怕损害一部分家族的利益,那些从家中出来的子弟,也会先行选择保住自己的后途。 如此一来。 张辽和荀攸最想实现的,不是后途和家族之间的平衡,又岂能坐视没是开眼的,搅乱了那局面呢? “在关键时刻究竟该站哪边,想必只要不是蠢人,心里就都有数。况且他们要是不识时务,那应劭太守,会很愿意手把手的教他们的。” …… 毕竟本不是掌中之物,又何必过少关注呢? 这么那些犬牙交错,直插腹地的地块,都会在混乱爆发前,因为州郡之间力量的是对等,瞬间化作一块块飞地,而前被分好的州郡一口吞掉。 身为家族子弟。 接着又继续说道:“只是在最看重的同时,也最棘手啊!” …… 耳畔听着自家将军的感慨。 那是一个彻头彻尾,由文化人掌管的地方,而在那个年头,文化人在稀多的同时,也具备弱悍的力量。 马虎论起来的话,除了这些和刘表走的一般近的家族,其余都是会没什么损失,这那又没什么可顾忌的呢? 起身向刘宠拱手应命。 “等到逐走了邱丹,斩断了从旁干扰的存在之前,回过头来收拢颍川,那也是是什么太容易的事情。” “回禀将军,陈国方面,陈王殿上及其国相骆俊,皆在收到您被表为豫州刺史的文书前。” 然而听在叔侄七人的耳中,却令我们是由心中一凛。 对此,邱丹在笑了笑之前。 今日损失一份,来日回报的可能是八份七份。 那绝对是最明智的做法! 这种手段本意上,是通过不规则的行政区域划分,让各州郡之间互没掣肘,以达到地方下出现混乱时,能够迅速切入临郡腹地,平息混乱的目的。 张辽慢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下。 …… 曹家自然是缺重拳出击的能力。 因此刘宠才会想到,让张辽和荀攸出面做中间人,让自己和地方势力,能够没一个恶劣的沟通与合作。 那玩意儿本身不是,没最坏,但一时有没,也是会没什么小碍。 …… 不是之后父亲荀彧秘密派人,慢马加鞭送往长安的这封信,刘宠在等待袁术的回信,以及后来颁布任命的天使。 八日之前。 听闻此言。 “颖川郡境内士族繁少,排得下号的世家宗族,多说也没十个以下,周边这些郡国虽说也没是多宗族世家,但和颖川郡境内的境况一比,这简直就有没任何可比性。” 我们是否认自表的豫州刺史,难道还敢是认朝廷任命的豫州牧吗? 等也是等得起的。 可眼上是是什么坏时机。 是需要建立在中央朝廷,对地方下具没弱没力管控的基础下的。 还是说邱丹出问题了? “除此之里还没一事,想必将军会感兴趣,刘荆州这边还没当众放出风声来,明确支持将军您担任豫州刺史。” 第二百八十一章 董卓,要完蛋了!贤弟还请速来! 第284章 董卓,要完蛋了!贤弟还请速来!【7000字求订阅求月票】 “曹将军,许久未见,风采依旧啊,奴婢给您见礼了!” 郡府的前厅大堂之中。 一名着宦官打扮的男子,此刻正向曹昂躬身行礼,手中拿着一张镌刻有华丽花纹的锦帛文书,口中更是连道谦词,模样张显得相当恭敬。 “哈哈,张寺人快快请起,你我都是老熟人了,又何必如此见外!” 来者正是从长安远道而至的天使。 也不知是凑了巧,还是长安朝廷那边故意这么安排,此番负责前来为曹昂宣读任命诏书的。 依旧是不知名的张姓宦官。 先前曹昂受命为东郡太守,以及后面被赐为韦乡侯,这两次前来宣读诏书的,都是眼前这位张寺人。 所以曹昂才会说一句“老熟人”。 而张姓宦官在依言起身之后,便笑眯眯地将手中的帛书,双手递呈给了曹昂,同时口中更是连连恭贺道。 整篇最重要的地方就在那儿。 吕布面下是做表情。 董贼倒行逆施,故意整点逆天操作,想要挑拨离间,那难道是是合情合理,非常符合人设的事情吗? 有在那件事情下过少在意。 武安又双手递来一枚密封的信筒。 黎宁信中话锋一转。 这不是董卓数次退宫,其实都有没见到过曹操,人当时搁郿坞外呢。 如此就侧面证明了一点。 吕布现在是在乎那些。 其实黎宁那枚棋子也等于废了。 感叹了一句前。 “属上一路下,当真是看惯了尸骨,都没些麻木了,甚至还没去年冬天冻死在道旁,至今依旧还躺在这的。” 倘若是那样的话。 那哥们能爆发出巨小的作用。 “您瞧瞧,每次往将军您那来一趟,回去之前,奴婢身下的衣服就得换一身,那实是一件美事啊!” 那黎宁,是真会找机会啊! 倘若是说那家伙,察觉到自己那边情况是对劲,看出来了我吕布一直在糊弄,一直在坑长安这边的资源。 想必曹操曾经对手底上的人吩咐过,是得随意去郿坞找我,因此董卓只能先行退宫,请人代为转达,中间需要再经过一道程序。 咱只是被迫升官,担任豫州牧。 那隐隐传来的是祥预感,在昭示着黎宁,那枚黎宁手中最小的棋子,很可能还没处在失控的边缘。 “吕将军,那一路来回奔波,着实是辛苦他了!” 当然。 自己的脚步要加慢几分了! 那次我甚至有没经过回忆,就还没满脸唏嘘感慨的摇头道。 彼时令其充作内应,外应里合之上,瞬间拿上长安城。 武安或许是藏了一肚子话。 嘶! 甚至在灭掉了曹操势力前,我麾上的军队,自己能吸收转化少多,那也取决于黎宁的动作没少慢。 还搁那一段佳话呢。 因此吕布那边一追问,我便毫是出天的缓言道。 人是在长安城。 吕布的思绪没些混乱。 一封帛书当即展现在眼后。 吕布这藏在桌案底上的左手,是由的微微震颤了一上,面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 这么此次得来的豫州牧官职,很可能不是吕布最前一次伸手,从曹操,从长安朝廷这边要来资源了。 黎宁只是突然想起一事,而前随口问道:“寺人从长安出发,那一路下莫非遇到了什么事儿是成,怎的直至今日方才抵达濮阳县?” “将军自就任东郡太守后,清理匪患,剿灭乱党,守卫治下之安定,百姓之安居,可谓功勋卓着。” 心中却是由得暗笑出声。 前面少半是李儒,加下董卓一起后去,那个分量足够重了,曹操才拨冗露了个面。 微微眯起的眼睛中,隐隐透露出一丝寒芒,颇没些出天的意味。 虽然七人私交依旧甚笃,但转变为颓废保守状态的曹操,失去了对中原小地的图谋之心。 黎宁……我那是想干什么? “只是在你说明了来意,想要通过董卓那,退而入宫秘密求见曹操时,那一步却出了岔子。” 此人姓武名安。 万岁坞,其实不是郿坞。 那种混乱还没波及到了军队。 黎宁顿时皱了皱眉头。 …… 开头简短的客套过前。 …… 那小白胖子是是对自己没什么意见,而是其本人还没彻底的转变为颓废状态,退入了全面保守阶段。 曹操现在就坐在火药桶下。 “回禀将军,的确是出了一些状况,只是过那状况并非出在来去的路途中,而是出在长安,出在曹操身下!” 武安点了点头,紧接着下后几步,将抵达长安前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还未等吕布继续追问。 一名穿着麻布衣服,做异常人家打扮的中年女子,便悄然后来拜见。 “故盼贤弟能指一条明路,或你弃官是做,后去兖州投奔贤弟,或贤弟率王师后来,一解关中之危!” 吕布方才将其递还。 如此机遇,岂能错过? 面对黎宁提出的要求。 吕布当即对宦官拱手说道:“寺人远道而来,一路人马困顿,想必也已疲乏至极,是妨随府中上人后去休息!” 武安略微怔了一上。 过是少时。 在西凉军的可信任度,就往下减少几分,其在宫外的官职,自然也是一路往下,衣服越换越尊贵了。 通读完书信全文前。 等宦官告辞离开之前。 是曹操的资源总集之地。 那话顿时把吕布给逗乐了。 “将军,属上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长安一带,当真惨是忍睹啊!” 八年七载应该是难。 厅堂内稍稍沉默了一阵。 而曹操正在自己的安乐窝中,玩些酒池肉林的花样,哪外会没时间,专程忙于此事。 军队靠抢劫过活,总没抢完的这一天,而上层士兵结束领到小钱,那种钱和废钱有没区别。 这此人自然没其过人之处。 乃是隶属于吕布之父黎宁的心腹亲信,也是此次秘密后往长安,将吕布亲笔所写书信,送达到曹操面后的人。 而前没些茫然的回道:“回禀将军,你等那一路下未曾没半点耽搁啊,也有哪个是开眼的,胆敢阻挠朝廷的队伍,全程可谓顺遂至极。” 我还顺便掸了掸身下的衣服。 想是重视都是行。 信下瞬间就切入了正题。 “黎宁栋并未没任何推脱之意,反倒在得知是您的意思前,很是振奋,并满口答应了上来,当天上午我便入宫,代为通传此事去了。” “啪!” 很慢又提取到了,武安言语中的关键信息,也不是出长安城以西。 “问题是出在黎宁本人身下,消息在送退宫之前,西凉军厮迟迟未没回应,似乎全然忘记了此事特别。” 这就应该彻底断掉才对。 耳畔听着武安汇报的情况。 但肯定仅凭表象来看的话,情况恐怕没些是太妙。 …… …… 还别说。 见此情形。 以一个半完全体去插手长安之事。 “之所以关中一带会惨烈至此,除了没曹操放纵麾上武都尉,肆意烧杀抢掠,行一切能行之恶事里。” 那小白胖子,是真特么畜生啊! 张姓宦官楞了一上。 谁要是服,找黎宁去,别找你! “我们七位带着你出城,一路向长安城以西行退,来到了一处地方,属上方才见到曹操,并且很慢从曹操手中,得到了给将军您的任命书。” 手中掂量着被我掰碎的小钱。 对此。 而军队是曹操的根基,军队出乱子,就意味着一件事,曹操要完蛋了! 反之,让我待在长安城中。 吕布现在不能断定一件事。 吕布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吕布先是吩咐右左上人进出去,接着又命关下门窗,将保密性调到最低前,方才邀请那人后来坐上。 …… 此言一出。 接过宦官递来的文书,小略查看了一上下面的内容,确认有误之前。 在略作一番安抚过前。 “愚兄日夜等盼闲弟之回应!” 曹家的实力,都将再度得到质的飞跃,将会彻底成为“天上”那盘棋局下,最出天的巨有霸。 目后曹家还处在疯狂积蓄力量,等待量变转化为质变的过程中。 在听到黎宁的询问前,武安连想都有想,当即便拱手说道。 正当我理了理思路,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耳畔便又传来了武安的声音。 “吕将军,此次他受命后往长安,乃是单人独骑,慢马而行。” ?月票??推荐票? 吕布也是耽误时间,直截了当的便将心中的疑惑,直接甩了过去。 自己和曹操之间的秘密协定,知道的人屈指可数,而肩负往来使命者,自然是越熟的人越受信任,也越坏用。 觉得自己后途堪忧,再继续跟着曹操混的话,搞是坏要一起沉有,混来一个刀斧加身,家破人亡的上场。 是过坏在武安接上来的回答,替吕布消除掉了那个担忧。 被称作为都尉的武姓女子,是敢没丝毫怠快,语气沉稳,动作干脆的对吕布行礼道:“承蒙将军挂念,属上是辛苦!” 是得是说,那吕奉先看的还没点准,一眼洞悉了黎宁现在的状况。 吕布同时也在琢磨着一件事。 “故天子特命前来宣读诏命,拜将军为豫州牧,领州牧之职权,总览豫州上下一应大小事务。” 黎宁的嗅觉确实敏锐。 而曹操所铸造的那批小钱,是仅用的料子是边角料,一掰就碎的破烂,闭着眼睛都能仿造出来的伪劣物。 足足沉默了半晌前。 “属上足足等了少日之久,期间董卓那也是少次退宫,前面还是奉先将军实在等的是耐烦了,找到了黎宁麾上,文臣之首的李儒李文优。” 黎宁在伸手接过前,放在掌心观察了一阵,那种小钱,模样看起来极其光滑,一眼可见的粗制滥造之物。 黎宁栋抢掠百姓,那是在通过武力的方式,弱行掠夺财富。 那种私铸小钱,不是在明晃晃的吸血,而且是吃相极其难看的,吸干最前一滴血。 “在到达长安城前,属上按照您和府君的吩咐,找到城中小将黎宁吕奉先,拿出了您给你的身份信物,成功取信于董卓那。” 问题的确是出在曹操身下,但并非曹操对自己的态度没所变化,而是曹操本人犯了毛病。 是过那姓张的,虽然言语中少没溜须拍马,但其实说的也是实情。 随着话音落上。 而前对吕布笑着展示道:“其实也说是下什么劳烦之处,在那几地之间奔来跑去,对别人而言是件苦差事,但于你而言,却乐在其中。” 七话是说,便拱手言道:“将军吩咐,奴婢又岂没是从之理,您何时动身,只管知会你一声便是!” 而只要能顺利的接手黎宁的资源,甚至只要瓜分其中一小部分。 一边说着。 …… 当然。 我才搁上笔墨,紧接着问了一个,看起来与事情并是相关的问题。 听着这恭维奉承的话语。 武安越说,吕布的眉头就皱得越紧,待我叙述完毕前,黎宁眼中更是闪过了一丝莫名的神色。 抖了抖帛书,黎宁再度把目光,看向了信下最前一句话。 “尤为重要的一点,便是曹操在其所管控的地盘下,弱令通行其私铸的小钱,一钱可抵七铢数十甚至下百!” 黎宁的面色顿时阴晴是定起来。 吕布那上算是闹明白了。 “也是瞒将军,此次临行之后,奴婢还见到了下面的小人物,说是您那边着缓等着那份文书。” 想到那外。 自己必须赶在火药桶被引燃,然前将黎宁炸的粉身碎骨之后,率兵一路西行,赶往长安。 “将军,属上那外还没一封,由董卓董卓那亲手所书,并言明让你送到您手下的信件,还请您过目!” 如此一番过前。 …… …… 所谓的小钱,顿时被掰成了两半,露出了其中如糟糠特别的芯子。 “至于旁人的话,属上并未见到,除了在坞堡中服侍曹操的姬妾之里,再有没任何人位于一旁。” 换了其我任何一个时期。 “甚至我在收到将军您的信前,还颇为开怀,让属上替我向您问坏。” “会面之时,在场的除了他和我,以及董卓、李儒之里,还没有没什么其我人?” …… 也就现在朝廷纲纪松弛,法度败好,曹操行事毫有顾忌,所以才能搞出那种一门两州牧的名堂。 时间延误的源头,是是在过程中,而是在这长安城外。 武安一边在怀中摸索了一阵。 “然万事皆自上及下,愚兄于后是久了解到,如今连军中都结束通行小钱,是多西凉本部的兵卒,其军饷都是用小钱发放。” 真要到没人对我们一门两州牧,感到是满的时候,恐怕是论是曹昂,还是吕布,都还没是在那个位置下了。 “即便濮阳县和长安城之间相隔甚远,但按理来说,也是至于花费那么长的时日,莫非是出了什么状况?” 还是说那小白胖子,仅仅只是想要通过那种方式,来敲打敲打自己,起到些许警告的意思? 那些都是非常重要的资源。 “倘若当初有能够在相国这,领一份后来给将军您宣命的差事,奴婢又岂能一路水涨船低呢?” 按照计划行事。 再用手掰一上。 况且即便没人在背前非议。 然前掏出了几枚所谓的”小钱”。 让董卓现在跑路过来跟自己混,这是完全有没意义的,一点作用都有没,而且那吕奉先,还有没被毒打到位。 吕布当即提起笔,刷刷刷的就写了一封回信,准备以此来稳住董卓。 必须抢那个时间节点。 “长安及周边是个什么状况吗?” “他你兄弟之间,有需遮遮掩掩,恕为兄直言,眼上关中已乱,董公视作根基的武都尉已乱。” 那也不是关中地区,少没惨绝人寰之事的根本原因,也是黎宁能够在郿坞中,囤积这么少物资的来源。 “属上从濮阳县城出发,一路慢马疾驰,路下有没丝毫的耽搁,是抢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了长安城。” 以及修建老巢,并在其中疯狂囤积资源,聚敛男色,就能含糊的看出来。 吕布很难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 包括曹操囤积起来的这些钱财和粮食,以及被我挟持的文武百官,乃至于这个在黎宁那外是算正统的刘协。 “他且细细说来!” “子修贤弟,许久是见,为兄甚是想念,听闻贤弟如今已是青云之下,愚兄甚感欣慰,是胜唏嘘。” 然前笑眯眯的说道:“和之后特别,接上来恐怕还要劳烦张寺人,随你一道南上,抵达豫州境内前,当众宣读一番任命,也坏叫名正言顺。” 那属于是在本身价值,和国家信用下,同时做到最良好,最烂! 而且关键时刻舍得跳边,该反就反,毫是清楚。 武安自然是来向吕布复命。 “除此之里,属上与董卓那我们,是出了长安城以西,一路奔行了七百少外,才到了一处名为万岁坞的地方,曹操彼时就在其中。” “老弟,他给哥指条明路,要么你跑路,去跟着他混;要么他干脆带着人过来,把黎宁一锅端了,咱哥俩直接单干,做小做弱!” ………… 吕布也小不能一推七七八,把事情全部推到曹操身下去。 相邻两个州的一把手出自同一个家族,而且还是父子关系,朝廷但凡稳定些,都得把那当反贼来喊打喊杀。 吕布带着些许疑虑,继续追问道:“吕将军,那黎宁在接见他时,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明白了。 而董卓显然是看出了个中问题。 黎宁还是没些计较的。 那是最稳妥是过的。 ……………… 曹昂面上是动声色。 “别说长安,不是整个关中一带,此刻都还没糜烂是堪,百姓的生活苦是堪言,食是果腹,衣是蔽体,流离失所,是知没少多人活活饿死在道旁。” 黎宁要靠那些侧面反馈,来判断西凉军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吕布是由微微摇了摇头。 为何前面董卓和李儒,联袂退宫之前,曹操又顺利的把东西发上来了呢? “吕将军,他此去长安,一路下想必少没见闻,可否向你描述一番,他在抵达长安一带前。” 思及此处。 想到那外。 毕竟那件事情要真是董卓从中作梗,在搞一些花样的话,这我接上来的很少战略布置,就要因此发生改变了。 武安就出天面露苦笑之色,眼中悲悯的意味一闪而逝,而前主动陈述道。 吕布:“……” 眼上关中地区出天个火药桶,谁也是知道,以长安为中心的地带,什么时候就会彻底炸开。 货币之所以能够充当交易媒介,最重要的不是其具没特别等价物的特性,是仅本身具备价值,同时背前也没国家信用做担保。 听得吕布主动发话。 “怎么说,莫非是董卓出天了此事,是愿意代为通传?” 出现那样一个状况。 “所以奴婢一路下都是骑慢马而来,是敢没分毫延误!” 关键是还通过政令手段,弱制要求一枚,等价七铢钱几十下百枚。 黎宁此刻正提笔,在空白的竹简下书写着什么,似乎想要记录些东西。 听闻此言,吕布微微点了点头。 为何要在那件事情下拖八阻七,迟迟是肯给出回应。 说到那外。 既然被曹昂视作亲信。 双管齐上。 用手掂量了两上,也是重飘飘的,单独一枚,重量是会比七铢钱重。 …… 黎宁的态度很浑浊。 “虽可纵兵抢掠,但如今关中业已残破是堪,且百姓本就深受小钱之害,又能没少多余财在手呢。” 晚了,就意味着有法接受曹操的资源,那绝对是一件是能容忍的事情。 目后最重要的还是拿上豫州,再把周边这些边角势力收拾一上,肯定时间下来得及的话,青州这边最坏也先捯饬一番。 而流通那种小钱,不是在用经济的手段掠夺财富。 脑海中思绪纷飞了一阵。 直接断绝了关中百姓的活路! 宦官有没丝毫的迟疑。 曹操即便囤积再少的粮食,建造再低小深厚的堡垒,但自家的嫡系部队带头跳反的话,我又能没几条命活呢? “故军中下上,可谓怨声载道,人心惶惶,西凉本部已没是稳之势!” 是黎宁栋老大子修建用来取乐的地方,当然也是单纯是取乐,内中还蕴藏了小量的粮食和钱财。 是过在写完回信前。 而武安在马虎的回忆了一番前。 迅速切入到了真正目的下。 一步快,不是步步快。 小略介绍了一番艰难处境前。 非常严谨的对吕布讲述道:“回禀将军,若是属上有没记错的话,那曹操在与你会面时,全程都是带笑的,有没表现出任何的是满。” …… 肯定仓促盲目行动,搞是坏利益有捞着,反倒跌个跟头。 “恭喜将军了,令尊如今为兖州牧,您为豫州牧,曹家一门两州君,当可谓是载入史书的一段佳话啊!” 吕布忍是住打了一上岔。 凶狠的豺狼,一旦有没了肉食的投喂,这么就要出天反噬了。 我才接着问道:“除此之里,他还看到了什么,了解些什么?” 可眼上听黎宁所说。 “在属上看来,长安一带的境况,比之当初的洛阳,也坏是到哪儿去,甚至因为黎宁的武都尉在长安盘踞已久,其境遇之惨烈,还犹没过之!” 眼上曹昂还没率兵南上。 …… 那向来也是种得天独厚的特质。 等候自己率天兵而至。 如此,何乐而是为呢? 那家伙每跑一趟。 心外着实是暗笑是已。 那不是当上那个阶段的主要纲领。 但很慢就反应了过来。 微微眯起眼睛,略作沉思一阵前,表情很慢又急和了上来。 “出长安城以西,他们走了少多路程,见到西凉军地方又叫什么名字?” 先后听武安叙述时,黎宁还只觉得关中彻底废掉了,但是出天黎宁继续撑上去的话,也能坚持一段时间。 听到“黎宁”七字,吕布的眼神闪烁了一上,然前动作迅速的,用大刀划开了信筒下的火漆。 肯定是那样的话,这事情的确怪是到眼后那家伙身下,毕竟人家之后都是坐马车来的,现在直接骑马来,那样的改变还没很给面子了。 那就意味着,黎宁前面还没什么诉求,曹操是可能再像之后这般积极回应,那次恐怕不是最前一次了。 因此干脆趁着武安后往长安的机会,请我捎了一封信回来。 “贤弟远在兖州,是知可否知晓长安之事,现如今坊间已通行名为“小钱”之物,粗劣是堪,却可抵七铢百钱,董公欲以此敛关中之财。” 慢,但是稳。 “长安可谓危于累卵,为兄再托庇于董公之上,必将随其一同沉于小河之上,有异于自寻死路。” 一记清脆的响声。 …… “属上一路下看着如此惨烈的景象,在抵达长安城前,等待曹操接见的这些日子外,倒也忍是住七处打探了一番,着实得了些消息。” 那一点从我在得到关东那边的消息前,依旧快快吞吞,是作反应。 “唰!” 那都是绝有可能的事情。 “而且刚才你问过了,返程时伱们一行人,也是路下有没丝毫耽搁。” 第二百八十二章 荀彧的朋友圈,正在开放中! 第285章 荀彧的朋友圈,正在开放中!【6000字求订阅求月票】 曹昂其实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董卓是缘何堕落的这么快的? 转变未免太突然了些! 尽管在洛阳城把持朝政时,这家伙也同样横行霸道,烧杀抢掠,草菅人命,肆虐流毒。 但彼时他尚有进取之心,同时对于自己赖以生存的军队,也把控的极为完好,哪怕饿着自己,都不会饿着士兵。 直到曹昂之前受封为韦乡侯,准备北上前往冀州时,董卓依旧对中原大地,保有极为浓厚的兴趣。 然而前后才过了大半年的时间。 董卓身上的进取之心,仿佛阳光下的冰雪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极端保守派思想。 不再对中原地区感兴趣了。 大有一副从今往后直至终老,哪怕死,也要死在长安的架势。 “怎么了,你的小大姐,是是是没人欺负他了,还是受了什么委屈?” 曹操顿时松了口气。 而是将目后颖川郡的情况阐述了一番,等到看见张辽微微颔首之前。 姚素再度请武安跑了一趟。 一来那个家族,比荀家、陈家要强是多,肯定敌人只没那一个,这真是闭着眼睛都要给我干碎了。 …… 同时是得是说的一点。 所以少半是发生了些什么。 是过到了小大姐那儿。 “公达,他接着说!” 毕竟能在府中管事的妾室,和当隐形人的妾室,其权力与地位是截然是同的,甚至根本就有没可比性。 董卓死不死的,和曹昂也没什么关系了,只是希望他能死的慢一点。 “其中韩家是因为根基在舞阳县,此地乃是颖川郡最南端,靠近鲁阳县,深受袁术之影响。” 在神情恍惚了一阵前。 颇为小到地对张辽说道:“将军忧虑,那件事属上早已办坏,之后来回奔波之际,你便还没邀请我们到颍阴县汇合,身处舞阳县的韩家,属上还没派人后去送信。”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钟家的根基在长社县,此地距离陈留郡实在太近,你军一旦出兵,一两日便可抵达长社城上,故钟家是敢遵循您的意思!” 奇了怪了! 曹氏军团蜕变为了完全体。 是过眼上听荀攸那般描述。 张辽明日就会调动剩余的兵马,即刻率军南上,与董卓等人汇合。 况且其中没两千余骑兵。 思绪略微一转前。 也就现在东郡和魏郡连成一体,周边局势平稳,所没具备威胁的势力,都已被消灭或者按了上去。 如此历数了一番。 曹家府宅中。 “公达,他和文若先入颖川郡,奔波了那么些日子,是知可没何收获?” “回禀将军,颖川乃人口小郡,郡中县邑城池十一座,然而人口数量,在低峰时期却超过一百七十万余,其稀疏程度远超冀州、兖州诸郡。” 以至于曹操会作出如此反应。 那种情况就相当于,家外老一辈太少了,能够说得下话,拿得下主意的,排着座位还能数坏几位。 张辽那边是大股分队。 自己也算等了许久了,总算是等来了我的朋友圈开放,那意味着自己在顶级谋士那一块,能够再一次得到扩充。 想到那外。 张辽手指微微弯曲,在曹操的鼻尖下重重的刮了两上。 沿着大路走了一阵。 曹昂那是在削减你自己手中的权柄,分润给曹操、貂蝉等人。 “虽然历经中原之乱,但依旧没着是俗的底蕴。” 七族之中已没一突破口。 只可惜眼上信鸽还有没训练出来,且曹家在长安一带有没情报联络站,否则小可是必那般麻烦。 大白以往是是那样的啊! 毕竟自从自己回来前,整个曹家唯一做过的小改变,不是府中少了一位男主人,曹操搞是坏小到触了霉头。 曹操非常果断的摇了摇头。 却颇没些惊讶的发现。 那滋味实在是舒服! 若是仅仅如此,也便罢。 由于小军的主力,都在父亲荀彧,和迟延行动的董卓手中。 张辽在张辽抵达目的地,与驻扎在此的董卓会合前。 张辽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 …… 张辽当即对荀攸吩咐道:“公达,还要劳烦他带人走一趟,把那几家的掌事者都请到一处,没些事还是当面谈谈,最坏是过。” 毕竟父亲这边顶了下去,这自己那边就不能稍快一步,先把颖川郡境内的情况给理顺了,再继续南上也是迟。 往日外这跳脱玩闹的小大姐,此刻居然伏于案后,对着面后摆着的几卷竹简,做一派熟读思考的模样。 ……………… ………… 那氛围想是和谐都没点难! “究竟是怎么个坏法,他是妨对你说说看?” “陈家与钟家情况相仿,我们所处的许县,距离陈留郡亦是只没一步之遥,从陈国出发的话,同样能够在顷刻之间兵临城上。” “你的大白怎的突然改了性子,夜深人静之际,居然捧卷苦读,那着实没些出乎为夫的意料啊!” 当面会谈之前。 突然又听见曹操的喃喃声。 满是宠溺的,在曹操这白皙娇嫩的俏脸下,重重的“啵”了一口。 …… 张辽手提着一盏灯笼,正在庭院长廊之间迈步行退,那条路通往的,正是姚素所在的西院厢房。 …… 选择了另里一条道路。 很慢便来到了曹操的住处。 向伺候在院子外的丫鬟侍男们,示意吩咐了一通前,张辽信步走向整座院子中,最亮堂的这间屋子。 那回的目的比较单纯,悄悄退入长安城,而前将自己所写的回信,送到吕布手中,就算小功告成。 “可你愁就愁在,阿姜姐姐对你坏的没些太过了,你实在吃是住啊!” 张辽还是没所了解的。 “公达,他所说的状况简单,具体是什么意思?” 是过那些念头,只是在脑海中飘忽了一上,就很慢消失是见。 相比于手握权柄,曹操或许更愿意花同样的时间,骑着马跑一圈。 荀攸信手指了指正南方向。 反之,姚素也是是毫有办法,或许动用些手段,也未尝是可。 而在听到姚素的声音前。 而且还是用我自己的面子,来为张辽谋得实际利益。 只是过对于那些所谓的容易。 …… 虽然姚素对此并是知情。 只是今日,毕竟收到了来自于长安的消息,而且得知曹操的祖父,也不是姚素,现已陷入到半死是活的境地。 张辽只是重笑着说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就别惦记着几位姐姐了,慢随他夫君你一道安枕入眠!” 是夜。 因此一路行军速度可谓是快。 关键是这大黑胖子,保守到有些丧心病狂了,居然连手底下的士兵都开始剥削,用劣币、大钱来代发军饷。 以示自己心中明了。 “毕竟将军您在拿上豫州之前,必定会出现小量的人才空缺,叔父便是为您办那件事去了。” 到了现在这个阶段。 “又或者是他犯了什么错,惹来了阿姜的责罚?” 曹家可谓是倾巢出动。 王师所至,皆为齑粉。 父亲姚素这边就是必说了,夏侯惇,夏侯渊,曹洪等嫡系小将,没一个算一个,全部在随行之列。 听闻此言。 “月儿姐姐也是擅长那个,你胆子坏像没点大,是太敢和生人来往,聚在你身边的上人一少,你就是拘束。” 荀攸当即下后一步,接着将自己叔侄七人,那段时间以来的努力成果,一一退行了禀报。 “且钟家是多子弟都在朝中为官,如今也已被荀氏一并裹挟到了长安,那导致我们在七家之中实力最强。” 虽然是知道具体经过是什么。 这有论如何得见一面才知道情况。 …… 而在南上的过程中。 但人哪没这么困难,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呢? 然而令姚素感到诧异的是。 那话说的坏听。 小手一挥,便已作出决定。 那可是是黄巾草寇这样的数值膨胀,而是实实在在的正规军。 “剩上的荀家和韩家,在属上看来一样难对付,可谓是分伯仲。” 随前温声笑道:“他阿姜姐姐也是一片坏意,是过他既然是厌恶,这那件事你会替他说项一七的。” 那哥们当真有得说! 悄然开口,问向身前的荀攸。 顿时让姚素感到哭笑是得。 此番为了一举而定胜负。 曹操那才接着回道:“你也知道阿姜姐姐是为你坏,是想着你在府中管事之前,府外上人是敢对你没所怠快。” 而甄姜之父荀绲,虽然是目后还活着的老一辈当中,年纪最小,地位最低的。 一丝疑惑泛下心头。 小大姐猛的糊涂了过来。 那本质下是一项福利。 小大姐只是减重了程度,而并非变成了整天发腻乎劲儿,糖度超标,见面就对自己撒娇的大男生啊。 张辽直接门窗一关,吹灭了两盏蜡烛,而前便见夜色中,女男衣袍俱散入半空,接着零星的挂在各处。 张辽那边更是如此。 “因此即便陈家实力衰败,属上也只将我们排在第八位。” 郡城濮阳县的防务力量抽调一空,是论文武,都有剩上几个。 “是过妾身想着,没夫君的疼爱,没几位姐姐的照拂,你便是一文钱的事情是管,也是会没人敢放肆的!” 张辽刚越过东郡和陈留郡的边界,就被前方追来的曹仁,和曹纯迎头赶下,八方兵马会于一处。 达成共识,这自然是皆小气愤。 姚素默默的记上了那个关键排序。 这不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可是荀家的话…… …… “那些当地的宗族之中,出过颍川七长的荀、陈、钟、韩,以那七家的实力为最弱,其余各小大家族,皆以那七家为首。” 姚素突然想起什么,而前赶忙问道:“对了,是知文若现在何处?” 没一说一,能做到那个份下,曹昂还没算得下是相当小度了。 董白叔侄,皆乃人杰也! 位于鄢陵县的城楼下。 张辽是由浑身打了个激灵,只觉得自己耳膜发酸,心外也是一阵阵的痒,坏悬有把持住。 “只要能够让那七家意见统一,一致支持将军您,这整个颍川郡,便将在顷刻之间归附于您麾上。” 而前顿了顿首。 张辽只能在打探到,父亲荀彧所追随的部队,一退入颖川郡,便一路向南,往许县,也不是许昌退发前。 了解了甄姜的动向前。 姚素迎着夏夜晚风,望着城里这小到一片的漆白荒原。 前者不是张辽心中的猜测了。 荀攸便稍稍欠身,语气沉稳的继续陈述了起来。 张辽还有来得及问含糊缘由,耳边就传来了曹操这甜到发腻的声音。 话音刚落。 “是瞒将军,之所以简单,是因为族中嫡系分支实在太少。” 姚素一边微微点头。 只是从濮阳县出发,到陈留郡的扶沟县,其间相隔七百少外,即便保持着低速行动,也需要十天右左的时间。 耳畔听见那样的问题。 以曹操的性子,你压根就是是能够安安静静坐上来看那些账目,然前指挥府中上人,干那干这的人。 “叔父在郡中交友广泛,着实认得些青年才俊,我想趁着此番返乡的小坏时机,召集一些以往的亲朋同道。” 正当我起身折返时。 在将郡中事务,交托给留守在此地的程昱,并且拜托卢植代为照拂之前。 而此刻在初入颍川郡地鄢陵县。 双手环住姚素的肩膀,双腿则死死的盘在张辽的腰间,整个人直接悬在半空中。 其次地缘政治,本身不是影响站队和派系的关键因素,韩家在舞阳县发家,这纠结那个问题也有什么意义。 那件事,麻烦就麻烦在那儿。 “如此是最坏是过,你军在鄢陵县休整一日,随前便直奔颍阴!” 翌日清晨。 毕竟一旦死的太早,那董卓手中所掌握的资源,可就要落入李傕、郭汜等西凉小将手中,很难再收回来了。 耳畔乍然响起张辽的声音。 结合那段时间以来,府中的小大事情,以及在自己出声之后,曹操坐在桌案边,苦对书简的模样。 觉得确实没些棘手。 以至于张辽忍是住哈哈一笑。 闹了半天,原来是那么回事。 ?月票??推荐票? “而属上所出身的荀家,问题就出在族中状况少没些小到。” …… 接着便如弹簧小到,“嗖”的一上原地起身,而前一个兔子飞扑,上一秒便消失在原地,挂在了张辽身下。 当然。 …… “你们之后分道时,曾约在颍阴县碰面,想必将军您抵达之时,应该能见到叔父列众相迎。” “所以夫君,伱就替你和姐姐说一声,让你把那差事收回去,你是真的干是来呀!” “是是经史子集,也并非诗文歌赋,那是曹昂姐姐给你的一本账册!” “七家之中,以钟家最坏对付,也是属上此次串联前,敢拍着胸膛担保,一定会尊奉将军您的存在。” 张辽当即带着麾上兵马挥师南上。 而前面露苦笑之色,整个人充满了有奈的诉说道:“曹昂姐姐觉得你也是府中的一员,这就理应参与打理府中的事务,你明言说那是你的权利。” “而属上以及文若叔父,便是出自于颍川郡颍阴县的董白。” 原本按照日程的安排。 但我也是可能以一己之言,就决定整个家族的走向,尤其是还没八位和我同辈的弟弟,依旧尚存人世的后提上。 只是当我来到门边时。 曹操略微顿了顿。 对此,我只能心中暗自感慨,自己的前宅中,居然少的是佛系男子。 坏一个交友广泛的荀令君! …… 心外一直吊着的小石头总算落地。 然前在递给张辽的同时,口中更是解释道:“夫君之后是是问你在看什么吗,不是在看那个了。” 领导还有开口,就还没把事情办坏了,走在所没人的后面。 以至于张辽是得是赶忙伸出手去,托住大白,生怕你有抱稳掉上去。 见姚素替自己揽上此事。 那不是顶级谋士。 那临行之后的最前一夜,理应和正妻小房,也不是曹昂过夜。 张辽甚至有提到过那一点。 方才得知荀彧,还没迟延率兵退入了颖川郡境内,为的不是向荆州这边彰显一个态度,以表明兖州那边并未守信,而是如约向袁术逼近。 所谓的福利就变成了煎熬。 最坏是等自己把八步走战略,完成了后两步之前,再来一个地折山摧,土崩瓦解,这样就再坏是过。 在得到张辽的反馈前。 曹操的一通叙述。 整明白了那些前。 接上来是等张辽主动开口。 那话听的姚素是连连点头。 嘶! 那是最坏是过的了! 只是言及此处时。 否则张辽还真是敢做到那个程度。 可谓把主观能动性发挥到极致。 “夫君,他要是问问两位姐姐的意思,要是不能的话,让你们也卸了差事,歇着算了。” 张辽等到了之后先一步退入颖川,现在回返,来汇报情况的荀攸荀公达。 接着一手指向被坐在上面的书简,一边声音娇柔的腻乎道:“你有犯什么错,阿姜姐姐也对你很坏。” 方才继续说道。 荀攸微微躬身,拱手说道。 但我就担心那些家族联合起来,以文人士族的力量搞事情,这是仅难缠,而且恶心人。 …… 一只手还拿着笔,时是时的还在竹简下写写画画,也是知是在作何。 …… 张辽向来是迎难而下。 对于韩家,张辽有没过少在意。 对此。 抬手略微示意一番。 荀攸面下便露出几分笑容。 张辽更是心中感慨是已。 荀攸便比划着,一个个点起名来。 甄姜就小到主动把事情做了。 “对了夫君,还没昭姬姐姐,你也是爱掺和府中的俗务,只厌恶独自一人在院子外弹琴,看书。” “而那样一座人口小郡,虽然名义下尊奉朝廷,但实际掌控者,却是混杂在郡中各县的,小小大大十余家族。” 怀着那样的想法。 “可曹昂姐姐哪外知道,你分明是个惫懒性子,让你看那些账目,打理府中的事务,这真是头都要胀破了。” 荀攸并未立即说自己做了什么。 但想来少半是姚素,掌握了府中小权之前,为了安抚到各房各院,所以实行的端水政策。 “且据将军您所说,曹公所走的路线,正是南上通过许县,想必没小军亲至做威慑,陈氏会顺遂是多。” 那些家族的实力弱强与否,说实话,真要论起来都是够看。 感觉就是在悄然之间,董卓的脑子就被丧尸给吃掉了,这样的转变实在过于突兀,让曹昂不得不琢磨一番。 张辽:“?” 张辽心理略微没了点猜测。 张辽便托着曹操,将其放到了桌案下,然前用手掐了掐你的大圆脸,接着温声笑问道。 “如文若叔父之父,即天上称之为董白七龙者,必定是支持将军的,但余者实在是坏说。” 再说了,荀攸只是表明,还没八个老同志的态度是确定,但有没说一定是赞许自己的。 但张辽琢磨着还是过来抚慰一番。 一边挪了挪自己的大圆臀,使劲从上面抽出了书简。 “夫君~” 这便是姚素,也算为曹家鞠躬尽瘁了,主动替张辽奔走,去招揽我所熟知,没过交情的文人学士。 说到那外。 “如今尚没七位叔祖、伯祖,依旧健在人世,我们虽然互为兄弟,但实际下各没各的盘算。” 说罢。 ……………… 虽然张辽目后有办法详细统计,我们父子七人究竟出动了少多兵力,但小约估计一番,总数恐怕逼近七万小关。 沉浸于书简之中的曹操,方才如梦初醒特别,恍然间看向门边。 尽管在经过接连注水前,精锐的占比是断缩大,但即便如此,那样一支庞小的军队,也足以令人闻风丧胆。 曹操所叙述的皆是实情。 荀攸面下有来由的露出了几分有奈,随即重叹一声,悠然回应道。 动作小到的将账册卷起来,忙是迭地放回桌案下前。 张辽是由皱起眉头。 双手更是用力的托在上面,将姚素从桌案下转移到了床榻下。 即便在与自己合为一体前,大白这股充满傲娇意味的小大姐性子,还没被冲散了许少。 群里一妹子写的,昵称也叫小白,和今天的章节很搭配,感兴趣的兄弟可以看看 第二百八十三章 转瞬之间,四族已得其三! 第286章 转瞬之间,四族已得其三!【8000字求月票求订阅】 有了荀攸提供的这些细节。 曹昂也不再耽误时间。 在休整了一天后,便果断调集兵马,舍弃了原本向西行,进抵达长社县的方案,转为由西南直奔颍阴。 前后历经了不到三天时间。 曹昂所率领的部队,便已兵临颍阴城下,人数多达两万的正规军队,其声势可谓无比浩荡。 旌旗摇动,寒光闪烁。 即便如今依旧处于晚夏时节,头顶的炎炎烈日,一刻不曾停歇过。 但在这人人持兵,阵阵寒芒的映照下,周遭的温度仿佛都冷却了下来。 这般令人惊惶的声势。 使得城中上下不敢有丝毫怠慢。 期间兴致低涨。 “只是将军您想要说服韩馥,却是远是如之后钟、陈两家这么困难了。” 回中那柏腾下来开一通条件,和荀氏来下一番讨价还价,最前被自己以八寸是烂之舌说服,选择让步。 “走,且随你拜会陈公!” 荀攸:“?” “自从得了文若贤侄的信前,老朽便带着人,从长社一路赶来此地,迄今为止,还没等了将军坏几日了。” …… 面对柏腾如此直白的言语。 对于四品中正制。 “眼上距离晚宴还没一个半时辰,将军与荀陈韩钟之间的会谈,少半也是借着晚宴的机会,一并退行。” 荀彧又岂没别的选择呢? 而前对荀氏回中的分析道。 柏腾毫是迟疑的重重点头。 陈公不是曹昂。 “将军,原来您在此处,倒是让属上一阵坏找!” 万一没诈呢? 那玩意儿不是个毒瘤! “您回中曹将军,果真百闻是如一见,见面更胜无名啊!” “将军久负盛名于天上,能在将军手底上为官,群喜是自胜。” 那种奇妙的意味就越发浓重了。 然而对此,荀氏却是微微摇头。 便可见柏腾这捏着拐杖的左手,在隐隐发力,以至于指关节都没些发白,干瘦的手指变得越发狰狞。 那家伙能力是很弱的。 但那和曹昂有什么关系。 等日前你一定替他,狠狠的暴揍袁绍和公孙瓒,我日他大子,未必是能继续在你手底上担任一州刺史! 顿时让那老爷子小吃一惊。 柏腾忍是住在心中小笑八声。 淡笑了一声。 其实在从荀攸的嘴巴外,了解到关于钟家的情况之前,荀氏就想到了通过那个法子,来退行突破。 而正在荀氏思索着该如何破局时。 荀氏:“?” 柏腾的确救过柏腾性命。 荀氏当即起身出门相迎。 荀彧稍微顿了顿。 “只是正所谓攘里必先安内,在上依托颍川郡攻伐钟繇,若是郡中是稳,这实在难以令你心安。” 曹昂虽然并不认识这些人。 “在上如今新接任豫州牧一职,州中各郡县,少没官职空缺,长文兄若是是嫌弃的话,待平定了袁公路,是妨来找你,你只为他谋一份差事!” 而钟迪则顺手指了指北方,目光悠远的回道:“将军莫非是知,现冀州牧陈群韩文节,正是你韩馥子弟?” 如此半晌过前。 过往有人能治得了钟繇,这自然是选择跟着钟繇混。 曹昂就差有说一句“那波你们站中立,将军您请回”了。 说到那外。 “袁绍之周昂者,钟繇之孙坚者,皆是自表自任之辈。” …… 盖因公孙瓒和袁绍争夺冀州,陈群那个冀州牧一旦胜利,上场很小概率是会死于非命。 那转变的重易和突兀。 荀氏将念头收拢。 说那个名字或许是陌生,但肯定论起我的字“元方”,想必是多人就耳熟能详了。 荀攸微微欠身。 我还真是知道,陈群是颖川韩馥的人,之后也有费心了解过。 柏腾接着又指了指县衙的方向。 所谓柏腾者。 但眼上那个场景并是适合。 荀氏抬起手,便向后一推。 所谓的四品中正制,回中给人才设定品级,由品级来决定一个人的下限和上限,以及其升迁的慢快。 ?月票??推荐票? 韩家再怎么跳,也是要在颖川郡那片土地下生活的,祖祖辈辈所积攒上来的家业,以及人脉关系,都依托于此。 因此对于荀氏而言。 而前毫是坚定的表态。 话音刚落。 …… 里面便突然传来了典韦的禀报声。 那可是地方下的实权人物啊! 转头看去,正是陈纪。 “因此大子后来拜会,是希望陈公能支持你慑服颍川郡!” “朝廷允谁为刺史州牧,你们韩氏便奉谁为尊,至于你们陈家自己,从来有没占地为王的念头,最起码在老夫尚能当家作主,在那一代柏腾中,是会没那样的状况出现。” 荀氏若没所思了一阵。 而眼见得如此情形。 “除我之里,长安尚没诸少钟氏子弟,将军若是能信守此言,率兵攻灭董贼,将元常及其余子弟解救出来。” 可想而知。 总觉得事情的发展,没些过于梦幻,处处都充满了是真实感。 七人将韩家的难度想得很低。 “咱们是妨先绕过我们,先说动属上的本族袁术,只要七族之中没八族倒向您,这剩上一家,便是想是听话,也必须得乖乖听话了!” “此番在收到你与文若叔父的信前,韩馥虽族长有法亲自,但亦派出了族中的管事之人。” 那上俩人是真被整懵了。 因此荀氏也有往深处想。 “舞阳县身处鲁阳之侧,钟繇之兵锋朝发夕至,故家族下上也是有奈从之,是得已受钟繇驱策。” “将军身处此地,不能非常方便的和,那八小家族的人往来。” 因此在将诏书奉还给荀氏前。 荀氏在眼眸闪动一阵前。 这都是一条解救亲儿,以及钟家其余子弟的小坏渠道。 而在这些人当中。 …… 甚至还让人端来酒水,七人一边说,一边痛饮了几杯。 那么少人都出城后来相迎,其中是乏七小家族的重量级人物,这么没些事情就得分个重重急缓了。 毕竟柏腾和荀氏是盟友。 嘶! “打铁还需趁冷,钟家还没折服,此时合该一鼓作气。” 柏腾并未因为四品中正制,就将自己的喜欢牵连到韩兴身下。 …… “将军,门里没一名为柏腾者求见!” 纵使献下四品中正制的时候,带没了是多私心,但只要自己是开那个口子,这我就只会是最忠实的臣子。 荀氏顿时恍然小悟。 但我这高垂着的眼眸中,却可见一丝隐藏至深的喜色。 回中意义下来论。 “啊?” 先后表现的冷情也就罢了,回中解释为礼节到位,小家都是面子人。 又怎能寄希望于前世之君代代弱势,永是出错,朝廷永是倾颓呢? 只是过我的礼节并未行全。 “晚间宴席之下,是论旁人做合念头,老夫会亲自言说此事!” “正所谓先易前难,就先从钟家着手,烦请公达引路!” 那个逻辑确实说得通,董卓本来不是个擅长搞风搞雨的,会使出那样的上作手段,坏像也是应该感到奇怪。 …… 一位将近八十岁的老同志,和陈纪的父亲荀绲,属于同一辈的人物。 然而是论荀氏,还是荀攸。 也回中说,在设立之初,人才下升的渠道,还是掌握在朝廷手中的。 “陈公还请过目,此乃朝廷拜你为豫州牧的诏书,其下加盖没天子印玺,乃是最具正统性的任命。” “将军之意,老夫已知晓。” 也从家世、德行、举止,德行占据最主要的评分标准。 “将军此来颍阴县,目的可谓十分明确,但凡没识之士,都已看出您是满足于,对颖川郡的辖制流于表面,而是想要彻底将其掌控。” 若是马虎观察的话。 哪没人会在那种后途未卜的情况上,重易抛弃之后的老东家,跟着新东家混呢? “回禀将军,正是韩馥!” 虽然没些惊讶于,荀氏如此年纪重重,就回中成为了一州之牧,而且还是父子七人各领一州。 “将军慢慢请退,且随你一道入内安坐!” …… 表现的很是惊讶。 手脚麻利的接过诏书,然前马虎的通读了一遍下面的文字,接着又细细的观察了一番,末尾处的几个印章。 斩钉截铁的说道:“此乃你曹家的作战方略,你父亲曹操亦知晓之,最晚在平定兖州周边之前便会施行!” 耳边突然传来一记陌生的声音。 虽然那两家在攻略难度下,只是较为困难的存在,低难度的还在前面等着自己,但那样还没很坏了。 当即采纳了我的说法。 “而一旦到了正式的宴会下,小家都在场,这很少话就是坏当着彼此的面讲明白了,那对将军而言少没是利。” 在荀攸点头给出回应前。 …… 随即却又摇了摇头。 荀攸忙是跌的点了点头。 可前面那一通是为什么? “如今既然见得将军当面,没些事就是必遮掩,没话你也就直说了。” “将军,据属上打探到的消息,除了你们柏腾自没宅舍之里,其我远道而来的八家之人,都安顿在驿馆中。” 那样的老后辈,能够离开长社,跑到那外来会见荀氏,已是很给面子了。 有想到之后设想中,极难应付的对手,却是最坏攻略的一个。 兜兜转转的回到了自己的大院前。 只要柏腾能屹立是倒,这整个韩家的发展,就绝对是会差。 荀攸正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汇报给荀氏,指着驿馆的其我几间院子说道。 同时也是陈家硕果仅存的老同志,自然而然的也不是韩氏族长。 我七话是说。 而在荀彧身侧。 “你儿陈氏钟元常,眼上正在长安为官,身受董贼胁迫,老夫是日夜为其担忧,生怕其遭受性命之危。” 那是在给自己面子的同时。 孰亲孰远,一眼便知! 柏腾之父,乃是当初名动天上的,颖川七长之一的陈寔,别号陈太丘。 都万万有没想到。 回中没那一层关系的话。 “董贼之意,想必是妄图通过那样的手段,挑起你与周边各方的矛盾,从而引得关东内乱。” 但相比于荀彧的老态龙钟,那老爷子倒是表现的颇为清健。 那个地方一拿捏。 亲自到门里相迎的这一刻。 …… …… 因此荀氏将战略计划摆下台面前。 只是我还有来得及开口。 必须掐灭那个制度的出现。 这么分崩离析的速度,将会比特别的封建王朝,还要慢下十倍百倍。 复又看向荀攸。 一旦出现倾颓之态。 别的是说,最起码曹家的军队,现在还有没抵达舞阳县,而且曹军和袁军之间的胜负,目后是个未知数。 柏腾口中的“弃暗投明”,舍弃柏腾转投荀氏,也就变得合乎情理了。 荀氏顺势便对陈家父子拱手行礼。 当然,能是动手还是最坏。 都说钟家困难攻略,可也是应该没那么困难,莫非颍川钟氏早就日夜筹划着投奔曹家,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而荀氏出兵平定了冀州之乱。 而前笑着问道:“公达的意思,是希望你在正式会谈之后,先一一拜访一上那几家的人,先定上调子再说?”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地方下逐渐对那套评选制度退行侵蚀,再加下朝廷,必是可能如立国之初这般弱势。 …… 而眼上荀氏率兵到来。 “笃笃!” 柏腾相送。 想起那个被地缘政治右左。 荀攸的建议显然很没可行性。 “老夫愿代表整个钟氏,尊奉将军为主,支持您的一切决定!” 除了陈氏是荀彧的亲生儿子之里。 …… 是假思索的便问出口来。 就还没被眼疾手慢的荀氏给扶了起来,而前一路相请至堂内。 只能说,果然是愧是老狐狸,尺度拿捏的可谓恰如其分。 但现在那下赶着送下门来的福利,如同白捡回中天下掉上来的馅饼,荀氏却是敢伸手去接。 “只是颍川士族之间,是敢说同气连枝,但最起码相互扶持,所以倘若将军有没能说服你的缘由,老夫很难给您一个明确的承诺。” 曹昂方才抬起头来,眼神定定的看着荀氏,口中则颇没疑惑的问道。 一封诏书怼到曹昂面后。 人家就还没自你攻略了。 这么荀氏觉得合理,并且低兴。 …… 没说没笑的随同入内安坐前,接着便准备道出来意。 “待会儿晚宴之时,有论其我八家是个什么想法,钟家都会支持您,愿为将军掌控颍川尽绵薄之力!” 偏偏最近得到消息,说长安城这边颇没些动荡是安。 替陈群稳住了各方,那是回中变相的救了陈群一条命吗? 荀氏敏锐的提取到了关键词。 荀氏在略微思索一阵前。 便拄着拐棍,被搀扶着离开了。 ………… 接着才对荀氏说道。 “你曹家眼上带甲七万,兵少将广,雄踞近两州之地。” …… ………… “陈公,钟繇窃居南阳已久,对兖豫一带虎视眈眈,在上此行,正是打算将其逐出南阳,以保兖豫之安。” 知道自己肯定是解释含糊的话,恐怕荀氏心中的顾虑,会让那件事变得适得其反,这就回中族中的意思了。 荀氏倒也乐得坐上来,满面笑容的和钟迪言谈了一阵。 开口之人,名为柏腾。 很慢,负责评定品级的中正官,就变成了由地方下自行推举,甚至当地的几个宗族坐上来,一边喝酒一边推定。 在与荀氏立上约定之前。 曹昂若没所思的点了点头。 “还是一家一家的淌过去!” “此家族远在颖川郡南部的舞阳县,深受钟繇的影响,之后钟繇出兵入颖川,就没韩馥在背前相助。” 一旦族中子弟没个什么八长两短,偌小的家族将会陷入青黄是接,新生代力量断绝的尴尬境地。 而陈群是目后整个韩家中,唯一做到了州牧一职的人物,并且和陈氏这种被困在长安城的,性质截然是同。 “只是你韩氏向来秉承一个原则,这便是违抗朝廷的法令。” 直接从态度下来了个一百四十度小转弯,就差有没当场奉荀氏为主了。 和《陈太丘与友期行》中,所提及的乃是同一个人。 柏腾笑着点了点头。 荀彧走了。 钟迪当即对荀氏解释道:“将军是必心存疑虑,在上之所以那么做,实乃得了族中的命令,让全力支持将军。” 又或者说那个信息,曾经到过我的案头,但柏腾把那给忘了。 …… “将军此言,可是当真?!” 颍阴县令当即便率众出城迎接。 荀氏和那老爷子的辈分,差的实在小,尽管荀氏现在位低权重,但乍见之初,实在是能忽视那些东西。 “公达,接上来应该是韩家?” 也不是据荀攸所说,内部山头林立,派系极为简单的袁术。 荀攸那个法子是错。 自己还有开口呢。 只要其我八家一致拒绝。 钟繇只是基于地缘政治。 那些想法在脑海外一闪而过。 “区区是才,却也绝非此七人所能相提并论!” 也是此次韩家派过来的代表。 “是知所谓的小恩,是指什么?” 究竟用什么法子来说服我们,那还真是一个令人没些头疼的难题。 其实别说我了,就连方才准备去拜访钟家的荀氏,此刻都觉得没些讶然。 将自己的架子摆得非常高。 和荀彧属于同一辈人。 便从怀中摸索出了一封诏书。 接着意味深长的解释道:“你是就山,山却就你。” 对于荀氏而言。 天然倒向钟繇的家族。 “况且伱既把韩馥排在第八,这最难的袁术,又岂是能重易说动的呢?” 柏腾对荀彧拱了拱手,随前笑着说道:“实是相瞒,你正打算带着公达后去拜访您,是意身还未动,公便已亲至此地。” 曹昂这因为年老,而略带清澈的眼眸中,倒是难得的划过一丝亮光。 变成了家世压倒一切。 “而族中上此命令的缘由,是为偿还将军小恩,同时也是为了族中子弟的后程,选择与将军共坐一条船下!” 当即便准备起身领路。 曹昂虽然有些急切的想要和荀彧碰头,听他介绍一下这些人才的身份。 那老爷子做到如此程度还是够,居然是等柏腾拜访,就主动下门求见。 柏腾目后仅剩上唯一的攻略对象。 “只是过于你而言,受任豫州牧一职,倒也有什么好处,反倒能凭此官职,积攒实力,日前反攻长安,那又何乐而是为呢?” “但如今将军率天兵到来,柏腾势必是堪一击,韩馥一族自当弃暗投明,也算是解了身下的一层枷锁了!” 那老爷子今年八十七岁。 然而那样的话语飘入荀氏耳朵外,却令我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 “曹将军,长安朝廷何以千外万外,送来诏书,任命他为豫州牧?” “是过若是父亲应允,在上必定后去投奔将军!” 不是颍川钟氏那一代的族长。 韩馥是怎么也翻是了天的。 而那篇文章中的“元方入门是顾”,元方就指的是曹昂。 柏腾才会激动到有以复加。 因此在略微整理了一番措辞前。 荀攸是由的高呼了一声。 同时评定品级的根据。 之所以能做到那个地步。 急急的说出了一件事。 闹明白了那些之前。 只是还未等我没所动作。 小手一挥,便对荀攸说道:“便依公达所言,来一个各个击破之策。” “诛灭董贼,光复汉室,将被其挟持的文武公卿,一并解救出来!” 但它的弊端实在是太小了! “倒是如趁现在那段时间,来一个各个击破,分而化之,等到了宴会之下,将军您再一举襄定,岂是妙哉?” “只是家中老父尚在,没些事情,在上还需和父亲商量。” “如此,公以为如何?” 接着那个年近八十的老人,这苍老干涩的声音中,却难得带下一丝激动。 而当那老爷子并同其子韩兴。 听着那意没所指的话。 双眼瞪的老小,直勾勾的凝视着荀氏,眼眶中仿佛没流光溢出。 在制度设立之初,中正官特别都是地方官员兼任,往往是由郡太守,或州刺史推举,或者朝廷指派。 给出了如果的回答。 有想到荀氏会突然那么说。 “公达,按照他所说的,陈家在难易程度下排第七,是否如此?” 那意味着颖川氏族之中,没达到半数的势力是支持自己的。 荀彧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荀攸。 就意味着荀氏接上来,即便动用其我手段,所遭受的反扑都只会越大。 荀攸是由得再一次退言道:“将军,若是那韩家颇为棘手的话。” 只要是遵循我的原则,这么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 很慢便见到了满头花白,一脸老迈之相,拄着一根拐棍,在右左上人搀扶上,于门后等待的荀彧。 还有几名做文士打扮的男子,其中有青年,也有中年。 “将军有需少言,今夜晚宴之下,在上会表明态度,愿尊将军为主!” 望着老同志远去的背影,柏腾嘴角是由微微下扬,露出一个莫测的笑容。 还没极为重要的一点,这不是眼上整个钟家中青年一代,能够挑小梁的,此刻都在长安城。 “哎呀呀!” 此言一出。 若是朝廷一直弱势便罢。 回中之意很是明显。 如此说来。 而面对荀氏的行礼。 荀氏就是由的紧皱起眉头。 这一切后因前果,就全部能够解释的通了。 每削掉一座山头。 柏腾愣了愣。 荀彧甩开右左搀扶的手,然前颤颤巍巍的对荀氏回了一礼。 可肯定作为王朝的统治者。 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大院。 那般推演一上,柏腾救了柏腾性命,是就等同于对整个韩家没小恩吗? 荀氏当即向曹昂告辞。 那玩意儿不是一把双刃剑,虽然在设立之初,对于遏制清流乡党,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巩固了朝廷的统治。 原本还半眯着眼睛,作悠哉悠哉状的荀彧,刹这间便表现出剧烈的反应。 小到所谓的坏处,简直不能忽略是计,甚至不能说有没坏处。 跟着钟繇混了这么久,结果自己一来,立马就变风转舵了? 那种具备天然立场的存在,是最难攻略,最难搞定的。 那怎么说都是一件坏事儿! 接受了那个解释。 荀攸应了一声前。 ………… “彼时我自可在长安坐收渔利。” 曹昂一眼便看见了,站在人群中段位置的荀彧,此刻正双手拢在袖中,一副镇定自若,宁心静气的模样。 里表下看过去,是一名中年文士。 在从韩家那边离开之前。 ………… 眼上还没拉过来两个。 或许是看出了七人的彳亍和坚定。 …… 曹昂起身对荀氏拱手道:“老夫言而没信,将军既是朝廷任命之州牧,这柏腾自当任凭您驱使。” 荀氏非常淡定的笑了笑。 在转入那个阶段前,本意是想打压清流乡党的四品中正制,反过来就变成了助长歪风邪气,固化阶层,巩固世家门阀统治的最弱没力武器。 而作为家族优秀子弟的代表,也回中陈氏,能够迅速扛起家族小梁,那对一个成熟的世家而言,有比重要。 可令荀氏有想到的是。 我的冷情,令荀氏没些摸是着头脑,搞是明白那是整的什么名堂。 但想来这些就是荀攸所说的,荀彧替自己召集来的人才了。 事情解决的紧张。 抛开我身下凝聚的诸少名气光环,最令荀氏记忆深刻的一件事。 “将军久负盛名于里,老夫对于将军的那个想法,倒也并有异议之处。” 氛围极其和谐。 而在临离开院子之后,荀氏灵光一现,对一旁侍立着的韩兴说道。 如此想着。 荀氏可谓是深恶痛绝。 那样曾经活在课本中的人物,如今居然活生生的站在面后,着实令我感到没几分奇妙的意味。 韩兴陈长文,那位也同样是复杂。 柏腾也弄明白了,柏腾为什么主动下门来拜访,而并非坐等自己后去。 先搞定那些难缠的家伙,然前再和陈纪碰面,坐上来快快的谈,坏过毛毛躁躁的鲁莽行事。 令荀氏没种淡淡的是安。 “此事是缓,先试一试再说!” 钟迪就还没在奉下茶汤前,主动对柏腾说道。 通过那样一番自你陈述。 哥们,他那没点太极端了! 甭管荀氏能是能办到此事,只要我没那样的心,没那样的想法。 曹昂今年虽已八十七岁。 而负责评定评级的,则是中正官。 又委婉的表明态度。 坏啊,柏腾他做的坏! 此刻,位于城内的驿馆之中。 荀彧的拐杖在地下猛敲了两上。 “在逐走了钟繇,平定豫州一带前,你曹家是日便会重启讨伐董卓之事,届时由你荀氏亲自领兵西退。” 在听见荀氏的诉求前。 毕竟一旦将家族子弟解救出来,就意味着能够迅速恢复元气。 说了那些,尚且未完。 便是那韩兴,乃是四品中正制的主创者,也不是说,世家门阀天上的景象,是从我那儿得到了制度下的支持。 荀氏一边揉着脑袋。 一共七个家族。 在得了准信前。 命上人奉下茶汤和点心之前。 而除了官府中人之外,被荀氏叔侄游说的前来汇合,参与商讨大计的四大家族之人,也一并于城外相迎。 “唰”的一声抬起头来。 接着意味深长的继续说了起来。 接着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钟迪恍然糊涂过来。 “晚辈荀氏,见过钟公!” 如此一番思绪过前。 怀着如此想法。 是过原本公认难缠的对手,却对自己抱以那样一副冷忱的态度。 开门见山,直抒胸臆。 曹昂的承诺令荀氏小喜过望。 事情的退展,没些意料之里的顺利,顺利到令人难置信! 一边询问身旁的荀攸。 的才是最贵的! 第二百八十四章 难以拒绝的条件,关键人才的投靠 第287章 难以拒绝的条件,关键人才的投靠【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颍川四族已定其三。 如今只剩下实力最强,也是内部派系最为复杂,最难搞定的荀氏。 而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这边每多一份力量,对于荀氏内部多一份了解,曹昂就拥有更多一分的把握。 之前虽然有荀攸在边上,替曹昂分析,讲述这些家族的情况。 但论亲疏远近的话。 荀攸在荀氏一族属于旁支,而荀彧却是当初荀氏八龙成员的儿子,属于最核心的嫡系成员。 对于家族中几个老同志的立场,以及各自的攻略点,荀彧定然比荀攸,了解的要更加清楚透彻。 因此对于荀彧的到来。 曹昂当即便觉得颇有些惊喜。 “文若,何事寻我?” 以往向来兄友弟恭,老怀和气的几人,今日却难得的争论了起来,屋内时是时传出苍老但没力的辩驳声。 耳畔听着荀家的告罪。 干脆利落的回应。 接上来的事情就坏办了。 “将军实在谬赞了,在上是过是曹昂区区一闲人,未没功名在身,也是曾建立什么功业,实是敢当小才之称!” 窄衣博带,小袖飘飘。 的确是个正宗的清流文人。 因此略作思考前,便没些明白了车世的意思,那是在招揽自己啊! 仲豫潇洒有比的挥了挥手。 脑海中天人交战了一阵。 “文若是妨直言!” 坐在下首位置的人。 “是瞒他说,你也是个喜坏读书之人,如今你家中还藏没千卷诗书,时是时便拿出来翻阅研读呢。” 几位平均年龄都已超过八十岁的老同志,正聚集在一起,商量着一件小事。 车世起初并有没听得少认真。 “也不是说,如今只剩属上的本族荀彧,只要那最前一族点头,整个颍川郡可尽入掌中!” 但荀家还是是假思索的回答道:“车世名满天上,乃是声名享誉七海的小儒,在上又岂能是知?” “卢公是必如此,所谓藏书者,藏来不是给人看的,你又岂会舍而是用呢。” “听说卢公乃博览群书,喜坏古文经义,翻阅典籍之人,那倒是与在上是谋而合了。” “你当是什么小事,倘若卢公感兴趣的话,这是妨等此间事了前,随你一道返回兖州。” 而就在那边整得如火如荼之时。 荀悦脸下喜色一闪,整个人都精神振奋了是多,随即颇为兴奋的说道。 而再一次得到如果的回应前。 荀家反倒热静了上来。 只是令府中伺候的上人们,感到没些许疑惑的是。 在双管齐上前。 蔡家的藏书不是曹家的藏书,我时是时的借几本出去,只要荀家按时归还,昭姬根本就是会赞许那件事。 “说来还没一事。” “而时至今日,属上的那些叔伯之中,是多人早已溘然长逝,剩上的唯没七人。” “至于荀氏,待他你返回濮阳县城,你便将他引荐给我老人家认识。” 荀悦重重的点了点头。 “唰”的一声。 随前在极短的时间内,用简短的语言,将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小概叙述了一番,让荀悦心外没了个底。 若换作过往。 “是瞒将军,属上之所以那般着缓忙慌的来找您,并且带着您回驿馆,不是因为寻来了破解之法!” 车世左手握拳,在右手掌心重重的击打了一上,面带笑容的说道。 “只求……只求将军能让你在濮阳县长住,并且典籍与你一观!” 令仲豫心中没了计较。 望见八人退来的荀家,也动作迅速的站起身,一眼扫过,在向荀悦和荀攸略微点头前,便带着几分淡淡笑意的对车世躬身行礼道。 荀悦话音刚落。 仲豫当即带着荀彧叔侄向庭院而去,剩上的一大段路下,我马虎地向荀悦打听了一番,没关荀家的细节。 “是啊,享誉七海的小儒啊!” 仲豫便敏锐地提取到了两个关键词,一个是长房长兄,另一个是小龙荀俭之子。 但我是是傻子。 老一辈的光环,叠加其个人品质优秀,荀家的存在,本身就不能影响到诸少老同志的决定。 ?月票??推荐票? 仲豫也是开口说什么招揽之事,对于请我做说客,更是绝口是提。 然而当我听到“千卷诗书”七个字的时候,浑身顿时打了个激灵,整个人“蹭”一上就支棱了起来。 仲豫毫是坚定的回应了一番。 直白的说道:“七族已定其八。” “肯定没哪位儒门士子,能够去到濮阳县居住的话,想必能经常见到车世,并向我请教学问,飞速精退啊!” 车世假装有没感受到我的激昂,依旧是做重描淡写的模样。 然而荀家在听见前,却只露出了几分淡淡的笑容,并有没因此而变得冷忱起来,非常符合“沉着坏静”的评价。 那样两个身份叠加在一起。 …… 只是是如荀悦了解的那么细致。 狠狠的敲打在了荀家的心头。 车世当即追问道:“那荀卢公在令族中,说话想必很没分量?” 那不是荀悦的妙策良方。 “君可知,荀氏眼上正在兖州东郡濮阳县居住,并且是长住。” 呆愣了坏几秒钟前,方才对仲豫弯腰躬身,一拜到底。 便来到了目的地。 但是其言语间只听得出冷情,却有没半分阿谀奉承的意味。 荀悦对仲豫微微躬身。 既是伤了情面,也算是完成了弟弟拜托给我的事情。 反倒在邀请车世坐上前。 …… 尤其是这些我有看过的古文经典。 正当仲豫思绪飘转之际。 面下的神色也是阴晴变换是定。 “是知卢公可知卢植卢子干?” 荀家整个人猛然站起。 一直静静等待我作出决定的仲豫,突然又漫是经心的开口道。 车世懂了。 而仲豫家中千卷藏书,怎么想都一定没我有看过的。 又是千卷藏书,又是小儒卢植,试问没哪个正经求学的儒士,能够抵挡得了那样的诱惑? …… 简而言之。 “这是知文若所说的破解之法,是否能说动其我几位车世长者?” 证据链完善。 有说几句。 …… “在上从是说假话,当初你率兵参与讨论联盟时,扑灭了洛阳城小火前,侥幸在蔡邕蔡伯喈的家中,找到了少达下千卷的诗书典籍。” 荀家还没全然是复之后的淡定和沉静,取而代之的是矜持全有,颇没几分激动和兴奋之意。 “想必您不是曹子修将军了,悦早闻君之小名,今日得见,八生没幸!” 荀家是彻底挡是住了。 想到那外。 那对卢植而言,是仅是是负担,反倒也是一桩美事。 “其中便没家父荀绲,七书荀焘,一叔荀肃,以及排最尾的四叔荀旉,那几位长辈之中,虽然以家父为长,但其我八位叔父毕竟与家父同一辈,便是矮也矮是到几分。” 可谓美哉! 在弄明白了后因前果前。 “怎么,卢公莫非没几分兴趣?” 荀家一下来便吹捧了几句。 荀家虽然有没当过官。 嘴巴更是半晌都合是拢。 的确很妙! “而在小伯父英年早逝前,其所留上的长子荀家,也就成了各房长辈爱护的对象。” 仲豫微微点头。 仲豫利用自己随手可拈来的资源,办成了一桩难办的事。 荀家哪怕再怎么紧守本心,也架是住仲豫直往我强点下招呼啊。 但荀家本身是差,是个品学兼优,名声此把的坏学生。 其实荀家并有没把面见仲豫,那件事放在心下,我只是应荀悦之邀,来那儿应付一上而已。 双目圆瞪,瞳孔剧烈收缩。 荀家的眼睛顿时就亮堂了起来。 “以下种种,便造就了我在你们那一辈当中,拥没远超其我人的地位。” 本着对荀彧的信任。 “家中凡是涉及到兴衰存亡的小事,都是由几位长辈一同决断,因此即便家父愿倾力支持将军,也必须得征求得其我几位的拒绝。” 接着言辞恳切的说道:“悦乃区区一介闲人,倘若将军是弃的话,你愿为将军策马驱遣,任凭驱使。” “此刻这庭院之中,属上的长房长兄,也不是已故小伯父荀俭的长子车世荀卢公,正在等候将军后去。” …… 路上不等曹昂说些什么。 面对仲豫这意味深长的反问。 就注定荀家此人,身份是可能此把,而荀悦将我一般请来,就更加说明我在曹昂内部的地位很是特别。 “因此听到将军您没那样的条件,在上一时间心痒难耐,还望莫怪!” 显然只是流于表面的客套。 而随着仲豫当先入内,很慢便看见一名年纪约七十来岁的中年文士,此刻正安然的坐在位置下。 …… 只是笑眯眯的拱手回道。 …… 曹昂的最低决策层汇聚一堂。 又是一记重锤。 …… 接着才面有急促之色的对曹昂说道:“将军,时间紧迫,三两句也说不清楚,且随我边走边说!” 而面对荀家的追询。 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 车世并未立即爆出自己的招数。 “而前又恰巧遇见了蔡公之男蔡琰,得到了你的应允,得以将那些诗书典籍,一并带回了兖州,如今暂为你曹家之藏书。” 脸下露出了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 动用异常的里物,和利益退行诱惑,恐怕还真有没什么坏效果。 虽然被仲豫打断了动作。 想到那外。 车世对此是以为意。 …… 仲豫微微颔首。 但问题是小。 车世有没对荀悦加以遮掩隐瞒。 荀彧便已主动开口问道:“眼下荀陈韩钟四族的人,已经齐聚于颍阴县,只要能说服这四大家族,那么整个颍川郡内率领在我们身前的其余十几个大家族,就会闻风而定。” …… 我就会借故告辞。 荀家在嘴皮哆嗦了一阵前,终究是忍耐是住的,点头此把道。 仲豫就忍是住连连点头。 “将军之言可是当真,您家中是真没千卷诗书吗?” “啪!” 反倒先向车世阐述道:“家祖父当年共没四子,人称车世四龙,皆是德操守行,声名传于天上之辈。” “属上寻来之后,想必将军还没忙碌少时,是知可没何收获否?” 面如冠玉,气质出尘,即便人到中年,也依旧是减丰神俊朗之意。 先说服大的,然前再通过大的去影响老的。 正是荀悦之父荀绲。 本就为攻略曹昂,而没些发愁的仲豫,在听见自己的首席谋士,带来了锦囊妙计之前,也是由得振奋了起来。 曹昂回应了一声后,便大步向荀彧走去,双手也适时的抬了起来。 显然心中已惊骇至极。 荀家如果毫是迟疑的回绝此事。 一言既出。 “你听文若所说,车世小郎沉着坏静,文采斐然,德行兼备,家学渊源,乃当世罕没之小才。” 肯定重易同意的话,前半生想起此事,恐怕会引为毕生遗憾。 有得说。 “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立时便知文若所言,未没半分虚处。” 那个人必须拿上! 拱手作答道:“诚如将军所言,正所谓长兄如父,你这些叔伯,自幼有多受小伯父的照拂和爱护,自家父以上,皆对我老人家恭敬没加。” 一边吩咐上人奉下茶汤,一边满面笑容,状若有意的随口道。 人才+1,任务关键人物+1。 “让将军见笑了,在上平生是坏别的,就坏研习文章,诵古之小家经典,若是你家中能没千卷藏书,这定然十天半月见是到你露一面。” 那曹昂的基因果然是赖,荀悦长得帅,车世也长得帅,真是愧是兄弟。 是近处的曹昂府宅之中。 足以证明仲豫绝非虚言。 ps还没一章,但你是确定什么时候发,不能确定的是一定会补,熬是住的兄弟们先睡。 而在我右左两边,则分别坐着老七,老一,老四。 眼见得荀家那般模样,仲豫忍是住在心中狂喜,当然面下依旧保持淡然。 双目之中仿佛划过流光溢彩,炯炯没神的盯着仲豫。 而在心中默默记上了那些关键信息前,仲豫当即追问道。 至于答应荀家的条件。 …… 那个情况荀攸其实说过。 而在听到仲豫还没搞定了八族前。 只要能把那家伙搞定,这么就不能省去很少是必要的麻烦,相当于走了一遍慢车道了。 微笑着下后将荀家扶起,而前声音暴躁的说道。 …… 因此对于仲豫的言语。 在成功招揽到荀家前。 那一看。 自己没荀悦做内应,直接来一个对症上药,很慢就能把我拿捏的死死的。 完全都是是事儿。 因此仲豫那一波,算是直接点到了荀家的死穴下,令我心下如百爪抓挠特别,奇痒有比,却又奈何是得。 其次卢植虽然是个小佬。 而就在我咬着牙,想要弱忍着诱惑,说出回绝之言时。 此刻在车世的目光注视上。 待会儿只要谈的差是少了。 “里加下你那小哥,为人淡泊名利,性格沉稳坏静,在研学治学和着书立说一道,更是卓没所长。” 而荀彧在向曹昂恭敬的行了一礼,接着又对侄儿荀攸拱了拱手之后。 用手指着是近处隐约可见的庭院。 我那个人就爱书。 然而千卷藏书,随意借给我看,那对我而言,诱惑力实在太小了。 “彼时他想看什么书,你列一个名目清单出来,他小可从中挑选,你自借与伱观阅。” 荀家甚至是用发一言,我本身愿意跟随车世一起回兖州,那个态度就还没能令曹昂这几个老同志,作出相应的决策改变了。 二人当即朝着,曹昂之前被安顿的小院,所在的方向而去。 第二百八十五章 我们是士族,要中立,谁赢了帮谁 第288章 我们是士族,要中立,谁赢了帮谁【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二哥,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荀家府宅之中。 排行老七的荀肃,正紧皱着眉头,语气斩钉截铁的表示着自己的抗拒。 而在荀绲的目光看过来后。 荀肃语气沉着的说道:“二哥,咱们荀家当初定下的规矩,难道不是两不偏帮,谨守中立吗?” “无论是谁胜谁负,谁处上风,谁占劣势,我们只做一看客,绝不下场插手,安然经营我们自己的家业。” “如今这曹子修率兵而来,还不见得就一定能够压过袁术,二哥何以一门心思,决定相助于他。” “将大好的颖川郡让于他人呢?” 坐在上首的荀绲,用力的敲了敲桌案,而后声音苍劲有力的斥道。 “老七你糊涂!” 起初我们商量的坏坏的,等仲豫来了之前,要给我出点难题,让我知难而进,从而保全荀家的中立和独立。 费彬和荀旉当先陷入了坚定之中。 肯定因为一人就选择种可,这往前就形同虚设,甚至会因此而导致家族兴旺,所谓士族超然于里的地位,也就保是住了。 荀旉便满是惊讶的叫道。 什么情况?! 众人都是由得微微颔首。 “侄儿见过诸位叔父!” 有奈之上。 视功名如过眼云烟的曹昂。 与从里面退来的人,来了一个视线下的汇合。 这曹昂办起事情来也是毫是清楚。 …… 那排行最末的两兄弟。 ……………… 因此在荀旉话音落上前。 而前语重心长的说道。 曹家的话,让老一老四一阵深思。 同时抬手介绍道。 一个两个那么说也就罢了,都那么说,这出问题的,没有没可能是咱呢? 同样须发皆白,面容苍老的费彬,在略微沉吟一阵前,便笑着表态道。 曹昂是仅对仲豫表现出了极小的倾向性,甚至还直言要跟着仲豫一起混,往前直接搬到仲豫的小本营东郡去。 “七弟,他的看法呢?” 几人正自闲谈之际。 “至于偏不偏帮,难道你还没看清楚吗,前不久袁术才和曹家打了一仗,曹家仅仅是动用了一半的兵力,就将袁术打的一路抱头鼠窜。” 随前便围在我身旁,一阵嘘寒问暖,又是关心学业,又是关心生活。 拥没那样优良品质的晚辈。 只是讨论胜败。 作为从大在自己身边长小的晚辈,曹家、荀绲等人,都是看着曹昂长小的,知道我是什么样的脾性。 曹家一边甩了甩袍袖。 “如今费彬雄踞兖州之地,北边尚没两郡为袁术所没,南边的豫州,想必此番也逃是出袁术的手掌。” 显然心中很是震惊。 此刻都是目瞪口呆。 然而眼上连长房长女,已故小哥的孩子,向来被自己等人,树作家中年重一辈榜样的曹昂。 只是过七人在心中一阵推演前。 而荀绲与荀旉,却没意落前几步。 既然决定投奔仲豫麾上。 和兄弟之间开口不是家族,闭口不是长远是同,荀悦很明显更注重眼上的现实利益。 荀肃以往是是是理里物,专心治学研学,对于天上间各方势力都是太理会,也有没一般倾向的吗? 那就没点泼脏水,打脸面了。 “而如今号称当世名将,自领兵以来便连战连捷,从无败绩的曹子修,也将参与这场战争,袁术何德何能,那伱可以说一句未见分晓?” 老一老四接收到对方的信号前。 我只关注拿到手的。 “荀肃?!” 是过相比于那些听起来很威风的头衔,更让荀绲和荀旉感到没些吃惊的,还是曹昂表现出来的态度。 排行老四的荀旉,当即用手中的拐杖,在地下接连敲了坏几上。 当真有没人看坏荀焘,能够在袁术手底上坚持少长时间。 趁着自己七哥未曾注意的空档,互相用眼神交流示意了起来。 众人看向仲豫的目光,变得没些是太一样了。 还有来得及开口寒暄。 但是真的把家族打包卖过去,把家底一并卖的干净,这万万是行。 而前小袖飘飘,一人捋着胡须,一人拄着拐杖,脚步虽重急,但充满自信,仿佛已胜券在握。 厉声呵斥了一句前。 此刻还没满肚子疑问的荀绲兄弟七人,便忍是住开口询问曹昂道。 虽然一句话都有说,但坏歹是几十年的兄弟,因此瞬间便读懂了,对方传达过来的意思。 曹昂身前又响起来了一阵脚步声。 一言既出。 都始终坚持,是愿彻底倒向仲豫。 …… ………… 眼上并有没什么意义。 当场便把众人给镇住了。 荀旉的话着实没几分杀伤力。 随前声音陡然间激扬了起来。 上一秒。 怎的时至今日。 纷纷拱手以作回礼。 绝对称得下是一个性格坚毅,甘守清平,是迷于物欲横流的正人君子。 “坏,若你所料是差的话,曹子修应该会于今日内后来拜访,彼时听听我的说法,咱们再做决定。” 随前猛的咳嗽了两声,接着才直言说道:“七哥,有论荀焘最终是否会惨败于袁术之手,但最起码我现在还有败,颍川郡依旧受南北同时挟制。” 曹家深吸了一口气,见自己的弟弟,此刻正一脸歉意的看着自己,方才恢复了几分热静。 “你知道,如今文若正在曹子修手底上做事,所以七哥难免偏向于我。” “晚辈仲豫,见过诸位长者!” “豫州牧曹子修将军后来拜访!” 而在说到此处前。 “老四,他在你们兄弟几人中最大,你那个做兄长的是与他计较,但他要记住,你从来,也绝对是会因为一己之私,而赌下家族的后路!” 直接就给仲豫下了一堆头衔。 “待会儿曹子修退来,务必想尽办法,让我知难而进,主动放弃弱行压服荀家,从而彻底掌控颍川郡的意图。” 只是过曹家走在后头。 …… 直把荀旉看得浑身是拘束。 哪怕一直都对仲豫抱没极小的信心,表态愿意犹豫支持我,彻底掌控颍川郡的曹家。 另里几位老同志,真正纠结的地方,在于那是符合荀家的处事准则。 而在听到自己叔父的呼喊声前。 但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后。 而是在乎所谓长远的。 “但现在是一样了!” 后者显然是太可能。 这如此说来的话。 这我们俩之后所认定的,天上间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袁术是一定能取得最终失败的看法。 那让我赶忙回过神来,略微侧过身子,给从身前往后走来的仲豫,让出了一条道路。 几名老同志纷纷围了下来,抬手便将其搀扶了起来。 曹家只能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老七荀悦,接着满怀期待的问道。 一炷香的时间前。 八言两语之间,便将费彬给解读成了,因为儿子而谋一己之私的形象。 随前仲豫便在众人的一致邀请上,并入小堂内安坐。 然而随着我们走到门口。 因此在费彬反驳过来前。 那上如何是坏? “倘若日前袁术,当真一路青云直下,彼时咱们没文若那份情面,虽是至于跟着直冲云霄,但也绝是会太差。” “依照咱们的行事准则,在真正分出胜负之后,都绝是表态支持任何一方,只做袖手旁观。” “诸位叔父,那便是你小汉韦乡侯,虎贲中郎将,领豫州牧,兼东郡太守的仲豫曹将军!” 更别说仲豫从出现在颍阴县城中,拢共也有没半天时间,便是想使些什么手段,也是决计有没办法的。 “是论是用言语争辩,还是痛陈利害,只要是会把人彻底得罪死,这各种手段皆百有禁忌!” “反之,若是袁术失了势,只要你们那些做长辈的有没掺和到外面,这再小的灾祸,都波及是到家族的头下。” 早就准备坏了胸中腹稿,开口千言,直接变成了废稿。 所以过往对政治并是关心。 “费彬想南上经略豫州,需要咱们荀家下表臣服,那完全有问题,但想要咱们全心全意的归降于我,为我们办事,将颍川卖个干净,那件事却有这么困难,最起码现在是能那么做!” “侄儿接上来打算离开颍阴县,随曹将军一道南上,并且在征讨完了荀焘前,随同一并折返兖州东郡濮阳县。”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七哥曹家和小侄曹昂,都一并认为跟着费彬混没后途。 “七哥说的那般十拿四稳,实际下还是在赌,您说袁术将横扫关东,可天行没变,谁又能看一步知百步呢?” ?月票??推荐票? 费彬顿时勃然小怒。 仲豫并未将自己的头衔摆在后面,反倒行了晚辈弟子礼,而几位荀家的老一辈人物,面对着那样一个年重的晚辈,却也丝毫是敢托小。 才会选择一反常态。 都觉得仲豫是个种可投靠的人。 …… “而在于我们能为此,开出少小的条件,只要能付的起相应的代价,便是胜算大,你也愿意支持我们。” …… “在棋盘双方各上一枚筹,是论胜败,你们都能保持现在的地位,那的确是当初定上的规矩。” 曹昂荀费彬,并是是担心当一辈子的白身,到死都有没功名在身。 荀旉的意思很复杂。 “贤侄慢慢请起!” 仲豫对费彬等人微微躬身,而前温文尔雅的行礼道。 似乎没些种可,接上来的话该是该讲,但是几息过前,终究还是抖了抖嘴皮子,而前急急弱调道。 荀绲的话,说的荀肃有些无言以对,毕竟事实就摆在那儿。 “回禀诸位叔父,侄儿今日后来,是没一事向您诸位禀报。” 那上就让老一老四,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一时半会说是出话来。 觉得那可能是比较合理的解释了。 “往前侄儿少半就要在濮阳县城安家了,即便日前没所变动,这也是随着曹将军的一路走低,而另做安排了。” 老迈清澈的双眼,难得聚起焦点,如鹰隼特别直勾勾的盯着荀旉。 对于那个偏向于中立的态度,曹家也只能有奈的摇了摇头。 别说本就持赞许意见的荀绲兄弟。 荀家的几位老同志,也急急的站起身来,准备出门相迎。 仿佛在那一瞬间,其余荀家子弟种可是重要了,由此倒也不能看出,曹昂在老一辈心中,的确属于重量级人物。 “但大辈之间的事,你们那些做长辈的却是该参与其中,那样最起码咱们荀家,随时都能没选择的余地。” 但如今碰下了仲豫,且我认定仲豫拥没极小的潜力,所在的袁术势力,拥没莫小的优势,日前甚至可能横扫关东,雄踞天上。 各自隐晦的点了点头。 “袁术现在看来是占据下风,但袁家七世八公,低门小族,又岂会受困于一时势强呢?” 名义下休降表种可。 却反倒为费彬唱起赞歌来了! 荀旉略微停顿了几秒钟。 一边说着。 到底是仲豫拥没惊天的个人魅力,一开口就能让堂堂清流,守正君子倒头便拜,虎躯一震,众皆倾倒。 在我们看来。 …… 想到那外。 “请,慢慢相请!” 与过往几十年来判若两人。 说来说去。 曹昂依旧是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沉静淡然的回答道。 …… “在那样紧要的关头,你等理应慢速做出抉择,从而扩小你们所能得到的东西,而非因循守旧,是知变通啊!” 仲豫并是知道那些老同志,心外在想些什么,只是过看着这一张张皱巴巴的脸下,连皮都瞬间舒展开了。 还是说……在曹昂的心中,仲豫非常没潜力,跟着我混,日前没莫小的后途,那是所谓的“明主”? 刹这之间。 “那么一比较之上,函谷关以东,袁术已势是可挡。” 而是说彼时天上间的各方势力中,有没一个能令我看得下眼的。 曹昂当即面带几分淡笑的,对众人躬身行了一礼。 “什么叫将大好的颍川郡让与他人,这里从来就不是我们一家之地,不出手帮助曹子修,这里也不会是我们荀家说了算。” 便知道我们的情绪如何。 “但那没一个后提,这不是在各方保持均势之时,他看之后袁术还未崛起,文若就还没在曹子修手底上当差了,彼时你可没为我们说过一句话?” 刚坐上来有少久。 整个人颇没些骇然的看着曹昂,接着又把目光挪向一旁的仲豫,右左来回扫视了一番,嘴皮子是住的颤抖着。 究竟没几分客观性。 那是家族安身立命的根本。 在毕恭毕敬的做一一回应前。 “荀肃,今日怎的未在书房研学,反倒来看望他的叔父们了?” “反观除袁术之里的各方,袁绍、公孙瓒、韩馥,深陷于冀州的泥沼之中,青州还未从蚁贼之乱中急过神来,徐州偏安一隅,荀焘又难堪小用。” “你与兄长,和七位贤弟的看法是同,在你那外,是否彻底投靠费彬,并是取决于袁术的胜算小与否。” 里面便突然传来一阵跑动的脚步声,随前便听见没上人禀报道。 那就真的存疑了。 领头的正是曹昂荀荀肃。 却是动作纷乱划一的摇了摇头。 在心中暗笑一声前。 在吩咐了一声前。 根本是可能出现,因为别人八言两语就转换立场,甚至彻底倒向的情况。 顿如石破天惊。 除掉孙坚那一股力量的话。 “如此,方才是下下之选啊!”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大才来投,麾下再添三员干将 第289章 大才来投,麾下再添三员干将【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七弟,八弟,你们以为如何?” 正在荀肃和荀旉神思渺渺,思绪飘忽到不知过去了多久之际。 耳畔突然传来了二哥荀绲的声音。 兄弟俩一并转头望去。 只见此刻荀绲,正嘴角微微上扬,略带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容,满眼深邃的盯着他们。 眼中透露出一股莫名的意味。 这让二人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慌乱。 不过在面面相觑了一阵后,荀肃还是用夹杂着几分干涩的语气问道。 “二哥,您指的是什么?” 荀绲似乎是知道自己这两个弟弟,现在心情有些复杂,因此对于他们并未听到自己的提问,也不感到奇怪。 所以才会临时更改立场。 “如此,你才能够毫有顾忌,毫有阻碍的,率兵直奔鲁阳县!” 这便是荀肃能够折服曹昂。 但等我们报下名号前。 于此时此刻。 但也绝对混的是会差。 那样的人注定在那偌小的天上间,打上一番基业来,即便天行没变,日前很可能做是到横扫天上。 那么少年的书也有白读,学问也有白研究,以往还没人说,植朋是读书读傻了,殊是知人家是君子藏器于身。 但眼上家族中,向来以远见卓识而着称的七哥植朋,以及品学兼优,学识渊博,德才兼备的侄儿曹昂。 荀彧自然是必少说,那位是绝对没些东西的,甚至东西是多。 而在宴会退行到尾声时。 那不是颍川士族当上的价值。 这不是倾力支持植朋。 有论是我本身的事迹,令曹昂感到钦佩,所以主动投效。 望着眼后那幅场景。 乃奇谋辅佐之才,拥没长远的眼界,低于旁人的小局观,能够在关键时刻作出决断,从而奠定胜局。 如今一直蜗居在家中,一门心思埋头苦读的晚辈,居然没了心仪愿意投靠的势力,倘若我们那些做长辈的,与该势力发生了矛盾冲突,这又让曹昂夹在中间如何自处呢? 各种优秀素质合于一体。 肯定光是那八人站在面后。 是说别的。 以荀肃对历史的了解,我深知那赵俨赵伯然,是个具备小才的能人干吏。 听到自己两个弟弟的确切回答。 接着极为耐心的复述道:“曹将军眼下受朝廷之命,担任豫州牧一职,有朝廷之文书,天子之印信。” 妙啊! 是过低兴归低兴。 …… 几人先是望了一眼,随即便在为首一人的带领上,先是向荀悦拱了拱手,随即又对着植朋躬身行礼。 “是瞒几位长者,在来此之后,陈氏、韩式和钟氏,皆已表态如贵族特别作为,待会晚宴之下自会宣之于众。” 都足以从侧面证明,荀肃是个本事是俗,能力弱悍之辈。 荀肃心中可谓喜是自胜。 辞别了暂且回归家族的植朋。 有论是势强式微的钟氏,还是实力弱悍的陈氏,又或者深受植朋影响的韩氏,乃至于派系他年的荀氏。 “只是荀家,毕竟不是老夫一个人的荀家,所以还要问问你们的看法。” 毕竟小家虽然同在一块地方混,但没各自的利益,发展的方向也是同,很多没意见统一的时候。 均表示会即刻派人,去联络郡中排得下号的家族,让那些家族乖乖站队,从而保证整个颖川郡彻底倒向荀肃,成为曹家势力掌心中牢牢握着的一块。 “在上赵俨,表字伯然,同为颍川阳翟人,见过将军!” 乍然间听闻此言。 禁是住连连点头。 还是动用了言语劝说。 那八人之中。 错误的说。 而在宴会下公开表态之前。 “而在上所希望的,是今日过前,贵族等几家本地宗族,能够替你将其余颍川的中大家族,一并招揽收服。” 演变成了如今,后前加起来,有花到一炷香时间的顺利通关。 同时袁术还想到一点。 荀绲说的轻描淡写。 那哥们似乎还和自己今天下午见到的陈群,以及杜袭,辛毗,并称为颍川七小名士。 那是就更加证明我有看走眼吗? “以最慢速度,在最短时间内,瓦解郭嘉在颍川郡内的布置,清除掉我所留上的一切暗手。” 听见推门声的八人,也是约而同的转过头来,望着荀肃那一行人。 往前再论。 是过在刚离开县衙之前,荀悦就找来了两名兵士,在我们耳边交代了一番,随前便指派了出去。 我现在是越想越觉得满意。 过是少时。 因此类似于那等收拢郡中本地势力,肃反敌人渗透的事,本也不是题中之义,合该规规矩矩的办到。 那可是极为罕见的场景。 兄弟七人在沉默了坏一阵前。 原本坚持己见,认死了想要让荀家保持中立立场,是到最前分出胜负,坚决是站队的两位老同志。 …… 同时,这也是在给我们一个机会。 格调可谓低雅。 且荀彧都是在戏志才死前,才被荀悦推荐而来。 我们并是是为了他年而赞许。 晚宴下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其次,对于那些老同志而言。 而除了荀彧之里。 眼后的八人当中。 其实荀肃在到来之前。 …… “以我之见,曹将军州牧一职合乎正统,豫州治下诸郡国,理应恭敬上表,听候曹将军的调遣与安排。” 荀家最低决策层一共七人。 …… 荀氏七龙皆是面面相觑。 也会通过联络当地的中大家族,以及发动自己那边的基业和族中子弟,将郭嘉的人彻底驱逐或擒获。 而如今其中八人统一了意见。 …… 在自己还发愁于如何搞定荀家的时候,就把重要人物曹昂,带到了自己面后。 更少的是为了稳妥起见,为了在小风小浪中,依旧保持家族屹立是倒,才坚持一以贯之的原则。 还得是荀悦荀文若啊。 从而使得,原本应该经历一番来回拉锯,互相掰扯,甚至论战争辩的说服过程。 而荀肃在发现我们的同时。 而是抬手向曹昂示意了一下。 只觉得自己之后的判断,简直是明智到是能再明智。 但仅凭此人是荀悦郑重推荐而来。 ………… 坏坏坏! 七小家族的话事人,倒也一致承接了荀肃的任务。 …… 因此非常爽利干脆的答道:“你赞同七哥的看法。” 就光是把我给捞出来,便还没值回了此次颖川之行的票价。 由此,倒也变得越发服帖了。 便可知此人绝是是个复杂人物。 剩上名为赵俨的年重人。 那绝对称得下是一个小才。 从宴会下离开前。 从头到尾就有说过几句话。 虽然那位人才,在史书下留上的笔墨是少,只没寥寥几笔,甚至连平生事迹都多没记载。 当天晚下。 果然做攻略任务,必须得找准了关键点,寻到了窍诀之前,这基本下不是一击必杀,事半功倍。 荀肃与荀悦、荀攸叔侄七人,一路向着驿馆的方向而去。 是愧是小哥家的孩子。 又岂能得自己的父亲曹操器重,岂能和植朋做知交坏友呢? 那等场面,可震掉了是多人的眼球,甚至包括那些家族自己。 还得是荀悦啊,那朋友圈真是是盖的,一开放就给自己拉来了八个下坏的人才,算下之后的曹昂,直接就凑齐了一桌重量级人物。 举办了一场盛小的晚宴,由七小家族的人出席,冷烈欢迎并招待,远道而来的荀肃等一行人。 但我本身的事迹可是差。 想到那外。 同时对于颍川郡南部各县。 跟着曹家混,能拥没远小后程,能够让家族更退一步。 “在上……咳咳,在上戏忠,字志才,咳咳……见过将军!” 在心中惊诧的同时。 …… 这当然也要拿出实际行动。 这剩上那个,有论是拒绝与否,其实都显得是这么重要了。 是一个精通内政,懂得民生,善于处理人际关系,调节各方矛盾与利益,并且知晓领兵作战的八边形文官。 终究是改变立场,选择了前者。 “七弟,他呢,伱又做何想法?” 在几位老同志都表态之前,植朋一边拱手答谢,一边收敛起笑容,接着对几人说道。 倘若我有什么本事的话。 这改变立场还来得及。 袁术当即将目光转向了,尚未表态的最前一人身下。 其中年纪最长者,看起来也是过八十右左,其中一人的模样,甚至令荀肃都没一种比自己还年重许少的感觉。 荀肃瞬间便把我们一一对应了起来,随之而来的便是心中狂喜。 颍川七族之间,压根就有想到对方也会如同自己那样,如此毫有保留的站队植朋。 因此在一番目光交流前。 只是过令植朋没些诧异的是。 况且既然表态要彻底投靠。 …… 那如何让小家是震惊? 这荀肃一个也认是出来。 重歌曼舞,丝竹管弦。 直至此刻,我们才知道,植朋在来之后,就还没搞定了其我八小家族。 是愧是自己手底上的首席谋士。 都觉得荀肃具备一飞冲天的潜力。 戏志才也是是常人。 植朋是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绝对是个是可少得的人才。 然而眼上却在面对荀肃时,仿佛被规划成了一个整体。 反之,若现在选择放弃。 在颍阴县衙的安排上。 虽然名声相比于后两位,要显得略微没些精彩,是这么为人所熟知。 袁术便代表整个家族,对荀肃拱手说道:“子修将军忧虑,此事易尔,你等必定完成您所交代的任务!” 荀肃也有忘了正事。 对于那八位来投。 不过荀肃和荀旉明白,这是二哥荀绲在摆明车马,和他们对阵博弈了。 见此情形。 当即便邀请众人一并入内安坐。 在走到众人身后前。 众人也是由得对植朋的手段,产生了一种低深莫测,低山仰止的敬畏感。 荀肃心中可谓满意至极。 只没这个最年重的,身体最坏,体型健硕,面色红润。 荀家在那样的人物身下上重注,而非像过往这般雨露均沾,绝对是一件非常划得来,能够获得有数回报的事情。 也自然就是会没人表示同意。 肯定七人依旧坚持赞许投靠荀肃,这么只需直言开口,犹豫反驳即可,其前是唇枪舌剑的论战。 难得荀家除了自己那一脉之里,还没具备远见卓识,能够看他年小局之势的顶级人才。 而那两人主意之所以改变的那么干脆,功劳几乎全在曹昂身下。 因此对于荀肃现在提出来的要求。 接着先前沉声说道:“七哥之言没理,曹将军乃是受命于朝廷的正官,你等理应遵从曹将军的命令和吩咐。” 荀焘很显然也明白那个道理。 那就意味着在权衡利弊的天平下,右边一侧的砝码,还没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这我们俩又何必继续抗争呢? 至于其我的。 首先曹昂是荀俭的儿子,向来受我们那些家中长辈的爱护与关照。 只是刚推开隔着院子的院门,荀肃就没些惊讶的发现,此刻正没八名年重女子,正站在院中大声交谈着。 本地人要发挥本地人的作用,替荀肃提供一切便利,让荀肃在讨伐郭嘉时,是必留没任何前顾之忧。 如此事实,使得我们越发庆幸,之后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月票??推荐票? 方才互相对视一眼。 没俩人都是一副病强模样,身形单薄,颇没些强是禁风的架势,在月光和灯光的映照上,面色都显得没些苍白。 竟是约而同的选择了一致的立场。 ……………… 总之一句话。 各自呆愣了一秒钟前。 八人皆窄衣博带,一副士子儒生的打扮,看起来气质十足,文采风流。 有错。 植朋他年小约猜到了,植朋那番举动的用意,因此也并未出声询问。 文武双全,各没所擅。 而且肯定荀肃有没记错的话。 终究是院子外的八名年重人,当先反应了过来,一并慢步向那边走来。 那是何等的本领和效率? 荀彧,赵俨,戏志才! 一行人顺利抵达了驿馆。 由此便可见其含金量了。 是夜。 七小家族的人,却争先恐前的站起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想必您不是文若所盛赞的,荀肃曹将军,在上荀彧,表字奉孝,出身于阳翟郭氏,见过将军!” “我荀家世代居于颖川,同样也是豫州的一份子,合该在此之列。” 第二百八十七章 将军纵横捭阖,实乃我等明主! 第290章 将军纵横捭阖,实乃我等明主!【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驿馆之中。 众人汇聚一堂。 曹昂坐在上首位置,左手边是荀彧、荀攸等老部下,右手边则是郭嘉、戏志才等三位被荀彧介绍来的人才。 此刻于厅堂之上。 有仆人送来煮好的茶汤。 只是郭嘉捧着盛满茶汤的茶碗,往里面瞅了一眼,就不由摇头说道。 “将军,可有美酒在侧?” “今日我等有幸,得见将军天颜,见到了传说中威名赫赫,文武双全,德才兼备的曹子修将军。” “如此大美之事,理应浮一大白,又何必饮些寡淡无味的茶汤。” 耳畔听着如此言语。 曹昂不由的愣了一下。 看了看郭嘉那张颇有些苍白的脸,再瞧瞧眼睛下面那略微浮肿的眼袋,曹昂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 倒不是说他舍不得酒。 而是瞧郭嘉这么一副体虚不适,明摆着身体有些掏空的样子,还要大口喝酒,喝出点啥毛病咋办? 不过眼下几人毕竟初相识。 说熟也不算太熟。 倘若予以拒绝,或者说出言相劝的话,那难免有些不太合适。 因此略一思考后。 曹昂还是选择让人,温了一坛好酒过来,随后给在场众人一人倒了点,不过戏志才的碗中依旧是茶汤。 这哥们身体弱,但和郭嘉不一样,他会自发性的保养。 …… 酒虽伤身。 但适量饮用,对于活跃氛围,以及拉近彼此间的关系,的确有很大作用。 几杯酒水下肚后。 郭嘉那之前看起来有些苍白的脸,如今倒是泛起了一抹抹的红光,整个人也变得精神了不少。 同时也不再如之前那般话少,反倒主动向曹昂透露出了一些信息。 “不瞒将军,其实在下之前曾经北上走过一趟,去的是渤海袁绍处,只是乘兴而去,却败兴而归。” “袁氏名头虽大,但人非良人,非我安身立命之所,故而在那边待了没多久,在下便启程返回。” “于前不久才刚抵达家中,正打算隐居休养个几年,且待天下局势明朗,大事有变之时再行出游。” “却不料尚未隐居,文若的书信便已送到了我案头,言明将军乃是天下罕有之明主,因此在下便一路从阳翟县奔赴至此,前来拜见将军。” 郭嘉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 三两下便将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 而曹昂听到郭嘉曾经北上,到袁绍那儿待过一段时间。 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颇有些好奇的追询道:“今年上半年我都在冀州一带领兵作战,其间更是和袁绍袁本初多有往来。” “却不知奉孝彼时便在袁本初麾下,否则何以相见如此之晚啊!” …… 郭嘉又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脸上的红光更盛几分。 接着笑眯眯的看着曹昂,露出了些许意味深长的表情。 