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无心》 第1章 二老爷算命 嫌末出生的时候,她上面已有了三个姐姐:大凤,二凤,三丫。 轮到她时,她妈就想要个儿子,生下她见仍是个姑娘,心里就莫名的伤心生恨:湾里左邻右舍,别家人想儿是儿,想女是女,偏偏临到她妈头上,女娃子一溜生。 四女儿到来,就取名为“嫌末”,意即讨嫌与嫌弃,没能称心如意。 因此,她妈就嫌她贱她。 那时,恰逢我妈正有我,常常见嫌末在破摇窝里哭得小手小脚乱蹬,声音嘶哑,我妈看不过意,就走过去把她抱起来一瞧,尿了又拉了,弄得小屁股兜子脏兮兮的,屁股尖子都成了红赤肉。 “嫌嫌哟,可怜哟!”我妈抱回去用温水把她洗干净后,扑上香粉,重新换上一块干净尿布,然后喂奶她喝。 嫌末可怜,哭闹了半天,小肚娃子吃饱了,衔着乳头,就在我妈兜里呼呼地大睡,我妈就把她放在我摇窝的另一头,与我一起摇。 嫌末妈半天没听到伢的哭声,才晓得感到不安,跑过来一看,摇窝是空的。便来看我的摇窝,见女儿睡得正香,脸上泪痕犹存,方知道是我妈帮她把伢弄好喂饱了。 “玉兰!”我妈正得空在屋里做事,听见嫌末妈在外喊她,忙走出来。嫌末妈说:“我嫌末只大你儿子三天,算命的不是说两伢有姻缘之分吗,你要是喜欢,把你算了!” 说起算命的瞎先,那是我近门二妈的老爸,姓陈,人们都称他为“陈瞎子”。按辈分,我得叫他“二老爷”。 二老爷来二妈家作客,我妈就抱着我请他为我算算命,到底好不好养。 待我妈报了我的生辰八字,二老爷大拇指点着指关节,念了一通子丑寅卯,便煞有介事地说:“不对呀,与这伢同时来的应该还有一个!” 我妈听了奇:“是有一个,邻居王家生了一个女儿,只大了我儿子三天。” “我说呢。”二老爷说。“那丫头与你儿子,前世是一对恩爱夫妻,相约一起来投生。不料,快到你家门时,不知从哪里冲出一只大黑狗,把两人冲散了。不然,你应该生的是一对龙凤胎!” 我妈听了眼睛一亮:“他二老爷!我儿子与王家丫头,今生还有缘么?” 二老爷也真会胡馅,又数指关节,念了一通子丑寅卯:“有!你儿子与王家的丫头,生辰八字,命相都相生,是天生的一对。” 故而,我妈才注意关心起嫌末来。 见嫌末妈这样说,我妈便道:“你说的算不算哟?不跟你那大货二货商量商量?” 嫌末妈很奇葩,姓万,还有一个挺美的名字:万年华。我妈口中说的“大货二货”,是嫌的两个老爸:王大江与王大河。 王大江人高马大,生着一张长马脸,脸上还不合时宜地生了几颗麻子,模样丑,相了几次亲,女方都没相上,三十多岁了仍是条棍一根。 老二王大河却恰恰相反,中等个头,一张四方脸,白白净净,似个小女人。但他嗜酒如命。 万年华与他成亲的当睌,可笑这王大河,竟然没管住自己,被人灌了个酩酊大醉,似个死猪,被他老大王大江乘虚而入。 万年华不知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没有反抗,一来二去,还喜欢上了王大江,他的马脸女儿大凤二凤,跟着降生。 唯有三丫,才是王大河的,与他一样四方小脸,白白净净,漂亮好看。 轮到嫌末,不知是王大江还是王大河的,她长得有点像她妈:宽额头,高颧骨。 万年华的大货二货,在村里根本就不是秘密,乃至她对人讲起话来,一口一声我那大货二货。 “商量他妈个x!”万年华气恼地说。“两个没用的东西,只会生女子,伢我生我养,他俩除了折腾老娘,还能做些么事?” “你说能算说了?”我妈怕以后他们家哥俩找麻烦,养了嫌白养。 “我说就说了!”万年华认真地说。“两个死货敢翻天,老娘揍死他!” 不错,大货二货,都围着她的香屁打转,万年华在家里一手遮天,什么都是她说了算,王大江与王大河哥俩,只有唯命是从的份。 “那请你在我门前坐会,照顾一下两伢。”我妈心里高兴,到厨房里拿菜篮子。“我去园里弄些菜,你晚上别做饭,你家哪个货在家唦?过来与我心畅他爸好好喝两杯。” “爱酒的二货在家。”万年华说。“妈的x!见了酒比见我与他娘老子都亲!” 二货讨人嫌,见酒醉,我妈不喜。但话也说出口,只能将错就错。 “你家二货是嫌人,你也不好好管管!”我妈苦笑,怕王大河晚上喝酒,与我爸杠上了,没完没了。 “狗能改掉吃屎么?”万年华白眼。“妈的x!哪天喝死了就好!” 王大河见酒醉,醉了还爱发酒疯,妈妈娘娘的瞎哭,在湾里早已出名,人们都怕他,不愿意跟他喝酒。 晚上我爸收工回来,我妈就把要领养嫌末,跟我做媳妇的事,对我爸说了。 我爸却不高兴:“真是瞎操心,儿子长大了还怕娶不到媳妇?俗话说远是亲,近是瘟……” “你得了!”我妈听了我爸的话不高兴。“知根知底,亲戚在一起不好?养着嫌与畅子一块长大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与我又贴心,媳妇像女儿,少了一些子精精怪怪。滚一边得瑟去!” “好!好!”我爸拗不过我妈,不好嘴里也要说好。 我妈小鱼小虾,还杀了一只鸡子炖汤,肉呀蛋的,青椒蔬菜,弄了一桌子。嫌她大姐二姐都在外打工,只余三丫在家里上学,她妈与二货王大河,到我家来吃饭。 酒桌上两家把我与嫌末的事定了下来,万年华压着王大河酒不许喝多,怕闹出乱子来出丑,我爸妈不喜欢。 “郭兄弟!”王大河有酒就千好万好。“嫌末把你们我放心,玉兰心肠好,你郭老永也是个直性人,我以后有酒喝。” “喝,喝你个头骷髅!”万年华不讲场所,伸指把王大河的脑壳戳得一偏。“把你手上的一杯喝完拉倒,给老娘滚回去洗了睡觉!” 见万年华这么说,我爸妈对视了一眼,心里松了一口气。 第2章 放着舒服不会享 “这酒好香,还喝一杯!”王大河嗞溜一囗尽,觉得没尽兴,举着空杯还想要酒喝。 “喝,喝了好死?”万年华放下碗筷起身,伸手揪住了王大河的耳朵。“起来给老娘走!” “哎,哎哟!”万年华下手没轻重,揪得王大河直叫唤。“姑奶奶!轻,轻点!” “啪!”万年华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王大河的脸上。“妈的x!酒是你老祖宗?那样欠它?” “你,你才是我祖宗!”王大河挨打挨骂不敢生气还笑,起身跟着万年华走。 “没德行的东西!到处丢老娘的人!”我爸妈听着很好笑,万年华对待王大河,就如大人对小孩子。 “万年华真有才!”我爸妈起身送到门口。我妈冲万年华两人说:“慢走!” 转身坐下我爸妈继续吃饭,我妈忍不住对我爸说:“这王大河怎么会是这种德行?” “遗传!”我爸说。“他爷爷王祖德,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喝酒,喝得大吐血死了。他老头王昌平,大冬天走亲戚喝酒,醉倒在野外活活给冻死了!轮到这王大河,又是嗜酒如命!” “那王大冮怎不一样呢?”我妈问。 “他与王大河也不是亲哥俩。”在一个村又是邻居,我爸对王家挺了解。“王大冮是他妈从别处带过来的,当然性格不一样。” 睡了一大下午瞌睡,我在摇窝里哼唧,我一动把嫌也给弄醒。我妈连忙放下碗筷,去抱嫌,见尿片是干净的,就为她端尿。 小丫头也许晓得她妈嫌她,换了新妈,不哭也不闹,端了一大泡尿,两黑眼豆盯着我妈看。 “嫌多可爱!”我妈在她的小脸上了一嘴。“小乖乖,小宝贝!上你爸去。”我妈顺手将嫌塞给我爸。“抱好,我去弄畅畅。” 我也很乖,很少哭闹,我妈抱起我,尿片也是干净,吹着口哨为我端尿。 “放着舒服不会享!”我爸跟我妈的想法不同,抱着嫌说我妈。“一个伢都够你收拾,偏偏不嫌麻烦要弄两个!嫌末长得像她妈,脸型也不好看!” 我爸抱着嫌吃饭不方便,忍不住发牢骚。 “不要伢那最好?”我妈白眼,搂衣服喂我,喂饱了把我放进摇窝,伸手由我爸怀中抱过嫌末喂。“没听说伢谁个养就慢慢长得像谁?说不定长大了像我,圆圆脸美哩!” 我妈是美,精致的小圆脸,还挺喜欢臭美,赶集上店的,化着典雅的妆容,穿着花衣服,戴着头盔,骑着我爸的弯梁摩托,长发飘飘,那是一路的诗画风景。 她对孩子非常有耐心,很殷勤,待把我与嫌抚养长大,用我妈的话说,把她劳老了半截。 嫌的妈挺搞笑,待嫌会说话时,就一个劲的追问我妈:嫌开口第一句话是叫妈妈还是喊爸爸? 农村人迷信:小孩开口第一句话叫妈,下胎还会生姑娘,开口喊爸,下胎就会生儿子。 我妈知道她万年华盼儿子,就违心的编谎说,嫌开口第一句话是叫“爸爸爸。”她信以为真,满心欢喜。 熟料待伢生了,仍是个女儿,气得大哭了一场,就把女儿取名为“厌末”,像待嫌一样贱。 厌末生了,恰逢计划生育到来,我们村第一个就是把嫌的妈,强行拉去乡政府计生办,动了刀子结扎。 这一下万年华哭天抢地,气了个昏厥不省人事,但却是无可奈何。 更令她生气的就是嫌末,见她如见鬼,躲着她走,从小到大,想让她喊她句妈,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万万不可能。 我妈也很生气,对嫌末说:“女!万年华是你的亲妈,没她也就没你,见她喊声妈你又少不了么事,别让人家背地里说你没有教养!” “做不把她叫妈!”嫌鼓着嘴巴说。“谁让她从小贱我?取个名字就叫嫌末,多么嫌弃我!妈!不是您説不定我都被她贱死了!” 我妈把嫌当宝宠,从小我与她玩时争东西,只许嫌打我,我还手嫌就找我妈告状,说我打她。 “畅子!”我妈不问青红皂白,过来就是几巴掌拍我的屁股。“嫌是姑娘伢,你不能打她,要好好保护她才对!” 我争辩说:妈!是她先打我的。 “她是姐!打你应该!”我妈讲的话不知是什么逻辑,一个劲地为嫌长志气。“以后她打你,也不许跟妈还手!” 嫌在我们家就是“公主”,不仅我妈宠她,连我爸都宠她:去哪里回来,总给嫌带东西,吃的玩的,穿的戴的,花样百出,我却没有。 大了入学,我妈把嫌取名为王瑶,每天早起,不厌其烦地把嫌头发梳扎成两条小辫子,摆在身后,还拿画笔为她勾眉毛,穿花短裙,着白色运动鞋,完全是在把她当成了小仙女。 穿戴整齐后,把嫌左看右看,我妈满意了,才一手牵我,一手拉她,背着小书包去学校。 到学校里我妈叮嘱:瑶瑶畅畅!你俩穿的都是新衣服,要爱干净,别到处乱跑,把衣服弄成脏兮兮的! 我与王瑶点头说:妈!我俩晓得! 一校孩子,特讲究的,差不多只有我与王瑶,穿得最干净整齐,老师都在班上点名表扬。 其实,这与我妈的“穷讲究”分不开,在家里,我爸从外面回来,吃了饭不洗澡,不许上床,东西要放对地方,吃完饭的餐桌,我妈最其码要抹两遍。 她床上用的几乎等同饭店招待所,白花床单被套枕套,窗戸玻璃,厨房油烟机,白色的大理石案几,永远都是保持原色原样。 所以,我妈从小对我与王瑶,在爱护家庭与个人卫生上,近乎苛刻。为此,我爸与她为对待孩子问题,拌了不嘴。当然,总是以我爸投降为结局。 五年小学毕业,重点中学得过考,我们小学能考到镇上中学的,只有几个伢。 开学时,我收到了镇上一初的入学通知书,王瑶却没有。 我妈对王瑶说:“女啊!你的书是怎么念的?怎么连畅畅都不如呢?” 王瑶她还哭鼻子:“妈!我要与畅畅一起上学!” 我妈人生得美,还爱死要面子:“也是的,我们瑶瑶不跟畅畅一起去镇上读书,妈也没面子,叫你们老爸去找人!” 晚上我爸回来,我妈命令我爸,去镇上找人,把王瑶弄到与我一起上学。 我爸想了想:“瑶瑶别担心,你跟畅畅一起去镇上上学容易!” 我妈见我爸说的轻飘飘的,有点不相信:“永子!学校里有熟人?” “当然有。”我爸胸有成竹。“明天送畅畅去报名,把我们瑶瑶带上。”他望着我妈笑“兰子!明天干脆你也去。” 第3章 养个娇娇女难缠 第二日,我妈早早起床,把王瑶打扮成了画中人:长头发扎成大马尾巴,白花衬衣套红花短裙,小粉腿上套网状黑丝袜,脚着白色运动鞋:小丫头气质雍容。 王瑶被我妈说对了,越长越像她,圆圆脸白皙,细眉大眼睛,个头也在向我妈身高一米六五的目标奋进。在不知者看来,我与王瑶简直就是亲姐弟,因为我长的也像我妈。 我爸白衬衫黑筒裤,脚蹬黑皮鞋,一见我妈与王瑶,忍不住笑:“哟!母女俩不像是去学校,倒像是去赶会!你们娘儿仨个,骑摩托车先走,到镇中学大门前等我。” “不精心打扮一下,像个邋遢婆就好?”我妈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即使是下地下田,穿着也要一样整齐,别说去学校见人。 一切弄好,我妈问我爸有无把握?别弄得她母女两个去人前丢丑! 我爸开玩笑说:王瞎子算命,万莫担心。他认识镇中学的邬校长,一找准成。忽然想起了什么:“瑶瑶!你的成绩单带了吗?” “半天要你说?”我妈没好气地说。 “带着就好!”我爸冲我妈笑。“就冲我们瑶瑶妈妈一笑,邬校长他也要收下我们的瑶瑶!” “爸!”王瑶笑。“我妈要总是对别人笑,您准吃醋要生气!” “我揍死她!”我爸才爱我妈,对她言计听从,俯首贴耳,只有我妈生气打他的份,他还得赔笑脸。 有回开玩笑,说我妈与王瑶母女俩,涂脂抹粉,描眉绣凤,他在外累死累活赚的几个钱,还不够我妈与王瑶,买衣买裙买了化妆品。 我妈两眼一瞪:这家里没她母女俩,看我爸带着我过得快不快活! 我爸打哈哈:男人只能选择一样,要钱就不能有老婆,有老婆就不能要钱——男人赚的钱,就是给女人花的。 我妈笑:想通了就好。 说着,我妈戴上红头盔,跨上本田125,启动了车子,王瑶上去抱住我妈的腰,我在后面箍住王瑶,我妈冲我爸莞尔一笑,加油门嘟嘟一溜烟而走。 本田125快,八九里的路程,十几分钟就飚到了镇上,我妈带我们去买吃的喝的,逛一会大衔,估摸着我爸快来,才骑车到镇中学的大门旁等着。 一会我爸到,我妈锁好车,拎着头盔,跟着我爸走进学校。 我爸带着我们,找到校长办公室,径直走了进去。 “郭兄!你怎么来了?”邬校长见我爸主动打招呼。 我家与邬家是亲戚,我老太太姓邬,至今仍有个老亲舅太还活着,年年春节我爸还去走动拜年,与这位邬校长同桌喝过几次酒。 “来求你!”我爸笑着递“芒果”烟,也不拐弯抹角直说。“还真走火,一来就见着了你。” “跟你一起的是……”邬校长瞥见了我的美妈与美姐,问我爸。 “我老婆儿子女儿。”我爸说。“邬校长!我儿子考上了你这重点一初,我女儿成绩差得一点,也想跟我儿子一起上一初,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郭兄!”邬校长笑着说。“不瞒你说,为伢来找我的人天天挤破头,今天你们来得早正是时候。”他两眼盯着王瑶。“就是那个丫头吗?成绩单带来没有?” “校长!在这儿。”我妈递上王瑶的成绩单。“多谢兄弟费费心!” “好说!”邬校长看了看我妈,看王瑶的成绩单,抬头看我爸。“你儿子分在几班?” “畅!”我妈说。“快把你的入学通知书,把校长看看!” 我把入学通知书,双手递给了邬校长。 “一初一班。”邬校长打量我。“郭畅成绩不错。哎郭兄!”他转向我爸。“你这女儿怎么姓王呢?” “是这样的校长。”我妈笑笑说。“丫头是我领养的。” “哦。”邬校长抽屉子拿笔写字条,递给我爸。“郭兄!拿着字条,带着两伢赶紧去报名!” “多谢!”我爸带着我们往外走。“瑶瑶真走运,与畅畅在一起读书好!” “畅!”王瑶拉我手。“姐又能管你!” “把他管紧!”我妈伸手抓我脑壳。“瑶!畅不听你的话,给妈揍他!” “畅不是你儿子?”我爸听着不舒服,说我妈。 “你晓得个屁!”我妈踢了我爸一脚。“瑶不从小把畅管好,长大了好成无绺头的马?” “总没教过好的!”我爸为我鸣不平。 “就是要踩着你们玩!”我妈对我爸,搞火了那是一点不留情面,拳打脚踢,不知是仗着什么狠?看样子她要王瑶像她一样,把我也要管得服服帖帖。 “你狠,我怕你!”我爸无奈的笑。“我与畅成了你们母女俩的出气筒,下饭菜!” 到了初一一班,我们报了名,邬校长写的字条,也被老师收走,要我们回去拿被窝行李住校,三日要正式上课。 “妈!”王瑶伸手吊住我妈的脖子。“我不想住校,天天不能亲妈,不习惯!” “狗屁!”我妈了王瑶两嘴。“傻丫头!到底是亲妈重要,还是学习前途重要?每个星期六总要回家,妈让你亲你个够!” 王瑶被我妈宠上了天,放学回到家里,吊着我妈的玉脖子发嗲,走前跟前,走后跟后,洗个澡还要挤着跟我妈一块洗。半天突然离开了我妈,肯定不适应不习惯。 “你一辈子都跟着你妈?”我爸不无嘲讽。“人,总要学会独立!” 王瑶能跟我一起读书,本来很高兴,听说要住读一下子离开我妈,又变得闷闷不乐。 “瑶瑶!怎么啦?”我们往校外走,我妈见王瑶很不开心,伸手摸她的头问。 “离开妈不好,我害怕!”王瑶想哭。 “瑶!畅不跟你在一起吗?”我妈太宠她,与她亲生妈是邻居,唯恐怕被王家人说闲话,不愿让王瑶受一点委屈,对她比对我还好。我妈安慰她说:“每个星期六又不是不能回,见不着妈,慢慢习惯就好了。” 她还真哭,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姑娘伢娇,真把她搞不懂。 “姐!”我有点好笑。“又没谁打你,哭个什么呢?” “畅子!”我妈不说她娇气,反过来说我。“你闭嘴,招打是不是?” “母女情深!”我爸摸王瑶的头。“瑶瑶别哭,舍不得你妈,让你妈天天放学骑摩托去接你!” “妈!”王瑶摇我妈的手,仰起头。“好不好嘛?” “好!好!”我妈帮王瑶抹泪水。“就你爸说的,妈辛苦点天天来接你!” “养个娇娇女难缠!”我爸忍不住好笑。 第4章 穿得跟姐一样美 来到校外,我爸让我们先回,他去做事。 “妈!”我说。“在校住读肯定有早读与夜自习,看您怎么能天天接瑶瑶!” “要你多嘴?”我妈冲我轮眼晴。“上车走。” 我们上车,我妈发动摩托,到集镇上割了一块猪肉,买了些小鱼细虾,然后嘟嘟跑回家。 路过王家门,见万年华正坐在门前,我妈刹住车说:“万姐!把点小鱼虾子你做菜吃。” 小鱼炒青椒,细虾炒韮菜,瑶瑶与我都喜欢吃。 厌末见王瑶说:“姐!你考上了镇上重点中学?” “当然!”王瑶对她妈不感冒,但对这个小妹妹还是挺喜爱。“今天我妈骑摩托,就是送我与畅去报了名的。” “姐!你与畅哥神啊!”厌末学名王静,正在上小学,成绩也不咋地。 有时我挺奇怪他们一家,大凤二凤只读过小学,三丫正上中学,也没见到过她王琴的一张奖状。王瑶与我最不中,堂屋墙上的奖状快贴满了,当然我的居多。 “兰子!”万年华眼瞅越长越美丽出众的王瑶,问我妈。“死女子真的与畅一起考上了镇中学?” “是啊,一初一班,今天名都报了。”儿女都上重点,我妈感觉很有面子,说话的语气都透着几分骄傲。“我们瑶瑶美丽聪明着啦,比我儿子不能差!我割有肉,中午别做饭,一块过来吃。” “大货二货都不在家,挺好!”万年华满眼羡慕。“还是你们老郭家的门风好,伢们有出息!” “比嫌我的人好!”王瑶白了她亲妈一眼。“静静!过去跟姐玩。” “哎!”厌末挺高兴,跑过来抓住了王瑶的手。“姐!我要好好向你学习,也要上重点!” 万年华想不通,嫌末把了我妈,怎么越长越像我妈,她的影子长得一点都无? 我妈把小鱼小虾,分了一半给了我的岳母娘万年华,然后把摩托骑回了院中。 “畅!”万年华摸我脑壳。“好好读书,将来我们好沾光。” “妈!我会的。”嫌末不把她喊妈,我得开口喊,免得我妈骂我不懂“阳道”,拿棍子抽我屁股。“等饭好了我来喊您。” “你要是我的儿子多好!”万年华每见我总要摸我脑壳,打小摸到现在,硬是摸不厌。“你比那死女子强!” 骂嫌末“死女子”,也只有她敢,换作别人,我妈不撕她的嘴才怪。 回到家,我妈吩咐我拿小篓子,去菜园子里摘青椒,带刀割韮菜,摘四季豆与黄瓜。王瑶带着妹妹王静,跟着我一起走。 “畅哥!”王静的小嘴挺甜。“你爱我姐不?” “不爱!”我逗她。“哥只爱你这个小妺妹。” “当心我姐揍你。”王静过来拉我的手,另一只手拉她姐的手。“畅哥!快拉住我姐的手,不拉姐会不高兴的!” “静静!”王瑶望我笑。“你畅哥怕姐哩,敢不爱我!” “姐!我妈特喜欢畅哥!”小丫头拉着长腔。“总是说畅哥要是她的儿子就,就好!” “你妈没儿子活该!”王瑶有点恶狠狠的。“谁让她心肠不好呢?” “我妈心肠怎么不好姐?”小丫头还当真的,偏着头问王瑶。 “她贱姐呀,嫌是女子,贱得狠呢!”王瑶对她妈把她送人,耿耿于怀。“你看我妈多好,总是买好衣服姐穿,把姐穿得像个小仙女!” “姐!你穿得是好看!”小丫头用小手摸王瑶的白花衬衣,杏红裙子。“我妈要是买你穿的美衣我穿,多好!” “静静!”王瑶忽然觉得妹妹很可怜,身上穿的小褂小裤,还不知是从小哪个姐穿了的。“你快长大,姐把身上的花褂花裙子把你穿。” “真的呀姐?”小丫头两眼放光。“我要是穿着,也有你这美这好看?” “有!”王瑶忽然直抹眼泪。 “瑶!”我拉王瑶的手。“哭什么呢?静静小啊,你妈疼她呢。” “疼个屁!”王瑶一拉王静。“你看穿的,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像个小叫化子!还不如把我们妈养!” 小孩不晓得爱干净,总在地上滚,能不脏吗?再把我妈,我妈还不知要不要呢。 “姐!我要有你那样的好妈就好。”王静向往起她姐来。“我就也有好花裙子穿。” “静静……”王瑶听着很伤心,一下子把王静拉进怀里,摸着她的小脑袋,眼泪直往下滚…… 我摘了青椒四季豆与黄瓜,割了韮菜,然后与王瑶牵着王静,到河边洗干净拿回送进厨房。万年华在帮我妈烧灶。 “瑶!怎么啦?”我妈瞥见王瑶脸上有泪痕,拿眼瞪我。“畅!是你惹瑶瑶生气了?” “妈!畅没有。”王瑶眼盯着万年华。“是那个人惹我生气!” “瑶瑶!”我妈有点不明白。“你妈在帮我烧火,怎么惹你生气了?” “妈!您看我妹妹穿的!”王瑶拉过王静,对我妈说。“破破烂烂的,连叫化子都不如!” “你个死女子还管起老娘来了!”万年华一听很生气。“厌末要穿几好?像你一样?老娘可没有你妈的殷勤劲!” “你还配做妈吗?”王瑶拧眉怒目,大声吼叫。“不爱我妹妹,干吗还要生她……” “你个死女子真是活猖头了!”万年华从坐凳上跳起来,举起火钳就来打王瑶。“老娘打不得你!” “万姐!”打王瑶等于是打我妈,那火钳是热的,落到王瑶身上比打在我妈身上还疼。见状我妈赶紧放下锅铲,一把将王瑶拉到身后。“小伢不懂阳道,别跟她一般见识!畅!快把瑶瑶拉出去玩,别在这里碍妈的眼睛!” “小死鬼女子还教训我起来了!”万年华余怒末歇,恨不得狠狠打王瑶几火钳。 我连忙拉王瑶走,把她打了我也会觉得心疼。 “孬呀!没儿子真是活该!”王瑶也不怕气死她妈,在门外还往她妈的痛处捅。 “畅——进来!”我妈喊。 我进厨房,我妈说:“叫瑶瑶为厌末洗个澡,把衣柜白袋子里,她小时穿的衣服,拿出来都把厌末穿。” 那些可也是好衣裙,我妈过细,都冼干净后装在袋子里放着。 我出去跟王瑶说了,这下她高兴,把厌末扯进卫生间,从头到尾洗了干净,拿出件水红白花裙,为厌末穿上,把她身上的脏衣服,丢进了垃圾袋里。 “静静!”王瑶学我妈,把王静扒着左看右看,她很满意。“瞧!你现在穿得跟姐一样美!” 第5章 静静,你再有好妈疼 “姐!”王静长得像王大江,长马脸,不过下颔来了个急转弯:尖圆起来,比大凤二凤要好看一点。穿上花裙子她很欢喜:“我要是你家的人就好,你妈一样会疼我!” “那你就跟我妈做女好不好?”王瑶开始挖她亲妈的墙脚。“我妈把我当心肝宝贝是不是?跟我妈做女,你也是心肝宝贝。” “不,不晓得我妈愿不愿意?”小丫头很可爱,还晓得作难。“还不晓得打不打我?” “她敢打你!”王瑶还认真起来。“打你有姐哩,有你畅哥哩,还有我妈哩。” “瑶瑶!”我有点好笑。“王静把我妈做女,你能当得了家?” “畅!”王瑶眼闪泪光。“厌末跟着她妈可怜,也不把她当么事。不像我妈,早上起来为我梳头,配色穿衣服,穿么样的袜子着么样的鞋子,多细心啊!” 我妈把王瑶,快当成了艺术品,精雕细琢,不知她怎么就有那好的闲情雅致? “我妈她疼你呗!”有时候看着她俩窃窃私语,咯咯说笑,我都非常嫉妒。 “畅!”我妈在厨房里喊。“舀水把桌子抹干净,拿菜吃饭!” 我忙拿盆舀水,用毛巾进客厅抹餐桌,王瑶进厨房拿碗筷,我妈与万年华往外拿莱。 “万姐!”我妈见厌末着了花裙子,面貌焕然一新。“看你女儿厌末,穿着花朵朵的,还不是跟她姐一样好看?” “兰子!”万年华讪笑。“我真服了你对伢的殷勒劲,买的衣服都能衬出伢美!” 厌末两眼怯怯地望着她妈,挨到我妈跟前牵住衣角,对我妈说:“婶婶!我也把你叫妈好不好?” 我妈一怔,伸手摸厌末的头,笑望着万年华:“万姐!你舍不舍得?” “妈!”王瑶厌恶的瞥一了眼她亲妈,对我妈说。“静静能有您这样的妈才是幸福哩!” “小死鬼女子,老娘怎么啦?”万年华听着很生气。“厌末没长大?” “遭罪长大的!”王瑶冷冷的说。“大冬天的时候,小手小脚都冻裂得冒血哩,我没看见?” 万年华没能生出儿子,又结了扎,心恢意冷,觉得在人前抬不起头,总是黯然伤神,对女孩子也就不怎么上心。 厌末可怜,冬天一双小手黑得似乌龟爪子,脸上也是冻纹,万年华也不为她用温水洗干净,涂香香。 “要你来管?她冻死了?”万年华手抓着筷子,起身照王瑶的头,噼啪敲了几筷子。“死女子实在太气我!” “瑶瑶!”我妈见王瑶挨打,心疼又不好说。“快过来到妈跟前坐。万姐是你妈呀女,不是你管的人!” “妈!”王瑶泪挂在眼睫毛上,冲万年华瞪着。“就是那个人太狠太孬,对姑娘不好,活该生不了儿子!” “小死鬼女子!你,你想气死我呀?”王瑶这话太毒,气得万年华糠糠打颤,泪水一下子涌出了眼眶。“嫌末!晓得你这么不孝,老娘生下就该掐死你!” “万姐!”我妈有点后悔,请她来吃饭把爱女打了,饭餐上也闹得不愉快,弄得吃饭都没了心情。“小孩子口无遮拦,别听伢的。”转向王瑶。“瑶瑶也给我闭嘴,当心妈揍你!” 王静见她妈哭,姐也在哭,手拿着小碗筷子,不知该怎么才好。 “静静!”我抚厌末的小脑袋。“快吃饭!” “万姐!”我妈耐着性子拿酒,为万年华斟上一杯。“别生气!我陪你喝两钟!” “真是前世作孽哟!”万年华瞪了瞪王瑶,一阵唏嘘。“外人笑话我,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笑话我!” “心肠不好的人,就没好报!”王瑶她还“增砖添瓦”。 “报应!报应!”万年华拿起面前的酒,一口倒进了嘴里。“嫌末!我把你叫妈行呗?” 这句话骂人太重,我妈变了脸色:“万姐!你这样骂伢是要短伢的寿的!瑶瑶!快跪下给你妈磕头赔罪!” “短寿我都不给她下跪磕头!”王瑶恨极了她亲妈,坐在椅子上,连我妈的话都不听。 “快跪下!”我妈怒盯着王瑶。“非要妈动手是不是?” “妈!您别生气,我跪!”王瑶起身,走到万年华跟前。“姓万的!我跪我妈,不是跪你!” 流着眼泪,跪了下去,趴下磕了几个头,挺着身子跪着不动。 “万姐!”我妈嘘了一口气。“怎么说你是伢的妈,再有气千万别再这样骂伢!瑶瑶跟你下跪了,头也磕了,你这个亲妈她一生是丢不掉的!” “兰子!还是你有才!”万年华多少有点宽慰:嫌末跪在她面前,不是跪她还能跪谁?“嫌末!不是看在你妈的面上,老娘这辈子不认你这个女儿!起来!” “瑶瑶!起来呀!”吼她下跪,其实我妈挺心疼。 我走过去,把王瑶扶起来:“瑶!我妈让你起来哩!” 从小到大,王瑶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她泪流满面,我看到她的白膝头已有些发红。 “万姐!”我妈看看王瑶,对万年华说。“小女厌末,你要用心养,别弄得长大了与你不贴心!来,还喝两杯。” 我妈喝酒喜欢喝猛酒,一口一杯,酒量也不错。 “喝!”万年华气恼,她也恨她的大货二货无用。“妈的x!我这生命没生好,碰到了王家的两狗熊,没把我折腾死!兰子!厌末你要是喜欢,还把给你,我落个清净自在!” “说说可以,可不能当真!”我妈摸厌末的小脑袋。“厌末五六岁都上学了,你那大货二货也不会同意,畅子瑶瑶他爸也养不活。不嫌弃我帮忙你一起照顾倒可以。” “妈!”王瑶说。“您收下静静,我爸养得活,你就当多生了个女儿,免得我妹妹跟着那个人受罪!” “瑶瑶!”我妈有点生气。“大人说话,你小孩子家别多嘴。这大的事妈能当你爸的家?” 王静本来满脸期待,她能像她四姐王瑶一样被我妈得宠。但听我妈这么说,很是丧气:她妈万年华除了不让她饿死冻死,的确不能体贴入微地照顾她。 “把厌末给你做干闺女好!”万年华对人生也失去了信心:农村人就是满脑子的封建残余,无儿不能传宗接代,人在人前觉得没有活头。“厌末!把你姐的妈快喊妈!” “妈妈!”这下厌末高兴,往我妈兜里扑:小女孩花衣服花裙子,对她们诱惑太大。 “静静!你再有好妈疼!”王瑶居然为妹妹激动得泪水结串流。 第6章 我妈是美妈香妈 “好!乖女儿!”我妈把厌末搂进怀里。“以后在妈家吃饭,跟你姐一起玩!” “哎!”小丫头回答挺雅脆,仰头看着我妈。“妈!我要天天跟你睡。” “天天跟妈睡。”我妈拍了拍厌末,扶坐在椅子上。“快吃饱饱好玩。” 我妈陪万年华喝了几杯酒,万年华说:“嫌末再称了心愿,厌末找了个美妈好妈!” “万姐!”我妈有些奈笑。“什么美妈好妈?你对伢还不是一样好?” 吃罢饭饮了两杯茶,万年华起身走。我妈说:“万姐!晚上你的大货二货不回,还过来一起吃饭。” 万年华“嗯”着应了一声,走回了家。 “妈!”她一走,王瑶就吊住我妈的脖子,了我妈两嘴。“静静跟着您,不知像不像我一样,越长越像您?” “瑶瑶!”我妈搂住王瑶。“见你妈要叫妈,别再有的无的瞎说,挨打罚跪妈心疼!让妈妈瞧瞧你膝头!” “有些发红哩!”我说。“妈!干嘛要让瑶瑶下跪呢?” “没听到她妈瞎骂她?”我妈吼我。“你晓得那句话有多重吗?傻瓜!去清你俩的书本,明天要去学里!” “妈!”王静揪着我妈的衣服。“我明天也要上学。” 小学离村子也有二三里,一条河弯弯绕绕要过三遍,我与王瑶上学的时候,我妈雷打不动地天天送接。 “静静。”我妈问厌末。“上学你妈天天送接你不?” “晴天不送接,下雨的时候才送接。”王静仰着头说。“妈!你天天送我好不好?” “好!妈送你。”我妈爱怜地抚摸她的脸。 不知到时别人看到了,怎么看待我妈? 我与王瑶在房间清书本,王静在跟前姐呀畅哥的叽喳个不停。我妈为我与王瑶清要穿的衣服。 晚上我爸回,万年华的大货二货,进山里帮人伐木搞副业,路程远都没回,又请王瑶妈万年华过来吃饭。王静的小嘴甜,见我爸一口一声喊爸爸。 “郭老永!”饭桌上万年华说。“我的厌末把你兰子叫干妈,你没意见?” “厌末小嘴甜,干闺女我认。”我妈已答应了,加上王瑶,我爸不认也得认。忙从衣袋里掏钱:“厌末接着!这是干爸给你的见面礼!” “谢爸爸!”小丫头挺贼,伸出小手接着红票票,喜不自禁,举着我妈看。“妈!爸给了好多钱哟!” “永子!”我妈笑。“厌末爸爸没白叫!” “把这多干什么?”万年华过去拿着数,整整五百块! “把我的干闺女买一身好花衣服穿。”我爸挺高兴。“一个儿子,两个闺女,幸福!” “爸!”王瑶觉得长脸有面子。“我倒酒您喝!” “闺女倒的酒比你妈倒的更香!”我爸哈哈笑。“兰子!你可不要生气哟!” “我陪你喝!”王瑶倒酒,我妈高兴,两根细白玉指拿杯,其余的玉指向外翘着,看着挺养眼迷人。 “我也陪你喝。”万年华举酒。“郭老永!你比我那大货二货都强!” “谢你逗哥俩爱夸状!”我爸开玩笑,酒桌上气氛热烈。 “永子!”我妈笑得春风十里。“明天伢们要去学里,今晚你靠边站,好让我瑶瑶厌末好好亲妈。” “我让路,让两女儿把妈亲够。”我爸喝酒。“我今晚陪儿子,父子俩也说悄悄话。” “我不要您陪。”我对我爸说。“您打鼾如雷响,闹人哩!” “臭小子还嫌老子!”我爸不生气笑。“万姐!还来干一个!” “你今晚干脆去陪我。”万年华开玩笑。“老娘试试是不是比我那大货二货不同?” 说完哈哈大笑。 王瑶听着不舒服,冲万年华瞪眼睛。我妈却跟着笑。 “我可不敢!”我爸是没那野胆,我妈他可不敢惹毛她。“你那大货二货也不是老实头!” 今晚王瑶没敢说她亲妈,挨打又罚跪我妈太心疼,她也划不来。 晚餐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万年华喝得有点歪歪倒倒,我妈把她扶送回家,也没洗漱,直接倒在床上沉眠过去。 我妈出来帮她关好门,回来招呼王瑶带她妹妹去洗漱,我与爸帮着我妈收拾餐桌。 “难怪厌末都嫌她妈。”我妈对我爸说。“万年华也太不讲究,床上像是个狗窝,床单卧单拧成油条,做个大汗气,怎么能睡呢?真搞不懂!” “人家习惯了!”我爸望我妈笑。“这村里有几个女人似你,快成了洁癖症?硬是穷讲究得不得了!” “万年华那床上,我躺上去就会浑身上下不自在!”我妈摇头。“永子!畅怕你打鼾,你到偏房去睡,把几个碗给我洗了,我去为你收拾床去!” “睡一个晚上,那么讲究干啥?”我爸认为我妈过于讲究太多余。 “一个晚上就该躺进狗窝里?”我妈白眼。“碗给我用水散干净,我摸着有油你得给我重洗!” “行!”我爸有点不耐烦。 “不耐烦当心我捶你!”我妈说着走出了厨房。 “畅!”我爸对我说。“你妈太讲究好不好?” “当然好!”讲究干净卫生,整洁有序。我说。“爸!挨我妈的打是什么滋味?” “爱的滋味!”我爸笑。“你妈的玉掌粉拳,打老子又不痛。”我爸盯盯我。“畅!给老子记着,可不能在外面到处乱说!” “什么不能乱说?”我妈走进来问。 “妈!是您打我爸的事。”我说。“我爸喜欢您揍他哩!” “你爸贱,不揍不老实!”我妈笑,过去摸我爸洗的碗。“永子!床收拾好了,去洗早点睡,厨房我来收拾。” “畅!有你美妈好!”我爸吊肉,了我妈一嘴。“美二姐姐小心肝,小郎抱着成面团。朝来捧出太阳笑,睌到爱来月亮圆……” “嗤!”我妈听我爸唱小调好笑。“不正经的东西,得瑟的不得了!” “妈!”我爸刚走,王瑶拉着王静跑过来,王瑶说。“您看静静多好看!” 王瑶给王静换上了粉白蝴蝶裙,把她小时穿过的小红鞋穿在王静的小脚上,小丫头显得金雕玉琢,粉嫩可爱。 “是很可爱!”我妈抹灶台,一抹几遍,贴的白瓷砖灶台,她要永远保持光洁。“瑶瑶!不愧是妈带的好徒弟!” 瑶瑶别的没学到,把我妈的整理妆容,过分整洁,纤尘不染,差不多都装进了脑子里。 “妈!跟你做女儿真好!”静静扑闪着大眼睛。“尽是美花裙子,好鞋子穿!屋里也干干净净的。不像我的家里,乱糟糟的!” “那是个脏妈臭妈!”王瑶给妹妹输灌迷魂汤。“我妈是美妈香妈,是不是?” “是的姐!”小丫头好哄,给她好吃好喝,好衣好穿,让她说什么都行。 第7章 邋遢一窝呗 “畅快去洗。”厨房我妈收拾的差不多,对我说。“洗了妈好去洗。” 我去拿衣服洗澡。 王瑶与王静两姐妹,围着我妈叽叽喳喳,像喜鹊唱。 我妈有魔力,在家里一家人围着她打转,无论我们从哪里回来,首先就是到处找妈。 一会我洗了出来,我妈拿内衣睡裙去洗,我与王瑶王静,跑进爸妈房间,跳到床上去玩。 我妈的床大,打有床架子,套着洁白的纱帐,系着红穗子的金黄色帐钩,垫着花白床单,满床馨香。 “姐!妈的床好干净好香!”厌末扑在床上打滚。“比我妈的床好多了!” “姐的妈多好!”王瑶笑着说。“床上永远都干净整洁,香喷喷的!” “姐!我妈她为么事床上总是要乱糟糟的呢?”小丫头想不通她妈万年华,为什么不能像我妈一样,把床上弄得有条不紊。 “她邋遢!”王瑶说她亲妈邋遢,不知厌末小丫头能否听懂?“喜欢脏不讲究哩!” “我长大了要像我这个香妈,把床上弄得干净净的。”孟母择邻,我看还是很有道理。小丫头说。“姐!床上干净多好,没虫子咬人!” “你身上的红疙瘩,都是臭虫咬的?”王瑶为王静洗澡时,发现妹妹身上生了许多红疙瘩,有的都抓破了皮。 “有虫子,还是黑的。”小丫头说。“我妈还打了农药的,好熏人难闻哩!” “瑶!你妹妹身上真有臭虫?”我妈洗完穿着花睡裙子进来惊。“她身上穿的衣服丢哪儿啦?” “妈!我丢进了垃圾袋里!”王瑶一掀王静的裙子。“我以为这些红疙瘩是蚊子叮的哩!” “把她裙子脱了,给她抹花露水。”我妈看着心疼。“你妈也真是的,怎么在抚伢!” “她只晓得图她快活!”王瑶心善,眼里泪水在打转。“静静!你别再回那个脏家臭家,就在姐这儿跟着香妈,听见没有?” “姐!听见了!”小丫头巴而不得。 我妈为王静全身抹了一遍花露水,方把裙子给她穿上。对我说:“儿子!去你的房间睡去。” 我有点不想走,其实王瑶也不想我走,但我妈要赶我走,我只好回到我的房间去。 “瑶瑶!畅是儿子伢,大了不能跟妈睡!”我走时听见我妈说。“静静!你再不要回去穿原来的衣服,妈这里有你姐穿的好衣服。” 王瑶与王静,都争着去抱我妈的脖子,贴着我妈睡…… 早起,我妈为王静梳头,开始作她的第二件艺术品,把头发扎成了几溜小辫子,就穿着王瑶为她穿上的粉红蝴蝶裙,白袜红小鞋。怕她的小书包有臭虫子,拿出我们小时候背过,没舍得丢的好书包,把王静背上。下完面吃完,让我与王瑶送她去上学。 小丫头高兴,一路上牵着我与她姐的手,蹦蹦跳跳。 “姐!畅哥!”王静小嘴巴叽喳过不停。“我穿着花裙子,老师肯定也喜欢。” “静静!要学会爱干净,不能在地上滚,旯旮角里钻。”王瑶像从小我妈教我们那样教王静。“身上干干净净的,老师同学才喜欢你,爱你,跟你玩!” “我晓得!”路上尽是大人送孩子,有的穿得干净整洁,有的穿的稀松平常。王静见别的伢没她穿得好,挺神气。“姐!畅哥!我新妈妈身上真香哩!” 我妈走哪里一阵香风,打扮入时,在村里都有名,是我爸的金面孔,骄傲与自豪。 “畅!”王瑶望我说。“住读离了妈,你不怕呀?” “怕什么啊?”我妈又不天天为我梳头扎头,穿裙子配色打扮。了不起找好衣服把我穿,白短袖衫,黑衣裙,白色运动鞋。头发看不顺眼,拉上几梳子。我无所谓:“总不能我俩读书,我妈老跟着。” “我怕离了妈,我好不习惯。”王瑶眨巴着大眼睛。“在妈跟前多好,给我头梳着,穿什么衣服裙子备着,还可抱我妈脖子撒娇……” “你怎么不说还能吃奶呢?”我不禁好笑。“你没长大呀?” “做没长大!”王瑶怒我。“在我妈面前我永远长不大。当心我揍你!” “姐!你长大了哦!”王静偏头对王瑶说。“你跟畅哥一样高呢。” “姐像你一样,永远都是妈的小姑娘!”王瑶在给妹妹输灌歪理。“看妈疼姐是不是?” “妈昨晚抱着你睡哩。”王静天真烂漫,觉得她姐说的是真的。“妈也抱着我在睡。” 一路说到学校,我与王瑶送王静一直到了二年级的教室。 “静静!”王瑶拍拍妹妹。“放学等姐与畅哥来接你。” “哎!”小丫头点头。 我与王瑶手拉手往回走,路上陆陆续续不但有人送伢上学。 “畅!”王瑶有几分羞涩。“不知以后我俩有了孩子,会是怎么样?” “能怎么样?有我妈哩。”我认为王瑶担心是多余。 “说的也是的。”王瑶伸手拂了下我的头。“你会不会像爸那样,对我像对妈一样好?” “还用说吗?”王瑶把我妈的一套,几乎全部都学到了家,对我总是用居高临下的口吻管我。不过她越长越美,我没有理由不对她好——她背后有大靠山我妈。 “你敢不对我好!”王瑶笑起来河水能倒流。“我妈她揍死你!” 我们说笑着往回走,路过王瑶亲妈的屋子,看到我妈与万年华在往院子里抬床。 “我妈在帮那个人除臭虫!”王瑶露出满脸的鄙夷之色。“我妈真是太好,帮她打鬼,就让臭虫咬她喝她的血!” “你妈也是不爱干净!”我就很纳闷,三丫王琴怎么都不啍一声? “我大姐二姐过年回来,是怎么在家过的!”王瑶也想不明白。“邋遢妈,养的也是几个邋遢姑娘!” “你大爸二爸怎么也不说呢?”万年华的大货二货难道臭虫不咬他俩? “邋遢一窝呗!”王瑶拉我走。“我俩快走,别让臭虫沾上我俩!” “瑶瑶!”我妈瞥见我俩说。“回去把泡好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洗,下午我好送你俩去学里。” “晓得妈。”王瑶应声说。“妈!你也不怕累,也不怕臭虫咬,那个人懒不晓得整,帮她打鬼!” “瑶!床你妈一个人弄不动!”我妈怕万年华生气,连忙接口。“你两伢快回!” “我妈就是心肠好!”王瑶看不惯她亲妈,外面有大货二货做事,除了烧锅上菜园,农活她基本不做,怎么不能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还弄得床上生臭虫? 第8章 接送还要挑个人 估计是懒,床单被单汗了长期不洗的结果。 “我妈还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俩回家。 “畅!”王瑶往我背上扒。“你背得动我不?” “干什么?”我有点奇怪。“你没长脚呀?” “我想揍你!”王瑶擂我一拳。“背我!” 我背她很吃力,她比我长得好,白胖胖的。我怀疑我妈把好吃的,都偷着把她吃了。 我背她走了几步,她在背上咯咯笑:“背得动好,我以后不想走路了,就让你背我走。” “畅!”我妈有点风风火火,回来见王瑶被我背着笑,我妈高兴。“唔!我儿子是男人。男人对女人,就要爱她疼她!瑶瑶!跟畅去菜园,摘些青椒豆角黄瓜回,你妈中午来吃饭!” “妈!”王瑶从我背上溜下来,有些愤愤不平。“你为那个人做事,还要您请她吃饭!” “你妈家里一团糟,臭虫吓死人,她没工夫做饭吃。”我妈说。“女!为人要心胸大度,别老对你妈有成见!” “妈!她在家里做了些么事呢?成天蓬头垢面的,连个家都收拾不好,活该她挨臭虫咬!”王瑶拉我去厨房拿菜篮子,我俩手拉手往外走。 “她还得到我家住几天,到处打药得把臭虫除尽。”我妈边走边说。“瑶瑶!你妈来了别再说气话气她!” “干嘛让她到我家来住?妈!您也不怕她把臭虫带进了我们家!”万年华院子里,除了床与床草,乌黑不堪的脏垫单卧单,也堆在一处,王瑶看着直皱眉头。“畅!你看这些东西,恶心!我俩快些走!” 王瑶拉着我,逃也似的赶紧走开。 真不知她万年华,成天在家里做些么事? “瑶瑶!你妈也真是不讲究!”我说。“那样子夜里躺在床上,能睡得着?” “谁晓得呢?”王瑶撇嘴,两片红唇合拢翘起一尖,挺美,我忍不住了一口。 “瑶瑶!你的样子好动人!”我了有点脸红。 “嘻嘻,回去我要向妈告状!”王瑶脸红扑扑的,望着我笑。“畅!亲我是个什么味道?” “是……”我不好意思地直摸头皮。“甜,甜味!” “你一生只能亲我哟!”王瑶丢下菜篮子,一下抱住我。“畅!你要是敢亲别的女孩子,我揍死你!” “我妈要我只对你好!”王瑶与我亲哩,村里的人都说我与她有夫妻相。 她用小手抚我脸,眼里好像在闪泪花:“畅!亏了那个人从小把我把了我的妈,跟你一块长大,跟你亲。我,我也很爱你哟!” “我晓得!”我捡篮子拉着她手去摘青椒,我妈兴的是肉青椒,大个头,我俩摘了不少再去豆角。豆角吊在我妈用竹棍搭的架子上,吊得老长,像打悠悠。 “畅!”王瑶抚摸着豆角很好奇。“我有点奇怪哟,这青细藤上,怎么就能结出这好看的长豆角?” “种子是这样的。”自然界是很神奇,青椒豆角,弯豆四季豆,小弯豆大豆,黄豆蚕豆,黄瓜南瓜,冬瓜西瓜,丝瓜甜瓜,青茄子紫茄子等等,真不知老祖宗是怎么培育出来的! “第一粒种子是从哪儿来呢?”王瑶要探秘,可惜学识不够。 “天生的。”就如人,第一个男人与女人,是怎么来的,不是老天生的,谁能说得清楚? “天生的都是野的。”王瑶摇头。“长不得这好。像我们山上的板栗,家板栗个头大,野栗子才如指头大小!” “然后是人工培育。”我们学过《自然》,上面写有。 “这还差不多。”王瑶盯着我。“畅!你比我会想,你也比我聪明。所以,你读书成绩比我好。” “这学期你要努力呀姐!”瞧她的俏皮样子,我又有点相亲她。“你不好好学习,成绩不好,我们老妈会没面子!” “跟你一起努力!”王瑶笑。“把你的聪明把点我就好!” 我俩去摘黄瓜,黄瓜在架子吊着打悠,身上长有细剌,也有点切人。黄瓜剌切进肉里孬,还不好用针挑,弄不好等到发炎生脓液,用针挑破个缺口,用力挤出来才能好。 我俩提着菜篮子,到河边洗干净再提回。 “你俩快去接厌末。”我妈与万年华忙了一上午,这会两人正在厨房里忙做饭。我妈见我与王瑶,吩咐我俩去接小丫头。“快要放学了!” “哎!”放下菜篮子,王瑶应一声,我俩往外走。“畅!还是我妈好,那个人对静静无所谓!” “厌末要是个儿子,保准她就不一样!”我对我的岳母娘为人,也有点不满:自己肚皮荡出的伢,女儿就比儿子贱? “该她没有后代根子!”王瑶幸灾乐祸。“那个人要是对姑娘好点,说不定她就有儿子!” 世间事好奇怪:有人想儿想不到,有人想女也想不来,老天爷对人也不公平。 比方我们老郭家,一家家大多生的都是青萝卜头子,巴望个贴心的女儿,不知有几难。 王家张家代家李家还有朱家,姑娘出来一个个,巴望想要个儿子,大多都是生了一小群女娃,才好不容易生出个男娃,金贵的不得了。 “命!”我觉得瞎先掐八字算命挺搞笑。我那二老爷有回给我同族的大龄哥哥算婚姻,尽念的是口调子:水在响来茶在香,亲戚朋友在帮忙。这个小哥莫担心,他的媳妇躲在房……我妈听了好笑:“二老爷在把山歌唱,马上飞来金凤凰。”在座的众人都忍不住笑。 我与王瑶还没走到学校,就听到了“当当当”的放学铃声。 “快点!”王瑶催我。“静静放学了!” 我俩疾步到学校,小朋友们已陆续走出学校大门,来接的家长各自喊着伢们的名字。 “姐!畅哥!”王静像蝴蝶一样飞了过来。“我妈咋没来呢?” “妈在家做饭,忙哩!”王瑶摸妹妹的小脑袋。“姐与你畅哥两人来接你,还不够呀?” “姐!你瞧!”王静指着现场。“别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来接哩!” “好!明天让我妈来接你。”王瑶望我笑。“真搞不懂耶,厌末接送还要挑个人!” “妈接的是不是香些?”小丫头可爱,不知心里怎么在想。 “妈接的就香些!”王静偏着头望我。“畅哥!女儿是妈妈的小燕子,当然由妈来接好些!” 王瑶望着我一笑:“真弄不懂耶,她哪里来的这些精精怪怪?” 第9章 唇枪舌剑 “好!你回去跟我妈说,天天要她接送你。”我妈有耐心殷勤劲,就怕我那岳母娘,以后对我妈有意见。 我与王瑶牵着王静往回走,小丫头挺兴奋。 “姐!畅哥!”王静的一张小嘴不住点。“老师说我穿的好美,问是我妈给我买的新裙子?” “你是怎么说的?”王瑶急忙问。 “我说是新妈买的。”王静静挺神气。“老师笑哩。” “老师是男的还是女的?”主瑶望了我一眼,问王静。 “徐老师,女的。”王静静在跳。“她问我新妈哪儿来的。” “你是怎么回答的?”王瑶觉得妹妹的徐老师挺搞笑,喜欢打听女学生的隐私。 “我说是我妈给我找的美干妈。”王静还挺贼。“徐老师问我美干妈怎么个美法哩。” “那你说我妈怎么个美法?”王瑶要考妹妹妹的智力,怎么说我妈美。 “我说弯眉毛,大眼睛,圆圆脸,穿着花裙子,身上香香的,好美好美。”王静还晓得弯眉毛,大眼睛,圆圆脸,加以描述。 “然后呢?”王瑶问。 “徐老师笑哩。”王静说。“我妈比她还美?” 不知王静的徐女老师美不美? “你的徐老师美不?”王瑶想妹妹的美女老师,不知长得什么样子? “不美。”没想到王静说。“她瘦瘦高高的,没我妈好看。” 我妈比一般的人都美,无论脸型身材,不说是万里挑一,也能说是千里挑一。 “你的徐老师还说了什么?”王瑶又问。 “她要我带我妈来让给她看。”人们对美都充满了好奇心,王静小,说我妈美,那肯定很美。 “好,让我妈送你带去给你的徐老师看。”王瑶突然说。“静静!她要是抢走了我们妈怎么办?” “让我爸来再抢回去。”小丫头还晓得有老爸,老爸比老妈在外面狼些。 “那要是抢不回来怎么办?”王瑶还要进一步考小妹妹。 “打110让警察叔叔来把徐老师捉去走!”看来110警察叔叔很深入人心。 “我们王静真聪明!”我拍拍她的小脑袋。 我们一路说笑着回。 “姐!畅哥!臭虫子!”路过王静家门前,她站着不动,看到床草与床单上,有许多臭虫在爬动:太阳收走,气温适宜,臭虫子正活跃。 “畅!你看这恶不恶心!”王瑶直耸鼻子。“真服了那个人,睡在床上怎么过得!我们快走!” 王瑶拉着王静走,我在后面紧跟着。 “妈!”我们到厨房,王静见我妈直跑了过去,我妈放下锅铲把她抱了起来。 “跟你姐哥去洗手洗脸,一会好吃饭。”我妈了她一嘴,弯腰放到地上。 “妈!”王静瞥见了在灶后烧火的她亲妈,有点很不自在的样子,揪着我妈的衣角。“我上学你送我接我!” “好!吃了饭我与你妈送你上学。”我妈说。“去洗脸洗手,乖!” “不要那个妈送我接我!”王静突然这样说,大大出乎她亲妈与我妈的意料。 “女!为么事不要你妈送?”我妈望望万年华,轻声问王静。 “她头毛乱乱的,身上穿衣皱皱的,丑哩!”王静眼盯她妈,眼神有些复杂。“同学老师看到了,要笑我!” “好!好!”万年华身子一抖很丧气。“你姐看不起老娘,轮到你个小死鬼女子也看不起老娘!哎哟!我这前世不知作了什么孽啊!” “就是的!”王瑶冷冷的满脸蔑视。“你的两个男人都在赚钱,大凤二凤也在外赚钱。不晓得你要那么多钱搞么事?看看你院子里堆的床单被单,几百年也没换过洗过,臭虫子爬出一堆堆的,恶不恶心?我看着就想作呕!” “老娘要钱买棺材睡!”万年华气得眼泪流了出来。“你个死女子满意了!” “万姐!”我妈忙打圆场。“瑶瑶与静静说的也对,明天我带你上街,买两身好衣服,你那破脏床单被单,看着是不顺眼,都不要也罢,全部换新的——钱总是用来花的,把人与床上收拾得清爽爽的,你的大货二货回了更会高看你!” “妈!”王静盯着她亲妈。“你要像我这个妈样,把头发梳光溜溜的,穿上花裙子,我上学就要你接送。要不我再不要你这个脏妈丑妈!” “兰子!你听听我的亲女儿说的话!”万年华恨不得要投水跳楼。“厌末!是不是你嫌末姐教你的?” “我姐只教我要爱干净,不要在地上滚,旯旮角里钻。”王静有了新妈,要忘归妈,小丫头很可笑。她说的还理真气壮。“妈!瞧你走出去像个讨饭婆,我丢脸哩!” “静呀,那是你亲妈呀女!”我妈想笑硬忍着。“万姐!现在伢们懂阳道早,你每天早上起来,花点工夫把自己收拾好点不就得了!” “好!好!”万年华有点欲哭无泪。“老娘明天跟你这个美妈香妈去赶集,买花衣花裙子花鞋子穿,给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争金脸!” “早该这样想!”王瑶拉王静。“走,跟姐与畅哥去洗脸洗手好吃饭。” 洗完我出来舀水拿毛巾抹餐桌,王瑶去拿碗筷,王静客厅厨房两头跑。 “万姐!你服不?”我妈想想王静的话就好笑。 “妈x现在的伢们都弄不懂!”万年华喟叹。“过去哪有这小鬼点子伢,懂得这些?” 我妈与万年华往外拿菜,我与王瑶帮忙拿,席桌坐下我妈拿酒,万年华也能喝几钟。 “妈!”王静坐在我妈身边,大眼睛盯盯她妈,又看看我妈,总觉得她妈不顺眼。对我妈说:“你莫喝醉了,又送不成我上学。” “妈只喝一杯行!”我妈有点喜欢王静,用手扒她的头笑。“你快吃饱好上学。” “哎。”小丫头吃着吃着又说。“妈呀,我的徐老师她要见你哩。” “哦?”我妈问。“是你不乖调皮?” “不是的。”王静说。“我说你比她美哩,她就要见你。” “你快吃,妈下午送你上学,跟你去见她。”我妈转向万年华。“万姐!你的姑娘还懂得争胜好强!” “太争胜好强未必是好事!”万年眼膘王瑶,觉得她不知怎么长变成了我妈的样子,在她身上,找不出来她的一点影子。 “伢们懂得自尊好!”我妈看我看王瑶。“万姐!不瞒你说,我看到我的畅与瑶瑶,就i满心欢喜。你看两伢快长成了一个像!” 第10章 这孩子有意思 “这也真蹊跷!”万年华盯盯王瑶又盯盯我。“死女子怎么长成了你的样子!” “伢谁养就像谁,还真是的。”我妈多少有点自豪。“万姐!你吃着,我去冲个囫囵澡,换身衣服好送你的宝贝女儿去上学。” “伢跟着你都享福!”万年华没想到我妈,把伢的话都很当真。 “我妈说到就会做到!”王瑶头也不抬,手抚王静。“快吃饭,吃完我妈洗了出来好送你。” “姐!”王静拿眼瞅她妈。“我妈为么事不能像你妈妈一样好呢?” 这话太刺激神经,万年华顿时又有些生气:“厌末!你姐妈好,你就永远跟着她妈!” “万姐!”刚好我妈洗完,换了衣服出来,还在拢头发。“别生气,女儿永远都是你的,吃了饭你干脆把床草,与院子里的那些老垫单被单,烧粪肥菜园,除恶务尽干净!” 我妈看桌上的钟表,已是下午快到两点钟,忙拿红头盔车钥匙:“静静起来走,妈骑车送你,不然上学要迟到!” 王静放碗站起来,我妈从屋里推出本田125,插钥匙发动,把红头盔往头上一箍,我把王静抱坐在座上。王瑶说:“静静!把妈抱紧!” “我晓得姐!”王静坐摩托很高兴,一双小手抱紧了我妈的腰。 “抓紧呀女!”我妈挂档加油门,嘟嘟嘟骑着走。二三里的路程,顶多几分钟就能飚到。 我妈一阵风到学校,把车刹在大门口,抱下王静牵着进校园。 “妈!放学还骑摩托来接我!”小丫头晓得要面子,美妈骑摩托接送,她威风神气。 “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我妈边走边说。“你成绩好,妈天天骑摩托送你接你!” “妈!徐老师!”王静看见了她的美女老师,正拿着书本往班级里走。“徐,徐老师!我妈妈!” “你好!”我妈笑着上前打招呼。“我静静还请你多加关照!” “你是很漂亮美丽!”见我妈徐老师有点自惭形秽。“王静说她妈美我还有点不相信,见了你我都爱上了!” “谢你夸奖!”我妈有点不好意思。“你很美哟,身材像杨柳依依!” “我哪天要去王静家家访,与你好好谈谈!”徐老师对我妈的谈吐,很有点惊讶。“现在我要上课,不然请你到办公室坐坐。王静快进教室!” “妈!放学还来接我!”小丫头有面子,走着回头还不忘要求我妈。“妈妈!拜拜!” “好,拜拜!”我妈觉得小丫头很逗人疼,对徐老师一笑。“徐老师!你忙!” “慢走!”徐老师目送我妈离开,方走进教室。 我妈骑车回,万年华真在烧床草与那些破单子破衣物,烧得狼烟大冒:看样子她下了决心,要更新换代,从头再来。 “万姐!”我妈刹住车说。“这样做就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等会我送两伢去学里,到镇上给你带瓶敌敌畏回,把屋里打几遍!” “是要打几遍,除尽臭虫。”万年华忙得浑身大汗直胃,破褂子都汗湿了。“妈的x!这些臭虫是怎么长出来的!” 不讲卫生,床单被罩长时间汗了不洗,不生臭虫才怪呢。 我妈把车骑回院子里,我与王瑶正在厨房里洗碗筷,我俩一个洗,一个用清水散干净,放进碗柜里。 “别洗碗了,去拿你俩的东西!”我妈进来说。“去学里把床铺安好,免得手忙脚乱。” 我与王瑶洗净手,各自奔向自己的房间,把要带的书装进书包,垫单被单拿出,我妈用象筋绳子,捆绑在车后座货架上。 “现在天气热,也是不用带那多东西!”我妈检查了一下捆绳,戴上头盔,跨上车子。“都坐上来好走!” “妈!不晓得住的宿舍干不干净?”受我妈的言传身教,王瑶与我都有点洁癖。 “去看了才晓得。”我妈发动了车子。“瑶瑶!把妈箍紧!儿子!抱紧你姐,妈走的!” 我妈叮嘱一番加油门走,烟筒冲出一阵青烟,本田唱响了它的旋律,驶向原野。 一会到驰到了学校大门前,我妈熄火拨出钥匙锁好车,挟着王瑶的东西往学校里走。 一路尽是家长带孩子拿东西,我们跟着人群,来到学校办公楼后面,找到一初一班女生宿舍。 “妈!这怎么住啊!”王瑶一见就叫苦:一大排硬板通铺,墙上乌黄一片,学校领导也不讲究,假期请人把墙刷白。 “瑶!先不管好歹,抢占个位置再说。”我妈忙找中间好一点的地方,为王瑶铺上花白床单,放好枕头,把被单折叠在床单中间。 “妈!这看着我身上就发痒!”王瑶撅嘴巴。“我,我睡不了!” “瑶!这是学里,不是在家里!”我妈对这个爱女兼儿媳妇,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女!人人都这样,妈也没办法。” “妈!”王瑶想想说。“找我那校长表叔,他肯定有办法。这大宿舍,我,我住不了!” “好好好!”我妈扒王瑶的头。“妈找找试试。” 校长办公室我妈跟我爸,上次去过一回,返身带我与王瑶,来到办公楼,找到了校长办公室。 到门前我妈迟疑了一下,才敲门。 “请进!”天气热,校长还在吹空调。我妈推门而入。“妹子!怎么是你?快请坐!” 校长很热情,大概是看我妈长得很年轻貌美的份上。 “大哥!”真佩服我妈,称大哥比叫校长亲热。我妈一拉王瑶:“你们学校的女生男生,都是住大通铺呀?” “是呀!”邬校长笑着说。“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我妈有些脸红。“姑娘伢就没有特殊点的?” “你是想你的丫头……”校长终于听出了我妈的话外音。“妹子!你的儿子女儿长得都像你,帅气美丽!” “我的遗传基因强大呗!”我妈笑起来勾人魂,校长盯盯我妈,再看看王瑶,然后目光落在我身上。 “妹子!你儿子不错,他的班主任邱老师说,录取成绩全班五十几个伢中,郭畅排在第八名!就是你女儿差一点。” “我儿子你要是喜欢,把你做干儿子怎样?”我妈也听出了校长的话外音。“他老舅太也喜欢他。” “这可是你说的!”校长笑。“我还就是欠儿子!” “畅!”我妈有点喜不自禁。“快喊干爸爸!” “妈!”我红了脸,有点喊不出口。 “喊呀苕儿子!”我妈扒我头。“还傻站着!” “校长干老爸!”我硬着头皮上前喊。 “哈哈哈!这孩子有意思!”校长乐得开心大笑。 第11章 过来拉住我,快点 “这下好,我儿子姑娘在学校读书,再有大靠山!”我妈非常开心,转入正题。“大哥!我丫头她不想住那大通铺,你看……” “妹子你坐,我打个电话问问。”校长拿起听筒,拨办公桌上的电话。“陈娇!学校领导子女专用寝室,还有铺位没有?有就好,来我办公室一趟!” 校长放下听筒,对我妈说:“妹子!你丫头的床上用品呢?” “在大宿舍里。”我妈说。“谢你大哥!我过去拿!” 我与王瑶留在校长办公室,我妈去为王瑶拿东西。 “畅!”王瑶小声对我说。“你好逗人疼啊,我爱死你了!” “郭畅!”校长喊我。“你的宿舍铺位找好了吗?” “老,老爸!”我有点发窘。“还没有呢,把我姐安排好了,我妈就带我去找。” “好,你先在大宿舍住着。”校长摸我脑壳。“你是读书的好苗子,用心学习,将来考上一个好大学,才有出息!” “我记着老爸!”校长摸脑壳比我妈与王瑶妈摸着有力,感觉不一样。 “咄咄!”有人敲门。 “请进!”干老爸说一声,推门进来一个穿着超短裙,裸露着两条大粉腿的矮胖阿姨。 “校长?”她两眼不住地打量我与王瑶。 “你先坐会。”校长指椅子。“男生的有不有床铺?” “有。”陈阿姨说。“不过也不多。” 一会我妈挟着东西,直接推门进来。 “妹子!”校长指着陈阿姨。“带着你的可爱丫头,跟陈娇走,她会安排!” “谢陈姐!”看年龄,陈阿姨要比我妈大。我妈冲她点头说。“瑶瑶!跟妈走!” “郭畅!”我准备跟我妈与王瑶一起离开,校长把我喊住。“你留下。” “老爸!”多喊几次,也就不觉很拗口。我望着校长。 “把本工具书你用。”校长从书柜上拿出本厚厚的《英汉大词典》,递到我手上。“拿去课外时间,好好读读,会对你有帮助!” 词典很新,杏红色硬壳,线装很精美,我很喜欢:拜干爸就有礼物,怎不像我爸对待王静,把几百块钱做见面礼呢? “来!拿着!”我正翻书想着,校长又喊。我一看欢喜:把红包哩,不知里面有多少钱? “谢,谢谢老爸!”我捧着词典与红包,给校长鞠躬。 “臭小子还尽是礼!”校长又摸我脑壳,开始问我十几岁了,属什么的,平时怎么学习,喜欢哪门功课等等。我老实地一一回答。 “郭畅!”校长听了欢喜。“你与你小姐同年,她三月,你九月,只大几个月。不过你比她聪明,成绩比她好。” 正说着,我妈推门进来。 “妈!老爸派的红包!”我忙把红包把给我妈。“他家也有个姐姐,与我同年。” “大哥!你真是过于讲究!”校长工作人,肯定比我爸有钱。我妈拿着红包,觉得很过意不去。 “妈!”王瑶喊。“还给了一大本书,《英汉大词典》!” “谢大哥!”我妈拿起我的垫单被单。“大哥你忙,我再去为儿子弄床铺。” “晚上别走,你嫂子下班回了,我们一起吃顿饭!”校长看来很喜欢我,对我妈说。 “到时瞧大哥!”我们出门,校长送到门口。我妈对我与王瑶说:“儿子!认了校长做干爸,在学校里就没谁敢欺负你与你姐!” 我们下楼往前走,找到我的男生宿舍,与女生一样,也是一溜大硬板通铺,我妈为我铺床。 “瑶瑶与畅今晚还跟妈是回!”我们差不多走了一圈,我妈也没看到食堂开火,怕我与王瑶饿肚子。 “回去好!”王瑶吊我妈脖子。“晚上好抱着妈睡!” “瑶瑶啊,还是小时候,离了妈一脚就哇哇叫!”我妈拍王瑶的后背,爱怜的不得了。 “妈!我们得去教室,占个好坐位。”坐三排四排,离黑板不远不近,舒服。 “真是的。”王瑶拉着我妈,我们找到一初一班教室,我与王瑶进去,占着了三排中间的课桌,放下书本。 “三排好!”我妈看看说。“坐位有了,住的也有了,我们赶紧去农基站买敌敌畏回家,王静小丫头放学了,妈好去接她。” “妈!您又要抚小女儿!”王瑶瑶咯咯笑。“王静小丫头还真恋您。” “小丫头其实也很可爱!”我妈拉着王瑶走。“只是你的个妈,不知满脑子想些什么,成天蓬头垢面的,一点也不讲究,弄得伢都生分!” 我们出学校大门,我妈开锁戴头盔骑车子:“快上来坐好去农基站。” 我妈启动了车子,王瑶与我坐了上去,一加油门,很快到了农基站,我妈刹车不熄火,买了瓶敌敌畏,用袋子让我提着,上车又走。 到了小学校,我妈让我与王瑶,拎着敌敌畏往回走,看时间差不多,她骑车去学校等着接王静。 “畅!”王瑶拍我一掌。“学校领导的伢特殊,享受单独宿舍,一人一张床铺,墙壁都是白白的,干净卫生,比大宿舍不知要好多少!哎!你让校长干老爸,也把你弄进去唦!” “没看到我妈不好意思找他?”得垅又望蜀,我妈做不到。 “我妈是个意思人也是个大好人!”王瑶笑。“就连静静小丫头的自尊心,我妈都不愿伤害!” “我妈那是爱屋及乌。”我觉得王瑶太依恋我妈,小丫头王静更是的,把我妈当成了比她亲妈还亲。 “我妈就是好!”王瑶拉住我的手,面对面地盯着我。“畅!离了妈在学校,要是我俩能住一起就好。” “你也不怕羞哟!”我好笑。“在家里我妈都要我俩一人往一个房间,更何况在学校里!” “羞什么羞?我是你媳妇!”王瑶竖眉毛。“打小我俩抱脖子睡一张床满好!” “你现在还回得去小时候?”王瑶可笑,离了我妈就六神无主。 “你招我打你!”王瑶挥手拍我头。“搞火了今晚回家,我就抱你睡,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是我妈的心肝宝贝,我还能把你怎么样?”我趁机了她一嘴。“不香还臭!” “你真是招打!”王瑶咯咯笑。“快说香满天!” “臭满地!”我转身跑。 “等我!”王瑶笑着在后面叫。 我听到了摩托响声,我妈接王静跑到我们身旁刹住车:“畅!小心把敌敌畏摔了!瑶瑶!坐妈的车一起回?” “妈!您带静静先回,我与畅慢慢走。”王瑶笑着说。“妈!我要揍您儿子!” “为么事?”我妈笑。 “忚不听我的话!”王瑶望着我笑得直喘粗气。“畅!过来拉住我,快点!” 第12章 大尾巴小尾巴 “妈带王静先回,你俩莫打架!”我妈叮嘱一声,加油门一溜烟走。 我转身拉住王瑶:“别笑岔气了,惹我心疼!” “你还晓得心疼呀!”王瑶笑弯了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喘了一会气才直起腰来,擂我一拳。“祢好坏哟!” 路上人渐渐多,接孩子放学的人成群结队,我与王瑶边说边笑往回走。 “畅!”王瑶忽然想起了什么。“我总觉得离开了我妈,心里好不自在!” “你一辈子都能跟着我妈呀?”在妈跟前是好,什么她都为我们弄得好好的,无微不至。 但人总得长大,总有一天要离开妈妈去远方,走向天涯海角。 “就能!王瑶她还讲蛮理。“将来你成气候出了远门,我就在家跟着我妈。” “怎么可能呢?”我伸指点她的脸。“到时候你保准要做我的跟屁虫!” “你想的多美!”王瑶又忍不住咯咯笑。“你做我的跟屁虫还差不多。像我们爸,从外面回来,看不见我妈就问我俩:你们妈呢?” 是的,我爸像我们一样,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找我妈,见到了心里踏实,见不着就到处去找。 或许有一天我也一样,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找王瑶,见着了还要上前抱一抱,两嘴:人生的幸福与浪漫,都在她那儿。 我俩回到家,路过王家门,万年华这回是来了狠劲,把家里那些不成在活的破烂衣物,统统架在院子里火堆上烧,真要来一次大换血。 “妈!”我过去说。“我妈为您买的敌敌畏!” “我的儿!”万年华好像吃错了药,也不嫌手脏,伸手就往我头上抓,叫我儿子。“你喊我妈听着心里舒服,不像死女子,嫌我老丑,身上脏!” “就是不讲究!脏脏的手就往我畅头上抓!”王瑶看着生气。“也不怕把臭虫弄到我畅的头上!” “老娘手抓了,你个死女子把我怎么样?”万年华还故意气王瑶,手仍在我脑壳上抓。“抓我儿子老娘心里舒坦!” “畅走!”王瑶气恨不过,走过来一把拉着我就走。“儿子!今生莫想儿子!” 正计划生育,她扎都结了,是想不成儿子。 “气,气死我了!”王瑶总是剌刀见红,出手狠准,万年华噎乌了嘴唇子,一屁股坐在门前抹眼泪。 我妈正在辅导王静做作业,见我俩回说:“回来好,你俩教王静做作业,妈去菜园子!”我妈往王家门前一瞥:“瑶瑶!是不是又是你,把你妈气坐在地上哭?” “她才讨人嫌!”王瑶回头看了一眼她亲妈。“妈!她也太不讲究,脏脏的手就往我畅头上抓,也不怕把臭虫弄到我畅头上!” “儿子!”我妈扒我头毛。“快去洗头洗澡,瑶瑶说的是的!” “畅哥!”王静仰着脸说。“臭虫咬人好痒哟,还起大红疱!” “邋遢婆讨人嫌!”王瑶对她亲妈没一点好感。 我去房间拿衣服,进卫生间去洗头洗澡。 我妈进厨房拿菜篮子,顺手带上小锄头,去弄菜园带弄菜:不用说,万年华晚上要来吃饭,还要住在我家里。 “万姐!快起来!”我妈走过去拉起万年华。“家里弄清楚没有?我去园里回来,好拿喷雾器打敌敌畏!” “嫌末这死女子,真把我肠子都快气断了!”万年华答非所问。“两死货的大破袄子,伢们穿的衣服,妈x怎么也有臭虫,真是要命!” “都丢它算了!”我妈直皱眉头。“万姐!一次不整干净,遗祸无穷,要糟蹋多少好东西?” “丢!烧!”万年华气恨恨地。“两死货也不回,把些破柜子也拿出来丢了最好。” “万姐!”我妈为她出主意。“那还不容易?拿个锤子锤它个娘卖x的,都拿出来做柴火烧掉!” “锤!砸!”万年华真进屋去找锤子,那些大破柜子,几十年了,还是当初她出阁时的陪嫁,早已没看相用头。 我妈走过她的家门就忍不住笑:都锤光砸光最好,全换成新的好使。 我完澡,把换下的衣服,随手打满肥皂搓揉洗好,拿出穿衣架,用钗镐挑挂在廊檐的铁丝上晾着。 “走!去菜园子。”王静的作业已做完,王瑶把小桌搬到一边说。“到妈跟前去。” “姐!我也去!”王静把书包放在小桌上,生怕落了后,抓住了王瑶的手。 “畅!把门关上走呀!”王瑶在施号令。 “走!”我关上门走,王静伸手抓住我,在我与她姐王瑶中间打吊悠。 “静静!”王瑶皱眉头。“当心把手杆子拉脱臽了疼!” “姐!畅哥!”王静眼神显傲气。“徐老师说我妈好美,骑摩托酷比!” “酷比是什么意思你懂吗?”王瑶望望我问妹妹。 “就是,就是……”小丫头找不到形容词,心里明白,口里说不出来。 “就是超帅的意思!”王瑶说的也不尽然,但大意在那儿。 “就是我们妈英姿飒爽,出类拔萃,与众不同!”我进一步拴释王静听。 “畅!”王瑶拍我一掌。“你的解释太深奥,静静更不懂。” 酷,本义是指酒味香浓。 比,本义是指比较比例等。 现代人把酷比组成新鲜词语,扩展了酷比的词义与意义。 “酷比是不好理解。”我们的汉语字义太过丰富。我说。“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这才有道理。”王瑶说。“我最怕解释字义,比如倩影,美丽的影子。倩,美丽的意思。哎哟,语文卷子上解释成语字义,一搞我就丢分!” “你不晓得认真点?”我白眼。 “试题太多,赶时间哩。”王瑶她还找理由。“不然卷子做不完。” “尽做错题,赶时间鬼的用!”我考试认真的做一题是一题。 “心慌哩。”王瑶笑。“哪像你胸有成竹,不慌不忙。” 我们到菜园,我妈正在为辣椒茄子兜子松土除草,肯定就时间傍晚舀粪水好浇灌,壮棵子结更多的青椒茄子。 “你们来了好!”我妈说。“快拿篮子摘点四季豆与黄瓜。畅!去把园边上的那个青南瓜也摘掉,睌上好炒着下饭!” 王瑶带王静去摘四季豆黄瓜,我跑向园边的河沟旁,把南瓜摘掉拿过来。 菜园子里好养眼,四季豆吊脖子,黄瓜吊打悠,青椒茄子垂头丧气,刀豆爬满了园坎子,结成一堆堆的仰脖子望天空…… 眼看太阳躲进西山头去睡大觉,我妈说算了回去做饭吃,我妈的大尾巴小尾巴,跟在她身后,提篮子抱南瓜,浩浩荡荡而走。 第13章 酷比 走到湾里,我妈吩咐我与王瑶,把篮子里的菜,拿去河边洗干净:看好王静,别让她掉进水里! 王瑶说:静静!你干脆跟妈回去,别做姐的绊脚石。 王静说:跟妈香,不跟你个大臭姐! 把小丫头搞不懂,小手牵着我妈的衣服,放赖吊着不走,要我妈抱她。 “都是越长越小!”我妈了王静一嘴,只好把她抱起来。这下小丫头高兴,双手抱住我妈脖子,小嘴巴咯咯笑着在我妈脸上亲…… “畅!”王瑶望着我妈说。“我妈就是逗伢亲!” 我与王瑶提着篮子往河边走,碰着了我洗菜回的陈二妈。 “畅!你妈呢?”二妈问。 “二妈!我妈在家哩。”我说。 “刚才去你家怎么门关着?”二妈说。 “从菜园子刚回呢!”王瑶说。“二妈!找我妈有事呀?” “你们大嫂看家来了。”二妈满脸喜色。“两伢回去了,叫你们美妈过来给我撑门面,听到了没有?” “怕来不了哩二妈。”我说。“晚上王瑶妈要到我们家吃饭哩!” “算了,还是我去找你们妈!”二妈提着菜篮子匆匆走。 “畅!”王瑶起了好奇心。“不知大嫂子长得好看不?” “洗完菜我俩回去,到二妈家去瞧。”我与王瑶加快步子到河边,赶紧洗好菜往回走。 王瑶妈万年华已收工,院子里烧的东西还在冒烟。到家,二妈正在厨房跟我妈叙话。 “行行行!”我妈笑着说。“叫我去吃还不好?只是王瑶妈家里一团糟,要在我这儿做饭吃。” “她人呢?”二妈问。 “在洗澡。”我妈小声说。“二嫂!你没看她家,臭虫到处爬,吓人!” “洗了带她与两伢都来!”二妈说完转身走,还不忘叮嘱。“三妹!快点来咹!别再等我喊第二遍!” “马上来二嫂!”我妈应着,眼睛在王瑶头上瞅。“瑶瑶!去把头梳扎好一点,等你妈洗完澡出来,跟妈一起去看你大嫂子长得美不美!” “好妈!”王瑶去梳头。 “静静!”我妈喊小丫头。“过妈跟前来,把你头发抹抹!” “兰子!”万年华洗了头洗了澡,身上做沭浴露的馨香,穿着我妈的花白裙,似换了个人。她问我妈:“谁叫你去吃饭呀?” “伢的二妈。”我妈打量万年华,对王静说。“静静!你妈这样穿,要她送你上学不?” “不要!”小丫头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为么事?”这很出乎我妈的意料。 “她不能骑摩托!”王静眼瞅着她妈,对我妈说。“妈!徐老师说你骑摩托,戴着红头盔送我上学,酷比!” “哈哈哈!”我妈听了大笑。“万姐!你说现在的伢们!” “你个小鬼伢晓得什么狗屁哭比笑比?”万年华不懂酷比非哭比,眼瞪着女儿。 “我做晓得!”王静不屑她妈。“徐老师还说,我这个妈超美,巾帼!” “巾帼是什么?”万年华轮着王静。 “徐老师说是女中魁首,英雄!”王静神气地一扬脖子。“反正不要你这个妈送我上学!” “啧啧!”万年华直答嘴巴。“兰子!我女儿都是为你白养的!” “哈哈哈!”我妈手抚王静的小脑袋大笑。“万姐!你那大凤二凤,三丫头可没把我,王静小丫头我也没想养!走,去伢们二妈家去吃饭。” “妈!”王瑶忽说。“我爸回了怎么办?” “叫他去你二妈家,陪你二伯喝酒。”我妈牵着王静,带着我们往外走。“畅!关好门!” 我们一行到二妈家,大院里我看到了李大娘汪小娘,大炮筒子李大嫂。 “畅子!”大炮筒见我跑过来要拉我,我连忙往我妈身后躲:小时候在大门口,碰着我就捞住扒我裤子,掌捏我屁股蛋子。 有一次整毛了我,骂过她妈,双手拎着裤子,哭哭啼啼跑回家图我妈,说她老爱打我屁股。 我妈不恼反笑:苕儿子!那是你嫂子爱你喜欢你! 以后见到她我就折身跑,就如老鼠见到猫猫。 大炮筒子见我笑着喊:“过来让嫂子瞧瞧!你那条虫子长有几长?” “大嫂子!你要不要脸哟!”王瑶听着不高兴,出语反击。 “哟!”大炮筒子督见了王瑶亲妈万年华,快出口的俏皮话,硬生生咽了回去。“万婶子也来了?稀客!” “我来恭贺你们老郭家,又添人进口!”万年华笑。“几时看红双囍呢?” “快了婶子!”林子哥为她捧茶。“您请喝茶!” “林子哥!嫂子呢?”王瑶笑嘻嘻地问。“好美!” “在那儿!”林子哥嘴向旁边一努。“瑶子!没有你美!” 我与王瑶看过去,嫂子长头发,着了件红花白裙子,皮肤有点黑不白,夹长脸,是没王瑶圆圆脸好看。 “林子哥!”王瑶揪了林子一把。“从外面带回的?挺会找啊!” “哥没畅子弟会找。”林子笑。“畅子的王瑶的多美多俏皮!” “林子哥坏,不跟你说!”王瑶走回了我妈身边。“畅!你也过来!” “现在就开始管呀?”大炮筒子筒响。“畅子没个球用,屁股没抽得!” “稀罕你来抽?”王瑶努嘴。“你抽我大哥去!” “我大哥大炮筒子可不敢抽!”林子哥笑。“那天按在门楼子里,不是几个人拉着,大炮筒子要哑火!” 叔伯大哥狠,只手一捞,想把大炮筒子按哪儿是哪儿。 “你大哥狗料,只会打女人!”大炮筒子被林子哥揭短无趣,开口骂大哥。“老娘床上没把他揍死!” “哈哈哈……”众人闻言哄然大笑。 “李毛!”我妈吼她。“妈她的!说话也不讲地方!” 林子哥一一为众人捧茶,到王瑶故意板面吼:“瑶子小伢不喝茶!” “非要你端我喝!”王瑶大声笑。“不端图我二妈二伯揍你!” “你二妈二伯狠,我害怕!”林孑哥笑。“哥还是端你小仙女喝。” “三妈!”我爸比大炮筒子公公四叔年长,所以她喊我妈三妈。“你的两个伢都考上镇中学?” “名都报了,明早得送两伢去正式上课。”我妈目视大炮筒子。“怎么啦?” “你的儿女有出息!”大炮筒子眼神怪怪的,话中有话。 “你妈x有话说,有屁放!”我妈不耐烦。“别给老娘遮遮掩掩的!” “三妈!我怕你!”大炮筒子哈哈笑。“我话也没说的,屁也没放的。” 她话音未落,众人跟着哈哈大笑。 “别笑了进屋吃饭!”我二伯从厨房出来说。“李毛妈的欠打!” “二伯!我怎么就欠打?”大炮筒子不服气。 “娘卖x的说半句留半句,不欠打是欠抽?”二伯两眼瞪着大炮筒子。“你三妈的两伢怎么啦?妈她的嘴贱!” “二伯!我也怕你!”大炮筒子挨了我妈的骂,转头又挨二伯的骂,顿时好无趣。 第14章 女人都是门里横 “你三妈的两伢上镇上重点,你李毛不满意?”二妈送我大嫂子来坐位,两眼瞪着大炮筒子。 “二妈!我替三妈高兴!”大炮筒子才晓得祸从口出,忙打掩护。“瑶瑶像我小老弟一样能耐!” “大嫂子!你才能耐!”王瑶觉得大炮筒子说话带刺,冲她白眼。 “李毛!”我妈抚王瑶的头,讥笑道。“你的大船熊耐,妈的x总在考第一名!” 大炮筒子的儿子郭权权,鼻涕稀稀,上小学开家长会,每次被老师必点大名:学生的家长请协助负点责,让学生的学习成绩赶上全班同学的节奏,别总是拖后腿等等,全湾都名如“雷动”。 “三妈!晓得你的两宝聪明!”大炮筒子真是莫名其妙,我妈又没招她惹她,说这些不知什么意思? “晓得就闭狗嘴!”我妈有些动怒。 大炮筒子见我妈真的在发火,再多嘴说不定就要吃糖片子:我妈怒急了会打架,白玉掌抢起来才清脆。 “三妹!别与她个娘卖x的一般见识!”二伯怒了一眼大炮筒子。“老三不在家,你陪二哥喝两杯!” “陪您喝二哥!”我妈不知大炮筒子吃错了什么药,在人场地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尤毛!今天该你坐上席!”二妈把大嫂子按坐在正席上,指我妈:叫三娘!指李大娘:叫大娘!指汪小娘:叫小娘!指大炮筒子:多嘴的李大嫂!指万年华:“你三妈女的妈,叫婶子!” 大嫂子红着脸,一一叫了。 林子哥指王瑶:“未来的小弟媳妇!”指我:“郭畅小老弟!”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冲大嫂子呲牙:“嫂!你好美哟!” “小屁孩晓得个狗屁美不美!”大嫂子冲我瞪眼睛,跟着笑。“我三妈与女儿真是美!” “嫂!”王静跳起来叫。“老师说我妈戴红头盔,骑摩托送我上学,酷比!巾帼!超美!” “你妈是美!”大嫂子两眼盯着我妈,满眼嫉妒。“三娘!您的儿子女儿都长得像你,就是这个小妹妹不是!” “这伢是你万婶子的小女。”二妈笑。“不知几时成了你美三娘的女儿!” “我给她的。”万年华苦笑。“养了五六岁,不抵玉兰几天工夫,现在沾着她美妈哟,连上学都不稀罕我接送!” “做不要你送!”王静也学她姐王瑶,往她妈心口捅刀子。“你又不能骑摩托,老师见了也不会说你酷比巾帼!” “静静!你老师还说了你妈么事?”汪小娘问。 “徐老师说她见我妈一眼,就爱上了!”小丫头神采飞扬,小手扒我妈的两腿,往她怀里挤。“我妈才香哩!” “说真的,我就服了三妺对伢的殷勤劲!”二伯举酒怀。“三妹!喝酒!” “快吃饭!”我妈抚王静的小脸。“二哥!喝!” “我不在你就野胆!”正吃着,我爸走了进来,冲我妈笶笑,转向二伯。“二哥!今天请么客哩?” “林子把你侄媳妇领回来了!”二伯起身让座。“老三!坐下喝几杯?” “不了二哥!您坐!”我爸摇手。“鬼工地上天天酒局,我硬是喝酒喝伤了,让我兰子陪您喝!” “这年头做点事不容易!”二伯慨然。“大神小鬼,不供好烧好香,什事都搞不成!” “谁说不是!”我爸应答。“妈的!成天这科长那领导,车磨来圢转,都是酒桌上塞坨子才能解决问题!” “永孒!”我妈施号令。“你给我回去,把沙堆里的板栗,给我扒一半出来。” “弄栗子干什么?”我爸瞪我妈。 “问那多干什么?”我妈竖柳眉。“叫你弄就给我弄好了!” “女人都是门里横!”二伯瞥了一眼我妈。“出外去狗屁胡说!” “二哥!您这句话就不对!”我妈轮着眼睛说。“您这屋里少了我二嫂,你再试试!” “不用试,他狗屁都做不成!”我二妈怒了一眼二伯。“说个很的小事,大毛来了怎么打发,他都在大门外头!” “走!我进大门里头去!”我爸笑。“二哥二嫂!一圈子慢吃。”我爸走到门前又回头,冲我妈笑。“一会要不要我来接你们娘儿四个?” 我妈,我,壬瑶与王静,是四个。 不过我妈出声吼我爸:“你的眼睛长着是冒气的?” “呵呵!还有我王瑶的亲妈,五个!”我爸笑着走。“兰子!你给我莫把二哥攀醉了!” “兄弟比夫妻情深!”我妈冲我爸笑。“滚你的哟!” 一顿饭吃到了晚上十点多钟,众人又叽叽咕咕一阵,喝了两钟茶水才散场。 “让我好好瞧瞧小帅哥!”大嫂子一把拉住我,与别人一样摸脑壳。“浓眉大眼,白白净净,长得像个小女子!” “屁女子!”大炮筒子突然下手,往下扒我裤子。“嫂子今晚非要瞧瞧,那条虫子有多长!” “你,你妈x!”王静冲出来,小手啪啪拍大炮筒子的屁股,口里骂脏话。 “厌末!”万年华吼王静。“再瞎说当心我撕你的贱嘴!” “做骂她!谁让她欺负我畅哥?”王静不停手,硬着脖子狡辩。 “李毛!”我妈笑道。“你是找骂挨!我畅子再有了帮手!” “李嫂子!你有脸不哟!”王瑶有些发怒,她不好意思骂人。 “是的李毛!我畅子已长大了,再不是小时候!”嫂子与小叔子开这种玩笑很正常,我妈骂人难为情。 我拚命挣扎,王静在中间发力,李嫂子终于住了手:“小屁孩还尽是人缘,今晚暂且饶了你!” “整我畅哥骂死你!”王静小,她骂人算骂了,拈不掉。 我们回到家,我爸正在称板粟:“兰子!十五斤多够不够?到底要把给谁?” 我妈掩埋在沙堆里的可是好板栗,那是一个个择出来的,今头又大又好,年年用沙堆着,捡到过年都是好的,吃着又脆又甜。 “把你的校长老表!”我妈觉我爸的眼神有醋些意。 “把他干什么?”我爸不明原委。 “他是咱们儿子的干佬!”我妈见我爸的样子好笑。“见面礼一千块,还把我们王瑶弄进了干部子弟宿舍。把点板栗他,酬点薄情!” “他是大校长,晓得别人塞了多少坨子!”我爸拎拎板栗。“不行!得让他请我喝酒!” “你酒总没喝得!”我妈伸指戳我爸的脑壳。“他帮你把女儿收进了学校,安排好住宿,把一厚本书畅子,帮了大忙。你把个么事人家?今晚李毛个娘卖x的,还当着那么多人场说风凉话!我恨不得掌她的狗嘴!” “你怎么不掌呢?掌了能拈掉?”我爸闻言气恼。“妈的!嘴巴子真是多!” 第15章 美女老师 “万姐!尝几个板栗。”我妈从袋子里捧出一捧。“畅!拿盆子接着,去洗干净好吃。” “妈!我要!”王静小手急不可待的往我妈手中伸。 “女!上面有沙土呀儿!”我拿来盆子,我妈全放了进去。“等你哥洗了再吃。” “你一捧捧去了我一斤多!”我爸笑。 “你不晓得还扒一点?”我妈朝我爸瞪眼睛。“猪脑壳!” 我爸只得又去扒了一大捧,放进袋子里再一称:“十六斤多!长了一斤多,划不来!” 我洗来板栗,放在桌上,王静小手抓了几个,张嘴就咬:“妈妈!好甜好脆。”她连皮咬进了囗里,吃了肉再吐壳子。 “是吃得,小鬼女子没说错!”万年华剥吃了一个说。“兰子!就只埋在沙堆里?” “是呀。”我妈抬头看桌上的钟表。“快十一点了,瑶瑶!你与王静去洗!” “妈!我要你为我洗!”王静叫。 “这真不得了!”我妈进房间拿换洗衣服,出来拉王静。“妈洗的香些?” “哎!我也跟妈洗!”王瑶为王静拿来裙子,她连忙自己也拿裙子。“妈!跟您挤着洗香!” 一大会母女仨人出来,我妈对我说:“畅进去洗了,爬床上快睡!” “兰子!”万年华问。“今晚怎么睡?” “你跟我娘仨睡大床,伢的爸去外面小房睡。”我妈拉着王静往房间里走。 我妈的床大,万年华睡在外面,我妈睡中间,王静抱着我妈脖子,王瑶头抵王静,把双腿跷在床架子上。 “瑶瑶!”我妈拉她。“怎么在睡?也不怕蚊虫叮脚?” “好好好,我睡下来。”王瑶咯咯笑。“两腿跷着舒服!” “爬我妈身上睡才美美!”王静跟着笑。 “两伢都闭嘴!”万年华累了一天,觉得王瑶王静太闹人,忍不住吼。 “嫌吵回自己的屋去睡!”王瑶没好气地说。“我跟王静天天这样闹,我妈也没说么事!” “瑶瑶!”我伸手摸了一下她头。“你妈白天做累了,安静地睡!” “我是蹬不够,蹬够了几脚踢下床去!”万年华气恨恨的。“兰子!我真是服你!” “万姐!”我妈叹气。“对自己的伢都没包容心,伢能恋你?” 早起,我妈下面条吃,让我叫我爸,他早就起床走了。 “瑶瑶畅子!”我妈有些爱怜我爸。“你俩要认真读书学习,你们爸赚几个钱不容易,可怜两头见星星!” 吃完面我妈对万年说:“万姐!多带点钱,今天热集好买东西。我先送三个伢走,回头接你。” 我妈把板栗放前面,用两腿夹住,我们仨坐后面,启动车子走。 “啊啊!三个人一起坐!”王静拍着小手欢叫。 “把妈抱好!”王瑶轻拂了王静一掌。 “都抱紧!”我妈叮嘱。“跑起来不得了!” 我妈加油门嘟嘟走,烟筒冲出一道青烟,风驰电掣。 我妈首先把王静送到学校,牵到教室门口:“静静!快到坐位上去。” 走的比较早,王静今天第一个到校。 “妈!我晓得!”小丫头挺神气。“徐老师好喜欢我哟。” “可爱就好!”我妈摸摸她的小脑袋,转身送我与王遥走。 如一阵风,我妈径直开进了学校大门内,门卫也未拦阻。 “你俩去学里。”我妈刹车熄火,就停在大场子里。“妈把板栗送给畅的干爸。” 我妈上楼到校长办公室,敲门没反应,很等了一会,校长才珊珊来迟。 “妹子!你怎么在这儿?”我干老爸有点意外,忙拿钥匙开了门。“快进屋里坐!” 我妈一笑起彩虹:“大哥!农村人没么金贵的东西,把点板粟你吃。” 我妈把小袋子放在办公桌上。 “好!好!”我干老爸喜。“现在栗子已罢了乔,你怎么还有?” 他解袋子,板栗个个都大,红杏杏的。剥个一尝,又脆又甜:“妹子!这板栗你是怎么藏的?又脆又甜还真少见!” “宫廷秘方!”我妈再笑雨过天晴。 “哈哈!是不简单!”我干老爸哈哈笑。“板栗怎么吃才有味?” “炖猪膀!”我妈明眸善睐。“大哥!现在要吗?” “不急!”我干老爸看我妈看直了眼睛。“妹子略施脂粉,更美!” “哈哈哈。”我妈笑得山水能回旋。“男人……” 我妈转身向外走,她要打转接我的岳母娘万年华…… 上课铃声当当…… “老师好!”一位女教师走进教室,戴着眼镜,明镜脸挺白,着一件很得体的黑点白长裙子。我们都很自觉,没班长喊起立,都习惯性的站了起来。 “同学们好!请坐下!”女老师看上去有四十余岁,小洋头蓬得很整齐。“我姓邱,名邱求知,很荣幸能成为你们的班主任,在新的学期与你们一起,开启新的知识的奇幻之旅。” “畅!”王瑶小声说。“邱老师在作报告。” 我说:开场白有水平啊! “同学们!你们由懵懵的少年,成长为萌萌的青年。”邱老师继续讲。“在人生与求知的道路上,还有很长很长的脚步要去丈量。唯有敢于探索,披荆斩棘,勇者无敌!” “哗啦啦!”邱老师确实讲得好,我们不禁热烈鼓掌。 “下面点名!”邱老师推推眼镜,扫了一下全场,翻花名册: 王小波!到! 许晶晶!到! 杨蓉蓉!到! 邬彤彤!到! 邬彤彤是我干姐姐,我不禁回头寻声看了她一眼:嫩黄色的花裙子,很显眼。 李壮!到! 郭畅!念到了我的名字,“到”字刚喊出,从后面飞来了一个纸团。王瑶回望了一眼,抢着捋开:郭畅!我是你老姐邬彤彤。 “畅!你干姐姐!”王瑶笑。 王瑶!王瑶“到”字还末出口,又飞来一个纸团。我捋开:老弟!下课让王瑶滚运远! “好气人哟!”王瑶回头冲邬彤彤瞪了两眼,做了个尖嘴的动作。 黄强……名字终于点完。 “很好!我们班共有五十二名同学!”邱老师扶眼镜,大概是“职业病”。“同学们!你们今天的相聚,是为了更美好的未来。下面唱响本节课的主旋律,选出我们班集体的精干务实的团队,更好更美的拓展我们班风班纪的层次空间。我把候选人的名字,写在黑板上,请同学们认真投下,心目中喜爱有智慧者的一票!” 邱老师的讲话,令我耳目一新:这是我从读书走向校园起,讲话最有层次水平,完美的老师。 “畅!不晓得候选人有你没?”我与王瑶是个例:五十二名同学,都是男生与男生,女生与女生同桌,唯我与王瑶坐在一起。 “管他有不有哩!”反正我无谓。 “畅!有你!”王瑶情不自禁地拍了我一掌。“咦!怎么还有我?” 第16章 没好果子吃 “有你是因为你穿着时尚风雅,与众不同。”看她惊愕的俏模样,我有点想亲她一口的冲动。 “请同学们看好黑板上的同学,投下你们精准的一票!”邱老师扶眼镜:职业习惯,积习难改。 我看黑板:王小波、邬彤彤、郭畅、李壮、黄磊、王瑶、许晶晶。 同学们埋头写名字,邱老师两手相握在班里打转了一圈。 “同学们选好了吗?”转到黑板面前,邱老师两手撑在讲台上。“现在开始收票。” 邱老师把选票收上讲台,放在课桌上,:“王小波、郭畅、邬彤彤、王瑶四位同学上来,唱票计票!” 王瑶白衬衣红裙子,小白鞋黑丝袜,我妈会配色穿衣,令王瑶鹤立鸡群。 “爽!”王瑶乐不可支,不自觉的擂我一拳,起身跑上了讲台。 我们四人开始唱票监栗计票。 邬彤彤! 王小波! 郭畅! 邬彤彤! 许晶晶! 王瑶…… 选举结果: 邬彤彤正字第一。 我搞了个正字第二。 王小波正字第三。 大概王瑶美丽可爱,还得了个正字第四。 后面的李壮与黄磊许晶晶几人,正字相差无几。 “请同学们看黑板!”邱老师站在黑板前。“邬彤彤得票第一,班长的桂冠,毋庸置疑被她摘起。郭畅第二,你只能委身做小仙女的下属跟班;副班长!” “嘻嘻嘻……”邱老师诙谐幽默,话音未落就引起同学们一阵哄笑。 她也跟着笑,笑得玉齿生香。 “刚好王小波是男子汉,劳动委员,非你莫属!”邱老师继续封官。“王瑶小仙女俏皮可爱,学习委员花落你家。不过你可要努力,做到人美衣美心灵美,学习成绩也要美哒哒哦!” 同学们的目光,齐聚在王瑶身上,跟着又笑;邱老师的语言用词水准也是美哒哒。 “文体委员的花环,捧给我们的另一位小仙女:许晶晶。”邱老师往上推眼镜。“李壮!你与许晶晶得票相同,文艺汇演总是美女多于帅男。所以,你男子汉大度为怀,不要有意见哦!” 邱老师“哦”字拖了尾音,很长:她也快成了小仙女。 “报告老师!我没意见!”李壮站起身,看了许晶晶一眼。 “大官没有,小官也是官。”邱老师抿嘴一笑。“你李壮这组的组长,就送组你。礼轻义重,你可不要推辞哦!” 同学们听了忍不住又哄堂大笑:教室内气氛热烈,里里外外都充满了快乐的空气。 跟着,邱老师点出了各组组长。 “邬彤彤小仙女!要不要来个即兴就职演说?”邱老师看手表,见还有时间,对邬彤彤说。 “好!”校长的女儿,有持无恐,应一声离座位走上了讲台。“嗯!今日个真高兴呀真高兴,小仙美女系黄裙,妙变成了大班长,嘻嘻!以后谁不听本小姐姐的,没好果子吃!” “哈哈哈……”同学们听了抚掌大笑。“大班长讲得好,大家拍屁股欢迎!” 不知谁吼了一声,同学们都掌声雷动。 “邬彤彤!”邱老师掩嘴笑弯了腰。“你要以铁腕严制呀?” “老师!我老爸说的,乱世需要用,用,用……”她一激动,竟忘了后面的词。 “重典。”邱老师为她解厄。 “对!乱世要用重典,盛世要用昌和!”邬彤彤神气起来。“班上的同学给小姐姐听着,谁不服气就有可能要吃满嘴沙土!” 说完,邬彤彤走下了讲台。 “当当当。”这时下课铃声巳敲响了。 “起立!”邬彤彤喊。 “老师辛苦!”我们起身跟着叫。 “王瑶!”老师前脚刚走,邬彤彤后脚就到了我的座位前,一指王瑶。“快清走你的书本!” “为么事?”王瑶听着很愤怒。 “郭畅是我老弟,我是他老姐!”邬彤彤霸道地说。“这位子该我来坐,好照顾他!” “郭畅把我喊姐时,你还不知在哪儿!”王瑶尖嘴鼓腮瞪眼睛。“当了班长我怕你呀?” “刚才我在讲台上说了么事?”邬彤彤冷笑。“你要尝沙土的滋味是不是?” “你敢!”王瑶气得眼泪直流。 “我为什么不敢?”邬彤彤扬脸即叫。“王小波李壮黄磊,许晶晶杨蓉蓉黄强,全班人都给我过来!” “班长!”众人应一声,纷纷起身,齐刷刷都围了过来。“要怎么做?” “把王瑶给本小姐姐架出去,抓两把土塞进她口里!”邬彤彤趾高气扬的发号施令。 “谁敢!”我忙护住王瑶,笑着对邬彤彤说。“姐!王瑶是我亲姐,你不能这样对她!” “老弟!你骗谁呢?”邬彤彤抓了一把我的脸。“你姓郭,她姓王,八竿子都打不着!” “你姓邬,郭畅姓郭,你俩更是十竿子也够不着!”王瑶的比邬彤彤的还多了两竿子。 “他是我老爸收的义子!”邬彤彤涨红了脸。“你王瑶算狗屁!把她给我架出去喂土喂沙她吃!” 众人一拥而上,抓住王瑶扯的扯,拉的拉,眼看就要架走。 “畅!畅!”王瑶急得挣扎着大叫。 “都给我放手!”王瑶是我妈的爱女,几时受过这种欺负?我急了,抓起坐凳大叫。“谁不放手我砸死谁!” 同学们见我红着脸,额头上青筋直冒,一副拚命的架试,我背后又有校长干老爸大靠山,有人的急忙放了手。我一把将王瑶扯进了怀里。 “郭畅!”邬彤彤七窍生烟。“你也要与老姐作对?信不信我让人喂土喂沙你吃!” “你敢!”我怒视着邬彤彤。“你那样对我,我找老爸告状揍死你!” “畅!我现在就要回去找妈告状!”王瑶弄了个披头散发,满脸是泪。“要她找校长评理!” “在班里小姐姐的话就是理!”邬彤彤嘻嘻笑。“你王瑶一天一时不让位置,我就天天找你的麻烦!” “彤彤姐!”我指指身旁的李壮说。“你与李壮换个座位,不就成了与我坐在一起,两全其美?” “换也该王瑶坐这边!”邬彤彤说。“我与你同桌才对!” “瑶!”我有点无可奈何。“你坐李壮的座位算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李壮!”这下邬彤彤满意。“拿上你的东西,滚到我的座位上去!” “大班长!你狠!”李壮不敢得罪邬彤彤,快速清书本好让地方。 邬彤彤活灵活现,去清自己的东西。 “畅!”王瑶生恨。“她来了不许跟她过分亲热,你是我的!” 邬彤彤太过霸道,老爸是校长,在班上同学们都怕她,不敢得罪她。 “王瑶在我老弟那边,不许再碰我郭畅!”邬彤彤恶狠狠的瞪着王瑶。“给本小姐姐听着,郭畅是我的!” 我什么时候成了她的? 第17章 找校长算账 “老弟!”邱彤彤坐下来手托香腮。“老姐与王瑶,谁更美更漂亮?” 邬彤彤长的像老干爸,长四方脸,下颔是方的不圆,要是能修圆润一点就好看。 “你……没我王瑶姐美丽漂亮。”我指着她的下颔。“你下颔不圆润……” “砰!”邬彤彤一掌拍在桌子上,涨红了脸。“郭畅!我哪点没王瑶美丽漂亮?你招打是不是?连哄人都不会!” “不美就是不美,哄顶屁用!”王瑶心花怒放:我还是向着她。 “王瑶也欠揍!”邬彤彤起身踢凳子,被我一把死死拉住。“给老姐放手!我要修理王瑶!” “大班长!”我忍不住笑。“也太没心胸素质……” “啪!”邬彤彤突然抬手,扇了我一巴掌:“尽吃里扒外,一点也不晓得维护老姐!” “邬彤彤!你威风啊!”走进教室来一位男老师,修着小平头,着短袖衬衫,黑裤子,挺精神。 邬彤彤慌忙喊“起立!”我们起身说“老师好!” “哦!当了大班长!”小平头眼盯着邬彤彤。“邬彤彤!当了班长就想打谁是谁?” “李老师!”邬彤彤笑。“郭畅是我老弟,我是他老姐,当然能揍他!” “告诉你爸揍你!”李老师瞪了邬彤彤两眼。“同学们请坐下,我是你们新学期的数学老师,李先厚,厚德载物的厚!” 李老师打开了课本:“请同学们打开课本,我们学习第一节课的内容:有理数……” 我正认真听讲,邬彤彤在桌下踢了我一脚:“离王瑶远点!” 她瞥见了王瑶的手臂,正挨在我的手臂上。 我直视黑板,李老师正在列式子,具体来讲什么是有理数。我依然保持坐姿,不理乎邬彤彤。 “你聋子呀?”邬彤彤见我没反应,用手肘用力拐了我两下。 “正听课呢,干什么?”我盯着她小声说,有些恼火。 “换座位!”邬彤彤趁李老师在写黑板,用手一拉,迅速与我调换了座位:她再与王瑶两两相近。 “小心眼,自私!”王瑶气恨不过,忍不住嘀咕。 “本小姐姐就小心眼自私自利!”邬彤彤得意地笑。“我老弟就让你够不着!” “邬彤彤!你又在搞么名堂?”李老师回身,就看到了邬彤彤与我调换了座位。 “王瑶身上的香快熏晕了我老弟,他受不了,我这做老姐的心疼!”邬彤彤一点都不害怕,扬着脸笑。 “你就不怕王瑶小仙女熏着你?”李老师皱了几下眉头。 哎!哎一嚏!”邬彤彤突然打了一个大喷嚏:“王瑶!你身上涂了什么香哟,真的熏死人!” “我妈给我抹的风油精!”王瑶有点幸灾乐祸。“熏死你!” “你……” “安静!”李老师啪啪拍讲桌。“我在上面背身写黑板,你邬彤彤在下面小动作不断,偷鸡摸狗……” “报告老师!”邬彤彤打断李老师的话头。“这里既没鸡,也没狗。”她伸手按在我头上笑。“我只摸着了老弟的脑壳。” “哈哈哈……”全班同学忍不住大笑。 “安静!”李老师扳起了面孔,怒瞪着邬彤彤,一指门外。“邬彤彤!你要想不听讲就请出去!” “请我出去你可要考虑考虑后果!”邬彤彤仍然笑。 “怎么?你还敢威胁我?”邬彤彤的回答,令李老师很意外。 “不信你试试!”邬彤彤冲李老师吐舌做了个鬼脸。 李老师不知能试试什么? “你给我说能试试什么?”李老师有些怒不可遏。 “我要让你晚上睡觉都不得安宁!”邬彤彤嘴巴一撇。“哎哟!小耗子可真机灵!” “原来都是你的恶作剧?”李老师恍然大悟:书本都给啃坏了不少,一本喜爱的《大数时代》,更是啃了个残缺不全。 他屋后通食堂,剩饭剩菜的残渣,流出去不少,引来了大耗子小耗子的热情光顾,成群结队。 “我干嘛要恶作剧?”邬彤彤反问。“你又没得罪我,我吃饱了撑的!” “好!好!”李老师外强中干。“你邬彤彤智慧超能,我甘拜下风!” 邬彤彤轮着眼睛盯李老师,得意地尖了两下嘴巴。 李老师认怂,继续他的有理教。 下课时,邬彤彤还真恶作剧: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李老师摇头,无可奈何。 放学的时候,邬彤彤把我一拉:“老弟!我爸妈说了,中午让你刲我家吃饭,我妈要见你这个小帅哥。” 我这才想起来:一早我妈送我与王瑶上学,没给我俩买打饭的碗筷,也没把钱我俩。 “叫我姐没有?”我饱肚子,王瑶饿肚子,我可不干。 “唔!”邬彤彤轮了王瑶几眼摇头。 “不叫我姐我也不去!”饿肚子我得陪着王瑶一起饿。 “好好好!”邬彤彤撇嘴鼓腮。“姐弟情深!让她一起去!” “哎哟!我稀罕去吃你们家一顿饭!”王瑶过来把我一拉。“畅!我俩往大门前走,我妈肯定要来!” 对!我妈才不会让我与王瑶饿肚子。 “我爸说你们妈好美,我也想一睹芳容。”邬彤彤扯王瑶一扒,插在我与她间。“王瑶!我老弟是我的,你只能靠边站!” “凭么事是你的?”王瑶好生气。 “凭我是他老姐!”邬彤彤挤眉弄眼,一脸讥笑。“我妈说了,要我与老弟增加了解,浓缩感情,亲密关系,要成一家人!” “我与畅本来就是一家人哩!”王瑶觉得邬彤彤挺可笑。“可笑!” “你可哭!”邬彤彤有些生气。“我看你王瑶是欠修理!” “彤彤姐!你能耐!”对邬彤彤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姿态,我很反感。 “胳膊肘子长反了?”邬彤彤踹了我一脚。 “嗵!”王瑶狠狠蹬了邬彤彤一脚:“让你打我畅!” “你还反了!”邬彤彤伸手捞住了王瑶头发。“我要像拔鸡毛一样址下你的头发!” 我一看急了,急忙就掰邬彤彤的手:“彤彤姐!快放手!我姐我妈才疼!” “我又不是你妈,我要整死她!”王瑶头发被抓住了,手脚能动,又踢又抓,邬彤彤也没占到多少便宜。 费了好大的劲,才好不容易掰开了邬彤彤抓头发的手,我趁势挤进了两人中间,看热闹的同学围了一大圈。 “我的两个姐,都请罢手,免得我作难!”王瑶被抓的头发全乱,泪流满面,看得我好心疼:邬彤彤不是我干姐姐,今天我与王瑶一起,非可要把她狼狠揍一顿。 “她,她就是个小泼妇!”王瑶从小到大,我妈把她当成宝,舍不得打她一巴掌,怎么受得了这样委屈?“我非图我妈,找校长算账!” 第18章 两伢到底怎么像 “让你妈找,我多害怕哟!”邬彤彤撇嘴。“让我老弟去我家吃饭,你只能当看客饿肚子!” “我多稀罕!”王瑶恨不得要咬邬彤彤几口。 “姐!我陪你饿!”我帮王瑶抹眼泪。“别哭,饿一顿又饿不死!” “你,你气死我了!”邬彤彤照我屁股蹬了一脚。“只会安慰王瑶,就不能宽慰一下老姐?” “谁让你总是跟我亲姐作对?”我恨恨,拉着王瑶往学校大门前走。 “畅!我妈!”到门前,就看见我妈,牵着王静,急匆匆走进校门。 “妈!”王瑶奔过去,一头拱进我妈怀里,嚎啕大哭。 “女!怎么啦?”我妈心疼,搂着王瑶,眼看着我与邬彤彤。“畅!你姐到底是怎么啦?” “邬彤彤姐找王瑶姐的麻烦!”我对邬彤彤的做法很不满,但拿她没办法。 “妈!她抢我座位,强行分开我与畅,还,还要让同学喂土我吃!”王瑶抬起头指着邬彤彤数不是。“她,她还打我畅巴掌!” “这还得了!妈带你找她老头说理去!”打我妈的宝贝儿子,欺负她心肝宝贝女儿,我妈一下子就上火。一手牵着王静,一手拉着王瑶就走。“这丫头也太恶!” 我妈走几步忽然停下来,盯了邬彤彤两眼:“瑶瑶!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妈去找校长不合适。畅!一早上慌忙火急的,妈也没给你俩买打饭的碗筷,又忘记把钱你俩。