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十年》 第2章 检查准备 出门前，陆明远给嫁在杭州的堂姐打了个电话约中饭就出门去等公交车。陆家从陆明远父亲那代开始，兄弟姊妹只有五人，陆金福最小，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姐姐，算不得什么大家族，也没有什么强大的背景，兄弟姊妹五人务农的务农，做小生意的做小生意，不过都没有什么大起色，也就是过过普通人家的日子而已。 一路从公交车上下车，因为不是上下班高峰期，所以车上还比较空，也有座位可以坐。下车后，随着导航提示牌去窗口挂了号，然后再排着队等候着叫号，身边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绝大多数都是男的，即使有女的，也不过是陪着男朋友来检查而已，至于女孩子考警察？对不起，这不是性别歧视，高强度、高危险的职业还真的天然屏蔽了许多女孩子报告这类岗位。 叫号的速度很快，半个小时不到就轮到了，当陆明远简单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后，医生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因为这段时间过来咨询近视手术的人也很多，但是看着外面长龙一般的队伍，快速的给陆明远开了一张单子，让他先去取药。 等到药水取回之后，开始嘱咐起药水的用法，而且为了保证手术的成功率，叮嘱了陆明远一定要用足五天才可以来动手术，至于手术费可以当天再交，之后就让陆明远先回去用药了。 陆明远拿着手里的药水，看着略微粘稠的药水，再次仔细的核对起了用法用量。看完之后发现总共也就十几二十分钟的事情，就离开医院准备去堂姐公司边上。 领了药水的陆明远出了医院之后，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看时间，11:点都不到，就往姐姐那边走去，浙二距离姐姐上班的地方也不是很远，步行也不超过半小时。 11：20，陆明远来到堂姐公司边上的本地鸡煲找了位置坐下来，点好了餐之后静静的等候着姐姐下班到来。这是姐弟俩的默契，如果不去家里吃饭，那就在公司边上两个人坐坐，吃个饭，这家本地鸡煲经济实惠，一个鸡煲不超过100元，对双方的交通往来也方便，也就成了姐弟俩长聚的地点。 陆明远这一辈姐弟也就三人，自己是独生子，和堂姐的感情是最好的。堂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是陆明远堂哥，虽然父亲辈两兄弟的感情因为一些陈年旧事不太好，但是在陆明远这一辈，姐弟三人的感情却是十分的要好，也许是因为父辈的分家已经分完了，那些村里的田地怎么分不需要陆明远他们操心，也和堂姐的豁达乐观有关系。 陆明远进了店里，然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让服务员直接上了一个本鸡煲，然后给姐姐发了一条短信后，就等着堂姐下班，鸡煲煮熟的时间也足够姐姐等到姐姐下班过来了。喜欢坐靠窗的位置，因为靠着窗户可以看到姐姐到来，也可以看着窗外的行人或行色匆匆，或闲庭信步，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也许很多时候，自己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 没过多久，就看到了一个升高165左右，年纪三十多岁的穿着牛仔裤t恤女子走进了店铺，随意的朝着靠窗的位置看了一眼，就来到陆明远对面做了下来，鹅蛋脸上精致的五官，一双眸子闪现着灵动，嗯，堂姐年轻的时候就很漂亮，当然了，现在也一样漂亮。 “姐，赶紧，鸡刚刚熟了。”看到陆英在对面坐下来，陆明远赶紧招呼着。 “哎呀，等我干嘛呢，你可以先吃的呀。”堂姐的普通话口音带着湖城特有的软糯，加上略带埋怨的关心，听着十分的舒服，“小伙子今天怎么有空来约饭啊？你工作弄的怎么样了？” 对于这个堂弟，陆英还是了解的，毕业后找工作并不是十分的顺利，自己也不过是公司里的一个小职员，更无法给自己这个堂弟以任何的帮助，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经济上稍微的接济下，每次和陆明远吃饭的时候，偷偷的给这个堂弟塞个两三百块，毕竟自己也成家了，工资收入也不是特别的搞，还有个儿子在读书，本身的压力也不小。 “等一下又有什么关系的？”陆明远笑了起来，从边上的酱油壶里给姐姐倒上了这家店的秘制酱油，陆明远觉得这家鸡煲的酱油调的特别好，也特别喜欢这个味道，“等你来一起吃啊。”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没来的话你就先吃嘛，”一如既往的软糯，“等的时间长了，这个肉都要煮老了，老了就不好吃了。” “没关系的，姐，来，喝点汤，”陆明远在给姐姐倒好了酱油之后，又给陆英乘了一碗汤。 “哎呀，我自己来就好了，你顾着自己吃。”陆英结果了小碗，拿起了勺子轻轻的喝了一口。 “姐，我考上了。”陆明远坐好了之后，极为认真又带着喜悦的开口道。 “考上了？真考上了？太棒了，恭喜你小伙子。”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陆英放下了手中的碗勺，在确认了陆明远说的是真的后，原本对堂弟工作的担心也放下了，毕竟像堂弟这样三天两头的换工作也不是个事，没有稳定的工作就不可能有积蓄，对往后的生活也不太好。只是自己也不过是初中学历，虽然在湖城这么多年，也算是见了世面，但是要细致到位、一针见血的给堂弟分析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却似乎难以组织语言。 “真考上了，今天过来检查眼睛，开了药，明天动手术。”陆明远从锅里捞出了一块鸡肉放到碗里，蘸着酱油咬了一口，软嫩鲜香，口感刚刚好。“所以我想请姐你帮个忙。” “什么忙？”这个堂弟和自己的亲弟弟一样，性格里都是有着倔强的，一般也不愿意开口求人。 “我这不是近视么，明天天要给眼睛做个手术，医生这边说手术后当天不能见强光，所以需要一个人陪同下，就想问问老姐你明天有没有空。” “明天我上班，要么我去换个班看看。” “那没必要，我去找找我朋友好了。”看着堂姐没时间，陆明远忙开口道，想着姐姐来，只是因为她是自己在湖城最亲近的人，也是最信任的人，再加上对湖城的熟悉，有着堂姐的帮忙，很多事情会更加顺利。 “你先别急，手术做完估计也要有时间的，我先去调班调调看。” “没事，我到时候找下我朋友好了，而且医生也只是说不能见强光，小手术而已。”陆明远态度坚决的拒绝了堂姐去调班的想法。 一顿饭吃完，陆明远拿出钱包来准备付钱，这时候姐姐却掏出了钱包：“这次我来，庆祝你考上，等你体检过了，正式录取了，你再请我吃大餐，到时候我可是要点最贵的哦。” “好，到时候我请你吃大餐。”陆明远开口应下，其实在堂姐陆英的心里，根本就没想过吃什么大餐，只要这个堂弟好好的就行了，再过个几年也要谈婚论嫁了，这次能考上，以后找个对象也简单点，毕竟工作摆着嗯。 而陆明远却把这句话当了真，深刻的记在脑海里。对于堂姐这些的帮助和救济，陆明远手里一直都有一个小本子记着，虽然没有记这些年来在堂姐这边蹭的饭，包括家里的，但是对每次堂姐私底下给自己的钱，却是每一笔都清清楚楚的记着，想着有一天自己工作好了，总要还给这个姐姐的。 “那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我看看情况。”出了店铺的门，陆英也准备回去继续上班了，而陆明远则是走了几步到了一个直达的公交站点开始等候车辆。 太阳依旧猛烈，即使有着遮阳棚，可是公交站牌的遮阳棚太小了，完全遮挡不足阳光，更不要说充斥在整座城市里的热浪。想着堂姐明天要上班，为了不麻烦堂姐，陆明远开始琢磨着让谁帮忙一下。 自己的学长是肯定没有时间了的，在这个湖城工作了两三年，似乎也没有一个能够随时随地叫出来帮忙的人。随着自己的要乘坐的公交车进入站牌，陆明远的思路也被打断，在车辆停好之后就上了车，随着车辆的摇晃向着大学城晃荡而去。 突然之间，陆明远脑海中晃过一个名字：吴奕蓉。这个和自己同龄的女孩子，这段时间也是因为换工作空闲在家，叫她帮忙倒是可以，手术后直接去体检集合地点附近住个酒店，第二天可以一早起来就去集合参加体检，就试试看叫她帮忙。 说干就干的陆明远拿出了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喂，大忙人，今天怎么想起有空给我打电话啊？”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一个略显沙哑的女声。 “想找你帮忙，明天陪我去做个小手术，怎么样？有时间么？”陆明远直接开口道。 “你身体不舒服了？要动手术？”吴奕蓉忙关心道。 “不是，是我考上了，因为体检的原因需要给眼睛做个激光，医生说手术后眼睛不能见光，最好找个人陪同照顾下，这不是想着你这段时间都是空着，所以想请你帮帮忙。” “哇，恭喜恭喜，明天几点钟到哪里陪你？” “明天早上九点多，浙二眼科。” “好，明天我早点出门，到了我们先碰个面。” 想着手术后陪同的这件事，陆明远的心放了下来，与往常坐公交的心情不同，似乎外面的太阳也多了几分温柔。 第1章 坚持才会有胜利 第一章 坚持才会胜利 六月底的湖城已经很热了，大清早的太阳就高高挂起，晒的黑漆漆的沥青路面泛着油光，让往来的人流不断的穿梭在屋檐下，躲避着日益猛烈的太阳。即使打着伞，也无法抵挡天上的骄阳肆意挥洒热情。 湖城作为浙省的省会城市，云集了省内的多所高校，并且由于各院校都较为集中，形成了一个大学城，十几万的学生给这座大学城带来了无限的青春活力，也因为周边生活成本较低，交通方便，蜗居了一群怀揣梦想的年轻人，也在给这座新城带来无限可能。 在其他人都去上班的之后，陆明远穿着裤衩，光着膀子正打着英雄联盟，操纵这自己的英雄蛮王横冲直撞，但是他的心思却全然不在游戏上，看了看破旧的电脑桌上的诺基亚手机，距离九点还有半个小时，打完这把也就差不多了。 陆明远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七的样子，长相也只是一般般，没有那种让人惊艳的感觉，平日里不屈抗争的目光在今天却显得有些忐忑不安，因为今天是省考公布成绩的日子。虽然在前两天去参加面试时，自己感觉面试应该不错，毕竟自己也算是半路出家做了两年多的招聘工作，对于在面试中超越其他人还是有信心的。但是面试结束出来时，碰到了同为考生的一个男生说，刚刚出来的有很多80分以上的成绩时，陆明远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因为自己的笔试成绩并不是很好，只是吊在末尾，如果前面的人面试成绩也不错，那自己可能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陆明远毕业后就留在了湖城，因为缺少自身职业规划，对自己专业的技能也不够熟练，又不愿意去做销售，所以这几年来一直都在不停的跳槽换工作，身上更是没有积蓄，有时候还要家里接济才能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待下去。没钱的时候更是靠着一天三个馒头度日，如果不是自己的学长好心收留，将这间由厨房改出来的，狭小难租的房子给自己住，自己真的在湖城过不下去。 随着游戏的结束，距离成绩公布还有十来分钟，陆明远没有心思再开一把，而是跑去隔壁公用的卫生间花了两三分钟洗脸刷牙，然后就开始将屏幕的页面调整到公布成绩页面，静静的等待着成绩的公布。 越是随着时间的临近，陆明远的心就越发紧张，不听的刷新着页面。直到页面上更新了消息，陆明远赶紧将名单下载到电脑上，右手轻微颤抖着打开了录取名单，然后一个一个的网下翻着，找着 他已经考了四年了，如果这次再考不上，他估计是真的会坚持不下去了，随着鼠标的不断滚动，名字一个个的往下拉，终于在名单的末尾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终于，考上了。 看到自己名字的这一刻，陆明远的内勤是激动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此刻的心情，紧张的拿起了自己的诺基亚，在电话簿中找到了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许是电话那头的人还在忙碌，呼叫了五六声之后才有一个略显高亢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夹杂在轰鸣的机械声中格外的清晰：“喂，明远啊，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是不是没钱了？” 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关切的声音，陆明远一时之间五味杂陈，但还是向电话那头报告了消息，复杂难言的心情使得声音都在不听的颤抖：“妈我考上了。” 在这句话出口的一瞬间，陆明远的眼眶湿润了，因为他知道从此自己不必再依靠父母的接济过日子，从此，自己也可以为家里做贡献，让自己的父母不用再像老家的那些老人一样，六七十岁还要下地干活，佝偻着身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人也被晒得黝黑精瘦。 “真的？”电话那头传来了母亲王杏花的声音，包含着激动和喜悦，“你真的考上了？快，告诉妈网址，，对了，还有你的身份证号码和准考证号，妈让隔壁的阿姨帮忙也查一查！” 陆明远摸了摸眼泪：“妈，真的考上了，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骗你。” “好好好，考上了就好，考上了就好，不枉我这么多年一直督着你考，隔壁小店的老舒上个月还帮你翻了黄历，说你啊，今年运气好，一定能考上的，反倒是隔壁开面馆的阿姨家的女儿，今年的运气不太好，估计是考不上了，”电话那头絮絮叨叨的传来了母亲的唠叨，似乎这次能考上全是运气使然和上天保佑，这种观念已经深入了母亲这一辈人的底层的人心，只要一直努力下去，老天总会保佑的，“对了，你考上了警察，眼睛是不是要动手术？” 母亲似乎想起了自己儿子是近视眼，虽然度数不是很高，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提出了这个想法。 “对的，妈，后天我就要去参加体检了，我虽然视力已经七八年没有变化过了，但是为了保险，我还是想去做手术。” “好，那你明天就要去做手术了，这眼睛你有没有去检查过啊？”电话那头的关切。 “还没有，那我今天就去检查下眼睛，眼科浙二比较好，我马上出发。”说完这个，陆明远就开始穿衣服，准备顶着大太阳坐公交车去浙二挂号。 母亲杏花挂断电话前还在唠叨着“检查完了来个电话。” “手术要多少钱给家里来个电话。” “如果钱不够，妈就算去借也给你借到。” 挂完电话的王杏花立刻又拨打了另一个电话，焦急的等待中，一听到电话接通就叫喊了起来：“老陆，你身上还有多少钱，儿子考上了，要做手术！” “啥？什么手术？”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子从满是灰尘的车间内走到外面，脸上还白一块，黄一块的沾着许多的粉末，年约四十来岁，常年的劳作使得身上的肌肉看起来线条分明，闪亮的眸子中透露着一丝不屈。虽然走到了外面，机器的声音也逐渐的小了下来，陆父在电话里再确认了一次，“什么手术？谁又要动手术了？” “儿子考上了，要去体检，他不是近视眼么，当警察的不能眼睛近视的，所以要去手术。”王杏花开心的在电话里炫耀着。 “真的考上了？那我马上去要钱，哪怕给那个财务送点礼也行，只要加工款能够尽快下来，儿子什么时候要手术？”听到儿子考上了，陆金福的腰杆子无意之间挺了挺，说话也更加有了底气。 “后天就要体检了，明天就要动手术，今天他去医院检查眼睛去了。” “好，我马上打电话。” 陆父挂完电话之后就开始在手机里翻找着号码，陆父接的是当地上市公司的外协订单，只做来料加工，这样投入少，就是大公司规矩多，不但始终要抵押一个月的加工款，还要每月的加工款都扣留两成左右作为质保金，等到年底结账的时候再一次性给付，这中间因为质量问题等等被扣个千八百的也不少，但陆父觉得与其公司扣钱，还不如上下打点下关键位置的人，比如质检和财务，一个把关着加工质量，一个把关着付款。 “喂，刘会计啊，你现在忙不忙啊？”拨通电话后，陆父略微弓着腰，略带讨好的语气和电话那头说着 。 “什么事啊，老陆。”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略带冷漠的女声，语气中透露出公事公办的态度，因为在刘会计的位置上，那么多外协加工单位，老陆的也不是最大的，虽然逢年过节的孝敬也不少，但老陆也不是给的最多的，而且老陆这人脾气有时候还比较硬，说话也硬邦邦的，如果不是看在老陆的孝敬上，刘会计的语气估计会更冷漠。 “是有点事相亲刘会计帮帮忙，儿子考上公务员了，这不眼睛上要动个手术急需用钱，上个月的那笔货款能不能先打给我一部分啊，我好应应急。” “哦，这样啊，老陆恭喜你了啊，儿子有出息啊，以后有事找你儿子帮忙，你可不要推脱啊，你儿子考的是什么部门啊？”听到老陆儿子考上了公务员，刘会计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语气也似乎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我早说了你儿子有出息，你看看他们这代人，有几个是能更在父母身边勤恳干活还没有埋怨的。” “刘会计您吉言，只要他帮的上的，我肯定让他帮，那货款” “你什么时候要用钱？”陆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会计打断了。 “当然是越快越好，儿子明天就要动手术了，后天就要体检了，不快点我怕来不及啊。所以还要刘会计你多多帮忙了。”陆父直截了当的把情况说明了。 “好，老陆，我们谁更谁啊，你和我们合作也那么多年了，我帮你去打打招呼，最晚明天早上就给你大款。” “哎，好好好，谢谢刘会计，谢谢。”听到刘会计答应了大款，陆父在连声说谢的时候，腰也跟着弯了下来，似乎这样做，电话那头的刘会计能够看到一样，“过段时间，我们老家的西瓜熟了，我给你带点过来，你尝尝鲜，我们那地方的西瓜是有名的。” “行了老陆，这事我帮你办又不是看在这些东西上的，你儿子有这个机会不容易，我能帮忙啊，肯定要帮一把，只是以后不要忘记了我就好了。”刘会计懒洋洋的说着。 “肯定不敢忘记，那刘会计你先忙着。” 挂完了电话，陆父的腰杆子又在一瞬间直了起来，似乎比电话之前更直了。儿子吃上公家饭了。 第3章 夜谈一 第三章 夜谈一 回到了蜗居，陆明远开始根据医嘱用药，药水有些粘稠，滴在眼睛上感觉凉丝丝的，很是舒服，按照医生的要求，这药水每天要使用不少于五次，它会少量的增加眼角膜的厚度，以防止手术时激光对眼睛造成永久性的伤害。 陆明远这边正用着药呢，母亲王杏花则在几个要好邻居的包围中，自家儿子考上了公务员，相当于鲤鱼跃龙门，吃上了公家饭了，想着那远超普通人的工资和许多的福利待遇，王杏花的心里是乐滋滋的，面对着街坊领居喊着要吃糖，王杏花乐呵呵的应承着。 却不知王杏花心里想着的就是，原本自家条件就不怎么好，这来来回回二十几年，因为丈夫陆金福的不甘心，折腾了好几个行业，往往是生意刚刚有点起色能够盈利了，陆金福一听别人在说某某行业能赚大钱，就不顾劝阻的一门心思的扎进去，结果将好不容易有的积蓄又全部败光了，这直接导致了陆家到现在只买了一间店面房，而老陆打着的注意则是以后要靠这间店铺的租金养老，至于儿子的房子什么的，等他赚了大钱，当了大老板之后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明远妈，这下你可以享福了，明远是我们这些街坊从小看到大的，比起我家这个是真的孝顺，真没几个年轻小伙能够跟在你们身边这么干的了。”老舒的爱人小琳开口向王杏花恭喜道，“你看看，我们家小浩就从来不帮我们干活，每天就只知道玩。” “对啊，你儿子是真的努力，可惜了，我们家娜娜啊，今年运气不好，没考上。”边上开面馆的老板娘语气中带着遗憾，她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这次能考中，两家人这么近，在读高中的时候，女儿娜娜的成绩就比陆明远好，这也是考了很多年了，就是考不上。 “娜娜妈，你别着急，这次明远啊，也就是运气好了点而已，要说考试读书什么的，还得是你们家娜娜，只不过她考法院这些竞争太激烈了，不太好考而已。”母亲王杏花安慰着娜娜妈，“他也和我说了，这次就是沾着录取人数多，他是吊着尾巴考进的，要不让你们娜娜换个思路？” “要不我就去劝劝我们家娜娜，让她明年不要盯着法院和检察院考了。只要能考上了，咋都行。”娜娜妈带着些许的试探。 “对，只要能考上，怎么样都行。”小琳在边上附和着，“哎，你们都能考，也不知道我们家小浩这孩子以后该怎么办，就不是个读书的料啊。” “小琳你也别着急，孩子们自己也会想办法的，船到桥头自然直。”王杏花安慰着小琳。 陆明远再一次用了药之后就躺在床上，也不玩游戏，看小说，就这样闭着眼睛，连着外面天黑了都不知道，迷迷糊糊中居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哐”的一声，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消瘦淡薄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原来你在家啊，你这黑灯瞎火的干什么呢？你晚饭吃了没？” 来人是周棣，就是收留了陆明远的学长，两人相识也有7年了，真正开始接触也就是在陆明远毕业之后。不得不说，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与陆明远相比，周棣才真正是别人家的孩子，大学四年给自己规划的十分好，毕业后进了一家外企做人力资源，拿着七八千的工资，租了这套房子之后又花了点时间对这套房子进行了改造，除了主卧以外又硬生生的隔出了四个房间转租出去，这样一来当着二房东，的住着这房子，还占据着最好的主卧。 前段时间自己还在家里的资助下还买了房子，虽然只有70来平，但是在这个房价已经升到了一万二的大学城里，毕业年就买房子，还能自己按揭过去的确实不多，只不过这段时间在和自己小10岁的女友闹矛盾，买房子这事陆明远知道，周棣也提醒过陆明远，这事不能让那小女友知道，因为周棣不是浙省人，而小女友的父母也有点排外心理，两人闹矛盾主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引起。 “没呢，几点了？”陆明远睁开了黏糊糊的眼睛，随手拿了张纸巾擦了擦。 “你这干嘛呢？黑灯瞎火的，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呢。”周棣关心道，这也算是两个单身汉相依为命，总比经常一个人吃饭那么孤单的好。“你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工作？”陆明远有点懵，心理想着，我还找什么工作啊，就自己这情况，只要体检过了，其他方面基本就没问题，家里亲戚也没犯过罪的，自己更是老老实实，于是随口就回道，“不找了。” “不找了？你打算回去了？”周棣是知道的，陆明远就是想着赖在湖城不回去，也知道陆明远说过，即使是回去，也不能就这么在省城混不下去了，狼狈的逃离这里。但现在的情况明显不对啊，难道是被打击了？虽然陆明远从毕业以来一直换着工作，一方面是因为专业原因不想自己这样对口，另一方面也和他三分钟热度的性子有关系，总是在一家公司呆不长，最长的一家公司也不过是待了九个月而已，还因为跑去南昌见自己的异地女友被公司给开了。 “嗯，回去了，因为我考上了。”陆明远拿起了床上的t恤找了找正反面，然后胡乱的套上了。 “真的假的？小陆你这家伙真考上了？我看着回回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刚开始热情高涨，没几天就又开始游戏小说，我还真担心你以后的问题呢。”周棣有点惊讶，这小子居然真的考上了？就这么每次去考试前拼命拼个三四个月的主考上了？ “好事，今天晚上我请你吃大餐，走起。”对于这个小学弟最后有一个好的结果，周棣还是很开心的，“我以后的生活就靠你了，你鱼肉乡民，我来鱼肉你。” “行，就这么说定了”陆明远爽朗的道，周棣收留自己那是真的收留，没有问周棣要过一分房租，但是因为水电是公用的，周棣也不好往其他租户上摊，所以周棣住这里只要每个月出点水电费就行了。隔三差五的，俩单身男人还会在周末买点菜肉改善下生活。在周棣有了小女友的时候，俩人出去吃饭还会叫上陆明远一起，刚开始的时候陆明远还有点不好意思，不愿意去做电灯泡，但是后来慢慢的回过味来，一般叫上自己的时候周棣俩人也没啥特别的约会，所以也就放开了面子积极参与了。 “你这下是真的回去了，剩下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哦。”朝着酸辣土豆丝夹了一块，又喝了口水，周棣开口道调侃道。也许是多年的生活在一起，两个人相互之间有了依赖感。 “你不是有小女友么？”陆明远头也不抬，啃着碗里的排骨。 “你别说这事了，估摸着我们俩得分手。”周棣眼神中闪过一丝遗憾，“我买房子的事你没和她说？” “没呢，你交代过的事情我敢泄露么？”陆明远擦了擦嘴，然后问服务员要了一盆饭。 “现在就是对我们之间的感情的一次考验，如果她拗不过她父母，那即使因为房子的事情我们在一起了，以后也会麻烦不断。”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其实你要真想和她在一起，就应该让她接触你身边的朋友、同事，而不是什么事情都搞得清清楚楚的，你现在带她见过的朋友也就我一个？”陆明远又夹了青菜，“其实我是觉得，如果你真的是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的，就应该让她进入到你的生活里，尤其是朋友圈内。” “这事再说，倒是你，这次考上了，我得再去网上发条信息，回头把你那房间租出去，好歹也是钱呢。”周棣笑吟吟的说着。 “说起这事，我一直记着，这些年我欠你的房租，到时候你算算，我一次性给你。”陆明远的本子上另外记着的一笔就是欠着周棣的房租钱，每个月350元。 “干嘛？我们之间还要算这笔账么？我都没打算问你要过这笔钱。”周棣笑吟吟的，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 “要的，亲兄弟，明算账。欠你的钱我一定要还的。”陆明远盯着周棣，无比认真的说道。 “那行，随便你。来，让我们以水代酒，庆祝你考上，也祝你前程似锦。”看着陆明远如此认真的要付之前欠着的房租，周棣也就只能接受了，至少在周棣的感官中，陆明远在金钱上还是比较认真的，也不太愿意欠别人前。最终周棣还是举起了杯子送上了祝福。 “对了，你这么走了，那我们学车这事怎么办？”周棣突然想起了两人去年年底还一起报名考驾照的事，周棣一个人学着没意思，所以就拉上了陆明远一起，“我们那个老女人好像很忙啊，报名好久了都没来联系我们练车呢。” “这个就没办法了，到时候联系一下她，没准也是我先把驾照考了呢，我得紧着这段时间去考出来，毕竟以后来回不方便。”放下了杯子，陆明远回到。 “你看下，能不能秋天学了，这大夏天的，太晒了，搞不好会中暑。” “行，我联系。” 第4章 手术前 付过款，陆明远和周棣两人走出小餐馆。白天的热气在八点后终于渐渐散去，迎面吹来的风也变得凉爽，吹得人一阵舒爽。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至少得等着体检过了，一般政审应该没有问题。”陆明远随口说着。 “要是你政审没有过呢？是不是再考虑下找份工作，至少也要等政审结果公布了再说。”周棣出于好心，这年头人心似鬼，谁也不知道哪个人会在背后捅你一刀。 “再找？我怕万一结果下来了做不长，对人公司也不是很好。”陆明远略微带着一些犹豫。 “有什么关系的，好歹还有两三个月呢，这工资不赚白不赚啊。” “那我考虑考虑。” “对了，你报考的是警察，你这视力能过关么？”周棣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了下陆明远。 “眼睛可以动手术，明天就去做，你开门进来的时候，我眼睛正在用药水。”陆明远说道。 “这药水行不行？对眼睛会不会有损害？” “医生也大致解释过，就是让我的眼角膜变得厚一点，到时候手术的时候防止激光打穿了。” “那手术后有没有什么要求的？你这药水要用几天？” “有的，手术后当天不能见强光。这药水医生说是要用五天，不过时间来不及了，到时候先看看能不能直接做。”陆明远如实的说道。 “那风险太大了，这眼睛要是搞不好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啊，明天手术我陪你去。”听到手术后还有这要求，周棣主动提出想要帮忙。 “不用了，我已经找好了，吴亦蓉明天会陪我去。” 听到这个名字，周棣楞了一会，可能是在脑海中回忆着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上次那个个子高高的女孩子？带个眼镜的。” “对，就是她，她这段时间有点事情，也就一直没有工作，所以有时间。” 周棣突然间，脸上浮现了一抹异样的笑容：“小陆，说真的，这女孩子还是不错的，你不考虑下？” 突然之间被这么一问，陆明远反而愣住了，和吴奕蓉在一起？“算了，人家现在可是有男朋友的，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做第三者的。” “行了，就你这样的，是不是觉得考上了就飘了，觉得人家配不上你了？”一般情况下，周棣是不会轻易放过这种能调侃陆明远的机会的。 “没有，人真有男朋友，哪怕感情不好，我也不会去做第三者的。” 看着陆明远这么认真，周棣调侃的心反而更加被提了起来：“唉，小陆啊，你要知道，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倒。人姑娘确实也不错，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而且身高还那么高，佩佩你可是足够了。” “有完没完啊，说了没可能的。”陆明远似乎也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回到家里，两人各自回屋，陆明远的脑海中却始终盘旋着周棣的那句“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倒”。确实啊，吴奕蓉是个好姑娘，自己没考上之前也不过是一个穷屌丝而已。要不挖挖看？虽然这事不太符合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原则。 和吴奕蓉是同在人力资源群里认识的，因为陆明远个性张扬，怼人犀利，很多时候还有些主意，在群里也算是活跃分子，吴奕蓉刚好和陆明远是老乡，在以次线下聚会的时候，两人就这么对上了，还互留了联系方式，偶尔也会在一起吃个饭啥的。 扪心自问，对吴奕蓉有好感么？有的，毕竟也算是青年男女，相互之间欣赏爱慕也是正常的事，可就是因为吴奕蓉有男朋友，所以陆明远才不敢跨过这条线，即使她们两人的感情现在已经在分手的边缘，还涉及到了双方家长都互不认可。可是现在，吴奕蓉已经单身了，因为她离婚了，在陆明远的再三劝阻下，吴奕蓉还是和她前男友领了证，结果没几天又在家里的压力下把证给换了。 躺到了床上，陆明远再用了一次药水就闭上了眼睛，手术前药水能多用一次就尽可能的多用，至少也给自己求个心里安慰，没过多久，陆明远自己就开始沉沉的睡去，甚至还做了梦，梦到自己父母喜笑颜开的模样，梦到了那个指着自己说自己配不上她的女孩，也不知道她如何了？如果政审通过了，是不是应该到她面前去炫耀一番？好好的回敬下她当初说的那番话。 “你不过是个不知名的三流院校混出来的，工作了两年也没有什么起色，我呢？985、211毕业，学生会主席，报送研究生，在学校里还是年年得三好学生，你看看你这样子，跟着你我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未来，以后的生活也没有任何质量，你哪里配的上我？” 哪里配的上？是啊，自己确实配不上她，那么现如今的自己呢？虽然已经不可能再有回头，但是等到政审过了以后，公示了以后，似乎还是应该和她说一下，至少证明一下自己，自己不是那么烂泥扶不上墙，自己也是可以的。至于复合在一起？恐怕当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两个人之间就已经没有丝毫可能了。因为抛开了家世自己都比不上她，更遑论算上家世，对方父母自己做点边贸生意，一年弄个几百万轻轻松松，而自己父母呢？没日没夜的当牛做马，勤耕不缀也不过是混了个温饱而已，就连自己大学的学费，有一年都拿不出来，还是隔壁娜娜妈知道情况之后，主动送了五千块过来才解了燃眉之急。 此刻，陆明远的心情是复杂的，也有着期待，希望能够明天手术成功，希望后天能够体检顺利，希望一切都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这样就不用再受这种没钱的痛苦，也不用像父母那般给人点头哈腰，要个账也能要到大年三十，在其他人家都开始准备起年夜饭的时候，父母可能还在某一户人家的门口蹲着，等着欠债的回来好把一年的辛苦钱拿回来，多数情况都是拿不回来的，或者只能拿回来一部分而已，因为一个个欠债的早在刚进年关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父母也就只能在大冬天的抱着件破棉袄在门口死等而已。 只要这么一步步的通过了，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的，带着这样的想法，陆明远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陆明远就起床了，在屋子里收拾准备了下医生要求的东西以外，出门随意的吃过早饭就开始登上公交车，因为是早高峰，车上的人也特别的多，只能一路站过去，等换乘之后到了浙二门口，吴奕蓉却还没有到，于是陆明远打了个电话过去，却见人群中一个高挑的女子在四处张望。 陆明远挤过人群，来到了吴奕蓉身边拍了拍肩膀：“在这呢，你什么时候到的？” “我也刚到没多久，就站在门口等着你咯。”吴奕蓉瓜子脸，过肩的长发，带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排牙齿。 “你可真厉害，没想到你真的考上了啊。恭喜恭喜，体检完后是什么呢？”见到了陆明远，吴奕蓉开心的说道。 “过了体检就得政审了，接下来我就要离开杭州了”陆明远随口说道。陆明远随着人流来到手术室门口排队，顺便找了两个位置，拉着吴奕蓉坐了下来。坐下之后却也没有去牵吴奕蓉的手，这让吴奕蓉心里闪过一丝失落和遗憾。原本两人还开玩笑说，要是在湖城混到了35岁还没结婚，两个人在一起搭伙凑合过日子得了，结果却没有等到35岁，而是等到了陆明远的离开。这么一个热血肯拼的男孩子放在自己身边，自己怎么就不能再勇敢点，主动点？难道就是为了所谓的女孩子的矜持么？ 人员在叫号中不断变换着，也有很多是空号，叫了许多次都没有人应声，人群中多少也出现了一些声音：“医生，你就不用再叫了，你叫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来，这些人肯定已经被我们淘汰掉了。” 听着这话，人群中发出了一阵哄笑声，确实，如果没有被淘汰，他们肯定来这里做手术了。 没多久就轮到了陆明远检查眼睛：“你药水用了几天？” “两天。” “两天？”医生惊讶了一声，看着面前这个精瘦有神的小伙子，“两天你这不一定能做呢。” 医生在心里嘀咕着，才两天啊，药水用了一半都不到，万一眼角膜没有达到手术标准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没关系，医生，你先检查，也请医生你多帮帮忙，一般上来说，我是能够做的。药水也只是针对那些眼角膜特别薄的人而已。”陆明远此刻非常的淡定，生死就在此一搏了。 医生仔细的给陆明远检查了下眼睛，最终还是给陆明远发了号子，然后指挥着吴奕蓉到手术室的出口等着。陆明远则进入了等候区，里面已经坐着五六个人了，一个一个的将自己的单子捏在手中，透过玻璃窗看着医生操作着一台机器动着手术。 第5章 手术 手术的进度非常快，几乎是两三分钟就能完成一个，看着随着后面的人不断的进来，前面的人不断上去，很快就轮到了陆明远自己。 “来，把验光单给我，然后人躺上去，放轻松。”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医生带着口罩，穿着绿色的手术服，带着医用手套。 “对，就这样，别紧张啊，待会呢，眼睛一定要睁大，然后就顶着你上面的这个红色的光点看就对了，等下千万不能闭眼。这手术啊很快的，几秒钟就结束了。”老医生已经做了这种手术不知道多少台了，熟练的引导指挥着陆明远做着配合的动作。 陆明远的眼睛就这么睁着，目光注视着上面的光点，恍惚中光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几乎都要盖过了自己整个瞳孔。 “小伙子，不要紧张，我们先开始左边的眼睛，记得眼睛一定要睁大。”温和的声音不断的在耳边响起，陆明远只知道盯着红点，死也不敢闭眼。一阵轻微的声音，伴随着一股头发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仅仅只是短短几秒钟，可是对陆明远来说，似乎过了许久，许久。 “现在我们轮到右眼了，记得一样的动作，很快的。” 等着头上的机器移开，医生给陆明远的眼睛滴了眼药水，然后拿上纱布将陆明远的眼睛遮盖住，让一旁的护士引导着陆明远往出口走去。 看到陆明远从手术室出来，眼睛还蒙着纱布，吴奕蓉立刻就上前来扶助陆明远另一只手问道：“怎么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能怎么样？眼睛被纱布遮盖住了，看不见其他东西，不过挺顺利的。”陆明远说着就想用手去移动下纱布，至少得让自己能看到点什么东西。 “啪”的医生，陆明远的手被护士轻轻的拍了一下：“唉，小伙子，千万别动纱布，你现在不能见强光的。” “小姑娘，你要照顾好你男朋友，手术当天是不能见强光的。”护士说着就放开了手回手术室去等候下一个了。 陆明远两人似乎都没有听到护士的话，默契的避开了，陆明远在吴奕蓉的带领下从拥挤的人流中穿梭着，即使走到了医院门口，也依旧是人山人海。手术完刚好十点钟左右，正是太阳猛烈的时候。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陆明远熟练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然后接起了电话。 “喂，小远，你在哪里？手术做的怎么样了？”电话里传来了堂姐陆英的声音。 “姐，我手术已经做完了，现在已经在医院门口了。怎么？你过来了么？”陆明远开心的回道，毕竟手术应该还是成功的，至于具体效果，那也就只有明天见真章了。 “你在哪里？我就在医院门口，你等等，我看到你了，你站在原地不要动。”陆英在人群中发现了陆明远的身影，穿过人流来到陆明远身边。 “亦蓉，这是我姐，姐，这是吴奕蓉，我朋友，今天她陪我来做手术。”陆明远大方的介绍着。 “姐姐好。”面对着陆英的打量，吴奕蓉落落大方的跟着陆明远叫起了姐。 “今天谢谢你了，”陆英对吴奕蓉今天的帮助表示了感谢，又赶忙问起了陆明远手术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挺好的，就是现在眼睛蒙着纱布，啥也看不到，”陆明远熟稔的握住堂姐陆英的手，“做手术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头发烧焦的味道，那个医生说，角膜和头发的大部分成分一样，都是蛋白质。” “好了，先别说了，这里人多，挤来挤去的不安全，我们去空点的地方。”陆英看着人来人往的拥挤，开口提议道。而吴奕蓉则是一言不发的看着姐弟俩说话，听到陆英的建议，她立刻抬头张望，寻找地方，然后给三人找了个空旷的地方。 “怎么样？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么？”到了空旷的地方，两女引导着陆明远先坐下来。 “姐，你今天不是要上班吗？怎么能溜出来的？”陆明远也觉得奇怪，原本昨天说起了堂姐陆英是要上班的，怎么这时候还能出来。 “和我们家弟弟的大事比起来，上班算什么，再说了，老姐现在也是老员工了，请个假什么的也方便的。” “谢谢姐。” “干嘛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谢谢么？”在和陆明远聊天的时候，陆英的目光始终在打量着吴奕蓉，看得吴奕蓉后来都不太好意思了。 “姐，你去上班，我这边有人陪着没事的，等下我就去体检集合点边上了，在那边住一晚，这样明天也不会太着急。”陆明远说道。 “好，不过我看，你也别坐公交了，等下直接打的，你姐夫今天抽不出身，本来可以让他开车送你的。” “行了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的，你就安心的回去上班。再说了，身边也有人帮我呢。” “好，那我回去上班，你照顾好自己。”陆英看了看两人，“麻烦你今天照顾下我弟弟了。” “没事，我们是朋友，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那我们走了，姐。” 陆英看着两人上了出租车之后才掉头往公司走去。 随着到了目的地，陆明远和吴奕蓉下了车，就在体检集合点边上找了家酒店开了一个房间，一切安顿好，差不多已经是午饭时分，这一早上忙忙碌碌的，两人早已是饿了，于是陆明远就在吴奕蓉的带领下下楼吃饭。简单的点了两菜一汤也足够两人吃了，主要还是有酸菜鱼这个大菜。 “你这以后就不回来了么？”吴奕蓉开口问道。 “能回啊，休息天就可以回来，毕竟也就两个小时的车程而已。”陆明远摸摸索索的吃着碗里的饭菜，这些也都是吴奕蓉夹的，毕竟现在陆明远不能看东西，吴奕蓉则真的是像一个女朋友一样照顾起了陆明远的饮食起居。 “那行啊，以后你回来了，记得请我吃大餐哈。” “行啊，你蹭我吃的还少么？”陆明远爽朗应道。 “等下我给你买点水果，放到你房间里。先说好啊，不许和我客气。” “好，那你随意买点小番茄什么的，也不用太多，毕竟多了也吃不掉啊。”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而两人因为陆明远眼睛的问题，也没有在周边多逛，而是直接回了房间。 随着房间门被关上，陆明远在吴奕蓉的帮助下，摸索着来到床上躺下，吴奕蓉还贴心的给他垫上了一个枕头。在将陆明远安顿好了之后，吴奕蓉则坐到了沙发上。 “亦蓉，你把电视打开。”也许是想要打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产生的暧昧与尴尬，陆明远找了个话题。 “怎么？你这个样子还能看电视么？”吴奕蓉略带调侃的说道。 “我当然看不了电视啊，但是我可以用耳朵听嘛。”陆明远轻松的回应道。 “行，陆大老爷，我这就打开电视给您听哈。” 随着电视机声音的响起，房间里的暧昧和尴尬似乎也少了许多，吴奕蓉找了一个娱乐搞笑的节目看着，不时的发出“哈哈”的笑声，还在陆明远边上给他绘声绘色的描述着电视中的画面，偶尔给陆明远喂一点水果，这似乎的的确确有点情侣的样子了。 只是再好的电视，也会看腻，没过多久，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只有电视节目的声音还在响着。 “以后你回来了，找我玩。”陆明远开口道。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时间啊。”许久的沉默之后，吴奕蓉开口回道。 “时间，挤一挤肯定是有的，只是你觉得这里真的好么？”陆明远其实内心也舍不得离开湖城，可是自己的离开已经是定局了。毕竟留在湖城每个月拿着千的工资，和回去之后得到的待遇相比，总归是回去的好。 “那有什么办法，我现在也回不去啊，而且我这事我爸妈还不知道。”吴奕蓉说道。 陆明远听她说起，则是心里明白，当初吴奕蓉因为读大学的时候把户口给迁出来了，所以吴奕蓉自己的户口本一直在她自己身上带着，当初也是脑子一热，想要用婚姻来抗拒家里的反对，另一方面也是希望用婚姻来唤起前任的责任和雄心，结果落花有意，一切的心血都付诸东流，最后还落得个二婚的下场。 换证之后，吴奕蓉大受打击，工作也没什么心思，总觉得就是因为自己穷，家里条件也不好，才会被自己的温州前任抛弃，才会被他们家里人嫌弃，总觉得上班也没有什么大的前途，一门心思的想着自己创业做生意，于是工作越发不上心，最后在老板的不待见下，自己主动辞职了，到了陆明远手术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有4个月了。在辞职两个月的时候，口袋里的积蓄就差不多花完了，毕竟湖城居，大不易，光房租和吃饭就占了工资的大头。本身自己也是刚刚毕业没多久，工资收入也上不去，索性偶尔还能蹭蹭陆明远的。 随着日头西落，夜幕也渐渐降临，房间里越发显得昏暗，当然，这对与陆明远来说是没啥感觉的，倒是吴奕蓉，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模糊的身影陷入沉思。当初他劝过自己，让自己不要感情用事，不要冲动行事，自己却没有听。 想听听读者的意见，陆明远和吴奕蓉之间要不要发生点什么？ 第6章 体检 吴奕蓉看着床上躺着的陆明远，均匀的呼吸声似乎已经睡着了，昏暗的光线下，依稀能够看到棱角分明的轮廓，这个不是很帅，但是一直不服输的男孩子已经不知何时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心里，比起那个只知道听父母和姐姐话，遇到什么事也都只知道找家里帮忙和安排的前任，陆明远胜过许多，也更有男子气概。要主动么？他会接受自己么？按他的性格来说，如果接受了自己，那就会坚持到底的。 “几点了？”正在吴奕蓉胡思乱想之际，陆明远似乎醒来了。被陆明远这一声问，吴奕蓉立刻回过神来，慌乱的拿起手机看了看，都快七点了。 “快七点了。” “这么晚了？你都不叫我一下，晚上吃什么？我要不把眼睛上的纱布摘了？”陆明远说着就想去揭眼睛上的纱布，“感觉也已经差不多了，而且晚上了，光线应该没有那么强了。” “可别，医生说是24小时，好歹你也要明天早上再摘。”吴奕蓉赶紧上去抓住陆明远的手。两只手触碰在一起，陆明远感受着手中柔荑的温度，想想还是算了，至少这么有人服侍的机会可不多，虽然眼睛看不见给自己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行，听你的，饿了么？我们去吃点东西。”陆明远借着手中的力量从床上起来，在吴奕蓉的搀扶下走出房间。 俩人随意找了家小馆子，陆明远点了份炒饭，而吴奕蓉则点了份粉丝，再加一个小菜。 “今天谢谢你的帮忙，等下吃完了，你送我回房间之后就回去。”等着上菜的功夫，陆明远开口道。 “你一个人行么？”听到这话，吴奕蓉问道。 “一个人怎么不行，房间就那么点大，再说了，医生说只是不能见强光，回头房间里把灯光开暗点就行了。”陆明远随口回答，“等下回房间了，我就把纱布摘了睡觉，这个东西蒙在眼睛上睡觉不太舒服。” “那行，等下吃完了就送你回去。”吴奕蓉快速的扫荡起了自己碗里的粉丝，偶尔还会用勺子喂一点陆明远。陆明远则只知道埋头干饭，心里想的都是明天体检的事情。 据说体检的时候，为了防止有家长能够追到体检医院里去，所有的参检者都要在集合地点集合，包括手机等都要统一上交，等到体检结束了之后再统一发还。体检的车子还会载着满车人在整个湖城绕一个大圈。所有的目的都只是为了防止有人找到体检地点，然后弄虚作假，托关系，走后门之类的。 回到了房间，吴奕蓉也没有过多的逗留，帮陆明远将手机设置了一个闹钟之后离开了。陆明远则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养着养着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清晨五点多，闹钟还没有响，陆明远就已经醒了，他迫不及待的下床，打开了窗帘向外面望去，想看看自己的视力是否真的已经恢复了。 太阳还没有升起，只有天边的一抹鱼肚白映衬的整个天空都是一种青灰色，没有那么强烈，却也没有那么昏暗，使得整个世界都那么的柔和，让人迫不及待的希望看到太阳升起。 陆明远努力看着外面的世界，看着楼下公交站牌的字，真好，能够看清楚了。又往马路对面的公交站牌望去，还是能够看清楚，就连广告牌上的几路公交车都依稀能够辨别，说明视力已经真的好了。陆明远走进了洗手间好好的给自己冲了个澡，换好了衣服之后就下楼准备去集合地点集合了，因为体检要抽血，所以没办法吃早餐，陆明远和很多人一样，都只能饿着肚子。 根据之前的名单分配，陆明远随着一群考生上了一辆大巴车，刚上车就发现门口有一个女教官在门口站着，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牛皮封袋，让大家都把手机交上去，等人齐了之后，男教官上车又让大家统一拉好窗帘，在车辆未到达目的地之前，一律不得打开窗帘张望，否则以作弊论处，剔除此次资格。 在车内坐下后，听着身边的人小声的议论着，原来早有人为了确保自己各项指标都能合格达标，已经在家里的安排下自费把体检相关的项目都过了一遍，也有人如陆明远一般傻傻的等着统一体检。车辆始终在不停的摇晃着，一直转悠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在一处林荫茂密的建筑内停了下来。陆明远看了下门口的字，原来是这里？一年前陆明远陪着母亲王杏花来这里动过手术啊。 在体检人员的引导下，陆明远被安排进了其中一列队伍，然后领到了自己的体检表格，开始一项一项的在里面接受检查，一直到检查完了，交了表格回到车上。手机始终都在教官的牛皮信封里放着，要等到所有人都完成了体检项目才能拿回自己的手机。由于人数较多，等全部完成的时候，都已近接近中午，众人全部都回到了车上，教官清点了人数之后开始回城，全套弄完到了集合点时，都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众人也都拿到了各自的手机。 陆明远拿到了手机后，赶紧和家里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然后又和堂姐陆英保平安。 “是不是去了xxx医院啊？”陆英接到了陆明远的电话后问道。 “老姐你怎么知道？”陆明远也正纳闷为什么姐姐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姐夫说的，他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就说是大概率就是去那里，这么多年了也没怎么变过。”陆英在电话那头柔柔的回答道，“都是老湖城人了，多少也都听过这些消息的。” “嗯，他们有的人因为自己身体太胖，还提前去做了一次全套呢。” “还有这样的，不过一辈子的事情咛，当然要求稳了。你也理解一下了嘛？怎么样？晚上来家里吃饭么？”陆英在电话那头发出了邀请。 想着这两天也其他事情了，陆明远就答应了下来。 堂姐家，陆明远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学校里的饭菜总是缺油水，所以陆明远总是喜欢到堂姐家打牙祭，而且由于地处郊区，村里也特别的安静，每次总能一觉睡到大天亮，睡眠还特别的好，这更让陆明远喜欢去了。 等到了公交车站下车，一声喇叭按响，陆明远回头一看，一辆黑色的丰田就停在公交车站牌后面，一个胖胖的脑袋从车内探出来：“小远，这儿呢，快上车。” 陆明远一看，原来是姐夫华哥到了，于是就小跑着上前，一看副驾驶没人就想要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你到后面去，这是你姐的专座。”华哥脸上带着笑意，乐呵呵的招呼着陆明远坐后排去。 “干嘛啊？还专座，我坐一下不行啊？”陆明远对于这个姐夫是很认同的，虽然工作什么的也就一般般，但是对堂姐陆英是真的好，而且全家都对陆英很好。 “小鬼头，坐后面去，不要和你姐抢，你姐也马上就到了。”看着陆明远怼了过来，华哥也不生气恼怒，就是笑呵呵指挥着陆明远坐后排，俩人也就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多数还是围绕着陆明远这次考试在谈，言语之中对陆明远能考上也十分的骄傲，聊着当初他在婚宴的上的糗事，聊着他初到杭州读书时候的稚嫩，聊着陆英对他的担心，还聊着自己的儿子对明远的崇拜和骄傲。 “你是不知道啊，你外甥听到了你这个消息的时候，满眼都是崇拜和骄傲的嘞，连我这个老爹都不要了。”华哥说道这个的时候，总是语气带着自豪，自己的小舅子居然真的拼出来了。 俩人聊了没多久，陆英也到了，一看到陆明远坐在后排，陆英很自然的拉开了后排的车门：“小伙子，往里面坐坐。” 这一举动马上就迎来了华哥的不满：“干嘛啊，弟弟来了老公都不要了是？” 看着华哥这略带酸味的调侃，陆英马上嗲声回击：“对啊，谁叫他是我弟弟呢？” “你们俩能不能别酸了，赶紧回家吃饭，我饿了。”陆明远有点受不了两人的打情骂俏，赶紧催促这华哥回家。 到家后，亲家母已经准备好了一桌饭菜，都是陆明远爱吃的，从自己卤的酱鸭到红烧排骨，从清蒸鱼到丸子汤，从地里刚刚摘来的蔬菜到卤牛肉，丰盛无比。席间，姐夫还拿出了自己藏的药酒给陆明远倒上了一杯，祝贺他又过一关，说他这次一定能够如愿。饭后，陆英跟着婆婆一起收拾起了桌子，陆明远则是陪着小外甥玩了一会，等到陆英从厨房里出来，便问起了吴奕蓉的事情，私底下问俩人的关系，还问昨晚有没有住在一起，在得到了明确而否定的答复后，陆英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让陆明远和儿子多玩会，她则上楼去准备陆明远睡觉的床铺去了。 洗过澡躺在床上，陆明远内心是激动难言的，毕竟又进了一步，而且今天的体检情况也十分顺利，至少在明面上的硬指标都是合格的，至于血检项目，想来也应该没什么问题。现在回想起来，这段时间都像是做梦一样，自己一步一步的从笔试成绩的末尾一点点的拼杀入围。 第7章 选择 在堂姐陆英家住了两天，陆明远又回到了大学城的住处，时不时的刷新下公布网站，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通过了。速度很快，政审的通知要求就以短信的方式发到了陆明远的手机上，陆明远则是根据要求回家去填写了政审表格，来来回回跑了将近一周后才将政审的材料全部弄齐，卡着规定时间内火急火燎的把材料交了上去。等这一切忙完，陆明远又回到了湖城，等着录取通知公布，也在脑海里想着下一步应该如何？是如周棣所说的短期内再找一份工作？还是直接回家去。回家干嘛呢？自己其实也不太喜欢跟在父母身边干活，但是有一点陆明远很明白，那就是干活这事是为了自己干的，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而且本身就是家里的事情。 思来想去，陆明远还是选择了继续留在湖城，找一份临时的工作应对一下，也是以防万一真的出点什么情况，到时候自己不上不下的，打开了各个网站开始投递自己的简历，此时的陆明远已经不是刚刚毕业的小菜鸟了，已经有了一定的工作经验，尤其是在服装厂的那几个月里，几乎什么都学了一遍，也什么都经历了一边，虽然不能说是完全精通，但至少也已经不是门外汉了，尤其是招聘面试，陆明远不会去大包大揽，他只做最基础的工作履历面试和薪资待遇询问，以及人品和背调，至于专业技能技术，那是由用人部门考核的，自己也不是什么天才全能，而且也不是自己用人，又何必去越线插手别人的事情呢？ 随着一份份的简历投递出去，一次次的面试邀约到来，陆明远面试了家之后，再一次拿到了offer，一家距离自己住处一小时左右的服装公司，在湖城，别的不多，就是服装企业和服装相关的企业多，陆明远刚刚到了部门就被主管颖姐私底下交代了，她马上要走了，自己则是来接替她的。至于原因，则是因为颖姐家距离公司太远了，而自己家里最近也有变故，所以希望找一份离家近一点的工作，这样才能更好的照顾到家里，所以颖姐也将公司内的很多事情都一点点的告诉陆明远，陆明远则是认真的听着，在自己的脑海中也在盘旋着是不是要和颖姐交底，自己已经考上了公务员，就等着政审结果公布了。 最终，陆明远本着善意还是和颖姐交了底，听到自己的这个消息时，颖姐一脸的幽怨，原本以为找了个精干的小伙子来接替自己的位置，也算是对公司和老板有了交代，却没想到来了这么一位，而且这事还不好说，至少老板那边不好说，毕竟万一呢？如果呢？思来想去，颖姐索性也不管了，唯一比拼的就是时间了，是看陆明远的政审结果先公布，还是自己先走。 近两个月的相处，陆明远和颖姐相处的十分融洽，没有明确的上下级关系，相互之间就是谁空谁多做点，而且还在陆明远的见一下，公司新招录了一个前台小姑娘来帮陆明远分担一些不擅长的细务和琐事，整个公司的后勤系统已经完整的运转起来，陆明远抽空也会带着前台小姑娘跟在身边学点面试技巧，每天也会有许多怀揣梦想的年轻人到公司面试，至于整个湖城，那估计更多了。 陆明远也做了很长时间的面试了，虽然很多时候还是喜欢招那些有潜力、有野心的应届生，可是公司的电商部门也不过是初创，需要很多有经验有能力的人来充实，不然整体效率上不去，影响的是公司整体的业绩。而且此刻的陆明远面试的心态已经完全不同，也不会如在上一家公司一样，在遇到了自己想招录，可是上级却否了之后会去和上级争论，争论无果之后还会私底下和当事人接触，推荐他们去自己之前的公司里去任职面试，对于那些真正有潜力的，还会和前公司的老领导打个招呼，看看能否录用，也算是结个善缘。 在筛选简历和面试之余，陆明远也会动脑筋挖一下之前积累下来的面试人过来面试，总之是以薪资和前途为主打，抱着能挖一个是一个的心态来解决公司的人员缺口。空闲了就会刷一刷网页，看看自己的录取公示出来了没有。 八月末，陆明远的录取公示结果出来了，陆明远在知道之后就立刻写了辞职报告，趁着老板在公司之际交到了老板的面前。 “你为什么要辞职？”老板看着手中的辞职报告，非常认真的问陆明远，“是公司有什么地方不够好么？还是我给你的权限不够？又或者薪资待遇方面有什么不满足的？” “卢总，我非常感谢您的信任，在公司工作我也十分的开心，至于权限方面，卢总，我提出来的很多建议和想法，您也大都采纳了。但是我还是要走。” “那是什么原因？颖姐的情况估计你也知道了，她走了之后，这个部门就是你掌管，你也直接对我负责，其他部门提出来的意见也最终都会交到你这边审核，你如果作出修改什么的，我也基本都采纳，公司也在你的加入之后，完善了很多框架和制度。”看到陆明远始终要走，卢总还以为是因为薪资问题而产生的小情绪，于是开口给陆明远加工资。 “卢总，不是因为薪资的问题，因为我考上公务员了，之前来面试，也只是因为很多关口还没有过，就在前两天，我的录取公示结束，我也接到录取通知书，所以我想着辞职回去。”陆明远见没有好的理由，卢总似乎是不会放手，索性也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了。听到了这个消息，卢总陷入了沉默，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陆明远则盯着卢总的一举一动，希望能够从卢总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就不能留下来？你也知道这个公司也不过是初创，等发展个一两年，你就是这个公司的元老，我也不来吹什么上市融资的牛皮，但是有一点的是，小陆，我很看好你，那天面试你的时候，我就很中意你，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够留下来帮我，原本我的想法就是让你做我的助理，如果我不在这边公司，公司里的一些事情你也可以看着处理。因为我自己的精力也不太会在这里，你也知道我还有其他的项目在弄，你就不再考虑考虑？” “卢总，我真的很感谢您的赏识和器重，可是我真的要走。” “那公务员有什么好的，每天朝九晚五，一辈子也就能看到头了，一年的收入也就是十来万，留下来，公司已经给你搭建了一个这么好的平台，足够你发挥了。如果是薪资的问题，那没问题，你原先是3500一个月，我给你加到3800,4000。等过两年你成为元老了，我再给你分红，这收入比你去做公务员真的强多了。”在卢总的心中，似乎就没什么事是钱摆不平的，于是就直接开口加工资和许诺分红。这一刻，陆明远的心动了一下，自己留在湖城不就是为了想要混点人样出来么，有那么一瞬间，陆明远甚至都要脱口而出不走了，但是却被生生的压在嘴边没有说出口。 一个是无限可能，一个是稳定可靠，从内心来说，陆明远是渴望拼搏奋斗的，渴望多姿多彩，渴望着所有的可能性，但是和后者比起来，卢总开出的价码似乎还是不够，这也成了这次离职谈判的唯一尴尬点。无论如何欣赏，卢总都可能在短时间内将自己的收入提高到和公务员齐平的程度，而自己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达到高位，因为所有的事情都要一个适应和发展的过程。 “对不起，卢总，我还是决定要走。”陆明远极为艰难的说出了这话，嘴巴里都是干涩的。 卢总看着陆明远，最后也无奈的在辞职报告上签字。 回到了办公室，颖姐便上来问；“谈的怎么样？” “就那样，反正最后我还是要走的。” “他给你加工资了？” “嗯，加到4000。” “才4000就想留下你，卢总可算的真精啊，你没有答应？” “没呢，我还是坚持要走。” “小陆，你做得对。他怎么想的，用4000月薪来留住你，你去做公务员的收入可是要比这里翻倍还多，傻子才留下来。”颖姐的话语中有了一丝的嘲讽，“你不答应他是对的，你选择了公务员，你可以改变很多很多东西了，姐是过来人，支持你选择离职，你留下来我反而要说你两句了。”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陆明远和颖姐立刻停止了话头，看到一个长发过肩的小姑娘探头进来了：“师傅，有人来面试。” 听到了这话，陆明远让小姑娘等一下，自己马上就来面试。等着面试完回来，却见颖姐噼里啪啦的在电脑前忙碌着。 “干嘛呢？颖姐。” “干嘛？发布招聘岗位啊，你要走了，我总得找个人来垫背。”颖姐没好气的说道，虽然和陆明远相处的不错，但是最终还是出现了这种变化，让颖姐也有点懊恼和无奈。 “哈哈，对不住，晚饭要不你别回去了，我请你吃饭，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陆明远有点不好意思的道。 “行了，今天不行，姐姐家里有事情，回头等你再来湖城的时候，请我吃饭。我要吃大餐，一定要吃大餐，你得好好的补偿补偿我，他nn的，你坑我。” 第8章 准备归途 第八章 准备归途 在办完辞职手续之后，陆明远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看着房间里的东西开始整理起来，也从衣柜的上方拿出了那个自大学起就使用的超大号行李箱，一点一点的整理着自己的物品，还有自己之前买下来的书籍，不管是带走，还是送人，又或者是扔垃圾桶，总归要有个去处。忙忙碌碌的整理了近一天，将自己的衣物简单的打包好，至于剩下的，因为归期未定，暂时也就没有整理。 “你什么时候走？”吴奕蓉问道。因为很多东西陆明远也不想带回去，也带不走，所以就想着身边的人送一点，也落得个人情。 “估计就这两天，我这边全部整理完了，回去家里也要弄一下的。”陆明远下楼将吴奕蓉迎到自己的住处，然后指着地上的一堆东西，“你看看，有哪些是你想要的，你直接拿走。” “真的么？那你那些书我能全要么？”吴奕蓉指着书架上地上书说道。 “这可不行，有一部分我可以送你，有几本古文的就算了，这些书我拿回去没事也可以翻翻的。”看到吴奕蓉一下子就想把自己的书全部都撸走，陆明远马上开口道，这倒不是他小气，而是有些书而今实在不太好找了。 “行，你这几本人力资源的我全部拿走，怎么样？”吴奕蓉从书架上挑了人力资源相关的书籍。 “这部分可以，你全部拿走，我找个东西给你打包下，还有其他你看上的么？”陆明远起身找袋子。 “那两只娃娃狗给我，怎么样？”吴奕蓉指着床上放着的一大一小两只两只毛绒玩具，陆明远平时也就是放在床上当个装饰品而已，至于是谁送的，他也已经忘记了。记得吴奕蓉第一次来陆明远住处的时候，看到了两只毛绒玩具放在床上时，还用怪异的目光大量了他好久，然后来了一句：“你一个男孩子自居然也玩这个？” “行啊，你拿走呗。”陆明远想着这两个娃娃即使带回去也是占地方，既然吴奕蓉想要，那就直接给她得了，“你是不是盯上这个好久了？” “哪有？”吴奕蓉笑道。 “你肯定是惦记上这两个好久了，我记得你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对这俩娃娃评价过。”陆明远笑着说，“我给你找个袋子？还是拿个绳子捆一下？” “哎呀，你随便弄就好，只要保证我能够把这些我能看得上的带回去就好了。”吴奕蓉还在螺蛳壳大小的房间里转悠着，似乎想把看上的东西都带回去。 “话说，你就真这么走了，以后我可怎么办啊。”两人忙活了十几分钟，吴奕蓉就坐在床上歇会。 “你自己搞定咯。还能怎么办？” “你走了，以后我就没得蹭饭，就算是想着出去玩都找不到人了，怎么办啊？” “这个没办法，回头我回湖城了，请你们吃饭。”对于吴奕蓉的这些话，陆明远也没放在心上，只是随口应承着，对于现在的陆明远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把这些东西都整理了，然后轻装回家。大件的行李，陆明远可以用快递和托运，他自己也只是打算带个行李箱和双肩包回去。 “话说，你自己的工作找的怎么样了？你这样三天两头的失业也不是什么事，你看看我刚毕业那两年，工作都没干长，如果不是家里补贴着，还有周棣帮忙，我根本在湖城活不下去。你自己现在还有点积蓄，可以吃老本，但是老本总有一天要吃光的。”陆明远觉着自己也要走了，总归该提醒提醒吴奕蓉，毕竟自己当初的那种日子并不十分好过。 “哎呀，走一步算一步，反正我现在没心情工作。”一说起工作这个问题，吴奕蓉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该过去的，还是应该过去，人么，得往前看。” “算了，不说这个事情了。你这有水么？我热死了。”说着吴奕蓉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将自己修长的脖子露了出来，从侧面看整个脸部曲线清晰又柔和。 “你知道的，我这里水有，杯子只有一个。” “那我也只能将就着用下你的杯子了，放心，我悬空着，不会把嘴对上去的。” “算了，我还是下楼给你买一瓶。” “干嘛？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个啥？你这人真是的。”说着，吴奕蓉拿起了电脑桌上的杯子，悬空着喝了两口。陆明远想要阻止，却最终没有出手，一个是已经来不及了，另一个原因是什么，也许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两个人在屋里聊了许久，吴奕蓉见想要的东西也整理的差不多了，但是看着窗外艳阳高照，吴奕蓉就有点不太想出门，只是一直懒洋洋的赖在床上，而陆明远则是躺在之前二手淘来的一张藤椅上，直到日头西落了，吴奕蓉才提出告辞，陆明远将打包好的东西拎上，将她送到了公交车站之后返回。 送完吴奕蓉回屋里没多久，周棣下班回来，看到了陆明远的房间里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也明白了两人分别在即：“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后天，我把这些大件的托运办好就走，这房间里有啥是你想要的，我都留下来。”陆明远答道。 “没事，你把你要带走的东西全部整理好，剩下的都留下来好，我也会慢慢整理，实在不行的，我就扔楼下垃圾箱里去。”周棣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屋里，“唉，你那两只狗呢？” “吴奕蓉拿走了，今天下午她来了一趟，包括有些书我不要了，也给她带走了。”陆明远随意的说着。 “哟，小姑娘又来了？你俩在屋里呆了多久，就没有发生点什么？”一说起男女感情，周棣总是喜欢拿出来调侃的。 “你想什么呢？我们俩能干啥？再说了，她能看得上我？” “那可不一定，之前那几次我就觉得人姑娘好像对你有意思，你小子不会是因为身份转变了，现在看不上人家了？”周棣上下大量了陆明远两眼，“实话说，你俩在屋里呆了多久，你俩就没发生点啥？还是你不行？” “你才不行，反正啥也没发生，你看看，这张藤椅你要不要，之前被我跳出露台晒衣服的时候，用力过度，好像有两根藤已经断了。”陆明远急忙岔开话题，要再被这么调侃下去，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怼。 “哎呀，不要害羞么，聊一聊有什么关系的，而且即便你俩真的发生点什么也是正常的。” “行了，我们晚上去吃什么？今天我请，走呗。” “好啊，今天好好宰你一顿，你等我换个衣服。”周棣说着就回自己屋里，没过多久就穿着一身清凉的短装出来了，临近九月的湖城还是很热的，即使是到了晚上，白天存储的热量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散去的。 两个人来到了学校对外开放的餐厅，随意的点了三四个菜。 “你这一走啊，就没人陪我回学校看小学妹了。” “你自己一个人看不是更好？” “那不一样，两个人看可以评论分享。” 回到了住处，陆明远再一次翻出窗户，走上露台。在被前任说配不上分手的那段时间，工作也不是顺利，一度就想从这个露台跳下去，可是人趴在露台上往下看的时候，又退却了，这才三楼的楼层似乎矮了一点，这万一跳下去没死成，还得家里出各种医药费，万一来个半身不遂，更是会成为家里的负担。至于从更高的楼层跳下来，陆明远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一想到自己脑浆崩裂，血肉模糊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自己本来就不帅，万一脸先着地，岂不是更难看？至于其他的割腕、又或者安眠药什么的，陆明远最后想想也还是放弃了，自己都没有好好的努力过，又为何要那么早的结束自己呢。 回过头看自己，陆明远似乎也没有那么大的勇气结束自己，也幸好没有那么草率的借书自己。而且现今回想取来，如果当时就那么结束了自己，又何来自己这次转身。活着就是希望啊，只要还活着，只要自己始终朝着一个方向不断努力，那么总会有一个不太差的结果等着你。 在露台上站了一会，陆明远爬回了自己的屋子，登录了qq之后找到了那个qq号码。 “我考上了。” “哦，恭喜你。”许久之后，对方回了这么一条信息。 陆明远看着这条回复，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自己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个消息？是想让对方回心转意么？又或者只是想和对方证明一下，自己不是她所说的那种底层废物？ 良久，陆明远无声的笑了笑，他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发出去的那条消息很可笑。也仅仅就是可笑而已。 陆明远关了电脑，这一夜，他没有拉上窗帘，这样能够看到外面的月亮，似乎越来越圆，越来越亮。 抱歉，今天事情有点多，只能一更。 第9章 回家 第二天一早醒来，周棣早已经去上班了，陆明远按照约定好的直接将钥匙留在了屋内，拉上了行李箱，背上了双肩包走出了房门，朝着公交车站坚定的走去。想着初来湖城之时，陆明远是和堂哥陆光远一起来参加姐姐陆英的婚礼，在路上一共化了四个半小时候。想着再次来湖城，是自己考上大学之后，途径高速用了两个多小时。而今在湖城挣扎了7年，最后的结果还是离开，也许离开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陆明远从检票口登上了大巴车，登上车后找到了自己的作为，看着车辆缓缓的倒出车位，带着他踏上回家的旅程。 陆明远从公交车上下来，看着陈旧破败的厂房，自己家看来又换了地方了，这还是上次政审回来时才知道的，老爹陆金福觉得原先的地方太过偏僻，往来的运输费用无形之中也太多了，所以又换了地方。从水泥路走上黄土路，陆明远觉得这条路要是在下雨天可不会太好走，不说下雨带来的泥泞湿滑，便是那坑坑洼洼就不太好走。拖着箱子走到了大门口，推开了大铁门，200多平的露天场地里面堆着许多等待加工的原材料，有几个工人拿着机器在对铸铁进行打磨，准备磨去外表的铁锈后再做下一步处理，母亲王杏花也在其中，吃力的搬运着一块五六十斤中的铁板。 “老板娘，有人来了。”一个在打磨的工人眼光瞟到了陆明远的到来，“你看看是不是来找工作的。” 听到这个声音，母亲放下了手上的铁板，回过头看到了陆明远居然回来了，笑容立刻爬上的蜡黄的脸庞：“你怎么回来的这么迟？” “嗯，回来了，通知什么的都出来了，我前两天接到了电话，让我先去熟悉单位。”陆明远笑道。 “回来了就好，你的房间就在楼上，你自己去看看，缺什么和妈说，妈去二手市场看看，给你淘一个，你不知道啊，隔壁就有一个做二手回收的，除了回收纸板箱和废铁这些以外，还有回收一些二手的家具，你房间里要是缺什么，等下空了，妈就去那边看看，衣柜或者桌子给你买个二手的先用着，你看怎么样？”王杏花接过了陆明远的行李箱，将陆明远引导二楼的一个房间。 走进了房间，陆明远打量了以下，简单了点，还缺少一张床。墙壁似乎是之前重新粉刷过的，地面上铺着二手的强化地板，由于颜色不一致，显得花纹都有些凌乱，头顶则是挂着一只陈旧的空调。 “比起以前来说，好多了，至少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了。”陆明远心道。 “怎么样？床是新买的，至于地板什么的，就是用二手的铺了下，这样以后灰尘也少点”母亲王杏花在边上不听的唠叨着。 “可以啊，比起在杭州的住宿条件已经好了很多了，再说了，妈，我对住这事一向没有太多要求的，有个地方睡觉就好了。”陆明远说道。 确实，和之前租房子比起来，父母为了节约房租，租住的房子都不是太好，以至于在去读大学时，陆明远都没有属于自己的房间，始终都是和父母同住一屋，而今租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厂房之后，除了生产车间，一楼的仓库等以外，二楼还有很多房间，除了自家住以外还能够 空余出来给来打工的人分一下，条件比起之前来说，好的不要太多了。 “那你先休息整理下，等下午饭你来烧。”母亲看着陆明远没啥反应，就快步下楼继续干活了，自己的儿子自己还是知道的，对于这些身外的东西，陆明远从小到大都是不太在乎的，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像别人家的孩子那样，要求穿名牌，更不会穿着自己扯布做出来的衣服去学校了，有些布料还是一些顺带拿来的边角料。初高中时，穿到学校被同学笑话了也依旧照穿不误，无形中也给家里节省了一笔不小的开支。 站在二楼的通道上，看着母亲又开始在搬运那些铁板，陆明远放下了行李之后就走进了做饭的那间屋子，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还有什么菜。 一张一米八的办公桌上杂乱的放着一堆文件，边上还放着半瓶腐乳，这就是平常家的饭桌了。顺手打开了冰箱，里面有几碗冷菜，陆明远看了看，嗯，还有一碗红烧肉，还有一碟咸鱼。至于灶台边上，则放着一些蔬菜。 陆明远四下都摸索了一圈，找到了米之后，开始淘洗起来，将淘洗好了的米放到电饭锅里，再放上一个蒸架，将冰箱里的红烧肉和咸鱼放到了蒸架上，两个菜中间则是用两根筷子隔开，盖上了盖子，摁下了开关。然后开始弄起了蔬菜。 卡着时间，陆明远做了一顿简单的饭菜，等着父母进来时，所有的菜都已经烧好了。 “哟，老板，今天不用自己做饭了，儿子回来了？”下班的员工看到了饭间里面的情况，开口道。 陆金福只是嘿嘿的笑着，然后在门外拿着毛巾用力的拍打着全身，又张开手使劲撸了撸自己的头发，将身上的粉尘全部都留在门外。看着桌上盛好的饭，和摆放好的筷子，陆金福直接拿起了碗筷就开始干了起来，速度也极快，一边吃饭，一边还拿起边上的报纸看着，似乎想从这些信息里面抓住什么。 “你下午有事没有？”陆金福扒拉着饭碗，头也不抬的和陆明远说道。 “没什么事，行李托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陆明远吃着饭，听到了父亲陆金福的问话，也是不抬头。 “那就来给我打下手，这些活之前你也干过。”陆金福说道。对于帮忙干活，陆明远是真的习惯了，反正自己除了打游戏放松以外，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好。”陆明远简单的回答道。 一家人中午随意的吃了顿饭，然后留下母亲收拾桌子碗筷，陆金福则是拿着报纸上楼准备睡午觉，陆明远一直以来都没有养成午睡的习惯，而且刚到家，自己的衣服也没整理，就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打开行李箱开始整理起来，将自己的衣服都拿出来，索性陆明远的衣服也不多，没多久就已经全部拿出来了。之后的时间，陆明远则是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这一切。 等到了父亲陆金福起身之后，听着门外的一声大喊：“小远，干活了。” 陆明远收拾好其他，换了一套短装跟着陆金福进了车间。 这个小型的加工厂也是陆金福五年前转型置办的，还给这个加工厂取名叫恒远机械，其目的很冥明显，他是想着以后陆明远能够从自己手中接过去，再一点点的做下去，将这个机械厂做大做强，可惜的是陆明远对自己父亲这二十多年来的创业之路看的太多了，根本就不想走这条路，这也是陆明远这么多年始终赖在湖城不肯回来的原因之一。只是陆金福却始终存着发大财，做大老板的梦想，只是这次陆明远考上了，陆金福也只能无可奈何。 车间里一如既往的粉尘漫天，虽然有通风设备，陆明远熟门熟路的开始给陆金福打下手，一点一点的做着，又帮着忙去卸下已经加工好了的产品，一般上，一天差不多能加工3大厢左右的产品，如果要赶工，那么晚上还得再做一厢。 晚饭时分，母亲王杏花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父子俩，偶尔还轻轻的捶一捶腰和左腿，因为两年前因为做工时用力不对，王杏花腰部动过手术，原本医生说了让安静休养三个月，可是家里太忙，休息了差不多一个月后就被父亲陆金福又叫到了车间里开始干活。自此事后，王杏花的腰就一直不是很好。 王杏花空闲之余也经常说，当初手术之后没有休养好，结果导致了自己现在会经常性的出现腿脚麻木，尤其是阴雨天，总是一阵阵的酸痛。 看着做工的两三人回去了，一家三口终于坐在了一起。 “我打算去买个房子，我去看过了，面积有一百五十平左右，价格便宜，差不多四五千一平方。你现在工作也可以了，以后你来按揭，怎么样？”吃完饭，陆金福喝着水跟陆明远提起了买房子的事情，“我就是看中他面积大又便宜，而且地方位置也不错，不过产权上面呢是商业性质，不是住宅，而且使用时间只有四十年。” “哦，那什么时候去看看呗。我按揭也没问题啊，月供大概多少？”听到了要买房子，陆明远心里有点高兴 “月供差不多4000多，你的工资应该能够承受的起，而且买这套房子有一个好处，以后你要去买其他的房子，你的公积金依旧可以使用，而且也不算首套房。”陆金福继续说着，“而且定金我前段时间也去付过了，十万。房子目前也还在建，估计明年年底交房。” “对啊，妈也去看过，那个地方的地理位置是真的好，阳光也不错，一年四季都有阳光照射，户型图上面阳台很大，晒洗一些东西也很方便。”母亲王杏花也在一边说道，她渴望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她早已厌倦了这种动不动就要搬家的日子，让他感觉到毫无安全感和归属感。 此刻的陆明远觉得没有什么，不过就是负担下按揭而已，自己父母辛苦把自己养大也着实不容易，但是在陆明远从湖城培训回来之后，却因为这套房子，和父母之间展开了长达九年的拉锯战，导致最后两代人只要一提起这套房子就会出现极大的争执和分歧。 第10章 看房 看房 如此跟在父亲陆金福的身边打下手忙了两三天，轮到了厂里休息的日子，陆金福提议去房子那边看看，毕竟接下来几十万的贷款也是要陆明远来还的。陆明远听到这个提议之后，欣然表示同意，母亲则更是掩饰不住的开心，至少儿子还是懂感恩的。一家三口骑着小电驴来到了工地，陆金福先带着陆明远在小区的外围转了一圈，给陆明远指点了自己看中的那套房子的位置。 “小远，你看看啊，这个房子的位置和朝向多好，现在这个太阳光照射着，等到了冬天之后啊，这阳光就都到了阳台上了，一年四季都不缺阳光，而且这赠送面积还多。除了西南这边一个阳台以外，东南面还有一个大大的阳台，这都是赠送面积，买了这里啊，绝对是划算的，而且光照充足，住人也十分的舒服。”陆金福拉着拉着陆明远的手在小区外面点了一间在三楼的位置，“而且啊，这套房子他有电梯，我当初还特意的问过电梯的大小，电梯足够大，万一我们俩老了动不了了，也不会像其他小区的电梯一样，连个担架都抬不进来。” 陆金福在边上滔滔不绝的的和儿子说着买这里的优势，就是希望儿子能够同意买这里，这样的话，自己只要凑一凑首付就足够了，剩下的按揭办在儿子的名下，以他今后的收入，每个月拿出个4－5千买按揭，压力应该也不会太大。 “小远啊，这里的房子是真的好，妈也喜欢，你看看怎么样？最主要的是里面的客厅也很大，如果按照我们摆放圆桌算的话，就算过年来了亲戚，也不用担心家里摆不下。”对于母亲王杏花来说，房子当然是买的越大越好，尤其是客厅，她和陆金福两人兄弟姐妹比较多，尤其是自己娘家这边的亲戚，光自己就有兄弟姐妹八人，而除了自己和二姐以外，其他几人都是两个孩子，这过年光亲戚聚一聚就要摆个三四桌，还没有算上丈夫陆金福那边的，再加上阳台也是不错的，平常晒洗衣服被套，还是晒点菜干啥的也有足够的空间，这绝对是符合自己心意的房子了，自己跟着丈夫陆金福劳碌了一辈子，也终于能够有自己的房子，这都是自己的儿子争气啊，对比下其他人家的，再看看现在居高不下的房价，自己几乎都快以为自己要买不起房子，活着根本还不起按揭了。 “走，我带你到里面去看看情况，这个房子绝对是好的，这两天在家里的时候，你也看到过了户型图了，”说着陆金福就穿过工地上稀疏的围栏，来到了里面，穿过胡乱堆放的工具和材料，来到最近的楼道里面，就着手机昏暗的灯光来到了三楼，由于还没有砌墙 ，所以里面只是框架，一切都是通畅的，等到了自己买的那套房子的位置时，陆金福和王杏花又拉着陆明远详细的给他解释起自己这套房子的实际占地位置是多少，每个房间的空间是多大，又带着陆明远看了两个大大的阳台，畅想着自己以后的养老生活。 一家三口在房间里面转了十几分钟，终于在父母恋恋不舍的目光下离开了工地。 “怎么样？这套房子你觉得可以么？”陆金福询问着陆明远的意见。 “还行啊，也不是很贵。”陆明远开口答道道，他还能怎么办呢？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湖城没有回来，老家的各种情况也不是特别的了解，再说了，这套房子也是父母想要的，那就买，就当给两位老人的一个安慰和寄托。更何况他们已经将定金都已经付了，这更表明了父母想要这套房子的决心了，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惹父母不高兴。 想起这些年父母的不容易，尤其是母亲的不容易，李明远是不太好开口拒绝父母的这个提议和要求的，自己的生活费真的是母亲靠着勤俭节约，在忙完父亲的事情之后，靠着自己去接一些手头的零工一点一点的积累起来的，总是大半夜蹲坐在小矮凳上面弄着一件件毛衣和一条条围巾，每个晚上忙碌个三四个小时，一月个下来也不过只有八九百块而已，给自己当做生活费之后还有个两三百能够结余，也许是那几年的辛苦劳作，再加上坐姿不正确，母亲得了腰椎间盘突出，也在前几年因为突然用力姿势不对导致病发动了手术。 “确实也是你们说的，房子是比较大的，但是这套房子能不能用公积金的？用公积金不是更划算，我本身就是有公积金的，为什么不用？”陆明远开口问道。 “这个。。。。。。”陆金福听到了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下，“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么，这套房子用的是商业贷款，也因为是商住性质，他不计入首套房，以后你自己工作个几年，可以在再买一套，那在首付按揭上面就不影响你了。而且其他的房子我这段时间也都去看过了，价格实在是太高了，都要七八千，甚至八九千了。” “那这套房子能通天然气和水电么？” “天然气暂时是不通的，反正也有电梯，煤气桶用下也方便的，这个水电么，就是按照商用水电来计算了，就是没有峰谷电，再说了，这么大的房子都买下来了，还欠缺这么点水电么？一个月也就相差个几十百来块而已。”陆金福尽力的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内心是极为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同意，因为后面的按揭因为自己和王杏花由于年龄问题已经办不了了，只能是有陆明远作为主贷人办理。 “买就买了，合同有没有签过？”陆明远问道。 “合同现在也还不能签，等到能签了就会通知我们过去，我这个也是通过朋友和熟人内部先去选来的，本来是想要选择四楼的，但是呢四楼被别人内部先选调了。”陆金福喝了口水，“而且我也请先生来看过了，就三楼的这套风水最好，和我们的八字也利，这真的是难得好房子，如果你不买，估计分分钟都会有人接手的。” 看着儿子还在犹豫，陆金福加大了说服力度，对于他来说，这是他“奋斗”了一辈子最后才得来的东西，他要考虑到自己的养老问题了。 前几年，陆金福开始交社保养老金，但是却没给自己的妻子王杏花交，至于什么原因也无从得知，但是至少自己以后真退休了，每个月那个一两千回老家去窝着也是不错的选择，只是这个缴费的年龄还远了点，要到60岁退休，而不是像自己的妻子王杏花一样，50岁还是55岁就可以退休了。 家里实在是没钱啊，幸好儿子这下子出息了，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难道自己七老八十一把老骨头的还要去做个保安？这也太丢面子和太不自由了。 “那就先这样，反正合同也还不能签。”陆明远对于买房子是高兴的，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剩下的日子里，陆明远到了晚上就开始往外面溜达，骑着电驴去看了几个楼盘，确实如父亲所说，均价已经到了7、8千了，而且似乎还在不停的上涨。按照面积和价格来说，那个位置似乎是最好的选择，陆明远回家后也将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和父母商量，父亲陆金福则是一副我早已说过，你不相信我的语气和陆明远沟通着。 陆明远见状，自己也确实对买房子的门门道道不太了解，也就没有和父亲有过多的争论，就这样同意了下来。剩下的日子里不是做饭就是跟在父亲的身后打下手，在父亲的个雇员心里，这老板的儿子好像和自己平常认识的不太一样，最主要的是没有见过读完大学还这么吃苦肯干的，每当他们调侃自己时，陆明远总是回一句：“这不是给我自己干么？我爸妈就我一个。” 没过几天，陆明远接到了入职单位的电话通知，让自己先过去实习，准备好相应的洗漱用品，陆明远听到这个消息，估摸着是要在那边住着了，自己也没有啥交通工具，这单位的距离也是够远的，打开手机导航了下，做个公交也要转个两三个小时，看样子似乎是在很偏僻的地方。 抽着空，陆明远给自己准备了一套新的用具，然后开始整理起自己的东西，带了个包之后就坐上了公交车前往实习单位，一切都是这么多懵懂，就只知道笔直的撞上去，心中也想着，自己这么一个人，在外面也工作了一段时间了，而且这么吃苦肯干，总是能够得到领导的赏识，混出点人样来的。 陆明远却不知道，自己原先的那些所谓的工作经验在新的环境里根本不值一提，既不是他人传的那样完全靠关系，也不是他自己单纯所想的，只要把事情做好就行了。 第11章 初入 初入 随着一路的颠簸和辗转，陆明远来到了实习单位，在大门口的时候陆明远被拦了下来，一个头发花白的门卫大爷从门卫室出来和声问道：“你是来干什么的？来找谁？”清瘦的面孔，高瘦的身材，一身干净的衬衣制服。 看到有人拦下自己出口询问，陆明远老实的回道：“我是今天过来报到实习的，我想问下，二楼会议室在哪里？” 门卫看了看陆明远，随手给陆明远指了一幢房子，笑着说：“原来你是新过来报到的呀，会议室在那幢楼的二楼，已经有几个人到了，你自己进去找一下。” 陆明远对门卫大爷表示了感谢，然后就走向之前他所指的那幢房子，其实整个单位也就两幢房子而已。会议室很好找，已经有两三个人在里面了，都是这一批考上来的，相互之间也做着介绍熟悉自己今后的同事。随着人员的到齐，没多久就有人进来，招呼大家坐下之后开始作起来简单的介绍，以及公布一些纪律要求等，还有房间的安排。所有人都认真的听着，等到介绍完了之后，几个新人回到了各自分配给自己的寝室开始整理东西，至于自己缺的什么，就跑到附近的村子里去买。 到了下午四五点时分，单位里的篮球场开始而闹了起来，大家纷纷开始换上衣服在篮球场内打球，至于自己的工作任务，也不过是跟在老同志身边学习一些经验，涨涨见识而已，免得到时候遇到事情了还啥也不知道，懵懵懂懂的干出什么糗事，到时候丢人。听一同进来的人说着过段时间要去参加培训，听着单位里的老人说着哪几个老同志不错，要是哪几个人能做师傅，可就是好运气了等等。 实习的日子并没有多久，就接到通知要去湖城参加培训了，培训的时间会比较长，也会有很多东西要学习。作为社招生来说，很多的技能并不如专业院校出来的扎实。 重新回到了湖城开始参加培训，其中姐姐姐夫和周棣还来看望了一次，在陆明远的坚持下，周棣收下了之前欠的房租欠，至于这些年受到的堂姐陆英的恩惠，陆明远没有明着提出来，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自己的外甥也还小，每年还一点，慢慢还就是了，人情这东西，自己家里人就没必要弄的这么清楚了。 三个月的封闭式集训，从体能训练到基本战术，再到射击教学，还有理论知识学习，每天的课程都是排的满满的，高强度的训练和学习，让所有人的胃口都变得极好，每天的饭量和对肉食的需求都在不断的上升。因为本身也出不去，没事的时候，陆明远会和几个相熟的一起到健身房消耗精力。等到了周末，就打个申请假条跑到外面去采买一些物资，顺便撮一顿，改善下伙食情况。等到了培训结束的时候，陆明远称了一下自己的体重，涨了十斤，但是自己的体型却没有太多的变化，包括 三个月的培训很快就结束了，陆明远登上了回程的车辆，在得到了两天的假期之后，陆明远回家整理了下行李，休息了两天之后就回到了单位，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涯。 按照单位的规定，周一上午，陆明远准时回到了单位，等到了九点左右，陆明远拿了一个笔记本在规定时间内到会议室参加新人见面会，今天的会上，单位会给自己分配各自的师傅，然后跟着自己的师傅开始正式上岗，对于自己终于要开始执法了，所有人的内心都是有点激动的，陆明远也不例外，只是他自己本身也就是穷苦人家出身，即便是在湖城呆了几年，浑身上下仍然透露着一种土气和懵懂，不像其他的人一样透露着一种见过世面的淡定。 在会议室门打开的一瞬间，会议室里相互还在议论的声音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瞬间消失了，走陆陆续续的走进来七个身着制服的民警，其中六个民警径直做到了陆明远他们的对面，而另一个拿着杯子的民警则是坐到了会议桌的正中，这么已做，整个会议室的座位格局就变成了新老两批人员都围着他坐了，看起来是这个单位的大领导了。 “人都到齐了么，张远志？”在所有人落座之后，一个宽口阔鼻的民警问道，微胖的身材，粗壮的手臂，尤其是两眼的神光打量这在座的新人时，无形之中会让人低下头，不敢对视。 “主任，人都到齐了。”新人中的一个胖乎乎的人站了起来回道。 听到了这个回答，宽口阔鼻的民警低声的向身边的领导请示了一下之后，就开始准备发言：“首先，欢迎大家加入我们这支队伍，今天是一次新人见面会，也是给你们新人分配各自的师傅，各位新人先自我介绍一下，张远志，从你开始。” “好的，林主任，我叫张远志，很高兴能够加入，以后请各位多多关照。”张远志被点到了名字之后，站起来开始自我介绍。 “我叫周恒。” 。。。。。。 “我叫陆明远，很高兴认识大家，以后请多多关照。” 等着所有人介绍完，林主任继续发话：“好的，那么现在我先来介绍一下各位师傅，请点到名字的兄弟也站起来各自的徒弟打个招呼，认认脸。” “李强。张远志师傅”被点到名字的一个民警站了起来，个子不高，国字脸，浓眉大眼，眼中透露出一种桀骜不驯。 “钱森。陆明远师傅，因为昨天值班还在休息，晚点再介绍你们见面。”一个身高170左右，胖乎乎的，整个脸上都是带着一种莫名的笑容的民警站了起来，看起来让人特别的亲近感。 “孙兴。周恒师傅。”一个身高180左右的，高瘦的民警站了起来，脸上没有太多的笑容，只是应付性的点了点头。 “赵庆。赵国庆师傅”一个脸黑的跟着锅底似的民警站了起来，各自不高，但是不笑的时候总是让人觉得不敢亲近。 等到所有的人都介绍完了，林主任又低声的向坐在中间的领导低声请示，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林主任开口道：“各位师傅和徒弟都已经见过了，相互之间的师徒分配也已经明确了，下面有请我们刘大讲话。”说完话之后，带头鼓起了掌，陆明远他们也跟随者故障。 这时看到了坐在会议室正中位置的领导一手翻开了自己的记录本，一手拿起了自己的水杯，轻轻的喝了一口水：“这样，首先，欢迎你们加入大队，大家经过了公务员考试的层层筛选考上来，很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第二，我们大队是一个有着光荣和历史的大队，希望大家能够以队为荣；第三，单位已经给各位做了师徒搭配，希望师傅们好好教，徒弟们好好学，学业务技能，学为人处世，争取早日出师，独当一面；第四，我们是一只纪律部队，实行的是准军事化管理，希望你们的能够严格遵守单位的各项规章，希望你们能够严格自律，尽快的融入单位，适应身份；第五，这份工作很辛苦，需要有很多的奉献和牺牲，你们也会面对很多的诱惑和围猎，他们看中的是你手中的权利，希望你们好好的珍惜这份工作，至少放到社会上，你们的职业还是很受他们尊重的，所以希望你们规矩做事，不要去犯错误，不要让家里担忧，也不要给单位摸黑。” 说完了这番话之后，刘大就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语气轻松，脸带笑容的对着林主任和老民警说道：“接下来你们自己的弄下。” 在场的所有老民警都站了起来，面带笑容的送着刘队离开了会议室。 “好了，接下来各自的师傅也都认识了，那么接下来请各位师傅带回，合理安排勤务，希望师傅认真教，徒弟认真学。散会。”看到刘大走后，林主任开口说到。 陆明远他们跟着各自的师傅离开了会议室，陆明远跟在钱森后面一言不发，等着师傅给自己做出安排，其实今天早上八点左右，得益于自己的远房表兄打招呼，在新人见面会之前就已经见过了自己的师傅。 “森哥，你在寝室么？”林主任拿起了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的问道，这时候的陆明远已经跟在了林主任的身边了。听着语气，两人似乎非常熟悉。 “好，那我过来，”电话那头似乎是说了什么。 “你跟着我，我先带你去见你师傅，你师傅昨天值班了，今天早上刚刚下来，趁着还没有休息，你们先见一面，这次见面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你也不要和任何人说，知道了么？”林主任郑重其事的对陆明远知道。 陆明远听到了这些话之后，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原来自己远房表哥早先问了自己考上了哪个单位是为了这事。 林主任轻轻的敲了敲门，没多久，屋里就传来一声“来了。” 咔哒，门被打开了，这也是陆明远第一次见自己的师傅，师傅也是单位里的老同志说的，属于那几个比较好的师傅中的一个。睁着朦胧的睡眼，林主任上前小声和自己的师傅说：“森哥，这个就是之前。。。。。。，你稍微照顾点，好好带。” “哦，我心里有数，”森哥看了陆明远一眼，“我先睡一觉，什么事情等下午再说。”陆明远听出了送客的意思，确实自己师傅也是值班才下来，需要好好休息，于是跟着林主任离开了房间。 第12章 出勤 12 出勤 钱森这一睡一直睡到了近下午四点，在闹钟的提醒下支着朦胧的眼睛，从床头柜上摸到了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支放到嘴边，点燃之后用力的吸了一口，在烟焦油和尼古丁的刺激下，似乎有了精神。 躺着的钱森仰起头，将烟雾长长的吐了出去，在眼前形成一团朦胧。如是往回几次，他吸烟的力度越来越轻，直到自己手中的烟快燃尽，再一次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重重的吐出了口中的烟，将烟蒂塞进床头柜边一个易拉罐里，穿上拖鞋开始洗漱。 对于队里分给自己的这个徒弟，钱森也没什么感觉，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钱森始终保持着佛系随缘的心态，总觉得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这句话是极为有道理的，这正想着等下早点吃饭，然后找个地方躲着偷偷懒，结果手机就响起来了，钱森拿起手机一看，陌生的短号，时间正好四点差五分。 “喂。师父，我是陆明远，我今天要出勤么？”钱森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顿时有点头大，自己平时就是一个无比佛系的人，小事上自己也是能偷懒则偷懒，当然了，在重大事件上，他是无论如何都会到现场的。结果单位里给自己分了一个徒弟，看着电话里的声音，估摸着也就是刚来，看着啥事都新鲜，所以这积极性还很高，估摸着再过个一两年，不，甚至只要半年，他也就没这么高的积极性了。 钱森脑海里想着这些，随口回道：“不着急，你先换好衣服，然后等下四点半，我们早点吃饭，吃完了我带你去辖区转转，熟悉熟悉情况。对了，你驾照考了没有？” 钱森突然想到了什么，问起了陆明远驾照的事情。 “正在学，还没考出来。”陆明远听到师父这么问，老实的回答。 “哦~，这样啊，没事，先吃饭。”钱森一听，得，自己原本想着让徒弟开车，自己偷懒的想法算是泡汤了，看来这几天还得自己开车了。 “嘭、嘭、嘭，”楼下响起了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陆明远趴在了窗户上看到人出现在单位的球场上，仔细看还有自己这一批的新人，陆明远的篮球技术很菜，所以也就不太爱参与。趴在窗台上看着楼下已经开始了3v3，看了一会，也有好有差，几个穿着制服的老民警则是站在球场边上看着，偶尔还评论两句，陆明远看了一会，等着时间差不多四点半了，就下楼吃饭了。 钱森穿好了衣服之后也趴在窗户上看篮球，感觉到嘴里少了点什么，开始在桌上一堆的空烟壳里面翻找了起来。 “嘿嘿，这都还能被我摸出一支来，”点燃后，钱森又吸了一口，惬意的吐着烟圈，看着自己寝室里的脏乱，心里骂着林锋不地道，居然大清早的就带着自己的徒弟来房间，也不提前说一下，这下好了，房间里一片脏乱，这绝对是有损自己在徒弟心中的形象的。 如此想着，钱森看着满屋子的空烟壳，空饮料瓶就觉得一阵烦躁，拿起了塞在角落的垃圾桶，胡乱的将桌上的空烟壳塞到垃圾桶内，至于桌上散乱的烟灰，他胡乱的用手抹了抹。 “什么时候该让我老婆来查查岗了。”钱森如此的想着，至于所谓的查岗，也不过是想着老婆来帮自己打扫下卫生罢了。女人么，大多数都有点洁癖，自己老婆也不例外，在看到了这个房间的卫生状况，那是是绝对看不下去的，等她到了，嘿嘿，肯定是一边埋怨着，一边将自己的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这生活也是快乐似神仙咯。 看着差不多开饭的时间，钱森换好鞋子慢步下楼，手中拎着自己的公文包，看到了食堂里已经有一个新来的小伙子正坐在桌上吃饭，见到自己到来，那小伙子放下了筷子站了起来：“师傅。” 哦，这是今天早上队里分给自己的徒弟：“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出去转转。” “哦，好的。”陆明远听着钱森如此说，坐下来继续吃饭，而钱森也索性将自己的包扔到了陆明远的座位边上，然后打了一份饭坐到了陆明远边上吃了起来。 陆明远吃饭的速度很快，这可能和刚培训完有关，培训期间课时紧张，吃饭都如同打仗一样，绝大部分人都恨不得快点吃完，然后早点休息，三个月的时间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还很难改正过来，陆明远迅速的吃晚饭，正打算拎着包去拿钥匙，却听钱森说道：“不用，慢慢来，等下一起去拿车。” “这个师傅没有架子，”陆明远心里想着，吃完了饭的陆明远规矩的坐在一边，看着师傅慢慢悠悠的吃着饭，完了之后又看到钱森拿出了一支烟点上，从领桌拿过来一个烟灰缸，嘴里还念叨着“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可钱森的眼角却始终在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徒弟，有点拘谨，不过眼眸很亮，也很正。 行。等下俩人单独的时候再具体了解了解，希望不是什么奇葩，不然回头自己擦屁股就要擦死了。 钱森将手里的烟掐灭，准备去拎起自己的包。这时候陆明远则是立刻起身，抢先拿过了包，钱森看了一眼；“嗯，有点眼力劲。” 拿了车，开出队部，钱森开始聊了起来，但基本上都是钱森问，陆明远则是一五一十的回答，想着刚刚见面也没多久，这小伙子也算是拘谨的可以。 “小远，我就这么称呼你了，你也可以叫我钱哥，或者森哥，这师徒的名分是单位定的，大家私底下那都是兄弟，都要好好相处，遇到了什么事情，也要相互帮助，所以你也别紧张，”钱森看着坐在边上紧张又拘谨的陆明远说道，“我其实也不会带人，你让我将空洞的理论我也不会，估计你听着也抽象，以后遇到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呢多练练手，我在边上指点指点，业务这东西啊，纯粹就是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的。以后遇到了什么事情，我就对应的教你怎么处置。” “好的，师傅。”陆明远谦逊的回到。 “别这么紧张，真的，大家私底下处的好就是兄弟、朋友，没事呢，我们俩闲聊一下，我呢也简单和你介绍下我们辖区的情况，有几个重要的点我也考考你。”钱森也见怪不怪，每一个新来的小伙子差不多都这么拘谨，如果一上来就吊儿郎当冒刺，这个徒弟反而还不太好带。 “那不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听得陆明远这句话，钱森心里是开心的，自己这个徒弟至少还是懂点事的。 钱森简单的介绍了辖区的情况，考了陆明远几个原则性的问题，听着回答，钱森心里想着，基本掌握的还可以。 “小远，你是哪里人啊？家里还有兄弟姐妹么？” “我啊，我隔壁山县的，家里独子。” “女朋友谈了没有？” “没有，单身汉呢。” “你和齐队什么关系？”钱森开口问道，他也想看看，自己这个徒弟是真的坦诚听话，还是心机深沉。 “我也不知道，就是我考上的时候，我表哥问我考到了哪里，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自己，齐队和我表哥是同窗好友，初高中的时候经常混在一起。”陆明远如实说道。 得，这么一个答案，和林锋告诉自己的情况差不多，这个回答是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只是希望他这个老实是只对自己的，至于别人，希望他还是要谨慎点：“那你还有其他的关系么？” 陆明远听到了这个问题，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有，我有一个远房的舅舅在厅里，但是不亲，两家往来也不多。” “这层关系还有谁知道？” “我别人那边没有讲过，单位里也就只有你知道。” “小远，你任何的背景和关系，在单位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很多时候这是能保命的东西，也是能够一把定输赢的资本，别人那边你都不要透露出去，这是第一。”钱森的语气和之前轻松随意的聊天不同，开始变得郑重，“这第二，亲戚亲戚，多往来，多走动自然就亲了，以后你要多多往来，没准对你今后的发展会有很大的帮助。师傅也和你交个底，论业务我不是队里最厉害的，但我依然是队里的组长，手底下也管着五六号人。这个单位里业务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去了，业务好对你今后的发展和帮助只能说是有一定的作用，而不是决定性的作用。你要做的是全面综合的发展，而不是做一个只懂业务的人。” 想着林锋对自己的嘱托，看着眼前这个徒弟还算过得去，钱森想着还是应该把有些话挑明了，至少今后两人相处起来也不会太过有隔阂，钱森觉得陆明远这小伙子还是知分寸、懂感恩的，就是有些拘谨和木讷，不太会来事情，这样对他今后的发展可能不会太好。不过改变这事也不是一时的，这日子还长，两人相处的好，那可以慢慢的潜移默化么。 等到了晚上11点多，钱森开始打起了电话，准备在交班之后请组里面的兄弟们吃个夜宵，顺便也让陆明远和大家熟悉熟悉，相互之间熟悉的，工作才好开展么。 第13章 驾照 13 驾照 由于陆明远还没有驾照，师傅钱森也不愿意多带他，值班期间总是带着陆明远和组里的兄弟们吃个夜宵之后就送回了单位，相互之间在夜宵时也多聊天，陆明远也轮着去付了一次钱，大家伙对这个新来的小伙子也没有太多的恶感，遇到了事情也能够稍作帮助。这个情况也不知道怎么的，被其他人知道了，新来的人里面就有人在说，陆明远这运气是真的好，遇到了这么好的一个师傅。陆明远也是将这记在心里。 开始出勤没多久，队里就让张远志来统计大家的驾照情况，这边以摸底，发现有好几个都没有驾照的，索性和就和周边业务单位联系起来，单位里给没有考取驾照的人报名，统一报销驾驶证费用，之后的两三个人在安排好的一个老教练的带领下拼命的学习，而且理论、场地都是优先排名。这队里想的就是这帮新人赶紧把驾照拿出来，以后也可以分担下警力不足，总不能考不出来的话，以后的出勤都要配备一个协勤，太浪费资源了。 陆明远的情况又和那几个没考的人有所不同，在回来实习和培训前，陆明远抢着联系好教练，已经把理论考完了，所以陆明远也无法在这边重新报名，只能是去湖城把剩下的考完，单位里得知这个情况之后，还是一路开了绿灯，在陆明远联系好了自己的教练之后，集中给自己批了九天假期，让陆明远去将驾照考出来，考虑到在湖城住不方便，陆明远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hello，陆sir。”周棣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个电话啊。” “有事呐，我想问问原先我住的那间你租出去了没有？”陆明远直接开口问道。 “你走之后一直都空着呢，咋了？你有人想租这个房子么？”周棣在电话那头说道，这间房子自从陆明远走后，陆陆续续的也来过几个人看过，但是就是没人愿意租住，有嫌弃小的，也有嫌弃朝北没有阳光的，种种原因不一而足，不似陆明远那般，对居住条件啥的没有那么多的要求，有个地方安身就好了。 “那能不能再让我住个几天？”听到那间小屋子还没有租出去，陆明远直接开口。 “行啊，你回来住好了，不过你干嘛了？还回来？”周棣这几个月可是真的孤单死了，之前的小女友在父母强烈的反对下，终于还是在八月和自己分手了，之后又是八月底陆明远离开，这大半年的，周棣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孤单，周末时想约个人出去吃点东西都找不到人一起。 “回来考驾照，因为这边报名了，所以只能回到这边考试了。教练那边说是八九天就能够学完了。”对于能够再回湖城，陆明远是开心的，毕竟自己呆了7年了，所有的一切陆明远都熟悉，同样，回到了老家之后，陆明远出现了一些不适应的情况，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就是在老家呆的不舒服。 “这样啊，那你回来住，你小子可是把我坑惨了。”周棣开始在电话里埋怨起了陆明远，说陆明远不厚道，俩人报完名后自己就把驾照考完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去学，陆明远则是笑着说自己这也是没办法，还说自己现单位可以学的，惹得周棣一阵羡慕，嘴里念叨着公家单位就是好啊。 “老大，你就没有想过考个编制？”阔别许久的两人坐在一起，这段时间以来，陆明远是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切实变化。于是乎开口问了周棣，也想鼓励下周棣考个编制，至少目前周棣的年龄还没有超出招考线。 “我就算了，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我还是觉得我在外面呆着好。而且我也受不了那个来来回回的劲。”周棣说着，夹了一块小炒肉。 “其实我觉得你这性格比我更适合，我这人性格你也知道，风风火火，也太过刚直，眼里也容不得沙子，对自己看不惯的东西也不会忍。”陆明远继续鼓励道，这是真真实实的在物质上改变自己生活的事情。而且周棣性格外圆内方，什么事情也都是办的比较稳妥，这样的人进了体制内总会有机会的，哪里像是自己，看不惯了的时候，连自己的老板都敢顶撞批评几句，这也是导致自己工作频繁更换的原因，因为他总想着靠着自己去改变环境，而不是自己先去适应环境。 “算了，我在外面呆着也挺好的，进了里面那几乎就是一辈子都看到头了，每天来来回回的，也没有其他的可能性。”周棣如是说道，其实周棣心中还有一层顾虑，作为一个外省来人，在湖城呆了也有近十年了，可是他还是不会说当地方言，这以后在单位里多少也有融入问题等等，而且自己这情况也是挺好的，月收入不低，职业发展也不错，没必要平白的改变原定计划，只是很多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路考的教练换了一个人，这是之前的那个女教练联系好了的，等到了车上之后，陆明远聊起来才知道，原来这男性教练是对方的爱人。教练人倒是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陆明远的职业，还是本身性格如此，对自己所有的学员都没有开口骂人，反而还会在空闲时间笑嘻嘻的和大家开玩笑，偶尔还会夸两句自己的学员，或鼓励，或指点，陆明远由于掌握的比较快，练车的时间反而相对少了一点。倒是第三天早上，教练依旧第一个来接陆明远，看着陆明远在等候地之后，教练下了车：“来，今天你开过去。”说完便向副驾驶走去，陆明远反而惊诧的问了一句：这样可以么？ “有什么关系的，我就坐在你边上，你放心大胆的开，实在不行，我这边不是还有刹车么？”教练看了一眼陆明远一眼，轻轻的拧开了自己的保温杯喝了一口。 看着教练如此，陆明远也略带紧张的点火启动。教练则是在边上耐心的指点，让陆明远加油门，换档位，一路平稳的接上了另外几个学员。每天学车结束的时候，也依旧是陆明远开车，这反而让陆明远的技术也越来越好。 在场地考试这天，教练带着的这几个学员都是一次性过了，陆明远由于只有9天假，教练还是想着办法将他的给插了队，在场地考试之后立刻就报了路考，接下来的时间里面就是让陆明远不停的练习和接送，路考陆明远也是顺利通过。 “你这是要走了么？”拿出了驾照之后，陆明远给周棣打了个电话。 “对啊，考完了要回去上班了，总共批的天数也就这么几天。”陆明远说道，“你要不也抓紧时间把驾照去考出来，原先的资料也都已经转到了这个教练名下了，我回头把号码发给你，你记的早点联系，不然报名要失效的。” “行，我看看情况安排一下，到时候请个假去考出来，这事也拖得太久了。”周棣在电话里回到。 在陆明远考出后，周棣几个月后在大夏天顶着烈日，还是将自己的驾照考了出来，原本打算的是夏天太热了，希望能够在春秋练车，这样温度也刚刚好，只是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直接就导致了一直排不上队伍，没想到兜兜转转的，一个在冬天学了，一个在夏天学了。 考完驾照的陆明远抽空去了姐姐那边一趟，想着再请姐姐一顿饭，然后回程。 “既然留不下，那就多回来看看，也可以请姐姐和周棣多吃吃饭，他们这么多年来帮着自己，自己现在好了，也应该回馈回馈，多请周棣吃吃饭，也给自己的外甥买礼物，毕竟做人不能没了良心。”陆明远看着窗外不断后移的风景如是想到。 一想到了买礼物，陆明远有点迷茫，他也不知道该给自己的外甥买什么礼物比较好，既要外甥喜欢，又要姐姐和姐夫同意高兴。想来相处，还是买了个大大的汽车玩具拎在手上。依旧和堂姐陆英约在了那家鸡煲店，点好了鸡之后就等着姐姐来。这次不同的是，陆明远已经提前先把钱付了，之前因为自己没啥钱，所以总是厚着脸皮让姐姐付钱。 “姐，这里。”看到姐姐进来，陆明远起身招呼。 “我们的小伙子不一样了，越来越帅了。”陆英打量着眼前的堂弟，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三个月的集中训练让原本身型单薄的陆明远看起来已经有点力量感了，“单位里怎么样？” “都好，单位里的人对我好，师傅对我也更好。”陆明远和堂姐详细的说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唯独对自己这个师傅是怎么分到的隐瞒了下来，然后还拿出了给外甥的玩具让姐姐带回去，说自己这个舅舅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好好的给他买过啥玩具和礼物，希望这个玩具外甥也能够喜欢。 一顿饭后，陆明远踏上了回程的道路，总是希望以后能够经常来。 第14章 镜子一 14 镜子一 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 陆明远拿着自己的驾照在钱森的面前晃了晃，钱森开心的说：“接下来的日子出勤，都由你开车哈。” 钱森想着终于可以不用自己开车了，自己可以轻松点了，在带着陆明远这半个月里，钱森对自己的这个徒弟还是满意的，小伙子勤快，肯学，虽然还是稚嫩，但是悟性也不错，自己估摸着多经历几件事情就可以放单飞了，以后自己的日子也可以更加轻松点。尤其是一些务虚的理论学习和抄写，还有一些日志的填报，这个徒弟在拿到了自己的记录本和账号之后，总是跟着进度完成好，也让自己有了更多的时间休息和偷懒，至于上面来检查记录，钱森一点都不慌。 作为同一批进来的人，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分化，张远志因为家里的关系开始接触到一些内勤事务，也是林锋自己确实比较忙，再加上张远志自己家里的关系请托，队里给了他一个机会，也看看是不是能够担得起这些事情，结果却惹得一众新老同志对他表露出了不小的看法，新老同志之间相互沟通着想法，表达着对张远志的不满。 “不就是林主任让他帮忙代发一下工会物资么？搞得好像他已经是主任一样了。”同批进来的周恒表露着许多的不满，“要是他以后真的做了主任，那他还会把我们当人看，现在就开始人五人六，开始装b了。” “你看看他的那个样子，叫我们怎么叫的，直接叫我小周了，就算大家是同一批进来的，那至少我年龄比他大，这真要是得势了，还不知道怎么对我们，你看看他怎么叫那几个组长的？他叫你师父都直接叫钱森了。好歹也是老同志，毫无尊重可言。”周恒今天在食堂吃完晚饭遇到了陆明远，和陆明远站在食堂门口说着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 临近年关了，队里各项事务都比较多，林主任一个人忙不过来，于是就将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交给了张远志办理，也当做了是给他家里请托和面子的回复，结果干了没几天就惹得一众人的不满。 “小远，小远！” 陆明远听到有人喊自己，抬起头找寻着，看看是谁在叫自己。却看到张远志站在对面楼梯口喊着自己的，似乎是看到了自己回应，张远志继续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些趾高气扬和以上对下的指使：“你的年货什么时候来拿啊？” 一听到这个语气，陆明远也没有那么好说话，谁对自己好，那么自己也是客客气气的，如果搞七搞八弄不清楚，自己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当初那些老板自己都顶了，何况一个小毛孩子，陆明远也不走过去，直接没好气的回道：“要拿的时候自然会来找你，你这么急干什么？” 似乎是没有陆明远会有这么一个态度对自己，张远志一下子就少了找存在感的乐趣，但是不死心的还想找回点面子：“你既然在，那就早点来临走啊，我也很忙的。”似乎是为了体现出自己的重要性，张远志开始强调着自己的忙碌，说自己没时间等等话语，陆明远刚听了几句就觉得烦了。 “什么时候领是我的事情，我来找你领的时候，你在就行了，而且就算你不在，我也会去找主任的。”说完这句话，陆明远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今天还得跟着师傅出勤，自己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陪他空耗。 陆明远和周恒看着张远志“唉”的叹了口气，然后摇着头上楼去了，至于是去找人打小报告，还是回寝室自怨自艾也就不得而知了。 “小远，看到了没？现在人家不得了了，拿着鸡毛就敢当令箭。这下你知道我没有说谎了？”看着张远志走远，周恒小声的和陆明远说着，“早在培训的时候，我就看他不爽了，一天到晚瞎嘚瑟，d，那些面试官是怎么搞得，这种人都能给他过，据说还是高分。” “好了，周恒，你也别说了，他这样子也不会长久的。”陆明远回答道。 “就怕一直长久下去啊，你不知道啊，张远志家里关系很硬的。”周恒说着这段时间打探出来的消息，“万一队里真的让他上位呢？” “队里的领导不是傻子，不会把他提起来的。”陆明远随口说道，张远志想要那个位置？这是不可能的，就冲他目前所表现出来的情况，他跟那个位置是绝对无缘的，而且自己也想要那个位置，但是目前来说，还是应该踏踏实实的做好眼前的事情。而这份心思，陆明远也是深深的埋在心里，即使自己的师傅钱森也没有透露过，谁都渴望进步，手中有了权力，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一想起各类小说中那些主角得到权力和位置之后的各种操作，陆明远心中就想着先从眼前的小目标做起，一步一步 的朝着自己的目标不断前进，似张远志这般浅薄的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希望。 “希望如此。”周恒百无聊赖的说着。 “小远，吃过饭了么？”陆明远正看着其他同志打球，身边传来了师傅钱森的声音。 “吃过了，师傅。”看着师傅将自己的公文包放在了餐桌边上，陆明远回答道。 “那你先看会球，我先吃个饭，然后我们出勤。”钱森说着就去打了一份饭，开始干了起来，吃完之后又点了一支烟，然后开始吞云吐雾起来，等着一支烟抽完，就招呼了一声陆明远出勤去了。 陆明远在出勤学习的时候，陆金福和王杏花却在争吵着。王杏花为了自己老娘因为生病这事，想要去分担点医药费，毕竟自己的大哥几年前因为癌症已经走了，小哥远在外地入赘，家里的这两个哥哥也不是多争气的，没啥钱，几个女儿就商量着也去承担一部分医药费，虽然不知道其他各家的情况，但是这却引起了陆金福的不满，这几年来，丈母娘都是由着大舅哥和几个女儿在照顾，老四远在外省不能尽孝膝前，但是每年都有生活费邮寄回来。唯独是这老二和老三，一天天的打着自己的算盘，丈母娘的抚养费半分不给，就算是这次生病住院，老二老三一家也没派个人来医院照顾，所有的手续和照顾都是大舅哥和这几个女儿承担了。 “她没有儿子了么？妈这些年来，哪一天不是老大和我们这几个女婿照顾的？在老家的时候有你大姐三姐，到了成立，也有大哥和我们这三户人家照顾，这些年来没见过他出钱出米，这次更是没有见到人。难道他们忙，我们就不忙么？” “妈一直都喜欢喝点酒，也没见他们哪怕买个一箱啤酒过去给妈和，亏得我这些年来，对他们两家的事情也多多帮助，对你这些年来回娘家，大包小包的也不阻拦，你想买什么给妈都行，也算是我们的孝心，可是这医药费的事情，绝对不行。” “前段时间，还想着自己造房子，这给自己造房子就有钱了，给妈看病就没钱了么？以后她两腿一伸，这家里的那点家伙事是传给女儿，还是由他们几个儿子孙子分？” 一声声不忙的怒吼在大晚上充斥着整个厂房，甚至往外面蔓延。 “那你又算什么？这么些年来来，我跟着你是享福了？别人叫着你陆老板，你自己真的是陆老板么？还不是回来了跟头牛一样在耕？你这要是看不上我了，我们离婚好了，这么多年了，跟着你吃苦我也吃够了。这些年你欠下的那些外债，哪一次不是我想办法帮你周转过去的，你不想过了就离婚。”听着陆金福这么说，王杏花就不能忍了，这么多年自己辛辛苦苦的维持着这个家，也帮着陆金福周转各方的欠债，结果自己想给老娘承担点医药费就不肯了，这个家好歹也有自己辛苦挣出来的一份，自己怎么就不能用点给了，虽然自己娘家的两个兄弟确实不争气，可那是自己的老娘啊，生养自己的老娘。及时小时候对自己也不怎么好，可毕竟将自己带到了这个世上。 “离婚？你现在想着离婚了？是不是觉得儿子有出息了。他就会照顾你了？”听到了离婚这个字眼，陆金福的脾气更炸了。 “对，儿子有出息了，他肯定会照顾我的。” “你觉得儿子靠的住么？别到时候媳妇娶进门，就把你赶回老家去。” “陆金福你放屁，儿子这些年是我一点一点的拉扯大的，这些事情儿子心里都清楚，你做了什么？做不好只会打，平时不管不顾，就算是他的生活费和学费，也都是我自己去接手工活一点一点的做出来的，你做了什么？”听到陆金福如此的说着自己的儿子，说着以后儿子会彻底抛弃自己，王杏花一下子就抓狂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的那些事情，这些年如果不是为了儿子，我早和你离婚了，不管是再嫁还是一个人，都过得比现在好。”王杏花索性也吵了起来，隐晦的点着陆金福当年的事情。当年由于生意和房租，夫妻两一度分开经营好多年，之后就传出了陆金福和隔壁一个女的不清不楚的事情，即使陆金福再三说仅仅只是因为经济压力和王杏花的不理解，和那女的聊聊天而已，俩人也没做什么越格的事情，王杏花也是不能理解，有什么事是不能和自己老婆说的？非要去和一个外人说。 “什么当年的事情？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陆金福这些年拖累你了？挡着你去享福了？那你走好了。” 第15章 镜子二 15 镜子二 “反正离不离婚我都不靠你。”王杏花怒吼道。 至于是否真的离婚，王杏花也不知道，想着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现在儿子出息了，只是接下来儿子还有结婚这事没有操办，这万一到时候女方家里觉得自己这边离婚，是单亲家庭不好呢？ 自己也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早年间，陆金福对自己和孩子动辄打骂，许多次关起门来，陆金福用了各种手段打自己，甚至半夜三更的都会用脚踹自己，这么多年的生活过下来，王杏花是真的过够了，好在现在儿子出息了，只是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有办，还是继续忍忍。 王杏花如此想着，将桌上的碗筷全部收拾了，收拾到了一半时，陆金福又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之间又将所有的碗筷都推到了地上。看着眼前这幅样子，王杏花也没有抹眼泪，自己的眼泪在这二三十年中早快流干了，只是看着陆金福一副气咻咻的样子，狠狠在嘴里念叨着：“我就是靠儿子，我就是靠儿子，儿子比你靠得住。” 这些年的事情，有些陆明远知道，有些陆明远不知道，很多时候陆明远也是亲身的经历者，只不过目前来说，陆明远也不知道家里会如此闹腾。 人的执念是可怕的，在陆金福的内心中，他就是觉得因为这么些年来，自己口口声声的说要赚大钱，结果却依旧还是过着这样的苦日子，也没有如其他和自己同批走出山的人一样，在县城里置办下房产而已，自己是一定能够做大老板的，自己不行，那就督促着儿子继续上。总要回村的时候，让那些人好好看，自己也是可以的，只要自己业务什么的起来，买房子买车，那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么？ 想着前段时间自己的小姨夫还在嘲讽自己这些年的作为，可同为连襟的他也没怎么把日子过好啊，也没有买房子啊，有什么资格来嘲笑自己，自己也不过是时运不济罢了，根本不是能力的问题，只要运气到了，那绝对是分分钟赚大钱的节奏。 心中恨恨的想着，陆金福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起身上楼睡觉去了。 而陆明远则是和钱森坐在车里聊着天，冬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冷的，钱森依旧是点燃了一根烟，慢慢的抽着，两个人一来一往的聊着业务，对着这个徒弟领悟能力，钱森基本满意，对于做事的热情和认真，钱森也基本满意，至少陆明远对自己还是非常尊重的，自己几次和他说随意一点，他却始终依旧。过年前，小伙子还给自己弄了十斤的土猪肉，这是真正的农家猪，用着番薯和剩菜这些喂出来的。年三十那天炖出来，满屋子飘香，诱惑的自己好好的吃了几大块，还被自己老婆燕子埋怨吃太多，要注意身体。自己的老爹老娘和丈人他们吃着也是觉得特别的香，比起菜市场里买来的猪肉，那味道可是天差地别。自己这是多少年没有吃过这么香的猪肉了？这以后恐怕年年都有这样的猪肉吃了，有徒弟了还真不错，自己原本还觉得带着徒弟烦。 “师傅，我这刚刚考完驾照回来就听到有人对张远志抱怨。”陆明远说着。 “哦，这事啊，是不是周恒和你说的？反正他的背景和关系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再说了，这事也是临时性的，又不是说长久让他管这块了。”钱森吐了口烟圈，尽力的将它吐成一个圆圈，“单位里领导都不是傻子，就他现在这样子，也是扶不上墙的。” 看着陆明远没有回话，钱森转过头看了看，似乎是摸索到了什么：“怎么？你有想法？” “没有，我才刚进来，能有什么想法。”陆明远自嘲道， “那个位置不好坐的，你是没见过林锋刚进单位时候的样子，相貌颜值那是绝对在线的，你看过他挂在墙上的工作照？那时候他身材和你一样，但是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长年累月的办公室工作，还加班加点的干活，夜宵，他身体早已经不行了，整个人看起来也很苍老，你再看段时间就知道了。”钱森索性也就将话挑明了，“你现在还年轻，一切皆有可能，但是同样你看看师傅现在，再和林锋比一比，谁的日子更潇洒？” “那肯定是师傅你了。”陆明远笑着说。 “那不就好了么？有些事啊，命中注定的，不要去强求。”钱森如此劝道，“我看你也喜欢看书，那个唐太宗和魏征的故事你听说过，以铜为镜。” “嗯，知道，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 “对啊，你们同一批里面，很快就会出现分化了，你也许就会脱颖而出也说不定，你们这一批的我看过来，也就是你稍微好点，至于其他的几个人，呵呵呵，”钱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然后顿了顿，“你知道铁棒磨成针的故事？也听过水滴石穿？” 看着陆明远表示自己听说过，钱森笑了笑，然后说道：“我这里还有另外一个故事，你想不想听？” “想啊，师傅你和我说说呗。”一听到又有故事可以听，陆明远表现的十分感兴趣，因为师傅说的这些八卦轶事和小故事都是十分有哲理的。 “师傅也是打个比方，看完了《西游记》之后胡乱想出来的。” “话说，当年唐僧接到了唐皇的旨意，要他去西天取经，临行前，唐僧问了寺院里的马和毛驴，问他们谁愿意跟着自己去西天取经，并且将西天取经的困难都说了，包括路上会遇到妖魔鬼怪，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这毛驴就想了，这西天取经一路前去，山高水远，危险重重，这不但吃不饱，还要随时担心自己的小命会不会丢了，还不如留在这寺院里，每天只要拉着磨，也不用风吹雨淋，更不用山高水远去跋涉，路上还有妖魔鬼怪会随时吃掉自己，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留在寺里。” “这白马就想着，这西天取经山高水远，危险重重，确实随时都有危险，搞不好还会丢了小命，但是西天取经十年是走路，留在寺庙里拉磨、给人骑乘也是走路，何不出去看看，就算风险大点，但好歹也是走出去看过了，于是就和唐僧说，他愿意跟着去” “这不是后来白马在鹰愁涧被小白龙吃了么？” “你别打岔，让我讲完。后来呢，十年之后啊，白马西天取经走了十万八千里，结果受封八部天龙成了神，享受世人香火，而小毛驴留在寺院里面，十年拉磨，原地也走了十万八千里，小毛驴老了，寺庙里看着小毛驴干不了活了，就把他卖给了商人，商人一看老的动不了了，就把毛驴给杀了，该吃肉吃肉，该熬汤熬汤。这个故事想到了什么？”钱森说完了之后看着陆明远。 “应该努力走出去？不要在原地打转？只知道干活？”陆明远有点不确定的说着。 “不是，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要跟对人。只要跟对人了，就算是跟在后面喝口汤都比埋头苦干要好，白马和毛驴都是走了十万八千里，都走十年，结果就是因为唐僧是佛祖钦定的要成佛的，白马跟着他这一路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相应的，唐僧成佛了之后白马也被封神了，而小毛驴就只知道在原地打转，努力干活，结果干到老，干到死也只是头毛驴，等没有价值了，还要被剥皮吃肉。这就是在告诉你，跟对人的重要性。”钱森看着这个愚笨的徒弟，直接将自己的观点抛出来，他发现陆明远在这方面似乎有点迟钝，缺乏一种对人性和规则的深层认识，所以也就不太浪费时间。 跟对人的重要性？自己有权选择跟谁么？这不是单位把自己安排给了你做徒弟了，我还能欺师灭祖啊？陆明远在心里如此想着，就算再怎么迟钝，陆明远也知道，师傅是自己在这个单位里的一个靠山，再加上自己是被私底下领到了师傅面前先见过的，这么一来自己哪里还有改换线路的可能啊？再说了，自己也干不出来这事，师傅对自己可是真的好，知道自己胃口大，经常的带着自己的去吃夜宵，除了张远志的师傅以外，好像也就是自己师傅会经常的带着自己去吃夜宵，而且也不是吃完就等着自己去付钱。 “小远啊，你要好好学，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你要从这个单位里的人的身上学习他们的长处，避免他们的短处，你不要看张远志现在好像额外在做一些事情，他现在这种做法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了，不尊重老同志，对同一批人也颐指气使的，这样是长久不了了，要学会低调，也要学会谦虚。单位里都是你的前辈和兄弟，要尊重他们，有些口头上吃点亏有什么关系的，至于周恒，一天到晚哇啦哇啦的，抱怨声那么多你以为领导就不知道？领导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也会给他一个客观公正的评价的。你要引以为戒。”钱森语重心长的和陆明远说着，希望陆明远能够认真的听进去。 “好好学，师傅看看，你是可以的？”钱森拍了拍陆明远的肩膀，“走，我们去转一圈，刚刚有个事情报进来了，我们去处理一下。” 第16章 力量 16 力量 终于轮到了休息，陆明远搭着师傅的车到了最近的公交车站，然后挤上了公交车回家，这辆公交车穿城而过，一直摇摇晃晃的要坐近两个小时才能到家，回到那个厂房里，初春的天气已经有点热了，陆明远穿着长袖感觉背上一阵阵的针刺感，这是热出来的，在公交车上又不好脱下长袖，因为里面已经没有其他衣服了，只能这么一路忍着。 穿桥过洞的到了家门口，依旧走上那条黄土漫天的土路，推开了大铁门，父母还在劳作，母亲王杏花看到自己回来了，急忙招呼：“小远，今天晚饭你做一下，饭已经在电饭锅里烧好了，你只要把菜烧了就行，冰箱里有肉，你做个炒肉片。”说完就继续埋头干活。 “好，”陆明远应了一声，开始在饭间和冰箱里翻找起来，找到了炒肉片之后，又翻出了一点其他的蔬菜，开始在灶头上鼓捣了起来。没多久就出了一个清炒青菜，一个炒肉片，一个炒豆干，等所有的菜上齐了之后，陆明远走到外面喊了声母亲可以吃饭了，又径直走进车间，提醒父亲陆金福可以吃饭了。由于机器声音比较吵，陆明远也只是对着父亲比划了一个吃饭的手势，父亲看到之后，重重的点了个头，然后继续加工产品。 陆明远知道，最好是做满一厢，不然同样的时间和能耗，投入产出不成比，看到父亲知道了便从车间里退出来。 等了约十来分钟，陆金福从车间里走出来，随手拿起门口早已破旧的不成样子的毛巾在自己的身上拍了拍，又跑到露天的水槽那边拿着这块破毛巾在水龙头下用力的搓了搓，胡乱的在身上擦了几把，顺手将毛巾扔在了水槽边上便进屋吃饭。 “工作还好啊？”陆金福开口问着，对于儿子的工作他是极其在乎的，因为儿子终于不像自己这样了，吃上国家饭了，以至于对于陆明远未能接手自己的小厂子，陆金福也早已经不是太在意了。 “都差不多，单位里同事挺好的，师傅也照顾。”陆明远随口回道。 “嗯，那就好，你要学会拍马屁，要学会多和人交往，不要像我一样，我这人，一不会喝酒，二不会请客，所以这辈子只能这样了。”陆金福这样说着，在他的印象中，自己之所以不能够成为大老板，发不了财就是因为自己不会请客吃饭，不会迎来送往，酒量也不行。 “知道了，平时出去夜宵什么的，我也在付钱，大家相互之间有来有往的。” “嗯，那样就好，刚开始要把基础打好，认真做事，别让人说闲话。” “知道的。”对于陆明远的工作，陆金福格外的关心，但是作为墙外看墙内，陆金福又无法给陆明远更多的指点和帮助，只能是和陆明远泛泛而谈。 王杏花则是沉默不语的蹲在边上，长久离家的陆明远也没有感觉出来家里的异常，在陆明远看来，自己也是从小看着父母吵吵打打到打了的，自己也打不过常年劳作的父亲，更不用说父母经常就是这样的相处方式，两夫妻之间动不动就会争吵，陆明远有时候还会在他们吵起来的时候跑出去，是逃避也罢，是心烦也好，总之眼不见心为静。自己的父母怎么就不能相处的和谐点呢？不过自己身边的这些婚姻也都是争争吵吵，甚至动手的。 从内心来说，陆明远是看不起那些打自己老婆的人的，至少觉得自己的母亲这么多年含辛茹苦，不应该如此被对待。 夜晚，陆金福和王杏花躺在床上，似乎是这几天王杏花那几句话还盘旋在心头，胸中余怒未消，又或者是想和王杏花证明一下，即使儿子回来了，自己也依旧不怕，依旧能够治得了她。 正当王杏花累了一天，想着好好休息的时候，陆金福突然之间就踹了她一脚。王杏花对于这突然的一下也懵了一下，随即马上开始反击，两个人在床上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似乎是怕儿子听到，王杏花始终压抑着声音和陆金福扭打着，两个人纠缠到了没有力气之后，陆金福似乎也觉得自己已经赢了，就放过了王杏花，王杏花则是跑到了一个小间里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王杏花依旧和没事人一样，给一家子做早饭，陆金福也如往常一样开始去车间里面干活，一直干到了中午，由于三个人都匆匆忙忙没时间做饭，于是中午的时候就简单的下了点面条吃着。 “你去给我把衣服洗了。”正吃着面条呢，陆金福突然之间就开口。 “你什么东西，来指挥我。”王杏花立刻回到，似乎是这几天的战争没有打完，又似乎昨天晚上自己丈夫的这种做法和态度再一次伤到了王杏花，王杏花冷冷的回道。 “啪”的一声，陆金福将自己的碗筷重重的顿在桌子上，却引来了王杏花的一阵嘲讽：“你拍桌子干嘛？我跟你讲，现在儿子回来了，你这几天是怎么对我？一不高兴，一不顺心就开始拿我撒气，我欠你的么？你当着儿子的面继续打我啊？” “你他妈的欠收拾，”陆金福一甩自己手里的面碗，站起来就要冲着王杏花走去，却听着“哐啷”一声，刚刚还在低头吃面，不声不响的陆明远此刻已然站了起来，手中的面碗也早就被他摔在了地上，整个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的父亲陆金福，这让陆金福一时之间有些错愕，但是一想到自己经年的地位，陆金福朝着王杏花迈了一步，这个家里似乎没有人能够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却在陆金福踏出那一步时，陆明远迅速闪身到他身后，熟练的使用起培训时学到的控制技能，两只手从陆金福的身后直接穿过腋下，而后又探到了身前，将陆金福的两只手紧紧的抱住，如果陆金福还是不肯罢休，那陆明远立刻会将这个动作的下一步演变下去，这是陆明远不想做的，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但是他也绝对不允许自己的母亲王杏花受到任何的伤害。 三个人就这样僵持着，陆金福想着挣脱却因为使不上劲，试了两次之后也终于放弃了，中午休息的工人看着这一幕似乎也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过了良久，只听陆金福恨恨的说了一声：“放开。”却见陆明远依旧没有松开的迹象，便再次出身说道：“放开，没事了。” 陆明远看着父亲似乎确实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想法，渐渐的放开了陆金福，陆金福一脱，便恨恨坐在自己座位上，看着已经散乱的面碗，一时之间也觉得没有什么胃口，抽了一份报纸上楼了。 陆明远站在原地，看了看家里的样子之后，转身出门去拿来了扫帚和簸箕，开始打扫起来。 “你是真的不知道，你爸真的跟个畜生没什么两样，这些年来妈吃他的苦头吃够了。”王杏花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了这些年来自己被陆金福的虐待，说着完全是为了陆明远才没有离婚，这些话陆明远之前也听过几次，只是感觉却没有这次来的这么强烈。 等收拾完地上的面条和碎碗，陆明远看了看锅里的面条。面条早已经涨的不能吃了，再加上中午闹的这一出，陆明远也没什么胃口，只是将锅碗瓢盆拿到了水槽边上准备清洗。 “小远，让妈来。”母亲王杏花从身后把住了陆明远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抹了抹眼泪，开始默默的洗了起来。 看着家里的这幅样子，陆明远连晚饭也没有吃就坐上了回单位的公交车，临走时王杏花提出来这几天想在自己的房间睡，陆明远同意了。只是走的时候，心里不是特别的痛快。坐在公交车上，陆明远想哭却又不敢哭。一直在自己的心里问着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父亲和家庭？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依旧还是这样？为什么？ 今天自己冲上前去锁住了父亲，让他不能动弹，那以后呢？自己是不是依旧能够锁得住？应该能锁住，也必须要锁住，陆明远捏了捏自己的拳头。自己可以逃离这个家，那母亲怎么办呢？这么多年来，家里似乎没有什么欢声笑语。 陆金福却躺在床上，原本固定的午睡也没有睡着。小东西居然会出来拦了，但是似乎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那副瘦弱的样子，随意由着自己来了，而且还有能力出来插手自己两夫妻的事情。 自己生气了没多久，陆金福终于睡着了。 王杏花清洗完毕，看着儿子这次居然能够站出来帮自己，整个过程也没有对陆金福动手，只是锁住了他，心里想着的却是：儿子终于长大了，成了自己的依靠，虽然今天他爸过分，但是也没有直接上手就打了他爸，本性还是不坏的。 又抹了抹眼泪，王杏花将洗完的碗筷全部整理好。 第17章 羡慕 17 羡慕 陆明远走后，陆金福和王杏花之间倒是没有再继续下去，可能也是觉得自己的儿子长大了，也不应该在儿子面前表现出这样的情况，没过几天，王杏花就又回了房间睡觉了。这种经常发生的家庭问题最后总是以王杏花的妥协结束。 回到单位后的陆明远在食堂草草的吃过晚饭就回房间打开电脑和电视机，一边看着电视节目，一边打着游戏，脑海里则是回想着家里的事情，这么多年了依旧没有改变，如果婚姻只是这样，那自己还不如不结婚，又或者随便找个人结婚算了，把传宗接代的任务完成了就好，至于其他的，陆明远都已经懒得想了。 只是有时候看到自己的师傅钱森在自己面前给家里人打电话的时候那种温和与幸福，又让陆明远觉得没准可以不一样。陆明远在出勤时也会经常展露出自己脾气爆烈的一面，惹得钱森私底下经常和陆明远说些 “这些事情有什么关系的？” “随它去好了，又不影响你？” “你干嘛呢？生气也不能解决问题啊？” “遇到事情了，总是坐下来好好商量的，而不是靠着发脾气能够解决的。” “你这样硬争又有什么意思？你只是口头上赢了而已。” “要以德服人。” 初时，陆明远觉得这些话很有道理，可是当遇到的案情越来越复杂的时候，陆明远还是会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依旧会不自觉的依靠强压去解决问题。 “喂，老婆啊，你晚饭吃过了没有啊？”每次到了固定的晚饭时间，钱森总是会给家打一个电话，问候下家里的情况，“哦，吃过了呀，今天怎么样？小宝还听话么？”钱森照例差不多时间开始给家里打电话，问候着家里的情况。 “哈哈哈哈，小孩子么，就是这样的啊，他对这个世界有着无限的探索欲望，再说了，他是个男孩子，精力肯定是稍微旺盛一点的。” “哦？！他居然还会这样啊，今天看着电视就学会了这么多东西啊，真的太厉害了，老婆辛苦了。” “什么？我明天回不回来啊，明天我回来的，下班了不回家我干嘛去？”钱森的脸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过，我晚饭后要出去活动下。” “这个你放心，我有数的，肯定会早点回来的。” “好的，这个我知道了，我有数的，那就这样啊，家里有事情给我打电话。”说完最后一句，钱森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发现陆明远正好奇的看着自己，抬起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又照了照镜子，发觉没有任何的异常：“小远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么？” “没有，只是没想。”陆明远说着。 “没想到什么？没想到和家里这么打电话？”钱森笑着说，“女人么，多哄哄就好了，我在外面上班其实还是潇洒的，她在家里还要照顾老人，带孩子，还要打扫家务，也不容易的，所以要多哄哄。” 陆明远却是没有想到，原来两个人之间居然还可以这样相处，也不仅仅只有电视里才有这样的相处关系。对于钱森这样的家庭关系，陆明远内心生出一丝羡慕和渴望。 “师傅，今天张强他师傅在食堂里说他已经基本掌握了全部技能，可以单独了。”停下车的空档，陆明远挑起了话头，为什么自己做了这么多，师傅也不夸夸自己，更没有提过让自己单独的事情。 “这些对你来说重要么？”钱森颇有意味的看了陆明远一眼，“其实在我的眼里，他们都不如你，学得快又怎么样？你就这么喜欢单独出去么？呆在我身边不好？” “那不是，呆在你身边挺好的，你还经常会和我讲一些事情，我脾气控制不住的时候，也还有你拦着我一点。” “那不就结了，你知道别人是怎么带的，怎么在教的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点上，对于抽烟这事，陆明远本身也不会，之前也有点抗拒，所以钱森也一直都没有给陆明远递烟过，“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 钱森吐了扣烟圈，脑海里想着的确实林锋私底下说的那句话。 “森哥，这个人你用心带一带，我也私底下找我兄弟他问过了，他表哥是拍着胸脯保证过的，这小伙子本质还是不错的，如果你带的好了，以后很多事情也可以让他帮你做了，这样你也可以轻松点。” 从这几个月整体的看下来，陆明远却是挺不错的，为人上进，做事积极，对自己还特别的好，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虽然偶尔也有几句要杠上来，但那也只是对工作的理解不一样，最后还是会按着自己的意思去把事情办了。更何况几次遇到冲突和危险情况，陆明远什么都不问就能够冲在前头，对自己更是毫无保留，这使得钱森的心微微的动了下，觉得自己应该教的更多一点，除了工作技能以外，其他的都可以多引导引导。 “小远，你一直是单身呀？”钱森如是想着，还是开口问了问。 “单着呢。我一天到晚和师傅你在一起，如果我谈恋爱了，那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陆明远笑着说，“我这聊天和语音也瞒不过你啊。” “那之前谈过恋爱么？” “暗恋算不算？” “暗恋啊，也算，”听到了陆明远的这个回答，钱森顿了顿，“那你和我说说你暗恋的那个人怎么样？” “喜欢有什么用，身处异地，而且她太优秀了，我在她面前自惭形秽啊。” “说一下又怎么了？有没有照片？有照片的话，拿出来看看。”两个男人在一起，除了聊些历史和时事，最离不开的就是女人了。 看着陆明远扭扭捏捏的样子，钱森反而开始打趣了，没想到自己徒弟居然还有这么害羞的一面：“赶紧啊，看看有什么关系的，师傅也是关心你，先帮你把把关。” 在钱森的强烈要求下，陆明远拿出了手机，开始在手机里寻找着照片，过了许久，点开了一张照片放到了钱森的面前。 “这个啊？长的也就一般般，没有我老婆漂亮，但是整个人看起来还是蛮贤惠的，有一种知性在里面。”钱森接过手机，放大后仔细的打量了两眼，“她现在在哪里？干什么的？” “她现在在邻市，团委工作，当年考研第一名，考公也是第一名，在她面前，真的自惭形秽。” “有什么关系的，你现在也不差啊，喜欢就去追么，万一你们俩在一起呢，至于工作的问题，可以想办法调动的。”钱森扔掉了自己手里的烟屁股，“追到手才是自己的，难怪了，都进来快半年了，也没见你和我说说女朋友、相亲这些事情。原来是心里有人了，你就没有考虑过去追求一下？你自己现在其实也不差的，大家身份都是对等的。” “算了，异地呢，再说了，当初毕业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表白过，被拒绝了。而且拒绝的理由根本无法反驳。”陆明远有点丧气。 “拒绝了？她怎么拒绝你的？”钱森也有点好奇。 “她说，让我好好照顾自己的父母。” “这样啊，这姑娘很理性，也很睿智啊。”钱森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也难得的陷入了沉默，“但这更说明了这个姑娘的优秀和不俗，直接一个理由让你无法反驳。不过你们两个人现在也近的，开车也就一个小时而已，来回也方便，就不再考虑一下？” “再说。”陆明远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内心中却泛起了阵阵涟漪，是啊，以前是因为自己不行，工作等方面也不稳定，所以被拒绝了是正常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自己工作也稳定了，难道就真的没有机会了么？ 陆明远心中那颗种子，似乎又再一次发芽了。 如果和她在一起，应该不会出现和自己父母这样的情况了，不会三天两头的吵架，甚至动手了。似她这般的聪明和温柔，自己估计也发不出任何的脾气了。 去见一见？哪怕真的没有结果，自己也可以死心了。 第18章 没有结束 何来开始 18没有结束 何来开始 “师傅，周末你要用车么？”陆明远凑了一个双休日，跑到钱森那边借车。 “借车？你要干嘛去啊？”钱森问道。 “那个，我想去邻市一趟。” “哦？是去找那个小姑娘么？”一听到邻市，钱森马上反应过来，“你一个人去啊？” 对于自己徒弟的这件事，钱森还是非常支持的，于是乎爽快的拿出了车钥匙。趁着空闲时间还开始指点起陆明远自己这辆车档位的不同，由于是大众的手动挡，倒挡的时候必须要用力的摁下去才能找到倒挡的正确位置，在陆明远试了几次之后，钱森就将钥匙给了陆明远。 “我靠，小远，你算不上是千里，也算的上百里了，祝你成功啊。”钱森笑着打趣道，“你这要是不住一晚再回来，可对不起我借你车啊。” 面对着钱森的调侃，陆明远腼腆的笑了笑，对于这次出行，陆明远其实有着期待和憧憬，但是也不知道自己的结果会是如何，也期望着这次能有一个结果。对于钱森所说的住一晚，陆明远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想想也是了，怎么可能么？ 正好轮到休息了，这天陆明远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好的收拾了以下，又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外形，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和饮食的改善，原本瘦的肋骨都能一根根数出来的身上已经出现了肌肉，看起来依旧是瘦，但是手臂上的线条和略微隆起的胸肌看起来已经有了一定的力量感。之前太瘦的脸上也长出了一点肉，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更加精神。 “嗯，虽然不帅，但是至少看起来不像是个吸d的了。”陆明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然后找出了一件黑色的t恤套上，然后拿着钥匙下楼，发动了车子之后就一路开上高速。 虽然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但是对于此刻的陆明远来说，似乎还是有点漫长了，听着收音机里的广播，陆明远的心却随着不断靠近而开始发生着改变 终于下了高速口，又行驶了一段国道线，陆明远根据导航定位来到了约定的地点，然后发了一条信息。 “我到了。在许记酒店的门口。” 没多久，就有电话打进来，陆明远接起了电话。 “喂，你已经到了呀？”电话里传来了一阵悦耳的声音，“你稍微等我一下，大概五分钟就到。对了，你找个地方把车也停了、” “行，那我先去找个位置停车。然后到许记酒店门口等你。” “好，那你等我哦。” 挂了电话之后，陆明远找了位置将自己的车子停好，然后回到了酒店门口，没过多久就看到了一辆明黄色的两厢福克斯停在了自己面前，副驾驶车窗摇下之后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圆圆的婴儿肥脸上带着一副棕色的太阳镜，笑起来总是带着两个酒窝，窈窕的身材在清凉的裙装的包裹下更显得身材凹凸有致，浅色的碎花裙衬托着一股青春活力，这个女孩就是陆明远此行要见的人，许青。 “等急了？这天实在太热了，快上车。” 陆明远也不客气，直接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今天怎么想到过来找我啊，蜀黍。”看着陆明远系好了安全带，许青开口问道。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玩下了？”陆明远笑着说，原本想要开口说的那些话似乎比起三年前还难开口，但还是装作轻松的说着，“这不是这段时间稍微空了点，而且想着弄点东西送送我师傅，所以就来找你咯。” “这样啊，我们这个季节呶，上市的也就是杨梅，桃子这些水果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意。”听着陆明远说着此行的目的，许青似乎也是落落大方的介绍着。 “对啊，就这些就行了，我这是给我师傅他们的，顺便也弄点自己吃，送其他的我怕到时候反而不好。” “嗳，你这么一说我也头痛这事啊，遇到了这种时候我也想不好自己送啥，很为难的。”许菁也面临着同样的困扰，每逢过年过节什么的，又要相互往来，又不好送的过于直白和明显，所以各种土特产和水果这些就成了首选，“话说你现在怎么样了？工作忙么？” “忙啊，每天干不完的活，不过师傅对我不错。” “那你肯定对你师傅也很好的，我还不了解你么？”许青看了一眼，“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这天太热了。” “行，你是地主，你安排，我客随主便。” “哈哈哈，我可没有这么大牌的，主随客便也是可以的。”许青开着车，突然间似乎想到了一个地方，“对了，我带你去个地方，那个地方不错，又能坐下来聊聊天，又能不晒太阳。” 车子在拐过一个路口之后，在一个弄堂里停了下来，看着许青停车技术不是特别熟练的样子，陆明远主动下车开始指挥起许青将车子停进车位，而后撑了一顶伞走了下来，又将陆明远也包裹进了伞下，陆明远主动的接过了伞，两人在许青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家小的甜品店。 这是一家沿江的甜品店，门口放着几张露天桌椅，因为白天太热了，所以显得空荡荡的，而店铺里面人也不多，可能确实是因为天气原因，又或者周末时间，许多人都赖在床上没有起来。 “就是这里，想喝什么，我请你。” “我随意，对这些也没有什么要求。”陆明远对吃甜品这事不太喜欢，似乎所有的男孩子对于甜品这类都差不多的感觉，反而是女孩子，总是对奶茶、小蛋糕之类的甜品无法自拔，却一边在嘴里喊着“不能吃了，要胖了”，手却非常诚实的接过。 “服务员，给我来一杯绿色风情，一个草莓沙冰，然后再来一个这个抹茶味的蛋糕。”点完了之后，又回头问了问陆明远，“你要吃蛋糕么？” “不要了，我不太喜欢吃这些。” “你确定不要么？吃一个咯，给个面子，吃点甜的可以让人心情愉快的。”许青用她那特有的娇憨的声音说道。“难得你来一次，让我好好尽下地主之谊” “那就来一个，你定就好。” “那就再来一个蜜瓜味的。”许青转身就和服务员说道，然后指了指一个角落的位置，两个人走过去坐了下来。 两个人坐在角落里开始聊起了各自的工作和生活，陆明远也在中间开玩笑的问许青为何现在还不找男朋友，却引来了许青的一阵吐槽，直言自己忙得昏天暗地的，根本就没有时间。 “你看呐，真的是忙不完的活动，前段时间搞五四活动，每天晚上忙到九十点钟，而且几乎是每个周末都加班，根本没得休息，哪有时间找男朋友，谈恋爱啊。”许青吃了一口自己的抹茶蛋糕，然后又往蜜瓜蛋糕上挖了一块下来，“再说了，我现在还年轻，还打算拼一拼，打算换个稍微空点的单位再来考虑这些事情，你呢？” “我啊，我先努力把业务学好，至少得拿得出手，至于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了。”看着许青低头吃东西的样子，陆明远这一刻想通了。 两个人一直在甜品店聊了许久，又随意的吃了一点午饭，陆明远踏上了回城，那个问题陆明远始终都没有再问出口，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来的路上，陆明远听着广播里的歌曲，想着自己这次出行的目的，随着车子不断的靠近目的地，一开始的期待和热情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其他的问题盘旋在自己的脑海中。 她三年前就拒绝了自己，三年后的今天难道不会再次拒绝么？ 如果拒绝的理由还是那个好好照顾自己的父母呢？毕竟自己已经实现了一次跨越，更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的父母了，以她的聪慧肯定还是会拿出这个理由的。 难道自己就一定要和她在一起么？就不能放下？很多时候，往前一步很简单，只需要勇气就足够了，可是万一前进了之后呢？分开之后估计连朋友都做不了。 与其强求，不如退一步，如此还能做朋友。 陆明远看着自己车上装的水果，一路高速先到家将东西放下，之后又立刻联系钱森，将车辆和水果送上。 “哟，这么快就回来了？不住一晚？”钱森笑着接过了钥匙，师娘燕子给陆明远倒了杯水，陆明远双手接过，放在了茶几上。 “住一晚干嘛？”陆明远明知故问。 “这住一晚么，有很多事情可以干的呀？” “行了，胖子，你少教坏小孩子。”燕子在边上笑着锤了钱森一拳，“小远还这么单纯呢，哪像你啊？” “像我怎么了？”钱森一脸理所当然，“像我这样多好，老婆孩子热炕头，老婆么这么贤惠，孩子也听话，多好啊。” “就是因为小远太单纯了，所以才要我这样的人多来污染污染他，这样他才有机会找到老婆。”看着走远的燕子，钱森继续说道，“是小远？” 第19章 房事 19 房事 “你就这么放弃了？”有些话当着自己自己老婆的面不好问，两个人执勤的时候，钱森还是问了陆明远。 “嗯。就这样放弃了，退回来做朋友也不错的。”面对钱森的这个问题，陆明远老实的回答道。 “那你过去干嘛？大老远的你跑过去，就为了你给我的那点杨梅和桃子么？”钱森有点不能理解陆明远的行为，觉得陆明远还是有点幼稚了。 “师傅，我也认真的想过，我和她在一起，会有很多的现实问题解决不了，先抛开她会不会答应这个问题，即使我们真的成了，在一起了，那接下来的日子呢？很多现实的问题都是不能避免的，身处异地就是第一个问题，至少我目前是放不开我的父母的，即便我能够抛开了我父母，两地来回也方便的，一两个小时嘛，那接下来的呢？我工作在这里，她工作在邻市，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可以想办法调动啊？机会总是走出来的，何必急于一时呢？没准后面你机会出现了呢？” “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而且如果在一起了，最后还是分开，那真的连朋友都做不了，我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但是我自己肯定是过不去的，所以选择退一步，做朋友，以后有事还可以相互帮忙，就算不能有实际的帮助，但是万一她调整了部门呢？很多事情我只是个站在门外的人，有门内人关键时刻跟我说说里面的门道也是挺好的，至少不会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行，你这样说倒也对。”钱森看着陆明远自己分析着，又换了个角度，站在陆明远的立场上想了想，这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再说了，她那么优秀，能不能看上我都是两说，与其强求，不如放手。” “好，你终于让我觉得你有一点点成熟了。”钱森听着陆明远的话，还是觉得这么长时间来，陆明远遇到事情都是冲锋在前，而很少停下来想一想，看一看，“你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你是真的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了。大丈夫何患无妻啊。” “对了，小远，你上次和我说，你房子买在哪里了？”钱森想到了上次陆明远随口和他提过的房子。 “哦，就在新华市场，说是商住两用，产权只有40年，开发商那边我问了下，不能用公积金，不过开始按揭之后还是可以提取公积金还款的，有什么问题么？”听到钱森这么问着，陆明远还是说了自己的房子的情况。 “你怎么买这种房子？”钱森听着就觉得不太对劲，“谁让你买的？为什么不去买70年产权的那种住宅性质的？” “我爸妈想买，那个地方位置还可以，距离他们回老家上下车比较方便，单价便宜，面积还大。” “你是买不到房子了么？”钱森突然间有点生气的反问，这一反问让陆明远都有点愣住了，“你告诉我，那套房子你首付多少？” “首付大概要40万。” “小远啊，你告诉我，山县的房子现在均价是多少？有没有突破一万？” “没有啊，我们那边现在最高的楼盘也就九千不到，均价的话，大概也就七八千。”为了房子的事情，陆明远还是认真的跑了几个楼盘的，认真的了解过房价。 “那你告诉我你觉得花了70万买了一个150平的房子，首付是40万，那你的按揭每个月大概是多少？” “每个月的按揭大概四五千的样子。” “这种房子，按揭时间估计不会太长，大概最多只能按揭10年，对？” “对的，售楼部那边说的是按揭只能10年，而且首付款不得低于50。” “那你去买一个120平的房子，按照你这边最高的九千一平的单价，总价是不是也只要100万出头，首付按照30计算，你是不是也只要出个30多万，剩下的70多万你可以办理混合贷款，按照你按揭最长30年计算，你每个月的按揭是多少？你自己上网找个软件算算看，算出了结果告诉我。”钱森说着，就让陆明远自己计算按揭，自己则是在边上指点着陆明远怎么安排贷款方式。 “三千多。”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的数字，陆明远说道。 “那你按照20年计算呢？”钱森继续问道。 “四千七。”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每个月的公积金和房补有多少？” “大概5000多。” “那你买房子，家里再去借一点，凑个纯公积金贷款应该问题不大？你直接再算算公积金贷款是多少，就按20年和30年计算。” “两千八和两千一。” “那你觉得你现在订下去的房子能够增值么？” 能够增值么？陆明远被这个问题问住了，房子难道不是只有住么？再说了，这个房子自己也没有想过要卖什么的啊，这房子本身就是父母居住的时候比较多，这个在确定了的时候，父母就明确表示过的，自己也是同意了的。 “小远，你要知道，居住仅仅是房子的其中一个属性，它还有一个重要的属性是类金融产品，它可以有效的帮你抵御通货膨胀，你自己想想看，这些年来，山县的房价是不是走上涨的趋势的。” 陆明远听钱森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情，这十几年来，山县的放假在不断的上涨，之前30万都不要的房子，经过几年的开发和发展，已经逐渐的成为了新的城区，房价也是一升再升，原先两千多一平的房子涨到了现在的七八千。 “第二个，你知道买房子最重要的是什么？” 陆明远茫然的摇了摇头。 “是地段，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第一，地段，第二，地段，第三，还是地段。你看看你自己现在买的房子，有哪些优势？从房产属性上，它是商住两用房，和70年产权的房子是有差别的，差别不仅仅只是在水电上，还在于能不能落户，这套房子的配套资源是不是够优秀，你这套房子我看到时候落户都够呛，就更不用说小孩子读书了。至于说地段，按我的理解，山县的发展是不会到那么偏僻的地方的，至少这些优秀的学区资源就不会往那边走，就更不用说其他的一些生活配套了，那套房子是你自己要买的，还是你父母要买的？”给陆明远简单的分析了之后，钱森问了这套房子是谁中意的。 “我爸妈看中了那套房子？” “那你爸妈的这个打算是错误的，以后你这套房子涨价也不会太高的。由于产权性质，到时候你只能看着你周边的房子和城区内部的房子不停的涨，而你的这套房子只能原地踏步。就算同样涨了一倍，你这他房子70万让你涨到140万，扣掉你的成本和按揭利息，这套房子你大概也就赚了50多，再扣掉你的装修，算的最少20万，那你也就只赚了30万，而再算上通货膨胀，你的这套房子转手顶多也就只有十来万的样子。” “可是你买那70年产权的房子呢？也按照它涨一倍，那就是200万，扣除掉成本和按揭利息这些，这套房子你大概能赚个七八十万左右，，然后扣掉你的装修钱，大概能够赚50万左右，算算通胀，你一转手差不多也有个三四十？” 听着钱森这么一说，陆明远瞬间就明白了问题的所在，心中开始想着要处理掉这套房子，尤其是现在还没有签合同和办理按揭的时候，只是很多时候，陆明远想要再回去具体计算一下。 “小远，你听师傅的不会错的。”钱森说的多了，感觉有点口干舌燥的，打开了水瓶喝了一口，“你父母在这件事情上的打算是错误的。” 真的是这样么？是不是应该回去和父母说下这笔账？因为确实这么算起来，还是换一套住宅性质的房子更好啊，更不用说其他的相关配套了。 “师父，我回去好好的想一想，也要和我父母好好的说一说。”陆明远认真的说道，“谢谢师父。” 在这一刻起，陆明远对钱森的称呼在内心中开始改变了，原先的师傅不过是传道授艺而已，但是随着和师傅的不断深入接触，每一件事情师傅都能够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为自己的长远出谋划策。自己所有的问题，师父也都是尽心尽力的考虑。人生难得遇到这么贵人。更不用说自己之前单独开车时发生车祸，还是师父想办法将保护了自己平安度过。 这一刻起，陆明远心中甚至生出了一个念头，如果钱森是自己的父亲多好，性格宽和，每天都是乐呵呵的；家庭和谐，还经常和孩子开开玩笑，遇到了事情还能给出各种的办法。 无形之中，陆明远对钱森越发依赖，也越发的信任：“师父，有你在身边真好，很多事情都有办法解决，也有思路。” “唉，别这么说，我这也是皮毛，其实刘队更厉害。”钱森无所谓的说道。 “我有点怕刘队，他看起来很威严，让人打心里害怕。”一想起刘队那经常不笑的脸，陆明远就觉得有点慌。 “你慌什么？你忘了上次你撞车了还是他帮你度过的。” 第20章 班子会上的争议 20 班子会上的争议 “对于这样的人，我建议直接给予见习期不合格的评价。”班子会上，在前几个重要议题结束之后，轮到了陆明远交通事故的处理结果商定上，教导员徐剑锋直接开口，要对这个刚来没多久的陆明远定一个不合格的评价。 会议室里总共坐了六个人，林锋则坐在角落里作为会议记录员列席，听到了这个处理决定，依旧沉默地不说话，在这个会议上，他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 徐剑锋想着，自己在这个单位做教导员，说起来是这个单位的二把手，还主管队伍，但是开展工作却始终困难重重，自己手中的权力看起来很大，但实际上却小得可怜，因为没有多少人是真心靠拢自己，听自己指挥的，下面的这些组长和民警一到了关键时刻，站在自己身边的没有多少，以至于自己有很多事情都没办法顺利指挥别人去做。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个机会，而且这个犯事的新人还和一把手是老乡，这以后肯定是不会听自己的，就算是不能成功，也至少要发出自己的声音，也可以看看班子内有多少人是对刘队不满的。 “其他人的意见呢？”刘队看了徐剑锋一眼，并没有表态，而是目光扫了班子内其他成员一眼，却看到了其余几个副职都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时候副职张南的心里却是想着，不就是撞了一辆车么？人没事就好了，在座的所有人，当年谁没有撞过车？要真的给个不合格的评语，那个小伙子辛辛苦苦地考进来不是白费了，这tnd是断人前程和生路啊，这事干得不应该。 另一个副职孔乐对于徐剑锋的这个建议也觉得有点太过了，没必要对一个新来的小伙子下这样的手。 至于剩下一个副职张继看了一圈，然后开口说道：“这个处理决定会不会太重了点？人家小伙子辛辛苦苦地考进来也不容易，而且仅凭一起交通事故就否决了他会不会有点太过片面？” 张继看了一圈其他成员，另外两位副职没有什么表情，甚至于徐剑锋也只是看着自己，于是继续说道：“我们在座的，谁没有发生过交通事故？而且他这次出事也不是公车私用，而是为了去处置事情的，后台这边我们也做了相应的调查，和他自己说的情况基本相符，说明他本质上还是一个诚实和踏实的人。再一个，他的带班师傅反馈的情况也是比较良好的，踏实、肯干，也在努力学习相关的业务。我觉得还是应该给他一个机会的。以上是我这边调查的结果和个人意见。” “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和想法，都拿出来说说。”在张继发言的时候，刘队低头不断地记录着什么，等到他发言完了，目光看了张南和孔乐一眼，笑了笑，“怎么样，你们俩也说说意见，还是要本着对单位和个人负责的原则的。” “我觉得啊，写个深刻的检讨书，然后相应地师傅这边多加督促就好了，就这么点事情就要把人弄出去，这不太好？照这么说，这些年来我们发生的警车事故也不少了，是不是他们每个人都要年底给个不合格？要是为了工作发生点事故就要不合格，搞成开除，那么有的人公车私用搞出事情来的人应该怎么处理？”张南说完后，看了徐剑锋一眼，“是，教导员？” 这一眼看得徐剑锋心里一阵不爽，面上不好发作，心里却是早已骂开了，td你难道没有过这情况么？ “我也觉得还是应该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的，而且他这边工作还是积极的，我这边的宣传工作现在他就很上心，写的稿子也越来越好，发出来的更是不少。”这时候孔乐也开口说道，对于这个愿意在正常勤务之后加班加点帮自己干活的小伙子，孔乐还是有点高兴的，而且这段时间来工作上手的速度也快，和媒体之间也在逐渐熟悉，发出的稿件也是越来越多，假以时日，肯定能够成为自己这条工作线上的重要骨干，而且也仅仅只是因为一起事故而已，又没有造成其他的影响，何必要一棍子将他打死呢？ “徐教你这边还有什么意见？”刘队转过头看了一眼徐剑锋，用着征询的口吻问了徐剑锋一句。 “那修车钱怎么弄，单位里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大的事故过，整体估价大概在四千，这个总要他自己个人来承担的。”徐剑锋似乎也没有预料到这个事情居然没人和自己站在一起，但是仍然有些不甘心，于是就拿出了修车费用来说事。 “这个事情啊，林锋，之前像这类事情，修车费用上一般是怎么个处理法？”刘队听到了费用这个问题，转身向正在做着记录的林锋。 “这个啊，之前所有的修车费用，单位是和修理厂签订了包年合同的，早两年也有过损失更大的事故，但还是按规定走账走掉的。”林锋停下了笔，恭敬地回答道。 “会不会出现走不掉的情况？”刘队似乎是有点不确定，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这边我们是如实的报销走账，上级也不会来为难的，如果有点小问题，那我自己这边私人卖点面子，想来问题应该也不是很大，再说了，这个事情是事实，也不存在我们造假虚报的情况。”林锋立刻就明白了这个问题的意思，开口回答道。 “好，这个事情后续你多费心，有些材料准备上面你也多审核一下，整理好了之后拿给我审核一下。”刘队听到了这个话之后，直接开口说道，也代表着这件事基本上已经一锤定音了。 刘队拿起了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这样啊，这起事故的处理也是今天班子会议的最后一个议题，也充分的征求大家的意见，少数服从多数，对这个小伙子要求他写一份深刻的情况说明上来，到时候让他交到林锋你这边保存，作为带班师傅，钱森根据内部绩效考核记分和队伍管理办法作出相应处理，同时呢，也要让钱森加强监督。” 刘队顿了顿，看着林锋确定已经接下了自己布置的工作之后：“但是，从这起事故上，我们也要引起重视，新来的这批人驾驶技术还是要多加锻炼的，我有几点想法，一是让各自的带班师傅多加督促和指导，二是前后半夜还是不要让他们开车了，毕竟视线不是很好，大家觉得怎么样？毕竟我们还是要对他们的安全负责的，很多人家里就是独子，万一发生点什么，单位固然逃不了，但是对于他们个人的家庭来说，是难以估计的打击。” 听完了这番话，其他三个副职都表示同意，而徐剑锋听到了这个话语之后，哪怕心中再不爽，也不好和其他人对着干，只能是低头忍下。 “那好，那么今天的会议结束，林锋你把后续的事情处理好。”说完这话，刘队合上了自己的本子，另一只手拿起了自己被子率先走出了会议室。其他几个副职紧跟其后。 徐剑锋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心中郁愤难平，思来想去，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听着对面接起了电话，语气却并不是很好：“喂，警车的修理费用一共八千多，由你自己承担。”说完便挂了电话。 而看到了已经挂掉的教导员的电话，陆明远则是已经愣住了，八千块由自己承担？不这自己见习期的工资也就四五千啊，忐忑许久，陆明远拨通了钱森的电话：“师傅，刚刚教导员打电话过来说，修车费八千块要我自己承担。” “什么八千？你信他个鬼，不要理他，单位里会搞好的。”钱森在电话那头无所谓的说道，听着陆明远似乎还有点不信，“干嘛，师傅你还不相信啊？放心好了，天塌下来师傅顶着，我和你讲啊，刚刚这家伙还要给你弄个见习期不合格呢，你知道见习期不合格意味着什么么？意味着你试用期不合格，单位不予录用。” 听到了这个话，陆明远有点担心了：“那最后结果呢？” “结果？结果么你再去写一份检讨书，然后在单位同意之前，你除了白天都不要开车了。”钱森理所当然的安排着，“d，害得老子也被扣分了。” “那师傅对你影响大不大？”听到自己连累着师傅也要被处理，陆明远心中觉得不好意思，开口问道。 “没事的，单位里谁没撞过车，只要你人没事就好了，以后呢，也要注意安全，至于教导员来找你麻烦什么的，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师傅手里有他的把柄呢，他要敢搞七搞八的，大不了鱼死网破嘛，到时候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我一个光脚的还怕他？”钱森在电话的那头底气十足，根本毫无畏惧，“放心，我们都是讲道理和讲证据的人，没事的。” 听着师傅的话，陆明远的心也安定了下来，回到了寝室老老实实地开始写检讨书。 第21章 新的开始 21 新的开始 陆明远认真地用手写完了检讨书之后，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刘队的办公室门口，办公室的门开着，只见刘队嘴里叼着一根烟，对着电脑正看着文件，上浮的烟似乎刺激到了他的眼睛，又或者年龄有点大了，可能有老花眼的情况出现了，两眼微微眯着。 陆明远敲了敲门，听到了敲门声后，刘队看了陆明远一眼：“进来。” 陆明远走进办公室后，隔着办公桌双手将自己的检讨书放到桌子上，看着刘队不喜不怒的表情，心中十分畏惧。 刘队瞄了一眼陆明远的检讨书，脸上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还好你人没事情，以后开车也要慢一点，注意安全，不管怎么样，我们是去处置事情的，不能我们自己出事了还等着别人来救，这样是很丢脸的。” 说完看了看陆明远，看着这个小伙子一脸的拘谨，从自己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递给了陆明远：“抽烟么？要不来一根？” “不用，我不会抽烟。”陆明远尴尬的笑了笑。 “不抽烟是好事情，抽烟对身体不好，像我是已经戒不掉了。检讨书我看过了，你拿去给林锋，以后要注意安全，凡事慢慢来。”说着便将检讨书递还给了陆明远，陆明远站起身接过了之后，微微对刘队鞠了一躬，然后退出了办公室来到林锋办公室。 陆明远依旧是礼貌的敲了敲门，林锋从桌子上抬起了头，看到是陆明远：“你小子，下次开车小心点，开这么快干嘛呢？我都差点被你吓死了。” “下次我开慢点。” “你还想有下次啊？这种事情以后都不要再有了，昨天会上，有人可是要让你不合格的，如果不是刘队一力承担，一个不合格的评语下来，你这次就白考了，你觉得你下次还能考上么？”林锋对陆明远这次的事情有点恼怒，“好了，下次呢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要放在第一位，你真以为那些被表彰的人很光荣么？光荣的背后都是血泪，万一搞个残疾出来，你下半辈子怎么弄。” “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开车多注意安全。”听着这种近乎于指责的关心，陆明远虚心的接受了批评和指点，因为他知道这是关心自己。 “好了，下次注意，好好做事，也跟着你师傅好好学。” “好的，你忙。”陆明远听出了华中送客的意思，放下了检讨书之后走出了办公室。 在陆明远走出了办公室后，林锋拿起了那张检讨书，打开了抽屉的第一层，随意的扔了进去，自己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这些东西还是等空了以后再慢慢整理。 “小远，怎么样？老大那边去过了？”中午吃饭时分，陆明远和师傅钱森在食堂里碰到了，一般上来说，值完班之后，钱森是很少吃午饭的。对他来说，中午下楼吃饭，还不如直接一觉睡到自然醒为止。而在私底下钱森总是以“老大”称呼刘队，似乎这样更能体现出自己对他 的尊重和信赖。 “嗯，去过了，检讨书也交了。”似乎是一件事情落地了，陆明远也没有那么紧张了，一改这几天的忐忑和焦虑。 “没事了？我和你讲了，这下你放心了，师傅是不会骗你的。”钱森一脸早知道情形，“接下来你安心点，好好看书准备考试，还有千万不能考不及格，这要是考了不及格，会被领导们记好多年的。” “好，我知道了，不过我好像不太擅长考试。”一听到又要考试，陆明远心里顿时又紧张起来，原本以为只要考进来了之后就不用继续考了，结果却发现还要考试。 “没有什么擅不擅长的，你只要肯花心思就一定能够考出来的。”钱森鼓励着说道，“至于说怎么考试，师傅也不擅长，你自求多福。” 一听到这话，陆明远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自己这真的是不太喜欢考试啊。 “放宽心，等下晚上和我出勤。”说完之后就踢踏着拖鞋回房间去继续睡觉去了，临走之时还不忘和陆明远交代一声，让他将自己的工作日志填一下。 “你觉得老大人怎么样？”师徒两个人继续一起出勤，虽然是晚上，但钱森还是将方向盘给了陆明远，并且还表示相信他的技术，因为车技这事，就是要靠多练习的。 “我有点怕他，因为他看起来很威严，也很严肃。”陆明远如实的回答。 “你不要被表象蒙蔽了，其实老大人很不错的，只是平常因为工作原因看起来严肃了点而已，他对于兄弟们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你没事的时候多去坐坐，和他聊聊天就知道了。” “哦，可我还是怕他。”虽然钱森这么说着，但是刘队的第一印象在陆明远的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也难以改变。陆明远转过了一个弯，然后准备靠边停车，“而且我也不知道该和他聊什么。” “不知道聊什么？”钱森似乎是听到了最无语的话，但还是转了转，“什么都可以聊啊，你用请教的姿态，和老大去聊聊生活，聊聊工作，老大其实是很喜欢你们去他办公室坐坐的，哪怕你抽烟，只要你进去了，他就会很开心，不要被一些东西舒服了自己。” “你是不是觉得去老大办公室里坐坐，聊聊天就觉得是在拍他马屁？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那你就真的肤浅了，以他的那种地位会缺一个拍马屁的人么？你只是正常的过去和他聊聊天，然后作为晚辈和后进跟他请教请教，他就很开心了，并不是凑上去就是拍马屁，也不是非得准备点什么说的，他会来引导你的，会主动问问你的家里，问问你的情况。”看着陆明远扭捏拘谨的样子，钱森一阵无语，但还是开口说着，“难道你去你那个亲戚家里，也是这样认为的么？” “那当然不是了，那怎么能一样呢？”陆明远心中始终还是觉得，多去领导办公室坐坐那就是有点拍马屁的味道。 “小远，其实道理都是一样的，人和人之间也是相互的，老大这个人比较重感情，对于自己的小兄弟也是比较照顾的，你多去坐坐没啥坏处，至于其他人说你拍马屁什么的，那也不用理会。” “师父，你明天回家么？”似乎是不太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陆明远刻意的打断了钱森在这话题上继续下去的意思。 “回啊，干嘛？有事？”钱森听到陆明远岔开了话题，知道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成的。 “我这反正也是回不去，就想着去超市买点东西，这边不好打车，你回头带带我？”陆明远说道。 “就这事啊，没问题，明天下班跟我一起走，那你回来怎么办？” “回来我打车就行。” 超市里，陆明远拉过一辆推车开始在一排排的货架上翻找着，只不过才几个月而已，陆明远就对这些吃的厌倦了，来来回回也就只有这些东西，心里想着还是湖城好啊，差不多又有一个月没去过了，是不是联系下周棣，一起吃个饭，然后逛一逛，反正他那件屋子也没有租出去，这大热天的问他要一条毯子就成。 “哎哟。”随着手推车一个顿挫，陆明远听到了一声痛呼，却是自己脑海里想着什么，不小心将一个姑娘给撞了。 看到自己撞了人，看着这姑娘脚踝处已经破了皮，血还不停的渗出来，流到了凉鞋上，陆明远赶忙停了下来：“对不起，你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 “还好，应该没什么大事，我回头贴个创可贴就好了。”女孩子弯腰在检查着自己的伤口。 “真的没问题么？” “嗯，就破了点屁，问题不大的，等下血止了就好了。”姑娘继续弯着腰，从自己的挎包里面拿出一包小纸巾，从里面抽出一张来擦干了血迹，只是由于伤口比较低，血还在不断的被压出来。 “你稍微等下。”陆明远见状，和姑娘说了一声，然后跑到了超市出口，找到了药柜先买了一包创可贴。 “你要不先贴个创可贴？”姑娘看着还略微喘气的陆明远，顺手接过了创可贴，然后撕开一个贴上，然后又站起身稍微活动了两步，感觉除了一点点的痛以外，其他也没啥影响。 这时候，陆明远才发现，这姑娘身高好高，这穿着高跟鞋都已经超过自己了，而且颜值也不错，基本上中等偏上。 “好了，我没事了，反正你也不是故意的。” “真不好意思，想事情没注意，这不弄伤了你，实在对不住。”陆明远依旧道歉着，看着姑娘走路还不是很自然，陆明远提出了帮忙推一下她的购物车，姑娘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同意了。 陆明远第一次推着两辆车完成了这次购物，等到结账时，姑娘自己先掏出了钱包付钱，而陆明远则是掏出了卡结账。 结完账，陆明远帮忙将她的购物袋拎到了地下停车位，送完人之后再拎着自己的东西准备打车回单位。 第22章 很多事情，还是要低调 22 很多事情，还是要低调 莫萍看着那个撞伤了自己脚踝的男孩子自己拎着东西走向电梯，她发动了车子，被撞的那下是真的疼，不过那个男孩子的态度也是真的好，撞伤了自己之后还会跑去买个创可贴给自己贴上，脚踝上的伤口不是很大，贴上了创可贴之后，脚后跟和凉鞋的带子之间的摩擦也变小了，更加舒服了点。 一路从地下室转悠着开到了出口，莫萍看到了那个撞了自己的男孩子正站在路边打车，手中还拎着东西，莫名的就将车子靠了过去。 “你去哪？要不我送你？”将车子停靠在男孩子的身边，莫萍开口问道。 “我去的地方有点偏远，还是打车。”陆明远看着靠过来的车子，发现是刚才自己撞伤的女孩子。 “遇上就当是缘分了，你去的地方又能有多偏远啊？看在你刚刚帮忙买创可贴的份上，上车。”莫萍落落大方的说道。 “还是算了，这边的车子也不少，我很快就能打到车子了。”陆明远依旧拒绝着，毕竟自己单位在城郊，距离城中心一个来回差不多要半小时路程。 “大男人还婆婆妈妈的，难道还要我下车么？”莫萍看着陆明远不停的拒绝着，想着就有点来气，自己难道就这么没有魅力么？好歹在自己身高的加持下，自己的身材还是不错的，至于容貌，虽不是那么倾城倾国，但至少也不是无盐东施，中上的容貌还是有的。而且大晚上的自己都不怕，他怕什么？ 看着推脱不过，而且车来车往，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再加上自己单位确实比较偏远，一般上也没有什么回头客，司机肯定是要加钱的，于是打开了副驾驶车门坐了上去。 车内和许青一样，充满了女孩子的气息，车内放着大小不一定几个娃娃，还有几个靠垫放在后排座位上，两个人的车还是一样的，都是福特福克斯，不过许青的是明黄色，而这辆是红色，就如同这个女孩子所展现出来的性格一样。 “去哪里？我送你过去。”莫萍问陆明远地点。 “麻烦你，我去花溪村那边。”陆明远说道。 “地方够远的啊，你是那儿人么？也不像啊，按理说那边人进城，好歹也会骑个电瓶车？”听到了地方居然那么远，莫萍也有点好奇。 “我在那边上班，来去有点不太方便，出来也是买点东西。” “那边哪个厂子？” “你直接开，到了我会说的。”陆明远还是不太愿意随意透露自己的职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又或者说是因为前段时间去姨父家的时候，姨父他们和自己说的那番话。 “哟，是小远啊，你可是好久没有来了。”蒋定均开门看到了陆明远站在自己的门口，十分的高兴，见到他手里还领着当季的新鲜水果，干净将陆明远迎进了屋子，“你这孩子，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你能多来坐坐就好了，不兴带这些的，下次可不许了。” “这不是好久没来了么，而且你是长辈，我作为晚辈来看望你们，拿点东西孝敬也是应该的。” “你啊，来，赶紧坐，你喜欢喝什么茶？”蒋定均招呼陆明远坐下，问着陆明远想喝什么茶。 “姨父，我对这个也没啥研究，你随意泡，我随意喝。”陆明远坐下来之后回道。 “那就喝这个，这个是前几天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蒋定均从两米见方的茶几上选了一款茶跑上，又吵着楼上喊道“王新艳！王新艳？下楼了，小远来了。” 楼上传来了拖鞋踏在木地板上的声音，随着声音的临近，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出现在楼梯口。 “哟，你可是好久没有来了，你最近工作怎么样啊？在那边还好么？”女人扶着楼梯下楼，招呼着陆明远。 “在那边工作还好，就是刚进单位，领导管得严，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陆明远站起身回道。 “刚进单位管得严点是好事情，空下来也可以多去其他老同志那边帮帮忙，混个脸熟，来，喝茶。”蒋定均递了一杯茶给陆明远，又给自己的保温杯里面倒上了一些，又转过头看法女人，“王新艳，你要不要也来点？” “行啊，给我也到点，就我那个杯子。”女人走进了厨房里面，开始鼓捣起来。蒋定均则是将茶几上的另一个红色的保温杯打开，然后也将红茶倒上了一些。 “你考上了，你爸爸妈妈是很开心的，我们也为你高兴。”蒋定均说道，“怎么样？单位里面一切还好么？你们领导是不是刘小江？” “对，那是我们刘队。” “山县这个地方很小的，他这个人口碑还不错，你要多去走动走动，还有就是要坚持原则和底线，不要去犯错误，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你考上了，你爸爸妈妈以后啊，也可以省心点。就算是找老婆也比之前容易。” “嗯，我现在啥也不是，主要跟在师傅身边学习，不该伸手的，我不会去碰的。” “嗯，那样就好，在单位里呢，和同事好好相处，至少面上的很多工作，你都要做过去，人嘛，都是活张面子，不能太冲，那样得罪人。”蒋定均给陆明远续了一杯，还拿着陆明远带来的水果开玩笑，“这些零食你也吃，我和你阿姨啊吃不了多少了，还有，你自己带来的水果你自己也要吃回去的。” “你考上了啊，你爸妈是很高兴的，”王新艳端着一盘洗好的葡萄走了过来，“来，尝尝，只是你妹妹用自己赚的钱给我们买的。” 看着陆明远拿起了一颗葡萄吃着，王新艳又开口说道：“你爸爸妈妈这边是很开心的，你考上了之后啊，还在同学群里发消息，你妈妈的同学都到我这边来说了，说这段时间王杏花这下是厉害了，儿子考上了之后就不停的在群里说着，很多人都说你妈妈是好运气，以后可以享福了。” 听着自己阿姨看似话语是在夸，但是这语气却不是那个味道，陆明远停下了手中的葡萄。见到陆明远停下来看向自己，王新艳心中闪过一丝赞赏，至少这孩子还没有冲昏了头。 “这也是阿姨多嘴了，你能考上，我和你姨父都很高兴，但是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呢，还是低调一点好，像你妈妈这样不停的在说你这考上的事情，说个一次两次就好了，说多了，别人就觉得是在炫耀，很多时候这样做也就是过了。”王新艳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茶，“不过呢，也难怪你妈妈了，辛苦了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能够扬眉吐气了，高兴一下也是应该的。而且你爸爸这边好像也是有点高调了。” 陆明远听完这话，立刻就明白了父母这段时间是高兴坏了，也太过高调了，其实自己在单位里还是一个啥也不是的小虾米，父母就已经这么高调了，那以后呢？ “阿姨，我知道了，我回去之后和我父母好好说说，我现在这个也只是一份工作而已，自己本身啥也不是。” “你能想到这点就很好，太高调了，没准会给你引来许多的麻烦。阿姨呢，也就是这么一说，本质也是希望你能够过的好。” “阿姨你别说了，我明白的，这段时间我在单位里的时间比较多，家里的事情我还真不太知道，阿姨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我爸妈的这些事情。”陆明远说着。 “小远过来啊，高兴，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来，喝茶，或者陪我下一局？”蒋定均看着陆明远已经听进去了，就开始转移话题。 “那就下一局，我这两年已经很久没有下棋了，估计要被姨父你杀得片甲不留了。”陆明远说道。 从姨夫家里出来，陆明远回家之后就和父母说明了自己的情况，也希望父母能够低调点，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有些事情接下来帮了，却也是在单位里面欠人情的，而很多时候，人情不好欠。更何况自己还在见习期，都还没有站稳脚跟，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找领导欠人情，领导心里就会对自己有想法，希望父母以自己的前途为重。 母亲王杏花听后，认真的记在了心里，在她的心里，没有什么比儿子更重要了。而父亲陆金福则是点了点头，没有什么表示。 陆明远见事情已经说过了，见着父母也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和麻烦，也就没有继续多说，毕竟对自己的父母，陆明远还是了解的，说多了，至少陆金福会觉得烦，可能在他的心里还会觉得儿子是在“教育”自己。 一路上，陆明远始终都没有告知自己的工作是什么，直到指挥着莫萍将车停在单位门口。 “原来你在这里上班啊？你是正式工么？还是临时工？”莫萍问道。 “民警，今天谢谢你。”陆明远整理了下自己的袋子下车，这一路上，莫萍都在不停的问自己很多问题。陆明远都是机械的回答着。 第23章 你就这么走了？ 23 你就这么走了？ “你就这么走了？”看着陆明远下车之后，仅有一句谢谢，莫萍心中莫名地生出一种挫败感，自己从小到大还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不留个联系方式么？” 陆明远被叫住之后，愣了愣神，这为什么要留联系方式？ “我打算去医院看看，万一破伤风了怎么办？我该找谁去，那些推车成天在地上滚来滚去的，轮子这些地方也不是多干净。” 破伤风？陆明远脑子里过了一下，还有这玩意儿么？自己从小到大，不知道伤了多上次，也仅仅只是自己止个血就差不多了，至于得破伤风什么的，完全就没有考虑过，想来破伤风和自己的距离应该很遥远。 “那你要怎么样？” “我要明天先去医院检查下，到时候医药费总得有人报销。”莫萍如此说着。 “138xxxxxxxx。”陆明远最后还是报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好的，那我明天给你打电话哈。”看着自己用手机记下的联系方式，莫萍开车回家了。 “干嘛去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要把超市搬回来呢。”莫母看着莫萍拎着一个大袋子终于回来了，又看了看墙上的闹钟，这出门都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平时这丫头出门可是没有这么磨叽的。 “没事啊，妈，我这边就是多逛了一会，喏，你让我买的东西，我都已经买回来了。”莫萍换了拖鞋之后，就拎着袋子放到了茶几上，自己则是往沙发上一瘫，“啊，累死我了。” “你啊，平时怎么教你的，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也不看看几点了。”莫母略带责备的关心道，“这大晚上的，外面的治安也不是那么的好，你要早点回来。” “找个人保护我不就好了，再说了，外面也没有那么的乱的。”对于母亲的关心，莫萍心里是知道的，只是对于这种方式，又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保护你？你还不如抓紧时间找个老公把自己嫁出去，这样我也可以安心点，你看看你自己，年龄也老大不小了，今年都25了。” “唉妈，我知道了，你别念叨了，今天我买东西累了，我先上楼睡觉去了。”听到母亲又要催婚，莫萍心中就是一阵烦躁，赶紧找借口溜之大吉。 回到了自己房间，莫萍冲了个澡，然后换上了自己的睡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自从自己毕业之后，父母先是托关系给自己在街道安排了一份临时工的工作，然后就开始不停的催着自己找男朋友结婚，就想着先将自己嫁出去，好像自己结婚生子是他们必须完成的一项任务似的，自己才多大啊。 “你明天有时间么？”莫萍思来想去，还是拿起了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对于今天撞到自己的男孩子，莫萍心中并不讨厌，而且还是做蜀黍的，这制服一上身，肯定很帅气。 “明天我休息，怎么了？” “那明天陪我去医院处理一下呗。”莫萍试着约道。 “好。” “那明天早上八点我过来接你。” “好。” 陆明远对于这个邀请并没有多想，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感染了破伤风，那肯定是越早去医院处理越好，只是觉得把别人弄伤了，陪着人家去医院检查处理一下，然后把检查和处理费用付了也是应该的。 第二天一早八点，陆明远随意套了件t恤就开始站在传达室门口等着。 “干嘛？出去啊？有人来接么？”门卫大爷也已经熟了，就问陆明远是否出去。 “嗯，出去，有点事情”。 看着渐渐进入视野的红色福克斯，陆明远从传达室走了出来，在车子停稳之后走到驾驶位：“你脚怎么样了？要不我来开车？” “没事，开个车还是没有问题的，你上车。”莫萍招呼着陆明远上车，载着他就往市中心驶去。 门卫大爷看着两人越来越远，心中也是笑了笑，小伙子谈恋爱了，人姑娘都开车来接了，年轻真好啊。 车子一路行驶到中医院，莫萍带着陆明远下车，然后给自己挂了一个急诊外科，除了排队花了点时间以外，其他的检查和处理不过几分钟就完成了，整个走完出医院也不过是花了半个多小时。 看着莫萍没什么事了，陆明远就考虑着回单位去了。 “谢谢你今天还能陪我来医院处理，要不我请你喝点东西？”看着莫萍的邀请，陆明远也不太好意思拒绝，于是就答应下来，莫萍开车到了距离医院很近的商业中心，然后找了一家奶茶店坐了下来，给自己的点了一杯奶茶，陆明远给自己点了一杯咖啡，然后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原本陆明远想着将钱付了，却不了莫萍一力坚持付了款。 “今天谢谢你啊，没想到你还真的愿意陪我来医院检查处理。” “没事，这本来就是我把你撞伤的，我做这些也是应该的。” “对了，正式介绍一下一下，我叫莫萍，你呢？” “我看到了，病历本上你的名字，陆明远。” “哦，陆明远，”莫萍拿起自己的手机，找到陆明远的号码开始保存名字，这时候电话却响了起来。 “喂，妈。” …… “你们能不能不要催了。”似乎是家里催着莫萍什么事情，莫萍有点不耐烦家里的催促。 …… “好好好，那先这样。”莫萍赶紧挂了电话，“不好意思啊，我家里催着我相亲，结婚。” “你这么漂亮还没有男朋友？”陆明远觉得有点奇怪，坐在自己对面的莫萍长相也是颇为漂亮，古典的脸上嵌着一对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眼神流转时感觉就像是会说话一般，裸鞋身高估摸着差不多有170了，居然会是单身。 “对啊，单身中，怎么？；你不相信？我这个身高太高了，很多男孩子看到了我这个身高就放弃了。”莫萍面上露出一丝苦恼，是啊，自己身高168，身边的男的身高也不过是170多点，自己稍微穿个高跟鞋就和他们差不多高了，甚至比他们还高，以至于自己身边的男孩子居然就没有一个敢来追自己的，“你呢？有女朋友了么？” “你看我像是有女朋友的样子么？”陆明远自嘲道，“我要是有女朋友啊，休息天也不会在单位里窝着了。” 听到了这个回答，莫萍心中一阵窃喜：“那就没有人给你介绍么？看你长得也挺帅的，而且自己个人条件也不错。” “有是有，不过他们介绍得不合适。”陆明远喝了一口咖啡。陆明远想到了之前给自己介绍的几个女孩子，不是觉得自己家里家底太薄了，就是对方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其中还有一个女孩子，身高和块头比自己还大，这就让自己无法接受了。 “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莫萍扑闪着大眼睛看着陆明远。 “对长辈孝顺，工作方面不要像我这样加班加点太多，收入呢，够她自己花就好，能够顾家，两个人合得来，至于其他的，我暂时还没想到。”对于这个问题，陆明远也是想过，对于另一半的要求也没有那么高，毕竟在长期的大环境影响下，他坚持赚钱是男人的事情，女人应该有一份工作，但是重心却应该放在家里，毕竟家里有一个人经常忙碌就够了，如果找的另一半也是忙得顾不了家，那这婚姻又有什么意思？ “就这么简单？”莫萍听到了这个要求，不由得心里一阵激动，这要求也太简单了，自己这样的也是分分钟就是符合要求的啊。 “就这么简单。”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听到这话，陆明远抬起头，看到了莫萍灼灼的目光。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觉得你人不错，昨天撞了我之后还能这么帮忙，换作别人，可能老早就走了。我们可以试着处处看，先说好啊，是往结婚的方向相处，不是随便玩玩的。”莫萍认真地说道，“我呢，也先和你介绍下我自己的情况，我90年的，家里还有个妹妹，父母做点水果种植，毕业了之后呢，家里帮忙在街道里安排了个临时性工作，你要是介意了，那么就当我没说过。” “行啊，那就试着处处看呗，不过我也先说明，我家里条件很差，应该是比不上你家里的。”陆明远面对这么直白爽朗的表白，也就直接接受了。目前也就是两个人相互之间接触了解而已，而且看莫萍这样子，整个人爽朗大方，也不太斤斤计较，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于工作和收入，陆明远觉得赚钱就是男人的事情。 “那行啊，我们去吃个饭，然后看个电影？”莫萍直接开口道。 “行啊，吃什么？这边能吃得好像也就几个，火锅，炒菜，面食，你想吃什么？” 第24章 我家就在边上 24 我家就在边上 看完电影出来，陆明远和莫萍已经是手腕着手了，如同已经相恋许多年了一样。 “接下来你去哪？”莫萍甩着陆明远的手。 “回单位啊，还能去哪，这段时间管的比较严格。”陆明远说着。 “那你一般在单位里干嘛？”莫萍对于陆明远工作的环境还是有点好奇的，最关键的是想着能够进去看看，当然了，一定要以女朋友的身份进去看看。 “和他们打篮球，要么待在寝室里看看电视，打打游戏。”陆明远随口说着，这也确实是他目前的状态，对于这种稳定的状态，陆明远很喜欢，没有之前在湖城的那种紧迫感和压抑感，整个人很放松，至于以后的发展？陆明远觉得自己现在这个状况就挺好的，跟在师傅身边，自己只要认真做事就好了，至于其他的完全不需要考虑，轻松无压力。 “那你上班呢？”我上班啊，上班就是出去转悠，处理事情，没事情的时候呢，可以偷懒休息。 “你真的不介意我工作这么差？”莫萍对于自己的工作不太好，还是心怀忐忑。 “赚钱是男人的事情，而且人好就好了。”陆明远和莫萍走到了地下停车场，朝着莫萍伸出了手，“我来开车。” 陆明远第一次开自动挡，感觉有点不习惯，刚起步的时候磕磕绊绊的，每次等红灯起步的时候，右手都会不自觉地去摸挡位杆，直把坐在副驾驶的莫萍笑得差点直不起腰：“你笑什么？我单位里的都是手动挡，这不是开习惯了，一时之间改不过来么。” “好，我不笑你了。哈哈哈。”莫萍还是忍不住，“不过你慢点开，尤其是刹车的时候，踩的轻点，要是踩重了，那可能又要撞头了。” 刚刚遇到红灯的时候，陆明远习惯性地重踩了刹车，结果两个人在惯性的带领下直接往前冲了，要不是两人都系着安全带，估计头都要撞到前挡玻璃上了。 “对了，还不知道你家里在哪里呢。”陆明远渐渐地习惯了自动挡后，问着莫萍。 “你总算开始问了，我还以为你不想知道呢，”莫萍收了下情绪，“我家啊，就在你们单位边上，距离你们单位开车大概也就10分钟。” “这么近？” “对啊，以后啊，我休息了可以来看看你，你休息了呢，也可以到我家里吃饭，我跟你讲啊，我妈妈烧菜可好吃了。”说起了这个话题，莫萍的话匣子又开始打开了，两个人在路上不停的聊着天，相互之间聊着自己对未来的畅想，一切都是那么的甜蜜。 等到了单位门口，陆明远将车子停好之后下车，莫萍则是下车移步到驾驶室。 “慢点开。” “知道了。”上车之后，莫萍掉了个头就驶进主路。 “哟，回来了，那个是你女朋友么？长的很漂亮啊。”门卫大爷看到了陆明远回来，开口打趣道。 “嗯，女朋友。”陆明远对着门卫大爷笑了笑，满是幸福的感觉。 回到房间没多久，陆明远就收到了莫萍的信息，“我到家了。” 刚想着回信息，只听楼下有人喊道：“打球了！” 楼下球场的人看到了陆明远在窗户上：“小远，下来打球了，赶紧的，三打三缺1” “我打球去了。”陆明远回了一条信息之后，就换好衣服下楼打球去了，周末的单位，领导也会相应的管得宽一些，毕竟老是紧绷着弦对人的状态不太好，只要不影响勤务，对于这种文体活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干嘛去了？”莫母看到莫萍回家，“中午不回来吃饭也不说一下，你还敢挂电话。我们就不能说你两句了么？” “能说啊，干嘛不能说啊，我这不是你们生的嘛，”换上了拖鞋的莫萍整个人都快挂到了莫母的身上，一脸嬉皮笑脸的样子。 “多大的人了都，赶紧下去，这天这么热，你还往我身上挨。”莫母一脸嫌弃地说道，“对了，明天你打扮得漂亮点，你舅妈帮你物色了一个小伙子，你去见一见。” “不去。”莫萍这次很有底气的拒绝了。 “干嘛不去？你舅妈说了，那小伙子家里条件不错的，人也忠厚老实。”莫母见到自己的女儿又要拒绝了，“再说了，你舅妈给你介绍，这也是关心你的终身大事，你好歹也去见见，别落了你舅妈的面子。” “那说好了，我就是去见见。” “真不知道要给你操心到什么时候。”莫母无奈的摇着头，然后起身准备去厨房准备晚饭，末了还问莫萍想吃点什么。 “虾来一点，其他的随意，只要妈妈做的，我都喜欢吃。”莫萍忍住了将陆明远的事情告诉母亲的冲动，觉得两个人毕竟也只是刚刚认识，以后有些事情还是要看两个人相处，这时候说出来，万一以后有变卦，那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师父，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过了两天，又轮到了上班时候，陆明远主动和师傅说起了这事。 “哦？有没有照片，拿出来让师傅帮你把把关。”钱森很理所当然的说道，这段时间经常的在一起，再加上几次帮助陆明远解决了一些麻烦事情，陆明远对自己的信任感与日俱增，自己吩咐他做的事情也是从不推脱，总是爽朗的应下做掉，对于这个徒弟也是越来越满意了。 钱森拿起手机仔细的端详了下照片上的人：“嗯~，看起来还是蛮漂亮的，性格呢，也应该是大大咧咧的，做事比较大方大气，家里条件也还是可以的。她做什么工作的？” “家里帮忙托关系，在街道里找了份工作，收入不是很高，一个月也就2000的样子。”陆明远对于钱森的问题基本上是如实告知，自己信任钱森，而且自己也应该将莫萍更多的消息告诉钱森，以便于给自己下一个准确的判断。 “工作稍微差了点，但是也没有关系的，这个以后可以再找的，但是这个姑娘人看起来是真的不错，你自己相处起来，感觉怎么样？你怎么认识的？”钱森问道，“小心点，好好开车，不要把头转过来。” “我能说是我把人家撞了认识的，你信么？” “嗯？还有这事，你把人家撞了？用车撞到么？你和我好好说说。”钱森听到了这话，立马就紧张了起来，生怕陆明远再一次发生了车祸，按照单位规定，发生事故是要向单位报告的。 “没有，不是你想的撞，我是在超市里面买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碰了她。”陆明远说着将自己和莫萍认识的全过程都和钱森如实的交代了。 “你们这也是刚刚认识，还是多相处相处，这个姑娘看起来人是不错的，而且看情况，家里的条件也应该还可以，和你相配来说也是不错的选择。”钱森没有直接给出建议，只是觉得应该多看看，两人个相处起来舒服最重要，而且找另一半，首先看的是人品好不好，其他的条件也不是说不用看，但是最关键的是人得好，自己在单位里也有个七八年了，多多少少也看过其他兄弟的家庭情况，深知家和才能万事兴的道理，有的兄弟另一半工作也不怎么样，但是就是人品好，所以家里颇为和谐，而有的兄弟另一半工作也挺不错的，但是因为自己或者对方或多或少有点问题，结果搞得家里不得安宁，搞得自己有家不回，一天到晚赖在单位里，赖着赖着就把婚给赖没了，单位里离婚的人也不是没有。 至于说如同刘队那样的，另一半不但工作好，还对双方都父母都好，把家里的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孩子还教育的特别好的人，那就算不是千里挑一，也是百里挑一了。钱森这么一想，觉得自己的老婆燕子也是不错的。于是乎，钱森又摸出了烟点上，然后开始和陆明远说起了怎么找老婆这事来，听得陆明远连连点头。 末了，钱森还得意的朝着陆明远嘚瑟：“你看看，师傅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孩子都已经能够打酱油了，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要好好努力，追上师父啊。” “算了，我反正年龄已经在这里了，肯定是追不上了的。” “那就努力啊，师父和你讲啊，这女人啊，只要你进去了，她基本上就是你的了，这是过来人的经验，你要好好把握，不要相信那些女的说的，想把这一天留到结婚那天，”喝了口水，钱森继续对着陆明远灌输经验，“师父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你，结婚那天啊，你老早被灌酒灌晕了，到时候整个人软绵绵的，让你运动，你都运动不了。而且啊，你知道通往女人灵魂最快的道路是什么么？” “不知道。”看着陆明远摇摇头，一脸茫然的样子，钱森就觉得自己这个徒弟真的是土帽。 “师父告诉你啊，通往女人灵魂最快的道路是y道，这个不是师傅说到，是一位国外的哲学家说的，你要好好把握机会。” 真的是这样么？听着师父的这些话语，陆明远茫然了。 第25章 莫萍的相亲 25 莫萍的相亲 第二天一早，听从了莫母的吩咐，莫萍还是认真地打扮了下自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么，由于是夏天，所以莫萍穿着浅色的裙子在自己家里等着舅妈过来，哦，不，是等着舅妈领着那个男的过来。 莫母则是一大早就出去买了菜回来，万一人家要留下来吃饭呢？买的菜都是大众的家常菜，但也都是莫萍喜欢吃的，妹妹莫珊也正好休息在家，对于姐姐要相亲的事情，莫珊是抱着好奇心的，好奇怎么相亲，好奇姐姐的相亲对象是个什么样的男的。 甚至于自己的外婆都颇为关心，拄着拐杖坐在了莫萍的家中，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着核桃，等候着那个相亲对象的到来。 “姐，你见过那个相亲对象么？”莫珊在莫萍的耳边小声说着，此刻的莫萍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家里开口，自己刚刚认识了一个男孩子，还在接触中。如果就这么说出来了，父母和舅妈他们会不会相信？他们估摸着会想：怎么就那么巧，我们要给你安排相亲对象的时候，你就找到了一个，这个人肯定是莫萍随意编造出来搪塞我们的挡箭牌了。 “等下来了你不就见到了。”莫萍作为姐姐，对这个妹妹的管教还是很严的，也许是因为自己当初没有好好读书，最后只考了个大专的原因，对于妹妹的学习要求非常严格，更是严格禁止自己的妹妹在读书期间恋爱。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血脉压制，莫珊在莫萍在场的时候，总是乖的跟只小猫咪似的，这次难得可以用姐姐相亲这件事情来打趣一下姐姐。 “这么说你也没有见过咯？姐，你想找个什么样的？这身高应该不能比你矮？”难得莫母也在边上，莫珊知道自己姐姐就算要“教育”自己，也不会有太大的动作。 “只要不是比我矮太多，也没什么的，关键是这个人得好。”莫萍说着，这一刻她觉得陆明远就不错，至少还是有耐心的。 “那怎么才算是个好法？” “小丫头，你活腻了，你上楼去复习去，都快期末考试了，明年就高三了呢。”莫萍觉得今天自己的妹妹围在身边特别的烦人，所以就拉下了脸，呵斥着让她去复习去。 “妈，你看看姐姐”莫珊被这么呵斥了，马上就开始找莫母撒娇，希望能够得到外援。 “好了，珊珊，你上楼去看书去，听你姐的，今天的事情你别瞎掺和。”莫母也开口，让莫珊上楼看书去。 约莫到了十点左右，门口响起了招呼人的声音：“玉芬，在不在家？” “嗳，在的，嫂子，今天就等着你呢，莫萍也在家呢。”莫母听到了门外有人叫自己的声音，马上起身去开门，作为城郊农村来说，前庭后院的十分的开阔，这几年也是借着水果种植的东风，莫家在村里新建了一栋落地120平方的三层自建房，莫母指挥着来人将车子停好。只见车上下来了一个身高170左右，身材却极为敦实的男子，带着半框的眼镜，一脸的敦厚相貌，末了还从后排拿下来一个果篮拎在手里，和出来迎接的莫母打了声招呼：“阿姨好。”之后便站在边上不太说话。 “来就来了，干嘛还带东西来啊。”莫母热情地招呼着，又朝着屋内喊道，“萍萍，你也出来迎接一下你舅妈。” 莫萍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和男子见了面，双方相互之间见了礼，就在屋内坐了下来。莫父不是一个善于言谈的人，家里的事情也基本都是莫母在操持，见到人来了，习惯性地掏出了烟递了过去，男子接过之后就将烟放在了茶几上。 莫萍则是去厨房那边跑了几杯茶，用茶盘托着给莫父和舅妈，以及这个来相亲的男子奉上。 “玉芬啊，这个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刘夏，刘夏，这是我们家莫萍，你们年轻人啊，今天相互之间见个面，聊一聊，我们啊也就是牵个线、搭个桥，至于你们之间成不成，还是看年轻人自己，你说对，玉芬。” “那肯定是这个话了，肯定是要他们两个人相互之间都看对眼了才行的。我们大人啊，不干涉的。” “刘夏，你介绍下自己啊。”舅妈见开场说得差不多了，就将话题引到了两个年轻人身上，让他们自己相互先介绍一下，也代表着将主动权交给了两个年轻人。 “那个，你好，我叫刘夏，今年30了，在电信局工作。”刘夏开口介绍道，在看到莫萍的那一刹那，高挑的个子，窈窕的身材以及姣好的容貌就立刻吸引了他的目光。 “莫萍，25岁，在乡镇做临时工。”莫萍对于这个男的本身也没有什么好感，当然也谈不上恶感，只是礼貌性地自我介绍了下。反而是莫母在听到了对方30了以后，开口问起了刘夏的属相，自己女儿是属马的，这本来就是和鼠、牛对冲。 “阿姨，我属牛。” 听到了这个回答，莫母心头就是一转，这嫂子是怎么回事，也不问问属相什么的，而且这年纪也比自家萍萍大了许多，这看起来也就是个木讷的人，自己跟着木头丈夫就已经够辛苦的了，这以后自家女儿还不是要走自己的老路？ “玉芬啊，这年纪大点也有年纪大点的好，懂得疼人，而且成熟稳重，对于萍萍也会退让。”舅妈开口介绍着刘夏的优点，“萍萍啊，要不你们两个人相互之间留个联系方式，以后相互之间联系着看看？” “行，那你记下我的号码。”碍于舅妈的面子，莫萍将自己的手机号以及微信号留给了刘夏，莫母看着自家的嫂子还在，于是就提议午饭就在家里吃了。这时候舅妈也起身说去厨房帮帮忙，莫父则是借口有其他事情也离开了，整个客厅里就只剩下了莫萍、刘夏以及外婆。 看着外婆剥核桃比较吃力，莫萍自己开始动手帮忙，对于刘夏的聊天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刘夏对莫萍还是满意的，就是工作稍微差了点，就乡镇临时工这种每个月只拿1500到2000工资的，能干什么事，不过听说家里也就是两个女儿，这样的家庭挺好。 没多久，莫母就准备好了午饭，叫莫萍给莫父打个电话，回来的时候顺便再带点其他的饮料，到时候可以多种选择。 一顿饭下来，莫萍整个人都低着头吃饭，也不太在饭桌上搭理刘夏，刘夏则以为只是姑娘家矜持，而且家长都在，也不知道该聊什么，只是在饭桌上不断地回答着莫父莫母的问题，至于莫珊则是在看到了刘夏之后，也没啥表示，在自己姐姐的眼神示意下，快速的吃完了饭，然后继续上楼看书去了。 等全部吃完，收拾完，舅妈带着刘夏又坐着说了会话，然后才离开了莫家。 等送走了客人，莫母问道：“这个人，你感觉怎么样？” “妈，这个人一般般，我也没啥感觉。”此刻的莫萍想到了陆明远，虽然看起来瘦，但是却挺有力量的，而刘夏则是太过敦实魁梧了。 “反正这事啊，你自己要上心，妈也给你算过命了，这事啊你自己也清楚。” “知道了。”听着这话，莫萍心中明白，自己最好是找属虎的，而且大利方向在南，还要在明年之前结婚最好，不然就会一直拖下去，母亲什么都好，就是对这个有点太过相信了点。 话到另一头，刘夏载着舅妈驶出了莫家。 “怎么样？我们家萍萍漂亮。” “嗯，就是工作稍微差了点，而且今天这样子，她似乎也不是特别喜欢我。” “你也不能这么想啊，女孩子么，结婚之后肯定是要以家庭为重的，我们家萍萍也很贤惠的，这很多事情也会做，工作差点也没关系，到时候可以再找的啊。”听到了刘夏这么说，舅妈在边上帮忙圆话，“你就说你喜不喜欢我们萍萍，喜欢呢，你就主动点，女孩子么，矜持点，害羞点是正常的。” 看着人都走了，母亲也出门去了，就只剩下自己的外婆留在客厅里面。 “外婆啊，你说那个刘夏怎么样啊？” “嗯？其他都不重要啊，只要对方人品好，我们囡囡喜欢就好了。” 是啊，自己喜欢就好，可是自己喜欢的这个人，中意的这个人现在却不能在家里公开了说，这事也让莫萍一阵烦恼。也不知道陆明远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今天的这场相亲，这刘夏明显就表现出了对自己工作的不满意，觉得是临时工，也不知道陆明远会不会有同样的想法。 不会的，他说过对于自己的工作是不太在意的，带着这样的忧虑，莫萍觉得是不是应该和陆明远再次明确下关系，然后将他带到家里也给父母看看，他应该能过得了自己父母的这关。 不，是肯定能过得了。 第26章 我爸妈想见你 26 我爸妈想见你 “小远，你和你爸妈说了我们的事情么？”两个人再一次约会时，趁着两人吃饭的空当，莫萍开口问陆明远，因为陆明远基本都符合母亲的要求，而且工作也稳定，对于陆明远是一定能够过了自己家里这关的，至于说家底差一点，想着陆明远工作不错，自己家里再贴补一点，两个人自己买个房子也问题不大。更何况陆明远还不觉得自己工作差，能够接受自己。 “和我爸妈说了，我妈这边倒是说，只要人好就行了，我爸没什么意见。”陆明远也将自己和家里到情况和莫萍说了下。 那天休息回家，和家里说了这事之后，母亲王杏花倒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只觉得人好就可以了，家和才能万事兴，至于陆金福，则是什么也没有表示。陆明远觉得父亲没有反对，那就是同意了自己的这事。 “那你什么时候去我家里吃个饭？”莫萍有些期待，期待着将两人的关系正式公开，那自己也不用被家里继续安排相亲，而那个刘夏自己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推掉了，“我也和我爸妈他们说一下。” “行啊，要不就下个休息天？”陆明远想着，索性也就答应了下来，“那我去找我师父借个车。” “不用借了，那天我过来接你就好。”莫萍开口说道。 “那也行，老是找别人借车也挺不好意思的。” “妈，莫萍想让我去她家里吃个饭。”两人分开之后，陆明远想着还是给自己的母亲打了个电话说这事。 “你想好了？想好了就行，记得去别人家里，要懂礼节。”王杏花对于自己未来儿媳妇的要求其实不高，想着自己家里的这副样子，陆金福还去银行借贷了60多万的贷款办厂，就这家境，虽然房子也已经有了着落，但是就这样的家境，能找到一个儿媳妇就不错了，至于对方的工作怎么样，反而是其次的，重要的是人好。自己这儿子外表看起来温和懂礼，做事也是风风火火的，但这骨子里的脾气确实像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旦，也希望早点将事情定下来，这样一来，也能多个人管管他，做事情上也能够更加成熟一点，也更能够让自己放心。 毕竟任何的父母都觉得孩子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小孩子，王杏花这辈子真的不容易啊，她希望儿子早点落定，这样也能了却自己心头一件大事，至于家里的债务，到时候自己就是当牛做马也要将债务还了，至于实在扛不起的，那也只能让陆明远承担一部分了。 “师父，第一次上门需要注意点什么？”抽个两个人时候的空当，陆明远找到钱森请教。 “嗯？准备去见父母了？”钱森的脸上永远都带着笑，和陆明远说话的时候，也总是带着一种温和的引导方式。 “对，她这边想着我们见一下双方父母，也是希望这事早点公开和定下来。”陆明远如实的说道。 “那你家里的情况，她知道么？”钱森也是开口问道，陆明远家里的情况，钱森基本上都了解，甚至还去过陆明远家里吃过饭，家里的样子在钱森的眼里真的只能算是中下的评价，若不是亲眼所见，钱森还不知道陆明远家里竟然是这么一个情况，一进去，整个卫生情况也是堪忧，钱森甚至觉得没有哪个姑娘会同意和陆明远在一起。 “知道一些。” “那她也不介意？”钱森还是问着陆明远。 “不介意，而且我也和我父母说了，为了表示尊重，我打算先去见她父母。”陆明远说着自己的打算。 “那你就去见，好好表现，需要我帮忙的你开口，我去帮你准备。”想着这姑娘居然也都不介意自己这徒弟家里的情况，也算是难得的好人选，也是良配，至于说工作差了点，那也是没事，自己到时候怂恿着陆明远去找刘队帮帮忙，自己再在边上加把力，总能弄个一般性的稳定工作总也是可以的，只是这个想法目前还不能说出来，至少得两人的事情板上钉钉了再和自己这个徒弟说。 “这不是从来没有经历过，我也不知道第一次上门应该带点什么东西，所以想来问问你。”想着自己家里反正也没啥反对意见，钱森也是支持的，陆明远心头的石头就放下了，不知不觉中，钱森的意见已经成了陆明远心中一个重要的参考。 “这第一次上门啊，给她老爹呢，一般是带烟酒的，至于她妈妈么，你就弄点营养品，保健品好了。你也不用多，但是记住了，一定要带双数的，然后水果什么的再买一点。我不怕别的，就怕你小子太实在了，水果一定要弄个果篮，这样看上去也有档次，你自己呢，也有面子。你知不知道，上次你用塑料袋装杨梅的时候，被我老婆说了，可千万不能犯这种错误啊。”一想起这事，钱森脸上的笑都快憋不住了。 陆明远知道，钱森说的是之前五六月份，自己去许青那边带回来的杨梅，自己觉得反正是自己师傅，随意点也无妨，于是就直接拿了个塑料袋装着，接过师娘燕子面上没说啥，等着他走了之后就和钱森说上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觉得陆明远不懂事，哪有送礼是这么送的。反而是钱森反过来开导自己的老婆，说陆明远能够用这种方式来，第一是没把自己当外人，所以比较随意，第二，从这些细节上面看，说明他也是个实诚人，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赤子之心难能可贵啊。惹得燕子连声说着钱森是对的，不过末了，也提醒钱森，以后这方面也多提点提点陆明远。 听到师傅拿前段时间的糗事说自己，陆明远也颇觉得不好意思，立刻表示这次肯定严格按照师父说的办。 执勤的空当，陆明远溜出去买了两条软中华，又去买了点燕窝，然后就等着休息天的到来。这中间，莫萍还在下班的途中路过了陆明远的单位，陆明远将这个女孩子带进了单位，当然，也是让自己的师父钱森把把关。 钱森见完之后，表示真人比照片里还漂亮，而且私底下和陆明远说，工作差点没关系，以后可以想办法，而且这个姑娘是真的不错，为人处世落落大方，也不太爱计较些什么，这以后会是一个贤内助，让陆明远好好珍惜。还拿着网上的那个关键位置有人的段子提醒陆明远，让他好好把握机会，先将人姑娘拿下了再说，臊的陆明远一阵脸红。 到了休息这天，陆明远结束了勤务。趁着莫萍还没有来的时间，陆明远抽空洗了个澡，然后就在房间里等着莫萍的到来，床上则是放着前两天买好的礼物，就等着莫萍来接自己。 “喂，下楼呗，我到你楼下了。”陆明远接完电话之后就立刻拿着礼物下楼，看到了陆明远下楼了，莫萍脸上绽放出笑容。 “你怎么开进来到？”看到莫萍的车子在自己大院里面，陆明远也有点好奇。 “我和门卫大叔说了，今天接你去家里吃饭，他就放我进来了呀。”莫萍得意的说道，然后鼻子还闻了闻，“你洗澡了么？这么香？” “嗯，趁着你还没来的时间，我先洗了个澡，今天事情有点多，回来都一身的汗了，臭烘烘的去见你爸妈也太不礼貌了。” “我爸妈不在乎这个的，你随意点就好了。”莫萍嘴里这么说着，可心里却是希望陆明远今天能够有出色的表现，这样父母反对的可能性也会越小。 “还是要弄一下的，要不我来开？”陆明远这段时间和莫萍出去，都是自己开车。 “今天不行，今天必须我开着。”莫萍似乎对于今天特别的看重，坚持今天自己开车。 两个人相识已经一个多月了，很多事情两个人也都聊过，双方都觉得三观等非常合得来，无论是对于长辈，还是对于孩子，以及消费观念等方面，对双方都很满意，这见父母的事情虽然有点快，但是却也是顺理成章。 车子开了十来分钟左右，莫萍驾车来到了一栋三层的红色瓷砖外墙的自建房前：“呐，我家就是农村的，你一个城里长大的可不要嫌弃啊。” “你说什么呢？我也是农村里出来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只要人对了就好，其他的可以慢慢努力的。”陆明远打开了后排车门，将买的礼物以及中途停车买的果篮拿在手里。莫萍则是快步上前，打开了房门。 “妈，我回来了。哟，外婆也在啊。”一边说着，一边给陆明远拿来拖鞋换上，又指挥着陆明远将带来的礼物放到茶几上，陆明远只听得厨房里面一阵炒菜的声音，而茶几的沙发上则是坐着一个老太太正在费力地剥着核桃，边吃边看电视。 莫母听到了女儿回来的声音，就从厨房里出来，这个已经发福了的女人见到陆明远之后先招呼着他坐下，表示晚饭马上就好，然后自己又回厨房忙碌了。 莫萍则是说要上楼换个衣服，工作装太拘束了，回家了总该换身舒服的。陆明远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也不知道该和外婆聊点什么，只是觉得她剥着核桃比较费力，就主动拿过小锤子，开始帮着老太太剥核桃。 第27章 晚餐 27 晚餐 莫萍换好了衣服下楼，正在转到客厅的楼梯口，就看到了陆明远正在给外婆剥着核桃，外婆则是一边吃着核桃，一边和陆明远说着话。这一幕对于莫萍来说，是没有料到的，原先她只会觉得陆明远刚来自己家里会比较的无聊，家里谁也不熟悉，所以匆匆忙忙地换好了衣服就准备下楼，免得陆明远一个人坐那边尴尬着。 看着这一幕，莫萍对陆明远的好感更深了。 “你稍微坐一下，陪陪外婆，我去看看我妈晚饭做得怎么样了。”看着陆明远和自己外婆居然能合得来，莫萍原先的那一点点担忧也都一扫而空，于是对着陆明远说道。 进了厨房，莫萍就开始检查起今天晚饭的菜来，没有特别的隆重，也不过是多了一两道菜而已，自己喜欢的白灼虾、醉蟹都已经做好放在灶台上了，边上则是放着一碟切好的五香牛肉，还有酱鸭，一口大汤碗里面放着切好的番茄和榨菜丝，看着锅里还在炒着的笋干丝瓜，莫萍满是幸福，有妈妈在的日子真好啊：“妈，你知道刚刚我看到了什么吗？”一边说着，莫萍的手就伸向了白灼虾。 看到莫萍伸向菜的手，莫母轻轻抽打了一下：“你个饿死鬼投胎的，就不能再等等啊？你看到了什么？” “我这不是想先尝尝么？” “好了，出去给你爸和妹妹打个电话，让他们回来吃饭，剩下的也马上好了，你到这里来啊，只会越帮越忙。”莫母手上的动作不停，嘴里却赶着莫萍出去打电话去。 莫萍出来后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开始打电话叫父亲和妹妹回来吃饭，之后则是安静地坐在外婆边上陪着看电视，注意力却一直都在陆明远的身上，看着他认真地给外婆剥着核桃，心里又和之前那个舅妈介绍的刘夏做对比，这一比就觉得陆明远是真的不错，和刘夏只会抽着烟聊天相比，陆明远至少还能帮外婆剥着核桃，至少他还是蛮细心的。至于其他的外貌条件，那也是比刘夏好啊。 没多久，门开了，进来一个年约50左右的干瘦中年男子，莫萍立马起身喊了一声：“爸，你回来了。” 这莫萍一起身，陆明远也立刻跟着站起来，听到了这个称呼，心中明白这便是莫萍的父亲，赶忙礼貌地叫了声叔叔好。 莫父看了看陆明远，又看了看女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让陆明远坐下，自己则是进了一楼洗漱间擦了把脸。 “哐”的一声，门被用力地推开了，装在了地吸上发出的声音让正准备坐下的陆明远立刻向着门口看去。 却只见一个差不多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从门口进来，一只手扶着墙开始换鞋子。 “姐，我回来了，外面真的热死了，”女孩子戴着眼镜，穿着运动装，正在换着鞋子，也没有注意到家里多了一个人。 “你怎么老是这样，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莫萍开口责怪道。 “我回自己家”莫珊大大咧咧地开着口，正想说回自己家里随意点怎么了，却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的男孩子，却也顿时吐了吐舌头，住嘴不说了，这心里却是想着，难道他就是姐姐给自己找的姐夫么？这看起来似乎有点黑啊。 却见莫珊立刻小跑着到姐姐的身边，开始咬着姐姐的耳朵嘀咕起来：“姐，这个就是你给我找的姐夫么？” “对啊，你觉得怎么样？” “看起来精神，但是黑了点。” “要死啊，快去厨房里看看，妈晚饭弄得怎么样了？” “为什么你不去啊？”听到了姐姐又要支使自己，莫珊就不高兴了。 “叫你去，你就去，”莫萍白了莫珊一眼，莫珊这怕姐姐的毛病是已经成为习惯了，只能白了莫萍一眼，然后乖乖地去厨房。 没过多久，就见着莫珊端着两盘菜出来，莫萍见到之后立刻起身，对着陆明远说了句：“你坐着就好。”然后就起身去厨房帮忙上菜、拿碗筷了，等着莫母将番茄蛋汤端上来，莫父也差不多擦洗完毕，换了身衣服到饭堂吃饭。 莫母招呼着众人落座，又将外婆扶到了座位上就准备开饭。莫父则是拿出了一瓶黄酒，在陆明远表示自己不喝酒之后，给外婆倒上了小半杯，又给莫母倒上了小半杯，然后才给自己倒上。 “小陆，就像到了自己家里一样，想吃什么不用客气。”莫母招呼道，“我们囡囡也没和我说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就随意准备了一点，希望能够合你口味。” “这些菜都很好，也是我喜欢吃的，阿姨您今天辛苦了。”陆明远回应着。 “这个是我妹妹，莫珊。”莫萍介绍着自己的妹妹。 “姐夫好。” 听得这一声叫，陆明远不自觉地脸红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虽然今天算是非正式上门见家长，自己也确实喜欢莫萍，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一顿饭，陆明远原本想吃得克制一些，因为自己的食量莫萍是见识过的，别看自己个子没有那么魁梧高大，但是这饭量却是一点都不小，平常在单位就差不多要吃2个人的饭量，这大胃一旦敞开了吃，还真怕吓到了莫家人。结果却在莫母的热情夹菜下，陆明远看着碗里越来越多的菜，也只能埋头苦干，纯纯的变成了一个吃货、饭桶。 饭后，莫萍被莫母指派进厨房洗碗，陆明远则是陪着莫父莫母坐在沙发上聊天，询问着陆明远的家庭和工作，虽然这些自己的女儿已经告诉过自己了，但是作为父母的，为了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考虑，还是会着重地再问一次，也是为了把一些情况弄清楚，陆明远面对着莫母的问题，也是有问必答，直到莫萍从厨房出来。 看着天色也不早了，陆明远提出了告辞，莫父莫母起身相送，并让莫萍开车送他回单位。 “好了，你见完我父母了，什么时候你带着我去见见你父母啊？”两个人上了车，莫萍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想着赶紧去见见陆明远的父母，也好早点把两人的事情定下来。 “还不知道你父母对我满不满意呢。”陆明远打着方向盘。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妈那点套路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是认可的，不然今天晚上也不会这么给你夹菜了。”莫萍笑着说，说完就一把拉过陆明远的右手抱在怀里，整个人靠了上去，“我也是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会和外婆相处得那么好。” “你注意点啊，开车呢，这么做不安全。我前段时间刚刚还把单位的车撞了。”陆明远对莫萍的这一举动还是有点慌的，自己的技术也不太好，这么靠上来眼中影响到自己的安全驾驶。听到这话，莫萍赶紧松开了陆明远的手，叮嘱他好好开车。 “其实呢，老人家都是希望有人陪着的，陪着说说话就行了，不需要太多的东西。”看着莫萍收回了手坐端正，陆明远解释着。 “你和我说说你家里的具体情况呗，我这上门也可以有所准备。”莫萍开口问着，看着今天的情形，自己父母基本上是不会反对了的，就看陆明远家里是怎么想的。 “你家里应该是你妈妈做主的时候多，我家里的情况和你家里不太一样，回头我慢慢和你细说，要是我爸妈也不反对，我回头带你去见见我的几个朋友。”陆明远说着，十几分钟的路程很短暂，今天刚刚上门，两人也不好继续腻歪，想着以后的时间还长着，所以送完陆明远之后，莫萍就回家了。 “她爸，你觉得小陆这个小伙子怎么样？”另一头，在陆明远两人出门之后，莫母正在和莫父商量着。 “这个小伙子挺精神的，应答也不错，工作也好，就怕我们囡囡配不上啊。”莫父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我也是这么想着的，其他方面倒是没问题，之前囡囡也和我说过，说这小陆家里条件不是很好，具体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不好。”莫母也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不断变换着，也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我看这孩子挺好的，现在的小孩子，没有几个能这么有耐心，也没几个能这么。”外婆看着正在犹豫不定的两夫妻，开口安慰道，“最关键是人得好，家里条件差点没关系，总是会好起来的，至于囡囡的工作，回头你再去找找你兄弟，让他帮帮忙不就好了。” 说着就将刚才陆明远帮自己剥核桃的事情说了出来：“我一个老太婆坐在这里，人家第一次上门就能帮我，虽然也有讨好的成分在内，但是也可以看出来这孩子是个有孝心的。再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干涉那么多干什么呢？” 听着老太太的这句话，莫父和莫母也就放下了担忧，回头让莫负去找找自己兄弟，看看能不能去其他单位帮莫萍找个好的工作。 第28章 你们定了的事情还来和我说干嘛？ 28 你们定了的事情还来和我说干嘛？ 第二天依旧是休息，陆明远整理了下房间，再收拾了下自己的包，然后踏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回到了家里，陆明远上楼将自己的包放下，看着简陋的一切，再对比下莫萍的家中，陆明远瞬间觉得自卑感悄然而生。看到了儿子回来，王杏花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上楼来找儿子谈话。 “你昨天去了她家里，她家里人对你怎么样？”对于儿子的一切，王杏花是关心的，这种关心甚至超过了对自己的关心，她深知陆金福是靠不住的。不说别的，就从交养老金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来，他只给自己交了，却没有给王杏花交，陆金福的理由是家里钱不够，可是钱不够却还是给另外一个人交了。这件事让王杏花心里十分不爽，总觉得这几十年来，陆金福都没有把自己真正地当成家里人。 “去过了，她家里人对我很好，父母俱在，家里也简单，还有个妹妹。只是这个家境比我们家好很多。”陆明远和母亲说着话，将自己的感官和所看到的一切都和母亲说着，母亲听着也是连连点头，听到了莫萍也想上门来做客的时候，王杏花立刻就精神起来，只是看着家里的这副样子，不由得心下惴惴。 “妈，你也别慌，我倒是觉得家里收拾一下就好了，我的家里条件就只有这样，如果她看不上，介意了，那也只是我们有缘无分。”对于这点，陆明远虽然自卑，但还是想得开，毕竟自己家里的条件就是这样，再怎么装，再怎么改也改不出什么大花样的，还不如坦诚点，也好过一时的欺瞒给今后带来无尽的怨念。 看着儿子主意已定，王杏花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又担心陆金福到时候又要作怪，就不由得提醒陆明远：“你爸那边” “他那边好好说，想来也不会反对，而且这个姑娘也真的是不错，妈你见过了就知道了。”对于陆金福，陆明远心中也是没有把握的，很多时候都摸不准他的想法，“如果没什么其他的问题，那我和莫萍说一声，过两天也来家里，你们见见。” “好，那你到时候提前和妈说，这家里这副样子，总应该打扫整理一下，而且你也要问问，她喜欢吃什么，到时候妈给她做。” 晚间吃饭时，陆明远又和父亲陆金福说了自己和莫萍的事情，陆金福听了之后也没有什么表示，陆明远也就当做是他同意了，谁知陆金福吃到一半时，却将筷子往桌上一扔：“既然你们两个都已经商量好了，那还和我说这事干吗？”这一刻，陆金福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受到尊重，感觉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受到的挑战，两个人居然私底下就将这是给定了，还当自己是一家之主么？两个人的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 陆明远和王杏花一时之间拿着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陆金福气咻咻地走了出去。 “随他去，你也别理他，你爹又在发神经了。” “嗯，”虽然嘴上应着，但是陆明远却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了。 随着陆金福在晚饭时的举动，一顿饭也吃得没啥滋味，陆明远也是胡乱地扒拉了两口就当吃过了。 回到自己房间的陆明远心头在盘算着，看样子自己的老爹是反对自己和莫萍的事情了，这如果是明天就来的话，还不知道他会发什么神经，要不还是先缓缓，等他冷静下来了之后再说莫萍上门的事。如此想着，陆明远给莫萍打了个电话，借口说家里有点事情，要不下个休息天再看。 莫家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却是想着，这么着急也有点上赶子的味道，也确实应该稍微缓缓，而且莫父莫母也想多看看陆明远到底如何，倒也是同意了这个说法，并且再次邀请了陆明远休息时间到家里吃饭。 回到了房间的王杏花看着陆金福沉默地躺在床上，却也不说什么，她知道陆金福是在生气，而且到目前为止，这股火气还没有消下去，从他那重重的呼吸声和沉默抗拒的姿态就可以看出来。 “金福啊，你到底想怎么样？”终究是王杏花关心自己的孩子，还是没有忍住打破了沉默。 “我想怎么样？我倒是要问问你想怎么样？那女孩子有什么好的，要工作没工作。而且你是不是觉得儿子考上了之后，翅膀已经硬了，以后你跟着儿子是不是也能享福了？”一直压抑的怒火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口子，“我儿子凭什么找一个临时工的人做老婆？他难道就不能找个同样工作的么？” “可这结婚毕竟是儿子自己的事情，总要儿子自己喜欢才好，而且你也不看看自己家里的情况？”王杏花还是想着让陆金福认清现实，自己这家底确实不太好，之前也不是没人给儿子介绍过，工作也都不错，可是不是儿子觉得工作不合适，就是对方得知了家里的情况之后就没了下文。 “家里什么情况？你说什么情况？比起农村里的那些人来说，我觉得也不差啊。”王杏花的话似乎又戳到了陆金福的痛处，觉得这话是在挖苦自己，是在嫌弃和指责自己这么多年下来也没能攒下一份家业。 “金福啊，我跟着你吃苦也就算了，你不能这么毁了儿子啊，你怎么知道儿子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觉得按照你的想法走，儿子就一定会过得开心么？”想着这些年来的苦楚，王杏花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她默默地用手指夹了一把鼻涕。 “他才几岁？他才吃了几年的饭？我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饭还多，走过的桥比他走过的路还长，他还嫩着呢！现在人家女方家里能够找到这么好的一个人，当然要拼命地哄着了，等到了结婚之后呢？这女的工作这么不稳定，以后日子过起来缺钱了，到时候两个人又开始吵吵闹闹地离婚？你懂不懂我心里怎么想的？我是他爹，我会害他么？你们俩胆子也够大的，这事情也不和我说下，他就敢直接拿着东西去女方家里吃饭？他眼里还有我这个爹么？” “那你也不看看自己家里的情况，之前也不是没有介绍过，可是人家也不是傻子，在打听到我们家里的情况之后，还不是没有了下文，这你有没有看到？” “那不管，你干嘛这么着急把儿子的婚事这么早定下去，多等等不好么？总会找到同等条件的女的做老婆的。”陆金福固执地说道。 看着陆金福这一副无法商量的态度，王杏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也只能无奈又懊恼地说一句：“随你，我也不管了，到时候你们父子之间打起来，我也不管了。” 夏日的夜晚，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投射在床上，清冷的光线也无法浇灭床上两人的怒火。 “小远啊，莫萍家里去过了？怎么样？”休息结束之后，陆明远继续跟着钱森出勤，对于自己徒弟的终身大事，钱森还是有点上心的。 “去过了，按照你说的带了礼物，她家里人对我也很不错。”陆明远对于自己家里的情况选择了隐瞒，毕竟为了自己这事，家里已经有点闹得不开心了。 “说明她家里人是很喜欢你的，这样以后你们在一起了，阻力也会小一点，对你满意了，以后你要买房子什么的，也会帮助你，莫萍我也见了几次了，是个明事理的人，你也加把劲，两个人多接触。” 陆明远此刻却也只应和着，心中却是无奈，师父啊，她家里是不反对，可是我家里貌似不太好啊，尤其是自己的老爹，这反对的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自己都还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她的工作。 “小远，看得出来莫萍很喜欢你，你也喜欢莫萍，你自己本身工作也不错，走出去也是有面子的，你要知道，找一个喜欢你的人是很幸福的，找一个你喜欢的人却会过得很累，师父是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的。因为她喜欢你，所以她才会迁就你。” “我知道，师父。” 两个人正聊着天，陆明远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一看，是自己的大表哥打来的，大姑姑的儿子，向来和父亲的关系很是亲密：“小远啊，在上班么？说话方便的呀？” “大表哥啊，什么事情，说话方便的。” “听说你找了个女朋友，你老爹好像不太满意，结果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听到了是这个事情，陆明远立刻下车找了个僻静的地方。 “唉，这事都打电话到你这边了。”陆明远的语气中透露出了意思的埋怨。 “这个你也别生气，你爸呢也是关心你，希望你多看看，多找找，目的也是盼着你能够找到更好的，但是老表呢也和你爸说了，你的事情还是要看你自己愿意的，至于工作什么的，以后可以慢慢来的。你呢，回去也和你爸好好说，你爸也是讲道理的人。有些事情呢，也应该听听他的意见，毕竟他的经验比你多，你说是？” “嗯，老表你说得对，但是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我爸的想法和变化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自从我考上来之后，我爸就觉得好像有些了不起一样的，完全没有看到自己家里的这副情况，也不是我自卑，工作好的，这段时间我也见过几个了，都是没啥结果的，或者直接就说不合适的。我看着我爸妈吵来吵去也这么多年了，我就想着找个人不错的，我喜欢也喜欢我的，这样以后家里也能和谐点。强行去找，到时候会很累的，我身边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 “好的，你的想法我也知道了，我回头再帮你和你爸说说，他的目的还是为了你好，也肯定会好好地想想你的想法的。” 回到了车内，钱森还是没忍住，刚刚的电话里的声音，他隐约也听到了一些，随便一拼接就猜到了大概是怎么回事情：“怎么？你家里不同意？” “嗯，”陆明远最后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和家里的矛盾和钱森说了，对于这种家务事，钱森明智地选择了闭嘴，这些事情不应该是他能够掺和进来的，只能是让陆明远再等等，努力做下陆明远父亲的思想工作。 第29章 约会中出了意外 29 约会中出了意外 虽然最后不知道大表哥最后是如何说的，母亲王杏花给自己的电话中表示了让儿子找个时间也让莫萍来家里吃个饭，对于这个结果来说，陆明远内心是开心的，但是那意思的隐忧却始终挂在心头。 这之间，陆明远和莫萍之间的关系也是与日俱增，莫萍也到陆明远单位里体验了两次食堂饭。这之后，叫陆明远去家里吃饭的次数也几更多了，莫家每次都是鸡鸭鱼虾的换着法子摆上桌。这天正好又是休息日子，陆明远还没走出单位门口就接到了莫萍的电话，今天晚上去她家里吃饭。 到了莫家，却见莫珊坐在客厅看电视，见到陆明远的到来，莫珊热情地叫了声姐夫，然后趁着姐姐上楼换衣服的空当，拉着姐夫说着悄悄话，对于能和莫家人处好关系，陆明远也是十分乐意。 “姐夫。”看着莫珊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陆明远就知道小丫头估计是有事求自己了。 “干嘛？有事？”陆明远看着她的样子有点可爱。 “那个，我下个月就要到生日了，你准备送什么礼物给我啊？”陆明远一听，原来是这事啊。自己也确实是疏忽了，倒是没有问过莫家的人生日，只记得了莫萍的生日在何时。 “那你想要什么礼物啊？” “我看着我们班上有很多同学，他们都买了ipad。” “哦，行啊。”以陆明远现在的收入来说，买一个ipad还是能承受的，自己单位里也有同事买了一个，价格上面也就几千块钱而已，“对了，以后别叫我姐夫，我和你姐现在还没领证办酒呢，你就叫我哥好了。” “好，哥。”看着应承了的莫珊，陆明远是开心的，自己作为独生子女，小时候不觉得什么，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也随着自己参加工作了之后，越发地觉得作为独生子女的孤单，内心中也对兄弟姐妹十分的渴望。 “你们俩在聊什么呢？”莫萍换好了衣服之后下楼，看着陆明远和莫珊低头说着什么。陆明远正要开口，却见莫珊轻轻的拉了下自己的一角，然后给陆明远使了个眼色。 怎么个意思？这事情不能和你姐姐说是？ “没什么，就随意聊一下。” “珊珊你给爸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莫萍大姐范十足的安排莫珊去打电话，又转向陆明远，“你稍微坐一会，我去厨房看看妈忙得怎么样了。” 晚饭之后，莫萍和父母打了个招呼，说想去看电影，莫父莫母也觉得两个年轻人相互之间多相处，也就没有多阻拦。 车子停好之后，两个人手挽着手在街上逛着，陆明远看到了一家数码专卖店，于是就走进去逛了逛，主要问了下平板的具体价格和配置。刚想多了解一下，却被莫萍拉着走出了店铺。 “是不是珊珊和你说了什么？” “怎么了？就看个平板而已。” “你别骗我，肯定是珊珊今天和你说了什么，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一开口就要这么贵的东西，也太不懂事了。” “这送她个礼物也没什么关系，这点钱我还是花得起的。”看着莫萍有些生气，陆明远还是想要辩解一下。 “你是不知道，她前两天刚刚在家里提过买一个平板，但是被我给否了。”说着，莫萍就将前两天莫珊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是因为莫珊在同学家里看到了ipad，小姑娘觉得新鲜好玩，而且玩起游戏来也比较流畅，于是回家之后就想着让家里给自己也买一台，结果刚刚提出来，就被莫萍给否决了，理由就是莫珊马上就要高三了，是学业最为关键的一年，买了ipad也过是玩游戏比较多，根本没必要，反而还会分心导致成绩下降，惹得莫珊一阵不高兴，饭也没怎么吃就跑回自己房间了。 “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妹妹，表面上看起来乖乖的，这胆子却不是一般的大，再加上家里又宠着她，有些时候做出来的事情也是无法无天，前段时间还被我抓牢去酒了，小小年纪还想去染发，搞得跟个社会小太妹一样，也不知道社会险恶。”作为姐姐，莫萍对于妹妹莫珊是看得很严的，陆明远也只是听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想着，自己这准小姨子居然还有这一面，看样子小丫头的平板是泡汤了。 “你要答应我，以后莫珊让你买什么东西的，你要先和我说。要是你敢不跟我说一句就给他乱买东西，小心我跟你急。”正这么想着呢，莫萍又补了一句。 得，这下好了，以后珊珊这小丫头片子从自己这边搜刮的机会也没有了。陆明远这么想着：“你这样会不会太严了一点？” “我这也是为了她好，回头我去和她说，等她考上了大学，我们再送她一个。”莫萍有点霸气地说道，“走，我们去看电影。” 莫萍的头依偎在陆明远的肩头看着电影，难得的享受这片刻的时光，却见莫萍的手机振动了起来，小声点接起了电话：“喂，妈，什么事情？” “什么？手机被偷了？怎么会这样啊？” “好了，妈，你不要说了，当初就和你们说不要给她买，不要给她买，现在好了。” “好，我知道了。” 挂完了电话，莫萍抬头看向陆明远：“珊珊在市区和同学玩，现在手机被偷了，人也不知道在哪里，就说在星辰网附近，刚刚借了别人的电话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那还等什么？我们走。”听到是珊珊出了事情，陆明远立刻就不想继续看电影了。 “可是这电影”莫萍心中对于两人男的相处的时光有点不舍。 “看电影哪有找人重要啊，下次可以再看的，现在我们先去找珊珊。”黑暗中，陆明远收拾完莫萍的包，然后牵着手，矮身穿过座位。 一出了放映厅，两人加快了脚步去开车。 “你现在知道我妹妹了，胆子大，心也大，这刚刚给他买的苹果就这么被人偷走了，当钱是好赚的啊？”上了车之后，莫萍就开始说起了自己的妹妹，“还和男同学去网，家里没有电脑么？她是不知道网这些地方到底有多乱，一天天的不省心。” “好了，别着急，我们先赶紧过去再说。” 等到了地方之后，两个人立刻赶到星辰网附近，由于莫珊的手机已经被偷走了，两个人也只能在步行街上的网，还有奶茶店这种女孩子常去的地方寻找着，希望能够找到莫珊的身影。正当两个人在拼命地找寻的时候，莫萍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喂，妈。” “好，我知道了，那我们回来了。” 莫萍挂了手机，转身和陆明远说道：“刚刚妈打来电话，珊珊已经在家里了。” “那就好，我们回去。”听到了莫珊已经到家里，陆明远也是松了口气。 “嗯，回去，被这事一弄，也没有其他的心情了。”听到了妹妹莫珊已经平安到家，莫萍也是松了口气，对于今天原本好好地约会被这么搅散了有些无可奈何。 “好了，你回去啊，对珊珊态度好点，毕竟她今天丢了东西，也受到了惊吓。”看着莫萍似乎余怒未消，陆明远开口劝道。 “我知道，这事你也别多管，这次不让她长记性，下次还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莫萍则依旧是气呼呼的，似乎今天这事是过不去了。 “长记性是应该的，但是你别这么凶，珊珊就已经够怕你的了。” “还不是我爸妈他们宠的惯的，结果我来做这个恶人。” 一路风驰电掣般的到家里，两人推开门就发现莫珊坐在沙发上擦着眼泪，莫母在边上不断的安慰着。莫萍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正想开口，却被陆明远一把拉住，这一拉也让莫萍想起了路上答应过陆明远的话，但开口却依旧带着几分火药味：“好了，你人平安回来就好了，有什么好哭的，下次你也要长记性，别随便跟着什么人就去网这种地方。” 莫萍这么一开口，莫珊原本快止住的哭声越发的多了，心中的委屈无人能懂。 “好了，珊珊，今天也不早了，你早点上去洗洗睡觉去。”看着莫萍还有继续的架势，陆明远赶忙又拉了一把莫萍，然后开口让莫珊上楼去。 等着莫珊抹着眼泪上楼了，莫萍才坐下来问莫母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莫母将事情的全部过程都说完了，莫萍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只是这来来回回的一折腾，时间却也已经快到十点了，再加上刚刚的心急火燎，整个人放松下来之后，疲惫感也顿时上来。 “小陆，这么晚了，今天晚上就住家里。”莫母开口说道。 看了看莫萍的状态，又看了看时间，陆明远点了点头，莫母则是上楼去准备客房。 “就你会做好人，”等着莫父莫母走了，莫萍掐了一下陆明远的腰，又将头依靠在陆明远的肩上，“不然今天晚上我肯定要好好收拾她一顿，让她长长记性，你不知道，她都不知道被我爸妈惯成什么样子了。” “行了，人平安回来就好了，以后可以慢慢教的，而且等着她长大了，有些事情她自己会想通的。”陆明远轻抚着莫萍的长发，“今天也累了，你早点休息。” 第30章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30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 随意冲了个凉的陆明远躺在了客房的床上，有点辗转难眠，一方面是因为第一次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另一方面也是这段时经常白加黑，五加二的加班加点，作息不规律，似乎也有点认床。这双重因素一叠加，陆明远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近两个小时之后，终于扛不住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大约七点多，陆明远从睡梦中醒来，看着卫生间里已经准备好的牙刷和牙杯，以及新的毛巾，陆明远随意的洗漱了一下就下楼了。听到了楼上下来的声音，莫母走到了楼梯口：“小陆你醒了，早饭想吃什么？” “随意好了，我不挑的。”陆明远对于吃这块是不挑的，只要能吃得下就好。 “那我给你做面条，怎么样？笋干菜放一点。”莫母开口说道。 “你们呢？吃过了没有？”陆明远看到始终干净的餐桌， “我们早就吃过了，你叔叔他也早就一大早就出门了，这几天有一批葡萄要收，所以就先吃过就出去了。”莫母说着准备进厨房。 “那阿姨你这是等着我们啊？没关系的，你如果要忙，那和我说下东西放在哪里，我自己做下就好了。”作为同样是从农村里出来的，陆明远还是知道农村人出门干活的时间的，大夏天的，基本上都是四五点钟就出门了，等到了九十点钟就准备歇下来回家休息了。 “那怎么行呢？”似乎是对陆明远有点不太放心，至少自己女儿这厨艺是不太行的。 “怎么不行？我从小就开始做饭了，基本的面条和炒饭什么的，我也都会。阿姨如果你有事情，那么你先去忙好了。我等萍萍起来了一起吃也没事，免得烧两次。”对于自己的厨艺，陆明远还是有点信心的，至少弄点早饭，做个家常是没啥问题的。 “那就辛苦你一下了，萍萍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这不上班了，就喜欢睡懒觉。”莫母看着陆明远这么说着，想着他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手上的骨节也不是细皮嫩肉，应该也是在家里经常做家务的，想着今天的这批葡萄量还是比较大的，自家老头一个人还不一定忙的过来，也就没有坚持了。 “那小陆你先坐下，我去果园那边看看他爸忙的怎么样了。”说完莫母就戴着遮阳帽，骑着电瓶车出门了。但在临出门前，还是上楼将自己女儿喊了起来，结果就连原本还能睡懒觉的莫珊也被心里不平的莫萍一并的从床上拖了下来。陆明远看到两人都起来了，就进厨房下来三碗面条，又放了点昨天剩下来的红烧肉和五香牛肉，三个人快速的吃完了。 “今天什么安排？”在催着自己妹妹回房看书之后，莫萍开口问道。莫珊也因为昨天的事情，生怕自己今天要是再作点事情出来，怕是要被姐姐收拾，也就乖乖上楼了。 “我今天得回家去一趟。”陆明远说道，虽然作为男孩子，父母对于自己也是放养居多，但是有时候还是放心不下家里，得回去。 “那我送你回去，今天前两天我妈已经准备好了东西，要不就趁着今天我也见见你的父母？”莫萍开口说道，对于陆明远，她是满意的，之前来家里还能陪着外婆说话，给她剥核桃，昨天妹妹出去又手机被偷，还差点回不来，他也没有什么说的，直接陪着自己一起去找。回来路上还劝着自己不要对妹妹太凶，即使他自己也说过，其实他的脾气发起来的时候很不小，但是谁没有点脾气呢？ 陆明远犹豫了一下，也就那么一瞬间，他摸出了电话给母亲王杏花打了个电话，说了今天莫萍过来吃午饭。莫萍则是和莫母打了个电话说了去向，莫母在电话里指点着莫萍找到了准备好的礼物，两个人开着车往陆明远家驶去。 王杏花接到了这个电话，嘴里埋怨着陆明远这孩子不晓事，电话打来的这么急，都不知道家里平时都是乱成一锅粥么，赶忙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先跑到菜市场买了一些河鲜，又匆匆忙忙的赶回来打扫起卫生来了，看的最近共用厂房的侄子一家一愣一愣的。 “小婶，你这着急忙慌的干嘛？”侄媳妇开口问道。 “还不是小远这孩子，一点都不懂事，带女朋友回来也不早点说一下，这一个电话打回来，只说了大概半个小时到，也不给一点准备时间，”王杏花嘴里念叨着，手上也是一刻不停，“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叔，一点都不会收拾，唉。” “小婶你别急，我来帮你，你说咋弄就咋弄，我给你打下手。”侄媳妇听到了是这事，也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开始加入了打扫队伍。 想着自己一个人也确实忙不过来，王杏花也没有客气，直接就开始给侄媳妇安排活计。本身这些年来。 “妈，我回来了。”陆明远和莫萍两人挽着手，提着东西到家了。 一路上，陆明远和莫萍详细的说了自己家里的情况，虽然有了一个印象，但是现场看到了情况之后，也有点愣住了，好在自家也有办厂做加工的，对于这样的场面也熟悉，反而也没有多少的嫌弃。 听到了呼声，王杏花放下了手里的多宝鱼，转过身看向了门口，只见儿子领着一个身高和他差不多高的女孩子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王杏花双手在水龙头下冲了冲，然后又甩了甩，招呼着儿子和女孩子先坐下。 “妈，这是莫萍，莫萍，这是我妈。” “阿姨好，这个是我爸妈让我带过来给你和叔叔的，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随意带了点，希望你们不要介意。”莫萍满脸笑容的和王杏花打折招呼，又将手里的东西随意的放在了墙角。 “唉，来就来了，干嘛还带东西啊，你父母太客气了。你们先坐下，我这边准备下午饭的菜。”王杏花看着这个女孩子，眼里藏不住的开心，再打量了一下莫萍的面相和身材，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盛了。直接指挥着陆明远带着莫萍先坐，或者是四处看看，自己则是埋头准备起午饭来。 陆明远带着莫萍楼上楼下看了看，又带着莫萍到厂房后面的江边走了走。 “怎么样？我家里的情况是不是有点差。”陆明远对于莫萍是真的动了心，也担心莫萍会看不上自己，但是拐弯抹角也不是他的性格，索性就敞开了说。 “还好啊，办企业做加工的么，乱一点也是正常的，再说了，你自己现在工作也不错，以后结婚了，我家里再帮下，我们买个房子还是不成问题的。”莫萍随口说到，从小和外婆比较亲近的她始终认为外婆说的话是对的，首先必须人要好，“再说了，我愿不愿意又不是因为你家里条件好坏，只是因为你人好，值得托付。” “你真这么想？”陆明远在莫萍见过了自己家里的情况之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就是嫌弃自己家里条件太差了，两人就此分手，却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结果。 日头渐渐高起，温度也越来越高，太阳晒得皮肤已经出现了轻微的疼痛感。 “太阳太大了，我们回去。”受不了这么大的太阳晒着，莫萍提出来回去。 “好，太阳也越来越大了，我们回去。”厂门口的路由于经常有货车过来卸货，本身浇筑的水泥又不是很厚，已经坑坑洼洼的，部分地方已经露出了黄土，陆明远和莫萍两个人高低不平的走了回去。 正到了门口，看到自己的小嫂子正骑着电瓶车准备出去，小嫂子亚萍也看到了两个人回来，于是开口招呼：“哟，小远，这说你女朋友啊？” “这是我小表嫂，亚萍。” “嫂子好。”莫萍落落大方的回道，一点也不见羞涩和拘谨。 “干嘛去啊？”陆明远问着亚萍的去向。 “哪像你啊，家里有你妈在做饭，我这是要出去打包午饭，不和你多说了，我先走了。” “好，嫂子你先忙。” 走进了饭间，莫萍看着王杏花忙前忙后的，就上前问问有没有自己能够帮忙的，王杏花却又哪里舍得，直说自己一个人能够搞定，让她坐一会就好，却把个陆明远支使个不听，看着莫萍只能偷偷的笑着。 掐着时间点，王杏花匆匆忙忙的做完了这顿午饭，白灼虾，清蒸鱼，炒肉片，还有葫芦瓜等菜被一一端上了桌子，看的莫萍连连夸奖王杏花的手艺比自己母亲还要出色三分，直哄的王杏花脸上的笑就没停过。看着小嫂子亚萍打包回来，又从果篮里拿出了一大串的葡萄拿过去给小嫂子他们。 等全部菜上桌，陆金福也差不多忙完了自己活计，和往常一样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粉尘，拿着毛巾擦洗了下上身，赤裸着上半身就走进了饭间准备吃饭。 在饭桌上，陆明远相互之间做了介绍之后，陆金福开始问起了莫萍家里的情况，末了，又问了莫萍一句：“我也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也是为了你们两个人以后考虑，你对自己接下来的工作有没有什么打算？” 第31章 放不下的执念 31 放不下的执念 还没有等陆明远和王杏花开口阻拦，只听陆金福又接着说道：“我是希望你能够和小远一样，也去考个编制的，这样工作也能够稳定点，说白了，考上了之后你们每年的工资基本上都是纯纯的净收益。” 王杏花有点看不下去了，人姑娘第一次上门这挑三拣四的干嘛？也不知道给人姑娘留点面子，于是在桌子底下踢了陆金福一脚。 却见得陆金福瞪了王杏花一眼，然后又转过身对着莫萍说道：“你踢我干嘛呢？这本来就是他们两个人要遇到的问题，再说了，我这也是为他们两个人打算，也是希望他们两个人更好，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对，莫萍。” “叔叔你说的对，这件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毕竟我也还年轻，选择的机会也很多。”莫萍此刻的心情却已经像是过山车一般走了一趟，原来这就是陆明远不太愿意带自己回家的最主要原因，陆明远的母亲王杏花是个实在，没有架子的人，但是这父亲陆金福怎么会是这个样子？难道我没有了编制的身份就配不上你儿子了么？我喜欢你儿子固然有工作的成分在内，但是确定是你儿子可不仅仅只是因为工作。虽然内心已经不爽，但是面上却依旧认真谦虚地听着。 看着自己父亲陆金福似乎还有滔滔不绝的迹象，为免得他继续说出什么更加难听的话语，陆明远也赶紧打断道：“这工作也不一定就要考公务员、事业单位的，你看看我现在自由么？天天都被关在单位里面，哪怕没什么事情，也要把时间耗到，各种规章制度和要求还来得多，还严格，有什么好的。其实在私企上班，或者做生意什么的也不错的。” “你觉得做生意很容易么？”陆金福自己这辈子因为做生意没有做出什么成绩，也吃够了做生意的苦，听到了自己儿子这么说，也是毫不客气的驳回。 “其实做生意也不是不可以，我家里还有点关系和人脉，做个中间倒倒手也是不错的，只是我爸妈希望我稳定点，最好是先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先确定了，他们怕我一个女孩子闯荡太累了。”莫萍立刻在边上补刀，接过了这个话茬，关于工作的问题，由于两家比较远，莫萍表示过，如果真的结婚在一起了，工作尽量往陆明远家这边找，或者凭借着家里的关系弄点小生意做下也可以，也就在饭桌上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生意哪有那么好做的，”陆金福却摆出了一副自己经验丰富的样子。 “好了，考编制这事再说过，莫萍还年轻，复习个一两年先去考考看再说。再说了，考试这事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的，我自己也是考了四年才考上的，这事情一下子也急不来。”陆明远不愿意在莫萍工作的事情上继续纠缠，觉得自己父亲已经有点在无理纠缠了，于是就打断了他的话。 “金福你也真是的，今天人莫萍第一次上门来，你也不注意一下。”王杏花也在一边开口帮腔。也许是想到了人家姑娘第一次到家里来，自己这样咄咄逼人有点太过了，陆金福最终还是闭了嘴，开始闷头吃饭。一顿饭却也吃的不知什么滋味。 等着吃过饭，送走了莫萍之后，陆金福将陆明远叫了进去：“我觉得这个姑娘人可以，但是工作差了点，你要么再考虑考虑。”说完这话，陆金福就埋头进了车间开始干活。 看着走出去的陆金福，王杏花摇了摇头：“小远啊，你别听你爸的，对于莫萍，妈是满意的，而且是很满意，先不说我们家里的这个情况，人家进来一句嫌弃的话都没有，就看着她能够往来招呼，对着身边的人也毫不吝啬，你爸都那么说了，她还能那么好脾气，还能有理有据的回话，这个姑娘不错的，就算工作差点又怎么了？工作这事可以慢慢来的。人好是第一位的。” 看着陆明远不说话，王杏花继续说道：“妈今天也仔细看了她的面相，是个有福气的，而且也不是个喜欢斤斤计较的人，妈不求别的，就希望以后家里和睦点，高兴的事情多一点，计较的事情少一点，这计较多了，争吵也就多了，妈不希望你和妈一样，一辈子跟你爸吵过来，打过去的。” “妈，这事我心里有数。” 看着沉默着走出去的陆明远，王杏花没来由一声叹息，自己这辈子这样也就罢了，接过还要害的儿子也不安宁，上辈子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要这么折腾自己。 陆明远其实能够理解自己父亲陆金福的想法，包括到了现在，他办了这个厂子还是要三天两头的给各个相关单位送点礼，走点后门，不然时不时的来查一下环保问题，查一下消防问题，又或者是税务，到时候还来个整改整顿什么的，极为影响自己的生产。还有自己的上游管着自己的那些相关人员。似乎只要进了体制，有了编制就可以不用受这些气了一样，这一路走来确实不容易，但是不代表考进了就是好的，里面同样有着许多的条条框框在约束着，根本不是他一个站在门外的人所看到的那样，而且有时候听着师父钱森说的，内部的各种管理也越来越严格，也会越来越规范，这个是今后的趋势和方向。 但是陆明远不知道的是，陆金福一心想要他找个体制内的，最好还是山县体制内的，这样自己以后遇到了什么事情，还可以一个电话让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帮忙打打招呼，卖个人情，给自己做生意上面提供一些方便，这些年来，他觉得自己生意做不大，一方面是时运不济，另一方面就是觉得自己衙门里面少了人帮衬，对于自己没能挣大钱，做大老板的事情，似乎都已经成了一种执念，更甚至是一种堪不破的魔障。 空想也是无奈，陆明远拿出了手机给莫萍打了个电话：“今天真对不起，我没想到我爸居然会这样。” “那你的想法呢？”没有预想中的没关系，而是单刀直入的问陆明远的想法。 “我爸这边，我会尽全力的。” “如果你尽了全力也没办法呢？” 这倒是把陆明远问住了，是啊，要是自己老爹始终不同意呢？这却又该怎么办呢？ 电话这头的陆明远陷入了长长的沉默，自己已经具备了反抗的能力了，可是脑海中却又想起了当初刚刚考上的那句话：“我又不怕他不给我养老，反正这份工作摆在这里，要是敢不给我养老，我就去他单位找他们领导去。” “我们之间，要不先冷静一段时间，先各自好好的想一想，我等你的答案。”莫萍似乎感觉到了陆明远的难处，但是一时之间也不好逼着陆明远立刻表态，万一适得其反，反而就不好了，于是提出了这个提议，希望两个人冷静一下，最关键是希望陆明远能够想清楚。 “嗯。”暂时来说，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自己的老爹也正在气头上，之前就因为没有和他说一声就去了莫萍家里导致他在家里发了一场大火，今天莫萍在场，他已经算是克制的了。 晚饭十分，陆金福还想继续劝说陆明远和莫萍分手，但是话说到了一半，陆明远就扔下了筷子，整理了自己的行装，连夜就回单位去了，单位里有吃有喝有空调，而且也没有人这么念叨着自己，也落得得个清净，至于如何让陆金福同意，既然一时半会没有好的办法，那就先拖一拖，至少都冷静下来了再说。 另一头，莫母见着女儿回家了，却是叫过了女儿过来问今天的情况，莫萍则只是说，陆明远的家人都不错，尤其是他母亲，不但做了自己喜欢吃的菜，这厨房的手艺也是不错，做的饭菜非常合口味，还说下次过去给自己做其他特色小吃，只是隐下了陆金福对自己的那番话和态度。她也深知自己的母亲，若是知道了对方的家长居然是这种想法，肯定是让自己立刻和陆明远分手，以后哪怕陆明远求着上门，母亲都不会同意的。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竟然给人家这么埋汰，工作不行怎么了？凭着自家兄弟的能量，活动一个国企编制的问题不大，只是自家和女儿不愿意过多的给他添麻烦而已，更不用说自家老头子兄弟，在区里面也是能定的了事情的，自己两夫妻就是安心留在村里种点水果，奉养长辈免得他们几个操心罢了。 第32章 有些饭不是那么好吃的 32 有些饭不是那么好吃的 这边陆明远还没有想到好的办法解决自己的感情问题，躲在单位里，刚刚调入单位的副职董剑打了个电话进来，问自己今天晚上有没有空，跟着他出去吃个饭。 想着本身也是心烦，陆明远本身也无处可去，于是就答应了下来，毕竟是自己的领导叫自己吃饭，拒绝了总也不好。两人约定了时间一起出发后，陆明远在房间里继续看着电视，打着游戏，做只鸵鸟也是挺好的。 等到了约定的时间，陆明远搭着董剑的车来到了市区的一家饭店，同来吃饭的还有单位里的其他兄弟，由于自己刚刚调入单位，即使自己原先在这个单位待过很多年，可是这次回来了，身份不一样了，自己也是有常驻这里的想法，因为自己的妻子就是本地人，自己的家也安在这里，所以需要有人支持。 董剑觉得自己还是很年轻的，只要努努力，还是很有机会往上再走走的，这往上走，除了要有人提携以外，还得有拿的上台面的东西，拿的上台面的东西从哪里来？都是要靠下面的兄弟们支持自己，帮自己实现自己的想法才行，所以回来了之后开始频繁的请客吃饭。原本董剑还想着请钱森的，结果一个电话过去邀请时，对方却是干脆利落的推了。理由也是很简单，自己已经提前和朋友越好了，都是多年的兄弟了。推不开。搞得董剑心里一阵不爽：“我请你吃饭你和我说没时间了，怕是如果刘队叫你吃饭，你立马就屁颠屁颠的去了。” 一顿饭吃饭，董剑又到了山县最大的娱乐会所开了一个豪包，顺便叫上了一群的公主，任由今天到场的兄弟们各自点上，一群人男男女女的喝起了酒，唱起了歌。 陆明远虽然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但是由于和莫萍的事情挂在心头，心情不爽，见到这样的场合也就索性放开了，就当作放松下自己，只是这歌到深处，酒到醉时，陆明远却看到了董建抱着一个公主，想要拉着她进包间里面的一个小隔间里，那公主拼命的挣扎，最后不知道是不是董建喝多了力气不足，他没能将公主拉进小包间，反而是给跑了。又没见多少时间，过来一个似乎是妈妈桑的人跑过来道歉，那个公主则是当着面吹了三瓶啤酒才算作罢。 陆明远看到了这一幕的时候愣住了，居然玩的这么嗨的么？这还有这么多兄弟们在场，这平时看起来还一本正经的，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面，都不分场合。经过钱森的调教，陆明远已经学会了闭嘴，只是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一场面上文章做完之后，大家各自散伙，回单位的回单位，回家的回家，陆明远想着还是回家算了，就趁着夜色打了一辆出租车往家里赶。 “听说前两天你去唱歌了？”和钱森碰面的第一时间，看着身边没有别人，他就开口问陆明远了。 “你怎么知道？”陆明远对这事比较好奇。 “我怎么不知道，这个单位里发生的事情，我基本上都知道，也别想着瞒过我。”钱森理所当然的说着，“和你一起去的还有谁？” 陆明远将那天去的人都一一报了出来，钱森则是默默的听着，等听到了一个名字的时候，突然愣了一下，随机就反问了陆明远一句：“他也去了？” “嗯，他也去了。” “从吃饭开始，到你们唱歌结束？” “对的。” “好了，这事你别人那边不要去说，有人问起来，你也要死不承认，一赖到底。”钱森叮嘱着陆明远，但是看着陆明远似乎还有话说，又问了一句，“还有事情？” 陆明远就把董剑的事情说了一边，钱森听完之后却是不屑的冷笑了一声：“你知道么？其实他是我师傅。我进来的时候是他带的，但是我从来都不认他是我师傅。因为我看不上他，我们也不是一路人。” 听到了这个消息，陆明远愣了一会，看着自己徒弟的样子，钱森索性也就在这方面多和自己这个傻徒弟多说点：“你以为你们那天去吃的饭，唱的歌都是他掏钱自己掏钱的么？是不是有个你们不认识的人在场？有些饭不是那么好吃的，下次你要注意，这种饭，最好不要吃，尤其是人越少的饭，越不要去。” “对了，烟呢？晚饭应该还有香烟拿的，那包烟拿过来，正好我今天没烟了，省的我去买了。”钱森理所当然的说道，自己这个徒弟不抽烟，有时候别人递过来的烟他也是直接给自己的，烟的数量也不起眼，总是一两之，或者是一两包，至于按条算，自己都不敢拿，他也不会。 陆明远则是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了拿包烟，钱森看了一眼，软中华，讽刺的说了一句：“也不是什么大气的人。” “对了，你和你们家萍萍怎么样了？你父母见过了没有？后续怎么样？”钱森问道。 陆明远一听师父问这个问题，就一五一十的将家里的情况说了一边，包括自己父亲的强烈反对，听完这些钱森也是无可奈何，只是问了陆明远一句，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又是这句话，这句话让陆明远陷入了沉默，他想起了当初劝吴奕蓉的话：不被双方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终究会有很多的坎坷等在前方。 “时间是解决一切问题的良药。”钱森留给了陆明远两句话，“天下没有父母是不疼爱自己子女的。” 陆明远听到了这句话，心中却是半信半疑，出于对自己父亲陆金福的了解，这两句话在他的身上并不适用，他似乎一切都只为着自己打算，但是说出来，又怕钱森不会相信，有那么一刻，陆明远都会想着，如果钱森是自己的父亲，那该多好。 陆明远给莫萍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想见莫萍，现在就想见，然后也不管钱森是不是在车上，开着车就朝着莫家的方向开去，反正她家也是在自己辖区里面，惹得钱森在车内不停的骂着：“你疯了？发神经啊？想着一出是一出。” 来到约定的地点，莫萍却已经在那边等着了，多日未见，却见伊人消瘦，眼眶出现了轻微的凹陷。 “你想好了？”看着多日不见的心上人，莫萍终是忍不住率先开口。 “想好了，就是和你在一起，至于我爸的事情，我去解决。”陆明远说道， “这次不改变了？” “不改变了。”也顾不上自己穿着制服，一把就抱住了眼前的女子。莫萍则是将下巴支棱在陆明远的肩上，没办法，谁叫自己和陆明远差不多高呢。 钱森在车里看着两个抱在一起的年轻人，轻轻的笑了一声：“年轻真好啊。” “你要记得，说话算话，千万不要来来回回的拉扯，你要动不动这样，这么来回拉扯，我受不了的。我这几天一直都等着回复，你知不知道我等得很辛苦，我都没有跟我爸妈说过你爸的那些话，要是我说了，我爸妈肯定是反对我们继续在一起的。”莫萍一点点的说着自己的这两天来的事情，说着自己的煎熬和难受，说着自己的等待，告诉陆明远等待是多么的漫长和难熬。 陆明远则只能说着：“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过了良久，莫萍将自己的头从肩膀上移开，用手抹了抹眼泪，看着陆明远还穿着制服：“你怎么过来的？你今天不是要上班么？” “我开车过来的啊。” “一个人？” “不是，还有我师傅，在车里。” “你这下丢人了。”莫萍想着自己刚才的一幕估计全被钱森看到了，即使一直以来都是爽朗大方，也不由得有点臊的慌。 “有什么关系的，那是我师父，又不是外人。”陆明远一脸无所谓。 “那个你稍微等一下，我去车里拿点东西，大晚上的值班，你和师傅可以吃着消磨下时光。”说罢转身就到车里面拎了一个袋子出来，然后挽着陆明远的车来到了警车边上：“师父，晚上辛苦了，给你们拿了点水果，等下你和小远一起吃。” “哦，呵呵呵，感谢感谢，大晚上的还送水果。”钱森笑呵呵的接过了水果。 “行了，我明天还要上班，你晚上也注意点，回单位了早点休息。” “好，知道了，你也早点睡。” 陆明远看着远去的车灯，回到了车上。 “你小子运气怎么这么好？师父刚刚也照了下镜子，这长的也不比你差啊？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福气？”看着陆明远和莫萍两个人和好了，钱森又开始打趣起，“这大晚上的都还有人给你送水果，下次饿了是不是可以让萍萍送个炒面炒饭、饺子馄饨啊？” “你让师娘给你送呗。”陆明远立刻回怼。 “算了，我觉得啊，以后你就一直跟着我上班，哪天我要是饿了，就给萍萍打个电话，我觉得这样比较好。或者你把萍萍的电话给我，以后我直接联系，减少中间商赚差价，嘿嘿嘿” “滚，想都别想。” 第33章 缘分难得要珍惜 33 缘分难得要珍惜 师徒两个在车里相互之间嘴炮了一会，又吃着莫萍给的葡萄。 “师父，既然董大是你的师父，那为什么你们之间的关系” “想知道啊，我和他合不来，最关键的是我看不上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其实并不是每一对师徒都能够像我们这样和谐的。你想想看，单位里有哪对师徒是我们这样的？” 陆明远想了想，确实是，原本张远志应该可以和他师傅成为一对不错的师徒，但是按照目前张远志的情况发展下去，似乎也走不了多远了，一个这么爱嘚瑟和不知世故的人总有一天会使得他师傅也受不了的。 “其实我们在一起是一种缘分，既然是缘分，那就好好珍惜，单位里指定的师徒关系只是一个契机，至于能不能处的好，能走多远，都在于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和努力。其实你的努力和上进我都看在眼里，那天他们在食堂里吹牛，说自己带徒弟如何，已经可以单独了，但是在我看来，他们也不过是想早点轻松而已。” “其实我也是在想，如果当初指定给我的师傅是李强，那估计我现在的脾气会更加暴躁。”听到钱森这么说着，陆明远也将这段时间看到的情况跟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和钱森印证。 “哈哈哈，说明你是真的在动脑筋，其实业务这块你早就可以出师了，但是人际方面，你还远远不够，这和我有很多事情没有跟你说过有关系，也和你从小到大的环境有关系，像你这样的家庭出来的，能够做到你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是很难得了，最关键的是你始终保持一颗赤子之心，也不跟任何人耍心眼，玩套路。但是你要知道，任何人都是两面性的，你也要学会和什么人说什么话，遇到事情了也不要就急着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要慢一点，再慢一点，想好了再说。” “你现在的情况就是行动快过思考，这样对你以后的发展是不利的，你见过哪个领导说话是像你这样的快的？中央高层的那些领导说话都是慢条斯理的，如果你觉得那些人太过遥远了，那么你看看刘队就知道了，他每次开会讲话，整个人就是那么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然后翻开他自己的本子，慢条斯理的，一句话一句话的跟我们讲话，包括是私底下我们坐在一起，他也是这样的，你也要学会。话在说出口的时候，要经过思考，更要养成这样的习惯。” “你有没有觉得，刘队说话的时候，会给人一种成竹在胸的感觉，这种说话的方式，可以让对方不自觉的产生一种信赖感。不过你也不用着急，慢慢的来，一点点的训练，单位里看似很和谐，很多时候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除了是人情世故之外，还是名利场，你看着你们同一批的那个钱大壮，刚进单位没多久就开始在这个领导这里坐坐，那个领导那边去聊聊天，看起来好似八面玲珑，但是在有心人眼里啊，却也不是那么一回事情。这说起来我也有点奇怪，为什么你就不去任何领导那边坐下，刘队那边不去，连着林锋那边你也不去。” “我啊，我的想法很简单，之前在企业里也经常钩心斗角的，觉得那样的生活太累了，像现在这样多好，我只要把师父你吩咐的事情做好了就行了，简单省事，要是有事，我想你也会帮我的，至于说不去领导那边么，我觉得有时候这种事有点像是拍马屁，而且像我这样的贫家子弟，也没什么真正的背景，还不如低头先做事，毕竟枪打出头鸟。” “你一开始就想好了？”听着陆明远的自述，钱森有点惊奇，原本想着出身贫家，刚进单位的时候也是毛毛躁躁的，却是没想到还有这份心思。 “嗯，一开始就想好了，我就是不想去掺和任何事情，就想安安分分的拿份工资，掺和进这些事情太累了，我也没那资格。” “嘿，还真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觉悟，你比那个钱大壮强多了。只是有些事情，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钱森似有所指的说道。 “管他呢，现在你是我师父，又是我组长，我只管听你的就好。” “哈哈，好，怎么样？饿不饿，要不要去搞点东西吃下。”钱森看着快到下班时间了，开口提议。 “行啊。” “那么走，我们先回单位，这路程差不多刚刚好，回去就可以交班了。” 等着交完班，换好了衣服，陆明远和钱森开着车来到市区的夜宵一条街，两个人进了一家专门做酸菜鱼的馆子，一坐下钱森就将自己的车钥匙扔给了陆明远：“小远，等下你开车，明天早上么，你也早点起来，先把对讲机听着，师父要睡个懒觉。” “服务员，来一个劲酒。”钱森交代完后就转身对服务员说道，然后又让服务员点了一条小的黑鱼，两个人吃个两三斤的鱼也就差不多了，太大了吃不掉也是浪费。 “行，我知道了，明天反正我七点多就醒了，有重要的事情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对于师父的一些习惯，陆明远也早已经清楚，至于交班后出来吃个夜宵啥的，也是两人经常做的事情。这师父小整个一口，陆明远也很聪明的选择了闭嘴，谁那边也没有说过。 “小远，好好学，不要着急，这里肯定有你发挥的舞台的。”钱森捞着盆里的酸菜鱼似有所指。 “算了，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又不用背责任和压力，反正有事了，也有你给我扛着。”陆明远从盆里夹了一块酸萝卜，他觉得这酸菜鱼的酸萝卜特别的可口。 “但是总有一天，你也是要离开我的，你也不可能一辈子就跟在我身边，到时候怎么办？” “那就到时候再说呗。” “你这小子”钱森也无奈的指了指陆明远，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对陆明远这副躺平的态度。 “到时候再说，师父，我现在有得躲，那你就让我躲一会，如果哪天真的需要我了，我也会站出来的，虽然可能因为能力等方面，做的不太好，但是我会尽全力去做的。” “嗯，有这个态度就好，不过我有个事情想问下你，你和萍萍认识这么长时间，有没有”听到了陆明远这么承诺，钱森心里满是欣慰，于是就关心起陆明远的情感问题来。 “有没有什么？”陆明远先是一愣，然后立马回过神来，“没有。” “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俩都没发生关系？你别更别人说啊，真是丢我的脸。”钱森喝了一口酒，“你想干嘛？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啊？” “倒也不是，只是她说了，希望等到结婚那天。” “哎呀，小远，师父还会骗你么？我上次不是跟你讲过了，通往女人灵魂最快的通道就是y道，你只要把她上了，她心里就有了你的影子，也不会离开你了，而且现在你家里你爸在反对，等到时候你带着萍萍挺着个大肚子回去，你爸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至于工作什么的，到时候你也可以去求下老大的么。” “这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们俩发生了，你也不吃亏，她也爽了。这是双赢的事情。”钱森这些话似乎带了一些蛊惑。 “行了，师父，我再想想。” “想个屁，还想，听师父的绝对没错的。”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早点回去，明天我还得早起。” “行，你一定要听师父的，师父不会害你的。萍萍这姑娘不错，你真的要早点拿下她。” 即使是凌晨两点睡下的，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好，陆明远第二天一早还是起床了，简单的洗漱了下，在食堂吃过了早饭后，就打开了对讲机听着，自己也去辖区巡逻起来。正找了个地方停车休息，却见电话响了起来，原来是邓打来的。 “喂，陆sir。” “行了，邓，有啥事说。”虽然邓比自己年龄还大，但是在认识的这两三年里面，陆明远一直这么称呼他，他也没生气。 “哈哈哈，是有事，那个我和你嫂子这不也恋爱了七八年了么，她现在工作也稳定了，我这边也打算从湖城撤了，于是我们俩就想着把婚礼办了。” “哎呦喂，恭喜恭喜啊。”对于两人能够修成正果，陆明远十分的开心，连忙送上自己的祝福。 “哈哈，谢谢，说起来在湖城的时候，我们俩同住一个小区，那次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你嫂子会怎么样，所以我和你嫂子想邀请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邓在电话的那头问着。 “那你告诉我几号，我想想办法请个假。” “日期选在10月5号。你看看你有时间么？” “你稍等，我算下我都休息，”陆明远将手机切换到了日历上，开始排了起来，没过一分钟就看到了自己的班次，“刚好我休息，那天我过来。” “那你是一个人过来，还是两个人过来，我好安排下酒店房间。” “两个人。” 第34章 婺城的婚礼邀请 34 婺城的婚礼邀请 陆明远和莫萍说了国庆期间想带着她去参加朋友的婚礼的事情，莫萍立刻就表示了同意。两个人恋爱以来，因为各自的工作忙碌，也没有出去玩的机会，这次趁着去参加婚礼的机会，正好可以去婺城逛逛。 这期间，陆金福始终不死心，不断的在陆明远的耳边说着，希望他能够慎重考虑自己的婚事，似莫萍这样的工作情况，以后养家的责任就要全部都压在自己身上，还要考虑养老的问题，到时候小心钱不够花。而且莫家离自己家也不近，一个来回差不多也要一个小时，这太远了。每当提起这话题，陆明远总是听到一半就走了，而王杏花则只是在边上说着：“你管那么多干嘛？儿子自己心里有数，我反正觉得莫萍这姑娘不错。”接过导致夫妻俩在儿子上班期间，私底下争吵不断，夜里四下无人知晓时动手那更是常有的事，对于这些的苦楚，王杏花更是忍了下来，毕竟家丑不能外扬啊。 王杏花一方面想着早点把事情定下来，一方面又纠结于房子还没有交付，就更不用说装修了，总不成让两个孩子婚后先缩在这么一个破破烂烂的厂房里，这要是让女方父母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想。是会觉得自己女儿眼光不好选错了人家，就算是亲家过来了，自己也是脸上无光啊，只能每次莫萍来了，变着花样的给她做好吃的，又在边上说着，等房子交付装修好了，就办两人的事情。私底下更是和陆明远说了自己的忧虑，陆明远知道之后，想着之前自己这聪明老爹的做法，想着结婚时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是对自己女人最大的尊重，也就同意了，而且两人正年轻，等到明年房子交付装修好，也差不多能够凑上莫萍之前和自己说过的那算命的事。 钱森看着陆明远在业务就能上一点点的独立起来，加之责任心较强，于是就将组里面指挥的权力半下放给了陆明远，一方面也是锻炼他的能力，同时也在陆明远的一次次指挥安排钟，不断的调整着他跟组里其他老同志之间沟通的方式方法。 有时候去刘队的办公室里汇报工作，说是汇报工作，其实更多的是闲聊，刘队会给进办公室的人主动散烟，然后两个人点上，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有时候闲聊也是一种态度和拉进距离的方式，每个人的时间都那么忙，没事谁和你闲聊啊。期间刘队问起钱森陆明远怎么样，慎重起见，钱森只是说着：“小伙子人不错，工作积极性很高，责任心很强，就是现在还年轻，做事情有点毛燥，需要多培养，多观察。”听到这个评价，刘队也觉得年轻人应该多磨砺下才好，再说了，时间还长，不着急。 在这之后，钱森总是在陆明远的耳边说着，让他没事也去刘队那边坐坐，陆明远如实说了心里的畏惧，另一方面也不知道进去和刘队聊什么，所以一直拖拖拉拉的不进去，偶尔去林主任办公室的时候路过，也正好钱森在刘队办公室里，钱森就会招呼着陆明远一起进去坐坐。 只是每次从刘队办公室里出来，钱森就会抓着陆明远一顿“教育”，直言他胆子太小，也不会说话，要好好的改一改 ，并且将他在办公室里说过的话用自己的方式说出来，让陆明远回去好好想一想。 转眼间就到了国庆，陆明远和莫萍两个人汇合之后，根据邓给的定位出发了。国庆节期间高速公路通行，许多人出行就开始上来蹭这波，这一路上开过来，看着路上的车流滚滚，整个开的慢腾腾的，也见到了不少的车子撞在了一起，为了安全起见，陆明远还是一个人坚持着开到底，只让莫萍多陪自己聊聊天就不累了。 这期间，陆明远是在开的受不了了，于是就进了服务区休息了一会，活动了下几乎僵硬的腰，莫萍看着自己的爱人这么辛苦，提出来两个人轮流开，却被陆明远拒绝了，想着前面也没有多少距离了，总是快到了，只是让莫萍在边上忙帮看着导航，免得自己开错了道。看着陆明远一力坚持，莫萍也只好作罢，在边上作起了指挥员的工作。 到了地点，陆明远给邓打了个电话，三个人许久未见，却是好一阵叙话，邓亲自将陆明远两人安顿好之后，就带着两人一起去吃午饭。吃过饭后，邓uo自己还要忙晚上的婚宴接待脱不开身，就让自己的一个小兄弟作为向导，带着陆明远两人在婺城转了一圈。 “各位来宾，各位亲朋，”随着司仪的声音响起，整个大厅都开始暗了下来，原先装饰好的婚礼现场也在灯光消失之后成为一个个黑色的影子，只留下两个聚光灯照射在台上的邓身上，之间一身西装笔挺，带着领结的他站在台上显得格外的帅气，在司仪的引导下，流程一步步的走下来，直到两人交换婚戒和亲吻，全场的灯光打开，十分钟左右的流程即将进入尾声，进入了抢捧花的环节。 陆明远看了一眼坐在边上的莫萍，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立刻就站起了身挤进了抢花的人群中，随着捧花在新娘的手中高高抛起，陆明远看准了时机一跃而起，单手将捧花抓在手里。然后快速的跑到了莫萍身边，但膝下跪，将捧花送给了莫萍，莫萍则是脸上笑盈盈的接过，全程吃饭都将捧花拿在手里。 晚宴散去，邓让陆明远先回酒店休息，等着自己这边忙完了再来找他说话，陆明远也知道结婚这天事情一大堆，也没有多说话，直接回了酒店客房。 “干嘛，还捧在手里？不累么？”陆明远看着莫萍一直将捧花抱在手里。 “不累啊，这可是你第一次送我花呢。”莫萍开心的说着，这时陆明远才发现，这还真的是自己第一次送莫萍花，之前两个人约会也一直都是吃饭看电影而已，那些浪漫的事情是一件都没有做过。 “行，以后我多送送。”看着莫萍这么开心，陆明远说着。 “行啊，只要你送的，不管是什么花都好。”莫萍开心的应到。 两个人在房间里相拥着躺在床上看了会电视，到了晚上十点左右，邓的电话打了进来：“小陆，还没睡，难得你来一次，今天我实在是太忙了，招呼不周，等下我们一起吃个宵夜，我们也好久没聚了，聊聊天。地点要不就选在你住的酒店边上。” 陆明远转身看了看莫萍：“夜宵吃不吃？” “少少吃一点。”莫萍想着两个老朋友难得相聚，肯定会有很多话想说，当面聊也总比在电话里的好。 “行，你是地主，我听你安排。”陆明远回复道。 过来大约十来分钟，在邓的电话中，两人下楼，汇合之后找了一家大排档点了一些烧烤，并叫了扎啤开始聊起来。 “今天真的照顾不周，你们多多见谅，也感谢你们能来，我敬你们早结连理。”等着扎啤一上来，邓就给自己满上了一杯，惹得妻子亚敏在边上想着劝阻，“没事的，我酒已经过去了。” “好了，我们之间谁跟谁啊，这些年在湖城，也多得益于你的帮助和照顾。” “唉~，哪有什么照顾和帮助啊，要说照顾和帮助还是我欠你的多，像那次如果不是你在，我真不知道怎么办。”邓却连忙推却道，然后转身和莫萍说起了那件往事。 三个人还在湖城时，租住的房子也比较近，只是亚敏本身就有点低血糖，那天邓因为有点事情想要找亚敏，接过却是电话也打不通，自己身在公司上班，即使火急火燎的赶回去也要半个多小时，于是就想起了和自己住一个小区的陆明远，将事情和房门号说清楚之后，拜托陆明远赶紧去看看自己屋里的情况，尤其是自己女朋友亚敏的情况。听到了这个事情，正好在职业空窗期的陆明远二话不说就穿着拖鞋一路狂奔，到了邓他们租住的房子拼命的敲门，却始终不见屋内动静，正当陆明远打算暴力破门时，门终于打开，看到了睡眼惺忪的却脸色苍白的亚敏走了出来，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你也别说，那些年在公司里面，我也多得益你的照顾和指点，我们之间有来有往，扯平了。”陆明远看着邓在那边翻着往事，觉得相互之间帮忙又何必说出来，只要记在心里就好。莫萍听着却觉得陆明远更好了，能这么热心帮助自己的朋友，哪怕只是小事，却始终让朋友记挂在心。 一顿夜宵在两个大男人之间来回的聊天回忆和国家大事的走向中结束，微醉的两人在各自女人的搀扶下回去休息。 第35章 婺城的夜 35 婺城的夜 陆明远其实没有喝多少，虽然自己酒量确实不行，但是就一扎扎啤的量却也不能让他醉到需要人扶，只是有点享受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而已。 由于吃了一顿烧烤，身上沾了烧烤的味道，两人回房之后轮流冲了个澡便躺在床上开始看电视。也许是酒精的原因，又或者是月色下的莫萍看起来比平时更美，陆明远搂过了莫萍吻了上去，莫萍则也是迎合着，两个人认识这么久了，相互之间拥抱和亲吻也有，只是因为莫萍的坚持和陆明远的尊重，所以一直都没有突破最后一步。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再加上酒精的刺激下，两个人忘情的拥抱在一起，身上的衣服也一件件褪去，直到陆明远的手摸到了最后的底线，莫萍猛然警醒，一只手松开了陆明远的脖子，紧紧的抓住了那只想要进一步行动的大手。 “不要急好么？我早晚是你的，我们留到结婚那天。”看着雾眼朦胧的莫萍，再看看莫萍死死的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原本想借着酒劲把事办了的陆明远最后还是放弃了，从莫萍身上移开，只是搂住了莫萍的肩膀，任由怀中的玉人依靠在自己的胸膛。 陆明远面上没有懊恼和不快，只是搂着莫萍的那只手在她的背上不停的来回婆娑着，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莫萍则是在内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样的机会两个人也已经有过几次，每次当自己喊停的时候，陆明远都能够停下所有的动作。如果此刻的陆明远借着酒精强行要了自己，她即使再怎么反抗也是无用，毕竟男人和女人之间力量上天然就存在着差距，自己是根本不可能反抗的过他的。 “难受么？”许是忍受不了这种沉默的环境，莫萍问了陆明远一句。 “不难受是骗人的，你不愿意，那就算了。”陆明远最后还是忍住了，平静的说着。 “我只是不希望我们之间那么快，也不希望到时候万一一不小心怀孕了，挺着个大肚子结婚，这样太难看了。”莫萍试图解释着，这个理由和之前的几次都是一模一样。 “没事，睡觉，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邓他们刚办完酒，明天估摸着也没多少时间。”陆明远搂着莫萍，关了电视，借着月光看着莫萍闭上了眼睛睡去，心中却是叹息一声，自己终究还是没能突破最后一步，又做了一次禽兽不如。 等着莫萍彻底睡着了之后，陆明远轻轻的抽出了自己被枕的手臂，走进了卫生间。几分钟之后又回到了床上，也沉沉的睡去，今天其实自己也挺累的，毕竟开长途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莫萍则是在陆明远进了卫生间之后，偷偷的睁开了眼，看了看卫生间里的人影，悬着的心放下了之后很快也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陆明远和莫萍早早地起床，然后又扫荡了下房间，看看是否有落下的随身物品就下楼退房。临走之时，又给邓发了一条信息，说着自己走了，有空也请他们到山县来玩，自己和莫萍做导游。 回程的路，陆明远选择了避开高速公路的拥堵，选择了走国道线回程，结果反而比去的时候还少花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一路看着路边的风景，只是陆明远则是始终沉默着，昨天晚上，他是真心想吃掉莫萍，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欲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对抗陆金福的反对，只不过有些事不能说出来，有些事自己还是下不了狠心罢了。 这陆明远刚到家里，陆金福就找了上来：“你们单位对于罚款上面有没有减免的？” 看着一脸讨好的陆金福，陆明远想着总不至于是自己家里的，但是还是先问问看：“怎么了？谁的？” “这不是爸的一个生意上的朋友，你也是知道的，一不小心的产生了一条违章，所以想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只罚款，不记分的。爸这边还有好多加工款在他手里还没拿回来呢。”看着父亲略带讨好的说着这事，陆明远一时之间也不好直接拒绝。 “这个我也不不确定，要不我还是回单位的时候问问。” “好，那你回去问问看。”陆金福看着自己儿子也没有直接拒绝，想着应该是有这种内部处理方式的，想着相互之间多帮忙，自己这边的加工款也可以及时的支付过来，这每次都欠一点，两三年下来也已经拖欠了差不多近五万块的加工款了，每次自己去要钱，对方总是说着：“老陆啊，我们也做了这么久了，我这边也有难处，你也要体谅帮忙下。这样，年底，我给你安排xx的加工款付给你。”每次都是用这样的理由拖欠着，总是催个两三次能有一次答应下来就已经不错了，陆金福想着对方反正加工费给的也高，这谁也没有个难处啊，又碍于情面，结果就这么两三年下来，欠下的加工款是越来越高。 要的次数多了，陆金福也掌握了一点诀窍，就是用自己没钱买材料了点理由，这加工费最好要，只是对方每次给的也不多，总是一两万的挤一点出来，导致了陆金福这边永远都是饿不死又吃不饱的状态。 有时候陆金福自己也觉得奇怪，每天这么忙忙碌碌，辛勤劳作，怎么就赚不到钱呢？ 回到了单位，陆明远先找了自己师父钱森问明白了队里是不是有这种方式，在问清楚了之后，陆明远敲响了刘队办公室的门。 “刘队，”陆明远脸上带着腼腆和不好意思的神情，在刘队眼里怎么看怎么别扭。 “怎么了？小陆，有什么事情么？”作为过来的人的刘队笑着看了下陆明远，这小子可是基本不登门的，看着今天的这副样子，估摸着是有事情求自己了。 “嗯，有一点，我这边家里一个亲戚有一条违章，队里能不能照顾一下，这分能不能不扣处理一下。”想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陆明远索性就放开了说，至于答不答应的就看领导了，要是不答应，自己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回绝了这事。 “哦，你下个月再来。”刘队心中一想，原来找我是为了这事啊，我还以为你没事过来找我聊聊天，汇报工作呢。看着陆明远是第一次来找自己，总也不能直接拒绝了，免得伤了小兄弟的心，只不过这个月确实是没有了，还是让他下个月再来，“最近工作上怎么样？