而后才悠悠说道:“将军不知在下,在下却对您多有熟悉!” “您在冀州纵横捭阖,接连下了几招妙棋,便是英雄盖世如公孙瓒,身世显赫如袁本初,也只不过任您摆弄罢了,在下彼时可对您多有敬佩啊!” 郭嘉这没来由的一句感叹。 顿时让曹昂猛的抬起头,双目炯炯的盯着他,着实有几分欣赏的意味。 而戏志才、赵俨等人,之前对于曹昂其实没有太多的了解,只是通过天下间的传言和风闻,知道曹昂的一些事迹,具体的却不是很清楚。 因此郭嘉这么一说。 二人皆用目光看着郭嘉,耳朵都竖了起来,聚精会神的等待着下文。 毕竟接下来,他们很大概率是要投奔到曹昂麾下,跟着他混的。 倘若能多了解一些关于这位的情况,大家心里也多些信心和底气。 如果不行的话。 那也得趁早跑路。 …… “奉孝戏言了,我在冀州之时,不过顺手为之,何来操纵他人于股掌之间,所谓纵横捭阖的评说呢?” 曹昂也想试探一下郭嘉的本事。 因此并未坦言承认。 反倒是开口推辞遮掩。 而在听见曹昂的回应后,已经有几分酒意上头的郭嘉,当即便粲然笑道。 “将军何必过谦!” “您率兵北上,名义上是响应冀州牧韩馥的请求,调停冀州内部的战乱,还冀州一个安定太平。” “但实际上据我收集到的消息,以及细致观察,自您北上开始,直到冀州之事结束,您一路就在增添收获。” “而反观袁本初、公孙瓒等人,却从原先的锐意进取,转变成深陷于泥沼之中,如今更是互为掣肘,即便想动,也动弹不了了。” 说到这里。 郭嘉总算放下了酒杯。 大喘了两口气之后,这才接着说道:“您在初入冀州时,便得到了冀州牧韩馥所赠予的魏郡,彼时我在得到这个消息后,还没有想的太深。” “但是在南宫县会谈之后,您再得清河国,而公孙伯圭与袁本初,只不过各自分了一半,本身就深受他们控制的地盘,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看似大家相安无事,但实际上将军您在得了两个郡国之后,轻轻松松的便抽身离开了战场,而袁绍与公孙瓒则彻底接壤,日日防备和争端个不停,即便想要抽身做些别的,也再无可能。” “如此,岂能不见将军之高明,操纵人心如手执棋子呢?” …… 话音刚落。 戏志才和赵俨,便眼神熠熠的看着曹昂,脸上多有钦佩之色。 虽然郭嘉的叙述中没有太多细节,他们也不知道曹昂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但仅凭这三言两语之间。 便可听得出曹昂的谋略之高超。 公孙瓒何许人也? 那可是威名赫赫的白马将军,镇守幽州边关多年,打得胡人不敢南下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抱怨。 至于袁绍就更不得了了。 高贵名门,袁家嫡子,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不知有多少文武豪杰,千里万里前去投奔于他。 如这样两位顶级人物。 在曹昂曹将军的手中,却如木偶泥塑,举手抬足,俱在丝线操控之下,损兵折将,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那么足以见得。 曹将军是比以上两位,还要更加高明,在手段和格局上,都要高出不止一筹,非常有潜力的存在。 这样的人物,怎么想都非常值得追随,跟着他一道打天下,策马驰疆的话,日后想必会有锦绣前程的。 …… 对于郭嘉的一番话,使得另外两人真正确立了,要留下来为自己效命这件事,曹昂并不知情。 他只是在郭嘉话音落下后。 便不由的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也没必要再遮掩了,郭嘉都把他的老底给揭出来了,还藏着掖着,难免显得小家子气。 “奉孝果真大才啊,我精心筹备的计划,如袁绍等人都没看出来,却不料竟被你给识破了。” 此言一出。 郭嘉笑着对曹昂拱了拱手。 随即半是回忆,半是感叹般的说道:“其实在发现了将军的谋划后,我有想过向袁绍提出建议,让他以勇往无前之势,奋力一搏。” “成,则打破僵局,甚至占据上风;败,那也无非是退回渤海郡,无论如何也不会比现在的状况更差。” “只是袁本初此人,虽广揽天下英才,效仿周公而礼贤下士,却思虑慎重不得主次,好谋而少断,但凡麾下之人意见相左,他往往便是长达数日的摇摆不定,此实在非名主之相。” “故而思虑再三后,在下终究是选择不发一言,向袁本初告辞,安然返回了家乡。” 郭嘉此言,令曹昂眉头一挑。 不得不说。 倘若郭嘉当真献上此言,而袁绍真的采纳计划的话,那对自己而言,肯定会有不小的麻烦。 且不说最后结果如何。 最起码自己不可能,那么快从冀州这个泥潭中抽出身来,转而攻略豫州。 毕竟袁绍真要放手一搏的话。 谁也不可能将之视若无物。 思及此处。 曹昂忍不住看了郭嘉两眼,随机赞许的点了点头,这小子的自我展示,成功的引起了曹昂的兴趣。 这样的人才,值得重用。 …… 正在曹昂思索之际。 耳畔突然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在下虽不知事情的具体经过,但依据奉孝兄的描述来判断,我想即便奉孝将这个建议上呈给袁绍,恐怕也很难改变什么。” “对曹将军而言,麻烦是会有,但因此而谋划失败,却是远远不至于!” 乍然间听闻此言。 众人不由转头望去。 开口之人,正是自打入内后,便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戏志才。 方才他始终是在认真聆听。 而在确定曹昂是一位明主,值得自己倾力追随之后。 戏志才方才决定开口,也到曹昂面前秀一秀自己的本事。 毕竟臣子投奔主公,这本来就是一件双向选择的事情,如今他对曹昂感到非常满意,那自然也得曹昂认可他。 否则即便有荀彧的重磅推荐,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往后是否得到重用,也都得看曹昂的安排。 这就是他此时跳出来吸引注意力的原因。 果不其然。 随着戏志才的话音落下。 曹昂很有几分感兴趣的问道:“志才何出此言,不妨细细说来。” …… 戏志才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对在场众人皆拱了拱手。 然后干咳了一两声。 随即开口道:“我并未与袁绍接触过,也不了解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因此奉孝兄所说的好谋无断,遇事不决,在下姑且不提。” “只说冀州的局势,对于袁绍而言,他最大的敌人,还是处在卧榻之侧,兵强马壮,实力雄厚的公孙瓒。” “不论曹将军有什么谋划,对于深受公孙瓒威胁的袁绍而言,您的入局,都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有了将军您插手冀州事务后,最起码彻底遏制住了公孙瓒,谋夺整个冀州的脚步,极大地缓解了袁绍的压力,让他得以维持眼下的均势。” “反之,一旦袁绍真的奋力一搏,成功的可能性其实渺茫,反倒是把曹将军威逼的退出了棋局之后,只剩袁绍一人,他又该如何应对公孙瓒呢?” 或许是话说的太急了。 且随着言语的叙述,导致整个人的情绪有些激昂高涨。 因此说到这里时。 戏志才忍不住剧烈咳嗽了几下。 直到边上荀彧为他捧来茶汤,温热的水流润了润嗓子之后。 方才得以继续陈述道:“所以依我之见,袁绍无论看没看出将军您的谋划,都改变不了这件事情的结果。” “哪怕奉孝兄当真献上计策,袁绍也不会采纳的,因为他赌不起,也没必要舍弃和平稳定的局面。” “除非他想要彻底掀掉桌案,把整个冀州的局势撕碎,回炉重造,否则将军的谋划,不会受到任何阻挠。” …… 一言至此。 郭嘉忍不住转过头去。 对戏志才上下打量了几眼,眼眸深邃的凝视了他好一阵子,而后才缓缓的把脑袋转了回来。 看来往后要多一个竞争者了啊! 大家虽然都是荀彧的朋友,但朋友的朋友不代表就是我的朋友。 况且和荀彧这样的曹家元老,拥有无可撼动的地位不同,他们俩都是初来乍到,寸功未建。 属于同一批次的人。 那么往后能走到什么样的高度,拥有什么样的待遇,这些可都是要争一争的,毕竟一个势力中的高位是有限的。 且不说郭嘉作如何想法。 只说曹昂。 此刻心中已暗喜起来。 果然和自己最开始所想的一般,眼前这位病弱君子,也是个有能力,有眼界,颇具远见卓识的能人。 他和郭嘉走的是不同的路子。 郭嘉善于决断,颇有些大开大合的架势,有了想法就是干到底。 而戏志才则是善于推演大势,善于发现真正的细微之处。 最起码袁绍、公孙瓒,和自己所代表的三方势力,各自之间的真正关系,不是有所见识的人,是判断不出来的。 在拥有了郭嘉之后。 又能得这样一位人才。 曹昂又岂能不感到高兴呢? …… 他当下便用手,在桌案上轻轻的拍了一下,而后朗声笑道。 “志才果真慧眼不凡,事实上在筹划这件事情之前,我就已经确定过袁绍可能会有的反应。” “主要还是得因于公孙瓒对他的步步紧逼,让我确定袁绍必然会,将全部矛头对准公孙军。” “若非如此,我还当真不敢轻易涉足冀州的乱局,毕竟我的实力相比于其余两方而言,终究还是弱了点。” 在大致上总结了一番后。 曹昂以目光扫视三人。 接着欣然笑道:“文若邀请诸位前来,所为何事,想必也与你们提过。” “倒是不知,诸位是如何想的,可愿入我麾下,与我一道整肃天下,还大汉朝廷,苍生黎民,清宁太平!”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八十八章 子修,谨防自己人啊,曹操的担忧 第291章 子修,谨防自己人啊,曹操的担忧【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面对曹昂抛出的橄榄枝。 郭嘉和戏志才并未太过矜持。 毕竟他们之前各自站起来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在曹昂面前展现自己的学识,彰显自己的能力。 不就是为了在加入曹昂麾下后。 能够得到重视。 从而进一步得到重用,拥有更高的上限和更快的晋升速度吗。 因此眼下曹昂邀请他们加入自家势力,二人断无拒绝的理由。 郭嘉先是回头看了一眼戏志才,作势对其微微点头之后,接着便转身向曹昂洒然一笑道。 “将军乃天人之姿,世之名主,如今又对在下诚心相邀,我若踟蹰不前,那多少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随着话音落下。 荀彧突然想起一件事儿。 “这即便那些小大家族都奉你们曹家为主,恐怕颍川郡也是会姓曹?” 此刻更是激动的是得了。 “一方面是接连讨伐了青州黄巾,和白山军之前,俘获了小量的青壮,以及老强妇孺也是多,若是置之是理的话,难免浪费了劳力。” ?月票??推荐票? 七小家族的信使,也一波接一波的从颍阴县中离开,向着七面四方而去。 “这奉孝是因为什么,莫非我也没从娘胎外带出来的顽疾?” 袁术在沉思一阵前,终究是忍是住向曹昂问道:“文若,志才那看起来强是禁风的,是因为自幼便体强少病。” “故而即便推行军屯少没难处,粮食一时难见产出,却需要承担那些军屯之民的口粮,你与你父亲也只能咬咬牙,弱撑着顶过去了。” “倘若你是管我们的话,这我们的上场恐怕只没饿死和冻死,到头来有非是化作了一具具白骨,一缕缕亡魂。” “将军应时顺势,匡济天上,能得将军那等明主,乃治上百姓之福,能投将军麾上,也是在上之福。” 但一个对黎民百姓都能怀仁慈的存在,对于自己手底上的文臣武将,这又能差到哪儿去呢? “少谢将军挂怀,你那是自幼带来的顽疾了,从大到小药石也是知吃了少多,小略也就维持在那个样子了。” 但袁术还是琢磨着,没机会得请几个正儿四经的名医,或者在遇到华佗之前,请那位天上神医帮忙看看。 ps培训最前一天,明天回家,到时候又不能把更新提起来了!还没欠的一更,也会接上来放出来。 眼看着时辰已晚,众人虽然谈兴尚足,但考虑到八个人当中,没两个是病秧子,陆晨还是派人带我们去休息了。 问出那样一个问题。 反倒是略微思考了一番,表现的没几分开者是决,在经历了坏一阵迟疑前,方才大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至于赵俨的话,目后年龄还是太大了,将将七十岁。 “咳咳咳!” 此刻位于父城县的城楼下。 只是正当他准备说话时,一阵剧烈的咳意又涌了上来。 话虽那么说。 除此之里,袁术还想到一点。 望着几人远去的方向。 虽然对于曹操等人而言,仁善与否,并是能决定我们究竟是投靠还是是投靠,我们关心的终究是后途。 袁术在笑眯眯的接受了七人的效忠前,却又稍带几分忧色的问道。 也不是年纪最大,且自从退来前,就一直有没发表过什么言论,只在一旁默默聆听着的赵俨赵伯然。 “子修,那几小家族说的话,比军队的威慑还要管用。” 着实让袁术没些惊讶。 却并未立即作出回应。 而且病逝的一般早,不是因为我病亡了,曹昂才找来了陆晨作为接替。 彼时想必就是会没什么顾虑了。 突如其来的剧烈咳嗽,使得戏志才原本苍白的面庞上,泛起了一丝不正常的潮红,端的是有些骇人。 “将军,据在上所了解到,目后兖州和您所执掌的东郡境内,都在小力推行军屯田垦,是知可却没此事否?” 袁术的打算是先行任命我为地方县令,培养锻炼我一段时间,等到地方下的政务能处理的顺畅之前。 “你虽是才,但也怀怜悯之心,那些没血没肉,活生生的人,你万万做是到热眼旁观我们,饥饿冻毙于街头。” “奉孝虽然身子骨特别,但却有什么自幼带来的顽疾,要开者论起来的话,的确比志才的身子骨要坏是多。” 袁术只能将此事放在心中。 而那件事情所带来的影响。 “承蒙是弃,在上愿长随您右左,略尽绵薄之力,以报将军赏识之恩。” “俨名微德薄,得蒙将军看重,岂敢豫豫而推辞,从今往前,将军指向之地,便是在上驰骋之所!” 颖川县七小家族的恐怖影响力,便在此时此刻彰显得淋漓尽致了。 而在郭嘉表态之后。 …… 开者没可能的话,这袁术自然是要尽可能的挽救我的性命,岂能坐视那样一个人才,因为病痛而失去性命呢? 再将我调任到别的职务。 毕竟自己有记错的话。 随前没些有奈的对袁术拱手说道:“忠八尺微命,一介书生,能得将军青睐,此乃在上八生没幸。” 因为单人独骑送信的速度,要比我追随浩浩小军行退,慢了是知少多倍。 起初荀彧还听得连连点头。 经历了短暂的休整,便追随小部兵马继续南上,准备按照原定的计划,与父亲荀彧在南部县城汇合。 …… 到时候七荀拨一个过来掌总。 戏志才也适时地向前一步。 “我之所以会变得如今那般模样,主要还是因为我那个人对于饮酒渔色,少多没几分肆意放纵。” 但袁术其实还没没了初步的设想。 翌日清晨。 大口大口的深呼吸了一番,戏志才感受着右左皆望向自己的目光,面下是由的露出了几分苦笑之色。 曹操坏饮酒,那个我想到了。 荀彧双手背负在身前,遥遥远望着城池的西南方向,虽然除了一片旷野之里,什么都看是见。 自己设立豫州州府,开者需要没顶级文官在那坐镇,同时也需要没人从旁辅助。 “嘶……呼!” 袁术当即点头应道。 曹操和戏志才就留在那边。 而作为那段话题的发起者,也开者最关心那个问题的赵俨。 可有想到的是那家伙居然还厌恶美色,果真是愧文士风流,玩的真花啊。 如果是留在中枢机构,对郡县地方下加以统筹,最能发挥我们的作用。 袁术的感受是最深刻的。 接着转头看向袁术,同时用手向脚上指了指,随前颇没些疑惑的问道。 对于那种情况。 等待我的并是是麻烦,而是早早的就收到了信件前的城池,有比冷情的开门相迎,张口不是州牧,闭口亦是州君,可谓恭敬至极。 而赵俨在听到袁术的询问前。 “伯然,他呢,意上如何?” 袁术暗自琢磨着。 是像曹操和戏志才这般,各自展示了一上自己的能力。 一番畅谈之前。 袁术并有没耽误时间。 而就在袁术率兵出发的同时。 此言一出。 …… 有想到看起来最年重,阅历最多的赵俨,对自己反而了解的颇为深入。 夜色终究是浮了下来。 曹操和戏志才自是必说,那俩人是制定策略,思索谋划的人才。 万万有想到,眼后那位主居然是一位窄爱仁善,心系苍生之辈。 ……………… 所没信使所携带的信件,下面的内容小体下略没是同,但核心都是直指一句话。 …… 虽然没志是在年低,但留在中枢决策的话,如果难以服众,必须要在地方下加以磨练一番。 戏志才不是因病而亡的。 双手托住我的臂肘,将我给搀扶起来,拍了拍赵俨的肩膀,对我投以反对鼓励的眼神前。 但荀彧却依旧眯起眼睛。 “改旗易帜,奉曹为主!” 只是在抒发了一通前。 曹昂显然了解是多情况。 位于鲁阳县东北方向的父城县,荀彧和袁术父子七人早已合兵一处,近七万小军屯驻在父城县周边。 在场众人顿时肃然起敬。 “你思来想去,琢磨着少半是他没所发力,却是知是如何办到的?” “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方面,不是那些人即便是俘虏,这也是活生生的人,都是一条条鲜活的命。” 说到那外。 凡信件送达之处,所在城池有一是是受城中各小家族的影响,纷纷在城头插下隶属于曹家的旗帜。 而前动作沉稳的站起身来,左手一挥,背负在身前,面庞稍稍仰起,紧接着用饱含真挚感情的语气说道。 郭嘉当即对曹昂躬身一拜到底,口中满是激扬的说道:“嘉愿为将军之马前卒,任凭驱使,绝无二话!” 戏志才急急的摇了摇头。 赵俨虽然有发表什么低论。 “虽是见坏,但也是至伤了性命,将军是必为你而费神。” 等到那几位走前。 酒色双全,怪是得身子败的慢。 荀彧沉默了坏一阵,方才热是丁的问出了一个问题。 “孩儿说动了以颍川荀氏为首的七小士族,让我们出面,代替你军平定了各地,那才能做到一路毫有阻碍。” “志才,他那身子有问题,可否需要你请几位名医来看看?” 其中诸少细节都告诉了陆晨。 倘若那家伙,是单单只是沉溺于美酒美色,还如传闻中这般乱吃东西,这真是天晓得我能活到少多岁。 但是听到前面时。 袁术双手撑在城墙垛口下,并未出言打断,反倒是笑眯眯的连连点头,似乎我也看见了曹家逐伐郭嘉的场景。 只觉得儿子袁术又给自己露了一手,着实带给我几分惊喜。 话虽那么说。 “如今咱们拔掉了此城,上一步便是长驱直入,兵锋直指鲁阳县城。” “你还没收到了消息,刘表这边的小军,也还没在向犨县退发,是日便可抵达,彼时咱们两家南北合攻之上,想来袁公路只没败逃一条路可走!” …… 眼上暂且是管,等到稳定了局势之前,再来快快调理那些内部人员,没的是办法整治曹操的恶习。 待袁术说完前。 颖川郡的收复,简直如明火点杨絮特别,呈席卷之势铺开,整座颖川郡,在一夜之间就变换了自己的阵营。 “过量的沉溺于其中,以至于本就稍强于常人的身子,越发损耗了精气,也就变得如志才特别了。” 随即把目光转向了最前一人。 厅堂中除了袁术之里,就只剩上了荀氏叔侄,以及向来默是作声,跟随袁术右左的小将典韦。 …… 作为那几个人共同的朋友。 ………… “所幸眼上已过了小半个年头,军屯总算略见成效,万千黎庶得以因之而活命,你也算心没所安了。” 连兖州在推行军屯制,都略知一七,看来也是没所关注过的。 脸下肉眼可见地,彰显出满满的兴奋之色,情绪瞬间低涨起来,整个人的精神意志也变得截然是同了。 袁术对包括赵俨在内的八人,朗声说道:“如今正值南上讨伐陆晨之时,官职任命少没是便,且待你失败凯旋之前,彼时再做一一安排。” 正坏在拿上了豫州之前。 “此事是假,是仅仅是兖州,即便是前面纳入你曹家的魏郡与清河国,也都一并在推行军屯制。” 袁术稍微停顿了几秒。 起身将陆晨和戏志才搀扶起来前,请回了位置下。 “眼上诸位,便暂且跟着文若和公达,也正坏趁着那些时日,少开者一番你军下上的境况。” 但陌生历史的袁术,知道眼后那位也是个人才,这么只要是人才,又岂没放过之理呢? 颇没些豪气顿生的说道:“子修,那外开者是距离鲁阳县最近的一座城池了,也是郭嘉老巢里最前一道屏障。” 在处理坏了七小家族的事情前。 “子修,他此番动作为何如此迅猛,为父尚在定陵一带时,伱都带着人把昆阳,父城给全部拿上了。” 那绝对是一个极小的加分项。 在用袍袖捂住了嘴巴,闷声猛烈地咳了几下后,这股汹涌之意方才平息。 包括几小家族所开出的条件,以及那些家族在动用手段之前,颍川境内各县乡所给出的回应。 当然,眼上暂时有那样的条件。 一口老槽梗在陆晨的喉咙,使得我吐也是是,是吐也是是。 紧接着,袁术将自己在颍阴县中的一系列操作,小致的做了一番陈述。 ………… 荀彧的面色却越来越凝重,眉头也是自觉的紧锁了起来。 因此袁术每抵达一处。 赵俨的拜投令袁术爽朗一笑。 所没人都用钦佩的目光看着袁术。 袁术向荀彧微微躬身。 此刻听见袁术的询问,曹昂脸下却难得的显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随前干咳着向陆晨吐露出了真相。 袁术:“……” 陆晨在那抒发我的壮志豪情。 “且你在离开了定陵,后往舞阳县之前,整座舞阳县下上却对你夹道欢迎,甚至要比距离南阳更远的定陵等地,还要越发欢迎你的后去。” 第二百八十九章 曹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 第292章 曹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曹操陡然间提起这事儿。 使得曹昂略微愣了几秒钟。 但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在与曹操目光交汇,对视了一阵后,曹昂不由的点了点头。 他知道父亲的担忧从何而来。 实在是这所谓的士族,就是一柄的双刃剑,用起来是相当好用,但在反噬的时候,也很容易割伤自己。 眼下动用颍川四大家族的强大影响力,帮助曹家快速掌控整个颖川郡,将象征势力的旗帜插遍郡中每一个角落。 这固然是来的又快又便捷。 但相应的。 这就是无形中在增添,四大家族的合法性和正统性。 属于是在曹家执掌地方的过程中,又设置了中间一层代理人,这对自上而下的政治权威,削弱是非常强大的。 毕竟连曹家,都需要借助四大家族的力量,那么对于世世代代生活在颖川郡的人而言,荀家等本地大族,和名义领导者曹家,究竟谁的话更管用? 恐怕多数人都会选择前者。 因此曹操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 只是此时此刻。 想到当下的局势。 曹昂在略微皱了皱眉头之后,终究是向曹操微微欠身,随即说道。 “父亲您说的是,其实孩儿在安排荀文若、荀公达他们,联络上颖川郡四大家族之前,就有想过这个问题。” “过分倚仗,以至于其势过重,尾大不掉,待日后必定会成为我们手中的一桩麻烦,这些我都知道。” “只是事分主次,相较于日后可能衍生出的棘手问题而言,眼下还是咱们办的大事,更加重要一些。” “等到此间事了,豫州除汝南郡外一应归服之后,孩儿会再想办法,削减他们的权柄和威势。” …… 在得到儿子的回应之后。 曹操微微颔首。 “你心中有数就行。” 不过这句话之后,曹操犹豫了一小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经历了短暂的思索后,曹操以炯炯目光凝视着曹昂,接着一手撑在城墙的垛口上,另一只手比划着说道。 “为父知道你向来有主见,眼界和智谋也远超过我,所以以往碰着事,我都会尽量征求你的意见,寻常时候也不会对伱的决定加以干涉。” “但今日有一番话,为父必须叮嘱于你,你且谨记于心。” 见父亲说的这般郑重。 曹昂也不由得挺直了身子。 聚精会神的聆听着,曹操接下来要说的话。 “所谓御下之术,其实和御刀一样,刀刃太钝,用起来不好使,那这样的刀,要么将它磨得锋利一些,要么我们就要把它丢掉。” “反之,一把刀太过锋利的话,容易割伤自己,那这样的刀,我们也要毫不犹豫的将之舍弃。” “前者无非是弃之不用而已,但后者,倘若这把刀不能稍稍削减它的锋芒,那一旦被旁人得了去,也很可能伤到我们自己。” “所以一把刀,一旦锋利到令我们失去了对它的掌控,那么就要随时做好舍弃,并把它毁了的准备!” …… 起初曹操还是心平气和。 但说到后面时。 语调中已经充满了杀意。 身周隐隐有煞气浮现。 目光中满是锐利的寒芒,与之对视之下,仿佛都会被刺伤。 而在这么一番比拟之后。 曹操深吸了一口气,略微顿了顿,接着继续向曹昂阐释道。 “当然,为父并不是说要现在对颍川郡的几大家族,做些什么举措。” “而是想要告诉你,随着咱们掌控的地方越来越多,地盘越来越大,那么投入我们曹家麾下的势力,以及宗族也会越来越多。” “这些错综复杂的势力,会依据地方,姓氏,乃至于师承,等各种各样的原因结为派系。” “但无论有多少派系,这些都应该是依托于咱们曹家治下,在我们划定的围栏中蹦哒,一旦有任何一方想要跳出来,甚至妄图骑在我们上面,那这就属于过于锋利的刀。” “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它折断!” 言及此处。 曹操信手往北边指了指。 一手囊括了整个颍川郡。 而后声音沉稳,但语调坚定有力的总结道:“就以荀家为例,本身就在颖川郡具有莫大的影响力,甚至于这天下间都有一定的清流名声。” “而荀彧、荀攸,又同时在你麾下身居要职,可以说单论他们一家,就已经是相当强大的一股派系。” “这样的宗族势力倘若听话,服从我们日后削弱的手段,那自然皆大欢喜,可要是心怀野望,那子修你在下手的时候,也绝不可手软。” “你也别觉得为父心狠手辣,又或者这些家族和能人,为我们曹家做了多少事情,就下不去手,所谓为上者,必须要有一副狠辣坚硬的心肠!” …… 眼瞅着挥斥方遒的父亲曹操。 曹昂心中突然浮起一个念头。 或许是久居高位的缘故,老曹整个人已经处在高速转变的过程中,甚至现在就已经转变的差不多了。 相比于当初受王允之托,想要持刀刺杀董卓,以及后来参加讨董联盟时,一心想要除恶殆尽的理想热血青年。 眼下的曹操,更应该用成熟的政治家,来作为他的头衔和评价。 最起码由颖川四大家族作为出发点,进而拓展到势力组成,以及派系,认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明确己方应该做些什么。 这一套理念就非常成熟。 而如今曹操将这些话讲给曹昂听。 很明显就是在将他的人生阅历,和政治眼光,传授给曹昂。 曹昂觉得很不错。 尽管拥有现代化思维,熟读史书,看过大量案例的他,对于所谓派系,和御下之术并不陌生。 但曹操能对他讲这些。 本身也意味着他们父子二人,在这一观点上达成一致。 …… 略微思索了一番。 曹昂便整肃面容,郑重其事的对曹操躬身行了个礼,随即斩钉截铁道。 “父亲教诲,孩儿铭记于心!” 给了一个坚定的态度。 曹昂面上又浮现出几缕笑容,接着一边回忆,一边叙述道。 “孩儿曾经阅览过史书,到现在还记得上面有一段,说的是孝宣皇帝曾经教导时任太子。” “曰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任德教,用周政乎?” “这想来也与父亲您所教导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各方势力云集于麾下,我曹家自当兼而用之,绝不全听全信于一方,否则必是取祸之道。” “有用者则用,无用者则置,有害者则除,孩儿心中明了!” 话音刚落。 曹操当即哈哈大笑。 此前在身边凝聚的浓浓煞气,也在这一瞬间被冲散的无影无踪。 “好!” “好一个本以霸王道杂之!” 曹操在曹昂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拍,满是赞许的连连点头。 “我儿言之有理!” “咱们曹家虽非汉家,但本是汉臣,自然也该当如此!” ……………… 就在曹家父子畅谈理念之时。 距离父城县七十余里外的鲁阳县城中,袁术正与孙坚,以及其麾下的一众文武幕僚,商讨着军中大事。 “曹操老贼,曹昂小儿,还有刘表这狗贼,实在欺人太甚!” “我未发兵攻打他们,他们却反倒联起手来,妄图对我加以攻伐,简直是不知道死字该怎么写!” 此时此刻。 袁术正站在一副大型地图面前。 面色阴翳,眉头紧锁,表情狰狞的骂骂咧咧个不停。 其实在曹家的军队和刘表的荆州军,从两个方向各自发动的时候,袁术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他自始至终,都在密切关注着双方的举动,这是他作为强大势力的底蕴。 但是在事件之初。 袁术并没有想太多。 只觉得曹家,是想趁着大败他不久的余威,趁机侵占豫州的地盘,其中就包括身居要道的颖川郡。 而刘表想必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趁着他在曹家手底下吃了败仗的时机,越过章陵郡,在南阳郡插钉子。 对于这样的行为。 袁术觉得自己能管,但是没必要。 毕竟在五路伐曹的战役中,自己的确遭受了一定的损失,伤了元气。 能养还是养一阵子。 一些不太重要的边缘地盘,就暂且先让给南北两方,等日后修养好了,再动手夺回来,这也是一样的。 …… 但是袁术万万没有料到。 事情的发展,和他所设想的并不一样,曹操和刘表所率领的军队,并没有在一定范围内止步。 反倒是连下数城后。 还继续向鲁阳县推进。 而且是尽起麾下之兵,全力推进。 这下就是傻子,也明白两家想干什么了,这是不满足于仅仅只攻占一些地盘,还要把矛头对准了他本人! 对于袁术而言,岂能忍得了这些? 他在鲁阳县驻军已久,这座城池已经被他当做了根基所在,同时也是联通颖川郡和南阳郡的中心地带。 一旦被曹操和刘表联手夹击,导致鲁阳县失守,那便意味着他袁术,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将失去对南阳郡和颖川郡的影响力。 至于进一步攻略整个南阳,乃至于荆州的战略目标,更就成了梦幻泡影。 可以这么说,鲁阳县失守的话,就意味着他前期所做的努力全部白费。 因此袁术不可能退缩,他也不想退缩,更觉得没必要退让! …… 在怒骂了一通后。 袁术收敛了一下心中的情绪。 接着一手点在地图上鲁阳县的位置,同时回首看向堂下的众人,然后声音低沉的问道。 “敌军来势汹汹,我亦不能怯战,如今之计,唯有将来犯之敌尽数击退,能保全足下之城的安危。” “诸位,可有何良策献上,只要能退敌胜敌,皆可畅所欲言!” 堂下众人先是一阵沉默。 但很快,袁术麾下文臣中的重量级人物阎象,便向外几步来到厅堂中央,而后对袁术拱手进言道。 “回禀主上,眼下南北双方来势汹汹,这势必是一场硬仗,我军无论如何都难以免于战火,因此当务之急,是做好与敌军正面交战的准备。” 这个道理袁术明白。 因此在扫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孙坚,纪灵和张勋等人之后,抬手示意阎象继续说。 “而在整军备战之外,属下以为最应当先做的事情,是派出使者,分别赶赴曹军和刘军的营地。” “晓以利害,许以钱粮,甚至出让城池,不计代价,尽一切可能说服他们,从而破坏他们的联盟。” “只要有任何一家被我们说服,从而退兵,甚至只需要停手罢战,从旁观望,当下危局都可迎难而解!” …… 这个建议说的袁术面色有些阴沉。 这场仗还没开始打。 自己这边就需要派人出去主动求和,一想到他堂堂四世三公的袁家嫡子,还需要低声下气,未战先怯。 袁术心中就充满了恼怒。 他本想大声驳斥这个建议。 但理智又让他明白,阎象所提出的这个法子,已经是当下最好用,且最具备成功可能性的了。 与保住根基相比。 其他似乎算不了什么。 况且只要等他摆平了此次南北夹击,修养过来,腾出手后。 那么此番许诺出去多少东西,都将成倍的收回来。 想到这里。 袁术当即点头道:“此议可行,权且记下,待议事结束之后,我会起草文书,并派人往两军营地走一趟。” 听到袁术采纳自己的建议。 阎象不由的暗自松了口气。 自家这位主上是个什么秉性,他可是太清楚了。 在提出建议之前,他生怕袁术因为心高气傲而拒不采纳,那到时候想要在有限的空间内进行发挥,可真就过于艰难了。 不过还好。 终究是现实处境的艰难,压倒了自家主上的性情,让这件事有了转圜的余地。 …… 不过就在阎象心中欣慰之际。 耳畔却又传来袁术的声音。 “许以利益,与两家言和,此事若是能成,那自然最好不过。” “可要是两家铁了心,非得与我在战场上一较高低,那我军可有何良策,能够确保战而胜之?” 军事非阎象所长。 因此面对袁术抛出来的问题。 他并未作答,反倒默默退回了原位,而后把目光看向了武将那边。 …… ?月票??推荐票? ps晚点还有,不写完不睡 老牌男神文作者了,水平不赖的,平常叫我大哥,感兴趣的可移步一观 第二百九十章 战局已定,准备抢夺战利品! 第293章 战局已定,准备抢夺战利品!【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袁术手底下武将不少。 但能登大雅之堂的实在罕见。 能领兵作战者,与会领兵作战者,简直不是一个概念。 而后者在袁术军中的数量,一只手也数得过来,其中值得被道一声名字的,无非寥寥二三人。 纪灵,这位就已经算是袁术手底下的头号大将了。 当然,除了这些人之外,袁术手底下还有一位极其特殊的存在。 那就是被他表为豫州刺史的孙坚。 孙坚孙文台,戎马半生,战功赫赫,是以军功而封侯者,这在整个大汉王朝末年,是非常少有的。 其领兵作战,排兵布阵,战场厮杀的能力,绝对堪称当世一流。 当初十余路诸侯讨伐董卓时,孙坚作为先锋,接连率兵大败董卓的西凉军,就足以证明他的实力不弱。 只是时移世易,今非昔比。 如今的孙坚,早已不是当初在河洛战场上,被袁术肆意拿捏,随便一掐粮草供应,就只能憋屈退兵,即便被欺负,都只敢怒而不敢言的小角色了。 虽然依旧在名义上从属于袁术。 寻常时候需要听从调令。 但早已在身边聚拢了一群能人干吏,且拥有独属于自己,只听命于自己的一支部队的孙坚。 已经从单纯的下属,转变成了半臣属半合作的关系。 袁术想要调动孙坚去执行高难度的任务,安排他手底下的军队,那就必须得和孙坚商量着来。 此刻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 孙坚依旧沉默不语。 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也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见此情形。 无奈之下,袁术只能看向站在孙坚背后的纪灵。 好在作为麾下头号大将,纪灵还是靠谱的,面对自家主上投来的目光,当即便出列来到厅堂中央。 而后向袁术拱手说道。 “主上,以属下之见,若想在战场上正面抗衡两家合兵,并同时取得胜利,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我军兵粮足备,也难以在分兵之后,于双线皆取得优势。” “所以按照当下的形式来看,属下有二言献于主上。” …… 袁术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示意纪灵继续说下去。 而在得到他的许可后,纪灵向前两步,随即双手比划着说道。 “其一,乃是我军当下,绝不可困守于鲁阳县城,必须出城寻找战机,主动与敌军交战。” “否则一旦被敌军,从南北两个方向形成合围之势,鲁阳就成了一座孤城,咱们便是有再多的粮草,在被切断了补给道路后,也一定会吃完的。” “刘表背靠荆州,而曹家更是兖州之主,我军虽粮草储备众多,但硬拼消耗,恐怕拼不过这两家。” 袁术微微颔首。 纪灵说的是实情。 依据高大城池来做坚守,这固然来的稳妥,且能拖住敌人的脚步。 但这有什么意义呢? 自己又没有援兵。 “还有一言呢,继续说,主动出城与敌军交战,又该是怎么个战法?” 纪灵对袁术微微躬身。 以目光扫过位于最前面的孙坚,而后声音沉稳有力的分析道。 “主动出城交战,所秉承的战略,理应是拖住一方,而后全力决胜一方,这场仗拖得越久,反倒对我们越不利,必须要速战速决。” “以此为前提,我军若是能集中大部分兵力,不管不顾的先击溃其中一方。” “那必定能够震慑住另一方,同时打散他们的士气,摧毁本就并不牢固的联盟,从而夺得胜算!” …… 一言既出。 袁术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倒不是说这个计策有多绝妙。 实在是之前献上的几条建议,在袁术看来都很不体面,不仅要低声下气。不仅要低声下气,还要自曝己短。 这让他面子上很难看。 但眼下这个建议不同。 听听,只要能击溃其中一方,就能让联军瓦解,士气崩溃,从而由己方取得大胜,而非委屈求和。 这在袁术看来很重要。 因此纪灵这边刚说完。 袁术就忍不住向孙坚说道:“文台,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一直充当隐形人的孙坚,在袁术把问题抛过来后,终于是抬头看了看他,又向左右环视一圈。 这才点头应道:“曹家兵力多于刘表,且曹军之中能争善战者甚多,此番领兵者,更是传闻中百战百胜的曹昂曹子修,两相比较,胜刘表太多。” “而既然要拖住一方,击溃另一方,那必然是先弱后强,因此刘表刘景升,乃是最好的突破口。” “在下不才,愿领兵与刘表一战,替鲁阳解围城之危!” …… 孙坚这话说的袁术大喜过望。 “唰”的一声。 霍然站了起来。 孰弱孰强,他不在乎,重要的是孙坚愿意领命。 只要有孙坚出马,那不论是打谁,战局都可谓是定了一半。 “好!” “有文台此言,我军何愁不胜!” “就依你所说,我亲自领万人,出城往北,拖住曹家南下的脚步,我会尽一切可能,给你留足决战的时间。” “伱则率领剩下所有兵马,纪灵、张勋亦为你之先锋或副将,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击溃刘表!” 望着袁术那股兴奋的模样。 孙坚默默的点了点头。 拱手应是。 只不过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孙坚那看向地面的目光中。 充满了思索和回忆之色。 他方才之所以表示要迎战刘表,主要原因并不是谁强谁弱,而是他不愿意和曹昂成为敌人,并在战场上碰面。 毕竟曹昂对他有恩。 而且是救命大恩。 要论起来的话,他孙文台还欠曹昂一个天大的人情,一时半会还不上也就罢了,又岂能与恩人兵戎相见呢? 故而才有此一说。 ………… 时间很快从八月推进至九月。 秋天也进入了尾声。 各地的天气,也开始由凉爽,逐渐转变为带上了那么一丝寒冷。 然而对于袁术来说。 周遭便是再寒冷,也不如他那颗心,简直拔凉拔凉的。 实在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本事。 所谓率领万余兵马,拖住曹军南下的脚步,这个战略目的根本就是一纸空话,完全成了一句戏言。 曹军的战斗力简直强的离谱。 尤其是在张辽、曹仁、夏侯渊等名将,一并出动,且曹军出动了将近五万兵马的情况下。 那袁术的所谓万余兵马,实在和纸糊的没有两样。 即便动用了各种手段。 也是被按在地上摩擦。 于城外的防线节节败退,短短数日之间,便已丢掉了鲁阳县以东以北,两个方向的全部地域。 袁术直接被打回了城池中。 而就这,还要算上曹军在路上行进的时间,除掉这个的话,恐怕击溃袁术部所需花费的时日更短。 …… 若是仅如此。 那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怎么说,袁术也是为孙坚争取到了好几天的时间。 而孙坚所率领的,是袁术手底下绝大部分兵力,数量远超刘表部。 只要发挥得当,不说击溃刘表,取得大胜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问题就出在这儿了。 两军交战之初,孙坚的确是连战连捷,无论是由江夏北上的黄祖,还是刘表麾下大将文聘。 都几乎可以说是被孙坚压着打。 若是给孙坚一定的时间,想必能不断扩大这种优势,从而实现反对刘表部队的全面胜利。 只是袁术军所欠缺的恰恰是时间。 为了抢在极其有限的时间内,达成一定战果,以缓解鲁阳县城的压力,后面几场交战中,孙坚都打得极为激进。 而问题,就是出在这了。 …… 在一次与黄祖的交战中,孙坚因贪功冒进,想要一战而斩杀黄祖,彻底击溃刘表两部之一。 率领部众追入密林之中。 结果反倒中了黄祖的埋伏,两侧密林之中隐藏了大量的弓箭手。 孙坚所率领的大军,在林中本就穿梭不便,且是以无心应有心。 当即便受了一记迎头痛击。 而作为三军主帅的孙坚本人,更是被一箭射在右臂上,若非手底下的亲信部众,拼死将他抢了回来。 恐怕孙坚早已折在了战场上。 但即便他活下来。 也失去了亲上战场的能力。 同时主帅遇伏,身受箭创,这件事本身对军队士气就是一个打击。 在接下来应对黄祖和文聘的过程中,袁术军再也无法实现连战连捷,反倒是互有胜负,被拖入了泥沼之中。 如此一来。 这对于袁术的全盘计划而言,就成了一个天大的噩耗了。 因此袁术作出了一个重要决定。 那就是更改之前的战略,不再御敌于城外,主动寻找战机。 而是全面收缩兵力,命令孙坚即刻带兵返回城中,全军上下固守鲁阳县城,坚决不再出城。 尽管之前纪灵等人,已经论证过了坚守城池的弊端。 但对于袁术而言,立即崩溃,和拖上漫长的一段时间,拖到崩溃。 这当中的区别,他还是有数的。 没有什么情况比现在更差了。 或许他拖上一段时间,自兖州南下的曹家势力就先耐不住,舍弃刘表撤军回师了呢? ………… 夜深人静。 位于鲁阳县城以东十里处的曹军营地,中军主帐正灯火通明。 曹操、曹昂父子二人。 并同夏侯渊、张辽等军中大将,正汇聚一堂,商量着接下来的计划。 不过相比于之前,袁术麾下议事时,那股沉闷抑郁的氛围。 此刻曹军之中的气氛,可以说是相当轻松,不少人都脸上带笑。 毕竟一路打的轻松,赢得轻松,这能不脸上带笑吗? “文远,鲁阳县城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袁术依旧闭门不出吗?” 听着坐在上首位置曹操的询问。 张辽微微欠身,而后禀报道。 “回禀曹公,末将已派了人手,在鲁阳城外日夜盯着,时刻注意他们的动向,一有动静便来回报。” “据他们所言,鲁阳县城如今四门紧闭,城头上每隔五步便有岗哨,袁公路显然已打定主意坚守,不再出城。” 得到了确切的回报后。 曹操脸上的笑容更甚。 忍不住连连点头。 “哈哈,袁公路也是走了背字,居然在南北双线都吃了败仗,这下是不龟缩起来都不行了。” “不得不说,咱们的盟友刘荆州,还是有几分实力的,连闻名天下的名将孙坚,都在他手上吃了大亏。” …… 听父亲曹操提起孙坚。 坐在一旁的曹昂,也不由得抬起头,然后追问张辽道。 “文远,你确定孙坚还活着,而非已阵亡于流矢之下吗?” 张辽重重的点了点头。 以无比确凿的语气对曹昂说道:“回禀将军,此事可以确定!” “就在昨日,属下与夏侯将军,还亲眼看见了右臂缠着白布的孙坚,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于城头上巡视。” 张辽这边说完。 那边夏侯渊就接过话头道:“末将当初参与讨伐董卓时,曾经见过孙坚多次,因此末将可以确定那就是他!” 两员大将都认证过。 曹昂自然不会怀疑有假。 微微颔首之后。 心里倒是琢磨了起来。 没想到孙坚这家伙,居然命大逃过一劫,没有如史书上那般死在黄祖手中,反倒只是被射中了右臂。 以伤代死。 要这么说的话,这老小子应该又欠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 毕竟莫非他曹昂来到这个时代,搅动了天下局势,改变了各方格局。 孙坚又岂能活命呢? …… 就在曹昂思绪纷飞之时。 便听到曹操的声音传来。 “子修,那袁术派来的使者,你可曾打发回去了?” 回过神来的曹昂点了点头。 轻松写意的回道。 “自然是打发回去了。” “在开战之初,袁术派来的使者,就已经许下了各种好处,彼时尚且没能打动孩儿。” “眼下袁军大败,这个时候再派出使者,又能有什么用呢?” 说到这里。 曹昂嘴角微微上扬。 “再说了,只要鲁阳城破,依据咱们和刘表之间的约定,到时候谁得手的东西就归谁。” “袁术现在许下的再多,等到城池一破,也全都是我们的,又何必与他行什么和谈之事。” 这话说的。 众人闻之皆哈哈大笑。 整座营帐中响起了一阵欢快的笑声,空气中都充满了快活的氛围。 …… 在一阵笑声过后。 众人好不容易平静下来。 曹操这才眯起眼睛问道:“子修之言大善,为父也正有此意。” “在我看来,袁术兵败且城破,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坚守不了多少时,只是眼下围困袁术者,除了我军之外,尚有刘表。” “如何抢在刘表之前,夺得更多的战利品,这倒也是个难题。” 面对父亲的疑虑。 曹昂神秘莫测的笑了笑。 “父亲勿忧,孩儿自有妙计!” …… ?月票??推荐票? 这是第二章 第二百九十一章 子修赠我如此大礼,实在忠厚人! 第294章 子修赠我如此大礼,实在忠厚人!【6200字求订阅求月票】 就在曹军汇聚一堂,欢声笑语时。 位于鲁阳县城南面的旷野上。 刘表正率军在此安营扎寨。 其麾下本部,以及黄祖所率领的江夏部,眼下都集结于此。 前后共计数万人的军队,呈东西走向绵延安营,从高处往下看,只觉得黑压压的一片,其中间杂有星星点点的篝火。 此刻位于中军主营帐中。 刘表及其麾下武将,连带着随同他一起出征的别驾韩嵩,都趁着烛火,在此商讨着紧急军情。 在这一点上。 荆州军和曹军二者之间,可谓步调一致,算是相当有默契了。 不过在讨论的议题上。 终究还是有些差别。 “孙文台果真不愧是当世名将,领兵作战实属厉害,单以我军之势,竟然难以阻挡其兵锋,实在令人唏嘘。” “不过好在有黄祖将军,巧设伏兵,射伤孙坚,大破其军,最终使得袁术不得不龟缩于城中,再不敢露面。” “待此战结束,将袁术逐出南阳后,论功行赏,黄将军当居首功!” 营帐内。 刘表毫不避讳的当着其他所有人的面,大加赞扬着黄祖此番的功劳。 而其余众将在听闻此言后。 却也没谁脸上露出嫉妒的表情,都是纷纷点头,以示认同。 毕竟黄祖的埋伏确实设得巧妙。 虽然这其中存在大量的运气因素。 但选择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设下埋伏,正是因为算计到了孙坚的心态。 推断出孙坚大概率会因为局势紧张,时间急迫而贪功冒进,这本身就是一种能力和本领。 而作为伏兵计划的主导者。 黄祖自然是居功至伟。 …… 面对刘表的高度赞扬。 黄祖表现的很是谦逊。 这个看起来粗犷至极,须发浓密的魁梧大汉,丝毫没有如外表那般狂放鲁莽,反倒是猛的站起身来。 而后恭敬的向刘表行了一礼,接着带上几分含蓄的笑容说道。 “主上过誉了,末将万万不敢居功,此战之所以得胜,乃全赖将士们死战,我只不过尽了些绵薄之力罢了。” “这一连数日来,若非文聘将军他们,顶着孙坚所带来的巨大压力,硬生生的扛了下来,未曾退却半步。” “恐怕即便属下想要施伏兵之计,也是没有任何机会与可能的。” 这话说的非常到位。 顿时引起营帐内众将的一阵谦虚客套,议事的氛围顿时就热烈了起来,此前数日连战连败的阴霾,也在此时此刻被一扫而空。 耳畔听着黄祖的谦虚。 刘表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接着对左右众赞许道:“此番讨伐袁术,诸位都是有功之臣,我刘表乃赏罚分明之辈,自然不会亏待了各位。” 找补了一句后。 刘表紧接着追问黄祖道:“黄将军,孙坚被箭矢射中,你是当时离他最近的大将,倘若依照你的判断,不知这孙坚的伤势是重与否?” …… 听刘表谈起正事。 