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元功》 第1章 俞双彬回军求真经 彭少辉领命赴忠州 自秦始皇派徐福带三千童男童女出海远航去蓬莱仙岛寻求长生不老丹,几千年来无数帝王将相、富商巨贾、名流翘楚、骚人墨客、寻常百姓无不向往青春永驻,长生不老。原因无它,功名富贵可无穷,但寿命却短如蜉蝣。世人皆叹人生苦短,世事不过大梦一场,荣辱得失、富贵贫贱稍纵即逝,功名利禄就如同那过眼云烟,终将没入历史长河无法久守。于是乎,为求长生之道,世人开创无数长生不老之术可谓五花八门,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求仙问药,修道炼丹、参禅悟道、不近色荤、冬眠避世、采阴补阳、换头转心、元神转换等等等等但终未得偿所愿。又于是乎,世人只能及时行乐,放情纵欲、醉生梦死而苦苦不能解脱。不得永生又滋生人生八苦,无外乎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可谓苦之源头是也。我听闻江湖上有一武学内功,练至极致便可究仙人之际,通宇宙之变,成就旷世环宇之绝学,尘世间什么荣华富贵,长生不老皆能唾手可得。当然,我说的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自打完五神山回到忠州平政所后,俞双彬饱受失眠之苦久久不能入睡。于是向局里请了个长假后便一人骑马去了东州。东州在忠州的东北面,俞双彬马不停蹄地赶了十几天路,来到了东州雨花台军营后面的火头班。 俞双彬闻了闻厨房传来的饭菜香心念道:“奶的,看来那糟老头子还没死,手下做的饭还是那个鸟味。”俞双彬解开门帘看到几个年轻正在那切菜洗菜备案谁也没空理会他。俞双彬走了进去,洗了根黄瓜问道:“哥几个,老馋狗死哪去了?” 一年轻士兵抬头看到眼前没有穿军服的闯进了火夫房反问道:“哎哎,你谁啊?怎么进来的?” 俞双彬用黄瓜指了指胸口的镖牌说道:“金钟镖局的,我找老馋狗。” 对方看是金钟镖局的又认识老馋狗估摸着是来送货的,于是也不怀疑继续低头切菜说道:“老馋狗昨天喝了一晚上的酒,现在还在后面睡着呢。” 俞双彬也不客气直接走进后面的仓库,只看到一个头发灰白,满头都是杂草的醉老头躺在木板上睡觉,期间鼾声如雷。 俞双彬看着眼前的老者也不惊醒,转身回到厨房,操起一口锅炒了几个菜然后端着菜和酒又进了仓库。 几个热菜放在旁边,那老头鼾声突然停止,之后便蹭的一下起身揉了揉眼睛看着旁边的热菜,也没顾及旁边是否有人拿起筷子直接夹了几块猪头肉放进嘴里。 老馋狗边吃边喝了一阵望了望坐在旁边的俞双彬说道:“香,真他娘的香,吃辣还得吃湘州的辣椒,又火又汗,有劲。那个,快快,给我打点饭去,这辣得伴着饭。” 俞双彬起身从外面打了一大碗米饭放到老馋狗面前突然说道:“馋爷,我回来了,我错了。” 老馋狗吞了一大口米饭辣椒说道:“呀,彬娃娃还知道认错?从五神山捡了条命回来了啊?兔崽子命够大的啊?” 俞双彬也不搭话只是看着老馋狗在那扒饭,转眼间一大碗饭便吃了干净。老馋狗赶紧递了个过去嚷道:“去去,再给爷来一碗。娘的,这岳州香干拌辣椒怕是几年没吃到了。” 俞双彬又起身从外面打了一大碗回来递给了老馋狗说道:“馋爷,我差点就在那五神山炸成这猪头肉了。” 老馋狗端着碗开口笑道期间米饭四溅:“哈哈,咋没炸死你个兔崽子。我琢磨着怎么也要弄条腿下来。” 俞双彬听着也不动气只是老实说道:“馋爷你没良心啊,我要是没了腿,你以后还杂吃上着辣椒和香干啊?你安点好心成不成。怎么说咱俩也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那种关系。” “哈哈。”老馋狗继续笑道放下半碗米饭说道:“看来五神山是去对了。见了血肉肠子脑花知道怕死了。哈哈。” “喂,馋爷,你把你那西域刀法传给我。这次我好好学。”俞双彬求道。 老馋狗慢慢扒着饭冷冷地说道:“你当年不是不想学吗?说什么以后是要去当镖师,学这个干什么?” 俞双彬赶紧接道:“不不不,我活明白了。我不是干镖师的料,还得当厨子。” 老馋狗把剩下的饭菜去吃光抹了抹嘴巴说道:“就那几招传你也不是不行。但你得把五神山上的所见所闻都给我说清楚。” 于是俞双彬把金钟镖局联合朝廷驻军五路攻打五神山,遇到天雷炮伏击,冲杀上山,血战将击岭,撤退碰到“黑衣高手”等情况事无巨细全盘告知了老馋狗。老馋狗边喝着酒边点头。 “这金钟罩内功果然名不虚传啊。哎。”老馋狗露出少有的严肃表情说道。 “看来馋爷是听闻过咱们金钟镖局的金钟罩呢?” “哈哈哈。”老馋狗大笑道:“金钟罩名震江湖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你真当我没行走过江湖啊?” “那你会吗?你是高人。”俞双彬追问道。 老馋狗摇了摇头说道:“哼,金钟镖局的金钟罩不学也罢。学多了对你没好处。” “切。”俞双彬白了一眼说道:“你刚刚又夸名不虚传呢?老头你到底什么意思?” 老馋狗躺在一车轱辘旁摸着肚皮说道:“你们金钟镖局镖师使的金钟罩和我见识过的不一样。你们那的就跟耍猴把戏似的。不行不行。” 俞双彬听着老馋狗如此贬低金钟镖局的金钟罩也不动气只是等着他把话说完。 “我倒是对你讲的另外一件事感兴趣。”老馋狗斜眼望着俞双彬说道:“你刚才说你那个师兄一拳就把那黑衣高手打到空中掉到悬崖下去了。不对劲啊。有这功力怎么会死这么多人?你小子有事瞒我?” “没没没,就那黑衣高手的名字没告诉你,反正是个内鬼,你不知道名字也不打紧。”俞双彬继续将颜小庄对战姚廷森的细节告诉老馋狗。 “可惜我不在现场。但就听你说,就那一拳,我才感到那才是真正的金钟罩内功。”老馋狗说道:“有点天山昆仑派的味道。” 俞双彬拍了拍大腿说道:“我就说嘛。咱金钟镖局好多高手一水的天山昆仑派的。馋爷,你也是西域那边过来的,教我点比昆仑派还要厉害的武功招式。” “那八部天龙式、大同归元掌、天罡阳气、七剑阵等招式确是武功瑰宝”老馋狗冷笑道:“不过嘛,天山昆仑派早就玩蛋了个去了。” “什么意思啊?” 老馋狗摸了摸花百的头发说道:“四十年前,天山昆仑派发生过一次火并,两边不知道为什么事大打出手。能打的基本上都死光了。这金钟镖局的祖上是从天山跑到中原来的。” 俞双彬长哦了一声说道:“他们的破事我不管。你先把剩下的西域刀法传我。如果还有别的内功心法也一并教我得了。” 老馋狗打了个哈欠说道:“你都要当厨子了还学这么多干什么?” “保命啊。以后这银子不好赚了。得学点真本事防身呢。” “哼,敢情还是银子。”老馋狗说道:“教你不是不行,反正就那么几招。但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以后回到金钟镖局人一定要放机灵点,如果听到“无量石”“波散功”这几个字一定要不择手段弄明白然后回来告诉我。详情我一会告诉你,明白没?” 俞双彬似懂非懂的起身说道:“行行行,就这么说定了。喂,吃饱了你赶紧教我啊。” 一深宅内,窗外北风凌冽呼啸但室内却温暖如春。室内四周的炭火盆被墙角吹进的冷风吹的越烧越红滋滋作响。一七十岁的老者喝了一口昆仑雪菊茶后拿起一只毛笔仔细看着手中的经书不时地记录圈点着。此时一名五十来岁的男人来到跟前行礼道:“宫掌门,喜讯,天大的喜讯啊。” 宫掌门放下经书笑道:“能让龙总称是喜讯的只能是一件事。” “宫掌门英明,祭坛的石头发金光了。一百年多了,会元功降世了。我辈正逢迷世,天降大任,我派复兴有望。” “这事一定和金钟镖局有关。” “是的。” “既然金剑容、金彪违誓在先,那么我们也可以出山了。龙总,你去准备下。” “是。” 彭少辉今天休息,他只想痛快睡个懒觉然后再干个三天就可以放长假回湘州老家见老婆孩子。但天色刚亮,就听见外面一阵闹哄哄的把他吵醒。彭少辉拉起被子盖上头想接着睡,但房门突然打开,一同龄男子一把将彭少辉推醒说道:“醒醒,跟你说个重要的事。” “赵文勋!”彭少辉怒道:“你不知道我忙了两个晚上了吗?什么事非要现在说。滚滚滚。我明天还要去景州大营办事。” 赵文勋坐在床边说道:“办个屁事,不用办了。哥给你谋了个好差事。” 彭少辉闭着眼说道:“什么事,你快快说。” “问你。想不想运镖?”赵文勋凑了过来轻声说道。 “运啥?” 赵文勋进一步解释道:“运镖,当镖师。去不去?” 彭少辉翻身看着赵文勋不知如何回答。 “真的。”赵文勋笑道:“当镖师。以后咱做运镖的营生。赚的银子比这多。” 彭少辉继续睡:“不去,咱们花匠、保镖跑去运镖干什么?” 赵文勋重重地拍了拍彭少辉地被子说道:“娘的,对我们习武之人来说还不都一个意思?你就一死脑筋。” “不去不去,我要睡觉。” 赵文勋起身说道:“睡睡,你就接着睡。就怕你一觉醒来,这园子里没什么人呢。哥现在把好事提前透露给你,到时候没肉吃可别怪哥没提醒你。” 彭少辉翻身面对赵文勋问道:“去哪?” “忠州。” 第2章 忠岳局碰镖路城局 暗影堂突查运镖队 岳州境内,一支长长的忠岳局镖队正在小山间平稳穿过。领镖的是大镖师谭耀佳、向一桥,车队中有镖师舒姣、刘小文、唐兴炜、陈敬君、王奇、郭觅,镖徒梁倪、毛铁宁、杨定琨、龙嵩峰,镖众姜山、邓力、李金果等几十人。此趟镖六十来人已经走了二十来天算是一趟长镖。众镖师徒众已经习惯了长途跋涉如往常一样赶路。自从金钟镖局联合朝廷军剿灭了五神山后,镖局的镖运生意顺畅多了,沿途的匪徒看到金钟镖局的旗子都退避三舍不敢声张,众人感觉又回到了几年前的光景,但唯一不同的是,剿灭五神山让金钟镖局元气大伤,之前人手不足的情况更加雪上加霜。为了缓解人手不够的情况,各分局只能从各号里抽调闲散的茶衣镖众填补镖徒不足的空缺。 梁倪在马上打了个哈欠说道:“还是咱岳州好啊,民风淳朴,空气清新。这一路什么岔子都没有。哥哥我脑子进了水,两个月前居然冲到景州五神山上去赚那玩命银子。” 谭耀佳在前面听到顿时恼火怒道:“梁别,休得乱讲。做你的事。” 梁倪冷笑道:“哎呦,谭大镖师升了官,官威也上来了啊。还是朝中有人好啊。” “你。”谭耀佳红着脸瞪着梁倪。 “我我我?我怎么了?”梁倪在马上大声嚷道:“不是我和熊别、龙叔几个镖徒去总局闹,队里的人能有银子到手?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镖队继续前行但没一个人回梁倪的话。梁倪白了白眼心想:“可惜熊别不在,要不此刻肯定帮我搭腔,闹不死这群人模狗样的镖师。要不是咱们镖徒的金钟罩你们这几个人有几个能活着出五神山。” “梁别,你再乱讲,我就告你晚上喝酒来着,到时候要欧阳大当家的收拾你,有你丫的好看。”谭耀佳说道。 梁倪做了个鬼脸笑道:“告,攒劲告,最好把我摸你脸蛋的事一并告了,哈哈。我还怕你不告,最好能告到暗影堂去,我正有事要去局里给大家争个理儿。忠岳局烧了快四个月了,总局也没看拨银子下来重建。就让咱们这大帮人挤在平政所里。我倒是无所谓啊,女的撒尿、洗澡可得把门给钉死咯。别到时候说我耍流氓。” 谭耀佳听到梁倪说话越来越不着调刚想大怒,被旁边的女镖师郭觅扯了扯衣袖轻松说道:“别跟他一般见识,谁不知道梁别是局里出了名的泼皮无赖。他正闲的慌找人斗嘴解闷呢。你还真和他扯个没完了。” 镖徒龙嵩峰也开始不安分起来说道:“哎,现在这日子是没发过了。过一天算一天,赚一个是一个了。总局前天骗咱们放弃金钟罩,昨天又要我们打五神山,今天是赶鸭子上架什么镖都运,真不晓得明天会是个什么鸟光景。我还成,再干个几年就回乡下了,只苦了眼下这些年轻人咯。” 向一桥回头劝了劝龙嵩峰:“行了,龙镖,这闹牢骚发的也要有个数。咱们的怨言怨气别影响年轻人。凡是往好处想。梁别,不要再闹了。” “切。”梁倪冷笑道但没有发作心念道:“别人看不出,我可是看的透透的。你向一桥向老爷子就知道在局里做老好人。在当家的面前图表现,关键时刻就缩到人堆里去了。切,还大镖师呢,倚老卖老。”想着算了,现在镖师、镖众多,保留金钟罩的镖徒人少,把人得罪光了我也讨不着好。 “哎呀呀,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姐妹。别为了总局那破事搞得不愉快。”年轻镖师唐兴炜笑道:“大家都是习武之人,江湖儿女,不要老把银子票子挂在嘴边嘛,多俗不是。” 只见那唐兴炜在马上大说一通大道理但没见几个搭话。镖众姜山看着眼前的场景见怪不怪心想:“这年轻镖师一看就是新手蛋子。这忠岳局闹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当家的都搞不定,你说的能有几两重。我倒是希望你们闹闹好,给我们这些镖众看个乐,反正这金钟镖局怎么改都跟咱们没什么关系。” 从金州总局调回来的镖众邓力凑到姜山边上问道:“山别,这年轻后生镖师是谁啊?” 姜山小声回道:“新来的镖师唐兴炜,听说是副总镖头牛犊引进来的。少问。” 邓力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部队继续前行,众人突然看到前方探镖从远处赶来。众人看探镖在马上挥着黄旗立刻警觉起来。探镖就是前方车队探路的镖,此刻运镖途中回撤并摇着黄旗说明前方有情况。 探镖镖众在谭耀佳面前嘀咕了几句然后回到了车队。梁倪一把拉住问道:“前面什么事?” 镖众回道:“和路城镖局的碰镖了。”所谓碰镖两个镖局镖队在狭小的车道或山道上碰面,一方必须根据地势情况让另一队先行通过,否则两边都走不动。 梁倪歪了歪眼念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知道前方是路骋镖局的,镖师唐兴炜兴冲冲地驱马山前问候。唐兴炜就是今年从路骋镖局转到金钟镖局的。现在碰到老东家了自然兴奋上前打个招呼。 不一会,两队碰头。路骋镖局领镖的是镖师唐井,陈轩。忠岳镖局看到唐兴炜一人正和路骋镖局的镖师有说有笑全然不顾身后的镖队。 梁倪驱马来到谭耀佳的身边说道:“谭镖头别楞着啊,大伙都等着你发话呢?咱们先过还是他们先过啊?” 谭耀佳查看了看四周的山路,这山间小路如同肠道,前方窄,后方宽,看地势应该是忠岳镖局的让开道。梁倪在旁斜眼看着谭耀佳一阵坏笑。原因很简单,让道这事听起来简单实际上事关江湖名声颜面。金钟镖局是众所周知的天下第一镖局,对面的路骋镖局只是个江南小局。以往只要看到金钟镖局的镖旗,小镖局都会忌惮金钟镖局的威望主动让开道来。双方都没料到两队会在这种盲肠小道碰上了,现在想撤也来不及了。领镖的谭耀佳自然也想到了这层。 唐兴炜依然在和唐井在那有说有笑直到身后开始吵吵嚷嚷才回过神来解决当前囧境。 唐井向身后的镖队挥了挥手说道:“弟兄们,大家把道让让,让兄弟镖局的先过去。” 路骋镖局几十号人不情愿地将车马货从小路拉到旁边的山坡上眼睁睁地看着金钟镖局的人马快速通过。 “哼,还算那年轻镖师有眼力劲。知道道上的规矩。”镖师王奇笑道。 梁倪接过话茬说道:“那是那是,别看现在咱金钟镖局大不如前,但底气筋骨还在。还轮不到给小镖局让路。呵呵。” 王奇说道:“你们忠岳镖局不行,想当年咱们同州分局,探镖看到咱同州镖局的旗子几里外就把道给乖乖让开了,连招呼都不要打,哪像现在要碰个面才让。” 梁倪和龙嵩峰两位对视了下冷笑不语想着:“你奶个球的,这黑煞脸王奇天天就是挂着他们同州分局,咱们忠岳镖局。你不也是在忠岳镖局的镖师在这拿月钱吗?同州分局这么好你杂跑这来了。” 运镖队如往常一样傍晚时分在指定驿站客栈歇息。正当大家要生火造饭的时候,众人只听到一阵急促密集的马蹄声,听马铃声大家都知道是金钟镖局的人马。众人不约而同地赶到驿站门口,只见十几个快速下了马。梁倪看来者穿着就知道,是总局暗影堂的。 暗影堂领头的是主事郭山强,副主事刘宁星,带着十几个年轻镖师、镖徒冲进了驿站。 郭山强大声说道:“兄弟们运镖辛苦了。暗影堂此次来岳州办事。刚接总局密令,现对忠岳镖局进行镖运抽查。劳烦兄弟们配合下,各自回屋。等把货清点完了,咱们就走。” 谭耀佳带着册本和副主事刘宁星在那低声交涉。梁倪等人乖乖回到客栈房间。 梁倪从窗外看着下面的镖师镖徒在那清点货物说道:“奶奶的,就那么点屁山货还点个球。现在总局防咱们就跟防贼似的。” 杨定坤躺在床上说道:“谁说不是呢?我是觉得现在这生意越做越古怪。就这么几十车山货居然要派几十人来运。” “没错。”龙嵩峰说道:“这山货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来回一趟,算上镖水,局里还不亏死。” “是啊。”毛铁宁说道:“我走镖这么多年,就这种货色最多五个人。” “谁贪这点货。”周多奇笑道。 梁倪说道:“管他球的,只要按时发银子,我管他多少人运镖。反正金钟镖局有钱。” “有个屁。”周多奇说道:“前几年就听说总局已经开始亏空了。是金剑荣老爷子向朝廷,各地州府求情才拉了点官镖生意来做。要不早就关门大吉了。” “说着好听,其实跟咱们一点关系没有。”杨定琨说道:“我听说那官镖生意都被同景镖局、东洲镖局给抢走了。咱们还不是和以前一样,拿点山货镖玩玩。大头儿在他们那边。” “可惜咱韩师兄、朱师姐和那些镖师哦。一世英名,谁知道最后都埋在五神山上了。现在这江湖世道真他妈的操蛋。”梁倪叹道。 “是啊,要是留着那金钟罩该多好。哼哼。”龙嵩峰说道:“所以说现在总局说什么咱们都不能信。我这几天眉毛老是跳个不停。你们看,我估摸着会有大事发生。” 第3章 众镖徒起镖赴金州 颜小庄解酒消苦闷 三个月后,颜小庄从岳州老家回到了忠岳镖局平政所。当小庄步入大门的时候,立刻感觉到了众人异样的眼神搞得他很不自在。在别人眼里颜小庄已经是整个金钟镖局的话题人物了。毕竟他是十几年来第一个敢挑战金钟五门的镖师。听总局的人说是败在“第四门”的令主手里,有些人觉得可惜,有些人笑话他不自量力,有些人甚至嘲笑他想升官发财想疯了。 颜小庄也不理会众人的目光直接朝自己的卧室走去。忠岳镖局的平政所是一个老旧的镖局分部。想来应该人满为患才是,但望了望四周发现是空前的冷清。听守院的梁老头说自五神山回来后,忠岳镖局的人马少了很多,但生意却不能放下,所以年轻镖师镖徒容不得多少休息便赶紧发货运镖,老镖师提前告老还乡。 果然,过了几天,颜小庄也接到了镖令收拾了下,一大早便赶紧上马准备启程。 小庄看了看货物便知这是一趟乙等山货镖。领镖的是小庄的师姐,大镖师“人面桃花”于湘娟,认识的镖师有俞双彬、谭耀佳、唐兴炜、李抵和王奇,镖徒周鸣、林捷、梁倪、熊勇、邓威、杨定琨等二十来人,还有镖众姜山、邓力和付登峰。小庄看着一众人马不禁有一连串的疑问:“这乙等山货镖怎么加了这么多镖徒来运?就连从不运镖的周铭、林捷也加入了进来。这么多人运乙等镖不合规矩啊。” 按镖令指示,此次运镖队从忠州出发先到金州将货物运到,然后再接一批货物赶往湘州。这叫接力镖,倒也常有。 镖队出了忠州城门便加快了速度。也是刚刚从东州回来的俞双彬习惯性地往颜小庄那凑问道:“哟,颜哥也回来了啊?怎么没看到雪妹子?” 颜小庄笑了下回到:“早就回湘州老家去了。一个大姑娘家的老跟着我像什么话?” 俞双彬笑道:“哎呀,颜哥还磨叽个啥。直接娶进门得了。这种好事怎么能便宜其他人呢。” 梁倪也凑了过来坏笑道:“我说颜哥啊,这次你闯金五门又是啥都没捞到?” 颜小庄只顾赶路也不搭理。梁倪继续笑道:“不过局里的兄弟都觉得你是条汉子,敢拿真本事去闹。大伙都说你是这个。”说完伸出大拇指。 俞双彬接过话说:“就是,还是咱颜哥有种,一言不合就开练。虽然没成功但好歹也让局里的人见识见识,咱们忠岳局的还是有真本事的。” 忠州到金州一路坦荡,也就七天工夫,运镖队傍晚时分来到了金钟镖局。和忠州一样,颜小庄一进门总局便感受到了旁人异样的目光。小庄望了望四周回忆着去年在总局办事,今年勇闯金钟五门面见金总镖头的场景。时间真快啊,不到一年的短短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人事变故。尤其是和金彪的对话让他久久不能释怀。金彪的话似是而非,讳莫如深,总感觉还有更大的隐情甚至阴谋在金钟镖局里。但有几点算是闹明白了,一是金钟镖局传的不周攻、巨鹰震心法口诀被金剑荣改动过,目的就是为了消去第三层金钟罩防御功效,增强杀敌威力,并借此裁撤武功不济的镖师。二嘛,那姚廷森、唐萧顺等内鬼杀镖师是奉了朝廷的指令,至于为什么暂时没搞清楚。三,金钟镖局亏空太大,看了金彪房内那块牌匾就知道,金钟镖局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还有天山昆仑派和金钟镖局有莫大的干系。老神仙没准也是天山昆仑派的。这金钟镖局上接朝廷,下管四大分局生意,人员错综复杂,关系丛生。有些疑问现在只能埋藏心底。以前身边还有雪千夏,上面还有欧阳大当家的可以倾诉下。此时此刻,两个人都不在场,尤其是欧阳乐峰,从金五门第三关切磋后便再也没见到人了。 忠岳镖局,湘州镖局历来和总局的人不和,因此,镖队将货物入库登记后便自行散去。等颜小庄、俞双彬走出库房时,只看到运镖队梁倪、熊勇等二十来个镖徒气势汹汹的朝总局内部的金钟楼走去。 颜小庄看到那帮人恍然大悟说道:“哦,怪不得这次运镖来了这么多人镖徒,原来是趁机会来总局闹事啊?” 俞双彬拉着颜小庄的肩膀说道:“要他们镖徒闹去,跟咱们镖师没关系。走,咱们去金州城吃粉蒸肉去。”说完,颜小庄、俞双彬、唐兴炜、李抵、姜山五个人走出金钟镖局。 几个人选了金州城最出名的酒店,要了一桌子酒菜便吃喝了起来。按照计划,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又要发货运镖了。 镖众姜山喝了口酒抹了抹嘴巴说道:“这年头还是镖徒好啊,想运镖就运,想闹事就闹事。没人管了都。” 俞双彬加了口粉蒸肉放进嘴巴哼哼地嚼着:“都快上天了。奶的,这家法门规都成摆设了。” “俞师哥,梁倪他们胆子怎么这么大?敢跑总局来闹事。他们怕是不要命了。”唐兴炜问道。 俞双彬喝了口酒看着眼前的年轻镖师笑道:“你才从路城镖局过来,所以很多东西看不懂。记住咯,这是咱们忠岳镖局的特色。不闹没银子。” 颜小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是为了五神山的银子?总局不是说了吗?先发一半,剩下一半按月发。” 李抵答道:“听说,上个月朝廷的军功银拨下来了。有三万两,犒赏金钟镖局全体镖师镖徒众勇破五神山,忠军报国,为国效力,为民除害。下面的人知道了,又不安分了,这不借着这趟镖来金州吵着总局赶紧发银子。” 唐兴炜推了推李抵问道:“那你杂不去闹呢?” 李抵摇了摇头说道:“我早几年在外面跑货做生意。只是名字挂在忠州分局里而已。等今年回来的时候五神山已经打完了。” 提到钱,俞双彬嗓门又提高了一成嚷道:“那你命是真不错。那玩命银子不赚也罢。最苦的是我和你颜哥。当然还有山别。同样是为国效力,为民除害,但咱们就不能闹,不敢闹。” “这又是为什么啊?”唐兴炜问道。 姜山呵呵笑道:“这事说来也挺复杂的。这么说。”说完,指了指颜小庄和俞双彬:“他们俩是镖师,如果去闹事。一定是家法伺候降为镖徒甚至逐出镖局。可镖徒就不怕。因为他们有金钟罩,刀枪不入,可以在江湖上横着走。” “切,我就不觉得这金钟罩有多厉害。只要内功火候够还不是照样打穿。”唐兴炜嗤笑道。 姜山继续笑道:“这里面有学问。” “啥学问。” 姜山说道:“你想想啊。这金钟罩可是金钟镖局的不传之秘。咱们局全靠这刀枪不入的硬家内功才能威震武林几十年。如果把他们都逐出师门了。他们一旦加入别的门派,这金钟罩内功不就人尽皆知了吗?都会了,那以后咱金钟镖局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所以,这帮镖徒就是想到了这层所以才有恃无恐,在局里游手好闲,嚣张跋扈。因为总局不敢把他们怎么样?除非…………”说到这,姜山感觉自己话有点多便立刻打住。 唐兴炜感到姜山欲言又止赶紧问道:“除非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反正跟你这年轻镖师没什么关系。知道了反而麻烦。”姜山低头夹菜赶紧应付了事,夹菜间,姜山斜眼瞄了瞄旁边的颜小庄和俞双彬。 两人听着姜山的话语也不多说,自顾自的喝酒吃肉。其实三个人都知道接下来的话:“除非,除非把那些保留金钟罩的镖徒,甚至镖师给杀了!出五神山的时候,同景镖局的当家镖头姚廷森就是这么干的,说是接了总局的密令。”一想到这,这酒桌上的气氛顿时压抑起来。 唐兴炜、李抵自然不知道五神山的事,但看到另外几人固然闷闷不乐也不好多问。就这样,五个人吃喝了一顿便出了酒店。 借着酒劲,俞双彬拉着姜山嚷着要去金州看皮影戏,李抵摸着肚皮说是还要去喝点花酒找姑娘助助兴,唐兴炜则说要去找六城镖局的上司叙叙旧。于是,五个人自行散去。 颜小庄带着浓浓的醉意一个人回到了总局。自从见了金彪后,颜小庄这几个月里郁结于心,苦闷难当。尤其是金彪听到老神仙问的几个问题后,金彪雷霆震怒,和先前判若两人,确实把颜小庄给惊到了。小庄事后也在琢磨,这无量洞、无量子、十功到底是什么?虽然不清楚但肯定和天山昆仑派有关。 小庄晕头晕脑的进了总局深处,路过庭院的时候,小庄突然奇想:“那年雪妹子在这总局假山上偷听到了姚廷森和另一个内鬼的对话。反正还早,我也去那假山上躺着试试,说不准也能摸个出什么线索。呵呵。”想着,一个轻功便飞到了假山上迎面躺着。 此时正值芒种时节。天气宜人,吹着微风,酒劲发散的很快顿时走满全身。颜小庄就躺在雪千夏那年趟的假山上望着星空想着自己的妻儿。老神仙曾经说过,他那盖世神功可以让人死而复生。想来真是吹牛不打草稿,这人都化成灰了怎么复生。但一想到那“梦影千罗”“天人制动”以及雪千夏提到的原本直穿心脏的伤口不治而愈甚至连破洞都没有,不禁滋生了好奇和希望。 此时酒劲已经上头,颜小庄只感到脑袋发沉飘飘然,视线模糊。小庄倦意上来,索性双手一摊合上想就在这里凑活一晚。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小庄醒来,看天色感觉是到了下半夜。刚想起身,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诡异的蔑笑声。 第4章 城郭内颜小庄遭围 城墙边黑衣人挑衅 此时的颜小庄醉意已经消散,当他听到暗处传来一声不寻常的蔑笑时顿时来了精神大喝道:“谁?”本想着今晚在这假山上找找另一个内鬼的线索,原本不抱什么希望,但没想到还真让他给碰着了!这种机会怎么能错过? 传声之处昏暗无光也没什么动静。颜小庄不容对方答应,一个“云雾罗衣”使出万蛇式“龙形蛇牙”便飞冲暗处誓要抓住此人。只见对方一个摆手便轻松化解了小庄的抓手,然后一个飞身从暗处跳出,蹬蹬蹬几下便向总局红墙飞去。 颜小庄看到后惊道此人轻功了得但也不想罢休于是乎,使出“凤舞朝天”紧跟其后。不一会,两人便从金钟总局外墙逃到大街上。此时已经是下半夜,大街上商户门店早就打烊歇业没一个人影。 颜小庄使出全力追赶那人整整两条街,只看到此人身着黑色夜行衣,和唐萧顺一个打扮。看样子是内鬼无疑了。颜小庄原想用不周攻朝后攻击,但此人轻功步伐轻灵快速,如果冒然攻击影响速度一定会跟丢,因此只能紧跟其后以待变数。 黑衣人一个转身走进街边巷道,小庄也赶紧跟上。那黑衣人一个跳跃,左右蹬腿从狭小的巷道上飞到了屋顶上。颜小庄也不含糊赶紧飞起。两人又在金州城门店屋檐上飞檐走壁,你追我赶。 “你到底是什么人?带种的就报上名来!”颜小庄在身后大喊道。 黑衣人快速回头望了望颜小庄后又继续飞奔,颜小庄无奈只好继续追赶。直到两人来到金州城内城旁才停下。 颜小庄见对方停了下来也赶紧调整内功暂做调息毕竟追了近半个时辰,现在他早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可眼前的那黑衣人却像个无事人一样,隔着几丈看着颜小庄也不出手只是喊道:“怎么样?人,我已经带来了。你们来验货?” 正当颜小庄纳闷的时候,只见从附近走出七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向那人靠拢。 “还是当家的有本事。一引就出来。呵呵。”一人用内功改变腔调说道。 “能跟上当家的步伐也算有点本事。怪不得……”另一人同样是用内功改变了腔调。颜小庄知道这些人既然改变了腔调肯定是不想听出身份,看来这帮人都是金钟镖局的。 颜小庄拱手行礼道:“在下忠岳镖局镖师颜小庄,既然是同门为什么不愿现身说话,而要在这城墙郊外说话?” 一人答道:“我们哪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跟闯金钟五门的镖师切磋?所以只能偷偷摸摸的在这里向您讨教几招。颜镖师还请见谅。” “就是就是,万一输了咱们不是自贬身家嘛。” 说着七个人在那七嘴八舌地对着颜小庄指指点点。 被称作当家的黑衣人止道:“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想切磋的就赶紧的,记住啊,点到为止。那个,你先来。”说完,指了指最右边的一黑衣人。 被指的黑衣人听到后赶紧往后退了步赶紧挥手战战兢兢说道:“啊,不不不,我跟着同门看看热闹便成,观摩观摩,我不来,我不来。” 颜小庄听那人声音是个女子,年龄嘛不会超过三十。 刚刚还吵吵嚷嚷人群突然安静起来。就这样,颜小庄面对着几人也不知如何是好,最后中间一黑衣人站了出来说道:“算了,我先来。平时都是牛皮哄哄的,吵吵的要切磋。现在见着真人了又缩回去了。” 那人朝颜小庄走去拱了拱手说道:“颜镖师,我就向你讨教几招了。呵呵。”说完一个纵步上前直接攻来。 看到对方态度如此傲慢,颜小庄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看一人已经杀来刚好可以发泄。于是,一个“龙手蛇牙”一把将来人抓住。 黑衣人还未出招便被颜小庄一把抓住领口顿感大惊,还未反应过来。颜小庄抡起臂膀将黑衣人重重摔在地上顿时引起旁观的人一片惊呼。 黑衣人吃了一记重摔依然被颜小庄死死抓住而不能摆脱。一个飞腿踢向小庄,小庄看攻势也不回避,一个金钟罩内功硬吃了这记飞腿。前文提过,金钟罩内功一旦练到缚仙击便可重开金钟罩,更别说颜小庄练得是经老神仙指点改良过的金钟罩内功。 “看到没?那就是金钟罩。只要练到第六层缚仙击便会重开。”当家的黑衣人在旁说道:“你们啊,都给我学着点。这武学就如同登山攀岭,必须一步一脚方能成就大功。不要一天到晚想着摸小路,走捷径。” 人群顿时寂静无声乖乖在旁看着颜小庄。 颜小庄一把将黑衣人抛起。黑衣人见小庄松了手赶紧一套碎掌袭来。颜小庄施展幻影式“闪若游龙”轻松避开,双脚都未曾移动。 黑衣人见攻击未能得手加快了掌速掌力。颜小庄一个挥手将黑衣人的面罩扯掉。 黑衣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招慌了手脚赶紧两手遮脸。颜小庄一个转身飞踹将黑衣人踢回人群。 当家黑衣人靠着城墙交叉双臂冷冷说道:“看到没。颜镖师使的是八部天龙式。这八部天龙式可是天山昆仑派的绝学,千姿百态,幻化无穷可以说是防不胜防。哼,不用问,一定是欧阳乐峰那老抠门传的。” 众人赶紧将黑衣人扶起。颜小庄远远看着那黑衣人的容貌,三十来岁,眉清目朗,双眼露出羞愧之色瞪着颜小庄,看样子是不服气但又不敢再战。 颜小庄拱了拱手说道:“承让。”心想着:“此人好面生,我一定没见过。至少不是咱忠岳镖局或是湘州镖局的。当然,除非是新来的镖师。” 当家黑衣人说道:“知道厉害了?我早就说过,都是金钟镖局的镖师。地位有高低,武功无贵贱。就看谁练得勤快肯吃苦。哎,别愣着啊,赶紧上啊。时辰不早了。” 听着当家黑衣人的话语,颜小庄心想:“这帮人难不成真的是来切磋武功的?听口气不像是那种下死手出杀招的内鬼。” “我来。”说完,又一黑衣人站了出来。说完一个飞转攻了过来。 颜小庄又是一个“龙形蛇牙”一把将来人的小腿抓住。但对方早已准备,一个挺身甩出一腿击向小庄头部。小庄只好松手应对。两人就这样来来回回打了十几个回合。 打斗间,小庄有意隐藏实力,想试探对方的招式路数。但颜小庄江湖经历太浅,对武功路数知道的极为有限,所以根本就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颜小庄有意吃了几招对方的攻击感觉此人内功一般,于是伸出一抓想去扯对面的面罩。但黑衣人知道颜小庄的用意,奋力化解小庄的攻势。 当家黑衣人打了哈欠说道:“一群没用的玩意,招数都快用尽了,还没逼得人家开巨鹰震。真是丢人哦。” 颜小庄听到当家的话语笑了笑,一个巨鹰震气浪将黑衣人冲开了半丈,对方显然应对不足。小庄接着一个不周攻挥拳袭来,身出空中的黑衣人被击中后,踉踉跄跄的被打退到人群中。 黑衣人见识了颜小庄的功力知道对方留了手知趣的拱了拱手。 一黑人轻声说道:“我早就说了,他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要不欧阳大当家的能传他武功?” 此人故意压低了音量但还是被颜小庄听见。小庄惊道:“此人绝对认识,而且还是忠岳镖局的!阿妈的,总算有眉目了。”想着,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那黑衣人见颜小庄没打招呼直接冲了过来,赶紧运起双掌,一个不周攻隔空攻来。颜小庄使出幻影身法加上缚仙击将攻势化去直取此人。正在杀到跟前之际,旁边一人甩出一腿将颜小庄拦住。等小庄退后半步后,又一黑衣人从右侧攻来。一时间,三个人同时攻来和小庄缠斗在一起。 颜小庄被三人团团围住,交手时,他感到其中一人是个女的,另外一个使的是大开大合,蹿纵跳跃的北方武学,看来是同景镖局的。反倒是那个疑似忠岳镖局的黑衣人躲在两人之间伺机用不周攻袭来,看来此人深谙当年岳州、忠州分局趁乱捡死鱼捞战功的传统。 颜小庄边打边说:“哎呀呀,你们三个打一个,好生不要脸啊。当家的,你也不管管。” 当家黑衣人依然靠在墙边打着哈欠也不理会。 那三个黑衣人继续围攻颜小庄。小庄运用幻影式身法在拳腿之间游走。突然一掌击向女黑衣人。当掌击到女黑衣人时,小庄感到内力反弹,不禁惊道:“金钟罩!原来这里还有镖徒啊?不过看样子是个年轻镖徒。”本想着继续攻击试探,那疑似忠岳镖局的黑衣人赶紧冲了过来一把护住女黑衣人。 颜小庄笑道:“哎呀,兄弟咋突然攻急眼了?难不成打得是你相好?”两人交手时,另一黑衣人从身后扫腿攻来,颜小庄用金钟罩硬接。但这记飞腿势大力沉远比之前那几个黑衣人要大,颜小庄被踹了个踉跄。另外两人见出了破绽,纷纷挥拳袭来。失去重心的颜小庄只好勉强化解,一不小心又吃了一记飞腿,被远远击飞。 三个人得了手还想继续攻击,只听得当家黑衣人一声令下止道:“够了,你们三个可以住手了。丢人玩意。” 颜小庄吃了亏想全力将那疑似忠岳镖局的黑衣人拿下,但听到当家黑衣人的大喝也放慢了脚步。 “切磋武功就切磋武功。动什么气?没看到,颜镖师还没拿出看家本领呢?还嫌不够丢脸?你们三个不许上了,还有没有打的?” 那群黑衣人面面相觑互相望着,没一个人敢上,于是城郭旁寂静了好一阵子。 当家黑衣人离开墙边走了过来说道:“今晚已经见识了颜镖师的武功了,也算是涨了见识。好了,既然没人上了,咱们回去。” 颜小庄怒道:“你娘的,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把我当什么人?”说完,一个“云雾罗衣”全力攻来。那帮黑衣人见颜小庄动了真格纷纷架拳应对。 还没攻到跟前,颜小庄只感到一股怪力袭来,硬生生地将小庄内功化去,然后将小庄推飞。 颜小庄在空中惊出一身冷汗:“这当家黑衣人使的是缚仙击内力。而且和金总镖头的内功相似。” 待到颜小庄安然落地后,当家黑衣人说道:“颜镖师,今晚只是简单的切磋武功,大可不必认真动怒。我知道,用这种手段把你引出来确实不体面。但我也是好奇才为之的。还望颜镖师海涵。” 颜小庄说道:“当家的镖头居然用这种手段戏耍同门镖师未免小家子气了?如果方便的话,能否扯掉面罩,让颜某看看真容。” 当家黑衣人答道:“反正迟早是要见面的何必急于这一时呢?你放心,在过一段时间,大家都会认识。都会认识。今儿也不早了,颜镖师你也早点回去歇歇。明天还要运镖呢。”说完,朝后面挥了挥手,那票黑衣人纷纷往后撤。 颜小庄不肯罢休,但深知当家黑衣人的功力非自己所能及的,只能站在那原地不动。 就在这时,只听得城墙高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别散啊。我还没看够呢?喂,听到了没,我说不许走就不许走。” 第5章 大开杀戒镖师失算 夺命狂奔双彬惊魂 小庄及众黑衣人顺着声音望去,只看一个年轻女子坐在高处的城墙上,两只脚在空中摆着,双手托腮悠然地看着下面的状况。 如此距离居然能清晰入耳,可见此女子内功不在他之下。当家黑衣人上前一步拱手说道:“让女侠见笑了,我们在这里切磋武艺来着。如果方便的话,阁下能否下来说话。” “不,我不下来,我就要看着你们狗咬狗。”女子回道。 此话一出,引起下面众人一片哗然,纷纷叫嚣“有种下来”之类的话。 当家黑衣人挥了挥手止住了众怒笑道:“那还真是不巧,今晚只是咱金钟镖局的家事,到此为止了。既然不方便见面,那咱们就告辞了。” “呵呵,这么多个人轮着打一个,你们金钟镖局就是仗着人多势众。看来江湖传的没错。”女子挑衅道。 当家黑衣人也不理会示意众人散去。只是留着颜小庄一人在那呆呆站着。 “喂,我说不许走就不许走?没把本小姐当回事是?”女子站起身来怒道。说完,一个飞身踏步从城墙高处跳到地面。期间,身法轻盈,悄无声息,拦在人群面前。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女子直冲颜小庄并喝道:“本小姐今天也想切磋下武艺。”说完,一个手刀向颜小庄右胸刺来。 小庄见这手刀疾如长枪赶紧运起幻影式避开,本想一把抓住来人的手臂,但就在闪躲的那一刹那,那女子改冲为跃,从右臂方向挥手劈来。小庄不禁叹道:“这丫头身法居然如此灵动敏捷!” 化解是来不及了,颜小庄只能喷出气浪欲将女子冲开。但没想到的事又发生了,女子的挥臂手刀居然无视巨鹰震气浪,像刀切豆腐一样划开了内功。颜小庄对这一变故应对不足,右肩膀乖乖地吃了这记手刀。那女子体格瘦小,但那手刀犹如剃刀一样,冲击力直冲筋骨,虽有少许金钟罩护体,但小庄依然能感到刺骨的疼痛。小庄只能退后数丈并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就这么简单一记手刀就被打骨折了。 众人看到颜小庄连一招都招架不住还受了伤,纷纷停住脚步纷纷议论不已,有些人甚至在那偷笑想看着后面的好戏。 女子看着那帮人在那看着,飞身冲过来:“笑什么笑?不许笑”说完,提掌飞入人群。 黑衣众人原本想着看出好戏,没想到那女子突然改变了攻击对象朝他们杀来,纷纷运功准备迎敌。还未看清对方身法,只听到一声惨叫声伴着血肉崩出的声音。 那女子单手直插一黑衣人中胸,然后瞬间拔出。那黑衣人中胸鲜血喷出溅了一地。此举顿时让局面变得杀气腾腾,本想着就是江湖上常见的切磋打斗,没想到这弱女子一上来就出杀招,下手毫不留情。 见同伴当场毙命,有些黑衣人吓得大惊失色,直接拔腿狂奔。有些则待在原地不知道是战是逃。只有一人大叫道:“杰哥!” 女子杀了一个“杰哥”毫无罢手之意,似乎还来了兴致。直取喊话之人。 当家黑衣人赶紧上前,挥起双拳攻向女子以挡攻势。 女子见当家的来攻,赶紧换招应对。于是,两人就在人群中缠斗了几个回合。 当家黑衣人边战边喊:“这妖女不同寻常,赶紧跑!别回头”当家的一声令下,众黑衣人纷纷夺路而逃。只有颜小庄捂着肩膀在那看着。 当家黑衣人和女子在那对攻着,颜小庄看出,当家黑衣人使的是至阳至刚的南派拳法,拳中饱含了不周攻内力,虎虎生风,推山震地,其威力绝对不在欧阳乐峰之下。这女子更是不简单,凭借着轻盈的身法化解了全部攻势,并且招数刁钻凌厉尽显杀机居然压制住了当家黑衣人。 女子回了回头看到那些做鸟兽散的黑衣人群喝道:“不许走。你们这些江湖毒瘤今晚谁都不许走!”说完无视当家黑衣人,并借着当家黑衣人的攻势飞到人群中,只听到又是几声惨叫。颜小庄看到那女子又随手杀了三个。 当家黑衣人伸出一抓,隔空向女子抓去。颜小庄感到那熟悉的内力扑面而来:“是缚仙击!” 女子被当家黑衣人的缚仙击内力给硬生生地给抓了回去。女子后背被一股吸力又给拉了回来。当家黑衣人抡起一拳直接轰了过来。 女子冷笑一声,突然旋转飞身顺势抡起手刀向黑衣当家人右臂劈来。颜小庄看到后大叫不好:“这女人居然能化解缚仙击内力。” 一眨眼的工夫,当家黑衣人的右臂也被打成了骨折。颜小庄也是那招吃了大亏心想:“奶奶的,这女子到底是何许人也?这身手杀咱们的镖师如同探囊取物一般。”颜小庄哪见过如此阵势,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当家黑衣人抡起左拳攻向女子。女子轻松躲开,一挥手就将当家黑衣人的面罩扯去。 颜小庄看去,那黑衣人居然是金钟镖局纵合令令主“幽冥玄女”陈桦。 陈桦的缚仙击内功练了两年有余,但面对眼前这年轻女子,发现对方居然可以熟练化解,他隐隐感觉女子身上也有金钟罩内功,但又不知道是哪一层的内力,不禁惊恐喊道:“你到底是人什么?” 就在说话间,女子一个下蹲攻来,一个手刀幻化成十几记手刺直接击中陈桦中胸。陈桦照单全收惨叫一声,大口鲜血喷出,被击飞数丈。落在后面的一个女黑衣人吓瘫在地上不禁哭喊道:“桦姨!” 奶奶的,令主都被打成这样,知道继续待在这里毫无生还可能,于是运起十足内力向城内跑去。 女子见陈桦倒在地上不能动弹没了气息,回头看黑衣人已经散开,又飞身直取倒在地上的女黑衣人。那女黑衣人见陈桦都死于当场好像丢了魂一样,瘫在地上准备束手就擒。眼看手刀就要朝自己的胳膊劈来,只感觉自己被一股内力拉开,虽然只有短短半丈,但刚好避开了这夺命一劈。 女子劈了个空,看着是不远处的颜小庄发功于是笑道:“哎呀呀,原来这还有一个。”说完,无视女黑衣人直扑颜小庄。 颜小庄知道对方已经盯上了自己只好单手应战。对面身法灵活,出手狠毒,一招毙命。 女子双手刺来,颜小庄使出幻影式身法避开了攻势,挥出一拳攻向女子面门。女子轻松避开,颜小庄一个飞身甩腿击向女子,女子直接用手刀劈来。小庄知道这妖女内功犀利,敢直接硬吃对面招数,手刀要是劈在腿上不是被劈断也要骨折。于是,一个乐神式“华旋无双”闪退了半个身位,运起缚仙击一个手压想用内力将女子压制。可惜,小庄的内力远远低于该女子。女子只是感觉身体一沉但马上将缚仙击化解,冷笑一声又提掌刺来。此时的颜小庄在空中机动不足,看来这次要硬吃对方手刺了。 就当颜小庄惊恐地想着能否挡得住攻势,只感觉眼前要一阵晃眼刺亮。一弯明月将女子挡住了女子的攻势。颜小庄落地一看,一人正骑马跑来。期间,那人扔出七八记飞镖攻向女子,女子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应对不足,退了几丈想看看动静。 等到那人赶到颜小庄面前,小庄才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颜哥,别傻愣着了啊。赶紧上马,撒丫子跑啊。” 颜小庄看到马上此人是忠岳镖局的同门俞双彬,赶紧拉起旁边的女黑衣人跳上马,俞双彬头也不回的赶紧挥鞭逃跑。 “俞老弟,你不是和姜山去看戏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颜小庄问道。 俞双彬死命挥鞭驱马回道:“是啊。看完戏,又在城里喝了点儿。刚回局里就看到你大半夜的飞墙出去。我还好奇这三更半夜地你跑出去干什么?这不跟在后面想看个究竟。好家伙,没想到碰到这么一个女魔头。” “原来你也在啊?那你知道今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颜小庄继续问道。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你问她啊。” 颜小庄一把扯去夹在俞双彬和他之间的女黑衣人的面罩。那女子被人扯去面罩也不惊慌,只是哭哭啼啼地拉着俞双彬的衣服。 这女黑衣人身形微胖,面容娇小二十来岁,尤其是那俩肉面颊早就哭的红彤彤地恐惧地看着前方。 “喂,丫头,你们到底是谁?今晚找我干什么?”颜小庄厉声质问道。 女黑衣人伴着哭声吞吞吐吐地答道:“我,我,我全城派的。今年刚调入同景镖局。咱们镖队里的师哥李杰、何不力、刘大拿想见识下闯金五门那镖师的武功。我,我是被他们硬拉过来,看个热闹。” “奶个西皮的,又是你们同景镖局的。你们同景镖局的个个是傻缺。吃人饭尽干缺心眼的事。奶的。这大半夜的吃饱了不睡觉跑这城墙边切磋。活该被杀。驾驾驾” “呜呜呜呜,我也是刚来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求你别说了。”那女黑衣人继续哭着。 三人乘马直接穿过城内,期间超过了几个正在逃跑的黑衣人。俞双彬也不理会,继续挥鞭朝总局方向逃跑。好在现在已经是后半夜,街上已没有人影,马能快速穿过平日热闹的街市。 三人在马上又听到几声惨叫声纷纷回头,只看到那女子已经追了过来。三人同时回头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惊恐不已。那女子从后直接飞了过来,并随手将逃跑的黑衣人悉数放倒。三人看到女子轻功身法,早已目瞪口呆。感觉那女子在未借助任何外力外物的状况下居然能飞笨过来,就像在空中飞一样。 俞双彬看到后又用力挥了几鞭嚷道:“哎呀呀,大半夜的碰到女鬼了。”说完,把马鞭一扯,三人突然转向从大路窜进街边巷道。 本想着躲开但却事与愿违。那女子借助狭小巷道的墙壁蹬蹬蹬提速飞来。三人叫苦不迭。完了,这女魔头就要追上来了。 三人穿过巷道又来到大街上,俞双彬这次朝空旷地奔去。但两边距离还是越来越近。 颜小庄运起缚仙击一把抓住放在一门店的长棍,凌空跳起喊道:“这女妖是冲我来的,你们赶紧跑局里叫人去。我挡在前面。” 第6章 颜小庄智斗女魔头 总镖头现身讨说法 颜小庄持棍跳起后,快马顿时轻便了不少,俞双彬赶紧载着黑衣女镖师继续狂奔并喊道:“颜哥,你可得挺住啊。我马上就叫人去。记住啊,女鬼最怕屎尿了。实在不行就脱裤子,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 颜小庄听着俞双彬的粗语也只是苦笑。单手持棍面向女子。一个“引风推雨”横棍点棍悉数攻来。女子轻松避开,一个弹腿将小庄击飞数丈。小庄用棍防御挡下了这击,后退站稳问道:“不知道女侠跟咱们金钟镖局的有什么恩怨,要在这金钟城内大开杀戒?” “本小姐想杀就杀,你管的着吗?”女子简单回了一句便冲了过来。 颜小庄知道此女子武功内力在他之上,硬拼肯定斗不过几个回合,于是一个“大浪滔天”扫来,想拉开距离等待救援。 没想到女子无视不周攻气浪内功,又是十几记手刺攻来且招招是冲着要害死穴来的。颜小庄只好旋棍防御,不料这手刺之犀利不在长剑之下,虽然挡住了几棍,但中胸还是被刺中几下,顿时感到疼痛遍布全身。小庄恐惧地看着对面那年纪娇小只有二十来岁的女子居然有如此功力且招招致命。 颜小庄运着轻功边战边退,几个回合又中了几次手刺。年轻女子突然大喊一声:“去死你!”一脚将颜小庄踢飞。颜小庄哪里承受的住如此快速地飞腿,“铛”的一声重重摔进一个杂货店里。 女子缓缓朝早已撞得细碎的杂货店大门走去说道:“出来,今天你活不了!” 只听到杂货店里一阵声响,突然飞出七八个坛坛罐罐。女子悉数划去,将飞来的坛子罐子全部打碎。坛罐里的花生、瓜子、红枣、顿时溅落一地,年轻女子继续前进。就在这时,空中、地上散落的花生瓜子红枣以及瓷片突然射向女子,像雨点一样打在她身上。 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停住了脚步,赶紧运功将杂货拨开并冷冷说道:“哟,还来这招啊?” 接着,又是几个坛坛罐罐扔了出来,女子一一打碎。这满地的杂货,女子叉着腰说道:“行了,别挣扎了。大晚上的,你这猴把戏耍给谁看呢?老实出来受死。” 女子原以为那地上的杂物和瓷片会再次射向她于是在店外仔细瞧里面的动静未敢轻动。但等了好一会儿,发现店里除了漆黑一片外未有什么声响,突然意识到什么说道:“糟了!” 女子赶紧飞升到门店的房顶,果然,那人趁着女子少许停留的功夫从房顶上溜了!感觉被耍了后,女子赶紧环顾四周,发现东面一个小巷有动静,立刻飞起踏步追了过来。 颜小庄吃了年轻女子手刺和飞腿后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于是借着被摔进杂货店的工夫顺手拿起身边的杂货罐朝女子扔去。管他有用没用,先扔了再说。当女子把罐子打破爆出花生、红枣等杂货的时候突然心生一计,赶紧运起缚仙击操控地上、空中的杂货射向女子,可惜颜小庄功力太浅,右手又受了伤,威力实在是有限。 小庄见缚仙击对女子没用,又将剩下的坛子罐子扔出想尽量争取时间。这女子似乎还是忌讳缚仙击,扔完最后的罐子后那女子止住了脚步没有走进店内来。颜小庄朝店内望去,看看还有没有东西可扔的,就在这时发现上二楼的楼梯的就在身边,于是猫着腰,悄悄地跑到了二楼直接打开窗户,从店内逃了出去。 落地后,小庄头也不敢回,捂着早就疼着火辣的胳膊朝总局方向跑去。跑了几步后发现不行,这巷道杂物破烂太多了,这么跑发出声响肯定会被发现。于是又停了下来躲在一个小门黑暗处。 由于时间太短,颜小庄离杂物店并没有多远,小庄伸出头看那屋顶,那女子正踩在屋檐高处朝下俯视犹如老鹰盘旋在高空随时冲下来钓食。 颜小庄屏住呼吸不敢出大气,只是悄悄地看着那女子。 女子从刚刚巷道里传来的声响推测。那镖师应该是往东面的方向跑了,可怎么才一会就没见动静了,看来是躲起来。女子不慌不忙的飞跳到另一个屋檐上从上俯视,但这巷道里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到。 离女子仅有两丈的颜小庄斜着眼躲在小门内看着高处的女子不敢声张。只看到那女子双眼紧闭,双手合十在那吐纳调息内功,接着双臂展开。 颜小庄只感到一股微弱柔和的气息飘了过来,这是那女子身上发出来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小庄知道肯定不妙于是本能地捂着鼻子更是压低了呼吸。 片刻间,女子摇了摇头转身说道:“唉,没想到啊,居然让他给跑了。”听到这话后,颜小庄稍微松了口气。 还未多想,只听到“啪”的一下,不远处两块瓦片从高处飞来砸在离小庄仅半丈的地方。颜小庄惊得又出了一身冷汗:“这魔女真有心机啊,说是要走,其实是想赚我现身。” 女子不肯罢休,又甩出几腿,脚下的瓦片“嗖嗖嗖”的砸向下面。 颜小庄看到身边满地的瓦片既惊恐又感到幸运:“好在躲的这个地方有个凹墙小门。要不肯定会被发现。”正想着,又是几声瓦片摔碎声传来,完蛋了。听声音,那女子要把这条巷道每个地方砸个遍,完了,完了。 声音由远而近依次传来马上就要砸到颜小庄了,小庄把心一横想到:“奶奶的,只能跟她拼了。” 就当颜小庄想飞出现身时,只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俸丫头,多少年没见了。还学会杀人了啊?” 瓦片摔碎声戛然而止,颜小庄探出头去,只看到那女子正背对着他朝另一个方向望去。 那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就是几个月前还一起吃火锅的,金钟镖局总镖头金彪。听声音也一定在不远处。 那被金彪称为俸丫头的女子回道:“哎呀呀,这大晚上的还要劳烦总镖头亲自出马啊?” 金彪质问道:“小小年纪居然如此心狠手辣,随便就取人性命。你两位师叔祖的教诲被狗给吃了?” 俸丫头笑了笑回道:“呦呦呦,金叔,你还咋怪起我来了?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跑到金州地界来杀人?” “我?”金彪说道:“那你倒说说,我做了什么?” “金叔,这不是明知无问嘛你,你咋敢做还不敢…………”俸丫头轻蔑地回道,可还没说完,颜小庄在下面只感到闷雷般的声音传来,“砰”的一声将俸丫头击飞。那俸丫头被击中飞出老远,重重地摔在巷道外的大街上。 俸丫头在地上捂住胸口,顷刻间就已经是满头大汗,然后樱桃般的小嘴吐出几口鲜血染满了上衣。 颜小庄悄悄地躲在巷道暗处,在一板车后面静静地看着:“好家伙,不愧是金总镖头,就一击就把这女人给打成这个熊样。” 颜小庄看到金彪从高处落下,慢慢地走向俸丫头面前,脸色铁青地说道:“按辈分,我应该是你师叔辈。说话如此没大没小。我今天就替屠、荃两位长老教训教训你,已正家法。” 俸丫头低着头笑道:“哼,金叔,我确实是受了掌门的命才出山到金州来的。他老人家的意思很清楚,凡是金钟镖局的一个不留。” “没有指令,我量你也没有这个胆。”金彪笑道:“说,宫世奇想怎么样?” “哼,还不是因为无量石。前几个月他老人家说,无量石发金光了,江湖又要刮起血雨腥风了。为了避免生灵涂炭,他要我们先下手为强。” “所以就杀咱们金钟镖局的?” “金叔,你到底是怎么了?无量石都亮了,不找你,你说说我们找谁?” “我要是说这和我无关呢?” “切,这话你自己去和宫掌门说。” “我会去的。”金彪说道:“你回去告诉宫世奇,无量石发金光和金钟镖局没有任何关系,咱们金家也没有违背当初的诺言。还有,如果在杀我徒众,那我就不是一个人去了。” 俸丫头缓缓起身也不多说什么,直接飞跳离开,消失在茫茫黑夜街道中。 躲在不远处的颜小庄听着两人的对话是一头雾水,只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正犹豫是现身感谢总镖头的救命之恩,还是悄悄地躲在这里等他离开。 金彪看着那俸丫头离去也不转身说道:“我说你小子啊。每次来金钟总局办事总会折腾点动静。你还真是有天命啊?” 颜小庄躲在巷道内不禁的“啊”了一声,躲在板车后面看着金彪的背影。 “今晚我和那个女人的对话,你不要到处乱说,最好能忘掉。要是敢透露一个字的话,我就杀了你。知道了吗?” 颜小庄听着金彪的话语和气势感觉比那天吃火锅还要严厉,赶紧点头不止。 说完,金彪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颜小庄一人呆呆地坐在冰冷的地上。 第7章 忠岳局合镖赴湘州 雷暴雨倾盆落窑湾 上了药,扎好伤后,颜小庄在金钟镖局里睡了整整一天。次日,颜小庄便随队一起按计划运镖至湘州。 启程之前,小庄感觉总局内比前天更加冷清和寂静了很多。能看到的大多也是黑着脸低着头各忙各的。颜小庄想着那晚的事倒现在还摸不清头绪:“我好像是中了别人的计被人引出了总局,然后在一大帮金钟镖局黑衣人的围攻下说是要找我切磋武功?然后突然杀出个女魔头见人就杀,自己差点还死于非命。还好俞双彬及时骑马赶来救了我。然后,然后就是一路躲躲跑跑,然后就是金总镖头打退了那个女魔头。金总镖头说得还真没错,每次到总局来我总要闹腾点动静,呵呵。算了,没有头绪就没有头绪,反正今天就走人了。以后这总局还是少来为妙,人多是非多。” 由于受了伤,颜小庄在镖队的最后面车厢里,旁边骑马的镖师正是俞双彬。俞双彬见车尾暂时没人便开口问道:“颜哥,那晚你是咋跑回来的?” 颜小庄早就准备好了草稿回道:“那女魔头一脚就把我踹进了个杂货店,我灵机一动躲在里面不出来,她也不敢进来,然后趁她分神,从二楼的窗户跑了出来,躲在一个巷道里。躲了半个时辰,那女魔头找我不到便走了。” “那女魔头到底是什么人?” “谁知道呢?” 俞双彬打了哈欠说道:“奶的,她爱爱谁?我算是看清了,咱金钟镖局得罪的人太多。不行,以后总局镖不运了。” “你救的那个女是什么人?”颜小庄问道。 俞双彬说道:“叫谢红娟,剑攻门过来的。那晚我把她扔在总局门口,就直接跑里面报信叫人了。就这胆子还想找你切磋呢。呵呵。” 两人正聊着,姜山骑马凑了过来说道:“哎呀,两位,听说了吗?昨晚金钟镖局出大事了。死了个令主。够邪门的啊。” 颜小庄本想否认敷衍过去,但俞双彬却抢先一步说道:“听说?我和颜哥就在现场,那晚差点把命给丢了。奶的,现在这仇家都直接找总局搞事了。” “总局暗影堂找你们问话了没?”姜山问道。 俞双彬继续打着哈欠问道:“问了问了,问有个鸟用。还不就是按江湖仇杀处理。这种事多了去,随便抹抹,写个文书就混过去了。” “这次可不一样,这次死了是令主。” “管他死的是谁?谁要他大半夜的吃饱了没事叫…………”俞双彬本想叫嚷,但挨了颜小庄一脚,随即改口道:“所以暗影堂的找我问了一整天啊。我就刚好路过而已,详情就不跟你讲了,按了手印的,保密,呵呵。” “对了,咱们局的梁倪、熊勇、邓威、杨定琨那二十来个镖徒怎么没一起运镖?”颜小庄问道借机换个话题。 “他们啊。”姜山笑道:“他们那帮镖徒昨天在总局闹了一整天,估计那军功银是闹到手了,回忠州潇洒去了呗。” 俞双彬在马上伸了个懒腰望着天说道:“现在这金钟总局死人的死人,闹银子的闹银子。还不知道哪天祸事就惹到咱们身上了。奶个西皮,尽管来,爷爷我一锅炒。” 三人足足聊了半天,到了中午。当镖队来到一山路岔口后,三人看到车队后面跟上了一队人马。那队人马插着金钟镖局的镖旗和金州驻军的军旗,浩浩荡荡地跟在忠岳镖队的后面十几丈外。 领镖的忠岳局副总镖头牛犊带着于湘娟、谭耀佳、向一桥、唐兴炜等几个赶紧从镖首赶到镖尾,和颜小庄、俞双彬、姜山擦肩而过。 三人在车尾静静地看着忠岳镖局几个骨干和新加入的总局镖队在那商议事宜。三个人知道这叫合镖。所谓合镖,就是两个以上的镖队按计划或者依照变化,在同一地点,同一时间相遇,如果朝同一个方向运镖,镖队便会合在一起赶路以策人货安全。这次就是忠岳镖局和金州总局驮着朝廷的物资一起押运赴湘州。 颜小庄从老远处就看到总局的几个熟面孔有女镖师罗天淳、陈月英、男镖师朱双李,罗艺宏,郭正超。 俞双彬看着后面的镖队叹道:“奶的,颜哥,你瞅瞅,这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前面的镖师李抵、刘小文驱马也凑了过来看热闹不禁问道:“俞哥,你这话说得够酸的啊?” 俞双彬吐了口唾沫骂道:“酸有个球用。你们俩都没打五神山是不知道咱们怎么过来的?同样是以死相拼、血肉搏杀,凭什么他们就副镖头,大镖师当得飞起。”说完激动地指了指颜小庄、姜山:“再看看咱们几个,位子没捞到,就连银子总局还是酸了唧的每个月给点。” “没办法哦。”李抵无奈地回道:“谁要咱们不是同景镖局的。同州的、景州的升官就是快。” “行了,这金钟镖局到处都是三六九等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俞老弟,你也消停消停。”颜小庄靠在车厢里赶紧止住。就这样,两个镖队按路线走了三天。 镖队就这样赶了三天路。第四天中午,镖队已经进入了湘州地界来到了一个叫窑湾的地方。此时乌云密布,大风忽至,时不时还传来几声闷响,明明是正午时分却宛如黑昼,看天色情形会有一场大暴雨。 车队停了下来,经过商议,两队只能先进入瑶湾镇暂避暴雨。众人马安顿好货物后便进客栈歇息。 晚饭时分,几个领镖管事的镖头镖师围在一桌,颜小庄、俞双彬、李抵、刘小文、姜山等几个镖师镖众在角落里随便吃了几口饭便回房睡午觉。 五个人进了房纷纷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闷雷,也顾不得房间里的压抑又开始胡扯起来。 俞双彬仰面问道:“刘老弟,你也是在景州分局一路混过来的?咋不像谭耀佳那样弄个大镖师当当?” 刘小文听后回道:“我?我能和谭耀佳比?她老爹是当年是同州镖局的副镖头谭酒缸,名头大着呢?我在局里就一个小小镖徒。” 姜山笑道:“所以你才跑到忠州来当镖师来了,呵呵。” “那唐兴炜还是路城镖局的呢?他咋也像个大镖师一样跟在后面?”李抵问道。 “人家会跟事来事呗?哪像咱们这些人只会抬头干饭、低头做事、埋头睡觉,你听,他们几个还在下面喝茶呢。”俞双彬笑道:“不行,等回去,我就找欧阳大当家的去。闹个大镖师当当。” 一说到欧阳乐峰,颜小庄也不禁疑惑到:“自从金钟五门后就再也没见到欧阳乐峰了,总是听人说,总局事务繁忙他去总局听差办事了,可到了总局也同样没见到欧阳大当家的身影。真是奇了怪了。” 五个人又聊了一阵便陆续睡去。此时,雷声、雨声、风声、鼾声响得此起彼伏,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可能是赶了几天的山路众人都累得够呛,好不容易碰到个硬床便死死地睡了过去。 第一个醒来的是姜山。他先是听到下面乱糟糟的声音后,出门看究竟,然后立马冲了回来用脚踹醒其他四个人喊道:“哥几个别睡啦。这都水都漫进客栈啦。赶紧跑啊,要不都得喂王八。” 五个人见势不对纷纷冲出房间,只看到刚刚还在吃饭的一楼已经起了大水,水位没过了膝盖,桌椅板凳和杂物都在那黄黄泥水里漂着。 旁边几个房间的镖师和镖徒众也冲了出来纷纷喊道:“货,去看看货。”听到喊声后,颜小庄等人直接从二楼窗户跳下去看货。 当打开二楼木窗的那一刻,那暴风雨破窗而喷,吹得五个人脸皮都变了形。 颜小庄等人纷纷运起内功以抵挡强大的风雨,跳窗而出,身后四个人也紧跟其后。 从窗户跳下的一刻,颜小庄就环顾了四周,好家伙,这雷暴雨未免下得也太大了,红枣大的雨点落在身上溅起的水花足足把视线都给挡住了。 从二楼跳下哪有什么路,早已淹成一片水塘了。颜小庄赶紧运起巨鹰震轻功,踩着水面,使出“云雾罗衣”飞到了客栈外一个石雕上。后面的几个镖师就没那么幸运了,除了俞双彬、李抵踩着步点跳到墙上,其他的如刘小文、王奇、姜山等十几人都被暴雨干扰了轻功节奏纷纷摔进水里,然后又被大水冲进回了客栈一楼。 “颜哥,这雨太大了,别看了,先保命要紧!”俞双彬喊道。 颜小庄喊道:“不行,那边仓库也有人守着,得去看看。”说完,喷出巨鹰震气浪从水面乘风而过。 “唉你这犟脾气。”俞双彬、李抵纷纷吸了口气同样也使出巨鹰震紧跟其后。 三人在水面不断的点水飞行。一个大风球刮来,吹得三人在空中飘了起失了节奏,好在水面上有许多杂物和树木可以借力。三人凭着这些东西不一会赶到了马厩仓库。 为了避免大水,镖队一般都会把货物放到地势较高地方。三人赶到时,发现马厩早就被大水冲毁,镖马受不住风雨的吹打纷纷朝地势高的小山坡奔去。 好在守夜的镖师、镖徒众发现的早,在大雨将至的时候就已经把大半货物转移到山坡高处。但今晚的大雨来的太过离谱,虽然躲过了洪水的冲击,但大水把山坡团团围住,眼看水面离站的地方也就半丈了,可雷暴雨还未有停的迹象。 那唯一落脚的山坡高处早已是站满或者说挤满了人、货和马匹。当颜小庄三人赶到时,狭小的空间变得更加拥挤。 看着四周来势汹汹的大水,十几人围在货的旁边吵吵嚷嚷个没完。 “颜哥,我说什么来着?早就你不要过来,你偏要过来,这下好了,都在这添乱呢?” 总局的女镖师罗天淳冒着大雨扯着嗓子喊道:“大伙快想想办法,先把货保住!就剩这么点了。” 向一桥喊道:“一人守一个货箱子,大家抓紧了。山坡下面是树林,如果冲下去就爬到树上。尽量保货。” 十几人在那吵吵嚷嚷,手忙脚乱地抓住货箱任由风吹雨打。好在都是习武之人,风雨虽大,但无性命之忧,现在唯一怕的就是那滔天洪水。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十几个人还在那俯身保货的时候,突然一个大浪就着风势,合力冲了过来。只听的“啊”一声。颜小庄回头看到陈月英连人带货被大浪给打到了凶猛的洪水里。 第8章 颜小庄轻功忙救人 俞双彬偶见大秘宝 接上回,忠岳镖局和金钟镖局两支镖队合镖一起赶赴湘州。到了湘州窑湾,镖队晚上碰到了一场前所未见的雷暴雨。颜小庄、俞双彬和李抵三人赶来帮忙,不料十几人被洪水围在一个小山头上,女镖师陈月英还被洪水冲走。 罗天淳看到陈月英连人带货被冲到洪水里,大喊道:“快快快,快把那个箱子拿回来!” 唐兴炜看到陈月英被冲走大喊一声:“师姐!”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救人。 此时此刻,雨大风劲水急,十几个人被这突变惊得更是慌了手脚。看到同门被冲了下去自然想去救人,但这雷暴雨之下就算跳了下去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照样被洪水冲走? 颜小庄也想救人但被俞双彬一把抓住:“颜哥,你不要命了啊你?这英雄救美也得分时候,现在先保你自己。” 此话刚说完,又是一个大浪打来将俞双彬也给冲了下去。俞双彬在水里挣扎了几下探出头来大声喊道:“我炒,颜哥,救我!” 颜小庄站在山坡上笑了笑,解下一根货绳,准备救人却又被罗天淳拉住。罗天淳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在风雨中大声说道:“颜镖师,你,你下去,能不能救救陈师妹?” 颜小庄点了点头表示那是自然。 罗天淳眼神复杂地说道:“是这样!陈月英手上的小货箱有件东西,是戴令主出发前亲自嘱托的,一定要送到湘州锦绣山庄萧公子手里。你,你一定要找到那个货箱。” 颜小庄又点了点头,一个“凤舞朝天”从山坡上飞了出去。此时雨小了一点,但风力还没减。颜小庄的乐神式轻功借着风势在水面和树林里飞跳自如,很快就看到水里的俞双彬。 俞双彬稍懂水性无奈水势太猛自己身在其中身不由己只能任由大水卷走,时不时还呛了几口泥巴水。 颜小庄飞到前方一棵大树上,将货绳扔给俞双彬。俞双彬死死抓住绳子,手上有了使力的东西,一个巨鹰震轻功破水而出,飞到颜小庄处。 俞双彬赶紧吐出嘴巴里的杂物说道:“我呸呸呸,颜哥,别想着我会谢谢你。我说不要来不要来,怎么着?来了也帮不上忙,还不如呆在客栈二楼喝茶看戏呢。” “陈月英,唐兴炜呢?”颜小庄朝远方望去。 “我怎么知道?怎么?你还要救?”俞双彬擦了擦脸上的雨水问道。 颜小庄又是一个飞身直接顺水势而下,俞双彬叹了口气说道:“你奶个西皮的,跟着你一准没好事。下次不和你走镖了。”说完,也运起轻功跟了上去。 这山路越来越陡,落差也变大,不过倒是将洪水给分割减弱了。俞双彬跟在后面察觉前方有异动提醒道:“颜哥,前面有情况。” 颜小庄自然也发现了异常,于是两人隐蔽在一棵大树上观察前方的动静。此时,雨也停了下来,两人也稍微喘了口气察看下四周的情况。 这股洪水冲刷的地段是一处狭窄的山路。两人似乎是走到了山路尽头,因为眼前是一片宽敞的石滩。远处小山环绕,周边树木丛生,百草丰茂,风景倒是怡人的很。只是这满石滩全都是散落的货物,杂物,被大水冲走的几个镖师、百姓,还有十几具马尸。 让两人奇怪的是,在这石滩上居然有五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蒙面人,行踪诡异的弯着腰在那石滩上来来回回走动。 一镖师看到那五个人伸出手说道:“兄台,我是金钟镖局的,救我。” 一人快速走了过来点了点头并哦了一下,然后拔出佩刀向镖师脖子上抹去,顿时鲜血如注,镖师当场死于非命。 树上的颜小庄、俞双彬看到猛的一惊。这五人是来杀人越货的。 俞双彬悄悄地指了指远处,颜小庄顺势看去,发现陈月英、唐兴炜正躺在石滩上不知是死是活。 两人未敢轻举妄动,静静地看着下面的情况。 那五人在那石滩似乎是在找货物。他们用佩刀将货箱的身子封条全部挑开将里面的货物不断翻找。 这被大水冲下来的货物大多是总局的货,看封条应该是个甲等镖,里面肯定有不少值钱的东西。但五个人也真真是奇怪,银子不要,软锦不要,连玉器,瓷器看都不看一眼,随便掂了掂就扔到地上摔了稀碎也不心疼。 颜小庄、俞双彬互相对着着。奶奶的,走镖走了这么多年,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不爱钱的。这帮人望着地上少说也有几百两的东西不为所动。看来要找的东西一定很贵。但那又是什么呢? 一人来到陈月英处,颜小庄预感有事发生。果然,当那人解开陈月英死死抓的小货箱时大喜过望喊道:“师兄!是不是这玩意?” 四人应声围了过来。一人接过东西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就是它了。” 颜小庄、俞双彬不自觉的探出半个身位望去,只看到那人从小货箱里将东西拿了出来,是个用牛皮油纸包好的物件。 那人将几层牛皮油纸扯开,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是个画卷!。 四个人欣喜若狂纷纷扯脖观看,中间拿画的人缓缓将画卷拉开观看。 当画卷完全展开后刚好是两只手臂展开的长度。一人看着画卷问道:“师兄,咋只有半幅?” “本来就是半幅,另外半幅现在还不知所踪呢。” “那,那要找到的话,岂不是值一百万两?乖乖。” 听到一百万两,俞双彬按捺不住了小声说道:“啥画这么值钱啊? 吹牛皮也不是这么吹的?”。身旁的颜小庄示意他安静点继续观察。 那人嗤笑道:“哼,一百万两算什么?要是能把两幅画合二为一。哼哼。” “会怎么样?” “想当皇帝都没问题。” “真的假的啊?” 那人点了点,不过叹了口气说道:“可惜这幅画卷是个赝品。唉,这死鱼白捡了。算了,收工。”说完把画扔到一边,提刀朝树林走去。 一人手忙脚乱的将画接住继续问道:“师兄,你咋知道这画是假的啊?要不你再看看?五十万两呢?” 那人头也不回的说道:“汤掌门说了,真画是用同州的棉锦纸画置而成,你在摸摸手上的那幅,明显是用金州的宣纸。太假了,我一上手就知道。收工。记住啊,地上的东西都不准捡。万一查出来汤掌门可要怪罪的。” 那人扫兴地将画卷给扔在地上,然后跟着其他人朝树林走去。颜小庄想起身追赶上去问个究竟被俞双彬一把按住肩膀厉声瞧瞧说道:“我说颜哥,你就消停点你,你别忘了你身上还有伤呢?那帮人什么来路,武功如何,咱都不清楚,别万一又碰到个女魔头那种高手。这里可没人救咱们。” 颜小庄听后点了点头觉得在理。不一会,只听到马蹄声响起然后渐渐消失。 颜小庄、俞双彬赶紧飞下大树跑到石滩上查看陈月英,唐兴炜的情况,还好只是呛水昏了过去。颜小庄赶紧倒背着陈月英想办法将她弄醒。 俞双彬弯腰一把捡起地上的画念叨着:“五十万两?那赝品多少也应该值几个钱?” “小俞别闹了,先把人弄醒,等下再看。” “我就看一眼,没事。”俞双彬展开画卷看了起来。 这是一幅山水长卷。从左至右依次展开各类山水风景,其中名山大川,长河湖泊、古刹寺庙,城墙集市,豪门大院,兵马校场,应有尽有,画的最右边到了一个海滩处便断了。看痕迹是被人给撕成两半。 俞双彬看着画皱着眉头继续念叨着:“我说颜哥,这幅画还真有古怪啊。” “什么古怪?我说你有完没完?怎么,不当厨子想学画画了?快过来帮忙。” “再等会,死不了人的。”俞双彬继续看着画:“我虽然不懂画,但这画看了有种说不出的怪味,真的。怎么画里每个地方都会有个秃头和尚呢?还有这图怎么?”俞双彬本想继续念叨着,突然头皮一紧,眼睛一亮,全身打了个哆嗦感觉像是领悟到了什么?心念道:“奶西皮的,这画怎么和老馋狗说的……好像有点那意思?” 颜小庄摇醒了陈月英,陈月英一阵咳嗽后将嘴里的泥巴掏了出来然后跑到不远处小溪边洗脸。颜小庄继续将唐兴炜倒背起来继续摇着。 俞双彬反复看着手上的长卷画似乎发现了什么?两眼珠死死的盯着画卷。 颜小庄背着唐兴炜凑了过来望着俞双彬说道:“你看你那眼睛,是不是发现了五十万两银子了啊你?” 俞双彬死死的望着长卷画也不回嘴。这时,陈月英洗漱完看到颜小庄、俞双彬两个人正在那看画,又发现小货箱已经被打开,气急败坏的跑了过去一把把画给抢了回来怒道:“喂,你们这些忠岳局的镖师有规矩没规矩了啊?戴令主亲自嘱托的货箱,说拆就拆,说看就看。”陈月英满脸怒气地将画卷收起用牛皮油纸重新包好放进小货箱里。 俞双彬本想还再看几眼,看到画被抢了过去顿时泄了气也不回嘴,站在那发呆。 此时,唐兴炜也摇醒了。四个人就在这石滩上待了几个时辰,随后和前来帮忙的镖师镖徒众汇合一处,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第9章 雪千夏随母赴寿宴 大小姐鉴图生疑云 话分两头,且说在几百里开外的湘州白沙府的雪千夏。今日,白沙府最大的地主商户萧锦绣六十大寿。一时间萧家锦绣山庄张灯结彩、宾客如云,前来祝寿的络绎不绝,贺礼更是堆积如山数不胜数,其盛况不亚于当年金钟镖局的金盆洗手大会。 雪千夏跟着母亲步入了山庄,再一番客套寒暄后进了大厅入席。此时的大厅挂满了寿灯和对联,一百来桌的宴桌上上满了奇珍海味,各州名菜,美酒佳酿。雪千夏望着陆续送上来的佳肴噘着嘴扭着头望着大门外。 “雪儿,都到这了,别老黑着脸。这里可不是家里,别耍性子。”旁边的雪母推了推雪千夏。 “娘啊!”雪千夏憋着气怨道:“这种寿宴一年要吃几十场呢。往常都不是你和大姨来嘛,今晚非要拉我来做什么?” 雪母听后唯恐旁边的人听见小声提醒:“可不许胡说,这次把你叫来啊,是让你和萧家的二公子见见面聊聊天,听说一表人才,眉清目秀,诗画双绝呢。咱家要是能和萧家攀上亲家…………” 雪千夏抢话道:“我不见!我过几天就随队运镖回忠州了。” “雪儿,不许任性。”雪母说道:“还回什么忠州?以前不是说好了吗?到金钟镖局学点本事,挂个名就回湘州当镖师,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雪千夏扭着头说道:“不,我就要回忠州,不待湘州这鸟地方了。” “要我说,你镖师也都别当了,大姑娘家的整天在外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子。在湘州镖局挂个名多好,那运镖的银子赚得真是造孽。” “我凭手上的家伙吃饭,哪造孽了?谁要不怕死过来就是,姑奶奶我剐不死他娘的?”说完,拿起筷子夹起几片卤牛肉就往嘴里送。 雪母看到一把抢过雪千夏的筷子说道:“你,你,雪儿你现在说话行事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我看你就是跟着忠州那帮土镖师太久才惹了这么一身毛病。不行,回去我就和你爹说去。” “哎呀娘。”雪千夏抢回了筷子说道:“这行走江湖就要干脆利落,畅亮痛快。咋这么扭扭咧咧的。这宴前小菜不就是给人吃的嘛,你看那桌都快吃完了。送了几百两的寿礼,不动几筷子这趟就亏大发了。” 雪母摇了摇头说道:“你啊,到底是跟谁学的这市井粗话?” 几百人陆续落席入座完毕。锦绣山庄庄主也是此次的寿星萧锦绣进了大厅。在十几个重要宾客纷纷行礼回敬后,萧锦绣来到大厅前台宴席前举杯说道:老朽承蒙湘州各届人士错爱,今老夫六十大寿,邀请诸位在此齐聚一堂,萧某不胜感激,略备薄酒不成敬意。诸位,想我萧某十五岁跟着师父来到湘州白沙这块宝地学手艺讨饭吃,创业至今已有四十多个年头,转眼已经是两鬓斑白。哎,虽然增添了几分产业,但萧某心里清楚,没有湘州诸位的鼎力支持,就没有如今的锦绣山庄。今天,我携全家及犬子再次先敬各位一杯,望今后……………… 雪母悄悄地指了指萧锦绣旁边的一俊秀公子说道:“那个就是等下你要见面的萧家二公子,萧斌浩,你瞅着咋样?” “不怎么样?”雪千夏从宴席中远远看着那人,那萧斌浩和雪千夏年纪相当,而且五官精致,相貌俊朗,身材挺拔,看到后又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武功怎么样?” “哎呀,他们萧家个个都是读书人,学武功做什么?跟你说了,那萧家二公子满腹经纶,出口成章。中个举人,将来进士及第还不是迟早的。记住啊,别人可是读书人,不要动不动就扯袖子拉架子喊着要过招。”雪母小声提醒道。 雪千夏看着台上的几个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萧锦绣讲话完毕,突然一人喊道:“恭喜萧老爷今天双喜临门啊。”话毕,一人站起来身来拱手行礼引起了所有人的侧目。 萧锦绣回礼问道:“今天是老夫六十大寿,可兄台却说双喜临门,不知那另一喜从何而来?” 那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说道:“我也是听道上的兄弟说的,说萧老爷子得到了名画《高僧东行图》。这可是咱湘州地界的大事啊,小弟斗胆希望借此次寿宴,萧老爷子能不吝家宝,拿出来给在座的开开眼呗。” 说完,大厅里一片议论纷纷,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雪千夏听着也是疑惑:“什么名画《高僧东行图》啊?这名字好生疏完全没听过?” “哈哈,江湖上传的就是快啊。其实嘛……”萧锦绣停了会笑着说道:“前几天确实机缘巧合花了几千两银子买了这幅画,但经过行家师傅鉴定,那画是赝品。不拿出来也罢,不拿出来也罢。让大伙见笑了,见笑了。” “别啊,萧老爷子,咱在座的好多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咱就看看赝品解个馋呗”那人喊道。 “对啊,看看呗,听说那《高僧东行图》现在都涨到十几万两了,还只有半幅,我们是真想看看那画到底是个啥模样,能值这么多银子。” “对对对,看看看,赝品咱也看看。” 一时间起哄声响起。雪千夏也噘着嘴好奇地看着台上的动静:“什么画能值这么多钱?十几万两?切,十几万两都能开个忠岳镖局了。” 萧老爷子挥了挥手勉为其难地笑道:“既然大家有如此雅兴,我就拿出来献献丑。”说完,指示下人出去把画拿出来。 不一会儿,两个丫鬟将画卷拿了出来,然后一人一边将画缓缓展开。 此画一出引起一片哗然,很多人顾不得酒席,纷纷放下筷子上前围观一通指指点点。 雪千夏也想上去看两眼,但画前早就被人围了个密不透风好毫无挤身之地。再说自己又是个女的,雪母一把拉住她不让她上前看热闹。 “虽是赝品,但这画技也是绝伦啊!” “嗯,你看这工笔线条,一丝不苟,嗯嗯嗯。” “看着像前朝的。” “这画风以形写神,你看这白描神韵,还真考究。” “你看这山水,这名山,哟,还有寺庙呢。这是个高僧啊。” “………………” 由于人围观的越来越多,雪千夏知道看不到了,于是坐下低头吃着闷菜:“一幅赝品有什么好夸的,废纸一张。算了,不看也罢。吃饱了回家练功去。” 正吃着,雪千夏猛地发现不远的一桌有几个熟人,他们是湘州镖局的当家镖头龚世远、镖师李克勉、王剑清,王春莲,还有镖徒刘冬阳、吴军佩、唐云星。雪千夏寻思道:“湘州镖局在湘州是大门派,萧家请他们来也是正常。” 众人观看完《高僧东行图》后纷纷回坐,大厅又恢复到了当初的寿宴气氛。萧锦绣走下台来一一给众人敬酒。 雪千夏最是受不了这种场面,起身说是要上茅厕暂时离席。解了手后,雪千夏见那大厅里还在互相敬酒,干脆便在庭院里散步消食。 过了一阵,雪千夏听到大厅内消停了许多于是回身。这时,那个萧斌浩突然出现足足吓了她一跳。 正当雪千夏不知所措的时候,萧斌浩弯腰行了行礼说道:“这位一定是金钟镖局的雪千夏,雪女侠了。” 雪千夏赶紧点了点头回道:“是,我就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刚刚家父要我陪大小姐聊聊,不知道雪妹对今晚的酒菜还满意否?如果招待不周,小生现在就向您赔不是。” 雪千夏把手放到后面踩着庭院里的石板说道:“挺好的,挺好的,你们萧家这次费心了。” “不知雪妹对家父展示的《高僧东行图》有何指教?”萧斌浩突然问道。 “啊,那画啊?”雪千夏被这一问不知如何回答:“我,我还没看到。” “是吗?想看的话还能看的,现在那画就暂放在旁边书房内,我带你去瞧瞧。”萧斌浩一把拉住雪千夏说道。 “啊,不用。没,没那个必要了?”雪千夏被萧斌浩边拉边说,盛情难却,雪千夏被拉到旁边的一小书房内。 那书房内也是灯火辉煌,那《高僧东行图》就展放在桌前。既然来了,雪千夏想着看看也无妨,我倒要瞧瞧那画为啥能值这么多银子。 雪千夏上前凑了过去仔细看着这幅《高僧东行图》。 看了一阵后,雪千夏白了白眼心念道:“切,我还以为是什么传世名画呢。笔法和画技真真的是一般手笔。虽然里面的山川古寺和市井画的惟妙惟肖,但还远达不到名家大师的境界。现在这江湖啊。就是人云亦云,把价钱喊上去就是一窝蜂的起哄。” “不知道,雪妹看了有何感受。” 雪千夏抬起来头笑道:“画得真好,不过你爹也说了,这就是个赝品呀。” “是是是,确是赝品无误。只是拿出来让大家评鉴下。” “哦。”雪千夏点了点头心想着:“切,赝品有什么好评鉴的?丢了眼力劲还拿出来显摆。这萧家还读书人呢?我看就一暴发户土包子。” 萧斌浩上前问道:“雪小姐聪慧过人,难道不觉的这个画里透着古怪?” “古怪?”雪千夏抬头望着萧斌浩反问道:“啥古怪?” “你想想,这画如果是真迹的话,至少值十几万两!但懂画的都知道,这画绝不会值二百两。这难道还不古怪?” 雪千夏托着腮说道:“你要说古怪嘛,经你这一说,确实透着点那么股怪味。比如…………” “比如什么?”萧斌浩又上前一步快速问道。 萧斌浩的反常举动引起了雪千夏的警觉心想:“一赝品你叫什么真呀?我就随便说说的。” 话既然说出来了,雪千夏指了指画卷说道:“我就感觉这里有点意思。”说完,指了指画卷中段的校场片段。 萧斌浩将目光投到校场片段问道:“还请雪小姐指点。” 话已至此,雪千夏干脆地说道:“这个校场像极了白沙驻军的跃鹿校场,不过现在废弃了。因为小时候我爹爹经常抱着我去那玩,看练兵。这个校场对我来说印象最是深刻。你看,这兵器摆的,那两门戟之间摆着一对大铜锤,小时候我想着那摆设像极了花灯戏里的小蟹将。呵呵。” 萧斌浩目不转睛盯着画卷点了点头:“是吗?雪小姐真是见微知着啊,在下佩服佩服。” “呵呵,天底下校场多的是,我胡乱猜的。还有。”雪千夏继续说道:“校场是将士操练或比武的地方,怎么里面会有个和尚呢?” 萧斌浩听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停地说是。 雪千夏看着画发觉画里还有几处古怪,但看着眼前的萧斌浩神色更是古怪,想离开书房于是闭嘴不再多说。 两人又聊了几句,萧斌浩吩咐门外的丫头将画卷收好入库。雪千夏也随即转身想回大厅。 就在出书房的一刻,和雪千夏擦肩而过的那个丫头让雪千夏猛地一惊:“呀,刚才那丫头好生面熟啊。” 第10章 颜小庄再遇雪千夏 废校场两人探究竟 经历了一场罕见的雷暴雨后,颜小庄、俞双彬、李抵、刘小文、姜山等十几个个忠岳镖局的镖师和金钟镖局的镖队又经过三天的行程,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湘州镖局的总部。时值傍晚,一百多人松松垮垮,灰头土脸地将洪水泡过的货物搬进仓库。此次金州赴湘州的合镖本来是十拿九稳顺风顺水,但中途碰到那么一场雷暴雨加上洪水。不仅冲走冲坏三成镖货,还死了三个镖师和六镖众,十几匹镖马可谓得不偿失。整个镖队士气低下,纷纷显露失望之色。反倒是俞双彬一反常态干劲十足,追着陈月英想看画,说什么反正封条也被贼人开了,不看白不看,陈月英却是死活不肯。 在办完了交接手续后,颜小庄饭也不想吃,回到房间换药换衣准备先睡上一觉。刚刚倒头,雪千夏一把将门推开嚷道:“臭镖师,你回来了啊?走,有事找你!” 颜小庄看到雪千夏冲了进来苦笑道:“我说大小姐,你进男镖师卧房怎么跟进你闺房一样,门都不敲?” 雪千夏怎能听进,跳到床上使劲拍了拍盖在小庄身上的被子继续嚷道:“我又发现个内鬼。走,咱们把她抓了去。” 颜小庄白了白眼一把将被子盖到头上说道:“是吗?这金钟镖局内鬼多了去了。我估摸着比正经人还多呢。行了,你就别瞎操心了。他们爱杀谁杀谁去。” “你你你。”雪千夏怒道:“你就不怕他们来杀你?” 颜小庄说道:“我怕个鸟,寒光剑姚廷森都被我打飞了,该怕的是他们。”自从碰到金州的那个女魔头后,颜小庄早就对金钟镖局里的内鬼见怪不怪了。江湖之大,高手之多,武功之绝远超颜小庄的想象。他那两下子根本不够看的,经历了那晚后,小庄只想着还是老实运镖为好。 “切,那姚廷森是你杀的吗?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颜小庄只顾蒙头睡觉也不理会旁边的雪千夏。 雪千夏坐在床上捋了捋头发说道:“我跟你说,现在咱们忠岳镖局也有内鬼了。” 听到忠岳镖局的内鬼,颜小庄抬头问道:“谁?” “呵呵。”雪千夏笑开了花说道:“是?为了保全同门的安全,今晚你得和我出去一趟。” “不去不去,不把事说清楚,我哪都不去。我这几天累趴了。镖队遭了洪水损失了几成货,镖水没赚到,这趟白跑了。” “镖水赚不到,咱抓内鬼赚银子啊!说不定还弄个镖头当当呢?”雪千夏推了推颜小庄。 颜小庄扯开被子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雪千夏将赴锦绣山庄寿宴,萧锦绣展示《高僧东归图》以及进书房看画碰到一个面熟的丫鬟告诉了颜小庄。 雪千夏正经说道:“不骗你,那丫鬟肯定不是丫鬟,铁定是忠岳镖局的。但我没和她运过镖,现在想来应该是个内务镖师。”所谓内务镖师,就是不负责走镖运镖,而是在局里忙着算账、统计、文书、传令或者干其他内部事务杂务的镖师,像总局里的唐萧顺、郭山强、浩羽、唐文凤、叶小琳、方旭光那种其实也有很多。 颜小庄听完雪千夏的见闻说道:“巧了。咱们从金州一路过来,总局里的罗天淳神色紧张地非要我把一小货箱里的东西给拿回来。你猜是什么?也是副画,据说真玩意值几十万两,不过我们运的也是个赝品。”接着,颜小庄将洪水救人,石滩碰到五个杀手的事情讲给了雪千夏听。 雪千夏听完展开双臂问道:“是不是这么长一幅,画了山川,大河还有集市还有校场什么的?” “我忙着救人呢。没看到画,也不懂画。” 雪千夏一脚踢到颜小庄的被子上嚷道:“你个臭镖师,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看那陈月英长得漂亮趁机抱她身子对不对?” 