跟妈出去吃饭。” “妈!”邬彤彤急忙走上前。“一早我爸妈说了,让老弟去我家吃饭,我老妈要见她的宝贝小帅哥儿子!” “畅!不许去!”我妈在跟前,王瑶不惧邬彤彤,冲我吼。 “我畅哥不去吃你这个孬姐姐的!”王静鼓着小嘴冲邬彤彤踢小脚。“我妈带我们下馆子,吃好吃的!” “瑶瑶!让畅去。”我妈看看我与邬彤彤。“妈在儿,你彤彤姐回去说是我不让他去的,校长与他干妈面上不好看!” “她是我的狗屁姐!”王瑶恨不得让我妈,把邬彤彤揍一顿。“畅吃了赶紧给我回教室等我!” “做不让他回!”邬彤彤还与王瑶较劲,不怕我妈。“让他陪我一直玩到上课!” “别理她瑶!”我妈不屑与邬彤彤计较。“等下午妈找校长好好说说,让他管管他的宝贝女儿!” “妈!”王静不明白。“为么事让畅哥跟孬姐姐走哟?” “你畅哥干妈要见你畅哥!”我妈带着王瑶王静往外走。 “老弟!”邬彤彤有些诧异。“你老妈好美好漂亮哟!我都好喜欢!” “我妈还会打架呢!”我有点想不明白,我妈有次发毛揍我老爸,身子怎么那么一旋,玉臂就横陈上我爸的颈项,挟得我爸连连讨饶:轻点!轻点!脖子快断了! “要你美妈揍老姐?”邬彤彤嘻嘻笑。 “揍你脏了我妈的手!”我忍不住爆粗口。 “你招打!”邬彤彤踹了我一脚。“老姐身上很脏呀?” “香喷喷!”我吸鼻子。 “这还差不多。”邬彤彤抓住了我的手。“哎老弟!你姐王瑶会穿衣,像你老妈,长得也很美,其实很逗人爱!” “比你肯定要美!”我不怕得罪邬彤彤,一本正经地说。 “她是比我美漂亮!”邬彤彤还有自知之明。“不过,她娇气,见了你老妈就往怀里拱!” 说着,已走进学校食堂后院,到了邬彤彤的家。 不大,一大一小两间屋,走道上披了个小厨房,显然不是她真正的家。 大房里间置着床铺,门前放着餐桌小靠椅,挨门旯旮解还放一个洗脸架,上面放着小盆毛巾。 “妈!郭畅来了!”干妈着开后背坦香肩的白花裙,腰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炒菜。 闻声回头,看了看我,对邬彤彤说:“真是个小帅哥!彤彤!带他到房间里收拾餐桌,准备吃饭!” “过来!”邬彤彤拉着我走,我与她把小餐搬出,用毛巾抹干净。我干妈端菜过来放下,手在围裙上抹了抹,就搭上了我的头,扒着看。 “圆圆脸浓眉大眼,白白净净像姑娘,是逗人疼!”干妈看来很欢我。“难怪我家老邬喜欢!” “妈!”邬彤彤瞅着我。“郭畅的妈就是圆圆脸,好美好好看!” “真的?”干妈很美,桃子脸尖圆下领,很精致典雅,我为邬彤彤鸣不平,生来为什么要长成老爸的模样,而不长成老妈的俏皮样子?邬彤彤说:“他妈刚才来到了学校,接他与他姐外出吃饭。” “儿子!”看来干妈像我岳母娘万年华,盼儿喜欢儿子,手在我头上抓。“你妈是做什么的?” “妈!我妈是家庭妇女!”走在外面,别人可看不出我妈是农村妇女。 “老弟!你哄人!”邬彤彤满眼的不相信。“你妈穿着很时尚,化着淡妆,肌肤如雪,像我老妈一样白,应该就是工作人!” “彤彤!怎不把他妈请来我认识一下?”干妈听了邬彤彤的描述,对我妈充满了好奇。 “郭畅来了!”校长干爸走了进来。“凤雅!这个儿子不错!” “老邬!”干妈两大眼盯着干爸。“儿子的妈很漂亮?” “还不是一般的漂亮!”干爸拉凳子坐了下来。“美得精致典雅,气度雍容!我就想不明白,郭畅他爸当初是怎么追到她妈的!” “这么说你也爱上了哟!”干妈笑起来杏花飞春。 “夸她几句你就吃醋?”干爸望着干妈笑。“当初要是你与她两人在一起,说不定我还真的去追她——不过她没有你优越,农村人!” “好哇!终于说了实话!”干妈还真是满肚子醋意,转头对我说。“儿子!你妈来了请她别走,就说你爸与我请她吃饭,务必赏光!” “妈!您想见我老弟的妈容易!”邬彤彤说。“等会他妈还要来,送他姐王瑶到学校。” “哎儿子!”干妈忽问。“你姐怎么会姓王呢?” “他妈的养女。”干爸代我回答。“郭畅!坐下来吃饭。” “好呀郭畅!”邬彤彤突然大叫。“还说王瑶是你亲姐呢!” “他妈从小养到大,不是亲姐是什么?”干爸瞪女儿。“这么浅显的道理就不懂?” “王瑶与郭畅像吗?”干妈解围裙拿碗筷,为我盛饭。 “一个相!”干爸紧盯着我端详。“我就相不通了!” “两人是好像!”邬彤彤跟着说。“妈!老弟与王瑶,您见了保准认为是一个妈生的!” “还有这巧的事?”干妈瞪大了眼睛。“彤彤!晚上把你弟的姐王瑶,带回来吃饭,我倒要好好瞧瞧,两伢到底怎么像!” 第19章 我与王瑶之缘 “好!”邬彤彤回答。“老弟的姐王瑶,还很会穿衣服,白衬衫红花裙子,黑丝袜白色运动鞋的,全班女生,就数她穿着最抢眼!” “找我姐麻烦,原来是你嫉妒!”我冲邬彤彤吼了一句。 “儿子!”干妈有些心惊。“你彤彤姐怎么找你姐麻烦?” “妈!”我趁机告御状。“彤彤姐抢我姐坐位,不许跟我同桌,还一声令下,叫班上同学把我姐拉到教室门外喂沙土吃……” “彤彤!”干爸还未等我话说完,就冲邬彤彤瞪眼睛。“你的所作所为完全要不得!沙土能往口里喂?我看你是要找打!” “爸!”干爸冲干姐姐发脾气,我心里得意。“不过沙土没喂成,我姐被我中途救下了!” “英雄救美?”干妈咯咯笑,又用手抓我脑壳。 “凤雅!”干爸冲干妈怒目。“彤彤完全是你娇惯纵容的!” “老爸!”邬彤彤向干爸撅嘴巴。“我要与老弟同桌,王瑶不肯让座位,那样做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 “她姐弟俩坐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去争抢?”干爸喝小酒,“椿谷酒”,这名字少见。“郭畅!陪爸干一杯!” 干老爸不由分说,为他倒后就为我倒了一杯。 “老邬!”干妈疼我。“儿子小,正长身体,又在上学,要他喝个么酒!我陪你喝两个。” “谢老爸老妈!”椿谷酒不知什么味道,我还很想喝一口。 不过喝不成;酒被干妈收走。 “说的是!”干爸冲干妈笑。“红唇生花,玉齿生香,葱指两根拈春意。来!碰一个!” “文人就是酸词酸相!”干妈莞尔,端酒跟干爸碰杯。 “文人没酸词,那桃源溪水,‘竹林七贤’,也不会传为佳话。”不知干妈什么学历,是否有芳词?干爸还在为自己找理由。 “老弟!”邬彤彤用筷头子“得”地敲了一下我饭碗。“告诉你,跟老爸老妈一起吃饭,要长知识!” 什么桃源溪水,竹林七贤,此刻我完全不懂。 “儿子!”干妈白了邬彤彤一眼。“别听你彤彤姐的,学你老爸,走到哪里满口酸词,一副文人酸相!” 我想快点吃完饭好走,到学校大门前等王瑶。一会扒进了小肚娃子两碗饭,喝了大半碗鸡蛋粉丝汤。 “爸妈!”放碗我抹嘴巴。“您们慢吃,我吃好走了!” “走哪里去?”邬彤彤伸手一把拽住我。 “到学校大门前等我妈我姐去!”吃完饭我妈要送王瑶回学校,我等着好找我妈要些钱,买学习用具。 “坐下!等老姐吃完陪你去!”邬彤彤拉我坐下。“慌那狠干什么?屁大一会就想王瑶呀!” “瞧瞧这伢说话!”干爸训邬彤彤。“郭畅跟他姐亲,不正常吗?” “老邬!”干妈眨巴了两下大眼睛。“儿子他妈养女儿,为什么不改姓郭,仍然让她姓原姓王呢?” “郭畅!”干爸问我。“为什么?” “爸妈!”不知干妈问这些是为了什么?我老实说:“我有个二老爷,是个算命的瞎先,打小我妈请他为我掐八字,他说我与王瑶,前世是一对恩爱夫妻,舍不得分离,相约一块去投生,快到我家门时,冲出了一条大黑狗子……” “咯咯咯!老弟还会编故事!”邬彤彤听到这儿,不禁大笑。“算命的鬼话,你也相信?” “彤彤!让他继续说!”干妈看来还挺有兴致。 “快往下讲呀!”邬彤彤扒进了一口饭嘴里,“得”地用筷子敲了一下碗。 “大黑狗子汪汪叫,两人一害怕跑散了。”二老爷说得有鼻子有眼,谁晓得是真是假?我接着说。“王瑶跑进了我的邻居王家,大我三天出生,我跑进我郭家,小她三天到来。” “这事是还有点巧!”干妈若有所思地说。“儿子!那你妈是怎么领养你姐的?” “快讲呀!”邬彤彤也好像有点急不可待。 “我妈就问我二老爷:今生两伢是否还有缘?”我觉得我妈当时也有点可笑:她还信以为真。 “你二老爷怎么说?”干妈好像有点紧张,鼻吼都在噏动。 “我二老爷叽哩咕噜念了一通子丑寅卯。”我觉得二老爷也可笑:他还真能胡说乱道。我说:“呀!两伢属相命理相生,是天生的一对!” “咯咯咯……”邬彤彤听着又大笑。“狗屁命理相生!我不信,定是你二老爷胡说!” “儿子!”干妈认真的问。“你二老爷怎么说你与王瑶姐相生法?” “二老爷对我妈说,我与王瑶同年,她六月命属土,我九月命属金,土能生金。”都是二老爷一面之词,我妈肯定也不懂。 “五行是金木水火土,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不错。”干老爸是知识分子,他懂。“郭畅!你妈就这样领养了王瑶?” “老爸!王瑶妈很搞怪,有哥俩两个男人!”我的岳母娘享受,被两个男人当宝捧。 “这时代还有这种事?”干妈卟嗤笑。 “在农村,不足为奇!”干老爸见识多广,不以为意。“郭畅还会说故事,作文一定作得好。继续接着讲!” “王瑶她妈一口气生下了大凤二凤三丫三姑娘!”王家祖坟没选好,风水尽生女儿,想想我有点好笑。“轮到王瑶她妈就想儿子,生下又见是女娃就不欢喜,取名叫嫌末,贱她,常常在摇窝里哭个可怜大伤心。” “你妈正有你,见她妈贱她不管她,你妈看不过意,就顺便弄她?”干妈会想,说的全是对的。 “是的妈。”我说。“她妈见我妈喜欢,又听我二老爷说她与我有缘,就主动提出把了我妈,她妈去好生下一个儿子!” “她妈生有儿子吗?”干妈刨根究底。 “下面的还是姑娘,叫厌末!”也真佩服我的岳母娘,取什么名字不好,偏偏讨厌叫厌末!“王瑶亲妈又不喜,把厌末给我妈叫干妈,又弄得小丫头不跟她亲,跟我妈粘的亲的不得了,成王瑶第二!” 王静小丫头长大了,肯定讨厌她亲妈,像王瑶一样,依恋我妈比亲妈亲。 “儿子!你妈真善良对伢有耐心!”干妈喟然。“妈现在就想见见你妈!” “厌末小丫头不得了!”我也佩服我妈对伢的殷勤劲,又不是亲生的,还当成了比亲生的还亲。“天天晚上要我妈为她洗澡,抱着她睡,上学还非要我妈骑摩托送她:醋比!巾帼!超美!神气的不得了!” “你妈美,骑摩托去哪里一溜烟,是酷比超美!”干妈还有点羡慕我妈,满口尽是赞词。 第20章 新的知识世界 说了半天话,估摸着我妈快要来,我起身:“爸妈!我妈快要来了,我到学校大门前去。” “老邬!”干妈放碗筷指桌子。“你吃完饭把餐桌给我收好,我陪儿子去见见他妈与他姐!” “心痒痒不是?”干老爸冲干妈笑。“见了回来,可别尽吐酸醋!” “喝你的酒!”干妈起身,一手抓着我往外走,邬彤彤紧跟着,抓住了干妈的另一只手。 转过学生食堂,来到学校大院,就听一阵摩托轰鸣,我妈戴着红头盔,驮着王瑶与王静,直接驰进了学校大门,到院内刹车停下。 “妈!”邬彤彤指我妈说。“老弟的美妈好酷哟!” 我妈取下头盔,就看见了干妈抓着我的手歨了过去。 “妈!”王瑶说。“畅过来了!” “妈!”我过去介绍说。“我干妈!” “姐姐好!你真美真漂亮!”我妈冲干妈一笑。 “怪不得老邬夸妹子美!”干妈伸手抓住了我妈的手。“长发弯眉大眼睛,五官真是精致!中午到了学校,怎么不跟儿子一块,进家门坐坐?” “不好意思姐姐!”我妈说。“我王瑶的亲妈在街上,还有这个小丫头。”我妈目示王静。“要不我就跟儿子一起去拜会姐姐!” “现在到屋里坐坐,喝几杯茶水?”干妈看来也喜欢上了我妈,抓着手打量着不放。 “你看现在去得了吗?”我妈看着王静。“回头我要送王静这丫头去上学,只能改日再登门与姐姐好好叙叙!” “我妈要骑摩托送我!”王静盯着我干妈,手抓着我妈的白花裙子说。 “小丫头是可爰!”干妈冲王静笑。 “姐姐!”我妈看看邬彤彤。“请你的宝贝女儿,别再找我心肝宝贝女儿的麻烦!我王瑶与儿子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弟俩习惯了守在一起!” “妈!”邬彤彤走过去拉住了王瑶了手。“开始不晓得,现在晓得了,我班长,她学习委员,我俩以后会成为好姐妹!” “这样就好!”干妈笑。“妹子放心,以后不会!” “那我走了!”我戴头盔准备走。 “妈!”我忙喊住。“您把点钱我呀!” “给有,三百!”王瑶抖红塑料袋子。“打饭的缸子也在这儿!” “畅!”我妈把王静抱放在前面,跨上了车子。“钱跟你姐细点用!” “妈!我晓得。”王瑶走过来对干妈说。“妈妈好!彤彤姐上午打我畅巴掌!” 我妈发动摩托,冲出了学校大门。 “打已打了,告状也没用!”邬彤彤笑。“打我老弟姐也心疼!” “彤彤!这样想就对!”干妈对女儿说。“你,郭畅与王瑶,现在都是一家人,要抱团取暖,一致对外!都去教室准备上课!” “妈妈拜拜!”王瑶冲干妈笑着挥手。 “拜拜!”王瑶妩媚可爱,干妈也喜欢。 我们仨手牵手,旁若无人,在同学们讶异的目光中,昂首阔步。 “老弟!”邬彤彤觉得爽。“两个美女牵手,什么感觉?” “酷!”王静小丫头尝到了酷比的甜头,再总是不愿意放弃。我的感觉也是一样。 “王瑶!”邬彤彤说。“我妈说了,睌上请你到我家去吃饭,放学了我们仨还是一块走。” “彤彤姐!”王瑶说。“你上午气死我了,该你妈请客道歉赔礼!” “咯咯咯……”邬彤彤放声笑。“晚上你要喝么酒?” “白酒!”王瑶说。“一口一钟,你敢不敢?” 我妈喝酒就喜欢一口一杯。未必遗传给了王瑶? “我跟你喝啤酒!”邬彤彤说。“白酒我可不敢沾。” “行,晚上啤酒!”王瑶想想问。“啤酒我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这是刚刚时兴的。”邬彤彤说。“镇上人都晓得,乡下很少见的!” “郭大班长!”有人拍了我一掌,抬头,黄磊不怀好意地笑。“你不去寝室瞧瞧?” “什么意思?”我有点发恼。 “你的铺位被人挪了!”黄磊看了看周围,小心说。“把你挪到了最孬的旯旮角那儿!” “是谁干的?”我一听无名火起。“我去看看!” 我转身往寝室里走,邬彤彤王瑶与黄磊都跟着。 我到了寝室,就见王小波李壮,黄强朱建,正坐在中间位置上,津津有味地吃小米锅巴,饼干花生等零食。王小波坐的地方,正是我开学时的铺位。 “王小波!”我过去就问。“是你挪了我的铺位?” 李壮黄强与朱建,听见我问话的势头不好,连忙让到了一边。 “班长!高婆态一点不行吗?”王小波满不在乎地一笑。“那旯旮角正适合你呀!” “王小波!你赶紧给我挪回来,甚事没有。”我有点恶狠狠的。 “我要是不挪呢?”他挑衅地看着他的手掌。 “你他妈找打!”我连鞋子都没脱,一下子跳上了床,学我妈右臂一横,就箍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收。“不挪小爷勒死你!” “老弟!使劲!”邬彤彤在下面加油。 王小波直翻白眼,快出不动气。 “班长!”黄强一见不妙,忙说。“王小波他爸是工商所所长,你不怕呀?” “怕他妈个鬼!”王瑶只要有我妈,她就天不怕地不怕。在下面大叫:“谁让他强占我畅的床铺?勒死他活该!” “工商所长就了不起?”邬彤彤不屑。“这儿归我爸管,他爸值坨狗屎!” 我感觉王小波身子在发软,才松了手,他瘫坐了下去。很有一会才两眼瞅着我:“你,你真想勒死我呀?” “当当当……”这时,上课的铃声响了。 “王小波!等放学了小爷再找你!”我跳下床铺,邬彤彤伸手拉着我与王瑶,赶紧往教室里跑。 刚到坐位上,老师就挟着书本,就走进了教室。 “起立!”邬彤彤顾不得还在喘粗气,赶紧喊。 我们三人还没入座,刚好,跟着同学们一起喊口号:老师好! 老师很年轻,看上去顶多三十余岁,分发头,白镜脸,t恤衫,白筒裤,挺帅气。 “请坐下!”帅哥老师眼扫了几下同学。“我姓周,三囯周瑜的周,周炜,火字旁加韦的炜。”他转身于黑板上,写出了“炜”字。回身接着说:“很荣幸能成为你们的物理老师,与同学们一起,去探索我们的物理世界!” 物理世界空间空阔,是永远值得人类去采索深究不完。 “下面我们来学习第一节课:力学。”帅老师甩了一下头发。“什么是力学,力学的要点与作用是什么?请同学们跟着我一起,来打开我们的新的知识世界。” 第21章 骗你是小狗 “老弟!”邬彤彤旁了一下我。“物理老师周炜,好帅啊!” “没我畅帅!”王瑶用手偷捏了一下我后背。 周炜两眼正看着我:左右两小仙女,拱卫在中间,这座位令他奇怪。 “班长起来回答问题!”他想知道谁是班里一把手。 邬彤彤站了起来:“周老师好帅啊!” “谢你夸奖。”周炜一笑。“什么是力学?” “力学就是运动与介质相互作用的学科。”看书就能明白,不用心听讲就难不倒人。邬彤彤昂头挺胸,目视着周炜,不慌不忙。“它的三要素是大小,方向,作用点!” “班长回答不错!”周炜颔首。“请坐下认真听讲,少跟你同桌的小帅哥嘀嘀咕咕!” “周老师!不就是爱你帅吗!”邬彤彤嘻笑着坐下。 “小帅哥!你酷啊!”周炜得到了班长夸奖,心情不错,两眼盯着我。“双凤朝日,尊荣!” “周老师!我可没违犯课堂纪律!”不过我挺高兴:帅哥老师在夸我帅酷。 “请站起来自我介绍一下!”周老师对我感起了兴趣。 “报告老师!”我站起来说。“我姓郭,名字叫郭畅,快十二岁了,刚升上镇初一。邬彤彤是我老大姐,王瑶是我老二姐……” “哈哈哈……”全班同学皆哄堂大笑。 “原来如此!”周老师感觉我的自我介绍顶滑稽,也忍不住笑。“同学们请安静!郭畅同学自我介绍不错,请坐下认真听讲!下面我们来继续学习内容。” 帅哥老师很得人缘,课也讲得生动形象,趣味盎然。 下课后王小波找了过来:“郭班长!我向你认错行呗?你是狠头,算我怕你!” “不服气呀?”王瑶起身做了个抽脸的动作。“还想跟我畅打一架?” “小仙女!”王小波连忙挥手。“我想活着,可不想死!等放学了,把你畅的铺位挪回去。” “算你识相!”邬彤彤“啪”地抬手一巴掌,抽在王小波的脸上。“滚!” 王小波灰溜溜的赶紧逃走。 “王瑶!”邬彤彤拉王瑶。“陪老姐去上卫生间!” “好老姐!”王瑶抓住了邬彤彤的手,两人向我一笑,走出了教室。 “班长!”黄磊走过来神秘一笑。“晓得王小波挪你铺位,是谁怂恿的吗?” “挪回去完事,其他的我不计较。”看来黄磊是小人一个,喜欢背后打小报告搞人。 “班长大度!”他有点无趣,笑笑走人。 “哎!”许晶晶与杨蓉蓉,装作不经意地珞过我身旁,冲我挤了一下眼睛。杨蓉蓉迅速塞给我一个纸团离开。 我坐下捋开一看,上面只一个“笑”字,不知何意! 正苦苦思索,王瑶与邬彤彤,边说边笑着走了进来。 “畅!”王瑶嘴咬我耳朵。“彤彤姐说周炜老师爱上你了!” “她爱上了周老师!”我转头盯着邬彤彤,感到好笑。“彤彤老姐!周老师好帅哟!” “帅个屁!”邬彤彤拍了我一掌。“那是哄他开心的,免得批评我破坏课堂纪律。不过呢他傻乎乎的还得意去笑!” 十分钟玩完,第二节课是外语课,是个女老师,叫代红樱,戴着大框框眼镜,差不多遮挡了整个脸。一张小嘴倒翘的十分好看,着一件杏红长裙子,如一片彩云飘飘。 王瑶邬彤彤,两小仙女对外语挺感兴趣,跟着代老师念单词,乐此不彼。 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老师姓金,金莹莹,扎着马尾辫子,穿着白色运动服,带着我们站在大太阳底下,教我们新的课间操运动内容与动作。 王瑶邬彤彤,许晶晶杨蓉蓉,班上的女生都直叫苦:大太阳太晒人,偏偏美女老师不怕,陪着晒喊口令,做动作,行云流水,不亦乐乎。 直到整套课间操运动动作学得差不多,才一人发一瓶汽水,到阴凉处去喝休息,补水恢复体力。 “畅!快拉着我,累死了!”王瑶让我啃开瓶盖,递她喝汽水。“这水尽冒汽泡,少见!” “不懂!”邬彤彤咕咕灌了几口。“王瑶!这叫汽水,可惜没冰冻,冻一会冰冰的更好喝!” “怎么冰冻彤彤姐?”王瑶不懂。 “冰柜子!”邬彤彤说。“把汽水放到里面,放一大会再拿出来喝,就冰凉凉的。” “冰柜子是什么?”王瑶要问个清楚明白。 “冰柜子通电,里面会结出很多雪,四面白白的一大层。”邬彤彤说。“就是靠雪来冻东西。” “还是不明白。”王瑶摇头。“要是能看到就好。” “大桥头边有个专门卖汽水雪糕的店子,那儿就有。”邬彤彤说。“王瑶!等放学后到我家吃完了饭,老姐带你与老弟去瞧。” “可不许骗我!”王瑶抓住了邬彤彤的手。 “骗你是小狗!”邬彤彤认真的说。“去那儿我买雪糕你与老弟吃!” “雪糕是什么东西?”王瑶没见过,心里好好奇。 “一根棍子上面结个冰疙瘩。”邬彤彤比划着说。“到时见着你就晓得了!” 我们喝完汽水,把瓶子都装进几个绿隔子框内,随着“当当当”的放学铃声敲响,我们走回教室,清好书桌自由活动。 “王瑶老弟!”邬彤彤把我们两人一拉。“到我家吃饭去。” “彤彤姐!”刚放学,干妈不一定就下了班。“我妈还没下班?” “我妈上班挺自由,可以提前下班走。”邬彤彤说。“要不这样,老姐先带你俩去桥头看冰柜子。” “好啊!”王瑶乐。“我看看那是啥东西!” “那走!”邬彤彤一手拉王瑶,一手拉着我,往校门外走。 大门外挤满了接伢放学的人群,我们仨好不容易才出门步入街道。 此时太阳仍有较高,街道两旁高大的杨树,绿荫如盖,正是下班时刻,行人匆匆。 我与王瑶随邬彤彤来到街上的大桥头边,就看到了一家饮料雪糕专卖店,一个像大长白色柜子之物,横陈在地上,一头有红绿两盏小灯。 “老板!来三个雪糕!”邬彤彤高喊,从黄裙子里摸出了两块钱。 “彤彤呀!”校长的女儿看来很出名,连饮品店的女老板都认识,两眼盯盯我又盯王瑶。“你请小帅哥小美女的客?” “我老弟姝姝!”邬彤彤说。“夏姨!生意好呗?” “天热还可以!”夏女老板笑着打大柜子,拿出三个雪糕,递给邬彤彤。 “夏姨!给你钱!”邬彤彤递钱。 “拿去吃,不要钱!”夏姨笑着摆手。 “那不行!”邬彤彤有钱,三个雪糕可能也要不了多少钱。“不要钱我也不要雪糕!” “这丫头!”夏姨只好收一块五角钱,找回五角。 邬彤彤把雪糕,分别给了我与王瑶一个。 “要五毛钱一个?”王瑶左瞧右瞧手上的雪糕,感觉不值五角钱。“唔,不知什么味道?” 她张嘴咬了一小口,细嚼着眨巴了两下大眼睛:“甜甜的,冰牙齿!” 第22章 冰柜子里面的雪,是怎么来的 “不冰人怎么叫雪糕?”我们仨出饮品店,吃着雪糕往回走。邬彤彤说:“王瑶!见到了冰柜子!” “那里面的雪,不晓得是怎么结出来的?”见到了冰柜子,里面怎么结雪?仍是未知。王瑶不解,我们此刻都不解。 “周老师肯定晓得。”邬彤彤想想说。“他教我们物理,总该懂。” “那几时考考他!”王瑶与邬彤彤相视一笑。王瑶说:“彤彤姐!他要是不晓得,还真丑!” “站住!”我们仨正吃雪糕往回走,突听一声大喝。抬头,却是王小波领着五六个不认识的男男女女,围了过来。王小波一脸杀气:“郭畅!你锁了我喉咙!邬彤彤!你打了我一巴掌!你俩说该怎么算?”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号召力,放学就动员了五六个大小伢,逮着了机会,捕住了我们。 “王小波!”我上前说。“今天打了我们仨,你可得小心后果——进了学校大门,你就没有机会!” “啪!”邬彤彤突然上前,又抽了他一巴掌。“本小姐姐又打了你一巴掌,你能怎么样?动我们试试,我让我爸要你上不成学!” “小波!”一个小胖子说。“这小姐姐让我来收拾,我最喜欢打女人,拳头下去肉肉的!” “肉你妈!”听小胖子说话我就来气,不打出气势来,在街上恐怕无法立足。我冷不防上前,一脚蹬倒了小胖子,顺势骑在他身上,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敢骂我老姐,你他妈找死!” “王小波!”王瑶说。“我也姓王耶,不想小胖子死,赶紧替他求我畅,看在你也姓王的份上,好饶了他!” 王小波晓得我下手狠,他吃过亏,瞅瞅小胖子,他手脚乱蹬乱抓,直翻白眼。 “郭畅!你是老大,是狠头!”王小波心里害怕,急忙说。“求,求你快放手,别,别真的掐死了他!” 我放手起身,踹了小胖子一脚:“谁想死就给小爷上来!” 我往一圈人前走,他们见识了我的狠劲,都纷纷后退。 “彤彤姐!我们走!”王瑶趁势拉着邬彤彤,走出了包同圈。 “咳!咳咳……”小胖子爬坐起来,不停的咳嗽:“王,王小波!这,这姓郭的,狠,太狠!” 我走在两姐身后回望,王小波他们一个都没敢追上来。 “老弟!”邬彤彤回身见无人追来,一把拉住我。“打架就要狠,狠才令别人害怕心虚!你棒极了!” “我畅当然棒!”王瑶了我一嘴。 “哎!”邬彤彤有点吃醋。“王瑶!你弟也不怕别人笑话?” “笑话什么?”王瑶笑。“我与畅早都习惯了,当我爸妈的面他,都是家常便饭。” “不会?”邬彤彤瞪大了眼睛。 “彤彤姐!我是畅的媳妇呢!”王瑶羞涩的一笑,伸手捏了捏我的手。 “我,我不干!”邬彤彤忽然很生气。“你俩是姐弟,怎么能做夫妻?” “算命的说我与畅是天生的一对!”王瑶认真的说。“我妈从小养我,是,是给我畅养媳妇!” “那,那我怎么办?”邬彤彤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彤彤姐!”王瑶望望我,再望着邬彤彤好奇怪。“什么你怎么办啊?” “哎呀!跟你说不了!”邬彤彤盯着王瑶,像不认识。“到我家吃饭去。” “畅!”王瑶小声对我说。“彤彤姐好奇怪哟!” “是奇怪!”我与王瑶,与她有什么关系? 我们仨走进学校大门,就看见干妈在到处东张西望。 “妈!”邬彤彤喊了一声,我们走了过去。 “彤彤!你们去了哪儿?”干妈见我们仨问。“放学不回家,到处乱跑!” “妈!”我说。“彤彤姐带我们去桥头看冰柜子,还买了雪糕我们吃。” “哎哟!鬼冰柜子有么看头!”干妈抓我脑袋。“快回去吃饭。” “妈!”王瑶问。“冰柜子里面的雪,是怎么来的?” “这个吗……”干妈也说不上来。“回去了问你们的校长爸!” 我们到家,校长爸正坐在餐桌旁喝茶。见我们问干妈:“几个伢去了哪里?” “彤彤带郭畅姐弟俩,去桥头看了冰柜子。”干妈两大眼盯着干爸。“问一个问题:冰柜子里面的雪,是怎么来的?” “这问题我还回答不了!”干老爸校长望望我们,显得有些无奈。“工业专用没备,只有专业人员才知道!” “哈哈!大高知也是门外汉!”干妈哈哈笑。“儿子姑娘!连你们老爸都回答不了,所以老妈也说不上!坐下吃饭!” “有探索精神很好嘛!”干老爸望着我们笑。“这问题是谁提出来的?” “是王瑶!”邬彤彤指着王瑶说。“老爸老妈!王瑶是郭畅妈为他养的媳妇!” “啊?”干妈两眼盯着王瑶。“老邬!王瑶怎么与咱们儿子长得一个相?” 干爸端详我又仔细打量王瑶:“两伢应该就是一个妈亲生的——养女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像?” 干妈拉过王瑶,用手扒着仔细看:“这丫长得跟她妈一个样子,小圆脸,眉毛,鼻子,眼睛,还有小嘴巴,挺精致紧凑,跟她妈一样美!”干妈转向干爸。“老邬!这时代还兴妈给儿子养媳妇?” “在农村有!”干爸倒他的椿谷酒喝。“不过大多不作数:孩子大了,上了大学,增长了知识,拓展了视野,人生观,爱情观就不同,各自去重新选择。” “对!”干妈望着我意味深长地笑。“你们三个伢都才刚刚十余岁,学习第一,争比谁的功课成绩好,上高中考大学,长大了谁更优秀,就会彼此选择谁!” 我有点莫名其妙:当我们仨干妈说这些不知是为了什么? “爸!”邬彤彤说。“我们的物理老师周炜,是不是晓得冰柜子里面的雪,是怎么来的?” “也许他知道!”校长干老爸也不敢肯定。“我想你们的化学老师应该知道:冰柜子里面的雪,不外乎物理与化学反应。” “物理反应是不会变的。”干妈说。“比如这做饭,把米淘好加水,放进电饭锅里加温,就蒸成了香喷喷的白米饭。化学反应会变,比如往水里通电,水就变成了氧气加氢气。未必冰柜子里面的雪,是机械物质,通过化学反应生成的?” “这也有可能。”干老爸若有所思地啜了一口酒。“现代工业越来越强大,什么都能做出来。”干老爸目视着我与邬彤彤王瑶。“你们快吃饭,我查查资料,看看冰柜子里面的雪,是怎么来的!” 第23章 官上官 吃罢饭,我与王瑶跟邬彤彤,到她的小房间,白纱帐带有动画图案的白花床单,挺整洁,小书桌小台灯,书本都井然有序,无靠的杏黄独凳,放在书桌下面。 “彤彤姐!小书房美哟!”王瑶说。“跟我在家的房间不能差哦!” 我与王瑶是我妈手把手带大的,房间怎么收拾,书桌上东西怎么摆放,怎么保持整洁,都是我妈教她与我的,打小都养成了习惯。 “这是我妈教的。”邬彤彤说。“我妈经常要进来检查,乱糟糟的我就要挨训加巴掌:这大的姑娘,连自己住的地方都收拾不好,不知别人见到了丑不丑?” “我妈可舍不得打我!”王瑶笑着指我。“倒是我畅动不动挨我妈巴掌!” “你妈偏心眼!”邬彤彤把我一拉。“我要与老弟在一起,就不许你妈揍他!” 玩一会我想走:“瑶瑶姐!你不去宿舍?” “彤彤姐!”王瑶说。“我回宿舍睡觉去的。” “这么早呀?”邬彤彤觉得我们仨在一起很投机。“这是刚开学,以后会有夜自习的,睡这么早!” “我还要洗哟!”王瑶与我在家,天天睡觉前,我妈要我俩洗脸洗手,刷牙齿洗屁股。王瑶说:“我妈说了,上学住校,也像在家里一样,弄好个人卫生,免得生病和身上有气味!” “你妈跟我一样节支!”邬彤彤笑。“我算看出来了,你妈我妈有同一种病:洁癖症!” 我与王瑶往外走。 “儿子姑娘!”干妈在收拾厨房,往外面泼水。见我与王瑶说:“你俩回宿舍?怎么跟你们姐多玩一会呢?” “妈!”我说。“彤彤姐要洗,我们也要去洗了好睡觉!” “嗯,路上小心点!”干妈叮嘱一声,仍去忙。 那么小的一个厨房,怎么弄的从吃完饭硬要洗到现在? “畅!”王瑶抓着我的手。“彤彤姐是不是也喜欢上你哟?” “她是大校长的千金大小姐,我配吗?”我可不想惹她:王瑶是我妈的爱女,她比邬彤彤也美,我们感情深厚,注定要一辈子生死相依。 “你敢爱上她!”王瑶用力捏我手。“我打死你!” 我送她到了后面学校干部子弟的专用宿舍,矮胖阿姨陈娇的两条大肥腿,在黑夜里非常抢眼。 “王瑶!你过来!”宿舍进门有个小管理室,我俩到那里陈阿姨就招手喊。 “陈阿姨好!”我俩过去说。 陈娇打量着我俩:“你俩是亲姐弟还是哥哥妹妹?与校长是什么关系?” “我俩是姐弟俩。”王瑶说。“校长是我们的干老爸!” “哦哦!”陈阿姨这下满脸笑。“原来是这样的。王瑶!需要什么,就跟我说,别生疏不好意思。” “谢谢阿姨!”王瑶转向我。“畅!拜拜!” “洗了早点睡觉!”陈阿姨搞笑:我们与校长无论什么关系,与她有关吗? 我转身回我的宿舍。 到了那里,班主任邱老师正在问话:我去了哪里?刚好我进门就答:去了邬彤彤家里吃饭。 同学们听了都很惊讶:我怎么一来,就与校长的宝贝女儿,攀上了关系?居然能去她家里吃饭! “郭畅!”邱老师笑。“你人气爆棚,喜欢你的小仙女一个又一个,是什么感觉?” “飘飘欲仙!”有同学起哄。 “飘飘荡荡!” “飘飘然翻跟头……” 满寝室笑声哄起,不知是谁还打起了响指吹口哨。 “呵呵!群情激动!激动什么呢同学们?”邱老师推推眼镜,跟着笑。“是不是郭副班长该做你们的寝室长?同意的举手!” 做班主任不容易,小小哥小小妹们的日常起住,需面面俱到。 “我同意!”黄强举手。 “我同意!”李建举手。 “我同意!” “我同意……” 一会满寝室的同学,全都举手。 “全票通过!”邱老师很欣慰。“同学们!寝室长是你们认可的,那么就得维护他的威信:寝室的环境卫生,作息安静,保正睡眠质量,对于正处于发育期,长身体的你们,非常重要!同时,更是学好各科知识,提高成绩的有力保障!” 邱老师转向我:“郭畅同学,你将采取哪些措施,来履行你的工作职能?” “报告老师!”我想想说。“制定出寝室宣言,值日列表,作息时间!” “好!”邱老师摸我脑壳。“男生寝室的安全卫生,就交给你!”她转向全体同学。“公共秩序,良好的亲和氛围,得靠同学们共同维持。团助互助,亲如兄弟,你们这寝室就是一个和睦美好的大家庭!” 我们听着,不禁热烈鼓掌。 “寝室长已产生,我就不多耽误同学们的休息时间!”邱老师笑着说。“睌安!” “邱老师慢走!”邱老师转身向出寝室,走向了朦朦的灯影里。 “班长!”王小波向我讨好地笑。“官又加官,等于官上官了!” “王小波!”看他铺位紧贴我,我有些意外。“你把谁弄去了那旯旮角里?” “棒槌!”王小波邪笑。 “棒槌是谁?”欺负老实人,我有些不齿。 “谭立法!”王小波嘿嘿直笑。“闷葫芦棒槌打不出一个屁来的货!” “棒槌打不出一个屁,他上了重点!”我鄙视着王小波。“小爷怀疑,你他妈是不是靠你老子的关系,混到这儿来的?” “凭关系混到这儿来的伢,哪止我一个?”王小波他倒诚实,还大方的承认:工商所长是有能量,连我爸一个普通百姓,凭一点带边的亲戚关系,把王瑶也送到了这里。 人情大于天,有理。 “谭立法他就那样认怂?”肯定是王小波拉了几个伢,威胁的结果。 “不认怂就得吃土!”果然如此:王小波他还得意洋洋。 “明天!他原来在哪儿,你给小爷为他挪回到那儿!”我一把抓住王小波的脖子,眼喷凶光。“不然,有你好看!” “你,你与他是亲戚?”王小波恐惧地两眼瞪着我。 “同班同学!”我把他一推,起身宣布。“全体都有,现在都闭嘴睡觉!” 我起身关了寝室的灯。 “哎哟!”忽听有人大叫一声。“疼,疼死我了!” “搞什么鬼呀!”与我唱对台戏,我忍不住发火。 “班,班长!”黑暗中有人声音发抖。“有,有东西咬我!” 第24章 我不想长大 “有什么东西咬?”我摸索着下床,按开了电灯,就见赵军在掀床单。“找到没有?” “找,找到了班长!”赵军手里拿着一只黑色的发卡。“是,是我姐的发卡!” “哈哈哈!你姐的发卡咬你!”同学们坐起来大笑。 我看赵军床单,为黄白色,上面有米老鼠与唐老鸭的动画图案,挺好看的。 “笑,笑么事?”赵军窘迫的红了脸。“我这床单原本是我姐用的,我妈看着好看,就让我姐把我,拿到了学校。” “是不值得笑!”我大声说。“请大家安静,继续睡觉,我去关灯了!” 虚惊一场:我还以为有蜈蚣蝎子,或其它什么虫子咬人。 早起王小波单独找到我说,让我饶了他,请我过早去包子铺吃肉包子。 我锐:我还有王瑶姐! 王小波见我如此说,神情挺高兴:那我也请你姐一起,包子铺里的瘦肉大葱包包才好吃!另外我再请你与你姐喝一碗豆腐脑! 这买卖划算:反正谭立法已睡在那旮旯角里,他都忍了,我何必要难为王小波? 我说:好!等我姐来。 王小波喜不自禁:“班长!你这次饶了我,以后我随么事都听你的!” “不听没你好果子吃!”我干脆借坡下驴,收买人心。 我们洗漱完毕,往食堂方向走:学校人多,又尽是娃娃班子,一早学校食堂就卖早餐:稀饭油条,馒头包子等,有值班老师维持秩序。 “畅!”我们正东张西望,王瑶走了过来。 “瑶!你头没梳好!”头发不顺溜,披路似蚯蚓打弯,没我妈梳理得顺眼好看。 “披路硬是弄不直!”王瑶有些恨自己。“妈不在不好,太不方便,躺在床上我就想妈,又不能跟你住一块!烦!” “别烦!”我把她一拉。“出去吃包子,你的家门王小波请客!” “我跟他狗屁家门!”王瑶抓住我的手。“畅!我俩能往一起多好,我抱着你的脖子入睡!” “嗤!”王小波忽笑。“都这大人了,做姐的还想抱着弟弟睡觉!好笑!” “我想抱,要你管?”王瑶瞪了王小波一眼。“畅!不晓得今天我妈来不?” “热集我妈有可能来。”我妈是她的保护神,总腻在我妈身边就好。 “我有点不想读书!”王瑶凝望着我。“在个鬼学校里,乱糟糟的,没有妈在家里好!” “不读书空长这么美!”王小波答嘴巴。“还是小孩,腻在妈怀里吃奶?” “你管我读不读书,吃不吃奶?”王瑶脸刷地一下通红。“狗拿耗子!” “瑶!王小波说的有理哟!”我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人总得长大,总有一天要离开妈妈独立!” “我不想长大!”王瑶怒瞪了王小波几眼。“还想回到小时候,被我妈抱着就好!” “哈哈哈!”王小波大笑。“小时候还回得去呀?班长!古月鲜肉包子铺!” “怎么取这名字?”我有点纳闷。 “不晓得班长!”王小波说。“做包子的老板叫胡二牛,他把姓拆开成两瓣,就成了这‘古月’包子铺。” “他还真会想!”王瑶挺佩服胡二牛机警。 “班长!你要吃几个包包?”王小波吸鼻子。“他妈真还香!” “先来六个!”我与王瑶一人先吃三个再说。 包子铺生意挺好,一早来买包子的人还络绎不绝。 我们进铺子坐下。 “老板!十个包子!”王小波坐着,大模大样地喊。 “来喽!”胡二牛着件白短袖褂子,肩上搭条花毛巾,他老婆与个年轻女人,在一旁手工赶做,把馅往面里一塞,五指那么一抓,包子就成了,看着挺有趣。 胡二牛搬来一小笼,放在桌上:“小朋友!请慢用!” “再来三碗豆腐脑!”王小波肯定是常客,叫要老到。 “玉珠!”胡二牛喊。“打三碗豆腐脑送过去!” 年轻女人放下手中的活,拿白瓷蓝边小碗,在一个大木桶里,舀了三碗豆腐脑,送了过来。 “班长!包包味道可以?”王小波呲牙笑。 “香!”一个字最简洁。 “是好好吃!”王瑶吃得满嘴流油。 “头!也吃包子?”小胖子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刘涛!他妈上学?”王小波对小胖子伸手。“带了几多钱?” 不知王小波是小胖子的什么“头”? “五,五块!”小胖子吞吞吐吐。 “他妈到底多少?”王小波横眉怒目。 “真是五块,头!”小胖子两眼盯盯我与王瑶,对王小波一伸手掌。“不信你看,五个毛块子,我妈把我买过早与水喝的!” “把两块我!”王小波不由分说,从小胖子手掌心里,抠出了两块钱。“我请客,正好差两块!” “没事,头!”小胖子嘴咬王小波耳朵,不知说了什么,两人哈哈大笑。 “老板!四个包子,一碗豆腐脑!”小胖子望我笑。“郭畅!交个朋友?” “班长!”王小波吃着包子,两眼向我轮。“刘涛,他老爸在街心剁猪肉的,有钱!瞧!天天有肉吃,吃成了个小胖墩!” “交你这个朋友!”我会意。 “你,你是我们头的班长?荣幸!荣幸!”小胖子一嘴的江湖腔。“明天来这包子铺,我请你与小仙女吃包子,喝豆腐脑!” “可得!”王瑶说。“骗我们就是猪!” “是狗是鸡都行!”小胖子冲我们笑。 “是老鼠钻墙洞!”王小波拍了小胖子一巴掌。“敢放空炮骗我们班长与学习委员,小爷不但要剥你的皮,还让你老爸的猪肉摊收家伙!” “头!我,我哪里敢哟!”小胖子会吃,四个包包一会全在肚内相会,豆腐脑跟着进肚去抱团。“头!我上学去了。” “明天记着!”王小波仍不忘提示。 “明天这个点,准时!”小胖子走路似大白鹅,歪呀歪。 “王小波!”我有点好奇。“你怎么就成了小胖子他们的头?” “我老爸是工商所长,这成河畈一条街,都被他管。”王小波傲然说。“谁与我作对,就是与我老爸作对:这就叫老子英雄儿好汉!” “咯咯咯……”王瑶听罢忍不住大笑。“你这就叫狗仗人势,狐假虎威!” “不管什么势,什么威,吃香喝辣的,就成!”王小波还乐在其中。“我要说我被谁揍了,我老爸带我找上门,嘿嘿,别人就有赔不完的好话,赶紧塞坨子消灾!” “原来你这厉害?”王瑶轮圆了眼睛。“我畅把你揍了,怎不让爸来呢?” “这……”王小波一时噎往。 “咯咯咯!”王瑶忽又大笑。“原来你爸也是枝头摘柿子,择熟的捏!” 第25章 面子价值多少 我家没在大街市集上做生意,王小波他爸管不着。 我们吃完包子起身往回走,冷集只有街上上班的人们与上学的学生,显得冷冷清清。 “畅!”王瑶两眼四下看了看,有点神神秘秘。“你晓得昨晚我看见了么事?” “你能看见了什么?”对她的话,我感到有点突然。 “大胖陈阿姨的秘密!”王瑶满眼疑虑。 “她有什么秘密?别随口乱说!”我妈曾不止一次地告诫我们,小伢见事不能多嘴多舌,到处乱说。 “我只是跟你说。”王瑶瞥了王小波一眼。“挺骇人的!” “怎么骇人?”大胖陈阿姨,成天白短袖,超短裙,还喜裸露两条大粗短肥腿的,别人觉得别扭,她还以为美俏上了天。 “半夜三更她往男同学宿舍里跑,上,上面只带一抹胸,下,下面就那么穿一点点!”王瑶有些脸红。“进去了半天不出来!” “她弄孩子!”我们都刚刚只十一二岁,睡觉常常把被子盖错了头,睡着了蹬到地上,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是常有的事。 “谁晓得呢?”王瑶说。“我头边铺位的张晓丽说,她起夜时看到陈阿姨鬼鬼祟祟的样子,就有些害怕,所以,她就喊我一块。” “男生宿舍里能没一点动静?”我怀疑胖陈阿姨是否得了梦游症? “谁敢跟过去瞧呢?”王瑶眼现出一丝恐惧。“去了厕所,就赶紧往回跑。” “咋没人告诉老师呢?”孩子们睡熟了都很死,即使有人抱离了地方,还都不晓得。 “睡着了没看见呗!”王瑶说。“到学校了。畅!胡二牛的肉包子还挺好吃,豆腐脑也好好喝!” “明天还去吃。”我们进学校大门,一眼就见学校食堂,还在排长龙。 “哎哟!这吃个饭真难!”王瑶直撇嘴巴。一拉我。“进教室?” “进教室看书。”我点头。“瑶!我们可要用功读书!” “你也快成了我妈!”王瑶推了我一掌。 “老弟!”邬彤彤跑了过来。“你俩让老姐好找!我妈让你俩跟我去吃肉丝面条。” “他俩已吃了!”王小波对邬彤彤笑。“大班长!我请他姐弟俩吃了胡二牛的肉包子,还喝了豆腐脑!” “好哇!怎么不叫上我?”邬彤彤过去踢了王小波一脚。“记着!下次要喊上我!” “谁晓得你大驾什么时候起床出来呢?”王小波平白无故挨了一脚,心里憋屈。 “老弟老妹!”邬彤彤想想也是,对我与王瑶说。“你俩起床了,就过我家喊老姐!” “好!老姐!”王瑶抱住邬彤彤咯咯笑。“我们爸妈起床?” “我老爸每天五六点钟起床,去河边的竹林里散步呼吸新鲜空气。”邬彤彤说。“我妈没事喜欢睡懒觉,这要上班也要起早床弄过早的。走,到我家等我吃完,一块上学!” “姐!我们去教室等你!”过去了我干妈又会该我们吃一点,肚子又是饱的,不吃又不好。 “去教室还要你扯屁蛋等老姐!”邬彤彤不高兴。“不想去家里等我?” “去!”王瑶把我一拉。“不去老姐没面子!” 面子不知价值多少? 我妈曾对我爸说过:钱财如粪土,脸面值千金。她那张美仑美奂的俏脸,无价! “面子”,大人小孩都争“抢”不赢,就连几岁的小丫头王静,也被“酷比”酷进了心中,还根深蒂固。 王瑶拉着我走。 “老弟!”邬彤彤揪耳朵。“以后再把老姐的话,当成了耳边风,揪掉你的双耳!” “爸妈会心疼!”王瑶笑。“他俩的宝贝儿子,容不得你老姐下狠手!” 我们到了干妈的家,她开着小收音机,正热火朝天的听着豫剧《卷席筒》。 “小苍娃离开了邓封小县,一路上忍受了饥寒熬煎。两解差好似那牛头马面,一说话就把那脸翻……” 干妈听的摇头晃脑,连我们来了都没看见。 “妈!”邬彤彤上前说。“您的宝贝儿女都叫来了!” “呵呵!”干妈笑。“儿子!妈听戏忘情,快端面吃。” “妈!”我有些作难。“我,我与姐已吃了!” “王小波请老弟与王瑶,吃了包子!”邬彤彤端面吃,挂面瘦肉丝,嗅着还真香,口水流。 “吃了还加一点。”干妈说。“这大一锅,不吃糟蹋了。儿子姑娘都来!” “我爸他还没吃呀妈!”王瑶望着我直着急:干妈盛了一小碗,吃下去不撑肚子才怪。我连忙找错口。“让我爸吃!” “这样,你姐弟俩分一碗成!”干妈非要我们吃,不吃她还不舒服。 “好!”我只好说:不好也得好。 干妈拿碗,把一碗分成两碗,我与王瑶只好端着吃。 “畅多吃点!”王瑶把她的还往我碗里赶:心疼人,也有这样心疼法? 我强着吃了下去,幸而吃了包包豆腐脑,走了一大段路的,能量消耗了一点,还没感觉肚子怎么撑。 《卷席筒》越听越热闹,仓娃来到了长安府过堂,堂上坐的官是他老哥曹保山: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妈!”邬彤彤吃完放碗。“《卷席筒》您听了几遍晓得不?” “妈听戏还要你小丫头批准?”干妈美目顾盼,望着邬彤彤笑。 “不下十遍!”邬彤彤拿书往外走。“唱词我都快背下了!” “那不错呀!”干爸从外面锻炼走了回来。“嘿!河边竹林可是个好地方,流水在脚下轻吟,鸟雀在头顶拍翅歌唱,空气清新,令人目清脑静!” “那你干脆搬进竹林去往!”干妈轮眼抢白。“不过呢你要时时小心:说不定哪天下一场大暴雨涨水,你连你的家一起,会消失个无影又无踪!快吃面!” “我消失你要哭死!”干爸对干妈笑,去端面吃。 “老邬!”干妈有点灵魂出窍。“这《卷席筒》里面的故事,会真有其事么?” “戏曲都是艺术!”干爸哈哈大笑。“那是文人笔下精品——根据一点传说,通过艺术加工,于是就有了世上满天飞的唱不完,演绎不尽的各种文艺作品。你还当成了真的!” “我妈入戏了!”邬彤彤好笑。“瞧!人都进了《卷席筒》!” “这就叫艺术感染力。”我们往外走。 第26章 笑字谜 艺术的魅力,总是无穷。 我们仨走到外面,食堂窗口还是长龙蜿蜒。 “我的天咧!天天吃饭要老是这样,我要急死!”王瑶在为那些学哥学妹,学姐学弟着急。 “习惯就好了。”邬彤彤可能见识多了,她语气轻松无所谓——她每天都在家开小灶,不用挤窗口。“老弟!在一旁等老姐,我与王瑶去上卫生间。” “好!”真有她的,上卫生间也要我等着她。 “不好你试试!”邬彤彤听出了我的不耐烦,瞪眼警告我。转身拉着王瑶走。 我有点苦笑:她比王瑶还狠。 “喂!”我正不自在,有人拍了我一下。抬眼一看是许晶晶杨蓉蓉与夏金枝。许晶晶抿嘴一笑:“谜猜着没有?” 那一个“笑”字是什么意思? “笑是什么意思?”我确实有些不解。 “你那么聪明,能猜不出来?”杨蓉蓉偏着头笑。 “竹子长得比天高。”夏金枝说。“笑字拿掉竹字头,是什么字?” “天字。”我说。“天字减一横,是大字,再减一横,是人字。竹二人是什么意思?” “哈哈!都已剖开了,还是不懂?”许晶晶有点生气的样子。 “快走!班长来了!”杨蓉蓉有点惊慌失措。“郭畅是她的,瞧见了我们不得了!” 许晶晶杨蓉蓉与夏金枝,赶紧走开。 “畅!”王瑶喊。“过来!” 我走过去,邬彤彤上下打量我:“许晶晶杨蓉蓉与夏金枝,刚才跟你说什么?” “让我猜字谜。”笑字拿掉竹字头,天字一撇往上出头,是夫字‘竹夫’,我仿佛有点明白。 “什么字谜?”邬彤彤与王瑶,都来了兴致。邬彤彤问。 “笑字。”我说。“笑字能拆成几个字,就是不明白许晶晶她们要表答个什么意思!” “竹、一’、一、二、天、夫……”邬彤彤与王瑶,边走边说。“竹、夫。竹一二天夫……好!她们不怀好意!” “怎么不怀好意?”顶多她们在暗嘲王瑶与邬彤彤。 “祝福两人共一夫!”邬彤彤解释说。“用心险恶!我倒要问问她们,就是共了,又能怎么样!” “何必呢?”王瑶不屑。“找她们浪费精神与时间,还要生一肚子气上火,不划算!” 我觉得王瑶会想:性格似我妈,为鸡毛蒜皮的些小事呕气,不值得。 “你苕王瑶!”邬彤彤怒气冲冲。“说不定是竹园大河边,一一相约会;再说不定还是星期一,星期二,许晶晶杨蓉蓉两人,与我老弟三人共好呢!” “大河边的竹园好好玩?”王瑶想法单纯:我与她打小一块长大,感情深厘,她又生得美丽可爱,自信我不会对她生二心。 “那里野!”邬彤彤说。“竹园边生有一棵大柳树,长有好多年,树兜子下有个大洞,有人看见里面住了条大蟒蛇,有,有这么粗!”邬彤彤用手比划着说。“吃鸡鸭,吃猪崽,还吃小伢,用大长身子卷住勒死,一口吞,才吓人!” “真,真的?”我与王瑶觉得像在听故事。王瑶追问。 “不是真的还是假的?”邬彤彤仿佛是自己亲眼目睹。“有一回一大早,那是五月刚要过端午,有个叫崔富贵的人,去竹园里捡粽叶子,就看见了大蟒蛇在缠一条水牛娃子,勒得牛娃子屁股直冒屎。然后就看见大蟒蛇,把牛娃子一点点的吞进了肚里!” “天咧!好怕人!”王瑶不自主地直往我边躲。“后,后来呢?” “崔富贵说,蟒蛇吞了牛娃子,朝他还看了看,慢慢钻世了柳树兜子下的洞里。”邬彤彤说的还亦真亦幻,神乎其神。“崔富贵他还说,蟒蛇在洞里往外吐白气,跟大雾一样,做个大腥臭气,吓得他撒丫子往回跑,屁滚尿流!” “咯咯咯……”王瑶觉得挺有趣,咯咯撒笑串子。“再后来呢?” “你还问个没完没了!”邬彤彤照王瑶的屁股,拍了一巴掌。“再后来大柳树有一天突然起大火,莫名其妙地自燃起来,桠子全烧光,只剩下个死树身子。” “不会彤彤姐!”王瑶惊奇得轮圆了大眼睛。“大柳树平白无故的自个儿能起火燃烧?” “不信咋地?”邬彤彤挺认真地说。“这事街上的好多人都晓得,那大柳树还真是见鬼,死了几年现在它,它还又活了,长得枝繁叶茂!” “树兜下的大蟒蛇呢?”王瑶又忍不住问。 “有一年雷呜电闪,晴朗朗的天出着太阳下太阳雨。”邬彤彤说。“有人看见那大蟒蛇,从河水里跃起飞上了天,成龙走了。它飞哪儿,太阳雨就落到那儿,顶顶好奇怪哟!” “是挺奇怪的!”王瑶听的意犹未尽。“再后来呢彤彤姐?” “再后来没有了。”邬彤彤两手一击。“哎!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么事彤彤姐?”又吊起了王瑶的好奇心。 “蟒蛇飞走以后,那棵树当年又死了。”邬彤彤说。“那树死得好奇怪哟,是从树心往外死的。一天夜里,有人看见一道金光,劈在大柳树上,它轰然断倒!” “那金光打哪儿来的?”王瑶紧追着不放,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打天上来的。”邬彤彤两眼紧盯着我,似不认识。“哎老弟!么总是王瑶问,你怎么不发问呢?” “我想问的,我姐都问了。”我笑着说。“大柳死了倒了,树里面就没有东西?” “大柳树倒在河滩里,街上的人拿刀拿斧头拿锯子,争相砍锯桠子做柴烧。”邬彤彤不作正面回答,而是接着讲她的故事。“有个开木匠铺的黄木匠,拿把大锯子,叫来儿子,把大柳树身子从中锯断,树里直往外冒血,吓得人们尖叫乱跑。” “彤彤姐!柳树怎么能冒血呢?”王瑶愕然失色。 我亦感惊奇。 “黄木匠不怕,爷俩个继续锯,锯断一瞧,跳出两截东西来!”邬彤彤讲得有声有色。 “那是什么东西?”王瑶听得入了迷。 “是大蟒蛇的儿子,小蟒蛇!”邬彤彤说。“大蟒蛇把大柳树里面全掏空了,把儿子生在里面,指望能像它一样,有朝一日成龙升天。哪知大柳树死了,倒进河滩里,被人锯做柴烧,送了小蟒蛇的性命!” 我们进室。 邬彤彤两眼四下望,“砰”地一拍桌子:“许晶晶杨蓉蓉!给我滚过来!” 第27章 张老师讲化学 许晶晶杨蓉蓉与夏金枝邱桂梅四人,正挤作一堆窃窃私语,突闻邬彤彤一声喊,吓了一大跳。 “班,班长!”许晶晶怯怯地问。“有么事哟?” “给本小姐姐装苕是不是?”邬彤彤竖眉耸肩。“快滚过来给我解释‘笑’字的谜底!” “哦!是,是这呀?”许晶晶与杨蓉蓉,听了笑着走过来。“班长!笑字拿掉竹字头,是天字不是?” “我不晓得是天字?”邬彤彤眼珠子骨碌直转。“竹天,祝本小姐姐天天快乐?” “往下还有啦班长!”杨蓉蓉贼兮兮的笑。“天字减两横是二人两字。” “什么意思?”邬彤彤喝问。 “天字一撇出头,是夫字。”许晶晶嘻嘻笑。“班长!明白了!” “明白你俩的头!”王瑶骂道。“两人共一夫,祝天天快乐,亏你两个小作贱的会想!” “嘻嘻嘻,不好吗?”许晶晶与杨蓉蓉,同时大笑。“郭畅又长得像我们女生一样可爱,两姐姐把他也穿成女生,你们仨走在一起,谁能认出来呢?” 两人说完,分别在我脸上抓了一把,笑着转身就走。 “王瑶!”邬彤彤望着我笑。“哎!等睌上放学了,让我老妈把我的花裙子,为老弟穿上,是不是比我俩女孩还女孩?” “畅!”王瑶端详着我一笑。“真的耶,你装个女孩子,保准没谁认得出!” “我妈要晓得了,一准会揍我!”我摇头。“趁早收起你俩的馊主意!” 这时,同学们陆续来到教室,上课的铃声当当当敲响,第一节课是语文,邱老师拿着讲义,走了进来。 “起立!”邬彤彤冲邱老师一笑。 “老师好!”平常也没调教,同学们喊口号居然整齐划一。 “请坐下!”邱老师几时不推不扶眼镜,我能禁掉吃饭。“请同学们打开新课本,今天我们来学习第一课:《春》。” 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春”字。 邱老师也没逃掉传统教学法:作者介绍。春的创作背景。解释词语。划分段落,段落大意,主体思想。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一篇课文,剖析了个骨肉清楚。 不过邱老师会讲,语言幽默风趣,课文也读得声情款款,磁性很强。 作业:春用了哪些写作手法?作者为什么要这样写?这样写的作用是什么? 并布置了一道作文题:新学期的打算。 “同学们!《春》是近代散文大家朱自清的代表作,”下课时邱老师强调。“下去了你们要仔细阅读,仔细理解,会对你们提高作文的写作能力,很有帮助!” 第二节课是政治。 第三节课是化学。 化学老师姓张,大名张思贤,四十余岁,夹长脸翘黑眉毛,有点秃顶。 他走上讲台丢掉书本:“同学们!今天我们一块来共同学习化学。在我们日常生活中,化学产品无处不在。你们妈妈涂脸的胭脂,护肤品,洗发精,护发素。以及我们洗澡洗手,用的香皂沭浴露等等。伟大的化学工业,带给了我们一个全新的伟大世界!” 张老师的这种教学方法,勾起了我们对化学知识的无限遐想。 “我们生活离不开的水。”张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出水字。“它的分子式是h20。食盐:nacl。”张老师指着粉刷的白墙壁。“这白墙我们都知道,它是石灰水涂白的,它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钙:ca3,通过高温加热后,加水发生化学反应,生成氢氧化钙:na(h2o),也就是刷墙的石灰水。” 张老师的这一番神操作,一下子提起了全班同学对学习化学课的欲望。 “校长先生曾找过我,说我们班有几位同学,对冰柜子里面结雪很感兴趣。”张老师扫视了一下教室,手拿粉笔说。“但对于里面的雪是怎么结出来的,却一无所知。今天就借助这一节课,我来为同学们普及一下课外小知识。” 张老师用粉笔,在黑板上几笔勾勒出一个人头模样的图型,一边划了两杠,一边划了斜划了一杠。 “请同学们看黑板!”张老师用粉笔,指着图。“冰柜子的核心组件,就是这压缩机,它的工作原理,就相当于我们人的心脏,将血液由高压输出到全身,然后有低压端循环收回。” 张老师分别在图的两杠上,标注出高压端与低压端。 “要使冰柜子里面结雪,那就需要管道,与压缩机相连,即蒸发器与冷凝器。” 张老师接着画图,以线条一圈圈为蒸发器,以密集的短距离线条为冷凝器。 “同学们请看,蒸发器与压缩机低压相连,冷凝器与压缩机高压相接,然后通过一个干燥过滤器,好过滤掉,蒸发器回路中的极少极少的杂质与水分,通过一定长度的细小毛细血管,再与蒸发器形成往返的回路。于是,冰柜子所需要的制冷组件,已经到位。” 张老师在黑板上写出氟利昂:13f,l2f2。 “组件完成,剩下的就是抽空充入制剂氟利昂。目前,工业上用的氟利昂有两种:r22与r12(现代制冷剂太多:r134、r600a、r410a、r33、r470c等等)。r22主要用于空调制冷,r12主要用于冰箱冰柜制冷。” 张老师看来对制冷机械,还是作了一番了解,不然不会讲得这么详尽。 “用于抽空的专业没备,名字叫做真空泵,就相当于我们用嘴巴向外吸气。”张老师做了个吸气的动作,转身指向黑板上压缩机图型上,多余的一道杠杠。“同学们!这个多余的低压连管,就是便于接上压力表。” 张老师讲着,随手在连管上画出了压力表图型,跟着画出真空泵工作图型,好让我们有个全面立体的了解。 “真空泵通电工作,抽出冰柜子里面管道,也就是蒸发器与冷凝器里面空气,使之基本处于真空状态。然后关死压力表,解除真空泵,开始接上外围连管,拧开制冷剂罐的阀门,冲走管道的空气,连上压力表,往压缩机注入制冷剂r12。压缩机通电工作,以其的工作压力,将制冷剂压入蒸发器到冷凝器无限循环,带走冰柜里的热空气,通过高在部分的冷凝器散发掉。于是,蒸发器上就会结出白霜,也就是同学们所说的雪。” 张老师向台下看了看:“王瑶同学请站起来,你听明白了吗?” “报告老师,我大意明白了。”王瑶站起来回答。 第28章 人类是怎么来的 “白衫加红裙,圆圆小脸蛋,眉毛眼睛,鼻子小嘴,生得天衣无缝,恰到好处!”张老师见王瑶笑道。“果然是少见的美丽小仙女!你们很有探索精神,化学世界,将够你们去探索!请坐下!” “谢谢老师!”王瑶得到了化学老师的赞美,一脸喜色。 “作业:什么是化学?化学主要有哪些用途?”张老师不瞧书本,直接出作业。他抬手看看表:“下课!” 他说下课,当当当的下课铃声,跟着响起。 张老师是个不拘一格的人。 邬彤彤喊了“起立!”我们跟着喊“老师辛苦!”听张老师的课,我总觉意犹未尽。 “冰柜子结个雪,原来还挺这么难!”王瑶对我说。“畅!压缩机是心脏,咚咚咚乱跳就会结雪。” “像心脏好不好?”邬彤彤起身一拉王瑶。“去卫生间!” “彤彤姐!你早上肯定水喝多了。”王瑶笑。“又要跑卫生间!” 两人往教室外走,邬彤彤转身两眼一轮:“老弟!就在座位上等老姐!” “用条绳把他系着!”夏金枝边走边笑。“那样你走哪里,都可以牵着他!” “要你多狗嘴?”邬彤彤朝她呸了一囗。 “狗嘴咬你!”夏金枝怕挨揍,边走边朝邬彤彤吡牙。“汪汪汪!” “还真是小狗!”三人已走向远处。 邬彤彤刚走,王小波李壮过来,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话快说!”我盯着两人吼。 “班长!”李壮往四下望了望。“笑字还有解,不晓得你懂不?” “许晶晶与杨蓉蓉说的。”王小波挤眉弄眼的。“笑字还有多解!” 我望许晶晶与杨蓉蓉,两美女向我尖嘴挤眼笑,还挥小手给了两个飞吻。然后,杨蓉蓉举手打了大“v”字。 “笑字还怎么解?”我有点不明白,许晶晶与杨蓉蓉,到底想搞什么鬼? “竹字头拿一撇下来,放在天边。”王小波说。“该是个什么字?” 我拿笔在纸上写,是个“矢”字,有的放矢,无的放矢,矢就是古代的箭,流矢纷飞……我要中箭?什么意思?这两姐儿令我闹不懂。 “是个矢字,”我问王小波与李壮。“她俩还说了什么?” “笑靥如花,笑里藏刀!”李壮说。“还说笑面虎,笑里有毒!” “唔,班长回了!”王小波向门外一瞥,连忙说。“李壮!我俩快走,免得挨打挨骂!” 把邬彤彤说得,有那么可怕? 邬彤彤王瑶进教室,夏金枝跟着直入,她冲我努了一下嘴巴,仿佛是指邬彤彤。 “畅!”王瑶未言先笑。“你晓得彤彤姐在厕所做了么事?” 去厕所还能做么事? “嗯?”我看看王瑶,又望望邬彤彤。 “她,她脱裤子就砰地一屁!”王瑶咯咯笑弯了腰。“差,没差点打倒了厕所的墙!” “笑屁笑屁不成器!”邬彤彤笑着推了王瑶一掌。“你有本事莫打屁!” 女孩子在一起,令人莫名其妙。 “我打屁也不会有你的那样响,像放大炮筒子!”王瑶笑的直喘粗气。 “哎!刚才王小波与李壮,跟你说了么事?”邬彤彤不理王瑶,坐不回头望了望王小波与李壮。 “他俩说笑字还有多解。”我回头冲许晶晶与杨蓉蓉,挤了两下眼睛,对邬彤彤说。“老姐!你自己拆笑字看去。” “拆么事拆?”邬彤彤不耐烦。“笑字还能拆出个花样来?可笑!” “别浪费精神时间!”王瑶回头瞅了许晶晶与杨蓉蓉她们两眼。“无非是嫉妒我俩,围着我畅坐着!” 第四节课铃声响,教室走进来一位老老师,头发花白,面容清癌。 邬彤彤忙喊:起立! 我们随喊:老师好! 老老师挥手示意,让我们坐下,他摸了一下颔:老李头今年五十三,念历史念了几十年。夏商周春秋秦汉,刘帮项羽斗法去玩完。同学们!我是你们的历史老师,李先忠,忠心忠诚的忠! 李老师以诗告白,上来就拿住了我们心。 “今天我们来学习:史前时期,中国境内的人类活动。”李老师拿粉笔,在黑板上上写下后,打了个箭头:中国早期的人类代表——北京人。” 李老师讲北京元谋猿人,距今有170万年,会制造工具,使用火种…… “报告老师!”邬彤彤举手站了起来。“北京元谋人,是怎么来的?” “书上不是讲得很明白吗?”李老师有点不悦。“是从类人猿通过漫长的演变而来的。” “类人猿又是怎么来的?”不仅邬彤彤不解,我们都是一样:世界上第一个类人猿人,第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来的? “类人猿是自然界的产物。”李老师也说不上具体原因,只好给个馍糊的概念:自然界产生了许多东西,牛马象猪,虎豹狮狼,鸡鸭狗兔,它们是怎么来的?没有人能给个准确无误的可靠答案。 “自然界为什么会产生类人猿?”邬彤彤接着发问。“它是怎么产生的?” 曾经读过《十万个为什么》,那上面的内容,到底有多少是通过科学验证过的精准答案? “自然界产生出了很多东西,我们都无法能解释清楚。”李老师知识有限,人类的真正起源,他没有研究。“自然界为什么会产生出现类人猿,只有自然界或人类学家才知道。” “嘻嘻,嘻嘻嘻……”课堂间传出了笑声,跟着是哄然大笑:李老师的解释,太苍白无力,同学们不认账。 “安静!安静!”对于学生的提间,老师解答不了,是很尴尬,更何况是教了几十年历史的老老师。“请同学们注意课堂纪律!” 笑声在李老师强调“课堂纪律”中停息。 “同学们!人类历史发展到了今天,是有许许多多的谜团,令人类破解不了!”李老师耸耸肩说。“就如这位同学提出的问题:人是从类人猿演化来的,类人猿怎么从自然界中来的?自然界又是怎样产生类人猿的?这些都是谜,有待你们丰富知识,提高技能,运用更高更先进的科技手段,去破解攻关。” “哗啦啦!”这话说的有水平:把谜团甩给我们下一代,让我们去接着解谜,比勉勉强强的解释,更能令人认可。 不懂就是不懂。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干脆点自己也好受,省得憋得慌。 第29章 顽疾通病整死人 老李师会甩锅:人类究竟是怎么来的?他甩给了未来。 接着,讲北京周口店龙骨山的北京人,距今的70至20万年。 特点:与现代人相似,能直立行走,会使用天然火,能保持火种,会使用工具石器(旧石器时代)…… 我对历史学很感兴趣:中囯五千年的伟大文明史,都写在历史课本上。 李老师讲历史轻车熟路,记忆力也好,粉笔刷刷在黑板上写着,大一小1,打圈圈箭头,几乎不要课本。四十五分钟,在他那沉稳厚重的苍桑囗音中,不觉话完。 “畅!”下课放学,王瑶说。“先去学校旁的文具店,买几个本子。” “老姐陪你俩去。”邬彤彤说。“买了一块到我家去吃饭。” “彤彤姐!”王瑶望望我不自在。“天天去你家吃呀?那多么不好!” “什么不好?”邬彤彤不以为意。“郭畅是我爸妈的干儿子,还爱得很哟,我妈见他儿子,儿子的喊,比对我还好!” “彤彤姐!”我们仨整理好书桌往外走,王瑶拉住邬彤彤。“你有姊妹几个哟?” “三个。”邬彤彤伸手抓住了我的一只手。“我上面还有两个姐,大姐在上卫校,二姐在上信师,出来也是教书匠。” “我晓得了!”王瑶望着我说。“彤彤姐!你爸妈想儿子!” “可惜想不成!”邬彤彤居然幸灾乐祸。“正计划生育,我爸妈再生不了,只能宠我!” “畅!我爸!”我们仨刚出校门,王瑶就兴奋的喊:我爸穿件短袖白衬衫,左胳窝挟着个黑包包,正与一男一女往街心里走。 “爸——!”王瑶大喊一声,撒丫子就跑了过去。 我爸听到喊声转身,王瑶已跑了过去,身子一纵,跳起张臂就抱住了我爸的脖子,双腿夹住亇我爸的腰,还他脸上上两嘴。 “瑶瑶!还是小时候?”我爸拍她的后背,见我与邬彤彤问。“你们吃饭没有?” “没哩!”王瑶也不怕丑,吊着我爸的脖子不放。 “小郭!”那女的穿件红花裙子,打量着王瑶与我们。“真羡慕你哟,女儿跟你这么亲,儿子姑娘还一个相!” “幸福!”我爸捧着王瑶笑。“樊会计!女儿从小被我与她妈宠坏了,见了爸妈就会变小。儿子姑娘!走,跟爸一起去下馆子!” “小郭!”那男的长着张大肉脸,红鼻头子,着一件短袖白汗衫,挺着将军肚子,模样挺别扭。他看看我们问我爸:“你不是两个孩吗?那丫头是谁?” “爸!”王瑶扒在我爸身上说。“那是畅的干姐姐邬彤彤!” “邬校长的千金!”将军肚笑。“小郭!你儿子把了邬校长做儿子?” “唐总!”我爸放下王瑶。“那是我兰子的主意。不过,做校长的儿子也好,大知识分子,比我粗人强!”我爸转向邬彤彤。“姑娘!你爸在学校不?” “在爸!”邬彤彤的小嘴也太甜,见我妈叫妈,这见我爸直接喊爸。 “唐总!樊会计!”我爸说。“我的儿子姑娘,多亏邬校长持别照顾,今午凑巧,干脆把他叫上一块整几杯!你俩请去桥头酒店,占个好位置,我随后来!” “不来你试试!”樊会计笑着推了我爸一掌,转身与唐总往前走。 “儿子姑娘!”我爸带我们往学校里走。“彤彤姑娘!你爸现在的在哪?” “肯定在家里。”邬彤彤说。“说不定我妈把饭巳做好了。” “做好了留着睌上吃。”我爸笑。 我们到了邬彤彤的家,干妈正在做饭。 “妈!”邬彤彤过去说。“老弟的老爸来了!” “大姐好!”我爸冲干妈笑。“您别做饭了,今中午正好有个酒局,我大哥呢?正好一起去整一桌。” “妈!”我上前说。“今天出校门买东西,碰着了我爸,该他请您吃一顿!” “郭兄!你怎么来了?”干爸刚好从外面走回来,见我爸伸出了手。 “请您与大姐去整一桌!”我爸笑着抓住了干爸的手。“我儿子姑娘在学校,多蒙您大校长厚爱,无以为报,请屈尊移步,到桥头酒店去整几杯!” “兄弟!”干妈笑起来霞辉满天。“我的饭已快好了,再说我们是一家人,何说两家话?” “好了留着晚上吃!”我爸说。“今天难得有几会,有基建处的唐总,信用社的樊会计,人也不多。” “好!”干老爸喜欢喝酒,对干妈说。“郭兄既然说了,就一起去坐坐。” “等我换件衣服。”干妈解下围腰,洗手进房,一会出来,我爸干爸眼前一亮:上面白吊短衫,玉脖子下呈个大“v”字,看着诱死人。下面超短裙,网状黑丝袜,裸纤足白半高跟凉鞋,风情无限。 “大姐!”我爸开玩笑。“您这也太辣眼睛!” “美人如玉,是诗画风景!”干老爸倒是满眼欣赏。 “妈!悠好美哟!”王瑶笑着说。“我都爱上您了!” “走!跟妈吃酒去!”干妈转身锁门,一手拉着王瑶,一手牵着邬彤彤,我们一行往外走。 “雅雅!”出后院碰着我们的班主任邱老师,她一见干妈就忍不住笑。“你这是相亲呢,还是做牵娘啊,打扮得时尚风雅,美不胜收!” “跟你作媒怎么样?”干妈哈哈笑。“我儿子的老爸帅不帅?你俩凑一对?” “郭畅的家长好!”邱老师向我爸伸手点头笑。 “大姐好?”我爸握了一下邱老师的手。“知识人,我敬佩!” “你们请便!”邱老师还有点脸红。 “好,您请忙!”我爸带着我们又抬步走。 “兄弟!”干老爸对我爸说。“你的事业还可以!” “大哥!”我爸大吐苦水。“现在是事好做,钱难要。跟这基建处的唐总做了点事,完工了一年多,腿都快跑断了,今天才逮着机会,还拉上信用社的樊会计,开空头支票,要我请客喝酒,酒桌上给我解决问题!” “权力是把快刀,想割哪儿要哪儿!”干老爸说。“社会上的顽疾通病!” “这顽疾通病整死人!”我爸直摇头。“几万块钱对于唐总他们,九牛一毛。可对于我们做事的,那可是养家糊口的命根子:种点田不容易,农药化肥种子,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伢们上学,人情礼节,大哥!一年也得不少钱呀!农村人赚几个钱又难,还得抽空择机会!” “说的也是。”干老爸感同身受。“就如我们学校的一点拔款,层层审批,雁过拔毛,等到下来,已所剩无几!” “哈!再逮着你了!”正行,忽听一声大叫。 第30章 吃饭也能变成学习 “成晓冬?”我爸一看有几分不好意思。“今天正请唐总,那钱很快会到,不放心一起喝酒!” “郭老板!”成晓冬有些怒气冲冲。“那几个鬼工钱,我找你多少回了?今天不把我跟你没完!” “你听我说。”我爸好无奈。“唐总不给我,我也没钱把你,闹也无益,难得机会,跟我一块喝几杯,那钱有可能过两天能到。”我爸拿包拿支票。“不信你看,只等唐总签字,信用社盖章子!” “真的?”成晓冬穿件黄褂子,下面着条黑裤子,一双黄布鞋拢在脚上,头发乱得如鸡窝。他两眼怀疑地盯着我爸。 “两天后到我家去,一分不少地给你!”我爸说。“唐总与信用社的樊会计,在桥头酒店正等着!闹黄了钱又泡汤,我没有你就更无指望!” “好!我就想信你一次!”成晓冬瞅了我们几眼,转身就走。“后天我去你家里拿!” “行!”我爸舒了一口气,对干老爸说。“大哥大姐见笑,姓唐的害死人,请!” “你是不容易!”干妈喟然。 “江湖规矩!”干老爸笑。 “问题是他们不讲江湖规矩!”我爸奈笑。“有时候真想拿刀,捅他妈几刀子!那样做又更加划不来!” 我们到桥头酒店,唐总与樊会计,正坐在靠河边一个窗户的位置,外面有棵杨柳树,柳条如丝。 “唐总!樊会计!”两人干老爸都认识,过去圢招呼。 “校长先生!夫人真漂亮!”唐总两眼色眯眯的盯着干妈的大“v”处,我恨不得照脸打他几巴掌就好。 “校长夫人不美,那也配不上校长!”樊会计的一张脸两头尖,还生了一脸雀斑,一点都不好看。但杨柳纤腰,身材还是挺好。 “谢你们夸奖!”干妈波澜不惊,大方得体地微笑。 “认识好!免了我介绍。”我爸说。“唐总!樊会计!菜点好了?” “点好了。”唐总肥嘴一咧,满嘴的臭黄牙。“蒸猪脚,板栗炖猪膀,牛肚黄豆莲子红枣汤,炸蜈蚣蝎子,鸽子煲,生黄瓜,花生米,小白菜。不错!” “真服了你大唐总!”我爸笑。“酒呢?” “三十年陈酿白云边,合我老唐的胃口!”唐总笑得满脸肥肉直抖。 “唐总!你也太自私!”我爸望着樊会计。“一点不懂怜香惜玉:我们的樊会计喝什么,你还不闻不问。” “机会留给你小郭!”唐总哈哈笑。“她对你可是一心的好感!” 菜上来,尽是大钵子,白气升腾,好香。 “樊会计与大姐,喝健力宝?”我爸说。 “你拿什么,我喝什么。”樊会计脸不美,一笑满口白,玉齿挺美。 “白酒你又没本事喝!”我爸冲樊会计挤眼睛。“服务员!拿一提健力宝!” “哎!”三十多岁红工装阿姨,声音嗲得出汗,扭着小蛮腰,拖来一箱健力宝。我爸开箱,往樊会计与干妈我们面前,分别放了几听。 我爸开白云边,为唐总干老爸倒酒:“唐总!大哥!今午一醉方休!樊会计!你喝健力宝不会醉!” “醉了你背我开房!”樊会计咯咯笑。 “那我可不敢!”我爸跟着笑。“一起的,请!” “畅!”王瑶旁了我一下。“我爸也挺说的,健力宝也是酒?” “你真少见!”邬彤彤讥笑王瑶。“健力宝是饮料!” “我还以为是酒呢!”王瑶笑。“我爸方才说樊会计不会喝醉呢!” “你爸那是开玩笑!”邬彤彤开健力宝。“王瑶!你喝喝看,没一点酒味!” “是甜的。”王瑶开罐喝了一口。“还有汽泡泡。” “里面有二氧化碳。”邬彤彤说。“老弟,二氧化碳的分子式怎么写?” “2。”我说。“彤彤姐!想考我呀!” “老弟!”邬彤彤继绩出题。“你说我们呼吸进去氧气,吐出二氧化碳,是物理反应,还是化学反应?” “当然是化学反应。”我说。“氧气通过体内吸收,转化成废气二氧化碳呼出。” “哟!伢们还是要读书!”我爸感到惊奇。“你们看,吃饭也能变成学习!” “当然。”干老爸说。“千古英才都出自杏林!” “我们基建行业也一样。”唐总说。“水泥加沙加水加石子,最后等于混凝土,也是化学反应的结果!” “水泥的主要成分是硅酸三钙,硅酸二钙与铝酸三钙。”干老爸还懂化学。“它的化学分子式就有点复杂:3caosio2、2caosio2、3caoai2o3,应该属于高中阶段的有机化学。” “还是大高知!”唐总嘎笑。“要是让我细说水泥,写出它的化学分子式,我是一窍不通。校长先生!喝酒!” “酒的主要成分是什么老爸?”邬彤彤问干老爸:化学无处不在。 “酒精。”干老爸说。“它化学分子式为c2h5oh,或ch2ch2oh,是一种合成的有机化合物。” “生活中还尽是学问!”樊会计说。“当年学的一点知识,现在除了一点语言文字与数字,差不多都已还给了书本!有次我女儿问我化学题,硅的化合价是几,还把我问住了!” “现在许多的小学算术题,我们都搞不懂,做不了!”唐总说。“哎呀!时代向前跑得太快,我们都赶不上脚步!校长!小郭!喝酒!” “老爸!”邬彤彤问干老爸。“酒喝多了,为什么会醉人?” “酒精有一种麻醉神经的作用。”干老爸想想说。“不过真正要解释仔细,得从酒精的成分说起。”他突然看手表。“彤彤!你们三个还紧吃,快回学校,马上要上课了!” “走!我也要上班!”干妈起身说。“一起的慢吃,我失陪了!” 我们起身跟干妈走。 “爸!”王瑶亲了一口我爸。“到街上来了,别忘了带我与畅一起吃饭!” “好!我的乖乖女!”我爸抱了一下王瑶。“在学校里要听老师的话,别出来到处乱跑!” “哎!”王瑶依依不舍的离开我爸,随我们一起走。 “丈儿真跟你贴心!”樊会计挺羡慕。“比我女儿强!” “你女儿跟你不好?”我爸不解。“我女儿跟她妈那是更粘得紧,这大人了,还要跟妈一起睡,挤着跟妈一起洗澡!” “我女儿跟她奶亲!”樊会计苦笑。“我要回到象里,看见了她都像没看见一样!” “你做娘这失败?”忽听一声叫,把她吓了一跳。 第31章 计将安出 樊会计抬头,却是服务员加菜上来。 “隔代养就是这样。”干老爸说。“我的三个伢,我与老婆都要工作,但再忙都留在身边。” 往后说了些什么,再也听不见。 干妈边走边摸着我头说:“儿子!你老爸剑眉朗目,瓜子脸的,还是有点帅!不过,你妈很漂亮,配你爸绰绰有余!” 不帅我妈也不会相上我爸。 “妈!您比我爸美,他是怎么追到您的?”王瑶挺搞笑,问干妈这个问题。 “当初几个人追老妈!”干妈还大言不惭,自抬身价。“数你们爸细心殷勒,嘴巴子头又会说,说老妈是明月山间挂,幽泉吟清风。栀香噙诗语,雪莲入画图……哎哟!哄死人反正不填命!” “您臭美!”邬彤彤讥笑。“肯定是我老爸很优秀,您倒追他!” “你老妈我桃脸香腮,身摆杨柳,迷死人一大片,我还会倒追你老爸?”干妈咯咯笑。“就是现在,老妈走出去,也不会输给谁!” “老王卖瓜!”邬彤彤白眼。 “彤彤姐!我妈是好美哟!”王瑶拍干妈的马屁。“我爸见妈,直说辣眼睛呢!” “那是我老妈她奇装异服!”邬彤彤看干妈,耸鼻挤眼睛。“你俩看白脖子下的大v,沟沟那么深,不辣眼睛才怪!” “这叫春风卖醉,小丫头懂个屁!”干妈好笑。 “当当当……”上课铃声敲响了。 “你们三个快跑!”干妈催。“马上要上课了!” 等我们仨气喘吁吁跑到教室,数学李老师,已走进了教室。 “邬彤彤!”邬彤彤正准备喊“起立!”却被李老师怒目指名。“说!我家的客人,是不是你的杰作?” “什,什么客人啊?”邬彤彤一时不明白。 “老鼠!耗子!”李老师有点歇斯底里。“吵着我睡不着觉不说,书籍还咬了一大片!你该当何罪?” “李老师!你冤枉死人不填命!”邬彤彤皱眉尖嘴的争辩。“你家进耗子找我,那我家进了老鼠,是不是该找你?动点脑子好不好,把那臭水沟处的小墙洞堵死了,不就万事大吉?” “墙洞在哪儿?”李老师有点啼笑皆非。 “你自个儿不会去找?”邬彤彤嗤之以鼻。“还数学老师!” “我教不了你是不是?”我觉得李老师有点胡搅蛮缠,小题大作。 “整老鼠耗子,您是教不了我!”邬彤彤嘻嘻笑。“要不我教教您怎么样?” “好!”没想到李老师他还认怂。“下课十分钟,你教我抓老鼠耗子,带会徒弟有大奖!” “咯咯咯,这可您说的!”邬彤彤咯咯笑。“还喊起立不?” “今天心情不好,免了!”李老师举目扫了一下全班,翻书本。“上节我们讲了大于1的整数,小于0的负整数等,这一节我们来学习数轴。” 李老师在黑板上写下:数轴。 “什么是数轴?数轴就是用一条直线上的点,来表示数字,这条线就叫数轴。” 接着讲怎么取原点0,怎么定方向与单位长等。于是得出数轴的三要素:原点,正方向,单位长…… “哎!”邬彤彤在桌下,用腿旁下我。“老弟!你听懂没有?” “听懂了。”我小声说。“老姐!别打扰我听课好不好?” “好你个头!”邬彤彤在我腿上拧了一把。“正向反向的,互为相反数,糊弄死人,难懂!” “难懂你更要认真听讲!”与她同桌是灾难,屁事太多,烦人!我有点恼火。 “还反了你了!”邬彤彤又拧了我一下。“不耐烦我揍死你!” “邬彤彤!”李老师又点她的名。“别人用心听讲,你还专门使拌子打扰!站起来回答,数轴的三要素是什么?” 她的心不知跑到了哪里,连这问题都回答不了,用手旁我,我急忙写在书头上:原点,正方向,单位长。 “原点。正方向。单位长!”邬彤彤回答。 “郭畅!站起来!数学书给我甩过来!”李老师看到了我们的小动作,冲我吼。 我怒怒邬彤彤,站起来只好把书甩上了讲台。 “邬彤彤!看看!”李老师用指弹着我的书头。“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人给你写答案,你的课是怎么听的?” “我想怎么整老鼠耗子去了!”邬彤彤反应挺快,还会找理由。 “情有可原?”李老师哭笑不得。“现在该把整老鼠耗子放到一边,认真听课!你俩都坐下!” “畅!”王瑶小声说。“彤彤姐是个搅屎棍!” “相反数,只有符号不同的两个数,是互为相反数。0的相反数仍是0,”李老师继续讲课。“同学们集中注意力,请用心听讲!” 下面说到绝对值,正数的绝对值,是它的本身,负数的绝对值,是它的相反数;0的绝对值仍是0…… 其实,这些数论并不抽象,也很好懂。李老师看手表,时间快要下课,使布置作业。刚完,下课的铃声就响了。 李老师收讲义书本说下课,邬彤彤正要喊:起立!李老师说:“喊口号就免了,邬彤彤请跟我走!” “老弟!跟老姐去整耗子!”邬彤彤把我一拉起身走。 “彤彤姐!我也跟你去学徒!”王瑶对我们一笑。 “哟!还要带上先锋官!”李老师见邬彤彤兴师动众,忍不住笑。 “马前张保,马后王横。”邬彤彤带着我与王瑶,跟着李老师走。 “邬彤彤!十分钟能马到成功?”李老师表示怀疑。 “绰绰有余!”邬彤彤好像胸有成竹,非常自信。 “别把气球吹破了!”李老师将信将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邬彤彤不满。“不相信我不去了!” 她撅嘴巴停住了脚步。 “我算是服你!”李老师一把抓住邬彤彤,拉着往前走。“我倒要看看,邬大班长的手段!” “出校门!”邬彤彤命令。 “行!大班长!”李老师乖乖让步。 我们出校门左拐,一会到教师后墙,有一条排水沟,少许淤泥,邬彤彤带我们,来到李老师住所后,一指窗下:“李老师!努!老鼠洞!” 正在窗户下半腰间,果然有个茶杯口大的圆洞,还有老鼠的尾巴露在外面! “原来问题出在这儿!”李老师说话不及,老鼠尾巴缩了进去,探出一只老鼠头来,两只眼睛挑衅似的看着我四人,还用前爪抓了几下脸,又退了回去! “李老师!”邬彤彤笑着说。“问题我给您找出来了,堵老鼠洞可得你亲自动手。至于怎么把大小老鼠耗子,一网打尽,计在本小姐姐心中!” “计将安出?”李老师这会对邬彤彤,很有点佩服。 第32章 一只有些年头的大老鳖 “现在不告诉您!”邬彤彤调皮地一笑:她也学会了欲擒故纵。 “邬彤彤!”李老师审视着邬彤彤。“君子不强人所难。你立了功,自然会有回报!” “成!”邬彤彤冲李老师挤了两下眼睛。“我可不只一个哦,我老弟老妹可都有份!” “小意思!”李老师心想:我倒要瞧瞧,邬彤彤小丫头用什么手段,去收拾老鼠耗子。 “老弟老妹!回教室。”邬彤彤冲我与王瑶招手。“李老师!您请在这儿欣赏,老鼠耗子怎么钻墙洞法!” 我们返身往校内走。 “彤彤姐!”王瑶说。“你拿什么帮数学老师,整尽屋里的老鼠耗子?” “山人自有妙计!”邬彤彤还学起了诸葛亮摇羽毛扇。 “噗嗤!”王瑶见她摇头晃脑的样子,感到挺好笑:“彤彤姐!你又不是山人诸葛亮!” “我学学他不行呀?”邬彤彤反手拍了王瑶一掌。“连借比都不懂!” “你懂好很!”我要替她扳回来。 “借代比喻!”邬彤彤挺认真地说。“山人,我借诸葛亮,自有妙计,比喻我灭鼠自有手段!” “还神气起来了!”王瑶说。“彤彤姐!大话已说在头里,灭不了老鼠耗子,看你怎么办!” 晚上放学,邬彤彤对我与王瑶说:“走,去桥头包子铺买几个香肉包包!” “喂老鼠?”我与王瑶都想,看邬彤彤怎么网尽,李老师宿舍里的大小老鼠。我问。 “现在保密!”邬彤彤还卖起了关子。“说了就不灵!” 下耗子药的时候,是不能说下药药老鼠,它们贼精,说了药它们就不吃。 “我信!”王瑶说。“老鼠是很贼的!” “哎!老大!”没走几步,小胖子刘涛远远的喊叫着奔过来,对我说。“你敢捉鳘不?” “鳖在哪儿?”大鳖炖汤是补哩。我来了精。 “在河边大乌石疤子下趴着!”刘涛说。“好大一只鳖哟!”刘涛边说边比划着。“有,有这么大!” “彤彤姐!”我跃跃欲试。“先去把鳖捉着,好把我们妈炖汤喝。” “它会咬人的!”王瑶有点害怕。“畅!它咬住人可是不松口的!” “怕什么?”邬彤彤说。“我老弟不怕!” “不怕不咬你!”王瑶怕我挨咬,她心疼。 “姐!”我说。“没事,我从后面捉它,鳖咬我不着!” “那快走!”刘涛催。“我让赵帅胡扬守在哪儿,怕鳖跑了。” 我们仨随刘涛到河边,我脱掉鞋子,卷起裤管,下到水里。 水很浅很清亮,水底一览无余。我悄悄走到乌石疤子旁边,果然有只大鳖,壳子青黄色的,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畅!你小心点!”王瑶在岸边提醒说。“别让鳖咬着你!” “老弟!”邬彤彤也跟着说。“老妺说的对哟,小心点!” “别大喊大叫了!”刘涛想看结果,冲王瑶与邬彤彤瞪眼。“当心把鳖吵醒跑了!” 我慢慢到近前,脚步踏的水响,把鳘已有些惊动,它伸出了长尖脑袋,两只小眼睛在水里两边扭头望。我怕它逃走,双手飞快地按了下去,它感觉到了危险,四只脚开始拚命挣扎,往大石缝里钻。 “老大!”小胖子刘涛在岸边喊。“逮住没有?” “叫你妈魂呀?”邬彤彤怕他打扰分我的心,冲刘涛开骂。“闭上臭嘴!” “畅!”王瑶忍不住喊。“别让鳖把手咬了!” “刚说完他,你又跟着叫!”邬彤彤瞪王瑶。“我老弟他不晓得?” “我担心畅嘛!”王瑶冲邬彤彤尖嘴巴。 “看你还往哪儿跑!”我双手死死抓住大鳖的屁股,慢慢拿了起来:好象伙,一个大青黄壳盖,差不多有大碗口大,是一只有些年头的大老鳖。“抓住了!” 我有些兴奋激动喊着,起身往岸边走。 “操!还是只大鳖!”小胖子看着,有点手舞足蹈。“老大!你还真会捉鳖!” “专门捉你这个鳖!”邬彤彤听罢大笑。 “彤彤姐!”王瑶眼露惧色。“看它的个恶像,尖长脑袋两边摆,要咬人!” “咬个屁!”邬彤彤看着欢喜。“拿回去把我妈,要炖一大锅汤。走,去买肉包子。” 我拿着大鳖,跟邬彤彤到桥头包子铺,胡二牛见大鳖很惊奇:“小朋友!从哪儿捉的这大个鳖?” “河里乌石疤子下捉的。”小胖子刘涛有点洋洋得意。“是我看见的!” “哎!小朋友!”胡二牛左看右看说。“把鳖卖给我好不好?” “干吗要卖你?”邬彤彤拿包子把钱,不买账。“我们拿回去炖汤吃肉不好?非要卖给你?老弟走!” 我们走几步,邬彤彤转身冲小胖子刘涛喊:“胖子过来!” 刘胖有点不解其意:“干什么?” “你发现了鳌有功,给你两包包吃!”邬彤彤拿包子。 “好咧!”刘涛小跑过来,接过肉包子就往口里喂。“老大!再要是看见河里有鳘,我还告诉你来捉!” “谢你!”我说着,我们转身又往回走。 “这大鳖肯定值不少钱!”邬彤彤看着我手里,仍在不停挣扎的鳖说。“所以,胡二牛想哄买我们的。” “还要我们卖哟!”王瑶撇嘴。“我畅捉鳖惊心动魄呢!” “谁说不是!”邬彤彤说。“那一刻我心跳加速,咚咚狂跳!先回家!” 我们回到彤彤的家,干妈正在做饭。 “妈!快看您儿子手上有么事!”邬彤彤进院就高喊。 “呀!哪来的这大个鳖?”干妈看了打惊张。“这真是好东西!儿子!是你捉的?” “不是他捉的,别人会给您?”邬彤彤冲干妈吐舌头。“妈!这大鳖值多少钱?” “怕要值一百多块!”干妈说着,转身进厨房拿出个红塑料桶。“儿子!快放进桶里养着,明日个妈拿它炖汤你们喝!” “妈!”邬彤彤说。“饭还得多久?我们帮李老师捉耗子去的!” “饭马上好了,你爸呢?”干妈喜滋滋的把鳖提进厨房,回头问邬彤彤。 “我哪里晓得!”邬彤彤把肉包包放进屋里,我们抹餐桌拿碗筷。 “彤彤!”我们正忙着,传来干爸的吼声。“你在课堂上做了些什么?” “没,没做么事呀!”邬彤彤心虚,说话底气不足。 “老师在上面讲,你在下面小动作不断!”李老师告了御状?干老爸瞪着邬彤彤,两眼冒火。“你不能与郭畅同桌,让邱老师把你俩编离!” “老邬别生气!”干妈冲干爸笑得谷子金黄。“过来看我有什么好东西!” 第33章 邬彤彤妙计灭老鼠 “我怎不生气?几个老师向我告她的状!”数学老师,物理老师?干爸翻眼珠子,恨不得要打邬彤彤一顿。 “不要生气,快过来!”干妈笑得谷子要倒在田里。“我真有宝!” “你能有什么宝?”干老爸抵不住诱惑,走了过去。 干妈拿红桶:“瞧老邬!这是不是宝?” “呀!哪来的这么大的甲鱼?”干老爸见鳖心惊。“壳子快金黄,这很有些年头!” “咱们儿子在河里捉的!”干妈向我们瞥了两眼。“别让老师把儿子与彤彤同桌编离,两伢在一起好,耳濡目染,好培养感情,将来能走在一起。” “我也认为好,可彤彤太不像话,她影响郭畅!”干老爸对女儿邬彤彤,有点恨铁不成钢。“儿子不听她的,她就使坏拉蛮……” “得了!”干妈不耐烦。“让儿子听她的不好?两伢非要针尖对麦芒你就满意?哎!这大鳖是少见,明日拿它煨汤喝,去坐下吃饭喝酒,不许发脾气!” “好,不发脾气。”还是女人狠,大校长干老爸,也被美干妈拿捏得没脾气, 吃罢饭邬彤彤拿肉包子:“老弟老妺!看老姐显手段,拿耗子去。走!” 一个大院,没几步到了数学老师李先厚的住处。我们几人往屋里一瞧,灯亮着就是不见人。 “不晓得李老师有桶没有?”我们也不怕李老师拿住当贼,轻手轻脚摸进了屋子。 “老,老鼠!”王瑶娇,见着耗子到处跑就尖叫。“这,这多老鼠,我会天天晚上睡不了瞌睡!” “把我也受不了!”邬彤彤带我们找桶,找到了一只大红塑料脚盆,加一只绿塑料桶。“真是搞笑,李老师像女人,买东西还配颜色:红盆绿桶子,绝配!老弟!拿盆拿绿桶,到了门前放下。” 邬彤彤马上要显手段,神气十足,我与王瑶都有点迫不及待。 “嘿嘿!大小耗子!”邬彤彤冷笑,把脚盆放在正门前,绿桶放进脚盆中。“老弟老妹!找棍子来!” 在李老师屋里,找棍子困难,各个旯旮角都寻遍,就是找不到棍子。 “彤彤姐!”王瑶叫。“没棍子!” “不晓得去外面找?”邬彤彤发火。“都死脑筋!” “我脑子没你的活络!”我白眼,找刲了一根擀面杖似的东西,拿过去递给邬彤彤。“这不是棍子?” “嘻嘻,还是老弟智慧!”邬彤彤不知是讥还是夸笑?我觉得她有点阴阳怪气。“搭座奈何桥!” 邬彤彤将木棍斜搭在绿桶盆口到地上,把肉包包一掰两瓣,放进绿桶内:“老弟老妹!撤走看好戏!” “怎么不敲锣打鼓闹场子呢!”王瑶嘻嘻笑。 “这戏不需要锣敲响鼓闹场子!”邬彤彤拉我与王瑶出屋子,半掩上门。“瞧!好戏开场!” 我们仨屏气凝神,盯着屋里灯影下看。肉包包的香味,我们在外面就能嗅到。 “一只大耗子在探头探脑,闻香识味!”邬彤彤指着屋里说。“还抬头吸鼻子,好!上钩,爬上了奈何桥!跳呀!往桶里快跳呀!呵呵!中招!” 邬彤彤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 肉包包肯定好吃:吱吱吱!大老鼠找到了食物,在向外边的同伴发信号。 “重头大戏要上演!”邬彤彤太过激动,抱住我了一嘴。“一只,两只,三只,天呀!奈何桥上爬满了!” “成群结队!”王瑶看得头皮发麻。“妈耶!我恶心要吐!” “是骇人!”邬彤彤攥紧了我的手。“亏得李老师晚上是怎么睡的!” 老鼠吱吱唧唧,顺“奈何桥”往桶里跳,最后跑来两只小老鼠,从棍子上爬了几步,又退了回去,闻闻棍子,又上去爬,在桶口上爬了两圈,四下看了看,还是跳进了桶里。 我们仨往下再看了一会,半夫再无老鼠来爬,大概已全部跑进了桶里。 “大功告成!”邬彤彤抱住我又了两嘴。“老弟老妹!老姐称灭鼠专家,也实不为过!” “姜子牙再生,诸葛亮临世!”不知何时,李老师已站在了我们身后。“邬彤彤!会作诗否!” 李老师大概心情舒畅:鼠患解除,以后再可高枕无忧,放鼾高卧。要邬彤彤写诗纪念。 “作诗有什么了不起?”王瑶偏头看李老师。“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看看。做诗多简单。” “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李老师逗笑。“那你王瑶来一首?” “一只老鼠拖尾巴,两只耗子过桥罢。大群高客去赶集,小小客人桶里爬。”王瑶咯咯笑。“李老师!诗成了!” “哈哈,你这也敢叫诗!”李老师哈哈笑。“四句全未离开老鼠,更不谈平仄韵,纯是打酱油瓶子!” “李老师!”邬彤彤胀气。“您有本事,就把我这捉老鼠耗子,写成诗呀!” 李老师正要问答,大院里的老师,见我们在他门前,大红脚盆绿桶子,挺好奇,纷纷走过来看。见满桶大小老鼠耗子跑,都吃了一惊。 “哟!骇死个人!”体育老师金莹莹看一眼,吓得直往后退。“李老师!你养老鼠好吃肉呀?” “老鼠肉挺细腻的,广东那边的人,逮着剥皮都做成了鼠干。”化学老师张思贤摸不颔。“还只有尊贵的客人来了,才能享受鼠趣!” “那你捉回去剥皮吃呀!”外语老师代红樱吃吃笑。“老鼠也只有南方人敢吃。” “那是田鼠,不是老鼠!”物理老师周炜挤进来说。“他们制成鼠干,吊在屋檐下晾着,比谁家的多,就表示哪家人勤劳能干!” 大院里老师大集会,把李老师门前还围了个水泄不通。 “彤彤!你们三个在摘什么恶作剧?”身后传来了干老爸的吼声:热闹人堆,看来挺吸人眼球:好奇心大人小孩都有。 “校长!”李老师指着一桶老鼠。“看看你女儿三个人的杰作,天天晚上都把我闹成了失眠症!” “李老师!你怎么恶人先告状?”邬彤彤急得大叫。“我们仨帮您灭老鼠,怎么变成了弄老鼠吵您?当心我一脚踢翻桶子,让你家里又老鼠满屋子跑!” “别!别!”李老师急得连忙打手势。“你们仨错会了我的意思,我说的是请校长看着你们仨的灭鼠成绩!误会!误会!” “哈哈哈……”众人瞧李老师的窘态,都放声大笑。 “我说你们三个饭碗一摞,就跑不见了踪影,原来在这里干美事!”干妈过来一瞧,满桶老鼠在里面乱蹿,就惊得直摸我脑壳。“捉大鳖还会捉耗子,儿子啊能耐!” 第34章 陈阿姨的秘密 “什么好事还都成您儿子的功劳!”邬彤彤冲干妈不满地叫。“就您儿子好?” “儿子就比你丫头好!”老师们笑着调侃。 “妈!”王瑶笑。“这捉老鼠是彤彤姐姐的智慧功劳!” “呵呵!今天还聪明能干了一回!”干妈抓邬彤彤的头。“哎丫头!半天怎么想到招,为李老师除鼠患呢?” “他有大奖哩!”邬彤彤望着李老师。“李老师!老鼠我们仨帮您捉了,大奖什么时候兑现?” “明晚我请你们三人的客,喝啤酒!”李老师心花怒放,可想清静了。 “一言为定,不许赖账!”邬彤彤拍了拍手。“老弟老妹!我们回去洗了好做美梦!” “三个伢还真会想办法!”干老爸跟着干妈转身走。“这灭鼠手段还是高段位的!” 主角离场,热闹巳瞧,老师们纷纷归屋,大院恢复了平静。 “老邬!”干妈说。“咱们儿子还在躺大宿舍?” “他的班主任邱老师不同意。”干老爸说。“他是副班长,又是寝室长,他走了男生寝室要乱套。邱老师说他是个狼人,能镇住伢们!” “哎哟!让儿子跟彤彤住一起多好!”干妈有点抱怨。“彤彤又喜欢他,走哪儿都想要他跟着!” “小局要服从大局!”干老爸在讲原则。“我们不能太自私!” “自私个屁!”干妈不满。“是伢们的长远利益重要,还是狗屁大局重要?死脑子!” “个人服从集体!”干老爸是校长,校长是全校的首脑,他得考虑全局。 “你得服从我!”干妈只管她的小算盘,什么个人集体,大局小局,与她无关。“我不管那多,你把两伢给我弄到一起!” 我有点好笑:我都这大人了,怎么还能与女孩子住在一起? “爸!妈!”我说。“我送王瑶回宿舍的。” “王瑶就留这儿跟我睡!”邬彤彤说。“今天捉了老鼠耗子的,免得睌上做恶梦害怕!” “儿子!”干妈说。“你也干脆留下,跟你两个姐挤床不好?” “妈!”我连忙说。“我得回宿舍,班主任邱老师说了,男生宿舍出了问题,她要唯我是问!” “畅!”王瑶冲我挤眼睛。“三个人一起睡不好?” “乱弹琴!”干老爸说。“郭畅去宿舍,寝室长要负责开关灯,维持宿舍纪律作息秩序,怎么能随便撂挑子?做人要有责任心!” 邬彤彤冲她老爸吐舌头:“做人要有责任心!老弟快滚去你的责任!” “你爸就是一根筋!”干妈气乎乎地转身去卫生间。 我出门往外走。 “畅!”王瑶叮咛。“小心点!” 是要小心,外面灯光有点暗。 我出大院到食堂前面,忽见高大的几排落叶松下,好像有人影子在愰动。我定了定神,就见胖阿姨陈娇,只穿着一抹胸,下面吊着短裙,从阴影里走出来,一身白花花的肉,居然闪着白光。 此刻整个校园静静悄悄的,只余初二初三班在上晚自习。见她我有点害怕:王瑶说她身上有秘密,但不知是什么秘密? 我闪在一棵树后,偷偷地看。 陈阿姨像大笨鹅,歪呀歪的,慢慢走向了食堂的另一边,那里正好是学校干部子第的单独宿舍。 我有些好奇:不知她穿成这样子是为了什么?就悄然跟着看。 她走进了她的管理室,但一会就出来,扭头望了望,见无人,就走向了宿舍。 她有点鬼鬼祟祟,到宿舍门前,驻足又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一头摸进了宿舍里。 奇怪的是,她竟然不开灯,我憋到门前一看,她进去没了踪影。 正纳闷地四下张望,传来了??噿噿的声音,凝神寻声看去,白花花的肉在黑暗中非常醒目,却看不清她在干什么。 这时,“吱吜”一声响,很有点剌耳,黑暗中开启了一道门,她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走进了门里。 我看的有点欲罢不能,一心想要知道她干了些什么?摸索着跟了过去。 出门却有满眼灯光,天空繁星点点,眼前好像是街道的后街居民区,陈阿姨也不知所踪。 我站在门前,四下看了很有一会,一个人影不见,陈阿姨好像凭空消失。 正失望欲走,却见一住户人家的大门,拉开了一条缝,走出了一个男人,在门前东张西望看了一会,又缩进了门里,重又关上。 这就有些令我费解:男人出门看什么呢?天气?星星?还是环境夜色? 我躲进门边,非要看过清楚明白,眼盯着那户人家的大门不放。 “藏好!我走了!”终于,大门又裂开了一条缝,传来了陈阿姨的叮嘱声。“别让你的家人看见了!” “你放心不会!”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娇娇!你穿的爱死人!” “把我的话记着!”陈阿姨还在强调。“你那死病婆子,早死好早去投生!” 不知把的什么东西,还一再叮嘱不断?可惜无从知晓。 “我一生把你都记着!”那男人好像了陈阿姨几嘴,又把头探出门外,够着脖子瞧了瞧,缩回门内。“外面没人,你可以放心地走!” “东西一定要藏好!”陈阿姨要出来,我赶紧抽身往屋内走——真搞不明白,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包藏着什么祸心? 白花花的肉歪进了门,“吱叽”门被她顺手关上:死病怏子,还拖了一年又一年,真她妈的搞不懂!要死就早点死好了!害得老娘老等…… 陈阿姨进门还自言自语,不停地嘀嘀咕咕:看来她今晚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走回了管理室,四脚朝天的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眼角居然挤出了几滴泪水:死病痨货,老娘终于马上就能实现心愿了?吗呜…… 她双手蒙脸,还哭了起来…… 不知她要实砚什么心愿? 我满脑子是她的丑样子,还有她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班长!”我顺路往卫生间走,一声喊吓了一跳,李壮似幽灵一样,从灯影闪出。“有人要打我!” “谁要打你?”我有些动怒:李壮很听我的话,我得为他撑腰。 “王小波!”李壮满脸愤色。“你不在,他,他说你坏话,我怼他,他就要打我!” 又是王小波!这家伙真是口蜜腹剑。 “别怕,有我。”我拉李壮。“先陪我去卫生间,回头我为你出气!” 他妈的王小波,这回不给他点狠气,还不知马王爷长有三只眼。 第35章 牛逼哄哄 我与李壮上完卫生间,出来直奔寝室。 里面乱糟糟的,笑声叫骂声都有。 “班长来了!”有人喊了一句,里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班,班长!”王小波见李壮跟着,坐在铺位上对我一脸媚笑。“你回来了?” “小爷回了!”我怒视着他。“说!是自抽耳光,还是要小爷动手?” “班,班长!你别听李壮的!”王小波急忙辩解说。“我只是……” “你说班长死了就好,这寝室长班长就是你的!”李壮大声说。“黄磊黄强,谭立法朱建,全寝室的同学都可以作证!你,你还说,班长仗着校长的女儿邬彤彤撑腰,才牛逼哄哄的!” “朱建!”我喊。“王小波说了吗?快讲!” “班长!”朱建有点害怕,望望王小波。“他,他是说了!” “谭立法!”谭立法沉默寡言,这种人其实很可怕,我认为他比王小波更难对付。“他说了吗?” “班长!”朱建对王小波的所作所为,只是敢怒不敢言,心里可记着。“他说了,恶狠狠说的!” “黄磊!”我要多找几个证人,令王小波哑口无言。“他说了吗?” “说,说了!”黄磊有点嗫嚅。 “王小波!”我逼视着他。“你还有什么臭屁要放?先自抽三巴掌!” “班,班长!我……错了!”王小波很快认怂:扼脖子憋气,令他记忆犹新,极不情愿地自抽了三巴掌。“求你饶过我呗!” “王小波!”我啪地抽了他一巴掌。“你他妈跟我作了几遍对了?每次我都放过了你!”我又噼啪给了他几巴掌。“你明天给我写份保证书,我看了满意,就饶过你,不满意,你天天晚上当全体同学的面,自抽巴掌,我不说停,就得一直的抽!现在宣读寝室宣言:” “大家都认真听着!”李壮在一旁装腔作势。 “男生寝室,是公共场所,维护就寝秩序,遵守公德,团结互助,不大闹天宫,猪八戒背媳妇,少林寺,武当山……” “班长!”有同学笑着喊。“怎不写猪八戒追嫦娥呢?玉皇大帝发怒,从南天门把天蓬元帅,扔进了猪圈里!” “别打扰,请班长念完!”王小波趁机讨好卖乖。“班长请!” “应做老实挑担的沙和尚,低眉顺眼,任劳任怨,多做事,少说话,踏踏实实地跟着光脑壳,骑大白马,只会念阿弥陀佛的老唐僧胖和尚,到灵山取回真经,修成正果。” 我念完李壮说:“班长作的寝室宣言,特精彩,大家鼓掌欢迎!” 同学们哗啦啦,巴掌响起。 “下面再宣读寝室纪律!”对同学们的表现,我挺满意。我继续说。“一,绝对维护寝室长的权威,服从领导,唯命是从。二,按时就寝,不大声喧哗,高声大嗓,喊娘骂街。三,搞好寝室卫生,早起被头垫单,要叠成四四方方,牵扯平整。