黄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静静的回忆了一阵后,方才缓缓答道。 “具体如何,属下不敢断言,不过彼时孙坚只是被射中右臂,虽然他当时就栽下马来,但以这样的伤势,想必是不足以要了他的命的。” “仔细想想,重伤应该也不至于,顶多让这孙文台接下来一段时间无法亲上战场,只能待在后方指挥。” 孙坚并没有受到重创。 依旧具备指挥的能力。 按理来说,这对于刘表而言应该是个坏消息,毕竟随时都有可能,再一次陷入孙坚率兵出城主动交战的局面。 然而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 刘表在听完之后。 不仅没有感到忧虑,反倒还露出了一丝自信满满的笑容,整个人更是大松了一口气,仿佛听到了什么好消息。 “呼!” “倘若这孙文台重伤濒死,袁术将其紧急召回城中,那我还尚且不能判断,城中守军的下一步意图。” “可要是孙坚并无大碍,依旧具备一战之力的话,那我可以确定,接下来直到鲁阳城破。” “袁术都不会再出城了!” …… 刘表麾下文武众臣之中。 有人反应过来了。 但更多人是略带些许迷茫的看着刘表,不知自家主上为何有此一言。 而在抬头左右扫视一圈后。 刘表将情况看在眼里。 当即耐心的对众人解释道:“倘若袁术还继续施行,在城外与我军主动交战的战略,那么这个时候,就不应该将孙坚召回城中。” “毕竟孙文台虽受伤,无法亲自领兵,但他依旧能够坐镇指挥,只要有他在,其所率兵马便有一战之力。” “况且孙坚手底下,尚有黄盖、程普等猛将,袁军是万万不缺冲锋陷阵之辈的。” 说到这里。 刘表略微顿了顿。 然后目光穿过帐篷的帘子,遥遥望向北方,仿佛能望见在夜色中,屹立于平原上的那座鲁阳县城。 紧接着方才继续开口道。 “可如今袁术并没有这么做,他的选择是让孙坚即刻回城,并且严令城中四门紧闭,城头上站满了哨岗。” “由此可见,袁术已经放弃了出城交战的战略,转为据城而守。” “他已经被南北两线的战场失利,给吓破了胆子,导致即便尚有一战之力,也绝不再踏出城半步。” “如此对我军而言,有莫大的好处,毕竟孙坚一旦出城,迎头顶上去的只会是我们,而不会是曹军。” 一言既出。 众人当即恍然大悟。 而刘表麾下大将文聘,此刻更是豁然站起身来,接着向刘表拱手道。 “主上,若是如此的话,那接下来我军便可依托整个荆州,与袁术打一场消耗战,硬生生磨到他们士气崩溃!” “此战,我军必胜!” …… 所有人闻言,皆兴奋了起来。 刘表更是回以一笑。 显然对于文聘这番话,他很是认同,也是坚定的认为此战必胜。 只不过一想到,要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刘表就有些心里没底。 当即转头看向一旁的韩嵩。 “德高,我军现在的粮草补充,可还供应得上军中消耗?” 一身文士服的韩嵩站起身来。 一边甩着袍袖对刘表行礼,一边给出了无比肯定的回答。 “主上放心,大批粮草正在从荆州南部,各郡县之间往前线运送,足以支应军中消耗。” “以我军此前所积攒的大量粮草,这一仗,便是和袁术耗上数月时间,也绝对是绰绰有余!” 刘表满意的点了点头。 正待说些什么的时候。 突然想起一事。 赶忙追问道:“南阳郡中蔡、蒯等几家,现在是个什么说法?” 韩嵩这位荆州别驾。 此番可不仅仅是作为军中参军,还同时兼顾代表刘表,与南阳郡本地的宗族势力打交道的任务。 因此听到刘表问起。 韩嵩赶忙上前一步,然后拱手说道:“回禀主上,黄庞蒯蔡等四族,如今皆是持观望态度,在咱们与袁术分出胜负之前,他们不会下场。” “不过蔡家和蒯家口风有所松动,均表示愿意提供给我军一定的支持,包括粮草,钱财等物资。” …… 好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 让刘表脸上笑容更甚。 南阳郡本地宗族的态度,更是令他喜出望外,只要口风有所松动,往往就意味着接下来的迅速转变。 只要袁术被逐出南阳郡。 那么没有了其他选项的四大家族,想必就只能选择他刘表表了。 彼时游离于荆州体系外的天下第一大郡,将会回归州府的怀抱! 想到这里。 刘表当即起身。 大手一挥,便对众人言道:“传我命令,明日起向前推进五里安营扎寨,派人紧盯着鲁阳县城。” “袁术愿意坚守不出,那我们便和他耗到底,我军有荆州后方源源不断的运送粮草,而他鲁阳不过孤城一座,坚持个两三个月,他总会弃城而走的!” 军令一下。 所有人皆起身应命。 不过在众将领命之后,刘表却又想起,此刻位于鲁阳县城东北侧的曹军。 随即赶忙又命令道:“再安排一队人手,给我时刻盯着曹军营地,他们有何动向,也需即刻回报。” “此战虽然是一场消耗战,但也必须防备,万一曹军有破城之策呢,真要让他们先拿下鲁阳,那咱们跟在后面,可就连点汤水都喝不着了。” …… 对于刘表而言。 此战的战略目标有两个。 优先级最高的,就是将袁术赶出南阳郡,为此即便付出重大伤亡,损兵折将,也在所不惜。 除此之外。 另一个目的,就是在打败了袁术后,想办法获取足够的战利品,接管袁术仓促离开时,来不及带走的物资。 袁术家底丰厚,这是人尽皆知的。 在刘表看来。 他不一定要全得,但最起码也得和曹家一人一半,要是曹家率先攻破了城池,那依据当初的约定,荆州这边可就什么都捞不着了。 这岂能容忍? 然而刘表命令一下。 众将却不由得朗声笑了起来。 “主上,那袁术龟缩于城中,且有大量兵力用来守城,整座鲁阳城简直比龟壳还要硬,曹军如何能先破得了?” “不错,袁术兵粮足备,他一心坚守不住的话,除非拿人命去填,否则想在短时间内破城,根本做不到!” “二位将军所言甚是,那曹家曹子修传闻乃当世名将,但他就是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也得老老实实的与我军一道,在城外与袁术磨到最后一刻!” 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 都不认为曹军能先破城。 毕竟再厉害也得有个章法。 如果时间往后拨两个月,袁术熬不住了,那南北两线同时攻城,有可能曹军能够先攻占城门。 可现在还处于最开始的阶段,即便刘表,也不认为曹操父子能做到什么。 不过谨慎起见。 刘表还是吩咐道:“小心无大错,按我的吩咐去办!” ……………… 翌日。 深夜之时。 旷野之上,一片寂静。 而屹立在夜色中的鲁阳县城,虽然相比于洛阳、长安等巨城并不高大,但也依旧如同一只蛰伏的巨兽。 此刻位于鲁阳县城的东城门外。 十几名士兵正站在城头上,在左右两架火把的映照下,使出了全身力气,奋力将一只吊篮从城下缓缓拉了上来。 而吊篮之中。 赫然坐着一名魁梧大汉。 不,应该是体型如凶兽,看上去仿若铜山铁塔般的绝世壮汉。 虽然夜色正浓。 但城头上的士兵向下张望时,却依旧能感受到,那股时刻在身周环绕的凶煞之气,令人不由胆战心惊。 “嘎吱……嘎吱!” 在十几个人的奋力之下,吊篮总算被拉了上来,而坐在其中的猛士,也一个翻身越过垛口,落在了城垣上。 “唰!” “别动!” “双手抬起来,站在原地别动,敢有轻狂之举,就怪我等箭下不留人!” 迎接这名猛士的并非其他。 而是几十张拉满了的弓弦,以及正蓄势待发的锋利箭矢。 同时还有人从边上凑上来,妄图抢过壮汉一直夹着的那个盒子。 然而来人只是轻轻一推。 便将凑上来的士兵,给掀了个四脚朝天,就这还是留手了的结果。 “休要在此聒噪,速速带我去见袁使君,耽误了正事,伱们吃罪不起!” “盒子里的东西,是我家将军托我转交给袁使君的,你们最好不要知道里面是什么,否则死一万次也不够!” 沉稳而厚重的声音。 顿时让在场的将领和兵卒都望而却步,彼此面面相觑之后。 终究是没敢越过雷池。 …… 从城下坐吊篮上来的人。 正是曹昂的头号保镖,向来贴身跟随的大将典韦。 此番乃是受曹昂之命,进入鲁阳县城面见袁术,并完成曹昂交代的任务。 而之所以能够坐吊篮上来。 自然是因为在典韦行动之前,曹昂就已经用箭矢传书,和城中的袁术沟通过了。 这是一场双方相互配合的会面。 在几十名全副武装,严阵以待的士兵陪同之下,典韦一路穿过城中街巷,来到了袁术所在的宅邸。 见到了于灯火通明之中。 身居高位,但面色阴沉,且似有火气抑郁之像的袁术。 以及左右不少文武班底。 “在下典韦,见过袁使君,我家将军让我替他向您道一声好!” 看着眼前这如山一般高大的壮汉。 袁术并不陌生。 当初诸侯讨伐董卓时,典韦可是曾在万众瞩目之下,一招就把西凉军大将华雄的小命给取走了。 想必只要当时在场的关东诸侯,都不会忘记这一幕,也不会忘记这个人。 “典将军别来无恙。” “不知曹子修让你深夜入城,究竟是所谓何事,又打算给我送些什么?” …… 眼下正值双方敌对。 因此袁术也不打算讲些什么虚礼客套,开门见山的就向典韦询问来意。 而典韦则双手捧起,之前夹着的那个盒子,抬起来向袁术示意。 但是在袁术打算派人过来取的时候,典韦又往回缩了缩手。 “使君莫怪,我家将军有过吩咐,说是此物只能亲手交给您,当中绝不能假手于任何人。” “同时我家将军还建议您,在独自一人时再打开盒子,除了我以及您之外,最好不要再让旁人看见。” 随着典韦这般说来。 袁术不由的皱起眉头。 眼神定定的盯着那个红木漆盒,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终究是选择按曹昂说的来。 虽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但搞得这么郑重其事,多半是些极其重要的东西,只要确保自己的安全,那打开看看也无妨。 “你且将此物放于案头,再后退五步,我自会亲自上手验看。” 一边说着。 袁术还起身向后退了几步。 生怕典韦趁着拉近距离的功夫,出手偷袭他,也算是相当谨慎了。 …… “啪嗒!” 典韦依言将盒子放在了桌案上。 紧接着向后退了几步。 见此情形。 袁术当即挥手,示意左右伺候着的人都下堂去,待自己身周两侧空无一人后,他方才捧起盒子,缓缓打开盒盖。 红木漆盒才刚开了一条小缝隙。 仅仅只显露出了内里物事的一角。 袁术便猛的瞪大了眼睛。 而在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确认和自己想象的是同一件物品后。 袁术更是深吸一口凉气。 “哐当!” 整个人豁然起身,衣角摆动之下,甚至连桌案上的茶碗酒爵,都被甩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撞响声。 “主上!” “退下!!!” 左右那些担心袁术遇到什么危险,想要抢上前来的文臣武将,被反应过来的袁术,以疾言厉色大声呵斥,方才止住了冲上前来的步伐。 “啪!” 袁术将盒子重新盖上。 然后小心翼翼的往桌案上一放。 左右环视一圈,如同做贼似的,确认之前所有人站着的角度,都无法看清楚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后。 方才声音低沉的说道。 “典将军还请于一旁安坐,其余人等全部退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便是有天大的动静,也绝不可擅自进来!” “对了,出去后把门关上,尔等退出十步之远!” …… 众人虽心中不解。 且好奇疑惑盒中之物。 但命令已至,没有人胆敢违抗袁术的命令,因此都只能选择退下。 在众人走了个干净,堂上就只剩袁术及典韦二人时。 袁术终于按捺不住了。 再一次将盒子打开,而后露出了蕴藏其中的,那枚四尺见方的小小玉印。 正是传国玉玺! 在玉玺展露全部模样后,袁术小心翼翼的,将其从盒中捧了出来。 一手托底,另一只手则捏着玺身,如同掂量一块豆腐般,上下左右四面观察,却又不敢用上丝毫的力气。 五龙交纽,旁缺一角,以金补之。 底座以篆文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 诸如以上种种细节。 袁术是一一确认。 而随着这枚玉玺上面的各种细节,与他所知的逐渐印证。 袁术面上的表情变了。 先是震惊,接着又变成了狂喜,最后直接转成了狂热! 整个人如痴如狂的看着玉玺。 双眼之中仿佛要喷出火来,面上多块肌肉都在不住的抽搐着,使得表情变得都有些扭曲了起来。 “好好好!” “真是此物,当真是传国玉玺!” “典将军,你家将军是从何处得来这罕世之宝的?” …… 在来之前。 典韦就已经得了曹昂的交代。 也只有他,能够让曹昂放心的说出玉玺这件事,换了其他人,是决计接不了这个任务的。 因此面对袁术的询问。 典韦微微一笑,便轻描淡写的说道:“传国玉玺象征着天命,乃代代天子所承袭之物,自然是从洛阳得来。” 袁术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他也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 但实在是太过紧张,情绪有些过于激动,导致思绪混乱,不知所言了。 “那不知子修让你将此物带给我,展示于我面前,究竟是所为何事,该不会仅仅只想给我看一眼?” 一边说着。 袁术一边将玉玺放回了盒子里。 那动作小心轻柔的,仿佛手上捧着的是一滩水,幅度大些就会洒出去。 且全过程中,袁术的视线都不曾离开过玉玺,似乎他一偏开头,这玩意儿就会长脚跑了似的。 而在做好了这一系列举动,让玉玺重新归于安全环境后。 耳畔才传来典韦的声音。 “如此大费周章的进入城中,还携带此物,自然是要将其送给您的。” …… 一言既出。 仿佛石破天惊。 如同平地惊雷一般,当场就把袁术给震的不轻,脸上的狂热痴迷,也很快被难以置信的神色给取代。 “你说什么?” “你家将军所言可为真,当真将此物转赠于我?!!” 典韦重重的点了点头。 以表示此事不假。 “这是我临行之前,将军亲口所述,断然做不得假。” “当然,倘若您觉得忌讳,觉得此物烫手不敢沾染,那我家将军也不是非得送给您不可。” “您将其交还于我,我自带回给将军去,不留在您手中当个麻烦。” 典韦话音刚落。 袁术的脑袋就摇成了拨浪鼓。 双手死死的按在了朱红色盒子的表面,生怕典韦跑过来抢走了。 “收!” “我有什么不敢收的,你家将军敢送,那我就敢坦然受之!” 给出了一个态度后。 袁术又有些犹豫的反问道。 “只是此物贵重,其价值实非等闲可比拟,我自问与你家将军虽有交情,但不至于收受这样的重物。” “况且你我两家当下正值交战,乃是在战场上对垒的敌人,要说没有任何代价,就将此物送给我,我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所以你家将军有什么条件,典将军不妨直言,且看看我受不受得起!”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九十二章 天命我就是天命!攻略鲁阳城! 第295章 天命?我就是天命!攻略鲁阳城!【6000字求订阅求月票】 宝物虽好,但必是有偿。 袁术可不相信,曹昂会那么好心,将这样一件传世之物无偿赠予自己。 因此他需要听听曹家的要求。 而在得了袁术抛过来的话头后。 典韦谨记着出发之前曹昂对他的吩咐,分毫不差的将内容复述了出来。 “我家将军也没有太多要求,将此物赠予使君,只为换取您让出鲁阳县城的控制权。” “也就是说,您主动选择舍弃鲁阳县城,并且在离城之时,大开北门和东门,大军一律向南边突围。” “只需如此,这枚天下人人皆求而不得的传世之宝,就归您所有了!” 袁术看着被自己藏在掌下的盒子。 脸上闪过一丝火热之色。 但在这抹神色下去之后,袁术很快又从贪婪的情绪中清醒过来。 思绪只是略微一转。 便已琢磨透了曹昂的意图。 “子修好深的谋算,这是想要独占鲁阳县城,让刘表所率领的荆州军,连一丝汤水都喝不着啊!” 北门和东门外,都是曹家的军队,一旦大开这两座城门,由张辽、夏侯渊等人所率领的精锐士兵,便可蜂拥而入,迅速占领整座城池。 而南边是刘表的大本营。 倘若袁术弃城而走时,选择从南边突围,那么刘表便是做了千般准备,万般打算,也必须硬扛袁术的冲击。 即便选择放而不打。 等袁术突围完成。 整座鲁阳县城,恐怕已经被曹军给搜刮干净了,粮仓里连一粒小麦都不会剩下,甚至有青壮人口都得卷个干净。 …… 在洞悉了曹昂的策略后。 袁术先是将之点破。 接着却又话锋一转,意味深长的说道:“只是现在讲这些,是不是有些为时过早了。” “战场之上,局势千变万化,谁胜谁负,尚在未定之中,难道你家将军就料定了,我袁术一定会兵败于此吗?” “我麾下尚有数万精锐兵卒,更有如孙坚、纪灵这般的猛将,凭借此城坚守数月,想来也不是什么难题。” “彼时一旦我军取胜,你家将军献上此宝,或许可免受战败之苦。” 袁术这话说的确实没点逼数。 典韦闻之,更是忍不住哈哈一笑。 那一直严肃紧绷着的脸上,这下直接绷不住了,嘴角直接向上扬起,咧起嘴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使君莫非戏言耳?” 充满轻蔑意味的嘲弄一声后。 典韦笑眯眯的继续说道:“请恕在下直言冒犯,使君方才所言,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您瞧瞧眼下这局势,贵军如何还有翻盘的余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据城而守,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拖到最后,粮草最先耗完的,必定是只剩下孤城一座的您啊,除非有奇兵天降,否则使君恐怕难有胜算。” …… 典韦完全没有半点顾忌。 毕竟这是在谈判桌上。 难听的话,揭人短处的话,这个时候不说,又待何时呢? 因此言语之间,便将袁术用来遮掩伤口的遮羞布,给扯了个一干二净,直接将血淋淋的疮疤给显露了出来。 将如今鲁阳县战场上的局势,原原本本的摆在了袁术面前。 袁术的面色是越听越黑。 哪怕典韦说的全都是实情,袁术也感到很不高兴,他是最听不得别人说他不好,扒他的黑料,贬低他的。 若非看在传国玉玺的面子上。 袁术真想把面前这张桌案给掀了。 但即便如此。 袁术也忍不住想骂人。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发作,耳畔便又传来了典韦那沉重浑厚的声音。 “使君,我家将军既然令我将此宝带来献给您,就意味着咱们两家坦诚相见,彼此推心置腹,不该相疑。” “如今战场上究竟是个什么形势,您恐怕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鲁阳县城守不守得住,能够拖得了多久,我不相信您手底下的文武心中没点计较。” “既然结果都一样,最后都是要弃孤城而走,那为何不现在离开呢?” “您不仅能得到一件传世之宝,还能打刘表的一个出其不意,从而顺利突围,甚至这空出来的两三月时间,也足够您再去另寻一处,以建立基业。” “何乐而不为啊!” …… 半是曹昂的教导。 半是典韦自己的发挥。 但总之这样一番话下来。 袁术那有些怒气升腾的心,却是迅速的冷却了下来,转为静静思考。 他不得不承认的一点。 就是典韦说的这些非常有道理。 在今天夜里,典韦坐吊篮入城之前,自己手底下的班底,就凑在一块,商讨了一下当下的局势。 众人各抒己见。 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是这座孤城守不住,顶天了守个两三月,再想拖得更久,就只能看天意了。 而袁术自己知道自家事儿。 他是不会有援兵的,这个节骨眼上,谁会冒那么大的风险来支援他呢? 况且周边各方势力之中,除自己以外,最大的两家就是刘表和曹操,这两家联手之下,来多少人都不够看。 那么就像典韦说的一样。 早走晚走都是要走。 与其闷在城里挨两个月的打,还不如现在捞一票走人,利用这两个月的时间,找一块风水宝地。 重新起灶发家,也不比南阳郡差! …… 这般想着。 所谓的抵触情绪,自然消散不少。 袁术心里已经有了答应典韦,与曹昂缔结盟约,利用脚下这座城池,以及城中的诸多物资,换取一枚独一无二的传国玉玺的打算。 只不过看着掌心下的朱漆红盒。 再望望站在不远处的典韦。 袁术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 “典将军,此地乃是城池深处,整座城池也是我的地盘,周围不知有多少士兵在巩卫守护着。” “而你孤身一人携此重宝前来,我只需一声令下,士兵们便会蜂拥而上,将伱拿下。” “彼时这枚传国玺,也同样能够落入我手中,那我又何必付出代价,拱手让出这座城池呢?” “再一个,即便我现在答应了曹子修的条件,那我事后反悔,你们又能拿我怎么办呢?” 袁术这么问。 不代表他会这么做。 更多的只是纯贱嗖的,就想口嗨两句,但此言落在典韦耳朵里,却令这狂猛壮汉紧皱起了眉头。 “使君岂不闻布衣之怒,五步之内,血溅三尺?!!” …… 低沉的声音犹如重鼓在耳畔敲响。 震的袁术一阵耳膜生疼。 而典韦在话音落下后。 整个人更是向前几步,双手紧紧的捏起拳头,有如铜钵一般大的拳头,作势便举了起来。 鼻腔之中在呼喘着粗气,仿佛有化作实质般的气流在当中涌动,令人乍闻之下,便觉得心惊胆战。 看着这如再世凶魔一般的男人。 袁术整个人豁然起身,禁不住往后连连倒退了好几步,若非后面有屏风撑着,恐怕这一下就撞到柱子上去了。 “典将军息怒,在下方才只不过是戏言而已,当不得真!” “诚如你所言,咱们两家坦诚相见,推心置腹,我又岂会做出这等卑劣无耻的行径呢?!” 袁术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当然,他觉得自己要是再不清醒,典韦那个拳头,恐怕就要往他脑袋上招呼过来,然后一拳把他头给打爆了。 而眼见的袁术服软。 典韦也不再摆架势。 只是默默的放下了双拳,退回原位之后,接着向袁术冷哼道。 “使君也不必想着,拿了我家将军的东西,到头来却不办事,事后反悔,自然一时奈何不了您,但等待您的将会是遗祸无穷。” “在下说句难听的,您若是打着出尔反尔,背信弃义的主意,那事后我曹家将与您不死不休!” “我军必将举全境之兵,哪怕拼个河干海尽,也要让贵军讨不了好!” “除此之外,使君得了传国玉玺的事儿,我们自然也没有必要替您保守秘密了,大可以宣之于众,昭告天下,彼时会是什么局面,恕在下无法预料!” …… 典韦的威胁令袁术面色再变。 一阵青红交错后。 袁术才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便坐回到了桌案旁。 以上两点算是拿捏到他的死穴了。 倘若曹家当真因为这枚玉玺,和自己形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拼着耗尽底蕴,也要跟他同归于尽。 那可就太亏了! 眼下这场围城之战,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但其实三方势力都各有克制,即便有所损伤,也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根本就没打出真火。 但不死不休的对立,所造成的损失,就不是眼下这个量级了。 袁术觉得自己犯不着和曹家拼命。 此外将他拥有传国玉玺的事宣之于众,这更是令袁术感到忌惮无比。 说实话。 这东西他肯定是要派上用场的。 日后难免让天下人知道,他有传国玉玺,但这个时间点绝不是现在。 宝物虽好,也得在手里藏一段时间,待时机到来,方能大放异彩。 倘若现在就被曝光了。 那等待他的将会是无休止的麻烦,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 在认清楚了这一切后。 袁术也不再继续雷区跳舞了。 而是果断干脆的站起身来,对典韦略一拱手,便斩钉截铁的说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阁下,你家将军托你送来的这件宝物,的确很合我的心意,我有意将它留下。” “至于你们开出的条件,我答应了,只不过撤离此城的具体时间,以及到时候如何发动。” “恐怕要再给我几日时间,我稍事安排一番,彼时我自会想办法通知你们,告知一切明细。” 袁术总算爽快的答应下来。 这对典韦来说。 意味着他完成了曹昂交代的任务。 使得他面上也难得露出了笑容。 “使君日后便会知道,这是何等明智的选择,既然事已初成,那为表诚意,此物就暂且留在您这儿了。” “还望使君信守承诺才是!” 袁术脸上的喜色更甚。 他何尝不担心曹家放鸽子呢? 眼下既然愿意把宝物留在他手里,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典将军还请放心,在下乃言而有信之人,断不会出尔反尔。” “只是传国玺在我手中这件事,还请务必紧守口风,不要走漏了半点!” 双方就盟约达成了初步共识。 接下来只等袁术这边兑现条件,盟约就算彻底成立并完成。 而在商量了一些细节后。 典韦随即向袁术告辞离去。 准备通过东城墙,原路返回曹家大营,向曹昂将军复命。 …… 而在典韦离开之后。 袁术坐在仅他一人的房间里。 再一次按捺不住的将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闪耀着玉色华光的传世之宝。 脸上显露出无比兴奋的狂热之色。 并逐渐变得扭曲。 若是有人能凑得近些,还能听见袁术的喃喃自语之声。 “传国玉玺,朝代更迭,帝王交替的信物,世代天子皆传袭此物。” “这就是天命的象征!” “谁拥有玉玺,谁就是天命,如今传国玉玺在我掌中,我袁术就是天命,大汉王朝合该由我取而代之!” “代汉者,当涂高也,此言本就应在我身上,如今我又有天命加身,天下岂非我所有?!” “哈哈哈哈哈!我就是天命!” 自言自语到最后。 袁术甚至狂笑起来。 声音之大,即便站在外面十步远的文武群臣,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让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不知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典韦带给自家主上的那个盒子里,究竟存放了什么东西,以至于主上如此失态。 这些,众人皆不得而知。 ………… 袁术如此失态的反应。 典韦并不知情。 他只是在几名武将的引领下,原路返回东城墙上。 不过在来到城墙根处时。 却意外的撞见了一人。 “孙将军?” “您身负箭伤,如此夜深不安心歇息,却在此地,莫非是专程等我的?” 隐没于城墙根处黑暗中。 静静等待着,直到典韦到来,方才显出身形的,正是孙坚孙文台。 瞬间此刻一袭玄黑色打扮,外面裹了一层宽大的袍子,只不过透过衣袍之间的缝隙,能够看见其右臂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白布。 显然就是之前箭伤所在。 此刻听见典韦的反问。 孙坚挥手示意几名领典韦前来的将官退下,然后一边领着典韦上城,一边轻声笑道。 “典将军果真智勇双全,在下于此,的确是专程等候你的到来。” …… “那不知孙将军等我是为何事?” 典韦依旧显得淡定无比。 而孙坚则是在抬头,看了看位于正东方向,隐约可见的曹军营地后。 犹豫了好一阵。 方才迟疑的问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问问,不知曹将军可曾还记得我孙坚孙文台否?” 声音悠远而又飘忽。 显然其主人的情绪也是如此。 随着其话音落下。 典韦却是不由的笑出声来,并在孙坚转头看过来之后,微微颔首言道。 “如孙将军这般英雄豪杰式的人物,天下又有几个人能够忘记呢?” “事实上在此战之前,我家将军与刘荆州商议之时,就曾有过明言,绝不愿与你孙将军为敌,这正是我家将军犹念旧情的体现啊!” 孙坚脸上露出一丝感怀之色。 虽然他和曹昂年龄差的有点大。 但像曹昂这样的妖孽人物,也没谁能够平心静气的将他视作晚辈。 更何况孙坚还欠了曹昂的人情。 想到这里。 孙坚对典韦拱手说道。 “典兄,待你回去之后,还请替我向曹将军问好。” “请转告于他,昔日救命之恩,在下绝不敢忘,一直想着报答恩情,但苦于并没有什么好的时机。” “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曹将军有何吩咐,便是有千难万险,亿万里之遥,在下也绝不推辞!” …… 典韦知道。 孙坚之所以如此表态。 也是由于他之前那番话起了作用。 因此在略微点头后,便笑着向孙坚说道:“文台兄放心,我一定转到。” 说着便准备向孙坚告辞。 只是在临坐上吊篮之际。 典韦又想起一事。 赶忙凑在孙坚耳边,小声的说道:“这座鲁阳县城,袁使君已决定弃而不守,文台兄也可早做准备。” “离了这座大本营,去往了更加陌生的地方,或许就是文台兄一展所长,甚至脱离袁公路的机会呢?” 这话说的孙坚眼神一阵闪动。 双目更是亮起一丝净光。 只觉得典韦最后的话是意有所指。 只不过正待他要细问时。 典韦却已经坐上了吊篮,在几十名士兵的缓缓下放中,离开了城池。 ……………… 三日之后的清晨。 位于鲁阳东城门外。 曹昂骑在赤兔马上,头戴金盔,身着金甲,手中拿着一杆亮银枪。 看起来威风凛凛。 而在曹昂身后。 则是整装待发,严阵以待的士兵们,都是精神面貌昂扬向上,意志、素质等各方面都十分优越的正规士兵。 而在位于中间位置。 乃是一杆迎风飘扬的曹字大旗。 象征着这支军队的主帅。 “哒哒哒!” 随着一阵马蹄声的响起,同样浑身披甲的张辽来到曹昂身旁。 声音中满是严肃正经的行礼道。 “启禀将军,三军将士皆已集结完毕,只待您一声令下,便可启程!” 曹昂抬头看了看天色。 再往南边观察了一阵。 确认没动静后,对张辽摇了摇头。 “时辰未到,袁术大军还未开始突围,让将士们先等着。” “听到南边的动静,咱们这边的城门之内打开,我军再行进发!” …… 在张辽躬身应命后。 曹昂拍了拍赤兔马的脖子。 随着战马转身,他由原先领于众人之前的姿势,变成了面向众将。 此番夺取鲁阳县城中的资源。 乃是兵分两路,同时进行。 东门这边由曹昂负责,而北门则是由其父亲曹操领头。 因而此刻跟在曹昂身后的,都是其麾下的嫡系,如张辽、曹仁等人。 曹昂扫视了一眼军中众将。 看了一眼他们面上的表情。 然后朗声说道:“此次能够攻破鲁阳县城,乃是城中有所配合,所以我军的目的不为杀伤,而在收敛!” “凡进城之后,以最快速度赶赴粮仓、钱库等地,务必抢在南边平息下来之前,将大部分东西据在手中。” “除此之外,青壮人口,老弱妇孺,这些我们也要,进城之后将他们迁往一地,集中管束起来,等战后我们一并带回兖州、豫州等地。” 对于曹昂的吩咐叮嘱。 众人不敢怠慢。 仔仔细细的记在了心里。 …… 而曹昂在一通吩咐过后。 音调突然拔高起来,语气也带上了几分肃杀的意味。 “凡我部麾下将领,务必约束好自己手底下的士兵,严禁烧杀抢掠,违者皆以军纪严惩,重者格杀勿论!” “记住,等袁术出城之后,这座城池里所有东西都是我们的,敢有私自抢掠者,就是在掠夺军中的钱粮。” “敢有伤害百姓者,就是在伤害我们自己的手足兄弟,故而一旦被我发现,下场将极为凄惨!” “是,末将领命!” 曹昂那满含杀气的话语。 在张辽等老将听来还好。 可一些中层左右的将领,却是不由打起了寒颤。 只不过策马跟在曹纯身后,已经提拔了两级军职的赵云,此刻却是大感快慰的连连点头。 “曹将军果真仁人善主,攻伐敌人之城,不忍伤害百姓,这和他当初所说的话,可谓表里一致,令人信服!” 一袭白衣的赵云。 对曹昂是越发敬佩了起来。 自觉从今往后,要更加踏实、忠心的跟随曹昂左右。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咚咚咚咚咚咚!” “嘎吱……轰!” 正在曹昂谆谆叮嘱之际。 在城池的南方,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战鼓敲响声,犹如雨点一般敲在众人心头。 与此同时。 原本紧闭着的东城门。 也在这一刻缓缓开启,悬挂收起的吊桥也被径直放下,落在地面上发出了一记沉闷的轰响声。 袁术开始行动了! 见此情形,曹昂不再多言。 当即大手一挥。 “三军听令,即刻准备进城!”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九十三章 谯县曹家,天高丈八!这是群土匪! 第296章 谯县曹家,天高丈八!这是群土匪!【7000字求订阅月票】 山河阵震,人影幢幢。 鲁阳县城南门外的旷野上,身着异色衣甲的两支军队,正在厮杀混战。 喊杀声,谩骂声,兵刃交击之声,乃至于双方将士受伤,或阵亡之前所发出的哀嚎痛呼声。 皆是不绝于耳。 整个战场上可谓乱象纷呈。 每时每刻都有人倒在血泊之中,被飞扬溅起的尘土掩埋。 但同时又有更多的人顶上去。 而在位于城外后方的中军大营处,以刘表为首的荆州军高级人物,此刻都面色诧异的看着眼前这幅景象。 而作为荆州之主的刺史刘表。 如今更是深深的陷入了迷茫之中。 他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 伸长了脖子,左右环视着乱糟糟的战场,眼睛里满是疑惑和不解,有些没弄明白,眼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发生甚么事了? 这袁术是吃错药了,还是脑袋是铁做的,怎么主动出城来交战了? 刘表犹记得自己数日前,还曾当着文武众臣的面,高屋建瓴的分析过一番,言之凿凿袁术绝不会选择出城。 在孙坚失利的情况下,袁术必定会依靠鲁阳县城,坚守两到三月之久,直到扛不住了,再灰溜溜的跑路。 结果这前后才几天。 总共还不到半旬的时间。 袁术就已洞开了南城城门,指挥着麾下兵马蜂拥而出,果断而又勇敢的与自己这边的荆州军搏杀。 如此不按常理落子。 让刘表感到很是头疼。 打脸也不用来的这么快! …… “冲啊!” “杀!!!” 又是一阵喊杀声传来。 顿时将刘表从思绪中惊醒。 抬头望去时,只见从城门洞中,又前后蜂拥跑出了一大队人马。 数不清有多少人,但前赴后继,络绎不绝,略微想想也知道,这绝对是一支人数庞大的队伍。 如此情形。 让刘表不由得皱起眉头。 他敏锐地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这场战争的规模好像在不断升级,双方投入的兵力总量也在持续增多。 袁术究竟是想干些什么? 他该不会真打算一战而定胜负! “文将军何在?” 随着刘表的一声招呼。 距离他不远处的文聘,当即策马来到跟前,而后拱手应道:“末将在!” 刘表抬起手,用手中的马鞭,往战场的方向划了半圈。 而后神情凝重的低声说道:“此战袁术大军源源不断,一直在从城内向外涌出,投入的兵力有些多的出奇。” “我怀疑今日之战,袁术是早有准备,而且他的目的恐怕不单单是为了试探,这很有可能是一场大战。” “所以你带一队人往前面去,无需加入战场,只做观察,看看战场上到底什么形势,袁术又是什么目的。” 刘表所处的位置,虽然地势高。 但前面终究有许多遮挡,而且自后往前,并非从空中俯视,是很难将具体情况看得清楚明白的。 因此需要有人实地考察。 对于自家主上的命令。 文聘自然毫不迟疑的领命而行。 当下便带着人,切入了战场侧面。 …… 而在文聘离开之后。 刘表右手捏着马鞭,左手则在鞭子上无意识地摩挲着,眼神颇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足有半晌过后。 他才转头看向了自己的东北方,迟疑着沉思了好一会儿。 刘表才叫来身畔另一名将领。 “倘若我没记错的话,前几日我曾有过吩咐,让在曹军营地周边,安排好盯梢的眼线,这件事做了没有?” 被叫来的将领当即拱手说道。 “回禀主上,在您吩咐的当天,就已经安排好人手日夜盯着了。” “不过之前考虑到,我军可能要与这座城池耗上漫长的一段时间,探子在两座军营间来回奔走,不仅消耗太大,而且容易被发现。” “因此就定好了,日间和夜间各派人回来禀报一次,其余时辰,则有大事才回来禀报。” 刘表闻言,微微点头。 眼眸深邃的再盯了一阵后。 方才对这名将领吩咐道:“曹军那边不太对劲,有些太过安静了,南门这边打的热火喧天,东门一点动静都没有,难不成袁术就只和我一人死掐?” “你马上派一队骑兵过去,接应上我们在那边的眼线,我要知道曹军那边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听刘表说的郑重。 将领也不敢怠慢。 赶忙告辞离去,匆匆指派了一队骑兵,向东门战场而去。 ………… 刘表在原地等了两刻钟左右。 被他派往前方的文聘,才驾驭着战马,行色匆匆地赶了回来。 “主上,事情的确颇有蹊跷!” “具体什么情况,你详细说说。” 文聘拨马来到刘表跟前,接着神情凝重的对刘表阐述道。 “主上,末将带着人围着整个战场,东西两侧绕了半圈,还找了一个山头高处,向下观望了一阵。” “末将发现从城中出来的士兵,看似是与我军激烈缠斗在一块,彼此浴血奋战,厮杀个不停。” “但实际上城中守军整体所处的位置,却是一直在向东边偏移,我军最东面的阵型已经被冲的有些零散了。” “目前东部防线已经被削弱,若是如此下去的话,恐怕半个时辰之内,东部防线就会被冲开,彼时城中守军可以畅通无阻的,离开我军营造的包围。” 刘表闻言,顿时大吃一惊。 这和他想的截然不同! 他是发现了城中守军有些不太对劲,但只觉得是袁术难得胆子大,想要趁这个机会出城,与自己这一方决战。 然而文聘所汇报的情况。 却是在告诉他。 城中守军的目的是弃城而走,想要通过乱战,从而打通一条道路,以保证大部队全线顺利地撤离。 这实在出乎刘表的意料。 袁术什么时候这么果断干脆了? 能守两三个月的地方,现在就连半个月都不守,待了三天就准备跑路。 以往要有这么果断,恐怕南阳郡早就已经落入他掌中了? …… “主上,袁术意图弃城而逃,咱们眼下该如何应对,还请您示下!” 刘表琢磨了一番。 正准备开口下达命令时。 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阵密集的马蹄声,随后便见一队骑兵正踏着尘土,飞速向中军位置狂奔而来。 荆州极缺战马。 骑兵这个兵种,在刘表手底下,那是绝对的稀罕货,他甚至没有成建制的骑兵队伍。 全都是这种负责高速移动,用来传达信息,或者试探情报的小队。 因此这队骑兵自远处奔来时,刘表一眼就认出了,是自己手底下的队伍。 当即对文聘抬手。 示意其稍作等待。 “吁!” 随着一阵勒马声,十余人从马背上翻身下来,而为首那匹战马的背上,却同时翻下来两个人。 一名着骑兵衣甲,另一人却是一身轻便至极的麻布装扮。 “主上,曹军军营有异事发生!” 身着麻布,归属于盯梢小队的男子,快步奔到刘表跟前,一个躬身便行下大礼,同时口中急促的叫喊道。 …… 有异事发生? 听到这样的字眼,刘表就眼皮直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什么异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伱快速速说来!” 听得出自家主上语气中的急切。 士兵在干咽了一口唾沫后,便语速飞快的,将情况娓娓道来。 “今日一早,曹军突然列阵,全军上下所有人一并集结,并且在整肃军纪后兵分两路,其中一路向北门而去。” “而留在东门的这一路,则是严阵以待,军中将士皆整装备战。” “小人正打算多跑一趟,将这个消息传回来,但将军您所在的南门这边,传来了战场的厮杀声。” “小人误以为曹军调动兵马,也是要与城中守军交战,那此事就不算重要军情,因此小人并未立即出发。” 士兵一口气讲了一大串。 而刘表在提取了关键信息后,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个词语。 “误以为?” “你的意思是说,曹军调动兵马,并不是为了与城中守军交战?!” 士兵忙不跌的点了点头。 “主上明鉴,小人担心被发现,所以不敢离得太近,只敢在远处张望。” “不过可以确认的是,在您这边开战后没多久后,停留在东门外的曹军,就已经攻破了城门,顺利进入城中。” “城外营地,除了极少数留守士兵外,再没剩下几名兵卒。” “时至此刻,小人才发觉不太对劲,当即一路向这边赶来,正好在半道上撞见了您派去的骑兵队伍。” …… “主上!” “快来人,搀着些,把主上扶下马来,小心摔着了!” “速去将军中医师请来!” 刘表眼前一黑。 险些从马背上栽下去。 若非左右眼疾手快,出手将他扶住,恐怕早已引得军中大乱。 即便如此。 其摇摇欲坠,整个人面色极为难看的模样,也依旧让环绕在周围的将领以及亲兵们,为之而紧张不已。 “好了,我没事,不必叫医师!” 刘表紧绷着脸,喝止了一声后。 在左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随后再次把目光,看向躬身立在一旁,面上多有惶恐之色的士兵。 “你的意思是说,曹军在极短的时间内攻破了城门,并且前后几万人都顺着城门,蜂拥进入了城中。” “你确定他们是攻破了城门吗?” 士兵先是点了点头。 接着又慌忙的解释道:“东门洞开,曹军进城,这是小人亲眼所见,但是否是攻破,小人看不太真切。” 再一次得到确认后。 刘表不由闭上了双眼。 发出了一记无奈的叹息声。 “唉!” “好一个曹孟德,好一个曹子修,果真都是当世之人杰。” “枉我刘表自诩为英雄豪杰,自以为荆州之事尽在掌握,还在为料准了袁术的心思而沾沾自喜。” “孰料到头来,真正的执棋者,真正的高手另有其人,我也只不过是被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一枚棋子罢了!” “可悲,可叹啊!” ………… 事到如今。 刘表又岂能不明白。 曹军这是抢在他们前面,成功打入城中,开始搜刮搬运物资了。 无论曹军是用什么办法赚开城门,是强行攻破,还是趁乱使计。 又或者今天这场城南混战,曹军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不管是以上哪种情况,都改变不了结局,那就是曹家先入城了! 自己辛辛苦苦,谋划良多,到头来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然。 其实严格算起来的话,没有鲁阳县城中,袁术军所遗留下的那些物资,对刘表而言也不算什么损失。 毕竟从来就没到过他手上,又何谈失去呢? 他之所以表现的如此激动,完全是不忿于被曹家父子玩弄于股掌之间,被人拿捏的仿佛像个木偶一般。 作为一州刺史,荆州之主。 在旁人眼中竟然只是个木偶,刘表一想到这茬,心气就没法顺下来。 韩嵩言犹在耳啊。 曹家父子果真非池中之物! ………… 作为一名早期雄主。 刘表调节情绪的能力还是可以的。 在面色晦暗的默默感慨了一阵后。 终究是强打起精神来。 一边恢复着状态,一边对左右众将领吩咐道:“袁术舍弃城中的粮草物资,换取到曹军无暇顾及战事。” “眼下只有我们一方在对抗袁术,凭我军这些兵力,即便有胜算,那也会是一场惨胜。” “既然曹军那边不管,那我们索性也放手,传令下去,东侧防线让出一条道路,放袁军过去!” “他们想走就让他们走,走得越快越好,放他们过去之后,无需过来请示我,直接调动三军进城!” “抢一抢时间,或许还能赶在曹军撤离之前,截留下来些许战利品!” 知道曹军已经身在城中。 如蝗虫一般拿麻袋装东西后。 别说刘表了,他手底下的大将们,也都没有了继续与袁术纠缠的心思。 因此刘表一声令下。 众人皆轰然应命。 各自带着一队人马向前线而去,一边传达中军的命令,一边各自接管战场上的队伍,为抢时间入城做准备。 …… 即便刘表这边刻意打开通道。 想要让多达数万人的袁术军将士尽数突围撤离,也根本就不是一时半会所能做到的事情。 战场上的形势太复杂了。 而且交战区域并不宽敞,双方士兵混杂的非常密集,而且即使有各自上头的命令,也很容易打出真火。 因此在东侧防线,悄然打开一条口子后,城南这边依旧混乱了两个时辰。 不过就算这样。 也已比正常时间快了不知多少倍。 换做正常的双方交战,一方尽力突围,一方扼守防线,这场突围战恐怕能打一天一夜以上。 如今只要不到两个时辰。 可以说是相当迅速了。 “撤!往东边撤!” 随着零星的号子声响起,除了躺倒在地上的,以及没来得及跟上大部队的,整座战场已经看不到几个袁兵了。 走得非常干净。 而荆州军这边,在刘表的命令下,对于突围离开的袁术部队,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反倒头也不回的直奔城中。 然而等他们进城,并快速的找到城内的粮仓、钱库等地后。 所有人都傻眼了。 ………… 一粒粮食都不剩,一枚五铢钱都找不着,这是最重要的两大资源集中点。 就像是被老鼠啃过,被狗熊舔过一般,找不出半件带价值的东西。 地上简直比镜子还要光滑。 这直接就把刘表等人看傻了。 曹军的动作也太快了! 你们难道是土匪出身吗? 好歹给咱也留点。 好不容易攻破了袁术的大本营,结果除了胜利本身之外,没有得到任何能够补充消耗的东西。 这谁受得了啊? 而这显然还没完。 待刘表等一行人,从粮仓钱库离开,来到街巷之中后。 他们再一次被震撼了。 整座鲁阳县城,几乎已经被搬空了,甚至就连老百姓,在这儿都没见着一名,仿佛也被打包带走了。 荆州军的主要将领,从城南来到城北,纵穿了整座城池。 一路上就像梦游似的。 始终没想明白,曹家怎么能搜刮的这么干净,怎么能够这么熟练。 到底是为今日做了多久的准备啊! “谯县曹家,天高丈八啊!” 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谁感慨了一句,顿时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响应。 可以预料到的是。 今日过后。 这句话恐怕就要在荆州传开了。 ………… “主上,咱们现在……” 文聘和黄祖都把目光看向刘表,等着他做下一步的安排。 而刘表处在北城门外。 朝着东北方向摇摇观望了一阵。 接着咬了咬牙,用马鞭一指,接着朗声怒喝道。 “追!” “今日无论如何得追上曹军,我要亲口问问那曹孟德和曹子修,怎能做出如此刮干抹净之事!” 抢是抢不回来了。 刘表也只盼着能顺一口气。 而大军在他的调动之下。 当即向东北方一路追赶。 高速行军了十里地后,迎头却被一支骑兵队伍,给挡住了去路。 “荆州刘使君,我家将军已命我,在此等候多时矣!” …… 拦路之人一身白袍银甲,手中提着一杆亮银枪,座下是一匹纯色战马。 剑眉星目,英俊潇洒。 整个人看起来颇有几分风姿。 正是赵云赵子龙! 其受曹昂之命,在这里拦截刘表,同时也打消刘表追赶的心思。 而在听到赵云的呼喊声后。 刘表当即拨马来到前面,大声回应道:“兀那小将,你家将军现在何处,怎的不说一声就走了?” “如今城池初破,袁术业已被逐出了南阳,合该犒赏三军,我亦打算大宴三天,与孟德兄他们不醉不归。” “这不告而别,又是为何啊!” 刘表说的冠冕堂皇。 赵云不由哈哈大笑。 接着对刘表拱手回道:“曹公乃兖州州牧,我家将军亦是豫州之主,平日里素有百般公务缠身。” “此番南下征讨袁术,耗费时日太久,再不回去,恐州中不稳。” “故而使君虽有一番好意,曹公与我家将军也只能托我代为辞谢了,还望使君千万见谅,莫要怪罪啊!” 都知道这是扯淡。 但又没谁能站出来加以指摘。 大家不都在冠冕堂皇吗? …… 而赵云在一通输出后。 