颜小庄呵呵笑道也不解释任由雪千夏打闹。 当晚,颜小庄拿着黑棍跟在雪千夏后面从湘州镖局后门出发,骑着快马直接朝城郊的跃鹿校场奔去。 两人穿上黑色夜行衣一前一后策马奔跑并聊着。 “臭镖师,你什么时候传我缚仙击?”雪千夏回头问道。 “大小姐,你先把巨鹰震练熟再说。哥哥我还刚刚入门呢。” “那老神仙有没有再找过你?” 颜小庄只是摇了摇头。 “等下次见着他,索性把那第八层也学来!叫上我一起学。” 颜小庄木讷的嗯了一下。 “咱可说好了,等回忠岳镖局有空就教我缚仙击。” 颜小庄又是一阵点头。 雪千夏继续问道:“臭镖师,自你打完金钟五门后话越来越少,感觉有心事。怎么?连我都不能说吗?我帮你开导开导!” “不是跟你说了吗?跟你讲了会引来杀身之祸。咱们都是小人物,操总局那帮大人物的心做什么?安心在这南方运镖不好吗?” “哼,这么好的武艺留在南方发霉发烂真真是可惜。” 两人行了仅一个时辰来到了跃鹿校场。听雪千夏说,这个校场早就荒废了七年,因为在白沙府另一头新建了一个更大更新的,于是这个地方只是驻军放弃杂物的地方,平时只有几个老兵在这看守。 雪千夏,颜小庄将镖马藏好,悄悄地藏在一个破旧马车厢里。车厢的位置刚刚好,两人躲在车厢里,透着破洞可以将整个大校场尽收眼底。 “我说大小姐,你怎么就这么铁信那内鬼会到这来?” “自从看了那画后,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尤其是听你说,俞双彬看了那画也出神了,我感觉这事蹊跷。先过来看看,想着会有什么事发生?” “难不成这校场有什么东西?要不咱们出去好好找找?总比挤在这里舒服。” “再等等。让别人先找,咱们跟在后面捡死鱼。” 颜小庄笑了笑靠在车厢旁闭眼睡了起来。 当颜小庄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早晨。颜小庄一个人躺在破车厢里没看到雪千夏便起身出来找人。发现她正沿着校场墙边俯身查看着什么,于是便走了过去问道:“大小姐,一晚没睡啊?” 雪千夏继续附身看着石墙随便回了句:“眯了会。” 颜小庄跟在身后说道:“你找啥呢?我帮你一块找。” “你说会不会是城墙里有什么古怪?刻了什么字?或者藏了什么东西?” 颜小庄伸手摸了摸石墙笑道:“就你心思多,什么都想得到。”就在摸着墙壁的工夫,颜小庄感到一股奇怪的麻木静电顺着手臂灌入全身惊得小庄后退一步。 “怎么了?”雪千夏好奇地回头问道。 “啧啧啧,还真有古怪啊?”颜小庄又小心地摸了摸墙壁说道:“这墙摸上去麻麻的,感觉有静电,脱毛衣时发出的那种。哎呀,又来。” “有这事?”雪千夏一掌按在石墙上然后顺势来回摸着:“没有呀,光溜溜的,哪有什么静电?” 颜小庄继续试探着石墙理了理头绪说道:“感,感觉,有点像?” “像什么?” “像巨鹰震的内功气劲。又震又麻又酥。” 雪千夏狐疑地继续摸着墙壁:“有这事?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 两人就这么在墙壁摸索着。半个时辰后,颜小庄理不出头绪于是便带着雪千夏在校场附近吃东西。 两人在校场路边摊叫了两碗米粉大口嗦了起来,边吃边聊。 雪千夏说道:“为什么我摸了没事,你却老说有电?臭镖师,难不成你里面穿了毛衣?” 颜小庄扯开衣服露出皮肉笑道。 雪千夏噘着嘴说道:“看来这里来对了。没事,在蹲几晚肯定会有斩获。”说完,扒了点剁辣椒放进粉里。 颜小庄说道:“还几晚?明天我就随队回忠州啦!大小姐,实在不行我看就这么算了。难不成你还真指望发现个什么宝藏?” “切,要能发现宝藏就好了。”雪千夏撇着嘴说道:“你看看你,憨头憨脑的。没日没夜的干也没见你发什么财。要走可以,你把你那只手留下。本小姐非要探个究竟。” 颜小庄笑道:“你啊,越来越胡闹了。” 两人正吃着米粉,突然感到远处传来马蹄、铃声以及车轮声,听声音可以判断出,来了一百多号人。 雪千夏回头望了望,只看到车队上插着一面面“全”字车旗。雪千夏嗦着粉疑道:“呀,是全城派。” 前文提过,全城派是武林江湖上赫赫有名,数一数二的豪门,分堂分号遍布五湖四海,就连金州镖局都未设置分局的州县全城派都有分堂。金钟镖局虽大,誉满江湖,但仅限于运镖护镖和独门绝学金钟罩。但全城派就不一样了,运镖对他们来说只是个小生意,大生意是和朝廷兵部,工部、地方驻军开展新兵训练、粮草押运、军需采购、边界防务,城墙修缮、兵工土木等生意,其势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颜小庄看着那一面面全字旗叹了口气,低头继续嗦粉。 车队浩浩荡荡地从路边摊驶过,进入鹿跃校场之中。雪千夏看到此景后放下筷子赶紧跟在后面想看个究竟。 “喂喂喂,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雪千夏看着一帮人拿着锤子和镐头,在城墙边搭起了楼梯一个个往上爬看架势就是要拆墙。那帮人瞅了瞅雪千夏也不理会准备开工干活。 雪千夏找到了个车队领头的质问道:“喂,谁给你们的指令在这里拆墙的?你们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领头的看到来了个大嗓门的姑娘笑道:“哟哟哟,哪来的疯丫头跑这来叫板?你谁啊你?” “我,我?我金钟镖局的?怎么着?我就问你,谁让你们拆墙的?” 听说是金钟镖局的,几个人一把将雪千夏围住笑道:“金钟镖局的?你们金钟镖局的管的也太宽了?不去运镖跑我们全城派来撒野?” “这是朝廷的产业,你们怎么能随便乱动?”雪千夏不依不饶说道。 这时,颜小庄也走了过来,边拉住雪千夏边问道:“这跃鹿校场由当地驻军管理,不知道贵派到底是奉了谁的指令拆墙的?” 围观的人本不想搭理颜小庄只想驱逐这两位。但人群中有一人走了出来拱了拱手手说道:“在下全城派胡剑水。不知金钟镖局到此处有何贵干?” 颜小庄拱了拱报了自己的名号回礼说道:“久仰久仰,咱们湘州镖局看中了此处这块空旷地将来做练兵驯马用,这不按照局里的指示先过来看看踩踩点。” 胡剑水笑了笑说道:“那真真是不巧兄弟,我们是接了湘州驻军的令,奉命拆墙的。” “切,把拆墙的文书拿出来瞧瞧。”雪千夏继续嚷着却被颜小庄一把拉回到米粉摊出接着吃粉:“这全城派本就是做朝廷、州府生意的。这么多人敢跑过来拆墙肯定是拿了指令的。你啊,就少管闲事。” 雪千夏倒腾着碗里的米粉说道:“切,这全城派就知道拆了建,建了拆。不行,本姑娘非要闹明白不可。” 第11章 雪千夏夜探锦绣庄 戴令主神功找奇石 雪千夏、颜小庄两个人看着眼前的一大帮人在城墙上一通敲砸。雪千夏气得跺了跺脚说道:“肯定有古怪,肯定的。哪有这么巧的事?我前儿阵才提到这个校场,今天就有人过来搞事。娘娘的。” 颜小庄点了点头只是不语。 不一会,一二十来岁的妙龄女子驱马跑进校场喊道:“停停停,都给我停下。” 胡剑水跑了过来赶紧笑脸相迎问道:“呦,什么风把地蟾宫的辣妹子给吹过来了?” 那妙龄女子在马上挥着鞭子大声喊道:“停停停,先给我停下来。这墙不能这么拆。” 胡剑水问道:“这墙不能这么拆?那应该怎么拆?” 女子下马在胡剑水耳边嘀咕着,不远处的雪千夏看着胡剑水在那不停地点头也是满腹疑惑。 胡剑水听着后重新开始了部署。只见那帮人一改先前的大敲大砸,用小锤和铲刀对着城墙缝隙一个个在那切着,像切豆腐一样将城墙取出,并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这要拆到什么时候啊?”一工头不满地问道。 女子瞪了瞪工头喝道:“干你的活就是,银子不会少你的。”说完骑马携尘而去。 看到眼前的变故,雪千夏问颜小庄:“臭镖师你怎么看?” 颜小庄点了点头:“按这种拆法没两三个月完不了工。这全城派够有钱的啊?” 雪千夏捶了捶颜小庄问道:“你个笨镖师,我问的是钱的事吗?你说,那城墙石是不是有古怪。这哪像个拆墙的样子,这分明是在挖宝,这城墙石里肯定有宝贝。” 颜小庄哦了一下连连点头。 就这样,雪千夏在校场外观望了一天,颜小庄下午则回镖局准备明日的回镖。 次日,雪千夏拿了件毛衣递给了准备出发的颜小庄说道:“臭镖师,这么冷的天还穿这么少。拿去,别冻死你个憨憨了。” 颜小庄抹了抹鼻子笑道:“劳大小姐费心了。” 雪千夏揪了揪颜小庄的胳膊说道:“要不和我留在湘州。那忠州有什么好待的?” 小庄将毛衣穿上回道:“再看看。这趟回镖我想去看看师傅。” 雪千夏望着小庄身后的车队轻声地说道:“臭镖师,现在这世道凶险,你可上点心你。这忠岳镖局里肯定藏着内鬼,而且还不止一个,尤其是女镖师要分外小心。” 颜小庄笑了笑说道:“尽管来!哥哥一棍子把她打成猪腰子脸,呵呵。” 雪千夏低头一笑噘着嘴微笑着,露出了少有的妩媚娇柔之色。 话分两头,先说雪千夏。雪千夏送别了颜小庄的镖队后,回局里备好了衣服和武器,待到晚饭时分,雪千夏只身来到了跃鹿校场外。 通过两天的观察,雪千夏发现城墙石都被放在一大马车上,运出去都用粗布盖好并运往城内某处。这次雪千夏决定跟着马车,看看这是要搬到哪儿去? 跟在车队后面近半个时辰。拖车来到锦绣山庄一后门停了下来,雪千夏看着前方的建筑冷笑道:“哼,我就知道和萧家脱不了干系。今晚一定要探个究竟。” 夜色已晚,早就备好了夜行衣的雪千夏快速翻墙进了山庄。当马车停下后,雪千夏悄悄地躲在二楼屋檐处,这个位置居高临下又有遮挡很适合藏身。 一帮人将马车上的城墙石搬了下来。雪千寻从高处望去,整个后院都堆满了石头和废料。只是有些用砌刀削开,有些则堆在一起,五个泥瓦匠正坐地上将新送来的城墙石削开,看熟练度已经做了很久了。 雪千夏顶着大北风趴在屋檐上静静地看着。大概是一刻钟,只见大院深处走出一群人来。遥望过去,雪千夏很快就认出了他们,是萧锦绣、萧彬浩,随行四个壮汉,看穿着是全城派的高手。 雪千夏寻思道:“这萧家是湘州数一数二的大户,必然和全城派湘州号联手做朝廷的生意,这倒也不奇怪。我倒要看看他们在打这堆城墙石什么主意?”雪千夏四处找寻那晚眼熟的丫鬟,但下面全是男的未见一个丫鬟。 萧锦绣甩了甩手说道:“好了,下去歇息。”完毕,几个泥瓦匠纷纷退下。 萧滨浩问道:“爹,都削了几天了,也没看到石头。咱们思路是不是错了?” 萧锦绣捋了捋胡子说道:“咱们本来就没思路,又何谈对错。无非就是用银子砸,要不爹能花几千两买副赝品还贴着老脸让大家看?” “爹。那天寿宴,这么多人说的全是奉承话,就那个雪丫头说得还是挺有意思,没想到您还真上心了。”萧滨浩说道。 “行走江湖,纵横商界有胆识和脑子还不够,有时候直觉也很重要。既然那丫头觉得有古怪,咱们就按着她的直觉走。中了的话就是一本万利啊。” 雪千夏在上面听着他们爷俩的对话心中喜道:“原来他们还真的是听了我的推测才去跃鹿校场搬石头。看来那《高僧东行图》确实有秘密。” 萧彬浩踩在那堆石头上摊了摊手说道:“可咱们也搬了几天了,除了一堆废料之外也没见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啊?” 萧锦绣笑道:“不急,马上就有眉目了。我刚刚去请了金钟镖局的戴令主,他这几天刚好在湘州办事。你爹我和他是至交,他马上就过来。说是有个法子能很快找出。” 雪千夏听后不禁一惊:“呀,戴令主?金钟镖局四大令,攻防令令主戴海巡?”雪千夏原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很快,戴海巡真的从后门走进了庭院。 看到戴海巡本人后,雪千夏疑道:“今晚这锦绣山庄还真是热闹啊?有大财主萧家,有全城派,还有金钟镖局的,看来要找的东西一定不一般。说不定借此能立个大功。呵呵。” 戴海巡和萧锦绣、萧彬浩寒暄客套了一阵然后说道:“其实这《高僧东行图》的事我也是在局里道听途说来的。没想到萧大哥还真把它当回事了。既然萧大哥有这雅兴,那我就献丑了。” “戴老弟说话就是谦虚,这里没外人,你大展身手就是。”萧锦绣回道。 话不多说,戴海巡站在一堆城墙石上运功发力,只见脚底下二十多块城墙石飘了起来,此场景引起了在场的一阵惊愕纷纷夸赞:“金钟镖局的金钟罩内功果然名不虚传,今天算是开眼了。” 雪千夏在高处看着想到:“唉可惜,我还以为会用什么方法呢?原来是缚仙击啊?早知道是这法子我就叫臭镖师来了。” 戴海巡将那二十多城墙石用内功移至一边然后擦了擦汗摇了摇头说道:“不在这里。”然后又继续运功,又将其他的城墙石凭空托起。 再试了几个回合后,戴海巡突然收功停主,只看到身边的城墙石纷纷掉落然后走到其中一块处说道:“这块有古怪。” 萧彬浩也不迟疑,赶紧拿去砌刀小心翼翼的城墙石削开。当城墙石被刨去外皮后萧彬浩大喊道:“爹,还真有!” 几个人纷纷凑了过去看那城墙石。戴海巡运功抓起石头说道:“这块石头叫无量石,我听说只要碰到金钟罩第六层内力就会发光。我且试一下”果然,那块石头飘在空中发着暗淡的白光,像萤火虫一样一闪一闪的。 雪千夏在高处也看到了此景似乎找到了想要的答案:“明白了。怪不得那《高僧东行图》能值这么多银子,原来是为了找这石头。可这石头有什么用处呢?” 萧锦绣看着飘在眼前的无量石大喜道:“戴老弟,够了够了,别给砸坏了。赶紧包起来。今晚要不是你,咱们还不知道敲到猴年马月去呢。呵呵。” 萧锦绣将预先准备好的箱子拿了出来将无量石放了进去紧紧地抱在怀里。 戴海巡擦了擦额头的汗问道:“恭喜萧大哥得了个宝贝。可别怪老弟多一句嘴,你和公子都不是练武之人,要这无量石做什么?” “怎么?这无量石是用来练功的?”萧彬浩问道。 “怎么?萧公子,原来你们还不知道这无量石是干什么的?这无量石就是用来提升武学内功的。可惜啊,可惜。”戴海巡念叨着。 “可惜什么?”两人同时问道。 戴海巡说道:“可惜咱金总镖头私下里提醒过我们几个当家镖头和令主,谁都不许打听无量石的下落。这无量石乃不祥之物,拿着这东西练功会招来杀身之祸,甚至会…………” “会什么?”萧彬浩严厉问道。 戴海巡继续擦汗说道:“甚至会灰飞烟灭。” “啊,爹,你看这……”萧彬浩吓得看了看萧锦绣。 萧锦绣倒是镇定如初抱着箱子笑道:“哈哈,戴老弟也不是外人,我也就和你明说了。咱们萧家没一个习武之人,也无心踏足江湖武林。只不过你想想,现在《高僧东行图》真迹都炒到几十万两了。这里面肯定有文章啊。今天听闻戴老弟所说,老夫是弄明白了。原来都是为了找这无量石。画都这么值钱,那石头能便宜?老弟您放心,等石头价格到了高位,我立马兑现,倒时候少不了你那份。” “呵呵,还是萧大哥有头脑。” 雪千夏在几个人的头顶处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兴奋异常,想着可算是把事情弄明白了,想就此回去。就在这时,对面墙上传来一个声音。 “既然这无量石这么值钱,不知道萧老爷能否也打赏我一点儿?” 第12章 缚仙击难敌铁甲人 锦绣庄厄运遭血洗 锦绣山庄内突然传出一声顿时将庭院内的神秘氛围吹了个干净。雪千夏趴在屋檐上循声看去,只见两个人站在一丈高的墙上。两人一高一矮从墙上跳下直接向萧锦绣等人走来。全城派的四个高手随即上前保护。 “不知道阁下是哪路高人?到我锦绣山庄有何贵干?如有公干,可经正门由下人传达,怎么能从墙内翻过。”萧锦绣拱了拱手问道。 萧彬浩可没那么多礼数直接上前质问:“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到山庄来闹事。速速报上名来,要不就赶紧滚!” 身材稍微矮小的一人走了过来笑道:“在下天池灵山派霍师伟。这位是俺的师哥赢行。” 雪千下看着不远处的那两人。那矮的霍师伟容貌俊朗,脸颊有棱有角五官分明,一对丹凤三角眼边露出一股邪气,这人额头绑了一条玉带,玉带上的玉石在黑夜中显出微微淡绿色;旁边的那个高的就比较离谱了,身着一套黑色鬼头铠甲,从头到脚全部被护甲覆盖包了个严实,背挂一把大镰刀和一把长枪,这高个子连面部都是个鬼头面具,龇着一对尖牙甚是恐怖,尤其是那对黑洞洞的面具眼感觉深不见底让人不寒而栗。 萧彬浩嗤笑道:“无名鼠辈鬼鬼祟祟地潜入我锦绣山庄。来啊,将他们俩给个拿下。” 接到指令,四个全城派的保镖高手先后攻来。那霍师伟吹了声口哨往后退了一步,雪千夏只感到一股内力扑面传来,她很快就察觉出这是缚仙击的内力。 霍师伟身边的赢行上前一步。在场的人还未看清状况,只听到几声惨叫此起彼伏。雪千夏好奇地探出半个身位往下看去,直吓得手脚冒汗全身不自觉地哆嗦,那四个全城派的高手被大镰刀给活活腰斩,四人变八段。那切口平滑整齐,露出鲜红的血肉和内脏,顷刻间庭院内散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好大的胆子。”戴海巡喝道,飞身跳起举掌劈来,这巨掌势大力沉似乎有万钧之力直盖铁甲人。 铁甲人站在那未动分毫,身旁悬空的大镰刀直接刮来。戴海巡见对方使得这缚仙击炉火纯青不禁大惊。被迫一个巨鹰震气浪将自己逼了回去以避开那硕大的镰刀。落地后,戴海巡也使缚仙击将散落在庭院内的城墙石运功升起。雪千夏见庭院内七八十块城墙石漂了起来将那两人所有的出招线路全部封死。戴海巡大喝一声,双掌一拍,那城墙石像炮弹一样向两人砸去。 两人见状并不惊慌,那大镰刀快速旋转环绕四周,将城墙石全部切开,石头纷纷掉落在地上。戴海巡见攻击无效,挥出几十记“火烈掌”攻来。掌风如火雷,雪千夏直感到庭院内一股不周攻热气暴起,刮的双眼都睁不开,要不是屋檐的沟槽,雪千夏都要被内力掌风吹下去。 但那两人依然安然无恙。铁甲人的大镰刀像车轮一样向戴海巡划来。戴海巡一个旋转飞身避开,刚刚落地直感到胸口一凉,他低头一看,铁甲人背后的长枪早就射出直穿戴海巡,身上显出一个血洞。 萧家父子怎见过这种血腥场景,看到金钟镖局的令主惨死赶紧拔腿逃跑。 “师哥,等等,问明白再动手不迟。”霍师伟拦住说道。说完,飞身追击。 那霍师伟掏出一对长短不一的判官笔,一招击出萧家父子纷纷捂膝倒地痛苦不已。 “大侠饶命,有事好商量。”萧锦绣喊道。 “我问你,你怎么知道这无量石的事?”霍师伟问道。 “他他他,他说的。”萧彬浩指着戴海巡的尸体说道:“他告诉我们的,我们只知道这城墙石里有宝贝,但没想到也是块石头。咱们不练功,好汉要的话拿去就是。” “我再问你,你们是怎么知道无量石在城墙石里?” 萧彬浩咽了咽口水说道:“是一个女子从《高僧东行图》里推出来的。我们也是半信半疑,就试着做了。以为,以为能赚个大宝贝。” 雪千夏听到此话后不禁头皮一紧:“呀,扯到我身上来了。糟糕。” “女子?什么女子?” “雪千夏,白沙巡检吴思政的养女。二十来岁。就是她推出画里的秘密的,不信,你们可以找她来对质。” 雪千夏听到后气的眼泪都要流出来念道:“你个娘娘的,临死之前还要卖我和家人是?” “哼!”霍师伟听后也不多话只是冷笑。 “大侠,这肯定是场误会。我这里还有两万两银票,就当给两位赔罪了。”萧锦绣从衣袖里掏出几叠银票递给霍师伟。 霍师伟看到对方拿出银子,冷峻的面容露出少有的喜色:“从西域一路赶来不捞点确实亏得慌,谢了。”霍师伟一把抢过银票揣进怀里,然后举起判官笔。雪千夏看到那萧家父子头颅一震立刻泛起了白眼,两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片刻间,庭院里杀得只剩下两人。这时只听见一丫鬟的尖叫声响彻大院:“老爷 ,老爷,二公子。” 尖叫声又引来了两个丫鬟,四个家丁还有穿着三个全城派的人。霍师伟摊了摊手叹气道:“得,又得搭上几条命。”说完,回身向铁甲人走去。 那铁甲人的大镰刀又再次舞动,唰唰唰将庭院内所有人纷纷割断,片刻之间尸满庭院,惨不忍睹。雪千夏捂着嘴吓得双腿打颤早就没了逃跑的力气,只求两人速速离开别在造成杀伤。 “戴令主!”一熟悉的声音传来。雪千夏从高处看去,只见金钟镖局的镖师曾震平、王俊文、镖徒王剑清,王春莲冲进庭院,看到此景也不废话,运起内功便向铁甲人攻来。 曾震平手持长马刀,一个“围山星稳”将大镰刀击飞,王俊文则乘机一招“流星双疮”直刺铁甲人。长剑刺中铁甲人铠甲未入分毫。背上的长枪突刺过来,镖徒王剑清一脚踢开长枪,挥刀向铁甲人头部砍了三刀,但毫发未损。 此时,铁甲人终于伸出一手,用内力将长枪收回,然后一个突刺将王剑清刺穿,其他人见其惨状,赶紧使出看家本事应对。刚刚站定,那大镰刀又凭空飞来,将王俊文半个身子劈开。曾震平惊的不知所措,运足不周攻内力对着铁甲人一顿疯砍。那刀锋都起了卷了,但铁甲人依然纹丝不动。 曾震平砍的精疲力尽都不未见效果,只感到那铁甲人阴沉地望着他,那面具内散发出阵阵杀气。曾震平还未来得及绝望,只感到喉头一凉,那长枪贯入其中,顿时鲜血狂喷,溅得满地都是。 最后一个女镖徒王春莲看到同门都死光了,赶紧运起金钟罩夺路而逃。那大镰刀早就等候待命,一个圆月旋转,将齐柔顺的腰斩。 庭院内的人死了个干净,但大镰刀继续飞转,飞到庭院内的主楼一楼,雪千夏在二楼屋檐只听到屋内又是一片乱窜声伴着惨叫声,杀得二楼屋檐都微微作响。雪千夏早就吓得浑身无力,头贴在瓦片上大气都不敢出。 当一楼杀跌声消停后,雪千夏轻轻地抬起头,只看到那把大镰刀就挂在自己眼前。那大镰刀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如此明亮皎洁,诡异渗人。此时,雪千夏早就是香汗如雨浸透全身。看着眼前的大镰刀晃晃悠悠地靠近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想着奋力反抗,但此时惊魂未定,连功都运不起来了。 “行了,师哥,少造点杀孽。传出去,又要挨掌门说了。”霍师伟将盒子里的无量石拿出放进怀里说道:“湘州的事办完了,你说下一站是去忠州还是去粤州呢?。” 话毕,两人嗖的一下便消失在庭院内。雪千夏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凭空消失也不敢乱动,就这样在屋檐下躺了一炷香的时间直到双腿有了力气才运起轻功逃出锦绣山庄。 雪千夏便逃便将身上的夜行衣扯去扔掉,露出平时穿得女装,混入集市中直求那两人不要杀来。此时的雪千夏早就吓得脸色苍白,满头冷汗引起路人的侧目。雪千夏哪管的了这些,在集市中转了几圈后,租了一辆马车便吩咐马夫驱车驶往湘州镖局。雪千夏想着,那该死的萧彬浩临死前把自己和家人的事给卖了,她怕连累自己家,于是想着还是湘州镖局安全。 此时的湘州镖局正值关门打烊,雪千夏跳出车厢直接冲了进去回到自己的卧房将门窗紧紧关上。 雪千夏倒了碗水大口喝着。喝了两碗水后,雪千夏稍微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心念道:“娘娘的,今晚真真是比那五神山还要惊险,差点就被人砍成两截了。那两人倒地是什么来头?好像叫什么,什么天池灵山派。”说完,脱去早已汗湿的衣裳用毛巾擦拭着身体。 雪千夏边换衣边回放着今晚的事:“那萧家也是个倒霉玩意儿,本姑娘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当真了,闹这么大动静去挖宝。好,宝贝还没捂热自己先凉了。”雪千夏捋了捋头发继续推测着,突然想到一事,惊的梳子掉落在地上:“呀,那人说要去忠州。这,这可怎么办啊?那俩人杀全城派、总局的人跟玩似的。就忠岳镖局那帮操蛋玩意还不是随便杀?” 第13章 西城上谷镖师遭围 进退失却众人为难 “回忠州找婆娘闺女去咯。哈哈。”梅三金举着镖旗在忠岳镖局镖队旁快速穿过引起了众镖师镖众的注意。 “喂,小梅,从金州到湘州遭了大雨,一个镖水铜板没赚到。你家婆娘要是不乐意了怎么办?这个月不够数啊?不会跪搓衣板?”女镖师郭觅笑道。 梅三金笑道:“不乐意就给哥憋着。要不就滚娘家吃去,哈哈。” 镖师李抵凑了过来接过话:“觅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银子不够数,交别的只要够数就行了呗。” 说完,镖队一阵起哄。 梅三金继续说道:“哥一回家就得给老子赶紧端茶倒水,硬菜热汤,热炕褥子伺候着。” “是是是,吃饱了喝足了才有力气去跪搓衣板哦。”女镖师陈雁飞笑道。 说完又引起一阵欢笑。 此次回镖共有六十来人,领镖的是副总镖头徐可、邓海峰。此趟回镖除了自购的商品外并没有其他的货物。颜小庄右臂骨折算是好了点,但骑马依然不方便,于是此趟回镖还是在镖队车尾车厢里坐着。俞双彬见旁边没什么人于是悄悄问道:“颜哥,你说得可是真的?” “那还有假?雪妹子也看到了那幅长画卷,那画叫《高僧东行图》,虽然也是个赝品,不过也是几千两银子买来的。” 俞双彬点了点头说道:“那没错,那画里画的全是和尚。奶的,假画都这么值钱?对了,你和雪妹子后面去了跃鹿校场真没发现什么?你可别框我。” “没框你。你怎么和雪妹子一样对那幅画这么着迷?你还真指望靠那幅画发财?” 俞双彬沉寂了一会说道:“反正我感觉那幅画有古怪,一股说不出的味儿。奶的,我想再看一次,那陈月英死活不让,唉,总局的那帮娘们就是死脑筋。” 其实,俞双彬古怪感觉的由来和雪千夏相似,在《高僧东行图》右卷的一处风景画有一处破烂的凉亭。俞双彬感觉那凉亭似是他儿时在东洲乡下爷爷玩耍的地方。 两人正聊着,忠岳镖局副总镖头徐可骑马赶了过来看着颜小庄问道:“颜兄弟,臂伤好点了没?” 颜小庄回道:“小伤而已不碍事。劳烦徐总挂心了。” 徐可对着俞双彬说道:“我和颜镖师聊点要事,小俞你去前面照看下。”俞双彬点了点头骑马往前驶去。 徐可看了看颜小庄笑道:“早听闻欧阳大当家的传了你八部天龙式。既然如此咱俩也算是天山昆仑派的同门了。” 颜小庄笑了笑点了点头,早在闯金钟五门的时候就当着总局的人的眼前施展八部天龙式,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等你伤好了,咱哥俩还要切磋几招。” 听到切磋武功,颜小庄又想起那晚在金州城边发生的事不禁苦笑但还是忍住了直点头:“那还请徐总多指点一二。” “咱俩既然是同门,我也不卖关子了。要我说现在的金钟镖局是越来越不地道了。颜兄弟你桃花潭山庄、潭江救人,人尽皆知。咱俩还一同杀上五神山给总局,朝廷除了大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着也得给颜老弟弄个副镖头当当。” 颜小庄抹了抹鼻子笑道:“我嘴笨,不会说话。当镖师挺好。” 徐可笑道:“不瞒你说,家父也是天山昆仑派的,和金彪总镖头平辈。” 颜小庄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徐可轻声问道:“不知道,欧阳大当家有没有和你提过天山昆仑派?” 颜小庄摇了摇头回道:“大当家的只传了我三招武功,没有提过天山派的任何事。我也不是在室弟子所以也不方便多问。” 徐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欲言又止。就在此时,姜山快马赶来神色紧张地说道:“徐总,邓总要您速速前往镖首,说是有要事商议。” 徐可赶紧驱马赶去。此时,整个镖队停了下来,颜小庄探出头向姜山问道:“什么事啊?” 姜山说道:“前方探镖举红旗了。”金钟镖局镖队有三个旗子,红、黄、黑三色。黑旗是运镖最常用的指挥旗,传达起、停、转、散、慢等信号;黄旗代表前方或四周有碰镖、阻挡等一般情况;红旗则代表严重情况比如埋伏、拦路、抢劫等。 颜小庄拿起黑棍下了车,只看到所有的镖师镖徒众都站在车厢外议论着。 徐可驱马来到镖首和副总镖头邓海峰碰了面,旁边还有于湘娟、谭耀佳、向一桥等副镖头、大镖师。 “据刚才探镖来报,前方几里外的西城上古出现了青蝠教,两百多人正在围攻路城镖局的镖队。徐总,咱们要不要去援把手?”邓海峰说道。 徐可望了望身后的镖队说道“此趟回镖我们就六十来人,两个月的时间大伙都没怎么歇息,人困马乏。现在冒然进谷怕是帮不了什么忙,反倒会害了自家兄弟。咱们不如快速离开这,少惹麻烦为好。” 邓海峰等镖师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那探镖听后补充道:“可,可唐兴伟镖师也在路城镖队里,我们要救不救?” 邓海峰怒道:“啥?这小子跑去做什么?跟他说了多少次,既然进了咱忠岳镖局就安心在局里做事。不要有事没事就往老东家那掺和。这不是添乱吗?” “那是他自找的,邓总别理那后生了。是死是活就看他造化了。”于湘娟说道。 “还,还有。”探镖吞吞吐吐地说。 邓海峰吼道:“还有什么?你他娘的一次说完!” “是,总局的陈月英也在镖队里!” 此话一出引起动静不小。于湘娟等人听后也不再多说只是望着邓海峰。 邓海峰摸着手上的大环刀说道:“这陈月英可是总局的镖师,听说是金州知府的侄女。咱们忠岳局很多生意还是她牵头介绍的。娘的,这就难办了。” 徐可说道:“既然总局的人在里面情况就不一样了。怎么的也要帮一把。这样。镖队离开这里,我们带五十人进去。速战速决,救了人马上和镖队汇合。” 事不宜迟,邓海峰、徐可赶紧在镖队里挑了五十个能征善战的镖师和镖众组成一队人马往西城上谷方向奔去。由于颜小庄右臂受了伤所以留在车队在向一桥的带领下快速前进。 同样留在镖队的有刘小文、姜山。刘小文怨道:“你说那唐兴伟乱窜个啥?不跟我们一起回镖回忠州,老是和路城镖局的搅在一起。他是不是想拿两份月钱?” “山谷里还有总局的陈月英呢。是个大美人!”姜山笑道。 “娘的,长得漂亮就是招匪,总局的人要总局来救得了。干咱们忠岳局屁事啊?”刘小文继续骂道。 颜小庄持棍在马上喊道:“行了,别闹了,注意警戒。先离开这里再说。” 镖队就这样赶了整整一下午。向一桥盘算着距离也差不多了,于是叫镖队停下同时等着殿后的探镖带来山谷里的消息。 十几个人镖师镖徒足足等了几个时辰太阳落山还未见探镖回报。有些人焦急如焚,有些人则靠在车厢里打起了盹。 “向大叔,要不派几个人回去瞧瞧动静?”刘小文说道。 向一桥摇了摇头说:“不可,如果突袭成功,他们应该回来了。现在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弃。自五神山后,咱们局里能打的镖师已经不多了,不能再死人了。” 十来个人听后嚷道:“说不定他们救了人自己找路跑了。要不咱们也撤?万一那贼人杀过来,咱们也跟着玩完。说不定一路可以叫到人呢?” 颜小庄说道:“这岳州地界本就人烟稀少,咱们本来人就少,跑哪叫人去?” “那是走是留,你倒是给句话啊。我们现在杵在这真真是急死人了。”刘小文急道。 领头的向一桥只是看着远方也不说话。 “快看,有人回来啦。”一人喊道。 众人顺势望去,只见远处的山坡边显现出几匹马的黑影。颜小庄见状甩了甩马鞭过去接应:“我去,大伙保持警戒。”说完朝山坡那奔去。 颜小庄驱马奔了过去,只看见李抵、陈雁飞、王奇三个人骑马各自载着一人气喘吁吁地望颜小庄处汇合。 三个人浑身是血、火药和箭伤。在喝了几口水后几人稍微镇定了下。李抵说道:“不得了,不得了。邓总、徐总带着我们杀进谷里。那青蝠教二百多人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本来挺顺利的。但突然冒出何一秋、冷经科、马大云和沈卫文几个五神山的副教主。那几个副教主武功高强,和徐总、邓总搅在一起打的难解难分。他们让我们救人先跑。你们猜怎么着?等我们十几个杀出山谷的时候,又有一批青蝠教的埋伏在谷口等着咱们呢。咱们边冲边杀又被冲散了。” 颜小庄看着草地上三个不省人事的年轻人说道:“这三个是谁?陈月英,唐兴伟呢?” 陈雁飞说道:“有全城派的,有路城镖局的。咱们也分不清哪门哪派的。反正都和青蝠教的杀成一团了。救一个就撒丫子跑呗。” 刘小文上前问道:“那你说咱们现在是回去帮忙还是跑啊?” 三人听后也不知如何回答只顾低头喝水擦伤。 看着三人描述山谷里的情况,众人纷纷感到不妙露出惊恐之色,一时间人群里又是嘈杂声响起。 草地上一人起身微弱地说道:“金钟镖局的好汉。在下全城派赵文勋。咱们是跟着路城镖局的镖队前往忠州的。大家江湖同路,还请,还请诸位救我们一票师兄弟。” “全城派?”众人听到后又是一阵议论。 “全城派得罪了青蝠教关咱们屁事?” “就是,还不知道山谷里咱们死了多少人呢?” 颜小庄看着眼前镖队一盘散沙进退两难持棍跳上马上。刘小文一把拉住颜小庄说道:“颜哥,你该不会是要回去救人?” 颜小庄点了点头说道:“不救还能咋滴。” 姜山赶紧跑过来劝道:“颜哥,你疯啦,这黑灯瞎火的,你摸回去能救几个?你没听李抵在那说吗?山谷有埋伏,那帮青蝠教的早就算计好了,就等咱们进去救人然后内外夹攻。” “就是就是,你一个人又能救几个?我看算啦,把自家货保住回去叫人。”众人纷纷劝说。 颜小庄在马上看着远方说道:“我妻儿就是被青蝠教那帮狗杂种给害死的。奶奶的,哥哥我在五神山上还没杀尽兴呢。今天算是逮着机会了。是撤是走你们自行决定就是。”说完,拍马消失在夜幕山坡之中。 第14章 颜小庄回身救同门 两镖师大破金钟罩 此时月黑风高,颜小庄一个人骑马沿着山路小道慢慢查探是否还有逃出的同门。果然,行了一段路后,小庄看到另一山坡处有几个人影,看样子是缠斗在一起,于是冲杀过去。颜小庄一个“引风推雨”,干脆利落地放倒了五个贼人。 颜小庄看着被救下的六个人当中认识的有谭耀佳、郭觅,镖徒刘雅三个人。谭耀佳看到是同门颜小庄不禁哭道:“颜哥,你可来了。呜呜呜。” “其他人呢?” 郭觅包扎着伤口回道:“出了山谷遭了埋伏就被冲散了,各跑各的。” “哇呜呜呜。”一女子仰头大喊大哭道:“早知道是这样,我就待湘州了。才不去忠州那鬼地方?” 颜小庄附身一看认出了此女子:“哟,这不是湘州跃鹿校场上那脾气火爆,冲着工头指指点点的辣妹子吗?” “地蟾宫的大小姐?你怎么也跑到岳州这地界来了?”颜小庄问道。 “关你屁事啊。呜呜呜呜,我师兄还在谷里呢。呜呜呜。”那女子嚷道。 “行了,别哭了。别到时候把贼给招过来了。你还嫌不够乱是咋地?”郭觅说道。 颜小庄护送谭耀佳六人沿原路返回后,然后带着一匹空马继续往后查探。 又行了一大段路,颜小庄又看到一群人影,看情形是十来个人围着打一个。颜小庄赶紧过去增援。还未到跟前,那人唰唰唰的陆续砍倒,事后朝尸体吐了口唾沫骂道:“我呸,想拿你爷爷的脑袋是?还嫩了。下辈子加练。” “俞老弟,你没事啊?”颜小庄看那人身手便知是俞双彬。俞双彬看到颜小庄喜道:“哎呀,我就知道颜哥你会过来。你是不知道进那山谷是真他奶的惊险啊。黑压压的一帮青蝠教的往山谷里面扑。咱们都快被夹成饺子了。” 颜小庄笑道:“俞老弟功夫见长啊。十几个人就这样被你杀的干净利索。怎么,就你一个人?” 俞双彬摇了摇头说道:“奶的,几个五神山的当家教主围着咱们杀呢。能跑出来就不错了。” “那好,你先回去。我再往前面看看。” “啥?你还要回去看?”俞双彬怨道:“我说颜哥,你又要逞英雄了?我估摸着前面还有百来人呢。赶紧撒丫子跑,管他们的。” “不行,我还是想回去看看。”说完将那匹空马交给俞双彬。俞双彬跳上马想了想说道:“哎,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你的。算了,老弟我陪你走一段,也好有个照应。我可说好了,人太多我就先开溜了。” 颜小庄、俞双彬两人于是继续沿着山路摸黑前进。又行了一段路,只见路边一人飞身攻来,颜小庄见状赶紧勒马。 旁边的俞双彬看到埋伏也不惊慌,抽出小军刀应战。两个人在空中斗了数十个回合。颜小庄看到其中蹊跷喊道:“阁下使得可是幽仙白龙棍法?” 那人在空中翻了个跟头与俞双彬拉开距离冲颜小庄说道:“哟,碰到个识货的,阁下何许人也?” 颜小庄拱了拱手说道:“早几年,在下随家父赴湘州领教过幽仙派的棍法。在下金钟镖局忠岳部镖师颜小庄?敢问阁下哪路人?” 那人听到颜小庄报了名号将手上的棍子放下说道:“好说好说,在下湘州花木堂彭少辉。”这彭少辉和颜小庄年纪,只是身材更加健硕。 俞双彬看到此人穿着门派劲装将刀抽回说道:“搞了半天是同路。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了?” 彭少辉擦了擦汗说道:“是啊,着了青蝠教的埋伏。一路冲杀到这,我看你们两个人骑着马以为是贼人,想抢过来。” 颜小庄往后指了指说道:“沿着这条小路走一段便可看见咱们的镖队。那里也有你们的人。”说完和俞双彬继续拍马前进。 彭少辉看到后嚷道:“喂,那个。要不我和你们一块去找人。我同门还有好多落单的。一起去,一起去安全。” 颜小庄也不拦着,载着彭少辉继续前进。 “小老哥,你们全城派花木堂不是做朝廷生意的嘛?怎么也跟着运镖来了?”俞双彬问道。 彭少辉笑道:“改了,都改了,全城派也在调整机构人事。咱们湘州花木堂本来就是个芝麻大的堂口。那有门路的都跑好地方抢位置去了。我和我几个同门这不也跟着跑呗。” “全城派好歹是江湖大派,你们那大好的花木园林装潢生意不做,现在跟着这路城小镖局吃运镖饭?你们不觉得亏了没?”俞双彬继续问道。 “亏也没办法啊。堂口都没了,总要找个吃饭的地不是?”彭少辉说道:“我们不是路城镖局的。全城派本来就是路城镖局的东家股东。我们是去…………” 话未说完,三人来到一条岔路,只听到看到前方左右两边杀声四起。商议了一下,颜小庄载着彭少辉往左赶去,俞双彬只身往右救援。。 前方有十几人在那杀成一团,颜小庄、彭少辉不容分说,直接冲杀过去,两人纵马一跃一个“大浪滔天”,一个“江天暮雪”,两人密如雨点的棍雨扑来扫清了外围一波反贼。反贼被两人冲乱,往后退了几丈远重新布置阵型。俞双彬趁对面还未回过神来,一个圆月飞刀杀了四个,彭少辉则去查看同门的情况。 “徐总!”颜小庄回头发现人群中有副总镖头徐可,只见他满脸是血,全身早就炸伤,躺在地上大口喘气,手上的大马刀已经被砍断。 除了徐可,还有陈月英、唐兴伟、以及路程镖局的镖师唐井、陈盛轩等十来人纷纷躺在地上,均负伤挂彩。 看到眼前一票贼人又冲杀了过来,颜小庄抡起黑棍,将地上的碎石纷纷击出。那拳头般的石头犹如炮弹一般,将冲杀上来的四个反贼给击倒。 其他人哪见过这种杀敌路数,纷纷持刀观望。这时,反贼中杀出一人。此人手持一把鬼头刀直取颜小庄。 此人正是灵算门副教主,江湖绰号“鬼脸马头刀”马大云。颜小庄单手一个挑棍将一长刀化去,另外一只又攻了过来。小庄退后一步,一个“全龙盘山”刮出一个大风将马大云吹开。 彭少辉趁机从左侧直接攻来。马大云甩开臂膀用圆环硬挡。环棍相拼,内力迸出。两人打了个势均力敌,双双震开数丈。 彭少辉持棍笑道:“好家伙,又是五神山下来的的大人物。你们金钟镖局擦屁股没擦干净啊。” 马大云又击杀过来。山坡上的一众反贼见副教主到了士气涨了几分,纷纷围攻过来。 颜小庄一个“云卷龙舒”,放倒几个反贼后和马大云缠斗在一起。马大云看到颜小庄手里拿的黑棍喊道:“好小子。拿了康力强的宝贝在这成威风呢。” 颜小庄笑道:“康力强算什么?今天就捉了你这条大鱼回去。你这把刀杀猪刚好。”说完,一个直棍攻来。由于右臂骨折还未痊愈,颜小庄只能用左手持棍应战。 马大云抡起大刀疯狂砍来,都被小庄躲过。交战中,彭少辉从后面一个“仙桥贯空”,直接一猛棍袭来。只听得“铛”的一声,将彭少辉给弹飞。 颜小庄自然识得这声音,这是金钟镖局的看家内功金钟罩,听声音这马大云练得有了几成火候能够把彭少辉弹开。于是,一个“雷光龙钻”,钻棍击向马大云文腹部。这黑棍旋转如疾驰车轮,加上不周攻内力,黑棍直接插入马大云腹部。 马大云被黑棍搅得大叫一声,赶紧用手护住。颜小庄趁势又是几棍袭来,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身上。 还好有金钟罩护体,虽然吃了几记重棍但并无大碍。马大云一个“鬼脸舔刀”反击。颜小庄运起乐神式“神行游闪”躲避。彭少辉从后又再次袭来,马大云只好转身先取彭少辉。 彭少辉和马大云打了几个回合明显落于下风。颜小庄运起缚仙击伸出一抓。这隔空一抓居然凭空中断了马大云的动作,彭少辉看出了端倪,几个重棍打在他身上。马大云咬着牙忍受着棍击叫道:“过来杀了这两个人!” 其他反贼见副教主有难纷纷提刀攻来,还未到跟前被几记拳风冲飞。只看到梅三金重新杀入,抡拳攻来。那梅家铁臂拳携着不周攻将反贼一一击飞。梅三金喘着大气说道:“颜哥,赶紧办了他。毛贼我来对付。” 马大云听后恼羞成怒,一刀直接向梅三金砍了过来。颜小庄又是个缚仙击抓人打断了他的动作,小梅见对方破绽明显,一个直拳打在马大云的面颊,又是一声清脆的“铛”声。本已受伤的手臂伤势被震得又再次加重,小梅捂着手臂说道:“阿妈的,这狗日的金钟罩练得比我当年好多了。” 彭少辉从后一个扫堂棍重重打在马大云的膝盖处。马大云受不了重击双膝跪地,颜小庄见状赶紧使出鲲龙式“大云推手”,一记重掌拍在马大云的左背处。 这一掌势大力沉,饱含巨鹰震内力,马大云中后全身打颤,马头刀掉在地上,不久便顺势一倒,只看到两眼翻起,歪着头死死地顶着远方。 第15章 俞双彬苦战索命环 不周攻巧用拿人头 再说俞双彬只身一人朝右边增援。俞双彬旋转着手上的小军刀,一个“生搅拔丝”放倒七八个反贼。剩下的几个看到来者招式利落犀利吓得退去。俞双彬看到全身是血的于湘娟,陈敬君等几个镖师。 “师姐,”俞双彬俯身查看于湘娟的伤势,他看到于湘娟全身被割伤几十道,几处要害血肉被搅烂,血流不止。 “跑,快跑,有高手。”于湘娟吐了口血说道。 刚说完,俞双彬只感到脑后有异物袭来,只听耳边嗡聆作响,他本能地跳开。 俞双彬看到前方冷彬彬地看着一人。那人伸出右手将那异物收回,俞双彬看到是个明亮的圆环。此人正是飞龙教的副教主,江湖绰号“索命双环”沈卫文。 俞双彬咽了咽口水向对面喊道:“老哥,这里没货,没值钱的东西,您去别处寻。都是江湖讨饭吃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沈卫文冷冷地答道:“哼,你们金钟镖局打飞龙峰的可没留手,怎么?今天怎么软了骨头开始求饶了?” 俞双彬回道:“那是朝廷要咱们打的。再说,是你们处处和金钟镖局过不去,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沈卫文亮出手上的双环笑道:“少给我耍嘴皮子。大家各为其主。小子,用手上的东西说话。” “那你亲自和金总镖头说啊。”说完努了努嘴,指向远方。 沈卫文听后不禁回头朝身后望去,发现并未有一人。但俞双彬一个甩刀袭来直接飞向沈卫文。沈卫文赶紧侧头避开,俞双彬上来一记飞踹将沈卫文踢飞并将飞回的小军刀收回,心想道:“回身就碰到一个副教主,奶奶的,这也太点背了。不行,得溜。” 沈卫文中了计吃了亏开始了反击。一个飞身扑来,双环左右攻来。俞双彬见招数怪异本能地往下一蹲避开攻击,然后一个后翻跳开。沈卫文直接攻来,俞双彬站定后持刀和他斗了几个回合。 那“索命双环”好生厉害,尤其是招式路数不像寻常武器,挡了几招后,俞双彬右臂已经被刮伤几道。俞双彬头冒冷汗说道:“奶奶的,这小子双环装了钉刺,怪不得于师姐身上多处被割伤。真是阴险。今天不拿出点真东西来怕是活不了。”说完,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巨鹰震气浪喷出,直接杀向沈卫文。 沈卫文见对方提升了功力,手臂一挥将一只圆环掷出。那圆环发出聆聆的声响直飞俞双彬。俞双彬也不畏惧直接用小军刀击飞。一套“手里回旋”加上巨鹰震内功加持打的沈卫文频频用圆环招架。 沈卫文突然伸出圆环将俞双彬的小军刀套入环内,手腕一压,俞双彬身体被顺势一沉失了重心。沈卫文一拳打在俞双彬的脸颊上将其击飞。俞双彬挨了重重一拳差点没了意识,连摔带滚的飞出数丈。 沈卫文不紧不慢的捡起另一支圆环笑道:“小子身板还不错。是个练武的材料。” 俞双彬吐了口血,又是一个飞身杀来。沈卫文持双环轻松应对,故技重施,又将俞双彬的钢刀套入圈内往下一拉。俞双彬改变了路数,手腕一转,钢刀变向刀刃朝上,然后往上一提。 圆环内侧的钢齿扎入俞双彬的手臂,俞双彬忍着疼痛往上划去。沈卫文没想到这小子来狠的,赶紧侧身闪避,但右胸早被小军刀划了一条长长的血口。俞双彬得手后,顺势一脚将沈卫文踢开。 俞双彬一个飞身速度跟上飞转袭来,一个“大切四方”,刀锋从沈卫文上下左右四个方向划来。 沈卫文哪见过这种非砍即削的刀法只好用双环步步后退暂求安全。 飞转刀法攻势虽猛但持续时间也短,当沈卫文将招数化解后,俞双彬见绝学招数没有拿下对面,又是一套“薄片切丝”,密集的刀锋纷纷砍来想压制沈卫文。 可那沈卫文的双环使得也是出神入化,连旋带划将攻势化解。俞双彬见对方攻势又起来了,一个巨鹰震身法跳起,全力甩出一刀,那圆月刀在空中划了个弧线从沈卫文的身后转来。 沈卫文了解此人唯一能造成杀伤的招数就是这圆月转刀,也不敢怠慢,双环合并将圆月刀击飞。 俞双彬收不回武器只好飞身去捡,沈卫文岂会答应,持环杀来。俞双彬从腰间摸出飞镖,双手掷了两发圆镖。那圆镖和圆月刀一样,划着弧线分别从不同两个方向,沈卫文见对方还有后招冷笑一声,轻松避开。 当俞双彬再次捡起地上的小军刀时,沈卫文已飞身杀到。一个“双环映月”,那双环呤呤作响同时打在俞双彬的身上。俞双彬用钢刀防御为时已晚,全身中了十几道攻击。 俞双彬硬吃对面攻势,运起不周攻,转起小军刀,一个“抬头翻勺”抡起一道气斩。沈卫文左胸也被划了一道血口,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沈卫文摸了摸那条血口思索着:“这就真是怪了,这钢刀也只有一尺来长,我攻之前早就算过的,咋还会划伤?” 俞双彬大口喘着气说道:“老哥,咱俩武功不相伯仲,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他日有缘,江湖再见。你看怎么样?”说完,咳了几口血。 沈卫文笑道:“死到临头还油嘴滑舌。”说完,又冲了过来。 俞双彬又摸了暗器,从腰间摸出一把弹珠,向沈卫文甩去。十几粒花生米大小的钢珠夹杂着不周攻内力射了过来。 沈卫文甩环化解,俞双彬一个气浪迅速从右侧飞身砍来。一记“横切肉丝”直接砍向沈卫文。沈卫文惊叹这金钟镖局的巨鹰震内功真是了得,眨眼功夫人就杀到眼前,赶紧用圆环挡住。 刀环相撞碰出一大撮火花。俞双彬手腕一转,反向拿刀欲夺取沈卫文手上的圆环,可惜身受重伤没有太多力气勾回。 沈卫文见对方气力大不如前,又是一记圆环打在俞双彬身上。 俞双彬强忍着疼痛,又是一套“手里回旋”反击。沈卫文早就看穿了俞双彬那几招,但手臂忍感到一阵疼痛,大叫一声一脚踢飞俞双彬。 他低头看了他自己的手臂,发现手臂上早已被割伤了十几道,只是切口很浅察觉不出,不禁疑道:“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俞双彬重重地摔在地上含着鲜血笑道:“呵呵,爷爷的脑袋不是这么好拿的。你可想清楚咯。” 沈卫文甩出一道圆环,俞双彬起身将圆环劈飞。这一劈已耗去了大半力气,沈卫文杀到跟前,一套“连环月影”悉数打来。俞双彬边招架边退,赶紧从腰间摸暗器。沈卫文见对方又要发暗器,赶紧拉开半个身位的距离,俞双彬见状一记“碎骨直劈”反击。 沈卫文右胸又被划了一道赶紧抽身后退。他看了看俞双彬的手上的小军刀惊道:“原来是这样。好小子有你的。” 此刻,俞双彬体力不支,双眼早被汗水和血水模糊了双眼,突然想起了东州老馋狗的教导。前文提过,经过军中老馋狗的指点,俞双彬学会了将不周攻内力送至小军刀刀首处。这样,本来只有一尺长的小军刀增长了几寸不仅增宽了攻击范围,而且还能迷惑对手,杀人于无形。老馋狗曾训道:“军中厨师长年累月刀不离身,自有一套秘传庖丁刀法。小军刀便于转、劈、甩、掷,攻击灵活,路数多样。但缺点便是攻击范围太小。如今你已习的金钟镖局的不周攻内功心法,自然可以将内力注入到钢刀之中,弥补之前的不足。加上我传你的几招庖丁刀法,盐花镖功,武功再上一个台阶应该不是问题,可是你小子不学无术,练功不勤,总是偷懒耍小聪明。就算传了你,如不勤加苦练,早晚还得被人砍死!” 俞双彬踉踉跄跄地朝沈卫文走去想着:“奶奶的,本想安心赚稳当银子,碰到这一玩命的。早知如此就应该好好练功了。” 沈卫文看穿了俞双彬的武功奇特之处冷笑一声:“金钟镖局的镖师果然还是有点东西的,可惜啊,你这武功路子太野。” “只要能取你狗命,你管我野不野?”说完,又掷出暗器。 俞双彬五指一甩,但什么东西都没扔出来,低头一看,呀,在湘州歇脚的时候,光惦记着赌钱,忘记补充飞镖和钢珠了。 沈卫文笑道慢慢走来:“你小子临死前还要耍猴戏是?” 俞双彬见对方放松了警惕,一个甩手掷出圆月斩,这是他的看家吃饭的招数,这击要是不中今天就只能在岳州卸镖了。 看那圆月斩早就没有先前的犀利攻势。沈卫文依然向前,稍微侧身一闪便避开了攻击。举起圆环笑道:“看你这熊样哪像个镖师?真给金钟镖局丢脸。” “我丢你个奶西皮的!”说完,俞双彬挥出一拳,这拳包含不周攻内力,但内力微弱,从沈卫文身边像刀风一样划过。俞双彬看到攻击未果,累的双膝到底只能任人宰割。 沈卫文笑了笑本想上前好好虐杀一番,突然直感到胸前一凉。他低头一看,那把小军刀从后直接贯穿他的中胸。他呆呆地看着眼皮子底下的钢刀。只见俞双彬单手撑地艰难地站了起来说道:“论武功我肯定打不过你。还好爷爷我脑子比你好使。” 原来,俞双彬知道单凭武功内力是敌不过这“索命双环”的。继续打下去迟早会被他割死。于是,俞双彬假装重伤,示弱于对方,将圆月斩掷出,沈卫文以为避开了他的攻击,殊不知,俞双彬是将小军刀布置在其身后,再用不周攻将其击回。因为没用大多内力不容易被人察觉。人算加天算刚刚好,那沈卫文不偏不倚被飞回来的钢刀劈中。 俞双彬将小军刀送回刀鞘看到地上的无头尸首冷冷地说道:“早就跟你说过,不打不打,非逼着爷爷上硬菜。这下痛快了?吃饭的家伙事没了。活该。”说完,从沈卫文中胸将钢刀抽出,顷刻间,沈卫文鲜血狂喷。俞双彬一个“轮扁斫轮”,沈卫文立马人头落地。 第16章 徐镖头临终吐玄机 全城派斗嘴金钟局 再说回颜小庄。颜小庄、彭少辉、梅三金三人合力诛杀了“鬼脸马头刀”马大云后,见贼人跑了个精光也不追赶,回身查看同门伤势情况。 人群里,副总镖头徐可伤势最重,颜小庄将徐可移上门然后驱马回赶,其他人也在彭少辉、梅三金等伤势较轻的镖师搀扶下慢慢回撤。 “本想回忠州后和老弟长聊一会,没想到,没想到今天要提前交待身后事了。呵呵。”徐可靠在颜小庄背后喃喃说道。 颜小庄不停的挥动的马鞭赶路,镖队里有上好的金疮药和止血草:“镖队就在前面,一会就到了。徐总再挺会。” “颜兄弟,你可听过天池灵山派?”徐可突然问道。 “没啊,从未听过。”颜小庄回道。 “你习得了咱天山昆仑派的神功还有八部天龙式,可以说也是我们天山昆仑派的弟子了。” 颜小庄只顾驱马推测徐总流血过多,神志不清开始说胡话了,为了避免他一睡不起,大声回道:“原来金钟罩是天山昆仑派的内功绝学啊?怪不得金钟镖局这么多昆仑派的。” “其实也没有很多。大多数是后来创建金钟镖局的时候拜入门下的。” “这样啊?那敢情好,以后去西域再弄个分局,就叫天山镖局。呵呵。”颜小庄打趣道。 “你说的不就是咱们局的前身嘛,不过四十多年前因为一场纷争而消亡了。金家父子带着家父家母从西域逃至中原才有了现在的金钟镖局。”徐可说道。 “是嘛,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咱镖局过往的事呢。” 颜小庄继续赶着路,两人沉默了一小会,徐可问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因为什么纷争而消亡的吗?” 颜小庄挥了一鞭说道:“驾!想想想,咱回去再说。等把伤治好了,咱哥俩聊个三天三夜。” 徐可说道:“我知道我的伤势,估计要在这岳州卸镖了。呵呵,颜兄弟你为人侠义,我和你说件要紧得事,你且听着。几十年前,咱天山昆仑派有个死对头门派,就是天池灵山派。现在他们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开始派出高手来杀咱们金钟镖局的镖头了。” 颜小庄突然想到了金州城墙边那年轻女魔头,思索会问道:“咱们局和他们相隔万里,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为什么要杀咱们?难不成是因为四十年前那场纷争?” 徐可回道:“有可能。但远不止如此。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说完,捂着肚子止血,同时吐了浓血停顿了下。 颜小庄放慢速度说道:“徐总,快到了。” “没事,你听着就行。有一点可以肯定,天池灵山派是为了咱金钟罩内功才到中原大开杀戒的。陈桦就是知道的太晚才轻敌被杀的。” 颜小庄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是,我见过一次。 可这不对啊。如果那天池灵山派是贪图咱们局的金钟罩内功心法,那他们应该学五神山那样把镖头镖师绑了去才对。为什么一上来就灭口呢?难不成他们想让金钟罩内功失传?这得杀多少人啊?” 徐可回道:“这事我曾经也问过家父,家父对当年的事只字不提,只是警告不要显露武功,而且碰到灵山派的就赶紧逃,不要抱有讲和生还的妄想。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奶奶的。” 徐可拍了拍颜小庄的背说道:“所以,今晚我在死之前给你传递个消息,你回去后立刻禀告欧阳乐峰。” “嗯。”颜小庄点了点头。 “要想知道其中的原委,必须找到一幅画。” 颜小庄听后似乎知道了下文只等他说出口。 “那幅画叫《高僧东行图》,现在被人炒到一百多万两,幕后肯定是有人指使才这么做的。搞不好就是灵山派。据我了解,那真迹在粤州某处,如果你有机会去粤州,一定要多留个心,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幅画,找到原因,说不定可以避免金钟镖局和天池灵山派的厮杀。” 颜小庄听到《高僧东行图》点了点回道:“我晓得了。” 颜小庄驱马回到了镖队,向一桥见副总镖头回来赶紧叫人查看伤势上药疗伤。颜小庄下马在人群中看着徐可的脸色估计凶多吉少但愿无事。 刘小文赶了过来问后方的情况,颜小庄摇了摇头,只顾抬头喝水。 颜小庄环顾了下四周看到从山谷冲杀出来的只有先前的一半,而且大都负了伤,镖队士气低沉,气氛压抑。 “大伙都别歇息了?趁他们没杀过来,咱们跑。呜呜呜呜。”人群里,辣妹子失声喊道。 忠岳镖局的呆呆地看着全城派的女武师在那喊着也不响应。 路城镖局的唐井在唐兴伟的搀扶下对着众人说道:“金钟镖局的诸位,大恩不言谢。此次西城上古,要不是金钟镖局的仗义相救,我们局的人估计全要葬送在里面。这五神山一部分残余势力就游荡在这湘、岳、忠三个地方。到处都有他们的人,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想办法速速离开去搬救兵。” “是啊,是啊。”唐兴伟赶紧接过话说道:“邓、邓总已经被,被那何一秋给杀了。” 此话一出,引起了一阵骚动和惊恐,有些纷纷向徐可望去。只看到徐可已经是面如死灰,尤其是腹部的大伤口,隐隐约约看到了肠子流出,在黑夜里甚是恐怖。 “呜呜呜呜,跑,能跑几里算几里?总比待在这鬼地方强!”辣妹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道:“那五神山的看到女武师都是抓活的。我,我宁可死,也,也不要被他们逮着。” “郭戈娜,少在那吵吵。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像地蟾宫的女武师。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臊得慌。快别哭了!”彭少辉训斥道。 辣妹子郭戈娜听到后收起了哭声嚷道:“我还不是替大伙着想。再说,我哭我的,我是地蟾宫的,关你花木堂屁事!我还轮不到你来管。” 唐井两边安抚劝导才停息了事端。 郭觅看着笑道:“地蟾宫、路城镖局,还有花木堂。你们全城派出的镖队伍也够杂的。叫你们领头的出来说话啊。” 躺在一旁负伤的赵文勋说道:“咱们领头的郑钊,郑总也和邓海峰一样,被那何一秋和冷经科夹攻。估计也没了。” “跑。你们是没见识那青蝠教的厉害。等碰到了就后悔迟了。”郭戈娜再次劝道。 此话一出,引起一片哄笑。这辣妹子说话真真是搞笑,就连颜小庄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坐在草地上看着远处的郭戈娜心念道:“这辣妹子性子倒是和雪妹子有点像,就是胆子小了点。” 梅三金笑道:“我说辣妹子,那青蝠教和咱们忠岳镖队是死对头。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们啊,早就和他们干了几年了。” “切。”郭戈娜对梅三金使了个白眼,扭头转向其他地方。 姜山靠在树上笑道:“就是,你们全城派都是和朝廷合作的,做的都是安稳生意。哪像咱们金钟镖局要在江湖上刀口舔血挣银子。所以啊,这运镖护镖还得看咱天下第一镖局。” 郭戈娜本想反驳,但被赵文勋止住:“行了,有这斗嘴的功夫不如去前面看看情况。今晚不是金钟镖局的诸位我们能活着出来?辣妹子去看看。” 郭戈娜理了理劲装,提着双短剑离开了人群。 此时,俞双彬驮着于湘娟还有陈敬君几个镖师和武师慢悠悠地回归到队伍中。颜小庄上前问情况:“俞师弟,你没事?” 俞双彬慢慢下了马,众人将于湘娟放置草地上。俞双彬展示着身上的伤口说道:“奶奶别的。我说出来大家必须信啊!兄弟点背碰到个副教主。还好被哥哥我一举拿下。”说完,从腰间里的袋子里拿出个人头。众人一看是飞龙教副教主“索命双环”沈卫文,引起一片惊叹。 “哎呀,俞哥。几个月不见,你这杀气是越来越重了啊。连副教主都被你炒了,哈哈。”梅三金凑过来笑道。 俞双彬摸了摸头说道:“只是,可惜,于师姐,怕是不行了。唉。” 曹贞俯身把了把于湘娟的脉搏,看着颜小庄摇了摇头。颜小庄身旁看着于湘娟的尸体发呆感叹着过往。那年,金钟镖局岳州分局的小小分号悬山号意气风发的前往金州参加金盆洗手大会。那时候的于师姐真真是一朵“人面桃花”,逢人便笑,虽然大伙都知道她是话里有话,甜中带酸。仗着是欧阳乐峰的老部下对同门也是又捧又拉的。大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很清楚,她干了二十来年的镖师还窝在那悬山小号里,自是向往好一点的镖局。只是因为那时要照顾他家航伢子才不得已放弃了很多好去处。去年,她家航伢子中了秀才,搬到金州求学。她也放弃了金钟罩想去总局谋个差事职位。没想到,当了大镖师本以为好日子就在后头却在这里卸了镖。唉,这狗日的江湖啊,诸事难料啊。 颜小庄还在那感叹时,后面也传来了哭声。众人又围了过去,有人大哭道:“徐总!” 颜小庄站在远处看到此景明白了一切。俞双彬一边包裹着伤口一边说道:“颜哥,这形势咱们该怎么办?两个副总都死了,队里没人领头了。我估摸着人到的也差不多了。是留是撤,你也说句话。” 颜小庄慢慢收起黑棍朝人群走去,用内功喊道:“大伙!赶紧把车上的货物卸下来,走不动的伤员全部上车,能动的注意警戒!想活命的就别傻站在这里了。我来垫后。” 一众人看到有人发号示令纷纷将马车上的货物搬了下去,将伤员安顿好,重新提起了精神。就这样,忠岳镖局、地蟾宫、花木堂、路城镖局一众人马快速离开了山坡朝着茫茫黑夜山路赶去。 第17章 六派合并一统江湖 金钟落幕全城上位 接上几回,忠岳镖局镖队途经岳州时,为了解救陈月英、唐兴伟两人以及路城镖局的人马,两副总镖头率队杀进西城上谷。不料,中了五神山余孽的奸计被内外夹攻。众人杀出山谷但伤亡惨重,剩余的人在镖师颜小庄的殿后下,连夜逃离。没日没夜的赶了两天一晚后,镖队来到原岳州分局硬山号,才得到了支援和喘息。之后,各路人马又重新整队回到了忠岳镖局平政所。再之后,众人各运各镖、各回各号、相安无事。直到两个月后,离除夕还有七八天的一天,颜小庄挂念的那件大事终于发生了。 此时的忠岳镖局平政所大门外鞭鼓齐鸣,张灯结彩分外喜庆,一大票江湖人士,地主豪绅、驻军军头纷纷进入祝贺,原本就不大的平政所被挤得人满为患但这并没妨碍道喜祝贺的热情反而人越来越多。 为了给狭小的大院腾出空间,忠岳镖局所有镖师、镖徒镖众只能暂时到室外看着里面的热闹。 颜小庄、雪千夏、俞双彬、梅三金、熊勇、梁倪、邓威、曹贞、姜山、邓力、刘雅、关曦等百来人吹着北风,坐在远处的山坡草地上看着眼前的场景。气氛自不必说,众人的嘴巴时刻没闲着,都在那插科打诨,嬉笑怒骂甚至指爹骂娘。 俞双彬拿着一根黄瓜嚼着说道:“颜哥,我以前说什么来着。咱们被耍了。现在好了,被我说中了,咱们都被金彪那狗日的忽悠残了。” 颜小庄抱着膝盖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雪千夏在一边死死地瞪着他心想:“这臭镖师,别看性格憨憨的,嘴巴倒是挺严。但骗不了本姑娘,他肯定早就知道了,只是不说。自从金钟五门见了金彪回来的时候就是现在这副死鱼表情。哼。” 梁倪嚷道:“我说熊别,以后这日子怎么过啊?金钟镖局都没了,以后我们还闹不闹?” 熊勇站在一旁盘着手说道:“闹,必须闹,不闹别人会觉得我们好欺负。没有金钟镖局不是还有全城派嘛?谁当东家就闹谁?不行就去朝廷闹。总得给个说法。” “那现在这操蛋的全城派谁是东家啊?对了,总部在哪啊?”梁倪摸了摸脑袋问道。 “哟,连全城派都不知道在哪?真是个土包子。全城派总部在京城,离这远着呢。”人群中钻出一女子笑道。众人回头一看地蟾宫的,被称为“辣妹子”的郭戈娜。 梁倪回头上下打量了番眼前的女子问道:“你谁啊你?咱们忠岳镖局的事要你插嘴?” 郭戈娜听后瞪着双眼回敬道:“姐姐我对着王八说呢。你急着回什么话。” 梁倪听后反倒乐了:“呵呵,你这丫头有意思。你们地蟾癞蛤蟆不去倒腾圈地生意,跑我们这来干什么?” 郭戈娜一脚踹向梁倪,只听得“啊”的一声,疼的赶紧缩回了脚:“哼,你们金钟镖局就仗着有金钟罩在江湖上嚣张跋扈。怎么着,金钟镖局现在没了,合到咱们全城派归咱们管了。” 梅三金打了哈欠伸着懒腰说道:“合就合。对于我们这些喽啰来说,还不是生意照做,镖照运。发银子就成,反正哥哥身上早没了金钟罩。” 唐井说道:“合了也好,咱们路城镖局这几年官镖生意一年不如一年。合了兴许能多些生意。” 俞双彬继续咬着黄瓜说着:“对,人多了走镖安全,命保住了才能拿镖水。爷爷我一个月没开张了。” 雪千夏坐在地上托着腮说道:“五神山平了,今年朝廷肯定要打大仗。说是运镖的生意会越来越好,但我听说各大派都是亏空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也不知道这生意是怎么做的?这么大的门派杂就攒不起银子呢?” 颜小庄两手抱膝轻松说道:“自打从金州回来后,怎么就不见着欧阳大当家的?” 雪千夏听到轻声说道:“欧阳乐峰已经去景州乘剑堂了。不会回忠州了。” 颜小庄惊道:“啥?当家镖头不干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往高处走,你以为这金钟镖局是什么好地方。趁了合并就开溜呗。”雪千夏回道。 “那,那现在这全城镖局由谁当家呢?”颜小庄问道。 雪千夏向前努了努嘴说道:“等下不就知道了?” 几十人就站在那吹着西北风,看着远处的平政所人越来越多。不一会儿,一队人各个神采奕奕地抬着用红绸包裹着的牌匾从人群中划出一条道来,然后在众人的抬拾下将忠岳镖局的牌匾取下,将新的牌匾挂上。 在一阵紧凑的鞭炮,锣鼓、喝彩等糟乱的声响下,胡江海将红绸扯下,“全城镖局”四个大字赫然出现在人海面前,此时欢呼声达到了高潮,众人像打了鸡血一样齐声高喊:“全城,全城,一统江湖!全城、全城,武林称雄!” 颜小庄看到后嘴里念叨着:“居然是他!胡江海。”但一想到“潜龙滔天”胡江海是忠岳镖局公认的江湖高手,欧阳乐峰的左膀右臂,加上为人谦和善于处理江湖事务,由他接任当家镖头也不奇怪。只是小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切,还一统江湖呢。唱戏呢这是。”雪千夏听着口号嗤笑道:“不就是一江湖门派嘛,充其量最多十来万人马。我看他们咋一统江湖。”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大小姐。”旁边一人说道。 雪千夏一看,是先前在湘州跃鹿校场,负责拆城墙的胡剑水。胡剑水用手比划着说道:“现在这全城派可不得了。你以为只有金钟镖局合进来?等等,我数数啊。”说完,伸出几个指头正儿八经的算着:“六大派是全城派统领,下辖乘剑堂、剑攻门、地蟾宫、闻绿谷、金钟镖局、紫山金鹰殿。还有什么铁剑门、重剑门、蛇姬院,花木堂、三剑堡、五矿谷。我粗算着人马不会少于三十万。” “三十万?”雪千夏惊道:“不会?朝廷京都禁军才二十万,全城派有三十万?这,这朝廷还管不管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此次合并就是朝廷兵部、工部牵头筹划组织的。”胡剑水悄悄地说道:“听说,是梁中阁亲自献计给皇上的。圣上准了,还下了谕旨。” 雪千夏看着远方沉默不语撇着嘴说道:“早知道会合并,我那年就应该去剑攻门了,哼。” 郭戈娜接过话茬说道:“不是我寒掺各位,六大派除了闻绿谷,就你们金钟镖局最小。 “那你还来?”梁倪笑道。 郭戈娜白了白眼骂道:“关你屁事啊,你个小矮子嘴巴咋这么碎。滚滚滚,不想和你说话” 梁倪拍腿笑道:“哈哈,你真当我土包子啊?这套路哥几个门清。你们几个就是在全城派混不下去了就跑金钟镖局来谋职位。咱们局的谭耀佳、王奇、刘小文就是从原同州镖局过来的。” 胡剑水推了推梁倪说道:“喂,兄弟。听说你们金钟镖局跑一趟镖少说能赚十两银子,真的假的啊?” 梁倪打量下胡剑水,此人年纪估摸着五十来岁,和龙嵩峰、邓威、朱大军、周多奇一样也是一张饱经风霜的中年老脸,一提到银子就两眼泛光来神。梁倪从胡剑水身上的老旧劲装就看出了端倪笑了笑答道:“哎呦,你们全城派是和朝廷工部做大生意的还能在乎银子?” 胡剑水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悄悄说道:“兄弟你有所不知。老哥我在全城派是干“白工”的,不是在册弟子。那全城派也是个大窟窿,生意喊得整天响,可每月到手就赚那么点碎银子。这不趁着合并的机会来金钟镖局试试手气。早听闻金钟镖局是天下第一镖局,小哥这几年没少赚。” 所谓“白工”就是江湖门派地位、待遇最低,杂事最多的那帮人的称呼,和金钟镖局的姜山、邓力、刘雅、曹贞那些镖众一样。怪不得这胡剑水说话声音这么小。 梁倪坏笑道:“要赚银子你得去金州、东洲镖局。那油水多的富商之地啊。跑咱这忠州穷乡僻壤来做什么?咱们忠岳镖局的也是为银子发愁呢。” 胡剑水听后木讷地站在原地也不知说什么好。 熊勇看着当家镖头是胡江海笑道:“就看以后胡大当家的能不能压住全城镖局的台面了。” 梁倪问道:“咱忠岳镖局还没修呢。现在来了这么多人,以后都挤在这小小平政所办差啊?” 雪千夏回道:“全城镖局在熙春山呢,比这大得多。今天只是挂个牌而已。过了年我们就全搬过去。放心,全城派有的是房产,就看我们吃不吃的下。” 果然,过完了年,到了正月初七。颜小庄,雪千夏等镖师镖徒众全部搬到了忠州熙春山的全城镖局。 颜小庄看着眼前全新的全城镖局不禁感叹江湖变化之快,套路之深、人心之复杂。两年前金州金盆洗手大会还历历在目,现在天下第一镖局金钟镖局却从此在江湖上消失。怪不得闯过了金钟五门后,金彪说既没有那一百两黄金,也没有当家镖头当,原来金彪早就计划把金钟镖局并入全城派,自己撂挑子跑路了。 第18章 赏雪景雪千夏生疑 赴粤州全城局起镖 来到全城镖局数日出了十五,闲来无事,颜小庄、雪千夏两人全城镖局凉亭下欣赏年后雪景。 位于熙春山上的全城镖局是整个忠州境内最大的城庄,由于地处金州、同州、忠洲三州交通要道,所以全城派把总部设在此处。全城镖局成立后,其他各州的镖局都就地沦为分号。这全城镖局占地三百多亩比金钟镖局还要大,而且内院装潢的也相当别致,应有尽有。一楼被改造成货仓、二楼为镖师镖徒众卧房、三楼以上则是银库、账房、主事、议事办公的地方。颜小庄、雪千夏两人可没闲功夫逛镖局,而是在凉亭下密谈着这几天发生的见闻。 雪千夏将锦绣山庄的惨剧告诉了颜小庄,颜小庄同样也将西城上古徐可的临终话告诉了雪千夏。两人相互交换信息以求得可用的线索。 雪千夏整理了一番后,说道:“看来跟咱们过不去的就是那天池灵山派了。” 颜小庄点了点头:“他们来中原有三件事,杀镖头、找《高僧东行图》,找无量石。” 雪千夏轻声说道:“你身上有缚仙击内功,可以感知到无量石的存在。现在咱们只要找到那《高僧东行图》便可以了。” “咱们上哪找去啊?再说找那玩意干什么?你不是说了吗?那无量石能让人灰飞烟灭。大小姐,咱别去触那霉头,安心运镖赚银子好不好?”颜小庄摇了摇说道。 雪千夏听后一拳打在颜小庄身上:“你傻呀,那无量石可以提升武学内功。你不找是?你不找你把那缚仙击内功传我,我自个找去。” “不行,你还未到火候,传不得。” “你!”说完雪千夏起身就要动手。 此时,镖师王奇走了过来,笑呵呵打趣道:“哟,小两口又闹别扭呢?” 颜小庄、雪千夏看到是“黑煞脸”王奇赶紧收敛了动作。 “那个,你们现在几等镖师啊?”王奇神情复杂地问道。 雪千夏回道:“哼,我三等镖师,他二等。一等镖师、大镖师全照顾他们全城派的了。真娘娘的不公平。” 王奇听后来了火气似乎压抑很久立刻嚷道:“谁说不是呀?奶奶的,老子走了二十年的镖,当年在同州分局我可是副镖头,现在居然把我定了个三等镖师。操的。想当年我…………” 颜小庄、雪千夏知道王奇爱吹嘘当年的辉煌,一扯就没完想着找个借口赶紧走。 王奇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们,这全城派是出了名的抠门,爱算计自己人。喜欢克扣月钱。而且等级森严看人下菜,很多人都受不了那帮官老爷。” 颜小庄笑道:“金钟镖局不也一样。” 此话像浇了油一样,让王奇火气又大了一点:“那不一样,那不一样,至少咱金钟镖局还讲点兄弟义气、江湖道义,发的银子也多。想当年我还在同州的时候…………” 雪千夏悄悄推了下颜小庄暗示他不要跟他胡扯个没完,得找机会开溜。 “你自己瞅瞅现在这全城镖局的人事架构啊。还不如咱金钟镖局呢。你看看都没?谭耀佳都当副镖头了,还有那什么唐兴伟,唐井,都是以前路城镖局的小跟班,在这都成大镖师了。现在局里都是新手蛋子,镖都没运过几回。反倒是那些咱们这些资深镖师不受待见。” “这有什么办法,谁要咱金钟镖局已经泯灭于江湖了。他们能当镖头是因为上头有人。”一年轻镖师走来上前喊道,雪千夏一瞅是原金钟总局的朱双李。 “呀,你怎么也到全城镖局来了?”雪千夏问道。 “金钟总局都没了,我还不得找个混饭得地方吃。对了,你们定了几等镖师啊?”朱双李回道。 如今的忠岳镖局镖师,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是对方几等镖师。朱双李原来的金钟总局现在变成了全城镖局金州号,各路门派都涌进金州城,于是无奈被调至全城镖局算是个新手,因此被定为四等镖师。 颜小庄、雪千夏看到王奇、朱双李两人在互吐苦水唠个没完,双双离开。 雪千夏劝道:“臭镖师,要不你和我回湘州去。湘州号就是以前的湘州镖局。” 颜小庄摇头道:“刚才朱双李不是说了吗?现在各路门派都跑金钟镖局各局各号了,早就人满为患了。别到时候两边都没位子。还是再看看” 雪千夏瞪了瞪颜小庄,两人继续走着。突然,雪千夏一把拉住颜小庄把他推到一棵树旁,神色紧张地说道:“呀,快看,是她,是她,就是她。” 颜小庄探出头问道:“谁呀?” 雪千夏扯着颜小庄的耳朵说道:“头别伸出去,小心被发现。我是说那二楼两个正聊着天的人。” 颜小庄顺势朝木楼望去,只看到一男一女正在那聊着什么,小庄问道:“她怎么了?男的女的。” 雪千夏神色凝重了几分说道:“女的,那个女的就是锦绣山庄我碰到的丫鬟,说是很眼熟。怎么样,今天在这碰到了。” 颜小庄一眼就认清那二楼的女人。此女是原忠州分局的女镖师舒娇,比雪千夏年长五六岁。成立忠岳镖局后就一直在局里当内务镖师,要不就是借调到忠州驻军办事很少走镖运镖。因此,雪千夏不认识舒娇倒也不足怪。 颜小庄将舒娇的情况告诉了雪千夏,雪千夏狐疑地打量着她说道:“臭镖师,有线索了,那婆娘肯定知道《高僧东行图》的线索,以后盯着她准没错。” 和舒娇在聊着的正是原同景镖局的镖师何不力。颜小庄、雪千夏两人正偷偷观察着,一茶衣女镖众也走了过来加入两人的对话。 颜小庄看到后惊道:“呀,那女的,那女的。” 雪千夏转头问道:“这不是新来的娟娟,谢红娟吗?她怎么了?你认识?” 颜小庄点了点头说道:“那女的是去年在金州城墙边,我和俞双彬救下来的,原来也跑这来了,原来是个镖众啊。” “哼,长得妖里妖气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雪千夏说道:“臭镖师,这全城镖局内鬼肯定不会比金钟镖局的少。听我的,找到《高僧东行图》咱们就回湘州。” “再看看。”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一支二百四十人的镖队浩浩荡荡地从全城镖局大门驶出从城南方向开进。颜小庄看着眼前的镖队不禁惊叹:“到底是全城派啊,起镖的气势比金钟镖局要威武雄壮多了。以前的甲等长镖最多也就一百多人。可眼前这阵仗估计不下三百。奶奶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长的镖队。”不仅是人数远超金钟镖局,就连人员配置也和先前大不同,比如镖徒和镖众都装备了火铳,镖队里还配备了数名镖医。顾名思义,镖医就是救治伤员的镖师,这种镖师在金钟镖局里都很少见。 镖队像长蛇一般在全城派的“全”字旗引导下缓缓向南一字延伸。雪千夏在镖队中间冷冷地看着远处的大镖师舒娇心想:“别要本姑娘看出破绽,有机会我得亲自逼问她。她卧底锦绣山庄做什么?” 此次出镖将赴粤州,由当家镖头胡江海、副总镖头牛犊领镖。颜小庄、雪千夏,梅三金、朱双李、王奇、李抵、刘小文等一百五十位镖师,熊勇、梁倪、林婕、杨定坤、朱大军等十个镖徒、姜山、邓力等一百来镖众组成,行程一月有余,人马众多、货物贵重是个甲等长镖。 “哈哈,土包子,看到没,这就是咱们全城派的实力,你们金钟镖局的没见识过?”郭戈娜骑着马对着梁倪做了个鬼脸后快速朝前奔去。 梁倪同样做了个鬼脸回应。身旁的林捷不屑地冷笑道:“哼,全城派,全城派早就臭江湖了。” 熊勇问道:“林师哥,这话怎么说?” “全城派虽然贵为豪门,比咱们金钟镖局要大,但人多吃饭的嘴巴多。而且做得全是朝廷的生意。”林捷回道。 “做朝廷的生意还不好?稳稳地买卖。”梁倪说道。 “那是以前。”林捷点上旱烟说道:“今年,当今圣上要发兵大打仗了,一雪新州新城屠城之耻。现在正厉兵秣马,调集全国的精锐部队和粮草。” “那和全城派有什么关系?”梁倪继续问。 熊勇点了点头说道:“我懂了,北方要打大仗了。打仗就要运粮草,还要修路、建城墙、买物资、运粮草辎重。” 林捷望了望长长的车队说道:“打仗,运粮、修桥铺路哪件事不要银子?听说现在国库空虚着呢,全城派尽心尽力给朝廷做事,但朝廷一时拿不出银子来。以前咱金钟镖局抢着做的官镖生意现在不也挂着朝廷的账嘛。总之就是一个字,没钱。” “那,那,你的意思是现在这全城镖局就一空壳子?还不如以前的金钟镖局?”梁倪问道。 林捷笑道:“可不是。金钟镖局如果老老实实做些商镖、民镖生意现在还能吃上饭。还不是金彪想高攀朝廷想当官。非要和朝廷套近乎、做生意。这下好了,这几年积攒的银子全添了朝廷那个大窟窿。这就是咱们金钟镖局为什么会合进这全城派。连招牌都没了,叫全城镖局了。” 熊勇咬了咬牙狠狠说道:“还是林师哥有见识啊。当初金盆洗手大会的时候你就说这事有猫腻,金彪的话信不得,还得留着金钟罩。” “那朝廷不会逼咱们废金钟罩去学他们全城派的武功?”梁倪又问道。 林捷回道:“那倒不至于,他们全城派的个个都是鼻孔看人,根本瞧不上咱这笨拙横练内功。就是不晓得现在的全城派要怎么处理我们这些灰衣有金钟罩的镖徒。妈的。” 第19章 守夜镖雪千夏中计 怕背镖众镖师争吵 十五天后,镖队进入粤州境内,期间人货平安。 一天晚上,颜小庄、雪千夏两人在客栈外一水塘边休闲打趣享受着仲春之乐。雪千夏轻轻地靠在颜小庄左肩上看着静静地池塘问道:“臭镖师,你说此次咱们来粤州能找到《高僧东行图》吗?” 颜小庄打了个哈欠回道:“这没鼻子没眼的事上哪找去?一百万两的东西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找到。” 雪千夏锤了锤颜小庄说道:“你傻啊你,江湖上热炒《高僧东行图》是为了找那无量石。但你有缚仙击内功,可以感应到那石头。咱们直接找石头不就行了吗?” “那倒不难,我就怕又碰到那天池灵山派的杀手。他们个个杀人不眨眼,别到时候石头没找到,把小命给丢了。咱就别趟那浑水了。我说雪妹,等哥攒够了银子就搬到湘州去,到时候娶你过门。” 雪千夏一把推开颜小庄羞涩地说道:“切,等你攒够了银子,姑奶奶我早就熬成婆了。这样好了,你就把缚仙击内功作彩礼,银子我不稀罕。” 颜小庄一把搂住雪千夏笑道:“那哥岂不是捡了个大便宜。那成,等你能接过哥三招,哥就传你。决不食言。” 雪千夏又是一阵捶打嚷道:“啥?三招?瞧不起谁呢?来来来,姑奶奶现在就跟你过几招。”说完两人就在这池塘旁打闹起来。 闹腾了一阵后,两人各自离开。雪千夏是今晚的值夜镖师,雪千夏来到客栈后院,在交接完后,便坐在货物旁运起了巨鹰震内功心法以此来打发这漫漫长夜。 当运行了两个周天后,雪千夏听到客栈外墙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身旁的镖师闻声查探,过了一阵还未回来。这引起了雪千夏的警觉,她冲着不远处的杨定坤吹了声口哨,杨定坤马上领会,跳墙查看。 又过了一阵,只听到墙外又是一阵骚动。这时,副总镖头牛犊跑到后院喊道:“今晚不太平,大家注意警戒。你,你,你还有你,都跟我来。其他的留下把货守好。” 雪千夏被点中,于是跟随一众镖师镖徒众在牛犊的率领下冲出后院。十几人拿着火把在黑夜中围着客栈周边不停地查探。雪千夏看到之前的杨定坤一屁股坐在地上摸着头。雪千夏赶紧上前询问情况。 杨定坤说道:“妈的,后脑勺被贼人敲了一下昏了过去,也不知道往哪跑了。” 雪千夏看了看周边,四周除了杂草和池塘外也没什么动静心想:“莫不是五神山的余孽反贼?这都在粤州了还惦记着我们这点货呢。” 半个时辰后,雪千夏、杨定坤随众人一起回到了客栈后院。在确定四周没有伏兵异常后,牛犊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务必保持高度警备,然后离开。雪千夏一众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继续值夜。看着眼前的杨定坤、梅三金、曹贞、还有全城派的镖师内心生起一股莫名的古怪味,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坐在货箱上运功直至清晨。 次日,雪千夏在车厢内休息,临睡前告知颜小庄昨晚的古怪要他留个心眼。颜小庄驱马在旁守护。 镖队行至中午,颜小庄突然看到前方探镖挥动着黑旗,探镖抡着左臂将黑旗从左挥至右侧,然后反复来回形成一个半圆。 一旁的郭戈娜问道:“颜哥,这是啥意思啊?” 颜小庄知晓郭戈娜走镖走的少于是解释道:“黑旗大臂左右挥,意思是要分镖了。” “啥叫分镖啊?”郭戈娜不解地问道。 “分镖就是镖队要分开了,将货物送到不同的地方。” 郭戈娜听后点了点头。 镖队有条不紊的分为四小队,在岔路口便跟着副镖头、大镖师自行散去。 颜小庄、梅三金、熊勇、梁倪等人在大镖师向一桥、唐兴炜的领镖下准备再起启程。 熊勇说道:“我早就说过,这江湖啊,哪里都是三六九等划分的明明白白的。你瞅瞅他们运的镖,在看看咱们队里这些玩意。呵呵,好东西都是他们再运。” 梁倪说道:“可不是?从忠州出发还是甲等镖,现在成丙等了。这镖水又被那全城派的给刮走了,奶奶的。” 雪千夏早已醒来听到熊勇、梁倪的对话后突然一惊失声说道:“不好,咱们中计了。” 颜小庄问道:“咋啦?雪妹,有什么不对劲的?” 雪千夏一把拉住颜小庄轻声说道:“昨晚守镖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劲,但说不出味来。但我现在晓得了。” “晓得什么了?” 雪千夏看着刚刚离开的三支镖队说道:“昨晚客栈外围有动静,牛总带着我们十几人出去查探,但外面根本一个贼人都没探到。杨定坤说是被人敲晕了。但啥事没有。” 颜小庄点了点意味深长地说道:“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有古怪。按道理来说,昨晚那动静,十有八九是要来抢镖玩命的。但怎么突然没了下文呢?” “一开始我还没觉得有多古怪。”雪千夏说道:“现在我想明白了,昨晚出去查探的人包括我在内全是咱金钟镖局的。留下来得全是他们全城派的。就和现在分镖一模一样,我们这队全是金钟镖局的。他们全城派的三支镖队全走啦。” 颜小庄看着远处渐行渐远的镖队疑惑道:“那你的意思是昨晚他们…………” “昨晚他们肯定趁我们金钟镖局的出去查探,在货物上动了手脚!肯定是这样。” 颜小庄看着身旁的货物摇了摇头说道:“不能?咱们这批全是不值钱的山货,好东西都在他们那呢。要换也是咱们换他们的啊。” 雪千夏仔细查看着货物封条也看不出是不是被更换过,被颜小庄这一问也解释不了只是嘀咕道:“昨晚这货肯定是动过了。哼。” 林捷瞅着旱烟缓缓说道:“如果雪妹子推测的没错的话。那全城派拿咱们几个背镖了。” 梅三金也凑了过来说道:“捷哥?啥叫背镖啊?我们几个怎么都没听过啊?” 林捷笑了笑继续瞅着旱烟说道:“你们几个年轻镖师自然没听过。早些年,有些心眼坏的镖师收了外人的钱财,将危险物品或者容易引来贼人的货物藏在丙等镖的货箱里。让那些不知情的人去运。你想啊,那些人赚着丙等镖的镖水,却担着甲等镖的风险,这不是给人背镖吗?以前这事常有,后来有些人不干了,就去和总局闹,总局也盘算运甲等镖赚丙等镖的银子,这不是明摆的亏本生意吗?所以,成立了暗影堂严查背镖的事。没想到啊,现在这全城镖局也开始玩这出了。呵呵。” 梁倪怒道:“奶奶的,都欺负到老子身上来了是?仙人板板的,不运了,大家回忠州去。” 林捷赶紧打住:“我就随口说说,而且,雪妹子的揣测只是自己念想,又没得证据。现在撂挑子走人回去也得家法伺候。” 熊勇、雪千夏两人依然不依不饶直接跑到大镖师向一桥那诉说情况。向一桥被这临时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拿不出个主意来。反倒是唐兴炜听后激动地说道:“不行,你说背镖就背镖啊?那万一没有呢?你们金钟镖局的就是爱胡搅蛮缠,出工不出力。” 熊勇笑道:“我说你小子以前不也是金钟镖局的吗?怎么,换了个牌子就忘了娘了?” 唐兴炜冷笑道:“什么金钟镖局,什么忘了娘了?你别拿这个激我。”说完指了指上方的“全”字旗说道:“现在是全城镖局了。朝廷亲自安排的。我只是照章办事。怎么?你们是不是怕了?你们平日里不是总吹牛说五神山是你们金钟镖局推平的吗?哼。” 雪千夏听后一脸的厌恶也跟着熊勇嚷道:“要是后面出了事,你小子担当得起嘛你。” 唐兴炜说道:“我就是担得起。早在路城镖局的时候我就运过几百里的长镖。” 梁倪笑道:“几百里的长镖也好意思拿出来说事。呵呵。” 唐兴炜嗤笑道:“你们金钟镖局就是纪律涣散才被合进来的。从今天开始已经改头换面,新镖局要有新的精气神,新气象。你们给我听好咯,现在我是大镖师,这趟镖我来领。起镖、马上起镖。” 梁倪回敬道:“哎呦,听你这口气哪像个大镖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当家镖头来了。” “老子我要是今天不走这趟镖呢?你还能拿我怎么着?”熊勇咬牙骂道。 说着,两个人就要动手被向一桥和众人一把拉开。林捷也在旁劝道:“算了,和这年轻蛋子镖师有什么好闹的。要闹就去全城派总部闹。五神山都挺过来了,还怕后面的埋伏,要死也是死这年轻崽子。”这才把熊勇、梁倪和唐兴炜拉开。 颜小庄也扯住雪千夏劝道:“都是无凭无据的,别伤了同门和气。至于是不是背镖等把货进了库清点后就知道了。这唐兴炜年轻气盛,在局里还有副总镖头陈月英给他撑腰。由他去,吃了几次运镖的苦自然会学乖的。有埋伏怕什么?咱俩的武功自保肯定不成问题。” 雪千夏瞪了瞪唐兴炜一把揪住颜小庄的臂膀不甘心地说道:“娘娘的,这全城镖局咋比金钟镖局还要恶心人!都怪你这臭镖师真不争气,没向金彪要个当家镖头当当。” 第20章 唐兴炜领镖过粤江 运镖队被困狮震山 “臭镖师,你看,前面就是粤江。”雪千夏遥看远处的滔滔江水忍不住大声喊道。此时正值清晨,雪千夏在山坡上迎着朝晖欣赏着青山碧江,两岸风光旖旎,山水绿叶交织成如诗如画般的风景。 身旁的颜小庄在马上伸了个懒腰打趣道:“怎么了?堂堂湘州的名门大小姐没来过粤州?” 雪千夏噘着嘴说道:“哼,别把本小姐和你这岳州土包子比。粤州自然是来过,但是还是第一次走镖的时候看粤江,心境不一样,你个粗汉子怎么会懂?” 两人随着镖队继续沿江前行。此时的镖队大部分都是原金钟镖局的人马,领镖的是大镖师唐兴炜、向一桥。 队里虽然有争执,但熊勇、梁倪、林捷等镖徒碍于没有证据于是也只好作罢,继续随队运镖。 要过粤江就必须走粤江大桥。可镖队却在桥头停了下来。雪千夏看到远处桥头堡插着一面面“全”和“乘”字旗后已经猜出个七八分了。 果然,唐兴炜命令镖队继续沿江前进。 “这全城派满江湖修桥铺路,哪都有他们。没个完了都。”雪千夏怨道。 “雪妹子?