有没有上手？如果给你单飞你能不能做的好？” 看着刘队的问题，陆明远也是老实的回答：“工作已经上手了，一般性的事情也能够单独处理了，单飞的话，自己应该也是能够胜任了。” “那你家里怎么样？父母现在是做什么的？” “家里就那样，父母现在在做来料加工。” “哦，生意怎么样？” “生意也就那样，也就过过日子。” “嗯，你要好好珍惜这份工作，好好做。” “好的。”陆明远看着刘队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就识趣的退出了办公室，等回到了房间之后，给陆金福回了个电话，要等到下个月再说。 “小远，后天下班之后有没有什么安排？”正给自己老爹打完电话刚刚挂下，董建就又拨了进来。 “后天下班之后我有点事情，怎么了，董队。”陆明远小心点应承着。 “哦，这样啊，什么事情？是去见女朋友么？本来是想着后天有个饭局，你要不跟我去一下。”董建在电话的那头说着，自己上次虽然请了一些人，但是感觉还是有些不够，尤其是几个老牌组长，总是借口推辞家里有事不来，自己没办法，只能从年轻人这边下手。 “对啊，难得休息了，总要陪下的。” “小远啊，我跟你讲，这个男人啊，还是要以事业为重的，你看看，和你女朋友商量下，这边也就是一顿饭的事情。”董建在电话那头说着，开始以事业为重来说服陆明远，“再说了，男人要拿出气概来，你要不和你女朋友说一下，我这边也就是一顿饭的事情，你休息天多陪陪就好了。” “这个我先问问看。”听着电话那头看似商量却不给拒绝的话语，陆明远也只好祭出了拖字决，先不答应，但是也不拒绝，就说先问问。 “好，那你好好跟你女朋友解释一下。” “好，好，好，我这边马上和我女朋友商量一下。”陆明远在电话的这头小心的应着挂了电话，却在电话挂了之后立刻就给钱森打了个电话。 “师父，董建叫我去吃饭，这边怎么弄？”师徒之间也没有那么多的客套，电话一接通，陆明远就直接说明了情况。 “叫你去么，你就去啊。”电话那头无所谓的说着。 “不对啊，师父，你上次不是和我说这种饭没那么好吃么？”陆明远原本的想法是让钱森看看，能不能拖着，等拖的时间长了再去以女朋友不同意，或者家里突发事情等原因把饭局给推了，接过却是没想到钱森直接叫自己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第36章 奉命吃饭 36 奉命吃饭 “这怎么能是一样的呢？你这次啊事奉命吃饭，你就大大方方的去，安心的吃，但是，你要把哪些人去了都一一的记下。”钱森在电话的那头说着。 “还能奉命吃饭啊，行，我知道了。”陆明远听完了这句话，立马就明白了这次去吃饭是干嘛的。然后过了大约十来分钟左右，陆明远给董建回复说女朋友那边安抚解释好了，后天晚上吃饭，也感谢领导的赏识。 等着陆明远挂了电话，钱森又凭着记忆播出了一个电话：“喂，小锋啊。” “啊？什么事啊？当然有事情了。” “哈哈哈，他又请人吃饭了，叫了小远。”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我已经叮嘱过小远了，让他放心大胆的去。你要的东西呢，他会带回来的。” “这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小远我了解，他不会乱来的。也应该让他去见识见识这种场面的。” “这谁叫你食堂伙食搞得这么差的。” “好了，先不和你说了，等回头这事办完了，我再和你说。”说完钱森就挂了电话。 时间过的很快，马上就到了吃饭的日子，下班后，陆明远在房间里多待了一会，然后搭乘一同吃饭的同事的车感到饭店。在服务员的引导下，陆明远来到了包间，看到了一张容纳15人左右的大桌子，上面已经放着几个冷菜，人员也三三两两的都到了一部分，至于董建则还没有到。人员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聊着天，陆明远记着自己的任务，开始仔细的观察起这次来参加的人员。今天晚上参加的人员与上次大有不同，但是也有一两个人是上次就在的，陆明远一一记下，等着董建的到来。 没过多久，就见包厢的门打开，董建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一个人，陆明远一看居然是和自己同一个组的，之前钱森听到了这个名字之后就发出了一身感慨。 在董建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的招呼下，大家都一一落座，陆明远再次将今天到场的人员确认了一下，那个不认识的人和服务员说了一声上菜。正当陆明远确认人员的时候，就见自己的身边出现了一只手，两包烟被放在了餐具旁，那个不认识的人满脸带笑，讨好的说着：“小小心意，以后多多照顾。” 陆明远微微扫视了一下，看着每个人面前也都有，而且也不是初哥了，就自然的将烟放在边上，董建则是招呼着大家将杯子倒满酒水。 “感谢兄弟们今天晚上能来，”董建看差不多了，拿起了倒满了饮料的杯子，又转身向那个不认识的人，“也感谢毛总，毛总和我认识有很多年了，以后有什么能照顾的，也请兄弟们帮帮忙。” 陆明远跟着众人举起了杯子，将杯中的饮料干了，就看着象拔蚌，龙虾，鲍鱼扇贝，烤羊排等各色菜品流水似的的上来，有些菜陆明远也没有吃过，就看着其他人怎么吃，自己也就怎么吃，一群人相互举杯敬酒，觥筹交错间将桌上的菜品一一品尝，吃的是红光满面。 这一顿饭吃的大家酒足饭饱。看着大家吃的差不多了，毛总提议转场继续，其中一部分人因为有事就推脱不去了，至于是不是真的有事，那也不得而知。身下还有六七人则是在毛总的安排下到了一家会所。也不知是不是管理，照旧找来了一群公主供着大家选择，陆明远也按照自己的喜好，选了一个陪着自己摇骰子喝酒，其余几个人则是陪酒的陪酒，唱歌的唱歌。陆明远想着这次是奉命行事，索性也就放开了性子，也一了几首歌，跟着一群兄弟唱了起来。他嗓子还可以，唱歌咬音又准，也颇得了几分掌声。 一群人散场时，都已经是凌晨一两点了，打了车回单位只后，陆明远也就直接睡下了。 到了第二天，陆明远如同往常一般一早就醒来，慢悠悠的洗漱完，又下楼吃了个早饭，然后就等着时间，等到了九点多，陆明远给钱森打了个电话，将昨天晚上到场吃饭和继续去唱歌的人告诉了钱森，具体又点了下跟随董建进来的陈敏，也是那个跟自己一个组同事。钱森听完了之后也没什么表示，直说让陆明远将这事烂在肚子里。然后就拿起了电话和林锋把名单和人说了一下。 这饭吃完过来三四个月，在第二年开年之后，单位迎来了一次人员调整，通过工作年限和家庭具体情况等因素的综合考量，部分异地工作的兄弟被调整回原籍工作，陆明远他们这批人正式开始单飞，而那个陈敏则被调整岗位，直接对董建负责，这却是后话不提。 此刻的陆明远却是没有闲心关心这些，老爹陆金福催促自己和莫萍分手，理由不外乎是觉得莫萍不够好。 陆金福之所以会这么越来越急，主要是因为在莫萍来家里吃饭的几次聊天中，他几次三番的和莫萍说着，让莫萍努力考个编制，哪怕只是事业编制也是好的，但是每次提起了这个话题，莫萍总是随意的附和着，至于买教材看书备考等事情，却是半点也不得见。这番举动看在陆金福的眼里，就让他心里觉得不太舒服，直觉得这莫萍一家是在套路自己的儿子，自己儿子堂堂公务员，怎么能够娶这么一个姑娘做老婆，这门不当户不对啊。而且由于分属两个不同的区，这儿子要是结婚以后不在身边安家可怎么好？哪怕是莫萍这姑娘也说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婚后也愿意跟着陆明远到山县生活。可他心里依旧是不太安心。 莫萍则是觉得陆金福也有些烦，这世上的路就只有考编这一条路么？自己家里种的果园每年收益也不差，而且山县有什么好的？论经济发展也和自家那边也差了不少，又何必单单抓牢编制这个事情死不放手？体制内就真那么好？ 陆明远此刻已经陷入了两头为难的情况，这时候母亲王杏花又在边上说着莫萍的好处，几次上门，虽然不是每次都带东西过来，王杏花也不在乎这些东西，只想着莫萍这姑娘却是不错，人情往来，落落大方，照顾周到，也没有什么娇气，确实是难得的人选。更别说两个孩子已经更家里的部分亲戚见过了，在私底下也数次劝说陆金福不要再干涉这事了，却引来了陆金福的强烈不满。 陆金福这人的性子，有一点那么不信邪的味道，也有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劲头，这说好听点是有冲劲，有坚持。说难听点呢，就直接事轴，犟。越是这样，陆金福心中要拆散两人的心思就越发的强烈了，他要通过这件事告诉这母子俩，这个家里还是自己说了算了的。 心里这样想着，陆金福趁着陆明远休息在家的时候，将他叫到了身边：“和莫萍的事情，你就不再考虑考虑了？” “爸，我喜欢她，而且她人也不错，你也应该相信我的眼光。”对于这个老生常谈的问题，陆明远也是很明确的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爸没有说莫萍这姑娘不好，这几次上门来，爸也都看在眼里，我只是想着为你们俩以后做打算。” “我一年的收入也不低，养家也足够了。” “那你考虑过你妈么？”陆金福这时候却是拿了王杏花说事，却也不想想至今也没有给王杏花交过社保，“你妈是没有社保的，以后我可以不用你们养，你妈总要你照顾的。” “这个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少了你们的，你也不要说什么老了不要我照顾的话，至于说我自己吃着咸菜窝窝头，然后和你们来说让你们吃红烧肉，那不太可能，我自己吃着鸡鸭鱼肉，让你们啃咸菜，这我也干不出来，我只能说，我吃什么，你们也吃什么。”对于陆金福的这些话，陆明远心头有些不高兴，现在来说要自己照顾老娘了，当初又为什么不给老娘把社保买上呢？说着自己家里没钱，却给外人买社保也不给老娘买了。 “那你知不知道家里还是欠债的？”陆金福不死心，似乎是今天一定要让这个事情有个结果。 “这些年的债务，家里也和我说起过，不是三四十万么？”陆明远对于家里欠债的问题一直是知道的，父母也从未对他避讳过这个问题，三四十万的债务，自己的收入也不错，稍微苦一苦，三四年内也差不多能够还清了。 “如果我告诉你，不是三四十，是八十多万呢？”陆金福幽幽的说道，“这也只能怪爸没本事，没能给你留下家底就算了，还欠了这么多的债务，按你的收入来说，一年再怎么节约，能省个十万也差不多了，这结婚了之后，还要养孩子，你自己想想看，你的那点收入够不够养家的。” “轰”，陆金福的话像是在陆明远的脑海中扔下了一颗炸弹，直接炸的陆明远整个人都懵了，怎么债务翻了一倍？不是只有三四十万么？怎么就八十多万了？这事母亲王杏花知不知道？难道还是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按照自己的收入来说，以后成家了，按揭养孩子这些一算上，差不多至少要八九年才能还清这些债务啊。 第37章 这该死的债务 37 这该死的债务 一整个上午，陆明远都陷入了沉默，怎么就欠了那么多？陆明远也不是没想过，这是陆金福故意编造出来的，但是在他去找母亲王杏花确认过，在得到了确定的信息之后，陆明远彻底的沉默了。 “谁知道你爸这个家伙，想着别人说那个生意好，就一门心思的想着去做了，妈是怎么劝都劝不住啊，他也不想想自己都几岁了？这都是快可以做爷爷的年纪了，还那么不死心。”陆明远求证的时候，王杏花只是不住的在边上抹眼泪。 “可按照他说的那几台机器，也够不上要40万啊？”陆明远还是对凭空翻倍的债务有些疑惑。结果却是得知家里的债务一直不是四十万，而是近六十万。 煎熬了许久，陆明远终于还是拨出了电话，电话接通之后，那头传来了欢快的身影：“喂，干嘛呀？又想我了？我爸妈说了，今年过年的时候，是不是让你爸妈也来我家一趟。” 莫萍在电话的那头说着自己父母的打算，这也算是想正式将两个孩子的事情定下来，毕竟接触下来，都觉得陆明远不错，而且以后也可以让两个小的安家在自己身边，这样在工作和生活上可以对两个小的多加照顾。至于之前陆明远父母买的房子，那就让两个老的去住好了。 “怎么了？干嘛不说话？”听到了电话这头陆明远的沉默，莫萍觉得奇怪。 “我们分手。”陆明远紧紧的握着自己手中的手机，心中一直憋着的一口气在这话说出口的时候，重重的呼了出去，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也随着这口气消失，一瞬间，一种委顿和沮丧出现在自己身上。 听到了这个消息，莫萍也愣住了，旋即反应过来，抓着手机不停的问着：“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好么？还是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是分手，我累了？”陆明远无力的回复了一句。为什么要分手？难道和你说是自己老爹强烈反对？难道和你说自己家里背负了巨大的债务？ “我想知道真实原因，这首先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你告诉我真实的原因，如果是因为我不给你，那我也和你说了我的想法了，一直以来你也都是接受的，如果是其他的原因，你告诉我啊。”电话这头的莫萍分外的焦急，只是连声的问着，就想弄个明白到底是为什么，自己都去见过他不止一个朋友了，也去参加过他朋友的婚礼，双方家里的亲戚也见了不少了，怎么就临到了确定婚事的时候来这么一出？ “就这样，我们分手了。”面对莫萍在电话里的不断追问，陆明远就只有这么一句话应对。 “你在哪里？我现在过来。我要当面问清楚。”莫萍见追问了许久，陆明远却始终就只有这么一句话，想着还是要见面了才能弄清楚。 “别过来了，你就算过来了，我还是这么一句话，我们分手。我不爱了。”陆明远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莫萍听完了这句话之后，却也没有了其他的继续动作，挂完电话之后，泪水止不住的留下来。她根本就想不到，原来爱和不爱居然就只是一句话，事情居然会有这么转折，转的把腰都闪了，不，差点半身不遂的那种，自己今年过年，又该如何面对亲戚的问询。自己只能窝在房间里不好出去，免得父母看出了什么。 听着电话那头的盲音，陆明远面上的平静再也装不下去了，泪水无声的落下，自己是真的喜欢莫萍，可是喜欢又如何，终究还是要向现实低头，自己总不能说因为自己的老爹强烈反对，总不能说因为自己家里欠了巨债，总不能说不想让她跟着自己受苦还债。就这样，是自己对不住她，所有的事情自己一个扛下来就好了。 房间的门被推开，母亲王杏花走了进来，虽然陆明远已经抹去了眼里的泪水，但脸上的泪痕却是清晰可见。 “小远啊，妈知道这事是我和你爸对不住你，但是你也要放宽心，这好姑娘还是有的，”看着儿子一脸平静的样子，王杏花内心也是五味杂陈，知道儿子心中难受，便出言安慰。 “妈，我没事。”陆明远草草的收拾了下自己，“我出去一趟。” “注意安全，想开点。”陆明远只听到了母亲王杏花在身后喊着，自己却在山县漫无目的的转着，转着转着，就开始流眼泪，也不知道哭哭停停了多少次，一直转到了天色将黑才回到家里。 莫萍思考了良久，还是和父母说了分手的事情，听到了这个消息，莫父莫母都陷入了沉默，对于陆明远这孩子，夫妻俩是认可的，虽然还没有见过他的父母，但是女儿每次回来都是开开心心的，还和自己说今天去了陆家又吃到了什么特色的小吃，想来女儿也是深得陆家的喜欢，只是没有想到都到了这个档口，居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是他找了其他人了？”莫母开口问道。 “不会的，他这段时间的休息天，我们基本都在一起，他也没什么时间和机会去和别人谈的。”莫萍一口咬定。 “那就是其他的原因了，他既然不肯说，那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你这样逼问也不是很好，再者，他错过了你也是他的损失，”莫母也是安慰道，“没准过段时间，他想通了，就会回来找你。” 听着自己母亲这么说着，莫萍抹了抹刚刚流下来的泪水，点了点头，目前来说，也只能是这样了。 “各位兄弟，刚刚几位领导对近期的工作都作了安排。下面我近期的工作再统筹和强调几点。首先，前段时间入职的新民警从下个月开始独立出勤，各组内安排好相应辖区，原则上复杂危重区域暂时不安排单独进入，第二，刚刚张大所说的队伍整顿工作，请各位抓紧时间落实，第三，春节将近，人员出行量会增加，各种复杂的事情历来会高发，请大家引起高度重视，也请各位做好心理准备，必要时会提前启动等级勤务，第四”看着几位副职将自己的工作都一一安排完毕，刘队翻了一页自己的笔记本，一点一点的对照着自己本子上的要点展开强调，也就是对之前几位副职部署的工作进行了一些补充和沟通协调。 “另外，借着这次队伍整顿活动，我再强调三点，一是要求真务实，对自己开展深刻剖析，如实查摆问题，二是要正视自身存在的问题，要明白这次活动是本着帮助大家的想法，心里不要有抗拒，三呢，也是希望在座的各位兄弟好好算算自己的政治账、经济账和家庭账，要谨慎鉴别自己的朋友圈，要认真对待那些围上来的人管理对象和那些所谓的老板，他们围着你们转，不是因为你个人，看中的是你这身衣服，也是你手中的那点权力，对于一些没有必要和无聊的饭局，大家要谨慎对待，也希望大家能够平安从警。我要讲的就是这些。” “你们还有没有要说的？”说完了这些，刘队又转头询问了几个副职，见他们没有其他的表示，便说了一声散会。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刘队又拿出了自己抽屉里的白纸看了看，确认了上面的几个名字之后，将它塞进了碎纸机。 “这td到底是谁告密？”董建回到了办公室之后，回味着最后的那番话，之前在班子会上，刘队也在会上隐晦的点了一下请吃这个问题，只是说的比在全体大会上更多，直接点出了接受宴请，还去有偿陪侍的会所娱乐，要求个别同志注意自己言行，要做好表率作用。这不是点的自己是谁？ 思来想去，董建拿出了电话拨了出去：“小谢，你现在一个人？说话方便么？” “方便的，董大。” “你觉得，我们这几次吃饭，谁告密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个啊，那我想想，”电话的那头沉思了一会，“会不会是陆明远？” “为什么是他？”董建听到了这个名字，也是一咯噔，这两次聚餐看起来也不起眼，看起来也玩的比较正常。 “他是钱森的徒弟，按照他进单位之后的表现来看，他和钱森的关系非常好，比起一般的师徒关系还要好。”谢宣在电话的那头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我这边也会再留意一下的，今天的事情，你不要对其他人讲。我从上面得到了消息，接下来要要全力推进法制提升活动，而且这个将会是长期性的，很有可能要再增加一个法制员的内勤岗位。”董建将陆明远记在了心里，平静的说着接下来的工作和各项事情。 谢宣认真的听着董建说着，心中也是明白，能跟自己透露这个消息，代表着董建的心中是希望自己做这个法制员和他配合开展相关工作的，说明了这段时间自己的功夫也没有白费。 “陆明远。钱森。”董建小声的念叨了这两个名字，他知道钱森是跟着刘队的，也是刘队的铁杆核心之一，和李强一起掌控半数外勤，而林锋作为内勤掌控着大队内部的各项具体事务，班子中也有人和他始终站在一起，却是没想到一个才进入单位没多久的新人，居然也会这么铁杆。 “以后有的是机会。” 第38章 过年了 38 过年了 “你就这么和莫萍分手了？”钱森看着自己的徒弟，却也不好说什么，刚才陆明远已经原原本本的将所有的事情都和自己说了，也说了他的考虑和想法，钱森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从陆明远说出来的理由来看，也确实不是一时脑热，只是觉得就这样放弃了有点可惜而已。 “行，你自己想好就好，好好调整心态，这段时间那边辖区的任务我也尽量少派你过去。”钱森如此说着也是怕万一哪次出任务，两个人再遇见了尴尬，“接下来单独出勤了，我其他的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希望两点，一个是注意自己的安全，尤其是晚上，灯光视线不好，二是控制自己的脾气，越是那种无理取闹、难搞的当事人，你越要沉得住气，我把小胖子派给你，到时候你们两个打配合，让小胖子去唱白脸。真要有麻烦的，给我打电话。” “师父你放心，我知道的，不过要是实在乱来的，我也不怕他们。”陆明远对于工作和生活，还是分的比较开的，甚至每次出完任务之后都要洗个澡才回家，也许也是一种心理作用，洗完澡就代表着将所有的工作都留在了单位，回家了，就是好好休息。 看着陆明远的背影，钱森摇了摇头，也觉得自己这个徒弟颇不容易，遇到了这么一个坑儿子的老爹还没处诉苦，这一件件事情办得，自己作为一个局外人都看得摇头，希望能够峰回路转。 陆明远单飞了一阵之后，各项工作从最开始的需要经常性的打电话，到后来的完全独自处理，很多工作表现也看在单位里各个领导的眼里，这也和钱森经常性的“给机会”分不开，一些麻烦有重要，但是不太难处理的工作钱森都让陆明远去处置，真要有复杂疑难的情况，钱森就带着一起干，一方面增长经验见识，另一方面也是刷一刷在领导面前的存在感。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冬天，临近过年也没有几天了，大批的在外务工人员都纷纷收拾行装准备回程，准备着回家去见见留守在家的父母妻儿，也准备着在春节来临之际好好的给自己放个假，休整一下。 “死胖子，看着这天不太好，估计会下雪呢？”一大清早，陆明远就带着小胖子出勤了，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气有点担忧的说。虽然钱森说过尽量让他少到莫萍家的辖区附近，但是碰到了这种重要的节点，要派一个头脑清醒，又体力充盈的人出来，钱森还是在第一时间想到了陆明远，作为自己贴心的徒弟，在重要的时候就必须第一时间就顶上去，而不是躲在后面享福偷懒。陆明远本身也有这个觉悟，所以也毫无推却，无条件服从了安排。 “小远你慌什么？下就下呗，无非就是事情多一点而已。”小胖子蹲在车上玩着游戏，“再说了，还有你搞不定的事情么？” “哈哈哈，也是，我们俩打个配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忙不过来了就摇人。”听着这话，陆明远也笑了下。怕什么，自己去年刚刚报到的时候，可是第二天就被安排出勤了，在那个点位上整整站了一天，而后续到了晚上，还跟着车子去送饭，路面上的薄雪导致车子打滑，差点就撞了。 天终于开始下雪了，只是这雪不是稀稀落落的，而是大片大片的落下来，川流不息的车辆驶过，只留下路边的一整条的雪白。 “今天就是年三十了，”陆明远发出了一声感慨。 “对啊，今天年三十了，你和我都留在单位里过年，”小胖子没有听出陆明远发出这句感慨的原因，“这一帮人都赶着回家呢，等他们都到家了，我们也就能歇了。” 想着今天早上出来时，齐队回家路过单位，私底下还问过自己，要不要找刘队特批一下，今天晚上放自己回去吃个年夜饭，陆明远觉得没必要搞特殊，也就婉拒了齐队的好意。这自己今天晚上回去吃饭，放在其他人的眼里，也会让一部分人不爽，尤其是张远志，他对于这种关系自己的切身利益，迫切的需要公平，别人有了的，自己也应当有。也是这种心态，让人觉得这人斤斤计较，不好相处，再加上他经常性的跑去各个领导那边告状，还有毫无上下尊卑，更是不遵守相关的潜规则，始终觉得自己是最正义的代表，于是几乎所有人都不太喜欢这个烦人的家伙。 “行了，死胖子，少抱怨，来活了。”看着远处哐当一声，陆明远叫了一把小胖子。 “d，来的真不是时候，我才刚刚开始呢。”小胖子嘴巴里在抱怨着，但是手却马上放下了手机，开始干活。 忙碌了将近八个小时，陆明远和小胖子没顾得上好好吃一口饭，喝一口水，遇到的情况也是各式各样，穿着冬靴在雪地里跑了不少路。 正准备着处理完最后一个事情就可以回去吃个饭，却看到了又有几辆车子开了过来，一辆车头撞了的黑色的黑色迈巴赫车上走下来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手臂下夹着一个挎包，电话却是打个不停。 “来，赶紧的，要多少钱修你赶紧说。”看着其他几辆车下了车，中年人停下了电话，招呼着这几个人围过来，“赶紧的，你这车修修要多少钱，我现金给掉就行了，你知不知道，我一年到头就清明和过年回家一趟，这家里老娘还等着我吃饭碗呢。” 看着其他几个相关人员还在不停的打电话，中年人更加不耐烦了：“快点，多少钱你说一下，走什么保险啊，没看到警官他们有多忙么？就这点小事还要磨磨蹭蹭的。赶紧说，多少钱。” “哎呀，不要打来打去了，赶紧报个数字就好了，我直接现金给你们。不要耽误我时间了，我老娘都做好晚饭在家里等我呢。” 其中一方许是问清楚了，说跑过来：“那个刚刚我4s店说了，全套修了大概要4000。” “d，就4000块钱还在这里搞来搞去的耽误我时间，”中年胖子说着就从包里取出了一捆崭新整齐，捆好的百元大钞，应该是一万一捆，陆明远看着包里面还有几捆扎的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中年胖子也没有具体点数，只是抽出来大致一半甩到了对方手里，“呐，你自己数一下，多了也不用退给我了。” 然后有小跑着去另外一方催促起来：“赶紧啊，兄弟，多少你报个数就好了，不要再问来问去了，你说个数，我直接给你不就得了。” “大概一一千八，”另一个人也似乎是终于问清楚了，不知道是因为天冷冻的，还是摄于这位土豪的强大气场，期期艾艾的开口说道。 “1800？搞得跟一万八似的，喏，这里大概2000多，你拿着，”听到了这个数字，土豪毫不犹豫的从剩下的钱里又数出了一半，甩到了对方手里。 然后跑回陆明远面前：“呶，警官，我已经处理好了，我可以走了？” “你自己的车子不要修了么？”陆明远被这位土豪的操作给震到了，但是还是想着自己的工作。 “自己的车？”土豪转身看了看自己破损的车头，然后潇洒的说一句，“这点损失走什么保险啊，开个单子还要耽误我时间，我自己搞搞掉么好了。” “那警官，事故赔偿我都已经弄好了，我可以了？”看着另外两方数完了钱，也没有其他的问题了，土豪开口问着陆明远，“没事我就走了。” “真是的，这么点破事还耽误我时间。”土豪摇摆着身子上了车，一个油门加速就走了。 陆明远和小胖子两个人看着这位土豪的一顿操作，直到走远了才回过神来，心中却也是腹诽着：这岂止是没事了，你这么一番操作下来，根本就没我们什么事好不好，要是其他人都是这位土豪大爷的操作，那该多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远方的人们一个个的回到了家里，在家人的陪伴下，吃着幸福温馨的年夜饭。暮色渐沉，一道道光线拔地而起，在天空绽放着，陆明远和小胖子回到了单位，草草的吃完了饭之后回房休息。 “过年了啊，”陆明远躺在床上，不知不觉，自己到了这个单位已经一年了，这一年来，从刚刚开始的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跑回湖城一趟，到现在的安之若素，原先的不适应情况终于消失了。 窗外不停的绽放着烟花，刚开始只是一两处，等到了午夜十二点，似乎像是约好了似的，也不知道是谁带了头，一瞬间，整个城市喧闹起来，四面八方的光线拔地而起，漫天绽放的焰火将天空照射的如同白昼，各种形状与颜色的充斥着整个天空。 过年了啊，新的一年应该会更好，陆明远只能如此的期盼着。 第39章 过年1 39 过年1 难得得休息几天，陆明远也没能好好休息，只是不停地跟着父母走亲访友，平日里大家都是忙着各自的事情，但是遇到了春节这种大团圆的日子，总会相互之间你来我往地走上一圈。只是随着第三代各自成家立业，结婚生子，整个家族显得越发的庞大了，再加上春节也就这么几天，要像着之前那样挨家挨户地吃过来，时间上根本就不够，只能是这家坐下喝杯茶，吃点零食水果，然后就起身到下一家，至于主人家的殷勤留饭，也只好说来之前某某已经说好了，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整个过年都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味道。 紧赶慢赶地凑了这天先到了外婆家，一路上走进来，母亲都和村里的人打着招呼，陆金福和陆明远则是拎着东西跟在后面，有遇到相熟的村民，母亲则会象征性地打个招呼，对于留饭这种话语，大家也就是口头上客气而已，不会真的在正月里去别人家里吃饭，而不到自家亲戚那里，这也不像个样子，更会让人觉得这家人不团结。 一户人家如果让人觉得不团结了，那么很多人都会蠢蠢欲动，哪怕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会有许多人出口占点便宜什么的，又或者相互之间搅风搅雨，让家里不得安生，这样的小人随处可见。 “哟，我们的陆sir来了啊。”一个高瘦的男子看到了陆明远之后，和陆明远打了一个招呼，顺手摸出了口袋里的香烟，递了过去，却被陆明远摆摆手拒绝了，看着陆明远拒绝了自己的递烟，“怎么？你是觉得我这样太差了，看不上了是。” “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不抽烟的。”陆明远看了这个说话有点阴阳怪气的男子，原来是自己的表哥，二舅家的小儿子王方，工作是救护车司机。 “那你收的那些烟也可以拿出来给我们抽的啊，那放在那边也是浪费，不如拿来给我们啊。”王方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似乎是有点不太想就这样放过陆明远，继续在边上调侃着，好在陆明远也知道这人就是个恨人有，笑人无的性子，也就不怎么搭理他。 “哪有烟可以拿啊？你想多了。”陆明远淡淡的回应着。 “这话就不要说了，我看到别人是办公抽屉里整条整条的码着呢。”王方依旧不放过。 “那是别人，你弟弟我连张办公桌都没有。”陆明远对于这种无聊的话题已经有点厌烦了。 “那你这一年的收入大概有多少，不低于三十万？”阴阳怪气的语调配上那奇怪的眼神，这么逼问着，陆明远的心头顿时有点不乐意了。 “工资也就混混日子，我还有事，你看我刚刚到，还有几户人家要去一下，就先走了。”陆明远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怼人，更不能发火，毕竟说起来也是自己家里人，所以选择了我躲得起。在这大过年的率先发火，而且是这么多亲戚在场，对于自己总归是不太好的，无论是其他的亲戚也好，还是周边的村里人也罢，都会认为陆明远端上了公家饭之后就开始看不上自家的“穷亲戚”，还没来由得在大过年惹得大家伙都不愉快。 跟随者父母一家家的拜访过去，将自己带来的拜年礼也一一送上，然后听着一群人对自己的夸奖，陆明远即使再低调，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开心，至少自己是真的给父母争脸了。 莫家这头，莫萍却被家里的兄弟姐妹们围着，问着传说中的姐夫的的样子，莫萍也倒也是光棍和直接，就说了一句分手了，然后任由一群兄弟姐妹们在那边抱着不平。 “凭什么？他是不是在xx单位工作？” “大姐，你说一句话，我去教训他。” “我们萍萍哪里不好了，凭什么就一句话不说，只说分手，至少得给个理由。” “萍萍，别怕找不到男朋友，我这边也有单身的小伙子，只要你愿意，回头我就给你安排上。” 其实莫萍心中也是奇怪，之前都是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之间就提分手了，也可惜了没有留下陆家其他人的联系方式，也没有留下陆明远身边朋友的电话，使得现在这个情况，莫萍是两眼一抹黑，都不知道该去找谁打探下消息。至于说陆明远移情别恋了，莫萍是绝对不信的。家里这些兄弟姐妹的话语听在莫萍耳中只觉得一阵烦躁，于是乎就走到了外面。 “萍萍啊，别伤心，上次那个刘夏还记得么？他可是一直都对你念念不忘啊，”大舅妈走到了身边，和莫萍又聊起了自己上次牵线做媒的对象。 “刘夏啊，这家里的条件其实挺不错的，而且对你也喜欢，就是你之前对他太冷淡了点，”舅妈在边上说着，“你这孩子，保密工作也做得真好，连家里人也瞒着，要是你还愿意啊，就和刘夏联系下。” 看着莫萍不说话，舅妈继续开口说着：“这婚姻呐，还是要靠长辈帮扶着，至少介绍的人也是知根知底的，相互之间人情牵着人情，也不会这么突然之间就说不处了。” “舅妈，这大过年的，你别说了，这家里也快开饭了，你先进去吃饭，我这边外面再晒晒太阳”莫萍听着耳边十分刺耳，那些话语就像是一把把刀子似的扎在自己的心上，这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开心了么？于是便找借口让自己这个舅妈进去。 陆明远这头，也在被人围攻着。 “哎，小远，之前不是说谈女朋友了么？怎么今年过年也不给大家见见啊？”一群表兄弟凑合在一起，歇下了手中的麻将，围着饭桌开饭了。 “就是啊，之前那个姑娘不是挺好的，怎么这次就不带来也和大家认识认识？” “分手了。”面对这么多的问题，陆明远选择了单刀直入。 “好好的干嘛分手了？那姑娘我听着你阿姨说是挺好的。”大舅家的老大方中开口问道。 “对啊，上次我去你家还见过呢，不是挺好的一姑娘，干嘛分手啊？”大舅家的老二方明也觉奇怪，之前他可是见过的，个子高挑，人也热情爽朗，没有什么扭扭捏捏的架子。 “总要门当户对的么，这姑娘工作差了点。”陆明远都还在想着怎么回答这两个真心关心的兄长，陆金福却开口了，“我是希望他能够找个和他一样的，两个人都是公务员、铁饭碗，这样以后的日子也轻松点。” 听着这话，一桌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只是方中和方明开口应和道：“那倒也是，找个双职工的以后轻松点。”其余的人听完了这句话，也是点头附和着。 陆明远无声的笑了笑，然后胡乱的扒拉了点菜后就起身了：“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走到了屋外，看着门前的一片耕田以及不远处的山丘，陆明远的心情也稍微好了点，门当户对，就凭着这点工作和工资就可以高高在上了么？真的是不知所谓，这一年来，陆明远也算是见过了许多事情，自己这点东西还真算不上什么，又有什么资格装作高高在上的姿态去踩别人？ “师父啊，新年好，今年的猪肉好吃么？”陆明远拨通了师父钱森的电话，开始在房前漫无目的地散步起来。 “哦~~，说起你这猪肉啊，真的是不错，比起菜场里面买来的，那味道是天上地下啊，就你这农家猪肉啊，年三十那天炖起来，左邻右舍的闻到味道都来问了，我老爹平常因为身体问题也不太吃猪肉的，那天硬是吃了三四块啊。”钱森爽朗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就连你师娘都是赞不绝口啊。” “哪里啊，这是烧肉的人手艺好。”听着师傅一家喜欢，陆明远心中也觉得欢喜。 “哎，这话就错了，这再好的手艺啊，也得有好材料啊，不然根本就烧不出那味道，关键是材料好。”钱森在电话的另一头打着哈哈。 “好了，师傅，都好，材料好，手艺也好，都好。” “怎么？今天给我打电话干嘛？” “没事就不能打打电话啊？给你拜个晚年。前几天一直在值班。”陆明远散着步，距离亲戚家也越来越远。 “吼吼吼，谢谢，你也一样，新年快乐。” “行了，师父，不打扰你了，过完年见。”陆明远心中原本有很多的话想和钱森说，但是到了嘴边之后，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却还是挂断了电话，穿过田畈和小溪，走回了亲戚家。 几个兄弟也没啥去处，于是就提议打麻将，陆明远想着也确实无聊，于是就上了牌桌完了起来，只是很多时候心不在焉，经常出错牌，结果自然是大败亏输。 挤着一天时间将自己外婆家亲戚流水般走完，陆明远只觉得比上班还要累，躺在床上想着，明天还有奶奶家一天就觉得一阵疲惫。 第40章 过年2 40 过年2 “大姑，”陆明远这人都还离得老远，看到青砖瓦房的门口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倒着什么，就开始大声的喊起来。惹得那个瘦小的身影伸出了一只手遮在自己的额前遮挡着阳光，看看是谁哪家的孩子在叫谁家的大姑，只是那传到耳边的声音却是分外的熟悉。老妇人看着一个远处一个两手拎着东西的人影不断的靠近，满是褶皱的脸上绽放出了笑意，却让脸上的褶皱更多，也更深了。 “哎哟，是小远啊，你爸爸妈妈呢？今年有没有回来啊？”老妇人看着自己的侄子，脸上挂起的笑容就没有停过。 “来了，在后面，我腿脚快。”陆明远开心的说着，对于大姑一家，陆明远始终有着一种莫名的情感，因为在自己最年幼的那段时光，陆明远差不多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大姑家度过的，及至去了县城读书，每年的寒暑假也都是会回来小住个一段时间。 “那萍萍呢？她没和你一起来么？”大姑看着孤身一人的陆明远。去年夏天时，陆明远带着莫萍到了老家摘过西瓜，也算是将莫萍带给大姑看看，大姑看着莫萍开心的不得了，直夸莫萍好，夸的莫萍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分手了。” “哎~”大姑发出了一声叹息，“没事啊，好的姑娘也有的，你不要担心。你看看你，现在的工作多好啊，要放宽心，好的女孩子肯定是有的。”老妇人安慰着陆明远，却不知道这段分手不是对方看不上自己。 “没事，大姑，都过去了，你也别安慰我，”说完便开始作无赖状，“今天我可是要赖在你家里吃饭了，大姑啊，赶紧准备好吃的。” “好啊，你想赖多久就赖多久，大姑家随时都有你一口饭吃，只不过好坏一点罢了，大姑这年纪也大了，烧出来的菜也不合你们年轻人的口味了，还是让你表哥来烧。”听着陆明远说今天要在自己家里吃饭，老妇人脸上的笑意更盛了，这么多年了，自己这个侄儿和自己是真的亲啊，在自己家里毫不做作和假客气，想吃什么直接自己上手，看到自己在忙，也会直接过来搭把手。 “大姐，”陆明远正和老妇人聊着呢，就见陆金福和王杏花也到了，两人开口招呼了一声。 “来了啊，今天小远说了，他要在我家里吃饭，你们也不许走。”老妇人强硬的说着。 “行，今天啊，就是打算到大姐你家来吃饭的。” “好，好，好，我这就准备午饭去。”满心欢喜的老妇人听完这话，腿脚也似乎利索了几分，开始忙前忙后的招呼着两个媳妇准备起来。 自己将子女都送进了城里，这山窝窝里也只剩下了自己和老头子守着这老房子，如同其他大多数老人一样，盼望着子女能够经常回来看看自己，享受下天伦，更期待着每年的春节能够回家团圆。 “小远，来了啊。”大表哥郑伟走了进来。 “老大，麻将完了？”陆明远知道，自己这个表兄是钟爱麻将的，这休息的时间一歇下来就是约上朋友麻将，三天两头的熬夜导致了年纪轻轻，这头发却早已经掉的差不多了。 “输赢如何？”陆明远随口说着。 “哈哈，也就是过年的时候，大家坐下来玩一玩而已。”郑伟眼里略带血丝，随意的说着，“你怎么样？工作如何了？” “就那样呗，还能怎么样？”陆明远也是随口说着。 “要多和领导还有同事搞好关系，也不要轻易的去站队，你现在也就是个小卒子，无根浮萍，乱站队啊，到时候一不小心就成了炮灰了。”郑伟随口的说着。 陆明远听着，心中却想着，我哪有选择的余地啊，一进去就已经被站队了，还没来得及观望就已经被贴上标签了，现在也只能缩着做小，不敢蹦跶。 “伟哥，小远。”陆明远正想应着，就见一个看起来极胖的男子笑呵呵的打着招呼，走了过来，这人就是陆明远的表哥，也是齐队的兄弟，叫高志峰，“小远，在单位里怎么样？” “单位里都好，跟的师傅也不错，人很好。” “那是当然的了，齐队给你打过招呼了，林锋那边肯定给你安排好的，你也别慌，事情认真做，领导那边呢，也多去汇报汇报工作，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啊，你也不要怕，场子直接找回来，找不回来就找林锋帮忙。”高志峰给郑伟发了一支烟，又抽出一直夹在指尖，“怎么样？你要不要也来一支？” “算了，烟这个东西，”陆明远笑着摆摆手。 “你在单位里啊，不要怕，就跟紧了刘队，他说怎么做，哪怕是错的，你也要照样执行，”高志峰吸了一口烟，无所谓的说道，“只要你们刘队对你满意了，其他人根本就不用在乎的，当然了，面子上的工作还是要做好的，你说是，伟哥。” 面对着高志峰的这一身江湖气和豪放的教法，陆明远不太适应，或者说，他内心还是比较的拘谨，深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所以对着高志峰的所说的，也只是笑了下。 “没事呢，也多去坐坐，逢年过节或者土产上市了，就弄点去送送，这又没什么的，本身也不值钱，就是送个心意，更是表个态度，人家又不是真的缺你这点东西，志峰，你说是？”郑伟原先还怕自己这个表弟乱站队，结果发现高志峰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甚至于可能已经全盘安排好了，索性也就放开了姿态，开始传授起经验来。 “那是当然的了，你看看伟哥这么多年，走到哪里，哪一任领导不喜欢，虽然因为学历的原因没办法趁着那些年转个编制，但是在领导眼里绝对是可靠的。”高志峰在边上接过话茬。 “其实我们农村里的这点东西，也就是自己花了点时间和力气种出来的，又花不了多少钱，领导拿在手里也放心，你如果真的拿着消费卡什么的去送，人家还不一定收呢。再说了，以你的收入啊，你也送不起，送少了不像样子，送多了，人家心里也就会想你是不是想把他送进去。”郑伟也接着说道。 陆明远此刻心中想的却是，两位哥哥说的都对，但是怕就怕你去了，人家门也不让你进啊。 一顿饭在两位兄长的无私传授经验下结束了，在加上一群长辈在边上不断的附和着，陆明远回过头来想想，这顿饭吃的竟然无比的难受。回过头来又想起了自己师父钱森的话，不是所有的领导都是值得你去跟随的，你首先得有自己的判断，如果这个领导只是自私自利，揽功推过的，那还不如不跟。要跟，就选择那种有担当，有魄力，既能够训你，又能够帮你，关键时刻还能挺你的领导。 一个春节就在匆忙中开始，也在匆忙中结束，陆明远结束了自己的春节假期，回到了单位开始上班，却是没有想到，有人已经磨好了刀子。 “刘队，今年上级要求开展法制提升年活动，要求规范执勤执法，根据要求，我们单位也应该设立一个法制员的岗位，专门负责检查民警的执勤执法录音录像视频，这块工作量也是比较大的，我一个人呢，也忙不过来，能不能给我增加个人手，不然这块工作也不好干，这万一被上面扣分扣多了，也影响单位整体工作排名。”董建正拿着自己的本子，并将自己带过来的文件递给了刘队。 “嗯，这份文件我也看了，过两天班子会上可以提一提，你心中有什么比较合适的人选么？”刘队轻轻的弹了弹烟灰，大致的翻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又将文件递了回去，“到时候呢，也和班子里面的其他人也通个气，大家一起议一议。” “刘队，我个人呢，是比较倾向于陈敏，人比较年轻，工作也有激情和动力，对于法制这块工作也比较感兴趣，当然了，这个肯定是要大家坐下来讨论过的。”董建直接就将自己的人选抛了出来，对于自己分管的这块工作，班子里面其他的副职也不会来胡乱的插手，反正这个陈敏也就是自己用，用得好用的坏都是自己的，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关键只要刘队这个单位里的一把手不反对就好了，而且自己刚刚调回来，想来刘队也不至于在这个问题上否了自己，驳了自己的面子。 “好，我知道了。”刘队听着董建报出来的名字，似乎也没有什么感到意外的，一向沉稳如山的他翻开了自己的本子，在前面写下了“法制”两字，又在后面写上了陈敏的名字，又慢悠悠的合上了本子。 “那就不打扰您了，我也先去忙工作了。”微微一鞠躬，然后就收拾起自己的本子准备走出去。 “好，法制工作你要好好的抓起来，我是肯定支持你的。”刘队也只是在自己的座位上起身了一下，作为一把手，他有这个资格，甚至都不需要起身相送，更不用说还要将人送到门口。 第41章 新一年 41 新一年 班子会很快召开，在对新年的工作作出了一系列部署，董建也如愿以偿的及将陈敏列为了法制员，整个班子会上，各项议程进行的异常的顺利，对于董建要用自己人，班子里面没有任何人提出反对，毕竟随意的捞过界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你觉得陆明远是个什么样的人？”董建的办公室里，陈敏面对面坐着。 “他人还是不错的，而且刚一进单位就分给了钱森做徒弟，他们两个师徒关系有点好，不是一般的好。”陈敏也在想着措辞，虽然得益于董建的推荐得以调整岗位，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想涉入太深。 “怎么个好法？”董建立刻就听出了陈敏话中的意思。 “怎么说呢？就是她们两个人已经超出了单位里面安排的师徒关系，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师徒。小远这个人，虽然在工作中也会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对于钱森，几乎是言听计从。”陈敏继续组织着言语。 “好的，我知道了，那他是个什么性格？工作是个什么样的风格？”董建听了这个之后也默不作声，和钱森有着超乎寻常的师徒关系，那么自己也该考虑他的背后是不是刘队他们。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只要以抓工作的名义开展各项工作和督查，想来问题也应该不大。 “性格啊，有点平头哥。”陈敏想了想，还是小心的打了个比喻。 “嗯？不服就干？还是一天到晚在干架的路上？”听到这个比喻，董建笑了。 “到也不是，他是属于那种不去惹事的人，也不去欺负别人，但是一旦让他感到不爽了，那就会立刻爆发，而且对于谁对他动手了，其实他敏感的很。”陈敏说着，并且举了个例子。 陆明远在过去的一年里，帮着孔乐的活干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孔乐用陆明远用的顺手了，有什么事情也都找上陆明远，在这个单位里面，孔乐由于自己也不太会做人，所以没有自己的嫡系班底，平常指挥人干点活，也经常要被讨价还价，或者根本就是跟他打哈哈，每个人都油滑的不行。等到了陆明远进来之后，对陆明远这种埋头干活又不蹦跶的性格很是喜欢，所以隔三差五的就叫陆明远干活，也不管陆明远是不是值过班。原本两个人相处着也没什么，可是孔乐却是个死脑筋，一搞两搞的把陆明远给惹毛了，于是乎，陆明远当众就给孔乐脸色，直接下了他的面子。 事情的起因倒也是简单，无非就是陆明远在孔乐值班的时候溜出去陪女朋友了，而孔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隔三差五的在自己值班的时间搞督查，在得知陆明远备勤时间外出陪着女朋友后，还是一个电话打过去让他回单位，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次数多了，陆明远心里头就火起来了。 特么的自己拼死拼活的给你干活，换来的居然是这个待遇，明知道自己和女朋友约会去了，还打电话过来让自己回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事后陆明远把这事和钱森说了，钱森直接来了一句：“就这样的搞法，你还干什么干？” 于是乎，在一次孔乐叫陆明远干活之后，陆明远直接就来了一句：“不好意思，这活我干不了，没空。” 孔乐也是不死心，觉得陆明远这话说出来，伤到了自己作为领导的面子，直接就上来命令起来：“我叫你叫不动了么？你去不去？” “我不去你能把我怎么样？没空就是没空。”说完也不管孔乐站在那里尴不尴尬，直接转身就走，让那些站在边上看着的民警看了个正着。 于是乎这事情就传开来了，只不过单位里面话头却是纷纷扰扰，有说孔乐不对的，人家那么拼命的干活，一点隐性好处和福利也不给，也有说陆明远太狂太傲的，作为新来的菜鸟，居然敢这么和领导说话。更是让人看到了陆明远骨子里的那股子劲，吃软不吃硬。 听完了这个例子，董建陷入了沉思，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是领导，他不过是一个民警，又何必慌他？越是这种刺头性格，越是要好好收拾，也让他知道知道，乱说话的下场。 想完这些，董建就让陈敏先去忙着干活了，只要这小子是个冲动性格，那一切也就好办了，到时候不管怎么样，吃亏的总是他，而不会是自己的。 趁着过年的空档，莫萍在家里的介绍下，也是相了几个，只是不知道为何，对于家里介绍的这几个相亲对象来说，莫萍很难好好相处。不是工作不行，就是人性格不合，更不要说还有一上来就开着荤笑话，动手动脚的了。两厢一比较，莫萍还是觉得陆明远最好，莫萍能够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尊重。 看着刚刚送走的相亲对象，莫萍又翻开了手机，熟练的找到了那个号码，只是看着号码她却犹豫了。 这都已经过去了四五个月了，也不知道他是否和自己一样，也接受了家里的安排在相亲，又或者他已经找到对象了。犹豫间，莫萍还是将电话拨了出去。 陆明远正呆在自家厂房的走廊上，看着下面忙碌的工人，看着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号码却是怔住了，她居然还打了电话过来？来干什么？可是心里想的再多，也不如直接将电话接起。 “喂。” “喂，是我。” “嗯，我知道。”陆明远其实一直都没有删了她的号码。 “你怎么知道？” “我号码一直没有删。” 听到陆明远一直都保存着自己的号码，对方心里一阵欢喜，似乎两个人还有复合的机会。 “你现在有女朋友了么？” “没有，一直都单着。” “那我们能复合么？我们分开后，我也接触了好几个，但是还是觉得你最好。” 真要复合么？陆明远陷入了沉思，但也仅仅只是一瞬。 “还是，算了。” “那你能告诉我，当初分手的原因么？” “既然都已经分手了，又何必执着于原因呢？我们不合适。” “好，再见。”话语中透着一丝的失落。 是啊，再见，也许这句再见，很有可能就是这辈子再也不见。陆明远挂了电话之后，却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绪。如果拆迁的消息早点来，那又该多好；如果两个人有了实质，那自己也会抗争到底。只是很多事情，过去了就只能过去了，没有办法重来，留下的也只是无限的感慨。 六个月后的国庆节，莫萍披上了婚纱，在家人的祝福声中，和刘夏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今天会议的各项工作已经部署完毕，接下来由董大通过视频观看和实例分析，给大家做一次法制点评，希望大家切实提高思想认识，做好规范执法。” “各位兄弟，法制工作是非常重要的，接下来也会是我们工作中的重心和重点，我也是花了点精力，从我们身边的例子下手，等下大家都可以畅所欲言，对视频中不规范的地方提出自己的意见，如果有能力的，也可以给出改正方法。” 在董建的一阵调试下，画面投射在幕布上，陆明远一听到了声音就发现这是自己的，至于碍于大家都在现场，而且这也只是一次点评而已，所以除了有点难为情以外，也只是认真的看着。其他也听出了视频的人，纷纷侧目了一眼陆明远，包括董建，他想看看陆明远是不是真的是“平头哥。”出乎意料的，陆明远居然没有爆发，而且还虚心的接受了大家都批评和指正，这让原本打着算盘的董建一阵空落落的，但是旋即又想到：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有一次你会跳出来的。只要你继续跳出来，那么在其他人的眼中，尤其是在领导班子的眼中，陆明远就会被打上不成熟，也不好相处的标签，虽然说自己是做不到让他脱衣服的，但是搞臭名声还是可以的。 整个会议在克制的点评会议结束了，其他民警觉得没必要得罪人，而且陆明远有的问题，自己也有，陆明远没有的问题，自己也不少，而且奔着与人为善不结仇的想法，大家都只是点到为止，就是走个过场，又何必那么较真。董建看着场面，不得已自己又出来给陆明远总结了三点，还谆谆教导，要陆明远加强规范，陆明远也是点头应了。 刚刚回到了寝室，就接到了电话。 “喂，小远啊，我们一帮同学毕业之后都许久没见了，听说你回来了，这周末搞同学会，你来不来啊？”电话里一个声音响起，却是自己的同学唐小龙。陆明远想着自己反正周末也没有事，而且老同学也都许久未见了。虽然小时候自己因为家境的原因，不太受待见，但是时过境迁了，也许小时候的幼稚想法会改变也说不定，于是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并且交了的活动费。 第42章 因为你是好人 42 因为你是好人 转眼很快就来到了周末，陆明远跟着约好的时间和地点出发，大家都不过刚毕业几年，如果不是依靠着家里的资助，想要买车总是有点困难的，所以一大群年轻人大多数步行或者打出租车感到目的地，由于本次同学会是大家小学毕业后的第一次同学会，所以组织的分外隆重，不但人员上面能来的基本都来了，而且还邀请了自己的班主任过来参加。 “赵老师，还认得么我？” “赵老师，那你看看，我是谁？”一群人围着班主任不听的问着，看看班主任是否还记得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届对赵老师印象特别的深刻，她几乎报出了每个人的名字，尤其是那几个经常调皮捣蛋的，真是一叫一个准。还说起了许多至今还记得的往事，一说起来大家都在边上不停的附和着，说着某人当年如何如何，被老师如何体罚。又说起了当年谁暗恋谁，谁喜欢谁，总之许多童年的往事被一件件的翻出来，历历在目，依稀就是昨天。 将老师奉上座之后，大家各自找了原先相熟和玩的好的几个人坐了一桌，毕竟相互之间也有话题，能聊得开。一群人相互之间穿插着相互敬酒，陆明远则推说自己因为工作原因，这酒就不喝了，只是倒了饮料喝着。 “小远，你现在在哪里？” “你不知道，小远考上来公安了。” “真的假的？你这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好了，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在一桌人的羡慕中，陆明远只是随口说着：“也就是混口饭吃而已。” “你这还叫混口饭吃，那让我们这样的怎么办？”柱子和阿江在边上说道。 “阿江你少来，谁不知道你现在是外婆桥的少东家？”看着火势在自己身上越演越烈，陆明远马上就拉来一个人分担火力。 “那也不过是我父母的，我这也是给我家里打打工而已，累死累活那么长时间，也不过是饿不死。”阿江解释道，“不过小远你可够低调的，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你考上了居然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干嘛要说呢？真的只是份工作而已，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陆明远说着。 “那你现在有女朋友了么？”同桌的莎莎问道，这一桌子的人这几年也基本都玩在一起，有时候陆明远从湖城回来，还会约个夜宵啥的，至于和莎莎之间，陆明远觉得两人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而。 “没呢，怎么了？”陆明远最近对于感情的事情，也有点不想多聊。 “没什么啊，你小时候不是喜欢媛媛的么？现在有没有想法啊？”莎莎说道。 媛媛是小时候班里条件比较好的来，父母都是铁饭碗，而且毕业之后，在父母都监督和催促下，也考进了体制内，追随了她父母的足迹。 “小时候的事情了，大家那时候都不懂事，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去敬一下班主任。”陆明远说着，又想着叉开话题。 “这提议不错，我们这一桌男的啊，以前调皮捣蛋，惹得赵老师生了不少的气，却是应该敬一下。”阿江听到这个提议，立刻起身附和，举起了酒杯。 “那就走呗。” “赵老师，我们来敬您。”一行人来到了好学生桌，阿江开口说着，“小时候不懂事，也不懂您的良苦用心，还一天到晚和您明里暗里对着干，现在想起来挺难为情的，也为当年自己傻乎乎的行为觉得后悔。” “这世上啊，没有什么后悔药的，但是现在看着你们过的也不错，老师也为你们感到开心，你看看，我们班里，媛媛他们几个考上了公务员，唐小龙他们又做了警察，还有小洁，都在北京读研究生了，你们都发展的不错，还有自己的做生意的，只要你们好，老师就觉得开心。”赵老师端起了酒杯，“来，祝你们前程似锦。” “老师老了，以后的世界，终将是你们的，你们要好好的努力，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要觉得自己现在差了就会差一辈子。以后老师老了，说不定还要靠着你们呢。” “谢谢老师。”回过头来看着当年自己所做的一切，至少陆明远觉得当年自己挺愚蠢的，没有好好的读书，沉迷于游戏。 一场宴会，所有人都似乎找到了当年的感觉，在散场之后，又以自愿为原则，组织去了ktv，对于唱歌来说，陆明远是不慌的，虽然唱的不能有多好，但是绝对不可能跑调。 黑暗的灯光下，闪烁着的屏幕和霓虹灯，一群人蹲在那边唱着歌，当然也会有麦霸出现，只是都是同学一场，而且难得相聚，麦霸就麦霸。 陆明远本想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却还是没有逃过莎莎的邀请，硬是将他拉起来唱歌，还点了一首《广岛之恋》对唱，陆明远推辞不过，于是就拿起了话筒。 随着伴奏的响起，陆明远索性也就放开了心态，深情投入，将自己的无奈和歌曲的意思融合在一起，又尽量的压低了自己的声线，将一首歌唱的全情投入，引来了一阵掌声，唱完之后，陆明远 又缩回了角落里，却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 “你等下能送我一下么？”陆明远抬头一看，却发现是小洁。作为一个差生和一个好学生，基本上是不会有交集的。 “怎么了？”陆明远问道。 “那个唐小龙在追我。” “这不是好事么？” “好什么？他在山县，我在京都，而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也约好了等他留学回来我们就结婚的。” “这，你和他说清楚不就行了？”陆明远觉得这事很好解决啊，你情我愿的，既然小洁都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是奔着结婚去的，说清楚了，唐小龙不就知难而退了么？而且实话说，两个人即使真的成了，这异地也够远的了。 “我和他说了，可是他听不进去啊，前几天就开始缠着我，送花，送礼物，今天吃饭的时候还坐到了我边上，怎么说都不听，你能不能帮帮我？”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帮你？而且这么多年了，大家也没有见过，你不怕我比唐小龙更坏啊？” “你不会，你整个人的气场就很正，所以值得相信。” “大晚上的，我送你回去，搞不好我也会忍不住的呢？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在身边。” “你不会，你也不敢。”小洁似乎是看穿了陆明远的调侃。 “行，那等会我送你回去，不过我这么一来，可就是得罪了唐小龙了，这横插一杠子。”陆明远无所谓的说道。 “打不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行了，你这边还是早点回京都，距离远了，他也就没有那么容易打扰到你了。”陆明远想了下，劝了劝小洁。 “这，万一他还不放过呢？”小洁有点担心。 “你都到京都了，这他还能天天追着你啊？无非也就是发发信息，打打电话而已，你不喜欢可以不接啊。”陆明远说着。 “那你现在送我回家。”小洁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九点了，“我妈让我九点半前到家。” “行，我也打算撤了。” “小洁，你要走了么？我送你？”看着陆明远和小洁起身，唐小龙立刻起身走了过来。其实唐小龙长得也不差，身高180左右，而且职业也和陆明远一样，走出去无论如何都不是那种丑的行列，只不过有些事情看缘分。 “我送她就可以了。”看着唐小龙过来，陆明远伸出了手拦下来。 两个人在唐小龙复杂的目光中走出了ktv，一路上接着路灯朝着小洁的家里走去。 “这大晚上的，我记得你家里要走过一条巷子。”陆明远小时候因为做作业去过一次小洁的家里，当然了，不是一个人去的，而是一群人。 “嗯。” “这大晚上的，人烟稀少，真不怕我？”陆明远继续调笑着。 “不怕，因为你是好人。”小洁开口说道。这一句好人瞬间在陆明远的心上扎了一刀，“因为你从小就很有正义感，现在也一样，没有改变，更没有那种邪气，所以我相信你不会乱来的。” 笃定的语气倒也让陆明远觉得一阵高兴，自己确实也干不出这事来，自己和莫萍在一起那么久了，自己都始终没有突破底线，强行要了对方。 送完了小洁之后，陆明远赶回家里，却发现已经是近11点了，回家之后草草的稀疏了下后就回房躺下。脑海中却是盘旋着那句“你是好人。”很多同学却早已经面目全非，褪去了小时候的模样，又或者，当年就是这样，只是随着年纪大增加，这些东西也随着岁月跟随着变大了而已。 陆明远又拿起了手机，看了看手机中的联系人，最终还是点下了删除键 第43章 我不跟你当面搞 43 我不跟你当面搞 每周一次的视频点评又开始了，董建冠冕堂皇的又拿了陆明远的出来投放在大屏幕上，让一众人开始点评。陆明远这时候感觉到不对了，自己虽然不是做的最好的，但肯定不是最差的，怎么就偏偏又拿自己的出来？ “师父，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会议结束之后，陆明远来到了钱森的房间。 “什么不对劲？”钱森看着陆明远。 “第一次拿我的做点评，我觉得倒是可以理解，这第二次继续还是我的，我觉得是不是董建在针对我？总不能一次两次都是我，次次都是我，太伤人自尊了。”陆明远直接将心里的问题说了出来。 “这个，你想怎么弄？”钱森问着，但是心里却是想着，他这哪里是伤你自尊啊，直接就是在打击你的形象，这被点评的次数多了，就会在其他人的心中形成一种思维定式和刻板印象，就是陆明远是不行的。没有什么比这种看起来冠冕堂皇又不着痕迹的小动作更合适的了，真要被人问起来，自己还可以堂堂正正的说这是为了帮助他人成长。 “总不能下次点评还是我？” “你这样，去找找老大，也不要带有任何的情绪，好好的说，把你的想法和顾虑如实的说出来就好了。”钱森思考了一会，这要是下次还是拿自己徒弟的出来点评，自己这做师父的也是脸上无光。 “就这样？” “就这样，你去和老大说，他立马就明白了。”钱森笃定的说着，“而且要立刻去。” 陆明远来到了刘队的办公室门口，听到敲门声，刘队看了一眼陆明远，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示：“进来，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么？” “刘队，我个人有点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陆明远犹豫着，在脑海中还在确认刚刚组织的语言是否得当。 “有什么想法是不能摊开来聊的？”刘队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慢悠悠的吸了一口。 “我觉得董大是不是在针对我，这拿我的出来点评我是没有意见的，但是总不能次次都是我，我个人确实也有不少的问题，但是也希望他能够照顾下我的感受，如果说是提前和我打声招呼，我是很乐意配合的，这每次都不声不响的，也不提前说一下，难眠不让我产生这样的想法。”陆明远带着些许的怒意，将自己的想法表达了出来。 “就这个事情啊？”刘队轻轻笑了下，“应该这么说，那你的出来点评，也是为了大队整体的工作提升着想。” “那老大，关起门来讲，单位里做的比我差的多多了，为什么就总是盯着我不放呢？”陆明远还是有点不服气。 “这倒也是，你的想法我知道了，回头我会和董大好好沟通一下的，怎么？你还不相信我么？”刘队听着，其实心里却是明镜似的，对于陆明远为什么会被连续两次拿出来点评，其实心中也多少知道原因，无非就是之前吃饭的事情罢了。 “那我也没别的事情了。” “就这个事情啊，听说你家里那边要拆迁了呢？”说完了正事，刘队整个人更加的放松了。拿起了桌上的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茶。 “小道消息已经是满天飞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个是真的，估计会在下半年开始。这个我也是身边的朋友和我说的。” “真要能拆迁，那也是好的。” 闲聊了一会，陆明远识趣的起身告辞。 班子会上。 “这样，结尾我再闲聊几句，我们有些同志干工作的热情我是支持的，但是在工作中是不是应该适当的注意一下方式方法？总不能拿着同一个兄弟的视频出来点评，年轻人还是要面子的，不能伤了人家的心。”在看到所有的议程全部结束之后，刘队还是开了口。 其他几个副职看到了之后，都纷纷侧目看向了董建，其实大家都不是什么傻子，只不过是事不关己而已，也没必要掺和进这种事情里面。 董建听到了这句话，反而是沉默了，之后又立刻表态：“刘队说的对，我的工作方式方法可能存在问题，接下来我会注意改正的。” “人家小伙子还是很有大局观的，为了单位整体的工作提升，他愿意作出牺牲，但是是不是应该事先和他先沟通一下，这样呢，双方也不会产生误会，你说是？”刘队看向了董建，目光中带着征询，但是语气中却饱含着不容拒绝，这也是作为一把手的威严，“好了，也没什么其他事情，辛苦大家将各项工作落实一下。” “特么的，”董建回到了办公室之后，将手中的本子重重的摔在了办公桌上，也不立刻就坐下来，只是阴沉的看着窗外，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格外的刺眼。自己原本的想法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不断的消磨陆明远的形象，无论是陆明远反抗不反抗，都会对他的形象造成不可逆的破坏，却没有想到他会直接去找一把手说这个事情，还说的那么有大局观，这下反而让自己不好再盯着他下手了。 而且今天的班子会上，刘队作为一把手已经明确提出了警告，要是再对着他动手，怕是要惹得刘队不快，毕竟自己这样算是挑战了他的权威，反而将自己置于不利的境地。 “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董建调整了下心情，又开始忙起了自己份内的工作。 董建这边暂时放下了，陆明远却是不愿意放过，在得到了师父转达的情况之后，陆明远也知道下次点评是绝对不会再拿自己的了：“师父，我想回击。” “你这样搞不合规矩呢？”钱森倒也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为什么陆明远还要扩大化，“再说了，你拿什么反击？” “这，他肯定不干净，倒是我去跟踪找证据啊，弄实了之后再举报，怎么样？” “你这是嫌事情不够大啊，作为过来人呢，也劝你一句，赶紧打消这个念头。以后也不要有这种想法。”钱森一本正经的说着，“你这样是自绝于人，你知不知道？” “你如果这样做了，以后哪个人还敢和你做朋友，连师父我都不敢。因为师父怕你，如果哪一天你对我不高兴了，也偷偷的给我来一下呢？而且你这么做了，不说能不能成功，就算真的让你成功了，你这种做法也是断人生路呢，断人生路如同杀人父母，到时候他要和你不死不休的，你到时候每天提心吊胆的，也不是个事。所以，师父也认真的劝你一句，这种想法，现在不要有，以后也不要有，做人要立得正，也要看的开。而且你放心，他不会再对你下手了的。” 两个人临分开，钱森都还在告诫着陆明远，千万不要做这事。 接下来的几次会议中，董建再没有拿出陆明远的作为典型案例点评，而是开始抽了其他人的，陆明远看到这样，也就息了这个心思，安心的开始上班了。却是没想到，陆明远居然被人表白了。 “你看我们都那么多熟了，我工作也不错，你单着，我也单着，要不我们在一起试试？”看着莎莎发过来的信息，陆明远愣住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喂？同意同意，爽快点，给个回复。”见着陆明远许久不回信息，莎莎终于也忍不住了，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这个，还是算了，我们之间太熟了。”面对着逼问，陆明远只好搪塞着，其实陆明远倒不是真的因为两个人太熟了，而是他知道了莎莎太多的事情，而且很多事情都是她自己亲口告诉自己的，这心里头一想起来就觉得膈应，又不好直说嫌弃人家，只能借着双方太熟了来婉拒。 而且陆明远觉着她的形式作风也不是特别合得来，对于这样恋爱脑的人来说，陆明远还是有点敬而远之的，至少自己的另一半得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也得懂点人心，而不是别人随意说两句好话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喂，小远啊，周末回家么？”母亲王杏花在电话里问着。 “怎么了妈？” “你小姨夫说想给你做个介绍，看看你周末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就和对方约一下，见个面。” “行，你们安排。”对于母亲越来越着急自己的终身大事，陆明远能够理解，也不像过多的驳了他们的好心，所以也就接受了安排。 “行，那你到时候早点回来，让你小姨夫和你好好的说下姑娘的情况。” 陆明远怎么也没有想到，在经过了莫萍之后，很难再看上合自己心意的姑娘了，不是说长相身材，而是那种相处起来的感觉，以及一个姑娘站在那里看起来的感觉。有些东西是真的需要大量的金钱和长期的环境熏陶，才能慢慢养成的，而不是能够一蹴而就。 不过此刻的陆明远还没有想明白，只是觉得就那样而已。 第44章 找不回那种感觉 44 找不回那种感觉 “哟，小远回来了啊，工作怎么样？”小姨父看到陆明远下班回家，打了个招呼，“小远啊，我就想问问你，你对自己的另一半有什么要求？今天小姨父过来呢，也是先和你讲一讲女方家里的事情，也算是让你先有个了解，再一个呢，也不至于两方白跑。” 原来这女孩子的父亲是小姨父多年的朋友了，自己家女儿年纪也已经快30了，这正是父母犯愁的时候：“女孩子啊，看起来骨架子比较大，个子也高，他老爹和我多年朋友了，相互之间也是熟悉，而且为人交际上面比较好，这个倒是可以在以后教教你。” “他自己呢，弄了点机械加工，一年也能赚个二十来万，总共也就是两个女儿，以后这些东西啊，也都两个女儿分的。” “行啊，那就见见。”陆明远倒不是说对那个女孩子有多少好感，只是想着看看，这骨架子大能够大到什么程度，再一个也不好随意回绝了小姨父的心意。 第二天一早，陆明远在小姨父的带领下，来到了女方的家里。 刚刚走进门内，就听到了一个俏皮的声音，“哟，叔叔你这是来干嘛的？是介绍相亲的么？”大大咧咧的，丝毫没有顾及，反而是作为正主的姐姐，害羞的低下了头。 陆明远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孩子的身形，这骨架子确实是有点大，肩宽都已经超过了陆明远了，整个人害羞的缩在一边，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也不敢正眼打量陆明远，只是偷偷摸摸的瞄着。 陆明远一看这身形，得了，自己估摸着能不能抱得动还是两说呢。 “呐，老杨，这就是我那外甥，工作还不错，就是家里底子差了一点。”小姨夫熟络的做起了介绍。 “小伙子，你觉得我们家大女儿怎么样？”杨师傅倒也是个爽快人，一点也不不转弯抹角的。 “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两个人合不合的来。”其实这时候的陆明远心头已经给这个女孩子打了一个打打的叉了，这真的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而且这姑娘看上去就是少了一种落落大方和自信。明显这就不是陆明远喜欢的。 “那你们两个联系方式留一下呗，没事也多约出来吃吃饭什么的，相互之间熟悉熟悉。”陆明远拿出了手机相互之间添加的联系方式，小姨父看着陆明远兴致缺缺，也提议告辞了。很多时候，亲戚给你介绍的，只是觉得他这个圈子里最合适你的，而不是最好的。 “怎么？看不上啊？”等着走远了，小姨父开始问陆明远。 “嗯，太胖了。”陆明远实话说道。 “这倒也是，其实他家里啊，还是小女儿最厉害，你看到了没有，一点都不怕陌生的。只是这个年纪还是小了点。生肖也和你不搭。”老一辈人对于这种还是比较关注的。 “没事，不成就不成呗，有什么关系的。”陆明远面上很洒脱，只是心中和莫萍一比较，真的觉得这个姑娘不怎么样，完全没有莫萍的那股子劲。 “真不考虑啊？她爸爸有水平，也多多少少能够帮着你爸把厂子搞上去。” “小姨父，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也没有什么看不看的上的，只是不喜欢而已。” 后续陆明远又相看了几个女孩子，有亲戚介绍的，也有同事介绍的，甚至于董建都给他介绍了一个女孩子，但是陆明远始终就是找不到当初的那种感觉了，在约了几次饭之后，都说不合适，也就一直没个结果。 反而是工作上，陆明远开始独立了之后，秉着勤恳踏实和任劳任怨的态度，赢得了绝大多数人的认可。 “钱森啊，你这徒弟可以的，”在饭堂和张南碰到了，“工作作风扎实，敢打敢拼，不像有的人，只会空唠唠喊喊口号。” “哈哈，这个是他本质好啊，”听到了班子里有其他人夸奖自己的徒弟，钱森脸上与有荣焉。 “哪里啊，这也说明了做师傅的带的好。哪像有的人啊，”张南这是在说周恒，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从小娇生惯养的，遇到了工作和事件也是能拖则拖，尽量拖到自己交班为止，他已经和张远志在整个单位里都出名了，是出了名的懒，也是出了名的搞不清楚。也让各自的师父不断摇头。 “小远啊，这段时间工作表现不错的，连张大这样的挑剔的人都对你表扬了。”私底下的时候，钱森总是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而在人前和人多的场合，钱森却始终保持着低调，他坚信人生就一场马拉松，只不过每个人的和终点都有所不同而已。 “接下来，你也要好好的收拾一下你的暴脾气，无论是对管理对象，还是单位里的同事，都要做到客客气气的。” “那我还来得及吗？”陆明远想着之前的那几次事情，心中却又有些忐忑，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变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 “这个也简单的，把一切交给时间就好了，其实当年师父进来的时候，很多地方都还不如你，工作也没有你这么积极，一天到晚偷懒，也一样和你暴脾气，师父当年还因为打过人被谈话了呢？和我一比，你自己想想看，你是不是已经很不错了。” “你知道师父花了多少时间改变自己的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的么？整整花了两年多时间，一点一点的做好没一件事情，所以才能够被提出来带组，我个人觉得，你应该比我还要快就能带组了，只是你这脾气真的得好好的改一改。” 两年么？在两年内持续的做好每一件事情，看起来似乎很容易，但一旦真的实施起来，却也是不容易，因为得时时刻刻都警醒自己。 “没那么困难的，你只要一件事一件事的认真做好就行了，”看着陆明远低下头沉思，钱森拍了拍陆明远的肩膀，让陆明远不用那么紧张和执着，很多时候，一旦着了相了反而事情就做不好了。 “对了，过段时间据说会有两个新来的，到时候万一分给了我，你去带好。”钱森似乎想到了什么事，随口和陆明远说了一句。 “我行么？”对于接到这个事情，陆明远有点不够自信。 “放开手带，师父能教你的东西也已经全部都教给你了，带个把新人其实也没什么问题了，要对自己有信心。”说完还双手合十拍了拍，“就这么安排了，完美。” 没过多久，陆明远家里的那个店铺真如刘队说的那样，要拆迁了，一排街的街坊们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想在赔偿款上多弄点出来，所有人都动了起来，或找朋友打探，又或者找律师和法律条文对照，总是喜欢自己的拆迁补偿款能够高一点，再高一点。 “我们这个营业房，好像一平方可以赔个三四万。”小琳说着，王杏花和陆金福也围在一起。 “这么一算的话，我们大概能够拿到一百多万啊，”陆金福说着，眼中透着一丝的兴奋。 “你又想干嘛？当前最重要的是儿子的终身大事，这还要买房，办酒席，你楼盘那边也只是交了定金而已。”王杏花看着陆金福的神情，就立刻知道了他在打什么注意。 “到时候再说过。”被怼了的陆金福明显有点不高兴了，自己这两年来，尤其是儿子考上了之后，这家里的地位是越来越站不住了。 “对啊，你慌什么，小远这么孝顺，工作又好，房子肯定能买的起的，只不过时间早晚而已。”小琳在边上劝慰。 “不说这个了，这钱怎么赔都还不知道呢，还不如我们商量一下，额外提一些条件出来，到时候也能多一份收益。”陆金福打断道。 “这个是实在话，我们也可以想一想的，不过我这套房子，没有300万我是不拆的。”小琳的老公说着。 “300万？”陆金福听了心头一条，这要是真的能拿到300万，自己也算是脱离苦海了。 “当然是300万了，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只要我们能够同心协力，共同进退，就算没有300万，那再多个几十万也是好的。”原来小琳老公打着的是这个主意。“我们倒是没什么，反而是你老陆，你儿子工作也是体制内的，要是一个不好啊，就要把你儿子的工作岗位调整了，我这也是听说的，这边住着的那些银行、机关单位的人，一个个都被上级领导强行要求把赔偿协议先签了，不然就把他们的工作调到偏远的地方去，这手法是真的恶心啊。” 陆金福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却也不放在心上，至少自己儿子是在隔壁县工作，这种手法对于自己来说，应该也影响不大。 “你这想的天真了，他们这些当官的，都是有联系的，你这边不签字，那么就直接动你儿子的工作，虽然也不至于说是开除，但要是太远了，回趟家都不方便。” 第45章 拆迁 45 拆迁 “小远，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吃过了晚饭，陆金福让陆明远继续坐着，别急着先走。 “什么事情啊？”陆明远坐了下来，看着陆金福说着，母亲王杏花也停下了自己的手里的活计，这事还是两夫妻已经商量了的，至少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得和儿子说一声。 “当初买的那个店铺要拆迁了，评估价出来大概100多万，”陆金福直接就将店铺要拆迁的事情说了出来，“涉及到这些街坊现在也都坐在一起商量，想要多要点。爸妈想过了，也不像小琳他们狮子大开口，什么没有300万不拆，但是想在这个基础上啊，想办法多弄点实惠的。” “而且我这边还有个问题，就是你这个工作的问题，这些街坊里面也有公务员、银行这些单位的，听说他们已经被领导谈话了，让他们签了拆迁协议，不然的话就把他们的工作调到偏远地方，这个你这边受不受到影响的？”陆金福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这当口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一个是儿子的前途，一个是放到眼前能拿到手的实实在在的利益。 “这，不至于。”陆明远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这也不是不至于，他们传出来的消息就是，什么时候签字，什么时候再调回来，不签字的话，就永远调不回来了。好像是已经有人被调了。”陆金福说着。 “我这边没什么问题，就是你想要再要多少？”陆明远直接说着。 “再多要20万？”陆金福试探着说道。 “那你先去谈谈看呗，要是能谈下来也好的。”陆明远说着。 “那万一谈不下来呢？”陆金福似乎还是有点不放心，“听说县里面这次决心很大，好像也没有多讨价还价的余地。” “你先去谈了再说呗。”陆明远随口说着，给自己的杯子里续了茶水，又给陆金福倒上，“先去谈谈看，谈的下来最好，谈不下来可以再换个思路的。” 拆迁是一个漫长的时间和过程，有的人觉得这个赔偿价自己也能接受了，于是就签了；有的人觉得赔偿价太低了，死咬着要加价。至于之前所说的统一战线，早就已经如同筛子一样破败不堪了。由于信息茧房和信息差，拆迁工作组的员工都是采取一家家的功课，至于私底下到底是怎么让对方签下的，却也是不能和外面人透露，倒是那几个本身就是体制内的人，他们第一批就签掉了，和自己的前途相比，多要个十几二十万真看不出来什么，尤其是万一真的调动到了偏远地区，那自己家里的这一切该怎么办？不说家里的老人孩子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自己还要开车一两个小时才能赶回来，就说每天自己上班的通勤时间就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各种小道消息更是满天飞，说是谁家拆迁多给了十几二十万的，这种消息的出现，顿时让整个拆迁工作陷入了困境。 拆迁办会议室内，空调已经开到了最低温度，可是会议室里的人却依旧是大汗淋漓。 “县领导对我们的拆迁进度非常的不满，进度严重滞后。就在刚刚，领导又来问进度了，问我们签了多少户了，完成率有多少，小王，你这边再和大家通报一下，现在签字率多少了。大家心里也有个数，这项拆迁工程是必须要推下去的，还要规范的完成这次拆迁工作，这也是县领导的原话。当然了，我们也要灵活机动，总之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拆迁签字工作。”王虎知道拆迁工作历来都不好做，这本身就是一个重口难调的问题，而且还是要从对方手里硬生生的挖出来一部分，拆迁赔偿款如果不满意，那根本就不要想着他们签字，更不用说这些人长时间的住在一起，很多的消息也根本就保密不了。 “昨天晚上刚刚统计过，大概20不到。”被叫到的小王立刻拿出了一张表格汇报。 “那签掉的这些人都是什么人？有没有统计过？”王虎继续问道。 “这边各个组长反馈过来的信息，以及后台的职业统计，已经签字的，绝大部分都是编制内的人家，至于那些散户什么的，还在观望。”小王如实汇报。 王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又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给每位在座的男人散了一圈烟：“各位组长也说说看，你们这边遇到的都有什么问题，今天我们碰头了，一方面是大家坐下来相互之间通个气，看看都遇到了哪些问题，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够想出行之有效的办法，把签字率搞上去，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整个工作。我也知道大家都辛苦了，接下来还有更大的辛苦等着大家，需要大家牺牲休息时间，但是这是工作，更是政治任务，也希望大家尽全力做好。” “我这边的遇到的问题大致还是在赔偿款的问题上，绝大多数都觉得拆迁补偿款太低了，第二个就是有部分人好像听到了风声，说是这块地块要搞商业区，所以想就地安置。”一组的组长杨小刀开口说着。 “拆迁补偿款的事情，原则上就按照评估价来，这个也是县里的指示，前些年因为拆迁闹出的事情也是不少，当然也不仅仅只是局限我们山县，甚至闹出了人命官司，再加上现在舆情问题，能规范尽量规范。至于说想要就地安置，这个不在考虑之内，在座各位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这地块的用途，希望大家能够严守秘密，不要去外面随意乱传，如果被我我发现了，一律纪律处分。”王虎在自己的本子上写了几笔，对于两个问题，多少也能估计到，包括泄密的问题，就算自己的拆迁组里面不泄露，这些人也会通过各自的渠道打听到一二。 “我这边和杨组的问题差不多，但是多了一个，那些想要地皮的村民，都觉得地皮安置太远了点，希望能够协调下。”二组的徐金龙也说着。 “其他人还有没有遇到其他的问题的？”王虎扫视了会议室一眼，看看还有没有遇到其他问题的。 “这个，拆迁了，还涉及到移坟的事情，这涉拆迁人员里面，一部分是外来户，一部分是原住民，很多人祖宗过世了，也是葬在这里，他们提出来要我们给他们找块坟地。”三组的陆为说道。 “安葬地让他们自己先去找，我们钱都已经给了，还要我们再来找坟地，那大家伙也要累死的。”王虎直接回到。 “这样，大家的问题也汇总了，跟我们之前预判罗列的问题也都差不多，现阶段，我们尽可能的去做工作，让他们把字签了，大家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王虎望着其他人。 “要不直接断水断电？”其中一个年纪颇大的男人说道，王虎看了一眼是庄强，这个部队里面回来的人做起工作来还真的是简单粗暴。 “这个事情再说过，这一上来就搞断水断电了，这么多人都还住着呢？你这是要逼着原本能签字的人都和我们站在对立面么？要是搞出了群体性事件，你负的起这个责任么？”王虎没好气的说道，这事要搞，也得等着其他人签的差不多了再说，一两户人家翻不起风浪，但是人多了可就不好搞了。 “我倒是有个想法，”小王在一边说道。 “说说看？”王虎对于这个和自己同姓的小伙子还是有点好感的，年轻，做事也不乱来。 “我们能不能再把各项工作做细点，把涉及到拆迁的每户人家的相关信息也再梳理梳理，包括亲戚关系。”小王谨慎的组织着语言。 “你小子有话就直说，是不是想看看这些人的亲戚里面有没有编制内的，让他们也一道去做做工作？也行，有总比没有好，不过呢，小王也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思路，把所有人的家里的情况再去摸一摸，到时候再根据相关的信息，有针对性的去做工作。”王虎心头一动，还是要有针对性的才能搞的好这工作啊，“大家还有没有其他的意见和想法，都说出来，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大家也不要藏私了，下次要是再被骂了，反正大家都是脸上无光。至于断水断电这种招数就不用再拿出来了。” “你们听说了么？他们拆迁办省下来的钱，都会成为他们奖金。” “你不知道，楼上的老刘家啊，他们拆迁补偿多给了20万。” “真的假的？不是说好了就按照评估价来么？” “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听说啊，他们家侄子在县里工作，侄子出面托了关系，所以就多给了20万。” “看来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我们这样的怎么办？” “再看看呗，要是能多搞个一两万也是赚的啊。” “那这样看来，楼下的那两户死咬着没有300万不拆的还真有可能咯？” “300万我估计够呛，但是估摸着是能够多要一点。” “唉，你们在说什么呢？” “在说拆迁赔偿的事情啊。” “哦，你不知道，前面的那条街的兽药厂，赔了差不多700多万呢。” “哎，拼死拼活也比不上一块地皮啊。兽药厂隔壁的就没赔那么多，好像是地皮不是他自己的，属于村集体的。” 无数的小道消息在不断的传播着，还有鼻子有眼的，这使得整个拆迁工作更加困难了。 第46章 拆迁2 46 拆迁 经过了几天的摸排之后，还没有签字的拆迁人员的信息分类就放到了王虎的桌上，王虎拿起资料翻看了起来，小王将所有的人员都进行了相应的分类，第一类就是体制内工作的，第二类是家里有亲戚的在体制内工作的，第三类是办企业的但是在银行有贷款的，第四类是风评不是很好的，第五类是普通人。 王虎看着这几份材料，就先拿出了第一类和第三类的的仔细翻看了起来，第一类的人员，哪怕不是在本地，也是可以通过他的工作地做做工作，也是间接施加一些压力，还是有助于签字的，第三类的话，就要上报领导做决定了，自己如果贸然的动手，万一真把这些企业搞垮了，到时候影响了整体的经济发展，即使自己真的完成了这次拆迁工作，以后也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但也不失为一个谈判的筹码，只要有需求和弱点，就不怕不就范。 哟，还有个做公安的，王虎在一类中看了陆金福一家的信息，发现儿子陆明远居然还是做公安的。 “小王，通知一下，半个小时后会议室集合，接下来的签字工作要部署一下。”王虎拿着手里的资料，心中顿时更加有了底气，至于看到了第六类，那就那么几户人家而已，翻不起风浪，他们说着的统一战线在王虎看来也不过是过家家而已。 很快，人员都陆陆续续的从外面回来，各自手里拿着本子到会议室集合。看着人员都到齐了，王虎开口了：“这样，这两天小王和带着几个同志对所有还没有签字的人员做了一次梳理和分类，目前我手里的两类是比较容易能够签字的，大家拿在手里先看看，为了保证公平，各小组随机分配一下，争取在一两周内先把这两类人全部签完。” 说完，就将手里的资料转了下去，各个拿到了资料的人也是对照着看了起来，众人看着手里的这份名单，心中也都大致有了方向。 “喂，刘队。”陆明远一看响起的电话，立刻就接了起来。 “你在单位么？在的话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电话里永远是那种四平八稳的声音。 “在的，我马上过来。”陆明远挂了电话之后，立刻就穿好了衣服出门。 轻轻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即使刘队办公室的门永远都是开着的，作为礼节，陆明远还是要敲门。 “来了啊，坐。”刘队笑着看了一眼陆明远，招呼着陆明远坐下，“你家里现在在拆迁了呀？” “嗯，上次回家的时候，我爸妈和我说了。” “我这边找你来，也就是把形式走一下，到时候他们再过来找我，我也可以说一声，我已经找你谈过了，所以你也别紧张。我记得之前就和你说了的，这次能赔多少啊？” “差不多100多。” “山县那边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说是让我找你谈谈话，好让你回去做通你父母的思想工作，把字签了。”看着陆明远征询的目光，刘队又不紧不慢的开口，“我跟他们说会找你谈谈，至于结果呢，我也不保证，毕竟这是你个人的私事，又不是什么违规违纪的，又怎么好让单位出面来做这种事情呢？” 说完了这些，刘队轻笑了一下，这个工作是好做，可是却是实实在在的从民警的身上割肉的。自己确实可以想办法做通，但无疑会埋下怨气和隐患，更不用说这么做了，其他的兄弟们会怎么看。 “这个赔偿价呢也是差不多了，想要再高上去也不太可能，其他方面呢你自己和你父母商量。单位里是绝对不会说什么要强迫你签的，这点你可以放心。”说完这些话，刘队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把目光转移到了电脑上看起了文件。 陆明远心知自己也应该告辞了，于是站起身道了声谢之后就走了出去。 晚上正窝在房间里看电视，却见一个陌生的号码拨了进来，一看却是不认识，但陆明远还是接了起来。 “喂，你是不是陆明远？”电话里传来一个柔和的男声，“我这边山县公安局政治处的，我姓吕。” “哦，您有什么什么事么？”陆明远心中想着，这速度是真快啊，才没过多久就电话打过来了，这中间的时间似乎是已经和自己家里联系过了，看看没有奏效就电话直接打给了自己。 “这样，你家是不是有一间店铺要拆迁啊？” “对的。”陆明远心想着，你都已经把握调查的一清二楚的，你还来问这个干嘛？ “我这边呢，也是例行公事一下，上面压下来了，所以给你打这个电话，也是希望你能够做做你爸妈的工作，把字签了。”吕主任直接说明了来意，“这也是县里面瞎搞，你都不归我们管，还让我们来做工作。” “吕主任，这个也不是我推脱，县里面的工作我也是愿意支持的，但是这间店铺当初我父母就没有写我的名字，不然的话我过来直接把字签了。”陆明远心里头想着，这时候叫我签字，那我少的损失是你来补偿么？而且你这话说的，如果说我归你们管了，你们是不是真的就要对我上手段了？ “这我相信你有这个觉悟的”，哪怕心里知道陆明远在瞎扯，但是吕主任还是得把这出戏配合着演下去，不然万一惹恼了对方，这字估计是更难签了。 “对啊，为了这个事情，我跟我爸也吵了一架，这搞得我现在有家都不敢回，刚刚我们领导也找我谈过话了，这确实有困难，不是我不尽力。” “好，好，好，你这边的想法我已经知道了，这边还是要麻烦你多做做家里人的工作。这边也就不打扰了。” “好的，我回去再和我爸妈他们说说。” 挂完了电话，陆明远将自己的手机轻轻扔到了桌子上，转念一想，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些情况。 拆迁办会议室。 “人都到齐了？”王虎看了会议室一圈，“这样，我通报一下上周的签字率，一类完成了90，三类里面也差不多有80，我也将我们的分类方法向县里作了汇报，县领导对我们近期取得的成绩和采用的方法，高度肯定，也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一起再接再厉，力争签字率100。” 对于近期取得的成绩，作为拆迁办的人是很高兴的，因为分门别类之后，更加容易攻克对方的防线，实现签字。所以会议室里也是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掌声代表着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而且早点完成这项工作，也可以相应的轻松点。 “好了，我知道大家很高兴，但是这项工作我们也只完成了一小部分，后面还有更大的难关在等着我们，但是我相信，我们在座的各位是肯定能够完成的。”王虎举起了手，示意大家停下掌声，“这一类和三类的人员，我们可以先放在一边，也当做是晾一晾他们，等到我们把其他几类的大部分也签了，我们再回过头来梳理一下，对剩下的这部分人重点攻克。下面，还是按照随机的方式，大家把二类、四类和五类也分一下，只要我们尽全力了，总是能签掉几个的。” “叔啊，我今天过来呢，也没别的事情，就是你这拆迁的事情啊，能不能把字签了？”在一户人家家里，一个年轻人正在对着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老人做着拆迁工作。 “要签字可以啊，钱拿来啊。”老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直接就开口提了自己的要求。 “这不是拆迁赔偿款已经算出来了么？”面对着油盐不进的老人，年轻人也是心中有所准备，只是还是继续说着。 “就那点钱啊？是不是少了点？我多也不要，给我200万，我就把字签了。”老人心中想着，要个200万不凶的，没见着隔壁的那家说着要300万呢。 “这，叔啊，拆迁都是有评估价的，这估出来多少，就是多少？”年轻人脸上出现了难为的神色，虽然也早就料到了，来之前，拆迁办的人也把情况跟他介绍了一遍，自己这也是被领导给逼的，不得不来。 “如果只是那点钱的，你就不要继续开口了，我要的就是200万，你让我把这字签了，却的着七十多万，你来补给我么？”老人似乎是被说的烦了，瞥了一眼年轻人。这完全就是让谈不了的节奏。 “那先这样。”眼看着是谈不下去的节奏，年轻人也就走了。 老人看着年轻人离去，也不起身相送，只是老神在在的喝了口茶：“哼哼，你说得倒是轻巧，人这一辈子，能挣几个200万，而且你自己工作什么的都解决了，也挺好的，就没有想过你自己的兄弟么？” “叔叔阿姨啊，这个赔偿款确实是没办法变动了，之前那些什么多拿了的，是因为有些人的车棚车库没有计算在内，这后面算上去的，一来一去相差差不多刚刚好是这个数，你也别听他们瞎传，有些消息一传两传的，就都变了味了，我们哪里会来骗你们呢？” 夜晚时分，整个城市已经万家灯火，但是拆迁办的这些人却是没得休息，有的人去走访做工作，连门都不让进，能让你进屋坐下来说话的，就已经是万分客气了，至于说签字，那也只有慢慢磨了。甚至有部分人说了，你们来，我这边茶泡好招待你们，至于签字，这个拆迁的赔偿还差了点。 也有人觉得算了，就这样把字签了的，早点拿到了赔偿款，早点打算起接下来的日子。 第47章 拆迁3 47 拆迁3 “你们不要说了，有你们这样的么？啊？我不是不签字啊，你打电话到我儿子那边去干吗？你们想干吗？真的是脸皮都不要了，作为一个政府居然会想出这种事情。”陆金福看着再次上门的杨小刀，马上就换了一副面孔，虽然这也是早就能预料到的情况，但是还是得让这些人知道自己的态度，也不要想着能够通过自己的儿子来实现签字的目的。 “这，陆师傅，我们这工作也是困难，就想着让您儿子也帮忙做做工作。”被劈头盖脸一顿骂的杨小刀也不见生气，依旧只是笑呵呵的说着，“而且您说的严重了，我们也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哼，说的好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今天也和你们摆明了讲，这间店铺我儿子是没份的，当初做房产证的时候，也就只有我和我老婆的名字，反正就这个赔偿价格，我是不会来签字的。”陆金福看着杨小刀也不生气，就是跟着自己，于是出言送客。只是杨小刀却也不怯场，直接跟着陆金福走了进来，又在一条凳子上坐了下来。 “不是，陆师傅，你也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我之前也来了有几趟了，我们之前虽然也没有达成协议，但是也没有说要变成仇人的地步。”杨小刀继续说着，心里却把小王给骂了不知道多少遍，你说出主意也就出了，但是具体到了打电话的阶段，你也好歹核准一下人儿子的人事关系在哪里啊？这下倒好，害的自己又要重头再来过。 “你们的难处我体谅了，谁来体谅我的难处？”陆金福也是不管杨小刀，直接就回怼了回去，“别看我弄了个这么大的场地，可是这都是租的，而且我也听到消息了，你们还拿银行贷款的事情去威胁人家，今天你是打算和我说说贷款的事情了么？”陆金福盯着杨小刀，听着这话，杨小刀这心里又开骂了，没事出什么馊主意啊，好好的谈不行么？慢慢磨总会磨下来的。 “哪能啊，陆师傅，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啊，我也不瞒你说，我们是有人在用这个办法，但是我来了这么多次，你看我提过一次没有？我是真心希望我们能够坐下来，和和气气，开开心心的把这字签了，我也犯不着拿着那些有的没的来说事，你说是？” 陆金福想着，这杨小刀来了也有多次了，还真没有和自己提过这些事情，只是让自己在允许范围内提条件，他也不答应，就是说回去请示领导，每次来的时候，也能和自己说一下哪些条件领导答应了，至于有些过分的要求，这杨小刀也会当场说明，还真不是什么乱来的人。 杨小刀也是一直观察着陆金福的变化，看着他沉默不语，于是继续开口：“陆师傅，签字我是一定要完成的，但是你也放宽心，我不会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招数。你之前提的税费的问题，我也帮你和领导说了，领导也同意了，而且是所有的拆迁人员一致都享受税费减免，至于你说的搬迁要时间，我也尽力去领导那边争取了，三个月，只要你签了字，给你三个月的缓冲期，反正距离我们拆迁完成的时间也还有，等到临近完工日期了，要想再给你争取三个月，恐怕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行了，你的难处我知道，但是这拆迁款就不能再高一点？”陆金福还是有点不死心。 “陆师傅，这个是不可能了的，早几年因为拆迁也闹出过不少事情，所以县里也借鉴吸取了其他地方的惨痛教训，这次拆迁一定要规范合法，而且这次拆迁赔偿，为了充分的照顾到你们的利益，已经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再上浮了20，就是希望你们拆了之后，还能不用负债就买的起下一个房子，包括简单的装修这些，也考虑到了，要在赔偿款上面再高点，那是真的不可能了。” “行，我再考虑考虑。” “陆师傅，我的号码你也一直都有，有什么问题和想法，你也可以直接和我联系，能帮你解决的困难，我尽量想办法帮你解决，有些解决不了的，那也希望你能够接受。”杨小刀看着今天似乎是又要白跑一趟了，于是起身告辞。 “叔。”年轻人刚进了屋子，这一声叔才刚刚喊出口就被老头子打断了。 “你来干什么？要是签字的话，那你也不用坐下来了。”老头子看着上门的侄子，丝毫不客气。 “叔，关起门来说，这次赔偿款已经是很高了，这个相信拆迁办的人也和你说过了，我这次来虽然是来做你工作，希望你在拆迁协议上签字，但是也不是空手来的。”看着自己老头子的这副样子，年轻人还是耐下了性子，也就是自己的亲叔叔，换了其他人，自己还真没这好脾气。 “哦，那你带来了什么？我看你也是两手空空啊。”老头子带着戏谑的挖苦着。 “我呢，和拆迁办以及县领导那边极力的争取了，只要叔你这几天把字签了，拆迁赔偿款在原来的基础上，再给你加20。” “多少？20？万啊？加的真多啊，我谢谢你哦。就拿这20万想要打发我啊？你打发叫花子呢？赔偿款200万，少一分都不行。”老头子将自己的手里的茶杯扔了出去。 “不是，叔，这是我真的私底下靠个人关系去争取来的，已经是极限了，”面对着老头子的突然发飙，年轻人都来不及躲开那飞过来的茶杯，衣服上顿时出现了一滩水渍。 “你也真是的，谈不拢就谈不拢，干嘛拿水杯乱扔啊，小龙啊，没有烫伤。”坐在边上的女人立刻起身，抽了几张纸巾给年轻人擦着。 “算了，婶子，我没事。”年轻人看着这个态度，也就息了继续说的意思，要不是自己的亲叔叔，自己也不会舔着脸跑到领导那边去托人情，结果好心好意争取来的额外补助，人家却依旧是嫌少，顿时就觉得心里一阵无奈。 临出门，年轻人还是回头说了一句：“叔，我走了，拆迁办那边说了，只要这个月内你把字签了，答应你的条件依然有效。” “你这老头子，发什么疯？谈不拢归谈不拢，那孩子撒什么气？”看着年轻人走远，女人开始数落起自己的丈夫来。 “你懂什么？这一坚持就能多出20万，我就不能再坚持坚持？等着他们再加点价格。”老头子没好气的说道。 “这200万啊，我也是不想让的，但是你真没必要拿孩子撒气。”对于赔偿款来说，女人也觉得是越高越好，而且要价200万也不凶，就是觉得自家男人对着亲戚发脾气不好，伤了亲戚之间的感情。 “这年头，爹亲娘亲都不如这票子亲，你看看你儿子，一天到晚就想着从我们身上搜刮。都是你这惯得。”老头子说完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这个儿子是真让人头疼，也不愿意好好上班，一天到晚游手好闲，之前也托人给他找过几份工作，可他不是嫌弃太累，就是觉得工资太低，没干两三天就辞职不干了。这还是没结婚呢，要是结了婚，自己这把老骨头还不得给啃的渣都不剩啊。 “小远，你年纪也不小了，也差不多应该解决下人生大事了，你看师父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孩子都三岁了，能打酱油了。你跟师父说下，对另一半有什么要求？”钱森又抓着陆明远开始做起了思想工作，这段时间以来，看着单位里不停的有人给陆明远作介绍，钱森也是一直在边上看着，甚至于连董建都帮陆明远介绍了一个，只不过全部都没有任何的结果罢了。 “其实也没什么要求，就是合得来，家里最好是姐姐，有份正经工作就行了。”陆明远说着自己的条件。 “正经工作？你对正经工作的要求是什么？” “就是正经工作啊，私企上班也是可以的，就是一定要常白班，不然像我们这样的工作，很少能够照顾到家里的，再娶个不着家的，那家里怎么办啊？” “那对身高，外貌呢？” “160？看得顺眼就好了。”对于这段时间的频繁相亲，陆明远都已经有点疲惫了，以至于一听到相亲就产生了逆反的心理，甚至于一度觉得，只要是个女的就行。只是师父如此诚心的问，总也不好随意编一些来他。 “要不这样？师父帮你物色一个，怎么样？”听完了陆明远的条件后，钱森真心觉得不高，也不追求家境如何，也不追求肤白貌美大长腿，“你放心，师父绝对不坑你，刚好师父身边好像就有这么一个女孩子，要不你找个时间，大家约出来一起吃个饭？” “好，那时间师傅你安排，反正你休息了，我也就休息了，”本着一直以来对钱森的信任，陆明远很爽快的就答应下了这次相亲。 第48章 闪了腰了 48 闪了腰了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休息日，陆明远在钱森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家小餐馆，这样的苍蝇小馆子一般都是坐落在城市的小巷子中，虽然没有那些大酒店来得高大上，但是整体来说，价格实惠，更加之食材新鲜，口味又烧的家常，颇能得一些人都喜爱，再加上老板朋友的照顾，生意往往也不是很差。 临出发前，看着时间还早，陆明远又洗了个澡，胡乱的套了一件衣服就出发了，在车上，钱森也是和陆明远说了女孩子的情况。 女孩子工作是街道办的，参公事业编制，其他的都符合陆明远的要求，就是家里是农村的，而且还比陆明远大了两岁，也不知道陆明远介不介意，因为陆明远当初说过是要年龄上比他小。 在服务员的引导下，陆明远来到了约好的小包间，刚刚推开门，陆明远就见到已经有一男两女三个人坐在了里面。正坐在主位的男子抬头一看，立刻就起身热情的招呼起来，另外两人也起身相迎：“哟，来了，赶紧坐下来，服务员，上菜，赶紧上菜。” 这主位上的男子陆明远也是见过两次，和钱森的关系颇为要好，叫胡一鸣。陆明远关注的则是坐在最里侧的那个女孩子，虽然没有见过照片，但是凭感觉可以知道，这姑娘应该就是自己的相亲对象了，中等偏上的外貌初看没有个人太多的惊艳，但是却十分的耐看，一身亮蓝色的连衣裙穿在身上，配上冷淡矜持点深色，看上去有点高冷范。 钱森则是指挥着陆明远去坐到那个女孩子边上，面上却是笑着回复：“难为情，让你们久等了，我这边在单位里遇到了点事情耽搁了下，真不好意思。” “几位喝点什么？”服务员站在门边问道。 钱森和胡一鸣双方之间对了一个眼神：“怎么样？今天晚上搞一点没事？” “搞一点就搞一点，你多少，我就陪你多少。”钱森豪气的说道。 “你们呢？喝点什么？酒还是饮料？”胡一鸣又看了看其他三个人，胡一鸣是喜欢喝酒的，对于酒友那是越多越好，“小远，你要不要也搞一点？” “他今天就算了，等下还有事情呢。”钱森立刻将这话头截了下来，又个胡一鸣打了个颜色，毕竟今天是过来相亲的，虽然不至于喝得酩酊大醉，但是第一次见面喝的醉醺醺的总归是不像样子，也会降低在对方心中的形象。 立刻回过味来的胡一鸣马上就改口：“你们喝点什么？可乐雪碧、果汁旺仔？我们定下来后就可以让服务员上菜了。” 在确定了酒水饮料之后，胡一鸣作为中间人开始作起了介绍：“森哥，跟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弟媳妇，这位呢是骆玉婷，她们俩是同事，平时关系也比较好的。” “玉婷，呐，这个是陆明远，小远，和玉婷打个招呼啊，大家都是年轻人，相互之间也能聊的来的点，不要太拘束了。”胡一鸣又拍了拍陆明远的肩膀，和骆玉婷介绍着。 “你好，我叫陆明远。” “你好，骆玉婷。” 钱森看着两个人如此冷淡的打着招呼，心下顿时一沉，女孩子矜持点可以理解，可自己这徒弟平时在自己面前可不是这么沉默的，这脾气上来了，那是连自己都敢叫板两下的人啊，今天这么个沉默的情况，是没看上？还是自己再观望观望？ 胡一鸣看着场面也有点冷淡，却是以为陆明远本身有点害羞，怕是不好意思，于是乎就开始招呼起来：“小远，男孩子主动点，多说说话，聊聊天，这样相互之间才会熟悉起来么？” 此刻的骆玉婷看了陆明远一眼，这人长得也就一般般，这皮肤不知道是不是常年累月工作的关系显得有些黑，而且脸上也颇多皱纹，看着年纪估摸着会比自己要大上两岁，想着自己的年纪也快到30了，这家里更是催的不要再催了，也相亲了不少的对象，陆明远就这长相还真没入自己的眼。于是乎就愈发变得冷淡。 “那个，我今天27岁。” “嗯，”看着眼前的男子继续开口，一听到居然比自己还小了两岁，骆玉婷的心中闪过意思讶异，看样子这平时的工作是够辛苦的，居然能让人看起来这么显老。 钱森眼看着整个饭局又要陷入了沉默之中，于是立刻就开始接过了话头：“那个小远本质还是不错的，这家里刚好也要拆迁了，以后买房子什么的，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是，小远。” “哟，拆迁户啊，那能赔不少了。像你们两个人的工作收入，以后买房子什么的，根本就不用愁的，我都羡慕你们这样的日子。”胡一鸣也立刻就接上了话头，将整个氛围调动起来。 随着一道道各色家常菜肴端上桌子，酒水饮料也一一倒上，气氛也逐渐热烈起来，但是热烈的仅仅只是钱森和胡一鸣而已，至于今天用餐的两个正主，还是一副相敬如冰的样子，坐在那里闷声的吃着饭，听着两个人在那里高谈阔论。 这饭局进行到了这里，钱森的心也是越发的下沉了，看着两人的样子，不说女孩子有没有看上陆明远，单单陆明远这样子，大概率是没有看上这姑娘了，这可是把钱森尴尬的，自己好不容易牵一次线，还在对方中人那边如何的夸奖陆明远，接过到了现场却是这样一个场面。 钱森想着：要是真的不成，也就当做是来吃了一顿饭，喝了一顿酒，吹了一场牛。想开了之后的钱森也就不再关注陆明远两人，开始和胡一鸣敞开了喝起来，这两个人你来我往的，相互之间更加的热闹了。 等到酒足饭饱，几个人纷纷站起身来准备离去，钱森却拉着陆明远说道：“小远，你送一下玉婷。” “不用，我自己有车子，而且停的不是很远。”骆玉婷听闻这话，连忙开始推辞，自己这边有车子，干嘛还需要别人来送啊，这一来一回的，也不知道有多少麻烦，而且这整场饭，也不见这个叫陆明远的小伙子给自己多聊聊天，更别说是给自己倒饮料和夹菜了，全程都是沉默不语，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还是压根就没有看上自己？ 各自分别之后，陆明远开车送钱森回家，钱森看着沉默不语的陆明远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今天，自己这面子算是被削到了地板上了，越想越懊恼的钱森索性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倒是到家之后，将自己的车子扔给了陆明远，自己在妻子燕子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上了楼。 到了家里，钱森接过了燕子早已经准备好的蜂蜜水和水果，刚吃了几口就听着燕子关心起今天的相亲来：“今天这顿饭怎么样？两个年轻人有没有感觉？” 一听到这个话题，钱森压抑着的恼怒终于有了出口，把对陆明远的不爽开始向着燕子吐槽起来：“哎呀，你就不要说了，我这也是好不容易牵一次线，做一次媒，结果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到底怎么样嘞，你倒是好好说话。” “我跟你讲，你要是在场的话，你都会气死，”钱森放下了手里水果，“这今天晚上这顿饭，他全程就跟个木头一样坐在那边一动不动，不，不是一动不动，是我说一句，他动一下，这和他平时的表现完全不一样啊，你就算是真的没看上人姑娘，你好歹场面上总要装一下的，他倒好，连装都懒得装。全程也没有怎么跟人姑娘聊天，也没有给人家服务一下，什么夹菜啊，倒饮料啊，全部都没有的。你说说，怎么会有这么个人的？” 这表现听得燕子也是一阵蹙眉，怎么伙子也太不注意了。但还是开口安慰：“好了，你也不想想你当年的时候，人家年轻人，没啥经验，你也要帮忙穿插一下啊。” “我怎么就没有穿插啊，穿插到原本的僚机就变成了主机了。本来我想着打个配合就可以了，结果万万没想到啊，我居然是去唱主角的。真的一说起来就生气，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的，不行，我要打个电话问问他，今天他到底是几个意思。”说完，钱森去拿茶几上的主机。 “哎呀，行了，大晚上的，你干嘛呢？有话也不急在一时，你回去了两个人面对面了可以好好说道。”燕子想着去拦一下，但还是比不过钱森力气大。 钱森正找着号码呢，就见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号码居然还是陆明远的，他奶奶的，你居然还敢打电话过来？一旁的燕子看到了号码和显示的名字，却是出言提醒：“有什么话，好好说，别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毕竟是你徒弟。” “你放心，我有数的，”稍微平复了下心情，钱森接起了电话，却只听电话里传来了一句话，把他雷在了当场。 “师父，这个姑娘我喜欢的。” “这个姑娘我喜欢的。” “我喜欢的。” 看着钱森愣住了，燕子也觉得好奇起来，原本看着情形是肯定要教育教育小远了，结果没开口？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啊，干嘛不说话？”燕子在边上推了推钱森。 “他说，这个姑娘他喜欢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钱森木然的转述着这句话。 “那不是好事么？” “这不应该啊，没你这么玩的，你这句话说的，我这老腰都要被你闪断了，你喜欢的那你干嘛吃饭全程搞那样？也不理会人家，也不给人家服务一下，展现下你的温柔体贴？” “这不是紧张么，我第一眼看到她，我就喜欢了，觉得她很好。” “那行，你到了没有啊？到了就早点休息，有时间呢，也多多联系。”钱森在电话里说着。 等挂了电话，钱森说了一句：“真够邪性的，我都以为没戏呢，结果居然是喜欢的。” “哎呀，这不是好事么。”燕子看着回过神的钱森，又将水果往他面前推了推，“这下放心了，先吃点水果再说。” “等一下，这还吃什么水果啊，我先打个电话。”在得知这事很有可能能成的情况下，即使不成，反正自己这个徒弟是喜欢人骆玉婷的，到时候万一不成了，这就和自己没关系了，于是立刻就抖擞着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到家了没有啊？” “我这边也是刚刚到家，正想着给你打电话呢，今天不好意思，我看看两个年轻人好像也希望不大，下次我再帮忙找找看。” “不是，我和你讲啊，刚刚小远电话打过来和我说了，说玉婷这姑娘啊，他喜欢的。”钱森的语气中，透露着兴奋，就如同六月天啃了一块，不，是一个冰西瓜一样的爽。 “你说什么？”胡一鸣听到了这句话也愣住了。 “对，你没听错，玉婷这姑娘，他喜欢的，这小子大概是看上了之后就紧张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聊天了，所以才全程不说话。”钱森很随意的就给陆明远找了一个借口。 “哈哈哈，我说呢，之前我和他在一起，也不是这个性格啊，希望这两个年轻人接下来能够好好相处，最好是能成啊。” “要是成了，胡哥你可是大媒人啊，得让他好好请一顿饭了，我今天都差点被着小子晃过去了。” “好，是要好好敲他一顿，害的我也担心了半天。” 第49章 看看真实的一面 49 看看真实的一面 “小远啊，这个姑娘绝对好的，和你师娘老家也很近，那个地方出来的人啊，勤俭持家过日子绝对可以的，要好好把握，需要什么帮助的，和师父说，师傅支持你。”看着事情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了，钱森开始鼓励起陆明远来，不断的和他说着骆玉婷的好处，包括她们的很多观念也都一一说了出来，听得陆明远那是一阵欣喜。 钱森说的也和自己当初第一眼看到的感觉一样的，就是觉得这个姑娘适合结婚过日子，只是钱森的这番话更让陆明远坚定了追求的念头。 “师父，这个休息天我想问你借个车用用。”既然钱森都那么开口了，陆明远也就直接提出了请求。 “哟，小伙子速度很快啊，用车没问题，你要抓紧时间，约出来好好处一处，我等你的好消息。”说完钱森就将自己的车钥匙扔给了陆明远，“要不要我先开去洗个车啊？” “那倒不用。”陆明远笑嘻嘻的接过了车钥匙。 拿到了车钥匙，陆明远想起了之前周棣说起了想过来山县玩一圈，陆明远就给周棣打了个电话，问他这周末有没有时间过来，自己刚好休息可以招待一下，等约好了时间之后，陆明远又给骆玉婷打了个电话。 “那个，你周末有没有什么安排？”陆明远紧张的问着。 “没有安排，怎么了？” “没什么安排的话，周末我们出去走走，怎么样？” “行啊，谁开车？” “我开车。” 陆明远一大早就开车等在了客运中心，等着周棣在出口出现，陆明远立即下车给了周棣一个有力的拥抱。 “哈哈，终于啊，好不容易可以鱼肉你了。说，你怎么安排的。”许久未见，周棣也是显得十分的开心。 “这不是好久没见了么，最近湖城也去的少了，只能麻烦你过来来。” “没事，只要你安排好，我过来还是你过去，都一样。”周棣笑眯眯的说着，“我们先去哪里？” “先去个地方，带个人，然后带你们吃妈妈牌特色菜，摘西瓜，体验田园生活。”陆明远笑着说道。 “行啊，这安排不错，这么热的天，西瓜可是少不了。” 陆明远开了大概半个小时后，到了一个镇子里停了下来，这是她和骆玉婷约好的地方，到了地方之后，陆明远给骆玉婷打了个电话，问她已经到哪里了。没过十分钟，就看到了一个身穿米白色碎花裙的女孩子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巨大的蛤蟆镜。骆玉婷看到副驾驶已经有人坐着了，就自然的坐在了后排，上了车，陆明远给双方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就朝着山里开去。 车子启动没多久，陆明远心里想了想，还是跟骆玉婷开了口：“玉婷，今天去我老家摘西瓜，然后再去我家里吃个饭，我想让你看看我家里最真实的一面，所以这一路上你能不能全程都说普通话，而不是方言？” 有这必要么？骆玉婷想着，出来玩还这么多要求，不过这人胆子倒也是挺大的，才认识没几天就敢带自己回家，虽然在之前的聊天中也多多少少的了解了一些他家里的事情。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骆玉婷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陆明远又希望周棣能够配合，不要对着自己的父母透露出骆玉婷的情况，周棣也是满口答应。心中想着，合着自己就是僚机啊，这操作也是够可以的，但是看着陆明远要是真的能定下来，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尤其是这姑娘看起来却是还不错。 在蜿蜒的盘山公路上开了大概1个小时，三人终于来到了陆明远的老家，由于陆家已经在县城生活了二十几年，老家基本上也就是空荒着，一般回来时，陆明远就在大姑家。 大姑看到了陆明远的到来，还带着自己的几个朋友，心里那也是一阵高兴，心里觉得陆明远就没拿她当外人，直接就剖了一个冰镇的西瓜招待，吃的周棣和骆玉婷一阵欢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骆玉婷始终有一种淡淡的疏离，原本陆明远还打算带着两人去瓜地里摘西瓜，但是大姑却舍不得这三个年轻人受那日晒之苦，直说在家里等着就好。这大早上的，陆明远就打了电话上来说要来摘西瓜，大姑父早就去了瓜地里摘去了，算算这时间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果然，说完没多久，大姑父就踩着电三轮载着一车西瓜回来了。待看到了陆明远他们之后，脸上露出了农村人特有的纯朴笑容。 “怎么样，这些西瓜够不够？不够我再去摘？”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陆明远出来装袋子。 “够了够了，这些足够了。” “你可不要说谎啊，不够就直说，不要藏着。”似乎是怕陆明远故作客气，大姑父又再问了一次。 “真的够了，我这上来也就是拿几袋去送人的。” “那你自己家里吃的呢？有没有算在内？还有你这两个朋友，既然来了总不能让他们空着手？” “好了，大姑父，我都已经算在内了。”看着大姑父的好客，陆明远有点哭笑不得，每次来都觉得自己不好意思拿他们的东西一样。虽然在时候，陆明远总是会实打实的将钱以其他的名义付了。 在大姑家里稍坐了一会之后，陆明远将装袋的西瓜都放进后备箱，在婉拒了大姑殷切挽留吃饭的好意之后回家了。 临到了家门口，陆明远又再一次出言提醒两人，全程都用普通话交流。在确定两人都没有其他问题的时候，陆明远将车子驶入了厂房。 “妈，我回来了。”陆明远大声的喊了一声。 “回来了啊，周棣你也来了，这天这么热，辛苦了，赶紧坐下来，小远，去切个西瓜，赶紧的。”王杏花看到来人了，赶紧热情的招呼着，指挥着陆明远干这干那，“你们先做一下，吹个风扇凉快一下，今天中午我们吃卷饼，马上就好了。” 王杏花看了骆玉婷一眼，看着自己儿子也没有特别的照顾着这个女孩子，以为她是周棣的女朋友的，于是也就没有特别在意，只是热情的招呼两人坐下来歇会。 许是因为要拆迁了，想着那赔偿款，陆金福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又觉得这个家里也没人能够理解自己的雄心抱负，见到了周棣的到来，觉得是大城市待过的，见过大世面的，又拉着周棣开始说起了自己的规划和畅想。一顿饭倒也吃的和谐，却也如同陆明远说的那样，给骆玉婷看了自己父母比较真实的一面。等着吃完饭，陆明远又带着两人转悠了一圈，只是天气太热，却也走不长，陆明远选择了送骆玉婷到之前的汇合地点，才和周棣一起回家。 “老大，你觉得这个姑娘怎么样？”等着两个人的时候，陆明远开口了。 “这姑娘挺不错的，工作也好，不过还是多相处相处。”周棣看得出来，陆明远对这个骆玉婷极为重视，不然也不会有这一系列的安排。 “那就好啊，今天多些你配合了。” “嗐，这有什么，我们这么多年了。” “嗯，那么回家，晚上你反正住我家里，条件差了点，别介意。” “再差，能有当初住的差么？再说了，只是找个地方睡觉而已。明天去哪里？” “明天去市里面转转。” “约上她？” “当然了。” 看着陆明远和周棣两个人回来，唯独少了骆玉婷，王杏花心中一个咯噔，这女孩子不是周棣的女朋友，那会是谁的？自己这儿子在男女上面还是蛮谨慎的，从小到大能带会家里来玩的同学就那么几个，女同学更是屈指可数，这平白无故的带回来一个姑娘，全程说着普通话，虽然带着明显的山县口音，但是自己当初也没有多想一层。这不会就是这小子的女朋友，就这么直接带回家了，这家里都是乱糟糟的，也不知道人姑娘心里会怎么想。这该死的臭小子，回头应该好好的审一审他。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却把同样累了一天的陆金福给翻醒了：“发疯啊？大晚上的不睡觉。” 王杏花也难得的没有不理睬：“金福啊，我看着今天白天的那姑娘，会不会是小远的女朋友啊？” “女朋友就女朋友，就算他翅膀硬了，他也翻不出天来。”陆金福随口的说着，这档口最重要的是多争取一点拆迁赔偿款。这老郑虽然口风紧，但是还是漏了出来，他侄子帮着去多争取了20万来，只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多争取这20万。只要自己能多争取一点，这个厂子的设备还可以再更换一下。 看着陆金福的这副样子，王杏花也知道跟他是说不出什么来了。 骆玉婷回到了家里，家里父母却等着自己，弟弟在湖城读书，自己年龄也大了，这父母催婚也是越来越急。可是又想着原来陆明远的老家居然是那么落后，还有那么多的夯土建的老房子，和自己这边差了可不止是一个时代。又想着，这人胆子够大，也够坦诚，居然就这么敢带着自己去看他家里的情况，也没有之前的那些相亲对象一上来就说自己家里如何如何。 这一晚，每个人都带着各自的想法入睡，有没有辗转反侧不知道，至少我们的陆明远是沉沉的睡着了，虽然喜欢骆玉婷，但是有些事情，成就是成，不成就是不成。 第50章 坦白局 50 坦白局？ 陆明远对骆玉婷还是比较上心的，只要是休息天，就约着骆玉婷出去吃饭，看电影，对于陆明远这个在恋爱上的笨鸟来说，他也想不出什么其他的花式了。 这不，陆明远又问钱森借了车出去约会，钱森直接就将钥匙扔给了陆明远。在接上了骆玉婷到了市中心之后，两个人一起吃了个饭，又看了个电影。对于这些约会的方式，骆玉婷也挺能够接受的，两个人倒是相处的颇为和谐。 这第三次约完会，陆明远开着车送骆玉婷回家，骆玉婷上车之后，系好了安全带，也许是为了找话题，骆玉婷说了一句：“你的车看起来倒是挺干净的。” 陆明远略微顿了顿，却还是直接承认了：“这车不是我的，是我师父的，我没有买车。”天知道，陆明远的这一顿，到底是坦白，还是谎言，这两个念头在陆明远的心中转了多少次，一方面害怕承认车子不是自己的，会被骆玉婷看轻了，又害怕这次谎言之后，万一哪天穿帮了又该如何应对。天人纠结之际，陆明远还是下定了决心，直接坦白点好，自己都带着骆玉婷去见过自己家里的那副样子了，还怕再承认一下这车不是自己的么？ 骆玉婷侧过头看了陆明远没有继续说话，车里面顿时也陷入了一阵沉默，也许是为了打破这种沉默，陆明远还是极为蠢笨的接上了话题：“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这倒是不至于，你也才工作没多久，没买车也是正常的。”骆玉婷说道。心里却是觉得购坦诚的，“如果是其他人，估计不会像你这么直接承认。” “我是觉得没必要，毕竟行驶证上写的不是我的名字，有些事情迟早会穿帮的，所以还不如直接承认比较好。”陆明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比起撒谎之后的接过，陆明远选择了诚实罢了。 “你之前谈过几个？”女孩子似乎对这个问题都比较关心。 “你的谈，指的是什么样的标准？在一起过的？还是暗恋的和相亲的也算上？”陆明远开着车，夜晚的光线不是很好，所以将大部分精神都聚集在了开车上。 “算正式谈过的，至于那些相亲什么的，怎么可以算在内啊？” “两个。一个读书的时候，一个毕业以后。” “那能说说么？”骆玉婷心中却闪过一个念头，真的假的，不过看着这副样子，估计是真的了，也由此可见，陆明远的恋爱技术是有多菜，也正如那句“天才是1的灵感是99的汗水，但是那1的灵感比99的汗水重要很多。”陆明远在这方面的天赋貌似不高。 “都过去了，你想听也可以，大学的那个，比我优秀，三好生，保研，毕业以后的一个，因为工作不够好，家里反对。”陆明远想着一笔带过，但是骆玉婷似乎有点不想就此放过。 “人家三好生，还保研，怎么看上你的？”骆玉婷对于这个人是比较好奇的，怎么看陆明远也不是那种能够和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的人啊。 “大学里啊，我年纪比她大，接过也不知道怎么了，阴差阳错的就在一起了。” “后来呢？为什么分手？” “后来我毕业了，工作不够稳定，她觉得没有前途和未来，所以就提了分手。”说完了这句话，陆明远的心中又想起被diss的经历。 你不过是一个三流的不知名的本科院校里面混出来的，我年年三好生，校学生会主席，保送研究生，抛开了家世，你有哪一点配的上我的？ 出来工作也不见得那么好，每个月也只能拿这么一点，我同寝室的她男朋友刚毕业就年入50万，和你在一起我看不到未来，你也根本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你连自己生活都困难，那什么养我？这样的收入根本就谈不上什么生活品质。 “就这么简单？”骆玉婷似乎有点不太相信。 “不然呢，再多的风花雪月和山盟海誓，在现实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面包和爱情之间，我先选择面包，只有活下去了，才能够谈其他，总不能我自己都只能啃着窝窝头，却天天跟你说，走，我请你吃红烧肉。” 也许是陆明远的这种自嘲式的坦诚让骆玉婷感到了一丝的幽默，骆玉婷轻轻的笑了起来：“你说的对，都活不下去了，还谈什么情爱啊。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工作不够好，家里反对，所以就分手了啊。” “就没有别的？你们现在还联系么？” “没有联系了，听说她要结婚了，我就彻底删了她的联系方式。你呢，总不能我坦白了，你也说说你的？”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就谈过一个，后来分手了。” “喂，总不能这么简单，总得说说分手的原因？” “当初一起做村官，后来他先考上来，有人给他介绍了个领导的女儿，然后他就和我提分手了。” “这也是够现实的，典型的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啊。她结婚的时候，你就没有去祝贺一下？” “他还真给我发了信息，邀请我去看他的婚礼，还说想要我的祝福，真让我心里头隔应，直接就没理会他。”骆玉婷似乎也是不太愿意提及这段经历。 “去啊，干嘛不去啊？这么好的场面，你就不想去热闹热闹，到时候无论是举个负心汉的牌子，还是那个布包塞衣服装孕妇，去他的婚礼上好好的送下祝福。你就这样不去啊，可惜了。”陆明远笑着调侃。 “我发觉你这个人看起来挺老实的，没想到居然也有这种坏心思？”听完了陆明远的这个说法，骆玉婷顿时就觉得眼前这个人也并不是一个木头啊，没想到还有这种想法。 “哈哈哈，说笑说笑，真要这么干了，估摸着你也不讨好，典型的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不划算。” 车内原本沉郁的气氛在这个小损招下变得活跃起来，两个人的心也似乎更加的靠近了一点。 “那你小时候在哪里读书啊？” “我啊，我从小就跟着爸妈到了县城了，读书也在县城。” “比我好，我小时候就是在镇小读书，到了初中也是镇中。那你小时候读书怎么样？”很多时候，两个人相互之间了解，从童年开始更加容易。 “我读书啊，我读书有点像是心电图？” “心电图？这个怎么说？”骆玉婷对于这个比喻有点好奇。 “就是一天到晚成绩不稳定，忽上忽下的，这不就像是心电图么？” “哈哈，你这个比喻还挺形象的。” “你呢？” “我啊，一直到初中都还可以，到了高中就有点跟不上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言情小说，或者言情剧看多了。” “轰隆隆，”在天空闪过几道闪电之后，闷雷声开始传来，夏天的雨来到毫无征兆，破天了似的开始往下面倾倒雨水，陆明远将雨刮器开到了最大，也依旧不能很好的看清前面的路况，坐在边上的骆玉婷两只手也还是紧紧的抓住了安全带。 “这雨下的太大，要不先靠边等一会。”骆玉婷开口提醒。 陆明远看着这倾天大雨，继续开下去也确实有危险，于是就将车子停靠到了路边：“那行，等等，等着雨停了，我再送你回家。” 窗外的大雨一时半会也不会停，看着势头估摸着也得一个小时左右，原本融洽的氛围也被这场暴雨给打断了，此刻车内的两个人只是直勾勾的望着车外的情况。去往骆玉婷家的村道虽然宽敞，但是在这场风雨侵袭下，其他的车辆也变少了，整个车内只剩下了两个人的呼吸声和外面雨水冲击着车顶的声音。 “咔嚓”，又一道惊雷闪现，将整个夜幕撕开了一刻光亮，但也仅仅只是一刻，闪电消失之后，黑色有继续主宰了这片天地。骆玉婷在这道惊雷下手抖了抖，似乎是很害怕打雷。陆明远刚好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于是便试探性的伸手握住了骆玉婷的手。 粗糙而温热的手掌握住自己的那一刻，骆玉婷整个人安静了一些，也从身边的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安全感，头不自觉的靠向了身边这个男人的肩膀。 “唉，真瘦，膈的人好疼。”如果是平时，骆玉婷肯定会这么想着，但是在无尽黑暗中的恐惧包围下，骆玉婷反而没有在意这个了。 车外继续闪过一道闪电，被人握住手的骆玉婷此刻反而没有那种紧张，陆明远却也没有松开手，只是看着转过头看了看骆玉婷。似乎是感觉到了陆明远的动作，骆玉婷也抬起头看向了陆明远，无尽的黑幕中只剩下两个人的眼睛清晰可辨。 蓦然的，陆明远将自己的头靠了过去，轻轻的吻上了骆玉婷的樱唇，在双唇相接的那一刻，骆玉婷自然的闭上了眼睛，此刻窗外再大的风雨，再大的惊雷也和车内的这两人无关了，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自己。 经过一场暴雨的冲刷，夜空似乎变得格外明亮，月色招摇下，星光清晰可见。车内的两人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发现雨已经停了，于是又发动起了车子。 第51章 凭什么要求 51 凭什么要求 经过了那一夜的暴雨，陆明远和骆玉婷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靠近了，再次约会时，骆玉婷会主动的牵着陆明远的手，或者是挽着胳膊。每当骆玉婷挽着陆明远的胳膊时，陆明远总是会用空余的那只手轻轻的拍两下骆玉婷挽着自己的那只手，相互之间的感情进度也是一日千里。而骆玉婷也会趁着上下班的时候，经常性的来陆明远的单位探班，还带来各种水果和干粮，用骆玉婷的话来说，这只是顺路而已。有时候遇到了钱森也是会打声招呼，至于其他不认识的，可能也是性格使然，骆玉婷倒是不太搭理。 而陆明远则更是坦诚，将自己家里的赔偿款多少，以及家里的负债情况也和骆玉婷说了，结果骆玉婷来了一句：“日子又不靠父母，我们可以自己挣的。”直把陆明远心中一阵感动的，原本还以为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可能会提出分手，却没想到结果出乎了陆明远的意料。 这天，骆玉婷如同往常一般来单位探班，陆明远也是和钱森打了个招呼，也就忙里偷闲的在房间里陪着骆玉婷看着节目，至于说值班期间溜出去，陆明远还是没有这个胆子的，而且影响也不是很好。 两个人躺在了床上，相互依靠着看着电视里的综艺节目，对于这些搞笑对综艺，陆明远其实不太感冒，只是陪着骆玉婷看着。作为休息条件来说，陆明远单位算是不错的了，单人一间，带独立卫生间，里面24小时热水供应，还提供网络。 “你晚上不出去不要紧么？”骆玉婷有点担心陆明远这么不出勤，其他人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没事，我和师父说过了，他也是照顾我，等下时间差不多了，你走了，后半段我去顶上就好。” “那会不会太累？” “不会，你来了我可以在单位里待命偷懒一会，你不来啊，我这会肯定是已经被师父派出去了。”说完陆明远亲了一口骆玉婷。 似乎是觉得亲一口不够，骆玉婷又反手搂过陆明远的脖子继续亲了上去，只是亲着亲着，两个人之间出现了一种异样的燥热，姿势也由着原来的反搂变成了陆明远压在骆玉婷身上。 “把灯关一下，太亮了。”骆玉婷似乎是更喜欢那种黑暗中的朦胧感，让陆明远将灯关了。 “嗒”，整个房间暗了下来，唯独只剩下了电视机的声光在还在房间里闪动着。这夏天本身就热，两个人穿的衣服本身也不多，即使开着空调，在这一番动作之后也觉得有点冒汗了。 亲吻了许久的两人分开之后，双目炯炯对视，然后两个人又纠缠在了一起。身上的衣服开始一件件褪去，直到坦诚相见。陆明远看着身下的骆玉婷，正想要有进一步动作时，却被骆玉婷一把抓住了想要继续动作的手。 “那个，我不是第一次了，你介意么？”似乎这个问题对自己很重要，也可能是她觉得这事对陆明远很重要，在下一步动作之前还是坚决的问了这个问题。 听到了这个问题，陆明远看着裸呈在自己身下的骆玉婷觉得有点好笑：“我自己都不是第一次，又凭什么要求你必须是第一次？” “真不介意？” “真不介意，那是你的过往，是已经改变不了的现实，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现在和未来怎样会怎样。” 听完了这话，骆玉婷环抱着陆明远脖子的双手用力，将陆明远的头压下来靠向自己，继续亲吻纠缠在一起，双腿也主动缓缓张开 略微喘着气的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骆玉婷枕着陆明远的胸膛，右手在陆明远的胸上不断的画着圈圈，陆明远的手则是在骆玉婷的背上不断的摸索着，粗糙的大手摩擦着皮肤，给了骆玉婷一种别样的雨后余韵。恍惚之间，两个人自然而然的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却也将两个人联系的更加紧密。似乎那个名人说得没错，两个人一旦有了身体上的实质接触，女人的心态就会发生变化，只是陆明远不知道的是，这句话对于男人来说也是一样的。骆玉婷对于陆明远也是越发的依赖了。 摸着摸着，陆明远似乎又被骆玉婷到小手摸起了感觉，骆玉婷看着陆明远的身体又起了反应，娇羞的将自己的头埋的更深了，似乎是得到了指引，陆明远一个翻身又将骆玉婷压在了身下，两个人又继续纠缠在了一起 “你这样不出去真的好么？”再次结束之后，骆玉婷体会着比刚才更加强烈的感觉，抬头问着陆明远。 陆明远则是看了一下怀中的玉人，但是转念一想钱森也没有打电话过来，说明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陆明远去帮忙的：“应该没事，都没打电话给我。” “你笨啊，师父当然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了，但是你要主动给师父打个电话问问啊。”骆玉婷轻轻的拍了一下陆明远，又赤裸着起身向卫生间走去，“我去清理一下。你赶紧给师傅打个电话。” “好，我马上打电话问一下。”听到了骆玉婷这么说着，虽然陆明远心里觉得没有必要，但还是拨出了电话。 “哟，婷婷走了？”看到了是自己徒弟打来的电话，钱森也是不避讳。 “没呢，还在，就想问问事情多不多，需不需要帮忙？” “今天风头还可以，没什么事情，你在房间里待着好了。”钱森则是极为干脆的说着。 “真不用上来帮忙啊？”不确定的陆明远又问了一句。 “不用不用，你就待命好了。”钱森嘴里说着就挂了电话，心里却把陆明远这个猪头又骂了一顿。这傻小子，老子都已经给你变相放假了，你居然还想出勤？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将婷婷拿下，你想干嘛？你还能干嘛？ 挂完电话没多久，就看到骆玉婷从洗手间里出来，整个人也简单的冲了一下，洗去了刚才产生的汗渍：“师父怎么说？” “他让我不要上去了，好好陪着你。”陆明远脸上挂起了色眯眯的笑，就想着伸手继续将骆玉婷抱住，骆玉婷则是被他看得一阵脸红，看着伸过来的猪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干嘛啊？你也先去冲一个，这么不节制，万一伤了身体怎么办？”但是心头却是喜滋滋的，至少眼前的这个男人对自己是真的迷恋，也从侧面说明了自己的魅力不小。陆明远就这样被骆玉婷轰进了洗手间去清理自己了 “昨天晚上婷婷住在这边了？”中午吃饭时，陆明远和钱森碰了个头。 “嗯。”陆明远被问的有点不好意思，“你怎么知道的？” “有什么关系的，师傅也是过来人。至于怎么知道的，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她的车子还停着，想来么，她昨天晚上应该没走了。小伙子可以，这速度比我强多了，什么时候可以喝喜酒？” “这都还没有见过家长呢。” “那就赶紧安排起来啊。” “我先去她家里见见，至于父母见面，那也得人父母同意了再说。” “叔，都拖了两个月了，你就把签了。” “签什么签？我没去上告就已经不错了，这次县里的拆迁是违法违规的，根本没有跟上面报备，我就是不乐意走，我还要去请律师跟拆迁办，跟县政府打官司。哪有这么轻松随意的就把老百姓的房子拆了的。”老郑头看着不能再加一点，觉着是不是给的压力不够，于是这段时间和几户坚持没有签字的人家联合起来，打算和政府打行政官司，只是其他几片已经全部都签完字的地方，已经有拆迁工程队进场，在不影响现住民的情况下，将拆迁工作也开始稳步推进了，随着签字的人将不断的增多，拆迁的整体进度也将逐步推进，可以预计等到最后，这几个不愿意签字的钉子户将最终成为建筑垃圾堆中的孤岛，等到了最后，没准真的会断水断电。 “叔，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了，也是本着亲戚的关系再劝你最后一次，你如果真的死咬着不签字，闹成了强拆的局面，我也不会再来帮你了。”年轻人看着郑老头这倔强的样子，想着自己也是仁至义尽了，也就撂下了狠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要不我们还是签了？这至少还是比别人多了20万呢，”老太太看着自家侄子远去的背影，转过身来劝了自家老头子一句。 “你懂什么？这拆迁本来就是违法的，他们不满足我的条件，我不但要起诉他们，我还要上访去，看看谁硬得过谁。” “小琳阿姨啊，你看其他人都签的差不多了，也都是这个价格，说明我们这次评估也是合理公正的，一些过分的要求呢，你们也就不要提了，其他的事情，我们都可以坐下来商量，这早点把字签了，早点拿到赔偿款就可以早点打算，你说是不是？” 整体的拆迁工作进度已经在不断的推进了，除了仅剩的三四十户人家还死命的咬着不放以外，其他的基本也都签字了，拆迁办将这剩余的人家按照长期联络为原则进行了一定的分配和调整，将最后的拆迁任务落实到了各个工作小组头上，力争早点完成拆迁签字工作。 “算了，你们这样空口白话就不要来了，原先300万不够，现在我要涨到380万。没有这个数啊，字我是不会签的。” 第52章 签字 52 签字 陆明远和路玉婷之间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变得越来越好，没事的时候，也都会去对方家里住个一晚上，骆父骆母对于陆明远还是很满意的，这个男孩子丝毫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矜持感，遇到家里有事情的时候，也能够力所能及的搭把手。看着陆明远也着实可以，而且女儿也是心中属意，骆父还在自己远在湖城工作的儿子骆玉麟打了个电话告知了一下骆玉婷到情况，骆玉麟回来见了陆明远一次，只觉得这个姐夫长的一般般，还来得个黑，至于其他的倒也是看不出来。 至于陆家这边，王杏花自是不消说了，以自己家里这条件居然还能找到这么一个好媳妇，这事开心都来不及呢，至于说是陆金福，原本强烈反对之前和莫萍的事情就是因为觉得莫萍的工作不行，如今骆玉婷工作也不错，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反对的想法。一切都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两个年轻人甚至已经开始商量着什么时候去领证了，当然了，在去领证之前，还是得征得双方家长的同意，同样也是一种礼节，那种动不动就私奔的，不是没有脑子，就是对对方毫无尊重。只是在陆明远决定和骆玉婷结婚前，两个人还是私底下谈了一些问题。例如忠诚，例如如何对长辈，例如如何对教育孩子，以及消费观念等等，谈下来发现两个人的取向都差不多，而且骆玉婷也明确表示了，自己在工作上没有太大的追求，也完全能够接受男主外女主内这种传统的模式，更是会在婚后将自己的大部分精力花在家里。 至此，陆明远想着和骆玉婷走入婚姻，但是因为自己家买的房子还没有交付，能否等着房子交付和装修好之后再举办婚礼，结果骆玉婷却毫不在乎：“既然已经决定了要结婚，那早一天结和晚一天结都一样的，房子什么的，以后可以买。” 至于工作上，陆明远则是带上了分配来到新人，开始有事没事的带着他在辖区里面转悠着，等着夜宵时间到了，则是带着他去吃夜宵，接触下来也是知道了一些他家里的背景和关系，这段时间总是想着怎么调回去。虽然这小师弟不可能在这里呆很久，但是陆明远依旧尽心尽责的提醒着他各种注意事项，也教着各种技能，使得钱森减轻了不少工作。 “金福啊，我们去把字签了，”夜晚，陆金福福气两人躺在床上，王杏花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一想着两个孩子都决定要结婚了，可是这办酒席的钱都还不知道在哪里，这心里就交集着，“这赔偿款数字也不小了，这么多年来我跟着你吃苦受累也就算了，这婷婷都要进门了，人不要彩礼、不要房子，什么也不讲究、不要求，总不能还要把债务给他们两个小的背，这说出去面子上也不好听啊。” 陆金福听完这番话，却也是拿过了床头的烟，抽出一支点了起来。心中想着要是错过了这个，估计还真找不到下一个更好的了，思忖良久，还是点了点头：“明天我联系下杨小刀。” “好，这笔钱拿到了，债务就能还清了，剩下来的钱就拿去首付，办酒席，包括彩礼聘礼什么的，也得好好的打算打算。你可不能再拿着钱去想着买设备啥的了，儿子结婚是当前的头等大事。”王杏花似乎还有点不放心，又和陆金福念叨了两句。 “行了，我知道了。”对于没有能在拆迁上多赔偿点钱，陆金福心头还是觉得有点不爽的，这几乎是捡钱的事情居然让自己错过了，但是考虑到儿子的婚事，想想还是签了算了。 第二天，王杏花就跑到了店铺那边，找着小琳和老郑一家说了自己的难处。 “你们也知道，这么多年下来，我们陆金福来来回回的瞎折腾，也没有攒下什么钱，这小远要结婚了，连个酒席聘礼钱都拿不出来。这事说出来都觉得丢人。我这边是等不住了，也对不住各位了，只能去签字了。”王杏花将自己的难处说了出来，表示要退出同盟了。 “结婚是好事情，在这里恭喜你了，这我们理解，只是往后我们要是赔了几百万，你可别艳红啊。”小琳听到了这个消息，也觉得理解，只是也不免打趣了一下，“到时候小远办酒席了，你可不要忘了叫我们啊。” “那是，一定一定，这么多年的老街坊了，肯定叫你们吃饭的。”王杏花高兴的应答着，其实王杏花不贪心，她现在已经很知足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把儿子的婚事给办了。 “还不知道你这儿媳妇是哪里人，做什么的呢，”既然来了，几个人也是好久未见，正巧遇上来陆明远要结婚的事情，几个人倒也是好奇起来。 “唉，我这儿媳妇啊，是在街道工作的，编制内的，人也不错，性格也好。”说道了骆玉婷的事情，王杏花还是很骄傲的。 “那你可真的是要享福了，两个人工作都这么好，福利又高，好日子可真的是要来了。”小琳夸口着。 “还是你儿子出息啊，哪里像我家里这个，不说往家里送钱，天天往我们这边伸手，弄个工作还干不长，真让我心烦。”老郑也在边上说着。 “我们家哪里能和你们比啊，我们家这家里家底，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还真是怕委屈了人姑娘呢。”王杏花虽然心里高兴，但在面上还是说着自己家里的不足，毕竟别人夸你两句，你要是真的当真了，这天就没办法继续聊下去。回头你走了，人家没准就开始说“喏，儿子媳妇工作好就了不起了，看不上我们这些穷街坊了，”等言语出现。 “陆师傅，来了，赶紧坐，我们坐下来说，”陆金福来到了拆迁办，找到了杨小刀。看到了陆金福过来了，而且电话里明确表示今天是过来签字的，杨小刀也格外的热情。 “杨主任，这不是拆迁的事情，拖的时间有点久了，想想还是过来把字签了算了。”陆金福接过了杨小刀递过来的烟。 “早想通不就好了，其实这个赔偿价格是真的很高了。” “那个，我想问问，我现在签字，之前的优惠还能不能享受啊。”陆金福还是有点不死心。 “这个，你确定今天能签字么？如果确定的话，我这边帮你去和领导那边尽力去争取一下。”杨小刀听到了陆金福这话，却也是想要早点把陆金福这户给签了。 “我今天过来就是来签字的，这个优惠上面的事情，你帮帮忙，争取一下，每次你过来，我也没有什么恶言恶语，对。” “行，陆师傅，你稍等，我去找我们主任说说看。”说完，杨小刀起身走了出去。 “王主任，在忙呢？”杨小刀敲开了王虎办公室的门口。 “哦，小杨，有什么事么？”王虎抬头看了一眼杨小刀，示意他坐下说。 “我这边有个人过来签字了，就想着之前的优惠还能不能享受。这边最终还是要请你给个批示的。”杨小刀也是直言来意。 “哦，是哪户人家，资料给我看看？”王虎说着，接过了杨小刀手里的资料，“这户啊，他什么情况？怎么就过来签字了？” “他倒也不是那几个钉子户，之前和他联系也好，去他家里走访也好，没有什么恶劣的态度，而且也只是被那几家钉子户绑在一起，他也不好冒冒然退出来，毕竟街坊邻里的。”杨小刀说的倒也是实情。 “这样啊，那你自己看看，大致过的去就行了。但是有一点，那几户人家不要来说情。”王虎将手里的资料递还给了杨小刀，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下家常，等磨着时间差不多了，杨小刀才走出办公室。 “陆师傅，我在领导那边也是争取了好久，嘴皮都快磨破了，领导最后呢，还是签字特批了，之前的优惠也给你算上，一共折合起来，大概有个130左右，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陆师傅您看看协议，把字签了，”杨小刀当着陆金福的面，将享有的优惠一一写上，然后递给了陆金福，“但是有一点，其他人那边真的不要说，也免得我们工作难做。” “好的，好的 ，感谢你啊，我一定不会去乱说的，这个你放心。”陆金福仔细的看完了协议之后，将自己的名字签了下去，“这边多少时间内，钱能到？” “正常的话，大概一个月内就能到位了，你的银行卡一定要写对，不然这钱可就到不了你户头上来。” 陆金福签完字从拆迁办出来，反倒也是想开了，也许这就是命里注定自己只能拿这么多。 第53章 送别和开始 53 送别和开始 大家可以把他当成正章，也可以当成随感。 原本还以为自己的小师弟会在单位待的比较久，却是没想到三个月不到就被调回老家那边上班，原本商量好的来做陆明远的伴郎的事情也就此作罢，只是对于他的调回，陆明远心中也是有所准备，唯一没想到只是会这么快而已，谁叫自己这小师弟家里有背景呢？ 不过这和陆明远也已经没有关系了，依旧只是干着自己的工作，看着自己的书，最近陆明远喜欢上了看《侯卫东官场笔记》，虽然很多时候，书里面没有体现出更多的细节，但是陆明远读下来之后却还是受益颇多，有时候钱森还会让陆明远说下自己的心得体会，并且用自己的社会经历体悟来影响和纠正陆明远观点中有偏差的地方。 “你不要多想，我真正的徒弟就只有你一个。”似乎是看出了陆明远的沮丧，毕竟自己的这个临时徒弟的背景陆明远也是知道的，甚至他当初都问过自己和陆明远该怎么去选择，是彻底跳出公安队伍，还是就调回去就行了。自己当然是希望他们能够跳出去公安队伍的，似他这样家中稍具背景的人，直接跳出公安队伍，以后至少也是个科级退休，至于留在公安队伍里，由于不是科班出身，最多也不过就是科技退休，但是如果说到了厅一级机关，定职级的时候起步就是科级，而到了中央部委，则起步就是处级了。至于说基层普遍说到股级，在正统的职级序列里面是不存在的，这是基层单位综合自己的情况创造出来的一个职级，也是为了方便设置部门和管理。而且公安这工作苦，基本上是“一入警门深似海，从此休假是路人。”加班加点是常态，也根本就没有办法多多照顾到自己的家人，如果没有一定的热爱，又或者是想通，是坚持不下去的。至少每天都要面临着许多未知的风险，要面对许多的当事人的不理解甚至挑衅，还有许多其他的随机发生的情况,更不用说生命危险。 