谁的东西成油果子,我该他自己吃掉!” 我在家早被我妈,把我与王瑶,调教成了熟手,我妈她还不定时检查,不合格就要挨训挨巴掌,没一点将就的余地。 “报告班长!”黄磊挙手提问。“怎么值日排班?” “两人一天。”我说。“我会把值日表贴在寝室里的墙上。明天我与王小波,第一个开始!” “班长!”王小波说。“明天是星期五,一早要卫生大检查耶!” “正好我作表率。”我认真的话。“王小波!你他妈也是班干部,劳动委员,难道不该积极表观,起带头模范作用?明天不好好表现,小爷要把你重罚!” “遵命班长!”王小波顺从地说。“我一定与你一起,把寝室卫生搞好!” “四,不乱扔乱丢果皮纸屑,做到垃圾随手带走。”我继续念寝室纪律。“五,毛巾牙刷牙缸及衣物,不准随便乱摆乱放,要晾挂整齐,摆放有序。谁不遵守,罚打扫寝室卫生一周!六,不许随地吐痰,在室外大小便,污染环境卫生。一旦抓住,就地用手捧走!” 念完,我在衣袋拿透阴胶,令王小波与李壮,把寝室宣言与纪律,粘贴在进门显眼的墙上。 做完这一切我宣布:现在开始熄灯就寝! 刚沉静一会,黑暗中有人突喊:“班长!有人弄我屁股!” 这一喊,弄得寝室哄笑声起,我恼怒地溜下铺位,穿鞋按开了电灯。一看,张世国正坐在床上。 “张世国!谁弄你屁股?”我有点生气。 “他!黎冬冬!”张世国愤怒指着身边的黎冬冬。 “班,班长!”黎冬冬一下子红了脸。“我,我也不知下面成棍子,翻身睡碰,碰了张世国的屁股。班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张世国觉得很受辱,愤怒无比。“班长!我要求换铺位,不与他黎冬冬为邻!” “行!我俩换!”我上铺卷东西,张世国也开始卷铺盖,我与他调换了铺位。铺好床,我盯着黎冬冬:“我刚宣读完宣言与寝室纪律,你他妈就给我闯祸!” “班长!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黎冬冬急的要哭。“我也不知那东西为什么突然要那样!” “行了!”我溜下床去关灯。“大家听好,谁再给我找错,我就找谁的麻烦!” 早起,我严令同学们叠好被子,扯平床单,急让王小波扫地做卫生,我把众人的毛巾,晾挂整齐,牙缸摆放成整齐的几排,牙刷的头子都弄成一个方向,我自己觉得挺满意。 “老弟!还在这儿!”邬彤彤与王瑶跑过来,邬彤彤说。“卫生大检查开始,班主任让你随我快去!” “有哪些人哟?”弄得兴师动众,也不嫌麻烦。 “各班主任,正副班长,寝室长。”邬彤彤说。“全部到总务处集合!” “我没份,我先去过早!”王瑶说。“畅!完了记得吃早餐!” “怎不关心我呢?”邬彤彤说王瑶。“我不是你老姐?” “你有老爸老妈关心。”王瑶笑。“我畅在学校,只有我关心!” “狗屁!”邬彤彤怒目。“老姐不关心他?我老爸老妈不关心他?真没良心!” “好好好!我错了成!”王瑶推了邬彤彤一掌。“我不说我畅,心里过不得!” “现在没功夫跟你计较!”邬彤彤拍了王瑶一掌,把我一拉。“我俩快走,人马都到齐了,不然邱老师要发火!” 第36章 这才是我想要的 我与邬彤彤跑到学校总务处,就见邱老师在东张西望,这里已是人聚一堆。 “你俩终于来了!”邱老师说。“郭畅一早在干什么呢?” “老师!”邬彤彤说。“我班的男生寝室,卫生一定能拿到优!” “真的?”班主任邱老师听了挺高兴。“郭畅同学有两把刷子!” “各班人都到齐没有?”校长干老爸亲自带队,看来这一周的卫生检查,学校还是很重视。 “都到齐了!”老师们回答。 “环境卫生,关乎学生们的身体健康,安全成长!”校长干老爸说。“既然人都到齐,下面就从女生寝室开始!” 干老爸说完,转身往大院里面走。 穿过教师住处大院往里走,就是几排女生寝室,从初三往下到初一,里面被头床单,花花绿绿,五颜六色,折叠牵扯得并不很整齐,毛巾牙缸牙刷,歪歪倒倒,看完在门上都打了个“乙”字。 “女生怎么也不很讲究?”邬彤彤对我说。“我在家东西被窝床单没弄好,我妈就吼我,打巴掌!” “我也是!”我说。“我妈对我与王瑶,整理床铺要求才严!” 一群人出大院,到男生住处,依然是由高到低。男生寝室收拾得要比女生好,看完依然是在门上打“乙”。大概是给班主任老师留面子:打丙或丁,令他们难堪。 等到了我们初一一班寝室,众人眼前一亮:被头都叠得四四方方,床单牵扯得平平整整,毛巾挂得几乎在一条线上,牙缸在桌上排成整齐的几排,牙刷头都朝一个方向! “这寝室的寝室长是雄?”有老师问。 “郭畅!”班主任邱老师有几分得意。 “还张贴了寝室宣言纪律!”有老师讶然。“大家快来看,这宣言还别具一格,独具匠心!” “把西游记搬上来了!”有老师用欣赏的口吻说。“写的不错,还有点读头!郭畅同学,出自你的大手笔?” “那还用说吗?”邬彤彤拍了我一掌。 “这才是我想要的!”干老爸指着床上说。“校务处长!把初一一班寝室,寝室宣言连同郭畅同学,拍成照片,上黑板报,全校大力宣传表扬!” “是校长!”校务处长是个四五十岁的妇女,名叫崔红梅,齐耳的短发,着条白花长群子,照像机早备在随身背着乌青色的包包里。“郭畅同学!请在床铺前站好,笑一笑,哎!超级帅!”说着,“咔嚓”按下了快门。 “把寝室拍几张全景!”干老爸下令。“墙上张贴的宣言纪律,全拍下来!” 邱老师走到我身旁,伸手直摸我脑壳:“郭畅同学!你真有能耐智慧!” “郭畅同学!请到门前站好!”把室内拍完,让站在门前,又拍了几张人与全景。 老师们议论纷纷,在定位给个什么评价,最后在门上用粉笔,写下了“特优”二字。 “老弟!”邬彤彤抓住我的手,使劲捏了两下。“这下你全校有名了!” 瞧她激动兴奋的样子,不是人多,她要抱住我连几嘴。 卫生检查完毕,邱老师摸我头说:“走,跟我去吃早餐。” “不用邱老师。”邬彤彤说。“老弟去我家吃。” “彤彤!”邱老师笑。“郭畅同学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老弟?” “开学就是的。”邬彤彤拉着我走。 “哎!班长!”刚到大操场,王小波举着手里的白塑料袋子喊。“过来吃包子,喝豆腐脑!” “畅!彤彤姐!”正准备过去,王瑶跑了过来。“食堂的馒头稀饭,一点都不好吃,做个大馊气!” “去吃包子!”我对王瑶说。“王小波手上拿着!” “哎畅!”王瑶忽然记了起来。“今早那小胖子刘涛,不是说请我们吃包包吗?” “还吃个狗屁!”邬彤彤好气恼。“卫生大检查,把时间都给耽误了!” 我们到王小波跟前,他说:“班长!我请你吃肉包子,处罚给免了!” “你他妈阴奉阳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邬彤彤指着他鼻子骂道。“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该罚!” 她说着,一把抢过王小波手上的包子,袋子里只有四个。 “瑶!彤彤姐!”我说。“你俩一人吃两个。”我伸手从王小波手拿豆腐脑。“吃了,一人再喝几囗豆腐脑。” “那你呢畅?”王瑶说。“饿肚子呀?” “饿什么肚子?”邬彤彤翻白眼。“不晓得去我家吃面条?” “那快点!”王瑶吃包子,喝几口豆腐脑。“马上要上课的!”她说着,把豆腐脑递给邬彤彤:“彤彤姐!你也喝几口。” “郭畅!”这时,干老爸在大院门口招手。“快过来吃早餐呀,三个伢还在那里干什么?” “来了老爸!”我们仨一起往大院走。 “我肚子饱了,再吃不得!”王瑶笑。“肉包子是香,比食堂的馒头稀饭好吃多了!” 我们到邬彤彤家,干妈下了青菜肉丝面条,看着挺养眼。 “儿子!”干妈有点好笑。“你那寝室宣言,亏你个小脑袋瓜子是怎么想到的?你爸说了我还有点不相信!” “郭畅!”干老爸边吃面边说。“你开始作的时候,怎么会想到那上面去的?” “老爸老妈!”干妈盛面我吃,还挺有味道。我说:“下笔写着,脑壳里就自己蹦出来了。” “那还真是会蹦!”干妈不相信。“你再蹦一个老妈瞧瞧!” “郭畅是很有号召力!”干老爸说。“他班上那男生寝室,整洁干净,东西摆放井然有序,进门就给人耳目一新!不过郭畅!要经常好好保持!” “老爸!老弟铁腕治人!”邬彤彤赞许的说。“乱世需用重典!” “哈哈哈!”干妈放声大笑。“老邬!听听!有其父必有其女,差不多跟你一个调调!” “王小波就很调!”我说。“仗着他老爸是工商所长,总在明里背里跟我唱反调作对!我一个锁喉,就让他认怂!” “快吃!”干老爸在看手表。“郭畅!动动手吓唬人可以,可不能来真的,下手太重弄伤了同学!” “老爸!”邬彤彤不以为然。“有的同学就是生得贱,不揍就不会听话老实!” “当心我揍你!”干老爸怒彤彤。“你最不听话老实!” “是该揍!”一个人走了过来,当面告邬彤彤的御状。 第37章 母女论道 “李老师!我怎么就该揍?”来人是数学李老师。邬彤彤听着挺胀气。“帮你除耗子除错了?” “校长!你看邬彤彤的态度!”李老师笑。“就你这种对师长的蛮横无理,就该挨揍!” “李老师有事吗?”干老爸起身说。 “是这样的校长。”李老师望望我们仨。“昨晚你女儿邬彤彤三人,帮我除了鼠患,我许诺今晚请他们喝酒。所以,我老早说着,今晚请你不要做饭,我们一起外出坐坐!” “三个伢们,岂能当真?”干老爸说。“别听他们的。” “君子不能自食其言!”李老师正色地说。“我作为师长,更不能失信于学生!晚上请带上夫人,务必赏光!” “那感情好!”干妈笑盈盈的说。“我替儿子姑娘三个伢,先谢谢你!” “谢什么?那是他应该的!”邬彤彤满脸心安理得。“老弟!王瑶!去教室!” 晚上放学,我妈骑摩托车径直到学校内,来接我与王瑶,顺便带的青椒茄子,豆角黄爪等农家蔬菜,把给干老爸干妈。 干妈对我妈说:“妹妹!你来得正好,今晚伢们的李老师,正要请儿子姑娘三个伢吃饭,正好一起。” 我妈有点惊讶:“姐姐!李老师为么事要请三个伢吃饭?” “咱们儿子姑娘聪明能干,帮李老师家捉尽了老鼠。”干妈乐滋滋的说。“李老师就答应请客!” “吃不成姐姐!”我妈说。“家里有孩子有客人,我得回去做饭她们吃。” “妈!”邬彤彤对干妈说。“算了,睌上您与我老爸,代我们仨去吃。我要去老弟王瑶家里去玩!” “去了不许闯祸!”干妈满眼遗憾。伸手摸我头。“妹妹!咱们儿子聪明能干,今天全校卫生大检查,他这个寝室长得了第一名,作的寝室宣言才有味!” “那是姐姐与大哥调教的功劳!”我妈真会说,我的聪明才智,成了干妈与干老爸给的。“那我们走了!” “谢妹妹的礼物!”干妈满心欢喜。“彤彤!去你妈家玩不许闯祸!” “我晓得,还说几遍!”邬彤彤嘟哝。“也不嫌啰嗦!” 我们往大院外面走,我妈过去发动摩托,王瑶上去抱住我妈,邬彤彤抱住王瑶,我在后面抓紧了邬彤彤,我妈叮咛一句“都坐好了!”挂档加油门走。 一路耳畔风声呼呼,直若龙腾虎跃,我妈骑车技术娴熟,跑得有些猛,十几分钟就飚到了家中。 我岳母娘的床仍在院子里,接受风吹日晒,看样子一个星期吃住在我家里。 王静坐在小桌前做作业,见我们回了挺高兴,姐呀畅哥地喊。见邬彤彤就撅小嘴问我妈:为么事让孬姐姐来我们家?我有抱起她说:孬姐姐变成了好姐姐,与我王瑶成了好朋友! “妈!”王瑶说。“那个人还吃住在我家呀?” “姐!她屋里尽药气哩,进去要中毒!”王静说。“我妈说不能住!” 正说着,万年华提着菜篮子回来,她穿了件荷花色长裙子,头发挽扎着,看着有些顺眼。 “兰子!”她走过来打量了我们几人一圈。“园子里几天没去,瓜呀豆的挂成铃铛,看着真有玩意!今睌你不用去园里弄菜,我这里有一大篮子!” 她把菜篮子放地上,里面青椒黄瓜豆角都青秀秀的,看着好谗人。 “彤彤姐!吃黄瓜!”我拿几条黄瓜去洗,洗来我与几人一人一条。 “嫌末!”万年华见王瑶吃黄瓜说。“我的黄瓜你也吃?” “什么是你的?”王瑶不买账。“拿我家来就是我妈的,当然我吃!”她盯盯她亲妈。“不过呢你现在我看着还有点顺眼,不再那么讨人嫌!” “嫌末!”万年华脸现喜色。“你叫我声妈听听,我再也好好疼你!” “我为么事要把你叫妈?我妈没有你好?”王瑶有些阴阳怪气。“要我把你叫妈,这生你想都别想!” “你把我喊声妈,这些钱都把你用!”万年华在裙子里摸钱,摸出一大卷子,估计也有几百块。 “我多稀罕你的几个臭钱!”王瑶满眼鄙夷。“我没你的钱多?”她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摸出了几百块钱:我们吃在邬彤彤家,我妈把的钱除了买了几本作业本,她需要的卫生纸,基本没用多少。“瞧瞧!我多欠你的钱用!” “妈的x!老娘算是白生了你一场!”万年华变了脸色,气得嘴唇子发乌,过来把我一拉。“儿子!还是你好,钱妈把你用,都好好拿着!” “做不把你叫妈!”王静突然说。“谁让你打我,揪痛我屁股?我这个妈该几好,我这个爸爸也好,为我买花裙子,新鞋子穿!” “小死鬼女子!你也要气死我?”万年华直抹眼泪,把我往怀里搂。“儿子!你干脆也给我做儿子,将来你多生几个儿子,又姓郭又姓王,为你老郭家和老王家,传宗接代,续继香火!” “你做梦都别想!”王瑶有些恶狠狠的。“将来我有伢都姓郭,一个都不姓你家的王,让你香火断尽。等你上了坟园山,你的土堆尽疯长野草青棵,无人打理,风吹雨淋成个土疙瘩,最后连个毛毛影都无!过年,十五,清明,还有七月半,你的鬼魂只能躲在柴草林里,看别人家的儿子,上山来祭奠他们的老爸老妈,烧香烧纸,磕头跪拜!你连一子儿的纸钱都得不到,没后人烧给你!” 王瑶这番话说的好恶毒,万年华顿时脸色铁青,身子在发抖直往地上倒。我妈见状不好,赶紧放下王静,上前把她扶住。 “瑶瑶!”我妈冲王瑶吼。“你就不能说点好话,暖你妈的心?非要把她气死了你就高兴?你当心我真的揍你!” “好!好!”万年华半天才缓过气来,本待要骂些恶毒的话,但看在我妈在跟前,硬生生忍了,搂紧我找面子。“郭畅也是我儿子,老娘不指望你个死鬼女子,看我这儿子将来听不听你的!” “他敢不听我的!”王瑶怒瞪着她亲妈。“你给我放开我的畅,他是我的人!” “好了!”我妈不知说谁好,安慰万年华说。“万姐!伢们还小,大了懂阳道了就好了,别跟伢们一般见识!” “兰子!你在跟前,小死鬼女子说的多恶毒!”万年华不停的抹眼泪。“妈的x!不怪别人,只怪我那大货二货,全是无用!报应!” “妈!”万年华正在生气生恨,听到有人叫妈。回头她大吃一惊,一个人披头散发,神情憔悴,无精打采的站在她面前。 第38章 看怎么得了 “三丫!你怎么变成这样?”万年华放开我,去看三女儿王琴,她穿件红花裙子,精神萎靡,过来喊了声妈,就泪流满面,无声的哭。 “我头上身上都是臭虫子,咬得我过不得经!”三丫哭着说。“天天晚上睡不得瞌睡!” “兰子!”万年华一扒三丫的头发,头毛林里臭虫下的白色虫卵,头发根子上白成了一片,头皮抓得血流结疤子。万年华好心疼:“三丫头上生臭虫,虫卵硬是满头!这该怎么办哟!” “把你的三丫拉走远点,别让臭虫过到我们身上来了!”王瑶王静一听到臭虫,条件反射似的直往我妈身后躲。王瑶尖叫着说:“什么样的娘,就养什么样的姑娘!” “剪!”我妈过去一瞧,直皱眉头,口里只蹦出一个字。 万年华仗着我们都是伢,亳不顾忌的掀三丫的裙子:“兰子哟!可怜伢遭了多大罪哟,身上的红疙瘩结成了品!” “万姐!拿上我的高镰,去河坎子边,把那苦楝树桠子,打一抱回。”我妈看了三丫身上的红疙瘩说。“煮水把伢洗身子!” 我妈转身进屋拿剪刀,把三丫的头发抓着往上挽,张开剪刀,一通“铮铮”动唱,把三丫的头发,剪了个平根。 “三丫!忍点痛哈!”剪完,我妈拿出细密的篦子,为三丫篦头,她痛的呲牙咧嘴,头皮屑都篦下了不少。“娘卖x的!再看臭虫怎么咬你!” 三丫四方脸,白白净净的,几乎成尼姑子光脑壳。我看着挺有趣,忍不住上去摸了两下:“哎呀三姐!你成了尼姑!” “畅!”王瑶冲我轮眼睛。“也不嫌脏!当心我打你!” “你该几狠哟!”三丫轮眼瞪王瑶。“你来摸我头我还嫌你手脏!” “你的臭虫头,我多想摸!”王瑶撇嘴巴。“我说我畅,与你屁相干!” “瑶瑶!”我妈抚三丫的光脑壳。“等会你妈打回楝子树叶子,回去烧一大锅水,舀进脚盆里,让你妈为你多洗几遍,睌上再美美的睡个好觉!” “妈!”自从王瑶把了我妈,万年家里的大凤二凤,见了我妈都推着王瑶喊妈。因此,三丫也把我妈叫妈。她眼里又沁泪水:“我也想跟您做女儿!” “臭虫是讨人嫌!”邬彤彤说。“女孩子头毛林里长臭虫,还真的好孬!” 这时,万年华打回了楝子树桠子,在院子里用手折成一小截的,折了一大堆,抱进厨房丢进锅里,上水一起煮开,白汽做一种中药味,水都是黄乌亮亮的。 万年华有只大木脚盆,舀了一盆子水,把三丫喊回去坐进盆里,连头带身子一起洗。 洗了半天才出来,穿了件新白黑点长裙子,衬得三丫的白脸更白。 “万姐!”我妈看了笑。“穿这新白裙子,比那老气横秋的红花破裙子,好看多了!” “兰子!”万年华瞅瞅我们。“我三丫那学校,伢的寝室臭虫子成堆,个个丫头头上都有,伢再不愿去上学!哎!你能不能托个熟人,把我三丫也弄到镇上,跟畅一个学校读书?” “先前不可能,现在倒是可以。”我妈指邬彤彤。“这丫头的爸就是校长,我儿子畅拜了她爸做干爸。” “成绩好不好哟?”邬彤彤仿佛就是校长,两大眼睛盯着三丫。 “没看到她得过一回奖状!”王瑶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揭她三姐的短。 “你该得了多少奖状!”三丫怒怼王瑶。“瞧瞧你家墙上贴的,有几张是你的?” “不管几张,我总得有!”王瑶诘诘笑。“总比你一张没得过强!别让我妈弄到镇上学校里,全班倒数去丢人!” “你就晓得我的成绩那样差?”三丫涨红了脸。“上学期全班五十四个同学,我考了十八名!镇上重点是你考去的?” “你管我怎么去的?”王瑶一点不脸红。“反正我在重点中学读书,就是比你往大山里头,越山越岭去上学强!” “当心我撕你的那张毒嘴!”三丫好动气,她虽刚刚蹦入十五岁,但身体发育好,个头蹿到了一米六几,像个大姑娘,要高我们一头。她有要揍王瑶的冲动。 “你来撕我嘴试试!”三丫拔刀,王瑶舞剑,刀光剑芒,已是寒气骤起。“这是我的家,滚回你的臭虫屋去!” “怕我不敢揍你!”刀光漫起,三丫扑了过去。 “三丫!”万年华一把拽住女儿。“跟那个小死鬼女子制气划不来,别理她!” “在我家里还想打人!”王瑶仗着我妈在跟前,她有靠山,嘴巴依然不饶人。“做不让妈把你弄到镇上去,读不成书该你背时!” “瑶瑶!你跟谁学的一张嘴钢刀嘴,出言就挖心割肉的!”我妈有点心惊。“妈平常是怎么跟你说的?做人要心里容得下大小事,学会包容忍耐,不与人争强好胜,持强斗狠!当心妈揍你!” “妈!您在跟前听得。”王瑶怒怒三丫与万年华。“我只说她没得过奖状,三丫她就要撕我嘴巴……” “闭嘴!”我妈打断王瑶的话。“你消停一下不行?再多嘴试试!” “五十多人考了十八名,中上游。”邬彤彤说。“你那山里学校是普通中学,不是重点,到镇上重点,可就是差生!” “三丫!”我妈怕邬彤彤与王瑶的话,伤了三丫的自尊心,忙安慰她说。“去了镇上重点,你加劲努力,又不是不聪明,迎头赶上不就行了?星期一送三个伢上学,我找校长说去,不用担心!” “谢谢妈!”三丫眼闪泪花,抱住我妈了两囗。 “别哭!别哭!”我妈拍拍三丫。“跟我进房去。” 我妈拉三丫进房,一会出来,她满身花露水香:进房我妈让她脱下裙子,从头到脚,为她抹了一身花露水。 “三姐!你身上好香哟!”王静对三丫吸鼻子。“我这个妈好呗?” “万姐!”我妈说。“让伢们玩,我俩去做饭吃。” “畅畅!”三丫过来拉我。“镇上中学条件好不?” “大操场,大食堂,大教室,肯定比要比山里好。”我说。“三姐!邬彤彤的爸就是校长,你想去镇上读书容易。” “畅!”王瑶怒我。“你给我过来!” “我偏不让他过去!”三丫把我箍在胸前,挑畔地瞪着王瑶。 “畅!”王瑶不理三丫,冲我大吼。“我再说一遍,你给我过来!” “老弟!”邬彤彤对我笑。“你是人见人爱,看怎么得了!” 第39章 姐妹争锋 “我今天就不放畅过去,看你能吃了他?”三丫跟王瑶较上了劲,把我抱得紧紧的,还在我脸上了几嘴。“畅的脸又香又甜,好好吃哦!” “畅!”王瑶气呼呼地跳了过来,把我往外拉。“还反了你了!快给我过来!” “瑶!”我怕惹王瑶生气,不停地往外挣扎,奈何三丫抱得老紧,我力气不如她,挣不脱。“三姐把我箍得太紧,我出不来!” “嗵!”王瑶抬腿就踹了她三姐一脚。“放手!” “你还敢踢我!”三丫箍紧我,抬脚就踹王瑶。“看我不一脚踢飞你!” “我让你踢!”王瑶往后一退,抓住了三丫的腿就往上搬。“我折断你的狗腿!” 三丫比我们大,顺势蹬脚:“我让你搬我的腿!”有我做支撑,她一只脚着地也不会倒下,连蹬几下,带动王瑶来回跑动,最后王瑶受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姐!”王静见王瑶跌在地上,急得要哭:她维护王瑶,忙跑过去往起拉。“你快起来!” “三姐!”王瑶气得泪水直掉,我有些心疼。忙对三丫说:“你快放手,王瑶哭了!” “哭死她!”三丫就不放手,气恨恨瞪着王瑶。“她不认我这个姐,我也不认她那个妹妹!” 王瑶坐在地上,狠狠盯了三丫一会,起身抓住了三丫箍我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哎哟!”三丫吃痛,怕王瑶还咬,急忙抽回了手,王瑶一把将我拉了过去。三丫一看手臂,咬出了一圈清晰的齿印:“你,你是狗子呀?” 王瑶咬了人还不解气,“嗵嗵”又踹了我脚:“让你不听我的话!揍死你!” “王瑶!”邬彤彤看着胀气。“你打我老弟不冤枉呀?又不怪他。” “就怪他!”王瑶泪眼盯着我,楚楚可怜。“畅!我告诉你,不听我的话,没你好果子吃!” “你的话是圣旨?”三丫手臂上的齿印在出血,很有点疼,他恨不得抓住王瑶的头发,一顿死打。但她不敢:打王瑶差不多就等同打我妈,我妈把王瑶宠上天!“你也敢张口咬啊,瞧瞧!都出血了!” “出血冒死你!”王瑶恨不得再咬三丫两嘴。“谁让你不讲脸抱我的畅?不晓得他是我的人?咬死你!” “我找妈去!”三丫也气得哭鼻子,抬腿一头撞进了厨房,找两个妈告状:王瑶把她的手臂咬得冒血! 人的牙齿有毒。 我妈一见慌忙丢下做饭,赶紧拿碗化盐水,为三丫清洗消毒,洗完又去房间里拿风油精,为三丫涂抹,痛的三丫咬着牙齿直流泪。 “兰子!万年华说。“王瑶也实在要不得,六亲不认!” “瑶瑶!”我妈也有点生气:这是咬了三丫,要是咬了湾里别人,那得赔钱赔医药费。“你给妈进来!” 王瑶拉着我进厨房,泪珠儿还结在睫毛上:“妈!您叫我?” “女呀!为么事要咬你三姐的手臂?”我妈对王瑶,生再大的气,见了她就没有气。 “她不讲脸,把我畅抱进怀里!”王瑶晓得她是我妈的心头肉,犯再大的错也不是错。因此,张口咬了人还理真气壮。 “你姐抱下子也不值得咬人呀!”我妈还和颜悦色,云淡风轻。“再说畅还是小伢秧子,又不是大人成年人,抱下子摸下子,哪里去值得计较?” “做不要她抱她摸!”王瑶不肯认错,她还有理。“抱也只能我抱,摸也只能我摸,她三丫休想!” “我就摸他!”三丫非要与王瑶对着来,她又过摸我脑壳。“畅的头我又摸了,你王瑶把我能怎么样?” “你手臂没痛得!”王瑶把我往她身后一拉,又开始发怒。 “你再敢咬我,我灭你牙齿!”三丫转身摸把菜刀,拿在手里。“不信你再试试!” “女呀!不能动刀子!”我妈从三丫手上夺刀。“王瑶将来要与你,大凤二凤,还有小丫头静静,要走动一辈子的!” “我稀罕跟她走!”王瑶不是个省油的灯,冲她三姐三丫白眼。 “瑶哇,尽说瞎话!”我妈瞪王瑶。“大凤二凤三丫,是你的三个亲姐,不跟她走你要跟谁走?” “我将来不嫁,就守在老王家,跟畅畅生几个娃娃!”三丫两眼盯着王瑶。“非要把畅畅,抢到我身边来!” “你做白日梦!”王瑶尖嘴巴。 “看我做不做白日梦!”三丫看来真的与王瑶杠上了。“不信走着瞧!” “这样好!”万年华为三丫鼓劲。“畅是个好伢,见我总是一口一声妈的喊,有你守在我的身边,孙子妈帮你带!” 说的跟真的一样,我愕然。 “白日梦做不醒!”王瑶不屑。“我畅看不看的上她哟!” “畅!姐美不美?”三丫她还来真的。 “三丫四方小白脸,是美!”我妈笑。“三丫呀,你读了书,考上学,会有同学把你追跑的!” “我偏不跑,谁也不嫁!”三丫说的还斩钉截铁。“我就要跟王瑶争畅畅,看谁有手段!即使争不了全部,我也要与她做邻居分享!” “畅他敢!”仿佛已弄假成真,王瑶有点近乎失态。“怕是那个人,两个无用的男人分享舔狗!” “兰子!你听听!这像是伢说的话么?”万年华正在烧灶,听着浑身上下发烧火燎“我恨不得给死女子几火钳!” “瑶!”见势不妙,我拉王瑶。“我俩外出玩,别在这里动刀舞剑!” “哎哟!笑死我了!”邬彤彤居然还有心笑。“老弟!你成了祸根,看你怎么办!” “气死我了!”王瑶出门就冲我吼。“畅!你给我记着,见了三丫躲着走,不许看她一眼!” “我偏要在他眼前愰!”三丫也是的,我们走她还跟在身后叫。“晚上我就抱着畅畅做香梦!” “不许你抱我畅哥!”王静与王瑶统一战线,她冲三姐踢小脚。“畅哥是我四姐的!” “姐非要把你畅哥抢走!”三丫冲王静吼。“再朝我踢脚打死你!” “我叫我妈打你!”王静瞪三丫。“让我妈不把饭你吃!” “静静过来,别理那个无赖!”王瑶恨不得拿棍子夯三丫,不让她进我家门就好。 “三丫!怎么弄成了尼姑子?”这时,一个人突然走来,见三丫哈哈大笑。 第40章 养伢就是兴花 “爸!您回了!”来人是我爸,放在往日王瑶一定要冲上去抱脖子。但今天她正生气,拉着我与王静,只喊了一声。 “爸爸!”王静说三丫。“她头长臭虫子,我妈把她头毛剪成了光光的!” “哟!彤彤来了?”我爸看见了邬彤彤。“小客人稀客!” “爸!以后会经常来。”邬彤彤见我爸白衬衫,灰色鞋,黑皮鞋,左手腋下掖着个黑色公文包,挺正点。“您这也是工作人哩!” “那不能跟你爸大校长比。”我爸瞅瞅我与王瑶,又看看三丫王琴。“怎么,王瑶三丫气怂怂的?” “三姐抱了我畅哥,四姐不高兴爸!”王静说。“不准三姐抱畅哥,畅哥是四姐的!” “哎呀!你哪个姐抱下子你畅哥,也都没事。”我爸往厨房里走。“三丫!你这下再好看!” 三丫有些不自在,跟着我爸进厨房,对我妈说:“妈呀!我这个样子,再怎么能上学啊!” “女!送你上学的时候,妈也送你一头头发。”我妈还笑。“你放心好了。”我妈忽然记起什么,对万年华说:“万姐!三丫的头发长,我挽在院子里,吃完饭用开水一烫捡好,热集拿到街上要卖几百块,够我们三丫要买一身好衣裳!” 乡村间经常有人来收头发,喊着长调子:收头发喽!长头发卖钱,看货论价! 有个叔伯二姐姐,头发长得扫屁股,挺美。当面一剪子下去,换了五百块。过后还有人说要少了。 村里女人,瞧二姐姐的头发一下子卖了五百块,人人都蓄起了头发。不过梳洗起来挺麻烦。 我妈说:我不稀罕那五百块钱,每天早起梳个头要花半天功夫,耽误事,划不着! 因此,我妈的头发只打起背部,长了就剪掉,她不知用了什么,头发与王瑶的一样,总是乌黑发亮。 “还是做女人好,头毛也值钱!”我爸看看万年华。“三丫这个样子,星期一怎么去上学?” “问你的大香宝兰子!”万年华这会眉开眼笑。“哎永子!我与你大香宝商量好了,干脆我你也收了!” “万姐!”我爸好笑。“开开玩笑可以,真那样你的大货二货,不拿刀把我剁成肉沫才怪!” 万年华是她大货二货宝,两个男人的宝,谁个敢去争抢? 不过她宽额头,高颧骨,往下削得下颔太尖,不圆润好看,算不得是美人,就如她的两个大女儿,长马脸大凤二凤一样,不怎么讨男人欢喜。 “永子!”我妈对我爸说。“三丫想到镇上去上学,你给找你的校长老表说说?” “现在我出面不好。”我爸对我妈说。“有你就足够了,星期一你骑车送几个伢上学,跟彤彤爸说说准成。免得我欠他的人情!” “我就不欠他的人情?”我妈白眼。 “你是女人,女人走哪里都比男人有面子。”我爸笑。“你看你这么美丽漂亮,对我那校长老表笑一笑,什么事都不会叫事!” 这句话我妈挺受用:“这可是你说的,我星期一对你老表大施风情,撩得他要抱我上床,看你怎么办!” “哈哈哈!”我爸拍了一下我妈的香肩。“你兰子是什么人,我还不了解?你走到哪儿我都心里坦然不惊!” “你还好自信哟!”我妈笑着轻踹了我爸一脚。“去清桌子吃饭!” 我爸出厨房,将腋下鼓胀的公文包,放在案几上,搬餐桌:“畅子!拿盆接水,取毛巾抹桌子!” “吃饭喽!”王静挥着小手,跟在我屁后跑。“畅哥!我妈说了,要把桌子抹干净!” “你还不得了,也学会吩咐人!”王瑶这会在后面笑。“彤彤姐!小丫头快成了小精怪!” “我们妈会教呗!”邬彤彤跟着动。“老妹!我老弟还没长大,就有人来争,你要小心哦!” 一语双关,王瑶还傻傻的不明白。 “不怕!我有我妈!”王瑶有后台柱子撑腰,她是不怕。 我拿盆由水管接好水,从门旯旮洗脸架上拿毛巾,三丫过来,趁机抓我脑袋瓜子:“畅的个小脑壳还真是圆!” “不许你摸我畅哥的头!”王静冲三丫翻眼珠子。“我四姐要生气!” “你个小丫头嘴多!”三丫过去拍了王静一掌。“姐就就要摸他,要你管?” “我打你!”三丫一掌没用力,王静不疼也是两眼一挤冒眼泪,挥小手打三丫。“你是个孬姐姐,还打我!” 王静哭了起来,往我爸身边跑:“爸爸!三姐她,她打我!” “三丫也太大胆,敢打我的宝贝女儿!”我爸抱起王静,用手帮她抹眼泪。“宝贝别哭,我去打你三姐!” 我爸抱着王静,过去抓着她的小手,往三丫身上用手打了几下:“瞧!她打你一下,你打了你三姐几下子!” “她是个孬姐姐!”王静止住了哭声,双手抱住我爸的脖子找安慰。 王瑶与邬彤彤往外拿菜,邬彤彤高兴的笑:“韮菜泥鳅,青椒鸡蛋炒小虾子都是老姐喜欢吃的菜。不知有啤酒没有?” “问我爸!”王瑶到客厅,对我爸说。“爸!屋里有啤酒没?” “这得问你妈。”我爸放下王静说。“老爸只喝白酒。” “我去问妈妈。”王静脸上还挂着泪珠,跑进了厨房去。 “女!”我妈牵着王静到客厅,有点不好意思。“啤酒没有,健力宝我买有,平常搞活回了,口渴了好喝。” “妈!那就喝健力宝呗!”邬彤彤指着菜说。“尽是好菜,过酒瘾多美滋!” “大路边点上有!”我爸说。“丫头筹着,我出去买回!” “啤酒有么喝头,做个大糟水味!”万年华过来说。“这年头精怪,过去没有的东西,全冒了出来!” “妈!这叫时代大变革,您不懂!”三丫穿着白花新裙子,光脑壳看着也挺动人,我总有想去摸摸的冲动。 “坐女!”我妈对邬彤彤说。“啤酒你爸一会就买回了!万姐!三丫!都坐呀!” “伢们还是要读书!”万年华瞅瞅三丫,拉椅坐下。 泥鳅小虾,黄瓜豆角,臭豆腐卷子,腌菜杆炒瘦肉,花生米青菜等,我妈还弄了一大餐桌。 “妈!我要吃泥鳅!”王静在我家,成了第二个王瑶,小丫头在我妈面前,有撒不完的娇。 “妈拈你吃!”我妈拿筷子夹两条泥鳅,放进王静的碗里。“静静!小心点剌!” “兰子!”万年华看着不顺眼。“瞧你把伢宠得!” 她直皱眉摇头。 “万姐!”我妈还笑。“养伢就是兴花,殷勤花才长得好看放香!” 第41章 我妈流眼泪 “老弟!”邬彤彤两眼盯着我妈。“我们妈还真会比喻!” 我爸拎了一提子啤酒回:“这酒还走了远路,青岛啤酒!” “我今天也来尝尝,啤酒到底是个什么味道!”我爸分啤酒,邬彤彤王瑶三丫,万年华我妈,每人一瓶。我妈拿着瓶子瞧:“万姐!你喝过?” “做个大糟水味!”万年华说。“还胀肚子!” “妈!我也要喝!”王静吃泥鳅吃的满嘴油,见啤酒嚷着要。 “妈倒你喝。”我妈望我爸。“开盖子呀!” 我爸抓起瓶子,用牙齿咬。 “老爸!”邬彤彤是喝啤酒的老手,把瓶盖抵在椅子靠头上,往下连带两下,盖子开了,白泡沫直往外冒。“盖子这样开,当心咬掉了牙齿!” “哟哟!”我爸打紧张。“小丫头还是老啤酒瓶子!” “畅!赶紧洗茶杯!”我妈吩咐我说。 “妈!洗什么杯子!”邬彤彤瓶嘴对红唇,咕了几口。“就对瓶吹,免得我老弟手忙脚乱!” “会心疼人!”万年华笑。“兰子!这丫头看样子也喜欢上了你的宝贝儿子!” 万年华这么一说,三丫两眼在我身上溜,不知心里想什么? “哎呀妈耶!”我妈把喝进口里的啤酒,吐了出来。“什么鬼味道,做糟水味不说,还有点发苦,真是不好喝!” “妈!您不会喝!”邬彤彤说。“啤酒就是这味道,喝几回就适应了!” 我喝着挺觉可以,王瑶喝着皱眉头,三丫倒是像喝凉水。 “哎兰子!”我爸喝了一口酒。“给你升下级怎么样?” “升什么级?”我妈不明白我爸的意思。 “两轮换四轮!”我爸说得轻飘飘的。“免得风里雨里,你接送伢上学遭罪我心疼!” “你该几有钱哟!”我妈瞪眼睛还不领情。“你有钱给我先把做事人的钱都结清,将人心比自心,人人做点事赚点钱,都不容易!” “已通知了,明天上午来我家拿钱!”我爸喝酒。“娘卖x的!这回唐总发善心,所有的账都跟我结了,今天守着信用社把钱都取出了,我也给我自己放假休息一天,明天不用起早床,往工地上赶!” “你会开车呀?”我妈倒啤酒王静喝,小丫头还喝得有模有样。我妈问我爸。 “开车容易!”我爸抹嘴巴。“与你开摩托差不多,打火发动,挂档加油门,踩刹车制动。无非龙头换成了方向盘,脚踩挂档变成摇把。姓唐的车我坐了几回,看他的司机捣鼓几遍,我就学会了。”我爸起身拿公文包,拉开拉链拿出个蓝皮本本,递给我妈:“瞧!驾驶证我都拿了!” “是考的?”我妈拿着一盾,上面还是烫金字:中华人民共和国机动车驾驶证。 “考个屁!”我爸笑。“唐总只带我去走了个过场,花几个钱了事!” 我妈把驾驶证反复地看,很有些动心:骑摩托就令她风景这边独好,再妙变成美女香车,她岂不更是丽江春水,一路诗画无限? “拿这本本那么容易?”看得出我妈非掌神往。“车贵不贵?” “几万的,十几万的,几十万的,上百万的,几百万的车都有!”我爸叹息腰包空空,豪车对他也只是梦想。“唐总那辆小日本产的丰田,他奶奶的四百多万!” “啧啧!”我妈听了直答嘴巴。“娘卖x的真是有钱!” “兰子!”我爸仰脖灌了一杯酒。“咱们买不起好车,弄个几万的先开着,等我发大财了,也去买辆几百万的车横横!” “下辈子!”我妈叹息。 “怎么能这样说呢?”我看我爸微微有醉意。“我缺的不是命运,只差机会,有机会说不定我他妈也能一步登天!” “别从天上掉下来了摔死!”我妈忽然哈哈大笑。“永子!我晓得你对我好,在拚命努力,好让我风风光光!”我妈说着,突然抹眼泪。“作为女人,我,我觉得现在已经很满足!永子!你每日里起早贪黑,在外受罪,我,我都记在心里!” 我妈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滚眼泪。 “哎哟!我都感动了!”万年华看看我爸,再望着我妈。“兰子!你的永子真是好男人,把你当宝,言计听从,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在外赚一分钱,都拿了回来!” 我也认为我爸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他对我妈有的是足够的包容心与耐心。 “老弟!”邬彤彤很受感染的样子。“你爸妈感情真好!” “我爸是这个家牛马!”王瑶也直抹眼泪,她与我妈的心相连。“任劳任怨,我长这么大了,从没听到过我爸发一句脾气!” “哎兰子!你哭啥呀?”我爸眼睛也有点湿润。“咱们去买车两十几的东风雪铁龙,那车样子我着着顺眼!” “你有那些钱呀?”我妈吸了几下鼻子。 “几万的车配不上你的美!”我爸认真地说。“姓唐的愿意给我作保,来个分期付款,先交一半,然后一个月还几千,大不了半年,整车就是我们的。” “只是太辛苦你!”我妈又抹眼泪。 “兰子!”我爸好笑。“你是我老婆,这家里有你,才有畅与王瑶,我才有幸福快乐!辛苦也是应该的!” “爸爸!”王静见说漏掉了她,急忙说。“还有我呢!” “呵呵!”我爸笑。“还有我的宝贝小女儿,静静!” “行!”我妈对我爸说。“这事我听你的!” 真好借口:我妈想无限风光,还卖给我爸一个大面子人情。 吃罢饭邬彤彤王瑶,都去我的房间玩,万年华三丫与王静,留在客厅看电视,我爸妈收拾餐桌到厨房洗碗筷。 “畅!”王瑶喜滋滋地说。“我爸买车好,出门去哪里有车坐美滋!” “真好羡慕哟!”邬彤彤说。“你们爸比我老爸强,还有钱买车子!” 一会我妈喊,要王瑶带邬彤彤去洗澡。我在房间看书,觉得有人摸我头,一看是三丫。 “畅畅!”三丫两手撑在我肩上。“在学校里,王瑶睡的也是大通铺?” “不是三姐。”我说。“我妈找了我校长干老爸,住进了学校干部子弟的专用宿舍,一个人睡一张单床。你去了正好可以跟她住。” “她不晓得怎么那样仇视我!”三丫很有些无奈。“我是她的亲姐耶,她连你对我亲都没有!” “三姐!”我说。“长犬了可能就好了。” “啪!”我忽觉头上挨了一巴掌。 第42章 惟恐天下不乱 “王瑶!”三丫叫。“你为么事要打畅畅?” “你跟他亲近,我就打他!”王瑶“啪啪”又打了我几巴掌。“让你不听我的话,跟她亲近,打死你!” “畅畅!”三丫愤怒地抓住了王瑶的手,对我吼。“你没长手,不会打人?” “三姐!”我起身说。“我妈说了,王瑶打我不许还手,还不准跑走。让她打好了!” “三丫头!听见了!”王瑶冲三丫黑脸。“畅挨打是怨你,虽然我心疼,我还是要打他:谁让他死着脸,非要缠人呢!” “我死脸,你活脸?”三丫听出了王瑶的话中话,抬手“啪”地抽了她一巴掌。“活脸与死脸没区别,巴掌扇着一样脆响!” “不要脸的还敢打我!”王瑶从小到大,从未挨过我妈我爸一指头,这下觉得莫名的委屈,泪水瞬间奔涌而出。“畅!你给我揍她,快给我打!” “王瑶!”邬彤彤见状,上前来拉王瑶,觉得三丫不该打人。“算了,我老弟心善,不会打人!” “嗵嗵!”我不打人,王瑶她打我,连踢了我两脚:“让你不打!让你不打!三丫头!你给我滚回你的家去,别死赖在我家里!” “瑶!”她生气踢得我腿上生疼,我抱住她说。“三姐只是向我问问学校的情况,也没说别的,干嘛要生气哟!” “彤彤姐!你听听!畅还在维护三丫头!”王瑶用拳头擂我。“三丫头!给我快滚!” “这是我爸妈的屋,做不滚!”三丫哩嘿冷笑。“王瑶!你给我仔细听着,今生我非要跟你争畅畅,非要搞得你一辈子不得安宁!我们走着瞧!” 三丫跺了跺脚,转身走了出去。 “哎哟!老弟!你瞧王瑶的左脸颊!”邬彤彤把我一拉,指着王瑶的脸,有些大惊失色。 我仔细揍着她的脸一看,左脸颊现出了清晰的四条红指印:三丫生气的一巴掌,抽得太过有力。 “瑶!疼不疼啊!”我看着还是有些心疼:这要是我妈看见了,不心疼得要死才怪哩。 “畅!你还不去洗!”我妈走了进来,见王瑶泪痕满面的,过去用手抚她的脸。“瑶!脸上这红指印子是畅打的?” “妈!是三丫抽的!”邬彤彤抢着说。“三丫巴掌抽的好响!” “这三丫头也舍得下手!”我妈把王瑶揽进怀里,有些愤怒。“她为么事要打我瑶瑶?” “王瑶打我老弟不该跟她亲近!”邬彤彤望着我,模样怪异。“三丫肯定是喜欢上了老弟!” “喜欢也是白喜欢!”我妈抚王瑶的头发。“打小睡摇窝,畅就是瑶瑶的,别人她休想!三丫头妈也不喜欢,畅快去洗澡!” 当面还夸过人家,说三丫四方小白脸,挺美的。尽说违心话。 我出房间路过客厅门前,三丫正向我岳母娘万年华表功:她狠狠抽了王瑶一巴掌,抽的非常脆响,她的手掌都有些疼。 “抽死个死女子!”万年还连连叫好,觉得不解气。“瞧把你手臂咬的,一巴掌抽的太轻了!” 不知抽么样才能算抽得重? 我刚进卫生间,就有人推门,三丫一下子闪了进来:“畅畅!姐来跟你洗澡。” “三姐!”我忙说。“你别闹了,瑶瑶晓得了又要大闹天宫!” “我妈让我来的!”三丫倒锁上了门。“你个小伢秧子,怕个狗屁!” 她不由分说,帮我脱衣服,开花洒为我淋头,小手抓脑壳,抹洗发露,抓了我一头白泡沫,挺舒服。 “闭紧眼睛!”抓完,又用花洒淋头,泡沫滴嗒滴嗒流了一地。“舒不舒服?” “舒服!”确实是很舒服。 她停了花洒,为我涂沐浴露,手臂胳窝,屁服沟子,全身被她揉搓得为泡沫浓浓裹住。 “瞧瞧!你成了个泡沫人!”三丫望着我笑,我感觉是我妈在为洗澡,动作差不多一模一样。“洗了浑身香香,好让姐姐抱抱!” 她右手拿花洒淋,左手全身搓,感觉挺美挺温柔。 “畅!快点洗了妈好洗。”我妈在外面催。 “洗完了!”三丫也不怕我妈说,一下子打开了玻璃门。“妈!畅畅全身光溜!” “三丫!”我妈一怔,过来一把拉走三丫,轻声说:“你真是惟恐天下不乱,瑶瑶撞见了又不得了,就不能注意一点?” “妈!你那么疼王瑶,就不能疼下子我!”三丫她还找理由。“畅畅是个小伢秧子,我疼他,为他洗个澡也有错?” “女哇,你没有错,全是妈的错,不该生了畅畅!”我妈眼望着我,神情好无奈。对三丫说:“妈哪点不疼你?见你头上生臭虫,赶紧拿剪子为你剪头发,拿篦子篦,让你妈去弄楝子树叶子,烧水为你洗身子,又为你全身上下抹花露水。星期一还要找人把你弄到镇上去读书!你是个姐,王瑶是妹,何必要跟她制气?闹得屋里不得安宁?” 我妈拉走了三丫,我穿衣服出来,客厅里我爸与万年华,坐在沙发上喝茶看电视,正播《封神榜》,王静坐在我爸身边,看得入了迷。 三丫被我妈按坐在沙发上,我妈对万年华说:“万姐!你快去洗。洗了与你女儿三丫,到我儿子的小房去睡。” 我的小房是一间大房,中间用木板隔成的两间房,我与王瑶两人各住一间,开了两个门,都装有大玻璃窗户,明窗几净,上面相通,装了一台海尔空调。 王瑶性格仿我妈,她的床不要外人沾边,除非是我爸妈与我。即使是平常家里来客人,她的房间也没让别人入住过。 “死女子的房间不能住?”万年华起身问妈,还有点不解。 “瑶瑶节支,她的床铺从未让别人睡过!”我妈说。“长大了跟我一根筋!” “你这节支人,不养节支儿女才怪!”万年华还有点仰慕。“不过呢究点也好,免得屋子里生虱子臭虫!” 她说的有些莫名其妙。 “妈!”三丫抬头问。“家里没有臭虫?” “没臭虫我住在你妈家里?”万年华没好气地说。“你妈狠,又是农药敌敌畏的,打了几遍,家里些破破烂烂的,都见了火阎王,这会除断了根。等过一天把,我就重置床铺,搬回家里去住。”她看着我妈笑:“兰子!说真的,在你家住了这长时间,我也有点再不想走了!” 第43章 冒血了 “谁到我家来住着,就不会想走!”我爸喂茶,王静从我爸手上抢杯子,她也要喝。我爸望着万年华说:“我兰子性格好,对人温柔!” “你们家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住着舒服!”万年华往卫生间走。“还装了热器,洗澡也方便!” “妈!”三丫起身抱我妈脖子。“我干脆也住进您家里,我家的瓦屋黑黑的,窗户都小,光线一点不好!” “好呀女!”我妈抚三丫的脸。“你要与王瑶搞好关系,她那房间大窗户又干净,你姊妹两个住着才舒服!” “王瑶我又没得罪她,不知怎么跟我像敌人!”三丫挺委屈。 “慢慢来,妈跟瑶瑶做工作!”我妈了一口三丫。“其实,妈也喜欢你!” 我妈不知有什么魔力,王家的五朵金花,还个个都喜欢她。 “兰子!”我爸有点戏谑。“你干脆把王家的五个姑娘,都收进我家算了!” 大凤二凤长马脸,还翻翘嘴,我妈看着不顺眼,不那么喜欢。 “收进来把你赶出家门滚蛋!”我妈笑着对我爸说。“大凤二凤要住偏房,王静与我住我的房,你住房檐?” “我不晓得重做间房子住?”我爸笑摸王静的头。“小丫头硬是把我的地盘,给抢走了!” “妈!”我说。“那我今晚睡哪儿?” “你睡瑶瑶的房。”我妈摸我头。“瑶瑶你彤彤姐,今睌都跟妈睡大床,你爸去睡偏房。” 我出客厅去王瑶的房间。 打门的响声,惊得王瑶在我房间叫:“谁打我的房间?” “我瑶!”听一阵“咚咚”的脚步声,王瑶与邬彤彤跑了过来。 “我还以为是那两个人哟!”王瑶瞅着我问。“畅今睌睡这儿?” “你妈与你三姐,住我的房间。”我说。“我妈让我住你的房间!” “我妈也不怕那两个人脏!”王瑶吐舌头。“要她俩住你的房间!” “你妈你三姐洗得干净净的,哪里脏啊?”邬彤彤不解。 “就脏!”王瑶固执己见。“你没看三丫的身上,红疙瘩吓死人,还不脏,别把我畅的白花床单弄脏了!” 过一会我妈喊,让王瑶带邬彤彤,去她的房间睡觉。 “畅!”王瑶下命令。“晚上你把门给我拴好!” “听你的,拴好!”仗着有我妈,处处对我盛气凌人。 第二日早起,我妈让我拿刀跟她去菜园,王瑶邬彤彤都跟着,王静还在床上睡不醒。 园边上我妈蓄了三棵甜高梁做种子,高梁米已乌红熟透,我妈让我砍倒背回去好吃。 已是秋天,秋黄瓜仍吊铃铛,秋南瓜藤叶青秀,辣椒满棵子结实,只是茄子到了季节,再不肯结,垂几个茄娃子,还长了虫子。我妈让我扯棵子丢一边,晒干了好做柴烧。弯扁豆似船,两头翘结的最好,白茫茫一片。 我妈让我与王瑶去摘,放进竹篮里,好拿回去放进腌菜缸里腌着,保留到冬天,腌熟了的,从缸里捞起,洗净生的都能吃。 我妈弄完菜,高梁我与王瑶邬彤彤,一人背一棵,回到家放在院子里,削下梢子,用刀剁一节节好吃甜水。 我妈说剥皮时小心,别把手割了,肉割深了不得了。 此时王静已醒,爬起来见高梁嚷着要吃。我为她剥了一节,她接过拿着就啃。 老高梁很甜,邬彤彤说:简直比甘蔗都甜! “冒血了!冒血了!”王静忽然哇哇哭。 “哪里割了?”王瑶过去一看,高粱的细筋,把王静中指肚子,割破一点小口,渗出点点血迹。小丫头娇,吓得叽叽大叫。“没事!没事!一点点!” 王静哭了个可怜大伤心,我们都有点好笑。 “哎!那两个人呢?”王瑶没见到她亲妈与她三姐,过来问我。 “在家里清屋子!”我是看到母女俩,在家里做卫生,准备安置床铺,毕竟在我家吃住了个把星期。 “进你的房间去瞧瞧!”王瑶把我一拉。“莫把你的房间弄的乱糟糟的!” “瞧!”进房间王瑶就生气。“床单也不叠,垫单也不牵,像油果子拧着!” 两人也是的,起来慌那狠干什么? “她们没养成习惯!”我有点无语。 “收走去洗!”王瑶就要动手收床单垫单。 “慢着!”我抓住了王瑶的手。“还不晓得她俩今睌是否还住这儿!” “我妈也是的,让她们住进我家来干什么!”王瑶挺生气,拉我走。“去跟我妈说!” 到外面院子里,我妈正坐着在择菜。 “妈!”王瑶气乎乎的说。“您去看畅的房间,床上乱的难瞧,床单垫单成油果子!” “别说了!”我妈头也不抬。“你妈再住不了几天,今天就与三丫,回去弄屋子去了。” “她走了,畅的床要消毒!”王瑶吃高梁。“妈!真是搞不懂她们,住在别人家里,也一点不讲究!” “畅与瑶瑶把菜拿河边去洗。”我妈起身吩咐。“妈去做饭吃。” “彤彤姐!去河边。”王瑶拉邬彤彤,我们仨提着菜篮子往外走。 “小老弟!快让嫂子抱抱!”走到大门口就碰到大炮筒子,她一把拽住我抱了起来,在我脸上咬了两嘴。“今日一点不甜,糖都被王瑶昨晚舔光了!” “你舔狗钵子去!”王瑶笑。 “老弟的脸是狗钵子?”大炮筒子放开我,在我屁股上拧了一把。“快滚鸟蛋!” “把你的鸟露给我瞧瞧!”王瑶跟着还击。也不脸红。 “李毛尽瞎说!”刚好我二妈从河边洗菜回,骂大炮筒子。“一百岁还小伢?” “二妈!”王瑶笑。“大炮筒子一千岁还是猫猫狗狗!” “我打你个死王瑶!”大炮筒子追着叫,王瑶嘻嘻哈哈向前跑。 “老弟!”邬彤彤有点好奇。“跟你说笑话的女人是谁?” “近门的大嫂子。”其实大炮筒子喜欢我,见我总是开玩笑。 “她很喜欢你哟!”邬彤彤说。“不居欢不会跟你开玩笑。” “她讨人嫌!”王瑶说。“畅从小怕她,见面就扒畅的裤子,捏他屁股!” “平辈开玩笑正常。”邬彤彤说。“我老弟长得太逗人爰。” 我们仨到河边,看到我爸拿条锨,在河里洗脚:多日没看稻田,一早起来溜了一圈田畈。 “爸!”王瑶喊。“一早也不怕露水,裤脚全打湿了呗?” “还好!”我爸说。“快点冼,老爸好顺便提回,免得你们吃力!” “爸!不重。”我说。“您先回!” “你们小心点,别掉进了水里!”我爸洗完脚穿上鞋子,拿着锨走。 第44章 还不快滚回来 我们仨洗好菜提回,王静吃高梁吃了一堆甜渣子,我爸在烧灶,跟我妈说话。 “永子!”我妈说。“买车你得先把我教会,驾驶证本本得拿回。” 我爸说他明日去工地,安排好活就把唐总的丰田借回,开到村头河边的打谷场上,教我妈开车,驾驶证让我妈星期一送我们上学,去照相馆拍几张登记照,他拿着去办。 我妈听着很欣喜:有了车她个大美人去哪里更威风,更给我爸争面子! 我爸很欣慰:兰子!我在外拚死拚活,只要回来看到你的甜美笑脸,我心里就高兴甜美——你高兴快乐,这个家就生机勃勃,充满欢声笑语! 我爸没说错,我妈放笑声,这屋子里我们就欢欣鼓舞,活蹦乱跳;她一生气,我们就跟着紧张,死气沉沉。 “永子!”我妈说。“我晓得你对我好,把我当宝捧,我嫁给你一生都不会吃亏,嫁对了人!” “这是什么话?男人的一生,就是为女人活着!”我爸是男人,是个真正的好丈夫,好男人。“没你兰子,我连家都没有,更不说畅畅与王瑶!” 是的,男人没女人不能成家,女人没男人也是一样,是女光棍条。 “畅!”一会我妈喊。“去喊你妈你三姐过来吃饭!” 我觉得挺幸运,妈也多,姐成群。 我走进老王家,屋里还做着大药味;这回也亏了臭虫子,我的岳母娘重获一次新生——屋里将迎来一次伟大的划时代的大变革,衣物,家俱,床上用品,几乎来了一次全部大换血。 “妈!三姐!”母女俩忙得不亦乐乎,岳母娘戴顶草帽子,手拿长竿子扎竹丫子,在扫屋角屋顶的扬尘;三丫头顶布帽子,穿件大蓝布褂子,在打扫打过处的灰土;两个人都弄了个灰头土脸。我进去说:“我妈请你俩吃饭!” “我的儿!快出去!”岳母娘停下了手中的活,对我说。“屋里灰尘扬,别把你身上弄脏了!” “畅畅!在院子里等姐!”三丫抬身扭腰。“妈呀!我腰都弯疼了!” “快放下洗脸洗手,跟畅畅去吃饭。”万年华放下竹竿把子,对三丫说。“老娘颈脖子也仰酸了!” “快点哟!”我边说边走刲院子里,等三丫。 “畅!你给我快过来!”王瑶与邬彤彤站在我家院子里吃高梁,王瑶冲我喊。“她们家里脏死人的,喊了不晓得快回?” “老弟!”邬彤彤笑。“你熄妇她想你,离不得你,还不快滚回来!” 说完咯咯咯扯溜子笑。 万年华与三丫,都由屋里出来,拍打完身上的灰尘,才取帽子,脱褂子。 “还不走快点!”王瑶吼。“你看她俩拍打的灰,都快起大雾!” 王瑶也太能夸张。 “你听死女子能得!”万年华对女儿三丫说。“恨不得把畅畅系在裤腰带上!” “不怕她能,畅畅迟早是我的!”三丫扭头瞅了王瑶几眼。 “对!把畅畅抢过来!”万年华支持。“这伢聪明,长得也俊,性格像他老头,厚重得人缘!” 我走到院子里,王瑶把我一拉:“是不是见了三丫头挪不了脚,不想回?” 我觉得王瑶是在无理取闹:“瑶!这是哪儿跟哪儿呀!” “跟你的个聪明脑袋瓜子!”王瑶拍了我脑袋一下。“你给我记着,你只能偷偷看我,不许看别人!” “我正看着彤彤姐怎么办?”我笑向王瑶。 “把眼睛闭上别看!”王瑶咯咯笑着,往我口里塞高粱。“把嘴巴占着!” “错!”邬彤彤把我一扒。“是把眼睛占着!” 我去拿盆水毛巾,接水抹餐桌:无论餐多干净,吃饭前要用清水抹两遍,饭后更须抹几遍。 “我去拿碗筷。”王瑶跟着进厨房。 “我去拿菜。”邬彤彤扔掉手里的半截高粱。 等我抹完餐桌,王瑶抱来碗筷排桌子,邬彤彤菜盘子冒袅袅白气,已上了餐桌。 我爸妈也往随即把菜,往客厅里拿。 “吃完喽!”王静再不啃高梁,在水管上洗完小手,往客厅里跑。 “哟!鱼呀虾的还搞了一桌子菜!”万年华过来叫。 三丫故意往我身上贴,用手摸我脑壳:“你的小脑袋这么圆,难怪聪明!” “那个人的脏手,别到处乱摸!”王瑶看着来气,过来把我一拉。 “我摸了畅畅的头,还挺手感!”三丫瞥一眼王瑶,看自己皓腕玉掌。“有一天我的这双手,会摸遍畅畅的全身!” “不要脸!”王瑶白眼。 “我脸没你的美!”三丫用手抚摸自己的俏脸。“这张脸有一天,我畅畅会啃得舍不得放下!” “你畅畅?”王瑶冷笑。“开口也不怕凉了牙齿,真是好笑!” “多好笑哟!”万年华看王瑶极不顺眼,忍不住怒骂。“畅畅就是死女子你一人的?” “不我一人是你的?”王瑶尖嘴巴。“不晓得这泄上最不要脸的人,还有没有?” 真服了王瑶,骂人还不带脏字。 “你?”万年华气白了脸。 “没揍得!”三丫有点咬牙切齿。 “瑶瑶!”我妈过来吼王瑶。“你就不能少说几句?万姐是你亲妈!” “我没她那个妈!”王瑶压根不认账。“三丫头扫了灰的手,一来就往我畅头上摸,一点规矩都没有,不该说么?” “我手是脏的吗?没你的干净!”三丫伸手一双小玉手,把给众人看。“都瞧瞧!我的手有一点灰尘吗?” “不脏你身上能长臭虫?”王瑶还刀刀见血。“你家里能臭虫子成堆?!” “你干净,不是你有个好妈,你神气个狗屁!”三丫被王瑶点中了死穴,重找了个突破口予以反击。 “我妈就是好!”王静太不知时宜,为王瑶助阵,小嘴巴还挺会说。“三姐!你看我穿的多美,身上多干净!” “美个屁!干净个屁!”三丫嫌小丫头多嘴,气上加气。 “我家本来够热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春暖花开!”我爸有些好笑。“三丫头!你也给我做女儿算了!” “爸!”王瑶瞪着三丫说。“谁都能跟您女儿,三丫头不行!” “为么事?”我爸不解。 “她没安好心!”王瑶愤愤地盯着三丫,恨不得要她滚出我家的屋子。 “瑶瑶!”我妈或许心知肚明,她还是要问。“三丫怎么就不安好心?” “她,她的一双贼眼,总盯着我的畅不放!”王瑶几乎是要咬碎玉齿。 我妈两大眼看看三丫,看看我,再看看王瑶,忽然抿嘴一笑:“瑶!妈仔细看看,你,畅,三丫,还很有夫妻相耶!” 第45章 老板发钱说泪人 “我也认为三丫该与畅畅有缘!”万年华眼瞅了瞅王瑶,一脸得意之色。“三丫见了畅畅多亲,简直就是天生的!” 王瑶一下子抱住我,看着我妈:“妈呀!三丫头与她妈在发高烧,四十多度,怏要升入天界!” 王瑶在咒人,而且还咒得很艺术。 “噗嗤!”邬彤彤忍不住笑:“王瑶!我老弟是你的,没谁抢得走!” 其实,我干爸干妈在布局,邬彤彤也不是省油的灯。 “好了!吃饭!”我妈也在布局,不知她是爱我还是在害我? 饭刚吃完,还没来得及收拾餐桌,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我爸一见,急忙起身拿芒果烟发,又是倒水彻茶。 “畅!瑶瑶!”我爸吩咐。“往院子里搬椅子,让你们叔叔好坐!” 我与王瑶拿椅子,我爸忙着往院子里搬小桌子,把茶水递到每个人的手上。顿时,院子里烟雾腾腾。 “郭老板!今天有钱发!”几个人吸着烟,七嘴八舌地问。 “有!有!”搬了小桌,递了茶水,我爸拿鼓胀的公文包,拉拉链翻出账本子,拉把椅子坐到桌前。“这回唐总发善心,账都结了。” 我爸翻开账本,拿出圆珠笔,看了看众人:“大贵!你去了工地十天,溜单了四天,实际磨洋工六天,对!” “只,只六天呀?”大贵头发梳得光溜,脸色蜡黄,穿了件蓝布褂子。 “你支取了四百块,包吃包喝一百块钱一天。”我爸两眼忽如刀,盯的大贵一哆嗦。“算我倒霉,那四百块只当做了善事,字也不消签得,滚你的蛋好赶路!” “一,一分钱都没有,我,我白来呀?”大贵满脸失望之色。 “你应该把四百块钱退我才对!”我爸指着在座的几人。“问问你的工友,谁愿意跟你搭伙做事?六天时间,你凭良心说说,一会喝水,一会上厕所,一会头痛,再不是就肚子痛,你给我做了多少事?纯是白吃六天,白玩了六天,还拿走了我四百块钱!快滚!” 大贵理亏,起身怏怏而走。 “山老鼠!”叫名字我爸就忍不住笑。“兄弟!这称呼可不怪我,上工地是你自报的雅号!”我爸仔细看账本:“你是实在人,做了三十二个工,支取了八百块对!” 山老鼠尖嘴猴腮,头发如鸡窝,穿一件灰不灰,白不白的褂子。他点头:对的老板! “兄弟!你人看起来不咋地,但做事是好手!”我爸为他又发芒果,为他倒茶。“小精的小精的,肯吃苦耐劳,不像大贵耍奸打滑。你还有两千四!” 我爸拿钱,为他数了二十四张红票子:“你请当面数清!”一推帐本子。“数好后请在后面签个字!” 山老鼠数完钱,写了名子:仍是山老鼠。他说:“郭老板!你工地还要人不?” “要!”我爸说。“你随时来,我欢迎!” “等把田里的谷收完,我去找你。”山老鼠说。“家里有点忙,我先走了!” “你好走!”我爸说着看账本:“夏小富,你总共做了二十八个工,支取了六百块钱,对!” 夏小富一张南瓜脸,往下却向上一提,卷起个翘嘴,穿了件白褂子,满是黑点汗渍:“是支了六百块,那是我孩子上学要交生活费。” “你承认就行!”我爸说。“你也是大好人,就是一点不好,酒后喜欢与人吹牛!二千八减六百,还有两千二!”我爸数好钱,递到他手上。“请当面数清楚,免得过后说不清!” 夏小富数了两遍:“是对的!” “请签上大名!”我爸推账本。 夏小富签了名字,转身走。 “小富!”我爸忙喊。“刚才搞忘记了,请等一会!” 我爸起身进屋,拿出一条芒果香烟撕开,丢一盒夏小富:“孬烟,给一包抽抽!” “谢老板!”夏小富接烟转身走。 “杨小冬!”我爸看杨小冬,他头发凌乱,穿了一件黄色的褂子,四方脸倒是轮角分明。我爸说:“你请坐一会,我有话对你说!” 往下继续看账本,把来人一一账算完,各送了一包芒果烟,都打发走后,对杨晓冬说:“来!跟我进屋!” “老板!有事呀?”杨小冬不解。 “我家有热水器,你先洗个澡!”我爸拿出一件新白衬衣,一条黑裤子,两条毛巾,一块香皂与一瓶洗发露,带他到卫生间。“进去好好洗个头,洗个澡!” 我妈瞧杨小冬有些皱眉头,见他脏兮兮的,本待要阻止。但见我爸已把他带进屋,终是忍了。 杨小冬洗澡,我爸出来,我妈问我爸,为么事要这样对杨小冬? 我爸说,杨小冬可怜,老头死得早,一个瞎老娘把他拉扯大,不容易。前些时我顺路,买了点东西去了杨小冬家,看了他的瞎妈。可怜!屋里乱的不成样子,他妈抓住我爸手,说着话不放,全是担心儿子,说的我爸眼泪直流…… 我妈听着唏嘘,对我爸说:“他洗完澡,你给我把卫生间冲洗干净!” 我爸笑:行!我去冲干净! 杨小冬洗完澡,拿着他的旧衣服出来,穿着我爸为他卖的新白衬衣,黑裤子,头发顺溜,像换了个人。 “冬子!”我爸拍了拍他的肩头。“看看!穿着深抖也是一表人才,在人前也叫个真人!你在院子里桌前坐下喝茶,我一会过来。” 我爸晓得我妈节支,忙去看卫生间,把杨小冬用过毛巾香皂与洗发露清出,找个塑料袋子装着,把卫生间整理好,顺手提到院子里,在桌前坐下来。 “郭老板!”杨小冬两眼盯着我爸。“我还有多少钱?” “放心兄弟,钱会一分不少的把你!”我爸看账本,指着说。“冬子!你一共做了二十八个工,支走了五百块钱对!” “我记得是拿了五百!”杨小冬说。 “你还有两千三百块。”我爸拿钱,只给了他三百。“冬子!前些时我顺道去看了一下你的老娘,老人家抓着我的手,说的我硬是走不了,句句都离不开你!” 我爸递烟他抽:“冬子!你妈说你老头,与村里人一起去江西砍山钻山沟子,碰着了下大暴雨发山洪,与几个人都死在那儿,连尸骨都没收回!” 我爸顿顿说:“你妈说今生守着你个没用的儿子,一点指望都没有,请求我帮忙提携你。可惜哟我也没能做高官,能力有限,只能尽现有力量,尽力帮衬帮衬!” 杨小冬听着低下头,默然无声。 “冬子!”我爸喝了两口茶,继续说。“你妈说你今年已有三十岁了,还是个条,她盼抱孙子硬是盼瞎了眼睛!那怕是临死前能摸一摸,孙儿孙女肉肉的小腿小脚,她也好去见你姓杨的列祖列宗,不愧对你巳死去的父亲!” 我妈忽然在一旁直流眼泪。 第46章 想过开车瘾 “大……哥……”杨小冬忍不住抹眼睛。 “冬子!”我爸有些动情,又喝了一口茶。“我今天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其实你人长得也不丑,甚至于还有些英俊,你平常把自己打扮好一点,穿着得体一点,应该有女人会看上你的!” “可是我穷大哥!”杨小冬有些自卑,在吸鼻子。“我妈又是瞎子,什么都不能作……” “所以,你既然晓得,就更应努力!”我爸说。“人穷不是天生的,人富也不是天生的。工地上又不是没有女人,只要你踏实能干,勤勤恳恳,说不定哪个就看上了你。有媳妇,你就有家,生活日子就有奔头盼头!” 我爸从包里拿出个存折,递到杨小冬手里:“冬子!从今天起,我给你立个存折,开户给你存了两千,以后你无论在哪里干活,发了钱留点零用,就往折孑上存,积少成多,有了积蓄,你想干点什么都成!折子你可要保管好,弄不见了麻烦!” “大哥!”杨小冬一下子泪流满面。“你是个好人,折子还是你给我拿着,等家里田里的一点谷打完,我还去你的工地于活!” “那样也好。”我爸说。“冬子!这折子上的钱,是你该得的,我再困难,也不会动你的一分!你这个人有两点不好,爱酒,还爱醉!再一点就是,活没干完,就找我要钱。中午不走,让你大姐整几个菜,我们哥俩喝了几杯?” “忙,要回去趁这天晴好做事。”杨小冬起身告辞。 “把毛巾香皂洗发露,都带回去好用!”我爸把东西塞到杨小冬手上。“回去要好好孝敬你老娘!” 杨小冬“嗯”一声,抹泪而走。 “老弟!”邬彤彤瞅着我爸。“你爸也很会说哟!” “赶不上校长老干爸!”我还挺佩服我爸,发钱说得人眼泪直流。 “永子!”我妈说。“你刚才一席话,说得我都好感动。” “兰子!你没到他家里去瞧,瞧了你要哭一场!”我爸说。“我的心肠挺硬,当时我都忍不住眼泪流。” 人都走光,我们收茶杯抹桌子,拿书本做作业。王静嚷着她也要做。 万年华与三丫,回去继续弄屋子。 我爸说星期六,唐总肯定休息,他去借车子,顺便去工地上看看。 我妈巴而不得:想过开车瘾,她正心痒痒哩。 我们四个人,围着桌子坐了四个方向,王静成搅屎棍:一会扒我的瞧,一会扒王瑶的看,一会又去瞅邬彤彤的,很有点烦人。 “静静!”我有点想打她。“你能不能安静点?” “畅哥!你字没写好!”她还教训起我来。“不一笔一画,带钩钩鱼尾巴,丑!” “你写的该有几好哟!”我拿她的本子,铅本字是工正的一笔一画,字体挺美。 “我的当然比你的好!”她用铅笔头指着本子。“瞧!比你的字好好多!” “你长大了就不会这样写!”王瑶把她的作业本丢到一边。“一点都不好,难瞧死了!” “我打你!”她受不了说她坏,举着铅笔要打王瑶。 “静静写的才好!”我忙说。“别听你四姐,她写的字才难瞧死了!” “畅哥!我还是爱你!”小丫头挺搞笑,抱着我的头,在我脸上了一下。“再不爱四姐姐!” 快吃午饭时,我爸把唐总的丰田开了回来,我妈喜上眉梢,连忙做饭吃。中午我爸没喝酒,吃了饭要教我妈学开车。 午饭吃完,我妈饭碗只捡锅里用水泡着,也不怕午间的太阳晒,拉着我爸把车开到河边的打谷场上,开始学习。我爸教我妈怎么启动,怎么摇摇把挂档,怎么踩脚刹,怎么拉手刹等,在打谷场上转圈圈。 我与王瑶邬彤彤,小王静,都躲在打谷场头边大柿子树下的阴凉处,看我爸教我妈开车。 我妈还真是很颖悟,我爸教了几遍,便退居副驾座当教练,指挥我妈在驾驶座上开。起始我妈小心翼翼,溜了几圈我妈胆子就大了起来,丰田“呜呜”地跑动速度就快了起来,连我爸都想不到,我妈学的这样快。 一直练到了天黑,我妈才意犹未尽地把车开回到院子里,停下做饭吃。 “妈!王瑶抱我妈脖子。“您开车的样子好酷啊!” “妈本来就酷!”我妈有点飘飘然。“等妈学熟练了,就教我的女子宝!” “我开车,我畅座,跟妈一样酷!”王瑶跟着神气。 “妈妈!我要抱!”王静嫉妒王瑶,我妈忙着做饭,她还吵着要抱抱。 我爸坐在灶后说:“静静!你妈要做饭,到爸跟前来!” 王静跑到我爸跟前,扒到我爸的腿上坐着:“爸爸!我也坐车玩!” “爸爸要买新车,让你妈开着带你玩。”我爸烧火,灶堂火映得我爸红光满面。 “今天都忙么事去了?”我岳母娘带着三丫过来笑。“永子!你买的车?” “借的。”我爸笑。“我兰子要过车瘾,借辆车回来,让她好开开荤。” “爸!”三丫喜。“您买车我沾光,以后在镇上上学,我妈开车接送,我们都享福!” “是便宜了你!”王瑶说。“你的运气也是好,我爸妈商量准备买车,你就逮着了机会转学!” “我就运气好,气死你,胀死你!”三丫听着胀肚子,把气喷出。 “到镇上去不去得了哟!”王瑶祭长剑。“我让我爸妈不管你的事!” “不是我爸妈?”三丫寒都不寒。“爸妈会一样疼我!你说的连屁都不如!” “你姊妹俩到一起就叮!”我妈头疼。“团结一点不好,非要成眼中钉,肉中刺?” “妈!”三丫怒王瑶。“她说话太气人,我去镇上上学,又不要她操心,不知她胀个什么气!” “我就胀气!”王瑶死不改悔。“我爸买车,该把你坐的?有本事让你的那两个死老子买去!” “妈的x!两个不抵永子一个!”万年华气得开骂。“害得老娘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万姐!什么抬不起头?”我妈说。“养儿养女还不是一样!” “那可不一样!”万年华叹气。“我有个畅畅,该有多好!” “畅畅还不是你的儿子?”我爸说。“有了我家畅畅,你老王家,我老郭家,都有盼头!” “畅!”我妈喊。“去客厅抹桌子,准备吃饭!” 我拿盆接水,三丫跟着就拿毛巾,简如一个人一样。 我身边忽然多了一人。 第47章 姐就是要她火烧天 “畅!你想气死我是不是?”王瑶挤在我身后,隔开了三丫。 三丫也是的,我接水要她拿个什么毛巾? “瑶!不怪我哟!”我总是坐着躺枪。 “不怪你怪我?”王瑶踹了我一脚。“彤彤姐!照住你的老弟!” 邬彤彤过来把我一箍:“水盆把你媳妇,桌子让她动手抹!”她嘴咬我耳朵。“我也爱你老弟,王瑶防不胜防!” 她心里窃笑。 “呼!”三丫把毛巾,一下子甩进水盆里:“多了不得!多能干!” “了不得能干的人,光脑壳长了一头臭虫!”王瑶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哎!老弟!”邬彤彤咬了一下我耳叶子。“王瑶真是利嘴如刀,佩服!” 三丫气得翻白眼,把王瑶又无奈何。 “哑火了呗?”王瑶她还得寸进尺。 “啪!”是可忍,孰不可忍。三丫跳过去就抽了王瑶一巴掌。 “哗——咣当——!!”王瑶气愤已极,连盆带水,砸到了三丫身上:“让你个邋遢货打我!” “你!”三丫前面裙子尽湿,气得眼泪流了出来。 “又是怎么啦?”我妈听见了水盆落地声,急忙由厨房跑过来。一见三丫王瑶,当即心里明白。“妈的两个女宝!怎么就不能和睦相处呢?三丫快跟妈来!” 我妈拉三丫进房,找衣服她换。 “妈!王瑶尽欺负人!”三丫向我妈诉苦。“我帮畅畅拿毛巾抹桌子,她就不高兴!” “妈跟你想招,让你俩握手言和。”我妈安慰三丫。“出去吃饭!” 三丫换上我妈的抹胸短裙子,吊着个玉脖子,显着个小小“v”,挺美挺动人,我有想抱她的冲动。 “畅!”王瑶看见了我的目光,无比愤怒地喊。“你看着我,不许看那个人!” “儿子!”万年华狠狠瞪了王瑶两眼。“去抱你三姐的脖子,亲她的嘴巴,我看天打不打雷!” “他敢!”王瑶现在是以一敌二,还自信的嚷嚷。“畅给我过来抱我!” “去去去!”邬彤彤推我。 三丫身子一斜,过来一下子抱住了我,照我的嘴连了几口:“畅畅的小嘴真香真甜!” 她顺势把我抱起来,横在胸前,两眼冷冷的瞪着王瑶。 “三姐!”我怕挨打,连忙讨饶。“快放下我,瑶瑶要生气的!” “姐就是要她火烧天!”三丫捏我的屁股蛋子。“畅畅的屁股还有几斤肉,割下来煨得一罐子汤!” “剁你的肉煨汤!”王瑶两眼喷火,作势要奔袭三丫。 “好了!好了!”亏得正恰我妈来,一把拽住王瑶。“瑶!畅你三姐抱下子,亲几口值个么事!” “妈!畅是我的耶,凭么事让她三丫头抱,三丫头亲?”王瑶两眼一挤,泪珠儿蹦了出来。“就不许她三丫碰!” “三丫!快放下畅畅!”我妈冲三丫挤眼睛。“快放!” “妈!不是听您的,我要抱畅畅一辈子,都不放手!”三丫还说的情真意切,我有些好笑:未来谁能说清楚呢? 她手一松,抓着她的裙子,我迅速地溜了下来,跑向王瑶身边。 “你好气我哟!”王瑶照我头就是一巴掌。“抽死你!” “吃饭!吃饭!”我爸往餐厅拿菜,见地上有水忙说。“畅!拿拖把把水拖了!” “我去拿。”王瑶推了我一掌,“你给我就在妈跟前站着,哪里都不许去!” “快去拿,妈照着!”我妈摸我头笑。“儿子!你还真是祸根!” “王瑶才是祸根!”万年华有点切齿。“晓得当初生下,就该把她掐死,丢到山上喂野兽吃了!” 当时下得了手? 王瑶拿来拖把,拖干净了水,我爸已拿完了菜,满满一小桌子。 “万姐!”我妈拿酒,她心情舒畅,学会了开车就有有车她开。“睌上不做事,喝两钟好睡瞌睡。” “喝!”万年华两眼眉着我,透着无限慈祥。“儿子!在妈跟前来坐!” “他有妈,不稀罕!”王瑶把我一手揽住,满脸不屑。 “瑶!你妈爱畅,让他去贴她坐!”我妈给万年华面子,把我一推。“过去儿子!” “妈!我不搞!”王瑶撅着嘴巴叫。“那个人想把三丫头给我畅做大媳妇!” “这就难搞!”我爸笑。“如今计划生育,想生个伢还难!儿子只有一个,政府还只允许一夫一妻!” “那我两个男人,也没见犯法!”万年华不以为然。“晓得世上两男一妻,两女侍一夫的,偷偷摸摸的有多少!” “这也是的哈!”我爸望我妈。“我说兰子!抱着个酒瓶子又不倒酒!” “这不是说忘了?”我妈一笑冬到春。她为万年华与我爸倒酒。“万姐!你是大人,不与伢计较,让我儿子陪我王瑶算了!” “你的心头肉,不算也得算!”万年华只得让步。“兰子!永子!喝酒!” 天刚混混亮,我妈就爬起来去练车,挨到我们都起来,我拿上小篓娃子,与王瑶邬彤彤,王静小丫头,跑到打谷场,她们看我妈练车,我爬上柿子树摘柿疯子。 秋日来临,柿子疯挑在枝头上,红彤彤的,看着爱死了,许多都被鸟儿啄烂了。 我提着小篓子,人小体轻,几乎爬到树顶子上,摘了不少熟杮子疯子。 我妈练车偶尔一抬头,见我爬得那么高,吓得身子直甩。推门跑出来大叫:我的儿耶!你爬那么高,想吓死妈呀!赶快给妈下来!你有个么事,我与你爸的天都塌了! 王静不怕高也不惧天塌下来,还在树下嚷:畅哥!我要吃柿疯子! 我爸够着脖子往树上望:畅!你要挨揍,赶快给我下来! 等我下来地上,柿疯子已有半篓娃子。我妈连忙拿一个,给嚷嚷不断的王静,然后一人拿一个,剥皮吃。 “畅哥!好甜哦!”王静吃相难看,勾着脖子,双手捧着,小嘴挖在杮子上,鼻尖,嘴唇,两腮膀子,全是杮子油。她连吃了两个,还嚷着要吃。 我妈说:女啊,柿子性凉,吃多了肚娃子疼! 她不听,非要吃,只好又给她一个。 “柿疯子是好吃!”我爸仰头望树,秋天树叶子掉的差不多,黄亮亮快熟的柿子,满树都是。“现在人有吃的,这好的柿子也没人来打!” 邬彤彤吃得直舔手指:“还是乡下好玩,什么吃的还都有!” “农村人说镇好,你们镇上人说农村好!”王瑶吃的满嘴柿油,找我妈要卫生纸。“妈!身上有卫生纸没有?” “给你,老爸有!”我爸从衣袋里掏出了包装精美的小包餐巾纸。“这比卫生纸高级好用!” 第48章 扒鱼真好玩 王瑶撕开,拈张出来一抖,有好大一片。她为王静抹了嘴巴,一人发了两张。 太阳爬出东山头,霞光万丈。丰田沐浴着朝阳,熠熠生辉。我爸陪我妈又练了一会车,我爸看表:“回去弄饭吃,吃了我好去工地,你在家继续把车练熟。” 吃罢早饭,我爸骑摩托去工地,我妈在打谷场上练车,我与王瑶邬彤彤,拿锄拿锨拿盆子,到河里浅水滩捉鱼。 我们一走,王静急的跳脚:姐!畅哥!我也要去捉鱼。 王瑶说:你坐我妈的车车,陪妈妈练车。 王静先说好好好,轮到我们下河,她又要跟着好去玩水。 邬彤彤说:水里有水鬼,专门捉小伢吃的! 王静说;做没有,你骗人!不要我去图我妈,不把饭你吃! 我说;好好好!带她去捉鱼。 我们找了个浅水滩,看到有许多小麻鲢子鱼在水里游走,挖草兜子做围堰围住,把流水遍走。 邬彤彤欢呼雀跃:“呀!捉鱼这容易,街上的小鱼还要卖几块钱一斤!” 围堰做好后,用盆子与锨,我们舀水的舀水,拂的拂水,看着围堰里的水在减少,里面的小鱼惊慌失措,到处乱蹿 “姐!畅哥!”王静弯着腰,花裙子都淹在水里,她用两只小手捂鱼。“我抓有鱼了!抓有鱼了!” 她欢叫着把小手张开,手心里果然有两条小白眼鲌子。 “捧着!捧着!”王瑶在用盆子往堰外舀水,我用锨拂,水越来越少,鱼儿慌了神,在稀泥沙里乱摆尾巴。 “姐!畅哥!好多鱼哦!”王静不满足手里两条小的,丢掉用手重新抓大的。“蚂,蚂蟥!” 她尖叫着直往围堰外跑。 蚂蟆有吸盘,粘上人体吸血,用手一拉扯老长,很怕人。 “别怕!哥用锨把它弄走。”我铁锨铲起蚂蟥,丢到干河滩上,让它自生自灭。 “畅哥!还有没?”小丫头站在无水的地方问。 “被你哥弄走了!”王瑶放下盆子,开始在浑水里摸鱼。 “哦嗬!”邬彤彤兴奋地叫。“好大一条肥泥鳅!” 捉的鱼都放进盆子里。 “畅!快来!”王瑶双手在草兜下乱抓。 我过去用手一摸,是条大黄鳝,身上有粘液打滑,王瑶抓不住。 我用食指与中指,用力夹着,王瑶帮忙,两人合力,才把它扒进了盆子里。 稀泥沙面上的小鱼细虾,只需用手掂,一抓一个着,王静抓的全神贯注。 抓完上面的,我就扒泥沙,里面的泥鳅都有手指粗,扒出一条,用手捧进盆子里。 “老弟!”邬彤彤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晓得里面有泥鳅!” “彤彤姐!这里你就不晓得!”王瑶也在泥沙里扒。“有泥鳅的地方,上面会冒汽泡的!” “我来扒扒试试!”邬彤彤将裙子一拽,搂起两个角,系在腰间,学我们用双手在泥沙里扒,泥鱼秋一条条。“真有,扒鱼真好玩!” 我们把浅水滩里面的泥沙,全郁扒了个遍,泥鳅黄鳝麻鲢子,捉了小半盆子。 王瑶抬头看太阳:“畅!太阳再好晒人,收家伙打道回府!” “再找个浅滩子,还捉一点。”邬彤彤玩得意兴阑珊,舍不得回家。“太阳还没到天顶!” “晒人哩姐!”王静成了小大人,说邬彤彤。“晒狠了头上要起犬疮,身上长菲子的!” 小丫头玩的满头大汗,花裙子上沾了不少泥巴。 “回彤彤姐!”王瑶往清水处洗脸洗手洗脚穿鞋子。“想玩捉鱼,以后个个星期跟我们来。” “彤彤姐!瑶说的对啊!”我拿盆子到干河滩,里面的鳝鱼泥鳅等,在盆子里打转乱跑,看着挺有趣。 “老弟!”邬彤彤洗完手脸,坐在一块石头上洗脚。“黄善吃不吃泥鳅呢?” “估计饿了肯定吃。”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泥巴,丛林法则。 邬彤彤洗完脚穿上鞋子,在河滩捡棍棒,去盆里挑逗黄鳝:“张嘴!张嘴!” “它会咬人的!”我帮王静洗完手脚,穿上鞋子,她过去说邬彤彤。“当心它跳起来咬你!” “走!好晒人!”王瑶拿起铁锨,往邬彤彤手里一塞。“你背锨我扛锄头,我畅端盆子拿鱼。” 我们走出河滩,爬上河岸,往回走到打谷场,我妈还在练车打转转。 “妈!”王静到地就兴奋地舞着双手大喊。“姐,畅哥,捉了好多鱼哟!” 我妈见我们停下车,推开驾驶室门出来一看,一脸笑意:“我的儿耶!捉了半小盆子!算了,太阳好晒人,开车回家弄鱼弄饭吃!” 王瑶邬彤彤与王静,我妈打开后门,让他们爬进车子,铁锨锄头把过长,放着关不了车门。 “算了,我下去背着陪畅走!”王瑶从车上下来,把锄锨都扛在肩上,陪着我往回走。 “你两伢辛苦点咹!”我妈载着邬彤彤王静,启动车子走,我妈看着挺美挺神气。 我与王瑶路过她亲妈的院子,大床已被万年华与三丫,弄进了房间,母女俩在院子拦丫子弄竹棍,做床杂栏子上面好铺垫棉絮。 “畅畅!捉了多少鱼?”三丫不顾王瑶,过来看我盆子的里鱼,激动地拍了我一掌。“捉了半盆子!我的畅畅真会捉!” “你的畅畅?”王瑶推我走,膘了三丫两眼。“下辈子!” “看是不是下辈子!”三丫不生气她笑,两嘴角向上漾着,挺美动人。“畅畅!长大了三姐就跟你做夫妻,生一群子白胖娃娃,气死那个人!” “当心我用锄头,挖破你脑壳!”王瑶照我屁股踹了一脚。“快点走!” 我忙端着鱼盆往家里小跑:我怕她俩,见面就剑拔弩张,好怕人。 “畅畅!慢点!”三丫挺善解人意。“别跑摔着了,姐心疼!” 不知她要唱哪一出? “疼死了才好!”王瑶忍不住爆粗口。“臭虫光脑壳!” 剪成个光头,也撩动人的神经。 我到了院子,我妈拿菜篮子去园里弄菜,对我说:儿子!接半盆水,放两勺子盐,让鱼吐出肚子里的脏东西,妈弄菜回来好弄鱼! “畅!老实在家待着看鱼!”王瑶放下锨锄,气鼓鼓的说。“那边院子不许看!” “瑶!”我妈说。“外面太阳大,就与畅都在家里玩,妈弄菜很快就回!” “对!把我老弟看好!”邬彤彤好笑:姊妹俩人,还成了情敌。 我端鱼接完水,放在院子里,往厨房拿盐。 “彤彤姐!你不晓得,死三丫早就喜欢上我畅!”王瑶王静与邬彤彤,都蹬身围在盆边看鱼。王瑶说:“三丫头越长还越美,其实并不怎么讨厌,就是见我畅一逼色迷迷的样子,挺可恶!” 第49章 要不要脸哟 我拿来盐,挑了几勺丢进盆里,黄鳝泥鳅小鱼,顿时都摆尾拍水,互相钻挤乱成一团。 “它们感到了咸味,不舒服!”邬彤彤说。“人还是狠,鱼儿们成了口中食,小命玩完还受罪,可怜!” “你有本事不吃不喝呀!”王瑶觉得邬彤彤挺可笑。 “老姐去做神仙?”邬彤彤冲王瑶瞪眼。“哎老弟!早上摘的柿疯子呢?” 我连忙指指王静,小声说:“彤彤姐!别要杮疯子吃,我妈说留着带去给你老爸老妈,好尝两个。你一吃小丫头又不得了。” “好,留我老爸老妈尝鲜!”邬彤彤打消了要吃的念头。 一会我妈弄菜回,摘了不少黄瓜,我拿几条洗着几人好生吃。 我妈放下菜篮子,进屋拿剪刀,又找个盆子,拿个小凳子坐下,剪开泥鳅小鱼的肚子,丢进另外一个盆子里。 剪完我妈吩咐:让我与王瑶,把泥鳅小鱼肚子里的脏东西挑出,拿到水管处洗干净,用筛子沥干水,放在院子里太阳底下晒干。 “吃个鱼这麻烦!”邬彤彤嫌一条条的难弄,忍不住说。“难怪别人要几块钱一斤!” “你以为很容易呀!”王瑶冲她努嘴巴。 “再努嘴老姐瞧瞧!”邬彤彤望王瑶笑。 “唔!”王瑶又冲她吊舌头。 弄好。洗完。晾晒好。我们吃黄瓜。 “姐!畅哥!”王静见我们吃,她没有,急得直叫。“我的呢?” “不把你吃!”邬彤彤故意说。“所以你没有!” “我打你个孬姐姐!”王静冲邬彤彤挥手掌。 “你有!给!”王瑶拿一条递给王静。“彤彤姐逗你玩的,快吃。” 万年华与三丫忙乎了一上午,这会走过来,我拿黄瓜她俩吃:“妈!三姐!吃黄瓜。” “还是我儿子好!”万年华伸手抓我脑壳。 “我畅畅会心疼人!”三丫弯腰我一嘴做奖励。 “瞧瞧!恶不恶心!”王瑶本来在吃黄瓜,气得拿黄爪砸向了我。“畅!你真要气死我呀!” 母女俩忙了一上午,估计连口水都没喝。 “瑶!你妈你姐忙一上午,水都没喝一杯!”说真的,我还挺同情我的岳母娘与三姐。 “她俩渴死活该!”王瑶过来,一把将我拉走,伸手揪住了我耳朵。“你好心疼是不是?” “我是他三姐,将来还要给他做媳妇,当然心疼!”三丫也不怕丑,什么话还都敢说。 “要不要脸哟!”王瑶用手指刮脸。“我的脸比我屋子的墙还要厚!” “畅畅!”三丫不知心里想什么,她笑得太阳都脸红。“姐的脸薄如纸,用手指一戳就破是呗?” 这说话挺有艺术水平。 “老弟!”邬彤彤掩口笑。“跟你在一起,老姐会发疯,为你急疯!” 我不知怎么好。 “畅!清桌子!”我妈在厨房里喊。 我去拿盆接水取毛巾抹餐子,王瑶成了跟屁虫:“畅呀畅!真想打死你!” “自己不好,总说别人也不好!”三丫望着王瑶的背影冷啍。 “死女子是很讨人嫌!”万年华心里不知有几味? 我端水,王瑶搞笑的拧毛巾抹餐桌,正应了那句话:小屁郎流鼻涕,小媳妇拿手帕擦。 我与王瑶刚收拾好餐桌,一阵摩托轰鸣,我爸驰了回来。 “万姐!”我爸取头盔,进门说。“坐呀!站着不累?” “看着死女子就累!”万年华拉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伢们总是调皮!”我爸望王瑶。“瑶!做子女的要学会孝敬长辈,你十余岁不小了,读书不能白读!” 我去泼水。 王瑶站着瞪着万年华发怔:她不知该孝敬她什么? 我爸过去拉王瑶到了厨房:“瑶!人面上你得顾忌一点你亲妈的面字,别总弄得她老脸无光!” “是的呀女!”我妈对王瑶那是无话可说。“毕竟她是你妈,生你一场也不容易!” “爸!妈!”王觉得挺委屈。“那个人真的在让三丫头抢我的畅,我害怕!” “瑶!你怕么事呢?”我妈说。“有爸妈在,畅永远都是你的,谁也抢不走!拿菜吃饭。” 我爸王瑶往外拿莱,我妈忙把炒过菜的热锅,一圈子淋油,拿来沥干水的筛子里的小鱼,倒进锅里,撒上点盐,用文火慢慢烘,不盖盖子,好让水汽蒸发。 做完这些,我妈方到客厅来吃饭。 正吃着,一个人慌慌张张撞了进来:“姐!我妈不好了!” 我抬头一看,却是我舅舅,穿件白布褂子,满头大汗。 “我妈怎么啦?”我妈饭还在口里,惊得放下了碗筷。 “祥子!”我爸忽然起身,一把抓住了我舅舅的脖子。“说!你是不是拿了我妈的东西?” “哥!你,你怎么晓得?”我舅舅大慨做了亏心事,想都没想,话就冲口而出,一脸错愕。 “是不是把我妈的一对金手镯子,偷出去赌了?”我爸如有神助,竟然一语中的,举起了手掌,但却没有落下去。 “什么?把我妈的金手镯子偷出去赌了?”我妈一下子从座位弹跳起来,白影一闪就到了我舅舅身后,抬腿照舅舅的膝弯就是两脚,“卟嗵!”我舅舅就跪了下去。“祥末!你还真有胆啊!畅!给妈拿棍子来!” “姐姐姐!”我舅舅急得大叫。“一点脸面都不给我留,当着我外甥伢下跪!” “你还想要脸面?我今天非要替我妈,好好管教你!”我舅舅三十余岁了,我妈一点也不给他面子。“畅!妈让你拿的棍子呢?快去拿!” “兰子!”我爸急忙讲情。“祥子这大人了,你让他跪着做么事?哪有外甥伢拿棍子打舅舅的道理?” “你闭嘴!”我妈今天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揍我舅舅。“你晓得我妈那双金手镯子,在老殷家传了多少代吗?数代!都是婆婆传媳妇,传到我妈手上,指望这个不成在活的早日娶媳妇过门,我妈好传给她。永子!你瞧瞧祥子这大人都搞了些么事?我爸让他去学窑匠,他干了三天不做,学木匠,没做三天说手痛浑身骨头痛。好,就求人给他找个轻松的,做扎纸匠,他只做一天,说篾片把手割了,不做,硬是活活把我爸气得倒在地上就没了!” “嗵嗵!”我妈两脚把我舅舅踢翻了个跟头,他想爬起来,我妈又一声吼:“你起来试试,跪好!” 我看着好笑,我妈一声吼,我舅舅吓得身子直抖,乖乖地重又跪着不敢动:“畅!我姐疼你,快替舅舅求情呀!瑶瑶!我姐更疼你,你也替舅舅说好话呀!” 真不明白,舅舅为什么这样怕我妈? 第50章 我拆你骨头 “妈!”听着舅舅喊,我说。“舅舅知错了,您饶了他呗!” 王瑶跟着说:“妈!瞧舅舅跪着好可怜哟,您饶了我舅!” “我妈到底怎么样了?”我妈脸色缓和了一点,吼我舅舅。 “我把她绑在椅子上,死不了!”我舅舅真是会说,他也敢说。 “你敢捆着我妈?”我妈一听,怒气不禁又冲上脑门,“啪”的一巴掌,扇在我舅的脑门上,抽得我舅舅头一偏。“你还真有胆,还真敢做!我,我……” “哎呀姐!”我舅舅急着叫。“我不把她绑着,万一她想不开,寻了短见,您,您就没妈了!” “嗤!”万年华再也忍不住笑:“哎呀兰子!你真有个好弟弟,你妈还真养了个好儿子!” “祥子!”我妈在抹眼泪。“你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做事拈轻怕重,吃不得一丁点苦!吃喝嫖赌,你说你哪一行没入?”我妈有点咬牙切齿,抬起脚甩了甩,硬是没踹下去。“我恨不得一脚下去,踹磕下你的满嘴牙齿!” “还在生气要打人,我妈在家里怕是午饭都没得吃!”我爸说我妈。“趁着这有车,还不快点去看下子我妈!” “滚起来!”我妈转身进了房门。 “快起来!”我爸连忙扯起我舅舅。“你也是敢惹你姐呀,没把你身上骨头打断几根,还真算是好的!快坐下吃饭!” “膝头都跪痛了!”我舅舅嘟哝着,被我爸扯坐在椅子上。“哥!有酒没?” “你哥家还能没有酒?”我爸转向我。“畅!给你舅拿酒!” 我起身拿供案上的洋河大曲酒,递给舅舅,又为他拿了一只白酒杯。我舅舅也不客气,揭盖倒酒,自斟自饮。 “舅!”王瑶笑。“您为么事见着我妈,就像老鼠见着猫呦?” “舅舅家门口是不是有口塘?”我舅舅估记早餐都没吃,这会狼吞虎咽,旁若无人。“塘边有棵古柳树,身子还都空了?” “去您那里玩,我们都看到了。”我说。 “舅舅小时候,跟你们一样顽皮贪玩。”我舅舅边吃边说。“春天杨柳刚冒绿,我去折杨柳枝玩,一头折进了水塘里!” 我舅舅吃相有点馋,吃得过快直发哽。 我爸说:慢点吃,不急。 我舅舅伸脖子勾头,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端酒滋滋喝了两口:“当时你妈,也就是我姐看见了,急得大叫:妈呀!我弟掉塘里去了!连喊几声,你们姥姥,也就是我妈在屋里不知做么事,硬是一点听不见!” “杨柳刚抽绿,天还是好冷的!”邬彤彤说。“水里肯定好冻人!” “当然冻人!”我舅舅大口大口吃菜,王瑶旁我直笑。我舅舅不管,依然故我。“你们妈看舅舅在水里扑腾,急得直哭,跟着往塘里溜。” “舅!我妈会游泳呀?”王瑶好天真,晓得那时我妈会不会划水? “才十几岁,会狗屁!”我舅舅说。“当肘牛娃子的妈,我们都叫她汤四婶,正在赶牛喝水。她见你们妈奋不顾身的往水里溜,惊得直喊:‘大女子!大女子!天这么冷,不能下水呀伢!别把你也淹着了!’” ‘大女子是我妈的小名呀舅?’王瑶刨根究底。 “你妈在我们湾里,人们都习惯称她为大女子。”我舅舅是酒桶,连喝了几多杯,他还倒着喝。“你妈溜下塘,一手抓住了杨柳条,一手抓向我,连推带抱,把舅舅弄上了塘去。” “舅舅的小命是我妈救的!”王瑶笑着说。“我妈后来也爬上了塘岸?” “你妈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手脚都冻僵了。”我爸说。“不是你姥姥听见动静,跑到塘边,还有牛娃子的妈帮忙,你妈就得淹死在塘里!” “为救舅舅,你妈虽然被救起,还是遭了风寒,大病一场!”我舅舅喝成了个红脸大关公,舌头有些发怵。“后来你妈上学,在万土岗学校,碰着了体育老师万春红,非常喜爱她,教了她三把两式三脚猫的功夫,上擂台比武不成,打你们舅舅我,一打一个着!” “谁把酒他喝的?”我妈换了妆容,抹胸粉黄白花裙,下面兰草色短装,勒着浑圆的臀部。裸露着两条玉腿,白袜白运动鞋,穿成了十八岁!出来到客厅,就冲我舅舅吼。 “妈!我把的!”我来揽挑子,我妈她不会恼我。 “把他喝酒打鬼!”我妈瞪凤目。“脸喝红了还在喝!永子!酒收起来!” “好好好,不喝!”我舅舅气恼地摇了摇酒瓶,里面还有不少,只得盖上了盖子。“姐!去了我哪儿,可别让我妈揍我!” “揍死你活该!”我妈瞟了一眼我舅舅。“跟哪几个人赌的?” “牛娃子,胡金牙,葛狗子。”我舅舅吃饱喝足抹嘴巴。“畅!给舅来杯茶。” “哎!”我起身倒茶,茶壶里是冷茶。“舅舅!冷茶。” “冷茶好,快倒!”冷茶咕咚咕咚一口吞,痛快。 我倒好茶,走过去双手捧到我舅舅手里:“舅舅!请茶!” “还是我外外好!”舅舅满嘴臭酒气。熏死人。他伸手摸我脑袋瓜子:“舅舅喜欢你!” “稀罕你喜欢他!”我妈问。“玩的什么花样?” “十点半。”我舅舅打饱嗝。“一注一千块!” “玩这大?”我爸有点惊讶。 “不玩这大,我妈那对金手镯能输了?”我舅舅他还无一点悔意,说的理真气壮。 “啪!”我妈见我舅舅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过去就扇了他一巴掌。“金手镯抵了多少钱?” “两万八,三天期限!”我舅舅轮我妈。“姐!您也舍得打哟,耳门子都轰轰响!” “打死你!”我妈看我爸。“永子!怎么办?” “我去赢回来!”我爸说。 “你,你也学会了赌?”我妈以为我爸去出钱,把手镯子赎回来。不料,我爸他要用赌!“永子!我打祥子你可都看到了!”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兰子!”我爸连忙笑着解释。“我那玩赌是工作需要,而且只能输还不能赢。不然,我那工程活计,全得泡汤!” “你可不能玩过火!”我妈逼视着我爸。“咱们这个家不容易,玩上了头,玩过了火,永子!我拆你骨头!” 第51章 红旗飘飘不倒 “兰子!我你还不了解?”我爸讨好地笑。“这个家不是你,会有今天的样子?” “你晓得就好!”我妈脸上释了寒冰,换成了桃杏闹春。“永子!赌你有把握?” “玩十点半,我玩疯他们!”我爸人没到现场,已胜券在握。“你就放心好了!” “万姐!”我妈对我的岳母娘说。“我这不成器的弟弟,尽给我惹麻烦。晚上我们要是回来晚了,你与三自个做点饭吃。” “没事。”万年华笑。“你这一穿,抹胸玉脖子,山沟深露,我看着都动心,你说哪个男人,见了你个大美人能受得了?” “我受得了。”我爸笑。“有我兰子压阵,我去哪里都红旗飘飘不倒!” “谢你夸奖!”我妈一笑。“永子走!” “妈!我也要去!”王静生怕落下了她,起身跑过去抓住了我妈的手。 “跟妈去。”我妈拉王静出门。 我,邬彤彤与王瑶,我爸妈还有我舅舅,加上王静,一群子浩浩荡荡,挤进了丰田。 “兰子!”我爸打开驾驶门。“车你开,上路与打谷场不同,正好练练手。记着两个字:慢,稳!” “好,我练手!”我妈正好一试身手,将打谷场上的转圈圈,变成龙腾虎跃,一路驰骋。 我妈坐进驾驶室,发动了车子,挂档起步,驶出了大院。我爸坐在副驾座上当指挥。 “哥!你准备买车我姐开?”我舅舅有些意外吃惊。 “你姐要接送伢上学,有车更方便。”我爸说。“慢慢年纪来了,骑摩托风大难受!” “哥!买了车把本田把我骑怎么样?”车还未买回,我舅舅就打我家本田125的主意。 “把你,把你好跟我赌了?”我妈目视前方,双手掌着盘子,还是有点提心吊胆。听了我舅舅的话,没好气的回答。“放在屋里睡大觉,我都不把你!” “不把拉倒!”我舅舅倒在座后背上,闭目养神。 去舅舅家的殷河畈,也只是十几里的路程,我妈开得谨小慎微,我爸连说:放松!放松!沉着!沉着! 开一会我妈胆子放大,车速渐渐跑起来,我爸说:对!车就是这样开,稳与慢是最要诀! 我妈一口气把车,开到了我舅舅家门口的大古柳树下停好。我们一群下车,就见舅舅家门前围了不少人。 “好了!好了!大女子开车来了!”我们一到,就有人说。 “三妈!四大!婶子!”尽是婆婆妈妈。我妈过去打招呼。我姥姥已被人解了捆绳,坐在椅子上抹眼泪。“妈!别哭!”进屋我妈对我姥姥说。“祥子我已替您揍了他一顿!” “哟!小畅畅王瑶,都长这么大了!”三姥姥四姥姥五姥姥,我与王瑶走舅舅家来了,还尽是姥姥。姥姥们抚我与瑶的头,爱怜的不得了。 “祥子过来!”我妈在怒吼。 我舅舅扯扯我爸,小声说:“哥!要下跪挨打,你可得为我讲情!” 我爸点头,我舅舅磨蹭着走了过去:“妈!我哥与姐来了,说帮我拿回那对金手镯子!” “你个小畜生!你又想气死我呀!”我姥姥横眉怒目,冲我舅舅发火。“老娘养你真养得好有用,养得我捆绳加身!跪下!” “妈!”我爸连忙上前说。“您老发火生气也于事无补,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把您那家传了人老几代的金手镯子,赶紧给弄回来!您还没吃午饭?兰子!去弄饭我妈吃呀!” 我与王瑶上前说:姥姥!舅舅已被我妈揍了,您老人家饶了舅舅呗! “我的外外宝啊!你这个混账舅舅,没把姥姥磨死气死!”我姥姥把我与王瑶,搂进兜里,手在我脑袋上不停磨搓。“祥子!看在我两个外外宝的面上,老娘饶了你!” “还不跪谢妈!”我妈一竖柳眉。 “卟嗵!”我舅舅瞪了我妈一眼,跪在我姥姥面前,“咚咚”磕了几响头,爬起来:“老娘!谢谢您不打之恩!” “滚一去呆着!”我妈笑对我姥姥。“妈!您放心,我与永子会把金手镯子弄回来!我去弄点东西您吃。” “姥姥!”王静见我姥姥冷落了她,上前讨好卖乖。 “这伢是谁?”我姥姥不晓得王静,见她来也喊姥姥,问我与王瑶。 “姥姥!”王瑶一拉邬彤彤。“这是我彤彤姐。”一拉王静。“这是我妹妹王静,也是我妈的女儿!” “姥姥不晓得,又多了两个外外宝!”我姥姥抚王静的小脸。“多可爱的外外宝啊!” 众人见我姥姥家,来了一屋子大客小客,说笑着慢慢散去。 一会我妈弄来了面条,把我姥姥吃:“妈!今天来得匆忙,女儿什么也没买,您可别介意!” “我的儿!你把妈吃的东西还少了?”我姥姥接面条,又说我舅舅。“祥末这狗东西,硬把妈的肠子,都快气断了!” 我妈过去问我舅舅,在哪里赌的?牛娃子胡金牙,还有葛狗子现在都在哪儿? 我舅舅说:他们几个肯定在创儿湾水库那儿,胡金牙包了水库养鱼,牛娃子葛狗子,几乎天天泡在那儿。 “永子!”我妈说。“现在去?” “当然是宜早不宜迟。”我爸说。“我妈的那对金手镯子是古董,少说也要值个十几万,万一被他们拿去贱卖了,后悔可就来不及!” “快带我们走!”我妈踢了我舅舅一脚。“灾星!祸根!” “些伢呢?”我舅舅问。 “都带上!”我爸说。“让畅与王瑶一群伢,盯住他们的手脚,捉住谁要出老千,我有他好看!” “哥!”我舅舅心里打鼓。“你拿么事能赢他们?” “看!”我爸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摸出了几张牌:a、3、k。“跟人学的,百试百灵!” “真有你的!”我妈推了我爸一掌,喜上眉梢。 “哥!原来你还是高手!”我舅舅做梦都难想。“那快走。” 出门往大田冲拐,沿弯弯山道一直上,阳光当头,云淡风轻,山野翠绿。 “妈!”王静挺兴奋,问我妈。“上山弄柴烧呀?” “打架!”邬彤彤代我妈回答。“你个小丫头怕不怕?” “我妈又要在山上打舅舅呀?”王静觉得我妈打我舅舅,还打上了瘾。偏着头问邱彤彤。 “打你!”邬彤彤逗小丫头。“用根绳子,把你吊在树上打,荡悠悠!” “我妈爰我不打我!”王静走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沁汗珠。 “这山望到那山高哟,看见男人追女跑哟。追上抱住女的腰哟,滚进草丛逮山猫……” “妈的!还真快活!”我舅舅听着鬼哭狼嚎,不禁骂了一句。 第52章 创儿崖的故事 “娘卖x的!还吊喉咙!”我妈也忍不住爆粗口。“一会姐姐会让你哭!” 山坡往上越陡,看见一道水坝,夹在两山之间,坝顶子靠右边山旁,隐隐现搭了一座大草棚,掩咉在几株大苍松间。 “舅舅!”王瑶问。“创儿湾这名字好奇怪哟!” “这是有故事的。”我舅舅说。“你们妈我姐也晓得。” “什么故事?好听不舅舅?”邬彤彤吊起了好奇心,跟着问。 “这儿原来没有水库,是一湾山溪。”我妈说。“山溪往上有一座山崖,就叫创儿崖。一九七几年到处兴修水利,把这儿就筑坝拦起,成了水库。上到坝埂上,就能见到那创儿崖。” “妈!为么事叫创儿崖呢?”王瑶得不到答案,心里不舒服。 “你舅舅说不是有故事吗?让他讲给你们听!”我妈晓得不讲,偏要我舅舅讲。 “传说从前,有一个人名字叫岳神。”我舅舅开始说故事。“是个济世救人的神医。他只有个女儿,名字叫岳云霞,常常跟她爸岳神一起,上山采药。” “舅舅!”邬彤彤说。“药神的药,是哪个字哟?” “岳飞的岳。”我舅舅说。“一天,父女俩爬到创儿崖去挖草药,一到崖下,忽然昏昏沉沉,磕睡来袭。” “舅舅!爬累了!”王瑶说。 “当时谁晓得呢?”我舅舅说。“岳云霞对父亲说:爸!我头昏,要歇息一会。她就找了一棵大松树,背靠着树身坐下来闭目养神。不料,一下子就睡着了,眼前来了一个俊俏后生,浓眉大眼,眉清目秀,秀色可餐……” “咯咯咯。”听到这儿,王瑶一下子就笑了起来。“舅舅!您用词不当,秀色可餐是形容女子美的,哪里能用在男子身上?” “哎!一样能用。”我爸笑着说。“古代有位美男子潘安,出门就会阻塞街道,被女子们争相目睹,那也叫秀色可餐!” “怎么样王瑶!你爸也说能用!”我舅舅有几分得意。“那后生穿件红袍子,像一堆火云,真是丰神俊逸,风流倜傥爱死个人!” “咯咯咯!舅舅!爱死个人您也没瞧到!”邬彤彤笑。 “谁说没瞧到?”我舅舅把我一拉。“瞧瞧丫头!他就在你眼前!” 邬彤彤一怔,瞥见我不禁红了脸:“舅舅!我老弟他是王瑶的,我爱也是白爱!” “舅舅!”王瑶问。“那岳云霞美不美?” “嘿嘿!听名字她就美!”我舅舅继续夸夸其谈。“岳小姐那是眉如柳叶,眼如寒星,面如牡丹,如仙女无异。那俊俏后生相会岳云霞,两人不禁互相爱慕,春心荡漾……”说到这儿,我舅舅突然指山林:“姐!你瞧!” 我们顺舅舅手指的方向一看,山林间横着一具棺材,旁边乱七八糟放了许多花圈,一个人正睡在棺材盖上,扯着母猪鼾,呼呼噜噜。 “是牛娃子!”我妈看了看说。“他怎么睡在棺材上?” “守孝!”我舅舅说。“汤四婶今天该是七七!” 牛娃子的老头,在家排行第四,人们都称牛娃子的妈,为“汤四婶”。 “汤四婶子死了?”我妈有点不相信。“前几时她不还是好好的么?” “牛娃子把家里的黄牛偷卖了!”我舅舅望了望我妈。“汤四婶子知晓了,气,气了个半身不遂,没几天就死了!” “你说赌博害不害人!”我妈又恨不得要揍我舅舅。“祥末!你要是我妈气死了,我揍死你!去把他喊醒!” 我舅舅过去把牛娃子推醒,他坐了起来,大品字脸上,眼窝有点凹陷,穿了件黄布褂子,下面一条黑裤子,一双黄布鞋,笼在脚上。 “钱这快就弄回了?”牛娃子见我舅舅有喜色。“走,一起上水库大坝,去见胡金牙与葛狗子。” 牛娃子随舅舅下到路上,见到我妈一怔:“大,大姐!你来了?” “大姐不来,那两万八怎么把你们?”我妈微微一笑,笑得牛娃子后退了几步。 “大姐请!”牛娃子明显的感到了不自在,他与我舅我妈一个湾,前后屋,从小一块玩大的,我妈他肯定了解。 我们继续往上走。 “舅舅!”王瑶说。“故事!” “什么故事?”牛娃子以为与他们胡金牙,葛狗子有关,就问我舅舅。 “创儿崖的故事。”我舅舅笑着说。“牛娃子!我姐来了,你害怕?” “你不害怕?”牛娃子反问我舅舅。 “舅舅!故事!”邬彤彤也在催。 “好!舅舅说故事。”我舅舅有点阴笑。“牛娃子!晓得害怕就好!现在没功夫理你,我外外们要听故事。” 我舅舅接着讲。 岳云霞一觉醒来,脸上起了红潮。岳神也醒了,他见女儿脸上神色不对,就问女儿是怎么回事? 女孩儿脸皮薄,又是面对父亲,岳云霞羞羞答答,就把梦中与俊俏后生相会一事,吞吞吐吐的说了。 岳神不气却喜:他就想个儿子,好撑门面,好传宗接代。 他抬眼看四周,凭他几十年的采药经验,断定他的儿子就要出现在这创儿崖内。 那儿子不是一般的人,而是千年的药物人! 岳神把自己的想法跟女儿一说,父母俩诀定在创儿崖过夜不回。 明月中天,夜空如洗,岳神仍让女儿背靠那棵大松树,他偷偷躲在一旁观察动静。 果然未几,见山石崖间发出一片红光,一朵红云徐徐落下,变成了一个俊俏后生,来与女儿岳云霞相会。 两人相拥,窃窃私语,温存缠绵。岳神情然而出,手里已多了一根银针,偷别在俊俏后生的红衣上。 待天要将亮,一朵红云飞起,隐入了山崖间。 “爹!能找着吗?”岳云霞问父亲。 “爹的手段你还不知晓?”岳神露出了手中的白金钱。“丫头!看这是什么?” “能找着就好!”岳云霞一脸喜色。 父女俩沿着金钱,互相扶持,奋力攀差,在一处山崖缝间,恰恰有一层土,长着一株千年的大何首乌。 “爹!”岳云霞喜出望外。“找着了!何郎!你快出来,别再躲了!” 何首乌饮了灵露,吸收了日月精华,不自觉已成精得道,修成了人形。 “贤妻!岳父!”