啥意思啊?”梁倪不解地问道。 “没看到桥头上插着乘字旗嘛。那是全城派下面的乘剑堂。那乘剑堂肯定是接了工部的生意在那监工呢。” “那乘剑堂和咱全城镖局哪个好?”梅三金问道。 “切。”雪千夏讥笑道:“敢情你们眼里的江湖只有运镖这么点事呀?告诉你。乘剑堂就是这个。”说完,伸出大拇指向众人摇了摇,然后又掏出个小拇指说道:“咱们金钟镖局,哦不,全城镖局就是这个。” “既然都是全城派的,咋不让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熊勇说道。 雪千夏撅着嘴回道:“就和以前的金钟镖局一样,他们乘剑堂就相当于同州分局、景州分局。咱们就是岳州分局。他们可不会把咱们放在眼里。” 熊勇碎碎念道:“奶奶的,怪不得,这么多人都趁着合并去其他堂派了。” 梅三金骂道:“懂了,咱们就是后娘养的!阿妈的。” 镖队足足沿江行了一天,来到狮震山山脚。狮震山,是粤江沿江一座小山,山间树木高耸,灌木丛生。 此时已到了傍晚,众人吃过了晚饭后,准备好好去江边放松游玩一会,但大镖师唐兴炜却下令过山。这下镖队又开始沸腾争吵起来。 “我说唐大镖师,兄弟们都赶了一天路了。你也不让大家好好歇歇脚?这么着急忙慌的上什么山?”梁倪说道。 唐兴炜说道:“不行,狮震山不大,两个时辰就能过去。今天绕了远路耽误了行程,所以必须过山。咱们下半夜歇息。” “娘的,耽误了行程也是他们乘剑堂闹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熊勇说道。 “他们修桥不让咱们过去,也没得办法。毕竟他们接的工部的令,咱们要服从大局。再说,要是没按时交货,你担当地起吗你。”唐兴炜辩道。 梁倪嚷道:“就这么几十匹山货三天交货绰绰有余。哥走了这么多年了这还算不出来?非要今晚上山?” 颜小庄也上前劝道:“唐老弟,咱们走镖的有句话,叫宁可背江站,不可山中躺。剩下的时间还充裕。明天一早启程也不耽误事。” 唐兴炜大手一挥大声喊道:“不行,今晚一定要过山。你们该不会是从五神山回来后见了山就吓破胆了?” 此话一出,引起一片众怒,纷纷对眼前这年轻大镖师怒视相向。 梅三金扯了扯同为大镖师的向一桥说道:“向叔,你说个咋办?” 一旁的向一桥低着头摸了摸稀疏的头发说道:“过就过。反正现在时程还早。早点过去,咱们早点歇息。” 在一些资深镖师和镖众的劝说下,镖队暂时消除了纷争,各个又背起了行装赶马上山。 “哼,这唐兴炜好大的谱。以后再也不和他一起运镖了。”雪千夏在后面牵马瞪着前面的唐兴炜。 “唉,全城派欺咱们金钟镖局无人哦。资格老点的镖师不是死了就是变镖徒了。剩下的向一桥就知道打圆场、和稀泥,造孽啊。”熊勇叹道。 “算了,反正这狮震山地势缓,很快就能过去,就当饭后消食了。”颜小庄说道。 “还消食呢?我现在看了那唐兴炜就想吐。”梁倪嚷道:“你们先走,奶奶的,我去拉泡屎。”说完,钻进了旁边的小树林里。 “雪妹子,你说现在凭哥几个的功夫去投全城派总局、乘剑堂,他们收是不收?”梅三金扯着脖子问前面的雪千夏。 雪千夏一阵冷笑说道:“梅大哥,你真真是说笑了。进全城派又不是凭功夫就能进的。要凭这个。”说完,用食指指了指上面。 “切,搞了半天和咱们金钟镖局一样哦。”梅三金笑道:“那你倒是说说他们全城派的功夫如何?” 雪千夏回头说道:“也和金钟镖局一样,高手低手,混日子吃闲饭的都有,要过了招才晓得。” 熊勇说道:“现在这江湖门派不是灭门就是合并。还去个鸟。我敢说,这全城派绝对熬不过三年,是?捷哥。” 镖徒林捷点了点头只是不语。 就这样,镖队行了近一个时辰,镖队依然在狮震山蜿蜒前行。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是雪千夏,她望了望四周后推了推前面的颜小庄说道:“臭镖师,你以前来过狮震山吗?” “只是听闻不曾上山。”颜小庄回道。 雪千夏继续查看着四周说道:“我瞅着这狮震山就和湘州的跃鹿山一般大。咋感觉走的没个头呢?” 身后的林捷开口说道:“雪妹子说的没错。这里有问题。” “捷哥,你也看出毛病来了?”雪千夏问道。 林捷拿出旱烟袋并点了点头。 镖队又走了一刻钟,发现不对劲的人数越来越多,在一片质疑和议论声中,镖队终于停了下来。由于之前熊勇、梅三金、雪千夏等人和唐兴炜为了是否上山争得面红耳赤,知道这小子口硬,倔的很,于是也不上前询问而是待在原地休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咱们中了土木易向阵。总是待在这四周瞎转悠。看来有人盯上了我们这批货。”林捷说道。 “那,那怎么办啊?”雪千夏赶紧问道。 林捷吐了口烟瞅了瞅镖队回道:“这土木易向阵本就是晚上用来迷惑对手消耗敌方精力和士气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要是镖头就会下令原地歇息等他们来杀。等到天一亮,自然就能看清山上的妖阵布局。出路也就有了。” 雪千夏听后想上前提醒唐兴炜,但林捷抢先说道:“我劝你还是别去触那霉头。那唐镖师嗓门大、脾气犟,我们且看看他怎么处理当前情况。” 唐兴炜跳到货车上大声喊道:“弟兄们,这山上有人布了易向阵想把我们困在这山上。事不宜迟,咱们分兵几路去四周查探找出路。大家记住了,一定要把沿路的草木和山石全给清咯。都给我打气精神来。我和李抵、刘小文、杨定坤、朱双李去东面;颜小庄你带几个人,和熊勇、梁倪、梅三金去西面;向师傅,你带着舒姣、姜山、曹贞、陈敬君去南面。”。 雪千夏、颜小庄、熊勇等人在队中看着货车上的唐兴炜在那一通指挥只是无语。 “其他的留在原地看货着货。” 完毕,众人组队纷纷提着火把各自散去探路。雪千夏也低着头悄悄地跟在颜小庄后面。 “雪妹子,你不是负责看货的吗?跟着我做什么?小心有危险。”颜小庄察觉雪千夏跟来问道。 雪千夏揪了揪颜小庄的胳膊说道:“你这么大声做什么?他说看货就看货啊?本姑娘偏不依她。刚才捷哥不是说了吗?布阵的人是冲着货来的,你说哪更危险?你个猪脑瓜 。” 颜小庄、雪千夏、熊勇、梅三金四人一路朝西面查探,并将沿途可以的障碍物清除。 “说了不上山,那唐兴炜非要上。这下好了。大晚上的跑山上砍柴火玩。这狗日的。”熊勇骂道。 “诶,熊别,梁别去哪了?咋一路没见着他啊?该不会着了别人的道?”梅三金看到梁倪不在问道。 “鬼晓得又去哪偷懒摸鱼了。没事,他属王八的,一般人弄不死他。”熊勇回道。 四个人一路砍砍停停,来到树林深处。此时已进子时,山上大树树叶繁茂遮挡了月光。雪千夏举着火把查探着四周,这山石、土坑遍布,杂草尖石丛生,虽未发现人影,但也让人不寒而栗,好在身边的人都是高手,消除了几分恐惧。 “前面没路了,咱们回?”梅三金说道。 三人也想早点离开这鬼地方,看到前面真的没什么路。于是转身回撤。 四个人沿远路返回,发现之前砍断的杂草和灌木似乎又重新长了起来。四人又砍了一阵发现前面更多简直没个完。梅三金叹道:“得,咱们也被困住了。” “哎呀,这可怎么办啊?咱们又被套住了。”雪千夏急着嚷道。 颜小庄挥了挥手示意说道:“碰到易向幻阵千万别慌。我琢磨着这草丛里怕是埋了药粉。我们吸了引起头脑发昏,如果现在自乱阵脚就正中下怀了。” “颜哥,那怎么办?”梅三金问道。 颜小庄指了指前面的一棵大树说道:“别慌,咱们去树下运功歇息会,以逸待劳。这狮震山又不大,天一亮就没事了。” 四人觉得有道理,于是纷纷靠在树上打坐运功理清头绪。颜小庄运了运身上的内力不禁庆幸当前内力平稳,身体没有出现中毒的症状。 正当四人在那运功调息的时候,颜小庄耳边传来“嗖”声,这是弓箭的声音。小庄似乎早有准备,他看到从树上暗处射出来的飞箭,他伸手一弹,手上的小石子刚好击中飞箭,那飞箭改变了轨迹插在地上。 颜小庄见状赶紧起身大喝道:“什么人。给爷爷出来。”说完,伸手一抓,一个万蛇式“蛇形抓手”隔空抓来,想凭借内力将埋伏之人用内功拖出来。 树上那人似乎对缚仙击内力应对不足,被颜小庄用内力从树上硬生生扯了下来。摔倒地上刚想逃跑,颜小庄一个“云雾罗衣”早已赶到,一把扯去那人的黑色面罩,同时踹出一脚将人踢飞。 那人在地上打了几滚后,赶紧用手护住面部生怕别人认出。 熊勇早就在那人身后等着,一把将那人活生生提起来,一个头槌敲得那人嗷嗷叫了几声。 熊勇又将那人摔倒地上。此时那人已经被头槌敲晕松开了挡在脸部的双手。颜小庄四个人赶紧围了上去。 “呀,是他啊。”雪千夏看清楚了此人的面貌后惊道。 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全城镖局,原忠岳镖局副总镖头,江湖绰号“不怕虎”牛犊。 第21章 颜小庄妙用缚仙击 雪千夏巨鹰战牛犊 接上回,颜小庄、雪千夏随队赴南方粤州运镖。由于粤江大桥正在修缮,于是镖队只能绕路过狮震山继续前进。领头镖师唐兴炜不顾众人的反对强行晚上过山,不料中了土木易向阵被困山中。颜小庄、雪千夏、熊勇、梅三金四人深入山中寻找出路,却又中了伏击。好在颜小庄凭着缚仙击内功活捉了伏击之人。但此人正是全城镖局副总镖头牛犊。 “哈哈,臭镖师,今晚捉了条大鱼哟,又一个内鬼。”雪千夏看着昏死过去的牛犊拍手笑道。 “奶奶的哦。”熊勇咬牙骂道:“上次是同景局的姚廷森,这次是咱们忠岳局的。金钟镖局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整啊。”说完,一口唾沫吐向牛犊。 梅三金嚷道:“现在已经没有金钟镖局了。这帮狗崽子还要杀。他们到底是领了谁的令。他们到底是要钱还是要内功口诀?这牛犊到底图什么?” 熊勇一脚踹向牛犊骂道:“齿你娘的,前阵还一起打牌喝酒来着。看着老实巴交的一人。” 颜小庄又察觉了动静提醒道:“听,那边也有动静。”说完,朝背面指去。熊勇背着牛犊跟在其他人后面。 走了两里路,前方传来兵器交戈和打斗声。四个人悄悄地猫在草丛里,看着前方的动静,只见向一桥、舒姣、姜山、曹贞、陈敬君五个人正在合力击杀三个黑衣人。 颜小庄想冲出去帮忙救人,被雪千夏一把拦住说道:“别急,先看看动静再说。” 梅三金也说道:“就是,现在这局势,谁都信不着了。我们躲在这里看看是捡死鱼还是开溜。” 颜小庄趴在草地上看着前方的混战厮杀。十几个回合下来,全城镖局的五个镖师镖众渐渐落入了下风。雪千夏看着那三个黑衣人的招式似乎想起了什么推了推颜小庄说道:“臭镖师,那三个人难道是?” 颜小庄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领会到了雪千夏的推测。 那三个黑衣人,身形、步伐几乎一致,而且出的招完全一样。上次见到这奇特的武功招式还是一年前在回金州的路上,同景镖局二十几个镖师在正和客栈大战两形门。怪了,这两形门不是也跟着合进全城派了吗?怎么又跑到这狮震山来找茬了? 那三个黑衣人同时从左中右三路抡刀砍来,速度不一,有快有慢,镖师陈敬君挥起长刀化解两路但右臂还是中了一刀。 舒姣圆起长剑从侧面攻来,被一人踢飞,重重地摔在地上。 向一桥大喝一声,抡起长柄刀直接向中间一人劈来。这一记重刀势大力沉,并包裹着雄厚内力。颜小庄等人在旁惊叹这向一桥平日里低调,没想到使出的不周攻内力如此霸道深厚。 但那三个黑衣人同时举剑,硬是接下了这记直砍。黑衣人同时向后撤了半步,突然一个转身劈来。三道剑气又从左中右刮来而且比上次的劲道更快更锋利。 “不好。”颜小庄惊声喊道。 果然,向一桥完全没有预料到前面三人的突然变招。只听得唰唰唰三声,向一桥左臂和右腿被生生劈断,中胸也是从上至腰被深深割了一道,顷刻间,筋肉分离,血流如注。 颜小庄操起黑棍一个巨鹰震气浪从草丛里飞出。一个“哪吒劈海”直攻黑衣人。雪千夏见镖师受了重伤也顾不了这么多,抽出袖里乌钢剑帮忙助阵。 姜山看到颜小庄顿时大喜喊道:“颜哥,你来了啊。这小子武功招数毒辣的很,你小心啊。” 颜小庄持竖棍一个“万棍如雨”击向三个黑衣人。黑衣人舞动长剑一一将攻势化解。小庄紧接着一记挥掌攻向黑衣人。 三个黑衣人见对面掌风凶猛,于是左右两侧的人同时向中间那人靠拢紧贴在一起挡住了掌风。 小庄自知自己内力不够雄厚,还无法击飞来敌。于是施展幻影式“雾散云消”击出密集棍点,继续攻向黑衣人。三个黑衣人举剑正面应对。四个人缠斗在一起难解难分,雪千夏在旁看着无法插手。于是上前给向一桥止血。 熊勇,梅三金依然躲在草丛里不知如何是好。如果上前帮忙,那活捉的牛犊万一醒来跑了怎么办?现在两人只能期盼颜小庄赶紧搞定对面那三人,不过看情形一时还难以分出胜负。 正当踌躇犹豫之时,熊勇听到身后传来飞箭的嗖嗖声。熊勇将背上的牛犊扔开,飞身挡住射向梅三金后背的飞箭。三支飞箭被金钟罩护体挡下。刚刚还不省人事的牛犊突然在地上翻了几滚然后飞身跳起,从腰间拔出双剑喊道:“这帮镖师私吞镖货,总部有令全部按家法处理!” 此话一出,树林深处突然跳出十几个黑衣人从四周杀出。 “来来来,你们都来,我正想和全城派的高手讨教几招。”熊勇、梅三金纷纷解开劲装上衣的纽扣,严阵以待。 五六个黑衣人抡刀劈来,熊勇一个金钟罩震体将攻势挡住,梅三金施展“梅家铁臂拳”将敌人轰开。 舒姣、姜山、曹贞见敌人也有增援纷纷冲上帮忙杀敌。雪千夏将向一桥止住血厚也准备去帮忙,但那牛犊突然飞身杀来,雪千夏提剑防御和牛犊交上了手。 “牛总,大家都是同门,你这是为何? ”雪千夏边战边问。 牛犊冷笑答道:“你们私吞镖货就应该按家法处置。” “谁私吞镖货了?你咋血口喷人。”雪千夏叫道。 颜小庄一个大浪滔天将三个黑衣人暂时冲开喊道:“雪妹,你跟他讲个鸟,他和唐萧顺、姚廷森都是一路的内鬼。挺住啊,我搞定这几个就来帮你。” 雪千夏听到此话后坚定了信心鼓足了战意,一套“暴雨梨花散”舞起无数剑花朝牛犊攻来。牛犊啊啊啊啊大叫几声,抡起双刀勉强将剑花化解。雪千夏学着颜小庄的招式路数一个金翅式“万手千云”从左侧刺来。牛犊及时挡住,但中胸却被雪千夏击中一掌。这一掌内含巨鹰震内功,震力快速传遍全身,牛犊似乎承受不住内力,麻得全身直打哆嗦。 雪千夏见状笑道:“我才用了四成巨鹰震内功就震成这个样子。看来这牛副总镖头是徒有虚名了。怪不得很少见到此人切磋武艺或者率队杀敌。还“不怕虎”呢,我看是扮猪吃老虎的关系户。哈哈。”说完,又一套“春城飞花”攻来,打的牛犊措手不及,几个回合又被雪千夏刺中数剑。 牛犊怎知这年轻女镖师巨鹰震内功如此纯厚犀利,想着大意了。同样使出巨鹰震气浪欲将雪千夏冲飞。雪千夏见那气浪绵软无力看的都想笑,想着还不如当年金钟总局的授业师傅彭亮呢。呵呵,说完,一个“接天映日”直刺过来,那乌钢短剑无视气浪,划开气浪直接攻来,唰唰唰,雪千夏将牛犊手脚各划了三道,疼的牛犊在地上打滚直喊:“快来救我!” 那三个黑衣人见副总镖头落难于是甩开颜小庄直奔雪千夏。颜小庄见到岂能如他们所愿,一个扫棍卷起气浪将黑衣人拉了回来。 颜小庄运起缚仙击内力,一个万蛇式“天云蟒神”乱棍打来。这缚仙击内力卷起山上的小石和尘土将两人团团围住。一旁的雪千夏看到念道:“几个月不见,这臭镖师的缚仙击内力又增强了几分,比五神山上要强多了。” 颜小庄和黑衣人在那团风沙气卷中交手厮杀。三个黑衣人被风沙遮蔽了双眼,颜小庄见状,一个鲲龙式“激沆浪飞”,重重将一人击飞打出了气团。另外两个见状不妙赶紧离开。颜小庄也不追击,落地后将身边的小石子和杂草运至半空,然后大棍一挥,那小石子和杂草一股脑的飞向黑衣人。两个黑衣人挥剑防御,将石子杂草挑落。 颜小庄早知会有此招,于是深吸一口气,将脚下一块馒头大小的石头运起,然后双手挥棍奋力一击。那石头像炮弹一样直接轰向黑衣人。只听得啪的一声。左侧的黑衣人中胸被炸开了一个口子。 雪千夏瞪大双眼惊道:“呀,原来这缚仙击还可以这么用啊?不行,我也要学!” 两黑衣人见死了一个,顿时不知所措。颜小庄怎容他们喘息。又是一个“引风推雨”持续攻来,打的黑衣人节节败退。 正当小庄要得手,分出胜负之际。雪千夏冲杀过来大喊道:“颜哥!后面!” 颜小庄回头一看,惊得停止了攻势,只见那中胸被炸开的黑衣人正在身后抡起长刀向小庄后背劈来。 第22章 黑衣人暴毙被灭口 众镖师怒踹审牛犊 接上回,颜小庄单挑三个黑衣人,将一人打死后,小庄准备顺势收拾另外两人。但没想到,身后早已被石头轰穿的黑衣人又再次起身并向小庄后背砍来。 生死一瞬间,颜小庄只能运起微弱的金钟罩硬接这一刀。原以为后背又会划出一道刀疤,但长刀砍在后背上,小庄感到黑衣人力道明显不足,小庄身上的金钟罩足以承受。雪千夏火速赶来,一个挥剑将那黑衣人人头斩下。 雪千夏看着人头滚向远处对颜小庄说道:“从正和店回来后,我特意请教了湘州驻军的老教头。这种能控制尸体的武功叫尸块链。因为过于邪魅而被武林中人所不耻而隐匿于江湖。没想到这两形门的人居然会用这种邪招。” 颜小庄说道:“管他什么链?哥哥我现在就活捉他,绑成人块链。” 雪千夏斜眼笑道:“哼,看把你能的。”说完,两人同时攻向黑衣人。 那俩黑衣人已退无可退只能做困兽之斗。三人对付颜小庄尚且吃力,更别说少了一个。尤其是对面那女子,剑式乱舞华美,身法灵活,再说那巨鹰震内功也是柔中带电,很是棘手。 几个回合后,便被颜小庄、雪千夏制服捆绑在地。雪千夏一脚将一人踢翻,然后撕开面罩,就着火把一看:“臭镖师,你看,这是!” 颜小庄一看,是同景镖局的镖师刘思醒。只见这刘思醒面如土灰,双眼黯淡无光。颜小庄、雪千夏惊诧道,这刘思醒一年前在正和店里后脑被钉子钉死当场就死了,怎么又活过来了?眼前这人一看就是死了很久。小庄抽了口冷气:“乖乖,原来跟我打的是个死人。懂了,就被绑的那个是活的,其他两个是死的,怪不得,招式、身法近乎同步。” 雪千夏捡起地上的人头扯开面罩一看说道:“这怕也是同景镖局的?臭镖师你认识吗?”说完拿着人头在颜小庄眼前晃悠。颜小庄赶紧捂着眼说道:“哎呀,干啥你这是,大晚上的。大小姐,死者为大,等下连人带头全尸下葬。” 雪千夏又是一脚踢向黑衣人并扯开他的面罩。颜小庄见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年纪五十来岁,两鬓斑白,脸颊消瘦。 “说,你是什么人?”雪千夏厉声问道。 那黑衣人低头说道:“在下,吴杰群。” “谁问你名字了?说,哪门哪派的?”雪千夏又是一脚踹来。 “在下,在下无门无派。” “放你娘娘的狗屁!”雪千夏又是乱脚踢来:“无门无派能搞出这么大阵仗?你们在这狮震山上布了这么大个迷魂阵就等着我们呢。你糊弄鬼呢。” 颜小庄将黑棍伸出在吴杰群眼前晃悠:“你还是说。反正那边也打完了,全是活口,不差你一个。说,你和牛犊什么关系?” “牛犊是谁?”吴杰群缓缓站了起来凑上前问道。 雪千夏看到那人站了起来,又是几脚骂道:“谁要你站起来了,给姑奶奶跪下。” 颜小庄看出不对劲连忙扯住雪千夏。那吴杰群突然目光变得呆滞起来,然后上前走了几步碎碎念道:“牛犊是谁?你们是谁?我在哪?额,我是谁?” 雪千夏看着此人古怪只以为在那装疯卖傻说道:“别跟姑奶奶演,我现在就一剑戳死你。”说完,又是一脚踢向吴杰群腹部。 吴杰群也不避开,依然是木讷地看着远处。此时,惊悚的一幕出现,吴杰群口吐白沫,全身打颤,然后双唇紧咬。颜小庄、雪千夏两人不禁慢慢后退。此时的吴杰群双眼、双耳、和鼻孔开始流血,最后扑通一下摔倒在地。 这时颜小庄、雪千夏看到那吴杰群腹部处掉落一块石头滚到草丛里。不远处的草丛里正闪闪发光,从发出的绿色光芒中她很快反应过来:“呀,难不成从那人身上掉出来的是无量石?那无量石只要感应到缚仙击内力就会发出绿光。我正发愁去哪弄这古怪的石头呢。没想到今晚在这发现一块。”雪千夏趁着众人都在打斗厮杀,飞快地跑进草丛里,很快找到了那块包子大小发着绿光的石头。此时也由不得她细看只是偷偷地放进腰包里,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嘻嘻,这趟粤州没白来。”想着,回头看了看颜小庄。颜小庄看到只是轻轻点头示意她藏好。 这时,熊勇拖着牛犊走了过来说道:“你们那边干掉的人是七窍流血死的?巧了!除了牛犊,其他二十来个,全是这死法。” 颜小庄赶紧跑过去查看,果然如熊勇所说,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全是一个死状。此时,唯一的活口就只剩下这副总镖头牛犊了。 颜小庄问雪千夏:“这也是尸块链弄的?” 雪千夏看着满地的尸体只是摇头表示不知。 熊勇也不客气直接将牛犊提了起来问道:“说,这帮人到底是什么人?” “两形门的。”牛犊如实回道。 “你娘的,你不好好运镖怎么和两形门的搅在一起?”熊勇骂道:“你布置这土木易向阵伏击我们做什么?” 牛犊扭头只是不说。 梅三金一脚踹道:“你阿妈的,大家都是江湖人拿命赚几个钱。你到底是受了谁指示要残害同门。说,是不是金彪?” 雪千夏赶紧扯住梅三金要他轻点,别把他也打成七窍流血了。梅三金笑道继续踹道:“没事,要死这狗日的早就和那帮人一起躺了。” 牛犊任由梅三金踹打只是冷冷说道:“回总部再说。我自有说法。” 雪千夏听后怒道拔剑指向牛犊:“你娘娘的,回去鬼知道你会说什么。到时候咱们就说不清了。熊别、小梅,颜哥你说是?” 几个人围在牛犊身边回忆着那年出五神山的事想道:“没错,连同景镖局的当家镖头都是内鬼,现在这全城派更是信不着了。放他回去如同放虎归山。额,现在想来这副总镖头还真是棘手,杀也不是,放也不行。” 熊勇一个头槌击向牛犊狠狠地说道:“姓牛的,老子也不跟你废话。要不今晚你就把事情全给吐出来,然后跟我们老老实实回去。咱们就当什么事没发生过。要不,呵呵,今天咱们就地就把你活埋在这。你自己挑。” 牛犊冷冷地看着眼前几个人沉思了一会说道:“我联手两形门是来找《高僧东行图》的。” 雪千夏听后一脚踹了过来怒道:“放你娘娘的狗屁,糊弄谁呢?咱们几个身上怎么会有《高僧东行图》。有那东西早就吃香的喝辣的去了。你不老实是?熊别,挖坑去。” 熊别一把将牛犊摔在地上冷冷盯着牛犊。 牛犊坐在地上轻声说道:“你们这批货里就有《高僧东行图》。我们摆了土木易向阵就是要在此地将你们赶跑然后拿画。” 众人听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能默默揣测。 只有雪千夏气着跺着脚说道:“不对,既然你们是来抢画的,应该伏击镖队直接拿货才是。你和那些黑衣人在这偷袭我们做什么?” 其他人听后纷纷惊叹雪千夏的分析能力一致说道:“就是,画在货车上。你们应该抢镖队才是。” 牛犊听后回道:“镖队自然是会抢。但没想到镖队在山里分散了。我们也分散了队伍,想断你们增援的回路。”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看来镖队那有危险,咱们得赶紧过去。”雪千夏说道。 “怎么去?我们都困住这易向阵里了。”梅三金说道。 颜小庄抓身低头问牛犊:“我们怎么出这土木易向阵?” 牛犊回道:“阵是他们两形门布的,路也是他们引的。我又不懂那奇门遁甲之术。” “你是怎么和两形门勾搭上的?”雪千夏问道。 牛犊又是不语。 熊勇见牛犊又不说话刚想踹人,只听到树上传来一个声音:“喂,我说你们几个在这聊个没完了是?”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梁倪躲在树上探出头在那喊着。 梁倪从树上跳了下来说道:“他不知道怎么出去,我知道啊。” 梅三金推了推梁倪嚷道:“你阿妈的,你一直躲在树上看戏是?” 梁倪吐了吐舌头说道:“你们刚刚几个不也躲在草丛里吗?呵呵,有颜哥在,我估计你们没什么事。” “梁别,你不去看货跑这来做什么?”熊勇问道。 “我,我先前不是去拉屎了吗?”梁倪抹了抹鼻子说道:“等我拉完起身的时候,就想赶紧跟上车队。但碰到邪门的事了,我跟在后面只听到那车轮声、马蹄马铃声越来越远。我想着也怪,于是就加快了速度追。但中间摔了一跤,等我起身的时候,车队的动静就瞧不见了。然后我就一个人在这山上瞎转悠。后来,后来你们猜怎么着?” 众人也没怎么理会梁倪,都在俯身收拾战场,只是都在竖起耳朵听着。 梁倪在进人中间继续说着:“后来,后来树上就有两个黑衣人从树下杀了下来。当时我就弄明白了,我们是中了迷魂阵被人算计了。我边打边逃,然后躲在草丛里。那两人本想找我的,后来又来了一个人把他们叫了回去。我躲在草丛里,看到他们三个飞到树上,然后从树上寻路出去的。过了一阵,我也是有样学样跳到树上,在树林里跳来跳去的,然后就跳到你们这来了。” 熊勇将牛犊绑好把嘴巴堵上说道:“絮叨了半天其实就是从树上走,对。”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梁倪说道:“哎,牛总怎么被你们给绑了。” 熊勇背上牛犊说道:“说来话长,等下和你说。” 颜小庄,雪千夏扫视着战场。向一桥断了手脚,不过命算是保住了,由梅三金背着。镖师陈敬君被砍中了要害已经断了气息。颜小庄、梁倪、姜山挖了几个大坑,把陈敬君、刘思醒以及另外一个黑衣死尸就地安葬。雪千夏、舒姣、曹贞收拾完装备后,跟着其他人跳到树上,在梁倪的引路下离开了此地。 第23章 众镖师围观东行图 雪千夏试探女镖师 众镖师搀扶着重伤的向一桥在树上快速飞跳蹦跃。梅三金和颜小庄扶着向一桥在后面喊道:“梁别,你到底行不行?向叔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咋不行。至少没走回头路。”梁倪在最前面扒着树枝向远方望着。 雪千夏看着前面的舒姣,想着锦绣山庄的事心念道:“刚刚瞅见她的武功招式,是学了巨鹰震的。呵呵,她那种冒牌内功怎么能和本姑娘正宗的比。我还得盯着她,说不定还可以弄块石头。呵呵。”想着摸了摸腰包里的无量石。 熊勇背着牛犊问着身旁的雪千夏:“你说等下我们回去怎么解释?” 雪千夏看着背上的牛犊点了点头:“是呀,这人确实是麻烦。牛犊怎么说也是全城镖局忠州号的副总镖头,我们就这么把他拖回去说是内鬼,不知道同门会怎么看待这个问题。鬼知道这全城派能否一碗水端平,别到时候反咬我们一口。” “把头蒙住,到了货仓,连人带货一并交了。”雪千夏回道:“听说全城派设了监察令。万一他们不认罪,我们就告他和两形门,监守自盗,杀人越货。我们人多,赖账就跟他撕到底。” “也只能这样了。” 前面的梁倪突然喊道:“快看,镖队在前面。怎么样?哥没说错?” 一众人从树上看去,只见长长的镖队挤在一个盲肠山路里,山路中镖队早已被切成几段,看样子是遭了伏击。山路两边的山坡撒满了火苗、兵器、货物还有七八十具尸体。 颜小庄等人纷纷归队查看情况。熊勇将牛犊放在车尾亲自看守。 小庄看到林捷一个人坐在货车顶上抽着旱烟,看情形,林镖徒的身手还不错没什么大碍:“捷哥,刚才什么情况啊?” 林捷吐了口烟回道:“还能有什么情况?和劫镖的交上手了。不过还好,打到一半突然撤了。” 颜小庄看着四周的尸体,有些是被打死的,有些则是七窍流血僵硬地躺在那,看来是被那尸块链的妖术给害死的。 “咱们伤亡怎么样?” 林捷摇了摇头说道:“死了十几个。要不是这身金钟罩,估计咱们全得在卸镖。” 说话间,杨定坤背着唐兴炜也从东面探路回来从雪千夏身边路过。雪千夏看到唐兴炜左臂被砍中一刀,大腿也中了几箭,看来也是中了埋伏。好在这队李抵、刘小文、朱双李看上去情况还不错。 雪千夏埋头继续打扫战场,但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舒娇,想看那女镖师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果然,当把伤员包扎的差不多的时候,雪千夏看到舒娇一个人从另一货车走出,她也借拿药的由头,悄悄地跟在后面。 舒娇俯身捡起地上一幅白色画卷,看了看四周的人都在低头疗伤,于是缓缓展开画卷看了起来。雪千夏看那画卷估摸着是《高僧东行图》,于是拿着纱布和药草假装给人上药包扎慢慢靠了过去。 雪千夏假装路过往舒娇身边轻松问道:“姐,看啥这么入神啊?” 雪千夏本以为会惊到舒娇让她露出马脚,但这舒娇转过头来冷冷地回道:“看画呗。千夏,你可知道这幅画叫什么?” 雪千夏本想摇头说不知。但转瞬一想不行,这舒娇假扮丫头潜入锦绣山庄知道我看过《高僧东行图》的赝品。如果回答说没见过,岂不是引起她的怀疑了。 雪千夏探出头打量了一下画卷说道:“知道啊!《高僧东行图》,我在锦绣山庄见过一次,不过是幅赝品。姐,这是真品吗?” 舒娇笑道:“妹妹说笑了,这要是真品就轮不到我们运了。你瞅瞅那。”说完冲山坡上努了努嘴。 雪千夏顺势看去,只见山坡上一个货箱封条和镖索早就被砍开,几十幅画卷像白丝带一样滚落一地。不用看,肯定也是《高僧东行图》。 姜山刚好在那,捡起一幅画卷解开扣子看了起来同时念道:“这就是值一百多万两的《高僧东行图》啊?我倒要瞅瞅啥画技能值这么多钱。”此话一出倒是引起了杨定坤、梁倪、李抵、朱双李等人的围观。 “听说现在专门有人伪作这幅画专骗大户人家,几千两,几千两的骗。娘的,还是这银子好赚。”梁倪说道。 “要不咱们也拿几幅画去骗?”杨定坤说道。 “我看行,骗一幅等于我们跑几年呢。”朱双李点了点头。 几个人就围着画在那唧唧歪歪打着歪主意。 雪千夏站在舒娇身边偷偷地看她的反应。舒娇看了一阵问道:“我说妹子,你说这画咋会这么值钱呢?”。其口气有点像锦绣山庄的萧彬浩。 雪千夏自然知道舒娇在那套她的画画,只是摇头说道:“我一个学武的,最烦舞文弄墨的了。现在的江湖就是一窝蜂,看什么值钱就追什么。肯定是那些投机倒把的商人故意拉高价钱的。” “说不定就是一卖画的。”舒娇笑道。 “哈哈,说不定就是!”雪千夏点了点甜甜地笑着:“不过嘛。” “不过什么?”舒娇问道。 雪千夏心想:“这女人心计重,想套我的话,看姑奶奶这次忽悠你一会。” 雪千夏煞有介事地欣赏着画卷然后说道:“这画用的是写实工笔。这上面的风景应该都是实物。你看这校场像极了我小时候待过的跃鹿校场,还有这湖,挺像湘州的溪梅湖。” “哦,是吗。”舒娇死盯着雪千夏所指的“溪梅湖”。这湖画的清雅淡绿、远山含黛,烟波浩渺,确实是江南的田园湖泊。其中,湖泊里勾勒出一叶扁舟,一光头和尚在船上欣赏风景。 雪千夏看着舒娇在那看得出神心里偷笑不已借口离开朝姜山那团人走去。 “喂喂喂,这地上的全是赝品,拆一幅就够了啊。全拆了,商家收货可没钱给!到时候小心扣镖水。”雪千夏嚷道。 李抵听后笑道:“哟,雪大小姐现在也担心镖水了啊?你这家境还惦记着这三瓜两枣?” 雪千夏捡起地上的一幅画卷对着李抵就是一顿乱锤:“姑奶奶我拿命的赚银子的。凭啥给全城派扣了去。都给我放回去。”说完,起身将地上散落的画卷放进货箱里。趁他们都在看画,雪千夏悄悄地将一幅画扔进附近的草丛里。想着出发前就藏到马上。 姜山等一众人看完了画后纷纷将画卷放进货箱里。雪千夏见原本能放三十幅画的货箱里只装进了一半,想着这帮滑头肯定也偷拿了几幅准备拿去卖钱。心中暗喜,哼,也好,你拿我拿大家拿,都拿了我的嫌疑也小了点。 镖队原地守了整整一晚的货。第二天刚亮便出发离开狮震山。熊勇、梁倪、颜小庄三个人在车尾轮流看守着被绑的严严实实的牛犊,好在只有两天路程了,交了货就报监察令。 雪千夏骑着马看着心里倒是舒坦的很,此次赴粤州,不仅得了块无量石还趁机拿了《高僧东行图》虽然是假的。自从锦绣山庄逃回来后,雪千夏一直在琢磨这《高僧东行图》的事。这《高僧东行图》所画的风景就是无量石的位置,有了无量石就可以练成绝世神功,肯定没错,要不怎么会值这么多银子?还有,这无量石一旦感应到敷仙击的内力就会闪闪发光。哈哈,这个可只有我和臭镖师知道此门道。别人就算看了《高僧东行图》也不知道怎么办?雪千夏想着回去就好好研究画卷,一旦发现线索就和臭镖师一起去找。现在唯一苦恼的就是不知道这无量石该怎么用?娘娘的。 车队又行了一天。此时镖队已经进入粤州梧县境内,也是此趟镖的终点。粤州是最南界的路州,自古以来就是商户大州,重商兴业、货通人和、航海贸易长盛不衰。尤其是近几年,北方边境受斯厥部落外侵骚扰,导致众多商户百姓民众离乡背井远走南方,最南端的粤州成为了他们的首选。 进入县城,车马走卒、寻常农夫也越来越多,众镖师镖徒众皆松了口气。毕竟人多就不怕光天化日劫镖的了。众人都各自盘算着交了货后去哪逍遥快活一番。 刚要进县城的时候,镖队停了下来。雪千夏在车队中间望去,只见十来个全城派的武师在城门口拦住了镖队。 此时的镖队由资格较老的王奇领镖,因为唐兴炜负伤现在还在车上休息。在经过一番交涉后,王奇来到车尾和熊勇说着什么。雪千夏预料有事发生于是也跟了过去。 王奇说着前面的情况:“全城派监察令刚刚来查镖了。知道我们这活捉了一个贼人,要拿去审问。” 熊勇看了看雪千夏,雪千夏偷偷地在熊勇耳边说着什么。熊勇点了点头于是将牛犊交给了监察令的人员。监察令也没什么多话,将牛犊押到车上便朝北方驶去。 “我说雪妹,这全城派的监察令是真的假的啊?咱们就这么老老实实地把人给放了啊?”梁倪问道。 雪千夏望了望熊勇说道:“你懂个屁。这牛犊落在咱们手里才是个烫手的山芋,尽早脱手那是最好的法子了。是?熊别。” 熊勇点了点头说道:“雪妹子机智过人,心思细腻比哥几个糙汉子细多了。咱们忠岳镖局大多数人都不认识全城派的人。反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人交了我们也就轻松了。就算是假的怪罪下来,最多就是个玩忽职守,还不至于上刑罚。” 于是,颜小庄、雪千夏一路波折来到了粤州。江湖继续。 第24章 颜小庄暗查画卷商 雪千夏乔装赴龙湖 原先的金钟镖局并未在粤州设置分局,但全城派入股合营的路城镖局却遍布粤州各知府县镇,合并以后,在粤州成立了全城镖局粤州号统管境内所有的镖运生意。镖队如期将货物送至粤州梧县后,可以休息三天。每当交货之日,就是众镖师镖徒众如释重负、把酒言欢之时。李抵拉着梁倪去喝花酒,熊勇、杨定坤、林捷进了赌场,梅三金、刘小文、姜山等人则去逛梧县集市。总之,众人各寻各的玩法,寻欢作乐放松心情。只有颜小庄、雪千夏两个人留在号里琢磨着眼前的《高僧东行图》。 瞅了近半个时辰的雪千夏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喊道:“娘娘的啊啊啊,这画到底有什么玄机嘛?画的地方在哪啊?” 颜小庄掂量着手中的无量石,稍微运了运缚仙击内功,那石头果然闪闪发着绿光漂浮在手掌之上,小庄说道:“这石头还真不是凡物。” “臭镖师,昨晚你拿着这无量石练功,体内有什么异状没?”雪千夏问道。 “这无量石确是奇物。只要一发功,这石头就会发出淡淡的绿光,而且还会浮空呢。”颜小庄将无量石递给了雪千夏说道:“回湘州就把它藏起来。攻防令的戴令主不是说了吗?搞不好会灰飞烟灭的。该不会爆了?” “切,胆小鬼。”雪千夏撇着嘴说道,接着继续看着画卷。 雪千夏看着画里的跃鹿校场说道:“之所以能在跃鹿校场找到一块,是因为我儿时的经历才认出了这个地方。如果按照这个思路,这些地方确实是存在的,只是我没见过而已。这臭镖师乡下人一个,别指望他了。这可如何是好。” 颜小庄打了哈欠伸着懒腰说道:“我认不出,接货的人会不会认的出呢?我们去问他得了。” 此话一出,雪千夏顿时来了精神拍了拍颜小庄的肩膀:“哎呀,你总算聪明了一会。这个点子好,走走走,去货仓看清单就知道了。”说完,拉住颜小庄就要出门。 颜小庄笑道:“发货、接货的商户都是保密的,乱打听犯了门规是要挨批的。” 雪千夏使劲扯了扯颜小庄嚷道:“一丙等镖有啥秘密可言,走走走,本小姐自然有办法做的滴水不漏。听本小姐的没错。” 颜小庄拗不过雪千夏。两人来到了号里的货仓,此时的货仓没什么人。就一个年轻镖众在那守仓。 雪千夏上前甜甜地对那镖众笑着:“小哥,麻烦帮我查查昨天进仓的忠州丙等镖十六号箱的货。” “可有镖头的查货手令?” 雪千夏看了看四周无人继续笑道:“昨天领的牛总的口令要我来确认下进仓的货的。牛总这不临时出去公干了吗?没来得及问他要,小哥行行好,我就看一眼货商对个数就成,不耽误多少功夫。” “那怎么成?咱们路城镖局规矩严着呢,不能随便给你看,再说,我怎么没见过你?你哪个镖局合过来的啊?” 雪千夏甜甜地说道:“小哥哥,你行行好啦。我晓得现在这全城镖局规矩手续多,这不是初来乍到不懂嘛。我们就看一下,回来给你补个手续还不成嘛?” 雪千夏继续和那年轻镖众扯着,镖众只是不许。他哪知道,一块小石子早就从他脑后悬浮着。颜小庄运起缚仙击将石子运至镖徒脑后,手指轻轻一收,小石子打在镖众的后脑勺风府穴,镖众啪的昏厥了过去。 “哎呀,小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瞅瞅。”雪千夏跳过柜台向颜小庄使了个眼色。小庄心领神会也翻过了柜台。趁雪千夏照顾镖众给他喂水醒脑的时候,小庄速度抽动柜台的屉子,拿出最上面的进货名册。好在是昨天入的仓,小庄很快就在清单后列查到了接货的货商:龙湖洲!许府,三日内取货。 镖众很快清醒了过来,雪千夏见小庄得手,便借回去补手令为由离开了货仓。 三日后,颜小庄,雪千夏向镖队里请了假便留在了梧县。期间,两人轮流盯着货仓不曾放过一个接货的人。果然,就是第三天,五个人赶着一个俩马车将十几箱子货搬到了车上。 雪千夏早已备好了马匹,便装跟在马车后面。 和雪千夏、颜小庄同行的还有一年轻小哥,此人皮肤白净、体格敦实、圆脸大耳,五官清秀,二十来岁的年纪看上去一脸稚嫩。雪千夏笑着介绍道:“这是我三姨娘的儿子,叫汤仔明。平日里不学无术,就喜欢和街上的混混踢几脚蹴鞠。有空你教他几招碎石拳。以后也进全城镖局混个镖师当当,呵呵。” “哎呀,姐,你怎么把我说的这么不堪呀。蹴鞠怎么了?现在蹴鞠在粤州可火了。有钱的商户都有自己的蹴鞠队,我马上就要去试聘了。那运镖的玩命活我可干不来。”汤仔明嚷道。 颜小庄笑道:“现在的年轻后生都不爱运镖了,都喜欢新鲜玩意。蹴鞠挺好,三百六十行行出状元嘛。” “哈哈,还是颜哥懂我!”汤仔明转脸小声地问雪千夏:“阿姐,这瘦不拉几的,一脸憨憨的老哥是你谁啊?” 雪千夏瞪了瞪汤仔明说道:“这位可是全城镖局大名鼎鼎的乾坤游龙棍,颜小庄,他功夫可厉害着呢,你呀多学着点。以后咱家还得靠爷们撑家业呢。不要老想着玩。” “哦。”汤仔明悄悄地打量着颜小庄。 “对了,那龙湖洲你晓得多少?”雪千夏问道。 “龙湖洲在粤州谁不知晓啊?妥妥的大户,在粤州全境都有生意。怎么?去接货连对方来头和底细都不知道?” 雪千夏又直接问道:“许天英呢?听过吗?” “许天英?”听到这个名字后汤仔明叫道:“许天英谁不知道啊?你,你们,你要和他做生意啊?你,你们这胆子也太大了?” “这话怎么说?”颜小庄问道。 “许天英,许天英呀。”汤仔明在马上不停地比划着:“那许天英在粤州就是一土皇帝,是许家的幼子,老幺。家里给宠坏了,他胆子大,什么生意都敢做,就连朝廷严禁的烟土,火铳,火药,春画、禁书那种掉脑袋的买卖他都敢做。而且还和黑道也有生意来往,官府只是碍于他们许家势力才不敢多放屁。喂喂喂,我过去就是踢球的顺便给你们带路,可别把我扯进去。” 雪千夏扯了扯汤仔明说道:“帮姐一个忙,你不是说,你在龙湖洲有朋友吗?帮咱俩混进去再去踢球不迟。” “哇哇哇,你们还要混进去啊?敢情还不是去谈买卖的啊。怪不得,怪不得要我多拿两套衣服呢。”汤仔明吓得在马上手舞足蹈:“我,我要告诉阿爸去。” 雪千夏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给汤仔明笑道:“拿去,姐姐还能亏了你不成。事后还有。” 汤仔明看到手里的银票发呆也不说话了,咽了咽口水继续前进。 三个人就这样骑着马一路跟着前方的货车。一个多时辰,三人来到了龙湖洲。因湖岸蜿蜒曲折、水雾缭绕呈一线龙形故得名龙湖。汤仔明指了指沿岸的一片房屋村落说道:“姐,那一片全是他们许家的产业,没有一个外人。湖中央就是龙湖洲了。要摆渡才能过去。” 雪千夏比了比岸边与白龙湖洲的距离推算自己的轻功勉强能飞过去。雪千夏从马上将包袱取了下去说道:“行了,姐心里有数,赶紧换衣服。” 三人从包袱里取出衣服。这衣服是汤仔明带过来的球衣,好在球衣比较细软宽松,雪千夏、颜小庄将球衣套在便装之上便跟着汤仔明进了湖边村落。 村落守卫看到汤仔明领了两个面生的人也未怀疑反而打趣道:“哟,汤仔,还没输够呢?这次又是从哪找来的硬腿?” 汤仔明只是笑道:“隔壁县请过来的,非要和龙湖队踢几脚。” 守卫也就简单打量了一下便放了行。颜小庄环顾四周,这片村落大多是木楼建成,养殖场、农田、仓库、阁楼、果林应有尽有,规模不大,但人员着装统一,做事井井有条,像是雇佣来干活的,看来是专门给龙湖洲供应的,不愧是粤州富商的产业。雪千夏从进了门眼睛就没离开过那货车,只见车上的五个人停车后,便纷纷家丁赶紧将货箱搬到船上,还没一会儿,几十箱装满《高僧东行图》的货箱便装满了整船,然后缓缓朝龙湖洲驶去。 两人跟着汤仔明上了一个木楼,打开一个房间后,悄悄说道:“你们可要低调点,隔壁住的就是许家养的球队,都是不好惹的主。等明天咱们的队员也到了,你们就赶紧去办你们的事。我先说好了啊,我的事办完了。” 颜小庄、雪千夏边听边打开竹窗朝龙湖洲望去,商量着如何才能到那龙湖洲。 “臭镖师,这距离你一口气能飞过去吗?”雪千夏问道。 “有点够呛,尽力。实在不行,中途还能游过去呢。” 之后,汤仔明的球队人员也陆续赶了过来。为了不暴露两人的身份,汤仔明特意将球员安排到另外几间房屋。当颜小庄、雪千夏还在商量上了龙湖洲该如何行动的时候,汤仔明进了房间一脸阴沉地说道:“得,球队有个人来不了了。姐,你说这事怎么办?要不咱们回去算了。” 雪千夏笑道:“天赐良机回去干吗?蹴鞠谁不会啊?刚好要你见识见识姐的身手。臭镖师你不会,也跟着去,算是个后补。哈哈。” 第25章 赏蹴鞠许天英设宴 遇钦差真画卷现身 近几年,粤州刮起一阵蹴鞠风。此项运动深受当地老百姓的喜爱,每逢劳作农闲、佳节吉日、朋友聚会,老百姓就会没事找个空地踢上几脚很是畅快。不久许多达官贵人也参与其中,甚至有些不惜重金组建了自家的蹴鞠球队和其他球队踢球竞技,久而久之还夹杂了让球、赌钱之类的勾当。汤仔明的球队就是梧县一支颇有名气的球队,也因此引起了各球队的注意,时不时的邀请汤仔明比赛,输赢皆有出场费,运气好的话还能捞到不少赏钱。当雪千夏找到汤仔明的时候,得知球队要赴龙湖洲比赛,于是心生一计,谎称去踢球实则是要潜进龙湖洲,这才有了今天这幕。 当颜小庄、雪千夏坐在船上混在十几个球员中,汤仔明倒是心惊胆战,满腹牢骚:“我这雪姐姐从小就野扯胡闹,球技我倒是不担心,就怕露了马脚,暴露她女子身份,这以后传出去,我还怎么在梧县地界混球了。”想着,咽了咽口水。 此时正值傍晚,听汤仔明说许天英今晚要在洲中设宴,所以才请了咱们去踢球热闹热闹增添气氛。 船靠岸后,颜小庄、雪千夏看到龙虎洲的全貌。这龙虎洲随处可见人工栽培的树木,草坪和假山。最惹眼的是洲中央的六层楼的木楼。球队在家仆的带领下上了楼,此时只看到家仆在那端茶倒水送点心水果好一阵忙乎,看来今晚人还不少。 球队就在隔壁的房间里待命。此时的雪千夏早就将头发梳成麻花状盘好扎紧就等着进场。 不一会,只听得隔壁家仆打开门使唤球员进场。于是颜小庄、雪千夏便随队进入了大楼大堂看到了里面的全貌。好家伙,这大堂四周红柱四立挂满了油灯和红烛,四面坐满了宾客摆满了佳酿水果。中间空出一个大红地毯,一看就是专门为蹴鞠设计的。 颜小庄、雪千夏看到堂前一个大胖子,像一团烂泥一样半躺在椅子上。听汤仔明之前的描述就是许天英无疑。颜小庄注意到许天英身边站着五六个身材挺拔的守卫,目光如炬,眼神犀利,一看便知是请来的武功高人。颜小庄作为后补默默地观察着眼前的情况。 随着一声锣鼓响,雪千夏和球员开始了蹴鞠比赛。两边各九人,身后是个脸盆大小的球环。比赛时,双方不能有身体接触,只能用身体和脚拦住飞球,然后通过传球、射门等一系列华丽的动作将球踢进球环。 雪千夏平日里也爱蹴鞠,加上身体娇小、步伐轻盈很快便融入了球队。只是对面的龙湖球队乃家养球队,配合更加默契。两边打了十几个回合半个时辰,汤仔明的球队已经落后几分。好在汤仔明之前就提醒过,这种竞技比赛就是给那些富人看个乐呵,输赢不重要,赚赏钱就行。反倒是雪千夏来了兴致,看球队落后于是拼命率队反击,虽然未能如愿但其精气神和华美的身法引起了众人的喝彩。这让汤仔明叫苦不迭:“阿姐啊,做做样子就行,你较什么真啊你?” 两队激战正酣。突然一个家仆闯入堂内,连滚带爬的跑到场地中,大声喊道:“少爷,少爷不好了!” 大胖子许天英吐了一口酒骂道:“狗玩意,打扰了爷的雅兴,没看到我这有客人吗?” “老爷,老爷被官府的人给带走了!”家仆哭道。 此话一出引起一片哗然。反倒是许天英不以为意喝了一口酒说道:“这次又是什么事非要请家父啊?” 家仆踉踉跄跄地跑到堂前侧耳说道什么。雪千夏及球员见比赛中断便退到一旁暂做休息。颜小庄看着前面的动静心想:“看来确有大事发生了。” 家仆一阵侧耳低语后,只看到许天英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惊诧地张着嘴。不一会儿,许天英咳嗽了几声,低头准备起身离开。 雪千夏看到此状后想着:“看来有急事。这样最好,等我们退出去,趁天色黑了就直接躲在洲里,晚上慢慢打探。” 正想着,只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并传来一个声音说道:“许公子这是要去哪啊?” 堂内的人寻声望去,只看到十几个身着全称派剑攻门劲装的武师先后进入大堂,最前面领头的是一名身着军装的男子,年纪四十来岁,看神色变知是为要事而来。 雪千夏一眼就看了出来那人穿的是朝廷兵部的军装。看来是个钦差,哈哈,这许天英有大麻烦了。 许天英见兵部钦差进了大堂吞了吞口水,赶紧拾起笑脸迎道:“不知有钦差驾临寒舍。那个,一路辛苦?我这还有点水酒,要不边喝边聊?” 钦差冷笑道:“公务在身,恐有不便。阁下也不用介意,我们办完事就走,不查案不抓人。” 许天英听后连连点头说道:“那是那是。公务为重,公务为重。” “我此次不请自来,你晓得我要做什么。怎么样,阁下意下如何。”钦差说道。 许天英擦了擦汗,脸上的赘肉堆地更紧了,将双眼挤成一条细线回道:“还请,还请钦差大人明示则个。” 钦差哈哈笑道:“都这时候了,还装糊涂呢?”说完,双臂一张,缓缓地向两边拉开。 颜小庄、雪千夏看到此景后不禁对视了一番立刻心领神会:“原来他们也是冲着《高僧东行图》来的啊。还是朝廷钦差呢。”雪千夏内心狂喜:“娘娘的,朝廷也要《高僧东行图》啊。不用想了,真画就在这里。这就好办了,既然和朝廷有关,回去问家父就是,总能打听到什么。” 许天英看到钦差的动作似乎早有准备也不惊讶,轻轻地喘着气说道:“好说,好说。大人随我来,随我来。” 许天英带着钦差和十几个武师离席从后堂内门走出,宴会生变自然是就地散去。 雪千夏、颜小庄随队下楼,等到了一楼,雪千夏拍了拍汤仔明对他使了个眼色。汤仔明领会后叫球员挡在领路的家仆身后掩护颜小庄、雪千夏脱离了球队。 此时夜色降临,两个人飞速地钻进四周不远的小树林里。雪千夏看到许天英带着十几个人也下了楼朝洲内深处走去。雪千夏、颜小庄脱去身上的球衣,顺着沿路可以利用的障碍物远远地跟在许天英后面。 “颜哥,尽量用内功消声,小心被他们发现。那钦差旁边的可是全城派下面的剑攻门的。”雪千夏提醒道。 “又是全城派。上次是两形门,这次是剑攻门。” 雪千夏一本正经地说道:“傻镖师,这剑攻门可不比那什么两形门、路城镖局、花木堂了。” “这怎么说?” “全称派之所以贵为江湖豪门,就是因为有剑攻门、乘剑堂做台柱,听说合并后,几乎所有的高手都跑去那两个门派了。咱们金钟镖局总副镖头莫有恒、当家镖头龚志远好多高手都加入了。” 颜小庄长哦了一声。 两人一路跟着,直到许天英等人进入一假山花园后,因为没有障碍物,两人只能在远处歇脚干等。 “哼,真画肯定是藏在那假山的库房里面。”雪千夏扒开树叶说道。 “就算知道真画的下落,我们又能怎么样?”颜小庄问道。 雪千夏点了点头心想:“臭镖师说得没错,就算知道了真画就藏在这龙湖洲,可看情形,这画估计是要交给那钦差了。除非是不要脑袋了才会去抢他们的画。娘娘的,好不容易探出个眉目确要空手回去。” “呀,雪妹,石头,石头。”颜小庄推了推雪千夏。雪千夏低头一看,只见腰带里的无量石正闪闪发着绿光。臭镖师没有发功,难道又是感应到了什么? 不一会,假山上那传来了动静。许天英、钦差等人从假山中走出,只看到十几个武师人抬着三口货箱搬到货车上。 钦差满意地笑着一把搭在许天英的肩上说道:“许公子,此次真真是奉旨行事多有得罪,还请海涵啊。还有,朝廷在粤州的生意,是?还得请你多费心。” “小本生意,言重,言重了。”许天英回道:“我亲自送钦差上船。” 颜小庄、雪千夏看着那帮人有说有笑的上了货车渐行渐远。雪千夏叹了口气说道:“好了,真画落在朝廷手里了。这下没指望了。” “找画就是为了找无量石嘛,你用假画在湘州也找到了,可见这无量石也不难找,来日方长,说不准还能找到呢。”颜小庄安慰道。 “那倒也是。我就是想瞅瞅那真画到底长啥样。”雪千夏理了理衣服说道:“算了,今晚白跑了。咱们也回去。” 于是两人回身想和汤仔明会合,希望他们还没有上船。 两人悄悄地回到原处,重新穿上了球衣,朝渡口走去。从家仆口中得知,汤仔明的球队已经离洲上岸了。没办法,只好等钦差过去在上船了。 颜小庄、雪千夏站在远处看着货车上了渡船。此时湖面平静如常没有丝毫波澜。颜小庄打了哈欠说道:“哎,还是有钱人好。这么大块地,就给那许天英一个人享受。你说咱们苦命运镖赚点那银子什么时候才可以买个龙湖洲住住。” 雪千夏瞪了一眼颜小庄说道:“你个乡下土包子今天才开窍啊?立了这么多功,还过了金五门,一个铜板都没捞到,到现在还是个二等镖师。要不是朝廷干预了,姐姐我今天就抢了那真画,换个一百万两百花花的银子。别说龙湖洲了,龙湖岛本姑娘都能买下来。” 正说着,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惊得两人全身一颤,只见那渡船被炸上了个底朝天。货车上的四匹马当场炸死了两匹,另外两匹马受到了惊吓纷纷脱缰跑开。货车上的箱子要不散落到湖中,要不被炸开,里面上百幅画卷洒满了一地。 两人朝渡口望去。雪千夏见到后,身体开始瑟瑟哆嗦,竟一下子倒在颜小庄怀里,顿时满头香汗,软软地说道:“颜哥,是,是天池灵山派。” 颜小庄扶着雪千夏看着渡口,只见一个黑色铁甲人,一个头上缠着玉带的两人正从岸边缓缓朝早已被炸得细碎的渡船走去。 第1章 “我想回家看老婆,他们却来找茬!” 颜小庄回镖念娇妻 郭起云金钟退恶匪 虽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金剑容、金彪父子硬是凭着金钟罩这一独门绝技在江湖打响了名堂。经过两代父子的努力让金钟镖局势力遍布大江南北,六大分局三十大分号加起来有十万人马,麾下更有寒光剑、雷奔马、地煞星、大昆仑手、忠山无敌等众多好手。高手云集,威震武林,就连朝廷,地方衙门的官银和物资也需要借助金钟镖局的押运,其势力可想而知。于是乎江湖各方英雄豪杰、地方三教九流纷纷慕名来投,势力愈发壮大。曾几何时各地匪盗只要看到金钟镖局的金钟旗号都会退避三舍,就连武当少林这类名门正派和金钟镖局打交道也要礼让三分,其风头可谓一时无两。原因无它,江湖各路势力都忌惮金钟镖局那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护体神技罢了。当然,我说的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颜小庄坐在马车上,百无聊赖呆呆地看着头上随风飘扬的金钟镖旗。今日天气晴朗,阳光普照,就是风有点大,刮着镖旗无规则的噗噗作响。颜小庄很是享受这样的天气,眯着眼,整了整衣服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再过几天就可以回岳州,老婆二胎分娩在即,他很是牵挂。 郭起云从队伍后拍马来到颜小庄身边,神情凝重地吼道:“臭小子,别睡了,前面就是五里堆了,做好警戒!” 颜小庄被师傅的吼声给吓了一跳,慌乱起身,差点弄丢了手上的盘花棍。他抹了抹眼,打了下哈欠,说道:“师傅,五里堆是咱们分舵回镖的必经之地,都走了多少年了,哪会有什么危险,我看您老是越活越胆细。”说完,又依偎着马车闭上了眼。 郭起云一鞭子摔在颜小庄的脸颊,咧咧地说:“你小子少在这贫嘴,平时就懒懒散散,懒得说你,师傅说什么就是什么,快给我打起精神,听见没有!要不回去给你好看。”说完,驱马朝前赶去。 颜小庄整了整装备,拍了拍脸,这春风拂面岁月静好自然和谐人畜无害的好日子哪有什么盗匪,我好歹也干了十年了,虽听闻江湖上打打杀杀,腥风血雨的很是吓人,但岳州这块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官兵各自为政相安无事,走了十几年的镖,虽然也打退过几十路匪盗,但大多数都是江湖混混,小打小闹罢了。原因无他,都忌惮金钟镖局的名号,因此,走镖生涯还算平淡。免去了诸多血光之灾。 不过师傅今天的神色还真是少见。怪不得常听别人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吃过了午饭,运镖车马在路边休息以便下午赶路。由于刚才小憩了一会,现在倒没了睡意。师傅郭起云最近确实有心事,午晌过后然不休息,骑着马在周边查看,神情也比以往凝重,难不成真有什么大事发生?颜小庄看着不远处的师傅想着。 刚寻思着异常,颜小庄凭借多年的经验听到了不远处乱糟脆耳的马蹄声,听声响怕有五六十人。听到动静的不仅是颜小庄,镖队的其他十来人也听到动静。不久,看到车队偏南方向有沙尘扬起。好家伙,还真有人来劫镖的。众镖师镖徒都握紧手上的家伙严阵以待,郭起云更是早早就在前队首位迎接这队人马的到来。 赶来的人马一看便知是劫匪,大概有五十来人,个个凶神恶煞,面露杀气。来的人光天化日没有蒙面,也不着同色衣服,一看便知是明匪。颜小庄不敢大意,卸下多余的行李,抄起盘花棍和师傅郭起云并马迎敌。 郭起云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铿锵有力地报上名号:“金钟镖局岳州悬山号郭起云,当家的万全有礼了,这大晴天的无浪不照面,不知道各位端的哪碗饭?” 对面劫匪上前一人,眼神鄙夷,喃喃念着:“原来是百里虎郭起云,久仰久仰。咱也废话不多说,这几年世道很不太平,哥几个家里都遭了灾没了饭吃,赶了几百里路想向郭大当家的借点货做点买卖。” 郭起云哈哈大笑回道:“兄台说笑了,这年头生意难做,行市不景气,今天咱们走的是自家货,车上装的全是集市进的山货都是些不如流的东西,入不了您的眼。你看这样,我这还有些银子,您要是不嫌弃就请兄弟们喝茶。”说完,掏出了一小包银子奉上。 带头的朝地下吐了口唾沫,恶狠狠地说:“呸!咱别来那一套,今天这货我是要定了。”后面的队伍嚷道:“就这俩钱还有脸拿出来,还他妈金钟镖局呢。”接着就是匪徒的嘲笑和谩骂声。 郭起云依然笑道:“弟兄们都是路上讨饭吃的都不容易,如果真有什么难处,再走一段路就到了我们岳州悬山号。要不哥几个跟车随行,到我们号里,好吃好喝住几天,钱嘛,还可以商量。” 颜小庄握着盘花棍,观察着两边人马的态势,对面人数是镖队一倍有余,看来是有备而来。对面仗着人多估计不会和解。就看对面识不识得金钟镖旗,卖不卖金钟镖局的面子,师傅只不是走个江湖过场而已提醒下对面而已。阿妈的,就快到家了碰到这么一路不带眼的。 对面继续嚷着:“姓郭的,咱就不来那套虚的了,今天这货咱们要定了,旗给你留着,识相的收拾下赶紧滚。”说着,用刀在空中比划。 这话说到这份上,颜小庄更加攥紧了手上的盘花棍,吞了口唾沫,瞄了眼师傅,郭起云神色怒目而起。没办法,对方说话不留余地,叫嚣金钟镖局的金钟旗,这是对金钟镖局江湖名望赤裸裸的鄙视挑衅。郭起云能忍,后面数十位镖徒也不能忍,个个愤愤难平,怒目相向。 郭起云仍在周旋,带头的却早就急不可耐了,破口叫道:“姓郭的,我看你是越老越婆妈了,说,过手还是过命,你自己挑。”说完,挥刀指向郭起云。 按照江湖规矩,过手就是两边各选一人单挑,过命就是双方全体混战厮杀。 郭起云似乎早就等待对面表态了,拔出佩刀说:“那我就和当家的讨教两招过过手了了”。说完,纵马一跃向匪首砍去。 匪首早有准备,右手钢刀轻松化解了迎面刀锋。左手也抽出一把钢刀回击郭起云。 郭起云凭借前期的攻势压制住了匪首,匪首碍于坐在马上,限制了行动,加上手持双刀不好发挥,于是纵身一跃也跳了起来。双方在空中刀锋交错杀了几个来回。 颜小庄站在身后不远处观看的战事。师傅耍的那套刀法是祖传虎威刀法,招式简单,但胜在师傅气势勇猛,用招娴熟,凭着这套刀法也在岳州攒下了些名气故有百里虎的称号。郭起云先发制人,三路刀锋步步为营,逼的匪首只能后退招架。虽然场面占优,但颜小庄深知如今师傅已经年近六十,体力大不如前,而这虎威刀法很是考验体力耐力,对面虽然场面不占优势,但两把双刀防的也是滴水不漏,偶尔的反击看的出师傅招架有点力不从心。 果然,战至三十来回合,郭起云一个倾身砍空,对面借力左刀袭来。要是以前,师傅肯定能灵活闪躲,但这次因为出刀过猛丢了重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锋从右臂袭来。颜小庄及身后的镖徒都大呼不妙。 果不然匪首左刀结结实实的砍在了郭起云的右臂上,奇怪的是虽然击中但却没有削肉刮骨的手感。匪首定睛一看,郭起云的右臂镖衣已经被削去,露出白花花的臂膀,但却看不到丝毫血肉溅起之状。 郭起云抓住对面吃惊停顿刹那,一个翻手刀向对面胸前抹去。只听得呲的一下,匪首的胸前被刀划了一个大血口子。 匪首往后退了一步,把刀一横,这是停战的表示,龇着牙骂道:“我呸,这老屁头子还留着金钟罩呢!” 郭起云看对面表示停战,拱了拱手说道:“承让承让。” 匪首一边骂一边骑上马,对着后面的匪徒说道:“弟兄们,今儿手气背,碰到个会使金钟罩的,这趟没指望了,咱们赶下一家去。” 匪首理了理伤口,察觉是轻伤也就放心,慢吞吞地回马。脸上心有不甘,嘴上依然不依不饶的龇牙骂道:“姓郭的,要不是仗着金钟罩,你他妈能活到今天?”骂完,带着匪徒扬尘而去。 颜小庄看着对面有序地离开不禁笑道:“这些匪徒还真就饿红了眼穷疯了脑子,仅凭这些不入流的本事就敢光天化日动咱金钟镖局的货,看来劫匪这一行的日子也不好过哦。”说完引起后面众镖徒一片欢呼。 反倒是师傅郭起云归刀入鞘,也不打理身上的汗水和断衣。面无表情神情略有所思地驻马屹立在车队良久。 颜小庄上前端上水带说道:“师傅,您没事,先喝口水。” 郭起云接过水袋并未喝反倒是喃喃自语道:“这帮家伙不像是来劫镖的,更像是来试探虚实的。” 金钟镖局组织人事架构 总镖头 “天山金罗汉”金剑容(前) “盖地如来”金彪(现) 总副镖头 “海破石”莫有恒 “雷奔马”谭乘伟 四大令 纵合令 “幽冥玄女”陈桦 攻防令“虚算子” 戴海巡 武野令 “一叶流星”叶凌辰 刃力令“碧月秋波”冯秋波 同景镖局 当家镖头 “寒光剑”姚廷森 下属十五大分局:丈量号 搬图号 土石号 筋钢号 铁手号 泥沙号 气钟号 三宝号 四口号 灵边号 寿楼号 寿春号 寿夏号 寿秋号 寿冬号 东洲镖局 “地煞星”刘魁 下属五大分局:普石号 震石号 碎石号 黑油号 海马号 湘州镖局 “忠山无敌”龚志远 下属七大分局:十八总号 十七总号 …………十二总号 忠岳镖局 “大昆仑手”欧阳乐峰 下属八大分局:歇山号 悬山号 硬山号 顶山号 尖山号 显山号 忠山号 平政所 镖头下依次是副总镖头、副镖头、大镖师、镖师、镖徒、镖众。 第2章 "金盆洗脚大会?我不去!” 郭师傅深夜吐玄机 憨徒弟领危难受命 交战过后又行了一段路程,傍晚时分镖队已经进入悬山号势力境内,众人皆松了口气,毕竟到了自家地盘有人接应,匪徒就不会公然行凶造次了。由于白天碰到了匪徒,因此按照惯例,郭起云命令众镖徒早早做饭提前休息,并加派人手晚上守夜。众人虽然埋怨镖师杞人忧天,但各自老老实实的把事给做了。 后半夜,颜小庄守夜。夜黑天凉,小庄披着个毛毯睡眼惺忪望着篝火发呆,回忆着家中孕妻和孩子的陈年旧事以此来驱赶睡意。 身旁传来轻微脚步声,颜小庄没有多疑,听声就知道是师傅。“师傅,这时候了你还没睡?” 郭起云警觉地望了望四周轻语道:“小声点,和你说个重要的事。”说着,靠在篝火旁席地而坐。 郭起云拿出烟袋,就着篝火点着了烟,狠吸了两口,又望着篝火沉思了良久。火光照着师傅年过半百的脸上,颜小庄寻思着最近师傅似乎有点多愁善感,似乎什么心事不吐不快但又顾虑重重,但他知道师傅的脾气,师傅要是不说,徒弟问了也没用。 师傅吐了口烟意味深长望着颜小庄问道:“小庄啊,入行几年了?” “十一年。你教了我七年。”颜小庄立刻回答道。 “哼,臭小子记性还不错,还知道我教你七年功夫。”郭起云笑道:“至少脑子里还想着功夫,没全想着老婆孩子。” 郭起云接着说:“来,把我这几年教你的功夫耍一套给我看看。” “啊,现在?”颜小庄惊道:“现在练?这大晚上的,再说我晚饭没吃饱,这不是浪费力气……………………”话还没说完,师傅一烟杆敲到了小庄头上怒道:“你个倒霉徒弟,为师要你练就练,哪那么多废话。”说完,还环顾了下四周查看周边是否有人。 颜小庄不情愿的站起了身,理了理衣服,凝神顿气后熟练地打出了一套碎石拳。 金钟镖局能够威震武林几十年靠的是深厚且神秘的心法内功。而其中的金钟罩更是武林的招牌绝学。凭借着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似的护体神技、以及自身手劲风雷的威力,让江湖人为避之而不及,谈金色变。 要想开启金钟罩,必须先开启两道气门。第一道气门也就是第一层叫云水流。意思是最大限度的释放身体里的内力,然后利用心法口诀将内力贯穿全身,通过经脉将身体的能量如流水一样贯通全身。同时能快速将内力聚集在一起以此来增强攻击力。如同云彩一般,可大可小,可聚可散。 第二道气门叫盘昆仑。通过调息运脉,将自身内力甚至潜力发挥出来缠绕全身,以此达到挥沙扬尘、裂土碎石、开山劈地的攻击效果。 第三道气门就是金钟罩了,通过前两轮的气脉运行,把缠绕全身的内力运至皮肤表层,在体表上层形成一道坚实浑厚的内力气层,对穿刺砍等外来打击可以形成防护效果,有效减弱伤害。 金钟罩的效果因人而异,也和后天的操练有着很大关系。天赋异禀的人练习七年能达到水火不侵、开山劈石的惊人效果,而颜小庄这种资质平平,练功懒散的人来说,即使开了金钟罩护体也只能避免重伤,保个小命罢了。 师傅在旁看着颜小庄耍的那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碎石拳连连摇头,苦笑道:“行了行了,别练了,再练会把你的晚饭全给练没了。” 颜小庄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坐在师傅身旁笑道:“哈哈,师傅,当年拜您为师的时候,你和我爹不是说过了吗,您最多教我如何保住小命,什么绝世高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师傅笑道:“你小子倒是想得挺开。”接着,又抽了一口烟,然后拿起烟杆对着颜小庄头上又敲了两三下狠狠地说道:“可现在不比当年了,你再不好好练功,镖师就没得做了,搞不好全家老小的性命都不保。” “啊”颜小庄惊道:“师傅,今天你是怎么了?如此言重?什么全家性命不保大晚上的您别吓我好不好?这么多年的走镖,咱们不是都挺顺利地过来了吗?那些土匪强盗什么的根本不经打,光看着咱们的镖旗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师傅叹了口望着小庄说道:“傻徒弟,你知道白天那个匪首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 师傅模仿匪首的语气念道:“这老屁头子还留着金钟罩呢,难道你没听见?” “听见了又怎么样?” “你想想,白天敢公然在咱们金钟镖局的旗下劫道,你见过几次?” “好像不多,但也不少。可能那帮人没什么见识” “那他又知道我使的是金钟罩?” “名气大呗,看到了您刀枪不入,骂两句给挽回点面子赶紧脚底抹油呗。” 师傅摇了摇头,口中不停的念着不对劲、不对劲。 接着,师傅继续说:“听着,我现在跟你讲第二件事。” 颜小庄凑了过来,心里琢磨着师傅到底有什么心事。 师傅轻松低语道:“你知道我们悬山号马上要撤号了,这个消息你听闻过吗?” 颜小庄听后点了点说道:“听过,听过,于师姐之前和我说过,说是过了年可能就要撤号了,要我们做好准备。” “做好什么准备?”师傅反问道。 “岳州几个分号撤了,把人员集中起来再成立一个大号,以后一起运镖,她说这叫整合资源。” 师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连你都知道啊。” 师傅接着说: “听着,傻徒弟,过完年,金钟镖局将会在金州总局召开金盆洗手大会,局总镖头金剑荣将正式交班给他儿子金彪。这次大会每个分局每个镖号都要派人参加。” “这事我也听于师姐说了。”颜小庄点了点头。 “所以,出镖前,我已经和邓镖头说过了,这次大会你也参加。”师傅冲颜小庄点了点头。 “啊,我去?”颜小庄不情愿地摇了摇头:“我不去,不去,我一个无名小卒我去干嘛?不去不去。” 师傅又对着颜小庄的头狠狠地敲了几下:“傻徒弟,笨徒弟,你还真打算守着老婆孩子在这穷乡僻壤过一辈子啊?这次让你去就是叫你见见世面,你个瓜徒弟。” 颜小庄委屈地捂着头说道:“师傅,你以为我真的傻啊?去了又怎么样?我也干了十年了,金钟镖局的情况大概也了解一下。您想想,金钟镖局号称十万人马,高手如林。咱们岳州分局是六大分局里最小的,而悬山号更是分局里最不起眼的小小号。”说完伸出一根小拇指:“咱们这穷乡僻壤,富甲商贾又不多,走的镖都是些不起眼的商货小镖,上交的镖银也最少,每次到分局交银子,同门都不带正眼看咱们受尽了冷眼。武功高的镖师都不愿意到咱们这来,咱们这稍微有点本事的也去了别的分局,还是些小角色。” “所以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地过你的小日子?”师傅冷笑道。 “那还能怎么样?”颜小庄双手一摊说道:“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在号里都排不上名,更别说什么分局,总局了。那个什么金盆洗手洗脚大会,去了还要遭别人嘲讽,还不如在家睡大觉呢。” “那你有没有想过,过完了年,你可能就不再是镖师了,以后也不用走镖了,回家种地去。”师傅看着颜小庄问道。 “这?”这一问倒是让小庄哑口无言,说真的,如果不当镖师了,以后全家老小吃什么,用什么?学了这么多年的武,才三十几岁就回家种地,这种事颜小庄还是第一次想到。 师傅拍了拍颜小庄的肩膀说道: “所以要你去参加总局大会就是为了以后你还能继续当镖师。” “哦。”颜小庄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心想看来是要做点准备去参加总局大会了。 后半夜,伴着凉风,周遭的温度又降了不少。师傅起身添了点柴火,让篝火烧旺点。颜小庄抬头看着月光,估摸着镖徒会过来接班了,看着师傅起身想着今天的事说完了自己也该咪一会。没想到师傅一屁股又坐了下来,神情更加严肃地望着小庄说道:“好了,那我就继续交待第四件事和第五件事,这两件事你和谁都别说。” 师傅继续抽着烟,颜小庄捣腾的篝火。深夜的凉风吹着篝火滋滋啪啪作响。 师傅边回忆边说道:“你小子五岁识字,八岁习武,你爹想着给儿子往后谋个好营生,从乡下送到我这来拜我为师。我带你入了金钟镖局,我看你为人老实肯干,淳朴正直,于是提拔你当镖师,习得了金钟罩,这些事你都知道?” 颜小庄看着师傅连连点头:“师父的一路栽培,弟子来世不忘。”小庄感恩的看着师父,等着师傅说重要的事。 “这次金盆洗手大会,除了交班给金彪外,估计金钟镖局会要改头换貌,裁撤人员,因为金钟镖局人数越来越多,吃饭的嘴巴也多了。但这几年运镖赚的钱却没有涨多少,长期以往,估计帮派会出很大问题。” 颜小庄又是连连点头,其实这些事号里等师兄弟也曾议论担忧过。 “那裁下来的人会去哪呢?”颜小庄问道。 “所以你这次参加总局大会一定要留意观察,看看有没有朝廷的人参加,如果有,特别是有官兵参加的话,那么传言就是真的了。”师傅说道:“裁下来的人会送去从军。” “从军?当兵好啊,仗打得好还可以升官呢。”颜小庄回道。话音刚落,头上又挨了几下。 “你个娃娃懂什么?上了战场可不比路上劫道的,那就真真的是你死我活的过命了。你看看林庄的赵老四,手脚各废一支,那都是在战场上活生生被人砍的。这还算命大回来的,有些早就是孤魂野鬼咯。” 颜小庄咽了口口水问道:“那不去还不行吗?” “当然行,但我估摸着事情没这么简单。”师傅摸了摸下巴琢磨道:“我估摸着会有以下情形,愿意从军的给个一官半职什么的,待遇优厚,从此沙场玩命,不愿意的继续当镖师,但以后的赏银可没这么多了。” “没事,我继续当镖师,钱少点就少点,能过日子就行。” 师傅望着颜小庄笑了笑继续说:“所以第五件事才是最要命的。如果你选了当镖师,那么必须要放弃你身上的一件东西。” 第3章 “准备出发!去金州看看 师傅你就少说两句吧” 悬山号强手赴金州 备行装众人看闹剧 放弃东西?颜小庄不解地望着师傅。火光照在郭起云那久经风霜的脸上更添了几分沧桑感。师傅好像陷入了沉思没有听见小庄的提问。沉默了一会,小庄继续问道:“要放弃什么东西?” “金钟罩。” “啊?这。”颜小庄惊道:“啊,这身上的本事怎么拿走啊?难不成挑断手脚筋废武功?” 师傅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不至于,我听我师傅也是你师公曾经说过。其实金钟罩是一门极其高深的内功心法,要练上好几层才能真正习的这上乘武功。我们身上的金钟罩只是其中的第三层。 颜小庄用食指指了指上面滑稽且好奇地问道:“那金钟罩上面到底还有几层呢?” 师傅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我师傅也没说,估计还有七八层。我们没领教过,但总局、分局里的头头肯定知道,说不定有些人都练得炉火纯青了。” 师傅拍了拍小庄的肩膀说道:“你是金钟镖局的在册弟子,自然会第三层的金钟罩,但如果你这一辈子老是呆在这穷地方依你目前的地位和资质,估计你一辈子也无法达到更高的境界。还有,如果你以后不是金钟镖局的人了,不当镖师了,那么就要把金钟罩收回。” “那那那,那到底要怎么收回啊?”颜小庄问道:“这又不是身上的衣服,能扯就给扯下来。” 师傅看着篝火说道:“这,为师就不清楚了。不过想着这内功奇妙无比,一定会有法子的。只是我们想不到而已。” “啊,这……”颜小庄望着师傅哑口无言。 “这就是我今天想和你说的话,你自己好好琢磨去。以后路要怎么走,你都要选一条走,人在江湖,路是自己走出来的。记住啊。”说完喃喃自语起身离开,留下小庄对着篝火独自思索。 二月二,龙抬头,万物复苏,庄稼地里一片农忙春耕景象。都说一年之计在于春,全年的安排和打算都要在此时着手准备。但这个开春对悬山号众子弟来说却意味深长。此次金盆洗手大会意义非同小可,不仅是总局大权的交接,还关系着全局十万人的前途命运,毕竟即将发生的人事变动和机构调整牵涉到每一个镖头、镖师、镖徒和镖众。悬山号虽然地处偏远,但好歹也是金钟镖局的正式分号,号里也有二十位在册弟子,不管是号的存废,还是个人的前程命运,都会在此次大会上得以确定。先前众多的传闻已经是传的满城风雨,弄的人心惶惶。传闻描述的更是五花八门,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什么废号裁员、发配充军、戍边守卫、比武下岗、上交兵器,禁练武功、转行转业、看家护院等等等等。因此,很多人都盼着大会早日召开已获得确切消息从此吃下定心丸,但又担心自己是否还能保住现有的营生和地位。每个人都是忧心忡忡但又翘首以盼。只有一件事可以确认,此次金盆洗手大会后金钟镖局将会步入一个全新的未来。 年前号里就收到通知,金钟镖局各分局分号均要派人参加二月底在金州召开的的金钟镖局金剑荣金盆洗手大会。计算好行程,悬山号选择在二月二这天出发。一大早悬山号众弟子就在那收拾行装,备好车马赴岳州府集合。 颜小庄和师傅郭起云俯身收拾行李。一人骑马赶到身旁,此人身材魁梧,双眼藏雷,霸气外露,声音如铜铃。来人收缰停马说道:“郭师傅,这次大会你真的不跟我们一同前往?” 郭起云抬头一看,来人正是岳州分局悬山号当家镖头,江湖绰号“熊霹雳”邓海峰。郭起云甩了甩手爽朗笑道:“一把老骨头,不去了,不去了。把机会留给年轻徒弟。”说完拍了拍身旁的颜小庄。 邓海峰听了点了点头说道:“是啊,郭师傅此次赴总局,路途遥远,郭师傅一把年纪确实吃不消这舟车劳顿,是时候要徒弟帮你扛了。” “邓镖头,你这话说着俺就不爱听了。”迎面扭腰走来一位面颊红润,双眼灵光的妇女。妇女穿戴着正儿八经的深蓝镖师劲装,微风拂面,掀起双鬓的头发,虽年过40但难掩风韵之色。妇女就是颜小庄的师姐于湘娟:“郭师傅为咱悬山号操劳了半辈子劳苦功高,是咱们悬山号的筋骨,岳州局的台柱,你说他吃不消,岂不是让其他人把我们看扁,还一把年纪的,把俺们也说老咯。” 邓海峰稍稍不屑地说道:“于师姐就是耳朵通灵心思多,我担心郭师傅问候下,你在旁听到就插科打诨说笑话。于师姐是经常往分局、总局跑动的,认识的人最多,见识最广,以后有什么好事,可别忘了号里的一帮兄弟。” 于湘娟赶紧捂着脸甩手笑道:“哎呀,这话从邓镖头口里说出来要俺难堪哦。咱们这小局小号的一帮人去总局,无非就是个绿叶陪衬,俺们这乡下人去金州,就图个好吃好喝而已,我也只是顺路买点好玩得给俺家航伢子,只想着早去早回罢了。” 原本邓海峰训话郭起云,但于湘娟接过话头却和邓海峰聊个没完。郭起云只好继续和颜小庄继续收拾行李。 “哎呀呀,你们谁看到我的紫竹笛了?”车队一侧一位少女在行李堆里嚷嚷道,引起了众人的侧目。 颜小庄从旁边的行李翻了翻,找到一根紫竹笛并举起说道:“张师妹,在这呢。” 少女看到紫竹笛飞奔赶到一把拿过,笑道:“谢谢,颜师哥。” 少女名叫张想蓉,也身穿深蓝镖师劲装,只是年纪比于湘娟小多了,是悬山号里最年轻的镖师,习的其母的家传单手剑武艺。人送雅号“云裳剑”。 郭起云看到张想蓉严肃说道:“蓉儿你这粗枝大叶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此次去金州可不比走镖有其他师兄弟罩你,金州人多势众关系复杂,你可留点心眼。” 张想蓉调皮地翘了翘嘴:“师傅就是唠叨个没完,此次去金州和平日走镖不也是一众师哥师姐护着吗?再说,我们还要去岳州府和分局的汇合一起去呢,这么多人马,有什么危险,再说俺爹娘就在金州,还怕被人欺负不成。我和你们可不一样,我是回家,回娘家。” 郭起云稍微怒道:“蓉儿!干了五六年的镖,怎么还这么油嘴滑舌的,江湖险恶,你一个未嫁入的妹子任性胡闹,将来要是碰到个歹人遇到不测该如何是好。你收点心你!” 张想蓉似乎是早就习惯郭起云的斥责,欲甩身习惯性走开。郭起云声音更是调高问道:“说!前几天你和号里的黄英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还动上手了?” 颜小庄在旁听到暗暗叫苦:“师傅,都要出发了,你还真不依不饶,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老就少说两句。” 张想蓉一心本想离开,听到郭起云问到前几天的事,止住脚步似乎被点到痛处,也调高了声音一脸无辜又愤怒的嚷道:“谁叫那个英婆子没事找事惹我的啊。号里的人都知道这疯婆子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吃闲饭干闲事说闲话,那天居然惹到老娘头上来了,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最后几天才和她动手算她捡大运了,我要不是看她孤儿寡女一幅可怜相,早就…………” “你!”郭起云听到这话面色一黑但又欲言又止。突然想着不该多嘴问那么一句弄的现在不好收拾。 颜小庄在旁边低头收拾行李,侧目望了望不远处的邓威。邓威也在低头收拾行李不时脑袋望向别处,颜小庄知道这家伙肯定听到张想蓉在那叫嚷只是假装不闻不问而已。前几天发生的事颜小庄能推测个七八分。邓威想赴金州金盆洗手大会,但邓海峰没答应他,邓威心中不服憋着怒气,刚好张想蓉有事找邓威商量触了他的霉头,两人发生口角,被大镖师谢迎春拉住劝开,但当天晚上张相蓉又和黄英吵了起来并在号里大院动起手来。黄英虽也是在册女弟子,但武功稀松平常连颜小庄都打不过,镖头看在黄英天生残疾、中年丧夫的份上安排她在号里干一些打杂倒水的琐事。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明为张想蓉和黄英的矛盾,但不难看出是邓威在号里闹情绪耍性子,刚好碰到张想蓉这毛丫头于是就暗中唆使死党黄英和她闹矛盾,好在众人及时赶来化解才没把事情闹大。 张想蓉仍在那眼里憋着泪水大声嚷着骂着黄英过往的不是,似乎要将黄英十几年来的丑事全部吐出以此发泄不快。“是她先说我的,那英婆子平时看着老实人精着呢,知道咱们这要散伙了,大家都各奔前程吃香的喝辣的去,就留着她一个人“独守空房”,心里憋屈想找人过招,她现在不闹什么时候闹,散伙就散伙。要不是我爹娘当年逼我来这,我才不来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张想蓉是越说越不着边际,甩着手上得紫竹笛四处舞动,好在邓海峰赶来正声止住,于湘娟也跑来劝解才得以平息。 颜小庄收拾完行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松了口气。心想这还没出发呢就号里一帮人就在这吵吵闹闹的,此次去金州还指不定闹出个什么幺蛾子呢。一心只想着把师傅之前交代的几件事搞清楚早早回家。 第4章 “啧啧啧,陈捷死得真惨” 岳州局星夜奔总局 无名店惊现无头尸 悬山号副镖头邓海峰、大镖师谢迎春、镖师于湘娟、颜小庄、张想蓉等七人率领车队一路奔向岳州府。按照计划,悬山号众人先要到岳州府岳州分局和其他4个镖号汇合一路后再齐赴金州。由于参会时间紧迫,悬山号赶到岳州分局没有丝毫停留便立刻和岳州分局其他数队人马共数百人一起直奔金州。山高路远,整个路程就要花去半个月的时间,好在大家都是镖师,吃的就是跋山涉水,披星戴月这碗饭,加上5个镖号的在册弟子平日难得一见,因赴会而聚在一起实在是机会难得,所以数天的路程并不感到无聊。 车队前最醒目的就是金钟镖局的镖旗。一面硕大鲜红的镖旗上明晃晃的印着一个金字,这金字如同寺庙里的大钟上圆中胖下宽,四周引出六道金光象征着六个分局。 旗下领头的就是岳州分局总镖师欧阳乐峰,此人年近五十来岁,身材偏瘦,满脸饱含沧桑。由于师出天山昆仑派,所以江湖绰号“大昆仑手”。欧阳乐峰思量着这几天的行程速度,估算还有十来天就可以到达金州了。如果能预期到达还有两天时间可以让大家休息一下,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此次盛会。由于是分局当家镖头,他知道的自然比别人多一些,此次金盆洗手大会将会盛况空前,官府知州、商贾大户、达官贵人各当地上层名流都会赴会,甚至朝廷都会派人参加。岳州分局虽然地处偏远,又是六大分局中规模最小的一支,但此等大场面决不能损了自己的颜面,折了岳州分局的面子,所以身后弟子虽然一路嬉笑玩耍,打打闹闹,欧阳乐峰也不介意,其目的就是让弟子们在进入金州前尽量放松心情,调整好状态。 颜小庄在车队中段策马向前,由于性格沉闷,不善言辞,所以颜小庄在岳州分局认识的人并不多,不像邓海峰,于湘娟他们能和其他镖号的镖师一路谈笑风生,张想蓉更是车前马后窜个不停,由于性格开朗,天性开放,很快就和众人打成一片,成为车队中最活跃的人物。 “颜哥,颜哥,你一路好找啊!”颜小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回头一看是歇山号的方小潭。他身后领着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并驱马赶上前来。 “颜哥,昨晚大家都在驿馆客厅喝酒呢,你咋没看到你?”方小潭问道。 “这几天赶路不小心吹了点山风,感冒伤风所以一早便睡了,而且你晓得我很少喝酒也不喜欢热闹。”颜小庄摸了摸鼻子解释道。 “是吗?”方小潭说道:“那大会以后你有什么打算?还当镖师吗?” 颜小庄知道方小潭会问这个问题,因为这已成为当前车队最热门的话题,几乎人人都在讨论和交换意见。颜小庄倒还没和谁正式讨论这个问题,就连师傅郭起云也没曽主动请教过。因为对别人来说,颜小庄想的倒是简单。只要还能继续当镖师养家糊口就行,其他的选择诸如参军、转行、当镖头,颜小庄从未考虑过。 颜小庄摇了摇头说:“咱没什么雄心壮志,能够平安过日子就行,咱们除了当镖师还能干啥?你呢,你是作何想的?” 方小潭哈哈笑道:“哈哈,我选,我能选什么?我家那母老虎早就帮我选了,说如果我去参军打仗或者转行远走他乡,她就抱着我儿子跳岳州河,哈哈。” 方小潭是颜小庄为数不多能在岳州分局说上话,聊上天的人。由于两人都其貌不扬,且武功平平,在号里都是不起眼的小人物,因此两人经常有着惺惺相惜的默契。 方小潭指了指旁边的那个年轻人说道:“但是他就难咯,到现在还拿不出主意,摸不着头脑。” 颜小庄顺指望去。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看着非常面生,自己在岳州也打拼了十年,其他镖号里的大部分镖师,镖众大部分都见过 ,但这位实在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方小潭摇了摇手说道:“嗨,别想了,你不认识。这位是去年中秋节才正式拜入镖局门下的镖师,叫周先剑。先剑这位是我经常和你提的颜小庄颜师兄。” 周先剑上前拱了拱手说道:“颜师兄,久仰久仰。” 颜小庄望着这位年轻人点了点头。 方小潭接着说:“你想呀,周师弟年纪轻轻功夫了得好不容易才进的金钟镖局就碰到金盆洗手大会,所有人都要调整,先剑师弟怎么办?当镖头肯定不够资格,参军嘛捞不到什么好差事,改行又太可惜枉费了一身好武艺。” 颜小庄心想:“你丫的,你管好你自己和你家那位不就行了,替别人操这么多闲心干嘛。”小庄转念望着年轻人问道:“那周师弟今后有什么打算?” 周先剑一脸茫然地答道:“不知道,我才入门不久,人生地不熟,父母又在外地,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颜小庄说道:“这事还得问你自己,你自己想干什么就决定干什么,和别人商量也没什么用,毕竟各人有各人的情况。你一路再思量下,到了金州看看情况再决定不迟,记住,自己的路要自己走出来。”颜小庄学着师傅的口吻教育着眼前这位小师弟,但这话何尝又不是说给自己听呢? 三人继续策马前行,颜小庄问道:“对了,方师弟,为什么一路上没看到副总镖头唐萧顺,郭山强两位,浩羽好像也不在。” 颜小庄问的这三人,正是岳州分局副总镖头和镖师。由于悬山号、歇山号离分局距离较近,平日交道来往不少,所以颜小庄才敏锐地发现此次赴会没有这三人。 方小潭嗤的笑了下答道:“唐总过年前就去总局了,郭总和浩羽年前被派到金州驻军帮忙练兵了。颜哥,这门路宽的早就开溜了,呵呵。谁还像我们一样,屁颠屁颠跑去金州金盆洗手大会等结果。” 颜小庄长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了。 到了傍晚,车队如期赶到一家不知名的小客栈。小庄、小潭、先剑三人各自将自己的马匹安顿草料后找到二楼的三人房间放下行装。一路上,虽然对当下时局和各自的前程想法都交换看法,但无奈两人地位较低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周先剑又是新徒蛋子一枚,阅历尚浅,因此也聊不出个所以然来,一路马上劳累,三人便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等着晚饭。 用过晚饭后,岳州分局众镖师嚷嚷的要去外面喝酒,要是在平时,当着当家镖头的面行程路上喝酒那非要把腿打断不可,但此次行程并非运镖更像是出门郊游。欧阳乐峰想着众镖师近几年运镖辛苦,难得机会放纵一下,也就默认一语不发,早早回房随他们去了。 周先剑极力想尽快融入师门,因此也跟着去了,一行的还有张想荣、谢迎春和方小潭。颜小庄本也想去凑凑热闹,但近几天一路吹了山风,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于是作罢,独自待在房间早早睡下。 颜小庄在卧室盘坐,趁着无人清净,独自运气练功。自从年前回镖从师傅郭起云口中得知金钟镖局将迎来大变,平日疏于练武的颜小庄也暗下决心每天坚持练习个把时辰强化武艺。他想着以后要想在高手如林的金钟镖局出人头地,想要老婆孩子过上锦衣玉食的体面生活就必须提升武功。自己也快步入不惑之年了,虽已成家立业,但局势如此动荡,万一遇上个不测还得指望这身武艺保护全家老小。 小庄练了一遍金钟罩三层大循环后又打了一套碎石拳。发了一身汗后倒了几碗水喝了个干净。想着再练一个循环但倦意袭来便放弃念头和衣倒头便睡。 虽然疲倦,但小庄并未完全睡下,想起郭师傅给他交代的事情。此次去金州要打探清楚有哪些权贵参加大会,金钟罩这门神功如何提升修为达到更高的境界。小庄回想着这十年来运镖的众多往事。虽然也是一路打打杀杀过来的,但真正的江湖腥风血雨还未曾见过,人们口中所传颂的江湖豪杰快意恩仇更是一个都没碰到过,在他经历中亲眼见过的高手只有欧阳乐峰,邓海峰和他师傅郭起云了。