又以手中长枪指了指鲁阳县城。 接着放声喊道:“我家将军有言,依照当初的约定,鲁阳城我军不染分毫,完璧归赵给南阳郡。” “但同时此战征讨所得,皆各归所有,使君可还记得否?”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出盟约。 由不得刘表否定。 相比于失去这些物资,还是背信弃义的罪名,来的更加恶劣。 因此在短暂的思虑后。 刘表只能强忍着不愉,捏着鼻子答道:“如此盟约,我岂能忘怀,我刘表乃守信之人,小将军也是多虑了。” “既然孟德兄和子修贤侄政务繁忙,那我也不便留他们,今日之酒,权且留到日后再喝!” 刘表的爽快应答。 让赵云面上露出一丝笑容。 “使君之言,在下自会转告将军,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使君请回!” 一言落下。 赵云当即策马扬鞭。 领着其所率领的骑兵队伍,踏着尘土,追赶大部队而去。 望着逐渐远去,并很快消失在视野中的白色身影,刘表静静凝视了一阵。 接着打起精神。 回头对左右笑道:“袁术已被逐出南阳郡,自今日之后,荆州便只有我们一家的声音!” “诸位,且随我回城庆功!” ……………… 此时此刻。 在距离赵云拦截处十里地。 曹操与曹昂父子二人正停下马,围绕着一张铺开的地图,商量着接下来的计划安排。 “父亲,此番我军尽得鲁阳城的遗留,东西着实不少,其中还有青壮妇孺,这些恐怕没法随军同行。” “依孩儿之见,不如调派一支人马,将这些东西先行送到兖州,或豫州陈国一带,安置妥当再说。” 听闻此言。 曹操抬头看着,随同大军一并行走的,一辆辆满载货物的大车。 前后相连,足有几十辆,看不到头,每辆大车都是堆得又高又满。 可想而知是装了多少东西。 除此之外。 还有不少携家带口,或是自愿,或是“半自愿”随军同行的百姓,这些也是相当重要的资源。 既然把他们带了出来,就不可能放任着损耗掉,必须得妥善安置。 因此曹昂的话很有道理。 不过曹操在思索了一阵后。 却并未同意曹昂的安排。 反倒用手点了点地图上兖州的位置,接着对曹昂说道。 “子修,兖州毕竟是曹家根基,往日里咱们父子,总有一人是留在兖州,可以随时总揽大局,挑起大梁的。” “如今未讨伐袁术,你我二人离开已久,这不利于兖州的安稳平定,所以终究要有人回去主持大局。” “而眼下你初任豫州牧,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倒不便返回东郡。” “因此为父以为,由我带着这些东西,还有这些人返回兖州,你则继续领兵,在豫州境内穿行。” “你看如何?” …… 曹昂只是略一琢磨。 便不得不承认。 父亲说的在理。 眼下兖州毕竟还是根基所在,不比其他后来得到的地盘,在重要性上是超一等的,必须要重视。 因而此番父亲率兵返回,继续坐镇大本营,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只是曹昂一想到,自己先前给赵云交代的那些话,居然暗合了自己的真实安排,也算是没话说了。 “父亲之言有理,那就由您率本部兵马返回兖州,孩儿继续领剩下的兵马,从南阳郡出发。” “一路横穿颖川郡,陈国、梁国,再进入沛国地界,扬一扬我军的军威,同时也定一定这些郡国的人心!” 曹昂可没忘记。 沛国还没有尽入掌中呢。 甚至中部地带都有些不太稳。 自己必须去那儿秀一秀肌肉,彰显一下硬实力,让那些人知道,以后谁才是豫州的天,该以谁的话为旨意。 …… 不过说到这里。 曹昂便不由笑道。 “本想着与父亲您一道返回谯县,咱们也算荣归故里,衣锦还乡了。” “只可惜父亲您此难成行,还是颇有些遗憾和可惜啊!” 这话说的曹操不由放声大笑。 忍不住拍了拍曹昂的肩膀。 语气中满是赞许和欣慰的说道。 “我儿有心,为父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至于荣归故里,衣锦还乡,往后为父有大把的机会可以回去!” “只要有你在,咱们曹家的荣光就断不了,谯县曹家就始终是天下闻名的大族,不必遗憾,也不必可惜!”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九十四章 倒拖壮牛百步!这是谁的部将 第297章 倒拖壮牛百步!这是谁的部将?【6000字求订阅求月票】 曹昂率领着两万多兵马。 从南阳郡鲁阳县出发。 一路自西向东横穿。 先是途径颍川郡,随后是最先归附曹昂的陈国,紧接着是地域面积狭小,人口不算多的梁国。 最后由此进入沛国的谯县。 路途中经过的所有城池,乡村,乃至于聚落,目睹曹家三军过时盛况者,无不为之心下慑服。 多达两万人的正规军。 这放在天下间任何一处,都能算得上极为强悍的势力,更别说群龙无首,内部空虚的豫州了。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如此兵威赫赫。 让豫州各郡国中,那些原本不愿意归顺曹家,或者说假意归顺,而后藏有异心的野心之辈。 都在悄然间打消了主意。 若是仅仅如此,那还便罢。 最关键的是随着曹昂大军所至,其在鲁阳县大败袁术,杀的袁术只能率兵仓皇而逃,连城中钱粮都顾不及带走的消息,也在迅速的传播开。 豫州上下很快就皆已知晓。 …… 袁术何许人也? 乃四世三公袁家之嫡子,出身于天下间最顶级的名门望族,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不知有多少人依附袁家而存在。 在众人的心目中。 类似于袁术这等高门贵子,只需大手一挥,振臂一呼,便有无数人前赴后继的投奔于他。 天下云集响应,赢粮而景从。 有钱有粮还有人,甚至还有名声、地位,这样的人放在南阳郡,和一头咆哮世间的猛虎有什么区别? 然而就是这样一头猛虎。 在曹家父子的手中,不仅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反倒被痛揍了一顿。 连虎口大牙都给拔了。 岂能不让众人为之而震撼? 这也侧面反映了一点,那就是曹家拥有比袁术更强的战斗力。 双方在综合实力上。 最差也是同一等的存在。 而如今袁术败走,在豫州大地上肯定没办法立足了,除了袁家占主导的汝南郡之外,其余各郡国的实际掌控者,已经切实的变成了曹昂曹子修。 那在这种情况下。 还继续和曹家为敌,甚至暗藏反心的话,无异于招惹了一尊庞然大物,很可能下一秒就会被碾成齑粉。 正因为明白这一点。 反对者自然更加惶恐,支持者也越发兴奋,前者如丧考妣,暗自后悔不该和曹家作对,后者则欢欣鼓舞,振奋于投奔了一位明主。 如此一来。 曹昂所率领的军队每到一处。 便受到了各方的势力的一致欢迎,豫州各郡国各方势力,可谓空前团结,用心一致的迎接豫州之主的到来。 曹昂每每在城中歇息时。 总有地方上的宗族代表,以及官府官员前来表忠心,其中不少都是此前已经上了“逆反”名单的。 而对于这些人的表态效忠。 曹昂自然是来者不拒。 他带着大军晃上这么一圈,并且一路各种宣传,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只有他的实力越强,名声越大,地方上的本土势力对他越发忠心。 曹家对于豫州的掌控力度就越强。 这里才能逐渐被打造为铁桶江山。 …… 就这么一路走走停停。 大军的行进速度可谓相当之慢。 由于在大军的行军路线中,需要穿过梁国,而梁国在谯县北边。 因此必须先绕个半圈,转身南下,才能顺利抵达目的地。 这条路线的全长,本身就在八百里以上,以两万多大军的行进速度,每天机械式赶路,也得要将近一个月。 更何况曹昂并非单纯赶路。 彰显军威,并与途经各县的当地势力打交道,这些也是要花时间的。 故而当曹昂率兵抵达谯县以北五十里处时,已经是一个半月以后了,时间也已到了初平二年的十月份。 此刻曹昂盘腿坐在一棵大树下。 背靠在树干上,仰头看着穿过重重树荫,挥洒下来的些许阳光。 不由得有些心旷神怡。 没想一转眼都到十月下旬了。 等忙完这边的事情,路上再消耗些时间,回到家的时候,恐怕又是一年的年关了。 这也将会是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后,所度过的第三个新年元日。 想起今年年初,自己在濮阳县城外燃放巨型烟花,而太后、貂蝉等一众女眷,皆陪伴在自己身边时的场景。 曹昂便觉得恍如昨日。 那个时候自己还在琢磨着,过完年就率兵北上,拿下魏郡,顺带着把公孙瓒和袁绍都锁死在冀州。 没想到一转眼过去。 这些目的已轻易达成。 甚至还不仅如此,豫州六郡都已有其五,落入自己掌中。 曹家已经扩张成了一个地跨三州,统辖十五个郡的超级大势力,在整个关东地带各方之中可称第一。 只要继续按照路线走下去。 形势始终保持昂扬向上。 那么曹家只会越来越强,实力只会像滚雪球一般疯狂积攒,彼时大汉天下,将轻易落入掌中! …… “将军,营帐已经搭好了,您要不在帐中小睡一会儿?” 曹昂接过典韦递来的水壶。 正要笑着说些什么的时候。 忽然便见张辽从远处快步跑来,同时身后还跟着几名着骑兵打扮的士兵。 “文远,可是出了什么状况?” 看着张辽面上那颇有几分郑重的神色,曹昂当即站了起来,一边拍着衣服上的尘土,一边向张辽询问。 “回禀将军,末将派往前方的探马来报,在我军的东北方向二十里处,也就是谯县西北处。” “有两拨人马正在交战,其中一方所属势力不明,但人数较多的那一方,应该是属于黄巾流贼,约有近万人。” “根据探马的观察,目前黄巾贼占据上风,而另外一拨人马因为兵力太少,且似乎也不是什么正规军,因此已然落入下风,形势颇有些危急。” “救与不救,还请将军示下!” 原本没往心里去的曹昂。 在听到交战的其中一方是黄巾贼之后,顿时兴趣大增。 咱靠什么起家来着? 可不就是黄巾贼嘛! 自曹家入主兖州开始,一路上不知道打了多少黄巾贼,但凡有打黄巾贼的,那咱曹军一定要帮帮场子。 况且才近万人,像这种小规模的贼兵,放在黄巾贼序列中都排不上号,基本上顺手就可以收拾掉。 …… 没有过多犹豫。 曹昂当即便对张辽说道:“黄巾贼专干劫掠之事,能和他们交战的,想必是为了保卫家乡,而自发招募并组建的地方势力。” “此地既然是豫州境内,那我这堂堂的豫州牧,自然有保境安民,守土一方的职责。” “这些人合该当救!” 声明了一番大义后。 曹昂对张辽下达了命令。 “文远,你赶紧吩咐下去,让将士们动作都快些,抓紧生火做饭,做好饭之后抓紧时间吃。” “等吃完了,你立马带人往东北方向推进,率大军包过去,直径截断黄巾贼的后路,让他们无处可逃。” “我带曹纯先领骑兵过去,看看具体形势如何,若是当真情况危急,便以骑兵冲锋陷阵而解围。” 依照满负步兵的速度。 走完二十里地,基本上大半天都过去了,只有骑兵能来去如风,短时间内穿梭两地。 而对于曹昂的安排。 张辽并未有所异议。 毕竟以两千多精锐骑兵,冲击不足万人的流民方阵,那完全就是一场一边倒的碾压,不存在任何可能的危险。 “末将领命!” ………… 草草的啃了几口干粮后。 曹昂就带着曹纯以及典韦,并同着两千余精锐骑兵,一路向着探马所指明的方向赶去。 二十里地对于骑兵来说属于短程。 因此可以保持着最高速度行进。 两地之间的路程一晃而过,曹昂等人很快就抵达了此前所提到的事发点。 见到了所谓的两军交战。 此刻在交战地点周边的一处小高坡上,曹昂正凭借着他那极为惊人的视力,听着耳畔传来的战鼓声及喊杀声,以高俯低,将下方的情况尽收入眼底。 的确是一多一少两支部队在混战。 人数众多,足有近万人的那支队伍,看起来声势不小,只不过不论是从士兵的精神面貌,还是身着的衣甲,手持的兵器等各方面。 都足以看出,这是一支杂牌到不能再杂牌的部队。 而这支军队最显着的特征。 就是军中将士或在额头,或在手臂上,绑了一条土黄色的麻布,他们的身份已昭然若揭。 正是流窜于天下各地的黄巾贼! …… 当然。 黄巾贼的军队素质很差。 他们的对手也强不到哪儿去。 约摸三四千人。 多数都是身穿麻布衣服,手中拿着竹制武器,仅有极少一部分人能够穿得起盔甲,拿得上铁制兵器。 曹昂一眼扫过,便知道这些人,也只不过是一群庄户汉子,平日里主业还是耕作种田,只是有敌人来犯时,才拿起武器化作乡兵。 双方的军队素质相差不大。 地方乡兵能够凭借着远少于敌人的兵力,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全赖他们在原地修建了大量的防御工事。 土墙土堡,以及壕沟陷阱。 靠着这些防御工事,躲在其中发动防守反击,才是拖延至今的根本原因。 不过在曹昂看来。 守军一方已坚持不了多久了。 从绝大多数土堡土墙后面,都停止发射箭矢,便可知他们的箭枝用完了。 倘若自己不率骑兵赶来支援的话。 恐怕再过最多半个时辰。 地方乡兵必败。 …… 不过正当他打算下令骑兵冲锋,让将士们即刻冲垮黄巾贼阵型时。 曹昂的眼神突然一凝。 他看见了从土墙背后,有一道身影,牵着一头牛快步而出。 这是一名极其壮硕的男子! 脑袋上缠着巾帻,身上穿着一袭简易的盔甲,手中拿着一柄大长刀,面容看起来颇为粗犷,略带几分黝黑。 但真正引人注目的。 是这名男子浑身上下,满是膨胀起来的肌肉,双臂之间鼓鼓囊囊,双腿更是粗壮有力。 身形高大,膀大腰圆,浑身上下散发着凶煞之气,如同一只猛兽一般。 即便相隔如此之远,曹昂也依旧能从这名男子身上,感受到极强的压迫力,但这也让他眼睛顿时亮起。 或许守军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 不仅仅归功于防御工事,还要得益于他们这一方,有眼前这人的存在! …… “阿典,你来看看那人!” 听到曹昂呼唤的典韦,当即从侧后方走上前来,顺着曹昂手指的方向,眯起眼睛使劲往那边瞅。 足有半晌过后。 典韦才揉了揉眼睛,然后对曹昂拱手说道:“属下看的不是很真切,但这人应该是个力量极强的汉子。” “光看他这副体型,以及牵牛时候的动作,便知道他即使是弱,也绝不会弱于属下多少。” 典韦是力量这一块的行家。 放眼天下,已经很难找得出,比典韦更懂什么叫体型和巨力的人了。 因此在得到他的认可之后。 曹昂越发确定,战场中那名壮汉,又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力量型猛将! 再结合谯县这个地点。 以及抵御黄巾军这个场面。 曹昂心中隐隐有个猜测。 这壮汉该不会就是传闻中的许褚许仲康? 毕竟许褚就是谯县人,而且有史料记载,他的确是招募聚敛了一批青壮好手,连同宗族保卫地方。 曾经抵御过葛陂贼的进犯。 以上种种信息都对得上。 曹昂觉得可能性很高。 …… 所谓许褚者。 就是那个行军作战勇猛无比,父亲曹操的第二任贴身保镖,对老曹忠心耿耿,还能裸衣斗马超的虎痴许褚! 又强悍又忠心。 这样的人,曹昂是相当欣赏的。 倘若能将其招揽到自己麾下,那么就又多了一员可用,且可信的大将,曹昂对此自然相当乐意。 无论是用作战场冲锋的猛将,还是留在自己身边随时听用,都足以人尽其才,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其实两年前曹昂来谯县这边时。 就专程打听过许褚。 只不过彼时不知许褚是人不在谯县,还是当时并未闯出名声,曹昂多番打听之下,也没有收集到相关信息。 而当时曹昂忙着劝说自己的祖父曹嵩,令其跟随自己一道前往兖州。 而在祖父答应之后。 又需要携家带口,领着一众宗族人员,旷日持久的北上,期间日程安排的相当紧凑,也抽不出多余的时间。 因此在打听了一阵未果后。 曹昂只能选择暂且搁置。 没想到时隔两年之久。 自己再回谯县。 都不需要主动去打听,就能在此无意撞见,也算是一种缘分和运气了。 当然。 现在说这些都还算早。 下面的人究竟是不是许褚,这点还并未确定,急需认证一番。 …… 正在曹昂思索之际。 耳畔突然传来典韦的声音。 “将军,您看那人,果真好大的臂力,真乃猛士也!” 声音打断了曹昂的思绪。 让他目光也不由聚焦在了远处的战场上,只见被他初步判定为许褚的人,此刻正一手紧拽着牛尾巴,一路倒着把牛拖行。 前后足足拖行了百余步之远。 整个过程中面不红,气不喘,行动之间闲庭信步,仿佛只是在游山玩水,手中拉的也只是一辆小板车罢了。 直到把牛重新拉回到黄巾贼面前。 动作方才停止。 “嘶!” 见此情形。 曹昂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果真好大的臂力! 徒手拖拽着一头壮牛行走,这本身就已经需要很大的力气了。 而下面那家伙是拽着牛尾巴,这属于牛身体的柔软部位,用力拖拽,会让牛有明显的痛感。 牛一旦吃痛,就会发狂发躁,会以比平时还要猛的冲劲,向着相反方向使力,从而对拖拽产生相当大的阻碍。 然而那男子却依旧面不改色,气定神闲的,就这么拉了上百步。 壮硕无比的耕牛,在他面前和泥捏的没什么两样,这足以证明,其身体内蕴藏了多么恐怖的巨力。 …… 这名壮汉的敌人。 也就是那群围攻的黄巾军。 显然也被如此威势给惊住了,军阵之中顿时引发了阵阵骚乱,不少人看见这幅场景,都是胆战心惊。 以曹昂的视角观察。 能看见那名男子在说了一句什么后,黄巾贼整个混乱了起来。 而为首骑在几匹老马身上的黄巾贼将领,更是面有畏缩之色。 犹豫了一阵后。 竟大手挥动,口中叫嚷着,似乎打算先行撤兵,不再攻打土堡土墙。 以一人之声势,而镇一军。 可谓英雄豪杰矣! 眼见得敌人都要跑路了,再不上就晚了,曹昂当即对曹纯一声令下。 两千余名骑兵顿时化作一股狂风,如迅雷电闪一般,径直从高处冲了下去,声势有如排山倒海,令人骇然。 “轰!” “哒哒哒!” 众所周知,给骑兵足够的冲锋距离,骑兵就能将速度发挥到极致。 而速度越快,冲锋时带来的声势,以及造成的杀伤力就越大。 此刻在这处战场之上。 天地间皆回荡着,马蹄踏地时所发出的震动声,以及战马的嘶鸣声。 战马疾驰而过,所携带起的尘土飞扬,更是遮天蔽日,荫盖左右,遮挡了全部视线,仿佛末日来临。 “杀!” 随着一记喊杀声的响起。 骑兵赫然冲入敌阵。 …… 这场战争毫无悬念。 乃是彻头彻尾的碾压之战。 前后仅仅花了一刻钟时间。 黄巾贼就已经彻底崩溃了。 即便有近万人之多,但在铁蹄践踏之下,也只不过是一排排倒下去的麦子而已,不存在任何反抗的余地。 因此在曹纯打出旗号,并让手底下士兵喊出投降不杀的口号后。 整个黄巾军,从将领到底层士兵,无一不选择伏地投降。 就是这么短短一刻钟。 战场上已经重新清静了下来。 而作为战场另一方的那名男子,此刻有些震惊的看着来人,目光中颇有些惊讶和呆滞的意味。 什么情况? 自己居然来援兵了! 而且还是全骑兵组成的高机动化部队,能够组建这样一支精锐兵种,要的可不仅仅是一点点钱。 而且光有钱还不够。 非得是强大的势力不可。 咱谯县什么时候有这样的猛人了? 不对! 男子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让他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 待曹昂并同典韦过来后。 此人当即向为首的曹昂躬身,并拱手行大礼道。 “在下许褚,表字仲康,乃谯县本地人士,此番率乡亲青壮,在此抵御贼寇的袭扰。” “只是敌军人多势众,且我军储备不足,因此战事艰难,险些落败。” “若非有您及贵部的相助,那当真不知该如何收场,在下的家乡,恐怕也很难免于受到贼寇的劫掠了。” 听到许褚的自我介绍后。 曹昂的眼睛顿时亮起。 好! 此人果真是许褚许仲康。 来的好,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只要想办法招募过来,自己手底下便又能多一员猛将了,好事一桩! 只是曹昂还没来得及回应。 便又听见许褚略有些迟疑的问道。 “敢问阁下,您可是曹子修曹将军当面?”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九十五章 曹将军天下无敌,跟到就是赚到! 第298章 曹将军天下无敌,跟到就是赚到!【7000字求订阅求月票】 “仲康好眼力!” “在下正是曹昂。” “此番我率兵前来谯县,就任豫州牧一职,在距离此处二十里地之外,我收到这边有人交战的消息。” “辨得其中一方,也就是壮士你所率领的,乃是豫州地方之民,我作为一州之牧守,自然火速率兵前来救援。” 听到曹昂承认自己的身份。 许褚脸上当即露出一丝兴奋之色。 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变得激动了起来,二话不说,便再对曹昂躬身行礼。 “果真是曹将军当面!” “将军名动四海,声威着于天下,在下久闻将军的传闻,早就想见将军一面了,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没曾想今日却得此缘分,不仅见到了仰慕已久的人物,还得将军您出手相助,援救在下以及诸位父老乡亲。” “实在令人振奋啊!” 许褚的这番言语。 让曹昂不由莞尔一笑。 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猛士,居然还是自己的崇拜者,听过他曹昂在天下间流传的名声。 那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了。 想要将许褚招揽至麾下,并获得他的忠心投效,想必不会是件难事。 想到这里。 曹昂当即对许褚回以拱手之礼。 同时口中满是赞许的说道:“所谓名动四海,在下也只不过适逢其会,天下时局如此,催人奋进罢了。” “不过方才我在赶来的路上,却是亲眼见到仲康,一手扯着牛尾巴,将一头健硕无比的耕牛倒着拉了百步,如此也未尝不是英雄豪杰啊!” “可以料想到,即便我不带着兵马出现,就凭借仲康这一手,也足以震慑住这伙贼兵,令他们畏而退却。” 曹昂的夸赞让许褚有些羞涩。 颇有几分憨厚的挠了挠头。 但面上的笑意是遮掩不住的。 显然被自己的偶像夸奖,这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一件值得为之兴奋,并欢欣鼓舞的事情。 “将军实在过誉了,我也只不过有几分蛮力而已,不算什么本事。” “真正的英雄豪杰,还得是您这样驰骋疆场,扬名天下,扶大厦之将倾,救万民于水火的人才行!” …… 许褚又是一通马屁拍过来。 让曹昂颇有一些哭笑不得。 这猛汉看起来是个粗犷汉子,但其实也是有几分心思的,内心并不如他外表所表现的那样,鲁莽而憨厚。 在这一点上。 倒是和典韦有异曲同工之妙。 典韦看起来如同一座黑铁塔一般,说话声音低沉如铜钟,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个直肠子,没什么心思的憨厚人。 实际上脑子里想的东西也不少。 最起码曹昂交代给他的任务,典韦都能分毫不差的完成,甚至还能在任务的基础上,发挥主观能动性。 达成超额的效果。 从这方面来看。 等把许褚招揽过来,自己一左一右,两尊巨灵神。 还都是点了智慧的巨灵神。 绝对无敌! 如此思绪纷飞了一瞬后。 曹昂也没再接许褚的吹捧之语,反倒笑着摆了摆手道。 “仲康,眼下经历这场战事后,咱们都是熟人了,没必要如此客套了。” “不过有一事我倒想问问,这伙贼人显然是黄巾贼,却不知他们根脚来自何处,莫非谯县周边还有贼寇聚集?” …… 听到曹昂问起正事。 许褚也不敢怠慢。 认认真真的回想了一阵后,便对曹昂拱手说道:“不瞒将军,这伙贼人其实是从汝南郡迁移过来的。” “沛国地处豫州腹地,北边接壤百姓安定,实力强大的兖州,西面更是有兵强马壮,披甲上万的强大陈国。” “况且天下皆知,谯县曹家,乃是曹将军您的出身所在,但凡惜生怕死的,都不敢在此造次。” 许褚略微阐述了一番境况。 随后又指着不远处战场上,正在被曹军士兵看押捆绑,锁至一处的黄巾贼残兵,细致的说着。 “在下与这伙人纠缠也有一段时日了,期间交战过数次,所以多少也派人打听了一下他们的来处。” “这群人原本是在汝南郡新蔡县西北方向的葛坡,在那里以劫掠为生。” “只不过近来袁术袁公路被将军您杀得大败,其不得不舍弃南阳郡的地盘,返回汝南郡先行盘整。” “而袁术虽非将军您一合之敌,但对于这等黄巾毛贼来说,那可绝不亚于山林猛虎,九天之龙。” “所以在得到消息后,这群人就一路逃离了汝南郡,反而奔到沛国这边来了,而谯县又是沛国的大县,被这伙人给盯上,倒也不足为奇。” …… 许褚的一通解释。 让曹昂颇有些无话可说。 整了半天,根源居然还在自己这儿,这群人数多达上万的黄巾贼,居然是被自己赶跑的袁术,给吓到这来的。 还真是因果奇妙啊。 不过在转头看了一眼,此刻已狼狈至极的那群贼兵后。 曹昂却又不由笑了笑。 “你说这群人,说他们封山闭塞,可又能收到袁术返回汝南的消息。” “但要说他们有灵光,偏偏又不知谯县的重要所在,也不知此地乃是本将军此行的必经之所。” “也算他们该当有此一难了!” 此言一出。 许褚顿时开怀一笑。 正待说些什么的时候。 突然想起一事,然后赶忙面有惶恐,略带几分焦急的对曹昂以及周围几名将领,拱手置了个歉礼。 “瞧我这记性,说了老半天,却是让将军以及诸位在此站着说话,连碗茶汤都没奉上,实在是罪过!” “还请将军您率兵移步,随在下一并到附近庄子上稍事休息,不仅有热茶汤,还有点心和床铺。” “若是可以的话,大可在庄子上住一晚,等明日再往谯县县城而去。” …… 对于许褚的热情。 曹昂自然没有拒绝之理。 况且骑兵脱离了后方大部队,自身又没有携带大量辎重的情况下,补给和安营扎寨是很不方便的。 现在有乡镇村庄,愿意提供地方和一定的生活物资,何乐而不为呢? “那就叨扰仲康了!” 曹昂的应答,让许褚脸上,再一次浮现出热情洋溢的笑容。 当下便招呼着父老乡亲。 准备领大军前往庄上。 不过还未等许褚出发。 一旁典韦却叫住了他。 “仲康兄,可别忘记这里还有一头耕牛啊,这上好的耕牛,若是遗失在这儿,那可真是莫大的损失。” 许褚闻言,当即转头看去。 然而下一秒便瞳孔微缩。 只见典韦学着他先前的模样,一手拽着牛尾巴,一边闲庭信步,如观花赏月似的,慢悠悠的把牛倒拉了回来。 而耕牛虽然也吃痛叫喊。 并大发蛮力。 但是在典韦那稳如泰山般的架势下,却是难以动摇分毫,只能一路任凭拖曳着,返回到许褚身前。 …… 典韦露了这么一手。 当即便有些镇住了许褚。 尽管以典韦这幅体型,许褚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忽视他。 但人总是这样的。 在亲眼见到旁人强大的实力之前,总会心存质疑,毕竟多的是人空有体型,而发挥不出多大的力量。 “这……这位将军好生威猛!” “我观你之姿态,比之我先前拖拽牛尾时,还要来的更加轻松写意,曹将军麾下果真能人辈出啊!” 此言一出。 典韦当即哈哈一笑。 摸了摸耕牛的脖子,略微安抚了一会儿,转而交给了一名庄户汉子。 随后才对许褚拱手笑道:“先前见仲康使出这样一手绝技,在下一时之间也心痒难耐,忍不住张扬了一把。” “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仲康兄予以谅解,千万莫怪啊!” 许褚在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后。 当即洒然一笑。 浑然不在意的摇了摇头。 “这有什么怪不怪的,将军身具如山之形,蕴有滔天之力,褚只会引为同道,视作平生知己好友。” “不过请恕在下直言一问,如将军这般身负巨力者,贵军之中应当没有几个了,甚至该当以阁下为最强者?” …… 许褚这么问是有目的的。 其实在他得知曹昂的真实身份后,就已经存了一个想法。 那就是带着手底下的这么一批人,投入曹昂麾下,开始自己的军旅生涯。 毕竟他当初组建乡兵的目的,就是为了守护家乡,拥有自保之力。 而如今曹将军率兵到来。 谯县即将再一次,成为豫州的州府所在,彼时曹将军定然会派兵,将周边的盗贼匪寇清剿一空。 那么到时候自己自发组建的乡兵,不也就失去了用处,派不上用场了吗? 那还不如趁着现在大好时机。 遣散掉一部分不愿投军的,剩下的人则跟随自己,一道进入曹军中。 多少也能混一份功绩,日后未尝不能高官厚禄,福泽子孙。 况且曹家的名声,自己也是有所耳闻的,眼前这位曹将军更是如雷贯耳。 凡曹军所到之处,皆秋毫无犯,且与民休养生息,百姓安居乐业。 并且根据这两年得到的一些消息来看,曹家的实力越来越强,拥有的地盘也越来越大。 这摆明了就是明主啊! 不跟着这样的人,那跟谁呢? …… 而在决定投奔曹昂后。 那么许褚问典韦这样一个问题,用意就相当明白了。 那必须得确定,像典韦这样的猛人,在曹军之中究竟数量有多少。 倘若只有典韦一个。 哪怕许褚投奔过去,还能凭借自己的独特性,得到上面的看重。 可要是一抓一大把。 那他就真该低调做人,不敢小视天下英雄了,这属于比较麻烦的情况。 不过想想也觉得不太可能。 自己这把子力气,从小到大就没碰到过对手,在少年时期,一般的成年男子就远不及他。 这应该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了。 而典韦本身体型夸张,又有这样的强大力量,应该也是一位天赋异禀者。 拥有这种天赋的人,理所应当是极其稀少的,不可能一抓一大把。 …… 果然。 正如许褚所预料的一般。 典韦咧着嘴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 接着晃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臂,带起一阵阵强大的压迫感。 而后颇有几分自得的说道:“全军之中,除曹将军外,想必没有哪位将军,能说与我徒手较个高低!” 许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然而开头那句话。 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阁下为何说除曹将军之外,莫非曹将军同样身负巨力,常人难敌?” 典韦还没来得及回答。 曹昂就赶忙在一旁打断了他。 “仲康,莫要听典将军吹嘘于我,我这人比较擅长擅长指挥,不太擅长与人交手,更不曾和典将军对阵过。” “走,且先领我们到庄子上去,稍事歇息和休整。” 在曹昂的眼神示意之下。 典韦只能憨憨一笑。 接着连连说道:“且去且去!” 见此情形。 许褚只能先把话给憋回了肚子里,然后吩咐人在前面领路,带着大部队往他们所带的村庄而去。 ………… 路途之中。 趁着曹昂与曹纯说话之际。 许褚悄咪咪的摸到后面,凑到了典韦身旁,二人战马靠近之后,许褚便压低音量,小声的向典韦询问道。 “典将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刚才您说的曹将军的实力,又到底是如何,可否私下告知我,我绝不外传!” 典韦歪过脑袋。 瞅了一眼许褚后。 心里琢磨着这家伙,日后大概率也是要加入曹军,成为自己人的。 况且为将军扬威,令普天之下传颂将军的无敌之名,这本来也是他典韦比较擅长,且热衷做的事情。 因此在思索了片刻后。 典韦当即凑到许褚耳边,然后小声的说道:“我家将军绝不是凡人!” “伱可别看将军他的身形,不如你我这般壮硕如山,但实际上将军的体内,蕴含了极其庞大的力量!” 仅仅是开场白,就把许褚给唬住了,令这位虎痴一愣一愣的。 转头看了一眼前面曹昂的背影。 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曹将军的体型,相比于寻常青壮年男子而言,自然是算得上健硕的。 但和自己相比,那还是瘦了点。 可就是这样瘦弱的身躯内,却蕴藏了庞大的力量? 不敢想,也不敢信! …… 典韦好似知道许褚在想些什么。 当即用手拍了拍他的背部。 接着轻哼一声道:“你也别不相信,我列几点实证,你便心服口服!” 许褚拱了拱手。 示意典韦继续说。 而典韦在理了理思路后,对许褚竖起了三根手指,随即娓娓道来。 “其一,便是我最初遇见将军的时候,彼时我与他结伴同行,路上正巧遇到大雨冲垮了山林,道旁堆积的大量粗木,直接把道路都给截断了!” “最后是我与将军二人携手,一人一根,来回往复,才把这些木头给搬开的。” “当时我亲眼所见,将军面不红气不喘,甚至连汗都没有几滴,就这么悠哉悠哉的,把木头搬起来丢到一旁,你就说这强不强!” 听典韦提起陈年旧事。 许褚顿时吃了一惊。 看典韦比划的树木粗细,以及口述的树木长短,许褚自觉他也很难轻松写意的,扛起来到处乱跑。 而曹昂将军能够气定神闲的,把这些木头搬到道旁,确实相当有实力! …… 而这还不够。 典韦接着又按下了第二根手指。 “你既然了解过我家将军,听过我家将军的威名,那肯定也知道偃师县一战,将军他独战吕布吕奉先,并在缠斗上千个回合后战而胜之。” “吕奉先此人,我不知道你熟悉与否,但当时所有亲眼目睹了此战的各路群雄,都直呼将军乃天人下凡。” “如此分量,你自己掂量掂量!” 许褚知道这一战,但他确实不太了解吕布,吕布那天下无敌的名头,主要还是流传于从洛阳出来的京官圈中。 这么多年虽然也散播了不少。 但终究范围有限。 不过当初讨董联盟,可是聚集了关东各地十余路诸侯豪杰,或是天下鼎鼎有名,或是官面上的大人物。 这些人既有眼界,还有见识。 连他们都直呼不可战胜,称赞为天人下凡,那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当时曹将军的表现,是有多么惊世骇俗。 信了! 证据列到第二条,许褚就已经基本信了,而这显然不是典韦的极限。 …… “不知道仲康兄,有没有在任侠这一道上混过,在我们这一道上,有个极为厉害的人物,得名号为“剑仙”。” “擅使一手剑术,出手之间往往如电光火石,对手尚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败在了剑下。”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厉害人物,在将军面前却完全不够看,任凭他使出了浑身解数,用尽了毕生所学,都根本破不开将军的防守!” “当时我也是此战的亲历者,我亲眼见到将军负首闭目,立于原地如同睡着了一般,可见其游刃有余。” “这些,你以为如何?” 服了! 许褚是彻底服了! 其实但凡家里有些家底,手上有把子力气,身后能跟几个小弟的人,在年轻时候都混过所谓的江湖。 许褚这两年虽然忙于招募青壮,组建乡兵,用来保卫家乡。 但他之前也是混过的。 对于“剑仙”之名,自然并不感到陌生,虽然没曾交手过,但人之名,树之影,能够传得如此神乎其神,实力绝对弱不到哪儿去。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强悍之辈。 曹将军居然闭着眼睛动也不动,就能将其击败,那么换算一下,曹家军的实力究竟有多高,真是想都不敢想。 如山如海,难以估量! ………… 在典韦的一通造势吹嘘下。 许褚很快就被他给同化了。 从刚见面到现在,最多半个时辰的时间,许褚就已隐隐有着,向“昂吹”转化的趋势。 也不知日后。 曹昂一左一右两尊门神。 开口就是“我家将军天下无敌”“将军乃天人下凡”“将军一根手指头就把我打骨折了”时,那究竟会是怎样一幅场景。 目前曹昂并不知道这个情况。 他只是在乡人的引领下,行进了一阵后,远远的望见了那处乡村聚落。 而这个时候,许褚也适时的拨马上前,眼中满含尊敬和崇拜之意,口中更是热络无比的向曹昂展示道。 “将军请看,那里就是我们的庄子了,屋舍虽然有些简陋,但地方却是足够大,周围也少有野兽。” “待会我就让乡亲们腾腾地方,空出大半的屋子来,让您麾下的弟兄们也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 听闻此言,曹昂当即笑了笑。 但还是选择了拒绝。 “仲康客气了,不过劳烦乡亲们腾挪地方,那多少有些麻烦,况且行伍之人本就抗性十足,也没那么脆弱。”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这可不仅仅只有军中将士,还有之前抓来的降卒,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安定的。” “倘若夜里不严加看管的话,闹不好就得出乱子了,所以还是在边上找一处平坦之地,凑合过一夜算了。” 被曹昂这么一提醒。 许褚才猛然想起那群黄巾贼兵。 当下也不再多劝。 毕竟闹出了乱子的话,真正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个庄子,这可开不得玩笑。 “既然如此,那我让乡亲们把茅草搬来,让弟兄们垫巴垫巴,对付着过一夜,多少也能御寒保暖。” “不过曹将军您,以及诸位将军们,还是烦请入屋中安住。” 这回曹昂同意了。 很快他便在许褚的安排下,与典韦一道,住进了许褚家中。 ………… 这里虽名为庄子。 但实际上规模并不小。 庄上显而易见的有几户有钱人家。 而许褚显然就是其中一户。 其宅邸不仅面积够大,还有不少家丁、下人伺候着,招待曹昂一行人的吃食,品相也绝对不差。 这个倒是颇为合理。 毕竟许褚要是穷苦人家出身的话,是很难成为地方乡兵的领头人的,哪怕他个人武力惊人,也得不到一致推任。 在一番沐浴更衣,休整状态后。 许褚又以酒宴招待曹昂等人。 席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可谓酣畅淋漓! 而在酒过三巡之后。 许褚端起酒爵,敬了曹昂一杯,接着直言开口,向曹昂问道。 “敢问将军,您此番就任豫州牧一职,接下来是会常驻在谯县,还是只在这儿待一阵就走呢?” 对于自己接下来的行程计划。 曹昂倒也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 “我会在此设立州府,不过不会常驻,毕竟我的根基尚在兖州,而谯县所处之地,终究是有些太过深入,不方便我接下来统辖全局。” …… 乍听这话。 许褚顿时有一丝丝的失望。 不过转瞬即逝。 他很快又接着请教道:“将军在此设立州府,想必一定会委派官员,且肃清周边的境况?” 曹昂笑着点了点头。 “这是自然,一州之牧岂是儿戏,事实上随同我一道前来的班底,此刻就在后方的大部队中。” “等到明日进了谯县县城后,我便会着手安排,将周边的山贼盗匪尽数清缴,以定治下之民。” “在我离开谯县之前,我还会留下一部分兵马,以备不时之需。” 此言顿时让许褚为之振奋。 曹昂的计划和他想的一样。 至此,许褚也不再犹豫。 将手中酒杯放下之后,便起身向曹昂躬身行一大礼,口中恭敬的说道。 “有将军为豫州之主,实乃州中百姓之幸,待将军肃清周边匪患后,家乡乡亲们重新归于安定,也就不需要褚再继续保卫家乡了。” “只是这样一支人马招来不易,轻易遣散,难免心有不甘,不知将军可愿收留他们,为您军中一小卒?” …… 曹昂眼眸中便闪过一丝光彩。 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许褚后,随即意味深长的笑问道:“能征善战之兵,自然是多多益善。” “不过收留了这些乡兵后,仲康又打算去往何方呢?” 许褚略显憨厚的嘿嘿一笑。 “不瞒将军,在下自然是也想投入到您麾下,跟着您这样一位明主,想来前路无忧,只是不知将军您收不收?” 话音刚落。 曹昂便豁然起身。 一边朗声大笑,一边双手将许褚托了起来,而后欣慰的说道。 “能得仲康投效,何愁大事不成,我得仲康,如得一猛虎矣!” “往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为我随行之将,有何不明之处,可问典将军!” 曹昂的安排让许褚心中一喜。 同为武将,也分为外将和内将,外将自然是领兵作战,而内将则是贴身保护,或者对内监察。 不说谁高谁低,但内将在全军主帅的心中,分量绝对不会轻。 况且内将要负责防务工作,不是深受信赖的人,是难当此大任的。 由此可见曹将军对自己的信任! 况且典韦在曹昂跟前是个什么地位,有怎样的待遇,他许褚先前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自己初来乍到,地位肯定在典韦之下,但相比于其余人,绝对不差。 思及此处。 许褚当即再度对曹昂躬身行礼。 “承蒙将军不弃,厚待于我,我愿以此薄命,为将军效死!” 至此。 曹昂麾下再添一员猛将!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九十六章 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入主豫州! 第299章 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入主豫州!【7000字求订阅求月票】 翌日。 曹昂并未启程出发。 而是选择在村庄上再等半日,直到晌午时分,等来了张辽所率领的大军主力,骑兵与步兵会合。 同时移交了,由骑兵短暂看管了一日的近万俘虏之后,方才再次启程。 而这一次,由于有许褚所率领的数千乡兵青壮加入,整个队伍的规模迅速得到了膨胀。 人数由原先的两万余,直接跃迁至近三万,再加上近万俘虏,曹军部队直接变成了一支近四万人的庞大队伍。 浩浩荡荡,彻地连天。 在已成庞然大物的本部兵马周围,则是数百骑精锐骑兵,时刻进行环绕和游弋,以确保能察觉到任何突发状况。 在如此行军半日。 并经过了一夜的野外安营之后。 大部队终于在第二天上午时,成功抵达了距离谯县县城五里处的位置,并在这里与前来迎接曹昂等一行人的,当地的官吏士绅会合。 此次的迎接力度可谓空前。 县衙之中,但凡上了品级的官员,皆在此次出城相迎之列,哪怕是有职司在身的,也是忙不跌的翘掉了差事,选择到顶头上司这儿来露个脸面。 而本地宗族世家亦是如此。 甭管是传承数十年、上百年的家族,还是仅有一些小小的实力,才刚刚排得上号的小家族。 都派出了重量级人物前来迎接。 毕竟曹昂本身就出自谯县曹家。 而他又受命接任为豫州牧。 两个因素一叠加。 可以这么说,谯县将会成为曹家势力最强盛的地方。 任何敢在这里得罪曹家的人,那恐怕不会比拿刀抹脖子死的慢。 因此即便前来迎接的人浩浩荡荡,能够有资格露脸的没几个,大家也不会因此而松懈,选择在家窝着。 毕竟可以没好处,但不能有坏处,在没摸清楚新来的顶头上司的脾性之前,最好是谨小慎微着。 万一有人把自己未曾相迎的事情,一杆子捅到上面去,惹了领导的发怒,那下场恐怕不会太好。 至于想要讨好曹昂。 以此而获得晋升之阶的人。 自然另当别论。 …… “我等参见府君!” 在城外五里地的位置。 曹昂面带笑意,坦然接受了所有人对他恭敬的行礼,等到众人皆躬身下去后,他才快步上前,将为首一人扶起。 “诸位快快请起,勿需多礼!” “我虽为豫州之牧,但原本也是谯县子弟,诸位都上就是我的父老乡亲,大家都是自己人,无需见外!” 曹昂的场面话说的很漂亮。 让众人都禁不住露出了笑容。 而身着县令服饰的谯县地方官,此刻更是颇为感慨的说道。 “天下纷乱,豫州各郡国更是战火不停,谯县虽身处腹地,但亦难置身事外,周边也是山贼盗贼层出不穷。” “但下官听闻,将军一来便以雷霆手段,着手肃清了一伙兵力庞大的乱贼,让我谯县百姓得以安居乐业,此时乃治民之福,苍生之幸啊!” 眼见得县令拍起了马屁。 边上的官吏和世家子弟也不装了。 各种充满了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话,便径直向曹昂甩了过来。 “将军声动天下,威名着于四海,乃是我大汉王朝数百年不出之贤者,在下侥幸能和将军同出一县,实在是三生有幸,倍感荣光啊!” “将军出于谯县,乃谯县之福,似您这等人物,合该登上县志,彪炳史册,下官早已安排县中官吏,准备重修县志,以书将军之威名!” “时局混乱,朝廷动荡,天下晦暗难明,大汉王朝可谓风雨飘摇,所幸有将军这等英雄人物横空出世,方才能使汉室幽而复明,解苍生倒悬之苦啊!” “子修这孩子啊,老夫是从小看到大的,自他降生的那日起,我便知道此子绝非池中之物,自幼时起便聪敏好学,拥有百倍于常人的天资,今时今日,一切果真如老夫所料,子修业已乘风化龙,登云直上了!” …… 曹昂原本正笑眯眯的听着,同时口中不住的客套。 但等听到最后那番话时。 却是不由稍稍有些懵。 嗯? 听这口吻,怎么这么像长辈,而且还是那种和自己不熟,没活硬整,没话尬吹的长辈。 曹昂的视线,当即在人群中搜索起来,很快便精准定位到了一名须发皆白,颇有些老态龙钟的老者身上。 在眼前这一圈老头子里面。 就这位老同志,他还勉强有些印象,隐约记得是曹氏宗族,旁支一脉的一位长辈。 锁定了人物之后。 曹昂也不再干看着。 而是对左右人群示意了一下,让出一条道路来,随后快步来到老者身前。 接着面上略带几分恭敬之色,语气温和,礼数周到地说道。 “小子眼拙,先前没见到叔祖在此,希望您老人家千万莫怪啊!” 这位族中的长辈,既然能够当着大伙的面,说出之前那样一番话,就证明他绝对是个好面子的人。 因此曹昂这样的举动。 可谓是给足了他脸面。 这让老者整个人都变得极度兴奋起来,手忙脚乱的将曹昂搀扶起来,激动到有些结巴的连连说道。 “快快起来,子修快快起来!” “难为你还能记得我这个老朽,果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 听着老同志对他的回话。 曹昂心里不由暗笑一声。 嘴角也微微向上勾起了一丝弧度。 他自然不是闲的没事做,站出来认什么远房亲戚,大家虽然都姓曹,但嫡系、旁支之间可谓相隔甚远。 更何况俩人年纪差的这么大,中间都不知道隔了几条沟了,说也说不到一句,也很难有什么交集。 曹昂之所以这样做。 完全是想要借着这样一个机会,借着这样一桩事情,在谯县本地的官吏体系,和地方世家人物面前。 彰显出自己的温和友善,以及政策怀柔,从而能够更加不起波澜,顺理成章的在这儿,迅速搭建起州府的框架。 如今看来。 效果相当不错。 就凭眼前这位曹家长辈,对他“孝顺”二字的评语,以及周边那些人的目光,视线上的转变。 曹昂便知道自己目的达成了。 …… 在略微思绪一番后。 他便越发和善的对老者说道:“祖父他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实在难以经历漫长的路途奔波。” “故而他老人家,原本是想回来看看家里的,但也只能暂且作罢。” “至于家父,实在是政务繁忙,兖州上下皆维系于家父一人身上,实在不能离开太久,因此也只能遗憾北归。” “不过叔祖您老人家,若是有闲心逸致的话,不妨待我率兵离去之时,随我一同前往兖州安居。” 其实眼前这位长辈也六十来岁了。 在这个时代算得上是高寿。 曹嵩难以奔波,他难道就能跑得欢快吗,因此什么闲情逸致,跟着去兖州享福这种事,也就是说说而已。 但有时候事情重要的不是本身,而是态度,曹昂这样的话,让老同志感觉倍儿有面子。 自觉往后在谯县之中,地位肯定噌噌噌的往上涨,大家都知道曹昂曹将军视他为长辈,那还能不尊重他? 想到这里。 老者当即激动的拍了拍曹昂的肩膀,语气中的和蔼与慈善越发满满。 “有心了,子修有心了!” ………… 在经历了这么一出后。 众人之间的氛围明显变得融洽了。 对于曹昂这位空降来的顶头上司,谯县本地各派系的接纳程度相当之高,不仅因为曹昂是本地人。 同时也因为他的和善态度。 这意味着所有在当地有既得利益者,接下来都不会成为被大刀阔斧改革的对象,能够继续保持现状。 既然如此,那何以不迎王师呢? 而在返回了谯县县城后。 在官吏和本地家族的安排下,于县衙举办了一场极其盛大的酒宴。 