何首乌口吐人言。“请刨出我周围的土,我就能出来。” 父俩女小心地刨出了何首乌围的土壤,一点根系都没有伤害。 “请岳父贤妻下到崖下,找地方躲起来,我好出来!”何首乌说。“免得伤害了你们!” 岳神与女儿,下到崖下,找了个石洞躲了起来。耳听“轰隆”一阵响,山崖间乱石横飞,遍生红光。 第53章 运气真是好 待乱石落尽,父女俩爬出石洞,何首乌正着红袍,站在崖下…… “何首乌是父女俩刨创出来的,所以就叫创儿崖。”舅舅说。“河湾跟着创儿崖就叫了创儿湾。” 说着故事,我们上到了水库大坝:真好一湾清碧水,两岸巍巍青山连。水库中游荡着一大群鸭子,库尾子处活动着一群大白鹅。 “妈!”王静看的手舞足蹈。“好多扁嘴哦,还有大白鹅!” “别往边上去呀女!”我妈招呼王静。“当心滚进水里!快过来拉着妈!” “哎!”小丫头走了个满头大汗,过去拉住了我妈的手。 我们走进了大草棚,三株大松树手牵手儿,遮挡了大草棚的阳光。 “小翠儿花花脸儿娇,一笑嘴角往上翘,真是人见人都爱,谁都想抱着摇一摇……”胡金牙半卧在床头,码着二郎腿,着条大白布衩子,光着膀子,摇头晃脑哼小曲。葛狗子仰卧在躺椅上,正闭目养神,嘴巴动着,右手的中指还在弹椅架子。 “胡老板!你的小翠做神仙去了!”进门,我舅舅阴阳怪气地说。“他妈别睡着,老子再跟你玩几把!” 胡金牙翻身坐起,他看见了我爸我妈,两只眼睛溜了一圈,最后落到我妈的玉脖子上:“殷祥!大美人就是你的美姐?” 他两眼色色的,一片淫意。 “不错!”我舅舅有了我爸我妈作后盾,腰杆子挺得挺直。“敢不敢呀?” “你这回带了多少钱?”胡金牙望着我舅舅,一脸蔑视。 “我哥我姐那辆小日本产的丰田车,四百多万够不够一玩?”我舅舅一副豪横的样子。“不信?就在老子家门口水塘边,那棵古柳树下停着,要不你亲自去瞧瞧?” “牛娃子狗子!”胡金牙一皱眉头,从床上跳了起来。“跟他玩!十点半,老规矩,一千元下注!” “不!”我爸走过来说。“一千块太少,翻倍两千!” “一副老板相!”胡金牙见我爸平头白衬杉,长简黑裤黑皮鞋的,一副揶揄像,有些受不了。“两千就两千!” 他转身从床头拿牌,随便切动了几下,“啪”的往个小桌子一拍:“谁开牌?” “你开!”我爸说。 我妈朝我与王瑶邬彤彤使眼色,一人盯着他们三人中的一人。 “五自手!”胡金牙叫牌,是个方块五,该他首取牌,一脸喜色。 我爸瞧他的得意的样子,勿庸置疑是个10点。 他的下手是牛娃子,其三是葛狗子,我爸最后。 农村人玩牌,不比赌场,牌都是自己取。十点半有点的算点,所有的花牌,包刮大小王(也有的把大小王拿起不用),都是半点。 “还要不要牌?”取了一圈,胡金牙问? 牛娃子葛狗子与我爸,都要了第二张。 “还有谁要牌?”胡金牙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我要!”我爸取了第三张,故意装出一脸喜色。“娘的!运气真是好!” 我爸在虚张声势,故意做大。 牛娃子与葛狗子,选择了弃牌。 “大麻10!”胡金牙把他的牌,甩在桌子上,两眼盯着我爸。 “刚好是十点半!”我爸漫不经心地刷出三张牌:梅花7,红桃3,方块q。 “手气这么好?”胡金牙将信将疑地看着我爸,有些不相信。 “胡老板!”牛娃子说。“牌桌上什么都有可能!” 他在提示胡金牙,头一盘说得过去。 “那你开牌!”我爸赢了,该他做庄家。 我爸故意很洗了几把牌,往桌上一抹,拿起一张是梅花8:“八后!” 第一把还是该胡金牙,他在我爸下手。 胡金牙慢慢取牌,拿起看了看放在门前。 “还要牌的请取!”我爸取了一张,再不要。胡金牙连取了两张,一脸丧气:他冲了,超过了十点半。 牛娃子摇头弃牌,葛狗子在挣扎。 “你还要不要牌?”我爸问葛狗子。 他盯盯我爸,咽了口涶沫,下决心取了第三张,满脸失望地直接丢牌:他也冲了。 我爸掀开牌,是个红桃9! “妈的!9点就是一家独大!”胡金牙有哇愤愤不平。 “第三局完要开钱咹!”农村人打牌,一般都讲三局后开钱。因此,我爸说第三局完要开钱。 我爸做庄,洗完牌一抹,随意取一张,是方块9:“九自首!”我爸自已取牌。 “谁还要牌?”我爸了取了第二张问。 “我要!”胡金牙取了第二张,脸现喜色。 牛娃子与葛狗子,都跟着要。 “谁还要牌?”我爸取了第三张,胡金牙,牛娃子与葛狗子,心里都开始打鼓:我爸手握三张牌,百分之九十以上可能就是十点半。 “我就不信那个邪!”胡金牙盯盯我爸,取下第三张,看完往桌上一拍。“奶奶的!十点半!”三张牌分别是黑桃9,红桃a,梅花j。 “对不起,我还是吃你!”我爸的三跳牌是红桃7,红桃3,方块k:庄家通吃! 三把我爸赢了一万八! “嘿嘿!先赢不叫赢!”胡金牙开了钱他还笑:下来他要使本事。 牛娃子与葛狗子,就有点垂头丧气:一人输了六千块,中途退场,那就意味着没有翻盘的机会。 “永子!真有你的!”我妈故意欢叫,还了我爸一嘴:她要胡金牙上火,王八蛋的两眼,总在往我妈玉脖子下面瞅。 我爸洗完牌,往桌上抹,手被葛狗子压住:他要切牌。 我爸让他切,切完抽牌是方块3,该牛娃子首取。 取完一圈,我爸要了第二张,胡金牙与牛娃子葛狗子,都取了第二章。 我爸不要,胡金牙要了第三张,牛娃子与葛狗子,都没要,也没弃牌,可能四个人的牌,都势均力敌。 “妈!”我忽然一声大叫,胡金牙吓了一哆嗦,“呼啦”大裤衩里落下几张牌来。 “哦!原来是这样赢了我弟弟的钱,还有我们家祖传的金手镯子!”我妈疾步过来,抬腿脚带鞋子,踩在胡金牙的膝头上,伸手抬起了胡金牙的下颔,两根白玉指揉搓着。 胡金牙仰面看着我妈,有些喘粗气,喉结也在上下滑动。“啪啪!”他正想入非非,我妈柳眉一拧,两巴脸就扇到了他的脸上,脚一抬,“卟嗵!”姓胡的王八倒翻身,四脚朝天的躺到了地上。 “娘卖x的!姐姐家祖传的东西,你个混账王八蛋也敢要?就不怕烫手?”我妈一脚踩在胡金牙的脸上。“信不信姐姐敲掉你的金牙?快说!我家的那对金手镯子在哪儿?” “大,大姐!”牛娃子连忙说。“在……胡老板的枕头底下压着。” “快点拿出来!”我妈的脚在姓胡的脸上揉。“混账王八蛋!” 第54章 舅舅抓鹅撒气 “哎唷!牙巴骨要,要断了!”胡金牙在地上叫。 牛娃子过来,在胡金牙床铺的枕头下,摸出了那对沉甸甸,黄澄澄的金手镯子,双手交到我妈手上:“大姐!” “祥末!”我妈踢了胡金牙一脚,接过金手镯,转向我舅舅。“他们一共骗去了你多少钱?” “我算算!”我舅舅在掰手指头。“三千,五千,八千,一万九千……”我舅舅挺搞笑,算半天说:“他们仨共骗去了我五万八千六百块!” “哪,哪里有这么多?”胡金牙摸腮膀子叫。“我们三个人,总共也只是赢了你一万三千多块钱!” “钱都给我吐出来!”我妈“砰”地一拍桌子。“哗啦!”小桌可怜,被拍了个粉身碎骨。 “牛娃子!葛狗子!”胡金牙绿了脸。“我们三个人均摊!” “胡老板!”牛娃子一拍身上。“几千块方才都输了,真,真的没有!” “我也是一样!”葛狗子也是满脸沮丧。 “你俩!”胡金牙恼怒的转身,从床上卧单下,数了一万三块钱,回身递给我妈。 我舅舅急忙跑步过来,伸手喜滋滋要接,被我妈一巴掌打了下去:“滚一边去!” 转手我妈一把抓过钱,走向牛娃子,他吓得连连后退:“大,大……姐!” “牛娃子!”我妈拿钱,“啪啪啪”在牛娃子的脸上打了几下子。“你能耐呀,为了赌钱,把耕牛卖了,把你妈我汤四婶子也气死了,再回到你那几间屋子里,多清静自在,想喊声妈都没人答应!” 牛娃子低着头,眼里开始沁泪:“大……姐……” “三十几岁的人了,像我弟一样,混成光条棍一根!”我妈越说越气,拿钱噼啪又打了牛娃子几多下。“未必今生就想这样,浑浑噩噩下去?跟姓胡的赌钱,他有水库,有成群的扁嘴,有大白鹅,你牛娃子有什么?站起来比扁担还长,坐下来一大堆,你丑不丑哟!” 我妈刷刷刷数了六千块钱,那是我爸使手段,在牌桌上赢他的,往他手里一塞:“赶紧滚回去!看在你我从小一块玩到大,汤四婶子那年与我妈,从水塘里把我捞起,还有你喊了我一声大姐的份上,我劝你戒赌,好好做个人,用心安个家,别让汤四婶子在阴曹地府,还要为你担心!谷割了马上要种油菜,拿着钱赶紧给我去买条耕牛,好好安葬你妈!” 我妈说完转身,手一招:“我们走!” “大……姐……”牛娃子在嗷嗷直哭。 “姐!”钱还给了牛娃子,我舅舅心疼。“钱把他打鬼……” “把你就好?”我妈怒我舅舅。“你跟牛娃子一个德行,没有两样,活得也叫一个人?我恨不得一脚把你踢进水库,淹死了我妈与我好落个清静!” 我们走出棚子,太阳斜挂在天上,离西山头已不远,一阵清风吹来,我觉得头脑也一阵清醒。 “姐!大白鹅肉是温补,要不要弄两只炖汤喝?”我舅舅心里憋气,他找到了撒气方法与地方。 “去弄两只!”我们停下脚步,我妈两眼一轮。“他娘的个壳!姓胡的不是好玩意,抓他两只鹅给我妈吃肉补身子,还不够弥补精神损失!” “好咧!”我舅舅得意地拉长腔,走向坝埂边,顺斜坡而下。不远处水面,系着一只绿皮船,在阳光下泛幽光。 我舅舅走下去,到跟前拉动船屁股上露出的一截黑皮绳子,连拉了两把,“嘟嘟嘟”船屁股冒出一阵黑烟,原来还是机动船。 “呜——嗖——”我舅舅上了船,掌着船舵,船屁后波涛两分,绿皮船如离弦之箭,犁波向前。 “嘎嘎嘎……”鸭子受到了惊吓,纷纷拍翅乱蹿,我舅舅不管,从一群鸭子中间,直切过去,到了库尾处的群鹅旁。 我舅舅减速,迅速抓了三只,丢进船舱里,调头往回开。 “我,我的大鹅你们也不放过?”胡金牙见我们走得好好的,突然停下来,觉得奇怪,走出棚来。听见马哒声,跑到坝埂边一瞧,见我舅舅驾船抓鹅,心里不痛快。 “我妈为这两只金手镯子,你晓得受了多少惊骇么?”我妈冲胡金牙一瞪。“抓你几只鹅吃肉,算是便宜了你!滚!别在这儿碍姐姐的眼睛!” “……”胡金牙抖动了几下嘴唇,想说什么终是没胆说出,气急败坏地转身走。 “妈!”王瑶动了练武的念头。“把您的三把两式的武功,传给我们,打架免得吃亏。” “妈怎么没想到呢?”我妈摸王瑶的头。“等回去了,妈教你们怎么打架!” “你那三脚猫的把式,也只能吓吓人!”我爸忍不住笑。“碰着个硬茬,你也没撤。” “那就试试!”我妈自信满满,对我爸一笑。“像你这种笨货,四五个也不是美姐姐的敌手!” 我妈教我们练武挺搞怪:首先练倒立,叫什么“倒换阴阳”,头是阳,脚是阴,练到双手在地上走,身子保持直立不倒,且速度要快。 练好了这一层,就练打反叉,翻跟头,左右手单独能打,左右能两边换向。 我岳母娘万年华见了好笑:兰子!折磨伢也没见有你这折磨法的! 练好了这一关,就练“金鸡独立”踢腿,脚要踢到自己的脑壳。 我妈在院子里弄几个大沙袋,吊几个大沙包,没事先来一套上面的动作,完成后就踢沙袋沙包,我与王瑶还有小王静,硬是踢破了一大堆鞋子。 后来看录像《鹰爪铁布衫》,里面的肖如风,那脚上功夫真是出神入化,我羡慕的不得了。 我舅舅驾船到了水边,系好绿皮船,抓着乱叫乱挣扎的三只大白鹅,兴冲冲的爬上了大坝。 “姐!三只鹅还有点份量!”我舅舅塞一只我爸拿着,他一手抓一只。 “妈!”王静问。“大白鹅咬人不?” “它不咬人爱用长嘴夹人!”我妈牵着王静走,对我爸说。“晚上在我妈家吃了睌饭再回?” “只要你喜欢,怎么都成!”大白鹅“哦哦哦”的乱叫了一通,这会在我爸与舅舅手里安静了下来。我爸说:“好不容易来了,不玩玩我妈肯定不高兴!” “正好炖鹅肉吃。”我舅舅这会如得胜的将军,傲气十足。“这山望到那山长哟,娘对儿女情意长哟。这水望到那水低哟,儿女对妈总依依哟……” 我舅舅通个这事大悟了?他还唱起了民间小调《儿找娘》。 “亏你还晓得唱!”我舅舅正得意,头上“啪”地挨了一巴掌。 第55章 杨柳月 “姐!你又打我!”我舅舅正在兴头上,挨了我妈一巴掌不高兴。 “打你随时随地!”我妈才不管我舅舅高不高兴,想打就打,谁要是他的亲姐呢? 我们下山回到舅舅家,太阳已逼近西山顶,我姥姥正在门前引颈张望。 “兰兰!手镯子拿回来了么?”瞧我姥姥的一脸焦急相,金手镯子要真是没了,她真要气死。 “拿回了妈。”我妈把那对金手镯子,交到我姥姥手上。“妈!您再收拾好,别让我弟这个混账晓得地方!” “谢天谢地!”我姥姥将金手镯子按在胸前,眼里直掉泪珠。“兰兰!你说这对金手镯子真没了,妈不成了老殷家的罪人?祥未这混账东西,成天到处漂流浪荡,不务正业,快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得了?得赶紧给他弄个管头!” “兰子!”我爸听着心里一动。“我工地上来了个小女人,名字叫杨柳月,人长得不错……” “怎么,你看上了?”我妈一听打断了我爸的话头,一肚子醋意。 “你想哪里去了?我现成的美妻儿女不好,去占那些鬼精!”我爸笑着说。“刚才我妈不是说要给祥子弄个管头么?那杨柳月正适合。” “永子!”我姥姥听了喜。“杨柳月是怎么回事呢?” “妈,她……是个离婚的,还带着一个两岁多的小女儿!”我爸望望我妈,对我姥姥说。“她人很好,也很可怜!” “为么事离的婚?”我妈问。 “她原来的男人不是东西!”我爸说。“爱喝酒,酒喝多了就打她,可怜身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 “好哇!你敢背着我把她看了?”我妈不等我爸“块”字说出,就怒吼起来,身子一扭,手就搭上了我爸的耳叶子。“快给我坦白交待!” “我,我交待啥呀?”我爸不由苦笑。“是她说着搂衣服看背上的!” “兰兰!”我姥姥说。“你性子也要不得,永子话还没说完,你就动上了手!快放开!” “就是!”我爸跟着叫苦。 “永子!”我妈放了手。“我可告诉你,敢在外面寻花问柳,我家就没你的份!杨柳月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给我讲!” “我还敢讲呀?”我爸趁机发难。 “怎么?跟我较劲是不是?”我妈对我爸一笑,了我爸一嘴。“再敢讲!” “杨柳月离了婚没去处。只能回了娘家。”我爸说。“她双亲早没了,只有一个哥,住一段时间,嫂子就过不得她,嫌她饭吃多了,活做少了,走哪里拖着个伢。杨柳月气恨不过,就带着女儿出来找事做,别人都嫌她带着伢做事不方便,不要。找到我的工地上,看她可怜,就让她帮忙煮饭。” “是这样的。”我舅舅说。“哥!她长得好不好看?” “你该长得几好看哟!”我姥姥白了我舅舅一眼。“人家不嫌弃你就是好的!” “杨柳月,你说好不好看?”我爸说。 “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邬彤彤笑。“我爸那本《宋词选注》上有描写,舅舅!肯定美!” 我舅舅一见我爸妈在给他找“管头”,顿时来了精神:“哥!几时带我见一见最好!” “永子!”我妈想想说。“趁这有车,明天是星期天,干脆今睌把我妈都带回去,明天上街给祥末买身行头,带着我妈一起与杨柳月见上一面!” “行,你大当家的说了算!”我爸处处给我妈面子:金脸是大宝。 “妈!”我妈对我姥姥说。“您有什么要收拾的?没有锁门上车走!” “哎哟小外外!”我舅舅春风得意,抱起王静举了个高高,小丫头咯咯娇笑,我舅舅在她的小脸上了一嘴。“舅舅给你们找美舅娘喽!” “瞧舅舅美的!”王瑶笑。“舅舅!有了管头,天天揍您!” “只要她高兴,尽管揍好了。”长发美目,玉手香风,谁拥有谁幸福。我舅舅心里乐开了花。 我姥姥换了件胡蓝青褂子,出来锁门上车。我舅舅把三只大白鹅,让我妈打开后背箱,丢了进去。我们挤进车子,我妈坐进驾驶室发动走,我爸仍坐在副驾驶座当指择。 夕阳西下,夜暮低垂,夜风温润,我们一车回到了我家。 万年华与三丫正在坐在客厅里,吃饭看电视,见我们回来带了客人,起身打招呼,彼此坐下。 我爸妈下厨,我舅舅打开车后备箱,抱出大白鹅,三个笨家伙到了陌生的地方,有些不适应挤做一堆。 吃罢饭喝茶商量了一番,我们洗漱睡下。 次日一早,我妈问我爸:见面后吃饭,是在家里还是在街上? 我爸说:街上人多眼杂,杨柳月相上了祥子,不如接回家里安静自在,两个人可以在房间里好好说话交流。 我妈说:好! 吃罢早饭,我爸妈驾车,带我姥姥与舅舅上街,我与王瑶邬彤彤和王静,留在家里做作业:明天要上学。 “畅!”王瑶忽问。“你的作文写了么?” “写了!”我拿本子她看。“新学期的打算好写。” “完了!”邬彤彤说。“我还没动笔呢。” “没写现在写也不迟呀!”我说。“还有一大天的时间。” “我很有幸新的学期,考入了镇重点中学一初一班。”王瑶念我的作文。“彤彤姐!我畅写作文这开头挺新鲜耶!” “新鲜才能吸引人读下去。”邬彤彤说。“王瑶!你别再打扰我,我要书文章!” “吗呜……畅哥!”王静哭着喊。“我的手冒血了……” 我过去一看,她右手的食指破了一块皮,鲜血直往外沁:“怎么搞的哟?” “鹅,鹅夹的!”小丫头哭的泪如滚珠:她去逗鹅玩,被鹅啄破了手指。 “快跟哥来!”我拉着壬静走。 “静静!怎么搞的?”王瑶跑了过来,抬手一看,惊张屁大的。“天咧!破这大一块皮!疼不疼啊?” “你说疼不疼?”我瞪王瑶。“快到厨房化盐水,为静静洗创i消毒!” 我学我妈,拿碗挑了一勺子盐,倒进小半碗温水搅化盐:“静静!忍点痛哈。”我用勺子舀水,往王静破皮处浇。 “痛!痛!”小丫头哭成雨打芭蕉,看着挺可怜。 “好了!好了!”王瑶说着,牵王静出来,把破皮按在创口处,我进屋找了块布片,为王静缠上。王瑶安慰小丫头:“包扎好了,马上就会好的!别再去玩鹅,等妈回了杀肉肉你吃!” 说话不及,外面传来了车子轰鸣。 第56章 化学带到了菜园子 “畅!”王瑶说。“我妈回了,寡娘肯定来了,不知好不好看!” 王瑶话音未落,丰田已驶进了院子。 车门打开,我妈下车,跟着中间车门打开,我舅舅下来抱出了一个红裙小女孩,随即走出一名妇女,她穿件蓝布褂子,下面是条黄不黄,灰不灰的裤子。那张脸说圆不圆,说方不方,眉毛眼睛鼻子,还有徽翘的小嘴,都生的恰到好处。长头发飘在脑后,只是脸色有点苍白不红润。 “畅!”王瑶小声说。“舅娘好美呦!” “我的心肝宝贝,到姑妈家了!”我舅舅得瑟的不得了,把小女孩举了几下高高,还在她的小脸上了几嘴。 我姥姥最后下车,脸上洋溢着少有的宽心微笑。没看到我爸,肯定是工地上有事,他暂时回不了。 “月月!”我妈从车里拿出一抱新衣服,对杨柳月说。“跟姐去洗个澡,好换身衣裳。” 昨天我爸得了些不义之财,今天刚好派上了用场。 “妈!”王静见我妈回,小嘴一瘪又哭,走向我妈。“我的手破皮冒血了!” “怎么搞的呀女?”我妈腾出一只手来,抱起王静了一嘴。“手让妈瞧瞧!啊,包扎好了,马上就会好哈!今天你的美舅娘来了,快别哭,妈带她洗澡穿美美!跟你哥姐,还新来了一个小姝姝一起去玩。” 我妈放下王静,拿着衣服领杨柳月走。 “乖外外!上姥姥来!”我姥姥过去拉王静。“手把姥姥瞧瞧!” “姥姥!手冒血了!”王静小丫头不得了,我姥姥过去把她一牵,她又眼泪滚珠子…… 我妈送杨柳月进了卫生间,她转身进房间,去拿她的内衣与花兜兜,好把我的舅娘穿:新买的内衣花兜兜,她要用开水烫过消毒后,洗一遍晒干再穿,卫生。 出来吩我与王瑶:去菜园子里摘黄瓜青椒豆角割韮菜,把小白菜也撇一些。 我与王瑶拿菜篮子走,邬彤彤说:“等下我,作文已在给尾。” 她的一篇作文,硬是写了一大上午,不知写了几页纸? “彤彤姐!你快点呦!”王瑶说。“我们弄了菜,还要去河里洗的!” “姐!畅哥!”王静这会不哭,跟着叫。“我也去菜园子!” “快过来拉着姐!”上个菜园子,还兴师动众一小群。 “文文!你去不去?”我舅舅问小女孩。 “去!”文文大眼睛盯着我们说。 “快叫哥哥姐姐!”我舅舅把小女孩牵到我们身边,指着我们几人。“畅哥?瑶瑶姐!静静姐!” 文文挺可爱,眨巴了几下眼睛,喊我畅哥,王瑶王静姐姐。 我过去拉住文文的小手:“哥哥菜园里有黄瓜吃,想不想要?” “想要。”文文仰头回答。 “舅舅!”邬彤彤收拾好书本过来。“我不是她姐姐?” “你是大姐姐!”我舅舅抓邬彤彤的头。“再满意!” 王瑶牵王静,我牵文文,邬彤彤牵我,一群子上菜园。 路过我岳母娘的门前,门开着,既不见岳母娘万年华,也不见三丫,不知她俩在干什么? 我们到菜园,首先摘莫瓜,嘴巴跟着黄瓜动了起来。 “好脆哟!”邬彤彤“咯吱咯吱”地吃。“老第!黄瓜不知有不有分子式?” 黄瓜的主要成分是水,碳水化合物,纤维素,蛋白质,维生素c,,脂肪,还有钾、钙、镁等,分子式肯定很复杂。 “黄瓜有分子式,肯定很复杂。”我说。“如我们老爸说的,也是有机的。” “星期一要有化学,一定要考考张老师!”邬彤彤吃着黄瓜,边摘青椒。“这青椒是不是也有分子式?” 青椒含有水分,蛋白质,维生素,学习中我查过资料,它的化学分子式为:碳12氢20氧12,即c12h20o12。 黄瓜的化学分子式为:碳30氢44氧7即:c30h44o7。 既然辣椒黄瓜都有化学分子式,那么南瓜冬瓜,茄子甜瓜,葡萄苹果,雪梨桃子等等能食用的东西,都有它们独到成分的化学分子式。 “咯咯咯,彤彤姐!”王瑶吃着黄瓜笑。“你把化学都带到菜园子来了!” “生活中处处有学问,你懂个屁!”邬彤彤这会成了大姐大,扳起脸来训人。 “虫,大虫子!”王静指着辣椒棵子叫。“头上还长角!” 我过去仔细一瞧,一只比我手指粗的大绿肉虫,正在辣椒棵子上耸脊爬动,脊背上长着一溜尖尖的绿黑尖子,头顶上生着两只小绿肉角,样子很怕人。 “快找根棍子挑下来!”邬彤彤看肉虫子挺有趣。“乖乖!虫子也有这种长法?” “它咬人的!”王静还成了虫子专家。“瞧它的大黑嘴!” 黑嘴挺奇怪,往外吐着黄绿汪汪的黑水,不知它要干什么? “植物肉虫!”王瑶觉得身上肉直掉。“畅!快弄下来弄死,恶心!” “我来!”邬彤彤找来根棍棒,放在肉虫前进的去路上,它的肉角动了两动,爬上了棍棒。“它还挺听话,瞧!爬上了我的棍子!” 邬彤彤居然有几分得意。 “哥!”文文吓得直往我身边躲。“怕人哦!” “彤彤姐!你也不怕呢!”王瑶直皱眉头。 “怕么事?挺好玩的!”邬彤彤大概没见到过什么生活奇趣,对一只大肉虫子都趣味盎然。“哎老弟!你说这虫子有不有化学分子式?” “我想应该也有。”我们继续摘青椒,我不经意的回答。“毕竟它身体里,含有有机物。” “人有不有化学分子式?”真服了邬彤彤,她的联想真丰富。 “当然有!”王瑶说。“人体多复杂,心、肝、肠、肺,哪一样能少?少一样就得上高山没了!” 人体含有铁锌钙镁,钾钠酸碳,水分氧气,脂肪蛮白质等。后来长大了查过资料,人体的化学分子式,要写老长:1o3se4cr7f13ncu76zn2110fe2680sigc11zkaspca150nh! 第57章 没把我气死 我们弄完菜往回走,一群子走到大门口,碰到了大炮筒子,提着篮子准备上菜园。 “畅畅!”大炮筒子上前拉住我。“你家买了辆车?” “没有呀。”我说。“大嫂!你瞧我妈开车挺新鲜呗?” “那你家的车是哪来的?”大炮筒子满眼惊疑。 “我爸借的。”王瑶说。“让我妈好练手学熟,我爸是准备买辆车。” “我三爹还真有本事!”大炮筒子望文文。“畅畅!这伢是谁?” “我舅舅的女儿!”王瑶觉得大炮筒子嘴多,有点不耐烦。“问完了么?我姥姥舅舅来了,我们要去河边洗菜!” “小弟媳妇真嘴利哟!”大炮筒子扒了一下我脑袋,转身往菜园子里走。 “你管我家有不有车呢?”王瑶望大炮筒子背后呸了一口。“嘴巴子真多!” 往前没走多远,碰到我二妈去河边洗完菜回:“王瑶畅畅!你们去哪里还一小群!” “二妈!”王瑶笑。“您洗菜呀?” “这小丫头是谁?”文文我二妈不认识。 “我舅舅的小女儿!”王瑶回答。“二妈!您家大嫂子今年也会有!” “哪有那么快!”我二妈笑。“到明年四五月间去了。王瑶!你爸买了辆车?” “借的二妈!”我说。“我爸说借回来让我妈过手瘾,找感觉的。” “你爸肯定要买车,好把你们的美妈开!”二妈笑着走。 我们到河边,文文想玩水,我拉着她让她伸小手,弯腰蹬身去拂水。王静一见,也要玩,我只好一手牵一个。 青椒黄瓜都好洗,韮菜麻烦,邬彤彤与王瑶,两人一棵棵的洗,抽掉死叶子。 洗完我们提回家,我舅舅与舅娘杨柳月,在房檐下坐着喝茶说悄悄话。杨柳月换上崭新的杏红裙子,映得俏脸也红朴朴的,看上去挺美挺动人。我舅舅大概爱得很,时不时的尖嘴巴去碰她的脸。 “文文!”舅舅喊。“跟哥哥姐姐一起,好玩不?” “好玩!有大虫子!”文文跑过去扑进了我舅舅怀里。“爸爸!黄瓜没西瓜好吃,不甜!” “黄瓜就是那味道。”我舅舅女儿。“你想吃西瓜,赶明日个爸爸去买。”舅舅说着向我招手。“畅过来!见见你的美舅娘!” 我过去说声:舅娘好,您真美! “畅畅是长得好看,白白净净的像姑娘!”舅娘也喜欢摸脑壳。 “畅畅!”我舅舅很得意。“要是美舅娘戴上红头盔,骑上你家的本田125,你说像不像你妈一样美?” 又在打我家本田125的主意。 “肯定比我妈还美!”我拍舅娘的马屁,让她以后好疼我。 “哈哈哈!我畅畅真会说!”杨柳月把我揽进怀里,了我一嘴。 “畅!去瞧瞧你妈你三姐。”王瑶从厨房出来,冲我尖嘴巴。“真把我妈搞不懂,为么事总要她们来吃饭!” 我从舅娘怀里出来,往我岳母娘家走。门开着,我进屋做香气。一瞧,门旯旮角里,正燃着细小杏黄色的香香,青烟袅袅。 “妈!”我喊了一声,也不见我岳母娘回答。我便往房间走,却见三丫正坐在大木脚盆里洗身子。 “三姐!你胆子也真是大哟!”我进去说。“大白天洗澡也不关门!” 三丫的后背上还有好多红疙瘩,肯定是发痒她受不了才洗。 “快过来!”三丫偏头向我招手拿香皀。“快帮姐把后背搓搓,痒死了!” “我,我呀?”我帮王瑶搓过后背,因为她是我媳妇。三丫又不是我媳妇,怎么能为她搓后背? “你啥呀?快过来!”三丫她还拧眉怒目下命令。“要姐起来拉是不是?” 她说着,还真站了起来,臀部大腿,全是红疙瘩,看着怕人。 “好好好!”我怕她,只得走了过去。她一把抓住我,把我的脑袋往她胸前按。 “小伢秧子!晓得个啥呢?”她咯咯放声笑,俯身了我几嘴嘴。“畅畅!你快点长大,姐姐好给你做媳妇!快给我搓背,真的痒死了!” 她重新坐下来,我拿香皂为她擦抹,用小手搓,红疙瘩发硬,凸凹不平,把她光滑白皙的肌肉,硬是糟蹋了不成样子。 我揉搓出了许多泡沫,三丫连说:“好美!舒服!我的畅畅哟,你要是能为姐姐这样搓一辈子背就好!” “我有王瑶呢。”我觉得三丫头挺能胡思乱想。 “我跟你做媳妇不好?我没有她美她漂亮?”三丫她还愤愤不平。 “要你仿媳妇,王瑶她要揍死我!”我有壬瑶就够了,别的女孩子,我还从没想过。 “你就不晓得揍她?”三丫伸手捏我屁股。“你就那么无用?” “三姐!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妈说了,只许她揍我……” “你妈就是偏心眼!”三丫打断我的话。“重女轻男!” 重女轻男?我妈把我看的才金贵。 “你妈要是我妈就好。”我忍不住笑。“你瞧,你大姐王金凤,二姐王银凤,轮到你就是三丫头,我王瑶嫌末,王静厌末!三丫头,讨嫌,讨厌!你与后面的两个妹妹,都是多余的,不招你妈欢喜。你的两个老爸也是一样!” “别跟我提两个老爸!”三丫突然很生气。“我的个死妈当初,也不知是怎么想的,非要侍候两个男人!王大江长马脸大翻翘嘴,丑死了,她还能跟他睡瞌睡,也不嫌恶心!在学校,我的同学跟我吵架,就说我是两个男人的种,杂交,没把我气死!” “三姐!你是两个老爸的种,你同学也没说错哟!”我是觉得我的岳母娘挺搞笑,王大江看着就令人恶心,她居然还跟他生了大凤二凤与王静,只不过王静幸运一点,有点她的影子。 “畅畅!你招打是不是?”三丫也不怕弄我一身水,身子在脚盆里一旋,双手一下子抱住我,连了我两口。“姐姐想了!” “想什么呢?你快洗!”她胸前也是红疙瘩,也不怕传染给我。“我妈的饭快好了,还有,我妈呢?” “上菜园去了。”三丫头两手捧着我的脸,两大眼睛不停的轮。“想你快点长大,把姐要了,生几个大胖娃娃,好把你叫爸爸!” “畅!”坏了,王瑶在外面喊。 “三姐!”我有点惶惶不可终日:王瑶要晓得我为三丫洗澡搓背,不打死我才怪。“王瑶来了,我得走!” “我就是要她瞧见,你与我有肌肤之亲!”三丫坐在水盆里,还故意大声嚷。 第58章 全给了是什么 “畅!你与三丫头在房里搞么事?”王瑶听见了三丫的声音,一下子从外面冲了进来。 “王瑶!”真把三丫搞不懂,她一下子从水盆里站起来,把我一拉捂在胸前。“畅畅陪我洗澡,你说我俩还能搞么事?” “你,你还要不要脸哟!”王瑶热血直往头顶上涌,过来“啪”一巴掌,抽在三丫的屁股上,“嗵!”抬腿又是一脚,蹬在她的长满红疙瘩的白大腿上。“你个不要脸的贱货,寻机就想打我畅的主意!” 三丫光溜个身子,抬脚“哗啦”踢出一股水,溅了王瑶一身,趁她分神的空隙,抬脚就把王瑶踹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我就不要脸,还就是想畅畅,我们两人都亲了要了,你能怎么样?” “畅!你给我滚开!王瑶“嗵””地一脚,踹在我身上。“你也不要脸,不是东西,背着我与三丫头偷情鬼混!” 她转身瞅,见门旯旮角里有根竹棍,奔过去拿在手中,“呼嗖”就打向三丫。 “瑶!你听我说。”我连忙伸手拦住。“不是三姐所说的,她身上红疙瘩钻心痒的过不得,让我帮她抹香皂搓搓后背。” “啪!”王瑶一巴掌抽在我脸上:“你这一生只能给我搓背,我才是你媳妇!三丫头是个什么东西?你为么事要给她搓背?” 一巴掌抽的我脸火辣辣的疼,我忍不住“啪”地抽了三丫屁股一巴掌:“都是你惹祸害我挨打!” “还打呀!还打呀!”三丫抓住我的手,往她臀部上面按。“抽的姐还真是舒服,把痒都抽打跑了!” “你给我滚回去!”王瑶照我屁股又是两脚。“快给我滚!” 她突然转身,“呼”地一棍,“哧”地打在兰丫的屁股上:“我要打烂你的烂屁股!” “哗啦!”三丫跳出木盆,往王瑶掀翻了过来,水顿时把王瑶淋透了个全湿:“让你打我!” “妈!我不活了!”王瑶气得扔下棍子,也不管我转身哭着往回跑。 “畅过来!”三丫也在哭:王瑶那一棍子下去,将她的臀部夯出了一条红印子。“姐姐的屁股疼死了!王瑶她还真下得去手!” “三姐!”王瑶跑回去了,我也得赶紧走。“你快穿衣服,地上全是水你也得扫扫。我得回去。” “做不许你回去!”三丫箍住我。“我看我妈能把你还能怎么样!” “畅!”说我妈还真牵着王瑶到,见三丫光溜溜的,我妈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三丫女呀,你与畅在搞么鬼名堂,弄得王瑶鸡飞狗跳的!” “妈!”三丫她还挺委屈。“我身上痒的钻心,让畅帮我搓了下背,王瑶用棍子夯了我一棍子,打了畅畅几巴掌,还踢了他几脚!” “我做打你打他,谁让你总是勾引我畅?”王瑶打了人,她还尽是理。 “三丫快穿衣服,畅你也给妈快回!”我妈有点不知该说谁好。“瑶瑶!畅还小,为你三姐搓个背,能有个么事?好了别闹,你舅娘刚进门,你们就闹的不成体统,惹人笑话!畅跟瑶瑶回!” “妈!”三丫她还发嗔。“我要畅等我,屋里黑,我害怕!” “都是妈的祸根!”我妈转身拉王瑶走。“瑶!让畅等等三丫头!” 我妈作难,三丫王瑶在她眼里都是爱女,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想维护着。 “我等畅!”王瑶恨不得拿刀,捅三丫头两刀。她走过来,照我脸“啪”地又是一巴掌:“你就是个死脸!” 这不知说给谁听的? “我就是死脸!”三丫满不在乎。“刮无皮,割无血!” “就是的!”王瑶把我往外拉。“畅!我警告你,我报服你是现成的!” “怎么现成?”我有点好奇。 “在学校许多男生对我有好感!”王瑶两眼盯着我。 王瑶美,穿着入时,我信。 “谁敢呢?”男生对我都服服帖帖,除非他想自讨苦吃。 邬彤彤走过来:“王瑶!我老弟可不是好惹的!” “三丫!”这时,万年华提着菜篮子,从外面走进来,见王瑶随我在她房间里,大感意外。“地上怎么这多水?” “打了架的!”三丫没好气地说。“蹬翻了大脚盆,水全泼了!” “跟谁打架?还跑到我家里来打?”看现场,我的岳母娘也猜到了几分。 “跟我畅鸳鸯戏水!”三丫说这话也不脸红,我怀疑她是不是神经有毛病。 “戏成了么?”有其母才有其女:我岳母娘居然波澜不惊,而且还挺开心。 “成了!”三丫头还真是三丫头。“全身上下,都给了我的畅!” “儿子!”万年华两眼似两把刀,割得我眼睛生疼。“从今天起,你三姐已是你的人!” “妈!”我急了。“三姐她给了我什么呀?” “你没听清楚呀儿子?”万年华不像是在跟我开玩笑。“你三姐说她全给了你,明白了!” “给你个头!”王瑶拉我走。“我畅成人了吗?跟我一样,还是个小伢秧子!” “不可理喻!”邬彤彤很愤怒。 “都给了!”三丫笑得非常欢畅。“畅畅!看你今生怎么能逃出姐的手掌心!” 三丫头我觉得很可怕。 不过她也很可爱。 “妈!”我回头说。“我妈请您与三姐,到我家吃饭!” “妈马上来!”岳母娘回答得非常干脆。 “老弟!”邬彤彤忽然怀疑起我来。“三丫头真给了你呀?” 什么叫给了我?搓下背就算是给了我? “彤彤姐!什么叫给了我?”我真想不通。 “连这都不懂!”邬彤彤诘诘笑。 我确实不懂。 到家,我舅舅舅娘看我很奇怪:眼神写满了“?”号。 “畅过来!”我舅舅招手,舅娘点头,文文在舅舅兜里,两眼看着我也有点怪怪的。 “舅舅!”我走过去。“有事呀?” “你与三丫头打了架的?”舅娘问得很小心。 “我没有。”我说。“瑶与三丫头打了,还照三丫头的屁股,夯了一竹棍!” “怎么样祥子,我说畅畅不可能!”舅娘说。“他还小,根本就不懂!” 我听的很不明白,根本不知舅娘说的是什么? “畅畅聪明,不可能不懂。”我舅舅用怀疑的眼光,盯着我。“畅!男人跟女人打架,你真的不懂?” “抓头发,撕裙子,打拳头?”男人跟女人打架,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畅真是不懂!”舅娘笑起来挺好看,嘴角打弯,红唇上下扯,扯得如朵桃花开放。“他还小,也没成熟,不可能!” “可三丫头说全给了!”王瑶过来说。“舅娘!全给了是什么?” 第59章 骇死你个小妖精 着来王瑶也不怎么明白。 舅娘说:“就是三丫头把身子给了畅畅!” 我吓了一跳:“舅娘!我只给三丫头抹香皂搓了个背,其余的什么都没做!” “你是不是看光了她全身?”我舅舅追问。 三丫从水盆里站起来时,全身光溜溜的,是被我全看光光。 “舅舅!是全看光了!”我觉得我挺冤枉。“可是我也没想看呀,全身尽是红疙瘩,也没么事看头!” “看就看了!”我妈过来说。“刚刚十一二岁的小伢秧子,狗屁都不懂!畅!拿盆接水拿毛巾抹桌子,好吃饭!” 说完,我妈又进了厨房。 我拿盆接水拿毛巾。王静又在玩鹅,不过这次她学乖了,拿根棍子去戳鹅。鹅惹怒了拍翅叫着追她,她就转身拖着棍子跑。鹅停下,她也停下,又拿棍子去捣鹅。 “静静!”我有点好笑。“又惹鹅手不疼了是不是?” “畅哥!”王静盯着鹅叫。“不是的,有蛋!” 我仔细一瞅,乖乖,有三枚白青色的大鹅蛋,躺在地上。 “妈!”我不禁到厨房喊。“三只鹅都下了蛋!” “这正是鸭鹅生蛋的季节。”在烧灶的我姥姥说。“兰兰!三只鹅别杀吃了,养着好下蛋吃。” “还真是的。”我妈应声我姥姥,出门来看。鹅身后地上,静静地躺着三枚大鹅蛋。“真拿养着下蛋吃!畅!抹了桌子,把谷子铲一瓢,放进水盆里把鹅吃!” 王静玩鹅,原来是她看见了鹅蛋。 我舅舅见了对舅娘说:“晓得鹅正下蛋,昨天该多捉两只!” “哪里捉的?”我舅娘听的糊里糊涂。 “创儿湾水库,捉胡金牙的。”我舅舅说。 “创儿湾,这名字怪怪的。”舅娘没听故事,当然觉得奇怪。“胡金牙也怪!” “杨柳月最不怪,还很美!”我舅舅还挺会拍马屁。“邬彤彤说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是诗!” “你还懂诗!”不知舅娘杨柳月这名字谁取的?还真是诗。我舅娘望我舅舅一笑。“那你给文文重取个名字。” “我是绍字辈的,文文该是世字辈。”我舅舅在卖弄学问。“不过姑娘伢,名字好取,殷晓丹好不好听?” “天破哓,春眠不觉晓,晓月如勾。”舅娘不知什么学历,懂得还挺多。“丹霞,丹桂,好!这名字能兴旺发达!” 我舅舅听了舅娘的一席话,惊圆了大眼睛:“月月!你读了多少书啊?” “初中!”舅娘叹了口气,一副遗憾的样子。“我爸要是不死,说不定我也能考上高中大学!” 人生总非所想,造化总是弄人,每个人的命运,有多少自己能真正掌控? 我抹完桌子,铲一大瓢谷子倒进水盆,拿去喂鹅。三个笨家伙一点都不懂感恩,作势还要啄我。放下转身走时。不讲理的大笨鹅,还照我屁股啄了一嘴。 “舅舅!舅娘!”我过去说。“吃饭了!” 我岳母娘万年华与三丫,这时走了过来,见鹅有点惊奇:昨天逮回,今天就下了三个蛋。 “儿子!”岳母娘见我说。“从哪里捉回这好的下蛋鹅?” “从我舅舅那里!”我说。“妈!三姐!快请进屋。” “畅畅!”三丫笑得笨鹅吃谷子,刷刷响。“你的小手摸得姐真好想!” “想你的光脑壳!”三丫长眼睛也不瞧事,王瑶与邬彤彤都站在房檐下面,她不知脑子错了哪根弦子?王瑶出口就骂。“臭虫没把你咬得!” “畅的小手肉肉的,是摸得姐瞎想!”三丫头还真是死脸,盯着王瑶说怪话。“还想让我畅摸摸全身!” 屋内正在分坐主次席位,大概尘埃落定,我妈走出来说:“些伢都进屋去吃饭,别到一块就叮!” 我妈把我们也开始头疼。 “光脑壳!尼姑子!”王瑶就是口里念。“麻癞蛤蟆疙瘩骇死人!” 邬彤彤听着硬是忍不住笑:“真服了王瑶,再有歌子唱!” “骇死你个小妖精!”三丫头不自觉地摸摸光脑壳,头发桩桩已开始扎手,再想长到原来那么长,没个几月半载,是万万不可能。 我们进屋里坐下。 大圆桌上放着旋动的玻璃桌面,鱼肉蛋粉,瓜果蔬菜,小鱼细虾,我妈硬是弄了一大桌子。 “畅畅!拿酒舅喝。”我舅舅心情愉悦要酒喝。 “别拿!”我妈两眼盯着我舅舅。“祥子!想不想我的本田125?” “姐!当然想!”我舅舅听出了我妈的话外音。“你真把我呀?” “不喝酒与喝酒你选择!”我妈怕我舅舅喝了酒骑摩托危险。 “姐!”我舅舅就想我家的本田125,这会喜形于色。“你把摩托我骑,我干嘛要喝酒?” “会想就好!”我妈看来为了舅娘,不惜忍痛割爱:她只有一个不争气的弟弟! “有家有口了,再要认真做个人!”我姥姥训我舅舅。“别到哪里去了,一坐下就记得酒!” “妈!”我舅舅有点不耐烦。“我今非昔比,花香在怀,小女绕膝,当然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祥子!这可是你当着这多人的面说的!”我妈抓着了我舅舅的把柄。“如果你说的做不到了,啍啍!到时候别说你姐我揍你!” “姐!你除了打还是打!”我舅舅居然持憋屈。“其他的你还能有什么?” “打你个不成器的是活该!”我姥姥为我舅舅上紧箍咒。“月月!祥末跟了你再不好好做人,你给我打,打翻了有我有你姐为你收兜撑腰!” “妈!姐!”我舅娘杨柳月笑。“祥子说了,为了美好的幸福生活,他会好好听我的!” “这样我就省了心!”我姥姥心中欢喜,对我妈说。“兰兰拿酒,我高兴要喝两杯!” 难怪我妈喝酒,是我姥姥遗传的。 “姥姥!我跟您拿。”我起身拿昨天我舅舅没喝完的洋河大曲,递给我姥姥。“给您姥姥!” “万姐也喝两个!”我姥姥推我妈叫万年华说,去为她倒酒。 “姥姥!”万年华急忙起身,推伢叫我姥姥抢酒瓶子。“您这大年纪,哪能要您倒酒?酒瓶快把我,我为您倒!” “好!好!”我姥姥放了手。“万姐真是客气!” “应该姥姥!”万年华为我姥姥倒酒,望我妈:“兰子?” “我要开车,不能喝。”我妈摇手。 我舅舅眼谗想喝,但他要摩托。 饭罢坐了一会,我姥姥舅舅要走:有了杨柳月,要回去弄屋子弄床铺。 我妈从屋里推出了本田125,一个人急大叫:“妈呀!摩托把给了舅舅,你再拿么事送我上学哦?” 第60章 你老是气我 看着王静一脸焦急无助的样子,我觉得小丫头挺可爱可怜。 “女!妈以后天天,用汽车接送你上学。”我妈俯身轻声安慰王静。“比骑摩托更酷比超美!” “哎!”小丫头这才高兴的连连点头:面子不仅大人要,小孩子也要。 我妈把本田推到房檐下,放下站架,我舅舅与舅娘都跟着。我妈对我舅舅说:“祥子!这本田是当初你两个外外,上学时为方便接送,你哥花了一万多买的。我骑了几年,只换了一遍轮胎,其它的什么都没有坏过,现在看着仍像新的!” 红油漆,不锈钢保险杠,钢圈,除了消声器头部受热变了一点颜色,一切基本上都保持原样。 “是像新的!”我舅娘杨柳月说。“姐真过细!” “把给你们要把东西当东西。”我妈说。“莫让它放在大太阳底下暴晒,夜晚推进屋子里不夜露,下雨天骑的泥巴条条的,要用水冲洗干净:东西你对它负责,它就对你负责,你爱惜它,它就对你忠诚!” “姐!我都记着!”我舅舅跃跃欲试,迫不及待。“本田骑回去了,把我月月骑,像姐一样,红头盔,长头发,花裙子,啧啧!我的月月超级美!” “这样想就对!”我妈在教我舅舅做人,“女人找男人,就是找依靠,找安稳,找一辈子的幸福快乐!祥子!你要向你哥学习,他把我当宝贝捧在手心,唯恐委屈了我。这本田摩托我说把你,你哥说只要我同意,他没说的。” 我妈顿顿说:“月月人好又美,你要好好待她,当宝贝系在心上,不要辜负了人家!你骑车先走,我妈与月月坐车走。” “好咧!”我舅舅得瑟,把红头盔箍在头上,发动了本田,挂档加油门,一溜烟走。“小郎骑车前头坐,小妹抱腰笑呵呵……” 我舅舅得偿所愿,还哼起了小曲。 “妈妈!”文文急的叫。“爸爸走了!” “别怕。”我舅娘杨柳月望着我舅舅的背影笑。“乐成了猪八戒背媳妇!” 我妈转身进屋,铲出了一筛子花生:“畅与瑶瑶几个,剥些花生米,明日上学好拿到彤彤家,让你们妈炒着吃!” “妈!”邬彤彤欢喜。“我老爸最喜花生米下酒!” “那你就快剥!”我妈招呼我姥姥与杨柳月上车走,我妈发动丰田调头,驶出了院子。 “你们家真好,什么都有!”邬彤彤挺羡慕。 “农村人肯吃苦做,当然就有!”王瑶拿凳子坐下剥花生。 “我也来帮你们剥!”三丫摸把椅子,挤坐在我身旁,顺势伸手偷着捏了我大腿一把。 “畅到我与彤彤姐中间来坐!”王瑶瞪了三丫一眼。“别让臭虫与红疙瘩,传染了你!” “我与畅瞌睡都睡了,要传早传给他了!”三丫嘻嘻笑。“畅!姐的身子美呗?” “尽是红疙瘩,美狗屁!”我起身笑着换座位。“没把我吓死!” “你用嘴啃都啃了,还说吓死!”三丫头真会无中生有的乱说。“啃得姐舒服死了!” “死了少个祸害!”王瑶顺手抓起一个花生,两眼怒视我。“张嘴!” “干,干什么?”王瑶的样子似要吃人。 “把花生连壳子给我吃了!”她把花生塞进了我口里。“快给我吃!” “花生壳子怎么吃?”我吐出了花生。 “大红疙瘩你都啃了,花生壳子为么事不能吃?”王瑶看来来真的,又塞一个花生我口里。“快给我连壳子吃!” “我畅畅不止啃了红疙瘩,还啃了姐身上最美的地方!”三丫头不息祸,还火上浇油。“畅畅连说啃的真带劲哦!” “啪!”王瑶扇了我一巴掌:“快吃!” “好我吃!”我挨打划不着,只得嚼着壳子吃。 “哗啦!”王瑶抓起一把花生,往三丫的脸上甩了过去:“不要脸的烂货,给我滚回你的黑屋子!” “这也是我妈的屋,我为什么要滚?”三丫顺手抓一把花生打了回去。“我烂货,你整货?” “滚!王瑶气愤已极,“哗啦”掀翻了筛子,花生带米撒落了一地。 “王瑶!”邬彤彤觉得王瑶太过分。“你掀筛做么事?花生花生米撒了一地,不要你拈?” 三只大白鹅见满地的花生,疾步跑过来啄米吃,它们三还挺会啄,黄色的喙夹起上下一合两下子就破,米被吞吃,壳子吐在地上。 我连忙拿扫把扫到一堆,与邬彤彤三丫捧回筛子,一颗颗拈回花生米。 王瑶她还气的泪珠儿跳豆子,一颗颗滚珍珠。 “瑶!”我哄她。“别生气了,三丫……” “不许提她光脑壳!”王瑶冲我吼。“畅呀畅!你老是气我!” “自己找气受!”邬彤彤怒瞪王瑶。“三丫说我老弟啃了她就啃了?那说我老弟杀人了,你也相信?没脑子!” “嘿嘿!”三丫剥颗花生丢进口里,嚼了一嘴白。“畅!红口吐白浆,你吃不?” “三姐!你的香口停一会好不好?”我有点来气。“你没见我瑶她正生气呀?” “她生气与姐屁相干!”三丫照样用舌头往外推花生白浆。“你过来吃一口,姐心满意足了就闭香嘴!” “闭上臭嘴!”王瑶忍无可忍,抓把花甩在三丫的脸上。“真是死不要脸!” “死了还有鬼的脸!”王瑶越生气,三丫越高兴笑,打她仍是笑。 “王瑶!你苕!”邬彤彤看出了三丫的阴谋。“三丫就是要看你的笑话,你还偏偏要中计!” 三只鹅吃花生上瘾,这会围着我们打转,身上随便我们摸我们抓,非常友善温顺。 “瑶!看鹅再多温柔可爱!”我拉拉王瑶。“中三丫的计受气划不来!” “你尽中她的媚骨计!”王瑶伸指点得我头一偏。“你骂她几句好让她滚爬不行?” “我是他媳妇,他不舍得骂我!”三丫头我开始有些讨厌恨她:总在不知不觉地使离间计。 “我要你个光脑壳尼姑子做媳妇!”我忍不住爆粗口。“一身红疙瘩怕死人!” “畅畅!你骂我就是爱我是不是?”三丫头对我还真是好性子,骂她也不动怒生气。“是不是又想啃姐?” “我啃你个头骷髅!”为了王瑶,我决定豁出去。“赶紧给我滚去走,不稀罕你剥几个花生! “怕姐不敢揍你!”三丫头这下动了怒气,起身向我扑了过来。“今天姐要让你认得姐姐!” 她的白花裙子,“呼拉”拉动了一阵风,还是一阵香风。 “老弟!”邬彤彤急喊。“小心!” 第61章 快来剥花生 我急忙起身,三丫已奔了过来,伸手把我一抓,拉进了怀里,把我的脑袋使劲地往她胸前按。 “畅畅!姐要让你闻够体香!”三丫在喘粗气,两手不停地抓我脑壳。 “呼哧!”王瑶这下逮着机会,起身一凳子砸在三丫的屁股上:“臭不要脸的!砸死你!” “哎哟!”三丫一声叫,反手一把抓住了王瑶的头发,“啪啪啪”巴掌一掌接一掌地扇在王瑶的头上:“先打我一竹棍我都忍了,这会又拿凳子打我屁股!我让你打!让你打!” 三丫要高出我与王瑶一头,她抓着王瑶的头发往下按着,王瑶只有挨打份,挣扎不出来。 “三姐!”打王瑶我心疼,我妈晓得了也不好,我忙使劲掰三丫头的手。“快放手!不放我打你的!” “畅!打死她!”王瑶在哭,哭着吼。 “做不放手!”三丫头大概也气急,拍巴掌还不解气,“嗵随”踢了王瑶几多脚。“今天我要好好的教训她一顿!” “三丫!”邬彤彤见三丫下重手打王瑶,看着来气。“你大的欺负小的,真是太过分……” “她打我就不过分?”三丫狠狠地打断了邬彤彤的话。“一棍子下去,我屁股瓣子一条红印子,没把我疼死!这又拿凳子夯我屁股,我屁股不是肉长的?” 三丫也哭了起来。 “三姐!”三丫头的手抓得老紧,我气力不如她,掰半天也没能掰动。我因怒生恨:“再不放手我张嘴咬的!” “咬呀!你咬呀!”三丫头这会大喊大叫。“把我手指咬断几根,畅畅!那样我就更加好死缠上你!” 也许是她心一时发软,我用力一下掰开了她的手,邬彤彤过来拉走了王瑶。 “打!打死那个小死鬼女子!”我的岳母娘听见动静,不知打哪个地方钻了出来,见王瑶披头散发,挨了三丫头的揍,心花怒放,趁机叫好。 “我死了也填不了你的那个坑,你还是照样得死!”王瑶无声的流眼泪,冲她亲妈万年华怒骂。“我非要让我妈,不弄三丫头去镇上读书!” “啍!你还有那个本事?”万年华冷啍。 “看我有不有!”王瑶抹眼泪。“我彤彤姐的爸就是校长,坚决不让你三丫头去镇上!” 我妈不知是否听她女子宝的? “别再吵了!”邬彤彤看着直摇头。“花生没剥,嘴仗架仗打过不停,我们妈一会回了,不晓得怎么想?” 邬彤彤说的有理,花生没剥一点,气场却风云激荡。 “瑶!”我过去抱了下王瑶。“再别生气,看你披头散发的,我好心疼!” “你还晓得心疼呀?”王瑶眼泪流流的用手拢头发。“你为么事不动手打三丫头?” “她是我三姐,我,我不好意思下手。”我是不好意思下手,其实三丫很美也很可爱。 “我晓得,你心里也有她!”王瑶怒目喷张,样子很有点可怕。“舍不得下手打她。好!好!” 睢她双目喷火,连说“好!好!”不知什么意思? “好什么啊?”我有些犯迷糊。“我心里有什么她啊?” “嗵!”王瑶气乎乎踹了我一脚。“让你揣着明白给我装糊涂!” “王瑶!”邬彤彤看着生气。“你打了三丫,干吗又打我老弟?不晓得他夹在你与三丫中间难做人吗?” 三丫头可怜,眼泪汪汪的不停的用手摸屁股。万年华瞧了瞧,过去一掀三丫的裙子,扒下小内内一看,王瑶先打一竹棍抽的红邱子没消,屁股兜子又被一凳子砸出了一条大红血印子横陈! “嫌末!三丫是你的亲姐,瞧瞧这大两条红印子,你个小死鬼女子也下得了手?”万年华看着好心疼,吐啖为三丫抹。 “打死她!谁让她见了我畅,就像猫子闻到了鱼腥?”王瑶一点不心疼,她还嫌打轻了。 三只大白鹅仿佛通人性,偏着头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 “快来剥花生!”邬彤彤急的叫。“剥一下午还有一大筛子!” “瑶!剥花生。”我小心说,又怕她动手打我。 “静静呢?”王瑶拢好了头发,瞪了万年华母女两眼,眼一扫院子不见了王静。 “跟我妈坐车走了。”邬彤彤瞪眼睛。“快来剥花生!” “我们回!”万年华怒怒王瑶,拉走了三丫,火药没了引子,再不会起火爆炸。 我与王瑶重新坐下来剥花生,剥到太阳收走了院子,三人才好不容易剥完。 “彤彤姐!”我把筛子端回放在桌子上,过去捡起鹅蛋送进厨房里。出来我说:“我们去园子里摘点黄瓜青椒,上学了好带去你家,我们妈好仿菜吃。” “老弟!”邬彤彤拍了我一掌。“你也成小大人了!” 我拿菜篮子锁门,与邬彤彤王瑶三人走。 “快眉呀!”走到大门口,王瑶忽兴奋的叫。 我与邬彤彤回头,三只大白鹅跟在我们身后。邬彤彤说:“这真有趣,大白鹅还晓得跟人!” “是挺有趣!”王瑶用手摸鹅的头。“跟就跟着呗,一起去菜园子热闹。” “鹅还挺聪明!”邬彤彤跟着摸鹅。“它们通灵通人性,好玩!” 我们仨前面走,三只鹅后面随,这是很风景。 到了菜园子,进园有一厢青菜,三只鹅见了不得了,上前就夹菜吃。 “畅!”王瑶见了说。“鹅吃青菜,我妈晓得了说不说哟?” “自己的鹅吃的,说什么?”邬彤彤觉得鹅吃菜挺有趣,脑袋一甩,脖子一伸一缩,菜叶子就入了鹅肚。“让它们姐妹仨吃,好下大鹅蛋。” “菜不要你兴!”王瑶笑。“鹅吃了你又不用心疼!” “哎呦!三只鹅未必能吃了这么一大片?”邬彤彤不知兴菜的难,还振振有词。“我今天倒要瞧瞧,三只大肥鹅能吃得多少!” “好,让它们姐妹仨吃!”王瑶说。“反正我妈说,有你做挡箭牌!” 我们去摘黄瓜,尽择大的摘, “我先吃一条再说。”邬彤彤摘条黄条黄瓜,黄瓜杏花的小花,还长在屁股上。“奇怪哟!长这大了,花还在屁股上!” “彤彤姐!你暴殄天物!”王瑶看了说。“瞧!黄花还有这活,它还要长的!” “你用词不当好不好!”邬彤彤吃着黄瓜笑。“暴殄天物是随意糟蹋浪费东西,我把黄瓜阣进了肚子里,它没被糟蹋浪费!” 后来长大了学习,才知暴殄天物出自《尚书武成》:今商王无道,暴殄天物,害虐烝民。 “它还要长大些,到时是不是体型更大,作用更大?”王瑶还不肯不认错,强词夺理。 “呀!快看!”邬彤彤眼瞪远处,忽发出一声尖叫。 第62章 东风是谁 “作什么妖啊!”王瑶见邬彤彤张口轮眼的样子,不禁好笑。 “三只大鹅!”邬彤彤用手指。 “妈耶!”王瑶回身一看,大吃一惊:屁大一会,三只大白鹅把一厢青菜,夹吃了一大片。“畅!我妈见了要说的!” 大白鹅吃菜还吃的毒,嘴过去只余一点菜兜兜。 “还真是能吃哟!”邬彤彤惊张屁大的。“先还吃了一大瓢谷子,肚子有几大哟?” “让它们仨吃饱为止!”反正菜已吃了,说也没用。“赶紧摘黄瓜青椒好回!” 到菜园子来,手一动嘴巴子跟着动:脆脆的黄瓜是有吃头。 我们仨摘完黄瓜青椒出园子,三只大白鹅挺搞怪:终于住嘴抬头看我们,见我们走叫几声连忙出园子来跟着走。 三个人三只鹅也浩浩荡荡,我到家,路过我岳母娘的家门,里面亮着灯,在做饭菜的香气:她与三丫头终于在家开始开火做饭吃。 “今晚总算不去我家吃饭!”王瑶很有点舒心。“三丫头,光脑壳,臭虫头,总算见不着!” “三丫头其实很长得好看。”邬彤彤望王瑶说。“并不惹人讨厌。” “还不讨厌!”王瑶蹬我一脚。“见了我畅就想抱揉贴,恨不得要上床去玩!” “玩狗屁!”邬彤彤不屑。“我老弟太小玩不了!” 我们到家,丰田巳停在院内,王静手拿一朵红插花,由厨房里跑出来:“姐!畅哥!舅舅的房好好美哟,舅娘插了好多花,好好看!” 不用说,今晚我舅舅要做成男人,抱我的美舅娘摇床:今睌红纱帐,哥有银龙枪,妹妹特娇羞,她有美红妆……不知舅舅是否得意唱小曲? “妈!”我妈正在做饭吃,王瑶过去翘嘴巴。“别把三丫头弄到镇上与我们一起读书!” “你们三个伢方才去了哪里?”我妈答非所问。“三只鹅呢?” “妈!挺奇怪哟。”邬彤彤说。“三只大白鹅,我们仨走哪儿跟哪儿。我们去菜园子摘黄瓜青椒,三只鹅也跟进了菜园子!” “把一厢青菜吃了?”我妈没去园子里看,就已猜到。 “吃了一大块!”我说。“吃得只剩下菜兜子!” “吃了算了,妈不会打骂你们。”我妈还笑。“妈的儿女比菜不知金贵多少倍!摘些黄瓜青椒也好,明天好带给彤彤家,让你们妈好做菜你们吃。瑶!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不要把三丫头弄到镇上去读书。”邬彤彤说。“妈!您走后,王瑶与三丫头开了仗的!” “瑶!为么事见了三丫头就要叮呢?”我妈有点不解。“三丫头长得也并不是很讨厌。” “她见我畅就抛媚眼勾魂,我见不得!”三丫头也是的,爱我藏在心里不好,非要拿到明面上来与王瑶唱对台戏,弄得我是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不说,还要挨打。 “妈!”邬彤彤望望我。“把三丫头弄到镇上上学,为了我老弟,她与王瑶肯定总是矛盾不断!” “畅!去瞧你妈睌上做饭没有?”我妈要把我支开,不知要对王瑶想说什么? “她在做饭!”王瑶不想我去,回答说。 “瑶瑶!”我妈说。“去看一下好些,顺便告诉三丫头,清好东西,免得明天一早,丢三落四的!” 我也不想去,我妈却偏要我去,不知是为了什么? 我只好出厨房往三丫头家走,到门前我喊一声:“妈!”三丫头像花猫一样,跳了出来。 “畅畅!”她过来就弯腰把我抱起,在我脸上连了两口。“想姐姐了?” “三姐!”三丫头的口有点香,并不是吐气如兰。“我妈要你清好东西,免得明天一早慌里慌张!” “三!怎么样?你妈不会听那个小死女子的!”万年华端着碗正在吃饭,出来说。“儿子!你吃了么?” “我妈正在做。”我伸手摸三丫头的光头,头毛桩桩好扎手。“三姐!快放我下来,王瑶来了看见了不好!” 三丫头的玉脖子很白,没有红疙瘩,好好看,我不禁吸了一嘴。 “做什么味道?”三丫头很欢喜。 “什么味都没有。”真的,她没抹香,没一点味道。 “苕儿子!”万年华用筷头子在我头上犁。“甜!媳妇正抱着你!” 我很想学王瑶吊脖子,我看了看还是忍住了:“三姐!快放我下来,时间长了王瑶来了,我又要挨揍!” “你怎么那么怕她?”万年华不懂,她也不需要懂:就如王大江与王大河,怕她一样。 “是克星!”三丫头叹气。“畅畅!姐也要做你的克星,好好等着!”她吸了吸我嘴巴,放下了我。“快回,你挨打姐心疼!” 三丫头我觉得比王瑶温柔,她不居高临下的对我说话。 我回到家到厨房,邬彤彤两眼愁愁的看着我,不晓得我走后我妈说些了什么? “妈!我妈今晚开餐了!”我忽然觉得这句话有点夸张。“我去时她与三丫头正在吃。估计今晚也开了床铺睡大觉!” “老弟!”邬彤彤把我一拉,嘴咬上了我耳朵。“你,你完了!” 邬彤彤说着一瞥眼,我妈正两眼盯着我俩,邬彤彤一下子不自在起来。 “畅!”王瑶说。“我妈说了,要你少跟三丫头来往,注意我的情绪!” 我妈在对我挤眼笑:“儿子!给妈记着,王瑶才是你媳妇!” “都这么小,说什么媳妇不媳妇!”我爸从外面走了进来。“祥子与杨柳月两人的事妥了么?” “妥了!”我妈喜滋滋的说。“真是该两人有缘,文文把祥子爸爸,爸爸的喊得才甜,我妈心头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永子!本田把祥子去了。” “给,你也就是一个亲弟弟!”我爸也是一脸喜色。“杨柳月不错,你有了弟媳妇,我也有了美弟妹,祥子也就有了家!没看日子,好早点把婚结了?” “我妈说她去张罗,到时候再通知我们。”我妈说。“月月祥子爱的不得了,他说以后本田让她骑,红头盔,长头发,花裙子,骑着与我一样美!” “兰子!”我爸郑重其事。“你没叮嘱祥子,在我工地上做事,要给我带好头,中午不许喝酒,不能把话别人说?” “说了!”我妈笑。“再有月月管着,你就给我放宽心好了!畅!拿盆接水抹桌子吃饭。” “明天还完车子,我俩就去县城汽车城。”我爸神情亢奋,一拍掖下的包包。“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兰子!你晓得东风是谁?” “是谁?”我爸没说,我妈已猜到了几分。 第63章 意外惊喜不 “就是兰子你个苕货!”我爸爸说完哈哈大笑。 “当心招我揍你!”我妈发嗔起来,就像王瑶一样成少女。“快拿菜吃饭。” “今天高兴,我要喝两盅!”邬彤彤与王瑶,把碗筷与菜拿上桌,我妈拉我爸坐下一笑。“你得陪我。” “美人皓腕玉手,口吐兰蕊。”我爸还文谄诌的。“陪着喝酒是精神物质享受!” “那你喂我喝!”我妈也不怕我们在跟前,还仰起了玉脖子。“快点!一口一钟!” “你先吃点菜苕货。”我爸笑着夹小鱼喂我妈吃。“肚子无货容易醉的!” 我们都喝健力宝。 “畅!”王瑶笑看我妈。“我妈今天心情舒畅,在向我我爸撒娇!” “樱桃红杏口,玉齿生香馨。”我爸笑着拿起酒杯,小心的往我妈口里倒。“吐气如兰芳,迷死个色男人。” “你还在举酒杯,活着呢!”我妈咽下酒,哈哈笑。“男人喂酒喝,味道就是不一样!” “那算是巧!”我爸打哈哈。“酒味还不总是一样?” “夹菜喂我!”我妈张开了红杏口。 “吃一块鸡蛋。”我爸夹块鸡蛋往我妈口里塞:我妈大概是要与我王瑶做示范,故意做调子。 “永子!”我妈忽说。“你说这世间,是男人重要,还是女人重要?” “男人没女人不行,女人无男人也不成。”我爸分析说。“所以,男人女人都重要,阴阳调和,人类才能生生不息。” “再喂一钟酒。”我妈还尝到了喂酒的甜头,仰起玉脖子又张口。 “一泻千里咹!”我爸故意举高酒杯,拉溜出一条直线往我妈口里泻。“下面就是九曲黄河奔腾。” “奔,奔你个头!”我妈笑。“我肚子里面的肠子,只有九曲?” “那是形容苕货。”我爸跟着笑。“兰子!你就是这个家的开心果子:我围你打转,畅畅王瑶,还有王静这小丫头,都围着你打转。你开心,全家就快乐!碰杯!” 吃罢饭收拾完,我妈吩咐我们去洗漱好早点睡觉,明天起早好上学。 我妈小声对我爸说:“永子!你今天立了大功,今睌我会好好地犒劳犒劳你!” “是想犒劳你自己!”我爸抱住我妈了两口。“万年华硬是在我们家住了个把星期,还真是有些想!” “这可不是我故意难为你哦!”我妈抚我爸的脸。“今晚你说了算,想怎么着我就怎么着成!” “成!我的大美宝!”我爸其实非常爱我妈,是把我妈当宝在捧。 我们洗完到房间清书本,我妈带王静去洗。大白鹅挺粘人,跟到了我们的房间,头在我们的裤脚上磨擦。 “畅!今睌三人一起睡!”我正在房间,王瑶与邬彤彤走了进来。“大白鹅还都跑了进来!” 我们仨挤在我的小床上,王瑶与邬彤彤穿着花睡裙,我光着膀子穿着长裤头,王瑶抱着我脖子,一只腿压在我身上,邬彤彤抱着王瑶,也一只腿压在王瑶身上,盖上花毛毯子,我们仨很快入梦。 早起,我妈下面条,她面色红润,精神饱满:昨晚与我爸不知秀了多少恩爱,浑身生香。 吃了面条,桌上还是尽东西:烘干好的小鱼,黄瓜青椒,腌豆角辣椒,花生米。我妈打开丰田的后备箱,一声令下,我与王瑶邬彤彤,全部搬进了后备箱里。 “妈!”王静说。“大白鹅呢?” “这还有点头疼!”我妈想想说。“畅!瑶瑶!快找绳子系着!” 不系着要跟着我们跑。 三只大白鹅系在院子里的石头上,我妈铲了一大瓢谷子倒进水盆里:她与我爸要上县城去提车,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办完这一切,我妈对王静说:“静静!妈妈与你爸爸要去县城买车,中午就让你妈去接你哈!妈买回了新车,好开车接送你上学!” 王静虽然不乐意,也只得点头。 我妈过去跟万年华说了一声,三丫头已提着东西过来。 “三,跟妈来!”我妈把三丫拉进房间,一会再出来,三丫头已是满头黑发,崭齐的刘海下,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小白脸,我有上去抱住啃几口的冲动。“好美好看!” 我妈不知几时,还买了假发。三丫头这下上学,再不用担心光脑壳难看。 我们上车,车仍让我妈开,我爸坐在副驾座上。 丰田启动走,缓缓驶向了原野,村庄被抛之车后。 拐入王静的学校,我妈下车牵着王静走。 “妈妈!徐老师!”徐老师骑着她的金凤凰,正往学校来,见我妈愣住。 “徐老师好!”我妈牵着王静上前招呼,我们都下车到外面站着。 “夫人好!”徐老师见我妈化着淡妆,上着嫩红抹胸裙,下配栀白一步裙,脚上白袜白鞋,长发飘飘,气质优雅。加之两轮摩托换成了四轮丰田,估摸不透我妈到底是什么人。 闻听“夫人好!”我妈一愣,随即不置可否的一笑,把王静送进了教室。 回头,我们上车我妈驾车走。 “永子!”我妈好笑。“方才静静的徐老师,称我为夫人好,你当了多大官唦?” “这不得了!”我爸闻言笑。“基建公司大老总!” “总你个头!”我妈笑。“叫夫人也好,身价高!” 再一车到学校,我妈按喇叭,邬彤彤头伸出车窗叫:“开门!都是聋子?没听到我妈按车喇叭?” 其实门卫早已推大铁门,邬彤彤还嫌慢了。 我妈把车直接开到邬彤彤的家门前,干老爸在刷牙齿,干妈在厨房下面条,见跑来辆车,有些惊奇。 车门打开,我爸我妈还有我们,纷纷下车。 “哟嗬!”干老爸赶紧三把两下洗完了口,发一声不同寻常的高叫。“兄弟妹子!没想到是你们!” “大哥!”我爸笑。“意外惊喜不?” “是很意外!”干老爸说。“快请屋里坐!” “妹妹!”干妈见我妈穿着捂嘴笑。“真是超级美感!” “美感姐姐多看两眼!”我妈笑着打开丰田的后备箱,我与王瑶邬彤彤,还有我妈,把小鱼黄瓜青椒,腌豆角腌辣椒及花生米,都往屋里搬。 “拿这些东西?”干妈瞪大了眼睛。“呵呵,再有菜吃!” 说着,我干妈开始清捡。 我妈拉三丫头进屋,对干老爸说:“大哥!托你点事!” “妹子请讲!”干老爸看着三丫头,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这丫头叫王琴,是我王瑶的亲三姐。”我妈目视我爸,笑对干老爸说。“她也想到大哥的学校来读书。” “她上初几?”干老爸问。 “初三。”我妈说。“行不行?” “初三有两个班,不知还有不有坐位。”干老爸有点作难。“要是开学来就好。你们先坐会,等会我问问两班的班主任。” 第64章 你们还真是牛 我妈坐下,干老爸沏茶喝,转身走了出去。 “兄弟姝姝!”过一会干妈走进来。“你们过早了吗?” “妈!来时我妈下面吃了。”邬彤彤说。“我妈下的面,比你下的好吃!” “这才几天啊,就嫌妈做饭不好吃!”干妈笑看王琴,一扒脑壳。“妹妹!这丫头是谁?长得还挺好看!” “我瑶瑶的三姐。”我妈说。“带来为难了你家大哥!” “狗屁为难!”干妈打量着王琴。“还不是我家老邬,一句话的事!” 我爸看手表:“兰子!我把车子先送去唐总,回头再来找你。”起身转向干妈。“大姐忙,我去还车别人!” “车是借的?”干妈有点不相信。 “妈!”邬彤彤多嘴。“我妈马上会有新车开!” “哦!”干妈笑看我妈。“美人香车,珠联璧合!” 这时干老爸回,一脸笑意,对我妈说:“还好,初三二班还多张课桌。王琴跟我来!” “那感情好!”我妈如释重负。“真为难了大哥!” “好说!”干老爸带王琴走,干妈转身出去吃面条。 “妈!”王瑶意憎憎的。“三丫头来了住大宿舍?” “瑶!”我妈把王瑶扯进兜里,爱怜地抚摸她的脸。“三丫头是你亲姐呀女,你姊妹俩要搞好团结,别总是到一块就叮,让别人看笑话!就让她跟你睡一张床,互相也有个照应,冬天到了也有捂脚的!” “妈!”王瑶非常不乐意。“我见不得她见了我畅,搂呀亲呀抱的,嫌死人!” “她是姐,爱畅喜欢畅还不好?”我妈了王瑶一嘴。“让她亲下子搂抱下子,畅畅能少了个么事?畅是你的女,谁也抢不走!” 干老爸此刻又返回:“妹子!王琴的事安排好了,你请放心。只是住宿……” “就让她跟我王瑶住一起。”我妈说。“姊妹俩还有个照应。” “这样也好。”干老爸说。“这届女生多,初三二班的宿舍,都住满了!” “老邬!”干妈喊。“快过来吃面!” “妹子坐,我去过早。”干老爸转身出去。 忽听车子响,我爸把车又开了回来,我们都跑出门外。 “兰子上来!”我爸对我妈说。“妈的唐总!他看到了你开车,非要见你!” 我妈到厨房,跟我干老爸干妈打声招呼,转身上车跟我爸走。 爸!“妈!拜拜!”王瑶跑到车门前喊。 “拜拜!”我爸妈开车走。 我妈问我爸:“姓唐的见我搞么事?” “王八蛋色!”我爸不生气还笑。“他说昨天在街上瞥见你开车,那叫一个时尚风雅美,他掉魂!” “掉他妈个鬼!”我妈骂。“见了老娘就不怀好意!” 到了镇基建处,姓唐的碘着肚子,吸着烟站在办公室门前张望,我爸妈一下车,他那双色色的贼眼,落在我妈身上回不去。 “小郭!”唐总色笑。“大美人真是你老婆?” “唐总!”我爸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别门旯旮角里看人!” “这你得请我喝酒!”唐总抬步往我妈跟前揍,围着我妈打转。 “喝酒随时随地都成。”我爸见姓唐的好笑,他还没吃到亏,不知我妈的厉害。“不过你得把工程的造价,给我提高一点!” “没问题!”唐总答应得挺干脆。“但有一个条件,得你的美老婆陪我喝酒!” “行呀唐总!”我妈莞尔。“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陪我上床?”唐总有点肆无忌惮。 “一口一鈡!”我妈皱了下眉头:换做第二个人这样跟她说话,得吃“糖片子”。“你要没这个能耐,那请趁早打消念头!” “可以!”唐总转向我爸。“今天中午怎么样?” “今天恐怕不行。”我爸说。“我想与我兰子,上县城去看看车。” “简单!”唐总转身喊。“小罗!” “唐总!”应声出来个小美女,一张小拳头尖脸,着件白花裙子,人有点瘦,弱不禁风。“开我的车,送小郭夫妻俩去县城,跟万国汽车城的吴总说一声,小郭选好车,手续首办!” “哎唐总!”我爸趁机说。“买车首付还差点钱……” “差多少?”唐总他要吃定我妈,两眼总在我妈身上打溜,心里邪火肯定乱燎,他要豪气一回。 “五万!”我爸笑着说。“你看……” “差这么多呀?”唐总沉吟了一下,去开保险柜子,拿出了五摞钱,往我爸手里一塞。“小郭!我今天对你可是破例!” “谢唐总!”我爸冲我妈使眼色。 “唐总真大方!”我妈上去了唐总一嘴。“慢慢想老娘!” 这下唐总有点如坠云雾,伸手想摸下子我妈,但我妈已走到了丰田旁,与我爸钻进了车里。小罗打开驾驶门,坐进去启动了车子。 一车到了县万囯汽车城,小罗停好车,我妈随我爸下车一看,里面车子还真多,大大小小,红红绿绿,黑黑黄黄,看的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天咧!”我妈惊圆了大眼睛。“这里的车还真的是多!” “大哥大姐!”陪同的小罗说。“今午姓唐的让犬姐陪酒,肯定不怀好意,我就吃过他的亏!” “你们基建处的女人,有谁能逃过他的手掌心?”我爸其实对他很厌恶,但得靠他发财,不想得罪。 “他就是条大色狼!”小罗有点脸红红的,她也未能逃过唐总的魔掌。 我爸带我妈,真奔东风雪铁龙系列,选中一款,连找唐总要的五万,我爸交了十万块钱,余下的零头,我爸跟吴总说好,年内清零。 转身我爸开车去交警队,登记好上车牌,碰着了我三姑妈的女儿蓝瑞英,原来她就在交警队上班。 见我爸妈连喊“三舅三舅娘!”闻说我爸妈买新车要登记上牌,即带我爸妈去见我表姐夫哥。 表姐夫哥姓范,还有一个很有气势的名字:范金龙,做到了县交警队大队长。 表姐蓝瑞英将我爸妈带到他的办公室,范金龙得知我爸买了车,又见我妈长得美,穿着时尚风雅,不禁刮目相看。当即带着去了办手续,车牌一个星期内能到。 “大哥大姐!”小罗看的很惊讶。“想不到你还处处有亲戚!” “这算什么?”我爸不是说大话,我家做官的亲戚,还不止一个。“县委会我都有人!” “哦!”小罗讶异得睁圆了大眼睛。“大哥大姐!你们还真是牛!” 第65章 螃蟹上路横着走 范金龙与蓝瑞英,把我爸妈送到车旁。 范金龙说:“三舅三舅娘!吃了饭再走?” “小范!”我爸说。“今午与人约了酒局,拿车牌来时再吃你们的!” 表姐蓝瑞英,笑起来西大山要发山崩:“三舅!您要是忙,车牌下来了,让我金龙开车,给您送到郭家冲!” “那你三舅得赔本!”我爸笑。“你三舅娘得弄一桌子好菜,还得请几个陪客,陪我的大队长外甥女婿喝酒!” “哈哈哈!我三舅还真幽默!”范金龙大笑。“三舅三舅娘,那您俩请慢走!” 我爸妈上车走,小罗开丰田在前面引路。 “没想到三姑妈的女儿女婿,在交警队上班!”我妈这下心里有底,以后开车不怕臭交警找错。 “我三姐三姐夫哥真有才!”我爸慨然。“儿子女儿女婿,还个个是人物。” 出了麻花河,我爸打盘子将车靠边停下:“兰子你再开,往下路上再没交警,不怕查驾照。” 新车我妈早就想过手瘾,这下正中下怀:“东风雪铁龙,是不是与丰田一个理?” “还不是手摇把子,挂档加油门踩刹车拉手刹。”我爸妈换座位,我爸说。“开车的要领,全神贯注,集中精力,慢稳看路况!” “要得!”我妈这个美女徒弟,又是心肝宝贝,我爸还不用心教?我妈坐进了驾驶室,黑色的东风雪铁龙,一路悦诗风吟,驶到了镇上基建处。 “小郭!”唐总看着东风雪铁龙,有些遗憾的样子。“你老婆这么美,东风雪铁龙不匹配,得买辆豪车,美女香车,那才叫是风景这边独好!” “唐总!”我爸苦笑。“买这车还先预支了五万工程款!我要是你就好,也买辆几百万的丰田,螃蟹上路横着走!” “小罗!”唐总看手表。“小郭!老地方,桥头大酒店!” “永子!”我妈说。“既然唐总请客,我去把几个伢接来沾沾光!” “大美人去接!”唐总仿佛巳把我妈揽到了怀中,抱香啃玉。大手一挥,满不在乎。 我妈把车开到了学校彤彤家门口,我干妈正下班抢着做饭,见我妈开辆新车停在门口,有些吃惊:“妹妹!真的提了辆新车?” “些伢爸心疼我,风里雨里接送伢们上学,摩托没车方便。”我妈说。“中午唐总请客,不能带姐姐与大哥去,带几个伢去吃点好的!” 正好我们放学,一起到彤彤家吃饭,见新车王瑶邬彤彤,还有三丫头都欢喜。 “妈!”我们手摸新车,王瑶喜滋滋地说。“再真来劲,上学有新车坐!” “妈!”邬彤彤跟着欢叫。“有车个个星期六星期天,我都去您家玩!” “你妈家伢多,是好玩!”干妈笑。“还有黄瓜花生吃,比在家里好!” “妈那里多好玩!”邬彤彤说。“妈!你晓得那袋子小鱼泥鳅是怎么来的吗?那是我与老弟王瑶,去河里捉的!” “那天几个伢捉了大半盆子鱼!”我妈笑。“姐姐!我带伢们走了!” 我们纷纷钻进新车,三丫头爬进了副驾座:“妈!我要跟您学开车!” “好!”我妈发动了车子,打转走。“跟妈学,好好看着妈怎么操作!” 我们叽叽喳喳似喜鹊,不觉就到了桥头大酒店,我妈停好车,带我们一群往酒店里走。 “大美女!在这儿!”我们进门,大肚子唐总就举手喊,他与我爸小罗,正坐在靠河边大杨树那桌前。 我们走过去,我妈拉椅子刚挨我爸坐下,唐总急忙起身,贴我妈身边抢着坐下。我与三丫头王瑶邬彤彤,坐到了我爸身边。 “唐总!”我爸笑着说。“今天喝酒,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 “什么狗屁丑话美话?”唐总邪笑着打断了我爸的话。“快请讲!” “我兰子可不是一般的人!”我爸故意放慢话音。“她侄孙殷久国,就是我们麻河畈镇派出所的所长,我外甥女婿范金龙,是县交警队的大队长,我还有个姓蓝的外甥伢,在县委会坐办公室,不知你大驾听说没有?” “蓝瑞国?”唐总这下就有点寒胆。 “不错!”我爸说。“每年春节拜年,几个外甥到我那里二话不说,三舅!叫我三舅娘做饭吃,今年还是在你的!吃了饭就要收桌子打麻将:三舅!还来搓几盘?那是没有走的意思。平常点把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也不愿去麻烦他们,那有失他们的身价!” “小郭!这你就不对!”唐总这会头脑好像清醒了过来。“怎么早说?早点说你办点么事还有那样难?” “唐总!现在说也不迟呀!”我妈一笑。“外甥女还挺会心疼他舅,说新车牌照来了,让范金龙给我们送到郭家冲!” “唐总!”小罗说。“范队长一口三舅,一口三舅娘的,是叫的挺亲热,还要留郭大哥夫妻俩吃中饭!” “还真有你的小郭,深藏不露!”唐总推了我爸一掌。“服务员!快上菜!” “所以唐总!”我爸说。“酒桌上你要是发生个么事,可不要怪我!” “酒桌上能有么事?”唐总看我妈,看三丫头,看王瑶,看邬彤彤,还尽是美女。尤其是我妈与三丫头,那更是成熟美得动人心魄。 “唐总!”菜上来,我妈拿酒瓶子。“我来为你大老总斟酒!” “好!好!”唐总的丑陋模样,我妈有几分厌恶。但为了我爸的事业,她得忍着。 我们吃饭吃菜。 几杯酒下肚,真是酒壮色胆,唐总的手就开始不老实,王八蛋偷摸我妈的白大腿还不满足,还想更进一步…… “哧——嘎——”我妈的坐椅忽向后滑,香脚就勾上了唐总的大肥肚子,不经意的一带。“哗啦!”再接着一声“噗嗵!”唐总的坐椅碎裂,他摔了老牛仰躺翻,四蹄朝天。 “哎哟!我的屁股!”我妈一下子坐倒在地上,手抚臂部大叫。 我们与我爸,在一旁看着都想笑,硬是忍着没笑出来:吃我妈的豆腐,那是找霉倒! “唐总!”我爸不扶我妈去扶唐总,他体重超量,坐椅已稀巴烂,他也摔了个头昏眼花,呲牙咧嘴。“你没事!” “服务员!服务员!”唐总迷迷糊糊,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坐碎椅子,摔在地上去的,被我爸扶起来就怒吼。“他妈什么破椅子!给老子快滚过来!” 这下桥头酒店要遭殃。 第66章 笑死了老娘 唐总一怒叫,服务员与酒店经理都跑了过来,见唐总与我妈都因椅子坏了而坐在地上,大吃一惊。 “你们说说!这该怎么办?”唐总怒不可遏,大声厉吼。 “对不起!我们也不知椅子不结实!”这乡镇酒店,店老板就是经理兼经营者,与服务员忙上前帮忙扶起唐总与我妈。经理说:“唐总!您是我们酒店的常客,今天这种事只是个例。这样好不好,这顿饭算我请客!” “崔长贵!”唐总得势不饶人。“这一摔摔得不轻,你得送我们去医院做一次检查,万一有个后遗症,我他妈过去了你说找谁去?” “唐总!”崔长贵陪着小心说。“您晓得我这酒店给营惨淡,生意也不满好,平常也没几个客人……” “唐总!”我爸劝和。“得饶人处且饶人。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做点事都不容易!我老婆的坐椅也破了,她也受了伤,这顿饭就算了!” “好人总是你做!”唐总轮了崔长贵两眼。“加两个菜来,看在熟人的份上,饶了你!” “谢唐总!”惹了我妈,姓唐的挨了一摔,倒霉的却是酒店。 “唐总!你慢吃!”我妈趁机说。“我屁股疼得难受,永子!快送我回去休息!”我妈转向我们。“三丫彤彤!你俩与畅畅瑶瑶,快回学校!” “唐总!”我爸说。“你与小罗慢吃,些伢妈不舒服,我送她回家,失陪!” 我爸出酒店,上车送我妈走。 “妈!拜拜!”王瑶在车门前,了我妈一嘴。 “在学校好好的,不要与你姐三丫头斗嘴打架!”我妈叮嘱。“妈赶集就来瞧你们!” “放心妈!”三丫头说。“我会注意的!” 我爸启动车子走:“兰子!你那一香脚真得力!” “我还没用大力。”我妈忍不住笑。“姓唐的王八蛋,偷摸我大腿不说,还想往里摸,混账!” “再以后办事,他得考虑后果!”我爸说。“让我外甥伢一个电话打到办公室,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妈了一口我爸:“回去陪我上床打架,又好想!” “陪你打!”我妈喝了酒的,两腮红的如桃花…… 我们正走着,碰着了小胖子刘涛,他胸前别着白孝线:他妈死了? “老大!”小胖子过来说。“那大石疤子下还有鳖!” “是大的还是小的?”邬彤彤一听兴奋的问。 “几个这么大的。”小胖子刘涛比划着说。“没老大捉的那个大。” “小的顶屁用!”王瑶说。“捉住也吃不了几多肉!哎胖子!怎么戴孝线呢?” “我妈死了!”小胖子好像并不悲伤。“我妈老病老病,病了好几年,我爸说死了好,他再好给我找个新妈!” 我有理由怀疑,肯是就是陈阿姨,那睌下的黑手。 “你家住哪儿?”我问。 “就挨着你们学校一墙之隔。”小胖子刘涛说。“你们学校里有道小门,能直通到我家大门。” 看样子他爸要娶陈阿姨,做小胖子的新妈。 “新妈你见过没有?”陈阿姨肥胖大白短腿,人只要看一眼,就很容易记住。 “见过!”小胖子刘涛回答。“肥肥的,两条大白粗腿,大闷脸不美,还赶不上我死去的妈好看!可我爸喜欢!” 果然是陈阿姨。 “你妈是怎么死的?”邬彤彤发问。 “老病老病也没死。”小胖子说。“一天夜里吃了药,突然肚子疼的厉害,我妈由床上翻滚到地上,不久就死了!” 中毒死的。 难怪陈阿姨一再叮嘱他爸,东西要藏好。 睌上我要看看陈阿姨,有什么反应? 睌上放了学,我与王瑶三丫头,到邬彤彤家吃完饭,三丫去上夜自习,王瑶嫌三丫头身上有红疙瘩,怕把痒传给她,就跟邬彤彤睡。两人挺想美,要让我也留下来,三人像在我家里那样,抱着入梦。 但我是寝室长,要履行职责,没敢留下。 邬彤彤不满:不该我偏偏做了寝室长,狗屁事多! 王瑶也是,她说抱着我睡一会就睡着了,还睡的很安稳,不做梦不容易醒。 玩一会出来走,观察落叶松树林子,不见陈阿姨。就偷着往她管理室小屋里瞅。 我一瞅就好笑,陈阿姨光着上身,拿着一堆花兜兜,在胸前比划着,口里还啍着杨玉莹的《小妹甜甜甜》,神情很得意。 比划了半天,终于选中了一款红色带吊丝的花兜兜,戴在两座大山上,撑得花兜兜鼓胀胀的,白脖子下耸起了一个大超“v”。她还得意地用手按了几按。 “死杀猪屠夫,臭嘴巴子乱拱,拱!拱!拱的老娘昏头昏脑好舒服!”陈阿姨自言自语地笑,把条白花小短裙,穿着往胸前一勒,那大v就更v。 “杀猪屠夫!有本事把老娘也拱杀了!”陈阿姨嘴角漾起了甜甜的笑。“杀猪屠夫,在床上也成杀猪屠夫,刀杀得老娘要死要活!嘻嘻……” 这胖骚的陈阿姨! 上面她打扮的自我感觉良好,再不住地用手牵着白短裙子瞅下面:“大粉腿啊,爱死个人,杀猪屠夫硬是臭嘴啃不够!” 我忍不住想笑:丑死人的死胖子,还在自我欣赏,没完没了,不知哪一天,杀猪屠夫向她挥起明晃晃的杀猪刀,感到害怕不? “啪啪!”陈阿姨拿胖手拍臀部:“大雪山!两座大雪山!恶心的杀猪屠夫,还当了大宝!老娘打一屁他还追着闻!笑死了老娘!” 陈阿姨看来对小胖子刘涛,干杀猪营生的老爸,还挺满意。 “小姐姐会情郎呀,梳妆打扮穿花衣裳,走动阵阵香风跟,迷死个我的俊气郎。”真是很搞笑,陈阿姨在小房间里,扭粗腰摆屁股,扭出了管理室,摸黑向那道小门走去。 既然小胖子刘涛的病怏子妈死了,陈阿姨为啥还要鬼鬼祟祟,不敢光明正大? 我悄然尾随在后面瞧,“吱呀”她打开小门,闪身走了出去。 我躲在门后往外瞅,外面一片灯光,陈阿姨径直走到小胖子家的大门前,回头四下看了看,推门隐入不见。 我决定要看个究竟,随即快步而入。 门里黑黑的,陈阿姨白花花的肉是目标,奾站在院子中轻声叫:“我的小冤家!小冤家!” 募然走出一道黑影,一下子把陈阿姨抱往:“我的水豆腐!冤家来了!” 玉臂加粗臂,一下子纠缠到了一起,臭嘴加香嘴,也贴到了一起。 “呼!”突然飞出一物,正打在陈阿姨圆甩甩的屁股上。 “谁?”两人一惊,迅速分开。 第67章 你儿子也不能留 我躲在黑暗中,极力忍着笑,摸一个石子,“呼”地又丢了过去。 “小胖子!”这下杀猪屠夫怒骂。“你个小东西要干啥呀?快给老子出来!” “爸!搞么事哟?”小胖子刘涛,从屋里走了出来。“我看到我妈回了,正坐在房间里镜子前梳头。不信你进房间去瞧瞧!” 陈阿姨与杀猪屠夫更心惊:难道是药死鬼真回来报复? 两人不相信,迅速进屋去房间,我也急忙闪进了屋内。 陈阿姨与刘涛的爸,到房间一看,镜子里刘涛的已死的妈,当真在里面梳头,外面却无影子。 “有,有鬼!”陈阿姨顿时吓得直往杀猪屠夫刘涛爸的身后躲。“刘崇德!张晓丽真,真的回来了!” 忽然旋起了一阵风,“哐当”一声,房间的门自动关上了,电灯一闪即灭,“啪啪!”陈阿姨的白胖脸上,狠狠的着了两巴掌,抽她得眼冒金星。 “刘崇德!张晓丽她,她打我!”陈阿姨吓得在黑暗中尖叫。 “啪”的一声,电灯又亮了,张晓丽在镜子中,忽然变得青面獠牙,狰狞可怖。 “啪啪!”声音非常清晰明辨,刘崇德的脸上着了两巴掌,现出了两道吓人的乌青印子,几乎遮挡了两边的脸颊。 “噗嗵!”刘崇德身不由己地跪了下去,左一掌右一掌地自个掌脸:“刘崇德!老娘病怏怏的是灾,灾难马上就要过去,你为什么要与这个贱人,一起毒死我?” “卟嗵!”陈阿姨膝弯里突遭一击,她也跪了下去。 “哧!”镜子突然飞起,狠狠的砸在陈阿姨的额头上,砸出了一道血口子,鲜血顿时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她却无一点知觉。 “血!”小胖子刘涛尖叫。 那镜子砸了人,并没落到地上,而是依旧落在桌子上,张晓丽依然在里面不慌不忙地梳头。 “贱人!”刘崇德忽然跳起,一脚踹在陈阿姨的胸前,她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 “刘崇德!你敢打我?”这下陈阿姨如梦初醒,觉得嘴里有物,用手一抹是血。“啪!”她愤怒无比,肉肉的巴掌,就扇在她的“小冤家”刘崇德的脸上。“老娘也不活了!” 陈阿姨在房间里到处找东西,满脸血流也不管,是要流死不想活。 “哧!”刘涛不知从哪里拿出根棍子,狠狠打陈阿姨的肥臀上:“我妈原来是你两个用药毒死的!明天我就去派出所报案抓你们!” “刘崇德!你听见了!”陈阿姨歇斯底里。“你儿子也不能留!” “我,我儿子?”刘崇德眼露凶光,陡然伸手抓向陈阿姨的白脖子。“都是你这个贱人的主意,我,我要掐死你!” 刘崇德的一双手,是杀猪拿刀的手,有的气力,可怜陈阿姨在做无谓的挣扎。 “爸!你不只是杀猪,还要杀人呀?”小胖子刘涛,急得大叫。“呼!”棍子举起,“哧”地打在他爸那只杀人的手上。 “哎呦!”刘崇德一声大叫,放开了手,陈阿姨瘫倒了下去,大白胸在急促的起伏。 “啪啪啪!”小胖子刘涛,这会被他妈附体,一棍接一棍,打在他爸身上:“刘崇德!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老娘要打死你!打死你!” “小胖子!”刘崇德也被打醒了,一把抓住了小胖子刘涛手里棍子。“老子是你爸,你也敢打?” “你是我儿子!”小胖子还口骂。“不对!你是个畜牲!” “哧!”刘崇德夺过棍子,抽在刘涛身上:“娘的!你还犯上敢骂老子!” “爸!”刘涛被打醒了。“刚,刚才,是我妈她打你骂你!” “晓丽!我,我错了!”刘崇德跪了下去。“我当时就是鬼迷心窍……” “放你妈的狗屁!”陈阿姨喘了半天气,这会缓过神来,“嗵嗵!”踹了她的“小冤家”刘崇德两脚。“你妈x你现在还回得去吗?为了死鬼还差点掐死了老娘!” 她转身盯着小胖子刘涛,眼现杀机,一把扯起刘崇德:“刘崇德!你给老娘听着,你儿子小胖子已晓得了我俩的秘密,他也必须得死!” “你,你害死了我的老婆不够,还想弄死我儿子?”刘崇德惊恐万状。 “你儿子不死,我俩都得死!”陈阿姨满脸杀机,两眼死死的盯着小胖子,凝固的血,在她脸上勾勒出条条道道酱紫色,如黑白无常无异。“你说,死一个救两个值,还是死两个活一个划算?” “娇娇!”刘崇德一把将陈阿姨扯进怀里,望着小胖子泪流如雨。“我,我快四五十岁的人了,只有小胖子这点血脉,叫我如何下得去手!” “啪啪!”陈阿姨狠狠抽了刘崇德两巴掌:“儿子有老娘再为你生!去动手!” “娇娇……”刘崇德放开陈阿姨,慢慢一步一步走向小胖子。“儿……子……” 我见势不妙,捡起地上的棍子,狠命抽在刘崇脸的腿上:“小胖子!你他妈还不快跑!” 这时又旋起了一阵风,电灯一闪又突然熄灭,我拉起小胖子,趁机往外跑。 “老,老大!”刘涛还傻乎乎的叫。“我爸他,他真的要弄死我?” “你没听到那女人的话?”快死到临头,可笑刘涛还执迷不悟。“死你一个,好保全他们两个!” “现在去哪里?”小胖子无用,还没跑一会就呼呼气喘不停,后面他爸与陈阿姨,巳追了过来。 “派出所!”我拉着小胖子,向派出所猛跑,只有到了那儿,才有安全。 “小胖子!你给我站住!”后面他爸在声斯力竭的喊,他杀猪肉吃的太多,身上的肉总在增长,跑动起来也很吃力。 我们一口气跑到了街尾处的派出所,里面亮着灯,我拉着刘涛,一头撞了进去。 值班室却坐个三十多岁的女警察,刘涛瘫坐地上咳着喘粗气,我只气喘吁吁。 “小朋友!怎么啦?”女警察见我们这模样,关切地问。 “我,我爸与一个女人,用药把我妈毒,毒死了!”刘涛坐在地上喘着气说。“今睌他们俩个,又,又要弄死我!” 女警察一听是人命案,吃了一惊:“你是怎么发现的?” “那女人姓陈,名字叫陈娇,是我们学校宿舍的管理员。”我补充说。“用药毒死刘涛妈,是他俩亲口说的!” “我爸叫刘崇德,我晓得了他们的秘密,那女的就逼我爸杀我灭口!”小胖子刘涛喘够了气,这会说话也顺趟。 “你家住哪里?”女警察问刘涛。 “就住在后街挨镇中学旁边。”刘涛这会哭。“我妈死了,我爸要是被抓了,我该怎么办?” 第68章 真服了我的美妈 小胖子说着,呜呜哭了起来。 “罗头!小瑁!”女警察冲里面喊。“快来!有情况!” 听了女警察的喊声,走出两个男警察,她把我们说的情况,复述了一遍。对着一个大高个子说:“罗头!这两个小朋友说的,不像是假话!” 罗头走过来,又问了我们一遍,让女警察作了笔录,我与小胖子都写上了名字。 罗头转身说:“小瑁!去现场!” 我说:“警察叔叔!明天要上课,我得返校回宿舍睡觉。” “你在哪个学校?”罗头问。 “镇中学一初一班。”我说。 “我们送你!”我与小胖子跟着罗头小瑁出值班室,进大院上了警车。他们把我送到学校大门口,罗头说:“小朋友!你也是证人,我们需要随时找你了解情况!” 我点头说:我晓得! “注意安全!”罗头说一声,小瑁开着警车,带着小胖子走。 我进了校门,心想这下小胖子杀猪老爸,与肥胖的陈阿姨,肯定得玩完。 我正想着,看到三丫头正在大门不远处,东张西望。 “畅畅!”见到我她跑过来,一把将我拉住。“总算找着你了!” “三姐!”我有点纳闷。“下了夜自习不去洗漱睡大觉,找我干嘛?” “姐找不到王瑶的床铺在哪儿!”三丫头抓我脑壳。“找到你的宿舍找你,你也不在,姐只好在这儿来碰运气,还碰着你了!” “三姐!怎不去找王瑶呢?”三丫头戴着假发很美很可爱,我有点想吸她的小红嘴巴。 “找她?”三丫头撇嘴。“这会说不定她与邬彤彤,早就睡了。再说了,姐跟她又不斗精,她说不定也不会理我!” “那要是找不着我,你一睌上不睡瞌呀?”三丫头也是倔驴,宁愿站大操场。 “姐一是能找到你!”三丫头双手捧着我脸,了我一口。“带姐去不?” “我带你去。”三丫的小手滑腻温润,拉着还挺有美感。 我们穿过落叶松林子,走向学校干部子弟的专用宿舍。 陈阿姨的小管理室灯是熄的,这会不知与小胖子的老爸,藏进了哪儿?为情杀人,不知她这样做值不值? “畅畅!”三丫头不知心里在想么事?伸出另一只手摁我耳叶子。“哎!管理室没人,睌上就跟姐睡好不?” “三姐!”我吓得芳心咚咚乱跳。“开什么玩笑!你一个大姑娘,带个小男人抱着睡觉,天亮了女生发现了,还不炸了锅?你我都得被学校开除,书都读不成!” “你个小傻瓜,不晓得天麻麻亮就起来走?”三丫头异想天开。“晚上让姐在被窝里,偷偷抱着你吸嘴巴不好?班上的同学都说,今天班上来了个超级大美女,男生个个都想抱着姐姐啃几口!你不想?” “我有王瑶,怎么抱怎么啃都能。”我打心眼里也喜欢三丫头,她丰韵成熟,穿上花裙子,身子比王瑶看起来更显得美感。 我把她送到了王瑶的铺位前,里面还亮着灯,我看也没有住几个女生,只有屋角旁的床铺上,一个女生还在看书。 “三姐!”王瑶的白花床单牵得很平整,鹅黄色的花小毯子,叠得四四方方,放在床中间,枕头上的花枕巾,也铺得平平整整。“你都看到了,早上起床后,床铺就要整理成这种样子,别让我王瑶鄙视你!我走的。” “姐晚得!”三丫头一把拽住我。“别走好不好?这宿舍没几个女生,陪姐睡灯一熄,也没谁能发现。我畅畅乖,听姐姐的话,就留下来陪姐!” “三姐!”三丫头眼波流转,发娇发嗔的样子真的好美好好看,我忍不住吸了一口她嘴巴。我有点违心的说:“我也很想留下来陪姐,抱着你的白脖子睡瞌。可要是我王瑶晓得了,她又要大吵大闹的,我还得挨打受气划不着!” “今晚她又不在。”三丫头一下子把我拉进怀里,坐到床上用手搓我脑袋,笑着解扣子扒我的小白短袖褂子。“跟姐睡,别在调,不听话姐也打你!” 我真想那位女生能喊一声:你俩在搞么事?可是她的两眼,硬是盯在书本上。 三丫头迅速地扒光了我的衣服,抖开毛毯盖在两人身上,她一只手臂箍我的颈脖子,一只手兜着我屁股:“跟姐快睡瞌,做香梦!” 我忽然想起了小时,我妈就是这样哄我入睡,白手臂让我做枕头,一只手掌兜着我的小屁屁,轻轻拍着,我吸着她的甘甜乳汁,一会就去了月亮上的我姥姥家…… “畅畅!”三丫头小声说。“睡在姐的香怀里,心里会想么事?” “想我妈。”我妈的怀抱温暖宽阔安全,只要我投入了她的怀抱,就算是天塌下来,我都能睡得安稳而不惊恐。 上中学了,离开了妈妈的温暖怀抱,我得学会自信自立自强,妈妈不能庇护儿女一辈子。 “那你就把姐当妈!”三丫头占了我便宜,把我头按在她胸前揉,拉过毛毯盖上头,躲在里面切切笑。 “当心我回去图我妈揍你!”三丫头胸前不知做什么香,还挺好闻。“三姐!你身上涂了什么香哟?” “香好闻畅畅!”三丫头吸我嘴巴。“麝香,治痒才好,我们妈说的!” “我妈买的?”我妈几时买有麝香? “是呀。”三丫头大眼睛黑暗中发媚光。“在房间把头发我戴时把的,只有不多的一点点,我妈说让我痒哪儿就抹哪儿。畅畅!我妈真的是好,心特细,比我的个死妈强!” 我觉得我的岳母娘,做女人有点失败:五个女儿,三个说她不好,不晓得大凤二凤,跟她真正贴心不? “三姐!”我有点想问她。“我长大了,你真要给我做媳妇呀?” “姐姐还能骗你?”三丫头一下子把我抱得紧紧的。“我妈说了,要我长大了不嫁人,守在我的老王家,跟你做媳妇,生的儿女都姓王,为我老王家好传宗接代。畅畅!等你成人了,姐要跟你生一群子儿女,让我们老王家像你老郭家一样,兴旺发达!” 三丫头美,跟我做媳妇我是很愿意,到时不知王瑶愿不愿意? “三姐!”我有点不自信。“你跟我做媳妇好是好,可我王瑶还有我妈,她俩的关可难过!” “我妈偷着跟着说了。”三丫头又我。“等你成人了,让我跟你生米煮成熟饭,王瑶小丫头到时不愿意也得让步愿意,怎么说我还是她的亲三姐!” 难怪三丫头对我总肆无忌惮,原来我妈早给她打了通气。 真服了我的美妈! 第69章 慈母令 “去亲下姐身上最美的地方,好让姐抱着你跑到月亮上去找姥姥!”三丫头轻声说着,双手捧着我头向下按。 女人身上最美的地方,是在哪儿? 天刚蒙蒙亮,三丫头睡得正香,我悄悄爬起来跑回宿舍,一路上一个人也没见着,整个校园都静悄悄的。 “班长!”我轻手轻脚爬上床,还是弄醒了黎冬冬,他见我小声说。“昨晚同学们都说你失踪了,是不是玩的太刺激过火,作贱死人!” “让他们说去!”被三丫头抱着睡觉,真的很美很幸福,就像在妈妈的怀抱里一样。 躺在铺位上,我还禁不住想,迷糊中听到了学校统一起床的“当当”铃声。 同学们纷纷起床,突然见到我都感惊讶:不知我什么时候回到宿舍的。 我站在铺位上大声喊:“老规矩,垫单牵扯平平整整,盖单叠成四四方方,都放床中间摆好!” 老干爸说寝室卫生,贵在长期保持,万一哪天来个突然袭击,要检查我这个先进集体而翻车,那是多没面子? 我整理好床铺还未下床,就见王瑶与邬彤彤结伴而来。 “老弟!”邬彤彤一脸“?”号。“昨晚背着我与王瑶,搞么事鬼去了?” “不会与三丫头幽会去了?”王瑶一脸怒容。“十点多钟,我与彤彤姐还找不着你的人,教室里没有,宿舍里没有,我住的宿舍里也没有!快跟我说,你从彤彤姐家一走,到底给我去了哪儿?” 我离开邬彤彤家后不久,两人居然还查我的岗。 昨晚去的地方是秘密,不晓得警察叔叔抓着陈阿姨与刘涛的爸刘崇德没有? “哎姐!”我把邬彤彤王瑶拉到一边。“昨晚去了派出所!” “你,你犯罪了?”王瑶突然很担心。 “你苕王瑶!”邬彤彤说。“我老弟要是犯罪进了派出所,他还回得来么?没脑子!” “进派出所是为了么事?”王瑶觉得邬彤彤的话,很有道理,脸上现出了许多惊疑。 “小胖子刘涛的妈,是被人下药毒死的!”我说。“昨晚我还真的见到了鬼!” “咯咯咯……”邬彤彤放声笑:“老弟!骗人也没有你这种低级的骗法,老姐不信!” “彤彤姐!”小胖子刘涛,这会不知在哪儿?他能作证。我思索着说:“昨晚真的见到了鬼,小胖子刘涛的死妈,在镜子里面梳头,还弄起了风,熄灭了屋子里的电灯。不相信今晚我带你俩,去小胖子家里瞧!” “真,真的?”王瑶惊圆了大眼睛。“畅!是你亲眼看到的?那一会你也不会害怕?” 害怕?那一会一点没觉得,而是只有惊奇。 “没觉得害怕。”我说。“刘涛的爸与宿舍管理室的陈阿姨,还要,要弄死小胖子刘涛,我拉着他跑进了派出所!” “畅!”王瑶一下子抱住我。“你,你骇死我了!他俩要把你弄死了怎么办?我能还活得成么?” “这故事刺激好听!”邬彤彤眉开眼笑。“老弟!快接着讲!” “彤彤姐!你不吃早餐呀?”王瑶了我一嘴。“畅!快给我去洗脸漱口,我与彤彤姐等你去她家好吃面条!” 我返身拿毛巾牙刷牙缸,往水池旁走,李壮见到我说:“班长!昨晚有人损你!” “谁?”损我也有人敢,真是吃了熊心豹胆。 “张世囯!”李壮咬耳说。“他对王小波说,你与黎冬冬互弄屁股!” 他妈的张世国,简直是找死。 “还说了些么事?”我冷笑。 “说你与黎冬冬搞同性恋!”李壮说。“黎冬冬赌咒发誓急的哭!” 难怪一早黎冬冬是醒的,还莫名其妙的说“作贱死人”! “张世国想挨揍!”中午放学,我得找他张世国讨说法。“李壮!我晓得了。” 洗漱完出来,王瑶与邬彤彤招手我快走:干妈的面条,说不定早下好了。 路过食堂,没看到三丫头的影子,她可能去班上上早自习:初三是毕业班,明年要考高中出成绩。 “又在找三丫头!”王瑶见我两眼往“长龙”里瞅,禁不住轻踹了我一脚。“不见她你掉魂是不是?” 她抱我睡的感觉确实很动感,见不到她是有点掉魂。 “瑶!”我拉住她的手。“食堂的早餐你都吃不习惯,你姐三丫头能习惯?” “不习惯该她歪!”王瑶忽然立住脚,两眼直直的怒瞪着我。“畅!我警告你,不要惹我生气,打破你脑壳,可别怪我下手狠毒!” “你就是猫猫叫春,嘴巴子干嚎!”邬彤彤好笑。“打破我老弟的脑壳,你舍得吗?” “彤彤姐!你说畅气不气人,他还扯屁蛋担心起了三丫头!”王瑶抬起了巴掌。“真恨不得我要抽你几巴掌!” “走!我妈下的面,时间放长了不好吃!”邬彤彤拉着我们走。“老弟!王瑶太爱太在意你,照顾一下她的自尊心!” 我也太爱太在乎王瑶,她要是被哪个男生拉手,我可能也会气过半死。 可三丫头是她的亲三姐,也要给我做媳妇,我妈都默许了。与不相干的人能比吗? 我们到了邬彤彤家,干妈面条已下好了,干老爸正在吃。 “儿子!”干妈见我们仨,对我说。“昨晚你跑哪里去了?害得你彤彤姐与王瑶姐,找了一圈子也没我着,妈也是一晚上不自在。今睌吃了睌饭,就在妈家里,跟你两个姐挤床睡,免得让人担心!你那个么狗屁寝室长,找个代理人得了!快吃面,晚上妈炖大鳖喝汤!” “代理人!”干老爸好笑。“郭畅无人能代!” “今晚我偏要把儿子留下来,跟我睡!”干妈两眼怒视着老干爸。“看你老邬能把我怎么着?” “你多狠?”老干爸笑。“行!今晚让儿子跟你睡,过过抱儿子的瘾。” “这还差不多。”干妈用手抓我头。“儿子!今晚跟妈睡,吃妈的奶,哈哈哈。” 干妈说着,自己都觉好笑。 “儿子是金贵!”干老爸说。“妈的!搞他妈个么鬼计划生育,害死人!” “这政策是太离谱。”干妈也不满。“老百姓生儿育女,国家也要插手管!没有人口,你说哪里还会有国家?” “这行政法令,千古一绝!”老干爸吃完面放碗,看下手表,走了出去。 “儿子!”干妈硬是摸脑壳摸不厌。“今睌就跟妈睡,哪里都不许去!” 一天还刚开始,干妈已在我脑门上贴上了慈母令。 第70章 这事还不算完 “妈!”邬彤彤听着掩嘴巴。“晚上抱儿子,我老爸该睡哪儿?” “给妈躺床底。”干妈笑望着我们。“快吃了好去上学,别又弄得上课铃声响了,你们三个急的像兔子跑!” “妈!”王瑶吃完放碗。“抱儿子睡上了瘾怎么办?” “没办。”干妈又抓我脑壳。“儿子!你妈真会生,一生就是儿子!” 我们郭家冲就是怪,女人来了,头一个青一色的儿子,想女儿却是梦想。 吃完面我们仨手牵手去教室,大广场上我碰到张世国谭立法与王小波。我上前对张世国说:“张世国!你他妈一张狗嘴,上下嘴唇子一合,怎么就乱咬人?” 谭立法与王小波,听了我的质问偷笑:互弄屁股是见不得光的丑事。 “班长!”谭立法这回棒槌没打,屁巳打了出来。“你与黎冬冬的那美事,张世国是说过!” “说的还挺吸引人!”王小波推波助澜。 “张世国说了我畅么事?”王瑶两眼怒瞪着张世国发问。 “你两个快讲!”邬彤彤往前一步,举手作势要打人。 “说班长与黎冬冬,互,互弄屁股!”王小波嘿嘿笑。“同,搞同性恋!” “放你们的狗屁!”邬彤彤与王瑶都红了脸,邬彤彤跨步上前,“啪”的一巴掌,扇在张世国嘴上。“狗子臭嘴该打!你他妈亲眼瞧见的?” “不是的,班长为么事愿意与我换铺位?”张世国还振振有词,与他换他铺位睡大觉,还成了证据。“邬彤彤!别仗着你爸是校长,我就不敢打你!你晓得我爸是谁吗?” “老姐管你的臭爸是谁!”邬彤彤很愤怒,“啪”地又是一巴掌,抽在张世国的脸上。“老姐告诉你个混账王八蛋,这儿是我老爸的地盘,容不得你的臭狗嘴乱说!” “你个小丫头片子!”张世国连挨了两巴掌,顿时勃然大怒,挥拳就向邬彤彤打来。“小爷的老爸是邮政局长,不比你爸的校长官大?我今天要捧死你!” “你他妈是欠揍!”把邬彤彤打了,我脸上无光,忙冲张世国蹬出了一脚。“嗵!”正蹬在他的腰际,张世国往一旁一歪,我趁势又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邮政局长官好大呀?