而在提拔的机会上，同样也是块块上的比条条上的机会多，虽然同样来说竞争的基数变大了，但是机会和位置却已经变多了，这样经过综合排名，反而是块块上的提拔机会更多，因为真正有竞争力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至于条条上的，机会本就稀少，上升就更加困难了。 至于说真的出现了提拔的机会，那领导一般也是会给自己身边人的概率更大，一是对于自己身边的人足够了解，二是身边的人鞍前马后的在工作上、甚至生活上不断的帮助和付出，如果不提拔自己身边人，那叫他再如何带队伍？又如何继续让人信服。这也是一直以来，作为领导的秘书虽然辛苦，但是提拔速度却比较快的原因。 至于说如何被提拔，除了自身过硬以外，还得要有人提携。 领导为何提携要你？那得让领导了解你、喜欢你。 领导如何了解你、喜欢你？你得多拜访，多汇报，让领导了解你的想法和工作能力，这拜访总不能空手，虽然只是准备一些常规的土产，但是随着自身的圈子的不断扩大，这人情往来的费用也是不低。 而如何让领导喜欢你，这却不是单单的拍马屁，或者说几句奉承话的事，而是要清楚领导心中想的是什么，忧心的是什么，能够主动去帮领导解决这些这些他在意的，忧心的，或者迫在眉睫的事情。这也是一个人能力的体现，不要肤浅的觉得这是拍马屁，也不要简单的以为，这样的事情能够很容易解决，甚至有时候你知道了领导所忧心的，但是你就是没有这个能力和资源去解决。 “师父，不用安慰我，我想的开的。”听出了钱森的安慰，陆明远收拾了一下对自己小师弟的羡慕心情。 “你上次说过的那个亲戚呢？这些年还在走动么？” “还在，就是过年过节，还有新鲜特产上市的时候，送一点过去。” “你怎么送的？” “有时候快递，有时候自己跑一趟。” “你，你怎么可以用快递呢？”钱森听到了快递这个字眼，也顿时觉得无语，“让你送些土特产去，本质不是送东西，而是让人家多了解了解你，送东西不是目的，展示自己才是核心。下次你要亲自送过去，既体现了自己的诚意，又可以让他多了解了解你，我们又不缺这点油钱路费的。” “好，我知道了，以后每次啊，都亲自送过去。” “嗯，这就对了。”钱森觉得，自己这个徒弟至少有一点好，听得进话。 “哟，来了，坐。我从上面得来了消息，这过完年就要开始进行干部选拔晋升了，”刘队将林锋迎了进来，在会客室里随意的指了个座位，“这次你有没有想法？你跟在我身边为我服务也快七年了，按照你的能力，如果不是在公安，你这早就已经被提拔了。” “刘队，刚刚好六年半，至于这次提拔，我个人也想去冲一冲，能够上一个台阶对我个人也是好事，但是我服从你的安排，而且我走到今天，也全靠了您的提携和帮扶，这份恩情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林锋也没想到这次居然会是这个事情。 “那也是你自己够努力，够优秀，你在我身边也让我省去了很多的麻烦，这么多具体事务都压在了你身上，也才能让我腾手来思考更多的事情，这些年你也是真辛苦。”刘队给林锋倒上了一盏茶，轻轻的推到了林锋面前，林锋受宠若惊的接过了杯子。若是平时，林锋可能也不会这么郑重，但是既然领导为了这事将你亲自叫到家里当面交代，说明了领导这次能够支持你的力度。 “这也是领导您给我机会，我也是在您的提携指点下，才能走到今天的。” “少来扯这个了，距离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你这段时间要格外注重自己的形象，单位里面的事情也要上心，班子成员那边我会全力去做工作的，你自己这些年积累的人脉也可以梳理一下了，等正式公布出来的，该拜访的也要去拜访的，尤其是上级部门，这些想来也不用我再来教你了，这些年你也一直做的都不错。” “好的，还有其他方面要注意的么？” “其他方面的话，你自己也可以梳理看看，最近这段时间的荣誉，我也会尽量向你这边靠，让你也有更拿的出的成绩。” “好的，感谢领导支持。” “这段时间，你也可以先圈几个人出来，看看谁比较适合来接手你手上的这摊工作，回头报几个候选人给我看看，这事情也不急，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好的，那我先去看看。” “老大你找我？”钱森看了电话一眼，立刻接起了电话。 “怎么样？新的干部晋升马上又要开始了，你有没有听到消息啊？” “我倒是听到了一些。” “怎么样？上次失败了，这次还有没有想法？” “那也要看老大你给不给我机会了。” “机会我会去上级争取的，你也要做好相应的准备了。” “那谢谢老大的抬爱，我知道了。” “嗯，你那个徒弟怎么样？” “我这个徒弟啊，工作方面还是不错的，独当一面没有问题，至于其他方面，还需要多锻炼锻炼。” “嗯，那就多上点心，多带带，也多给他点机会。” 陆明远此时却是在赶往骆玉婷家的路上，黑灯瞎火的，陆明远从单位同事那边借了一辆车子。起因是骆玉婷病了，陆明远简单的问了一下病症，觉得是扁桃体发炎，可是骆玉婷却以为是简单的感冒，还买了药在吃，这要不对症接下来只会更严重，恢复的越慢，于是给骆玉婷一句：“你在家里等着。”便火速赶往了骆家。 赶到了骆家之后，陆明远和骆父骆母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拉起了骆玉婷，直接将她塞到车里赶往自己常去的小诊所，因为自己也是经常性的扁桃体发炎。 车上，看着窗外黑乎乎影子不断的后移，骆玉婷的心此刻真的感动了，眼前的这个人确实有点钢铁直男，但是对于自己的紧张和关心却是实打实的，这一刻起，骆玉婷觉得，嫁给这个男人是不错的，至少他是真的关心自己，虽然这行事上霸道了点，但是这不正是他男人的体现么？ “医生，怎么样？是不是扁桃体发炎？”到了医院之后，陆明远紧张的问着医生。 “嗯，是扁桃体发炎，开点药吃一下就好了。”医生检查了骆玉婷的情况之后。 “好的，谢谢医生。” 出了医院，陆明远拉着骆玉婷到手：“你看，我说是扁桃体，你还不信，非要觉得是感冒。” “行行行，你是对的。” “好了，回去，这大晚上的，你爸妈也要着急了。” 看着边上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的陆明远，骆玉婷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有点可爱，或许真的决定嫁给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没有什么比一个在乎自己，对自己知冷知热的良人陪伴更好了，至于那些所谓的物质，可以慢慢打拼的。 第54章 订婚和房子 54 订婚和房子 一个月之后，拿到了拆迁款了之后的陆家开始正式操作起陆明远和骆玉婷两人的婚事。这天在陆明远的带领下来到了骆家，几个人分别招呼坐定，骆玉婷又给没人泡上了一杯茶，就和陆明远两个人安静的坐在边上听着，今天这事两个小的自己总不好太主动。 “亲家，这两个孩子，他们心里面基本上是认定了，您二位这边看看，是个什么意见。”王杏花开口说着。 “我们没啥意见，什么彩礼之类的也不要拿过来了，反正到最后都是给两个小的，这拿过来拿过去的也不方便，只要他们两个小的过的好就行了。”骆父直接开口了。 一听居然是这样，这陆明远之前还回来说彩礼要十八万八，可是到了见面的时候居然是一分不要，而且这亲家还特别的通达，王杏花立刻就觉得不好意思了：“那怎么行呢，彩礼是一定要的。” “行了，亲家，我这又不是卖女儿，我们两个老的还是能够自己赚钱的，至于玉麟他自己的日子也自己过去的。”看着王杏花他们不好意思的样子，骆父又想了想，“你要是实在觉得难为情，那么把我这边办酒的酒席钱付了。” “好，那酒席钱我们来出。”王杏花也是个爽快人，不再继续坚持。 “至于三金五金的，你们问婷婷就好了，我们两个老的是不管的。”骆父又开口了，“其他的陪嫁，按照我们这边的规矩，陪五床被子，婷婷开的这辆车子也陪嫁过来，新的我们也就不买了，至于收过来的彩礼，除了一些老户亲戚以外，也全部交由婷婷一并带过来。” 一场婚事商量的特别的顺利，几乎没有遇到其他人家的那种讨价还价，也没有那种僵局，甚至翻脸。王杏花这心里此时已经是乐开了花，这亲家和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啊，看来这人啊，还是得面对面的接触和了解才能够有一个真实的判断。 留了一餐午饭，两个年轻人约好了领证的日志之后，陆明远带着父母回家了，在车上，王杏花不断的夸奖着亲家的好说话，陆金福则是表示人家既然这么客气，自己也不能小气，索性将这边的烟也准备了，至于说彩礼，不管拿不拿得回来，至少还是要过来意思一下的，至少不能给这村里人说骆家白嫁了个女儿，还倒贴了不少。对于这些安排，陆明远一一听在心里，并且在约定好的时间内上门下聘。 骆父看着放在墙角的两坛酒，以及一些其他的七七八八的礼物，心中也是闪过一丝感慨，本来还催骆玉婷催的要命，可是这真的把女儿就这么定出去了，骆父的心中却又舍不得了。吃过了晚饭，骆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躺在椅子上看电视，反而是出去了走走，宽厚的肩膀居然也出现了一丝的佝偻。 “哟，华子，今天是不是小陆父母来了？这婷婷的事情是不是也就这么定了？”看到了骆父走了出来，和自己穿开裆裤玩到大的老友强子打了个招呼。 “唉，对的，今天他小陆父母过来了，也就算是定了。” “那你们聘礼定了多少？” “要什么聘礼啊，我又不是卖女儿的，这年头因为这聘礼的时候，搞得小两口日子过得不安生的，也没少见，你没见到村桥头的那户人家？” “唉，还是你想的通啊，也不知道我家那臭小子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够找到像你这样的老丈人了。” “唉，放心，想的通的还是有的。”听着自己的发小这么说着，骆父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在一阵祝贺声中又慢慢悠悠的回家，躺到了那张多年的藤椅上，悠然自得的看起了电影来。心头想着，至少小陆这孩子本性不坏，而且儿孙自有儿孙福。 “听你师父说，前几天你订婚去了？”看着陆明远交上来的请假条，刘队看了一眼，然后潇洒的一挥笔，“你小子可以啊，不过结完婚了就不再是单身汉了，要更加有责任感，工作也要更加努力上心，有些性格脾气也收敛收敛。” “嗯，好的，我接下来工作中多多注意，事情定下来了，订婚宴不办了，直接办婚礼。”陆明远如实的汇报着。 “那你房子呢？上次好像听你说起了买在了那个最新的综合市场？” “嗯，是的。” “你好好的怎么就买到那里去了？按揭办了？” “嗨，我爸妈想要买那里，他们说回老家方便，按揭倒是还没有办下去。” “你要不再考虑考虑，这套房子在产权和配套上不是很合适。”听到了这个原因，刘队的心头也是叹了一口气，“既然是还没有办按揭，那么最好再看看。如果确实为了父母呢，那倒也算了。” 陆明远听了这话在心头，觉得刘队也是为了自己好，只是很多事情以他现在的情况来说，还是想不通，于是就直接问了：“刘队，你这么说，我现在定的这套房子是不是有很多的问题？” “那么当然是的咯，你那套房子首先能不能落户都是一个问题，更不要说民用水电和商业水电的差距，还有燃气能不能直接到户，这些都是以后生活中实实在在能够区别出来的便利和差距，如果不能落户的话，你以后小孩子读书该怎么办？这些都是问题，你最好也要全盘考虑一下。” “好的，谢谢您的指点，我回去和父母再商量商量。”话都听到这了，陆明远要还是听不出来，那就真的是白混了。 “家里回去呢，好好的和父母说说。把各种利弊分析给他们听，讲清楚了，相信他们也会理解和支持你的。” “师父，我打算去和我爸妈说下，把现在这套房子换一下，哪怕转出去亏个几万也可以。”从刘队办公室出来，陆明远就径直跑向了钱森的房间。 “嗯？想通了？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房子它不仅仅只是一个居住的地方，他还是一个类金融产品，买房子是保值的，但是也要看你把房子买在哪里了。房子最重要的是什么？”说着，钱森将自己的手握拳放到了陆明远面前，“第一，地段，第二，地段，第三，还是地段。”伴随着铿锵有力的声音，钱森握拳的手也随之伸出了一根根的手指。 “房子，没有什么比地段更重要，你以为你买的4000一平的房子和8000一平的房子区别在哪里？其实就你花了更高的价钱买了这套房子所附带的周边资源，就像刚刚刘队和你讲的，学区，水电气，还有你出个门买东西方不方便，等等。你那套房子不会有太大的增值的，你就应该趁早处理了。” “那你说，我从地段，价格，学区等方面和我父母做做工作怎么样？能做通么？”陆明远还是缺少了一定的底气，毕竟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很多事情都是父母决定的。 “你好好讲，我相信他们会想通的，不准发脾气啊。”钱森又出言提醒了陆明远，“对了，这个换房子的事情啊，你最好也先和婷婷通个气，这样一来啊，你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行，我先和婷婷私底下商量好了再说。” “话说，那天去了情况怎么样？丈人丈母娘有没有为难你啊？” “没有，挺好的，包括彩礼什么的也都说不要。” “你小子运气好，要好好珍惜啊，人和人之间啊，都是讲感情的，就如同我和你一样，相处的好了，所以我们可以无话不谈，你和婷婷也要好好相处，婚姻，是需要好好经营的。”钱森说着，“不过还是祝贺你，恭喜啊。” 既然两边家长都已经见面了，也都同意了，陆明远和骆玉婷之间的相处也就更加紧密了，双方之间也相互在对方家里吃饭过夜，这也是增进了解，也能够让双方早点融洽。两家的长辈都是变着花样的给两个年轻人弄吃的，骆父动不动就去弄点水库鱼、海鲜啥的叫陆明远过去一展手艺。至于陆家，只要骆玉婷能报的出来的，王杏花也是想尽了办法给做出来，尤其是手工面，再配点大排或者红烧肉，也常常吃的骆玉婷胃口大开。 这不两个人又约到了一起，陆明远将自己打算换个房子的事情和骆玉婷说了一下，骆玉婷虽然也去看过现在那套房子，那房子是真够大的，采光等条件也不错，但也确实如同陆明远所说，换一套能够使用公积金买房的那就更好了，反正这点按揭对两人来说也不算什么压力。于是两个商量好了的人就打算回去和陆金福和王杏花好好说道说道，按照陆明远的估计，只要将自己老爹陆金福搞定了，基本上换房子这事也就成了，而且本身也就是自己和骆玉婷来承担按揭，这应当问题也不是很大。 第55章 第一次房子战争 55 第一次房子战争 两个年轻人趁着在外面约会吃饭的空挡就把这事情先内部作了一个统一，然后就回了陆家。到家时候看着父母都睡了，陆明远和骆玉婷两个人简单的冲洗了一下也回了自己房间，至于晚上的其他活动，那也就只能是两个人自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陆明远和骆玉婷两个人都早早的起了床，想着趁着早上吃饭的空挡，和父母好好的说下换房子的事情。看着母亲一大早就起来煮了泡饭，陆明远自己倒是无所谓，随意都能对付一口，但是王杏花还是问了骆玉婷想要吃什么。 “爸，想着把综合市场的那套房子换一下，换成七十年产权的。”陆明远扒拉了一口碗里的泡饭，感觉到骆玉婷在桌子底下踢了自己一脚，就将已经商量好的换房字说了出来。 “好好的房子换什么换？你这来来回回的也是瞎折腾，依我看啊，你就不用换了，这套房子挺好的。”听到了陆明远想要换房子，陆金福心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乐意。 “小远啊，这买房子是大事，你要想好，这房子本身也不错，你干嘛想着换它，再说了，我和你爸也都请了先生看过风水了，就那套房子风水最好，也最利我们家里所有人，妈也喜欢那房子，就别换了。”王杏花听到了这个，也觉得这房子挺好，没必要换。 “爸，我是这样想的，这房子对于你们回老家是方便了，但是有这么几个问题，一个就是民用水电气和商业的区别。” “这个你就不要讲了，几十万的房子都买了，还怕每个月电费也差不了这百十来块的。而且你这一来一回的，原先争取到的优惠和减免签字也就泡汤了，白搞了。”陆金福立刻就开口打断了陆明远的解释，对于这个，他是不想听的。 “那爸，这套房子也不能用公积金，不能落户口，以后孩子读书也要成问题的。”陆明远不死心，还是想要争取。 “小远啊，我之前也都和你说过了，这房子买下来，看中的就是同样的价钱更大的面积。而且也不影响你们以后买再买一套房子的，你怎么就不理解呢？” “爸，不一样，你想想看，同样是贷款，我可以把贷款的年限延长，还可以办理公积金，这么一来，每年的利息也能省不少，而且公积金也能够利用起来。不是死躺在那边，每年公积金那点利息也没多少的。” “我这不是和你讲过了？公积金你可以留着以后买房子的，好好的房子换什么换？你这边公积金贷款利率是便宜了，但是同样的年限延长了，这利息是一样的，也不过是左手换右手的把戏而已，要我看来，根本就没必要这么瞎折腾。”看到了陆明远居然还敢和自己算起账来，陆金福心中的怒火更甚，也根本就不想着听陆明远继续讲下去，直接站起来身准备去车间干活。 “好了，小远，以后你们可以再买过的。这套房子真的没必要换。”王杏花也在一边劝道，“妈跟着你爸他苦了一辈子了，到老了才有这么一套房子买起来，妈是真的不想换啊。” “爸，就算是这样，你也要考虑一下增值问题。”陆明远不死心，没有理会王杏花，直接追了出去。 “我今天就把这话放在这里，这房子就是买来住的，什么增值不增值的我不在乎。而且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卖了这房子。”看到了陆明远如此的不识抬举，听不进话，陆金福顿时也就爆发出来。 “你怎么就不好好的听听我说的，好好的想想我说的，你们无非就是怕这套房子卖掉之后我不管你们了？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这套房子真的要换，不管是从公积金的角度，还是以后生活方便，又或者增值，都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应该买七十年产权的房子，这样读书落户也都能解决了。而且这套房子哪怕亏个万卖掉，也是值得的。” “户口问题暂时挂一下婷婷那边怎么了？什么七十年产权，广东那边不也出台了新的政策，只要到时候再交一笔徒弟出让金就可以续下去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房子本身就是拿来住的。”看着父子俩的争吵，厂里的工人和拼凑用地的表哥也都纷纷的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看着他们争吵。 “你们从来都没有认真的听过我说的是什么？你们还是把我当成了小孩子，你们始终都是觉得你们永远是对的，我都已经和你说的明白了，就算是从公积金贷款和商业贷款之间的差别就是一大笔，你怎么就不同意呢？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同意？”陆明远看到父亲始终不同意，那种不被认可的委屈越发的强烈，也就更加的想要说服父母，证明自己是对的。 “随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卖了也好？不卖也好，都随便你了。”陆金福扔下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再也不管陆明远，直接进车间干活去了。 “这个房子我们暂时不卖了，你看这家里闹的。”骆玉婷则是跑过来轻轻的拉了拉陆明远的手，希望他能够冷静点，她也没有料到，这原本很简单的事情居然会有这么麻烦，明明很多的利弊陆明远都已经分析清楚了，可是这准公公陆金福就是不同意。本着家和万事兴的想法，骆玉婷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了陆明远这生气起来的样子。 “小远啊，不管怎么样，妈是不会同意卖的，妈辛辛苦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才买了这套房子，妈是真的舍不得，你总得给妈个住的地方。”王杏花见到陆金福居然说同意了，自己就跑出来继续阻止。 看着眼前的一幕，一种强烈的挫败感侵袭了陆明远的全身，原本觉得这件事情很容易解决，利弊也都摆在眼前了，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而且作为自己未来的枕边人，原本都已经约定好了的，现在也改变了立场，另一种情绪在陆明远的心头滋生，他甩开了骆玉的手，骑上了家里电瓶车跑了出去，骆玉婷在边上追也追不上。 看着陆明远远去，王杏花则是过来拉着骆玉婷回来房间：“婷婷啊，你也体谅体谅妈妈，这房子买下来也是好的，真的没必要换了，来来回回折腾，也让家里不安生。” 心软的骆玉婷看着王杏花的样子，只能答应等着陆明远回来之后再好好的和他说说，却是没想到她的这个主意，就先给陆明远心里埋下了一根刺。 “小舅啊，有时候你也要认真想一想小远的话，有些事情从他的角度去考虑也是对的，思然他这脾气确实不太好，今天这个情况闹起来呢，也是不对，没有注意场合。”看到陆明远都跑出去了，外甥张军也过来劝着，这父子俩都是犟脾气，陆明远看着温温和和的，可是却也是个犟驴，认定了的事情，估计是很难回头了。 “我这也是害怕他负担太重，我和你小舅妈这么多年，为了钱的事情吵了多少次架。”陆金福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头还是不服的。小子翅膀还没有硬呢，就敢和自己叫板了。 “小舅啊，你也一把年纪了，今年五十多了，快的话，明年就可以做爷爷了，有些事情也是要放开了让小远自己去做的，毕竟以后的日子也是他自己过，他既然会跑来跟你提这个，那也是说明了他和婷婷两个人已经想好了，再多多问题，他们两个人也会承担起来的。”张军再劝了劝，看着似乎一下子是听不进去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师父，我爸妈死活不同意。”虽然已经冷静了下来，但是一股愤懑还是盘踞在陆明远的心头，他给钱森拨出了电话。 “怎么了？然后就吵架了啊？”听到了不同意，钱森大致也猜到了什么原因。 “嗯。” “你啊，不成熟，你爸妈就你一个儿子，你总要给他们一个保障的。你这个有没有和你爸妈说清楚啊？”钱森似乎是料到了，“你肯定没有说？” “你啊，首先要给你父母一个保证，现在这么闹下去，我估计今天你这事啊，是难办了，先冷个几天。” “好的，我知道了。” “行了，赶紧回家去。和父母之间没有那么多的仇的，他们最后还是会向着你的。” 晚上，陆明远和骆玉婷两个人躺在床上。 “我是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和你父母这么吵起来。我们这房子要不不卖了，爸妈他们一辈子不容易的。” 陆明远听得这话，一个翻身坐起来，定定的看着骆玉婷，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我没有想到原本商量好的事情，你居然会变卦，你会跟我不一条心，我不希望有下次。”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我都还没过门呢，就开始和你们父母先吵上一架？你考虑过我的处境么？”一听到陆明远还要怪自己，骆玉婷也来了脾气。 “这套房子，我一定要卖掉，谁来也挡不住，这次不行就下次，今年不行就明年，我说的。”说完了这话，陆明远便翻身躺下，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了骆玉婷。骆玉婷看着这情况，一时之间也不好再说什么，也是生着闷气睡了。 第56章 话语权争夺 骆玉婷看着陆明远如同往常一样的起床洗漱，似乎是已经过了昨天的气头了，虽然说昨天这个家里发生的一幕对于她来说确实是长了见识了，即使自己的父母也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一面，对于自己和弟弟的事情，也都是一向由着自己做主，父母也极少来干涉，似陆明远家里的这种情况基本上不会发生。即使是如自己即将成为了剩女，老父亲也只是在边上催一催而已。 “你早饭想吃什么？”听到了陆明远的发问，骆玉婷看着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陆明远，觉得昨天的那一股气性已经过去了。 “吃什么都行，要不去吃大饼油条。”骆玉婷看了看陆明远，随意的说道。 “好，那就去综合市场那边的那家大饼，那家大饼做的不错，绵软松弹。”陆明远起身穿好了衣服去洗漱去了。 在干活的王杏花看到了自己儿子下楼，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走过来，想要和陆明远说两句，陆明远没有躲避，却也知道自己母亲想要说些什么，果然，一开口就是让他不要换房子的事情。 “儿啊，那套房子真的挺好的，我们就不换了。” “妈，让我再想想。”对于自己的父母，陆明远是无可奈何的，因为这是与生俱来的，他无法改变的，他改变不了自己的出身，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家庭，从小更是在他们的养育下长大，知恩图报等想法和观念早已经深深的植入了骨，从小到大跟在身边看着他们的辛苦，让陆明远无法狠下心拒绝。 在楼下坐了一会，骆玉婷也洗漱完毕下楼了，看着坐在饭间里的母子俩，骆玉婷很是正常的打了一声招。看到了骆玉婷下来，陆明远起身和王杏花说了一声：“妈，我和婷婷早饭外面出去吃。”然后拉着骆玉婷的手就出门了，对于这个，王杏花倒也是没有什么太多的话语，再说了，这昨天陆明远还和自己两个人大吵了一架，昨天自己虽然和婷婷说了一些，也是希望骆玉婷能够做做自己儿子的工作。 两个人上了车，开往了综合市场那边的大饼店。车上，骆玉婷思考了再三，还是将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老公，要不那套房子，我们暂时不换了，爸妈辛苦了一辈子，也没有自己的房子，这套房子就留给他们养老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你是不知道，很多时候，我争的不是这套房子的到底怎么处置的结果，我在争的是家里的话语权，我爸妈也老了，我们也马上就要结婚了，作为我来说，应该是来扛起家庭这个责任的，但是现实你也看到了，我爸妈，”陆明远犹豫了一下，“我妈这人不错，勤劳善良，但是他们的很多想法都是片面和错误的，我知道他们有自己的打算，也辛苦了一辈子了，作为子女尽孝也是应该的，但是我爸这个人远远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只是这次我没有想到，我妈居然也会这么反对。他们也就我一个孩子，无论如何我也都不会放弃他们的。” “老人家的想法，你还是要多体谅的，经过你昨天的这么一闹，你爸妈更加不可能同意了的。”骆玉婷当然希望房子能够换一下，换个更好的小区，更好的居住环境，但是更希望看到家里和睦。 “可能和你的成长环境不同，你爸强势，你妈妈温和，看着样子被你爸说个几句也极少争辩，我这边不一样，我差不多是从小到大被打着长大的，也是看着他们打大的。”陆明远无奈的叹了口气，“在这个家里，能够证明是正确的，从来都不是脑子，而是物力，这一点在我爸的身上体现的特别的明显。也不知道多少次，我和我妈都劝说我爸不要去弄什么新行业，就安安分分的守住就好了，但是我爸就是不听，一意孤行，将好不容易辛苦赚来的钱投进去，结果往往头几年就是亏的，我读大学的时候，有一年连学费都拿不出来，也直接导致了到了县城这么多年，还没能买的起房子。” “这个事情我知道，你之前也和我说过。”对于陆明远说的这些事情，骆玉婷其实都是知道的。 “所以我不想听我爸的，按照他的想法，想一出是一出，这次我没能压得住，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俩也会有很多的麻烦的。” 陆明远说的这个“麻烦”在骆玉婷听来有点刺耳，都五十好几的人的，还能有什么“麻烦”？不过没想到的是，她很快就见识到了自己这公公的作性。 “所以我无数次的想过，如果我自己的老爹不是这样，那该有多好，如果他当年也不要想着换来换去，就安安分分的开着那个小餐馆，现在说不定也早就已经房子买了几套了。”看着到了地方，陆明远找了个车位停好，然后和骆玉婷下车，向着大饼点走去。至于路上说的一些其他的事情，在骆玉婷看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老公，说好了，以后我们两个人之间有问题了，你可千万不能像你爸一样，一意孤行，一定要坐下来和我好好的说，我们都是年轻人，也都是受过高学历教育的，什么事情我们都是可以坐下来谈的。”骆玉婷似乎产生了一种担忧，想把预防针打在前面，“哪怕，哪怕你哪一天想要和我离婚了，我们也要坐下来好好的谈。” “好，我们都能过坐下来好好的谈，而且你放心，我不打女人，看着我爸打了我妈这么多年，我觉得我爸挺无能的。” 两个人吃过了早餐之后，趁着阳光还不太猛烈，陆明远又带着骆玉婷到了自己定下的那套房子看了看，很多工作已经开始在收尾了，除了防盗门还没安装上，其他的框架和墙壁也已经砌的差不多了。 牵着骆玉婷的手，小心的跨过一些裸露的钢筋水泥，来到了自己的房子，看着满地的灰尘和零星的垃圾，以及藏在角落里的一些屎尿，陆明远也没说什么，只是在这个房子里面转了转。确实，如果不是因为产权问题，陆明远也不会想着去换一套房子，但如果产权性质变了，那这个价格又拿不下来了。无论是通风，采光，还是套内的格局，空间的利用，这套房子都是上上之选了，差就差在了这产权性质上，这产权性质不改变，以后孩子读书等等问题，都会是一个大问题。 “其实，这套房子也挺不错的，你看啊，这个客厅多大，以后无论是你家里的亲戚来了，还是我家里的亲戚来了，都不用担心坐不下。”骆玉婷打量着这套房子，虽然之前也来看过，但是却是在陆金福他们的带领下看的，耳边也只是听着他们两位老人不停的夸奖声和装修打算，自己也没有怎么仔细的看过，这一圈转下来，发现每个房间其实也不小，尤其是近乎60平的客厅，真要使用起来也是挺宽敞的。尤其是长达六七米的阳台，冬天晒个太阳那也不要太舒服了。 “嗯，暂时就先这样。”陆明远没有多说什么，算了，就当花了这点钱买父母一个心安。想着换房子这事暂时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而且自己的母亲居然反应这么大，口口声声的说要死在这套房子里，唉。 牵着骆玉婷的手走了出来，明天两个人就要去拍婚纱照了，陆明远也不想太过败兴，也没有怎么提这事，只是回到家吃午饭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是陆金福的一张臭脸，哪怕此刻的他已经想通了，可能是陆明远的方法更好，可是他就是端着架子，他要等着陆明远来求他，让他知道知道这世道的险恶。 只是陆明远回家之后，半句也没有再提换房子的事情，这让原本等了半天的陆金福一阵内伤，不过既然自己儿子不再提换房子的事情，倒也省了自己的一番口舌，索性随他去。 第二天一早，两人登上了去海边的大巴车去拍婚纱照了，总共也就两天而已，如果说有什么是比拉着男人逛街还难受的事情，那必须是拍婚纱照了，无论是在闷热的环境里面穿着厚厚的西服摆着各种造型，还是在还是在沙滩拍摄所谓的外景，不管出片的效果具体如何，但是这拍摄的过程是真的累死人，再加上ps的美颜效果，但是拍的时候是真的难受，只是简单的几组照片，几套衣服就已经让陆明远觉得疲累无比，从外景回来时，两个人相依在车上睡着了。 第57章 告状也是讲方法的 57 告状也是讲方法的 随着婚期的临近，陆家和骆家相互之间也忙了起来，考虑到两个孩子平时工作都比较忙，所以也就基本没让两个孩子参与，而是基本上两家的长辈自己叫了亲戚操办了，而陆明远和骆玉婷则是安安分分的等着那天穿上衣服走个过场就行了，尤其是陆明远，这休息的时间真的身少的可以。 原本其他单位，遇到了国庆、五一、中秋等日子都能够好好休息，反倒是陆明远他们要经常加班加点，不然这路上的事情一大堆，根本就是忙都忙不过来，已经独当一面的陆明远此刻被钱森派到了最酷最累的地方。 按照钱森的说法是，作为自己人，在最关键的时刻，就应该挺身而出，到最关键的岗位上去，不然怎么能够算是自己人呢？ 就这样，陆明远自己也是高觉悟，直接就跑到了最苦最累的位置上，并且是要求只要自己一个人守着就行了。按照规定，这个位置是需要有人24小时驻守的，交接班的时间一般都在下午，这总比让人一大早的起来比较好，同样的，如果这个位置附近有警情的话，也可以就近快速处理。 这国庆的第一天一大早，陆明远想着早一点起来，就准备去食堂和相关的工作人员一起吃个早饭，毕竟这种日子来说，出门游玩的人是特别的多，这相对的车流量也就特别的大了。所以早点起来以防万一。 只是陆明远刚端起了面碗，才嗦螺了一口面汤，就听到对讲机里面报了进来，说是隧道里面有车子撞了，人也受伤了，听到了这个消息，陆明远这筷子刚刚捞起了一筷面条准备送到嘴里，结果一听到这个消息却也只能恨恨的咬了一口面条，然后就拿起了手边的对讲机冲了出去。 陆明远发动了车子往隧道里赶着，只是没开多少路就发现没办法再往前了，这前面大批量的车子滞留在隧道内，直接就把整个隧道都堵死了，至于前面什么原因也压根就不知道，陆明远索性就弃了车在隧道内跑了起来，整个隧道里充斥着打量的尾气，只是还在陆明远的接受范围内。 刚跑了大概两百多米，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陆明远掏出了手机一看，居然是刘队打来的，看着前面不远处的两辆撞到粘在一起的车子，陆明远接起了电话，但是脚下却是丝毫不敢停下。 “喂，刘队。” “你现在在哪里？现场情况怎么样？”对于这种重要的节假日，作为单位的一把手，刘队始终都是亲自值班的，不是说不放心其他的班子成员，而是以身作则的一种表态，同样也是给上级领导的一种展示，在这种最关键的时候，我始终都坚守着。 “我在隧道里面，快到现场了，我先看下现场情况，大概过个3－5分钟后给你回电话。”陆明远也没有什么寒暄的话语，只是直接要了一个时间就把电话给挂了。 “呵呵，这小子，就这么把我的电话给挂了。”刘队在公事上，对于这些细节一向是不太注意的，他只关注一件事，那就是你怎么把事情办的最好。 陆明远到了现场，看着两辆半挂车撞的都粘在一起了，前面的车子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后面没这两运输着大理石的车子，不但整个车头都和前面的车尾粘在了一起，这整车的大理石还因为撞击导致了捆绑的绷带断裂，整车的大理石都碎在了地上，把整个隧道都堵住了。 陆明远跑到了现场之后，简单的看了一下情形，又查看了一下伤员的伤势，马上拿起了电话。 “喂，刘队。” “到现场了？情况怎么样？人有没有事情？”听着电话里微微喘气的声音，刘队也没有多废话。 “现场情况是两辆车粘在了一起，后车人员受伤卡在车里，车上运输的大理石全部掉下来，碎片把隧道堵住了，估计清理起来会比较麻烦，至少得几个小时。”陆明远简单的说明了下现场的情况。 “那伤员人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伤员问题不大，只是一些皮外伤和浅层的伤口，刚刚我大致的检查了下，应该没有伤到内脏。”陆明远确认的汇报着。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在现场处理着，这边林锋会上来协调处置的。其他的协助力量也会给你调过来。”说完这句话，刘队就挂了电话，开始打电话给上级主官汇报情况。这心中却觉得，陆明远这小子确实可以，往常也就是听着钱森说自己的徒弟工作比较认真负责，也是能够独当一面了，从今天这个事情上看，至少在工作上是可以的，而且比起钱森说到还要好，相比起单位里的其他几个同批进来的，估摸着自己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可能还在床上躺着呢。 此时的陆明远却压根就不知道别人的心里怎么想的，只是在现场不停的忙碌着，等到了恢复通行，已经是快2点了。这连续忙了几个小时，原本饥肠辘辘的陆明远反而是饿过头了，一点也不饿了。 林锋看着现场的情况差不多了，也就和陆明远打了一声招呼，说自己去其他地方看看去，让陆明远先去后方观察维持一下秩序，等着平稳了再去处理事故。 刚刚退出了隧道里面，就看到了一辆警车慢慢悠悠的上来了，对方主动的摇了下来，陆明远一看居然是赵庆。 “里面怎么样了？” “人已经救出来送医院去了，就是之前因为这起事故，前面出口已经等了很多事故要处理，等的时间也有点长了。”陆明远直接说着。 “哦，这样啊，那我进去也没什么用了，我这边先下去了，刚刚对讲机里报进来，前面有个事故我去处理一下。”说完这话，赵庆就指挥着自己的协勤直接掉头走了。 看着这个情形，陆明远也没有多说什么，在体制内，本身就存在资历现象，在警队里面，这种存在更为明显，哪怕眼前这个人比你小了好几岁，只要他比你早进队伍一天，那他就是你的前辈，当然了，军队专业回来的不算，他们算是特立独行的一批人。 就这样，陆明远啥也没吃就跑到了出口去处理事故了，看着一群等待了许久的当事人，陆明远也只能扯开了嗓子，让他们把自己想要的资料都准备好。 正忙的脚不点地呢，就看到了自己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陆明远一看，居然又是刘队，难道是路上发生了其他的事情了？ “喂，刘队。” “你在哪里啊？” “我在山县南处理事故。” “就你一个人啊？赵庆呢？没有帮你一起处理么？” “没有，就我一个人。” “他没有上来过么？” “他倒是上来过，不过在隧道口他就掉头了，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陆明远自己都忙的快疯了，只想着赶紧把事情全部处理了。 “哦，我知道了。”就听得一声，刘队就把电话挂了。 看着没人来打扰了，陆明远又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处理中，这处理的空挡，等候多时的当事人看到了陆明远忙的连水都没有，就有人去附近的小店里买了矿泉水和红牛放在了陆明远的车头，或者是直接就扔到了陆明远的车里。也是陆明远的速度快，七八起事故，陆明远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全部处理完了。只是这时间眼看着却已经快到了交接时间。 “喂，小远啊，你现在忙完了么？”刚刚歇了一会，就接到了钱森的电话。 “忙完了，全部都处理完了，等着后面的兄弟交接了。”陆明远此刻才感觉到了一阵疲惫感，但是内心却有着不一样的成就感，自己居然还真的一个人就撑了下来了，嘴里也是变着法子求钱森表扬，“怎么样？你徒弟厉害，除了早上的那个以外，今天我就一个人，把剩下的事情全部办完了。” “嗯，厉害的，却是厉害，今天也是辛苦了，那么你也好早点下来了，到了单位啊，师父请你吃饭。”钱森心中的想法却不是这样，而是回味着刚刚刘队给自己打的电话，电话里好好的夸奖了下陆明远，自己这个做师父的也是与有荣焉。这小子的勤恳踏实平时也看不出来，这性格也不太爱嘚瑟自己，可是遇到了关键时刻，居然还真的就跳出来了。看来那句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对于自己这个徒弟来说是真的合适。这关键时刻也没有掉链子。 “师父，下午的时候，刘队打来了电话问我了，赵庆有没有上来。”想了想，陆明远还是把这个事情和钱森说了。 “你怎么回答的？” “我就说，他上来过，在隧道口停了一下，然后又下去了。”陆明远想着这话也不知道回的对不对，于是想征求一下钱森的意见，“我这算不算是打小报告啊？” “你这哪里算是打小报告啊，你这只是如实的说了一个事实而已。”钱森毫不在乎，“你赶紧回来，今天去外面吃，别让大家都等着你。 第58章 懒，不想写标题了 58 “师傅唉，我到了。”刚到了单位，陆明远就给钱森打电话了。 “到了？那赶紧的，换个衣服去吃饭，大家都在等着你了。”正说着话的钱森，转念一想，“算了，你也别换衣服了，直接走了，去吃饭。” 一行五六个人来到了单位边上的小饭馆，自己一群人也是常客了，再加上单位里的其他人也会经常性的出来打打牙祭，所以相互之间也是十分熟悉。看着一行人到来，老板娘也是知道今天大生意来了，于是就热情的拿着菜单开始招呼着：“哟，老板，你们来了，今天吃点什么啊？这小溪鱼是他们今天早上刚送来了，新鲜着，要不要来一份？” 看着其他人自己都进去找包间了，只剩下了钱森和陆明远两个，钱森随意看了一圈冷柜里的备菜，只觉得点菜这事也烦了点，于是就甩下了一句：“小远，你看着点。”然后就甩着手也进来包间，还直接从柜台上拿了两瓶可乐。 看着这点菜的活又交给了自己，陆明远倒也是习惯了，于是就对着冷柜开始点了起来。 “白切鸡，盐水花生，拍黄瓜，韭黄炒蛋，刚刚的小溪鱼来一份。” “老板你要红烧还是椒盐？” “红烧，然后这个鹅肉来一份，这个豆腐来个家常烧法，还有四季豆炒一个，这个香干小炒来一个，红烧鸭肉，鱼头来一个，炒鸡杂，好了，差不多了。” “老板，两个鱼都红烧么？” “那个小溪鱼换椒盐的，炸的酥一点。” “好的，那你们做一下，菜马上就上来。” 点完了菜进到包厢里，一群人都已经各自倒上了可乐，也给陆明远留了一杯。 “小远，赶紧坐，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来，我敬大家一杯，”钱森举起了杯子，“大家都是有家室的，平时下了班就是回家了，这样的机会难得，我敬大家一杯，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哈哈，谢谢组长招待，那个组长，我能不能喝点酒？”组里年纪最大的老俞开口了，部队转业的基本上都喜欢有事没事整一点，只是单位里管的严，所以很多时候也是没得喝。 “搞一点啊？没事，你搞好了，真要有事，我们先顶上。”对于老同志，钱森一向都是尊重的，尤其是老俞这样谁也不慌的，更是需要靠平时的人情和面子维系，这样才能在工作安排的时候，他不会各种顶回来。组里的其他人也不会有啥意见，至于说心里是不是真有想法，那也是藏在心里，轻易不会表露出来。 在体制内，如果没有确实的必要，明目张胆的表现出对谁不满，甚至是直接树敌，那是最愚蠢的行为。敌在明我在暗才是最好的方式，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个人会在什么时候给你来上一刀，也许这一刀会是在你特别关键的时候捅上来。 随着一道道的菜上来，一群人开始吃了起来，都已经忙了两天，陆明远更是惨，一整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了，一时间老板娘上菜的速度居然有点赶不上一群大男人扫荡的速度，直到桌子上大概空了七八个盘子，众人动筷子的速度才慢了下来。 吃过饭，一群人又继续走着回去，和来时不同，回去的路上开始三三两两的，陆明远因为和钱森结账，于是两个人就落在了后面。 “师父，我今天这么做真的没问题么？”陆明远对于刘队电话打来问赵庆的事情还是有点吃不准。 “哪件事情？赵庆这事？”钱森心念电转之间就立刻想到了陆明远说的是什么，小声点对着陆明远说着。“这事你也别放在心上，刘队来问你的时候，你也是没有说谎，只是如实的说了一下事实而已，至于说告不告状，你也不必想太多，就算你不说，刘队也会从其他渠道核实这件事的真实情况的。” “嗯，” “能坐上领导位置的，都不是傻子，尤其是刘队这样的，即使你说的是真的，他也一样会从其他的渠道核实，这个叫不偏听偏信，即使心里再怎么信任和认同你，他也不能只听信你一面之词，即使再不喜欢这个人，也要听听这个人的话，如果没有做错，也不会去恶意下套对付人的，那样做啊，太下作也太掉身份了，更会失去了人心的。如果失去了人心，那代表着他就是去了威信了，就如同之前的那个教导员徐建锋一样，你看看单位里谁喜欢他？谁又信任他？所以他说话就不管用。” 一直以来，钱森都在不断的纠正和重塑着陆明远的三观，至少在平时的言谈中，钱森发现了陆明远有时候动气手来有点没有下限，属于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这样的刀子锋利，但是在伤人的同时也容易伤到自己，更严重的情况会毁灭了自己，钱森不希望陆明远走到那种境地。 “所以啊，小远，做事要堂堂正正，那些阴私的计谋和手段，千万不要用，一旦用了，你成功了，就会对这种方法上瘾，要是上瘾了，也就很难回头了。” “知道了师父，”陆明远浑然没有放在心上，自己反正也不是小孩子了，师父对自己的好也是知道，自己也不至于干出那些事情，“不过今天可真的是累坏了，一个人在山上忙了一天。” “说起来这个啊，电话里也只是和你提了一嘴，今天你的表现真的不错，刘队对你很认可，在关键时刻你没有掉链子，师父也觉得很高兴。” “这不是我刚来的时候，你就对我说过么，要做白马还是毛驴，我既然选择了做白马，那就坚持不懈的走下去里。” “哈哈哈，你居然还记得这个故事，当时我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你居然当真了。”钱森嘴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头却是高兴的，至少他说的话陆明远是真的听进去了，而陆明远这两年多的坚持也终于被领导看到了，这比自己去说个十遍都有用。 “当然要记得，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然也不会和我说这么多了。” “师徒一场，其实你可以回头看看你们同一批进来的这些人，没有几个人的师徒关系是相处成你我这样的，就算是再怎么好，也超不过我们了，虽然不至于说前无古人，但是基本上也都是后无来者了。” “那是因为师傅你对我好啊。” “搞得你好像对我很差似的。” 等到了所有的勤务忙完了，陆明远回到了家里，看到了骆玉婷之后开心的抱了下他，享受着难得的温馨时光，此时的两人已经是领完了证了，只是由于酒店订的完了，再加上算出来的日子，只能到了年底才能办酒席。 “你妈说了，上次算命的算出来的送聘礼的日子快到了，让你别忘记了时间。” “我知道，这事我记着呢，不会忘记的。” “那今天回我家，和我爸妈再确定下时间，到时候你是一个人过来？还是找人陪一下？” “到时候我一个人过来就行了，又不是没有去过你家。，干嘛，还怕我找不到丢了啊？”陆明远开着玩笑。 “对，就怕你丢了，怎么了？”骆玉婷的手伸到了陆明远的腰间轻轻的拧了起来。 “停停停，我投降，我认输。”看到了骆玉婷使出了绝技，陆明远马上投降认输。 “这还差不多，走，回家去，我爸妈在等着了，知道你休息了，前几天我爸就特意去水库那边订了一条鱼。”骆玉婷说着自家老爹的安排。 “好，走，我们也去买点菜带回去。” “买什么买？我爸妈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就别再去买了。” “他们准备好了，那是他们的心意，我们买回去，是我们的孝心，虽然还没有办酒，但是我们俩已经领证了，回去了就应该买点东西，水果，菜什么的，不能这么不懂事啊。” “行行行，你说的对好了。”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骆玉婷笑着说道，对于陆明远能够有如此的孝顺，说明自己也没有选错人，这女人啊，最怕这辈子选错人，可是同样的，男人也最怕取错老婆。 一到了骆家，陆明远就受到了最高规格的待遇，所有的菜都准备好了，就等着陆明远上手了，陆明远也挺喜欢下厨的感觉，看着自己做的饭菜有人喜欢，那也是一种极大的享受。 小火大灶头，慢慢煨炖起来的鱼味道特别的香，没过多久，香味就充斥了整个房间，等着鱼上桌了，骆父给陆明远开了一瓶啤酒，陆明远则是自然的接过，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然后双手端起了酒杯和骆父碰了一个。 “小远，赶紧吃鱼，再过段时间啊，那个抓鱼的他就休息去了，再想吃到这么好的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骆父热情的招呼着，相处下来，骆父是真的喜欢陆明远，同样的，也是希望自己对陆明远好点，这样他就会对自己的女儿也好一些。 第59章 彩礼 59 在约好的这天，陆明远拿着两个父母用牛皮封袋装好的钱去骆家下聘礼了，临出门前，王杏花还将两个钱的用途和陆明远一再交代清楚，一个是用来给丈人付酒席钱的，一个是在骆玉婷的聘礼，再三叮嘱了陆明远要分清楚，千万不能混了。 陆明远听不得母亲的繁琐，在弄清楚了大致之后，就拎着两个牛皮封袋出门了。等着陆明远拿着两个袋子到了骆家，骆父和骆母早就在家里穿戴整齐的等着了。 “爸，这个是酒席钱，这个是给婷婷的彩礼。”陆明远在客厅坐定之后，将手里的两个牛皮封袋递了过去。 “我不是和你们说过了么？彩礼什么的就不要拿过来了，你等下吃过饭了，直接带回去。”骆父一听另外一个袋子里装的是彩礼，立刻就不高兴起来了，似乎是觉得陆家有点不放心他，“这你家里的情况我多少也知道，赶紧把这彩礼钱拿回去，你家里也能办的宽裕一点，听话。” “那不行，我爸妈说了，他们很喜欢婷婷，也不想在结婚这事上委屈了婷婷，所以这彩礼是一定要拿过来的，至于您收不收，那是您的事情。”陆明远笑嘻嘻的解释着，其实来之前陆明远就提出来过，骆父是个很随性，也看得开的人，但是自己的父母却是坚持礼数必须要到。 “那这包里多少钱？”骆父指了指彩礼的封包。 “我爸妈他们给我的时候和我说了，这个里面装了八万八。” 骆父看着彩礼沉思了良久，也没有说什么，思考着该怎么处理这份彩礼钱。过了一会，骆父叹了口气，将彩礼的封包打开，看着眼前整整齐齐的八捆白条封着的百元大钞，再看了看边上多出来的用橡皮筋捆着的一包小的，将多出来的那捆小的放到了酒水那个封包上面，又将剩余的八捆装进了牛皮袋子递还给陆明远：“这彩礼的零头我留下了，其他的你带回家去，和你爸妈说，以后对婷婷好一些就好。” “我知道了，爸，你放心，我不会欺负她的。”陆明远郑重的说道。自己这两年家里的兄弟结婚的也不少，那些为了彩礼钱闹的不可开交的也很多，对于自己老丈人的这番作为，陆明远深深的刻在了心里，这么好的老丈人不好找了。 等着这番事情商定之后，陆明远就挽起了袖子开始做午饭，骆玉婷也是跟在边上打下手，烧个火，洗个菜，骆父看着两个人如此配合，心里也是一阵开心。 “妈，我回来了。”陆明远拎着手里的八万块钱，找了母亲王杏花后将钱交还给了母亲。 王杏花接过了牛皮袋子：“怎么？婷婷的爸妈没有收彩礼钱？” “嗯，我拿过去还被说了一顿，结果又拿回来了，也不是没收，就是把八千的零头留下的，整数让我带回来了，你数一数。” 随着婚期的临近，无论是发喜帖，还是准备酒席，两家都忙碌了起来，陆明远也没有再次提起换房子的事情，毕竟也如同骆玉婷说的那样，万一自己再提换房子，搞不好家里又要大闹一场，又何必弄的一家人都不开心呢？ 这天晚上，陆明远和骆玉婷两个人躺在床上看着电视，液晶智能电视机这时候已经开始大规模降价了，国人将所谓的高科技产品打成白菜价的能力在各行各业都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一台50寸的智能高清液晶电视也只要2000多块钱，陆明远在网上下单了之后就收到了。想起了刚刚拿到电视时父母的讶异眼神，只觉得这太电视机会非常的贵，可是等得知价格只有2000多时，却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那种感觉就像是白捡的一样。 “你说以后是男孩好？还是女孩好？”骆玉婷看着电视剧，转头问了下陆明远。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子，这样可以少操点心，不用担心以后被骗了，也不用担心以后嫁给别人过得不幸福。” “那你觉得男孩就好么？以后还得准备婚房，带孩子，也是够烦的，还是女儿好，可以做父母的贴心小棉袄。” “我看你是想给自己弄见小棉袄，都说了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你可想的真美。” “其实只要孩子能出息，生男生女都一样，要是就那样混混日子，还不如只要一个。”陆明远说着。 “也对，不管男孩女孩，以后只要能够像我们这样，不用父母操心，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最好是一儿一女，这样也就不需要纠结了。” “那也是要你有这个能力啊？”骆玉婷笑着拍了下陆明远。 “这个你还真的是弄错了，生儿生女看男的，能不能有双胞胎看女的，这个可是有科学论证的。” “对了，我听她们说，想要双胞胎还是多胞胎，其实是可以吃药的，有一种药吃下去，就能保证是双胞胎。”骆玉婷似乎是想到了这几天一些同事的聊天，抓着陆明远的手紧张的说着。 “算了，顺其自然，万一怀上的不是双胞胎，而是多胞胎，到时候就麻烦了，就我们这点工资，养不养的起还要两说呢。”陆明远赶紧打消了罗玉婷的想法，“万一这药还有副作用呢？” “那还是算了，”对于副作用，骆玉婷还是挺害怕的，如果惹得一身伤痛，苦了自己，累了家人。 “不过既然打算要个孩子，那不如现在就行动。”说完这句话，陆明远就一个翻身 董建办公室内，烟雾缭绕，今天是董建值班，就和陈敏两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做这行的，大部分都是烟不离手，因为有太多的工作需要熬夜，缺了这烟感觉就少了一丝精神。也不得不说，董建也确实有过人之处，在执法的工作上肯钻研，至少目前来说应对一般性的法制问题已经没有问题了。 “听说马上要开始选拔竞聘了，你有没有想法？”经过近一年的磨合，现在董建和陈敏之间工作配合的相当的不错。 “那也要看领导给不给机会，不过单位里大概率会推选林锋。”对于能够再上一步，陈敏当然是期望的，但是考虑到单位里的实际情况，他觉得自己的机会不是很大，首先单位推选的这一步就过不了。 “机会也是创造出来的，本级单位不支持你也没有关系，有些事可以从上往下办，不能死抱着一层层走的想法，从流程上来说是对的，但也要考虑到实际情况，你上一级单位有没有什么能使得上力的。”董建对于陈敏这种抱着规范走流程的想法嗤之以鼻，做非常之事，当然要在一定的范围内走不寻常之路，多少次的以少胜多，以弱胜强是按照常理做的？这么多年来的干部选拔，也就不会每次都会出现匿名举报信了。 “上一级的没有，不过厅里面有。”陈敏只是说了厅里面有人能帮得上自己，但是具体是谁却也是没说，即使陈敏再信任董建，谁能帮上自己也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那就让你厅里面的那位帮帮忙，先到我们的上级单位吹吹风。”董建喝了一口茶，随意的说道。 “行，那我回头联系一下，单位里这边，也需要董大你多多费心。”陈敏谦恭的说着。 “放心，单位里至少有两票是能够给你的，只是你自己这边也要多注意，其实刘队对你社会关系复杂是有想法的，这个你也是知道的，你这段时间要多加注意，不要犯错。”董建说着。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那就是没有退路的，同样来说，也只能更加的小心在意，因为容不得犯下一丝错误，当然了，你也可以犯错误，但是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犯过错误，不然在关键时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好的，那我先谢谢董大和庞大了。”陈敏乖巧的说着，经过了一轮又一轮的干部变动和异地回家，这个单位里依旧还留着的领导当前只剩下刘大、张继和孔乐了，董建和庞云都是从其他地方调回来的。为了掌握更多的权利，也是受到自己上线的指点，董建和庞云组成了统一战线，这一点陈敏也是知道的，之前也因为几件小事，双方在班子会上掰过手腕，只是最后都被刘队以一把手的绝对权威给平了，这一点上，让董建和庞云极为不爽，自己既然拿刘队没办法，那么就拿着下面的人开刀，这中间不单找了陆明远的麻烦，也给钱森和林锋找了不少的事情，只是这两人都是滑不留手的，再加上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一直奈何不了他们，一想起这个事情，董建心里就有点不太爽。 第60章 谁动的手 60 这段时间，林锋很忙，经常性的加班加点，一到了晚上，却是不停的打着电话，这次机会对自己太重要了，自己辛苦了多年了。经常性的加班和倒班，作息不规律已经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比同龄人差的太多了，这几年拿到了体检报告时，看着比之前越来越差的身体指标却也是无可奈何，谁叫自己的出身如此的差，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得上自己，所以自己只能以加倍的努力来争取这些来之不易的机会，并且把握住每一次机会。 这种把握机会的能力很难，稍一过头就会适得其反，所以更加的小心翼翼，慢慢的协调着各方的关系，就算是如同董建和庞云两个人，林锋也是在场面上做好关系，给足面子，就是希望不要被抓住一点问题，然后被人扩大化，真的是太累了。 整理好了自己手中的各种文件，又再一次审核了明天要上交的材料，确保了没有任何一个错别字之后，林锋才终于放下了心，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顿觉一阵疲惫感和饥饿感袭来，林锋摸出了手机，翻着手机中的号码，想着要约个人吃夜宵也行 忙碌了一个晚上，林锋第二天又得早早的起来干活，到了这个位置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由于涉及到的机密太多了，林锋也是不太放心别人，所以基本上大事小情都是自己一个人扛了，这大早上的才吃过早饭，这办公室的屁股都还没有坐稳，电话就响起来了，林锋一看是电话是刘队的，立刻就接了起来。 “你到单位了吗？”刘队永远都是那种慢悠悠的声音，你几乎很难的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任何的情绪。 “我在，昨天忙太晚了就没回去。”林锋立刻回复道。 “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说完这话刘队就挂了电话。林锋则是一路小跑的来到办公室，手中还拿着一个本子，准备随时记录刘队部署的工作任务。 看到了林锋到来，刘队只是说了一句：“门关一下。” 只是这一句话，林锋就听出了特别的意思，平时刘队给自己安排工作的时候，都是不需要关门避开别人的，一旦关门了，那么说明将有重大的事情发生了，这些事情很多时候还只能靠着自己的脑子记，千万都不能在任何的纸张上留下任何的字迹。 “有人在传陆明远收受了别人的财物，你去查一下是不是真的，还有，这个传言说，我和你都是他的后台。” “好的，”林锋面不改色的应下了，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关口谁给自己上眼药啊？这人都目标是谁？是自己么？还是说陆明远这小子没有守住底线，真的犯了事情？这一大早的，林锋的心情瞬间就不爽了。 “认真查一下，要快，要是这小子真有问题，你第一时间跟我说。”刘队说着，语气中透露出了意思凝重，原本看着陆明远这小子还是挺可以的，结果却是没想到出了这么一个事情，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假的，按照平时的接触和钱森提及的话语来看，陆明远应该是不可能干这种事情的人，但是不管怎么样，这种涉及到严重违纪的事情还是要慎重。 “好的，您放心，这事我尽量缩小核查范围将影响控制到最小。”对于这种事情，能守住尽量要守住，至少是在这件事情扩大化之前就把事情查清楚了，然后作出相关的处理决定，万万不能等着上级或者是相关部门来查了，自己却还不知道，这样可就是太被动了，一旦被动了，这件事也就少了很多操作的空间。 “喂，森哥，在干嘛？”林锋的内心虽然极为焦急，但是却依旧没有表露出来。 “在干嘛？当然是在上班了。”钱森懒洋洋的说着，“干嘛，有何指示。” “你现在一个人？说话方便？”出于谨慎起见，林锋还是确认了一下钱森的身边情况。 “就我一个人，身边没人，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好了，” “我有个事情想确认下，你有没有发现小远有什么异常？”林锋问的小心翼翼。 “异常？什么异常啊？要是异常的话，也就是要结婚了，现在三天两头就往家里跑。”一时间，钱森也不太理解。 “我是说钱财方面，还有和运输企业之间的来往，有没有什么异常？”林锋小心点问着，也是希望从钱森这边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苗头。 “怎么了？你说他收受财物啊？不太可能，我们平时在一起上班的时候也没有见他漏过嘴，”钱森一听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但是怎么也觉得自己这徒弟不是那样的人，平时别人塞点什么烟和水的，陆明远都是推掉的，压根就不接的主，居然会在背后收人钱财？“你跟我说说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电话里，林锋三言两语的将自己刚刚从刘队办公室里出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一听完，钱森就觉得不太可能：“这事你要不直接打个电话问下小远好了，但是我看着是不太可能，你说偶尔忙起来口渴了，没注意的时候别人扔个一两瓶饮料什么倒是有可能，至于说是当保护伞，那有点太扯了，要当保护伞，怎么着也得找我这样的啊，小远这根本就没这资格？我建议你还是给小远直接打个电话问问好了，他不会来对你说假话的。” 挂完了电话的林锋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一支笔在纸上划过来划过去的，也完全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虽然钱森说直接问，陆明远不会骗自己，可是他真的不会骗自己么？毕竟这事是要脱衣服的啊。 想了许久，林锋还是拨出了电话。 “喂，你在哪里？一个人么？”此时林锋的语气已经完全换了，和钱森电话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格外的严肃，他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就在气势上压倒陆明远，让他从内心中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锋哥，干嘛么我在上班了，我当然一个人了。身边哪里有其他人啊。”陆明远接到了电话，还茫然不觉。 “不要给我油嘴滑舌，我现在问你一件事情，你必须如实的回答我。”林锋立刻就打断了陆明远过多的言语。 “什么事，你说。”似乎也是听出了林锋话语里的不寻常，陆明远开车的姿势也正了正。 “你老实回答我，你有没有给人做保护伞，有没有拿过别人的财物。”林锋的语气中透露出了一丝焦急。 “什么情况啊？我去做保护伞？我够格么？”陆明远也是愣住了，自己给人做保护伞，怎么可能，这事不但要脱衣服，还要坐牢的。自己这都快结婚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干坐牢的买卖？自己昏头了么？ “你不要问，你就跟我说，有没有拿过东西，有没有收过钱，有没有给人做保护伞。” “东西我收过，在执勤的时候，偶尔遇到了，陈西河那边给过两三次烟，每次也就是一两包，这事我师父在场，他知道的，” “就这么点？有没有其他事情？那其他的东西有没有收过？你知不知道，现在单位里有人在传，你出面给人家做保护伞，后面支持你的是我和刘队。”一听陆明远招供了，这事倒真的不大，次数不多，数额不大，远远够不上做保护伞的档次。 既然要收买人做保护伞了，那这点价格也是在太低了，但是林锋还是有点不放心，他必须知道全部的事情，免得万一真有什么，自己都没办法帮他。只是陆明远一听到有人在传言说他给人做保护伞，立刻就炸了。 “你怀疑我打着你们的名义去做保护伞？” “你居然不相信我，你居然怀疑我？我告诉你，在这个单位里面，谁都可以怀疑我，就你和我师父不可以！” “你们来问我事情，我绝对不对你们有任何的隐瞒，我要是真的去做了，我还用得着每天骑着电瓶车来回上班么？” “这都快冬天了，冷飕飕的，我不能找他们要一辆二手车开着？这不是更好，你告诉我，是谁在传，我要和他当面对质！” 一听居然是这事，陆明远立刻就炸了，这年头诬陷人也不看看情况，真以为自己平时跟在钱森后面不声不响的就觉得自己好欺负了？ “好了，你也别生气了，你这事我会查清楚的，也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不准乱来。绝对不准乱来，我和刘队还你一个公道。听到没有？”一听陆明远居然这么激动，林锋倒也是相信了陆明远应该是真没这事，要是真有事，陆明远就算是瞒着自己，那也不可能瞒着钱森的，不管怎么样，只要这事和陆明远没关系就好。 这头的陆明远却是炸开了锅，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想着这事林锋没有漏给自己，那师父肯定多多少少的知道一点，于是就立刻拿起了电话。 “喂，师父，你说话方便么？” “方便的，你说好了。” “特么的谁在诬陷我，传谣说我给人做保护伞去了，还收了钱？你知不知道？”一听到方便的，陆明远立刻就忍不住了。 “刚刚林锋给你电话了？” “嗯，他打电话来问了我，说有人在传谣，还问我到底有没有事情。” “那你到底有没有事情呢？” “我有没有事情你不是一清二楚啊，我什么事情避开你过了？我连个老婆都是你帮忙才找到的。” “既然你没有事情，那就随他去好了，剩下的事情就让林锋和刘队去搞，你安心等待结果就行了。” 第61章 结果是个意外 61 做完了基本的调查，林锋来到了刘队的办公室，轻轻的将门关上了。 “怎么？查清楚了？”看着林锋走进办公室，刘队想着林锋应该是来给自己一个答案的。 “嗯，我从几个渠道了解了下，小远没有干这种事情。为了这个事情，他情绪还有点激动，想要去挖出那个人来，我已经安抚好了，让他不要乱来。”林锋慢悠悠的说着。 “嗯，我看这小子也不像是会有这种事情的，先让他别乱来，你再去查一查，有些事情不会空穴来风的。”刘队淡定的说着，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既然事情上不实的，那么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查出是谁在造谣了。 “这个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但是请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源头的。”林锋看着，现在这情形无论是陆明远，还是自己，又或者是刘队，都是被人摆了一道，至于是谁，林锋是肯定会挖出来的，而且是一定要挖出来，不然自己不放心。 “嗯，一定要弄清楚，给人小远一个清白。”刘队说着，这事不单单是要给陆明远一个清白，也要给我和你一个清白。 回到了办公室的林锋，心思不由得又想到了近期要开始的干部选拔上，这时候来这么一出，让人不得不怀疑是冲着自己来的，但是这种套路是谁想出来的呢？是董建？还是庞云？这两人也不是能干出这么弱智事情的人，一般上写个匿名信倒是可能，或者是在某位上级领导那边说点自己的不好，就算不能阻止自己，也可以恶心恶心自己。 单位里就那么几号人，每个组里或多或少都会安插一两个人在里面，或者是结交好关系。 没过多久，林锋就把事情基本上查清楚了，也不是故意针对自己这次干部提拔，只是有人心理不平衡才搞的事情。 “老公，你们单位是不是有个叫邱小杰的人？”下完班回家的陆明远和骆玉婷两个人碰在一起。 “今年转业刚来的，怎么了？”陆明远听到骆玉婷这么问也是好奇，一般上来说，骆玉婷是不爱管自己单位里的事情的。 “我们镇里有几个跑运输的企业，这段时间传过来的风声说，这个人在经常性的叫他们几个老板请客吃饭，还说能够罩得住他们。” “你开玩笑？他罩这些老板？他算老几？就这么不怕死。”陆明远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骆玉婷。 “反正我们镇里也是已经传遍了，你想啊，我平时都不太爱管这些闲事的都已经知道了。” “算了，反正我不去搞这些，就以后就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说完这话，陆明远又将今天被人诬陷的事情和骆玉婷说了，气的骆玉婷一阵大骂，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造谣陷害。 “兄弟，你放心好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呢，我也会帮你搞定的。”包厢内，酒桌上，一个人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但是呢，也要看兄弟你的诚意了。” “哈哈，那是那是，有你邱sir在，肯定是可以的，”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不断的奉承着，心里却是直接要骂娘，自己再这地方跑运输也有很多年了，这哪里来的奇葩，居然会直接上门来要好处费，这是好处费么？这特娘的直接就是敲诈勒索，还是转业回来的，自己之前打交道的那几个转业回来的也不是这样的啊，别说是这么不要脸的凑上来开口要了，就是自己主动送上门去也都被推拒了。 自己这一时之间也摸不清底细，还是破财消灾，把眼前的事情平过去再说，至于接下来？自己直接去找他们领导去问问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完这些，中年老板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黑色塑料袋拿来出来，塞到了邱sir的手提包中：“按您的要求，一点心意，以后也请您多多帮忙，多多照顾。” “哈哈哈，好说，好说，以后有事情啊，你打我电话，我帮你摆平。”喝得醉醺醺的邱小杰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然后朝着自己的家里走去，自己本就是这里人，也有房子，虽然破旧了点，但是好歹有个住的地方，至于以后，看着这个情形下去，要再买个房子啥的也是容易的。 “喂，蒋总啊？忙着呢？”看着邱小杰远去之后，中年老板拨出了一个电话。 “哈哈，老吴啊，今天有什么事么？”电话里传来了噼啦啪啦的麻将声。 “蒋总，那小子收了。” “哦，收了就好，有没有留下什么？” “都按照之前商量的做好了。” “那行，你明天给我，我去他单位一趟。” “刘队，查出来了。”忙碌了两天之后，林锋将自己查到的东西正向着刘队做着汇报。 “是谁做的？” “邱小杰。” “嗯？是他，我这边刚刚还有人来过，给了我一些东西，你先看看。”一听这个名字，刘队从自己的抽屉里面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林锋。 林锋用最快的速度浏览了一遍，却也是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个王八蛋，自己干了这事还要造谣栽赃别人，也是个人才了。” “早上有人送过来的，说这事我们要是不给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就直接把东西送纪委去了，这个u盘里面是当天的录像。”等着林锋看完了这些，刘队脸上也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那这事接下来怎么办？”这种事情，轮不到林锋来做决定。 “你去把他叫回来，然后我们带着他去一趟，该道歉道歉，该退赔退赔，毕竟家丑不可外扬，目前这个阶段也容不得出事情，不然会影响到你们的。”刘队略一沉思，就作出了决定。 “这次真是便宜他了。”林锋也事无奈的叹了口气，按照林锋的性格，就邱小杰犯的这事，不死也要让他脱层皮，这才刚来没多久就有这么大的胆子，以后还指不定会怎么样。 “这个也是没办法的，要考虑到大局，目前稳定最重要，这个事情你和我一起带着他去收尾掉。”刘队也理解林锋心中的不忿。 “好的，什么时候？我现在就联系他回来？” “嗯，你现在就把他叫回来，这事越早处理了越好。” 多日以后，陆明远也知道了造谣的是谁，却不是钱森和林锋说的，而是陆明远从其他的渠道打探到的，不过此时的陆明远也已经过了火头，只是在自己心中对着这个人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和注意。 随着通知的明确和提前发布，单里也隐隐约约的出现一些变化，平时和林锋关系一般般的都开始打起了招呼，部分人更是在林锋面前表现了很多，希望着林锋提拔之后照顾下自己，总之就是为了结个善缘。 私底下的各种传言更是满天飞，说这次单位里面如果能出一个领导干部的话，那必然是林锋。无形之中，林锋就被放在了台前，明晃晃的招人眼球，林锋面对这些，每次也只能是谦虚的打着哈哈，感谢兄弟们的厚爱，但是这没影子的事情还是请不要再说，自己也没有这个想法，这么把自己架起来自己也很为难。 私底下，则是觉得有人这么在放传言，也是针对自己，凡事这种大事，总该事需要保密的，这自己都还不知道能不能成的事情，却已经被人传的有鼻子有眼，看来是有人故意把自己夹在火上烤了，面对这一切，林锋也毫无办法，只能生生的受着，至于是谁放出来的传言，林锋心里多少也能猜到，只是目前这情况来说，林锋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应对。 此刻的陆明远却没有心情关心这些，自己年纪实在是太轻了，资历、人脉、背景等综合实力也够不上，再加上婚期临近，更是没有心思关心这些，每天干完自己的事情之后就急匆匆的回家，因为就在昨天，骆玉婷检查出来怀孕了，只是孕期还短，需要多多注意。这个消息可是把陆明远高兴坏了，拿到诊断结果的那一刻，陆明远直接抱起了骆玉婷原地转了好几圈，还高兴的给自己的丈人丈母娘报了喜。骆父骆母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格外的开心，到了这年头，奉子成婚的其实不在少数，似陆明远他们这样把证领了再怀上的也就在接受范围内了。而且距离婚期也就只有半个多月了，不显怀，对于婚礼的操办也是毫无影响。只是在电话里叮嘱骆玉婷要多注意休息，千万不能劳累。 王杏花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也是对骆玉婷更加的宝贝，每次到陆家都是换着花样的给骆玉婷弄各种好吃的，只求骆玉婷吃的开心就好。 转眼间没，过了没多久，终于到了陆明远和骆玉婷办酒席的日子，在天都还没亮的时间，陆明远起床洗漱穿戴起来。 车队在黑夜中出发，只留下了一溜串的尾灯。 第62章 婚礼 62 婚礼 迎亲的车队在黑夜中行驶着，虽然起得有点早，但是陆明远却是毫无睡意，整个人都在沉浸在兴奋中，也可以说是沉浸在幸福的包围中。顺着导航一路来到了骆玉婷家中。 骆家准备了一些糖水鸡蛋之类的早点，看着人到了，立刻就有人招呼着陆明远一行人进屋歇息，车上也是一个个的礼盒分过去，这是给开车师傅的礼，虽然两家决定了婚礼简办，该有的礼数确实不能少的。 骆玉婷的要好闺蜜正在房间里陪着骆玉婷说着话，送着自己的祝福，回忆着过往的岁月，突然间听到了楼下一阵喧闹声，其中一个跑出了房间往楼下一看。 来了。 “新娘子，你的新上人来了，要不要我们好好的为难一下她？”一看到迎亲的队伍来了，其中一个就起了好玩的心思。 “你们要玩的话就玩，不过适可而止，今天是我的大日子，要是耽误了我时辰，小心以后我找补回来。”骆玉婷听到了之后，大方的说道。 “少来了，我以后啊，不打算结婚了，我其实现在一个人过得也挺不错的，房子自己也买了，钱自己也能挣。” “总会有老的时候，老了总也要有个人相伴，而且婚姻也没有你说的那样不堪，也是一种人生的经历。而且今天的伴郎里面，有一个是他好兄弟，长得帅，人也不错的，你要不考虑考虑，我帮你牵个线？”想着自己的终身大事已经解决了，骆玉婷开始操心起闺蜜的来了。 “对了，你现在几个月了？”似乎对于这个话题，闺蜜不太喜欢，所以岔开了话题，骆玉婷看着心中却是一阵叹息，自己这个闺蜜是真的将不婚主义进行到底了。 “才一个多月，又看不出来的。” 楼下又传来了一阵喧闹声，随即传来了有人上楼的声音，皮鞋敲打在大理石上格外的清晰。闺蜜到也是没有过度的为难陆明远，只是随意的让他做了几十个俯卧撑就把新娘子接出来了，这让陆明远原本准备好的一些节目和应对都没有用上。 很快出门的时辰就到了，弟弟骆玉麟和堂弟骆阳轮番将自己的姐姐抱出了门，骆父骆母则是跟在了身后，骆母看着自己的女儿出嫁了，眼中还是止不住流下了眼泪，这一幕的场景让骆玉婷也是心有感触，泪水也控制不住的流下来了，一直到骆玉婷上了主婚车。 “安心，我们两家这么近，以后要回来也方便。”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陆明远抓过骆玉婷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安慰着自己的新娘子，“以后休息的时候，我也长陪着你回来看看爸妈。” “嗯，我知道的，就是心里面觉得怪怪的。”骆玉婷也不知道怎么说，可能这就是出嫁的感觉，从此以后自己不再是家里的娇娇女了，而是要做他人妇。这是一种心灵上的剥离，从此自己似乎不再属于这个家里。 骆玉婷也不知道该如何进一步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只是紧了紧自己我这陆明远的手，然后又放松了下来，人这一辈子就这么快的把自己托付给了另一个人，这真的好吗？虽然这是两个人已经商量好了的结果，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但是到了这时候，心中还是有一种难言的感觉。 等接亲的队伍到了陆家时，刚好是辰时，大街上已经出现了许多的人影，为了今天的日子，陆金福还特意给厂里所有的人都放了个假。 陆家宽大的厂房里面则更是多了很多的亲戚在等候着，陆金福和王杏花则是满脸笑意的忙碌着，期望着一睹新娘子的容颜。随着一溜的车队开进厂区，陆明远将自己的新娘子从车内抱进了新房内，小舅子骆玉麟和骆阳则是在厂房内转悠了起来。 骆阳看着这个有些年头了的厂房，围墙上插着各种碎玻璃片，前面上的水泥也有许多地方脱落了，露出了里面的红砖，至于说墙角则是长了不少的青苔，这还是王杏花认真打扫之后的样子，对于这个情况，骆阳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值，只觉得堂姐人也不错，工作也可以，怎么就选择了这么一户人家嫁了，心中有了想法的骆阳跑到了新房里面，找到了骆玉婷小声的说着：“姐姐，你以后可是要住在这种地方了呢？”语气中透露着许多的不值，也觉得姐姐眼光有问题。 “这地方也就是临时的，你姐夫家里买的是期房，这不是还没交付么？”骆玉婷也觉得此刻骆阳的话说出来有些问题，但为了维护场面上的事情，也是安抚住两个弟弟。 “那也太差了。” “骆阳，我看中的是你姐夫这个人，至于房子什么的，以后我跟你姐夫两个人还会继续置办的。”对于这点来说，骆玉婷是有信心的，以两人的收入，过个两三年肯定是能再买一套的，而且父母的终归是父母的，如果自己选择的这个男人不上进，家里有再多的钱财也早晚会败光。 看着自家堂姐坚定的态度，骆阳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只是继续走出去乱转了，只是这一幕恰巧不巧的被陆明远的一个表哥听到了，于是就赶忙下楼来找陆明远说了这事。 听完这些之后，陆明远也是没有说什么，自己这家里的底子确实太差了，也难怪骆阳会有怨气，只是这情况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想着骆玉婷是真的好，毫不介意不说，还愿意跟着自己一起努力挣家业，比起那些一上来就要多少彩礼等等的女孩子，实在是好了太多了。 “表哥，我知道了，这家里穷是事实，以后肯定能过上好日子，也会是事实的。”陆明远拍了拍自家表哥的肩膀说着，对于以后的生活，陆明远此刻是充满了信心的。 看着院子里的人也都忙碌的差不多了，陆明远叫过了自己的伴郎兄弟：“今天真的感谢，还要你这么早起来，这边时间还有，你要不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我倒是没事，单位离这里也不远，我回单位休息一下就行了，等到了中午开饭的时候你叫我一声就好了。” “对了，另外一个呢？他去哪里了？” “他啊，早就和你家里的那帮亲戚去玩牌去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这样啊？”陆明远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自己兄弟去了那间玩牌的房间，只见几个人在一张桌子上翻牛牛，今天这大喜的日子，看着家里人也都高兴，陆明远没有说什么，只是退了出来，连他们招呼自己玩两把都没有接。因为今天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碌。 在去婚纱店化妆的路上，陆明远突然间握住了骆玉婷的手：“委屈你了，以后我好好对你，我们两个人一起把这个家经营好。” “嗯，我们自己把日子过好了就行，全部都是自己挣出来的，拿在手里也安心。”骆玉婷一听到陆明远这句话，立刻就明白了骆阳跟自己说的话被人听到了，“骆阳也是一个小孩子，你别放在心上。” “没事，以后我们把日子过好了就行了，到时候换了房子换了车，也给他好好看看，你没有嫁错人。”陆明远其实不太在意骆阳的想法，真正在意的是自己嫡亲小舅子骆玉麟的想法，只是这小舅子沉默不太爱说话，却也不知道他的内心是怎么想的。但是转念一想，日子是自己过的，而且自己以后过的好了就行，现在的一切不重要，重要的往后的生活如何。 等着化完了妆，陆明远和骆玉婷又回到了骆家的祠堂，中午先骆家把喜宴办了，晚上就轮到了在陆家。 这中间，骆玉婷的几个兄弟和表兄弟都准备着节目出来想要多敲一点红包和香烟，但是也都在陆明远的从容应对下一一化解，等着这些节目全部弄完了之后，陆明远又私底下的叫过了自己的小舅子骆玉麟，塞给了他两条香烟，让他代表自己将烟发给那几个兄弟，虽然自己把关口全部都过了，也可以不需要再拿出烟来。 但是这大喜的日子，陆明远和骆玉婷都希望着大家能够沾点喜气，也都高兴高兴，所以就不吝啬多拿出两条烟了，看着一群比自己还年轻的小伙子围在那边分着香烟，然后拿到了之后也是纷纷的跑过来说着谢谢姐姐、谢谢姐夫。陆明远两人也是开心的笑了，这都是以后的亲戚，相互之间也是要往来的，可不能在第一天就把人给得罪了，让人觉得自己小气。 等着午宴办完，陆明远让骆玉婷再休息一下，前后掐着点到了酒店开始准备起自己家这边的喜宴，随着亲戚朋友、同事的到来，陆明远和骆玉婷两个人站在那边道着谢，忙碌了一天之后，也终于将自己的婚宴给全程搞完了。 两个人回到了房间之后，母亲王杏花敲响了房间的门口，给陆明远递过来一个包，让陆明远晚上清点一下。似乎是这些年来的新婚之夜，几乎所有的新郎新娘回房间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洞房花烛夜，而是数礼金，这是不是也代表着两个人共同面临婚后的第一笔收入，比如秉持着公开透明的原则呢？很多新人都是在清点完了礼金之后就睡着了，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两个人将礼金仔细的数清楚了之后，陆明远将所有的钱都整理捆扎好，然后催促着骆玉婷也赶紧去洗了个热水澡，也让忙碌了一天的身体得以放松一下。 看着出浴的玉人，陆明远疲累的身体似乎又有了体力，也不管自己浑身的酒味，抱着骆玉婷就亲吻了起来。 “今天是新婚之夜，洞房花烛必须是要有的。” “那你也得先去洗个澡，浑身都是汗味和酒味，赶紧去洗一下。”骆玉婷催促这陆明远先去洗个澡，陆明远乐呵呵的去洗了。 “小心点，我怀着孕呢。” “放心，我肯定小心轻柔的来，不会伤到你和孩子的。” 第63章 新婚后续 63 新婚后续 也许是昨天的婚礼实在忙坏了，又或者是怀中的可人让自己实在舍不得，陆明远赖在床上舍不得起来。这正睡得香呢，陆明远就被人翻醒了，一看却是自己的新婚妻子骆玉婷，陆明远一个转身将骆玉婷抱在怀中，然后又准备继续睡下去，这下骆玉婷可是不乐意了。 “赶紧起来了，按照老规矩，新婚第一天是要早起给公婆敬茶，做早饭的。”骆玉婷看着陆明远赖着不起，有点焦急。 “慌什么？都什么年代了，还讲这些老规矩，从今以后呢，你我就是一家人了，自己家里随意点好了，我家里也不兴这个，”陆明远搂了搂骆玉婷，“再说了，就你这厨艺，还是我去做。” 对于骆玉婷的手艺，陆明远也是深有体会了，自己这老婆别的都还不错，就是这厨艺上面实在差了点，早在两个人还在恋爱的时候，自己的岳父大人就说过了，自己女儿这厨艺没有陆明远好，也就是能够下个清汤面什么的，家常小菜也是做的一般般。 这一般般的意思就是能吃，吃不死人，能下咽。 “就算我烧的不好，那也不能新婚头一天就睡懒觉，这样你爸妈会怎么看我？” “爱怎么看怎么看，我家里真的不兴这个。” “那不管，你必须给我起来，陪着我一起下去。”看着陆明远始终赖着不想起，骆玉婷就开始耍起了小性子，一定要陆明远一起起来，陪着自己下楼去。 “好，好，好，我现在就起来，我的老婆大人。”在骆玉婷的催促中，陆明远开始穿衣起床了，脸上则是带着幸福的笑意，摇头晃脑的说着，“这新婚第一天就开始管起我来了。” “不行啊？”骆玉婷杏燕一瞪。 “行行行，你说怎么都行，”陆明远穿着衣服起床，然后在骆玉婷的强烈要求下，必须等着她也穿好了衣服之后才能下楼。 听着楼上的响动，王杏花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看着陆明远和骆玉婷两个人手挽着手下楼，眼里的笑意止不住的溢出来了。在王杏花的心里想着的是自己的儿子终于结婚了，自己也算是把这最后的一件大事办完了，以后也就只看这小两口自己的了。 “早饭你们吃什么？”看着两人下楼，王杏花越看是越满意，想着给两个人准备下早饭。 “我吃什么都随意，没关系的，”骆玉婷开口说着。 “小远，你去把早饭弄了，”王杏花走着过来，拉住了骆玉婷的手上了楼，在房间里的一个柜子里翻找着，终于从柜子底下抽出了一张存折。 “婷婷啊，爸和妈没本事，没有给你们留下家底，之前拆迁的钱也都被小远他爸拿去还债了，这张存折里大概还留有个八万块左右，今天起，也一并交到你手里了，回头你陪着妈一起出去一趟，都拿出来，存到你的银行卡里。” 说着，王杏花就把存折塞到骆玉婷手里，骆玉婷也是没想到新婚的第一天自己的婆婆居然会是将家里为数不多的存款交给自己，一时之间也是慌了神，赶紧推脱起来：“妈，这钱你们自己先留着养老，我和小远收入可以，我自己这边也有一点体己私房钱，要办什么事情，我也会和小远商量好的。” “能商量就好，哪里像是小远他爸，一想到要去干什么事情了，几头牛都拉不回来，这家里没有积蓄，有一多半就是被小远他爸给这么折腾没的，这些年妈跟在后面不断的擦着屁股，这付出去的利息啊，都差不多购买一两套房子的了，哎。”王杏花还是将存折递给了骆玉婷，“以后你也要多看着点小远，别让他乱来，以你们两个现在的工作啊，只要安安稳稳的，家里的日子总会好起来的，妈有信心，也想跟着你们享一享福，以后孩子呢，妈来帮你们带。” 思考了一会，骆玉婷还是接过了王杏花手里的存折，约着等会吃完饭就去银行里把钱取出来存到一起，却也是听到了陆明远已经做好了早饭，叫自己下去吃。 新婚的第一天，陆明远开着车又带着骆玉婷走了血缘太远的几家亲戚，将一些礼金也是退了回去，来来回回的跑了一天，骆玉婷虽然不显怀，但是这个时期却也是比较容易疲惫，早就已经疲累不堪了，一回到家吃过晚饭，就已经躺在了床上刷着手机。却看到房间没突然打开了，陆明远手里端着一盆水和水壶，径直走过来放到自己的面前。 “干嘛？”看着陆明远上来就拿起了自己的脚，开始脱袜子，骆玉婷带着些许的惊喜和羞涩的说道。 “给你洗脚啊，还能干嘛？今天你也辛苦了一天了，放松一下，”陆明远快速脱完了骆玉婷的袜子，“你试试看，这水温怎么样？要是太烫了，或者是太凉了，我再弄一下。” “你别这样？被爸妈看到了不好。”骆玉婷紧张的看了看门外。 “放心，爸妈不会进来的，赶紧试试温度怎么样？”陆明远催促着。 感觉着温水包裹了自己疲惫的双脚，骆玉婷看着低头给自己洗脚的陆明远此刻的心里是无比幸福的，只觉得自己没有嫁错人，虽然陆明远有着大男子主义，但是至少对自己极为温柔在意：“以后可不许这样了，我是没见过谁家老公给自己老婆洗脚的。” “干嘛？别人家没有，不代表我家里不行。”陆明远毫不在乎的说着，“关起门来，我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看着陆明远似乎是将自己洗脚洗干净了，骆玉婷也是起身去倒了一些热水，让陆明远坐在床沿上，自己也是蹲下身来给陆明远洗脚：“呐，这个就叫做有来有回，扯平了。” “两夫妻之间，不需要这些的。”陆明远看着同样蹲在自己身前给自己洗脚的骆玉婷，感慨的说道。 和骆玉婷的想法不同，陆明远除了爱着眼前的新婚妻子以外，还对这个妻子抱有着感激，感激她毫不嫌弃自己的家境，能够毅然嫁入自己家。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对自己的父母也多有尊重和关心。 看着骆玉婷蹲着给自己洗脚的样子，陆明远将自己的脚从盆里抽了出来，然后又抢着将洗脚水倒了。等安置好这一切之后，陆明远回到床上，紧紧的抱着骆玉婷。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第三天一早，陆明远带着骆玉婷回门，骆玉婷早起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陆明远则是开着车子去跑了一圈菜市场，买了一些菜放到车里一并带回去。临出门又和母亲王杏花说了一声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就带着骆玉婷回门去了。 看到小两口回门，骆父骆母心里开心的不得了，连忙接过了两人手里东西，并将两人迎进家里。骆母看着买过来的东西，却是开始埋怨起来：“你们啊，以后就不要买这些东西了，我和你爸家里什么都不缺，你们把钱省下来好办事情。” “妈，这点钱我们有的，你放心好了，买了那您就安心的收着，家里缺什么也可以和我们讲，我们会买过来的。”陆明远对于丈人也是心存感激，丝毫没有嫌弃自己，无论是婚前的包容体谅，还是婚礼的简办，都帮陆明远省了不少的钱。 等着坐定了，骆父去了自己的房间一趟，然后拿出了一个黑漆漆的袋子交给了陆明远两人。 “小远，婷婷，这个是喜宴那天爸妈收下来的礼金，除了一些老户以外，剩下的礼金也都在这里了，数量不多，也就几万块钱，你们收着。”说完就将袋子往陆明远这边推了推。 陆明远倒是来了个干脆：“爸，这部分钱你们自己留着，我和婷婷年轻，都能挣钱。” “那怎么行呢？你们这是新组家庭，以后这事情也还多着呢，这些钱你们收着，爸妈这边也不是没留，有些你们不知道的亲戚包的红包爸妈都留下了，这部分就是婷婷的朋友同事包过来的，本身就是应该你们小两口管的，以后也是要你们去还这些人情的。”骆父将这笔钱说的明明白白。 陆明远和骆玉婷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陆明远将眼前的钱袋子往骆玉婷身前推了推：“爸，家里的财政都是婷婷管，这些钱还是给婷婷收着。” “好，你们小两口自己商量好了就行，这些事我们长辈的也不会来多管。”看着陆明远他们收下了礼金，骆父也就起身照顾，“赶紧，我们开始做午饭，今天我一大早就去市场上买了猪肉，中午就做红烧肉了，小远你也多吃点。” 骆父的红烧肉那是一绝，陆明远也吃过了许多家的红烧肉，骆父的红烧肉可以排进前三，全程也没有煸炒，只是将梅花肉洗净切成大块之后，先放到高压锅里压个十几分钟，然后连汤带肉的放到柴火灶上煮着，之后就盖上了锅盖大火焖煮，一直煮上近半个小时，这时候再放上葱蒜配料，再加一些生抽老抽和料酒调味上色。再盖上盖子换成中小火慢慢焖着，一直煮到汤汁变浓拉丝，汤色红亮才能起锅，这红烧肉做得，那肥肉是肥而不腻，入口即化（这个做法确实不错，而且也不需要放八角桂皮之类的。） 一顿忙碌做完了午饭，一家人都整整齐齐的坐在桌边，骆父开始招呼着：“小远啊，吃肉，外面的肉这烧法和油，以及肉都不是太好，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你喜欢吃红烧肉就回家来吃，爸给你做，家里的多吃点没问题的。”说完就夹起了一块红烧肉放到了陆明远的碗里，又给陆明远倒上了少许的白酒，一如既往的热情招待着陆明远。 第64章 你要去做的事情，连上帝都不能说 64 你要去做的事情，连上帝都不能说 看着时间快骨哦娘了，陆明远一家终于收到了房子可以交付的消息，同样的，也要开始办理按揭，由于之前家里其他人的强烈反对，再加上已经和骆玉婷结婚了，孩子也在肚子里了，陆明远也就歇了换房子的心思，开始认真的和家里人规划期了如何装修的问题。 装修也没有找专门的装修公司，只是一家人蹲在一起向着结构和功能，至于施工，也是交了家里的亲戚或者朋友来做了，同样来说，这样更加省钱，而且自己家这几个亲戚朋友也都是实在人，不会再施工和材料上耍什么手段，所以陆家一家人都十分的安心，整体的施工速度也是非常的快，只两个就完成了整体装修，接下来也就是通风散气和置办家具了。 工作上，干部选拔也已经开始了，按照流程走着各种投票和谈话。 “小钱，你那个徒弟陆明远怎么样？”刘队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虽然刘队也时长问着钱森，但是此刻问出来的意思却是已经大有不同了，林锋在争夺提拔名额，他的位置势必要空缺出来，而且替补他自己的人也已经找好了，是其中一个组长，那么那个位置也就会因为人员的层层调整而出现空缺。 “小远不错的，为人忠诚，踏实勤恳，”钱森看了一眼刘队，他的脸上也没有其他的表情，“进单位这些年来，虽然也多少有点小毛病，但是我觉得都不能掩盖他这绝对忠诚的本色。” “刘队，我现在虽然说是组长，但是真实的情况您也清楚，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民警，别的什么也算不上，我也没能给小远什么，也不能帮他提拔，但是小远这孩子在这几年里却能够对我始终如一，说明这人忠诚可靠，也不求回报，这样的人首先人品上是过关的。” “再一个，在工作上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踏实肯干，各项工作落实起来也有成效，这样的人是可以考虑给他加加担子的。” 听着钱森说完了这一切，刘队略略一沉吟，觉得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但是还是有点年轻：“你作为师父的，也要在身边多多帮扶他，让他早日成熟起来。” 听到了这句话，钱森知道陆明远的事情也基本上定了，对于这种无职无级的位置，单位内部自己就可以决定，根本就不需要报上级统一。 出了刘队办公室的门，钱森将陆明远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开始交代一些事情，同时也让陆明远切记一定要保守秘密，历来这种人事变动的事情都是任何一个单位里至为重要的事情，在结果出来之前万万不能泄露半分，不然所有的一切计划和打算都会有可能前功尽弃，满盘皆错。 “这事目前也就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你要记住，千万不能泄露出去。”钱森谆谆叮嘱着，“这段时间开始，组里的协调和指挥我会全部都放给你，也是给你加强锻炼，你要逐步适应这样的工作节奏。” “那师傅，有没有指向我去哪里？” “最好么，这次师傅也上了，那你直接接手我这边顺理成章的，相互之间熟悉也少了许多的麻烦，只是实世事难料，我这边的情况也不是太好，没有最后公布结果，谁也不知道最后的情况。”钱森对这次干部选拔也没有太多的底气，因为这次提拔，帮助自己的人也有着另外的人要推举，这力量一分散，一切就真的不好多说了。 “还有，你一定要记住，你要去做的事情，连上帝都不能说，有时间可以去看看《教父》，这部电影是男人的圣经，成长的教科书。” “知道了，师父。” 从钱森的房间里出来，陆明远内心有点鼓舞，又有点忐忑，自己辛辛苦苦的努力了三年，师父也都看在眼里，这次能够变化一下身份，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个小小的进步，只是不知道这事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只能是期待钱森也一并提拔了。 这边钱森在叮嘱着陆明远，另一头却也有人在说着一些事情，同样是和岗位调整有关系。 “张澈，这次提拔之后，单位内部有些位置会变动，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李勇看着眼前徒弟，这个徒弟很和自己的心意，经常能够和自己玩到一起，又经常会来事，有事没事的就会弄点小海鲜什么的请自己和林锋吃个夜宵，所以李勇也是有想法帮他一把至少这肥水不流外人田么。 “我行么，我猜刚来一年。”听到了这个消息，张澈心里一阵激动，没想到提拔的机会来的居然这么快，自己刚刚进来没多久啊。但是自己毕竟是新来的，能不能服众也是一个问题。 “说你行，你肯定能行的，这边还有我和主任两个人帮着你，你能做得稳的。”李勇也是没想到，钱森居然会放弃了办公室这个位置，结果就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那这次还有谁能够上？”张澈细长的眼睛里闪着一些光芒。 “这个也不知道。”李勇没有多说什么，其实他知道钱森也在忙着提拔的事情，毕竟他的年龄也差不多了，要是这次再不提拔，下次和他也是差不多无缘了。 张澈和李勇谈完了之后，心中就在估算着谁能够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看遍了单位里的一圈人，似乎也只有陆明远会成为自己的最强的对手，可是自己应该怎么办才能讲陆明远给压制下去，至少在排位上自己必须要靠前陆明远一步，这样自己能够上的机会也就多一步。 似乎可以找找董建他们帮忙，陆明远和董建他们关系不是太好，甚至说和两拨人都有着很大的不愉快过往，自己私底下找董建他们帮忙，这样的话，在投票的时候自己肯定能够比陆明远票数多，也能够确保自己稳稳胜出。 但是光这样还不够保险，还有没有办法能够把陆明远给打压下去呢？张澈的心里不断的盘算着，或许自己可以制造一些假消息放出去混淆视听，可是陆明远会不会在这次调整的名单里面，自己又该找谁确认下呢？张澈心里头不断的想着怎么办才好。只是没过多久，机会就出现了，陆明远的小师弟要结婚了，喜帖发到了 两人的手里，两人约着一起去参加婚礼，这样也可以轮换开车，保证下体力。 “小远，这次你师父是不是要上了？”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张澈一上车没多久，就开始问起了陆明远这个问题。 “不知道啊，我师父没有和我说过。”对于这些事情，陆明远心里是知道的，但是出于谨慎，还是选择了晃过。 “行了，你也就别来忽悠我了，这个林主任也和我透露过了，你师父这次在忙着提拔的事情。”张澈不断的在旁敲侧击的打听着，已经开始忽悠起陆明远来。 “在弄又怎么样？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单位里在弄提拔的人员不少，陈敏他们加上也有五六号人呢，竞争压力巨大。”陆明还是选择了不正面回答。 “那你师父有没有说过他提拔了之后，他那个组谁去接手？” “谁爱接手谁接手，这个也是由单位里定的，我们操这心干嘛？” “你啊，我这边都不说实话，我就不信你师父没有和你说过，他如果这次提拔了，他的组你来接手。” 陆明远听着张澈的话语，心中却是一阵翻涌，居然真的被他说中了，他是哪里知道的消息？ 握着方向盘的张澈瞥了陆明远一眼，心中却也是剧烈起伏，原来是真的，看样子钱森或者林锋已经找他谈过话了，只是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要接手的是谁的组？看样子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继续套套他的话，如此想着，张澈继续开口了。 “这些事情是我师父李勇和林锋和我说的，现在单位里能够接你师父的组的，最大可能就是你了，这边领导也支持你，你师父也肯定推荐你，你还在我这边打着哈哈，不说实话。” “我师父和我提过这个问题，”既然张澈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陆明远也觉得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所以隐晦的说了一下。 只是这句话一出口，张澈的心中就无比的激动，来了，来了，居然是真的，居然真的是他是第一顺位的去接手任何一个警组，自己该怎么办？是不是回头把这个消息给散布出去，这样一来就可以形成明牌，一旦明牌了，那么董建他们肯定会想办法组织陆明远的这次调动，自己该怎么办？应该让谁去通报这个消息？是自己去和董建说？还是拉个垫背的出来？ 心中这么想着，嘴里却是不停的说着：“我想想么肯定是这样的咯，我们两个人的师傅都是不错的，肯定会在这事情上支持我们的，我们不接手谁接手？” 第65章 失去 65 失去 参加完婚礼回来，陆明远就去找了钱森，对于有些消息，陆明远觉得还是应该要证实一下。 没过几天，单位里就开始出现了传言，说陆明远要接钱森组长的位置，传的是有鼻子有眼的，怀着各种心思的人也不断的在加入，陆明远也是没有想太多，直到钱森来找自己证实。 “小远，你有没有将接组长的事情和别人说起过？” “怎么了？” “现在单位里已经出现了传言，而且传的是有鼻子有眼的，所以师傅来找你核实一下。” “前段时间和张澈去参加小师弟婚礼的时候，和他说过一嘴。” “没有，他来问我的。”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陆明远就将自己和张澈聊天的具体内容一五一十的和钱森说了，听完这些之后，钱森也是一阵无奈：“小远啊，这次你可能没有机会了，原本定下去的是你去接手李勇那边的。” 听完这些，陆明远对于失去这个机会也觉得甚为可惜，只是既然已经成了定局，倒也是没有多想，只是对于自己做错的事情，陆明远反而心中有点忐忑。 “这次也就当做一次教训，机会以后还是会有的，只是你一定要记住，自己要去做的事情，尤其是这种关键的事情，一定不能对别人说。”钱森也只能语重心长的和陆明远说着事后补漏的话了，对于这个结果，其实早就已经注定了。 陆明远恍恍惚惚的从钱森的房间里出来，刚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没多久，电话声就响起了，是林锋打来的。 “你一个人？”语气中偷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严厉。 “一个人，刚回到房间。” “你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你师父都和你说过的，让你谁那边都不要说，你怎么就不听呢？” “这个是张澈主动来问我的，还说他也要接手李勇的组。” “那你就说了？这次你的机会没有了，等着下次。也希望你能够吸取教训。” 林锋恼怒的挂了电话，心中却是回想着钱森刚刚电话里说的，陆明远固然是没有守住秘密，但是张澈这样的主动去套话，还拿着这种秘密去交换，这个人不可靠。可是眼下的局面，自己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只能是用张澈了。 听完电话的陆明远则是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对于张澈这个人也开始提防起来，或者说，对于所有参与到了这间事情中的人都起了提防的心思，原本看起来表面和谐的单位里面似乎也没有那么平静，只要一旦出现了利益，怀着各种心思的人就会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哪怕最终得利的不是自己，但是看着别人倒霉，也是一种享受。 陆明远快速的调整了情绪，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中，对于钱森安排的协助调度的事情，陆明远也没有推掉不做，反而是更加的用心起来，组里的其他人虽然也有着各种想法，但也都没有说出来。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慢慢的熬着，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干部提拔的最后的结果的出来，公示出来的那一刻，也就是尘埃落定的那一天，林锋如愿被提拔，钱森则是差了一步。接下来，单位内的人事也随之变化，李勇去接手了林锋的办公室位置，张澈则是接手了李勇的组长，对于这一切，陆明远也没有多大的不平，一切都只能怪自己不够谨慎，但也是吃一堑长一智，对于这次的失去反而也是好事情。 而且陆明远也在钱森的指导下，开始一点点的看起了《教父》这部电影，认真的反复的再看，注意每一个细节，注意每一个变化，期望从中能够学习到一些什么。 看着陆明远的变化，钱森倒也是安下心来。 此刻的林锋心情却是不太好，因为他发现了张澈私底下和董建他们来往也是比较密切，再加上在班子会上的投票，林锋几乎都已经可以确定了，张澈脚踩两只船，但是很多事情也已经是木已成舟，林锋也无法继续改变什么，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而且自己刚刚被提拔，董建和庞云也开始对自己发起了各种各样的小手段，让自己烦不胜烦，自己所有的精力也都几乎都花在了如何应对这种不胜其扰的，疲于应付。 直到几个月后，林锋在一次夜宵中说起了一句话：“我现在也是想明白了，和他们在单位里面斗来斗去没有半点意思，最重要的是要把上面的领导服务好，他的各项工作落实到位，在单位里面来来回回又不能让自己更进一步，只要自己走到了比他们更高的位置，他们也就无法对我怎么样了。” 人似乎就是这样，看不得身边的人好，但是如果这个人到了自己怎么都追不上的高度，他又会低下头表示服从和认可，再也生不起意思反抗和不满的心思，尤其是这个人已经达到了能决定自己升迁的时候。世界总是会温柔以待，只要你足够强大。 时间也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 九月，骆玉婷的预产期已经超了几天了，对此，骆玉婷心里有着几分紧张，万一羊水浑浊了怎么办，各种焦虑的想法开始出现。因为是第一胎，两人都没有特别多的经验，所以骆玉婷格外的紧张，甚至于骆玉婷开始了每天加大散步量，还吃起了冰淇淋，就是希望肚子里的孩子能够早点出来，自己带的也够久的了，每天挺着个大肚子，身上如同额外挂了几十斤的肉一样，晚上也睡不太好。 而陆明远也在不断的问着身边的人，该如何照顾自己的另一半，让她能够少一点痛苦，两个人躺在一起的时候，陆明远还会把头轻轻的靠到骆玉婷的肚皮上，感受着腹中胎儿的律动，还说着这么调皮能动，估计是个儿子，其实陆明远心中是希望是个女儿的。 这天一早，陆明远如同往常一样起来，给骆玉婷准备早饭，只要陆明远在家里，基本上是头一天晚上确定了骆玉婷想吃什么，然后第二天早上去准备好，刚刚下楼却听到了骆玉婷的呼喊神。 听到了声音之后，陆明远立刻就上楼了。 “快点，你检查下我之前准备好的产妇包，我好像见红了。”骆玉婷这段时间休息在家，一直都根据网上的攻略在给自己准备着和产妇包，这些事情骆玉婷也没叫陆明远帮忙。 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陆明远立刻就起身拿过了产妇包，让骆玉婷检查起来，自己则是下楼发动车子，幸好也只是少量的见红，但是这也代表着自己的家里即将添加一个新成员。 匆匆忙忙的，陆明远和骆玉婷两个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之后，就在母亲王杏花的陪同下，急急忙忙的开始赶往医院。 陆明远蹲在门口不安的来回走动着，在产前检查之后，骆玉婷已经被推进了产房里面连个小时了，但是还没有任何的结果，除了中间医生和护士开门让他准备些其他用品外，里面没有任何的消息，陆明远也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丈人家里，陆明远已经打去了电话，丈人在电话里也有点焦急，但只是说着等着孩子出生了，让陆明远报一个平安。 等得焦急的陆明远无奈之下，却也给自己身边的人打起了电话，堂姐陆英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却是对陆明远开始了谆谆嘱托。例如，当产房的门开启时，让陆明远第一时间先去关心骆玉婷，而不是去看孩子，这对产妇的心理很重要，例如要做好相应的照顾，还有一些其他的细节等方面，陆英都一一给陆明远叮嘱。 时间一直持续到了下午，产房的门终于打开了，这中间护士开门和陆明远通报了母子平安的消息，陆明远高兴的和家里以及丈人报了平安，然后就安静的等着产房的门打开。 骆玉婷被推了出来的那一刻，陆明远按着陆英说的，第一时间就围着骆玉婷：“老婆，你辛苦了。” 一句辛苦了，让骆玉婷的心里觉得好受了许多，这九个多月的怀孕辛苦也是值得。 回到了产房之后，陆明远开始安静的陪着骆玉婷说话，看着她似乎还有一些疲惫，就让她安心的睡觉，孩子也由自己自己先看着。 在产房里辛苦生产的骆玉婷也是一阵疲惫感袭来，没过多久就睡着了，陆明远则是在边上看着孩子，看着眼前刚刚出生如同红皮老鼠一般的孩子，陆明远的心中涌现出了幸福的感觉，老婆孩子热炕头，自己追求的不就是这些么，同时又觉得自己的肩膀上沉甸甸的，一副无形的担子压在了心头。 男人会在两个时间长大，一个是结婚后，一个是孩子出生的那一刻，他所有的心里都会开始转变，就如同此刻的陆明远一样。 第66章 转机 66 转机 陆明远正开心的陪着自己的儿子，哪怕是只有几个月大，但是他依然觉得自己的儿子很可爱，白白胖胖的婴儿肥脸上，总是挂着对世界的好奇，双眼也总是不停的看着自己能看到的一切。 两人给这个孩子取名叫家瑞，希望这个孩子能给家里带来瑞气，也希望他以后也能顺顺利利的，陪着没多久，小家瑞似乎是困了，就把头趴在了陆明远的肚子上睡着了，陆明远此刻才打开电视，看会自己喜欢的电视节目，却不知道此刻的林锋正在恼火中。 之前张澈的事情已经被林锋查实了，脚踩两船在任何地方都是被人所痛恨的，之前在自己面前有多会来事，多乖巧，此刻就会觉得这个人有多令人厌恶。面对着这个局面，刘队和林锋暂时也无法直接还掉张澈，至少目前来说没有拿得出手的理由，那该怎么办才能顺利掌握半数以上的基层人员？ 拆分，将原先的组拆分稀释，然后再提拔自己的人担任这些基层的位置。在这一通的操作下，陆明远再次被列入了候选人名单，加入了此次的角逐。 班子会上，原本在人事变动这种大事情上，应该是全员必到的，但是孔乐却借口有事情溜了，他这一走，在班子会上就形成了二对二的局面，刘队和林锋一方，董建和庞云一方，正在对人选的确定进行着激烈的角逐。 “刘队，我对于这个名单还是有点想法的，主要就是陆明远，这个同志是不是再磨练磨练？”董建的目标就是陆明远，自己是不想让他内部提拔的，不说两人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就说陆明远自己压根就指挥不动，董建也不会让陆明远这次成为新增的组长。 “刘队，你看，这个小伙子脾气不是太好，性格也有点尖锐，是不是应该继续考验考验，磨练磨练，这样的性格能不能够团结组内的成员我觉得是个问题。”一开口就是直指了陆明远的性格，隐晦的提着陆明远这种性格的不成熟不能很好的团结组内的其他人，这样会严重影响以后的工作开展。 “这点我也觉得，至少得有服从，服从单位里的决定，服从领导的决定，”庞云也在边上开口，至少在庞云的感官里面，陆明远是个不怎么听话的下属，至少他也不会听自己的。甚至在一些警情的处置中，会自行决定而否决自己指令，这是任何一个领导都万万不能容忍的。 “那不管怎么样，他的工作也是可圈可点的，作为单位最基层的一个管理者，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能够身先士卒，起到带头表率作用，在这一点上，我觉得陆明远是绝对可以的，在多次的警情处置中，都能够身先士卒，就这点来说，我觉得他是能够带好组的。”听到了两个人在不听的反对，林锋也开口支持陆明远，将他拿得出手的亮点摊到桌面上。 “但是也不能掩盖他容易冲动的事实，这之前的几次处置中，我也翻看了记录仪，有很多话我觉得是不应该说的。”董建马上又拿出了陆明远不足的地方。 林锋听到这个话，也是一阵气苦，如果不是孔乐提前溜了，在这场人员的角逐中，自己也绝对不会这么被动，被两个人压制着。作为一把手的刘队哪怕心里再怎么认可，也不可能在这时候直接发言将事情直接定下来。 “这也证明了这位同志是有血性，有追求的，干我们这行的，面对那么多形形色色的当事人，没有点脾气和性格，恐怕是镇不住场面，难道每次都像某些同志一样，一点小事就动不动叫支援？单位的警力总共也就只有这么点，我们也要从整体的大局出发考虑，确保整个单位在人员减少的情况下，还能够顺畅的运转下去，这就需要有能力的人担任基层的重要位置，为整个单位将一些小的事情直接当场处理好，而不是扩大化。” “可是这个不服从总是大忌，总没有人能够自说自话的否决了上级的指令。” “对于这个问题，我觉得陆明远的服从性还是可以的，在具备高度服从性的同时，还能根据现场的情况，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就比如上次，但凡他介入的晚一点，下达的指令晚一点，那产生的后果，恐怕整个单位也是要承担相应的责任的。这正说明了他是具备相应的能力的。”林锋说的是之前陆明远否决了庞云的指令的事情，虽然在某种角度下看，却是是驳了庞云作为领导的脸面，但是在合作单位那边反馈回来的信息却都是夸奖了陆明远这个指令下的及时，减少了存在的风险可能性。 “作为一个年轻人来说，他固然是存在着一些问题，这主要也是性格上的，但是，我们也应该要看到他身上的优点，至少在工作上，他是认真，踏实的，别的不说，对于重点车辆的闯禁和管控，连续三年单位里最多？虽然这部分没有计入我们的常规考核。别的不说了，无论是那次大理石车事故，还是前段时间的亡人事故，无论是工作态度，和现场表现，也是可圈可点的，” “好了，你们的意见和想法，我都知道了，”看着局面有陷入争论的趋势，刘队及时开口打断了双方的发言，“我来说两句，大家都年轻过，也犯过错误，年轻人么，还是要给他们机会的。” 还是要给他们机会的。 一锤定音。 三个副职再怎么多的争执都在这一句话下显得那么的苍白，这也是一把手的权威，更是自己在这个单位里面的微信，无论是林锋，还是董建，又或者是庞云，甚至今天借故离开的孔乐，都是从自己手底下提拔起来的，自己也或多或少的给予过帮助，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谁都不愿意直接面对刘队，如果没有特别充足的理由，都不愿意提出明确的反对意见。 “既然大家都没有其他的意见了，那么林锋，你再辛苦一下，把人员调整也安排一下，到时候给我看下。”刘队安排了接下来的工作，“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那么今天的这些事情就这么定了。” “叮咚。”陆明远发现手机里有一条信息，于是点开了看下，一看之下就愣住了。 什么情况？ 自己成组长了？ 还没有弄清楚情况的陆明远立刻就给钱森打了个电话：“师父，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啊，就是你要脱离我独立了呗。” “这来得有点突然啊，怎么就突然之间这样了？” “这事你也别多管，回头给刘队打个电话，表示一下感谢。” “这个肯定是的，但是我好奇的是，这个名单，我的组员。” “名单啊，师父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就是刘队用人的方法就是把最苦最累的活，都是留给自己人的，你要和你组里的老同志搞好关系，也要努力带好这几个新同志。师父能说的就这些了。” “也就是说，他就是刘队安排给我的磨刀石了？”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好好努力，小远，你可以的，三年就达到了这个位置，无论是师父，还是其他人，都得四五年以上才能做到，在这点上，你比我们强。”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的处理好和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好好干，师父相信你，你现在也是和师父平级了。” “没有，你永远都是我师父。” 接到了这个消息的陆明远心里也是有点兴奋，和钱森挂完电话之后给刘队打了个电话，表示了感谢之余，也做了表态，肯定会好好干，不辜负他们的期望。 在组内成员的强烈要求下，陆明远也是大方的叫着组里的成员到了单位边上的小餐馆好好的搓了一顿，陆明远也没有吝啬，荤素搭配的点了七八个菜，相互之间也联络了以下感情。 但很多事情也都是表面上的，真正遇到了利益之后，相互之间的矛盾还是会发生，虽然之前林锋和钱森都告诉了陆明远，老同志的性格习惯和个人关注点，但是陆明远却没有认真的放在心上，所以没过多久。一个小小的事情安排上，陆明远就被老同志将了一军，也着实让陆明远见识了这块磨刀石的不凡。 这肚子里的饭菜都还没消化呢，就这么直接上来了，陆明远一顿手忙脚乱之后更是明白了，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组长，也不是那么好做的，要和其他组相互之间协调关系，也要协调好组内的关系，很多时候这些协调的不是别的，往往都代表着这些事情背后所蕴含的利益，谁做多点，谁少做点。谁吃亏了，谁享受了，这都需要自己巧妙的平衡好。 不然组内的兄弟可是会起来早饭的，一旦这样，不但是打了自己脸，也是打了背后推荐自己的人的脸，这种察举制其实一直都存在，谁也无法逃脱。 第67章 要的就是尊重和利益 67 要的就是尊重和利益 由于其他地方发生了涉危化品运输车辆的事故，案情通报了之后，各个单位也都必须要有一定的动作，以免被人说自己不作为。这不，单位里就开始布置下来了，要去每个重点车辆企业开展每月一次的联合督察。在一堆组长的“一人生病，全体吃药”的抱怨声中，陆明远学着钱森，没有任何的抱怨出口，只是跟在钱森的生后默默的走出了会议室。 这项工作即使再没有意义，也是必须要去做的，以防万一。 陆明远看着孔乐布置下来的任务，也觉着犯难，这种检查任务也不过是走走过场，做做免责文章而已，很多时候也是空耗自己的时间，看着这项检查任务，陆明远略做了沉思。 自己是绝对不会介入进这种检查任务的，而且这种检查任务不过是走过场，再加上自己时本地人的情况，有些事情抬头不见低头见，于是乎，陆明远就想选择一个外地籍的组员去办这事，看着组里的这几个人，陆明远最后选择了赵庆，这个组里刚来的人。 “喂，赵庆啊，在干嘛？”想好了的陆明远拿出了手机拨打了电话。 “明远，在单位休息啊。” “我这边有一项工作，可能要辛苦你一下，只要你在单位的时间里去一趟就行了，这个也是单位布置下来的，必须要做的。”陆明远尽可能的将这项工作说的简单点，如果太过麻烦了，陆明远也怕他不愿意接受。 “哦，什么工作，你说。” “这样的，之前不是有一起案件通报么，单位里也是想做好免责工作，要落实每月检查，这就辛苦你一下了。” “那行，我是没问题的，平时我不回家的那天我去检查一下好了，具体要检查什么内容知道么？” “具体的检查内容孔大做了一张表格，你按照这个去检查一下就好了。这个检查也不白做，去一次给一次补贴。”让人干活，总也得有点好处的。 “好的，那我先做做看。”赵庆挂完了电话，也是知道这工作基本上就是给自己了，自己一个刚来的，也就没有必要推脱，免得留下不好的印象，虽然这段时间的相处，以及从别人那边听来的风评，陆明远这个人整体还是不错的，遇到了重大事情自己也是个肯带头干的，所以也没有必要拒绝。 看着安排完的事情，陆明远也就没躺了下来，只是陆明远的这一直接安排，却也给惹恼了组里唯一的老同志林宗武。 这孔大的工作任务布置下来没多久，陆明远也是刚刚任务布置完成的空挡，这项检查任务也开始在单位里发散，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了有这项检查任务。 林宗武也就开始等着，等着陆明远来找自己商量，无论是年龄，还是警龄，林宗武都是比陆明远大，这也是林宗武的底气由来。 一个毛头小子算什么？这不是领导一力支持，还轮得到他来话事？自己作为一个老同志来说，他是理应尊重自己的，而且去走访检查一次，还有补贴拿，这个活啊，适合自己。可是等了许久，都不见陆明远给自己打电话，林宗武也有点等不住了。 难道这个好处陆明远自己拿了？林宗武终于熬不住了，但是在给陆明远打电话之前，林宗武还是给组里的其他人打了个电话探听一下消息，在得知陆明远居然已经直接定了之后，林宗武心中的那口气也是爆发了。 什么东西，居然这么不尊重自己，居然就这么直接定了？ 可是他却也没有想过，工作怎么安排本身就是陆明远他们的权利，只不过是陆明远年纪轻，所以自己在内心中也就一直没把陆明远当回事而已。 “喂，陆组长，我听说单位里给每个组分配了检查任务。这项工作你有没有定了？”从林宗武的称呼中就可以看出来，其实他内心中对陆明远不是十分的尊重。 “这事啊，我已经直接安排了赵庆去做了，怎么了？”一听是这事，陆明远倒也是没有多想，反正也已经安排和上报了。 “那你怎么就不来问问我愿不愿意呢？”林宗武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不管这项工作怎么样？你总该问问我愿不愿意？你这问都不问就决定了，也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和想法，万一我也愿意去做呢？” “嗯？你愿意去做？”陆明远被这么一反问，顿时也就愣住了，很多之前林锋和钱森提醒自己的话语也开始涌上心头，这他居然会愿意去做？那他看中了这事情有好处？既然是有好处可以操作，那就更不能让他去做了，免得惹出一些事端，但是在面上，陆明远却是不能表现出来，“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也对这个工作有想法。” “不管这么想工作怎么样，你总该问下我们愿不愿意的，这在单位里面没事的时候出去转一下，转个补贴钱也是好的。”林宗武倒也是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想法，这最后一句补贴钱也是直接暴露了他的目的。 原来是因为这事有好处和补贴拿，所以他才上赶着来要求去做啊，可是自己防的就是这点，心中也是想起了之前的告诫：这些老同志，因为自己的年纪大了，也不太有晋升的希望了，所以对于关切到自身的利益也是极为关注和在乎的。原本陆明远也没当回事，可是林宗武的这次发难，却也让陆明远对这句话有了一个真切的认识。 “原来是这事啊，”陆明远倒也是不慌，“老林，我们两个人在一个组里也是好几年了？我什么样的人，老林你也清楚，其实这次事情我直接定了也是有我自己的想法，你能不能听我说说？” “这项工作啊，虽说也是走走过场，做做免责工作，可是很多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这万一真的出点什么事情，作为主要的检查人，以后追究起责任来，那也是要受到牵连的，我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所以就没有来找你，而是直接安排了。而且我们俩也在一个组里待了这么久了，我像是那种坑人的么，我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所以才没有把这个工作给你。” “嗯，你继续说。”听着陆明远的这个解释，倒也真的是这么一回事情，很多时候，有些意外的发生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到。 只要林宗武还能听陆明远说，这事就能解决。 “至于你说的这个问题，刚刚赵庆还和我说了，说自己作为一个外地人，人生地不熟，再加上经验不足，他还怕做不好这项工作，再加上他也怕一个人去检查了，万一对方做了点什么，他也说不清楚。既然老林你有这个想法，那么这样安排你看行不行？以后每次检查老林你陪着一起去，也在边上把把关，这两个人一起，他也能够心安点，你看这样安排怎么样？你这陪着一起去，补贴什么的也都算上。”陆明远直接将林宗武在意的东西都抛出来了，这些事情没必要玩太多的心眼。 “这样啊。”林宗武也没有想到陆明远居然会是这么爽快，这反而是把他难住了，至少他说的那个风险是真的存在的，哪怕再小，也是存在的。 “既然你愿意，那么就陪着一起去，也给他把把关，也是去监督一下，这两个人一起去，一方面显示我们对这事尊重，另一方面也是对赵庆有一个监督，免得他乱来。你这边还可以混个补贴，这一举多得的事情。”陆明远继续的说着。 “好，那我以后就跟着一起去，顺便也帮你看着点。”林宗武内心中早已经接受了这个提议，可是却还是端着老同志的矜持和架子。 “那就辛苦老林你了。” “哈哈哈，没事没事，这都是小事。”看着陆明远居然这么好说话，而且这番理由也确实是为了自己考虑的，林宗武一时之间倒也是觉得陆明远人真的不错，而且现在也给了自己解释，该有的里子和面子也都到了，再为难下去就是自己的不对了。 确实都是小事，这你想要的利益都已经拿到手了，你当然回事愿意的了。可是陆明远心中却是忧虑，有些事情还是要做好相互监督的，不然这心里始终都是有点不太放心。 安抚完了林宗武之后，陆明远立刻就给赵庆打了个电话，简单的说了一下林宗武的想法，赵庆倒也是高兴，毕竟多一个人分担责任，而且还是本地人，相互之间沟通比自己要顺畅，再加上还有个人陪在身边相互之间起了监督的作用，也确保了自己的安全，也是欢迎之至。 但是了陆明远还是提醒了赵庆一句，检查就是检查，千万不能吃拿卡要，这是要出问题的，也要求帮忙看着点林宗武。 赵庆一听是这个要求，立马也表示答应，毕竟自己可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而被处分，那样也太不值得了。 只是陆明远和赵庆还是小看了，这第一次去检查，林宗武就拿着两包烟回来的，赵庆一看这事还是发生了，私底下给陆明远打了个电话。陆明远听完之后，却也是无奈，这也是正常的范围内，以林宗武的情况也应该不至于胃口太大，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让赵庆安心的收着，只是再三叮嘱，不能有直接的金钱和大额的物资往来。 第68章 买房决定 68 买房决定 检查这件事情，让陆明远真切的感受到了老同志的本色，却也是没有办法，即使上报了单位里也是无可奈何，所以只要不是太过火，陆明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家里的事情，却又让陆明远觉得有些心烦，随着自己家里的入住，父亲陆金福开始催着陆明远小两口给这套房子买个车位，只要陆明远一回家就开始念叨这事，还说钱的事情可以先去借，毕竟现在机会难得，现在车位10万一个，如果是组团一次性购买多个，还可以享受八折优惠，这样的机会是难得的。 按着陆金福的想法，他就是想把这套房子的配置都配齐全了，这样一家人住起来也是方便和舒服。可是这在陆明远的心中却是有些不乐意，本身就因为产权问题，陆明远有点不太看好这套房子的增值保值空间，这又要往里面投钱？ 这不，陆明远夫妻俩躺在床上商量着车位的事情，两人的总体意见是一致的，不买，至少目前地上的公共车位也有空余，自己家里目前也就只有一辆车，而且买了车位也是浪费。可是该怎么应对陆金福的催促？直接将手里的这点钱先花出去，那样一来，陆金福问起来的时候，陆明远两人也就可以直接用没钱了来应对。 “要不我们去买个房子？”陆明远开口说着自己的想法，“孩子也要大了，以后也要读书，这边的房子户口又不能落，总该为以后作打算的。” 说完这个主意，陆明远就将自己堂个陆安远的事情说了下，因为舍不得将自己在村里的户口迁出，也是舍不得老家的宅基地和房子，所以将自己女儿的户口页落在了老家，而眼见着孩子就要上小学了，这家里正闹着呢。嫂子不停的埋怨着堂兄不愿意签户口，导致孩子不能通过一类生就近入学，只能参加后面的轮选，这学校分配的远了，接送也都不方便。 “这个我倒是同意的，可是就这么点钱，我们怎么买的起？剩下的钱怎么办？”骆玉婷对于手里的钱是知道的，要撑起首付还差了十几万呢。 “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我的公积金里面还有个十来万没有提取，你的公积金里面应该也差不多，再加上手里的存款，付个首付应该是可以了。”陆明远大致的估算着。 “那也要看情况的，万一你看中的房子太大了，首付还是不够的。” “你不是一直想要搬出去住么？我们买个小一点的好了，这样的房子刚需，即使以后要出手也是方便。一家三口住着也是安静。” “那行，要是实在钱不够，那么我去找我父母再借点周转一下。”想着能够有自己的房子，能够分开住，骆玉婷心中也满是期待，倒也不是说陆金福和王杏花对骆玉婷不好，只是因为两代人的生活习惯差异实在太大了，相互之间在一些鸡毛蒜皮上的小事上和不来，虽然也没有爆发矛盾，但是骆玉婷也是忍的辛苦，在陆明远回来之后也是多有抱怨。 比如说，骆玉婷就是喜欢吃的新鲜点，可是王杏花节约惯了，这剩饭剩菜都要搁置起来，第二餐，第三餐，这菜反复的热了再热。至于孩子落地之后，骆玉婷和王杏花之间的矛盾却是更多了，孩子该怎么带？饮食的管理？习惯的教育等等，都成为了一系列家庭小摩擦的源头，只是骆玉婷性子好，也不愿意和婆婆多争论，所以家里倒也是相对平和，只是积累多了，骆玉婷也是忍得颇为辛苦。 “那我先去看看房子，按照目前的房价，我们选个100平以下的。” 在商量好了之后，陆明远回到了单位之后开始跟钱森和林锋说起了自己目前的困难和想法，钱森和林锋都一致支持陆明远不去买车位，而是去买一套房子，因为确实此刻的陆明远由着硬性需求，买了新房子之后，能够一举多得解决很多的问题。一方面父亲陆金福不会再催着给这套房子配置车位，另一方面也能够解决孩子的读书落户问题，以后还可以搬出来住，毕竟人这东西都是犯贱的，相互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感反而有助于相互之间的关系相处。天天住在一个屋檐下，没事都会惹出事情来，这搬出来住了，周末的时候偶尔回去一趟，亲近的不行。 倒是林锋知道了陆明远的想法之后，随口提了一嘴：城西边有个新楼盘在开，开放商也是省内的知名企业，地段位置也不错，可以去看看。 听到了这个消息，陆明远对林锋表示了感谢，在确认了地点之后，当天下班就跑去楼盘看了。 进入了售楼部，陆明远看着沙盘和户型图，开始找过来一个潘姓销售小姐询问起了房子的单价，一问之下，整体的均价倒也是不高，再加上搞活动，均价在七八千一平。因为暂时之间山县只拆了陆明远家里那一部分，所以房价还没有开始飙升，这个价格陆明远倒是能够承受，主要是首付上能够承受，至于说按揭，两个人的公积金也是绰绰有余了。 “我问下，这几个户型还有么？总价大概是多少？”陆明远倒也是直接，指着三张户型图问了起来。 “陆先生，这边给你介绍下，您看中的这三套房子，在我们沙盘上也是有展示的，这套最小的和107平的靠近我们路面，这套110平的房子在我们的6号楼位置。至于价格上面，我可以到我们财务那边去看下，当然了，因为楼层不同，价格上还会有一些浮动。”潘小姐倒是耐心的解释着这套房子。 陆明远围着沙盘看了许久，大致确定了下房子的位置，又仔细的对比了下手中的户型图，107平和110平的房子看起来是很大，但是感觉也就是多了一个卫生间而已，再加上两套房子的户型也不是特别的好，空间利用率不是很高，反而不如最小的那套90平的，空间格局利用率高，还能做出三个房间，也够自己用了。 “这套房子大概多少钱，还有没有户型留下来？”看了许久，陆明远指着最小的90平户型说道。 “这个我帮你看下。”没过多久，潘小姐直接拿了一份表格出来。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的小户型卖的比较紧俏，当前只剩下了两套了，总价上面差了大概2万多。”潘小姐看着陆明远的样子，似乎也只是过来看看而已的，但是还是认真的接待着。 “你稍微等我下，我先回家去一趟接我老婆过来。”陆明远看了下价格之后，就和潘小姐说着了句。 “行，那你要快，小户型很紧俏。” 陆明远风风火火的回到了家里，拉起了还在看孩子的骆玉婷就赶往售楼部。在车上，陆明远拿出了自己看中的那套小户型，然后简单的和骆玉婷介绍起了房子情况。进入了售楼部没多久，再次找到了那名潘姓销售，让她也给骆玉婷讲了下房子的情况。骆玉婷也是觉得这套房子不错。 看着自己的妻子也是满意，陆明远当场就决定要买下这套房子，只是在首付的事情上面，陆明远倒是出现了一些犹豫。 “我问下，我能不能先下定金，然后你把发票和合同给我，我们俩去提取了公积金之后再来把首付全部付了？” “这个也是可以的，我们这边也有这样的情况，只是你这边首付要快一点。我这边能拖，也尽量帮你拖一下。”没想到这个人只是来看了一次，就直接把房子定了，和之前自己接触的绝大多数反复来看都客户完全不一样，潘小姐也是想着早点定下来，这样自己都业绩又可以加上一笔了，“只是你们这边是怎么办理按揭？是公积金贷款，还是商业贷款，还是混合贷款。” “这个我倒是想问下，我和我老婆两个人，公积金是不是足够贷款了。”陆明远和骆玉婷商量过，只想用纯公积金贷款。 “这样的话，首付20可能就不够了，按照额度的话，你们可能要付20万。” “这样啊？”陆明远和骆玉婷相互之间看了一眼，这个和自己原本定下来的首付金额超出了许多。 “没事，就全公积金，不够的部分，我去我爸妈那边先借一部分。”骆玉婷听到了这个，也是直接开口道，这套房子买下来，虽然是小了点，但是却足够一家三口住了，而且看着地段位置也不错，销售在介绍时也说边上会开一个商场和超市，这样自己以后出门买点东西也是极为方便。对于这套房子，骆玉婷是满意的。 听到了妻子骆玉婷也同意，陆明远立刻就拿出了自己的银行卡，将卡里仅存的2万块钱全部都付了作为定金，然后又和销售商量了下具体的首付款细节问题，就离开了售楼部。 两个人都没有发现，自己这一次定金，口袋里也就只剩下自己生活的千把块钱了。不过也即将要发工资了，短时间内，两个人还能支应的过去。 第69章 反对与担忧 69 反对和担忧 当陆明远两人买完了房子回到家里时，也直接跟陆金福和王杏花摊牌了，觉得在这个时候买车位，还不如直接买个小套居住，两人已经直接将定金付了，至于首付，两个人表示会自己想办法。 “你怎么就这么急？”王杏花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立刻就急了，因为自家房子才刚刚装修完，口袋里也是没有多少的钱，这两个孩子一下子按揭两套房子，她觉得在经济上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生怕两个人因为钱不够花而导致家里争吵不断，“你可以晚一点再买的啊，你这么着急，要是以后争吵起来怎么办？妈跟着你爸这大半辈子了，都是因为穷吵架，妈不希望你们以后的日子也是这样。” “妈，我们算过了，钱够的，也就是第一年稍微苦一点，接下来的按揭，我们都可以动用公积金还贷，这样压力也就没有了”陆明远耐心的和母亲王杏花解释着。 只是陆金福却是看穿了自己儿子的想法，他就是不愿意在这套房子里面有过多的投入，所以他拿着那点钱，直接就去再买了一套房子，这样一来也就没有钱继续买车位了。对于这个心思，陆金福倒也是没有戳破，只是看着自己的老婆这么念叨着有点烦，觉得自己穷，这辈子也没有挣出什么大钱，被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们看轻了：“你管那么多干嘛？既然他们决定买了，那也是肯定能够按揭的起的，他们两个早就打算好了。” 这一句“早就打算好了。”说明了陆金福心头的不快，这个儿子，在结婚了之后似乎是越来越脱离自己的掌控了，也越来越不按着自己的安排走了，可是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了，是从自己反对他和莫萍在一起开始的，所以他才会悄悄的带着骆玉婷回家来看看家里的情况，而不是当面说出骆玉婷是自己的相亲对象。 这小子，居然已经学会了先斩后奏了，只是他们要去买房子，那就买，至少买下了一套房子。 晚上，房间里。 “你妈怎么这么反对我们买房子，这事我们俩自己都已经合计好了，再说也没有花他们的钱。”骆玉婷对于自家婆婆王杏花的反对有点不理解，自己花钱买东西难道还要她同意？ “她这是跟着我爸苦了一辈子，怕了，这些年过来，家里一直都没什么钱，甚至有一年的大学学费都拿不出来，都是靠着借钱才把学费付了。”陆明远是知道自己母亲的想法。 “那你爸呢？这次他倒是没有反对。”对着这次陆金福居然没有反对，骆玉婷也来了好奇心。 “我们都已经把事情办了，他还能反对什么？”陆明远说着，“他其实还是想着看我们失败的，然后我们再回来找他帮忙。” “不会，他怎么会这么想？”骆玉婷对于陆明远的这个论断有点吃惊，这自己的儿子媳妇能够独立办事情了，作为父母应当高兴才是，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就是想着我们去求他，然后可以显示他的眼光独到和优秀。”陆明远对于自己父亲陆金福的自负是一清二楚。 “他怎么会这么想？难道子女有出息，比自己更出息不是好事情么？为什么？”骆玉婷对于这种想法和观念更是不理解了。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陆明远也对这种情况说不清楚，但是自己的父亲也的的确确是存在的，无论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还是说希望能够再帮扶着子女走一程，陆金福觉得他在家里才是最厉害的那个人，至于说没能发大财，也不过是自己时运不济而已。 “那我们买的房子？” “这个我们不是已经计算过了么？我们能够负担的起，那就买下来，买下来了至少是一个资产，也总比把钱花在这套没啥增值空间的好。”说完，陆明远又抖了抖自己的孩子，“等到可以迁户口了，早点把你和孩子的户口都迁过来，这些年的情况来看，都是看做房产证的时间和户口迁入的时间来排名，这些年城东这边的发展太快了，人口也在往这边汇集，到时候我怕孩子读书报名紧张。” “嗯，这个是必须的，到时候我们早点迁户口。”孩子的户口现在还挂在骆玉婷的名下，为了以后孩子读书，骆玉婷的想法和陆明远是一样的，不然干嘛去买这套房子？ 至于说去买个老小区的学区房，骆玉婷对于别人住过的房子心里有点膈应，总觉得不是全新的，虽然也知道老小区附带的学区好，可老小区的停车也是一个大问题啊，这也才是两个人最终决定买新房子的原因。 “你怎么就不劝着点孩子？”王杏花对于今天陆金福的表现是不满的，所以当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王杏花还是抱怨了。 “孩子大了，翅膀硬了，你管得了么？”陆金福没好气的说道，这次陆明远没有如同上次那样，直接反对，而是偷偷摸摸的去买了房子，这让陆金福原本的打算也落空了。 “那我不管，这辈子我跟着你也算是吃尽苦头了，我不想儿子他们也为了钱过得顺心。”对于这么多年来自己吃苦受累，又只能看着身边的人住上新房子，甚至每年还能出去旅游，王杏花这心里是极为羡慕的，谁不想过上好日子，只是自己运气太差，找了陆金福这么一个人。 王杏花的这话，似乎是一把尖刀，在陆金福的心上来回反复的插着，让自己心里一阵难受，自己脑瓜子也不笨，甚至是聪明，可是为什么就是赚不了钱？这些年自己求神拜佛，求签问路也是做了不少，每次的答案都是自己这辈子就是个劳碌命，不可能大富大贵。 “让你跟着我受委屈了。”陆金福负气的说着，然后转了个身，直接睡觉了。 周末，陆明远带着骆玉婷和孩子朝着丈人家走着，快七八个月的小家伙每天精力十足，小家伙最喜欢的姿势就是在陆明远的托举下，面朝前面，看着身边的人不断的来来回回。骆玉婷则是跟在边上，手里照常拎着肉和排骨这些菜。 虽然每次骆母都是说让两人省点钱，哪怕骆玉婷都觉得回自己家里没必要，可是陆明远就是坚持要买，因为这也代表着自己小辈的心意。为此，陆明远也没少引导骆玉婷，到了现在，骆玉婷也是接受了每次回娘家都买点菜肉水果之类的，当做是一份小小的心意，至于端午中秋这些节日，更是会给两边的老人都买新衣服。 “不是和你们说了么？不要买了，这些家里都是有的。”骆母还是有些心疼钱，希望女儿女婿能够多攒点钱，毕竟这女婿的家底确实薄了点。 “爸妈，这点东西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买了你就安心的吃着。”陆明远将手里的小家伙交到了丈人的手里。老人对于孩子都是颇为喜欢，尤其是小家伙还看起来特别的秀气。 “你就少说两句，女儿女婿买来的，你就安心吃着，孩子们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又不是买的龙肝凤胆。”每次听着自己的老婆子念叨孩子们买东西回来，骆父就有点不高兴，这念叨的多了，把孩子们的孝心念叨没了怎么办？自己这个女婿也是个重感情的人啊，这重感情好，能够对自己的女儿好。 等着安顿好了一切，陆明远照旧在灶头上准备起了饭菜，没多久，一桌家常菜就上了桌，除了荤菜是买的，其余的都是时鲜的蔬菜，豆角、包菜这些也都是从地里刚刚弄上来的。 “来，今天你们不回去了？既然不走了，你晚上就陪着我喝一点。”骆父高兴的拿出了一瓶啤酒放到了陆明远的身前。 “嗯，不回去了，今天陪您喝一点。”陆明远接过了啤酒，打开之后给自己倒上了一碗。 “爸，我和明远自己买了套房子。”正吃着，骆玉婷却也是直接开口和骆父说着最近的情况。 “买房子了？好事情啊，看着你们俩日子过的越来越好，爸心里开心，你们俩要是缺钱了，爸这里有。”听着女儿女婿又买了一套房子，骆父心里一阵的开心。 “你们又买房子了？那你们还买这么多过来？你们要省钱，省下来的钱才能办事情。”骆母又觉得这买来的菜太贵了，似乎那点肉和排骨能够买上几个平方。 “妈，你就不要来多管了，我和明远也都商量好了。”听到了母亲的唠叨，骆玉婷心里也有点烦，每次都是这样，给她买点东西，也都是每次说着费钱，要节约。 “爸，我和婷婷合计了下，我们俩想办纯公积金贷款，这首付上就差了点钱，这不想您这边先借点，周转一下，等年底或者明年年初，我们就把钱还你。”陆明远对于从丈人这边直接拿钱是不愿意的，自己这么多年来养成的性格也不允许，再加上还有个未结婚的小舅子，总得留着钱给小舅子结婚买房，所以来之前就和骆玉婷商量好了，这钱只是借，而且以后哪怕家里缺钱要周转，这钱也都是临时周转一下，是必须要还的。 “那你们要多少？”听着来意，骆父到也是没有什么反感，反而觉得两个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能力能够安排这些事情，自己作为长辈理当支持一下。 “爸，我们这边首付差了五万，如果办理混合贷款，我们手头的钱是够了的，但是要办理纯公积金，那就差了五万。”骆玉婷也开口，说着自己的打算。 “公积金贷款好，公积金利息低啊。你们什么时候要用？要不就明天，明天只要银行那边还开门，你们俩就陪我去银行走一趟，我把钱给你们。”听着两个孩子的打算，骆父虽然只是在农村，可是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两个孩子能这么打算，自己也应当支持。 第70章 拆迁时代来了 70 拆迁时代来了 搞定了首付的事情，接下来的日子，陆明远除了正常上班以外，陆明远就是忙着和房产公司这边联系，还跟公积金提取那边联系，希望能够早点将存款提出来，将首付付了，也算是了了一件事情。前前后后的忙了一两个月，陆明远终于将首付款全部都付了，这边房产公司这边也是开始催着办理按揭。 这夏天到了，西瓜上市，陆明远老家的西瓜也是出了名的，为了感谢娜娜妈妈当年的帮助，每年西瓜成熟，王杏花都会要求陆明远送一袋西瓜过去，虽然没有多少钱，但这是自己的心意，也代表着自己的感恩和不忘本。 娜娜家就在陆家原本拆迁的附近，看着还有时间，王杏花就带着儿子儿媳到了原本拆迁的位置去看了看，也是给骆玉婷说一下自己当年是如何的艰辛。 到了一堆建筑废料堆砌的空旷场地，陆明远一看，车子是开不进去了，只能是停在外面了，下了车的陆明远抱着孩子，带着骆玉婷跟在后面，跟随着王杏花来到了三户人家的门口。 小琳他们还在坚持着，成了钉子户。 看着老邻居居然回来了，几户人家也是很高兴，这一整片的拆迁中，目前也就只剩下了眼前的三户人家还在坚持着了。 “哟，今天带着孙子来了。”小琳热情的招呼着。 看着王杏花和老邻居打着招呼，陆明远带着骆玉婷站在边上。 “你们还不签字啊？早点签了算了，这点时间，银行里的利息都能够拿到几万块了。”王杏花劝着，也希望他们能够有一个好日子。 “签什么签？赔偿金额达不到我们的要求，我们就坚决不签，到时候啊，你们别眼红就是了。”一旁的老头子还是觉得赔偿价太低了，光银行里的那点利息和自己心目中的那个数字相比，差了可不是一点半点的，“我们已经委托了律师了，也找到了他们这个项目没有报批的证据，这个官司，他们肯定是输的，到时候赔偿款式什么的，我肯定还要再加。” 人心不足蛇吞象，陆明远心中想着，但是相互之间也处了有几年了，还是开口劝了劝：“这事，没必要的，你们继续坚持着不签不拆，到时候吃亏的，很有可能是你们自己。” “他们敢来强拆试试看？要是敢来，我就死在他们面前，要知道，他们现在最怕的就是舆情，到时候把舆论搞起来，网上再一炒作，他们肯定是要乖乖低头的。”老头子似乎对此很是笃定，陆明远也不想和他多说，转向了小琳劝着。 “阿姨，其实你们现在签了，还是可以和拆迁办谈条件的，你家里这么多的东西和设备，找个地方存放也要有时间，还有搬迁的时间，你这时候把字签了，到时候再和拆迁办多要几个月的时间，那样你也有充裕的时间来搬迁。” “管他呢，他们现在也不敢来。就算是强拆那又怎样？” “真要闹到了强拆的地步，最后吃亏的还是你们。”陆明远深知闹到强拆之后的结果，所以还是能劝就劝。 “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这事，我们也要再看看。”小琳心中其实也觉得有些没有意思了，只是自己这几户人家坚持了那么久，也总不能半途而废，之前和老头子他们一家约好了要共同进退，那么在这最后的关头如果自己先签了字，那也算是食言。 其实在这个时候，拆迁办还是没有断水断电，依旧正常的供应着，这也让剩下的三户人家觉得拆迁办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办法，也就更加坚定了他们坚持到底的决心。却不知道已经有着一场强制行动再等着他们。 “剩下那三户人家还是不肯签么？”王虎坐在会议室里，召集着手底下的一群人在开会。 “还是不愿意，而且要价也比之前更高了。” “这几个人，想钱想疯了么？县里面下达了最新的指示，要把这次拆迁办成样板，也就是说，之前其他地方用过的那些断水断电等手段，一律都不准使用，我们要合理的利用好法律这个武器，规范拆迁，也把这次拆迁打造成样板，给接下来的工作树立一个标杆。”王虎说着就翻开了记录本，“这样，工作也都分配一下，一组的人员联系下相关的律师，研究下如何利用好法律这个武器，二组联系下公检法司，三组联系下媒体，我们这边到时候汇总一下，拿出一个方案来，这次的强拆，我们不但要拆成功，更要拆好。” “等这次拆迁完了，我给大家请功。” 口号喊的再响，也是要有实际的利益的，这次拆迁持续的时间也太长了，遇到了这几个钉子户，王虎他们头疼至于，也是始终在想办法攻克。现在也已经得到了县里面的明确指示，接下来就是联系各方的力量将这次拆迁办好就行，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拆迁工作需要做，城市需要进一步的规划，这次的标杆立好了，接下来的各项工作也就方便开展了，至少在拆迁上面不会再有赔偿不均的事情发生，同样的面积，一户人家赔偿100多万，另一户人家能闹就能赔偿两三百万，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合理的现象，也是必须遏制的不正之风。 从拆迁区域出来，陆明远一家回家路上，陆明远想着是不是让母亲王杏花再和他们说说，真要闹到了强拆的地步，最后吃亏的绝对是他们。但是转念一想，此刻再去和他们说这些，没来由的会让他们觉得自己的目的不纯，而且自己现在也是过得不错，又何必再掺和到里面去呢。如此想着，陆明远抱着孩子上了楼，然后看着母亲王杏花做饭。 等到吃完了晚饭，陆明远开着车子将西瓜都一家家的送了，回到家里时都已经是近十点。只是刚刚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就被骆玉婷给缠上了，倒不是骆玉婷有了需求，而是在带孩子上，骆玉婷和母亲王杏花产生了巨大的分歧。 母亲王杏花本着经验主义带孩子，觉得很多事情都是无所谓的，这个阶段的孩子只要能吃饱，不生病就是好事情了，在穿着等方面也没有太高的标准，由着小家伙满地爬也是无所谓。 可是骆玉婷却是不干了，看着网上的育儿经验和一些育儿书，要坚决贯彻教科书式的养孩子，从吃穿到其他的，都觉得应该按照书上的来，两人为此也有过一些争执。骆玉婷因为工作的关系，白天也根本无法好好的带孩子，只能晚上回来带下。这也导致了孩子跟夫妻俩没有那么多的亲近感，反而是和奶奶比较亲近，也让骆玉婷心里生出了一种失落感。 这不，今天又拉着陆明远说起了孩子的饮食问题。 “你妈啦，这孩子还这么小，他喜欢吃红烧肉，她就无限制的烧给他吃，还都是肥肉，也不怕孩子这么小，就把肠胃给吃坏了。”骆玉婷看着身边已经熟睡的孩子，拉着陆明远小声的抱怨着，“这不能孩子喜欢吃什么，就给他吃什么，总应该控制一下，营养要均衡点，你看看你那个表弟，就是小时候饮食没有控制，所以现在吃成了一个大胖子，这身体多不健康啊。” “这妈也是爱孩子，不然也不会这么给孩子做。” “我知道妈是爱他，可是也不能这样，反正我不管，你要和你妈说一下，不能这么惯着孩子的，他现在也是会走路了，更要看紧点，这有时候我回来，看着孩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我心疼。”骆玉婷将自己心里的不满不听的宣泄着，陆明远夹在中间也是难做。 “这孩子，还是摔摔打打的好，我们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再说了，妈她毕竟是奶奶，不会为了小家伙差的。” “你倒是能说，这孩子是我心头掉下来的一块肉，你不心疼，我心疼啊。而且我们也就只要了这么一个。”骆玉婷实在是太过紧张孩子了，“而且今天妈和我提了，说现在小家伙也大了，让我们再要一个。” “再要一个？