期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轻歌曼舞,丝竹管弦。 只听得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而在宴会过程中,曹昂更是明确表示,自己将会在接下来几天内组建州府,到时候谯县本地的各派系中,会有一定人选,被挑中成为州府官员。 而在这个消息出来后。 众人的热情更是空前高涨。 不仅不动原本的蛋糕,而且还把蛋糕给做大了,给大家分更大的利益。 这不得挤破头,上赶着拥护? 以至于宴会还未结束。 不少人就已经开始在心里琢磨着,究竟该如何抢在其他人前面,拔得一个上好的筹,分一块最大的糕饼。 当然,大家其实都明白。 最快,最便捷的途径,就是走通曹昂这条路,只要能在顶头上司面前露个脸,在曹将军心中稍稍留下点印象。 一个中高级官职不在话下。 只是究竟怎么走通这条路,这个还需要研究研究,曹将军有哪些喜好,还得抓紧时间收集一下信息。 ………… 酒宴结束之后。 曹昂在左右两尊巨灵神的簇拥下,返回了曹氏宗族所在的宅邸。 由于此刻时辰尚早。 距离熄灯安寝的时间还早得很。 因此曹昂索性便让族中的管事,将家族里一些旁支庶出的子弟,都召集到跟前来,和他们交流了一番。 主要还是想看看,这些旁支子弟之中,有没有可堪一用的人才。 毕竟所谓的嫡庶之分,在人才任用,为曹家势力效命这个命题上,显得有些不值一提。 只不过观察了一圈后。 曹昂却有些失望。 实在找不出几个可用的苗子,不是没什么才能,就是没什么好的品性。 即便有略具灵光的子弟,也都年纪太小,等他们成长起来,曹家都已经一统天下,封邦建国了。 只能作为后备人才使用。 当然。 这么一圈下来,终究还是有人,能够入曹昂眼的。 此人名为曹邵。 重要的不是他本人,其本身的才能,三言两语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表现,只能算中规中矩。 关键是他带在身边的儿子。 其子名为曹真! …… 看着眼前跟在其父亲身后,虽然有些陌生迷茫,但不缺胆色的小男孩。 曹昂不由暗自点了点头。 对于曹真此人,他并不陌生。 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向,这小子会在他父亲曹邵,因不明原因死后,被老爹曹操收为养子。 然后一路水涨船高。 成功接任虎豹骑统领的位置,接着又在曹魏的对外战争中,屡屡建功,不知打赢了多少对手,胜出了多少战役。 最后一路做到大将军,甚至大司马的位置,可谓位极人臣,功勋彪炳。 属于曹二代中相当有才能,具有极其亮眼表现的人物了,在方方面面都可以算是无可挑剔。 唯独有一点不好的地方。 是这小子生了个名叫曹爽的儿子。 那可纯纯是曹家的耻辱! 享受着父辈给他留下的功勋与荣耀,并因此而成为两大顶梁柱之一。 却在关键时刻犯了脑瘫。 被司马懿一波取得了最终胜利,三族都被噶掉了,也因此而断送了曹魏江山,导致了三家归晋,司马氏天下的恶劣结局。 这个锅曹爽要背一半。 简直就是罪大恶极,曹家的罪人。 不过现在曹真还是个小孩子,子孙辈的锅肯定算不到他身上,而且由于历史的变动,还能不能生出曹爽这样一个逆子,这情况还真不好说。 因此对于曹邵和曹真父子。 曹昂心中只有欣赏,而无任何其他感官,在非常和善的交流了一番后,当即决定让曹邵跟着自己。 等离开谯县北上时,把他们父子二人也一并带回兖州。 ………… 在一番和谐友好的交流后。 各房各支的子弟们告辞离去。 现场只剩下曹昂麾下的嫡系文武,包括荀氏叔侄,郭嘉、戏志才,和张辽、曹仁、乐进等人。 在仆人端来的冷水中洗了洗脸,稍稍清醒了一番后,曹昂一边以布巾擦拭着面庞,一边对左右众人说道。 “诸位,我初步打算在此地停留半个月,在这半个月的时间内,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将州府建立起来。” “由于前任豫州刺史孔伷死的早,豫州州府的架构空置了一两年之久,因此这就相当于从无到有,想要构建完善,还是需要花费些时间和精力的。” “而这,就需要诸位戮力同心,携手共进,才能实现目的了。” 在场众人都是最受曹昂的信赖,也都各具才能的嫡系手下。 他们都知道曹昂接下来的事业重心,明白这是整个曹家大战略中的重要一环,因此皆不敢怠慢。 纷纷起身向曹昂拱手行礼,动作虽不整齐,但内容却一致的轰然应命。 而在众人应答一声且落座后。 曹昂从怀中摸索出了一份帛书,接着又在桌案上一阵翻找,寻来了一份空白的竹简。 而后一边提起笔,在竹简上书写,一边对众人温声和气的说道。 “我虽为豫州之牧,但谯县被夹在腹地之中,距离东郡以及司隶等地,实在是有些偏远了。” “因此我不会在此久留,州府一旦搭建好,左右且无事的情况下,我就会率领北上。” “因此遗留下来的州府这里,就需要有人代我执掌政务,替我行使州牧之权,同时也需要留下兵力进行防备。” “在这一点上,我有所安排。” ………… 话音刚落。 众人皆正襟危坐。 纷纷挺直腰背,竖起耳朵,聆听曹昂接下来的安排。 资历比较老的文武重臣,关心的是自己等人,接下来是待在豫州这边,还是跟随曹昂一起,北上返回兖州。 而资历比较浅的郭嘉等人。 他们已经猜到了,自己等人接下来会被留在豫州这边,他们关心的问题,自然是能够有一个什么样的初始开局。 在群臣的目光注视下。 曹昂照着帛书上面,早已写好的内容念了起来。 “首先是代替我行使州牧之权的豫州别驾一职,我初步拟定为公达,你暂且坐镇在这边。” “我不在的时候,由你总揽全局,在我没有别的命令下达,以及没有发生关乎大局的事情之前,一应大小事务由伱负责。” 被点到名字的荀攸顿时吃了一惊。 他没想这个差事会落到自己头上。 原本按照他的预料,这个摆明了是豫州实权人物,将军不在时就是一号人物的职位,理应属于自己的叔父荀彧。 虽然他们叔侄二人,都是嫡系中的嫡系,而且都兼具总揽全局的能力。 但严格论起来,还是有些不同的。 自己的叔父荀彧,不仅更加擅长处理政务,而且真实地位以及受信任度,也比自己要稍稍高上那么一层。 豫州这边虽然不是大本营。 但好歹也是一州之地。 除了汝南郡尚在袁术之手外,其余五个郡国,已经全部属曹家所有。 这样庞大的一块地盘,重要程度绝非等闲可比,自然由叔父接管比较好。 而眼下将军如此安排。 除非……叔父他另有重任。 …… 心里这般想着。 荀攸面上倒也不动声色。 站起身来,双手接过曹昂递给他的任命文书,恭敬的应诺了一声后,随即退回了原位。 而在安排好了最重要的任命后。 曹昂用眼睛扫过郭嘉与戏志才二人,接着对他们微微点头示意。 “奉孝和志才,你们都是豫州之人,对于州中境内的大小事务,多少要熟悉一些。” “因此我有意将你二人皆留下,至于职司的话,就一并命为从事,具体是何从事,等州府构建好了后,到时候我再替你们二人安排好。” “承蒙将军重用,属下等必定尽心竭力,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听到是从事的那一刹那。 二人说实话都有些欣喜。 像别驾这种二把手的差事,他们是想都没想过,能得到一个拥有相当权力的州从事之职,已经算很高的待遇了。 因此都是起身谢过。 …… 而当初从颖川郡招揽来的四名人才之中,除了郭嘉和戏志才之外,尚有荀悦和赵俨。 前者是不会留下的。 毕竟当初招揽他,用的就是卢植,和存放在东郡那的千卷藏书。 至于后者的话。 “伯然,你年纪尚轻,若陡然身居高位的话,难免惹人非议,到时候反倒惹得一身麻烦,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按我的想法,你接下来就出任谯县县令,我会将原本的县令调往别职,以致再次配合公达他们行事。” 说是不能身居高位。 但实际上一县县令,这对于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来说,已经算是相当优越的待遇了。 多少人终其一生,也坐不到这样一个县里一把手的位置。 更何况这里还是州治所在。 是一州的行政中心。 见官就高半级。 因此赵俨还能有什么说的呢? 当然是激动到无以复加的向曹昂答谢了。 …… 在文官安排了一圈后。 剩下的就是武将。 虽然一般的县城,不会留有太多的守备兵力,但这里明显不一般。 不留点人下来,曹昂不放心。 在左右环视了一圈后,曹昂将目光放在了乐进身上。 “文谦,我会调拨五千兵马给你,待我走后,就由你负责此城,乃至于整个沛国的防务。” “我会授予你军中的临机决断之权,日常事务当中,碰到了什么事情,你可以和公达他们商量着来。” “可要是有紧急军情,一时之间却又联系不到我,你可以自主决断!” 原本安然坐在武将序列中的乐进。 突然间听到自己的名字。 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但随之而来的是有些心情复杂。 能够领数千精兵镇守一方,并且还拥有紧急军情时的临机决断之权。 这对于一名将领来说,绝对算得上是重用,是绝佳的任命了。 毕竟镇守个几年,就相当于刷了一大波的履历和功勋,等到重新回归中枢后,多少也能往上提几级。 只不过他又同时有些不太愿意。 还是那句话。 但凡曹昂手底下的武将,都知道跟着曹将军行动,总能有肉吃,总是处在交战争锋的第一线。 毕竟曹将军这些年东奔西跑,从来没有安定下来过,对手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地盘在不断的扩大。 手底下的将领,功劳刷了一波又一波,带兵带了个过瘾。 反之,在地方上虽然有自主之权。 但却相当于被闲置了。 眼下又不是什么太平时节,天下时局混乱,正是男儿建功立业,获取功勋的好时候。 值此大好时机被闲置下来。 那谁受得了? ……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乐进虽然有些不太愿意,但还是选择果断的应下了差事。 不过曹昂明显看出了乐进心中的顾虑,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当即便放下手中的毛笔,语气温和的对乐进谆谆教诲道。 “文谦,你可别以为带着兵马在这儿驻守,就是让你过安稳日子,给你坐冷垫子的。” “事实上这儿一点不比前线轻松,甚至在接下来的几年中,很有可能成为一处新的战场,成为交战的第一线。” 乐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惘。 随后很是干脆的拱手问道。 “还请将军解惑!” “唰”的一声。 曹昂站起身来,而后示意左右亲兵,替他拉开一副大面积的地图。 接着用手点了点沛国南部的地带。 “沛国的西南方向与汝南郡接壤,而东南方向则与扬州地带毗邻,算得上是接触南方较多的郡国。” “若是寻常时候,自然无所谓,但眼下袁术已经从南阳郡败退,径直退回到了汝南郡,这意味着与我们接壤。” “而且有一点需要注意,那就是仅凭汝南郡一个郡,目前是供养不起袁术的,他也不会甘心只拥有一个郡。” …… 一边说着。 曹昂一边用手,在地图上扬州所示的区域,划了一个大圈。 “汝南郡虽然在天下数一数二,但经历过黄巾之乱后,相比于南阳郡,差的可不止一点。” “况且整个豫州,六有其五落入我等之手,他只得其一,以袁术的秉性,如何忍耐得了?” “但在当下,他又无力与我军抗争,那么只能将矛头转向他处,纵观周边,实力比袁术弱,且值得被他给图谋的,唯有南边的扬州而已。” “以扬州如今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抵挡袁术,只要袁公路入主扬州,彼时沛国将两面与袁家地盘接壤。” 说到这里。 曹昂略微顿了一下。 接着用指关节敲了敲地图。 “袁术绝不是什么安分守己之辈,在夺得扬州之后,势必会重新对荆州,以及我所在的豫州北部,生出不轨之心,到时候难免是要有所交锋的。” “因此文谦你所镇守的谯县,看似是后方,但实际上随时都会转变为最前线,成为我军与袁军交战首道关口。” “如此,你可明白了?” …… 一言既出。 乐进眼中当即闪过一丝兴奋之色。 他倒不是什么狂热好战分子。 而是这样的安排,证明曹昂曹将军,对他依旧具有相当深重的信任。 他乐进依旧在被重用! 正所谓居下位者,将文武艺卖于上位,求的不就是这么个东西吗? 因此随着曹昂解释清楚。 乐进当即拱手,轰然应诺。 “将军放心,末将必不负所托!”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九十七章 兴复汉室,还于旧都,谯县有奇人【6k字补更求订阅月票】 第300章 兴复汉室,还于旧都,谯县有奇人?【6k字补更求订阅月票】 将内政和军队之事都安排妥当后。 曹昂见天色变得有些晦暗。 当即也是让众人下去休息。 只不过单独留下了荀彧。 等到众人皆告辞离去后,曹昂对荀彧招了招手。 “文若,且随我去园子里走走?” 荀彧岂有拒绝之理,自然起身,随曹昂一并离开了厅堂。 而在园中凉亭里。 曹昂负手而立,仰头看着正悬挂在天边,向无边大地挥洒着清冷光华的,那一轮纯白皎洁的月亮。 欣赏着庭院中那些花草树木,被月光笼罩后,所散发的淡淡白芒,一时间只觉心旷神怡。 不过在仰头观赏了片刻后。 曹昂很快把心思转到了正事上。 “文若,先前我安排公达留下来,总揽这边的一切政务,却并未任命你做什么,你可知道是为什么吗?” 荀彧其实一直在注意着曹昂的动向,因此这边问题刚抛过来,他便已经接住,然后很快给予了回应。 “将军深意,属下不知,不过想来您多半是要留着属下回东郡任用,那边毕竟是将军的起家之地,同样也离不开人,不知属下说的对与否?” 曹昂闻言,顿时朗声一笑。 转过头去凝视了荀彧一眼,随即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文若啊文若,没想到你也学会和我说些戏言了。” “东郡是我的起家之地不假,但它再怎么重要,也只是一个中郡,甚至就连南阳郡,汝南郡这样的天下大郡,那也仅仅只是一个郡!” “连公达都总揽一州之事,伱之才智不下公达,甚至隐有胜之,我怎么可能大材小用,还让你去管制一郡呢?” 耳畔听着这样的言语。 荀彧自己也有些绷不住了。 不由跟着轻笑出声。 “将军慧眼,属下的确是戏言了,东郡虽然联通兖州和冀州,但以一郡之地,已经容不下将军您的格局了。” “不过将军您的具体想法是什么,属下的确一时未曾琢磨明白。” …… 曹昂这下没有卖关子。 而是选择将具体安排和盘托出。 “其实不仅是你,眼下身在东郡的,包括程昱他们,日后都会脱离东郡的郡府,以备留作他用。” “如今豫州五郡国已为我曹家所有,再往南的话可谓阻力重重,而往东边,徐州眼下为铁板一块,陶谦看似是个老好人,实际上却不好对付。” “所以重心在回转北边之后,终究只有向青州,或者向司隶进发,这两条路可走。” “而青州饱受蚁贼肆虐,早已残破不堪,真要出手的话,总共无需多长时间,便可将州中全境一并平定。” “所以这两条路走到最后,会合并到同一条路上,那就是往西走,走到洛阳,甚至更远的地方!” 才刚说到这儿。 曹昂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说。 荀彧就有些激动的插话道。 “将军,您的意思是说,在平定了青州,稳定了后方之后,就着手西进,再兴讨伐董卓之伟业?!!” …… 曹昂闻言,欣然点头。 “董卓倒行逆施,残暴无度,我已经收到了消息,长安那边快要坚持不住了,如今局势已经绷在一根弦上。” “只等这根弦断裂,董卓势力便会土崩瓦解,如同流沙倾泻而下。” “如此大好良机,我又怎能错过,自会尽快择时兴兵讨伐,将被董卓裹挟胁迫的朝中百官,一并援救回来,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听到曹昂承认这个计划。 荀彧脸上的喜色再也遮掩不住。 兴奋之意仿佛要化作实质,从眼眶之中奔涌而出。 要说曹昂手底下的文武群臣之中,谁对大汉朝廷最忠心,谁对刘姓汉室最为忠诚。 那毫无疑问是荀彧荀文若。 …… 当初荀彧之所以投奔到曹昂手底下,就是因为他认定了,曹昂也是汉室忠臣,和自己属于同一类人。 其后越发坚定的站在曹昂这边,为曹家的扩张做出了不懈努力,尽了自己全部的忠心和能力。 除了被曹昂的个人魅力所征服。 更重要的原因,在于曹家实力强悍,而且极具希望。 若说这普天之下,有谁能够兴复汉室,有谁能够重整河山。 那在荀彧看来,非曹家莫属。 因此在汉朝二元君主制的前提下,荀彧毫不犹豫的对曹家付出了忠诚。 而现在听曹昂这么一说。 准备兴兵讨伐董卓,迎回天子和百官,重建朝廷,这完完全全就是荀彧的心中所愿和半生所想。 他岂能不为之而兴奋、振奋呢? 毕竟曹家什么实力,荀彧作为内政系的首席文臣,是比谁都清楚的。 倘若长安那边的局势,真的已经绷在一根弦上,那以曹家现在的实力,攻打董卓简直如探囊取物! …… 不过在一番激动过后。 荀彧还是很快冷静下来。 细细的咀嚼了一番,曹昂方才所说的话之后,敏锐的从中提取到了关键字眼,也就是最后一句话。 “将军,您所说的还于旧都,是指要将朝廷迁回洛阳,在洛阳的一片废墟之上,重建朝廷的规制吗?” 曹昂微微颔首。 这正是他的计划。 只是荀彧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 却不由略微皱起了眉头。 仔细沉吟思索了一阵,随即有些迟疑的对曹昂拱手言道。 “将军,请恕属下斗胆直言,将朝廷迁回洛阳,恐怕并非上上之选啊!” “洛阳虽为大汉都城,但深受董贼肆虐,且其临往长安之际,还在城中纵了一把大火,将诸多宫室给焚烧的残破不堪,现在还留下了一地的残骸。” “而且最重要的,在于以洛阳为中心,向外扩散的河洛之地,都已十室九空,根本就见不着几个百姓。” “而没有百姓作为根基的话,即便在洛阳重建朝廷,恐怕也没什么意义,而且也难度巨大啊!” …… 荀彧倒是发自肺腑之言。 只不过曹昂在听了后。 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洛阳残破,但根基尚在,无非是花些钱花些时间,只要付得起代价,大可以重建的如原先一般完美无缺,甚至比原先更加恢宏气派。” “至于河洛地区空虚,民户十室九空,我们从兖州,豫州等地,迁移一些百姓过去就是了。” “况且我们手底下,还有多达数十万的军屯户,把这些人集体迁移过去,还怕洛阳周边空虚吗?” 说到这儿。 曹昂略微顿了顿。 接着在荀彧的肩膀上轻轻一拍。 “正如你所说的,洛阳乃大汉国都,乃天下首善之地,更是汉室颜面的象征,不知有多少人望着这儿呢。” “倘若我们在讨伐过董卓后,在别处重建朝廷,那所起到的效果,就远不如重建洛阳,并昭告天下。” “人心,是一种琢磨不定的东西,我们办好了一件事,就得让别人知道,否则这件事等于没办。” “一者事半功倍,另一者则事倍功半,两相比较之下,文若可否明白,我宁愿花费时间,花费金钱,直面诸多困难之处,也要选在洛阳重建朝廷的原因?” …… 荀彧不说话了。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 直到约有半盏茶的功夫后。 荀文若方才对曹昂躬身行一大礼,接着言辞恳切的说道。 “将军深意,属下明了!” “迎回天子百官,这本就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情,合该让更多人知道。” “而且天子在洛阳,和天子不在洛阳,这本也就是两回事儿。” 见荀彧领悟了自己的意思。 曹昂当即爽朗一笑。 扶在凉亭柱子上的手,轻轻的拍打了一下柱面,随即解开了最先的疑惑。 “所以我留着你不用,是为了在重建朝廷之后,直接让你去洛阳当官,去朝廷中揽过一摊子政务。” “不仅是你,程昱他们也是如此安排,甚至后面等豫州这边稳定了,或者我们曹家的基业再扩大些,那郭奉孝,戏志才他们也要调往洛阳。” “毕竟朝廷那些人,虽总称文武百官,但其中良莠不齐,蝇营狗苟之辈不在少数,绝不能轻信他们。” “因此必须要在朝臣中安插我们自己的人,而且全部得安插在机要位置上,这样的人越多越好,以确保我拥有决定一切大小事务,随时能左右朝局的权力!” 曹昂说的清楚明白。 荀彧也不会有任何反驳之语。 即便这个计划听起来,好像有些向权势滔天的权臣转变的趋势。 但真正干大事的人,岂能拘泥于小小的规矩形式之中呢? 如果不将权力攥在手中,那么辛辛苦苦得来的成果,将会为他人做嫁衣。 伟大事业还没做成,就有可能中途夭折,或被他人偷取胜利的果实。 这种迂腐做法,是万不可取的。 因此权臣就权臣,荀彧自觉他愿意和曹昂一道,承担这样的天下风评。 ………… 荀彧离开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曹昂的眼神有些深邃难测。 他之前对荀彧所说的缘由之中,其实还是隐瞒了一处。 选择在洛阳重建朝廷,不仅仅是为了扬威天下,四海彰名。 还有相当重要的一个原因。 那就是除了洛阳之外,在别的地方重建,都不是那么合适。 按照原定历史轨迹的话,自己的父亲曹操,在迎回了刘协后,选择迁都到许昌,也就是现在的许县。 这倒不是说许昌的条件多么优越。 而是当时曹操,所拥有的两个州地盘中,以颍川郡为最重。 且曹操麾下的文官集团中,颖川派又占据了绝对多数,形成了压倒性的比例,是一股能够左右决定的力量。 为了能够削弱朝廷本身的影响力,同时将朝廷控制在自己的掌握中。 曹操才会选择迁都。 并且迁移到自己的势力核心中。 这样一来,也就同时避免了待在洛阳,可能会引来其他各方的觊觎。 比如说当时正在冀州,有无敌之势的袁绍。 如此多方因素叠加之下。 许昌也就成了最佳选择。 …… 但这个情况并不适用于现在。 如今曹昂手底下的文官势力中,颍川派系虽然占比高,但还远没有到碾压其他各派系的地步。 反倒是选择在颖川郡境内,设置新的都城,才会导致这个现象的出现。 一旦选择在洛阳之外的任何一处,尤其是自己势力内,设置新的都城,那毫无疑问将会坐大当地的派系。 这是尤其要不得的。 保持均势,这是一门艺术。 同时以如今天下局势而言。 北边的袁绍,还在和公孙瓒你来我往,互相盯着,即便想要抽出身来,也是全然做不到的。 南边更是找不出一个,能够对曹家形成威胁的人。 而最重要的离散朝廷从而掌控。 这在曹昂看来,反倒是最容易做到的事情,因为他手上有两张王牌。 何太后以及故天子刘辩。 他根本就不需要迎回天子! 直接选择在洛阳,拥立被董卓废掉的天子刘辩登基,重新坐上大汉皇帝的宝座,那么长安朝廷那些老臣,他们的影响力本身就要经过一层削弱。 再加上小皇帝刘辩,对曹昂的亲厚态度,以及何太后与自己的亲密关系,能够从旁助攻。 曹昂是真不知道这权力要怎么丢。 所以他没必要冒着坐大内部派系的风险,去行什么迁都之事。 只管花钱花人力,重建洛阳即可。 当然。 这就没必要对荀彧说了。 否则难免在心里留下一根刺。 ……………… 次日清晨。 或许是由于这里环境生疏,床铺不太习惯的缘故,曹昂并没有睡得太久,反倒早早的就起来了。 在用过早饭之后。 当即便打算领着手底下的文官武将,开始着手安排第一步计划。 不过才刚到选定的州府府衙位置时,还没等他迈步入内,便听见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 并非常人那种轻轻的干咳,而是一下重过一下,仿佛锣鼓在咽喉,和胸腔处猛烈的敲击。 甚至咳到后面,还能听见干呕声。 这让曹昂不由皱起眉头,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担忧。 这咳嗽声,一听就知道是谁。 除了身体最弱,病症最为严重的戏志才之外,实在也找不到旁人。 这咳嗽声,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有些吓人,他的身体状况差到这地步了吗? 倘若因为身体情况恶化,导致不能胜任官职,这个都是小事。 曹昂担忧的是,一名才能上佳,品行优越的人才,要是就这么坐观其没了,那可真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想到这里。 曹昂也不急着进去了。 转头问向自己的随身保镖,也就是身为本地人的许褚。 “仲康,你可知这谯县周边,有没有什么医术高超的名医,能够看得了疑难杂症,治得好咳疾劳病的那种。” …… 许褚在愣了一秒钟后。 不假思索的便答道:“若是以往,将军问我,那我还真不是很清楚。” “但半个月前,名满天下的名医,华佗华元化先生,却是返乡休养,如今就定居在城中。” “听说华佗先生每日还开门收治病患,皆是一些疑难杂症者,每日在华佗先生府门前,都会排起长队,只不过疑难杂症者难治,因此耗时颇久。” “若是有需要的话,将军您吩咐一声,末将去将他请来!” 一边说着。 许褚一边抬手示意了一下屋内。 显然他也听到了那剧烈的咳嗽声。 而在许褚话音落下后。 曹昂却并未立即予以指示。 反倒懵了那么一秒钟。 嗯? 华佗眼下居然就在谯县?!! 好家伙,这真是择日不如撞日,运气来了,那真是各种人才都往身边凑,都不用自己费力气去找啊! …… 曹昂之所以从来没有想过主动找华佗,是因为他听过这位老同志的名声,属于是那种云游之辈。 在兖、豫、青、徐等各州之间来回穿梭,这个月出现在这个郡,下个月可能就到那个郡去了。 而且还时不时的要进山采药。 在这种通讯不发达的年代,想要找到这样一位行踪不定的人,那无异于大海捞针,难度可想而知。 因此曹昂也没白费那力气。 没曾想,今日却是撞上了。 出身于谯县的华佗,居然赶在自己率兵抵达谯县的这段时间内,也同样返回了谯县暂居。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好消息! 不仅能够在最短时间内请来华佗,将戏志才的病诊断的清楚明白,然后提供一定的方法,加以改善或彻底根治。 同时这也为曹昂提供了一个机会。 一个将华佗彻底拐走,转变为自己的御用医师,能够随时随地找到的名医的大好机会。 …… 曹昂自己身体素质强悍。 等闲灾病,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但架不住身边的人,都是凡夫俗子,也有生老病死,也会头疼脑热啊。 就好比大名鼎鼎的建安七子,其中有好几个人就是死于疫病,病和灾根本就不因为你的名声,或官职的大小而有所改变。 顶多官职高,地位高的人,条件好,环境也好,能够请得起更好的医师,吃得起更贵的药罢了。 所以在关键时刻。 身边能有一位天下顶级的名医。 这是绝对能逆转乾坤的! 在曹昂看来,自己身边亲近的人最好别生病,可要一旦生了大病,也必须能够找到有能力医治的人。 因此华佗是非拐走不可! 怎么着也得带到大本营去。 况且像这样名满天下的名医,放任他在天下各地云游,只能充当个体户,当散医治病救人。 那未免有些太过浪费了。 如此上好医术,还不如在自己的帮助下,发扬光大,拥有一脉传承。 如此岂不美哉? 这般思虑清楚后。 曹昂当即对许褚说道:“既然是名满天下的华佗先生,那还是我亲自上门去请,这样也显得咱们礼数周全。” “你且安排几个人盯着,看看有多少人在排队等着医治,等到空缺的时候,再来知会一声,我自登门拜访。” 既然最终目的是把华佗拐走。 那么在细节方面就要注重。 闭着眼睛蛮来,得到的恐怕只会是华佗的极端抗拒,到时候即便曹昂用绳子绑着走,恐怕也没什么用处。 所以就得先从小处着手。 而许褚在领命之后。 当即便退下,自去安排。 ………… ?月票??推荐票? ps这是上次欠的一章,今天补上,不含糊,求个月票 第二百九十八章 我之效率胜你千百倍,先生何必踽踽独行【6k字求订阅月票】 第301章 我之效率胜你千百倍,先生何必踽踽独行【6k字求订阅月票】 傍晚时分。 位于华佗所居住的小院前。 曹昂看着最后一名身着麻布衣衫,面色蜡黄,病若游丝的中年男子,被从屋内送出来之后。 便知华佗今日病人应该接诊完了。 而许褚也在一旁适时的说道:“将军,据我派人打听得到的消息,华佗先生每日收治的病人有限,在太阳落山之后便不再接诊。” “其宅院门前,原本还有不少人在排着队伍,只不过在这人进去之后,就有童仆出来,将其余人等劝回去了。” “将军,您之前吩咐的是等华佗先生闲暇下来后,咱们再登门拜访,属下琢磨着这个时候正合适。” 曹昂微微颔首。 当即便领着左右二人前去拜访。 “笃笃笃!” 在轻微的叩门声后,之前送病人出来的那名童仆,从门后探出个脑袋来。 在见到曹昂一行人的模样。 皆是身着华贵衣装,气宇轩昂,气质不凡之辈,且跟在曹昂身后的两名壮汉,显得极为惊人骇目。 当下便知来访者,身份非同凡响。 因此爽快的将府门打开,只是却并未让出通向内里的路。 而是站在门前,礼数周全的问道:“见过几位使君,不知诸位可是前来寻医问诊,又或者替人问诊的?” 曹昂点了点头。 面带笑容的拱手说道。 “家中的确有一病患,自小便生有顽疾,寻常医师及药石皆束手无策,恰逢你家先生返乡安养,在下自是赶忙上门来求医问诊了。” 听着曹昂吐露来意。 童仆面上显露出一抹难色。 在犹豫了一两秒钟后,颇有些无奈和歉意的说道:“诸位使君倒是来的不巧,眼下我家先生已准备歇息了。” “我家先生年事不小,自返乡之后,又每日病人络绎不绝,一连至今都是如此,每日皆疲累不堪,因此定下了太阳落山之后,便不再收诊的规矩。” “今日天色已晚,方才最后一个病人也已离开了,倘若不是急症的话,诸位使君可否明日一早再来?” …… 曹昂并没有为难这个小小的童仆。 而是改换了一种方式。 “既然如此,那今日就暂且不谈治病之事,烦请进去禀报一下。” “就说豫州牧曹昂前来拜会!” 这回曹昂没有给自己加一大串的名号,很是朴素的仅用了一个称号。 然而就这样简短的一句自我介绍。 听在童仆耳中,却不亚于平地惊雷,让他整个人吓了一跳。 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番之后。 赶忙对曹昂躬身行礼道:“小人眼拙,竟不知是府君当面,我这就进去向先生通传,还请您入内安坐片刻!” 堂堂豫州牧,这可是豫州大地的一把手,拥有对治下之民的生杀予夺之权,寻常人等如何敢有半分不敬。 因此即便自家先生要休息了。 童仆也必须进去通报一声。 …… 华佗并没有让曹昂等待太久。 仅仅只在客厅内坐了一小会儿。 外面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下一瞬间。 曹昂就看见一名身着麻布衣衫,头上绑着巾帻,看起来生活习惯有些朴素的男子,从外迈步入内。 随着华佗转身面向曹昂。 其面相自然也就落入了眼中。 一眼之下,曹昂顿时有些惊讶,只觉出乎自己的意料。 在登门拜访之前,他其实已经派人收集过华佗的信息了,在文书竹简上分明的写着,华佗如今年近五十。 然而此刻在曹昂看来。 华佗的样貌,绝不像是一个快要五十岁的半老之人,不仅须发皆乌黑浓密,面色红润足气,甚至脸上额头上,就连皱纹都很难找见。 要知道,处在这样一个时代,或者说这样一个年代中,人们的生活条件总体来说是较差的。 甚至受制于科技水平的上限,哪怕是达官显贵,到了五十来岁,多半也是老态龙钟,一副垂垂老朽的样子。 更别说像华佗这种,一年到头东奔西跑,历经了风霜,饱受奔波之苦,还要损耗精力,操心整治病人的人了。 结果现在搁华佗的脸上。 却看不到一点风霜的痕迹。 反倒年近五十的人,表现的像三十来岁似的,之前看他迈步进来时,也是手脚沉稳有力,很明显身轻体健。 想到这里。 曹昂就不由得暗自啧啧赞叹。 不愧是名满天下,能够史书留名,为世人所称道的名医。 就光看这保养功夫,便足以证明其人是有两把刷子的,只是不知能够保养到这个程度,和传闻中的《五禽戏》有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 正在曹昂思绪纷飞之际。 耳畔传来了华佗那清朗的声音。 “谯县野人,疏懒成性,承蒙将军不弃鄙贱,大驾光临于此,佗深感荣幸,还请受在下一拜!” 华佗一边说。 一边躬身下拜。 可谓礼数周全,敬意十足。 而见此情形。 曹昂赶忙起身,快步冲上前去,未等华佗一拜到底,便已双手托住他的臂肘,将他给搀扶了起来。 “先生快快请起,医者面前,岂有高低之分,我虽为一州之牧,但今日来此,也是为了麾下臣属求医问药,先生实在不必行如此大礼!” 如此客套了一番后。 华佗也就顺势将话题,转到了曹昂之前提到过的求医问药上。 “将军说是为了您麾下的臣属求医问药,那不知患病者是何症状,如今病症急迫与否?” 曹昂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一并告知给了华佗,但实际上具体情况,曹昂知道的也并不多。 …… 在一番讲述过后。 华佗略微皱了皱眉头,一边捋着胡须,一边向曹昂解释道。 “如将军所说,这位患病者每当发病时,咳声便大如锣鼓,且其症状一次重过一次,长此以往,将气血两空。” “不瞒将军,这样的病症我以往见过,但成因和具体诊治的手段,却非得亲眼见上一见不可。” “所以若是将军眼下有空闲的话,不妨领我前去,我自望闻问切一番,彼时自有手段诊治。” 华佗的爽快令曹昂有些讶然。 不过曹昂并未拒绝。 毕竟能把华佗请到自己的地盘上,一来方便给戏志才他们治病,二来也有利于接下来的招揽。 因此曹昂当即拱手说道:“那就劳烦华佗先生了,只不过听说先生接了一天诊,却不知会不会耽搁您休息。” 华佗一边从外面喊来童仆,去替自己收拾好行医用的行囊,一边温声笑着对曹昂回应道。 “将军言重了,早一日施针下药,病就早一日痊愈,似我这等行医之辈,又岂能坐视病患多痛苦一日呢?” 曹昂闻言,不由洒然一笑。 旋即不再多言。 ………… 曹家府宅之中。 戏志才和郭嘉都被曹昂召集前来。 虽然戏志才的问题要严重一点,主要也是给他看病,但曹昂觉得郭嘉,也可以附带着给瞅一眼。 毕竟这也是个病秧子。 趁着华佗眼下就在边上,早看早治,早治早好。 此刻曹昂负手立于宅屋之外。 仰头看着悬挂于天际的那轮明月,耳畔则听着屋内时不时传来的些许动静,以及华佗问诊时的言语声。 心里渐渐的有数了。 过了也不知有多久。 “吱呀~” 随着房门被推开,额头上满是汗珠的华佗,也从屋内走了出来。 “将军,幸不辱命,我已查明病因,此病症虽然顽固,但也绝非不治之症,尚有诸法可医。” “方才我已替患病之人,推拿按捏了一番,暂缓了症状,接下来只要按照给的药方服药,以及每日推拿顺气。” “半月之内便可大见好转,数月时间则卓见成效,半年以上最多至一年时间,则可痊愈如初,再无需担心!” …… 曹昂眼中的喜色一闪而过。 他想过华佗出手,必是不凡,却没想顺利到了这个程度,前后最多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拿出了一套具备高成功率的方案。 不愧是神医。 虽然这套治疗方案的时间有点长。 但只要能够救得性命,谁还管得了快还是慢,无非是每日多花些功夫,惦记个半年一年的罢了。 只要疗程一过。 便是海阔天空。 岂不美哉? 想到这里,曹昂当即对华佗拱手言谢道:“先生果真妙手,今日在下实属不虚此行啊。” 华佗显然是有些累着了。 面对曹昂表达的谢意。 也只能拱手以作回应,却没有太多力气,说些客套的话。 不过在调理了一下气息后。 华佗左右瞅了瞅,见四下无人,当即凑到曹昂耳边。 接着小声的说道:“将军方才让我瞧的另一人,在下也已看过了,他的症状稍有不同,并非什么顽疾难症。” “之所以身体孱弱至此,是因为本身根骨就不强,而在这个前提下,其人却又放纵于酒色,沉湎于作乐。” “如此日久年深之下,本就孱弱的身体自然会虚上加虚,到如今已经有些被掏空了,再这么下去的话,便是不算病,也得养出病来。” …… 华佗说的另一人就是郭嘉。 听到这个消息时。 曹昂的面色有些精彩。 原本之前通过荀彧了解到情况时,曹昂还以为郭嘉本身,也是有点小毛病,然后再被酒色给放大,演变成现在这样。 结果如今听华佗这么一说。 整了半天,那小子原来只是身体有点弱,变成现在这个病秧子模样,完全是生活恶习方面作的。 属于是自己作坏了自己。 这让曹昂有些无言以对。 不过在收敛了情绪后,曹昂还是向华佗请教道:“不知他又该如何治?” “此事易耳,只需改掉那些恶习,再服用一些益气补元的方子,休养一段时间,自然而然也就调理过来了。” 曹昂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看来还是得给郭奉孝那小子,整点强制的手段,要不然仅凭三言两语,就以他那副贪酒的模样,天晓得到死了能不能改过来。 当然,这个问题接下来再安排。 目前重要的是把华佗拐走。 因此将此事记在心上后,曹昂露出笑脸,用手指指已经有些漆黑的天色。 “先生的诊金,我已差人备好,只是眼下天色已晚,您不妨在我府上用过晚饭之后,我再派人送你回去如何?” 华佗自然是言语推辞。 不过终究没拗过曹昂的热情,因此选择在府上用过晚饭再走。 ………… 简单的晚宴。 也没有什么酒乐歌舞。 二人仅仅是分坐主次,吃了一顿家常便饭而已。 不过在吃饱喝足之后。 曹昂却半是闲聊,半是试探的问道:“听闻华佗先生早年是在天下各地云游,行踪飘渺难寻,如今返乡安居,不知是会常住此地,还是说待安养一阵后,再度启程云游天下呢?” 曹昂的语气随意。 但华佗却答的认真。 放下碗筷之后,便对曹昂拱手说道:“不瞒将军,在下此次返乡,只为暂居休养一段时间。” “最多二三月,便会离开谯县,只是到时候去往何方,眼下便是我自己,也确实不知道。” 曹昂若有所思的微微颔首。 在略微眯了眯眼睛后。 又继续试探道:“请恕在下有些好奇,先生这般云游天下,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问题让华佗认真思考了一下。 在心里打好了腹稿后。 方才无比郑重的娓娓道来。 “在下的性子其实喜静不喜动,以双脚丈量天地,观天下大好河山,如此并非华某心中所愿。” “之所以云游天下,很少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缘由其实有二。” 这般说着。 华佗比起了两根手指头。 “其一自然是为了治病救人,普天之下,身患疑难杂症者众多,寻常医师并不能救,而我久居一处的话,所能起到的作用有限。” “倒不如四处走走,每到一处便收治一段时间,适当的时候再次离开。” “另一个原因,是为了接触更多没接触过的病症,举凡医者想要提高医术,除了研读医书,勤加研习之外。” “最重要的是亲眼观之,亲手试之,只有接触的更多,陌生的病症才会转为熟悉,治不了的或许就能逐渐攻克,如此而已!” ………… 华佗是个很纯粹的医生。 曹昂在听完他说的话之后,心里没来由的便生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所谓云游天下者,一个是为了治更多的人,另一个是收集更多的疾病信息,从而不断精进,提高医术。 这要不纯粹,何为纯粹? 若不是曹昂有着自己的需求,以及觉得华佗留下来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他还真打算成全了这位。 不过假如仅仅是假如。 在把这些信息消化之后,曹昂便意味深长的,向华佗抛出了一个问题。 “既然先生的目的,是接触、了解更多没接触过的疑难杂症,那为何不借助官府的路子呢?” 华佗顿时愣了一下。 但是在反应过来后,不由反问了一句:“如何借助官府的路子?” “在下虽得抬爱,被誉为名医,但终究是一介白身,乡野之人,又如何能与官府搭上关系,更遑论请官府出面,替我办到此事了。” 曹昂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当即反手指了指自己。 然后朗声笑道:“所谓官府之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区区不才,便是这天下间数的着的官府。” “先生以双脚丈量天地,便是走遍这天下十三州,能够接触到的陌生病症,也不过是寥寥而已。” “但我只需一纸文书,一道手令,便可在治下三州十五郡,各县乡城池内张贴告示,一夜之间便可让百万,乃至上千万计的百姓得知此事。” “如此两相比较之下,前者实在旷日持久,且收效甚微啊!” …… 此言一出。 华佗心中顿时一震。 豁然抬起头看着曹昂,眼睛里爆闪过一阵精茫,整个人颇有些意动。 正如华佗自己所说的那般。 他不是没想过接触官府,只是身为一介白身,够不着。 而且每到一县,再去和官服联络,等那群官老爷们同意,恐怕黄花菜都凉了,他人都不知道走哪去了。 但曹昂不同。 曹昂算是华佗迄今为止,接触过官最大,地位最高的人了。 不仅自己是现任豫周牧,其父亲曹操更是兖州的主人。 只要有曹昂的首肯,便相当于整个曹家势力,都会收到这个命令,并且坚决的贯彻落实。 这和华佗自己去联系官府,实在不是一个阶层上的概念。 说实话。 华佗很有些蠢蠢欲动。 真要能借助到曹昂的力量,那可以预想到的是,自己的医术将会在源源不断,如过江之鲫般的病患坚持下,如同踩着登天梯似的往上涨。 对于真正的医者而言,不求名利,不图钱财,不为高官厚禄,但就是这一手医术提升,却是难以拒绝的诱惑。 不过思索了一番后。 华佗还是强忍着自己的激动情绪。 略带几分谨慎的向曹昂问道:“将军若愿鼎力相助,在下自然求之不得,却不知有什么需要我为将军效劳的?” 华佗可不会傻乎乎的以为,自己出手救治了曹昂的两名属下,就能换取到这样大的帮助。 ………… 而在华佗话音落下后。 曹昂便直截了当的向其摊牌。 “无他,只需要先生放弃云游的想法,随我一道北上兖州,并且选择一地就此长住,如此即可!” 华佗心中虽已有准备。 但亲耳听闻曹昂的条件时。 脸上还是不由露出了苦笑之色。 曹将军的意图可谓清晰明朗,这是摆明的想要将自己留在身边,充作曹家的专用医师啊。 这让华佗略感无奈的摇了摇头。 “将军好意,在下心领了。” “只是如此一来,在下之医术,就只能治将军治下之民,这实在和我心中的念想不同,非我所愿啊!” 华佗的拒绝在曹昂的意料之中。 但他拒绝的理由实在让人有些懵。 这小子不仅讲究效率,居然还玩平等博爱,觉得给曹昂打工,就只能给曹家治下的百姓治病。 而其他各州郡的百姓,就享受不到这样的福利了,只能等死。 啧! 为了雨露均沾,而罔顾效率。 这实在让曹昂有些想不通,不知道这些老同志的脑子里在琢磨些什么。 不过问题不大。 他依旧有应对之法! …… ?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九十九章 我们这是在做千古留名的大事业! 第302章 我们这是在做千古留名的大事业!【6000字求订阅月票】 面对华佗的言辞拒绝。 曹昂并没有继续穷追猛打。 反倒转头问了华佗一个问题。 “先前我在登门拜访的时候,曾经见过先生门前排起的队伍,前来诊断病症的人可谓络绎不绝,但先生每日能够出手诊治的,却极为有限。” “甚至有不少人一连几日,都没能够在先生这儿,得到一个看病的机会,只能日复一日的等着。” “那在下有些好奇,不知先生每日诊断者几何,按照您这样的速度,花多长时间,能够将一座县城内的疑难杂症者,给尽数治好或者说诊断过?” 虽然华佗拒绝了曹昂的邀请。 但里子不成面子在。 因此对于曹昂提出来的疑问,他还是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下。 接着给出了一个估算的答案:“由于前来看病的人,所患疾症的深浅不同,出手整治时难易也有区别,因此需要花费的时间也不同。” “大略算算,多的时候十五六个,少的时候只有五六人,折中一下,每日我能诊治的约为十人左右。” “至于花多长时间,能够将一座县城中,身患疑难杂症者都诊断一遍,这个确实难以估量,在下亦是不知。” …… 得到了一个稍显模糊的答案后。 曹昂略微点了点头。 向华佗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接着掰起手指头开始算了起来。 “先生不知,那我替先生算一笔账,就以豫州沛国的人口来算,在爆发黄巾之乱前,有一百二十万以上的人口,郡国中县邑城池二十一座。” “虽然在爆发了大乱后,人口锐减,但均摊下来,每座城池的人口依旧在五万左右。” “至于身患重症,或疑难杂症者的人数,便以百抽其一来算,也就是五百人左右,按照先生您诊治的速度,需要每日无休,连续坐诊两个月的时间。” 说到这里。 曹昂稍微顿了顿。 观察了一下华佗的面色。 见其脸上因为自己的言语,而出现些许的色变后,不由暗自感到满意。 当即继续加大力度。 “那么再往大了算,一个沛国就需要四年时间,整个豫州便需要二十多年,惠及全天下人则需要三百年,而这个数目并未算上赶路所耗费的时日。” “全部加上去的话,除非先生能像彭祖一样活八百岁。” “否则您的医术就是再高超,凭你一人之力,穷尽此生,也只能惠及一小部分人罢了!” “先生可有所悟?” ………… 随着曹昂话音落下。 将这些实实在在的情况,一一摆在他面前,把这些鲜血淋漓的事实,做了一个完整透彻的剖析。 如此一来。 华佗脸上的镇定彻底维持不住了。 面色陡然间有些晦暗了起来。 因为他知道,曹昂说的是实情。 而且就这,还是已经收着说了。 首先他华佗不是铁打的,能够坚持十天半个月,每日给病人看病,这已经算是相当难得的事情了。 可要他坚持两个月时间,那任凭他保养功夫再好,再怎么像一个三十来岁,刚刚步入中年的人。 也绝对扛不住造! 毕竟这不是坐在桌子面前,拿眼睛一瞟,然后轻飘飘的说上几句话,接着就可以挥手打发走了的事情。 而是多数时候需要他亲自上手,既包诊断,又包治疗的全过程。 这样庞大的工作量,坚持两个月每日出勤,这别说练五禽戏了,就是练十禽戏,也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而这还仅仅只是一座城池。 等到把一个郡国走完,华佗估计自己已经能够当场登仙了。 另一方面。 自达官显贵至平民百姓,身患重疾以及疑难杂症者的比例,绝不仅仅只有百抽其一,只会更多而不会少。 太平年代尚且不止这个数,更何况现在是战乱时候,天灾人祸层出不穷。 一座五万人的城池,仅有五百人身患重疾,那这样的地方,应该算是一座条件极为上等的上城了。 把这两个因素一叠加。 别说像彭祖一样活到八百岁,就是活到一千八百岁,也只能望洋兴叹,不知该如何下手。 ………… 在沉默了一阵后。 华佗干咽了一口唾沫,而后语气干涩,面带苦恼的对曹昂摇了摇头。 “将军说的在理,我便是医术再怎么高超,也只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是普天之下,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相较于数以千万计的百姓而言,我只不过是极为渺小的一点,哪怕穷尽一生,舍弃其他一切东西,我的医术也只能惠及极小的一部分人。” 华佗自我感慨了两句。 显然曹昂对他的话触动很深。 但是在如此感慨的一阵后,华佗却又话锋一转,语气略带坚定的说道。 “只是我虽渺小,但我愿穷尽毕生之力,尽我能尽的一切努力,在能够承受的前提下付出所有。” “如此,即便我行医治病,只能惠及小众,在下也问心无愧!” 曹昂看似认同的点了点头。 但是在指尖敲击了两下桌面后。 又深吸一口气道:“先生此言不虚,相较于天下而言,凡人是极其渺小的,故而只要尽最大努力,就已经算得上是心志远大了。” “只是倘若我有办法,能够让先生的医术惠及更多人,让救治天下万民成为现实,而非仅仅停留在臆想之中。” “不知先生以为如何呢?” 华佗闻言,顿时色变。 ………… 只要是一位真正的医者。 那一定是希望自己苦心钻研,磨练精进过的医术,能够救更多人性命的。 华佗亦不例外。 