一路追忆寻思颜小庄倒是安稳睡下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辰,颜小庄被外面的嘈杂声惊醒。人数之多似乎整个分局的人在那吵闹,其中还伴着哭声。小庄想着有大事发生果断推门而出。 从二楼下到客栈大厅颜小庄闻道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心想着大事不妙出人命了。小庄推开正在议论纷纷的人群走到事发地,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一具无头尸正对着大门端放在客栈大厅堂厅后。看尸体衣服是深蓝色劲装,死的是个镖师!!!!! 厅中央一二十来岁,个子矮小的镖师被几个人按在地上大声喊道:“不是我,不是我,人不是我杀得。你娘个板板的。”镖师奋力解释道,其口里还伴着阵阵酒气:“我喝了酒赌钱赌没了回来拿银子顺便上个茅房。”镖师继续喊道:“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喝多了,这破客栈大厅又舍不得多点油灯搞得昏暗看不清,我走进客厅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刚好倒在这血泊里。我还以为是谁大晚上泼的水就没在意,抹了抹直接回房拿银子。出房门的时候被店工看见我这一身血衣才晓得不是水,然后点亮大厅而后就发现尸体的。” 站在尸体面前的是当家镖头欧阳乐峰。他对着年轻镖徒怒目而视。身旁突然过来一人掏出带血的名牌展示给欧阳乐峰并说道:“当家的,是 是 是 死的是显山号镖师陈捷。” 这下周围议论声,嘈杂声就更响了。那陈捷江湖绰号“杀场狠捷”。由于武功招式过于毒辣,几招致命不留余手而得此号,是显山号一等一的高手,颜小庄也曾听闻此人功夫了得,年纪轻轻便在师傅郭起云之上,岳州地界众多黑道势力只要听闻此人皆露闻风丧胆之色。杀人者能取陈捷首级那武功之高就可想而知了。怪不得周围的人呈惊恐之状。 跪在地上的年轻镖师大声嚷道:“听到没,听到没,死的是陈捷,我那两下子能把陈捷哦不陈师兄杀咯?不是我,不是我。”说着摇头环顾四周叫道:“熊勇,你他妈倒是说话啊,我今晚跟你一起出门喝的酒,你晓得的,你晓得的。” 站在人群中一位三十来岁,虎背熊腰的光头大汉听到有人叫他,摸了摸头低语说道:“是这么个情况,今晚确实和梁倪一起出去喝酒的。” 众人依然对那个年轻镖师梁倪投来怀疑的目光,毕竟熊勇、梁倪是顶山号出了名的镖局刺头混子,两人又是死党,他俩的话真真是信不着。 大厅里议论声并没有随着梁倪的解释而减弱。最后欧阳乐峰思索了片刻,怒声喝道:“够了,大家别吵了。想活命的都给我闭嘴!” 第5章 “行了,回去吧。今晚收工” 寻敌情四人疲奔命 遭暗算又损三大将 欧阳乐峰的这一吼声夹杂着浑厚内力,声音直穿客厅略过众人冲出厅门扩散在客栈四周。 吼声让众人都闭了嘴等待着大当家的指示。 欧阳乐峰说道:“把顶山号的梁倪和熊勇关在房间里等待进一步审问。各镖头进屋跟我商议要事,各镖号留下一副镖头守卫客栈。其他的人三、四个人为一组,在方圆十几里范围内给我搜寻,如遇可疑人物,不问长短当场拿下送到我这来。子夜三刻全都给我在客厅集合。大家听到没?” 随着众人齐声答应散去,悬山号副总镖头戴钰、带着颜小庄、张想蓉、于湘娟四人驱马奔出客栈朝西南方向探去。 这晚月黑风高,乌云笼罩,四周除了野狗狂吠和蛙叫虫鸣能让人感到些生机外,周围全是被夜色渲染的的树林和杂草,四人挤在一条阴森漆黑的乡间小路中前后照应以防不测,时不时吹过的冷风让人不寒而栗,生怕从哪个黑角落就杀出个人来。颜小庄骑着马看着夜色暗暗叫苦:“哎,真是来什么怕什么?出发前就预感此行必生事端,没想到才几天工夫就应验了。想着,瞄了眼身后的张想蓉,看上去她还比较淡定。那个陈捷这么好的身上居然在岳州分局众高手眼皮子底下被拿了首级,这个人肯定是绝顶高手,我和我师傅一起上都未必有胜算。今晚天这么黑,什么都看不到,咱们在明处别人在暗处,这不是送上去给别人宰吗?” 四人又行了几里路来到一小片空旷地,副总镖头戴钰停马说道:“大家停住,歇一歇。”说完,拿出袋烟打上火抽了起来。于湘娟,张想蓉受不了烟味,各自两边散开查看周围。颜小庄向后提醒道:“师姐、师妹,别走远了,小心点。” “叫什么啊叫,你个傻子。”戴钰气急败坏地说道:“你生怕别人不晓得咱们的位置是?” 颜小庄看着眼前的副总镖头苦笑着。我说话暴露位置,你丫的抽烟不也暴露位置吗? 戴钰抽了烟轻声说道:“连陈捷的脑壳都没了,咱们这几个人黑灯瞎火的顶个屁用,到处转转就得了。” 颜小庄连忙点了点头。 戴钰打了个哈欠继续说:“显山号的陈捷我打过交道,这小子家里老有钱了,光赌场就开了好几家,家境殷实的很,在乡里仗势欺人,横行霸道得罪了不少人,这次被人暗算也算是活该。” 颜小庄疑惑道:“陈捷武功这么高强,估计金钟罩也不弱啊,怎么可能死的这么惨,一点防备没有就被人拿了脑袋。” “还不是狂呗。”戴钰继续说:“他们显山号有那么个臭习惯,碰到悍匪不屑于开金钟罩,谁开谁是孙子。陈捷这人在道上横惯了,过于狂妄所以这次肯定又没开。这下好了,碰到个比他还横的,怎么着,把小命丢了。” 颜小庄又是一阵点头。 戴钰甩了下烟杆在脚底下敲了敲拍马说道:“行了,我看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慢慢溜回去,今晚就此收工。” 颜小庄赶紧叫上于湘娟和张想蓉,三人老老实实跟在戴钰后面。 大概午时两刻,戴钰四人慢吞吞地遛回到客栈。还未见客栈正门四人又听到一阵嘈杂声。颜小庄心想该不会又出什么事了? 果不其然出去搜寻的人都回来了。众人围成一团激烈的争吵着。颜小庄等人下马挤入人群想看个究竟。只看到岳州分局副总镖头胡江海瘫坐在地上浑身是血,总镖头欧阳乐峰半蹲在身旁在询问什么。 胡江海讲述着刚才的见闻: “我和赵国华、陈力、周香芝四人朝东北向探。”行了十几里路,经过一片树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突然。”说着胡江海干咳了几口血后接着说:“突然听到身后嗖的一声,我们几个回头一看,你猜怎么着。”说完瞪大眼睛恐怖万状地说道:“陈力老弟的脑袋不见了,可人还坐在马上,马跑了一会身子就摔了下来。” 此话一出引起周围一片哗然,众人眼中均露出惊恐之色。颜小庄听着也是吞了吞口水心想还好我们几个没往那处跑。 “我们三个赶紧停了马想回去查看。”胡江海说道:“马才稍微停住,又听到嗖的一声,周 周 周香芝的脑袋也飞了,这血喷的,你看我这衣服。”说完,展示了下身上早就浸湿的血衣。 短短一瞬间就不声不响地就杀了两个,其中一个还是号里的大镖师!周围的人再也按捺不住了,声音比先前更乱声响更大了。 “大当家的,这地方邪门的很,趁现在还有点夜色,咱们赶紧跑。”周围的人纷纷劝道。 欧阳乐峰眉头紧锁的吼道:“别吵!听胡总说完。” 胡江海说道:“当时我和赵国华就慌了手脚,赶紧开启了金钟罩。才刚刚运功,我就被人从身后踢中一脚,从马上摔出三丈远,滚到路边的草丛里。” 等我回过身起身准备迎战时,看到赵国华和一个黑衣人在缠斗。黑衣人使的单刀,才几个回合,就把赵国华给砍了。那人招数干净利落,身手好生了得,赵国华一招都没挡住,硬吃了黑衣人几刀就倒了。 周围的人又开始议论。颜小庄也是听着额头冒汗,娘娘的,开了金钟罩还被人活活砍死。 “我,我,我看赵国华也倒了顿时没了力气。”说着低下了头:“我钻进草丛里,运功狂奔,这才跑回客栈捡了条性命。” “那黑衣人没追你?”欧阳乐峰问道。 “我当时一心想着保住性命将所见所闻汇报给大当家哪敢回头,不过感觉是没追我。” “大当家的,跑,这地方太邪门了。”众人又跟着嚷道。 欧阳乐峰再次平息事态命令道:“你们几个带着胡总去疗伤,我自带一队人马去查个究竟,其他的赶紧回房休息,留好人员守夜。明天破晓出发。” 一道简单的命令众人便自行散去。颜小庄、方小谭、周先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客栈房间,各自端水大口喝着。 喝完水,方小潭抹了抹嘴说道:“连胡江海都遭了道,这乡间鬼地方果然邪门。一个晚上折了咱分局三个高手,这下手也太狠了,连具全尸都不给人留,不讲江湖道义啊。” 一想到陈捷那具无头尸首,房间里顿时沉静了片刻。还是方小潭打破了沉寂说道:“刚才我和号里的兄弟往南边探了,也是羊肠小道,周围黑不溜秋的,连个鬼影都看不到。还好哥们运气好,八字硬没被撞见。额,以后啊,要是在碰上这种晚上搜寻的,甭管有事没事,先把金钟罩开了再说,以防万一,以防万一,稍有不顺脑袋就得搬家。”说完做了个鬼脸摸了摸脖子。 周先剑表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方小潭看出周先剑的心思赶紧安慰道:“所以啊,周师弟,等大会开完了,你得赶紧练功夫,这金钟罩少则也要两年才能有护身效果。你别担心,到时候号里的师兄弟得会帮你。你呀是运气不好才入门不久就碰到这晦气事。要是没这金盆洗手大会,你现在早在号里安心练功呢。” 周先剑听着只是不停的点头。 方小潭继续说道:“其实这也怪不得你,今天这种场面,别说你,就连我和你颜师兄也未曾见过,今天你看副总镖头胡江海那狼狈样。我都是第一次见,娘娘的,连胡江海都被搞成这样。” 颜小庄没有接话接着喝水,方小潭接着对周先剑解释:“那可是胡江海啊,江湖绰号“潜龙滔天”。当年是同州分局的副总镖头,武功深不可测,比那个陈捷还要厉害。五年前仅凭着一把手里短剑,把同州河西帮杀的个片甲不留,河西帮三个当家的都死在胡江海的剑下。而且他轻功了得。岳州河见过?这么宽,他一口气就能趟过去,落地都不带喘气的。” 方小潭拿着水碗在空中比划着,周先剑倒是看着一愣一愣的,不知所以。 “那胡总和欧阳镖头比起来呢?”周先剑发问道。 “这。”方小潭先是愣了下然后答道:“那可比不了,胡总功夫虽然已经在局里是数一数二的了,但要和大昆仑手比还是要逊色点,逊色点,毕竟他可是当家镖头。呵呵。” 颜小庄把水喝完抹嘴说道:“行了,别扯这些了,赶紧休息。明天一早就赶路呢。大家分时守夜。早点休息。” 破晓时分,颜小庄三人早早起来洗漱准备上路。昨晚发生的事众人都历历在目,惊魂未定,好在后半夜众人加强守卫安然度过。现在每个人都低头不语赶紧收拾行装一心想尽快离开这诡异之地。 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岳州分局所有人马就已整装待发。颜小庄三人坐在马上等着大当家发号施令。只见欧阳乐峰神情严肃率一众人马走出客栈大门。随行的胡江海没有上马而是单独向车厢走去,看来昨晚伤的不轻调养需要休息。邓海峰、于湘娟还有些认不出的副总镖头紧跟欧阳乐峰身后。欧阳乐峰跳上马,大手一挥车队随即出发。 车队伴着清晨的太阳快速前进。随着太阳的逐渐升起温度上升,原本沉寂的车队也重新焕发了活力,但已经没有了平日的吵闹喧哗,众人都神情严肃地赶着车队,似乎又回到了平日运镖的工作状态。就这样,岳州分局稍作调整后继续向金州进发。 第6章 “去趟金州遭老罪了!当家的,我们回去吧” 岳州局又遇倒春寒 昆仑手神功破巨石 经过了前几天的无名客栈惊魂夜后。车队明显加快了行进速度,原先估计要十来天才到达的地点,现在粗算仅一个礼拜就可以到了。眼前的施公山就是证明。颜小庄牵着马走在狭窄崎岖的山路上心里满是高兴,因为过了施公山就可以步入金州地界宽敞干净的官道了。金州是大州富州,人烟兴旺,商贾辐辏,商货云集。到了那就不用风急火燎的赶山路了。这十几天走的山路大部分都是些凋零败落,荒草丛生的农家野舍,有时候还得牵着马匹硬着头皮钻进那人烟罕至的荒山野岭。车队数百人早已疲惫不堪,牢骚满腹。 施公山位于金州东南方向,是金州、忠州、岳州三州交界之处。施公山山势平缓依江而立,常年云雾缭绕,风景怡人。但就是这盘山小路让人头疼。岳州局众人铆足了干劲加速牵马赶车前进,和颜小庄想的一样,过了这座山就安稳舒服了。 吃过午饭,欧阳乐峰命令车队继续前进。走镖经验丰富的镖师心领神会因为看天色会有一场大雨。颜小庄闻着潮湿沉闷的山气也觉察到了,也和众人一样埋头赶路。 果不其然,才行到半山腰上,一场大雨如期而至。众人纷纷穿戴上蓑衣和斗笠。 这天气也是怪异,不仅大雨倾盆而下,还伴着电闪雷鸣。一时间乌云密布笼罩天空,整个山间顿时如同黑昼。几道银白闪电划过如同佩刀出鞘散发出阵阵寒意。 颜小庄摸了摸脸上的雨水,看着身后的方小潭和周先剑情况更是糟糕,不仅要牵住马还要防止身旁的马车打滑偏向。众人都开启了金钟罩,稳住下盘牵住马匹护好车厢镇定前行。 小庄本想回身搭把手,没想到一阵猛烈的山风袭来。山间小路本就狭窄,两边还有大树依傍使得风势增加数倍,并夹杂着枯叶杂草和碎石一股脑的吹向车队。一时间,车队的马匹受到了惊吓,脱开缰绳飞奔乱踹,好几位镖师被马蹄踢到。这还没完,只听到后方有人大喊一声“不好,小心。”只见路旁斜土坡一根盘根大树宛如一只手掌向车队盖过来,伴着一声噼里啪啦声将车队拦腰切断。巨大的声响让车队人员更加手忙脚乱。颜小庄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只看见周遭早就乱成了一团。前方一位镖师正在挥着鞭子狠抽镖马让其镇定。后方方小潭顾不上自己早就跑丢的镖马,扶着被踢伤的周先剑。还有些镖师索性什么也不顾干脆躲进车厢暂避风雨。 众人还未停息场面,只听的一个炸雷在头顶响起。之后只听的滋滋作响的燃烧声由远而近。颜小庄等人看后大吃一惊,山坡上不远处一棵大树被雷电击中起火,车轴般大小的树枝伴着燃烧的树叶飘向下方车队。前一刻还风景秀丽、充溢的鸟语花香的山间小路顿时翻脸无情变得凶神恶煞起来,雷雨大作,山风凛冽。很快,燃烧的树枝滚向车队,点燃了车厢。众人见状趁着雨水很快把火给扑灭。还没等喘口气,又是一阵山风吹来,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好在都有金钟罩护体稳住下盘,才没把人吹下山去。 颜小庄手持盘花棍,依棍而立挡住山风,左手护住眼睛观察右边山坡的情况。只见山坡上的几棵大树依然在燃烧并借着风势越烧越旺,相信不久树干就会被烧断,而山下刚好对着颜小庄的车厢。小庄想着把车厢前移一点以防不测,但前面早就乱成一团。有人死命牵马,有人躲在车厢旁,有人倒在地上无人照顾,更有甚者丢下行李直接往山下追马。 只听到前方传来一声巨响,而后传来喊声。“石头砸下来啦,路给堵啦。” 后面的听到石头砸下来了,赶紧停下手里的活朝山路两旁望去。头顶有山火,路上有山风,其中还伴着雨水碎石扑面,现在还要担心滚石落下,早已被折腾的够呛的镖师再遭折磨。颜小庄运镖十年,这等天气倒也见过不少。但众多不利因素短时间一股脑的袭来倒是第一次承受,加上车队这几天急着赶路早就身心疲惫,军心已乱,人心惶惶,自己也慌了手脚,不知所措。没办法,只能继续运起金钟罩杵在原地静观其变。就这样,车队就在这露天山间小路上硬生生地熬着。 过了两刻钟,颜小庄发现雨势渐小,头顶上燃烧的树枝被下方的大树给挡住,火也被大雨熄灭。小庄见状松了口气。车队已经止步不前,为弄清状况颜小庄借着手里的盘花棍踩着湿滑的山路缓慢向前。一路上车队的少些马匹早就窜到山坡下摔了个底朝天,部分车厢的盖子早就被风掀开,被乱石,马蹄所伤的镖师互相依偎靠在车厢旁,一些没受伤的干脆一屁股坐在车轮旁低着头喘气。运功扛风是需要一定体力的,好在小庄手上有根盘花棍抵消了部分风力保留了些力气,虽已疲惫但还是决心赶往车队前方看个究竟。 越往前走,情况越发糟糕,受伤和吹落的行李就越多。一路上只听到有些人在大声叫嚷、互相埋怨,捶胸顿足。颜小庄只顾扒开眼前拦路的树枝独自前行。 到了车队前,小庄立刻了解了情况。一颗巨石刚好堵在山路上,看痕迹是从山坡上滚下来的。巨石来势凶猛,坡上几棵大树都没有拦住被硬生生的压断,倒下的树木也刚好不偏不倚的砸向车队了拦住去路,怪不得车队停滞不前。 雨慢慢停了下来,风力也跟着弱了很多。车队大部分人开始缓过劲来收拾早就散乱各处的行李。一边收拾一边嚷着:“妈了个把子的,开个什么鸟金盆洗手大会,害咱们大老远跑这受这份苦。” “前后都断啦,咱们想办法绕!” “就是,一路上死的死伤的伤,还不如走镖去赚几个银子来得实在。” “这下好了,这么大的石头挡在路上,手上没家伙推不开。” 分局各分号得镖头都聚在巨石旁打量着这块石头的大小份量,个个脸上面露难色。雨势风势渐弱,小庄握着盘花棍一屁股坐在潮湿的地上调理呼吸。前面巨石拦路,中段车马损毁,后段被树木切断后路,整个车队人员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怨声载道,有些干脆躲进车厢里卷起身子睡觉爱谁谁了。 颜小庄环顾四周疑道:“这节骨眼上大当家的去哪了?” 正在纳闷时,小庄看到巨石之上缓缓站起一个身影,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阳乐蜂,矗立高处身姿挺拔地看着车队。小庄想着听闻大昆仑手能划空生啸,力如天雷,推山裂石,以前和欧阳乐峰走镖的时候都是风平浪静,平安无事看不到真功夫,今天整个岳州分局精英都被困在这里,倒要看看他如何率众走出困境。 “够了,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突然欧阳乐蜂站在巨石上朝脚下的车队吼道。 小庄站在不远处明显感到一股内力扑面而来瞬间划过和那晚无名客栈的感受到的内力还要强烈。声响中伴着内力贯穿整个车队,消散在茂密山林之中。 整个车队人员立刻安静下来目光都投向巨石处。只见欧阳乐蜂脸色铁青眼神像利剑一样目光直视车队怒斥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自己现在像这个样子,哪像个镖师!!!” 声响如雷贯耳响彻山间,训得每个人都哑口无言,无地自容。躲在车厢里的镖师更是识趣的卷起身子藏好。 “你们都是号里数一数二的好手,是身怀绝技,保万全平安的镖师,局里几千镖徒镖众的表率,不是江湖上的游兵散勇。可你们看看现在这样子,一点风雨就被打成这个熊样,怨天尤人,成何体统!”欧阳乐峰继续训道。 风雨渐停,乌云散去,日照重回树林,整个车队似乎在大当家的训话中恢复生气。车队人员都不再互相指责抱怨而是低头开始重整行装。 颜小庄也想回身收拾自己的行李心想:“队伍倒是稳住了,但这巨石拦路怎么办?车马都被石头硬生生的挡个正着,在没大器具的情况下,怕是难得撬动”。正寻思着,颜小庄看到欧阳乐峰突然从巨石上奋力跳起飞向车队。在众人头上数丈高空快速旋转,只听到“喝”的一声。欧阳乐峰朝巨石甩向一掌,然后又转了几圈平稳落地。 人们还在惊叹大当家好身手的时候,只听到巨石微微作响,不一会儿看到一个十字裂缝在巨石上隐现。几个副镖头上前用兵器敲砸巨石,只看到石头已经完全裂成四块成莲花状散开。 看到这一场景的车队众人看到后无不惊呼并议论纷纷,不知道哪位喊了句“大当家的神功威武霸道。”随后众人跟着齐呼,声音响彻山间。 欧阳乐峰并不理会只是挥了挥手让众人赶紧推开石块便走向车队后方查看,前方车队清理完路障后快速通过。后队人马看到道路已通,加上大当家的亲自督查都不敢怠慢赶紧整理行装快速前行。 颜小庄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将马解开随队一起下山。刚才欧阳乐峰的隔空裂石,小庄依然历历在目。曾听闻师傅郭起云谈起欧阳乐峰是金钟镖局八大高手之一,十二年前曾一人孤胆独闯金桂山庄,在数百重兵包围之中救出一众镖徒,并毙其庄主刘杰,副庄主朱禅烨,一时间名声大噪。今天亲眼看到欧阳乐峰隔空劈石可见师傅所言非虚,其金钟罩内力更是浑然雄厚。同样学的金钟罩,颜小庄无奈长叹自己活了小半辈子今天才见识到这金钟罩的上乘境界,自己呆在岳州悬山号十几年就一井底之蛙。此时此刻,小庄体会到了师傅帮他争取此次金州之行的良苦用心。 第7章 “有钱了不起啊?干他!” 为进城两派动干戈 平事端镖头互谦让 话说岳州分局一众车队人马在山上被雷暴雨折腾的焦头烂额,多亏欧阳乐峰神功开路才得以解困。一会儿山上又恢复阳光和煦的天气,众人抓紧时间过山。施公山本就不大,地势又平缓,所以一刻工夫车队就赶到了山下。下了山,欧阳乐峰命令继续前进,又行了数十里直到西瑙湖才让车队停止休整。 西瑙湖是金州边界远近皆知的游玩胜地,风景秀丽,草绿湖净。每逢开春周边百姓都会携家带眷来此踏青,金州一些文人雅士、大户人家更要驱车赶来包下农家小院,摆上酒宴好好景赏畅玩几天。岳州分局众人驱车赶到湖旁,无暇欣赏春景。在各游人的惊诧侧目中洗涤身体,修缮车马辎重,还有少许伤者赶紧脱衣上药包扎伤口。 颜小庄、方小潭拿出药包给周先剑敷药。周先剑胸部肋骨被马蹄踢中好在没有伤及筋骨。一边擦药,颜小庄一边向两人讲述当时欧阳乐峰在车队前神功开路的情形。 “那肯定啊,咱岳州分局头把交椅是谁?大昆仑手岂是浪得虚名。”方小潭光听就兴奋了起来。 “这么大的石头一掌就劈裂了。”颜小庄单手做个手刀状:“还是隔空,隔了足足有一丈远,什么都没用就这么裂开了。估计分局里除了大当家的没人有这功力了。” 颜小庄继续说道:“你说要达到隔空攻击的境界要练多少年?” 方小潭摆了摆手接过话语:“光练顶个屁用,大当家的本就是百年一遇哦不千年一遇的武学奇才,从娘肚子出来就带着功力,稍加指点就可以成为武林高手。咱们这等小人物练到白头都赶不上别人一成。” 颜小庄叹道:“同是练得金钟罩,用的同一套口诀,差距怎么这么大?就连我师傅这号人在号里干了几十年都还是硬攻强守,大开大合那套。” 方小潭说道:“咱们这身板就别指望着那种境界啦,保住小命就不错了。号里青壮年本来就少,老人们没那精力去钻研武学,勤学苦练。就看周师弟是不是那块上境界的材料。”说完,推了推身边的周先剑。 周先剑闭着眼靠在车旁,被方小潭推了把后,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苦笑道:“我要能有那资质还至于被马给踢伤了。方师哥你别拿我打趣了。” “你也别灰心,这点小伤对我们走镖的是家常便饭。你年轻底子好,悟性高,回去以后好好习武练功,将来必成大器。”方小潭笑道。 正聊着,镖队探马传话道:“所有人马休息片刻即刻出发。”并传话道:“总镖头有令,此次途中无名客栈的血案不准向外界吐露一个字,违令者家法伺候。”说完拍马扬长而去。颜小庄三人听到命令后起身整顿行装,终于快到金州了。这一路的凶险和艰难大家自不言细说。好在都熬过来了,一心想着抓紧赶路完成任务。 两日后岳州分局车队终于来到了金州城下。金州,中原腹地第一大洲,是南来北往的枢纽。往北便是景州、同州直达京城;东临忠州;南接湘州、岳州。车队来到得地方正是金州首府金州府,此地北起帝禅江,南抵商平湖,西靠蜿蜒高耸的金山、尖竹山,两山之间金江穿流而过,河水富含砂金。江边百姓数百年来都以淘金为生,当地能工巧匠制作、贩售的金器饰品由于成色饱满,精美雅致而享誉天下,故而得名金州。金州市内,河流交错、湖泊密布,有大小河流近百条,由于交通便利、位置优越又盛产黄金通货,金州自然成为了南来北往货商游人的必经之地,从此百货交汇、万商云集,店铺林立是名副其实的中原繁荣富甲之地。 岳州分局车队众人马都在整理衣冠、精神抖擞地在金州城门外候命,就等一声令下便可进入城内。后天就是金钟镖局金剑容的金盆洗手大会了,此次行程虽然艰苦但好在都平安到达。 颜小庄环顾四周问道:“怪了,这几天怎么没看到张想蓉师妹?” 方小潭笑道:“她啊,他父母就住金州,前天就一个人撒丫子快马进了金州。就不和我们一起了。” 颜小庄点了点头,临走前师傅还特意交待要我看着点张师妹。好在这一路虽艰险但师妹行事还算沉稳没闯大祸。方小潭继续说道:“师哥,张师妹的情况你应该比我清楚呀,他爸是金州校尉,他妈是同州镖局司会,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她也是被父母逼的才屈身待在你们悬山号干了几年。估计这次大会后是不会回咯。” 三人正聊着,又听到车队前方又开始人声鼎沸,嘈杂叫骂声响起一片。这些天颜小庄只要听到车队人马聚集吵吵闹闹就心头一紧知道又有事发生了。阿妈的,这帮人都到了金州门下了还要惹是生非。 颜小庄和方小潭两人驱马上前。只见到金州城门外,岳州分局车队占着车道正对城门,但守卫却拦路不让。城门旁,还有两队车马也挤在门口想要进城门,岳州分局硬山号镖头副镖头彭亮、显山号大镖师刘瑛正在与人交涉。 颜小庄打量着对面两支车队。车队前方都竖着金钟镖旗两面大旗。背面被风掀起,分别看到一个“同”和“景”字。是同州分局和景州分局,六个分局中势力最强的老大、老二居然都赶在今天进城,这也真是巧了。 颜小庄在旁边听着他们争吵也听出了七八分原由。原来同州、景州分局前天就已经办好了进城文牒,正准备今天进城。但没想到岳州分局抢先一步占了车道,拿着刚批的进城文牒嚷嚷着先来先进。同州、景州两边觉得有失颜面,觉得应该凭批文时间进城,因此要求守卫不准放行,于是两边就争了起来。 “晓得什么叫先来后到吗?都是道上混的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还他妈大局呢。”刘英挡着同州、景州两大分局的镖头镖师喊道。 “规矩,规矩就是白纸黑字上写的,真他妈乡下人没见过世面,进个门都不守规矩。我呸,赶紧回去挖红薯。”景州分局泥沙号大镖师曾震平推开刘英骂道。 “你娘的,别他妈仗着人多势众就在这大呼小叫的。金州这地咱们谁还没来过?平日就是拿文牒进城,谁还看时间先后。规矩?你同州、景州镖局定金州的规矩啊?”彭亮大声说道。 同州分局寿夏号副镖头王奇回道: “少他妈废话,你们不让也得让,我倒看看你们岳州局今天谁能过这个门。” 一旁的熊勇最爱和别人吵嘴斗嘴,这种机会怎么能错过,上前挽起袖子说道:“操,怎么着,哥几个想过过手是怎么着?” 景州分局一个叫刘大拿的镖师笑道:“哎呦,我日的,我还真没领教过岳州局的功夫,来来来,大爷陪你玩玩。” 两边对骂不止甚至有人已经拔刀相向。颜小庄望着几队人马甚是头疼,都到了这地步又生事端。岳州局各人马一路风尘仆仆地好不容易赶到金州一心找个软褥子躺个好觉,却碰到这么一队趾高气昂的。众师徒一路辛苦劳累,心中都憋着火,居然碰到这么一路人马惹火搞事,也这几天的压抑再也按捺不住急眼骂了起来。 同州、景州镖局,早些年颜小庄也打过交道。那里的人个个都是目中无人,四处耀武扬威,不像地处偏远的岳州小局一向低调行事。好了,两边算是死缠杠上了,不弄个大红出来怕是扯不开。 两边对骂互扯仍在持续,城门外周遭的行人也纷纷赶来看热闹,连忌惮同州、景州镖局名威的守卫也是双手盘着城戟呵呵看着热闹。要不是顾及周遭路人百姓和官兵,估计两边早就打得不可开交了。 正在这时,欧阳乐峰拍马赶到。同州、景州镖局两队人马看到穿黑色劲装的当家镖头来了纷纷放低了音量小声议论起来。 “叫你们同州、景州镖局当家的出来。”欧阳乐峰的声音依然还是那么洪亮饱满。 车队领头的两位不敢直视欧阳乐峰势只是低头嘀咕着什么。 突然车队冲出一年轻淄衣胖子,其穿着年纪和周先剑相似。大声叫道:“你是谁?算什么玩意?当家的没空,识相的就赶紧………………” 话还没说完,欧阳乐峰隔空挥出一掌,只见那缁衣胖子扑的一下被击出数米远一屁股摔在地上,其狼狈相引来岳州分局一阵哄笑。就连同州、景州票局的人也在捂嘴嗤笑。 缁衣胖子在众人的嘲笑声中缓缓站起,还没来得及清理身上的灰尘,只感觉膝盖被击中两腿不自觉地跪在地上。不远处,两位和颜小庄年纪差不多穿着紫红色劲装的副镖头骑马赶来停在了淄衣少年旁。 “小小年纪没大没小的,居然在大昆仑手面前大呼小叫的。”一人斥责道:“来人啊,把这丢人玩意给我拖下去先抽二十鞭子。”说着两人下马向欧阳乐峰走去。 “师傅,许久不见别来无恙,您老功力日益精进,改天有机会徒儿还得向你讨教几招。”一人拱手说道。 “可儿,身为寿楼号副镖头有空也管管手下的人,这么嚣张跋扈出去岂不是有损你们同州镖局的颜面。” “师傅教训的是!”那人躬身回道。 方小潭赶到颜小庄身旁小声说道:“哟,这么巧啊,同州镖局寿楼号副镖头徐可,景州镖局水石号副镖头牛犊居然在这和我们大当家的见面了。” “怎么?这两人有什么来头?”小庄问道。 “哎呀,颜哥,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啊。他们俩年后就升为副总镖头了。要不是今年开金盆洗手大会特殊情况耽误了,这两位早就走马上任了。” 颜小庄长哦了一声,同是号里的小人物,方小潭比颜小庄对金钟镖局的人事信息灵通的多。 欧阳乐峰继续和二人聊着:“怎么没看到同州、景州两位大当家的?” 徐可回道:“同州、景州各分号大队人马早几天就进驻金州了,我和牛师弟这几天都是刚回镖就赶忙动身,所以耽误了几天这不今天才进城。” “哦,这样啊。”欧阳乐峰点了点头:“咱们岳州局地处偏远,赶了半个来月的山路累了个屁颠才到了金州,所以今天号里的兄弟都急着进城想好好看看这繁华之地。” “师傅说笑了,咱们号里的人在外骄纵惯了,平日没少挨鞭子,今天您好好地给他们上了一课,也要他们开开眼见识下什么叫人外有人。”说完,徐可向后挥了挥手,两队人马自觉散开让开了道。 就这样经过半月的跋山涉水,岳州分局一纵人马浩浩荡荡的当着两大分局的面进了城。 第8章 “我也想上!可实力不允许啊!” 迎盛会金州聚群英 遭挑衅镖师战黑蟒 当天晌午,岳州分局众镖师在金州风来仪酒楼内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喧嚣不已。众人洗去半个月一路的风尘劳累,大快朵颐,胡吃海喝好不热闹,镖师们顾不得吃香,边吃边喝边嚷着上菜。刚刚进城欧阳乐峰的寥寥数语给两大分局数百人一个下马威,眼睁睁地看着岳州分局浩浩荡荡的在他们眼前进城赚足了面子,这一路过来众人对大当家佩服的五体投地,毕竟在金州地界岳州局还是第一次这么扬眉吐气。 颜小庄也被酒席的气氛感染和同席的师兄弟喝着酒吃着肉好不痛快。 “娘的,老子早就看不惯同州、景州镖局那帮孙子了。平日仗着人多牛皮哄哄的,今天碰到咱们当家总镖头知道厉害了。”梁倪拍手笑道。 方小潭说道:“就是就是,看看那愣头青,这么小的年纪就在那狗仗人势,今天摔了个狗吃屎。也要他们看看咱们岳州局的实力。” 熊勇笑道:“都被那俩臭钱给胀的。” 酒饱饭足,众人散去各自回了房间休息。颜小庄,方小潭、周先剑等人带着浓浓酒意回到房间倒头便睡,一时已到了傍晚。 两日后,岳州分局众人整理好衣装精神抖擞地赶往金州镖局总部。此次镖局六大分局均派出数百人,加上各地名门正派前来捧场,一时间金州镖局人头攒动,好在镖局下人杂役早有准备,有条不紊地对来人一一造册登记、发坐帖引客。 颜小庄和众师徒跟着人流进了总局大院,穿过一条数百米的长廊来到一片空旷地。这是金州镖局内部的露天校场,呈圆形,四周被红土漆墙围住,墙上插满了金州镖局的局旗,满墙鲜红的金钟旗随风而动像极了一团火焰。颜小庄估摸着着校场能容纳上万人不禁叹道总局果然雄伟气派,财大气粗,岳州分局、还有自己待的悬山号和它起来更像是一座寺庙了。校场中央摆放着一个圆形擂台,擂台上除了条幅、兵器,旗帜外,两边齐整摆放着几十把交椅。中间则端正摆放着一个明晃晃的金盆。 小庄拿着坐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此次赴会的人数众多,大多都是功名显赫之人,像小庄那种名不见经传的普通镖师只能在靠近外墙处站着观看此次盛会。虽然毫不起眼但好在自在轻松,偶尔还能碰到几个熟人也方便叙旧聊天。 吉时已到,只听得金州镖局九响礼炮先后响起,各楼层锣鼓争鸣,高处鞭炮唢呐此起彼伏。在一片热闹欢腾开场声中,金剑容、金彪父子率先走出,其后便是镖局四大令四位令主和六大分局当家镖头,之后则是应邀而来的各州地知府、朝廷官兵和贵宾。 台下众人都纷纷扯脖相望,议论纷纷谁是谁谁。 平日喜静的小庄很不适应这种热闹的氛围,但师傅交代的任务小庄也不敢忘记,也是踮着脚看看台上众人的情况,无奈除了岳州镖局、湘州镖局等当家镖头,小庄一个都不认识。 “颜哥、颜哥,你在这啊。”有人拍了拍小庄的肩膀说道。 颜小庄回头一看,是方小潭、周先剑以及同为悬山号的镖师叫浩羽。 “哎师兄,这次大会你也来了啊?”浩羽看到同门上前问道。 颜小庄点了点头说:“是啊,赶了半个月的山路呢,你倒好啊,年前就到了。” 浩羽甩了甩手笑道:“好什么好,年前跑总局来帮忙累的跟孙子样,就干脆住下了。” “那上面的这些人你都认识吗?” “见过见过。”浩羽上前指道:“六大分局总镖头自不用说了?旁边的是总局四大令,纵合令令主陈桦、武野令令主彭博镜、攻防令令主马湘兰、刃力令令主冯秋波。下面的来的是金州州府陈炯方,主事谭勇胜,金州驻军招安部部长宋疆,还有各地票号钱庄掌柜,我认识的有华融号,金江钱庄和尖竹钱庄的,呵呵。” 颜小庄边听边暗暗记住来宾职位名字,今天发生的事回去后就如实禀报师傅请他老人家分析分析门道。 由于距离太远,小庄只看到金剑容在擂台上宣读着什么,只见擂台上金剑容年近八十,江湖绰号“天山金罗汉”。虽然被称为罗汉,但此时的金剑容确是容光焕发满脸白胡子一副仙风道骨气场,身着赤衣镶金边宽袍大袖缓缓走到擂台中间金盆处,伸出双手缓缓放进金盆里一会工夫洗手完毕擦拭后将印信双手递给身旁的金彪,金彪双膝跪地领信。此时礼炮鞭炮、锣鼓、奏乐再次响起,大会来到了高潮。 作为小人物的颜小庄、方小谭等人在面对历史时刻也只是看个热闹,心想总局的大权移交是意料之中的事,自己回去后还不是该干啥就干啥。 “恭喜、恭喜,恭喜金大总镖头子承父业,我们黑蟒教也祝金钟镖局宏图大展,财源广进。”突然,从红墙外出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这声响和欧阳乐峰发出的如出一辙,是靠雄厚的内力发出来的。 众人寻声抬头望去,只见三个人架运轻功,踩着步点,从墙上直接飞到擂台之上。 来的三人,颜小庄等人均不认识,但穿的衣服那是熟的不能再熟。三人身上劲装显眼处处着一条黑蟒。一看就晓得是江湖势力臭名昭着的黑帮邪教“黑蟒教”。黑蟒教在岳州境内也有小股势力,经常打劫岳州镖局的镖货,两边打打杀杀了七八年有余,因此镖师镖徒众没有不认识的。 已经是金钟镖局大当家的金彪面对这不速之客自然是挺身发话,拱手说道:“原来是“黑蟒手”何一秋何兄,今天赴我家父金盆洗手大会不知有何贵干。五神山的黑蟒教离我镖局相距数百里,想必一路也是辛苦。如不嫌弃,我大堂内还准备了酒水,何兄可以休息片刻,等仪式结束了,在下好好陪你喝几杯。” “金大当家的真是客气了。兄弟我怎敢扰了贵局的交接盛会,只不过手头上真真有件要紧之事,如不是棘手难办,也不会冒着大不韪硬着头皮亲自找金大当家。” 金彪知来人不会善罢甘休,但按照经验不能再往下问,毕竟对面是有备而来,如再问会进一步着了他们的道。只是说道:“何兄真是有心了,今天居然来了,再难也得给兄台给办了不是,要不何兄进屋和我边喝边谈。”说完引手朝向台下。 “金大当家的说话就是敞亮,看来金钟镖局欠着黑蟒教三百斤黄金今天有着落了。”来人哈哈大笑。 三百斤黄金可不是小数,引起台下众镖师一片哗然。 金彪也跟着大笑:“好说好说,我以为是什么棘手难办的事,原来是区区三百斤黄金。”说完,进一步迎手说道:“来来来,何兄随我来。” 来人依然站立不动,身上的一人发声道:“咱何当家的身子骨不太方便,还请金大当家的把黄金叫人给抬上来,我们当场点清就走。出门路急,我们没备车马,还烦请大当家的备好车马运到五神山。” 此话一出,台下立刻炸了雷,个个怒火中烧,欲杀之而后快。懂江湖的人都清楚讨钱要债怎会挑这个时候,这明明就是来找茬的。按照江湖规矩,如此上门砸场踢馆可以直接出手拿下。 金彪冷笑一声说道:“看来何兄今天是有意和咱金钟镖局为难了,你可想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来这闹事可讨不到好果子吃。” 何一秋冷笑道:“久闻金钟镖局金钟内功威震武林,咱兄弟几个讨钱心切,也就只好斗胆讨教了。” 金彪摇了摇头背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其意就是台下众弟子可以出手了。 颜小庄从那人声音就知道此人功力非同小可,不是一般小镖师可以拿下的。就是不知道和欧阳乐峰比如何?他更期盼欧阳乐峰能够出手,看看两人谁更厉害。但台上的欧阳乐峰只是端坐在那闭目养神。 片刻功夫,一蓝衣少年跃上擂台,拱手说道:在下忠州镖局“双火流星”张天宇,得罪了。说完,拎着流星锤直接杀向何一秋。 这张天宇使得一副双瓜流星锤锁链。他两手交互使链,甩得那流星瓜锤虎虎生威,风声鹤唳,一步步向何一秋攻来。 颜小庄看着这“双火流星”旋得滴水不漏,何一秋手上没有兵器,硬上的话被打到估计不死即残。 何一秋继续冷笑,突然直接上前攻来,并吼道:“好功夫!”。说着身姿犹如黑蛇吐信伸出一手直取张天宇。这一击看似普通但路线极为讲究。何一秋算准了张天宇双瓜流星锤的旋转规律,趁着那一丝空隙快速出击。 张天宇自以为攻击密不透风但未曾料到对方不回避而直接正面杀来顿时一惊。一时失了运功节奏,双瓜锤转得太猛来不及收回。 何一秋一招黑蛇吐信一把抓住张天宇领口,一声“起。”将人硬生生的扔出,张天宇还未醒过神来就重重的摔在擂台下。 只是片刻功夫,又一镖师跃上台前:“再下湘州镖局 “春风梨花枪”孔有娟,斗胆赐教。”话音刚落也不啰嗦,直接提枪刺向何一秋。 何一秋站立不动绕身闪躲了几枪。梨花枪出得干净利落,攻势如蛇,但都被何一秋一一躲开化解。颜小庄惊这黑蟒手功夫好生厉害,面对枪雨双腿未动丝毫,只是扭闪着身子如同蛇一样就躲开了攻击。孔有娟见对面没有兵器又立功心切只顾突枪猛刺疏于防御。何一秋冷笑一声,单手抓住长枪,又听到一个“起”字,连人带枪将人扔出擂台。和张天宇不同,孔有娟似乎有所准备,借力在空中一个旋转,用枪抵住地面,反力直接对何一秋来了个回马枪。 众人无不惊叹这“春风梨花枪”果然名不虚传,尤其是那名震关外的回马枪居然如此霸道。何一秋也不惊慌,身体一扭轻松闪过同时抓住梨花枪,轻手一收刚好化去了回马枪的劲力然后往下一送。那孔有娟身在空中承不住力垂直落到台下地面。 连败两位镖师,众镖师无不惶恐,看来想在这擂台上扬名立威的功劳也不是这么好拿的。 何一秋身后两人笑道:“堂堂金钟镖局镖师被咱教主两招给放倒了。金钟罩不过尔尔,看看这台上坐的,还有几个娘们带着一群爷们,没一个能打得,哈哈哈。我看这金钟镖局叫金钟嫖局。” 台下众人敢怒不敢言,颜小庄看着台上的欧阳乐峰依然不动声色。小庄武功平平,因此只能和其他人一样站在人群里干着急。 “放你娘的狗屁!”只听的岳州局悬山号副镖头邓海峰跳上擂台。台下悬山号的镖师都翘首以盼,希望邓海峰能够为岳州镖局在总局众人面前长脸。 第9章 “邓镖头都跪了 算了,我还是去逛街吧” 熊霹雳金钟仍败北 总镖头奇功显神威 看到悬山号镖头熊霹雳邓海峰上前挑战,岳州局众师徒纷纷叫好带头喝彩。悬山号的镖师都跃跃欲试,毕竟岳州分局能在金钟总局亮相表现的机会可不多,要是能放倒眼前的黑蟒手岳州局一定会声威大震。 江湖绰号“熊霹雳”邓海峰本来使得的是金环刀,但这次上台并未带兵器。总结了前两位镖师的经验,带上武器反成了累赘,搞不好会被对方利用发杀。 邓海峰并不急着上前攻击,运气调息做好准备。黑蟒手何一秋只是站立不动,伸出一手示意对方随便来。 运功完毕,邓海峰上前就是一记正拳。 何一秋双脚仍是不动,伸出双手交叉应对,手腕在邓海峰正拳上划过边消解了拳劲。邓海峰并未气馁连续使出正拳袭来企图利用身高优势贴近对方。 颜小庄无奈摇头:“邓镖头功力虽在师傅郭起云之上,但仍走不出那套硬桥硬马,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硬家子。”虽然先声夺人,但还没一像样攻击能够击中何一秋,更别说伤其要害了。 何一秋冷笑接招似乎是打累了,突然后退半步闪过拳峰,直接向邓海峰面门呼出一掌。邓海峰早有准备,左手一护将来拳挡住。怎料拳头内饱含内力,邓海峰感觉一阵眩晕但立刻回过神来一个后旋转借势后退几米才化解了拳力。 何一秋趁对面落地未稳,上前迅速一记手刀。好在邓海峰金钟护体,稳住下盘,虽被击中但无大碍。 邓海峰稍作运功又上前杀入,这次他跃向何一秋,使出一招黑熊拍山,单手直劈过来。 何一秋想着速战速决,双掌硬挡。邓海峰早知对方内功在他之上因此将金钟内功全部集中在手臂内,双方打了个均势,何一秋没想到此人居然抗住了双掌,惊诧间小退了半步,邓海峰借相持之势朝何一秋面颊踢去。等众人都以为邓海峰要得手之际,何一秋不紧不慢的回手将攻击化解。此刻何一秋破绽稍稍露出半寸,邓海峰岂能放过,一个身转运气将内力集中又是一顿拳峰袭来。拳劲刚猛又在短短之间悉数打出,何一秋也难以招架,挨了几拳。 “好”台下一片喝彩,众镖师看到得手何一秋落入下风均兴奋不已。 借着喝彩声,邓海峰将全身功力运至最高,拳脚相加从多处袭来,试图一口气将对面轰飞。何一秋缩身护住要害,本想反击但无奈对面得势不饶人欲毕其功于一役,拳峰中没有丝毫破绽。 颜小庄都为邓镖头暗自鼓劲,只要保持攻势对面定会招架不住露出破绽到时候就可以一击致命。 何一秋大喝一声,突然展开双臂。颜小庄听到喝声大呼不好。和欧阳乐峰一样,这种夹杂内功的反挡攻击无形,藏风聚水,比那拳脚凛冽多了。 果然邓海峰被内功震开,但好歹稳住了重心,落地再欲攻击,但何一秋伸一手如同黑蛇吐信伸向邓海峰颈脖。海峰使出金钟罩也不做招架,任由何一秋擒拿。何一秋锁住邓海峰的咽喉,想将其甩出擂台,但身形硕大的熊霹雳丝毫不动。邓海峰是有意被对方擒拿,挥出双臂两手刀砍向何一秋颈部。何一秋已了解邓海峰意图,放开咽喉,双手化解手刀。邓海峰随即双脚抬身攻击,想借体重借势放倒何一秋。何一秋双手合并将双脚攻势化解,并抓住的双脚将邓海峰整个人摔在地上。这一摔好生沉重,但有金钟罩护体邓海峰安然无碍,起身之际,看到何一秋攻来,这身姿犹如一条黑蟒触动,婉转缠绵,身法诡异,手箭犹如群蛇。海峰刚欲反击,只感觉肩膀一阵麻疼,他知道这是对面攻击肩膀穴位和关节所致。虽有金钟罩但无奈对面功力着实深厚,四肢已全无力气。全身吃了几记蛇拳点穴,邓海峰已无招架之功,只能运气防御。对面已看出胜负已分,只是推出一掌将邓海峰打出台下了事。 悬山号众人在台下甚感可惜,对那黑蟒手何一秋是又恨又怕。小庄等人赶忙上前查看镖头伤势。邓海峰被众人扶起只是大口喘气,看来体力功力已在此战耗得差不多了。众人看状无不惊叹连熊霹雳都被打成这个熊样,看样子只能期待分局镖头出手了。 于湘娟赶忙给邓海峰擦汗,张想蓉忙着喂水,颜小庄则扶住镖头后背帮他运功恢复。 何一秋站在台上朝金剑容、金彪望去说道:“不是兄弟我不守规矩,今天真真是要钱心切,才斗胆前来。刚才放倒的几位镖师功夫还不错,就是内力差了点火候,没想到啊,金总镖头留了一手没把真本事传下去,如此下去这金钟镖局怕是玩不了几年咯。” 金钟镖局四大令主、六大分局当家的仍坐在交椅上纹丝不动。 金彪看着台下的镖师只是议论纷纷呈畏首畏尾之状于是起了身拱了拱手手说道:“既然何兄有这般兴致,那我就亲自讨教几招。” 说完走到了台中心。台下众镖师踮脚观望,不管是新进镖师还是资深镖师还是第一次见金钟镖局的总镖师,江湖绰号“拿地如来”的身手,传说金彪的掌法出神入化,势大力沉,力拔山河,一记掌法便能抵挡千军万马,被吹的神乎其天。今天这金盆洗手大会可以说是开了眼界了。众人纷纷踮起脚扯着脖子观看。生怕错过了这场好戏。 和邓海峰一样,金彪先是调息运气拉出架势。面对金钟镖局总镖头何一秋不敢怠慢,也是调功运气全身微缩,双手呈蛇状像一条蛇盯住目标以待一击致命。 金彪首先发难,蹬地而冲直指何一秋。人未到,掌先至,金彪隔空挥出一掌,何一秋原以为对面会贴近攻击没想到是隔空杀来。身体一缩护住要害,化解了大部分掌风劲力。 刚欲反击,金彪已冲至身前,一记冲拳何一秋吃了个正着。这一拳威力刚猛如山,何一秋被震数米。何一秋边退边调整重心。只看到金彪又隔空挥出一拳,这次何一秋没有正面化解而是纵步上前右闪,随即呼出一记手刀挥臂直击金彪。 金彪见对面从侧身攻来也不转身,只是呼出一掌。何一秋早有准备一个纵身踏步闪到了金彪后方。这一诡异走位出乎所有人意料大呼不好。果然何一秋从后方又使出黑蛇一般的蛇拳直击金彪后背。金彪仍未转身,只听耳后袭来也不闪躲,站立运功。台下的人都知道这是要用金钟罩硬生吃下这记手刀了。 台下的镖师都知道金钟罩功效,但这次又是大开眼界了。何一秋的手刀离金彪躯体还差半丈,只看见何一秋身体剧烈一震被金钟罩护体神力给挡住。 众人齐呼“好。”这次是真长了见识了,众人只晓得这金钟罩内功是包裹全身表皮,没想到金大当家的可以将内功发散到身体半丈范围之内。 何一秋未料到金钟罩还有如此威力。连忙后跃,双手从腰间盘过,然后双手交错甩出。台下众人见状都惊出一身冷汗,这黑蟒手居然放暗器! 从何一秋手中甩出的正是自家秘制形似鳞片的暗器,速度不快但数量多攻击范围广。 金彪只是站立不动,任由那鳞片袭来。只见那鳞片离金彪又是半丈距离便像雪花一样纷纷落下。 金彪化解暗器攻势后,隔空又是一拳击中何一秋。何一秋这次未做任何防御,连人伴着暗器鳞片接下了拳劲。冲击力将何一秋击出擂台。何一秋“啊”的一声,整个人手足无措的飞出,众人见状知道此局胜负已分。 但金彪又伸出一爪,何一秋突然在空中定住似乎是被人抓住一样。金彪五指一握一手何一秋在半空中又被抓回到擂台上。 此举又引起了台下一片惊呼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神技能够抓人于无形。何一秋惊恐不已在半空中双手乱抓欲摆脱而不得。 离金彪还有一丈之距,金彪又是隔空一掌,这一次比上次掌风更加凛冽,何一秋又吃了一掌后被击飞重重的摔在地上落在人群之中。起身后只感到胸口一阵恶心,然后一口鲜血喷出拼命喘气。 “好”此次欢呼喝彩声响彻整个校场。颜小庄看了也顿感解气,金大当家的赢得干脆利落。 胜负已分,金彪拱了拱手说道:“承让,来人啊,抬何兄去大堂休息。” 何一秋两名同伴火速飞奔至台下。何一秋在两人的搀扶下说道:“金大当家的金钟罩果然神乎其技,在下领教甘拜下风。黑蟒教与金钟镖局来日方长,告辞了。”说完,两人背起何一秋飞身跳过墙外。 校场内又是一阵欢呼喝彩。金彪向台下拱了拱手回到了座位上。颜小庄看着台上的欧阳乐峰始终端坐台上闭目不语似乎对这场面见怪不怪。 仪式接着进行。权力信印已交接接下来是官州知府、四方来宾名流翘楚的贺词全是些场面客套话。没过多久,各局各号的镖头、副总镖头进堂入席,其他镖师自行散去。 颜小庄、方小潭、周先剑三人自然是没有入席的资格于是离开了金钟镖局。 第10章 “糟糕!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颜小庄游玩金州城 局密使深夜宣密令 颜小庄、方小潭、周先剑三人出了金钟镖局后直接溜上了街。小庄走出镖局门外,回身抬头望了望金钟镖局。尤其是那高达二十丈米酷似金钟的主楼是方圆十几里内最显眼霸气的建筑。进门时由于人多拥挤匆忙未曾细看,现在才发现这金钟镖局好生气派。镖局正门两个石狮子足有两人多高,狮子气势威武、霸气侧露;镖局大门前是一个大水池,水池内石雕锦鲤、水龙吐珠修彻的巧夺天工,局内大院雕梁画栋庄严大气,四周庭院一步一景彰显奢华,各房厅外都摆放着官窑民窑,山水字画经典雅致。听师傅郭起云曾经说,如今的江湖就讲究一个门面,只有把脸面装点到位了,才能引起各管家商户的青睐,才能招揽到大生意。 方小潭和周先剑可没如此闲情雅致,急拉着颜小庄赶紧走。由于天色尚早还有很多时间可以逛逛这金州锦绣繁华之地。 春风拂面,日头温晒。三人走在这金州商贸闹市无不感叹其繁荣。八车道的金州商街两边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大的商店门首还扎“彩楼欢门”,悬挂旗帜以此招揽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镖师,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坐轿子的大家闺秀,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三人在人群中看得是眼花缭乱,面对来自各地八方的商货,三人也不吝啬自己的荷包,各自买着自己心仪的东西。一个上午便满载而归,拖着东西返回酒楼。 “其实嘛,这金盆洗手大会真没咱们什么事。”方小潭说道。 “就是,赶了半个月的山路吃了不少苦,就在校场里面站了一两个时辰,完事连碗酒水都没喝到。”周先剑也埋怨道。 颜小庄看着给妻儿买的东西反倒是一副满足欣然说道:“这次赴金州收货不少,涨了见识还买了这么多东西,路上受的折腾也算是值了。” 方小潭点了点头:“总局的人个个都爱面子讲排场,我们在下面给上面的人壮声势,给朝廷,给江湖人看看咱们天下第一镖局的实力。不过见识到了金总镖头的身手这趟也算没白来,回去可以好好吹吹了,哈哈。” “你说咱们什么时候可以练到那份上?哪怕就是一成也好啊”说完,颜小庄向空中挥了挥拳说道。 “唉,颜师兄我发现你这路怎么变的这么多愁善感,思绪万千的了。”方小潭说道:“我知道,你是见识了欧阳乐峰和金彪的身手眼馋。不是泼你冷水,就咱们这资质和拜的师傅这辈子是别想咯。是不是先剑。”方小潭推了推旁边的周先剑。 周先剑迷茫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知如何回答 颜小庄感叹:“一直听师傅提过,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感觉这身功夫全他妈白练了。同样是爹生娘养,这功力怎么就差这么老远了。阿妈的,老天真不公平。” 方小潭喝了口水说道:“师兄,这你就眼浅了?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烦恼。他们能有今天的地位和权势,除了天赋异禀外,还要勤学苦练几十年的。光练还不行,还要实战,就是那种江湖刀光剑影,血肉厮杀你死我活,一路刀口舔血玩命杀过来的。”方小潭说道:“咱们岳州地处偏远,闹得都是些小匪小贼,所以走镖十几年碰到的都是小风小浪,不像欧阳乐峰他们,都是从大镖局一路打拼过来的。咱们要是分在大镖局碰到个好师傅说不定还能有所作为,现在嘛,都成家立业了,也没那闲工夫去钻研武学了。咱们这小镖师还不是图个人货平安,踏实过日子呗。” 方小潭的道理小庄自然也懂,但一想起欧阳乐峰的挥掌劈石,金彪的隔空擒拿神技,内心那颗久违的练武修行激情重新燃烧起来。怪不得师傅郭起云经常骂他是井底之蛙,笨徒弟、蠢徒弟。 吃过晚饭,酒楼内岳州分局一票人依然不安分,个个都酒饱饭足,吵吵闹闹喧嚣不已,颜小庄、方小潭、周先剑相约去看花灯展。其他的镖师是赌钱的逛青楼的喝花酒的逛闹市的。欧阳乐峰知道后天就要启程回岳州了也不干预只是有令,只要不闹出事便由他们去,但子时三刻必须回来有要事宣布。 三人逛完花市又买了一大堆东西后按时归来,只见镖师们都往酒楼后院赶。颜小庄三人也随即跟上。进了后院抬眼一望,只见众镖师都围坐一起,圈中心是欧阳乐峰和另外一个人。此人四十来岁,相貌俊俏,五官分明,双眼中透露着和善。看这蓝色镶金边劲装便知这是总局的人。 “来的人差不多了,没来的也不等了,由各分号事后传达。”欧阳乐峰站起说道:“这位就是总局武野令主事,“一剑流星”叶凌辰。这么晚召集大家就是总局有重要秘事传达。大家稍安勿躁,现在请谢主事宣令。” 叶凌辰爽朗地笑了笑说道:“哈哈,欧阳大当家的言重了。今晚我确实是来传达指令的,但也不是什么密令,不用搞这么神秘,反正事后每个镖师镖徒镖众都会晓得的。” 接着收起了笑容说道:“在场的各位想必都看到了今天在总局金盆洗手大会上的发生事了。咱们金州镖局虽和五神山黑蟒教平日有些梁子,但今天这种在众多豪杰宾客面前公然挑衅找茬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四周镖师纷纷点头赞同。 “金钟罩内功并非浪得虚名。那黑蟒手何一秋武功高强,招式狠毒在黑道是何等人物,各分局这么多好手都败在他的手里,实力高下立判大家都看到了。但今天碰到咱们金大当家的不周攻和巨鹰震,也就一两个回合的事就被打趴了。” 不周攻、巨鹰震?众镖师未闻其名纷纷小声议论起来。颜小庄也是生平第一次听到。 “没错。”说完叶凌辰拉开架势打了一套硬家拳。大喝一声,只看到身旁喷出气浪,接着周身微尘扬起,内功从四周散去;挥出一掌,只听到掌风扑面而来;手掌一收顿时感觉掌风突变反转,身体似乎被某力给扯回去。 众镖师了解谢主事并未用全力但其武功招式和金彪大战何一秋那隔空一击一收的招式如出一辙。 叶凌辰展示完拱了拱手继续说道:“让大家见笑了。我也就是献丑练给大家看看。功力嘛自然不能与金总镖头和大昆仑手比。” 欧阳乐峰端坐身旁,礼貌地点了点头。 叶凌辰说道:“想必在座的各位心里会犯嘀咕,同是金钟门下的在册弟子,为什么从来没见识过也没练过?对不对。” 众镖师沉默不语等着叶凌辰继续说。 “所以呢,总局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借着此次金盆洗手大会,金总准备把金钟罩第四层不周攻和第五层巨鹰震传给在册子弟。” 听到这话后众镖师无不为之兴奋。颜小庄听后也暗自大喜。 “但是嘛…………。”叶凌辰语气一沉让整个后院都安静下来。 “金钟内功心法高深莫测,可谓是修炼似登山,奥秘如迷宫,一步一重天啊。”叶凌辰此刻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说道:“要想习得第四层不周攻就必须废掉第三层金钟罩!” 此话一出引起众镖师一阵哗然又开始议论纷纷。 “那咋个废法啊?”众人问道。 叶凌辰回道:“习得了不周攻后可大幅激发自身潜藏内力,但这不周攻内功运脉路径和金钟罩截然不同。一旦运行,内力就无法进入筋骨皮肉之中,便没了这近身防御刀枪不入的功效。” 叶凌辰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都有顾虑这很正常。当年我也是这么想的。金钟罩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是咱们金钟镖局在江湖立足的招牌绝学也是大家安身立命的本钱。所以要想放弃金钟罩这吃饭的家伙事,想必大家很不甘心也不情愿。” “但是嘛,大家不用担心,如果继续修炼金钟罩内功,修到第五层巨鹰震就能轻松驾驭内力,将内力变作武器化防御为攻击。如果能修到第六层,金钟罩内功又可重新恢复开启。” “那第六层叫什么呢?”颜小庄在人群中脱口而出。 “哈哈哈。”叶凌辰笑道:“第六层嘛,乃是本局的不传之密,总局有训:要想习得第六层要先达到第五层才可以相传。” 颜小庄想起了回镖那晚师傅郭起云和他讲起的金钟罩内功渊源,没想到真被师傅给言中了。这金钟罩内功果然博大精深,但要达到更高境界不是废武功,也不是喝汤药,而是欲练第四层必先废掉第三层。 叶凌辰微微坐下说道:“我接下来要说的是金总镖头的原话和大家共勉之:今天的金盆洗手大会,我各分局各分号众多强手镖师都败在那何一秋手上,其原因是众子弟只习得第三层金钟罩。当今江湖武林黑道均对我金钟镖局虎视眈眈,各门各派都在精进自己的武功招式,厉兵秣马培育势力。咱们金钟镖局不能固步自封,夜郎自大吃老本,否则有朝一日会被任人宰割,轻则丢了小命,重则灭门毁派。因此考虑长远,金老爷子和金总镖头决定把金钟内功更高境界的内功心法传授给大家以壮本局声势。江湖险恶,弱肉强食,以前那种松散拉胯的门派帮规必须严起来。” 叶凌辰掏出一张金色的铜版卷纸正色大声说道:“所以总局有令:愿意放弃金钟罩继续修炼的继续当镖师,不愿意修炼的统统降为镖徒。实在不想干的也有好去处。总局将举荐其到各大知名门派当学徒白衣。如果两者都不愿意嘛,论工龄算钱,签好保密生死约后,金总亲自化其内功,让他拿钱走人,从此与镖局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语毕整个后院沉默了许久。颜小庄听到后叹道:“从年前开始传的满城风雨人心惶惶的大变动今天算是给了定论了。阿妈的,原来是这么个事。怪不得要劳师动众把局里大部分镖师喊过来呢。” 欧阳乐峰站起了身说道:“好了,今天谢主事把密令传达给大家就是这么个意思。想必大家心里也有数了。这是金老爷子考虑再三酝酿的总局大计,切勿儿戏。后续具体事宜会陆续传到各分局分号。由于事关大家的身家性命,所以总局不会让大家当场表态,回去和师傅家人商量商量,三个月后,大家再作出选择。” 第11章 “涉及饭碗 容我好好想想” 众镖师各自表心迹 颜小庄动心欲攀峰 密令宣布后的次日上午,颜小庄、方小潭、周先剑在酒楼卧房里商量着,原本想最后一天再去逛逛金州的念头也打消了,原因无外乎是昨晚的密令犹如晴天霹雳,让大家都没了心思。练了小半辈子的金钟罩,局里居然让他们放弃!这简直就是自废武功,自砸招牌嘛。 早在出发前岳州分局众镖师都知道此次金盆洗手大会将有重要事情宣布并关乎每个人的前途命运。但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些人还是难以消化。 “怪不得那何一秋那天在台上说金大当家的留了一手,没想到是真的。”方小潭说道。 周先剑难得主动说话:“江湖险恶,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武功这玩意是讲天赋的,我师傅那两下子我清楚,就算全教我也就那两下子。今后能吃上饭保住命就不错了。”方小潭甩了甩手说道。 “不放弃金钟罩那今后可就当不了镖师了!”颜小庄说道。 方小潭叹道:“是呀,真让人寒心啊,为镖局卖命这么多年,没升反降,娘的。” 周先剑笑道:“方师兄要不去试试那金钟罩内功第四层呗,说不定哪天就成武林高手了。” 方小潭也笑道:“算了,就咱这么功夫底子,我还不如你颜师哥呢。是?颜哥。” 颜小庄回道:“咱们也是活了小半辈子的人了,都是习武之人但还在岳州地界小打小闹,今日遇上如此良机可以提升武学修为错过太可惜了。” 方小潭笑道:“哟,颜哥,难不成你还有想法?一路过来我就知道你变了,变了。” 正聊着,房门突然打开,一众人不打招呼就进了房间。颜小庄一看是岳州分局的镖师。 “呦!哥三个人在房里,闭关悟第四层呐?”众人齐笑道。 三人连忙起身方小潭迎道:“哎呦兄弟们没去城里转悠找姑娘,反跑咱们这来凑热闹了啊,这最后一天还不抓紧的。” 颜小庄看着一大帮人进了房间,多数能叫出名字的有悬山号镖师谢迎春、梅三金、悬山号镖师韩北坤、俞双彬、顶山号镖师梁倪、熊勇、显山号镖师向一桥。 “哎呀,哥几个怎么有这闲工夫跑我们这来唠了?还不抓紧时间去找金州漂亮姑娘,就剩最后一天了还不抓紧?”方小潭三人起身迎道。 “哪他妈有钱啊,这金州城的东西死贵死贵的,身上的盘缠经不起花,转了一圈口袋就空空咯。”梅三金进了门便嚷道。 “这总局太他娘的不地道了,不学第四层就不让当镖师。”熊勇也跟着嚷道。 方小潭说道:“兄弟们有何打算啊?” “这不跑你这来商量商量嘛,大家一块合计合计。毕竟是大事。”谢迎春说道。 谢迎春比颜小庄年长十多岁临近知天命之年。颜小庄看着老镖师的脸色琢磨着估计晚上没睡好。运镖的时候都没见过老镖师有如此疲惫倦容,没想到谢师傅也会为这事发了愁。 “原本以为就是换块牌子调整下人马,没想到总局玩了这么一出。”说话的是资深镖师向一桥其年纪比谢迎春还要大五六岁。 谢迎春问道:“小庄,临走前你师傅和你交待了什么吗?你有什么打算?” 颜小庄支吾道:“我啊,我我 我还没想好,回去再说呗。” “知道吗?听说调整后,镖师的月钱、镖水能涨不少。”梅三金小声说道。 梁倪听到钱按捺不住了大声说道:“是呀,好不容易盼到镖师涨月钱了,现在要我们放弃金钟罩,不放弃就当镖徒,月钱不涨反降白指望了。” “是啊,兄弟们走镖赚的都是玩命钱,总局随便就这么一下给咱们打发了。”熊勇也说道。 “要不咱们哥几个杀入总局找那金彪头理论理论,凭什么把咱们降为镖徒。”梁倪做了个鬼脸。 说完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过后颜小庄问道:“听口气梁别和熊别,准备保留金钟罩了。” 梁倪和熊勇点了点头答道:“那肯定啊。金钟罩是咱们吃饭的家伙,行走江湖全靠那东西保命。至于那第四层、第五层咱们就不高攀了。” 镖师韩北坤开口道:“就是不知道这月钱和镖水能涨多少?”颜小庄望了望韩北坤。此人和颜小庄年纪相仿,但武功却远在小庄之上,因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单手剑而闻名,江湖绰号“高岭剑客”。其妻是忠州镖局镖师“环北刀娘”朱金凤。 说到钱每个人都沉默了。虽然说江湖儿女义气为重耻于谈钱。但是在座的各位除了周先剑都是携家带口一家数口都等着吃穿用度是家中的顶梁柱。这是个很沉重的现实问题,每个人不得不思量。 颜小庄家境一般,妻子在家务农,膝下有两女,虽然谈不上达官显贵但好在家有良田数亩,妻子持家有方日子过得还算红火不至于挨饿。 正聊着,房间门又打开了。众人朝门看去,只见欧阳乐峰就站在门口。 众人看到分局大当家的进门纷纷起身。欧阳乐峰找了个地方坐下说道:“怎么?看来昨晚那事搞的大家都不安宁啊。” 众人纷纷点头但不敢轻易说话。 沉默了片刻,熊勇先开口说道:“我说大当家的,总局玩这套到底是什么意思。局里号里这么多兄弟给总局玩命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好了,一点关门绝学藏着捏着,这么多年现在才拿出来,你看看咱韩哥、向叔、谢叔都一把年纪了哪还有精力去修炼内功。总局又是废金钟罩,又是降镖师,这么搞寒了众弟兄们的心。” 欧阳乐峰点了点头说道:“说,把想法都说出来。” 韩北坤说道:“此次总局六大分局都要调整,不知道这人员变动和月钱是怎么发的?” 欧阳乐峰回道:“这事我可以肯定答复你,月钱和镖水只会比以前多,不会少。现在总局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名声也响了,以后还要和各地官兵一起押运物资和粮草。除了商镖咱们还要接朝廷的货。你们也晓得,现在北方正打仗呢。” 向一桥点了点头说道:“我听我那姐夫提过,现在北边斯厥人闹得厉害,在应州边境一路烧杀抢掠,听说西域新州的新城也丢了。朝廷一直想把它夺回来。” 欧阳乐峰:“是啊,现在世道不太平啊,只是咱们南方尤其是岳州相对来说安稳。” 一阵沉默后欧阳乐峰话风一转接着说道:“所以嘛,大家不用为生计发愁,说句不中听的话,世道越乱,咱镖局的生意不是越好不是?这么多商户地主士绅的货还不是要指望咱们帮他们押运,现在北方战事吃紧,就连朝廷也腾不出这么多兵力来押运粮草,所以也必须仰仗我们金钟镖局。以后这钱啊不会少赚,这点大家放心。” “大当家的,非要废金钟罩才能练到第四层?难道就没别的法门?”俞双彬问道。 欧阳乐峰摇了摇头答道:“没有任何法门捷径,这金钟罩内功玄奥非常,必须放弃金钟护体。” 颜小庄听后脱口而出:“那 那您放弃了吗?” 众人都怪颜小庄唐突。但欧阳乐峰爽朗笑道:“哈哈哈,当然放弃了,要不哪有这身手。”说完,左手一伸一抓,只见不远处的茶杯嗖的一下朝欧阳乐峰飞去然后被紧紧抓住。 此次众镖师算是在眼皮子底下目睹了抓物神技心里齐呼精彩。 “都是自家弟兄,我也不瞒各位了,这招叫缚仙击,属于金钟罩内功第六层,我和谢主事已经略有小成了。只要练到这一层金钟罩又能开了。” 梁倪凑了过来笑眯眯地问道:“那大当家的你看我这身手能练到哪一层?” 欧阳乐峰敲了敲梁倪说道:“你啊,你这家伙,天天偷懒赌钱喝花酒不务正业,我看你能练到第十层,上西天!” 说完房间内也是一片哄笑。 谢迎春问道:“当前局里金彪上任伊始就搞出这么大动静,众人都不知所措。既然是自家兄弟,还请大当家的给指条明路。毕竟大家都是拖家带口走江湖的,有些事不得不全盘考虑。” 欧阳乐峰点了点头说道:“谢师傅的话我当然理解。人在江湖嘛身不由己,我个人和在座的一样,当年犹豫了很久。我的看法是:年轻的想上进的就去练那第四层他日武功必定长进驰骋江湖前途无量。像郭起云、老谢、老向这类年过近半百的就不用这么鲁莽了,腾出位置给年轻人发展,本局本派也需要点新气象嘛,全是些老拳老腿再拼几年就拼不动咯。” 房间里一片沉默。欧阳乐峰正色说道:“行走江湖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生死买卖。要想立足出人头地还得凭手上的拳头说话。此次总局传授内功心法不就是保一众子弟身家性命的吗。大家都是镖师,吃的就是这碗饭,这点觉悟都没有还干什么镖师。现在这世道总不能又想赚大钱又想享清福是?。” “各位有所不知,总局对下面的镖师算仁义的。金总这次发话了,凡是各局总镖头、副镖头,四大令令主、主事必须无条件放弃,不从的话直接驱除。不讲任何情面。” 房间里继续沉默。欧阳乐峰站起身来说道:“我这次来和给你们传达一个消息,总局有令,想学第四层的即日就可以去西南桃花潭山庄集合,总局派名师亲自传授指导金钟罩第四层内功心法。 众人吃惊道:“什么?现在就开始了?” 欧阳乐峰点了点头说道:“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了。还是那句话,拿主意不定的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考虑,大家回去可以和师傅家人商量商量再决定。一心想学武的明天就可以去桃花潭了。” 说完欧阳乐峰背手离开房间。众人目送离去后接着商量。 颜小庄心念道:“到底是大当家的,说话就是有底气,几句话就把大家说的服服帖帖的。之前苦于没有名师指点迷津,现在好了总局全给安排好了,只要肯放弃金钟罩就可以习得那上乘武功。” 第12章 “大老爷们自己做主 妇道人家懂个啥?” 弃金钟小庄学武艺 众强手圆桌话家常 次日岳州分局众镖师正在凤来仪酒楼门外收拾行装准备回程。颜小庄搬出从金州给家人买的东西放在车后嘱咐方小谭、周先剑一路小心。 “我说颜哥,放弃金钟罩可是大事啊,你可一定想清楚了。何必这么急着去那桃花潭山庄,不是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吗?回去和师傅,老婆商量商量再做决定呗。”方小潭劝道。 颜小庄欣然笑道:“一乡下妇道人家懂个什么?我昨晚想了一晚,我决定了要继续当镖师增长武艺。现在就此打住,对不起我爹和师傅教得这身功夫。我师傅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方小潭摇了摇叹道:“没想到颜哥决心这么大,平日还真小瞧你了。唉,我要不是家里有个母老虎在家胡搅蛮缠的今天也跟你上桃花潭了。哈哈。” 方小潭推了推身旁的周先剑说道:“先剑,你还这么年轻,要不和颜哥一起去啊,将来练成神功一定可以在镖局大展拳脚。” 周先剑摇了摇头说道:“我,我还是先回家和家里人商量商量好。再等等,再等等。” 三人又寒暄了一阵颜小庄目送方小潭等人离开。 颜小庄本以为岳州分局众镖师会同往同归,未曾料到来了金州接了密令后产生了如此大的变化。此次欧阳乐峰和副总镖头、五大号镖头就不跟随车队回岳州了,回车队的只有那些拿主意不定或者不想放弃金钟罩的镖师。 颜小庄转身回到酒楼准备去桃花潭。来之前住满数百人喧嚣不已的风来仪酒楼顿时变得冷清,大厅内只剩下几名镖师准备和颜小庄齐赴桃花潭。 人员齐整后颜小庄一行人便马不停蹄地前往桃花潭山庄。 桃花潭山庄位于金州城西南方,属于金州总局的地产。平时用于总局接待八方来客,大部分都是达官贵人、名流翘楚。山庄内有卧房数百间。此地因临近桃花潭而得名。 “分局数百人,只留下咱们几个去。你看局里那帮人平日里各个牛皮哄哄的,到了关键时刻全他妈缩成孙子样。”梅三金嘲笑道。 “我估摸着三个月后会有一大帮人放弃。”韩北坤说道。 “为什么?”颜小庄问道。 “你想啊,平日那些镖师花钱大手大脚惯了,以后要是真当了镖徒一个月才几个钱,由奢入俭难啊,他们受不了清贫,肯定会放弃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其实事情也不用想这么复杂,大当家的不是说了吗?月钱镖水只涨不跌还能继续当镖师还能学武艺有什么不好。我就搞不懂有什么好犹豫的。”颜小庄说道。 “颜哥说得一点没错,我是这么想的,看看那陈捷,赵国华那帮显山号的孙子,有金钟罩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被人拿了脑袋。现如今,咱们那金钟罩第三层在高手眼里已经不入流了。现在还不去提升,将来被人宰了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奶的。”俞双彬说道:“再看看那张天宇、孔有娟的武功,以前被人吹成局里的绝世高手。搞了半天几招就被那何一秋给放倒了。你说咱还死守着那金钟罩干嘛?你说是?向叔。” 向一桥点了点只是不语。 “各位都是岳州局的兄弟,到了那以后还得互相帮衬照应啊。”有人说道。 “那是!”众人齐答。 又行了一段,颜小庄一行人便赶到了桃花潭。这桃花潭果然名不虚传,水深碧绿,翠峦倒映。奔腾的金江川流不息,滔滔江水,蜿蜒曲折,流至山峡境内水势逐渐变缓,形成一个流动活水湖泊,因两岸种满桃花故得名桃花潭。金钟镖局能在此地置地设庄可见财力之雄厚。 一行人原想着没多少人前往,但从门前排队的长度来看,估算有数百人。颜小庄在停放马匹的时候还看到不时有人加入。心念道:“没想到响应的人这么多。” 颜小庄众人挤入人群排队。来的人都是金州镖局各局各分号的镖师。大部分都是生面孔,但是从人群中也看到了几个面熟的。比如上次擂台上打输的邓海峰、张天宇、孔有娟,还有进金州城时的徐可、牛犊。 “颜师兄、颜师兄你也来了啊。”从人群中钻出一个人来向小庄挥了挥手。 颜小庄望去来的人正是悬山号镖师浩羽。 “怎么样,岳州局来的人多吗?”浩羽问道。 “就那么几个人,怎么,你也放弃了?” “不放弃还能怎么着?反正咱那功夫也不顶什么用,干脆放弃从头开始学。”浩羽答道:“今天人多,我被总局的人抽调这里来帮忙,来来来,岳州局的兄弟们跟我来,我带着大家登记注册。” 颜小庄一行人跟着浩羽进入山庄内部。小庄这时才发现浩羽的胸牌上印着个“景”字,好家伙原来这小子已经转局变景州镖局的人了。 小庄也不说破继续问道:“看样子前来放弃的人还挺多的嘛?大家学武的热情还挺高。” “这才哪到哪啊?”浩羽笑道:“实话告诉你,放弃的人不多,只是咱们金钟镖局镖师太多,尤其是同、景两大分局人数放弃的最多,还有今年年初又招了批镖徒,他们就直接学新的,不学金钟罩了。所以今天山庄才这么热闹,你们是来的早,待会等山庄住满了,要想学就得等下一批了。” 颜小庄看着大门口的长队点了点头。队伍里大多数都来自各分局的镖师,有像周先剑二十来岁的年轻后生,有像梅三金、韩北坤三十、四十来岁的骨干镖师,也有五十来岁像向一桥那种老师傅。 签字画押登记后,颜小庄和岳州局的人各自散去,找到自己的卧房放下行装听着外面的嘈杂声,依偎在床边思索着:“总局为了镖师的武学提升也是大费周章了,每人安排个单间住宿也是用心了。此次赴金州和总局各分局的高手齐聚这桃花潭山庄对小庄来说可谓是机会难得,师傅郭起云想必也是这么想的。颜小庄独自幻想待学成之后回悬山号好好炫耀炫耀。 待众人都安顿好住宿后,颜小庄得到消息。此次山庄修炼十人为一组,传授心法的是武野令令主彭博镜,按职位级别和欧阳乐蜂平级是金州总局一等一的高手。 大厅内每十人一圆桌用餐,颜小庄在内的十人各自行了礼见了面。在这十人里颜小庄居然见到了方小潭的上司岳州分局副总镖头唐萧顺,悬山号副镖头郭山强。这两位未曾同车队赶赴金州的两位镖师居然会在这里见着了。其他的七位,分别是新进镖徒唐文凤、谢小琳、凌燕,湘州分局十六总副镖头郭向阳、景州镖局水砂号镖师郭正超、水石号镖师陈星羽,同州镖局寿春号罗天淳。 总局有令山庄内午餐一律禁酒,因此众人只能用茶以行师礼。各种寒暄客套后,众人各自聊了起来。 “小庄,没想到在这看到你,从岳州一路赶到这金州想必很是辛苦?”身旁一四十来岁但依然娇艳动人的唐萧顺说道。 颜小庄笑道:“还行还行,路上虽有风波但好在化解及时。” 唐萧顺笑道:“争取在金州某个职位在这安家,把弟妹闺女都接过来,要他们也来享享福。” 颜小庄笑道:“要是那样就最好,最好,哈哈。” 唐萧顺旁边的郭山强只是低头夹菜吃饭,听到颜小庄的笑声微微抬起头看了看嘴角挂起一丝蔑笑后又低头吃饭。 “啊,颜哥都成家了啊?”坐在一旁的唐文凤惊讶道:“看上去这么年轻。哇!!” 郭向阳抹了抹嘴巴说道:“这你就不清楚了,你颜哥入行十多年了,那乾坤游龙棍耍得飞起,在岳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那我以后可要领教领教了。” 颜小庄赶忙谦让:“不敢当、不敢当。” “彭师傅,这第四层要多久才能练成啊?”谢小琳问道。 彭博镜喝了口茶答道:“你们新进镖徒至少要习三年才会有所小成。像你在座的师哥师姐已经有前三层的底子勤学三个月估计就能领悟了。武功心法嘛,关键就在一个悟和勤字。” “啊啊啊啊啊,要在这里待上三年啊。”谢小琳嚷道。 彭博镜答道:“待三年?你想的倒是挺美。实话告诉你,三个月,就三个月闭门修炼到第五层,达到境界的留在总局当差,武功差的分配到地方分局做事当镖师。三个月后总局机构都还要调整呢。总局分局这么多生意要做,哪还有什么三年在这供你吃住还练功?你们尽想美事。” 三个月的时间,颜小庄暗自嘀咕叫苦,自己金钟罩练了七年才勉强驾驭成熟,达到刀枪不入的效果,现在只有数月时间就要去挑战第四、五层。不周攻、巨鹰震! 第13章 “额 有人跑山庄抢妹子来了!” 江潭边试练不周攻 遇梅雨众人忙追敌 一个月后的清晨。趁着天色尚早,颜小庄洗漱完拿上盘花棍驱马出了山庄。自从开始修炼第四层后,颜小庄一改昔日的懒散坚持每日晨练将彭博镜讲授的内功心法口诀反复操练。他自知天赋一般,唯有笨鸟先飞勤学苦练才能争取在三月内突破至第五层。 颜小庄选在一块人烟稀少的河边练功。他调息内力,双腿直立,双脚并拨调顺呼吸。之后使出家传的乾坤游龙棍。他先以一套“风起龙出”起手,接着一套“倒翻乾坤”“全龙盘山”。一连串棍法带着内力在体内快速流动。小庄已经感觉不到内力侵入筋骨,身体皮肤被裹着的那层金钟罩内功护体了。果然冲开嗅杰,曲池和太渊三处穴位后,内力不入筋骨而是快速流走全身了。 此时小庄想要强行开启金钟罩,但只感到一股热流报聚成团直冲天门。不好!这是走火入魔的先兆,小庄自知不妙,只好将内力集中转移在指上然后全力将棍子弹出,只听的嗖的一声,盘花棍直插不远处的大樟树。 “好棍法!”只听的一人赞道。 颜小庄循声望去看到俞双彬在不远处观望。 “颜哥现在不得了了啊,这乾坤游龙棍耍的是出神入化,你看看那棍插的有三成深了,你这不周攻算是练成了。”俞双彬上前说道。 颜小庄擦了擦额头的汗问道:“你呢,俞师弟。” 俞双彬耸了耸肩说道:“马马虎虎咯,不怕跟老哥说,有点后悔了,想早点回岳州。” “这话从何说起?” 俞双彬一屁股坐在河边拾起石子扔下桃花潭并自言自语道:“练了几个月,哥们算是悟了,我他娘的就不是块练武的材料。这不周攻使起来没什么威力,跟挠痒痒差不多。” “谁教的你?” “东洲镖局当家镖头陈罡。”俞双彬捡起一个石子扔进河里:“娘的,前几天还教得好好的,传授完心法口诀后就很少见了,隔三差五才回来看几次。” “其实都差不多。”颜小庄也坐在江边说道:“我们那唐萧顺和郭山强两个人好像不太对付练了几天就没见着人了,新来的和我们又练不到一块,其他的不是一个局的没什么话说,都是自己琢磨心法口诀练自己的。练武嘛,还是讲究修行在个人。” “早知今日,想当初就不该一时冲动。要是不放弃,现在人就在岳州放马晒太阳嗑瓜子喂马潇洒着呢。”俞双彬说道:“我说颜哥,你可别和别人说啊。” “不会,自家兄弟你放心。”颜小庄:“要不是总局有命,非指定师傅不能私下传授交流心法口诀,要不我早教你了。” “你说总局这玩的是哪出?大好的生意银子不去赚,叫了这么多镖师跑这来闭关练武。” “总局有总局的想法,长远考虑,长远考虑。” 两人聊了一会骑马回山庄准备用早饭。刚来到山庄前门只见两位总局灰衣佩刀老镖徒走到颜小庄、俞双彬马前眼神傲慢地质问道:“两位师傅去哪了?什么时候出去的,还请报个名字。” 颜小庄两人报了名字和时辰,灰衣老镖徒疑惑地翻了翻出门册核实没问题后甩了甩头示意进去嘴巴还念道:“以后不准随便外出。”。 颜小庄两人进入山庄不解的说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有两人带刀守着,平时不就一看门老头登记吗?” 俞双彬冷笑道:“呸,狐假虎威仗势欺人呗,你看看总局的镖徒那样子,跟个地主老财主一样,咱们这岳州局,唉,没牌面哦没牌面。” 圆桌用早饭,但和第一次吃午饭的场景大厅内明显少了很多人。算上颜小庄,只剩下唐文凤、郭正超、和郭向阳四个人。几大镖头和活跃分子都已经不在,剩下的这四人都是平日里也不怎么交流说话的。 “这人都去哪了?咋越来越少了”颜小庄试探性地问道。 唐文凤夹了口菜小声说道:“抽去给总局办事了。” 打开了话匣,郭正超探了个头小声说道:“听说了吗?庄里有几个年轻镖徒不见了。” “不见了?”颜小庄问道:“什么叫不见了?” “不见了就是不见了,没去总局,没报备,就是人不见了。”郭正超说道:“就是凭空消失了。” 唐文凤不屑地说道:“消失,你就扯你,说的神秘兮兮吓唬谁呢?我估摸是出门办事去了。” 郭正超说道:“那,那那两位佩刀守门的是怎么回事?你在看看周围,看看,以前多少人现在多少人。” 颜小庄环顾了下四周,众镖师都在低头用餐轻声细语地交流着,人确实越来越少了。感觉和一个月前比气氛渐渐变得压抑甚至有股诡异。 颜小庄没想太多,低头吃饭然后回屋研究不周攻内功心法,白天练功,晚上钻研。但从这天起直至发生了某事,颜小庄再也不能出门晨练了。 这样又过了数日,时值梅雨季节,阴雨绵绵湿气沉重憋的人压抑难受。一天上午,颜小庄和俞双彬两人在院内看着雨景漫无边际地聊着。 颜小庄叹了口气说道:“阿妈的,总局怎么搞得,我感觉不周攻练得差不多了,也该传授第五层心法口诀了,可那彭博镜人呢?半个月了连人都没看到。” 俞双彬说道:“是啊,这山庄你看看,和来之前比,人越来越少了,都他妈跑光了。颜哥。我感觉这事不对啊,总局该不会玩我们的?” 颜小庄答道:“那倒还不至于?毕竟不是传授了心法口诀嘛,不是还有人在这练着呢。” 俞双彬说道:“反正我觉得不对劲,感觉被人耍了。早知道,唉。” 这几天颜小庄只要碰到俞双彬就听到他在那埋怨吐苦水。看来这家伙的武功进度是不怎么快。 颜小庄也只能听着对面的抱怨然后安慰着。雨水顺着屋檐落在院内沟内,滴滴作响扰得人也是心烦意乱。这梅雨天引得潮气沉沉让人浑身难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让人无暇练功。 这时,一人神色慌张从院外跑进来,看到颜小庄两人大声喊道:“快,快,快带上家伙,过来帮忙。” 来人正是忠州镖局镖师陈臻。颜小庄、俞双彬应声带上武器飞身出门。 山庄大门口聚集了几十号人。其中许久不见的岳州局副总镖头潜龙滔天胡江海就在门外待命。还有总局几个大人物,东洲镖局当家镖头“东海蛟龙”陈罡、湘州镖局当家镖头“地煞星”刘魁也在场。看来有大事发生了。 “情况紧急,我长话短说。”刘魁厉声说道:“听守门的镖徒来报,唐文凤、凌燕、罗艺虹、唐清艳被人给掠走了。都是两个人掠一个人往几个方向跑了。时间不多了,大家赶紧上门去追!一定要把人追回来,反抗者给我杀!!!” 颜小庄接到令后,和胡江海、梅三金、郭向阳三人一起迎着密集细雨奔马追赶。 “这胆子也忒大了点,敢在咱们金钟镖局眼前抢人,他妈的怕是活腻味了。”郭向阳在马上吼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人越来越少了,敢情被人给掠走了啊。娘的,总局现在才说,早干嘛去了。” “都是对小姑娘下手,这事蹊跷啊。颜哥。”梅三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说道。 胡江海说道:“背个活人跑路,估计不远,大家追。!” 几人追到一片树林岔路口,由于情况紧急几人也不稍多说,各自都分路追寻。 颜小庄只身一人择路而进。梅雨造成小路泥泞,泥土飞溅。 虽然树林茂密,杂草丛生。但颜小庄骑马快速前进果然有意外发现,看到前方出现两个人影。一人背着一女子正在夺路而逃。小庄定睛一看女子正是同桌的唐文凤。 唐文凤听到后面马蹄声失声叫道:“颜哥,颜哥,救我,救我啊啊。” 颜小庄喝道:“贼人站住!!!金钟镖局悬山号镖师在此!” 两个贼人听到后面有声音喊道快速回了回头然后继续背着人继续飞奔,颜小庄挥鞭继续追赶,离那两人也越来越近。 两人跑了一阵居然停了下来快速交流了下站在原地等着颜小庄。 小庄接近那两人,这两人一高一瘦,体格健硕,看面相就知道是江湖匪盗。颜小庄骑马上前拱了拱手说道:“两位,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进庄抢人,不为金银财宝,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不知道两位有什么难处非要和一个姑娘家过不去,要不说来听听,或许我们金钟镖局可以帮帮忙。” 一位脸上有刀疤的男子回道:“难处嘛,肯定有,既然你愿意帮忙那就帮呗。我们可以放人,但你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颜小庄听到说道:“可以,把人放了,我跟你们走。” 根据以往镖师走镖的经验,碰到黑道恶匪第一是稳住对方,对方无论开什么条件都先口头答应满足,等待帮手援兵到了再伺机而动。只不过这次有少许不一样,以前镖队都是人多势众可以壮胆不怕生变,这次只有颜小庄一个人。 刀疤男冷笑道,叫另外一个人放下唐文凤。另一人缓缓放下女人猥琐地拍了拍唐文凤早已浇湿的屁股说道:“小姑娘,算你走运咯。哥改天再来找你。” 唐文凤哭着跑到颜小庄处,小庄一把把她拉上马,看着两人。 “怎么着,你不会说话不算数?老弟。”刀疤男笑道。 颜小庄松开马缰随时准备逃跑琢磨着一马两人想全身而退估计够呛,只是稳住场面淡定说道:“两位好汉放人如此爽快,颜某敬佩。你看这雨没几个时辰是停不下来,要不我先把女子送到山庄安顿好,再和各位走一趟如何?” 刀疤男继续冷笑:“咱们有本事把人放了自然能够再抢回来,识相的下马跟哥几个走,否则嘛,连人带马一起掠了。” 另一人则急不可耐地破口叫道:“大哥,跟他们俩废什么话,他在等援兵呢,这男的是个蓝衣镖师,干脆两个人一起绑了,回去就是大功一件。”说完,纵身直接朝颜小庄杀来! 第14章 “糟糕!杀镖师的贱人又来了!” 不周攻雨战显奇效 遭不测小庄遇黑影 话接上回,另一人直接飞奔杀来。颜小庄跳马直接劈棍应敌。挡住了那人攻势后,小庄喊道:“文凤快跑叫人去,我在这里挡着。” 唐文凤拍马朝山庄逃去,留下颜小庄一人在这溜滑的树林里应战。原想着对面会追击唐文凤,但未曾想两人都朝颜小庄攻来。 颜小庄横棍一扫,盘花棍携带着声势击退两人。两人配合默契,一人一边从左右同时从两侧袭来,一个挥掌、一个甩腿。 颜小庄大喝一声,运起内功也不客气。一个“白猿探路”,一个直棍点中甩腿之人腹部,只听的一声惨叫,那人应声倒地。随后,颜小庄根据侧方掌声位置,转身避开攻击,一个旋转加速劈棍抡向刀疤男。 刀疤男没想到这个镖师身手了得,一招便放倒同伴,自己的攻击还被避开,只能缩身护体。盘花棍结结实实的打在刀疤男身上,这记抡棍势大力沉夹杂着内力将刀疤男击出数米远。刀疤男站定后恼羞成怒又向小庄奔来。小庄操起盘花棍,一个直劈正击对方,刀疤男见来棍威力大但速度慢,随机左闪避开顺势袭来。小庄早有准备,一个横转棍又将刀疤男击飞。 吃了两记闷棍后,刀疤男大口喘气。小庄笑道,没想到这不周攻内力灌入盘花棍后威力挥如此之猛,才两招对面就露出疲态,要是以前这两招可奈何不了对方。 刀疤男喘气不动似乎在等什么。果然,颜小庄早已料到,另外一人从背后袭来。小庄也不转身,背身又是一直棍 “白猿探路”击中对面右胸,另外一人又是惨叫一声趴在地上。 刀疤男看到偷袭未得手又杀向颜小庄。这回,他使出多招从不同方向攻来,声东击西,变化无常。颜小庄运气冷静面对,几个甩棍就将攻势化解。对面恼羞成怒疯一样不停攻击,小庄边退边化解,不禁叹道:“这不周攻心法果然神奇,练了一个月进入今天实战发现,自己内功运转舒畅,身法自然、感到耳聪目明,头脑清晰。对面的攻击看得一清二楚,正如内功心法口诀所述“双气盘昆仑、周山似擎天、冲关气贯身、攻势虎自奔”。此人也算是掌法高手,要是以前估计可没如此从容。” 习得不周攻后,颜小庄居然能够轻松应对来掌。而且很明显可以看出几路破绽,小庄想快速结束战斗,于是将内力注入盘花棍一个“游龙摆尾”,刀疤男躲避不及,面颊被狠狠击中摔在泥里。 颜小庄上前看到,刀疤男居然死了。其实这记甩棍实属寻常招式只是内夹内力速度更快而已。 死就死了,反正还有一个在泥里捂着肚子打滚。等了片刻功夫,郭山强、康剑光、申铁满三人赶来增援。 郭山强看到现场惊道:“可以啊,颜老弟,一对二还干死一个。” 颜小庄待在雨中淡定说道:“失手打死的,就这功夫还来抢人。” 四人将尸体放在马上,并将另一人给绑了冒着细雨启程回庄。 “看样子颜老弟的不周攻练得进了火候,以后进了总局就是同门兄弟了。”郭山强笑道。 “哪里哪里。”颜小庄回道:“只是不知道彭师傅去哪了?