算了，一个我们俩都没时间带，再要一个那她忙得过来么？” “妈说了，明后年孩子就可以去幼儿园了，她就可以专心的带小的了，还说有了小的，小家伙也会更懂事点，这反正我不管，我是不想再生一个了，”说着，骆玉婷就轻轻地拧了下陆明远，“你倒是轻松，就那么几分钟就好了，苦的是我，一怀就是好几个月，这吃不好也睡不好的。” “孩子这事啊，我们只要一个就可以了，要是第二胎又是个男孩，我们俩这辈子也就是给她们操劳了，至于你说的几分钟，我可是有反驳意见的，我什么时候只有几分钟了？”陆明远说着，翻身将骆玉婷压在身下，“让你实际体验下，是不是只有几分钟。” 说完，陆明远就将床头灯关了，渐渐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喘息声。 第71章 强拆 71 强拆 永远不要低估zf认真起来的效率和力量，这台机器一旦确定了目标之后就会高效的运转，以极快的速度办理好一切的手续，协调好一切的力量，并且给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案。 拆迁办会议室里，这次涉及到强拆的负责人都已经落座了。王虎坐在主位上散着烟：“吕所，这次可是要你多多帮忙了。” 看着笑眯眯的王虎，吕所也不好太过拉下脸，因为之前上头已经有文件明确表示了公安力量不得参与到拆迁工作中：“好说好说，不过先说好啊，我们这些人不负责强拆工作，只是过去看看。” “当然，吕所你们这边过去也就是镇镇场面，但是如果当事人过于激动，有了什么过激的行为，那吕所你一定要出手啊。”王虎也知道，现在公安条线对于拆迁是下了强令，绝对不允许介入到强拆中，但是任何事情都是有变通和操作空间的，比如说，当事人如果过于激动了，万一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场面，出了这样的事情，最后还是公安来处理。 “那是肯定的，至少要保证不能有人伤亡。”吕所点起了烟，吸了一口，干这行的，基本上都是老烟枪，需要烟来提神。 “小王，你这边把法院的文书拿出来，给大家看下。”王虎对着边上的小王说了一句，“李记，媒体这边也要麻烦你们了，到时候宣传上面一定要正面。” “这个肯定的，我来的之前，我们叶台和我也说过，这件事要当成政z任务来完成。”一边的李姓女记者也是回复着，又轻轻的扇了扇眼前的不断浓郁的烟雾，作为一个女人来说，普遍的对于烟味来说有点反感。 “小刀，你这边拆迁搬家的人联系好了么？”王虎又想了想，将之前的工作都再一一敲定，这次的动作是绝对不能出任何的问题的。 “已经联系好了，到时候人手不够，我们这边的男同志也可以加入，确保今天一个上午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出来。” “好，还要把人控制好，这点你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造成任何的人员伤亡。”如果出现了任何的伤亡，都代表着这次强拆的失败。 “大家再合计一下，看看还有什么地方的细节需要补充一下的。” 会议室里依旧是烟雾弥漫，没过多久，会议室里的人纷纷向外走出，一大群人都上了车子 “啊——，强盗啊，救命啊，”小琳两夫妻在一群大男人的控制下不断地挣扎着，但是拖住两人的工作人员却是丝毫不敢松手，哪怕挣扎的两人不断的在自己的身上造成了许多的鞋印，也依旧不敢松手。 最终，小琳两夫妻就像是被抬猪一样，挣扎着被他们抬出了自己的房子，至于说老头子，看到了这个阵势，早就乖乖的跑到了外面，就看着工作人员和搬运工将自己的东西一件件的往外面搬运，丝毫没有了之前的死硬。作为一个市井里做小生意起家的人，在骨子里还是十分的害怕这种强制手段的，明白胳膊拗不过大腿，与其像小琳他们俩一样被抬出来，还不如自己老老实实的，免得自己多受苦，而且也没有如同小琳那样大声的喊叫。 看着人员已经被控制了，虽然小琳两夫妻还在和控制他们的工作人员在冲突，王虎看了看情形：“吕所，你陪我再过去一趟，看样子，这两夫妻还是比较激动的。” 吕所看了看情形，虽然场面不至于失控，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点了点头。 “小琳，这是辖区的吕所，还有这两位你已经见过了，刚刚已经和你们宣读了法院的强拆通知，现在再和你们告知宣读一次，这次强拆是经过了法律许可的，你们俩不要再闹了，闹下去对你们两个人没有任何的好结果，如果出现什么其他的情况，我们完全可以以妨碍公务拘留你们。吕所就在这里，再闹，现在就拘了你们。”对于这两夫妻，王虎也是深知，再这样闹下去，哪怕是过失弄出点什么来，对于这次拆迁也是一个败笔。 “你们本来就是违规拆迁，现在还要强拆，我要去告你们。”小琳兀自不服气，还在不断的抗争。 “怎么算是违规拆迁？所有的手续都是齐全的。拆迁赔偿款也是经过了正规机构评估过的，是你们贪心不足，狮子大开口。而且我也和你明确一点，今天涉及到的搬运费用，全部由你们自己承担，将会从拆迁赔偿款里面扣除。”看着还在不断反抗的两夫妻，王虎也是不想多说话。 小琳两夫妻大声的呼喊了许久，发现也没有人来帮自己，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房子里的东西被一群工作人员和搬运工抬了出来放到了车上。至于说是老头子两口子，小琳也是心中生恨，原本说好的两家一起反抗，无论如何都要将拆迁办的人挡在外面，可是一看到了这个阵势，那两人居然就自己极为配合的走了出来，至于说是反抗，那是半点都没有，哪怕是喊两声也好啊。 看着眼前的这个场面，小琳两夫妻也心知今天这强拆自己是抵抗不了了，也就放弃了抵抗，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小琳也停止了呼号，只是安静的坐在地上，还顺便拉了拉自己莽撞的丈夫。 看着两人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搬运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王虎叮嘱了杨小刀好好看住这四个人，要求所有人都必须完好无损的完成这次拆迁。 搬运持续了两三个小时，虽然两家的东西不少，但是毕竟人多，所以效率也是极高。而且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搬运人员还开启了全程的录像，免得到时候这两家闹出什么后续，所有的物品更是要求轻拿轻放。 机器巨大的轰鸣声响起，挖掘机进场，将剩下的这栋建筑推倒，在记录完了这最后一幕后，李记和王虎等人打了个招呼就先干回电视台了。临行前，王虎再三邀请李记今天晚上必须过来参加晚上的庆功宴，也希望能够在视频剪辑和报道的撰写上润色一下，李记表示了会妥善处理，而且报道发出之前也会有专人审核，到时候也请王虎审核一下。 王虎和李记浅握了一下手，又和摄影师重重的握了手，又看了看推倒的房子，走到了两家人面前：“东西已经给你们找了地方放好了，但是租用时间也就和他们定了一个月，你们还是尽快找地方。回头地址小杨会给你们的。” 说完这些，王虎也没有多理会他们，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撤出了拆迁区域，这房子都已经推倒了，也就不怕他们继续闹出什么事来，有时候还是要铁拳出击，不然无法震慑这些贪婪的人。 晚间，王虎将今天出勤的所有人都聚到了一起，找了家馆子好好的庆祝了一下，一方面是庆祝这次的拆迁工作整体完成。另一方面也是感谢了这些天来为了强拆作出了贡献的兄弟单位，也是联络一下感情，该有的表示和意思总是得有的。 陆明远得知强拆的消息却已经是第二天了，正好还在单位上班，也不是家里人告诉他的，而是在手机上看到了新闻，看着视频中发布的场面，陆明远摇了摇头，因为这已经和自己无关了，自己之前也劝过他们，只是没想到强拆却是来的这么快速，而且整体的拆迁也还算是规范，比起之前许多地方的闹出伤亡的事情来说好了许多。 只是陆明远不想管，回到家时，母亲却还是和陆明远说起了这些事情，热烈的描述着强拆的场面，似乎是自己亲身经历一样。 “他们就是进去了，五六个人对付一个，把你像是抓猪一样抬了出来，然后东西往外面一搬，这机器开进去，没几下就把房子推了。唉，还是不能硬来啊，也不能贪心，听你小琳阿姨他们说，这些费用都要从补偿款里面扣。”描述完了这些，王杏花又是叹了口气，也是庆幸自己家签字签的早，如果真要闹到了这个地步，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 “唉，我们该劝的，都已经劝过了，听不进去那也是他们的事情。”陆明远附和了一句。 “嗯，倒是老头子一家聪明，看到了要强拆，他们两夫妻自己就跑了出来，就那么看着拆迁的人把自己家里的东西搬出来，以前就觉得这家人心眼多，没想到这时候居然会是这样。”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王杏花说起了老头子一家，之前就觉得他们精明，这时候也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一直都在那边喊着要坚持到底，结果我看了这情况啊，是小琳他们当枪使，让他们顶在前面，自己躲在后面偷偷的弄，我和你说啊，他侄子那时候还给他们多争取了20万，他们觉得低了，还把自己的侄子骂了出去。” 世上很多事情都是守不住秘密的，知道的人越多，传播开来的可能性也就越大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也不要随意的和任何人提起。 第72章 又见新人来 72 又见新人来 自己家那边的房子已经全部都拆迁完毕了，剩下的工作也在有序推进，设计图纸和项目情况也都开始公布出来，县里拆迁这片区域的目的也就是为了建造一个大型的公园，这和之前的传言一致相符，而马上，又推出了第二批的拆迁区域，涉及了三片区域，随着第二波拆迁范围的推出，山县的整体房价也开始不断攀升，原本陆明远8000一平买下的房子，由于地段位置好，也是今后新城区的核心区域，在这一波拆迁的刺激下，房价直接飙升了到了一万一到一万二一平，这却也是陆明远始料未及的，开心之余，私底下和骆玉婷两个人聊起这事也是颇为高兴，指望着房价还能再涨一涨。 至于买在综合市场的这套房子，却依旧是半死不活的憋着，买进的时候差不多五千一平，现在依旧是在5000一平。陆明远看着这样的情况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房子都已经装修了，而且至少目前一家人也都住的还比较舒服。但是看着周边不断涨价的房子，再看看自己这套的均价稳如泰山，陆明远的心中又起了想法。只是一时之间，陆明远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所以也暂时没有说起换房子的事情，毕竟第一次的打击给了他一次深刻的教训，没有十足的把握，陆明远暂时也不会再提这个事情。 这段时间，陆明远的单位里又来了新人，陆明远组里又分配了一个，叫做吕天昊，原本按照惯例，应当是由组长亲自带新人的，也不知道上面领导怎么考虑的，这次没有安排陆明远作为师傅带新人，而是给了林宗武，似乎也是出于稳重的考虑，让林宗武做了吕天昊的师傅。 虽然组里多了一个人，但是因为新来，很多具体的工作和业务也只是新手，必需经历过一些事情，处理过一些事情才能真正的单飞。对此，陆明远深知工作技能和业务素养都是靠着长期不断的处置案事件才能喂出来的，凭空看过理论就能处理好的，至少他目前没有见到过。 由于不用带新人，陆明远倒也是落得轻松，随着这段时间自己在组里兄弟们面前的表现，倒也是赢得了他们的信服，至少有事的时候，陆明远总是会第一个顶上去，帮着一起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成，而且基本上都是自己垫后处理扫尾工作。这些表现组里的其他人都看在心里，因为陆明远的帮忙也给自己减少了许多的麻烦，布置点工作什么的也没有遇到太大的问题，再加上偶尔聚在一起打打牙祭，组里面倒也是相安无事。 “小远啊，你组里新来的那个怎么样了？能不能单飞了？”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陆明远遇到了刘队，吕天昊跟组也已经有了两个月了，目前单位里人手紧张，每一个人都是宝贵的资源，作为刘队来说，自然是希望熟手越来越多，而且能够单飞的话，整体的压力也会稍微减轻一点。 “新来的是林宗武在带着，整体情况我先去了解下情况，按道理来说么，三个月左右 应该是可以单飞的了。”陆明远也没有将话说满，只是说先去了解一下情况，更重要的还是要先了解下吕天昊的整体情况。 “嗯，要抓紧，这人能够早点单飞，你的压力也就会小一点，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刘队扒拉了两口餐盘里的饭菜。 一般在这种单位里面，如果大家不是关系很好，是不会同坐到一张桌子上吃饭的，至于说两个人本身就不对付的，那除了必要的场合，也是不会坐到一张桌子上吃饭的。 “没事，辛苦也是应该的，我不能辜负了你们的信任。”陆明远说着，思绪却是回到了人事公布的那天，他自己对钱森和林锋的表态。 “这几年来，我一直都是接受着你们的帮助和照顾，但是我也想有一天能够独立，能够真正的独当一面，能够帮助到你们。”陆明远对着林锋和钱森说着，确实，这几年来自己一直都是受到了他们的很多的照顾，无论是工作上的各种小问题，林锋和钱森帮着自己挡了多少，还是陆明远个人的终身大事，也是靠着钱森的介绍才解决，目前家里整体也是和谐，日子也是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走着。及至最近刚刚买下来的房子，若不是林锋随意的一句话，陆明远也不会去看那个楼盘，一看也就立刻买下来，结果才半年不到的时间，房子就增值了近50。 “我不想成为你们的累赘，也不想一直都在你们的羽翼之下，我也想对你们有用处。”秉持着这一点，陆明远对于组长的工作做得极为认真，再加上钱森的有意放纵，其实钱森的组里的事情，陆明远也是可以插手管一管的。钱森呢，自己也是落得轻松。本来这种事情算是职场上的大忌，随意插手别人手上的工作，但是钱森都没有说什么，他组里的人也就更加不会说什么了。由此，许多人也看出了钱森对陆明远的喜爱，也有不少人羡慕嫉妒着，只是因为陆明远本身工作也够努力，再加上上面又有人默许，很多人也只能是事不关己。 对于自己如此忠诚的对待工作和单位里的人际关系，陆金福却是有不同的看法，总觉得陆明远太过忠诚了，这么付出是否值得？又劝着陆明远稍微收着点。 陆明远的心中却是想着，就自己这样的，首先必须得是有用。不遭人妒是庸才，陆明远如此努力的付出，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这世道，以自己所处的位置，最怕就是自己没有任何的价值，没有价值，别人就不会来嫉妒你，同样的，也不会有人来关注你，用你，很多的机会也会和你失之交臂。 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一种怨种的想法和行为，但是这个世界，资源本身就是匮乏的，自己当然可以躺平，以自己目前的收入来说，养家糊口足够了。可是陆明远却不希望自己的生活仅此而已。对于父亲陆金福的话语，陆明远也是听过就算了，自己依旧是按着自己既定的目标前行着。 听着陆明远的表态，林锋和钱森两个人心里是欣慰的：这小子能当自己人，至少在关键时刻能够站出来。也就和陆明远简单的说了下这次提拔的原因：张澈的脚踩两只船。 吃完了饭，陆明远找了吕天昊和林宗武说了让吕天昊单独的事情，却没有想到林宗武直接提出了反对意见，而吕天昊也是态度模糊。 林宗武在电话里老神在在的一句话就把陆明远的提议否决了：“这个天昊才刚刚来没多久，业务上还需要进一步的磨练，这么早单独出去是不是不太合适？” 这话语里虽然是商量，但是明着就是说老子不同意。 在林宗武看来，只要吕天昊继续跟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的很多工作都可以交给吕天昊来做，而且日常的巡逻也有个人能够给自己开车，这是一种隐性的看不见的福利和好处，林宗武当然是不肯让吕天昊出来了。至于说吕天昊的态度也是模糊，陆明远则是想不明白什么原因，至少目前是不知道。 在陆明远看来，吕天昊能够单独出来，那么组里的人力紧张可以得到缓解，组里面整体的压力也能够得到缓解，就连吕天昊自己也是可以自由点，为什么就不愿意单独出来呢？ 第一次单飞的提议被林宗武否了，陆明远却也是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林宗武说的倒也是有道理，这么早单飞却是也是存在一些问题，也就没有太过坚持，只是给刘队回了个意见和看法，简单的说明了理由。这次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陆明远却是放在了心上，也就对吕天昊有了更多的关注，想要弄清楚这吕天昊到底是怎么样了。 转眼又到了一年过年，陆明远和骆玉婷盘算着两人今年一年省下来的钱，两个人省吃俭用的，也极少出去外面下馆子，在买一副上，更是坚持量少而精的思路，这一年下来倒也剩下的了不少的钱，陆明远和骆玉婷商量了一下，觉得应该先将债务还了，于是就选了个周末回了一趟丈人家。依旧是买了许多的荤菜放到了车子的后备箱里。只是这次还有不同的是，因为自己的丈人也比较喜欢吃鱼，红烧或者清蒸了之后，再配点小酒，那是丈人骆父的最爱。于是，陆明远还特意的买了一个塑料箱子放在后备箱，又从其他地方弄了一些鳊鱼放在了箱子里，又续上了水，盖上了盖子，带着鱼来到了丈人家里。 “爸，我们回来了。”陆明远的手里端着塑料箱子，骆玉婷则是一手牵着小家伙，一手拎着其他的菜走进了骆家。 “你们啊，每次都买这么多菜干嘛？都是花冤枉钱。”这是骆母习惯性的心疼抱怨。 倒是骆父，看着陆明远手里端着的塑料箱子，高兴的小跑着过来，却也不是来接陆明远手里的东西，而是弯下腰，开心的将小家伙抱在手里，不听的逗弄着。 “爸，之前这个水缸你洗干净了？”看着小家伙被丈人的胡子扎的咯咯发笑，陆明远将箱子搬到了水缸边上。 “洗了洗了，那天你和我说了，我就洗了。” “那我就把鱼放进去了，养这几条鱼的水质比较好，再加上是冬天，它们也不太进食，所以吃起来没有土腥味。”陆明远将箱子里的鱼倒到水缸里。 “好，好，那今天中午我们就杀一条吃了，你说是不是啊，小家瑞。” 一顿午饭，吃的所有人都开心，这冬天的鱼也确实没有土腥味，而且极为鲜美，骆父吃的很是高兴，在听到了两人买到的房子大涨了之后，骆父则更是高兴，陆明远和骆玉婷也提出了将钱还回来，在下午就将五万块去银行转了账。 第73章 争端1 73 争端1 过完年，刘队又问了一次陆明远，新来的人能不能单飞了，也不仅仅只是问陆明远一个人，其他几个分配了新人的组里也都了解了，对于新人能够尽快的单飞，缓解警力压力，刘队一向都是比较重视的。 陆明远再次找上了吕天昊和林宗武，毕竟这是第二次问起了，而且其他的组里也已经有人开始单飞，这件事情已经迫在眉睫，必须要处理了。 “天昊，你这段时间怎么样？能不能独立承担工作任务了？”陆明远也不含糊，自己的父亲和吕天昊的父亲本身也是认识的，所以这段时间过来，对吕天昊也是多有包容和照顾。 “这个，我看还是再等等。”吕天昊也是不含糊，继续模糊应对，而且又将这个球踢给了林宗武，因为上次的单飞提议，最终还是自己的师傅林宗武把这事给推了，“这个还是要问问我师傅的，他觉得我能单飞了，我就能单飞了。” “这个也不用问你师傅，老林这边我会去找他的，只是你这边自己感觉怎么样？”陆明远也是不放过，直接抓住吕天昊，只要他能够点头，林宗武那边就容易解决。到时候真要有什么事情，陆明远可以直接说一句，吕天昊自己觉得他能够独立承担工作任务了，至于说真的遇到了麻烦的事情，陆明远也可以通过电话，或者赶到现场帮忙解决，当前的当务之急是将吕天昊独立出来。 “这个，我看还是再等等。”吕天昊心头想的却是，老子自己都奉献过了，现在回来是享福的，如果把我独立出去了，接下来所有的工作和责任都需要自己来扛，哪里像是现在这个情况，什么事情都有一个师傅顶着，自己也只需要做好师傅交代的事情就好了。至于说工作，跟着师傅也是要干，自己独立出来也一样要干，还不如跟在师傅身边来得轻松。 “好。”陆明远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径直的去找了林宗武。 “老林啊，在休息呢？”陆明远敲响了林宗武的门，看着他穿着裤衩背心在房间里看着电视，也是不客气，直接就走到了房间里面坐下。 “陆大组长，今天过来是有事？”林宗武倒也是轻松，在内心中也是丝毫没有把陆明远放在心上，自己是老同志，又是不对专业，再加上现在这个公务员的身份，只要自己不去犯那些原则性的错误，也不是随便谁都能拿掉的。再加上自己年纪也已经大了，对于仕途的追求更是没有了指望，就只想自己过的舒服点，原本也和单位提过自己去内勤岗位，减少夜班勤务，只是因为自己实在不耐烦窗口的那些麻烦事情，于是乎又说自己想回到一线，就这么来来回回的跳了两三次，单位里领导也是烦了，索性也就把他放在了一线，只要他不闹事就好。 “当然有事了，我就是来了解一下，吕天昊学的怎么样了？”陆明远也不多废话，直接抛明了来意。 “这个，再缓缓。”林宗武一听又是要让吕天昊独立出去，心里就顿时不乐意了，自己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徒弟，没事可以给自己开开车，还能帮自己干干活，自己只要在边上动动嘴就可以了，难得可以享享福。可是这陆明远怎么就想着连自己这点小福利都要夺走呢？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因为仗着自己老资格，无论是陆明远，还是组里其他的几个人，也都对林宗武产生了想法，你倒是轻松了，可是这整个组当班期间的工作量也都是平摊到了自己的头上，你老林倒是舒服了，我们可是累了。 “怎么缓？上头领导这也是第二次来问我了，其他组里也开始陆陆续续的都独立单飞了。”陆明远还是想着能好好的做做工作，也希望能够将这事平和的解决。 “再缓缓，其他组怎么样是他们的事情，我们组里的事情也要根据实际来的，陆大组长，我反正是年纪大了，也没有什么更多的追求了，你不一样，你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去冲击下领导岗位，搞不好哪天我就得叫你陆大。”林宗武对于从自己身上挖走一块利益，那是极为不爽的，至于说组里其他人怎么样，呵呵，大家不是还能撑得下去嘛？ “老林啊，组里本身就是确认，能多一个单独使用的警力出来，那肯定是好事情，看着其他组的陆陆续续也都单飞了，这边领导也是催了。” “领导来催就催呗，你这个组长也要考虑到组里的实际的。”林宗武满不在乎的说道，甚至还想着怂恿陆明远和领导去顶。呵呵，陆明远已经吃过林宗武的一次亏了，这次是绝对不会再吃亏的。陆明远看着这话已经聊不下去了，于是乎就从林宗武的房间里退了出来。转身就给钱森打了个电话。 “师父，这事怎么办？”陆明远将事情简单的和钱森说了一下。 “这事啊，组里面还是要搞好的，但是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而且总不能让老林一个人占用着，吕天昊只有独立出来了，才能发挥出真正的价值。” “对啊，就是这个问题，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事情总得解决，现在他这边死咬着不放。”对于组里的事情，陆明远还是本着能和谐就和谐。 “你管他呢，你要明确你现在的身份，你是组长。”钱森一点都无所谓，“你要真的不放心，你就给林锋打个电话，看看他会怎么办这个事情。” 钱森让陆明远去打这个电话，目前也是让林锋知晓一下陆明远现在的困境，而且组里面还有个倚老卖老的刺头在，是需要有人支持的。 结果，林锋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给出的方法更是简单粗暴，直接把人员搭配安排好之后公布掉，剩下的事情他和刘队他们会来解决的。一个组员为了自己的那点蝇头小利就敢于和单位任命的组长顶，那是不是以后所有的民警，包括组长在内都可以和领导顶了？这还是不是纪律部队了？连最起码的规矩都没有了。 陆明远得了这个话头之后，心中的底气也是足了几分，但是为了确保组里的其他人不会因此产生意见，也对自己有了不好的想法，陆明远提前给其他组员一一的电话解释过去，也将自己想要吕天昊独立的想法以及好处作了详细的说明，其他两人明确表示了支持。 此刻的陆明远心中的底气更足了，在征求了另外两人的意见之后，将人员直接安排好了，并且在组里公布了最新的勤务安排。 这下却是捅了马蜂窝，陆明远看着手机里的信息大段大段的发出来，看得有点心烦，也有点可笑，吕天昊这个傻子，又被林宗武给坑了。 “谁同意了，你这个勤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和想法么？” “你和大家商量了么？” “到底是谁给你的权力这么做的？” “好大的官威啊。” “你有没有对兄弟们尊重。” 陆明远看着群里的信息，也不去搭理，剩下的两个人也没有发炎，只剩下吕天昊一个人在群里不停的叫嚣着。至于林宗武这个老家伙，陆明远倒是希望他能够跳出来，但是这人就是打定一个主意，推着吕天昊到台前，自己则是躲在幕后，就如同坑陆明远的那次一样。 没过多久，赵庆的电话打了进来。 “怎么了？”陆明远此刻倒是老神在在的，而且在组里的其他人面前，陆明远是不能慌张的，得给他们底气和信心。 “刚刚天昊和老林给我打电话了，我没搭理他们。”这一句话既通报了消息，又表明了立场。 “没事，让他们闹，吕天昊这个人没脑子的，老林就是这个风格，总是喜欢把人推到台前，他隐在幕后推着你们闹，他坐享渔利。会有人来收拾他们的，再这样下去，我这个组长也不用做了。”陆明远也不客气，这时候应该给其他人一点信心，同时也是警告。 “你放心，他独立出来了，我们的工作也能轻松点，事情好坏，我还是分的清楚的，这件事情上，我绝对支持你的。”赵庆说着就挂了电话。 没多久，另一个组员李明也电话进来了：“喂，明远，这吕天昊脑子是不是有点不正常的？” 两人关系因为林锋的原因，也是更近一步，所以李明和陆明远聊起来也就没了那么多的拘谨，更是会直呼名字。 “干嘛？小明。” “你就由着他们在群里闹？” “我公布之前不是和你提前通过气了么？我还和赵庆也说了这事，目前组里面3比2，再说了，这么把消息发在群里，你觉得我发给林锋哥会怎么样？” “哈哈哈，你也变坏了，居然这么做。”对于陆明远已经有了应对措施，李明反而也不慌了，和陆明远开起了玩笑。 “没办法啊，这也是被逼的。”其实陆明远这么做也很简单，你不跳出来，那么就必须接受这样的工作安排，毕竟自己是组长，安排点勤务和工作还是有这个权力的。至于说他们跳出来反对，那么单位领导就会出面直接将这件事情压下去，而且单位领导在场面上也必须直接毫无保留的支持自己，哪怕董建他们和自己不对付，在场面上也必须支持自己，至于私底下怎么想，那么就看个人想法了。 第74章 争端2 74 争端2 陆明远这边还没有和李明聊完，就见手机又有电话进来了，陆明远一看，是吕天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没有在群里回复他的消息，又或者是其他人也没有回复他，这让他很抓狂，到了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十有八九是来“兴师问罪”了。 陆明远匆匆的挂了李明的电话，看着还是应该给吕天昊回一个，于是就拨了回去。 “喂，明远，你这个到底是怎么安排的？这个勤务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什么几个意思？这个是领导的要求，你来了也有四五个月了，按照要求，三个月就应该单飞了。”陆明远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也确实是单位的要求，能独立的应当尽早独立，陆明远这么做，其实也是被林宗武和吕天昊两个人逼得，“你这边已经跟着快四五个月了，早就应该独立了，我这边领导也已经问过我好几次了，我呢，也帮你圆了几次了。” “那你这样也不对啊，至少要和我商量一下啊？”吕天昊心中还是颇有怨气。 “我怎么和你说？我之前也跟你来问过，你自己模棱两可，也不给我一个明确的回复，上面领导催的紧，我也就只能这么安排了。”陆明远觉得吕天昊这人有点不知好歹，自己让他从林宗武身边单独出来是在帮他，虽然以后要独立承担一部分的工作，但是至少独立了以后自己也会相对的自由一点，也只需要本职工作做完就好了。爽快点答应了，组里的其他人也不会对他有过多的看法，这本来就是一举多得的事情，现在搞成这样已经是得不偿失了，居然还要来质问自己。 陆明远也没有多理会吕天昊，至少目前这个情况，吕天昊是完全听不进自己的话语的，既然听不进去，那就找能让他听进去的人去说。陆明远想了想，将吕天昊发在群里的信息截了个图发给了林锋，又将事情说了一遍，林锋也没有说什么。 过了半个小时，陆明远再次接到了吕天昊的电话，这次的态度却是非常的诚恳，完全没有了来质问的语气，还说着要请陆明远吃个饭表示一下歉意，陆明远倒是应了。 后来据说，林宗武第二天也被刘队叫过去好好的教育了一顿，刘队怎么批评的林宗武，详情陆明远不得而知。只是自此之后，林宗武在组里再也没有给陆明远找过任何的麻烦，其实除了年龄和资历以外，林宗武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骄傲的。 “天昊，在这里。”陆明远去赴约，一般都是会提前个5-10分钟，这也是他之前养成的习惯，这是对对方的一个尊重。 “明远，你这么早来了？”再次见面，吕天昊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上次的事情，林大也已经批评过我了，真的不好意思。” “没什么的，大家都是组里的兄弟，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开的呢？再说了，我们两家的关系，我们父母都是认识的，我总不会为了你差的，相反，有些时候我还是会照顾你一点。只是你啊，要小心点你师傅老林，别被他卖了还在帮他数钱，我也是在他手里吃过亏的。所以，每次有事情，我都是会把一部分精力全部放在他的身上，你以后也要多留个心眼”陆明远倒也是豁达，而且本身两家多少也有点关系，到了这个时候，陆明远觉得有些事情是可以摊开来将一部分的。 “行了，我知道错了，今天我们也不说其他的，吃个饭，等下还有个我的同学，今天我做东。，我们吃火锅，边吃边聊。”吕天昊有点不太愿意深谈这些 “行啊，认识一下新朋友也不错。”陆明远倒也是看出来了，而且继续深谈下去，也只会让吕天昊心生不满。 没多久，吕天昊的同学也就到了，陆明远很默契的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只是跟着吕天昊一起闲扯。 这次的借力让陆明远也想明白了，没必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该借力的时候，还是要学会借力，该报告的时候，也依旧是要报告。其实上面领导比你自己更清楚，自己手底下的都是什么人，只是不影响大局，他们也不会来多管而已。就如同整个机器，只要还能运转下去，也就不会叫人来维修一样。 经过了这次的争端，陆明远也进一步的巩固了自己在组里的威信和地位，但是陆明远却依旧不敢托大，以为自己背后有人撑腰就开始作威作福，而是一如既往的认真的做好自己的工作，对待组里的人，也依旧是客客气气，该帮忙的也绝不含糊。吕天昊从林宗武身边独立出来之后，也切身的感受到了陆明远的态度，倒也是放下了之前的那点小事，整个组里也是一派和谐，相互之间更是经常帮助，但总得来说，还是陆明远吃亏的多一点。 这天下午，陆明远依旧安排了组里的人员负责各自的区域，自己则在中间，这样也方便陆明远四方支援。原本也以为是一个平淡的执勤，却依旧发生了事情，发生了一起警情，当事人情绪有点激动，已听完了现场的情况，陆明远立刻就调度了人过去，而且看着这情况，恐怕自己也要过去支援，陆明远倒也是没有含糊，立刻就过去了。 看着眼前的情况，当事人被人握着刀子挟持着，周边还有许多人在围观着，也不知道那人为什么这么激动，但是当务之急是先把人质弄出来，确保他的安全。 “明远，你来了？”赵庆看着陆明远到了，立刻就跑过来介绍情况，感情纠纷加债务纠纷，两个人闹别扭了，一争两吵的就变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什么情况？这么激动？能不能让他先放下刀子？”陆明远说着。 “刚刚也和他说了，这边情绪比较激动，目前暂时是安抚下来了，但就是不放人质。” “我来试试。”陆明远看了看赵庆，毕竟对方这手里拿着刀子，真要上还是有点慌得，毕竟自己也不过是肉体凡胎，也一样会受伤，一样会死亡。 “兄弟，能不能说说到底怎么了？” “有什么事情就不能好好的说出来么？” “这能说出来的事情啊，都不是什么大事情，何必拿着刀子呢？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慢慢的谈。先把刀子放下。”陆明远尽量的表现出自己的和善，不去过度的刺激对方。 “你别过来，再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似乎是看着陆明远的靠近，再加上陆明远身上的装备，对方有点紧张了。陆明远似乎也是发现了这点，就将自己的装备卸下，转身交给了赵庆，在赵庆担忧的目光中，陆明远坚定的走向了当事人。 “你看，我现在也是空手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可不可以好好的聊聊了。”陆明远不断的靠近着。 “你看看，要不这样，你把她先放了，我们好好的聊聊天，也别那么紧张。” 对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犹豫，也就是那犹豫的一瞬间，陆明远突然发力加速，一只手钳住了对方握刀的手，一个侧身，一脚踹在了对方的大腿根上。 这一脚踹得很重，直接将对方踹得身子一歪，陆明远立刻双手将对方握刀的受控制住，脚步转动，想将对方控制，奈何对方拼命起来，力量也是不小，陆明远一个用力居然没有将对方的手背过去。而且为了保住手中的刀子，还直接低下头咬向了陆明远的手，在陆明远的手上留下了一排的排印，陆明远手上的血也不断的流下来。但是陆明远却没有管那么多，只是死死的握住对方的手，向着自己的膝盖和其他能找到的硬物拼命的撞击着，终于，对方握不住刀子了，陆明远才在赵庆的帮助下，将对方制服带走。 “你流血了。”看着陆明远的手，赵庆说着。 “没事，做这行的，哪有不受伤的，先回去再说。”陆明远找了个水龙头简单的冲洗了一下。 回到了单位，将人员移交之后，陆明远也是一身的疲惫，但是还是依旧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至于那两个人怎么处理，有专门的办案组处置。 索性后面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辖区内倒也是平安无事了，陆明远拖着略微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单位，在办理了所有的交接之后洗了个澡就开车回家去了。 刚回到家，才端起饭碗，陆明远就接到了林锋的电话：“你今天是不是被咬了？” “对啊，怎么了？” “没事，你现在赶紧回单位来一趟，立刻。马上。”语气中似乎有些焦急，却也不说什么原因。 “好，我马上回来。”陆明远匆匆的扒拉了几口饭，然后开始跑单位去了。 陆明远也没有想到，这一回去，林锋会有一个让他难以接受的消息在等着他。 第75章 噩耗 75 噩耗 连夜被召集回单位的情况虽然也是有，但是不多。回去的路上，陆明远又接到了电话，说是直接让陆明远直接到医院去，陆明远也只得掉头直接赶往医院。 “来了？”看着陆明远到了，林锋也是开口了，“你下午处置的时候是不是受伤了？” “嗯，手上被咬了。”陆明远的手上还简单的缠着纱布。 “那赵庆，我再和你确认一下，你们几个人有没有受伤？”事情似乎是很严重，林锋必须再三确认。 “现在和你说一个消息，也希望你能够不要激动，”似乎接下来的事情比较严重，陆明远也极少见到林锋有这个情况，“你今天下午的时候笔录做出来，那两个人都是hiv携带者，男的之所以这么激动，就是因为他怀疑了自己的hiv是女的传染给他的。你这边受伤流血了，单位想要确认下情况。” hiv？咬自己的那个人是携带者？自己工作了这么长的时间，居然还是遇到了这种事情，以前遇到检查的时候，也有人出示或真或假的hiv证件或者精神病证件来逃避一些轻微违法的处罚。面对这样的情况，只要违法行为不是特别严重，一般也是教育为主，可是自己这次却是结结实实的遇到了，自己还被咬了。 “你也不用紧张，现在也就是刚刚发生，以目前的医疗手段，也是有阻断药可以吃的。这边单位已经和医院这边联系过了，他们那边有阻断药，到时候你直接过去拿，现在的话，为了确保安全起见，你们几个人都必须接受血检，检测那边也已经联系好了。”林锋快速的安排着，他也尽量的控制着自己的语速和语调，生怕自己的着急会让他们几个心中也紧张起来。 “小远，没事的，我们先去血检，然后再看看医生怎么说。我们都到这里了，你也不用怕。”看着这几个人也就陆明远受伤了，和对方的体液有了接触，至少目前事情的面还没有到无法控制的地步，至于陆明远这边，于公于私，他都必须全力帮他。 抽完了血，陆明远紧张的等待着，其他几个人因为没有受伤，所以医生也直接给出了自己的判断，他们感染的风险基本为零（小说情节需要，大家也可以自己百度一下hiv的传播方式，就是血液、母婴和x传播，本章写的内容不代表准确的医生专业意见，但是如果真的发生了，还是要尽早的就医，好像是在72小时还是24小时内服用阻断药，会有很大的概率抵抗传染，阻断药也是越早服用越好。）唯一可虑的就是陆明远，直接被对方咬伤，还有了体液的接触，医生一时之间也是不敢确定。为了确保安全起见，还是建议陆明远吃阻断药。 “那个老张，这边吃阻断药，阻断的几率大概是多少？”林锋还是想要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这个不好说，一般来说，只要不是特殊体质问题，阻断药的效力在99左右。”看着林锋的紧张，私底下来说，两人关系也是不错，再加上医院领导也是特别的打过招呼，所以倒也不是模棱两可。“还有，如果真的是感染了，那阻断药也是越早使用越好。” “99，小远，你这边怎么想的？我的想法是你这边最好吃药，我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不想你这辈子就毁了。”林锋听完了医生的介绍，还是给出了自己的建议，与其是建议，还不如说是直接给陆明远安排了，无非就是表达形式上的问题。 “我听你的，而且这个情况来说，确实还是吃药比较好。”陆明远倒也是不含糊，因为谁也不敢拿这事开玩笑，还是吃阻断药比较好。 “好，老张，他的药麻烦你赶紧安排一下，”林锋听到了陆明远的决定，心头也是松了口气，赶紧催着医生安排药物。“还有，这个药物有没有什么副作用的。” “副作用肯定有的，根据人的体质反应不同，吃完药之后会有恶心、头晕、呕吐的情况，还有食欲不振，看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反应程度也会有区别，毕竟是药三分毒，而且这个药对肝脏的负荷比较大。还有，你要每个星期来做一次血检，看看你有没有被感染。” “赵庆，你们几个要注意，今天的事情，仅限于我们几个人知道，千万不要传出去。”哪怕是作为警察，很多人对于hiv这种传染病也都是有着一种恐惧，恐惧是因为对一个事物不了解，而且也怕单位里的其他人万一知道了，对陆明远会有一种异样的对待，这也会在无形中对他造成一种心理压力。林锋更怕的是，陆明远因为心态崩了，万一想不开做出傻事。 “不要紧张，这边药也帮你联系好了，你这边直接去拿药，我这边也要赶回单位去，刘队还在等着这边的消息，你放心，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你有任何的要求单位都会尽力帮你去争取。”临分别前，林锋嘱咐着陆明远。 由于药物比较特殊，一般上也是在药库里锁着，陆明远在药房外面等待着，管理药库的医生在赶回来的路上，陆明远只能枯坐在药房门口等待着，整个人到了现在都无法平复，也陷入了胡思乱想。 自己这真要是被感染了怎么办？自己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毕竟自己才三十岁啊，而且自己的孩子还那么的小。 自己的婚姻呢？骆玉婷呢？如果真的感染上了，那么两个人又该怎么办？是离婚？还是 陆明远也想到了了结自己，至少陆明远没有想过结束自己之前去疯狂的传播，去报复别人。陆明远觉得这样做太过禽兽不如了，也不想去坑害别人。 整个人都在胡思乱想中等着药房的管理人到来 “情况怎么样？”看着刘队的办公室还亮着灯，林锋心知今天本来也不是他值班，之所以还亮着灯，就是在等着自己回来。也就直接上楼进了刘队的办公室。 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有了不少的烟蒂，平常来说，刘队的烟瘾也没有那么大。 “我已经全部安排好了，这边他也愿意接受治疗，整个人的情绪还算比较稳定。”林锋将情况做了详细的汇报。 “这样就好，就怕他整个人心态崩了。”将手中的烟灭了，刘队长长的出了口气。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今天的这个事情，是不是也做个相应的消息封锁，免得单位里传开来了之后，其他人对他有异样的对待，影响他整个人的心态，医生这边也说了，阻断药有副作用，服用期间还是要确保休息，免得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这个是必须的，班子里面我来说，其他几个知道消息的人，你也一一的通知过去。还有，明天让小远来我这里一趟。”对于陆明远的状况，刘队还是有点不放心，至少也得自己亲眼见过，聊过才放心。 “好的，我马上去落实。”林锋退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开始对几个涉及的相关人员开始询问情况，然后再三叮嘱了消息要保密。 忙完了这一切，时间都差不多已经到十点了。林锋刚想喘口气，电话又响了起来，一看是陆明远的电话，刚刚放松的心又陡然见绷紧了。 “锋哥，董建他几个意思？在单位的大群里面发了hiv传染的相关链接，还了我。这不是在向全部人员说我感染了么？”电话刚刚接起，就听到了陆明远极为暴怒的声音。 “什么情况？你别着急，我看看，还有，你不要有任何的动作，这件事情，我会帮你处理好的，你要相信我。”林锋没想到自己这边在拼命的封锁，另外一头却一竿子将自己的努力全部白费了。一想到陆明远原本就已经绷紧的心态有可能会因此崩溃，林锋立刻起身走处办公室，却发现刘队的办公室已经暗了。他立刻就掏出了手机。 “刘队，休息了没有？” “还没有，刚刚到家，怎么了？” “有个情况要和您汇报一下，刚刚董建在大群里面发布了一条关于hiv抗感染的，还了小远，他这么一做，我们前期所做的消息封锁全部白费了。” “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他也就那点心思了，一点也不考虑大局。你把截图发给我，我来和上面汇报。”刘队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心中也是颇为生气，除了对自己的指令阳奉阴违以外，还恼怒他对手底下所有兄弟少了一份平等的爱护之心。 刘队看了截图直接，也是不含糊，直接将截图转发给了上级主官，又将后续的事情作了汇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自己看在董建是他提拔的人上面，也没有过多的干预董建的工作，但是总是有人不识趣，一而再，再而三的搞事情，想在单位里搅风搅雨，这次更是过分，那着别人的痛苦来借题发挥，简直是人品低下，如果再不整治一番，下次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第76章 谎言 76 谎言 “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你是觉得这件事情扩大化了很好么?” “还是说，我们这个单位出现了有人跳楼自杀这些事情是好事情？” “你怎么就不长点脑子？我让你下去是干嘛去的？” “如果真的出了事情，他也是努力工作才因公负伤，你这行为算什么？就因为你发的这条消息，你就要承担直接责任！” “刘队他们反而是不会有事，他已经和你们一一说过了，为了民警的心理健康和安全，已经做了消息封锁。” “你不要跟我解释什么点错了，点错了你会去人家么？” “现在的结果就是你，董建，把这件事情扩散开了。” “还有一点，你也不讲政治规矩，对于重大敏感事件缺乏必要的长远认识。” “你不要解释了，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自己写一份检查，明天一早亲自交到我办公室来。”挂完了电话的周建国心头一阵烦躁，原本出现民警可能被感染的情况就已经够自己头痛的了，自己半小时前还接到了刘队他们的电话，事情已经妥善的处置了，而且后续的措施也和自己作了汇报，更是考虑到了涉事警员的心理问题，封锁了消息，给他一个相对安全稳定的环境。却没想到仅仅过了半个小时，就闹出了这么一个事情。 董建也是一阵无语，自己当时怎么就脑子抽风的把这么一条信息发到了大群里面，还了呢，要是没有，还可以说自己点错了，这刚刚就被刘队臭骂了一顿，现在上级领导又来骂了一顿，自己今天这事办的，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恨恨的挂了电话的周建国此时也是睡不着了，不管怎么样，这几天内，那个涉事警员的心态变化极为重要，万一真的出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在自己这提拔的节骨眼上，那也绝对是一个严重的打击，对于这种事情，上面的相关部门绝对会下来调查，自己又该如何应对？想来想去，这事还是要落在刘观民身上，毕竟他目前是第一责任人，而且又是直属直管。 “观民啊，睡了没有？”周建国难得的称呼起了刘队的名字。 “还没有呢，领导你有何指示。” “刚刚我也严厉的批评了董建了，这种不讲政治，不守规矩，不爱护兄弟的行为是绝对错误的。同样的，我个人也是比较担心涉事民警的情况，我个人的想法是，你这边最好是尽快的找他谈一谈，了解一下他的心理动态。我们要确保他不能出事情啊，毕竟小伙子还那么的年轻。” “领导你放心，刚刚我也了解过了，他整体的情绪还是比较稳定的，只是对于董建个人的这种不当做法有很大的不满。明天一早，我也会当面和他谈一谈，了解一下他的情况，我这边也会对他有相应的关注和照顾的，尽全力确保他的稳定。” “对的，董建这种做法是极其不当的，涉事警员这边你也多上点心，明天一早你这边谈完了就给我个电话。” “好的，这点你放心，有情况我会立刻向你汇报。”挂完了电话的刘队也算是松了口气，至于陆明远，他相信这小子应该不会做出傻事来。 拿到了药的陆明远也没有回家，而是回到了单位，自己现在这情况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家里说，而且也怕自己的状态回去了，会被骆玉婷发现点什么，所以也就直接回单位窝着了。 第二天一早，陆明远下到食堂吃早饭，却见几个在吃早饭的其他人开始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自己，陆明远也不愿意和别人多有接触，只是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吃着。 “啪嗒。”一个餐盘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陆明远抬头一看，却是刘队拿着早饭坐在了自己的对面，和其他人远远的避开自己不同，刘队这一坐，也给了陆明远以极大的心理安慰。 “昨天晚上没回去么？”刘队举起了筷子，夹起了盘子中的炒面。 “嗯，昨天太晚了，也就不想回去影响家里人了。”陆明远其实是没有想好如何面对家里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和骆玉婷说。 “那么药呢？吃了么？” “昨天晚上一拿到药就吃了，按照医生的要求，这个药得吃差不多一个月。”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这几天正常回家么？有什么要求你也提出来，单位这边会尽全力帮你的。至于董建，我也已经严厉的批评过了。” “我想，在完成最后一次检测前，我能不能就在单位呆着。”陆明远想了想，还是将自己昨天晚上想好的方案说了出来。 “可以的，这个单位里反正也是有房间的，吃饭也能解决，这点事小事情，只是你这么多天不回家，你怎么和家里说，这个倒是要考虑一下。”刘队看着陆明远还能提出这样的想法，反而对他有了一定的放心，至少这小伙子还没有崩溃，还知道想着办法去解决和补救。 看着陆明远被问住了，刘队也不含糊，直接给了个建议：“要不这样，就说你这个月去出差了，还要参加技能培训，至于你家里的情况，要是你老婆来问了，我这边帮你挡着。” “行，那就麻烦刘队了，我这边早上先回个家，至少出差培训去了，我得去整理一个行李箱，样子要做出来。” “嗯，这个你自己决定。这几天勤务上，也会给你安排和照顾，你要记得按时吃药，还有，保持好心态，千万不能自己撑不住了。”刘队还是有点不放心的叮嘱着。 “好的，您放心，我这边早上回去整理一下衣服。” “去，好好休息。” 看着时间也不早了，骆玉婷也应该早已经起来了，陆明远就打了个电话过去，将自己昨天晚上临时被叫回单位的事情全部都推到了要自己临时到外省出差一趟的理由上，让骆玉婷帮自己整理个几件换洗的衣服，至于说是具体内容是什么，陆明远也只是推说任务涉密，不能和其他人讲。 骆玉婷倒也是没有多想，对于陆明远的工作性质也是了解的，只是这次出差来的太突然了，还昨天晚上临时叫回去，只觉得单位有点不近人情，嘴里虽然抱怨着，但还是开始整理起陆明远的衣物来。并且叮嘱陆明远自己注意安全，万一遇到了什么事情，也不要傻乎乎的冲上去，家里还有自己和孩子等着他回来呢。 “你放心，这次不是什么大事情，对方的事情不大，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不管，你得自己注意安全，你要想想我和孩子。”即使陆明远编着谎言说自己这次任务不太严重，骆玉婷还是有点不太放心，也许这就是女人的心态，总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够平平安安的。 “衣服我已经给你整理好了，你到时候回家来直接拿上就是，遇到事情了，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我知道了。” 趁着骆玉婷没在家里，陆明远赶着回家去将箱子拎回了单位。 “领导，你放心，小伙子心态还是可以的，还主动提出来这段时间，他自己隔离在单位里面。”和陆明远吃完早饭之后，回到办公室的刘队立刻就给周建国打了个电话。 “嗯，说明这小伙子心理还是比较强大的。但是你这边也不能放松，要时刻关注他的心理变化，尤其是第一次检测的结果出来后，一定要关注，如果真的出现了最坏的结果，一定要做好思想工作。” “这个你放心，我自己手下的兄弟们，我还是很关心的。” “那他的周边环境怎么样？”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周建国还是有点不太放心。 “整体还是可控的，而且小伙子自己的心态也比较平稳，他自己也表示尽可能的少出房间。” “这个我倒是觉得没必要，还是要鼓励他多出去走走，也不要在单位里呆着，可以适当的出去爬爬山，走走看看，也是对心态的一种不错的调节。” “好的，领导你的关心我也会转达的。” “好，有事及时联系，需要我这边帮助的，你也不要客气，直接提，要告诉他，组织永远是他坚强的后盾。” 放下的电话的刘队对这些套话也没有放在心上，这些事情最后还是要靠自己这一层来解决的，上面还真不一定靠得住。 陆明远回道了单位之后，差不多刚好是午饭时间，看着赵庆过来坐下，至于其他人，则是依旧远远的躲开。 “明远，别理他们，你这又不是自己出去瞎搞造成的，这是正常的工作。” “没事，我理解，他们对这事不了解。” “你还好么？要是难受，就和我来聊聊天，有什么事情也别憋在心里。”赵庆说着，其实心中也是有感激，有愧疚，又有点庆幸，那天如果自己上了，可能现在吃药的就是自己，别其他人 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和防备的，也会是自己。 陆明远这是替自己挡了这一遭。 晚饭时分，陆明远也没有继续在食堂吃饭，而是开着车跑到了市区，因为他实在是受不了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自己窝在房间里也会闷出问题来。 第77章 夜宵 77 夜宵 看着市区的人来人往，陆明远有些感慨，内心中也逐渐生起了一种恶念，一种想要报复的恶念。 但是内心中又是期待着自己在服用的阻断药是有效果的，更希望自己的这次被咬没有被感染，多种念头的相互纠缠和交织，让陆明远有些茫然了，丝毫没有顾及到自己车子后方的人不停的按着喇叭。 敲击车玻璃的声音陡然响起，一个男子大骂的声音将陆明远拉回了现实。 “你是不是有病啊？这都绿灯了还不走？”一个男子怒气冲冲的敲响了陆明远的车玻璃。 “哦，不好意思，愣神了， 我马上走。” “td这人真脑子有病，开车还能开小差，小心被人撞死。”男子骂骂咧咧的回到了自己的车上，看着陆明远的车子启动了之后也加速冲过了红绿灯，至于那些被卡在后面的人，那也只能不好意思了，继续等下一个绿灯。 陆明远在商场里面漫无目的的转着，看到了一家旋转小火锅，陆明远走了进去，一个人的时候，吃起旋转小火锅来说还是不错的，慢慢悠悠的看着小说，或者是视频，又或者是发呆，将自己喜欢吃的菜品放到锅里慢慢的煮着，慢慢的吃着，这是一种难得的慢时光。 陆明远似乎是有点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面，没有人认识自己，也没有人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自己也可以获得一份难得的平静。 小火锅吃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陆明远走到了地下停车场，刚刚打开了车门，就看到一个妖娆的女子靠了过来：“帅哥？一个人么？要不要约一下？” 陆明远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身材不错，脸上的妆有点浓，遮盖了她原本的年纪，但是从白皙光滑脖颈处依旧可以猜出大致的年龄，也就最多二十出头。 “约什么约？怎么约？”陆明远此刻突然来了兴致，当然不是禽兽的兴致，而是调侃别人的兴致，长久以来规矩森严的环境一直压抑着陆明远那颗太过高傲而导致的自卑狂躁的内心。 “那就看你想怎么约了？是去你家？还是去我家？”看着陆明远居然会一口同意，妖娆女子一下子来了兴趣，或者说她看到了赚钱的机会。这年头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做个正当的营生，可是那些所谓的正当的营生实在太辛苦了，还不如自己现在这样赚钱来的快。 “？”陆明远继续装着傻。 “帅哥你说笑了，妹妹这么陪你，总该付点辛苦费。” “我还以为是你付我辛苦费，原来还要我出钱啊。”在这种状态下，陆明远的情绪莫名的放松了，以一种逗猫遛狗的心态对待着眼前的女子，内心中的压抑也似乎得到了一定的释放。 “帅哥你真爱说笑，妹妹陪你也是很辛苦的，给个痛快话呗，到底愿不愿意。”妖娆女子虽然年纪轻，但是已经历经风尘多年了，对于这种场面来说，也是见过不少，只要男人心动了，那就没有不上钩的。 “我身上有病，你也不介意？”陆明远看着眼前的女子有些好奇。 “你什么病啊？不会是神经病？” “hiv，艾滋，前两天刚刚接触过一个，可能被感染了。”陆明远说着，还去车里翻找出了前天晚上做的血检记录，然后一脸平静的展示在女子面前，“医生说有一定的潜伏期，我这也不知道潜伏期会不会传染，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你神经病啊！你td真的有病！你离我远点！”女子听完了这话，连血检单都不敢看，身体直接往后退了好几步，嘴里疯狂的尖叫着，“你离我远点！别祸害老娘。” 说着，一转身就跑得无影无踪。空旷的地下停车库只留下了陆明远疯狂的笑声和女子远处传来的“疯子”、“神经病”的骂声。 这次恶作剧，似乎让陆明远开心了不少，也就发动了车子回单位去了。 回到了房间里，陆明远按照医生的叮嘱，按照医嘱吃了药，这药有点副作用，自己比较嗜睡，整个人也变得昏昏沉沉的，不过还好，没有出现恶心呕吐的情况。 简单的冲了个澡，然后就打开了电脑，玩起了英雄联盟，在游戏中不停的发泄着自己内心中的压抑。 “小远，睡了没有？”陆明远接起了钱森打来的电话。 “还没呢，师傅，怎么了？” “没睡的话，出来吃个夜宵，怎么样？” “行啊。” “那么你换衣服下楼，我已经在你楼下了。” 陆明远看了一眼手机，时间都已经差不多10点了，于是立刻就退出了游戏，换了衣服下楼。 “干嘛？现在不是你的上班时间么？”上了车，陆明远也有点好奇，师父虽然喜欢偷懒，但是最基本的上班作息时间还是遵守的。 “领导特批的，不行啊？”钱森也是没好气的说道，“想吃什么？火锅？” “算了，去吃烧烤，晚饭就是溜出去吃的小火锅，还遇到了个j来搭讪。”此刻的陆明远已经逐渐的放下来那种焦虑感。 “嗯？那你和她约了么？”钱森听着这事，反而生出了一种紧张，这家伙不会真的没控制住把人给祸祸了。 “约屁啊，我和她说我可能得hiv了，还把血检单子跟她晃了晃，她听了之后，吓得立刻就跑了。”说起了这事，陆明远的心中难得有一种畅快。 “你小子啊，沉稳点，也不要乱来，一切都要朝着好的方向看，而且医生叮嘱的药，你也要按时吃，这件事情会过去的。你也要想下，你的运气没有那么差的，当年你可以从最后一步步的杀入围，这次你也会没事的。”钱森还是宽慰着陆明远，这次的事情对于陆明远来说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他生怕陆明远就此失去了一直以来保持的那份心，害怕他就此畏首畏尾，自私自利。 “放心，师父，我还不至于去祸害别人，万一真的，我自己这样也就够了，医生也说过了，这个病目前来说根本就无药可治，但是长期服用阻断药，可以降低传染烈性。”陆明远知道钱森在开解自己，也是向钱森作保证。 陆明远不会去向林锋作出承诺，也不会向刘队，甚至是更高层的领导去做承诺，因为对于自己的承诺，这些人是不太会相信的，但是陆明远却会跟钱森作出承诺，因为这是自己身边的人，也是最了解自己的，更是和自己关系亲密的，所以陆明远愿意对钱森作出承诺。 “不说这个了，你自己能守住就好，昨天晚上有人被骂的狗血淋头。”于公于私，钱森也都是来关心陆明远的，生怕陆明远一时之间想不开，也生怕陆明远心态崩盘的时候，作出不可挽回的错事，无论是去祸害别人，又或者是了结自己，都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 “董建啊？”陆明远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哈哈哈，对的，昨天上面主官打电话下来，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今天早上还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交检讨书了。”钱森得到了这个承诺，也就不再继续聊这个话题。 “我昨天晚上是想弄死他的，反正自己也这样了，万一真的感染了，我也就豁出去了，走之前带上他，不过现在，我已经没这想法了。” “没必要，好好活下去才是真的，再说了，我也私底下帮你去问过了，只要第一次检查出来是阴性，再加上好好吃药，你这种情况不算什么。”一听陆明远还真有这极端的想法，着实把钱森吓了一跳，幸好这小子现在放弃了这念头，不然还真不好收场，“不说这个了，赶紧点菜，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师父请你，不用跟师父客气。” “我们俩之间还需要客气么？”陆明远笑了笑，简单的点了一些肉串，再加上锡纸螺蛳和一点凉菜，两个人就坐着吃了起来，钱森点了一瓶啤的，然后就将车钥匙扔给了陆明远，老规矩，他开车。 “小远，你要相信自己，要有信念，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段时间也就当给自己放个假，调整下心态，至于那些极端的想法，也没必要有，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都有老婆孩子。再说了，这次之后，他估计也不会朝着你下手了。” “师父，可能是我这段时间情绪不好，偏激了，反正我现在就当做休息，你放心，我不会惹事的。”陆明远嘴上说着不会惹事，心底却是早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在脑海里都计划了一遍，他习惯了用最朴素的方法去对待这些事情。 谁对自己好的，那自己绝对也是客客气气，相应的回馈。可谁要是惹了自己，那就找准机会动手，让这个人这辈子都不敢再来惹自己，大不了就拿出命来拼一下。尤其是面对这种不对称的局面的时候，真要拿命出来拼一下，绝对能够吓倒对方。 “对嘛，你现在也不是光脚的了，有家庭，有孩子，工作上也已经上了一小步了，要学会珍惜。”钱森将自己的杯子倒满，“来，走一个，吃完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第78章 血检结果 78 血检结果 陆明远这几天都呆在单位里面，没事的时候基本上都不下楼，甚至有时候中午都溜出去吃饭，因为食堂里人来人往太多了，即使有关系好的不介意，但是面对着别人拿自己这事开玩笑，陆明远一时之间也是不能接受。所以陆明远明智的采取了避开，也是将一切交给时间，等着时间到了，自己的血检结果出来了，只要是阴性了，那么大家异样的目光也会相对减少。 对于陆明远这样的行为，单位领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现阶段还是不要过度的刺激他比较好。 董建也在那天之后保持了沉默，因为他已经受到了两级警告，要是再去刺激陆明远，真要惹出了事情，他得背全部责任。在双重的压力下，董建也不敢做太多的动作。再加上不知道是不是他听到了陆明远的狠话，也从陆明远这段时间相处过来的性格来看，估摸着陆明远真会干出这事，也就避着点。惹不起这样的疯子，老子躲得起。 时间很快也就到了血检的时间，陆明远拿着自己的医保卡来到了医院挂了个号，然后直接去采血站那边说明了来由，并且出仕了证件。护士小姐姐听完了情况之后，倒也是没有多慌乱，而是在自己的抽屉下面拿出了一叠已经打印好的条子，然后如同常人一般给陆明远采集了血样，单独的放在一边让人拿走化验。 等待的时间永远是漫长的，哪怕仅仅只是半个小时，坐在医院的走廊上，陆明远虽然拿着手机看着小说，但是内心却无法平静。 自己已经吃了药了，应该没事的，而且只是咬伤，似乎也没有那么多的体液接触，应当也不会那么衰。焦急的等待，现实世界只是过了十几分钟，可是陆明远却有些忍不住了，开始一次次的拿着自己的血检条码在机器上不停的刷着，几乎是过个一两分钟就要刷一次，期望自己的结果能够早点出来，当然，期待的肯定是好的结果。 “滴”，随着打印机的声音响起，一张单子缓缓的从机器里打印出来，陆明远颤抖着双手将检验单仔细的看了起来。 阴性。 阴性。 结果是阴性啊！ 陆明远拿着手里的检验单，心里不知道该是什么情绪。这么多天来内心的煎熬在这一刻瞬间得到了解脱，整个人紧绷的神经也在这一刻放松了。 “师父，结果出来了，阴性。”陆明远立刻就给钱森打了个电话。 “好事，恭喜，你也给林锋打个电话，他也很关心你的。”钱森也着实高兴，因为这一刻，至少陆明远的家庭和生活就此保住了。 “好，我马上打。” 在将结果告知了林锋之后，林锋倒是让陆明远先别走，出于保险起见，他又联系了那天的医生，恰巧他今天也在，于是乎就让陆明远赶紧上去找他，最好在有些细节和问题上再咨询下，问问清楚。 “虽然第一次检查的结果是阴性，但是你也不要觉得自己就没事了，该吃的药还是要继续吃的，该做的检查也一样要来做，这个也不是吓唬你，我们的目标很简单，就是确保你绝对安全，”医生还是郑重的嘱托着。 “好，你放心，我绝对配合，该吃的药我也不会停的。” “这个药吃着，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整体还好，就是头晕，想睡觉。” “你这个反应还是比较轻的，如果有重度反应，你及时和我联系，药也要适当的调整，甚至停止服用。”为了确保安全，医生还是告诫道。 “好，谢谢医生，下周我继续过来检查。” 陆明远开心的走出了医院，至少自己第一次血检的结果就是阴性，那么代表着自己极大的可能没有被感染，虽然也有潜伏期很长的，但是至少是一个好消息。他拿出了电话，想要给骆玉婷打一个电话，可是拿起来的那一刻，又放下了。 他已经说了一个谎言了，如果此刻和她说了自己能回家了，那么之前的培训和出差又该怎么说呢？ 如果如实相告，那么骆玉婷又会怎么看待这事，看待自己？这一刻，陆明远再一次犹豫了，思来想去的，最后还是决定自己继续窝在单位里面，至少等着最后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再说。 这一刻，陆明远对自己的病情的焦虑已经转变为了对家庭的思念和渴望。想着自己应该没事了，就想着赶紧回家去。 “刘队，刚刚小远打电话来了，第一次检测报告时阴性，应该是没问题了。”挂完了电话的林锋走进了刘队的办公室。 “哦，好事，这次检查结果阴性了，能不能确保以后都没事了？”刘队听到了这个消息，心头也是一送，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想要把事情再锤实一点。 “医生这边的建议是让他吃完全部疗程，每次检查也是按时去，因为这个病毒毕竟有一定的潜伏期。” “那就督促他该吃药吃药，该检查检查，这件事情上不能放松。” “他也知道的，这个关系着他自己的生活和家庭，肯定是会做好的。” “嗯，好，你和钱森多上点心。” “这个您放心，我会做好的。” 陆明远这边再单位里不断的吃着要，等到了时间之后继续去医院检查，而且在第二次还是阴性之后，陆明远的信心也更加的足了，人也没有了之前的阴郁，开始和其他的兄弟说笑起来，也愿意到了食堂里面吃饭，而且药物的副作用反应也是越来越小。 “想回家么？”刘队把陆明远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想啊，怎么不想？”陆明远也丝毫不避讳自己想家。 “想家就回去看看呗，你这个情况应该也不会感染了，老是呆在单位里面，我也怕你憋出病来。”刘队难得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没有了平时的严肃。 “憋出病？” “你一个年轻小伙子，火力这么旺盛，我当然怕你出问题了。”刘队也是难得的和陆明远开起了玩笑。 “算了，还是呆在单位，把所有的疗程和检查全部做完了，确定没有问题了再回去。”这一个玩笑，开的陆明远还是有点害羞。 “你这么长时间不回去，家里不会出问题么？”刘队对于陆明远这么长时间不回家，家里会不会出现问题把不准。 “家里没问题，婷婷能够安排好，再加上我爸妈也在边上帮忙，也没有什么大事。” “没事啊，就给家里打打电话，家里也是要关心一下的，我们在外面拼死拼活的，其实也就是为了家里人能够过得更好。你要记住，家庭是很重要的。” “好的，谢谢刘队。”陆明远走出了办公室，这次的聊天，也彻底的改变了陆明远对刘队原先的看法，之前总是觉得有一种敬畏心理，但是今天的聊天谈话之后，陆明远觉得刘队确实如钱森所说，是一个很不错的领导，也没有外表的那么严肃，反而很亲切，也是随和。 “喂，家里怎么样？”陆明远还是听从了刘队的劝告，给骆玉婷打了个电话。 “家里还好，没事，儿子又长出了两颗牙，现在上下4颗了呢。”骆玉婷看着打来的电话，粗略一算已经有差不多半个多月没有和陆明远联系了，“你那边出差结束了？任务办好了？” “办好了，明天就马上去湖城培训了。所以晚上就不回来了，明天一早就要走。”陆明远心中对于骆玉婷是格外的想念，但还是忍住了，自己既然已经决定了等到结果完全阴性才回去，那么就要做好，这也是为了确保家里人的安全，自己的孩子还那么小。 “你们单位也真是的，也不让你休息一下，就这么把你来回的支使，也不给你适当的休息休息。”听到了陆明远不能回来，骆玉婷心中还是有点不乐意，这来来回回的，居然是连家也不能回来，这是要学大禹治水么？ “没办法，来回也比较的麻烦，再加上明天一早就要走，所以就不回来了，这边我先去洗衣服了。”陆明远觉得差不多了，就及时打断了这次电话，他怕自己再聊下去，自己会忍不住。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陆明远依旧坚持着吃药，检查的结果也始终是阴性，心头的担心也终于放下了，陆明远看着自己没事情，将自己的衣物整理进了箱子，然后踏上了回家的路。终于没事了，自己也可以和家里人团聚了，许久的分别让陆明远对于家格外的渴望。 回到了家里，陆明远放下了箱子，将骆玉婷抱在了怀里，然后又抱了抱小家伙。多日来的孤独和寂寞在这一刻被平复。 晚上，激情过后的两人躺在床上，陆明远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事情和骆玉婷如实的说了，惹得骆玉婷不停的流泪。 “你怎么就不告诉我，怎么就一个人这么不声不响的，万一你真的出事了，我和孩子怎么办？”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能和你一起扛下来？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以后遇到事情了，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别这么傻愣愣的往前冲了，你要想想我，想想孩子。” 低声的抱怨听在陆明远耳中是那样的舒坦，他紧了紧搂着骆玉婷的臂膀。 “我这不是没事了么？”看着骆玉婷的梨花带雨，陆明远也只恨自己嘴贱，这事情都过去了，干嘛还说给骆玉婷知道呢？这下好了，还是让她担心了。 “我不管，以后你不许再这么干了。” “好，爸妈那边啊，你别说，免得他们担心。” 第79章 幼儿园选择 79 幼儿园选择 经过了这次事情，陆明远对骆玉婷的感情也是越发的好了。而董建也如同钱森那天所说的，没有再来找陆明远的麻烦，似乎日子又回归了平淡，也让陆明远难得有了片刻的宁静。 平平安安的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只是随着孩子的不断长大，陆明远也要考虑到孩子必须上幼儿园了，小家伙很顽皮，却也很聪明，每天看着电视就把很多字都认全了，导致有时候奶奶王杏花呆着小孩子出去的时候，他会指着路边看到的店招时，会拉着奶奶的手问这个是不是什么字，直把王杏花乐的，觉得自己的小孙子就是聪明，是天才。就连骆玉婷也是这么认为。 对于这事，陆明远反而觉得不那么好，小家伙也不过是起步比别人早了点而已，再加上自己和骆玉婷忙于工作，没有什么时间陪着孩子出去。而奶奶王杏花也是忙着自己的事情，在带孩子这事上，王杏花一直都是本着吃饱、不生病的原则，就如同陆明远当年小时候一样。 在她的意识里，当年陆明远也是这么过来的，最后还能够考上大学，甚至考上编制，这就是自己这种教育方式的成功。 家里的很多矛盾，根源只有两个，一个是孩子，一个是钱。但最大的根源还是在于意识和话语权的争夺，对于小家伙的在乎，陆明远和骆玉婷是一样的。而且原本还打算着再要一个二胎，可是因为自己这次吃阻断药，暂时也就熄了二胎的心思。只是在孩子的教育上，似乎也出现了很多的问题。 对于骆玉婷的感情，陆明远一直都是极为复杂的。有爱，有感激，所以对骆玉婷也是多有忍让。 “小远啊，这孩子也三岁了，到了能够上幼儿园的年纪了，你是不是考虑一下，把孩子送幼儿园去。”王杏花开口了，带孩子其实是一件心烦的事情，不停的会出现各种问题，再加上自己也没有社保，所以就想着孩子早点送去幼儿园，而自己也可以脱出手来去赚点钱。毕竟双手朝上向自己的儿子儿媳拿钱，王杏花心里总觉得不是什么滋味。倒是陆金福，直接就是说，自己要是老了赚不了钱了，就直接开口问陆明远他们要，也没有想过自己其实这些年赚了钱，也败了不少，忙忙碌碌的转了一圈，却也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妈的想法是，孩子送去上幼儿园了，我也可以出去打点零工，赚点钱。” “妈，照顾孩子你辛苦了，但是送幼儿园是不是还早了点，你也不要出去打什么零工了，要是钱不够花，我们每个月再多给你500，遇到了人情往来，你和我说，我到时候单独给你。”骆玉婷听着王杏花要去外面打零工，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虽然婚后，王杏花就将家里的财政大权全部交给了自己，可是自己也没有亏待了婆婆，眼下自己和陆明远两个人也算是白手起家，家里没有太多的结余，所以每个月都会给王杏花1000块钱，算作是带孩子的费用。 至于说去外面请一个阿姨带孩子，骆玉婷也觉得没有必要，现在每天带带孩子，在家里看看电视，打扫下家务，婆婆辛苦了一辈子，也不希望再去做重活。毕竟年纪大了，也应该修养一下，再加上婆婆在家里，孩子能够带过去，自己回家也有一口热饭，每当自己和陆明远要等级勤务顾不上家里的时候，有自己婆婆在，也是可以放心。 “这倒也不是，妈就是觉得孩子送去幼儿园了，妈也可以去赚点钱补贴家里。”既然儿媳在场，王杏花也不会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甚至连自己的儿子也不会说。自己这儿媳确实不错，就是对待亲戚上冷淡了点，也不知道是不是性格使然。之前骆玉婷送自己和孩子回老家的时候，村里人和骆玉婷打招呼，骆玉婷也是没有理会，这种做法直接让王杏花觉得很尴尬，也觉得这样的做法在村里面不是太好，伤了自家的面子和风评。 “孩子去幼儿园，我也没有意见，只是是不是还太小了，年纪太小了就送到幼儿园，这能不能呆的下去还是个问题。”骆玉婷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王杏花却是依旧坚持着想把孩子送幼儿园去，之前也私底下在陆明远的面前抱怨过，因为孩子本身体质就有点差，隔三差五的也会生个病。骆玉婷就会觉得是王杏花没有照顾好孩子，还颇有意见。这些话以说出口，王杏花心里头就觉得委屈，同样作为孩子的奶奶，王杏花对小家伙是喜爱的不得了，亲近的不得了，现在能够在家里安心的带带孩子，打扫下卫生，比起之间的当牛做马来说，生活状态是好了不少，就是家里的亲戚遇到了，也是说自己变白了，长胖了。所以怎么会为了孩子不好呢？ 只是这些话不能在骆玉婷面前说道，只能是在儿子面前说下。 “送去，去了幼儿园也能够早点和同学们接触，对他也是一种社交要求。”陆明远还是开口了，这事之前王杏花就和自己说过，考虑到母亲的实际，陆明远也是没有反对，“只是幼儿园的选择上面，到时候我们再商量一下。” “幼儿园的事情，妈觉得综合市场里面的那家就可以，离家里也近，接送也方便，这学费也是便宜。”王杏花还是没有脱离缺钱的观念，毕竟家里刚刚装修完了综合市场的房子，又立刻买了新房子，觉得家里经济紧张，所以就想选个便宜的。“你们两个有时间，那就去看看。” “这倒也是好的，离家里近，而且幼儿园么，开心点就好了，就是不知道幼儿园照顾的怎么样。”对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这块肉，骆玉婷是极为紧张的，“还有办学资质和整体环境，总要去看看才好。” “嗯，那么我们周末去看看，如果可以，马上就要九月了，就要开学了 ，不知道报名来不来得及。”陆明远也没有反对，只是觉得网上说的，幼儿园最主要的是开心，离家近点就行了。 “就是现在小家伙还不会自己吃饭，到了幼儿园里面，会不会有老师喂一下。”骆玉婷也是说了自己担忧。 “幼儿园肯定是会喂的，妈也去了解过了。”王杏花是真的想要出去赚点零钱，所以有些事情都已经打听清楚了，甚至于学费多少都已经去问过了。 周末，陆明远和骆玉婷带着孩子到了幼儿园在这边看了看，整体的情况还行，而且入学的时间也比较的着急了，再去找好的幼儿园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至于说去机关幼儿园，陆明远却是有些不想，这几年来，机关幼儿园传出来的风评不是太好，孩子入园时，家长必须要填写自己的工作和职务，老师往往会看着孩子的家境来区别对待，家里的条件和父母的职务会成为老师对待自家孩子的态度的重要参考。再加上孩子之间也会相互攀比，就自家这条件，孩子到了这样的幼儿园也是妥妥的变成边缘人物。所以这几天和骆玉婷商量的时候，骆玉婷也是颇为赞同。 父母行不行，会直接影响到自家孩子在学校的待遇，陆明远毫无办法，但是也只能接受。所以就商量着去一个没有那么多信息填写要求的幼儿园。 院长对于陆明远的到来，倒是十分的客气和欢迎，毕竟这是给自己送钱来的，当然得客气点，但是出于对以后管理孩子方便的目的，还是坐下来和陆明远谈了谈相应的理念，就是希望家长能够支持和信任院方的教学行为，不要给自己造成过多的沟通成本和相处麻烦。 陆明远也是初为人夫，至于说陆金福和王杏花能够给自己更好的意见？还是算了，自己这些年读书，他们也没能给自己直到，也不过是在自己的耳边念叨着要好好读书，读书能够改变命运，至于说如何读好书，两人也没有更好的想法。至于说如何选择幼儿园，就更没有什么好的建设性意见了，对于办学的硬件设施、师资力量以及相应的环境配置等，他们两个人都是两眼一抹黑。 于是乎，小家伙的第一次上幼儿园就成了陆明远和骆玉婷的一次探索和试错。这一次试错，前前后后直接将小家伙送进了医院待了近一个学期。 由于王杏花带孩子的观念就是让孩子吃饱，不生病，所以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孩子不愿意吃了，她就忍不住的去喂孩子，孩子固然被照顾的很好，养的白白胖胖的，可是这生活自理的能力却是太差了。再加上一天到晚的关在家里，也不放孩子出去玩玩泥巴什么的，和其他的孩子接触也比较少，小孩子的整体病菌抵抗力也弱，天气刚刚转凉，孩子就因为相互之间的交叉感染，感冒发烧住院了，伴随的还有小儿肺炎。 王杏花和骆玉婷两个人来回的跑医院照顾，陆明远回家之后也是多去医院陪着孩子，或者在家里做些吃的送过去，前前后后总共话费了不少钱，虽然可以报销一部分，可是看着孩子消瘦的脸颊，骆玉婷心痛难当。 私底下也是没少跟陆明远抱怨，说是送孩子去幼儿园太早了，这自理能力这么差，还交叉感染，来来回回的还是在医院的时候多。 陆明远这时候起了去其他幼儿园看看的心思。 第80章 又起争端 80 又起争端 小家伙刚刚从医院出来，出于保险起见，还是没有让他去幼儿园，而是待在家里，这也是医生的嘱托，刚刚康复的小孩子本身体质就比较差，还是暂时少接触外界。看着小家伙消瘦的连，陆明远也是心疼，可是看着母亲王杏花还是保持着喂饭的习惯，陆明远终究是忍不住了。 “妈，这饭菜，还是让他自己吃，你不能老是这么喂的。”陆明远看着王杏花又一次喂饭，忍不住开口了，“他总归要学会自己吃饭的，你自己也去幼儿园看过了，一个个喂过去，吃到肚子里都已经凉了，这样孩子也容易生病。” “我知道啊，可是这孩子不是才刚刚病好么，就是要多吃点，才能把身体养回来。”王杏花还是没有认识到孩子这段时间频繁生病的根源，依旧坚持给孩子喂饭，“而且现在孩子还小，以后长大了，他自然就会自己吃饭了。” 母亲王杏花都这么说了，陆明远倒也不好多说什么。这时候，小家伙居然开始作妖了，最里面开始喊着：“妈妈喂。妈妈喂。” 说着还把眼前的碗和勺子往骆玉婷面前推了推，骆玉婷也是心疼这段时间小家伙瘦了，心中虽然知道这么喂饭不好，可还是忍不住。接过了饭碗和勺子开始喂了起来：“你要妈妈喂可以，但是你要听话，好好吃饭，蔬菜和肉都要吃。” 陆明远看着眼前的场面，一时之间也不好多说什么，吃了几口之后也就没有了胃口，放下了碗筷之后就回了房间。 小家伙是不敢叫陆明远喂饭的，因为小家伙知道，爸爸他凶了，一天到晚就板着张脸，有时候还会打自己。这是真的打，完全不是妈妈和奶奶那种装作很凶的样子，但是每次打到身上都是轻飘飘的，一点也不疼，所以对于奶奶和妈妈，小家伙总是有恃无恐。 “你们不能总是这么喂饭的，得让他有自理能力。”看着骆玉婷也洗漱完毕，进了房间，早已经躺在床上的陆明远忍不住，还是开口了。 “那我有什么办法？你妈一直在喂，还让我一起喂，我也不是没有说过，让她不要喂了，可是你妈每次都是拿着孩子还小来说事。说他长大了，自己就会吃饭了。”对于这件事，骆玉婷也有点无可奈何，这段时间陆明远和骆玉婷也是经常性的让小家伙自己吃饭。这陆明远在家里的时候还好，小家伙还不敢作妖，只要是陆明远没有在家里，小家伙就干脆摆起了架子，不喂饭就不吃。这也使得骆玉婷毫无办法，只能是陆明远回来做恶人。 “这事我知道了，我去和妈说，让她不要继续喂孩子了，她这样不是爱孩子，反而是在害孩子。”听了骆玉婷这么说，陆明远也是有些无奈。自己母亲是这样，骆玉婷又教不好孩子，反而让小家伙有恃无恐，这个家里除了自己，谁都不怕。 “要不给他一段适应的时间，我们慢慢的引导他自己吃饭。”骆玉婷毕竟还是心疼孩子。对此陆明远也没啥好说的，只能是应下了。按着他的想法，根本就不需要有过度期，现在的小孩子都聪明，也极其会看人颜色，这么钝刀子割肉慢慢来，孩子压根就不会当做一回事。王杏花还拿着小家伙天性就比较懒来说事，自己想了一圈也是颇具饿头痛，没有理会路玉婷，翻了个身睡着了。 时间就这样来到了年底，陆金福考虑到自己的身体原因，再也干不动重活累活了，所以就想着继续转型，想着将现在的机器和设备都转出去，想要去做数控。 “儿子，这个数控的活都比较轻松，不像现在，大件我一个人都抬不动了，我自己这养老保险因为交的比较晚，还要再交个七八年，这就是想着换个行业？”陆金福难得的开口和陆明远来商量事情，若不是上次的买房，陆金福是绝对不会坐下来和陆明远商量的，“这个行业我也看了，包括你表哥他们也说了，都是一个好行业，干得好了，一年净利润十几万是不成问题的。” “爸，你也一把年纪了，我和婷婷是希望你能够停下来，好好休息的，没事带带孩子，家里也不缺你一口吃的。”一听到陆金福又要去转型折腾，陆明远顿时就头大了，还是那句这个行业不错，还是那句干得好了，一年十几万没问题，他怎么就还是不吸取教训呢？ “对啊，爸，你一个月的烟钱我们两个人包了，包括你的社保，我们俩挤一挤也是有的，你就歇一会，没事跟妈一起帮我们带带孩子。”骆玉婷也在边上说着，就是希望自己的公公别折腾了，自己也算是见识过他的折腾能力了，平时买起东西来也不看价格，自己跟陆明远几年都不舍得换新手机，陆金福却是毫不吝啬手机的投入，至于说是其他的用品，陆金福也是能用多好，就尽量用多好。总是就是赚的钱还不够他享受的。 “我就是想要赚点钱，也免得跟你们开口要钱，这每年的养老金其实也不少钱的。”陆金福顿时就不乐意了，这个场面也是他预料到的，估计家里人全部都会反对。 “你要是实在不行，去找个地方看传达室也行，每天看看视频，读读报纸，听听小说那不是很好么？养老金还能有人帮你交过去。回家也有一个口热饭吃，这工资你也自己留着买烟。”骆玉婷实在是怕了。 做传达室当个门卫？怎么可能？自己这么多年下来，好歹还是个老板，老了没有挣出一份家业也就算了，还去做门卫，这让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放？自己不要脸么？ “做传达室不自由啊，工资也就那么一点，我这自己一个人两三台机器也能管的过来，一年下来也有个五六万，好的话也能弄个十来万，还自由，我是想赚点钱出来，去把家里的老房子修一下，这样以后能拿养老金了，就回老家窝着去。”陆金福说着自己的打算，这么多年了，自己也是要放弃了，也许是这辈子自己都没有这个命。眼下只能是退而求其次。 “你要真的是自己做，那么你的工资收入怎么算？你的业务量从哪里来？结算呢？加工费要压多久才给付？你的投入资金从哪里来？”陆明远还是不希望陆金福能够歇一歇。 听着陆明远的这么一连串问题，陆金福开始向陆明远解释起了业务来源，加工款压后支付这些问题。所有的一切在陆金福的嘴里说出来，是无比的美好，几乎是没有任何问题，说着业务有谁能够帮自己拉，身边还有个朋友也有加工需求，甚至是求着你自己办一个加工厂，业务量给他充足保证。 “爸，你这辈子已经可以了，虽然家里没有挣多少钱，但是至少你培养了我。你这辈子已经够可以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你的使命就是走出小山村，把我们带到了县城，我都使命就是把家里的物质基础打的好一点。至少等着我老了，小家伙不用再来担心我和婷婷的养老问题，等到了他这一代，他是稳一稳也好，还是想去拼一拼，都可以轻松点。”陆明远还是忍不住开口，他不希望陆金福继续去折腾。 陆金福听着这话，心头也不是滋味，他知道陆明远说的是事实，可是却依旧无法抵住那些人许诺的利益。原本想着儿子应该能够理解支持自己，却没想到儿子居然是最大的反对者。自己提出来和他们商量，已经是摆足了姿态了，他们怎么就不理解自己呢？ 既然你们不同意，那也没事，我自己会直接办的。陆金福想了之后，也没有继续开口，只是在心中打定了注意，自己直接上马转型项目，只要生意好了，家里的其他人到时候也就不会反对了。 看着沉默的陆金福，陆明远也是一阵无奈，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继续劝说，只能在心里叹一句，随他去。 年底时分，买的那个小套交房了，这对陆明远两人来说是一件开心的事情，想着依旧自己联系靠谱的亲戚朋友过来帮忙装修，也约好了进场施工的时间，就准备开始装修起来。 至于说陆金福，还是按着他自己的想法，直接就去联系了机器设备，直接上马了转型项目，开始做起了自己的赚钱大梦。对于这件事，陆明远和骆玉婷也是毫无办法，只能是随着陆金福去折腾。有些事情，劝也是劝不动的，只能是等着自己碰的头破血流了才会明白。 只是陆明远不知道的是，在陆金福的观念中，很多事情，穷人是没办法选择的，只能是这样不顾一切去拼一把，拼成功了还好，要是失败了，那么再攒个几年再来一次。至于说聚水成河，勤俭节约，陆金福是看不上的。或者说他完全没有看到，陆明远和骆玉婷两个人收入虽然也不低，但是这几年下来买房装修，都是两人一点一滴的省出来的。 第81章 又起争端2——第二次房子战争 81 又起争端2——第二次房子战争 陆金福又开始全身心投入到了自己轰轰烈烈的赚钱大计中去了，一旦开始了，陆金福就没有想过失败会怎么样，也没有仔细深入的去研究过自己到底需要掌握哪些技能，会遇到哪些困难，就那么风风火火的朝着“赚大钱”的目标勇往直前了。 直到遇到困难了，陆金福就开始头疼了，自己对于数控这玩意完全懂，直接就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啊。陆金福吃了这么多年的亏了，依旧没有改变这种的习惯性的思维，只觉得别人说好就是好。现在的陆金福开始自己买书学习，自己在不断的摸索着怎么给机床编程，自己搞不通的就找年轻人请教。资金上面出现了问题，就回家再让王杏花帮自己周转下资金。为此，王杏花也是习惯了，只是再次帮陆金福去别人那边借钱，周转资金。 很多时候，赚钱的方式只有在你熟悉的领域，小富靠勤，中富靠命，大富靠运。小富靠勤，只需要每天勤俭节约，辛勤劳作，也能够达到；中富靠命，什么是命运？是自己的想法，观念，思路，处事等等；至于说是大富，只要风口来了，即使是只猪都能够飞起来。陆金福忙忙碌碌的一辈子，都没有勘破这些，只觉得自己只是时运不济，也时常会觉得是王杏花和陆明远耽误了，却没有想过这么多年来，不说陆明远小小年纪就跟在身边如同一个“童工”一般在边上不停的帮忙干活，就说王杏花几十年如一日的辛苦劳作，在家里资金出现紧张的时候，也是王杏花求爷爷告奶奶的，低声下气的去借钱。 现在好不容易熬到了儿子出头了，王杏花也总算是能够稍微休息一下了。 “我这边活有点忙不过来，你要不过来帮帮忙？我也不要你白干，一个月计件差不多也有个4000左右。”经过了半年多的努力，陆金福自己总算是学会了最基础的编程，虽然技术也就那样，但是应付眼前的活计是差不多够了。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听说了王杏花想要出去打个零工，于是乎就提出了王杏花到自己那边去帮忙。 “我不去，我去了，这孙子怎么办？这每天的接送和来回的时间呢？孩子还这么小呢，就去年一个学期，生病了之后都是我在照顾，小远他们两个工作更是忙碌，哪有时间照顾。”王杏花听到了陆金福提出让自己再过去帮忙，立刻就拒绝了。 心里头却是想着，陆金福打的好算盘，自己这一过去，除了干活以外，又要跟在边上整理账目，洗衣做饭，妥妥的又是一个保姆加长工，哪有现在这样带孩子轻松，而且自己这小孙子的体质和生活自理能力也没有完全起来，总得有个人看着，这万一又生病了，肯定还是自己照顾。 “你要实在忙不过来，就招个人。”王杏花也是拒绝的毫不客气，但是却也没有把话说死，毕竟多年的夫妻了，“不过你要是想要吃点什么，弄点菜什么的，我这边倒是可以给你做好，但是不能影响到小孙子。” 陆金福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也无法强迫自己的老婆继续如同往常一样，而且小孙子确实离不开人。 他也不是没有招过人，只是却被人给嫌弃了。说他堂堂一个老板连着工资都不能按时支付，辛辣的嘲讽让陆金福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所以也就不想再继续招人，只是自己慢慢干，活急了，那就自己加班。 原先想的很美好的一切在实际投入了之后，都已经消失不见，除了技术上的以外，还有各种的损耗，以及加工款押后支付等通通出现，陆金福原本还算乌黑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每天变白了。 这世道，上游永远都在压榨下游，容易加工，容易出产值和利润的，他就留在手里自己做。那些利润低、难做的活计往往都是外包出去，还制定了严格的质检要求，陆金福现在就又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数控精密件的加工和原先行业不同，尺寸上少了一丝都不行。 陆明远看着自己老爹不听劝，现在头发也是白了，倒也是没有说什么，自己老爹都已经这样了，也没必要再去刺激他。 倒是骆玉婷，心里的不满终于爆发了，私底下当着孩子的面也没有少埋怨陆金福，有时候说着说着，骆玉婷还会埋怨上自己的婆婆王杏花，起因就是当初坐月子的时候，王杏花抛下了还在月子里的自己，跑去照顾小产了的自己的外甥女去了。 这件事在骆玉婷的心中深深的刻下了一刀，家里亲戚也不只是你王杏花一个，同在县城的也有其他的阿姨和舅妈，怎么就少不了你了？你还抛下了自己还在坐月子的儿媳妇，到底谁才是你的家人？又到底谁才是能够给你养老的？还让自己在月子中起来做饭，就真没有见过这样的婆婆的。 小家伙则是在边上扑闪着眼睛听着，陆明远和骆玉婷丝毫不知道，这么点大的孩子已经开始有这些思考了。 房价随着县城不断的规划拆迁在不断的攀升着，陆明远买下的这个小区已经从一万涨到了一万三左右一平，至于城郊的房子，也是从最开始的4000一平涨到了8000一平，直接翻了个倍。综合市场边上也在不断的拆迁，边上也有新的小区在建，陆明远私底下也去看了以下这个楼盘。 楼盘算是一个复合型的，高层和排房都有，陆明远大致问了一下套房的价格和户型，觉得那个大户型的不错，总价也就100多万，自己的公积金就能够承担按揭。而排房也就200多万，最高也不过300万。想着将家里的资产做一次升级，陆明远趁着家人都在的时候，陆明远再次提出了将综合市场的这套房子卖掉，然后去置换70年产权的套房。 “你就这么看不上这套房子么？为什么要心心念念的卖掉这套房子？”听到了陆明远又要动这套房子，陆金福和王杏花的那根敏感神经又被触碰到了。 “小远啊，这套房子住的挺好的，妈真的不想换，而且还是刚刚装修好没多久。” “爸妈，你们也看看这周边的房价上涨的速度，就连当初那个没人看好的西溪花园都已经翻倍了，可是我们这套房子呢？还是原地踏步，我也问过中介，撑死也就涨了2000一平。”陆明远将一些自己了解到的情况摊开来说。 “我不管他周边涨了多少，这套房子我就是拿来住的，什么增不增值的我不考虑。” “爸，同样来说，综合市场这边的物业和配套都不是太好，这边水电气什么的都没有峰谷，而且也没有人车分离，小家瑞年纪也大了，需要户外活动，这车来车往的毕竟不安全，那个楼盘我们也看了，人车分离，孩子在下面玩，我们也放心点。”骆玉婷也加入了说服两位老人的行列，“这边还用着桶装煤气，那边是燃起入户，只要去充个值就可以了，也不用每次更换，万一这管子没有密封好，也是不安全。” “你们自己的那套房子不是人车分离了么？小孩子下去玩也不影响啊。”陆金福直接就拿着两人自己买的小套怼了回去。想要动着自己的房子？休想！！！ “爸，不管怎么样，以后这房价也会越来越高的，而且同样的生活便利和配置这方面，也是会越来越好，我们想换也是出于想给你们一个更好的环境，你们也就是我一个孩子，养老问题肯定是我承担的，我也不会放弃你们，这套房子就让我置换了，至于说你们心理不放心，那么新的房子依旧写上你们的名字，再加上我自己的名字，房子依旧是我来按揭。”陆明远也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想从各方面给父母一个保障，也是一个安心。 哼哼，现在想起来要给我们保障了？老子辛辛苦苦的一辈子就养了你这么一个儿子，我还真的以为你是结完婚就把老爹老娘扔过了墙呢？ 陆金福也不是不知道现在山县的房价上涨速度，甚至于自己现在租住的厂房也传出了要拆迁的消息，这房价只会越来越高，只要拆迁改造不停，房价就不会跌。想着儿子当初的那种抗争，陆金福的心头也是一软，接过了房子的户型图看了一眼，户型确实是不错，四方朝南，光照充足，也确实证明了自己这个儿子是上了心的，内心中叹了口气。 “如果只是套房换套房，那就算了，如果是去湖城买房子，或者换排放别墅，那倒是可以考虑下这套房子还掉。”陆金福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到了陆金福终于松口了，陆明远觉得四年来的争取终于有了结果，正开心的想和骆玉婷私底下再商量一下到底是去湖城买，还是在山县升级条件，却听王杏花不乐意了。 “要卖你们买，当初这房子做了四个人的产权证，你们把你们的四分之三卖掉好了，剩下的四分之一我要留着，坚决不卖。” 自己好不容易能够住上属于自己的新房子，怎么陆明远就不能体谅体谅自己，就是想要卖掉？这房子自己住的挺舒服的，过年的时候亲戚来了，也能摆的开场面，平时亲戚来串门，也是对这房子颇多的赞誉，自己脸上也是极为有光。 第82章 又起争端3——第二次房子战争 82 又起争端3——第二次房子战争 “妈，就让我们把房子换了，那套房子也是你们两位老人去住的，家瑞也还小，要读书，以后放学接送也是我们那边方便，之前也说了，物业管理也是那边好一些，就是想着给你们改善下居住条件。”骆玉婷即使心里再怎么不乐意，面上也还是和声细语，只是希望两位老人能够同意换房子，至于说以后房子怎么住？那也是以后再说过。 “你们怎么就心心念念的惦记着这套房子呢？你们把这套房子留给我住好不好？你们再攒个几年的钱，一样是可以买得起新房子的。”王杏花几近哀求的说道，“妈觉得这套房子好，出了门就能坐上公交车回老家，我就贪图这点方便，你们说的那个楼盘虽然就在综合市场斜对面，可是上下车不方便啊，而且我回老家去还要带些菜啥的。这大包小包的距离远了，我拿着也不方便啊。” “妈，不行你可以打出租的，钱我和婷婷两个人出就行了，你说让我们攒个几年再买，我怕我们攒钱的速度都跟不上房价上涨的速度啊。你看看这两年的时间，就我和婷婷买的那个小套，涨了差不多40，原先我们边上的那个西溪花园，开盘的时候4000，现在都已经涨到了8000了，我就求求你，让我换了，也不说去换套房，直接就是排房别墅好了。”陆明远想着去湖城买房子不太现实，还是解决眼下的居住改善问题。 自己这小舅子看情况是会留在湖城不回来了，以后自己和骆玉婷两人就要担负起照顾四个老人的职责，原本想着那套四房朝南也就是看中了房子多，而且都是朝南面，居住条件不错，可是既然自己的父亲陆金福说不如直接买排放别墅，那就朝着这个方向走走看，而且现在的房价来说，自己按揭也应该能够吃得消。 “妈辛苦了这么一辈子了，就让我住在这套房子里。”王杏花坚决的不同意，这套房子是自己这辈子好不容易才弄好的，虽然目前是由陆明远承担着按揭，但是至少这套房子就是属于自己的，这儿子儿媳也搬出去住了，平日里也就是自己和小孙子住着，更多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直到了这一刻，她才真切的感受到了这套房子是属于自己的。 “妈，到底你要怎么样？才能换了这套房子。”陆明远见着母亲无法说通，一时间也是火性上涌，直接开口问了。 “不卖就是不卖，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这套房子里。你们谁也别想动我的房子。”王杏花也是上了脾气，直接撂下这句话，然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门重重的不关。 这一幕看得骆玉婷和小家瑞也是愣住了。却也不知道，其实小家伙已经能够明白了很多的事情，看着平日里对自己百般呵护的奶奶居然生气的关了门，小家伙过去敲了敲门，又用他刚刚能够到门把手的身高打开了王杏花的房门。 “奶奶，你哭了？”小家伙好奇的看着眼前泪流不止的奶奶，还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抽了一张纸巾递给王杏花，“奶奶不哭，奶奶擦。” 这一递，这一句话，让王杏花心中所有的委屈都爆发出来，自己生的亲儿子还不如孙子能照顾自己的感受，泪水却是止不住的流下来，一把将小孙子搂在怀里，哭了许久。 小家瑞被王杏花抱在怀里，感受着奶奶的委屈，却也不敢有所动作，只是任由她抱着，哭着。良久，王杏花放开了小家瑞；“你爸爸妈妈要把这套房子卖掉，奶奶没地方住了。” 这却是王杏花在断章取义了，这套房子的确要卖掉，但却是为了买更好的房子，也没有说将王杏花扫地出门，流落街头去了。 “奶奶不怕，你可以跟着我去梅园住啊，等以后我长大了，给奶奶买大房子住。”懵懂的小家瑞只是单纯的觉得奶奶没地方住了，所以就让王杏花去新装修好的梅园小区住。 “好，还是我的小家瑞好。”说着，王杏花委屈的泪水又流了下来，这还是自己的小孙子好，没有白疼他一场，也不枉费了自己没日没夜的照顾他。 人很多时候都会被自己的情绪所左右，就如同此刻的王杏花，只是单纯的觉得陆明远要卖掉这套房子就是在和自己过不去，是不想让自己过安生日子，却没有冷静下来算过经济账，这套房子即使是自己住，也是有些浪费，只是为了其他人的夸赞和亲戚来的时候聚一次，就觉得这套房子好，完全没有考虑过房子所附带的其他服务和资源是否合适。 “你妈怎么这样？这其他的事情都还好，可是一涉及到这套房子就如同点了炸药桶一样。”骆玉婷对于王杏花的这种情况实在是无法理解。 “妈跟了爸苦了一辈子了，她觉得这套房子是她的，拆迁赔偿款里面，当初爸拿走了一大部分还债了，剩下的钱她觉得就是她的，这套房子的首付钱是拆迁赔偿款的剩余部分付的，她就觉得这套房子是她的。”陆明远能够理解母亲的这种状态，自己从小就是跟在边上，看着母亲一路辛苦过来。 “要不？我们还是不卖了？再攒个几年，我们也一样可以买得起房子的。”骆玉婷虽然无法切身体会，可是也觉得婆婆很辛苦，这段时间带着小家瑞，虽然很多理念上不一致，可也是尽心尽力，就想要给她一个好的晚年。 “这事再说，就像我刚刚说的，我们攒钱的速度可能会跟不上房子涨价的速度，而且手里要那么多房子干嘛？一套作为孩子的学区，一套我们自己住就好了，这套房子这么放着就是一种浪费。”陆明远没有和骆玉婷说起换房子是为了四个老人养老照顾，因为这只是一个可能性，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排房别墅好是好，可是这价钱也太贵了，我们能不能凑得齐首付都还是一个问题。”骆玉婷又开始考虑起房子的事情来。 “如果综合市场那套房子卖了，那我们再借一部分，应该就够了。”陆明远也是大致估算过。 “行，只是我也不想日子过的和你妈一样，这一辈子都在还债，这要是签了债啊，我心里头就不太高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是牵挂在心里一样。”对于置办资产，骆玉婷还是高兴的。只是在观念上来说，她不太喜欢欠人。 “一样，我也是不太喜欢欠债，我看着我父母这样子几十年了，欠债来来回回的，太头疼了。”陆明远抱着骆玉婷，“不早了，睡觉。” 陆明远前后又花了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详细的了解了下现在排房的价格，又考虑了下地段，只觉得综合市场斜对面的那个溪月府不错，只是地段这么合适的房子早就已经卖完了，剩下的不是距离两人上班太远，就是太过偏僻，生活不方便，又或者是在山上。面对这个情况，陆明远也只能暂时歇了这个想法，只是没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自己和骆玉婷两人根本就没有时间去顾及这些，而且因为疫情的影响，两人经常性的加班加点，也根本没有时间去看房子，最终错过了。 只是眼下的陆明远却看不到那么长远，更多的还是在为自己儿子吃饭的问题发愁，这去了幼儿园就动不动进医院，回家了就活蹦乱跳的，很大的原因就是饮食习惯。 看着眼前的小家伙又将饭碗推到了王杏花的面前，嘴里还喊着：“奶奶喂。” 陆明远觉得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当然了，小家伙是不敢叫爸爸喂的，天知道在小家伙的心中，爸爸是如同魔鬼般的存在，要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妈妈和奶奶会迁就自己，可是爸爸就绝对不会。 王杏花看着眼前的小家伙又不好好吃饭了，看着哄也哄不下去，只能又是端起了饭碗开始喂了起来。 “妈，让他自己吃，都几岁了，连吃个饭，上个厕所都不会。”陆明远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不是孩子还小，而且前段时间刚刚病过，得好好吃饭才能够养好身体啊。”王杏花舍不得，总觉得孩子还小。 “妈，你能喂他多久？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你们有这样喂过我么？” “那不一样啊，那时候忙的要死，哪有时间来照顾你，再说了，你生病的时候，你奶奶不也是在照顾你，还背着你。”王杏花有些不以为然，直接拿出了陆明远小时候的事情说事。 “妈，那不一样，你这么宠着他，以后要出问题的。”陆明远觉得母亲此刻有些不可理喻。 “有什么问题？能有什么问题？”王杏花顿时就不乐意了。 “我和你说不通，今天这个饭，你也补药喂了，让他自己吃。”说罢，陆明远夺过了王杏花手中的饭碗，重重的顿在了小家伙的面前，“今天这饭，要么自己吃？要么，你就给我饿着。” 第83章 又起争端4——连自己生的都管不了 83 又起争端4——连自己生的都管不了 “你要干嘛？平时也不见你们带孩子，现在倒是要开始来抖当爹的威风了？”看着陆明远似乎是又要打自己的小心肝，王杏花也是不乐意了。 “今天的事情你别管，我一定要把他的习惯给改过来，谁来也没用。”原本就因为王杏花死咬着不肯置换房子，甚至扬言要死在这套房子里的事情，陆明远心头原本就憋着一肚子的火气，这小家伙还偏偏来惹自己。 骆玉婷也是觉得小家伙的习惯不太好，跟着自己的婆婆很多的习惯都被宠坏了，也是该好好的教育教育，而且两个人就孩子教育原本就达成一致，只要一方教育，另一方绝对不出声。 陆明远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小家伙的习惯给扭转过来，他也是知道母亲带孩子辛苦，也多亏了母亲的细心照顾，自己和骆玉婷两个人才能够安心工作，可是孩子不是宠的，就算是宠也要讲个分寸。 小家伙看着眼前的饭碗，固执的坚持着不肯自己吃饭，直接就是小嘴一撇，似乎还有奶奶在边上撑腰，想着爸爸不敢对自己怎么样。看着爸爸和奶奶争执了起来，更是有恃无恐，所以说，孩子其实很聪明，也很会看人颜色行事。 陆明远也是下了狠心，直接将原本买来打算教育小家伙的戒尺拿了出来，拍在了桌子上。看着爸爸是要动真格了的，小家伙连忙起身，跑到了奶奶身后，想着奶奶来庇护自己。却不防陆明远一把将他捞了过来，操起了戒尺就直接在小家伙的屁股上狠狠的揍了起来，几下戒尺下去，小家伙就开始放声大哭，连着在地上求饶。 陆明远此时也是下了狠心，觉得平日里他不听话，这打的也是不够狠，就想着一次性的将小家伙给教下来。至少这次一次性的教下来，直接打疼，打到怕为止，以后有什么问题也不用再次动手。 看着已经躺在地上求饶的小家伙，王杏花内心极为舍不得，这小孙子自从出生起就跟着自己，现在却被陆明远这么揍着，就走上来想要拦下，让陆明远住手。却见陆明远单手就推开了王杏花，直接倒提其小家伙的一只脚，将屁股露了出来；“你以为躺地上我就揍不了你了么？你以为躺地上我就揍不了你了么？你以为躺地上我就揍不了你了么？” 连着三声质问，手中拿着戒尺随着声音一下下的打在了小家伙的屁股上，戒尺噼里啪啦的打在小家伙的屁股上，小家伙的哭声越来越大了。此时已经到了春天，穿的衣服也不是很多，板子结结实实的揍着，很快屁股和大腿上就留下了一块块戒尺的印子。 王杏花此刻也是委屈异常，看着今天陆明远这样子，似乎是没人能够拦得住了，也只能抹着眼泪跑进了厨房。 似乎是感觉打的差不多了，陆明远放下了小家伙，停下了手：“你以后是自己吃饭？还是要别人喂？” 似乎也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居然这么凶狠，小家伙立刻迈着小短腿跑到了厨房里找奶奶。两只手抓住了奶奶的衣角不停的哭着，求着奶奶给自己做主，更是希望奶奶能够帮自己教训教训这个臭爸爸。 “出来，认真吃饭，你以为你去求奶奶就没事了么？你要是不出来好好吃饭，我还打你，打到你会自己吃为止。”陆明远冷漠的对着小家伙说道，他知道自己此时万万不能心软，一心软，哪怕只是流露出任何一点的心疼，今天的这顿打就白费了。 “奶奶！奶奶！”听到了陆明远的声音，小家伙更是害怕了，使劲的摇着奶奶的衣角。 “家瑞，奶奶帮不了你啊，奶奶连自己生的都管不了，又怎么能够来管得了你？！”王杏花不住的抹着眼泪。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个生养的孩子的这一面，居然会如此的暴戾，而且也丝毫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他的决定和想法，想着自己以后老了还需要这个儿子来给自己养老，自己年纪大了也没有了赚钱的能力，唉。 “你以为你躲着就没事了么？”陆明远依旧冷漠的说着，语气也是愈加的平和冷淡，“出来。吃饭。” “又或者，你等着我进来把你抓出来？”陆明远一个反问。 “家瑞啊，你还是出去，奶奶今天帮不了你了。”王杏花继续抹着眼泪，看着连自己最亲近的奶奶也都帮不了自己了，也只能畏畏缩缩的走了出来。 “自己做到凳子上去。”陆明远朝着宝宝椅轻微的扬了扬头，让小家伙自己爬上去坐好。 看着今天似乎是真的躲不过了，小家伙也开始老老实实的爬上了宝宝椅坐下来。 “想吃什么菜？我可以给你夹，但是今天的饭，你必须自己吃完。”陆明远依旧冷漠。 畏惧的看着眼前的爸爸，小家伙心中一阵忐忑，但还是乖乖的开始点起了自己想要菜，陆明远则是他点什么菜，就给他夹什么菜，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须自己动手。 骆玉婷看着陆明远的教育已经结束了，也从沙发上起身，来到了饭桌边上，柔和的对小家伙说道：“这不是很好么？好好吃饭，以后也都要坚持自己吃饭。你啊，要是每天都能这么自己吃饭，爸爸也就不会打你了。” 小家伙巴巴地掉着眼泪，把碗里的饭菜快速的吃完了。 “这不是很好么？以后都要自己吃饭，就从今天起。现在，把碗拿去给奶奶洗了，然后，去卫生间，洗澡。上床，睡觉。”陆明远依旧是冷漠，所有的要求也尽量都断开，这样在小家伙听起来更加不敢反抗。 小家伙听到了这个指令，立刻就乖乖的端着饭碗交给还在厨房的奶奶，然后又快速的跑进卫生间。 “你去给他洗一下，”陆明远对骆玉婷说着，此刻的他觉得有些累。 家里经过了这么一闹，骆玉婷也是知道陆明远的情绪还没有恢复过来，而且这时候再让他去给孩子洗澡，恐怕孩子会更害怕，于是就起身，拿起了孩子的衣服进了卫生间，一边给小家伙洗澡，一边却是絮絮叨叨的说着小家伙。 洗完了澡的小家伙，畏畏缩缩的爬上了床，然后慢慢的靠到了陆明远的身边，一副想要靠过来，却又不敢的样子。 也许是哭的累了，小家伙很快就睡着了，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你这样打，是不是太狠了点？会不会把孩子打坏了。”骆玉婷有着几分担忧。 “你放心，我留着手呢。他是我儿子，我也不希望这样，只是如果再不想办法纠正，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这家里，你和妈都拿不下他，他也就会越来越无法无天，只能是我来做这个恶人了。”陆明远也是一阵无奈，没办法，这情况只能是自己来做这个恶人。 每个小孩子都不太一样，自己和骆玉婷两个人因为工作的原因，很少能够陪伴，隔代亲又会过于宠溺孩子，所以才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 其实有些话陆明远还没有说出来，那就是骆玉婷自己一回家就躺在沙发上自顾自的玩手机，也不陪着孩子玩耍，这就更进一步导致了孩子和自己两人不亲。只是两人的工作都太累了，也是难得的下班可以休息放松一下。 “你妈这样也是不对的，总是这么宠溺孩子，我想着以后我们自己带孩子，我们自己来教习惯，这样一方面孩子和我们亲，一方面有些行为习惯也能教好点。”骆玉婷想了想，还是觉得孩子自己带比较好。 陆明远也是没有想到，骆玉婷自己带孩子，也会带出很多问题，会成为两个人爆发矛盾的一个点。只是此刻的他也觉得孩子还是自己带比较好，而且 还有幼儿园也应该换一下，现在的幼儿园整体的硬件设施不是太好，整体采光不足，导致了冬天比较的阴冷，这个幼儿园里的孩子，生病的不在少数，很多家长因为没有人带，即使孩子生病了，也是没办法放在家里休养，为了挣钱只能是让孩子继续呆在幼儿园里，也就产生了人传人，其他的孩子也不断的感染。 “嗯，我们自己带孩子。”陆明远心中想着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就从两次提议房子置换，以及带孩子的情况来说，母亲辛苦，但是很多的思想和观念已经跟不上时代，家里的很多事情，还是不要让母亲来介入的好，自己和骆玉婷两个人商量着办了就行了。如果继续按着王杏花的思路，只能是故步自封，想要解决自己今后遇到的那些问题，不知道何年何月。 陆明远轻轻的拍了拍小家伙，又用手背温柔的划过他的脸颊，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早点睡，也不早了，明天还得继续上班。” “嗯，睡了。” 第84章 关键时刻的再次表现 84 关键时刻的再次表现 在陆明远下了狠手之后，原本就对陆明远比较生疏和畏惧的小家伙对陆明远更为疏远，对此，陆明远也是无可奈何。在家里，总归是要有一个让孩子畏惧的人的，既然骆玉婷做不了，那么就让自己来，总比孩子以后无法无天的好。 陆明远的心中是不太认可那些所谓的“砖家”和“叫兽”所说的那种爱的教育的理论，以及和孩子做朋友的办法。两个人本身就存在着巨大的年龄差和阅历差，在小家伙的这个年龄段，只是觉得好玩就可以了，而陆明远和骆玉婷也根本没办法做到全职一般的陪伴在身边，不然又怎么给这个家庭提供物质基础。所以这种做“朋友”的理论陆明远根本就不想采用，至少在现阶段是不会采用的。既然没办法让孩子崇拜，那就让他畏惧。 在这次教育以后，小家伙倒是开始自己吃饭了，也不再作妖要求喂，至少陆明远在家的时候，小家伙都是乖乖吃饭的，那次的“毒打”给小家伙的心理留下了阴影。以至于当小家伙有了不太好的行为时，无论是骆玉婷，还是王杏花，都会把陆明远搬出来吓唬他，这一吓唬他就听话了，陆明远成了她们两个人让孩子听他们的话的工具。 回到了单位，陆明远日复一日的工作，偶尔也会转悠到莫萍家附近，但是也没有太多的感慨，如今的她已经嫁人了，自己也已经成家，孩子也都已经有了。很多事，很多人，一旦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至于说当初坚持一下是否会更好，谁又能知道呢。 回顾过去，也只不过是希望这世上有后悔药，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让自己再选择一次，选择那个自以为正确的答案和道路，以为那样自己就不会有如今的处境。 “明远，上班了？”走到了大厅门口，陆明远拎着手中的公文包和被装，看到赵庆和李明在大厅门口等着，看到了陆明远的到来，就打了个招呼。 “嗯，上班啊，等下要么山县的口子上聚一聚？夜宵搞一点。”陆明远笑着说道。组里面也就是他们三个人会吃点夜宵，也是仗着自己年轻，身体的各方面消耗比较大，所以对夜宵也是无所谓，不似林宗武那般，因为年纪是在是太大了，所以基本上是不吃夜宵的，年纪大了，消化能力就没那么强了，夜宵吃多了对身体不太好。老林还是很注意养生的。 “行啊，听候召唤。今天我来请。”李明也是直接开口。 “行啊，中奖了？” “哈哈，今天的篮球赛我买中了。”李明也是简短的说了一下，李明本身就喜欢篮球，也喜欢健身，为了增加点看球的乐趣，也会少少的买一点，权当娱乐了。 “那行，今天就吃你了。” 正说着，交班的人陆续回来了，陆明远将自己的装备都放到了车上，然后说了声先走了就驶出了单位。 到了驻点之后，笑着和相关人员打了招呼，嘻嘻哈哈的闲聊了一会之后，吃完饭的陆明远开始在自己的辖区里面转悠着，一直到了晚上八点左右，陆明远发现了两辆运输危险品的车辆闯入。发现了这一情况的陆明远立刻就发动起了车子，一路的跟了上去。 “明远，今天你在驻点？”正在后面追着车辆，陆明远就接到了刘队的电话。 “对的，刘队。您有何指示。”陆明远一看是刘队的电话，立刻就警醒了起来。 “这样，他们单县那边有个警情，需要我们采取管控措施，现在隧道口已经在卡口了，你过去看看。”刘队简单的说了下情况，让陆明远赶过去。 “我正在赶过去的路上呢，刚刚发现了两辆运输危险品的车辆，同一个方向，现在正跟在后面。”陆明远原本是打算将这两辆车成功拦截之后再汇报的，只是这时候电话进来了，索性也就提前汇报了。 “好，注意安全，处置的时候也要注意方式方式。”听到了陆明远的这个汇报，刘队心里也是一阵欣慰，小伙子一直都是矜矜业业，勤勤恳恳的。 “好的，处置成功了，我再和您汇报。”陆明远挂了电话之后继续将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前面的两辆危化品车辆上。继续的使用喊话器提醒对方靠边接受检查。 “现在要求你们配合，靠边停车，接受检查，前面我们已经采取了卡口措施，你们是过不去的。” 也许是因为前路不通了，驾驶员也觉得自己是逃不过去了，只能打开了双闪，然后靠边停车，接受检查。陆明远看着车子停下，也立刻下车，将辆车的证件收掉，又简单的询问了下目的地，再查看了下货单。 有货，而且装的还不少。 “你们跟着我，到前面掉头。”陆明远对于处置这种车辆已经十分的熟悉，看着路上车来车往的，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下了指令。没有顾及驾驶员忐忑的询问和哀求。 “这个事情，我们会按规定移交，至于怎么处理，也是由接收单位作决定。”其实陆明远知道处理的结果，但是为了避免产生麻烦，此刻还是不要多说的好。 陆明远带着两辆车来到了隧道口，看着还在采取卡口措施：“前面怎么样？还要多久能放通？” “快了，处置力量已经到现场了，最多十分钟，我们这边就能结束了。” “那行，这边你先盯着点，放通了和我说下，我这边带着这两辆车掉头个移交去。”卡点的人员也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了，陆明远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行，你先忙。这边我们都会盯着的。” 陆明远指挥着两辆车开始调头，然后给刘队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下情况，刘队也没说什么，只说会联系好接收单位，让他先将车辆押回山县再说。 陆明远告知了两辆车目的地，然后就慢悠悠的跟在两辆车的后面，他一点也不慌他们会逃跑，证件货单都在自己手里，自己根本就不用害怕，因为危化品的管理一直都比较严，如果没有货单留底，收货单位肯不肯收都是问题。 押送到了目的地，接收单位早就已经在等候了，陆明远开具了移交单，将所有的证件等资料也一并交给了接收单位，这时候已经差不多晚上10点了，陆明远也难得休息了一下，看着夜宵时间还早，陆明远继续巡逻了起来。 才开了没几分钟，就看到了一辆半挂车停在车道上，后面的停车带上停着一辆施救车，路面上还有两个黑漆漆的影子躺在路上，依稀可辨似乎是两个人。发觉了不对劲的陆明远立刻就拉起了警报。 一下车，就看到了一个高瘦的男子正在慌张的打着电话，陆明远也是快跑上前，对于穿着皮鞋跑步，陆明远一直都不太舒服，太影响活动了。 “喂，我这边是在xx路上。” “对，我这边好像撞到人了。” “人怎么样？我不知道。” 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慌乱，语无伦次。 “你在给谁打电话。”陆明远靠近了之后，立刻就开始询问。 “我我在大报警电话。”男子有些慌张，毕竟撞到了两个人，而且看这情形，这两个人好像是已经不行了。 “你把手机给我，我来和他们说，你去把你的证件拿来给我。”陆明远也是毫不客气，自己既然已经到了现场，那么所有的事情就都应该自己先来处理。 “喂，我是陆明远，你是哪边的指挥中心？”陆明远要先确认一下对方身份。 “哦？你这么快就到了？” “嗯，刚刚移交了两辆车，这会正打算巡逻一圈，就看到了这情况。” “现场情况怎么样？” “这边我要先看一下，后续我也会处置，这边情况不太好，我先通知我们单位值班领导了，这边回头我看完了在和你们这边上报信息。”看着现场基本已经没救的两个人，陆明远也不敢擅自上报，只说先处置现场。 陆明远收了男子的证件，然后又立刻给刘队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情况，刘队一听还涉及到施救这个情形，立刻就安排力量赶过来，只要陆明远做好现场的处置，控制住驾驶员。 陆明远让男子坐上自己的警车不准下来，又去施救车上翻找了一下，找出了两床破旧的被子，出于人道，将被子盖在了两个实际已经死了，身体的神经却还在依旧跳动着的身体上。又来回走了一圈，看了看现场的情况。 十几分钟，刘队和林锋带着增援的力量就赶到了现场，也开始对现场进行勘察和处置，至于说陆明远，简单的指点了一下现场的情况，以及自己找到的断肢之后，则是被要求死死的看住驾驶员。万一这人丢了，甚至跑了，将会给接下来的案件处理造成极大的麻烦，所以这个人绝对不能丢。 第85章 关键时刻的再次表现2 85关键时刻的再次表现2 正处理着现场，却听到了警戒区外传来一阵喧闹哭喊声，几个人正打算跨过警戒区冲进来。 “啊~~怎么会这样啊？” “今天他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我可怜的老公啊！” 现场的林锋立刻就意识到了似乎是死者家属来了。在指挥了跟随的协警去拦截之后，立刻就招呼起了陆明远。 “小远！小远！” “我在，我在这。”听到了呼喊声，陆明远立刻就跑到了林锋的面前。 “那个开车的驾驶员呢？在哪里？”看到了陆明远跑到了自己的面前，林锋的声音反而没有那么高亢了。 “在我车上，怎么了？” “给你一个任务，死死的看住那个驾驶员，不能让他丢了。”林锋的语气无比的凝重，“然后你也坐到车上去，把你车上所有的灯光全部都灭了，你们在车里面绝对不要发出任何的声音，我看着这情形，应该是家属接到消息赶过来了，这帮子家伙怎么一点保密意识都没有的。” 听完了这个任务，陆明远也立刻回过神来，这是家属赶到现场来了，而且是两家家属，人数看着也有七八个人，这要是被他们知道肇事者就在现场，估摸着冲动的家属会把这个驾驶员打死。 不要怀疑，山县这边的民风历来就比较彪悍，在小日子肆虐的那段时间内，他们也只敢在县城范围内转悠，至于去偏远的农村搜集物资？算了，山路十八弯，而且林深叶茂的，什么时候被山民给阴了都不知道。尤其是偏远的农村，宗族意识和杀人偿命这种朴素的观念始终都有很大的市场，不说别人，就是自己的老爹陆金福，即使到了县城多年，骨子里也依旧没有褪去这种观念，甚至于陆明远自己也或多或少的受到了这种思想的影响。 想明白了任务的目的之后，陆明远立刻就回到了车上，盯着肇事驾驶员说道：“现在，你待在车里，什么声音也不要发出来，什么动作也都不要做，如果被外面的那些家属发现你了，你就等着被活活打死，我们这点人不一定能护得住你。” 护不住是不可能的，陆明远也只是吓唬一下他，让他能够老老实实的配合，不要闹出其他的事情。如果真的被发现了，陆明远他们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人被拖出去打，但是他也难免一顿皮肉之苦。 “好，好，我绝对配合。”一听到外面那些人是家属，男子也老实了，看着外面的情形，自己这要被发现了，会不会被打死还真不好说，任谁失去了亲人，在这当口都会疯狂的。 “林锋，赶紧再催下他们的领导到哪里了，叫他们把家属劝回去。”刘队看着现场的情况，也是怕闹出更大的场面。 “刚刚联系过了，他们在赶过来的路上，大概还有五分钟就到了，城区这时候比较堵。”林锋也赶紧将自己联系的结果和刘队汇报。 “要抓紧，再催催。” “好的，”正打算继续拿出电话来催一下，就看到了一辆车子开进了警戒区，车上跑下来两个人。 “不好意思，刘队，城里有点堵，来晚了。” “别的也不要多说了，田卫国，赶紧先把家属劝走，他们这样，我们没办法勘察现场，也没办法恢复交通。”这场面，刘队也没有心思寒暄。 “行，我马上去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明远也紧张的看着外面的情况，看着家属的情绪渐渐的被安抚，然后在路边上点起了香烛，又拜了几拜，最终在林锋和田卫国他们的劝说下离开了现场。 看着亲属的离开，陆明远也是松了一口气。 “那个，警官，真的感谢你。”看着人群散去，男子也是松了一口气。 “你也别谢，保护你是应该的，至于后续怎么处理，我们单位里的办案组会来负责的。”陆明远却也是没什么好气，只是觉得今天这点，真背。 却又觉得自己是运气好，新来的上级领导最近都盯着各个基层单位查问题呢，就怕查不出问题，自己今天的这个作为，让自己躲过了一劫。 现场在勘察完成之后就撤出了，尸体也被殡仪馆直接收走了，除了隐约留下的血迹，和路边遗留的一些碎片，已经看不出刚刚这里死过人。 看着时间已经太晚，陆明远也就放弃了和李明赵庆吃夜宵的想法，直接回了驻点就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陆明远起床来到了驻点的食堂，和驻点的其他工作人员打着招呼。他们都在议论着昨天晚上的事情。 “唉，亚平这人也是不错的，怎么就这么走了。”其中一个年纪颇大的人开口说道。 “说来也是奇怪啊，平时看他每天都是乐呵呵的，前天我给他递烟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直接就冲我发了一顿脾气。大家在一起工作这么多年了，我倒也是没有和他计较。”另一个有些胖的工作人员接口，平时大家就叫他“胖子”，就是因为他身体胖乎乎的。 “你这么一说倒也真是，前几天我和他打招呼，他也是这样，爱搭不理的，平日里都是乐呵呵的。”聊起了这个话题，许多人都参与了进来。 “可能是老天注定了要他死，那几天他就和平日里两个样子。” 一群人在不停的议论着，却也将陆明远扯了进去：“陆警官，昨天晚上是你到现场的呀？” “对的，我到的现场。” “现场什么个情况？” 陆明远也是简单的说了一下现场的情况，在场的人听了之后也是一阵唏嘘，都说平日里这么一个乐呵呵的，又小心谨慎的人，怎么就会犯下了这么严重的安全错误。最后也只能将这次事故归于老天要收他，只是连带着带上了同组搭班的另外一个人。 吃过早饭没多久，陆明远就接到了钱森的电话。 “师父，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啊？你现在在哪里？电话方便么？” “方便的，我一个人在车上，正准备出去转一圈。” “哟，这么认真啊？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晚上立功了，而且是大功。”钱森的声音有些开心，至于已经死去的人，那死都已经死了，又不能死而复生，最重要的是向前看。 “什么情况啊？”听着钱森的话语，陆明远也起了好气行。 “昨天晚上的这起事故，上面要严查复盘，结果他们查来查去，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出任何的问题。你这次是立了大功了，刘队心里记着呢。”钱森倒也不藏着掖着，有话也是只说。 陆明远听钱森这么说，倒也想起了自己听到的一些传言，上面始终想给刘队挪个位置，只是一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本来这次事故倒也是一个极好的理由，只是在后续的复盘检查中，发现陆明远的勤务没有半点问题，不但查扣移交了两辆危化品车，还在事故发生之后的五分钟内就赶到了现场，这让上面也是一阵无奈，陆明远也在无形之中立下了一次“保住”刘队的大功。虽然上面也不一定能调走刘队，但是至少免去了他的很多麻烦。 “还得是你啊，一直这么坚持着不偷懒。”说完了事情的始末，钱森也是一阵感慨。 “这不是刘队经常说的么，要做好免责工作，我也只是做好自己本来就应该做的。”陆明远心中得意，可还是如实的说了自己想法。 “嗯，好，不骄不躁，要继续保持啊。”钱森倒也觉得陆明远这点不错，这几年下来，也没有了刚来的时候那种轻狂。 “这是师父你教的好啊，你和我说过的白马和毛驴的故事，我一直都还记着，也一直都践行着。”陆明远也是毫不吝啬的送上自己的马屁。“我那个亲戚当初也和我说过，像我们这样从农村穷苦人家出来的，一没有背景，二没有实力，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比别人勤快一点。这天上不会掉馅饼，即使这个天上真的掉了馅饼，也只有那个早起的，转悠的比别人勤快的人有可能捡到。” 曾经，陆明远和钱森私底下也讨论过，如果当初让陆明远跟了李强，也就是张远志的师傅，自己这性格可能还不会这么沉下来，而是很有可能会变成一个刺头，而不是如同现在这样。 内心中，李明远再一次感谢了钱森，是他的温和在潜移默化中不断的改变着自己，影响着自己。 “嗯，不错，继续保持，好好表现。”钱森听了之后，也是觉得欣慰，这些年来自己的教导没有白费。 陆明远此刻的心情也是颇为不错，自己似乎真的不再是他们的累赘，自己也终于可以帮的上忙了，挂完了电话的陆明远继续开始工作了，而且比之前更为认真，因为只有认真，才能帮助自己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风险，也只有这样，才能说是时刻准备着机会的到来。 第86章 关键时刻的再次表现3 86 关键时刻的再次表现3 原本以为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只是没想到很多时候，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很多时候，工作基本上就是拼运气，运气好的时候，一整轮办下来都没什么事情，运气差的时候，也可以让你从头忙到尾为止。 陆明远难得休息在家，就在家里准备弄点吃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陆明远就开始喜欢上了厨房。 为此，骆玉婷也没少嘲笑陆明远，反而是陆明远大方的说，这也算是中年男人的爱好了，自己这个爱好，既可以取悦自己，又可以愉悦家人，而且成本也不高。听完了陆明远的话，骆玉婷倒也没有说啥，只是让陆明远做点正常的菜品就好，别一天到晚整一些暗黑料理。对此，陆明远也只是笑笑，自己的整体环境还是比较封闭的，除了单位里的同事以外，还有家里几个合得来的亲戚以外，也就没有太多的社会关系。至于那些同学，在陆明远的童年和少年的回忆中并不是太好，所以现在也就没有必要多来往。 正切着八爪鱼准备做个捞汁小海鲜，电话就响了起来，依旧是钱森打来的。（在这里会有很多人觉得，主角的消息来源太少了，只能从钱森和林锋这边获得少量的消息，但是从他们两个人这边得到的消息基本上是百分百准确的，至于其他的小道消息，倒是会有漫天飞，纷繁复杂到自己都会分不清楚，而且由于站队的问题，基本上关键的消息，你无法从其他人的嘴里得到。） “小远，在干吗啊？”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在做菜，怎么要不要给你带点？” “生活这么有情调啊，带点就没必要了，这样，晚上有时间么？” “晚上有事？” “晚上三缺一，几个人坐一下。” “行，不过我技术很菜的。” “技术菜没有关系的，大家也只是坐下来玩玩，聊聊天而已。” “行，时间地点发我。” 陆明远将做好了的凉菜放到了冰箱里镇着，这样也能够更加入味，等着吃过晚饭，和家里说了一下自己出去一趟，晚上也不知道几点回来，让骆玉婷带着孩子早点休息，就来到了约定好的地点，钱森已经先到了。 “师父，晚上还有谁？” “林锋和李勇，都是自己人。” 不要小看“自己人”三个字，很多时候，不是自己人，是不会坐到一起玩的，因为大家都怕，不是自己人的话，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在自己的关键时刻给自己来一下，毕竟整个官场的结构都是呈现金字塔结构的，越往上，竞争的压力就越大。 “小远，你又立功了。”钱森看了陆明远一眼，幽幽的说道。 “嗯？又立功了？什么情况？我最近都没有干啥啊。”最近的陆明远听到这句话都已经有点麻木了。 “你前段时间不是又扣了两辆危险品么？” “对啊，怎么了？”这事陆明远也是常干，所以也就没有往心里去。 “昨天晚上，辖区发生了一起闯禁爆炸，当场炸死一个。” 钱森简单的将情况说了一下，原来昨天前半夜，一辆未挂标识，非法运输危险品的车辆在闯入禁行路段，然后还和其他车辆发生了事故起火，对方看到了车辆起火，就打算去救火。而非法运输的两人知道自己车上运的是什么东西，于是就远远的跑开了，也没有去劝阻救火的那个人。结果，起火的危险品发生爆炸，救火的那个人被当场炸死。 上面启动了责任倒查机制，却发现单位刚好半个月前就查扣移交了两辆危险品，至于说涉事的这起，因为还涉嫌非法运输，倒是没有那么容易发现，更多的是要去查源头。无形之中，陆明远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又立了共。 “还有这样的事情。”听完了事情的经过，陆明远也是一阵感慨，这既有高兴，也有庆幸。高兴的是自己又做对了一件事情，庆幸的是，幸好自己那天追了上去，将车子扣了下来。 “对啊，小远，你真的是一个福将啊。”钱森也是感慨的说着。 “什么福将不福将的，都是你们教导的好。”陆明远谦虚的说道。 “好，不骄不躁，等下师父教你。” 两个人又闲话了一些事情，陆明远也说了自己儿子教育问题，钱森倒也是无可奈何，但是还是希望能够好好的和孩子讲道理。但是陆明远却觉得，孩子的很多性格和习惯已经养坏了，现阶段只能强行扭转。 没多久，林锋和李勇也都到来，几个人在牌桌上转了起来，钱森也是现场教学，没几下陆明远也基本掌握了规则，只是毕竟比不过几个老手，一晚上下来大败亏输。对于输钱，陆明远倒也是看的开，没有太过在意自己输的钱，输了就要认。 牌局散了，差不多已经是十二点，几个人相约着又吃了点夜宵，当然了，是赢的人请客。 “最近你小子表现不错，可是也要安耽点，我这边想办法帮你把党员入了。”林锋夹了一块凉拌猪耳，又喝了一口饮料。 “嗯，好。”陆明宇对于这种事情，基本上没有多少发表意见的空间，只能是默默的接下来，至少在单位里这么多年了，自己也一直都是钱森和林锋扶持着过来的，很多的事情也是他们两个操作安排的。 “这不是我说你，他入党的问题老早就可以解决了，还拖到现在。”钱森一听最近要入党，马上就不满的接口。 “这我也是没办法啊，前面老资格的排队太多了，他自己本身的工作数据也不是太出挑，即使你我都知道他的整体表现很优秀，可是没有亮点，就拿不到台面上说啊，要不是最近的这几次表现，再加上现在又是组长，不然也轮不到他插队。”林锋对此也是无奈，似陆明远这样的没有太多深厚背景的农家子弟，能这么快走到这一步就已经不错了，这还是在自己和钱森的不断照顾下，才有这么快速的成长。 至于张远志这样的，原本拿着一手好牌，现如今也是打得稀巴烂了。单位里盛传着几句名言也都是形容张远志的。 凡是做对了的，那都是自己想出来的。 凡是做错了的，那都是师傅教的。 这两个凡是穿到了李强的耳朵里之后，李强直接气得直骂娘，心想着自己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一个徒弟？于是乎，李强开始在公开场合叫张远志师傅，这已经足够体现出了李强心中的极大的不满。 至于说是和其他同事的关系，张远志也是处的一塌糊涂，一天到晚的到领导面前说着是非，试图通过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他也不是没有踩过陆明远，只是一来陆明远这人性子不好惹，即使没有后台和背景，陆明远都是有点平头哥的性子，不服就干，二来工作本身也是踏实，再加上林锋和钱森在边上不断地敲着边鼓。所以单位里的领导对于他的工作态度和工作能力还是认可的，至于说是这个性格，那也是褒贬不一。 “不管怎么样，感谢你们两位为我费心了。”陆明远听到了这话，立刻就是举起了眼前的杯子，敬了林锋和钱森一个。 “大家都是兄弟，也是自己人，有好处那肯定是要想着自己人的，你只要好好表现，把身上的这点脾气再磨的平和点点，要向你师父多学习一下，对谁都是笑嘻嘻的。”林锋也是开始指点起陆明远来。 在这种单位里面，真的不能明确的树立敌人，而且对谁也都要客客气气的，凡事也不要想着一言不合就开干开怼，不然即使你其他的工作表现再好，也会被人打上一个不成熟、不讲团结、不讲规矩的标签，这种标签对于今后的提拔和发展来说，是一个致命伤。 无论是和谁相处，哪怕真的有了利益之争，也没必要当场撕破脸皮。林锋也是说了自己这段时间的感慨和感悟，这段时间忙于处理事务，也总想着去和董建他们斗，但是斗赢了又怎么样？ “你要知道，当你的位置最多和他们持平的时候，他们会来嫉妒你，打压你，给你下绊子。可是有一天当你的位置和手中的权力远远超过他们之后，他们反而会上来舔你，这就是人性，你要深刻的认识这一点。”林锋语重心长的说着，“其实最可怕的不是董建他们，而是向你组里的林宗武，就等着安心退休，他这种人是无欲无求的，你就没有办法拿捏他，也就只能卖些小人情，让他不好意思来反对你。” “可是我不会这样啊，我看他们两个不顺眼，”陆明远倒也是敢说。 “所以说，你还年轻，幼稚，好好的学，以后还会有更宽阔的舞台等着你。”林锋倒也是毫不客气的批了起来，钱森也是不生气，“我以后要大用你，你要赶紧成长起来。” 第87章 想要好的幼儿园 87 想要好的幼儿园 “哟，小远，你可是好久都没有来了。”甄伟看到了陆明远到来，立刻就起身，完了还朝着身后看了看，“怎么？你老婆孩子没来么？” “在后面的，小家伙一定要自己爬楼梯，这身体还比较矮，非要自己来。”陆明远笑着说道，顺手就放下了手中的水果。 “你啊，来就来了，干嘛还带东西？我这里刚好有朋友送来的猕猴桃，回去的时候，让你嫂子给你装一些回去。”甄伟笑着招呼陆明远坐下，嫂子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哟，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但是随着门口的声音再次响起，嫂子萍萍一转头就看到了小家伙，立刻就开心的叫了起来，“啊，小宝，来，快到大妈妈这里来，大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嫂子萍萍看着自己还沾着调料的手，也没有立刻上去抱小家伙，而是走进了厨房里继续快速的忙碌了起来。 “嫂子，你做什么呢？”陆明远也走进了厨房里看了下。 “雪花酥，小孩子很喜欢的，你侄子去补课去了，要到八点多才结束。”萍萍一边忙碌着，一边说着。 “小远，别在厨房待着了，赶紧出来喝茶。厨房里的事情交给你嫂子弄好了，我们就等着吃。”表哥甄伟在厨房外招呼着。 陆明远一转身就看到了甄伟已经倒了两杯茶，再弄了几个小碟子，里面装满了瓜子这些零食。 “最近工作怎么样？听小舅妈说，前段时间小家伙又生病住院了？”甄伟将茶杯往两人身前推了推，又招呼着嗑瓜子。至于小家伙，则是由着他自己去了，反正这里他也挺熟悉的，玩具放在哪里也都知道，自己会去翻找。 “工作就那样呗，反正也就是个打工。”现在的陆明远对于现在的工作已经没有了太多的热情，想着只要家里能好就行。 “前段时间的事情，多谢你帮忙了。”甄伟说了这么一句。 原因是甄伟的大舅哥，自己在外省有一辆车子挂上了太多的违章，陆明远想着办法帮忙处理了掉了。为此，刘队还特意的找了陆明远谈过话，希望他不是和黄牛勾连，不过得知是自己家里的亲戚，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再三告诫，不能和黄牛有瓜葛。 对于黄牛，陆明远一直都是保持着距离，这种人的人品不可靠，用得着你的时候，就恨不得你是他亲爹，而一旦用不着你了，恨不得踩死你，利益在这种人面前表现的淋漓尽致。只要你手中有了权力，哪怕是一丁点，也是会有人围上来的，不管是在体制内，还是在个人的私企里面，人性在这部分人的私欲之下展现的无比真实。 “都是自己家里人，说什么谢不谢的，当年我政审的时候，还是你开车来回带着我跑。”陆明远随意的说着，那时候政审，也是这位表哥直接请假，开车带着他把所有的材料都准备齐了，盘山公路上来回七八十码，下车的时候，陆明远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 “你这边有没有好的幼儿园推荐的？”闲聊了一会，陆明远还是说明了来意。 “你们不能读机关么？”甄伟有点好奇。 “我和婷婷也商量过，不想去机关，里面的老师也是看父母下菜碟，家里有钱有权的会受到优待，像我们这样的，还是算了。”陆明远倒也是不隐瞒，对于这的幼儿园来说，陆明远觉得功利心太重，还是希望孩子的童年比较平稳快乐，只是不知道这种保护能够持续多久。 “说起这个啊，确实是的，当初你侄子就读，也就是这个问题，我和你哥没有少花心思，无论是过年过节送东西，还是平时送点花什么的。”嫂子萍萍将做好的雪花酥端了出来，“来，尝尝，可能比较甜。” “好啊，尝尝，”陆明远拿起了一颗，放到了嘴里。很甜，甜到发腻，陆明远不是很喜欢这么甜的东西。 嫂子萍萍又拿起了一颗，走到了小家伙的边上，“来，小宝，尝一下，很好吃的，很甜的呢。” 对于这个乖巧的孩子，萍萍很是喜欢，尤其是这个年岁的孩子，可爱乖巧，很是惹人喜爱。 “那现在这个你为什么又要换？” “还是整体环境，一个是硬件设施，那个地方太过阴冷，尤其是到了冬天，整个教室几乎都没有阳光，院方为了节省开支，也不开空调。第二个就是生源环境，这些孩子的父母也都是普通打工的比较多，外地人也多，也不会花太多的心思在孩子的学习上，所以我们就想着给孩子换个环境。”陆明远将情况都说了一遍，作为过来人，想着甄伟路子野，应该也会有消息。 “那其他的公办幼儿园呢？” “都去问过了，早就报满了。”公办幼儿园陆明远早就去问过了，本身条件设施就不错，再加上还有财政补贴，老师的工资也不是完全由院方出，所以学费也不是太贵，能进去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好的资源大家都会抢着要，所以等到陆明远去问的时候，名额早就已经满了。 “那只能选择一些好的私立了，学费方面也会比较贵。你要不去天蓝幼儿园看看，位置距离你家也近，接送也方便。”甄伟也是想了半天没有核实的，这时候嫂子萍萍走了过来，给陆明远他们一个选择，“你可以先去看看硬件设施，师资方面应该也是不错的，不过学费比较贵，一般也就是家里条件不错的，公办进不去的一般都会选择去那边。” “还有这么一个，我回头去看看地方，踩踩点。” 聊完了正事，甄伟又说起了陆金福：“你爸那边怎么样？” “就那样呗，拼死拼活的也就赚个生活费。” “唉，小舅不听劝啊，这行当之前他也和我来说过，我倒是劝过他，只可惜他不听。”说起了陆金福，甄伟也有点感慨，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多得了小舅一家的帮助，只是小舅这人执念太重了，也听不进自己人的劝，“原先说好拉的业务现在也跑了？中间那个合伙人也撤资了，就这么一副烂摊子。” “那能怎么办？去办之前，家里人全部都反对，听不进去有什么办法。”陆明远有些无语。 “这买的永远没有卖的精，那家伙肯定是把自己手里难做的业务都给你爸了，好做的全部留下来自己做，至于加工费，废料，他肯定已经给你算的明明白白了，包括利润。” “那又有什么办法，现在这边他又不肯歇。” 几个人随意的又聊了一些，陆明远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小家伙临走时又顺走了一件之前侄子留下来的玩具。 “你爸就不能歇一会儿么？现在又到了这个情况，之前又催着我们去买综合市场的车位，还好我们自己先下手，买了梅园的车位。”从甄伟家出来，骆玉婷又忍不住了，就没有见过这样的父母，一心只想着自己。而且那条路明明就是错的，他还坚持着要走下去，不单自己要坚持走下去，还想带着全家人都走下去，却还始终觉得自己是对的。 “以后家里的事情，我们俩自己商量着办，也不要去理会他们的想法了。”陆明远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嗯，我们自己商量着来好了。”骆玉婷见陆明远这么说了，倒也是很开心，觉得就应该自己解决，而不是听着两个老人在那边不断的在错误的路上走着。 似陆明远这样的家庭，其实父母的认知很有限，他们本身的经历就十分的特殊，这种经历几乎是不可能再出现了，再加上始终都在底层厮混着，挣扎着，每天都只是为了一日三餐孜孜以求，根本就没办法停下来思考。 甚至于有了自己的思考和想法，也没有人来帮忙完善和给出建议，又或者别人给出了建议，却因为自己的认知和固执己见，没有采纳，一次次的错过了改善家庭的机会。 “综合市场的那套房子，我总是要卖掉的，这事慢慢想办法，以后我们看看，有能力就直接买个排房，也改善下居住条件。”陆明远说着。 此刻的陆明远，很多的心思都花在了单位里面，和刘队、和林锋、和钱森的相处，处理组里的关系。至于说家里，婚前骆玉婷就说了，她自己的精力会更多的放在家里，这样自己也可以往前冲一冲试试看。陆明远对自己的职业发展没有太多的要求，根据自己的底子，能够拼到一个股级退休就已经是不错了，甚至自己这辈子去拼一个股级都够呛。 却是没有想到，骆玉婷其实在顾家上面的概念和陆明远是有着极大的区别的，骆玉婷只是想要照顾还自己的三人小家，至于双方的父母，都已经被她放在脑后。事情的发生，让陆明远觉得有点难以接受，而且平常也没少在孩子面前抱怨陆金福和王杏花，小孩子居然也都听进去了。 第88章 婚后的第二次认真谈话 88 婚后的第二次认真谈话 陆明远抽了个空，自己先跑去嫂子萍萍推荐的幼儿园，发现离家近，步行也就五到十分钟的距离，至于硬件设施，看着情况也是不错，最关键是有一个宽阔的，阳光充足的场地，教室也都是朝南，阳光充足。和之前的幼儿园比起来，更加的开阔，少了那种狭窄逼仄的感觉，陆明远一看就喜欢上了。等着周末的时候，陆明远又带着骆玉婷和小家伙来看了下，然后决定将下半年的幼儿园换到这边过来。 和往常一样，休息天，陆明远都会抽出一天陪着骆玉婷回娘家。在车上，两个人也会相互之间聊聊天，或许是生长的环境不同，骆父对两姐弟也没有太多的偏心，从小时候，骆玉婷就觉得骆家的财产总是有自己的一份的，陆明远也是一直在想办法努力的引导着。 父母挣下的家业，怎么处置和分配是父母的事情，作为子女来说，也没必要太过于去看重。给了，那就开开心心的接着；不给，那也不要过多的生气和失落。毕竟骆玉婷还有个弟弟，在这点上，陆明远看的很清楚。三年多说下来，骆玉婷倒也是接受了这样的观点，不再提强行分家产的想法了。只是孩子的教育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骆玉婷总是在孩子面前说着长辈的不是，有几次，孩子也在自己的面前传着对爷爷奶奶的不满，陆明远觉得继续这样下去很危险，更不用说王杏花辛辛苦苦的给自己带孩子。这孩子说话哪里分的清什么该说，又什么不该说，已经几次传到了母亲王杏花这边。母亲也是私底下和陆明远说了这事，趁着难得的时光，骆玉婷整个人也是放松的，难得的相聚也让骆玉婷有着许多的“苦水”想要吐槽一下。 “我现在想起当年月子的事情就生气，还有你爸，这孩子才几个月，大过年的就让我开着车去给人家送礼，送了这么点东西，人家还看不上，你爸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年头谁又会看得上这点东西呢？”骆玉婷总是在抱怨着陆明远的父母的不是。 “我爸妈也是有缺点，不过还是你爸妈比较好，对我们也有能力支持，我们的想法提出来，他们也不会反对。”陆明远知道骆玉婷说的是事实，但是骆父他们确实是比自己的父母好多了，也是事实。 “对啊，你看我爸妈，我们做的决定，只要我们想明白了，他们肯定是支持的，其实你妈也是还好，帮忙带孩子也是辛苦，这点我也知道，只是不能太宠你孩子了，你是不知道，她有时候就是当着我的面教育孩子，那她把我又放在什么位置？”对于这点，骆玉婷是有极大的不满的，从结婚那天起，那种独占独霸的做法就开始出现了，包括陆明远在内，都只能是她来说。陆明远的父母是没有资格再来说陆明远的。 “妈有时候宠孩子呢，确实也是宠过了，但是她也是在乎孩子，你有些时候，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长辈的不是，小家伙聪明着呢，你不要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有很多的时候，我们对待长辈的态度，以后就是小家伙对待我们的态度。”陆明远自己是一路看着自己的母亲如何对待奶奶的，即便当初被奶奶气的全家跑到县城。多年过去了，母亲王杏花依旧是尽心尽力的照顾好奶奶，每周给老人家洗澡，饭菜也是尽量做一些她能吃下的，一直照顾到她去世为止。 似乎是她们这一辈人的普遍想法，也可以说是传统美德中的一种“孝道”。 “我可不会像你妈这样？等她老了要这么照顾，我可不来，宁可请个护工。”骆玉婷却是有些不在乎，甚至于对于婆婆在家里的强势有些不满。 “有些事，不是做给别人看的，也不是为别人做的，而是为了自己做的。”对于这个观念，陆明远有些无奈。 确实，骆玉婷和自己结婚以来，除了母亲王杏花帮忙带孩子以外，父亲陆金福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干嘛，而且这孩子也没有按照骆玉婷的方向带。骆玉婷喜欢拿着书本，教科书式的带孩子，而王杏花则是凭着过去的那套经验，这在无形中就在两个人之间产生了巨大的矛盾和分歧，陆明远夹在中间也是颇为难受。 “你要想一下，父母是孩子最好的榜样，你现在怎么对长辈，以后他就会学着怎么对待你，”即使对于骆玉婷的这一想法有些不满，陆明远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你总不至于以后老了，也不让你享受一下天伦，就把你扔养老院？” “养老院有什么不好的？”骆玉婷倒也是满不在乎，觉得现在的养老院条件也是可以。 “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也不会有人对你尽心尽力的照顾，更不用说整体环境了。”陆明远前几天去过一个养老院，也是为了陪着母亲去看一个亲戚。 也是应了那句“久病床前无孝子”，亲戚年纪大了，又常年卧床需要照顾，子女照顾的烦了，也忙着自己的工作和生意，没有那么多精力来应付一个这样的老人，所以几兄妹一商量，就将老人送到了养老院。开始的时候还隔三差五的过来看看，到了后来，就只是每个月将钱打到养老院的账户，至于说过来看看老人，那也是屈指可数。王杏花看望的时候，老人泪水不止，临走时还死死地拉住了她的手，只是希望她能够多陪自己一会，那么只是一小会。 陆明远将这事说了，听着那个亲戚的惨状，骆玉婷也是陷入了沉默。 “所以不要指望养老院，在养老院里面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而且即使再好，也比不上自己家人的陪伴，等到了老了，看着自己的孙子孙女，甚至是玄孙一辈的这自己面前跑来跑去，那也是一种享受。”对于那个老人，陆明远觉得他有些可怜，子女也无法在身边照顾，同时又想起了自己去世的奶奶。 奶奶被大伯接回老家之后，并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也没有如同母亲这般悉心照料，只是过了大概半年就走了。临死前，奶奶躺在床上不停的呻吟着，去收敛尸体时，背上的肉都已经全部烂了，只剩下了一层薄膜包裹着内脏。 这是长时间卧床，再加上被褥也没有及时更换导致的。 陆明远不指望骆玉婷能够如同母亲那般，但是至少不能等着人老了，就把人往养老院一放了事，那个地方真的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好。 “人老了，是需要家里人陪伴的。不管是你的父母，还是我的父母，所以我想着去换更好的房子，也是觉得有一天，如果你父母老了，也可以接过来住几天，陪陪他们，让他们的心理也能得到安慰。”陆明远还是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如果是三年前说这话，骆玉婷未必能够听明白，但是此刻同样已经身为人母了，也见了几次生离死别，现在的骆玉婷也是能够理解这些想法了。 “这倒也是，我也听说了，有些养老院的护工并不是那么的好，老人在里面也是受罪的。”说到了这些，骆玉婷又觉得陆明远说到现象自己也是听了不少，再加上短视频的传播速度，对于这点也是认同。 “所以，我就是打算以后把四个老人放到一起去的，或者说，当他们其中一方先走了，另外一个一定要接到身边来照顾，不然不放心。”陆明远最后还是抛出了这个底线。 这些年来，他也和陆金福说过这个，等到他老了折腾不动了，就住到一起，也免得自己担心，至于说现在，陆明远也管不了他，只能是随着陆金福自己去折腾。 “这个问题再说，我爸妈还有我弟弟呢。” “玉麟是玉麟，你是你，尽孝没必要分的那么清楚的。” “那这边村里的房子我要占的。”想到自己要承担一半的养老责任，骆玉婷心中觉得吃亏了。 “你啊，不是说了么，你父母的东西由他们安排。你也别插手，现在是玉麟还没有结婚呢，要是以后结婚了，你再这么做，就算玉麟不这么想，以后的弟媳妇会怎么想？不怕你们姐弟俩闹起来啊？”陆明远又是一阵无语，都说了这么多年来，骆玉婷还是没有明白过来，有时候争的太多，计较的太多，家里就没那么和谐了，家和万事兴啊，“而且你我的工作收入也不错，没必要盯着这点东西不放，豁达点。而且只有自己挣出来的家业，那才是属于自己的，总望着父母的那点，即使是金山银山，自己没能力守住，也一样会败光的。” “行，听你的。我的大老爷。” “以后啊，真的别在孩子面前说长辈的不是，虽然我父母确实也有很多的问题，也不如你的父母那么通达，但是毕竟是我的父母，孩子的爷爷奶奶。”对于这点，陆明远还是再强调了一遍。 父母真的是孩子最好的榜样，不管是坏榜样，还是好榜样。 “我应该庆幸，你和你爸不一样。”骆玉婷幽幽的说着。 第89章 买房还是买车？ 89 买房还是买车？ “你们俩回来了啊？”看到了陆明远和骆玉婷两个人回来了，骆父显得十分的高兴。 “回来看看你们嘛，前段时间太忙了，”陆明远笑着招呼，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小家伙则是自顾自的跑去找留在这边的玩具。 “小远，婷婷，你们来了正好，你弟弟说想去买个车，我也没什么见识，你们俩看看他这个想法合不合适？”看到了女儿女婿回来了，骆父心知女婿是个有主意的，于是就将骆玉麟买车的想法说了出来。骆玉麟毕业之后就一直留在了湖城，工资收入也是不错，本身也过的极为节俭，没两年就省下了好几万。 “买车？他为什么要买车啊？”骆玉婷听了这个消息，也是一愣，姐弟俩其实因为性格的关系，平时的沟通聊天也不是很多，再加上骆玉麟本身又是个程序员，在人际交往方面有着一种职业的固执。 “他这不是看着同在湖城的同学买了车子么，想着回家也方便，所以就这么考虑了，”骆父将自己看到的情况说了出来，随后又加上了自己的猜测，“我估计么，年轻人，喜欢面子，有了车子之后出去玩也方便。老是搭车他可能也觉得不好意思。” “如果只是为了这个的话，爸，我觉得买车这事可以缓一缓。”陆明远想了想，然后开口，“按照他的专业和工作，如果他要回来的，估计也拿不到现在的收入，这边也没有湖城那么广阔的市场和公司给他提供这样的职位，他以后可能还是留在湖城比较好。” “所以我的想法是，买车的事情再缓缓，可以让他先考虑下买房子，在湖城买了房子，以后就算是回来了，那套房子留着租，又或者是转手卖掉，也是不亏的，而且买了房子，他在湖城也算是有了一个落脚点。车子本身就是一个消费品，买了就贬值。” “对啊，买什么车子啊，我们俩就是现在手头上不趁手，不然也去湖城买一套了，现在那边还在限购，还要摇号。他现在这买了车子，以后停哪里去？他公司楼下？还是宿舍楼下？每天还要产生停车费。”骆玉婷也觉得陆明远说的是对的，立刻就开口支持。 “好，那你们俩等着他回来，好好和他说说，他刚刚去同学家里了。”骆父一听，也是觉得买房子更合适，但是又怕自己说服不了骆玉麟，就想着女儿女婿也帮忙做做工作。 “行啊，等他回来，我们先准备午饭。”说着骆玉婷就开始准备去洗菜。 正准备着生火，就见骆玉麟回来了，骆父就立刻招呼：“玉麟啊，快，你姐夫他们回来了，把你的事情和你姐姐姐夫说一下。” 小家伙看到了舅舅回来了，也是屁颠屁颠的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舅舅在他心里的位置很重要，重要到超过了“大魔王”陆明远。因为舅舅会给他买玩具，还会陪他玩。 “听说你想要去买车？”骆玉婷是个藏不住事情的人，见到了骆玉麟之后也就单刀直入。 “嗯，想买个车，这样以后回家方便一点。”骆玉麟也是说着自己的想法。 “要不你把买车的想法先停一下，考虑下买房子？” “买房子？姐，太贵了？”回到家突然听到了姐姐的这个提议，骆玉麟也是有点愣住了，现在湖城的房子，哪怕是买个100左右的刚需，也堪堪需要六十多万的首付了，还要验资摇号，这怕是太折腾了。 “我的想法也是先买房子，这样你在湖城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而且按照现在的涨价速度，即使有一天你回来了，湖城的房子卖掉了，也可以作为你回来的启动资金。或者转手在这边买一套，估计手里还能有余钱。”陆明远也是开口，“至于钱的事情，我和你姐手虽然这两年忙着装修啥的，余钱不多，但是十万是有的。” “对啊，你先去把房子买下来，车子就是个消费品，你买了之后停哪里去？还有停车费，罚款这些。”骆玉婷则是在一边帮腔，“你真要买房子，我和你姐夫也会帮你一把。” “这怎么行？你们也是才结婚没多久，这几年忙着买房子装修的，这钱就当是借，以后有钱了，玉麟你要还给姐姐姐夫的。”骆父一听这个情形，也是知道陆明远这大方的性子，这家里缺了什么，陆明远也是二话不说会直接买了的主。生怕陆明远和骆玉婷直接就将钱给骆玉麟，也不要还了，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这万一以后要是算起账来，两姐弟怕是要伤了感情，赶紧出言补刀。 “那也不够啊，我手里也就十万不到。”骆玉麟想着的就是凭借这八万块去买个车，结果这姐姐姐夫一回来，就变成了买房。这跨度是在是太大了，自己这一时之间也是接收不了。 “钱的事情可以解决的，至少爸妈手里还有一部分钱，我和你姐不多，也先挪给你，再去亲戚那边周转一点，首付应该是有了的。”陆明远虽然不知道骆父手里还有多少，但是毛估估四五十万应当是有的，再加上自己再资助点，首付应当不是问题。“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清楚，买房子，还是买车子，姐夫和你姐的建议就是买房，你考虑考虑。” “行，那就买房子，我回去之后就去看看房子和楼盘。”骆玉麟倒也是反应了过来，如果家里能够支持，那就买房子，“我也先去算算，我能不能购按揭的起。” 骆父听着儿子答应了下来，也是觉得挺好，自己毕竟年纪大了，很多时候怕自己的思路和想法跟不上时代了，也没有那么多的转变，自己女儿女婿能够直接出言帮助，以后这两姐弟之间的相处，他也可以放心。 “不要想了，你的情况就适合在湖城呆着，这里小地方，很难找到适合你的工作，以后家里你多回来几趟就是了，我和你姐离家也不远，基本上每个月都会回来一两趟的。”陆明远倒也是直接，隐晦的告诉骆玉麟不要担心两个老人的照顾问题。 “行，那我回去看看房子。” “回去好好看，买房子最重要的是学区、交通和生活便利程度。” 聊完这些，小家伙似乎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直接拉着舅舅去陪着自己玩了，看着舅舅又给自己带了玩具回来，高兴的不得了。陆明远和骆玉婷则是继续准备起了午饭。 没多少时间，一顿家常的饭菜就准备好了，若是陆明远自己操刀准备，基本上也就是六七个菜，如果是骆母准备，那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每次都要摆满九个菜。 一顿饭吃的倒也是挺开心的，主要是骆父开心，自己这个女婿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自己也是从女儿这边知道了，每次回来带菜，也是这女婿的主意，能够始终这么大方，说明女儿在陆家过的还不错，而且也证明了女婿是极为在乎女儿的。自己年纪大了，求的无非就是儿女幸福，逢年过节的，他们带着孩子回来看看自己。 饭桌上也是聊起了小家伙换幼儿园的事情，骆母一听到近万元的就读费用，也是吓了一跳，觉得这女儿女婿真是不把钱当钱了。但是在骆玉婷把之前小家伙频繁生病的情况说了之后，也是觉得虽然贵了点，但是孩子少受了很多罪，也是觉得能够接受，但还是觉得心痛。 “你真愿意借钱给玉麟？”回家的路上，骆玉婷还是问出了口。 “老婆，你应该知道，我自己是独生子，因为计划sy政策的影响，也没个自己的兄弟姐妹，我自己是很希望自己有个兄弟姐妹的，玉麟是你的亲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帮下自己的弟弟也不是什么大事。”陆明远内心中一直都是渴望自己有兄弟姐妹，当然了，最希望的是有个哥哥或者姐姐，谁不希望自己能够被照顾呢？ 看着后座已经玩累了睡着的小家伙一眼，陆明远继续认真开车：“玉麟对小家伙也不错，你也就这么一个亲弟弟，能帮，也是要多帮一点的，不能因为出嫁了，娘家这头就不管了。” “你这么说，搞得我好像有多不待见自己娘家似的，倒是显得你做了好人了。”骆玉婷也是笑骂着。 “那是因为你贤惠啊。” “知道就好，不过爸妈今天饭桌上又催着我们要个二胎，这事你怎么看？”二胎的问题，在小家伙两岁的时候，就开始频繁的被两头的亲戚催着，不管是双方的父母，还是各自的其他亲戚，逢年过节坐到一起的时候，就会催着两人再要一个，这样小家伙也能有个伴。 “再说，我这边刚吃完药，还没有过半年呢，你又怕有副作用，所以再等等。”陆明远想了想，还是算了，骆玉婷对于孩子十分的在乎，希望任何的一个孩子都是健健康康的，陆明远之前吃了阻断药，这让骆玉婷有点不太放心。 第90章 只不过是添一副碗筷而已 90 只不过是添一副碗筷而已 回到了家里，陆明远和骆玉婷匆匆忙忙的洗了个澡，然后也就早早睡下。日子也是照旧过，工作也是一样做，没有多久，陆明远的入党名额就批下来了，陆明远按照规定和要求开始填写入党志愿书，走完相应的流程，陆明远也就成了一名预备党员。 也是长期的相互之间的磨合，再加上又有刘队和林锋的帮忙，组里面倒也是平安。陆明远更是关键时刻自己多担待一点，组里人相互之间也是多承他的这些小恩惠，没有遇到关键利益的时候，相互之间也是相处融洽。空闲之余，也和钱森他们一起坐下来打打牌，陆明远对于这个没有什么瘾头，只是把它当做一个社交的工具。 骆玉婷也一样，她本身就对自己的工作晋升没有太多的要求，所以也就是只是忙着日常的工作。只是基层的工作苦，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随着各项工作的要求越来越高，骆玉婷也是经常性的会加班，再加上各种活动的开展和上级的各种大型会议，双休日加班停休也是经常有的事情。 自从自己在梅园的那套房子装修好了之后，陆明远就和骆玉婷搬到了梅园的房子居住，但是平时的吃饭依旧是在综合市场这边，两套房子也不是太远，开车也就五到十分钟，这也是当初买房子的时候考虑过有事情可以快速的赶到父母身边。 这天正回家吃饭，骆玉婷却还是要加班。 “小远啊，妈有个事情想和你说一下，”也许是上次关于孩子吃饭问题的争执，王杏花在陆明远面前开始变得小心翼翼的，只是陆明远却没有察觉。 “啥事啊，妈。”陆明远也是颇为奇怪，母亲居然会有这么一个态度，难道是很大的事情？ “是这样，你三姨夫这次生病了，就住在我们综合市场对面的医院里面，这走路也就几分钟，妈看着你表哥和嫂子他们在外面吃饭什么的也不方便，外面的快餐又贵，就想着和你说下，让你表哥他们来家里吃饭，然后顺带给你三姨夫也带一份。”王杏花有些忐忑的，这事也是需要陆明远的支持，“你表哥家里本身经济条件就不太好，能帮就帮一把，你看怎么样？” “这是好事啊，你干嘛还要和我商量，这本来就是亲戚，相互照顾也是应该的，也不过是多添了一双碗筷而已。”陆明远一听就觉得这没什么问题，“而且人多了，妈你烧菜也好烧一点，人多了，多烧几个菜，大家一起吃，剩饭剩菜也少一点。” 原本以为自己的儿子不会同意，却没想到陆明远居然一口答应了，还如此的痛快，王杏花也是颇为开心，之前总是觉得儿子考上了编制之后就变得六亲不认了。 王杏花只是不明白，很多时候，陆明远身上有着许多的纪律戒条，很多事情虽然能做，但是相应的也要背负责任，甚至是处分，所以对于家里亲戚的一些要求，陆明远也是有选择性的答应，确实为难的也是直言拒绝。 这些年为了这些事情，王杏花也是没少骂陆明远，觉得他冷血无情，六亲不认，毫无亲情概念。这也只是因为王杏花对于陆明远的工作性质太过不了解，包括陆金福，也是雾里看花。 “你真这么想啊？”王杏花有些高兴，也有些诧异。 “真的，能帮就帮一下，真就是添一两副碗筷的事情而已，而且救急不救穷，家里还能做点姨夫能够吃的。” “哎，好，好，妈这就去把那个保温桶去洗一下，然后跟你表哥他们说下。”高兴的王杏花立刻就起身开始准备起来，翻箱倒柜的开始翻找起保温桶这些工具来。 “你这么着急干嘛？先吃饭再说。”陆明远看着忙碌起来的母亲，也觉得有些无语。王杏花是个特别重亲情和人际的人，按照现在的评判标准，应该是那种讨好型人格，很喜欢从帮助别人的行为中获得成就感。 “那婷婷那边呢？”其实王杏花担心的是骆玉婷这边，和陆明远结婚了也有多年了，对待人情往来上面，骆玉婷一直都是冷冰冰的，虽然也是个直性子，可是这直性子也是要看场合和具体情况的，不能只是爽了自己，伤了他人。 “她应该也不会反对的，平时不是觉得你烧的菜太少了，她都没得选择么？这次人多点，你也可以多做几个她喜欢吃的，她也可以少念叨你几句。”陆明远想当然的说着，却也想着骆玉婷应该会同意。 此刻的陆明远大意了，很多事情都是要提前沟通好的，工作上如此，生活上也是这样。 “阿姨，这段时间我要来麻烦你了。”门口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妇女站着，其实际年龄也就是四十不到，可是常年的劳作让她看起来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这就是三姨家的儿媳妇，秋萍。 “麻烦什么啊？都是自己家里人就不要见外，你们来吃饭也就是家里多添加了双筷子而已。”王杏花热络的招呼着秋萍走进来，看着秋萍想要换鞋子，也是直言不用换，就当和自己家里一样，随意就好。 看着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地面，秋萍有些不敢踩进来，家里也没有多余的给客人穿的拖鞋，她也就索性光着脚在地面上走着，这样也就不会弄脏了地面。却惹得王杏花一阵不高兴。 王杏花一边做着饭菜，一边也在了解着自己三姐夫的病情，听到由于长期的酗酒和熬夜，导致了这次中风很难再好转，接下来很有可能是要躺在床上需要人照顾时，也是一阵唏嘘感慨。 没过多久，骆玉婷也是下班回家，虽然之前也是提起过这事，可是回到家里之后，看着秋萍土里土气，脏兮兮的衣服，心中就生出一种反感，看着桌上端上了自己喜欢的菜肴，也是没有什么胃口。 王杏花也是没有多在意，只是将所有的菜肴都端上了饭桌，又拿着饭盒装了不少的饭菜打包装好，等着等会秋萍吃完了之后让她带走。 正吃着饭菜，骆玉婷却当着秋萍的面开始了阴阳怪气：“嫂子，等下你洗个澡再回去。” “哎，好，下次，这次过来没有带换洗的衣服。”秋萍初听也是觉得陆玉婷是好心，想着这弟媳妇也是不错，这要在医院里长期的照顾，没有个换洗的地方还真的是不方便。 “妈，他们怎么不自己买快餐吃啊？”过了一会，骆玉婷又开始了。 “这不是外面的快餐比较贵么，再加上外面的吃的不安全，我们家里又这么近，所以就来家里吃好了，这也不过是多添了一副碗筷而已。”王杏花却是看出了问题了，自己这儿媳妇根本就不喜欢秋萍这样的，连忙出来隐晦的打断，“家里亲戚，相互之间也是要多多帮助。” 只是骆玉婷此刻却是不肯放过，又开口了：“三姨不是还有女儿女婿么？可以叫女儿女婿送饭的呀。” 听完了这话，秋萍立刻就回过了神，这弟媳妇不是在关心自己，而是在阴阳自己，怎么就这么好好的，难得上门吃个饭，怎么就这样了？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她么？一顿饭秋萍立刻就吃得不是滋味了。 王杏花的脸上也满是尴尬，怎么就这么当面让人下不来台？这真的是嫌贫爱富啊。 而在骆玉婷的心里却是想着，自己娘家这边有人生病住院了，也都是自己买个快餐就行了，哪有去别人家里蹭饭的道理的？自己买个快餐什么的不是更方便么？这也不用欠别人人情，而且这嫂子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到了家里也是把家里弄的一团乱，也要害的自己婆婆王杏花多打扫卫生，多做饭菜，搞不好还会影响接送孩子。 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的，秋萍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又看了看手里拎着的饭盒，心中却是百味杂陈，感觉这顿饭吃的，自己被深深的歧视了，觉得这位弟媳妇嫌贫爱富，看不起自己。 晚些时候，秋萍给王杏花打了个电话，对于吃饭这个事情表示了感谢，但是觉得还是太过麻烦了，自己这边还是打个快餐比较方便。 挂了电话的王杏花心中也是一阵难受，这骆玉婷怎么就这样？人家难得上门，而且也不过是多添一副碗筷的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这一夜，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觉得不能这么对待自己的亲戚，心中也是一阵难受。 骆玉婷吃完饭，却是带着小家伙回了自己梅园的家，陪着小家伙玩了一会之后，就开始哄着睡着了。对于今天的事情，她也浑然没有放在心上，就这么着了。 而还在单位里值班的陆明远却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一幕，等着他回家的时候，想要补救都已经来不及了。 第91章 种子 91 种子 “小远啊，婷婷怎么能这样？”一回到家，王杏花就在陆明远的耳边说了这个事情，倒也不是什么告状，只是觉得骆玉婷这么做太过了，“妈是大家族出身，人口众多，这亲戚往来也是太多了，再加上你三姨家里这事，我们能帮的肯定要帮一下的，这怎么好直接将人赶出去呢？那天的事情，妈到现在心里都不是滋味。” 陆明远听了之后也是愣住了，自己没有提前和骆玉婷说这事，结果居然会造成这样的情况。也没有想到骆玉婷会是这么一个处理的方法，原本以为也不过就是多添加了一副碗筷的事情，怎么就会这么处理？ “那就没有什么办法解释么？或者我这边打个电话去请一下。”遇到了这个事情，陆明远想着的还是补救，也希望能够帮着三姨家一把。 “怎么可能还会上门啊，那天秋萍说的那些话，妈这边也不知道多少的难为情。”王杏花却是直接说了，这事一直就挂在了她的心头，“而且后面妈还和婷婷说了，婷婷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就直接生气，带着孩子回你门梅园去了。” 陆明远听完了也觉得一阵无奈，心里觉得也只能是这样了，总不能自己还巴巴的去请过来，而且骆玉婷这边还是要好好的和她聊聊。 很多时候，穷人，穷的就只剩下了骨气了，对于这个所谓的骨气，他们舍不得放弃，宁可花更大的代价也不愿意向现实低头。很多人会看不起这种骨气，觉得这种所谓的坚持和骄傲根本不值得，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种骨气的支撑下，从万千的沉沦泯灭的众人中搏杀出来，这一代不行，那就下一代，至少这种精神永远不能被磨灭。 开门声响起，骆玉婷与往常一样先回来吃饭，回到了家之后，立刻就脱换了鞋子。 “今天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啊？”看到陆明远今天不用值班，骆玉婷很是开心，自从嫁给了陆明远以后，由于工作的特殊性，经常性的加班加点，两人也是聚少离多，所以是分外的珍惜。 “嗯，先吃饭。”陆明远倒也是耐着性子把饭吃完了，然后起身带着孩子准备离开，王杏花却是上来先把陆明远叫住了。 “小远啊，你可千万别和婷婷说，她也就是这么个性子。”王杏花真正担心的却是陆明远如果跟骆玉婷说这事，骆玉婷会觉得自己这个当婆婆的在背后说闲话，反而不利于两个人的相处，也是为了自己儿子儿媳能够好好的，别因为这点事情就吵闹不休，毕竟家和万事兴，也只有一家人一起努力，这个家也才会越来越好。 “妈，你放心，没事的。”陆明远宽慰着母亲，然后出门了。 其实骆玉婷也没少在陆明远面前抱怨着自己母亲和父亲，甚至于一度导致了孩子都会在他们的面前直接说出奶奶如何不好，爷爷如何不好的话，很多事情已经到了不得不解决的地步，自己之前也是因为心存感激，所以才会对骆玉婷多有忍让，但是忍让不代表着骆玉婷很多事情上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 中国社会，总体的主流毕竟还是人情社会，就算自己家里变好了，也不能如此对待亲戚。 “这几天三姨夫住院了，就在综合市场对面的医院里。”陆明远上车后，想了想还是开口。 “这事我知道啊，前几天嫂子还过来吃饭过了。”骆玉婷一听是这个话头，也觉得奇怪，“说起这事，我也觉得奇怪，这自己家离女儿女婿也近，而且这买快餐也很方便啊，干嘛要到我们家里来吃饭啊？” “婷婷啊，三姨家里本身条件不太好，我们这边能帮忙呢，也就多帮一点。”陆明远想着，还是应该说一下。 “那他不是自己也有女儿女婿可以送的么？”骆玉婷就有点不高兴了。 “那不一样的，他们走过来也就几分钟时间，丽丽那边过来要多少时间？我们也就是多做一点饭菜的问题，”陆明远还是想着好好说，“而且之前你不是经常说妈翻来覆去的就做那几个菜，你回家都没得选么？这人多了，菜也可以多做几道，这样你也多了选择。” 丽丽则是三姨的女儿，现在已经和那男的结婚了，婚后倒也是过的不过，只是婆婆强势，再加上她本身性子也绵软，很多事情也是多有忍耐。 “但是我娘家那边就没有这种情况，”骆玉婷似乎是感觉到了陆明远在批评说教了，兀自不服气的辩驳着。 “那不一样，三姨家里本身困难，再加上这住院又报销不了多少，每天都在花钱，这一天三顿都快餐，得花多少钱？到我们家吃饭了，也不过就是多添加一副碗筷而已。而且这些饭菜也不是白吃的，平时他们过来串门什么的，或者我们去老家走亲，临走的时候，不也是各种菜什么的往车上装？这也就是基本上的人情往来，以后遇到了这种事情啊，能帮他们一把，就帮一把，没准哪天，我们也需要他们的帮助。” “我们能需要他们什么帮助啊？他们家里条件本身这么差。”骆玉婷倒是一脸无所谓。 “你这是把人家一家看到底，看到死？”陆明远此刻觉得骆玉婷有些肤浅，也很功利和直接，“你怎么就确定你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陆明远打算换个角度来和骆玉婷说说，也是从骆玉婷应该能够听得进去的角度。 “我本身就是独身子，玉麟又考虑在湖城买房子，基本上也是会在湖城定居的，这家里四个老人就是我们来照顾的，你我工作这么忙，又有多少精力对付，如果有一天他们倒下了一个，到时候这些亲戚稍微帮帮忙，给你轮个一天你都会觉得感恩戴德的。久病床前无孝子，你这是还没有遇到过事情，照顾人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且就算是从功利的角度来说，你会挖笋么？你会中西瓜么？” “不会啊，这不是掏钱买就好了。”骆玉婷虽然比陆明远大了两岁，但是在这种底层的生活经验却远远不如陆明远。 “对啊，是掏钱了，可是掏钱买到的，也是有好有坏的，同样作为自己家里人，却是有部分人是看不得别人过的比自己好，可是总体还是善良的，而且家里团结，外人就欺负不进来。如果有一天，你我想要弄点笋，弄点西瓜什么的送人，你一个电话，这些表兄弟就帮你搞定了，还给你装好了袋子，你只要到了就能拎走，虽然你也一样是付钱，不是白拿，可是你节省了多少时间？而且好的还给你挑出来，让你送人，差的那部分让你留着自己吃，这就是他们最朴素的感情和相处方式。” 听完了陆明远的这套理论，骆玉婷倒也是点了点头，至少这几年去老家，几个老家的亲戚都是分外的客气，临走时都是多多少少的让他们带点蔬菜啥的下来，只是骆玉婷看不上这些东西而已。 “我不知道你们家那边是怎么对待这些的，也不知道爸妈是怎么处理的，但是我是觉得，你很多时候都太过清冷了，缺乏了一些应有的人情味，待人接物上面还是要热情点。”看着骆玉婷似乎也是听进去了，开始反思了，陆明远就话锋一转，“妈之前可是和我说了，你回村里去的时候，村里的其他人和你打招呼，你也爱搭不理的，你不知道妈多少难为情。包括在你家里的时候，爸的朋友孙叔过来的时候，也不见你招呼，你这已经结婚了，不再是孩子了。” “你这么说是觉得我伤了你们家的面子了？不过你说的还真是，只是这几年来，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感觉和他们没什么话题好聊的，他们每次问的都是工作啊，收入什么的，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而是基本的人情往来。虽然因为你本身的工作环境决定了很多事情和他们聊不来，其实我也不耐烦这些场面上的迎来送往，但是面子上的事还是得做好，人来了，招呼着坐下，倒杯茶，然后叫下爸妈，自己再随意的陪着聊聊，等到了父母来了，你再撤走也不是挺好的么？总不能把人干巴巴的撂在那里？” “行，以后我改。”陆玉婷倒也是不再争辩，因为确实发现了自己在人际上比较冷淡。 “妈其实挺高兴的，能够有你做儿媳妇，勤俭节约，这几年下来，家里的条件越来越好，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你的功劳，只是如果你在这方面能够改一改，那就更好了。”陆明远看着情况，觉得还是应该夸一夸骆玉婷。 “你知道就好，这点我以后也会注意的。”骆玉婷说道。 只是有些东西已经天然形成了，如果想要改变，没有大变故，没有刻骨铭心的痛是不可能改变的。 第92章 湖城看房 92 湖城看房 “玉麟打来电话，说是有套房子，想我们过去帮忙一起看看。”晚饭后，骆玉婷和陆明提起了骆玉麟这段时间看完房子的事情。 “哦，好的啊，都是哪里的房子？我们看看这段时间的休息，早点过去帮忙看下。”听到了骆玉婷说起，陆明远倒是觉得，能够这么快就找到了房子。 “地方好像是在衙所那边，一共有两套房子。一套有露台，一套是复式。具体什么情况也没有说，还是过去看了才知道。”骆玉婷也不是特别的清楚，只说过去看看。 “那就去看看再说，这周末我刚好休息，你这边呢？” “我这边有什么好说的，这段时间没什么事情。” 两人都是休息天，那正好过去看看，但是去之前还是在手机上通过百度地图大致的看了一下位置。 “怎么这么偏啊？这以后交通都不太方便。”一看到地图上显示的位置，骆玉婷就叫了起来，陆明远看着这个地方，也是觉得有点偏，而且学校等资源配置也不是太好。 “先过去看看再决定。”陆明远看了以后也是觉得这个地方不是太好，距离很多好的资源太远了，即使不能争取顶级的资源，可是也应该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去争取最好的。 周末，陆明远和骆玉婷带上了小家伙一起前往湖城，在车上，小家伙听到能够去找舅舅，开心都是洋溢在脸上，一路上小嘴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 下了高速，骆玉婷看着车外的街道和房子，总觉得这个地方的发展还是太偏僻了，虽然是作为省城的郊区，可是这开发和配套却还不如山县，这让陆明远和骆玉婷两个人对这个区域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总觉得太偏僻了，相应的教学资源也不会太好。 “这地方怎么感觉像是镇上啊？他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地方？”骆玉婷终于是忍不住了，抱怨的话语直接出口了。 “我也觉得，地方太偏僻了，同样的，学校这些设施和资源也不会太好，而且生活的周边也没有大型的超市。”陆明远也是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他怎么找的？这么偏僻的地方。” “别说了，你看下，玉麟在那边等着了。” 陆明远看到了骆玉麟，将车子靠边之后，让骆玉麟上车。 “姐夫，姐，还有小家瑞。”看到姐姐和姐夫的到来，骆玉麟很是开心，只是刚上车，骆玉婷就开始抱怨了起来。 “这不是钱不够么？我想买的大一点。”骆玉麟则是争辩着。 “先别说了，找房子这事也不容易，先去看看房子。”陆明远打断了骆玉婷的抱怨，这些年来，骆玉婷遇到了事情总是在抱怨，有时候抱怨起来，也会影响陆明远的心情。 车子拐了两下，来到了一个小区，平层，有一个露台可以利用，陆明远看了一下房价，大概一百八十多万，房子的格局也还算是可以，销售中介在边上不断的介绍着这套房子的好处，陆明远则是始终都不点头，只是在房子里面看着，骆玉婷则是看着房子，计算着哪里能够放什么东西，哪里可以用作什么空间。 看完了这套房子之后，陆明远只是和销售说了声再考虑考虑，就走出了小区。 “这个是中介？看起来不是一手房的销售。”陆明远点破了对方的身份。 “嗯，我自己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所以找了销售看了几套房子，觉得这两套最好，价格上也合适。” “我们再去看看另外一套。” “好，另外一套房子不错，距离这里也不太远，上下两层，空间的利用也不错。”骆玉麟其实还不知道，这两套房子根本就没有入陆明远的眼，只是因为有外人在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他已经不是当年看着小舅子做事不对就会直接开骂的年纪了。 “看了再说。” 来到了另一套房子，整体的结构等方面都是不错，阳台上看出去采光也非常的好，还是上下两层，可以做很多个房间，到时候就算是接了老人过来住也是毫无问题，只是价钱要200多万了。 陆明远依旧是看着，也没有表态，只是对着中介说着，再考虑考虑，合计合计，就在小区的门口分别了。 时间这么一晃就到了中午，骆玉麟说着要请客吃饭，几个人找了一家小饭馆坐了下来，又点了两个小家瑞喜欢吃的菜就等着上菜。 “你觉得这里好？”看着没有外人了，陆明远终于是开口了，“你考虑过交通么？” “我觉得这里也还可以，这边距离地铁口也就四公里的左右的距离，平时上下班我可以骑自行车到地铁口，然后搭乘地铁去上班。” “地铁已经通到了这里么？”有地铁的话，上下班就能方便一点，但是陆明远又看了看窗外的情况，灰尘满地的大街，随意的熟食铺子，往来太多的外地打工人。 陆明远没有看不起外地打工人的意思，只是出于职业感觉，觉得这边外来人员太多，龙蛇混杂，整体的社会治安可能也是堪忧，再加上距离地铁口四公里，这骑车恐怕也要个二十分钟左右。 “规划里面是说要通的。” “也就是还没有通咯？”陆明远补了一句。 “这以后会通的。” “骑车四公里的距离有点太远了，你现在吃得消，等到了冬天之后，你就知道痛苦了，湖城冬天的阴冷不是一般的冷。” “对啊，你这边太偏僻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镇上一样，就没有更好的地方了么？比如区中心？”骆玉婷也是插了进来。 “这不是钱不够么。”骆玉麟说的也是事实。 “你考虑过自己的生活便利么？考虑过自己以后的孩子读书么？”陆明远继续抛出了自己考虑的点。 “生活的话，反正这边也是有超市的，买东西也是方便，至于说是读书，这边的镇小读书也是可以的。”在骆玉麟的观念中，自己和姐姐都是镇学读出来的，不一样考上了大学，毕业了之后，工作也还是不错，自己的孩子凭什么就不能读镇小。 “可是你也要看看周边的配套好了，反正我作为一个女人来说，是不太愿意住这样的地方的。”骆玉婷也是直接发表者自己的观点。 “我觉得你应该继续多看看，也不要急着做决定，那套复式的确实不错，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装修费用会是多少？光做一个吊顶隔离，差不多就要近十万，再加上其他的装修和家电，差不多要三十万打底。”陆明远继续说着自己的观点，“还有，以后孩子的读书和生活便利方面，你也要好好考虑，现在的读书，和我们那个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行，那我再看看。”骆玉麟嘴上应着，心里却是觉得那套复式的房子很不错，无论是空间和还是采光。 “行了，我们吃饭。”看着菜上来了，小家伙已经忍不住的开始动筷子了，陆明远也不好多说什么，有些事情只能是小舅子自己想通，自己的想法和观点已经差不多说明白了。 回去的路上，陆明远和骆玉婷两个人先交流了下想法，都一致觉得那套复式虽然好，可是地理位置太过偏僻，整体来说还是不太适合生活居住，再加上周边的配套等问题，以后对孩子读书也是会有影响的，家里总共也就那么点钱，房子一旦买下，以后想要再换，可能不会那么容易，只是也不知道这小舅有没有挺进自己和婷婷的意见想法。 聊完之后，骆玉婷又给骆父打了个电话，直言了这两套房子的优缺点，骆父却也是不好多说什么，自己这几年已经有点说不了自己这个犟驴一样的儿子了，也是希望女儿女婿同为年轻人，这样共同话语也多一点。 陆明远刚刚回到家里，母亲王杏花也是颇为关心，当得知了房子地段不太好，生活也不是很便利时，也就沉默不语，毕竟自己也没有去看过，而且这也不是该自己掺和的事情。陆明远这头正准备着做完饭呢，骆玉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怎么了？”陆明远接起了电话。 “姐夫，我觉得那套复式真的不错，我想买下那套复式的。”似乎是对那套复式极为喜欢，骆玉麟看着陆明远两人没有任何的表示，就想着问问姐夫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多时候，不表态其实就已经表示了态度。 “我觉得房子这个事情，你可以多看看，衙所这个地方还是太偏僻了点，生活和交通等方面也不是很便利，再加上学区配套等资源，这套房子并不是特别理想。”陆明远还是抛明了自己的观点。 很多时候也是无奈，你买的房子不仅仅只是一个居住的地方，还跟它周边配套的各类资源相挂钩。 “那个地方太偏僻了，我是不同意的，花了几百万去买一个镇上的房子，我宁可你回来。”听到了弟弟想要买下那套复式，骆玉婷也是在客厅里面大声的说着，“那套房子又不是很好，我有钱哪里不能买，去买那么一个地方？” “怎么样？你姐也是反对你买到那里去，我也是觉得你应该再看看。”陆明远接着骆玉婷的话头补上。 “可是那边中介说，这套房子很紧俏，如果再拖的话，这套房子可能就被别人买走了。”听到了自己的想法被否决了，骆玉麟也是一阵焦急，这个情况就如同当年陆明远反对买综合市场这套房子一样。 第93章 湖城看房2 93 湖城看房2 “你脑子有没有的？他们着急着催你来签合同，你就必须签么？我是真的不看好这套房子，除了大一点以外，我看不出它具备其他的任何优点。而且还是个二手房，你为什么对它这么执迷？”听到了骆玉麟始终不肯放弃这套房子再找，陆明远也是苦口婆心的劝着，“这套房子的学区等其他的配置又那么差，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你自己的孩子读书的问题？如果你只是中午说的去读普通的镇小，那我和你姐支持你留在湖城干嘛？还不如拿着这些钱回来买个学区好点的房子算了。让你留在湖城是为了你和你的下一代有更好的生活，见识更多的东西，而不是越活越回去！” 陆明远此刻也是上了头，有点恼怒小舅子听不进良言，却是不防骆玉婷也开始diss起来。 “反正我是不同意你买这套房子的，爸妈那边我也会去和他们说明白利害关系的，这套房子真的不行，交通么，交通不行，生活购物么，也就那样，至于说学区？你要是真的觉得以后孩子读镇小的，那么也简单的，回村里读好了。”对于自己这个弟弟的固执和倔强，骆玉婷也是深有体会，很多时候就是听不进去，觉得自己一定是对的。 “我再直接和你说好了，我和你姐夫当初就是钱太少了，不然当初梅园的房子买大点，那住起来也舒服，而且你也别看我们现在综合市场的这套房子看起来很宽大，但是各种水电气都没有入户，学区也是没有，当初就是为了家瑞的读书才提前考虑去买的梅园。因为整体来说，那边的学区和生火便利度都不错，现在也逐渐成为了城区的新中心，房价也是涨了不少，哪里像是综合市场这边，姐和姐夫不会来害你的，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那我也看不到其他好的房子了呀？”骆玉麟却是有点不太服气，自己辛辛苦苦找的，居然就这么被否决了。 “你想想看这套房子的总价，都已经快到200了，首付就要60多，买下来之后你还要按揭，你一个月的按揭就要8000多，你自己现在的收入才多少？接下来还有装修，还有结婚，你有考虑过爸妈口袋里到底有多少钱么？”陆明远对于这点也是无语，也是忍不住发飙起来，“你难道不应该考虑下，给两个老人留点养老钱？你有为爸妈考虑过么？还有，你为什么一定要去买二手房？就不能去买新房子么？我就不信了，湖城作为一个省会城市，楼盘会稀缺？” “爸妈那边，我和你姐会去好好说的，如果你只考虑买二手房的，那么就是生活便利和学区优先。200万内，你都可以考虑。新房子你就要考虑加一笔装修钱，你要盘算好的，不是只要觉得这套房子宽大就一定要买下来，你还是多看看。”陆明远也是一阵无力。 挂完了电话，看着余怒未消的陆明远，王杏花却是开口：“小远，他毕竟是你小舅子，你怎么可以这么一个态度和他说话？不管怎么样？你有话也要好好说，像你这样的态度，要伤了感情的。” “他这人就是个犟驴，好好说话都听不进去的，一直都是以为自己是对的。要是不这么说，还会跟你多争论几句。”陆明远此刻也是满心火气，觉得自己好心当了驴肝肺。 “那你也不能和玉麟这么说的，你这么说，他怎么能够接受的了？换了是我，如果你和我这么说，我肯定是要和你吵起来了，玉麟脾气也算好的了。”骆玉婷也觉得陆明远刚刚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太过激烈了。 “算了，和你们说也不懂。”陆明远其实一直都在打着卖掉综合市场的这套房子的主意，所以对于楼市也算是倾注了不少的心血，再加上身边还有刘队、钱森等人可以咨询求教，所以陆明远对于房子这事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定判断。 陆明远本可以不管，可是为了自己的小舅子能好点，也为了让丈人两个老人好些，所以，选择了强势的干预。 骆玉麟挂了电话，也是一阵气恼，似乎又看到了那年过年，姐夫骂自己的时候，平日里姐夫都是不太和自己说话，只有真的看不下去了的时候才会如此的声色俱厉。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那自己这几天辛辛苦苦的找中介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还是说，自己的思路真的太死板了？在湖城这个地方只知道找中介来解决这个问题？ 懊恼了一阵的骆玉麟倒是给骆父打了个电话，主动说起了这事。骆父在听到了陆明远最后居然如此发火的时候，对于陆明远心中也是颇有想法，只是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儿子好，只能是好好的劝慰，让骆玉麟再好好的看看，考虑的时候也要更加全面点。 “喂，爸。你们晚饭吃过了么？”骆玉婷还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刚刚吃过，怎么了？听说你们对玉麟看中的房子不太满意？”即使再怎么样，骆父都极少把情绪表现出来。 “对，爸，那个地方是在太偏了点，各方面也不是很好，怎么说呢？整体来说就像是我们镇上的感觉。”骆玉婷也是选择了自己父亲能够理解的方式来表达这套房子的不足，“而且要价还来的高，差不多200万，这不是拿着当冤大头么？” “哦，这样啊，那肯定不好的，刚刚你弟弟电话过来说了，你们俩坚决不同意，还发生了争吵。”骆父也是有些担忧，“就怕你弟弟这人啊，犟脾气上来了，说不通。” “唉，玉麟他一心就想买那套，明远想着劝不下来，就着急了，这语气不太好。” “你也别怨小远，这是真的把他当亲弟弟了，才会这么着急。” “嗯，我知道的。” 过了几天，陆明远倒是寻找到了一套不错的房子，上下两层总共120平方，大概170万，房子有些年头了，可是周边配套倒是不错。楼下就是闹市区，各类超市菜场也都近，下楼500米就是地铁口，出行也是方便，位置在越州区，而且刚好也是越州学区。越州学区在湖城里面，除了城中区的那几所以外，也算是拍的上号的了，整体资源非常理想。 陆明远想着自己刚刚和骆玉麟闹了这一场，想着让骆玉婷将这套房子的资源信息发给了骆玉麟，结果骆玉麟一听是老房子，还是别人住过很久的，心里就产生了膈应，索性就是下定了决心去买新房。 骆玉麟开始在滚滚的人流中，一个个楼盘的去参加报名，又一个个的去摇号，这边买房子需要锁定资金，有时候连着两套要摇号，这边的钱不趁手，就朝着姐姐开口，陆明远两人也是不小气，这是大事情，直接就将手里的余钱全部都转给了骆玉麟，全力支持骆玉麟买套合意的房子，之前因为那套复式产生的不快也都消失不见。 “森哥，你就这么放弃了？”林锋夹了一块腰花，想着钱森就这么放弃竞争提拔太可惜了，两人关系也不错，虽然这次自己先走一步，可是一个好汉还要三个帮，自己要开始组建自己的队伍班底，进一步充实自己的关系网。 “那能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杨辉和莫莱这两人这次又卡了我一道，我都已经被莫莱这人卡了两次了，还是认命算了。”一说起这个，钱森就有点丧气，自己当年虽然也是跟着他们混的，可是他们一个调回原籍，大部队整体都走了，就留下自己一个本地人，自己不依靠着本地人这边怎么过活？还是说有起事情来，他们能杀过来帮自己？这很多事，县官不如现管，自己也是要生活的。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一行为却被他们记恨上了，直接两次干部提拔的时候给自己下了绊子，投了反对票，导致自己综合排名太过靠后持续被刷。 “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放弃自己，我这边也看看我这边的关系和资源能不能帮的上你。我也是希望你提拔之后，能帮我一把，同时，你个人的问题又得到了解决。所以我是希望你能够不要放弃。” “算了，当领导有什么好的，责任重，压力大，你说这个副职当的，还不如我现在做个组长，平日里屁事也没有，安安心心的干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反正组里的事情，小远会帮我搞好的，我这样不是很好么？神仙日子都不换啊。”钱森喝了一口，又看了看林锋，“你看看你自己这些年，起早贪黑，劳心劳力的，这次的体检报告出来了？你自己说，你几项指标超了？肝方面和高血压又加重了？” 听到了钱森的这番话，林锋也是陷入了沉默，这几年自己拼了命的就为了这么一个职位，很多时候连家都不顾了，总是在外面和人打着交际，做着小弟，陪尽笑脸。家里老婆也不是没有怨言，连自己的儿子也缺少了陪伴，自己的身体更是虚的可以。 自己作为一个农家子弟出身，能这么快走到实职副科这一步，固然和自己的努力分不开，可是这些值得么？ 第94章 真就这么放弃？ 94 真就这么放弃？ 自己毫无任何背景，以至于现在的关系网，也都是自己一点一点的打拼出来的，付出了自己的时间，付出了自己的真诚，甚至于付出了自己的尊严，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付出什么。 “说这些有意义么？你就说你愿意不愿意？你还年轻，还有机会，我也是希望你能过的更好，不希望等你到了50多岁，还要再出去巡逻，”林锋的意志极为坚定，如果说不是在公安这种条线提拔，有特别的注重专业出身的队伍里面，而是在乡镇等其他的局行里面工作，可能现在就已经是一把手或者二把手了，“你我兄弟一场，再往上努力努力，也算是给家里人做个榜样，也是给小远一个榜样。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我又如何能够照顾你？” “不要再说了，这和小远没有什么关系的，到时候你要用他那是你的事情，如果我运气好能够和你们在一起，那无论是你还是小远，都不会对我太差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这上面姓莫的不走，你觉得我还有机会么？只要是他们这帮人还在上面，我哪有半分机会？一直以来也是他们这一系在做一把手，要摁死我实在太容易了。”钱森又拿起了眼前的杯子无奈的灌了一口，这种队伍丝毫不像其他的行政部门，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走出去，可是早几年自己太过懒散，而且这么多年待下来，几个兄弟相互之间也有了感情，也就放下了这事，更是因为自己背后的关系留在这支队伍里面更能够帮助自己提升。可是谁又能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结果呢？ “我是觉得你就这么放弃可惜了，至于对你宣传，我这边也会拼尽全力，只要你不放弃，一切事情总会出现转机的，我们就再努力一次？而且也永远都不可能是他们这一系做一把手的，总会有其他对他们不太乐意的人来的。”林锋觉得钱森就这么放弃了实在可惜，相比于那些看起来表面风光，嘴上好听的人来说，钱森至少是个不错的干警，虽然懒散了点，但是为人端方诙谐，做事上也是极少有个人的权欲私心，也能够帮着下面的人扛住责任。 “行，就再努力一次？”不想让林锋的这份好心白费，自己也是端起了酒杯，“来，碰一个，我们再努力一次。” “对嘛，我们再努力一次，宣传形象的事情我亲自操刀，保证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把声势搞起来。” “小家伙今天去了新的幼儿园怎么样？他喜欢么？”陆明远电话里问着骆玉婷，今天是开学日，也是小家伙去新幼儿园的第一天。陆明远这几年开始，很少和骆玉婷交流了，婚姻对于他来说，似乎只是一种完成任务的概念，正如婚前他对骆玉婷所说的那样，爱情会消失的，他也不想两个人的婚姻破裂，所以就必须要有一个联系两个人感情的纽带————孩子。 陆明远对这个孩子很在乎，尤其是看到了他对聪明的时候，内心极为开心，虽然始终告诫着自己，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孩子罢了，也没有展现出什么神童的潜质，但是仍然掩饰不住内心的喜爱，看着他，就看到了自己再多的努力也是值得的。 “他很开心，觉得那个操场很大，还有一个很大的滑梯，回来就说了，他超喜欢新的幼儿园。”骆玉婷在电话里说着，“只希望这次换了幼儿园，他可以少生病，少住院，毕竟药物用多了，我怕以后有后遗症。” “这点放心，这学校里的孩子家里条件都不错，相对来说也比较讲究卫生。”陆明远想起了两人去给孩子报名时候的场景，这些家长因为家里条件都不错，所以穿着等方面也是很干净，不像之前综合市场里面的那个幼儿园一样，有些孩子脏兮兮的。 “这点倒是的，今天我还特意早点回来去接了，这家长和之前的就不太一样。” “对啊，孩子家长有时间注意卫生，孩子也会注意的。先不说了，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忙，明天晚上我能回来。” “嗯，等你回来再说。” 挂了电话，陆明远也是将座椅放倒，单位新招录的协警已经到位了，自己组里分了四个，为了避免让别人说闲话，他将所有的协警全部分给了其他四个人形成固定的搭班，至于自己，则是依旧一个人，这么一来，自己的强度其实也还好。 昨天晚上自己可真的是累坏了，正好可以趁着现在没啥事，偷个懒，补个觉。 昨天凌晨，陆明远组里当班的时候，遇到了死亡事故，两辆货车相撞，后车一人死亡。陆明远赶到现场的时候，先想着办法将两车分开，看着坐在驾驶室里面的那具尸体，陆明远也早已经麻木了，他依旧保持着驾驶车辆的姿势，两只眼睛还瞪的大大的，只是整个人和脸，就像动画片里一样变薄了，脸上也没有了那种凹凸感。 这也是一个为了生活辛苦奔波的苦命人，也不知道又是谁的儿子，谁的丈夫，谁的爸爸。 整个现场处置完毕，都已经是天色蒙蒙亮了，陆明远中间还拿着车里的那个人对着两个新来的调侃，倒不是说他不尊重死者，而是相比死者，这两个新兵蛋子更需要锻炼自己的胆量，适应这种经常遇见死亡的环境。而且相比于死者，陆明远觉得，活着的人更重要。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心头有事，在上班期间，陆明远就是睡不着，于是乎打开了手机看了会小说，又打了一会游戏，只等着时间消耗完，等着交接班。 看着时间还有一会，又打开了小红书和下厨房，开始研究起菜谱来，希望能够再休息时给家里人做点好吃的，这个夏天，自己也算是做了几次酸梅汤和鸡爪，让骆玉婷吃的很开心，但有的时候，骆玉婷也会让他别做了，一方面是觉得做菜辛苦，另一方面，有时候陆明远的配方会出点问题，就不是自己喜欢的口味。 她却不知道，做菜对于陆明远来说，就是一种调解心理的方式，自从做了组长之后，林宗武虽然也没有其他的动作了，可是陆明远始终不太放心，再加上吕天昊这个时不时犯二的人，陆明远也是颇觉得心累。想起来当初吕天昊和自己说的：“我已经奉献过了，现在回来就是享福的。”那句话，陆明远就是一阵无语。算了，自己能抗多久就抗多久，至于说是去改变他们两个，陆明远早就放弃了，改变他们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回到了家里，陆明远的心难得的，得到了放松，想着家里人平时也辛苦了，所以回家之后也是多做点家务————下厨。这样一方面可以让骆玉婷少抱怨自己母亲几句，一方面也可以帮母亲适当的承担一点。骆玉婷其实和王杏花一样，甚至比王杏花还要强势，更具有一种独占欲，再加上对亲戚较为冷淡的性格，在家庭相处中不是很好。 秋萍最终还是没有再来家里吃过饭，因为她放不下那份面子，而骆玉婷也是没多大的感触，偶尔聊起来，也是觉得他们家做的饭菜水平太差了，并不是很可口，也许有些亲戚，对于骆玉婷的感知，就仅仅只是饭菜的水平好不好而已。 随着上一代人的不断离世，下一代进城的进城，出走的出走，乡村的不断兼并和灭失，之前有着强大凝聚力的小家族也会随之瓦解，这很有可能是今后的趋势，谁也无法阻挡。 很多时候，陆明远也陷入了一种迷茫，进入队伍快六七年了，日复一日的重复工作，已经消磨了陆明远当年的雄心壮志，自己也不是没有挣扎和努力过，只是挣扎和努力都用错了方向。 很多时候，体制内的写文章，并不是随便写点小东西，而是写材料，材料才是一个人进步最快的助力之一。就算是陆明远此刻醒悟也是晚了，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材料。 至于说当初做的对外宣传，想起那事，陆明远就觉得可笑。自己对外宣传做的确实是不错，可是并没有换来孔乐帮自己入党这些事情，哪怕是在自己做组长的那次会议，也选择了躲避。而莫莱到了单位调研工作的时候，初时觉得自己的工作做的不错，于是就问了自己籍贯，在得知陆明远是山县人之后，莫莱的脸色也是瞬间发生了变化，直接就讲陆明远留在了原地，自己则是在相关领导的簇拥下走远了。 这让陆明远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个单位里的这些人不可靠，唯一可靠的就只有自己的师父钱森，也是自己可以百分百相信的人，其他人不过是同事而已，自己也不在愿意过多的付出精力，转而向家庭靠拢。至于说林锋，可能也是自己有使用价值居多，自己不怕被利用，就怕自己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自己想要更多的资源，唯一能付出的也就只有自己这个人了。 第95章 借钱 95 借钱 结婚七年，陆明远私底下和骆玉婷两个人盘算了下这几年省吃俭用下来置办的家业，算上了两套房子的装修，再加上买车和买车位，两人七年间一共在资产置办上花了大概100多万，而且梅园的房子还在不断的增值。就这个，骆玉婷心中也是颇为得意，经常的会在陆明远的面前自夸自己贤惠，同时也是会觉得陆明远对于这个家庭的贡献度没有自己高，言语中更是多有贬低。 陆明远也是承认，如果不是骆玉婷省吃俭用，这几年下来也根本就不会置办下如此的资产，虽然都还在按揭中，但是陆明远有信心，回头的生活会更加的好，只要两个人共同的齐心协力。 自己这两年和林锋他们的关系也是跟进了一步，经常性的会坐在一起喝喝茶，打打牌，顺便也聊一些事情，陆明远作为小字辈，更多的是作为一个服务员跟在身边端茶倒水，仅仅只是这些，也让陆明远知道了许多的信息，陆明远也是吃了张澈的那次亏，对于听到的这些消息也是烂在肚子里，绝对不在钱森几个人之外的人面前提起自己听到的事情。 口风不紧的人，最终都会被无情的淘汰，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漏出去的消息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所以很多事情只能自己埋在心底。心里的事情装的多了，也不往外说，城府也就自然而然的开始出现了。 这几年，陆明远也是骑着小电驴上下班，只是来回差不多有20公里，这段距离在别的季节还好，只是在冬季却让人十分的难熬，刺骨的寒风冻的陆明远的膝盖有些难受，于是就花了十万块钱买了一辆新车。 按照陆明远的想法，原本是想要买一辆二手的，但是骆玉婷却是不放心二手车的质量，网上经常会爆出来许多的泡水车，事故车等事情，坚持着一定要买新车，至少也是买的安心点。最终陆明远选择了一辆日系车，总价也没有超过十万块。买到了这辆车的时候，陆明远就跟骆玉婷说，这辆车他要开一辈子，要么它退休，要么自己退休，惹来了骆玉婷的一阵白眼。 这边买了车，家里的车位就停不下了，陆明远就开始商量着再买一个车位，只是到底是再买一个单车位，还是买一个母子车位，陆明远却也是犯了难。陆明远将自己的分析说过给了钱森听，从物业和成本等角度详细的介绍了下母子车位和单车位的情况，想着自己应该是买母子车位，钱森听后也是觉得陆明远能够如此打算也是不错。 想着买车位，这手里的钱却还是不够，而且自己手里的车位一时之间也是卖不出去，这也就只能是去借钱了。陆明远和骆玉婷在盘算了平日里比较好几家亲戚，又盘算了各自家里的情况，再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还钱能力，一一筛选了之后就开始准备借钱。 表姐宝钗一听到陆明远想要借钱买车位，倒也是没有二话，只说自己能够拿出10万块来，但是这笔钱因为是自己的私房钱，也希望陆明远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陆明远也表示自己能够理解。宝钗也不担心陆明远赖账，也没有要求两人写下借条，自己这个表弟在这方面的人品还是靠得住的，而且两个人的工作这么好，这几年来买房装修也完全没有靠父母帮衬，全部都是两个人自己打算，自己这钱借出去估计也用不了一年，就能把自己这钱给还上了。 自己这个表姐和姐夫这些年的感情不是太好，姐夫也有些好吃懒做，赚来的钱也基本上都是花在吃喝玩乐上，家里的事情也大多不管，女儿这几年的学费也都是表姐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撑着。也不是没有想过离婚，只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所以也就这样貌合神离的过着日子。 拿到了钱的陆明远和宝钗分别之后，就想着还差个7万多，想着就找上了大姑家的表姐，夜色深沉，陆明远和骆玉婷提前给表姐夏荷打了个电话。 “今天什么风啊，把你们吹过来了。”夏荷看到了陆明远他们的到来，也很是开心，“小舅妈和家瑞呢？怎么不一起过来？” “他们在家里待着呢，我们过来也是有点事情。”陆明远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浑身酒气的姐夫，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们闲聊着，只是这种闲聊对于追求效率的陆明远来说十分的难受，而且也是时间紧张。 “来，赶紧吃点水果，家里平时就我们两个人，你外甥女在外面读书，平时回来的少，这家里也没什么零食水果。”夏荷端上来洗好的葡萄，招呼着两人吃点水果。 “姐夫，今天过来呢，确实也是有些情，你这喝了酒，能不能等着你酒醒了再说？”陆明远看着醺醺然的姐夫，笑着开口，“今天过来，是想问姐姐姐夫你这边借钱去买一个车位，这手头上还差一点，所以这不， 想着姐姐姐夫这边能不能帮一把。” “借钱？你要借多少？”夏荷听到陆明远的话头，倒也是心中一紧，心头想的却是，你们两个吃公家饭的人还要借钱？ 陆明远也是笑呵呵的，也没有发现边上姐夫在一瞬间，眼神中闪过的一丝清醒。 “我这边大概还差个7万左右，大概借半年时间。”陆明远倒也是不含糊，丝毫没有借钱的难为情，毕竟这些年来，自己两家关系甚好，相互之间也是多有互相帮助，这些年姐夫办的小厂生意也是不错，应该是有钱的。 “七万啊？那我可能一下子拿不出来呢。”一听到这个数字，姐夫也是开口了，但是直接拒绝了又不是太好，只是陷入了沉思。 “小远啊，这今年，我这家里刚刚重新弄过装修，而且家里也刚刚换了车子，这一下子实在是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夏荷一听到了要借这么多，也是心里打了一哆嗦，总觉得这么大一笔钱借出去不太靠谱。 “姐，我这边也就借用半年，年底我和婷婷两个人发了奖金就把钱还给你们。”陆明远一听就知道这不过是借口而已，只是很多时候却也不能表露出来，“我们来借钱，也是计算过自己的还钱能力的。” 为了能够让夏荷他们放心，陆明远也是直接承诺了还钱的时间。 “这7万实在太多了，我们也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夏荷这边也是极难开口不接，只是推说着自己家里困难，不停的找着理由。 “那五万行不行？”陆明远想了想，将自己的预期降了一部分。如果能借个五万，自己也是能够周转开来的。 “五万也拿不出来啊。”夏荷还在不停的推脱着，骆玉婷则是在边上已经停止了说话，看着夏荷两人的反应。 “家里多的也没有，也就差不多是两三万的样子，要么你就拿去。”始终躺在沙发上的姐夫开口了，懒洋洋的说了一句。 “那还是算了。”陆明远一听是这个数字，就知道自己还要多跑好几家，也是要多欠几家人情，也就直接断了在夏荷家借钱的心思。 “小远啊，真的是不好意思，家里这些钱刚刚用掉了，也实在是帮不上你的忙。”夏荷一听到陆明远的这话，就知道自己这个表弟心里是已经恼火了。 陆明远想着既然没办法借到钱，也就打算起身告辞了，这时候，夏荷又开口了：“小远啊，你两个表哥那边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大表哥那边人情往来花销也是颇大，小表哥两夫妻又经常的为了钱在吵吵闹闹的，他们那边也没有什么钱，估摸着也是拿不出前来的。” “好，我知道了。”听完了这话，陆明远原本没有借到钱的沮丧心情顿时化为了满腔的怒火，只是留下了一句，“我觉得我们两家的关系不错，所以我才开口来向姐姐姐夫这边借钱的，也请你放心，两个表哥那边我是不会去借的。” 撂下来这句话，陆明远就拉着骆玉婷的手离开了夏荷家，在楼道里面，陆明远和骆玉婷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一路走出了小区，骆玉婷就忍不住了。 “才两三万，这真的是打发叫花子呢？” “凭我们两个人的能力，难道还还不起这点钱么？” “你都已经承诺了还钱的时间了。” “最搞笑的是，他凭什么作两个表哥的主，那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去不去是我们的事情？两个表哥借不借是他们的事情，凭什么她来插这么一杠子？” 听着骆玉婷的爆发，陆明远心中也是一阵火气，但是钱的事情还是要解决。 “其实甄伟手里，估计是真没钱，但是甄国手里应该是有钱的。这个小表哥的性子我还是知道的。”陆明远开口打断了骆玉婷的抱怨。 “那你怎么考虑？还开口向小表哥借钱么？”一说到正事，骆玉婷也是停止了抱怨。 “算了，表姐都这么说了，我还会去么？我从我身边的其他人那边考虑考虑，实在不行，我去找师父想想办法。” “行，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人。”陆明远和骆玉婷此刻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借钱看感情，还钱看人品了，“其实我们和他们家也没有我们想象的关系那么好，只是这次借钱也算是看穿了而已。” 骆玉婷就将自己和王杏花到夏荷家玩的时候，夏荷三姐弟在一起吃饭，却独独漏了自己这边的事情说了，王杏花住的和夏荷家也就是对门对户的小区，也从来都没有叫过自己家里吃饭，亏的婆婆王杏花还经常的把自己辛辛苦苦种的菜送给他们。 陆明远也只是心中觉得一阵无语，很多事情也只能是自己埋在心里，有些账，自己心里清楚就好，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 第96章 借钱2 96 借钱2 就在陆明远盘算着借钱的人的时候，骆玉婷也是开口：“要不问我同学借下？她们两夫妻也没什么钱用，为人也是比较豪爽。手头上肯定有钱的，我们也跟他约好还钱的时间，她应该会愿意的。” “那你先打了试试看。”陆明远一时间也还没有想好怎么跟钱森开这个口，所以也就让骆玉婷试试。 说干就干，骆玉婷也是拿出了手机播了过去：“喂，莹莹？现在在干嘛呢？” “哦，是啊，我们好久没有聚了呢。” “是啊，我们下次找个时间聚聚。” “这不是遇到点麻烦，想问你借点钱。”问人借钱总是难以开口的。 “大概七万，也就半年时间。” “这样啊？太感谢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挂完了电话，骆玉婷也是放下了心头的一块石头，对着陆明远轻松的说了一句：“搞定。” 又开始了感慨，自己家里这么多年相处的亲戚还不如自己一个同学。对于这次借钱，陆明远两人也算是看到了人性的一面。 “下次有机会，请莹莹他们吃个饭，还有遇到出去玩的时候，也给她们的孩子买点衣服什么懂，就当作还人情，至于利息钱，我们到时候再和她们算。”陆明远也是松了一口气，想着欠人人情，总归是要想着办法还的，自己这边不能让人觉得自己不重感情，不然以后不会再有人来帮自己，自己的路也会越走越窄。 “这是必须的，这些事情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骆玉婷也是知道，这次人家帮忙，要记着情，“只是你表姐夏荷他们实在太过了，自己不借钱就算了，还让我们不要去两个表哥那边借钱，这管的真的太宽了。” 一般上，兄弟姐妹各自成家之后，只要不是涉及到自己父母的大事，也不会去胡乱插手其他人家里的事情，更是忌讳出嫁的女儿还去插手自家兄弟的决定。 “行了，我们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陆明远也是将这件事情记下了，只是不能多说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钱很快就全部到位，陆明远和骆玉婷也将车位买了下来，不过这次学乖了，他们只是签订了车位的合同，拿了相关的资料，但是却没有立刻去办理车位的产权证。因为办理车位产权证的时候，又要缴纳一笔税费，自己现在这样，车位本身就是自己的，也能正常使用，能省一笔就一笔。 至于说自己的单车位，两人觉得放着也是浪费，索性就挂出去租售，能收一点是一点。虽然说来问的人不少，但是都觉得一年3000的价格有点太高了，想着还能不能再便宜点，比如说1500。两个人一看，这价格也是太低了，也就歇了租的心思，直接就挂出卖了算了。自己和骆玉婷两个人白手起家，也希望能够今后的日子更好过一点，只能是将手里有限的资源尽可能的盘活。 陆明远手里倒是还有钱，但是这部分钱却是信用卡里面的，而且已经被他借出去有两年了，也不见说起什么时候能够归还。由于这笔钱骆玉婷压根就不知道，所以陆明远也只能是瞒着不说，生怕说了之后，按着骆玉婷的性子会闹着让陆明远去把钱要回来。 半年之后，陆明远和骆玉婷倒也是极为讲信用，将借来的欠款直接全部还清。毕竟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自己这边讲信用，以后再需要帮助的时候，别人也才会信任你。 “小远，这边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陆明远被林锋叫到了办公室。 “什么事情你说呗，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么？”陆明远也是第一次见到林锋会用这种商量的语气来跟自己说话，说明的确是有比较重要的事情来。 “你师父和你说过了，他打算再努力一次。所以这次的干部提拔，他还想再参与一次。” “嗯，他和我透露过一点。” “这样，这两年来，你师父个人的事迹比较的匮乏，我看到了之前你这边有几个事迹比较不错的，就想着征求一下你个人的意见，想把你的这部分套用到你师父身上，增加一下他的曝光度，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林锋目光炯炯的盯着陆明远，内心中也是极为纠结，“以后你有机会上一步，我这边也会全力帮你。” 这却是拿出了交换的筹码，其实对于这种个人的事迹绝大部分人都很在乎，更是不愿意拿出来交给别人，因为万一他个人也有想法，轮到了自己的时候，会导致自己可宣传的点太少了，从而减少曝光率和其他领导心中的印象。 “就这事你还要和我商量？”陆明远一听居然是这事，也觉得有些好笑，“我的就是我师父的，我师父有需要，直接拿去用就好了，干嘛还和我商量啊？” “那不一样的，毕竟也是要征求一下你个人的意见的。”听到了陆明远的答复，林锋内心中也是松了口气，说话的语气也不似刚开始的冷漠，反而带了一点笑意。 “没有你和师父，我压根就不可能有现在的情况，再说了，这次也是为了师父的大事，我肯定是同意的，这点大局观，我绝对有的。”陆明远也是很干脆的表态，自己既然已经入了圈子了，那也应当为这个圈子的更进一步的发展贡献力量，也只有他们走的更高、更远，自己以后的发展也才会越来越好。 “好的，那么你这两年的事迹，我全部都给你师父了。” “没别的事情了？” “没别的事情了，就这个事情。”事情谈妥，两个人都显现出来一种轻松的感觉。 “没别的事情，那就我走了。” “嗯，平时做事小心点，要多多注意，也要尽快成熟起来。” “知道啦。” “森哥，他同意了。”林锋摸出了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我就说，他肯定会愿意的，这小子有大局观，这些事情他不会太在意的，就是有时候会有点情绪化，只要这部分改了，绝对是个可以一用的人。” “哈哈哈，看来还是作为师父的你了解啊。” “那是，就算是现在他独立出去了，我们俩之间的联系也是很紧密的，很多家里的事情，他也会和讲一讲，所以在这事情上面，你绝对可以放心。” “行，那接下来的事情我来操作，你这边也要准备动起来了，需要哪些东西，你也和我说，我这边能帮的上的，我去帮你准备。” “行，我这边也先看看我自己的路子，这些年的联络也是一直都保持着，希望这次能成。” “绝对可以的，我这边也收到了消息，厅里面要安排一个人下来做政委，只是目前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有三个人在角逐这个位置。”自从老政委退休之后，政委这个位置已经空了快半年了，上面很多人都在角逐着这个位置。“而且达哥也在争取这个位置，如果他胜出了，那么你的事情也就更加有希望了。” “到时候再说，现在去会不会太早了点，要不还是等着结果出来了去一趟。” “我的意见是趁着这段时间，结果还没有出来就先去一趟，混个脸熟，也不用准备什么东西，就人过去一下，这边我约出来吃个饭，或者喝个茶。” “也行，约个时间，到时候还要麻烦你陪我跑一趟。” “这有什么呢？万一达哥真的成功下来了，也是要有自己人的，不然这么多的工作没有自己人帮着也不好开展。” 安排完了一切都林锋也算是松了一口气，随着领导干部的位置越来越少，竞争的选手却越来越多，老中青三代里面都冒出了不少的人来加入角逐，这狼多肉少的局面也越发的严重，所有人都开始了浑身解数，私下里上下跑动更是不少，只要和上面稍微沾点关系的，也是厚着脸皮上门，希望能够美言一二。 诸如陈敏，孙兴这些人也都是各显神通，希望能在越来越少的蛋糕分配中夺取一块装入囊中。至于说脚踩两船的张澈，却因为各自都不看好，也没有哪个人希望哪天又捅了自己一刀，所以无论是刘队林锋这边，还是董建这边，虽然也是接到了电话，但依旧早早的将他排除在了外面。这也算是之前他自己作死种下的苦果，陆明远倒也是没有想法，自己的实力自己清楚，也就不去瞎竞争，白浪费精力了。 而且这次如果钱森能够上马，那么下一次自己提拔的时候，也会更加有底，毕竟支持自己的人多了，自己也更容易胜出。 有这个时间，陆明远还不如好好做几件事情出来，将这些不那么明显的事迹全部加到钱森的头上，增加他的胜出几率。 第97章 很多时候，都是自己犯错 97 很多时候，都是自己犯错 “各位领导、各位同事，今天的会议议程有如下几项，一是开展政治理论学习，我们学习几份上级文件，二是部署落实清明节期间的工作，三是各位分管领导部署落实各自的工作事项，四是由刘队做最后的发言。” 又到了集中学习例会，林锋翻开了自己的本子，将事先准备好的会议内容从本子中拿了出来：“在开始会议之前，我这边先读一起关于我们单位的一起通报，陈敏在上周因为违规使用数字证书，导致系统报警，经单位研究决定，对陈敏给予警告处分，同时赋黄牌，列为重点管理人物。” 宣读完这一则通报决定，林锋也没有看其他人，而是直接开始了会议议程，似乎这根本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别人的想法根本也影响不了自己。 会议台下的陆明远心中却是一紧，不由得使用阴谋论去考虑这件事情的始末，难道这就开始了么？通过这样的手段来清理竞争对手么？ 想到这里，陆明远转头看了看坐在边上的钱森，似乎也是注意到了陆明远的动作，钱森也回望过来，陆明远想从钱森的目光里看出点什么。钱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自己的本子上写下一句：“过会说。” 陆明远也就立刻将自己的心神拉回到了会议中，耐心的等待着会议结束。至于会议的内容，陆明远也是详细的记录下来，等到会后再加以整理，将组内其他人要落实和做好的各项工作罗列出来发在群里，同时也是发给钱森一份，让他发到自己组里。 “什么情况？你们开始动手了么？”陆明远也是有些好奇，如果是从阴谋论的角度去考虑，陆明远有十足的理由相信这事是林锋他的手笔。也不由得陆明远不这么想，因为这两三年来，陆明远也算是见识了单位里的各种人心诡诈，各种坑陆明远看过，甚至也亲身跳过。 “不是你想的那样，”钱森的烟瘾一直都是比较大的，“这事是他自己犯错，上面系统报警了之后通报下来的，这也是机会凑巧了而已，给他这个警告处分已经是最轻的了，但是他们还以为是我们这边再下手。” 一听到居然和自己想得完全不一样，陆明远也是一愣，看着陆明远的样子，钱森觉得还是要适当的纠正一下陆明远的想法和观念，如果思维一直都陷在这种阴谋论中，他怕陆明远走不长远，同样的，也处理不好以后的同事关系。 “小远，很多事情，它根本不是你自己想得那样的，只要你自己不去犯错误，那就没有任何人能够找出你的错处，所以你做任何事情都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犯错，尤其是原则性的错误。”钱森开导着陆明远，“只要你犯错误了，你就不可能消灭掉，总会留下一些痕迹的，要查到你也是极为容易。” “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阴谋论，如果让自己的相关和观念长期的陷入阴谋论中，对个人的身心和思维认知会造成极大的影响，我们希望你以后能够走的长，走的远，所以这种阴谋论的想法你还是要摒弃掉，应该走一条正大光明的道路。希望你一直坚守本心，堂堂正正的走下去。” “前几天我跟林锋也和齐队见一面，说起了你现在的情况，他也是赞不绝口，相比之下，你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在我们这样的单位里，三年就能做到组长，接下来就是考虑换个位置，争取一下股级的问题，你的速度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师父，希望你要好好珍惜。” “这也都是你们的照顾和抬爱。” “不，这和你一直以来的坚持是密不可分的，至少师父就做不到如同你这般几年如一日的做一件事情，在这一点上，我远远比不上你，所以你不要对自己妄自菲薄。我们能够聚在一起，那是因为我们身上都有一些共性的，那就是都喜欢认真做事，而不是搞那些虚头巴脑的，是这点特质才把我们联系到一起。” “至于说陈敏的事情，这根本就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他本身的社会关系就比较杂乱，这一杂乱，形形色色的人围在你身边，你就会分不清牛鬼蛇神。这边他乱查个人信息，也就是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不然他的处分还要加重，搞不好还得脱衣服。” “至于说，他们觉得是我们故意搞的事，那也随他们自己想去，你无法改变有些人的想法，你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做好自己。” “那他这次挂上了牌子，这次干部提拔应该就没有机会了？”陆明远听完钱森的一席话，倒也是不太在意，现在他最关注的是这事一出，钱森在无形中就减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能不能上，又不在于竞争对手的多少，还是那句话，关键还是看自身的实力够不够强大。”钱森在“实力”二字上加重了语气，这事就和考试一样，100分就是比99分高。结果也是一样，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自己能做的也就是努力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 想起了上周去湖城见达哥的事情，争夺已经结束了，达哥也即将任职政委，自己这一次的拜访也十分的及时，在林锋的帮助下，再加上自己的应对，达哥对自己的印象极好，无形之中，自己就已经比别人更快了一步。也是这个原因，钱森对这次提拔充满了信心。这段时间内自己最重要的就是低调，这些事情还不能跟陆明远透露，一方面是透露了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另一方面，也是出于保密的需要，所以不说是最好的。 趁着五一休息，陆明远跟着骆玉婷回了一趟娘家吃了一顿午饭，骆玉麟最后还是没有选择那套附带好学区的二手房，而是在奔忙了四五个月之后，终于通过摇号买了一套精装修的一手房，周边的配套资源也是极为不错，一公里范围内就有超市市场这些生活资源。至于说交通，距离高速出口也就两公里，高架这些也是500出门一公里左右就能上去，极为便利。有消息说地铁4号线延伸段也会通到这个小区，陆明远也是仔细看过整个规划图和周边环境，这个可能性极大，只是不知道这个地铁出口会设立在哪个地方而已，但是不管在哪里，总应该在两公里范围内。只是目前学区还不知道划分哪里，有消息在说是北海教育集团会来这边建立分校，具体是真是假，也要看后续落实。 难得见面，骆玉麟也解决了自己房子的事情，陆明远倒也是心平气和了。 “这半年来你找房子，是真的用心了。”陆明远也是莫名其妙的说出了这句话。 “这半年找房子，却是辛苦，排队、报名、摇号。一家家的等过去，也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 “不管怎么样，房子你拿下了，而且整体的资源配置也不错，你以后上班方便么？” “上班还好，我刚买下来没多久，就有规划图漏了出来，结果房价在原来的基础上立刻就涨了5000一平，现在我们小区的二期已经开始捂盘了，周边的其他小区也是暂停了消瘦，估计规划正式公布之后，这房子还会再往上涨一涨。”骆玉麟也是说着买下房子之后的事情。 “真的，这事好事啊，说明你这套房子买对了。”在外面洗完菜的骆玉麟进门一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极为开心。想着当初两个人的强烈反对，以及后来玉麟又拿了各楼盘的户型图过来问询，自己两人帮着出主意，看地理位置，甚至又去了楼盘看了两次，最终能够帮着弟弟解决这个大事情，骆玉婷也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尤其是这套房子还在不断的增值，周边的配套在快速完善。 “也是运气好，到时候房子交付了，姐姐你们带着爸妈一起过来看看，家里做饭。”此刻的骆玉麟也是满心欢喜，略带羞涩的笑了笑。 “好了，买下来就是好事情。菜给我，我们准备做饭。”陆明远打断了骆玉婷的话头，予人恩不能经常挂在嘴边，这样你的恩就不值钱了。 “姐夫，我来给你烧火。”骆玉麟也是主动开口帮忙，自从之前陆明远在这点上说了他之后，骆玉麟也是积极参加到家务劳动中，“等下红烧肉我来做，我已经问爸要了他的秘籍了，我做出来给你们尝尝。” “好啊，那我等着你的手艺了，看看这个配方秘籍到手了，你能不能做出爸的味道。”陆明远也是开心的说着，能够这么和谐，自己也是开心。 三个人一阵忙碌，还将两个老人赶出了厨房，没过多久，就摆上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陆明远尝了一口骆玉麟的红烧肉：“不错，差不多有爸的水准了。” 那次争论之后，陆明远也是极少和人争吵了，争了没有用，还会伤了感情。 第98章 峰回路转了 98 峰回路转了 如果不是身在局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经历怎么样的惊涛骇浪，钱森此刻就在不停的挣扎着，由于杨辉和莫莱的存在，哪怕易达（达哥）做了二把手，要顶上自己也是很有难度，毕竟蛋糕就只有那么大，每个人分配到的额度也就那么多，再加上还有莫莱，以及同籍的胡民的存在，自己的希望依旧不是很大。 一通电话打完了，昏暗的房间中只剩下一个红点忽明忽暗的闪烁着，钱森也是扛着巨大的压力，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如果这次自己再失败，那么自己就真的可以死心了，毕竟自己的年龄实在是太大了。 整体的局面对自己并不是很好，但是自己也已经没有退路了，就如同自己对陆明远当时说的那样：“很多时候，一旦你站出来了，走上了这条路了，那就只能一往无前，至于后路？那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因为没有退路。” 想着如此焦躁也是无用，自己至少也是尽了自己当前能做的最大努力。钱森打开灯，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悠悠然的下楼，发动起了自己的车子回家去了。 “森哥，我这边得到了一个消息，莫莱可能要走？” “真的假的？这时候走？他去哪里？时间定下来了么？”听到了这个消息，钱森也是一阵恍惚，自己最大的阻碍之一居然就要走了？ “说是去欧市暂代一把手，具体时间还没有确定，但是大概率会在干部提拔之前，你也知道，这些年来我们提拔的制度和规矩，基本上都是上层先动，然后再一级级的往下，所以应该会在你这次提拔之前就过去。这样一来，你在党委会上通过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 “嗯，对的。”钱森的心又放下了一点，这些年来自己之所以被卡了这么多次，无非就是莫莱看自己不顺眼而已，所以始终都压制着自己，也导致了前两次干部提拔的时候功亏一篑。即使自己其他的各项工作都已经做的都差不多了，可就是过不了党委会。 钱森想着这情况，觉得还是得找个机会再去易达那边汇报汇报，拉近一下感情。 大会场哄闹着，主席台上放着一张张的名牌，以一把手为中心，左右分列，莫莱也是依旧按照排名坐在主席台上，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随着主持人的发言，年度总结会议开始了，只是听着一把手在上面拿着稿子不停的念着稿子，宣读着今年取得了多少的工作成绩。下面乌央乌央的坐着一堆人，却拿着自己的手机在玩着游戏，刷着视频，看着小说，领导说的那些成绩和自己根本没有半点关系，和自己有关系的也不过是今年的年中待遇会不会更高一点，绝大多数人也就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把钱拿回家，可以让自己少被家里人说两句，可以让自己的老婆脸色好一点。唯一关心的仅仅只是领导明年对于工作会不会有什么新思路，会不会给自己现在的工作强度上再加码，仅此而已。 会议散场之后，钱森没有跟着大部队一起走，而是走进了易达的办公室。 “哟，小钱，来，赶紧坐。”易达看到了门口的人，显得十分开心，桌上的烟盒立刻就到了自己手上，顺手就是给了钱森一根，“今天过来干嘛？有什么事情么？” “报告政委，今天就是过来开会，看着还有时间，就过来向政委汇报下个人的思想动态和想法。”钱森也是一本正经，小心谨慎的组织着语言。 “行了，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些虚礼么？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刚刚到了这里，还有很多工作和动态没有掌握，正是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这些虚的就免了。”易达看着没有其他人，倒也是随和。最领导的，在外面是一副面孔，关起门来对待自己人，又是另外一副面孔。 易达目前的的情况不是很好，作为空降的二把手，虽然挤走了莫莱，但是常年都在机关内，对于基层的很多实际情况并不了解，也缺乏属于自己的队伍，正是需要有人帮助的时候，所以对于每一个向自己靠拢的人都是热情对待，然后在私底下又谨慎的摸清对方的情况，再综合考虑，具体使用。 “那行，我也就放肆了。”钱森略微的尊敬和敬畏，这份拘谨也是必须的，这是上下级之间天然的鸿沟，如果没有这一份尊敬和敬畏，就代表着没有最起码的规矩，没有人会喜欢没有规矩的人，没有规矩说明不好把握，就代表着不能使用。 “随意好了，今天是过来开全体会议么？”易达将自己的打火机轻轻的扔给了钱森。 “对，这边不是年底了么，按照惯例要开全体会议，这不是时间还早。” “莫莱要走了，去欧市暂代一把手，估计这几天就会发文，这事你知道了么？” “哦？他居然去了欧市，这个事情我倒还是不知道。不过他去了那边，这离家也是够远的。”即使钱森已经听说了这事，在易达这边还是要装作不知道，不然，他又如何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呢？又把告诉他这个消息的人至于何地？ “之前的事情我也多少了解了一些，你这边好好干，该考虑的我也会考虑的。”易达对于钱森是满意的，这个人没有太多的坏毛病，也愿意做事情，从聊天中也体现出了这个人做事有思路，有章法，和自己的工作作风合得来，对自己也是保持着坦诚，这样的人自己用着也放心。 “那就谢谢政委，您这边先忙。” 出门时，看到了莫莱的办公室门虚掩着，留着一条缝，莫莱指挥着两个人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由于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自己的一些物品也开始在整理。莫莱在这个地方待了近20年，一步一步从一个基层民警走到了现在的位置，留下的东西也是颇多，需要一一整理。 钱森透过门缝简短的瞥了一眼，瞄到了两个箱子，里面似乎放着许多的笔记本，还有一些私人的物品，心下也是了然，莫莱这是真的要走了，这次自己最大的阻挡算是消失了。钱森收拾了下心情，直接就上了回家的车子。 “胖子，今天你的心情不错嘛。”燕子看着小声的哼着歌的钱森，心下也是好奇，“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么？” “哈哈，没事情就不能开心一下啊，”钱森倒也不想先将这事说出来，“对了，晚上我出去一下，回来可能会有点晚。” “又去麻将去了？你也真是的，不是不让你去玩，但是至少你要注意点自己的身体，不要经常熬夜。”燕子一听钱森又要出去，就开始了继续的念叨。这一顿念叨，钱森也只能身受了，也不反抗不恼，只是说着好好的。 “莫要走了，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在办公室里面收拾东西”面对自己人，钱森也不含糊。 “嗯，我这边也得到了消息，这周会发文出调令。”林锋也开口。 “这么多年了，他也终于要走了，如果不是他，小钱你早就上了。不过这次也不算晚。” “嗯，但是总归感觉自己的时间被浪费了。” “他浪费的人还少么？就比如当年的李兵，各项综合成绩加起来排名第二，结果呢？还不是被他弄出了名单，不过人家也是有实力，凭着遴选直接去了厅里。”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自己的实力不够，要是实力足够，就算他看我不顺眼又如何，还不是要怪怪的把我送上去。”钱森说的倒也是实话。 “哈哈哈，这话一针见血啊。” “他也没什么的，这么多年来，为了自己的拿点私利和私心，要找他麻烦的人也不少，只不过都被他想办法平过去了而已。我也就是希望你们能够保持本心，不要去触碰红线底线，只有这样，路才能走得稳，也是走得长远，走得平安。对于一些人的吃吃喝喝，没意思的，要结交朋友，那就去结交那些对自己有帮助和提升的朋友，酒肉朋友也就算了。” “老大，你说的对的，我谨记在心。” “老大，这些底线和红线，我也绝对不会去碰的。” “我当然是相信你们的，说这个话也只是再给你们敲敲警钟，也是怕你们时间久了，自己放松了，麻痹了，就开始乱来了。不要因为位置上去了，手里有了权力了，被身边的那些人一吹捧，迷失了自己，万一掉进了套子里面，当心爬都爬不出来。” “他们的这些套路我们多少也知道，只要严守底线，不去就好了。真要有事情，那也就公事公办，一切都在单位里面解决，私底下绝不接触。” 第99章 结果 99 结果 会议室内，所有的党委委员都在按照流程顺序有序的开展着一项项的议题，到了最后一项人事议题时，所有的委员都在仔细的看着手中的名单，也在名单中寻找着自己支持的人的名字，虽然已经经过了前期的沟通，但是位子总共就那么几个，而想要人却又那么多，总会有人落榜。 在会议上，总会有委员对名单上的个别人提出异议，这时候的角逐，如果不拉下一个人来，那么自己的支持的那个人又怎么会有机会上呢？于是各种能够摆的上台面的，甚至是摆不上台面的理由都会从他们的口中说出来，无非就是为了给其他人一个理由而已。 各方之间的角逐，也无非就是看谁的理由更合理，但最终还是看谁的话语权更重，也看这些人中，名单上的人是自己绝对不能放弃的。任何的会议都是一种磋商，在磋商中，相互之间不断的妥协，达到各方都能接受的结果。 会议室里烟雾弥漫，声音也没有停歇，以至于整个名单进进出出都已经变动了多次，直到最后确定名单之后，散场离去。等到人员全部离去，会议室的门窗也再次被打开，烟雾也逐渐散去，这场会议开了三四个小时。各位委员离开了之后，坐上了各自的车，驶出单位没多久，就开始拿出了各自的手机拨出一个个的电话。这些电话有的是恭喜，有的则是表示遗憾，甚至于会说声抱歉，并且鼓励下次继续努力。 一场决定他人命运的角逐就这样落下的帷幕。 “森哥，你接到电话了？恭喜你了。”党委会上的消息终究是瞒不住的，在没有发文之前，就有部分人已经提前知道了答案，即使这部分人不在这次角逐之列。 “嗯，刚刚和达哥通完电话，这次全靠了他的鼎力支持。”已经得到消息的钱森也是一脸的轻松，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和这段时间的奔波，也终于有了一个满意的结果，接下来无非就是去哪里的问题了。 “不管怎么样，恭喜，回头你要请客的。” “哎呀，这个么肯定的了，不过先等着结果出来，而且也要过一阵风头。这个时候就请客，太高调了。”对于请客，钱森是毫无意见的，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几个兄弟之间大家聚一聚，只是眼下这情况就请客，似乎是太扎眼了点，总体来说，还是要保持低调比较好。 “这个随你安排了，反正这顿饭是肯定不能少的。”这次能有这个结果，林锋的心中也是颇为开心，虽然起起伏伏这么多次，但毕竟是个好结果。 “好，吃饭的这个事情真的好说，只是这次承蒙达哥帮了这么大的忙，我这也不知道该怎么表示表示。”钱森也陷入了为难。 “这个啊？我觉得你什么东西都不要准备，最好是等结果出来之后再给他打个电话，或者是亲自过去一趟，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你的帮助。” “对了，有没有消息说我去哪里？能不能留在原单位？”对于自己的去向，钱森觉得林锋应该多少知道一些。 “这边还没有具体的消息，不过，很有可能让你去稽县任职。”对于钱森的去向，林锋多少也知道一些，无论是上面的一把手，还是二把手，都对稽县的一把手不是很放心，鉴于徐剑锋这些年的风评和表现，两位主官对他都不是太放心，再加上社会关系复杂，本人又挺有手段，所以不放一个自己人过去，总归是不太放心。这个人过去并不是为了对抗，只是为了能够在第一时间掌握各种消息而已，这样一来，也就在无形之中对徐剑锋形成了一种制约，让他不至于太过乱来而已。 “好。”对于去稽县，钱森也只能接受，哪怕接下来搭班子的人自己是极其的讨厌，他也没有办法改变，也不能去改变，给了你这个资源和位置，是需要你去付出，以及在关键时刻能够顶上的，若是得了好处就躲到一边了，那么接下来等待你的也不会是什么好结果，甚至于这种事情会一直持续很久很久。 关键时刻看人品，也就是由此而来，你不能顶上，那么我又何必将这些资源给你？ 第二天一早，才上班没多久，干部提拔的名单就开始公示，单位里恭喜钱森的人也越来越多，钱森则是依旧低调的应和着，这时候最忌讳的就是真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完全抛弃了自己之前所树立的人设和形象。 人生在世，贵在守一。 此刻依旧保持低调温和的钱森给别人的感觉却是，即使被提拔了，也依旧保持着低调温和的处事作风，让人更觉此人的沉稳可靠，绝不是那种略一掌权就开始吆五喝六的低浅之辈。如此一来，本身就群众基础不错的人也不会有人在公示这个关头写一些匿名举报信了。 人心的幽暗不可探究。 由于这次狼多肉少，总有几个人会心中不服，再加上之前的一些过节，杨辉和易达的桌子上就已经摆上了几封匿名举报信。里面的内容也都是一些缺乏确凿证据的风言风语而已，无法改变大局。 虽然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天然就有矛盾，但是绝大多数时候却并不是很多人想的那样针尖对麦芒，不死不休，这是官场的大忌，只会让更上层的领导觉得缺乏大局观念，也不能很好的团结同志，本着工作为先的态度与其他通知开展紧密合作。就算是一把手的性格极为的强势，二把手在没有遇到重大问题时，也不会在明面上直接去挑战一把手的威严，如果自己可以这么直接去挑战一把手的威严，那么当自己是一把手时，其他人是不是也一样可以挑战自己？这就是最基本的政治规矩。同时这种对抗与合作往往都是动态变化的，就如同《马哲》和《毛选》中展露出来的那样，相比于不变，变化才是永恒的。 “老易，你看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理？”杨辉指了指自己眼前的匿名举报信。 “我这边也收到了几封。”说着，易达也从自己的笔记本中抽出了几个信封。 “哟，看样子你这边收到的也不少啊。”看着易达掏出的举报信，杨辉也是笑了笑，自己早晚是要走的，易达过来其实就是接替自己的位置，所以有些事情也不必瞒着，开诚布公更有利于两个人之间的配合。 “这有什么好说的呢？我也看了下，都是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也毫无确凿的证据，党的人才选拔和干部提拔要慎重，但也不能因为这些毫无根据的举报就影响大局。”易达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些事情上，来回试探根本没有意义，所有的谈判都已经在那次党委会上尘埃落定了，又何必为了一些人的不甘心的虚无的职责就推到重来？那么组织的威信又该放在哪里？ “我也是这个意思，这些人还写匿名信，连向组织反馈和举报信息都是藏头露尾，这说明了这些人内心的阴暗，这些人我觉得应该查一查，一旦核实了之后，绝对不予提拔重用。因为这种人，人品有问题。”杨辉目前还是一把手，易达对于这个决定也是要尊重的。 “我也是这个想法。” “那这件事就麻烦老易你这边去核实一下了，如果确实举报信中的问题的，那也不能带病提拔。”杨辉将自己收到的举报信也一并推给了易达。 “组织原则和规矩我还是知道的，这边如果有情况，我也及时向你汇报。” 易达拿着多出来的那几份举报信施施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至于核查这些人？自己也确实应该找个人好好的查一下，既查举报人，又查被举报者。自己接下来总不能是两眼一抹黑的接手所有的工作。 易达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觉得自己身边缺少了一个“秘书长”，缺少一个既了解这个单位整体情况，又能体察自己想法，更能跟上自己工作节奏的自己人。一个好汉三个帮，自己现在有些独木难支，看着眼前的情况，易达也是陷入了沉思，莫名的又摸出了烟盒电了一根，一根接一根的抽着，而眼前的白纸上，也是不断的写下一个个名字，又在烟雾缭绕中，一个一个的划去。 时间就在这种沉默中不断的逝去，白纸上的名单也在不断的减少。直到名单上至剩下一个名字，易达又开始反复考虑，最终在这个名字的下面又重重的划了一笔。 就是他了。 白纸上的名单，最终被留下的唯一一个没有被划去的名字，这个名字赫然就是林锋。 下定决心之后，易达将这张白纸放进了碎纸机，随着碎纸声响起，这些名单也都逐步的化为碎屑，只有那个名字被刻在了心头。 看着碎纸机将白纸彻底的粉碎，易达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回身锁上，慢慢的踱回了自己的宿舍。 第100章 暗流 100 暗流 “师父，恭喜。”陆明远平淡的祝贺着钱森，对于这个结果，陆明远是极为开心的。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陆明远已经不太将自己的情绪太多的表露出来，对于很多事情开始拼命的压抑着自己。太多的情绪表露不是好事。 “哎，你觉得是好事，现在这个情况，对于我来说却未必是好事啊。”钱森对此也是毫不隐瞒，看着有点疑惑的陆明远，直接开口解释，“如果说之前上了，那确实不错，可是现在不同，现在上了就是去做一头老黄牛的。” “师父也不隐瞒你，这次是通过了政委才上的，但是他现在的情况却也不是太好，因为是空降，对整个单位的情况并不是特别的熟悉，而且手底下也没有可以使用的贴心人。这次他把机会给了我，那我能怎么办？只能是硬着头皮也要顶上去，不然他又凭什么把这个机会给我？” 听完了这番话，陆明远也是陷入了沉默，这种情形下的提拔，对于钱森来说，确实还不如不上好：“但师父，至少你是上了，以后等着年纪再大一点，总会有其他安排的。” “嗯，就是这几年要辛苦下了。” “你能留在原单位么？”陆明远心中还是有些期待，突然之间，这个帮扶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人就要离自己而去了，心中也是莫名的一阵慌乱。以后遇到了事情，也不能随时随地一个电话过去，死皮赖脸的要办法。 “怕是难了，他手底下无人可用，我大概率可能会去稽县。”想了想，钱森还是将自己的去向说了出来。 “稽县？那可真的够远的，来回都要一两个小时。”陆明远从现实的角度考虑。“家里也要照顾不上了。” “那能怎么办呢？很多事情其实都是有舍有得的，师父选择了事业，那么对于家庭来说，总是会失去一些的。很早时候，我就和你说过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对于这点，钱森也是无奈，虽然自己这种工作性质，本身就对家庭的照顾比较少，也是多亏了自己的爱人燕子，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家庭里，自己的孩子学业也是可以，这也能够让自己聊以自慰。 “那什么时候走？” “这边倒也还没有明确出通知，不过按照惯例，应当是会在过完年之后，按照惯例，肯定是开春之后了，等着开春后，人员调整到位，所有的工作也就会逐步开始了。” “到时候我送送你。” “到时候再说，我们之间也需要在乎这些么？倒是你，留在这里多多少少的会让我有点担心。” 钱森说的也是实话，半年前，杨辉借着干部交流和任职年限这个文件，想要将刘队调离山县，刘队虽然也是多方努力，但是因为这次杨辉拿出来的是制度，面对这种硬杠杠，就算是想要出手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了。 刘队索性也就放弃了位置，直接在原地养老起来，虽然还有林锋在，但毕竟不是一把手，很多事情也只能靠陆明远自己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事情也是难免，钱森已经预见到了接下来陆明远的处境了。 此刻的林锋也是接到了电话，然后就开了一辆车匆匆忙忙的出去了，来到了约定的茶楼，林锋走了进去，找到了包间，看着包间里面还是空的，也就耐着性子等着。没多久，包间的门就被打开了，易达走了进来，看到了已经在等候的林锋，心中也是一阵满意。虽然和林锋认识也有不少的时间了，通过了各种关系，相互之间坐在一起的机会也是不少，但是似这样的机会却是第一次，还是自己主动邀请。 “小林，等久了？”易达笑呵呵的开口，然后随意点了一壶茶。 “我也是才刚到分钟。”林锋一脸的笑意，其实他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这次见面呢，是有些事情不好在单位里说，所以也就把你叫到了外面。领导干部的整体变动已经差不多定下来了，我叫你来也是想征询下你的意见，你愿不愿意到我身边来工作。”易达也没有多拐弯抹角，这种私下场合，有什么话还是直接说比较好。 “感谢达哥你的抬爱，可是我家毕竟在山县，这事我也得去做做家里人的工作。”林锋咋一听到这个消息也是犯难了，没有立刻答应，却是拿着要去做下家人的工作来缓一缓。 “有些话我也可以和你明说，刘队退了以后，你们单位一把手的位置始终就是空着，没有人会允许这个位置空着的，目前有资格竞争这几个位置的人不多，想必你心里也清楚，你到我身边来，一方面可以帮我，另一方面也可以避开这个人，无非是等着以后他走了，你再回去罢了。而且如果以后发展的好了，你跟着我去湖城，也不是不可以。以你的能力，想来也应该是能干出点名堂来的。” “那，大概率会是谁来做一把手。”林锋有些不死心，他知道这次自己虽然也是报名了竞争一把手，可是资历太浅了，综合排名也很靠后，没办法一步到位，只能是先占着这个由头，等到再次提拔的时候，也可以有一个明确的能摆得上台面的理由，也算是自己比别人先行一步。操作的好了，这一步就能踩实，操作的不好，也是能比别人先行半步。 “这个还在商议，但是大概率还是秦飞和何福两个人中出一个。” “是他们？”林锋一听到了这两个人的名字，心中就不太乐观了，这两人和自己的关系都不算太好，而且秦飞这个人性格极为强势，又爱憎分明，做事简单粗暴，独断专行；而何福这个人，看起来永远都是笑嘻嘻的，却也总喜欢在关键事情上玩各种套路。这两个人过来做一把手，自己无论如何都讨不了好，与其留在原地苦苦挣扎，倒还真不如暂避锋芒比较好。 很快的，林锋就做出了决断。 这一边，秦飞刚刚放下了电话，自己是真的不太愿意去山县任职，毕竟距离自己家里是在太远了，如果能够留在稽县当然是最好，哪怕只是做一个二把手，可是自杨辉坚持要提拔之后异地任职之后，自己的选择似乎也是不多，所以眼下最好的选择是去涌上区去做一二把手，去山县是最次的选择。 自己这也不是没有听到过消息，山县这边的情况极为复杂，无论是领导班子，还是中下层的民警队伍，自己离开了七八年之后，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董建和 庞云自成一系，手底下也有不少的人跟随着，再加上一个和他们平时玩的好的陈实，孔乐虽然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换过岗位，可是就是一个中立派，再加上刘队留下来的队伍，目前这些人也都汇聚在了林锋的身边，自己这一去，想要整顿一番，干出点成绩来总归不会是太过容易。 不说别的，就是董建那三个人就够自己在班子会上够自己喝一壶的了，所以位置他想要，可是却不想去山县那个鸟地方。 但是上面的意思似乎也是很明确，要么这次提拔放弃，要么就只能去山县，面对这样的情况，秦飞也是无可奈何。自己终究还是慢了何福一步，又或者实力不如何福，自己也只能接受这个结局。 夜晚，林锋来到了刘队的家门口，按响了门铃，之前就已经打了电话。 “来了？”刘队开了门，见到了林锋之后也是极为随意，“等下去茶室说。” 细细的将自己的得到的消息说完，又说了自己的考虑，林锋才拿起了自己眼前的茶杯一饮而尽，在这个时候，他太需要指引了，生怕自己的这次决断是错误的。 “易达和我这边关系也一直都是不错，他这边空降下来前也和我打了电话，这些你都知道。他在单位里的状况你也是清楚，估计六七月份，杨辉就会调回厅里，到时候就是他来主持，所以你去他身边也是不错，可以拔高下眼界和格局。只是那边的事情不好做，都是机关单位，里面的各方关系复杂，各种扯皮推诿也是不少，你这种做实事的性子，去了那边，怕是会不太适应，这点你要有心里准备。” “这点我倒也是清楚，这些年下来上面的这些传闻也多少知道一些。” “所以你去了那个位置之后，要更加灵活点，要秉持着谁也不得罪的想法，平衡各方面的需求和利益，尤其是几个副职领导，要处理好关系，这样他们也就不会来过分的找你麻烦。” “这边我走了之后，您这边怎么办？” “我有什么好慌张的，我都已经主动退了，他们也不会再追着我怎么样了，而且一些小事上面，李勇他们也都还在，倒是没什么问题的。”自己原本想用这次的主动退让换取林锋的进步的，只是没想到等到自己退了之后，上面居然翻脸不认人了，这也是无奈。 “有没有消息说，秦飞什么时候来？” “蛇无头不行，我们这边会提前到位。” 第101章 形势不好要学会低头 101 形势不好要学会低头 没多久，领导岗位的提拔调整通知书就全部出来，并没有原先所预估的那样，等到年后再调整，而是要求在年前全部调整到位，这一手也让人所有人有些错愕，连同一起调动的，还有杨辉，直接回了厅里做了一个正职，虽然只是副处级，但也算是卡着年龄完成了自己从科级到处级的跨越，至于接下来能走多远，也是不知道了，因为基本都是条线工作，而没有主持一方的经历，今后估计也只能是在条线上走到底，最高能到正处退休可能也就是到顶了。 林锋最终选择去了易达身边，本身的职务级别没有变化，做了一个办公室副主任，开始了自己新的职业生涯，面对着一群务虚又不肯干事的人，也是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是迎头顶上，除了熟悉自己手头上的工作，还要做好各种汇报工作。 谁都知道他是易达一手提拔上来的亲信，倒也没有在普通的工作上给予阻碍，这也算是把他从琐碎的小事情上面脱了出来，再加上手底下也有几个人可以使用，也得以让他的精力能够尽可能多的放到整个大局层面上，也可以用尽全力帮助易达平衡各方面的利益需求。 钱森离开了山县之后，最终还是去了稽县。作为新近提拔的新干部，稽县的班子立刻就将最困难的法制工作交到了他的手里，面对上面清理积案和法制提升的要求，两眼一抹黑的钱森也只能是从零开始学习，偶尔在白天和林锋、陆明远他们打电话，也是忙得不行，甚至是晚上还在加班加点。 临行前，钱森不放心陆明远，还是将他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细细的嘱托着。 “做人做事，不要眼皮子太浅，老大虽然退下来了，但是他的影响力依旧会在，也会持续的影响着许多人的，我们都走了，你要好好把握，也多去陪他聊聊天，这点想来你也是知道的。” “不要像张远志那样，眼皮子浅，新的领导来了之后就立刻抛下了这边去捧新领导的场。这些想必这么多年了，你也是能够看明白的。” “遇到了事情，不要冲动，多去和老大请教商量。你要在这里好好的，过不了多久，很多情况都会变化的，这些事情你也是知道的。” 张远志的事情，陆明远是知道的，无视了这么多年来刘队对他的照顾和帮助，在秦飞到了之后立刻就跑到了秦飞那边去汇报工作去了，还将单位里他所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秦飞说了，这些动作看在其他人眼里，都觉得张远志做人真的不太行，也在下层民辅警中引发了一股鄙视潮。 “别的我不怕，就真的怕你忍不住，要冲动，一定要忍住，忍不住，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在嘱托完了这两件事之后，钱森才端起了自己的私人物品，将所有的东西都搬上了自己的车子。来回跑了两趟之后，还剩下一个箱子。 “这个箱子就不用搬下去了，里面都是师父这些年来的笔记本，也想想让你帮个忙，找个地方把这箱子里面的本子全部销毁，你也不能看里面的东西。” “行，这事简单，我回黄沙村去一趟就可以了。婷婷家里有灶头，这些本子在炉灶里面直接烧了就行，不知道可不可以？”听完了钱森的要求，陆明远也没有含糊，直接就给出了对策。 “那也行，不过你要记得，千万不能看里面的这些东西，这些东西看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钱森再三交代了一遍。 “放心，我肯定会按照你的要求把事情办好的。” “行，我也没有别的事情要交代了，你只要办好我说的那两件事情就好了。”钱森再三的交代之后，上了车就走了。 自己这些人不能护着他一辈子，路总归是要他自己去走的，有些事也只能靠他自己去经历。 “老大，”陆明远敲开了刘队的办公室的门，之前因为职务问题，陆明远也是一直都称呼着职务，而此刻的刘队已经卸下了职务，陆明远也是称呼起了老大。 “来了，坐。”刘队对于陆明远的到来似乎也是有所预料，这些自己照顾过的人里面，也就属他最重感情和忠诚。 “我这边有些问题，想请老大您指点迷津。”陆明远此刻的姿态放的极低，看着刘队的不言语，陆明远也是不含糊，“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 刘队喝了一口茶，坐在位子上丝毫不动：“第一个，先去领导那边报个道，汇报一下工作和想法，然后把领导交办的各项工作做好，把警组带好。” 言语很是简洁，却也是句句都点中了要害。 去报到，汇报工作和想法。首先就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表示自己绝对服从新领导的任何工作指示。 带领好警组。则是以行动表明自己的立场，同时也是避免组里的不稳定因素导致直接将自己捅到台前被新领导当做第一把火，那只儆猴的鸡。 “老大，我们终究是要走的，能不能我帮他一把，让他放过我？”陆明远还是提出了自己天真的想法，对于这一想法，刘队却是冷笑以对，对于陆明远有如此天真幼稚的想法感到可笑。 政治斗争和派系站队，永远都是有你没我的，更何况了陆明远现在啥也不是，根本就不值得秦飞来拉拢，不将他拉出来敲打一番就已经不错了，很可能秦飞觉得自己大权在握，根本就不需要陆明远的帮助也说不定。 “你先去报个道再说。”刘队也是没有将所有的东西说出来，有些事情只有自己体会过了之后才会明白，人才，那也是一点一点的磨出来的，不经历过那些残酷，又怎么会对很多事情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呢？ 两个人继续闲聊了一会，陆明远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起身告辞。 出了刘队办公室的门，陆明远就直接走向了秦飞的办公室，结果却发现办公室门锁着，想着这事也不急在一时，就先回了自己房间。 一连三天，陆明远只要一有空就去秦飞的办公室门口转一转，早一点将这件事办了。 第四天，陆明远终于等到了机会，秦飞也是刚好在办公室。 这几天，秦飞也是忙坏了，刚到了这里，各个相关部门都要去拜码头，熟悉人员和情况，至少也是要打个照面，至于在工作和业务上有深度相关的，也要请个客，进一步联络下感情，这以后的事情也才好办。 刚刚回到了办公室，就看到陆明远走了进来，秦飞并没有给他好脸色，对于这种前任遗留下来的铁杆分子，秦飞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秦大，陆明远向您报道。” “哦，有事么？”秦飞拿起了桌上的杯子，也没有看陆明远一眼，这种漠视给陆明远的心里打了一个紧，不太妙。 “就是向您报道，然后汇报一下工作和想法？”陆明远压住了情绪的波动，一板一眼的说着。 “你现在是组长？”喝了一口之后，秦飞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对的，目前组里有林宗武，吕天昊，赵庆，李明。” “嗯，我知道了，这边没什么事的话，你先走，我这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秦飞快速的将陆明远组里的几个名字记在了本子上，又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陆明远没法子，在从办公室退出来之后也是一阵没底，转身就走向了刘队办公室。 “怎么？去过了？”刘队倒是好整以暇，看着陆明远点了点头，“情况怎么样？” “我感觉不是太好。”陆明远如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直接。 “那你有什么想法？” “我在考虑，是不是辞去我这个组长。”这话一出口，刘队倒也是没有料到，陆明远也是继续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本身做这个组长，当初也是因为实际情况的需要，现在您退下来了，林锋和我师父也都走了，我再继续做这个组长也没有太大的意义，还不如直接退下来，也免得别人对我说三道四，有想法。” 只是陆明远不知道的是，有些标签一旦打上了，是很难再撕掉的，尤其是这种站队标签。 “这个没有必要，既然他没有主动来撤你，那么你继续安心的做着，而且到时候过去新地方，你至少也是带着组长这个名称过去的，”刘队将手中的烟靠近烟灰缸，弹了弹的烟灰，“而且你这个时候提出来不干，会不会让人家有想法，他一过来了你就不干，不太合适。” 陆明远一听，仔细一想也是，这么做明显就会让秦飞以为自己心里有情绪和想法，反而会让自己直接成为第一个被烧烤的对象。只是陆明远心中却始终有一种担忧在内，事情似乎不会那么简单的就过去，因为他也多少听说过秦飞的性格。 第102章 刀俎鱼肉1 102 刀俎鱼肉 打击很快就到来了，并不因为你的暂时低头而会放过你，很多时候，作为“前朝旧臣”，往往是第一波被清算的，也往往是第一个被拉出来被杀鸡儆猴的。至于说其他的猴或者说鱼肉怎么想，根本不重要，因为此刻，自己是刀俎。 刀俎需要考虑鱼肉的想法么？开玩笑了。 大队集中会议上，秦飞在上面滔滔不绝的布置着各项工作，一把手和副职之间的区别，最重要的就在于一把手说了可以算，可以决定许多的事情，包括别人的生死。这场会议，刘队根本就没有参加，甚至于单位里的所有会议，刘队都不太愿意参加，因为自己的身份太尴尬了，平白的坐在那边也是让秦飞尴尬，所以不如自己躲开，空出来的时间也可以自己舒服点。 “下面，通报一起勤务履职问题。陆明远组内赵庆，拖延勤务空缺达半小时，根据队伍记分办法，记1分，陆明远作为组长，承担连带责任，没有履行好监管职能，按规定，记05分。希望大家能够忠诚履职，做好自身免责工作，不要在履职上出现问题。” 所有的话都说的冠冕堂皇，所有的理由也是如此，会议散了之后，赵庆来到了陆明远的房间。 “明远，真的对不起，这次害得你也跟着我扣分了。”赵庆倒是一脸的歉意，自己这天晚上睡过头了，结果搭班的协警也是够笨，居然没有给自己打电话，也没有上楼叫自己起床，就这样让自己睡到突然之间惊醒，发现迟了之后匆匆忙忙的拿上自己的装备。 “这个没事的，扣分就扣分，影响也不是很严重，下次注意一下好了，我等会也会在组里发条信息，相互之间也做好提醒工作，要是实在睡过头了，那就直接电话，或者上楼来敲门，这都是小事情，可以解决的。”陆明远倒也是无所谓，此刻的陆明远完全没有料到，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各种花式的方式还在后头呢。 “哎，只是觉得对不住你。”赵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么关系的，谁让我是你们的组长，有些事情本就是该我来扛的，你们没做好，我也确实是有责任，以后做好就可以了。” “那行，我这边也先走了。” 陆明远将赵庆送到门口，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觉得这也是偶尔难免的事情，作为基层的人来说，高强度的勤务班次确实会导致人过度疲惫，这也是刚好凑到了人家的枪口上而已。 回到了正常勤务的班次，陆明远也是认认真真的自己提前十分钟就出门，也提醒组里的人员提前五分钟出门，这样也就免了在这方面被继续通报，这段时间下来倒也是相安无事。 回家之后，也是常规性的下厨，做点自己喜欢的菜肴，又或者包个饺子什么的，只是很快，很多事情都让陆明远开始措手不及了。 “叮咚。”手机信息的声音响起，时隔了一周之后，陆明远又收到了被通报的信息。 “督察通报：经单位核查，陆明远组上周二后半夜出勤，整组时间延迟了五分钟” 信息的后面是每个人的出勤时间，除了陆明远以外，其他所有人都是推迟了三到五分钟左右，这个时候，陆明远就感觉出了不对劲，这怕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陆明远思量了再三，还是给钱森打了个电话，把这两次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钱森远在稽县，也是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自己也忙的焦头烂额，所有的报表，文件，还有许多的案件需要审核、参与办理，只能是简短的说了几句。 陆明远看着这个情况，也是没办法。 “老大，你说这是不是就是盯上我了？”陆明远再次来到了刘队的办公室，把自己心中的问题也是直接说了出来。 “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东西随他去。”刘队也只能是这么说着，同时也对这种做法看不过去。 “那也不能可着我一个人来干？他怎么不去查查他的那个兄弟？他可是每次都迟了至少半个小时呢？”陆明远也是发泄着这段时间的不满，这不公平也就算了，至少得公正，不能孟卓之前跟他是同学，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能因为自己的战队就把自己往死里怼，自己迟早是要走的，这么做又是何必呢？ 此时的陆明远已经为自己当初幼稚的想法感到可笑，手段居然会这么直接，虽然找的都是小事，可是终究是让自己觉得厌烦，烦不胜烦。 “这下你知道了？你现在最关键的是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你，整体来说，你个人要承担很多的压力，无论是李勇，还是李仁，又或者是曹熙，都不会被太多的关注道。”刘队还是想着办法宽慰一下，陆明远这家伙的爆发，绝对会是干出大事情来的。 “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做好本职工作，团结好组里的兄弟。”刘队还是这两句话。 “好，我做，等下我给他们一个个的电话打过去，把他们稳住。至于我自己的工作，我会尽全力做好的。” 真正考验的时刻来临了，看着陆明远走出去的背影，刘队掐灭了手里的香烟。 既是考验陆明远在逆境下处理复杂事情的能力，又是考验陆明远能否保持初心，不改弦易辙的决心。 刘队甚至于林锋也不知道的是，钱森临走的那天，陆明远对钱森说了一番话，原本钱森还担心陆明远会扛不住压力而改换门庭，却没想到陆明远的表态居然会是这么决绝。 陆明远就是打算跟着他们一条路走到黑了，若是林锋和钱森今后的仕途一帆风顺，那么他们也不会忘记自己，若是两个人从此以后止步，无法再进一步，甚至被打入冷宫边缘化，那么陆明远也决定这辈子永远都做个小民警。 如此决绝而又悲壮的表态，彻底的打消了钱森的疑虑，也是让钱森一阵感慨。 “各位兄弟，因为某些原因，导致了我们组现在被多次督察，在这里，我也请求大家能够团结一致，和衷共济，在这段时间内，把自身的勤务履职和各项工作做好，在这里摆脱大家了。”秦飞看着眼前的这条信息，也是心头一阵恼火。 自己就是敲打敲打你，你居然还敢反抗？ “他就是这么说的？”秦飞倒也是毫不客气。 “秦队，这不是信息就发在这里了么？” “那他还有其他的动作么？或者又说了么？”谁也无法动摇秦飞敲打陆明远的决心，其他人自己动不了，动他还是很简单的，因为他坚定的站队，也因为他的性格，秦飞等待着他跳出来，却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么能忍。一时之间也是让自己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撤了他的组长。 很多事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我可以随时找个由头撤了你，但是就是不能允许你直接来说你不干了。 “事情呢，我知道了，这边的话你继续盯着，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将来人送出了办公室之后，秦飞又开始坐在办公桌前，不断的写写画画，记录着什么。 被这么盯上，陆明远也是一阵烦躁，在单位里没有表现的情绪，回到家之后却是没忍住，这情况也多多少少的被骆玉婷看了出来，听完了这些之后，骆玉婷除了帮着陆明远隔空骂一下秦飞，也是毫无办法。而且两人分属不同的系统，自己更是毫无背景和关系，更没有能力帮陆明远脱离苦海。 陆明远想着钱森离开前说的话，也是只能继续的忍着，一直忍到自己新单位成立，忍到自己离开。 钱森临走前透露过，新单位成立，自己将是第一批过去的人，到时候也会是换了天地。 陆明远想着再熬个七八个月就能脱离苦海，倒也是不再多想，只想着做好自己的本职。 “怎么把那几个不听话的组长换掉？尤其是原先刘队提拔起来的？”秦飞找来了自己的同学陈凡过来，详细的了解了当初改变勤务和警组的原因，也可以从这些自己当初不知道的细节里面找到一些思路和想法。 “要是我把组变少了，你觉得怎么样？”秦飞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有什么问题的？你在担心什么？”陈凡倒也是好奇。 “我的意思是，把陆明远这个组拆散了，把他放到你的下面，你能不能管的住他不闹事。”在陈凡面前，秦飞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自己在这里，也就陈凡一个同学了，也没有其他的人可以信任，几个副职私下里并不听自己的招呼，对自己阳奉阴违。 “绝对没问题。”陈凡满口的答应着。心里却是偷着乐了，把陆明远放到自己组里？这不是在帮自己么？这么一个肯干的人，自己也是可以轻松点。 “那行，年后就动，这些事情，你要保密。” “得了，阿飞，我这边你放心。” 第103章 刀俎鱼肉2 103 刀俎鱼肉2 原本以为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的陆明远似乎是太天真了，在过年时候的聚餐上，陆明远整个人都精神都有点不太正常了，充满了抱怨和负面的情绪，内心中甚至觉得当初就应该直接提出来自己不干了，做个普通的民警也会更加的不错。 在这种聚餐上，陆明远都已经表现出了这种情绪和倾向，就更不用说是平时的情况了，此刻的陆明远在钱森的眼里就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小远，你要明白，你的未来不在这里，这里最多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了，接下来有广阔的空间等着你。”钱森看着陆明远的怨气如此的重，还是在陆明远给自己送农家猪肉的时候，拉着陆明远开导着。 “可是秦飞也太过分了，我都没有想过要跳出来闹，他就不分青红皂白的针对我，做领导也没有这样的？”陆明远心中依旧是不服。 “正因为你要走了，不会留在这里了，所以才可以放开手，因为接下来的很长时间内，你都不会对他造成任何的直接影响，所以对你动手毫无负担。” “至于说他做的那些事情，其实我多多少的都听说过，按照他这种做法，无论是班子内部，还是中下层中间，他都得罪完了，可是那有怎样呢？他是一把手主官，他就可以决定你们的一切，你要继续忍耐，没多少时间了。” “行，我继续忍耐着，但是我也不知道我能忍多久。”陆明远有些无奈。 “忍不下，也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要看着以后的日子，也要考虑你的前途。”听到如此丧气的话，还是纠正了他的想法。 过完年没多久，陆明远就接到了孔乐的电话：“明远，从明天开始，你的组长位置撤销，你个人到陈凡的组里报道。” 对于这个电话，孔乐也是极为不愿意打，以前刘队虽然霸道，但是做事还是讲究方式方法的，现在的秦飞倒是好，不但在班子会上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感受，更是在全体会议上也是当众责问自己，以此来时时刻刻的显示自己的权威。 这下倒也是好了，这种得罪人的事情又来指派自己做，这吃肉喝汤的时候没有自己，挨打得罪人的活全都是自己的，但是有什么办法？这得罪人的活还是得自己来干。 “哦，知道了。”接到了电话的陆明远已经是满心的怒火。 “明远啊，这事我也就是受人委托来和你说下，这个，你的工作我还是认可的。”孔乐似乎也是怕陆明远当场爆发，因为自己确实见识过他放飞自我的样子，自己那次在他面前是着实下不来台。 “没事，孔大，这些事情我知道是怎么一会事情。”陆明远也没有将这怨气转嫁到孔乐的头上，即使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事是谁的主意。 挂了电话之后的陆明远，却是整个人情绪都不太好。内心中的怒火也即将失控。冷静了一会之后，陆明远来到了刘队的办公室。 “老大，这事情做的也太不上台面了，明明是自己要撤了我，却也不敢亲自和我说？怎么？难道孔大来和我说，我就不会闹事情了么？” “那你想怎么样？人家至少是一把手，对单位内部的一切工作都有调整的权力。”刘队的心中却是想着，你陆明远在他秦飞的眼里又算的了什么？你们两个人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能叫孔乐来通知你就已经不错了，要是换了我来做这件事，我只会直接公布，至于你接不接受，那根本就不是我考虑的问题。 “可是也不能可着我一个人搞？这特娘的不是任人唯亲？” “那你又能怎么办呢？换个角度想一下，当初你不是还想着主动退出来么？现在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可是用这种方式” “这种方式怎么了？这也仅仅只是领导个人的风格不一样而已。”对于陆明远这段时间的负面情绪，其实刘队内心中也是有些想法，如果陆明远不能真正的学会低头和忍耐，不能很好的处理自己的负面情绪，恐怕他以后还是会吃亏。 陆明远坐在了刘队的对面，却是沉默了，沉默了许久，又问刘队要了根烟。一直都不抽烟的陆明远也是想着通过这种方式来调解一下自己的现在的情绪。 抽完了烟，陆明远也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恭敬的和刘队打了个招呼，就从他办公室里退了出来。 “小凡，你要帮我看好他，有什么情况不对的，要及时和我说。”秦飞对于陆明远也是不太放心，生怕他现在闹出什么事情来，自己目前的做法也只是盯着陆明远而已，至于其他的人，则是按制度和规章管理。 “放心好了，他这个人的性格不会闹事的，不过我也觉得，是不是差不多就得了？”陈凡对于秦飞的做法也是有点看不下去。 “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也不是你管的，你只要帮我看好他就行了。”秦飞倒也是毫不客气的说道。 “那也不是，只是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么继续搞下去，是个人都会爆发的。”陈凡见过两次陆明远不忍时候的动作。 “那就让他爆发试试看？我还收拾不了他？”秦飞也是一脸的无所谓。 陆明远到了陈凡组里之后，陈凡倒也是没有多为难，到了自己组里，那就是自己组里的兄弟，这小子这么多年来能够对钱森忠心耿耿，那只要自己好好对待，他也拉不下脸来和自己对着干。 董建的办公室里，陈敏和董建两个人正坐着聊着什么。 “真要这么干？”陈敏倒也是有些不忍心。 “有什么关系的，现在都是棒打落水狗，以前也不过是有人罩着，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动了他又如何？你要知道，要毁掉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从工作到为人，全方位的将他否定了，这段时间你盯紧一点。”董建也是毫不客气，之前因为有人护着，自己也不好动手，现在么，呵呵，这也是秦飞的意思，自己也不过是个具体办事的，这些账永远都记不到自己的头上。 这最好啊，就是陆明远彻底爆发一次，最好是当众爆发，也可以好好的打击一下秦飞的威信，这段时间他独断专行的做法，比之前刘队在的时候还让人反感，简单直接粗暴的方式让班子里的人都感觉到了一种不被尊重的感觉。 “行，那我就这么去做。”陈敏最后也是服从。 “放心，这些事记不到你我的头上的。” 越来越多的手段和人都开始集中向陆明远袭来，只是此刻的陆明远整个人的情绪都已经濒临崩溃，也根本无法冷静下来，一心只想着冲破困局，而不是抱朴守拙。 对于这些身边对自己的不怀好意根本就毫无察觉。 “下面通报一下上个月的执法不规范行为，问题最多的是陆明远，这些视频，希望你能够回头好好的仔细看看，同时按照相关规定，予以记分。” 又是记分？ 单位里的其他人都已经陷入了沉默了，所有人都在这段时间里面看出来了，秦飞这谁要把陆明远往死里摁了，平日里关系较好的几个人也开始渐渐的疏离，生怕自己继续跟陆明远往来过密。万一让秦飞误会了，将自己也连带着进去可就不太好了，什么感情，都比不上自己安危来得重要。 陆明远越来越陷入了孤立的境地，平日里下班，陆明远也是不愿意在单位里多留，一到时间就换衣服回家，偶尔家里的小家伙不听话，陆明远也会大声的呵斥，亲子关系也是越来越差。陆明远无法改变什么，只能苦熬着，等待着，有时候他几乎都怕自己忍不到离开的那一天了。 又或者会冒出一些极端的想法，想着自己一个光脚的，又何必怕他一个穿鞋的，毕竟自己家里还真有一把唐刀，虽然并未开刃。 秦飞的办公室里，看着新近交上来的各分管工作的详细数据，想着从中找出一些问题来。秦飞的目标根本就不是陆明远，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以最快的速度，最大的可能消除掉刘队在这个单位里的影响力而已，也是为了彻底抹掉其他人对刘队的想法。 也是让其他人看看，我都在这么动手了，你们看到了么？他也是没有出来说一句话，你们还觉得你们之前的那些想法靠谱么？ 至于说盯着陆明远不放，无非也就是这家伙头太铁，骨头太硬。居然还始终不动摇，呵呵，自己就喜欢这种硬骨头，这种拉锯持续的越久，就越有可能帮自己进一步消除影响，至于说是人心，等到他们这些人走了之后，自己慢慢收拾就是了。而且自己也不需要他们的支持，自己到了这里也不过是为了上一步正职而已，在这个地方有没有自己的亲信，根本不重要。 第104章 刀俎鱼肉3 104 刀俎鱼肉3 时间回到全体会议之前，董建拿着秦飞要的法制通报来到了他的办公室，轻轻叩响了门， “秦队，你看看，这个是上个月的执法视频检查记录，普遍出现的问题是程序不到位，着装不规范，还有条款适用有问题的。”董建将自己整理好的法制通报明细递交到了秦飞的手中，第一排放的是陈凡，第二个就是陆明远，而且几乎半页都是陆明远的问题。至于排在第一位的陈凡，直接就被秦飞给无视了，而且他的问题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陆明远的问题怎么这么多？这份通报先放在我这里，等会会上要好好的批评通报一下。”在陆明远的这么多问题衬托下，其他人的问题根本就不重要了。 董建退出了办公室之后，也是一脸的轻松，老大难，老大难，老大出马就不难。这种事情，只要一把手点头了，要办起来根本就是事半功倍。 “小远，你要坚持住呢。你有没有听过吸引力法则？”钱森接到了电话，对于这段时间陆明远的怨气，钱森也是无可奈何，可是人生不是只有顺境。 “这你之前和我说过，你觉得现在还是吸引力法则的事情么？”陆明远有些丧气。 “合理的叫锻炼，不合理的叫磨练。”钱森也是想起了自己当年的一些事情。 “你看不看那个军师联盟，就是波波演的那部电视剧。” “看了，” “这是一部好剧，师父也没有看全，但是只记得里面的司马懿说了这么一段话，臣这一路走来，没有敌人，只有师长和朋友，以及一路上班帮助过我的人。我们抛开历史事实不谈，但是于个人而言，师父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你要换一个心态去看待这些问题，如果你始终保持着对抗的心态看待你自己现在的情况，那你永远都会陷进对抗的困局里面。你要转换你的角度和思想观念。” “可，现实是人家不放过我啊，这些事情一套接着一套，无休无止。” “那你就被他影响了？他把你拉出来批斗，是少了你一根汗毛了？还是缺你的钱了？还是说，他这样搞，能够把你衣服脱了？” “不能啊。” “既然不能，那你有管他干嘛？随他说去，你只管做好自己就行了，工作完不完成是态度问题，工作质量怎么样是能力问题。而且在这个环节上，你也可以试着当成一种磨练，要知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你现在就是在这么一个阶段，除了忍下去以外，你还要进一步提升自己的能力，能够在这种不利的局面下还能游刃有余，这就体现出你的能力来了。” “可是我做不到。”陆明远最终有些丧气。此刻的陆明远完全都没有意识到，作为底层出身的他，这么多年来依旧没有改变过那种想法，还死死的坚守着所谓的面子意识，虽然在私底下和骆玉婷聊的时候，会说面子不如里子重要，可是到了自己的身上，陆明远却还是无法勘破。 “做不到也要做到，难道你就希望自己这辈子永远只是个小兵？要进步，那就必须洗髓伐骨，要换了个人的样子，把你自己原本身上的本性给控制住，你要去符合这个环境，去符合相应的身份。如果你还是看不开，看不明白，那么，我对你就太失望了。” 挂完电话的陆明远心中满是彷徨，犹豫着是不是要换个地方。可是自己此时已经三十多了，就这样白身下去，到了新地方还是一个基层，到时候还是要埋头干。可留在这边却是无比的难受，难道辞职么？辞职了之后自己又能干嘛？连最起码的法律证书都没有考出来。 至于说其他的工作，估计也赚不到现在这么多钱了，家里也是绝对会反对的，他们会跟着自己一起控诉领导的过分行为和不公，但是绝对会反对自己辞职的。市面上也是找不到这么一份下限这么高的工作了。陆明远思虑了再三，还是放弃了辞职的想法，也是放弃了离开的想法。 离开了这里，自己在这边积累的资源和之前掌握的业务技能都会荒废，很多事情又要重头再来，人生又有几个七年呢？ 时不时的磋磨下陆明远似乎就成了秦飞的乐趣，其实他心底又不是不知道道，和板子里面的某些人相比，陆明远的这些执法问题根本就是微不足道，可班子是班子，民警是民警，这是完全有区别的，完全不能混为一谈。再加上不停的有人送上陆明远的“黑料，”在自己而言也不过是通报一下而已。 人，一旦对人建立了第一印象，那是很难改变的，再加上这半年多的相处，陆明远时时处处的体现着各种的不服，还隔三差五的朝着刘队的办公室里跑，以为自己不知道么？整个单位里面都安装了监控录像，你根本就无法逃避，自己更是隔三差五的看看谁去了他办公室。 却也没有想过，以陆明远现在的情况，即便他愿意低头，自己会同意么？ “叮咚。”手机信息的声音响起，秦飞看了一眼信息，要开展督查？ 这事还是让政工和法制去做，秦飞倒也是直接，将这项工作扔给了董建。 董建一看，心头也是一乐，好嘛，机会又来了。 一个电话找了陈敏过来，将这项工作布置了下去，还特意的说了一句：“前段时间通报有问题的人，要作为重点任务重点检查。” 陈敏听完这话，立马就是会意了，自己这次连个报名的机会都没有，还不是因为林锋他们下的黑手？再说了，自己也不过是个办事的，怎么办不是办？现在看着陆明远焦头烂额的，也是挺好玩的。 没多久，陆明远的信息又被详细的罗列了出来，还有图有真相，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缺乏证据的呢？ 整理好了这一切之后的陈敏将文件朝上一发，然后就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准备回家了。 “怎么又是他。”林峰坐在办公室里审核着这些报上来的文件，看着原单位报上来的问题中，陆明远又被列上了，他也是一阵无奈，自己毕竟不是现管，自己也要尊重下面报上来的各种材料，这就是规矩。 无奈中，他拿起了电话，语气也并不是很好：“怎么回事？为什么每次通报都是有你？这次还搞到我这边来了，有图有真相。” “嗯？什么情况？” “你自己不知道么？网页上已经挂出来了，这种小细节你都会被抓出来？执勤的时候居然不戴帽子。”林锋也是有些气苦，现在这个阶段，也只能是陆明远自己抗住了，很多事情自己这边也是不可能继续帮着圆过去的。 “这我都下车处置去了，那地方风大你又不是不知道？”陆明远也是有些无奈。 “那反正不管，这些小的细节和问题绝对不允许出现，你不要动不动就被人抓住小辫子，我也不可能一次次的帮你去卖面子的。”有些事情林锋自己也是知道的，可是人家拿着规章制度来说事情，你还真没有半点办法，如果想说情，有些人就会拿着文件给你看。 “喏，这文件上就是这么写的。” 你还没有半点脾气。 听着电话里传出来的盲音，陆明远感觉到了一阵四面楚歌，之前平复的差不多的情绪又开始波动。 “还让不让人活了？！”陆明远一声低吼。 “没见过这样的？”陆明远彻底爆发了，唯一保存的理智则是如果没有得到钱森他们的言语支持，陆明远还不会去真的掀翻了秦飞的桌子。 “有这样时时刻刻的盯着人的么？大不了把事情闹大好了。” “我一个光脚的还怕穿鞋的？” “” 一连串的抱怨在刘队的办公室里回荡着。 刘队则是悠悠然的点了一根烟，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彻底失控的野兽，此刻，眼前的这个人身上完全看不到一丝还属于人的理智，只要有人稍一引导，恐怕眼前这人不知道还会干出什么事情。 太沉不住气了，也太让自己失望了，被人这么轻轻的一撩拨就控制不住自己，以后又怎么能够够担得起大任呢？要是将他放到偏远山区去了，还不开始自暴自弃？连对手的这点手段都看不明白。 每临大事有静气。越是逆境就越要稳得住。这些年来钱森到底是怎么教的啊 看着陆明远宣泄完了，恢复了冷静之后，刘队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没事了？” “嗯，没事了。”陆明远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对不起，没忍住。” “在我这边没忍住，没什么的，自己注意点就好了。”依旧是那种风轻云淡的淡然。 等着陆明远走出了办公室，思忖了良久，还是拿起了电话拨了出去。 其实陆明远在单位里的一举一动和全部遭遇，林锋他们都知道 第105章 临走 105 临走 “喂，在忙啊？” “没有，老大有事情您吩咐。”钱森一看到这个电话，就立刻让身边的人先干着，自己则是跑到了隔壁的房间接听。 “刚刚小伙子在我这边，一通发泄，整个人差不多都失控了。” “这家伙，唉，我都和他说过了，要想清楚，想明白，结果还是。”听到了这话，钱森也只能是说着陆明远的不是。 “这事虽然他也有错，只是对方也是过分的，我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过这么没有下限的。” “老大您别为他说话了，这就是他不成熟的表现，回头我会好好的批评教育他的。”钱森也只是不停的说着要批评陆明远，至于是在刘队面前为陆明远说话？那也会显得自己一样不成熟。 “你也别太凶了，他对你的信任度还是很高的，你好好的和他说说，有些事情没必要的。” “是，老大您说的是，我等下就给他电话，让他也好好的反省反省，都只剩下两个月不到了，还闹这出，太不成熟了。” 挂完了电话，钱森回到了刚才的办公室，继续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对于陆明远这一举动，钱森也是有点出乎意料，居然会有这么一面。自从分管了法制之后，自己也是忙着学习如何办理案件，即使有时候自己不能陪着办案，但也会在单位里等着，等着去办案的人回来，然后出去吃个夜宵什么的慰劳一下手下的兄弟，各种小恩小惠隔三差五的就给他们上一遍，所以虽然忙碌，但有人帮忙，也不会忙的黑天暗地。 只是因为身处异地，自己也不能经常回家，想着自己的老婆孩子的时候，也只能是打个电话，发个视频，这就是异地任职的无奈，很多人也只能是接收，只希望能够早日调回，这样一来也能够多回家陪陪家人。 “师父。”正拿着手机看着小说的陆明远看到了屏幕上的电话，立刻就是接了起来。 “一个人？”忙完了所有事情的钱森想着还有陆明远这个麻烦，还是不得不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一个人。”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知不知道这是很不成熟的表现？” “你知道了？” “知道了，现在没事了？” “嗯，已经没事了。”陆明远觉得愧疚，自己又做错事情了。 “要注意控制，如果你以后到了重要岗位上，你难道也是这么干么？这样不行的，你这么去和别人聊事情，你又怎么能够让人家心甘情愿的配合你？又如何做到真正的独当一面？要学会思考，更要学会如何更加成熟的处理各种事情？你不能永远的做外勤？”外勤的辛苦，钱森也是深有体会的，相信陆明远也是这样。 “再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去新地方了，就随他们去。要记住，这一路走来，只有师长和朋友，没有敌人。” “还有，在这个单位里的一切，都会随着你到了新单位之后，随风飘散，也希望你能够深刻的吸取这次教训，到了那边之后，好好开始，认真做事。” “嗯。” 挂完了电话的陆明远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即使月亮都似乎被乌云遮住，这样的日子又何时是个头呢？虽然说黑夜来了，难道黎明还会远么？可是很多人终究没能熬过黎明。自己这边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段黑暗。 时间就这样在继续煎熬中缓慢的流逝，随着上面的批文回复，距离离开的日子也是越来越近了，看着即将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陆明远整个人的心情似乎又变得不错起来，即使有时候秦飞还是会通报，陆明远也是能够笑呵呵的回应着。 自从上次之后，陆明远还是一如既往的回去刘队的办公室里面做做，闲聊两句，只是已经不在纠缠于自己现在的处境了，也不会再聊起秦飞的这些做法，这些都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善也罢，恶也好，都和自己无关。 “你好准备去整理东西了。”看着陆明远进来，刘队也是毫不客气，上次的事情也没有在陆明远的身上再现过。 “嗯？准备东西？可以过去了？”听到了这个消息，陆明远也是很开心。“您这边需要我帮忙么？” 陆明远看着办公室里大小不一的箱子，有些已经整理好了，有些却还放在架子上。 “可以啊，这边的这些东西你都帮我放倒箱子里面。”刘队也是挺高兴有人帮忙，随意的指了指架子上的东西。 陆明远则是自然的开始收拾起东西来，将各类物品一一分类着。 “都有谁过去？”一边整理着，陆明远一边问道。 “李勇，你，张远志，还有孟铸陶，朱杰。吕天昊。” “协警呢？” “丁春和于斌应该是确定了点。” “去了新的地方之后，我应该做什么？” “你要搞好团结工作，不管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嗯，我知道了。”此时的陆明远却没有完全弄明白搞好团结的真实意思。 “到时候，张继会过来做一把手，这段时间你也看到了，他一直在忙碌筹建的事情。”有些该让陆明远知道的，刘队倒也是没有含糊，直接将自己的消息说来出来。 帮着刘队将所有的行李搬上了他的车子，陆明远也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开始整理起自己的物品，有些东西，早点准备，早点好。 想着丁春和于斌就在自己隔壁的房间，这两天他们也刚好在上班，陆明远想了想，也是走了进去。 “听说你们要回去了？”陆明远倒也是不含糊，直接就开口问了，同时也是在观察着两个人的神色。 “想是想，也去努力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丁春想了想，还是开口了，自己托的关系最终是谁，陆明远肯定知道，而且他不但知道自己托的关系最终到了谁那边，甚至连于斌托的谁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既然陆明远能够这么来问，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 “我也是想回去啊，只是这也不知道怎么弄。”于斌眼神有些闪烁，“倒是远哥你，肯定是能够回去的。我们也只有羡慕的份了。” 陆明远看在眼里，笑了笑，也就和两人闲扯起来：“能回去肯定是好的，现在这个情况，我继续呆着也没多大的意思了，还不如早点走。” “新地方也有好处，离家近了，而且事情也少。” “还不是一样，上班时间要到。” 聊了几句，于斌起身走出房间去了，只剩下了陆明远和丁春两人。 “消息确定了？我能够回去了？”丁春倒也是不含糊，一直以来，他和陆明远的关系相对就比较好，陆明远也是觉得丁春没有那么多的小心思和小套路，所以两个人也是性格上合得来，再加上也比较靠谱，两个人倒也是合得来。 “对，老大和我说的，所以你可以开始准备整理东西了。” “那还有谁呢？” “于斌算一个，至于其他人员，估计还没有顶下来，所以也就没有说什么。” “唉，于斌就是自己的小心思太多了，你既然都这么来问了，就说明你肯定知道了什么，而且消息比我们还确定，还在这边藏着掖着。”丁春对于于斌的这副做派倒也是不太看的惯，两个人同住一个寝室，平日里相处倒也是挺好的，可是在有些事情上面，于斌总是喜欢玩点小心思和小套路，就这种做法，始终就是让丁春心里有些膈应。 “随他，差不多好开始准备起来回去了。我这边也是大致的看了下自己的东西，不多，一车就能装走了。” “那要帮忙么？”丁春听闻这么一说，立刻就是开口。 “帮个屁的忙，这点东西我自己还是能搞定的。你自己安心呆着，我们几个人会先走，你们要晚两天。”说完，陆明远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继续整理起来，一些东西也开始往自己的车里搬。 能离开这里真好，可是待了这么多年，也是舍不得，趁着还有时间，陆明远带上了自己的设备，换了衣服，开始跑步去了。 原本都不太爱运动的陆明远自从上次爆发之后，开始跑步，从原本的一公里跑下来都吃力，逐渐增加到五公里，十公里。跑步却是是一种调节自己身心状态的良药，自从开始跑步之后，陆明远整个人的情绪也逐渐变得更为稳定。 跑完了之后回道了房间，陆明远给自己冲了个澡，然后又稍稍的玩了会手机，就开始休息，因为等下还要后半夜执勤，所以必要的休息不能少。 想着后天就能走了，陆明远倒也是心情愉快起来。 终于要脱离这里了，而且到了新的地方，自己也算是老资格，就算是要去占据好的位置，也不必如现在这般，一直等着前面的人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才能轮到自己。 待着这样的想法，陆明远陷入了沉睡。 第106章 临走还要榨一波 106 临走还要榨一波 值完班第二天，陆明远正搬着自己的东西，将被子等物品都搬下楼，边上的丁春也过来帮忙，正搬着呢，陆明远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陆明远掏出一看，居然是孔乐的，想着明天就要走了，陆明远也是心情不错，接了起来。 “孔大，有何吩咐？” “这样的，明远，单位这边的人也比较少，勤务上面也是比较的紧张，所以你这边明天还要帮个忙，值个班。”对于这个通知要求，孔乐也是觉得有点过分，更是难以开口，所以说这话的时候，也是觉得有些为难。 “不是，孔大，这上级都发文了，我这边明天中午十二点前就要报到了啊，你这继续安排我值班，这事情怎么搞？”陆明远也是没有想到，自己临走了居然还会来这么一波，严格意义上来说，从明天12点起，陆明远就隶属于新单位了，所以也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上班，至于说的勤务安排，也是和陆明远再没有半点关系。 “这个是单位里的安排，我也只是负责通知一下，如果确实有问题，那就让张队去和秦队沟通。”孔乐对于接到这个任务，也是觉得犯难，现在这些得罪人的事情，都是自己在干，幸好都不是傻子，很多人都知道，这些事情其实都只是出自秦飞之手，自己也不过是个通知人多，所以下面的群众基础也没有崩塌，不然自己的各项工作还真的不好开展。 “行，我知道了，也不让孔大您为难，我这边先和领导汇报。”陆明远也是没有为难别人，只是觉得这种做法实在是有些恶心人。 也不愿意多想什么，陆明远又开始搬东西起来，至少先把东西全部搬好了再说。正搬着，却见电话又响了起来，居然是张继打来的。 “张队。”陆明远立刻就接了起来。 “明远啊，有个事情，这边你稍微辛苦一下，明天白天你还是在这边把班值完，然后再过来报到，这边刚刚秦飞也和我打了电话，他们这边人手不足，你稍微辛苦一下。有没有问题？”张继嘴里问着有没有问题，其实就是要你回答没有问题，这都已经商量好了，你还有反对的余地么？ 更何况他还是陆明远的新上级，这第一个要求下来如果不执行，那也太不给面子了，也不利于以后的相处。 “好的。”陆明远干脆的应了下来。 “明天值完之后抓紧时间过来，我们这些人一起吃个饭，以后忙起来了，估计就没这么轻松了。”张继在电话里说道。 “好的。”等着张继挂完了电话，陆明远也是一阵无奈，怎么办呢？ 凉拌。 “远哥，你这要是走了，我以后怎么办啊？”这个过年前就安排给陆明远的协警就开始抱怨了起来，想着跟着陆明远的日子是真的轻松，很多事情都是陆明远自己干掉的，和其他人相比起来，也没有歧视自己的行为。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咯，好好干活。”对于这个小伙子，陆明远其实并不是太满意，初中辍学就开始混社会了，常年混迹于各个工厂的生产线，到了后来，虽然在家里人多催促下，弄了个大专学历的证书，可是却不能弥补想法和思路上的缺失。很多时候和陆明远聊起来，总是羡慕陆明远如今的工作、身份地位，却也没有想过，当年读书的时候，自己玩的也是很爽，而不像陆明远这些人一样，无论是自己逼着自己读，还是父母逼着自己读，当年的那些苦回过头来看看，还是值得的。 所以，时间会给自己一个最好的答案。 “我是想着，跟你上班轻松，不像有些人，跟着他们当牛做马的。”小伙子还是在继续的聊着。 “其实哪里上班都一样，只要开心点就好了，至于做多做少，其实差不多的。” “我是真的羡慕你啊，这下能够回家去了，这下离家也近了。” “近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要上班？还不是一样要值班？” “那不一样的好不好，你是民警，我是协警，这工资待遇就不一样，像你这样的，过不了几年就又可以买房子了，换车子了，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够开上宝马奔驰。”小伙子说着自己的梦想，这些东西在陆明远看来有些可笑。 可是人这东西，往往是越缺少什么，就越渴望什么，此刻的他因为工作身份的原因，也因为这些年来混迹社会，由于自身的学历低，并没有受到多少的尊重，所以就迫切的需要这些东西来找补自己的心理满足，总觉得有了大房子和豪车就能让别人高看一眼。 “远哥，你怎么就不买一辆宝马和奔驰开下，这样多帅气啊？”对于陆明远只是开了一辆十万不到的车子很是不理解。 “你觉得我还需要这些东西来证明自己么？”陆明远也是一个反问，“车子本身就是消费品，我对车子的要求也不过是能遮风挡雨就够了，至于说开好车子来证明自己，那也是没止境的，好了还能更好，还不如留下钱来干点其他的事情。哪怕存着也是比这样去花掉了好。” “也是，像你这样的身份确实是不需要用这些来显示自己了。”语气中也是颇有羡慕。 陆明远却是觉得，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对于现在的陆明远来说，还是希望家里和睦安定，孩子健康，学习良好，这才是对自己最大的慰籍。只是自己经常性的不在家，小家伙也已经有些被骆玉婷和王杏花给宠坏了，这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两个人都恨不得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是每当遇到了说不通的时候，又会拿出自己来吓唬孩子，结果就是导致了陆明远和孩子之间的亲子关系变得很差。私下里，陆明远也是对此极为头疼，可是又无可奈何。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其实你现在的收入也是不错，至少已经超过了很多人了，也应该知足，至少单位时间里面的强度来说，还是不高的，而且空闲时间也比较多，可以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陆明远想着，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反正就是羡慕你们，这个身份就是让人羡慕，我也是觉得传着这身衣服比较帅气，所以哪怕是个协警，我也愿意来做。” 