我老爸是公安局长!” 这时,广场上的同学越聚越多,把我们几个围了个水泄不通。三丫头从人丛中挤了进来。 “畅畅!”三丫头见张世国恼怒的坐在地上,才晓得我与王瑶邬彤彤,在跟人打架。“怎么回事?怏跟姐说,姐姐要揍死他!” 三丫头的个头,直逼一米六几,不知者看来,她巳有十七八岁,是大姑娘成年人,只是年龄在那儿。 “当当当……”上课的铃声响了起来。 “三姐!”我说。“姓张的嘴臭,他妈的尽胡说八道!”我指着张世国:“这事还不算完!” “小混账再乱说我畅,当心我撕烂你的烂嘴!”三丫头生气挑眉瞪眼的样子,看着也挺美。“畅畅!快去教室,姐也去教室。” 也不怕人多,她笑着了我一嘴,转身才走,撒下一阵香风。 “畅!”王瑶把我一拉,照三丫头吻的位子,“呸”地就是一口啖。“快给我用手抹抹,三丫头的臭嘴有毒!” “就是你的嘴香?”邬彤彤笑。“快去教室!” 我们仨刚进教室,数学老师李先厚就挟着书本,走了进来。 “起立!”邬彤彤急忙喊。 “邬彤彤!耗子巳捉尽,安宁别着急!”李老师心情很好,冲邬彤彤一笑。“同学们请坐下!” “李老师!”邬彤彤说。“你的客还没请呢!” “邬彤彤!这可不怪我!”李老师一本正经。“那天谁让你跑得比兔子还快?酒我与老爸老妈喝了!” “撒赖是呗?”邬彤彤发出威胁。“当心我把客人再请回来!” “行!你大校长的女儿狠!”李老师发笑。“今睌我请你们仨喝啤酒,总成!”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美滋!”邬彤彤欢喜。“李老师!您请讲课!” “上几节课我们讲了正负数。数轴,绝对值,这节课我们主要来学习,有理数的运算。”李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有理数的运算。 1,选定符号,再算绝对值。 2,加法运算法则:同号相加到相同的符号,并把绝对值相加;异号相加,取绝对值最大的符号,并用较大的绝对值,减去较小的绝对值。 数字是枯燥死的,运算起来才变成活的,它们千百年来,活跃在人类的世界上,独一无二,扮演了最重要的角色。 互为相反数与0相加仍是0,一个数与0相加,仍是这个数。 “同学们!这些都是规律,无论数字怎么变,但规律不变。” 3,加法的交换规律:a十b二b十a,和不变,只是数字的位置发生了改变。 4,加法结合律:(a十b)十c二(a十c)十b。3个数相加,无论数字位置怎么变,和总是不变。 5,a一b二a十(一b),减去一个数,等于加这个数的相反数。 这样变来变去,总是万变不离其宗,也还生动有趣。 我认为学数学,是打开脑洞智慧的钥匙,再到后来的代数解多元化方程,因式分解,求平方根立方根n方根,去根号运算,再到函数,平面几何,解析几何,以及高中时代的数集微积分等等。弄清了规律,好解。弄混淆了,就一塌糊涂,头疼。物理化学运算也是一样。尤其是高中的有机化学,一个有机物的分子式就老长,想记住都不容易。 人类的聪慧大脑很神奇,那些说得神乎其神的阴阳八卦,其实说穿了就是数论的结合体。 李老师在讲台上连写带讲,唾沫四溅,讲的非常投入,我在下面听的韵味无穷。 “哎!老弟!”邬彤彤说。“李老师讲的太多,老姐听的昏昏欲睡!” 王瑶旁我:“畅!你全听懂了么?” 我说:懂哦,挺有趣的。 “邬彤彤!”李老师忽喊。“加法的结合律是什么?” 邬彤彤用脚踢了我一下,我连忙写在书头上:(a十b)十c二(a十c)十b。 “报告老师!”邬彤彤说。“(a十b)十c等于(a十c)十b!” “又是郭畅替你答的!”李老师有点生气。“瞧你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昨晚去偷了谁家的老牛,卖了多少钱?” “嘻嘻嘻……”同学们听了哄堂大笑。 “没卖,今早挂在市集上卖牛肉!”邬彤彤跟着嘻嘻笑。“等会我送一块你吃!” “砰!”李老师一拍讲桌:“上课你不用心听讲,心总在打野,看我不告诉你爸,让他揍你!” 第71章 你是郭爷 “你请去告诉我老爸,他顶多拿棍子打几下我屁股。”邬彤彤不怕。“睌上啤酒我得照样喝,还有老牛肉下酒!” “这是你说的!”李老师忍不住笑。“没牛肉不把啤酒你喝!” “当当当……”下课的铃声响了。 “起立!”邬彤彤不等李老师说“下课”,她就赶他走。 “报复我是不是?”李老师收拾好书本,转身走出了教室。 “畅!”王瑶起身看书。“什么同号异号的,还是有点糊涂人。彤彤姐!卫生间!” 王瑶拉邬彤彤走:“畅!你也给我跟着,免得在班上又有人投笑字谜!” “去闻屁!”不知是谁恶心了一句。 “你还想不到!”李壮在代我反击。“嫉妒也没用!” “你是郭畅养的狗呀?”我终于听清楚了,这人就是张世国,他还不服气。 “你他妈还不长眼睛看事?”我很恼火,转身就扑向张世国。 王瑶要上卫生间,拉着邬彤彤已走出了教室。 “郭畅!小爷早就看你不顺眼!”张泄国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要来个先下手加强,抓起坐凳就抡向我。“没了帮手,小爷看你还能怎么揍我?” “呼!”板凳带着风声奔我而来。 两边都是课桌,退路只能向后。但那样只能被动挨打。 我双手一撑,蹿上了课桌,身子一仰,双脚就踹了出去:张世国高举凳子,双手以下尽是空门。我双脚一下子蹬在他的胁下,用尽了全力。“砰”然一声,他倒撞在课桌上,“吱嗞”连着书桌一齐倒。 “张世国!”我迅速从桌子上跳下来,右胳膊一弯,蹬身就扼住了他的脖子:咽喉总是人体薄弱的位置。“小爷勒死你!” 说着,我用力就收胳膊,张世国当即感到了憋气难受,双手来掰我的胳膊。 但我使劲扼着,他一时怎能掰开? “班长!”李壮看到张世国脸上发红,不住的在翻白眼,急叫。“快放手!张世国马上快死了!” 我也感到他的双手在发软无力,便放了手:“你他妈的!还跟小爷斗不?” 张世国瘫在地上,咳喘了一会,才艰难的爬起来:“郭畅!你,你真要弄死我呀?” “你他妈不是狠么?”我怒视着他。“还敢跟小爷作对不?还敢说小爷的坏话不?” “张世国!”王小波就是个墙头草,这会讨好拍我的马屁。“你他妈的想跟班长斗?也不知自己有多少斤两!” “郭畅!你真狠!”张世国扶起倒下的课桌,看向我认怂。“你是郭爷!” “你晓得就好!”李壮说。“王小波就吃过郭爷的亏,你他妈还不吸起教训!班长再多扼脖子一会,你就得去给老阎做儿子!” “哈哈哈……”李壮最后一句话,引得同学们一阵哄笑。 “畅!”王瑶与邬彤彤上卫生间回,见同学们都围在我与张世国周围,已猜到了我们动手了的。王瑶间:“你与张世国打了架的?” “老弟!”邬彤彤跟着问,“打赢了么?” “张世国称班长为郭爷认怂!”王小波一脸谄笑。“郭班长总是这个!” 他冲邬彤彤与王瑶,竖起了大拇指。 “打赢了就好!”邬彤彤过来,双手把我脸一捧,吸了一口我嘴巴。“老弟!郭爷!老姐爱死你了!” “邬彤彤!”上课铃声还没响,班主任邱老师就拿着书本走了进来:第二节课是语文。她推了一下眼镜:“你爱死谁呀?” 她话音未落,“当当”的上课铃声就敲响了。 “起立!”邬彤彤来不及回答,只记得喊班长号子。 “老师好!”我们跟着喊口号。 “同学们请坐下!”邱老师笑起来,水库里的碧水能打旋。“邬彤彤!爱死谁呢?” “当然是邱老师您!”邬彤彤捏了一把我的腿。 “我哪里值得你如此衷情?”邱老师还没完没了。 “全身上都值!”邬彤彤咯咯笑,又捏了我一下。 “哈哈哈,荣幸!”邱老师笑亮了鼻粱上的眼镜。“邬彤彤!我也爱死你了!” “哈哈哈……”全班同学都发出了快乐的笑声。 “今天,我们来学习老舍先生的散文,《济南的冬天》。”邱老师在笑声中,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济南的冬天”。 首先介绍作者老舍。 接着时代背景,作者的写作意图。 跟着词语解释,加注汉语拼音。 下来是朗读课文,自已划分一下段落,试着写出段落大意,看作者要表达出一个什么样的中心思想等。 随后邱老师来讲段落层次划分,段落大意与课文的中心思想。 济南的冬天写得很美,雪景很玩味:“最妙的是下点小雪呀。看,山尖上的矮松越发青黑,树尖上顶着一髻儿白花,好像日本看护妇。山尖全白了,给蓝天镶上了一道银边。 山坡上有的地方雪厚点,有的地方草还露着,这样一道儿白,一道儿暗黄,给山们穿上了一件带水纹的花衣。看着看着,这件花衣好像被风儿吹动,叫你希望看见一点更美的山的肌肤 等到快落日的时候,微黄的阳光斜射在山腰上,那点薄雪忽然好像害了羞,微微露出点粉白……” 写的比喻,拟人等手法多样,读着很美很享受。 “老弟!”邬彤彤旁了我一下,小声说。“这老舍这会写,课文上的景色,都是他亲眼瞧见的么?” “不瞧见他能写得出来?”我不无讥讽。 “你看这句‘好像日本的看护妇’。他还能去过小日本?”邬彤彤在找破绽。“日本的看护妇,头顶子上戴着白尖尖帽帽?我不信!” “不信长大了,你去小日本探究!”老舍先生没去过日本,他还能晓得“日本看护妇”? “要去老姐也得把你老弟捎上!”邬彤彤捏了一下我的腿。“你打起架来不要命,给老姐做护花使者!” “畅!”王瑶见我跟邬彤彤嘀嘀咕咕,忍不住问。“当我的面都敢与彤彤姐偷情偷爱,当心我揍你!” “瑶!”我咬她耳说。“彤彤姐说像日本的看护妇这句,她不相信!” “为么事?”王瑶抓我的大腿。 “她不信老舍去过小日本!”我小声说。“还说日本的看护妇,不会都戴着白尖高帽帽!” “噗嗤!”王瑶一下子忍不住笑:“彤彤姐好搞笑,老舍没见着,也写不出来!” “就是!”我捏了一下王瑶的小手。 “脑袋转过来!”邬彤彤拧了一把我的腿。“老姐又发现了新问题!” 第72章 姐等着你快长大 “老姐!什么新问题?”瞧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我不禁很好笑。 “像水纹一样的花衣。这句更不对!”邬彤彤指着书本。“积雪他是远处看见的,又没去山上仔细看,他瞧见了皱纹么?” “那是比喻形容彤彤姐!”她还鸡蛋里挑骨头,我不禁摇头。 “邬彤彤同学,你与郭畅在小声讨论什么?”邱老师忽然发问。 “报告老师!”邬彤彤站起来说。“济南的冬天课文里,那句像日本的看护妇,与这句像水纹一样的花衣,有毛病!” “哦?”邱老师笑着求解。“毛病怎么讲?” “老舍先生他见到过小日本的看护妇么?”邬彤彤还与老舍先生较上了劲。 “1965年3月,老舍作为中国作家代表团的团长,出访过日本。”邱老师碰着邬彤彤的这种提问很意外。“至于见没见到过日本的看护妇,那就无从知晓。” “不晓得他老先生,打哪儿来的日本看护妇?”真服了邬彤彤,硬是还抓着小辫子不放。 “邬彤彤同学!这不是我们课堂上要讨论的问题!”邱老师还是有点欣赏邬彤彤的探索精神。“像水纹一样的花衣,这句毛病在哪里?” “老舍先生是在远处看斜阳下的,又没到山上去仔细瞧,他能看出纹路来?”邬彤彤觉得,远处肯定看的不一定准确。 “这是一种写作手法,没必要那么认真邬彤彤同学!”邱老师听了忍不住笑。“我对你的敢于探索的精神,还是非常欣赏!请坐下!” 下面布置作业:文词、金句填空练习,课文中用了哪些写作手法等。 到下课铃声响起,邬彤彤喊了“起立!”邱老师摆手,走到邬彤彤面前说:对课文中有疑虑的地方,课外可去她的办公室,一起探讨…… 放学,邬彤彤把我与王瑶一拉:“老弟!老妹!今日中午吃炖大鳖,喝鳖汤!” 一只大鳖放了几天,干妈还非要等到我与王瑶一起吃才弄。 我们仨手拉手是校园内独有的风景,现在同学们都已见怪不怪。 “三个人这样牵一辈子就好!”邬彤彤看着我笑。“老弟!你说你无论走到哪儿,有老姐陪着你好不好?” “肯定好!”王瑶抢着代我回答。“两个美女,左拥右抱,你老弟做梦都想!不过嘛……” “不过什么?”邬彤彤听出了王瑶的话外音,忍不住问。 “不可能!”王瑶突然说。“你彤彤姐也不会跟我畅一辈子!” 人的一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几十年的光阴,一晃而过。 有的人一辈子,还没有几十年! “那可不一定!”邬彤彤笑着了我一嘴。 我们仨到家,干妈正系着花围裙,在厨房里忙得团团打转,豫剧《卷席筒》又在听。 “妈!”我们仨到跟前一齐喊,像是排练好的,就连语气都几乎相同。 “哎!”干妈打量着我们,仿佛少了什么。“三丫头怎么没来?” 三丫头不好意思来,因为邬彤彤的爸妈,是我们仨的爸妈,三丫头不是我郭家的人。 “妈!”邬彤彤说。“三丫头肯定是不好意思来,在排长龙吃食堂!” “儿子!”干妈冲我说。“三丫头不也是你的姐,你妈的女,快去把她叫来喝鳖汤!” “妈!”王瑶说。“叫她来打鬼,就让她吃食堂!” 王瑶向我瞪眼睛,不允许我去喊。 “王瑶!”干妈说。“你与畅畅都来,偏偏多了她,你妈晓得了不好看。儿子!快去喊!” “瑶!我去啊!”三丫头不来,我觉得心里也不对味。 “你去!”王瑶恨恨的样子,朝我踢脚。“快去给我快回!” 不回我不吃饭?女人都是小心眼。 我到前面食堂,在长龙里找了一会,才找到三丫头,她正全神贯注地够着脖子往前看,压根就没注意到我,也没想到我会来叫她一起吃午饭。 “三姐!”她穿件白花圆点裙子,假发披着,刘海崭齐,真的很美很动人。我拉她:“我干妈叫你去喝大鳖炖汤!” “畅畅!”三丫头很惊喜。“王瑶要你来呀?” “三姐!”她的小玉手很滑腻温润。“你管她干什么?去吃就是的,她又管不了我干妈。再以后放了学,你就在大广场等上我!” “畅畅!”三丫头手摸我脑壳,眼里陡然直滚泪。“还是你心疼姐!在这里你对姐最亲!” “三姐!”我拉她走。“哭什么啊,你要给我做媳妇呢,我不对你亲还对谁亲?” “畅畅!”三丫头一下子把我箍进怀里,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到我头上,身子在抽搐。“姐真的好爱你,喜欢你!” “三姐!我晓得!”我仰着脖子望着她,她的泪滑落到我脸上。“别哭!我长大了一定好好疼你!” “嗯!”三丫头捧住我的脸,在我嘴巴上吸了一下。“姐等着你快长大!” 三丫头用裙子揩了揩眼睛,吸了几下鼻子,稳定了情绪才跟我走。 到了邬彤彤家,菜巳拿到餐桌上,干老爸准备喝他的“椿谷酒”。见三丫头说:“坐呀丫头,站着干什么?” “晓得老爸!”三丫头说着看向王瑶邬彤彤,有些不自在。 “三姐!”找搬椅子。“你坐下吃饭呀!” “快坐下丫头!”干妈拿来最后一菜,手摸三丫的头。“丫头!以后放了学,就到妈家来吃!” “好妈!”三丫头又抹眼泪,有点想哭。 “三姐!我妈疼你呢!”王瑶两眼直直的盯着我,一口饭含在嘴里,不紧不慢的细嚼着。 “老弟!别记得只疼三丫头!”邬彤彤冲我挤眼睛,挟了一块鳖肉嘴里。“妈!老鳖还炖的烂熟!” “快吃!”干妈为三丫头盛来一碗饭,为她挟了几块鳖肉。 “丫头!”干老爸看看三丫头。“新的学习环境,还适应不?” “老师同学都对我很好老爸!”三丫头也贼,把干老爸叫爸。“您这学校比山里学校,学习的氛围好!”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学问勤中得,萤窗万卷书。三冬今足用,谁笑腹空虚。自小多才学,平生志气高。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干老爸肚内有真才实学,出囗尽是警句华章。“农村人不容易,读书才有出路!” 这大概也是说给我听的。 第73章 巴掌抽的疼不疼 有品无品,学问是大品。 “老爸!”我很羡慕校长干老爸。“您读了很多书呀?” “学校这两间小屋子是临时的家。”邬彤彤傲气十足。“我老家在邬洼,等放假了去我家看老姐老爸的书房,就晓得我老爸读了多少书!” “可惜那么多好书,你玩就不读!”干老爸喝酒,转向干妈。“我下午要去县城教育局,又有什么狗屁精怪,要开三天会议!” “叫你去玩还不好?”干妈大眼睛直眨。“去爬西大山,欣赏奇石奇景,高哉!” “耽误事!”干老爸对于上面的作风,不满发牢骚。“每次去开会,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话题,抓安全,抓管理,暑期要求学生家长,照顾好伢们不玩水,冬季春节,要警诫好家长,不要伢们玩炮仗等。这些常识,作为学校领导,谁还不知晓?” “不要求你们德智体全面发展?”干妈发笑。“发试卷子调研?” “现在还真考。”老干爸仰脖灌了一杯酒。“考升学率,多少学生进了重点,多少学生进了普高,多少学生被堵在了高中校门外:业绩辉煌的,奖,业绩糟糕的,罚,甚至于丢职罢官!” “哎呀老邬!你这狗屁校长,日子也不好过!”干妈吃吃笑。“不过不要紧,你肚子里有货,大不了从头再来!” 干妈说得我们都忍不住笑。 “你别嫌弃离开我老邬就成!”老干爸看来也非常在意我干妈。 “你丢职罢官,连饭要没吃的,我养着你!”干妈笑红了脸,似高梁熟了一样。“三天要不要带几件换洗的衣服?” “风雅!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干老爸看看我们。“说真的,每次离开了你,还真有点不适应!” 将来长大了,我离开王瑶,会不会也是这样? 吃罢饭,干老爸与干妈进房,不知要干什么,居然关上了房门。 “瞧!临走还要秀一盘恩爱!”邬彤彤指房间说。“我老爸离开了我老妈,还如小孩子离开了娘!搞笑!” “畅!”王瑶忽把我一抱。“你对我是不是也一样?” 我想也是一样,甚至于比老干爸与干妈更甚。 “肯定一样!”我抓住了王瑶的手。 “我呢老弟?”邬彤彤发问。 “你?”我有些惊讶。“彤彤姐!你又不是我媳妇……” “畅畅!”三丫忽说。“姐呢?” “你与王瑶一样!”三丫头将来要给我做媳妇,离开她肯定也是难分难舍。 “啪!”王瑶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我脸上:“畅!你好气我哟,三丫头是你媳妇么?” 我妈默许她给我做媳妇,那也是的。 我望望三丫头,干脆不说默认。 “我去教室!”三丫头对我一笑:她晓得我对她的心思,走是上策。 “瑶!”我吻了王瑶一嘴。“你是我的美媳妇!” “这还差不多!”王瑶满意的笑,抚摸我脸。“巴掌抽的疼不疼?” “你打的不疼!”不疼是假的,谁让她是我媳妇呢? “啪!”正与王瑶秀爱,我脸上又着了一巴掌:“老弟!老姐的白玉掌,抽的疼不疼?” “老姐!”我有些恼怒:她不是王瑶,不是我媳妇,干嘛要打我?“你为么事要打我?” “你偏心眼,老姐就是打你!”邬彤彤看王瑶看我,一脸愠怒。 “我,我怎么偏心眼?”我很不懂。 “你没照顾我的情绪!”邬彤彤这火上的令我费解。“我是老姐,你要像对王瑶一样对我!” “彤彤姐!”王瑶忽笑。“我与我畅同床共枕,生儿育女,你也能呀?” “怎么不能?”邬彤彤盯着壬瑶。“我就不能与老弟同床共枕做夫妻,生儿育女?” “不,不会!”王瑶两手一伸,把我抱得紧紧的。“彤彤姐!你要抢我的畅呀?” “咯咯咯……”邬彤彤放声大笑:“王瑶!看把你紧张的,一点自信都没有!”她扭头盯盯干老爸干妈的房间门。“恩爱还秀个没完没了,老弟王瑶!我们姐仨个去教室。” “畅!”王瑶拉着我手。“三丫头来吃饭时,脸上怎么有泪痕?她跟人打了架的?” “排队打饭时,有人踩了她的脚。”我倒要试试王瑶,对她这个三姐是不是还有点亲情手足情。“三丫头说了人几句,那男生仗着人高马大,要揍三丫头,还,还故意掀她的裙子!” “臭流氓!”王瑶听着就忍不住骂。“我三姐没跟你说是谁?等晚上放了学,你我彤彤姐,带上我三姐,去找那个臭流氓算账!” 王瑶终于承认了三丫头是她三姐,碰着了她受辱,还是很生气要维护。 “瑶!”我忍不住笑。“你还是承认了,三丫头是你的三姐!” “怎么?你故意骗我?”王瑶这下晓得上了我的当。“其实,现在一个学校,天天见面,她爱你喜欢你呢,我有时候想爱就爱呗,她总是我的亲三姐。我妈也要我让她抱你,亲你,你又少不了一根毛。只是,只是……” “只是三丫头越长越美,你怕!”邬彤彤嘻笑着说。“其实,你王瑶长大了比三丫头还美,我老弟绝对会把你当宝,就像你们爸对你们妈一样。是不是老弟?” “那还用说吗?”王瑶长大了肯定像我妈一样美,现在全身上下,都巳是我妈的影子。 “王瑶!”邬彤彤有点恶作剧。“你与三丫头共我老弟,其实也没什么啊!你瞧,三丫头与你,陪着我老弟,他出去了,你亲姊妹俩个好有个贴心人,不会勾心斗角有私心,照顾孩子也不分彼此,多美滋!” “彤彤姐!”王瑶这会不生气还笑。“你干脆也加进来,我们弄个大床,两个人打架两个人瞧,那还更有味!” “有味你个头!”邬彤彤追打着王瑶,往教室里跑。 我正望着她俩笑,有人把我肩头一拍,却是王小波。 “班长!”王小波有点贼头贼脑。“小胖子的妈真的死了!” “什么真死假死?”小胖子的妈张晓丽,不是早死了吗?听着他的话我一惊。 “你晓得!”王小波说。“小胖子的妈是被他爸与陈阵姨下药毒死的,公安的开棺验尸,哎,她还又活了!” “你怎么晓得?”我一把抓住了王小波的衣领。 “小胖子说的。”王小波吓了一跳。“班长!放手,你抓的我好不舒服!” “既然是活的,那怎么又死了?”我觉得真匪夷所思。 “送进医院打针,打针,打着打着,小胖子说就死了!”王小波忽然小声说。“真他妈活见鬼,说她死了,哎!她,她还又活了!” 第74章 分分,是学生的命根 “阎王爷不收她?”我听的惊心动魄:哪有人死了几次,还能活的? “班长!”王小波也是一脸懵逼。“小胖子说他全程都陪护着呢,他爸被抓进了公安派出所,只有他才能守着他妈。你猜,小胖子妈最后一次活过来,说了么事话?” 小胖子妈叫张晓丽,这名字听着就很美,大美人不死是幸事,哪怕总是病怏怏的,也会有一种病态美。 “我又不是小胖子妈肚里的肥虫,能猜着?”这小胖子的妈,死去活来的,毒药居然也毒不死? “小胖子妈说:前世欠了老阎的命债,这会该来还啊!”王小波学着女人拿捏作态的样子,还惟妙惟肖。“班长!是不是小胖子妈死了几遍,就还了阎王爷的几条命债?” 农村人有过阴的,活人一声“卟嗵”,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像是死了,只余鼻孔一点气若游丝。然后打一声哈欠,醒了就说去了阴间的世界,见到了谁谁的前世,做了些什么事,今世该遭怎么怎么报应等,还说得有鼻子有眼,令人不信也信。 从前我们家族有个张老妈,在五十岁过生日这天,突然倒地不省人事,好了以后就变得疯疯癫癫,老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过一段她的双眼就与众不同,现出了两个瞳仁。哎!从此她就变得神神秘秘,躲在家里不肯出门。 一天,我老爹突然好端端的发疯,张老妈过来一瞧,忽然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吐白沫,把我老爹的家人吓了个魂不附体:她要是死在他们家里,那不得赔棺材板丧葬费? 正当家人七手八脚,想把张老妈扶起来,她的身子硬绑绑的,竟然不能活动,如死人没有两样。 正当我老爹的家人们吓得六神无主时,张老妈吁了一大口气,自个儿闭着眼睛坐了起来,开口用一个苍老者的语气说:妈的!你些伢还在傻愣着,还不去老坟山,你们祖爷爷的碑石歪着快倒了,都眼瞎了看不见? 张老妈说完,人也跟着清醒过来,对我老爹的家人说:“你们的祖爷怪罪你们的当家人眼瞎,碑石快倒了看不见。快上老坟山去把碑石扶正弄好,人就好了!” 我老爹的家人连忙去老坟山,当真祖爷爷的碑石前倾歪着,要倒的样子。我的几个叔伯哥与嫂嫂,把碑石扶正后加固好,又烧了几捆黄纸祷告。我老爹还真的就好了。 从此,我张老妈就出了名,以至远近方圆百里的人,逢上家里出现了“疑难杂症”,都来找她化解,遇难呈祥。 可惜,我出世时,张老妈我就没见着,长大后只听我爸我妈,偶尔在饭后提起她。她要是还在世,帮小胖子的妈过一阴,去阴曹地府走一遭,准能知晓所以然。 “有可能。”小胖子妈这生也是倒霉,药罐子不离身,前世不知造了些什么孽?“小胖子妈现在在哪儿?” “回来了,在家里!”王小波老大惊奇。“死过几次后,现在还活蹦乱跳的,真他妈是奇迹!” 还真是奇迹。 “你去看了的?”我也挺好奇。 “是啊,还能做饭小胖子吃!”王小波很是惊疑。“想不到小胖子他妈小俏腰腰,屁屁还挺圆圆,苍白个小脸脸,还很有看头!班长!我他妈就想不通,小胖子他爸满脸横肉,一身臭气,还喜欢吃大生蒜杆子咽酒,满嘴的蒜臭。小胖子他妈那个娇娇小美人,还能跟臭杀猪屠夫,生出来个小胖子!这不是糟蹋了美人么?” 听着王小波的话,我就忍不住笑:“把你做妈愿意不?” “小胖子妈比我妈美!”王小波挺认真的样子。“我妈是一个大肥婆,就如被公安抓走的陈阿姨差不多,一到晚上就把我爸不得了,整得床吱吱叫,我在我的小房间里就听见了!一睌上还要响几遍!” 这王小波,把他爸妈的丑事都抖了出来。 “你的肥婆妈真有那厉害?”陈阿姨天天睌上,还要精心打扮一下,去见她的小冤家刘崇德,她不嫌小冤家满嘴的蒜臭,原是杀猪屠夫身体好,生猛? “别提我妈,她那肉墩墩的白肉身子,我见着就好害怕!”王小波四下瞅了瞅。“班长!今睌想不想去我家听床?” “听,听什么床?”我一时很不解。 “听床你就不懂?”王小波一副鄙夷的样子。 “你懂你就给小爷快说!”他鄙视我,我有点来气。 “我妈激动起来,就,就爱亲亲,爱爱的瞎叫!”王小波忽笑。“有时候听着还挺有趣。” 这娘生的儿子! 我笑的前卧后仰:听女人叫床,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 “听着你有什么感觉?”我忍不住问。 “是……” “当当当……”上课的铃声敲响了。 “快跑!要上课了!”王小波冲我神秘的一笑,我俩都拔腿往教室里跑。 刚跑回座位坐下,物理老师周炜就走了进来。 “起立!”邬彤彤瞥了我一眼,似有话要问。 “老师好!”我们喊口号。 “同学们请坐下!”帅哥老师向下打了一下手势。“上一章节我用学习了机械运动中的力量运动,下面我们来接着学习,长度与时间的测量。” 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长度与时间测量。 1,单位:测量某个物理量时,用来进行比较的标准量就叫单位。为方便交流,国国计量组织,制定了一套国际统一单位,叫国际单位(简称si)。 2,单度的单位:在国际中常用于长度的单位为,米(),分米(d),厘米(),毫米(),微米(u),纳米(n)。 “同学们!这些都是最基本的知识要点,米,分米,厘米,毫米,微米,纳米,它们的代号简称,d,,,u,n,一定要牢记在头脑中,不能混淆。不然,在以后的运算过程中,会出现错误。下面来看它们之间的换算关系。” 周炜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 3,单位的换算关系: 1\\u003d10d。 1d\\u003d10。 1\\u003d10。 1\\u003d1000u。 1u\\u003d1000n。 “同学们请注意,毫米以上的换算关系都是10进位。”周老师指着黑板强调说。“毫米以下的换算关系,都是1000进位。同学们一定要牢记,1,不能等于10u,而是1000u,1u也不是等于10n,而是等于1000n!混淆了换算关系,在往下学习中,以及考试升学中,都会要丢分吃大亏!” 分分,是学生的命根!这是我进入学堂以来,老师常挂于嘴边的,不厌其烦的老生常谈! 第75章 我想通了 周老师强调一番,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 4,测量长度的常用工具:刻度尺。 使用方法用打圈圈1,2,3等,讲的很详尽。 “老弟!”邬彤彤旁了下我。“周炜是不是婆婆妈妈,唠唠叨叨像个女人?” “教学总是不厌其烦!”我白了邬彤彤一眼。“真正到了高考,一分的距离就是进与退!” “还生与死哟!”邬彤彤拧了一把我的大腿。 “那也是差不多!”我在曾在我们镇大街上,碰着一人,手脚都用细铁链子链着,蓬头垢面的,在大衔上有人摆红纸请他写春联,毛笔字写的才捧,真是笔走龙蛇,逎劲有力。后来一打听,他姓贾,名字叫贾书城,高考只差那么可怜的05分没上去,结果,怒气攻心竟然一下子疯了,不练着手脚就会乱打人! “你差我爱你!”邬彤彤抓了我一把,切切的笑。 “邬彤彤同学请站起来!”周炜老师发现了她的小动作。“1n等于多少1?” 这道提问还是有点难倒人。 邬彤彤站起来,急忙用脚踢我。我有点好笑,急忙写在书头上:0000000001。 “等于0,00000001!”邬彤彤急切间,少说了一个0! “你真能耐哟,与n之间的换算关系,一下子缩小了10倍!”周炜老师在发怒。“邬彤彤!我问你,少个鸡蛋被你偷吃了?” “它滚进了河水里,冲跑了!”邬彤彤还嘻嘻笑。“等下课了,我去河里再捞回来补上!” “哈哈哈……”同学们听了都哈哈大笑:邬彤彤这话还挺幽默搞笑。 “明明吃进了肚子里,还说被河水冲走了。”周炜也跟着笑。“赶快吐出来还我,当心撑死你!” 周炜老师可是话中有话,不晓得邬彤彤明白没有? “好好好!还给你!”邬彤彤还苕里苕气的张嘴巴。“哇!成封神榜里周文王吐人馍,又变成兔子跑了!” “哈哈哈……”这下笑声更是大起。 “我看你是欠揍!”周炜老师有些生气。“下课后向你校长爸告状,让他打你屁股,课堂尽开小差,连1n等于多少都弄不清楚!” “打不成大帅哥!”邬彤彤不怕依然笑春风。“我老爸开会走了!” “便宜了你!”周炜生气也拿邬彤彤没奈何,他看手表收书本。“下课!” “不送!”邬彤彤也不喊起立,口里冒出“不送”两个字来。 “目无师长,大罪!”周炜也不计较,走出了教室。 这时,“当当当”的下课铃声也响了。 “想跟我斗?门都没有!”邬彤彤两眼盯着我。“老弟!你为么事要少写个0?” “我的彤彤老姐!”我把书向她一推。“你自个瞧!” “彤彤姐!”王瑶两手搭在我肩上。“你自己看错了好不好!” “还真是的!”邬彤彤转头了我一嘴。“老弟!老姐与王瑶进了教室半天,你在后面搞了些么事?” “听故事。”我说。“故事还挺神秘。” “什么神秘故事?”邬彤彤与王瑶,都一时吊起了好奇心。 “小胖子妈入了土,被公安的挖出来验尸又活了!”小胖子的病怏子妈,会不会就此因祸得福? “真,真的?”邬彤彤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还有这种巧事?” “王小波说是小胖子亲口对他说的。”我也就纳闷了,放进了棺材,又被埋进坟墓,没空气供痒呼吸,死人还能活?“王小波说小胖子妈长得还很美,小小苍白脸,小蛮腰,小小圆屁屁,很有看头!今晚我们去小胖子家,一看究竟怎么样?” “那得放了学就去看。”邬彤彤说。“老弟!我老爸刚好走了,回去了饭一吃,我老妈不会让我们仨出来,她今晚要抱你这儿子睡!” “彤彤姐!你几苕哟,反正今睌老爸不在家,我们不晓得都去跟妈睡?”王瑶说。“老妈抱儿子,我抱我畅,你就抱我,排成一排,妙!” “今晚我俩换位置。”邬彤彤说。“我抱老弟,你王瑶抱老姐!” “行行行!”王瑶笑。“睌上让你抱我畅,我抱你,一条腿压在你身上睡。” 睌上放学,我们仨偷着折向落叶松树林子,进入干部子弟男人宿舍,开启那道小门,溜到了小胖子的家门前。大门却是紧闭,推却推不开。 “小胖子!小胖子!”我在门外喊,半天也没人答应。 忽然想起了三丫,她会不会在广场上到处找我? “谁呀?”正想着,门里传出个女人的声音,“吱呀”门也被推开,从里面探出半截身子,露出一张苍白无血的小尖脸来。 “小胖子在家么?”女人头发有点焦黄,眼窝凹陷,说话有气无力,看着有点怕人:这病怏子,肯定无法满足刘崇德,肥胖的陈阿姨,正合了杀猪屠夫的胃口。 “畅!”王瑶盯着小胖子妈张晓丽。“是不是鬼哟,看着怕死人的!” “是很怕人!”邬彤彤也说。“真是想不通耶,这女人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为么事还这能活得?” 谁晓得呢?死来死去,阎王爷还就是不收她走。 “大概是她命不该绝,罪没受够!”我瞧她都着急,活着只剩下个空壳,恐怕灵魂已游离了身体。“我们走!” 我们仨转身走。 不知王小波为什么说她美?难道就因为他妈是胖肥猪? “畅!”王瑶说。“小胖子的妈,像是从坟墓里出来的个没死鬼!” 没死鬼看来还够一活:她对刘崇德说过,她的灾难快满了。 “与这人在一起,我要做恶梦!”邬彤彤说。“老弟!今睌可要把脸对老姐!” “那屁股对我们老妈?”王瑶不停笑。 我们走进宿舍,我关上小门,出落叶松林子,就见三丫头在在广场上,四下张望。 “瑶!”我指着三丫头。“喊不喊三丫头一起?” “王瑶!”邬彤彤说。“看三丫头一个人在学校,孤零零的,有点可怜哟!” “畅!”王瑶盯盯三丫头。“去喊她,我不打你!” “哎!”我有点高兴,向三丫头招手。“三姐!在这儿!” “畅畅!”三丫头迟疑了一下,因为她看到了王瑶与邬彤彤。但还是走了过来。 “三姐!”我看着王瑶说。“瑶说了,我喊你她不再打我。” “四妹!”三丫头挺感动,过去抱住了王瑶,连了她几口,眼里直滚泪珠。“姐其实心里挺爱你的!” “三姐!”王瑶终于喊出了三丫头三姐。“你爱畅抱畅,我想通了!” 第76章 专候大驾光临 “谢谢妹妹!”三丫头抹了把眼泪,又了王瑶一嘴。“四妹!姐天天也想抱抱你!” “嗯。”王瑶仰头,了一口三丫头。“三姐!其实我也好喜欢你!” 仇家冤家,握手言和成亲家,我看着挺打心眼里欢喜。 “不对!”邬彤彤忽然说。“老弟老妹!今睌数学老师请我们仨喝啤酒!” “捎上我三姐怕什么?”王瑶拉住了三丫的手。“未必李老师那么小气?” “老师请你们三个喝酒?”三丫头有点惊奇。 “是呀老姐!”邬彤彤说。“我们帮他请走了客人,该我们仨的!” 说什么该我们仨的,那酒被老干爸与干妈,早代喝了,这酒是邬彤彤赖上的。 “嘻嘻……”王瑶笑。“彤彤姐!这顿酒是你赖上李老师的好不好!” “老姐还就是赖他!”邬彤彤很得意。“课堂上找我的麻烦,我的麻烦就那么好找?” 我们四人进了老师宿舍大院,数学老师李先厚在门前招手:“邬彤彤!酒莱早已备齐,专候大驾光临!” “李老师客气!”邬彤彤大模大样地笑。“不会酒喝到中途,酒也光光,菜也光光!” “就怕你们几个没肚皮装!”李老师哈哈笑。“快来!” “彤彤姐!”我说。“我回去跟我妈说一声,免得做她要做许多菜现着!” “快去!”邬彤彤拍了我一掌。 我走回邬彤彤家,干妈正在厨房里收拾做饭。我过去说:“妈!今晚数学老师请我们的客,在他家喝啤酒。” “儿子!是你彤彤姐赖上的!”干妈笑起来,我真要往她怀里钻,看着实在很诱人。 “妈!他该我们的!”我说。 “该个屁!”干妈笑着摸我头。“过去跟你姐说,少喝点酒,啤酒胀肚子!” “哎!”我转身向外走,一会来到了数学李老师家,小鱼小虾,黄瓜苹果牙,蓝花豆花生米,蛋粉肉丝汤等,搞了一小桌子菜。 “邬彤彤!”李老师指菜笑。“菜对胃口否?” “勉强!”邬彤彤装模作样。“您是师长,我们是您的学生,菜无论好坏,不予计较!” “哟!还摆起谱来!”李老师忍不住哈哈笑。“酒怎么喝,要不要也画出个道道来?” “什么道不道的?”邬彤彤大不咧咧。“我喝一瓶,您也得喝一瓶,这叫公平!” “不公平!”王瑶笑看李老师。“李老师是大人,我们还是小孩子,应该我们喝一瓶,他得喝两瓶!” “哟哟!”李老师两眼盯着王瑶。“你个小丫头比邬彤彤还厉害!这样,我们用杯子,你们喝一杯,我喝一杯半行!” “行!”邬彤彤说。 李老师起身,找来几只一样大小的玻璃茶杯,用开水荡了荡洗干净,返身坐下来,开青岛啤酒,注满茶杯。我们喝两杯,他得喝三杯。 三丫头喝了两杯酒盛饭吃,她要上夜自习,不能陪我们一起紧喝。起身走时,她偷着捏了一下我的肩:让睌上还去陪她睡。 “邬彤彤!”喝了几杯酒后,李老师忽说。“这样喝闷声酒没趣味,不如我们划几拳!” “什么讲究?”邬彤彤与王瑶喝了几杯酒,腮窝子都有些杏红飞春,看着很美很动人。邬彤彤问。 “杠子,老虎,鸡,虫子!”李老师抹了一下嘴巴。“三盘两胜!” “好的!”邬彤彤笑。“李老师!我先与你来!” “李老师好呀!杠子!”邬彤彤挥玉手。 “邬彤彤小丫头美呀!鸡!”李老师跟着出牌。 “老虎!” “还鸡!” “哈哈!老虎吃鸡!”邬彤彤大笑。“李老师快喝!” “划拳老师不抵学生!”李老师自嘲地笑。“再来!杠子!” “老虎!” “哈哈!”李老师大笑。“杠子杠老虎,终于扳回了一局,该你邬彤彤喝!” 邬彤彤喝了酒:“李老师!最后一盘,看看到底难赢。虫!” “杠子!”李老师说的有点过快。 “虫拱杠子!”邬彤彤咯咯笑。“李老师您请快喝!” “又输了!”李老师喝酒。“下一任又是小丫头!” 王瑶咯咯笑:“李老师好呀!鸡子!” “虫子!”李老师话出口就有点后悔。 “鸡吃虫子!”王瑶咯咯乐开了花。“李老师!该您喝!” “小丫头还尽是剌猬扎手!”李老师端酒喝。“这不对路,我要醉!小丫头再来,老虎!” “虫子!”王瑶对拳。 “鸡子!” “杠子!” “老虎!” “杠子!”王瑶这下笑得更响。“杠子杠老虎,李老师!还该您喝!” “这还尽着道儿!”李老师喝得白脸也有些发红。“喝!我就不信赢不了你个小丫头!再来,老虎!” “鸡!”王瑶说快了嘴。 “终于给逮着了一回!”李老师笑指王瑶。“小丫头快喝!” “喝!”王瑶端酒喝还在笑。 “下面轮到小帅哥。”李老师拿纸揩嘴巴鼻子。“开始的,杠子!” “虫子!”我忍不住笑。“李老师您请!” “这还回回开盘就输!”李老师端酒喝完,放下杯子注酒。“再来小帅哥!鸡!” “老虎!”我说完,邬彤彤与王瑶就跟着笑。 “这还真邪门!”李老师叹气。“帅哥比小丫头还狠!”他喝了酒,“咄”的一兜酒杯。“再来!虫子!” “鸡子!”我说完就禁不住笑。 “哎帅哥!”李老师两眼紧盯着我。“你是怎么盘盘都能赢的?” 他有点不服气。 “看您口型判断的!”我笑着说。“李老师!您动口我就能想到您要说什么!” “这,这厉害?”李老师有点不相信。“那再来一盘试试。鸡!” “老虎!”我想都没想说。 “你是天才!”李老师冲我竖大拇指。“小帅哥!陪我一起喝一杯!” “好!” “可别把我儿子灌醉了!”我正要举杯喝酒,干妈走了进来。“他人小,可比得你李老师!” “你儿子是人精!”李老师端着酒杯笑。“划拳我一盘都没能赢他!” “真的?”干妈走过来摸我脑壳。 “妈!”我起身拉椅子。“您坐!” “儿子!”干妈坐下来,拉我坐她兜里。“你是怎么赢李老师的?” “老弟看口型,就能判断出李老师出什么!”邬彤彤说。“妈!老弟还真是聪明!” “哎!班长!”这时,有人在门前探头探脑的喊。 第77章 儿子!甜不甜 我向外一看,却是王小波。 “妈!有同学找我。”我从干妈兜里站起来说。“我出去看看!” “儿子!”干妈向外看,王小波正在门前向我招手。干妈叮嘱:“别给妈走远了,问了话快回!” “哎!”我应着向外走,被王小波一把拽向一边。 “去我家呗?”王小波两眼放精光。“我妈叫床真的很有味,听了保准让你老想!” “走了不哇!”我无奈的说。“我妈不让我走远,今晚还要跟她睡!” “班长!”王小波一副非常遗憾的样子。“那可就不怪我。告诉你,我妈那叫床声能酥骨头,身上要掉下几斤肉来!还有,小胖子家今睌也有好戏!” “什么好戏?”这还真吊起了我无限的好奇心。 “说不清楚。”王小波说。“小胖子说晚上他家,半夜三更的有人能摸进门,不知是人还是鬼!” “都看不成!”我挺无可奈何。“我妈今晚要我,哪里都不许去!改天行不行?” “去我家听床行。”王小波说的挺神秘。“去小胖子家,那就不一定能看到好戏!” “看不到也没办法!”我拍拍王小波的肩。“谢你!” “那我回宿舍了!”王小波挺搞笑,居然让我去随他听他的他肥妈叫床! 我回进到李老师家,邬彤彤与王瑶,还在跟李老师划拳,我干妈还在一旁看的趣味盎然。 “好了!再都别喝了!”见我走进来,干妈拉着我说。“都回去洗漱如睡觉,李老师还得一清!” “没,没关系!”李老师老在输拳,酒喝的过多,舌头已有些打卷。“接,接着来!” 有学生陪着喝酒,李老师也乐此不疲。 “以后请我们再来!”邬彤彤说着,起身走。 干妈拉我与王瑶,跟着走。 干妈说:李老师!伢们打扰了! 李老师意犹未尽:乐趣! 我们回到干妈家,干妈吩咐邬彤彤与王瑶,拿睡裙进卫生间去洗。 “儿子!”干妈拉我坐下。“你同学找你干什么?” 听王小波妈叫床,还有小胖子家去看戏,都不能说。 “妈!”我只得编谎。“王小波说宿舍里我不在,乱了套!” “哎呦!”干妈撇嘴巴。“你的个狗屁寝室长,作用还挺大哟,一会不在宿舍还离不了!那妈离不了你怎么办?” 干妈快成了王瑶与三丫头,天天抱着我睡那就好。 “妈!”我有点想笑。“儿女总有一天都得离开父母,就如燕子抱儿,长大了都飞走了!” 其实的确如此,燕子养儿女,儿女大了自已去筑巢成家,父母成了陌路。只不过人有感情,亲情手足情总在,一直要带进土里。 “那也是的!”干妈把我扯进兜里,了我一口。“你要是我的儿子就好,妈天天抱着你睡心里才安稳!” 没儿子心里就不安稳? 邬彤彤与王瑶洗了出来,红花睡裙与白点白花睡裙,浑身散发着沭浴霸的香息,挺美挺动感。 “儿子!跟妈去洗。”干妈拿睡裙,我只拿个小短裤头,被干妈拉进了卫生间,她为我洗头洗身子,温柔的手掌,舒缓的动作,还有她的吐气如兰,母爱总是令我无限欢畅。 洗完抹干水,我光着上身,穿着小短裤出来,干妈才为自己洗。 “老弟!”邬彤彤把我与王瑶一拉。“今睌做小孩子,去跟我老妈挤床。” 我们仨进干妈的房间,拉开电灯,跳到干妈的床上。 “彤彤姐!”王瑶指着带动画大头儿子与小头爸爸的白色床单。“我们爸妈挺动漫耶!” “童心未泯!”邬彤彤说。“哎!老爸临走时与老妈秀恩爱,床单上怎没有记号?” “卟嗤!”王瑶一下子就笑。“彤彤姐!你装苕,爸好秀恩爱,还能让你看到记号?” “有一回有,花了一大块!”邬彤彤挺认真的说。“我妈一见就羞红了脸,赶紧换床单,还以为做的天一无缝呢!” “又在说妈的坏说!”干妈穿件杏红的桃朵睡裙子,长发披在脑后,桃脸香腮的,一身香气,看着爱死人。“彤彤!你与王瑶今睌也要跟妈睡?” “睡不得呀?”邬彤彤反问。“有了儿子,就不要姑娘?” “尖牙利齿!”干妈笑。“跟妈睡就跟妈睡好了。” 干妈说着上床,邬彤彤赶紧抱住我,在我嘴上吸了一口:“没刷牙齿老弟?” “刷了。”我说。“口里还有气味?” “酒气!”邬彤彤又我一口。“老弟!今晚脸对老姐,不许翻身!” “你能保证一睌上不翻身?”王瑶拍了一下邬彤彤的屁股。 “狗屁!”干妈摸邬彤彤的脑壳。“从小睡觉,能从床这头,翻到床那头,翻掉到地上嗷嗷叫!” “妈!”邬彤彤看着干妈,松开我就掀她妈的红花睡裙,往怀里钻。“我再来吸几口奶吃。”说完,在干妈胸前咯咯笑。 “吃!妈的奶你又不是没吃过!”干妈兜摸邬彤彤的屁股。“从小嘴吊在妈的乳上舍不得放!” “妈!”邬彤彤突然说。“为么事女人有了小孩,跟着就有了奶水?” “肌体的自然反应!”干妈不是妇产科医生,肯定不懂。她说:“没奶水怎么奶孩子?” “您这解释说不通!”邬彤彤反驳。“肌体为什么会有这种自然反应?原因呢老妈?” “这个妈也说不上来。”干妈在邬彤彤的额上了一嘴。“你爸学问大,等他回了你去问他。” 后来长了查资料,才知女人生孩子就产生奶水的原因有两点: 1,孕激素停止分秘,转而产生崔乳素,促进乳腺小叶分秘话动增强,交替分秘出乳汁。 2,孕酮与乳激素,导致乳腺小导管与腺泡增生,上皮变化产生乳计。 母乳营养丰富,含有脂肪,蛋白质,碳水化合物,灰分,铁、钙、磷,维生素a,硫铵素、核黄素、尼克酸、抗坏血酸等成分。 曾经求解人奶的化学分子式,但人奶是化学混合物,分子式无法得到。 即使是学问大的干老爸,如果不求借资料,他也许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儿子!”干妈在床上把我一拉。“偎到妈的怀里来!” 白玉臂做枕头,香香怀里入甜梦,做儿子的恐怕谁都想。 干妈随手灭了枕头灯。 “我要抱老弟!”邬彤彤从后面抱住我,王瑶抱着了邬彤彤,一条腿也压在她身上。 “彤彤姐!”黑暗中王瑶说。“你今晚不许翻身!” 我头拱进干妈怀里,她在往我口里塞东西,轻声说:“儿子!甜不甜?” 第78章 八戒闹婚 依偎在妈妈的怀抱里,吸着甘甜的乳汁,人生做儿子的,还有什么能比这更甜? “甜!”干妈还在轻拍我的后背,我不觉进入甜美的梦乡,跑到了月亮上的姥姥家。 我姥姥正坐在吴刚伐的丹桂树浓荫下,桂花的小黄朵子,挤满了桂树枝头,好香好香。 嫦娥姐姐说:吴刚!你伐了几生几世桂树,树照样好好的,没伤皮毛,年年仍是丹桂飘香。你改行,别打扰了郭畅的姥姥,给他讲老姐姐我的故事。 吴刚说:嫦娥仙子,你要是肯一生一世陪着我做夫妻,我心有所依,这桂树我也就不砍了! 嫦娥姐姐羞涩的笑:老姐姐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了,你伐桂硬是没完没了!来!嫦娥姐姐上前拉住吴刚的手。月宫中除了玉兔,就是少了你才多了寂寞! 吴刚幸福的笑:嫦娥仙子!要不要请郭畅与他姥姥,进月宫喝一杯我俩的喜酒? 嫦娥姐姐羞红了脸:难得的凡间客人,那快请哟! 吴刚过来说:姥姥!郭畅小朋友!月宫今天要贴红双囍,我与嫦娥仙子,请你俩见证那温馨浪漫的全过程,喝几杯喜酒! 姥姥笑开了满脸皱纹:好呀!祝你们百年好合,花开富贵! 姥姥牵着我,随吴刚嫦娥姐姐走进了月宫。哦!白玉云朵做天花板,翡翠金叶做配饰,五彩云霞做墙壁,繁花彩锦做地板,那真叫一个七彩斑斓,炫幻无穷。 凤凰来了,孔雀来了,锦鸡来了,百灵鸟来了,花喜鹊来了……她们合翅一滚,还都变成身着锦缎丝绸花裙子的美丽大姐姐。 凤凰说:今睌月宫是炫幻的舞台,精彩的世界,彻夜不眠! 孔雀说:花儿为她开放,云霞为她舒怀,笑声拱卫着温馨动漫! 锦鸡说:人生的幸福在这儿,人生的趣韵在这儿,人生的美妙与畅意,更在这儿! 百灵鸟说:还有什么比今睌的事,更能令人游目骋怀,意念远方! 花喜鹊说:醒目的红双囍,是幸福的见证,笑得热泪奔放的红蜡烛,是开启美好未来的起步!让我们为吴刚与嫦娥仙子祝福,灿烂的星空,永远不眠,演绎着无穷无尽的美好与欢乐! 音乐响起,吴刚与嫦娥姐姐穿上锦衣与婚纱,在众人的祝福中,走向了甜美的婚姻殿堂。 孙猴子来了:稀奇稀奇!这美好的事,也不请俺老孙来喝一杯喜酒? 吴刚笑:你这猴头,你有如意金箍棒,我有伐桂大利斧,来了请守规矩! 孙猴子摇头晃脑:好说!好说!俺老孙在灵山玩得无聊,特意赶来给你俩祝福的! 嫦娥姐姐笑得满天繁星直抖:那就多谢你死猴子! 俺老猪来也!猪八戒不识时务,这节骨眼上,你说他个尖嘴巴夯货,来凑什么热闹?嫦娥姐姐!你结婚咋不跟俺老猪商量商量?一声不啍,就跟吴刚拜了花堂? 吴刚有点来气:你八戒好不晓事!我与嫦娥看红双囍,干嘛要跟你个臭猪头商量?好笑! 当年俺老猪掌管八百万天河雄兵,你吴刚在哪儿?猪八戒忆起了当年之威武霸气。所以,你吴刚没资格跟我老猪说话! 哟哟!嫦娥姐姐撤小嘴。猪八戒!请记住你的模样! 不行!俺老猪得与吴刚来一场比武!猪八戒心头如刀割:这死呆子,做了净坛使者,凡心还未泯灭。 我老吴怕你个呆瓜呀?吴刚“嗖”地一下,拨出了盘古的开天僻地的大斧:他有点郁闷,这斧头劈出了天地,硬是砍不倒月宫门前的大桂树,邪门! 老猪今天要试试你小子有多少斤两!猪八戒拔出了他的九齿钉耙,“呼——嗖——”,就往吴刚打来。看招! “叮——当——!”好家伙,如惊雷霹雳,火花飞溅,震得月宫都抖了几抖。 九齿钉耙是神兵利器。 盘古的开天劈地斧,也是神兵利器。 “呵呵!”猪八戒上心:这上山砍树烧炭的老吴,身手还挺不简单。“砍树的窑匠,大斧头还有点是那么回事!” “呼——!”一阵利风突到,直如刀割脸:吴刚也不答话,那大斧头拉动一溜炫光,似条白龙奔腾,直奔八戒的头颅而来。 “你老吴还成精了!”八戒一声大喝,九齿钉耙上扬,跟着就挖了上去。 “得叮——”斧口剁在钉耙齿上,一声脆响,空中打出了一道炫目的彩虹,八戒感到双膀子一阵麻痛。乖乖!九齿钉耙变成了八齿! 臭猪头!吴刚大叫。再不滚蛋,我要废了你的九齿钉耙! 好!妙!奇趣!凤凰、孔雀、锦鸡、百灵鸟,见状都抚掌叫好。 小乖乖!嫦娥姐姐激动,奔过来一把抱起我,连了两嘴:小儿郎看到了神仙比技,你说谁能打赢? 尖嘴巴夯货可恶:人家两人喜看红双囍,他不合时宜的跑过来打架,该他呆子输。 “叮得——滋溜——”空中又打出了一条火龙,猪八戒气得跳脚大叫:我的九齿钉耙呀! 斧头砍不倒桂树,倒把八戒的九齿钉耙,砍断了两齿。 气,气死我也!猪八戒见势头不对,忙对孙猴子喊。猴哥!你能眼睁睁看着,见死不救? 吴刚欺负八戒,他好歹与俺老孙,做了师兄弟一场:八戒别慌!俺老孙来也! 孙猴子说着,从耳洞中摸出金箍棒一晃,望吴刚的盘古开天斧就刷了过去:老吴!看棒! 孙猴子!吴刚大怒,望九齿钉耙上猛力回劈一斧,就奔孙猴子的金箍棒,撤斧砍去。 当!”气力气力,生气起来力量更甚,力道劲猛。孙猴子感到双膀子一痛,金箍棒差点脱手。 好斧!孙猴子大叫,拔根毫毛一吹。变!七十二条金箍棒,我要看看你老吴,还怎么个打法! 猴子!我姥姥忽然跳了起来。如来佛祖不在,你还成精了是呗?看你姥姥我的! 我姥姥手一伸,从怀里摸出了一物,金光闪闪,辉光万丈:太上老君的金纲琢,怎么会在我姥姥手上? 猴哥!八戒见状大惊失色。老吴有靠山,九天姥姥在这儿! “呼!”我姥姥抛出了金刚琢:孙猴头!姥姥要收了你的如意金箍棒,还给东海龙王敖广做定海神针! “姥姥!”我在嫦娥姐姐怀里兴奋的高喊。“别还了东海龙王,把我做烧火棍子好玩!” 如意金箍棒做了烧火棍子,岂不是大大的趣事?看那孙猴子还怎么去大闹天宫,处处称雄? “儿子!怎么啦?”正做梦得趣,忽听干妈叫我,睁眼我在干妈怀里,天已大亮。 第79章 邬彤彤说梦 “妈!我跑到了月亮上去呢。”想着梦境挺有趣,我姥姥是九天姥姥,还有金刚琢,令孙猴子与猪八戒都魂飞散胆。 “躲在妈怀里做美梦呀!”干妈把我紧紧一搂,在我额上了一口。“儿子!被妈抱着睡幸福不?” “特幸福!”我吸干妈的香红唇。 “老弟!”我一动,邬彤彤跟着醒了,她的半个身子都压在我身上。“老姐也做了美梦,与你牵手拜花堂,洞房花烛,你不晓得有几坏!” 邬彤彤翻身坐了起来,羞红了脸。 “嗯?”干妈起床,笑看女儿。“他怎么坏?” “老弟的一张臭嘴,在我身上到处乱拱!”邬彤彤望着我两眼放光。“把老姐身上全拱了个遍,羞死人的!” 王瑶睡眼朦胧,坐起身来揉眼睛:“彤彤姐!什么羞死人的?” 邬彤彤抱住王瑶,嘴咬她耳朵嘀咕,说完两人都望着我放声笑。 邬彤彤溜下床拉王瑶。“老妹!陪老姐去洗下子身子,得换内衣!” 真把她搞不懂,抱着我睡竟还能做春梦。 干妈哑然失笑:“儿子!你彤彤姐爱上你了,梦中全把了你!” 又是全把了我,把了我什么呢? 我与干妈起床,穿上短袖白衫,走出房间:干妈要换衣服。 出来对我说:“儿子!去把三丫头喊来吃面。” “哎!”我应一声往外走,天还有点早,在广场上没看到三丫头,她肯定还在睡觉:学校学生起床的铃声,还没敲响。 我来到干部子弟专用宿舍,进女生宿舍去找三丫头,她还睡得正香。 “三姐!”她的睡姿很美,取了假犮,光脑壳上长了许多桩,闭着眼睛,小嘴抿着,呼吸均匀。我忍不住吸了一口她的小红嘴。 她睁见是我,满眼幽怨,一双粉臂一伸,把我箍了个脸对脸:“昨晚也不来跟姐睡,害得姐一睌老想睡不着!” 她说着,连了我几口。 “三姐!”我感觉她呼吸有些急促,鼻孔大张。邬彤彤抱着我睡做美梦,不晓得她搂着我睡做美梦呗?“我妈让我叫你去过早吃面条。” “姐想吃你!”三丫头两眼闪柔光,玉脖子白花花,看着好诱人,我扒下吸了两囗。“三姐!红疙瘩消了好多了!快起来!” 三丫头打了个哈欠,估计昨晚可能胡思乱想没睡好:“畅畅!姐不抱你睡不安稳,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又不是在家里。 “三姐!”我看看女生宿舍,好像又多了两个女生,心里有点忐忑。“这是在学校,肯定你不能天天晚上抱我睡觉,王瑶你妹妹也会不愿意的!” “四妹说了,我再抱你搂你,她不生气,也会不打你。”三丫头吸我嘴巴。“老天注定,我要爱你!” 三丫头胸前也没戴花兜兜,红疙瘩还没完全消失,看着还是有点怕人。 “三姐!”“红疙瘩还痒不痒啊?” “抹了妈的麝香,好多了!”三丫头抓住了我的小手,往她的胸前按,笑得河里鱼儿跃龙门。“摸姐美不美!” “美!”我有点脸红,忙抽回手。“快起来走,干妈的面快下好了!” “拉姐起来!”三丫头在向我撒娇,娇羞的模样好醉心醉人。我拉她起来,她戴上了假发,穿上花裙子:“等下姐,我上个卫生间,洗脸刷牙齿!” 她去桌子上拿牙刷牙缸,从绳子取下毛巾,往卫生间走。我帮她叠床单收拾铺位。 她出来放好东西,我们手拉手往外走。 “畅畅!”三丫头有点好奇。“王瑶为么事突然变得对姐好呢?” “因为你是她的亲三姐!”亲情血缘,总是无处不在。“邬彤彤姐也说你一个人在学校,孤零零的可怜!” “王瑶长大了要比姐美丽漂亮!”三丫头抓我的头皮,喃喃自语的样子。“她长得像你妈,全身上下全是你妈的影子,连性格都像,节支!” “三姐!你也很美很好看哟!”我怀疑我妈,是不是看着三丫美丽动人,不愿意她嫁给了别人? “姐没王瑶美!”三丫头认真的说。“畅畅!姐与王瑶两个人给你做媳妇,你更爱谁?” “一样是宝贝!”既然拥有两姐妹,那就要一样爱,才公平开心。 “姐听着心里舒坦!”三丫头我一嘴。“咱们仨在一起了,弄个大床,让你小帅哥天天晚上左拥右抱,幸福不完,不晓得该爱哪一个好!” 三丫头说完哈哈笑。 两个大美人,花枝招展,玉体生香,那是不晓该爱该抱哪一个才好。 到了干妈家,邬彤彤看我与三丫头手拉手,眼闪不快:“老弟!过来拉老姐的手,快点!” “老姐!怎么啦?”我有点不明所以。 “老姐手心发痒,要你来捏!”邬彤彤眼显怒气。“叫你快点没听见?” 三丫头冲我向邬彤彤努了一下嘴巴:她不愿意挑起矛盾。 “好!我来替老姐捏。”我走过去抓起了邬彤彤的手。 “老弟!”邬彤彤瞥了一眼三丫与王瑶,嘴咬我耳说。“你就是个大坏蛋!” 我懂个毛毛虫! “彤彤姐!”我禁不住好笑。“我昨晚依偎在我妈妈的香香怀抱里,跑到月亮上我的姥姥家,看吴刚与嫦娥看红双囍,猪八戒不舒服跑来闹婚呢!” “真的?”王瑶瞪大了眼睛。 “孙猴子也跑来了,跟吴刚打架。晓得我姥姥是谁吗?”我姥姥真要有太上老君的金刚琢就好,我闯荡江湖,就会是东方不败,打遍天下无敌手。 “我姥姥是谁?”王瑶进入了我的梦境,苕里苕气的问我姥姥是谁。 “九天姥姥!”不晓得九天姥姥到底有不有? “畅畅!”三丫头去抱王瑶。“是不是你做梦跟我四妹成亲哟!” “不对!是跟我成亲,还入了洞房!”邬彤彤一把将我扯进怀里,伸指点我额头。“老弟才好色好坏!” 我再好色好坏,也没把她怎么的。 “彤彤姐!是你好色太坏!”王瑶抓着三丫头的双手,咯咯放溜子笑。“自己做梦把我畅不得了,反转来还说人家,好笑!” “什么好笑?”干妈端面过来。“都去拿面吃,妈都盛好了。三丫头!以后早上起来,洗漱完直接过来,不要再等人去喊你!” “好的妈!”三丫头挺感动。 加入了我们的大集体,会有温馨无限。 “那就是我老弟的错!”邬彤彤了我两口。“好色鬼,去吃面!” 第80章 妈的女子宝 干妈下面里,青菜叶,肉丝条,一人还有一个荷包蛋。 三丫头说:“妈!您下的面条还真好吃!” “三姐!”王瑶说。“妈做的菜也好吃,简真跟我妈做的一模一样!” “哎!”邬彤彤说。“我们妈开新车,怎么一两天没来呢?” “你们妈今天肯定来!”干妈说。“今天是热集,说不定又送菜我们吃!” 正说着,听到了车子轰鸣,我妈开着东风雪铁龙,缓缓驶进了大院。 “妈!”王瑶端着碗,起身跑到了车门前。 我妈推门出来,她那打扮我有点想笑:桃花长裙子,脚着蝴蝶肉色小凉鞋,裸露着一双小白脚,还涂了红色的指甲油,完全是一副大款富婆的样子。 “妈!”三丫头看着好羡慕。“您穿得好美哟,像电影明星!” “妈来见你们,当然不能随便。”我妈笑得月亮要羞进云层不敢出来。她打开车子的后备箱。“些伢快过来拿菜!” 我们放碗,拥到车前,黄瓜青椒,扁豆长豆角,还割有青青的韮菜,小篮子里装了半篮子红彤彤的柿疯子。 “妹妹!”干妈打紧张。“哪来的这好的柿疯子?街上要卖一块钱一个!” “妈!树上结的。”邬彤彤过去提篮子。“您没看见,上回我老弟爬到树顶子上去摘,没把我妈吓死!” “树顶子有多高?”干妈骇然心惊。 “好几丈高!”邬彤彤一只手比划着。“我妈说‘我的儿耶,爬那么高!’我们爸够着脖子望,骂我老弟欠揍!” “是欠揍!”干妈抓我头。“儿子!大树别再往上爬,危险!” 我妈笑:“我畅畅好,妈呀姐的,个个还疼他不完!”我妈望望三丫与王瑶。“瑶!与你三姐到一起,再没叮!” “没叮妈!”我说。“三姐与瑶瑶姐已化干戈为玉帛,两人再好啦!” “不叮就好!”我妈听着欣慰,转向干妈。“还是姐姐有才,两伢到了你这里,被调教得顺里顺趟的!” 我妈也学会了拍马屁,反正好话人总是爱听。 “那是妹妹调教的好!”干妈不贪功。“妹妹!你的儿子姑娘,个个都还像你一样美!每次来都带这多东西,菜还吃不完。中午别走,老邬不在家,我们姐妹喝几杯!” “姐姐!几个伢天天在你这里打搅,自己兴的几个菜,也不是好东西。”我妈说。“中午留不下来,家里还有个小丫头,娇的不得了,要接送她上学。三丫瑶瑶!你姊妹两个要好好相处,妈就欣慰。姐姐你忙,我有事走了!” “哎妹妹!”干妈问。“车好开呗?” “容易。”我妈听出了干妈的话中话。“想学我教你,周未我来接伢,姐姐就跟我们一起走,到我们村打谷场练车。” “好!”干妈美,美人开香车,那是诗语画图。“到时跟你走!” “那我走了姐姐!”我妈转身上车。 “妈!”王瑶奔过去,箍住我妈的脖子,还了两嘴。“好想你哟!” “妈的女子宝!”我妈搂住王瑶,吻了她两口。“妈也想你!好好的上学,周末妈来接你回,睌上跟妈睡,好好亲妈!” “嗯!”王瑶娇得不是的,居然还哭鼻子,弄得我妈有点不好想。 “妈的心肝宝贝乖,好好上学!”我妈拍拍王瑶。“别哭,又不是见不着妈!” “咯咯咯……”邬彤彤看着大笑:“妈!王瑶要吃奶,喂几口奶她吃!” 真服了王瑶,还弄得我妈走不了。 “妈!”三丫头过去了我妈一嘴。“我去上早自习的,爱你妈!” “妈更爱你!”我妈吻了一下三丫头。“快去,别耽误学习!” “王瑶!”干妈好笑。“要吃奶钻妈怀里来,你能天天吃!” “姐姐!”我妈抱着王瑶笑。“你不晓得,我这女儿爱得比我儿子还狠,我下令女儿打我畅,不许我畅还手!所以,见了妈那就是天地!” 王瑶硬是与我妈亲了半天,才放开让我妈开车走。 “有你们也好。”干妈欢快剥个熟柿疯子吃。“真是甜!吃柿疯子能去火,清肠胃,好东西!你们几个,把黄瓜青椒韮菜收好,放进厨柜里。” 收拾好菜,出来邬彤彤说:“妈!我们仨去教室的。” “去到座位上看书,不要到处乱跑!”干妈叮嘱。“听说你彤彤,总在课堂上开小差,老师的提问,总要我儿子替你回答!” “不就是少说个鸡蛋吗?”邬彤彤撇嘴。“周炜也太小气,芝麻点的事也要告状!” “说你是好的!”干妈瞪眼睛。“当心我揍你!” “说我是好的行!”邬彤彤抱住干妈吊脖子。“我要学王瑶,舍不得放我妈开车走!” “彤彤姐,你笑话我呀!”王瑶咯咯笑。“见了我妈,不晓得怎么的,就有点想哭。” “都是长不大的宝!”干妈了邬彤彤一嘴。“妈的心肝宝贝女子宝!哈哈哈。” 干妈学我妈抱王瑶做调子,忍不住说着笑。 邬彤彤了一口干妈,我们仨出大院,往教室里走。 “先去个卫生间。”邬彤彤拉王瑶往卫生间里走。 “畅!”王瑶下令。“跟着我俩,在卫生间外给我好好等着!” “哎!”我应一声,就见王小波向我招手。 “班长!”我走过去,王小波把我一拉,走到一个墙的拐角处。“小胖子妈昨晚又死了。哎,今早过去一瞧,她,她还又活了!” “不会。”一个人反反复复的死,然后又反反复复的活,怎么可能呢? “说你不相信!”王小波有点抓耳挠腮。“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 “小胖子呢?他不害怕呀?”这还真是奇闻异事,比聊斋还聊斋。 “小胖子说,他妈死时,有道人影子从他妈身体里走出来。”王小波往我跟前凑了凑。“他妈活时,那道人影子又钻进了他妈的身体!” “借尸还魂?”我冲口而出。“小胖子听他妈说话,还是他妈的声音?” “小胖子说一点没变。”王小波说。“今早我上大桥头边买胡二牛的肉包包,就碰着小胖子妈牵着小胖子,也去买包子吃。哎!好像比过去还有精神!” “昨晚你确定小胖子妈是死的?”这事要是发生在我眼前,我还真的感到非常害怕。 “昨晚我去找小胖子,他哭的呼天抢地的。”王小波信誓旦旦的说。“我一问,小胖子说他妈又死了,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连睌饭也没能做给他吃。” “你没去床上看看?”我怀疑她是不是假死? “我与小胖子壮着胆子看了。”王小波一脸古怪。“你猜怎么着?” 第81章 惊魂一刻 王小波还学会了说书,关键时刻吊胃口。 “别尽说半截话!”我有点来气。“小爷猜不着!” “小胖子妈躺在床上,小脸惨白的怕人!”王小波连忙说。“小胖子伸手到他妈鼻子底下,想探有没有进出气,床底下呜的冲出一只猫来,小胖子妈从床上呼地坐了起来!” “你没吓得尿裤子?”那种场合,人不怕是假的。 “还说没尿裤子!”王小波满惊恐之色。“我与小胖子吓得妈吔想往外跑,房门他妈的砰的一下就关上了。” “这还真的有鬼!”那情景还真是惊魂一刻。 “房间窗户突然透进来一片月光,月光中走出个人影子。”王小波搞怪的说。“小胖子卟嗵跪到地上磕头:妈呀妈!你要死就死。要活就活,可别老是吓我!小胖子直冲他妈边磕头边叫唤!” “人影子呢?”昨晚有月亮吗?我怎么不记得呢? “人影子就走进了小胖子妈的身体。”王小波几乎屏住了呼吸。“小胖子妈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喘了会气,睁开眼睛就说:你还终于又来了,看来姐姐还够一侍候你!不晓得什么意思?” “再然后呢?”那影子看来是不想让小胖子妈脱离他的掌控,就让她半死不活的好做他的奴仆。 “再然后小胖子妈就嘻嘻笑,好像有人在陪她说开心话。”王小波说。“笑着笑着,小胖子妈倒在床上又一动不动。” “后来呢?”这真是鬼魂作祟,害得活人成死人。 “窗户门突然打开,月光又没了!”王小波讲得好像是鬼故事。“房门外传来呼呼噜噜的挠门声。” “你没打开门看看?”这鬼故事还有点吸引人,听得人汗毛倒竖。 “小胖子!我说。他妈的起来!”王小波说。“打门瞧瞧,到底是人还是他妈鬼!我与小胖子哆哆嗦嗦要打门,吱呀呀一响,哎!门它还自动开了!” 惊心动魄! “看到东西没有?”我紧张得冷汗直冒。 “什,什么他妈都没见着!”王小波仿佛仍停在现场似的,瞪圆了眼睛。“一束月光像手电筒,探进了房间,月光里有个拳头大小的黑影影,一跳一跳的,像只老鼠拖着条细小尾巴。” “有这奇怪?”我听的心惊肉跳。 “不只是奇怪。”王小波比划着说。“那束月光慢慢照在小胖子妈的口上,那黑影影就钻进了小胖子妈口中,一束月光随即消失,房间里的电灯,闪了两下,一下子熄灭了!” “这时你没吓得要死?”那情形是够人魂不附体。 “妈呀!小胖子吓得一下子抱住我。”王小波继续说。“我也紧紧抱住小胖子。忽听有人说:丽丽!当家的回来了,你也不起来迎接!” “你看到有人么?”张晓丽病得奇怪,莫不是迷信说的,被谁的亡魂给缠上了不走,拿她作替身? “人影子没看着,小胖子妈却从床上爬了起来。”王小波说。“她下床赤着双脚,急忙迎着,声音里充满无限欢喜:当家的你才回呀,我想死你了!” “然后呢?”这“当家的”不晓得是个什么人? “那当家的就说:宝贝!不是我不回。是不敢回啊!”王小波学着那人的声音,瓮声瓮气地说。“你那杀猪屠夫男人,一身杀气腾腾,鬼都见他忌七分!” 黑影影,钻进口里的小黑影子,当家的,这张晓丽走的是什么霉运啊! “往下呢?”我听着还挺来劲,欲罢不能。 “这时就好奇怪!”王小波说。“啪的一声,房间的灯又亮了,小胖子妈惨白的小脸竟变得桃脸香腮的,顶好顶好看的,一个人在灯下扭腰摆屁股,口里喃喃自语一通,一会一声卟嗵,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就,就死了过去!” “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我有点不相信王小波说的。 “班长!”王小波一脸认真的说。“我骗你干什么?小胖子见状,不晓得他妈到底是死是活,过去扶起他妈的头大哭:妈呀妈,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啊……” “然后呢?”张晓丽要真的没了,小胖子是很可怜,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 “然后我就走了。”王小波说。“我还真以为小胖子妈又成死鬼呢,哪晓得今早她带着小胖子,去桥头胡二牛店里买肉包子!班长!你说今晚小胖子的妈,还会不会又死又能活的?” “今睌我俩再去看看。”这故事很精彩,还没有真正的结尾,一定还有看头。 “到时我来找你班长!”王小波大概心里照样留有悬疑,不看到真正的结果不会死心。“啊!还告诉你一件事,寝室你不在,真的要乱套!不信你去看看!”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我信。 “今晚回寝室整顿!”不晓得干妈是不是又硬该我跟她睡? “班长!我去教室了!”王小波转身走。 我走出墙角,就见王瑶与邬彤彤,站在卫生间不远处四下张望。 “姐!我在这儿啦!”我的两个美姐挺搞笑,就不晓得去教室等我。 “老弟!你欠揍!”邬彤彤过来,擂了我一粉拳。“让你站在卫生间外,为么事不听老姐的?” “气味难闻!”这理由非常充分,令我的两姐无话可说。 “难闻就不上卫生间?”王瑶轮眼珠子。“没挨到巴掌欠呗?” “哎!晚上想不想看好戏?”小胖子的,妈的行为,太过诡异,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什么好戏?”两人异口同声地发问。 “暂且难说。”我说。“姐!不过好戏可能很怕人!” “怕什么人?”邬彤彤两眼紧盯着我。“故弄玄虚?” “彤彤姐!你没见着,真正见着了,你要骇得丢魂!”王小波讲的是够人丢魂。 “好!今睌看了我要是不丢魂,你就要挨老姐的巴掌!”邬彤彤玉手摇摇。“走,去教室。” “畅!”王瑶拉住我的手。“谁告诉你今晚好戏连台?” 她还会想:好戏连台。 小胖子家成了魑魅魍魉的出没地,还真令人意想不到。 到了晚上,我们吃罢晚饭,我对干妈编谎说:“妈!今晚我们与同学有聚会,得我出去一会。” 干妈怪怪的盯着我们仨:“妈可警告你们三个,撒谎骗妈,妈可就要拿棍子揍人!快去快回!” “哎!”邬彤彤冲干妈挤眼睛。“妈!你好美哟,我要你一个!” 她吊脖子吸了一口干妈的香唇。 “妈!”王瑶跟着抱。“我也我香妈一个!” 我们仨出大院,王小波幽灵一样,从黑暗中溜了出来:“班长!这……多人呀?” “人多胆壮!”我说。“前面的带路!” 第82章 竹林怪遇 王小波领着我们仨往学校大门前走。 “小胖子这会在家吗?”我问王小波。 “晚饭我都吃了,他应该放学也在家。”王小波说。“班长!这时间是不是还有点早哟?” “去河边竹林玩一会。”邬彤彤神秘一笑。“那个藏蟒蛇的大柳树兜子,不晓得还在不在?” “班长!”王小波说。“不晓得那个被黄木匠父子俩,锯断身子的小蟒蛇,过没过有儿子?” “过屁的儿子!”邬彤彤尖了一下嘴巴。“那树兜洞内,没蟒蛇肯定就会有鱼,说不定还是大鱼!” 出校门有街灯已亮起,照得街道如同白昼。 “天黑黑的,竹林里不会有怕人的东西!”王瑶说。“那里没灯,肯定很怕人!” “怕什么?”邬彤彤不屑。“我们有四个人,又不是半夜三更的,有鬼出没才怪!” “彤彤姐!碰着鬼你可别吓得跑!”王瑶拍了邬彤彤一巴掌。 我们四个人绕过居民楼。从低矮的河坎处进入竹林,里面黑黝黝一片,什么声息全无,只余一片虫声与河水里的蛙声,在互唱。 “还真有鬼!”王瑶发出一声尖叫,直往我的身旁躲。 定眼一看,竹林里现出一对黑影,伴随着切切的笑声。 我拉着王小波与邬彤彤,抵近一看,是一男一女两个情侣,在竹林里漫步谈情说爱。 “真服了瑶,总是大惊小怪的!”我抱了一下王瑶,了她一嘴。 “黑灯瞎火的,不骇人呀?”王瑶了我一口。“差点魂都吓掉了!” “胆小鬼!”邬彤彤冷啍了一声。“去瞧那大柳树兜子。” 我们四个人,借助天上的星光,往竹林外的河滩走去。 出竹林即见河滩里,现出一堆黑黝黝的东西,模模糊糊好似传说中的鬼影黑桩桩,有点怕人。 “班长!”王小波叫班长,不晓得是指邬彤彤还是叫我?“大柳树兜子还在!” “找根棍子!”邬彤彤令王小波说。“快去!” “哎!”王小波应着,转身在河滩上到处用力瞅,找到了一根烂木根,递给邬彤彤:“班长!给你!” “老姐要用棍子伸进树兜子洞里,搅它一搅,免得有没有水蛇咬人!”邬彤彤摸了过去,烂棍子伸进了大柳树兜子洞里,用力“哗啦啦”一通搅动,抽出静立一旁。 “哗哗啦啦”一阵水响,探出了一只尖扁脑袋,两只眼睛闪着绿莹莹的幽光之物。 “真有家伙!”王小波兴奋的大叫一声。“班长!肯定是条大鱼!” “让我来!”是大鱼好,抓回去干妈好做菜吃。我卷起裤卷与袖子,脱掉鞋子,扑进了水里。 谁知柳树兜子里面却很深,水直没到我的胸口,大鱼见有危险,急忙往里钻,想要逃走。 “老弟!快点!”邬彤彤着急的叫。 大鱼摆尾巴也在急,急的拍水“哗哗”响,水花四溅。 “跑!往哪儿跑?”我衣服总是湿透了的,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畅!”入水中,听得王瑶在着急叫。“你小心点!” 王瑶与我已心心相通,注定要一生一世相守,彼此生命相连。 在水中我双手一兜,碰着了鱼头,一只手就迅速的抠进了它的腮窝子,另一只手抓住了尾巴,我人跟着就站起冲出了水面。 “真的好大一条鱼!”星光下鱼鳞闪着绿幽的光,有点似鬼火。邬彤彤兴奋得大叫。 “不晓得是什么鱼?”王瑶伸手摸鱼,鱼鳞有点糙手。“好像是草鱼!” “说不定是鲤鱼!”王小波说。“大草鱼得下鱼苗子!” “瑶!彤彤姐!”水里有些凉,我拿着鱼说。“你俩快接着,我得爬起来,冷!” “哎!”王瑶与邬彤彤两人,一个抓头,一个捉尾,接过鱼。王瑶笑着喊:“彤彤姐!快往干处去,鱼还在扳!” 它是活的,还想逃命,不扳才怪。 我从水里爬起来,王小波在一旁帮忙拉:“班长!快拿鱼回去换衣裳,好去小胖子家看好戏!” “快回!”邬彤彤也叫。“老弟老妹!我妈见了又欢喜!” 我们四人返身进竹林,忽听有人在嘤嘤的哭,吓了一跳。 “有,有鬼在哭!”王小波大惊失色。 “有你妈个大头鬼!”邬彤彤冲王小波大骂。“待老姐去瞧瞧!” 我们寻声过去一看,有一道白影子,背像是靠在竹子身上。近前,才隐隐看是一女人,身着件白裙子,手里不晓得捧着个什么东西。 “喂!哭啥呢?”邬彤彤发问。 白裙子也不答话,一下子飘了起来,飘上了竹林枝间挂住,哭声依然不止。 “鬼!真是鬼!”王小波吓得直往我身后躲。 “是鬼才怪!”我一声怒喝。“待小爷爬上竹子,去抓下来!” 即使是鬼,不到子夜它也不敢出来活动。 “畅!”王瑶心惊胆战。“你,你别爬竹子,我们快走!” “爬老弟!”邬彤彤骂。“妈的个娘娘脚!老姐也不相信还真有他妈的鬼!” 我望了望白裙子,顺着竹子手足并用,一口气爬上了竹子,两脚缠住竹身,够着伸手就拽住白裙子,有点肉肉的感觉,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往下就拉。连拉几把,却是拉不下来。 “你它妈还真邪门!”我一声怒骂,身子往上一纵,将白裙子双手拽住拉,陡觉上面一轻,人连着白裙子,从竹子上滑落下来。 “啪!”邬彤彤上去就抽了王小波一巴掌:“你妈的不说是有鬼吗?我老弟怎的没被鬼拿住?” 白裙子很精怪,拉下一会在我手里突然消失不见,哭声也没了。 “不,不是鬼是么事?白裙子呢?”王小波觉得挨一巴掌挺冤,见此怒问邬彤彤。 “妈的个娘娘脚!白裙子呢老弟?”邬彤彤傻了眼,她问我。 “不见了!”我也觉很蹊跷。 “我畅火气大,正邪不量力!”王瑶上来我一口。“彤彤姐!我们快回家,别把我畅冻生病了!” 我们往竹林外走。 “班长!”王小波跟过来说。“是不是小胖子妈来显魂哟?” “显你个大头鬼!”邬彤彤没好气的说。“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乱七八糟!” “我又没想你!”王小波生怒。 “想老姐是白日做美梦!”邬彤彤轻蔑的笑。“你也不够格!” “我爸没你爸的官大!”王小波不甘示弱。“想我的女孩子快挤破头!” “咯咯咯……”邬彤彤与王瑶听了都大笑。邬彤彤说:“王小波!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个好样子!” 第83章 死人还能活 “就你邬彤彤样子好?”王小波觉得挺受辱,忍不住嘟囔。 “老姐美,是天仙!”邬彤彤驻足。“王小波!你再给老姐说一句试试!” 邬彤彤说不过要打人。 “好好好!你是月亮,是嫦娥!”王小波好男不跟女斗。“是七仙女,织女行!” “这还差不多!”邬彤彤心满意足,抬步又走。 我们从原路返回,我让王瑶与邬彤彤放下鱼,扶着她俩爬上了河岸。 “鱼接着!”大鱼还在做无谓的挣扎,我抓着举了上去,王瑶与邬彤彤急忙接住。 “班长!”王小波小声说。“邬彤彤是不是爱上你哟?” “我有王瑶,你要是喜欢,放心大胆去追!”我让王小波吃定心丸,他喜欢邬彤彤我没意见。 我爬上岸,王小波跟着上来。 穿过居民楼就有街灯,终于看清楚大鱼是条红翅大鲤鱼,估计也有些年头,是不是像大蟒蛇一样,修炼成精好上青天? 我们回到邬彤彤家。 “妈!”进门邬彤彤就大叫。“快来看看,我们手里又有大宝!” “什么大宝?”干妈洗了澡的,乌发发亮,白花睡裙勒着窈窕的身子,趿着一双小拖鞋,粉嫩的小白脚,涂着绿紫色的指甲油,看着挺美。一见大鲤鱼,两眼放光:“哪来的?” “您儿子扎猛子捉的!”邬彤彤一副骄傲的样子。“妈!意想不到呗?” “我的儿耶!”干妈见我身上湿淋淋的,急忙说。“快拿衣服去洗,别弄生病了!这大鲤鱼好煨鲤鱼汤喝!” 说着为我拿短裤头,催我去洗。再转身去厨房拿桶,接水养鱼。 “妈!”邬彤彤冲干妈挤眼。“有儿子好呗?” “比你小丫头有用!”干妈笑。“前些时捉回来个大鳌,今儿个又逮回条大鱼,你个小丫头这多年,弄回个么事?” “谁让您不把我生成个儿子!”邬彤彤会甩锅,一下子把错甩给了干妈。 干妈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说来说去,错还在妈这儿!哎!回来再不许出去,晚上都还跟妈睡,妈抱着儿子睡尽做美梦睡不醒!” “我们还要出去玩的。”邬彤彤说。“老弟洗了出来就走。” “还要去哪儿?”干妈瞪眼睛。 “同学还在这儿!”邬彤彤指王小波。“我们一起去探秘的!” “这伢快去回!”干妈冲王小波挥手。然后指皓腕上的手表:“瞧瞧!都九点过了,还在外面愰悠,明天不上学?” 王小波见干妈赶人,只得往外走。 “班长!”刚好我洗完澡出来,王小波返身凑过来。“寝室你再不去,要乱成一团糟的!” “让他们乱!”干妈过来一把将我拽住,又冲王小波吼。“这伢快走!我儿子哪里再都不许去!” “妈!”小胖子妈奇奇怪怪的,窝在心里总是谜,难受不痛快。我急忙说:“我是寝室……” “狗屁长!”我“长”字还没出口,就被干妈打断。“还想瞒着妈在外面去愰,你要是愰出个什么事来,妈怎么跟你爸妈交待?”转向王瑶邬彤彤。“你俩个跟妈去洗,洗完都来睡觉!” “王小波!”对于干妈,我也只能听她的。就对王小波说:“你去寝室说,我不在那里,你就是寝室长,谁不听明天告诉我,小爷我整死他!” 小胖子家里的秘密,今晚又泡汤看不成。 “儿子!这就对了!”干拉着我笑。“早该听妈的,找个代理人得了!跟妈去睡觉!” 干妈把我拉进房,拍我脑壳:“你还真有用,上床老老实实给妈睡瞌睡!” 我只得上床躺倒,双手垫在脑后,想不通小胖子他妈,到底是鬼作祟,还是人为的在演戏? 一会,邬彤彤与王瑶上床来,两人都穿着花睡裙,似月光下的莲朵开放,清纯可人。 “彤彤姐!”王瑶说。“今睌我抱我畅,你抱我。” “不搞不搞!”邬彤彤又抢先抱住我。“老规矩,老姐抱老弟,你还抱着我!” “霸王!”王瑶不满。 “你不晓得抱了多少回,老姐霸王也只有两晚上!”邬彤彤还尽是理由。 干妈熄灯上来,又让我偎在她胸前:“你们给妈老实交代,回来跟那个伢还想去哪里玩?” “妈!您晓得不,陈阿姨被公安的抓走了!”邬彤彤说。“晓得为么事呗?” “死胖婆子被公安的抓了?”干妈还在大门外头,毫不知情,不禁惊问。“到底是为么事?” “下毒杀人!”我说。“她要毒死杀猪屠夫刘崇德的老婆张晓丽,她好取而代之!” “死胖婆子与杀猪屠夫的事,早就不就秘密。”干妈说。“她投毒杀人倒是没听说过,只是前些时听说后街死了个人,下葬得好快,有点蹊跷!” “那人被公安的挖坟开棺验尸,她又活了!”我说。“妈!她现在还活着,不过活得挺奇怪!” “死,死人还能活?”黑暗中看不清干妈的表情,但听她的语气很惊恐。 “是呀。”我说。“她活了又死,死了还又能活,出了一些子精怪事,令人搞不懂!” “完了!”干妈忽说。“那一定是被什么鬼上了身,借尸还魂来的!” “妈!您莫说的骇人哟!”邬彤彤说。“你俩别再说了,晚上我要做恶梦!老弟!快抱紧老姐!” “鬼来了!”王瑶在邬彤彤身后笑,她的半个身子,压在邬彤彤身上。“我也把老姐抱紧。” “不说都睡觉!”干妈把我脑壳兜在她胸前,芳香袭人,我一会进入了梦乡…… 今睌我姥姥不来,月宫中的吴刚嫦娥,不晓得入洞房没有? 早上起床,开门我吓了一跳:昨晚飞上竹枝的那件白裙子,静静的挂在走道的晾衣绳上。 “哎!好奇怪哟!”邬彤彤见着说。“白裙子怎么会在这儿?” “什么奇怪!”王瑶过来瞅了瞅。“这是我们妈的裙子耶,晾这儿不是很正常么?” “我妈几时有这样的白花裙子?”邬彤彤伸手摸着看。“不对,你俩快摸摸,粘乎乎的,像有什么东西!” 我与王瑶过去一摸,还真有点粘乎乎的,像是什么浆糊类之物。 “你们在叽喳个么事?”干妈过来一见白裙子,就皱眉头。“奇怪!这件裙子怎么还晾在这儿?” “妈!”邬彤彤说。“这裙子是您的呀?” “前些时刮来一阵风,把它给刮不见了踪影。”干妈伸手摸,赶紧将手拿开,放在鼻子下闻,骇然失色。“妈耶!怎么做血腥味?” 第84章 打不赢也要打 裙子做血腥味,还消失了又自个儿显现出来,从竹林子跑回到晾衣绳上,无不透着邪气。 “妈!”邬彤彤抓着白裙子用鼻子嗅,皱了几下眉头。“还真有一股子淡淡的血腥气,见他妈鬼!” “大清早的别乱说!”干妈若有所思。“就让它晾这儿,看看还能发生些什么?妈去下面你们吃。” 一会三丫过来,见白裙子说:“哎!这不是我的白花裙子吗,看着好眼熟啊!” 干妈说是她的,被风吹走了又跑了回来。三丫头见了说是她的,莫凌两可不敢确定,只说眼熟。 白裙子到底是谁的?难道真是因为我晓得了小胖子妈的一些秘密,控制她身心的人弄的鬼? 三丫头上去牵着裙子反复瞧,又摇头:“好奇怪哟,怎么又像又不像我的那件白花裙子?” “三姐!”王瑶说。“我妈说是她的,前些时晾在这儿,被风吹走了,昨晚它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 三丫头的眼睛有点红红的,想抱我睡没抱成,睡不着熬的? “三姐!”我问。“你眼睛怎么有点红红的?” “还不是怪你?”三丫头过来把我一箍。“姐怀里没你难得睡着!” “噗嗤!”邬彤彤忍不住笑:“我老弟还成了开心果子,人人都想抱他入梦,想吃几口!” “都过来端面吃!”干妈在厨房里喊。 我们闻声过去,三丫头箍着我有点不想放手,一路跟在我身后,王瑶也没见生气。 “三丫头!这就对了!”干妈见三丫说。“在这里都把我叫妈,那也就是我的儿女,当来吃就吃,别弄生分了就好!” “我晓得妈!”三丫放开我,上去抱住干妈,吸香嘴唇子。“妈的口好甜好香!” “你的嘴也甜也香!”干妈捧住三丫的粉白俏脸,了两嘴。“跟妈做女,不会比你妈差。” 我们都吃青菜肉丝面,香喷喷的,很好吃。 “还是妈下的面好吃!”三丫说。“比大食堂的稀饭馒头好吃多了!” 三丫吃完放碗走,她要上早自习。 我们仨吃完,干妈说:去教室好好坐着看书,温习功课,你们三个都是班干部,学习成绩还不如普通同学,丑! 我们连忙说:我们去教室温习功课,听老妈的! 干妈说:不听妈的要挨棍子打屁股! 挨打总是屁股吃亏。 我们仨手牵手出宿舍大院,到广场碰着体育老师金莹莹,上面穿着抹胸吊带裙,香肩后背全裸露在外,下面穿着盖膝裤,坦露着两条粗腿肚,脚着白色运动鞋,在跑早操。 “金老师早!”我们路过招手说。 “郭畅!”金莹莹跑到我们跟前,喊我一声停下来,两大眼把我紧盯。“李老师说你非常善于划拳行酒令,今晚我置几个小菜,跟你划几拳如何?” 数学李老师输得心服口不服,金莹莹想给他复仇,两人什么关系?恋人? “好呀金老师。”我照样让她输得体无完肤。“不过我有三个人!” “不就是喜欢爱你的两个小美女吗?”金莹莹望邬彤彤与王瑶莞尔。“请你自然少不了你的两仙小仙女跟班。” “金老师!”邬彤彤笑。“菜酒可要像数学李老师一样,准备充足哦!” “没问题。”金莹莹小尖下颔,上部轮廊分明,两边迅速一抹,抹出了个尖尖颔来,还真是会长。“说定了咹!不过郭畅你要是输了,得陪我一个晚上!” 陪就陪,看她大老姐姐,还能把我怎么样? “金老师!”邬彤彤笑的有几分玩味。“那可不一定哦!” “又有酒喝!”王瑶她还抚掌欢喜。 “坏了!”金老师继续跑她的圈圈,我记起了王小波。“我的两老姐!怎么忘了那件事呢?” “你说是小胖子呀?”邬彤彤恍然大悟。 “还真是的!”王瑶也跟着叫屈。“那可是探险又探秘,剌激心跳哦!” “那就明晚呗。”邬彤彤说。“明晚我爸回了,我妈是属于我老爸的,他们那大床我们仨也挤不成,刚好自由!” “怎么,还在商量对付我?”金老师跑一圈过来,见我们仨还站在原地没走,有些好笑。 “把你灌醉成大白天鹅,我们仨好趴在您身上做美梦!”邬彤彤嘻嘻笑。 “那就看你们三人的本事!”金莹莹笑着又跑开。 我们仨往教室里走。 “哎!”进教室门,王瑶就指着三个人说。“不对哟!许晶晶怎么在哭呢?” 杨蓉蓉与夏金枝,站在许晶晶身旁,也是愁眉苦脸的。 “喂!”我们仨走过去,邬彤彤发问。“一大早的,许晶晶哭个么事呢?” “班长!”杨蓉蓉看看我们仨说。“我们有麻烦了!” “什么麻烦?”王瑶问。 “有人找我们要钱呢!”许晶晶抬头,雨打芭蕉。“还,还要一人给二十块!” “妈的个娘娘脚!还反天了!”邬彤彤听了气得大骂。“还要二十块!人在哪儿?” “在,在厕所那儿!”夏金枝说。“还要我们三个人,两天内给她们,不给就要抜下我们一人一颗牙齿!” “妈的!”我听着挺来气。“带我们仨去揍人!” “她们都是大个子!”杨蓉蓉害怕。“我们打不赢的!” “打不赢也要打!”我说。“快带我们去!” 许晶晶杨蓉蓉与夏金枝,带我们出教室,往厕所方向走。 “畅!”王瑶很担心。“我们打不赢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邬彤彤瞪了王瑶一眼。“先动手打了再说!” 到厕所墙边,许晶晶杨蓉蓉与夏金枝,指着三个在吸烟的高个子女生说:“就是她们三个,抽的还是精装芒果带嘴子的好烟!真弄不懂耶,女生还吸烟!” “学习压力山大!”邬彤彤说。“抽烟释放压力,没钱买烟就敲榨低年级女生!” “喂!女子抽烟,丑不丑哟?”她们修着长发,都穿着短袖花白衬衣,黑色百折裙,白运动鞋,看着青春靓丽,与抽烟很不相配。我看着别扭,忍不住冲她们喊。 “哦!先进分子郭畅!”我的“光辉”事迹上了黑板报,全校人人皆知。一个白胖圆脸盘的女生,走过来一口烟卟到我脸上。“姐姐想抽烟,关你屁事,要你跑过来多狗嘴?” “狗嘴正在咬人!”烟味不好闻,做一股子辛辣气,我很生气,就骂了回去。 “我看你是欠揍!”她说着,一脚就踢了过来。 “跟小爷动手动脚,你丫头片子要记住后果!”她个头要高我一头,如三丫头差不多。但我身小灵活,双手一捞,就抓住了她踢来的腿,顺势往一旁一旋。 “哎哟!”她站立不住,一个踉跄就跌坐在地上。 “老弟加油!”邬彤彤在一旁拍手叫好。“该送她摔个四蹄朝天,那样才叫美感!” 第85章 赶紧给我滚哟 “杨洋无用,还打不过小孩子!”一个锥子脸的女生,狠狠吸了两口烟,把烟屁股往地上一扔,冲了过来。“郭畅!着姐姐的铁拳!” “着你妈个鬼拳!”邬彤彤一旁叫骂。“老弟!把她揍倒,老姐奖你几个甜吻!” “赵蕊!”这名字还真好听。杨洋从地上爬起来说。“郭畅会打架,你要小心!” 小心也太迟! 我从赵蕊腋窝下迅速钻过,到了她的身后,照她臀部就是一脚:“摔你个狗吃臭巴巴!” 她还真听话,向前扑倒了下去,磕得上下牙齿“得”的一响。幸而我人小力气不大,否则要磕下她的两颗门牙。 “哎哟!我的口!”尽管如此,她还是趴在地上喊痛。 “班长!”这下许晶晶杨蓉蓉与夏金枝,都觉得扬眉吐气。“你真给力!我们爱死你了!” “谁还敢给小爷上?”莫说,瞧我妈生气时揍我爸,还是有收获。我威胁说:“谁再上可就要缺胳膊少腿!” 杨洋寒胆,赵蕊坐在地上牙齿疼,剩下的一位不是姓甚名谁? “吴霜!”杨洋喊。“扶起蕊蕊,我们走!” “走?”邬彤彤伸手拦住杨洋与吴霜。“拿来!” “拿什么?”杨洋吴霜惊恐。 “钱!”邬彤彤有点皮笑肉不笑。 “什么钱?”杨洋不明白。 “啪!”邬彤彤抬手一巴掌,抽在杨洋的脸上:“说!你们三个敲榨勒索了别人多少钱?” “干脆扭送到派出所算了!”王瑶步步紧逼。“让她们跟警察叔叔说去!” “我妈就在派出所上班,我多害怕哟!”赵蕊从地上爬起来,白了我们仨一眼,两眼盯在我身上。“郭畅!我的门牙要是掉了,姑奶奶要让你坐牢!” “坐你妈个鬼牢!”邬彤彤骂道。“你妈在派出所上班,你就抽烟,没钱买就勒索低年级的学妹学弟?你该当何罪?你妈教女无方,又该当何罪?” 我还佩服邬彤彤,她的话在理。 “信不信我让我妈把你铐进派出所?”赵蕊无理她还趾高气扬。 “啪!”王瑶上去就给了赵蕊一巴掌:“我多害怕哟!派出所所长殷久国是我家亲戚,小姑奶奶会怕你的臭妈?真是好笑!” 殷久国按辈分,得把我妈叫姑奶,把我与王瑶都得喊表叔表姑。 “你,你敢打我脸?”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赵蕊还哭了起来。 “啪!”王瑶又给了赵蕊一巴掌:“我又打了你的脸,你能把我怎么样?叫你的臭妈来抓我呀!去叫呀!小姑奶奶在这儿等着呢!” “蕊蕊!我们走!”杨洋与吴霜去拉赵蕊,想要离开。 “往哪儿走啊?”邬彤彤笑得好阴险。“不还钱想走,门都没有!” “给你!”杨洋掏出张十块头,气恨恨的塞到邬彤彤手上。“我就这多,再没有了!” “你们是哪个班级的?”我得记下她们的班级,那永远都是把柄。 “不,不说不行吗?”吴霜有些怯怯的。 “快说!”邬彤彤下命令。 “不,不能说!”赵蕊差不多成了个泪人,这妈的女子宝,可能从小到大,都没挨过巴掌。但今天一大早,却挨了王瑶的两巴掌,特感委屈。 这也是教训。 “你妈不是在派出所上班么?说出来你怕啥呢?”王瑶不无挖苦。“你也晓得害怕呀?快说!再不说又要挨巴掌!” “我,我们求求你们好不好?”赵蕊犯事也许不怕,但说出班级她们确实害怕。 “姐!”瞧她们可怜兮兮的,我心中不忍。“饶了她们三人算了!” “我老弟总是怜香惜玉!”邬彤彤把十块钱塞回给杨洋。“饶你们可以,抽烟也可以,就是不许仗着自己身高体壮,有硬靠山,勒索学弟学妹!” “邬彤彤!我们哓得你是校长的女儿,以后我们把你叫姐!”赵蕊看来是三人的头,她说。“郭畅我们也晓得,是校长的干儿子,以后我们也爱你!” “赶紧给我滚啲!”王瑶不耐烦,把我与邬彤彤一拉。“我们也走,这里气味难闻死了!” 天热,厕所旁气味是难闻。 邬彤彤了我一口:“老弟!看不出打架你还真有两下子!” “跟我妈学的。”我妈生气时揍我老爸,那才叫一个身手灵活。 “班长!”走到中途,李壮跑过来说。“王小波做寝室长,他说你是说的?” “是我说的。”我说。“做得怎么样?” “你去寝室看看就晓得。”李壮脸上有点阴晴不定的。 “姐!”我对邬彤彤与王瑶说。“你俩先回教室,我去寝室瞧瞧。” “给我快去快回!”王瑶用不可置疑的口气说。“别惹我生气打你!” “好的!”王瑶我拿她没办法,打我是现成的。我应着与李壮一起走。 “班长!”李壮有点阴笑。“你好怕王瑶哟,要你唯命是从!” “她是我姐,不听不行!”其实王瑶非常在意爱我。“李壮!我不在寝室没乱套!” “同学们都怕你,起床都自觉的收拾好了。”李壮说。“但今天有一个人铺位没弄好!” “谁?”我听着有些生气。 “旯旮角里的谭立法!”李壮说。“他这个阴司驴子不知怎么啦!” “妈的招揍!”我与李壮来到寝室一看,床铺都按我的要求,收拾得好好的,唯独谭立法的床单垫单,拧得成油果子。“他人呢?去给我叫来!” “班长!”我正生气,谭立法从外面走了进来。“你别生气,我这就收拾,肚子不舒服,跑厕所去了!” “谭立法!”我说。“肚子不舒服,情有可原,我不怪罪你,赶紧弄好算了!” 我看寝室与卫生,毛巾牙刷牙缸的摆放,我基本上还算满意。 “李壮!”我说。“我不在寝室里,你就是副寝室长,与王小波一起,把寝室里的秩序与卫生,维护好!” “是班长!”李壮是心腹耳目,比王小波值得信任。“我们去教室。” 我与李壮走进教室,就见杨蓉蓉许晶晶与夏金枝,簇在邬彤彤与王瑶的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班长!”许晶晶什么都不讲,上来我两口。“揍那杨洋吴霜赵蕊,真是解气!” “班长!”王小波过来说。“去寝室看了?我这个代理寝室长,做的不错!” “很好!”我拍拍王小波。“哎!昨晚去小胖子家没有?” “去了!”王小波咬我耳朵。“小胖子妈原来没病是好人!” “怎么讲?”所有的一切,都是没计好了的?我真有些怀疑。“怎么发现的?”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王小波说。“小胖子妈还真是跳跳神!” 第86章 氢气氧气空气的比重 小胖子妈还真是个谜,谜底不知道到底在哪儿? “当当当……”这时,上课的铃声,传入耳际。 “班长!”王小波许晶晶几人都说。“我们回座位去的。” “起立!”几人刚离去,化学老师张思贤挟着书本,就走了进来。邬彤彤站起喊号子。 “老师好!”张老师理了发的,头发油光发亮,满面红光。 “同学们请坐下!”张老师摆摆手。“上几节课我们学习了物理变化,化学变化,物理性质,化学性质,纯净物与混合物等内容。今天我们来学习单质等内容。” 张老师说着,在黑板上写下: 1,单质:由同位元素组成的纯净物,就叫单质。如n2,o2,sp等。 “同学们!同位元素,n2氮气,o2氧气,sp硫化磷等,本身的元素都是单一的,不能混淆。不弄清楚记住,在以后的分子式与学习运算中,有可能就要吃大亏,考试中丢分还不知错在哪里!” 2,化合物:由不同种元素组成的纯洁物,就叫化合物。如2,kcio3,2。 “同学们看到了吗?”张老师指着黑板说。“2二氧化碳,kcio3氯酸钾,2二氧化硫,都是由两种或两种以上的物质组成的。所以,与单质的区别,就在这里。” 张老师挺会归纳编课本,这种对比简单的要点教学方法,好懂好记,我还是非常赞同,比笼统的照本宣科要好。 3,氧化物:由两种元素组成的纯净物中,其中有一种带氧的元素的化合物。如2,2,sio2等。 张老师在黑板上写个“氧”打个圈圈住,点着说:“氧化物一定要带有氧:2二氧化碳里有氧,2二氧化硫里有氧,sio2二氧化硅里还是有氧!” “报告老师!”忽听得有人提问。我们回头一看,却是棒打不出屁来的谭立法,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人在氧气中,算不算是氧化物?” “你要是被氧化了,也就没有你!”张老师微笑着说。“所以,人虽然无氧气不能呼吸,但不是氧化物!” “报告老师!”邬彤彤起身说。“铜生铜锈,是不是氧化物?” “是氧化物!”张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下:cu2(oh)23。“它的名称叫碱式碳酸铜,是盐类化合物,也是含氧的化合物。邬彤彤同学!你还有什么要提问的?” “张老师!黄瓜有分子式吗?”邬彤彤想起了在我家菜园子吃黄瓜的情景,就说要考考张老师的。 “有!”张老师在黑板上写出了分子式:c30h46o8。“黄瓜是碳水化合物。”张老师指着分子式:“c30碳含量占百分之三十,h46o8水含量占了百分之七十。黄瓜可是好东西,多吃点能清热去火,化啖解毒,生津止渴。邬彤彤!请坐下!” “老弟!”邬彤彤坐下就用腿旁了两下我。“张老师牛啊,黄瓜的分子式,他怎么晓得?” “没听他说黄瓜是碳水化合物呀?”我小声说。“要不课外他肯定查过资料!” “是不是所有的水果类,都属于碳水化合物,有化学分子式?”邬彤彤还探究起水果来。 “肯定都有。”我想想说。 “课外我们仨没事,去找张老师问问。”邬彤彤两大眼轮呀轮的,模样挺可爱,不是上课,我要抱着两口。 张老师很高兴,同学们学习化学的热情很高,转身在黑板上写下 4,化合反应:由两种或两种以上的物质,生成另外一种物质的反应,叫化合反应。a+b\\u003dab。 “注意!”张老师用粉笔,指点着式子。“a物质,加b物质,通过化合反应后,生成ab物质,而不是b+a物质!如水h2〇电解,生成h气加氧气:h20电解\\u003d2h2+o2。” 张老师转向我们:“同学们学过物理,氢气与氧气的比重是多少?它们有什么特性?谁能回答请举手!” 我举手说:“报告老师!我能回答!” “小帅哥请起来回答!”张老师眯了一下眼睛。 “氢气的比重是0089克每升。”我说。“氧气的比重是1429克每升。它们都有可燃性。” “很好!”张老师微微一笑。“空气的比重又是多少?” “空气的比重是1293克每升。”我回答说。“它与氧气刚好是1比1。氢气比重轻,在空气中上浮;氧气比空气重了那么0001克,所以氧在空气中下沉。” “小帅哥回答得很好!”张老师鼓掌。“因为氧气是下沉的,所以越高的地方,空气也就越稀薄,登山队攀登珠穆朗玛峰顶,也就很困难!郭畅同学请坐下!” “哎!”邬彤彤伸手抓了一把我大腿。“老弟!这氢气与氧气的比重,物理课本上没有啊!” “谁说没有?”我有点发笑。“你压根就不善于思考好不好?” “老姐好你个头!”邬彤彤拧了我大腿一把。“下课找你算账!” 张老师在看手表收书本:“同学们!这节课学习了不少内容,熟才能生巧,要多动脑子思考问题,发现问题,掌握问题,化学才能学习得更好!下课!” “起立!”邬彤彤望着我笑。 “老师辛苦了!”我冲邬彤彤尖了一下嘴巴。 “当当当……”这时间点真掌握得精准,张老师前脚出教室门,后脚的下课铃声就响。 “老弟!”邬彤彤拿出物理课本,“啪”地一拍。“你给老姐扒出氢气与氧气的比重来!” “来,来个屁!”王瑶把邬彤彤一拉。“老姐!陪老妹去卫生间!” “老姐!”我也笑着说。“老弟也要去卫生间,回头扒你老姐瞧!” “扒不出来罚你抱老姐翻跟头!”邬彤彤拍了一掌我脑袋瓜子,我们仨一起往外走。 “班长!”许晶晶杨蓉蓉与夏金枝,在后面喊。“等等我们!” “哦!”邬彤彤回身笑。“我晓得,你们三个怕赵蕊杨洋吴霜三个母老虎找麻烦!” “她们还敢个屁!”许晶晶笑起来两腮窝子现两酒窝窝,还挺美挺好看。“我们班长三拳两脚,揍了她们三个落花流水,屁滚尿流,跪地求饶!咯咯咯……” 后面响起了机关枪打子弹。 “畅畅!”三丫头跑了过来,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你今天把我们班上的三个烟鬼揍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赵蕊杨洋与吴霜,是初三二班的。 “三姐!”王瑶说。“揍不得呀?” “赵蕊的妈在派出所上班,你们也不怕?”三丫在担心我们,怕赵蕊报复。 第87章 一言为定 “我们怕她们死了臭我!”邬彤彤嘿嘿笑。“三姐!你没看我老弟打架,搬住杨洋的腿一推,卟嗵倒地,照赵蕊的屁股一脚,卟嗵趴窝!吴霜看着就吓破了胆!” “我怕她赵蕊的臭妈!”王瑶还神气活现的。“我还照脸抽了赵蕊两巴掌!” “啪啪!”杨蓉蓉学王瑶的样子。“抽得才脆才响才解气解恨!” “畅畅!”三丫说。“赵蕊说她咽不下这口气,要回去图她妈,到学校找你们三个人的麻烦!” “三姐!你不用担心!”王瑶昂着头说。“我多怕她的臭妈,进了派出所我也不会害怕!” 她们几人进女卫生间,我上男厕所。 出来我往远处走,好等王瑶她们:免得王瑶生气。 “畅!”王瑶出来就叫。“跑那么远!” “厕所跟前难受!”我招手。“彤彤姐与三姐呢?” “两人还没上完。”王瑶过来笑。“畅!早上抽赵蕊,特有手感。烟鬼女流氓,敲榨学弟学妹,该打!”她望望天空。“太阳晒人,去荫凉的地方等三姐彤彤姐。” 我们两人走向树林子。 “班长!”黄磊走了过来。“有人说你在课堂上图表现!” “谁?”王瑶听着生气。 “李建!”黄磊两眼四下索,心怀鬼胎。 “他有本事怎么不晓得图呢?”王瑶冷笑。“小人一个!” 这句话是一语双关,不晓得黄磊听懂没有? “老弟老妹!”邬彤彤与三丫许晶晶杨蓉蓉夏金枝出卫生间,邬彤彤老远就叫。“跑那远干什么?” “太阳不晒人?”王瑶轮了邬彤彤一眼。 “畅畅!”三丫了我一口:“赵蕊要找你们的麻烦,还是要小点心!” 三丫不晓得我们派出所有亲戚,她担心并非多余。 说完,她回班级,我们也回教室。 第二节课是语文,上课铃声响后,邱老师进教室,邬彤彤喊了“起立!”我们喊了“老师好!”就见一辆警车,开到了我们教室门前停下。 一男一女两警察进教室,把邱老师叫到门外,说了一会话。再进来喊:“郭畅、王瑶、邬彤彤、杨蓉蓉、许晶晶、夏金枝,去一趟派出所!” “警察同志!”邱老师说。“我是他们的班主任,我可否一起去?” 我们出教室,就见赵蕊与杨洋吴霜,在外面站着得意扬扬,满眼是幸灾乐祸。 “可以!”女警察即使是戴着大檐帽,也显示出张锥子脸。她审视着我们几个,有点不相信:与她的女儿赵蕊比起来,我们显然是稚气未脱的小孩子。“都上车!” 她说着,与男警察一起,把我们几人推上了警车,小白色的面包车,里面顿时挤的满满的。 “抓!抓我们进了派出所,你个臭警察就会后悔!”我“砰砰”嚣张的拍车门。 “老实点!”男警察吼。 “去了派出所,有你们几人好看!”赵蕊好不威风。“跟我玩,我玩死你们!” “看到底是谁玩死谁!”王瑶针锋相对,没一点害怕。 “别多嘴!”邱老师不明个中详细缘由,心里还有些担心。 “邱老师!”邬彤彤说。“您别害怕,我们有理,不怕赵蕊的臭妈是臭警察!” “你妈不臭?”赵蕊有她妈作后盾,腰杆子挺的很直。 “我妈香!”邬彤彤骂。“你妈身为警察,教你抽烟,教你没钱买烟,去敲榨勒索学弟学妹要钱,怎么就不臭?我看臭得狠,比狗屎巴巴都不如!” “原来是这么回事!”邱老师心里顿时有了底。“警察同志!听到了我学生说的话!” “蕊蕊!”赵蕊的妈听的黑了脸。“她们说是真的?” “我没有!”赵蕊心里发虚,明显底气不足。 “怎么没有?”许晶晶说。“一早上在厕所旁边抽烟,还是芒果带嘴子的,要我与杨蓉蓉,夏金枝三人,每人两天内孝敬她与杨洋,吴霜二十块钱,做不到就要拔下我们三人的一颗牙齿!” “冯姐!”开车的男警察觉得事情不对。“他们打人,是事出有因!” 一车到了街尾北头的派出所大院,警车停了下来,我们纷纷下车。 “去把你们的所长,殷久国给我叫来!”到派出所就该我耍威风。我大大咧咧地叫。“快叫!” “看什么看?都是聋子?”王瑶跟着大吼。“就说他的小表叔与小表姑子来了!” 男警察与赵蕊的妈一时摸不着头脑,有点面面相觑:我们一来,直呼他们所长的大名,还是气势汹汹的吼。 “我去找所长,看你个小毛孩是哪路神仙!”男警察有点啼笑皆非。 “不用找,我来了!”所长原来在办公,听见我与王瑶大吼大叫,自己走了出来。他看上去三十余岁,大高个子,一张四方脸,有点官相。他打量着我与王瑶,心里也猜到了几分:我与王瑶都长得像我妈,圆圆脸,大眼睛,小巧挺直的鼻子。他走到我跟前:“你凭什么说是我的小表叔?” 现场只有我一个儿子伢。 “我妈是你姑奶!”我一本正经的说。“按辈分,你得把我喊小表叔。” “你妈是谁?”我看他是故意问的。 “殷玉兰!”我回答。 “那是我姑奶,没错!”殷久国笑。“你妈怎么没来?” “我妈来了你要挨骂,还要请客!”我装出一副长者的样。 “为么事打松了赵蕊的门牙?”殷久国在找赵蕊妈的错。 “她没钱买烟吸,敲榨我同学!”我把许晶晶一拉。“许晶晶、杨蓉蓉、夏金枝三人,一人要孝敬她们三人二十块!”我指赵蕊杨详与吴霜。“不给还要拔我同学三人的牙齿!” “为么事动手打架?”殷久国扫了赵蕊妈两眼。 “我们去找她们三人讨说法,她们欺我们人小,先动手打我们!”我认真的说。“不过女子干大无用,不抵小爷三拳两脚!” “冯莉莉!”殷久国瞪着赵蕊妈。“你教女无方,抽烟违法勒索学弟学妹,应该够送进拘留所,关个十个半月的条件!我的小表叔是你请来的,你想办法送他走!” 他转身对我一笑:“小表叔!我可没想请你到派出所作客,回去见了我姑奶,可别乱告我的状!要不中午我请你喝酒?” “好啊!”王瑶笑。“大所长!这可是你说的!” “我假说你还当成真呀!”殷久国望着王瑶忍不住笑。“行!放了学到派出所来,我等你们!” “那一言为定哦!”王瑶一旁邬彤彤。“彤彤姐!放学一起过来!” “一言为定!”殷久国转身走。 “小高!”冯莉莉气得身子直抖。“送他们回去!” 第88章 你还真有面子 我们上警车。 邱老师抓我脑壳:“小帅哥!进了派出所还敢耍威风,大所长还要叫你小表叔,请你喝酒,炫酷!” “见到赵蕊,还把她揍一顿!”邬彤彤有些心中生恨。“臭烟鬼,女流氓!” “小同学!”开车的小高说。“打人违法,法不容情!” “狗屁法不容情!”邬彤彤说。“所长说赵蕊够进拘留所,她妈会把她送进去关上几天吗?” 小高一时无言以对。 一会车到了教室门前,我们下车进教室,里面乱哄哄的,大概同学们都在议论我们几人,进派出所的后果。 邱老师在看手表,这来来去去的,恐怕这节语文课要泡汤。 “还有上十分钟,同学们温习一下古诗四首。”邱老师说。“这一单元即将结束,学习完就来个总结,刻成试卷测验一下,看同学们学习体会得怎么样。” 读书学习,不论哪一学科,语文数理化,单元测试总在考。 《观沧海》、《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次北固山下》、《天净沙秋思》。诗的背景弄不清楚,还是有点难懂。 真服了古人写诗,见景生情,见物思忆,见平凡而随想超现实,还写得意境茫茫,跌宕起伏,令现代人望尘莫及。 放学后邬彤彤说:“去初三二班等赵蕊,老姐咽不下那口气:还真让她的臭妈,把我们弄进了派出所!” “姐!”我觉女子都是心没针眼大,屁大点事都装不下。“算了!所长训了她妈,一点面子都无!我们回去好告诉我们妈,中午有人请我们客,让她少做饭做菜。” “去等!”邬彤彤不去心中憋得慌。“不打吓也要吓吓她!” 我与王瑶只好随她,来到初三二班教室门口不远处的墙角,埋伏起来。 不知她们上的是什么课,老师在拖堂,等了约十余分钟,才见老师端着厚厚的讲义,匆匆出来。 “老妹!”邬彤彤怕我干妈要做饭,对王瑶说。“回去告诉我妈,中午外出吃酒。快去!” 王瑶“哎”一声而走。 一会便看到赵蕊与杨详吴霜出来,三人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可能挨了赵蕊妈冯莉莉的臭骂。 “赵蕊!”我与邬彤彤从墙角冲出,截住三人的去路。邬彤彤骂道:“大烟鬼!女流氓!你说账该怎么算?” “什,什么账怎么算?”赵蕊与杨洋吴霜有些惊恐。赵蕊说。 “让你的臭妈,把老姐们弄进了派出所,你说该怎么算?”邬彤彤咄咄逼人。 “我,我也没讨到好哟!你看!”赵蕊把左边的脸颊,把给我们看。“我的脸都被我妈抽红了,身上的烟钱也被搜走了,还骂我是下贱坯子,不晓得珍惜自己。还,还要剁掉我的双手与双脚,让我永远成个废物!” 她说着,眼泪跟着流了出来。 “活该!”邬彤彤一点都不同情,还破口大骂。“下贱坯子,没错!” “畅畅!妹妹!”三丫走过来说。“算了,她们三人都姐的同学。” “彤彤姐!”我说。“三姐说了,饶了她们?” “给老姐记着!”邬彤彤横眉竖眼。“以后见了我们躲着走,别碍眼睛!滚!” 赵蕊杨洋与吴霜三人,灰溜溜而走。 “哎!”邬彤彤两眼往广场上扫。“王瑶怎么还见不着?我妈不让她来?” “你们准备去哪儿?”三丫有点好奇。 “派出所所长请我们客!”邬彤彤神气十足。“三姐!够醋呗!” “派出所所长请你们吃饭?”三丫十分惊异。“为么事?” “三姐!”我忍不住说。“今天上第二节课时,被赵蕊妈把我们抓进了派出所,所长殷久国把我妈叫姑奶,训了赵蕊的妈,请客赔罪!” “咯咯咯……”三丫听了忍不住好笑,直抓我脑壳。“姐的畅畅!你还真有面子!” 我们仨往学校大门前走,王瑶远远的跑过来,有点直喘粗气:“彤彤姐!我妈说少喝点酒,还说我们几个真有面子!三姐来了更好。” “你们是很有面子!”三丫抱王瑶,了她一嘴。“进一趟派出所,还弄得所长请你们客!” “三姐!”王瑶拉着三丫头的手。“你不晓得,所长把我畅要叫小表叔,把我得叫姑!” “畅!我妈!”出校门,却见我妈开着车过来。 “姐!畅哥!”王静小丫头也在车上,见我们扒在车窗跟前喊。 “妈!”到跟前我妈停下车,王瑶扑到车门前。“您今天中午怎么来了?” “我姥姥在街上。”我妈没回答,王静小丫头抢着回答。“舅舅舅娘也在哩!” “你们舅舅要结婚,在街上办东西。”我妈这回穿了长白花裙子,还没一抹胸。她摇下车窗说。“都上车,妈把车好开进学校,把彤彤妈已接着,去桥头酒店吃饭!” “妈!我们中午有人请客!”邬彤彤说。“派出所所长请我们喝酒!” “国末请你们喝酒?”我妈也有点惊讶。“你们进了派出所的?都给妈在这儿等着,我进学校先把彤彤妈接出来!” “开门!开门!”邬彤彤转身跑进门里喊。“我妈开车来了,快点!” 门卫怕邬彤彤,赶紧跑出值班室,打开了大门。我妈把开直接开了进去。 不大一会,我妈接干妈出来,在校门口停下说:“都给妈上车,妈去请他国末算了!” 我妈一车开到了派出所,在门口按喇叭,殷久国与一男一女两警察走到门外看。 “国末!”我妈推门下车。“快上车,姑奶请你去吃饭!” “哎呀姑奶!”殷久国意想不到,我妈还会开车,开的还崭新的东风雪铁龙。“您走哪里,比我还要威风啊!” “妈他的!哪儿那么多话?”我妈笑。“快上车走!” “本来是我请小表叔表姑子,这下我省钱喽!”殷久国上车,有点羡慕。“姑奶!这是您买的新车?” “你姑奶就不兴买车?”我妈开车调头走。 “车也开得还挺娴熟!”殷久国拍我妈的马屁。“姑奶!以后有事,把您这车借给我开开!” “成!”我妈说。“你尽管开口,姑奶不会那么小气!” 一车到了桥头酒店,我们进门。 “国末!谁让你来的?”我舅舅见殷久国故意扳脸。“你来这顿饭算你的!” “小爷!”殷久国笑。“我姑奶开着崭新的车,接我来的。”见我姥姥恭敬地说:“大太!您也在呀?” “你小爷要成家,来街上办些东西。”我姥姥说。“快坐国!” “姐姐!”我妈对干妈,指着我姥姥:“我妈!”指舅舅舅娘:“我弟!弟媳妇!”指殷久国。“我这侄孙是官,派出所大所长!” 第89章 喝酒白云边 “姑奶!”殷久国有点不好意思。“您就别损我!” “妈!”我没见着我爸,不禁问。“我爸呢?” “别提你爸!”我妈语气中透着怜爱。“他忙的屁甩甩的,连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 “姐!要赶工!”我舅舅接过话头。“抓工期还得抓质量,我哥是够忙!” “永子也是辛苦!”我姥姥也怜惜。 王静与文文,跑到一边去玩。 “畅!瑶!”舅娘穿件桃花长裙子,衬得脸红朴朴的,化了淡妆,看着很美,比初次见面时有颜色。她向我们招手。“都过来到舅娘身边坐!” 我们过去,挨着舅娘两边坐下。 “我让位!”我舅舅对我们笑。“芳香都让给你们闻。” 我妈叫服务员上菜。 “妹妹!”干妈着件白花长裙子,也没穿一抹胸,就像是与我妈商量好了似的。“每天我看到几个伢在一起,感觉挺好的!” “小爷!”殷久国指指身边。“您应该过到我这儿来坐!” “对!我好陪我大侄孙所长喝酒!”我舅舅笑着换位子坐。 炖猪膀,蒸猪蹄,煨鲤鱼汤,鸽子煲,烧整鱼,牛肚粉丝,莲子红枣白木耳羹,黄瓜青菜青椒肉丝等,旋动的玻璃大圆桌,整了一桌子,不晓得需要多少钱?看来我妈为了我舅舅,花钱也不在乎。 “姑奶!”殷久囯见我妈开新车,要了一大桌子好菜,肯定很有钱。笑着说:“小爷找了这美的小奶,我今天可要喝好酒!” “妈他的!你说!”我妈花枝招展,风情万种,笑得太阳几乎都不敢发光,怕影响了她的美感与动感。 “三十年陈酿白云边!”曾记得有一副对联:君坐朱家林,喝酒白运边。殷久国大概也识得其中韵味。 “姑奶还以为你要喝五粮液,茅台哟!”我妈向外招手。“服务员!上三十年陈酿白云边!提一提子健力宝来!” “祥!”舅娘两大眼望我舅舅。“你还有事,中午不能多喝!” “听你的!”我舅舅望舅娘笑。 “小奶!”殷久国望着我舅娘。“我小爷这匹野马,也只能有您才能驯服!” “别提你小爷!”我姥姥朝我舅舅轮眼睛。“没把我气死!” “大太!”殷久国突然问。“您的那对金手镯子,要回了?” “还不是亏了你姑奶。”我姥姥说。“她与你姑爷一起,找胡金牙要回来了!” “妈的胡金牙!”殷久国开骂。“就着机会,我要送他进拘留所呆上几天!” “姐姐!”酒拿来,我妈让我舅舅开盖子。对干妈说:“你今中喝几钟?” 我们拿健力宝。 “畅哥!我要喝!”王静伸着小手急着叫。 “哥!”文文跟着叫。“我也要喝!” “都拿!都拿!”王瑶笑。 我起身拿健力宝,开启一人把了一听。 我舅舅开了酒瓶盖,递给我妈。 “喝两杯!”干妈看来也喜欢饮几口。“妹妹你呢?” “我要开车,不能喝!”我妈转身给我姥姥倒。“妈!您也喝几钟!” “姐!”我舅舅起身。“酒把我,我离妈近!” 我舅舅接过酒瓶,为我姥姥斟酒。转向殷久国:“国末!我可不能陪你到底,你自己尽量!” “小爷!”殷久国要过酒瓶。“我不稀罕你陪,一圈子喝不完,都是我的!” “你妈真是酒桶!”我舅舅笑骂。“别喝醉了让小爷驮你回派出所!” “要你多余操心!”殷久国自已斟酒。 “都别坐着,吃菜呀!”我妈为干妈挟猪膀肉。“姐姐!我这筷子没动过,放心吃!” “妹妹这说的是哪里话?”干妈笑。“别太客气,我自己来!” “老弟!”邬彤彤说。“中午不喝酒好,留着肚子晚上跟金老师好喝!” “你们几个还成神哟!”我妈听了好笑。“晚上还有老师请你们吃饭喝酒?” “体育老师!”王瑶说。“妈!她不相信我畅会划拳行令,要亲自试试!” “体育老师是男的还是女的?”我妈多少有些好奇。 “金莹莹,女的。”干妈饮了两口酒。“妹妹!咱们儿子好聪明,跟数学老师划拳喝酒,盘盘赢!” “小表叔!有那厉害?”殷久国望着我,来了兴致。“划的什么拳?” “杠子,老虎,虫鸡。”王瑶说。“大所长想不想玩几盘?” “玩!”殷久国说。“小表叔敢不敢跟我玩?” “畅畅!”我舅舅怂勇。“跟他玩,输了酒舅舅替你喝!” “你就是想喝酒!”舅娘笑起来,油菜都不敢开花。 “来!”我望着殷久国。 “杠子!” “虫子!”我笑。“喝酒!” “呦嗬!还见急效!”殷久国喝了一口酒。“再来。老虎!” “杠子!” “国末!”我舅舅哈哈笑。“又该你小子喝!” “小表叔就能百发百中?”殷久国抹了一下嘴巴。“虫子!” “鸡子!”我忍不住笑。 “这还真是邪门!”殷久国两眼不相信的盯着我。“小表叔!你是怎么做到的?” “服了!”邬彤彤说。“我老弟看你口型,就晓得你要出什么!” “姑奶!”殷久国一本正经的对我妈说。“小表叔将来考学,一定要报考公安警校!” “为么事?”我妈问。 “他能判断出人的口型,会说出什么,是干公安干警这一行的好苗子!”殷久国认真的说。“不是他小还在上学,现在我都想要他入职我的派出所!” “妹妹!”干妈说。“我们儿子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小表叔确实是人才!”殷久国望着我,满眼是赞许的目光。“好好学习,报考公安警校,你会有很好的前途!” 我妈听了很欣慰:她生出了一个好儿子。 “畅!”王瑶说。“你了不得,我以后再不打你!” “怎么?我小表叔是你的下饭菜?”殷久国显得有点愤怒。 “王瑶是你小表叔的媳妇!”我妈说。“打他点把也应该!” “姑奶!”殷久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在搞娃娃亲!不是我说您,我小表叔这聪明,考上了学,您还怕愁媳妇?他又长得像您,我敢说在大学里,追他的女生,要成群结队!” “哈哈哈,你说的还把姑奶美死了!”我妈听了哈哈大笑。“我王瑶该多好,是我一手从小带大的,比亲生女儿还亲,与我儿子也亲,做媳妇与我也没一点隔骇!” “姑奶!”殷久国望望我与王瑶,摇摇头。“这只是您一厢情愿,将来您可能左右不了!” 第90章 运动速度 三丫头听了殷久国的一席话,两大眼直直的盯着我: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 酒喝了几圈,干妈看手表,我妈也在看手表。 “你们几个伢还紧吃!”干妈说。“还不放碗回学校,两点过了!” “国末!”我妈起身。“你与我妈姐姐弟媳一起慢慢吃。静静!过来跟妈上车走。” 我觉得王静就是我妈的绊脚石,走哪儿都还得惦记着她。 “姥姥!舅舅!舅娘!”我们几人有点七嘴八舌。“大所长还有我们妈,我们走的。” “小表叔!”殷久国居然起身说。“课外无事,到派出所去找我,我俩好好谈谈!” “好的。”我应着,我们四人往外走。 “畅畅!”出门没走几步,三丫头伸手一下子把我抱了起来,连了几嘴。“姐爱死你了!姐两个!” 三丫头这激动,不晓得是为么事? 我了下她明净的额:“三姐!快放我下来,这是在大街上!” “姐抱弟弟,怕人什么事?”三丫头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又了我两嘴,才放下来。 “人才!”王瑶拍我脑袋。“我的畅!姐以后再不打你,只疼你!” “疼个屁!”邬彤彤嘻嘻笑。“把你搞火了,照样巴掌啪啪响!” “打我畅也是疼他!”王瑶跟着笑。“哎三姐!我畅有多少斤重?” “没有一百斤。”三丫头去抱王瑶,甩着试了试。“四妹!你比畅畅要重!” “我畅不长肉尽长心去了。”王瑶望我说。“我只长肉不长心,所以没畅聪明。” 我们说说笑笑,刚进学校大门,预备上课的铃声就“当当”敲响。 “快些上个卫生间!”三丫头与邬彤彤王瑶,扯线往卫生间跑。 我只好在原地等她们,免得惹王瑶生气,她说不打我,搞毛了巴掌还是闲不住。 我有点嘲笑女人,去哪里就赶快找卫生间,难道这也是男女有别? 三人急匆匆上完,又都往回跑。 “畅畅!”三丫头边跑边说。“姐去教室了!” 去就去呗,有什么说头? 我们也赶紧回教室。下午有物理数学。 我们仨走进教室,我忽然想了晾在干妈房檐下晾绳上的白花裙子:“瑶!你回去看到晾绳上的白花裙子没有?” “好像没有!”王瑶眼闪惊异。“真是奇怪耶,不晓得我们妈收了没有?” “等晚上放学后,回去问问我们妈。”要是真不见了,那还真是过于奇异。 “当当当……”上课的铃声正式敲响,物理老师周炜,拿着书本,走了进来。 “起立!”邬彤彤喊。 “老师好!”声音有点拖拖拉拉。 “同学们请坐下!”周老师翻课本。“上几节课我们学习了长度与时间的测量。这节课我们学习运动的快与慢。” 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运动的快与慢。 1,运动的单位。 运动物体的快慢,用速度来表示。在相同的时间内,运动中的物体,通过的路程越长,它的速度越快;用的时间越短,它的速度越快。 在匀速直线运动中,速度等于物体,在单位时间内通过的路程。在物理学中,为了比较物体运动的快慢,采用“时间比较路程”的方法。即将运动的物体通过的路程,除以所用的时间。这样,在比较运动物体的快慢时,可以保证所用的时间相同。 “注意!”周炜老师指点着“运动”与“时间”强调。“运动中的物体,比方飞机与火车,所通过的距离路程,在相同的时间内,飞机要比火车先到。因为飞机在高空,可以走直线距离,而火车则不一定——天上飞的,肯定比地上跑的,速度要快!看下面的计算公式。” v\\u003ds\/t。 “速度v等于路程s除以时间t。v的单位是米每秒,用符号表示\/s。”周炜讲到这里,扫了一眼全教室。“同学们一定要注意s在这里,它代表的是时间t的单位:秒!路程s,它的单位为米,用符号表示。但在现代交通运输中,用米与秒来计算,显然不现实。人们习惯于用千米每小时来加以表示,用符号即为:k\/h。k表示千米,h则表示小时。同学们!运算法则中的单位麦示,一定要牢记于心,所谓失之毫厘,翏以千里,实不为过!” 周老师顿顿接着讲:t表示时间,它的单位为秒,用符号s表示。v\\u003ds\/t,可变为s\\u003dvt,或t\\u003ds\/v。 所以,在运动物体中,给出了其中任意两项,可以求出未知项。 但三者的关系,不能弄混淆,三者的单位表示,不能弄混淆。 否则,在运算过程中,就会出错,在考试当中,就会丢分!一定要记住! 2,匀速运动:快慢不变,沿着直线运动,也叫简单的机械运动。 “同学们以后要学到几何,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周老师在黑板上画出了一条直线,加几条曲线,用粉笔指点着说。“同学们看到,直线是最便接的接径,在相同的时间,相同的运动物体,以相同的速度,走直线距离的,要比走曲线的最先到达终点。” 3,变速运动:运动速度发生变化的运动,叫变速运动。 周老师讲,变速运动是运动物体的共性,比方行驶中的汽车,前方路况好车辆少,就会变档加快速度行驶,可以节约时间;否则只能挂低档,缓缓跟进行驶,花大把的时间,走完相同的路程。 变速运动的速度,用平均速度来表示,它等于总路程除以总时间。 “下面同学们温习一下刚才所学,牢记要点,掌握知识要领,做课本下面的作业!”周老师认为讲多了学生掌握不了无益。 王瑶起身去拿物理作业本,好发给全班同学做作业。 “老弟!”邬彤彤拍了一下我大腿。“速度为么事要等于路程除以时间?” “国际公认是这样计算的!”邬彤彤的问题,我认为总是她在自寻烦恼。“要不你去问周老师。” “一个式子,还两个s!”邬彤彤手托香腮,一副思虑的样子。“一个表示路程米,一个表示时间秒,用别的字母表示不行?” “还是国际公认的!”我有点想笑。“我的老姐,你没看课本?国际单位制!” “这人有病!”邬彤彤挺搞笑。“s既表示路程,为么事还要s表示时间?这不晓得是哪个笨货提出的?” 国际计量单位的提出,得到国际社会的公认,肯定会有一个很复杂的漫长过程。 “彤彤姐!”我拍了一下邬彤彤的肩背。“你真很有探索精神,课外去找周老师探讨国际计量学问!” “郭畅站起来!”周老师突然冲我瞪眼。 第91章 姐把好东西你看 “该你老弟挨批评!”邬彤彤拧了一下我大腿,吐了一下舌头。 我站了起来。 “不看书做作业,你在下面嘀咕什么?”周老师板着脸问。 “报告老师!”我说。“这一套运动速度计算公式与单位,不晓得是谁提出来的?” “哦!原来在探讨它们的来源。”周老师有点意外。“国际计量学,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这也不是属于我们课堂上要讨论的范围。坐下看书做作业!” 一会下课,邬彤彤与王瑶要上卫生间,中午喝多了健力宝的。 王瑶把我一拉:跟着在厕所外面等她们。 许晶晶过来嘻嘻笑,说王瑶以后与我结了婚,上卫生间也得跟着闻香! 王瑶说许晶晶;不跟我去跟你提裤子? 杨蓉蓉与夏金枝听了哈哈大笑:跟着我们提一生裤子就好! 三个女人一台戏,我看还是大戏。 我离厕所不远处等着。 “嗨!”有人叫了一声,过来拍我肩膀。回头,是赵蕊与杨洋吴霜。赵蕊笑得眼睛鼻子嘴巴,快挤成了一坨。“我的小帅哥,姐们晚上请你喝酒去不去?” “我畅畅晚上有酒喝。”三丫头无声无息地来到了我身边,把我一搂。“还是老师请他!” “这,这有面子?”赵蕊不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王琴!是哪个老师?” “我畅畅的体育老师金莹莹!”三丫头说。 “大美女也爱上了小帅哥?”金莹莹夹长脸,弯眉大眼睛,小小嘴,身材还持棒,是个大美女,要是抱着我睡瞌,不晓得是个什么感觉?赵蕊张大了嘴巴。 “老大!”杨洋拉赵蕊。“小帅哥你难想,我们还是去上卫生间。” “小帅哥!”赵蕊巴了我一嘴。“明晚我们一起去喝酒,姐把好东西你看!” 她对我意味深长的一笑,瞥了一眼三丫头,转身去上卫生间。 “畅畅!”三丫头看了一眼赵蕊。“千万莫去,当心她害你!” “三姐!我晓得。”看好东西,想让小爷中计?我有点好笑。“三姐!赵蕊学习成绩怎么样?” “我刚来,还不是完全了解。”三丫头说。“畅畅!姐姐回教室去的。” “你去。”三丫头搂着我芳香袭人,麝香的味道还真是好闻。“姐身上好香!” “你快长大,姐能跟你做媳妇,天天抱着姐好闻!”三丫头了我一口,转身放开我走。 有三丫头做媳妇,真的也很美很好。 王瑶邬彤彤与许晶晶几个走过来。许晶晶望我一笑:“我晓得,刚才有美女亲了你!” “畅!”王瑶朝我轮眼珠子。“快给我说,是谁亲了你?” “瑶!是三姐。”赵蕊也了我,那不能说。 “嘻嘻不对!”许晶晶的一张嘴好可恶,还在乱说。“还有人亲了你!” “你也亲了我!”我冲许晶晶瞪眼睛。 “不是我,是另有其人!”许晶晶不知是什么意思?还非说不可。 “到底是谁?”王瑶在举巴掌。“快给我说,免得挨巴掌!” “赵蕊要请我晚上去喝酒!”死许晶晶,还非逼得我说。 “还有呢?”许晶晶仍还追问个不停。 “你晓得你说呀?”我恨不得给许晶晶两巴掌,但我不习惯打女人。 “班长!这可是你让我说的!”许晶晶嘻嘻笑过不停。 “你快说!”邬彤彤照许晶晶的屁股就是一脚。 “班长!”许晶晶忽然止住了笑声,压低了声音。“赵蕊说要把好东西班长看!你说我们女生身上的好东西,还能有什么?” “咯咯咯……”邬彤彤放声笑。“我老弟有的是,不差她那好东西,见她妈鬼去!回教室。” “畅!你令我再怎么放心?”王瑶把我一拉。“屁大一会,就被几个女生亲了!以后上厕所,你真要给我跟着!” “班长!”刚走几步,王小波从卫生间跑过来,看了女生几眼。“出事了!” “出什么事?”王小波一来,口里就倒出句没头脑的话。 几个女生听着也一怔。 “小胖子……” “当当当……”王小波刚要说,上课的铃声也响了,我们急忙跑回了教室。 这节课是地理,地理老师还是老老师李先忠。 “起立!”邬彤彤跑得有点气喘吁吁。 “老师好!”老李老师看上去精神头不错,头发像是染了的,花白不见,乌黑发亮。我们起身喊口号。 “请坐下!”简洁点好,干脆。“今天我们来学习地理,我花了一些功夫,总结出了一些要点,便于同学们学习掌握。请同学们做好笔记!” 历史地理,死记硬背的东西多,牢记要点,其实是事半功倍。 李老师在黑板上直写: 1。地球的种类:自然地图与社会经济地图。 2,地图上的三要素:方向,比例尺,图例与注记。 3,在地图上指示方向:有指向标的地图,箭头指向北方;没指向标的地图,一般采用“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来确定方向。在室外看地图,应手拿地图,面向北方,背对南方。有经纬网的地图,经线指的是南北方,纬线指的是东西方向。 4,比例尺就是图上距离,与实际距离之比。所画范围大,内容简单,选用的比例尺就小。反之,所画范围小,内容详细,所选的比例尺就大,比例尺是分数式,分母越大,所甪比例尺就小。 5,地球是两板稍扁,赤道略鼓的不规则球体。 6,麦哲伦环球航行时,依次经过地球上的四大洋:太平洋(最大),大西洋,印度洋与北冰洋(最小)。 7,赤道是0度纬线,周长约为4万千米,是最长的纬线。纬度自北向南各有90度,分别用n与s表示(即北极与南极)。0度经线又叫本初子午线,向东向北各有180度,分别用e与w表示。 8,地球的半径的为6371千米,地球的表面积为51亿平方千米…… 真佩服老李老师,这种要点归纳法的教学方法,比在课堂上讲得口干舌燥实际管用。 一节课我们抄写了几页纸,李老老师对他的教学成果很满意:同学们下去,一定要牢记这些要点,再结合一下课本,地理的基本内容,就可以很好的掌握,考试起来,就不用心慌! 我认为历史地理,这种记要点的教学方法,比笼统的一竿子兜底,要实用有成效。 临下课老李老师强调;下节课我要提问的,掌握好的奖,不好的罚! 不知老李老师的奖与罚,到底是什么? 第92章 老天注定 趁着下课这十分钟,我赶紧喊王小波过来,问他小胖子妈出了什么事? 王小波说,昨晚离开我们,他就急忙去了小胖子家,大门没栓,屋子里一片漆黑。 小胖子?小胖子!他就站在院中喊小胖子。 来了!来了!小胖子的应答声似个娘娘腔,搞怪的穿件白花裙子,在黑暗中特显眼,冲王小波搔首弄姿:哎哎!老娘这穿着美不美,好不好看? 王小波一时愕然;小,小胖子!你他妈这是怎么啦? “啪!”王小波话音未落,脸上已着了一巴掌:谁说老娘是小胖子?没看我穿着花裙子?该打! 一巴掌扇的王小波眼冒金星;小胖子!你他妈敢打我? 怎么不敢打你?小胖子嘿嘿笑。刘祟德进了褴牢,再也不用杀猪卖肉,还怕你的死老爸呀?走!陪老娘上床去! 王小波说,小胖子走路不是迈步走,而是飘,一下子飘到他跟前。他害怕想跑,却是拿不动脚步。小胖子就那么伸手一捞,把他轻轻提了起来,直视手上无物。 小胖子!小胖子!王小波挣扎着喊。我是你老大王小波,快放下我! 黑暗中,小胖子抓着王小波的手,好像幽幽泛绿光,不知怎么就那么轻轻松松,把他拎进了房间,扔到了她妈的那张大床上。 “啪”的一声,打开了电灯,王小波在床上一看,白花裙子空荡荡的直竖在面前,哪里还有小胖子的影子? 妈呀——王小波吓得大叫一声,跳下床就往外跑。 嘿嘿老大!跑啥呢?王小波没跑出房门,却见小胖子妈着件白花裙子,飘了过来,完全是一副小胖子的腔调,截住了他的去路。嫩嫩小哥哥!陪老娘上床玩玩…… “当当当……”正听得心惊,上课的铃声响了。 “扫兴!”邬彤彤说。“节骨眼上要上课!” “听得还挺有味!”王瑶说。“不晓得小胖子妈,把王小波怎么的?” “班长!”王小波说。“昨晚那叫一个险,放学我再说!” 他连忙跑回了座位。 最后一节课是外语,代红樱挺搞笑的穿了一抹红,勒着个前胸天圆地方。 “起立!”邬彤彤笑着喊。“老弟!代老师这怕是相了亲的!” “老师好!”我们跟着喊。“彤彤姐!不晓得她相亲成功没有?” “同学们请坐下!”代红樱拢了一下头发,手势也挺搞怪。“邬彤彤!你刚才与同桌,嘀咕什么?” “我老弟夸你青春靓丽,好美!”邬彤彤站着回答。“他说爱死你了!” “哈哈哈……”全班同学都哄笑起来。 代红樱倏然脸红:看来她还是姑娘没结婚。 “郭畅小帅哥!你太小,娶不了我做媳妇!”代老师抿嘴笑。“其实,你的家境不错,你的大美妈走到哪里开着新车,够威风!” 我妈开车进了几回宿舍大院,老师们可能个个尽知。 “您要给我做妈那更好!”我笑。“我学起英语来不会发愁!” “我给你做妈,就怕你的大美妈不肯让位!”代老师翻书本。“同学们请安静,上几节课我们学习了基本内容26个英文子母与48个英标的书写,及单词na名字,your你的等英文单词。要想学好英语,背记英文单词是必须!常用的口语你好:hello,再见:goodebey,你吃了吗haveyuoeatenyet等,头脑中装着,用起来就会不慌不忙。” 代老师说着,眼扫了一下教室:“今天我给同学们来讲讲代词this,that,it的用法。this与that,均指代表单数的事物。this指说话者近处的事物,而that则指说话者远处的事物。” 代老师分别在“近处”与“远处”四字下面画杠,指点着强调:这this与that的本质出别,在语句运用中,一定要牢记清楚,不能混为一谈,否则一个词汇用错,后面的就是全错,考试起来就要丢分! 各科的老师,都在强调重点:丢分。 代老师还强调,英文句子的开头,第一个英文字母,一定要大写,这是与我们中文的区别。因为中文不分大小写。 a:what’sthis?这是什么? b,it’spen。这是只钢笔。 c,andwhst’sthatoverthere?那边的是什么? d,it’saruler。那是把尺子。 “同学们!”代老师指点着句子。“别小看了这与那,弄颠倒了,句子的语气与性质也就改变了!” 英文单词,变来变去,总是在a,b,c,d等26个子母中变来变去,学好了基础,就会熟能生巧。 但怎么巧法,单词的记忆,必不可少。 代老师怕教多了嚼不烂,毕竟我们还都是“小孩子”。 因此,新时代诞生了一句新名词:不要输在起跑线上。 因而,为了学习学习,我们的小书包,总是越背越沉,我们的这练习,课外辅导班,挤占了童年青少年释放天真漫烂的大好时光,我们的作业总是做不完,瞌睡总是睡不醒,父母的吼声与巴掌,时常回荡在耳际,落到屁股瓣子上,眼泪不知流出了多少…… 放学,我有点迫不及待地找王小波,但他要回去吃晚饭。 “畅!”王瑶说。“你怎么想着代老师做妈呢?她长得还没有我妈美丽好看。” “老弟那只是随口说说。”邬彤彤拍了王瑶一掌。“代老师戴着个大眼镜框框,脸本来就尖尖小小,一点都不好看。我要是男人,看不上她!” “她肚子里有货!”知识素养,虽比容貌重要。但人无论走到哪里,总是美好的颜值,带给人们美好的第一印象。我说:“代老师给我做妈,或许我老爸也相不中。” “畅!”王瑶抓住我手说。“去体育老师家喝酒,我三姐带不带?” 王瑶看来与三丫头彻底消除了隔骇,走哪里还惦记着三姐。 “让三姐跟我妈在家里吃。”邬彤彤说。“金老师只请我们姐弟仨,她去了不好!” “那去初三二班,等我三姐!”王瑶忽然两眼怪怪的盯着我。“畅!我三姐真要给你做媳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邬彤彤也两眼盯着我,有点凶巴巴的。“给老姐坚决拒绝!要挤床也该我与王瑶跟你挤!” “彤彤姐!你说是真的?”王瑶居然不惊不诧。 “你没听殷久国说呀,我老弟是人才,将来了不得!”邬彤彤把我与王瑶一拉。“老天注定,长大了我们仨要在一起!” 第93章 拂手兰花 将来还很遥远,谁也说不准,也无法预测。 但我敢预测三丫头,她肯定与我脱离不了关系:我们是近在咫尺的邻居,而且,她还是王瑶的亲三姐。 “彤彤姐!”我有点讥笑。“你现在说的话与态度,代表不了将来长大!” 初中读完,考高中就可能劳燕分飞,了不起拜干爸干妈,偶尔或春节才能走动,见意思迁,碰着更好的,多少海誓山盟,都化作了河水流淌。 我与王瑶,才是老天注定,无论我怎么变,对她的心不会变,我妈也不允许我变。 “老弟!”邬彤彤偏头了我一嘴。“真的,与你和王瑶在一起,老姐天天都很开心。要是将来长大了做成了夫妻,还不是一样很开心?” 初三毕业班,差不多总是有老师拖堂:成绩分数,升学率,与老师的补贴奖金挂钩,这谁发明的奖惩制度,还真是行之有效。 我们仨手拉手,到初三二班门前一看,老师还在唠叨个没完。 “哎!老姐!”王瑶皱了一下眉头。“我们以后到了初三,是不是也是这样?” “还用说吗?”我说。“所以,从初一开始好好学习,掌握牢基础知识,到了初三毕业班,就不会害怕。” “你当然不怕!”邬彤彤伸手点我的脑袋瓜子。“你是个精怪脑袋,比老姐老妹都聪明!” 三丫头的老师,差不多占用了十多分钟,才挟着书本走:带毕业班的老师,也是压力山大,并不轻松。 “小帅哥!让姐姐抱下子!”赵蕊杨洋吴霜,三人还总是形影不离,出教室见我,赵蕊上来把我一抱,还了一嘴。“哎邬彤彤!明晚我请你们仨喝酒,去不去?” “好呀!”王瑶说。“不过你得备几个好菜!” “桥头酒店,菜你们点!”赵蕊笑起来其实也很美,锥子快变成了锤子。“这叫不打不相识,我们姐妹会成为好朋友的!” “不过不只我们三人!”我说。“还有我王琴姐。” “不就是多一个人吗?”赵蕊抓住了我的手。“没关系。说定了哦,不许变卦!” “明天是星期五老弟老妹!”邬彤彤提醒。“我妈会开车来接我们回家的。” “那就改在下星期一。”赵蕊望我有点遗憾的样子。 “好!”邬彤彤说。“下个星期一。” 赵蕊冲我挤了下眼睛,转身与杨洋昊霜走。 “我姐怎么还不来?”王瑶没看到三丫头。“畅!进教室去看看。” 我们仨进初三二班教室,三丫头坐在最后,一个人一张课桌,在伏头做作业:她大概要想学习出战绩,还非常用功。 “三姐!”我喊。“还在做作业呀?” “作业才多!”三丫抬头。“数理化,门门作业都多,还有刻的卷子!” 我们过去一看,卷子有几张,除了数理化还有英语。 做卷子出成效,上面的内容尽是重点要点与肓点:毕业班的老师,也真会想心思。 “三姐!这些今天都要做完?”王瑶看着头疼。 “晚自习要收!”三丫头活动手腕。“每天写字,手腕子都是酸胀胀的!”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我忍不住笑。“努力会有回报!” “快亲姐两口。”三丫头扬脸。“我的畅畅!快点!” 我在三丫头的脸颊上,吻了两下:“三姐!今晚你与我妈就在家里吃,金老师……” “姐没时间喝酒。”三丫头笑,挑眉拉眼,耸鼻咧嘴的,看着好美好动人。“你们三个先走,姐过一会再回。” 她站起来吸了一口我嘴巴。 “那我们走的。”我与王瑶邬彤彤转身走。 “老妹!”邬彤彤盯盯我。“你三姐看来,还真的爱上了我老弟!” “她早就爱上了!”王瑶叹了口气。“她是我的亲三姐,喜欢爱上我畅,我也拿她没办法!不过也好!” “瑶!怎么好?”我有些不明白。 “就如彤彤姐说的,我与三姐共着你,不会勾心斗角,对伢也不会厚此薄彼。”王瑶用手抚我的脸。“你不在家我与她还有个伴依靠,你在外也放心!” 歪理!我摇头。 “那老我老弟美滋!”邬彤彤说话酸溜溜的。“我就没得位置!” 我们仨到了宿舍大院,金莹莹就在门前招手:“你们三个快过来!放学都半天了,才磨磨蹭蹭的看见人!” 看来金老师已急不可待。 “金老师!都准备好了没有?”邬彤彤笑着喊。 “大姐姐早准备就绪。”金莹莹笑起来眼睛快成一条缝。“快请!” 我们仨进门,小鱼小虾,花生米火腿,生黄瓜苹果瓣,五香蚕豆,手剥花生,葵花籽仁,弄了一小桌子,还别具一格。 “金老师!酒怎么喝?”菜还真香,我直吸鼻子。 “大姐姐才不跟你们玩老虎杠子虫鸡。”金莹莹两大眼盯着我。“我跟你们玩数指头,姐俩好,魁五手,指头与说的数对等就算赢!” “行!”我笑。“做大姐姐的说了算!” “不做大姐姐我做你妈?”金莹莹笑笑的看着我。“郭畅!跟你做妈很美感哦,瞧瞧你的大美妈,每次开着车来,穿着一抹胸,吊大v,真是花开四时,香艳生辉,魔力无穷!我看着都妒忌得要命!” “我妈是魅力无穷!”邬彤彤笑。“金老师!您要是跟我老弟做妈,你的魔鬼身材,那也是迷死人!” “哈哈哈……”金莹莹大笑:“不知道你老弟的大美妈,愿不愿意让位?” 我妈美,是我爸的心肝宝贝,还不晓得我老爸舍不舍得放弃? “金老师!”王瑶笑。“我妈就是愿意让位,我爸他也会不愿意放手!”王瑶用手拍我头。“我妈生出了我畅这聪明的儿子,养了我这么美丽可爱的女儿,一家人其乐融融,幸福花开,我爸他舍得吗?” “那是不舍得再去自寻烦恼,穷折腾。”金老师在想男人,全校的青年男老师,就没一个能入她法眼的?“一个女人,能找到一个趁心如意的另一半,也很不容易。来!进入正题。郭畅!我想做你妈也做不成。数指头开始。一兜底呀!” 金老师数指头挺内行,拇指与食指往掌心做十字一压,另外三只小玉指并拢伸出,脸上勾描的细弯眉毛一挑,扁大眼就如两颗星星一般灿烂。 “金老师好呀,六六六呀,您要喝呀!”数指头她那小红口上下拉动香唇,也难不住我:她三指加我的三指,正好是“六六六顺”’。 “咦!还真是怪!”金莹莹奇。“郭畅!你怎么晓得我只出三根指头?” “碰巧呗!”邬彤彤做着怪笑。“金老师!您数指头的手势好美,拂手兰花,得力!” 第94章 猜拳 “金老师!您在使巧!”我笑着说。“一兜底是多少?” “你说呢小帅儿子?”金莹莹也不脸红,把我称“儿子”。她反问。 “1或是10。”我回答。“只有这两种选择。不过呢您出指我就有点搞不懂:既然一兜底,要么您只出一根指头,或全手五指。只出三根指头,令人费解。要么是您在故意考我!” “你还真是聪明儿子!”金莹莹讶然心惊。“一盘并不能代表输赢,今晚要你陪我陪定了。接着来。”金莹莹嫣然一笑:“披星月呀,五更鸡呀!” “住住住!”邬彤彤不满。“金老师!悠以大欺小,披星月是个什么数?” “邬彤彤!你不懂,并不代表郭畅不懂!”金老师笑看邬彤彤。“你没有人家的头脑,我们划拳,你小仙女只喝你的酒!小帅儿子!我俩接着来。花放香呀,天打雷呀!” “七七八八呀,九九回呀,您再喝呀!”金老师尽打局子,让我猜谜我也不怕,还是该她输酒。 “老弟!”邬彤彤忍不住问。“花放香与天打雷是几?” “3与5。”我说。“花开三月春天到,五雷轰顶星满天。” “我畅就是会想!”王瑶了我一口。 “郭畅!”金老师喝了一大口酒。“我说天打雷,你怎么知道我要出五指?” “因为您看我在捏拳头。”我说。“兵不厌诈。” “有你这样做儿子的吗?”金老师笑。“连妈你也敢哄?” “哄死人又不填命!”邬彤彤拍我一掌,咯咯大笑。 “这盘不算,儿子陪妈干一杯!”金老师想男人还想儿子,忙着要做妈。她端杯:“郭畅把酒端起来,碰一个!” “金老师!我们都跟您碰!”王瑶邬彤彤都举起杯,跟金老师碰了一个。 “今天还终于碰到了敌手!”金老师看来是数指划拳的行家,她说的让人尽猜迷,拿捏难。“再来。牛羊满山跑呀,竹笋钻地来呀,蝉在树上唱呀!” “菊花赛金黄呀,英苔正掐时呀,桃子正熟透呀,金老师您还喝呀!”她打哑谜我也跟着打。 “你娘儿俩划拳,难懂!”邬彤彤与王瑶,两大眼轮我又轮金老师,有点搞不明白。邬彤彤叫:“尽是四字谜,这叫猜拳才对!” “郭畅!”金老师有点不服气。“我说蝉在树上唱,你怎么知道我要出两指?” “因为你在无意间摁手指!”我忍不住笑。“金老师!你玩不我过!” “我要有你这样聪明的儿子,还真是好!”金老师看样子,还真是喜欢上我了。“算了,拳不划,比酒,两人对钟拔!” “金老师!您这就是明显的以大欺小!”王瑶不干。“我畅还是小孩子,不跟您比!” “哟哟哟!”金老师看我看王瑶。“到底是姐弟情深!这样,郭畅喝一杯,我喝两杯,这样公平,小仙女?” “金老师!”邬彤彤有点坏笑。“看样子,您硬是想留下我老弟,今晚好陪您?” “妈抱儿子,不为过小仙女!”金老师笑得很桃子红嘴。“不过你们放心,我只想跟郭畅交流点问题,不会把他怎么的。” “金老师!”干妈吃了饭收拾好了厨房,过来看热闹,走到我身后摸脑壳。“划拳吃酒,不是我儿子的对手呗?” “你这儿子是挺厉害!”金老师起身拿椅子,可惜没有,指指床。“校长夫人!你请床上坐!” “妈!”我起身让小板凳。“您坐,我站着吃。” “你就坐在妈的膝头。”干妈坐下说。“金老师!喝了多少酒啊?” “你儿子只喝了一杯,其余都是我喝的。”金老师说。“校长夫人!跟你打个商量,今晚我想留下你这聪明儿子,跟他探讨一点问题,你看行不行?” “那不行!”干妈一口回绝。“金老师!有问题你现在说,留下来陪你过夜,那怎么行?” “校长夫人!”金老师有点脸红。“有的问题是隐私,不是在人场的地方能说的。不行就算了,郭畅!你们吃饭,酒就不喝了。” 不晓得金老师留我想探讨什么问题?其实我也很想知道。 “都吃了好回去洗。”干妈吩咐。“洗了早点睡觉,别想着外出愰悠贪玩!” 我眼瞥金老师,她有些沮丧失望:干妈她拿她没办法。 吃罢饭我们往回走,进门干妈把我拉进怀里:“金莹莹真是会想,要我儿子陪她过夜,也不嫌害臊!” “妈!”邬彤彤说。“金老师为人师表,还能把我老弟怎么的?” “你懂个屁!”干妈瞪着邬彤彤。“金莹莹她正想男人,你能晓得她能不害人?儿子!以后是无论哪个女人,你都不能单独跟她在一起,你还太小明白吗?” 我跟三丫头在一起,她只搂着我入香梦,其余的了不起只吸吸嘴巴,什么也没做。 我两眼无意间往外一扫,瞥见了王小皮在我招手。 “妈!”我对干妈说。“有同学在找我。” “找你也不许出去!”干妈有点蛮不讲理,两眼望外看,王小波赶紧隐了入一旁。“人呢?妈怎么看不见?尽想着外出愰,当心我揍你!” 小胖子妈的秘密,窝在心头总是难想,偏偏干妈管得太紧,不许外出。 “还在往处瞧!”瞅空王小波又招手,干妈往外瞅他就躲,似捉迷藏。干妈又吼我:“还不死心,给妈过一边来!” 这下更不出不去,干妈把我拉到一边,坐在椅子上,索兴把我抱在怀里。 邬彤彤与王瑶洗了出来,两美姐都换上了花睡裙子,浑身香香的,头发披着,肤若雪霜,看着真好美好养眼,我有上去一人几口的冲动。 “起来跟妈去洗。”在妈跟前好,十余岁了,还能享受妈妈跟我洗澡。 我被干妈拉进卫生间,穿着小短裤头,光着膀子,享受干妈为我洗头洗身。洗完扒下短裤头,揩干水换上干净短裤,干妈拍拍我屁股:“出去跟你的两姐玩,哪里都不许去,妈好洗!” 我随邬彤彤与王瑶,跑进干妈的房间,打开电灯,扒上她的大床,在上面疯着玩。 “我爸不回就好!”跟干妈睡了两晚上,邬彤彤还睡上了瘾。“老弟老妹!三个人挤着跟妈睡,还挺好玩的!” “妈长时间离开了老爸,她会想的!”王瑶抱着邬彤彤亲嘴巴。“老姐!你牙齿没洗干净,做酒臭味!” “你去亲老弟,他嘴巴子负责干净。”邬彤彤照王瑶的屁股就是一巴掌。“老姐的嘴巴也没老弟的香!” “我亲一口试试。”王瑶双手捧住我的脸一推,身子一下子压在我身上,按住亲了几口嘴巴坐起来。“彤彤姐!我畅的嘴巴是比你的口香!” 第95章 伤脑筋 “老弟的身子也比老姐的香!邬彤彤冲王瑶撇嘴,抱住我往床上一滚。“老姐想与老弟做游戏,跑到月亮上去看姥姥。” “彤彤姐!你有姥姥吗?”王瑶抚邬彤彤的白粉腿。 “我姥姥我从没见着。”邬彤彤说。“我姥爷我也好像没见着。” “你姥姥姥爷,都去城里你大舅家,多年未回来过。”干妈洗完澡进来,往床上坐下。“现在不晓得两老,在那边怎么样?” “妈!”邬彤彤放开我,过去抱住干妈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两口。“我大舅在哪个城市呢!” “先时在绵阳,后来又去了城都,现在妈也不知你大舅到底在哪儿。”干妈叹了口气。“你姥姥姥爷也是的,当初不知怎么就听了你大舅的,随他进了城,一去还不回。算了,不说他们,熄灯都睡觉。” 干妈起身关了灯,邬彤彤今晚入干妈的怀,抱着脖子跟干妈亲。 王瑶喜,我一口抱住:“我今晚抱我畅亲!” 干妈说:都过来挨着妈睡,不许亲过头! 黑暗中,干妈用手抓着我头,邬彤彤钻进了她的裙子里,吊着乳去回忆童年…… 早起,干妈狠狠打了一个喷嚏:“老邬今天要回,他在想我!” 其实,干妈也在想干爸。 “妈!”邬彤彤嘻嘻笑。“您就不想我老爸?” “有你们三个天天晚上跟妈疯,不想。”干妈去对着镜子梳头,说不想是假的。 “口是心非!”邬彤彤揶揄。 我们仨出房间。 王瑶说:女生优先,男生靠边。先让我与彤彤姐上卫生间。 两美姐嘻笑着去上卫生间带洗漱,半天才出来。 “老弟去!”邬彤彤把我一扯,小声说。“你可要快点,我们妈在让我们!” 我简单,小解完洗脸刷牙,迅速。 我出来,干妈就去卫生间:做大人不容易,处处都得为孩子们着想。 干妈出来说:都给妈好好呆着,妈去厨房下面吃。 面条快要好,三丫头走了过来,穿了件圆领黑点的白裙子,玉脖子白皙如瓷,看着挺温润光泽。 “哎!”我记起了那件干妈说做血腥味,晾在晾绳子上的白花裙子。“彤彤姐!昨早晾在晾绳上的白花裙子,你们看到没有?” “问我妈。”邬彤彤说着,走向厨房。 “畅畅!”三丫头过来搂住我,了我一嘴。“姐晚上不抱你睡,真的睡不着,好难受!” “三姐!”王瑶说。“今天星期五,下午放学我妈会开车来接,回到家晚上你就抱着我畅睡好了!” “四妹!”三丫头挺感动,放开我去抱王瑶,了她几嘴。“姐爱死你了!晚上姐跟你挤床,一起抱着畅畅唾。” “好!”王瑶仰脸踮脚,吸了一口三丫头的红唇。“三姐!你爱畅就爱,我再不生气。” “谢谢你,我的好妹妹!”三丫头抱起王瑶,亲了又亲。“姐会疼你爱你!” “我妈叫都去吃面。”邬彤彤由厨房过来说。“老弟!我妈说中午回来,白裙子就不见了,蹊跷!” 王小波讲的小胖子穿的那件白花裙子,会不会就是这件白裙子? 我们去吃面。 干妈说:那件白裙子来无踪,去无影,真是活见鬼! 一定是我们知道了小胖子家里的秘密,鬼怪作崇。 吃完面放碗,我对邬彤彤王瑶说:去找王小波,不晓得昨晚小胖子家里又闹出了什么? 三丫头见我们说的奇奇怪怪,便问发生了么事? 王瑶说一件白花裙子,黑夜里在竹林哭,昨早跑到了晾衣绳上,中午自个儿又不见了,很是邪气! 是够邪气!三丫头心惊。 我们往外走。 三丫头忍不住又把我抱了抱:“畅畅!姐抱你总是抱不够,我去上早自习了,快姐一个!” 三丫头快把我爱进了骨子里,我吸了口她的红唇:“姐!学习也要劳逸结合!” “姐晓得。”三丫头急忙去教室。 “彤彤姐!”望着三丫头离去,我说。“我们在校门前等王小波,他喜欢吃桥头胡二牛的肉包子。” 不大一会,就见王小波李壮与张世国黄磊,结伴而来。 “班长!”王小波见我就急忙跑过来。“他妈真是巧,昨晚小胖子家平安无事,什么也没有发生,小胖子与他妈,坐在餐桌前喝啤酒!” “哎!前晚小胖子妈把你丢到床上,怎么样了?”邬彤彤问。 “那晚还真是奇。”王小波回忆说。“小胖子妈站在床边把我一指:转圈!哎,我就不自主的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打转,转个没完没了!” “仅仅就是打转?”王瑶不相信。“就没发生点别的?” “打转把我转了个晕头转向。”王小波说。“然后我就晕倒在床上,感觉有人在我耳边说:快脱衣服!” “脱了个精光蛋?”我忍不住笑。 “不晓得啊!”王小波傻乎乎的说。“这时我就听到啪的一响,房间里灯就熄灭了!” “然后呢?”邬彤彤问。 “然后我就什么也不晓得!”王小波说。“可是早上醒来,我却在寝室里!” “是你自己走回的,还是被别人送回的,一点都不晓得?”王瑶问。 “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王小波说。“我怀疑是被鬼怪送回来的!” 张世国、李壮与黄磊,都听得扑朔迷离,不知所云。 “不可能!”我说。“要么就是发梦境,说的全是梦话胡话!” “班长!我赌咒发警,说的全是亲眼所见!”王小波急红了脸。“不信你可以去问小胖子!不过我估摸,小胖子家一时风平浪静,绝对往下还有事情要发生!” “怎么讲?”我发问。 “因为小胖子妈看人的眼神,我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王小波说。“眼珠子白多黑少,看不见瞳孔,像是死鱼眼!” “你今晚还去吗?”王小波说的不无可能,一个人入了棺材,进了坟墓,挖出来还是活的,本身就是匪夷所思。 “去!”王小波说的斩钉截铁。“不扒出真相来,我他妈就不信邪!” “可惜晚上我要回家。”我很想不回,我妈开车来接,绝对不允许:正计划生育,独儿苗苗金贵。“看到发现了什么,下个星期一来,记得告诉我!” “一定班长!”王小波说。“小胖子妈就像是个鬼人僵尸,可她走璐行为,又像好人一模一样,真他妈搞不懂,伤脑筋!” “是不是像电影《画皮》的鬼一样哟!”看了鬼电影画皮,晚上许多人都做恶梦。邬彤彤说。 “谁晓得呢?”王小波说。“班长!去教室?今晚说不定小胖子家,又有好戏看。” 第96章 将来走着瞧 下午放学,干老爸已回。 我妈开车来接我们,王静在车上,扒在车窗前喊姐喊畅哥。 我妈直接把车开到干妈门前,问我干妈去学车不?干老爸回了,干妈说晚上炖鲤鱼汤喝,改日再学。 我妈笑:“姐姐!晚上在床上,好好与大哥谈情说爱!” 干老爸说:老夫老妻了,浪漫时光已经过时! “彤彤姐!”王瑶说。“一起走呗?” “当然!”邬彤彤把书本作业本,往车上丢。“老爸老妈!您俩好好谈情说爱,我不在跟前当电灯泡!” “三丫头呢?”我妈没看见三丫头,便问。 “毕业班,有可能还在上课!”干老爸说。“妹子!慌那狠做么事,坐会喝钟茶!” “妈!”我妈正欲进屋,三丫头已提着书本走过来。“有车还真是好,比摩托方便!” “三姐!”王静神气地说。“徐老师说我酷酷比!我妈动动漫!” “你说么事!”王瑶摸王静的头。“好处风头,都被你个小丫头占尽了!” “大哥!姐姐!我们走了!”我妈打声招呼,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发动了车子。 “老妈老爸!goodbye!”邬彤彤搞笑的用英语说再见,与三丫头王瑶,坐进了中间车座,我拉开副驾座门,坐了进去。 “妈!”我觉得开车挺炫酷。“教我开车要领,我会学得很快。” “跟妈学儿子!”我妈说着,教我挂档踩油门,制动打盘子——我妈学车也挺快的,我爸就那么借回车子教两天,我妈就学会搞熟了。“儿子!还是你爸说的,两眼看前方路况,慢稳,不慌不忙,注意油门刹车,其余的都好掌握。” “畅哥!”王静快成了老司机。“长大了我也要像妈妈一样开车,酷酷比,动动漫,威风神气!” “你多神气!”三丫头抓王静的头皮。“这个妈好不好?” “三姐!”王静一副骄傲自满的样子。“我妈妈才美才好,徐老师说她都想跟我妈做女儿!” “妈呀!”王瑶说。“您迷死一片人,体育老师金莹莹,都想给我畅做妈,晚上还想抱畅睡瞌睡!” “儿子!”我妈语气很严厉。“金莹莹是女的,你千万不能与她钻被窝!认何一个成年女人,你都不能!给妈牢记着,听到了没有?” “妈!我记着!”不知金莹莹要与我怎么说隐私? “畅畅!”三丫头说。“你这一生,只能跟姐跟四妹王瑶钻被窝!” 三丫头居然现在就敢明目张胆,我妈竟然还默认! “儿子!”我妈抚我头。“你三姐说了,只要瑶瑶不反对,妈认!” “妈!那我怎么办?”邬彤彤在着急。 “彤彤!你爸妈都是吃公家饭的,你将来不会喜欢我儿子!”我妈无情的说。“你现在也还小,长大了想法也不一样。三丫头与王瑶,跟你不能比!” “怎么不能比?”邬彤彤不服气。“那就将来走着瞧!” “你下车走!”王静冲邬彤彤挥小手。“不许你与我三姐四姐,抢我畅哥!” “彤彤姐!”王瑶好笑。“看到了,抢我畅我小妹都不愿意!” 一车到了家门,我妈把车停好,我们推门下来。我妈转身拿盆接水拿毛巾,把车全后仔细擦了一遍,就连车辘轳,都擦得光亮如新:保护车成她像保护脸一样。 王静不知从哪儿,抱出了捂车的罩衣:“妈!车布!” 别说,王静还成了我妈的小帮手。 “静静能干!”我妈接过车布,往车上一撒,王静就晓得怎么牵,怎么罩,一会把车盖了个严严实实。我妈冲我们说:“瞧到了,我王静才玲珑聪明,每次都是她帮妈罩车子!” “妈!”王静说。“我去瞧大白鹅回来没有?” “小心点呀女!”我妈怜爱地望着王静说。“没看见就快点回!” “哎!”小丫头蹦蹦跳跳,走了出去。 “妈!”王瑶说。“静静不得了啊,还成了您的得力干将!” “就是太娇!”我妈搂王瑶。“跟你小时候一样,紧张炮,屁大点事不如意,瘪着小嘴哭。” “妈!”三丫头说。“我晚上就跟四妹睡,我家那房间黑黑的,做一股子气味,闻不愦!” “跟瑶睡!”我妈搂三丫头的裙子。“红疙瘩消的差不多,赶紧给妈去洗个澡,查风油精,妈去拿花裙子你穿!” 王家的五个姑娘,三个进驻了我家。 不久听到了鹅叫,王静两小手扶着两鹅的翅膀,三只大白鹅歪呀歪的走进了院子,偏着头看了看,纷纷走向我们。 三丫头也正好洗完澡,我妈为她抹完风油精出来。 “走,跟妈上菜园。”我妈进厨房拿菜篮子,五个大小伢,加三只大白鹅,跟着我妈走。 “妈呀,每次上菜园,大白鹅都跟着?”王瑶摸鹅的头,三只大白鹅记忆力挺好,也不啄王瑶,还高兴的让她摸。 “姐!大白鹅回了总跟着的!”王静抢着回答。“就是爱吃菜!” “鹅也成伢,被我妈娇惯了!”三丫头抚鹅头。“妈呀!大白鹅您还舍得杀不?” “再喂熟了,杀它们吃肉,妈还下不了手!”我妈说。“三只鹅与静静才好,成了伙伴!” “妈!”我说。“大白鹅吃菜,把它们仨堵在园门外不就行了?” “它不搞的!”王静说。“它们三个围着园门瞎叫,还拍翅膀跳!” “放进来,园门前的一厢菜,让鹅吃了拉倒。”我妈说。 菜园子是好地方,黄瓜依然结得吊铃铛,长豆角就有点要死不活,弯扁豆仍结的白茫茫一片,青椒屁股都有点暗青发乌:深秋快到,菜园子也跟着换季节。 “怎没那长角的大肉虫子?”邬彤彤弯着腰,在辣椒棵子上瞅。 “畅哥!蜈蚣!”王静在叫。 我过去一看,落下的豆角圆尖枯叶下,跑出一条小蜈蚣,才刚刚寸把长。 “让它走,还太小。”我说。“不管它。” “长大了要咬人的!”王静赶着用脚蹬。“我蹬死它!” 不过没蹬着,它钻进了地上的裂缝里。 “哈哈!大家伙!”邬彤彤捉住一只大黑甲虫,嘴巴似铲子,头上长着花白的两只能动的大长角,六条细腿还在乱蹬。“地里怎么会生这种虫子?大白鹅不晓得吃不吃?” “大白鹅吃鱼,不吃虫子。”王静快成了鹅专家,接过邬彤彤的话头。 “我还偏不信!”邬彤彤拿虫子去喂鹅,鹅大概吃饱了,在菜园子里闲逛,这里碰一碰,那里啄两嘴,跟淘气的小孩子没有两样。邬彤彤抓着鹅颈,把黑甲虫放在它的嘴前,鹅啄了两下,却是不吃:“真是苕,这好的大餐也不吃!” 第97章 伢多好做事 “女!那不是鹅的食谱!”我妈摘了不少黄瓜青椒,把长吊豆角好的摘尽。见邬彤彤逗鹅玩忙说:“快把黑甲虫弄死,它爱乱剪东西,糟蹋庄稼!些伢都跟妈去摘扁弯豆!” 我们四个大伢爬上园坎子,把结成一堆堆的扁弯豆,一把把直用手捞,丢进菜篮子里。 眼见天快黑,我妈拿插在园边子上的剪刀,剪割了一把韮菜:“都回去跟妈做饭吃。” 我们依次出菜园,三只大鹅也跟着人出来,我堵上了菜园门。 前面我妈带头,身后是三丫头王瑶邬彤彤,中间是三只大白鹅,最后是我牵着小王静,拉长成一溜队,看着挺有趣。 走到大门口,大炮筒子都在端碗吃饭:“三妈!您这看着真热闹,一个儿子引回了一群子女儿,还有三只大白鹅!” “你三妈运气好,儿子逗人疼!”我妈乐呵呵地笑。“就连三只大白鹅,都快成了伢!” 路过我岳母娘的门前,屋里亮着灯。 “万姐!”我妈停住脚步,进门喊了一声。“没煮饭干脆就别煮,些伢都回了,一块去我家吃。” “妈!”三丫头拉着我走进去,看到万年华正在收拾灶台,准备做饭吃。 “兰子!”万年华欢喜。“你家买了车,我三丫头也跟着沾光!”瞥见我与三丫头手拉手,有点惊奇。“三!你与畅畅好,死女子不生气?” “妈!”我说。“三姐跟瑶瑶姐和好了。” “万姐!”我妈说。“没想到呗?别弄锅弄灶了,去帮我做饭去。” “两伢好了就好!”万年华往外走。“兰子!你说将来畅畅长大了,我三与你瑶瑶,能不能共守畅畅?” “妈!四妹答应了!”三丫头说。“毕竟她还姓王,总不能看着我们老王家断子绝孙,不闻不问!” “死女子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喊我一声妈!”万年华心里还在纠结王瑶。 忽听一阵摩托轰鸣,亮着大灯直冲过来:我舅娘还真成我妈,红头盔花裙子,我舅舅却坐在车后,夹着文文搂着舅娘的小俏腰。 “舅娘!酷啊!”王瑶拍着手叫。 “姐!是酷比!”王静搞笑的纠错。 一哄是大聚会,又一大屋子人。 “畅畅过来!”舅娘笑。“跟舅娘亲一个!” “我不敢舅娘!”我笑着说。“怕我舅舅吃醋揍我!” “舅舅就那么小气呀?”我舅舅瞪眼睛。“你舅娘爱你,怎么亲舅舅都不会生气。” “舅舅,这可是您说的。”我跑过去跳起,抱住了舅娘的脖子,吸了一口她的小红嘴。“舅娘的嘴好甜好香!” “我畅畅嘴甜!”舅娘抱住我了一嘴。 “舅娘!您偏心眼!”王瑶叫着不满。“怎么不让我亲呢?” “我瑶瑶这美这漂亮,谁说舅娘不让你亲?”舅娘过去抱王瑶,了几口。“再满意不?” “文文!”我向小表妹招手。“过来跟哥挨一个!” “哎!”文文过来,我蹬身,她尖着小嘴,在我脸上碰了一下。“哥!香不香?” “好香!”我抱起她悠了一圈,小丫头咯咯笑过不停。 “哟!祥子!”舅娘忽说。“快骑摩托,接下子我哥!快去!” “钥匙!”舅舅伸手。 “在车上没取。”舅娘说。“人多一闹,差点搞忘了!” 我舅舅出门发动车子走,舅娘转身去厨房。 “月月!祥子骑车出去搞么事?你哥呢?”我妈见我舅娘问。 “哥在路上,我让祥子骑车去接。”舅娘说。“姐!工程今天完工,验收合格通过,我哥说回来要喝酒!” “永子这一段是很辛苦!”我妈语气中透着怜爱。“今晚姐陪你哥喝。” 摩托嘟嘟嘟回,大灯照得院子里雪亮,我舅舅接回了我爸。 “些伢都接回了!”我爸看了下客厅,直奔厨房去看我妈。“万姐也在,今晚大团圆!兰子!弄几个好菜,我要与祥子喝几蛊,庆祝工程合格验收通过!” “行!”我妈也不怕人多,回头了我爸一嘴。“去客厅叫儿子泡茶喝,今晚我陪你喝酒!” “范金龙捎信来了,让明天开车去交警队上牌。”我爸拿掖着的公文包,拉开拉链,拿出两蓝皮小本本。“兰子!你的派司与车子的行驶证!” “真办下来了?”我妈放下锅铲拿本瞧。“娘的个脚,有本本开车也大方些!” “大方归大方,安全仍是第一!”我爸笑。“牌照一上,我的金凤凰就可以到处飞,畅通无阻!” “哥!”舅娘笑。“瞧把你美的!” “你姐才美!”我爸望我妈幸福的笑。“在外再苦再累,回到家里看到你美姐,哥就一身轻松!” “哥!祥子跟您一个腔调!”舅娘咯咯笑。“姐!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月月!那说明我祥子爱你珍惜你!”我妈由衷的说。“这样的男人,才是我们女人一生的所求!” 我爸在我妈跟前,站着说话不想走。 “永子!”我妈说。“站着累,去客厅沙发上坐下歇歇,饭快得很!” “好!坐下歇歇。”我爸说。“兰子!驾照你可要拿好,开车要随身带着!” “我晓得。”我妈说。“快去歇着!” 王静与文文,在看动画片《黑猫警长》,看的不眨眼睛。三丫头在王瑶房间的小书桌上做作业,我王瑶与邬彤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生黄瓜。我舅舅手捧茶杯品着茶。 “畅畅!”我爸摸我头。“马上就要吃饭了,你们三个还吃生黄瓜!” “老爸!这您就不懂!”邬彤彤偏着头说。“黄瓜能清热解毒,去火生津,多吃对身体可好!” “好个锤子!”我爸说。“尽是一点水,吃多了不养人!” “我拿盆接水抹餐桌。”我丢黄瓜屁股喂鹅,三个笨家伙也不去睡觉,在客厅里围着我们打悠。 “我去拿碗筷。”王瑶啃了最后一口,起身把黄瓜屁股喂在鹅嘴上,大白鹅啄着吃。她往厨房走。 “等我。”邬彤彤跟着丢黄瓜喂鹅,陪着王瑶去厨房。 “伢多好做事。”我爸望着我们笑。“搞么事的都有。” “哥!”我舅舅摸鹅。“瞧鹅,在你家里也成了伢,杀肉吃我姐还下不了手!” “舅舅!不能杀的!”王静伸手抱鹅。“杀吃了我每天放学,看不见的!” “听到了祥子!”我爸摸王静的头。“王静放学回来,天只要一黑,她要去找鹅!” 我接水用毛巾抹干净了餐桌,王瑶与邬彤彤抱来了碗筷摆好,我顺手去洗酒杯。王瑶与邬彤彤转身去厨房拿菜。 舅娘过来喊:“祥子!还不带文文洗脸洗手好吃饭!” 第98章 人比酒更美更香 “文文乖乖女!”我舅舅起身抱文文。“跟爸去洗脸洗手好吃饭饭。” “爸爸!卫生干净。”小丫头被舅娘调教的不错。 “畅畅!”舅娘吩咐。“打盆干净水,让你爸洗洗。” “哎!”我连忙放好酒杯,拿盆打水换毛巾,让我爸洗尽风尘。 大圆桌加旋转玻璃活动桌面,鱼虾肉蛋,黄瓜青椒,豆角扁豆,弄了一大桌子。 “差点还忘了!”正要吃饭,我妈说着转身去厨房,拿出了几个大鹅蛋,忙到水管处洗干净,用刀切出了一大盘子。“看腌的鹅蛋好不好吃!” “畅!拿酒!”我爸说。“祥子!这一段你与月月也出了力,晚上咱们哥俩好好喝几盅!” “喝!”舅舅就喜好这口。“反正晚上不走,喝了洗澡抱我月亮。” “还是有月月好!”我拿洋河大曲递给我爸,我爸望着我舅舅呵呵笑。“这男人就得有女人做管头,你才能成为真正的当家人与男人!” “酒瓶子把我哥!”舅娘说。“今晚我来为您我姐与祥子倒酒。” “美弟媳妇玉手生香!”我爸打开瓶盖,笑着把酒瓶递给我舅娘。“斟出的酒更香!哎兰子!伢们喝么事?三丫头呢?” “爸!”我起身往外走。“三姐在瑶房间里做作业,我去喊。” “看看!吃饭差点把她忘了!”我爸说。“快去喊!” “伢们喝健力宝。”我妈起身去拿,在客厅一角,随手提出一提子。“莫说,在外做事回来,开一听喝下子,还挺舒服!” “三姐!吃饭了!”我推门说。 “姐的畅畅!”三丫头放下笔起身,双手搭在我肩上,跟我往外走。“还是你对姐好!” “三姐!”我说。“我爸妈对你不好?” “疼我就像疼王瑶!”三丫头生怕我找错,连忙我一口。 “三丫快坐下吃饭!”我妈说。“三丫头戴着假发,还真的很好看!” 三只大白鹅还愰悠得越来越有劲,围着一圈子打转。 “姐!”舅娘摸鹅头。“三只鹅怎么不去睡觉,还在客厅里愰?” “舅娘!它们瞌睡还没来!”王静坐在我妈身边说。 我爸与舅舅喝酒,舅娘斟酒,我妈作陪,还真是香风浩荡。 “这还真可得!”我爸忍不住说俏皮话。“美人倒酒,玉人作陪,人比酒更美更香!” “哥!那您就多喝几杯!”舅娘笑得巴山无夜雨,圆月临晴空。 “永子!”我妈喝了两口酒。“告诉你,我畅畅在学校划拳喝酒无敌手!” “有那厉害?”我舅舅听着来了兴致。 “你不消问得。”我妈说。“也不是你外外的对手!” “姐!您就这自信?”我舅舅盯着我看。“畅畅!敢不敢跟舅舅来两盘?” “畅畅!”舅娘豉劲。“跟你舅舅来!” “舅舅!”王瑶嘻嘻笑。“你不是我畅的敌手!” “没来怎就不是敌手?”我舅舅不服气。“畅畅!跟舅来!” “好!”我说。“来么事?” “数指头!”我舅舅说。“开始!小畅畅好呀,五魁手呀,四季财呀,六六顺呀!” “舅舅好呀,三清照呀,两两好呀,九九有呀!”我笑。 “舅舅输了,喝酒!”王瑶欢欣鼓舞。“九九有逮着了!” “一盘不算输赢!”我舅舅抹嘴巴。“再来。两两好呀,我不出呀!” “五魁首呀,五魁首呀!” “舅舅!”邬彤彤好笑。“您怎么出拳头呢,正好让我老弟捡漏!” “外外果然有两子!”我舅舅有点不信邪。“再来。大满贯呀,一根筋呀!” “两两好呀,两两好呀,舅舅喝呀!”我忍不住笑。 “舅舅!”王瑶调皮的笑。“三盘完败,服不服?” “哎畅畅!”我舅舅有些不解。“你怎么晓得我最后只出一根指头?” “您无意间在做手势!”我说。“我迅速的判断出,您要出一根指头。” “上两盘呢?”我舅舅发问。 “您口在动呀。”我说。“我用您口型判断出的!” “厉害!”我舅舅竖大拇指。“哥!姐!畅畅长大了肯定不得了!” “殷久国那天都输了,你又不是没瞧到!”我妈说。“还跟你外外来不来?” “来还是输!”舅娘笑。“畅畅还真是聪明!” “妈!”正吃着饭,走进来两个人,我们一看,却是大凤王金凤与二凤王银凤。大凤脸色蜡黄,好难看。她进门喊了一声妈,泪水就无声的顺脸颊往外淌。 “凤呀!你这是怎么啦?”我的岳母娘见状大惊失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妈!”二凤说。“我姐被人骗了,小,小产了!” “是哪个挨千刀的?”万年华无比愤怒。 二风说她与大凤在南方,东莞一鞋厂里打工,碰着了一个叫王学的儿子伢,由于两人都姓王,走得近,一来二去,大凤就跟他好上了,不久就有了身子。 王学说等节假日,就带大凤回去见父母,筹备婚事。随着时间的廷长,大凤的腹部就渐渐隆起,她着急就催。谁知王学最终还是嫌弃她大长马脸,翻翘嘴丑,丢下她一个人偷偷辞工跑了。 大凤气得半死,只好与妹妹二风走进私人诊所,做了小产。由于当时没处理好,弄得大凤身子总不干净,一直好不了,这才无奈的辞工返回家乡。 “娘卖x的!不是人种东西!”我岳母娘气得破口大骂,眼泪直流,也没奈何。 “凤快别哭,赶紧坐下吃饭!”那王学不在现场,要在我妈非可要揍他一顿。我妈说:“畅!快去给你大姐二姐拿碗筷!” “女孩子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爸说。“碰着了那些不负责任的东西。到头吃亏的,总是自己!” “娘的个脚!”我妈恨恨。“万姐!大凤明天赶紧带县人民医院去看,别让伢一生都毁了!正好我们明天去县城上车牌!” “那敢情好!”万年华直抹眼睛。“凤别哭,有你这个爸妈,比你那两个死货都强!” “万姐!”我妈说。“这些伢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又是这样的关系,你放心,我们会尽力!” 我拿来碗筷:“大姐二姐!你俩吃饭!” 本来热热闹闹的,见王金凤病怏怏的,在外受了委屈而回,一圈子人再无心思说笑。 王瑶忍不住开骂:“还是一个姓的,这王八蛋王学,这样糟蹋人!” “没让妈碰着,又是远。”我妈说。“要在近处,看妈不找去剥了他的皮!” 吃完饭,我妈与舅娘,围着王金凤说了半天话。我与三丫头王瑶邬彤彤洗完澡,我妈说:我舅舅舅娘,今晚睡我的小房,我们几个伢挤王瑶的小床。三丫头把我窝在胸前,王瑶扒在我身上,邬彤彤抱着王瑶,我们四人熄灯很快进入梦乡…… 第99章 还在哭他 清早,三只大白鹅在院子里的叫声,把我们唤醒。 “畅畅!”三丫头昨晚抱着我,真的酣睡难醒,我从她怀里爬起来,带动王瑶邬彤彤,一时都醒了过来。三丫头说:“起来搞么事?姐还没睡好呢。” “院子里鹅在瞎叫!”真的,三只大白鹅有点不做好的叫。我说:“姐!鹅碰到了东西!” 等我们几人爬起来开门到院子,我爸妈还有舅舅舅娘,都已聚在房檐下,看到不知从哪儿,钻出了几只黄鼠狼,想咬鹅,被鹅啄跑了。 “还是鹅狠!”我爸说。“要是鸡鸭,保准被几只黄皮子咬死拖走!” “妈!妈!”听到王静在房间里喊。这小丫头,天天晚上还非要跟我妈睡。 “娇娇女醒了!”我妈直摇头,慌忙返回房间。“静静!起来就起来!” “妈!我要换花裙子!”王静再还晓得爱臭美。“睡裙子不好看!” “好,换漂亮的花裙子!”我妈在柜子里面为她拿。“静静!今天是要穿美美,跟妈坐车上县城去玩!” “哎!”这王家的女儿,应该改姓成郭家的姑娘。 王静出来,红花裙,白袜白小鞋,我妈喊王瑶:女!给静静梳头扎红溜子巾巾,妈做早饭吃了好去县城。 王瑶去拉王静,小丫头还不乐意:“妈妈!我要你梳!” “好好好,妈梳!”我妈怕她哭闹,只好为她梳好扎好。 “姐!”我舅娘看着皱眉头。“静静天天都这样子?” “不天天这样怎么的?”我爸还笑。“小丫头天天晚上要抱着你姐的脖子睡——你姐真是无事找事,伢还没弄够!” “这也真是巧!”我舅娘想不明白。“伢跟亲妈不亲,跟干妈亲,少见!” “快别说!”我妈冲我舅娘挥手。“说多了把伢说哭了不好!”我妈把王静轻轻拍了拍。“再去跟鹅玩,妈做饭吃。” “哎!”小丫头走向院子,她一到,三只大白鹅都往她跟前走,她伸着小手,挨个在三只鹅的颈项上抚摸,抬腿骑在一只鹅身上,鹅还不动。“姐!畅哥!瞧我骑鹅!” “哟哟哟!”王瑶故意拍巴掌。“静静还会驯鹅,不得了!” “是娇的不得了!”我舅娘进厨房,去给我妈帮忙。 “祥子走!”我爸说。“难得清闲一刻,我俩去逛逛菜园子。” 我妈听着说:“带上锨,把园坎子边的一厢园给我翻它!” “没问题!”我爸拿锨,我舅舅拿了把锄头,两人去了菜园子。 “畅!”我妈又喊。“去跟你妈说,清好要带的东西,吃了饭好走!” “哎!”我应着,去岳母娘家。 三丫头说:“我得抓紧时间做作业,要不作业做不了!” “彤彤姐!”王瑶说。“今天跟我爸妈上县城去玩,作业明天再做?” “现在也来做一点!”邬彤彤说。“做一点少一点,免得明天慌。” 王瑶与邬彤彤,也拿书本做作业。 还是文文小丫头好,睡得鹅叫都吵不醒。 “我的儿!”岳母娘万年华见我总高兴,搂在胸前抓脑壳。“长大了你一定要对待你三姐,就跟对待王瑶一样,听见没有?妈疼你,你三姐也更疼你!” 长大还有点遥远,至少还要十年后。岳母娘现在操心过早。 “我记着妈!”我认真的点头。“我妈要您清好要带的东西,吃了早饭好走。” “妈晓得。”万年华俯身,了我两嘴。 大概昨天舟车劳顿累,大凤二凤睡得还没起床。 “妈!我走的!”岳母娘家窗户太小,是有些黑,地上也湿,还有点做霉味,不好闻。 “畅畅!别走!”大凤在房间里喊。“到大姐跟前来!” 不晓得大凤叫我搞么事? “大姐!”房间里更黑,也不晓得把灯拉着。“你叫我有事呀?” “你过来呀!”大凤起来拉着了电灯,她穿了件菊黄带点灰的花睡裙子,人长得不美,但身材苗条好看。 我走过去,大凤一把抱起我,放在鼻子下面闻:“畅畅!你身上的气味,怎跟学身上不一样呢?” “姐!你还提那个混账王八蛋干什么?”二凤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开口就骂。“他还没把你害死?还学!学他妈个鬼!” 初恋还是刻骨铭心! 大凤用她那翻翘嘴唇子,在我脸上碰来碰去,想必是在找与她的学,在一起时做那种亲昵动作的浪漫感觉。 “还在哭他!”大凤紧紧抱着我哭了,热泪一滴滴,一串串的,打在我的小脸上。二凤在吼大凤:“当初我还提醒你,说他王八蛋不怀好意,只是想玩你,你还不听!哭,还哭个狗屁!” “畅畅!姐现在该怎么办哟!”大凤一下子把头埋在我胸前,号啕大哭,她要释放压力,释放情绪,把心中所有的郁闷与委屈,向我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弟弟倾吐。 “大姐!”用伸手抚她的秀发,抚她的头。“快别哭,有我妈呢!” 王瑶有了我妈,她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主。 王金凤会是一样? “畅……畅……”大凤紧抱着我哭,泪冰把我的小白短袖褂子,胸前哭湿了一大片。 “凤!”我岳母娘走了进来。“别哭!首先跟妈去医院,治好身子要紧!快去洗脸漱口刷牙齿,好吃早饭!” “妈……”大凤抬起头,哭了个桃花淋雨。“要是治不好,我一生都是这样子,该怎么办?” “大姐!”我为她抹眼泪。“还没治呢,怎说治不好?有我妈呢!” “凤,畅畅说的没错,有妈呢!”万年华叫女儿不哭,她却跟着流眼泪。 “妈的x!”二凤目眦尽裂。“我恨不得找着他,要捅他几刀子!” 大凤哭了半天,才放下我,默默的地去洗漱。 “畅!还不回去吃饭!”外面王瑶在门前喊。“说个事说了这半天!” “大姐抱我哭呢!”我应着往外走,小白褂再是穿不成,得洗,胸前全被泪水湿透。“瞧!大姐哭湿了我的小褂子!” “大姐是可怜!”王瑶摸我的小白褂子。“回去脱下赶紧洗,干了会全是泪水印子!” 我回到家,王瑶赶忙从灶上温锅里拿盆舀温水,为我脱下白褂子泡着,去房间找来干净褂子,一摸我胸口,有点粘乎乎的。 “畅!你干脆去洗个澡!”王瑶两大眼直轮。“免得身上不舒服!快去!” “一早上洗个什么澡?”邬彤彤过来问。 “大姐抱着我畅哭。”王瑶指水盆里的小白褂。“泪水把褂子都湿透了,身上不干净,穿衣不舒服!” “那快去洗了好吃饭!”邬彤彤跟着催,朝我挤眼睛。“要不要老姐为你洗?” 第100章 瞧把你能的 “瑶!”我妈在厨房里喊。“去园子里喊你爸与舅舅,回来吃饭!” “彤彤姐!我俩上菜园。”王瑶拉邬彤彤走。 “老妹!”邬彤彤问。“你为老弟洗过澡吗?” “浇过。”王瑶说。“怎么啦!” “哎!手摸光溜溜的男孩子,是个什么感觉,心跳不跳?”邬彤彤在探究男女在一起时的隐私。 “没么事感觉呀!”王瑶回忆说。“心也好像没咚咚狂跳。” “怎么可能呢?”邬彤彤不相信。“我第一次抱老弟,心就咚咚狂跳的不得了,何况眼前站着个光溜溜的男孩子!” “那你明天趁我畅洗澡,溜进卫生间,去感觉一番!”王瑶嘻嘻笑。“男孩子身体,是与我们女孩子不一样!” “这是废话!”邬彤彤白眼。“男女有别,要不别在哪里?” 我洗完澡出来,王静在捡大鹅蛋:“畅哥!你瞧到大鹅下蛋没有?” “鹅怎么下蛋?”鸡鸭下蛋我都没亲眼见过,何况是鹅? “这样。这样。”王静在学大鹅下蛋,点头耸臀的。“然后鹅蛋就出来了,好好玩哟!” 那大个蛋从屁股出来,鹅不遭罪才怪。 王静拿个小盆,把三个蛋捡到里面,捧送进厨房喊我妈:妈!鹅蛋! 别说,我妈疼她还是有用。 “哎哟!”我妈故意打紧张。“我的静静真能干!就放在厨柜边上女。” “哎!”小丫头欢快的成喜鹊。 一会我爸我舅舅,随王瑶邬彤彤回,我忙去拿盆接水,用干净毛巾抹餐桌,王瑶邬彤彤到水管洗手,进厨房拿碗筷。我妈与舅娘出来,手里拿的就是菜。 “爸爸!妈妈!”文文醒了在我房间里喊。 “文文!爸爸来了!”我舅舅三十多岁才做了老爸,把文文爱的不得了。抱出来就进卫生间,好让小丫头上厕所。然后为她洗脸洗手好吃饭。 “三姐!”王瑶在院子里喊。“出来吃饭!” 三丫头“哎!”的应一声,出来就进卫生间洗手洗脸。 出来,大圆桌人已坐定。 “祥子喝两杯?”我爸问。 “早晨不喝!”我舅娘说。“上午回去还有事要办。” “月月!”我妈说。“结婚不通知下你哥嫂?” “以我嫂子行事的那种臭德行,我恨不得不跟她走!”我舅娘对她娘家的嫂子,十分不感冒。“姐!到时跟我哥说一声,他来就来,不来拉倒!” “那不好!”我爸说。“亲哥是长走的亲戚,到时得送个请帖,礼仪要行到位,免得别人叨唠说闲话!” “哥!我听你的!”舅娘说。“到时我与祥子,备点礼物,骑着车子跑一趟。” “这样就对!”我爸说。“免得你杨家人,说殷家大户大族的,连个明事理的人都没有!” “哥!”我舅娘好笑。“您还懂得好多哟!” “开玩笑!”我爸忍不住笑。“你哥这点都不懂,还能做老板?” “瞧把你能的!”我妈了我爸一嘴。“你早晨也别喝,蓄着肚子,中午到你当官的外甥外甥女婿那里,肯定要管你一餐好酒!” “我也没打算喝呀!”我爸说。“说不定大外甥伢也去陪席。不晓得我蓝哥与三姐,在不在县里?要在中午也少不了。” “那不要备点礼物?”我妈说。“此伢无所谓,我蓝哥三姐,不能空摆!” “城里到处是超市商店,买不就得了!”我爸望着我们。“伢们带不带去玩玩?” “畅畅瑶瑶与彤彤王静,几个小的带着。”我妈看三丫头。“三!你去不去?” “妈!我作业多,去不成!”三丫头想跟着,但她要做业。“去玩了,作业做不了!” “万姐的不晓得去几个?”我爸说。“车子顶多坐八个人,多了挤!” “万姐肯定是她与大凤。”我妈说。“四个大人,四个伢,刚好八个!” “往县城去的那个麻花河拐点,麻花中队的爱在那里设点查车!”我爸说。“那些货不叫货!” “我怕他们?”我妈不屑。“驾照有,行驶证有,车有临时牌照没过期,凭么事怕他们?拦我那是他们自找麻烦!” “那也是的!”开车的怕交警,这是铁律。但我妈不怕,交警队有靠,县委会有官,她怕谁呀?我爸更不怕。 吃完饭,我舅舅舅娘骑车带着文文走。小丫头在我舅舅怀挥小手:姑爹!姑妈!拜拜! 王静小丫头也挥小手:舅舅!舅娘!还来玩呀! 童趣童韵,总是世间最珍贵的最美礼品。 我岳母娘万年华与大凤过来,我妈打开后备箱,把她们的大提包,塞了进去。 “妈!”大凤对我妈说。“您家买的车?” “妈买的。”我妈抚大凤的脸。“好好的,没事,有妈给你兜着!” “嗯!”大抓住我妈的手,按在脸上又想哭。 “上车走,你一定会没事女!”我妈看着大风憔悴的样子,心里也很难过,拉开中间车门,让大凤上车。“万姐!你与凤就坐前排!儿子瑶瑶几个,都爬进车后座。” 我们依次爬入了后座,我妈开车,我爸坐进了副驾驶座。 “妈!”邬彤彤在后面忽说。“您今天怎么不一抹胸,吊大v呢?” “傻丫头!”我妈笑,“妈今天去要面对外甥,外甥女婿,能那样穿吗?” “那怕么事。”我爸调侃。“他们见着三舅娘,呀!深沟高垒,多有看相!” “看你个头!”我妈笑着吻了我爸一口。“哎永子!祥子结婚,给不给彩礼月月?” “月月又不是头婚,她不提我们就不消提。”我爸还是有见地。“再说杨柳月现在是走投无路,我不是小看她,给彩礼她还是带回在老殷家,不会给她哥她嫂子!” “现在月月摩托骑着,带着祥子女儿,还挺高兴快乐的!”我妈说。“祥子把她爱成宝,伢也爱成宝!这次工程完,准备开我弟多少工钱?” “不会把他吃亏。”我爸说。“钱来了,首先得给工人结清工钱,拖拖欠欠的,你下回有事就没人肯给你干!” “这是应该的。”我妈说。“人在世上走都不容易!” 我妈正说着,车子减速停了下来:“这些死种!专门尽做的是些缺德事!” “我没说错!”我爸说着,车前拢来了三个警察。“前面拦了一大路!” “驾照!行驶证!”一个三十余岁,身着白色制服的交警,手拍车窗。 “拍什么拍?”我妈一见就发火。“长嘴巴子说了,老娘听到了!” 第101章 找错也没这种找法 交警一张黑胖脸,颔下一圈胡须,两眼轮着盯着我妈,一副老大不调的样子:别人见他们拦车说好话,我妈却在发火,令他意想不到。 “驾驶证!行驶证!”交警黑着脸又提示。 我妈拿出两本本:“老娘有,给你瞧!” 交警接过,瞧都没瞧转身就走。 这下我妈更恼火,迅速推开车门而出,疾步赶上左脚一伸,勾在交警的左腿上。黑胖脸向前一蹿,眼看就要摔个嘴啃地,我妈的右脚一横,勾住了他的肉颈脖子,往起一提,又把他扶了起来。 “看都不看,拿着就走,什么意思?”我妈的脚仍横在他的颈脖子前,怒目而视。 “你,你敢袭警?”黑胖脸恼羞成怒的吼。 “哈哈哈!老娘袭警了吗?”我妈愤然大笑,指着渐渐前来围观的人。“谁看见了?” 人们都恨他们,巴不得我妈把他们揍一顿,顿时有人应声:没看见!我也没看见! “听到了死黑脸!”我妈收回脚,手一伸。“拿老娘的东西,看了快还过来!” 我妈只化了淡妆,穿了件白花长裙子,小纤脚穿了双拉筋的肉色厚底凉鞋,连丝袜都没拢,指甲上涂着红色的指甲油,浑身香香。这样的娇娇玉美人,脚只动了两下,足见功夫。 黑胖脸没想到我妈生得美,还会打架,而且连交警都敢打,不知我妈什么来头。 他看了驾照行驶证:“你车超载……” “老娘超你个肉头!”我妈一把抢过驾照行驶证。“东风雪铁龙双排座,大人小孩刚好坐了八个人,超载!超你娘的个脚!也不看老娘是什么人,赶紧让老娘送伢去医院看病!” 我爸走了过去:“交警同志!找错也没这种找法!惹我的美老婆,你是自找霉头!” “我说你超载就是超载!”黑胖脸向另外两个交警招手。“给我盯着那辆新东风雪铁龙,看是娘们狠还是我们狠!” 黑胖脸看了看我爸我妈,罚单也不开,转身就走。 “永子!”我妈转身去车上拔7钥匙。“我们拦车走,老娘把车甩在这里,今天我不给他们点教训,以为咱们老百姓还顶好欺负!” “兰子!”我爸提醒。“你可别打架,打伤了人,我们有理就变成了没理!” “老娘咽不下这口气!”我妈气的脸色发红。“我车上刚好坐了八个人,凭么事为超载?这些娘卖x的,就这样搜括老百姓的钱财?我非要上县城,找范金龙说说理!” “找外甥女婿,不打架就行!”我爸一指来路。“去信阳转头的车来了!” 两个警察站在我们的车头前,我妈打开车后备箱,我爸提出万年华的大提包。 “万姐!凤!我们坐公汽去县城。”我妈对万年华与大凤说。“这些死货拦车,我今天跟他们没完!此伢都上车!” 我们纷纷扒上公汽,我妈走到车旁,指着两个警察:“娘的个脚!老娘的新车要是有一丁点个么事,我要让你麻花河的死交警,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我妈转身上车:“司机!麻烦你受点劳,把我们送到县医院!” “大姐!”司机开车走。“你够厉害,连臭交警都敢骂!” 车行到半途,车后疾速驰来一辆警车,向司机招手:“停车!停车!” 司机靠边停下车,一交警向他耳语了几句,他打开了车门。 “大姐!”一交警上车,走到我妈跟前说。“对不起!我们搞错了,请你坐我们的车转头,把你的车开走!” “你说转头就转头?”我妈愤然拒绝。“你说开走就开走?老娘偏不回头开,非要你们今天为这事给我个说法,付出代价!滚!” “大姐!你这……” “给老娘滚!”我妈生气,我爸晓得说也没用,他也想找点臭交警的麻烦。 “没听到我妈让你滚蛋?”邬彤彤早看他们交警不顺眼,跟着吼。“惹我妈动大怒,一脚踢死你!快滚下车去!” 交警晓得,今天碰着了个烫手山芋,请神容易送神难。 他怒怒眼睛,转身下车。 可以说上路执勤的交警,开车人没谁不讨厌他们。 司机启动车子走。 “大姐!”司机竖大拇指。“你真是这个!” 司机还好,把我们送到了县人民医院,我爸提着大提包,我妈帮大凤挂号看诊。 “兰子!”我爸对我妈说。“你陪万姐在这儿帮忙,我去交警队,免得外甥女婿着急。安排好大凤,就到医院大门前等我。” “快去快回。”我妈的好心情,被麻花河的臭交警,破坏殆尽。 我与王瑶邬彤彤,看着王静,别让她到处乱跑。 “彤彤姐!”王瑶皱眉头。“医院不好玩,做个大药气,难闻!” 医院人满为患,大厅诊室,走道电梯,处处是人群人堆。 “医院怎么有这么多人看病?”邬彤彤为医院着急。“这人来人往,出出进进的,看着昏头!” “白大褂子好玩!”小王静见个白大褂子,盯着不眨眼。“姐!畅哥!他们是搞么事的?” “看病扎针的,怕不怕?”王瑶逗王静,两手比划着。“扎水针这么长,打小针扎屁股,这么小小!” “姐!我不扎针!”王静眼现惧色。“扎针痛!” 看病烦人,我妈与我岳母娘,陪着大凤楼上楼下跑,跑了大半天,我妈才到大厅。 “凤住院了!”我妈说。“检查单子一大把,7楼306号病房,在打针消炎。” “妈!”王瑶问。“我大姐不要紧?” “小产时没处理好,体内有炎症,好像炎症消了还要做手术。”我妈搂王瑶邬彤彤。“女孩子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已,成大凤这样就麻烦!走,去医院大门口,找你们爸。” “妈!”邬彤彤说。“大凤有点苕,做小产为么事不去大医院,去私人诊所!” “女!一个怕丑,一个怕花钱!”我妈有点叹息。“伢就是伢,没大人在身边,可怜!” 我们到医院门口,就看到了我爸与我表姐蓝瑞英,表姐夫范金龙,大表哥蓝瑞国。 “舅娘!您来了?”表哥表姐表姐夫,见我妈都上前见礼。 “舅娘!”大表哥蓝瑞国说。“您别生气,先去吃饭,吃了饭我与金龙瑞英,去找麻花河中队的麻烦,替您与我舅出气!请上车!” 大表哥的车上字是“县人民政府”,我表姐蓝瑞英拉开车门:“舅娘!您请!” 表姐夫哥的车上字是“交警大队”,范金龙拉车门,请我爸与大表哥上车。 我们随我妈,都钻进了大表哥的车子,嗬!他还有专用司机,是个二十几岁的大姐姐,穿着短花白裙,胸前吊小v,玉脖子上戴着圈珍珠项链,挺美。 第102章 还是有人做官好 “银河国际!”表姐坐进了副驾座,对美女司机说。“小何!你这穿法真时兴哟,把谁看呢?” “给大主任看!”小何吃吃笑。“让你哥与你嫂子离婚,好娶我!” “你在做青天白日梦!”表姐蓝瑞英笑。“我嫂子要剥你的白皮!” “哎!”王瑶抓着我手,小声说。“大表哥美滋,还有专用美女司机开车!” “他是大官!”邬彤彤说。“当然要配专职司机!” “所以,你们要好好读书学习!”我妈抚王瑶邬彤彤。“考上好大学,将来像你表姐表哥一样,好做官,臭交警见了你们,都得点头哈腰,摇头摆尾!” “舅娘!”表姐蓝端英说。“麻花河的交警,说您的车超载,那是故意找错!” “你舅说他们总在那里设点拦车,晓得搜刮了老百姓的多少黑钱!”我妈想想就生气。“今天我只动了两脚,不是你舅说,我要揍得那些死货,满地找牙!” “舅娘!”蓝瑞英笑。“您还会打架呀?” “姐!”王瑶说。“我妈才会打,两脚就那么一勾,那大黑脸警察,就要倒要摔的!” “舅娘!您今天要是把他们打了,只要不是缺胳膊少腿的,也没多大个事!”表姐蓝瑞英说。“谁让他们不长眼睛,惹错人呢?” 还是有人做官好,霸气。 一车到了银河国际大酒店,我们下车。我看到了我姑爹姑妈。 “蓝哥三姐!您俩都在呀!”我爸妈急忙上前见礼。 “姑爹姑妈好!”我与王瑶上前说。 “我的儿!”我姑妈一把把我与王瑶,拉进怀里摸脑壳。“都长大长高了,姑妈见着真高兴!” “畅畅王瑶!”我姑爹说。“你两个现在上几年级了?” “姑爹!”我说。“都在镇上念初一。” “两个上了镇重点,不错!”姑爹转头对我爸妈说。“兄弟妹子!两伢都聪明,好好培养!” “那是的哥!”我妈说。“哥与姐的身体,看着挺好!” “就是逢天阴下雨,我有点腰疼!”姑妈说。“其余都还好!妹子看着还越来越美越年轻!” “姐!你弟会疼人啊!”我妈笑。 “我弟还真是疼你!”姑妈跟着笑。“听你外甥女瑞英说,我弟买了辆车你开,风里雨里,接送伢上学,有车还是好!哎!那两丫头哪儿来的?” “姐!”我妈拉邬彤彤。“这是您侄儿侄女的同学,镇中学校长邬校长的女儿邬彤彤。”一拉王静:“这伢是瑶瑶的小妹静静。说来好笑,这小丫头现在把我叫妈,吃住都在我家里不愿回!静静!叫姑爹姑妈!” “姑爹姑妈!我爱你俩!”小丫头挺贼,上前喊着说。 “这小丫头也挺可爱的!”我姑妈拉王静入怀,摸她的头。 “爸妈!”大表哥说。“进酒店上十八楼,坐下来再叙家常。舅舅舅娘,请!” 我们进酒店,姑妈抓着我妈的手,她对我妈这个能干的美弟媳妇,非常满意。 坐电梯到十八楼,大门上写着蓝色发光字:豪华阁。 “舅!舅娘!1808。”表姐蓝瑞英说。“请!” “大外甥领舅舅体验豪华!”我爸口里蹦出了俏皮话。 “舅!”大表哥笑。“年年过年去您那里,不住一宿我们不得回,舅娘做的菜丰厚又好吃,这不是您有事,接都接不到您来!” “些伢没说错!”姑爹对我爸说。“兄弟!既来之,则安之。” 里面金黄顶子,吊着水晶大花灯,旋转的玻璃大圆桌,漆黄椅,大穹顶窗户,拉着吊穗银白色花窗帘,无不透着奢华。 “哥!”范金龙对大表哥说。“上菜?” “上!”大表哥官大,这里还是他说了算。 服务员着金黄色的花旗袍,用精致典雅的白小瓷壶,用白瓷盘托着,盘上还放着拆了封小包高做着清香味的餐巾纸。 “尊贵的客人请茶!”服务员大概是培训过的,娇声莺语,彬彬有礼。 “上菜!”表姐夫哥对服务员说。 “好的,请稍候!”服务员走了出去。 “妈!”王静摸小圆圆白茶壶。“好好玩哟!” “舅!舅娘!”大表哥说。“请喝茶!” “妈!好香啊!”王瑶端着,从小嘴里吸了两口。 “妹子!”姑妈端详着王瑶。“瑶瑶越长越像弟妹,与从小大变样!” “姐!”我妈抚王瑶的脸。“人说伢谁养长大就像谁,还是真的!” “像你好,美!”我姑妈说。“看起来与我畅畅一个相,倒像是亲姐弟!” “有夫妻相!”我姑爹笑。“弟妹会养伢!” “哥!”我妈说。“我与你弟看到两个伢,心里就高兴。这时代时兴什么计划生育,老百姓想要个伢还难,幸好我儿呀女的,抢生养在头里!” “国家政策,时代需要!”大表哥是官,说话也是官腔。“舅娘!您要是与我舅还想要一个,我给您开后门。” “外甥!你舅不缺儿女。”我妈笑着一拉王静。“你一个小表弟,有了两个小表妹!” “咍哈哈。”我姑爹大笑。“老王家在为你养女儿。” “谁说不是的?”我爸跟着笑。“邻居老王家的五个姑娘,王瑶,王静,还有三丫头王琴,三个入驻了我们家!” “三丫头快成大姑娘了!”姑妈说。“那丫头长得像她小爸王大河,生得还很美,比瑶的大姐二姐好看!” “长得快有我长!”我妈说。“哎哟不得了,爱畅喜欢畅,还非要给我畅做媳妇不嫁别人,好给老王家续继香火。你们说我畅有王瑶,以后该怎么搞?” “弟妹!”姑妈说。“那怕么事,只要瑶瑶愿意,不闹个鸡飞狗跳的得了呗!” 服务员上菜来,真是开眼界:小船两头尖花碟子,月亮牙白瓷盘,弯弯把瓢碗,双耳朵黑钵钵,鼓肚敞口花白瓷罐,尖翘嘴老鹰竖六棱缸子,巴掌大的小花圆盘……直如开瓷器博览会,穷形怪奖的令人惊讶。 “妈!”王静忍不住够着用小手摸。“这些好好看哟!” “是挺有味!”王瑶与邬彤彤,都看着傻眼。王瑶说:“好奇怪哟,酒店还用这样的东西!” “是好奇怪!”邬彤彤盯着桌上。“上一回酒店,吃个饭看的尽是花样!” “舅舅舅娘!”大表哥起身说。“今天该您与舅娘坐正席!” “哎!我哥我姐在,该他俩坐!”我爸连忙推让。 “弟!”姑妈说。“你与你哥两人坐,再别推!” “哥!”我爸推姑爹。“您大些,坐正席,我小些,坐次席。” 我爸把姑爹,推到左首大靠背椅上。 “好!我坐!”姑爹看到,推让也没用,坐了下去。 第103章 老思想要更新换代 “畅畅瑶瑶!”主次席坐定,姑妈与我妈坐到了一起。姑妈说:“你俩伢过到姑妈跟前坐!” 我与王瑶过去,姑妈拉我坐身边,王瑶贴着我。邬彤彤有点撅嘴:我姑妈只重视我与瑶,忽略了她。 “邬彤彤!”姑爹说。“你今天也是小客,来!到我身边来坐!” “姑爹!我就在我妈身边坐!”邬彤彤贴着王静坐。 “彤彤姐!”王瑶喊。“要不你到我这儿来坐?” “那你往边上让,我要挨着老弟坐!”邬彤彤说。 “行!”王瑶笑。“让你贴着我畅坐!” 王瑶往边上让,她过来坐在我与王瑶之间。 “弟妹!”我姑妈看出了端倪,小声说。“那丫头也喜欢上了我们畅!” “姐!”我妈皱眉头。“将来真要与我畅纠缠不清,你看怎么搞?” 我姑妈咬我妈耳朵,不晓得说了么事,我妈点了一下头。 上菜的中途,服务员捎带来了打着精致包装的酒。 “舅!”大表哥拿酒开盖。“今天这五粮液,您可能还没喝过!” “今天不仅增加了见识,还开洋荤!”我爸笑。“五粮液只闻其名,还没见过真章!” “国!”姑妈说。“你舅们哪能跟你比?农村人赚几个钱不容易,你又不是不晓得!” “妈!”大表哥笑。“我晓得,您在骂我,也没把好酒,送几瓶我舅喝!” “你晓得就好!”姑妈微微一笑,对我妈说。“弟妹!你也喝两杯?” “姐!”我妈说。“我要开车,让您弟喝。” “舅娘!”表姐蓝瑞英说。“您喝两杯不要紧,路上有交通大队长保驾,没哪个不长眼睛的蠢货,敢说您酒驾!” “外甥女!你舅娘没喝酒,就被交警找错了!”我妈看了一眼我表姐夫哥范金龙。 “舅娘!”范金龙说。“我哥这是特意为舅和您准备的,喝两杯没事!”转向我大表哥。“哥!酒把我来斟!” “弟妹!”我姑妈说。“喝两杯,姐陪你!” “舅娘!”表姐夫哥为我爸我姑爹斟完,举着洒瓶说。“我妈说了,您喝两个!” “姐说的,我喝!”我妈拿杯接着。 “舅!舅娘!”大表哥举杯。“我爸我妈!一起喝!” “这五粮液是与普通的酒不一样哈!”我爸说。“味正些,醇香些!” “总有点区别。”姑爹说。“否则也不有名。” 大表哥叫吃菜,这尖尖船盘里是海蚌,月亮牙碟里是牡蛎,弯弯把碗里叫金色炖煲汤等等,反正都是我们与我爸妈,从没见过更没吃过的玩意。 邬彤彤小声对我说:老弟!这怕吃的是天上王母娘娘的蟠桃宴! 王瑶说:彤彤姐!不是天宫的,是皇帝与皇帝娘娘,吃的御宴席! 王静更是兴奋的直叫:妈!我要吃!我要吃! 我妈拿牡蛎她吃:女!小心点吃哈,别把手嘴割开了! 那小壳子白里子,外边全是黑的,就是如我们养鱼塘里的蚌蚌差不多,但没那么大。就跟王静的小手掌大,上面一小坨肉。 结果,王静吃到口里又吐了出来:妈呀!腥腥的,不好吃! 我们忍不住笑:小丫头吃不到味,那牡蛎是走了很远的路,才弄进小县城的,稀有着呢。 我姑妈说:来这些鬼位子,不叫吃东西,是叫吃钱,这是么鬼味道!还不如在家里炒几个菜吃! 表姐蓝瑞英说:妈!我哥这还不是为您挣面子,高规格的接待我舅舅舅娘! 我姑爹说我姑妈:她总是老眼光,跟不上时代潮流的脚步。我的老宝!你的老思想要更新换代! 说完,哈哈大笑。 “哥!”表姐夫哥摇酒瓶。“那一瓶拿来!” “有了!有了!”我爸说。“那瓶再别开,我已喝好了。”我爸转向姑爹。“哥!您呢?” “兄弟!”我姑爹说。“你与弟妹轻易打总不来,还喝一点怕么事?” “哥!适可而止,酒喝多了伤人!”我爸说。“车还在麻花河,还得让处甥外甥女婿跑路!” “舅!”表姐夫哥范金龙说。“我已打了电话过去,您的车不会有个么事,还放心喝几杯!” “舅!”大表哥说。“您的车有一丁点事,我让那些混账照单赔,放心还喝几杯,怕么事!” “处甥!”我妈笑。“你舅舅就是那大个酒量,更何况你们拿的是好酒!” “喝好了就算了。”我姑妈一锤定音。“你们舅下次来再喝!” 于是,让服务员上饭吃。 放碗后又叫上茶,仍是那小圆瓷茶壶,一人一壶。 喝着说着,大表哥看手表:快到两点钟,舅舅!舅娘!我们陪您下去一趟! “哥!姐!”我妈说。“明天是星期天。些伢也不上学。这也有车,您俩干脆去我们家玩玩!” “舅娘!”大表哥笑。“您家有些什么好吃的?” “干腌的祝英苔都有。”我妈笑。“沙堆里还有大板栗,腌辣椒豆角,更不会少!” “爸!妈!”大表哥喜。“您俩不是吃不惯大鱼大肉吗?想吃的我舅舅家里都有。舅娘!您的祝英苔腌辣椒与板栗,我可全要的!” “哥!你得分点我!”表姐夫哥说。“那还都是好东西!” “农村人没别的好东西,那些玩意不缺!”我爸说。“新鲜祝英苔,你舅娘从山上打回,用开水一烫,除晒了不少,还腌了半小缸,准备留着过年,你们好下来吃的!” “有那好的东西,我们去!”大表姐说。“走,下楼!” “国!不把俊与他妈带着?”我姑妈说。“你舅舅家又不是没地方歇!” “哥!”表姐蓝瑞英说。“我开车去接嫂子与侄儿!” “邵冬春就想的,快去!”大表哥笑。“妈!冬春还总说您不好,还是您走哪里都惦记着她!” “妈会跟她一般见识?”我姑妈笑着说。“不是妈说她,把个头修个长发不好,硬要剪的那么短,像个男人!” “妈!这您就不懂!”表姐夫哥说。“大忙人,省着早上起来,梳妆打扮耽误时间!” “不就是个大商场里的狗屁经理吗?”我姑妈还不屑。“不是你哥撑着,她早就蹦跳不成!” “姐!”我妈说。“年轻人跟您的想法不同!” “三十多了,还多年轻!”我姑妈挺有味,难道十几二十几,才叫年轻? 我们乘电梯,下到了一楼,表姐开交通大队的警车,去接我表嫂与小表侄,我们在酒店大堂的沙发坐下,早有服务员送来茶水,与瓜果点心。 “主任!您好!”酒店经理与大堂经理,跟着都慌忙过来打招呼。“有什么要求,请吩咐!” 第104章 发型不合适 “听说你这酒店里有夜场戏?”大表哥忽说。“还有特殊的表演?” “报告主任!”酒店经理身着黑制服,白衬衫花领带,黑尖头皮鞋,挺正点。见我大表哥问话,急忙恭敬的说:“那只是为了满足观众的娱乐需要……” “三点式,脱衣舞。是很能迎合观众的胃口!”我大表哥依然面带笑容。“也为酒店挣来了人气收入,很好!” “主,主任!”酒店经理两腿在发抖。“我们一定整改!一定整改!还望您高抬贵手……” “国!”酒店经理还想往下说,我大表哥挥手让他们走。一个短发女人,穿着一抹红,下面灯笼黑裤,脚着与我妈脚上差不多的凉鞋,手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与表姐一起,从外面走了进来。进门就冲我大表哥笑:“今天怎么记得我呢?” “你不总说我妈不好吗?”大表哥说。“还是她老人家说的!快来见过我舅与舅娘!” “舅舅!舅娘好!”表嫂春风满面。“舅娘!你好漂亮,我见着就爱上了!” “你也很美呀!”我妈笑。“年年过年外甥去我那里,难得见着你的人!” “舅娘!不是不来。”表嫂说。“越是过年过节,商场里越忙,硬是走不开。不信您问我国!” “何花!你在这里干什么?”表嫂瞧见了表哥的美女司机,冲她瞪眼睛。“赶紧给我滚去走!我来了,车用不着你开!” “夫人!”何花笑。“我给主任开车,是县委领导决定的,不是我……” “赶紧给我走,别惹我发脾气!”表嫂朝她挥手。“今天我们去我舅舅家,与你也不相干!快走!” “主任……”何花站起身。 表哥也不言,冲何花挥手。 “小何!”表姐把何花往外推。“趁我嫂子没生气,赶紧走!” “爸!妈!”表嫂笑。“您两老好!国您两老得说说,要这么个年轻貌美的女司机开车,成何体统!” “俊!过来让奶奶瞧瞧!”我姑妈招手小表侄。 “春!”我姑爹说。“你干脆辞职,给国开车,吃公家饭,拿公家钱,两全其美!” “就是!”姑妈摸着孙子头,跟着接腔。“国走哪里你都能跟着,还吃好喝好的,你也不用为运营商场,那么伤脑筋辛苦!” 我有点想笑:话题绕来绕去,绕到了表嫂身上:错都还在她那儿! “好好好!我辞职!”表嫂两眼瞪表哥。“国!我听爸妈的,辞职为你做专职司机!” “很好呀!”表哥起身。“舅舅!舅娘!我们走。”” “畅!瑶!”我妈忍俊不禁。“叫嫂子!” “嫂子好!”我与王瑶齐声喊。我看着表嫂剪着学生头,不是看穿戴妆扮,猛的一看就像男人。跟着叫:“嫂!你好英俊哦!” “舅娘!”表嫂一把抓着我,边走边摸脑壳。“小表弟好调皮哟!” “外甥媳妇!”我妈抚表嫂的头。“头发还是蓄起来好,我外甥是官,你这发型不合适!” “不男不女的,也不晓得害臊!”我姑妈直皱眉头。“春!你说国去哪里,带着你别人看着,别不别扭?” “妈!