总局什么时候传授第五层心法口诀。” 四人顿时沉默不语行了一段时间郭山强说道:“你是不知道,为了练这不周攻,总局分局各镖师都进了山庄练功搞得各机构都没什么人手做事了,好多运镖生意都搁置着呢。没办法,只好把人从山庄抽过去。还不是等忙完了这段时间才说咯。” 颜小庄听后点了点头:“郭镖头功夫练得怎么样了?” “我啊。不行不行。”郭山强笑道:“我是没办法,局里有令,副镖头必须无条件放弃。兄弟你是不知啊,我本是海州水师三副,早几年卸甲投奔金钟镖局的。娘的,才来了三年就碰到总局的大调整。” 四人又是一阵沉默继续赶路。 “不知道掠人的这些人是什么来头?”康剑光打破沉默问道。 “谁知道呢?跟咱们金钟镖局有过节的多了去了。这还有个活的,带回去往死里打总能问出。”申铁满说道。 “看这着装和相貌估计是五神山的。从金盆洗手大会就能看出,五神山几个匪教是铁了心跟咱们咬上了。以后会有大冲突。”郭山强呵呵笑道。 树林被风雨吹地刷刷作响,道路泥泞湿滑。众人拖着尸体和人缓慢冒着风雨前进着。颜小庄心里非常兴奋,此次救了唐文凤还带回去一个活口,一定会论功行赏。给岳州局涨了脸面。 五人经过一片树林,只听的“呤”的清脆一声,从颜小庄和郭山强耳边划过。 颜小庄循声一看瞪大双眼、大惊失色倒抽了一口冷气。只看到申铁满的头颅伴着细雨像风中的落叶一样飞掉,啪的一声掉在泥土里。颜小庄看掉在地上地人头惊道这不是两个月多前无名客栈从胡江海口中说的骇人一幕吗? 由于听闻过无名客栈惊魂夜,出于本能和恐惧颜小庄大叫一声,运起轻功操起盘花棍从马上起跳,纵身向后方飞去并大叫道:“郭镖头,小心!!!!有埋伏。”只看到郭山强、康剑光两人还在对着旁边的无头尸发愣。 话音刚落,又听到“呤”的一声,康剑光感觉脖子一凉,只感到天地倒挂,视线模糊,天色见黑。因为脑袋和身体已经分了家。 郭山强身旁出现两具无头尸,吓得全身发软笔直从马上摔下栽进泥巴里。 颜小庄狠咽了口水想起陈捷、赵国华、陈力几位高手的死状,颜小庄横卧盘花棍防住要害,瞪大双眼朝四周望去试图找出敌人。雨水很轻很细,打在小庄身上却瑟瑟发抖,雨水盖住了小庄的双眼,但小庄不敢擦拭雨水生怕来袭错过防御时间丢了脑袋。 只听的树林矮木丛里一片响声,颜小庄捡起脚下的石头贯入内力朝树林死命掷去并喊道:“暗中偷袭算什么好汉,出来。” 只看到矮木丛中一黑影飞出。颜小庄大叫一声,操起盘花棍一个旋转加速朝黑影攻去。一招绝学“全龙盘山”用尽了全力。眼看就要击中,颜小庄只感到身体一震,黑影单手把盘花棍牢牢抓住。小庄惊道,还未反应过来,黑影单手伸出一只匕首朝小庄面部袭来。小庄大惊对面使出的杀招,无奈棍子被人抓住只好弃棍躲开。刚刚落地,生死时刻,小庄运足内功挥出一拳想学金彪来个隔空一拳。平日里,颜小庄也曾试过隔空挥拳,但威力非常有限无法伤敌,但生死时刻手上又没了兵器慌了手脚只好出此一招。 没想到拳风击中了黑影。本想着得手,只听到黑影呵呵诡异地一笑。颜小庄知道这拳还差了火候未伤及对方分毫米、只好运功防御等着对面来攻再做打算。 对峙间,郭山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看旁边正在交手,一个鲤鱼打挺径直钻进了灌木丛中。 迎着风雨,颜小庄看到黑影单手抓着树干冷冷地看着小庄。小庄哪敢大意,习惯性地运起金钟罩未果暗暗叫苦这时才发现金钟罩的好处。小庄刚才的兴奋早就烟消云散,想到身上已经没有了金钟罩护体对面武功招式又狠毒诡异,本想着还有郭山强可以两人应敌,但这厮一会工夫已不见踪影想来这次算是凶多吉少了。 颜小庄不敢多想,只是待敌。果然又听到了“呤”的一声,这种清脆的声音如同死神一般惊得小庄直冒冷汗。小庄感到眼角闪过一道白光,小庄哪敢细看细想,一个缩身蹲下只听到声音从头顶响过。颜小庄半蹲运气,一个大后跳步和黑影又拉开了点距离。 刚一落地,只听的一个“中”字,小庄感到大腿一阵疼痛,低头一看大腿正中了匕首。鲜血伴着雨水顺腿流下。颜小庄顾不得查看伤口只是死死地盯着黑影。黑影从树上跳下,拔出佩刀悠然的朝颜小庄走去。 黑影单手耍起佩刀在空中划了几道圆圈离小庄越来越近。 刚刚的全力出击,让颜小庄体力尽失,只是喘着气。雨水拂面在模糊的视线中,小庄看着黑影的身姿,心头突然闪出一个人,这个人是他岳州分局的同门,但具体是谁,颜小庄不得而知,他这单手甩佩刀的姿势他在岳州肯定见过。 颜小庄试探道:“你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黑影没有说话只是靠近。 小庄叫了一声,双膝着地,整个人弯曲跪在泥里,将头埋在泥巴里。 听到黑影越来越靠近,颜小庄突然直腰,大喊一声,拔出大腿上的匕首朝黑影掷去。 匕首上聚集了全身功力划破风雨直击黑影面门。虚脱之前小庄想到这是学武以来自己平生使过的最大功力,还是习得不周攻才有的攻击,如果不成功只能成仁了。 黑影没有料到颜小庄会拿自己的匕首做困兽之斗。好在手上的佩刀没有放下,一个反手,佩刀将离面部几寸的地方将这突如如袭来的匕首挡住。只听得“当”的一声脆耳的声音,匕首偏移了方向插入不远的树上,而黑影一个踉跄退了几步,手上的佩刀也被震掉。黑影愣了一会阴森的冷笑道重新捡起了佩刀继续朝颜小庄走去。 第15章 “老婆 我升职加薪了!” 昆仑手救援退黑影 颜小庄荣升副镖头 话接上回,颜小庄侧身躺在泥里,泥水灌入口鼻之中也没有力气擦拭,任由风吹雨打眼睁睁看着黑影抡起了长刀。 黑影长刀劈下。颜小庄本能的转身回避,小庄背部结结实实地吃了一刀,此时只感到背后一阵撕裂热疼。惨叫一声,双手抓住泥土朝旁边树林挪去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黑影停了一阵看小庄在泥里爬着接着冷笑又是一刀劈来。小庄后背又挨一刀。背后两记劈刀在背上划出一个叉子,黑影看着血肉、雨水和衣服拌在一起顿时杀性大气,片刻又是三刀劈来。三刀全没有砍要害,而是朝背部划着,似乎是享受着虐杀的快感。 密集的雨点打在小庄背后伤口处似乎削弱了疼痛。小庄感到头脑变得清晰了许多,只苦于全身已失了力气无法还击只能苟延残喘等死,于是大笑道:“看来你内力还没练到家啊,来来来,再来几刀,给哥解解痒。” 黑影只是笑着,小庄听着像是阴间的黑白无常发出的邪魅鬼笑,他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便恶狠狠地看着黑影的眼睛骂道:“再给哥来几十刀把哥给剐了,否则老子做鬼都会来找你。” 黑影的眼神充斥着蔑视和冷淡,看到颜小庄凌厉的眼神只是停顿了一会,可能是厌倦了虐杀,这次抡起的刀更高了,看来是想给颜小庄一个痛快。 颜小庄恶狠狠地望着黑影等待着人生的落幕。他不仅感受到了绝望更感受到了屈辱,习武走镖十几年,在山庄里苦练了三个月本想着出来后想一展拳脚,但没想到仅仅几招就败的如此凄惨。他恨自己技不如人,任人碎剁;他想起了师傅郭起云耐心传授他金钟罩内功心法不停敲打他脑袋的场景;回忆儿时家父手把手教他的游龙乾坤棍;想着当年武学初成那种自豪和满足感幻想着自己已经是天下第一急着想纵横江湖的轻狂;最后他想起了家里的老婆孩子和二丫头,他想到了岳州分局的同门师兄姐妹,和他们一起胡闹打趣,偷懒吹牛皮的种种运镖经历,他甚至不舍岳州乡村田间河畔的一草一木,鸡鸭鱼羊。他吞了吞泥巴水,意识开始模糊下来,想来这辈子似乎事情已经做完可以放下了,但又感觉还有愿景没有如愿。 面对明晃晃的长刀,颜小庄吐出口中的泥巴狠狠地说道:“来来来,朝脖子上来几下让哥爽爽,给哥弄舒坦咯。还有躲在树上的兄弟,有本事露个脸,别他妈像个孙子一样躲在树上放暗招。岳州局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可惜死在你这阴险小人手上,呸!” 风雨依旧,长刀劈下,颜小庄直挺挺地看着黑影的眼睛赴死。这时只感到一阵掌风划过,这是他熟悉的不周攻内功。一时间,黑影顺势被击飞。颜小庄用尽最后的力气看了一眼,只见当家镖头欧阳乐峰飞身赶来双掌杀向黑影。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颜小庄睁开眼后发现自己身处一间舒适的卧房。这卧房比自己住的卧房大了数倍,墙上挂着几幅“济世救人、妙手回春”的字画,还有诸多药材、花木和盆景很是雅致,身边的香炉发出的气味闻起来也很受用舒服,看壁画便知这是桃花潭山庄的装潢。没过多久,一女子近身看了看小庄示意他休息,接着拿了几包药材出了门。颜小庄此时立刻回想明白自己是被欧阳乐峰给救了,被抬到了山庄休养。本想起身,但背后一阵疼痛只能作罢干脆接着睡下。 不知又过了多久,颜小庄感到口渴肚饿,勉强起身在女子的帮扶下喝了口水后便连喝了几碗肉粥。知道自己死里逃生,颜小庄胃口大开,连吃了几大碗才感觉肚饱解气,事后居然哼上了小曲。 “颜哥胃口是真真得好,还唱上了呢。知道谁救了你吗?” “知道知道,是咱们局大当家的。” “看来脑袋没坏,那就好那就好。” “我躺了几个时辰了?” “几个时辰?你昏了三天三夜了。血都要流干了,金大当家的得知此事后,从总局调来了鹿血神药才把你从阎王那给拉回来。好在没有伤到筋骨,喝了药血气才恢复过来。” “哦,是嘛。”颜小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颜小庄不断回忆着那天雨战的种种细节,一些想法孕育而生但又无法道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回忆过往,试图在黑暗中摸出更多的细节线索。颜小庄想着师傅临走前嘱咐的话语思索着。他又在床上躺了几天,知道背上的伤愈合结疤决定出门走走。 梅雨已过天气干燥凉爽。颜小庄慢步在山庄大院里走着,感觉人是越来越少,也好,自己喜欢清静,等伤好以后一定要去找彭博镜要他赶紧传授第五层内功心法。 郭正超和俞双彬此时刚好从大院穿过,看到伤愈刚好的颜小庄赶紧上前慰问。 “哎呀,颜哥颜哥,你可以走动啦。”俞双彬笑道。 颜小庄全身乏力,脸色依旧苍白但还是点了点头回道。 “颜哥有两下子啊,打退两个,杀了一个活捉一个,打跑两个,这次立大功啦。” 颜小庄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打败了两个马上追问道:“那个活的呢?什么来头?” 郭正超答道:“五神山飞龙教的,奶奶的,就知道是五神山来的,上次是黑蟒教,这次是飞龙教。” “外面都议论开啦,说是不周攻真他娘的管用,就连颜小庄都能一对四。”俞双彬说道:“额,都以颜哥为榜样,大家学武热情都高涨了,金大当家的对你是赞不绝口,说是要对咱岳州局的高看一眼,厚爱一分。颜哥,你这算给咱岳州局长脸啦。” “那帮人为了掠人也是用尽了法子,什么招都使上了,还他妈搞埋伏。操的。”郭正超骂道。 颜小庄回想那天只是不语。 ”颜小庄继续问道:“那几个掠走的妹子呢?人都抓回来了吗?” 郭正超摸了摸头皮面露难色地答道:“她们啊,额。” 颜小庄感觉不对劲,俞双彬上前答道:“多亏颜哥杀退敌,唐文凤只是受了点惊吓,没事。罗艺虹被刘魁大当家的给救下了,但毛艳娜、唐清艳两位就…………没追上,没找着。” 三人沉默了许久,只看到欧阳乐峰缓慢走过来看到颜小庄问道:“小庄,伤好的怎么样了?” 颜小庄上前行礼答道:“感谢大当家的救命之恩,徒弟永生不忘,背上的刀伤没什么大碍。劳大当家的费心了。” 欧阳乐峰挥了挥手说道:“好了,客套话就不说了,跟我进屋有事商量。” 两个人进了内室房间。欧阳乐峰喝了口茶问道:“你是悬山号郭起云的徒弟?。” “是” “干镖行多少年了?” “算今年已经是十二年了” “十二年,居然有十二年了。”欧阳乐峰靠在椅子上叹道:“我入行十二年的时候已经是同州镖局的副总镖头了,而你才是个小小的镖师。” 颜小庄沉默不语等待大当家的示下。 欧阳乐峰又叹道:“现在各分局都是这种情况,年轻骨干镖师全守着金钟罩吃老本安于现状不求上进,武学没什么突破。金钟镖局看上去人多势众其实实力早就大不如前,不想点办法以后门派凶多吉少。咱们岳州分局也是这种情况你多少也看到了,老镖头打不动了但站着位置,年轻镖头升迁没什么指望都在人浮于事。还有现在这帮年轻镖师本事不大脾气倒是渐涨,这几年打着金钟镖局的旗号在江湖上得罪了不少人,你看那一个个给那狂的,全是平日里缺管少教骄纵惯了。” 颜小庄点了点头:“所以才让大家学不周攻提升镖局整体实力。” 欧阳乐峰点了点头说道:“你看,你才练了个把月就有所小成,才有的今天的救人立功表现,金大当家的知道后很是高兴,你算是给咱岳州局的长了脸面。” 颜小庄想问什么时候学第五层。可欧阳乐峰抢先问道:“你知道飞龙教为什么要掠人吗?”颜小庄只是摇头表示不知。 “金钟镖局开放第四层、第五层内功心法的事江湖上早就传开了,所以五神山那帮人想绑几个人去逼问出内功心法口诀。所以才有抢人这出。只是他们那两下子也只敢在些年轻女镖师镖徒身上打打主意。” 颜小庄连忙点头感觉有道理。 “外面现在都传颜小庄以一敌四英雄救美,你怎么看?”欧阳乐峰笑着问。 “这,敌四啊?”颜小庄惭愧地摸了摸头说道:“不是大当家的出手相助,早就被乱刀砍死了,敌二还差不多,呵呵。” 欧阳乐峰侧身低声问道:“小庄,我们赶赴金州途中那个无名客栈碰见的事你也见过,你觉得林中那两个人和客栈行凶的人是同一伙的吗?” 颜小庄看着欧阳乐峰的神色知道进入了正题也不回避直接说道:“那拿人脑袋的手法和那晚客栈胡江海说的一模一样,都是“呤”的一声,脑袋,脑袋就飞了。” 欧阳乐峰点了点头:“我看了康剑光、申铁满脖子上的切口和那晚的一模一样,是同一个人干的。” 颜小庄听后深吸了口气心念道:“这么多镖师好手都身首异处,万幸自己大难不死。” 欧阳乐峰又继续问道:“你觉得那个黑影人身手如何?出自何门何派?” 颜小庄只是摇头:“我,我和那黑影交手只不过仅两个回合,看不出招式路数,她能单手抓住我的盘花棍,而且在数丈开外扔出匕首,最后我甩出的匕首她也能轻松化解,黑影功力远在我之上。” 欧阳乐峰点了点头。颜小庄想把内心深处的疑虑说出又无凭无据所以欲言又止。 话到嘴边颜小庄给吞了回去但被欧阳乐峰看在了眼里只是笑了笑起身说道:“好了,今天谈话就到这里了。等伤养好了,就即刻赴任。” “赴任?去哪?”颜小庄不解地问道。 “总局有令,命颜小庄镖师为岳州分局悬山号副镖头。” 第16章 “新学的内功 必须得和师傅过两招 呵呵” 颜小庄锦衣归故里 郭起云领教不周攻 又过了数日,欧阳乐峰、颜小庄、俞双彬、梅三金、韩北坤、向一桥等岳州局一众镖师启程回岳州分局总部。来时众镖师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现在离开桃花潭山庄时个个是五味杂陈意难平但又迫于无奈。来时说好的闭关修炼三个月,练成不周攻就按规定传授第五层巨鹰震内功心法。可现在这才两个多月的工夫就打道回府了。如此变故其实大家都很清楚,先是总局、各地分局分号事务太多不得已从山庄抽出部分骨干镖师帮忙,所以悬山号当家镖头“熊霹雳”邓海峰没有随队回岳州;二是五神山等黑道邪教对山庄虎视眈眈怕遭暗算,于是决定把新镖徒转移别处练功;三是部分传授内功的师傅脱离了金钟镖局入伍参军了。比如颜小庄的传授师傅武野令令主彭博镜到军中谋了个应州校尉职位,俞双彬的师傅东洲镖局当家镖头陈罡任东洲水军大副;向一桥的传授师傅攻防令令主马湘兰任忠州房产司司长。好家伙,金彪才上任不久六大分局、四大令主就出走三位,这人事调整变动果然很大。 岳州分局总镖头欧阳乐峰领头前行,身后的镖师就当前的情况议论开了。 “阳总,回到岳州局后您可要亲自传授大家巨鹰震,这事不会再变卦生变。”向一桥年纪最大资格最老也只有他这么和当家的说话。 欧阳乐峰回道:“各位放心,总局考虑山庄不太平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绝对不是有意为难大家,各位放心,我欧阳乐峰以人格担保待到岳州局调整完毕后,咱们回家安心练功。” “这才两个月就闹出这么大动静,大当家的,岳州局要怎么变动啊?”梅三金问道。 “当然是合并啊,早之前不是说过吗?总局觉得下面机构大多,把几个分局合起来,再撤掉几个分局小号,把那些吃闲饭没本事的镖众给打发了。”韩北坤说道。 “说是等调整完了就涨月钱镖水,这事不会不算数?”俞双彬小声问道。 欧阳乐峰笑道:“看来大家顾虑挺多的嘛。不会不会,以后都是好日子,放心,镖局的前途大业以后都要仰仗各位了。” “那肯定的啊。”俞双彬笑道:“你看看我们颜哥,一个不周攻收拾了四个,连金总镖头都赞不绝口,马上升了副镖头了。好家伙,这要是练下去我们颜哥还得了。” 此话一出,引起众人一片欢笑。 和来金州时人数众多,辎重繁杂相比,回金州的路上就轻松了不少。欧阳乐峰率着手下十几人轻车简从,快马加鞭不到十日就回到了岳州分局。 和金州镖局大楼辉煌大气,门庭若市相比,岳州总局的青砖石瓦看上去真是寒碜到家了。金州和岳州亦是如此。一个市井喧嚣、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一个是满是泥泞,猪羊的乡下田野。此趟金州也就短短三个月不到的时间说来不长,但众人回时的情况已大不一样,就连自己都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去时小庄只想着见见世面早去早回,归时已经放弃金钟罩习得不周攻,由一个小小镖头变成了号里的副镖头。江湖变化之大之快,连小庄自己都始料未及,一想到自己已经是副镖头,小庄煞有其事的整了整衣服主动靠近欧阳乐峰第二个进了岳州局。 岳州局各分号镖师、镖徒都在大门迎接大当家的归来。颜小庄看到人群中有镖师方小潭、梁倪、熊勇还有悬山号的师傅郭起云、师姐于湘娟,镖师邓威。浩羽和张想蓉不在人群中,看来都到总局做事不会回岳州了。 本想着会像以前一样众人行礼迎接大当家的回镖。没想到这还没到门口一众人就把欧阳乐峰给围了起来,吵吵嚷嚷的问个不停。其中一些人情绪激动语气急迫强烈。 “大当家的,不学不周攻就降为镖徒是真的吗?” “听说岳州局要撤,局里号里几百号人糊口生计怎么办?” “干了几十年待遇不升反降,金彪什么意思?” “他妈的,嫌咱们老带不动拖了总局后腿是?想把我们扫地出门就直说。” “这十几年兄弟为了镖局都是出生入死,现在杀驴卸磨了。” “……………………” 欧阳乐峰见到众人围着自己一个个大呼小叫地铁青了脸冷冷说道:“有什么事回大堂里说,在这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 众人跟着欧阳乐峰去了分局大堂。颜小庄则独自去后院卸马准备找房休息。刚刚把行装卸下,方小潭走了过来问候道:“呀,颜哥啊,换了副镖头劲装啊,你这是升了啊。” 颜小庄看着方小潭点了点头难为情地笑道。 小庄和小潭两人来到局里一处没人的庭院坐下叙旧。颜小庄把到了桃花潭山庄的人员情况、平日练功、雨战飞龙教,被黑衣人偷袭后被大当家的所救的事告诉了小潭。 方小潭听后惊色说道:“娘也,无名客栈那帮人都杀到金州去啦?这是非要和我们金州镖局过不去啊,下死手了这是。颜哥,你说说这都是谁指示干的?” 颜小庄稍加犹豫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现在一想起来我的背伤就隐隐作痛,额,能捡回条命算是不错了。这镖头的伙也真是凶险。” 方小潭点了点头:“那是那是,赚得都是玩命钱。还是我们岳州好民风淳朴,走的都是太平镖。” “对了,咋没看到你那小跟班周先剑?” “他啊。”一提到周先剑方小潭一拍大腿突然来了精神说道:“那小子,别看那小子筋骨瘦弱不爱说话,没想到脑子却精着呢,你猜他怎么着了?” “怎么了?” “原来那小子根本不是练武的材料,读书确是把好手。回到岳州后参加乡试中了举人。回老家当了个县府教宜。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那小子平时话不多,原来是在读书上动脑筋去了,拿了钱回老家当老爷去了。他挺行的啊,又赚钱又赚功名。” 颜小庄笑了笑点了点头,人嘛当然都各自为自己的前途着想,各有各的打算想法,金州镖局一票镖师不也是这样。 “对了,你想好了没?还有一个月期限,你有什么打算?”颜小庄问道。 方小潭摇了摇头甩手说道:“我能有什么打算,我没什么打算,我回去后跟我家那位说了,我家那位死活不肯,不让我放弃,说金钟罩是保命的东西,说什么都不能放弃,就算当镖众减月钱也不能放弃去学武。说是放弃了就带着儿子去跳岳州河,嗨,我家那位你晓得的。” 颜小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正聊着,看到师傅郭起云缓缓走来。颜小庄连忙起身蹦蹦跳跳地上前笑嘻嘻地说道:“师傅,徒弟回来啦,怎么样?混了个副镖头没给您老人家丢脸?” 郭起云爽朗地笑道:“我这笨徒弟不错啊出息了这是,才短短三个月就人模狗样的当起了副镖头,不错不错,不枉师傅平时费老巴子劲地教。为师这次在局里长脸了长脸了。” 送去了方小潭,颜小庄又把赴金州一路所见所闻以及桃花潭山庄的经历全盘告诉了郭起云,这次所说的内容比告诉方小潭的要详细得多。 郭起云听着颜小庄的陈述时而点头,时而沉默,脸色是越听越沉重。 “师傅,徒弟没经什么人商量就放弃了金钟罩,你说是不是过于鲁莽了?”颜小庄问道。 郭起云笑道:“鲁莽啥,干了十几年镖师都而立之年的人要学会自己做主咯。放弃就放弃,反正你小子还年轻,这次总局开放内功心法对你来说是个机会,说不定以后就飞黄腾达了也未可知。” 颜小庄愁道:“师傅,以后机构要调整,你老人家怎么办?有什么想法?” 郭起云说道:“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有什么想法,打不动咯,我就在岳州跟着镖师后面当个镖徒挺好,在干几年就告老还乡抱孙子去。” “你说咱镖局到底和那五神山结接了什么梁子,非要躲暗处下死手一路磕到底?”颜小庄问道。 郭起云摇了摇头说道:“听你所说,我感觉那黑影人和五神山不是一伙的,五神山只想要金钟罩内功心法,可那黑影却招招索命,看手段不是一路人。没办法,这几年,咱们金钟镖局得罪的人太多,你说是哪路人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咱这偏僻,消息不灵通也没什么仇家找上来。你呀,还得抓紧时间练功。既然大当家的答应了你还得往上死命练,江湖险恶啊。以后的日子可不会像现在这般好过咯。” 颜小庄点了点头。 “来来来,让我也领教下你那不周攻。”说完,郭起云挽起袖子起身说道。 颜小庄也来了兴致。两人走到庭院中间空旷地摆开架势师徒准备切磋一番。 颜小庄也不废话一套碎石拳直接上前招呼:“师傅,您老人家可得把金钟罩给开好咯,免得徒弟伤着让你直接告老还乡了。”说完,一个“开山破石”直接击向郭起云面门。 “好小子,功夫和口气都渐涨了是?”郭起云从容应对单手挡住来拳。颜小庄右肘随后贴上跟进。郭起云一把抓住右肘欲将小庄扔出,可小庄纹丝不动,惊诧间颜小庄下盘一脚袭来只中师傅腹部。郭起云虽然开启了金钟罩但也被不周攻的内力击飞后退,刚刚站定,小庄一记隔空挥拳使出。郭起云只感到面门一阵拳劲驶过虽然没什么威力但也让双目稍微迷糊。颜小庄上前一对双掌推山击中郭起云。郭起云笑道:“臭小子。”说着,一个抬身腾空甩出一腿,颜小庄一把抓住来腿将郭起云整个人甩出。郭起云始料未及乘劲稳住身体,颜小庄迎头挟掌劈来,郭起云顺势化解并回击一拳。 颜小庄只是侧身就轻松躲开接着一个挟带不周攻内劲的铁山靠用肩膀将郭起云撞开。 处于劣势的郭起云站定叹道:“这不周攻还真有点东西啊。” 第17章 “还不是为了俩钱?” 生芥蒂镖师打嘴仗 携家眷小庄赴忠州 颜小庄郭起云师徒两人又切磋了几十个回合,直到郭起云大口喘气才停止。擦汗喝水之际,两人又聊了起来。 占了上风的颜小庄洋洋得意地说道:“师傅,你刚才说这不周攻有点东西是真的吗?” 郭起云点头笑道:“你小子的身法和内力比去金州之前长进不少,这不周攻内功心法对提高武功修为确是有独到之处。你这三个月比你在这学上三年还多,不错不错,看来让你去金州见识见识是对的。” “是啊,没去之前感觉自己都白活了,这么多江湖高手身怀绝学,这次去金州真是开了眼了。我要是不跟上学习,真对不起老爹和师傅教得我这身武艺。” 郭起云拍了拍颜小庄满意地说道:“你有这种想法说明孺子可教也。笨徒弟开窍咯。” “师傅,听说金钟罩第六层叫缚仙击。”说完做了个一伸一收的招呼说道:“可以抓人于无形,这招你见过吗”颜小庄问道。 郭起云说道:“只是听闻,并未见过,我跟着欧阳大当家的那几年没见他使过,可能是碰到的都是些毛贼所以用不上。不过你师公当年曾说过这金钟罩内功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宛如高山巨峰,修炼起来步步维艰。但一旦达到那个境界,天底下任何武功都如同杂耍把戏。”“师傅,你口中说的师公到底是什么来头,不会是个世外高人?”颜小庄继续问道。 “高人?那倒不是,实话告诉你,你师公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剃头匠,只是机缘巧合碰到金州镖局招镖徒才进了门习得金钟罩。由于资质一般加上学武太晚所以到最后也就混个普通镖师。他年事将近的时候才把他生平打听到的金钟罩内功一些消息透露给我,具体心法也是一窍不通。你看为师我功夫也就那样,所以教的徒弟也是个半拉子水准。呵呵,所以啊,以后出去了看到高手还得虚心请教学习,要真碰到个世外高人,教你个一招半式你这一辈子就受用不尽咯。” “哦” 当晚,岳州局大部分镖师齐聚局大堂议事厅商议接下来要面临的选择。颜小庄、郭起云、方小潭自然也在其中。 大厅内基本分成两派。一派是颜小庄、俞双彬、梅三金、韩北坤、向一桥、谢迎春等放弃金钟罩习得不周攻的镖师,另一派则是金盆洗手大会就回到岳州有方小潭、梁倪、熊勇、于湘娟等依然保留金钟罩的镖师。欧阳乐峰则坐在厅中间端着杯茶悠然地喝着。 硬山号年仅五十,一位名叫龙蒿峰的大胖子首先发话表态:“今天从金州桃花潭一众兄弟回来了本该给哥几个接风洗尘的,但事关重大也来不及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了。总局的不周攻今天我和回来的镖师也讨教了几招,感觉也就这么回事,我个人认为这金钟罩内功心法太玄了,不练也罢,别到时候丢了金钟罩半途而废,两边都捞不到好。大家说是这个理?” 话完引来了一片赞同声。 颜小庄听到龙蒿峰说不周攻也就那么回事顿感到不服想要辩驳被师傅一把抓住。 显山号镖师周鸣说道:“我个人感觉这事有点玄乎,总感觉透着一股子邪劲。”说完还站了起来振振有词:“从回来的镖师口中就得知,本来说是修炼三个月,可才过了两个月,第五层是个啥玩意还没弄清楚就把他们给打发回来了。大家知道啊,总局最喜欢干那出尔反尔,有嘴巴没屁眼的事了。大家还记得吗?前几年总局就答应过。金彪还拍过胸脯表了态说给我们岳州局增派人手拨钱修缮几个分号的府邸。怎么着,还不是口里说说没了下文。总局那办事风格说真的我还真信不着。” 说完又是一片赞同声和议论声。 韩北坤轻声说道: “我觉得这不周攻的功效还是有的,我勤练了两个月感觉功力大增比之前好多了,这点我深有体会,不相信的择日众镖师可以来讨教。还有颜师弟也是这么个想法。大家也听说了,颜老弟以一敌四打退了五神山那些邪教,总局给升了副镖头,这些都是实在在的。” 韩北坤停顿了一会,颜小庄看着众人都竖着耳朵等着他说后半句看来大部分人都还在摇摆不定当中于是继续说道:“功效和成果是有的,而且从桃花潭山庄的接待规格来看总局是非常重视此次闭关修炼的。总局绝对是为了整个镖局着想,这些阳总也不止一次提过。只是时局太过复杂所以才提前回来了。” “韩师弟说的好好哦。。”于湘娟伸出头来说道:“你看俺们号里的小庄武功和俺们差不多,才两个月的时间身手就涨了这么多,立了功升了副镖头。好有前途哦。” “喂,小庄,升了副镖头,总局给你涨了多少月钱啊?”梁倪直接说道。 颜小庄答道:“我怎么知道,这不机构还没调整嘛,哪有这么快,我这身衣服还没捂热呢。” 梁倪说话熊勇肯定是憋不住的立刻嚷道:“韩师兄你可拉倒,在这帮总局使劲吹,颜哥以一敌四是不假,但我听别人说了颜哥也是差点栽在别人手里是阳总及时赶到才捡了条命。你看看咱们颜哥的脸色,比去金州之前差远了,大伙瞅瞅他那后背都快被人划成凉席了。” 说完引起一阵欢笑。 俞双彬来了兴致说道:“其实不周攻确实是有功效威力的,只是因人而异。我不后悔放弃了金钟罩,就是他妈一件事恼火。总局说了凡是学了不周攻当镖师的可以涨月钱,但具体涨多少也没个准信,这不是诚心吊咱们的胃口嘛。” 这话似乎激起了千层浪,人群顿时议论开了,顶山号镖师林捷抽着烟袋说道:“俞师弟说得对,说是涨月钱和镖水到现在还没个准信搞的号里的兄弟走镖都不走心了,做事也没干劲,总局这不是玩我们吗?这金钟罩弃了可学不回了,以后咱们走镖拿什么保命,大家说是不?” “对对对,就是就是。”人群中齐声道。 梁倪跟着起哄:“所以我就说啊,那天咱们几个就不应该回来,直接跑到总局吃住就赖在那,不给个说法就不走了。非要找那金彪理论理论不可,他妈的到底是个啥意思,不带这么玩咱们的。咱们岳州局本来生意就不好做,每个月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要是降了月钱以后咱们还过不过了啊。靠嫩娘。” 在座的镖师情绪激动抱怨不断欧阳乐峰只是端茶喝水沉默不语。 周铭又说道:“还有,我听其他分局的镖师说了,现在那些有门路的镖师都没回分局了,都留在金州抢位子。就说咱们岳州局,大家看看,那几个关系户都不在了。你说以后机构调整后,咱们能捞到什么?还不都是别人吃剩下的。” “是啊,大当家的,这机构到底怎么调整啊?你倒是说句话啊。”众人转向齐声问道。 欧阳乐峰放下茶杯润了润嗓子正色说道:“说完了吗?没说完我再喝几口茶也不打紧,反正到家了有的是时间和众位聊。” 话出众镖师都闭上了嘴巴等着大当家的进一步发话。 欧阳乐峰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说了是?那我就说两句。刚才大家都扯了这么多,其实无外乎两件事,一个是金钟罩,一个是钱。大家拿主意不定还有抱怨都可以理解,毕竟事关重大。这两个月听下面的质问抱怨总局,听的耳朵都要起茧了。我现在表个态与君共勉,首先这是总局的意思容不得半点讨价还价,我也就是个传话的,也就知道这么多;第二先前我就说过的,行走江湖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你死我活。要想立足出人头地还得凭手上的拳头说话。大家都是镖师,吃的就是这碗饭,这点觉悟都没有还干什么镖师。不管做什么选择,总局给大家都安排好了出路。” 众人都觉得欧阳乐峰一席话说的在理可感觉有什么也没说。接着又是一阵吵吵闹闹但也没个定论于是一哄而散各自回去喝酒睡觉了。 一个月后。岳州局悬山号大门前,颜小庄带着妻子儿女将行李装上车厢准备启程。两日前,颜小庄接到了岳州局的调令命颜小庄赶赴忠州分局参加新镖局的筹备工作。新镖局名为忠岳镖局,顾名思义以前的忠州分局和岳州分局合并了。机构设在交通经济更为发达的忠州。师傅郭起云等一众老镖师则留在岳州镖局处理岳州境内事务。那些自愿放弃金钟罩的镖师也各自收到了命令调往其他新镖局。剩下的那些没有放弃金钟罩的镖师则没有收到任何命令只是保持原地待命状态。众人都晓得没有调动的镖师以后不再是镖师而降为镖徒,以后将要接受镖师差遣。就这样,金州镖局的机构调整缓缓拉开了序幕。 收拾完行李后颜小庄拿起盘花棍纵身上马。启程前,他望了望生于斯长于斯的岳州山川,看了看站在大门口目送他的师傅郭起云,心里感慨万千。江湖风云变化莫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每个人都置身其中无法自拔只能随波逐流,那种潇洒惬意悠然自得忘我于天地之间的豪情是每个习武之人都向往的,但现实的无奈却逼的人只能关切当下的柴米油盐和前途生计。颜小庄看着年迈犹如慈父的师傅暗暗地握紧了盘花棍,暗下决心从此不再虚度光阴,一定要勤练武学混出个人样回岳州来见师傅。 第18章 “新年新镖局新气象!日子会越来越好啦” 开新局忠岳局挂匾 赴湘州胡江海起镖 忠州接壤于岳州东北面,和地广人稀的岳州相比忠州明显发达了很多。颜小庄赶着马车携带着家眷一边赶路一边游山玩水,其间尽享天伦其乐融融。 “孩子爹,忠州和岳州哪个好哦?”车里的颜嫂问道。 “当然是忠州好啊,忠州良田比岳州多,产的粮食也多,不像咱们岳州全是山啊河啊,忠州房子也比岳州的宽敞,住着舒服。”颜小庄在前面骑着马说道。 一个女孩探出头来喜气洋洋地问道:“阿爸,听号里的人说你升官了,当了副镖头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啊。”颜小庄笑道。 颜嫂摸了摸女孩也笑道:“是真的,你阿爸去了趟金州可威风了,听说别人都怕他,武功厉害的不得了。” “那以后会当总镖师吗?”女孩继续问道。 颜嫂挥了挥拳头赶忙回道:“那肯定的啊,你阿爸现在厉害着呢,一拳就能把树给打断。” 女孩听后赶紧拍了拍手笑道:“太好了,我以后也要当镖师。当总镖师。” 颜小庄笑道:“好好好,有闺女这番话咱们颜家的乾坤游龙棍有传人咯。以后咱家都是镖师,那最好了。哈哈。” 仅五日,颜小庄便到了忠州,在安顿好家眷后小庄即赶到忠岳镖局报到。之前的忠州分局改换了门庭。一眼便看出镖局大门围墙重新修缮装潢过,忠岳镖局崭新的牌匾也赫然醒目的出现在路人眼前纷纷驻足观望议论纷纷。 颜小庄走到门前看见厅堂几张拼在一起的桌子,有几个镖徒正坐在那负责登记注册。小庄拿出在册名帖。小镖徒看了看熟练地在上面盖了一个章子,忠岳镖师的红印赫然盖在名帖上。颜小庄看着镖师二字苦笑不已,虽然来时已经有心理准备。悬山号已经撤号了副镖头自然也没了,所以小庄又退回到镖师了。这副镖头劲装只穿了一个月还没走过一次镖就卸下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颜小庄和其他镖师一样忙着整理筹备事务,查验兵器马车,清点库存物资,工作虽忙但都是些繁琐小事。颜小庄也有时间回家看看妻儿总比长年累月出门在外走镖要来的轻松。 短短几日内忠岳镖局报到的人先后赶到。小庄发现大部分都是忠州分局和岳州分局的人,其中岳州局的依然是向一桥、韩北坤、俞双彬、梅三金、谢迎春等人,忠州局的有张星宇、陈臻、朱金凤等人,也有同州、景州、湘州零星的镖师和镖徒也陆续赶到。忠州镖局的当家镖头依然是大昆仑手欧阳乐峰,副总镖头是胡江海、盛强、徐可、牛犊。 待到人员聚集完毕后,欧阳乐峰果然没有食言将第六层巨鹰震内功心法口诀悉数传授给了已习得第五层心法的镖头镖师,并对每位都进行了详细指导。期间可以说是事无巨细倾囊相授。尤其是颜小庄,自桃花潭击退飞龙教后,原本并不起眼的悬山号小镖师进入了欧阳乐峰的眼帘。虽然颜小庄看上去呆头呆脑,资质平平,但可以看出此人练功心切,急于上进有很强的目标感也算是块可塑之才。加上颜小庄对金钟罩内功心法颇为好奇,无人时还主动请教欧阳乐峰,两人的关系也日益紧密。 “阳总,这巨鹰震心法和不周攻比起来感觉更为玄妙。”颜小庄问道:“这调功运气的路径和法门已和前三式完全不一样,运气周期也更为复杂。怎么才可以短时间内驾驭成熟。” 欧阳乐峰笑道:“武学内功和外功可不一样。外功讲究招无定法、勤学苦练熟能生巧,战时随机应变。但内功则看重的是因循守旧,日积月累切不可急于求成,否则就有走火入魔的风险,重则丢了性命,轻则落下残疾遗憾终身啊。你还年轻,一定要懂得欲速则不达的道理,金钟罩内功前六式互递互补、相辅相成浑然一体,不是靠使一招用到底就行的。平日要勤练多想才会有所长进。不怕告诉你,这巨鹰震没个七年八载的怕是很难驾驭。。” “那是,我练金钟罩都用了六七年。”颜小庄继续问道:“嗯那,如果学会第六层了,那大当家的还会教第七层吗?” 欧阳乐峰被这一问整的哈哈大笑:“没想到你小子平日话不多心思都还是蛮细的。告诉你,如果哪天你学会了第七层,就是金总镖头亲自教你了。” 自从传授了巨鹰震心法口诀后。局里得气氛一改先前得沉闷压抑顿时变得活跃起来,个个都摩拳擦掌觉得日子有了盼头。就连颜小庄也感觉日子过的紧凑了。每日凌晨和深夜他抓紧时间练功,白天忙于局里事务、闲时独自琢磨心法口诀和运气法门真是一刻也不得休息。颜小庄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比之前在岳州悬山号浑浑噩噩混日子要强多了。 忠岳镖局挂牌后一个月刚过端午的一天清晨。镖局大门前一列车队整装待发,迎着朝辉让车厢上插满的金钟镖局金旗更加夺目。颜小庄手持盘花棍,身着深蓝镖师精装意气风发地挥马执鞭飞速穿梭在车队中校验辎重。来这忠岳镖局大院一个月了,天天憋在里面练功做事,小庄早就想出去转转透口气了。镖师嘛,不走镖走什么。 小庄从接到镖令上推测此次镖物价值连城且行程遥远估计一月有余。因为目的地湘州府地处岳州西面,车队要横穿岳州才能到达,怪不得岳州局的镖师都在车队中。此次中转站就设在原岳州分局。到时候还会有原岳州局的“镖师”接应。小庄不禁笑道来之前还信誓旦旦地和师傅说不混出个人样来不回岳州,这才一个月又跑回去了,真他奶奶的世事难料。 随着领头镖师胡江海的一声令下,车队人马正式上路。颜小庄和俞双彬负责车队中后段,按照规定两人一马一车定时轮换押运。 此次车队共有副总镖头胡江海、盛强两人;镖师颜小庄二十二人;镖徒镖众八十人人,是少见的甲等规格货物镖运。车队浩浩荡荡地出了忠州城便加速驶向西方。放弃金钟罩习得更高阶内功心法的颜小庄又开始了久违的运镖旅程既紧张又兴奋。小庄搓了搓手真想找个人试试巨鹰震内功。 反倒是俞双彬靠在车上伸了个懒腰突然问道:“颜哥,新局发月钱了知道吗?” 颜小庄在车箱旁回道:“知道知道。” “就涨了二十两,娘的,够卵用。”俞双彬说道。 “是啊,我家那位也在抱怨,才涨了这么点钱。忠州的东西贵,每个月支出比岳州那边大多了。涨了等于没涨。” 俞双彬探了探头确定没人听到又继续说道:“颜哥,我感觉被耍了。总局那帮人拿涨月钱诱惑我们放弃金钟罩。现在到手就涨这么点,这不是糊弄咱们吗?你就不气吗?屁都不放一个?” 颜小庄淡定说道:“不是学了内功心法吗?” “那玩意顶个屁用。”俞双彬吐了口口水说道:“我是不晓得你练到什么程度了啊,老子不周攻还没练熟呢,嗯,反正和你比差远了。这巨鹰震口诀到底是个啥玩意?老子还没悟清楚,什么狗日的依德佛落, 朦地息解,欧姆拉蒂,脉克丝威…………听着多绕啊,这都些啥玩意啊?感觉学了白学。” 颜小庄听着点了点头:“一开始我也是不懂。现在也没想这么多了,静下心来,按照口诀运功就是。边学边悟,实战出真知。” 俞双彬继续说道:“你晓不晓得,那许可、牛犊还有忠州局的那个什么张星宇、陈臻涨的比我们多多了。还有向一桥听说是按副镖头的待遇给发的月钱,妈的那帮人做了什么事立了啥功?凭什么拿这么多?咱岳州局那些没靠山的真真成了后娘养的了。” “还有,前几天韩北坤还有他老婆朱金凤、还有我,梅三金一票人跑到欧阳乐峰去那理论了。问这月钱是咋发咋涨的有啥说法没,为什么每个人涨的不一样。” “是啊,为什么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你猜怎么着?欧阳乐峰他说他也不清楚,这都是总局统一定的,要去问总局才知道,这不前几天一个人跑总局去打听了。妈的,原来涨月钱事前就没一个定调,就信誓旦旦忽悠我们放弃金钟罩。操,你说总局不是耍我们是什么?唉,也不知道当初我是杂想的信了什么邪居然去学那不周攻。呵呵,可笑可笑。” 俞双彬越说越激动,发现自己声音太大于是索性躺在车上只露出两条腿摆在车外自言自语道:“被人耍咯,被人耍咯,这金钟罩放弃了就学不回咯,以后等着挨宰咱们。” 听着俞双彬的埋怨颜小庄内心也是五味杂陈。这个月一直沉迷练功习武乐在其中没太关心自己的身价和待遇,反正家里的收支用度都是老婆在打理。现在想想每月才涨二十两月钱确实是比预期少了很多。颜小庄望着后队的韩北坤和朱金凤,只见这俩夫妻也是面无表情地驱马赶路,看神色也是心情不佳怪不得最近切磋武艺不见这俩人,原来是为了月钱闷闷不乐。 就这样,车队一行人有条不紊地行了数日很快就进入了岳州境界。岳州山多路窄不比忠州地势坦荡。好在队里有向一桥、谢迎春等资深岳州局镖师带路,他们对岳州境内的地理情况了如指掌,加上天公作美连续高温晴日,让路途免去了诸多不便。在向一桥的带领下车队快速穿过一山间小路来到一片稍微平坦的盆地。此处四面环山人烟稀少却坐座着一个破败小镇名为蔚来镇。夜色将近,忠岳镖局的车队就这样驶入了这个山间小镇。 第19章 “差点被烧死” 运镖队歇脚蔚来镇 众镖师中计破重围 当忠岳镖局的车队驶入小镇时,看到满街都是残垣断壁和年久失修的建筑不禁好奇,这么个山间窝窝里为什么会有如此众多的民宅商铺。领头的向一桥说道:“这个蔚来镇十几年前是岳州境内数一数二的交通驿站,打东北面来的过客都会途经蔚来镇在此歇脚因此变得繁荣。但后来一次暴雨引发得泥石流、滑坡把唯一进镇的大路给堵死了从此断了人流。生意少了,商户也就跟着撤了,只留下这些商铺和建筑低价租给周边的农民。” 众人骑着马沿着一条石路前进,众人看着两边破败的门面,啧啧惋惜这么好的地段居然衰败的如此之快。继续走了一段路程后,镖队来到一座山庄前。这山庄比外面的落破的商铺要好了很多但也是满目疮痍。向一桥解释道这山庄名为蔚来城庄,是本镇最大财主的府邸。由于蔚来镇逐渐落败于是贱价卖给了岳州分局。岳州局每次从北面回镖都会在此歇息,反正这里荒无人烟所以也就没人看护打理。不过里面院落倒是完好,对付一宿问题还是不大。 车队一行人安顿好马匹和货物后径直步入城庄。颜小庄不止一次地来过蔚来城庄,和上次比起来庄内感觉又破旧杂乱了一层,周边长满了杂草,四周角落堆满了干树枝,还有这满院的干树叶踩在上面滋滋作响。 众镖师有序地清理着屋内灰尘和杂物,镖徒镖众则赶紧拾柴生火造饭,领头镖头胡江海亲自驱马在城庄四周勘察是否有埋伏等可疑之处。众镖师凭着多年的经验各自分工一刻也未曾松懈。 在各项事务基本都收拾完毕后,天色也暗了下来,众人十几人围一圈吃着野外的标配餐,大锅肉汤饭。 “哎呀,我说岳州局的兄弟们真真是不容易啊,这些年你们都是怎么过来的啊?”说话的是一名年轻貌美,面容娇小的女子是一名镖师,叫谭耀佳,去年还是同州镖局的镖徒:“你看看你们岳州局走的都是些什么镖啊,不是羊肠小路就是深山老林,就连晚上睡觉的地方都是这破烂小屋,啧啧啧。” “就是就是。”附和的一女子是谭耀佳的贴身小镖众名叫区亚礼。 “和你们同州大镖局自然是比不了啊。”梅三金笑道:“你们可是大局来的富贵人家,来这破地方走镖那确实是委屈了你们几个美人了,哈哈。” “这蔚来城庄我晓得的。”只听一面色黑青四十来岁男子说道,此人和谭耀佳来自同一镖局,当年是同州镖局的寿冬号副镖头江湖绰号“黑煞脸”王奇:“这宅子还是当年莫有恒任岳州分局当家镖头时和当地财主讨价还价才买下来的。为的就是给途经的镖队歇脚用的。那时候这宅子还值几个钱,没想到才几年工夫就落败成这样,现在白送也没人要了。想当年我在同洲主事的时候………………” 谭耀佳打断王奇的说话一把抱住区亚礼说道:“反正今晚我和要亚礼睡最里面,你们几个爷们都好好守在外面。” 颜小庄和俞双彬低着头扒着汤饭往嘴里送不禁都纳闷:“这三位好好的同州镖局(现同景镖局)不待跑到这忠岳镖局来干嘛?只听过咱岳州局的人往外跑,这三位倒好居然跑这来当镖师。还有那黑煞脸王奇,以前是副镖头现在成了镖师了。” 用罢晚饭,众人打好地铺睡觉。由于赶了一天的山路除了夜哨之外大部分很快都进入了梦乡。 颜小庄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家里的大女儿在荒郊野外生起了篝火,妻子在旁边添加着柴火。另一个女孩蹦蹦跳跳地抱着一团柴火往篝火走去放在母亲身边。之后女孩拿起一只烤好的野鸡走到小庄面前嘟嘟着嘴说道:“爹爹,你吃,你吃呀。” 小庄纳闷着自己的二女儿还未满一岁怎么突然就长这么大了。看到小女孩伸到自己嘴边的烧鸡凑上去闻了闻感觉烤的正好,刚欲伸手却闻到一股烧焦的气味。只见眼前的烧鸡逐渐变黑越烧越焦,那焦味越来越浓,直到浓浓的呛味直入口鼻。最后连眼前的二女儿也被烧成焦炭状直挺挺地站在小庄面前,惊得小庄吓出一身冷汗。 小庄突然睁开双眼这才发现梦里的烧焦的木炭气味是身边发出来的。只见大厅门外烟熏缭绕,火光四起。只听的守夜的镖师大声喊道:“夜袭,火攻!贼人来啦!” 颜小庄赶紧叫醒了身边的镖师接着拿上盘花棍跑出大厅。 刚到院外,只看到从四周墙外扔出几十上百个火球悉数落在大院和房檐上。天气炎热加上满院满屋子里长满了杂草,还有角落里那堆堆并未多留意的干树枝,干树叶。糟了,别人提前埋伏好了。 “盛总,不好啦,门被堵死了,人货都出不去啦。”镖师李智强跑到院内冲着副总镖头喊道。 盛强随即赶到大门,发现几个镖师正在死命推着但大门纹丝不动,看来外面是被人给堵严实了。就那么一伙工夫,又一轮火球盖头飞来,院内大火越烧越旺,杂草树枝燃起的烟搅得众人捂嘴掩鼻。几个镖师被火熏的受不了也管不了“货在人在”的镖规,各自运起轻功飞墙逃命。刚到墙上,只听得嗖嗖几声,几个镖师被火箭射中重重地摔在地上。 外有伏兵,内有大火这可如何是好。颜小庄、俞双彬、梅三金等镖师也是不知所措。 小庄看到盛强拉开架势一拳轰向大门。这高大厚重的大门少说也有二三百来斤。盛强的不周攻拳劲虽然刚猛但也未撼动大门分毫。盛强仍不甘心继续轰门。 韩北坤见到赶紧喊道:“大家别愣着,赶紧帮盛总推门啊,都站在那杵着等着被烧死吗?”这一喊让在场的几十位镖师有了求生的念想,赶紧跑到门前帮忙。 “我数一二三,大家齐运功发力。”韩北坤命令道。 颜小庄等人和韩北坤并列站立运起不周攻。只听的三字刚落,十几个镖师同时发力,从不同角度拍向大门,果然大门承受不住巨大合力,连门带合页一并飞出。 大门逃出之路被打开,盛强喊道:“老向、老谢、耀佳、亚礼带着货离开这里。”说完带着一众镖师杀出庄外。 颜小庄等人也随盛强杀出。庄外伏兵见大门给轰开了也就停止了火球攻击,拿起砍刀气势汹汹的杀过来。身后的弓箭手也拉弓就位随时准备放出火箭。 趁着火光月色,颜小庄看到城庄早就被伏兵包围,伏兵全着黑色夜行衣但未蒙面。小庄数了数,好家伙外面起码有二三百人之多。虽然对面人多势众但情急之下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在盛强的带领下,十几个镖师带着镖徒镖众杀入人群。 韩北坤抡起手上的高岭剑,从容挑落来袭的火箭后,迅速的和伏兵搅在一起。韩北坤师出长城剑派,因此人送外号“高岭剑客”,其使的“长城剑法”剑气逼人,威力迅猛。一套“烽火连营”接着一套“饮马流泉”加上不周攻内功加持,高岭剑更显灵动飘逸,几个回转收剑,三四十伏兵的喉咙就被划开上了西天。 他老婆“环北刀娘”朱金凤更是了不得,虽为女子但手持一把金环大刀,看到伏兵上前也不废话,来一个活劈一个,干脆利落的几刀就劈的贼人鲜血四溅手足横飞。 梅三金也不含糊,一套家传“梅家铁臂拳”将来袭的火箭挡住,运起不周攻隔空击退伏兵。伏兵见状只好将梅三金包围住,同时从不同方向砍来。梅三金早有准备一把上前抓住一个毛贼夺去手上的兵器,以人为盾将上前攻击的人击退。 俞双彬手持一把短钢刀。这刀短小肥大像一把菜刀,但却是由军钢精铁铸造而成。钢刀在俞双彬的掌上快速旋转,随着身法移动手上的小钢刀如同车轮将伏兵悉数割伤。别看这俞双彬平日里好吃懒做,练功不勤不快,但好歹也是习得不周攻的镖师。钢刀借着不周攻的内力旋转得更快,俞双彬一个侧身下砍将一伏兵的手臂活生砍断,接着一个上手翻砍,钢刀从贼人下巴切入,脑袋像西瓜一样被活活劈开,鲜血飞溅。最后,一刀捅进另一伏兵的腹部,手腕一转一抽,那伏兵的肠胃顷刻被搅了出来,啪啪掉落在地。俞双彬杀的来了兴致并叫道:“来呀,来呀。你俞爷爷的命就在这里。有本事就来拿呀!今晚都是我的菜,哥先给你们整一桌毛血旺和麻婆豆腐。” 只有颜小庄的形势不容乐观,五六十个伏兵将小庄团团围住。只是见到镖师武功如此犀利都不敢第一个上前。小庄横卧盘花棍严阵以待心想:“奶奶的,看老子手上拿的是棍子觉得哥好欺负?杀不动的都跑我这来了是?”颜小庄咽了咽口水不敢大意,毕竟被几十人围住的待遇还是第一次。 颜小庄也没多想,运起巨鹰震内力一个纵步上前主动出击,一个“大浪滔天”持棍横扫过来。伴着强烈的内力只听的噗噗噗的几下眼前七八个伏兵纷纷被击飞惨叫不已。身后的弓箭手见人群打开了缺口纷纷开弓放箭。一支支火箭射向小庄。小庄双手旋棍防御将火箭挡下,火箭射完,众伏兵仍不罢手又将未用完的火球全部扔向小庄。周围的持刀伏兵见颜小庄忙于防御见机从背后袭来。 小庄早已料到一个回头望月仅一招就将身后伏兵全部干趴。接着又将面前来袭的火球轻松击落。伏兵见火球也没用,突然拿出一张大网合力朝颜小庄掷出。颜小庄冷笑一声也不惊慌,单手将棍伸出,几周棍旋就将飞网轻松收回。 将网抛在地上,颜小庄刚欲上前击退那帮弓箭、火球、飞网伏兵。突然感到后背一阵雄厚掌风来袭,小庄预感不妙,来人是个高手! 第20章 “倒霉 碰到个老二” 巨鹰震力扛青蝠功 岳州号驰援杀退敌 话接上回。颜小庄虽被伏兵围得水泄不通,但那乾坤游龙棍法威力迅猛,棍扫一片。伏兵手段用尽也奈何不了小庄半分。正是相持阶段,颜小庄只听的身后一股雄厚内力扑背而来。小庄迅速回身,只见一大肉掌欲袭其面门,小庄出棍将掌挡住。掌棍相拼,颜小庄顿感虎口一麻,盘花棍被那肉掌压的变了形状。对面肉掌不肯罢休增力压向小庄,小庄运起巨鹰震,内力迅速包裹全身。只听的小庄“喝”的一声,两人被内力震开。 伏兵马上围在来人身边喊道:“老大,这帮镖师身手都好生了得,怎么办啊?。” 来人恶狠狠地骂道:“什么怎么办?总有些身手不好的。弟兄们能用的都给我用上!多抓点活人,不听话的都给我宰咯。记得啊,多抓几个女的。”说完,一大半伏兵朝其他镖师攻去。 颜小庄见来人年龄和韩北坤相当,年龄四十来岁上下。双深凹两眼犹如深渊,包藏杀气又似铜铃露出无尽的杀意。听口气像似那帮伏兵的领头。 颜小庄也不废话直接上前一个“哪吒劈海”向领头伏兵的劈来。领头的从容左侧身闪开,一个飞腿击向小庄。小庄竖棍挡住反手再击领头的头颅。领头的轻轻一跃高过小庄半头双掌袭来。小庄惊道此人轻功居然如此了得,一个飞腿还未站定居然还能跳起这么高。小庄只能横棍推出硬接双掌。这次领头的化掌为爪死死抓住盘花棍。还未等到小庄反应过来,领头的借相持之力双腿踹向颜小庄。小庄胸部被领头的踹了个结实。感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夺口喷出,但好在重心还在并未击倒。 领头的得手后单手抓住盘花棍缠住小庄,又是飞腿又是手刀。小庄不肯弃棍又不能持棍防御便任由对方击打。只感到全身一片剧疼,虽如此双手仍死命抓住盘花棍不肯卸棍。 “小子骨头倒是挺硬。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领头地冷笑道接着一招悍马踩蚁向小庄膝盖踹去。颜小庄知道对方想把自己的膝盖弄碎。一个巨鹰震提功,小庄利用对面抓住盘花棍不松的站力,一个飞身甩出一拳。领头的以为颜小庄斗志丧失只等缴械投降没想到来了这么一下。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领头的面颊。领头的被这一拳击飞数米之远并狼狈的在地上打了几滚。 数招被动,一招得手,颜小庄也未上前追击只是调息内力并查看自己的伤势好在未伤及要害。 领头的满脸鲜血的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吐出几颗牙齿。当着手下的面出了这么个大丑恼羞成怒。哇哇哇的大叫飞身挥掌冲向颜小庄。 小庄早已架拳已待。只见领头的掌风雄厚来路诡异尤其是那轻功飘忽不定身法灵活。颜小庄惊道:“青蝠功,原来是青蝠教的。阿妈的,又是五神山。” 青蝠教是长年活跃在岳州、湘州境内的黑道邪教。岳州局早些年曾和青蝠教有过交手,但都是小打小闹并未大动干戈生死相搏。这几年听说并入了五神山所以在岳州境内销声匿迹两边未曾起过纷争。现在这帮孙子仗着五神山的势力又回到岳州打起了金钟镖局的主意。 领头的掌风如雷只取颜小庄要害,小庄运起不周攻以碎石拳还击,虽然未被击中要害但也不曾击中对方。可见这青蝠功诡谲异常。双方掌拳相拼了二十来个回合。 小庄一个正拳回击领头的。领头的双掌缠拳化解接着一爪抓住小庄关节肘。小庄伸手抓住对面想要扯开未果,领头的五爪朝小庄掏去。要是以前,小庄只要运起金钟罩就可以无视对方任由对方来抓。现在就不行了,没有金钟罩就必须要用招数化解,否则身上的皮肉非要被对方给扯去不可。 双手都腾不出来化解五爪令小庄很是恼火,这青蝠功的特点是贴身攻击死缠烂抓。颜小庄一个运功半蹲,双方身体借此错位五爪抓了个空。小庄腾手向领头的挥去,领头的早已准备,轻轻跃起松开小庄的关节肘,换成双爪十指死死扣住小庄的双肩锁骨。这双爪如同蝙蝠獠牙一般深入小庄肩膀血肉之中。 颜小庄只感到一阵剧痛只好双手抓住领头的手臂减轻爪劲。无奈之下只能飞腿击向领头下盘,但早就被领头的看出化解,看来这狗日的想凭着内力将小庄锁骨活生生地扯断。 领头的占了上风持续发力欲将其置于死地,他得意的看着小庄阴森地冷笑着。颜小庄疼痛难忍咬牙相持。“狗东西,老子要是有金钟罩还会被你擒住锁骨?这不周攻、巨鹰震好是好,内力能包裹游走在全身周边可以增强拳劲棍力,但没有金钟罩那种增强皮骨筋肉的反弹防御。 思索间,颜小庄突然想到金盆洗手大会上金彪总镖头大战何一秋的场景。何一秋的手刀和飞镖离金彪还有半丈就被弹开。当时想来是金钟罩的防御现在知道了那根本就是巨鹰震的内功要义! 想到这,颜小庄强忍着巨疼运起巨鹰震内功,按照金钟罩的法门路劲运脉周身,聚力心胸,内力所至穴位期门、日月绕紫宫回膻中出下院聚丹田扩全身。 颜小庄只感浑热内力游走全身,昔日的金钟罩内力遍布全身的感觉又回来了,但无法灌入筋骨注入皮肉。想到欧阳乐峰那天的教导:巨鹰震比起金钟罩的妙处在于只要内力浑厚便可用内力将来袭之物主动化解,而不像金钟罩那样被动防御挨打。奶奶的,当时听起来似懂非懂,到了今天生死时刻才发现其中的奥妙,果然是实战出真知。 领头的感觉颜小庄双手握力增强了不少,惊诧间又加了几分抓力。颜小庄感觉更疼了,也管不得这么多,气出丹田大喝一声任由内力从全身喷出。 领头的只感到猛的一震,感到对面如同老鹰两扇翅膀扇出大风,双手甚至全身都被气浪扇出。颜小庄感觉到对方松了手劲于是一只手松开领头的,另一只反客为主用力抓住。趁对方被气浪冲了失了重心,一记重拳又击中了领头的面颊。 这一击比上次更猛更重飞得也更远。领头的摔在地上慢慢就着身边的大树扶起。颜小庄一脚挑起脚下的盘花棍单臂掷向领头的。这盘花棍蕴含不周攻内力嗖的一声犹如长箭直飞领头的心脏。领头见势不好用残力双手抓住盘花棍。正当他稍稍得意之时颜小庄已经杀向领头的跟前。 颜小庄运功挟掌而来。领头的大呼不妙但全身已无多余力气回击。 小庄一掌劈向盘花棍棍头。棍子被注入内力像一根钢钉直插领头心脏。只听噗的一声,领头的心脏被贯穿死死地钉在树上。好家伙,这一力是真真的大,其深度比上次桃花潭边练功插入樟树那会还要深。领头的啊的一声后手脚乱舞了一阵便断了气。 见对方死了个干净,颜小庄拖着发软的身躯半蹲,大口喘稍作休息。伏兵见领头的惨死纷纷想要逃跑。但人群中却有人叫道:“辛教使死了,但大家莫慌,跑之前把这个半死的给捉了换一千两银子。” 说完众伏兵又掏出一个飞网罩向颜小庄。小庄已疲惫地拿不动兵器只好束手就擒。还未等伏兵上前收网只听的不远处喊道:“颜哥莫慌,兄弟们来啦。” 此时的蔚来城庄早就是变成一团熊熊巨焰,趁着冲天火光,颜小庄看到不远处大批人马赶来。只见师傅郭起云、师姐于湘娟、师兄方小潭、熊勇等岳州分局数百镖师镖徒拍马赶到。方小潭乘着马劲杀入人群一顿乱砍。伏兵见援兵到了,领头的老大被人活活插死早已没了士气丢掉手上的家伙纷纷做四处逃命。 师傅郭起云等人赶忙扯掉包在颜小庄身上的飞网。其他人也赶紧灭火、警戒或抢救伤员。 恢复了体力后颜小庄吃了几口干粮上完了药也帮忙打理战场。好家伙只看到蔚来城庄外杀得是血流满地,尸横遍野。其中大部分都是着黑衣的伏兵看样子有百来具,也有忠岳局的镖众镖徒还有七八个镖师也惨遭不测。忠岳局大部分人马情况也不容乐观,纷纷都是坐在地上上药敷伤。韩北坤正在给他老婆肩膀上药,梅三金大腿中了几处火箭,俞双彬倒是无事但累的靠在树旁睡觉。就这样众人忙活了整整一晚。 方小潭兴冲冲地跑到颜小庄面前说道:“哎呀,颜哥,你可以啊你,被你钉死的是青蝠教左教使辛有道啊。” 听到名字后颜小庄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辛有道是青蝠教的二把交椅江湖绰号“夺魂抓命”,是青蝠教教主的胞弟。颜小庄呵呵笑道,娘的,杀了教主的亲弟弟以后这青蝠教非找我寻仇不可。 于湘娟听后也赶了过来碎碎念道:“颜弟啊,你这次真是捡了条大死鱼立大功咯,杀了高手哦。后生可畏哦。” 颜小庄表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方小潭瞥了一眼于湘娟说道:“我说湘姐你说话每次都是话里有话,中意不中听啊。什么叫捡死鱼啊?你看那辛有道身上的插的不是咱颜哥的盘花棍是什么?咱颜哥的功力早就今非昔比了,上次以一敌四英雄救美只是听闻,这次你去瞅瞅,那狗贼被咱颜哥连人带树给串了个透心凉。是颜哥。” 颜小庄累了一晚也没空和往日的岳州局师兄姐妹插科打诨只是苦笑道。娘娘的,这一晚可以说是走镖以来最凶险的一次。如果不是那巨鹰震威力刚猛退敌无数说不定早就被人乱刀砍死。 方小潭和于湘娟还在那闲聊不止,师傅郭起云脸色沉重地走了过来说道:“歇够了?歇够了就准备离开蔚来镇转移到菊花塘去。” 众人纷纷叫苦连天但都起身准备启程,郭起云继续说道:“做好警戒打起精神来,告诉你们件事,盛强副总镖头没挺过来刚才去了。” 第21章 “港州巨星 红日大侠 能猜出名字吗?” 颜小庄重返岳州局 众人马分批渡潭江 忠岳局剩余人马和原岳州局一票人载着、遗体伤员和货物来到了蔚来镇十几里开外的菊花塘村落。 昨晚破门后向一桥、谢迎春、谭耀佳、区亚礼等人便带一路狂奔带着一部分货物赶到菊花塘。清晨时分后续人马也相继汇合暂做调整。 颜小庄问着师傅:“师傅,你们怎么突然赶到蔚来镇的?” 郭起云喝了口水答道:“几日前,岳州号接到了总局的飞鸽传书,说是五神山青蝠教的人调动了三百人马暗中遣往岳州。总局猜测是冲着你们这甲等镖来的, 于是令岳州号的人接应。” 颜小庄点了点头有叹道:“没想到盛总今晚遭了不测,这么好的身手,唉。” 郭起云摇了摇头说道:“当年我和盛总也走过几次镖,他那身手比为师强多了。他十几年前就是湘州分局的副总镖头了,一路风风雨雨都杀过来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在咱们岳州卸了镖。他先前说过再干几年就告老还乡,听说儿子今年讨了媳妇,可惜哦。” 方小潭说道:“就是啊,要是盛总还留着金钟罩今晚肯定能撑过来,奶奶的金州总局,不知道安的什么心,非要咱们放弃金钟罩,这下好了折了个副总镖头,亏大发咯。” 熊勇气愤地骂道:“亏?亏个屁,咱们在总局那帮人眼里屁都不是,死点人算什么。你寻思寻思从金盆洗手大会算起咱们死了多少人了?死的还那叫一个惨,你看你们,这事还没个完。” 方小潭看着身边正在大口吃肉的俞双彬说道:“俞师弟功夫不错啊,今晚一点红没挂全身而退,看来这金钟罩放弃是对的。” 俞双彬瞪了方小潭一眼学着熊勇的口气回道:“对?对个屁,老子肠子现在都悔青了,学个屁的不周攻,老子恨不得拿脑壳去撞那岳州山。要是留着这身金钟罩,哥今天跟你一样看着这满屋子伤员说风凉话。奶奶的,被总局那帮人给忽悠了,放弃金钟罩每个月才涨了二十两月钱,拿命去挣那几个白菜钱,还真是熊勇说的,不知道这条小命还可以玩多久?” 于湘娟说道:“月钱可以慢慢涨哦,但功夫那是实实在在的长进了哦,你看颜哥,杀了个高手,回去还不是论功行赏哦。” 颜小庄只是苦笑,梅三金也估计自己的腿上按捺不住了嚷道:“论功?论个屁,你看看我们颜哥,副镖头的衣服还没捂热呢又当回镖师了,忠岳局就当没看见一样。你以为其他局和我们岳州局一样赏罚分明啊?现在的欧阳大当家做不了主啦,凡事都要向总局请示,隔三差五就往金州跑,咱们在总局那帮人眼里连个屁都不是,还论功呢?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方小潭小声说道:“你别说月钱了,说了这事就火大,局里的人都在骂娘。留着金钟罩的镖师现在全部降为镖徒了,每趟镖的镖水和补贴都少了,一年最少少赚这个数。”说完伸出三根手指。 俞双彬看到后将筷子一把拍在桌上情绪激动:“大伙说说这日子以后还咋过!不放弃混成狗,放弃了被人砍,总局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整啊。不让人活了。” 于湘娟扯了扯提醒俞双彬控制情绪。 方小潭望着邻桌早已哭红了双眼的谭耀佳,一旁的区亚礼正忙着安抚。小潭悄声问道:“颜哥,旁边那几个生面孔是哪个镖局过来的?” 颜小庄答道:“都有都有,那俩妹子是同州镖局过来的。” “哦,怪不得。”方小潭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什么?” 方小潭小声说道:“我听人说现在各大分局大换血了都。大部分都往金州总局那钻。但有些放着同州、景州好地方不去,专门跑咱们岳州、湘州来。一是那边人满为患,抢镖头位子抢不到,跑这图个轻松自在。二是,你们是不知道,现在北方打仗打的可紧了,朝廷动不动就抽调人马指派咱们去送粮草辎重修路修桥什么的还欠钱不给。累死人不说还要看朝廷那帮官老爷的脸色。” 于湘娟说道:“那是那是,俺们岳州最好,俺们岳州地界菩萨灵着呢。这次还是先保了俺们岳州局的。” 方小潭又打岔道:“姐,你别一口一个岳州局了,现在是岳州号了,岳州号。” “什么岳州号岳州局的,还不是原先那帮人那点事。有啥好纠正的。”颜小庄说道。 “啥?纠正?颜哥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方小潭指了指说道:“你问问熊勇,现在岳州分局下面五个分号还有人吗?号里现在就留了几个老镖师镖众看家护院送点山货什么的,我和熊勇梁倪都在局里做事。现在大镖都被忠岳镖局的给拿走了,我们就是走走那没什么油水的小货镖。” 郭起云说道:“好了,平日牢骚话说的还少吗?有这功夫多琢磨琢磨武学。” 休息了一上午,镖队重新开拔。两日后到达了原岳州局府邸。 进了岳州局,颜小庄看到了久违的门廊大厅,练武校场和昔日的师兄弟,如梁倪、林捷、周鸣,龙嵩峰等“镖师”。只是和以往的回镖相比,这次冷清了不少,应该说根本没人理会。 颜小庄和郭起云一同进门,颜小庄说道:“师傅,我一个月前还和你说不混出个人样就不回来见你。你猜怎么着,刚刚一个月就回来了,从副镖头又变回镖师了。” 郭起云笑道:“不是赚了个辛有道吗?要是以前早就满江湖传咯。现在,呵呵。” 颜小庄似懂非懂只是回笑,只见梁倪歪头歪脑的凑过来说道:“哎呀,悬山号颜副镖头回来啦,听说这次你们走镖走的挺“顺利的”这银子不少赚?”颜小庄了解梁倪的痞气,做了个鬼脸继续和师傅继续聊着。 话毕只见忠岳局身负重伤的镖师和几十具尸体被抬了进来,梁倪自知场合不对,玩笑开的重了转身离去。 郭起云看着一路抬进来的伤员和尸体,情深意切地对颜小庄说道:“我的好徒儿啊,你的本事是真长进了,为师平庸不能教你什么了,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记住啊,江湖险恶,人心复杂,你为人淳朴,可千万要留一份心眼切不可鲁莽行事啊。咱师徒的练武之路算是到这里为止了。记住,人外有人,以后在江湖上碰到高人一定要随机应变,虚心请教。学他个一招半式此生就算赚了。” 颜小庄听后会心记下。 休整了一天后,忠岳局领头镖头胡江海重新调整了人员。身负轻伤、未受伤的镖师和岳州号一众“镖徒”合队继续前往湘州。此令一出岳州号众镖徒露出不屑表情无人响应。虽然忠州局和岳州局已合并,按规矩当前的岳州号自然要听在场的副总镖头调令,但今夕不同往日。习惯了岳州分局调遣的岳州镖师在纷纷降为镖徒的情况下早就对总局和上级颇有微词甚至怨气。此时岳州号又像以前一样自觉分为两派。一派是梁倪、林捷、邓威、龙嵩峰为首的“强硬抵制”派。半月前他们还筹划去总局闹事找金彪理论。这帮窝着火的人现在哪还会接受忠岳局的调遣。但也有方小潭,熊勇、毛铁宁、杨定坤、于湘娟等“赚钱屈从”派愿意接受调遣,毕竟运一次甲等镖货的镖水也不少。 胡江海熟悉岳州局的镖师脾气性格也不为难抵制派,分配了现有人手安置好伤员后后即日便启程出发了。 遭遇了蔚来镇夜袭火攻后,镖队行进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百来人都是如临大敌之态用力赶路。数日后,镖队离开了岳州进入了湘州境内。 湘州位于岳州西面。因湘江、潭江由南向北贯穿全州故而得名湘州。湘州沃野千里、支流纵横交错是天下闻名的鱼米之乡。 进入湘州后,队中带路的李克勉、王剑清,李智强、刘冬阳等原湘州分局镖师镖徒顿时活跃了起来。 “怎么样?颜兄弟,咱这湘州地界可比你那岳州山地舒服多了?”一名叫李克勉的硕大壮汉摸着肚子问道。 这李克勉五十来岁,身宽体胖圆圆肚。因为和港洲一个俊俏乐师同名,因此被人戏称“港洲巨星”“红日大侠”,是湘州分局的资深镖师,使一对长短斧头。 颜小庄笑道:“克哥你这话说的,还真把咱岳州人给当乡下人来看咯,湘州谁没来过?”说完操起一口湘州话念道:“金州的票子湘州的桥,岳州的妹子人人要,同州景州瞎胡闹,气的老金做猪叫。” 李克勉哈哈大笑听的连连点头。这是当年湘州分局不满总局,下面的镖师编的顺口溜戏弄金彪。现在这人员状况就着顺口溜很是应景。 李克勉也接道调侃总局四令:“纵合的美女、武野的汉,总局的奴才满街串;刃力的花,攻防的草,哄的老金像个宝,哈哈。” 两人欢快地聊天打趣。 王剑清赶马凑了过来说道:“喂,颜老弟,你们那岳州局的脾气也挺大的啊。胡江海好说也是你们的副总镖头,你看看那毛铁宁那一脸的不屑根本没把胡总放眼里。还有那熊勇,恨不得把咱们这帮人全给活吞咯。还有还有,还有韩北坤、他老婆朱金凤,还有那俞双彬一路都黑着脸,杀气够大的啊。” 颜小庄苦笑道:“还不是总局调整给闹的,呵呵。” 李克勉接话说道:“兄弟,现在各分局都一个鸟样。湘州分局下面八大分号没几个人了。原留着金钟罩的镖师大部分都缩在湘州府混日子。反正咱们局里镖徒镖众多的是。” 镖队又行了一段时间来到了支流潭江江畔。镖队所在的位置叫“潭江十六总”码头。车队要经过轮渡才能渡过潭江。 镖队赶忙调整人马准备上船。这船连人带货可载三十人。镖队现有百来人因此要分三队依次过江。 熊勇一屁股半躺在江边把玩手上的石子说道:“你们瞅瞅,瞅瞅,连过个江都要分个三六九等。凭什么咱们就最后一个过河?真他奶奶的。” 按照胡江海的安排,熟悉地形的湘州分局镖师第一个过河,忠州、同州等镖师第二批过河,最后过河的是岳州分局的车队人马。 方小潭笑道:“现在勇哥看到什么不顺眼的就要闹,连过个江都看不惯要骂娘,是?” 熊勇大声嚷道:“你这不是废话吗?知道什么叫见微知着吗?过河如此,其他的不也一样。你想想以前,开会咱们岳州局坐最后,发钱咱们岳州局拿最少,运甲等镖他们同州局就最先了。好事全让他们给占咯,奶奶的。” 熊勇这话可谓是话糙理不糙,其他的镖师听后也不做回应,只是默默地在江边看着其他镖师上了轮渡。 第22章 “二把手拿出大杀器了 不敢不从” 飞爪勾船血染潭江 潜龙滔天亮令镖师 接上回,忠岳局镖队分三批次过江。熟悉路况的湘州分局镖师先行抵达了对岸,同州、景州等镖师正在江中,岳州局的镖师则留在最后渡江。 韩北坤静静地看着江面感到不解,对身后的众人说道:“大家快看,不对劲啊。” 此话一出打断了熊勇等人的聒噪喧哗,纷纷起身朝江面望去。 只见刚刚还停在江面的一艘大船和两只小船同时向忠州局的渡船驶去。不仅航速相同,就连升帆的速度都是一样。当三面同样颜色的船帆升起时,众人知道劫镖的又来了。 果然,三船同时钻出一票人纷纷甩出飞爪绳抛向镖船,尤其是中间大船甩出的飞爪绳又粗又大,当扣住渡船后,渡船被死死地定在了江中。 渡船上王奇、谭耀佳、区亚礼、王剑清等镖师镖徒众看到船被飞爪绳扣住知道是来劫镖的,纷纷提刀砍断绳子。但绳子实在是太多太粗,且对面三船劫匪架着轻功踏着绳子已经杀了过来。 两岸人马看到渡船被劫,纷纷抄起家伙准备杀敌,但面对滚滚江水也无可奈何只能干着急。 三船劫匪提刀杀上渡船。陆战不比水战,船舶摇摆不定导致重心不稳让镖师武功大减。看身手劫匪都是有武有功的江洋大盗,在船上依然能如履平地挥刀自如,才一会功夫就有十几个镖师镖徒众被当场砍死落入江中,渡船周边被鲜血染成一圈。 由于重心不稳,黑煞脸王奇大腿被人抹了一刀,王奇惨叫一声扎入水中,呛了几口水后便奋力向江边游去。 大船缓缓靠近渡船,劫匪麻利地将货物搬入大船连同未死的镖师,其中还有些女镖师镖徒,比如谭耀佳、区亚礼。只见谭耀佳被劫匪扛在肩膀上哇哇大叫:“海叔,救我,救我啊。” 颜小庄站在岸边手拿盘花棍看着江中的渡船盘算着。要是以前只能望江兴叹,但现在有了巨鹰震运起轻功可以勉强到达。正在犹豫要不要去援手时,只听得身后一阵密集的马蹄声响起。 颜小庄众人回头一看,不远处一队人马携着浓浓杀气将岳州局的镖师镖徒众围在了江边。颜小庄看着对面一百多人的穿着一眼便识出是那晚青蝠教的贼人。 岳州局资格最老的向一桥躲在人群中并未出声,韩北坤只好挺声持剑上前拱了拱手说道:“金州镖局忠岳部镖师韩北坤在此有礼,不知道来者到此有何贵干?” 人马中领头的提着长刀笑道:“知道知道,知道你们是忠岳镖局的,那天蔚来城已经见过面了。” 韩北坤继续说道:“在岳州地界咱们金钟局和贵教近几年没什么大的瓜葛,不知道各位为了何事非要和咱们金钟镖局死磕,毁我山庄杀我同门。” 领头的继续笑道,周围的劫匪也顺势又围紧了一步。 颜小庄知道这是江湖规矩、镖局套路,凡事以礼为先,能花钱解决的就果断掏银子,能不动手绝对唠嗑到底。可现在情况不一样啊韩哥。对岸湘州局的也被劫匪给围住已经杀成一团了,江中的渡船连人带货被人搬了个精光,大船正乘着强劲的江风离镖队越行越远。 “韩哥,别和他娘的废话了。那晚吃了这么大亏还敢跑过来找茬搞事,他们早就活腻味了,今天干脆就把他们扔进这潭江喂鱼。”俞双彬嚷道。 “就是就是,哥很久没走“过命”的镖了,刚好活动筋骨。”熊勇耸耸肩膀扭着脖子说道。 领头的恶狠狠地咬牙喝道:“弟兄们,还是老规矩,死的脑壳一百两,活的一千两,女的一千五,还有那个拿棍子的小子,不论死活都是两千两。”说完长刀一指,劫匪如同出笼的野兽奔马向镖师扑来。 众镖师镖徒大喝一声杀向人群。俞双彬还是那手旋飞速小钢刀杀的那马上劫匪血肉四溅,一时间人肉马肉搅合在一起。俞双彬还是便战便嚷道:“来来来,你俞爷爷命的今天就放着了。想来拿的就过来。天上龙肉、湘州马肉,老子今天人肉、马肉、蝙蝠肉把你们这些王八羔子一锅炒。” 朱金凤身负轻伤但实力还在,加上其夫韩北坤“长城剑法”的烽火剑气保护,问题也是不大。向一桥年近六十身手大不如前但好在有方小潭、熊勇、于湘娟在身边策应保护。 那熊勇人如其名体型硕大如熊,因面相凶恶,人送外号“白李逵”。此时,熊勇运起金钟罩内功,用手臂硬接劫匪砍刀,砍刀落在熊勇身上毫发无伤,熊勇抡起手上的“天震锏”,这天威锏八棱八角异常厚重。被击中后非死即残,一瞬间面前五个镖师就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泛起白眼。后面几个不怕死的不肯罢休又哇哇杀来。两个劫匪看熊勇拿的不是利器于是纵身一扑合力抱向熊勇。熊勇门户大开 一劫匪拿枪直刺中胸。熊勇也不惊慌站定任由对面刺来。短枪未插入分毫,熊勇蔑笑一声一脚踢飞短枪劫匪,接着将身上的劫匪给活活抓了起来。只见熊勇摇起自己的光头,两记沉默的头槌,那两劫匪顿时不省人事。 “人面桃花”于湘娟使着“桃花鞭”从容应对。于湘娟甩的桃花鞭呈圆形将自身围起,劫匪无法靠近。正当劫匪步步后退无奈下手之际,鞭子突然变向幻化成长蛇齐刷刷的将劫匪扫了一遍。那鞭子上刻有桃花状铁碎。鞭子略过几个劫匪的肩膀纷纷被划伤纷纷惨叫不止。卸着碎肉,鞭子变向又缠住了一劫匪的脖子。于湘娟用力一收,这劫匪的脖子被硬生生的折断死状凄惨吓坏了其他人。 方小潭也不含糊,将被鞭子划伤的劫匪一一砍倒。劫匪将小潭团团围住一顿乱砍不止,小潭架刀抵抗。虽然武功平常,但对付几个劫匪还是不在话下。方小潭将对面的劫匪砍倒但势单力薄后背受敌吃了几刀。但好在有金钟罩护体虽有疼痛但无大碍,一个回首转刀又砍倒几个。 反倒是颜小庄战况有点冷清,才打退了几个劫匪,那帮人纷纷朝其他人杀去。劫匪自然也不蠢,能把二把椅辛有道活活钉死在树上的岂是等闲之辈。一票不怕死的在试了下身手后便知趣地找软柿子捏了。这二千两银子不是那么好赚的。 领头的劫匪在马上看着眼前的状况暗暗吃惊,娘的这岳州局的镖师身手真是瘆人,又是金钟罩又是不周攻的招呼。人群中的熊勇、方小潭金钟护体刀枪不入兵器无法伤及分毫;那朱金凤如同母夜叉一般,抡着金环大刀生劈活人,还有那俞双彬更是离谱,杀人如砍猪宰羊还乐在其中。奶奶的,这哪是镖师,这简直就是一群活阎王,这戾气咋比黑道还要重? 领头看到自己带的一群人马死伤过半咽了咽口水,大喊一声撤退。劫匪早就战意不足,听到领头的喊撤赶紧死命拍马逃跑。 颜小庄等人快速收拾了下战场后赶紧拿出药包救助镖徒镖众,好在无人战死。众人发现“黑煞脸”王奇独自一人从江中游到岸边已是精疲力尽,躺在草地上大口喘气。 颜小庄看了看对岸,湘州镖局的镖师也同样杀退了劫匪,只是那江中大船早已消失。 接到指令,颜小庄众人先是快速轮渡过江将货物送至对岸。镖队人马在江畔不远的林中歇息调整。 领头镖师胡江海在清点了人数后说道:“江中一部分货物和耀佳他们被掠走了。他们走的是水路,我们骑马走旱路定能把他们给抢回来。” 前文提过,“潜龙滔天”胡江海原是景州镖局的大镖师,近几年因立了功升任岳州分局的副总镖头,是众人心照不宣的岳州分局二把手。胡江海话语轻柔,性格内敛但办事干练。众镖师虽有不服但好在为人和善平时也算处得融洽。 众人并未理会胡江海各忙各的,上药的上药、喝水的喝水,还有修兵器吃干粮的都纷纷低头不语。 “大家听到没?有谁和我一起去救人。”胡江海又喊了一声。 林中依然是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这时,一人回道:“胡总,我人直嘴笨不会说话,我就替忠州局的兄弟说了。大家吃的都是镖师这碗饭,运镖护镖是咱们的本分,死了残了那是大家技不如人没啥好说的。但江中的货是他们同州、景州、湘州局的人给丢了,跟咱们有什么关系?”说话的人和向一桥年纪相仿,年过五十是忠州分局的资深镖师周多奇。 胡江海厉声回道:“什么忠州局、同州局,现在是忠岳镖局,大家都是一个门派的,都是金州镖局的镖师。” 岳州局毛铁宁插话道:“那咱们这身劲装是怎么个回事?”说着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灰衣劲装。灰衣劲装是镖徒的服饰,毛铁宁曾是岳州分局硬山号的镖师,和周铭、龙嵩峰一样都是五十来岁。他的想法也代表了众多留着金钟罩镖师沦为镖徒的想法。 胡江海冷笑道:“这是总局的命令,跟这趟镖没关系。咱们救了人再说。” 话虽如此但没一个人响应的。 胡江海继续说道:“我知道,自从总局调整后,很多人对总局有看法,尤其是留着金钟罩的兄弟们都降为了镖徒。我和欧阳乐峰大当家的找过总局很多次,说了尽量给大家想办法,涨月钱。金州镖局这么多人马,你们总得给点时间不是?” 周多奇、毛铁宁依然扭着头不予理会。颜小庄、方小潭只是收拾东西装糊涂看形势,朱金凤擦着金环刀的血迹,俞双彬干脆靠在树旁眯着眼似睡非睡。 胡江海冷笑道也不多说,从衣内掏出一块金牌子向众人亮去。正色令道:“金钟镖令,谁敢不从。” 众人一看大吃一惊。胡江海手上拿的是正是金钟镖局少见的“尚方宝剑”金钟镖令,听说这东西只有四大令主和几个分局的当家镖头持有。按理说这镖令应该在忠岳镖局当家镖头欧阳乐峰手里。金钟镖局见令如见总镖头,拥有和金彪一样的权威。违令者全局通缉追杀! 第23章 “糟糕 被发现了!怎么办?” 韩北坤设计救人质 颜小庄船底探消息 副总镖头胡江海亮出金钟镖令后,镖队人马皆露出敬畏之色。胡江海看到后也不废话立刻在人群中挑选中意的镖师。颜小庄躲在方小潭身后坐在草地上假装擦拭盘花棍,想着自己位置偏僻,人又低调应该不会选到自己。没想到胡江海第一个就选中了他。 胡江海拍了拍颜小庄的肩膀笑道:“上次桃花潭颜兄弟以一敌四英雄救美,就连金总镖头都赞不绝口,这次救人一定能帮上大忙。” 颜小庄起身应道心里念着:“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你还好意思说上次,上次救人也是跟着你,差点被人活活砍死。” 除了颜小庄,胡江海依次选中韩北坤、李克勉、还有原忠州局的陈臻、刘冬阳、原东洲局的李潜。 刻不容缓,胡江海率领六个镖师朝大贼船方向拍马奔去,副总镖头徐可则率着向一桥、谢迎春等镖师按路线离开树林后。 时值中午,胡江海率着镖师马不停蹄地沿江奔驰,众人推算着应该只要几个时辰就应该能赶上贼船,就怕那帮贼人停船卸货改水路为旱路那就糟了。好在目前潭江上还未发现大船的踪迹。 领头的胡江海在马上说道:“大家放心,只要能把人货给抢回来,我亲自去总局给大家请功。不会让大家吃亏。” “胡总,那青蝠教不是去投五神山了吗?怎么又在岳州、湘州活跃起来了。五神山离我们这里相隔数千里,这几年井水不犯河水。但你看看这次运镖,这青蝠教那帮人是下死手整啊。”身后的李克勉问道。 胡江海答道:“岂止是岳州、湘州这偏远之地,现在那五神山几个黑道邪教都在找咱们金钟镖局玩命的干,景州、东洲那边有飞龙教,金州又有黑蟒教虎视眈眈、东洲海盗闹得厉害,其实都是总局调整造成人手空缺,下面机构不稳定,那帮黑道邪教想趁机而入发横财。” 颜小庄在人马最后看着前面的胡江海和几个镖师,回想起桃花潭梅雨追唐文凤那一幕,似有感悟但又摸不出头绪。 追了一个时辰,胡江海指着前面说道:“快看。”只见潭江江面上那艘大贼船趁着江风破浪而行。众人见到大喜但并未靠近而是相隔数里在后面慢慢跟着。 胡江海问道:“这可怎么办?我们救人心切但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怎么才能把人货从那有数百人的贼船上给抢回来?” 陈臻望着潭江面叹道:“是呀,劫镖的时候就看出船上至少来了一百多人,咱们强行上去的话免不了一顿厮杀,就算把人救了,货怎么办?” “要不咱们报官?”李潜说道。 李克勉摇了摇头说道:“没用,这潭江官兵陆战还凑活,水战够呛。船上这么多人,来再多人也不够给他们塞牙缝的。” 就在众人犯难之际,韩北坤说道:“我倒有一计不知道可行不可行。”听到此话,众人都向韩北坤望去。韩北坤继续说道:“克兄是湘州人可先去报官。咱们白天先跟着贼船,只要不靠岸卸货就好办。到了晚上,咱们摸黑上船,先确定人质的位置。然后把那主帆一把火给点了让他们跑不了。克兄看到火光便带着官兵上船搜查,到时候咱们里应外合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妙啊。”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赞同。 情况紧急,胡江海赶紧让李克勉先行去报官。留下的六个人开始商议计划:胡江海、韩北坤轻功最好去二楼搜寻,陈臻、李潜去一楼找人,颜小庄和刘冬阳则去船底打探。等知道人质位置后。六人便藏在人质周围待命,一个时辰后胡江海便放火烧帆,官兵赶到之时就立刻杀出带着人质突围。 计划商定后,六人便一路沿江跟着船直到夜幕降临。颜小庄等六人趁着天黑江静游上了船。船上四周各层均有贼人警戒守卫好在刚好是晚饭交办时间。六人摸上船后边各自散去。 颜小庄带着镖徒刘冬阳不一会儿便进入了船底仓库。刚一进船底便看到镖队货物,两人在确认货物后又在船底继续寻找人质。过了两刻钟,搜寻未果,颜小庄、刘冬阳知道人质不在船底,那么不是在一楼就是在二楼。两人刚想出船底,只听到头顶船上传来一阵嘈杂脚步声,听声音和对话大概是四个人。两人于是便躲在一堆货物里静观其变。 从货物缝隙中,四个贼人走进船底,在旁边的一堆货物中翻着看样子是在找东西吃。 “白天抓了两个水灵灵的嫩鸡正绑着呢,哥几个,不去二楼验验货,跑这来觅食了啊?”一人说道。 “验货?老大早就发过话了,抓来的镖师镖徒众带回去全部由他处置。途中必须以礼相待,谁碰就砍了谁的手。” “他妈的,你说那金钟镖局有什么了不起?一路跟祖宗一样好吃好喝地供着。扰的兄弟们心里痒痒的。” “你懂个屁,这叫先礼后兵。他们身上有金钟罩内功心法口诀,等回去了就逼他们说,不给,哼哼。” “我说大哥,你说那金钟镖局到底咋想的?个个都放弃了金钟罩,这不等于自废武功找死吗?” “就是,先前我一兄弟就是死在那金州镖局镖师的手上。娘个球的,那金钟罩一刀下去,皮不开,肉不掉人都被震开了。对面趁机反手就是一刀。” “听说还有更厉害的内功,不过要废了那金钟罩才行。这不抓几个镖师镖徒回去一问就知道。” “好好好,到时候咱们也有金钟罩了。到时候碰到金钟镖局的还指不定谁怕谁呢?” 颜小庄听着那帮贼人的对话虽然愤怒但没有轻举妄动,要不是有任务在身现在就杀出去收拾这几个贼人。颜小庄听着那帮贼人的对话虽然愤怒但没有轻举妄动,要不是有任务在身现在就杀出去收拾这几个贼人。反倒是那个镖徒刘冬阳一脸憨相居然靠在一旁的货物上眯着眼像是睡着了。颜小庄瞅了瞅他苦笑着:“到底是留着金钟罩的镖徒啊,这时候还能睡着。” 四个贼人在船底聊了很久,翻了点东西后便拿了东西上了船。颜小庄,刘冬阳在船底待了一会确定上面没有了动静后便悄悄出了舱底。听了贼人的对话,小庄知道人质在二楼,于是运起轻功直接飞到了二楼。 刚刚落地,颜小庄就看到一人朝他们挥着手,小庄一看是韩北坤,于是两人马上跟了过去进了一个隔间内。 除了胡江海,五个人就挤在狭小的隔间内。韩北坤轻松说道:“我打探清楚了,耀佳他们就绑在旁边的大堂内。等下只等胡总放火,趁他们下楼灭火我们就冲出去救人。记住啊,救人要紧,实在不行就直接跳江。” 四个人纷纷点头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就这样,五个人就在隔间内耐心等着,计算着离放火大概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就在这时,只听得船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悠远而近。颜小庄听后心想:“胡总肯定开始放火点帆了。” 反倒是韩北坤听着声音眉头一皱说道:“不对劲啊。” “韩师兄,咋不劲了?”李潜不解问道。 韩北坤提着高岭剑慢慢走到隔间门口说道:“听这脚步声音,好像是下面的人往上面来了。” 陈臻似有领悟说道:“对呀,如果是放火,二楼的人肯定能看到,应该往下面跑才对。” 正当几人疑虑时,只听到外面传来声音:“妈的,一群饭桶。这么多人守着还不知道船上混了人进来。给我搜,挨个搜!。快。” 听到此话后,隔间内气氛顿时紧张,只听到木窗木门被打开踢开的声音响起由远而近。果然,一守护双手推开隔间,五人全部暴露在贼人的视线之内。 五人惊恐地看着那贼人,贼人看到隔间内藏着五个人反倒是惊的一动不动。 前面的韩北坤最先反应,还没等贼人反应过来,一个“气贯长虹”直取对方咽喉。那贼人喉咙正中一剑顿时鲜血喷出往后一倒。 韩北坤冲出隔间,看到左右两边都有贼人。贼人看到同伙一剑毙命吓得纷纷大叫并往后跑。韩北坤提剑又刺倒两人喊道:“咱们暴露了。直接去大堂救人。快。” 说完,陈臻、李潜、颜小庄几人纷纷亮出兵器紧跟韩北坤。 颜小庄跟着一众人直接冲进了大堂。大堂内共有十来个守卫,韩北坤施展长城剑法,一个“烽火连营”将人质旁的贼人放倒。剩下的人则负责清理周边的贼人。十来人很快就被制伏。但楼下的数百人贼人纷纷从两侧赶到,一股脑的冲进了大堂。 在解开人质后,众镖师镖徒众纷纷拿起兵器迎战。一时间,两边人混战厮杀在一起。 颜小庄操起盘花棍,一个“千风破道”斜棍扫来,将眼前的贼人纷纷打退。李潜、陈臻则在一旁用长剑击杀。 数百贼人从大门及四周窗户闯入,将忠岳局十几人团团围住,抡起长刀并排杀来,击退一波便又上一排,反正人多势众非要把他们困死不可。 韩北坤以一敌十将十几个贼人杀退,他观望了下四周发现大堂内的贼人越来越多只感不妙。这么多人轮番攻来,如果不把他们全部杀光,在场的同门一个都别想跑连夺窗跳江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混战时刻,大堂窗外传来一声干脆的“叮”声。颜小庄听音看去,只见到一白光直冲面门。 第24章 “交货了,喝!” 众镖师突围大贼船 忠岳湘三局齐聚宴 接上回,韩北坤等镖师隐藏于船中,行迹败露于是果断杀敌救人。在解开人质后,颜小庄只听的“铃”的一声从耳边划过。 韩北坤大叫:“师弟小心。”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五人还没来的及分辨是何物,那白光径直射向一处,只听的一声沉闷的皮开肉裂声。五人转头一看,一把长剑只插入一人质王剑清的面门,前后穿了个通透。身旁的谭耀佳、区亚礼看到此惨状吓得花容失色惊声不已。 