陆明远听着这话，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在认知和观念这个问题上，都是很难改正的，陆明远已经过了那种去改变别人的年纪了。 第二天起来，陆明远还是得老老实实的起来，站好自己最后的一班岗，就算什么事情也不做，也得在岗在位，免得有的人说三道四的。 一个上午，陆明远都过得比较平稳，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这让陆明远觉得今天似乎是有点轻松了，看来老天爷也是在眷顾着自己，想着让自己能够圆满的站完最后一班岗。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遇到的人都开始和自己打招呼，有的人也是好奇，又或者是知道了内幕，于是就开始剽起了陆明远。 “你不是要过去了么？怎么还在这里上班？” “通知都已经发了，你还在这里上班干嘛？换了是我，我就不管，直接走人了。” “还上什么班啊？直接走人了，他们也不敢怎么样的。” 诸如此类的话语传入了陆明远的耳朵，陆明远也只是微微的笑了笑，也不去多作理会，这时候也不过是多做多错，无论你怎么回答，在这么多人面前，鬼知道他们会把你的话曲解成什么样子传入领导的耳朵，而他们又会再根据自己的理解和刘队、张继他们再去说一番。所以不回应是最好的选择。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陆明远眼见着交班的时间也是越来越近了，也就等着走人。却在这时，陆明远又接到了警情，出于责任心，陆明远还是赶往了现场。 在穿梭过滚滚的车流之后，陆明远终于赶到了现场，多辆车子撞在一起，许多人都纷纷的下车，在不停的打着电话。 陆明远将自己的车子停好了之后，就开始处理起了现场来，对于这种情况，陆明远已经是驾轻就熟了，下车将所有的人都赶到了路边，又对后面的车辆采取了管控，然后专心的处置起现场来。 开始问着车主一辆辆的要过车钥匙，再一辆辆的将车子分离，靠边，再将没办法开的车辆推到边上，快速的恢复了通行。又安排所有能开的车辆到安全的地方等待处理，至于说坏到了没办法开的，那也只能等拖车施救了。 处理完了这一切，陆明远又赶去处理事故。 命运很多时候也许真的是注定的，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拨动你原本固定的线路，让原本平稳的线条跳跃出几个不和谐的音符，让你觉得生活不在单调，在体会了无限的激情之后，也会让你承担相应的后果。 第107章 能给我一个联系方式么？ 107 能给我一个联系方式么？ 端午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回来陪了父母两天，又和几个朋友聚了一次，陆小小又一次踏上打工的路。自己现在的工作单位离家很远，自己开车一个来回也要差不多四个小时。但是没办法，为了生活，也为了还在按揭的房子，陆小小还是得继续踏上打工的路。 陆小小自己本身的工作比较复杂，说是单位的财务，可又不仅仅只是财务，身上的这些工作综合起来，更像是一个总助，不过老板开的工资也是不错，一年林林总总的合起来，差不多也有个十二三万的样子，这个工资在山县基本上是很难找的，毕竟就是这么一个小地方，经济发展也是有限，不如姑苏能够开出这么高的工资，所以自己也只能是来回奔走。 车里放着自己喜欢的音乐，都是自己喜欢的，也是充满了青春和活力的气息。看着自己深陷车流，也是只能小心翼翼的开着，自己开的又不是飞机，既然飞不过去，当然只能是随着大流慢慢的开着，除了对着肆意在如此密集的车流里面还不停的穿插超车的偶尔咒两句以外，也是无可奈何。 看着前面的车子刹车灯亮了，陆小小也是立刻就点了下刹车。 “嘭。”一声沉闷的响声伴随着强烈的推背感，陆小小紧张的踩了一个刹车。车子还没有停稳，又有连续的推背感传来。 自己被撞了。 这难得回来一趟，结果却还发生了事故，陆小小觉得自己真的是点背到家了。怎么就这么撞上了呢？就不知道反应快点么？ 事故的发生，导致了后面的车辆纷纷减速，很快就引起了后方的堵车。自己看着后面的车速都慢了下来，也是下车开始查看自己的被撞的怎么样了，至于说接下来怎么做，自己也是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只能是在现场不停的给自己认识的人打着电话。可是看到了事故里面的一辆车居然被后面的车子直接撞的把车屁股都顶了起来，又觉得这种情况也是颇为难得，于是就赶紧打开了拍照功能，把这一幕拍了下来发到朋友圈里面。 看着朋友圈里面的回复，又看着后面的那些人的手足无措，陆小小也是无奈。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辆警车从后面赶了上来，车子刚刚停稳，就看到车上下来了一个民警模样的人，开始快速的查看了起来，又问自己这些人要了车钥匙，在将后面的车流都指挥停下了之后，开始处理起现场来。 “奔驰车的车主在哪里？车钥匙给我一下。”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在这里！在这里！”慌乱的陆小小听到了喊声，也是直接回应。 “那就别愣着，你这车子能开的，赶紧开到前面的出口去等着。”民警倒也是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让自己开走。 “干嘛？还要我来动手么？” “这能开么？这事故现场不是就被破坏了？”陆小小有些疑问，至少这个事故现场总是不能乱动的。 “让你开就开，又不影响事故处理。难道还等着我来开么？”民警倒也是没有多理会陆小小，直接开始指挥起来。 “哦哦，可是我心里慌。”心慌的情况下，只要有人下指令，人还是会马上去做的，至少有人下决定的时候，会改变混乱的情况。 “有什么好慌的？钥匙拿过来，你走到路边上去。”民警给陆小小指了个位置，他则是发动起了自己的车子，一把方向，一脚油门，就将自己的车子先靠边了。 “这辆广本呢？广本的车主在哪里”下了车的民警也没有多理会陆小小，直接跑去处理其他的车子，陆小小就这么在现场看着这个民警快速的处置着现场，能开的全部让他们开走，至于开不了的，也是想办法将车子推到了边上。 “你还愣着干嘛？你这车子能开的，赶紧开走啊。”处理完了现场，恢复了通行之后的民警看着陆小小还留在原地，也是毫不客气的说道。 “哦，好的，那事故？”陆小小有些不放心。 “这个不用你担心，等下我会过来处理的。” 等到了出口之后，陆小小就这么等待着，因为朋友圈的照片，自己的朋友也不断的发来信息，打来电话问候情况，也让这等待的时间变得极快。只是看着这个口子等着的许多人，陆小小也是觉得今天的事情是真多，不但有撞了的车子，也有许多的黄牛围上来，自己刚刚就接了一个奔驰车的业务员的名片，希望自己这辆车子能够在他们店里维修。 没多久，就看到了警车到来，许多人立刻就围了上去，纷纷要求将自己的事故先处理掉，那民警也是不慌，一个个的要求车辆和证件全部都准备好了再处理。一句话就将所有围着的人都赶走了大半，省下的就是在那些黄牛的指点下，早早就准备好了证件的人。 陆小小也是赶紧开始准备起自己的证件，又看着和自己撞在一起的车子还没到，倒也是看着那个民警以极快的速度处理着，那种专注的样子，再加上那身制服，显示出了极为安全靠谱的感觉，完全没有那种官僚推拉的作风。就连同自己的事故，也是很快就被区分了责任，处理完了。看着自己的朋友还没有来，陆小小拿了一瓶水走向警车。 无论怎样，陆明远还是会做好自己该做的，有始有终也是陆明远一直坚持的。至少自己依靠着这些也算是获得了不少的东西，所以，即便心里再怎么不爽，也一样会做好自己该做的。 等到忙的差不多了，陆明远也是斜靠在座位上，稍微的休息了一会，又不时的看了看时间，只要时间到了，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找人交班，也可以奔向自己的新征程。 一瓶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却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姑娘递过来一瓶水递给了自己，陆明远接过来一看。 苏打水。白桃味？ “今天你辛苦了，喝口水。”这个漂亮的姑娘落落大方的递过来一瓶水，一双似乎是会说话的眼睛看着陆明远。 “不用，我还有。”陆明远拿这自己的保温杯朝着姑娘晃了晃。 “一瓶水而已，又构不成什么违规违纪的。”说完这话，姑娘就把水扔到了陆明远的车里。 陆明远看着这瓶水，又看了看姑娘，倒也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了一声谢谢。 “能请你帮帮忙么？”看到水已经送了出去，姑娘又继续说话。 “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自己也是第一次出事故，这理赔上面也不是太懂，能不能留一个号码给我，有不懂的我可以问问你。” “你是陆小小，是？那辆奔驰车？”陆明远看了眼前的姑娘一眼，“理赔上面，会有保险公司和修理厂搞定的，他们比我还专业，所以也就不必留下号码了，我们的号码也是不外留的。” “这留个号码也是没关系的？再说万一他不赔钱怎么办？”陆小小开始发挥起自己作为美女的优势。 “别说了，号码不外流的。至于说不赔钱，你可以去起诉。”陆明远依旧是比较冷淡，自己的个人号码流出去，也不知道以后会产生什么样的麻烦，所以一般来说，他都是不愿意将自己的号码给别人的。 当事人可是不管你是不是在休息，当得不到应有的赔偿之后，你就会成为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到时候你会被烦死。这种电话你不可能不接，又无法帮他实际解决问题，最后只会给自己惹麻烦，搞不好人家还会去投诉你。 “真的不能留一个号码给我么？至少有事情我可以问问你啊，我这什么都不懂，还没出过事故呢。”陆小小不愿意放弃，就是想要一个他的号码，至于为什么要？就连陆小小自己都不清楚。 “说了号码不外流，你也就不用再问了。”陆明远终究是不会对这样求着自己的女孩子太过拉下脸来。 “真的求求你了，就一个号码，没事我不会来打扰你，再说了，我这也是以防万一。” “算了，那你没办法。”陆明远思考了再三，也是受不了眼前这个陆小小的反复纠缠，还是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将自己的号码写在了纸上，递给了陆小小。 处理完了这一切，陆明远看着时间也快到了，就开始往单位赶，自己要抓紧时间去报道了，虽然经让朱杰他们在帮自己占了个房间，但是早点到，早点搬总是好事情，房间还需要进一步打扫呢。说不得自己就会在这个单位干到养老退休为止，当然是要好好的打扫打扫、整理整理了。 至于说让骆玉婷来帮自己打扫？还是算了。 一般没什么事情，骆玉婷也不会到陆明远的单位来的。 一路驱车来到新单位的驻地，陆明远看着整体的环境，还不错，都是全新的，外面也有活动的场地和空间，没事的时候还可以锻炼下身体，只是这地方比之前的更加偏僻，如果说是用鸟不拉屎来形容原单位有点过分的话，那用鸟都不愿意来拉屎来形容新单位的驻地恰如其分。 第108章 新的平台 108 新的平台 “小远，来，看看我们给你留的房间位置。”朱杰和孟铸陶两个人带着陆明远来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三个人的房间是连在一起的。至于张远志，则是因为个人的喜好选了一间比较大的，倒是没有和三人连在一起，至于吕天昊，房间也是随意选了一个。 “你们赶紧啊，到包间里来，准备开饭了。”正搬着东西，陆明远三人就接到了李勇的电话，催着三人赶紧到二楼的包间集合。 陆明远三人也停止了搬东西，赶紧来到了包间。里面已经做了张继，但是依旧是将刘队让在了主位上座，这代表着张继对老领导的尊重，也是感谢他在自己职业生涯中关键的帮助。两个人正坐在一起聊着天，气氛也是颇为融洽，但事实却并不如此。 在所有人过来之前，陆明远接到了林锋的电话，告诫陆明远不要将所掌握的情况全部对张继拖出，毕竟张继也是离开了有几年，再加上位置的改变，也是作为一把手来到新单位履职。来之前，虽然和刘队他们有过一次谈话，但是谈话中却并没有交底。得了这个吩咐之后，陆明远也是心下明白，对于一些事情只能是缠在心里，而且为了确保话语权，还需要做好团结工作，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对抗，只是为了能够自保。 “人都到齐了？”张继看了一圈，又问了李勇一句。 “都到齐了。” “那么提议一下，今天晚上大家能喝酒的都喝酒，等工作正式开展之后，大家想要继续这样聚在一起喝个酒恐怕也是没有机会了。”张继看了一眼刘队，目光中征询了下刘队的意见。 对于这个提议，陆明远几个人倒是没有立刻响应，而是准备去拿饮料，至于说是乌恒，则是一个没事每天都要喝一点的人，立刻就是响应了，拿起了桌上的白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干嘛？小远你们不是都会喝酒的？机会难得，都喝一点，大不了睡在单位里面，或者是叫个代驾。”看着陆明远他们都没有去碰酒，刘队还是开口了，“过了今天之后，就好好工作，同样也要严守纪律。” 听到了刘队的吩咐，陆明远三人相互之间对了一下眼色，就拿过来桌上的白酒，各自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张继却是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这心中却是产生了一种想法。这些人都是始终在刘队手底下工作的，自己作为一个堂堂一把手，说的话居然还不如一个退居二线的人的话有效，不禁对自己能否有效统领这帮子人产生了一种忧虑，也是对这群人种下了一颗防备的种子。只是多年经历的他，却也是没有表露出来。 一顿酒席吃的大家都是开心，陆明远因为喝了酒，也就和家里打了个电话，没有回家。也因为控制着酒量，也就没有喝醉，趁着醉意将自己的房间又打扫和整理了一番。把带过来的书放到书架上，又把自己的电脑装好。看着窗外的月色，陆明远也是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陆明远如同往常一样，早早的就起来了，看着外面的环境，陆明远带着昨夜的酒意，换好了衣服开始跑了个晨跑。一趟十公里下来，带着浑身的汗水回房间之后，给自己冲了个澡，又到了食堂点了一碗面开始吃了起来。 大食堂和小食堂的区别就是，大食堂因为人多，往往都是一个大锅里面烧好，再放倒保温架上等着人来打饭，而小食堂因为人少，可以做到现烧现吃，这样在口感上也是提升了不少，吃的陆明远也是极为舒服，有了一种在家吃的感觉。 “这么早起来了？”张继也是起的挺早的。 “张大，生物钟习惯了，刚刚还出去跑了一圈。”陆明远恭敬的打了个招呼，又简单的说了下自己的情况。 “哦？这里有跑步的地方？你和我说说，回头我也去泡一下。”张继也是一个跑步爱好者，这些年来通过跑步，自己的身体状况改善了不少，包括多年的脂肪肝也是在不断的收缩，三高问题也因为跑步减肥而改善了不少，目前各项身体情况在体检中指标也是正常。 “对的，出了单位门口，有一条路可以跑，不过不是塑胶，都是水泥路。”陆明远也是直接将自己的路线和张继说了。 “锻炼身体是好事情，要坚持下去。”张继也是说着，又问食堂也要了一碗面。 两个人就跑步这事聊了一会。 “等下你通知一下其他人，也不用太早，十点钟，到会议室集合开个会。” “好的，等下我就通知他们。”张继也是接了这个任务。 吃完了面，陆明远回了自己的房间，在通知完了其他人开会之后，就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虽然看着不少，可是整理起来还是要花点时间。陆明远将自己的衣物整理完了之后，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到了会议室等着开会。 “这样，大家人也都齐了，现在开个短会，把大家都各项工作都安排一下。”张继扫视了一下会议室，能够容纳二十多人的会议室，空荡荡的坐了不到十个人，张继也是明白这些只是种子，以后还会有人员不断的补充，至少今年新招录的这批协警里面还会分给自己6个，再加上原本抽调过来的4个老协警，至少能够保证单位能够整体运行起来。 听到了工作安排，所有人都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开始记录了起来。 “首先是人员分工，李勇继续做政工这块，同时担任内勤组的组长，组员刘队、孟铸陶、朱杰，孟铸陶法制、朱杰事故，当然了，你们两个人的工作虽然明确了，但是相互之间还是会有交叉，也要相互帮忙，要快速学习，沟通上级部门对应人员，尽快把自己负责的这块工作承担起来。”张继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开始将自己的想好的人事安排做了部署，这份人事工作安排其实也是征求过刘队的意见的。 “第二，陆明远单人外勤组的组长，组员张远志、乌恒、吕天浩。明远，外勤这部分工作你也要担负起来，尽快的熟悉下去的各类情况。” 陆明远快速的在自己的本子上记录着。 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张远志却是愣住了，自己参与了筹建工作，原本想着自己就算不能担任组长，至少也是能够在内勤占个位置的，却没有想到自己忙活了半天，居然还是个普通的外勤组员，心头没来由的就对陆明远产生了一种嫉妒之心。 “明天所有的协警都会到位，到时候两个人进内勤协助工作，其他的全部都安排到外勤，你们也要尽快的帮助他们熟悉路段和各项工作，尤其是新招录的协警，到时候明远你给他们开个会议，如果有问题，那就请刘队帮忙。”说完这话，张继又测过头征询了下刘队的意见，“刘队，怎么样？给小伙子镇镇场子？” “我这边没问题的。”刘队极为自然的回道。 “明远，开会的内容你也要事先准备一下的。又不明白的，多向刘队请教。”张继看到刘队这边没问题，又指点了陆明远一句。作为新成立的单位，张继有很多工作要做，无论是相关单位的沟通，还是属地政府的拜访协调，有太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 “好的。” “等下外勤的协警名单我给你。” “接下来的三天里面，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能够尽量的出去走走，看看，把辖区的情况摸熟，也尽快的上手工作，尽快把各项工作抓起来，今天的会议内容就这些，散会。” 会议很是简短，很多事情也是有例可循，再加上都是有工作经验的，相互之间也不用过多的提醒。 会后，陆明远就带着外勤的人员开始摸排辖区的情况，同样的，陆明远也要摸排下组里人员的情况。除了乌恒以外，其他都是相互熟悉的人，所以要摸清的也就是乌恒的情况。想着这些，陆明远就给吴恒原单位的同批兄弟打了个电话，具体了解了下乌恒过来的原因。 因为陆明远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乌恒是因为犯了错误被“发配”过来的，对于这样的人，陆明远肯定是要多关心下原因的，至少得知道乌恒被“发配”的原因，到时候自己也好心里有数。不至于万一再发生类似的情况之后，陆明远也是一无所知。 此刻的陆明远心中充满了干劲，因为这个全新的地方给了自己足够大的舞台和空间，自己也更要好好的把握，不说干出多大的事迹来，但也不能一事无成。 张远志在散会之后，回到了房间之后也是一阵不乐意，自己辛辛苦苦的参加筹建工作，怎么就连个内勤都混不上？却也不想想自己，进单位了这么多年，没有半点进步。无论是人际关系上，还是业务上，都让张继不放心把他放在关键位置上，免得到时候自己焦头烂额，四处救火，无论是和上级对应人员的救火，，还是作为外勤组内的救火。按照他这种工作方式，没准一上来就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 第109章 安排 聚餐之后的第二天，丁春、于斌、还有张蒙以及俞泽也开始报到，陆明远被叫到了张继办公室，手中接过了一张人员安排表。一看到俞泽居然是跟着自己上班，陆明远心头就有些不是滋味，其实对陆明远来说，他最喜欢的还是跟丁春搭班，但是出于对乌恒之前的问题的考虑，陆明远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张大，这边有些人能不能换一下。之前吕天昊跟我这边也来说过，希望能够和于斌搭班，这边的搭班可能要变动一下。”陆明远小心的措辞，也是借着吕天昊的由头提出了自己对于这个搭班的想法变动，也是希望自己的方案能够通过。 一听到陆明远有自己的想法，张继倒也没有什么情况，反而直接问起了陆明远：“你有什么想法？” “是这样，吕天昊也是之前就跑来和我说过，说是在原单位，他和于斌搭班的时候两个人合作的不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他之前就跑来和我说，想要和于斌一起。”这是一个由头，陆明远这边提出来，想来张继也不会反对，张继也不会在一开始就反对这个提议，对于目前来说，整个单位还在磨合中，张继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驳了下面人的想法。因为张继这个人的性格里面就不是秦飞那般独断专行的人。 “这个可以的，到时候你这边调整一下好了。”张继倒也是对陆明远放权。 “另外一个搭班的变动，我也了解了一下乌恒过来的原因，我个人觉得，还是应该安排一个工作勤恳踏实，又能够严格遵守单位规章制度的人和他搭班，也可以在他身边时时刻刻都提醒一下，免得他继续犯错。”陆明远提出了自己的第二个提议，这个提议对于张继来说是绝对会通过的，因为陆明远给出的理由很充分，也是张继所在乎的。 至少张继不希望在自己的任期内出现这样的事情，虽然说张继应该也不太在乎这些事情，但是毕竟会伤了在上面领导面前的印象。 “这个考虑的很好。”张继也是毫不含糊的同意了这个提议。 “至于张蒙，他在原单位的就是就是以懒散出名的，这样的人，我想放在自己身边盯着，免得他一天到晚懒懒散散的。”陆明远终于抛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因为他知道俞泽就是张继要求从原单位带过来的，短时间内他也还没有摸清底细，所以压根就不想自己身边有一个这么不清楚底细的人，反而是张蒙，因为之前在原单位也接触了许久，而且张蒙对于陆明远还有点畏惧，这样的人放到自己的身边自己也安心点。这么一来，俞泽也就只能跟着张远志去了。 也不是陆明远狠心，没办法。谁叫自己对俞泽的底细不清楚呢？ “行，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外勤这一组我交给你，明天还有一批新招录的过来，到时候你和其他几个人说一下，抓紧时间把各项业务技能也带起来，就由你作为教官。”对于这样的搭组，张继也是没有意见，俞泽对于自己来说，也就是一个朋友的儿子而已，自己想把他安排给陆明远，也是看着陆明远整体素质高，也希望能够给俞泽一定的照顾，只是陆明远提出来的方案对于自己来说更加有利，也就顺势的同意了。 只是自己这第一个指令就被陆明远给全盘的否定了，这心里多多少少也是有点不舒服，不过多年的经历让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陆明远拿着这份调整过后的方案出了办公室，开始安排人员搭班问题。 时间回到前一天，丁春他们也都接到了调令。对于丁春来说，自己最希望的就是和陆明远搭班，两个人三观相近，性情相投，很多事情也能够聊的来，而且陆明远虽然看起来很严厉，但是接触久了的丁春知道，这只是陆明远给自己的上的保护色，其实陆明远是一个极为可靠的搭档，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搭班，自己出勤也放心。 “远哥，通知已经发出来了，我们明天过来报到。”接到通知的第一时间，丁春就找了个空档给陆明远打了个电话。 “真的确定了？恭喜你啊，能够离家近一点。”陆明远也是恭喜祝贺。 虽然已经有了提前的消息，但是在结果公布之前，心里还是没底：“这不是老大肯帮忙么。” 丁春嘴里的老大就是刘队，自己通过家里亲戚的关系托了关系到刘队那边，刘队也是答应了会帮忙。虽然之前也是和陆明远聊过自己想回来，也是陆明远指点自己，让自己想办法去找人和刘队或者林锋说情，没想到居然真的办成了。 “对了，对于我们过来之后的安排，有没有定下来。”丁春也是不含糊，这几年下来，自己和陆明远的关系已经颇近，两个人私底下也会聊一些其他比较深的问题。 “大概率还是会在外勤，毕竟新地方，还是需要你们这样的老同志扛起来的，怎么了？”陆明远也是直言相告。 “这个我倒也是猜到了，那这边搭班的事情，能不能把我和你安排在一起，我们两个人一起配合也不错。”丁春也是提出了自己的请求，至于能不能过，最后还是得看陆明远的意思。 “这边可能不太行，我也是刚刚去乌恒的原单位找人问了下他过来的原因，我的想法是想让你跟他搭班，也帮我看着他点，别让他继续犯错了。”陆明远也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他这个人怎么样？就真的不能让我跟着你干么？”对于陆明远的这个安排，丁春也是没想到。 “为人是不错的，只是有点大条，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性格犯了错误，他也不会过来。”陆明远觉得，还是应该和丁春说一下乌恒的问题，再给丁春一个强心剂，“你知道老大是怎么用人的么？自己人就是要放到关键的位置上去的，目前来说，就怕乌恒再次犯错，所以我需要你帮我盯着他点，免得他大大咧咧的再犯错误，你在身边也要多提醒一下他，如果可以，我是绝对不会把你安排给张远志的。” “那行，只要不是跟着张远志就好。”丁春也只能是接收这个局面，自己和张远志搭班了也有近三年了，对于张远志这种爱得瑟，没事就要拖班，还要不停的教育别人的性格，自己虽然是忍了下来，但是如果可以，自己是不想再经历了。那种滋味是真的不好受，当初也是跟钱森提过能不能轮着来，结果却是被钱森否决了。 与其闹得整个组里不安宁，还不如让一个人多吃吃亏算了，至少自己在其他的地方补偿他一些就好了，这就是钱森的想法，于是乎，丁春就这样跟张远志搭了差不多三年，也整整受了三年的折磨。 “你帮我多看着他点，别让他继续犯错。”陆明远再交代了一下。 “放心，哥，这事我帮你办好。对了，你和谁搭班啊？” “我的想法是和张蒙。” “不是？！”听到了这个消息，丁春的语气里透露出了一种搞怪的愉悦，“他刚刚还在我这边念叨着，说着过来了之后千万不能和你搭班，我还在说他，说跟你搭班最好了，我自己就怕到时候不能跟你搭班在一起，他还推三阻四的。” “这样么？那就他了，他不想跟我搭班，我偏要这么安排。”陆明远也是难得的生出了捉弄下人都想法。当然了，他不会去恶意的给张蒙穿小鞋，这种事情自己也是做不出来，更是没必要。 “那我提前跟他去说说？”丁春也是想看看此刻张蒙的表情。 “行了，等到公布的时候一起看不是很好么？”陆明远也是难得的愉悦，到了新的地方之后，心情也是愉悦了不少。 “夭寿了。夭寿了。怎么就是我和远哥搭班呢？”看着最新公布的搭班情况，张蒙整个人都慌乱的不行，着急忙慌的跑到了丁春他们的房间里面说起了这新的搭班，“怎么就会这样呢？真实怕什么来什么？这下我该怎么办才好啊？丁春，要不我们俩换换？” “你个脑子，决定了的事情是能够收回去的么？再说了，和远哥搭班有什么不好？”丁春心里憋着笑，但还是劝着张蒙接收现实，还开始在张蒙的面前说着陆明远的好处，“我想和远哥搭班都搭不上，你个狗东西居然还嫌弃，我倒是想换啊，可是不行的，再说了，远哥人真的不错，接触久了你就明白了。” “可是远哥实在太凶了。”张蒙也是心有余悸，陆明远不笑的时候，看起来真的很凶啊。 “你只要按照远哥的要求做好本职工作，远哥不会来把你怎么样的，再说了，就你这副惫懒的性子，也该找个人来好好的给你抽抽筋骨了，免得你一天到晚懒懒散散的。”丁春正在教育着张蒙，就看到自己的房间门被推开了。 “怎么？不想和我搭班啊？”陆明远也是故意的板着脸，“没关系啊，你越是不想和我搭班，我就越是这么安排。” 一看到了陆明远，张蒙立刻老实的跟老鼠见到猫一样，嗫嚅着不敢说任何的话。 第110章 开始新工作 “怎么？不说话了？”陆明远带着些微的坏笑看着张蒙，“有意见你可以提出来的，但是我不会采纳的，就你这个惫懒的性子，你就好好享受接下来和我搭班的日子。” “”张蒙心中已经是千万匹草泥马在奔腾了，自己的点怎么就这么背，刚刚跑过来和别人说自己不想和陆明远搭班，结果就被当面撞上了，这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办哦。 “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你下去拿车子，我们出去转一圈，熟悉下情况。”陆明远也是毫不客气。 “哦。”张蒙听了吩咐之后，就立刻回自己房间去拿装备，然后快速的下楼去拿车子了。 看着走远了的张蒙。丁春也是带着些许的戏谑：“哥，这样真的好么？张蒙人其实不坏的，做朋友也是可以的，就是这个性子实在是懒散了点而已。” “有什么不好的，要是我现在就对他和颜悦色，这小子怕是会蹬鼻子上脸。” “那不至于，你不知道他对你有多畏惧，你稍微收敛着点，我怕他被你给彻底的吓坏了。”丁春想着自己毕竟和张蒙是同一批进来的，两个人的关系也是一直相处的不错，想着还是希望陆明远手下留情。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也不会特别的要他怎么样，只是希望他能够勤快点，不然以后新人不断的进来，那些人会怎么看他，领导又会怎么看他？”陆明远也是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 “这小子有福气啊。”丁春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你先整理着，我先出去转转。”陆明远就这样走出了丁春和于斌的房间，下楼上了车。 “远哥。”看着陆明远上车，张蒙心里还是依旧在打鼓。 “别紧张，好好的开车，你们也是要熟悉一下辖区的情况的，转一圈我们就回来，我自己接下来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陆明远也是没有用刚才态度，而且温和的说。 这话听在张蒙的心中也是少安，稳稳的开着车子驶出了单位的大门。整个过程中，陆明远也没有多和张蒙说话。 回到了单位，陆明远先是去刘队的办公室请了刘队明天给自己镇下场子，有些东西自己也应该开始学起来，至少不能是靠着这种江湖的习气了，应该给自己拔高一个水平和层次。 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准备起上课的内容，大致就是自身安全防护、保密、法制、车技等几大块，类似于车技也不用自己去盯着，可以安排其他人去传帮带。 罗列好了一切之后的陆明远看了下大纲，就开始快速的准备起自己的课件起来。时间很紧张，很多东西虽然都在陆明远的脑子里面，但是一对一的教和给一帮人教的方式是不一样的。该准备的东西还是要准备起来，好在很多资料原本就有，自己倒也不用花费太多的精力。一个晚上，陆明远就把自己想讲的东西全部做成了ppt，只是因为时间紧，很多地方还很粗糙，但是教教这些新来的却是足够了。 整理完这一切，陆明远换了衣服回家去了，自己这么拼命的努力，不断的抗争，其实就是为了能够让家里过得更好一点，而且小家伙随着年纪的不断增长，逆反的心理也是越来越严重，骆玉婷和母亲王杏花已经拿这小祖宗没有办法了。在陆明远看来，其实就是两个人心软，只要老老实实的打一顿，小家伙自然就老实了。带着这样的想法，陆明远很快就回到了家里，相比于之前半小时的路程，这次陆明远只开了十分钟左右就回家了，这可真的是实现了“钱多事少离家近”这条期待，至于后半段的“位高权重责任轻？”还是算了，凭着自己的能力和背景，以后能够混个内勤岗位，自己就心满意足了，至于更高的位置，继续往上走，陆明远觉得这是奢望，所以也就没有想过。再说了，自己现在这样的日子也不错，至少也没有人再来盯着自己了。 回到了家里，陆明远和骆玉婷说了自己新单位的地址，也是希望骆玉婷能够没事的时候带着孩子来自己单位转转。 “我才不去呢，我这样去尴不尴尬？再说了，每天上班累也累死了，还不如在家里休息一下，再打扫下卫生。”骆玉婷对于陆明远的这个请求满心的反对。 看着骆玉婷的样子，陆明远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是沉默不语。也许是两个人都太过忙于工作了，休息天就恨不得躺在床上睡觉。作为最基层的工作人员，各种千头万绪的工作都会压到他们的身上，还有各种的纪律和规矩要遵守，再加上不断加重的内卷，即使原本想要躺平的人也不得不随着大流动起来。这也是基层工作人员最大的痛苦，不得不舍小家，为大家。 在骆玉婷忙起来的时候，两个人几乎一两个月都碰不上一面，唯一知道对方回来过的痕迹，只是阳台上多了几件晾晒的衣服而已，又或者没有整理的床铺，小家伙也只能是全部托付给了母亲王杏花，这种隔代带孩子，总会出现很多问题，但是陆明远夫妻俩又无法解决，只能是这样坚持着，至少这份工作的待遇还是不错的，超过了不少的人，两人也只能凭着这个聊以自慰。 难得的两个人都能够回家，吃过饭后，两个人带着孩子在小区里面走了走，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回家洗漱休息，至于晚上做点什么，也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陆明远先将孩子送到幼儿园，然后再去单位上班，看着单位里出现的新面孔，陆明远知道这几个人是新来的。也没有多打招呼，因为这些人自己都不认识，也就没有必要弄的好像自己很好说话。这也是这么多年来，陆明远和许多当事人打交道得出来的经验，没有必要一开始就让人觉得自己很好说话，这样也会让自己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至少当事人不会觉得你好说话，就和你反复纠缠。 看着时间差不多，陆明远再看了一下自己的本子里准备的东西，然后又去刘队的办公室请他一起到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六个年轻的小伙子。 “这样，这是我们的刘队，今天的新人见面会就由刘队主持。”陆明远也是开始学着这些东西，“各位先自我介绍一下。” 随着一个个小伙子起身介绍完自己，刘队摊开了自己的笔记本，陆明远瞄了一眼，里面只有简短的五点； “这样，首先，欢迎你们加入这个大家庭，你们能够考进来，也是证明了你们是足够优秀的，同时也希望你们在单位的工作期间，能够好好工作，好好相处，下面我提五点要求。” “第一，要注意安全，我们这份工作看起来很风光，但是危险也是伴随着我们，希望你们能够在今后的执勤中注意自身安全，这个安全，不单单是人身安全，还有政治安全，现在的社会环境和舆论对于我们这些穿着制服的单位并不是很友好，所以你们的一言一行都是代表单位，也代表着你们自己，对外的时候要谨言慎行，当然啊了，对于一些恶意的行为，你们也不要怕，单位就是你们的后盾。” “第二，要加强学习，你们都是新考进来的，很多业务和安全等方面的知识和技能，你们都是缺乏的，单位里给你们安排了业务上的能手给你们开展培训，希望你们在培训期间好好学习，加强练习，不但要掌握相关的业务技能，也要提高安全防护意识。对于老同志的提醒，也要时刻牢记在心。” “第三，要严守纪律，我们是一支纪律部队，是实行准军事化管理的队伍，有严格的相关制度，希望大家认真学习，严格遵守，不要违反相关的制度和规定。要服从民警合理的工作安排，如果有问题，也要通过合适的方式和渠道反馈。如果有严重的违规违纪行为，单位将会严肃处理，这些将是会被记入档案的，希望大家不要自误。” “第四，要做好团结，一个单位要想有一个良好的环境和氛围，就需要大家一起努力，做好团结工作，相互之间要多帮忙，多关心。整个单位的氛围好了，大家工作的时候心情就会愉悦，你们是来工作的，这一点希望你们能够牢记。” “第五，要认真工作，你们是过来工作的，不管是到了什么岗位上，我觉得有一点必须要牢记，那就是认真工作，认真尽责，善始善终，对于每一起警情都要高度重视，一定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了本职工作，就代表着你们做好了免责工作。我要讲的就是这些。”刘队说完了这些之后，又问了陆明远，“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第111章 奇葩年年有 绝大多数人在抱怨世界不公的时候，都会在内心渴望自己就是那个被特别对待的人。 陆明远在上课的时候也在观察着这些新来的人，这些人里面有的是应届生，有的已经在社会上工作了多年，再加上家庭条件和个人经历不同，也会造就这些人不同的性格、处事和三观。 陆明远希望从这些人里面挑选出其中的一些能用的人。 “远哥，听说你也是铜山人？”其中一个新来的协警在早餐的时候遇到了陆明远，将自己的面碗放到了陆明远的边上。 陆明远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陆明辉。 “嗯，怎么了？”陆明远对于这个同姓的人，并没有太好的感觉，至少从这几天的观察和从丁春那边传递过来的消息，陆明远觉得这个人并不是特别的聪明。 “那个我也是铜山人，这么说起来，我们还是老乡，远哥你是铜山哪里的？”一听到陆明远应了，此刻的陆明辉心中泛起了这一阵激动。在陆明辉的观念中，想要在任何地方能够混得好，就必须要有领导罩着你，不然还是会被人欺负，也许是来自于家庭的灌输，又或者是来自于他自己的社会经历，进场工作的那几年，自觉也是颇有能力，可是就是没能混出头。没能混出头也就算了，还不断的被同事排挤，最终自己待了三四个单位，也都是因为人际关系的原因，待不下去而离开。 “你是哪里的？”陆明远其实早就知道了陆明辉的籍贯，几个人的资料自己在李勇那边就已经看到过了，再加上陆明辉也是个藏不住事情的人，所以他的个人信息，包括家里有几套房子，陆明远都已经听说了。 “我是铜山镇上的，远哥，你是哪里的，我们还是同姓，这名字里面还都有一个明字，没准还是同一个祖宗，同一辈呢。”陆明辉在刻意的靠近着，这种靠近太过明显了，明显得让人觉得有点反感。 “我铜山集镇那边的。”陆明远也是平淡的说着自己的籍贯，对于陆明辉这样的人，陆明远有着足够的心理优势。 “那我们还真的是老乡，两边离得也是很近。”一听到陆明远的籍贯后，陆明辉一阵开心。 “也不是很近，两个地方开车也差不多要半小时。”陆明远淡淡的说道，对于这么明显的靠上来的人，陆明远总是保持着一种警惕，因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没想到自己的一腔热情就这么被人泼了冷水，随着这句话的出口，陆明辉也陷入了沉默，怎么就会这样呢？大家都是老乡，怎么就会这样？ 他却不知道的是，他所做的一切，陆明远多多少少都听说过，这种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反而在私底下搞风搞雨的人，陆明远没有下手就已经不错了。 时间回到了刚入职的时候。 “我们六个人能够进来，以后也要团结起来，要不按照年龄排个大小？”陆明辉对于这种事情非常的热衷，自己的年龄虽然不是最大的，但也不是最小的，他渴望在这个新的地方能够成为老大，去指挥别人，去支配别人，哪怕他自己也不过是个被支配者，“要么严华你来做老大，我们这群人中，你的年龄是最大的。” “这种事情就算了，我来这里是上班的，也没心思搞这些。”对于这种明显的挖坑，严华才不会傻乎乎的跳下去。哼哼，把自己推出来顶在前头挨枪子，想得倒是挺好的，可是哥们也不傻，就是不上当。再说了，这种单位里面，就凭着自己的协警身份搞小团体，搞独立？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明辉讨了个 没趣，于是就跑去和其他人说这事，这中间也没少编排严华的不是，觉得这么一个年纪大的人还进来做协警，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而且看起来又丑又蠢，实在是太影响队伍的形象气质了，不像自己，又高又帅，绝对是颜值担当啊，这以后要是有了上镜的机会，或者上镜的机会多了，那自己还不是能混的更好了？听说以前还可以协警转编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现在有没有，要是真的能实现，那自己的身份和收入都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只是陆明辉一个个的转了一圈，却也是没有人搭理他，也都是像看着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心中也是不免腹诽两句：哪来的神经病？怎么让他考进来的？ “春，在干嘛？”陆明远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拿出了手机。 “在房间里休息啊，哥，有什么事？” “没事，中午不休息的话，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得嘞，我换个衣服就来。”丁春挂了电话，胡乱的套了一件衣服就走出了房间。 “什么事，哥？”丁春进了办公室之后，就转身关上了门。 “陆明辉这人怎么样？” “这个人啊~~”丁春也是拖长了声音，借着这个情况来猜测陆明远问这事的目的，“他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倒也是没什么，就想听听你对这个人的评价而已。” “这个人，我个人觉得不太行，感觉就是脑子不太行。”丁春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怎么，他也惹到你了？” 也？看来自己的感觉是真的。 “倒也是没有，早上他主动来搭讪了，和我套近乎，说是一个地方出来的，我个人的感觉是这个人不太靠谱。”陆明远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感觉和想法，因为也没有必要让丁春猜来猜去的，这样也太过于耗神，也是没有把丁春当做自己人。 “这人脑子不太行，而且也有些奇怪，对别人的好心是当做驴肝肺。”既然是这个情况，丁春也是直接将自己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这倒也不是踩人家一脚，只是这人实在是太不行了。 “具体说说？”陆明远也是好奇，按理来说，丁春经过了张远志的“磨练”，没有特别的情况，也不会对一个人特别的反感。 丁春就将自己遇到的事情，还有特意去他原单位的事情了解了下，两个人居然还在一个公司待过，只不过是时间不一样而已，整体来说，那边反馈过来的情况不是特别的好。陆明远听完也是心下有底，将自己早上遇到的事情也说了出来。听完这事，丁春也是觉得可笑了，自己也就是跟陆明远认识了有两三年了，也是知道他的性格，似这种直接就上来套近乎的，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做事情比较好，因为陆明远本身就是一个比较看重做事的人。 “看来这人脑子真的不太行啊，居然会觉得因为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就会得到照顾，这脑子怎么想的？又凭什么觉得你会照顾他？而且我也好奇他当时的表情。”丁春永远都是这一副看别人热闹不嫌事大的脾气。 “估计他也是打探过了，目前单位里除了张大以外，就和我李勇两个人是组长，而且有一点，他平时平时对食堂老板也不是太尊重，这样的人，呵呵。”陆明远也是说了一些自己看到的事情。 “算了，哥，这种人，还是有多远就离多远，我怕哪天雷劈下来波及到自己。”丁春倒也是幽默。 “我也是感觉不对，所以找你来问问，确认下自己的感觉而已。”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之后，丁春也就回了自己房间，继续休息一下，陆明远也是开始了下午的课程，这一切都只是在陆明远的心里，又或者说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唯独陆明辉还在那边不自觉，始终想着上蹿下跳，只是始终没有找对方法。 接下来的培训，陆明远也是照常进行，只是听说了更多的陆明辉的消息，这些事情的发生，让 陆明远觉得可笑又可悲，这一开始就被人不喜欢了也是少有的。 结果没多久，陆明远又碰到了另外一件事情，这件事情的发生让陆明远对这人的感觉更加的不好了。 培训的第三天，陆明辉的老婆生了，这让陆明辉欣喜万分，也就不管不顾的跑去和张继请假，对于这种情况，张继也是不好不批，只是对于这个人的感官也是不太好，单位不是不准假，只是希望他能够再培训结束之后再请。 “这些东西我觉得也挺简单的，到时候我回来的时候再学好了。”整个人都口气也都大得很，似乎这些前人用血泪总结出来的经验在他眼里一文不值似的。 张继最后还是签了字，也没有多说什么，陆明辉则是喜形于色，目带嘲讽的眼神看着剩下几个依旧在晒太阳的人。 “这群傻子，这些东西有什么好学的，这不是看看就会了的事情，单位也真是的，还拿着这些东西郑重其事。”如是想着，陆明辉直接整理完了自己的东西就跑回家去陪老婆孩子去了。 第112章 未命名草稿 对于陆明辉这个人，陆明远并没有继续放在心上，只是觉得这人有些可笑而已，而且看着这个样子，陆明辉还会继续不停的犯错误。 只要他不来影响自己就好了。 张继此刻也有些苦恼，身为一把手的自己，其实在单位里如果要真心实意的指挥起人来干点啥事，还是极有困难的。没有自己的嫡系队伍，没有自己的亲信，很多工作看似开展起来很顺畅，但是他知道，一旦碰到了他们的核心利益，只怕是立刻会反弹，自己也是多次跑到领导那边去要求增加人手，尤其是干部人手，只是上面却是迟迟未答应，自己也只能是在目前的环境下继续忍耐下去，至少目前的局面来说，也不是最差的结果。 想了许久，张继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到自己的老领导那边去做了做，有些事情看来还是自己想太多了，自以为只要自己是一把手就可以做很多事情。当初的谈话，也是自己希望能够借助这个平台干出一番事业，也好让自己再上一步台阶，很多事情也就没有聊透，以至于现在有了这个局面。 张继起初也是没有太过把自己的这个老领导太过放在心上，长袖善舞的自己和秦飞他们关系也都不错，一群人也是经常性的组织起来聚个餐什么的，联络下感情，私底下也是沟通了许多想法。但是很多时候，这些想法也只是想法，这些信息也只是信息，只能是靠自己来辨别。 自己在这一点上和刘队是完全不同的，刘队几乎都不参加这样的聚会，这也让其他几个正职心头多少也对刘队有些想法，觉得他架子太大了。 对于这种聚会来说，刘队觉得是没必要的，一群酒蒙子，每次聚会都是要喝酒的，自己这个不喝酒的人去瞎凑什么热闹呢？再说了，自己的根就在这里，也没有其他太多的想法，还不如好好的经营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来的划算，也能对手底下的这群兄弟有个照应。 很多重大事情都是在小范围内决定的，回到了自己办公室的张继继续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陆明远倒也是快速完成了整体的培训工作，所有的人也都一一落实到位，分配给了各自的民警进一步熟悉各项工作。严华被分配给了陆明远，这点陆明远也没有强行去要求，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带，自己好好带就行了，至于两个人关系相处的怎么样，很多时候既看自己，也看严华。 至于说是陆明辉当初说要搞小团体的事情，也传到陆明远的耳中，对于陆明辉这样的人更是看不上了，还没见过这么没脑子的。 日子也就依旧，陆明辉休完了护理假之后也是正常回到了岗位上，跟着乌恒开始工作，每天想尽办法和乌恒搞好关系，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到了正经的事情上，陆明辉就开始往后退缩，往往是嘴上说一套，实际遇到事情了，却是另外一套，这也让乌恒有点苦恼，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祖宗呢？ “叮咚”，手机的信息声音响起，陆明辉看了一眼：“哈哈，我们居然发工资了。” 看着短信提示的信息，陆明辉也是很高兴，但是又怕自己吃亏，于是乎就开始打电话问起别人的工资是多少。 “怎么就我比别人少了这么多，七八百块钱呢？差个几十块也就算了。”嘴里这么说着，心头也是觉得自己遭遇了不公平的对待，“不是说工资不扣的么？怎么就我比别人少了？” “这个，你之前不是因为孩子生了，请了护理假么，估计就是这部分把你扣了的。”乌恒倒也是好心提醒。 “可是不是说不扣工资的么？”陆明辉对于这单还是想不明白，这可是劳动法规定的，工资是不能克扣的。 “会不会是你的考核跟补贴扣了的。” “不会的，我要问问清楚。”陆明辉说着就拿起了电话打给了李勇，语气中甚至都带着质问。 “主任，不是说好了的工资不扣的么？怎么我就比别人少了七八百块钱？这工资是不是发错了？” “工资发错了？你等下，我看看。”李勇想着自己交上去的表格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怎么会发错，而且还少了这么多。 “给你发了多少？” “27415。” “这个数字是没错的，工资单我这边也有留底，你可以随时过来核查。”李勇倒也是好脾气，面对这种情况也没有刺回去。 “可是为什么别人没扣钱，轮到我了就扣钱了。当初我请假的时候不是说过的，工资是不扣的。”对于这个情况，陆明辉始终是不理解。 “对啊，你的基本工资确实没有扣啊，但是你请了半个月的护理假，这岗位补贴和绩效考核这部分总应该扣掉的，这个你能理解？” “那你早点和我说啊，早知道是要扣钱的话，我就不请这个护理假了！”陆明辉的声音已经变得极为激动，他觉得自己是被耍了，原本以为这说好的工资就是纯纯到手的，结果还来一个绩效和津补贴，害得自己少拿了不少的钱。 李勇听着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真的没有遇见过这种人，自己请的假被扣了钱之后还会跑过来质问自己。这事自己当初也跟他讲的很清楚了，基本工资是不扣的，补贴和考核是要扣掉的，看着对方居然还直接挂了自己的电话，李勇也是摇摇头。 “你啦，真的是好话一点都听不进去的，跟你讲了这么多了，你还要去问，结果好了？挨骂了。”乌恒倒也是好听提醒，结果呢？ 陆明辉还在边上喋喋不休的小声念叨着。 “怎么会这样呢？” “早知道我就不请了。” “怎么会这样呢？” 有的人，很多东西都是想当然的理解，没有去弄明白，一说就是懂了，知道了，甚至看起来比别人还牛b，只是真正遇到事情了，却又麻爪了，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哟，挺早啊？”看着走进来的乌恒，陆明远打了声招呼。 “哪里，你不是更早啊。”乌恒也是笑着说。 “那不一样，我早上出去跑步去了。这边感觉怎么样，还习惯么？” “其他都挺好的，你看看食堂的伙食也是不错，口味也好，大家相处也是融洽，只是这个离家太远了，”说起这个，乌恒也是闪过一丝黯然，谁叫自己当初就无所谓的一把呢？就是这把无所谓，把自己给发配了。 “没事，总会让你回去的，也就一两年的时间。” “早，远哥，恒哥。”陆明辉似乎是从昨天被扣钱的状态中调整了过来，早起和陆明远他们打了个招呼。 “对了，阿远，我有个事情想问下，你们遇到这样的情况是怎么处理的。”说着，乌恒就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和陆明远说了一遍，然后又将自己的 处理方式也说了一下，也是想看看陆明远的想法。 “这个事情啊，我们接受的处理方式可能和你的常用的不一样，”这几天的相处，陆明远倒也觉得乌恒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没有太多心机的人，而且对于工作来说，陆明远也不太喜欢藏私，直接将自己的方式说了出来。 听得边上的乌恒和陆明辉不住的点头，末了，陆明辉来了一句：“你看，我就说这样做是对的。” 听得这话，陆明远直接一个愣住了。 什么？居然还有这么操作的？ 你一个刚进来的新兵蛋子居然去和人家工作了两三年的人说他做错了，还是这么一副正义凌然和高高在上的感觉。 小伙子，我很怀疑你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啊。 陆明远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不管怎么说，现在陆明辉是由乌恒管了，自己随意去插手毕竟不太好。而且，自己为什么要去说？就这个情况，估计会在错误的道路上不断的狂奔，而且还会将油门踩到底，这可不是随便点几句就能拉回来的。 再说了，人家乌恒也没说啥呢。 陆明远低着头吃完了早饭，和乌恒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回到了自己办公室，稍微整理了下东西之后就出门了。至于早餐的这一幕，在陆明远看来，也不过就是一场小丑的表演而已，而且拙劣无比。 手机的声音响起，陆明远拿起来看了下，一个陌生人添加好友的信息，这会是谁呢？ 陆明远点开头像看了下，似乎有点眼熟，应该是哪里见过的。 撞车了的那个姑娘。陆明远看着头像上的侧脸想起来了。 “你是那个撞了车的小姑娘？”陆明远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对啊。” “事情处理完了？” “嗯，处理完了，这不是想感谢一下你么。”信息还附带了一个可爱的表情。 “感谢没必要，这本来也就是我的工作，没必要。你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好了。” 第113章 我想去省城看看1 “那不行的，肯定是要感谢你一下的，你在单位么？我想请你吃个饭。” 真的只是吃个饭么？陆明远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我没有在单位，吃饭也就算了，没必要。” “给个机会也不行么？” “不行。” 陆明远回完了信息之后也就没有再理会，而是换上了衣服回家，很多做ga的人都有个习惯，那就是下班了之后绝对不会再穿制服。这个时代的社会环境和舆论环境对于ga这个职业并不是太友好，许多暴戾的情绪都会被发泄在他们的身上，虽然队伍里确实也会有害虫，但是绝大多数人都并不是坏人。而且随着社会舆论的不断打击，再加上社会观念的变化，更多的人只是把它当成了一份工作，而不是一份事业。因为有太多的人见识过了太多的人间悲欢离合，也见识了太多的现实， 回到家里，母亲王杏花正在厨房里忙碌着，陆明远到家之后，也是接过了母亲手里的活计，开始在边上摘菜，然后洗切下锅。 骆玉婷对吃的很挑剔，人说对吃的挑剔的人，性格也是挑剔的，这话对不对，陆明远不知道，但是在骆玉婷的身上却是很好的体现出来了。也是王杏花自己这些年来，也就是翻来覆去的烧同样的几个菜，毫无新意，骆玉婷就对家里的饭菜口味开始挑剔起来，这就开始了让陆明远有些难做了。 其实陆明远自己吃什么并没有要求，只要不是太过难吃，陆明远就会吃下，也不会追求什么摆盘，骆玉婷似乎是出于女人浪漫的天性，特别的在乎这些外表的东西。 “小远，妈想去省城看看，这几天感觉透不过气来，就到边上的医院去看了下，也拍了片子，只是这边的医疗条件有限，医生也是说不准，只是说肺里面有一块大的阴影。”王杏花因为这段时间的身体不是太好，前两天甚至在晕了过去，幸好邻居发现及时。 “那就去看啊，这边我算下时间，然后先把号子约上，到时候我陪着你去省城看看。”陆明远也是不含糊，平日里工作忙，也很少顾及到家里，只是母亲病了，那就必须要陪着去看看。 随着城市化进程的不断发展，太多的资源都往大城市集中，医疗、教育等等，还有好的工作，都只能在大城市找。似这样的小城市，资源是无比的匮乏的，整个环境就是农村人为了孩子的教育不断的进城，因为乡村的学校在不断的撤并，甚至小的村也开始合并；而小城市的人也不断的涌向大城市，人口就这么不断的流动着。 陆明远停下了手中的活，开始拿出手机计算自己的休息时间，又开始在手机上找起了相关的医院和专业病症，更是给身边的人打了电话，问着哪个医院看肺比较好，自己一手安排好了一切之后，陆明远也是和母亲约了时间。 “这我们去了省城看病，那孩子怎么办？”王杏花倒也是记挂着孩子，自己这走了，孩子就没人接送了。 “这个问题不大，等着婷婷回来了，我和她说说，到时候让她接送一下，或者是让爸接送一下。”都这个时候，还在考虑孩子？父母身体健康才是陆明远看重的。 至于父亲，则是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也不知道陆金福是怎么考虑的，不过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则是，这辈子和王杏花过够了，想着自己能够出去一个人单过，这样自己也来得个自在，当然了，都到了这把年纪了，离婚也已经是不可能了，就这样过完余生。 看着陆明远这么安排，王杏花倒也是安下心。 正好明天就有号子，陆明远就把号子直接挂上了，然后和王杏花说了这事。 没多久，骆玉婷也是回家了。一家人也是开始了晚饭，自从陆明远上次下了狠手之后，小家伙倒也是变乖了，开始自己吃饭，一听到吃饭了就跑过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当然了，这也是陆明远叫的原因，至于说骆玉婷和王杏花两人叫，那小家伙肯定要磨叽半天，拖拖拉拉的不肯过来吃饭。 对此，陆明远也是没办法，这就是隔代带孩子的问题，也是他们这一代无法解决的问题，更是他们这一代需要面的的问题，对于这个陆明远心中也是有着忧虑，要是这样下去，以后孩子又该怎么办呢？ “妈说想要去省城看看病。过几天我休息的时候陪她去一下，到时候孩子可能还要你接送下。”饭桌上，陆明远将母亲看病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是去看过了么？医生有说什么么？”骆玉婷对王杏花去检查身体的事情知道，只是平时也不太和王杏花多交流，因为她觉得这个婆婆好是好，可是有些时候太过强势，又喜欢插手小两口的事情。 “妈的意思是，这边检查出来的结果显示不出来，医生也下不了决定，就想着去省城看看，毕竟那里的医疗资源比这边强。”王杏花倒是解释了原因，也不知道是不是电视机的声音太吵了，骆玉婷似乎是没有听清楚。 “既然检查出来没问题，那去省城干嘛?还浪费钱。” “明天我会陪着妈去的，你这边就不用陪着了。”听完了这话的陆明远也是心头一阵火起，难道我的母亲就不是你的母亲么？又或者我对你的父母不够好？之前丈人因为眼睛有些问题，你可是紧张的不得了，而且自己也是坚决支持丈人去更好的医院检查一下的。 “那你们自己决定好。”骆玉婷也是一阵气苦，立刻就是站起了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别怪婷婷，她就是这么一个性格的人。”王杏花怕小两口吵起来，于是乎拉着陆明远的手劝道。 “你别管。”陆明远起身收拾了桌子和碗筷之后，又将碗筷全部都洗了，然后就回了房间。 “我就是不明白，你妈为什么就一定要去杭州看，浪费这个钱。”骆玉婷对于王杏花本身身体没问题，还要跑到省城去看看的行为不是很理解。陆明远则刚好也是在气头上，觉得骆玉婷对自己的母亲不够好，于是也就不搭理，只是留给了骆玉婷一个后背。骆玉婷看着这个样子，也是一阵气苦，两个人就如此冷战起来。 很多事情，都是因为双方没有说开，说清楚，误会才会产生。 第二天一早，陆明远就陪着王杏花跑省城去了，一整个上午，陆明远都在医院里忙前忙后，一直等到了全部的检查结果出来，也不见骆玉婷这边有一个电话过来问下结果。看着这边的检查结果，还有一张检查单子需要到下周才能拿到，陆明远也是宽慰着自己王杏花，让她安心，应该是没事的。 回到了家里，时间倒也是还早，原本以为还需要一天的检查没想到半天就结束了，回来了还能赶得上接孩子，陆明远接了孩子之后就开始回家做饭，等着骆玉婷回来一起吃。 门开了，却是陆金福到家了。 “今天去检查的结果怎么样？有没有问题？”这些年来，陆金福对自己的妻子不是太好，但这也都是穷闹得，这些年来，两夫妻为了钱没少争吵，甚至动手。可毕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少年夫妻老来伴，还是知道关心下人的。“我去幼儿园转了一下，老师说孩子已经接回来了。”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还差一张报告没出来，下个礼拜还要再去一次，”对于这些事情，自己家里人也没必要瞒着。 “那就好，不过也要注意一点，你妈这个人就是个劳碌命，永远都不知道停一停，歇一歇。”随着年龄的变大，陆金福的脾气倒是变得好起来了，不再是年轻时的火爆性子，一点就着，也许是因为岁月的蹉跎，自己这辈子忙忙碌碌的都是一场白忙，陆金福这几年似乎也是看开了。 “算了，不等她了，我们先吃。”看着时间已近六点，陆明远也是不打算再等着，就去给父母和孩子盛了饭，准备开吃。 就在这时，骆玉婷也是到家了，陆明远则是起身又去盛了一碗，骆玉婷却也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换了鞋子之后又回了房间换下了衣服，也没有对王杏花有一声问候。 陆明远看着这情形也是没有多说，王杏花也是觉得心头有气，更是没有搭理，一顿饭在沉默中吃完。依旧是陆明远收拾了碗筷之后，回到了房间。 骆玉婷则是早早的躺在了床上刷着手机，陆明远看着骆玉婷的样子也是火性更甚。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结婚的决定是不是错了。和骆玉婷结婚以来，陆明远看到的骆玉婷，永远都是在传播着负面的情绪，总是将自己心中的不满表达出来，对于家人的关心也是不够。 “叮咚”。 消息又响起来，陆明远看了一眼，想了想之后，又穿上了衣服出门了。 第114章 我想去省城看看2 陆明远开着车子出门，打开了音乐听着，陆明远的曲目里，都是一些老歌，也没有那种金属摇滚。车子缓缓的驶出了地下车库，开始在城市的街道里慢慢的走着，没过多久，就来到了一个小区楼下。 陆明远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在车里安静的等着，拿着手机看着小说。没多久，就下来了一个人，一见到陆明远就绽放出了满脸的笑容。 上车关好门，递给了陆明远一瓶饮料：“你知道的，我不喝饮料的。” “不要就算，我留着自己喝。”来人自己拧开了瓶子，又将瓶子递到了陆明远的嘴边，“你就喝一口呗，很好喝的，给个面子嘛。” 陆明远喝了一口，觉得味道淡淡的，还有一股果香味，味道确实可以。 “怎么样？好喝？对了，阿姨怎么样了？”那人也是丝毫没有介意，对着瓶口直接喝了起来。 “初步检查是没有问题，还有一张报告单要拿，到时候还要再去跑一趟。”也许此刻，陆明远才是最放松的。 “放心，阿姨肯定没事的，这平时的身体也是不错。” “嗯，那等下去哪里，小小。”陆明远开口问道。 车上的这个人居然会是陆小小。 “我想吃东西，晚饭也没什么胃口，现在饿了。”陆小小撒娇的说着。 “好，那我们去吃点特色的。”也是奇怪，骆玉婷就很少和陆明远撒娇，一开始的时候，陆明远对陆小小的这种撒娇是有些无法接受的，只是时间长了，反而有点享受这种感觉。 陆明远倒也是不含糊，直接带着陆小小去走街串巷的找各种好吃的小吃。 陆明远其实很喜欢这种藏在小巷里面的各种苍蝇馆子，口味不错，真材实料。只是骆玉婷不太喜欢，觉得这种地方的卫生不太靠谱。所以每次陆明远提出到这汇总苍蝇馆子的时候，骆玉婷总是开口否决。 很多时候，陆明远也是觉得奇怪，明明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出来的，怎么骆玉婷就这么看不上这些苍蝇馆子，街边小摊了？骆玉婷总是会用一种挑剔的眼光打量着这些地方的卫生问题，也使得陆明远也只能望而兴叹。 可是陆小小不同，对这种小馆子很是喜爱，两个有了相同爱好的人往往都能够经常的在一起干点喜欢的事情。 一切走完，陆明远将陆小小送回家之后，就回到了自己家里，骆玉婷依旧是躺在床上玩着手机，至于儿子则是盯着电视在看，对于看的节目，骆玉婷也是没有关注。陆明远叹了口气，在衣柜里顺手拿了换洗衣服就洗澡去了。 第二周，陆明远和母亲王杏花约好了时间，再次到了医院复检，也不知姐姐陆英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请了假过来帮着跑前跑后，甚至姐夫也过来了，都说着检查完了之后就回家吃饭，亲家母已经买好了饭菜了。 王杏花原本觉得麻烦，可是看着自己侄女他们的热情邀请，倒也是答应了。 检查的结果很好，医生却是把陆明远留了下来。 “医生，我妈没事？”看到自己被单独留下来，陆明远的心中有些紧张，一般情况下，家属被单独留下来的时候往往都会代表着不太好的情况。 “你别紧张，你妈妈没事，就是平时饮食要注意点，还有不要太过劳碌，没事多休息就好了。” “哦，好的，谢谢医生，那我妈真的没有其他事情么？”陆明远还是有点不放心。 “干嘛，你还盼望着你妈妈有事情啊？赶紧走，别影响我接待下一个病人。” “行，老同学，那我就走了。回来的时候说一声，大家坐坐。”陆明远走出了医院，医生是陆明远同学。 离开了医院，陆明远带着母亲王杏花来到了姐姐家，这几年，姐姐家的条件也是好了，翻新了房子，采用了最新的格局，地上架空一层作为厨房和车库，二楼才是客厅。看着陆英家里新造的房子，王杏花是不住的赞叹着这房子造的好，尤其是他们夫妻的房间，一整片的落地窗，再加上两个房间并成一个主卧，显得宽阔，活动空间也大，王杏花的目光中透露着一种羡慕。 吃完了饭之后，陆明远带着母亲踏上了回程，临走时，陆英还准备了一些自家弄的特产塞到了陆明远的车上，也是让王杏花一阵感慨，直说这些年来陆英的好处，让陆明远记得云云。 陆明远也只是不停的应着，姐姐对自己的好，陆明远永远都记着，这些年也是通过对外甥好在慢慢的补偿。 回到了家里，陆明远将母亲安排好了之后，就准备着做一些柠檬鸡爪放在冰箱里。当然，还是会有一部分拿给陆小小。 想着母亲最终的检查结果良好，陆明远的心情也是特别的愉快。刚好忙完这些，也差不多到了晚饭时间，也依旧是陆明远下厨。 晚饭时分，陆明远从冰箱里端出了一盘冰镇过的柠檬鸡爪，配着其他几个菜肴，饭桌上看起来也是小丰盛了一把。 骆玉婷看着桌上的菜肴，也是觉得开心，给自己倒了一杯梅子酒就开始吃了起来，回来倒也是问了王杏花的检查情况。她知道要是这次再没有动作，那陆明远可就真的要有动作了，虽然不会打自己，但是绝对会比打自己更难受。搞不好就会跑去自己父母面前把这事给说了，到时候挨训的还是自己。而且经过上次陆明远的提醒，她也却是知道，很多事情上面，自己太过于冷淡了。 一顿饭吃得倒也是可以，吃完饭之后，王杏花觉得自己没有事情了，就让陆明远小两口先回自己家去，至于剩下的家务，自己来就行了。这身体没有问题了，王杏花的心事一放下，干活的劲头就又上来了。 看着母亲劳碌的身影，陆明远倒也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着孩子和骆玉婷回了自己的小家。 老人的想法很多，一方面他们生怕自己老了之后的孤单，所以迫切需要子女的陪伴，所以那些买保健品的才能屡屡得手。另一方面，他们又害怕自己老了之后被子女抛弃，所以总是力所能及的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也许这就是陆明远父母这代人的钢印，也是他们的核心，又或者是他们的悲哀。陆明远父母的这辈人，总是在不断的付出，而很少的去享受一下自己。 “妈没事啊？”回到了家里，骆玉婷又问了一句。 “没事，检查的那人是我同学，而且之前的 检查结果也给他老师看过了，就是这段时间天气太热，人累的。”陆明远倒也是平静的说着。 “早就跟你妈说了，让她安心的帮我们带孩子，可是她就是不肯，非要去弄那几块地，现在好了，弄到医院去检查了两三次，这点钱足够我们去买她种的东西两三回了。”骆玉婷一听是这个原因，又是开始抱怨起来，陆明远看着这个情况，也只是能是沉默以对。 哄完了孩子睡觉之后，骆玉婷却是来了兴致，只是陆明远本身累了一天了，再加上骆玉婷到不断抱怨，也是不想理会，直接就假装睡着了。 此时的陆明远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陆小小已经成为了陆明远心头的一个隐忧。一方面他享受着这个姑娘带给自己的情绪，享受着她带给自己随时随地都小惊喜，一方面又知道自己不可能给她一个结果，因为陆明远舍不得自己的孩子，也因为自己的身份问题。 很多事情，终究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的。陆小小就像是一个自己想象中的伴侣，每次见到了自己，眼里就会泛着光，看到了自己就会泛起笑意，也总能抚平自己在工作和骆玉婷身上的伤痕。 胡思乱想了许久，陆明远也是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睡梦中似乎回到了三个月前，陆小小找上自己的那天。 在她锲而不舍的发信息联系下，陆明远终究是答应见一面，还带着她去自家的瓜田里面偷了几个瓜，只是摘的瓜太生了，剖开第一个居然还是白的，无语的两人只能剖开第二个。 第二个倒是熟了，沙甜多汁的西瓜吃起来味道特别的好，在夏日里咬上一口也是特别的解渴。 陆明远将剖开的西瓜递给了陆小小，她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勺子，在西瓜的中心先舀了一块，然后将这第一块的西瓜递到了陆明远的嘴边。 “干嘛？我还在开着车呢。这样不安全。”陆明远也是拒绝了这种亲密的方式，自己也就是带着这个爱玩的小姑娘来玩了一次“偷瓜”而已，倒也是没有多想什么。 “就是因为你开车不方便，所以我才喂你啊。”陆小小却是找了个理由，而且又再一次将西瓜送到了陆明远的嘴边，陆明远将车子靠边，吃下了这第一块的西瓜。 “等下你自己吃好了，我这边开车，这样不安全。” 第115章 我不在乎 一路上过来，陆小小不断的和陆明远说着自己家里的一些事情，说着自己同母异父的姐姐如何的不堪，说着他们欠钱不还，又说自己的父亲太过善良了，还会经常私底下接济一下他们，只是每当自己父母生病的时候，却又躲得远远的。这些事情的诉说，陆明远也只当是小姑娘觉得家里的事情烦心，想找个人倾诉一下而已。可是那口西瓜却是让陆明远察觉出了异常。 车子再次重新启动，陆明远也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开车上，即便是这条蜿蜒的山路陆明远已经开了很多次了，但是还是安全第一。 眼角的余光却是往陆小小那边看去，却见她丝毫不在意自己刚刚吃过的勺子，开始捧着半个西瓜吃了起来。如果说之前来的路上，陆明远只是觉得怀疑，那么此刻，他可以大概率确定了，这姑娘喜欢自己，只是为什么会喜欢自己，陆明远也是想不太明白。 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还是因为别的事情？陆明远没办法确认原因，只是对眼前的情况有些纠结。不应该，却又舍不得。 一路上，陆小小捧着西瓜说着自己的一些趣事，偶尔还会舀一块西瓜送到陆明远的嘴边，陆明远却是不敢再接了。 路程很长，却也很短。一辆车子突然之间快速的超过自己，超过自己的时候还转了个方向。陆明远发现及时，轻点了一下刹车，又微微的转动了一下方向盘，避过了这次可能的碰撞。等到车子恢复正常之后，陆明远又恢复了之前的行驶状态。 “你怎么不追上去？”陆小小正往自己嘴里送西瓜呢，被这么一个干扰，一块西瓜就这么掉在了车里。 “我追上去干嘛？” “追上去么，骂他两句也是好的，哪有这么开车的？”似乎是对干扰到了自己吃东西，陆小小的心里有点不爽。 “没必要。”陆明远觉得有些可笑。许多人都会情绪冲动，而在冲动的情况下所做的任何决定，往往事后都会后悔。陆明远也为此付出过不少的学费，所以对于这种情况来说，陆明远是不会被挑起情绪，去开斗气车的。 “我和他去开斗气车，结果发生了事故，两个人下车再吵一顿？又或者干一架？这不是耽误时间么？” “等着交警他们来处理事故就得花个半个多小时，接下来车子还坏了要修，这些都是成本，而且是时间成本。”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陆明远开始会这样计算成本，“所以能让就让，我没必要那么干，因为真的不划算。” 听完了这话的陆小小却是心头满是欢喜，相比于真的追上去来一下确实很爽，可是这种无视的处理方式显得更为成熟。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陆小小开始说起来自己公司里的一些八卦事情，比如说自己的朋友虽然结了婚，但是两夫妻私底下却是各自在外面各玩各的，都在外面有人，两个人都知道对方在外面玩，可是却又都不介意等等。陆明远也是听着，只是觉得城会玩，原本这种情节只会在小说和短视频里面出现，没想到现实中会真的存在。 转念一下，又觉得陆小小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那不一样的，至少我身边的人都没有这么干的，结婚前不知道，但是结婚后，都是对家庭忠诚的。”陆明远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给予一些暗示，有些话直接挑明了，也是怕伤了人姑娘的心，也是希望她能够理解。 “这种事情怎么会让别人知道呢？”陆小小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我有个朋友就是找了个单位里面的，她还给他生了个孩子，两个人也是没结婚，他也和他前面的没有分。” “那是别人，不是我。”陆明远觉得有些事情应该说的更加明白一点，“而且我已经结婚了，还有个孩子，很可爱，也很聪明。” “我知道，在你这个年纪肯定已经结婚了。”陆小小的心中还是有准备的，这个年纪的人，肯定是已经结过婚了的，只是自己的那些同龄人，自己是真的看不上，不是妈宝，就是脾气暴躁，之前自己的那个那朋友就是因为两样全部占全，一点都不成熟，所以两个人在一起虽然也是开心，可是隔三差五的争吵不断，还动不动就发脾气搞自伤来威胁自己。自己也是被这种情况折腾的精疲力竭了，才坚决分手。 至于说刚刚这种被人别车的情况，他肯定是会冲上去别回来，至于说会不会撞了，根本不会考虑，又或者会骂上两句，而不会如同陆明远这样漠视的处理。 “我儿子真的很聪明，我对他也有很大的期望，而且我身边也有离异过的同事，离异之后对孩子的打击太大了。我希望他能够健健康康的长大。”这番话几乎是将自己的立场和态度都表明了，也是希望陆小小能够知难而退。 车内陷入了一阵沉默，陆小小觉得今天的这一切安排都没有得到自己最想要的结果。 “可是我不在乎，他们都在这么做。”有些不甘心的陆小小想要再争取一下。至于说是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但是我在乎，而且那是别人，不是我。”陆明远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沉默继续出现在车内，只剩下了音乐在车内回荡。 如果让我遇见你而你正当年轻 用最真的心换你最深的情 如果让你遇见我而我依然年轻 也相信永恒是不变的曾经 时空阻隔岂止长路迢迢 情丝缠绕岂是长发飘飘 那红尘俗世的人为什么总是多情惹烦恼 如果让我离开你而你已能平静 ………… 悠扬凄婉的歌声弥漫在了车内，陆明远这几年来很喜欢这首歌，如同星爷的《大话西游》一般，说尽了人间的情感和无奈。就连陆明远自己也觉得，他这辈子应该是不会对骆玉婷产生什么不满的，是会一辈子就这么好好的走下去的，可是现实很残酷，生活中的柴米油盐和琐事不断的消磨着两个人的耐心和感情，只是因为当初对自己家庭情况的毫不介意，在加上这几年来两个人共同努力，白手起家，所以陆明远一直都是忍耐着，偶尔也是会说一下骆玉婷的问题，骆玉婷总是说完了之后好个几天，结果又会变成原样。也许正是因为这种不满，再加上过于平淡的生活，才让陆明远有了这次偷瓜的行为。 虽然对于结果有过很多的猜测，也觉得凭着自己的容貌身材，就算是不能直接成功，也是不会被拒绝的这么直接。好在陆明远照顾到了自己的面子，没有直接拒绝自己。 陆小小啊陆小小，这个大了自己十岁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居然会让自己鬼使神差的就喜欢上了，喜欢上了也就算了，自己这么一个年轻漂亮，还有能力的姑娘都这么提示了，对方居然还是能够拒绝，是自己都魅力不够么？ 回到了家里的陆小小和父母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又拿着衣服走进了卫生间，脱下了自己的衣服之后在镜子里不断的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完全没有一丝赘肉，身材虽说不是凹凸有致，可也不是完全的平板电脑。又凑近了镜子看了看自己的素颜，和画过妆相比，自己也就是皮肤有些缺水，而且没有画过妆那么白而已，这素颜的底子也是不错，可怎么就会是这样。 热水冲在了陆小小的身上，又顺着曲线流到了地上。吹干了头发的陆小小回到了自己房间之后就上了床坐着，又随手抓过一个娃娃抱在怀里发呆。想着想着，就突然之间的摁着手里的娃娃开始锤了起来，嘴里不知道念叨着。 “让你拒绝我，拒绝我，拒绝我，拒绝” “老娘都这么主动了，答应一下会死么？” “你这个坏家伙。坏家伙，坏家伙，坏” 狠狠的锤了几下之后，又是一阵泄气。 “该怎么办啊？难道就这样放弃么？放弃这个并不是太帅气，可是就是让自己有安全感的男人？” 陆明远回到了家里，大概也就是8点多，小家伙蹲在客厅里面看着电视，主卧的灯还亮着。不用说，骆玉婷又只顾自己刷手机了，拿了换洗衣服之后，陆明远匆匆洗了个澡，又帮着孩子洗了个澡。只要陆明远回家了，很多家务骆玉婷就丢给了陆明远，理由也是很简单，平日里陆明远在值班的时候，这些家务都是自己做了，既然他回来了，也就让他做了。美其名曰，增加亲子感情。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陆明远的那次狠手，让父子俩的亲子关系来了一次彻底的破坏颠倒。而且平日里在家，只要孩子不听话了，就总是拿着陆明远来吓唬孩子，使得孩子更加和陆明远不亲近，这些事情陆明远看在眼里，却也是没办法解决。 第116章 抵抗 陆明远的生活又回到了轨道上，休息的时候就在厨房里鼓捣着，有时候骆玉婷也是对陆明远的这种行为不解。 “你这算是中年男人的爱好么？我看着别人的爱好都是钓鱼啊，骑摩托车，喝茶，盘串什么的。”看着陆明远继续在厨房里鼓捣着吃的，骆玉婷也是有点好奇。 “怎么，不行啊？”陆明远也是回着，“你想想看，别人的中年爱好要花多少钱？我这个能花多少钱？无论是钓鱼摩托，还是喝茶盘串什么的，要投入的钱实在是太多了，就说钓鱼好了，你得开着车出去，这就是油费支出，还有各种钓鱼的装备投入，都是大投入呢。”陆明远将手里的鸡爪清洗干净，然后放到锅里煮上，又开始准备起了柠檬和百香果，还有辣椒和香菜这些配料，“再说说骑摩托车，我还得先去考个证，而且肉包铁，终究是不太安全，至于说是喝茶盘串，着投入更大，也不能出现实际的效益。” “你再看看我，就买点食材做点菜，我自己开心了，你们吃的也开心。还经济实惠，大家都能受益，多好啊？”陆明远将切好的配菜放到了盆里，又开始调起料汁，时不时的蘸点放到嘴里尝尝味道，又不断的加着米醋和生抽。终于觉得味道差不多了。又看了看锅里的鸡爪煮的怎么样了。 “你做什么没关系，但是你这边能不能严格按照教程来，总是喜欢添加自己的想法，结果每次做出来都是黑暗料理，这也是浪费食材。我还记得上次周棣寄过来的羔羊肉，就这样被你给烧焦了。”骆玉婷又开始用这种带着居高临下的语气评论着陆明远的厨艺。 “口味么，总要多试试才知道什么样的才适合自己，或者说味道更好。” “你也别老是做鸡爪，都做了两三次了，我也吃腻味了，下次你可以换个，这个季节黄瓜上市了，你要么做点黄瓜。我记得上次去哪家饭店吃的酱黄瓜就不错，脆生生的，还酸辣开胃。” 每次陆明远问骆玉婷想吃什么，骆玉婷总是说着随意，可是等着陆明远做完了，又要说着吃过多次了，不想再吃了。偶尔陆明远烦了，也会直接来一句“想吃自己做去。” 对于这时候，骆玉婷总是来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结果等着自己上手的时候，菜虽然烧好了，可是也就只有骆玉婷自己觉得好吃，陆明远吃在嘴里却永远不对味。 “晚饭后我出去一下，黄瓜下次再做。”总共忙了近两个小时，陆明远终于将柠檬鸡爪做好了，整个盆用保鲜膜封好了之后放在冰箱里冰镇着，这样入味更快一些。 “又要去打牌吗？你每次去都是输，也没见你赢一回。”一听到陆明远晚上又要出去，骆玉婷心中也是有些不满，难得回家一次，还要出去，也不知道陪陪自己和孩子。殊不知，她所要多陪伴不过是陆明远在她身边待着而已。 “嗯，估计会很晚回来，不过” 牌桌上，几个人边打边聊着。陆明远却是听到了原单位的一些奇葩事情，也惹得许多人对秦飞极大的不满。 “以前觉得我对他们不好，现在回想过来，很多人都觉得还是我那个时候好。”刘队点起了一根烟，自顾自的开口说着，又打出了手里的一张牌。 “三万。” “碰，”陆明远起手就碰。 “这帮子人也不过是一群白眼狼而已，谁给骨头就觉得谁好。”林锋倒是立刻接上了话头。 “也就是出现了比较了，没有比较就没有好坏差别。” “哼，随他们去，我现在这样也是挺好的，有你们这群小兄弟在，没事喝个茶，聊个天，打打牌，生活不要太滋润。”刘队也是无所谓的哼了一声。 “这倒是都，这段时间老大您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 “那倒是的，从主官位置上退下来之后，心里就没什么压力了，以前几乎是滴酒不沾，现在还是每天喝那么一点，酒量也是逐渐好起来了。就连你嫂子也说了，没了这半夜三更的电话，睡觉也踏实了很多。”对于自己当下的生活，他心里是极为满意的，没有了那么多的责任和压力，身体也是越发的好了。 “对了，小慧是不是快结婚了？上次听您说起来，男朋友是定了。” “对啊，定了，家长也是见过了，不过日子挑选在明年的下半年，到时候你们这群当哥哥的都要来帮忙啊。”对于女儿的婚事，心中也是觉得女儿喜欢就好，而且小伙子人也是不错的，这就两全其美了。 “那肯定的，到时候日子您说下，我来安排。”听到老大的女儿要结婚了，林锋则是大包大揽的。 “我们也来的，到时候别嫌我们笨手笨脚就好。” “对，老大，到时候有事您吩咐，我这样的，跑跑腿，干点苦力还是可以的。” “哈哈哈，不说了，到时候一定通知你们。” 牌局还在继续，一整晚下来，陆明远风头不错，先赢后输，在赢得差不多的时候开始放水，这样自己也赢得不难看。至于老大则是先输后赢，陆明远开始放水之后，老大压力骤减，结结实实的摸了几把。等到散去，差不多刚好12点，这个点睡下去对第二天也不是有太大的影响。 “你又做好吃的了？”正上班的陆明远收到了陆小小的信息。 “对，柠檬鸡爪，上次做了小薯球。”没事的时候，有个人和自己聊聊天也是不错。在陆小小的刻意下，陆明远觉得和陆小小聊天很是愉快。 “我都看到了，可惜我吃不到啊。”一个撒娇的表情也伴随而来。 “那就等你下次回来再给你做，我也不知道做的合不合你的口味。”陆明远说着。 “你做的肯定是好吃的，这个月底我要回来一趟，到时候你要提前做好啊。” “行，我到时候提前做一些。等你回来了给你。”难得有这么一个人会说自己做的还可以，而且即便是不好吃，也是会说什么口味重了，什么调料可以多放点，而不是简单粗暴的说这个不好吃，陆明远也是将陆小小当成了自己的试吃员。 男女之间，只要双方都不是丑的下不了口，聊天聊久了，总是会将对方当成心里一个特别的存在。 “你这么喜欢吃，小心回头让人家随便做点吃的就给别人骗了。”陆明远也是开玩笑的说着，他以为上次说了之后，陆小小就应该没有那份心思了，偶尔也是会说说自己的苦恼，家里的，孩子的。陆小小则是小意安慰，两个人了的也是多的起来。 “骗了就骗了，我乐意。”上次被陆明远拒绝了之后，陆小小心中的好胜心被激发了，在第三天又试着找陆明远聊天，结果却发现陆明远并不拒绝自己，虽然有时候经常会和自己说，让自己趁着年轻，赶紧找个喜欢自己的人嫁了。可是自己心里头就是过不去，就想找个自己喜欢的，又喜欢自己的人。 既然陆明远并没有完全的不理会自己，那么自己再坚持坚持，真要不行了，自己就死心了。 “对了，你生日是什么时候？”陆小小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事情。 “干嘛？我不过生日的。”陆明远不是不过生日，而是自从结婚之后，也就三十岁那年，丈人给自己过了一次，平常时候，陆明远也对这个日子不是太在意。可能家里唯一记得自己生日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王杏花了，孩子的出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至于说是骆玉婷，则是经常性的忘记了，甚至很多时候都需要陆明远提醒，她才发觉自己丈夫的生日快到了。 “对啊，我给你过生日，怎么样？”陆小小说着，“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钱，很多很多钱，你能给我做礼物么？”陆明远也是开着玩笑。 “那是没有的，要么我把我自己送给你。”陆小小还是想着试探一下。 “我们不聊这个。”陆明远始终在抵抗着陆小小的进攻，在心理上严防死守的同时，又舍不得这么一个聊天的人。就如同在干涸的沙漠里行走的时候，都快渴死了，可是这时候出现在面前一瓶水，里面放了毒药。陆明远自信以自己的自律，是能够守好底线的，将两个人的关系控制在友谊这一步，而且至少目前来说，陆明远始终做的很好。 “那你告诉我一下你的生日，我肯定不会大操大办的，你放心好了。”陆小小是真的不想放弃，而且听到了陆明远居然不过生日的时候，就立刻抓住了一点，他不是不过生日，而是没人给他过生日。 在陆小小的不断纠缠下，陆明远终究还是将自己的生日告诉了她，然后就没有再说什么，对于这些来说，陆明远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期待，甚至于在单位里面，自己也只是会叫着几个熟悉的人去外面下个馆子，也不说为什么吃这顿饭。 第117章 别样的“惊喜” “你有没有在单位？如果在单位的话，那就下楼出来一下。”陆明远正值着班，就接到了陆小小的电话。 “干嘛？有什么事么？”陆明远也是莫名其妙。 “你就出来一下嘛，我这都已经到了，而且还有东西要给你。”陆小小是真的越来越会撒娇了。 “什么东西啊？就不能在电话里说一下么？” “你出来了就知道了，快点，等你哈。”说着，陆明远的电话就被挂了。 陆明远没法子，只能是穿上鞋子下楼，然后出了大院，看到边上的空地上停着一辆奔驰g，整车下来也差不多就30万不到，白色的外观，再加上漂亮的内饰，以及那个大大的车标，总是会受到许多女孩子的喜欢。 陆小小可是今天特意回来的，因为今天刚好是陆明远的生日。正在车里无聊的等待着，车门就被打开了。 “什么是啊？大晚上的把我叫下来。”陆明远见到陆小小的时候就问了，“我这还在值班呢？” “今天事情不多？”陆小小倒也是不急，而是先问起了陆明远今天值班的情况。 “今天还好，运气不错，所以事情不多。” “那是当然的了，今天是你生日嘛，要是你生日的时候还让你这么忙，那老天爷也太不给面子了。”娇憨的语气说出了这番略带“霸道”的话语，听在陆明远耳中也是一愣。 生日？ 陆明远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翻看了下农历的日子，还真是。自己也是差点都忘记了，今天居然是自己的生日。 “你看看后排的座位。”陆小小拉着陆明远的手，让他看了看后排的位置，只见一个九宫格的蛋糕盒子放在座位上。 “别着急，还有呢，”也不知道陆小小从哪里变出来的一个红心柚子，果肉已经都全部剥好了，而且黄色的外皮上特意的用刀切出了一个心形。 “怎么样？开心么？”双眸闪着光芒的陆小小盯着陆明远。看到陆明远的脸上闪过一瞬的失落感，然后又浮起了笑脸，对着陆小小点了点头。 “谢谢你今天做的这些，我很开心。”此刻的陆明远的内心是复杂的，回忆着过往的日子，那时候骆玉婷也是给他过生日，只是却没有陆小小这般的会花时间做这些。至于这两年，似乎自己的生日早就已经被忘记了。 “你开心就好，现在忙不忙啊？不忙的话就陪我聊聊天呗。” “行啊，谢谢你今天帮我过生日，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找个和你年龄差不多的，未婚的小伙子去谈恋爱，结婚，生子，而不是找我这么一个。”即使心里再怎么感动，陆明远还是在不停的坚持着。 “你又来说这些了，可以每次和我见面不聊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么？”陆小小一听到又是让自己放弃，心里就不乐意了，心中也是疑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拿下这个始终坚守的男人。可以看的出来，他一直都很累，而累的根源也多是来自家庭。 “该聊的，还是要聊的。你别盯着我，盯着我是浪费时间。我也不可能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结果。”陆明远每次都是这么说着，可是每次陆小小就是不管不顾。 “那行啊，反正你说你的，我做我的，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了？哪怕没有结果，那至少我也曾经经历过，拥有过。我不在乎你说的这些。我就只想和你在一起。”陆小小似乎是豁出去了，凭着自己的外貌，不说是排长龙，可是追自己的人还是有不少的，自己就是没有答应他们，反而是巴巴的来追陆明远这个大了自己十岁的中年男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爱情就是那么的不讲道理。 “你怎么就这么犟呢？听人劝，吃饱饭。”对于这番话，陆明远也是沉默了，这几个月来，陆明远若说自己没有心动过，那是自欺欺人。可是自己不能这么去耽误了别人。 “那你怎么就这么犟呢？就不能听听我的劝，我们在一起，我不求结果，只求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也已经想好了，我要回来上班，那边我也会去考虑辞职。”陆小小似乎是真的铁了心，一定要攻克这个堡垒。 “那你可以找别人，我这不一样，别人都可以，我不可以。”陆明远说着，“至于说原因，你也应该知道的，我是不可能这样的。”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看着这似乎是陆明远最后的抵抗了，陆小小也是加紧了一步。 “还有天知、地知、我自己的良心知。我上去了，这年头能找这么一份收入的工作不容易的，你还是不要辞职了。”陆明远下车了。 “等一下，蛋糕和柚子你拿去，我辛辛苦苦剥的。你总要尊重我的劳动成果。”看着陆明远下车准备空着手回去，陆小小补了一句。 陆明远回头又拿上了蛋糕和柚子。 “这样才对嘛，真乖。”陆小小看着陆明远的样子，觉得这一局是自己赢了，只是对于结果，陆小小是真的要坚持不下去了，他还没见过这么有韧性的人。 “春，过来一下，顺便叫下张蒙。”回到了办公室，陆明远看着蛋糕和水果，想着自己也是吃不掉这么多，就想着还是分下去，至于哪里来的，那就再说过。 “来了，哥。”门被敲开，丁春也是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还有张蒙。 陆明远看了两人，又看了看桌上的蛋糕，小心的打开了盒子，取出了其中的一个，然后对丁春说：“这桌上的蛋糕，你拿去下面分一下，在单位的那几个人给一下。” “我靠，哪里来的蛋糕？还这么精致，今天这是什么日子？这谁送的啊？”丁春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不过有些话丁春也是不会挑明。 “叫你拿去分，就拿去分了，多问什么？有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啊？”陆明远也是没有多说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得嘞，我拿去分掉。等下再下来过。”丁春和张蒙两个人拿着蛋糕出门去了。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了自己，陆明远拿起了手机看了看，随即又放下了。算了，忘了就忘了。 想着今天早上的时候，也就母亲王杏花给自己打了个电话，说着是不是要过一下，陆明远也是借着值班的由头给婉拒了，再加上虽然没有太多的外勤，可是内部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陆明远一来二去也就忘记了。 “叮咚。”手机的信息再次响起。 “以后我每年都给你过生日，这个日子我记得了。生日快乐。” 陆明远看着这条信息，心中也是有些感慨，对于陆小小，陆明远也是不知道该到底怎么处理。 “今天你生日？”门再次被打开，丁春走了进来。 “对，今天我生日。”陆明远说着。 “那嫂子也可以啊，还给你送了蛋糕过来。” “呵呵呵，”陆明远点了点头，也是默认了丁春的说法，陆小小这事，谁知道也不好。 “哥，生日快乐。”丁春看着陆明远的样子也是不愿意多聊，想着自己还是出去的比较好，也许还有很多事情是自己不该知道的，自己也没有必要去问。 楼上的宿舍里，吃着蛋糕的这些人相互之间聊着天，想着平日里颇为严肃不笑的陆明远居然也是会照顾大家。 想太多也是无用，对于陆小小，只要自己始终就这么冷淡就好了。时间久了，想着她也应该会放弃了。 回到了家里的陆小小看着发出去的信息，也是巴巴的等着，会有意无意的拿起手机看看有没有信息进来，只是等了许久都没有任何的信息进来。 这人也是真的狠心，自己都已经这么放下姑娘家的矜持了，往前走了这么多步了，他不说往前走一步，居然还在不断的后退，自己到底还要走多少步才行啊？ 今天甚至是把自己所有的想法和心思都说明了，可他还是在拒绝着自己。难道那些纪律和规矩，那些良心和原则就那么重要么？若是自己，那肯定不会让他如同现在这般的心累。 陆小小沉默了。 似乎放弃还是最好的结果。 谁也不会知道，很多的事情转机就在一瞬间，在这次见面没多久，在陆小小已经放弃的当口上，她也没有想到，陆明远居然会向着她狂奔而来，这一阵奔驰直接撞的她头晕目眩。 陆明远下班后如同往常那般回到了家里，母亲王杏花走了过来，想着前天去这边的医院检查身体，也没有什么结果,ct的片子上也只是显示了自己的左侧肺叶比右侧小了很多，而且很不规则，这个事情，让王杏花的心头有些担忧，难得家里的日子好起来了，可是这时候生病无疑会给家里带来沉重的经济负担。 在将检查的结果和骆玉婷说了之后，骆玉婷却也是无所谓，觉得这边检查出来也就这样，去了省城结果也是差不多。无奈的王杏花也只能是等着自己的儿子回来再说。 第118章 伤心和背叛 陆明远虽然人在家里，可是骆玉婷今天的举动，是真的让他感到了伤心，结婚这么多年来，相互之间的琐事争吵陆明远可以不在乎，可是在这次母亲的病上，骆玉婷的所有的作为都让陆明远感到了愤懑和无奈。 母亲王杏花再有不是，可也都一直是在帮着两人带着孩子，负责接送，病了也都是做奶奶的多陪着。但是在母亲觉得身体不对劲想要再去省城检查一下的时候，骆玉婷也不问清楚，就是推三阻四。 想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陆明远心中有感激，也有回忆，两个人白手起家、省吃俭用，家里的生活条件也是不断的改善。虽然平日里骆玉婷觉得陆金福和王杏花哪哪都是问题，陆明远听了也就算了，两代人那么多不一样的观念在一起，总是会有很多的摩擦。 在教育孩子上，骆玉婷也是凭着自己的心情来教育孩子，唯一的标准就是自己的心情。心情好了就是“宝宝”，心情不好了就是大吼大叫。陆明远私底下也是多次说过骆玉婷，可是骆玉婷始终就是这样，想着明年孩子就该上小学了，自己又是这么忙，陆明远的心头也是一阵犹豫。 “在哪里？”陆明远拨出了电话。 “在家里啊。” “没有回去公司那边？有时间么？陪我聊聊天？” “没回去，也当是给自己放个假，公司里的那些工作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这边有很多事情我都提前做完了，有些事情可以回去再做。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没，就是想找个人聊聊天而已。” “你肯定有事，你平时接电话的时候，声音不是这样的，要不还是见面聊？”陆小小明显的听出了陆明远此时的状态不是太好，前几天还在拿着娃娃拼命的捶着，可是听到了陆明远的声音，她的心里又有些放不下。 “好。” “那你来我接我。” 陆明远很快就开着车子出了地库，又转悠了大约五分钟左右，很快就来到了陆小小的楼下，然后就发了条信息。没过多久，陆小小就下楼了，身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么？我们去哪里坐坐？”上了车之后，陆小小打量着陆明远的神色，今天的他依旧是冷峻，但是她却明显可以感觉到冷峻之下压抑着的情绪。 “也不知道去哪里，就这样随意的转悠，你有什么想吃的么？”陆明远也是尽量的平稳。 “想吃铁板鱿鱼了，就是这边城里不能摆摊，所以也是买不到了。”一说起吃的，陆小小也是眼睛放光，陆明远也是有些好奇，就这么不停的吃着，也不见她长胖。 “我知道一个地方有，我带你去，不过今天出不出摊那就不知道了。” “那先去转转，要是没有就算了。今天是遇到什么事情来么？” “没什么事情啊。”此刻的陆明远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说，他也不知道如果说了，接下来的情况会是怎么样。 “你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啊，你肯定是遇到了事情，不然你也不会来找我。”陆小小却是很肯定，陆明远此时的状态和两个人平时的见面完全不一样。 心中犹豫了再三，陆明远还是将这两天母亲的事情说了出来，虽然也不说很详细，可是陆小小却是知道，这种冷漠把陆明远的心真正的伤了。 “如果换了是我，我早就陪着阿姨去省城看了，山县这边的医疗条件也是有限，很多地方也是检查的不是那么多细致。”听完了之后，陆小小立刻就说。 “唉~~”陆明远听完了也是一句叹息，心中也是一阵茫然，也许生活中的柴米油盐早就冲淡了那些浪漫，又或者说，忙碌的基层工作让两个人都没办法停下来。 “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办？”陆小小尝试着抛出这个问题，眼前似乎是自己最后的一个机会了。 陆明远摇了摇头。此刻的他还没有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先去买铁板鱿鱼。” 很快就到了铁板鱿鱼的小摊前，今天天气不错，所以老板也是照常出摊，陆明远下车之后，赵老板买了十串鱿鱼之后，又回到了车上。抽了车上的几张纸巾再包了一下之后，才将手中的鱿鱼递给了陆小小。 “你也吃一点？”陆小小将一串递到了陆明远的嘴边，陆明远想了想，还是伸手接过。 “没让你用手接，张嘴就好。”陆小小看着陆明远打算自己伸手接过，却是不同意了。 “还是我自己来。”陆明远坚持着接过了鱿鱼，没有让陆小小喂自己，这种亲密的动作，陆明远还是无法接受。 “好久没有吃到了，真好，太满足了。”陆小小吃了几串之后，开始满足了。 陆明远看着眼前这个极其容易满足的姑娘，再对比着骆玉婷这几年来不断比较的心态，心中也是升起了一阵异样。 “回去。我送你回去。”陆明远似乎是调整了过来，在和陆小小吃了铁板鱿鱼之后就打算送她回去。 “回去就回去咯，不过能不能再去一个地方，我有件东西要去拿。” “行，那你指路。” 车子继续发动起来，载着两个人在道路上穿行着，去的地方陆明远也是知道，路况还是比较不错的，两侧还有许多的竹林。夜风中，竹林也是沙沙作响，显得极为静谧。如果是夏日，那行驶在这样的一条路上，感觉会是更好，穿过竹林的风会带来夏日里难得的清凉。 很快，两人就到了目的地，陆小小下车之后走入了黑暗中，没过多久，又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这是朋友今天做的糕点，等下你也分一些，你可以当做点心，我觉得是挺好吃的，不过你可能会有些甜腻，我已经分好了。”陆小小上了车，“走，回去。” “嗯，回去。” 车辆继续在路上行驶着，继续穿过竹林，开始向着灯火辉煌的城区驶去 “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这么做。”突兀的，陆小小说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这样，一定是会陪着去的。”陆明远也是顺势的应了。 “你还想和她继续下去么？”陆小小终于是鼓起了勇气。 “我还有孩子，他对我来说很重要。”听到了这话，陆明远一个刹车顿了下来，也幸好是大晚上的车子不多，后面也没人跟着。只是考虑到了安全，又将自己的车子启动，缓缓靠边。 “我不介意，而且我也会好好的照顾他，教导他的。”黑夜中，借着月光，陆小小的眼睛特别的闪亮。 陆明远也是看着眼前的陆小小，伸手将她搂了过来，脸靠了上去。陆小小也似乎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双手主动的环上来陆明远的脖子，两个人就这样合在一起。 许久，唇分，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时候，你不知道，我都快要放弃了。”脸上泛着红潮的陆小小依偎在陆明远的肩上，“你不知道你有多折磨人。一次次的对你好，向你跑过来，你总是把人推开，还不断的往后退。” 陆小小将自己这几个月来的心理挣扎原原本本的说着。 “你都不知道，我真的是想放弃了，只是没有想到，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你居然真的同意了。” “不管以后如何，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好的，我也不求你一定要和我结婚，只求在一起的这段日子里面，好好的。知道么？我不贪心的，也不会给你压力。” “好。”陆明远听到了这话之后，却是心中一阵感慨。 “我们回去，明天你应该值班，我到时候给你带点吃的。” 车子重新上路，车内的 音乐继续的响起。 不知道如何开始 难预料怎样结束 都说是多情要比无情苦 你为何还要脉脉含情 是不是你太疏忽 是不是你太糊涂 爱到尽头也回不到当初 你为何还要如此执固 如果来生还是今世的重复 纵然多情要比无情苦 回到了地下车库，陆明远并没有急着下车，只是熄火了之后再车里静静的坐着。昨天还在为骆玉婷的举动而在车内流过泪，可是没想到今天却是这样。 自己这一步跨出去了，可是真的好么？这么做也是违背了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原则，也违反了公序良俗。 只是一回头想到了骆玉婷到所作所为，又似乎是安慰着自己，给自己洗白。先错的是她，先错的是她，先错的 陆明远收拾了自己的心情上楼，回到了家里，也不知道骆玉婷怎么了，对于陆明远依旧爱搭不理的。陆明远看着骆玉婷的样子，想要说上几句，可是却又歇了念头。 说什么呢？ 又该怎么说？还是坦白了自己的情况？ 自己今天肯定也是疯了，居然会有这样的动作，这在以前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 第119章 各怀心思 陆小小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到了家里，脸上也都是洋溢着笑意，至少自己期望的事情已经踏出了第一步，既然有了第一步，那么接下来就可以有第二步，第三步，凡是都不要着急，慢慢来嘛。她有的是耐心，而且也相信只要自己认真对待，自己期待的结果一定会出现的。 最好的结果就是自己能够和他在一起，就算年龄大一点怎么了？结过婚又怎么了？有孩子又怎么了？可是至少这个人有责任心，也肯担当，而且和同龄人比起来，没有那么多的戾气。而且工作也是不错，虽然辛苦了点。但是至少比起自己身边的那些朋友来说，陆明远是目前来说最适合自己的一个选择了。 （不要被网上动不动就年薪百万的噱头给骗了，其实体制内的收入，已经是超越了全国至少70——80的人群了，至于说个人还有理财的技能，那也是前期家里留足的家底才能理财，理财本身就是一个资本的游戏，你手里的资本不足，那你可挪动的空间也就是严重不足的，别人头100万，赚个10就是10万，你投个10万，赚个10也就只有1万，而且两军对垒，对方可以随随便便的入手个几万手，你手中的资本却很难，更要考虑后期波动之后的追涨补跌，每个人的选择机会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只是失败后的成本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承受的。） 既然陆明远已经同意了，那么接下来自己就要加紧开展攻势，一定要想办法拿下，这样的话，自己回了山县之后，也算是有个依靠。至于孩子，陆小小想凭着自己哄孩子的能力，要搞定一个七八岁的小屁孩，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哪怕这个小孩子已经初步显现出了极强的自我意识，还有在这个科技加持的环境下，还在不断的吸收着各种各样的想法和观点，但是陆小小依旧是相信自己肯定能够搞定这个小屁孩。当然了，自己也可以和陆明远再要一个，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小孩子，只是很多时候却不知道该怎么和孩子相处。 此刻的陆小小却没有想过，其实后妈最是难当。这一碗水，也最是难端平，也压根端不平，若是某一天，熊孩子来一句“我又不是你生的，你凭什么管我”的时候，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陆明远回到家之后，依旧是自顾自的洗完澡，然后再回到了儿子的小房间里躺下，早早的就睡了。骆玉婷看着空荡荡的大床上只剩下自己母子俩，心里也是一阵气苦。 这几年过来，自己丈夫的脾气也是越来越大了，稍有不顺心就不理自己。虽然也是照样跟着自己回娘家，一样在娘家下厨房，在公婆和孩子面前更是和颜悦色，丝毫都不发任何的脾气。可越是这幅样子，骆玉婷受到的冷暴力上海就越是厉害。这很多时候也不过是事情凑到一块了，自己平日里也根本就没有想过，陆明远居然会生这么大的气。自己不就是没有弄清楚情况就说不用去省城检查了么？怎么就生了这么大的气，也不知道这一次，陆明远会生多久的气。自己结婚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过，他居然还有冷暴力这么一面？ 很早的时候，骆玉婷还和陆明远开玩笑：“要是你敢家暴我，我就告诉我爸去，你可是要当心点哦，我爸当年，那可是能拿着两把斧头去砍自己亲哥哥的人。” 当时陆明远也是直接表态，说自己绝对是看不上家暴的男人的，因为打女人的男人没出息，最多也就是不搭理而已。只是骆玉婷却没想到，陆明远的这个不搭理会让自己这么难受，这已经是第几天了？ 第五天？还是第七天？ 骆玉婷没想到这种冷暴力居然比直接打自己还要难受，果然，心理上的折磨对人的影响是最大的。自己也不是不想和好，也不是不想两个人坐下来好好的聊聊，可是对方压根就不给自己机会啊。前天回娘家的时候，陆明远还和自己的父母笑呵呵的聊着天，关心着父母的身体，叮嘱着这段时间天黑的比较早，也希望父母能够趁着天色早，早点回家，这妥妥的就是一个好女婿，模范丈夫。可是一回到了车上，陆明远却立刻沉默了下来，除了偶尔和孩子说两句话之外，根本就不给自己任何开口的机会。 自己也是没有想好如何开口。这次会是持续多久？又或者，自己这次真的触动到了他的逆龄了？ 骆玉婷觉得，陆明远的心比女人还要海底针，真的让人难以捉摸，心中觉得委屈之后，更是不愿意和陆明远交流原因和想法了，哪怕是自己在复检的时候，也打了电话问候一下婆婆王杏花的检查结果。可是打给陆明远的时候，陆明远也依旧是冷冷的，随便的说了几句没什么问题就敷衍了自己，也没见对自己又个好态度，这到底是为什么？ 庭情况，依旧能嫁给自己，而且这么多年来，勤俭节约，将家里的物质条件建设的越来越好。而且丈人丈母娘对自己更是不错，每次过去蔬菜什么的都给自己准备了不少，更是让自己不要再去买米，这家里每年给他们的口粮种上。两次购置房子，也是毫不犹豫的掏出钱来帮助自己。至于说每次知道自己过去，更是会一大早的去菜市场买一块梅花肉或者五花肉回来，炖上自己爱吃的红烧肉，更是不来查收小两口之间的事情，给予了自己和骆玉婷以绝对的信任。 多少小两口的离婚就是因为父母长辈的随意介入才导致矛盾升级而最终分离的。陆明远自己的身边就看了不少的案例了，这样的丈人丈母娘真的难得。 只是有时候骆玉婷的一些行为让陆明远实在是看不惯，对吃的挑剔也就算了，还经常在自己面前抱怨和评论陆金福和王杏花的不是，更是会当着孩子的面就会说出这些话来，导致孩子听在耳中。小孩子哪里知道哪些事情该说，哪些事情不该说？两边一学嘴，这母亲王杏花对骆玉婷肯定是有了想法了，不然也不会那天商量着去省城再检查，在骆玉婷走了之后会来一句：“这事我不想忍了。” 至于说孩子的教育，也是一塌糊涂，固然和两人都忙于工作，还有隔代带娃这些诸多因素，可是每次对待孩子，自己心里高兴的时候就笑脸相迎，宝宝的叫着，不开心就会立马拉下脸来不听的数落着孩子，每每如此，孩子都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更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家里稍微有些事情在讨论，罗玉婷也是马上能够插话，然后开始滔滔不绝，也让其他人没有了表达自己想法的机会，即使陆明远私底下说了几次，也是依旧改不过来，甚至有时候还觉得自己是绝对正确。 这人啊，不能回想，如果想着某个人的不好，那这个人其他的不好都会不断的涌现出来，而且越来越多，充斥着你整个脑海。 至于说陆小小，她当然很好，也满足了作为一个男人，对于自己另一半伴侣的绝大部分想象。柔和温婉之余，又不缺个性和想法。在待人接物上更是热情大方，对待自己家里的亲戚也是热情得体，在老家的亲戚缺了点什么也是愿意顺带跑一趟，给人家送过去，不像骆玉婷，即使不用她开车，哪怕是王杏花顺带的带上去，也是颇有微词，搞得家里现在冷冰冰的。 陆明远不由得陷入了惆怅，有些细微的动作和习惯是改不过来的，只是这么多年共同打拼却又舍不得。思来想去烦躁的陆明远索性也不再理会，就这么睡了过去。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分床睡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是个头。 很多事，若是没有人点拨一二，当事人根本不会想到居然就这么简单。 陆明远倒也是心头宽大，只是苦了骆玉婷，还不敢在单位里表现出来，即便是说了，估摸着自己关系好的同事也是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僵持着，毫无结果。 倒是陆小小，马上就开始了攻势，不但时常的在陆明远值班的时候给他送点吃的，若是从姑苏回来，也是带上那边的一二特色小吃，东西虽然不是很贵，但是贵的是心意，就连自己的社交签名，也是改成了“我不贪心，最好的满足，是你给的在乎。”这么一连串的套路下来，也是让陆明远的心渐渐的开始浮动。 会不会换一个人过日子更好？ 还是说，换个人，再过个几年继续陷入这种状态。 然后呢？ 继续换？ 陷入这种无尽的循环之中，到时候自己真的会是开心么？估计到时候纷繁复杂的关系就会让自己焦头烂额。 陆明远想着很早的时候，钱森说过的话，有问题的是人，而不是问题本身。 第120章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时间的总量在那里，你这边占据的少了，别人占据的就多了。陆小小倒是经常性的来找陆明远，甚至于提出自己打算辞职回来，这样两个人没事也可以多接触接触。陆明远思虑再三，还是觉得这么做似乎是不太合适，只是让陆小小考虑清楚，毕竟在山县这个小地方，能找到万把块钱的工作还是很难的，除了和房产相关的行业以外。 内心中却是陆明远始终不敢确定，也没有下下定决心，其实在说出了那番话之后，陆明远就后悔了。果然是人在冲动之下做的任何决定都是会后悔的，受到情绪的支配，忘记了问问自己的本心。 所以对于陆小小，陆明远也依旧是正常的相处着，对于她提出来的一些要求，也是能做到的就做，做不到的则是直接不答应。 对此，陆小小在几次试探之后，也是看明白了，接下来的相处中不再过多的要求。 接下来的时间里，陆明远都没有理会骆玉婷，在人前却是装的很好。夜晚一个人躺在床上，她不知道陆明远如何了，可是自己却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了，偶尔早上起床了之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见白头发也是越来越多了。甚至有一次，骆玉婷甚至吼出来：“如果说要离婚，那就早点说，你不用这么折磨我！” 对此，陆明远也依旧是毫不搭理，面对这个情况，骆玉婷真的是快绝望了。此刻的骆玉婷宁可陆明远将自己按在地上不断的摩擦，也总比这样的情况好，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会作出什么样的疯狂事情。 面对着骆玉婷最后的吼声，陆明远也是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折磨无尽的弄下去又不是自己真正的目的。但是两个人僵持到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该如何破局。 陆明远正好调休，一大早送完小家瑞去写字班之后，陆明远回到了家里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骆玉婷则是去值班了，作为基层单位来说，值班这些事情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反正回去加班值班又不花钱，这种加强勤务的模式似乎也成为了基层干部应对上面领导的一种最为简洁有效的方式之一，却不知道这些人都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也似乎是变成了献完青春献子孙的模式。 门突然间又响了，是指纹开锁的声音，家里录了指纹的也就自己和骆玉婷两个人。 果然，骆玉婷开门走了进来，先将自己的钥匙放在门口的鞋柜上，又将自己的包放下，就开始进房间找起了东西。 陆明远看着骆玉婷回来，也是从沙发上起身，跟着骆玉婷走进了房间。 “干嘛？你吓死我了。”骆玉婷感到了身后有人，转身一看居然是陆明远，“让开点，我要去值班了。” 说完这话，骆玉婷就想着从陆明远的身边钻过去，却见陆明远一个移步，又将骆玉婷堵住了。 骆玉婷也是不服气，又想着从另一侧钻过去，陆明远却是又一个移步挡住了她。 “你到底想干嘛？我还要去值班呢？”面对着陆明远不停的堵着自己，骆玉婷伸出手打算去推开陆明远，却不防陆明远抱住了自己，并且将自己不断的推向房间，无论自己怎么挣扎，也是挣扎不过陆明远。毕竟男女之间的力量差距还是很明显的，再加上陆明远平日里也是坚持锻炼，跑步、俯卧撑等都在坚持着做。 “你干嘛？放开我。” “放开我。你到底想干嘛？” 骆玉婷不断的挣扎着，拍打着，反抗着，却只能被陆明远不断的推向床边。 直到被陆明远彻底的压在身下，然后单手锁住自己的双手，另一只手则是开始粗暴的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自己心中的委屈开始爆发，泪水也是不断的流下来。 你这算是什么？之前对我这么冷漠，现在又是这副态度，你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把我骆玉婷当成什么了？ 挣扎中，骆玉婷不断的躲避着陆明远的亲吻，两个人的衣服都不断的减少，直到那种感觉再次降临，从最开始的抗争到后面逐渐的配合，直至如坠云端，骆玉婷也放弃了反抗，开始迎合起来 激情过后的两人，气喘吁吁，大汗淋漓，骆玉婷想着推开鹿鸣哑奴，却不防陆明远并不起身，陆明远此刻的心理不过是不想放开骆玉婷，有时候也害怕放开了，她就走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骆玉婷的心中倍感委屈，心中的委屈又是涌上了心头，泪水又不自绝的流了下来，“每次都是这样，一不高兴了就不说话，一不高兴了就不说话。”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真的让人很难受？” “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痛苦？” 想着想着，这段时间的委屈全部都涌了上来，气不过的骆玉婷也是直接仰起了头，狠狠在陆明远的肩上咬了下去。陆明远被这么一咬，也是肩头一痛，只是并没有推开骆玉婷，只是任由她咬着。 等着骆玉婷咬够了，陆明远开始低下头，吻去骆玉婷眼角的泪水。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女人么，等她心里的那口气发泄出来就好了。 “你这又算是什么意思？我都以为你快要和我离婚了？”难怪别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的骨肉，这哭起来真的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陆明远又是将骆玉婷紧紧的抱在怀里，没有继续说话，等着骆玉婷的情绪平稳下来，却不防两个人动来动去的，陆明远又有了感觉 “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么两顿。”陆明远真的将这句话贯彻的非常的彻底。 额，也却是到底了。 再度春风之后，骆玉婷也是没有了之前的委屈，而是如同新婚时那般依偎在陆明远的怀里，两个人就这么坦诚的躺在床上。 这是多久了？好想是有了孩子之后，两个人还没有如此的疯狂过，还是在大白天的。 “还生气么？”陆明远摩挲着着骆玉婷的后背，又将手转到了她肚子上的赘肉，如同樱木花道拍安西教练的肚子 一样，拍了两下。 “别拍了，我都胖了不少了。”骆玉婷被拍的有点痒，将陆明远的手拿开，却不防陆明远也是起了顽童的心思，又将手移了回来。 “干嘛？拍一下不行啊？” “你要答应我，下次我要是真的再做错了什么，你真的不要用这个方法来对我了，你不知道这中冷战的方式有多难受，人都要被你逼疯了。”骆玉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用手支起上半身，看着陆明远说道。 “好，以后都不这样了，不过你以后也要改一下，至少有些事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孩子现在小，根本分不清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陆明远将骆玉婷的身体又按下来靠到自己的胸膛上。 “好，以后我也改改自己的问题，我真的以为会走到离婚那一步。”骆玉婷顺从的靠了下去，将自己的一只手抚在陆明远的胸膛上。 “放心，结婚前我们就约定过，这辈子，只有丧偶，没有离异的。”陆明远也是轻拍着骆玉婷的后背，“还去值班？？” “不去了，今天去逛个街，然后吃点东西，马上孩子的写字班也要结束了。”一说到值班这个事情，想着单位里的人也是蛮多的，缺自己一个也没什么事情，于是就果断的说道。 两个人起身，感觉身上也是汗津津的，于是就进了浴室简单的冲了一下，又换了一套衣服，来到了写字班的门口等待着儿子下课，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没多久，就看到一大群孩子从少年宫的门口走出来，小家伙看着今天居然是父母都来接自己，也是高兴的不得了，朝着两人飞奔而来，然后两只小手一手一个的牵起了两人。 “爸爸妈妈，你们今天来接我，我太开心了。”喜悦之情表露无遗。陆明远想着，毕竟是孩子，容易得到满足。 “等下还有更开心的事情，我们带你去吃大~~餐~~。”骆玉婷也是哄着孩子。 “真的吗？那真的是太好了，今天真的是太美好了。” 一家三口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然后跑到餐饮的那层楼，考虑到孩子还小，肠胃适应不了辛辣刺激的，就选择了一家杭帮家常菜，又点了几个孩子喜欢吃的，比如面包诱惑，红烧肉，腌萝卜。一家三口愉快的吃了起来。 只是陆明远现在的心头却挂着另外一件事情，那个奋不顾身的姑娘，自己又该如何对待。 左拥右抱当然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只是陆明远却觉得，自己不能够这么下去，不能够耽误这么一个姑娘的未来，有些事情也必须要有个了结。 第121章 夫妻夜话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只是依偎着聊天。 “你有想过离婚么？”看着身边熟睡的儿子，骆玉婷也是突然开口了，就连自己也觉得，平时自己的时间大都花在了刷手机上，白天上班也就算了，可是回家之后，依旧抱着手机，忽略了丈夫，忽略了孩子，忽略了家人。 “我前段时间真的想过，甚至连财产的分配方案都已经想好了。”陆明远倒也是坦诚。 “嗯？” 陆明远将自己的方案和骆玉婷说了出来，两个人倒也是第一次认真的对待这个问题，关于家里财产的分配，陆明远没有任何的问题，除了留给父母一套住以外，全部都可以给对方，只是在孩子的问题上，两个人都无法退让，都表示孩子必须要跟着自己。两人也是心知，自己这辈子估计是不会离婚了，因为就在孩子的事情上达成的意见最一致，孩子必须跟着自己。 两人都是想起了自己身边的例子，很多人离婚了，恨不得将孩子扔给对方，自己好去再寻找一段自由的时光。陆明远和骆玉婷说起了当年被人表白的故事，以及拒绝的原因。 “当初我就是这么想的，一个人嘴巴上说的再好，哪怕这个孩子不是他喜欢的那个女人生的，可是毕竟是他自己的孩子，虎毒不食子啊，连自己的骨肉都不疼惜的男人，说的任何话语都是不值得信任的。所以我觉得我那个女的脑子有问题。” “哪有你这么说人家的？”听得陆明远这么说当初表白的那个女的，骆玉婷也是觉得有时候陆明远这嘴实在是太损了。 “妻贤夫不遭横祸啊。再说了，取错毁三代呢。”两个人也都放下了之前的隔阂，此刻聊起来也是更加的坦诚，只是陆明远却始终都不敢说陆小小的事情。 “这下你知道我的好了？你看看这家里这么多年，我们的日子也是越来越好，这都是我的功劳。”看着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骆玉婷还是自夸起来。这么多年来，也都是靠着骆玉婷的精打细算才能一步步好起来。 “知道你的好，可是你也不能老挂嘴上啊，其实你做的这些，我心里都知道，只是有些时候，对你的其他事情，我也受不了。”陆明远对于骆玉婷的这种行为也是有些反感，有些事情没必要经常挂在嘴上，给自己自夸和增加砝码，这种做法只会是让对方越来越反感，对方的内心也只是想着你是否是在要挟我？ “其实妈对你做儿媳妇，还是挺满意的，也没有其他人的娇娇之气，就是有时候真的冷淡了点，就比如那天妈复检，你居然会打电话给我？我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种关心怎么可以让人传递呢？当然是你直接打给妈更好啊。你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陆明远倒也是开始了耐心的引导分析，有些事情，毕竟只有骆玉婷自己想明白才行，不然这婆媳关系以后还是会爆发的。 “谁知道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啊，我想么直接打给你也是一样的咯。”骆玉婷到了此刻，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次会是这样，可是自己这么多年来，真的没这么想过。而且自己的父母也是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过这些。 “打给我来转达和直接打给妈，感觉是不一样的，你让妈怎么想？她会觉得，怎么你没有她的电话么？还需要我儿子来转一下？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妈了？”其实这些事情也不是陆明远的父母教的，而是钱森在一点点的告诉他，点化他。很多时候，穷人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变得不好意思，也不会去开口，甚至为了自己所谓的“自尊”和“面子”不愿意开口，却往往会失去最好的机会。殊不知，面子和尊严，都是靠自己努力去挣出来的，而不是靠着自己的坚持就可以了。 “这些事情，我倒是真的没想到，你以后还是要多提醒提醒我，免得到时候妈他们又误会了。” “其实你爸他们都知道，只是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而已。”很多事情，其实父母自己都知道，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而已。 “我们好好的，以后再也不闹了。” “嗯，不闹了，有些事，你也要和我明着说，不能再这么折磨人了。我曾经一度怀疑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听了这句话，陆明远的心头也是一颤，但是心理素质已经极好的他却没有表现出来，自己终究是舍不得这个家的，那么陆小小的事情又该怎么办呢？又该怎么去结束这段不该出现的感情。陆明远的心中不由的一阵惆怅。 第二天，陆明远依旧是休息，骆玉婷却是要回去上班了，在叮嘱了陆明远接送孩子之后就出门了。陆明远心头记挂着事情，在骆玉婷出门了之后也是思虑再三，觉得这件事情也是必须早日解决，不然日积月累下，两个人付出的沉没成本越高，这事就越难解。想清楚了的陆明远联系了陆小小，然后朝着她的家里走去。 这也不是陆明远第一次来到陆小小的住处，当然，因为和父母分开住，她的父母也是不知道陆明远的存在。陆小小的内心中也是渴望着有一天能够公开这段关系，只是目前的情况公开，除了给陆明远压力和影响他的工作以外，也是怕产生反效果，到时候自己就真的拴不住他的心了。 敲门声响起，陆明远等了一会之后就看到了陆小小穿着睡意，蓬头垢面，睡眼惺忪的过来开门。陆小小的底子真的很好，即使是素养也是颇为漂亮，小小的脸盘，精致的五官，还有舞蹈的底子，身材也是不错，再加上这性格也是陆明远所喜欢的，若是当初是先遇到了陆小小，陆明远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她，因为可以让他安心的放在工作上，而不是现在这般，工作两头都要管。 同样的，她对自己的崇拜和欣赏，也会让自己的心理得到极大的满足。只是这事可能么？很多事情也是没办法重来，若是回到自己结婚那年，呵呵，那时候她还是个未成年，自己总不至于去犯罪。 “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陆明远还是开口了，希望能够快刀斩乱麻。 “嗯？什么事啊？”陆小小盘腿坐在床上，对于陆明远也是丝毫没有防备。 “我想了想，我们之间这样是不对的，也是不道德的，所以我们还是结束。”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次？”听完了这话，陆小小原本见到陆明远就会笑的眼睛也是立刻就板了下来，“对于你这个提议，我不接受。你也不要再说其他的事情了。” “我是觉得，我们这样不好，对于你来说不好，你应该找个和你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然后结婚生子，过自己想要过的日子，而不是找我这个比你大十岁的老头子。” “老头子怎么了？老头子我也乐意啊，千金，难买我乐意的。我不想要别人，我就只想要你？” “那我到底哪里好？十年之后，我身上都会出现老人味了，而你那个时候还是风华正茂，又何必呢？不说别的，就说身体上，我就变得差了。”陆明远对于陆小小的固执和坚持也是有一定的了解，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固执。 “我说了，我乐意，我就觉得你好，抛开你的工作，我也是觉得你好，反正我不同意就这么结束了。” “我不是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陆明远想了想，还是应该硬下心肠，说完这话，陆明远就转身准备离去，也许对于她来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就把一切交给时间。 但是很快，陆明远就发现自己走不了了，陆小小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生怕自己就此离开，即使是用力去掰也掰不开。 “你放手，这样也是留不住的，趁着我们还没有铸成大错。”陆明远在内心哀叹了一声，低声的劝说着陆小小。 “真的就不能继续么？我都说了，我不贪心，我奢求的，我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了。哪怕最后的结果还是分开，那至少，我也想留下一段回忆。你能不能不要走啊，啊~~~，真的，我求你了，你不要走。”说着说着，陆小小哭了起来，还在不断的哀求着陆明远不要走，不要就此分手。 “你这又是何必呢？很早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了，让你离我远点，和我这样的人相处多了，以后会影响你自己的择偶和婚姻的。”一种无力和无奈开始蔓延全身，看着这么激情的陆小小，他也是害怕这傻姑娘万一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到时候，怕也是会成为自己这辈子永远的伤痛。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都不在乎，你又何必操心，反正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其他的，我不考虑。”这番话，颇有那种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的架势， “反正就是不能结束，我也不同意结束。不准，就是不准。” 第122章 反正会有这一步的 “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陆明远想着掰开，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掰不开，又或者是陆明远内心中不愿意伤到这个傻姑娘。 “你先放开我，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好好说。”不管怎么样，陆明远还是想先让陆小小放开了自己，这样两个人才能坐下来好好的谈谈。 “我不要。”陆小小发现陆明远的语气开始软化，也是开始耍起了小脾气，就在这时，陆明远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起了手机看了一下，是一条工作的信息，不过也是不着急，只要明天回单位之后再处理也来得及。正当陆明远准备把手机再塞回口袋的时候，却不防陆小小眼疾手快，迅速的从陆明远的手中夺过了手机，即使她不知道陆明远的手机密码。 “手机还给我，我还要处理工作。”陆明远已经快没有了耐心了，他也没想到陆小小的反应居然会这么的激烈。 “我不，除非你收回刚才的话语，我们好好的，我们不分开。”似乎是拿到了什么，陆小小更加的固执了。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而且趁着还没有开始，早点结束，对你有好处。” “那也是我的事情，而且这段关系才刚刚开始，你前几天才答应我了，现在又跑过来和我说这个，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陆小小的这番话顿时呛的陆明远也是无言以对。在对方快要放弃绝望的时候给了希望，又在给了希望之后立刻又给了绝望，如果换了自己，怕也是心里老大不乐意了。 “你要走也可以，那至少你要给我留下回忆。”陆小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也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直接将自己靠近了陆明远，亲吻起来。 “你想干嘛？你疯了么？”陆明远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开始躲闪起来，之前发生在自己和骆玉婷之间的事情，没想到还会发生到自己的身上，只是角色却来了个互换，自己成了那个被迫的人。 “反正都是要走到这一步的，迟一点和早一点又有什么区别。”陆小小开始迷乱的亲吻着，这时候陆明远却也是反应过来了，即使自己的身体有了反应，也是用力的推开了陆小小。 “你真的疯了，这么下去，我们都没有回头路。” “为什么要有回头路，我喜欢你是真的，你敢说你对我没感觉么？”陆小小也是柔声的质问着陆明远。 面对着这一质问，陆明远也是沉默了，除了那些陈词，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去说服眼前的这个人。 “要了我，反正我们之间早晚会有这一步的。这样我也不再有遗憾。”陆小小也是冷静了下来，看着陆明远没有太多的反抗，再次温柔的吻上了陆明远。慢慢引导着陆明远也来到自己的床上。 “你不后悔么？”陆明远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的清醒，只是这一丝的清醒保留的有点可笑。 “不后悔，我早晚都是要给你的，也早晚都会是你的。” 最后的防线也崩塌了，两个人紧密的靠在一起 陆明远却没有想过，有了身体的亲密接触之后，会影响女人的心态和想法，同样也会影响男人的。 “刚才很舒服。”陆小小的靠在陆明远的胸膛上。 “为什么这么傻？”陆明远也是搂着陆小小。 “我乐意，我是真的喜欢你，哪怕我和你没有结果，至少这过程，我也是开心的。”陆小小的这次付出，已经改变的陆明远的心态，“你知道么？和你在一起之后，我真的想法也改变了很多，换了以前，很多事情我都是想要直接上去干了再说，是你教会了我，让我遇到事情慢慢来，也许不用那么针锋相对也一样能够解决问题，而且可能会解决的更好。” “再加上你做的饭菜真的不错，我很喜欢，不管怎么样，我们接下来好好的，你也不要再提分手的事情了，好么？”陆小小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开始在内心祈求默念。 “答应下来。” “答应下来。” 只是她得到的只是陆明远的沉默，陆明远自己也是没有想到，原本就是过来提分手的，只是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接下来自己又该怎么办？是继续维持这段不道德的关系，还是抛下所有的约束，好好的享受？ “你说啊？不要再提分手了，好么？如果有一天，我想要离开你了，我们也就平静的分开。”陆小小见迟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是催促着陆明远，更是希望这段关系能够长久的持续下去。 “我没钱养你啊。”陆明远也是哀叹一声，自己怎么就没有坚持住呢？当然了，刚才的感觉是真的好。 “不用你养，我自己有钱，我自己也能挣钱，我只想你陪陪我就好，有时间呢，给我做做好吃的，柠檬鸡爪啊，糯米丸子啊，还有布丁，只要是你会的，都给我做一遍。”陆小小也是说着，感觉两个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自己也是明白了，今天过来和自己提结束，也就代表着自己几乎没有机会了，可是自己真的舍不得这种感觉，既然不能专享，那么这么做，至少也能够让自己在他的心中留下一个位置，即便是不多，但也是有属于自己的的位置。 “行，我给你做，只要你回来了，我就给你做，不但给你做，还让你打包带走，怎么样？” “那还提分手么？” “算了，不逼你了，”看着陆明远还是沉默，陆小小也是放弃了，她知道，只要陆明远答应了的事情，那就一定会做到，只是不答应自己，那这事估计还是会有反复。 “好，我不再提了。”陆明远面对眼前的这个局面，也是没有太好的办法，而且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陆明远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至于剩下的，也只能是交给时间了，实在不行，自己也是可以消极对待，只希望她能够自己想通。 得了这个答应，陆小小也是极为高兴，立刻就是搂着陆明远狠狠地 亲了一口，又是不管不顾的从床上崩了起来。 “你注意点，小心走光。”陆明远看着陆小小兴高采烈的样子，也是无奈。 “怕什么，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陆小小说着就下了床，“我有点饿了，早饭都没吃，我们弄点东西吃。” “行，想吃什么？”gyuan陆明远也是觉得饿了，一看时间差不多到11点了，一阵折腾居然这么久。 “我想吃你做的面条，时间来得及么？”陆小小满眼的期待。 “那你这里有排骨么？有的话，我们做个清汤排骨面？”陆明远也是问了，“还有面粉呢？” “这些都没有，不过我们可以去买啊。”想到了可以吃到陆明远做的面条，陆小小也是一阵兴奋。 “今天还是算了，下厨的机会以后有的是，只是你什么时候回姑苏？”陆明远也是问了。 “哎，我明天就要回去了，不过我会尽快处理完工作的， 到时候每个月都回来几天，你要好好的补偿我。”一想到又要回姑苏去，陆小小就是一阵失落，她现在的想法就是把自己现在的这个住处打造成自己和陆明远两个人的温馨小家，“要不，我把那边的工作辞了，然后我就回来，这样我们也能够多在一起。” “你想好了么？这里可是找不到那么高收入的工作了。”陆明远的内心来说，还是不太期望陆小小回来，因为如果长时间的相处，两个人早晚会出问题。 “我想好了，我也是了解过，这边工资也就五六千到顶了，但是我觉得和你在一起最重要，我也不求你每天都来陪我，你也要回家，也还有小家瑞，我也有我的父母，也要回去看看他们的。” “那你不结婚了？” “结不结婚其实无所谓的，结了婚还得生孩子，生孩子实在太疼了，我怕疼。” 面对着陆小小的这么说，陆明远也是放弃了继续引导：“走，出去弄点吃的。” “那你等下啊，我先洗个脸，化个妆，然后我们再去买点米面备在家里，下次，你一定要给我做面条吃。”陆小小也是麻利的穿好衣服，然后跑进卫生间去洗漱了。 陆明远看着远去的倩影，也是从床上起来，穿好了衣服，等着陆小小都打理完毕了之后，被陆小小挽着臂弯走出了小区。带着陆小小吃了一家特色的川菜，又跟着买了一些米面。陆明远看着时间还有，也没有到接小家伙的时间，也就在陆小小的房子里面揉起了面团。 忙活了一阵之后，又用保鲜袋将面条一份份的装进了袋子，放进了冰箱的冷藏里面。 “我走了，晚上自己记得吃饭，没事也回去看看叔叔阿姨。”陆明远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解下了围裙，又将厨房打扫了一遍，“我要去接小家伙了。” “行，你去。嗯~~”说着，陆小小将自己的脸仰了起来。 “干嘛？”陆明远看着陆小小的样子，也是觉得好笑。 “告别吻，别废话。” 第123章 好好配合 陆小小终于是吃上了陆明远做的面条，陆明远也是逐渐享受着这一切，如果晚上留宿，则是借着应酬打牌的理由，再加上平日里，陆明远也是扮演好一个好丈夫的角色，所以骆玉婷倒也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陆明远也是逐渐的开始享受起自己如今的生活起来。 偶尔一个人静下来时，也会想着这样的生活真是无比的荒唐，这种事情怎么就这样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但是想太多也是无用，陆明远也是开始放任自流了。 回到单位里上班，也依旧是值班，陆明远正无聊着，却是接到了钱森的电话。 “小远啊？在干嘛？”电话里那熟悉的语气和声音传了过来。 “在值班，今天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啊，有什么事么？”想着平日里师父的忙碌，陆明远也不相信这个电话只是闲聊。 “哈哈哈，我可是听说了，你现在可是单位里的一哥啊。”钱森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开始点起了陆明远。 “师父你别这么说，你这么说就是把我放火上烤了，我啥时候成了一哥了？这是没影子的事。”陆明远听了这话，立刻就不敢接了，“再说了，我现在就想着你们早点回来，这样呢，我也可以将自己手里的所有东西都交出来，自己也可以轻轻松松的上班，下班。你是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累。” “行啦，你我还不知道，不过，还是要注意点的，没事呢，也多去张继那边坐坐，交流交流感情和想法。”陆明远的事情，钱森始终都是关注着，这小子对老大的指令贯彻的非常的彻底，在新单位没多久，就团结了一批人。当然，这也和陆明远本身的性格作风有点关系，陆明远的豪爽和担当，很容易在基层岗位上混出头，也能拉拢一批人，可是若是要继续往上走，光有这两点是不够的。或者说，这种性格和作风今后甚至会对他造成不利的影响。 “知道了，我对于张大的工作，贯彻的还是很彻底的。”陆明远也是简单的说了情况，只是钱森听着却不是味道，这小子，到现在还是没有开窍，光把工作干好了就行了么？也是要适当的去坐坐，联络下感情的，要在言语和行动中让人家觉得你是倾向自己的。 “对了，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下，过段时间会有两个人调过来，一个是我这边的，一直都在帮着师父，叫做章清，你要好好的配合人家的工作。”钱森还是说起了正事。 “来就来呗，我肯定好好配合啊，你见我什么时候不配合过？”陆明远倒也是无所谓，谁来都一样，都要干活。现阶段虽然事情少，可是人也少啊，动不动就要轮到值班，整体的强度也是不小。 “你小子就没听明白？你想想你们单位现在的情况，他们过来是干嘛的？无论是年纪和资历都是比你长的。”听着陆明远无所谓的态度，钱森心头也是有点生气，怎么就一点都没长进呢？怎么就一点都听不出来，这个电话的意思呢？ “哦，我知道了，我会配合好的，不但是章清，还有另外一个，我也会配合好的。” “行，你有数了就好了。” 章清看着钱森挂了电话，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钱森。 “干嘛这么看着我？你放心去那边好了，如果那边有谁不听你的，甚至跟你对着干，你直接给我打电话，这些小子我一个个帮你摆平过去。”看着章清的眼神，钱森也是无比嚣张的说道，“那边那几个家伙，当初哪个不是我手底下待过的，要是敢蹦哒，我一个电话过去，保证他们服服帖帖的。” 正吹着牛呢，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那个张远志不在列啊。” 对于张远志，章清也是略有耳闻，而且在自己面前，比陆明远还出名。这个人在自己的印象中是出了名烦，还喜欢各种装13。偶尔也有集体活动遇到的时候，不尊重老同志，喜欢装13，还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教育别人的行为，自己也是看不大惯，再加上其他人也多多少少的接触过，都是一阵摇头。 至于陆明远，如果不是这次要过去，他压根就没想到单位里还有这么一个人，可是自己这次过去还真离不开陆明远的帮助，自己也不是没有渠道，只是反馈过来的信息却都是负面评价，这也让章清有点头疼。倒不是说要如何，只是如果陆明远不配合自己，那自己的很多事情也是极难开展的。想着钱森原本就是陆明远一个单位的，也是想从另一个角度听听对这个人的评价，却不想正好遇到了正主，钱森居然是陆明远的师傅，而且这么多年来，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在钱森的言辞中，两个人的关系已经超出了普通的师徒关系。钱森更是拍着胸脯说要是陆明远敢扎刺，就给他打电话，他来摆平。 这是不是真的？自己和秦飞的关系也是挺好的，但是从他那边得到的消息是陆明远这个人极为桀骜不驯，不服管束的。 想着两个不同的评价，章清也是陷入了沉思，但是从立场上考虑，他倒是觉得钱森的评价更为中肯，那就是性情中人，也是个不主动攻击别人的人。如果不是性情中人，那也不会在那种时候还始终坚持，也不会在秦飞一上来的动作中一忍再忍。 管他呢，到时候见到人就知道了。再说了，自己过去也就是交朋友和做事情的，有些事情自己不参合就行了。 “对了，我也拜托你个事情。就是你过去的时候，帮我多看着他点，有时间也多引导引导，他这人有时候脾气上来了，就会不管不顾的。”钱森也是深知陆明远这性格，自己不在身边了，李勇又是个不太多说话的性子，陆明远也未必能够如同信任自己一般。 “这没有什么看不看的，大家都是兄弟，好好相处就行了。”章清也是没有立刻答应，只是说好好相处。又不是自己的什么人，凭什么看着他点？ 陆明远挂了电话，也是开始动作起来，给孟铸陶和朱杰两个人通了个气，也是直接点明了两个人过来的目的。又叫过了丁春和张蒙，跟他们也是交了底，至于说是其他人，陆明远也没有更多的义务去提醒，他只要提醒好自己人就够了。 很快，调令就发布出来，章清也是带着自己随身的物品处罚，在新单位，他和严明两个人受到了热情的款待，陆明远不但带着两人熟悉着这个鸟不拉屎的周边环境，还带着他们去采买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还组织了一个简单的接风宴。 章清倒也是平常心，自己这么多年了，也就是捞到了这么个机会，能提拔就提拔，不能提拔，那也就是过来交了一群朋友。倒是在席间，发现了严明似乎是有点端着架子，又有些紧张。章清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章清一直都是默默的观察着，也不去贸然的下决定。 他发现这个单位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团体了，明面上就是以陆明远为首，边上还有孟铸陶和朱杰，三个人形成了一个核心。而且他发现陆明远的思路也有些不同，这个单位里凡事能够拿出来用的协警，也都被陆明远笼络了，还一个个的被他安排到了其他人的手下，只剩下几个歪瓜裂枣陆明远看不上，还在外面游荡着。 内心来说，他也不得不承认陆明远的这个套路玩的不错，在越来越繁重的警务工作中，许多前期和不重要的工作，基本上都是由协警来完成了，陆明远的这一手也算是釜底抽薪。 他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钱森会打这个电话。 只要陆明远不带头跟自己对着干，甚至支持和配合自己，自己的工作会非常顺利的开展，因为即使有人又想法和意见，陆明远也会帮着自己去摆平。 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个有趣的情况，就是一天到晚喜欢装13的张远志看到陆明远居然有些畏惧。面对着陆明远，张远志居然也是不敢想对待孟铸陶和朱杰一样，不但话多，而且话里话外还要去指导一下人家的工作。这倒也是稀奇，闲暇之余也是给钱森打了个电话，在说了自己的情况之后，也是对钱森的这个招呼的感谢。因为现在自己借助陆明远，很多事情开展的都很顺利。 聊完这通电话，钱森心里也是颇有面子，看样子虽然师徒俩分开了半年，但是陆明远对自己依旧是初心不改，这种极其配合的态度也是让自己在章清面前极有面子，这通电话也是没有白打。 只是陆明远想不到的是，很多事情会随着章清和严明两个人的到来发生巨大的变化，这种变化让原本的和谐和平衡也彻底的被打破。 第124章 变化 为了表示对这次选拔骨干的重视，易达亲自将章清和严明两人送到了张继的手中，张继就立刻组织召开了全体会议，在同时在会上明确了两人的身份，作为组长协助自己做好事故和法制等相应工作，又将章清、严明、李勇和陆明远四人的分工进行了明确。 会后，张继又将四人留了下来，也是想问易达争取更多的政策和支持，却见着陆明远毫无自觉的收拾笔记本准备走出去，张远志却留老神在在的留在了会议室。 这什么情况？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张继又只好开口：“明远你留一下，等下四个组长开个会议，向领导汇报一下工作情况和接下来的工作思路，张远志你退场。” 听着这个，陆明远又坐了下来，然后将自己的本子打开，准备记录。 张远志则是一声哀叹，只能是站了起来，摇头晃脑，唉声叹气的走了出去。 在这个细节上，章清也是觉得陆明远这个人比较随性，对于这些等级和位置的观念不是很重，只是比较喜欢做事情而已。至于张远志，也真的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没有让他留下的会议居然还要等着领导发话驱赶？对于这个情况，章清也是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会议很简短，就是在分配完了各自的分工之后，易达代表上级组织作了讲话，谈了要求，然后剩下的人各自表态发言。在吃完饭送走了易达等一干上级领导之后，就开始安排起了两人的办公室和房间。由于办公用房的规定，章清和陆明远两个人在一个办公室里办公，这倒也是方便了他对陆明远的了解。但是因为没有真正的遇到过事情，所以一时之间也是看不出个究竟。 张继回到了办公室，在饭桌上，那么多人都在，有些事情他也不好提，所以也只能是在电话里先打个预防针，只要易达这边有松动，他就会立刻组织好更完善的理由去易达那边全力争取，自己实在是太累了，这个单位目前人手严重不足，而且正儿八经的就自己一个领导，一旦有起事情来，自己就必然要留在单位值班。 这一天天的不能回家，后院的火也是快盖不住了，真要烧起来，头痛的最终还是自己。