我蓄起来,让您老看着顺眼!”表嫂看我妈当面,还没顶撞我姑妈。 我们出酒店,姑爹我爸与大表哥,上了表姐夫哥的警车,姑妈我妈,与表姐表嫂俊俊及我们,上了大表哥的县政府车, 表姐说:“嫂!你开车?” “你开!”表嫂说。“我好趁机跟妈谈谈心。” 表姐坐进驾驶室,启动车子跟着警车走。 “妈!”表嫂对我姑妈说。“您老为么事总是看我不顺眼?” “春!”我姑妈没好气的说。“你一张四方脸,老剪着个短头发,看着就是个男人,哪里还有一点女人味?自己还不觉得!” “我这不是工作需要吗?”表嫂说。“商场里那么多事要处理,营销,策划,进出货……” “多不得了!”我姑妈听着不耐烦,打断了表嫂的话。“商场里那么多女的,蓄着长头发,还不是照样好好的,也没耽误工作?就你特殊例外,忙忙忙!连打屁的工夫都没有?蹊跷!” “卟嗤!”王瑶与邬彤彤,听了我姑妈的话,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外甥媳妇!”我妈接过我姑妈的话头。“我不是维护我姐,她说的有道理,国是官,夫人人见着不男不女的,他就没面子,人场上不好看!听舅娘与我姐的,头发再蓄起来,别剪了。” “妈!您别生气,我蓄头发!”表嫂有点气恼的说。“我蓄得长长的,让你满意喜欢!” 不觉到了麻花河,两辆车都驶进了交通中队大院。值班交警都出来迎接。 “主任范队!您俩都来了?”我们下车,那黑胖脸警察,陪着一个戴眼镜的大高个子,上前说。“一起的,都请到楼上办公室坐!” “大姐……” “谁是你大姐?”黑胖脸警察想讨好我妈,我妈不理呼,瞪着眼睛吼。“你比我外甥外甥女婿都大?” “舅娘!”表姐夫哥范金龙,瞥了一眼黑胖脸警察,对我妈说。“与我舅和爸妈,先到楼上坐着喝茶!” 我们上二楼办公室。 表姐夫哥回头看了一眼黑胖脸警察:“罗树魁!你真能耐!” “主任!范队!一起请坐!”到办公室,大高个眼镜说。“小于小罗!快泡茶!主任!范队,大热天的,还劳动您俩大驾!” “岑志诚!你手下干的美事!”表姐夫哥范金龙“砰”的一拍桌子。“我倒要问问,我舅舅舅娘的车,大人小孩坐了八个人,哪一点是超载了?” “黑胖脸还狂得狠哟!”我妈看着他就来气。“他说我超载就超载了!” “我看这里的中队长,也不用干了!”大表哥吹了吹茶。“麻花河中队,经常在土山转角处设点拦车,乱执法罚款,得叫县反贪局查查!” “岑志诚!听见了吗?”表姐夫哥范金龙大怒。“执法查酒驾违章应该,但不能执法犯法!老百姓买辆车在路上跑,容易呀?我舅娘驾照行驶证都有,东风雪铁龙双排座,后排坐三,前排坐三,驾驶室,副驾驶座,坐了八个人,怎么就是超载?” “他们要过驾照行驶证,看都不看,什么话都不说,拿着就走!”我妈有点牙根痒痒。“有这样执法查车的吗?以老娘当时的火气,恨不得将这些王八蛋,一个个揍趴在地,哭爹喊娘!” “啪!”岑志诚过去,劈脸给了黑胖脸罗树魁一巴掌:“尽给老子惹祸!我干不成,你也得卷铺盖滚蛋!” 第105章 交警中队的秘密 “我舅舅舅娘的车,在哪里?”表姐夫哥范金龙问。 “范队!”罗树魁摸脸说。“还在土山那里的路上,我派了两个人守着!” “爸!妈!与我舅我哥嫂,在这里坐坐,我陪舅娘去看看车”表姐夫哥起身。“舅娘!请下楼!” 我与王瑶邬彤彤,小王静都跟着跑。 出交通中队大院,远远看见了我家的车,车头前老远,加了在太阳下发红光的警示三角牌,可能车后也有。两个警察,一前一后,守在车的不远处。 岑志诚与罗树魁,领着我们向前走,都一言不发。 到了近前,我妈绕着车子看,忽然变了脸色,指着引擎盖很愤怒:“这里油漆搞伤了怎么说?” 表姐夫哥岑与态诚罗树魁,上前仔佃一看,油漆莫名伤了指甲大的一片伤痕。 “舅娘!”表姐夫哥范金龙,看了看岑志诚与罗树魁,对我妈说。“先把车开进中队大院再说!” 我妈打开驾驶室与车门,我们爬了进去,里面热得像蒸笼。 “妈呀!好热!”王静叫。 “坐好别动!”我妈启动了车子。“跑起来就好了。” 岑志诚与罗树魁,陪着表姐夫哥往回走。 我妈开车快,一会到]麻花河交警中队大院,停在院内的进门处。 我们下车。 我爸陪着我姑爹姑妈,都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往下看。 “弟妹不错啊!”姑爹对我爸说。“车开的挺顺溜,一盘子能定乾坤!” “弟妹美,还聪明能干!”姑妈为我爸骄傲。“莫说,我弟走到哪里,带着弟妹,那是金字招牌!” “哥!姐!”我爸开心的笑。“我兰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搞火了爱动手!” “打你点把受着!”我姑妈说。“弟妹多漂亮,把畅畅与王瑶两伢,调教的多好多听话!” “这一点到是真的。”我爸说。“两伢的房间,床上,不用我们操心,总是干净整洁,井然有序的!” “这样好!”姑爹说。“教育伢爱干净卫生,学会独立,就要从小抓起,言传身教。” “兰子!”我爸看我妈的脸色,有点不好,忙问。“怎么啦?” “引擎盖上弄伤了一块油漆!”我妈十分愤怒。“好好的新车,吃顿饭的工夫,给我弄成了这样子!” “哥!姐!”我爸说。“我下去瞧瞧!” “子仁!我们都下去。”我姑妈对姑爹说。“这得叫他们赔!” 我爸陪着我姑爹姑妈,下到院中,走到车前。我妈指着伤了油漆的地方:“哥!姐!您瞧!崭新的车,显眼的位子,油漆伤了这大一块,气不气人!” “这是路上汽车的轮胎,压蹦的石子打伤的。”我爸说。“他们无错找错,我看给个么说法!” “是不象话!”我姑爹说。“让他们赔!” 正说着,岑志诚与罗树魁,陪着表姐夫哥走了进来。 “舅!舅娘!”范金龙说。“与我爸妈还是一起,上楼到办公室去说。请!” 我爸妈陪着我姑爹姑妈上楼,进办公室,大表哥与表嫂表姐,站起身,表哥说:“金龙!我舅舅的车怎么样了?” “引擎盖上的油漆弄伤了一块!”表姐夫哥说。“舅!舅娘!我爸我妈,先请坐下喝茶!” “范队!”岑志诚推了下眼镜。“怎么个说法?” “这得问我舅我舅娘!”表姐夫不好说,也不愿意说,看向我妈。“舅娘?” “车我不要了,他们要么照价赔钱,要么给我一辆同款的新车!”我妈怒怒罗树魁说。 “听到了吗?”大表哥两眼一轮,还是满脸笑意。“你们有本事拦车,赔车肯定更有本事!” “主任!”岑志诚诚惶诚恐。“一块油漆,赔辆新车,这……” “这崭新的大破车,我还怎么开?”我妈大怒。“无错非要找我的错,还叫两个人盯着我的车,不许开走,有这样执法的吗?一块油漆,说的倒是轻巧,要是你的车看看!” “舅娘!”表姐夫哥笑笑说。“给我个面子,他们都是我的手下,真正追责起来,我也有责任。让他们赔点钱算了。” “五万!”我妈说。“看在我外甥女婿说好话的份上,饶了你们!” “我妈的车开回,拿水盆手巾,弄得干干净净,拿盖衣盖着的!”王静扬着头,翻着眼大声说。“不晓得保护得几好呢!” “五万这是不是有点多?”岑志诚锐。“范队……” “拿钱!”表姐吼。“谁让你们不长眼睛?罗树魁跟我下去。把我舅娘车的牌照上好!” 表姐说着往外走,罗树魁垂头丧气的跟着。 “晓得你们搞了多少老百姓的黑钱!”我爸说。“外面的大马路,就是你们的摇钱树!” “还磨蹭什么?”大表哥“咄”地用手,敲了一下桌子。 “小于,去开保险柜!”岑志诚抹了两把颜头,不知抹的冷汗还是热汗? 不大一会,小于拿来了五摞钱,放在桌上,默然退走。 “岑志诚!”表姐夫哥“砰”地又一拍桌子。“你的个中队长确实不用干得!私自设置小金库,五万现金,不用去很行,即刻到位!你给我老实交代,保险柜里还有多少钱?去给我抬出来打开!” “范队……”岑志诚又抹额头:我妈的车拦得好,中队长要拦进局子。 “快抬!”范金龙嚯然起身。 “小于!小罗!”岑志诚声音颤抖。“去抬,抬出来。” 小于小罗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个做着花色油漆的保险柜,抬了出来。 “打开!”范金龙命令。 小于看了一眼岑志诚,开始蹬身拧保险锁密码,啪的一下拉开,里面整整一柜子! “妈!好多钱哟!”王静看了说。 “岑志诚!”表姐夫哥已怒不可遏。“看守所你进定了!”转向大表哥。“哥!怎么处理?” “通知麻花镇派出所,先把他给我关起来!”大表哥说,“星期一上班,通知办他!保险柜先抬到你的车上保管好!” “主任!范队!”岑志诚瘫痪在地上。“饶,饶我一次!” “啪啪!”范金龙过去,噼啪给了他几巴掌:“岑志诚!你自担任这麻河中队长以来,你贪污截留了多少钱?” 表哥拿起了办公室的电话,打进了派出所:“我是蓝瑞国,到麻花河交通中队办公室来!” 派出所可能很近,一小会听到车子轰鸣,与我们麻河畈派出所的警车一样,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车顶装着红色的警灯,停到了交警队门口。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响,上来了三名警察。 “主任!您来了?”一名三十余岁的警察,径直走到大表哥身前,毕恭毕敬的说。 第106章 合大家 “我是麻花河镇派出所副所长陈波,您有什么指示?”陈波看了一眼现场,心里已猜到了几分。 “把地上的这个人,给我铐进派出所关好!”大表哥指着瘫坐在地的岑志诚。“胆子真不小啊,私自设点,拦车乱罚款,钱进自己的腰包!” “是,主任!”陈波转身,冲带来的两名二十余岁的年轻警察一挥手。“小刘小毕,把他铐起来带走!” “是所长!”小刘摸出手铐,铐住了岑志诚的双手,小毕把他往起一提:“起来走!” “主任!”陈波说。“您还有什么指示?” 大表哥挥手不言,陈波转身走了出去。 “小于小罗!”范金龙见公安民警,带走了岑志诚,指着保险柜。“你俩把它给我抬到我车上!” “是队长!”保险柜可能很重,两人抬着很吃力,下楼梯表姐夫哥在一旁帮忙,三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搬到他的交通警车上。 “舅舅!舅娘!”大表哥起身说。“拿上钱,我们走!” “哥!姐!”我爸说。“您俩前面走!” 我妈让我们拿钱,王静乐不可支:“姐!畅哥!我有一大捆钱!” 我们下楼,我爸与姑爹,坐进了表姐夫的哥车子,大表哥表嫂,坐进了大表哥的车。我家的车上了新车牌:豫s,我妈对车牌的数字很满意。 我姑妈表姐与小俊俊,随我们坐进了我妈的车。姑妈说:俊俊再高兴,尽是玩伴!问我表姐,怎么没把薇薇带着?表姐说薇薇在上补习班,不能来。 我姑妈叹气:现在的伢造孽,那么小这补习,那培训班,还有作业一大堆,一点玩的工夫都没有! “妈!这您就不懂。”表姐说。“这叫超前教育!” “我畅畅没享受超前教育,他也考上了重点!”我姑妈不悦。“伢们!总得给点他们玩的时间。当年你与你哥,放学回来书包一丢,先玩了再说,还不是照样有出息?” “妈!时代不同!”表姐尽找理由。“伢们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狗屁!”我姑妈白眼。“你大哥读书学习从不当事,如今混上了县委办公室主任!” “那是他命好!”表姐笑。“妈!也是您跟我爸有才!” “奶!”俊俊问。“我舅姥姥家好玩呗?” 王静说:我家有菜园子,吊黄瓜,青辣椒,青菜豆角,才好玩。我家还有三个大白鹅,天天都下蛋。 我姑妈说:俊俊!叫姑姑! 俊俊问:姑姑!大白鹅咬人不? 王静说:不咬人,我还敢骑着它玩。 俊俊说:我能骑么姑姑? 王静说:能骑!到了我家,我叫大白鹅让你骑。 一路大人小孩说着话,将及天黑,到了我们的郭家冲。 众人下车,姑爹说:来了,去各家瞧瞧! 我爸陪着姑爹姑妈一群,去我二伯大伯小佬等家去转转。我妈趁空炒南瓜籽花生,二凤在我家客厅坐着看电视,见来客连忙帮我妈去烧灶,三丫头收起课本,起身帮忙去清洗茶具。我妈吩咐我与王瑶,拿篮子去菜园子摘青椒黄瓜,掐青菜割韮菜,拿河边洗干净快提回。 等我爸陪姑爹姑妈一群回来,瓜籽花生已端上桌,茶水已泡好。待我们提菜回,王静正一只手摸着一只鹅颈,走到了院子。 院子里有点拥挤,成三角形停了三辆车,大白鹅有点不知所措:它们活动的空间,都被车子快占尽了。 我与王瑶邬彤彤送菜到厨房,看到我二妈在烧壮,李大娘,汪小娘,大炮筒子,都围着我妈说话:不用说,今晚要合大家。 “老弟!好多人哟!”邬彤彤说。“一桌子坐不了!” 我们仨到外面,我往客厅一瞅,看到了二伯与小佬,大伯不在家,些哥们都出门在外没回,只看到了小娘的一个小弟远远,与大炮筒子的儿子权权。 俊俊听见鹅叫,从我姑妈身边走出来,与王静一起去玩鹅。王静摸着鹅头说:大白鹅,你不啄俊俊哈,他来的是客呢! 远远权权,都跟着去摸鹅。 “姑姑!”俊俊说。“我要骑鹅!” “好,你骑!”王静抚摸着一只鹅颈,让俊俊骑,他跷腿骑了上去,往下坐。王静连忙说:“俊俊!不能坐的,它经不动!” 大白鹅还真听王静的话,她在跟前,远远权权摸它,它让他们摸,不啄他们。 大白鹅经不起俊俊,趴到了地上,王静扯着俊俊:“不能坐的,坐狠了要压死它的!” “姑姑!鹅不经骑!”俊俊站了起来,手摸着鹅玩。 三丫头过来搂住我,二凤问:“畅畅!我姐要紧不?” “不要紧二姐。”我说。“我妈说先打针消炎,可能做点小手术。” “二姐!”王瑶说。“大姐有点苕,被别人弄成这样子!” “全是那个王学害的!”二凤说。“我姐对他付出了真情,他个王八蛋却薄情寡义!” “畅!瑶!”我妈在厨房喊。“叫你们爸清桌子!” “哎!”我们应一声,王瑶去叫我爸清餐桌,架能旋动的玻璃桌面。 大娘小娘与大嫂大炮筒子,跟着往外拿碗筷,我二妈拿盆舀温锅的水,放我妈备好的新白毛巾,拿客厅请我姑爹姑妈好洗脸洗手。由于人多,中途又换了一次水。 我妈叫我们端菜,看着有意思:二凤三丫头,王瑶邬彤彤加我,青春靓丽一色。 表嫂笑:舅舅!您家如酒店不能逊色! 我爸笑:外甥媳妇!你年年再多来几回! 腌祝英苔拌芝麻油,腌辣椒炒小鱼,干祝英苔炖板栗,腌豆角炒鹅蛋,爆炒青黄瓜,细碎青椒韮菜炒小虾,扁豆肉丝,虎皮辣椒,青菜,腌制鹅蛋筹,我妈一会弄了一大桌子。另外干腌的祝英苔,放了一小盆,随时放进火锅里,烫着吃。 我爸说:哥!姐!外甥!去你们那里,渡上银河九天,吃蟠桃席,到我家里只有土地席! 我妈过去说:我哥我姐,外甥外甥女婿,走我这里来了,只有吃黄瓜青菜! 我姑爹说:这些才是接地气的好东西! 我爸拿洋河大曲,我小佬说:三哥!酒把我洗! 大桌上热热闹闹,我妈再来置小桌:我大娘二妈,小娘大炮筒子,二凤三丫头,加上我们仨与王静,远远权权,也是一大桌子。 吃完饭收拾完毕,大表哥说:舅舅!搓几盘? 我爸去拿来麻将:外甥!你与我哥外甥女婿外甥媳妇几人来。 我爸晓得,我姑爹喜好这口。 我姑爹笑着说:输赢可要开钱咹,牌桌上无父子! “爸!”表嫂说。“还没开牌呢,您就能断定盘盘赢?” “嫂!”表姐夫哥说。“我爸可是常胜将军!” 第107章 搓背真好享受 我姑爹表哥几人开始修“长城”。我爸二伯与小佬,在一旁观战。大娘二妈几人,陪着我姑妈表姐叙话。 我妈让我们几人就空去洗,今晚都跟她睡:表哥表嫂睡我的床。表姐夫哥表姐,住王瑶的房间,姑爹跟我爸睡偏房,姑妈跟我妈与我们,睡我妈的大床。 三丫头说:“妈!今晚让畅陪我跟二姐,去她家做伴。” “我不搞!”邬彤彤说。“今晚我要抱老弟睡!” 三丫头搬嘴:“我是畅畅的媳妇,你是的吗?” “将来说不定是的!”邬彤彤说。“反正今晚我要抱老弟睡!” “都别争,先去洗。”我妈有点好笑:一个儿子,两个姑娘争,还成了抢手货。 邬彤彤与王瑶去洗。 我妈对三丫说:“三!彤彤来的是客,莫跟她争,畅总是你与瑶瑶的,谁也争不走。” 二凤两大眼盯着我,盯得我有点有脸红,不晓得她心里在想什么? “妈!”三丫头把我往怀里捂。“邬彤彤真要缠上我畅畅怎么办?” “女!这还不好说?”我妈说。“畅畅长大成人了,你俩就好,我有了孙娃子,她还能怎么样?只要干瞪眼!” 真亏了我妈,会说这种话。 邬彤彤与王瑶洗了出来,三丫头直接拉我去洗,我全程享受她的温柔,挺美挺舒服,还挺浪漫温馨。 牌桌上笑声不断,听着姑爹说:“都拿钱来!通吃!” 表嫂在咯咯放溜子:爸!您就不能手下留点情? “你们都是官,不缺这东西!”姑爹麻将打得兴致高涨。 “把!只要爸高兴!”表姐夫哥也在哈哈笑。 “畅!”三丫头我。“姐为你洗一辈子澡,好不好?” “好!”三丫头小白手抚得很轻很柔,我有点想入梦。 她把我搂在胸前搓脑壳,舍不得放手,细细的搓,弄我真的如梦如幻。 “三!”我妈过来喊。“你俩快点洗,蓄热水别人好洗。” “妈!洗完了。”其实早洗好了,三丫头抱着我在说悄悄话。 我们穿好衣服出来,三丫头的脸红红的,直如天边的火烧云。 二凤与邬彤彤,盯着我们看,仿佛要看出点什么来。 “畅畅!跟姐走!”三丫头拉着我走。“二姐!我们回去。” “老弟留下!”邬彤彤上来,一把扯往我。“三姐!昨晚你抱,今晚该我抱老弟!” 我有点不知所云:不晓得听哪一个的好。 二凤说:“邬彤彤!我那屋子黑,我与三妹害怕,就让畅畅跟我们住一晚。要不你与我四妹都过去?” “二姐!”王瑶不愿意。“你那屋子我可住不了!” “老妹不去我也不去。”邬彤彤拉着我不放手。“老弟愿意去也没用!” “彤彤姐!”我说。“二姐三姐害怕,我俩过去与她俩做一晚上伴,好不好?” “算了,我也过去!”王瑶想想说。“二姐!你那屋子不做气味?” “瑶!你去了不就晓得?”我伸手拉王瑶,我们四人往二姐家里走。 “不行!不行!”进门王瑶就往外退。“做个大霉湿气,我闻不愦,还是回去跟我妈睡!” “我也闻不习惯!”邬彤彤跟着皱眉头。“老弟!我们还是回去!” “畅畅!”三丫头一下抱住我。“姐不让你走,非要你留下来陪姐!” “彤彤姐!”王瑶说。“我三姐完了,再怕是离不开我畅,让给她做伴呗!” “你就是个害人精!”邬彤彤了我一嘴。“三姐!我把老弟给你满意!” “谢你哟!”三丫头喜滋滋的把我往屋里推。“二姐!今晚三个人睡,再不怕呗?” “三妹!”我们拉灯进房间,二凤说。“邬彤彤好讨厌,凭么事要跟你抢畅畅?无聊!” “姐!你不晓得。”我们爬上床,二凤也不讲究,床单皱巴巴的,盖单也不叠,王瑶就是进来了,看到床上的样子,她也不会留下来。三丫头说:“我畅畅拜了她爸做干爸,我到镇上去上读书,就是我妈找她爸的。” “三妹!你可要把畅畅照看紧!”二凤摸我头。“畅畅好,做我王家与郭家两家的儿子,还都指望着他!” “我畅畅聪明,高中肯定不考进县一中就是二中,邬彤彤没得比!”三丫直我。“三年初中读完,就是他们各奔东西的时候!我了不起能考个高中就不错。到时畅畅在哪个城市上大学,我就去那里打工,租个房子,与我畅畅住到一起,姐天天能抱着我畅畅亲!” “瞧把你美的!”二凤我一口。“咦!我的心怎么咚咚狂跳呢?” “畅畅是男孩子,你肯定心跳。”三丫头说。“我第一次抱畅畅的时候,心也乱跳。” “三妹!把畅让我抱抱。”二凤慢慢把我从床上拉起来,一下抱了起来。“我,我心跳得受不啦!”她急忙放下我,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粗气。“天咧!这要跳死人!” “二姐!不会!”三丫头大惊失色。“姐!你,你没事?” “原来女的第一次抱男孩子,是,是这种滋味!”二凤用手直捂胸口。“真的受不了啦!” “姐!你不洗呀?”三丫头好笑。 “三妹!你第一次与畅畅一起洗澡,是什么感觉?”二凤问。 “不好意思脱衣服!”三丫头红了脸。“不过享受畅畅为我搓背,感觉真的很美很舒服!不信你试试!” “三姐!”我急忙说。“跟你搓背,是因为你要给我做媳妇。二姐的背我可不敢搓!” “你个小毛孩子,晓得个狗子屁!”二凤伸手捏我的脸。“畅畅!跟我搓一次背,姐给你一百块钱,怎么样?” “二姐!你让我三姐为你槎。”一百块钱搓一次背,划得来,但我不能。 “你三姐是女的,不是男的,没感觉!”二凤笑,翻翘嘴唇子看着很别扭。她说:“再说了,女人的香背,也不是随便把哪个男人摸的。你不同,是二姐看着睡摇窝长大的,跟你三姐四姐都亲,是自己的人!姐去烧水洗。” 二凤下床,去厨房用锅烧水:我觉得她有点苕,把我妈都已叫妈,我家卫生间有热水器,就着洗个澡不就得了? 二凤烧好水,用桶提到房间,倒进大木脚盆里,她脱下裙子,解了花兜兜,坐进水盆里:“畅畅!过来跟姐烧水搓背!” “畅畅!快去!”三丫头在跟前,小声说。“搓一次背一百块,赚来好跟姐买东西吃!” “三姐!这可是你批准的!”我溜下床。用毛巾为二凤抹白背,涂香皂,揉搓了一背泡沫。 “舒服!搓的姐瞌睡流!”二凤高兴的直笑。“女人是要结婚找男人,两个人洗澡,搓背真好享受!” 第108章 关灯抱我畅畅入香梦 “二姐!”一背香皂泡泡,一盆水能洗得干净?我说:“我跟你浇下水,不如起来穿衣,到我家卫生间热水器上,冲下子好些!” “给姐用水浇,浇完把脏水倒掉,锅里还有热水。”二凤说。“三妹!难怪你离不开畅畅!” “二姐!”三丫头说。“我畅畅的一双小手,才会洗搓!畅畅快给二姐浇,等会我俩帮我姐倒水,换锅里的干净水。” 我用毛巾,把水往二凤白背上拧着浇,泡沫全淋进了脚盆里。 二凤从水盆里站起来,穿上拖鞋站着,我与三丫将水抬到屋外泼掉,拿回重换锅里的干净水。 二凤洗完,我用干毛巾,帮她揩干水,她穿上兰草色花睡裙,头发披在肩后,小俏腰圆臀,小白纤足,从背后看着挺动人。 “畅畅!”二凤笑起来不好看,厚翻翘嘴唇子往上扬,两边扯,挺别扭。“抱下子姐!” 我看三丫头,她不点头我就不抱。 “来抱呀!”二风催。“看你三姐。做么事?” “三姐不批准,谁敢抱你?”我往三丫头身边走,伸手丢抱她。 三丫头把我搂住,在我额上了一嘴:“去抱下二姐,姐不生你的气。” “三姐!这可是你叫的!”我放开三丫头,走向二凤,张臂抱她的腰。“二姐!你的腰也好细!” 二凤搓我头:“女人哪能像男人,生个大粗腰,不美,就没男人愿意娶回做媳妇!” 二凤这话不符合逻辑:只要是女人,光棍看着都是天仙,做梦都想。 “二姐!你这话不对!”我抱了放手,仍过去抱三丫头。“是女人,我们男人都想娶回做媳妇,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嘻嘻!你晓得什叫幸福美满?”二凤过来,从背后抱我, “男人娶了媳妇,天天晚上抱着香香睡瞌,能生儿育女,有人喊爸爸。”我觉得我爸很幸福美满,我妈美,生了我这个儿子,养了个女儿王瑶,一家人其乐融融。 “这就叫幸福美满?”二凤用膝头,顶了下我屁股。“还有呢?” 还有?我妈笑起来若阳春白雪,栀子花开,莲朵吐蕊,我爸的心尖恐怕都在颤抖。 “男人看着香香笑,能当酒喝,当饭吃……” “哈哈哈……”二凤三丫听了,直搓头搂紧我,放声大笑。二凤说:“畅畅!我三妹四妹有你真好,将来生活一定很美满幸福!你这么小,就晓得珍惜心疼人!一百块,给你!” 一张大红票票! “谢二姐!”我接着就把三丫头。“三姐!给你用!” “我的畅畅!”三丫头接着挺激动,一下子抱起我打转转。“姐爱你没错,这辈子跟定你了!” “三妹!”二凤好像好羡慕。“畅畅真是好伢,他晓得爱你疼你!” 三丫头抱起我悠了几圈,放到床上:“二姐!关灯我抱我畅畅入香梦!” 二凤熄灯也上床,三丫头玉臂把我当枕头,一只手把我搂着,二凤躺我身边,用手摸我后背,我一会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直到王瑶与邬彤彤,在外大声喊我们起来吃早饭,我们仨才醒来,爬起床开门。 王瑶说:畅!咋睡的那么沉? 邬彤彤不怀好意的笑:肯定是昨晚疯狠了! 我白眼:三姐把我搂着,二姐小手抚着,才刮美,当然睡得好! 二姐问王瑶:早上还是一大桌人? 王瑶说:客人被二妈家叫去了,早上在她的。叫我妈没去,说我们家人多,就我爸去陪酒了。 不去好,两桌人还多。 我妈会想。 王瑶把我一拉:“昨晚左拥右抱的,我的两个美姐侍候你,滋润哟!” “四妹!”二凤说。“畅畅真的好,这小点就晓得心疼人,你与三妹真有福气!姐都好嫉妒!” “二姐!我畅是逗人疼!”王瑶了我一嘴。“一张小嘴巴还会哄死人!” “不哄你老妹,怎么会爱上我老弟?”邬彤彤拍王瑶的屁股。 我们到家,王静在院子里捡鹅蛋,三只大白鹅已出去放去了。 “姐!畅哥!”王静把三个大鹅蛋,仍捡在一个小盆里,捧起走向厨房。“鹅蛋越来越大哟!” 我们拥到厨房,我妈在炒菜,瞥了我们一眼:“去洗脸漱口清桌子,马上好吃饭。你们姑爹姑妈上午都不走,吃了饭过来又要打麻将!” “妈!”王瑶说。“钱还在车上!” “在车上不怕。”我妈头也不抬。“瑶!去把茶杯茶盘茶壶,都拿到水管的池子里,洗干净好用!” “哎!”王瑶应声,转身与邬彤彤去洗茶具。我们仨去洗脸刷牙齿,清餐桌。 出来,二凤三丫头就去拿碗筷拿菜,我跟着去帮忙。 “畅!”我妈喊住我。“昨晚跟你二姐三姐睡的?” “妈!”我过到我妈跟前,小声说。“昨晚给二姐搓背,她给了我一百块钱!” “嗤!”我妈一下子笑出声来。“那你不上学,天天晚上去给你二姐搓背算了!” “一百块钱我给了三姐。”我接着说。“二姐说我人好会疼人,让三姐把我看紧些!” “畅!你三姐看来已入了你的心!”我妈瞅瞅我。“儿子!你现在还小,跟你三姐在一起,可不能乱来,会对你不好,给妈记着!” “妈!我只窝在她怀里睡瞌,三姐只搂孢着我。”我说。“我一会就睡着了。” “儿子!你可是爸妈的大宝!”我妈伸手抓我头。“你是爸妈的天,晓得不?跟妈去吃饭,吃了饭与瑶,邬彤彤,赶紧做作业,明天要上学!” “妈!”王静见我妈到客厅,就往身前窝。“昨天俊俊,把鹅骑到地上趴着,差点压死了!” “再别让他骑。”我妈拉王静坐下。“压死了另外的鹅会伤心难过的。” “哎!”王静挺有意思,大白鹅成了她的最好玩伴,天天见不着它们,不晓得她心里会是个什么感觉? 我们吃饭,小鱼小虾仍有,大概是我妈就空用漏网,去河边田荡捞的。 吃完饭赶紧收碗接水用毛巾抹桌子,不大一会,就听到人声嚷嚷,我姑爹姑妈一群,走进了院子。 大表哥说:三舅!上午不走,还搓麻将。 我爸说:巴巴来了,哪能打一卯就走?屋里桌子已清好了,我哥外甥媳妇,还是你们四个,接着来。 麻将我妈已拿到桌上,我王瑶邬彤彤,躲进我与王瑶的房间内,拿书本做作业。 王静成搞棒精,两边蹿,一会叫姐,一会过来喊哥,有点讨人嫌。 二凤跟我妈上菜园,三丫头过到我房间做圈子:她的作业做不完。 第109章 屋里人多不好玩 “畅畅!”三丫头摸我大腿。“跟姐一起睡,甜不甜?” “你亲我才甜!”女孩子一天到晚,都想着跟男孩子,搂抱睡觉的断想,我有些好笑:王瑶冬天的时候,一个人睡怕冷,经常钻进我的被窝,抱我窝在我怀里。 “那姐还亲你!”三丫头挺可爱,还以为我说的是真的,她捧着我脸吸嘴巴。 “好呀!你俩总是躲着我俩亲热!”王瑶与邬彤彤,忽推门进来。邬彤彤说:“老弟!我不搞,你亲下子老姐!” “亲你巧!”三丫头瞪眼睛。“你只是我畅畅的干姐姐!” “亲你就好?”邬彤彤上来抱住我,连了两口,逼视着三丫头。“干姐姐就不能亲?” “争的不甜!”三丫头冷笑。 “不甜我也争!”邬彤彤毫不让步。“老弟!你与三丫头别太过分,王瑶不打你,当心老姐揍你!” “你敢!”三丫头把我一箍。“你动我畅畅一指头试试!” “彤彤姐!”王瑶急忙说。“我三姐已中了我畅的毒,你不要计较算了!” “老妹!老姐看着好胀气!”邬彤彤怒瞪着三丫头。“老弟全被她一人霸占了!” “我是他媳妇,不霸着他霸你?”三丫头气呼呼的说。“真是太平洋的警察——管的宽!” “三姐!”我怕邬彤彤跟她动手,忙说。“都别争了,彤彤姐!你与瑶有事呀?” “没事。”王瑶说。“彤彤姐要吃生黄瓜,过来喊你一起上菜园子。” “你俩作业做完了?”邬彤彤挺搞笑,作业做到中途要吃生黄瓜。 “没有。”王瑶说。“畅!你快做完了?陪彤彤姐摘黄瓜去!” “真是嘴谗!”三丫头白了邬彤彤一眼。“畅畅!姐批准你跟她去!” “真是好笑!”邬彤彤听着大笑。“婚还未结,就成了我老弟的管头,比王瑶老妹还狠!” “三姐!”我起身拉王瑶与邬彤彤走。“你做你的卷子。” 我们出来,邬彤彤就踢了我一脚:“你还当真三丫头是你媳妇呀?我揍死你!真是太过分!” “我三姐是有点过分!”王瑶怒了我一眼。“畅!今晚你只能抱我睡!” “瑶!谁让你答应你三姐的!”她还挺过瘾,怪来怪去又怪我。“你答应了,三姐才敢毫无忌惮。” “我不是看她可怜兮兮的吗?”王瑶有些后悔,但悔已迟。“谁想她得寸进尺,过尺进丈!” 王静跟着我们到菜园子,我妈与二凤正在摘弯扁豆。我妈说:凤!你家菜园两天没去了,说不定黄瓜有的蓄老了! 二凤说:妈!等会回去我拿篮子去瞧瞧。 见我们叽叽喳喳进菜园子,我妈问:你们的作业,这屁大一会都做完了? 王瑶说:妈!彤彤姐要吃生黄瓜! 我妈说:快摘几条回去吃,做作业! “妈!我们晓得!”邬彤彤回答。 我们赶大的摘了几条,边啃边往回走。 “静静!”我对王静说。“你个搞棒精别回,就在菜园子里等我妈,免得回去捣乱!” “畅哥!我打你!”她扬起小手要打人,说她是搞棒精捣乱,她不高兴。 “你就是个捣乱鬼!”王瑶瞪她。“我们做个作业,你吵来吵去的,就在园子里等我妈!” “姐!我也打你!”她冲王瑶踢小脚,满脸气恼得要哭。 我们再不理她,吃着黄瓜往回走。 回到院子里,俊俊见我们吃黄瓜,两眼巴望着。我拿一条黄瓜,在水管上洗了洗,递给他:“俊俊!给你吃!” 他拿着就往屋里走,往我姑妈跟前窝。 客厅里麻将打得正热闹,我表嫂玩得兴高采烈,我们仍回到房间做作业。 “都去老弟的房间!”邬彤彤说。“三丫头一个人,别想尽霸占着老弟!” 王瑶与邬彤彤,拿着书本都进了我房间。三丫头的笔与卷子还在,不见了人。两人把她的东西推到一边,挤占了书桌。 “畅!你给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王瑶下令。“贴我挨床上做作业!” “行!听你的。”我贴着她,扒在床上做作业。可能昨晚表哥表嫂,瞧到我床上垫单平整,盖毯叠的四四方方,他俩早起依然还原了原样。 “畅畅!”三丫头可能去了卫生间,兴冲冲推门进来,只喊了一声,再就无言:王瑶与邬彤彤都在这儿,她的东西推向了一旁! “三姐!”我冲她挤眼睛,指指我边。“就在这儿做卷子!” “想都别想!”邬彤彤急忙过来,扒在我身边,抢占了位置,也不看三丫一眼。 “我走!”三丫头生气,但无可奈何,拿起书本卷子与笔,走了出去。 “走了好!”邬彤彤一拧我耳朵。“老弟!不听老姐的,没你好果子吃!” “我畅是被三姐快窝进了心窝子!”王瑶转身,把脚放到我的膝头上。“畅!今晚跟我睡,啃我的香脚!” 王瑶的小香脚,我不知摸了多少回。 “那你可要把脚洗干净!”我忍不住笑。“你的小纤足不晓得有几香!” “老弟!”邬彤彤还信以为真。“老妹的臭脚,你还真啃过?” “咯咯咯……”王瑶扯溜子笑。“畅!彤彤姐真是天真,我的脚会真要你啃么?” “好哇!原来你尽骗老姐!”邬彤彤拍打着王瑶,忽怔怔的看着我。“老妹!真让老弟啃我们的脚,不晓得是个什么感觉?” “痛!”王瑶扑闪着两大眼说。“畅口里有牙齿,真咬起来会疼死人!” “你几苕哟,老弟会真咬吗?”邬彤彤了我一嘴。“老弟!你亲过王瑶的小白脚?” “我亲你嘴巴!”我很好笑:哪有用吃饭的口,去亲别人脚的道理?邬彤彤真是很可笑。 彤彤姐!你还真是敢想!”王瑶拍了一下邬彤彤的头。“我这么爱我疼我的畅,会让他亲我的脚?真是好笑!” “做作业!”我有点不耐烦。“王静不来吵,你们自己吵!” “你招我打你!”王瑶轻拍我的头。“好!闭嘴做作业!” “做不闭嘴!”邬彤彤两眼怒我。“三丫头跟你说话就好,我们说话就是吵?” “作业做不完,等着上学挨批评?”真把女孩子搞不懂:什么事都要占尽风头! “姐!畅哥!”王静在门前探头探脑,一只手里拿着黄瓜,过来讨好。“还吃黄瓜不?” 她那讨好的笑样儿挺可爱。 “静静!”主瑶笑。“进来玩别闹就好!” “哎!”王静举着黄瓜走进来。“姐!畅哥!屋里人多好热闹哟,不好玩!” 第110章 不说我拧下你耳朵 临到快中午,三丫头走了进来,两手扒在我肩上,一脸轻松。 “畅畅!终于可以玩下子!”三丫头用手摁我耳朵。“姐的作业都做完了!” 她硬做了一天两晚再加个上半天! 一会二凤在门前喊:都出来帮忙拿菜! 二凤精心打扮过,上面白花短袖小短裙,下面牛仔小短裙,兜着个圆屁屁,脚上半高跟时兴白色谅鞋加白短袜,看着青春洋溢。披着秀发如云,可惜就是长马脸,厚翻翘嘴唇子,长的不美。 我们跟二凤姐进厨房,往处传菜,四个大小姑娘,加我一个小帅哥,看着挺养眼。 我姑爹笑:四个美服务员,加一个服务小生,比酒店不能差! 我爸说:大凤在住医院,不然有五个美姑娘! 我姑妈说:王家的五女,还都把我弟与弟妹,叫爸叫妈,真是少见! 表哥笑着说:舅!把我的好东西,都准备好了! 我爸说:外甥放心,昨晚你们打牌,你舅娘已给你们准备好了! 表姐夫哥对表哥说:哥!你可不能独吞,得分一半给我! 我爸连忙说:放心,都有!都有! 吃罢饭喝了几杯茶,表哥起身说:舅舅!舅娘!每次走舅舅家的最享受,小表弟表妹的房间,弄得像招待所,垫单盖毯,牵得平整,叠的四四方方!我舅舅舅娘,真是教子有方!不是上班,玩得还真不想走! 表嫂也说:舅舅!舅娘!我国来我就跟着,原来到您家这好玩! 我爸说:来了只有粗茶淡饭,不嫌弃就成! 姑爹姑妈一群,都走到院子里,我妈把干腌祝英苔,一家分两袋,板栗花生,腌辣椒豆角,一家各给了一袋。 表哥笑对表姐夫哥说:兄弟!不该带你来的,把我的好处,抢走了一半! 表姐说:哥!是你的舅舅舅娘,也是我的舅舅舅娘,当然好处各半! 我妈把俊俊一个大红包,对我姑妈说:“姐!我哥星期一要到学校,您也不上班,就留下来玩几天?” “弟妹!你哥是个老精怪!”我姑妈说。“不是我做的饭菜,他说吃不好!” “吃了几十年,改不了胃口!”我姑爹笑。“离开了你们姐,吃不好,睡不香!” “我哥还成了小孩子!”我妈忍不住笑。“是那样,我姐留不住!” “舅娘!”我表哥把红包往回塞。“俊俊来了,把个么事红包!” 他是官,表嫂是大经理,手上有的是红票票。 “外甥!”我妈说。“我晓得你们不缺这东西,但一理归一理,俊俊走舅老爷的来上门,应该!” “囯!拿着!”姑妈说。“不拿你舅娘不好想!” “好!拿着!”表哥转手丢给表嫂。“舅舅!舅娘!那我们走了!您们再有车,上县城来,一定要告诉我!” “好!”我妈忽然想起了什么。“外甥!县医院你们有熟人没有?” “我姐就是医院妇产科主任。”表嫂说。“舅娘!您有事呀?” “我瑶瑶的大姐在住院。”我妈说。“有熟人关照一下,是不是要强些?” “舅娘!”表哥说。“她们在几楼几号病房?让你外甥媳妇去办!” “7楼306。”我妈说。“大凤可怜,在外打工,被人给害了!” “舅娘放心!”表嫂笑。“我国下了指示,我回去就上医院传达!走了!” 一群人捡好东西,纷纷上车,启动车子,缓缓退出了院子,绝尘而去。 客走主人安。我爸妈进屋,再收拾餐桌东西,我们搬小桌,在院子里做作业。 二凤与三丫头帮忙,清理打扫客厅。 我爸说:外甥来了,年年是玩着不想走。 我妈说:他们喜欢你这个舅才来,不喜欢就是接他们,也不会来! “妈!”二凤听着好笑。“他们来了是您俩热情,我妈做的菜又好吃,又舍得把东西他们!” “祝英苔,板栗花生,腌辣椒豆角,不值几个钱!”我爸笑。“有一说一,我这里几个外甥伢,都喜欢来!” “来了我妈受累!”三丫头抱我妈亲。“妈!我也很爱您喜欢您,您把我姐与我们,从不当外人!” “爸妈!”二凤说。“您俩怎不多养两个儿子?我也嫁给您们家做媳妇,多好!” 我妈望我爸笑:“凤!养一个儿子都不得了,还养多养两个!” “您俩人又好,又疼人,我大姐住院,还为她找熟人关照!”二凤说。“爸妈!我要能跟您家做媳妇,一生会多幸福!” 二凤大我好几岁,长的像王大江,丑,把我做媳妇,我也看不上:一年到头,面对个长马脸,厚翻翘嘴唇子,会是个什么生活? “凤!”我妈说。“你是个好姑娘,可惜妈只有畅畅一个儿子!” 一个儿子,弄得王家的姑娘,都在想心思,打主意。 “老弟!”邬彤彤切切笑。“你完了!老妹的姐,都在打你的主意!” “怎么可能呢?”王瑶回头望了一眼客厅。“我大姐二姐,像她们大爸王大江,丑死人的,找男人都不好找!看我大姐,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都给那个王学甩了!” 客厅里电视在响,王静有了活做:她找动画片看,不会来吵着我们。 二凤三丫头出来,二凤扒在我肩头看我做作业。 “三妹!”二凤说。“瞧!畅畅做作业多快,字还写得好!小脑袋瓜子真灵光!” “我畅畅的头脑是好灵光!”三丫头抓我头。“二姐!你说将来我与畅畅有了孩子,是不是像他一样聪明伶俐?” “爸爸聪明,孩子肯定也灵光!”二凤也抓我头。“畅畅是好逗人爱!三妹!我俩去我们的菜园子看看!” 三丫头跟着二凤往回走。 “老实交代,昨晚你到底跟二凤三丫头,做了么事?”邬彤彤忽然起了疑心。 我跟二凤洗澡搓背,她的白背光滑润洁,摸着挺手感。她站着两条粉腿修长,很美很好看。 “三姐当面,我还能做么事?”邬彤彤我抱着她睡挺好,跟三丫头与二姐睡,就做了见不得光的丑事? “那二凤为么事要说你好?”邬彤彤刨根究底。 “二姐说我好不行?还要有理由?”我为她搓背,还给了我一百块钱,我把了三丫头,更不能说。说了说不定王瑶会生气。 邬彤彤在桌下踹了我一脚:“昨晚你一定做了么事,瞒着老姐与老妹不肯说!” “快说!”王瑶也听信了邬彤彤的话,神手拧我耳朵。“不说我拧下你耳朵!” 第111章 小伢不懂阳道 “瑶!怎么又揪畅的耳朵?”我妈出来,开车门拿钱,正好撞见。“你不是说再不打畅吗?” “妈!”王瑶只得放了手。“畅昨晚与二姐三姐睡,肯定做了么事,他不肯说!” “真是多心!”我妈说。“畅为你二姐洗澡搓背,你二姐一高兴,把了畅一百块钱,我畅畅心善,就把了你三姐。多大个事,还揪着非要问个明白!” “老妹!”邬彤彤这下得意。“我说老弟昨晚做了么事!” “苕!”王瑶伸指点得我头一偏。“干嘛一百块钱要给我三姐?你自己留着买东西不好?” “三丫头是他媳妇,当然钱把她用!”邬彤彤在挑祸。“你老妹再要靠边站!” “啪!”王瑶照我头一巴掌:“他敢!” “瑶!打人不能打头!”正好我妈又看见了,有点生气。“别听彤彤瞎说,即使你三姐跟畅做媳妇,你也是正妻,三丫头是小!” 我妈可笑:这时代男人拥有两香宝,不兴明目张胆,只有偷偷摸摸,还要有本事养得活。 不过我不怕,有爸妈帮我养——谁晓得我长大了,三丫头会不会改变了想法? “好好好,我不再打我畅的脑壳!”王瑶给两个香吻作安慰。“妈!畅畅为么事自己不愿说?” “还不是怕你生气?”我妈我过来搂住王瑶。“女!你是妈的心肝宝贝,畅畅不也是的?这时代计划生育,你与畅都是爸妈的天地——这家里没有你与畅,你说妈跟你爸,活着还有么意思?” “妈!我哓得!”王瑶起来吊脖子,吸我妈的嘴巴。“我妈的口好香好甜!” “我瑶的口更香更甜!”我妈捧着王瑶的脸,了几口。“女!别再打畅畅!” “妈!他气人!”王瑶放开一只手摸我头。“打他其实我也心疼!” “瑶!你要是不放心,天天晚上你就抱畅睡!”我妈放开王瑶,转身从车上拿钱往屋里走。 “畅!你听到了!”王瑶欢喜。“从今晚开始,我再总跟你一起睡,妈批准的!” 一起睡好,王瑶香,我抱着睡美感。 “好羡慕啊!”邬彤彤打翻醋坛子。“老妹!老姐要是你多好!” 半晚上我的作业已做完,王瑶与邬彤彤,照着抄,也很快做完。 傍晚,我们与王静,正要跟着我爸妈上菜园,听到了鹅叫。王静说:大白鹅回来了! “这不得了!”我爸说。“上菜园它三个也跟着!” “跟就跟着呗!”我妈说。“永子!你把粪水挑着,浇下子辣椒黄瓜!” 我爸去拿粪桶挑粪水,辣椒黄瓜还正结果子,浇粪水会长得更好。 王静有鹅成将军,一只手摸着一只鹅头,护她在中间,屁后还跟着一只。 “静静!你神哟!”王瑶说。“大白鹅还成了你的兵!” “姐!畅哥!”王静昂头挺胸,活灵活现。“大白鹅听我的,我走它就走,我不走它也不走!” “你停下试试!”邬彤彤有点不相信。 “你瞧!”王静停下脚步,三只大白鹅果然都停下来不走。“彤彤姐!不走!” “静静真能得!”王瑶夸她。 “走!”王静迈动脚步,大白鹅跟着也走。“姐!畅哥!大白鹅又走!” “静静了不起,不得了!”我笑着夸。 “当然哟!”小丫头高兴。 “妈!”我们刚进园子里,二凤三丫头跟着到,进园二凤就喊。“我弄了一篮子菜,晚上不消弄菜得!” “那好!”我妈说。“凤!你家菜园子黄瓜结好多呗?” “妈!黄瓜青椒都吊成溜子!”二凤过来到我跟前,抱起我横在胸前。“妈!畅畅好瘦哟,一抱轻!” “他正长身体,抽条子,正常。”我妈说。“凤弄有菜,些伢跟妈回去做饭吃。” 我妈只掐了点青菜,呼我们都回,大白鹅在菜园子打悠,好像意犹未尽不肯回。 “走回!”王静赶。“不走招我打你!” 我爸挑来粪水,浇黄瓜与辣椒。 “快走!臭!”王瑶捏鼻子。“好奇怪哟,庄稼用臭粪水浇,它还就长的叶青棵壮结果子!” “那是天生的!”我妈说。“老浇白水,它们要寡死!” 二凤抱着我,用厚翻翘嘴唇子,在我脸上磨蹭:“畅畅!今晚姐抱你睡,好不好?” “二姐!快放我下来!”我挣扎着说。“你四妹今天又打了我,我妈让我再天天晚上跟她睡!” “她个小丫头晓得个么事?”二凤放我下到地上,看了一眼王瑶。“她打你你不晓得还手呀?” “我妈下令,只许她打我,不许我还手打她。”我说。“二姐!你别惹我挨打!要不你跟瑶说好!” “昨天邬彤彤就不愿意畅畅跟我睡的!”三丫头悄悄跟二凤说。“姐!今晚你干脆不回,就跟我与四妹邬彤彤,跟畅畅挤到一个床上睡!” “人多太挤,我睡不着!”二凤说。“三妹!我俩床上要总是有畅畅就好,他身上的奶香气很好闻,闻着瞌睡睡不醒!” “我警告你俩,今晚再别想打我老弟的主意!”邬彤彤见二凤与三丫头,簇着我嘀嘀咕咕,过来把我一拉。“今晚老弟是我与王瑶的!” “你一个外人,没你多嘴的份!”二凤白眼。“我们与畅畅是一家人,跟你屁相干!” 她说着,弯腰又一把抱起我,横在胸前走,不理呼邬彤彤。 三丫头偷着笑,对王瑶说:“四妹!邬彤彤现在只能干瞪眼!” “嗵!”邬彤彤来气,照二凤的屁股就是一脚:“长得高不要以为我怕你!” “你还真是反了!”二凤放下我,伸手就要抓邬彤彤。 “凤!”我爸见着忙说。“彤彤来的客,她也小些,让着她算了!” “爸!她好可恶!”二凤两眼瞪着邬彤彤。“脏脚敢踢我屁股!不看你来的客,我把你揌在菜园沟里死揍!” “二姐!”王瑶说。“彤彤姐也喜欢我畅,她有点吃醋,算了!” “畅畅过来!”二凤好狠,她还挺有劲,把我当成小伢一样抱。“姐非要抱着你走!” “这才不得了!”我妈直皱眉头。“凤!你是大人,不是妈说你,与小伢们争什么豪气?” “妈!她好可恨!”二凤很生气。“邬彤彤她用脚踢我屁股!” “小伢不懂阳道。”我妈忽有点好笑:一个儿子,弄得干姐姐与王瑶的二姐三姐,都起矛盾。“凤!彤彤是伢,踢你一脚又能怎么样?” “妈!我今晚非要把畅畅抢走跟我唾!”二凤大声说。“再让她踢我试试!” 第112章 人的眼睛有毒 “我老弟明天要上学,你有本事跟到学校,天天晚上抱他睡!”邬彤彤在后面冷笑。 “搞毛了我到街上去租房子,天天到学校守着畅畅,不让你沾边!”二凤人不美,两只大眼睛挺美。怒目愤张,拧着细眉毛,长马脸扭曲,看着有几分恐怖。 “凤呀,那是你有钱不得过!”我妈说。“畅畅是男孩,你天天晚上抱他睡,传出去看谁敢还娶你?” “妈!”二凤转怒为笑。“那正好,我每天抱着畅这个小男人,给你老郭家生一群子儿女!” “二姐!”我抱住她的脖子,吸了一口她的厚翻翘嘴。“生的伢像我就好,像你就难瞧!” 二凤听着一下子放下我,变了脸色:“你也是第二个王学,不是东西!” “可笑是一厢情愿!”邬彤彤这下心花怒放。 “二姐!”我有些后悔,这太伤二凤的自尊心。我连忙抓住她的手说:“你跟我做了媳妇,我带你去美容医院动刀子,把你修美——电视上不经常打,美容医院能把丑人变美?” “我就有点想不通!”二凤有点恶声恶气。“王大江那个死鬼样子,我妈怎么还就不怕恶心,跟他睡觉,害得我与大凤,跟着倒霉遭殃!” “这得问你妈!”我妈说。“凤!人的眼睛有毒,见着花香美,看到刺丑嫌。你头发,眉毛眼睛,鼻子身材,都中看美,可就是脸型嘴巴没生好,走到哪里给人的第一印象不好!王静比你就好点,脸像你大爸,嘴像你妈。三丫头是你小爸的,四方脸也好看。凤!生就的眉毛画就的像,除非如我儿子说的,像电视上打的,去美容医院动刀子整形。但得花很多钱,没几个人整得起,还不一定能如愿成功!” “妈!”二凤有些悲哀。“要是像我大姐一样,被人玩了甩了自己遭罪,我还不如就做一辈子老姑娘,不嫁人!” 女人一辈子不嫁人,是个什么滋味? 山野破庙里的尼姑子,真能做到清心寡欲,一辈子不想男人?我不信! 除非是迫不得已,逼的。 我妈这么一说,邬彤彤却高兴不起来:大凤二凤的长相,都是王大江害的:幸而投生成女人,是男人将如王大江一样,会遭女人嫌弃,打一辈子光棍。 除非是大款,很有钱,或另当别论。 但那样女人是心在钱,而不在人! 二凤情绪低落,一路黙默无言,眼里在沁泪珠。 “二姐!”我心中不忍,牵起她的手。“放心!别人不要你,我长大了也娶你!” 说这句话我心里就感到好笑:我有三丫王瑶,未必还要霸占着二凤?可笑! 二凤只我看了我两眼,抽回了手不理我:就那句生的伢像她难瞧,太伤她的心。 王瑶在背后踢了我一脚:“你干嘛要伤害二姐?招打是不是?” “老弟又没说错!”邬彤彤瞪王瑶。“美就是美,丑就是丑,人的眼睛看得见!不许再打我老弟!” “畅!”我妈说。“以后说话要注意,有的话能说,有的话不能说!” “妈!我记着!”我现在只想逗二凤开心,不理我我跳起来搂她的脖子,吊着张口吸她的厚翻翘嘴唇子,吸的嗞嗞响。她终于又抬起双手抱住我。“二姐!你别生气,我晚上窝在你怀里睡!” 二凤忽然哭鼻子,脸挨在我脸上,眼泪淌到我脸颊上往下流:“畅畅……” “二姐!”她的眼泪流进了我嘴里,是咸的,带点涩味。“你皮肤白,其实也挺美,我爱你二姐!” “畅畅……”二凤一下子哭出声来。 “畅哥!”王静在二凤身边叫。“你是坏蛋!招我让鹅啄你!” “凤!”我妈停下脚步,回头说。“快别哭。算了,你们大姊妹几个,都给妈做媳妇,住到妈家里来,正好好养你们的爸妈!” 我妈这是在开玩笑:大凤二凤三丫头王瑶,王家的四个女儿,不可能都给我做媳妇! “怎么啦?”我爸担着粪桶走来,见二凤在哭,我们都在路上站着,有点搞不明白。 我妈笑:“晓得该多养两个儿子,把老王家的姑娘都娶进门做媳妇!” “容易!”我爸说。“凤!爱上我畅,就住到我家去,不会赶你走。天都黑了,别哭,回家帮你妈做饭吃!” 二凤挺有味,不知想到了什么伤心事,抱着我哭个不停。 “瑶!我们先回!”我妈看着摇头。“让凤与畅在后面。” “祸根!”王瑶照我屁股一巴掌。“陪我二姐哭个够!静静!我们走!” 大白鹅有意思,用嘴轻轻啄了啄二凤的脚,方跟着王静,歪呀歪呀的走。 “老妹!”邬彤彤瞅瞅我与二凤。“你二姐肯定是在为你大姐的遭遇哭。” “二姐!”三丫头陪在原地,她在胡说八道。“真嫁不出去,我们几姐妹就守着畅畅过,畅畅长大了有出息,他老表活的是官,怕什么?” 二凤不理,继续伏在我身上哭,泪水成河,难道是要把这多年来,在外打工受的委屈,一古脑儿全化作泪水,流淌干净? 二凤很哭了一会,天已经大黑,方与三丫头牵着我的手,无声的往回走。 沿路家家户户的灯都亮着,三丫头说:“二姐!在南方打工好不好?” “累!”二凤说。“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黑白两班倒,吃饭半小时像打仗,当天的活得当天做完,不能拖到明天!在家附近,哪里能找到个长期做的活就好。” “二姐!”三丫头眼睛一亮。“畅的表嫂的姐,在县人民医院里,回去跟妈说,托她在医院为你找份事做,肯定可以!” “就怕嫌姐的文化程度低!”二凤有些自卑。 “二姐!”我说。“还没找,你怎么就晓得嫌你文化程度低?做护士学扎针,未必你能学不会?” “工厂流水线姐的一双手,从没输过别人!”二凤了我一嘴。“学扎针别人一教,姐准会。” 我们仨手牵手回到家,王静在客厅,坐在沙发上仍看她的黑猫警长。我们到厨房,王瑶邬彤彤,在厨房里围着我妈说话,我爸在烧灶。 “凤!”我妈望二凤。“哭好了?想到了么事事,哭的那伤心呢?” “妈!”三丫头说。“我姐想到回来没工作,才伤心哭!” “找个工作还不容易?”我爸说。“二风是十八还是二十了?” “爸!”二凤说。“过了十七岁的生,进十八了!” “兰子!”我爸对我妈说。“凤正年轻,你不如带她去趟县城,找下子外甥媳妇,她那‘玛丽梦娜百货商场’里,还蹬不下个把人?” 第113章 教人意气忆长安 “我是想去县医院,看下子大凤。”我妈说。“王静这小丫头要上学,怎么办?” “我这几天没什么事,我接送她。”我爸说。 “你不晓得小丫头,她要坐车威风!”我妈忍不住笑。“就怕她不愿意!” “这才不得了!”我爸跟着笑。“你走了,她不愿意也得愿意,哭就让她哭!” “我晚上跟她说好。”我妈说。“王静现在学会了争强好胜,长大了也好。我明天带二凤去县城!” “进县城开车得注意!”我爸提示我妈。“不能压双黄线,遇红灯要停,绿灯才能走,转弯变道要打灯,刹车要亮红灯,看道路标志,限速标志!” “我的妈耶!开个鬼车,还有这多臭规矩?”我妈直瞪眼睛。“永子!你趁早弄本交通规则,拿回来好让我学全!” “行!”我爸点头。 “畅!去清桌子,准备吃饭。”我妈吩咐。 “姐帮你一起弄。”二凤用手托着我的后脑勺,陪我往外走,去洗脸架上拿盆拿毛巾。“畅畅!姐的小手温柔呗?” “无比温柔!”我让二凤的心情好起来,不再压抑。“二姐!摸着我还好美感舒服!” “我晓得,你是在逗姐开心!”二凤在笑。“畅畅!你明天要上学,今晚就跟姐睡!” “跟姐睡。”我点头:二凤哭起来,快哭碎了我的心,我再只想看到她笑。“窝在姐怀里肯定好香!” “姐是青春美少女,怀里肯定做栀子花香!”二凤直用手抓我头皮。“哎!畅畅!你别再跟邬彤彤好,她是外人!周末别再让她跟你一起到家里来!” “二姐!她自己要来!”我们在学校,干妈一口一声把我叫儿子,我王瑶与三丫头,都到她家吃饭,说什么邬彤彤是外人。我感到二凤真会择理由。“我妈开车接我们,顺路又方便。” “我也不好跟妈说!”二凤苦恼。“畅畅!看我们一家人多好,姐,你三姐,王瑶姐跟你,都能和睦相处。唯独邬彤彤,她在里面横着,与我你三姐,总是矛盾不断!” “你少说我!”王瑶与邬彤彤拿菜过来,邬彤彤听着不舒服。“说什么外人内人,我看你二凤才是外人!” “你嘴巴打屁又不臭!”二风骂人还不带脏子。“王瑶、王琴、王静,还有我王银凤,从小到大都把畅畅妈叫妈,你才叫了我妈几天?你不是外人是什么?” “畅畅是我爸的干儿子,我是他老姐!”邬彤彤很生气。“我比你更与他亲!” “你了不起只是个干姐姐!”二凤冷笑。“王瑶是畅畅注定的媳妇,我们不比你跟他亲?你最好滚走了再别来,来了我们看着恶心作呕,不欢迎!” “你那个做霉味的破黑屋子,拿八抬大轿接我,我都不愿意下脚!”邬彤彤冷啍。“这里是我老弟的家,我想来就来,你个大翻翘嘴管不着!” “你?”邬彤彤在揭二凤的短,二凤气得满脸通红,举手要打邬彤彤,又怕我爸妈说,半天又放了下来。“今天我不打你,下次你就没有这么幸运!” “不止下次,还有下下次!”邬彤彤挑战似的眼瞪二凤。“长马脸,翻翘嘴,长得白还是丑!我老弟看不上眼!” “啪!”二凤气愤巳极,冲过去就扇了邬彤彤一巴掌:“再给说试试?” “就是长马脸,大翻翘嘴!”邬彤彤摸着脸,眼泪流了出来。我连忙插在两人中间,王瑶也拉着二凤。 “我,我真的不敢揍你?”二凤气昏了头,她长的高,手臀又长,偏偏邬彤彤也不退,还硬挺着。我急忙抱住邬彤彤,往一边推。王瑶挡不住二凤,被她追着打。 “妈!妈——!”王瑶在客厅急的大叫。 我爸妈听见喊声,急忙从厨房跑过来。 “凤!”我妈身快手快,人影一闪就捞住了二凤。“你怎么与彤彤打起来了?” “妈!”二凤也气得直流泪。“她骂我长马脸,大翻翘嘴巴,太气人!” “妈!”邬彤彤跟着告状。“她骂我是外人,不该到您家里来!” “凤!”我妈叹气摇头。“先时三丫头与瑶是敌人,她两伢和好了,你与彤彤又势同水火!妈就想不明白,你们几个姑娘在一起,就不能心平气和的成玩伴相处?” “都是我畅在惹祸!”王瑶说。“几个人争来吵去,都是为他!” 我爸忍不住笑:“这还不好办?我去买个大床,你们都喜欢畅畅,天天晚上跟他挤在一坨,不就完了,省得争来争去的!” “你总会出馊主意!”我妈说我爸。“你去把锅里的菜盛起来。些伢不要闹,都坐下来吃饭!”我妈把邬彤彤扯进怀里,抚棋她的脸。“女!骂人不能揭短。凤本来就为自己的长相苦恼,你还偏要说,她能不生气动手?”我妈转向二凤。“凤也是的,你们都是妈的女儿,来了就是一家人,哪能分那些彼此?以后在一起,说话行事都要注意!”我妈跟着说我:“畅畅该打!为了你一个,几个人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 二凤伸手把我一拉:“妈!不怪畅畅的事,我是他姐,爱他疼他,天经地义!” “我也是他姐!”邬彤彤凶凶的。“比你更爱他疼他!到了学校,你就只能干瞪眼!下个星期我不让他回,要你得相思病!” “彤彤!”我爸端菜来听着笑。“明天你妈带凤去县城,给她找工作,她得鬼的相思病!今天晚上,你也别争,就让畅畅去跟她睡。” “女!”我妈搂着邬彤彤。“今晚你与瑶瑶,都跟妈睡,让你们爸滚蛋!” “妈!”王静急忙说。“我要跟你睡一头!” “让你跟妈一头!”王瑶笑着说。“你是妈的小公主!” “我妈才爱我!”王静偏着头说。“天天开新车送我上学,徐老师说炫酷,她都要给我妈做女儿!” “徐老师是羡慕的不得了!”我妈笑摸王静的头。“静静!妈跟你无限风光,得感谢你们爸爸!” “兰子!”我爸说。“你风光无限,我就幸福荣耀无限!儿子!拿酒我喝!” “爸!”二凤说。“我与妈陪您喝!” “爸!”三丫头笑。“我给您唱唐诗: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秦中花鸟已应阑,塞外风沙犹自寒。夜听胡笳折杨柳,教人意气忆长安。” 第114章 二凤唱起打工歌 “三丫!你的唐诗唱的顺溜啊!”我爸顿时对三丫头刮目相看。 “爸!”二凤说。“您要是有几个儿子,几个儿媳妇陪着您与我妈吃饭喝酒,热热闹闹的,您说该有多好!” “每天为屁大一点的事,争来吵去的,还不要把妈与你爸气死!”我妈好笑。“再说了,就是不计划生育,我跟你爸现在生,还都来不及!” 我拿洋河大曲。 二凤伸手:“畅畅!酒把姐,我来给爸妈倒酒!” 二凤玉掌细白指纤修,她熟练的拧开瓶盖:“爸!妈!请接酒!” 洋河大曲还挺香,流出瓶酒香四溢。 “凤!你经常喝酒?”我爸问。 “在打工时,有几位同事,逢休息就相邀外出吃饭喝酒。”二凤说。“有个叫周雅琴的,特喜欢喝酒,要我们几姐妹陪着喝。哎!连喝几回,还都喝上了酒瘾。” 二凤说的可能是真的,喝酒如我妈神似,两口一杯见底,跟我爸妈比着喝。一瓶56度的洋河大曲,三个人给喝了个底朝天。 二凤喝了酒,两腮窝子桃花嫣红,不是生得丑,看着也令人耳热心跳。 “凤!”我妈说。“你不会醉!” “妈!三个人才喝一瓶酒,我醉啥呀?”二凤咯咯笑。“再来一瓶我也醉不了!” “醉不了要在地上趴着!”我爸忍不住好笑。“赶紧吃点饭压压!” 二凤笑:“爸!妈!您俩听过我唱歌没有?” “听过。”我妈说。“小呀小儿郎呀,背着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不怕风雨狂。啧啧!从小你的小嘴巴子才会唱!” “妈!那都不算!”二凤是有点醉意,她头一甩,手一挥。“您与我爸没听到打工的歌!” “那你唱唱我们听?”我爸说。 “好!”二凤应答说。“我来唱给您们听。” 工厂一天到晚乱嚷嚷, 工人一天到晚忙忙忙。 机器一天到晚唱唱唱, 吃饭一天到晚慌慌慌。 上个厕所要请假, 拿个东西找班长。 睡个瞌睡人难醒, 上班班会早到岗…… 二凤唱的泪直流:这哪里是歌?分明就是诉苦。 “畅!瑶!”我爸说。“听到你二姐唱的打工苦!所以,你俩要用功读书学习!农村的伢,只有好好读书,考上了好大学,才有出路前程!” “爸!”三丫头笑。“您没读过大学,不也做了老板?新车买着,我妈开着,不也挺好的!” “你爸我可怜!”我爸说。“靠别人施舍,做一点事,赚几个小钱,只能勉勉强强养活一家人!考上了好大学,出来做官,别人偷着塞的坨子,都用不尽,花不完,别人还要看你的心情脸色!” “我们畅畅聪明,肯定能行!”三丫头说。“爸!妈!我与四妹王瑶,将来靠他就有了!” “但愿我儿子有出息!”我妈看着我说。“你们爸比他上一代的老子强,我儿子将来总要胜过他爸!” “畅畅!你一是要好好读书!”我爸看着我说。“老子这个家的兴旺发达与未来,得靠你小子去努力!正好你老表活的在做官,只要你有能力,他拉你一把,你就有机会!” “爸!我记着!”做官好,我表哥一动嘴,那酒店经理与派出所的副所长,都得心慌慌。 吃罢饭,收拾完毕,我们席桌吃茶。 二凤有点发酒疯:“爸!妈!玩几盘牌好不好?” “玩什么牌?”我妈说。“凤!都去洗,早点睡,妈明天带你去县城,去看你大姐,顺便看能不能给你找点事做!” “畅畅!”三丫头起身拉我。“跟姐去洗,洗了好去跟二姐做伴。” “快去!”我妈说。“好好让你二姐抱你一睌上。” 我觉得我挺幸运:有几个姐疼我爱我。 我与三丫头进卫生间,她为我脱下衣服,动手为我洗头洗澡。然后我为她淋水搓背。 “畅畅!”三丫头说。“姐再不想离开你,要永远跟你在一起,照顾你疼你!” 只要我王瑶同意,我妈许可,我只能服从。 我们出来,邬彤彤看着我,意恨恨的,那样子看着似是要吃人。王瑶的眼神有些复杂,不晓得她心里在想什么? “畅畅!跟二姐走!”二凤起身,伸手托着我的头,还故意望了望邬彤彤,努了一下嘴巴。“今夜花好月圆,白娘子抱着傻许仙……” 二凤唱的不知是么事调调?忽然闪在墙边,停下脚步不走:“等等,听听邬彤彤能说些么事!” “妈!”王瑶说。“要是二姐也爱上我畅怎么办?” “傻丫头!”我妈说。“哪有那巧的事?你的几个姐都爱上畅?” “妈!二凤丑,她怕像她姐!”邬彤彤说。“离您家又近,缠着我老弟也有可能!” “邬彤彤可恨!”二凤小声嘀咕。“姐生的美与丑,关她屁事!” “尽是瞎操心!”我妈说。“瑶瑶是妈给畅养的媳妇,她们早都晓得。都去洗!” “大凤可怜!”我爸说。“要是落下了病根,这一生都要遭罪!” “瑶!彤彤!”我妈催。“还坐着干什么?去洗了早点睡,明天要上学!” “哎!”王瑶应声。 “走!”二凤推我与三丫头快走。“四妹要出来进房间拿东西!” 到了二凤家,我们进厨房,她要烧水洗澡。 “二姐!”三丫说。“也不嫌麻烦!就在我妈家里洗不就完了!” “没坐在水盆里洗舒服。”二凤上水烧灶。“畅畅!今晚还给姐搓背,不过姐可没钱把你!” “二姐!我又没问你要钱。”我说。“给美人搓背是享受!” “那你得把钱姐!”二凤咭咭笑。“你窝在姐怀里闻香,不能白闻。” “我也没钱把你。”我跟着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你个小赖皮!”二凤扬火钳。“当心姐给你两火钳!” 水烧热,二凤拿桶,舀起提到房间,倒进大木脚盆里,退下花裙子花兜兜,坐了进去:“畅畅!像昨晚一样,抹香皂细细搓揉。” 她搓背还搓出了享受。 “嗯!嗯!真是美死了!”二凤啍哼唧唧的。“畅畅!你要能这样给姐搓一生背就好!” “是啊二姐!”三丫在一旁应声说。“畅畅的小手才温柔,才会搓,给我俩能搓一生背,那该多美多幸福!” “三姐!”我说。“二姐将来找了二姐夫哥,还不是能为她洗澡搓背?” “二姐夫哥?”二凤“呸”了一口。“邬彤彤还是一个女的,都嫌姐长马脸,厚翻翘嘴唇子丑!我可不想变成我姐的样子,给人玩了,然后一脚踢得远远的,不闻不问!” 第115章 吴刚说斧 二凤洗完澡,让我与三丫头抬着木脚盆,到院子里倒掉水,拿进房间放下爬上床。 我只穿着小短裤头,被二凤搂卧在她怀里,熄灯睡觉。 她身上做着一种淡淡的香皂香,挺好闻,我一会进入到月亮上的姥姥家。姥姥坐在大桂花树下逗娃娃,我挺惊奇:这吴刚嫦娥,才做多久的夫妻啊,白胖娃娃都有了! 姥姥说:天上方一日,地上巳一年。你离开姥姥多少日了?这娃娃到处跑,已几岁了! “笑笑!”嫦娥姐姐来了,老远就喊小家伙。“妈的小心肝,快到妈跟前来!” “妈妈!”笑笑声音柔嫩嫩的,原来是女孩。她撒着两只小手,欢叫着跑了过去。 “小心点,别摔着!”姥姥在身后叮咛。 “姥姥!笑笑将来要学我大斧技艺,要锻炼筋骨!”吴刚说。“摔点把跟头很正常,哪有那么多金贵?” “一天到晚就记得你的笨重斧头!”嫦娥娇嗔的盯着吴刚。“当心我将它丢下月宫去!” “妈妈!”笑笑奔了过来。 “妈的心肝小宝贝!”嫦娥弯腰把笑笑抱起,一推吴刚。“快去把伢的水瓶拿来,让宝贝喝水!” “笑笑!给爸笑一个!”吴刚尖嘴碰笑笑的小脸。“爸去拿水你喝!” “做不笑你看!”笑笑伸小手打吴刚的脸。“学妈妈,打你个爸爸!” “美宝!”吴刚了嫦娥一个。“你教的好女儿!” “该打!谁让你不早点把水拿来?”嫦娥吻了吻笑笑。“笑笑!爸爸不能打,打他妈妈要生气!” “唔!”笑笑尖小嘴。“爸爸!给你一个甜甜!” “畅畅!”嫦娥姐姐瞥见了我。“你怎么还是这高,不见长啊?” “他长心去了!”姥姥抚我的小脑壳。“嫦娥仙子,你给他施点法,让他快点长大呗!” “呵呵!”吴刚见我喜。“我那盘古开天劈地斧,再找到了传人!”吴刚一拉我。“来!我传你斧头斧法。” 他伸手往空中一挥,顿时霞光万道,紫气东来,一柄金光闪闪的大斧,出现在他的手中。 “洪荒混沌,天地冥冥。不见日月,难看星辰。”吴刚执斧吟哦。“一斧劈出,轰然有声:天地乾坤,风和景明。斗转星移,四季长青。万物荣荣,一劳永逸。郭畅!斧法的口诀,你记住了吗!” “师傅!”我倒地而拜。“记住了!” “背一遍我听听!”吴刚有点不相信。 “洪荒混沌,天地冥冥……”我一字不落的背了一遍。 “聪明!”吴刚夸我一句。“看我施展斧法!” 大斧在他手中,随着他龙腾虎跃,狮跳猿荡,真若朝霞喷薄,瑞气纷绕,云蒸霞蔚,震的月宫颤抖,桂树簌簌叶飘…… “看清楚了吗?”吴刚抹了几把汗。“你撒撒我看看!” 说着,将大斧塞到了我的手中。 “洪荒混沌,天地冥冥。不见日月,难看星辰……”吴刚在一旁念斧诀,让我撒斧。 大斧很沉,我撒得很吃力。吴刚用手一指:“变!”大斧一下子弯成了小斧,轻重还正好称手合我之力。 我倒转山河,挽推乾坤,纵摘星斗,追逐日月。御风而起,随云而飘,撒得四季常在,舞得瑞雪飞春,红榴绽放…… “畅畅!你快醒醒!”我正撒得欢畅。,被人把我推醒。“你在干什么啊,把我两人都踹到了地上!” 我翻身爬来,看到二凤三丫头打着了电灯,正站地上,一个擦腰,一个在摸屁股:“二姐!三姐!我到底怎么啦?” “你在床上翻跟头,打反叉,瞎蹦瞎跳!”二凤望着我,不解的说。“你在梦中到底在干什么啊!” 洪荒混沌,天地冥冥……吴刚开天劈地的爷诀,仍在耳畔回响。 “二姐三姐!我正在月亮上,跟吴刚学斧法!”我觉得我的手脚,与过去有些不一样,变得更灵活有力。“我把你俩弄到床下去了?” “姐的腰也被你踢疼了!”二凤埋怨说。“快下来抱姐上床!” 我像猴子一样跳下床,抱起二凤,我有些惊异:轻松的就把她抱了起来。 “二姐!你好轻!”我把她轻轻地放到床上。再去抱三丫头,也是一样,很轻松的抱了起来。 “畅畅!”二凤轮圆了大眼睛。“你怎么突然变得这有劲呢?姐有一百一十多斤呢!” “二姐!”三丫头一样惊异。“畅畅真好奇怪哟,怎么我们落下了床,起来把他叫醒,他就变了个人呢?” 吴刚教我使斧,用手一指,我变得有力气,真是难以理解。 “我也不知道啊!”我看自己的双手,仍是过去那十指尖尖的小手。“只记得在月宫里,吴刚给的大斧使不动,他用手一指,说声变,斧头变小了正好使。” “真的?”二凤不相信。 “姐!可能是真的。”三丫头说。“不是真的,我俩怎会被畅畅弄到了地上?他会做我这样的事吗?他舍得下手下脚吗?” “畅畅!”二凤眼现惊现。“看看,窝在姐的香怀里,给你带来好运呗!姐上床来,好好亲下子姐。” 二凤爬上床来,抱住我倒身躺下,闭着眼睛,让我亲她的厚翻翘嘴唇子,真的好肉感。 “畅畅!”三丫头在我边躺下,伸手抚摸着我。“二姐的口香不香,甜不甜?” 厚翻翘嘴唇子,有点麻嘴。我只好说:“三姐!好香!好甜!” “姐的畅畅!”二凤高兴,了我两嘴。“你是小,姐才能抱你睡。等你长大成人了,就是三妹四妹的人,姐再也抱你不成!” 二凤把我搂得紧紧的,生怕被谁抢走似的。 “三!去熄灯!”二凤吩咐三丫头。 “哎!”三丫头爬起来,下床穿鞋,去关了电灯,重新上床来,贴着我躺下。 “畅畅!继续去你月亮上的姥姥家。”二风用手轻轻拍着我。“姐要是妈在县城找到事做了,逢节假日,再回来抱你睡瞌!” 我们仨继续睡觉,我半天再也睡不着,迷糊中听到有人喊,三丫头说:“姐!畅畅!该起床了!” 屋子里房间黑,天亮了也难分清。我们仨爬起来穿好衣服,开门走刻院子里,是王瑶邬彤彤在喊我起床。 “老弟!”邬彤彤显得烦躁不安,瞅瞅二凤拉我就走。“给老姐快讲,二凤昨晚对你做了么事?” “我对她想做啥,关你屁事?”二凤与三丫头在后面跟着,二凤恶恨恨的说。“嘴巴子没地方放得,去卫生间的类坑上去啃好了!” “我啃你的白肉!”邬彤彤好生气。“我问我老弟,与你不相干!” 第116章 老姐来看好戏 “我的白肉只有我畅畅有资格啃。”二凤不生气在笑。“畅畅啃着说,做栀子花香!” “嗵!”邬彤彤忽然踹我一脚:“给老姐说臭!” “彤彤姐!”我作难。“你是我姐,二凤也是我姐,身上都做栀子花香……” “她身上做粪臭!”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邬彤彤粗暴的打断。“给老姐听着,不许说她身上香!” 邬彤彤也太蛮不讲理:你身上香,别人身上就臭? “彤彤姐!”王瑶牵起我的手。“我畅是不会说的:二姐与你,我畅都爱着!” “二风长马脸,翻翘个厚嘴唇子,丑死人的,爱个屁!”邬彤彤激动起来,又口不择言,忘记了挨打!“不晓得老弟爱她哪一头!” “嘭!”邬彤彤屁股挨了一脚,身子往前一蹿,不是我拉着,她就要摔个嘴啃地。 “就你的死样子好?”二凤忍不住生气。“真是没揍得!” “邬彤彤!”三丫头愤然。“你真是太过分!” “二凤就那丑模样,这生注定没男人要!”邬彤彤这话更恶毒。 “我畅畅要!”二凤突然吼。“姑奶奶这生,注定要你邬彤彤,别指望染指我畅畅!” 王瑶一下子惊在原地:“二姐!不会!” “四妹!”二凤眼里陡然直滚泪。“大姐的下场你都看到了,姐可不想步她的后尘!” 大凤在住院,后果难以预料,王学把她害的不轻:弄不好一生都毁了! “二姐!”我说。“你才十八岁,说不定遇上一个好男人,就像我爸对我妈,把你当宝捧,别听彤彤姐瞎说!” “畅畅!”二凤大颗大颖的直掉珍珠,看着我心好心痛。她过来直摸我脑壳:“姐要是这生真没人要,你可就要了我!” “二姐!”王瑶可能看她哭得好伤心可怜,心中不忍。“到时真的是那样,我让我畅要你!” “四妹!”二凤把王瑶一拉,搂进了怀里。 “一大早,怎么弄得哭事扒天的?”我妈在往车上拿东西,昨天二凤与三丫头,从园子里弄回来的菜,好黄瓜青椒与青菜,我妈都留着,好带去学校,把我干妈:我与王瑶,还有三丫头,三个伢在她家吃喝。我爸提来一袋子米,放进车后备箱里。我妈见我们有些奇怪:“你们不晓这是为么事?” “妈!”王瑶说。“彤彤逼我畅说,昨晚与我二姐做了么事。二姐不高兴,就跟彤彤姐顶嘴。彤彤姐生气骂,说二姐生得丑,没男人要……” “这不晓得操的么事心!”我爸好笑。“凤!女的瞎子瘸子苕货,都有男人要回去当宝疼,何况你身条好,皮肤白,还怕找不到两腿走的男人?开心笑,爸为你找,负责找的人还把你当宝捧!” “二姐!”这下王瑶欢喜。“听到了,我爸为你做大媒,你怕啥呢?” “爸!”二凤直抹泪。“真的呀?” “爸都几十岁了,还能哄你?”我爸认真的说。“不相信让你妈带你今天去县城,到医院跟你妈打亇通气。” “永子!”我妈问。“你可要对伢负责,有好人选?” “我保媒,你还不放心?”我爸拍胸脯。“我介绍的人家,二凤负责进门就当家,男人一切都听她的!” “好!”我妈说。“都去锅里盛面吃,吃了好走!” 王静拿小盆在捡鹅蛋:“姐!畅哥!大白鹅天天都下蛋,好大哟!” “静静真能干!”我爸夸她。“爸爸喜欢!” “爸爸!”王静能得得的。“我还拿进厨房哈?” “还送到厨柜边放着。”我妈说。“爸妈疼静静,没白疼!” 我们都进厨房,拿碗盛面条吃。 二凤对我说:“畅畅!姐就是嫁了人,也要霸着你!” 她是故意说给邬彤彤听的。 “你男人晓得,揍死你个不要脸的!”邬彤彤挺会反击。 “在我娘家,他晓得个屁!”二凤怒目。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邬彤彤不生气还笑。“老弟!到时候老姐来看好戏!” “吃个面也在争!”我妈进来直皱眉头。 “要是一家有三四个媳妇,每日还不都吵翻天!”我爸跟着进来笑。“难怪儿子娶了媳妇,就要闹分家!” “我们不怕。”我妈说。“我们只有畅畅一个儿子!” 吃完面,我妈看二凤,上面白花短袖短裙,下面牛仔短裙,脚上白袜白鞋,俏生生的,挺美挺好看。 “凤!”我妈说。“还会穿衣服!” “妈!”二凤有点羞涩。“还不是跟您学的!” “女人,就要学会修饰自己。”我妈莞尔。“穿着不讲究,成天邋里邋遢,男人看你不顺眼,怎么能抓住他的心?” 吃完面,我爸系围裙洗碗洗锅,我们纷纷去房间清书本作业,拿到车上。 我妈在厨房问我爸:今天是否一起去镇上? 我爸说:得去。一来看工程款几时能到账,二来从乡到县里,有一段路要扩宽,看能不能从基建处,把它挣来。 待我爸收拾好厨房,我们锁门上车走。 “凤!”我们坐进了车后排,我爸与二凤三丫头,坐进了中间排,王静坐进了副驾驶座。我妈回头问二凤:“家里门锁好没有?” “妈!”二凤说。“锁好了!” 我妈启动车子走,退出院子,驶向大门口。三只大白鹅,跟在车后跑。 乡村的清晨,炊烟袅袅,清宁静谧,偶尔传出几声犬叫,也没碰见几个人。 车驶入原野,一会到了王静的学校,我妈停车。 “爸爸!姐姐!畅哥!”王静拎着书包下车挥小手。“拜拜!” “静静!”我妈下车牵着王静。“妈今天要去县医院看你大姐,中午不回,就让你爸来接你哈?” “哎!”王静点头。“妈!我让我爸接。你晚上回来,可要开车来接我!” “好!静静真乖!”我妈把她送进了教室。 回头,我妈继续开车走。 “怎么样?”我爸说。“小丫头不会哭!” “昨晚跟她说了半天!”我妈说。“小丫头不得了,长大了不晓得怎么样?” “跟同学比学习成绩就好!”二凤说。“比吃好穿好坐车风光就不好!” “小丫头现在晓得比学习!”我妈说。“妈总在教她,每天车接车送的,学习成绩不好,妈就不开车接送她。因为那样,妈说脸上无光!” “妈!”王瑶问。“静静怎么回答?” “小丫头回答说,妈!我要让你脸上有光!”我妈说完,我们听着哈哈大笑。 “你是脸上有光!”我爸说。“一个儿子,几个大小姑娘争宠!” “错!”我妈说。“是你永子脸上才有光,将来不愁儿媳妇!” 第117章 尽答非所问 我媳妇是我妈一手养大的,就坐在我身边,王瑶还长的如我妈一样美。 “我现在就不愁儿媳妇,不必等到将来!”我爸笑。 山川锦绣,人物风流。我有王瑶,现成的媳妇,我爸没说错。 “老弟!”邬彤彤一手搂住我。“老姐也给你做媳妇,你更不愁!”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二凤冷笑。“轮不着你!” “骑着毛驴看唱本,走着瞧!”邬彤彤自信的了我一嘴。 到了学校大门,我妈按车喇叭。送伢上学的人群,一个接一个。 “开大门!”见门卫没反应,邬彤彤从后面直出推开车门,跑进去大吼。“都是聋子,听不见?” 门卫慌忙出门卫室,推开了大铁门:“请进!” 邬彤彤返身爬上车,我妈把车开到了邬彤彤的家门口。 干老爸在喝早茶,干妈在厨房下面。听见车子轰响,一时都走了出来。 我妈打开车子后备箱,把黄瓜青椒青菜往外拿,我们接着往屋里送。 我爸搬出米袋子,提进屋内。 “回回送伢来上学,都带这么多东西!”干老爸说。“这怎么得了!” “哥!”我妈说。“都是地里兴的,田里长的,几个伢在您家吃喝,街上什么东西都要拿钱买,拿点把东西来,应该!” “妹子!”干妈看车很羡慕。“车上牌了,再走到哪儿都不怕!兄弟真是疼你!” “大姐!”我爸一脸骄傲。“兰子是我的家庭支柱,除了疼伢,您说我不疼她该疼谁?” “快进屋喝茶!”干老爸说。“有车好,出行方便不求人!” “哥!”我妈笑笑。“我们今天去县城,你们忙!伢在你们这里,我们放心!走了!” “有时间过来,一块聚聚!”干老爸说。“路上小心点!” 我爸妈上车走,二凤嫌自己相貌丑,躲在车里不肯出来。 “爸!”二凤说。“畅的干妈挺美的!” “不美大校长也看不上!”我爸说。“凤!相貌是天生的,父母给的,谁也无法改变。你其实并不丑,有句俗话:丑男丑女国家之宝,俊男美女是惹祸的根苗。诸葛亮历史有名,一表人才,他娶的老婆却是黄阿丑!” 每个人说别人都有一堆大道理,轮到自己头上,却是一样。 “爸!”二凤有点黯然伤神。“我要真是没人要,或是嫁给人家一生遭罪,我还不如不嫁人,与三妹四妹,共守着畅畅过!” “傻丫头!”我妈说。“现在是新社会,也不兴三妻四妾的,畅畅长大了也没那个本事能养活!” “妈!这您就是多余操心。”二凤说。“我们好手好脚的,不会做事,攒几钱好养老?” “凤!”我爸说。“只要你能做通瑶瑶的思想工作,在一起不闹个天翻地覆,反正是在农村,也没谁去管那么多闲事!” 干妈问我们吃了没有?我们都说已吃过。 干老爸洗条生黄瓜吃:“这儿子家的黄瓜,比街上市集卖的,味道要正!” “那是肯定的!”干妈说。“儿子!你们几个都去教室看书,不许到处去愰悠!” “晓得妈!”我们四个人都往教室走。 三丫头把书提袋,往我手里一塞:“畅畅!帮姐拿着,我去上个卫生间。” “老弟!”邬彤彤满心醋意。“三丫头还真把你当成了小男人,看的比她妹子老妹都亲!” 三丫头是把我当做了她最亲的人,在我面前,她没有隐私。 “畅!”王瑶问。“我三姐亲过你没有?” “亲过。”我们亲过嘴巴,她的红唇很诱人可爰。“她亲过我的脸,我的嘴巴。” “肯定还做过别的!”邬彤彤两眼凶凶的盯着我。“给老姐老实说,二凤跟你做了么事?” “我做梦吴刚赐我大斧,教我斧法。”撒斧挺来劲,可惜被二凤与三丫叫醒了。“从床上把二凤三丫,弄到了地上!” “尽答非所问!”邬彤彤扬巴掌。“老弟!你招打!快说实话,有不有那种肌肤之亲?” 肌肤之亲?她把我搂在怀里,用厚翻翘嘴唇子,磨蹭我的脸。 “有!” “啪!”我刚说一个字,脸上就着了邬彤彤一巴掌:“你,你气死了老姐!” “彤彤姐!”我非常恼怒。“你打我干嘛?” “老姐不仅打你,我还想剥你的皮!”邬彤彤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你屁大一点,就敢跟二凤乱来,你作死!” “她搂着我睡瞌,用嘴巴磨蹭我的脸,怎么就是乱来作死?”我愤怒的质问。“真是奇妙莫名!” “嘻嘻!不听话又招打呗!”身后传来笑声,许晶晶杨蓉蓉两人,悄然来到我们身旁,看见了邬彤彤拿巴掌扇我。许晶晶说:“郭畅!你爱我我不会打你,不信你我一个。” “巴你个头!”邬彤彤没好气的说。“老弟爱你,他更招打!” “邬彤彤!”三丫头上完卫生间过来,警告邬彤彤。“你不要逼我畅动手,他要是打你一巴掌,能打碎你的整张脸!” 我看自己的双手,还真不敢再随便打人,打出了人命,殷久国也救不了我,我爸妈会气死。 “有,有那么厉害?”许晶晶吃惊。 “畅畅!”三丫头说。“你一只手就能把许晶晶举起来!” “我不信!”许晶晶长的肥嘟嘟的,一身白肉,撑满了桃花粉红长裙。“郭畅!你一只手能举起我,我就嫁给你做老婆!” 许晶晶肥胖大脸,没我王瑶美,连邬彤彤都不如,我不喜欢。 “举呀班长!”杨蓉蓉在一旁鼓劲。“你单手举起她,我也跟你做老婆!” 杨蓉蓉苹果脸,大眼睛,比许晶晶好看。 “畅畅!”三丫头生气。“把她举起来丢进臭水沟里,喂老鼠!” 肥腰圆臀,没地方好下手。 不过我有点手心发痒,热血沸腾:桃花裙子,不知是否经得起她的整个身体? 我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旋,连我自己都大感意外,手不知怎么一捞,曲臂就把许晶晶举过了头顶! “哇——!”我有点晕乎乎的,听得耳畔有人在尖叫。“真是不可思议,意想不到!” “快放我下来!”许晶晶在我头顶上大叫。“班长!我信了,快放我下来!” 长头发,桃花裙,手挥脚蹬的空中活花蕾,不知怎么在绽放异彩? 我手腕一翻,抬脚横兜,我记得那是撒斧的招式,一劳永逸,把许晶晶放了下来。 “我的畅!”王瑶不顾人多,抱住我就了几嘴。“你哪儿来的这本领啊!” 放眼学校,谁还敢与我为敌? 第118章 不会打架吧 邬彤彤傻了眼:我真要给她一巴掌,她承受得了? 三丫头从我手上拿过书提袋:“邬彤彤!我畅畅是不打你,打你一下你就有苦头吃!” 说完,她挤过人群,去她的教室。 许晶晶有些惊魂未定:“班长!你是怎么举起我的?我感觉就像是孙悟空念咒语,身子一飘就起来了!” “是飞的!”杨蓉蓉惊愕。“郭畅手掌一挨你身子,你就起来了!” “老弟!”邬彤彤拍我一掌。“你真是一鸣惊人,令老姐魂不守舍!” “班长!”王小波走过来把我扯向一边。“小胖子的妈昨晚又死了!” “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我吃了一惊。 “你不晓得。”王小波说。“她与小胖子正吃饭,吃着吃着,就从坐凳上滑了到地上,小胖子妈妈妈的瞎喊,他妈也不理!” “是你亲眼所见?”我有点不相信。 “不信你问李壮!”王小波说。“我昨晚害怕,把他邀到了一起,摸进小胖子家的大门,躲到院子旯旮角里,偷看发现的!” “后来呢?”小胖子妈实在太过诡异,说死就死,说活能活。 “小胖子就抱着他妈的头,边摇边哭。”王小波说。“可这时候,我就看到有个黑影,好像从小胖子妈身上钻出来,飘出了屋子。” “小胖子妈穿的什么衣裳?”我想起了从竹林,到挂在干妈家走廊晾衣绳上,神秘消失不见的那件白花裙子。 “穿了件白花裙子。”王小波回答说。“好像如那晚飘上河边竹林,挂住的那件白花裙子一样。” “白花裙子有秘密!”我说。“不晓得现在小胖子妈,是死还是活?” “我俩再去瞧瞧?”王小波两眼一亮。“班长!小胖子妈要是鬼,大白天肯是变不了!” 我与王小波急匆匆往外走,却被人拉住。 “畅!你不上课?”王瑶怒瞪着我。“不好好学习,当心我又打你!” “扫兴!”王小波一见就直皱眉头。“班长!你尽是管头,去不成了!” “不上课,只顾打野?”邬彤彤冲王小波吼。“要看小胖子妈,放学后不能去?” “两位小仙女!我怕你们!”王小波怕挨巴掌,赶紧往教室那边逃。 “畅!”王瑶上来拧耳朵。“我爸是怎么跟你说的?要你努力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出来好做官!我与三姐还都指望着你呢!我是你姐,代表爸妈管着你!” “行!听姐的!”我了她一口。 “唔!”邬彤彤尖嘴巴,用手指着。“还有这儿!” 我只好上前,吸了一嘴邬彤彤的口:“彤彤姐!好香好甜!” “老姐的樱桃小口,当然又香又甜!”邬彤彤大言不惭。“老弟!我也代表爸妈,要管着你!” “咯咯咯。”许晶晶与杨蓉蓉听着笑。杨蓉蓉说:“郭畅有了两个姐姐小妈!” “蓉蓉!你招打!”王瑶抬腿轻踹了杨蓉蓉一脚。 “嗨!”正说着,赵蕊杨洋与吴霜,走了过来。见我们赵蕊说:“邬彤彤郭畅!晚上放学,桥头酒店喝酒,别忘了!” “不会!”王瑶说。“赵蕊!到时候还有我三姐王琴!” “王瑶!”赵蕊神秘的一笑。“你姐王琴这名字不好!” “怎么不好?”王瑶不解。 “王琴与忘情同音。”赵蕊解释。“四大天王里的刘德华,唱了一首歌:忘情水,不吉利!” 这解释还有点道理。 “你姐不姓王就好。”赵蕊说。“比方赵琴,郭琴,张琴,杨琴,柳琴,刘琴。姓刘最好,刘与留同音,处处留情,是个多情种,成红楼梦里的贾宝玉,女孩子个个爱。” “有一个人不爱!”赵蕊说得正起劲,忽听有人说。我们回头,是我们的班主任邱求知。她说:“里面的鸳鸯不爱,别说他是宝玉,就是宝金宝银,宝天王,宝皇帝,横竖不嫁人完了。所以她不爱。不过,你说王琴这名字不好,多少是有点道理。” “邱老师好!”我说。“人的名字,只是代表一个人的符号。” “名字有讲究。”邱老师说。“好名字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比方你郭畅,这名字就不错,处处欢畅,明晓畅达,加上你的聪明才智,你一定能靠读书飞黄腾达。回教室,马上要上课!” 我们连忙往教室里走。 邱老师说的还是真的,后来我有个高中的同班同学,他姓施,名字叫施业应,考几届都没能考上大学。 后来有个罗老师,一听他这名字就摇头:施与失同音,即失“业”又失“印”,名字不好。于是就问他母亲姓什么?他说姓扶。罗老师想想说:我为你改一名字,叫扶进城,负责你今年能上榜。果然,这年他的分数刚好达到分数线,竟然一分不多,也一分不少! 扶进城,意即人扶一把,就能由农村跳进城市,改变命运。 下午放学,我们回家只得撒谎,跟干妈说,有同学请我们吃饭。本不想说地方,干妈不放心,不说地方就不许我们四人去,只得说了桥头酒店。 赵蕊杨洋与吴霜三人,约好在桥头酒店聚合。我与王瑶三丫头邬彤彤去时,赵蕊令杨洋在门前迎接,把我们领到了二楼的一个小包间。 里面烟雾缭绕,赵蕊吴霜正在吞云吐雾,敞着玉脖子,喝着茶水,与学生判若两人。 “好呛人!”王瑶由门里退到门外,冲里面说。“小仙女!能不能不吸烟啊?” “灭烟!快给老姐灭烟!”邬彤彤发吼。 “不吸!不吸!”赵蕊掐灭了烟,往香肩上一抖花裙子。“杨洋吴霜,都把窗户打开,拉开窗帘子!” “老大!”吴霜看看窗外。“妈的!两个吃脚狗怎么还不来?” “什么吃脚狗?”我有些不明白。 “老大使唤的两脚舔狗!”杨洋得意的说着,往窗外一瞥。“吴霜!那不来了!” 我们顺她的眼光,往外一看,两个头顶上修着一撮毛,还用红头绳子扎着,吊着花白汗衫,下着大花短裤衩,趿拉着大拖鞋,嘴角叼着烟的两货,正说笑着往酒店而来。 “妈的!给姑奶奶拖拖拉拉!”赵蕊指座位。“四位请坐下喝茶,杨洋吴霜!你俩她妈没长眼睛呀?” “我来给郭畅小帅哥他们倒茶!”杨洋提起小白茶壶,为我倒茶,茶水还很香。 “畅畅!”三丫有些心神不宁。“不会打架!” 第119章 两撮毛 “呀!狗子!”两撮毛进门惊,其中一吊眉吊眼的说。“又来了三个美女,一个还比一个美!” “惊马!”狗子说。“咋呼啥呀?不晓得我们主人蕊蕊是什么人呀?妈的!舔脚!” 赵蕊真的把脚一跷,放在包间的茶几上:“快过来给小姑奶奶舔!”说着转向我。“帅哥!要不要狗子给你舔?” 惊马真的双手抓住赵蕊的一只脚,恶心的伸出舌头舔脚丫子! “别恶心好不好?”王瑶看着作恶心。 “滚一边呆着去!”赵蕊用脚,戳了一下惊马的臭嘴,把手一伸。“拿来!” “给你小姑奶奶!”惊马狗子,都同时从腰间往外掏钱,递到赵蕊的手上。 “妈的!就这么点?”赵蕊数的尽是十块五块一块两块头的,没一张一百五十的大票子。“这够吃一顿饭吗?” “小姑奶奶!”狗子摸了摸头上的一撮毛。“今天只有这么多,不够先让老板记到账本上!” “记你妈的鬼!”赵蕊拿着钱,“啪啪”在他脸上抽了两下,突然把手伸进了他的裆部,得意地一笑。“死狗子!想跟小姑奶奶留一手,门都没有!” 赵蕊手再拿出来时,已有了一大把钱。 “帅哥!小仙女!”杨洋递菜单。“请点菜!” “瑶!三姐!彤彤姐,三位美姐点!”我把菜单推给她们。 “蒸猪脚,糖醋鱼块,五香鲜煲。”王瑶说。“我点三个。彤彤姐,你点!” 邬彤彤看了看:“炸土豆丝,香辣鸡丁,苹果香瓜片。三姐,你再点!” 三丫头点了小鱼小虾,猪肝汤。 “服务员!”吴霜起身,到门前喊。 “老大!”杨洋望赵蕊。“你呢?” “花生米,五香豆,青菜。”赵蕊大概感觉热,又将裙子退到腰间,香肩玉脖子大露,只余花兜兜扣在身上。 服务员上来,记走了点的莱名。 “狗子!”赵蕊说。“郭畅小帅哥能把你打得地上趴着,你信不信?” 狗子与惊马肯定是街沟子里的混混小流氓,瞧他俩的奇异装癖,就能一眼看出。狗子两眼骨碌转:“狗屁小帅哥,小屁孩一个,能打倒我,我叫他小爷!” “啍!”三丫啍了一声:“惹我畅畅,你可要考虑后果!” “什么后果?”狗子不屑。他指三丫:“我俩打个赌,我与他打,赢了,你美女归我,输了,我给你舔脚舔屁股!” “回去舔你妈!”三丫红了脸。“畅畅!揍他!他臭嘴亵渎姐!” “小爷的姐,你个混账王八蛋还想染指?”我起身过去,一把抓住他,手上用力,抬脚一兜,把他提了起来,扔向房门。他骨碌碌滚下了楼梯。“赵蕊!你信不信?” “小帅哥!”赵蕊起身,花裙子直往下滑,我急忙为她提上了肩头。 “赵蕊!”我冷冷地说。“请注意你的妆容!” “小帅哥!”赵蕊一脸的不相信。“你像刚才那样,提我试试!” “有必要吗?”我退回到坐位上,拿茶喝。 “我他妈不相信!”惊马当真动如惊马,声到人到,两手抓向我。“爷爷也要把你扔出包间!” 这变故太快,他的双手已搭上了我的双肩,使力往起提。 “畅!”王瑶尖叫。“你要小心!” “啍!”三丫白眼。“自讨苦吃!” 我伸手去掰惊马的手腕,连我都有些不相信自己:手几乎没用力,便轻松掰开了他的双手。“哎哟!哎哟!”惊马惊叫。“手断了!手腕快断了!我,我认输,你是小爷!” “妈的!没用的东西!”赵蕊起身踢了惊马一脚。“只能当狗给小姑奶奶舔脚!” 说着,走到我跟前,把我的腿一抬,放到茶几上,动手脱了我的双鞋:“狗!给小帅哥舔香脚丫子!” “是!主人!”惊马在茶几前跪下来,双手抱着我的双脚,伸出舌头,一个个脚丫子的开始舔。 “畅!”王瑶两眼把我一瞪。“臭狗嘴也不怕恶心!给姐收脚!” “瞎舔脏了我老弟的香脚!”邬彤彤跟着朝我瞪眼睛。“舔狗滚!” “过来!”赵蕊又踹了惊马一脚,手一下子伸进了他的裤裆,搜出了一把钱。“好两条臭舔狗!尽给小姑奶奶耍花招!滚下楼去呆着!” “是!主人!”真不明白,这狗子与惊马,对赵蕊为么事这么俯首贴耳,唯命是从? “小帅哥!你是爷!”惊马向我投来恐惧的目光,退出了包间。 “小帅哥!”杨洋满眼惊喜。“你不如做我们老大的老公,这麻河畈镇后街沟子一大片,都将是你的天下!” “是呀小帅哥!”吴霜跟着过来,了我一嘴。“狗子与惊马,还有他俩手下的一群小喽啰,都会成为你的舔狗!” “郭畅!”赵蕊有几分得意,举着手里的钱,冲我一脸媚笑。“怎么样?跟我做老公保驾,吃香喝辣,花钱不愁!” “我畅畅不稀罕!”三丫头把我一抱。“他有!” “王琴!”赵蕊满眼的不相信。“你是郭畅的媳妇?” “娃娃亲订的!”三丫头一脸笑。“你赵蕊想都别想!” “王琴!”杨洋一脸愤怒。“与我们老大作对,下场的下场,啍!” “我们多害怕!”王瑶努嘴。“不过呢,与我姐作对,你们下场的下场,哼!那可能就很惨!” 服务员开始送菜送酒上来:“请问,要白酒吗?” “要你个头!”赵蕊心情不好,两眼一轮。“小姑奶奶点了白酒吗?嘴多!” “对不起!”服务员说着放下酒菜,退了出去。 赵蕊又一抖裙子,滑落到腰间,伸手拿烟。不过望望我们,手又缩了回去:“杨洋吴霜,开酒!” “哎!”两美女一个拆包装拿啤酒,一个挠盖子为我们分发。 “郭畅小帅哥!”赵蕊举瓶子。“还有三位小仙女,请!” 她说着,仰起玉脖子,嘴对嘴的咕咕一阵猛灌,再一抹两片薄红唇,旁若无人的唱起来:“我的妈,大檐帽,走到哪里都吃香。看一看,望一望,头上警辉闪金光!” “是人见着都害怕,走路都要让一让。好人心打鼓,坏蛋心慌慌……” 看样子是喝酒经常唱,赵蕊开了头,杨洋与吴霜跟着拍巴掌和,配会得还非常默契。 “小帅哥!碰一个!”一曲唱罢,赵蕊来了精神,拿瓶“得得得”的与我们碰完,伸手摸烟,叼上一根点燃,吸了一大口,“卟卟”吐出了一大串子烟圈:这功夫还挺非凡! “赵蕊!”邬彤彤忍不住大吼。“别抽烟!把个包间搞的乌烟瘴气!” “砰!”正在这时,从门外冲进来一人,一拍桌子。 第120章 危险人物 “妈!”赵蕊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们只是在一起吃个饭!” 来人是赵蕊的妈冯莉莉,警辉闪亮,一身制服:“蕊蕊!瞧瞧你的样子,烟叼着,裙子垮着,哪还有一点学生的样子!滚过来跟我走!” 是没一点学生的样子:花裙子抖落在脚上,身上只余白花兜兜与红色的三角旗!模样挺滑稽可笑。 “妈!”赵蕊大概梦刚醒,慌忙掐灭烟搂裙子。“我吃了饭要上夜自习……” “你还有脸说上夜自习!”冯莉莉脸若严霜,扫了我们一眼。“你给妈说说,你好好上了几个夜自习?不是我去学校找你,你说你还要玩什么高法?曾经的敌人,还坐到了一起!滚过来跟我走!” 赵蕊苦着脸,冲我挤挤眼睛往外走:我明白她的意思,饭钱放在她的座位下面。 “所长的小表叔!”冯莉莉转眼盯着我。“不好好读书学习,跟着我蕊蕊鬼混,抽烟喝酒!我不让殷久国揍你才怪!” “妈!”我忍不住说。“您可别恶人先告状,我们可没抽烟,只喝点啤酒吃菜!” “你叫我妈?”冯莉莉大感意外。 “把你叫妈有错呀?”我有点生气。“那我把你叫大姐好了!” “你有点意思!”冯莉莉伸手拽住赵蕊,转身走出了包间。 “完了!”杨洋两眼望着屋外。“赵蕊回去要挨打!” “打就打呗。”吴霜站在窗前,佝着脖子向外望。“她妈已踢了她两脚!” 是该管,不管赵蕊要毁,任其发展下去,一生要玩完。 杨洋吴霜是近墨者黑。 服务员继续上菜来。 “畅畅!”三丫头这会高兴:大姐大走了,她那吊肉带挂的样子,不再碍眼睛。“继续吃喝,不吃白不吃!” “哎!”杨洋提议。“小帅哥!划拳增点气氛好不好?” “划拳,你十个洋洋,也不抵我一个畅畅!”三丫头说。“你会盘盘输!” “姐不信有那邪!”杨洋伸拳。“小帅哥!杠子老虎虫鸡,来!姐俩好呀,杠、子!鸡子!” “虫子!老虎!”我说。“杨洋!两杯!” “怎么是两杯?”杨洋尖嘴巴。 “虫拱杠子,老虎吃鸡。”邬彤彤说。“你连输两盘,当然得喝两杯!” “小帅哥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杨洋只得喝了两杯。“小帅哥!再来!虫子!” “鸡子!”我说。“再喝!” “我不搞!”杨洋撒娇。“你陪我喝一个!” “陪个屁!”王瑶说。“你输了该你喝!” “噔噔噔!”一阵楼梯响,走上来一个人。 “都抓起来,带回派出所!”来人是殷久国,见我们板着脸吼。 “大所长!”王瑶骇都不骇。“敢抓我们,图我妈揍你!” “小表姑表叔!”殷久国笑。“赵蕊请你们吃饭喝酒赔罪?” “你先请坐!”我指座位。“赵蕊是请我们吃饭喝酒赔罪,好像不犯法!” “你没强行让她请你们,当然不犯法。”殷久国坐下说。“但是,她妈冯莉莉说,是你用胁迫手段,逼她女儿这样做的!” “杨洋吴霜还在这儿!”三丫头说。“她俩能作证,是赵蕊主动请我们的!” “是啊!”吴霜说。“赵蕊想小帅哥的心思,想让他做小老公!” “赵蕊真敢想!”殷久国哑然失笑。“小表叔!看来你很有魅力,一般人还入不了赵蕊的法眼!” 几个服务员送菜到,其中一个说:“你们的菜送齐了,啤酒还要不要?” “还提一提上来。”杨洋说。 看来她与吴霜是啤酒桶,赵蕊是啤酒缸。 “所长!”我眼望杨洋,她会意开取一瓶酒,放到殷久国面前。我说:“菜很丰盛,你不喝几口?” “好!”殷久国拿酒,咕了两口。“小表叔,我想请教一个问题,你怎么能根据人的口型,判断出人会说出什么话来?” “这我也说不清楚。”那是自已头脑的秘密,只能意会,不可言传。我说:“大所长,不信你张张口,我能晓得你想说什么!” “那我今天就要好好试试!”殷久国张口,做了不同的口型,然后望着我。 “你想问我自己有这种技能,为什么说不清楚?”我咕了两口酒。“我说的对不对?” 他又用口型作答。 我看了说:你说对,是不是怕我这种特殊的技能,说出了怕你学去? 殷久国笑:“小表叔!我还真服你!”他拿酒。“来!我敬你一个!”他眼望一圈子女生:“是不是在座的姑娘,都是喜欢你?” “我们都想他做老公!”杨洋吴霜抢着说。 “你俩在做白日梦!”三丫头也不怕人多,直接说。“我与妹妹王瑶,早定了!” 殷久国愕然:“姊妹两个?” “不行吗?”王瑶了我一嘴。“我妈同意!” “小表叔!”殷久国看手表。“你真不简单,我姑奶糊涂!你们慢吃,吃完赶紧回学校,以后少跟赵蕊来往,那丫头已丢了!” “大所长慢走!”我起身说。 他起身出了包间门。 “肯定是赵蕊妈告诉他的!”邬彤彤说。“赵蕊流里流气,坐在哪里把裙子一松,恨不得不穿衣服,赤条条的就好!” “哎!”王瑶盯着杨洋吴霜。“你们三个经常在一起,会做些么事?” 杨洋吴霜忽然红了脸,神色不对。 “哦!我晓得了!”王瑶冷笑。“做了见不得人的丑事!” “那是我们姐妹三人的隐私!”杨洋红着脸说。“不过,很快活是不是霜霜?” “洋洋!”吴霜脸更红。“你还好意思说!” “怕什么?不偷不抢的!”杨洋不以为耻。“我们只是生理需要!” 三丫头王瑶与邬彤彤,一时面面相觑。 “畅!”王瑶捏了一把我大腿。“给我记着,赵蕊杨洋与吴霜三个,是危险人物,以后不许跟她们私下来往!” “捉住了老姐剥你的白皮!”邬彤彤也发出警告。 “畅畅!”三丫头说。“你还小,是不能单独跟她们三个相处,不听话姐也揍你!” “我听三个姐的!”她们仨都是为我好,我得听。 “哎哟!”吴霜白眼。“想我们的男孩子,不晓得有多少!” “放纵要付出代价!”三丫头起身。“畅畅!瑶瑶!邬彤彤!吃好了我们走!” 我们都起身出包间下楼,狗子惊马在下面见我们走,急忙上包间。 “瞧他俩急不可耐的样子,肯定上去不做好事!”三丫头厌恶地呸了一口。“姑娘伢不自爱,会害了自己!” 第121章 我不想伤害你 出酒店走上大桥,天已淡黑,街灯已亮。我们就见干爸干妈,正往这边走来。 “爸!妈!”我们迎了上去。我说:“您俩来找我们呀?” “儿子!”干妈说。“就你们四个,你同学呢?” “妈!”三丫头说。“是我同学,她们还在吃!” “你们几个给我听着,以后不许出来吃饭喝酒!”干老爸皱着眉头说。“放了学就给我老实回家!尤其是你王琴!” “爸!我晓得!”三丫头说。“我这就去上夜自习!” “你的班主任说你表现很好,学习积极,作业完成准时,遵守纪律,从不迟到早退。”干老爸说三丫头。“我对你要求不高,努力把各科学习成绩搞上去,就是对我的最大回报!” “爸!我记着!”三丫头说。“我这就去教室。” “琴琴!”干妈说。“你爸这是为你好!” “妈!我哓得!”三丫头忙往学校走。 “你们几个也是一样!”干老爸说。“都回去看书,再不许乱跑!” “快回!”干妈挥手。“我与你们爸散会步就回。” 王瑶邬彤彤偷着吐舌头,我们仨追着三丫头往回走。 我很想去趟小胖子家,去揭开他妈要死要活之谜,又怕干爸干妈回来,见不着我会生气。 王瑶与邬彤彤手牵手正在前面走,我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我,还挺有劲,正要出声问,口被捂住,被拉着走。 进了屋子,才看清是体育老师金莹莹。她急忙关上门,两手搭在我肩上笑,笑很妩媚温柔,如月光照在溪流里,随水哗哗流淌。 “郭畅!”金莹莹低声说。“我俩来做个游戏,你钻进我的裙子里!” 她穿了件宽松的翠绿花裙子,与她苗条的身材很不相称,应该只有孕妇才穿的那种。 “干,干什么?”我一脸迷茫。 “钻呀!”她搂起裙子往我从头往下盖,然后从裙子外把我搂贴着肚子,用手轻轻抚摸,并推着前进几步,又后退几步,站立不动长久的抚摸:原来她是在找妇女怀身的那种感觉。 她洗澡不知用的是什么沭浴霞,身上做着一种水果香,还挺好闻。 抚摸了一大会,她才搂裙子放出我,两大眼盯着我看,了我一嘴:“郭畅!我身上香不香?好不好闻?” “香!好闻!”我老实的回答。“金老师!您在想老公,想要孩子?” “老公难找!”金莹莹叹了口气。“我今年三十一岁了,硬是没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好老公!我爸妈催的不得了,节假日我都不敢回家!” “我的数学老师李老师,物理老师周老师,不都是帅哥!”我好奇怪,女孩子找老公,总比男孩子找老婆容易。我说:“他们不都是吃国家饭,拿工资的!” “你小,你不懂!”金莹莹伸手摸着我头。“比方王瑶与邬彤彤,你最中意谁?” “王瑶!”我与她一起睡摇窝长大,从懂事起,就认她是我媳妇。“金老师!我明白,你中意的郎君为什么难找!” “再比方你爸你妈。”金莹莹继续说。“你妈是不是对你爸这个老公,很满意?” 我爸爱惜我妈,把我妈当宝捧,言计听从,我妈没有理由,不对我爸满意。 见我默认,金莹莹说:我妈的气韵是诗,我妈的长相身姿是画,我妈的优雅从容是流云飞霞,七彩长虹!我妈之所以活得从容不迫,闲雅淡定,完全是我爸为我妈营造的。 我爸倒是她想要的老公人选。 我想笑:“金老师!你想做我妈?” 金莹莹也笑:“我做不得你妈吗?” 三十多岁,比我爸妈小不了多少,能做得我妈。 前提条件是,我爸要接受,我妈也要接受。 可能吗? 我更笑:“金老师!你脑子有毛病!” “完全是你害的!”金莹莹俏脸如花,笑得山茶花都要害羞不敢笑。 这理由好让我糊涂。 “金老师!”我一想又非常清楚。“你是说我不该到这镇中学来读书,我妈来出现?” “郭畅就是郭畅!”金莹莹用挴指与食指,捋着我的圆圆下颔。“你妈美,最初出现是红头盔,长发飘飘,花裙子纷绕,那是一路唱响的风景。不久以后的现在,谈妆素雅,大眼明净,手握方向盘,崭新的东风雪铁龙,虽不高档,但在这小镇,那也是鹤立鸡群,峻峰挺拔!看看送孩子来上学的,有几个能如你的美妈?” 嫉妒羡慕心,人人都有,那是天生的。 我来上学,我妈的出现,打破了金莹莹宁静生活? 可笑! “金老师!”我哂笑。“你做得成我妈吗?” “有你我可能做得成!”她挺自信,笑得更圆润,如月光下的凤尾竹,在轻轻摇摆。“你可是王牌!” 这话令我震惊:“金老师!你想干什么?” “要你天天伴着我,在床上玩游戏!”金莹莹笑得剌刀要见红。“我先前看上一人,他是个杀猪屠夫,虽然长相恶心粗鲁,但屠凳上的小盆子里,每天都有一小盆子油流流的钱!可惜被别人捷足先登!” 忽然想起了小胖子的妈,陈阿姨与他的杀猪屠夫老爸:这长相很气质的体育老师,骨子里竟是一团肮脏,令我大跌眼镜。 “小胖子妈一会死一会活,陈阿姨下药毒人,都是你一手策划的?”我觉得金莹莹,非常恐怖。 “你晓得我妈是什么人吗?”