韩北坤和颜小庄恶狠狠地朝窗外望去但未见一人,两人也不敢追敌只听到楼上由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众人知道楼下的贼人过来增援了。颜小庄急着念道:“奶奶的,克哥怎么还不来。” 几十个贼人破门跳窗而入把颜小庄和人质团团围住,众镖师只能奋起反击。埋伏在外面的胡江海也及时赶到在人群外围杀到。 这“潜龙滔天”胡江海果然名不虚传,不仅轻功了得,那剑术使得更是出神入化。胡江海手上的参差长短剑一刺一挡在人群中如入无人之境,且剑锋凌冽杀得贼人措手不及死伤无数,一下子将劣势扭转。其他镖师也不含糊个个拿出绝活突出重围,贼人被内外夹攻冲得七零八落。突然一人喊道:“不好啦,官兵来了。” 听到此话,众镖师更加鼓舞了士气知道胜算在望,反观贼人战意全无,纷纷做鸟兽散,有些索性丢下兵器直接从二楼跳江逃跑。 李克勉带着百多号官兵杀到,一时间船上杀声、叫声、跳水声四起。 等到贼人死的死逃的逃,胡江海等镖师赶紧打点货物知道人货平安后顿时松了口气。颜小庄等镖师也赶紧换下衣服吃了点东西在船上守了一夜。 第二天拂晓,众镖师便马不停蹄地将货物搬上岸并在当地官兵的护送下直奔湘州镖局。 李克勉在马上问道:“颜兄弟,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提前动手了?” 颜小庄回道:“被那些贼人发现了。所以只好杀出去救人。可惜啊,死了个年轻镖师。” “这次抢船是青蝙教联手湘州的河砂帮一起干的。那帮寻死的江洋大盗!”李克勉愤愤不平:“昨晚我带着官兵走水路来救援,我看时辰未到就不敢轻动,没想到看到船帆点燃你们那杀声一片先干起来了,我就知道败露了也就直接攻上了船。你是不知道为什么来晚了。昨天我赶到湘州潭县去报官,那帮狗官对老子是爱答不理死活不发兵。你猜他们怎么说,要不是看在金钟镖局的面子上早就把我轰出去了。娘的,就是被那讨价还价的功夫给耽误了,才害我们又折了个年轻镖师。” “后来怎么又发了?” “还不是老规矩,抽水呗。”李克勉吐了口口水说道:“还好报官前胡总交了底,要不我昨晚就一个人跑回来了。” 颜小庄知道运镖护镖少不了当地官兵的“关照”。没有“孝敬”官兵怎么会听镖师差遣。听了只是点头。 李克勉凑上前轻轻说道:“抽了半成七,还不算那帮人的茶饭钱。”说完大拇指朝身后的官兵挥了挥。 颜小庄往后望去,那湘州潭县的官兵个个在马上洋洋得意甚至有人抽起了旱烟叹道:“还是他们那俩钱好赚。” “谁说不是呢。”李克勉说道:“这甲等镖少说也值两万两?就昨晚那点功夫他们就轻松拿去一千多两还赚了条船。你看那河砂帮的根本不经打,人都是我们杀的,他们也就是捡了个便宜而已。” 就这样赶了一天的路,胡江海带着众镖师和货物与前方徐可的人马汇合。调整完人马后,忠岳局的镖队继续前往目的地。 “恭喜胡总力挽狂澜把人质和货都抢回来了。”副总镖头徐可说道。 胡江海会道:“哪里,哪里,全仰仗诸位镖师,要不是韩老弟的妙计,现在还不知道咋办呢?” “多亏坤哥足智多谋,武功又厉害,今天算是见识到“长城剑法”的威力了。””陈臻夸道。 “不敢当不敢当,主要还是靠胡总运筹帷幄关键时刻救援,要不损失更大。”韩北坤说道。 说到损失自然是被穿脸的老镖师王剑清,颜小庄看了看谭耀佳,区亚礼两位镖师镖徒很明显惊魂未定,俩人依偎相靠。 方小潭从车旁路过问道:“颜哥,昨晚真是有惊无险啊,那老镖师死的真惨。” 小庄听后点了点头轻轻回道:“是呀。” 方小潭说道。“这甲等长镖真真是凶险啊。又是青蝠教又是河沙帮的,以前运一年的镖都没这一趟多这么多事。” “好在只有几天就到湘州镖局了。”颜小庄长舒了口气。 湘州地段九曲十八弯,习惯了走山路和平路的岳州、忠州镖师一路可谓是叫苦不迭。又是上船渡河,又是绕路过桥,货物搬上搬下,走了路陆换水路。 走了两日,一天上午,镖队人马看到前方一路风尘扬起,一“湘”字镖旗赫然醒目。众人看到大喜,因为接镖的人马来了说明离湘州镖局不远了。 领头的正是湘州镖局新任副总镖头孔有娟,其身后是镖师唐云星,刘洪湘、李志强,镖徒叶青明,吴军佩及一众镖徒镖众二十来人。 孔有娟提着梨花枪恭候道:“胡总一路辛苦了,知道河砂帮的在潭江劫镖,龚总镖头马上让我们提前过来迎接你们。大家放心,后面的路很安全。” 胡江海回道:“有孔女侠在,咱们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兄弟们这一路赶来可是吃了不少苦。后面的路程有劳女侠了。” “胡总客气。” 两队汇合后便立刻赶往位于湘州白沙府的湘州镖局。 当货物顺利进入镖局库房后,忠岳镖局众镖师皆松了口气。颜小庄也感叹这一路的凶险。只走了半段路的方小潭便拉着小庄非要去醉湘楼吃酸菜臭鱼。 湘州镖局规格、内部装潢和忠州镖局相似,比岳州镖局好点。小庄在局里转了一圈碰到往来的镖师镖徒众感觉气氛和现在的忠岳镖局相似,人情冷漠,气氛沉闷。 李克勉带着颜小庄逛着说道:“老弟,上次和你说了现在哪都一个鸟样。我们这比你们岳州局人员要多得多,但想法嘛都一样。那些保留金钟罩的镖徒对咱们不太友好了。现在咱们湘州镖局啊,吃闲饭的人多,干事的少。” “至少湘州局还保留着,哪像我们岳州局和忠州局合并沦为号了。” 李克勉笑道:“都一样,都一样。湘州和金州离得近,现在咱们的大镖都归金州总局那帮人管,我们就守着这湘州境内的小镖玩玩。总局说是将来会把生意做到南方粤州去,归咱们湘州局管,但你晓得的,总局说话如同放屁,一年多了也没个动静。” 就这样,颜小庄、方小潭和忠岳镖局的一路人马在湘州镖局休息了五天。趁着难得的休闲时间,颜小庄依然是抓紧练功,琢磨心法诀窍。其他镖师也是休息的休息,疗养的疗养,玩乐的玩乐。 五日后,湘州镖局当家总镖头“忠山无敌”龚志远回来接见了忠岳镖局众镖师镖徒。在大厅内,龚志远端起一碗酒说道:“忠岳镖局的兄弟们一路辛苦了。湘州、岳州、忠州一直都情如手足的兄弟镖局,这里就是大伙的家,大伙千万别拿自己当外人,今晚喝个痛快不醉无归。来,大家一碗干了。” 众人一阵欢呼后齐端酒碗喝了个干净。礼毕客套完后,颜小庄、方小潭、熊勇等岳州局几人大口吃着面前的酒肉。 “没想到湘州镖局的当家镖头是龚志远哦。”于湘娟说道。 “是啊,听说以前的当家镖头刘魁调到东洲镖局当总镖头去了。”方小谭扒着饭说道。 俞双彬夹起块肉问道:“那湘州和东洲哪个月钱多?” “这不废话吗?当然是东洲钱多些。那东洲都是沿海外贸商贾,而且最近几年闹海盗闹得很凶,走镖护镖的生意好了几成。有些还是海镖呢。”韩北坤说道。 “我就觉得还是咱们岳州局好,走的都是太平镖,哪像他们,钱多凶险也大。是颜哥。”方小潭说道。 颜小庄点了点头吃着菜。 酒过三旬,龚志远、孔有娟、胡江海离席商议要事。众人看老大不在便趁着酒劲放开拘谨胡扯了起来。反正大家都是金钟镖局的,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奶奶的,现在咱们岳州局的日子都没法过了,好货镖都别人拿了。”熊勇嚷道。 “咱们那也是。”忠州局灰衣镖徒毛铁宁叫道:“什么好处都没有,全是他们镖师的了。” “狗屁的好处,每月就涨了二十两,打发叫花子呢。”俞双彬怨道。 “行了,得了便宜还在这叫,你知道咱们镖徒每个月拿多少吗?”周多奇说道。 “奶奶的,眼红是?那还不简单,去学那不周攻啊,又没人拦你。”俞双彬喊道。 “我他妈才不学,就算想学也学不了了。”灰衣镖徒叶青明嚷道:“现在局里好多不会金钟罩的镖徒都挤破脑袋去学,想当镖师赚大钱,最走运的就是那帮年轻崽子了,直接学第四层!奶奶的,那些年轻后生,年龄小,筋骨又好,又没金钟罩内功。哪像咱们,拼了小半辈子变成镖徒了。真他妈的。” 镖徒吴军佩说道:“对对对,总局又招了一批年轻镖徒,直接越过第三层学,妈的。” 大家越说越激动,最后意见逐渐统一,齐声骂金钟总局,骂金彪,这里面大部分都是保留金钟罩的镖徒和后悔放弃金钟罩的镖师。颜小庄喜静之人最是受不了那喧哗吵闹于是早早离了席回到房间里。 回到房间后,颜小庄趁着酒劲按照不周攻和巨鹰震的口诀运功控脉,将自身内力从头顶百会运到足底涌泉,短短一个时辰便运了两个循环周天。此时体内的酒精伴着汗水从全身发散而出,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一股米酒汗臭味。出了一身汗后,小庄冲了个凉顿感痛快舒服,然后回房倒头便睡。等待的他的是后天的一个全新任务。江湖继续。 第25章 “金钟镖局的人事真复杂啊” 颜小庄借调暗影堂 大小姐胡闹扰运镖 颜小庄看着不远处一年轻穿紫衣镶金边,副总镖头劲装感觉面貌生疏。自进了桃花潭山庄学武艺后,颜小庄也见过几十个金钟镖局各大分局分号的镖头、镖师。但眼前这位二十来岁的副总镖头真是一点印象都没。 身旁的胡江海看到颜小庄的疑惑解释道:“那位是从全城派挖过来的高手叫蒋武。以后金钟总局会对此人委以重任,很多钱庄、票号重要生意会交给他打理。此次就借着湘州的车马,由他领镖直赴金州上任。” 小庄点了点头哦了一声,感叹二十来岁便升任副总镖头真是年轻可畏,感觉自己突然老了十几岁,可以像师傅郭起云一样,可以开始盘算告老还乡了。 按照原定计划,忠岳镖局在送完那甲等镖至湘州交付后,应该带些小货镖返回忠岳局。但颜小庄昨天被胡江海叫到房间里交待了一些事情便更改了他的行程。 胡江海先是一顿猛赞颜小庄年轻有为武功进步神速,屡建奇功,人才难得以后前途无量。然后告知小庄。总局纵合令暗影堂点名要颜小庄去金州总局帮忙,因此就不随队返回忠州了,而是跟随蒋武率队前往金州。 方小潭在收拾完镖队行李辎重后跑到颜小庄跟前笑道:“恭喜颜哥调去金州总局啦,这行情一路看涨啊,以后飞黄腾达了一定要飞哥传书通知兄弟们。” 能调往金州总局办事自然是好事,毕竟很多镖师镖徒挤破脑袋都往总局钻。颜小庄虽然高兴内心却生疑惑:“怎么会挑上我去总局?” 胡江海倒是解释过,别看颜小庄低调处事不出风头,但梅雨林中英雄救美的事情在总局早就传开,此次蔚来城庄擒杀辛有道,潭江救人更是证明了颜小庄乃可塑之才,于是总局和忠岳镖局商议借调颜小庄去金州帮忙做事。毕竟金州镖局现在是良将难求。 得意兴奋了一晚后,颜小庄一早便收拾好了行装准备随蒋武出发。 正收拾着,只听的身后一阵车轮响。一马车停在湘州镖局门外,车厢内钻出两丫头拉着一年轻美貌女子走出了车厢。那女子大喊大叫道:“我不去,我不去金州。你,你们放开我。” “雪儿,这里不是家中,不许胡闹,此去金州对你有好处。这里这么多人也不怕被人看笑话。”车厢内一中年妇人赶紧严厉说道。那年轻女子不肯罢休,依然不依不饶在那俩丫头身旁闹腾嚷着“不去,不去。” 胡江海拍了拍颜小庄的肩膀说道:“此女名叫雪千夏,是湘州白沙巡检的养女。此次你们会带着这位大小姐和两个随身丫头,还有一些货物一起赴金州。” 颜小庄又是长哦一声。护送人员小庄倒也常有,毕竟达官贵人长途跋涉愿意掏银子,让人保护以防不测。 中年妇人依然在那劝导雪千夏。好说歹说半个时辰才消停下来,在俩丫头的安抚下上了镖车。 上车之际,雪千夏还瞪了瞪颜小庄:“死镖师、臭镖师,一路离我远点。” 颜小庄手抡着盘花棍装作没听见心想:“这丫头也就比我闺女大个四五岁,脾气倒还真的一模一样,现在的孩子咋都一个性子?” 可能是初次领镖没什么经验。蒋武喊启程镖的时候声音小了点,身后十几个镖师镖徒还未做出反应便看着他一人离开,众人一阵闷笑便知趣地跟着蒋武出发了。 湘州地处金州之南。白沙府离金州总局仅有七天路程算是个短镖。加上此次车队只有一弱女子和少许商货因此总局自然派年轻副总镖头领镖,随队的镖师镖徒也不多。 颜小庄看着车队,除了自己只有一名忠州局的镖师,名叫方旭光,其他的是茶衣女镖众曹贞、姜山、皮婷,谢练。 湘州通金州路途坦荡,畅通无阻,加上镖队走的本来就是官道人多车急。所以顺风顺水,一路相安无事。 蒋武性格高冷,初来乍到,不善言辞和颜小庄等镖师镖众一路无话,车厢里的三位女子除了吃饭见到外,平时都睡在车厢里也不出声。反倒是颜小庄、方旭光、姜山等人一路倒是有说有笑氛围融洽。 “和颜哥比,老弟是真惭愧。”方旭光说道:“不瞒你说,我十六岁就随父进了忠州镖局一干就是二十年比你时间还长,但苦于朝中无人、学艺不精所以还是个镖徒。今年金州总局开放内功心法,我就索性去学了那不周攻,反正都镖徒了有什么顾虑。你猜怎么着,居然过了内功试炼,给提了镖师,呵呵。” 颜小庄听后惊呼笑道:“那兄弟还真是碰到好时机了啊”。按照金州镖局的以前的规定,镖徒升镖师条件只有一个,学会金钟罩!如果无法通过“金钟试炼”那就只能是镖徒。由于年初开放了第四层、第五层内功心法,严格的“金钟试炼”也就取消了,改为“内功试炼”。有些镖徒也借此机会学会不周攻提拔成镖师,眼前这位方旭光便是。颜小庄感叹世事无常,诸事难料。平日里只认识方小潭、熊勇,梁倪那些保留金钟罩的的“镖徒”和俞双彬、梅三金等放弃金钟罩的镖师在那大吐苦水,指爹娘骂。眼前这位就不一样了,是真正的幸运儿。 方旭光笑道:“颜哥真是孤陋寡闻。其实我这类人各分局的人很多,比如你认识的那个谭耀佳、李潜和我是一样的情况,赶着这次调整提了点身价。” 方旭光小声说道:“咱们这点幸运算什么,前面那位才是。”说完努了努嘴朝向领头的蒋武。 “这怎么说?” 方旭光解释道:“你想啊,他可是全城派挖过来的。全城派知道吗?比咱金州镖局还要大,大得多。” 颜小庄点了点头。全城派也是江湖数一数二的豪门,分堂分号遍布五湖四海,就连金州镖局都未设置分局的州县全城派都有分堂。加上跟朝廷军务、边界防务,军资采办、地质勘探、地图绘制、兵工土木等有诸多生意来往,其生意和势力可想而知。 方旭光小声说道:“我猜那年轻后生在全城派肯定是个无名小卒,苦于没有出路才投了咱们金州镖局当了副总镖头。没有位子谁会跑这来吃运镖的苦。你说是?” “听胡总说,总局要将钱庄、票号的事务交给他打理。”颜小庄说道。 方旭光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没错了,现在金州镖局的生意越做越大,借贷抵货发债的生意肯定少不了,这小子肯定精通才算,会做账,也算是个人才。就是不知道武功怎么样?呵呵。” 身后的曹贞等三个茶衣镖众也驱马赶到颜小庄身旁说道:“哥俩唠得没完了啊。两位都是金钟总局的得力干将,这一路还得两位照应啊。” 曹贞,原岳州分局歇山号女镖众。出发前,方小潭叮嘱小庄多多关照下号里的镖众。 小庄问道:“贞妹子,你为啥还是镖众啊?你看你旭哥,学了不周攻就升镖师了。你咋不把握这次机会。平日都干啥去了?” “哎呀,颜哥,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起这事我就气得个要死。”曹贞挥着手激动地说道: “咱们歇山号的那些镖师不地道,从金州回来的那些消息在号里一个字都不提,捂得严严实实的。当我听说可以学不周攻升镖师的时候就去找欧阳大当家的,但他说镖众学功的报名时间已经过了。现在总局镖徒学功的都人满为患,就不用说我们这些镖众了。” 方旭光安慰道:“妹子,以后在局里办事可长点心。没人会把好事主动告诉你。” 曹贞翘着嘴不甘心的点了点头。 旁边的姜山打趣道:“你还可以等下一轮,像咱们武艺不咋地的排第几轮?”说完指了指同样是镖众的皮婷、谢练。 姜山,湘州镖局十三总分号镖众,他指的两位镖众谢练、皮婷分别来自原忠州分局昭山号,东洲分局震石号。 镖众是金钟镖局人事系统里地位最低,武功最差的一级,走镖护镖的时候随队跟在镖师镖徒后面做些传令、打杂,清货、搬运和警卫守夜之类的活。镖众只要过了“内功试炼”便可以升镖徒,镖徒再过“内功试炼”就可以升镖师了。 方旭光说道:“慢慢来呀,有时候时运也很重要,呵呵,说不定再过几年,金钟镖局开放第七层、第八层内功心法,又推出新的门规了。到时候好处又来了,呵呵。” 皮婷也是翘着嘴说道:“以前想着那金钟罩内功天下无敌于是拜师学艺,现在好了,干了三年又听闻那金钟罩没用,逼着人去学那更高的。现在总局这局势我是看不懂了,又没什么人引路指路。我不管,如果今年还是这样,我就不干了,回家嫁人去。” “天天看着你们这些镖师、镖徒在那埋怨银子少。你让我们这些镖众情何以堪,作何感想?杂事最多,银子最少,还要被人呼来唤去。在这干有屁味!”谢练说道:“我也想通了。今年要是没什么起色,就和岳父一起去板塘铺开个饭店,以后自己做主当老板。” 几人正聊着,雪千夏在车厢里看着旁边的金钟镖局那帮人在那聊着,探出个头大声说道:“你们这些臭镖师在这聊的还没个完了是?敢情你们拿局里的银子出来郊游呀?” 俩丫头赶紧扯了扯雪千夏大小姐让她小声点,雪千夏哪肯止声依然喋喋不休道:“回去我就告诉龚叔父打断你们的腿。这么近的路我一个人就能去,还镖师呢。切,这钱真是白花了。” 颜小庄、方旭光等人看着车内的雪千夏也不理会只是自行散去。 两日后,镖队来到湘州边境临江镇。熟悉地形的都知道,过了眼前的湘江就进入金州了,也就几日功夫就可以到达总局了。送完这大小姐,众人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逛逛那金州久闻的繁华都市。 第26章 “被那娘们给算计了!” 蒋镖头临江中奸计 雪千夏提剑战恶匪 临江镇是湘州北入金州的必经之路因此也是车水马龙,人货湍急。为了确保安全,蒋武带着车队选了一家偏僻的客栈休息过夜。 颜小庄等人进入客栈习惯性的观察着四周。由于位置偏僻因此客栈大厅内客人稀少。众人收拾了收拾便围在一起准备吃晚饭。 同路的雪千夏和两个丫头一路不屑与镖师同吃喝。进了门便带着两人上楼进房休息,晚饭则有两位丫头稍后送到。 等菜上的差不多了,方旭光说道:“蒋总,兄弟们一路辛苦,就快到金州了,要不今晚咱们喝点解解乏?” 蒋武也不说话只是洗了洗手中的茶杯轻轻地点了点头。 方旭光看到心领神会赶紧叫跑堂的上酒。 按照金钟镖局的规定,运镖护镖途中严禁所有人喝酒赌钱逛青楼。护镖运镖是一件神经紧绷,提心吊胆的事儿。一点酒水黄汤不进,口馋身痒受不了。未解酒瘾,镖局里便有一些心照不宣的暗规矩。晚上各镖师镖徒可以分日喝酒,只要不上头,不闹事误事,领头的镖总也只是默认不会责罚。 酒水端上后,方旭光先给蒋武倒了一碗,颜小庄等镖徒镖众也纷纷满上尽情的喝着。颜小庄不爱饮酒,平日运镖护镖时自律,只有逢年过节,人多聚会的时候才喝上几碗。看方旭光喝酒的样子可见其是个爱酒之人,盛情难却,颜小庄也就喝了一碗。 姜山边喝边嚼着肉说道:“上面那丫头脾气够大的啊!一路黑着脸叫嚷着也不嫌累?” 谢练回道:“听说是当官的家属,送去金钟总局当镖徒的。” “哎,还是他们好。进门就是镖徒。奶奶的。”姜山叹道。 曹贞说:“反正只有几天就到金州了,她说的就当她放屁就是。” 皮婷说道:“你们倒好啊,蒋总去总局任职,小庄去暗影堂帮忙,旭哥去功防令做事,都不用回了,哪像我们,还要随队回忠州。一路上还不知道碰什么惊险事呢。” 晚饭用后,蒋武起身,才走了几步突然身体下倾侧身一倒,直挺挺地摔在地板上。 方旭光先是笑这年轻后生镖头酒量如此之差。刚起身欲搀扶起来只感到脑壳一沉,眼皮发沉脚底打滑,还未伸手也摔了一跤。 看到两人相继摔倒,颜小庄感到不对劲。因为看着两人摔倒的姿势和趴在地上的样子是中了蒙汗药,刚想到大事不好,只感到两眼打颤,舌头发麻,连站都站不起来。嘭的一声左脸重重的摔在桌上不能动弹。几个人瞬间全部麻翻在大厅之内。 过了一会,雪千夏缓缓推开房门探出头望了望,走下了楼梯向四周说道:“彦哥哥,彦哥哥是你吗?你来救我了,是吗?” 只见大厅后堂内钻出一俊俏高大的白面书生和雪千夏年纪相仿,看到大厅那桌人被蒙汗药放倒兴奋走跑到大厅一把抱起雪千夏说道:“是我,是我,雪妹,可想死我了。” 雪千夏在白衣书生身上调皮地甩了几下身子笑道:“哈哈。你好坏啊你,我爹娘非要把我送去金州镖局学武功当镖师,你倒好,也不帮我想想办法,躲了起来。” 白面书生亲了口雪千夏的脸蛋:“我这不去想办法了吗?你看,这些金州镖局的人都被哥的蒙汗药给放倒了。” 雪千夏看着四周被药倒的保镖笑了笑说道:“这下好了,现在没人可以拦着咱们了,彦哥哥,咱们赶紧走。”说完一把拉住白面书生的手就往门外走。 本想着两人可以远走高飞之时,白面书生只是站立不动,低头不语。 雪千夏看出不对劲问道:“怎么了?彦哥哥,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呀?” 白面书生甩开雪千夏的手说道:“雪妹,咱俩此次私奔你可想好了。” 雪千夏说道:“想好了呀,我们去东洲,东洲有个馨兴岛,听说是个世外桃源,咱俩以后就去那玩。” “可咱俩这么年轻,又不会手艺以后靠什么过活,这些你都想过吗?” 雪千夏笑道:“我说彦哥哥为啥事发愁呢?原来是为了钱啊,你放心,领走时我把积蓄都带上了,就在那俩丫头身上,加上我偷的几件金银首饰,粗算也值个一两千两银子,足够咱们玩几年了。” 白面书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雪妹,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知道呀,金钟镖局的镖师。彦哥哥,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白面书生一把拉过雪千夏说道:“眼前这么好的机会,难道咱们就这么走了?你可知道江湖上这些镖师值多少钱吗?” 雪千夏被此话问住只是疑惑:“什么机会,什么钱啊?” 白面书生进一步说道:“现在金钟镖局的镖师镖徒值老鼻子钱了,这蓝衣镖师值一千两,灰衣镖徒五百两,连茶衣镖众都喊到一百两一个了。” 白面书生指着地板上的蒋武说道:“你看那男的,穿的是紫衣镖头的劲装,听说值二千两。”说完伸出两根手指在雪千夏面前晃悠。 雪千夏听着白面书生在那说着并未领会其意只是说道:“这些我倒是没听过,可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呢?” 白面书生急道:“你傻啊你,这一桌子人少说七千两,咱放着这堆银山就这么跑了?” 雪千夏这次懂了于是问道:“那,那,那怎么办呢?去哪兑钱呀。” 刚问完,楼上几间房门大开,从里面走出十几个人,这些人手提匪刀下了楼,围在雪千夏两人之间,领头的大声说道:“小两口聊完了没?这蒙汗药也就一个时辰的药力。等你们聊完了亲够了,这镖头镖师也该醒咯。” 雪千夏被这突如其来一幕惊的不知所措,一把挽住白面书生问道:“彦哥哥,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呀?他们是什么人呀?” 白面书生也不回答鞠躬拱手迎道:“刘大哥,事都按你给说的办了,咱们是不是抓紧时间把这些人绑了马上交付啊?” 领头的刘大哥甩了甩手,把刀狠狠地插在地板上喃喃说道:“不急不急,人都上炕了,脱裤子急什么?。” 雪千夏看来人言语污秽举止下流,身旁的彦哥哥对这些人是毕恭毕敬感觉不妙,连忙闪到一边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此话一出引起四周的一阵讥笑,尤其是那领头的摸着自己的下体仰头笑得更是厉害。白面书生只是在身旁不语。 领头的刘大哥冷笑一声,扒开上衣露出里面的内衣,内衣上赫然显现一条金色五爪飞龙朝雪千夏吹了吹口哨:“小美人,你说我们是什么人?” 雪千夏看到领头刘大哥胸前的飞龙,果断抽出袖里短剑指道:“原来是飞龙教的,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来打金钟镖局的主意,你可知道白沙巡检吴思政是我什么人吗?” 领头刘大哥一惊笑道:“诶呦,原来小美女还带着兵器,还是个练家子,那敢情好,哥最喜欢野的,野的够劲有玩头。” 雪千夏骂道:“我呸,你们这帮狗贼。识相得赶紧滚,免得本姑娘把你们嘴里的舌头给割了拿去喂狗。” 说完,又是一阵哄笑。白面书生见情况不对,赶紧跑到雪千夏处一把拦住她说道:“没事没事,大家都是自己人,自己人。雪儿,把剑收起来,有事可以商量商量。” 雪千夏收起了短剑只是说道:“彦哥哥,你怎么会和飞龙教的人掺在一起?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里了?你放心,他们要是敢碰你,我就把他们全给杀了。” 白面书生在众人的一片嘲笑声中左右为难接着说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刘大哥,这女子性子是野了点,但是个讲道理的人。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领头的刘大哥收起了笑声说道:“行了,咱们也不在这插科打诨了。小的们,把绳子拿出来,把那几个镖师镖徒给绑了,尤其是那个穿紫衣的,得绑紧点,明天上山。” 雪千夏看到那些人纷纷拿出绳子准备绑人,提剑上前喝道:“我看你们谁敢?你们这些畜生想死的话就绑,看我不把你们一个个全给剐了。” 众人听后一阵大笑,白面书生急了一把抱住雪千夏说道:“雪儿,你这是干什么啊?把这些人送到五神山咱们就可以兑几千两银子,拿了钱就去东洲。” 雪千夏一把甩开白面书生说道:“彦哥哥,没想到你和五神山这帮黑道畜生是一伙的,雪儿真是看错人了。你现在要过来帮我,我还和你去东洲,你要是继续跟这帮畜生为伍,我就连你一起拿了送到父亲那法办。” “这这这。”白面书生被雪千夏一席话弄的不知所措。 领头的刘大哥笑道:“彦兄弟,我早就和你说过,这巡检的女子个个都是河东狮,刚烈的很,当年你要是听我的把这妹子身子给收咯,今天怎么会这么麻烦?你看,管不住了?” “就是就是,这妹子太猛了,你驾驭不了,彦兄,你得换个斯文点的。”众人起哄道。 白面书生放开雪千夏跑到领头刘大哥面前说道:“众好汉别急,有事好商量,我们先绑人送山,雪妹我来劝,大家不必动刀动枪的,都是自己人。” 领头刘大哥冷冷回道:“丫的,药是我们出的,人是我们跟的,地方是我们腾出来的,送山的苦力活也要哥几个费力。你丫的不就是过来报个信吗?还想兑几千两?”说完,一刀向白面书生捅去。刹那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白面书生被插了个透心凉。 雪千夏看到相好的被杀,大叫一声“彦哥哥”于是提剑攻来。 领头刘大哥抹了抹刀喊道:“弟兄们,这美人和房里的丫头都不是金钟镖局的就不用客气了,咱们哥几个今晚就把她们给捉了玩个痛快!” 说完,十几个飞龙教的恶贼提刀奔向雪千夏。 这雪千夏虽为女子,但拿着短剑杀入贼人当中毫不畏惧,左攻右挡中刺,十几个回合便杀了三四个贼人。众人见此女凶蛮,于是全部萎了过来。雪千夏寡不敌众很快就落入下风。 贼人见势占优,气焰更加嚣张,在一片淫笑中将雪千夏团团围住。 雪千夏见相好的被杀,悲痛交加又身陷绝境,双眼泛起了泪花,想到要是被活捉肯定受辱。于是拿剑向自己喉咙抹去。 就在这时,一人跳入人群,挡在雪千夏面前。贼人见状不假思索一股脑挥刀杀来。只感到一股热气从那人身上喷涌而出,一股巨风将十几个贼人扇飞。 第27章 “药劲还没过,我得稳住他们” 颜小庄英雄再救美 方旭光夜谈聊玄机 话接上回,金钟镖局副总镖头蒋武的镖队在临江镇一偏僻客栈被飞龙教的贼人麻翻。雪千夏被十几个飞龙教恶贼围住。正当雪千夏准备挥剑自刎时,一人跳入人群仅用内力就把贼人冲飞。 躲在身后的雪千夏被那热气浪冲得睁不开眼。待到贼人被冲飞后退之际,才睁开双眼看清,救她的人是个穿蓝衣镖师劲装的男子。喜出望外间想喊一声蒋镖头,但看到蒋武正在地板上躺着,于是凑上前一看原来是他。 雪千夏所说的他不是别人正是颜小庄。 事情的原委本也不复杂。雪千夏想和白面书生私奔去东洲。那白面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怎可能是金钟镖局的对手,于是求助平日里打过交道的金州黑帮成员刘大哥。白面书生将蒋镖头护送雪千夏去金州的事情全盘告知。飞龙教的刘大哥得知有一支势单力薄的金钟镖队将来金州,于是双方一拍即合提前设防,在酒里下了蒙汗药准备绑人送到五神山换银子。白面书生盘算着就跟飞龙教合作一次,赚了银子便带着美人远赴东洲,没想到机关算尽却没把自己的性命给算进去。 颜小庄本就不爱喝酒尤其是运镖途中更是滴酒不沾,但碍于情面今天在客栈喝了一碗。由于只喝了一碗因此和其他被药到不省人事的镖师镖众不同,颜小庄意识还在,只是手脚麻木不能动弹。也因此听到了那些人的对话,知道又是五神山那帮飞龙教的人来抢人,心中大叫不妙但也是无能为力。好在雪千夏临危不乱提剑和那帮恶匪周旋拖延了时间,颜小庄赶紧运起金钟罩第一层心法加快身体血脉运行,短短一刻钟就把体内的蒙汗药就着汗水排出体外。待到四肢已有感知能够动弹,雪千夏苦战恶匪的时候,颜小庄抄起身边的盘花棍跳入人群,运起巨鹰震内功将贼人震飞。 雪千夏惊叹这其貌不扬,瘦不拉几的蓝衣镖师功夫好生了得,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招数居然把十几个人贼人悉数击飞。 “妹子别怕,有哥在,他们伤不着你。”颜小庄将手中的盘花棍直插地板,因为药力才刚刚散去因此力道还有点不足只能持棍故作镇静无事。 “谁怕了?”雪千夏嘴里嚷嚷忍住泪水说道:“谁怕了?臭镖师现在才起来帮忙,可怜我那彦哥哥。” 飞龙教那帮贼人退到领头刘大哥身后,其中一人叫到:“老大,难道是他?那个使棍子的。” 另一人也叫道:“亲娘耶,搞不好真的是他,柴大哥就是被他用棍子打死的。” 颜小庄听到那些人的在那议论纷纷,知道他们说的一定是梅雨林那两个一死一伤的飞龙教恶匪。也不回避说道:“没错,那刀疤男人就是我打死的,还活捉了一个,知道厉害了?知道了还不赶紧滚?” 贼人听到对方提到刀疤男,又看这架势也不像虚张声势,纷纷又后退了几步。只有领头的刘大哥举手止住说道:“大家不要慌,他说是就是?当我们撒尿小孩呢。我听说桃花潭山庄柴老弟和疤哥是被大昆仑手欧阳乐峰给制住的。他是欧阳乐峰吗?呵呵?大家千万别被他唬住了,现在金钟镖局的镖师没有金钟罩了,咱们上前砍死这个,再把其他人绑了上山,几千两银子不要白不要。” 话虽如此,但那些贼人只是持刀观望不敢上前。颜小庄继续说道:“呵呵,你们五神山这帮杂碎满嘴就是银子票子妹子。镖师一千两是?上次说这话的青蝠教杂毛早就做了哥的棍下冤鬼了,实话告诉你们,哥一人就值两千两。”颜小庄抓紧时间运气排药恢复功力心念着:“得赶紧再编点恶话和这帮人瞎扯,拖得时间越长胜算越大。” 狠话一出,吓得恶贼又退了几步,早几天听闻从岳州、湘州回来的三百青蝠教人马只回来几十人。 颜小庄继续说道:“青蝠教二把椅辛有道晓得?是不是那骨瘦如柴,俩眼珠凸出活像个大烟鬼,喜欢到处乱抓的狗贼?不好意思,就是被哥手上的这盘花棍给插死的,你们谁要是不信就过来尝尝滋味。告诉你们,我们早就收到消息知道飞龙教在临江镇活动已派人马来增援。本想着明天在好好搜寻下,没想到今晚你们主动找上门了。这可省了咱不少功夫。你们飞龙教的咱们金钟镖局内部也有悬赏,一个毛贼二百两,今天哥这两千两算是赚到了。呵呵。”颜小庄所说的真中带假一顿忽悠。只要能够拖时间管他真的假的先造了再说,还是师傅教得好啊,镖师行走江湖是三分手七分嘴,嘴上功夫才是天下第一武功。 贼人听到对方说出青蝠教辛有道还把外貌、死状描述的有鼻有眼的更添了几分坚信。 颜小庄继续放着狠话拖延时间,可身后的雪千夏不耐烦了骂道:“我说你这臭镖师到底上还是不上啊?你搁这这说书呢。”说完狠狠推了一把颜小庄。由于两腿乏力,重力不稳,小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差点推倒在地,好在有盘花棍撑着才没出洋相。 飞龙教那帮恶贼以为对方来袭吓得往后退,只有领头刘大哥冷笑一声说道:“你就给老子编你。”说完,持刀跳杀砍来。颜小庄见到大呼不好,本来都架好了棍势准备迎敌但被这雪千夏在后一推失了架势,露出后背破绽心念道:“这婆娘,武功也不错就是没脑子帮倒忙。”顷刻间,刀锋已至后背,颜小庄只好运起巨鹰震内功,喷出内劲防御。至于能不能将对方震飞就看命了。 领头刘大哥见过先前颜小庄跳入人群发功救人的场景,知道这家伙又要来这招,怕有后招埋伏,于是收刀留劲护住身体以此来消解气浪的冲击。 领头刘大哥被气浪吹退几步,好在早有准备未被震伤。正在他洋洋得意抬头准备反击时,只见那盘花棍已呼啸赶到。还未看清,只听一声清脆的棍击声响起,领头刘大哥的天灵盖就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棍。整个人吃了一招便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后面那十几个人贼人看到颜小庄仅一招就把领头的给干趴且毫无还手之力,更加坚信了颜小状所说的狠话。个个吓得不轻纷纷夺门窗而逃。 颜小庄看到贼人都跑光长舒了一口气,回身向雪千夏说道:“知道什么叫兵不厌诈吗?妹子,你去尝尝那带蒙汗药的酒水,哥现在能站起身,拿的起棍子就不错了。要不是最近新学了几招,今晚咱们一起下黄泉。”说完,赶紧查看蒋武、方旭光等人情况。 雪千夏只是呆呆看着颜小庄惊讶的合不上嘴:“原来之前的喋喋不休是因为药力作用在恢复体力呢。可,可仅仅就那么两招还是新学的就把这飞龙教的给打趴下了。要不就是我武艺不精,要不就是对方武功太差,要不,要不就是这臭镖师武功太高,难道这金钟镖局的镖师真有东西。思索后便赶紧上前查看白面书生的情况,看这一地鲜血知道,彦哥哥铁定死球了。 颜小庄拿出随身带的醒脑散混在温水中喂几位喝下,不一会,蒋武等人便醒了过来。再得知真相后,众人皆露出惭愧之相。雪千夏说道:“今晚多亏有颜大哥出手,要不凶多吉少。” 方旭光上前摸了摸领头刘大哥的颈脉说道:“颜哥你可以啊,下手是越来越狠了,就一棍就把这厮给打死了。你这不周攻算是练到家了。” 颜小庄摇摇头说道:“当时形势危急来不及多想,而且还中了药手上没个轻重,失手打死罢了。” 蒋武缓缓起身上楼并说道:“下次记得留活口,好询问底细,鬼知道这飞龙教还有什么打算。今晚的事就不要向总局汇报了,毕竟雪姑娘的清白最重要,传出去免不了有什么闲言杂语。” 众人也不做回应,报了官后,当地捕头来人询问了一晚,知道情况后未发现疑点,于是将两具尸体抬走。期间雪千夏早就哭成了泪人,曹贞、皮婷和两位丫头守在身旁安抚了一晚。其他人也就自行回房休息。 颜小庄和方旭光同睡一个房间,小庄说道:“这蒋镖头说话真是生硬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又要留活口,又要不外传,名堂还挺多,说话酸溜溜的。” 方旭光靠在床上说道:“兄弟你想想啊,这蒋镖头第一次出镖就着了飞龙教的道怎么好意思向上汇报呢?还不是让咱们守口如瓶,免得毁了那年轻后生的前途。还是年轻啊,要是老镖头肯定不会说这话。” “那老镖头应该这么说。” “编啊,编故事啊。”说完突然挺身说道:“要是老镖头,先是每人先给咱们一人一百两银子堵了咱们的嘴,额,老哥肯定是二百两。然后会把尸体带回总局大肆宣扬在这临江镇中了飞龙教的埋伏然后奋勇杀敌一百,镖头擒杀领头的,就是那姓刘的。这么一说名声不就蹭蹭传出去了吗?至于那雪千夏的清白名节那都是说辞,都是狗屁。” “那要是领头的没被我打死,被总局的查出来作假,怎么办?” “没死?要是真这么来,那就想办法把他活活弄死,反正不能让活口进金钟镖局。”方旭光念道。 “可雪千夏还活着啊,那他说的要是和往上报的不一样怎么办?”颜小庄继续问道。 “哎呀,颜哥,你这人真真是人老实,死心眼子。”方旭光挤眉弄眼说道:“你想想,那雪千夏就算进了金钟镖局最多就是个镖徒,她要是真的和你一样死心眼说出来,你想想其他人是信副总镖头的还是信镖徒的?还有谁吃饱了撑着去调查真相?” 颜小庄长哦一声似有领会赶紧点头。 方旭光脱下衣服准备睡觉最后说道:“讲真,颜哥。我看你为人淳朴,也就是今晚和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兄弟我前几年好歹也是在总局借调办过差事的人,总局那帮人花花肠子套路比那桃花潭的水还深,比湘州的湾还多。我武功虽然不如你,但这人情世故、礼节路数方面老弟比你要熟。以后去总局办事可要留点心,记住啊,多点头少说话,巴结上级是最好。” 第28章 “啊 当家镖头要验货?” 雪千夏询问金钟罩 昆仑手试探颜小庄 次日早晨,镖队收拾行装离开了客栈,渡船过了临江进入金州境内。 雪千夏在车厢里心事重重地看着随队的镖师镖徒众若有所思。颜小庄、方旭光等人看着此女也不想搭话毕竟这婆娘秉性刚烈唯恐又引起嘴仗口角。只顾牵马赶路,反正还有两天就到金州少惹事为好。 雪千夏红着双眼说道:“昨晚那种恶匪,平日走镖碰的多不多?” 众人依然只顾赶路也不答话。反正也不知道她和谁说。 “喂,说你呢,拿棍子的。”雪千夏说道。 颜小庄假装愣了一下说道:“啊,说我呀?那个,看情况。俗话说得好,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咱镖师……………………” “你又说书呢?”雪千夏止住说道:“问你就给个痛快话。” 陪了雪千夏一晚的曹贞赶来说道:“妹子,江湖险恶哪有什么太平饭吃,这走镖护镖就是个看天由命的活儿。可能干了一年还没到个劫匪,可能下一路就是一顿厮杀生死难料,这可没个准的。” 雪千夏看到曹贞说道:“那姐,你父母难道就忍心将闺女送到镖局干那远赴他乡、风餐露宿的营生。” 曹贞说道:“都是江湖儿女,这辈子既然走上了学武之路就要对得起真身功夫,上可锄强安邦,下可扶弱帮民,连这点觉悟都没有还干什么镖行?” 谢练也凑了过来说道:“哎呦妹子,你是真不知民生疾苦啊?你以为金钟镖局是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地方啊?实话告诉你,别人想进门还要找门子呢。”说完扯了扯身上的茶色镖众劲装:“哥干了两年还是镖众,你这次去金州进门就是镖徒还是总局的。烧高香去。” 雪千夏说道:“切,谁稀罕。” 车队又行了一段,雪千夏依然问道:“听说进了那金钟镖局就可以学那金钟罩那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护体神功,是不是真的?” 众人也不答话只是点头。 “那要学多久?”雪千夏又问道。 众人也依然沉默,最后姜山回道:“这就看人的资质了。这么说。镖众进门开始先学前两层内功打底。等过了金钟试练就升镖徒学金钟罩。镖徒再练几年又是金钟试练,过关了就当镖师。”说完朝颜小庄、方旭光努了努嘴。 雪千夏顺势看去,问道:“那你学金钟罩学了几年?喂,说你呢,拿棍子的。” “七八年?”颜小庄冷冷回道。 “七八年?要这么久?”雪千夏想了想后不屑地说道:“切,一层心法就练了七八年,真废物。” 颜小庄也不反驳任由她在车上胡咧咧心念道:“说说,等进了总局当了镖徒你就什么都知道了。还说我是废物,这些人里面就哥一个堂堂正正过了金钟试炼当的镖师,我身旁的方兄和在场的镖徒镖众可是连金钟试炼都没过的,只不过碰到个好时机罢了,说,再说几句那群哥们姐们不上来抽你个大耳瓜子才怪。” 方旭光在旁面无表情一路无话任由雪千夏在那数落金钟镖局的各种不是。最后还是蒋武止住众人才就此散去。 就这样两日车程一路无事。这天下午,车队终于来到了金州城门下。 颜小庄望着这厚实冰冷的金州城南城门心叹道:“半年前,还意气风发的跟着师兄弟们一起进城想看看你们的繁荣街井闹事,没想到碰到总局这么大的变故。自己放弃金钟罩后习得更高内功心法,但碰到那是也是真真凶险异常,不是差点被人乱刀砍死,就是被人烧成焦炭或是绑上五神山。唉,真是怀念以前岳州分局那和风惬意的护镖生涯,还是曹贞妹子说得对,现在哪有什么太平饭吃。” 正踌躇间,只看到一人逆人流驱马赶来。小庄定睛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忠岳镖局当家镖头欧阳乐峰。 蒋武也看到了赶忙上前行礼:“原来是欧阳大当家的,没想到您也在金州办事呢?这里相会真是巧。” 欧阳乐峰对蒋武有所耳闻只是第一次见,见状好像有急事,只是简单利落地回道:“蒋总一路辛苦,我徒弟颜小庄在车队中,总局令我带他出城办事,现在不知方便可否?” 蒋武赶紧点头:“方便,方便,既然是总局密令哪有什么不方便的。” 欧阳乐峰也不废话带着颜小庄离开车队一路向城外奔去。 一路上欧阳乐峰也不说话,颜小庄也没多问。就这样两人驱马行了一段,欧阳乐峰见人烟稀少便开口说道:“胡总领的湘州甲等镖,途中经过的事我已听闻了,这次损失惨重啊,连盛总都遭了不测。还死了这么多镖师镖徒兄弟” “是。”小庄跟在后面答道。 “听说青蝠教的辛有道是被你打死的?” “是。” 欧阳乐峰回头看着颜小庄微微一笑满意地点了点头。两人驱马又行了很长一段距离直至金江岸一块无人空旷地。 “好了,就这里了。”说完,欧阳乐峰下马挽袖说道。 颜小庄跟着下马看到大当家的一脸严肃,只是不解。 “我带你来这里是有要事想托。”欧阳乐峰看着颜小庄说道。 “大当家的吩咐就是。” “不过在此之前,咱俩要先过两招。”欧阳乐峰攥紧了拳头说道。 “那最好不过了。”颜小庄点点头。在忠岳镖局由于人多眼杂学巨鹰震的不止他一个,因此虽然和大当家的有所交流,但面对面切磋的机会倒是第一次。切磋是提升武学功力直接最有效的方法。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金州城外受“大昆仑手”指点切磋,这在岳州都是少见,颜小庄也感到兴奋。 话不多说,欧阳乐峰振臂一展身体呈个大字,身上的巨鹰震气浪就将颜小庄吹开,当家镖头笑道:“听着小子,你得拿出打死辛有道的本事和气势出来,我今天要验验成色。” 说完,伸出一爪直取颜小庄脑门。颜小庄抬眼感到这手爪干瘦如柴和常人无异,但指骨间溢出雄厚内力并隐藏杀气。热气中的杀气惊的颜小庄一身冷汗大有置之死地之感。小庄赶紧运起内功将来爪划开并反击一拳。 欧阳乐峰见来拳也不回避反是挺胸接招。颜小庄感到来拳被欧阳乐峰胸前的一团内力包裹住,欲抽拳而不能。果然,小庄只看到欧阳乐峰冷笑一声,眉宇间露出阵阵杀意。小庄觉察不妙,只感到手臂内一阵酸麻,小庄知道这是巨鹰震的防御效果接下来就是内力渗透了。 情急之下小庄本能的将左手抓住右手将内力灌入以此抵消渗透内力。欧阳乐峰见状停止运功颜小庄得以抽身,笑道:“没想到还晓得以功化功,呵呵,你可知道,如果我继续发功,你那手臂里就有两股内力相撞,到时你那右手早就被震的血肉模糊了。” 颜小庄惊出一身冷汗,平日里和蔼可亲的大当家居然露出如此峥嵘面容不知何解,但又不知道如何应答。居然大当家的如此认真,看来是真要把他逼入绝境。说完,运起不周攻向欧阳乐峰攻来。 欧阳乐峰只是伸出右手应对,十几个回合小庄的碎石气拳攻击无果,反倒是被那巨鹰震防御内力弄的手疼筋麻。无奈,只好运起轻功抡起飞腿从上往下朝欧阳乐峰的肩膀挥去。 欧阳乐峰见对方变招也不惊慌,右手一把抓住来袭之腿。小庄大呼完蛋,因为自己人在半空没有支撑只能任由他摆布。如果欧阳乐峰运起巨鹰震内力渗透,自己只能缴械投降,切磋到此为止了。 没想到,欧阳乐峰大喝一声,转身将颜小庄扔出。这一扔力气之大,颜小庄只感到天旋地转,耳风如梭。往后一看,小庄居然被欧阳乐峰扔出几十米远,身后就是滚滚金江。眼看就要一头栽进那金江之中,小庄急中生智将内力运至后背,后背迅速泛起一层内力形成光滑表面。颜小庄就像石子一样在江面上趁劲滑了数米。等劲力消了差不多的时候,颜小庄翻身一跃,脚尖在江面上点了点,几个蜻蜓点水后踏着轻功想返回岸边。 在空中,颜小庄看到欧阳乐峰在江边冷笑,只见他伸出一掌隔空向小庄袭来。颜小庄知道这是不周攻的隔空挥掌想把他打回江面。小庄赶紧运起不周攻也是一记隔空挥拳。两股内力在江面相撞,小庄自然是落入下风。但好在早有准备,趁着两股内力迸发的气势运起巨鹰震从高空杀来。 借着重力,颜小庄一套“碎石盖天”直扑欧阳乐峰,拳头犹如山坡掉落的碎石像雨点一样密密麻麻地挥向对方各个部位。欧阳乐峰依然站立不动,单掌托天将来拳一一划去。战到此时,大当家的一点破绽未露甚至气定神闲,颜小庄一点便宜都没捞到很是恼火。落地后,颜小庄依然一顿猛拳继续进攻。 突然欧阳乐峰一个侧身闪躲,颜小庄一个前倾扑空。昆仑手手刀一起一落,击在颜小庄的脖子上,小庄啪的一下横躺在地面。颜小庄只感到全身酸麻难受浑身无力。想着今天亲身体验到了当家镖头的本事算是值得。 欧阳乐峰站在小庄身边,俯视着冷冷说道:“小子,就你这点本事能杀辛有道?你以为这样就算完了?”说完伸出右手。 颜小庄抬头望去,只见停在江边的马匹,那根拴好的盘花棍嗖的一声直飞过来。欧阳乐峰从容接住后插在地上。 欧阳乐峰往后退了几米说道:“来,让我见识见识你们颜家的“乾坤游龙棍”。” 颜小庄看到欧阳乐峰冷峻的气势毫无情面,疑惑大当家的这是怎么了?只是挑棍发功。 拳战没占到便宜,这下手上有了盘花棍心里似乎添了几分信心,一个“平地起游龙 ”起手式扬起江边滚滚灰尘,之后小庄挟尘攻向欧阳乐峰。 颜小庄也没多想,一记绝学“全龙盘山”直扑欧阳乐峰。 第29章 “多谢当家镖头传武授功” 金江边镖头传武功 解谜团小庄入总局 接上回,欧阳乐峰看到颜小庄一记身旋式横棍来袭不禁赞道:“好棍法。”说完,一个巨鹰震气浪将小庄吹开化解了攻击。 小庄在空中旋转数周,看准时机一个“青龙出云”直取对面腹部。欧阳乐峰一个闪躲欲手抓盘花棍。 小庄早已料到迅速抽棍,运起不周攻一套“万棍如雨”打来。这疾风骤雨搬的直棍捅击欧阳乐峰。他寻思这下大当家的也该拿出点东西了。但看到欧阳乐峰只是一笑丝毫不乱,那几十下捅击不是落空就是化解,全部落在对方的幻像身法之中,可见其闪避身法有多快捷。小庄也不气馁,又是身旋一记“全龙盘山”横扫一棍。 欧阳乐峰轻轻后跳避开了横棍,双掌推出,气浪朝小庄扑来。 这次气浪是顺势朝小庄而来,因此小庄身旋未止反而转的更厉害了。为避免对方来攻,颜小庄以一招“一字乾坤”直棍反客为主,抢占先机。但依然无果,欧阳乐峰手肘一沉将棍劲化去,然后抬掌一击将颜小庄击飞。 彻底完败后,颜小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感到全身酥麻筋骨疼痛。心想这巨鹰震真是厉害,防御中的内力居然还能伤敌。 欧阳乐峰又恢复了先前和蔼的神色笑道:“好了,快起来,去江边洗洗,我还有重要事和你说。” 颜小庄哦了一声后,赶紧拍了拍屁股的灰尘,跑到江面把脸、身擦了个干净。 欧阳乐峰坐在江岸,看着滔滔金江水伸了个懒腰打了哈欠说道:“不行咯,身子骨大不如前了,才稍微活动了下就想吃饭睡觉了。” 颜小庄拱拱手说道:“今天有幸领教了大昆仑手的绝技,弟子受益匪浅。今后还的多指点指点。” 欧阳乐峰摆了摆手说道:“坐,咱就别整这些虚的了,记住了,下面我要和你说的一定要烂在肚子里,不准对任何人透露一个字。” “是。” “几个月前,还是岳州分局的时候咱们一路路风尘仆仆跑到金州来参加那金盆洗手大会,一路上咱们死了几个大镖师。这事没忘?”欧阳乐峰依然直视眼前的江面说道。 “怎么会忘?” “还有梅雨林那黑影,又杀了几个,这事也还没完,对?” “对。” “这帮人行踪诡异,手段残忍,和那五神山什么飞龙教、青龙教、河砂帮的风格路数完全不一样,估计不是一路人。” “没错。” “这些事我都和总局汇报过了。可总局现在那边也是事务繁多,人员紧张,到现在还没派出人手来调查。” 颜小庄点了点头。 “所以,以后去了总局办事要留个心眼,不要声张,暗自调查下到底是谁跟咱们岳州分局的过不去要下这么重的死手。你懂了吗?” “啊。”颜小庄听到后站起身来惊道:“我去调查?大当家的,小庄只是个运镖的镖师,这潜门入室,窃途偷听的伙,我可干不来。” 欧阳乐峰笑道:“难道你就不想给同门师兄弟报仇?” “报仇?”颜小庄听后突然愣住心想,虽然和那几位死去的镖师名为同门,但不是悬山号里的兄弟,平日里也没什么交情,因此从未有过报仇的想法。再说,行凶者到底出自何门何派都未可知无从下手。其他镖师平日里都是各干各的,天天盘算着自己的月钱和镖水,从来没看到有什么人嚷嚷着要报仇。大当家的怎么会对他提出报仇的事? 欧阳乐峰摇了摇头叹道:“唉,现在的江湖啊,全是世俗名利哪有同门大义。报仇嘛对你们要求是太苛责了一点。但是敢在我欧阳乐峰眼皮子底下杀我徒众,这事总局能忍,我是不能忍,因此你此次进入总局暗影堂之后一定要想办法探出行凶者的消息来路。” “那怎么探?” “凭你的直觉去探!” 欧阳乐峰望着颜小庄说道:“其实那天在桃花潭山庄第一次和你聊黑影的事,我就看出你欲言又止,估计心里有些想法,只是没有证据所以不敢开口对吗?” 此话一出直中小庄心事。颜小庄知道自己的想法关系局里大人物,因此平日里都是自我怀疑否定未敢往深处想。今天大当家的居然把话都给挑明了,也就不该隐瞒什么了。于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是?所以你脑子里的想法就是线索,有了这条线索以后进了总局就有了方向。”欧阳乐峰继续说道:“其实,这半年里我也在暗自打探,不过都是些感觉念想罢了,没有确实的证据所以和你一样都是守口如瓶。其实咱俩的想法都是一样的,行凶者搞不好就是总局内部自己人,说不定现在还潜伏在总局大楼里。” “我确实是怀疑过内部人干的,但感觉又不太可能,因此不敢胡思乱想。” “现在有了我的指示,可以多想想了,” 颜小庄静静看着欧阳乐峰。 欧阳乐峰说道:“且不说要你为同门报仇雪恨,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安危你至少也得弄清楚是何人所为。你也不想哪天在路上呤的一下被人拿了脑袋对吗?” 颜小庄会意地点了点头心想大当家的说的确实在理。自从无名客栈和梅雨林后,运镖护镖途中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哪天又杀出个黑影脑袋搬家,搞的平日里也是疑神疑鬼,战战兢兢不自在。 “记住了,一旦查到确切的线索甚至证据一定要飞鸽传书给我,我也会经常跑总局来,咱俩见面也是方便。”欧阳乐峰提醒道。 “是。”颜小庄受命点头。 欧阳乐峰又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道:“好啦,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开始?” “开始什么?” 欧阳乐峰拍了拍小庄的肩膀说道:“你那乾坤游龙棍和碎石拳都是那大开大合,阳刚直硬的硬家外功,缺乏招式变幻,以后碰到高手一定会吃大亏。所以,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我现传授你三招“八部天龙式”以备不测。想不想学?” 听到当家镖头亲自传授武功,颜小庄喜出望外刚刚还一脸愁云的脸上顿时放出光彩,单跪在地拱手道:“感谢大当家的传功授业,徒弟感激不尽,日后敢不尽犬马之劳。” 欧阳乐峰站在颜小庄跟前认真说道:“我师出西域天山昆仑派,这“八部天龙式”原是昆仑派在室弟子的不传之秘。我虽不是你的授业恩师,但同门十二年也算有了师徒情份,所以传你三式也不算坏了门规。他日若有缘我再将剩下五式传授给你。” 接着,欧阳乐峰就在金江边上施展绝技“八部天龙式”。 欧阳乐峰展示的三式分别是:幻影式,金翅式,乐神式。按照欧阳乐峰的说法,金钟罩内功配上碎石拳等硬家武功威力固然凶猛,但变幻不足容易被高手拿到破绽,一旦中招在没有金钟罩护体的情况下小命肯定不保。因此,这三式武功招法虽然不能增强攻击威力,但能畅通内功运转、加快身形步伐,丰富路数,再配上不周攻和巨鹰震内力,稍加练习便可让武功再上一台阶。 欧阳乐峰将那三式演示给颜小庄。小庄看着大当家那“八部天龙式”使得犹如天神降世,尤其是雄浑内功带的挥沙扬尘土,吹沙走石,感觉金江水似乎都要被内力都要被吸过来,乖乖,才三招就有如此威力,颜小庄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恨不得拿出笔墨一一画下。欧阳乐峰知道小庄天赋一般也不多说只是一遍又一遍厌其烦地演示给徒弟,并指出了武功细节直到日落傍晚。 当颜小庄差不多勉强记下招式要诀后,两人便收拾了一下赶回金州城。 “外家武功讲究的是熟能生巧,实战灵活运用,所以今天这三招你回去务必多加练习,至于巨鹰震就不要急于求成了,免得走火入魔伤了身体,总之我教你的这三招够用了。”欧阳乐峰在马上说道。 “是,徒弟谨遵师傅教诲。” “最后就是你师傅郭起云说的那句话,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脚底抹油。我教你得这三招足以让你保住小命。记住,多动脑子,保命要紧,不要蛮干。” 之后欧阳乐峰带着颜小庄进了金州城步入金钟镖局大门。虽然已至傍晚,但总局依然灯火通明,忙碌非常。进入总局大院内,一路时不时可以看到镖师镖徒众捧着账簿,卷轴,手信,文书,各个房间里来回穿梭。颜小庄听闻现在总觉由于机构调整,人手不足,很多人都从各局各号里抽调过来帮忙,看来传闻是真的。 总局往来人员复杂,耳线众多,为了不引起注意,欧阳乐峰带着颜小庄登记注册后,两人便自行离去。 登记完颜小庄才得知,原来总局暗影堂才刚刚设立,堂主事没未确定人选,因此现在是个有名无实的空设机构。除了颜小庄之外其他人都没到位也不知道和谁共事。也因如此,当小庄在局里用过了晚饭后独自在局内庭院散步。 前文说过,这金州总局占地上百亩,里面木楼林立,庭院,池塘、假山、武馆、饭堂应有尽有。上次开会没来得及细看,现在看来,这园林设计的真是别有用心,没见过世面的颜小庄感觉进了皇家园林,人间仙境,于是躺在一假山上听着旁边的蛙叫虫鸣十分惬意。此情此景倒是和岳州悬山乡下有点相似。 颜小庄心想着:“欧阳当家的怎么会把总局打探消息的任务交给我呢?我就一个粗人只会运镖护镖这种粗活,再说在这大院里做事的少说也有一千多人,这要我从何查起?” 正想着,假山下,传来一声质问。“呀,你不去说书跑这来偷懒了啊你,臭镖师?” 听声音就知道是来时的雪千夏,颜小庄看到雪千夏一身的灰衣镖徒劲装也不起身,反倒翘起了腿说道:“恭喜大小姐镖徒入门了,以后大家同门共事还请关照则个。” “切,少在那贫嘴。”雪千夏指向颜小庄说道:“说,你被那干瘦子镖头拉去城外是不是密谋什么不轨之事。我看你们两个人进总局的时候不声不响的,鬼鬼祟祟就知道肯定准备干坏事!” 第30章 “这大美女当镖师确实可惜了” 颜小庄无事开小差 赤影针上任暗影堂 接上回,颜小庄进了总局用过晚饭后便躲在总局庭院一假山上休息,反正总局内曲径深幽,丛林茂密,躺的这个位置旁边都有遮挡不显眼。小庄本想着安心休息会。没想到被来时护送的湘州白沙巡检养女雪千夏给发现了。面对雪千夏的质问,颜小庄先是稍微一惊:“这死丫头,进了总局还口无遮拦,目中无人,还好这四处幽静偏僻无人听见。虽是儿戏之言,但局里人来人往,风言风语的传得快,要是被那潜伏之人听见岂不是坏了大事,这丫头以后还是少惹为妙。” 颜小庄回道:“我一个地方小小镖师到总局来办事能闹出个什么动静?只求平安无事,每日吃饱肚子练功就行。” 雪千夏撇了撇嘴说道:“臭镖师,不要以为你救了我一命我就要感谢你,那天你要是早点来救我彦哥哥也不会死了。”说到彦哥哥,雪千夏悲伤之色又溢在那娇小的花容之上,虽然脾气暴躁但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双眸美目如玉珠落盘,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真真是楚楚动人。颜小庄不禁惊道:“奶奶的,这丫头容貌还真是仙女下凡,当镖师确实是可惜了。” “姑娘节哀顺变,那天我真是中了药全身无力爱莫能助,能把他们打跑只不过是唱了出空城计虚张声势罢了。说什么救你一命,言重了,我只求日后别纠缠为难我这小镖师就行了。” “你。”听到此话,雪千夏顿生怒气,举起双掌跳上假山向小庄劈来。 颜小庄未曾料到这大小姐脾气如此直烈,一言不合就上手过招。心里暗暗叫苦:“这大小姐果然任性惯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就动手。还好四周没人看见。”寻思间雪千夏提掌已到了跟前。 刚刚学的“八部天龙式”的小庄也想小试一下,但这地方真不是切磋的好地方。于是,一个运气突然腾身飞起,一个幻影式身法“神行游闪”避开雪千夏来袭之掌,接着贴身上前直闻到一股幽幽香气很是沁人。小庄单手搂住她的绵绵细腰,一个乐神式“凤舞朝天”转身化去了雪千夏的劲力,然后搂起美女从假山抱到旁边的小树林中。雪千夏被这一眨眼的擒抱弄得不知所措,当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一屁股已经坐在树林泥巴地里。 雪千夏大惊:“没想到这臭镖师身法如此迅速,好像比客栈那晚还要厉害。难道真是我武功不济?”随后发现小树林幽暗僻静四周无人,突然喊道:“臭镖师,你想干什么?” 颜小庄运起金翅式飞进小树林深处并说道:“不想干什么。只不过晚饭没吃饱,哥再去找点吃的垫垫”说完只留下雪千夏一人坐在树林中。 暗影堂,总局纵合令下属四大分堂之一。按级别就如同岳州分局下面的悬山号一样,但和其他分堂不同的是,暗影堂是个众人望而生畏,避之不及的机构。因为众所周知暗影堂负责监视、执规、调查、审问、暗杀等工作,专门查处总局、分局假公济私、中饱私囊等违反家规行为的机构。且由总局总镖头金彪亲自调度,任何人不得过问插手。本来金彪总镖头想成立暗影令的,但苦于人手实在不够于是就设在纵合令下面设了分堂,至于谁主事金彪暂没有物色出合适人选,也没人愿意干。当然这些颜小庄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他胸前的镖牌和总局其他镖师金色镖牌不一样,小庄胸前挂的是黑色镖牌。由于整个暗影堂就他一个人自然也没什么事可做,平时不是吃饭睡觉练功就是在总局闲逛反正也没人管也不敢管。粗算下总局上下有千人左右,整天都是表情严肃来去匆匆,忙碌非常,而且个个面无表情谨小慎微,和岳州分局那种稀松拉胯,没事就插科打诨,磨牙犯嘴的场面完全不一样。小庄虽是喜静之人但也受不了这冷峻拘束的氛围,因此,没事就跑到总局庭院或者校场闲逛或者练功。反倒是那雪千夏和众人不同,除了练功外也不走镖同样是无所事事闲人一个,因此,时间长了俩人见面不是斗嘴就是切磋武艺,日子就这样过了天。 这天,两人又在第一次见面的老地方聊了起来。 “喂,臭镖师,你个老实巴交的人是咋进的暗影堂的,不像啊?”雪千夏问道。 颜小庄依然翘着二郎腿躺在假山上晒太阳说道:“为什么不像?暗影堂不也是人干的?” “你知道暗影堂是干什么的吗?” “听闻过一点,不就是监督别人做事的吗。你父亲军中不也有监军督办吗?” “哼,你看你那样哪一点像个督办?” “这不是主事还没来吗?而且我就是暂调过来帮忙的,忙完了还是回忠州当镖师去。”雪千夏的质问和颜小庄的疑惑是一样的,自己是个粗人读书又少,人又不机敏,怎么会挑上他到暗影堂帮忙。你看看总局里的方旭光,在攻防令负责镖队辎重调度,那事他也能办,还有以前的师弟浩羽,唐文凤在纵合令负责档案记录,这事他也熟。怎么偏偏会来到暗影堂做事呢?难道自己的轻功已经独步总局了?或者是人瘦不起眼不易被发现?难道是看我杀了辛有道想提拔我当暗影堂主事?呵呵。 “下个月我就去试试那内功试炼,争取当镖师。”雪千夏继续说道。 “那好啊,反正现在没有金钟试炼了,直接上第四层。你天资聪明,说不定就过了。以后一起走镖啊,哥罩着你,不会让你吃亏。”颜小庄答道。 “切,就你那两下子。”雪千夏笑道。两人就在这镖局偏僻的庭院里享受着上午的阳光。 雪千夏望着颜小庄说道:“臭镖师,其实,其实我,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不想当镖师。” “这不是什么秘密?你在湘州就是被人硬拉上车的。不想干就不干,反正总局文职多的是,凭你父亲的关系,送个文书还是可以的,要不就去谋个采办职位,那油水多,不一定非得干那镖师玩命的活。” “要是过了内功试炼会去哪当镖师?” “这个嘛。”颜小庄答道:“想快速升迁,图个轻松的就在总局当镖师,想发财的去同景镖局,东洲镖局,想偷懒的去湘州镖局。忠岳局就不用去啦,穷地方,全是山,路还不好走。” 雪千夏只是听着也不说话。就这样沉默了许久。 “要不你教我不周攻心法。这样我也容易过些,以后咱俩一起运镖。” 颜小庄大笑道:“那怎么行?傻妹子,你以为是先生教识字?想教就教,镖局家法第二条怎么写来着?私自传授交流内功心法者,轻则挑断手脚筋,重则灭门,你以为是开玩笑的?” “哼,我不喜欢这里,规矩多管太严,太压抑了,待着难受。”雪千夏怒道。 “看得出,如果非要去吃镖师这碗饭,我觉得依你的性格可以去东洲,因为东洲…………”话到如此,颜小庄打住了,这丫头的相好不就是想带着她私奔东洲吗?算了,不说了。 雪千夏自然知道颜小庄欲言又止的用意只是叹了口气:“先过了试炼再说,以后去哪还不是我说了算,哼。” 两人正聊着,女镖师唐文凤跑了过来望着假山上的颜小庄喊道:“颜哥,快下来,暗影堂主事传唤你。” 听到暗影堂主事传唤,颜小庄立刻坐起跑到唐文凤身边说道:“可算来了,主事是谁啊?” “你的老上司啊。” “我的老上司?谁啊,别卖关子了你倒是说?” “唐萧顺。” “啊”颜小庄听后惊讶道:“啊,是她。” 唐萧顺,江湖绰号“赤影针”。前文提过唐萧顺原是岳州分局的副总镖头,桃花潭山庄和颜小庄一个围桌吃饭学武的女镖头。由于作风干练,武功高强深得总局大人物的赏识。调整之前唐萧顺便调到总局帮忙办事去了,没想到会由她当暗影唐主事。 雪千夏凑了过来撇了撇嘴说道:“是个女主事?她谁啊?” 颜小庄听后不容分说撇下两人朝纵合楼奔去,一路上想着,主事既然来了,就要开始做事了,奶奶的,这暗影堂到底咋个弄法,不会就我和唐萧顺两个人做事? 眼前所看到的证明颜小庄思虑太多了。进入纵合楼四楼暗影大厅,看到大厅两侧已经坐满了十一个人,其中空着的椅子自然就是小庄的。唐萧顺身着紫色副总镖头劲装端坐在厅中间,看到颜小庄已就位便说道:“好了,人都到齐了,今天咱们暗影堂就正式运作了,咱们是干什么的,在座的想必都很清楚。咱们就是总局的千里眼、顺风耳,监督执纪的尺子,现在总局各分局刚刚调整到位,人员变动很大。下面那些镖师镖徒很不安分,没事就动点小脑筋浑水摸鱼。金总也不是傻子,现在是执掌家规亮家伙的时候了。大伙手脚都要麻利起来,希望不要辜负金总镖头的一片期望。” 唐萧顺说着,颜小庄侧目看着在座的十一人,大部分都是生面孔,认识的也只是桃花潭山庄里仅有一面之缘的镖师,除了副镖头外郭山强,几乎全是同景镖局的镖师有刘宁星、凌燕、罗艺宏、邓只龙、刘铜铃等。啊,郭山强这厮,上次梅雨林钻进灌木丛中便再也未曾见面没想到今天要在这里共事了。 唐萧顺开场白过后便开始分配了工作。其他的颜小庄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管理文书档案,心中暗喜:“这差事不错,没什么危险还能搜集些情报以后碰到欧阳大当家的也有交代了,安安静静干完就回忠州去。” 第31章 “雪妹子 有件事哥一直想问你 但又不好意思开口” 总局内颜小庄练功 金州城雪千夏逛街 接上回,原岳州分局的副总镖头“赤影针”唐萧顺走马上任暗影堂堂主(主事)后意气风发,准备大展拳脚,大干一番。在发表了一通讲话后,唐萧顺开始挨个对手下进行谈话,颜小庄是唯一一个借调到总局做事的,小庄在外面等了尽一个时辰,天色渐晚,饭堂都已经有人排队打饭了,才轮到颜小庄进屋。 小庄进门的时候发现唐萧顺正在收拾桌上的文书,等他看到颜小庄进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还剩一个没有谈。唐萧顺知道自己疏忽了,但还是在那继续收拾东西,将桌上的文书逐个放进旁边的书柜。 “呀,小庄啊。来总局几天了?”唐萧顺拿出一把钥匙将书柜打开。 “五天了。” “吃住还习惯吗?” “好,没话说。比岳州那乡下地方强多了。呵呵。” 唐萧顺将一本书插入柜中问道:“你可知暗影堂做什么的吗?” “额,不是太清楚。”颜小庄回道:“大概就是监督别人做事的。呵呵。如果发现不对就执行家法。” “错了。”唐萧顺正色道:“我们只监督,家法要报到金总那后,再由他老人家定夺谁来执行。” “哦,这样啊。”颜小庄摸了摸头笑道。 “其实远不止监督那点事,不过意思差不多。一时半刻也说不清,你边做边学嘛。” “那是,那是。” 唐萧顺将文书逐一放进书柜后问道:“上次问你来着,弟妹和闺女搬到金州来了没?” 颜小庄回道:“有是有这个想法,但我不是借调过来的嘛。就干三个月,干完三个月就回岳州了,就不折腾老婆孩子了。” 唐萧顺伸手摸到胸口的口袋,然后讲一个册子翻出,小心翼翼地看着然后说道:“其实总局里有几十个镖师镖徒都是借调过来的。只要没什么大问题毛病都可以留下来的,到时候就可以长住金州了,月钱比岳州拿的多。” “嗯嗯嗯。”颜小庄点了点头。 “其实现在我这人手不够,我就问欧阳大当家的要人。欧阳乐峰觉得你合适,我也觉得嘛,小庄你人老实本分,扎实肯干,运镖也运了十年了有经验,挺适合干暗影堂的事的。” “谢唐师姐赏识。” 唐萧顺翻弄着手上的小册子,看了看然后放进书柜讲柜门锁好然后说道:“行了,咱俩的谈话就到这,你也早点去打饭。好好干,三个月后我和金总说,你就把家搬到金州来。” “以后还得唐师姐多多提拔。”说完,颜小庄起身谢过后便出了房门。 颜小庄在总局认识的人本就不多,但唐萧顺倒是一个熟人,毕竟自己也经常跑岳州分局办事,也和唐副总镖头打过很多交道。本以为俩人这次见面可以叙叙旧什么的,没想到唐师姐倒是一副冷面孔,公事公办,说话也没以前那么热情和人情味了。颜小庄也没多想,赶紧跑回卧房拿着饭盒去食堂打饭,奶奶的,要是去晚了,只能等晚上了。 吃过晚饭,颜小庄又来到总局偏僻处的假山旁练习不周攻、巨鹰震。刚刚运了两个周天消完了食,小庄决定去总局庭院其他地方转转。 此时,又是那句熟悉的声音传来:“哟,原来臭镖师每次吃完晚饭就跑这来消食啊?真没劲”。不用看,又是那伶牙俐齿的雪千夏。 “不练怎么行?哥哥我现在身上可没金钟罩了。万一出了事还不被人活活打死。”颜小庄擦了擦身上的汗说道:“我武功不行,必须谦虚低调行事。” “你!”雪千夏提掌就攻了过来:“我知道你话里有话。瞧不起谁呢,我现在就把你打趴。” 说完,一套“潇湘仙女”掌法攻来,颜小庄施展幻影式“神行游闪”轻易躲避并从容地看着雪千夏地面貌:“奶奶的,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长得就是水灵,跟天仙一样。咋看都不腻,而且身上挺香的。”说完,又是一个乐神式“星月轮舞”在雪千夏四周环绕,有时候趁机伸出鼻子凑在雪千夏头发上闻了闻。雪千夏只是攻击并未察觉到,看颜小庄身法灵活,于是又加快的攻击速度但依然未得手。 两人边打边飞,又进了树林深处,此时天色渐黑。雪千夏看到树林里黑漆漆的于是停手喊道:“不打了,不打了。你个臭镖师。” “别呀,接着来呀。这天气秋高气爽的,不练功可惜了。”颜小庄停住脚步问道。 雪千夏噘着嘴说道:“这竹林里黑漆漆的,鬼知道你揣着什么心思。” 颜小庄看着身后的竹林果然漆黑一片笑道:“呵呵,果然阴森的很,怪不得你会怕。” “啥?我怕?以后每天中午吃完饭,敢不敢去校场那跟我过几招?我打不死你个臭镖师。”雪千夏听后不服道。 “行行行,就这么说定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但被雪千夏拦住。 “怎么,天色还这么早?你就回房啊?” “对呀,回房早点洗澡歇息。” “你,你们岳州都这么早歇息的吗?”雪千夏问道。 “差不多?晚饭后,弄弄家务时间就差不多了。要不就是打牌喝酒逗闷子。” “切。”雪千夏不屑地笑道:“还真真是乡下来的,走,本姑娘带你逛金州城去。” 颜小庄正犹豫时,雪千夏一把拉住他便带他出了门。 其实颜小庄心里清楚,雪千夏之所以每次都来找他是因为她也找不到什么说话的伴儿,而颜小庄之所以不愿意逛夜市是因为金州城里的东西太贵,他老婆千叮咛万嘱咐不要乱花钱,大丫头马上就要读书了。 雪千夏领着颜小庄出了总局大门。此时的金州城夜市灯火通明,熙熙攘攘,游人如织,各类商贩摊贩沿街一字展开,一眼都望不到头。商贩后面则挂满了大红或者金色的灯笼灯饰,酒馆、茶馆、赌场、戏馆、澡堂和花酒场。雪千夏先是买了串酸枣糖串子吃着,她递给颜小庄一根,颜小庄摇头表示不要。雪千夏随手掏出五个铜板扔给了小贩。 颜小庄看到后不禁咽了咽口水心想:“乖乖,一个糖串子要五个铜板,这金州城的物价真高。奶奶的,唐师姐还要我搬过来呢。我这点月钱还真顶不住啊。” 雪千夏边走边舔着糖串子看着路边的花灯,对着身旁的颜小庄问道:“臭镖师,你念过几年书?” “我?”颜小庄被问道后赶紧回忆:“额,我十岁读的乡下私塾,一个操着岳州话,老是咳嗽的七十岁先生教的我。念了四年,先生就过世了。然后就去县城了读了几年。我读书不行,老是被先生骂,后来我爹看我不是读书的材料,功名是没啥指望了,于是把我送到岳州镖局里当镖众打杂,我爹就干脆把家里的乾坤游龙棍传给了我。最后硬着头皮,没日没夜的练功才当了镖徒升了镖师。”颜小庄慢慢回忆道:“哎,时间还真快啊。一转眼,我家大丫头也到了读书的时候了。不行,我得直接送她去县城读。” “啥?你成家了?”雪千夏回头惊道。 “哈哈,这不废话吗?”颜小庄笑道:“我都三十五了。还不成亲?我二丫头去年才满月呢。” 雪千夏听后翘着嘴一脸嫌弃地看着颜小庄:“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老婆不在身边就忘乎所以,看到年轻姑娘脸色就堆起了肉,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切。”雪千夏继续走着。 “哈哈,有这么明显吗?没办法,家里老婆丑,在外面多看几眼也不犯王法,哈哈。”颜小庄笑道。 “我看暗影堂那几人都是总局在册的,咋就你是借调的?”雪千夏又问道。 “对。” “我看局里的人每天都忙上忙下的,缺人手。咋不直接把你调过来非要借?” 颜小庄边走边说:“你才来,不懂这金钟镖局。现在这金钟镖局下属四大分局,有穷的有富的。有背景,要门路的都在同州、景州和东洲赚大商户的钱。尤其是总局,都是削着脑袋往里面钻。我就一土生土长的乡下镖师,不孝敬点,怎么会轻易让我进总局呢。” “切,这有什么不懂的。”雪千夏又扔出三十个铜板买了两瓶桂花香酒递给了颜小庄:“哪都一样,就好像我爹的驻军,有门路的就分到行政、后勤好吃好喝的啥都有。那没背景的就分在步兵营里,天天操练累得跟驴一样。” 颜小庄也不说话,接过桂花酒闻了闻感觉清香怡人,于是喝了一口,觉得这酒劲不够,却要十几个铜板,奶奶的,这金州商户的钱真好赚。 “那你会去孝敬那唐萧顺吗? “如果只是孝敬她倒还好说。”颜小庄觉得这桂花香酒口感还不错于是又猛灌了一口喝了个底朝天说道:“可她是一个堂主,上面还有令主,令主上面还有总副镖头。要孝敬好几层呢。我啊。没这么多银子孝敬。呵呵,我还是老老实实干三个月回岳州算了。我运镖运习惯了,受不了总局的约束。” 雪千夏笑了笑也喝了一口酒又问道:“那湘州镖局和忠岳镖局哪个好?” “自然是湘州镖局要好些,其实也差不到哪去。”颜小庄摸了摸口袋,掏出三十个铜板对着酒贩说道:“喂,伙计,再给我来两瓶那酒。就是刚刚这妹子买了。怎么样,送点?”小贩看对方是金钟镖局的镖师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卖了两瓶并搭上一瓶金江大曲。 颜小庄将桂花酒递给了雪千夏说道:“湘州地理位置好,北面是金州,还有潭江可以走水路。南面是粤州,全是大商户,富得流油。不像忠州、岳州全是弯弯绕绕的山,种的也是寻常庄稼。不值钱。” “这样啊。”雪千夏喝完一瓶又喝了一口:“我也不喜欢总局那股闷骚子劲,个个低着头做事谨小慎微的向欠了上头的钱似的。看来我家人让我学成后就回湘州是对的。” “当然是湘州好。湘州山好,水好,人更好。我老婆就是湘州人。” “哦。”雪千夏长哦了一声。 两人边走边喝来到金州大桥下看着沿岸成线的宵夜摊点和热闹的人群。此时,江风吹来,俩人酒意正浓,兴致盎然。 颜小庄看着雪千夏红晕的双颊更是醉人,便轻声问道:“那个雪妹子,颜哥这几天有件心事,但一直不好意思开口,所以今晚我就直接问你了。” 雪千夏噗嗤笑了下,轻轻地点了点头,此时长发拂面,眼眸低沉,脸角微微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颜小庄不禁看呆。 颜小庄凑了过来说道:“额,那个。过两天,你颜哥要去金州喝喜酒,你说按照金州的规矩,我大概要随多少银子?” 第32章 “听说有人说我长得像齐天大圣?” 雪千夏贪杯醉金江 颜小庄赴宴喝喜酒 雪千夏听着颜小庄满是酒气的问话,白了白眼回道:“这么神秘兮兮的,原来就这事啊?” 颜小庄笑道:“颜哥我,不是从湘州直接到金州来了嘛,身上没带多少银子,呵呵,这不月钱还没发嘛,手头有点紧。呵呵。” 雪千夏将剩下的一口桂花香酒喝掉说道:“一般是三十两,熟的话五十,大户的话一百两起。” 颜小庄将最后一瓶金江大曲打开喝了一口:“我就知道金州这地界人情份子钱不会低。三十两,哥哥我一个月才赚个四五十两,还含了镖水。” 雪千夏一把抢过颜小庄的金江大曲说道:“你说的喜酒,该不会是彭坚和周彤?” “对,是他们俩。”颜小庄点了点头说道:“怎么?你也收到喜帖了?” “收到了。”雪千夏喝了一口说道:“彭坚的爹以前是我家看大门的下人。老酒鬼了,没想到他儿子居然在金钟镖局当镖师。哼。” “她媳妇以前是咱岳州分局尖山号的镖众。”颜小庄将一包总局食堂的牛肉干放在雪千夏面前:“他之前是忠州分局平政所的镖师。听说金盆洗手大会后走了人情,谋了个同景镖局大镖师的位子,自己老婆则在总局干内务镖众。我和他只是见过,不蹭打过交道。这不岳州、忠州分局合成忠岳镖局了嘛。必须去。” “这样啊?”雪千夏将一手牛肉干塞到嘴里说道:“镖众、镖徒、镖师、大镖师,副镖头,副总镖头、当家镖头和令主,总副镖头,总镖头。啧啧啧,金钟镖局的等级还挺多。” 颜小庄也嚼着牛肉干问道:“我就不明白。他们家又不是金州人,咋跑到金州来办酒了?” “借喜酒巴结权贵呗。”雪千夏喝了口酒说道:“现在只有你才傻傻练功呢,现在的江湖人都在钻营人情关系,不结交点有实权的,以后怎么升。你啊,得学着点。” 颜小庄摇了摇头拿着酒就要喝:“我学不来。我只会运镖。” “哎呀,你给我留点,你个臭镖师!”雪千夏一把将金江大曲抢了过来喝了个干净。 两个人就在金江边,看着头上圆月赏着江景喝着边聊边吃。江风一吹,桂花香酒和金江大曲的后劲上来了。雪千夏已经醉了上头,在金江边跳起了舞蹈并大笑道:“哈哈哈,其实这里也挺好。没家人和下人管,哈哈哈哈。” 两人都醉的走不动道,一阵闹腾后,雪千夏干脆在金江边的草地上呼呼大睡起来。颜小庄看着满脸通红正在傻笑的小美人也觉得这丫头甚是可爱。他解下外衣,将衣服盖在雪千夏身上然后靠在一棵大树下打起了盹,待到酒散的差不多了,便将雪千夏背了起来往总局走。 此时已近子时,但金州城街上依然还有很多玩客未散。颜小庄背着雪千夏穿过街道,刚好路过一酒馆。几个人散了酒出门刚好碰到颜小庄。 颜小庄首先认出的就是总局的浩羽。浩羽看到颜小庄背着个女的笑道:“哟,颜哥,没想到这时候在这看到你。怎么样?喝好了啊?” 颜小庄笑道:“呵呵,还行。” 几个人一起跟着颜小庄看来都是回总局。 镖师郭正超瞅了瞅颜小庄背上的雪千夏发现是个年轻美人笑道:“颜哥不仅喝好了,看来玩得也挺好。” 颜小庄知道会传来闲话于是说道:“老婆家远房亲戚的闺女,吵着闹着要逛金州夜市,这不喝了点桂花酒没顶住。” 和颜小庄同龄的女镖师刘铜铃笑道:“这丫头长得真俊俏啊!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来的。” 刃力令一名叫赵喜华的女镖师悄悄对刘铜铃说道:“叫雪千夏。湘州巡检吴大人的闺女。刚进来的。” 众人听后哦了几声也不多说什么。 众人进了总局大门就散去,颜小庄将雪千夏背到女镖师宿舍楼,交给了看门的大婶。此时引起了过路人的围观,纷纷小声议论:“这两男女是谁?啥关系?” “那男的是谁啊?怎么胸口挂了个黑牌。 哪个令的?” “咋长得像孙猴子,哈哈,哪像个镖师。” “听说是岳州调过来的。” “切,岳州。” “小声点,她是暗影堂的,专门查人的。” “暗影堂?我们这还有个暗影堂?干啥玩意的?” “哎呀,小声点。” 颜小庄知道楼上一群女镖师镖徒众正朝下议论他和雪千夏,颜小庄将人安顿好后刚准备离开宿舍楼,看到一女人挡着她的去路。颜小庄一瞅,此人和唐萧顺差不多年纪,不过五官更加有棱有角,精致妖媚。看她的着装是令主的,小庄一看便知此人是刃力令令主“碧月秋波“冯秋波。听说,冯秋波十年前是忠州分局昭山号的女镖师,转眼功夫就当了令主。 冯秋波冷冷地看着颜小庄问道:“你是忠岳局的镖师,颜小庄?” “正是在下。”颜小庄回道。 冯秋波继续铁着脸说道:“局里有规定,运镖前当晚不许喝酒。还有过子时三刻必须回宿舍歇息。” 颜小庄笑着点了点头:“这不没运镖嘛,而且现在还没到三刻呢,冯姐。” “我知道。”冯秋波说道:“但你和他们不一样,暗影堂就是监督执规的,你身为暗影堂的干事必须做出表率,你这样醉醺醺一身酒气的在局里走动,你们唐主事可要被人传闲话的。还有这大晚上的,你个男子背着一个醉酒闺女在女镖师宿舍楼晃悠,成什么体统?” “是是是,冯姐教育的是。我下次注意,下次注意。”颜小庄笑嘻嘻的便回边退出宿舍楼,然后回房歇息。期间想着:“这金钟镖局规矩多,上司多,闲话更多。感觉做什么事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唉,怪不得雪千夏说活的窝囊,我也觉得如此。”一想到欧阳乐峰还让他暗中调查无名客栈的事,他就头大。总局这么大,人这么多,没头没脑的,从何查起哦。 过了两日,颜小庄和雪千夏如期赴宴。宴席是金州知名酒楼,粤州大酒楼。颜小庄和雪千夏进了楼,来到三楼的大宴厅,此时宾客满堂,座无虚席。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围坐在一起喝着茶,抽着旱烟,要不就在那低声细语聊着什么。 颜小庄、雪千夏那桌有镖众邓力、区亚李、胡波儿,镖师唐文风、刘冬阳、李志强、邓只龙和郭山强。 “今天来的人够多的啊。我看待在金州办事的岳州、忠州、湘州镖局的人都来了。”镖众胡波儿看着满楼的客人。 “差不多。这酒怕是摆了五十桌?彭仔子真有钱啊!”镖众邓力说道。 “哼,五十桌?”郭山强给自己倒了杯酒说道:“五十桌还叫有钱?我以往吃的都是校尉,当家镖头以上的宴席。二百桌起。去年,岳州知府嫁女,把整个岳湘楼都包下来了,足足五百桌。” “郭总?你现在在哪办事当差呢?”湘州镖局镖众刘东阳傻傻地问道。 “总局暗影堂。”郭山强回道说完向颜小庄努了努嘴:“和你颜哥一个地方。” 刘冬阳夹了个虾尾低头瞄了眼颜小庄。 雪千夏则瞄了眼郭山强。这郭山强四十六七,听说以前是东洲驻军游击长。看肩牌上的金钟数可以得知是副总镖头的级别,但话语却满是怨气。听臭镖师说,唐萧顺和郭山强俩人不太对付,关系微妙,他闹不明白,我倒是看出个七八分。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平官难相处。唐萧顺和郭山强在总局都是副总镖头,俩人平级,但暗影堂只能是一个人话事,那就是唐萧顺。郭山强心里自是不服。 婚礼仪式完毕后,一道道菜便端了上来。众人也就停止了议论,大吃大喝起来。 颜小庄夹着一大片肉块瞅了瞅不解地说道:“这是个啥玩意啊?炸的还是烤的?咋糊了?” 在旁的雪千夏看着颜小庄在众人的怪状,赶紧用手肘捅了捅他,示意他放下肉块,然后拿着刀叉说道:“这是牛板,要用刀切开慢慢嚼。”说完,熟练地将肉块切成条块状,还给颜小庄倒了杯红酒提醒他配酒更好吃。 此举让众人看的目瞪口呆。颜小庄这其貌不扬的乡下镖师,居然身边有这么位美若天仙的镖徒陪伴,真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这颜小庄身上难道还有啥优点? 颜小庄硬嚼着肉块怨道:“这彭伢子就是喜欢鼓弄些洋玩意。多上点湘、岳硬菜嘛。” 李志强说道:“这不是粤州大酒店嘛。那边洋货多。听说现在流行喝一种黑黑的,一股猫屎味的汤药,还贼贵。” 郭山强也注意到了雪千夏,喝了口酒说道:“看来雪丫头是粤州人。” 雪千夏也给自己倒了杯酒笑道:“我娘是粤州人。不过我在湘州长大。” 郭山强点了点头,也不多问什么。因为看举止便知此女人身份不俗,不过怎么会和这颜小庄如此亲密。 颜小庄使不惯叉子,于是用筷子夹着吃。刘冬阳同样也吃不惯这牛板,干脆伸手抓起刚上的五香猪蹄啃着。颜小庄看到后也起身抓了一只使劲嚼着频频点头:“这才像吃的。过瘾。” 雪千夏白了白颜小庄也不管他,自己也边喝边吃。 唐文凤起身向颜小庄敬酒:“颜哥,去年你在桃花潭山庄多亏你搏命相救,要是没有你,今天我还上不了这桌呢。大恩不言谢,小女无以为报,全在酒里了。”说完将一大碗酒喝了个干净,众人赶紧拍手叫好。 颜小庄赶紧放下猪蹄也回敬了一碗,抹了抹嘴说道:“大家同门姐妹。好说好说。” “哟,喝酒都喝成姐妹了啊?”胡波儿大笑道。 众人听着颜小庄的口误都哈哈大笑。颜小庄也不介意,又和唐文凤干了一碗然后低头啃猪蹄。 雪千夏瞄了瞄唐文风,又瞅了瞅颜小庄心念着:“这臭镖师人丑还走桃花运。他眼里就只有漂亮姑娘,看到有难就不带脑子的冲上去了。哼。” 趁着酒席的气氛,颜小庄又喝了几杯然后尿急离席去茅厕方便。等接完了收,小庄在窗台跑洗手准备出去,突然窗外响起一句话引起了他的警觉。 “没想到辛有道居然栽在蔚来城庄那。” 第33章 “如果我要炸楼 应该怎么做?” 酒吐真言千夏锤人 抽丝剥茧小庄探楼 接上回,颜小庄、雪千夏来到粤州大酒楼参加彭坚、周彤的婚宴。由于多喝了几杯,于是跑到茅厕方便,刚要离开时,听到窗外传来一句话。 “辛有道?蔚来城庄?”颜小庄听后眉头一紧,难道是青蝠教的贼人?于是从窗外爬出顺着声音慢慢靠近旁边的包厢窗户。 颜小庄怕被发现不敢朝窗内看,只能蹲在窗下听着。 “计谋倒是个好计谋,可惜啊,调动的人员太多,被岳州的欧阳乐峰察觉到了,派人来增援了。” 颜小庄听到后立刻理解其意:“青蝠教果然是预先得知了消息,在蔚来城庄埋伏好了。 可这行程路线和日期是谁透露出来的呢?”小庄继续偷听俩人的对话。 “所以,人多不一定管用。要用那种四两拨千斤的办法,小动作办大事,而且还不易察觉。就像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件事!” “万楼?” “嗯!我那个办法最好,上面已经答应了,只要他们一到,呵呵,一锅端。” “成。他答应干那事吗?” “一开始有点犹豫,但听到我这计策后,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呵呵。” “成,我也入伙,啥时候动手?” “等弄到行程表就通知你。应该就是这两个月了。” 说完,两人似乎要结账离开。 颜小庄赶紧跑回茅厕从正门出去,想看看那俩人是谁?最好是趁着有同门在干脆抓了。当他来到走廊时,此时发现喜宴正在高潮,开始捉新娘了。就是众人排成几行追着新娘,看看谁能第一个抓到,以求沾沾喜气。这是金州、湘州等地众所周知的习俗。 此时走廊里已经挤满了要抓新娘的人,颜小庄逆人群而行艰难地探着头想看看刚刚出包厢的两人。当要接近时,被雪千夏一把抓住,此时的雪千夏两颊通红,两眼放光,喊着:“臭镖师,去哪了你。来呀,一起来抓新娘子啊。” 颜小庄看到那俩人已经走过拐角,眼前又是这么多人,估计是追上去了。于是无奈只好和雪千夏挤在人群里。 等到婚姻结束后,雪千夏已经醉的走不动道了,于是将她放在马上,自己骑马回总局。雪千夏靠在颜小庄的后背醉醺醺地问道: “臭镖师,你成亲的时候有几桌啊?吃啥菜啊?” “额,十来桌。都是湘州、岳州的亲戚,上的都是乡下本地菜。” “切,才十桌。”雪千夏说道:“我成亲的时候最少要弄三百桌。” “成,到时候颜哥给你包个大红。对了,你说你娘是粤州人,但我在湘州看到的时候,你娘不是一口的湘州话吗?” “我亲爹娘早就死了。现在的是养父母。” “这样啊?”颜小庄心想:“原来雪妹子是遗孤啊。没想到这丫头身份高贵但也有惨淡身世。说着继续骑马向前。 雪千夏锤了锤颜小庄的后背说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爹娘是怎么死的吗?” 颜小庄听后没有回答继续赶路。 “被五神山的飞龙教贼人害死的。”雪千夏又是一记重锤打在小庄后背嚷道:“连我也差点死在那帮畜生手里,好在我学了武没让他们得逞,要不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呜呜呜呜,我的彦哥哥。” “你别想了,你彦哥哥勾结五神山的人,自找的。” “你放屁,你个贼人。”雪千夏在马上嚷了起来使劲捶了几下,由于一路颠簸,雪千夏哇的一声吐了几口,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围观。 颜小庄看到后赶紧停马,然后背着雪千夏回到了总局。一路上,雪千夏依然打打闹闹吵个不停,“你放开我!你手往哪摸?你个贼人。杀,杀,打死你个畜生………………” 一路吵着引起了路人的围观。路人见情况不对都准备报官了,但看到颜小庄两人一身酒气,一路笑嘻嘻并拿出金钟镖局的镖牌解释:“小妮子喝大了,呵呵,见笑见笑。”才洗去了嫌疑。 又是之前的情况,颜小庄将雪千夏背到女镖师宿舍楼后便匆匆离开心念道:“这死丫头一碰到酒就喝个不停不留口。弄的我也是一身酒气。” 由于是休息日,颜小庄也没什么事,于是回到卧房换了件衣服,然后开始琢磨起刚才两个人的对话。 