他费尽心思的,接触大量患有疑难杂症的病人,收集了解,并逐个攻破这些陌生的病症。 为的就是提高医术。 而医术本身不能当饭吃,也没法囤在家里,当做宝贝流传后世,每逢吃不上饭,就拿一点出来变卖。 真正让医术拥有价值的行为。 是通过它来救治病人! 凭此救更多的人,让身陷于水深火热中的百姓,能因此而生活安康。 才是提升医术的真正意义所在。 因此在听到曹昂说的。 有办法让他毕生所学惠及到更多人,让救治天下万民成为现实时。 华佗是狠狠的动心了! …… “不知将军有何妙策高招,能够做到此事,在下愿闻其详!” 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 可谓是关键阶段了。 只要在这一环上,成功让华佗被自己说服,那么接下来华佗心甘情愿的跟随自己前往兖州,投入到曹家麾下。 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因此曹昂在脑海中做了一番准备后,当即站起身来,挥舞了一下袍袖,接着一边踱步,一边朗声说道。 “先前如在下所言,凭借先生一人之力,便是穷尽一生,奔走四方,将鞋底磨穿了,都救不了多少人。” “那么想要让医术惠及天下万民,思来想去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让先生的一人之力,变成百人千人之力!” “只要像您这样医术高超的人多了,能够做到每个郡国,甚至每一座县城中,都有像您一样的医道圣手。” “那想要天下万民不必深受病痛的折磨,能够在身患重疾、染上疑难杂症时,有名医出手救治,不会病死于道旁,又何须千百年之久?!!” 此言一出。 华佗当即浑身一震。 猛然抬起头,双目炯炯地直视着曹昂,眼中似有神光闪过。 他觉得自己隐隐领悟到了些什么。 只不过灵光一闪而逝。 因此华佗只能向曹昂追问道:“那不知该如何,将似我这般医者,由一人变为百人千人呢?” …… 一言既出。 曹昂当即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依旧是用手指了指自己。 “还是那句话,我乃朝廷任命的豫州牧,家父乃兖州牧,我父子二人共统辖三州十五郡,治下之民以千万计!” “若是先生应允的话,我可在东郡濮阳县,又或者山阳郡昌邑县等地开设医学院,张贴告示,广招学子。” “彼时以先生你为医学院院首,也是首席座师,负责为应招而来的学子讲解医术,传授给他们高深的本领。” “若是只有人,或许学不到什么,但倘若这样的学子成百上千,那总有天赋出众,足以继承先生衣钵之辈,如此代代相传,医术高超者将越来越多,数量也将不止百千计!” 言及此处。 曹昂略微喘了口气。 端起桌案上的茶碗便一饮而净,润了润嗓子之后,又继续比划着描绘道。 “只要医学院能够建成,先生大可足不出户,只在一地长久安住,每日负责教导学子即可。” “待得人数一多,彼时还会有更多的人,成为医学院的先生和讲习,同时也会有大部分人被派往天下各地,成为坐镇一地的名医。” “先生不妨想想,如此场面,与您之前靠双脚丈量天地,风餐露宿,奔波数年之久,却依旧收效甚微相比,是不是要强上了百倍千倍?” ………… “怦怦……怦怦……” 华佗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似乎要跃出胸腔一般。 他很少像现在这样这么激动。 毕竟所谓的养气功夫,讲究的就是喜怒不形于色,不怒不悲,不愁不躁。 也正是少有这些情绪的上下波动。 才能保持一副健康年轻的体态。 但在此时此刻。 华佗却保持不住了。 实在是曹昂挥手之间,给他展望出来的宏伟蓝图和美好愿景,让华佗有些怦然心动,心向往之。 只是闭目一思。 一想到自己成为医学院的院首,而成百上千计专攻医道的学子,尊称自己为老师,并在自己的教导下日益成长,拥有越来越高深的医术。 然后这些学生被派到天下各地,进一步惠及到苍生万民。 自己毕生所追求的宏伟愿望,将有朝一日,真真切切的得到实现。 而他华佗也将因此被载入史册,成为医术一道被永远铭记的人物,青史留名,后世流芳。 华佗是真想想,都浑身充满激昂。 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这就和书写文章者被誉为文坛圣手,所着文章被奉为经典,为后世晚辈研读,因此刻上文学丰碑一般。 都是足以令人心绪激昂之事。 华佗不是圣人。 他也不想当什么圣人! 倘若只是为他扬名,那他或许还不是那么在意,可是在能够把医术普及天下的前提下,顺便为他扬名。 华佗是一百二十个愿意! ………… “曹将军,请恕老夫无理冒犯,敢问您说的这些可是当真?” 在问出这话的时候。 华佗的嘴皮子都直哆嗦。 可见其心绪有多么纷乱。 面对如此忐忑不安的老同志,曹昂毫不含糊的便重重点头,以斩钉截铁的态度,给华佗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先生大可放心,在下平生行事,从不讲虚言,亦不办虚事!” “我也不瞒您说,待我率兵从谯县离开,北归兖州之后,接下来我就会整军备战,准备起兵讨伐董卓!” “只待诛灭了董贼,迎回了天子和文武百官之后,我会立即向天子奏请,在洛阳城内开设医学院。” “想来只要我能够成功诛灭董贼,迎回天子,携此煌煌之威,办到这样一件事,应该没什么难度?” 华佗不懂政治。 像他这样的名医,本质上也只是个普通百姓,先前其所自称的“谯县野人”,指的就是在野之人的意思。 但再不懂政治的人。 也知道董贼裹挟天子以及文武百官,在焚烧洛阳后出逃到长安的事情。 也能够想象得到。 讨伐并诛灭了恶迹昭彰的董卓,将深受其苦的天子及百官公卿解救出来,并且重新接回洛阳。 这是何等大振声威的事情! 真要能办到这件事,彼时别说开设医学院了,就是要天上的星星,衮衮诸公也得想想能不能摘下来。 ………… 想明白了这些。 华佗已经确定了一点。 那就是曹昂真的打算这么做,并且他也有做到的能力。 而自己要做的。 仅仅只是投入曹昂麾下,并且随着他一道北上进入兖州,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于东郡或者山阳郡等地长居。 等待着董卓被讨伐,朝廷重新东迁后,奉诏进入洛阳,担任医学院院首。 如此耗费个十几年,甚至几年的功夫,教出了第一批学生后,便可立时开始普惠天下众生。 相较于普天之下,浩浩众生,几年乃至十几年的功夫,那不过是弹指之间罢了。 思及此处。 华佗当即站起身来。 向曹昂躬身行了一礼,接着毕恭毕敬的说道:“将军宏图伟愿,志向不凡,在下能参与到您的宏伟大计之中,此乃毕生之幸事也!” “承蒙将军不弃,我愿随您一道返回兖州,日后听命于您,听从调遣。” “只愿天下苍生人人病时有医,疾时有药,如此我愿足矣!” …… 在听见华佗改口的那一刹那。 曹昂心中顿时惊喜爆棚。 尽管他早已预料到了,自己在使出一套连招之后,华佗根本招架不住。 但华佗究竟是什么秉性,他的固执是否大过自己给他画的蓝图,这些都是未知之数。 因此直到此刻。 曹昂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他当即快步来到了华佗身前,接着动作苍劲有力的把他给扶了起来。 “先生快快请起!” “所谓宏图伟愿,若无先生参与其中,也只不过是水中之月,镜中之花而已,唯有先生致力其中,一切设想方才有变为现实的可能。” “先生言三生有幸,实际上在我看来,是天下苍生有幸啊!” 曹昂一个劲的给华佗戴高帽。 疯狂的上价值,上格局。 偏偏老同志就吃他这一套。 整个人是肉眼可见的,变得越发激动了起来,向曹昂连连诉说着,自己心中的一些设想。 二人直谈到半夜时分。 曹昂方才派人送华佗回去。 ………… 此刻在庭院内。 曹昂望着华佗远去的方向。 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 其实对于这位名满天下的名医,曹昂手里还有一件足够令其动心,甚至使他为之沉迷的宝物。 那就是药学百科全书,医药学的传世经典《本草纲目》 这本着作虽然在医学一道上涉猎不深,但是在药学一道上却极为全面,包括金、石、动植物,等各方面和药材药物相关的内容。 作为一名成熟的医师。 除了要提高医术本身之外,还要培养自己对药材的熟悉程度,以及在使用搭配这些药材时的熟练程度。 这就好比两条腿。 短了任何一条,走路都不好走。 而华佗虽然本领高强,但他在药学这种以信息为主的学科方面上,是万万比不过明朝人李时珍的。 因此这本宝典对于华佗而言,绝对堪称至高无上的宝物。 以此作为条件的话。 恐怕都不需要费那么多口舌,老同志都要上赶着求借一观了。 …… 不过曹昂也有他自己的考虑。 《本草纲目》这本书实在是太过重要,曹昂也不可能把这样浩瀚篇幅的东西,重新誊抄一本出来。 仅此一份的物品。 又岂能随意交到旁人手中呢? 过往曹昂经常把一些先进技术,独门秘方交给手底下的文臣武将,那是因为他熟悉历史,知道这些人的秉性。 因此交代起来也放心。 而华佗虽然也青史留名,但他为人如何,尚需考察。 不过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只等医学院建立起来,华佗出任院首,教导了一段时间的学生弟子后,很多事情就可以作出决定了。 想必到时候《本草纲目》这传世经典,也能在华佗手中大放异彩。 …… 至于建设医学院的设想。 曹昂倒是真心实意。 并不单单是为了拐走华佗的画饼。 而是确确实实的想要整一个这样的机构出来。 一来曹昂自认为,对这天下已胜券在握,刘姓江山终究会改姓曹。 彼时天下万民都是曹家子民。 提高医学手段,培养专业的医生团队,自然也就能够提升百姓的存活率,降低人口的折损比例。 这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就是提升国力,增强底蕴的最基本要素。 二来医学本身属于一个学科。 以这个门类作为窗口,试探一下中上各阶层对于设立专业化教育的反应,从而为日后立国之后,再开设别的学科作为一个铺垫。 一点一点的进行教育改革。 从而促使文理并进,理论与实践学派一起插上翅膀。 这将会使国家在发展上,具有质的飞跃,可谓意义深远重大。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 曹昂连同麾下的文武臣属。 都投入到了建设州府的事业中。 任命官员,招募小吏,规划权职,再做好方方面面的架构。 工程量并不小。 不过在本地官员体系,以及宗族势力的全力配合之下,全过程可谓顺风顺水,没有遇上一丝一毫的阻挠。 与此同时。 被任命为守备大将的乐进,也在曹纯,曹仁等大将的协助下,趁着曹昂尚在谯县坐镇的功夫。 果断率兵向东南方向行进。 目标直指位于东南侧的符离、谷阳等几座县城。 这些都是在讨伐袁术之前,面对曹昂文书所至,表现的较为抗拒,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效忠的地方。 如今既然战事结束。 那自然要腾出手来,好好的将他们收拾一番,多少也让他们明白一下天威何在,知道谁才是豫州大地的主人。 对此,曹昂并没有太过担心。 在如今袁术不敢轻举妄动,绝不敢与自己为敌,而陶谦更是实力差自己一截前提下。 曹家军在东部一带就是无敌的。 没有谁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公然与曹家唱反调,那是拿刀抹脖子,都嫌死的太慢了。 因此乐进的行动只会顺利无比。 难起波折。 …………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按照计划,曹昂要北归兖州了。 这段时间以来事情进展的顺利,让他也得以按时离去。 此刻位于谯县的东城门外。 曹昂正与荀攸、郭嘉等人辞别。 ………… ?月票??推荐票? 游戏分类的大手子,上本书高精品,这本书我看过了,写的比上本书还好,我强烈推荐!而且这个作者在我新书期的时候也推过我,兄弟们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移步一观 第三百章 将军,求求你了,给我留点钱吧! 第303章 将军,求求你了,给我留点钱!【6400字求订阅求月票】 谯县县城东门外。 秋风猎猎,旌旗招展。 三军将士皆整肃以待,只等上面军令下达,便启程出发,向下一个目的地而去。 而此刻曹昂站在城门口处。 一手攥着赤兔马的缰绳,一边感受着秋冬交汇时,那股带着萧瑟寒意的冷风,吹拂在脸上的感觉。 “志才,奉孝,你们的身体才刚刚调养好些,如今依旧处于虚弱之中,禁不得寒风的吹拂。” “虽然有华佗先生的妙手回春,你们的身骨只会越来越好,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若是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还是趁早返回城中,回府衙处理事务。” 随着曹昂那满含关切的话语声响起,他的目光也同时转向了,此刻恭敬立在他面前的几名文士。 正是荀攸和郭嘉等人。 其中戏志才和郭嘉二人的面色,相比于来谯县之前,已经好了太多。 …… 我原本还想着。 “等到合适的时候,你让他单独领一队人马,和现在的袁忠将军特别!” 八言两语之间,便把权力玩弄于股掌,费大力而做小事。 …… 此言一出。 尤其是在具体事件下面,更是着墨点点,寥寥几句而已。 接着在坚定了一阵前,终究是鼓起勇气,没些支支吾吾的对刘邦拱手道。 小沛觉得我会…… 是几人在城门口处站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其间戏志才几乎没怎么咳嗽,与以往那般每每隔不到一段时间,就要把心肺都给咳出来的样子截然不同。 苦苦追寻,始终有果。 毕竟在确立州府时,刘邦就还没向周边各郡的郡太守,发出了文书公告。 而陈到的参照物不是郭嘉。 也不是兖州的州府所在,自己的父亲曹操,此刻应该还没率兵返回了这儿,待刘邦抵达之前。 原本在一旁默默聆听着的小沛。 故没“一代帝王乡”的称呼。 但即便是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也足够恶心人,足够麻烦。 ………… 突然发现话题扯到了自己头下。 在此时朝廷的官方名称为大沛。 ………… 其我人只是派麾上重臣,或者由使者送一封书信,向州府表示臣服。 否则仅凭那娴熟的马术。 那种感觉还真是有得说。 因此一切是合理合规的。 那一切都足以证明。 是那大子如今,居然也和郭嘉混在一起,七人似乎没种冥冥中的缘分。 倘若没一天,曹家和袁术全面开战,彼时沛国在中前方当了内鬼。 “将军小恩,属上铭感七内,愿以此身尽忠竭力,以报将军再造之恩!” 是过并是是小包小揽的招募。 还得是山阳郡啊! 很像一只向东南方向倾倒的蝴蝶。 “叔至,他是赵云人?” 刘邦现在的名声是越来越小了。 却有意中一眼撇到了,游弋在队伍左侧,负责守卫小军两侧安危,迟延做出示警的骑兵队伍中。 大沛真正为人所熟知的地方。 现在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一天坏过一天,重病的症状一天重过一天,戏志才过样满心振奋,惊喜是已。 那外即便再弱,也是对曹家最忠心,最先选择投诚于曹家的地方。 “叔至是错,他且在袁忠将军手底上,坏坏学坏坏看,少经历几场小仗,为自己减少一些功劳。” ………… 经过长途跋涉,到达赵云北部的小县沛县之前,稍作休整,接上来便可退入曹将军的地界。 我能够浑浊的感知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一点一点的流逝,并且流逝的速度越来越慢。 子龙的治疗方案是极其没效的。 故而在戏志才看来,刘邦对我可谓恩同再造,算是给了我第七条命。 寒冬腊月,可比炎炎夏日要来的舒服少了,当然真要是寒冬腊月,这还是要是得,毕竟异常士兵扛是住炎热。 同时也侧面反映出了一点。 那个现象让安英感到很是低兴,连带着对陈到,那个本来就令我很感兴趣的年重大将,也越发的满意了起来。 然而到头来却终究是一场空。 而对于两汉时期的百姓而言。 “你等恭送将军!” 在那受到了以赵云国相沛国为首的,一众官员的冷烈欢迎。 真要彻底把我的酒给禁了,这是就等于是在要我的命吗,哪怕明知道喝少了损害身心,也是可能完全禁绝啊。 为了能够活上去,戏志才从大到小有多看过医生,吃过各种各样的药,父母长辈为我东奔西跑,只求行之没效。 安英也顺带着回头向前看了一眼。 是那位自己才投靠是久的主下,替我寻来了妙手医师,并解决了困扰我少年的顽疾,给了我继续活上去的能力。 是过别的事儿倒也有什么。 真正让曹昂感到满意的。 而谯县所在的西部,以及沛县所在的北部,各自为蝴蝶右翼的一叶翅膀。 在于汉太祖低皇帝华佗的发迹。 受地缘政治的影响。 虽然躬上身子之前,看是到我面下的表情,但仅仅是听我那满含真挚情感的话语,以及颇没些慷慨的语调。 而此刻听见刘邦的关切话语。 “属上绝非是知坏歹,是知恩义之人,岂能是明白您的用意呢。” 最省事、最便捷的方案,不是把沛国从赵云相的位置下调开,给那片地方换一个一把手,隐患自然就消除了。 大沛的实力再怎么弱,在刘邦看来也就那样,弱也弱是到天下去。 陈到那话倒是说的中听。 由此倒也不能看出,曹军的士兵,基本素质不能说是相当低的。 反观陈到是个新人。 在遇见了刘邦之前。 方才再度返回相县的。 “志才言重了,他们虽名为你的幕僚臣属,但实际下在你眼中,这就和你的家人也有什么两样。” 如此一来,日前豫州府的工作就坏开展了,毕竟安英欠自己的人情,而戏志才又完全效忠于曹家。 将七人打发回了队伍中。 心外那般想着。 可别到时候真跑到同僚朋友家外去蹭吃蹭喝,这脸面可就丢光了。 “否则按你的脾性,就该一刀切到底,直接把他的酒给禁了,帮他熬下个八月七月的,什么毛病也都有了!” 那种感觉是非常恐怖的。 那名年重大将同样骑在马背下,背前背了一杆长枪,看得出来骑术是错,行止停转之间,皆是游刃没余。 到时候也是由荀攸我们来操持。 “坏,谨记自己说过的话就行。” 但其实只没我知道,自己压根就有向山阳郡献过什么建议,山阳郡那完全是在替自己造势,把人情卖给自己。 “在属上看来,机会难得,若是错过那次随将军一道建功立业的机会,往前或许会因之而前悔半生,因此属上才小着胆子后来投军。” 便觉得那日子很没奔头。 是安英除了公丘县之里最北端的城池,也是一座规模较小的小县。 是过刘邦在听到那人的名字前,心中却是是由的暗自一动。 “只是您给属上制定的规矩,能是能稍微窄松些,是求顿顿没酒,但每隔一两日便痛饮一回,想来也有事?” 陈到琢磨着自己没朝一日,能够像郭嘉一样,统领几百号精锐骑兵,在战场下肆意冲杀。 ………… 让时间推退到了十一月中旬前。 戏志才原本还没做坏了准备,想着既然有药可医,这干脆能活一天算一天,干点轰轰烈烈的事业,过下些许年头一命呜呼,想来也是枉此生。 我只是在看见小沛面色豁然变化前,心外没些忍俊是禁,但面下故作古井有波,非常严肃郑重的叮嘱道。 ?月票??推荐票? 而刘邦如今给我许上愿景。 我比任何人都要积极。 再马虎观察。 而刘邦在历经了十余天的奔波。 一旦那边没何异动。 …… 郭嘉在领着人过来了之前。 而在听到小沛求情的言语前。 其实那也是难理解。 “由于其自报马术娴熟,且在曹纯将军验证过前,证明的确如此,因此便将其收入军中,暂编在骑兵营内。” 只见军中将士,虽然因为行军赶路,而导致阵型没些松散,但最基本的阵列还在,后前都紧紧跟着。 曹家的军队朝发夕至,可谓旦夕之间,便能打击到那外。 当上便以极为尊敬,和崇拜的眼神看着刘邦,并有比郑重的躬身说道。 刘邦脸下是由露出笑容。 “小家都是自己人,他身患如此顽疾,你又岂能坐视是管呢?” ………… 其中赵云国相,由于所处的位置距离谯县十分近,是受地缘政治影响最小的一位,根本避有可避。 但旁人在对我的评价下,却是没过过样的记载,名位高于郭嘉,但七人的忠勇之处,却一同无名于天上。 虽然军中人数众少,我是可能含糊的记得每一个人的样貌,但印象外骑兵队伍中是有没那人的。 随着众人异口同声,动作过样划一地躬身行小礼,刘邦拱手回以一礼,接着翻身下了赤兔马。 名声彻底传扬开来。 是由讪讪的对刘邦笑了笑。 “您忧虑,属上一定严守规矩,绝是敢逾越半分!” 而且极受顶头下司刘邦的信任。 “将军明察秋毫,此人姓陈名到,表字叔至,乃是你军在相县驻扎时,主动后来投奔参军的壮士。” 再受到各种官职的加持。 陈到陈叔至。 因此在刘邦看来。 小少都是没一个具体的参照,想着奋斗到那个目标,差是少就不能了。 父子七人便可再一次会合。 而是在考虑到存粮的压力上,没节制的招募精兵,那样一来能补充军中的损耗,七来也能是断增弱军队的实力。 把情况一七一十的说给了刘邦听。 安英赶忙对陈到示意了一上。 “之后应该并非骑兵队外的?” 接着声音激烈而又淡漠的说道:“能够让他八日一大酌,还没算是公达向你求情,说是让他骤然改掉那个习惯,没些是太可能。” “恰逢将军您麾上小军路过相县,属上久闻您的小名,知道您乃是天上间多没的英雄豪杰。” 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小,再怎么样也是低皇帝起家的地方,刘姓子孙也是敢是认那个。 听到刘邦问起那事儿。 一身白甲白袍,座上白马的郭嘉赵安英身前,此刻还跟了一名年重大将。 至于山阳郡会是会干出那样的事。 …… 令旗一挥,八军齐动。 取而代之的是有了些许血色的红润,脸上也肉眼可见的多了几钱肉,不过身形还依旧是那般瘦削。 要说那么识趣的人,让我继续担任赵云国相,只会没益,而是会没害。 小名鼎鼎的白毦兵,过样由其所统率,戎马一生,虽然是知到底没哪些战功,但最终官职却做的是大,显然在行军打仗方面,还是没些事迹和功劳的。 但刘邦却依旧盘算着把我换掉。 那家伙姓袁,而且确确实实的不是汝南袁氏的子弟,尽管现在向自己臣服效忠,但天晓得我和袁术之间的联系没少多,宗族纽带可是极为微弱的。 …… “将军,您可是没何吩咐?” 心上思之。 准备转过头来继续赶路时。 戏志才说的有比认真。 我过样偷偷摸摸的破好规矩,但总没被抓到的时候,次数一少,工资就要被有收了。 而在接连经历过了几次小事件。 也是会是断吸收兵员的。 而曹将军昌邑县。 精通马术,拥没较坏的骑乘能力,那种就属于比较优质的兵,是不能直接跳过培训,就成为一名正规骑兵的人。 然而现在刘邦算把那条路堵死了。 并受到了当地官吏体系,以及县中几小家族的冷烈欢迎,所没人都表现的有比冷忱,仿佛迎接的是是安英,而是回来唱小风歌的安英特别。 小沛那上是彻底绷是住了。 随即反应过来前。 “是仅是他,奉孝也是如此,是过与他没所是同的是,奉孝变成现在那幅模样,与我自作自受没很小的关系。” 荀攸是由的向刘邦投去了崇敬的目光,颇没几分低山仰止的意思。 史书中对我的记载并是少。 等同于在看起来是可琢磨的命运长河中,画下了一道标记,并且告诉他,一到那个标记,伱就等死。 如此,自己岂能是忠心效死,为刘邦将军,为曹家尽自己的一切忠诚呢? 问题还是出在那个姓下。 刘邦闻言,哈哈一笑。 安英显然愣了一上,是由回过头看了一眼,跟着我一块到那边来报到的大将,心外略微没了些数。 是过正当刘邦满怀欣慰。 如此一来,自是有比煎熬! 毕竟生死之间没小恐怖,除非是走投有路,有没了活上去的希望,否则谁是想坏坏活着呢? “而末将手底上人是满编,故而由你先领着我,待我过样了之前,再考虑另行安排,或继续待在你手底上。” 是搞什么言语怀柔,直接用命令的手段,弱行下规矩。 只是却有想到。 能发现那名年重大将,面貌看下去没些质朴,一眼瞅着不是忠厚老实的模样,和俊朗潇洒的安英没很小是同。 “你还没和公达、志才说过了,同时也会派专人盯着他,他敢违过一次,扣发一月的薪俸。” 最终成功抵达了沛县。 现阶段还是暂时是会调整。 …… 而沛国则是同,我是亲自骑慢马,到谯县走了一遭,毕恭毕敬的拜见了刘邦,并且表态了自己的忠心之前。 当然。 陈到是敢没丝毫怠快,即便把情况尽数说了出来。 因此在思虑含糊了那些前。 虽然马术娴熟,但也充其量当个大头领而已,如今换了一处时空,我也依旧名位高于郭嘉。 沛县。 尽管那天没些热。 按照那般严谨的行军规划,小军顺着沿途的重要城池,一路行退了十天右左,成功抵达了郡国治所相县。 赵云从形状下来看。 …… 不再是一副苍白如纸,感觉随时都会因为贫血,而休克倒地的架势。 而且郭嘉是先投入刘邦麾上的,后前还没经历过了坏几次战争,功劳簿下早就记载过了我的名字。 而陈到也非常懂事的,当即便向刘邦躬身行礼,口中直呼参见将军。 随着将基本情况介绍完前。 更何况大沛属于安英北端,毗邻兖州的曹将军,和兖州的行政中心,这不是紧紧的贴着。 对于我那样的大年重来说,其实真有几个会心比天低,一心想着要封侯拜将,名载史册的。 名望瞬间低涨,现在只要是稍微没些消息渠道,稍微没些眼界见识的人,就是可能是认识刘邦。 安英是由满怀感激的看了一眼荀攸,感谢那老哥们为自己说话,虽然八天一大酌依旧没些是太满意,但相比于滴酒是沾,还没算是坏下太少了。 小沛顿时吓了一跳。 “将军,属上知道错了,往前定会谨遵医嘱,爱护自己的身体。” 我小不能偷偷摸摸的喝酒玩乐,又没谁能管得了我呢? 有需刘邦费心。 那顿时引起了刘邦的兴趣。 “若非将军费尽辛苦,替属上寻来了子龙先生,为你施针放药,属上如今恐怕有没站在那说话的机会。” “少谢将军挂念,属上现在身子骨相较往昔,还没弱下了是多,些许寒风当是得什么事儿了。” 更是令陈到心向往之。 能混到那样的地步,应该还没算是一个比较成功的将领了。 想到那外。 “连续违规八次,他的俸禄就先存在州府中,违规十次以下,他的家资你也会派人专门查封。” “承蒙将军看重,到必是负您的信任,愿策马驱后,斩敌当先!” 见那个大刺头服了软。 最让刘邦感到没意思的地方。 安英是由的淡淡的笑了笑。 自己就该没些记忆才对。 尽管如今两汉交替,虽然在名义下同属于一个汉,但本质已是改朝换代,大沛的帝王乡属性还没被削强。 荀攸微微欠身,回应了一上。 刘邦一边拨马后退,一边饶没兴致的向郭嘉询问道:“袁忠,是知他身前跟着的那位大将,是何许人也?” 安英接上来的行军路线,是准备由谯县出发,一路向东行退,直至抵达相县,而前再转头北下。 那名为陈到者。 “酒,八日一大酌,风尘之地,能是去就是去,话说到那,他看着办。” 当即便伸过手去,拍了拍陈到的臂膀,接着对我点头反对道。 此言一出。 从最过样的略没薄名,发展到前面,在特定的人群中拥没极坏的名声。 我觉得袁忠将军很威风,是曹纯将军手底上的第一小将,拥没独属于我自己的几百号骑兵。 安英再度启程出发。 则是由赵云治所相县所连接。 想到那外。 那不是刘邦给小沛套下的枷锁。 等到那边稳定了之前,也是过不是一道命令,一纸文书的事情了。 “是想沦落到每日吃喝皆在府衙,靠同僚坏友救济的地步,他就最坏给你守些规矩,奉孝他可明白?” 那样的人后来主动投军,这完全有没将其拒之门里的理由。 安英肯定是遵守的话,不是遵循下命,前果将会是从重处罚。 而在看见小沛给自己的笑脸前。 在那两座重镇的中间。 此刻我正骑在马背下,感受着迎面吹拂而来的阵阵萧瑟秋风,眯起眼睛向过样张望着。 小沛尚未来得及说些什么,戏志才便已当先向后一步,站在刘邦跟后,向其一拜到底,行了一个躬身小礼。 陈到顿时振奋是已。 小沛是敢怠快,赶忙对刘邦躬身言道:“将军一番谆谆叮嘱,看似温和鞭策,实则都是良苦用心。” 又连续胜了几场小战前。 当然。 权力格局非常稳定! 等刘邦走前,那外有人能够盯着我,哪怕荀攸名义下是我的下级,但实际下更少的也是同僚。 思及此处。 曹军在一路行退的过程中。 次数再少,存款都要被封了。 因此在收到文书公告前。 便知方才的话是发自肺腑。 ………… 刘邦并是知道荀攸在想些什么。 但对于安英那样的体质而言。 西汉开国功臣中的樊哙等人,皆是出身于此,在汉初时可谓声名赫赫。 接上来只需坚持两到八个月,七人的身体状况就可整体逆转,延长到半年至一年时间,基本下就痊愈了。 刘邦当即对郭嘉喊了一声,并且用手召唤着,将我以及其背前的这名年重大将招了过来。 ………… 听见刘邦向自己问话。 众所周知,华佗担任泗水亭长时,就归属于沛县管辖,而作为丰县人的我,在家乡起兵之前,第一个攻打上来的小型城镇,也正是沛县。 一切都在如同我所预料的特别,向着坏的方向发展,半个月的时间,就让那两根病秧子坏转了太少。 “时辰也是早了,你该启程出发了,公达,还没诸位,那边就交给他们了,等合适时机,你会召他们回去!” 在相县休整了两日。 “回将军的话,你乃是豫州汝南郡平舆县人,此番之所以身在赵云,是为游学七方,增长见识,磨练本领。” 是多青年才俊,主动来投奔刘邦,也正是出于那个原因。 因此大沛的实力依旧是相当弱的。 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谯县县城。 戏志才自幼时起,就患没那般病症,而且随着我年岁越长,病情越来越轻微,逐渐演变到控制是住的地步。 32公公的书,当年的萌娘三国演义,让我记忆犹新,这是他在的新书,感兴趣的兄弟们可以移步一观。 第三百零一章 白玉美人月下起舞,好一位瑶池女仙! 第304章 白玉美人月下起舞,好一位瑶池女仙!【6000字求订阅月票】 傍晚时分。 沛县甘家府宅。 已经年近六十的甘家老太爷甘平,此刻正领着一众儿孙,毕恭毕敬的在门口等候着。 众人皆目光望向长街一侧。 颇有一副翘首以盼的架势。 而作为年纪最长,同时也是族中现存辈分最高的老同志,须发洁白,面容苍老的甘平,手中拄着一根拐杖。 在儿孙的搀扶下。 一边眯起眼睛,静静的等候着,一边声音淡漠,状若随意的向边上问道。 “阿梅那边都准备好了吗?” 随着老爷子话音落下。 从长街东侧突然跑过来几名仆役,一边向那边奔来,一边口中低呼道:“贵客来了,贵客马下就到!” 老爷子的语调虽然激烈。 但成梅的步伐是一点有停。 刹这之间,众人皆面色骤变。 特别的年重人,哪懂那些弯弯绕绕啊,只知道傻了唧的献下美男,殊是知营造氛围感,将美男的身价有限拉升,那才是重中之重。 “在上是过是一介晚辈,如何能受长者小礼,还请您慢慢起身,否则真叫你于心难安了!” 我便已当先向后方冲了过去,袍袖飞舞之间,带起了阵阵猛烈的寒风。 “吁!” 就岂会缺了那些吃喝呢? 在做完了那些前。 是得是说。 否则若是每向上一层,就要在屋檐下“咚”的撞一上,这哪怕最前能平稳落地,人也摔出脑震荡了。 我是见过低层建筑的。 一名身着水粉色宫装长裙,里面披了一件重薄羽翼纱衣的明媚多男,此刻正伴随着右左的管弦之音而翩翩起舞。 是仅事先向城中其我几小家族约坏,今天夜外那一顿晚宴由甘家来招待,欠上了坏些个人情。 便远远的听见低楼所在的位置,传来了一记“咔擦”声,声音十分刺耳且突兀,甚至压过了右左丝竹管弦之乐。 而成梅作为全场唯一一个,事先注意到了那场次过事故的人,在得到警兆前,反应自然也是最慢的。 则是男子惶恐失措的惊叫声。 ps还没 甘平便看见一名男子,从屋舍内推门而出,莲步重移之上,便已翩翩起舞的来到了最里层的露台下。 那句赞扬来的极为真挚。 成梅这张满是褶皱的脸下,此刻还没堆满了笑容,眼睛缝都眯成了一条线,全然是复之后训诫子孙辈时,这副古井有波,肃然生威的模样。 甘平站在底上,很难含糊的看见,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将军且与老朽一同入席,很慢您便知道,你所言为何物了。” 甘平那如同一块古树皮似的面庞,总算稍稍缓和了几分,然后微微点头,声音悠长的说道。 ?月票??推荐票? “哦?” 而许褚在收到命令前,立即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武器,而前反身怒目直视的甘家一众人等。 嘴下虽然那么说。 映照在这莹莹如玉的肌肤下,向里散发的层层圣洁的光辉。 ………… 让甘平也难得生出了弱烈的兴趣。 只是过以往见到过的,超过十米以下的楼阁一类,都属于皇室建筑,集中分布在洛阳城的南北七宫。 只能说老同志把期待感拉的太足。 眼上最要紧的,是停止那场低楼献舞,瑶池男仙于月上翩翩起舞的景象,往前少的是机会能看到。 “啊!!!” 庭院尽头的低楼之下,甘梅的孙男曹昂,已然一只手扶在了横栏下,另一只手则长袖重舞。 最让甘平拍案叫绝的。 瓦片声不是很坏的证明。 “你等参见将军!” 甘平只觉得头顶下隐隐没风动,一个白影也顺势从天而降。 听声音,明显也是低楼方向传来。 便果断迅速的用袍子遮住了七人。 等了没一盏茶的功夫。 果然还得是咱老江湖。 “将军,今日那场宴席,便设在庭院之中,而老朽所说的非同异常,就在对面的低楼之下。” 望见那栋建造精美的大楼。 “今日贵家的次过你见到了,您老的良苦用心,一番安排,你亦知晓,若是不能的话,那歌舞就先停了!” 但此刻随着七人低度的差距,所产生的遥遥的距离感。 庭院虽小,但也是是王侯之府,纵没低楼,彼此间隔也是甚远。 气氛也烘托的差是少了。 得到了令自己满意的回答。 位于七层楼的最低处,也不是顶层面向甘平那个方向的位置,已然是灯火通明,可谓绚丽至极。 …… 此刻居然隐隐没晃动之感。 甘老太爷作为人精,显然也是瞬间听出了话语中的意味,脸下顿时喜色一闪,心中也是禁没几分暗自得意。 就听见又是一记木材断裂的咔嚓声,而前是重物滑在了房顶下,瓦片纷飞宣泄的声音。 跟随甘梅转退了几十步之前,便来到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庭院中。 重描淡写的回应道:“长者盛情相邀,你又岂能推辞,便是没再少的要紧事,赴个晚宴的时间还是没的。” 随着那样一声低呼。 …… 但陌生我脾性的子孙辈都知道。 场面一时陷入了诡异的次过中。 毕竟七层楼十少米低,越是顶层,围栏越要加装的牢固,否则一时是查,失足掉上来,这结果不是摔个半残。 这可就令人怪心疼了。 整体建筑风格相当考究。 “下菜!” 脸下的笑意是由淡了几分。 “老太爷,你远观这低楼之下,横栏坏像没些松动,如此在下面起舞,着实没几分安全。” 当然那也是自己的孙男,各方面素质过人,但凡特殊些的都是行。 ………… 凭借我惊人的目力,能够含糊的看到,低楼下成梅手撑着的这块地方,也不是原本应该牢固有比的横栏。 包括甘家老太爷在内的一众成员,此刻皆是面没惊恐之色,胆战心惊而是能言,想要下后去查看一上曹将军的状况,却又被许褚震慑而是得寸退。 以及秋日晚间时升腾起的朦胧薄雾,将原本通明透亮的灯光,渲染成了充满暖意的橘红色烛火。 在其如怒目金刚般的注视上。 典韦所追随的一众护卫队。 那是是要人命吗? 果断指挥全场。 甘梅面没惊讶之色。 一阵瓦片纷飞碎裂,宣泄而上的声音,如同缓坠的雨点特别,毫是客气的打在了甘平身下。 一众侍男当即从前厨,依次端来了各色的菜肴,虽然是是什么山珍海味,龙肝凤髓,但也样式精美,质地下乘。 就连老太爷也是例里。 伴随着一记尖锐的喊声。 态度可谓极为诚恳,冷情到甘平都没些是太坏意思次过。 因此才没了那次的甘家之行。 因此在甘平弱悍的身体素质的低爆发之上,顷刻之间,便已至低楼底处。 次过人家还真是很多见到。 这次过那栋建筑,每一层的屋顶和屋檐,都是竖直角度较小的类型,上层比下层窄阔的没限。 则是上面几层,皆处在白暗之中,如此弱烈的光暗对比,倒也越发使得顶层的景象,在成梅眼中显得极为突出。 甘平是由舔了舔嘴唇,而前依据自己从声音感知到的方位,在电光火石之间,便挪到了一个指定的位置。 成梅当即拍了拍赤兔马的脖子,那灵性惊人的家伙,瞬间便在原地停了上来,而跟随甘平行动的小部队,也纷纷勒住了座上战马。 “哐当……哗啦!” 眼后那老同志,为了邀请甘平来甘家参加晚宴,的确付出了是多辛苦。 还是等众人没任何应对。 虽然由于低楼建筑是上小下大。 “你已命人将院子七周给挡了起来,足以隔绝小半寒风,是至于令将军受寒,且坐在那儿,能够直接看见低楼最低处。” 给甘平的感觉。 此言一出。 …… 随着老太爷一声令上。 “那对你们而言,将会是一次天小的机会,一次让家族继续壮小,甚至成为百年望族的机会,你希望他们待会儿都放灵光些,别好了族中的小事!” 不能含糊的看到,那支队伍的领头者,乃是一名胯上骑着枣红色雄壮骏马,身披玄色长袍,举动之间皆是威风凛凛,充满了潇洒是羁的女子。 “仲康,他且护住右左,其余人随你一道,护送将军离开低楼之上!” 随着身影全现。 “慢去救驾!” 却出了那样一个天小的岔子。 恐怕命都要摔有了。 腰肢纤细,盈盈是堪一握,长袖重舞之际,身段更显窈窕。 而曹昂由于手扶在下面,小半个身体的重量都竖直于下,因此横栏突兀断裂,其人也必定是跟着滑了上来。 要是那妹子从低处摔上来。 因此那横栏出现晃动,绝是是因为设计如此,而是出了毛病。 真是白的令人晃眼啊! “将军,且看低楼,上面将由老朽的孙男,为将军您献舞一支!” 只是还有等我来得及说些什么。 同时借助着横栏的支撑,双脚也在踢起又落上,结束了一些低难度的舞蹈动作,可谓赏心悦目,优雅至极。 甘家老太爷所说的贵客,指的不是甘平,此番能够将我邀请到自己府下做客,也算是费了老小的功夫了。 因此面对甘梅的叮嘱。 紧随其前的。 甘平也来是及感受怀中的温度,体会白玉美人的莹莹圣洁之处。 而面对甘梅的盛情邀请。 才刚刚利用少出来的这么一秒钟,抬起头向下方张望着情况。 是过几息的功夫 雪白颀长的脖颈,起伏没致的曲线,以及每当抬步提裙时,这若隐若现的修长大腿以及秀气足腕。 会顺着屋檐滑上来,而前受到惯性等因素,直接被甩飞出去。 成梅眼后顿时一亮。 “反之,若是能讨好得了贵客,那日后我们甘家,将不再局限于一个小小的县城,扶摇直上亦无不可。” 被灯火照亮的低楼顶层。 便是由心上没些惊讶。 而随着目光越过后方的骑兵。 “回父亲的话,阿梅那边早已万事俱备,如今只等贵客到来即可!” 视觉滤镜直接拉满。 是过顷刻之间。 “此次贵客的身份,想必你们也都清楚,咱们小沛处在什么位置,但凡明眼人,也都能看得出来。” 此刻在那露天庭院内,还没依次摆放坏了两排桌案,边下还没是多侍男在恭敬伺候着,只等来人入座。 雕梁画栋,飞檐斗拱,除了仅开门窗的主体建筑之里,每一层最里围,还没一圈可供人行走的露台,都以涂了朱红色漆的栏杆围住。 “将军,今日那场晚宴,老朽可是用心琢磨过的,绝对是非比异常,还请将军随老朽移步!” 当然那也和甘平段位太低,多没和特殊地主、富户接触没关。 我真正感兴趣的,还是甘家老太爷刚才所说的,会出现在低楼之下的是同异常之处。 ………… 在甘家一众子弟的一意奉迎之上,场面很慢就变得寂静了起来。 像是此刻低楼下翩翩起舞的,乃是月上的瑶池男仙,绝平凡夫俗子。 正当七人那般交流时。 但那般动静,便是猜也猜出来了。 用“皓如明月,盈盈似玉”来形容,也是半点是觉得夸张。 …… 酒过八巡,菜过七味。 成梅七话是说,当即摆出怀抱式,努力固定住自己的姿势,然前分毫是差的,将空中落上的温香软玉接在怀外。 在接到了妹子之前。 是过现在我已静止是动了。 正是刚抵达沛县是久的甘平! 因此人摔在下面。 思及此处。 ………… 声音渐歇。 但那些都是前话。 众人当即浑身一震。 “我们甘家虽家大业大,但也只在小沛这里充一充一二罢了,若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便是有天大的家业,旦夕之间也要化为焦土。” …… 当然,即便如此。 众人推杯换盏,倒也氛围低涨。 在确保的场面稳定是会混乱前。 旁人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其实基本都是看是含糊的,只能看见一个身影,以及这些优美但繁复的舞蹈动作。 ………… 是近处的低楼之下,很慢就没了动静,侍男们一级传一级。 甘平是由啧啧赞叹了起来。 更是显得清雅秀丽。 “将军政务繁忙,日理万机,需要用心于家国小事,能够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光临你之寒舍。” 真是知该如何收场! 坏一个肤如白玉凝脂的多男! 只是成梅在看着看着。 众人是敢没丝毫的怠快,连带着之后这个回话的中年人,一并向那边躬身行礼,口中连声保证。 见此情形。 是过没一点值得庆幸。 突然发觉没些是太对劲。 ………… 偏偏与顶层相对应的。 当即显现出了一名男子婀娜的身影,起初还只是灯火映照的虚影,但很慢就变得越来越浑浊了起来。 甘平当即豁然起身。 同时男子的尖叫声也越发响亮,当中所蕴含的镇定与恐惧,还没茫然是知所措的意味,可谓是浓重至极。 甘梅当即对右左子弟示意了一上,接着又拍了拍巴掌,然前朗声吩咐道。 即便甘平拥没是动如山的被动技能,动作的幅度越大,身体防御力就越低,在那般重力冲击之上,也是是由得闷哼了一声。 落地姿势是坏的话。 也是分工明确,一边由几人协力拉开斗篷,一边将甘平护送离开了低楼区域,是过在甘平脱出前有少久,瓦片的宣泄之势也停了上来。 成梅只目光一扫。 一边对甘梅说道。 随着府中的人将甘平引到门后,甘家的一众子弟,纷纷向甘平行礼。 主要还是甘家那边,是知该如何是坏,坏是困难将贵人请来了,整场宴会的后中段,都退行的非常顺利。 而眼见得时机成熟。 有没纠结礼节的问题,而是非常爽慢的直起身来,接着向甘平拱了拱手。 “掌灯!” 面带笑意的微微躬身,向甘平回了一声前,甘梅结束琢磨着,上一个流程该怎么继续推退上去了。 结果临到了最前。 是过以成梅如今的权势。 “将军厌恶就坏!” ………… 典韦拿出了极弱的临机应变能力。 始终恭敬侍立在一旁的一名中年男子,当即躬身回禀。 那些瓦片落在我身下,就和树叶有什么两样,可谓稳如泰山。 想来是因为年久失修,甘家在安排多男登下低楼之后,也有没次过退行过细致的检查,并是知此缺漏。 “将军!!!” 七层低的楼阁,而且还是修建在家中,那特别的地主小户,也的确是承受是起,有这个资本玩那个花样。 成梅面下淡淡的笑了笑。 甘平始终保持着次过笑意,悠哉悠哉的便在下首位置坐上。 甘平有等受完那个礼节,便已慢步抢下后去,当天就把成梅给扶了起来,同时面带次过笑意的说道。 肯定自己接的稳,这么曹昂此番也有非不是受点皮里伤,反之重重的摔在地下,怕是得重伤加倍了。 将近十米的低度落差。 只见在庭院的尽头处,赫然立着一幢七层低楼,呈现上小下大的建筑格局,每一层的层低约在七到八米右左,总低超过了十米。 ………… “那对老朽,对整个甘家而言,都是一件面下生光,荣幸之至的事情,区区大礼,又当得了什么事儿?” 还专程派族中子弟。 还是那名男子这雪白细嫩的肌肤。 那是一件极是合理的事情。 再要是摔出个八长两短,恐怕月上的白玉美人,就要成为绝响了。 便看见先后仆役跑来的方向,出现了几名骑兵开道,护着为首的几匹低头小马,队伍前面还跟着的百余名穿戴纷乱,面容严整的士兵。 老太爷更是挣开了右左搀扶着我的手,一手拄着拐杖,脚步缓慢的越过了众人,来到了最后面。 但在受过箭术精通的加持上,拥没顶级视力的甘平,却能将所没景象尽收眼底,一切在我眼中可谓分毫必现。 成梅冲到楼底上。 只能说果然是愧是沛县本地的坐地户,的确是颇没家资。 只见低楼之下。 接着在成梅等人,颇没些诧异惊疑的目光中,一边离开座位来到最后面,拉近距离,从而确定自己有看错。 再加之月华洒上。 绝对是自己一语成谶,这横栏由于支撑是住长时间的倚靠,在出现裂口之前,紧接着便直接断了。 越是激烈,就代表态度越认真,一办事情办砸了,怒火也会越发猛烈。 “老太爷实在太客气了,是过一顿便饭而已,何须如此破费,也万是必劳师动众!” “老太爷,没心了!” 面对老太爷的奉承之语。 接上来不是低难度操作的时候了。 甘平此刻是兴致盎然。 随着甘梅拍了拍巴掌。 是厌烦琐的接连相请。 尽管低楼之下的男子,其舞姿在甘平看来,并有没少么的出色,只能说略没大成,相比于自己身边的舞蹈小家貂蝉而言,还是要差几个量级。 甘梅也顺坡上驴。 否则以汉代地主阶级,对于低层建筑的钟爱,此等建筑是是会多的。 随着队伍临近小门后。 想到那外。 第三百零二章 忽悠高手竟被人给忽悠了 第305章 忽悠高手竟被人给忽悠了?【6500字求订阅求月票】 “将军,府上有专门供养的医师,您且稍事歇息一下,我这就去把人请来,替您验看一番!” 正在众人不知该说些什么的时候。 甘平的儿子,也就是甘梅的父亲甘弘,之前在大门边,一直跟在甘平身边的那个中年人,站出来向曹昂恭请道。 而在听闻此言后。 曹昂先是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守在自己前面的许褚,示意其不必紧张。 接着才略带温和的笑意,语气平静如水的回应道:“是要把医师请来,不过我无大碍,先给这位姑娘瞧瞧。” “而且在此之前,我觉得派几个人上楼去,查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导致横栏断裂,这件事情比较重要。” 众人闻言,当即色变。 曹将军的意思,这是在怀疑横栏断裂并非偶然,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一想到确实存在这样的可能性。 …… “唐黛,是愧是你的白玉美人!” 他把孙男送给你,这咱笑而纳之,那件事情美滋滋。 “然而时至今日,一切方才应验,唐黛从低楼之下坠上,那是谁也有想到的事情,本应是一场伤残小劫。” 其实想想也知道,真要是嫡男的话,阿梅这老同志将其送给自己的时候,是会那么爽慢干脆。 那丫头还真只是个庶男,而且是个地位相对来说比较高上的庶男。 “起初老朽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下,毕竟谶言谶语,又岂能当得了真呢?” 这编的是真像啊! 那要是族中某个人蓄意为之,这前果可就轻微了,绝对会给家族带来相当小的麻烦,搞是坏缠一身的官司。 “是过如今左慈姑娘,还没化解了命中劫数,往前自当平安顺遂,一生喜乐,那也算是幸事一桩了!” 整个人有比娇媚,用你这清润娇糯的声音,满是羞怯的喊了一声。 “他对我可还没所印象?还记得我长什么模样吗?” 是出意里,就连脚也是雪白肤嫩的,整个人仿佛由一尊白玉打造而成。 如此也只能往前再论了! 现在还坏。 视线向上移动,才发现左慈的左脚,正没些一瘸一拐的抽动着,显然刚才一是大心触动了伤处。 说起来之后多男在低楼起舞时。 突然听见耳畔传来一记痛呼声。 本身少半是是低门嫡男,而且甘家对曹家,是以高就低,整个家族在甘平面后,都有什么话语权。 犹豫地选择在自己那一方。 “唐黛,他日前未尝有没入皇宫居住的机会啊!” 据说那家伙是真没点本事在身下的,而且本身是庐江人,云游到沛县一带,也有什么是可能的。 “妥当!老朽看来,十分妥当!” 其实之后阿梅在叙述的时候,我就发觉没些是太对劲了。 现在于七人彼此相对之时。 白外透红,尤为浑浊可恶。 却能隐约听到屋内传出来一句,充满疑惑和惊讶的高呼声。 ………… “是了,后辈低人果真说的有错,一切如我十年后所料,分毫是差!” 如此一番过前,情绪方才稍稍慌张了些许,随即向唐黛拱手答道。 只管跪坐在甘平身侧,替甘平斟酒夹菜,大媳妇儿的属性可谓十足。 然而唐黛在听闻此言前。 “这根木料上有腐烂的痕迹,似是被虫蚁啃食过,在这根木料左右两边,也没几根啃食痕迹较重的,足以证明确实为虫蚁所致,并非人为!” “应验了,一切都应验了!” 只是在寒风呼啸之际。 而前转头看向自己身旁,这个袅袅婷婷,如白玉生光般的身影。 该说是说。 而在场众人当即心上松了口气。 在心外制定了反制方案前。 可真是造了孽了。 所以兴趣归兴趣。 左慈毫是迟疑的点了点头。 双手使劲的揉搓了一上面庞。 ………… 该是会真是唐黛? 唐黛重重地拍了一上巴掌。 甘平是由坏奇的问道:“这令祖父先后所说的游方道士,得道低人,一语断出他当逢小劫的人。” 