金莹莹不作回答,反问我。 “我怎么知道?”金莹莹的妈我没见过,无从知晓。 “她祖上是苗疆一带的人!”金莹莹两眼忽发绿光,很怕人,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会使蛊!” “这么说你也会使?”我十分恐惧:是不是中了蛊,就会对她百依百顺? “你这么聪明颖慧,跟我做儿子,我会把我所会的,都会传给你!”金莹莹仍然在笑,笑成七月板栗树枝头的剌包,在灼热的阳光下泛青白光。“当然,前提是你的美妈得死!” 成小胖子妈一样,行尸走肉? “金老师!”我冷笑。“你的那些害人的东西,我不要更不想学!想要我的美妈死,得先过我这一关!” “你?”金莹莹笑得更灿烂,如梅花针在空中飞。“郭畅!你是我这多年来,碰到的最具智慧的不二人选,做我的传人,跟着我,你会无敌于天下!我不想伤害你!” “可我想打死你!”美丽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害人的心:小胖子妈能死能活的,完全是她在捣鬼。“来!看学生是否胜过老师!” 第122章 自古英雄出少年 金莹莹身子一飘,我眼前一道绿影划过,水果香钻入鼻孔,两道玉爪,带着风声袭来。 我要动时,金莹莹的玉爪,已搭上了我的双肩,我感觉琵琶骨有些疼痛难禁,本能的抬起双手,去抓她的手腕。 “咦!”她不禁发声,手腕柔若无骨,迅速从我手中脱去,我感到双肩一下子轻松。 “小屁孩!”金莹莹骂了一句,我陡觉脖子上一紧,人跟着飞了起来。“去!” 我身不由己,“嗵”的一下摔在她的床上,一道绿影跟着而至。 洪荒混沌,天地冥冥……我耳际响了吴刚的斧诀,一足迎着绿影蹬出。 “咚”的一声响,跟着传过“咣当——”,她连人带门,倒在了教师宿舍的大院里。 我从她床上弹跳而起,如有神助,一下子跃到了大院中。 “爸!妈!”我听到邬彤彤在喊。“老弟在金老师房的间里出来了!” 金莹莹撞倒门的动静过大,大院里的老师纷纷出来观看,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儿子!”干妈被王瑶与邬彤彤簇着,跑得比干老爸还快,过来一把将我扯进怀里摸脑壳。“你没事?怎么跟着你两姐,走着走着,走到了金莹莹的房间里?” “畅!”王瑶推了我一把。“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急死我们了!” “郭畅!”干老爸走了过来,看到坐在地上的金莹莹,一脸迷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莹莹要做我妈,以我为筹码,不知她说会用蛊,给我下蛊没有?我得留点回旋的余地。 “她要跟我比武。”我违心的说。“不小心一脚踹到了她,撞倒了门!” “是的校长!”金莹莹体质好,她坐了一会站起来急忙说。“没想到郭畅这小屁孩,还有两下子!” “是吗?”干老爸将信将疑。 “老爸!”邬彤彤作证。“我老弟突然之间,好有力气。不信您跟他掰手腕!” “郭畅来!”金莹莹屋里亮着灯,书桌上收拾得挺干净,干老爸走过去说。“跟我掰手腕试试!” “老爸!”我有点为难。“我怕伤到了您!” “你不晓得轻点?”王瑶轻踹了我一脚。 “儿子!”干妈不相信。“跟你爸掰,妈倒要瞧瞧,儿子怎么胜过老子!” “老爸!”我只得走过去,右手肘架在桌子上,跟干老爸掰手腕。“感觉手疼您就说一声。” “一,二,三,开始!”干妈在一旁做裁判。 干老爸几乎用了全力,挣得脸红脖子粗,还是被我轻松击败。 “老邬!”干妈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抓起我的手,手掌手背翻转看。“这细的小手,怎么能掰得过你那粗壮的大手?” “项羽力能举鼎,李元霸力敌群雄。”干老爸一脸欣慰。“自古英雄出少年!”他转向金莹莹。“金老师!今晚无门,你自己当心点!” “回儿子!”干妈用手掌托我的后脑勺。“你不见了,妈跟爸你姐都快急疯了!” “郭畅!”金莹莹喊。“这并代表你就赢了!” “赢!赢你妈个鬼!”干妈开骂。 回到干妈家,干老爸审视着我:“你给我老实说,你与金老师,仅仅是比武这么简单?” “上回你去开会,金莹莹请三个伢喝酒,当睌就要留我们儿子过夜!”干妈说。“我看金莹莹在打我们儿子的主意,没安好心!” 金莹莹她是没安好心:杀猪屠夫会挣钱,她都看得上,也不感到猪粪臭恶心。还想给我做妈。 “郭畅!”干老爸说。“今天她是怎么把你弄进她的宿舍的?” “我正跟在我两姐后面走着,她从背后突然拉住并捂住我的嘴。”我老实回答。“被她弄进屋子,就关上了门!” “老邬!”干妈说。“金莹莹什么来历?” “上面调来的。”干老爸说。“打过来的简历,毕业于某个体校,有五年的工作教龄,现年31岁,未婚,城关人。更详细的资料没有。” “老邬!这金莹莹可恶!”干妈说。“想男人打带班学生的主意,这思想情操,道德品质,完全没有!这样的人还能让她呆在学校,继续教学育人?” “这是得向上级教育局反映。”干老爸摸我头。“郭畅!以后放学上学,要跟着你王瑶彤彤两姐一起走!” “去洗!”干妈说了。“洗了澡就跟你两姐一起睡——你要真有个么事,我们怎么跟你的爸妈交待!” “初一一班的男生宿舍谁管理?”干老瞪干妈?“洗了我送他回宿舍!” “儿子找了代理人,不用你操心!”干妈吼干老爸。“儿子!听妈的,就跟两个姐睡!” 干老爸见干妈发火,再无语。 邬彤彤说,姐弟仨挤床快乐! 王瑶也巴而不得,就是三丫头不能趁心愿。 不晓得金莹莹,现在心里想些什么? 我洗完澡穿好衣服出来,干妈催我们去邬彤彤房间看书,瞌睡来了就好好睡觉,三个人在一起别疯别闹腾,免得惹干老爸生气。 王瑶邬彤彤穿着花睡裙,身上做着沐浴露的的清香,我穿着短裤头,光着膀子,窝在两人中间,嗅着香息,很快入梦。 早起,干老爸开始安排我们仨早读,背英语单词,再别想出门打悠去玩。 初一的英语简单,单词很好记,连句语法都没有多难。因此,王瑶邬彤彤没背完记住,我已牢记于胸,翻看英汉大词典。 干老爸见我明显的比王瑶邬彤彤学得快,经常把一些课外书籍《史记》,《古文观止》,《文词典故集锦》,《精典散文收录》我读,受益匪浅。 一会干妈喊我们仨吃面条,三丫头已过来,吃面时她偷着旁我,小声说:我不窝在她胸前,她难以入睡! 我小声说:昨晚出了险情,干妈让我与王瑶,跟彤彤姐睡,出不去。 吃完面干妈要上班,干老爸要去办公室办公,嘱咐我们四人,都去教室,看书学习。 我们出大院到大广场,赵蕊与杨洋吴霜,急忙跑过来。 “嗨!帅哥!”赵蕊喜滋滋的。“我妈想收你做干儿子,跟我入双成对,愿不愿意?” “愿你个鬼头!”邬彤彤没好气的说。“我老弟不稀罕!” “小帅哥昨晚把我妈已喊妈了!”赵蕊并不生气。“我妈说,他那声妈,叫的甜!” “我畅还说把你妈叫了姐姐的,那句姐叫的甜不甜?”王瑶瞪眼睛。 “狗子上轿!”吴霜撇嘴。“狗子惊马,想做我们老大妈的干儿子,他俩还想不到呢!” “想你妈个脑壳!”邬彤彤破口大骂。“给老姐快滚远远,再多嘴当心挨巴掌!” 第123章 美丽的心理变态鬼 杨洋一拉赵蕊:“老大!想与小帅哥出双入对的人太多,你是情敌,我们走!” “郭畅!”赵蕊边走边回头。“给我妈做干儿子,正计划生育,我妈会把你当宝贝疼!” “我畅有妈疼,不稀罕你的臭妈!”王瑶冲赵蕊大声吼。“再来纠缠我畅,当心挨揍!” “老弟!”邬彤彤生恨,踹了我一脚。“到处留情,该打!” “姐!”我觉得很委屈。“我到哪儿留情了?” “到处在播情!”邬彤彤变本加厉,照我屁股两巴掌。“许晶晶想你,杨蓉蓉思你,夏金枝梦你,赵蕊硬是想要你,体育老师金莹莹,要吃你!瞧瞧,是不是到处留情?” “哎!”王瑶说。“彤彤姐!金莹莹想我畅,真是太搞笑,她都三十多岁了,脑子有病!” “老牛吃嫩草!”邬彤彤说。“我老弟正是青草刚出土的尖尖子,吃着汁多才香!” 金莹莹可怕,要做我妈,还欲除去我的亲妈,也真是敢想。 我们仨边走边说,正往教室里走。李壮从卫生间出来,见我直招手。 “姐!李壮找我有事。”我对王瑶与邬彤彤说。“我过去看看。” 两人都说等我,问了快过来。 我过去一问李壮,他说王小波出事了,突然变得神经错乱,口里胡言乱语,有时还乱骂人乱摔东西。 我问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壮说上个星期日晚上,他与玍小波潜到小胖子家,发现死去的小胖子妈张晓丽,又是活的,坐在餐桌旁,与小胖子喝啤酒。 母子俩正喝得有劲,突听大门一声吱呀响,从门外刮进来一阵大风,等风息,就只看见餐桌旁是空的,灯亮着,小胖子与他妈不见了踪影。 两人大奇,壮着胆子摸进屋四下看,也没发现什么。 这时,小胖子妈房间的灯亮了,李壮与王小波,就听到小胖子妈与小胖子在说话,声音却不是小胖子的,沙哑拿捏着嗓门,像是一个大男人。 “小胖子!”王小波忍不住喊了一声。“你他妈到底是谁呀?” “啪”的一响,房间的灯熄灭,李壮看到里面冒出一束阴森森的绿莹之光,照到了王小波的脸上。 “妈耶有鬼!”王小波与李壮,吓得调头就跑。 谁想,王小波跑回去就变得神经错乱,胡言乱语,还爱开口瞎骂人。 难道真的是金莹莹做的?我脑海中想着她说的话,决定晚上放学,看她夜晚到底在做些什么? “王小波大脑受了剌激。”我说。“那他一刻不上成学?” “班长!”李壮好心的说。“小胖子家真的太神秘,他妈肯定是个鬼人,你千万别去招惹,成了王小波那样子,就划不着!班长!寝室纪律卫生,有我在抓,你就放心——同学们都怕你!” “你一定要抓好!”我拍拍李壮的肩膀。“我过我姐那里去的,免得我挨打!” 李壮邪笑:“班长!全班的男生,都嫉妒羡慕你死了!” 王小波变成了疯子,我心里一阵紧缩:真害怕金莹莹,给我种了蛊。 我走到王瑶与邬彤彤身边,两美姐都问我李壮说了些么事? 我说他说王小波疯了。 我的两美姐惊的瞪大了眼睛。邬彤彤说:老弟!小胖子家再去不得,有邪气! 王瑶说:肯定有鬼怪住在他家里,操纵着小胖妈! 这是未解之谜:到底是人为的,还是真有鬼怪作崇? 上午第一节课是语文,第二节课是数学,第三节课是英语,最后一节课是体育。 金莹莹头发扎成一条大马尾,摆在身后,一身白色的运动服,连脚上的鞋子都是白色的。 带我们到大操场上,列队顶着太阳学跳绳子,她示范着连蹦带跳,细红绳子在空中呼呼呜鸣,发出一种啸叫,她或双或单,或左右脚互换,跳的花样百出,神情闲雅。 但我发现,她的两眼总在我身上打转,眼神透着一股莫名的杀气。 “郭畅出列!”金莹莹对我一笑,笑的有些爱昧,走到我边,弯腰俯身轻声说。“跟我做儿子学技,想好没有?一旦等待蛊发作,后悔就迟!”跟着大声说:“照我刚才的示范动作,做一遍同学们瞧瞧!” 蛊发作!我有点心慌乱跳:被她种了蛊,肯定痛不欲生,完全会成为她摆布的木头人一个!不晓得我妈听说过没有? “跳呀!”金莹莹冲我大声吼。 跳绳子简单,我不用用心学就会。我照她做的样子,完全来了个复制。 “你真是难得一见的聪明伢!”金莹莹两眼放绿光。“哎!我要你要定了!” 她转向全体同学:“同学们都看到了,郭畅同学已做了一遍,下面发绳子。王瑶,邬彤彤,许晶晶,杨蓉蓉,你们四位同学,为同学们发!” 不知她从哪里弄来的细红绳子,王瑶邬彤彤四人出列,从个大纸箱内,拿红绳子为同学们挨个发。 发完绳子,金莹莹让同学们散队在操场上练习跳。 王瑶与邬彤彤心不在焉,眼睛不时的往我这边看:金莹莹正拉着我,往落叶松树林子荫凉处走。 “郭畅!”金莹莹两眼露凶光。“没看看你的左手臂?” 我穿了件白短袖衫,翻转着看手臂,在胳膊肘子处发现了一块圆形的乌青点,用手按压,什么反应也无。 “你,你给我种了蛊?”我十分恐惧。 “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就把解药你!”她手在身上一摸,摸出了一个精致的缘玉瓶,上面塞着红色的盖子,还挺好看。“条件是帮我做成你妈!” 这得找殷久国,让他帮忙,把金莹莹控制起来。 可她会种蛊,给殷久国也种了蛊怎么办? 还有,金莹莹再见到我爸妈,对他俩也种上蛊该怎么好? 我脑子飞快的转着:只有偷来金莹莹的蛊种,她一时半会才给人没法种蛊。 看来,晚上只有跟她睡,趁她入梦深深,我才有机会下手。 可是我干爸干妈,还有王瑶彤彤姐,都会反对。 看样子只有对他们说出真相。 “金老师!”我得使缓兵之计。“你做了我的妈,会不会像我亲妈一样对我们好?” “你既跟我做儿子,又做徒弟,长大了还能陪我在床上做谢戏,我没有理由不对你好!”金莹莹说。“但是,你与你爸都是我的人,什么王瑶三丫头邬彤彤,你可就不许沾边。否则,后果我不说,你也会想!” 这美丽的心理变态鬼!我不由心里暗骂。 我得与她斗智,看谁更胜一筹。 第124章 秘术 “要我怎么做?”我问。 “天天晚上跟着我。”金莹莹双手按着我肩。“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我干爸干妈,还有王瑶彤彤姐,都不允许怎么办?”她请我喝酒那晚,跟干妈想留下我陪她,被我干妈一口回绝。 “那是你的事!”金莹莹干脆来了个不闻不问。“你那么聪明,还用我教你?” 我不见了,干爸干妈与王瑶邬彤彤,还有三丫头晓得了,都会着急。 但我相信,他们第一时间,会去找金莹莹。 我心里暗笑:“放学我会溜单,怎么见你?” “校外河边竹林!”真是会想,竹林隐秘,傍晚很少有人去。金莹莹说:“我警告你,不许有第二个人知道!” “行。”我怀疑,那晚的白花裙子,就是她在捣鬼——过去苗疆一带的人,除了会使蛊,还会帮人赶尸,使出人许多未知的古怪。 金莹莹很可怕。 “去跳绳子。”金莹莹见我就范,取下绿玉瓶子的盖子,倒出一粒绿黄色的药丸,塞进我口里,做着一种蜂蜜的甜香。“记住承诺!” 放学,王瑶邬彤彤就追问,金莹莹跟我说了些么事?喂我吃了什么?原来她俩的视线,从没离开我与金莹莹。 我悄悄告诉她俩,金莹莹会种蛊,喂我吃的是解药,不要过多干涉我与她来往,不想殃及无辜。 两美姐变了脸色,急问我身上蛊在哪里? 我伸出左胳膊肘子让她俩看,可乌青点子已消失。 王瑶说:金莹莹为么事要给我种蛊? 邬彤彤也不停的跟着追问,气得要死。 我要她俩不要问太多,晓得多了没有好处。 王瑶要告诉干爸干妈,还要去找殷久国,把金莹莹抓进派出所处理。 “几苕哟!”邬彤彤说。“殷久国来抓她,金莹莹就对他下尽,更不得了!” 我对她俩说了我的计划,晚上只有跟金莹莹在一起,才有机会盗出蛊种,让她才不能祸害别人。 王瑶与邬彤彤都表示赞同:不能杀人,趁金莹莹睡着,杀了她才能永绝后患。 晚上放学,王瑶与邬彤彤只叮嘱我要小心,没有非要跟着我,我溜出校门,去了河边的竹林。 河水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哗哗流向远去,竹林里鸟雀叫得甚欢,鸟粪如雨。我怕弄脏了我的白短袖衫,从河滩上捡起几颗石块,打向林梢,惊得群鸟飞起又落:这竹林是它们过夜的理想栖息地。 里面光线较暗,往深处走了一段,也不见金莹莹的影子,长尾巴竹雀与灰色白点花麻衣的水鸟,在我头顶尖叫着飞蹿。 我在到处在瞅,竹梢间滑下一件白花裙子,从我头顶罩下。正惊疑即嗅到一阵苹果的香味,感觉有人在裙子外面,把我搂贴在胸前。 “你果然没有失约!”闻声,我的身子跟着白花裙子飞起,从竹林梢间飘过。待白花裙子解去,金莹莹已搂着我,坐在河边一棵的大水柳树桠间,夕阳正余西山顶上的一抹金黄。 我从树上往下一看,最低有三丈多高,不知金莹莹使了什么法术,把我从竹林间摄到了这儿? “见识了我的手段,儿子!”金莹莹了我两口。“我跟你做了妈,就把我会的东西,全传给你!” “金老师!这是法术?”跟我做妈,一时我还难喊出口。 “幻空走云!”金莹莹说。“也是古老的苗疆秘`术的一种,一时半会跟你也说不清,喝酒!” 河水在树下哗哗轻吟,近旁的竹林鸟雀如开音乐会,叫声此起彼伏。金莹莹拿出啤酒与一块木板,往枝桠间放平,手一招,花生米,五香豆,烧鸡加生黄瓜,顷刻木板上无空间。 “奇妙不?西游记里孙猴子的手段,那是电视剧假的。”金莹莹眼神透着几分骄傲。“老娘这手段显在你眼前,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不晓得她金莹莹是怎么做到的? “金老师……” “叫妈!”金莹莹粗暴的打断我的话。“我虽没你亲妈长得美,但比她也不差,不会辱没你!” “但你有一头不如我妈!”我有些讥笑。“生不出我这聪明,人见人爱的儿子!” “我跟了你爸,就会生出!”金莹莹毫不气馁。“叫我妈!” “强扭的瓜不甜!”我有点恨恨。 “不叫我妈,老娘把你从树上丢进河里!”金莹莹勃然作色。 “妈!”我愤怒地喊。“我要吃口奶!” 金莹莹两眼直直的盯着我:“是不是把了奶你吃,才配做你妈?” “是!”我无情的说。“可惜你没有!” 我是吃着我妈的甘甜乳计长大的,我体内流淌着她的血液。 金莹莹没有,与我半毛钱的血缘更没有。 “这对我来说,不是难事!”金莹莹说着,闭上眼睛,两手在胸前比划着,嘴唇子跟着动,不晓得她念了些什么咒语。我看到她胸前,很快饱满起来。她睁开眼睛搂裙子:“儿子!妈把奶你吃!” 她说着手一招,我身不由己扑进了她怀里,衔住了乳头:“乖儿子!快吃个饱!” 我喝了她的奶水,意味着我体内就流有她的血:女人的乳汁,都说是血液化成的。 她抚摸着我的脑袋,有那种慈母抚儿的感觉。 一会她推起了我的头:“你体内再流有我的血,是我真正的儿子!” “妈!”乳汁很香很甜,我喝了她的奶水,不知在面临生死关头,或是她对我爸妈动手,我是否会下手无情? “做一回真正母亲的感觉,还真好!”金莹莹满眼慈爱的光。“今睌跟妈睡,妈享受抱儿子的美妙感觉。” 不觉月上林梢,金莹莹站了起来:“我们走,树上有些寒泠,别把你冻病了!” “去哪儿?”她的宿舍门即使修好,屋里灯一亮,干爸干妈必定要找她。 “桥头酒店我已开了房间。”金莹莹搂着我,口里叽哩咕噜,念了一通我一点都听不懂的咒语,从树桠间飘落在河滩上。 月色如洗,流水如练,夜风清凉。金莹莹搂着我,顺着河滩往大桥方向走。 夜空中一道流星划过,金莹莹挥动玉手,我们已上了大桥。 她眼闪精芒,似是发现了什么,一搂白花裙子,将我罩住,身子离地而起。 第125章 令人恐怖的诡术 待到脚下着地,已是桥头酒店的楼顶。 我从她白花裙子里钻出来,往楼下大桥上一看,就见干老爸与干妈,带着王瑶邬彤彤,往酒店走来。 “你干爸干妈,带着你两姐在找你!”金莹莹说。“浪费精神!看来我得租个房子!” “搬家总有动静!”我不无戏谑。“而且你还将失业,你的富贵荣华梦,更难实现!” “哈哈哈!”金莹莹听罢我的话大笑。“你真以为我看上杀猪屠夫,稀罕他那恶心带着猪粪臭,油流流的几个钱?可笑!” “那可是你红口白牙齿,亲自说的!”金莹莹前后不一,自相矛盾。 “你晓得杀猪屠夫刘祟德,是什么人吗?”金莹莹忽眼闪凶光。 小胖子的爸,杀猪屠夫,与矮胖子陈娇,暗渡陈沧。他还能是什么人? “市集上的杀猪屠夫。”我费解。 “我的仇人!”金莹莹咬牙切齿。“我找他好久了!” 仇人?杀猪屠夫又没杀人,怎么是她的仇人? “他跟你有什么仇恨?”我百思不解。 “他把我爸当猪宰杀买了肉!”金莹莹眼角起泪光。 “怎么可能?”我讶然失色。“大街上卖人肉,难道人们都看不见?也有人敢买?!” “我爸背叛了我妈,我妈就用一种古老的诡术,把我爸变成了一头膘肥体壮的大肥猪,卖给刘崇德杀了卖肉!”金莹莹说的吓我一大跳,她不知会不会这种诡术? “那你的真正仇人是你妈!”她妈太可怕,背叛了她的男人,被她用诡术变成畜牲卖钱,神不知鬼不觉。 “待我妈跟我说出,我赶着来解救时,我爸已被刘崇德宰杀了,变成了屠凳上的猪肉!”金莹莹泪光点点,如晨露挂栀朵。 “妈!你会那种诡术吗?”人一旦会那种古老的诡术,想害人真是手到擒来,人鬼难知。 “怎么,你好害怕?”金莹莹用裙角,揩了揩眼睛。 会这种诡术的人太可怕:一旦不如心意,一怒便会下手,怎么不使人心惊胆战? “是害怕!”我老实的回答。 但愿金莹莹不会使。 “害怕就老实听妈的话!”金莹莹搂着我向楼下看,不见我干爸干妈几人出来。金莹莹说:“看来今晚酒店住不成!” “明天学校你也去不成!”我担心明天我去了学校,干老爸会让王瑶与邬彤彤,跟着我形影不离。 那样我的计划就会落空。 “体育老师不做也罢!”金莹莹说的轻描淡写。“走,从重找地方过夜。” 金莹莹又把我罩入白花裙子内,我感觉身子已离开了楼顶,在空中飘飞。她的双手把我,紧紧搂贴在胸前。 不久,我感到脚已着地,钻出裙子,我看到了两撮毛狗子与惊马,正与一小群小青年,蹬在街沟子边吸烟说话。 “妈!”我对金莹莹说。“住的地方有了。” “在哪儿?”金莹莹不解地看着我。 “在那儿!”我指狗子与惊马那一群小青年。“狗子!惊马!给小爷滚过来!” “郭畅!”狗子闻声,丢掉手里的半截烟屁股,一招手,惊马与一群小青年,走了过来。“老子正要找你,自个儿倒送上门来,小美媚换上了大美女!你他妈能啊!” 我伸手抓住狗子,抬脚一兜,狗子“卟嗵”着地:“拘子!是不是滚楼梯没滚够?” “爷!小爷!”惊马连忙递烟。“抽根精芒果,消消气!” 我把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做着一种芒果香:“火!” “嗒!”惊马讨好的打燃了白色的打火机:“小爷!请!” 我点燃吸了一口,烟不好吸,辣还呛人,我丢到地上用脚踩灭:“什么精芒果?呛死人的!” “小爷!”惊马小心的笑。“您不谙此道,有何吩咐?” “我妈在这儿,给小爷找个干净舒适的地方,好过夜!”我吩咐。“狗子给小爷爬起来,去弄几个小菜与酒!” “是!”狗子连忙点头。“惊马!去哪儿?” “三岔口我的相好那儿!”惊马说。“小爷!祖奶奶!请跟我来!” 金莹莹抚着我头笑:“儿子!能耐!” “妈!”我揪着她的花裙子,有点肉肉的感觉。“惊马找的位子,没谁能寻得着。” 很走了一会,快要出镇子,才到所谓的“三岔口”,小街道与一条田畈间的小路相连,一户人家,正座落在此。靠大门外的院墙边,生长一棵大槐树。 “春柳!”惊马拍门喊。“快开门!” “咋又记起了老娘?”屋子里传出骂声,跟着灯亮。“小狗杂种!需要老娘的肘候才来!” 门灯开启,门“吱呀”打开,一个三十余岁的女人,竟然光着上身出来开门。 “天杀的小狗杂种!”女人一见我们,急忙用双手捂着胸部,转身就往屋内走,破口大骂。“带人来也不跟老娘说一声!” “我的王母娘娘!请别生气!”惊马讪笑。“今睌我给你舔脚舔屁股,好好侍候你!” 女人再出来,身上套了一件碎花的淡红色睡裙,打量着我与金莹莹:“小狗杂种!这两人?” “母子俩,要在你家住一宿!”惊马上前抱住春柳,连亲了她两口。“贵客!你这里干净清静。” “今晚要把老娘侍候舒坦!”春柳拍了两下惊马的脸。“老娘这就去收拾床铺。” “小爷!”惊马一脸得意。“这娘们死了男人,成天就想男人,我正适合她的胃口!请坐!” 春柳的家差不多成了惊马的家。 我们坐下不久,狗子带人打包带来了酒菜,春柳出来一起围坐着吃。 “有洗澡卫生间吗?”我问惊马。 “居家还能少了那?”春柳画着粗黑眉毛,右唇角长着颗红痣,人还算说得过去。她望着我笑,对惊马说。“小狗!带他俩去洗!” “哎!”惊马起身。“小爷!请!” 金莹莹拉着我跟惊马走,出屋门左拐,卫生间建在小院子里,装着圆筒子海尔热水器。 “小爷请洗!”惊马望着我邪笑。“我去陪我的骚货!” 金莹莹关上卫生间门:“儿子!跟妈搓背。” 搓背是轻车熟路:我给二姐王银凤搓过,三姐三丫头搓过,王瑶就更不用说。 金莹莹退下白花裙子,解开花兜兜,坐在凳子上,我取过花洒,为她光滑白洁的脊背,喷水抺沭浴露香波。 刹那间,卫生间弥漫着无限清香…… 第126章 要说实话 “享受搓背的感觉真好!”金莹莹转过身,一把拉到胸前,把我的头按在胸前揉。 我们洗完澡出来到房间,春柳起身说:“小帅哥!大美女!请跟我来!” 春柳喝了酒的,腮膀子一片潮红。 她领我们来到房间,拉开电灯,白花床单,红绿毛毯,还做着盈盈香水味。 “二位请安卧,放心在床上打架,我想听听不一样的曲子!”惊马说春柳是骚货,没有说错。 说完她退出房间,顺手拉上了房门。 我们关灯睡觉,金莹莹把我搂在胸前,一条腿压在我身上:她怕我趁她深睡时逃走。 睡着了我做梦,金莹莹对我爸妈种蛊,又使用古老的诡术,把他俩了变成了猪羊,把我与王瑶,变成了小猫小狗……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金莹莹早已不知去向。 “小帅哥!”我起床出房间来到院子,春柳在刷牙齿,狗子与惊马坐在院子里抽烟。春柳一脸坏笑:“昨晚睡得可香?” 狗子与惊马见我出来,急忙走过来。惊马指指春柳:“小爷!春柳你想不想吃?” “吃你个头!”我有点发怒。 显然,昨晚他与狗子,在陪春柳这货过夜,晓得怎么折腾? 我大步出院子门,往学校里走。 “小爷!”狗子追过来。“今晚还来不来?” “来!”我几乎是吼。“我警告你俩,我来这儿的行踪,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晓得。”狗子点头哈腰。“到时我们备好酒菜,等着你。” “小帅哥!”春柳疾步上前拉住我。“别急着走呀,我俩上床打一架,怎么样?” “婶婶!”我推开她。“你做我妈都有余,不觉得脸发烧呀?” 说完我抬脚走。 沿途两边都是房屋,街道顶多不足一丈有余。正走着,人影一闪。 金莹莹如魅影飘出。“你回学校?” “是呀!”金莹莹不晓得起那早干什么?我说:“你起那早去了哪里?今晚还去春柳家?” “她那里安全。”金莹莹说。“我回宿舍拿了几样东西,暂时要办几件事,你天天晚上就到春柳家来见我!” 金莹莹还真以我妈自居。 “好!”我点头。“我去学校了。” “不要告诉别人我俩的行踪!”金莹莹嘱咐。“否则,后果你自己去想!” 她威胁我。 “我晓得。”她身上连那瓶绿玉瓶解药都无,更不知蛊种放在什么地方? 我到了学校大门口,就听到了“当当当”的预备铃声,赶紧进大门往里跑,我看到了三丫头王瑶与邬彤彤,都还在焦急的往门前望。 “姐!”我喊一声。“都赶快回教室,我没事。” “畅畅!”三丫头王瑶与邬彤彤,几乎是同时说。“你急死我们了!” 到大广场,数学李老师说:“你们三个还在外面愰,快要上课了!” 三丫头回她的教室,我与王瑶邬彤彤,回我的敖室。 “畅!”王瑶说。“昨晚不回,爸妈带我们到处找,你与金老师去了哪里?急死人的!” “我老爸报了警!”邬彤彤说。“派出所今天要找你!” “当当当!”上课的铃声敲响,我们到教室,数学李老师跟着到。 邬彤彤喊了“起立!”我们喊了“老师好!”李老师开始讲课。 内容是:整数的加减法。 邬彤彤小声问我,金莹莹除把我中了蛊,还把我怎么样了? 王瑶也是问同样的问题。 我把我的两个美姐没办法,实说:让我为她金莹莹洗澡搓背。 “郭畅!站了起来!”恰好我交头接耳之际,被李老师看到,他生气吼我罚站。“什么是正数?” “大于0的数都是正数。”这问题简单,我闭着眼睛都能回答。 “数轴有哪三要素?”李老师接着提问。 “正方向,单位长,原点。”这就更简单。我回答。 “0的意义是什么?”上面两个问题没难倒我,李老师提个复杂的问题来考我。 “0是介于1与负1之间的自然数,是最小的自然数,是偶数,也是有理数。”我想想说。“0既不是正数,也不是负整数,是介于正数与负数的分界点。0没有倒数,0的绝对值仍是0,0的相反数是0,0乘以任何数是0,0除以任何数是0,0加以任何数,仍是这个数,0的倍数仍然是0。” “回答得很好!”李老师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我。“喝酒划拳你无敌,看来学习知识,你也将无敌。但是,上课课堂上,还是要认真听讲,不要在下面搞小动作!坐下!” 王瑶与邬彤彤,分别在我大腿了捏了一下,表示奖励。 李老师继续讲课。 “哎!老弟!”邬彤彤用胳膊肘子,拐拐我。“0的意义书本上没有明确说明,你怎么晓得?” “姐!”我回拐了她一下。“下课我再告诉你,别再弄得我们挨批评!” 邬彤彤尖了下嘴巴,伸手在我腿上用力拧了一把:“下课你要挨打!” 下课后,王瑶邬彤彤正要问我昨晚的事,许晶晶、杨蓉蓉、夏金枝、吴华、李壮都围过来。 “班长!”许晶晶说。“你昨晚失踪了?我们听了都着急!” “谁说不是的?”李壮说。“昨天寝室里闹翻了天,都认为你今天回不来哟!” 同学们七嘴八舌,说个没完没了。 “小表叔!”正在这时,一辆警车停到教室门口,殷久国带着赵蕊的妈与小高,在我干老爸的陪同下,走进了教室。殷久国说:“出来我问你几句话。” 冯莉莉也是一脸关切之色。 我走到外面,王瑶与邬彤彤都跟着。 殷久国问我昨晚是不是跟金莹莹在一起,她把我怎么了,在哪里才能找到她? 惊动了警察,可就难办。 干老爸说:“郭畅!要说实话!” “昨晚我是跟金老师在一起。”我的目的还没达到,金莹莹会秘术,白天不出现,夜晚警方也不一定能抓到她。“可我早上醒来,她已不知去向。” “畏罪潜逃?”殷久国说。“这么说,金莹莹也有可能离开了本镇。我们去她的宿舍瞧瞧!” 干老爸说。“郭畅!你给我放学后,跟着你两个姐一起回家!”他转向殷久国。“请跟我来。” 干老爸带殷久国与冯莉莉,去金莹莹的宿舍,寻蛛丝马迹。小高开着警车,在后面缓缓跟随。 “畅!”王瑶把我一拉。“早饭没吃,饿着肚子?” “是的。”我回答。“一顿不吃,不打紧!” “几苕哟!”邬彤彤说。“从街上走来,不晓得买点东西吃?还饿肚子!” 第127章 一指玄 我挨饿,两姐都心疼。 “快要上课,不然去校门外的小卖部,买点东西吃。”王瑶说。“等第二节课下了再去买。” 两姐正商量着,却见干妈风风火火的赶过来,把我一拉,手扒着我头上下看。 “儿子!”干妈很生气。“昨晚是怎么回事,一睌上不归屋,害得一家人都为你担惊受怕,妈上班都没心思!” “妈!”我觉得很内疚,金莹莹逼着,我也没办法。“金莹莹要挟我,她会诡术,不听她的不行。” “金莹莹太可恶!”干妈咬牙切齿。“她为么事要逼迫你?” “妈!一时半会说不清。”我说。“不过我有办法应付她,会没事的。您安心上班。” “当当当……”上课的铃声又敲响了。 “王瑶彤彤!”干妈吩咐。“放学你俩,把畅畅给妈弄回!” 说完,干妈心有不甘的才转身急急走。 第二节课是物理,周炜穿了件时髦的黑条白色t恤衫,挺精致。 这节课讲声音的特性: 乐声,物体由规则的发声。 音周,感觉音乐的高低。 响度,耳听音乐的大小。 小结:声音由振动发生,大小与振幅有关…… 物理学从自然界生活来学起,我觉得挺有趣。 下课后王瑶与邬彤彤,急忙跑到校门外的小卖部,买来小米锅巴薯片与营养快线,催我吃喝:还有姐姐好,关心爱护弟弟。 中午放学,王瑶与邬彤彤,把我手拉手带回干妈家。 干老爸与干妈,早在家中坐等,问我为么事受金莹莹控制逼迫? 邬彤彤抢着说,金莹莹给我种了尽。 干老爸闻言色变:他说他看过一部书,名为《苗疆秘闻》,那上面记载了古代苗疆一带的人,怎么制蛊种蛊,用蛊控制人祸人,怎么请神请鬼,能让人的尸体复活,走动帮他们做事。并且还会一种可怕的秘术,用几个小木头人,在个大盆子里,套牛下犁,翻耕播种,庄稼一会就能成熟收割,做成食物把人吃了,人就会变成猪马牛羊等动物,用来卖钱杀肉吃等等,听得人毛骨悚然,寒气森森。 干妈说:老邬!那怎么办? 干老爸说:没得办,那些诡术一般人破不了,只能盼望警方,早日找到金莹莹! 干妈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我的儿!她要是把你害了,我们怎么向你爸妈交待? 干老爸思索良久:“目前,郭畅只有按照金莹莹的要求做,顺从她的意思。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委屈了儿子!”干妈无可奈何。“我去做饭吃。” “畅!”王瑶急的直流眼泪。“你可要处处小心,不能有事啊!你要有个么事,我也活不成!” 王瑶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也成为了她生命的一部分。 “姐!我会小心的。”我宽慰她。“相信我!” “老弟!”邬彤彤把我一抱。“老姐相信你!” 金莹莹现在不知在哪儿? 下午放学,王瑶与邬彤彤要拉我回去,我看到从落叶松材梢,飞出一只白纸鸽子,“卟啦卟啦”扇着翅膀,在我头顶上绕了一圈,迅速食向了校外。 “好奇怪哟!”王瑶望着白纸鸽子。“纸鸽子怎么会飞?” “来催我的。”我说。“两美姐,金莹莹在催我出去,你俩别跟着,以免你俩有危险!” “这臭女人!”邬彤彤骂道。“老弟!你就着机会,干脆整死她,一了百了!” 我是想整死她,可她给我种了蛊,还犯法。 “畅!”王瑶抱住我亲了亲。“你千万要小心哟,我总觉心里不踏实!” “姐!”我了她两口。“我记着!” 我从她怀里挣出来,转身往校外走。 白纸鸽子见我出来,径直飞何街后的河滩竹林。 我回头,看见王瑶与邬彤彤,站在子校大门外,怔怔的看着我,在视线中无情消失。 我顺着窄巷子,走向后面的河边竹林,白纸鸽子隐入了林梢,一件白花裙子从空中飘落,罩住了我的全身,我感到了人已离地飞起。 我嗅到了金莹莹的气息,感到了她的体香,发觉白花裙子里的空间似乎很大,气流在震动耳豉,嗡嗡作响。 “听话就好!”我听到金莹莹在我耳畔说话,声音若有若无。 感觉很飘了一会,身如鹅毛,落在一处。当白花裙子解去,金莹莹已搂着我,正站在春柳的小院里。 “小爷!”狗子与惊马见我们从天而降,骇然心惊。狗子说:“你俩真牛啊,我们以为是件白花裙子,被风吹着飞。谁想落下的,是你俩!酒菜已备好,请进屋!” 春柳脸上涂抹着一屋白粉,眼睛一眨直往下掉:“不晓得两狗崽子,对你们二位怎么看的就这尊贵,鱼呀肉的,青菜点心,还搞了一小桌子!请坐下吃饭喝酒!” “小爷!”惊马笑着开啤酒。“能与你相识是荣幸!请!” 金莹莹忽然皓腕一抬,右手拇指压在掌心,中指向掌心一弹,惊马手中的啤酒瓶脱手而起,在空中倾斜,酒成一条直线,直向她玻璃茶杯里泻。 “美女!”春柳大惊失色。“这,这是什么手段?” “杀人的手段!”金莹莹语闪锋芒。“春柳!你这个家我们得盘桓几日,狗子惊马都听着,老娘来了,要小心侍候!” 说着,她玉指一弾,“啪”的脆响,啤酒瓶从中齐齐的断成两截,落站在桌子上,里面的啤酒,竟然一滴不露。 狗子惊马与春柳,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厉,厉害!”狗子伸出了大拇指。“请放心,我们随时随地恭候大驾!” 金莹莹真是深藏不露,原来还会这些。 “妈!”我小心说。“这又是什么术?” “一指玄!”金莹莹端酒杯。“来,陪我碰一个!” “姑奶奶!”狗子惊马站起身。“小的们敬您!你比赵蕊的老妈还老妈!” “胡说什么?”春柳瞪眼睛。“当心那小丫头晓得了,你俩狗崽子没好日子过!” 看来他们很怕赵蕊,不晓得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小表叔!”我们吃喝得正欢,殷久国带着三名警察,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你好滋润啊!”说着,他掏出了手枪:“金莹莹!请你俩请跟我们走一趟!” 第128章 魔高一丈 殷久国是派出所所长,他有配枪。 刚才金莹莹显示一指玄,可能他们已经看到。 金莹莹起身,并不显慌乱。 但殷久国动作也快,枪口已抵在她的脑门上:“路伟!钱军!把她铐起来!” 路伟钱军两小警察上来,掏出手铐铐住了金莹莹的双手。 警方怎么能找这儿,我一时都想不明白。 “小表叔!”殷久国这会笑。“你那么聪明,晓得我们警方,为什么会很快找到这里吗?” 两名警察推着金莹莹上了警车,我们跟着坐在后面,殷久国他在考我。 最大的可能,他派有警察在暗中监视我,我一出校门,他们已知晓,河边竹林飞落下的白花裙子,还是有些显眼。即使飘荡在空中,总是有迹可循。 “你们肯定暗中派有人跟踪我。”我思来想去,他们警方只能如此而行。 “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殷久国有几分得意。“上午回去我们就不断分柝,金莹莹一定在要挟你,还会与你见面。” 金莹莹会些手段,瞧她一脸淡定无畏的样子,肯定她已有脱身之计。 也许她怕的,就是殷久国枪里的子弹。 到了派出所,路伟与钱军押着金莹莹,进了审讯室,殷久国请我到他的办公室喝茶,不要走开,然后也去了审讯室。 殷久国的办公室很简陋,一张橘黄色的办公桌,与靠椅,正面墙上挂着一张警民握手画,一侧贴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制,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儿子!我们走!”我正看着,金莹莹奔过来,用白花裙子把我一罩,腾空而走。 殷久国等人在审讯里再一看,手铐铐住的不是人,而是一个纸鸽子! 金莹莹带着我,依然落在春柳家的小院里。她家的屋门已关,金莹莹口里念了一通我听不明白的话,伸手推门而开。 “妈!”我十分惊异。“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他们想关住老娘,纯是浪费精神!”金莹莹满是不屑。“一招玄阴幻阳,我想去哪儿到哪儿!除非他们让我吃一颗子弹,击死我的肉身!去冲个凉。” 金莹莹拉我去卫生间,冲了个热水澡,两人进房间睡大觉。 “妈!他们不会还找到这儿来?”殷久国最好别来,今天金莹莹去宿舍拿了东西,说不定蛊种与解药,都在她身上。 “苕也晓得,暴露了的地方,人不会去第二次。”金莹莹非常自信。“我非要反其道而行。安心睡觉,警方不会第二次来!” 金莹莹的手段可怕,给她一粒枪子,不知会不会死? 半夜里我突然被恶梦惊醒,黑暗中一摸身边,只摸到了肉肉的白花裙子。我连忙爬起床打开了电灯,是只有白花裙子,平平整整的躺在床上,金莹莹根本不在。 我爬上床,抖着白花裙子,期望能抖出点什么,结果是非常失望,什么都无。 我想到了枕头,拿开一看,下面也无发现。 “你在翻找什么?”这时,金莹莹只穿着白色的三角旗,从门外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是不是在找解药?碰着你这难缠的聪明的儿子,老娘有那么笨吗?” “我在找你使什么诡术,躲在哪儿!”我灵机一动。“妈!你的诡术真是妙不可言!” “你助我除去你亲妈,我就全部教给你。”金莹莹上床来,把我往胸前一搂。“你很聪明,一学就会。” “妈!”我讨好的说。“欲除去我亲妈,你只需举手之劳,何需相助?” “什么意思?”金莹莹两眼忽现绿光,有点如电视剧里,僵尸的眼睛。 “你用一指玄功,我妈还不就玩完?”我妈不会那么轻易让她弄死,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关灯继续睡觉。”金莹莹让我熄灭了灯,钻进她怀里,用一条白腿把我压着。 天明,当我们重新出现在春柳面前,她讶然惊魂:“小帅哥!你妈不是被臭警察铐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啍哼!”金莹莹冷笑。“天下还没有关住老娘的地方!” 真正戒备森严的高墙监狱,不晓得是否能关住她? “妈!”我对金莹莹说。“你小心点,我去学校了!” “你今晚别来!”金莹莹从身上摸出那绿玉瓶,把一粒药我吃。“我要暂且离开这里几天,回去见我妈!” “什么时候回来呢?”解药在她身上,蛊种也一定在她身上。 可是晚上睡觉,她只穿件三角旗,难道两件东西,藏在三角旗内,贴身保管着? 金莹莹目显柔光,了我一嘴。“你该吃药时,我就会出现。” 不知我妈这两天赶集不?我妈来了,我一定告诉她,金莹莹的秘密。 我离开金莹莹,顺街道往学校里走,没看到狗子与惊马。 到了大桥头胡二牛的包子铺,我看到了小胖子妈带着小胖子,在买包子吃。 “小胖子!”我喊了一声。 “老大!”小胖子举着肉包包。“吃一个?” 小胖子的杀猪屠夫老爸,入了狱牢,家里再没人赚钱,我不想吃他的包子。 “我,我自拿钱己买。”我拿钱买了两个肉包子吃,看小胖子妈,也穿了一件白花裙子,与金莹莹用来穿着罩我的那件,一模一样。我悄悄问小胖子:“哎!你妈?” “老大!”小胖子看看他妈。“我妈是神,死了活,活了死,哎!没见她拿钱,身上还总是有钱!” 小胖子妈转头看我,两眼幽幽的,好像是两团从地狱里,探出的幽冥绿火,令我心惊。 “你是我儿子的老大?”小胖子妈张口问我,牙齿白森森的,好像闪着磷光。“那不你也是我儿子?” 她说话时,面部肌肉僵硬,没什么表情,目光总是直直的,很怕人。 “妈!”小胖子说。“他叫郭畅,打架不要命,是个狠人,我服他才叫他老大。” “你不是我儿子,假的!”小胖子妈嘿嘿笑,阴森森的,十分瘆人。“不是我儿子,你配做我小胖子的老大?” 她身上的白花裙子荡了起来,好像刮起了一股阴风,我忽然发现河上的大桥,被浓浓的惨雾笼罩,成了阴司幽冥亡魂桥。 她拉着小胖子,走了上去,向我招手:“来呀!来呀!你不是总想晓得我的秘密吗?快跟过来呀!” “老大!”小胖子在嘻嘻笑。“好玩!真的好好玩!” 我看到小胖子与他妈,身子飘在浓雾里,像是在荡秋千。 第129章 秘密还真有 是的,我很想知道小胖子妈的秘密,到底与金莹莹有不有关系? 我一咬牙,横着心跟了上去。 我身子也飘了起来,奇怪的是,大桥仍是大桥,根本就没有浓雾。 小胖子妈拉着小胖子,在前面飘得很快,若天马行空。我在后面紧紧跟随。 小胖子妈回头看了我两眼,拉着小胖子,一头回到了她家的小院里,身子落了下去。 我跟着掉落,摔得眼冒金星。 “哈哈哈!”小胖子妈哈哈大笑:“小兔崽子!你还真敢来!” 小胖子妈说了这句话,她家小院的天空,突然变成了黑暗,月亮星星,显在黑暗的夜空,却不见月光。 小胖子妈拉着小胖子,走进了屋内。 屋内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黑暗中闪出两团绿火,绿火里现出一道黑影。 我躲在门角里,见绿火照着黑影,径直慢慢向我走来。 “吱呀!”接着,屋门悄然关上。 黑影与绿火,快到我近前,一下子消失,粗重急促的喘息人声,已在我跟前。 我想都没想,一拳击了出去,却是空的,感觉什么也打着。 我急忙往门边速退,屏住呼吸,退到了房间。 窗外射进来一片月光,黑影就在月光里,我一脚用力踢向了黑影。 “嗵”的一下,却是一道人影飞出,月光迅速消失,却传出“哇!”的一声大叫。 我赶紧去摸电灯开关,想开灯看看究竟是人还是鬼。可惜摸半天也没摸着。 “小胖子!”我忍不住喊了一声。 小胖子却无应答。 那片月光来得太邪,我退出房间,摸索着打开屋门,屋外这时又是阳光灿烂。 小胖子妈张晓丽,还真是邪门:屋内屋外竟是两重天。 既然来了,耽误一上午的课时,我也要揭开谜底。 我转进屋,屋里仍是一团黑暗,我就不相信,小胖子与他妈没出屋子,能凭空消失。 我进屋就摸向左边的房间,小胖子妈与他爸,总拿重首做房。 我在房间里摸索,手不知碰着哪儿,哗啦一阵响,有什么之物打在我头上,肉肉的,“啪”的电灯也跟着亮了。 这才看清,是一个红色的神龛,供在神案上,里面既不是财神爷,也不是关公,却是一个圆圆的肉球。我拾起来反复的看,也没看出个什么。 手指在无意间,抓出一个小圆洞,感觉里面有东西。翻转着仔细一瞅,是一小团黄纸。小心抠出,展开看时,是一道看不懂的符文,正中间竖插着一柄小刀。 “快放回去,扶正供龛放好!”我耳畔传来一种声音,像是金莹莹的。“破坏了,小胖子妈就会成为一具真正的尸体!” “这叫什么符?”我挺好奇。“为什么要嵌入一个肉球里?”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声音很威严,好像比金莹莹的声音要苍老。 我放好扶正供龛,原来小胖子妈能死能活的秘密,全在这儿。 弄好转身,小胖子妈悄无声息的站在我面前,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伸出舌头舔两边的嘴角。 蓦然,她伸出双手,快如闪电,抓起我丢到床上:“小兔崽子!上床陪陪老娘!” 她身如旋风,扑了过来。 我手抓床沿,毫不犹豫的蹬出了双脚。 “嗵!”小胖子妈没想到,我蹬出的脚力劲道有那么猛,她身子飞了起来,我趁机跃下床,抢到了门边。 “小兔崽子!”小胖子好像没有知觉,摔的那么重毫发无损,爬起来双手就抓向我。“抓住老娘撕吃了你!” 她再没有机会,我闪身冲出了屋子,,头也不回的跑过了她家的小院子。 我去推学校干部子弟的那的小门,已经被人堵死了。 我只得穿过后街,拐到学校的大门,进入学校。 里面静悄悄的,显然各班都在上课。 我来到教室门前,班主任邱老师正在讲语文,我发现王瑶与邬彤彤,根本没心思上课,双眼不时的看看门前。 “报告!”我站在门前喊。 “郭畅?”邱老师大感意外。“快进教室,校长,你干妈还全班同学,都在为你着急!” “畅!”王瑶激动的喊。 “老弟!”邬彤彤眼闪欣喜。 我走过去,我的两美姐有点喜极而泣,双双抱住我。 “畅!”王瑶直抹眼泪。 “老弟!急疯了我们!”邬彤彤眼泛泪花。 “姐!我没事。”我坐下。 “好了,继续上课!”邱老师说。“有话下课后再说。” 快到下课时,干老爸与干妈急匆匆走进了敖室。 “邱老师!”干老爸问。“郭畅回来了吗?” “校长!平安回来了!”邱老师指着我。“上课中途回来的。” “儿子!”干妈不管那么多,奔过来扯起我抱住。“你急死了我们,去了哪儿啊?” “妈!”我只好撒谎。“我睡着了!” 下课铃声响后,一会三丫头也跑了过来,见干妈把我搂着,方松了一口气。 “畅畅!你终于平安回了!”三丫头挤过来,用手直搓我头。“把爸妈与我们都急死了!” “郭畅同学!”邱老师挺感动。“瞧瞧!你有个么事,多少人在为你担心?以后一定要注意!” “要很好的注意!”干老爸威严的说。“不是事出有因,你要给我写检讨!” “该打!”干妈拍拍我头。“儿子!再放学跟着你两姐给妈回,不回我揍你!妈再去单位上班!” 干老爸看手表:“快到上课时间,你郭畅再不许给我出校门!” 干老爸说完转身走,他肯定是去通知大门17卫。 “畅畅!”干妈放手,三丫头跟着抱我。“姐也想打你,下午放学就跑不见踪影!” 她不晓得我的衷。 “姐!”王瑶说。“我畅是身不由己!” “当当当……”这时,上课的铃声响起。 “四妹!”三丫头了我一嘴。“你给姐再看住畅畅,别让他信马由缰!” 说完,三丫头急忙放开我走。 邬彤彤轻拍我一巴掌:“老弟!早上不见你人,我爸妈没急的跳脚!殷久国来过了两遍!” 说到殷久国,他还真的又来,白逸的面包小警车,呜的开到了教室门口。 “小表叔!”殷久国在教室门前招手。“快过来!” 我刚走过去,化学张老师就走进了教室。 殷久国把我拉进警车:“昨晚金莹莹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是呀,仍回到三岔口春柳家里。”金莹莹判断精准,警方真的没去第二次。 “那是意料之中。”殷久国接着问。“你发现了她的什么秘密没有?” 秘密还真有,全在她那贴身的三角族内衣里,不易窥探。 第130章 猪的故事 “有。可惜解不了!”我回答。“在她贴身内衣里藏着。她会许多邪术,你们警方抓到她也没用。” “只有请她吃花生米!”殷久国无奈的说。“今晚她还跟你见面吗?” “她要离开几天,回去见她妈。”金莹莹说的不知是真还是假?“不过,过几天她就会出现。” “她出现了,偷着跟我说一声。”殷久国说。“金莹莹这人很可怕,是我从警十多年来,碰到的扎手干货!小表叔!你要注意自身安全!去上课!” 我下车回教室,殷久国开着警车调头走。 中午放学,王瑶与邬彤彤,两人把我手拉手,生怕我又一去不复返。 到干妈家,她正在厨房做饭,干老爸在跟她帮忙,两人正在议论我与金莹莹。 见我们仨回,干妈吩咐清桌子,干老爸过来问我与金莹莹在一起,做了些什么? 我说金莹莹用白花裙子罩着我,能破空穿云走,不晓得她使的是什么邪术,警方把她抓住了,她还能偷天换日,手铐铐住的人,变成了白纸鸽子! 干妈过来听见,与王瑶邬彤彤一样,惊圆了大眼睛。干妈说金莹莹这个小女人很可怕,真是看不出啊! 三丫头跟着回,我们吃饭。 干妈对我说:“王瑶彤彤!你俩给妈好好看住畅畅,放学就给妈回,不许他再出校门!” “我已让门卫室注意!”干老爸说。“担惊受骇的,令人难受!” “吃不香,睡不着,工作无心,一切全乱套!”干妈两眼瞪着我。“妈恨不得把你个臭小子,狠狠揍一顿!” “妈!您舍得不?”王瑶笑着问。 “不舍得也得揍!”干老爸说。“儿走千里母担忧,何况是被人弄不见了!” “妈!”三丫头说。“畅畅一早上没回,我上课都没心情!” “我与王瑶也是。”邬彤彤说。“心里装个大疙瘩!” 吃完饭干爸干妈吩咐,都去彤彤房间休息一会,养好精神好上课。 三丫头与我们仨,四个人竖躺在邬彤彤的小床上,用毛毯盖着肚子怕受凉,听到打预备铃声,才起来往教室里走。 王瑶与邬彤彤都骂我是祸根,有点风吹草动的,惹一群子人惊恐不安,再要把我管紧些,不听话还得动手揍。 说着说着又说起小胖子家,我把我一早上看到的,全跟我的三美姐说了。 三丫头说:她听的像足鬼故事。 邬彤彤与王瑶很惊奇,忙问那肉球里装着的,是什么符咒? 谁晓得呢?那声音也不肯说。 三丫头回了她的初三二班。 我们仨到教室,一到就上课,老李老师来上历史,讲原始人狩猎,茹毛饮血,钻木取火,着树叶兽皮…… 邬彤彤说:生肉怎么吃?有细菌会死人。所以,原始人的小命都活不长就玩完! “邬彤彤!”老李老师见她在下面叽叽咕咕,挺生气。“要讲台上来讲!” “我台上来讲您要失业!”邬彤彤嘻嘻笑。“您得卷铺盖走人!” 同学们一听哄堂大笑。 “彤彤姐!”我用手拐她。“你瞎说个什么呢?” 老李老师脸上挂不住,不禁怒形于色:“好!这节课上了,我去找邬校长问问,是否让我卷行李头回家!” “您不用去问。”邬彤彤居然还笑。“我批准您留下来!” 邬彤彤这么一说,倒把生气的老李老师逗笑了:“既然是小校长出面留人,我老头子总得给几分薄面!” 同学们听李老师这么一说,顿时更是哈哈大笑:课堂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安静!同学们请安静!”老李老师打手势,我们都安静下来。“俗话说老子英雄儿好汉。邬彤彤是校长的女儿,但愿学有所成,长大后一样成为校长!所以,你邬彤彤上学要认真听讲,积累知识,一步步走向高等学府,接受科文化学知的洗礼熏陶,才能有更广阔的天地,让你展翅高飞!” “哗啦啦!”同学们听了都有些热血沸腾,不禁鼓掌。 “彤彤姐!”王瑶从我前面,够着脖子说。“未来你做了校长,小妹给你做助理!” 邬彤彤这样的学习劲头,玩超过了读书学习,上课小动作不断,将来肯定女不如爸。 “姐!”我偏头对邬彤彤说。“大班长总是带头破坏课堂纪律,该罚写检讨!” “检讨你个脑壳!”邬彤彤照我头一巴掌。 下课后,许晶晶杨蓉蓉,夏金枝吴华,一群女生嘻嘻哈哈,跑过来对邬彤彤喊:小邬校长!你荣升了校长,也不发糖请客! “请你们喝西北风!”邬彤彤听着有点来气。“嘲笑我是不是?” “大班长!”吴华一拍邬彤彤的香肩。“谁敢嘲笑你哟!” 吴华的老爸是镇上兽医站的兽医,专门给猪马牛羊看病的,小有名气。 “你干脆去给你老爸做徒弟。”邬彤彤瞪吴华。“学给猪牛猫猫狗狗去扎针,做个女兽医!” “做个女兽医又不是丑事。”吴华仍笑。“下乡去老百姓诊牛诊猪,吃香喝辣。我老爸每次下乡回来,脸都喝的成红脸关公!” “哎!吴华!”王瑶说。“你爸给猪牛扎针,没碰到过奇闻异事?” “有!”吴华想了想。“那是在山里头的天葬盆……” “天葬盆?这名字好吓人哟!”许晶晶打断了吴华的话头。“吴华!在山里头的哪儿?” “就是天葬盆,大山里头,还能在哪儿?”吴华说。“我爸骑自行车去的,尽爬大坡,然后又下大坡,刹车不灵还不敢骑,怕人。我爸说那是一家姓彭的人家,养了一头大白猪,突然间不吃不喝的躺着,肚子胀气鼓鼓的。” “猪也能胀肚子?”杨蓉蓉很好奇。 “像你妈个苕!”邬彤彤骂杨蓉蓉。“你以为只有人饭吃多了胀肚子,猪就没肚子?” “她就是个猪!”几个男生在一旁笑着插嘴。“吴华快讲,十分钟马上就到!” “我爸到地累了个够呛,急忙扎下自行车,解下药箱去看猪,吓了一大跳!”吴华说。“你们猜晓得怎么着?” “真是精多屁多!”邬彤彤照吴华的屁股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下去,又没打出个屁来!” “屁窝在肚子里。”女生们都嘻嘻笑。 “乖乖!”吴华说。“那大白猪的后两脚,都,都生了五个趾头!” “不会!”夏金枝张开了嘴巴。“哪有猪的脚能长出五个趾头的?” 第131章 比技 “猪长五个趾头,叫五爪猪,是人变的!”围在旁边听故事的黄磊插嘴。“吴华!那户人家没惊慌失措?” “还说的!”吴华说。“把大白猪当老爷侍候,不敢宰了剁肉吃,那么大一直养着,生了病急的烧香磕头求菩萨!神仙不管用才来找我爸。” 吴华说故事,用眼睛配合着手势,模样儿还挺可爱。 “你爸去扎针诊好了么?”许晶晶问。 “我爸去了用手探鼻子,扒嘴巴,翻眼皮,测体温,一番折腾,哎!找到了病根。”吴华眉色飞舞。“你们猜大白猪是怎么了?” “尽屁话!”邬彤彤不耐烦。“你也成了街头玩书的,尽兴拐角头上,连敲咚咚咚三下鼓,破钢镰子啪的一收:待我喝几口茶水,润润嗓子接着来!该打屁股!快接着讲!” “天葬盆四面都是大山,中间一畈田地,猪老爷每日悠哉悠哉迈四方步,吃了玩,喝了睡。”吴华还真会讲,绕来绕去就不往正点讲。“梦中哼啍。这日来了兴致去爬山,沿途山青水秀,花香鸟语,黄瓜头(蒲公英,农村人俗称黄瓜头)长的青秀秀的,开着小黄花,撑着小雨伞。猪老爷高兴,吃吃吃,贪嘴贪吃出病来,回来倒地躺着呻吟:肚子疼,胀气,好不舒服,要死!” “哈哈哈!”吴华讲得幽默,我们听着忍不住哈哈笑。 “吴华!”王瑶笑岔了气。“真服了你,一张小嘴,半天猪老爷还是在地上躺着盼救命!” “就是!”夏金枝擂了吴华一粉拳。“你爸呢?” “大白猪误食了毒蜘蛛,幸而那蜘蛛小,还没成精。”吴华自己都笑,接着讲。“我爸首先给猪老爷扎了一针催吐剂藜芦碱,接着叫那户彭姓人家请人,把大白猪扶起来洗胃。我的个乖乖!我爸说猪老爷一会肚内翻江倒海,叽叽咕咕,五花八门吐了一大堆。趴卧在地喘粗气:我的个娘娘耶,受了一番罪,这会真叫个舒坦!” “吴华!”邬彤彤拍了她一掌。“你也可以去街沟子,置个说书摊,敲鼓摇镰子,摇唇鼓舌!” “后来呢?”杨蓉蓉没听尽兴,接着催吴华。 “没了!”吴华双手一撒。“那户人家请我爸吃饭喝酒,瓜子花生炒了一大下子,带回我家里人好吃。” “我是问那五爪猪!”杨蓉蓉刨根究底。 “谁晓得呢?”吴华两眼一挤。“我爸又没说。” 这时,上课铃声又响,来上课的还是老李老师:这节课是地理。 无一例外的是抄写笔记,抄了几页纸。 放学,王瑶与邬彤彤,把我抓着往回走,像是抓坏人。 幸而金莹莹今天不来:没见着会飞的白纸鸽子。 “嗨!”刚走到广场,赵蕊带着杨洋吴霜跑过来,一脸关切。“小帅哥!我妈说你被坏人挟持,没事?” “多谢你关心!”王瑶大眼一瞪。“请走你的路,别再总是来缠着我畅!” “王瑶!”赵蕊仍是一脸笑。“我妈真的好喜欢你畅,想收他做干儿子,我又没有恶意!” “我有恶意!”邬彤彤不耐烦。“我老弟不稀罕你的臭妈,快滚!” “邬彤彤!”杨洋看不下去。“我们老大哪点配不上他?你太过分!” “老大!她有多大?”邬彤彤指着赵蕊。“瞧瞧她那张锥子脸,丑死人的,配得上我老弟的帅气?” “邬彤彤!”赵蕊涨红了脸。“你的个四方脸才配得上?我看王瑶才堪与他配对,你,与我一样!” “我看你们是欠揍!”邬彤彤把我一推。“老弟!给老姐揍她们!” “啍!”赵蕊一摆红裙子,做了个打人的把势。“我妈刚教了本小姐姐几招,正想看看灵不灵!” 吴刚教我的斧法太狠,打小姐姐下手重了会死人,我有些不敢使。 不过我倒想瞧瞧,赵蕊妈教了赵蕊什么招? “赵姐!”我一笑。“我很想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郭畅!”赵蕊收腿扬臂,换了个把势。“姐姐爱你,可不想打你!” 她说话的同时,红裙纷绕,如落英缤纷,一股香气向我袭来:比在厕所旁挨打那天,判若两人。 “着掌!”我感觉香风扑面,她真的一掌轻轻拂在我脸上。“挨脚!”一只脚跷上了我鼻鼻尖:“小帅哥!服不服?” 她妈教她的完全都是适用招术,为她量身定制的,没想到她的身法还挺快,我完全只是看没有出手。 “服个屁!”邬彤彤有点傻眼,赵蕊怎么出掌,怎么旋动身子出脚,她压根都没有看清楚。但邬彤彤嘴上依然硬气:“我老弟怜香惜玉,怕伤着你,根本没有动手!” “那请动手呀!”赵蕊有技在身,有持无恐,一脸得意。“邬彤彤!害怕了!” “快叫老大!”杨洋与吴霜,在一旁助势。 “叫你们个头!”王瑶大怒。“畅!给姐揍她们!” “来揍呀!”赵蕊鄙睨着王瑶。“本小姐姐只消一脚,就能让你哭爹喊娘!” 这句话我听着来气:“赵姐!请再放马过来!” “好!”赵蕊应着,一团红影向我飘来。“小帅哥!看招!” 掌风扫到! 赵蕊动了真招。 洪荒混沌,天地冥冥…… 我沉入梦境,身子一动,双手探出。 桃花开放在头顶,那是我抓着赵蕊举了起来。 “啊——!”现场传出声声惊愕。 我忘我的把赵蕊扔了出去。 “郭畅!”突然传来一声大吼。“你想干什么?要摔死人吗!” 我陡然如梦初醒,举目望去,一团红影仍在空中飘飞。 不见日月,难见星辰…… 我耳际回荡着斧诀,身子迅速跟着红影飘飞,就在下坠落地之际,已被我身子一旋,接在手中。 “好!好!”广场上顿时掌如雷动。 赵蕊闭着眼睛,抿着小嘴,早已晕了过去。 “郭畅!”那一声吼是干老爸发出的,我的行动令他惊讶。“这丫头要有个什么,我唯你是问!” “爸!”我忙说。“赵蕊只是在空中飘晕,不命有事!” 正是放学高峰,我已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赵蕊嘤咛一声醒来,见被我抱在胸前,很是迷茫:“郭畅!你怎么出手就捞着了我?” “还要打么?”邬彤彤与王瑶挤进人群,邬彤彤满脸得意的说。“不是我老弟跑得快,你的小命早就玩完!” 第132章 捧着个大0鸡蛋 我放下赵蕊走:围观的人太多。 “好了!都散了!”干老爸挥着双手吼。 赵蕊不在乎人多,抢过来抱住我连了两口:“小帅哥!姐姐爱你!” “自作多情!”邬彤彤直皱眉头,把我一拉。“老弟!我们走!” 我们挤过人群往回走。 “老弟!”邬彤彤两大眼直轮。“你过去要接赵蕊,身子像飞,那是什么招?” “是呀畅。”王瑶伸手直抓我头。“我都看傻了眼!” 什么招?我自己都无从知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招。”我说。“只想赶紧跑过去接住她赵蕊。” 我们回到干妈家,干妈还没回。 “郭畅!”干老爸回,拉着我上下打量,像不认识似的。“这会这些,都是金莹莹教给你的?” 金莹莹教的?我摇头:“老爸!不是的,是做梦中得来的。” 做梦跑到月亮上去了,吴刚嫦娥有了笑笑女儿,吴刚高兴传我用于伐桂的斧法。 “做梦会的?”干老爸直摇头。“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干妈回来,听到了问。 “你儿子把人双手一捞举起,往空中一抛老高。”干老爸说。“没把我吓死!” “就他?”干妈望着我满脸不相信。“老邬!你开什么玩笑?” “妈!”邬彤彤说。“我老弟抓住初三二班的赵蕊,举过头顶,扔向了空中。然后又跑过去把她接着,像玩皮球!” “不得了!不得了!”干妈骇然心惊。“儿子!你是不是中了金莹莹的毒哟?” 金莹莹厉害,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会不知在哪儿? 我是中了她的毒,蛊毒,不晓得怎么样才能让它离开我的身体? “学些本事也好!”干老爸说。“人一生永远不可能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下,身负一些技能,就多了一份生存手段。好好努力儿子!” “都去房间看书!”干妈对我们说。“尤其是儿子,你妈来了妈要向她告状!” 我们仨去邬彤彤房间里看书,干妈去厨房做饭,干老爸去帮忙。 进房间邬彤彤把我一抱:“老弟!把你的本领传些给老姐好不好?” “姐!好是好。”我说。“可我不晓得怎么传。那些动作虽有口诀,但只能意会。” “什么口诀?”王瑶问。 “洪荒混沌,天地冥冥,不见日月,难星辰……”我把口诀背了一遍两美姐听。“每一句话包含什么动作,我也是糊里糊涂,不甚明白。只是在与人打斗中,我随便一动手,就是招数。” “看来你师傅只传你独个,不让别人学去!”邬彤彤好失望。“老姐想学也是白想!” 这时,三丫头走了进来,她脸红红的。 “三姐!”我有不禁问。“你怎么啦?” “我们班的班长谌长贵,他给姐递情书!”三丫头扑闪着大眼睛,似笑非笑的。“写的太肉麻,姐生气还给了他。” “你美,漂亮!”邬彤彤不无讥讽。“你干脆签应嫁给他得了!”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三丫头一把拉过我,箍进怀里笑。“我晓得你邬彤彤,要抢我的位子,不过我告诉你,我畅畅你抢不走!” “我老弟我不用去抢。”邬彤彤说的非常自信。“你三丫头比我老弟大,我正好与他同年,优势在我这儿!” “两美姐!”我连忙说。“你俩可不能打架,我们爸妈晓得了面子上可不好看!” “姐不用跟她打架!”三丫头笑着我一口。“姐已占尽了优势!” “我让我畅摆擂台,像电视剧上,到时来个比舞招亲。”王瑶忽然心里不舒服。“你们谁打赢了我畅,就跟他做媳妇!” 邬彤彤要与三丫头掰手腕,两人手架书桌上奋力抗争,给果邬彤彤不是三丫头的对手。 邬彤彤气鼓鼓的瞪着三丫头:不跟她比打架,跟她比谁的知识技能,身份地位,将来能与我对等,举案齐眉。 三丫头不屑:她不用比,与我早有了肌肤之亲,我已是她的人! 邬彤彤感到好笑:与我有肌肤之亲的人太多,她与我手拉过手,过嘴巴,晚上睡觉还相抱在一起。赵蕊也抱过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过我。 两人唇枪舌剑,谁也说不过谁。 王瑶听着咯咯笑:听人斗嘴也挺有趣! 干妈在外喊吃饭,我认为是救星:两人斗嘴终于告一段落。 我们四人出房间,赶紧动手去清桌子拿碗筷端菜。 干妈看着挺顺眼,对干老爸笑:要是两个大女儿都在这里,六个孩子每天闹着,多热闹! 干老爸去拿他的椿谷酒:那要把人闹昏头! 干妈讲起了电影《五女拜寿》:大女婿是文状元,二女婿是武状元,三女婿是知府,四女婿是知县。小女儿可怜,嫁了个“老土”穷种田的。 讲到这儿干妈看着邬彤彤:小丫头!你大姐上卫校,二姐读师专,你在班上帮你老子的光,混个班长还老是调皮捣蛋,不好好学习,将来也只有嫁个跟牛屁眼的! 邬彤彤哈哈笑:妈!您放宽心,我嫁给我老弟,他将来既是文状元,还又是武状元! 干老爸喝了一口酒,眼瞪邬彤彤:你该打!数学物理老师向我告过你的状,今天老李老师,又找我告你的状,在课堂上尽在下面,搞小动作不断!你说你该不该跪着挨揍? “哎哟!”干妈这会撇嘴,眼瞪干老爸。“说风还就是雨!丫头改了不就得了!” “她屡教不改!”干老爸很愤怒。“还连带影响儿子!彤彤!我问你,0的意义是什么?” “0……”邬彤彤我真服她,那天课堂上数学老师提问,我已回答了一遍,现在她居然答不上来。 “0,0鸡蛋!”干老爸“咄”的放下酒杯。“那天课堂上提问,郭畅还回答了一遍,你竟然还一无所知!”干老爸转向干妈。“凤雅!你说彤彤该不该打?” “儿子!”干妈看看邬彤彤,再看看我。“你给妈讲一遍!” 我把0的意义,讲了一遍。 “老邬!”干妈说。“这0的意义,儿子不讲,我也还不晓得,挺复杂的,丫头答不上来,也情有可原。” “可原个屁!”干老爸抬手要打人,邬彤彤赶紧身子一让,打不着。“别躲呀!同一个教室,同一个老师,同一张书桌,郭畅能全面回答,你为什么连一知半解都回答不了?这要是考试,郭畅全分,你是不是得捧着个大〇鸡蛋?” 第133章 学习态度问题 “老爸!”邬彤彤撅嘴。“0的意义,书上根本就没有说明,完全是老弟综合出来的。” “他能综合,你为什么就不能?”干老爸怒问。“你俩不是一样学的?数学老师给他开了小灶,背地里教的?” “我们班上,有几个能有老弟的头脑!”邬彤彤还尽找理由。 “你狡辩的都不是理由,是学习态度问题!”干老爸砰地一拍桌子,震的碗碟得得响。“说明课上课下,郭畅学习态度端正用功,而你尽想着出风头贪玩……” “够了!够了!”干妈皱着眉头,打断了干老爸的话。“不是学习态度的问题,是个人头脑与天分的差异。你老邬能做校长,未必这学校的老师,人人都还能做校长?” 干老爸在教育伢,干妈却在找理由反击,我有点好笑。 “你风雅这点就不对!”干老爸瞪着干妈。“有你这样教育伢的吗?先天三分,后天七分,学习靠自觉……” “你得了!”干妈不高兴。“吃饭别说伢,把你的臭嘴占着,喝你的酒去!” 干老爸不愿意跟干妈斗嘴,怒怒她不再多言。 三丫头吃完放碗,我们跟着起身,把碗筷送进厨房。 三丫头说我:姐姐的畅畅!你比死人! 邬彤彤怒目:姐的畅畅!麻肉! 老弟老弟的,肉麻!三丫头说着转身就走,她去上夜自习,抱抱我:给姐好好呆着,别再往外乱跑,让人惊魂! 邬彤彤踢了我一脚:她挨了训的,心情不好。 “都进房间去看书学习!”干老爸坐着吼。“郭畅!你是读书的好苗子,别糟蹋了自己!” “爸!我晓得!”干老爸可能生干妈的气,心情也有点坏。 王瑶拍我头:“都是你,惹的彤彤姐挨批评!” “彤彤姐!”我忍不住说。“你也是的,记忆力那么差呀?一两点该记得住!” “当时谁用心去记?”邬彤彤她老扯理由,我不禁摇头。她看着王瑶:“老妹!o的意义,你能回答几条?” “o是介于1与负1的分界点,是最小的自然数,是偶数。”王瑶认真的说。“我可能回答出一两条。我畅我还真是好佩服!” “开口闭口我畅我畅的,肉麻!”邬彤彤白了我与王瑶一眼,走向房间。“老姐拿裙子洗澡去!” “等我!”王瑶我一嘴。“畅!彤彤姐洗完澡出来,你哄哄她!” 把她搞不懂,自己受了气,要别人分担。 两美姐拿睡裙去洗澡,我在书桌旁坐下安静看书。 两美姐洗完澡进来,让我去洗。 我拿着小短裤往外走,干老爸与干妈,仍坐在餐桌前在说我。 “儿子!”见我出来,干妈喝住。“你给妈快去洗澡,洗完回房间,再不许外出!” “你很聪明智慧,别把自己弄丢了!”干老爸跟着说。“你不把我们叫爸妈,我与你妈才懒得管你!” “爸!妈!我晓得!”他们都是为我好,将来好有出息。 我进卫生间洗澡,忽想起了金莹莹,她给我种的蛊,用药物控制着,不让它发作。倘一生都这样被她挟制着,那真是太可怕。 我下意识的看左胳膊肘子,乌青点子没有显现,不知她给我种的是什么蛊? 洗完澡出来,干爸干妈仍坐着说话。干妈说是不是我过于聪明,才会被金莹莹看中,要我替她做些什么? 干老爸说很有可能,要我做她的传人——匠人选徒弟,眼光看不上的,宁愿手艺失传,也不甘心找个蠢蛋。 路过他俩,干妈用生硬的语气说,晚上就跟两美姐睡,别再指望跟金莹莹不三不四的,惹他们寝食难安! 星期一到星期五,也没见我妈赶集开车来过学校,不晓得在家里忙些什么? 好不容易盼到了周未,晚上放学我妈才开车过来。 “姐!畅哥!你瞧我!”我们几人回到干妈家门口,王静见我们两小手往地上一搭,身子倒立起来,用两手在地上前进几下,后退几下,一个空翻,双脚又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站起。“我妈教的,好不好玩?” “静静不得了!”王瑶有点羡慕,过去吊我妈的脖子。“妈!您在教王静习武?” 我妈拍拍王瑶的后背:“心肝宝贝快下来,让妈看看畅畅的手倒拐!” 干老爸与干妈都站在房檐下,可能把我的事,都跟我妈说了。 我妈抓住我的左手,看胳膊肘子,用指头按了按,压了压:“里面有个小硬疙瘩,不晓得下的是什么蛊?明天得带你去见你师奶!” “是要早点去!”干妈说。“我们这好的儿子,别让坏人给弄废了!” 三丫头来后,我们上车走。 邬彤彤还想跟着,干妈一把拉住她:“彤彤!你妈明天要带你弟外出,这个星期别去算了!” “妈!屋里不好玩!”邬彤彤不乐意。“跟老弟老妹一块,我习惯了!” “姐姐!”我妈说。“就让伢上车来走,不怕!” “妹子!”干老爸说。“彤彤去你那里,可要督促伢们学习,不能尽贪玩!” “大哥!这还用你说?”我妈说。“彤彤!快上车走!” “要她来打鬼!”三丫头小声说。“烦人!” 邬彤彤跟着,动不动就跟她闹矛盾,头痛。 邬彤彤爬上车,就冲三丫头挤眼睛吐舌头,还做了个大鬼脸。 王瑶好笑:“彤彤姐!能跟着抱我畅,喜发疯呀?” “没老弟跟着,我掉魂!”邬彤彤对三丫头打手势。“三丫头!硬掰手腕我掰不过,跟你软着掰!” “三姐!”王静从副驾驶座上扒着说。“跟我妈练武,好揍彤彤姐!” “老姐揍你!”邬彤彤冲王静翻眼珠子。 “你打不赢我!”王静挥拳踢脚的神气样子,挺可爱。 “儿子!”我妈问。“金莹莹是什么样一个人?” “我们的体育老师。”我说。“妈呀,她会弄白纸鸽子飞,殷久国抓住她,她能轻松逃走。用白花裙子罩着我,就能腾云驾雾!” “她会阴阳煞!”我妈惊。“坏了!又跟你种了蛊,蛊有很多种,还不晓得你身上的蛊是哪一种?你师奶也不晓得破不破得了?” 阴阳煞不晓得是么事?会这种手段很可怕。 “妈!”王瑶心惊肉跳。“那畅该怎么办?急死人!” “是呀妈!”三丫头跟着说。“畅畅可是我与四妹,将来的依靠!” “妈也不晓得该怎么办!”我妈也在着急。“国庆节快到了,你们舅舅要结婚,妈这段成天在为他忙。只有明天带畅畅,去见了万春红再说。” 第134章 万春红说蛊 我们一车回到家,就见院子里挨墙边,装了金属白扶手,吊了沙袋沙包。王静下车就去扶手上吊着打悠空翻,在院子里打反叉。 “姐!畅哥!瞧我好玩!”小丫头神气活现的不得了。 我妈说,从这个星期起,她教我们练功习武,强身健体。 王瑶去扶手上拉臂,我妈让她脚勾扶手练倒立,能像王静小丫头那样,双手撑地倒立走,臂力手劲自然就有。 王瑶练屁大一会就说头发昏,双手膀子发酸。我妈照她屁股一巴掌:连王静小丫头都不如?那你就不练! 王瑶连忙说:好好好!我听妈的,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三不怕累,四不怕流汗!说得我们都哈哈笑。 我妈让她闭嘴,亲自做示范,要想学好她的本领,就要早晚勤学苦练。 我们兴致增,在院子里练到了天黑。 王瑶唉声叹气:累!练了个手酸身软! 吃完饭洗完澡,我妈就催我们去房间看书,早点睡。 第二日早起,我妈下面条打鹅蛋我们吃。我爸挣来了扩建公路,吃住全在工地上。 吃完面我妈叮嘱三丫头,中午让她带王瑶邬彤彤与王静,在家学习做作业,弄饭吃:大凤做了手术在住院,二凤如愿在医院妇产科,被我表嫂的姐,介绍做了护士——由于长相不好,表嫂看不上,没做成商场里的柜台漂亮售货员。 安排好家里的几人,我妈带我上车走——王瑶邬彤彤与王静,都想跟着去玩,但要去别人的家,中午弄不好要在别人家里吃饭,人多不好看。 好在现在实行村村通,虽然修的是土路坑坑洼洼,但车子都能走进村。 天气快已快进入深秋,山上的树叶子都已在发红飘落,柴草发枯,景色有几分萧索。 我妈把车开到街上的大超市旁,酒与水果点心等吃的,买了几大提子,塞进车内。 我妈说:万家岗这些年忙着结婚生伢养孩子,很少去了,她都三十五六岁了,万春红可也老了。 放好东西,我与我妈上车走,一路颠簸到了万家岗。 好大一个村子,进村口一条河,公路顺河蜿蜒,一排大柳树,直立在村口的河边。里进是一条冲,恰是平地,为大山三面手牵手相围,房屋挨挨挤挤,一层层一排排,建在山冲内,扯直一里地有余。 山冲沿河两岸,却是一畈的稻田干地,偏柏树,杮子树,银杏树,青皮边,油子树等,田边地头,满目皆然。 我妈把车开到村子中间,挨竖起的大门楼子边停下。我们下车。大门楼子用白石条做门舵门方,门舵上雕着卷心石花,拱着“花开富贵”。左右两边的石方子,分别刻着“瑞光宝气”与“人杰地灵”。 挨着大门楼子右边的青砖墙,直卧着一大石槽,上刻着“喂马槽”。紧贴着石槽,是一大直径约为一米,离地高约三尺,镂凿着花纹与“上马石”三字的大圆白石台:足见万姓家族,当年的盛荣。 我妈拿出东西,正逢星期六,我妈白裙淡妆,纤足凉鞋,十分引人注目。我们提着东西,走进大门楼子,一直往里走。 “妈!这门楼子好深哟!”里面呈梯形,走一截平地就要上两三级石条砌的石阶。 “当年这大门楼子的主人,叫万宗昌。”我妈说。“你没看见墙上的枪眼炮口?当年土匪来了,万姓的人锣鼓敲响,都躲进这大门楼子里,上房的上房,屋内开炮打枪的打枪,揍得土匪都哭爹叫娘,拿他们无法!” 门楼子虽深,却布有天井,光线并不黑暗,直走到最后一层,才看到一个人穿着一件淡红色的长裙子,在教一男一女两个七八岁的孩子,坐在房檐下的小桌旁做作业。 “师父!”我妈喊了一声。 “是玉兰呀?”万春红站了起来。“兰儿还越长越漂亮越年轻!” 万春红也不见老,我惊异的发现,她与我妈长的竟十分相像。 她过来就抱住了我妈,还在我妈脸上了两口,有点泪光盈盈:“多少年没见到你了?还时常想啊!” “师父!”我妈直抹眼泪。“只是这多年来忙,成了家为了伢,家务事多,难得分身,没时间来看您!”我妈拉过我。“儿子!叫奶奶!” “奶奶好!”我冲万春红鞠了一躬。 “你儿子好疼人!”万春红摸我头。“今年多大呀?” “快十一了,在镇中学读初一。”我妈看两小孩说。“师父!两个都是您孙子呀?” “万全军,万全敏。”万春红说。“大房二房的,一人一个。哎哟,现在的伢们难教,现在课题难做!” “养伢教伢才要花精神!”我妈手托我后脑勺。“师父!您晓得蛊吗?” “蛊?”万春红惊。“蛊有多种,金蛊银蛊,鸡蛊狗蛊,牛蛊羊蛊,蛤蟆蛊,水蜮蛊,蛇蛊金蚕蛊,石头蛊蔑片蛊,中害蛊泥鳅蛊,疳蛊独蛊,蜈蚣蝎子蛊,木蛊草蛊,太多太多!” 万春红这么一说,我与我妈都吓了一大跳。我妈说:“师父!我儿子就被人种了蛊!” “蛊过去在云贵苗疆一带盛行,人们谈蛊色变。”万春红有些不大相信。“我们这一带,还能有人养蛊种蛊?在孩子身上哪儿?让我瞧瞧!” “在我儿子的左手倒拐处。”我妈拉我的左手臂,用手摸着按了按。“就在这儿,皮下有个小硬疙瘩。” 万春红拿手摸,按按捏捏:“种了多久了?有点像蜘蛛蛊!” “奶奶!差不多一星期!”我说。“给我种蛊的人叫金莹莹,是我的体育老师,她会很多邪术,白纸鸽子能在天上飞,白花裙子套着我也能破空走!” “这么说她会久也失传的阴阳煞!”万春红心惊。“过去相传神老洼,有个叫神婆的女巫,不仅会这些手段,还有五个小木人,一只金盆子,烧三柱香,念神咒语,小木人便套犁耕种,在金盆里播种麦子,即刻成熟收割,磨成白面,做面条白馍,把人吃了就变成猪马牛羊!” “奶奶!”我说。“金莹莹说她妈就有,还把她爸变成了大肥猪,卖给杀猪屠夫宰了卖了肉!” “金莹莹的妈,怎么会这东西?”万春红问。“她妈是哪里人呀?” “金莹莹说她妈祖上是苗疆一带的人。”古代苗疆一带肯定很怕人。 “这就说得过去。”万春红问我。“金莹莹为什么要给你种蛊,这长时间怎么不发作呢?蜘蛛蛊会死人的!” “她想做我妈,把解药我吃。”那黄绿的解药丸子,甜香甜香的,味道还不错。 第135章 破蛊 “儿子!”我妈感到好奇怪。“金莹莹为么事要做你妈?” “妈!她好羡慕您,要把你除去取代您!”金莹莹是享受型的女人,还喜欢风光。我说:“她说我头脑灵活聪明,要我做她的传人。” “想整死妈,也没那么容易!”我妈很是意外,也很生气。 “玉兰!”万春红说。“这金莹莹处心积虑,太可怕!她是在拿伢要挟你。还好蛊受药物控制没发作,孩子有救!”说着起身。“你先坐下休息,我进屋拿本书翻翻。” 我妈坐下,拉我坐在她的腿上,抚摸我的头,问我那几晚上跟金莹莹在一起,她都做了些么事? 我都照实答了。 我妈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对我做出出格的事。 万春红出来,手里拿着一本《灵鬼记》,翻到一页,讲历史上随朝秦孝王病重要死,嘴里含银子变了颜色,才晓得是被人种了蛊。待死后体内钻爬出一个蜘蛛,才晓得是他的妃子崔氏,给他下了蜘蛛蛊。 万春红拿出一把剪刀,备一个小瓶子放着,点燃一支蜡烛,把剪刀在火上燎了燎。我妈对我说,儿子!忍着点痛,让万奶奶为我破蛊。 万春红看准位置,一剪子戳了进去,鲜血里淌出一粒黄豆大的黑东西,她赶忙用备好的瓶子接着,盖上盖子。 “好了!孩子再会没事!”万春红说。“蜘蛛蛊会跑,碰着人或动物,会自己钻进皮肤里!” “这东西害人!”我妈愤愤难平。“儿子!金莹莹现在在哪里?” “她回去见她妈去了,该我吃药时她就会出现。”我说。“妈!她会邪术,危险!” “师父!”我妈没有把握能制服金莹莹,问计师父万春红。“我该怎么办?” “只能依靠孩子,寻机盗出她的东西!”万春红分析说。“孩子蛊虽破,把药照样吃,只有他与金莹莹亲近,才有机会!你娘俩来买这么多东西,我去做饭吃。” “师父!”我妈起身说。“带上您的两孙儿,我们去街上找个地方坐坐!” “那去不成!”万春红笑。“我的两个儿子媳妇,都在给人赶工,中午要回来吃饭,下午还得去!” “师父!”我妈看手表。“那您忙,家里还有几个伢,我们走。” 万春红觉得过意不去,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口水没尝打一卯就走。 我妈说下次再来,我们告辞一车回。 到家,三丫头带王静去了菜园,王瑶邬彤彤在院子里小桌子上做作业。见我妈与我回,两人心中欢喜,忙问我蛊除掉没有? 我伸出左手臂让两美姐看,我妈忙着去化盐水为我清洗消毒,拿风油精把创口周围涂抹一圈,拿只干净手帕窝进盐水,拧干甩了甩,替我系在创口处。 “儿啊!”我妈泪光点点。“搞个么鬼计划生育,你与瑶瑶有个么事,妈心里就结疙瘩子!去坐着看书做作业,妈去园子里看看你三姐!” “妈!我们也去!”王瑶与邬彤彤做了一上午作业,正想放松一下。王瑶说:“坐了一上午,正好走走活动一下。” 王瑶与邬彤彤随我妈去菜园,我正好一个人安静坐下做作业。 一会她们就回,我妈带王瑶邬彤彤到菜园,三丫头已找好了菜,正准备与王静出园子回。我妈只割了一把韭菜。 几人随我妈回,就叽叽叽喳喳去扶手上吊脚做倒立,王静神气十足的做空翻,去击沙包踢沙袋:“姐!畅哥!我要练成我妈那样的打人本领!” “好好练!”我妈与三丫头择菜,三丫头说王静。“你长大了去做武术冠军!” 我妈说男孩女孩,练个三把两式好防身,在外免得受别人欺负。 我妈去做饭,三丫头洗菜,王瑶邬彤彤王静三人,在扶手上翻来倒去,练的还不亦乐乎。 三丫头洗好菜在厨房跟我妈帮忙,两人不知说到什么,还传出笑声不断:看来三丫头要还很受我妈的宠。 王静练累了跑过来看我做业,小嘴巴忍不住批评我:畅哥!你学习不用心,字不好好写,歪歪扭扭的像虫子爬! 王静写字一笔一划很正点,要我也像她一样。从小学写字,我也是横平竖直,撇捺正版,长大了自然都丢掉了:学科多门,那样做作太慢,耽误时间。 “你给哥一边玩去!”我把她往一边推。“别耽误我做作业!” “我打你!”她心里不高兴,用小手拍我头。“字不好好写,还不让我说!” 小丫头还一本正经的教训我起来。 “你长大了也是一样。”我冲她瞪眼睛。“再打哥试试!” “我去图我妈打你!”王静的样子要哭,转身边走边叫。“妈!畅哥写字不好好写,说她还要打我!” 她倒挺会告恶状:我明明没说要打她。 小丫头气鼓鼓的跑进了厨房,找我妈做靠山。 “敢打妈的心肝宝贝,一会妈去揍他!”我妈在给她壮胆当挡墙。“打我的女子宝还了得!” “妈!你莫打重了哈!”小丫头还晓得心疼哥哥,要我妈下手轻点留后路。“打痛了我畅哥不好!” “做打重些,不把饭他吃!”三丫头在激小丫头。 “三姐!不能打重些!”王静在争辩。“打伤了畅哥可怜,他要哭的!” “该他受痛哭!”三丫头故意恶狠狠的。 “我妈会心疼的三姐!”再说到了正点上:我妈心疼可就不允许。 “小心肝还晓得妈会心疼!”我妈肯定在弯腰王静。“出去好好玩,一会好吃饭。” “哎!”小丫头还是很可爱,被我妈宠的不得了,成了第二个王瑶。 这会王瑶与邬彤彤也练累了,一左一右坐到我身边喘粗气,看我做作业。 “畅哥!”王静挨过来讨好。“我妈要打你,我要我妈打轻点,免得打痛了你可怜!” “你就是个搓祸鸟!”王瑶伸指点王静的头。“动不动就跑到我妈面前搬弄是非!讨厌!” “你招我图我妈也打你!”王静冲王瑶撅小嘴。“还让我妈把你打重些,不把饭你吃!” “姐是妈的女子宝,心头肉,比你心肝宝贝更爱!”王瑶冲王静挤眉弄眼。“妈不会打我,你告状也白告!” “我去图我妈!”王静挺玩味,转身又往厨房里跑。“妈!王瑶姐骂我是搓祸鸟,你打她!” 我们听着都禁不住笑:我妈舍得打吗? 第136章 没磨破嘴唇子 “去叫你姐清桌子,好吃饭!”我妈没说要打王瑶,让王静当传令兵。 王静“哎”一声出来,对王瑶说:“四姐!我妈让你清桌子好吃饭!” “你不能清?”王瑶瞪王静。“成天不干活,只记得要吃饭!” “好,我去清!”王静转身到洗脸架上拿水盆,能得得的去水管处接水。 “算了哟!”王瑶过去端盆子。“水把你个女子宝身上弄湿了,我妈还得给你重换花裙子受累!” “我不!”王静按着水盆不愿意。“我自己端!” “多能得哟!”王瑶呲牙笑。 王静端水盆,王瑶在边上跟着帮忙,还端到了客厅。王瑶从洗脸架上拿干净毛巾打湿抹餐桌。 邬彤彤进厨房拿碗筷,三丫头跟着往外拿菜。我妈炒完最后一个菜,跟着到客厅。 “畅哥!”王静出来喊。“快进来,我妈要你吃饭!” 我是我妈的儿子宝,唯恐我肚子挨饿,不要我吃饭才怪。 饭桌上三丫头王瑶,又向我妈说起大凤,做了手术不晓得怎么样?我妈说都在担心她,明天开车带我们去医院瞧瞧。 吃罢饭我妈叫我们去房间睡会休息,起来继续做作业,抓紧时间做完,明天好去县城玩。 晚上,我爸大概想我妈,抽空回到家。我爸前脚到,后脚我舅娘就骑着本田125,带着我舅舅与文文到。 王静找回了她的大白鹅,与文文去击沙袋沙包玩鹅。 舅娘对我妈说:姐!真教些伢习武呀? 舅舅接腔:习武好,在外没谁敢欺负! 我妈说:教些伢几招,防身健体! 我爸呵呵笑:“兰子再有活做!练得怎么样啊?” “爸!瞧我的!”王静跑步空翻,两小手搭地倒走,大出风头。三只大白鹅跟在她屁后拍翅膀,欢叫着助势。 文文看直了眼睛:“静静姐!你好能哟!” 我爸问我舅舅舅娘,日子定在国庆节,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舅娘说:我妈扛大劲,差不多天天向她家里跑,与我姥姥基本上都巳准备好了! 她人生要做第二次新娘子,心里乐着呢。 晚上,小鱼小虾青菜黄瓜的,我妈弄了一桌子,舅舅与我爸喝酒,破了我身上的蛊,我妈也高兴,陪着我爸喝,三个人咕了一瓶洋河大曲。 “哎!”我爸问我妈。“大凤二凤怎么样了?” 我妈说:大凤在表嫂姐的关照下,做了清宫手术,事应该不大,二凤在医院妇产科做了护士。 “大凤可怜!”我爸叹息。“好端端的伢,出门打工弄成那样子!” 不知王大江与王大河回了,晓得心里怎么想? “姑娘伢出门在外,比儿子伢令人担心!”舅娘看我舅舅。“一生要是嫁错人,真是遭罪!” “月月,你嫁给我不会遭罪!”我舅舅连忙说。“在我心里你是月亮,大宝!” “狗屁!”我妈白眼。“不是你哥,你现在还是光条!” “姐!”我舅舅听了不舒服。“我光条也是你没把我带好!” “你还有着死脸说!”我妈瞪我舅舅。“我妈没教你?我没说你?你听了吗?左耳朵前头进,右耳朵跟着出,没磨破嘴唇子!” “那我有了月月怎么就变好了?”我舅舅强词夺理。“这没用你教,你说!” “谁说我姐没教没说你?”我舅娘出来作硬证。“凭我的面就教就说了你几回!” “祥子!”我爸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你得感谢你姐,不是她在我面前说,你现在还是浪子,不能回头!” “姐!”我舅舅起身,朝我妈鞠了一躬。“感谢您的大力裁培,我做弟的方能有今日——没打死我!” 这下我们都忍不住笑。 “揍你是为你好!”我舅娘说。“瞧瞧!我姐我哥为了你,该帮了你多少?出钱出力,摩托也把给了我们!” “我是她亲弟,不帮我帮谁?”我舅舅认为,我爸妈帮他都是应该的。 “你该打!”我妈听着来气。“帮你是应该的,那算是巧?” “兰子!别生气。”我爸笑着说。“有那个能力,帮他是应该。祥子!只要你与月月日子过得美满幸福,你有困难,我做哥的随时帮你!” “还是我哥好!”我舅舅望我。“畅畅!拿酒!” “拿儿子!”我爸笑。“晚上不做事,多喝几杯。” “祥子!”我舅娘冲我舅舅瞪眼睛。“没我们的美姐,哪里来的我们姐夫哥?” “万丈高楼从地起。”我爸对我舅舅说。“有了你姐,才有我这个哥!来,喝酒!” 我爸从我手上按过洋河大曲,开盖为我舅舅倒酒。 “哎!你这个哥是从天上掉下的!”我妈说我舅舅。“祥子!今天不是看月月的面子,你给我滚去走!” “姐!”我舅舅这会笑。“我真要饿着肚子,从您这儿走了,您又心里过不得!” “我过不得多喝几杯酒!”我妈板脸。 “姑妈!”文文奶声奶气的说。“你疼我爸爸呢!” “瞧瞧!”我舅舅欢喜,偏头在文文的小脸上,了一口。“我的乖女儿是姑妈肚里的肥虫,懂姑妈!” “文文!”我妈冲文文笑。“姑妈疼你!” “姑妈!”文文说。“我长大了,搞钱买酒你喝!” “还有呢?”我舅娘逗文文。 “割肉姑妈吃!”文文想想说。 “对!姑妈姑爹都疼你,疼你爸,疼你妈!”舅娘给文文上政治课。“你长大了,要孝敬你姑妈姑爹!” “哎!”小丫头扑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认真的点头。 “文文!”邬彤彤用手比划着。“你长大了割几大一块肉,来孝敬你姑妈姑爹哟?” “割,割这么大一块!”文文用小手比的长长的,模样挺认真可爱。 “疼的有用!”我爸举酒杯。“祥子!工地上你挺勤快出力,喝酒!” “哥!”我舅娘嫣然一笑动月亮。“他勤快出力应该,你俩可不能喝醉了!” “哥!”我舅舅说。“干了这杯,再喝一杯算了。” “行!你说了算!”我爸为我舅舅,倒最后一杯酒。 “哥!姐!”我舅舅接酒说。“再碰着有合适的,给牛娃子找个媳妇,他瞧见我与月月,羡慕的不得了,偷着跟我说了好几遍了!” “牛娃子最近怎么样?”我妈说。“我回去几回,都没碰到过他。” “在奋发图强!”我舅舅喝了一口酒。“准备翻老房子起新居:她妈给他托梦,说他在变好,祖屋的东墙角下,有祖传的金银财宝,在个菊花坛子里装着。哎!他真的拿锄头去挖,刨出了一大坛子袁大头!” 第137章 王静小丫头像鱼 “袁大头现大洋是俏货!”我爸说。“牛娃子这回发了!他祖上是做么事的?” “他祖太做过学政,被人打死了。”我妈说。“他爷当过兵,偷着跑回了家。他爸倒没做么事,是个老土种田的。” “这么说他祖太肯定黑过不少钱。”我爸说。“才被人打死。他爷有头脑,晓得把大洋埋着,那种年代不能露头,露头惹祸!” “该他牛娃子发!”我舅舅“嗞”的喝完最后一口酒。“还是他命好,坐着发财!” “大凤倒很合适。”我妈说。“不晓得牛娃子看得上不?” “妈!我大姐看得过去啊!”三丫头说。“介绍过去两个人见见面,说不定有缘。” “姐!只是辈份……”我舅舅说。 “各以各叫不就行了。”我爸说。“牛娃子老气横秋的,还不晓得大凤嫌他不哟!” “大凤善良,心肠也好。”我妈说。“皮肤也白。”说到这儿,我妈问我爸。“永子!袁大头现在值多少钱一块?” “不晓得面额是多少的?”我爸说。“壹角两角的,值不了多少钱,一元的就很值钱。” “牛娃子说都是一圆的。”我舅舅说。 “那值钱。”我爸说。“一块怕要值一千多!” “一坛子有多少块?”我妈打紧张。“那没有几千也有几百,牛娃子是发了!大凤他要是看上了,嫁过去会享福!” “坐吃山空!”我爸说。“就是有座金山银山,两口子不努力不干活,终究还是要花完!” 吃完饭我妈催我们去洗,都去房间里看书学习,早点睡,明早早起好练功。 三丫头洗完进房间说:这再还多了一门课,武课。 邬彤彤鼓腮膀子:嫌多就别学别练! 王静要维护她姐,做个打人的动作:彤彤姐!招我打你! 邬彤彤怒她:你个小丫头吃多了! 王静生气,身子一扭,呼的一掌就打在邬彤彤的身上。待邬彤彤要抓她,王静身子又一扭,转到了邬彤彤身后,照她屁股就蹬了一脚。 “哟哟哟!”王瑶看着惊艳。“小丫头这是什么招呀?” “我妈说叫蝴蝶穿花。”王静跷着小腿,动着小脚。“姐!彤彤姐想逮我,她逮不住的!” “逮不住?”邬彤彤遭逼不信邪,作势扑向王静,眼看双手要抓着,王静却从她胳膊肘子下滑了过去。 “彤彤姐!来逮我呀!”王静得意扬扬。“招我打死你!” 她撒着双小手,一只脚撑地,另一只脚后跷着甩呀甩的,撅着小屁股,一副挑畔的样子。 “我就不信逮不住你!”邬彤彤较上了劲,转身快步来抓。我们急忙让开场子,好让她们两人腾挪有空间。 王静学了步法,贴着邬彤彤打转,她人小力气小,掌脚让邬彤彤着了几多下子,有时打的邬彤彤不是往前,就是往一边而蹿:这要是实战较量,邬彤彤已被打倒了多次。 “我去我妈那儿,不跟你玩了!”王静一脚蹬的邬彤彤身子一歪,转身跑出了房间。 “累死我了老弟!”邬彤彤一下扑倒在我怀里找慰藉。“快抱下子老姐,小丫头厉害!” “你不是狠吗?”三丫头朝人也翻白眼。“做不得我小妹的对手!” “我也得跟我妈学!”邬彤彤躺在我怀里喘粗气。“王静小丫头像鱼,滑得狠!” “是很有趣!”王瑶拍邬彤彤。“王静跟同学打架,再担心吃亏!” 我们说笑一会都看书,看到打哈欠就关灯睡觉,四个人挤在我房间的小床上,相抱相搂着盖着毯,很快入梦。 凌晨六点多钟,我妈就催我们起床练武,吊脚倒立,练基本功。王静练的练的有模有样,我妈在一旁指导她练身法脚法,小丫头兴致高涨。 练到八点钟,我妈方让我们洗脸漱口,她去厨房下面我们吃,我爸我舅舅舅娘他们,早已去了工地。 吃完面我们换衣服,准备去县医院看大凤。脏衣服我的与三丫头她们几个的,分别用水盆浸泡着,预备着回来好洗。 三丫头邬彤彤与王瑶王静,都穿着白花裙子,白袜子白球鞋,像是一家人。我妈也身着白花长裙子,化着淡妆,脚上白短袜,肉色的拉筋半高跟鞋,猛的一看,我妈倒像是我们的大姐,不像是我们的妈。 “妈!”三丫头左看右看,忍不住笑。“您这一打扮,不像我们的妈,倒像是我们的大姐!” “狗屁!”我妈笑。“妈老了,你们看不见?” “妈!您哪里老了?”王瑶吊脖子亲我妈。“我看着顶多二十几岁,跟我们姐差不多!” “妈再回不去二十几岁!”我妈招呼我们上车,我要学开车,坐副驾座,王静闹着不搞,她要跟妈坐。我妈哄她:你畅哥要跟妈学开车,让她后面去跟姐姐们一块坐。 小丫头纠结半天,才撅着嘴月意。 我妈发动车子,倒向调头,驶出了院子。 沿途我妈教我换档加油门,怎么踩刹车。行到麻花河拐弯山凹处,交警还在那里设点查车,不过是有针对性的拦,不见上次的拉长龙,大概那罗志诚丢官坐牢,黑胖脸也不见。 我妈根本没打账减速,车牌号麻花交警中队的人也许都记得,也根本没打算敢拦:上回五万块钱的教训太深刻。 “妈!”王瑶说。“交警再不敢拦哈!” “妈的车又没违章,凭么事要拦?”我妈说。“拦妈的车,弄不好他们就要倒霉!” “交警才狠!”三丫头说。“地上跑的车,都被他们管,权大哟!” “大个屁!”邬彤彤唱反调。“火车他们管得着吗?” 铁路交通归铁道部,属于国家管。 姑娘们在后面叽叽咕咕,说了一路,到了县人民医院,我妈开进去停在树林里,她们都没住嘴。 “走!去买水果吃的。”下车关好车门,我妈说。“空手白巴掌的,怎么看大凤?” 我妈带我们来到医院周边的水果店,苹果香蕉梨子等水果,都很贵,几块钱一斤。我妈择大红苹果,买了几斤,加一大挂香蕉,让我们拎着走。王静不管那么多,拿个大红苹果就啃。 我们进医院乘电梯,人太多,等半天才有电梯下来,我们一群趁机挤进去,直奔七楼。 “妈!”三丫头问。“我大姐住七楼几号病房?” “306。”我妈说。“属内科,不是妇产科。不晓得你二姐今天忙不忙,去看你大姐没有!” “妈!”王瑶问。“我表嫂的姐叫14名字?” 第138章 美脸值千金 “邵冬梅。”我妈说。“比你表嫂要好看。” 我们拎着苹果香蕉,来到306号病房,大凤正在挨进门一张床上,半卧着吊水针,没见我岳母娘。 “妈!您来了?”大风看上去精神很好,脸色也比过去红润了些。“您在床上坐!” “姐!你再好些了?”我们上前,王静的大苹果还没啃到一半。三丫头王瑶围着大凤看。 “凤!”我妈抚大凤的脸。“再看着气色好多了,你妈呢?” “下楼买吃的去了。”大凤两大眼看我。“畅畅!坐姐身边来!” “大姐!”我过去了一口大凤。“我们都为你担心哩,我妈才带我们来看你!” “姐哓得!”大凤用手摸我头。 “二凤没来看你?”我妈问大凤。 “经常来。”大凤说。“妈!我好了你也给我找个事做,远处我再也不想去了。二凤做个护士她说挺好的,打针护理,还是一门技术!” “等你康复了,妈托人给你找!”我妈说。“你们都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就好!” “兰子来了?”万年华拎着盒饭上来,见我们欣喜。“医生说还好算是来的不晚,等今天的用药打完,复查一遍没事,就可以出陪回去,大凤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复原。兰子!这还真得感谢你,多亏了你外甥媳妇的姐的关照!” “万姐!”我妈说。“你的伢也是我的伢,只要有那个能力,岂能坐看不管?跟凤说过,有么事不用担心,有妈在呢!” “我三与厌未,跟你做女,将来要享福!”万年慨然,递饭给大凤。“凤!快趁热吃!” “先留着。”我妈说。“等水针打完了,我们一块出去吃!” “畅畅!”正说着,二凤头戴白帽,穿着白大褂走进来,见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奔过来一把抱了起来,在我脸上了几口。“姐正想你,你恰好就来了!妈!你们吃了没有?” “哪里去吃?”万年华说。“你吃了?” “妈!”二凤放下我说。“就是怕你们没吃,我才过来瞧瞧!妈!今天上午才忙,女人生的小孩,青一色是姑娘,一个男孩都没有,巧!” “一天天的!”我妈说。 “谁说不是的!”二凤说。“昨天上午生的孩子,全是男孩,只一个女孩,还是剖腹产的,八斤半!” “我的天咧!”万年华惊讶。“这么大一个伢,放在过去生不出来,要死人!” “妇女怀孕期间,还是不能吃得太好!”我妈说。“我生我儿子的时候,轻松过关!” “我生一群子伢,还不是个个顺趟?”万年华说。“孕妇得禁嘴,营养过剩还是自己吃亏!” “妈!”两个妈在这儿,二凤喊妈不晓得该哪一个答应。不过她扒在我妈肩头上在喊。“等我姐病好了,您也让她跟我一块做扩士!” “你姐出院了要休养!”万年华说。“做事是小,身体是大,别弄得一生废了!” “凤!”我妈问。“邵冬梅在不在?” “大忙人,离不了!”二凤调皮的笑。“妈!您又请客呀?” “妈请你的客!”我妈笑。“快去瞧瞧,她在就说妈请她上酒店开房!” “咯咯咯……”二凤笑:“妈呀,您要是个男的就好!” 二凤笑着走了出去。 “老弟!”邬彤彤拍我一下。“我们妈也挺幽默的!” “舅娘!你来了?”一会二凤与邵冬梅到,见我妈她说。“我问过主治医生,王金凤不打紧。不过以后要注意,再不能有第二次!” “这回亏了你得力!”我妈笑着说。“中午有空么?我们下去吃顿饭!” “舅娘!”邵冬梅作难。“你问王银凤,上午生了一些子娃娃,还有剖腹产,时时得观察检查,不能出差错,实在走不开!” “那你就去忙!”我妈说。“你们做医生不容易,责任大!” “银凤!”邵冬梅对二凤说。“你出去吃了,赶紧回!”她转向我妈:“舅娘你坐,我走了!” 邵冬梅说罢转身走。 “妇产科主任!”二凤还笑。“成天屁事多,吃个饭都得争分夺秒!” “医者仁心!”我妈看看大凤水瓶里的药水快滴完,对大凤说。“凤想吃点么事,就跟妈说。” “妈!您带着弟弟妹妹来看我,比吃什么都强!”大凤笑,翻厚翘嘴唇子往两边拉,看着也有一种别样的美。 “你这个妈才疼你!”我岳母娘万年华,得了便宜卖起乖。“不亏她你还要吃亏!” 药水打完,大凤起来上个卫生间,出来跟我们一起下楼。我妈带我们一群,在医院旁边找了家“实惠人家”,走了进去。 经营饭馆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妻俩,都身系白围裙,还有个二十余岁的大姑娘帮工,见我们挺热情,招呼坐下上茶,递上菜单点菜。 我妈让大凤点,她要了乌鸡鹑蛋煲,黄花木耳烩,二凤要了青椒小鱼,银耳莲子羹,邬彤彤要吃糯米蒸肉团,王瑶要吃玉米鸡丁黄瓜丁。三丫头点了五香肉丝与青菜。王静嚷着要点菜,把个菜单横看竖看,也没看出明堂,菜也点成。 “妈!”她菜单往桌上一丢。“我要吃小虾子!” “哎哟!些伢到一块不得了!”万年华笑着摇头。 我妈问店老板,有不有小虾子?老板娘连说有!有!我妈说那就来盘韮菜炒小虾。 老板娘拿笔拿纸条,记下菜名,让男人赶紧去弄,帮工跟着去后厨。 老板娘脸笑成了一朵向日葵:你们请喝茶,菜一会就来! 这“实惠人家”,我看菜单上的报价,也并不便宜,乌鸡鹑蛋煲120,黄花木耳炂80,青椒小鱼25,银耳莲子羹60,玉米鸡丁黄瓜丁35,五香肉丝28,韮菜炒小虾子,菜单子上没有,不晓得要多广钱。 我爸会赚钱,我妈也会花钱,上一趟县城划不来,除去车子烧油,吃一顿饭最低也得花几百块。 我妈好像不心疼:带些伢来趟县城,就是准备花钱的。还说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好一世穷。大概算计了一下麻花河交警中队,那钱来得气头上的,该花着消气的。 菜上来,王瑶邬彤彤要喝啤酒,我妈说拿!喝!只耍你们高兴,妈满足你们的要求! 我岳母娘惊讶:兰子!你让我真是看不出来! 啥意思?大概我妈变得超凡脱俗:视钱财如粪土,挣美脸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