颜小庄躺在床上开始回忆整理蔚来城庄的相关片段:青蝠教的人事先已经得知了忠岳镖局的行程路线,然后预先在庄里堆满了干柴和枯叶。等到晚上便用火攻一举击杀镖队。这里面确实有两个疑点,第一,用火攻,保不齐货也没了,看来是冲着人来抢内功口诀的;第二,行程路线是谁透露的。行程路线可是镖局的重要保密信息,透露信息在局里是重罪。一般镖师出发前只知道目的地,不知道路线。只有领镖的镖头和副镖头知道。额,难道是他们。 第二个疑点没有佐证,颜小庄也就没细想了。于是开始想粤州大酒楼那俩人的对话,从对话中可以知道几个线索,那俩人知道蔚来城庄的事;俩人正在万楼密谋行动,而且“他”答应入伙;行程路线未知因此不知道具体时间,冲着谁去的也不清楚。 颜小庄思前想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只能锁定唯一的具体线索:万楼! 万楼位于金州西南方向伫立在同江岸边的一座高二十来丈的木楼。万楼始建于前朝,在乱世战争中得以保留数下来已近两百年,该楼内九层、外五层,四边套八边形体,寓意着“九五至尊”, 外形攒尖楼顶,顶覆金色琉璃瓦。当地金州文人墨客常聚,登楼观江吟诗作赋,百姓市民也出游嬉戏于此。不过近几年,因为财政紧张,每两年进行一次修缮打理的银子没拨下来,万楼周边的环境变得日益脏乱,游客心生厌恶也逐渐减少,万楼也慢慢荒凉起来。 当天下午,颜小庄一个人骑马来到了万楼。他先是围着万楼绕了一圈看着周遭的环境。发现四处全是石头,杂草枯木,还有人畜粪便。他想着这地方既没树林,也没引燃物,那俩人应该不会用火攻? 颜小庄绕了几圈也没看出蹊跷,于是下马进入楼内。第一层除了中间的一座介绍万楼名字由来的石碑,四周空无一物,只有四面墙上赫然贴着“禁止摆摊”的字报。于是颜小庄沿着木楼梯上了二楼,一楼禁止摆摊,但二楼全是摆摊的,只见整个楼层,小商贩铺着毯子将金州一些工艺品放在上面贩卖。小庄仔细一看都是些品质低劣的仿制金银玉石,一看就是骗外地人的。于是上了第三层。 第三层则是小吃摊,整个楼层都被分割成数十个挂着帘子的小包间。有卖冷干面的,麻辣面、鱼丸、金州煮、串串烧、金丝米线等金州小吃。 第四层则是一间大的茶楼,其间有散座、雅座和包厢。这一层基本就没什么人了,颜小庄四处转悠了下也看不出任何可疑之处。 第五层就是卖古玩字画和墨宝房和的了,供文人墨客题字赋诗的。颜小庄一看价格,奶奶的,写一幅字要三两银子,真他奶奶的会赚钱。 颜小庄刚想上六楼,发现一扇锁着的铁门躺在楼梯间。他扯着脖子想看个究竟,但上面似乎没有光亮看不清。 “哎,你谁啊?下来,下来。”一六十来岁的老汉叫嚷道。 颜小庄下来问为什么锁住。 那老汉打量了一下颜小庄说道:“上面还没完工呢。你谁啊你?全城派还是地蟾宫的?” 颜小庄既不是全城派也没听过什么地蟾宫的,于是转身离开,那老汉在后面喊道:“小子,回去告诉你们当家的,两个月没发银子了。再拖老子就一把火烧了这楼。” 直到晚饭前,颜小庄一直在万楼里转悠,不断找寻如何埋伏抢劫掠人的蛛丝马迹但始终一无所获。 雪千夏睡了一下午,她见天色渐晚,于是她洗漱完后便穿上衣裳准备去庭院里走走等开饭,期间感觉到周围的女镖师镖徒众都在笑嘻嘻地议论着什么。她噘着嘴毫不在意,打算随便逛逛。 晚饭后,颜小庄、雪千夏两人又在庭院深处比划拳脚。打了一百个回合后,两人坐在池塘边歇息聊天。 颜小庄先问道:“那个雪妹子,额,你去过万楼吗?” 雪千夏听到后沉思了一会说道:“去过,去玩过很多次了。” “那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特别?”雪千夏听后一愣回道:“有啥特别的?那楼就是一木楼,有点年岁了。除了看江景之外就是踏青吃东西。那里的麻辣冷面还不错。其他的就没啥特别的了?怎么,你想去吗?” “我今天下午去了。” “没买东西?那里卖的都是次品。” “没买呢。我就是想,我就是寻思………………”颜小庄摸了摸头说道。 雪千夏见颜小庄神色反常,欲说还休觉得奇怪问道:“寻思啥?难不成寻思去万楼喝花酒?” 颜小庄笑道:“我就是想,如果楼里有一镖队,咱俩就两个人如何把他们全杀咯,或者全部活捉,应该用什么办法?” 雪千夏听后一愣,感觉不对劲于是问道:“你个臭镖师脑子里整天都在想啥呢?看着老实巴交的原来还在琢磨杀人越货呀?” “哦不不不,我问错了。”颜小庄又笑道:“如果楼里有一伙贼人,抢了咱们的货,咱俩就两个人,如何可以杀光他们或者活捉,把货拿回来?” “切?”雪千夏说道:“你瞒不了我,我知道你要干什么?” 颜小庄笑道:“那你说说,我要干啥?” 雪千夏指着颜小庄说道:“过两天,总局要招录一批新的镖师,你肯定是负责出题目的?但是你只会出题,不会解题,所以才来问我,说,对不对?” 第34章 “现在当镖师还要先笔试” 小庄督考韬略笔答 千夏揣测万楼计划 “招录镖师?那是啥玩意?”颜小庄听到后不解地问道。 “哼,装得还挺像。”雪千夏说道:“那门口的告示已经贴了好几天了。过两天,总局纵合令将对新来的镖师进行选拔,你们暗影堂也是纵合令下面的分堂,自然要参与的。你是不是负责出题目呀?” “我?出题?”颜小庄听后一愣:“出啥题?现在招新镖师要做题目了?不是和镖师打擂吗?” 雪千夏看着颜小庄一脸懵懂的样子似乎不像在说谎于是回道:“现在每个江湖门派招新进的学徒都是用这种方法。只要身体不差,武功过硬,过了韬略笔答就可以正式进门成在册弟子了。” “哦,懂了,不仅要会武,还要懂谋略。怪不得。”颜小庄听后恍然大悟。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师傅常说,行走江湖靠的不是武功,是脑子。脑子用的活能占不少便宜。” “出发前,家父也曾教导我,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尔虞我诈。”雪千夏说道。 “还好入门早,不用考。”颜小庄笑道。 “我倒是想去试试,哎,没机会咯。”雪千夏叹道。 “你不已经进了门当镖徒了吗?凭你这资质也就两年一准升镖师。” 雪千夏撅着嘴说道: “哼,别人都在背后议论,说我是靠我爹的面子才进的金钟镖局总局的。哼,瞧不起谁呢。我凭本事一样也能进金钟镖局。哦不,金钟镖局本姑娘还看不上呢,至少是乘剑堂、剑攻门那种豪门。” 颜小庄知道雪千夏是个心高气傲,不甘人下的秉性。因此,总局里的人不是怕了她,就是看不惯她,总之和小庄一样,也没啥同门朋友。 第二天,颜小庄真的收到了指令。明日,金钟镖局就对初选出来的一百二十名江湖人士进行韬略笔答,颜小庄负责督考,其实很简单,就是站在一旁看着就成。 颜小庄和郭山强两人负责的考场有四十人,各类人士,男女老少都有,颜小庄扫了扫正在低头做题的人不禁笑了。原以为会有很多新面孔江湖高手,其实不然。他看到姜山、胡波儿、曹贞、区亚礼等镖众正在那抓耳挠腮咬着笔头答题。不仅有局里的二十来岁的镖众,还能看到四十来岁如邓力、刘雅、赵喜华等老镖众。 韬略笔答为一个时辰,答完后便直接进入金钟大楼三楼。总镖头金彪、三位总副镖头莫有恒、谭乘伟和焦桂英将进行最后的谈武论道。三天后公示最终镖师名单。 考场安静沉闷,郭山强靠在墙边拿着书一动不动只求时间过得快点,颜小庄则来回在考场里徘徊,看着众人答题情况。 他来到曹贞身边,看着曹贞已经写完了满满两张纸不禁叹道:“呀,曹妹子这楷书写得真好看,以前在号里咋没发现呢。早知道,之前写得东西要她代笔多好。号里真是埋没人才啊。” 接着,他来到姜山那里,那姜山的字如同鬼画符一般,他在纸上写个不停,而且还画着方方圈圈已做详解。姜山也是岳州分局尖山号的兄弟,平日里也打过交道。姜山发现是同门颜小庄在看他答题于是做了个鬼脸。 旁边的邓力则翘着嘴巴盯着颜小庄,看眼神好像是在埋怨:“既然都是熟人就应该提前把题目透露给他。不仗义啊。” 颜小庄看着邓力的眼神只想大笑,于是又走到另外一个陌生女子旁边。此女子年龄身段和雪千夏差不多。颜小庄看着此女子坐姿端正、字迹清秀,下笔轻柔,一看就是大户人家读过书的闺女。 那女子看到颜小庄正站在一旁,于是抬头看了看他。俩人对视后,颜小庄看到这女子一张胖乎乎的脸,但相貌那是珠圆玉润,气质优雅,尤其是那双大眼睛水灵灵的,惊叹此女长得真漂亮,虽然不如雪千夏那样削骨俊美,富有力量,但眼神温柔如水感觉温柔乖巧。颜小庄突然想到唐萧顺曾经提到过,之前的金钟镖局大部分都是五大三粗,目不识丁的鲁莽糙汉,平日里不是干架就是赌钱喝花酒。当前江湖已经不再需要武功特别高强的打手人士了,而是靠那种面貌娇美身段有型的青年才俊,因为镖局要经常和本地的商户谈生意。哪位地主商户老爷愿意和一帮满脸横肉的粗人谈生意,整天喊打喊杀怎么赚别人家的银子。一想到这,颜小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怪不得雪千夏总是嘲笑他乡下镖师、臭镖师。颜小庄也感叹自己即将步入而立之年,此时体会到江湖变化之快,武功还可以练,但这脸都是爹妈给的,怎么变? 一个时辰过后,四十人依次交了卷,颜小庄收拾桌上的卷纸放进盒内贴上封条,然后交给郭山强,郭山强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将盒子带走,颜小庄的事已经做完于是出了考场。 刚到庭院那,颜小庄看到雪千夏在假山旁探出个头对他招手。颜小庄立刻走了过去。 “怎么样?怎么样?啥题目啊?跟我说说。”雪千夏赶紧问道。 颜小庄摸着脑袋说将他所看到的题目挨个陈述,有考唐诗宋词,诸子百家,还有致良知,什么义理学,什么猪的。 “哎呀呀,这些我都懂。我就想问还有别的没?”雪千夏急道。 “哎呀,你别急啊。我脑子慢,你容我想想。你这么锤,我忘了怎么办?”颜小庄眼皮上翻继续说道:“还有什么画图,算术造价,对了,许霞客是谁?勾三股四弦五是什么意思?” “哟,还考这些啊?”雪千夏听后一愣。 “这些都是些啥?干什么用的?武学心法吗?”颜小庄问道。 雪千夏沉思了一会说道:“这些都是旁门左道,科举不考的,不说也罢。其实我也不懂。嘻嘻。” 颜小庄白了白眼说道:“反正我是全不懂,还好我入门早。走了,回房睡觉去了。” “你个臭镖师,大白天睡什么觉。”雪千夏扯着颜小庄不让走说道:“那天你不是问我,万楼的事嘛,我琢磨了一晚上想到办法了。” 颜小庄回头问道:“哟,想出来啦,快告诉我,啥办法?” 雪千夏指着颜小庄说道:“告诉你也成,不过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干什么坏事?” 颜小庄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丫头还想套我话来着,不告诉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事。走了。”说完,继续往回走。 雪千夏看到后,直接提掌攻来:“好你个臭镖师,本姑娘想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想出办法来,你就这么不把我当回事!” 颜小庄依然施展八部天龙式躲开攻击并说道:“我就知道你性子直,说了你就当真了。其实就是一臆想而已。你看看,还没怎么着你又动上手了。”说完,两人又在庭院假山旁切磋武功斗了一两百回合。 打累后,雪千夏擦了擦脸上的汗吐了两个字:“炸楼。” 颜小庄听后不解问道:“啥?炸楼?” 雪千夏点了点头说道:“你不是说了吗?就两个人如何杀掉楼里的所有人,抢走货物嘛?我想了想,万楼那地方四周平旷如野,想要偷袭围攻是不可能的。只能在楼内做手脚。那万楼本年就是栋古楼,脚踩在木板上叽叽嘎嘎的响。我想,只要预先预先把炸子放进木梁和柱子里。时机一到,将火射进去,把楼炸跨,谁也跑不了。” 颜小庄想着跨楼的场景,又想到楼内还有很多商贩于是抽了口冷气说道:“还真是个好办法。奶奶的,真毒啊。” “行了,我已经告诉你法子了。”雪千夏瞄了瞄颜小庄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打算做什么坏事了?” 颜小庄想了想,于是将蔚来城庄遭遇火攻埋伏,大战辛有道以及在粤州大酒楼偷听两人谈话的事告诉了雪千夏,雪千夏听后惊道:“看不出你这两下子还杀了辛有道?哼,这五神山的黑道邪教真是无处不在。娘娘的。不用问了,那俩人肯定是青蝠教的过来报复的。臭镖师,还好你现在不运镖了。” 颜小庄点了点头。 “你没把这事告诉那个唐萧顺吗?”雪千夏问道。 “暗影堂是根据局里的线报和举报线索来办事的。我咋说?从茅厕里洗个手来的线索?”颜小庄说道。 “那倒是!”雪千夏点了点头说道:“又不知道日程。而且咱俩都猫在局里做事。哎,我啥时候才能出去运趟镖啊?” 两人正说话间看到几个刚刚从金钟大楼里面完试的年轻后生也进了庭院在那议论。 由于俩人的位置处于高处,因此那些人并未发现他们的存在。 雪千夏看着那些年轻人说道:“我如果是个男儿身,我爹绝不容许我进镖局当镖师的,非要在家看书去考个功名不可。” 颜小庄说道:“你爹人真好。” “切,你又没见过他,你怎么知道他好?” 颜小庄说道:“当镖师能有啥出息。整天没日没夜,日晒雨淋的吃着锅汤饭!一趟下来,身上起霉,皮都要掉三层。运气好的,像我师傅,干了大半辈子,留着手脚回家养老抱孙子,好多人,有名字的没名字的,已经葬在运镖的路上咯。这年头,都想当官老爷,天天坐在太师椅上有人端茶送水,使唤人,那才舒服呢。” 俩人坐在一起听着下面的人的对话。 “兄弟,你打哪来?敢问如何称呼?”一人问道。 那二十来岁的男子拱了拱手回道:“在下,路城镖局唐井。还没请教你…………” “路城镖局的啊。我叫杨忆家,潭州学府的。”一年轻女子说道。 “哟,原来是学府才子啊。”一容貌娇美纤瘦女子笑道。唐井赶紧上前介绍道:“这位是陈月英,万打镖局过来的。” “幸会幸会。”几人互相行礼。 “我叫文雯,也是路城镖局的。”一女子说道。 “咋路城、万打镖局都跑金钟镖局来试水了?”颜小庄对视的一个胖脸圆乎乎的女子笑着问道,事后才知道她叫龚露露,金州驻军某参将的千金。 “还不是都仰慕金钟镖局这天下第一镖局嘛。”一名叫文雯的女子笑道。 “听说金钟镖局招镖师不用练金钟罩了,这不都过来试试运气呗。哈哈。”唐井大笑道。 “今天的题目真多。” “是呀,还考形学呢。还好我多少知道点。” “看到盖地如来了吗?” “看到了,金彪总镖头那人挺随和的,说话怪逗的,不像个总镖头。” “还有“海破石”莫有恒呢。对了,那个雷奔马叫啥来着?” “谭乘伟。” “到底是天下第一镖局啊。不按江湖套路出牌,啥都考啥都问,哈哈。” 颜小庄看着下面的场景,感叹现在的青年才俊真是朝气蓬勃、彬彬有礼,不像咱们忠岳镖局的全是粗人。现在这江湖真是后浪推前浪,人才辈出啊。不过,我相信雪妹子不会比他们差。说着,看着正翘着嘴一脸不甘心的雪千夏,真真是越看越好看。 第35章 ”暗影堂办案子咯!” 方旭光漫谈解时局 唐萧顺酷刑审镖徒 之后的两个月里,颜小庄、雪千夏的事逐渐多了起来,除了中午的切磋武艺外,平日里都是各忙各的。自暗影堂正式开始运作后,颜小庄这两个月里真是见识了一些东西,怪不得欧阳大当家会嘱托他暗中打探消息。面对一堆呈上来的文书报告和举报状,镖师颜小庄一开始还很不适应,但看着文中所述也感到了一些乐趣,全当以前在岳州在家闲时看小说画本。奶奶的,原来这金钟镖局里还有这么多猫腻和丑事。比如手上拿着的情报是举报东洲镖局某镖头挪用局里的银子私自放高利贷吃利钱;左边那份是同景镖局某镖师私自调度局里的车马给知府知州搬家;忠岳镖局某镖师虚报镖货账目多捞镖水;还有诸如湘州镖局什么强抢名女收为小妾;总局镖师喝大酒醉马撞伤商户后逃之夭夭;湘州镖局运镖某镖师途中脱队离岗喝花酒逛窑子数日等等不胜枚举。早在悬山号的时候颜小庄就知道局里有些人花肠子挺多,手脚不干净,只是乡下悬山号油水太少,加上师傅郭起云管得严,盯得紧,自己有贼心也没那贼胆所以安然无事。 颜小庄深知他手上拿的和知道的都是道听途说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真正的重要的情报和线索都在唐萧顺内堂档案柜内,自己只不过是处理些可大可小的屁事而已。反正自己就是个小小文书,能不能打听的到就随缘。难道还真去干那些潜门入室翻箱倒柜的事,这总局里高手众多,打个喷嚏都能在数丈之外听见,如果埋伏偷听岂不是自毁前途?虽是如此,小庄还是认真看着手上仅有的材料,试图找出关于无名客栈、梅雨林黑影的蛛丝马迹,但至今依然一无所获。 一日午饭后,颜小庄和方旭光在局内大校场晒太阳闲聊。 “颜哥,你是想干运镖镖师还是想在这当个文书内务镖师?”方旭光问道。 颜小庄思量后答道:“拿现在忠岳局镖师的月钱当然是想在这当个文书内务镖师,不用风吹日晒雨淋走镖干架。你看现在就坐在屋里整理下文书还有人端茶送水,想吃饭和下午点心局里随时都现做现吃,啧啧啧,我上半辈子还真没享受过这福,怪不得都想来总局办事呢。只是老婆孩子不在这里怪无聊的。” 方旭光继续问道:“那唐萧顺和郭山强不都是你之前岳州局的副总镖头吗?说什么你也是他们的老部下了,咋不帮你想想办法直接给你在总局安排了,这借调办事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啊?” “算了,这样挺好,能干就干,干不了回家陪老婆去。”颜小庄摇了摇头问道:“方兄,你说这总局这么多人上上下下,个个埋头苦干的都在忙什么呢?” “忙生意呗,现在金钟镖局这生意大了去都。” “可我听别人说,现在生意不好做,北方斯厥人闹得厉害,朝廷动不动就发兵干仗,搞得人心惶惶,好多生意都被打仗给搅黄了。” “他们黄了,咱们就火啦,这么多地主老财,士官乡绅把家当往南方搬,我们不就是做他们的生意?”方旭光解释道。 “可你看那全局上下个个都愁眉苦脸,郁郁寡欢的跟死了亲爹一样,黑着脸做事。我听说镖局现在亏钱亏得厉害。”颜小庄也笑道。 “那只是暂时的,生意做大了,本也跟着上来了,局里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都去钱庄借银子了。每个月要还很多利钱呢。你看看他们拿的和人一样高的本本就是账簿,这每月进进出出的银子肯定不少。” 颜小庄点了点头。正聊着,一队人马风尘仆仆地从校场中间穿过飞速奔往总局大楼。 “呦,快看,两位大人物来了。”方旭光轻声说道。 颜小庄看了看,来人果然不同凡响。一个是同景镖局当家镖头“寒光剑”姚廷森,一个东洲镖局当家镖头“地煞星”刘魁带着几十人朝总局大楼奔去,好家伙。这俩人屁股后面跟的全是副总镖头,副镖头、大镖师。这阵仗在忠岳镖局是见不到的。 人马快速在颜小庄、方旭光眼前扬尘驶过。方旭光问道:“颜哥,刚刚那些人你能放倒几个?” “我?”颜小庄笑道:“你就别拿我打趣了兄弟,咱忠岳镖局当家镖头“大昆仑手”欧阳乐峰”一只手就把我干趴了两次。呵呵。” “颜哥,在忠岳镖局里这么多镖师里,你是练的最勤快的,底子又好,性子又扎实,我还是蛮看好你的。真的。” “那就谢你老弟吉言了。” 两人在校场上继续聊着。远远就看到雪千夏走入校场向这边走来。 方旭光看到远方的雪千夏说道:“颜哥,你不是说你老婆不在身边吗?你看,小老婆来了。” 颜小庄笑道:“这丫头也就比我家大女儿长了三四岁,还是巡检的养女。我就不做那桃花美梦了。” 方旭光说道:“现在总局都在传,那雪千夏大小姐冰梅花一朵,和谁都处不来,就和暗影堂那位英雄救美的颜小庄热乎,她不是对你有意思是什么?这可是个大美人胚子,仙女下凡,你这还不赶紧的。” “仙女倒是没错,可惜是雷公家里的亲戚。”此话一出俩人都忍俊不禁,嬉笑不止。 雪千夏看着俩人在那似笑非笑推测道:“喂,俩臭镖师在那傻笑什么呢?一定在说那脏兮兮的裤裆事?” 方旭光笑着回道: “姑娘说笑了,咱俩在议论谁是这金钟总局头牌美人,然后你就出现了,所以一致推选你为总局之花,菊花。” 似乎是被人取笑打趣惯了,雪千夏只是忍着不笑说道:“我和颜镖师有要事要说,你走开先。” 方旭光向颜小庄挤了挤眼,知趣的离开。待到校场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雪千夏不容分说提掌就向颜小庄攻来。 小庄早就料到这丫头会有此举,也不惊慌。使出八部天龙式轻松应对。这三个月内,还好有这雪千夏没事就和他切磋,一来可以让武功更为纯熟精进,二来也有美人相陪打发时间。 一百个回合下来,雪千夏依然不是小庄的对手。切磋完后两人坐在擂台上。雪千夏问道:“臭镖师,你这身法真是奇绝,谁教你的?” “当然是局里的高人教的啦。” “高人高人,高个屁。”雪千夏说道:“我看这总局里全是些酒囊饭袋,没几个能打的。我看就你还有两下子。” 颜小庄说道:“能不能打还要和你说?别以为你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就了不起,告诉你,这局里大小姐公子多的是。” 雪千夏扭过头,遮着眉头继续说道:“臭镖师,告诉你。我内功试炼又没过,你说怎么办?” “什么什么怎么办?慢慢来呀。这内功心法急不得。在总局当镖徒有什么不好,管吃管喝,总比你当镖师过那风餐露宿,没日没夜地赶路要强多了。那山风吹的可别把你那小脸蛋给吹坏咯。”颜小庄安慰道。 “总是听你说,不想在总局干吗?我就问你,你什么时候滚回忠州去?”雪千夏问道。 颜小庄摇了摇头回道:“不清楚,说好三个月,现在又延长半年了。” 雪千夏看着空旷的校场理着头发思索着什么。颜小庄也只是在旁边安慰道讲着以前练金钟罩的经验体会,不过都是点到为止不敢深传。 就这样,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做事时间。颜小庄继续回堂里看文书报告,雪千夏依然在迎镖队做事。 这天下午,暗影堂审问室,唐萧顺带着谢小琳、颜小庄等六位镖师,审问总局镖队的镖徒李学明。 涉及查案审问,刘铜铃、颜小庄两人同时记录,李学明是原景州镖局的镖师,因保留了金钟罩因此降为镖徒,这次是被匿名举报而被审问。 这暗影堂四楼审讯室里,唐萧顺审问,三个镖师守住出口,其他镖徒持人字棍警戒。唐萧顺把玩这手上两件明晃晃的精美瓷器问道: 唐萧顺开口问道:“我问你,熊文河你可认识?” “认识。认识,赌场认识的。”李学明点头道。 “可知道出自何教何派?” “我事后才知道,那丫的是五神山黑蟒教的。不过就一个普通贼人。” “你可知道总局禁令第十七条是什么?” “不知情的情况下,私通黑道邪教者,重棍五十。” “看来是做了功课来的。那我再问你,清明节从总局起的镖至东洲楠竹山,你和熊文河在哪里,在干什么?” “我随队运镖,他在东州南盆岭客栈。” “想干什么?” “偷这青瓷瓶和白玉碗。”说着指了指唐萧顺手上的白玉碗。 “可据我所知,那天丢的可不止这些?” “没,就偷了两样,真的。” “东西呢? “他拿到黑市卖了。” “卖了多少钱?” “二百两银子,我和他对劈分了。” “你那一百两银子呢?” “还债了。” “还完了吗?” “全还了,妈的,老子从此就戒赌了。” “哦!那昨晚从你家搜出来的这五百两银子是怎么回事?够有钱的啊你,老婆穿的这么寒掺,乡下老丈人还躺着床上等汤药救命钱呢。”说完,唐萧顺将一大包银子放在桌上发出沉甸甸的声响。 李学明看着桌上那包银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低着头不语。 “说,钱哪来的。” 唐萧顺端起茶喝着: “是个人都知道,那青瓷瓶,白玉碗顶天也就四百两。你倒说说这五百两哪来的?” 唐萧顺见李学明还是不语继续问道:“那我再问你个事儿,上月初五,同景镖局的货被飞龙教的给劫了,这事你知道多少?” 李学明扯着头不做回答。 唐萧顺吐了两片茶叶说道:“不想说是?看来事前没编好?来人,带他去油房。” 说完,四个镖众拿起人字架,将李学明赶到旁边的油房,只见一硕大铁缸摆在房间中间,下面的木柴烧得正旺。李学明看到油缸里烧得沸腾的滚油咽了咽口水直呼饶命:“师姐,我进镖局快三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唐萧顺伸出手打住道:“功是功,过是过。我只管那五百两的事。学叔,家法你是知道的,总局不可能为了点小事就给起油锅,你说是?你要没想好,就去油锅里想。”由于李学明是保留金钟罩的镖徒,一般的刑罚对他不起作用或者伤害太低,因此金钟镖局内部自有一套对付金钟罩内功的刑罚,比如眼前的油锅。 “来,听说你们这些留了金钟罩的镖徒现在脾气不是挺大的吗?来,进油锅。要师妹见识见识你的功力。” 说完,四个镖徒举起人字架就要将李学明往油锅里抬。 唐萧顺端着一杯茶吹了吹说道:“说,反正迟早也会说的。何必受那皮肉煎熬之苦。” “我说,自从我和熊文河偷了青瓷瓶和白玉碗,他拿到黑市换了银子,说是卖了二百两,后来得知卖了三百八十两,我气不过,找他要银子,他不给。我,我就打瞎了他一只眼睛。” 说到这,颜小庄似乎想起,两个月前确实是看到有关李学明打人的匿名举报信。 “别停接着说,我想听那五百两的事。” 李学明不答话只是望着唐萧顺。颜小庄低头记录想着:“也不怪这李学明不吭声。这私通黑帮邪教可是重罪。” “怎么又停了?难道是这油还没烧热?来啊,加点柴,给咱学记洗个澡。”唐萧顺说完站起身来。, “我说,我说,我把同景镖局运镖的路线卖给白狐教的人了。” 唐萧顺拿起谢小琳桌上的笔录递给李学明说道:“好了,签字画押。” 李学明看着自己说的笔录,说道:“顺妹子,打人的事我认了,我赔钱还不成吗?那出卖情报的事能不能给我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从此我鞍前马后做牛做马为局里办事。我不要月钱了,白干行还不成吗?” 唐萧顺冷冷地俯视着李学明说道:“先把字签了。” 李学明咬了咬牙,一把将状纸撕碎,突然飞身后退,一个金钟罩发功将四个镖徒的震开夺门而逃:“妈的,姓唐的,我知道你的手段,栽在你手里老子认命。但老子也不是好惹的主。”说完抢过佩刀挟持一个镖师从门外缓缓退去。 刚刚打开大门。颜小庄看到唐萧顺风雷手速般的从衣袖里射出三根金针。三道金光划眼而过,刺眼夺目,正中李学明的左膝盖,脊椎和前额。 只听得佩刀落地,李学明直中三针瘫痪在地上动弹不得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唐萧顺一脚踩在李学明的身上一改之前的淡定深色咧着牙哼哼说道:“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你知道就这五百两,害死了同景镖局多少弟兄,要不是金总镖头仁慈,老娘今天就把你脑袋砍下来扔那油锅里。” 唐萧顺拿起颜小庄的笔录,走到李学明附近拿起手画了押,冷冷地说道:“把他拖到地下大牢去。等金总批了,先把这丫的武功化了,然后再送官法办。” 众镖师徒将李学明押到地下大牢。唐萧顺看着颜小庄记下的口供说道:“我和罗天淳去向金总报告。你去我屋里把案件给记下来。顺便把这五百两入库。” 颜小庄点了点头也不多说,直接拿着钥匙和银两进了唐萧舜的屋内。三个月了,总算有个机会独自去唐萧顺的书房内探个究竟了。 颜小庄打开书房内柜,将银子放进柜内底层,然后拿出卷宗卷册进行记录。 打开内柜的时候,颜小庄快速地将柜内的一排排卷宗扫了一遍。由于卷宗和文书册都封了蜡所以不能拆开。但是一个小小细节引起了小庄的注意。小庄看到在最右边的一册,两个卷宗中间留着一个小缝似是有东西夹着。 颜小庄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小缝中的东西拿出。这是一个巴掌大的牛皮纸小册子,只有几页纸。颜小庄看到册子上写着众多镖师、镖徒的名字。大部分人都不认识,少数人也只是听闻。认识的镖师如罗天淳、刘宁星、谢小琳、浩羽、陈臻、谭耀佳等镖师打了个圈圈。小庄很快发现了雪千夏的名字,也是个圈。有些镖头镖师如郭山强、罗艺宏、郭正超、邓只龙、刘铜铃、龙美霖、唐文凤则打了个勾。小庄快速查看后面岳州分局的名字,只看到自己的名字上打了个勾,但后面要加了一笔必成一个叉。小庄歪着头不解的疑道:“整本册子就我打了个半勾。奶奶的,这记号是什么意思?”刚想着往下翻看同门师兄弟的记号,小庄感到有人已经接近,听脚步声是唐萧顺和郭山强。于是赶紧将牛皮小册子放归原处然后低头记录。 唐萧顺打开书房门看到颜小庄还在书房内脸色铁青地抱怨了一句“就这么几个字还要 抄这么久。” 颜小庄笑着答道刚刚抄完,然后将案本交给唐萧顺后边出了书房。 第36章 “糟糕!万楼危险。” 出总局雪千夏迎镖 看状纸颜小庄生疑 又是寻常的一天。颜小庄、雪千夏发现总局饭堂里多了十几张生面孔。那些人正是前一阵儿参加金钟镖局韬略笔答的初选镖师,听说六百人最终选了九十八个,有些在总局,有些则分到各个镖局里。事后打听,忠岳镖局里镖众如邓力、姜山、区亚礼、胡波儿、刘雅、曹贞一个都没过,看来人情没到位。 颜小庄和雪千夏刚收拾餐具准备离开时,突然一人在后喊道“颜哥,你在这啊?害的我一阵好找呢。嫂子要我带个话,银子要你紧点花,不要去喝花酒找姑娘。”说完,引起周边的人一顿喷饭乱笑。雪千夏听后也是噗嗤一笑,低着头先离开了饭堂。 颜小庄从声音便知道是忠岳镖局的镖师朱双李,朱金凤的堂弟。颜小庄回头笑着喊道:“回去告诉那娘们,要银子就直说。别整天唧唧歪歪地念叨,小心哥回去一通收拾。”说完,饭堂里又是一阵起哄和喝彩,直呼颜小庄够爷们。 颜小庄、朱双李边走边笑走出饭堂。 “哎呀,这总局的饭菜真是不咋地。”朱双李笑道。 “这么多人,全是大锅饭、大锅菜能好到哪去。”颜小庄回道:“怎么今天又空跑局里来了。” 朱双李回道:“和你一样,借过来的。金钟总局的镖队人手不够,所以从每个局里调了一批闲人来总局帮忙。你还不知道我?我去哪都遭人嫌,干脆主动来总局猫着算了。” “现在忠岳局里还好吗?” “不太好。现在局里那些镖徒老是闹事,像熊勇、梁倪、杨定坤、邓威那帮人隔三差五就跑到当家镖头那闹银子搞罢工。”朱双李摇了摇头怒道:“合了以后,生意倒是比以前岳州好多了,但人手不够。” 颜小庄和朱双李边走边聊,刚好一支三十人的镖队从眼前经过,颜小庄看到其中居然有雪千夏。雪千夏在马上冲颜小庄做了个鬼脸随队骑马离开。 从旗子可以看出,这是一支迎镖队。迎镖,顾名思义就是目的地镖局派出人马迎接即将到来的甲等镖队。因为镖队经过一路长途跋涉充满了艰险辛苦,派出人马迎接护送最后一段路,确保人货安全。二是镖队如有人员伤亡可以及时补充人员。一般情况迎镖队将在两三日后与镖队汇合一起返回目的地。 颜小庄看到雪千夏的表情就知道这丫头在局里待的太久早就憋坏了,现在不周攻也练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去外面转转了,就从迎镖练练手挺好。 颜小庄和朱双李俩个人聊完后,各自回到岗位做事。 雪千夏此时则骑着镖马一路飞驰,身旁一众新进镖师进了金钟镖局,还是总局因此个个脸上意气风发,有说有笑的。 那名叫杨亿家的女镖师笑道:“金钟镖局的镖马比市面上的马快多了,还壮。养得真好。” “有些是自家养的,有的是租了马商的。我家就是做金钟镖局草料生意的。”女镖师文雯说道。 “现在想想,光养马一年都要花费很多银子呢。啧啧啧,开个镖局真不容易。”龚露露说道。 “听说现在哪都有五神山的盗匪呢。尤其是飞龙教最为凶恶。”罗艺宏说道。 “不怕,咱们金钟镖局跟飞龙教的已经打过很多年交道了,胜多负少,没吃过什么亏。”男镖师戴慢安慰新进的镖师。 “还好,现在金钟镖局没有金钟试炼了。老实说,我一介女子真的是吃不了练那横练金钟罩的苦。”龚露露说道。 领镖的是年龄最大,五十来岁的同样是新进的女镖师赵喜华,她在马上说道:“大家不用担心。没了金钟罩内功,咱们镖师从此学更厉害的。准让那些匪徒有去无回。” 雪千夏在队伍中一语不发,她心想:“我倒是想会会那些飞龙教的畜生。本小姐现在武功已经今非昔比了。这还多亏认识臭镖师,这段时间里他没少陪我练功。呵呵。”此时,镖队一路疾驰,向北方驶去。 到了晚饭后,颜小庄像往常一样,在庭院假山附近练完了功,准备回卧房休息。刚经过纵合令大楼时,颜小庄看到挂在墙上的举报箱塞满了举报状纸,于是拿出钥匙将状子取了出来。 此时楼上已经锁门了,于是颜小庄将一沓状子拿回卧房慢慢看。 三十来封举报状子,无非都是举报金钟镖局各个分局镖头、镖师偷鸡摸狗,男盗女娼,假公济私,徇私舞弊之类的事。其中实名的,匿名的,有证据的,没线索的,有的没的都有。纵合楼的举报木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装满,颜小庄负责取件和查看。先是初选一道,将实名的,附有证据的状子先行向唐萧顺汇报,其他的则交给文书整理成台账再慢慢处理。 颜小庄躺在床上看着举报状子里面说的事这段时间已经看了很多,于是渐渐来了睡意。不过有一封举报同景镖局大镖师彭坚的举报信有点不同。信中说,金州烟花店的孙掌柜委托同景镖局运了一批硝石和硫磺,但送到金州来时,少了一箱硝石和一箱硫磺。事后,彭坚向局里解释运镖过江的时候,摆渡的船工搬货时,一不小心掉到同江里了,为此船工赔了银子。作为领镖的大镖师,彭坚也按照家法赔了银子给孙掌柜。但孙掌柜觉得银子太少了,孙掌柜说硝石和硫磺本就是朝廷的管控之物,每次进购一批货物都要上下打点弄批文,因此,孙掌柜要求金钟镖局两倍以上价格赔偿他的货物。这就是这封举报状子的来由。 颜小庄看完后来了瞌睡也没多想,倒头边睡。梦里,他梦到自己回到蔚莱城庄,和那晚的人一起围着大锅肉汤饭,插科打诨嬉笑怒骂。此时他心里清楚,等下外面的青蝠教马上就要火攻了,但等了很久迟迟未到,后来只听的一声巨响,那蔚来城轰的一声倒搭,一阵尘土浓雾袭来,他站在原地等着尘土包围。等烟雾散去后,颜小庄发现自己又站在了潭江江面,他看到河沙帮的贼人正在船上与镖师镖徒众厮杀抢东西。颜小庄跑在水面上赶紧过去帮忙,他看到胡江海和王奇被贼人一脚踢下了船沉入江中,等小庄伸手去救时,两个木箱子浮了起来。正等他准备打开箱子里面什么何物时,那两个箱子突然爆炸,将他从梦中炸醒。 此时刚好到了起床时间,颜小庄洗漱收拾吃了东西,便将状子带上纵合楼登记后便交给了文书龙美霖。 又瞎忙了一上午,颜小庄打了个哈欠便下楼去饭堂吃午饭。心里想着:“奶奶的,瞎混了一上午又可以吃上干饭了。想着要是在运镖途中,中午可能就在马上吃几个肉烧饼就对付过去了。这文书档案工作还真真比运镖舒服自在多了。要不给唐总和郭总送点?争取正式调到总局当差算了。可要怎么送?送多少呢?奶奶的,送完家里也剩不了几个钱了。” 正排队等着打饭,颜小庄听后有两人正在议论着什么,他回头看是攻防令的凌燕和刃力令的赵喜华在那聊着。 “喜姐。你不是去迎镖了吗?你咋一天就回来了?凌燕问道。 “哦,镖队提前到了金州了。迎镖队改了路线去万楼那汇合了。我这不局里有事所以一个人先回来了。”赵喜华回道。 颜小庄看着赵喜华知道她是和雪千夏一起去迎镖的。看来雪妹子这趟没跑太远,连金州都没出,不过可以登万楼看看风景。 颜小庄继续排队等着饭菜。此时,他看到厨房里,火夫厨子正拿着勺子,端着锅不断翻炒,下面的灶台黄色的火焰如蛇很是晃眼,锅内溅起的油滴在灶中噼里啪啦作响。颜小庄看到后,犹如中了晴天霹雳一般,身体突然猛地一抖,头上冒出一层冷汗。此时,小庄快速将记忆里的线索碎片编织拼凑在一起:“万楼、彭坚喜酒、炸楼、掉在江中的硝石和硫磺,改了路线。难不成?难不成…………” 想到这,颜小庄突然从人群中跑出,然后冲向纵合楼,他想向唐萧顺汇报脑子里的想法于是运起了轻功一路飞跑。这时,他看到郭山强走了过来。郭山强看到颜小庄满头大汗神色慌张赶紧问道:“什么事?” 颜小庄看到郭山强后停了下来回道:“我,我找唐主事有事。” 郭山强训斥道:“你唐姐不在。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的。你可别忘了,这里不是岳州分局,这里是总局,凡事都要注意礼仪形象。” “我,我有要紧事要汇报。我接到几个线索,青蝠教可能会…………”颜小庄回道。 没想到伸手止住颜小庄说道:“行,行了行了。既然是要紧事就直接向唐主事汇报就成了。我不管办案。”说完,蹬了蹬左腿向饭堂走去。 颜小庄看着郭山强远去想着:“你刚才还说唐主事不在,现在又要我去找她。这狗日的。” 颜小庄也顾不得唐萧顺到底在不在,直接飞奔去马厩。 马厩一镖众看到颜小庄在那牵马,直接拦住他说道:“领镖马需要令主或者当家镖头的手令。” 颜小庄跟他好说歹说求他先放行等下回来再补,那镖众只是不肯,双手扯着马绳不让小庄走。情急之下,颜小庄隔空挥出一掌,那镖众被不周攻掌风击倒在地,小庄趁机拍马离开。 “哎呀,你打人。”等他回过神来时,颜小庄已经跑了很远出了总局侧门。 一路上,颜小庄将脑中的线索片段又重温了一遍自己的假设:“彭坚勾结青蝠教!他们在粤州大酒楼会面。彭坚答应和他们合作,将行程路线和制作炸子的材料交给青蝠教的人。等到彭坚将人领到万楼后,青蝠教就炸楼,把镖队给一锅端!”一想到那万楼里还有百来商贩和游客他就咽了咽口水,更要命的事雪千夏也在,好巧不巧的去那迎镖汇合,颜小庄身上又渗出一层冷汗,于是疯狂的抽打的镖马奔向万楼。 第37章 “真被那丫头说中了” 百年万楼轰然倒塌 生死一线千夏逃生 颜小庄一路快马加鞭恨不得长出两只翅膀运起巨鹰震内功直接飞到万楼。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猜测是错的,他希望此时的雪千夏正在万楼里安然地和同门年轻镖师吃着她最爱吃得冷干面。 “驾驾驾。”颜小庄又狠狠地甩了几鞭,镖马风驰电掣般冲过一个山坡,颜小庄知道冲过山坡便可以看见万楼了。但到了坡顶,他全身像浇了盆冰水直打哆嗦,因为矗立在金江边的万楼已经看不到了。 颜小庄望了望四周,想着是不是自己走错道了,但自己所处的位置能看到山下滚滚的金江知道自己不可能迷路,而且还有两点可以证明万楼已经塌了。一是万楼周边卷起了卷卷尘土;二是四周的百姓正在朝万楼那边跑过去,依稀听到人喊着“不得了了,楼塌了,出事了,出人命啦,叫人啊,挖人啊。” 此时的颜小庄只感到全身无力,口干舌燥。小庄对于雪千夏有份特殊怪异的情感,小庄是她眼中的“乡下臭镖师”,没有学识见识,骨瘦如柴其貌不扬,不受人待见。但这雪千夏却和别人不同,身为大小姐的她不仅没有嫌弃他,反而没事就粘着她要和她切磋武艺。活了小半辈子,颜小庄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份情缘,更不用雪千夏说还是个妙龄天仙女子,每当他和雪千夏在局里吵吵闹闹引起了众人侧目时,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和优越感。况且雪千夏练武资质比他高,脑子灵活,又读过书,跟她在一起,不仅武艺见涨,而且眼界和思路也开阔起来,红颜知己难求,受益匪浅。 看着眼前的景象,颜小庄已经灰了心,于是骑着马晃晃悠悠地朝万楼走去,泪水布满了眼眶。 再说回雪千夏。雪千夏跟随着迎镖队一路朝北赶了整整一天的路。本想着还有两三天路程,没想到居然在金州境内就与彭坚领镖的镖队碰头了。彭坚说,据线报,此趟镖有不少黑道邪教惦记,彭坚决定一路日月兼程穿过荒郊野外小路,直到进入金州府地界才放缓了速度。因此提前了至少三天的行程。赵喜华夸赞彭大镖师精明干练,年轻有为。刚好收到消息,总局唤她回刃力令做事,于是先行离开镖队回金钟镖局了,迎镖队也就由彭坚统领。 好好休息了一晚后,彭坚则率领一百三十来人的镖队浩浩荡荡地赶回总局复命。由于前方的金州大桥正在修缮,因此镖队便沿着江慢慢回程。 彭坚对着迎镖队的年轻镖师说道:“诸位,今天天气不错,我就自己做主,给大家中午找个好去处,好好歇歇脚,吃一顿金州水煮怎么样?。”说完,指了指远方的万楼:“那就是金州历史最为悠久的古楼,万楼,中午我们在那歇息。” 金州人龚露露拍手笑道:“好呀,那里的麻辣干面和葱花鱼丸汤最出名了,我很久没去那玩了。今天公务游玩好的很呢。” 说完引起一片欢笑。 雪千夏看着前方的万楼自然是想起颜小庄的那个问题心想:“臭镖师从万楼回来就疑神疑鬼的,这趟好,容本姑娘亲自去查看一番,看看那些青蝠教到底有什么打算?” 众人一路沿江到了万楼,等他们将货物都安置好,吩咐几十个镖众看守后,众镖师便进了万楼。 在龚露露的带领下,众人直接到了三楼小吃层。雪千夏并不急于跟着他们,而是先是在一楼晃悠。雪千夏仔细看着一楼中间唯一的石碑,虽然之前看过,她这次和以往游玩不同,她现在想着:“我要是青蝠教的,我该如何设伏?” 一楼空旷,没什么好看的,在查看了木柱无异常后,雪千夏走到了二楼。楼梯虽然经过修缮,但踩在上面依然是嘎嘎作响,雪千夏一边摸着陈旧的木楼,一边看着头上的横梁。此时正值正午,游客都在三楼吃东西,二楼的商贩也就抽空拿出自家带的干粮就着白开水吃着中饭。有些孩子吵着闹着要去三楼吃汤面,被家长一顿训斥后乖乖躲在窗边委屈地吃饼。 雪千夏四处转了转,摸着木柱,踩着地板觉得没什么异样后继续上了三楼。此时的三楼已经坐满了游客和同来的镖师镖徒。新进镖师文雯看到雪千夏上了楼赶紧招手说道:“千夏,这里,快来,给你留了位子。” 雪千夏笑道着回道:“我先上去看看,记得帮我留点鱼丸呀。”说完,便直接上了四楼。 “上面没人了。吃完再看呗。”杨艺家嗦着米线说道。 雪千夏到了四楼茶座。少数游客正在包厢里吃着东西,雪千夏继续看着木柱和横梁,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时候,她又快速来到五楼,五楼除了一守门老头外,空无一人。那老人瞅了瞅雪千夏后说道:“你们领头的已经上去了,要搬东西就快点,晚点我就锁门了。” 雪千夏听颜小庄说过,六楼是锁住的,那老头不让进。没想到这次门是开的,而且老头还让她上去。雪千夏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悄悄地上了六楼。 果然如老头所说,六楼还在施工装修阶段,里面堆满了木料、石料和油漆,由于窗户未开,因此整个六楼昏暗无光而且充斥着刺鼻的漆味。 雪千夏继续往上来到七楼。她刚刚上楼,看到彭坚就站着,似乎在那等着她,彭坚警觉地问道:“你来这做什么?” 雪千夏也早有准备回道:“下面的人让我来喊你吃东西呢。” 彭坚手扶着一块木柱说道:“我吃不得辣,你去吃你的。我在等地蟾宫的工师谈运材料的生意。” 雪千夏识趣地点了点头下了楼。她察觉彭坚手扶木柱的行为可疑,于是顺手抓了两把石灰在兜里。 为了不引起同门的注意,她来到四楼。她抓出一把白色石灰吹向楼角一根木柱。石灰均匀的落在木柱上。这是?她看到三道黑线整齐地出现在她眼前。雪千夏看后顿时明白了什么?赶紧又跑到楼角另一侧,吹了一口石灰,同样也是三道黑线! “喂喂喂,你谁啊你,这正吃着饭呢!你个倒霉娘们。”游客和小贩喊道。 “关你屁事啊。臭男人。”雪千夏回了一句后飞快跑向二楼。 她先是在木柱上吹着石灰又发现了黑线,接着飞到横梁上准备把剩下的石灰全涂上看看,横梁又没有做过手脚。此时,正在窗外的小女孩指着外面说道“娘,灯笼飞过来了。” 大白天出现灯笼本就反常,雪千夏从窗外看去,果然,两只灯笼下面各自牵着一个黑色油袋快速飞进五楼的窗户内。雪千夏脑海里立刻呈现爆炸和跨楼的景象,并迅速反应了过来,直奔向三楼。 就在楼梯间,雪千夏只听得头顶上传来砰砰轰轰的声音,二楼木窗、木墙、木柱传来嘎嘎声,木地板抖动越来越烈。如果没猜错的话,此时那灯笼就是引燃物,下面的油袋可以瞬间将火势抬升。木柱和横梁已经被人做了手脚,不是被细线切断就是塞了炸子在里面。如果灯笼在四楼引爆,上面的承不住力必定会一层一层地塌下来。雪千夏感到前所未有的紧迫和无助。 “快跑!”雪千夏大喊道,本能的施展出颜小庄的 “乐神式”“云雾罗衣。”雪千夏运起全身功力,雪千夏身上喷出一股不大不小的气浪。她一把将小女孩抱住,然后从窗外跳了出去。 刚刚出了窗外,雪千夏只感到耳边一阵轰响,二楼已经塌了下来。雪千夏知道必须再发点力,要不会被来自上面的压力给卷进去。于是,雪千夏狠狠踩着窗外的琉璃瓦,大喝一声,又是一阵巨鹰震气浪喷射出来,雪千夏抱着小女孩飞入高空中。 “娘!!!”小女孩在雪千夏的怀里哭喊着。 雪千夏回头看去,此时的万楼已经轰然倒塌,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滚滚尘土卷了起来并向四周和上方散去。 雪千夏虽然踏着轻功步点但还是被尘土包围。雪千夏视线被挡,只能凭着直觉冲出尘雾,好在四周都是草地。雪千夏护着小女孩摔在了草地上。 “娘啊啊啊啊啊。”小女孩看着眼前已经是废墟的万楼大哭道并要上前找娘。 雪千夏喘着粗气,想着万楼里有自己百来个同门和商贩客人凶多吉少,哭喊道:“丫头乖,你娘没事的。等下大人就过来救她了!”说完,抱着小女孩也哭了起来。 过了一刻钟,强劲的江风将尘土吹散,万楼四周的人赶紧过来。 “爹爹爹!!!!哇呜呜呜呜。”小女孩挣脱雪千夏跑向一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一把抱着孩子看到雪千夏的镖徒的劲装含泪连连磕头:“多谢,多谢恩人。多谢女侠。” 此时的雪千夏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疼痛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行侠仗义救人于危难,也是她平生学武的宗旨。哎,可惜只救出一个。 她慢慢站起了身,此时,万楼下面的镖货、镖马早已被压在下面,她只好低头徒步离开万楼。 就在这时,一金钟镖局的镖马出现在她眼前,她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颜小庄。颜小庄也发现了人群中一个身着的镖徒劲装的女子,正是他心心念的雪千夏。 颜小庄看到雪千夏跳下马狠狠地推了把雪千夏喊道:“你个死丫头。你知道要炸楼,还往里面跑啊?你阿妈的,不是早提醒过你了吗?你活得不耐烦了是?” 雪千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有点不知所措,一头栽在颜小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双手不停拍着小庄的胸口嚷道:“你个死烂透的臭镖师。楼塌了你知道来了。你,你娘娘的,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死在里面,还,还好本女侠我,我,我神功在世!,呜呜呜呜,颜哥!同门,同门,他们,他们都死了!哇呜呜。” 第38章 “炸万楼的内鬼在忠岳局里” 金钟局谈话雪千夏 唐萧顺突查忠岳局 万楼的倒塌不仅震惊了整个金州,整个中原江湖也在悲叹这一事件。一时间猜测质疑谣言四起。一开始,大家都觉得万楼本就是前朝木楼,百年来矗立江边遭受风水雨打,年久失修不塌才怪;后来有人举报金州知州土木司贪污修缮银两,加上平日监管松懈,拿万楼放租,任由小商贩在那做生意,简直是草菅人命;还有就是地蟾宫掌门赵文斌,江湖人都在骂那狗日的,说什么万楼原本是六层,为了多卖商铺,赵文斌和本地商人合伙出资加盖了三层,一大堆石料、木料和易燃物堆在上面最终酿成了悲剧。当然还有些虚无缥缈的谣言,说什么万楼里的木头经历百年风雨早已修成了仙木,一些为求得道升仙的人半夜跑进万楼偷木块,舔地板、刮木屑拿回家泡水喝以求壮阳、求子、驻颜长生。总之流言蜚语越传越玄乎。 为平息民愤,消除谣言,朝廷兵部、工部、刑部和铁衣卫不日便组成一个调查组来到金州,朝廷要求严查此事的前因后果。由于金钟镖局在此次跨楼事件中,死了镖师镖徒众共一百一十四人,损失价值六千两的镖货,因此作为受害方接受调查。 这天上午,金钟镖局纵合楼六楼密室厅里,总镖头金彪、总副镖头莫有恒,谭乘伟、刃力令令主冯秋波、纵合令令主陈桦,同景镖局当家镖头姚廷森,暗影堂主事唐萧顺、郭山强对和幸存下来的镖师、镖徒众逐一进行谈话。 幸存下来的人,唯一的镖师同景镖局的戴慢,据他说,垮楼的时候他没在楼里,而是一个人提前回金州家中,因为媳妇快要生了。事后调查确实如此。而当时正在楼下看守货物和马匹,幸存下来的二十多个镖众,则说当时看到镖师们都上楼吃东西了,于是也就纷纷在万楼四周瞎转悠,有跑去吃东西的,有去江边解手方便的,有的则去外面草地睡大觉,有去看风筝的,总之就是各种原因没待在楼下,所以大难不死逃过一劫。唯一的镖徒雪千夏自然也要接受调查问话。 雪千夏说当时自己身体不适没有胃口,于是没有上三楼吃东西而是待在二楼看风景。刚好看到朋友镖师颜小庄朝万楼过来,于是想下楼叙叙旧,但就此时,楼就开始往下塌,她慌乱之中拽着一个小女孩跳下了楼捡了条命,救了条命。 “你和颜镖师天天在局里粘在一起,还没叙够啊?啥交心话说个完?”陈桦对着雪千夏做了个鬼脸问道。说完,引起一片笑声。 “我,我。”雪千夏低着头红着脸说:“颜镖师他夫人是我三姨家的湘州亲戚。我在金州举目无亲的,也就颜哥关照我些。” 冯波打趣道:“还是姨夫知道疼人。”说完,又是一片笑声。 此时,金彪忍着笑,慢慢拿着雪千夏的身世资料:“听说你是用巨鹰震轻功抱着孩子飞出来的?” 雪千夏点了点头。 姚廷森问道;“感觉咱们金钟镖局的金钟罩内功第四层、第五层怎么样?” “好。金钟罩内功博大精深,奥妙无穷、功效惊奇。小女子一辈子受用不尽。”雪千夏答道。 金彪笑道:“现在外面都在传,死了这么多人,能靠自己逃出来的就是咱金钟镖局的镖师。金钟神功果然天下第一。丫头,你这下可在江湖给咱金钟镖局露了一手狠的。” “额,是吗?”雪千夏依然低着头说道:“我,我才刚入了个门。情急之下也没想这么多。” 金彪问道:“还想不想当镖师?” “想。” 姚廷森说道:“一旦真的成了镖师,那可就要面对无数的艰难险阻,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去。” 雪千夏正色说道:“我不怕苦也不怕死。我就怕学不到上乘武功,报不了仇!” 一席话,众人也沉默了一阵。谈话谈了半个时辰便结束。临走时,唐萧顺提醒雪千夏,局里问话只是先了解下情况,如果朝廷传唤你,你就按照今天的问话回答便是,不要多说也不要少说。 雪千夏点了点头后,独自走出纵合楼心想:“还好臭镖师提前给我交了底。呼,大事化了,明哲保身。” 万楼倒塌那天,颜小庄载着雪千夏分析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从彭坚的种种行为来看,他肯定参与了这件事,不过却死在了里面。究其原因,不是被灭口了,就是自己不慎把命给搭进去了。现在最为关键的就是粤州大酒楼的那俩人,他们到底是谁?如果是青蝠教的人那他们到底图什么?一般的匪盗只求财,能不杀人便不杀人。但这一次真的是把镖队和里面的百姓商贩给一锅端了。冒这么大的风险,害了这么多人却抢到一个铜板,这不像是五神山的行事风格。还有一点,雪千夏至今都觉得很神奇。那俩灯笼是靠什么指引能准确的进入万楼四楼的引爆里面的炸子? 雪千夏闹不明白,颜小庄自然更不清楚了。他只知道,万楼倒塌死了这么多人,一定会引起极大的关注。他们之所以能够提前察觉全是机缘巧合,推测所致没有半点证据。现在彭坚死了,死无对证,俩人身份成谜,下落不明。颜小庄告诫此事就他俩人知道便成,不要再和第三个人讲了,至于总局来调查,你就按小庄的套路,藏头去尾、真中掺假、掩盖关键信息,准保可以糊弄过去。至于事情的真相,自会有人去处理。 从事后发展来看,果然如颜小庄所料,万楼倒塌引起金州甚至举国震惊。朝廷派来了调查组彻查此事。一个月后,共查处金州知州、武野司、房产司、土木司上上下下各级官员一百多人,金州商户二百来人,涉及的江湖门派有全城派、剑攻门、地蟾宫、蛇姬院,传闻举报地蟾宫掌门赵文斌的状子堆满了整个小屋,赵文斌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听说关在京城天牢里,等调查结束就拖出去砍了。总之,有嫌疑的,有干系的涉及上千人,不是上吊自杀,就是关押候审最后认罪伏法并张贴告示以平民愤。万楼悲剧就此告一段落,江湖继续。 此时的颜小庄、雪千夏都各自忙碌了起来。自万楼事件后,金彪也觉得金钟镖局严肃家法,清扫门户的时候到了,唐萧顺日益得到金彪的重用,暗影堂的工作也开始逐步从总局内延伸到地方各大分局分号;雪千夏则继续跟随迎镖队迎镖。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年。 这天,唐萧顺带着暗影堂颜小庄、龙美霖、刘宁星、邓只龙等十几人镖师从总局东门出发,一口气赶了三天路,来到金州和忠州的交界处。 唐萧顺的脾气大家都清楚,只要她说出目的地,大家便要无条件服从不能多问。这天,忠岳镖局的一支甲等镖队百来人的镖队此时赶着满是泥泞的山路缓缓下山。领镖的是副总镖头牛犊,身后有女镖师谭耀佳、李辉、李严、郭觅,俞双彬以及镖徒镖众方小潭、熊勇、梁倪、杨定坤、龙嵩峰、朱大军、周剑刚、区亚礼、胡波、刘雅等等。 镖队冒着盖脸细雨,踩着泥巴路好不容易来到山脚,刚想赶紧快马找个暖和干燥的地方歇息,但事与愿违,挡在他们前面的是总局暗影堂的。这个点这个地方碰到总局暗影堂的只能是一件事,突击查货。 唐萧顺和领镖的牛犊短暂的交涉完后,便拿着货单纷纷手下开始从镖队各个位置进行开箱验货清点。按照规矩,查货期间,任何镖师镖徒众只能站在离货一丈外的地方看着配合查货。 颜小庄和刘宁星拿着名单打开了货物封条开了箱,开始清点货物。 俞双彬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说道:“哎,这鬼天气碰到查镖。真真是点背啊。” 熊勇吐了口吐沫在地上怨道:“查查查,总局的那帮人不是查,就是算,要不就是天天看文书发号施令。总之就是淋不着,晒不着,不用玩了命的运镖。” “就是。下面人手紧张,有些人刚运回镖又赶下一镖。娘的板板的,马都受不了更别提人了。”梁倪说道。 年仅六十的老镖师周剑刚脾气最为火爆:“总局那帮龟儿子一点正事不干,也不想想那堆成山的银子是谁赚的!我齿他娘的!” 方小潭说道:“顺姐变了,以前在岳州分局当副总镖头的时候对我们挺好的,一通家长里短唠个没完。怎么到了总局也开始摆起官架子了。我刚才还和她打招呼呢,她理都没理我。” “这叫新官上任三把火。”五十来岁的老镖徒朱大军说道:“知道吗?本来金彪想设个暗影令的,如果是暗影令,唐萧顺就是令主,就和欧阳大当家的平起平坐了。可现在还是堂主,所以办事特别卖力,呵呵。” “下面的人玩命运镖,上面的玩命升官。奶的。”李辉也学着熊勇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没办法,谁要咱们念书少,没学识,坐不了大堂。”胡波儿冷冷地说道。 “娘的,这是念书少的事吗?应该是没投好胎找个好爹。”梁倪回道:“你瞅瞅咱们局里,有几个老妈老爹是当官的?” “现在的江湖啊,有武功还不行,还得靠爹。”杨定坤说道。 老镖徒龙嵩峰慢慢凑了过来问道:“杨仔子,那批东西你藏好了吗?” 杨定坤对龙嵩峰挤了挤眼说道:“封箱前,人太多,我没包好。算了,别问了,反正就是一点铁货。你小声点,被发现了就死不承认。” “哎,这查镖一年才能得碰到一次。好家伙,被咱哥俩赶上了。”龙嵩峰说道。 果然,在镖队的另一端,凌燕和邓只龙从十几个大货箱里搜出几十大包铁屑。 俞双彬看着旁边的杨定坤在那咳嗽很明显是暗示龙嵩峰的。他心里清楚,那俩人带私货赚外快被查到了。还好,哥不屑于赚这点银子。想着,伸了个懒腰对着前面的颜小庄说道:“颜哥,怎么样?发现什么了没?哥几个赶了一天路连碗热乎面还吃呢?要不等下咱们去前面的粉馆嗦一碗。” “你看你这点出息,就拿碗粉打发咱总局颜哥啊?”熊勇笑道。 “就是,颜哥现在是总局干事了。怎么说也得大忠酒楼摆一桌。”梁倪跟着打趣道。 “再叫几个姑娘给咱颜哥好好搓搓脚。”区亚礼说道。 方小潭也跟着附和:“摆一桌还成,搓脚估计不行。要不颜哥回家交银子给老婆就不够数了。” “哈哈哈哈。”人群爆发一阵哄笑。 “哎呀,颜哥,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在偷听,你看你那耳朵都快贴过来了。哈哈。”俞双彬笑道。说完,又引起一阵哄笑。 颜小庄抬头看着忠岳镖局的同门强行苦笑着。之所以苦笑,并不是在意他们在嘲弄他,而是人群中有一个人的声音正是那天粤州大酒楼俩人中的一个,所以颜小庄才侧耳听着他们的对话。没错,炸万楼的其中一个嫌疑人就混在忠岳镖局这支镖队里。 第39章 “原来是他!” 唐萧顺突查忠岳局 颜小庄捕风追镖师 暗影堂突击查获查了近半个时辰。众人全身里外早已浸湿,大部分人都敢怒不敢言,好在已经看到他们在封箱贴条了。 唐萧顺又和牛犊交待了一下,然后带着手下离开镖队继续向东进发。 龙嵩峰悄悄地问杨定坤:“你说他们会怎么处理?” “总之,上面问起来就说不知道。”杨定坤回道。 “可那段是咱俩负责啊,贴条上有咱俩签名。” “万一查到了就低头认怂。算了,别想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杨定坤上马说道。 “娘的,这趟白跑了。这总局这是不给我们活路啊。”龙嵩峰也上了马快速跟上前面的镖队。 唐萧顺对第一次查镖很满意,毕竟手上已经有东西可以回去交差了。运镖夹带私货是最为常见的舞弊徇私行为,现在总局商镖生意有所下降就是因为很多镖头镖师用东家的车马人手在外面揽私活,银子都落到了私人手中。金总曾经交过,现在查案,不管大小巨细,有一个查一个,还要抓批典型惩处一些人,以儆效尤,严肃家规。 暗影堂又快马加鞭的赶了四天路,期间又查了一个乙等镖的镖队同样也存在带私货的情况,唐萧顺也不废话,记录好后继续往东。又过了三天,暗影堂的人马来到了忠岳镖局。 忠岳镖局的人似乎早就知道总局暗影堂要来,早就安排好十几个镖众做好迎接工作。颜小庄虽然是借调身份,但是身着总局镖师劲装挂着暗影堂的镖牌进了大门后,众人都是侧目而视心存敬畏。颜小庄心想:“奶奶的,怪不得每个人都贪图权力,这感觉还真是不一样。有种当县太爷的感觉。” 等唐萧顺和当家镖头欧阳乐峰进了内书房后,刘宁星、邓只龙、l凌燕也进了旁边一个房间,十几个账房拿着的账簿进入了房间。无事的颜小庄想去以前的卧房看看,顺便带几样东西走。 刚到门口,一人从背后跳在他身上说道:“哈哈,颜哥,你回来了啊?听曹贞、邓力说你在金州又娶了年轻的。” 看那体重就知道是梅三金。颜小庄笑道:“鬼扯的事。你小子,来总局也没见找哥喝几杯。” “忙不过来,现在局里人少,脚一沾地又得赶下一趟。”梅三金皱着眉头说道。 “局里人确实比以前冷清多了。” “能走的都走了,都去别的镖局了。”梅三金说道。 此时,于湘娟、曹贞看到颜小庄回来了也赶紧过来打招呼。 “哟,颜哥,暗影堂的干事来咱们这乡下地方办案子来了啊?”于湘娟笑道。 “公干不好说,但这里没佳人陪倒是真得。”曹贞笑着。 “哟,是吗?到底在金州那地界待久了,连颜哥都要添房了。”于湘娟笑道:“弟妹点头了?” 颜哥大笑道:“哈哈哈,就我那俩钱自家人还喂不饱,还添呢?别扯这没影儿的事。哈哈。” 梅三金也笑道:“于姐,你就别酸溜溜的套咱颜哥的话了。这种事怎么可能明着做,肯定是暗着来,要不咋叫暗影堂呢。你说是?哈哈哈。” 曹贞哈哈笑道:“闹了半天,颜哥你是贼喊捉贼呢。” 说完,几个人都笑了。和金钟镖局总局严肃沉寂的气氛不同,忠岳镖局是出了名的插科打诨,胡闹开涮,荤素咸湿皆可。 晚饭,忠岳镖局和暗影堂的人一起吃着围桌,上了点酒,由于两边都不太熟,又是暗影堂的,围桌的主角依然是欧阳乐峰和唐萧顺,其他人只是礼仪性的呡了几口酒吃点菜,氛围也是沉闷。 饭后,欧阳乐峰向颜小庄使了个眼色然后回到书房。颜小庄也心领神会,晚饭后便进了书房。自从他进入暗影堂后,他第一次向欧阳乐峰汇报局里的情况和自己的所见所闻。重点是粤州大酒楼的偷听和雪千夏在万楼里的遭遇。 欧阳乐峰只是默默地听着从头到尾听着,也不插嘴问话。此时,颜小庄发现欧阳大当家的脸色越来越沉重似乎有什么心事。小庄问他,他也不说。最后欧阳乐峰指示颜小庄继续观察不要声张,单独行动,不要把雪千夏牵扯进来。 颜小庄点了点头问道:“哦,对了。大当家的,我有个人想问问。” “谁?” “周剑刚!” “他?”欧阳乐峰问道:“你怎么会问起他来?” 于是颜小庄将此人的声音像极了粤州大酒楼合伙炸万楼的其中一名嫌疑人。只是在查镖的过程中,周剑刚就说了那么几句,所以也不敢肯定。 欧阳乐峰说道:“周剑刚是前忠州分局邵山号的一名镖师,走了几十年的镖了。金盆洗手大会后,他也和你一样去了桃花潭山庄学了不周攻、巨鹰震。” “那周剑刚年纪比我师父还大,居然放弃金钟罩了。真是少见。” “和向一桥同年的。这倒也不奇怪,家里人多,要银子使。” “哦。”颜小庄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欧阳乐峰凑过来轻声问道:“你确定那人声音就是周剑刚?这可不能随便乱说,这可是掉脑袋的重罪。” 颜小庄答道:“我一听那声音就觉得是他。那人说话声音很大,但就说了那么几句。他要是能再多说几句就好了。” “行了,我心里有数了。你只管收集情报,处理执行交给我。” “是。” 欧阳乐峰拍了拍颜小庄的肩膀说道:“其实我没指望你能探出个什么大线子。好家伙,你小子一上来就报了个万楼的料儿,这可是炸天的事,连地蟾宫掌门赵文斌都关天牢里了,处理了一千多人。还是那句话,不要妄动,不要乱讲,闹出大动静,整个金钟镖局十来万人都会受牵连。” “是。小庄知道轻重。” 暗影堂在忠岳镖局查账查了整整一天,之后唐萧顺又带着手下马不停蹄地向南边走去,很明显是原岳州分局,现在叫岳州号。 暗影堂赶了两天路。到了傍晚,暗影堂居然和牛犊,俞双彬、周剑刚那支镖队在岳州爱劳县一家客栈碰上面了。一问才知道,镖队现在是往回赶回忠岳镖局。 晚上闲来无事,颜小庄、俞双彬,熊勇、方小潭、李辉几个人在大厅里喝茶闲聊。 “颜哥,你借到局里做事,这月钱咋算啊?”俞双彬问道。 “局里用我的人力,自然是局里出银子。因此总局里每月拨钱给忠岳局,忠岳局再把银子给我。” “我炒!这不是左手给右手,脱裤子放屁嘛。”俞双彬笑道。 “颜哥,你现在在局里做事,又不运镖没镖水,每个月怕是少了很多数?”方小潭嗑着瓜子问道。 颜小庄吐了口花生米说道:“这就是我发愁的地方。奶奶的,家里等着用银子的时候偏偏钱少了。奶奶的。” 熊勇嚷道:“所以说这金钟镖局就是个狗屁,就知道看人下菜。颜哥别太老实了,你得闹,不闹没银子。” “算啦。我过一阵就和唐师姐说,不行我就回去。”颜小庄摆摆手说道。 此时,颜小庄看到老镖师周剑刚穿着便装路过大厅看样子是打算出门。 “哎,周叔,这么晚了去哪啊?”李辉转头问道。 周剑刚板着脸冷冷回了句:“趁夜市没关门,给孙女买点蔗糖饼。”说完出了大门。 颜小庄抓了把花生米笑道:“得,弟兄们喝着。我回房休息了,堂主管的严 。呵呵。” 众人识趣地笑着继续吃喝闲聊。 颜小庄进了卧房,赶紧也脱下劲装换上便装,从商户外跳了出去一路跟着周剑刚。 从周剑刚的行走路线和动作便知,这老镖师在说谎。因为夜市在北方,而他一出门便朝西走去。 只见周剑刚看到四周无人后便施展巨鹰震内功快速飞奔,颜小庄也赶紧施展天龙式身法,加上巨鹰震内功从后跟上。此时的颜小庄内功比进总局那会又上了一个台阶,内功气劲、纯度已经今非昔比,颜小庄明显感到身后的巨鹰震气浪不断喷涌出来,像两只翅膀一样附在身上。颜小庄从容不迫地紧跟在后面。跟了六七里,来到一片乱石堆。颜小庄从空中远远看见乱石堆一大石头上坐着两个蒙面黑衣人。颜小庄赶紧落下,弯腰悄悄地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刚好将他身体挡住。由于石头太窄,因此不能探头,只能听个声音。 果然,在此处荒无人烟之地,周剑刚是来找这俩黑衣人的。 “哟,还蒙上面了?到底是当官的,有些事确实见不得光。”周剑刚笑道。 “呵呵。周叔还是一副直肠子,快人快语。”一黑衣人说道。 颜小庄听着声音便知,此人是用内功改变了口音,以防别人听出来。 周剑刚直接问道:“东西带了吗?” 黑衣人拿出一大袋子在周剑刚面前晃了晃。 周剑刚看对方没给警觉地问道:“怎么?不是说好了吗?我拿钱走人,从此两不相欠。” 另外一人开口道:“有些事还是事前说清楚好些。别到时候不认账了。” 颜小庄听出是个女人。 周剑刚说道:“你放心,没那天。我还是那句话,万楼那事和我无关。” “现在朝廷拿人,不管有关无关,只要有一丝干系先抓起来再说。”黑衣人说道。 “我只负责出主意和偷硝石、硫磺做炸子。至于在木柱和梁上做手脚放炸子,引金钟镖局的人上楼那都是坚仔子安排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所以我才要一千两,怎么?你们不会不认账?” 黑衣人朝女黑衣人望了望,女黑衣人点了点头。于是黑衣人将银子扔给了周剑刚。周剑刚打开袋子,蹲下身子仔细点着银子。 黑衣人问道:“周叔,你知道这次万楼塌楼死了多少人吗?” “别问我,我又不是同景镖局的。问金彪去。”周剑刚继续点银子。 女黑衣人笑道:“说真得,还是周叔手段狠,说干就干。一下子就收了一百多个人头,其实你完全可以向上面报告邀功的。换个大官当当。” “别,千万别这么说。我就偷了点东西出了个主意,其他事我一概没参与,三尺神灵、苍天可见。”周剑刚瞟了瞟眼前两位说道:“你别以为老子年纪大了就糊涂。你们得到的比我多的多。我没念过书,岁数大了,家里吃饭的嘴巴多肩上担子重。要不,这升官的事还真轮不到你们这俩后生。行了,一千二百两没错,我走了。”说完,转身离开,向颜小庄躲藏的地方走去。 第40章 “老婆我回来了” 杀人灭口谜团再起 小庄归乡重聚天伦 接上回,颜小庄随队跟着暗影堂远赴忠州、岳州查镖查账。期间,发现忠岳镖局周剑刚与粤州大酒楼策划炸万楼的一嫌疑人的口音相似。借着暗影堂和镖队同宿一客栈之际,颜小庄跟着周剑刚查探情况。果然如小庄所料,周剑刚果然是炸万楼的凶手之一。此时,周剑刚背着银子准备离开朝颜小庄的藏身之石走去。 颜小庄赶紧低下头躲好,只求他快点离开,但没想到“啊”的一声响起,小庄探出半个身子看到,周剑刚已经横尸在地了。你阿妈的,那俩人身上没带兵器啊,啥武器啊?这么快? 黑衣人将袋子捡起,喜滋滋的掂量着,之后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对着女黑衣人笑道:“孝敬师姐的,呵呵。” 女黑衣人将袋子挂在腰间说道:“回去,咱们对分。放心,当了官还没怕银子?” 黑衣人说道:“师姐,其实这老屁股说的也没错。他就是弄了点硝石、硫磺。其他的事确实都是彭坚干的。彭坚死了,在怎么着也查不到咱俩和上面。” “你懂个屁,你知道朝廷这次对万楼这事处置了多少人吗?赵文斌已经关天牢了,朝廷只要深查下去,顺着地蟾宫盖楼这条线查下去就一定会查到我们这来得。还是先杀了为好。这不,还有一千二百两嘛,上面清楚,所以才拨了银子要我们自行处理,便宜行事,其实就是赏给咱俩的。你啊,要懂官场套路。” “是是是,师姐到底是办官差的,不像我,干粗活的,呵呵。”黑衣人笑道。 “哦,对了,我还有一件事和你商量,你过来。”于是女黑衣人要黑衣人将耳朵凑过来,一阵低语后,黑衣人频频点头。 “知道了吗?” “知道了!” “那我就动手了。”说完,女黑衣人射出一银镖直击颜小庄。 颜小庄看到大惊,原来他们早就知道我躲在石头后面了,被发现了! 由于攻击始料未及,颜小庄左肩被射中。还没反应过来,另外一个黑衣人直接劈掌过来喊道:“又是一个忠岳居的,今晚一次赚两个!” 黑衣人劈掌盖来。近在咫尺的攻击颜小庄避无可避,直接一招“金翅式”“羽翼风雪”直接划去黑衣人的攻势,并抡起六七掌反击。 黑衣人不曾料到颜小庄居然还有如此身手,反应不及被轰个正着,被掌劲打飞。颜小庄都不知道自己就一招就把黑衣人打退,心中暗喜这半年时间功夫没白练。刚刚得意之时,颜小庄只感觉左肩又是一阵疼痛。 不用回头便知,女黑衣人又射出一镖。 颜小庄被发现已是慌乱不已,对方又是两个,一对二太吃亏 不划算。于是施展“乐神式”“云雾罗衣”拔腿开溜。他使出全身功力想着逃命要紧,如果能撑到客栈就可以喊人帮忙了。 飞奔了一里,颜小庄回头发现那俩黑衣人并没有追来,于是松了口气,但也不敢大意,依然全速飞回客栈。一路上,颜小庄未发现异状于是从窗户外回到房间。此时,同房的邓只龙已经睡下,颜小庄擦了擦身上的汗后,盖上被子快速提取今晚听到的关键信息:“从周剑刚的话语可以得出,他和另外一个人在粤州大酒楼密谋炸万楼的事。他负责偷石头和做炸子,其他的人都是由彭坚处理。因为彭坚负责给地蟾宫送木料、石料等建材。因此,有条件在万楼内部做手脚。待到时机成熟,并将同景镖局的镖队引进万楼。”之前,颜小庄一直在纳闷,彭坚、周剑刚作为金钟镖局的镖局,怎么会和青蝙教的人勾结在一起干着杀人不越货的勾当呢?还有周剑刚的动机是为了银子,为了一千两银子至于冒这么大的风险吗?勾结黑道邪教,炸万楼,死了这么多人,随便一个都是掉脑袋的重罪。再有,那俩黑衣人口中说的升官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不是青蝠教的?更让颜小庄感觉后怕的就便是,那黑衣人居然知道他是忠岳镖局的! 颜小庄总感觉整个事情似乎缺了个关键线索,但苦苦寻思到深夜也有没有结果。 俩黑衣人那边,黑衣人从石碓里站起不解地问道:“师姐,你咋不追?眼睁睁看他跑咯。” 女黑衣人回道:“哼,此人施展的是八部天龙式轻功。要是平日里,我还可以勉强追上,现在身上不背着一千两银子吗?” “八部天龙式?那不是天山昆仑派的绝学吗?他一乡下镖师怎么会?” “这还用问吗?欧阳乐峰那老抠鬼教的。” “这么受重用啊?”黑衣人惊道。 “哼,欧阳乐蜂真是个老奸巨猾玩意,摸底摸到我这来了。这颜小庄一进总局我就觉得不对劲,果然不出我所料。”女黑衣人咬牙说道。 “那师姐你以后行事不太方便啊。” “你先回去,这人交给我处理。我自有办法。”于是,俩人从乱石堆分开,各走各的。 第二天,颜小庄随着暗影堂来到原岳州分局现在的岳州号查账。颜小庄看到此时的岳州号已经冷冷清清,也没人接待,整个大院只有一个残疾女镖师黄英在那打扫庭院。年仅六十的老镖师石南军目前在号里管事与暗影堂的人对接工作。 颜小庄向唐萧顺请两天假回家里看看老婆孩子,唐萧顺一脸铁青不说话似是不乐意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小庄见唐萧顺默认,于是骑马一路快马加鞭。不到半天便回到了家中。 一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正在门口跳绳,此时,看到一镖马停到门外立刻喜出望外喊道:“呀,阿爹,你回来啦?”大女儿看到颜小庄正下马,拿东西,赶紧跑过来帮忙。 听说颜小庄回来了,颜嫂、颜母也抱着二丫头出了门。 家中顶梁柱回来了,院子里好一阵热闹。颜母赶紧杀鸡,烧水,颜母则出门上街买菜准备晚饭。而大女儿则抱着颜小庄要金州的糖心糯米糕。颜小庄抱着小女儿,把金州的繁华热闹新奇事讲给她,大女儿边吃边听,不时地哇哇拍手嚷着要去金州玩。 晚饭后,夜深人静。颜小庄、颜母在屋里聊着。 “家里这几年安稳,多亏你的持家打点。也真是辛苦你了。”说完,将一袋银子交给老婆,老婆接过后,拿出钥匙缩进屋里的柜子里,然后问道:“颜哥。我听局里,号里那些人在议论你。说你亏了。”说完,打了一盆洗脚水放在颜小庄脚下。 “啥亏了?”颜小庄知道老婆在问什么但还是问道:“谁说我亏了。 “周多奇、毛铁宁、朱大军、李橙桌他们说的。” “别听他们嚼舌头,这亏和赚都是心生的。”颜小庄脱下袜子双脚放进脚盆。 老婆笑道:“颜哥现在说话咋有股玄乎味儿呢,到底是在金州办大事的。啥叫心生啊?” “就是看你自己怎么想。”颜小庄搓着脚说道:“周多奇,朱大军那帮人确实是放弃了金钟罩,所以一辈子只能是镖徒,局里不给提拔。而且以往的什么寒暑、探亲、误餐之类的贴银也没了。总之,就是没以前赚得多了。” 老婆加了点热水给颜小庄说道:“可他们笑话你们这些放弃金钟罩的镖师,你们每个月的月钱也就涨了十几两,不划算。” “可我长了武功啊。功力今非昔比。”颜小庄笑道:“不仅涨了武功,而且见了世面,碰到了很多人,遭遇了不少事。这不是用银子可以买的来得。人嘛,不能一辈子只待在一个地方,盯着那俩钱不是?我待在金州干了大半年,感悟最深的便是,这世道大着呢。西边有大漠,有大胡子商队,有斯厥鬼子,听说他们一次可以娶三四个老婆呢,呵呵;东面是海,海外头全是岛,丁点大。要过去就要造很大的船否则顶不住风浪,咱们岳州河那船只能算小破船;还有南面,现在朝廷在那边开关了,好多西洋、南洋人来做生意了,好多新奇玩意,什么猫屎味的汤药;全是铁轮的钟表,计时用的;手指一扳就能射出铁蛋的火枪,那家伙,金钟罩还没开就被打一个窟窿,一个字快;对了,下次带你和丫头去粤州吃牛板,听说西洋人不用筷子,用刀叉,挺滑稽的。” 老婆将颜小庄擦干净后,将水倒掉说道:“听隔壁徐婶说,现在这江湖世道变化的老快了。不仅武功要上乘,还要有学识见识。现在进门派都要会写文章,答题,考聪明劲儿。颜哥,咱家老大,老二都是姑娘家入不得乡试。以后孩子该走哪条路你可得帮她们选好。” “我早就选好啦。”颜小庄将衣服脱去缩进被子里:“我在金州的时候就托人在岳州问了。知道岳州府有几个出名的教书先生。明天我就找他们去。” “这不错,但,但要不少银子?” “估计不会少。不怕,家里有我呢。我多运几躺镖就把钱挣回来了。咱家俩丫头以后也要像总局里的那样,落落大方,知书达理,出口成章像大户人家的小姐,呵呵。” 老婆也钻进了被窝笑道:“看来颜哥继续当镖师是对的。” “我心里有谱,错不了。睡,时候不早了。”说完,将床边的油灯吹灭。 第二天,颜小庄载着老婆来到岳州府,在知名的助学街给大丫头物色教书先生。俩口子找了六七个学馆询问最后敲定了三名教书先生。等交了银子画了押后已是傍晚,两人准备在路边吃碗光头粉便回家。 “知道读书花钱,没想到这么费银子。一年七八十两呢。咱乡下一年二十两就够了。“老婆挖了勺辣椒粉撒在俩人碗里。 “贵有贵的道理。没事,别老惦记那俩银子,等孩子把书读出来,银子也就成倍成倍的回来了。”颜小庄吸溜的嗦了口粉说道。 “颜哥,现在这世道真真是变了。”老婆从包袱里掏出自家做的红油腊肉放进两人碗里说道:“像我读书那会,就念个三字经什么的。可现在呢?除了四书五经外,还要学六艺、星象学,形学、农学、工学啥的。刚才那人还劝我报个西洋经念洋文呢。乖乖,敢情西洋那边的人和我们说的不是同一种话呢。信的菩萨都不一样。” “要不怎么说有大学问的都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呢。”颜小庄说道:“孩子还小,先把老祖宗的经念好,至于什么星象学,水文学,工学以后再说。对了,那个珠算得报,不会算数以后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呢。现在这江湖啊,打打杀杀是行不通了,全是算计,斗心眼子。” 老婆听后连连点头。 饭后,颜小庄将老婆送回家后,便起身归队。大丫头不依不饶非要阿爹带他一起金州玩。颜小庄一阵哄骗安慰后将家事安排好,便一路快马前往湘州。 第41章 “听说雪妹子又没过” 内功试炼千夏纠缠 谋求退路金彪惆怅 之后的几天,颜小庄顺利于湘州镖局和暗影堂的人汇合。还是和忠岳镖局之前一样规矩流程,唐萧顺和湘州镖局当家镖头“忠山无敌”龚志远谈话,刘宁星、邓只龙、凌燕等人负责查账。等颜小庄到了湘州镖局后暗影堂的工作也弄得差不多了。颜小庄随即跟队北上,一路查镖一路返回金州总局。等回到总局后已经是七八天后的事了。 暗影堂是上午到了总局,颜小庄看着日头,想着时候刚好还可以赶上饭堂午饭。正当他移交完镖马路过校场时发现那里围了一群人在那闹腾。颜小庄算了算,今天是金钟总局三个月一次的内功试炼,不知道雪妹子过了没过。 颜小庄想回房休息,看他远远看着校场发现三四个镖众正拉着雪千夏。而雪千夏则不依不饶在人群里闹腾。颜小庄心想:“看样子是没过。依雪妹子的火爆脾气,估计在那和刃力令的人在那理论呢。唉,这丫头,就是急功近利。” 果然,听到他们的对话后,颜小庄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你们,你们都在那睁着眼睛说瞎话。”雪千夏手推脚蹬身旁拉扯她的镖众嚷着:“明明是他先落地的,为什么判我输?” 颜小庄探出个头,只见一副镖头正在那呵呵傻笑,此人正是原岳州分局顶山号的副镖头彭亮。此人武功不高不低,为人低调,因为没见识过他俩的比试,因此颜小庄也不好判断雪千夏和彭亮孰强孰弱。不过从雪千夏的话语估计是当时俩人在空中交手,两人同时掉到线外。谁先落地判谁输。 “哎呀,雪姐,你别闹了,你这样闹像什么样子?”纵合令的干事谢小琳赶紧过来劝道。 “是啊,雪妹子,这次不行就下次嘛。就差这么一点点,下次肯定过!”刃力令的罗艺宏、赵喜华也过来帮忙拉扯。 “明明就是我赢了,我过了的。”雪千夏只是不听依然喊道:“不行,再比一次,一局定胜负。” 颜小庄凑了过来问着旁边的武野令干事方旭光问着:“到底谁先落地啊?” 方旭光悄悄说道:“差不多同时,当时雪妹子身处上位,一记劈掌下来,彭亮没顶住。雪妹子当时急于求成,没有见好就收而是继续攻击,被彭亮抓到胳膊甩了出去。两人几乎是同时着地。不过嘛,我估计是彭亮先落地的。这眨眼功夫,谁看的清呢。” 方旭光悄悄地对着颜小庄耳边说道:“雪妹子平时这么聪明,咋现在这么糊涂。叫他老爹给金彪写份信,里面塞几张银票,啥试炼都过了。你说是?” 颜小庄笑道:“她就是这犟驴子脾气。非要自己凭本事过。” “内功试炼三局两胜,局里多少年的规矩了,雪妹子,你别闹了。下次。三个月后你准成镖师。”镖师罗天淳说道。 雪千夏本想给自己争取再比一局,但看到刃力令令主冯秋波、纵合令令主陈桦已经收拾文册转身走了,心顿时凉了一截。众人看令主已经不在了,也就丢下雪千夏跟着屁股走了。一会儿,校场内,只剩下雪千夏、颜小庄两人。 此时的金钟大楼六楼,总镖头金彪冷冷地看着楼下的状况,喝了口天池雪茶开口问道:“峰子,当年从天山逃出来的现在还剩多少?” 那个叫峰子的不是别人,正是忠岳镖局当家镖头欧阳乐峰,欧阳乐峰吹了吹碗里的金州红茶回道:“还有谁?我,你,老莫,刘宁星,王奇,徐可,还剩不少?” 金彪摇摇头说:“后人不算,我是问四十年前,从天山下来跟随老爷子一起创业的那帮人还有谁?” 欧阳乐蜂想了想说道:“我,你,老莫、王老怪,刘抠姐,徐药罐、谭酒缸。对了,还有个厨子,叫什么来着。都老了,不是死,就是养老等死。没几个了。哦,对了,还有两形门的汤仔子也算?” “转眼功夫,咱俩都快六十了。转瞬即逝啊。咱们天山镖局血脉还续着呢。”金彪喝了口茶叹道:“老爷子年纪大了胆子小了,回忆以往的血雨腥风,总说江湖不值得。因此安排个金盆洗手大会,想给咱们这些后人谋个好去处。” “你去,我就不去了。”欧阳乐蜂说道:“再干个几年,我就去粤州。弄个院子,买一大堆书,再喂几头猪,晒晒太阳,好好去去我身上的风湿。” “你是不是对老爷子和我有点意见?” “是。”欧阳乐蜂说道:“我是一直反对这么干的。但金钟镖局是老爷子和你一手打下来的江山,我一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反正都惦记着咱金钟镖局。上面的手段也厉害,我们是斗不过的。与其坐着挨刀,不如主动点,对大家都好。” “是这么个理儿。”欧阳乐蜂点点头说道:“不过,彪子,自从金盆洗手大会后,咱各局各号可没太平过。算上万楼这次,已经死了快两百多镖师镖徒了。这全是自家子弟啊。” 金彪面色沉重地说道:“是啊,从种种探报分析,梁大人已经开始干预了。没想到,他会玩这么一手。 现在我是夹在中间两边都不是人哦。” “我也派出暗线去搜集证据了。万一,梁大人做得太过了,我们就去找其他中枢大人反映。” 金彪摇了摇头说:“不行。梁大人现在很受重用。告诉你,上面水深着呢。在他们眼里,我们金钟镖局这十万人就是个屁!民不和官斗。可别让咱们金钟镖局成权斗的牺牲品。你把暗线收了,耳不进心不烦。出了事我担着。” 欧阳乐峰仰天叹了口说道:“哎,老爷子是对的,树大招风,激流勇退也不失为英雄本色啊。彪子,是时候给自己谋后路了。” 金彪将碗里的昆山雪茶连茶叶喝了干净说道:“金钟镖局这辆马车快失控了。得想个招让它平稳到站。” “你是想跳车还是?” “跳车不至于,翻车又伤天害理。容我在想想。”金彪意味深长地看着远方。 此时的雪千夏正在气头上因此没来饭堂吃饭。颜小庄吃了饭后马上就去庭院处找她。只看到雪千夏坐在假山上,双手抱着膝盖双眼无神的发呆。 颜小庄飞了上去,坐在身边,也不说话,只是摸着肚皮享受着阳光。 雪千夏瞄了瞄颜小庄,看到他肩上缠着的药带冷冷地问道: “说,你肩膀上的伤哪来的?” “被人打的。”颜小庄笑道:“和同门师弟切磋,没收住手。” 雪千夏总算找到个出气口说道:“放屁。你那伤明明是镖伤,可我看暗影堂那十几个人个个都没事,就你挂伤?说,是不是和五神山的人过招了?哪个教?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 “就你想得多,敢情满大街都是五神山的啊?我和忠岳局里的俞双彬过招弄的,没大碍。”颜小庄笑道。 “切。我又不关心你的伤势。不想说实话算了。别到时候又来求本姑娘出主意想对策。” 颜小庄凑了过来笑道:“雪妹子,我估摸着我在局里干不了多久了。到时候你可别想我啊?” “切,我想你?”雪千夏噘着嘴笑道:“臭镖师,啥时候滚蛋啊?” “不知道。” “不知道你说个屁,继续干呗,反正又没人轰你走。” “我想回去了。丫头要读书了,我得去赚镖水。” “瞧你这点出息。”雪千夏笑道:“说了让你孝敬点唐萧顺,唐萧顺把银子一收,你局里一注册你就拿总局的月钱了。多简单的事。” “呵呵,我可是暗影堂的,公然行贿堂主,这不是找死吗?” 雪千夏嚷道:“哎呀你个臭镖师,憨镖师。现在有权当官的哪个不收?现在这江湖谁还兢兢业业的埋头苦干?都在想着法的往上爬呢。信我的,你送点银子出去,不要两年就回本了。” “算了,我还是留点银子给丫头实在些。”颜小庄说道:“实话告诉你。那唐孝顺、郭山强瞅我不太顺眼,我在这干的不舒服,你见过有谁花银子买不自在的。要是你,你愿意吗?” 雪千夏沉默不语只是一脸不甘心。 “我看你这资质,不出明年你就能升镖师了。你呀,听家里人的话,当个镖师去湘州镖局混个内务得了。你做事鲁莽,武功也就那样,真万一碰到个什么高手,你就歇菜了。女孩子一出事就是大事。 雪千夏听后白了白眼,气得不打一处,挽起袖子说道:“哼!臭镖师!你给本姑娘听好咯。再你离开总局之前,我一定让你歇菜。”说完,提掌又攻了过来。 颜小庄很是享受和雪千夏这大半年的切磋过招,不仅可以提升武功,还有知己唠嗑打闹消解寂寞。其实总局并未通知他啥时候离开,他也曾想,一直借在局里做事能天天见到这小天仙。但三天后发生的事,让他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金钟镖局总局,离开雪千夏。 第42章 “有本事来单挑啊!” 遭劫镖小庄救千夏 见美色贼人行不轨 就这样又过了两个多月,除了处理日常的文书报告外,唐萧顺偶尔也会带着颜小庄查案审案,案件里无非还是出卖情报,偷卖镖货之类的苟且之事。颜小庄想着唐萧顺对她不冷不热,没有留下他的意思,估摸着还有半个月就可以回忠州了。但欧阳大当家的嘱托是一点眉目没有,这也愁坏了小庄要如何交差。还有就是那本可疑的牛皮小册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为什么自己是个半勾。 一日午后,小庄依然在庭院那座假山上午睡,疑惑雪千夏这几天为什么没找他切磋武艺,后来才得知她跟随镖队赴景州运镖所以往后这十来天都看到人影。这时突然接到堂里召唤,颜小庄赶紧奔回纵合楼但见唐萧顺、刘宁星、正牵马出来。待到人员准备都差不多时,唐萧顺也不多说,命在场的十几个镖师镖徒直接从总局内驱马从后门驶出。 颜小庄驾马跟在这二十人的队伍后想着什么情况这么紧急非要挑这时候。看来是有大事发生了。 队伍出了金州城外朝向西北方奔去。待到四周无人,唐萧顺才开口说道:“刚刚接到谍报,飞龙教在迎春岗一带埋伏准备劫同景镖局往总局的镖货,局里十几支迎镖队目前都出去了,因此金总命我们暗影堂去驰援戴煜副总镖头。大家都拿出精神来听到没有!给局里那帮人看看,咱们暗影堂的人可不止只会打小报告,告黑状,咱们长脸的机会来了。 众人齐声说是。于是队伍又加快了速度。听到戴煜的名字,颜小庄马上立刻明白过来两件事:戴煜是原岳州分局悬山号副镖头,现在这家伙居然在同景镖局任副总镖头;第二雪千夏这几天随队运镖的车队就是戴煜领的这趟镖。 马不停蹄的跑了整整一下午至傍晚时分,唐萧顺带着人马来到迎春山岗。颜小庄在人马后面远远就看到金钟镖局的金钟旗和车队货物辎重停在小山坡上,看队伍的样子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心念道:“这飞龙教现在是越来越猖獗了,哪里都有他们的身影,处处和咱们金州镖局过不去。地方官兵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也不发兵去剿了那五神山为民除害。 暗影堂和同景镖局的镖队汇合后,颜小庄随即看了看车队情况。只看到飞龙教、同景镖局的尸体躺满了一整片山坡,横七竖八的共计有一百多人,夕阳西下甚是惨烈。看着周围死的死,伤的伤的镖徒镖众,小庄想着这厮杀的情况估计和上次蔚来城的情况一样,虽然对方死伤比咱们惨重,但金钟镖局的镖师镖徒个个都是精心培养出来的,至少要用大几百两银子,花个七八年才能培养出一个合格的镖师。