所以张继想趁着现在两名骨干到位了，也就想和易达汇报一下自己的想法，同时也是希望组织能够照顾一下自己现在的难处。 一通电话打完，虽然在自己不懈的努力下，易达总算是松了口，同意了张继让几个骨干加入代替值班的想法，但是如果遇到了重大事情，张继还是必须要留在单位里面坐镇指挥。虽然张继想要的更多，可是能够争取到现在的条件，比起之前只有自己一个人，也已经是好了太多了。 “喂，你今天在上班啊？”政策争取到了，那就必须要快速的落实，张继也是立刻就给几个人打了电话。 “是的，领导，您有何指示。”陆明远正开着车呢，看到是张继的电话，立刻就开了免提。 “这样，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这段时间以来，你的工作也是辛苦了，整体表现也是不错，现在呢，有个机会，当然了，也会让你更加的辛苦，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领导您说。” “是这样，你和李勇他们同样作为组长，我这边呢，想讲你排进值班里面，同样也是给你一个更大的平台和锻炼自己的机会，就想着把你也排进值班，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当然了，把你排进去，我也是有私心的，这样我也可以多回家几趟。”张继倒是不含糊自己的目的。 “这样啊？”陆明远也是想了想，“我是怕我能力不足，干不好。” “这个你不用担心，具体总的还是我来把控的，你也就是出个人头，你想想看，章清他们过来也是挺远的。” “行，我服从领导的安排。”这话说到这里，陆明远要是再敢拒绝，那就是不给脸了。 得到了这个回应，张继心里也是有了底气，没过两天，张继就亲自跑到了易达的办公室里面，将自己详细而成熟的想法提了出来，在自己的努力争取下，也总算是将这个方案通过了。 这也算是先斩后奏，灵活操作了，只有其他的事情和条件都具备了，再去和了领导谈，把握才更大。 “你怎么就答应了呢？你知不知道，你这么答应下来，把我们的计划全部都打乱了。”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的钱森立刻就一个电话打给了陆明远。 “我只是觉得就值个班而已，没什么区别的啊。” “你啊，你知不知道，你一但开始值班，那么在接下来的干部提拔中，你就会成为其他人竞争对手和目标，你也等于是把自己放在了阳光下，放在了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是说，你这次要去和李勇争一下？你听师父一句劝，这时候不是你应该跳出来的时候，很多事情我们会帮你考虑的。”钱森也是有点无奈，这次的位置本身就不是很多，而且以陆明远的实力也根本就没有竞争的可能性，实在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答应值班这个事情。 “师父，我压根就没有出来争的意思，我 要是有这个想法，我肯定先和你们说了的。”面对着钱森珠连炮似的质问，陆明远也是无奈。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就不会推么？这完全就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弊大于利。你就不会拖一拖的？先来问问我们的意见？” “人家直接电话过来了，也不给任何的考虑机会，你让我怎么拖？就是要我当场答复，你觉得我能够拒绝么？我这已经是在风口浪尖了，我要是不答应，我估计接下来我没好日子过。”陆明远也是深知，他自己现在的情况不是太好，因为自己手里已经聚集了一批人，而且在这批人中，自己的非领导权威已经超过了张继的领导权威，如果这时候敢于拒绝张继，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是什么情况。 “唉，那行。”一听到是让陆明远当场就要答复的意思，钱森也是无奈。 “你们还是早点回来，等你们回来了之后，我就把手里所有的东西都交出来，我就想安安分分的上个班。”陆明远再一次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觉得照着目前的情况持续下去，自己和林锋只见迟早会出现裂痕，甚至于和钱森之间也是会出现信任危机。 “我们也想，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你和李勇两个人再坚持坚持，有事就多去找老大商量，他会给你合适的方案的。”钱森也是一肚子苦水，现在离家这么远了，家里燕子和孩子也不是没有抱怨声，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现在也是应着头皮顶着。 “行，我知道了。”其实陆明远也是知道情况，只是有时候还是要用这种方式来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和忠诚，自己绝对没有脱离掌控，也依旧没有变心。 挂完了电话后，陆明远也是一阵烦躁，却不知道更加麻烦的局面在等着他。 “领导，这陆明远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此刻的严明却是在张继的办公室，在例行汇报了自己的工作和绝对服从张继的领导之后，又将这几天和陆明远的接触说了出来。 “怎么了？他做了什么事情？”张继也是一个紧张，原本两名调过来过来骨干，他最看好的是章清，业务能力不但自成一派，为人也是灵活多变，可惜这几天的试探下，他也就是打定了主意不向自己靠拢。至于说是严明，之前倒也是听说了他也是业务骨干，工作等方面也是不错，可是在面对陆明远这个刺头的时候，却依旧落了下风，也完全不懂得方式方法。 “是这样的，我这边有个工作找他对接一下，因为当事人投诉转到我这边来了，我也是要找他确认一下情况，结果他却有点不耐烦。”严明小心点措辞着。 “那你找他去对接一下就好了，而且这本身就是工作上的事情，这点他还是会配合你的。”对于这个事情，张继也是觉得工作对接很正常。 “关键是当时在现场处置的时候，他下的指令有点问题，现在当事人抓着不放。我这边也是为了以后单位的整体工作考虑，觉得采用这种做法是不合适的，是不是能够发一条信息在群里，规定一下以后这种情况，就不要采用这么激烈的方式了。”严明说出来自己建议。 “嗯，这个倒也是好的，你先把信息编辑好，这条信息我来发。”张继想了想，自己现在身边也就一个严明可以用了，该帮着的时候还是要帮着，而且这个头，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张继是怕若是严明发了这条信息，到时候又引起了陆明远对严明的看法，那就不好了，这个家伙疯起来，怕是不好收场啊。 第125章 你真的比chu牲都不如 永远不要去指望改变他人，除非那个人自己意识到。 风波过去之后，骆玉婷又渐渐地故态复萌，对此，陆明远也是彻底放弃了，只不过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所以也没就没有再开启冷战，也没有继续出现离婚的念头。日子就这样过，如果不开心，还可以去跑跑步，锻炼下身体，再不济，也还有一个地方可以聊聊天，找寻一份寄托。 也是年关将近，陆小小的工作也是忙碌了起来，她也要在过年前将公司里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解决完，不然这个年也是不能好好过。 陆明远将自己做好的面条端上了餐桌，又从冰箱里夹出了一碟腌制的萝卜出来：“赶紧停一下，过来吃饭了。” “好嘞，来了。”陆小小放下了自己的笔记本，看着眼前的红烧排骨面，忙了一上午的她也是食欲大动，迫不及待的捞起一筷面条，却不小心的把嘴烫了一下，赶紧在边上不停的吹着气。 “怎么样？好吃么？”对于自己的手艺，即使陆明远再有信心，也是希望能够得到别人的肯定。 “好吃，出去了姑苏就吃不上这面条了，你不知道，他们的面条吃起来的感觉，总归是没有你做的好吃。”说着又夹起了一块排骨。 “和你说个事，过完年，我可能就要辞职了。” “嗯？”陆明远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也是一愣，“怎么想着辞职了？” “我想多和你在一起，不行啊？”目光灼灼的盯着陆明远，似乎是想从陆明远的脸上看出点什么，见着陆明远也是丝毫没有情绪反应，陆小小顿了顿，说了实话，“公司这边出了点问题，原本的老板和股东也出现了变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老板那边和我说了这个意思，所以大概率我是会辞职的。” “那回来打算干点什么工作？”陆明远也是问了。 “本来想考编制内的，不过就你和我说的那些啊，我想我还是算了，考试太累了，而且你看看你现在，一点都不自由，想找你吃个饭都难。”陆小小也是没有想好回来做什么。 “行，你自己决定就好，回来也好，离家近点。”陆明远觉得，有些事是无法强求的，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再说了，以现在两个人的关系，也是够让人头疼的了，回不回来其实影响不大。 “难道离你不也是近了？”陆小小又是抬头看了看陆明远。 “对，离我也近了。赶紧吃面，再过一会面就坨了。” 吃完面之后，陆明远却是接到了母亲王杏花的电话。 “小远啊，快点去接你爸回来，你爸刚刚接了一个电话就怒气冲冲的出去了，嘴里还念叨着要死在谁面前，还说什么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什么情况，妈，你说仔细点。”陆明远对于自己老爹的举动也是有些了解的，比自己更为冲动，都一把年纪了，原本还以为随着年龄的增长，这几年的也是把性子收下来了，结果却是没想到来这么一出。 “你爸今天去找人结账，结果对方好像是个老赖，把加工款全部赖完了。刚才说着要找到那个人同归于尽。” “知道了，我马上去找他。”刚刚挂完了电话的陆明远就接到了陆金福的电话。 “你在哪里？能不能帮我查个人。”电话里的陆金福感觉很冲，陆明远才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做这种事情。 “爸，对不起，第一，我权限不够查不了，第二，就算有这个权限，我也不会帮你查的。”对于这种要求，陆明远是直接拒绝了。 “那你把徐敏的电话给我，我找他帮忙。”徐敏就是陆明远同批考上的兄弟，也是陆明远的伴郎之一。 “我也不会给你电话，你也不用去找他，我这边会给他打电话，让他不要帮你这事。”眼看着陆金福的状态，陆明远不用想也知道他想干嘛，照着现在这么冲动的情况，还指不定干出什么事情来呢。 “我找的是他，你这又算是什么？你又凭什么这么做？”陆明远这么做，无疑是火上浇油了，让陆金福更加的生气，恼怒。 陆明远听着这口气，也是一阵无语，人徐敏是认自己的面子才会帮忙的，就陆金福这样直接过去，徐敏会帮他才怪。而且这事就算真的找到了徐敏的面前，那也是给徐敏添麻烦，这些信息有那么好查的么？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这是别人家的事情也就算了，这是自己家里的事情啊，你这都不帮！”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无尽的咒骂伴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陆明远也是没有法子，直接将电话给挂了。 “怎么了？家里出事了？那你就赶紧回去。”陆小小听了个大概，也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 “行，我这边先走了，你没事也回家去，陪陪叔叔阿姨。”说完这话，陆明远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车子很快转出小区，然后十几分钟之后，陆明远就到了地方，看着陆金福整个人如同没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在路边，陆明远将车子靠了过去。 “上车。”陆明远也不多理会，只是平淡的说了句。 上车之后，陆金福也是不说话，一直等到了陆明远转过了三四个路口，似乎是心里的这口气平不下，终于还是爆发了，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啊？” “这别人家的事情不弄也就算了，这是自己家里的事情啊！” “我就不信了，你们单位里各个都像你这么规矩！” “脑子也是这么死板，难怪工作了快十年了，也始终都是一个小兵！” “这和chu牲有什么分别？” “我这些年来，养条狗，都比养你好！！！” “白生白养，白生白养，白生白养” 车里的谩骂还在继续，陆金福更是在不断地贬低和打击着陆明远，他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算是白生了。自己就这么点事情找他，也是家里的事情，作为儿子的陆明远也是不帮忙，那自己这些年来的辛苦又是为了什么？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又算是什么？就一点回报都没有么？ “你说够了？”陆明远被骂了许久，心头也是火起，“骂够了，你就给我闭嘴。” 这么多年来，陆明远也终于是反抗了，之前也不过是身体上的，这次，陆明远打算从精神上反抗和征服，甚至摆脱这种影响。 “你以为这事很容易么？” “你以为我这么一路走过来很容易么？” “你以为你现在有的生活是从哪里来的？” “你口口声声说我工作快十年了，也没有提拔，那你知道我们单位里提拔又有多难么？你这是为了你自己的那三四万块钱，要把你儿子毁了？” “如果我因为这个事情被处分，甚至脱了衣服，你以为你还能有现在的日子过么？” “钱的事情，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的想办法，但是这种事情，真干不了，即使你去找徐敏，他也不会帮你的，帮了你，他就等于把自己的前途和命运都交到了你手里。” “你看看你现在的这幅样子？真给你查出来了，你能控制的住么？你不把徐敏害死就不错了！” “你今年年初的时候还在说着，要给这个人送个半头猪去，现在呢？” “多少年了？又有多少次？你都是败在这个问题上，别人一说，你就觉得这事好的不得了，你就不能眼光擦亮点？” “你还来指点我的工作，我真要按照你的思路去做，我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我还听说你准备去点火烧他的车子？你可以啊~~别人大过年的一家团圆，开开心心的年夜饭，你倒是好，大过年的去看守所这些地方先蹲个几天？还是觉得家里待不下去了？” “大过年的还玩这出，都不知道自己几岁的人了。” 陆金福也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儿子居然还会这么骂过来，自己也居然是毫无反驳之力。 “钱的事情，等你冷静下来了，我们在慢慢想办法，至少你那些加工的单据和合同总在的？” “在的，进出货单和合同都在，不过合同上的章有点问题，他用了他外甥公司的章。” “回去再说。” 陆金福骂自己是chu牲，自己总是不能原封不动的骂回去的，毕竟是自己的老爹，而且这事情也是要想办法解决，毕竟自己老爹没日没夜的忙活了这么久，结果却被人赖了。 被陆明远“收拾”了的陆金福倒也是老实了，听到了自己儿子打算用其他方式帮自己要钱，倒也是心里生出了一股希望，只是刚到家，又被王杏花抓着数落了一顿。 陆金福想着自己年初随意咧咧的夸口，现在也是没了半点声响，只是沉默不语。 陆金福此刻的想法是，这下子脸真的丢大了，还是在自己儿媳和孙子面前丢了大脸。 第126章 解决之道 晚饭后，陆明远拉着陆金福出门，刚刚在吃饭的时候，骆玉婷也后来也是加入到了“讨伐”行列，这一切让陆金福内心很难受，自己这不也是想多赚点钱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怎么会是这么个结果呢？ 想着儿媳妇的那句：“您当初可是说着要送半头猪的呢？” 陆金福所有的脾气都消失了。 “说说他的情况。”反正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再怎么无能狂怒也没有用，但是至少自己得先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以拿来做文章的，毕竟这也是自己父亲辛辛苦苦干出来的。 “其他的事情也就不要说了，我反正是不会用我手里的那些东西帮你的，但是你把东西都详细的说一下，看看有没有解决的思路。”似乎是怕陆金福再次说让自己去查对方的资料，陆明远还是打了个预防针。 “就真的不能？” “不行，这件事本来就是可以通过正规途径和法律手段解决的。” “那我说下那个人的情况，当初我是和他签订合同的，但是合同上的公司名称和公司章却不一样，他好像用的是他外甥的章，他也是承接了他姐夫的生意，现在老了，就由外甥来接手了。”陆金福倒也是冷静下来了，很多事情也开始回忆起来。 “合同你保存好了？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印章会在他的手里？”陆明远虽然知道亲戚之间相互帮忙打理一下生意，可是也没有把印章也交出去的事情。 “合同这些我都是保存好的，他们之间的事情，可能是平时外甥比较忙，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所以这边的所有事情都委托给了他来管着。” “他外甥是个什么样的人？”陆明远想着，这笔钱数量不大，可是也是自己老爹辛辛苦苦的的血汗钱。而且根据之前在车上聊的，这“好舅舅”估计是拿不出钱来了，要把钱拿回来，大概率还是要落在他的外甥身上。 “见过一两次，年轻，三四十岁，很有冲劲，也想把生意做大。不过平日里都不在这边，而是在省城那边有另外的事情在做，所以也是难以联系上他。” “想办法让他外甥付钱，毕竟合同上的章盖得是他公司的章。”陆明远叹了口气。 “那怎么弄？”陆金福看到了有希望拿回钱，倒也是立刻来了精神。 “找律师先问问啊，不过也不是白干的。”陆明远心中有了想法和思路。 “那我们去找找梅林，他是你小姨夫多年的朋友了，为人也可以，肯帮忙。”陆金福想着还是找自己熟人比较靠谱。 “先把年过完，过完年我们在办这事，以后啊，真的要吸取教训了，别一开始就觉得别人啥啥都好，出了事情，又恨不得把对方千刀万剐的，你这些年在这个问题上吃了多少亏了？” “哎，这也不是想多挣点钱么？也能减轻一下你们的负担。” “我也已经结婚了，过完年，孩子都要读小学了，你又何必呢？我也不是完全让你退休，自己弄点事情做做，混点烟钱，也不要太忙碌就行了。” “我知道了。” 这一刻，似乎父子之间的身份已经开始互换了。 从梅林家出来，陆金福算是彻底的放下了心，陆明远的思路是对的，而且比起自己上门去大闹好的多。梅林也是答应了过完年之后就帮忙办这个事情，费用什么的，等着办下来之后再说，都是老熟人了。 “家里的事情弄好了？”过年了，两个人都忙碌，也就极少能够相见，今天也是基本走完了亲戚，陆明远也是被召唤几个朋友聚一聚，聚完了之后，就来到了这个小区。 “还在解决中，不过问题不大。”陆明远也是一阵疲惫感涌上来，闭上了眼睛靠在了沙发上。这几天尽是做车夫了，来来回回的也就是吃吃吃。不是在吃饭，就是在去吃饭的路上。 “我爸操劳了这么多年，就是因为冲动和轻信，所以劳劳碌碌一场空，他总觉得他也会变成那个幸运儿，可以一朝改变命运，可以在短时间内发家致富。”陆明远闭着眼睛，悠悠的说着。 太阳穴突然传来一阵酸麻感，陆小小轻轻的帮忙按揉着，陆明远整个人也开始渐渐的放松了，按了一会之后，陆明远抓住了陆小小的手。 “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十五过后，反正那边开工也晚，你要是觉得太累了，就到我这边来，钥匙也给你一个，不许不接。如果有什么小聚会，也可以在这里弄。”陆小小提出了这个建议。 “再说。”陆明远本身的圈子很小，也就不会用到这个地方，只是很多时候太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而已，至少比起躲在车里要好，“回头我买个投影，这样有些电影可以直接在家里看。” “好的呀，”听到了陆明远说“家里”，陆小小的心里是一阵的开心，“以后想看什么，我们到时候就在家里看，到时候你再弄点小吃，我呢，弄点饮料。或者你可以在阳台上看看书。” “行啊，那我就买个好点的。” “我这边，大概三四月份就回来了，接下来也是不知道干嘛了，不过我前几天去看了几个棋牌室，你说我把它盘下来怎么样？”陆小小想着前几天跟朋友去打牌，看着整体的生意也是不错，“这样我自己也能够自由点。” 陆小小的想法就是自由时间，这样就可以有事没事和陆明远在一起。 “棋牌室，我帮你在周边问问，开棋牌室如何。”陆明远也是回过神，“不过开棋牌室很辛苦，尤其是要熬夜。” “这个倒也是好解决，请个人好了，或者到时候让人帮忙看个半天。”陆小小想的是开个棋牌室，这样可以让自己的时间自由点，可是开店这事，几乎就是365天，除了过年基本无休，更不用棋牌室这种服务业，越是到了过年，到时候越忙。 “到时候再看，你也可以等 回来的时候，多去看看那家店的生意怎么样，只要客流稳定，弄个小温饱应该问题不大，就是辛苦了点。”陆明远也是起身，开始拿起了自己的外套。 “要回去了么？”看着陆明远拿起了自己的衣服。 “就不能留下来？再过几天我就走了。”陆小小起身，将钥匙也递给了陆明远。 陆明远回过头看了陆小小，想了想还是坚持出门了，她给自己的感觉太好了，而一切太过美好的感觉总是会隐藏着其他的东西，陆明远也是不敢多留下来。 陆明远走后，陆小小也是无奈的坐在了房子里。虽然陆明远接了钥匙，可是依旧不敢和自己多待，以至于上次之后，两个人也没有再发生过亲密接触，自己对于陆明远来说，似乎也只是一个疗伤的地方，伤好了，就又要继续出去拼闯。 终究是自己贪心了么？又或者很多事情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出门之后，陆明远就回到了家里，正巧陆金福也是在家。 “爸，那边情况怎么样了？”陆明远也是问起了之前的事情。 “梅林那边看了合同和进出货单之后，说这事能办，直接给法院递交一个起诉书就好了。到时候法院开庭了，直接就是判我们赢。”陆金福也是难得的轻松，想着自己的钱能够拿回来也是极为高兴。 “那就好，现在是法制社会，不要老想着用那套老办法去要钱，平时没事的时候，把合同和货单整理好，总归是有帮助的，现在证据确凿了，这钱拿回来也是相对轻松。”陆明远劝着自己的老爹，陆金福这个人能干活，但是却懒得整理，以前有王杏花在后面给他整理，做着后勤，他也是真怕他到时候拿出来的资料残缺不全。这次资料也是都全的，这样办起事来也是方便了许多，“你要是用老办法，万一弄点什么出来，就算原本你有理，也会变得没理。” 陆明远觉得，毕竟不是村里，谁拳头硬，谁能闹就是谁有理，至于说做老赖，那陆明远也是有办法的，但出气不是目的，把钱要回来才是实际。 很快，梅林就将一纸文书交到了法院，法院也是动作迅速，在接了案子之后，就直接先联系上了“好外甥，” “你是陆师傅？”陆金福接到了一个电话，声音很是中气十足。 “是我，你是哪位？”陆金福看着陌生的号码，也是好奇。 “我是哪位？你把我起诉了，还问我是谁？”电话的那头语气也是不善，自己这边刚在省城打下了基础，准备大展拳脚，结果却收到了一纸诉状，这让他的心头有些不舒服。但是也多少摸不清对方的来路和目的，这时候的法院传票对自己刚刚在申请的贷款和其他事项都会造成影响，而且如果败诉的话，自己的脸面和信誉也就都丢尽了，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你是故意来搞我的，还是就是来要钱的？”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你舅舅管着你在山县这边的事情，他欠了我4万多块的加工费不付就算了，还电话不接，人也找不到，最可恨的是上次被我堵上了之后，他直接说一分钱也不给我。” “你就这么简单？”外甥一听又是自己“好舅舅”干的好事，也是一阵头痛。人快60的人了，还玩老来花，外面弄出去的加工款都被他挥霍了不少，自己也是没少给他擦屁股。可是这次自己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就为了这么四万多块钱，还要让自己上法庭被告席么？心下也是打定了主意，这次无论是老娘怎么劝说，都要把这块业务全部都收回来。 “就这么简单，我也是辛辛苦苦的血汗钱，关键是你那舅舅做人做事太过分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干的。”陆金福也是坦诚。 第127章 结账拿钱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自己原本以为是自己的对手给自己下绊子，结果却完全不是，就为了三四万块钱而已。而且对方一分也不多要。 “也就你是我舅舅，这些年来，你t的吃我家的，用我家的，中间其他的一些事情我也就不多说了，可是t的居然不停的惹事？” “我家里是亏你了？还是欠你了？” “你把印章拿出来，这边所有的业务，你都不要管了，反正当年我妈也给了你股份，这点分红也足够你养老了。”好外甥也是气的不行，这些年来，自己着舅舅什么样自己多少也清楚，如果说是积蓄，那估计是没有，都t的被这些个姘头给骗完了，但是分红也应该足够他生活了。 想着这事，又拿起了手机打了个电话。没多久，一个年轻人也就走了进来。 “小李，以后这边的业务你要撑起来，我舅舅就不管了。” “这李总，我怕我撑不起来。”小李看了一眼好外甥，又瞥了一眼好舅舅。 “你不要有压力，放心大胆的管，舅舅这边我另外有安排，你我也是一起长大的，又是同宗，放心干，我心里也是有数的。”对于这件事，好外甥已经是一定要解决了，昨天自己老妈还在边上数落着舅舅的不是，而话里话外又是在说情，让自己再 原谅舅舅一次。 可这事怎么原谅，在自己的关键节点上，给自己惹了这么大的事情。 陆金福带着相应的单据复印件来到了约定的地点，也就是好外甥李总在山县这边的工厂里。身边还有梅林和陆明远陪着。 “就是你？”好外甥李总看了一眼陆金福，又看了看梅林和陆明远。 “总计多少钱？我们对一下。”说着又让身边的财务过来，将手里的单据接了过去核对。在确认的陆金福的意图之后，他就立刻让财务将陆金福的账目对了一下。 “大概多，”陆金福也是直接。 “对么？”好外甥李总看了一眼财务，财务那边点了点头，报了一个准确的数字过来。 “要钱可以，你去法院撤诉，然后再把发票开过来，财务这边我今天就可以说，发票到了，直接给你打钱。”李总也是不想浪费时间。 “那不行，钱到位，我去撤诉。”陆金福将来之前的情况盘算了一下，为了确保自己的利益，还是直接否了这个提议。 “这是不可能的，公司有财务制度，我们也要接受审计，你也就是为了拿到钱，我这公司就在这里，还怕少了你这点？”李总也是觉得无奈，要不是这一纸诉状，自己才懒得鸟眼前的这几个人。 “我只管要到我应得的钱，我的要求也就只有这么简单，我不是来故意搞事情的，相信这件事的起因经过，你在你舅舅那边也知道的差不多了。”陆金福这时候也是一分不让。 “那么这样，你去把发票开过来，然后去法院撤诉，撤诉了，我这边就给你打钱。发票什么都开过来了，要是我这边再不付钱，你也一样可以继续起诉，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李总实在是不想继续在这件事情上多浪费自己的时间，今天下午他还得回省城，那边还有个会要开，那边才是大事情。 陆金福想了想，又看了梅林的意思，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谈妥了这件事，李总就直接走了，剩下的事情也都交给了小李和财务两个人解决，他只留下一句话，不要再让这边的事情影响自己省城的生意。 双方将剩下的事情对接完了之后，陆金福也是走出了厂房，他没有想到事情居然真的就这么轻松的解决了，却也没有想过自己当初的要死要活，点火烧车是有多可笑。 分别后，陆金福就立刻去找会计所那边开了发票送过去，等那边签字确认之后，又去法院撤回了起诉，没多久，这笔钱也就全部到账了。拿到了钱的陆金福也是乐呵呵的，又开始抖擞起来。 陆明远看着事情已经解决了，也是没有多说什么，自己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而且现在也是出现了一些不太好的苗头。起因就是陆明远前段时间处置的一起事情又被严明去张继那边打了报告，说是陆明远这样的处理方式不符合规定，现在对方也是在投诉和行政复议，后期可能会去行政诉讼，而且也会是败诉。 对于严明，这段时间接触下来，陆明远对他的感官并不是太好，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忙着什么，做事情也是没有思路就算了，还把原本应该是自己的工作全部都推出来，遇到事情更是没有担当。陆明远给他挂了一个“一推两无”的标签，简而言之，一推就是推工作，两无就是无思想，无担当。 相比之下，和章清之间的关系倒是越发的好了，也是性情中人，平日里也没有架子，自己干的这块工作也是做的井井有条，更是有两把刷子，所以陆明远心里也是服章清。 对于严明的做法，章清在内心中也是有些看法，但是现在局势不太明朗，所以很多东西也只能是藏在心里，没事又何必乱出头呢？无论什么时候，自保总是没错的。原本他觉得陆明远干起事情来，就算是冲动也就是那样了，但是陆明远动起手来，真的让章清也大开眼界，从内心中来说，他也不打算和陆明远这个疯子起冲突，因为这疯子的做法完全就是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也会干的。 看着群里张继发出来的信息，陆明远心知肚明，这肯定又是严明的主意。陆明远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坐在边上的刘队。 “老大，您看下，这条信息估计就是严明的意思，只是他自己不发，让张继发出来而已。” 刘队看了一眼信息，冷哼了一声：“你有什么想法？” “我是觉得，这么做，他自己身上的责任倒是全部都推卸干净了，可是我们剩下的人身上都背上了巨大的风险，甚至于张继发了这条信息之后，最大的责任就是他的。” “我的想法是，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至少在这件事情上，外勤还是要有一定的操作浮动空间的，最终的目的是防止这种巨大的风险，这种情况，只要出一次事情，我们全部都得玩完。”陆明远也是有着自己的担忧，倒不是说控不住队伍的担忧，而是似严明的这种做法，无疑会给自己和其他人带来风险。 其实陆明远多虑了，即使表面上严明看似将自己身上的责任推卸干净了，可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他躲得了么？ 私底下，章清和自己聊起来的时候，也是点到过一点，说是严明对提拔这事看的太重了，已经乱了方寸，结果连最起码的很多事情都做错了，比如说，群众基础。 “那你打算怎么办？”刘队看了陆明远一眼，“现在你直接去争，那是不合适的，如果说要争回来，那也就只有从工作上想办法，到时候说起来，那也是工作上的分歧而已。” 听完这句话，陆明远也是心知刘队的意思，这等同于是让陆明远找到了机会，也是可以反击的，只是要把握好原则，那就是只从工作角度出发。 刚和刘队聊完，陆明远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丁春的信息发了进来。 “哥，我给你惹麻烦了。” “和你没关系，人家就是这样而已，还是应该我来说对不起，害得你被扣钱了。” “钱财小事，只是这事我没处理好。” “指令是我下的，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只是按照他的思路，很多事情我们以后都要背上责任。” “我也是这么想，那后续怎么办？有需要的话，你开口。” “安心等着，而且真要干点什么，你们这些人都不合适出来，都要好好的稳着，免得说我们合起伙来欺负人。” “那不会，我们不是那样的人。” “安心点，以后我会掰回来的。” 回完了信息的陆明远也是闭目养神，自己也就是陪着刘队出去了几天，结果就来了这么一个情况，陆明远也是心里要好好合计一下，至于说干了这事的后果？陆明远也是考虑过，无非也就是张继对自己的看法进一步加深而已。 “不要着急，会有机会的。”刘队似乎也是感觉到了陆明远的情绪。 “老大，您放心，轻重我分得清，我不会扩大的。”陆明远觉得这事得好好的想一下，同时也要时刻准备着迎接那个机会的到来。因为他觉得，似严明这样的人，越是在意这次的提拔，越是不想犯错，反而更会犯错误，因为为了推干净自己身上的责任，在面对相似的情况之后，他肯定还会继续推。 陆明远就如同毒舌和猎豹，就这么潜伏下来，耐心的等着严明犯错误。只是很快，这个机会就出现了，而陆明远的动作和反应也是让严明措手不及。 第128章 真狠 陆明远回了单位之后，也是没有多余的动作，毕竟这条工作信息是张继发的，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和一把手起明面上的冲突。 看到陆明远回来了，章清也是打起了招呼。 “唉，这事，他做的不地道啊。”章清开了口，陆明远也是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没办法，谁叫他现在是红人呢。” “哥也很苦闷啊，你看看，这原本应该是他的活，但是现在，他全部都通过了老板推给我了，唉。”似乎是陆明远离开的这段时间，单位里又发生了什么。 “能者多劳啊。” “屁，有给我多一分钱么？再说了，到时候真的到了提拔的关口，他会支持我么？”章清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是把这事看的极为清楚。自己内心中也是在乎这次提拔的机会的，只是还不至于乱了方寸而已，也不愿意先像严明这样，毫无原则的做事。而且按照之前的提拔惯例，还有民主测评和民主投票这一环，良好的群众基础还是很重要的。陆明远这批人到时候肯定是会第一个就支持李勇，那么接下来如果说只有两个名额，那么第二排名就会是自己，这也是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和陆明远他们这些人处理好关系的原因之一。 “忍忍。”陆明远幽幽的说着。 “不忍还能干嘛？起来造反啊？” 是啊，起来造反么？真要这么干了，那绝对是不讲纪律和规矩，这次机会自己算是彻底和自己无缘了。 只是任谁也没有想到，机会很快就到来了，也让一直都在蓄力准备的陆明远迅速的抓到了机会。 没多久，单位又遇到了同样的事情，可是这次，严明的下的指令却是和之前他发出来的那条原则完全不同，几乎是按照陆明远的思路在做的。 刚好这天又是他自己值班，为了确保自己的 安全和无责任，严明采取了和陆明远完全相同的思路和做法，陆明远立刻就开始了反击。 也是同样，心中憋了口气，自己前段时间居然被林锋给骂了一顿，说是自己和他身份相同，怎么就一点章法也没有，别人家压着不敢反抗。 陆明远直接就开始在单位的群里面开炮了，直接就拿着文件和工作说事情，说是这个文件以及之前下的严禁指令相互之间的冲突导致了目前外勤在工作操作上出现了巨大的分歧，让外勤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希望严明能够出具一份操作细则或者规定出来，让外勤处置的时候，符合规范的同时，也杜绝舆论信访问题。 陆明远公然在大群里步步紧逼，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了炮轰，严明也没有想到，自己就是如同往常一样，随手发了一份文件，却没想到陆明远的反应这么大，面对着对方有理有据的步步紧逼，自己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只能是用着拖延和模糊的办法，内心中希望着张继能够出来说两句。 陆明远也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逼着严明答应下来做一份原则和细则出来，这样一来，作为外勤的自己，以后只要按照细则操作就行了，以后即使是做错了，只要有这份原则和细则在，那么自己就不是第一责任，反而是指定这个原则细则的严明，将会第一个承担应有的最大责任。 面对着陆明远公然在群里的步步进逼，本身就在这方面不太擅长的严明也是马上退无可退了，内心中也只是迫切的希望张继能够看到这条消息，然后出面压制住陆明远。 可是张继这时候怎么说呢？他根本就没有时间看信息，因为工作的原因长期不在家，本身的亲子关系不是很好，这时候正和儿子在对战。 陆明远这边却是已经在发动之前就已经通知了孟铸陶和朱杰的，还有丁春等几个自己人，明确表示了这次的事情他们不要参与进来，就自己一个人就足够了。 于是乎，全单位的人借着信息化的便利，看了一场大戏。 陆明远步步紧逼，严明步步后退，直到刘队也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这条消息看起来很简单，但是一看就知道是站在陆明远这边的，而且因为他的发声，也就直接堵死了张继出来的可能性。 章清看着群里的这一幕，也是在享受着看戏的乐趣之时，也是庆幸自己没有跟陆明远交恶。想着他做事比较狠，但是没想到做事居然这么狠，而且完全不按照自己原本认识的规矩来。 照着陆明远的这个做法，几乎是已经把严明的人品和能力全部都赤裸裸的扒光了展示在全单位人的面前，而且还进一步直接打击了他的威信。原本作为助理干部的他们俩，再单位里还是有一种无形的威慑的，但是经过这么一出，章清知道，严明原本带来都光环已经全部都被陆明远给扒光了，而且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情绝对会在很快的时间内传到上面，林锋此刻估计已经在和易达报告这个情况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事对自己是有利的，而且经此一役，有些矛盾也几乎是被公开了。章清也是见识了陆明远的狠辣，真的是别人最在乎什么，他就朝什么地方下手。 “歪，森哥，你徒弟下手真狠啊。别人越在乎什么，他就越朝这个下手，经过这么一搞，严明在这个单位里已经是威信全无了。” “嗯？什么情况，他又惹事了？” “这次我估计倒不是，应该是得到授意了的。因为后面老领导也出来站台了。”章清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啊？这样啊~~”钱森也在想着接下来怎么说，“这段时间，我也是听他们说了一些他对严明的意见，严明么，确实也是不行，作为助理干部下来的，那应该是像你一样扛事情，显担当的时候，这样么，兄弟们也都服气，群众基础也就搞好了，不过小远这事做的也确实太狠了点，回头我好好的教育他。” “你放心，他是个重感情的人，是个性情中人，你要是和他朋友交进去了，你就知道他的为人了。” “这我倒是放心的，和他一个办公室的，相处起来也是颇为合得来，没事两个人还一起出去宵夜。” “还是要麻烦你帮我多看着点，没事的时候，和他聊聊天，让他性格再柔和一点。下次回来的时候，大家再聚一聚。”钱森又是在电话里再次拜托，并约饭局。 各方的反应也是各有不一。 “握草，小远是真的狠。阿杰，我们要不要也参与下。”孟铸陶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觉得行，这种热闹怎么能少的了我们呢？”朱杰也是跟着起哄。 “两位大哥求放过，你们要是加进来，那就真的变了味道了。”看着两人剽自己，陆明远赶忙求饶。 “阿哥下手是真狠，这完全就不是体制内的套路和规矩，一上来就这么下手，这是把人往死里搞啊，而且还有老大出来站台，这下严明几乎是没办法反抗了。”丁春看着眼群里的消息。 “平时看起来严肃也就是路，没想到这干起来的能力也是这么强横，以后我看到他，还是小心着点。” “没想到真的会这么下手，看来之前他对我的警告已经算是温和的了。” “艹。”张继挂了电话，又看了一遍群里的信息。如果说此刻严明在自己的面前，他也真的想打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怎么就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原本就是直接应下来，同时只要把陆明远扯进来一起做一份方案细则就能过去的事情，结果被逼问了这么久，就是不肯答应下来，最后还是自己直接给他电话，教他怎么做，才让陆明远停止了继续的进攻。自己怎么就瞎了眼，用了这么一个人呢？ 至于说后来老领导也出来站台，这股级也是在表露他这段时间对自己的不满，觉得章清和严明两个人到了，就开始冷落起了本地系。 自己也是没办法，有能力的补靠近，自己也只能拿着严明凑合了。 倒是陆明远，张继觉得秦飞说的没错，居然爆发出来这么狠辣。唉，可惜了，自己不能用他，不然的话，凭着他现在手里握有的东西，自己的很多工作也能够很方便的展开。 自己明天还是得去老领导的办公室坐坐，至少目前的局面也要维持下去，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问题。 第二天，陆明远如同往常一样上班，来到了单位里面，遇到严明的时候。严明目光闪烁了的看了陆明远一眼，然后就匆匆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自己都已经被怼的毫无威信了，当然也不会对陆明远有好感，可是又怕惹得陆明远继续不高兴，到时候当场再来一次，那自己的面子就真的全部都踩在地上了。 单位里的其他人看着陆明远，也是多有畏惧的深色，陆明远却是无所谓，因为自己目的达到就行了。 经过这一次，严明威信扫地，李勇和章清无形之中已经快了一步。 第129章 后续和需求 刚刚走进办公室，章清就看了陆明远一眼，然后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支自己点上 “你小子真狠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就是把他给得罪死了？”吐出了一口烟圈，两人在办公室的时候，门基本上都是关着的，所以也可以放心的聊天。 “我知道啊，不过我不在乎，反正我这次不参与。”陆明远一脸的无所谓，因为自己这次不参与，所以他觉得自己是光脚的，做起事情来也是毫无顾忌，更是不讲规矩。 “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是你这么做是在结仇。你也总该为自己以后考虑？” “考虑个屁，但是只要我实力足够强大，再多的仇人都没用的。” “那你有么？” “没有啊。”陆明远说的极为坦然，也是理所当然。陆明远自己知道自己的这次动作自然会是让有些人得利，也会有人不开心，但是自己也是没办法，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做，“而且这次的事情也不是我随意搞的。” “看出来了，老领导都出来帮你站台了，那不然你以为张继会放过你？”对于这些规则，章清心里是门清。 “你想过以后么？至少昨天这个事情之后，单位里的那些人都会怕你，但是张继却不会，你越是蹦哒，越是刺头，他就越是要把你摁下去。”章清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提醒一下陆明远小心接下来的日子。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而且这次也确实是严明做的过分了。” “过分归过分，但是你就不过分么？你这么搞，还让他怎么在这个单位待下去？” “待不下去就回去咯，那样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了，你不是很开心。而且他平日里也没少借着张老板的名义给你下套子。” 陆明远这话也是让章清一阵气结，按理来说，两个人都是同时过来的，更加应该讲团结，结果严明倒好，不但借着张继的名头将各种原本就该是他管的工作推给了自己，还有意无意的防备着自己，这有必要么？结果就成了现在的局面，自己和陆明远这帮子人混的挺好的，他却被孤立了起来，不过陆明远也是没有在工作上没有太多的交集，不然，估计严明会更难受。 章清这样想着，却没有想到真的有一天，陆明远真的和严明会有极大的工作交集。 在一个组织内部，有组织性权威和非组织性权威，陆明远的这次动作，直接就是让严明都非组织性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和削弱，也让本来就对他不满的人更加的轻视他，可以想象，接下来他协管的很多工作都将难以展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事情也就是明面上只有陆明远一个人出来干了一架而已，而没有拉上孟铸陶和朱杰他们。这次事情摊开来说，也就是两个人的工作思路和工作方法有些不同而已，并没有形成团伙排挤。如果说形成了团伙排挤，那么等待陆明远他们这帮人的，将不再是张继的怒火，而是更上层领导的打压，他们会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处置在这个事情——调离、打散，让他们在一个单位里形成不了凝聚力。 “我就是故意针对他的威信的。”对于这点来说，陆明远这么干也是想好了的，只有两个权威都具备了，才能在一个组织内部如臂指使，而缺少了非组织性权威，很多工作也会被下面的人阳奉阴违，敷衍了事。 “你还是自求多福。”章清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你放心，我现在都做法也是控制了的，不然的话，按照我的性子，估计还会闹得更厉害。” 听完了陆明远的话，章清也觉得这家伙是真干的出来，怎么就进来了这么一个怪胎，完全不按规矩和套路出牌。 “你就不怕老张对你下手？” “能怎么下手？不是还有老领导么？再说了，下手了我就忍着呗。忍不了了，那就掀桌子，大家谁都别玩了。”陆明远心中的那个想法，其实也不过是伤敌八百，自损两千多招数，一旦这么做了，他这辈子也就基本只能做个大头兵了。 这话让章清更是一阵无语。 陆明远觉得《赘婿》中，宁毅的那番话很对，很多人都在不停的算计，总想着用手段去逼迫和打压对手，夺取利益，却没有想过，真到了最后关头，万一人家真的拿出命来拼呢？你又敢不敢拿出来拼一下？估计很多人都是不敢的，陆明远的身上依旧保持着这种山民的莽性，也是颇有平头哥的架势，不服就干。 陆明远和章清又聊了一会，拿起了装备出外勤去了，今天跟着自己的张蒙也少几分往日的敬畏，多了几分亲近，对于严明这种总是借着张继的名头下各种指令的人，他是没有好感的，反而是陆明远，能够在关键时刻坚定的站在自己这群弱者的身边，无疑也是觉得陆明远更为可信。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一天到晚装样子，看起来忙的要死，结果却啥也不是。”张蒙也是毫不含糊，自从新来的独立出去了之后，张蒙就和新来的轮流跟陆明远出外勤。 接触下来，陆明远觉得张蒙这人不错，就是平时太过懒散了，而且很多的小细节也是不太主意，让人看不太惯。但是一旦真的遇到事情了，张蒙就又换了个样子，在后面帮你把很多辅助工作都一一的做了起来，你也几乎不用太过担心自己的后背会出问题。 所以有事没事，陆明远总是会在值班的时候，呆着张蒙吃点夜宵什么的，张蒙作为回馈，也是会拿些家里种的水果过来，两个人相处倒也是日渐融洽起来，但是张蒙始终知道，自己千万不能在工作上大马虎，不然陆明远大概率还是会对自己下手。 一连好几天，严明见到了陆明远都是躲着走，陆明远也是不在意，他却不知道，自己这么干，已经让张继对他产生了极大的不满。 陆明远如同往常一样，下班了就回家，看着骆玉婷每天上下班也挺远的，就想着能不能想法办法，将骆玉婷调动的近一些，所以有事没事的时候，也是会去老领导那边坐坐。对于自己老婆的事情，陆明远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自己也确实是希望能够将骆玉婷调近点，这样也方便照顾家里。 “老大，如果说要办理调动的话，应该怎么弄？”这天，陆明远想了想，还是将这个问题提了出来，内心中当然是希望老领导能够帮自己一把，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表明自己的心意。 “怎么想起这个了？你爱人的事情？”刘队抽了一口烟，对于这个事情，其实心中也是有所衡量。毕竟自己已经退了，这人情面子，用一次，少一次啊，而且陆明远也没有提出来让自己帮忙，倒也没有让自己陷入尴尬的余地。 这事，即便自己现在肯帮忙，那些人在这种重大的事情上还认不认自己还是两说。 “对的，这段时间以来，也可能是她年龄也上去了，精力有点不济，所以就想着她能够近点，也能够照顾到家里。”陆明远也是说出了自己的考虑和需求。 “这事啊，得找好接收单位，但是接收单位难找，最关键的是要一把手同意接收，不然别的都是空的。” “那老大您有办法么？” 面对这陆明远的开口，刘队还是陷入了沉默，也没有给予回应。有时候，没有回应就是最好的答案，如果非要说出口，那也就是破坏了这种默契，也伤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看着沉默不语的老领导，陆明远也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至少那句话却是真的，找到接收单位的一把手就行了。 但是陆明远不知道的是，调动一把手同意固然好，可是还得有空位子，若是空位子，就算接收了，那又要安排在哪里呢？再说了，自己又上哪去找这么牵线搭桥的人呢？ 为了骆玉婷能够近点，陆明远也是想起来许青，她现在好像就是在搞组织工作，没准问问她会有思路。 陆明远还是拨通了那个许久未联系的电话。 “喂，许委员。” “少来了，怎么今天想起给我电话了？” “这不是有点事情么，想请你帮忙理一理头绪。”陆明远将自己的需求如是的说了，可是在许青这边得到的答复也是和刘队说的一样，只不过在步骤上更详细而已，陆明远想着眼前的情景，也不禁陷入了沉默。 自己和骆玉婷两个人基本上也就是毫无背景，到了这一步，陆明远也觉得以前只想平平淡淡的混过这辈子的想法真的太幼稚了。如果自己能够转变一下思路，这件事情也许就没有那么麻烦了。 可是这又该怎么办呢？陆明远曾经和钱森讨论过《侯卫东》的心得，即使不是明目张胆的送礼，又或者不在体制内，各种关系也是少不了钱财开路，可是自己又哪里来的钱呢？ 又该怎么合理合法合规的赚钱？ 第130章 调动 这些年来，陆明远始终谨守自身，坚决不想让自己在钱和色上面出问题，因为无论是新闻里播报的，还是内部通报，又或者是其他渠道得知的，落马犯错的，往往也都是因为这两件事情引起。 陆小小倒也是提过，让他入股棋牌室，这样一来，陆明远借给她盘下棋牌室的钱就算做是入股了，自己也可以少和其他人往来，只是陆明远考虑到了棋牌室的特殊性，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 陆小小最终还是盘下了棋牌室，满心欢喜的做起了老板娘，每天不断的计算着翻台率和夜宵入账，估算着自己一年能够毛入多少。这每天的流水，陆明远看了也不禁有些后悔，怎么就不如股呢？只是陆明远知道，一旦入股了，接下来就会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他，付出和收益总是会成正比的。 盘下的时候，陆明远也是和陆小小分析了下，最主要是棋牌室的营业环境，都是一些空闲人员来的比较多，而且每逢周末，总是会有那么一两张桌子歇的比较晚，甚至是通宵。陆小小没几天就觉得频繁的熬夜，身体实在太累了，就想着陆明远经常性的过去帮帮忙。 只是陆明远自己这边也是有工作，也不可能长期行性的过去帮忙，无奈之下，陆小小也只好找了个清洁阿姨打扫卫生。 只是陆小小忙着棋牌室之后，也是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缠着陆明远，倒也让陆明远落得清净，陆小小此刻能要求陆明远的，也就是偶尔帮自己看看店铺，然后缠着陆明远做点吃的。 到底该怎么赚钱，这成了陆明远心头的第二件大事。想着自己没办法，终究还是要在身边想办法试试，陆明远也是没事就对着通讯录里的名单开始查看了起来。 突然间，陆明远看到了一个名字，自己怎么就把他给忘了呢？去找他试试看，没准还真的能成。 陆明远带着母亲从地里挖出来的野菜来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口，熟络的摁响了门铃。 “哟，你可是好久没有来了呢？今天怎么有空啊？”蒋定均开门一看，居然是陆明远。 “我妈在老家挖了点野菜，我就想着给你们送点过来。”陆明远晃了晃手里装着野菜的袋子。 “谢谢你，有心了，这东西你阿姨最喜欢了，前两天你阿姨还说着什么时候去弄一点，赶紧进来坐。”蒋定均赶紧的把陆明远让进屋子。 “最近怎么样啊？听说你工作调到了新单位，现在工作怎么样了？”两人落座之后，蒋定均拿出来自己的茶壶，开始泡茶。 “工作也就那样，就是新单位，事情少一点，以后那边热闹了，估计事情也会有点忙的。” “小孩子读小学了。” “对，马上小学了，” “那你老婆呢？还在原单位工作着？” “对啊，每天来回差不多两个小时呢，” “有没有想法调动一下，离家里近一点？” 想法肯定有啊，不然也不会今天到您这边来了，陆明远心中也是想着，但是却不能这么说出来：“能近点当然是好事情，就是不知道这事该怎么操作。” “那我帮你问问，正好今天中午家里还有客人要来，你也留下来一起吃个饭，我帮你介绍介绍，今天中午来的这个人是建设局的副局长，也是我们铜山的，你老婆的事情，到时候我帮你跟他提一提。” 说来也是，在山县里面，铜山出来在体制内的人并不少，占据了整个山县几乎三分之一的人数，不少人更是身居要职。对此，陆明远也觉得因为铜山穷，所以这前后20年的这部分人才会拼尽全力，想要走出那个穷困的山沟沟。走出来最好的地方，当然是进入各个机关部门。可以说，铜山人在山县的官场上，实力不容小觑。 “那就谢谢姨夫了。”陆明远也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凑巧，只是这事情毕竟最后点头签字的还得是一把手。 “都是自己家里人，说这种话干嘛呢？平时没事的时候啊，你多过来坐坐，我们聊聊天就好了。”似乎也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在省城定居了，工作也找在了那边，就留下了两个老人，平日里也是寂寞。 蒋定均详细的问了骆玉婷的工作情况，心中也是在衡量着这事好不好办，自己这个朋友当然是没有决定权的，但是也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就算是不能去建设局，去其他的地方也是不错的。因为陆明远和骆玉婷两个人的要求很简单，只要能够近一点就行了，职务不职务的不在乎。这也让这件事情无形中好办了许多。 毕竟骆玉婷的调动，不占接收单位的股级干部名额，这样也是阻力少一点。 两个人正聊着没多久，就听门口又响起了声音，蒋定均起身去开门迎接。 “不用看了，肯定是他到了。”边说着边往门口走去。 “我这边正念叨着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怎么样？中午就吃个锅饼，再来个野菜汤？野菜也是刚弄来的，新鲜着呢。” “哈哈，来你这就是吃饼的，嫂子做的饼好吃啊，有野菜汤就更好了，这是养生啊，这点我比不上你。”来人声若洪钟，中气十足。 陆明远看到了人进来，也是起身致意。 “哟，家里哟客人啊？”来人约四十多岁，宽口阔面，法令纹颇深，一双眼睛也是极为坚定。 “来，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外甥，公a口的，在刘晓光的手下做事。”蒋定均也是颇为自然的介绍了起来，“小远，这是我朋友，建设局的潘局。” “潘局你好，我叫陆明远。在刘队的手下做事。” “哦，听说他去年退了。”山县的圈子很小，所以有些事情也是瞒不住的。 “对的，他去年六月份退了，不担任领导职务了。” “那他现在在哪里？” “还在我们单位，不过就是没有领导职务了而已。”陆明远和来人并不熟悉，所以也不愿意多透露自己的关系。 “唉，退了也好，过几年啊，我也学着他把身上的领导职务歇了好了。”听说了刘队的情况，潘江倒也是挺羡慕的，毕竟卸下了职务就等于卸下了责任，这可真的是无官一身轻啊。 “你怎么能这么早就想着退呢？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纪，该奋斗事业的时候啊。”蒋定均也是开口捧着。 “这不一样，小陆同样作为体制内，其实他清楚，这几年来，无论是下面的工作人员，还是我们这些领导，都是越来越难干了。是，小陆。”潘江说完又转头问了一下陆明远。 “却是不好干了，各项工作逐年增多，考核指标也是越来越细化，再加上舆论环境的影响，真的不好干。”陆明远也是附和着。 “不说这个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去吃饭，粗茶淡饭，不要介意。”蒋定均也是出言打断。 “什么粗茶淡饭啊，比起那些饭局，我还是觉得这样的饭菜来的实在，也更能吃得饱，吃得舒坦。”说着便在蒋定均的带领下走进了餐厅。 碰到了阿姨王新艳的时候，又是一阵寒暄。 “怎么样？中午来一杯？”蒋定均有喝酒的习惯，只要自己不开车，哪怕是中午，也是要咪个一小口。 “算了，我今天还得上班呢，酒就算了，现在查的严。”听到要喝酒，潘江还是直接拒绝了。 “看来今天又是我一个人喝了，小远也不能喝。” 酒过三巡，汤过五味，蒋定均觉得机会也差不多了，也就开口说了。 “说起来啊，正好我这外甥有个事情，想请你忙帮看一看，毕竟你经验丰富，看看他这事该怎么办比较合适，也更能成功。”说着，蒋定均就将陆明远的事情说了一说，名义上是看一看该怎么办，实际上呢，也是希望潘江能看在自己朋友多年的份上，这事能不能搭把手。 “这事我也没有决定权，最终拍板还是得由我们一把手来，我这边倒是可以帮你去探探情况，也可以把你老婆在一把手那边先推一推，至于成不成，那就看天意了。”潘江看了看蒋定均，又问清楚了骆玉婷的情况之后，也是没有直接答应，只是说着先去试试看，陆明远也是懂得这些规矩，人家肯帮忙推就已经是不错了，也是不能强求。 陆明远连声表示感谢，说是不管这事成不成，这份援手之情也是始终牢记心中，万不敢忘的。听得潘江也是一阵舒坦，再加上蒋定均也在边上夸着陆明远的人品如何的好，倒也是有些好奇陆明远的情况。 山县就那么点大，自己想要打探点消息还不容易么？ 吃完了饭的潘江稍作停留之后，就回单位去了，至于说接下来的事情，也是先让陆明远等着电话，后续如何，也要先看看情况再说。 第129章 向日葵花语 “马上四月了，你陪我去看看向日葵？”陆明远给陆小小做了一份布丁，送到了棋牌室，看着晚上的生意也是红火，陆明远原本的担心也是放下了，能够盈利，那就是好事情。 “干嘛去看向日葵啊？这山县哪里有？”对于这个要求，陆明远也是觉得有点好奇。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有，就在水库边上，一大片一大片的，你陪着我去看看，怎么样？”这段时间，自己几乎就是被困在了店里，原本也是想招个扫地阿姨，可是来的人要么陆小小看不上，要么就是因为要接孩子，所以工作时间上不能满足自己的要求。 “那你的店铺怎么办？”陆明远也是问道。 “店铺的话，让我妈过来看一个白天好了，反正上午也不是很忙碌，这个棋牌室也就是晚上最忙。”陆小小将自己的安排和打算说了出来。 “那行，明天我们就去看看，”陆明远想着自己第二天也是没有什么事情，也确实想出去走走看看，放松下心情。 自己之前对严明下手的后果也是出来了，张继原本还是忍着自己，但是这次之后，明显的对陆明远有了看法，也让陆明远的日子难过起来。出去散散心也是挺好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上来接我。”陆小小将吃了一半的布丁放到了冰箱里。想着明天再吃，“对了，你的白凉粉是不是没有煮开，感觉没有那么有弹性？” “我是按照教程做的，怎么，味道不对么？”陆明远也是第一次做这个，还特地加了草莓。 “嗯，感觉就是不那么q弹，下次你彻底煮沸了试试看。” “行，我这边先走了。”陆明远也是起身。 “干嘛？就不能多陪陪我么？”见着陆明远又要离去，陆小小也是露出了不不舍。 “我还有其他事情 要做，你自己好好看店，明天我来接你。” “行，你跪安忙去。” 出了棋牌室，陆明远也是径直回来家里，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陆明远也是有一种寂寞感，自己这个工作，高的休息天都不正常，这自己休息着，想约着人出去走走看看，也是找不到人。 稍微的打扫整理了下房子，陆明远也是打开了电视，无聊的选择着电视机里的节目，也不知道该选什么。最后又选择了《最后的武士》看了起来。即使这部电影看了许多次，陆明远也是依旧会翻出来看看。 “喂，小远啊，你们这周末有没有时间，这周末潘局约着我们去爬山，你们要么一起来？”蒋定均给陆明远打来了电话，看样子也是对自己之前说的事情上了心，帮着陆明远攒局熟悉。 “有时间啊，正好也是带着孩子一起爬爬山，”陆明远想着，也是觉得把孩子带上更好。 “那就更好了，带着孩子一起来，热闹一点，小家伙也是应该多爬爬山了，锻炼身体，也锻炼意志力。”对于陆明远想带着孩子一起，蒋定均是觉得十分的合适，反正也就是一次徒步爬山，锻炼身体，相互之间也是多接触多了解，没准这事就顺其自然，水到渠成了。 又闲聊了一会，陆明远挂了电话，对于骆玉婷到调动也是充满了期待。 第二天，陆明远将小家伙送进了幼儿园之后，就打电话联系陆小小，结果陆小小还赖在初床上，自从开了棋牌室之后，陆小小也是很少去自己的那套小房子住了，一方面是棋牌室距离父母家近，另一方面也是经常熬夜，身体吃不消，所以就赖在父母身边，也是减少了家务的压力。 “你上来等呗，我这边还没起床呢~~昨天晚上有一桌一直打到了两点多。”陆小小看了看手机，时间正好是九点，可是自己还是起不来。原本觉得开个棋牌室也是挺轻松点，结果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累，“反正房号你也是知道的。” 陆明远依言上了楼，结果们早就已经虚掩着了。推开门进去，陆明远反手将门带上。 “你来了啊？”传着青蓝色睡衣的陆小小从床上坐了起来，“要么你再坐会，我再眯会~~” “叔叔阿姨呢？”听着陆小小慵懒的声音，陆明远也是问了，自己内心中还是不太愿意见陆小小的父母的，因为两人现在的关系实在是太尴尬了，自己更是害怕被陆小小的父母给打了。 “我爸一早就回老家了，说是要去种点什么东西，我妈也是八点多就出门了，说是给我去打扫下棋牌室。”瞌睡中，陆小小说着自己父母的去向，“怎么？害怕见我父母啊？” “对，害怕。”陆明远也是极为坦率，自己确实怕。 “唉，没劲。”陆小小拉过了陆明远的手，让他坐到床边，自己则是枕着他的大腿，继续的眯了一会。 “算了算了，不睡了，我们出发，你出去一下，我换下衣服。”也许是害怕等会会太晒，陆小小终于是忍不住了，将陆明远推出了房间，自己打算换衣服。 陆明远又等了十几分钟，陆小小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又给自己找了一顶草帽带上。就玩着陆明远的手出门了。 按照陆小小的导航地址，陆明远两人一路行驶，听着陆明远满是老歌的车载音乐，陆小小倒也是能够接收，因为自己也是喜欢这种旋律和节奏，两个人也是更加合得来。车里播放的依旧是那首《怨苍天变了心》 如果让我遇见你而你正当年轻 用最真的心换你最深的情 如果让你遇见我而我依然年轻 也相信永恒是不变的曾经 时空阻隔岂止长路迢迢 情丝缠绕岂是长发飘飘 那红尘俗世的人 为什么总是多情惹烦恼 如果让我离开你而你已能平静 只愿你放心也不要你担心 如果让你离开我假装我也平静 就算是伤心也当作是 “换一首，太过伤感了，来一首欢快一点的，”陆小小听着这首歌实在太过悲伤，而且这歌词寓意的结局也不是太好，这就让陆小小有些有感而发。 陆明远将这首歌切了，换了一首轻快的歌曲，陆小小才满意。 很快，两个人就来到了陆小小指定的地方，在一个水库边上，从大坝上看下来，坝下成片的向日葵连绵不绝，一望无际，将坝下装饰的金灿灿的。 “怎么样？好看？陪我下去走走，然后给我拍几张照片。”陆小小说完也不管陆明远同意不同意，就牵着陆明远的手走下了大坝，两个人也是徜徉在向日葵花海中。也是因为避开了双休日，来到这里观赏的人也不是很多，整片向日葵花海也是没有遇到一个人。 在花海里走了一会，陆小小也是感觉有些累了，就提议到边上的石墩上坐一坐。 “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语么？”两人坐下之后，陆小小开口问了，今天的天气还是不错的，并没有那种炎热。 “不知道，我对这个也没有研究，还不如你告诉我。”陆明远确实对这个没有研究，所以也是实话实说。 “你就不猜一下？其实很好猜的，向日葵的特性是什么。”陆小小永远都是这么调皮，也是会在这种小细节上挑动着陆明远的心弦。 “我还是百度，”陆明远直接选择了投降，开始百度起来，但是很快，陆明远看着百度的词条解释也是说不出来。 向日葵花语：向日葵花语沉默的爱——代表着活力、生机，每时每刻追随着太阳，给人以无限的温暖，又像是一直默默守护再太阳身边，不去打扰却甘愿送出自己的祝福。因此，把向日葵送给身边的同学和朋友，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份心意，更是一份祝福。 看着百度完的陆明远沉默不语，陆小小也是凑了过来。 “看完了？” “嗯，沉默的爱。” “你永远都是我的太阳，我也永远都围绕着你转。”陆小小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似乎也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心意。 “你这又是何苦？我不是那个良人，也终究不会有结果的。”一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子如此的痴执，陆明远也是无奈。 “那怎么办呢?这都已经开始了，你也招惹了我了。你放心，我不会插入进来破坏什么，也不会要求你承诺什么，只要让我跟在你身边就好了。”陆小小将自己的头枕在了陆明远的肩上，感受着身边这个男人传递过来的气息和力量。 陆明远面对如此，内心也是一阵叹息，自己似乎真的作孽了，自己着还算是好人么？ 原本陆明远的想法，只是想做个好人而已。 不过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做好人，也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也就不可能直接狠下心直接了断了这段关系，这样拖拖拉拉的，只会让两个人越陷越深，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陆明远呆着陆小小在就近的农家乐点了几个菜，随意的解决了午饭，然后开始返程。 第130章 越陷越深 上了车，陆小小让陆明远送自己到自己的那套房子，这段时间因为忙着店里的事情，也是好久没有过去了，估计房子里面积了灰尘需要打扫了，也正好让陆明远帮着自己一起打扫一下。对于这种场景，陆小小已经不知道想过几回了。 陆明远两人来到了陆小小的房子内，开始在陆小小的指挥下一起打扫起了房子，也就是离开了十几天而已，茶几和灶台上就已经开始出现了灰尘。一通忙活之后，两人也是将整个房间的好好的打扫了一遍。 陆明远起身给两人倒了一杯水，开始打扫的时候，陆明远就在厨房里烧了一壶水。一通豪饮之后，两人也是暂时结了乏意，开始瘫坐在沙发上，陆小小依旧是靠近了陆明远，将自己的头依靠在陆明远的胸膛上，手指则是不听话的在陆明远的大腿上画着圈圈。 “干嘛？痒。”陆明远被画的受不了了，就抓住了陆小小的手，阻止她的继续动作。 “别啊，我觉得这样挺好玩的。”陆小小头也不抬的说道。 “感情这痒的不是你，是，你要是再这样，可别怪我不客气了？”见着陆小小抽出了手，继续的画着圈圈，陆明远也是不甘示弱。 “那你想怎样啊？我还怕你？”陆小小更是不低头。 “那你就看看，我怎么反击了。”陆明远说着就伸出双手开始挠陆小小的胳肢窝，才三两下就将陆小小挠的连连求饶。 “怎么样？投降认输了么？”一阵的打闹之后，陆明远也是放开了陆小小，看着身下娇喘连连的佳人，似乎是得胜的将军。 “我投降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投降了就好，下次别这样，太痒了。”陆明远也是准备起身。却不防陆小小勾住了自己的脖子，自己更是凑了上来。 唉，又是这样。眼前的这个小妖精实在是太磨人了。嘴唇被封住了的陆明远心中一阵叹息，两人交缠之下，也是起了旖旎的心思。 “抱我进去。”陆小小睁开眼睛看着陆明远。 陆明远也是起身抱起了陆小小走进了卧室，激烈的交战开始回荡在卧室内 良久，两人相拥在一起。 “你真是个妖精。”陆明远心情复杂的说着。 “我再怎么妖精，也只对你一个。”陆小小也是幽幽的说着。 “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下去，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陆明远对于这种感觉，既享受，又负疚。 “离不开那就不要离开了，我们就这样在一起，我也不来强迫你什么，只要你都心里留一个位置给我，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的，我也不奢望。只求你别离开我就好。”对于这段关系，陆小小内心的感觉也有些复杂，冷静下来之后，也曾想过结束和离开，只是也不知自己怎么就着了魔了，就是觉得陆明远好。 “好，等到有一天，你觉得想离开我了，那就和我说一声。”陆明远也是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你放心，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永远在你身边。现在，我也只想让你好好的爱我。”说完陆小小就趴在了陆明远的身上，主动起来 激情过后，两人又一起进了卫生间冲洗了一番，整个人也变得更加精神，陆小小更是脸带红云，之前因为长期晚睡的气色也是变好了不少。陆小小也不奢求陆明远能够留下陪自己，而且自己的母亲还在看店，所以两人就整理了一副开始走出小区。 分别之后，两人也是各自忙碌了一番，陆明远忙着接孩子，陆小小则是去替换自己的母亲。 周末，陆明远准时到带着骆玉婷和孩子来到了蒋定均的家里，三家人集合出发来到了山脚。一路上，都是以潘江为主，蒋定均则是起着润滑的作用，从中帮忙穿针引线，陆明远和骆玉婷则是借着聊天的机会介绍了自己的工作情况，让潘江逐步的了解自己。 步行了将近两个多小时，考虑到小孩子的耐力，蒋定均提议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补充一下能量。 “我也去我们局长那边探了探口风，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到时候我组个局，跟我们局长一起吃个饭，到时候老蒋你也一起来。”潘江回去之后，也是先私底下和局长了解了最近的情况，看看近期有没有人事变动，又将骆玉婷的事情说了出来，直说是自己的外甥女刚好也是工作上比较对口，看看能不能调动过来做点事情，也让人离家近点，看着局长并没有拒绝，潘江也是觉得这事颇有希望。 “这个地点要么我来定好了，到时候潘局你请一下你们一把手过来一起吃个饭。”对于能够通过这次饭局认识一下潘江的上级，蒋定均也是颇为意动，自己这些年来能够有如此的生活和财富积累，虽然离不开自己的努力，但是最重要的也是离不开身边这么多贵人的帮扶，没有他们，就没有自己今天的生活。 “这怎么行呢，还是我来。”陆明远见机也是插了进来，“潘局你和姨夫两个人未了我家里的事情操劳奔波，我也没什么能够感谢的，这顿饭，还是让我来安排，就是怕安排的不好，让领导和长辈不能尽兴啊。” 看着陆明远如此的懂事，潘江倒也是转头看了陆明远一眼。 “只是啊，我们两夫妻平时出去吃饭的机会也是不多，就怕这地点选的不好，不知道能不能指点我一二。”陆明远谦虚的说着。 “我个人是无所谓的，不过我们局长喜欢农家菜。” “正好啊，这段时间我一个朋友三天两头的 打电话来，说他开了个农家乐，想着让我和新艳两个人什么时候去坐坐，参观一下，前几天我还过去吃了顿饭，那菜实在，也有烟火气，我们俩吃了感觉都不错，要不我打个电话预约一下？他那边无论是打牌，还是钓鱼，这些都有。”蒋定均也是开口，自己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这些人脉其实也是挺广的，各种人来来回回，三教九流也是不一而足。 “你说的是哪个地方？”听说有了好去处，潘江的心里也是痒了起来，自己也是在谋求进步，但是城区里面的这些酒店，菜品菜色也是不错，味道也是没得说，但就是吃不出那股烟火味。 “就是那家水云间，开在城南，过去开车也就二十多分钟，每天也就是少量的接待一辆桌而已，都是为县领导服务的多。”蒋定均倒也是不隐瞒，直接将一些能说的细节说了出来。 一听说是领导去的多，潘江的心思就开始活络了起来，自己从乡镇起步，摸爬滚打了近二十年了，好不容易才混了个副局长，还是不入常的。有这么个地方存在，自己没事的时候过去坐坐，没准还能凑巧在县领导面前露露脸，也借机汇报一下工作和想法。 “你个老蒋，有这么好的地方也不告诉我一声，就这么自己藏着，太不厚道了。”潘江也是打趣着蒋定均。 “这不是一时之间没想起来么？要不是小远提醒，我都忘记了这个事情来。”蒋定均还是希望将这个事情扣到陆明远的身上，加深潘江对陆明远的好感。 陆明远此时立刻就出来表态，表示了对姨夫如此安排到信任，接下来也就开始耐心的等待着饭局。中途休息的时候，更是鞍前马后的为蒋定均和潘江服务了起来。骆玉婷要真的能调回来，自己这绝对是欠了两人一个大人情了，所以更是热情和小意。 骆玉婷在边上听着，也是拿起了水杯，以水代酒敬了潘江和蒋定均，表示了深深的感谢，感谢他们为了自己的事情奔波操劳。 潘江看着眼前的两人，内心也是一阵点头。这是两个老实人，也是两个知恩图报的人，这个忙自己能帮，只是不知道其他几个副职有没有要推荐的人选，不然的话，这事还真不一定好办啊。想着如此，潘江面上不闲，心里也是陷入了沉思。 四个小时的徒步结束之后，一行人也是各自分别，骆玉婷觉得自己的调动有望，回到家之后，也是对陆明远小意温存，着实让陆明远好好的回味了下当初恋爱的感觉。 只是对于陆小小这事情，陆明远也是觉得越来越不好处理，这段时间以来，骆玉婷也是逐渐的改变着自己行为，对自己的父母也越发的关心起来。对于往来的亲朋也是开始和颜悦色，一切都向着陆明远期待的方向发展着。 自己又该如何对待陆小小？想了许久的陆明远觉得，还是应该找个机会和陆小小摊牌比较好，这样继续持续下去，对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事。 想着想着，陆明远就搂着骆玉婷睡着了。睡梦中，他发现没有了约束，自己也可以享受齐人之福。 只是这可能么？ 第131章 幺蛾子 很多时候，出来和你吃饭就已经代表了一种态度，而沉默不语也是一种态度。 潘江原本的担心终究成了现实，自己也是想结个善缘，但是无奈还有人在一把手的心中的位置更加重要，结果骆玉婷显而易见的就被淘汰下来了。 陆明远接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也只能是接受，自己已经不再肤浅了，也不觉得有些事情是靠着花钱能够解决的，而且有些事，即便你花了再多的钱，恐怕也是解决不了的。就如同骆玉婷调动的这事。再次表示了感谢，还特意上门给潘江准备了点特产，然后在潘江的抱歉中，陆明远走出了潘江的家里。 调动这事的难度自己知道，只是回家和骆玉婷说了之后，骆玉婷也是一阵丧气。过了一会，骆玉婷反而也是想开了，自己现在各方面也都挺稳定的，除了离家远点以外，无论是工作内容，还是工作环境，还有人际关系，自己都已经熟悉了，突然之间换一个新的环境可能反而会不适应，也就暂时不考虑调动的事情了。 进入了五月，天气也逐渐变得炎热起来，没事的时候，陆明远也会找个地方偷偷懒，这天气要是再热下去，大半天的这么执勤，估摸着得三天两头中暑。这上面的防暑慰问品还不知道在哪里飘着呢，等着到位了，估计也要九十月份了。 陆明远带着赵天磊转悠着，今天整体的情况还不错，陆明远也想着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安心下班，两个人还顺便买了点零食在车里聊了起来。这段时间以来，单位里的人事变动也是极为的频繁，原本的一个内勤协警因为人员少，值班多，想着路面更加的轻松，于是就想着回到外勤。结果人员一变动，陆明远手底下带着的协警就变成了张蒙和赵天磊。 “远哥，我打算买个房子，想听听你的意见。”赵天磊第一天跟陆明远的时候，就和陆明远坦白了，自己是孟铸陶的表弟。 陆明远听到的时候，心里也是一阵诧异，不过却也不是从赵天磊的口中知道的，而是孟铸陶在得知了人员变动之后，提前给陆明远打了个电话，也是表明了自己和赵天磊的关系，希望陆明远能够照顾一二。 陆明远也是来了一句“握草。” “你这隐藏的也是够深的啊，平时都看不出来啊。”听完了这个消息，陆明远也是吃了一惊，这赵天磊进来都大半年了，单位里都没有人传出他的背景，平时的工作上更是兢兢业业，十分低调，却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层。 “有什么好说的呢？我们都不过是个基层的小办事员，也照顾不了，再说了，能不能跳出来，也是要看他自己本人的素质的，如果他自己不行，那么就算再使劲也是白搭，眼前现成的例子不是摆着么？”孟铸陶指的的是张远志，也是一手的好牌被打的稀巴烂，白白浪费了自己父辈积累的资源和人脉，反而是让自己三人脱颖而出。 “你说的也对，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既然是自己人，那陆明远也绝对会好好的照顾到。 只是陆明远没想到的是，两人搭班的第一天，赵天磊就和陆明远坦白了。 “嗯，我已经知道了，老孟和我说过了，不过你们这隐藏的够深的。”陆明远也是随口说道，即使心里再怎么愿意，至少表面上也是要绷住的，看看赵天磊的反应。 “有没有关系不重要，最主要的是自己先把手头上的活干好。” 有了这句话，陆明远倒是觉得赵天磊可以培养，也就放下了架子。甚至于到了后来，陆明远有些电话也不避开赵天磊，赵天磊也觉得陆明远如此信任自己，倒也是守紧了口风。 “你怎么就想着买房子了？”陆明远也是有点好奇，赵天磊的家境也只能说是一般。 “唉，还不是要考虑给父母养老的问题，而且我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父母送到养老院去的，就想着换个大一点的房子，这样一家三代都可以住在一起，以后照顾老人也方便。”赵天磊说起来自己的处境，其实现在自己家里是四世同堂，还有自己的奶奶跟着自己住在一起。等着自己儿子长大了，也需要一个自己的房间，赵天磊也就想着置换一套大一点的房子，或者新买一套。 “那你怎么考虑的？”对于自己人，陆明远绝对是热心的。 “我现在也没有想好，前几天去看了几套，但是感觉都不太满意，不是价格上吃不消，就是房间太少。”说着还拿出手机，将几个户型图给陆明远看了看。 “这几套房子，你们一家三口住住倒是不错，可是要满足你的几代同堂，那就有些难度了。”陆明远看着几个户型，也是陷入了思维定势。 “对啊，所以也在烦恼。” 陆明远也是陷入了沉思，也在考虑着赵天磊的家庭实际，希望能帮他想出一个比较好的方案。 “你有没有考虑过跃层和复式？”陆明远突然之间想到了，要是买个复式的，这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对哦，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有了新思路的赵天磊，也是开心了不少，觉得自己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下。买个复式，就能满足自己几代同堂的要求了。 陆明远这边刚和赵天磊聊完，电话就响了起来。 “小远，你赶紧回来一下，要回再不回来就要出事情了。”母亲王杏花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交集。 “怎么了？我正在上班呢？” “你赶紧回来，再不回来，就真的要出事情了，你爸刚刚去找人理论了，结果反正你你先回来再说。”对于王杏花来说，自己这个陪伴了大半辈子的男人是绝对不会听自己的，这几年也就是儿子长大了，再加上之前要债的事情陆明远也是处理的挺好。 此刻的王杏花就是想着陆明远赶紧回来，既怕自家这个老头子被人欺负去了，又怕他惹出了什么麻烦。 陆明远立刻和张继请了个假就往回赶，自家这个老头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陆明远回到单位之后，立刻就换了衣服往家里赶，而张继也是怕陆明远惹事，所以还特意的叮嘱了一下，让陆明远换了衣服回去处理。 “领导您放心，我肯定换了衣服再回去，而且我一定鸡不叫，狗不咬的把这事解决好，请您放心。”陆明远明白，很多时候，自己的私事搞不好，也会变成公事，而且很多事情也必须要低调处理，不能仗着自己的职业和身份就出去耀武扬威，这样的方式只会把自己喝单位放在火上烤，自己可是还想过几天安生日子呢。 “好，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就放心了，回去和你父母也好好说。”听到了陆明远的保证，张继心头也是一松。虽然自己对他的性格和之前的行事很不爽，但是相处下来也是知道，只要他答应承诺的事情，基本上是会做到的。 “您放心，等处理完了，我和您汇报。”陆明远发动了车子，快速的驶出了单位。 “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派出所也来了？”刚到家，陆明远看着靠近单元停车位上的警车。 回到了家里之后，母亲王杏花也是在焦急的等着。陆明远也是先找自己母亲问了情况。陆金福则是自己坐在沙发上生着闷气。 原来，随着天气的逐渐炎热，楼上的住户要加装空调，不过因为原本开发商并没有设置相应的空调位置，再加上楼上楼下两户人家的装修结构有些不一样，所以楼上的住户就直接将空调的外机直接挂到了陆明远家阳台的正中心，也影响到了王杏花他们晒东西，纷争就这么出现了。 “你要注意和小心点，楼上这户人家弯弯绕绕的挺多的，而且她儿子前几年也是因为打架坐过牢，刚刚我们上去说的时候啊，态度很强硬，口气也不是很好。”似乎是担心陆明远上楼去谈话吃亏，王杏花也是将楼上的情况介绍了一下。 “坐过牢又怎么样？”陆明远则是满不在乎的，现在是法制社会了，原先的那套蛮横耍赖根本就是不顶用的，而且楼上交涉之后，还这么态度蛮横，自己就更不怕了。要是聊不好，那自己要整治楼上的手段也是不少，比如说，把下水管堵一下，保准楼上的分分钟下来求自己。 陆明远的心中觉得，对付这种人，就应该好好的磨一磨。只是这楼上楼下的，关系也没有必要闹这么僵而已。 大致了解清楚了事情之后，陆明远就出门上楼，推开了楼上虚掩着的大门。 “你好，那个我是楼下的，今天这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啊？” 陆明远打死也想不到，就因为陆金福的那种蛮劲，让原本就很简单的事情变得极为复杂了，甚至于过错都在自己这一方了。 第132章 幺蛾子2 “哟，老的不行，换了个小的啊。”只见一个大花臂的青年坐在客厅里面，边上还有一对年约四十的人坐着，对于陆明远的到来也是毫不意外，因为陆金福下楼的时候，就说着要让自己儿子回来处理，而且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会让他们把空调装成功。 “我这也是还在上班呢，听到了我妈给我打电话，这不火急火燎的赶回来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就只知道是个装空调的问题。”即使陆明远已经在自己家里了解过情况了，在楼上的住户面前，也是说自己刚刚回来，只听到说是装空调的问题。 “那就要问你爸去了，我自己家里装个空调关你们什么事情？今天这空调我还装定了，而且我就是在这个位置装下去，移一公分都不行。”青年依旧是极为嚣张，边上的老妇人也是沉默不语，似乎也是在看着陆明远怎么处理。 “靠着阳台的这个房间，原本就是我妈住的，这不是天热了么，就打算给他装个空调，结果呢，你爸跑上来说让我们挪个位置，我们这边倒也是愿意的，不过师父说这边材料费要多加不少，不愿意，这不就僵持了下来了么？”老太婆也是开始出来说话，反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陆明远家里不对。不过陆明远也是无所谓，自己只是来处理事情的，至于这个人是谁，那不重要，也影响不了陆明远的做法。 “这延长的管子材料啊，要师父自己承担，这来来回回的，就吵起来了，只是你爸太冲了，哪有上来捅安装师傅的？这可是四楼呢？要是掉下去了，非死即残。哪有你爸那么做事情的？” 听完这个，陆明远倒是心里一紧，刚刚王杏花也是和自己的说了一嘴，自己也没有听清楚，却不想还有这么一节，这下可真说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师傅，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啊？”似乎是职业病，陆明远还是问了这个问题，即使楼下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这男的是花臂男的姐夫，或者说是姘头更为准确，两人都还没有领证呢。 “我也就是随意过来这边做客的，你爸的做法实在是让我有点看不下去。”老江湖的男子随口的说着，想要站在第三人和道德高点搞点事情，目的无非也就是让陆明远少来多管，自己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个我也是刚刚回来，家里都没有进去过就先到你们家来了，我老爹居然还这么做，那绝对是不对的，不过大家都是楼上楼下的，有什么事情还是应该好好说的，装个空调还弄出个这么大的事情。”陆明远听完了这个细节，也是心里一阵不爽，在心里将陆金福大骂了一遍。 怎么就可以做出这种事情呢？万一真的把人弄伤了，又该怎么办？怎么这冲动上脑的性格还是没有改过来？ “那你去问你爸去啊！我装个空调还要你们同意，你算什么东西？”似乎是觉得陆金福做的这件事情也是镇住了陆明远，青年男子更加的嚣张了。 “没必要这样的，有什么话呢，也要好好说，大家楼上楼下的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见着年轻人火气这么大，陆明远也是有些生气了，自己现在好脾气，不代表可以让人随意揉捏。 正想着先下楼再说，却见大门又被推开了。 “是不是这里报的警？”两个身穿制服的人走了进来，除了必要的装备以外，身上还配备了五四式。 一见到这个情景，原本嚣张的那个青年立刻就默不作声了，就连原本作为“局外人”的中年男人也是闭口不言。 陆明远看了一眼，看来这家伙也是没少进来过啊？ 凡是进过号子的人，在面对公a的时候，第一时间就会显现出一种紧张和拘谨。这是一种刻到骨子里的敬畏。 也是一种在号子里长期的生活养成的习惯，也是一种长期的纪律和规矩压制下的一种瞬间反应。 陆明远曾经和自己在看守所的同学一起吃夜宵，两个人正吃的开心，结果进来几个明显就是混社会的人，在见到了自己这个同学之后，就立刻小心又殷勤的问候起来。自己的同学则是随意的打发了这几个人离开。由此可见，进过号子的人对于公a的敬畏。 像他们这种人，指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再进去，所以面对自己的现管的时候，很多时候还是小心在意的。即便管教不动手，只要公事公办一点，自己在里面的日子就不太好过，若是自己炸刺挑头，可能都不用管教亲自动手，有的是人来收拾自己。 “麻烦各位兄弟大热天的来跑一趟了。”即便不是陆明远报的警，陆明远对于同系统的人也是极为的熟悉，也产生不了那种敬畏感，但是始终保持着一种亲和与随意。 本来人家就是过来处理事情的，又没有必要和他们起冲突。而且面对着自己人，陆明远也是极为体谅他们的工作，因为自己每天遇到的也就都是这些事情，遇到不好说话的，更是会让自己费劲半天口舌去解释。毕竟头上还有许许多多的考核挂着。 很快，处理民警就了解完了事情的全过程，也明显的闻出了陆明远身上的“味道”，但是该办的事情还是得干，自己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偏向某一方。 只是这种事情，最好还是双方能够协商一致，不然就算今天压下去了，以后还是会出问题的。 “这事情，起因还是装空调引起的，你们看看，能不能稍微挪个位置，或者做个其他的措施，如果对楼下影响不大的话，本身也就不会出现这事了。” “对对对，您说的对，我们也不是不肯移，就是楼下的做法太让人气不过了。” “你这边怎么样？”转头又问了陆明远。 “人家装空调也是为了自己的住的舒服点，我们哪有不许的道理啊，只要稍微移动下，或者装个防水的东西，我这没啥问题，移动空调和装设备的钱我来出也没问题。”陆明远也是开口了，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继续凑热闹的陆金福则是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角，只是陆明远并不理会，自己这还没有和他好好算账呢。私下里却是让陆金福先回家等着。 “那他们这边提出了这个要求，你们能不能坐到？愿不愿意做。”作为外勤，面对当事人的时候，还是需要一定的霸气的，或者说是匪气，不然镇不住场面。 “位置都打好了，怎么移啊？还不是要安装师傅同意？”小年轻还是有点不服，觉得伤了自己的面子。 “哪里能要你们出钱啊，这点钱我们自己出就行了，只是让你爸下次别这样了，我们这楼上楼下的住着，和你们妈妈关系还是很好的。”看到陆明远这么直接，老妇人也是出来打圆场。 陆明远压根就没有出钱的意思，楼上的给自己造成麻烦，还要自己掏钱么？笑话。 “这不是很好么？下次这种事情还是要好好的聊的，只要大家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我想没有什么是讲不通的。”看着情况，处置民警也觉得差不了，就想着早点收工。 “行，兄弟你先去忙，这边我们自己会协商好的。”陆明远也觉得既然楼上愿意做，那对自己家里的影响就不是很大了，也想着先回家去再说。 “那阿姨，也就麻烦你们稍微做点防滴水的办法了，今天这事，真的对不住，我回去好好说说我爸，脑子发昏了，这种事情居然也能干的出来。”陆明远平和的跟楼上大了招呼之后就下楼了。 刚到家里关上门，陆明远也是来了火气。 “你脑子发昏了么？” “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 “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冷静点？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居然还去捅人家？你这是真的想去蹲几天了。” “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陆金福兀自不服气。 “不算了还能怎么样？你要是想毁了你孙子的话，你以后干脆再做绝一点，直接把人捅下来。”看着陆金福还不服，觉得没有占到便宜，陆明远心里更是恼火。 “一天到晚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你以为还是几十年前？谁拳头大谁有理？谁去别人那边先搞赢了，占了便宜就是好事？” “你以为法律放着是干嘛的？就是来约束和制裁你这样的人的。亏我还以为是你被楼上的打了，结果是你去捅了人家安装师傅？安装师傅和你有仇么？” 一通的教育，陆明远的火气也是小了不少。 “你也不要觉得我不帮你，如果你今天真的被打了，那我也不会罢休的，只是你下次做事情之前，真的要好好想一想后果，别只顾着眼前的一时痛快。” “有时候也是要听一听妈的意见的，对待别人也是温和一点，别有事没事就要搞点事情出来，证明一下自己好像怎么样，没意思的。今天也是安装师傅脾气好，不然你现在还在派出所做笔录呢。” 陆明远处理完了家里的事情，给张继报告了下处理的结果，又匆匆的赶回单位。在这事上，陆明远也没必要说谎，同系统想要问点情况也是极为简单。 第133章 变局 回了单位，张继也是没有多问，陆明远则更加不会多说什么，毕竟这是家丑，家丑怎么可以外扬呢？活在这世上，也总得顾及着自己的脸面。 简单聊了两句之后，陆明远也是安安静静的把剩下的时间值班值完，等到了下班时间，陆明远也是先回房间洗漱了一番，看着一群小年轻在楼下打着球，感叹着年轻真好。 拎上了自己的肩包，陆明远将车子驶出单位，这段时间值班以来，陆明远明显感觉到了身体日渐疲惫，整个人的精神也不是很好。 回家之后，看到陆金福已经不在了，陆明远也是好奇的问了一下。 “你爸啊？他这边已经回去了，估摸着就是今天这事伤了面子了。”王杏花说着。 听得这话，陆明远内心中也是叹了口气，对于陆金福这种做法，无论是陆明远还是王杏花也都是习惯了，却又是无可奈何，惹出了事情之后，总是让别人给他善后，自己却是屁颠屁颠的跑路了。 对于自己公公的行为，骆玉婷哪怕已经经历了几次了，心中依旧是有些不爽和看不惯，怎么就会有这样的人？惹出了事情之后就这么跑了？心中藏不住的她还是在饭桌上抱怨了起来，陆明远也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快速的扒拉完了手里的饭菜，然后招呼着骆玉婷和和孩子吃的快点。 下楼回梅园的路上，骆玉婷的怨气更加的大了，无奈之下，陆明远也只好出言打断。 “行了，有些事情，我们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了，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对孩子影响不好。” “他能做，就不兴我们说了么？他到底脑子是怎么长的？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和家瑞放在心上？这莫名其妙的就去捅人家？” “万一真的捅出事情来了，这接下来的医药费就不说了，按他这种做法，我们迟早点被他坑进去。” “行了，不要说了，有些事情我们心里自己知道就好了，你何必说出来呢？”对此，陆明远也是无奈，自己似乎是所有人的情绪宣泄口，也是所有人的麻烦终结者。 “我就要说，做了还不让人家说了，哪来的道理？”骆玉婷对这件事情又开始耿耿于怀起来，自己嫁进了这个家之后，几乎就没有过什么顺心的事情，自己的工资也不能随意的花，还要不停的补贴家里，其他的一些小事情，也多是不顺心，更不用说最近陆明远对自己也是越来越爱搭不理的了，难道两个人真的进入七年之痒了么？ 看着陆明远点这个态度，骆玉婷又开始了内心戏，当然，她也曾经问过陆明远，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隐瞒和谎言，似乎是人这种高等灵长类的东西才会有的，对于这个问题，陆明远当然是矢口否认，说了自己在外面绝对没有，骆玉婷也想也是，就这么个臭脾气，长的比自己还老了几分男人，又不会哄着自己，顺着自己，怎么会有人看上呢。 想过这节的骆玉婷也就没有太深的思考，又或者说，陆明远这几年来，开始变得有城府了，很多事情也开始学会了隐藏。 车辆刚刚进入地库，陆明远的电话就响了起来，陆明远一看，是林锋打来的。 “在哪里啊？”语气依旧是随意，当然了，最近陆明远也是“乖”的很，没有继续惹事，所以也就不慌。 “刚刚到家，有什么指示么？”陆明远也是语气轻松，和林锋的相处，陆明远总是会有那么一丝的畏惧，因为陆明远曾经见过林峰动手，那是绝对狠到不留情面的。所以，虽然林锋对陆明远也多有帮助和照顾，可是陆明远就是亲近不了。 “晚饭呢？有没有吃过了？” “吃过了，刚刚从老妈那边吃完了回来呢。” “没事就过来喝喝茶，老大家里，限你十五分钟内到。”也许是因为林锋此刻的身份已经不同了，又或者是因为陆明远本身年龄就比他小，进队伍的时间也是比他晚了好几年，所以，林锋对于陆明远的吩咐总是显得随意。 “行，那我把东西稍微整理一下就过来。” “那就快点，别让老大等急了。”说完这话，林锋就挂了电话。 “老大，他刚刚到家，马上就到。” “嗯，这次易达要走了，你自己是怎么考虑的？”刘晓光将茶盏倒满之后，轻轻的推到了林锋的面前。 “易达倒是说过，想带着我走，只是我都家在这里，我的根也在这里，所以我还是想着早点回来。”林锋心知，跟着易达走，自己肯定会比现在走的更远，可是自己要是真的不回来，那么原本很多的计划和布局就全部重新打乱了。再加上自己之前家里的事情，林锋也是思虑再三，还是放弃了易达的招揽，再三恳请易达放自己回来。 易达也是觉得很可惜，内心是希望林锋能够跟着自己走的，自己的身边缺乏一个文笔极好，又懂业务的人帮着自己，虽然自己下来也有一年多了，可是毕竟基层业务和队伍状况，还是林锋更加的熟悉，有他在身边，自己也是能更加的顺畅。即便自己去了新单位，凭着林锋的人际水平，那也是很快就能够打开局面，给自己在新单位履职提供助力。 “他也给我打过电话，说下决心回来了，他也不好强留，但是你跟着他走，以后的发展会更好。”刘晓光也是直接说了。 “老大，我的根在这里，出去了新单位，又要拼死拼活的当牛做马，回来了至少还有一帮子兄弟在边上帮寸着，我也可以轻松点。”林锋的头发愈发的白了，长期的加班和夜宵，作息不规律，自己的身体也是多少都出了一些问题，对于饮食上面，也是开始注意起来。 “身体还是要搞好的，还有家里也要搞好，对你老婆也要多关心，多照顾。”刘晓光也是叹了口气，有些事情的布局没有赶上时间，结果就导致了一步晚，步步晚。到了自己退下来的时候，也没能做好后续的安排。看着这十几年来，林锋也从一个帅气的大小伙子，变成了一个大腹便便，头发半百的中年人，刘队也是心中一阵感慨，要是当初林锋早点进来，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问题了。 “身体还行，家里也可以，我老婆她也多有理解，只是我真觉得出去的这两年，太亏欠她了，家里的大小事情都靠她撑着，结果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要是当初不选择出去，我也能多帮忙照顾着点。”说起了家事，林锋也是一阵沮丧，严重也是隐隐有泪。 “好了，都过去的事情了，你也应该往前看。”作为过来人，刘晓光也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宽慰。 “所以这次我一定要回来，而且要把这个副字去掉。”林锋也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同时也是表明自己的决心。 “我这边也会发动一下午这边的人，你自己这边也不要放松，方方面面都要到，轻重缓急也要分清楚。”对于林锋回来，刘晓光也是开心的，在外面拼死拼活的，不就是为了家里人能够过得舒坦点么？ “谢谢老大的提醒，只是不知道这次的干部提拔会什么时候动，最好是易达在的时候就把这事办了，这样李勇也能顺势跟着一起上了，如果他走了之后再动，那变数估计有点大。”林锋也是说着自己的顾虑，位子就那么几个，所有人都会去争取，这时候，上级一把手的支持力度就很关键。 “这事我也听说了，不过现在局里面也没有动静，而且也有消息说，俞敏要回来做我们的一把手。” “嗯，大概率是他，不过他这人，搞业务可以，搞关系差了点，估计你这一时半会的还回不来呢。” 这也就是当初钱森和陆明远说让他多去刘晓光那边多坐坐的原因了，钱森甚至直接明说，刘队的影响力在五年之内还是存在的，十年之后，那也是依旧不可小觑。 “不管回不回得来，我的态度总是要表明的，而且之前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上面也没有什么表示，还是达哥特批了我几天假期，让我回来处理了事情，其他几个领导”说起了其他几个领导，林锋也是心头一阵恨意。 那几天正好易达不在，林锋也和易达电话请假了，可是手里的工作却还是被科室的一把手堆了过来，还说要自己赶着完成掉，自己也是拼尽了全力，可就是这么一耽搁，等自己回到家里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医生说送来太迟了，只能保大。 自己也就在家里照顾了老婆几天，又打电话过来催着自己回去，在这一刻起，林锋也是彻底的改变，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他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回来。 回到自己的家乡，也可以多照顾下家里。 “尽力争取，张继这边也在不断的打着报告，现在单位里就他一个正式的干部，到了大活动的时候，他就要连续在队，他也吃不消了，家里怨言也是不少的。” 第134章 变局2 “这事我也知道，不管怎么样，先想办法回来再说，至于说是接下来的事情，那也是接下来再看了。” “叮咚~~~叮咚~~~”门铃声响起来了，林锋则是起身下楼去开门。 “我估摸着他们到了，我下去开门。” “不用，我去开门，你去把棋牌室整理一下看看就好。”刘晓光自己起身去开门了，安排着林锋去看看棋牌室，烧点水。 老领导的家里，陆明远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不过基本上也就是在地下室的时候比较多，为了方便，特意在地下室安装了水槽和台，就是怕晚上上楼烧水影响到家里人。 “来了啊，那么赶紧开始啊，老大都等不及了。”看着走进来换鞋子的李勇和陆明远两人，林锋也始开始招呼起来，“看看，这边茶叶已经给你们倒好了，点数也给你们数清楚了，下次老大召唤，你们要积极点的。” 两人嘿嘿一笑，也是快速的落座。 “这么把你们叫出来，家里没有意见的？”自从自己退休了之后，也就是这几个小兄弟经常性的过来陪着自己打打牌，每个人的家里情况都不太一样，所以有时候还是要照顾到这些小兄弟家里人的想法的。 牌局一直持续到了近晚上12点才结束，因为林锋没有自己开车子过来，就让陆明远开车送他一程，两人也是刚好顺路。 “你们最近怎么回事？在山县这自己的地盘上，居然还会被人给欺负了？”上车之后林锋第一件事就是开口问了起来。 “丢不丢脸的，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他们欺负？还有你是怎么回事？李勇又是怎么回事？就不知道反击的么？”近期以来，单位里的事情也是都没有瞒得过林锋，虽然之前陆明远开炮动手了一次，但是结果就是陆明远被狠狠的不待见了，张继也是隔三差五的抓住机会敲打着陆明远。 “那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真的和张继干起来？上次动了严明，我都处境就已经够惨的了，还要我动手啊？”面对着这种指责，陆明远也是无愧，至少自己还在拼命。 “至于李勇，你能让他怎么办？让他出来挑头么？那他这次还要不要参加提拔了？” “最大的关键，是这里少了一个主持的人，不管如何，你们总要回来一个人的，难不成让老大再出来？” “你们早点回来，回来了之后，这些能用的人，我一个个的摆在你们的面前，我也好偷偷懒” 耳边听着陆明远的抱怨，林锋也是无奈，只是没办法，张继作为正式的干部，还是一把手，天然就有优势，无论陆明远怎么去团结身边的人，这种天然的优势是无法抗衡的。这也是陆明远始终保持着团结章清，打击严明，又绝对不和张继顶起来的原因。 “再看看，没准今年过年前，我就回来了。”林锋也是被这事弄的烦躁了，内心中，这次是一定要把李勇顶上去，然后李勇空缺出来的综合内勤的位置由陆明远顶上，这样可以保持队伍的梯队性，也能够把关键性的岗位握在自己的手中。 也是出于安抚陆明远的想法，林锋透露了自己的想法。因为私底下，虽然章清和秦飞的关系很好，可是和自己的关系也不差，按照他对说法，如果自己再不回来，可能陆明远就要开炮开到张继的头上了，这也是自己绝对不想看到的。 可以有斗争，但总体来说，还是要合作，只有这样才能够共赢。 “今天先这样，这段时间你也稳一点，不要再出什么事情，有些小事也都忍忍，一切等我回来了再说。” “行，我等你回来。”陆明远的心中也是期待着，这段时间，又是所有的活力和压力自己扛着，总归不是什么事情，再加上家里的这些事情也让自己心烦，陆明远也觉得自己的脾气不是太好。 林锋下了车之后也是有点累了，自己真的能回得来么？如果新来的一把手不放自己，又应该如何？易达会不会让自己回来？之后的俞敏自己又该怎么去相处？ 自己似乎也是应该多和张继沟通一下，也能够增加自己回来的机会，毕竟山县这个地方距离市中心实在是太远了，对于这些安家在市中心的那些人，这个地方并不是什么好去处。而且前段时间陆明远又闹了一处事情，多多少少的被其他几个单位的人听到了风声，也是不愿意来趟这趟浑水的，也就侧面证明了，这帮子山民的蛮横。 看着时间，林锋想着自己今天就算了，但是这几天总是应该和张继聊一聊的。有了他的要求，再加上自己的努力，这回来的事情，也能增加成功的几率。至于说回来之后，肯定是要拿下教导员的具体工作的，这样一来，自己也就在实质上占据了第二个正职的位置。 送完了林锋之后的陆明远，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却是没有回家，而是开着车来到了陆小小这边，拿出了钥匙打开门，随意的冲洗了一下，也就在床上睡着了。 由于这段时间太累，精神压力也过大，陆明远这一觉睡的很沉，直到隐隐约约的在睡梦中听到了一些响动，陆明远也是随意的套了件t恤走了出来。看到了餐桌上放着一碟馒头，又看到了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似乎是听到了其他的声音，陆小小也是回头看了一下，见到是陆明远之后，陆小小的脸上立刻就绽放了笑容：“你醒来了？昨天晚上怎么就过来这边睡了？” “今天早上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你的车子在楼下，就随意的去买了点早饭。” “昨天晚上有事情，是在是太晚了，所以我就过来这边睡了一下。”陆明远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只要你愿意，那就多来来，我也经常的回来一下。” “嗯，对了，棋牌室的人怎么样了？”陆明远也是想起啦之前给她介绍了个扫地的阿姨过去，还没来得及问下这人的情况。 “阿姨人不错，做事也很勤快，有些时候我不在啊，她也能帮忙的管一点，不然你以为我哪里来的时间到这里来啊？”陆小小也是白了陆明远一眼，这个死人，这段时间都没有来关心过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魅力不够么？她却不知道，这段时间以来陆明远因为家里的事情和单位的事情已经烦躁的不得了了。 “那就好，这样你也可以轻松一点，之前我看你脸色也差的很。”陆明远接过了陆小小递过来的汤。 “你尝尝看？我也不会做其他的，就只会这简单的番茄蛋汤，也不知道味道合不合你口味。”陆小小也是满眼的期待。 小心的啜了一口，味道还真的不错：“味道很好啊。” “真的么？”听到了陆明远的夸奖，陆小小也是开心的不行。 “真的，不骗你。”陆明远也是夹起了一个馒头，“你自己的早饭呢？” “一起吃啊。”陆小小也是拿过了一套碗筷，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在边上也吃了起来。 “今天你有什么安排么？”也许是自己想要放松一下，陆明远今天也是没想着回家，就只想逃离一切，放松一下自己。 听到了陆明远的这个问题，陆小小也是心中一喜，看来今天两个人可以好好的享受一下时光。 “看你安排，你说去哪，我们就去哪。” “那周边有没有什么民宿，或者山里有什么喝茶的地方？” “我知道啊，如果你不介意，那么晚选个地方？” 两个人吃完早饭之后，陆小小收拾完了卫生就出门了，按照陆小小说的地址出发了。 “这里再过去就是我老家了，这边其实风景不错，等到十一二月，这边还有云海，什么时候我们可以来看看。”陆小小带着陆明远来到了一处观景台，上面的风光也确实不错，漫山遍野的茶园，远处的山峦，看的人心旷神怡，原本郁闷的心情也随之消散不少。 “云海很漂亮？” “那是，半山腰的云海围绕着，等你看到就知道了。” “好，到时候跟你一起来看看。” “最近是不是遇到了烦心的事情？”陆小小也是很快就感觉到了陆明远之前的心情不太好。“现在心情好不好了？” “哈哈，有你在，我的心情怎么可能不好？” “我就说，我是你的开心果，以后不开心了，就多来找我，我保证让你开心。” “我看到你就很开心了。”陆明远说出这话的时候就后悔了，自己怎么可以说这话？ “那你也要多陪陪我。” “嗯，多陪陪你。” “差不多时间了，我们回去，等下你还要回去呢。”两个人就在看了一会风景，又喝了一会茶之后就离开了。 回到了小屋之后，陆明远倒也是主动和陆小小温存了一会，然后又洗了个澡。 第135章 变局3——抢人 林锋虽然还没有回来，张继也觉得林锋回来之后会出现变化，两个人也是私底下不断的沟通和协调着，可是下面的事情却也没有让他们省心。原本一直辅助李勇的协警提出了辞职。他觉得这里工作时间长，工作繁琐，根本就让自己没时间备考，再加上身边的人不断上岸，心态也逐渐开始起了变化，抱怨声更是不断，几次三番都提出了辞职要求，再加上年初的时候，孩子又刚刚出生，家里更是忙不过来，两头夹击之下，他终于崩溃了，即使身边的人再怎么劝也不听。 “你决定了？”张继看着眼前的小伙子。 “嗯，我决定了，而且工作的新单位我也已经找好了，希望您能够同意我离职。” “行，祝你前程似锦，以后常回来看看，不过手上的工作要交接好。”张继还是拿起笔，还是在离职报告上签了字。 章清和陆明远的办公室内。 “张老板和我说，要给我配个协警，你这边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章清倒也是不含糊，也曾经和陆明远说过，自己因为早晚有一天要走，也就不培养自己人了，与其去嬴政这个位置，不如将这个人情给陆明远他们去做，而且陆明远在这个单位里，协警层面几乎谁都指挥的动，自己和陆明远他们关系好，真要遇到事情了，就让陆明远去说去。 “赵天磊怎么样？”陆明远想了想，其他人自己也不熟悉，又或者说在接触和了解的过程中，发现这些人或多或少的有些问题，根本也就是不适合，想来想去，还是赵天磊比较合适。 做事低调，也没有太过八卦，更是口风紧，做事也牢靠。 “你说是他，那就是他了，我也觉得这个小伙子不错，做事也是靠谱，我这边去和张老板说下，你这边和赵天磊通个气，看看他的想法？”转念一想，还是觉得自己来说这事比较好，“算了算了，这事我自己找赵天磊说，免得到时候张老板找他的时候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对于这种人事的变动，章清也是极为小心和细致，虽然看起来平时大大咧咧的，可是到了关键时刻，那绝对不含糊。 “那我叫他过来？” “不用，我自己打电话。”说完了，章清就拿起了手机打了个电话 ，问了赵天磊的意向。 “那远哥这边怎么说？”赵天磊听到了这个事情，也是有点愣住了。 “就是他推荐的你，你说他是什么意见？” “好的，我知道了。”得到了赵天磊的肯定答复，章清就跑过去和张继报告了自己想要用人的想法，结果出来的时候，章清又是一脸苦逼。 “怎么回事？事情没成？”看着章清的神色，陆明远的第一反应就是事情没成，人选被否决了。 “不是，我们的严常务，又通过老板把工作推给我了。唉~~~，不过我们提的人选过了，等会会亲自找赵天磊谈一谈。”对于人选的通过，倒也是好事，只是可怜了自己，还要拼命的干着不是自己分管的工作。 “行了，能者多劳，你就干。” “你这边也帮我想想，天磊的办公桌放哪里，我先出去忙活一下新接手的工作。”说完了这事，章清就开始整理起自己的笔记本，然后拿着本子出门了。 “这事不是李勇该办的事情么？” 路上章清给赵天磊打了个电话。至于说能够通过，陆明远也是放心了，这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多的出去，而且走到这个单位的关键位置上，对自己以后的各项工作也是有好处，即使他们做不了假，可是能够提前给自己信息也是好事情。 “你妹的，哪有这样的！”章清忙完事情回来一看，就发现赵天磊已经坐进了李勇的办公室里面了。 “怎么了？”陆明远也是刚刚出外勤回来，“什么事情生这么大的气。” “老子不过出去了一上午，结果回来一看，自己推荐要用的人被人抢了。” “不至于？”陆明远此刻还是觉得，既然是章清自己推荐的人，那肯定是归章清用的。 “怎么不会，人家活都已经干上了，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我怎么就没想过在走之前就把人安排好呢？” “你看你，你还笑，最终还不是便宜了你？”对于这个单位里接下来的变动，章清即使不问，也是多少能够看得出来的。 “唉，那就便宜我，不过我现在也不想去做，太累了。像我现在这样多好啊，外勤出完了，就啥事也没有了。”陆明远还是第一次在章清面前表露出来，这既是承认了自己接下来可能性大动向，也是表明了自己不太愿意的态度。 “你以为你不想去就可以不去么？你以为这里是你家里开的？你就老老实实安分点待着，等回头啊，当牛做马。”似乎是想起路可以拿这事也调侃调侃陆明远，章清也是立刻反击。 “再说再说，太累了，你是知道我的，我就想轻松逍遥一点。” “那你是绝对不可能的，你们这个队伍里面，必须要有人出来顶上这块工作，不是你，还会是谁，无论是孟铸陶还是朱杰，他们两个人都已经有了固定的工作了，就你还在这边晃悠着。” “唉，先这样，到时候再说过。”一想起这事，陆明远就觉得心烦，其实自己的本心来说，是不想去接的，可是现实却又没有办法，因为权利和义务都是对等的，你享受着它带来的好处，同样的也要付出相应的东西。就如同《大明王朝1566》里面杨金水说的那样，享受了荣华富贵，可是到了关键的时候，还是一样得站出来，不然这些好处凭什么给你呢？ 此刻的林锋正在易达的办公室内，也是动手帮忙整理着物品。 “小林啊，我这边就要走了，但是走之前，我会把一条调动的通知给发掉，你先看看调动通知、”易达将自己签署的调动通知递给了林锋，除了几个离家远的以外，最重要的干部调动只有1人，林锋要调回山县了，只是职务上，却没办法直接提拔，还是要经过程序。 “时间上来不及了，不然就把提拔程序也走了。”对于没能将林锋提拔到位，易达心中还是抱有歉意的，不过这种歉意也正好在接下来的提拔中借力。 “这段时间，俞斌已经回来了，很多事情也已经开始交接了，按照他本来的意思，是想要多留你半年的，不过我这边争取了一下，一个月内，你就回去，这份调动的通知上也写明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达哥你为我考虑，我这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林锋也是面带激动的神色说着，语气中更是感恩戴德。 “说起来应该是我感谢你，在你的帮助下，我这边各项工作也是顺利的开展。” “于公于私，帮助您做好各项工作，都是我的职责所在，您别这么说，这么说了，我也觉得难为情，很多的工作我也没有做好。” 没多久，林锋也就帮易达收拾好了东西，两人继续聊了一会，林锋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下午，调动通知就在网上张挂了出来。 两天后，易达的调令也下来了，三天后到新单位报到，林锋又是前前后后的忙活了两天，将易达送上了车。 “有时间啊，你就多过来坐坐，反正距离也不远。”临上车，易达又回头对林锋说道。 这么多人在场，林锋也是无所谓，直接就应了声好。 等着车辆驶出了单位，也就跟在了其他领导的后面上楼去了。一方面要开始忙活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另一方面，也要为自己的回家做准备。 陆明远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期盼着林锋的回来，这种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却也不知道，这种变化到底是好还是坏。 甚至于林锋也是满心以为只要自己回来了，这些事情不都是自己能够做决定的么？ 现实是残酷的，当林锋回到了山县之后，看到的却是一个务必复杂的局面，似乎也是想不明白为何局面会如此。原本以为也只是稍有摩擦而已，但是在他的观察中，两边已经是水火难容了。 甚至于在和张继的私底下的谈话中，张继都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陆明远的头上，说陆明远野性难驯，不服管理，做事冲动，不讲团结。这几个评语和标签贴上，陆明远至少有好几年都翻不了身。 至于说是严明，陆明远倒也真的是没有说假话，确实能力不行，思路也不行，遇到了事情就是不停的往外推着。而且似乎仗着张继的保护，很多工作也是又拖又退，章清私底下也是怨言不少。至于说其他几个本地人，受到了陆明远的影响，也却是看不惯严明的做法，最终的结果就是两边的分裂十分的明显。 怎么就这么一个局面？ 林锋刚刚回来，看着眼前的局面，不管如何，总应该先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随意找了个由头准备收拾一下严明，却被张继处处维护和阻拦，反而还拿着陆明远他们几个之前的事情出来做文章，甚至于一次，严明居然会大庭广众之下直接驳了林锋的面子。 这招数找谁学的？难道是陆明远当初的手法么？可是环境不一样，群众基础不一样啊。 为了这事，林锋也是跑到了张继面前，把这事直接说了出来，这么个局面，让张继也是有点头疼了。 第136章 变局4——和解 张继也是心知严明很多时候，确实做的不够，张继他们一直对他有意见，大部分也是因为严明的做法问题，再加上陆明远眼里不揉沙子的性格。可是这一回来，连林锋也是对他有意见了，这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 张继也是想起了刘晓光和自己说的那番话，平时没事的时候，他也不会来过多的干涉自己所有决定，可是这次，他却是和自己说了一番话。 “严明怎么样。其实你心里清楚，你在这里一天，当然可以护着他一天，可是你也是有家庭的，总有一天，你也是要回去的。他严明总有一天要离开你，到了那个时候，他在这个单位里又该如何自处？还是你打算把他带在身边一辈子？” “而且，以他的作风和水平，我估计他走到哪里都难，还不如陆明远，虽然是能闯祸，但是该办的事情，他也是能带着人去干的。” 张继听了这话，也是沉默，因为刘晓光这番话说的是事实，自己还真无法反驳，如果很多事情不是自己在帮忙沟通协调，光凭严明自己根本就推动不下去。 看来还真的要找个机会给严明说说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不管怎么样？他是回来做教导员的，是单位里的二把手，你不能这么顶着干。难道你要和陆明远一样么？陆明远顶着你，无非是你现在还没有被提拔，你们身份上是一样的，等到你有一天提拔了，他就不会这么硬着对你 了。” “而且陆明远至少有一点做的很好，我去和他沟通的时候，无论心中有多少的意见，他都是不会像你这样顶回去。” “可是你呢？” 张继看着眼前的严明，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因为章清始终不愿意掺和，他又何至于这样？凭着章清的能力，自己的各项工作推进肯定会比现在顺畅，又何至于搞到现在这样半大不落的。 “那这又不是我的问题，而且我工作又这么多，他们不配合，我能怎么办。”严明还想着申辩两句。 “你工作有我多么？为什么他们就能够听章清的？”张继也是有点头疼，有时候也会回想，如果不是自己偏袒了严明，那现在的局面会不会又不一样了呢？ 陆明远的岗位已经调整了，随着林锋的调动，还调进了几个一线的，陆明远也得以从外勤中抽身，但也不是很轻松，很多麻烦的事情，还是要他去处理，也时不时的需要加班办案子。这天正好没事，林锋一个电话就把他召到了附近的小茶室。 “来了，坐。”这地方陆明远还是第一次来，见人到了，林锋也是给陆明远倒了一杯，李勇则是早就到了。 陆明远安静的坐下来，又接过了李勇递过来的茶水。 “小远，我觉得我们这样对抗下去，始终不是办法，你现在有什么想法？”林锋斟酌了一下。毕竟一直以来，也都是陆明远在冲锋陷阵，不管这个决定如何，也要考虑一下陆明远的感受。 “能不这样继续对抗下去当然好了，对于这样每天在这里为了点工作斗来斗去的，我早就厌烦了，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只是不知道孟铸陶和朱杰会怎么想，我这边是没有问题的。”终于听到了这个和解的消息，陆明远也早就厌倦了这种相互之间斗来斗去的方式。能够听到林锋说出不对抗，林锋的心中也是高兴。 “不过接下来你有新的工作安排，你也知道，新的这项工作上面盯的很紧，我们又连续垫底，无论是张继还是我，都是面上不好看，所以就需要你去给严明做副手，把这块工作给担负起来，也是希望你能够把工作认真的做好。”林锋又说出了新的变动，至于说的这项工作是严明主抓的，可是严明工作能力有限，思路匮乏，对于考核文件也没有学深悟透，所以单位连续两个月末位垫底了。 “就不能换个人分管么？”对于自己的分管直属领导，陆明远还是想争取一下。 “让谁来做？我么？还是李勇？又或者是章清？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担负了不少的事情了，而且这块工作我希望你去搞起来，这个也不是和你商量，但是我从张继那边帮你争取到了一两个人事权。你想用什么人，报给我。”自己的身上事情并不少，整体的工作又要推进，林锋需要陆明远这把最锋利的刀去开拓进取，但是作为补偿，也是给了两个名额。 “行，我先去研究下考核文件，至于要用谁，你把丁春给我就行了。”陆明远也是说出了自己的需求，丁春跟着自己很多年了，无论如何，都应该给予一个一些补偿和鼓励。 “人员的事，你直接报给我就行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安排的。”对于丁春，林锋也是知道一些，无论是从老领导的嘴里，还是从李勇的嘴里，又或者是在陆明远的嘴里。在明面上，陆明远是将张蒙带在身边，丁春则是放到了乌恒的组内，这种用人，也是有些老领导和自己的风格了。因为陆明远将张蒙带在身边，也给了张继一种错觉，认为张蒙是陆明远的人，再加上张蒙这个人大大咧咧的，细节不注意，在林锋没有回来的那段时间里面，也是着实被张继收拾了好几回，反而是丁春，一直以来低调，也是严格遵守相关的制度，不显山露水，也是被张继忽略了。事实上，丁春才是陆明远真正想要用的人。 商量完所有的事情，陆明远先走出了茶室，留下林锋和李勇两个人在茶室里，他们肯定会有其他的事情要谈，尤其是这次，李勇也是准备去竞争一把，这些事情和陆明远无关，所以也就没有必要让他参与进来。 “这次有没有把握。”林锋似乎也是作出了一个巨大的决定，问着李勇的情况。 “这谁能说得准呢，而且竞争压力还这么大，很多人都有想法的。”李勇说的是事实，这种事情，很多人都可能会在最后一刻被翻盘。 “不管怎么样，我也会动用我这边的人脉帮你一把，只要你这边上了，那么新的铁三角就会形成，再加上和章清的关系也是不错，所以这个单位以后的很多事情的局面，都会变得可控。”林锋说着这话，其实一个单位差不多也就是两正四副，自己这边如果握有三票，那么在班子会上，在人事提拔的意见上，自己的话语权无疑会大很多，除非张继动用一票否决权，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让老领导出来继续做支部委员的原因。 如果说张继频繁的动用一票否决权，也是会让上面产生想法，觉得张继在开展工作的过程中，缺乏艺术，也没有做好团结工作，所以这种制度的建立，也在无形中帮助自己这边能够争取到更多的话语权和利益。 再加上这次李勇还要参加提拔，所以，无论如何，和解都势在必行。斗争，是为了争取自己的利益，和解，也是为了更好的争取自己的利益。所以从来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你这段时间，也低调点，这边的很多资源，我也会全面向你倾斜，只希望这次，你能够顺利。”对于之前的对抗，林锋也把不准张继心里的想法，所以也只能尽力。 陆明远出了茶室，也是给孟铸陶和朱杰两人各打了个电话，说了林锋的想法。很多时候，他们三个人的信息也都是互通的，更多的时候，他们也是一个小团体，还占据了一个单位的重要位置，所以很多时候，张继也是想动手，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任何的单位，你都要做好入江湖的准备，除非你无欲无求，只做隐士。 陆明远回到了单位之后，立刻就在找到了新工作的考核标准，开始研究起来，不明白的地方，也是找林锋求教，希望林锋能够给与自己思路，就连章清，也是把自己的构想拿了出来，有了这么多人的支持，再加上陆明远始终是一个肯努力的人。注定了他会在这项新工作上绽放出光芒。 机会始终给有准备的人，那又需要哪些准备？ 孟子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只是这些磨练仍然不够，陆明远也完全没有变得通透。 很多时候，能力和心性没有到位，痛苦和折磨就会随之而来，熬出来的，脱胎换骨，熬不出来的，坠入凡尘。 第137章 发力 很快，陆明远在单位内部的岗位调动就公布了，即便已经提前知道了自己要去做严明的副手，可是内心中依旧是有些不爽。按照陆明远的想法，就这么一个人，怎么就能够让自己做他的副手呢？又凭什么让自己服从？ 是啊。凭什么？就凭着有人在背后支持，也凭着林锋想要和解。 随着林锋的回来，陆明远也是退出了值班的序列，也不用再这么忙碌，而且新的岗位人手充足，这些人，陆明远也不是只会不动，再加上丁春的加入，陆明远很快就开始上手工作。 这时候，两个人的思路又出现了分歧。严明想通过增加虚假的数据来扩大数据基数，然后凭着这些虚假的数据来拔高整体的处置效率。而陆明远心里明白，上级推出这块新工作的目的，是为了提高整体的效率，通过最真实的数据反映出处置的速度和效率，所以就力求数据真实性。 而张继关心的，却是这项工作不能垫底，不管怎么样，这项工作要是继续垫底，那就会影响到接下来整个单位在上级心中的地位。而且之前的垫底和其他兄弟单位之间的差距有点大，其他人处置率都达到了80+甚至是90+，可是自己这边却是60都悬，巨大的数据差距让张继在上级领导面前也有点抬不起头来。虽然面上不在意。 林锋也有自己的诉求，他也不希望这项工作垫底，因为作为一个整体来说，长时间的垫底，也会影响到自己后续的一些安排和布局。但是同样的，又不希望这项工作做的太好，毕竟这项工作做好了，最终得益的不是自己人。只是他也不知道，这项工作到底该如何去开展，自己也没有多少的精力来自己操作这些，更是不知道陆明远介入之后，这项工作会变得怎么样，也只是让陆明远尽力去做。因为他觉得，只要陆明远尽力了，即使再垫底，在具体数据上，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自己也不是没想过，让李勇来负责，陆明远来做副手，这样陆明远做出来的成绩也可以挂到李勇的头上，增加筹码。可是这一打算也是被张继拒绝了。 陆明远介入之后，立刻就根据考核办法和系统问题开始研究，除了自己研究以外，还和下面人打成一片，他也光靠自己一个人能力有限，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工作都一个人搞起来，于是就选择了分工协作。自己只负责最关键的复盘和分析报告，毕竟让一群都不怎么爱读书的协警去写报告，那也是为难他们了。至于说系统应用等方面，陆明远也是让丁春带头，开始研究起系统规则来，陆明远也是相信丁春能够搞定，如何让系统报警，如何让数据更为真实，如何完成闭环。 工作紧锣密鼓的开展着，甚至也会加班加点，要是实在太晚了，几个人还会凑在一起吃个夜宵。 “还是远哥来管这摊事情好啊，我们也不用再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每天都不知道该干嘛。”作为老员工的于斌也是说道，作为第一批过来的老人，再加上会来事，他在第一时间就被选入了新项目。 这段时间工作是真的郁闷，严明只知道给自己这些人下达工作任务，却从来不告诉自己这项工作具体该怎么完成，要达到什么样的程度，哪些细节需要注意。每次也只是简单的说一句：“这项工作你们做一下。” 可是具体又该怎么做呢？ 陆明远听了这话也是随意的笑了笑：“不说这些了，都好好吃东西。早点吃完，早点休息，明天还有活要干呢。” “对了，等会给值守后半夜的人也打包一些回去。” 陆明远采用的就是和严明完全不一样的管理思路，或者说，严明根本就没有带团队和管理的经验。至少陆明远还是在社会上混过，几个公司里也是一步步的从基层走到了小管理，更是要协调很多事情，对付这么一个小团队，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是肯定的，不过，你能过来管这块，我们开心。”于斌举起了手里的饮料，敬了陆明远一个，虽然之前也是对自己下过手，敲打过自己，可是这工作的能力，还真不是盖的。 “把工作做好了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我没有想过。”陆明远也是不知道，接下来的会怎么样，但结果出来之前，始终不能放弃努力。 至少目前在自己的带领下，整个团队开始有了凝聚力，每日的工作要点也已经梳理清楚，这群人也知道了日常的工作该如何干。至于说不时增加的新工作，日常性的都是陆明远研究好了之后再安排下去，至于如何运用系统，那就是丁春、于斌他们这些人的事情了。关键性的工作，陆明远还是抓在手里的。 因为新工作，这半个月来，陆明远回家的时间也是变少了，家里又是闹翻了天。骆玉婷和王杏花管不住孩子，所以每次都是拿陆明远吓唬，结果已经有些懂事和自我意识的小家瑞对于陆明远更是不喜欢了，偶尔回家的陆明远虽然感觉的到了，但是工作就已经够累的了，也没力气去管。 有时候，陆明远回到地下车库也会沉默的待一会，想着自己这么拼命和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也会冒出值不值得的念头，私底下在单位里的时候，陆明远也会问丁春要支烟抽一下。 “哥，你就别糟蹋我这烟了，我这点工资买包烟不容易的。” 看着每次因为不会抽烟被烟呛得眼泪直流的时候，丁春总是会调侃一下陆明远。 “滚你丫的，不就是一支烟么？后头我给你一包。” 陆明远抹着眼泪，剧烈的咳嗽着，这么多年来，烟这玩意，自己始终还是学不会啊。 “好勒，哥，谢谢您打赏。” 丁春也是笑嘻嘻的，但是很快又陷入了沉默。 “哥，我有个事情不知道该不该问。” 似乎也是在心理犹豫着，这件事情要不要说出来，但是不问清楚，自己心里的疑惑不解开，心里头挂着事情，心里也是难受。丁春也是希望自己看到的，不是真的，又或者是自己看错了。 “什么事啊？吞吞吐吐的。我们俩之间还需要这样么？”陆明远也是觉得奇怪，他知道丁春的性子，要不是真的大事情，他也不会这么犹豫。 “我前两天看到了一个跟你很像的人在华景府出现，开了和你一样的车子，还有个女的挽着他。” 犹豫了再三，丁春还是说了出来 。 陆明远听到了这些事情，也是愣住了，他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事，只是短暂的沉默，但马上又回过神来。 “你小子看错了？” 但是丁春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陆明远住在哪里，丁春也是知道的，而且他也可以肯定，自己没有看错人，也没有看错车牌，只是身边的那个小姑娘，怎么看也不像是自家嫂子。 如果车子和人只出现一个，丁春也不会这么肯定，那个人就是陆明远，也有可能是车子借出去了。而且丁春对陆明远实在是太熟悉了，那走路的姿势一看便是陆明远，因为走路的姿势等小动作，是很难改变的。 见到了陆明远不承认，丁春也是沉默不语，心里头直骂自己嘴贱，怎么就不能忍忍呢？这事是自己该问的？ “行了，放松时间也到了，继续干活。”陆明远也是招呼了丁春一声，“接下来还有很大一块数据需要分析，你的活也不轻。” 陆明远面上神色不显，继续招呼着丁春干活。自己介入的半个月以来，很多数据都已经开始跟上了大部队的节奏了，只是结果应该还是会垫底，但是这又如何呢？至少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而且之前的问题也不是下面干活的人的问题。 只是丁春的那几句话却始终萦绕在陆明远的心头。思虑良久也只能是无奈接收。 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的，自己这段时间频繁的和陆小小接触，总是会留下蛛丝马迹被人发现的，只是幸好，这个人是丁春。 他今天既然来问自己，那么说明了这事情也只是两个人私底下的交流和试探，自己该不该承认呢？如果承认了，那接下来又会怎么样？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陆明远一时之间也是想不好了，而且也没有多少时间去想，因为通知明天要开会，准备下汇报的材料。陆明远也是抛开了情绪，投入到工作中，也是开始梳理明天会上要提出的意见和想法。 丁春也是在偷偷观察着陆明远，虽然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事情，可这事要是真的，那就彻底的颠覆了自己对陆明远的认知了，而且这家里好好的，陆明远怎么就在外面胡来？自己也是可以肯定，那天，自己绝对没有看错。看着今天陆明远的神情，似乎那事也是真的。 其实，陆明远也不是没想过用兄妹亲戚来解释，可是有些细节，是骗不过别人的。 第138章 成绩和冲突 “下面开始开始，今天的会议议题有以下几项”林锋似乎也是回道了当年的那种感觉，开起会议来也是熟门熟路，只是相比之前，更加有了底气，这种底气，是自己这两年来不断的磨练给予的，也是这个职位给予的，又或者是其他的东西支撑着，谁知道呢。 “下面，通报一则情况，我们单位新的数字化项目工作进展还是很可观的，虽然目前也还是排在末位，但是和之前20多个点的差距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说明了一项工作，只要可能花心思，总结出思路，探索出方法，还是能够搞好的，这段时间以来，陆明远的辛苦大家也是看到了，在这里对陆明远进行口头表扬一次，也希望陆明远要戒骄戒躁，保持现在的工作作风，让单位这项工作摆脱末位的状态。” “同样的，数字中心的这些协警，也是有能力干好事情的，只是缺少了一个能够带领他们干起来的人。”林锋在会议上明确的表扬了陆明远。但真的只是表扬么？有些事情只是自己没有点明而已，但是单纯的只是夸奖陆明远，态度和意思也就很明显了。 那个之前负责的人又在干嘛？在严明的手底下，干出来的成绩和陆明远干出来的成绩已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孰优孰劣也是一目了然了。林锋也是通过这样的方法在变相的打击这严明的形象，因为自己得到了消息，干部提拔应该快开始了，只是不知道具体时间。这也是俞敏回来之后的第一个大动作，自己必须为自己，也为李勇争取机会。所以，林锋不会放过一切的机会打压严明的形象。 在林锋看来，自己这样也不算是针对严明，而且自己拿着具体的实例说是，就算是张继也无法说什么。 很多时候，人的思想就像是一颗种子，一旦开始发芽了，那么接下来的生长也会不受控制。工作也是一样。 “接下来，你这边的工作只要维持住就行了，我希望你把具体的工作成绩压一压，你现在做的好了，成绩都是严明的。”私底下，林锋也是在布局，找了陆明远过去谈心和安排。 “恐怕很难，”陆明远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如实将这些话和接下来的发展情况告诉林锋。 “怎么回事？”对于出现这种不可控的情况，林锋有一种不受掌控的烦躁。 “是这样，其实数字中心的这群人，都是能干活，也肯干活的人，他们最根本的，就是缺少了一个根据考核办法建立起来的工作模式。现在这个工作模式已经建立起来了，虽然比较的粗糙，但是他们这些人，即使离开了我，也一样会去不断的磨合和完善。再加上这些协警是单位里最出色的一批了，他们也会在工作中不断去进步。所以接下来，你说的要控制一下成绩，恐怕很难。” 听完了这话的林锋，也是愣住了，他没有想过居然会出现这种情况，这和之前自己的思路是完全不一样的，看着林锋的疑惑，陆明远又继续解释。 “数字化这东西，和我们之前接触的工作都不一样，虽然都是靠着人去工作的，但是这项工作，他是会自我进化和升级的，这个时候就不是我们去推动它升级换代，而是会倒逼着我们来给它升级换代，不然就跟不上这个系统的运行要求，最终的结果就是因为考核排名等问题，我们这些人被逼着变化，而且停不下来。” “那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思路去做。”林锋听完了陆明远的解释之后，也是生出了一种无力感，他也是没有想到，把陆明远放到了那个位置上，建立了这套符合数字中心的工作模式，居然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也从侧面证明了陆明远的事务性能力。 想了一会，林锋也是抛开了这些思绪，觉得陆明远至少也是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足够强，不然也不会这么快的时间内理顺了工作思路，说明了基础能力是够了。只是他这脾气和性格，林锋又是陷入了犹豫，要是他这性格和处事再圆滑一点就好了。 经过了丁春的这事，陆明远也是警醒了不少，自己这段时间似乎是和陆小小接触太多了，也少了回家的时间，即便是回家了，也极少的沟通和交流。 回到了家里，陆明远也是难得的问起了家里的情况，和骆玉婷回房之后，出奇的对骆玉婷的抱怨表示出不满，而是静静的听着，又随意的附和着。陆明远其实很少关心这种事情，更多的 心思也都是花在工作上，因为只有工作，才是陆明远最大的依靠。没有工作，没有挣钱养家的能力，不能给家里带来更多的物质基础，自己又会是什么呢？ 所以陆明远内心中还是觉得，只要能够把钱挣回来就行了。 “下次啊，你要多陪陪孩子，今天你陪他下棋，他就很开心啊。”骆玉婷继续唠叨着。 “孩子大了，叛逆的心理也是比较重，我和妈已经管不住了，尤其是妈，总是在给孩子传播负面思想，而且又催着我们生二胎了，说是国家放开了生育政策，趁着她还年轻，还能带的动。” “还有啊，你妈经常会在孩子面前说，让我们再生一个，然后不要他了这种话，其实这种话是很伤孩子的，我也和她说了几次了，但是不起效果。” “现在孩子经常性的问我，是不是要再生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其实他心里的不安全感很重的，有空你也和他说说。” “知道了，早点睡。”陆明远放下了手机，很多时候，回到家里还要面对这些，让陆明远有些烦躁，骆玉婷真的是不太擅长处理这些事情，只要是遇到了事情就会找自己处理，似乎这些事情都应该是陆明远做的，而自己也可以理所应当的都推给陆明远。 男人么，总得扛着所有一起走的。陆明远有时候也想卸下这些担子，但是又不得不继续扛起来。因为父母已老，孩子还小，很多担子也都已经落到了陆明远的肩上，他也是不得不继续往前，不过比起绝大多数的人来说，陆明远这情况还算是好的了。 所以也会经常想起陆小小，也曾幻想过和陆小小在一起，似乎觉得和不同的人在一起，结果会不一样。 但现实呢？当年和骆玉婷之间也不是没有过甜蜜，可是生活的重担，周边的比较，再加上消费主义的不断洗脑，骆玉婷也过的没有婚前那么潇洒。 想到了陆小小，陆明远又想起了丁春，可以确定的是，那天丁春看到的就是自己，因为陆明远听着衣服的描述就可以确定了，当天两人穿的衣服的颜色就是这个。对于丁春，陆明远选择了沉默，相信丁春也一早就能猜到两个人的关系了，只要不点破，那他也会选择沉默，这是陆明远基于对丁春的了解和两人的相处，他也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如果不是后来赵天磊的原因，又加上张继也是明白过来陆明远的小花招，所以在推荐人选进内勤的时候，陆明远和章清也不是没有商量过，但是思来想去，最后还是选择了赵天磊。因为丁春已经明牌了。 在张继和林锋两个人的压制和调解下，两边的矛盾暂时都被压了下去，双方之间也进入了短暂的平和期，陆明远的那套模式也逐渐发挥出了作用，在陆明远介入的一个完整月内，单位在同级单位的比较中，居然出奇的名列第一，而且还拉开了第二名5个百分点。要知道，越是到了高的百分比，相差1个点，估计都要话费很多的心思和精力辖区。对于这个成绩，无论是林锋，还是张继，都不得不承认，在这块工作上，陆明远的开拓能力绝对是可以的。 只不过也从其他地方传递过来了不少的负面声音，说是陆明远他们数据造假等等，面对这个，陆明远倒是无感，因为首先，数据造假这事就不是他提出来干的，当初的会议记录本上，陆明远还是认认真真的记了一笔这个方法是谁提出来的。其次，结果都已经产生了，再去纠结又有什么意义呢？只是陆明远觉得，他们似乎开了一个不好的头，这种情况下，上面肯定要整顿数据造假的问题，所以在一次团队的内部会议上，陆明远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思路，希望能够通过做实数据和提高处置能力来提升，而不是靠虚假数据。 只是，即便大多数人都赞同，严明却依旧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他觉得其他单位也在弄，自己没有必要，而且正要整顿，那也等上面压下来再说过。两人为此还在会议室内掰了下腕子，虽然气势上严明彻底被压制了，但是陆明远也是见好就收，两个人各退一步，数据不能停，但是许多不合规的数据，明显被人诟病的数据却是要删除。 第139章 竞聘提拔前 在这条路上，是不能犯错误的，尤其是关键时候，一旦犯了这种错误，很有可能会影响深渊，无论是对自己的前途发展，还是别人的晋升提拔。 此刻，无论是林锋、李勇，还是张继、严明，又或者是章清，都先后不同的得到了即将开始的消息。但是这次提拔的具体方案，却始终没有任何具体的消息，无论是各方私底下花费了多少的时间和精力，发动了多少的人脉去打听，也都没有任何的结果。 陆明远对于这次的提拔也是非常的在意，虽然不参加，但如果说是李勇提拔了，那么空缺出来的位置就是自己的。这样一来，自己的直属也可以换个人。所以在内心中，陆明远还是希望李勇能够杀出重围的。最好是就地提拔，这样一来，无论自己是留在原地，又会或者去接手李勇的工作，对于自己来说，都是好事情，不会因为先和严明之间对于工作思路上的巨大分歧而时不时的发生争论。 因为无论是李勇，还是章清提拔之后来管这块工作，陆明远都能够有更大的发挥空间，也不会如同严明这般对于工作数据和工作排名看的那么重要，而是会踏踏实实的沉下心来真正的做点事情。 但是即使陆明远再怎么不乐意，还是得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只是严明也知道陆明远不好惹，所以一般性的工作也是不找陆明远，这让陆明远有了更多的时间，即便是偶尔出去一下，严明也是当做没看见。对于严明来说，只要陆明远还愿意干事情就好，在他的帮助下，数据中心的工作月度排名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和自己之前单独负责的时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更是让许多人看了自己的笑话。 对此，严明在乎，却又不在乎。在乎的是自己的面子，不在乎的却是因为张继对自己的指点和帮助。不管如何，自己现在可以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唯独提拔这件事情，必须要上心。 提拔的事情传了这么久了，也总该开始了。严明也是在张继的带领下，不断的拜访着相关的领导，自己也是动用着身边的力量，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在这次竞聘中胜出。 “张大，这次提拔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啊？有没有什么消息。”私底下，章清也是问过张继，可是每次都问询，张继都是打着哈哈的掩饰过去了。 “这次上面的提拔方案捂的很紧，保密工作做的很严，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张继依旧是这样的回复，这让章清的心中产生了一些的不满。 自己和严明同时过来，结果却因为严明的站队，自己始终保持中立的态度，导致了自己的活越干越多，在关键时刻的这种消息，张继居然也是对自己保留，一点风声都不透露。 难道自己就没有消息来源么？又或者说，张继这段时间带着严明频繁的活动又是在干嘛？ 章清自己也问过在关键岗位上的同学，但是也只是得到了即将开始的消息，并且让他放心，自己这边也会全力在市局一把手那边帮自己一把。 章清对于这个人还是极为信任的，因为两人既是同学 ，又是发小，而且这么多年来关系一直都不错，也没有因为双方职务的变化而产生过其他的东西。 但是章清可以肯定的是，张继基本上已经知道了方案了，不然这几天不会这么频繁的活动。 想着自己干活干得累死，居然还被这样对待，反而是林锋，一回来就对自己客客气气，而且也将自己得到的一些消息和自己分享。 “兄弟，你这边的情况怎么样？如果说是找了x领导，那这次你可能要再去想想别的办法了。”想起了昨天林锋和自己谈话的场面，当林锋说出x领导的时候，章清就知道了，自己必须再去找一位领导支持自己。因为从某种关系上说，x领导虽然分管自己这块业务，可是他却是山县人。 即使自己一直以来在业务上受到了x领导的器重，可毕竟是内外有别，x领导在对自己的支持上，肯定会因为李勇而打折扣。 “好的，谢谢提醒，我这边自己再想想办法，就是不知道这次的方案怎么搞的。”章清得了消息，也是不着急，因为这时候大家都在上班，类似于这种重大的事情，自己和那发小，都是习惯于下班后商谈。 “这次的方案，我也没有得到消息，上面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希望是按照之前的套路来，这样的话，这次我们这边第一个保的是李勇，然后第二个就是你，至于严明”林锋也是保持了沉默，对于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林锋的意见也是很大，办事没有思路，遇事又要推脱，责任更是不担，人际也是一塌糊涂。如果不是因为张继，林锋早就将人打回去了。 内心中也是觉得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虽然在易达面前极力推荐了章清过来，但是对于严明这个人选，自己也是没有坚持到底，结果也就成了现在的局面。林锋现在想的就是，早点把这尊大神给送走，赶紧给自己换一个能担当事情的副职来。随着自己的到来，张继也是将大部分都 工作都推给了自己，甚至于让自己牵头管好数据中心建设，而严明只是协管。这一手也是让陆明远只能低头干活，在关键时刻不给严明拖后腿。 对于林锋说的严明这事，章清也是心里明白，如果是按照以往的方式进行内部民主推荐，严明肯定会被刷下去，这样自己胜出的几率也就更大了。 “我这边也问过我发小，这边他也不知道，但是有消息透露过来，这次还是会以俞敏的意见为主。我今天晚上回去再约他出来吃个夜宵，也具体问问到底是怎么个搞法。” “好，有消息我们随时保持沟通，我这边的态度很明显，我是支持你的。”林锋也是结束了这次的谈话，给了章清一个定心丸。 希望还是按照原先的方案推进这次干部提拔，这样的话，自己这边的投票就占据了绝大多数，即便目前的情况来说，也可以确保李勇和章清两个人在民主测评和民主投票的环节就胜出。 即便是上面以考察章清和严明为主，按规定还是应该安排陪跑人员的。届时 ，自己就可以通过民主投票，将李勇和章清的票数提高，而将严明的票数压低，这样一来，也就实现了自己的目的。就如同侯卫东的跳票当选一样，很多事情，都是是在认为。甚至于陆明远他们都已经达成了一致的想法。 “林教，我这边要请假回去一趟，我家里出事情了。”就在大家拼命努力的时候，章清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冲进了办公室的门内。 “怎么回事？这么急？”章清一直以来都是轻松随意，乐天的心态，也是极少出现这么着急的情况。 “刚刚接到了电话，我爸妈被车撞了，我得回去一趟。”章清也是好不隐瞒，而且这种事情也应该报告一下。 “这样，那叔叔阿姨伤得怎么样？你这边赶紧回去，我安排下车子送你回去。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开口，市里面的医院我关系也是蛮熟的。”一听到是这个情况，林锋立刻就同意了，还要准备车辆，章清他们赶到这边来工作，很多时候是拼车过来的。 “不用，今天我自己开车过来了，那边也没具体说，只是听着语气不太好。”章清此刻的心理也是极为的焦急，自己父母一把老骨头了，可是禁不起这样的折腾的。 “那你赶紧回去，手续什么的，回来再补。”林锋也是催促着，“你问下叔叔阿姨在哪个医院，问到了就告诉我一下，我先帮你联系下那边的专家。” “谢了。”章清出了林锋的办公室之后，就开始快速的往回赶。心中更是焦急万分，车速也是一路狂飙，还有什么是比自己家人的安全更加重要的？ 一到了医院里，就见着自己的妻子已经在抢救室外等待着，赶紧的抓着妻子问情况，妻子也是没见过这场面，只是说着不知道，就见着医生进进出出的，还进去了两个头发花白的两个人，看起来是专家。 章清心知，这是林锋帮自己联系的，内心中也是记下了一份情谊，此刻的他，也只能是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抢救的结果。 很多时候，父母在的时候，我们感觉不出来，但是等到父母走的那一刻，内心才会觉得从此人生，只有归途。 章清此刻的心情，也是期望着父亲能够好起来，哪怕是花再大的代价，也希望再拼一把。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相关的人员也在交集的等待着。知道抢救室的等熄灭，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我爸妈情况怎么样？”章清看到了医生出来，四五个小时的等待也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