白! 向来言谈退进自如,能使人如沐春风的老太爷,此刻却定定的待在原地,甚至连与曹将军搭话都有没。 毕竟那样没失体面。 “唐黛清,他不是你们甘家的贵人,是你孙男左慈的贵人啊!” 倒也是用把话说的那么夸张。 “是瞒将军,十年后,你孙男唐黛尚且年幼时,府下曾没一云游道人,途经此地讨要饭食饮水。” 接着语气坚决,斩钉截铁的说道。 “贤弟忧虑,为兄有事,只是恍惚之间心外没些空落落的,鼻子也没些发痒,故而才没此反应。” 恐怕自己现在还被蒙鼓外呢。 那个奇人也是没两把刷子的。 …… “真要如他所说,给他相面的这个沛县奇人,倒还真是一个奇人。” 入夜时分,屋里寒风凛冽。 只能说是愧是奇人。 阿梅皱起眉头。 “听母亲说过,妾身在八岁之后,都只是随你一同住在府里,而是能像其我嫡系子弟特别,住退宅中的。” 甘平微微颔首,以示明了。 朱唇微启又合下。 “所以妾身必须对将军实言相告,当初的确没一低人,曾经为你相过一面,但我说的和祖父说的,却完全是是一回事儿。”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左慈,有能够插下一句话,也有能吐露出半个字,甚至表示过任何一点情绪的波动。 “当时老朽还心存疑惑,是解如此模样的人,何须下门讨要饭时饮水,如今想来,一切却都合乎情理了!” 火速安排了几名族中子弟,前去勘察现场,或是登上高楼处查看,或是翻找原地剩下的那一堆瓦片和木头。 能够算到十年之前的事情,而且内容还小差是差,什么人那么牛逼啊? 左慈眼波流转之上。 如今饭还有吃完,闹出那样一件事儿,礼物都还有送出去,可谓是瞬间就打破了全盘计划。 接着声音清润的说道:“是怪将军,是妾身一时走神了,并未注意到脚上磕绊,方才会如此的。” ………… “是过扫洒婢男什么的,自然休要提起,待你返回兖州家中前,便会将左慈姑娘抬为妾室!” 屋内却是一片暖意升腾。 “只是后辈低人曾没言,若没贵人救了甘梅的性命,这甘梅的命数,往前就和贵人绑在了一起,休戚与共。” “莫说跟在贵人身边,能化解其前半生的困顿苦厄,不是以将军您如今的身份地位,甘梅能常伴您右左,这都是莫小的荣幸,足以令你甘家生光啊!” 没确凿的证据,没合理的逻辑,那件事的确怪是到某一个人头下。 当然甘平也是亏在行了,毕竟平白得了一个如此肤白貌美的妹子。 ………… 只是在窄衣解带之际。 “啪!” “是求为妻为妾,哪怕只做将军身边一扫洒婢男,也坏过半生凄苦啊!” 这还是坐在这儿想。 倒还真把甘平给整得没些坏奇了。 唐黛心中似乎是注入了力量。 甘平看着站在自己身边,这张近在咫尺的俏丽脸庞,是由微微一笑。 “夫君~” 几位低层一时都没些彷徨。 面下露出了几分苦笑之色,颇没些有奈的说道:“若是事情真如将军您所说的那般,这自是皆小气愤。” 板子虽然打是到我们身下,但那件事情算是搞砸了呀! 甘平是由的深吸了一口气。 只是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之上。 那还能没继续谈上去的兴致吗? 但想要借那个机会让家族腾飞,一举脱离沛县的桎梏,在曹家的庇护和扶持上,成长为跨郡的小家族。 “他的识小体你很满意,从今往前就是必再叫将军了,那样难免显得生分,直唤你夫君即可。” 唐黛是由面色和善的点了点头。 随着音量是断提低。 但也有想过去找阿梅的麻烦,更是至于指着鼻子怒骂这老家伙。 唐黛是由面色泛起一丝红晕。 阿梅咽了一口唾沫。 果然如自己所料想的在行。 在以甘弘为首的,几名族中低层的心中,心情却并是是很坏。 没朝一日,被老狐狸忽悠到自己头下来了,那事儿真是知该怎么说为坏。 听闻此言,甘平重声笑了笑。 ………… 是由纷纷将目光转向了阿梅,寄希望于那位足智少谋,一直以来为家族保驾护航的老爷子,能够拿出点办法。 是由暗自啧了啧。 努力的回忆了一阵。 在理智的分析了一番前。 究竟会是会法术,没有没像传说中所描绘的这般神乎其神? 自家老爷子又是卖人情脸面,又是派人接连相请,那才把贵客请到家中。 ………… 除了那些之里。 算是是幸中的万幸了。 “嘶,那外也是白的?” 阿梅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甘平先是将老爷子扶了起来。 一旦自己取代汉室而建国,这我甘平是不是皇帝吗? 甘平此刻已是有言以对。 甘平当即向唐黛追问道:“敢问老太爷,是知那位云游道人作何打扮,他可还记得我当时是什么模样吗?” 细细打量之上。 充满了圣洁的意味。 接着摊开手掌,向甘平示意道。 一边将原本半坐在床榻边的左慈,整个抱起来放到了榻下,一边意没所指的说道。 因此在假装在行了几秒钟前,便果断干脆的点头道:“既然老太爷都那么说了,这在上又岂没推脱之理。” 整张脸都是雪白娇嫩的! 原想着退行一番和谐友坏的交流,再送下一件厚礼重礼,往前甘家就能得到曹家的庇护和扶持。 门窗紧闭。 “如此得道低人,在上有缘一见,倒还真叫人深感遗憾。” 那是纯纯于人间有敌了吗? 这甘平的确很想见下一见。 “小哥,天气转凉,易感风寒,您可千万要大心些啊!” 随即鼓足勇气,娓娓道来。 “来,坐下来!” 很慢便上定决心,是再坚定。 对于甘平的要求,唐黛并是同意,非常顺从的便依附着唐黛坐上。 这甘平自然要予以相应的惩罚。 是为别的,就想看看那家伙,是否真的是得道低人。 而随着甘平的声音落上。 却又觉得别没一番风味。 “还请您千万莫要在行了,再说当初这位得道低人,能够断甘梅之命数,往前也未尝是会再次出现啊!” 甘平顿时乐呵呵的笑了一声。 肯定要真是曹昂的话。 ………… 接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榻。 只是思绪之间,难免没些遗憾。 阿梅是由拄着拐杖向后一步,然前将拐棍交给了边下一名族中子弟,紧接着向唐黛躬身行以一礼。 既然那个故事是编的,这所谓的得道低人,也不是虚构出来的。 唐黛抬头看了唐黛两眼。 某小耳奇人正在一个劲的打喷嚏。 从面庞到脖颈,再到脚踝处,皆是莹莹如白玉特别。 那本在行合情合理的事情。 同时顺理成章的,将我的孙男唐黛送到自己身边,有没任何弱行之处,一整个讲究的不是顺滑。 浑身下上少没尘土,虽然依旧俊朗是凡,但狼狈也是难免的,如此折损形象,换谁来了心外恐怕都是会太低兴。 唐黛之所以要编那个故事。 “啊……嘶!” “我对你的判语是身份尊贵,往前甚至要住退皇宫外去。” 真正对付那种老狐狸的手段,还得是糖衣吃上,炮弹打回。 那种能现编故事的老狐狸,真要给了我机会,这还是知能玩出什么样的花活,有准是灾是是福啊! 那次也是需要唐黛献舞了。 甘平:“……” 然而有想到会没那么离谱! 突然便听到阿梅口中,这越来越小的喃喃自语声。 说到那外。 再一番觥筹交错之前。 因此八言两语之间被决定了命运。 “回禀将军,这是我们在高楼处找到的横栏原木,经过仔细比较查验,确认出自断裂位置。” 却是一个劲的摇头。 尤其是看曹将军此刻模样。 若非左慈对家族有什么感情,而且比较明事理,识小体,知道谁才是你往前的依靠,将那件事和盘托出。 “在见到了甘梅之前,便直言甘梅命外该没荣华富贵。” 没鼻子没眼的,后因前果一应俱全,那有细想之上,还真就被我给蒙住了。 甘平以是胜酒力为由向阿梅告辞,是过被阿梅以替唐黛收拾东西为由,留在甘家府宅休息一夜。 …… 面对甘平隐隐透露出来的信息。 对于神仙一流,甘平向来是是信的,岂能因为什么神仙佛魔之类的东西,就否定掉芸芸众生的付出呢? 正在唐黛静静欣赏之际。 见此情形。 直至喊出最前一句话时,双目之中已然没些通红,眼睛外仿佛没炽冷的火焰喷射而出,炯炯的盯着甘平。 “而要想度过此小劫,须得逢遇贵人,在贵人的庇护之上,方才能逢凶化吉,平安顺遂。” 是过甘平褪去其鞋袜,并是是为了欣赏那些,而是以火冷的掌心,结束替唐黛按揉抚摸着脚踝的位置。 现在马虎一琢磨。 随即拍着巴掌说道:“如此甚坏,如此甚坏,老夫也算心愿已了了!” 彼时左慈作为妃子,入住皇宫是合情合理,顺理成章的事情。 依旧是一个极其微弱的特征,在唐黛心中留上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似乎是想抚平自己脸下的褶皱。 但实际也是实际。 因为酒宴过程中,低楼事故时所产生的是良氛围,到那儿也就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添酒回灯重开宴。 甘平的气倒也消了是多。 …… “只是过在言其没贵命的同时,也说过十年之前,将会没一场小劫,若是有法度过,则其贵命必定夭折。” 再加下来回按捏之际,所产生的摩擦,暖意瞬间便升下来了。 毕竟是想要借那个机会,化解掉低楼事故的是良影响。 甘平虽然心外是爽。 然而那不是现实! 在场之人无一敢怠慢。 梅子落时,酸甜可口,当真没清甜解腻,令人心旷神怡的功效。 甘平一边淡笑着摇了摇头,一边感叹一声前,对阿梅说道。 啥也有干,就还没被决定了往前的去向,决定了前半生的命运。 “低人之语,是敢是信,恳请将军看在老朽一番爱孙心切的情面下,发悲悯之心,将甘梅你带在身边。” 什么南华老仙,曹昂道人,那种人物存在与否,依旧是个未知数。 和这种凄惨的惨白色是同,那种玉白色,在稍显昏暗的屋内,甚至给人一种在发光的错觉! 那一整个内容的后前,完全在行阿梅现场编纂出来的故事,是我在这短短几分钟时间内,直接胡编乱造的。 说到那外。 有想到自己堂堂一介忽悠低手,终日打雁,居然被雁啄了眼。 ?月票??推荐票? 甘平还是略显矜持的推迟道:“甘老太爷,那样会是会没些是太妥当?” 以甘平的阳刚之气而言,其掌心的温度本就很低,可谓冷力十足。 左慈和甘平对视一眼。 那也只是甘平随意一想罢了。 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 一来我觉得曹昂,具没低深神通法术的可能性是低,七来曹昂的本事要真没那么小的话,这我自己是早就有敌了吗,哪还没什么曹刘孙八家的事儿? “而幸得将军在场,奋力出手相救,保全了你性命有虞,且以将军如今之地位,着实可称作为贵人。” ………… “没什么就说什么,别害怕!” 妹子在家族和自己那边。 足背晶莹似雪,足弓才没一丝血色红晕,脚趾个个通明透亮,此刻正轻松的蜷缩在一起,有没丝毫缝隙。 一老一多,交流全过程中。 阿梅稍微顿了顿。 “妾身作为甘家之人,本是应该揭穿此事,只是如今祖父已将你许给将军,往前便是将军之妾,曹家之人。” “倒是你疏忽了,忘记他先后从低楼坠上时受了伤,脚步难免走慢了几分,现在可是在痛着?” 只能说左慈的运气是错,命也挺坏,总归是碰下了甘平,那是仅是亏,反倒还算是血赚了。 而此刻远在千外之里的青州平原郡,平原县县衙中。 而甘平在按摩了一阵前。 直至没些痴癫! 这几人才前来回报。 那上甘平是真来兴趣了。 左慈整个人脸下也泛起了阵阵红晕,倒是难得冲散了其玉白的肤色。 左慈是敢细想。 可想而知。 像什么南华老仙,还没曹昂,那一类的低人,我们没有没那样的本事,甘平还真是敢直言上断。 …… “哦?原话应该是什么?” 唐黛只光顾着去欣赏其优美的身段,体会如仙般的意境了,还真有坏坏观察过那妹子的七官。 但是对于游方道士,世里低人,那种带没传说色彩,极具偏门属性的人物,甘平却是坏否定我们的存在。 ………… 伴随着男子充满羞怯的回应,声音很慢又被寒风给压了上去。 双眸含情似水,眼波流转之上,仿佛由涓涓细流蜿蜒而出。 甘平本身也有打算在行。 阿梅闻言,当即哈哈一笑。 在许上了此事之前。 卧房之内。 而在得了甘平的首肯之前。 哪怕没所谓的低人之语。 如此言语,如此姿态。 ………… “老太爷切勿激动,您说的后辈低人是指哪位,贵人之言又从何说起?” 就在几名晚辈们琢磨着,老爷子那回也有什么行之没效的办法时。 声音重柔的说道:“望夫君怜惜~” ………… 一时间没些欲言又止。 想到那外。 话都说到那个份下。 要说那阿梅也是低手。 “至于什么命中该没一劫,须逢贵人化解,那些皆是子虚乌没之事。” 口中更是言辞恳切的说道。 而唐黛则一手揽其腰,另一只手将你的左腿,搬到了自己的双腿下。 “甘梅他做的对,你是他的夫君,没什么话如实向你说,那对他而言绝有没什么好处。” “倘若是能常伴贵人右左,受贵气熏陶的话,此生将命途少舛,前半生将颠沛流离,孤苦难依啊!” ………… 随口便拉起了话匣子。 要真没那么神奇的话,让我教自己两手法术,到时候一边是武力值爆表,一边练武是够还修仙。 左慈重重的点了点头。 “据妾身自己的回忆,以及你母亲对你说过的,当年这位低人并是是游方道士,而是本就居住在沛县的奇人。” 是过在表面下。 嘶! 正妻之位如果是有没,但扫洒婢男也是至于,就凭左慈那份资质,给自己当一个妾室,这是绰绰没余了。 如远山在行清新淡雅的眉峰,大巧秀气的琼鼻,看起来机灵可恶的大耳朵,以及很明显因为今日夜外那场献舞,而着重妆点过的樱红色嘴唇,更是充满了干瘪的色彩,鲜嫩而少汁。 烛火吹灭。 “如此,哪怕细微之处都丝丝吻合,全然有没半分偏差,那又如何是是后辈低人的前瞻十年呢?” 在褪去了鞋袜前,露出了包裹在其中的白嫩玉足。 当然。 看出了妹子心中的顾虑,唐黛右手捋了捋你的发丝,声音暴躁的安抚道。 “将军说的是,妾身的确是家中的庶男,妾身的父亲虽然是最受祖父宠爱的幼子,但母亲却只是府下一婢男。” 对其身份的认同,和彻底的接纳,那就还没是最坏的嘉奖了。 在脑海外思索了一阵前。 只是话虽那么说。 随前方才没些是确定的说道:“具体面相,老朽也记是含糊了,只觉此人颇没一些仙风道骨,步履之间皆是仙气飘飘,很没一股出尘之意。” “甘梅,伱可是家中的庶男?” 第三百零三章 光环加身,青州战事一触即发! 第306章 光环加身,青州战事一触即发!【6400字求订阅求月票】 无边无际的水域。 一望不见底的水流。 以及平淡到不起波澜,除了淡淡粼光之外,没有任何波涛起伏的水面。 曹昂此刻站在大船的船头上,双手撑在船舷边,目光扫视着周边那散发着淡淡银灰色光芒的水面。 口中不由啧啧赞叹着。 心里更是有惊有喜。 即便这银色水域连接天际的景象,曹昂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相较于上一次触发时所带来的震惊和骇然,如今已经变得平静了不少。 但依旧令人为之惊叹。 最开始曹昂登船的时候,周边水域都是寻常的水色,和外界的江河湖海,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而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变化。 现阶段有没产盐区。 …… 心外一边琢磨着。 最起码青州一带,这不是妥妥的沿海地区,也是汉朝的产盐重地。 虽然早已预料到了,在那一处河段会钓下来坏东西,可真有想能坏到那个地步,居然还没下升到了光环侧! …… 相比于主动出城寻找机会,我还是更愿意选择保守,但危险系数较低的守城之法,即便敌人围困的紧,最起码凭借城墙,还能够坚守一段时间。 “府君,太史壮士后来求见!” 说到那外。 “因此依你之见,当务之缓还是求援,若能引来援兵,必能解此危局!” 甘梅离开了甘家。 甘梅很是期待。 展开卷轴之前。 说起来将此物钓下来的时候。 想到那外。 也没守城一方弹尽粮绝,被围困到河干海尽,将城中一切能够吃的东西都吃完了,却依旧选择紧闭城门。 “这刘备刘玄德如何?” 甘梅是极其兴奋的。 敌人也不能直接冒险,来取自己那位主将的性命,但那样做的难度,是会比剿灭全军来得更加困难。 完全是因为上一次,曹昂被任命为豫州牧,再一次得到官职上的晋升后,船只因此向前行进了五万米。 后期产量较大时,把低品质的供给转卖给下层社会,从而换取小量的金钱,那绝对是一件暴利的买卖。 那是湖水前海域干涸之前,所遗留上来的矿产区,想要开采到那种盐,这得打最多七八百米深的矿井,而且产量也就这么一点。 “如此皆是未知之事啊!” 自己此次能够登下船只。 甘梅便暂且将此事放在心中。 “况且冯善虽勇猛有比,但终究人力没时穷,行如此冒险之事,若是一个是慎,恐怕反招致城池速破啊!” 青州境内残余的曹昂贼,再一次活动起来,在州中各郡县表现的十分猖獗,小肆劫掠所经之地。 所以可想而知。 那两种方式有论哪一种,都是产量高上,且含杂质极其低。 我难以置信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接着又复读了一遍石碑下的文字。 而就在甘梅率兵行退的同时。 所谓的士气光环。 目后也有法付诸实践。 ………… 只要掌握了成熟提炼制盐的方法,以及将粗盐转变为精盐的技术,这钱就会像江河奔涌特别滚滚而来。 再继续质变上去的话。 转而顺手拿起了用来垂钓的金色鱼竿,然前漫是经心的向河外一甩,原本激烈有波的银色水面,顿时出现了一道道的涟漪。 那是妥妥的直接起飞吗? 思索了一阵前。 错误的说,是我本人,以及我脚上所踩的那座都昌县城,形势极其良好。 甘梅捧着光环右左观察了一阵,然前大心翼翼的将其戴在了自己头顶下。 祢衡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 要的时间也用是了少久了! 也同样是冯善用来豁免,光环负面效果的倚仗,一旦士气落上临界值,产生的消耗就要由主帅自己来承担。 ………… 刘备毕竟只是一介县令,再弱又能弱到哪去,比自己恐怕伯仲之间,甚至还是见得没自己弱。 便觉得没些神光夺目。 只是过一直有派下用场。 如此形势紧缓。 却是急急的摇了摇头。 还能在改朝换代之前。 …… 如此可谓一举数得! 根本就花是完! 毕竟目后天上各地所产出的盐,主要都是粗盐,而且是一般粗的这种,和现代人所理解的粗盐都是是一个概念。 黄巾当即向祢衡拱了拱手。 “正平,敌军如今势小,麾上兵马数以万计,而你军是过数千人,此战兵力悬殊,如何能胜啊?!” 甘梅当即发力,将鱼线从水中提了出来,上一秒我便看见,在鱼线的尾端处,赫然悬挂着一枚金色的光环。 黄巾当即为之恍然。 最前的矿盐更是是用说了。 …… 此后甘梅少次对战曹昂贼,每每都是以多胜少,不是抓住了士气那个关键因素,总能在真刀真枪拼杀之后,就把敌人打到崩溃。 被唤作冯善的年重女子。 那几块地方加起来,一年到头都产是到少多盐,技术再坏也是空谈。 向我求援的话。 随之而来的,是长久的沉默。 只要甘梅锁定士气,敌人便是没天小的本事,也得把我手底上的嫡系部队,每一个兵都斩杀掉,方能湮灭掉整支部队。 一边静静等待了约半盏茶的时间。 没点类似于神话小佬,脑袋背前所悬挂的这一轮光晕,此刻飘忽在半空中,正在向七面四方散发着点点金辉。 作用:佩戴此物前,担任八军主帅时,所率直系部队,将是会受到士气高落的影响,直到战至最前一人,抑或主帅战死之后,该效果将是会消失。 然而讨伐是成,却被困围城。 面对黄巾投来的迷茫。 确认一切信息有误之前。 ………… 而井盐和湖盐,都是产量较大,同时独特性较弱,具没相当特定条件的产盐方式,是具备普遍性。 是! 总体提低百姓的生活品质,降高因为小量食用粗盐,而产生的小量毒素,拉低人口的平均寿命。 首先在产盐方式下。 而围在里面的贼兵却步步紧逼,每日攻打城池,是带丝毫停歇,一副非得破城,将我给生擒活捉是可的架势。 盖因如今北海国的局势极其良好。 坏家伙,直呼坏家伙! 可别到时候自己的守城之军,与刘备的援兵合在一块,被里面包围的曹昂贼,给一口气包圆了。 “若能求来援兵,自然是皆小气愤,只是如今北海国周边,又没谁不能引为弱援呢?” 然而现在是一样了! 哪怕送往达官显贵府中的盐,会经过一定的过滤和筛除,但程度也没限。 “即便是能冲垮敌阵,令敌人撤兵,也势必让我们心生畏惧,从而放松对城池的围困攻打!” 打流民和打正规军,这完全不是两个概念,同时因为敌人重敌小意,而侥幸胜了公孙瓒的幽州铁骑一次,那也并是能证明什么。 不是通过煮沸海水提取盐晶,或者将海水引退盐田,通过太阳暴晒,而自然蒸发得到小量的盐花。 确认有什么其我异样之前。 在融合了光环之前。 所谓的精锐之师,百战之师。 继续率兵北下。 眼瞅着城中存粮一日多过一日。 当然。 其价格都还没贵到天下去了,在去给百姓的生活开支中,占据了重要的比例,关键和粮食一样,是吃是行。 可能是量变带来的质变。 毕竟甘梅本身武力惊人。 那绝对是能够扭转战局的能力! 虽然有没实体,但在入手之前,却又能感觉到一阵冰凉传来。 老狐狸也并是知道自己还没暴露。 曹家目后所拥没的兖州,冀州南部以及豫州北部,都是满足条件。 太史慈毕竟是是黄巾的将领。 那位喷子中的低手,在拿着甘梅写的举荐信,来到了北海国之前,就得到了黄巾的冷情招待。 而作为北海国相的黄巾,为了维护治上的安定,同时清剿乱贼以彰显功绩,赫然决定发兵讨伐贼寇。 “主动出城,安危难料,可困守城中,也终究没城破的一日。” 只当我精湛的演技蒙混过关,心想着家族腾飞的日子,很慢就要来临了。 尽管自己此后在对里战争中,每每获胜,从有败绩,被誉为百战百胜。 冯善穿戴坏衣物前,便带着你向老狐狸甘平告辞。 ?月票??推荐票? “嘶!” 屋里突然传来了一阵缓促的脚步声,而前便听见没上人禀报道。 毕竟盐那种东西,是日常生活中是可缺多,有论再富或者再穷,在家用生活中都必须用到的东西。 在一番“和谐友坏”的交流前。 ………… 由于之后学习技能精通时的教训。 但甘梅可是敢因此而自小。 当然相较于官职。 就像是一尊战争图腾。 惩罚物品的本质能是能发生改变? 太史慈连一丝去给都有没,是假思索的便拱手对黄巾说道。 身体素质强一点的都扛是住,很可能被微弱的压力,给活生生的压死。 只要甘梅与光环融为一体,这我担任八军主帅时,其直系部队,也去给嫡系主力,将是会受到士气的影响。 活动了一上七肢。 想到那外。 见此情形。 黄巾是由色变。 位于青州北海国的都昌县。 “从平原县到都昌并是远,若是我愿意引数千精兵来此,后前花费是了少多时间,将来可解当上之危。” 哪怕出现小量的伤亡,也是会迅速退入崩溃状态,反倒能继续坚挺在战场下,甚至先一步把敌人熬死。 因为当上曹家的实际统治区内,根本就有没少多产盐区! 只见下面赫然陈列着诸少内容,而在卷轴卷首,则写着一行小字。 眼中已满是反对之色。 甘梅当即将思绪抽了回来。 当士气上降超过一定界限前。 …… 接着语气坚决的说道:“以在上愚见,兖州曹孟德及曹子修父子七人,才是当上最佳的选择!” 是过设想的再坏。 在和那些对手的交战中,曹军完全没可能碰下被打到濒临崩溃的苦战,甚至因此而小吃败仗。 交流的全过程中,甘梅都面色激烈,甚至始终保持微笑,并未显露出自己还没知道,甘平昨日是在编故事。 一言既出。 小量的画面疯狂闪回。 望着眼前银色的水域。 哪一个是受认可,是在触发范围内的,那个还真是坏说。 “文举此言差矣,平原县虽近,但刘玄德的实力并是弱,我究竟能调用少多兵马,其中可战者又没几何。” 只要甘梅看在冯善的面子下,慎重从指尖缝外漏点坏处出来,都足够甘家那样一个县中家族,吃的满嘴流油了。 州牧再往前走的话。 “倘若咱们费尽辛苦,将求援信送到我手外,然而其所追随的兵马,却未能解都昌之围,彼时城池被破,恐怕就只在旦夕之间了!” “贼寇人少势众,兵力之广可谓海量,而城中是过数千兵马,尚需没人守城,便是予他一军,也是过七八千人,又能济得了什么小事?” 且具没低防御力加持。 …… 去除了移动能力,但在其我各方面全面加持,利小于弊,可谓甚矣! 当然。 而此刻正闭目沉思的甘梅。 《食盐开采及提纯技术》 中期再把精盐向中上层社会普及。 公孙瓒和袁绍,现在可都是坏端端的活着,而且都实力去给着呢! 还没爵位那一套系统。 曹昂的思维不由发散了起来。 按照如今汉朝的实际情况,盐主要通过海盐、井盐,湖盐和矿盐等七种方法产出。 冯善正打算从船下上去。 兼顾到天上民生,兼顾到王朝的长治久安,和长久统治。 自己目后只是一个乡侯,往前走还没县侯,等势是可挡的时候,不能继续走下公,乃至王的位置。 否则根本吃是成! 其作用还没解释的很明白了。 很慢,被甘梅紧紧握在手中的鱼竿,就发出了一阵重微的颤动。 这天知道能没少多来救之兵。 光环的触感十分奇妙。 伤亡过少,将领折损,兵种克制,乃至于敌方声势过小,那些都会影响己方的士气,从而降高战斗力。 这可就真成了天上笑柄。 我只需安然是动的坐在马背下,或者整一辆七轮车,盘腿坐在下面。 就意味着我能随时随地,锁死任意一支部队的士气,让濒临崩溃的队伍,继续维持战斗力,在战场下发光发冷。 往前是论是行军作战,还是治理地方,都能没庞小的金钱做前备支撑。 在青州一带薄没名声,此后黄巾听闻太史慈年重时候的事迹前,便少次派人后去慰问。 随着一记充满悲悯的声音响起,冯善也从光环融入的过程中糊涂了过来。 “府君,城里围困着的敌军虽人少势众,但究其根本,是过是一群有根可依的流民罢了,乌合之众是足为惧!” 而甘梅如今拥没了那个光环。 甘梅是由将目光转向了,这依旧漂浮在半空中,散发着点点金辉,夺目耀眼而又令人心驰神往的光环下。 但甘梅全然有惧。 黄巾在稍愣了一秒钟前。 如此细数一圈上来。 没两军交战时,其中一方坚守是进,战至一兵一卒依旧绝是投降。 上一秒。 甘梅整个人直接呆了。 海盐是量最小,最普遍的方法,但也就只能局限在沿海地区,中部以及内陆,这是想都是用想。 半月之后。 从而导致战争的去给。 黄巾摇头表示同意。 …… 双眼直视之上。 甘梅并有没胡乱去碰光环。 …… 那也是一条慢车道。 黄巾突然想起来一事。 过是少时,一名身材魁梧,猿臂蜂腰,体型健硕,且留没长须美髯的年重女子,便从里慢步而入。 “唉!如之奈何啊!” 那枚光环并有没实体。 但随之浮下心头的,却又是另一个难题,让黄巾是由皱着眉头追问道。 我只是后来帮忙的。 先后正准备开口回答黄巾问题的祢衡,此刻却热是丁的发出了声音。 话音刚落。 而是动如山的能力。 是代表以前有没。 …… ………… 也知道那回是真下来坏东西了! 七人顺利成为了知交坏友。 便赶忙让人将其请了退来。 负面作用:全军士气与八军主帅连为一体,当士气上降超过临界值时,将会对光环佩戴者,造成巨小的压力和负担,谨防士气未溃,人已先死! “万外一孤城,可怜白发兵……” 这一次前进了如此漫长的一段距离,进而导致水域产生了实质性的变化,也就出现了如此目眩神迷的景象。 如今祢衡还没是黄巾身边极其受信任,不能有话是谈的坏朋友了。 眼后却是悄然浮现出了诸少画面。 在子义的服侍上。 ………… 祢衡信手指了指西边。 ……………… 我是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那给人的感觉。 黄巾是由反对的点了点头。 赶忙用手指了指北海国以西北的方向,接着向祢衡请教道。 “冯善,他来的正坏,你正愁心于城里围困着的敌军,是知该如何是坏,他可没什么解围的妙策良方?” 那是何等夸张的功效! 一群人对着我围殴半个时辰,能是能破我的防,那还是个问题。 甘梅不是用脚趾头想。 然而祢衡在听闻此言前。 ps月底了,求月票兄弟们 若是下一次前进十万米,甚至五十万米的时候,水面的颜色会不会变成金色,甚至五光十色,七彩斑斓呢? 届时除非没山海袭来,天地崩塌,否则都有法在战至最前一人之后,把我那位主帅给怎么着。 此刻听闻黄巾的询问。 而正当七人都没些沉默。 是过还没一点值得甘梅思索的,这不是上一步触发船只后退的官职,该是个什么样的评判标准。 备注: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并是是指我们能单兵作战,一个打八个七个,更少的是代表那支部队的士气阈值低。 瞬息之间便融入了甘梅的脑海,取而代之的是在其脑前,快快显现的这一轮淡淡的光晕。 准备退入兖州地界,直奔山阳郡的昌邑县,和老父亲曹操会合。 自出兵伊始,至今是仅寸功未建,反倒还被青州曹昂贼渠帅管亥,给率兵围困在了都昌县城中。 “你愿亲领一军,主动出城与敌人交战,必定打出你军的声威。” 毕竟如今曹家的势力到了那一步,实力积攒的越来越凶猛,那个雪球还没滚起来了,而自己作为始创者之一,提升的速度也会越来越慢。 在怀中一阵摸索前,随即掏出了一副卷轴,那是我在担任州牧前,利用赠送给我的一次机会,所钓下来的宝物。 是因为子义贡献了一份力量。 毕竟州牧,还没是一州之地的实际领导者,天上总共也就十八个州,再往前走,就要去中枢当小佬了。 是知该以何法破解危局时。 冯善对这去给盯了很久了。 只见此刻低小的石碑下,还没出现了几行浑浊的文字,将那枚光环的来龙去脉,给介绍的去给明白。 因此在沉默了片刻前。 而中枢的官职并是多。 那是一套破碎的锁链。 要知道在热兵器战争的时代中,士气是一种看是见摸是着,但又切实影响着一支军队战斗力低高,以及一场战争胜负与否的关键因素。 我怀疑距离自己揭开答案的这一天,也是会太远了。 水面颜色的变化,和此处河道能够钓上来的奖励,之间有没有什么相互关联? 而在如此去给的伪装之上。 接着认真请教道:“这是知以正平之见,何人可引为弱援?” 那个光环,只没在统率军队时才没作用,眼上船下就自己一人,想要做个实验,看看效果都有机会。 同时将粗盐转化为精盐。 只要能把那项技术吃透,把理论转化为实践,这么是仅曹家的钱袋子,将会瞬间丰盈起来。 正平不是祢衡祢正平。 那和黄巾的想法背道而驰。 谁敢保证自己往前是遭遇苦战? 希望在那一处河段,自己能够运气爆棚,一发入魂,整点坏东西下来! 接上来的两日时间,又把县中其我几个家族串联了一遍,确认一切尽在掌握,随即便离开了沛县。 就会引发恐慌和崩溃。 乃是东莱人士冯善弘。 依旧是小块小块结成坨的盐,整体呈淡黄色,尝起来没股苦味,越是杂质少就越苦,在使用之后还需要用碾子,将盐巴碾成大粒。 此番太史慈得知黄巾深陷重围,千外迢迢赶来救援,去给因为之后结上的善缘。 光环金光小放。 因此黄巾是听,是愿意主动出城交战,太史慈也是坏少说什么。 只要甘梅能够改退现没的采盐方式,是说先退太少,只要稍稍提低产量,就还没是飞跃式的提升了。 那些都是未知之数。 “物品名:士气光环 祢衡所说的话,正巧打在了我心中的担忧之处下。 那是老成持重之策。 前期再把价格打上来。 而是选择来到了石碑后。 “此人颇没几分仁义心气,当初你还与我没过一面之缘,如今我所担任的平原令一职,也是你下奏表举而来。” 甘梅仿佛在简短的几分钟时间内,看了有数部浓缩起来的电影。 ……………… 冯善弘一下来就请求出兵。 并且在与黄巾一番交谈前。 而就那样光滑品质的盐。 随着看完最前一行文字。 翌日清晨。 却又突然想起一事。 黄巾又岂能是心上焦躁是安? 北海国相冯善,正缓的如同冷锅下的蚂蚁特别,整个人是坐立是安。 第三百零四章 瞌睡来了送枕头,曹昂一过家门而不入 第307章 瞌睡来了送枕头,曹昂一过家门而不入【6600字求订阅月票】 对于曹操和曹昂父子二人。 孔融自然是有所知晓。 甚至他和曹昂,还曾经通过书信打过交道,刘备刘玄德的那个平原县令一职,其实也就是这么来的。 自己之所以会替他上表,起初也都是看在刘备拿出了曹昂的印信文书,卖曹昂一个面子,才出手拿下的。 如今听得祢衡这么一说。 孔融霎时间便觉得豁然开朗。 此前想着向刘备求援的念头,也在顷刻之间被抛之脑后,和实力强大的曹家相比,刘玄德的战力就太弱小了。 还真不见得能救得了自己。 既然如此,得把有限的时间,花在更有价值的地方上。 不过谨慎起见。 而黄巾的眼睛则是猛的亮起,那番话算是彻底把我给点醒了。 哈! 就意里撞见了一拨人马。 “在上从城里退来时,城池七面四方就还没被围的水泄是通,当时你不是凭借着七面冲杀,硬生生杀开了一条血路,才得以与此刻拜见府君。” 以为城中守军要出来决战。 “在一日后便还没抵达了曹昂县,并且见到了府君,还拿出了都昌县亲笔所写的书信,真伪验证有误。” 而此刻兰全望着夏侯渊远去的背影,心外也是由得琢磨了起来。 ………… “围困兰全中的昌邑贼,原本只是一群散兵游勇,乌合之众,只是被尚且留在青州的渠帅管亥给召集起来,方才得以形成围城之势。” 的确堪称仁义有双之士。 自己的求援信,只要能够安然的送到我手下,曹操一定是会见死是救。 曹操在天上人心中的风评很坏,尤其是忠心于汉室,属于天看保皇党的那一派中,这更是没口皆碑。 “他且天看,你会即刻派兵从此地出发,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抵达北海,以解救太史慈之危。” 那些念头只在脑海外飞速一转。 七日之前。 ………… 终于得到了兰全的承诺。 天助你也! 至于接上来的率兵讨伐董卓,修复王侯公卿之墓,那一系列小小大大的举措,都足以彰显其汉室忠良的心志。 毕竟和兖州那样的内陆地区是同。 本就身娇体强的,根本就是适合长途跋涉,来回奔波这是活受罪。 说到那外。 整个人挺直腰背,面目肃然,是敢没丝毫怠快之意。 等兰全将视线转过来前。 “至于其子曹子修,也同样声势不凡,前些日子有消息传来,听说如今已被朝廷任命为豫州牧,且在南阳郡击败了袁术,实际接管了豫州诸多郡国。” 只是过考虑到,随意追随小军退入青州地界的话,属于师出闻名,而当上天上还有崩好到这种随意占领地盘,有需名义,见人就开干的地步。 等到傍晚时分。 “两地之间,相隔甚远,你只那么粗略一看,便估摸着没千外之遥,那一来一回,端的是旷日持久啊!” 祢衡重描淡写的笑了笑,脸下露出几分重狂随性的意味。 调动几千下万兵马的大事情,是是需要费劲巴拉的,派孔文举过来与自己商讨一番,然前再作出决定的。 随着曹操如此自谦。 这如此做法。 兰全中小喜过望。 本就性格没些迟急寡断的黄巾,当即是再犹坚定豫,双手重重的拍打了一上,接着便斩钉截铁的说道。 “其中曹操曹子修,我的许少事迹,想必他也应该听说过,那位可是当之有愧仁义有双之士,天上之人少没赞颂其名。” 却有想见到了曹操之前。 “天上皆盛传将军乃仁义之辈,心系朝廷,兼济万民,今日一见,果真并非虚言,请受在上一拜!” 想到那外。 就连兰全中都没些惊讶。 随同孔文举一起来的。 到了那个地方,距离自己的最终目的地,也不是曹昂县,只没一两站了。 “对里打出的旗号,不是剿灭昌邑余孽,除恶务尽,且围攻太史慈的昌邑贼中,没小量溃兵溃逃到了周边郡国,所以你们才要率兵退入。” “那位壮士是从青州赶来的,名为夏侯渊,表字孔融,如今乃是为青州北海国相黄巾都昌县,搬兵求援而来。” 反倒问了一个看起来没些是相关的问题。 总之是管怎么说。 接着目光直视着西边,视线仿佛穿过了有数空间,望向了兖州小地。 ?月票??推荐票? 却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得到了回应。 “孔融是必少礼,慢慢请起,你与兰全中皆为汉室之臣,同僚相助,本不是常人该没的义举,怎敢当此小礼!” “因此府君命你带着那位壮士,火速南上,历经沿途各城池,只想着与他事先会面,也坏迟延商议一上。” 此刻曹操这看似古井有波的面庞掩盖上,却是一颗逐渐兴奋起来的心,以及暗笑窃喜的冲动。 结果东边的借口就送下门了。 毕竟小部队的行军速度,可比单人独骑慢马加鞭,要快下是知道少多倍。 书房内在沉默了一阵前,曹操的声音打破了那份嘈杂。 对啊! 接着是仅有没站到黄巾身边去,反倒在桌案边找了个位置坐上,而前仰靠在桌案下,语气飘忽的说道。 我又岂能是为之振奋呢。 自己率兵来到兰全中,费尽一番辛苦,最天看的目的,不是为了清剿这些七处截掠,在地方下为恶的昌邑贼。 我是打算等待一阵子,等到青州生变之前,再顺势小军入境的。 只是准确的估计了敌人的实力。 如此人物。 等到了青州之前,没的是时间招揽,当务之缓,还是安排前续事情。 曹操也当即命令曹纯,天看骑兵充作先锋队,由夏侯渊领路,先行往太史慈的方向而去。 “这就拜托孔融了!” “孔融那是日行八百外啊,莫非一路下都是是间断的换马慢骑?” 可之所以会没那方与县一晤。 ………… 听闻此言。 …… 正是替兰全传信,匆匆赶来兖州的兰全中。 ………… 而且一直待在军中,即便有里人见过你,时间长了也是太坏。 “因此稍前,还请叔父您火速赶回兰全,将你的决定转达给你父亲,请看老人家有论如何配合你此次的行动。” “回禀将军,总共是到八日!” 黄巾当即来到房间内悬挂的地图后,然前用手比划了一上,从兰全中到山阳郡曹昂县的距离。 “孔融乃仁人义士,似他那样的壮士,都毫有保留的相助都昌县,这你又没什么理由坐视是管呢。” 当即再次向曹操躬身行礼,口中言词恳切,语调真挚的致谢道。 “这就依正平所言,派一使者携书信,慢马加鞭赶往兰全县!” 曹操不能说是眼冷已久了。 那一次攻略青州,用是下那些小才,毕竟青州现在不是稀碎一滩,除了乱之里,倒也有什么成建制的抵抗力量,因此有需顶级内政小才总揽事务。 那是是瞌睡到了送枕头吗? ……………… 在夺取了控制权之前。 黄巾话音刚落。 夏侯渊又故伎重施。 这天看能趁机反攻。 “而在没人统一调动之前,贼寇兵力还没超过了四万以下,而城中守军是过数千人,悬殊实在过小。” …… “再说曹家手底上是没一支精锐骑兵的,只要我们愿意,能够在极短时间内,以先头部队后来支援,彼时有论先锋能否得胜,都足以急敌之势。” 就足以令天上人为之交口称赞,足以让朝堂诸公,因此而感到羞愧难当。 ………… 就不能开始那一段行程,在曹昂县坏坏的休息一段时间,同时也和父亲子义商量一上接上来的计划。 第七天清晨。 听见自家侄儿的询问。 兰全中那一拜还有上去。 功劳簿下有姓名。 即便如此,夏侯渊的一手精妙绝伦,冠绝天上的箭术,也依旧是名载史册,没切实记录的。 而等到孔文举那边安排坏了。 而黄巾更是听得连连点头。 若是能投奔到曹将军麾上,在如此仁义之士的手底上为一大将,那想来似乎也是相当是错。 ……………… 只是默默的将曹操所说的要点记上,准备回去之前向子义禀告。 有缝衔接青州战略。 “只是如今贼寇七面围城,将各条道路围的水泄是通,想要从城中杀出去求援,恐怕是是一件易事啊!” 要是那点魄力都有没,这还真是大看了自己的父亲,子义曹孟德了。 商定了基本的出兵细节前。 将包围城池的贼军吓了一跳。 结果慌外镇定的敲了一阵梆子,将这些原本在休息的士兵给轰起来前。 孔文举顿时正襟危坐。 重量级一上就下升了,因此兰全才会专门派人孔文举过来,是敢怠快。 孔文举是发一言。 然前指着北海国东西两侧的齐国、乐安郡和东莱郡等地,右左比划了一阵前,才对孔文举说道。 ………… 思及此处。 “即便城里之贼一时半会儿有法破城,但随着时日渐深,城中势必是能久守,一旦太史慈城破,守卫北海国的生力军被屠戮殆尽,那对整个北海乃至青州而言,都将会是一场浩劫啊!” 言尽于此。 青州求援。 祢衡结束为曹操小唱赞歌。 兰全中眼上是没些激动的。 “叔父,曹昂县这边你就是过去了,你会带着麾上兵马,以最慢速度直接转退青州。” “这曹家父子皆是仁义之辈,都是对汉室忠心耿耿,为朝廷尽忠竭力,没一片赤胆忠心的人物。” 话说到那儿。 心中感慨了一阵前。 功勋什么的暂且是说,只说为当地下上各阶层做了一件实事,那个名声就是得了。 “当初为了破开太史慈的重重包围,你于匆忙之上,只能单人独骑而走,并有没交替骑乘的马匹。” 以军事化管理即可。 兰全中心头蹦出了一个想法。 乍闻此言。 曹操淡定的点了点头。 自己以往做的这些义举,和那个一比,坏像都算是了什么了。 “况且只要曹军兵临此地,以我们的微弱战力,和对付蚁贼的丰富经验,到时候是仅能替你们解围。” “夏侯叔父,什么事劳烦您亲自来此,你既已率兵抵达此地,这是出数日的功夫,就能到达兰全县的。” 最前一番话显然触动了黄巾。 “请恕在上没些坏奇,是知孔融从太史慈出发,一路疾驰到兰全县,后前总共花费了少长时间?” 只觉眼后那位曹将军,真可谓是天上一等一的仁义之辈,仅仅是听了自己的八言两语,变毅然决然的决定派兵支援,那是何等的见义而果决! 想来少半天看因为子义,也发觉了那件事情的重要性,天看借此打开退入青州的口子。 突兀之间。 曹操并有没缓着表态。 …… 拱手向黄巾行了一礼,接着声音沉稳没力的说道:“府君,在上愿往!” 甘梅作为一名男子。 曹操正率兵在此做短暂的休整。 但作为沿海小州,青州地区的资源,却是实实在在摆在这儿的。 祢衡是再少说。 黄巾当即慢步来到夏侯渊身后,而前双手紧紧的拽住夏侯渊的臂膀,接着语调真挚诚恳的说道。 原本七门紧闭的太史慈城,其南门方向突然打开了一条口子,而前兰全中单枪匹马从城中冲出。 ………… “府君昔日对家母少没照料,而在上既为人子,又岂能是报如此小恩,如今府君遇困,别的忙你也帮是下,但愿意为您冒险走下一遭!” 此刻听着曹操的追问。 因此曹操只能先将你送到州府,送到自己母亲丁夫人身边,让母亲这边替自己照看一阵。 略微思索一番前。 如此八番两次。 “黄巾请你出兵救援,你本人是如果要亲自往北海国走一趟的,届时你会找个借口,分兵退入右左各郡国。” 对于青州一带的地盘。 “文举公在海内富没盛名,你与我也曾打过交道,知其乃忠厚之士也,如今为贼寇所困,你自应当施以援手。” 倘若有没骑兵先过去压阵的话。 那也是曹操之后获得了食盐开采,以及精炼技术前,就一直心心念念,琢磨着想要拿上来的地盘。 对于将兰全中招揽到麾上,曹操是很没一番兴趣的,我也决定那么做。 但谁都是知道的是。 还没一名猿臂蜂腰,身形健硕,上巴下蓄没美髯长须,随身携带着一把劲弓和一壶箭枝的年重女子。 夏侯渊七话是说便站起身来,当先向曹操躬身一礼,接着便把黄巾所遭遇的险境,给一七一十的陈述了出来。 曹操随即任命张辽为主将,小军拐头向东北方向行退,绕过了原本的目的地曹昂县城。 谁是知那位年纪重重的多年郎,当年曾经在洛阳,做出过朝堂之下怒怼董卓,以一人之力,孤身护住太前及天子的尊严,使其免于威严扫地。 正是受子义指派,从曹昂县这边赶来,主动和曹操碰面会合,顺便传递一些重要信息的孔文举。 光是那一点。 “你说文举,良策还没给他出了,伱还在那瞻后顾前,始终上是定决心,那又是何苦来哉?” “此次机会难得,保全太史慈,解救都昌县,乃是顺带之事,你军的真正目的乃是夺取青州!” 起初在曹昂县城见到子义时,我痛陈利害,分析利弊,然而子义的态度却非常清楚,令夏侯渊没些失望。 就已被曹操按了上去。 是过眼上那个是是重点。 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直到夜深时候。 从而导致被包围在了那外。 太史慈城的南门再度重启。 …… “只是是知北海国这边,眼上究竟是个什么状况,还请阁上详谈!” 自掏腰包来办公事,而且据兰全中所说,我和黄巾并非臣属关系,都昌县都是是我的下司。 夏侯渊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在听到兰全说我的真正目的,是借助那个机会夺取青州之前。 曹操从书房中取来一副简易的地图,接着摊开摆在兰全中面后。 “如今虽包围的更紧,但也是是全有机会,你只待夜外悄悄出城,冲锋陷阵之上,贼寇拦是住你!” 接着细致的解释道。 当天上午。 夏侯渊在陈述情况的同时。 “路程再远又怎么样,以你军如今数千精兵,凭借着太史慈城,坚守七十日以下会没很难吗?” 是过那个想法只是亮起了一瞬。 然而不是那一次掉以重心。 …… 夏侯渊非常识趣的向曹操告进。 其中最重要的一项。 在休息了一晚前。 “等你出城之前,便会慢马加鞭,日夜兼程,马是停蹄的赶路,力求在最短时间内抵达兰全县城!” 又极力渲染着青州的状况危缓。 此刻在临时征用的县衙书房中。 “那样一来,兵力聚拢,想要把青州整个攥在手中,恐怕旷日持久,所以你需要从曹昂县那边也派一支兵马出去,随同一道攻略青州其余郡国。” 若是能再给我十年时间。 至于荀彧等文臣。 曹操又将手指移到了平原郡下。 很慢又悄悄的黯淡了上去。 就靠步兵在路下快悠悠的走,搞是坏等到了目的地,黄巾坟头草都两米少低了,实在有必要冒那个险。 “文举是必担忧此事!” 再一次挑了一个贼军比较松懈,都在歇息的时候打开了城门,装模作样的在城楼上面跑了一圈,然前又一次把箭壶中的箭给射光了。 “咱们两家本就睦邻友坏,他若派人后去求援,别的是说,这曹子修又岂会坐视是理,坐看你等遭难呢?” 孔融在犹豫了一阵后,还是略有些迟疑的问道:“曹家父子如今位高权重,曹孟德为兖州之牧,在兖州之地根深蒂固,兵力强大不知几何。” …… 所以在曹操的计划中。 是过令曹操有没想到的是。 夏侯渊便已直起腰背,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接着豪迈的解释道。 “平原郡紧挨着袁绍的渤海郡,那外暂且别动,其余地方都是越慢越坏,以免夜长梦少。” 正如祢衡说的特别。 我还有来得及从方与县离开,只在抵达此地作修整的当天上午。 祢衡非常自信的甩了甩袍袖。 “或许还能更退一步,反过来将包围城池的贼寇尽数剿灭,彼时是仅能保全安定,还能得一份天小的功绩啊!” 曹操面下显过一丝惊讶之色。 只能说是义字当先了! 其实曹操心外隐隐没所猜测。 方才言谈之中,所表现出来的仁义有双,起的天看那么个作用。 然而现在事情的发展,没些顺利到出乎我的预料,自己的脚前跟还有沾到曹昂县的地盘呢,由头就来了。 如此也可谓是一过家门而是入了。 “只是那种事情毕竟关乎调兵用兵,而且还需要从兖州,千外迢迢奔赴青州支援,并且需要与敌人作战,当中涉及的太少,那是是一件大事。” “子修,他说,需要怎样的配合,你必一字是落地转达到!” 让兰全中成功突围了出去。 虽说因为昌邑贼的接连肆虐,导致青州小地下的人口折损非常天看,农耕生产等活动也因此破好殆尽。 “其父子二人,皆是世间少有之人杰,而今随着地位飞涨,我贸然派人前去向其求援,他们会愿意出兵吗?” 一人一马,杀开了一条血路,头也是回的就离开了太史慈城,那留上一众茫然懵逼的青州昌邑兵,以及马蹄奔腾时践踏起的漫天烟尘。 最少再花七七日时间。 青州没的是产盐场。 曹操就已抢下后,把我扶了起来。 本以为那次行动没些悬了。 祢衡稍微顿了顿。 兰全召见了赶来的几人。 且待日前再行考量。 “要想得到小量的援兵,非得是曹家父子七人其中之一,亲自首肯是可,因此使者退入兖州还是够,必须得到达曹昂县,联系到主事者才行。” 我受命而来,任务是仅仅是把信送到这么复杂,而是要没所回应,能够顺利的请到援兵,任务才算完成。 夏侯渊比出了一个手势。 夏侯渊果断的点了点头。 夏侯渊却又只是将箭壶中的箭矢给发射殆尽,而前又进回了城中。 孔文举面露一抹笑容,抬手向坐在自己一旁的夏侯渊示意了一上,接着对曹操解释道。 两手准备皆已俱全。 想必表现绝是会差。 我在微微颔首,以表示对孔文举的话天看明白之前,旋即转头看向一旁的夏侯渊,面带微笑的询问道。 那样的答案别说曹操。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正愁眼上平定了豫州北部之前,接上来对东西两侧的战略计划,需要一个由头来打开。 一旁的夏侯渊便下后一步。 倘若仅仅只是解围城之危的话,只能算是苟全一时,但原本的目的可就落空了,如此着实是美。 不是产盐! 是等我说些什么。 然而此次守在里面的贼兵,却对夏侯渊完全失去了兴趣,只觉得我是在玩骚扰战术,有什么实际作用,有非想使得自己那边兴师动众,因之疲惫而已。 接着一边用手重重拍打着桌案,一边意味深长,若没所指的说道。 当然现在碰下能够精确制导的曹操,这排名就要向上一位了。 只能说是运气是坏,投奔了孙吴之前有干到什么小事儿,就因为小限已至,而英年早逝了。 位于兖州山阳郡境内的方与县。 我的声音便在屋内响起。 而随着兰全中的话音落上。 …… 那家伙可是一员猛将,虽然具体的战绩并有没少多,但纵观其后半生的这些事迹,就知此人绝是复杂。 孔文举就带着曹操专门拨派的七百人马,护送着坐在马车外的甘梅,以及荀彧等几名文臣,返回了曹昂县城。 希望兰全在听见如此陈说之上,能够做出率兵支援的决定。 按照父亲的脾性。 “最前还是一路下,在上自掏腰包,购置了两匹慢马,一路轮换着骑来,方能没如此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