金州,同州这地界世道如此之乱,情况如此复杂,被劫一次就要死上十几个,唉,真是得不偿失啊。 颜小庄在马上转了一圈发现雪千夏没在队伍里。这时感到不好,马上又跑到那片死尸堆里反复查找还是不见雪千夏。颜小庄赶紧跑到领头镖头戴煜那。正在和其他镖师清点镖货。 “戴总,怎么没看到镖徒雪千夏。”颜小庄上前问道。 戴煜听到后转过头望了望颜小庄后又继续转回头清点镖货,小庄急着再次追问。 刚刚被劫了镖的领头镖师戴煜现在哪里有时间搭理颜小庄,但也忌惮暗影堂的权威于是冷冷地答道:“这镖队有百来人马难道我都要认识?现在这情况,你自己去打听?” 颜小庄也不多话,跑到镖队那逐个询问。镖队里的人都是摇头表示不知,直到碰到一个给人上药的女镖徒。“雪师姐被那贼人给掠走了。我是躲在车里听到雪姐的叫声才从车窗瞄了一眼才看到的,往那跑了。”说完,指了指西边的山坡处。 颜小庄最担心的事发生了,于是马上跑到戴煜来说明情况要他派人把雪千夏给救回来,戴煜听后只是笑道:“颜老弟,好久不见进了暗影堂架子口气变大了啊。不是老哥为难你,现在这情况哪还能腾出手救人。你们暗影堂不是过来帮忙的吗?想救人你们自己去。” 颜小庄继续说道:“戴总,那雪千夏可是白沙巡检家的千金,她要是出了事,对总局也不利?” 颜小庄想借白沙巡检的牌子吓一吓戴煜,没想到此番话反而引起了一阵嘲笑。戴煜笑道:“颜老弟,你还真是乡下来的镖师没见过什么世面啊。我告诉你,白沙巡检的千金算什么你去打听打听,总局里的那些少男少女哪个不是非富即贵的豪门家送到总局来的,我劝你下次说个大点的官来压我。” 颜小庄在戴煜讨了个没趣,于是又去找唐萧顺求助。唐萧顺正带着暗影堂的人调查被劫情况。听到颜小庄的诉求后唐萧顺也是冷冷地说道:“小庄,你要记住咱们暗影堂的任务 ,我们是过来驰援同景镖局的,只要镖货还在,咱们的事就算做完了。我知道,你是挂念你那小美人的安危,但你瞅瞅现在这情况,谁知道那飞龙教等下从哪里又杀了回来。要是和你一起去救人,那这货要是出了事,金总怪罪下来改怎么办?孰轻孰重你也要掂量掂量。” 颜小庄知道再说下去只是浪费时间,策马正色说道:“那师姐,我一个人去救暂时脱队总可以了” 唐萧顺先是一愣然后轻轻笑道:“哟,在岳州的时候师姐还真没看出小庄还是位重情义的汉子。想来也可以理解,就凭那倾国倾城的美貌哪个男人不会动心呢。师姐也不为难你,你去,一路小心,丢了性命也是你自找的。” 接到脱队命令后,颜小庄赶紧拍马朝西边赶去。 一路上颜小庄早已算好。镖队是下午酉时遭的劫。现在是傍晚,看贼人逃跑留下的车印是载着辎重逃的,想着抓了不止一个估计跑不了多远,只要自己不歇息就一定能追上。虽然颜小庄对金州境界并不熟,但他好在贼人留下了车印。看他们逃跑的路线是往五神山方向回。既然他们绑了人就绝对不会进城镇歇息一定会在野外露宿。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圆月升起,颜小庄看到老远处树林处一堆火光亮起,看样子就是人为生的篝火。小庄大喜于是下马拿起盘花棍悄悄的在草丛中偷偷的靠近。 颜小庄看着篝火旁边,大概有十来人在那围坐喝酒吃肉。个个都两眼放光眉飞色舞。颜小庄仔细打探周边的情况,没见到雪千夏琢磨着应该是在那车厢里。 “大哥,这次咱们劫的这趟镖战果还不错啊,多亏了大哥的主意,哥几个才全身而退。”一人端酒敬到。 领头的大哥听后点了点头,喝了口酒。 “那是,咱们大哥是谁啊?其他人那是没脑子,头上还要挨上几刀,哪像咱们大哥足智多谋,赚机灵钱。” 领头的大哥说道:“和金钟镖局干仗也有几年了,摸出了点门道。现在这金钟镖局不像以前了,以前那帮镖师身上都有金钟罩内功,那家伙,刀砍不进,血肉不掉。现在呢,呵呵,那些镖师都卸了金钟罩去学什么那不周攻。有些人,呵呵,武功不济还不如那之前的金钟罩。所以现在那群镖师都是外强中干不经打。” “是是是,之前听了大哥的指点,现在劫镖顺多了,镖师可以杀,别去惹那镖徒就行了。尤其是那年长的,他们还有金钟罩呢,碰上了赶紧撤。” 颜小庄躲在草丛中一动不动听着他们的对话寻思着如何救人。只听到一劫匪说道:“这次咱们抓了三个人中,有个女的,哎呦,那就一个美,大家看到了吗?”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说是光顾抢人跑路了谁还有闲工夫去看相貌。 那劫匪站起身来拉了旁边一个小弟跑到车厢里,硬生生的拖出一女子。颜小庄一看拖出来的正是雪千夏。雪千夏全身被绑着,嘴巴也被堵了个严实,想要反抗但被那两个人死死抱住。 劫匪一把拿去雪千夏口中的布巾握住脸说道:“大哥,你瞅瞅,这容貌,不会比天香楼头牌差?” 十几个马上围观了上来看到那雪千夏身材容貌无不起哄,都啧啧嚷着这娘们真真是绝色。 拿走了口巾,雪千夏破口骂道:“你们这帮飞龙教的畜生,仗着人多势众搞偷袭,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把本姑娘解开来单挑啊。” 雪千夏一句话逗乐的在场的十几个贼人纷纷哈哈大笑。一人起哄道:“听到没,那娘们要和我们单挑。” 一贼人摸了摸雪千夏的脸蛋说道:“宝贝,不是看在你是金钟镖局的,别说单挑了,哥几个早就轮着和你挑了。挑个够,保你满意。” 雪千夏狠甩着脸朝那贼人吐了口唾沫骂道:“你们这些杀千刀的黑道邪教,我们金钟镖局的等下就赶过来把你们全给活活剐了。” 说完又引起一阵哄笑。 “我的小美人,现在还指望你们镖局的过来,等他们过来估计你都怀上了娃,孩子都要满月咯。”一人说着又伸出一手摸着雪千夏的脸蛋。 颜小庄看着众人围住雪千夏,心里急的如热锅的蚂蚁。雪千夏性格刚烈要强,这帮贼人的轻浮傲慢,搞不好一气之下又会自寻短见。奶奶的,我现在还没想出法子啊,大小姐你就不能忍忍服个软等有了破绽再说。 那贼人扯了扯雪千夏的衣服说道:“大哥,可惜是个镖徒,才值二百两。” 领头的坐在地上又喝了几碗酒说道:“果然是绝世美女,兄弟们,这趟没白干啊。” 此时,一人凑到领头大哥的身旁说道:“大哥,我倒有个主意,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说。” “你看这丫头身段,相貌比那天香楼花魁头牌什么的还要俏。咱们这些人就算花上几百两银子都轮不到咱们。今晚咱们走运抢了个天仙,这里有酒有肉,这不是送上门来的花酒吗?” “对啊,大哥,这美人可不止二百两,干脆今晚咱们就尝尝鲜,就当去天香楼点头牌去了。反正车里还有一个镖师、镖徒呢。不差这个镖徒了。” “对对对”众人连忙起哄:“大哥,你就答应,你尝头一口。” 领头大哥又喝了碗酒呵呵笑道,醉醺醺地朝雪千夏走去说道:“虽然教主有令,未送上山的镖师镖徒不能碰。但这荒郊野岭的,呵呵,谁知道呢?少一个也是少。” “就是就是。” 此刻颜小庄看到那帮人要动手急的更想不出什么计策了,于是拿起盘花棍纵身一跃杀了出来。 第43章 “师姐 又见面啦” 小溪边两人陷缠斗 月光下小庄揭黑影 接上回,颜小庄见雪千夏被的那贼人团团围住欲行不轨,于是也来不及多想,操起盘花棍从草丛跳出。面对十几个飞龙教贼人,颜小庄岂敢怠慢,携着不周攻内力一个“横扫千军”将雪千夏身边的贼人一举击飞。那些喝酒早就上了头的贼人怎会料到这大半夜的会有人埋伏。还没回头,七八个贼人就被横棍打瘫。 不远处还有六七个贼人看到金钟镖局的镖师居然真的来救人了,纷纷拿起长刀哇哇杀过来。颜小庄看那帮人的步伐便知道都是些毛贼,想来功夫平平。于是上前几招就把他们打倒在地不能动弹。 雪千夏看到救他的人是颜小庄喜出望外说道:“臭镖师,你怎么才来啊。你是躲在草丛里想看我难堪对不对。” 颜小庄只是不语,将雪千夏解开。雪千夏拿起地上的佩刀也不多说,向那领头的贼人奔去。也就几个回合,雪千夏就将领头的斩其脚下并说道:“哼,原来是个废物。” 小庄见飞龙教的贼人死的死,逃的逃也不追赶,走到雪千夏身旁打趣道:“你可行行好大小姐,你就是被那些废物给抓的。” “切。”雪千夏心有不甘连忙解释道:“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他们一下子来了五六百人。又是飞网,飞爪,连火器,烟雾弹都用上了。我,我是为了救人一时失算才被他们抓的。还好押我们的人是这帮废物。” 颜小庄听着雪千夏说什么五六百人暗自好笑也不说破,赶紧跑到车厢那把另外两个镖师、镖徒绳子解开。解救之人,是镖师郭亚力和女镖众赵旋。 等四人都拿回兵器收拾完后,颜小庄命令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毕竟逃跑的人肯定要去报信。说不准龙教的高手杀个回马枪。 此地不宜久留,四人也不废话,四人两马趁着天黑赶紧往金州方向撤退。 雪千夏坐在马上靠在颜小庄身后问道:“臭镖师,你不在暗影堂磨墨,怎么赶到这里来了?” “我不来行吗?我还不知道你这大小姐脾气要是发起火来,我怕你只身杀到飞龙教去把那五神山给一锅端咯。” 雪千夏掐了掐前面的颜小庄说道:“你就知道耍嘴皮子,我问你,刚才打退那帮贼人用了几成功力” “这些小混混废物用不着什么功力,随便搞搞就行,救人要紧,穷寇莫追。我师父曾经说过,行走江湖要多动脑少动手,脑子才是天下第一武功。” “哼,你那师傅想必也是个七老八十的孬货”雪千夏脱口而出,但想到是对方师傅于是改口:“老人家谨小慎微而已,你这功夫早就可以独步天下了,为什么要委身人下,仍人差遣,要是我早就自立门户了,何必天天看人脸色被人呼来唤去的。” “哎呦,大小姐,这你就想简单了?自立门户不要本钱啊?独步天下能当饭吃吗?哥哥我也是有家室的人,家里几张嘴等着哥的银子吃饭呢,你以为大侠整天就是打打杀杀?” 雪千夏听到“家室”二字,几个乱拳抡向颜小庄嚷嚷道:“有家室了不起,有家室了不起,改明儿我也要有家室气死、气死你。” 颜小庄笑道也不惊慌只想着快马加鞭和暗影堂的会合。 圆月当空,小溪潺潺,颜小庄等四人沿着一处小溪畔快马回赶。这小溪蜿蜒曲折,幽静异常,随山而移。几人快马扬鞭快速穿行在这小山幽谷云间。此时月光温柔地倾泻在溪中,照的溪水明亮夺目,清碧如镜。整个溪边除了马蹄声听不到任何声音,寂静的有点不合常理。 雪千夏依然坐在颜小庄身后打闹不已。突然身边的镖师郭亚力“啊”的惨叫一声,两人所乘之马瞬间侧翻倒地。郭亚力和赵璇重重的摔在溪流中。颜小庄、雪千夏感觉不对,赶紧撤鞭回看。只看到郭亚力脑后插入一匕首当场毙命,鲜血顺着头颅流入小溪之中在月光的衬托下更显恐怖。 赵璇见状吓的尖叫不止,飞快起身扶起马匹赶紧逃跑。颜小庄赶紧护住雪千夏,盯着四周情况。这溪涧空旷处,哪里打出的埋伏?唯一的藏身处只能是身后的树林中。额,又是树林,梅雨林那种熟悉的侵入全身的冰冷恐怖感又重新袭来,惊的小庄直冒冷汗大呼不妙。看到赵璇骑马独自一人逃跑,小庄大叫:“师妹,别慌,到我这来,有埋伏。” 那赵璇哪肯听从,只是上马逃跑。这马刚刚摔倒只是不稳,赵璇骑在马上四处乱奔。就在这时,一黑影从树林飞出,这熟悉的着装和身法小庄惊的他倒抽一口冷气:桃花潭山庄梅雨林的黑影又来了!! 黑影飞到赵璇处,手拿配刀一个飞斩将赵璇干脆利落的斩于马下。之后,不紧不慢的朝颜小庄走来。 看到黑影步步急逼,颜小庄手拿盘花棍咽了口咽口水。看这人的身形步伐定是那梅雨林黑影无疑。 雪千夏也被刚刚的一幕惊道,好在声旁的颜小庄护住才没有慌乱,抽出袖里短剑迎敌。 “雪妹,这个人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桃花潭梅雨林那个黑影,此人功夫了得,手段恶毒杀了我们两个镖师,今晚要想活命非得和他血战到底不可,明白了吗?” 雪千夏听了后点了点头。 颜小庄四处观察了下形势。此处空旷平坦,两边是山坡树林,两人所在的位置刚在小溪间了。还好今晚圆月当空,月光柔和饱满,要不这黑影可得占不少便宜。 只见黑影越走越近,颜小庄知道黑影武功在他之上,上次还惨遭毒手所以不敢大意,想着此处不用指望有人来救,只能奋命一博,于是拿起盘花棍一招“全龙盘山”攻向黑影。 黑影冷笑一声,像上次一样单手准备抓棍,谁知这横棍只是虚晃一招。颜小庄看到对方抓空,大喝一声,撑滚而起,一个飞腿将那黑影踢飞。颜小庄说道:“奶奶的,上次被你抓了棍去,这次吃瘪了你。” 雪千夏看到颜小庄占了上风胆子也大了,赶紧提剑杀来。就这样,三人在这小溪边互相缠斗了几十个回合。 这黑影手拿佩刀,在盘花棍和短剑间闪躲自如,想要一招制敌,但这两人攻势如潮,密不透风。尤其是颜小庄壮胆全力出击,黑影一时也拿不出法子。 颜小庄哪敢轻敌,得势不饶人,两人继续攻击。数百回合后,雪千夏看准机会在黑影腰间划了一道血口。颜小庄见状一个“游龙卷水”直扑过来,眼看就要击中黑影,只听黑影身上一股气浪将两人弹开。 雪千夏被气浪弹开后好生惊讶望了望颜小庄说道:“颜哥,这人难道是???” 颜小庄持棍不敢松懈只是答道:“没错,此人也是金钟镖局的,而且还是个镖头,刚才被咱俩逼的使出了巨鹰震,呵呵。”好家伙,在总局里埋头做事,暗中调查半年无果,今天倒是自报家门送上门了。” “哼,内鬼是?”雪千夏说道:“活捉回去立了功,我就当镖师了。” 颜小庄不再多说,持棍攻来,想着:“非要把你功夫全给逼出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要躲在暗处对咱们金钟镖局他妈的下死手。” 黑影手上一推,颜小庄只感到一个气浪扑面而来。要是以前肯定会被气浪冲到双眼影响视线,但现在颜小庄巨鹰震也能熟练驾驭,同样发出气浪将对面的攻势给抵消了。 黑影看到对面同样也使出巨鹰震先是一惊,然后向小庄砍来。颜小庄使出乐神式“云雾罗衣”绕到黑影侧身,一个横棍扫中黑影后背,接着又是一个劈棍击中黑影肩膀。黑影中了两棍本想反击,雪千夏从后袭来,黑影还击无望、只能闪躲。三人又继续缠斗在一起。数回合后,黑影又再次放出气浪想震开两人。但颜小庄、雪千夏早已熟悉这招,消解气浪后继续攻击。颜小庄现学的八部天龙式加上雪千夏旁边的策应,此时的战况已和梅雨林被动挨打、任人宰割的情况大为不同。 颜小庄使出幻影式身法,一个“天柱撑月”将黑影手中的佩刀挑飞,接着一记重棍击向黑影头部,黑影只能单手挡棍,雪千夏见状一个刺剑赶到,只插黑影腹部。 一击得手,雪千夏大喜,又再次刺了过来。想要一举定胜负。 颜小庄看到黑影伸手向腰间摸去感觉不妙忙说道:“小心。” 话语刚毕,只看到这黑影抽出一把明亮的银白软剑。这剑光亮如冰,在月光的衬托下犹如一条白蛇吐信。细剑淡薄如叶,尤其是剑身舞动毫无规律,像一条白蛇一样扭动。 还好雪千夏听到了小庄的提醒,避开白剑,后退了数米。 颜小庄看到此人抽出的白剑,顿时恍然大悟,然后持棍大声说道。 “唐师姐,你这白天查人,晚上杀人,唱的是哪出戏啊?” 第44章 “还好哥留了一手” 颜小庄苦战赤影针 天龙式力扛巨鹰震 颜小庄回忆着那天在梅雨林死战的片段。那黑影身法灵活,掷出的匕首精准无比,加上走路、甩刀的姿势还有现在抽出的白剑,颜小庄可以断定这黑影就是金钟镖局暗影堂主事,自己的顶头上司“赤影针”唐萧顺! 自从梅雨林被欧阳乐峰所救后,颜小庄一直在推测暗中埋伏杀镖师的人就是金钟镖局的,只是金钟镖局机构、人数众多,一时间也查不出身份,因此一直将疑惑埋藏心中不敢妄语。今天算是真相大白了,为了震慑对方,颜小庄此时说出名字已求得对方确认。 雪千夏听到颜小庄说出唐师姐三个字,自然领会到对面身份,只是冷笑道:“哼,我说是谁呢?原来内鬼就是平日里经常见到的人。原来是你!这金钟镖局果然是杂七杂八什么人都有,就连暗影堂的人都贼喊捉贼,还是个主事,哼。” 黑影也不答话,舞动白剑向两人杀来。 这白剑薄如纸片,动如灵蛇。黑影先是一剑刺向颜小庄,小庄竖棍挡开,剑尖突然变向一转直划小庄脸部。颜小庄赶紧摆头躲避,不料腹部已中一脚。这记正腿踹了个正着,颜小庄被击飞了数米。雪千夏见颜小庄吃了亏赶紧补上攻击。 雪千夏使出袖里短剑,身形灵动、剑花飞舞。由于同样使的剑术,雪千夏对黑影的剑法略微了解。几招过后居然不落下风,雪千夏想着胜券在握,趁着空隙一剑刺向黑影。怎料到那黑影一个闪身完美避开,接着一掌击中雪千夏。雪千夏被击退几步,本想反击。那黑影突然一个巨鹰震气浪袭来,吹得雪千夏本能的用手护住双眼。就在这空虚间,那白剑犹如白蛇出洞向几个方向袭来,雪千夏腰部、腹部和右胸被连咬三剑。虽然伤口不深但刺痛难忍。黑影本想乘势攻击,颜小庄持棍将人挡住。 在掌握了白剑的摆动规律后,颜小庄旋棍出击,将白剑攻势防得的水泄不通,尤其是这盘花棍饱含着不周攻内力,耍起来是虎虎生风威力迅猛,一时间黑影也奈何不了。雪千夏见黑影被压制也是在旁策应攻击,逼的黑影连连后退。 黑影无奈,一个飞退拉开距离,接着两个甩手射出飞针。 射出的数十根飞针只插两人。由于是深夜,两人只看到银光发散过来。虽然有所准备,但唐萧顺的“赤影飞针”又快又准,颜小庄胸部中了一针,雪千夏腹部和手臂中了两针,而且全是要害! 颜小庄将胸口的一根飞针从右胸拔了出来对着雪千夏眨了眨眼,雪千夏看到后也拔出了射在自己身上的飞针,发现唐萧顺发出的银针居然是木针! 颜小庄悄悄地说道:“桃花潭山庄外那天梅雨林,我和黑影交过一次手。她把我放倒以后,边甩刀边向走我走来,我就觉得此人之前一定见过。回去后一个人琢磨了很久,怀疑是唐萧顺。但感觉不可能,因为岳州局的同门对这位和蔼和亲的的女副总镖头是有口皆碑的。不仅是为人和善低调,关爱下属,而且还是金钟最为倚重的镖头。虽然我一直觉得不可能是她,但进了总局后依然留了个心眼。尤其是跟踪周剑钢那晚,那一记精准的飞镖像极了唐萧顺的武功招式。于是,在出发之前,我偷偷地在进了他的书房,将她劲装里的暗器换成木针,以防她再次偷袭我。啧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还真让给哥全给猜中了。” 雪千夏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发现只是些皮外伤冷笑道:“哼,还算臭镖师你不算太笨。今天还真让你这个瞎猫撞到个死耗子。” 颜小庄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黑影唏嘘道:“可她到底图啥?非要置我于死地呢。我平日里又没得罪过她?” “哼,总局那帮管事的,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权咯。”雪千夏狠狠盯着黑影说道:“活捉了她就什么都清楚了。” 就在两人迟疑商量之际,黑影又向雪千夏杀来。那白剑弯曲扭动转向雪千夏,雪千夏手臂被飞针刺中麻穴暂时无法动弹,只能躲避。黑影似乎早已料到,唰唰几下,又划了几道血口在雪千夏身上。雪千夏忍着巨疼提剑反击,黑影一掌袭来,将雪千夏击飞。雪千夏被打的差点失去了神智、手劲一软袖里剑掉落在地上。她只感到眼前一黑黑,血脉冲头瘫在地上。 颜小庄见状,一个幻影身法赶来帮忙。一个白猿探路直取黑影。黑影从容避开,一个反手扭剑反击。这白剑异常灵活,攻击线路不像常规武器。颜小庄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惊道,就在剑尖碰到喉咙之际,一个乐神式“神行游闪”,转到了黑影身后。 黑影以为反击得手,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身法如此机灵,居然能施展这种闪躲绝技,防御不足,背部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这一棍势大力沉黑影失去平衡,向前倒去。 颜小庄一个直棍跟进。这直棍加了高速旋转并饱含不周攻功力,要是击中定能贯穿身体。黑影大惊,又是一挥手甩出数根飞针,颜小庄只好化直棍为旋棍,将飞针弹开。黑影见状直刺颜小庄心脏要害。颜小庄提棍防御,只看到那白剑又再次扭动,将盘花棍缠住。 颜小庄感到对方想将他手里的盘花棍挑开,赶忙运起内功化解此力。两股内力在剑和棍子之间碰撞。由于两边都是巨鹰震内力,两件兵器震动不已,居然同时甩飞。 颜小庄见状没有丝毫犹豫,一套碎石拳加上幻影式脚步身法向黑影袭来。黑影见那山石崩裂般的拳头袭来只好双掌防御。两人对攻打的难解难分。就在这时雪千夏从颜小庄身后高高跳起。 雪千夏用尽最后的力气飞到黑影头顶处,一个“双风灌耳”直击黑影太阳穴。黑影被打的差点失去了意识,双手护住脑袋。颜小庄见对方中胸大开破绽已出,运起不周攻,又是一套碎石拳加金翅式“云手万里”轰向黑影。黑影中胸足足挨了几十下,最后小庄一个重踹将黑影远远踢飞。 黑影被打的飞出十几米,在地上打了几滚。此时颜小庄、雪千夏早已无力追击。那黑影喘着大气,干脆拿下了头套,并连吐了几口血。 在月光下,颜小庄看到了黑影的相貌,果然不出小庄所料,那黑影就是唐萧顺。 唐萧顺再咳了几口血后暗自调息气脉恢复体力,只是眼神依然犀利如冰说道:“没想到欧阳乐峰这老抠门会传你武功,哼哼。” 颜小庄体力不支,已无力一举拿下只是缓缓说道:“唐师姐,大家同门同派无仇无怨,何故下如此杀手?” “哼!”唐萧顺又吐了口血。 就在这时,颜小庄听到山坡后面传来阵阵马蹄声知道有人马赶到。听马铃声便知是金钟镖局的人。 唐萧顺也听到了有金钟镖局的赶来镇定说道:“颜师弟,你说他们来了会相信我还是会相信你?” “这?”这一问倒是把颜小庄给问住了。这金钟镖局人际关系错综复杂,自己又是个借调镖师来总局帮忙才半年。加上平日低调和其他镖师来往不熟,虽然有雪千夏作证,但这丫头也是新人一个,又是个大小姐的脾气,估计也没几个人帮她说话。这唐萧顺就不同了,金总镖头钦点的暗影堂主事,总局的大红人,加上平日八面玲珑深得人心。等下和金钟镖局的人马会面,要是解释起来她一口否认该如何解释? “呵呵,颜老弟,你有所不知,今晚我到这来是奉了金总的密令,本来和你俩没关系的,只是中间出了点岔子才有今晚的误会。”唐萧顺看出了颜小庄的犹豫继续说道:“要不咱俩各走各的,今晚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颜小庄立刻领会了唐萧顺的意思,但身旁的雪千夏却叫道:“臭镖师你个猪脑子,你是不是看她长得漂亮被他迷了心智。躺在那溪边的镖师、镖徒就是铁证。人是她杀的,咱们俩人为证不怕这贱人不承认,就算来的人不相信我们,自有总局给我们主持公道,别忘了还有我爹给我说情。” 此话一出顿时消除了颜小庄的疑虑。唐萧顺听后咬了咬牙,突然起身一跳运起轻功向身后的树林飞去。 颜小庄体力和内力早已消耗殆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唐萧顺飞走。 正当颜小庄、雪千夏因体力不足无法活捉敌人感到愤慨之时,恐怖的一幕又发生了。只听到一声脆耳的“呤”声响起,那唐萧顺的头颅和身体顷刻间就分了家。头颅快速旋转和天空的圆月同时映入颜小庄、雪千夏两人眼帘。一个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接过人头,在空中旋转了几下瞬间飞进不远处的小树林里。颜小庄、雪千夏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的不知所措,没想到附近还有一个人! 眨眼功夫,黑衣人就消失在月色之中,只听得唐萧顺的无头尸体像失了重心一样“啪”的一声掉在小溪中,拳头般大小的切口流出的鲜血顿时流到颜小庄脚下。 颜小庄对这一幕再熟悉不过了。没想到,那天梅雨林躲在树林中埋伏的另一个人也来了。颜小庄居不容片刻犹豫赶紧抱起雪千夏运起仅存的内力奔向相反方向的山坡处。 小庄知道只要那脆耳的“呤”声未起,就还有生还可能,如果来了就往前一倒尽最大可能避开攻击,之后的事就只能看命了。不知道跑了多远,两人直到一无人空旷处,颜小庄才放下雪千夏。颜小庄不清楚为什么对方没有趁机杀来,可能是忌惮马上就要赶过来的大队人马? 人马越来越近,颜小庄快速将想法在脑袋过了一遍赶紧扶起雪千夏说道:“听着,雪妹,情况紧急,哥就长话短说了。” 雪千夏还未从刚刚那惊恐一幕回过神来只是连连点头。 颜小庄咽了咽口口水说道:“今天发生的事,事关重大,牵涉到总局很多大人物。等下回去,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你被黑影打昏了什么都不知道。听明白了吗?” 雪千夏似懂非懂的问道:“为什么啊?” 颜小庄拍了拍雪千夏的脸蛋怒道:“你要是想保颜哥和你的性命就闭嘴,别人问起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知道了吗?” 雪千夏被这一拍给吓到了,只是点头。 颜小庄见雪千夏点了头,一个手刀打在雪千夏后脑。雪千夏立马昏厥过去。 趁人马还在远处未到,颜小庄将雪千夏抱回上坡小溪不远处。等增援的镖师进入 眼帘,颜小庄毅然决然地只身一人朝金钟镖局的人走去。 第45章 “轮到我被人审查了” 金钟局大堂审小庄 大当家展示缚仙击 自迎春岗那晚遭遇唐萧顺的暗杀后,雪千夏就再也没见过颜小庄了。雪千夏只好每日有事没事,路过纵合楼时便朝暗影堂四楼望去。 “都五天了还不见这臭镖师下来不晓得搞什么鬼。就这么点事还说不清楚?不就死了个镖头吗?人又不是我们杀的。”虽是这么想的,但雪千夏还是牢记颜小庄最后所说的话,如果问起就说什么都不知道,好在这十来天的养伤期间也没见人问过,自己当然也不会到处乱说。 自和山坡处总局增援的镖师汇合,颜小庄就被关到暗影堂卧房里疗伤。由于那晚不明不白多出具无头尸首、死了个镖师郭亚力还有镖徒赵璇,增员的镖师知道事关重大也不敢多问只是把小庄送回总局等总局派人处理,自己报告上去安置好事情就算办完了。 到了第六天,颜小庄被人“请”到总局六楼会客厅。颜小庄老老实实地坐在厅中间,他朝向四周望去,这里面的人有:金钟镖局总镖头金彪、总副镖头莫有恒;同景镖局当家镖头姚庭森、副总镖头戴煜;忠岳镖局当家镖头欧阳乐峰、副总镖头胡江海;持笔记录的是纵合令堂主陈桦;负责审问的是暗影堂郭山强。好家伙,厅里坐的都是平日只见其人从未当面说过话的大人物。 大厅内寂静无声,气势威严。堂前的几个大人物端坐在那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颜小庄。郭山强看颜小庄已经就位于是开始审问。关在暗影堂禁闭室的几天里,颜小庄早就做好了准备,知道会有审问一事,因此早把故事编好了。 颜小庄口中的故事是这样的:那天接到暗影堂主事唐萧顺的命令后,随队前往迎春岗增援戴煜领镖的镖队。事后得知自己的朋友雪千夏被人飞龙教的给掠走,于是想去救人。但当时镖队刚刚被劫了镖抽不开人手,于是在征求主事的同意下颜小庄孤身一人去救人。打跑了飞龙教那帮人后,颜小庄带着雪千夏、郭亚力、赵璇赶紧往回赶,途中碰到前来帮忙的唐萧顺,说是不放心让我们过来接应。五人返回途中经过树林处金鞭溪畔遭到神秘黑衣人伏击。那黑衣人杀人的手法和无名客栈,梅雨林如出一辙。一开始就秒杀了郭亚力和赵璇,雪千夏被打昏。颜小庄和唐萧顺最后苦战打跑黑衣人,但唐主事追敌冒进遭了黑衣人的暗算惨死当场,脑袋也被黑衣人给拿走了。 颜小庄将这几天打了几遍的腹稿陈述了出来,其中虚实穿插有真有假自认为编的天衣无缝。好在这郭山强只是照着本子问话,陈桦低头记录,堂前的几个大人物也都面无表情神色平和的听着也不插嘴,只有欧阳乐峰偶尔端起茶杯喝着茶还不时的点点头称赞好茶好茶。整个大厅就只有郭山强、颜小庄在那一问一答。 也就半个时辰的功夫,审讯完毕,颜小庄画完押又被带回了暗影堂卧室。关在卧房里,颜小庄想着总局将会对自己如何发落。奶奶的,都快回忠州了居然碰到个这么邪门的事。虽然以前就怀疑杀镖师的是内部人干的,怎料到那凶手黑影居然就是总局每天都要见面的唐萧顺,还是暗影堂的,还是个大红人。奶奶的,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虾兵将打死老龙王吗?再说,那唐萧顺也不是咱们杀的,是那躲暗处的黑衣人杀的。一想起还有更厉害的还未查出,颜小庄就忧心忡忡,这狗日的到底是谁呢? 又过了两天,翌日早晨。颜小庄还在床上酣睡,只听到哐的一声卧室的大门突然打开。颜小庄睡眼惺忪地看着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忠岳镖局当家镖头欧阳乐峰。 欧阳乐峰也不废话说了句赶紧洗洗回忠州就转身离开。颜小庄听到回忠州心中大悦于是赶紧起床洗漱收拾行李。 等忠岳镖局的镖队驶出总局大门外时,雪千夏早在大门守候依旧。看到颜小庄穿着镖师劲装随队出门时冲他喊道:“臭镖师,就这么滚回忠州啦?” “不滚怎么成?多碍你大小姐的眼啊。”颜小庄在马上回道。 同行的俞双彬看到嚷道:“哎呦,颜哥,我说你怎么看上去心事重重的呢,原来放不下这么漂亮的妞儿,还给你送行,怪不得都愿意来总局帮忙呢。我说欧阳大当家的,下次安排我去好不好。” 雪千夏也不理会只是望着颜小庄。小庄似有领会只是看着她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随队而去,只留下雪千夏一人在总局大门目送镖队离开。 金州到忠州也就天路程。期间各镖师镖徒各司其职途中相安无事。欧阳乐峰和往常一样带头领镖,颜小庄深知此时人多嘴杂不宜汇报只到午间休息时两人才来到一偏僻空旷处。 颜小庄将那晚解救雪千夏苦战唐萧顺全盘如实告诉了欧阳乐峰。欧阳乐峰边听边点头也不插话。汇报完毕后两人沉默了很久。 “如果黑影是唐主事的话这事情就复杂了,你隐瞒总局是对的。”欧阳乐峰说道:“那天在梅雨林我和那黑影过了几手,现在想起那身法身姿的确是她。” “大当家的那躲在暗处的人是谁?”颜小庄问道。 欧阳乐峰摇了摇头后,看着颜小庄,拍了拍肩膀说道:“好了,调查杀镖师的事情到此为止。总局已经秘密商议了,唐主事的死与你无关。考虑你蔚来城杀敌、潭江救人的表现,总局对你不奖也不罚,以后你回忠州就安心运镖。。” 颜小庄没想到欧阳乐峰会转变话风连忙说道:“大当家的,这才有点眉目怎么就不查了呢?我是真的想帮你把总局的内鬼给揪出来。” 欧阳乐峰笑道:“你也觉的那人是金钟镖局的?” 颜小庄点了点头。 欧阳乐峰叹了口气勉强笑道:“傻小子,我不让你查,你听了就是。又何必较真呢,我也知晓的你这犟脾气,今天不给你透露点东西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对不对?” 颜小庄连忙点了点头。 欧阳乐峰说道:“好,我就把我的想法告诉你,但你答应我,听了以后只准记在心里,不能到处乱说,也不要查了。明白吗?” 颜小庄哦了一声继续点头。 说完,欧阳乐峰向坐骑伸出一抓,只看到颜小庄的坐骑上的盘花棍嗖的一身飞了过来被欧阳乐峰一把抓住说道:“看好了。” 欧阳乐峰将盘花棍抛向空中,然后右手一指,那盘花棍居然在空中旋转了起来。看的颜小庄惊呼不可思议。 欧阳乐峰手腕轻轻的划着圆圈,那盘花棍也跟着手指的节奏转了起来。欧阳乐峰又伸出左手一指,那盘花棍突然停止然后嗖的一声向远方射去直插泥土中。 欧阳乐峰展示完后问道:“明白了吗?” 颜小庄看到盘花棍在空中旋转的场景立刻就明白了,那黑人使的也是那种内力控物的绝技。只不过那人使的是剑,欧阳乐峰用的是他的盘花棍。 欧阳乐峰正色说道:“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不要你查了?” 颜小庄似懂非懂依然看着泥土中的盘花棍。 “傻小子,这招就是金钟罩内功第六层:缚仙击的要义。用内力驾驭武器。”欧阳乐峰解释道:“第六层由金彪总镖头亲自传授,目前为止只有总副镖头、几个令主和当家镖头才会使。我也才练了三成功力。” 颜小庄答道:“大当家的意思我明白了,那人就是总局里面的几个大人物。” 欧阳乐峰点了点头说道:“也可以这么说。总之,你知道有这门武功就成了,以后走镖留心点。这事你就别管了。” 两人话毕归队,就这样镖队顺利回到忠岳镖局。颜小庄远远看着忠岳镖局大门,只看到一大群人在门口守着,仔细一看有蓝衣镖师、还有原先是镖师的灰衣镖徒。看着那些人的脸色就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聚在一起了。 一帮人看到大当家的回镖立刻围了过来。欧阳乐峰倒是加快了速度直奔局内并说道:“有什么事回厅里说,在这等下又是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 一票人吵吵嚷嚷地跟着欧阳乐峰进了大厅,颜小庄独自一人前往后院安顿马匹。 在马厩处,颜小庄看到师傅郭起云走了过来问道:“师傅,什么风把你也吹来了?” 郭起云说道:“还不是跟着那帮一肚子火的镖徒到局里来看看,顺便看看你情况怎么样?” “号里的人来局里做什么?” “还不是为了俩钱。听说,灰衣镖头一些运镖的补贴费用局里取消了。所以今天跑忠州找欧阳乐峰讨说法。” 颜小庄叹道:“哎,师傅,如今这形势我是真看不懂了我,这大半年的事搞得我是七荤八素的,现在想来还不如陪你待在悬山号呢。” “不是到了总局学了武功,涨了见识吗?” 颜小庄将大半年里五神山几个黑道邪教到处劫镖以及总局人事机构调整等诸多见闻告诉了师傅。 郭起云叹道:“唉,徒弟,当前总局这形势为师也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了。以后的路真是要自己走。你瞅瞅现在这忠岳镖局也是乱的一锅粥。今天这个镖徒闹事,明天那个镖师嫌钱少。总局也是不仗义,你杀了辛有道,潭江又救了人,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颜小庄听后也是叹气道:“奶奶的,你是不知道,现在总局都是些年轻后生在那管事呢,看那皮肤白白嫩嫩的走过几次镖,他们怎么会知晓下面的人运镖的辛苦。” “为师这把年纪拿点闲钱这辈子也就对付过去了。你以后可得留点神,你个憨徒弟。”师傅郭起云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颜小庄的肩膀。 第46章 “成大事者岂能拘于小节。” 金州酒馆镖师畅饮 假山暗处千夏偷听 自颜小庄回忠州后,雪千夏不是待在总局帮忙做事,就是随队迎镖。雪千夏依照颜小庄当时所说的练功心得反复练着金钟罩内功以求三个月后通过内功试炼当镖师。期间,让她感觉不解疑惑的是:这第三层金钟罩内功,总局已经没人教了,也没人练了,要通过什么方法直接练好第四层呢?我这授业师傅彭亮似乎对第四层不周攻内功也是个一知半解,只是草草把心法口诀传授完后便要她自己练。一旦有什么疑惑,那彭亮便吞吞吐吐,似乎有难言之隐。现在,臭镖师又不在,没人切磋武功,真是急死人了。 有时候雪千夏看到忠岳镖局的镖师镖队来总局运镖办事,但都没有见到颜小庄的人影。估计是总局那帮人有意不让他来了,毕竟那唐萧顺死得不明不白,雪千夏想着他还是少来为好。 一日,雪千夏和纵合令的唐文凤、谢小琳、刘铜铃,陈月英、攻防令凌燕一起逛街游玩。这金州本就是繁华之地,热闹非凡,尤其是那吃喝玩乐的夜市门店数不胜数。五人在外面看完了花灯戏正想趁夜色未黑早点赶回总局。但途中凌燕还未尽兴嚷着要喝酒,三人拦不过想着还未到深夜于是便走进了酒馆。 此时的酒馆最是热闹非凡,喝酒的,吹牛的,赌钱的,调情的聚在一起酒气熏天。五个女镖师镖徒选在店内一偏僻处,点了几个凉菜,卤肉和桂花酒,边吃边喝。 喝了几盅后,雪千夏看到两男子醉意微醺的走了过来。这两位分别是总局里借调当差的忠岳镖局镖师朱双李和镖众邓力。 朱双李见到雪千夏几位后,看到店内有同门师妹也不客气,借着醉意一屁股坐在女镖师身旁说道:“呦,几位大美女今天怎么有如此雅兴在这喝着吃着呢。” 凌燕应道:“朱大镖师酒瘾够大的啊,这走一趟镖还没喝够啊?上午回的总局,今晚又喝上了。” 朱双李甩了甩手说道:“嗨,别提了,走镖的时候滴酒未沾,这不上午才回到金州嘛。今晚来给补上。” “怎么了?镖队不是有规矩吗?几个镖师隔几天轮着喝点不是不犯门规吗?”雪千夏问道:“迎一趟镖也有几天呢,这么委屈自己做什么?” 酒已过三巡,朱双李红着脸凑了过来轻声说道:“门规倒是没犯,只是现在这世道不太平,可不敢像以前那样随意喝了,否则小命都不保。” “为什么?”刘铜铃问道。 朱双李摊了摊手说道:“现在这五神山等那些黑道邪教处处和我们金钟镖局的过不去,到处劫镖抢货。所以运镖的时候不敢喝了,别到时候喝个头昏脑涨指不定那帮人就从哪就杀出来了。” 雪千夏干了一盅酒后说道:“哼,现在这五神山的是越来越猖狂了。” 朱双李继续说道:“听说了吗?东洲一甲等大镖被海盗给劫了,损失几万两呢。” 陈月英说道:“你说现在这什么世道,陆上有土匪,海上闹海盗。哪里都在抢。这,这朝廷还管不管了?” 邓力说道:“北方在打仗,精锐都派过去了,地方军务抽不出多少人马。” 雪千夏又干了一盅,一拳砸在桌上怒道:“打个土匪要什么精锐啊?都是好日子闲惯了。这帮人吃人饭干闲事,浪费粮食,把米都吃贵了。换作我直接带着人马荡平那五神山。” 一席话逗得众人趁着酒劲起哄不止高喊着“雪女侠威武。” 一阵欢乐后,邓力说道:“还荡平五神山呢,你瞅瞅现在还有什么人手。你以为合并就完了?还要继续清退人员呢。识相的,有退路的早就走了。 ” 朱双李说道:“对啊,你看那暗影堂主事唐萧顺几个月都没见人影了。人家见形势不对,早就开溜了,指不定跑哪个地方当大官去了。” 提到唐萧顺,雪千夏低着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只是不语。 朱双李继续说道: “如今都他妈给自己找后路呢,现在最好过日子的就是那些保留金钟罩的镖徒了。阿妹的,钱是少了点,但那金钟罩关键时刻能保小命啊,哪像我们。” 提到金钟罩内功,雪千夏小抿了一口小酒心念着:“以前听臭镖师说过,现在金钟镖局的镖师大致分为几类:有像谢小琳、凌燕、陈月英那样根本没学过金钟罩的,只要通过韬略答辩和内功试炼就可以直接升镖师;有像唐文凤那样放弃金钟罩来总局当镖师的;还有就是像方旭光那样学不会直接学第四层的,镖徒直接升镖师;最后的就是保留金钟罩的镖师被分配到各分局当镖徒去了。反正总局里没一个会使那刀枪不入的金钟罩护体神技了,不知道这朱双李算哪一种?”雪千夏边喝边想,盘算着酒桌上的人来自隶属不同部门,还是少打听为妙,问多了麻烦。” 唐文凤也只是喝酒不怎么说话,因为她就是放弃了金钟罩的镖师,想着那天在桃花潭山庄被飞龙教的给掠走,还好有颜师哥冒着生命危险以死相拼今天才能在这里安然喝酒。酒桌上一阵沉闷,众人各自盘算着自己的事。 还是凌燕打破沉默说道:“不是说总局现在官镖生意好得不得了吗?有钱赚还不好。” 朱双李回道:“那都是虚的,没钱给的。现在朝廷忙着打仗国库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先欠着。” 邓力喝了口说道:“你们是不知道,现在各大镖局都在疯传,现在江湖上有个组织,专杀镖师镖徒呢,妈的,全是高手,躲在暗处伏击,一招毙命,死的那叫一个惨,搞的现在人心惶惶的。”说完,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吐了吐舌头翻起了白眼。雪千夏看着喝了口酒冷笑着。 朱双李接话道: “还有那五神山的,专找年轻镖徒下手,绑到山上就是一顿拷打,逼着写出金钟罩内功心法,不从,呵呵,直接下油锅洗澡。啧啧啧,想想那小小女镖师镖徒怎么受得了。” “哎呀呀,别说了,越说越渗人,小琳我们走。”唐文凤拉着谢小琳嚷道。 唐文凤吵着要走,几个女镖师见酒菜吃喝的也差不多了,于是起身离开酒馆,只留下店里那些镖师继续喝着。 这酒馆离总局也就几步路没一会儿几人就回到了总局各自回房睡觉。雪千夏比平日多喝了几杯,加上最近心中有事不知怎的晃晃悠悠居然走到了颜小庄平日偷懒睡觉的偏僻庭院处。当看到那假山时,雪千夏才发觉自己喝多走错路了,刚想回头但想反正还不晚,今晚气候宜人、微风不燥,索性一个轻功也跳上了假山学着颜小庄的样子,翘着腿仰面躺着。这初秋的夜晚和风拂面,沁人心脾甚是醉人。雪千夏躺在假山那块光溜溜的石头上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雪千夏被一阵对话声给吵醒。醒来后的雪千夏也不知道时间估摸着已经很晚了刚想起身回房睡,但那段隐隐约约的对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没想到唐萧顺轻敌,居然栽在那颜小庄的手上。” 听到颜小庄的字眼,雪千夏赶紧警觉地趴在假山上想着:这臭镖师为人低调不惹眼,总局没几个认识他的。都走了这么久总局里居然还会有人提他的名字,而且还有唐萧顺。这俩人肯定有问题。” “是啊,本想着万无一失的,没想到她居然对付不了那俩镖师和镖徒,想着上去帮把手,但援手来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灭了她的口。”另外一人说道:“那小镖师算他命大,两次都在我手上给溜了。哼,下次我第一个就杀了他!” “这事风险太大了,还是别干了。” “看准机会还得干,毕竟上面还没松口呢,你看这半年里,还是有点成效的。没看见很多人都走了吗?” “上面的话历来是初一、十五不一样,也不能完全尽信。做得太绝,怕到时候露了马脚两边都不讨好。妈的。” “成大事者岂能拘于小节。” 俩人又说了几句便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雪千夏在不远的假山上躲着,听着俩人的对话早就惊出了一声冷汗。从俩人简单对话可以推测出那晚伏杀唐萧顺的人就在那俩人当中。这金钟镖局内鬼还不止一个。不行,得想办法提醒下那臭镖师,臭镖师又蠢又憨搞不好以后还要中计吃大亏。这俩人说话腔调似乎是有意用内功改变了口音,似曾听过,肯定是见过面的人,就是一时猜测不出是谁。看来臭镖师是对的,那晚的事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谁也别提。自己得赶紧过了那内功试炼当镖师回湘州去。 第47章 “这次是白狐教!” 雪千夏随队遇镖众 寒光剑出鞘灭白狐 又过了数天。雪千夏像往常一样骑上镖马,随队出城迎镖。今年运镖形势严峻,五神山到处埋伏劫镖,总局命令迎镖队要提前五六日与镖队汇合,及时补充战力确保镖货安全。 由四十人组成的迎镖队就这样出了金州城朝北驶去。看路线雪千夏就知道是去迎接同景镖局的。管他的,反正自己就是个小小镖徒跟着镖队走就是。 领队镖师是总局大镖师彭强,今年六十有余,曾是景州镖局的资深镖师。总局考虑彭强年纪偏大劳苦功高,于是调到总局负责迎镖事宜。随队的除了雪千夏,主要是以年轻镖师镖徒为主,毕竟现在总局各局人手奇缺,骨干镖师都分配到各州担任要职,于是总局近段招入提拔了一大批年轻镖徒,镖师补充实力,迎镖风险小借此也可以锻炼新人。 大概行了三日,来到金州同州边界处。镖队从很远处发现一年轻茶衣镖众只身一人浑身是血朝镖队一瘸一拐地走来。 领头镖师彭强命众人帮忙搀扶并询问情况。这茶衣镖众名叫贺海强,据他所述,就在刚才,飞龙教把同景镖局的镖队给团团围住。领队副总镖师张天啸率队杀出重围朝滨湖西郡方向跑去,自己慌忙中掉队落了单正好碰到迎镖队。 彭强听后也不多说,命贺海强上马带路。迎镖队快马加鞭向滨湖西郡驰援。 雪千夏跟在镖队后面心中骂道:“这飞龙教的畜生真是赶不尽杀不绝,上次因救人被他们掠走差点就落到那帮贼人手里。哼,这次本姑娘一定报仇雪恨杀个够痛快!” 当镖队径直快速穿进一片树林小路时。彭强问前面带路的贺海强镖队一共有多少人? “三,三十来人。啸姐带的是一乙等镖。”贺海强回道。 “飞龙教来了多少人?” “额,怕有三百来人。全是穿青色衣服的。” “青色衣服的?飞龙教大多穿黑衣,只有黑蟒教才穿青色衣服。” “额,是吗?那,那我就不清楚了。”贺海强回道。 到了树林深处,领头的贺海强往头望了望身后的彭强。此举引起了彭强的警觉,前面的贺海强突然运起轻功朝旁边的大树飞去。彭强看到贺海强行动反常知道有鬼,也运起轻功在数丈的高空之上一把抓住贺海强。 众人看到眼前的异常正纳闷时,只听到一阵密密麻麻的“嗖嗖嗖”声顷刻响起,从四面八方射出数百根短箭。彭强因一手抓住了贺海强疏于防范,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箭雨弄得不知所措。只听得几声“啊”两人被箭雨所淹没。 众人大惊失色,雪千夏也是感到大事不妙,赶紧运起轻功跳上半空。雪千夏只看到二十来个镖师镖徒被箭雨连人带马射倒。这还没完,雪千夏又听到一阵“嗖嗖嗖”声又再次袭来。雪千夏不容分说左手抽出佩刀,右手甩出袖里短剑,一个快速旋转护体,刀剑结合挡飞了从四周射来的短箭。可这箭雨数量太多密不透风,雪千夏的肩部和小腿被射中数箭,好在伤口不深,雪千夏落地后岂敢大意持刀剑严阵以待。 但这树林里除了杂草未见一个人影,雪千夏正环顾四周准备迎敌时,只感到全身一阵手麻脚胀,雪千夏惊道:“不好,箭头有麻药。”果然,才一会,雪千夏因全身麻木丢下了兵器全身瘫痪在地上。 过了一刻钟,四五十劫匪伴着大笑从树下陆续跳下,手脚麻利的把麻翻得镖师镖徒连同尸体给绑起来搬到不远处的大车上。雪千夏又再次被俘但麻药发作连恨得牙痒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人摆布被人搬上车。麻药上头,雪千夏只感到昏睡难挡,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雪千夏醒来,发现自己手脚早就被绑紧。雪千夏感到口渴肚饿,看天色估摸着已经被绑了一天一夜了。这帮杀千刀的飞龙教尽使些下三滥的阴毒手段。雪千夏摸了摸袖口处的刀片还在,想着:“没想到被这臭镖师给说中了,以后运镖难保不被人掠走,因此事先在劲装袖口,裤腿处都放好了刀片以备不测。” “还是咱们白狐教当家的足智多谋,知道什么叫上兵伐谋,哪像那帮飞龙教、青蝠教瓜皮就知道硬来蛮干。抢不着镖还得搭上众多兄弟的性命。” “就是就是。这趟麻翻了三十多个镖师,比抢镖货稳当多了。可惜那镖头和那个贺什么来着缠在一起死了个干净,不值钱了。” “我说,要不给那些活得喂点东西吃,都赶了一天路了,别到时候把他们丫的给饿死了,那可就亏大了。” “不急,等到了晚上给他们喂点水,吃的就免了咱们还不够吃呢。别像那河砂帮的傻缺一个还好吃好喝跟祖宗一样供着,要有个万一可不好收拾。” “大哥说的对,前几个月飞龙教在迎春岗那票也是大意了。晚上歇息还喝酒,不抓紧赶路,被半路给抢回去了。到手的鸭子给飞了。” 雪千夏躺在板车上用刀片悄悄地隔着绳子。这绳子粗大筋韧,没个半天怕是割不断。现在只盼着那些白狐教的能放慢速度或者有人来救援。 白狐教四五十人载着满车的镖师镖徒赶回五神山。白狐教吸取了其他黑道邪教的教训,只喂水不喂食晚上也是通宵赶路。就这样,又赶了一天一夜。雪千夏和其他活着的镖师镖徒被绑在车上动弹不得,两天没吃东西,早就饿的晕头转向。雪千夏想着就算现在挣开绳子也不敌这四五十人,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无望之际,只听到一阵熟悉的马蹄铃声赶到。雪千夏知道是金钟镖局的人来了,赶紧探出身体去瞧个究竟。果然,只看到一面同字镖旗和人马拦在白狐教前面。 雪千夏看着前来救援的人马正是同景镖局当家总镖头姚廷森。这姚廷森三十五六、五官俊朗,面目清秀,气质奇拔峻秀,两眉间透出一股侠气。姚廷森率着十来个镖师镖徒策马拦住白狐教并只身一人上前交涉。 白狐教领头的名叫刘白桀,也是白狐教头前几把交椅,看到来的人是名震江湖的“寒光剑”姚廷森,咽了咽口水,头上后背直冒冷汗,故作镇静地拱了拱手说道:“没想到,咱白狐教这波人今天能见到闻名遐迩的姚廷森姚大当家的,真是幸会幸会。” 姚廷森笑道:“原来是白狐教刘白桀当家的,姚某久仰了。你车上载的可是咱金钟镖局的人,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给个薄面放了他们。大家各走各的。” “这?”刘白桀知道对方会这么说但过于惊慌一时居然答不上话来。反倒是身后小弟叫道:“大哥,咱们这么多人,怕他十几个人作甚?眼前又是一票,不赚白不…………” “闭嘴!你懂个屁!”刘白桀怒道赶忙止住。同时心念道:“妈的,今天算是走大霉运了。眼看就要回山领赏了,居然在这碰到寒光剑。这寒光剑可不是金钟镖局那些二流货色,此人师出华山派,武功高远绝伦、神秘莫测,他那腰间的“里灵剑”更是寒气逼人,不露自溢,传闻这人就凭一已之力单灭百蚁教全门,从此江湖人无不为之胆寒。” 姚廷森见对方为难犹豫笑道:“兄弟,放心。大家都是吃江湖饭的。咱们运镖,你们劫镖,各为其主,各守本分而已。过命过手厮杀,死伤都是各安天命。今天你放人,我们走人,下次见了面,再兵戎相见再论生死,你看如何?” 刘白桀听着头上冒着冷汗。当着众弟兄的面就这么走了丢了银子面子有心不甘,不走那更是找死。 姚廷森不紧不慢的从马上取下一包银子说道:“知道当家的有难处,这三百两银子就当弟兄们的辛苦差旅费,不嫌弃的话拿去喝酒。”说完,将银子扔在刘白桀跟前。 刘白桀努了努嘴命小弟将银子捡起拱手说道:“居然姚大当家的发话给银子了。咱白狐教的岂是那不识趣的主。那么就此别过了,大家后会有期。”说完带着手下们丢下板车快速离去。 在十几个镖师镖徒的帮忙下,雪千夏的绳子被解开。眼睁睁看着白狐教那帮人离开。心有不甘,但也无能为力,独自找人要了点干粮就着水赶紧吃东西。边吃着,只听的一声清脆的宝剑出鞘声。只见姚廷森单手持剑从马上窜起径直向白狐教刘白桀飞去。 雪千夏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只看到尘土飞扬,沙石卷起。那寒光剑果然技艺惊天,雄厚的剑气带起的飞沙走石形成一股沙风卷将那四五十个贼人团团围住。姚廷森孤身一人在那剑气风卷中剑气如风。虽然只有一人但雪千夏只感到那沙尘卷里有千军万马,同时传出阵阵惨叫声。也就一刻钟的功夫,尘土消散,只留下姚廷森一人站在死尸堆里。还有白狐教还有几个活口口吐鲜血大叫饶命,姚廷森也不含糊一剑抹喉送他们见了阎王。 姚廷森擦了擦手上的里灵剑,对着面前的一票镖师镖徒,双眼露出无限杀意寒光冷冷地说道:“今天我代表总局给在场的上一课。以后谁要是敢私通黑道邪教助纣为虐者,这就是下场。”说完,将刘白桀的人头扔在众人面前。 第48章 “碰到个刁蛮老头好像有点东西” 大雪封山镖师偷闲 千里传音小庄送鸡 转眼过了几个月到了冬至时节,景州玉疆山上白雪皑皑,银装素裹。今年的风雪比往年要来得晚,来得急。就在昨天,大风雪突袭,一夜之间就将整个山峦覆盖,大北风吹的呼呼作响。山上有一小山庄,是同景镖局在此处的驿站。这驿站有房间数百间供运镖队人马歇脚暂住。 驿站常驻一老镖徒别人称他为老谭。老潭端出一大盆姜茶,几袋米酒和几十斤热乎乎的狗肉送到厅内。忠岳镖局百来镖师镖徒众看到酒肉上来了赶紧挽起袖子抹了抹嘴准备好吃一顿暖暖身子。 颜小庄和其他人围坐在炭火旁边吃边聊。 “还好,路赶得紧及时到了驿站,要不都得被困在半山腰上。”女镖师谭耀佳端着姜茶笑道。 “这叫好?好个屁,上山前就晓得天色不对有大雪来了,还一个劲的往山上赶,就他妈知道图快,这下好了,全困死了,没个几天别想下山了。”熊勇怨道。 方小潭推了推熊勇让他少说两句。 梁倪接过话说:“那忠州粮草司管事的谢国通真是狗屁不通,一看就是没运过什么货的。上山之前就提醒他了,天气不对一定会碰到大雪就是不听,非要今天过山。这下好了,走不动了。” 俞双彬小声说:“这趟咱们走的可是官镖。要是耽误了行程,忠州粮草司不会砍咱们的脑袋?” “那倒不至于,碰到风雪那是老天爷拦的路,又不是咱们的事。要砍也是砍他们的。咱们只是帮忙运。”于湘娟答道。 颜小庄端着手里的姜茶一言不发,想着前往景州这一路是真真得漫长。是入门以来运过的最远最久的镖,还是官镖。所谓官镖,就是金钟镖局和朝廷、当地州府军队一起运送朝廷的军需物资。运镖队里既有金钟镖局的人马,还有朝廷的军队。忠岳镖局的镖师都要受押运军官的指挥和调遣。 景州位于金州以北。镖队从忠州出发,一路朝西北赶去。期间跋山涉水、穿山越岭,一会官道,一会山路,走了将近快一个多月。忠岳局派出二十个多个镖师,七十个镖徒和少许镖众杂役随忠州粮草司将数以万计的粮草辎重运往景州最北端的正北大营。就在昨天,车队来到玉疆山脚下。有经验的镖师曾提出看这天色估计会有大雪,如果现在贸然上山将会被困山上,不如绕远道走官道。但粮草官谢国通却不予理会,认为只会是场小雪,因此领车队速度上山。没想到大雪突然来袭,车队就这样被困在玉疆山上,好在这山上有金钟镖局的驿站,专供景州境内的镖队使用。 “眼看就要到正北大营了,好家伙,碰到这么个雪,看来不能回家过年了。”女镖师朱金凤说道。 “还是咱们岳州好啊,穷是穷了点,但常年四季如春,哪像这景州。”方小潭说道。 众人吃喝够了后便各自睡去。第二天早上,颜小庄看到窗外的雪景,好家伙,这雪昨天下了一整晚,整个山上像铺了层棉被一样将山坡、道路全部覆盖。看到这大雪封山众人知道,镖队是不可能下山了,于是喝酒,赌钱,聊天、吃喝都是各自玩自己的。 颜小庄不爱热闹,独自一人回房练功。这几个月都在走镖,没闲暇练功,这场大雪没个两三天是化不了了。自从总局回来后,小庄练习巨鹰震内功是一刻都不敢松懈,不仅如此,欧阳乐峰传授的三招八部天龙式也是反复操练,未曾懈怠。 过了三天,雪是停了,但大雪封山,有些地方已经没过了膝盖。镖师镖徒官兵们继续喝酒赌钱,在驿站里吵吵嚷嚷的。颜小庄在房里练功练得憋屈,于是操起盘花棍去外面练功透透气。 颜小庄踩着厚厚的白雪,嗤嗤作响。好家伙,这雪是真大啊。颜小庄选了一块空地处,扫去白雪,划去一片不大的空地运起运功控脉。自习得这巨鹰震已半年有余,小庄虽然已经能驾驭成熟,但他深知自身内力积累还不够,还达不到气势磅礴大气,内外功混元一体的境界,还需要水滴石穿的磨练和沉淀。但好在练这巨鹰震比金钟罩要简单的多,能够畅通血脉,增肌硕骨提升威力,加快身法步伐。小庄只感到丹田,心脉一股热气遍布全身,按照心法口诀所述:动无常则、一气三清、体如浮萍,转眄流精,如倚虚风。含辞未吐,气若星辰………… 一时间小庄四周的积雪居被内力全部化去。在练了数个周天后顿感畅快。就在这时,只听到一阵沉闷但又十分清晰地声音从耳边传来。 “什么狗东西都在那放屁啊?打扰爷爷清修,滚滚滚,给爷爷滚。” 颜小庄惊的连忙起身查看四周,这荒山野岭的别说人影了,连只鸟都没有,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真是活见鬼了。 颜小庄只说自己练功练出了幻觉,于是趁着身上的热劲练起八部天龙式。才刚刚使出几招,又听到一声叫唤:“要你别在放屁你不听是?滚滚滚,滚到别处放屁去,真是臭死人了。” 颜小庄再次环顾四周,一直确认身边十几米范围内没有人时,便用上内功喊道:“小的不知道有前辈高人在此,打扰了前辈的清修,可不知道前辈身在何处,能否现身说话。晚辈当面给您赔个不是。” “现现现,现个屁,我不要你赔不是,你滚就行,打扰爷爷睡觉。” 颜小庄曾听闻江湖有种千里传音的内功,但也只是听闻未曾见过,也许这就是。这人肯定是个高手,想见一见,于是说道:“晚辈初来乍到不知道此地是前辈的地盘,如有冒犯还请海涵。晚辈只是有一事不明,我在此练功未曾惊扰这山上一草一木,只不过出了一声臭汗而已,还至于熏到前辈 ? ”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在这里练那巨鹰震内功不是放臭屁是什么?臭不可闻,你不知道吗?滚滚滚,赶紧滚。“ 颜小庄听到对方居然说出巨鹰震不禁一惊,推测说话者是何许人也?小庄在总局办事数月,自认为也听闻过几大高手的口音,但这人声音明显是个老者,估摸着有七八十岁了,此等人物怎么会没听过,而且还在这景州边境御江山上。 颜小庄一时也想不出什么理由继续对话,对面又是个会千里传音的高手,惹毛了他可讨不到好,于是也就乖乖的转身离开。 刚刚走出十几米,颜小庄又听到老者说话:“喂喂喂,孙子,我叫你走你就真走啊,你咋这么乖啊?” 颜小庄听后苦笑道:“那前辈的意思是?” “你在这放屁打扰了我清修就这么算了?你不赔我点实际的?” “不知我要怎么个赔法” 老者似乎是等着颜小庄说这么一句话:“你你你,你去弄三只烧鸡和壶烫酒给我,我就不恨你了。” 颜小庄听到暗自笑着:“这老头真有意思,明明是你打扰我练功,现在还咬我打扰你清修,原来是想讹我烧鸡,这老头说话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颜小庄只是不语继续走着。那老者急了:“喂喂喂。孙子,你什么意思嘛,给个痛快话,你给倒是不给? 玉疆山驿站和镖队备了粮草,其中鸡鸭鱼肉和酒自然也带了不少,要拿点当然不是不可以。但这前辈高人说话真是不中听,心中自然滋生不服,于是说道:“吃的倒是管够,但是前辈,可您老神龙见尾不见首,藏着说话赚人烧鸡怕是不够仗义?” “你少在这激我,我就问你”,你给是倒是不给,你要是不给爷爷,你今后也别想在这练功了。” 不就烧鸡和酒嘛,驿站多的是,我拿出来还怕你不现身?你能千里传音,难不成还能千里吃鸡?。颜小庄想了想说道:“好叻,那您老在这稍等片刻,我现在就去帮你拿。”说完,运起轻功往府邸赶去。 颜小庄纷纷驿站杂役做好了四只烧鸡和两壶烫酒后,拎着东西就往山上跑。到了练功的地方,颜小庄将东西放下说道:“前辈,你要的东西给您带来了,您老趁热赶紧吃了。” “这么快?真的假的?你打开看看。” 小庄将包袱打开,四只烧鸡和两壶烫酒正冒着腾腾热气香味扑鼻,其气味估计能传出几里地。 “快快快,快包好,天气冷,别凉了。” “那前辈就赶紧趁热吃喝啊。” “爷爷我现在不是出不来吗,好孙子,快快快,你快把我挖出来,快点,慢点烧鸡就凉了。” 颜小庄问道:“你在哪?” “就在你身后那小山坡洞洞里,快快快,快把我挖出来。” 颜小庄转身一看,他身后不远处确实有个小山坡,但已被皑皑白雪覆盖,哪有什么洞洞。颜小庄只是走过去不知所以。 “在你右手边几步处,对对对,就是这里。爷爷就在里面,挖,赶紧挖,快快快,用你那不周攻内力挖,快点,菜都要凉了。” 小庄听到对方又提到了不周攻,顿时感到兴奋,难道这人是金州镖局的 。思索间,颜小庄也不废话,赶紧运起不周攻至双手,唰唰唰的将雪翻开。还没多久,果然看到一个人体大小的山洞。小庄只感到山洞里传出阵阵热气,这是身体内力所散发出来的。这山洞里流出被内功融化的酒水。小庄从洞内望去,看到洞内有一个人在那躺着,刚刚塞满了整个小山洞。颜小庄一把抓住那人的双腿将其拖出。 洞内果然是一个老人,看相貌估计有九十来岁,满头白发但面目红润,血色饱满。只是紧闭双眼缩在那狭小的洞内。 “还愣着干什么?把我抱到烧鸡那,快快快。” 颜小庄将老者抱到包袱处,老者依然不省人事,于是将身体横摆在地上。 “行行行,这地方挺好,你站远点。我怕吓着你” 颜小庄还以为此老者会有什么惊天之举,一刻钟后才发现,这老者只是缓慢起身,揉了揉眼睛。等看清四周的情况后也不多说,一手扯下一只鸡腿,一手拿起烫酒往口里大口灌。 颜小庄看着老者在那狼吞虎咽想着:“这老家伙几天没吃东西了?我多带了一只杀鸡和烫酒那是给自己备的。” 不一会,那四只烧鸡和两壶烫酒就被老者一扫而光。老者坐在地上摸了摸肚子回味着连连赞道:“痛快,痛快啊。” 颜小庄见老者酒饱饭足于是上前行礼说道:“不知道,前辈是何许人也?为何知道晚辈使得的是不周攻,巨鹰震内功?” 第49章 “糟糕,碰到斯厥骑兵了” 斯厥人突袭粮草司 众镖师被困玉疆山 接上回,颜小庄带了四只烧鸡和两壶烫酒“孝敬”给一名会千里传音的神秘老人。上前询问老者为何知晓金钟镖局的独门内功绝学。 老者看了看颜小庄,冷笑道:“哼,孙子,才孝敬了这么点东西就想套爷爷的话啊?爷爷我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颜小庄继续说道:“晚辈是金钟镖局忠岳部镖师颜小庄,这不周攻,巨鹰震乃本门不传之秘,可前辈仅凭远观就能窥出一二。不知前辈和我局金彪、欧阳乐峰是什么关系?” 老者抠了抠牙回道:“什么金彪、银彪的,不认识。想套我话是吗?行,你像今天这样送七天,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颜小庄听后只是苦笑不说话。老者见状连忙改口道:“啊,这样,五天,连续送五天就成,不过得有花生米,怎么样?” 小庄依然不说话。 老者急了又说道:“好好好,看得出孙子你有难处,我不要花生米总行了?” 颜小庄行了行礼说道:“前辈一人在这荒郊野岭里,晚辈怎么能不答应呢。只是后天待雪化了差不多了,就要随队离开这玉疆山了。” 老者长哦了一声念道:“这样啊?” 颜小庄继续说道:“要不这样,这里天寒地冻的,晚辈扶你到驿站小住几天,那里有酒有肉有炭火。你看意下如何?” 老者白了白眼说道:“那还是算了,爷爷我还要清修呢,人多练不起来。” 颜小庄想着那老者睡在那狭窄潮湿的山洞里,不吃不喝,还能用腹部千里传音,想着一定是个世外高人,但不知道这老者练得是什么武功,可不可以学他个一招半式的。但初次见面就提这种要求显然不太可能。 老者看着颜小庄说道:“你刚才说后天就走是?那行,你今明两天你再送点过来,我吃点亏受点委屈,允许你在这里放屁,哦不,练功怎么样?” 颜小庄对这老者也是无可奈何,只是点头。于是到了晚上,小庄又拿了些烧鸡和烫酒供老者吃喝。老者只顾自己吃着,小庄也不多问,在不远处练习巨鹰震内功和八部天龙式,想着,说不定老者会指点他一二,不过到了深夜,那老者吃完了就睡,睡了又吃,连看都不看一样。 就这样,又是一个白天黑夜,颜小庄带够了吃喝送给老者,老者依然不客气地大快朵颐,小庄也不说话,继续练功。 玉疆山的雪化得也差不多了。一大早,颜小庄又带了一大包东西来到山上,行礼说道:“前辈,晚辈今天就启程出发了。你我有缘再次相见,这里还有三只烧鸡和十瓶好酒,您老慢用,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晚辈就此告辞。 老者眯着双眼假装睡去,瞄着颜小庄也不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回到驿站,颜小庄上马启程。这忠州粮草司人马五百多人和忠岳镖局百来号镖师镖徒忠在歇息了数天后又再次开拔下山。 方小潭跟在颜小庄后面说道:“颜哥,你这几天忙啥呢?我看你整天带着一大包东西往山上跑?你不是不喝酒的吗?” 颜小庄见周边没人悄悄说道:“那驿站山上有位高人,会千里传音呢。我看这大雪天里一个老人在那又冻又饿的不就给他送了点吃的吗?说不定把他哄开心了还能传说点武功呢。” “真的假的啊?还有这事,你怎么不叫我呢?”方小潭说道。 “他不喜欢人多,我看也就几天功夫所以就没提,其实我也没抱什么指望。只是那老无赖就知道吃吃睡睡的屁都不放一个。算了,反正那些物资放久了也会坏掉送到山下喂猪。” “该不会是个骗子?” “那倒不是。一个糟老头子不就图点吃的吗?反正驿站多的是。” 两人正说着。突然四周杀声四起,足足吓了颜小庄、方小潭一跳。只见山坡树林中杀出几千穿兽皮鳞甲,白黄色狗皮帽子的人。 只听得车队一人大喊:“斯厥人来啦。杀!” 还没等镖师镖徒众反应过来。粮草司几百官兵已和斯厥兵杀成一团。颜小庄看那斯厥人长拿长弯刀,个个凶神恶煞如同饿狼一般扑向镖队。颜小庄惊道平日里就听粮草司司簿谢国通提到这景州北部一带常有斯厥游击兵出没,打家劫舍,见人非抢即杀,尤其是那西域弯刀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杀伤力强大。 颜小庄等众镖师看到纷纷抄起家伙迎敌。 两个斯厥兵看到颜小庄抡起弯刀朝小庄砍去。小庄一个横棍防御,只听的两声干脆的劈柴声,盘花棍便断成两节三段,刀锋也是顺势从小庄胸口划过。颜小庄看到倒抽一口冷气惊道:“这西域弯刀好生锋利!” 还未来得及多想,又有四个斯厥兵像疯狗一样扑来。六个人抡起弯刀欲将颜小庄乱刀砍死。颜小庄一个胸中运功后双手展翅大喝一声,那巨鹰震气浪将六个斯厥人全部冲飞。颜小庄转头看着身后的师兄弟,个个都是陷入了苦战生死未卜。 “你奶个西皮的,没见过斯厥人不会做西域菜啊。怎么办啊。”只见那俞双彬旋起那小钢刀在人群中一顿乱杀伤敌不计,但那斯厥人前仆后继,前面倒了后面踩着尸体直接跳过来扑杀,搞得俞双彬手忙脚乱乱喊。“哎呀呀,娘的这刀是真快呀,不拿去杀猪可惜了。” 方小潭、梁倪、熊勇三人背靠背分别运起金钟罩护体,杀向斯厥兵。熊勇的天威锏,来一个放倒一个,眼前堆起的尸体超过了腰线;梁倪一套玄武神拳打飞两个斯厥人,捡起地上的弯刀便杀入斯厥人群中叫道:“你们这些短命龟儿,我弄你个铲铲哟。”梁倪自持有金钟罩护体拿着弯刀在人群中一顿乱舞,杀的斯厥人不知所措,方小潭见状在外围帮忙捡死鱼,内外击杀居然占了上风。 韩北坤、朱金凤、李潜、向一桥、梅三金、谭耀佳、区亚礼等镖师镖徒布起“金钟护阵”抵御斯厥兵的人潮攻势。 颜小庄看到眼前又有二十来个斯厥兵杀到。运起八部天龙式,一个乐神式“凤舞九天”跳入人群中,脚下运起幻影式“神行游闪”躲开了所有弯刀,接着一套“碎石轰山”“敲山震地”借助金翅式“万手千云”加上巨鹰震内功打的二十来个斯厥人飞上了天。那二十来个斯厥兵倒地后依然捡起弯刀杀向颜小庄。这山路上冲杀出来的斯厥人感觉漫山遍野不计其数,眼前的敌人似乎又增加了一倍,五十个斯厥兵如同洪水般扑来。颜小庄看到额头直冒大汗。早就听说这斯厥兵骁勇善战,视死如归,奶奶的,但也不是这么玩命的?来不及多想,颜小庄一个金翅式“双翅天舞”,双手幻化成百道拳枪将五十个斯厥人纷纷击飞。这还没完,颜小庄捡起地上两把弯刀,又是一个“凤舞九天”杀到人群中。弯刀注入巨鹰震内力更显锋利,那些斯厥兵虽说不怕死,但毕竟也是肉体凡身,小庄的旋转刀舞将五六十个斯厥兵纷纷砍倒在地。要是以前碰到的劫匪,看到这满地血肉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丢盔弃甲了,可这斯厥兵不一样,看到血反而杀意高涨。一时间又有三四十个斯厥兵杀来。颜小庄只好又再次应战。 粮草司官兵和这满山的斯厥兵杀成一团难解难分。颜小庄知道对方人多如同蚂蚁,就算放倒后面还不知道多少人会赶来终会体力不支被擒杀。想着应该撤退,正想着,突然一阵大风吹起满山白雪,一时间吹得人睁不开眼。 车队中一人喊道:“撤,快撤回山上。” 听到命令后,粮草司官兵和忠岳局镖师镖徒众纷纷趁着这股风雪上马逃往山上。领头的名叫徐继辉是粮草司的百兵长,他跑了一阵后示意停下,颜小庄看到此处地段狭隘,一侧是悬崖,一侧是巨石,是一块天然的防御阵地。官兵镖师心领神会,纷纷守在此处提兵以待。可等了一会,不见斯厥人上来,众人皆松了口气。 领头的官兵清了清人数和货物。大部分粮草货物都被斯厥人给抢了去。众人发现粮草司主簿谢国通和忠岳局领镖的副总镖头刘洪都没有上山,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颜小庄心念着:“这可怎么办,两边都失了领头的,群龙无首了现在。” 徐继辉对剩下的人做了部署:大部分粮草被斯厥人给抢了去,此次去正北大营也没了意义,只能趁天黑偷偷往回走下山增援再做打算。 官兵和镖师都是纷纷点头同意,那斯厥人个个嗜血如命,杀人如麻,只要能躲开那些斯厥人怎么成都行。于是,众人在防御地段一直守到日落。据哨兵探报,大概有三千斯厥骑兵堵在下山的要口处。看情形也在休整没有冲杀来的动向的。 待到天黑,官兵和镖师带着仅有的粮草和货物快速下山。就在半山腰上,车队又发现了状况。车队居然在半山腰上看到十几个飞龙教的劫匪躲在树林中,这帮人个个都是满身伤痕,面露疲态,看到忠岳局的既不慌张也不逃跑,只是默默地看着。 颜小庄在马上看着这帮人觉得好生奇怪,奶奶的,这不是飞龙教的吗?都跟到这北方景州边境来了。看那帮人的熊样估计是碰到斯厥兵了,呵呵,吃瘪你们。 在一众官兵的逼问下飞龙教交待,他们本想在玉疆山伏击镖队的,但期间碰到斯厥人烧杀抢掠于是逃到山上。下山的路已经被斯厥人给堵住了。现在只能在这树林林暂坐休整。 官兵赶忙派出几个探哨下山打探,果然和飞龙教所说的一样。商议后,官兵缴了飞龙教的武器让他们跟在车队后面。就这样,众人又被迫回到了玉疆山驿站。 第50章 “这就是泰山压顶的气场吗?” 韩北坤报信求救援 颜小庄再遇老神仙 当天晚上,官兵和镖师在玉疆山驿站就当前局势商议对策。粮草司原来的五百人现在只剩下一百来人,能动的只有六七十人;忠岳局镖队有百来人,现在剩下的只有三十来人,由于两边都失了领头的。因此两边就由徐继辉和韩北坤代行主事。此时的玉疆山驿站早没了前几天的欢快气氛。见识到的斯厥骑兵果然如传闻所说,嗜杀成性,凶猛如狼,众人个个面带愁容,焦虑不已。 徐继辉说道:“据下面的探报,我估摸这帮斯厥人有三千左右,人数不算多。看装束应该是斯厥“夏鸣王”的翼骑军一部。他们绕到正北大营后方抢夺咱们的粮草。” “那抢完了为什么还不走?”韩北坤问道。 徐继辉叹了口说道:“咱们这批送往正兰大营的货物主要是过冬的棉衣棉褥,后面还有几路送的是粮草,炭火呢。他们想长期在这里设伏抢劫,因此把我们围起来防止我们回去报信。” 韩北坤领会后点了点头。 “因此当务之急是下山赶紧回去报信,叫后面的粮草部队早作防备。还好有这场大雪,估计他们不会走玉疆山这线了。” “谁去报信?” 粮草司那边已经选了六七名,可人数少了点,为确保报信万无一失,必须要忠岳局的派几个。 韩北坤望了望身后的镖师镖徒众问道:“你们谁愿意去报信?” 身后的镖徒众个个掂量着当前的局势:山下几千斯厥兵,山上驿站只有一百多人,鬼知道那斯厥兵会不会冒着风雪冲杀上来。能逃固然是好,但要想在这重重骑兵的包围中摸出去报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万一被抓住了立刻会被乱刀砍死。 沉默了一会后,李潜、梅三金愿意下山报信,但人数少了点。韩北坤说道:“熊别,梁倪,方小潭你们三个人去。” 熊勇三人纷纷摇头说道:“我不去,咱轻功不行,抓住了肯定是会被斯厥人用马活活拖死。” 梁倪撇了撇嘴说道:“就是,咱们就一区区镖徒,玩那命做什么。咱们就待在山上等他们来杀,实在不行还可以躲在林子里去,到时候再下山不迟,是?” 方小潭赶紧点头。 “颜哥轻功了得,看看刚才的那身法如入无人之境,你要他去啊。”一镖徒说道。 颜小庄听后点了点头,不管是待山上还是报信都无所谓,反正那斯厥兵只要不上马,就凭八部天龙式“乐神式”想逃还真是易如反掌。 “不行,小庄必须待在山上。我看他那身手现在以一敌百都不在话下,万一斯厥人杀上来还得靠他挡住。”韩北坤摇了摇头最后说道:“那就我去,熊别,我不在的时候你就代行镖队事宜。这总可以?” 熊勇点了点头:“师哥你就放心去,这里我就交给我了。” 于是共有十人趁着天黑冒着风雪从山间小路下山报信。其他人照顾伤员,把岗放哨。 颜小庄在关隘守了上半夜直到子时,才回到驿站休息。刚刚睡去,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喂,孙孙,你们咋没下山啊?” 颜小庄听到连忙坐起,他知道这是老者的千里传音。没想到此刻在驿站内部的卧室这声音还是这么铿锵清晰。 颜小庄回道:“前辈,山下斯厥人把路给堵了,下不了山了。” “就是没走咯,来来来,给我弄点烧鸡和烫酒来,娘的,一天不吃喝,可把爷爷给馋坏了。” 颜小庄笑道:“前辈,这粮草早被斯厥人给抢走了,现在府邸里的粮食只够吃个五六天呢。这里还有很多伤员,我晚上也就啃了半个馒头。” “你个没用的废物,他们抢走了,你不知道去抢回来啊?” “前辈说笑了,这山下有几千斯厥人呢,斯厥人见过吗?全是手拿砍刀,见人就杀的饿鬼。看到咱们十几个人围上来命都不要了一顿乱砍。呵呵。” “你别给我整这些没用的东西,你就说,你拿还是不拿?” 颜小庄往后一道盖上被子说道:“这真是对不起前辈您嘞。孙子我今天杀了一天了,刚刚又站了一晚,早就没力气了。您老也早点休息。明天再说,如果还有命在的话。” “诶,你别,孙子你别这样啊。给爷爷弄点吃喝再睡啊?还这么早。” 颜小庄将被子盖住头只顾蒙头大睡。没想到一股怪力将被子卷飞,掉落在地上,颜小庄看到心中大惊,奶奶的,这屋内四周无人,风雨进不来,他怎么做到的? “好啦好啦,烧鸡我就不要了,你就带壶酒上来。这总可以了?” 颜小庄真想知这前辈老者到底是何许人也,于是起身拿了两瓶凉酒出了驿站朝山上奔去。 到了练功的地方,那老者身着单衣躺在那山坡上,四周全是白雪,但唯独那全是泥巴地,颜小庄知道这是周边有内功热气所致。 老者也不容分说,抢过酒喝了起来。不一会就两壶酒给喝了干净 。老者打了个嗝说道:“既然你们那有伤员,爷爷我就不为难你了。这样,你去林里抓两只野兔来,明天早上给我烤来吃。” 颜小庄苦笑道:“前辈您又在说笑了,这林里杂草丛生,四周黑灯瞎火的,这大深夜的我去哪给你捉兔子去。” “你用运巨鹰震轻功捉啊,看到兔子一个不周攻轰它娘的。” 颜小庄惊道:“这老者果然和金钟镖局的有渊源,要不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但这老者阴阳怪气的,直接问他肯定又跟你抬杠”于是笑道:“不去,一天就吃了半个馒头,没力气,要吃你自己捉去。酒我送到了,我回去了。” “那你明天还来吗?” “明天山下的斯厥人就会杀上来了,我反正有巨鹰震轻功跑了就是,可惜咱驿站还有这么多伤员。老前辈你可要小心,别被斯厥人拖了去。那里可没什么烧鸡烫酒伺候。”、 “诶,你个臭孙子不管爷爷了是?” “我说爷爷,我自己小命都管不了我还能管得了你。反正明天各安天命咯,如果和那斯厥人厮杀,只求来个痛快。死就死就呗,谁要自己技不如人,来世重新练过。” 老者听后好拍腿仰头大笑。 “怎么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小庄虽然武功平平,资质一般,但骨气还有。如果明天斯厥人敢上来,小庄就跟他们拼了,怎么也要先保驿站一众平安。前辈你明天就藏在那洞里,说不定还能躲过一劫。” 老者继续拍着腿仰天大笑:“你还知道你资质一般,武功平平啊。你这不废话吗?你这巨鹰震这么练,明天肯定会被乱刀砍死。” 颜小庄听后惊道:“这老者难道还能看出我巨鹰震怎么练的?”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这么练?还能怎么练?反正都是总局统一传授的。我在局里就是个小角色所以你才会这么说,你只是没见过金彪、欧阳乐峰那功力而已。算了,不说了,我睡觉去。” 说完,颜小庄朝山下走去。就在这时,颜小庄感到头顶一沉,胸中压抑,连吸的气都觉得浑浊无比呼吸困难。刚想回头但只感到有千钧之力压在身上,双腿如同灌铅,一时间大汗淋漓,体内内力全乱,血脉乱窜,好像连身上的屎、尿都要浸出。颜小庄生平还是第一次感受到那种仅用内力就可以将全身完全压制住的内功神力。正想着,这如山的内力压得颜小庄连气都喘不上来,小庄渐渐感觉视线开始变暗,头昏脑涨。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颜小庄已经是双膝跪地低头只顾喘气。等消停后,颜小庄大口喘着气,回头看着老者。只见这老者一改之前半躺山坡的姿势变成双脚盘放,端坐在山坡上。颜小庄看着那老者感觉那人身上有万吨热浪扑面而来,其身势似有千军万马在颜小庄身旁冲过。一时间耳目目眩,地动山摇。热浪充斥着山间四处,小庄感到整座玉疆山好像都变成了一个蒸笼似乎要将这整山的雪化个干净。 就这样挣扎了半刻钟,颜小庄已经疲惫不堪,跪在地上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者在山坡上微微笑道:“我的好孙儿,你看我这功夫和你们那金彪、欧阳乐峰比,何如?” 颜小庄一把向前磕头道:“老前辈,不,老神仙你真是神仙下凡天神转世。咱金钟镖局忠岳部数百镖师镖徒众运镖借道老神仙的地盘,不料在此遭此大难大劫死伤过半,还望老神仙菩萨心肠,能够纾难解困帮咱们渡了这关。” “哼,要不是看在孙子你给我孝敬了点烧鸡烫酒份上。白天我就看着你们这些人被乱刀砍死。” 颜小庄突然想起和斯厥人厮杀时那一股风雪,原来是他出手相救。好家伙,这么大的风雪怎么刮起来的。但见识了老者这蒸笼般的内力想必也不是不可能。 “多谢老神仙出手相救,但斯厥人随时都有可能杀将过来,还望您老化腐朽为神奇击退山下那几千斯厥人。”颜小庄继续跪道。 “哼,全是一群废物,连几千人都打不过。”老者冷笑道:“我且问你,你们金钟镖局镖师身上的金钟罩呢?” 颜小庄听到老者居然知道金钟罩确定此人和金钟镖局有莫大关系也不隐瞒,于是将金钟镖局金剑容金盆洗手,金彪接班,学不周攻、巨鹰震弃金钟罩一事全盘告知了老者。 老者听后长哦了一声:“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怪不得今天看到你们那镖队十几个镖师被乱刀活活砍死,我还纳闷呢?为啥不用金钟罩护体,原来是给废掉了。” 老者又是半躺在山坡上甩了甩手说道:“好了,你起来。” 颜小庄倒是想起身,但无奈全身无力早就被对方的内力给化了个干净,哪还有力气起身。 老者笑了笑也不说话,弹出一指。颜小庄只感到全身被注入了内力,那团内力如同火苗一般在体内燃烧越烧越旺,不一会儿,感觉又恢复了力气。 第51章 “原来我学的内功被人改动过” 老神仙纠错金钟罩 众镖师自救解困局 接上回,颜小庄随队运镖来到景州玉疆山。突然袭来的几千斯厥骑兵将镖队围困在玉疆山上。期间,颜小庄偶遇一个身怀雄厚内功的老人。从话语中可以得知,这老人似乎很了解金钟镖局的金钟罩内功。老人只是小试身手,仅用内力便将颜小庄完全压制差点昏厥过去。待颜小庄恢复了力气后,只是老老实实地站在老者身旁也不敢多问,只等他发话。 老者望着颜小庄问道:“你还知道你武功平平看来孺子可教。来,把你那不周攻和巨鹰震心法给我复述一遍。” “啊,这?”颜小庄听后迟疑道。 老者见颜小庄犹犹豫豫怒道:“怎么啦?你这倒霉孙子,连爷爷都信不过?难道爷爷的功力不如那金彪、欧阳乐峰,要不再给你来点料试试?” 颜小庄行了行礼解释道:“老神仙你是有所不知,咱们金钟镖局有门规在先,谁要是透露金钟罩内功心法,就要废武功、灭全家,这是铁律,孙子真的是不敢说。” “哼,这姓金的真有些手段。”老者不屑地笑道,想了一会说道:“好,我也不为难你。你听听是不是这样的?” 说完将不周攻心法快速复述了一遍。颜小庄听后大吃一惊,这高人原来知道不周攻心法,虽然有几处错误,但大体是一样的。 复述完后,老者说道:“说,听了是什么感觉?” 颜小庄只好老实交待:“老神仙果然高人,但刚才您老念的,有几处地方和咱们学的不太一样,比如气出玄门,路转星罗,绕卞半,消编罡,出商七。” 老者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对了。那巨鹰震呢?”接着,老者将巨鹰震内功心法也全盘复述,颜小庄听着感觉和上次的复述一样,大体一致,只有少许地方不一样。 “这就对咯这就对咯。”老者连忙点点头:“我就说,看你那在那练功就如同放屁,臭不可闻,果然是内功运脉,内力游走错了法门。臭,真臭。” 他看着颜小庄笑道:“刚才你说明天要是死了,你就来世再练,真真是要把我笑死是?” 颜小庄听了也是无解但也不说话。 老者摸了摸脸继续笑道:“像你这种练法,你就是下辈子也练不成,还得被人砍死,哈哈。” 颜小庄只道老者是笑话他武功不济也不辩驳只是说道:“还望老神仙指点迷津。” 老者认真地看着颜小庄,感觉此人面容平常,说话缓和,眼神中流出淳朴之气,看了半天点了点头说道:“我见你今天杀敌,义无反顾侠气凛然,还保着同门师兄弟的周全,也算是个正直之士。今天就指点你一下,就当还了你的烧鸡烫酒。” 颜小庄连忙跪地磕头:“还望老神仙指点一二。” “你小子学的不周攻、巨鹰震内功心法被人稍稍改动了一下,本无大碍,但这么个练法,金钟罩内功护体自然就消失了。这改动之人不知道有何居心,要做如此改动?” 颜小庄答道:“总局曾多次解释过,习得不周攻后,今后还有更高的绝学可以练,但效果就是没了金钟罩护体的神技。但只要练到第六层,缚仙击又可重新开启金钟罩。” 老者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道:“这么说也没差。这不周攻一旦冲开“肖卞”穴位一旦打开,内力确实不走筋骨皮肉,而是聚商七穴,进血肉从而增强威力。金钟罩的防身效果会是差些,但还不至于一点防御都没有。至于那第六层缚仙击嘛,又不是什么很高的境界,而且和金钟罩也没什么关系,怎么会哄你们又能重开金钟罩呢?这姓金的想法从来就是不似常人。” 颜小庄问道:“敢问老神仙和金彪是什么关系?” 老者甩了甩手说道:“说了不认识,行行行,你也别多问,就你那点烧鸡烫酒的也只能换这么多,你去那,把我教你的不周攻、巨鹰震的内功练四个周天再说。快去。”说完指了指小庄平日练功的那块地。 颜小庄听后也不说话,果然按照老者的指点说法在那坐着内功:气出丹田,绕祖脑,各散全身,游编无罡……… 一个晚上小庄反复将不周攻、巨鹰震两套练着。期间,颜小庄感到丝丝内力灌入体内的筋骨皮肉,这是久违的金钟罩内功感觉,不仅如此,不周攻、巨鹰震内力还在体内且通过老者的指点,这内力快动的比以前更快更浓,丹田内力更加浑厚,两者浑然一体,相辅相成,内体游走全身,舒筋强肌很是舒服。 就这样,颜小庄练了一整晚,按道理应该说人倦疲乏,但练完后感觉精神饱满,畅快舒爽。当他睁开双眼时,这老者已经不见了踪影,颜小庄朝那山洞洞望去里面空无一人一物,在喊了半天无人回应后,颜小庄也就回驿站去了。 按照守卫安排,颜小庄是中午值守,于是小庄到厨房领了一个馒头和一碗稀饭,吃完后便回房休息。 这斯厥人盘踞在玉疆山周围也不冲杀上来。中午颜小庄和其他官兵镖师镖徒众据险而守商量着这帮人是围而不打想把山上的耗死。众人现在只希望报信的人能快点带援兵赶到。颜小庄看山下没有动静,于是选了个关隘不远处独自运功,反正守关也无事可干。 就这样,过了五天。驿站的上的粮食果然是越吃越少了。一帮人开始不安分起来。众人商议硬粮优先给伤员,能动的都去山上打猎不能闲着。于是颜小庄、方小潭、谭耀佳三人一组到山上打猎。 说是打猎但倒是为难了几个镖师镖徒了。颜小庄使的盘花棍还被砍断了,方小潭、谭耀佳一个使刀,一个使剑。这弓箭是很久没练了,山上的野兔倒是有些,就是射不中真是急死个人。忙了大半天,三人没有任何收获,于是三人便改成摘挖野菜,山果。 三人正挖着,只见五六只野兔从三人身旁穿过。三人都放下了弓箭一时也反应不过来,再说这野兔真是动如脱兔,就算拿起了弓箭也射不到,于是方小潭、谭耀佳两人只顾埋头摘野菜。 颜小庄见状,奶奶的,弓箭射不动,哥哥直接用手抓。于是一个乐神式“云雾罗衣”飞身向野兔扑去。颜小庄用新改的巨鹰震内功驾驭乐神式的轻功,感觉比以前更快更敏捷。预判到了那野兔的跑动轨迹,但感觉不快,双手一抓,居然抓了四只。方小潭、谭耀佳看到惊呼不已,直赞颜哥现在这轻功不得了,直逼潜龙滔天胡江海了。 颜小庄得意的笑道,递了两只兔子给两人说赶紧拿回去剥皮下锅。谭耀佳问道:“哎呀,你还留两只呀,现在这山上吃的这么紧张,你留一只算了。” 颜小庄想着趁现在有空赶紧上山“孝敬”下老者,只是不语。方小潭看出门道说道:“咱颜哥留两只自有他的道理,咱们赶紧回去,就颜哥这身手以后想吃还不随便抓。” 于是颜小庄带着两只兔子来到山上,朝着山洞洞直呼老者但未见其人。颜小庄抓着两只兔子在山坡上等了个把时辰还不见人,想着老者是走了,于是下山回到驿站。 斯厥人重兵围山想把山上的饿死。这几天吃的都不怎么好。今天众人看到有四只兔肉解馋,驿站顿时也一改先前的沉闷欢快了少许。 “妈的,韩师兄怎么还没回来?”熊勇嚼着兔肉嚷道。 “是啊,就是爬也就爬到了?是不是回山下的丈母娘家去了?”梁倪笑道。 “你少在那放屁!”朱金凤怒道:“山下这么多斯厥人围着,总要绕点远路才可以到,想出去你自己下山就是。少在这嚷嚷。” 众人听后只是不语,知道朱金凤念夫心切语气急躁。这样又过了一晚。 连续三日,能动的镖师都开始紧张起来了。一是山上炭火快用尽,部分伤员晚上感染了风寒病情伤情加重,二是食物吃得快差不多了,能动的既要站岗还要去山上打猎挖野菜,身心早已疲惫不堪,三是斯厥人未见有撤退的迹象,援兵迟迟不来,动摇了军心。领头的徐继辉敏锐地发现了问题,但也无计可施。就在这进退两难之际,韩北坤回来了。 众人把韩北坤询问情况,韩北坤喝了碗兔子汤后说道:“我和其他报信的人下了山后就直奔地方巡检,哪知道当地军务巡检不接咱们的茬。说是军务巡检只负责当地的军事防御,要出兵打玉疆山的斯厥人要州府发兵符才救。韩北坤求了半天也没人搭理,又去求当地粮草司救援。赴贺兰军营的那帮官兵倒是知道情况严重,但人手有限,加上又是个运粮部队没什么战斗力,因此也是爱莫能助。因此只能派人赶紧去景州总军务巡检请兵符。韩北坤想着这请兵符的事来回又会是几天,发兵也要耗费数日。因此,想着只能先回来报个信,于是趁着天黑走小路摸上了山。 熊勇嚷道:“娘的,玉疆山不远就有一处兵营,这帮人就是怕死而已,看着斯厥人腿发软不敢来帮忙。” 众人 议论纷纷,像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最后还是徐继辉、韩北坤稳住了局面。 韩北坤说道:“下山的时候,其他人发现了在玉疆山东面有一处小路。地势虽然凶险,但还是能过人马,而且山下没有多少斯厥人蹲守。” 徐继辉在和众人商议后,立即做出决定,今晚刚好月色饱满,考虑到援兵无望的情况下,现在只能舍弃粮草车辆,背着伤员和部分马匹趁夜下山突围。 第52章 “局里有人打架啦” 冒风雪镖队潜下山 众镖徒大闹忠岳局 当天深夜,月明星稀。徐继辉、韩北坤辎重粮草藏在山上隐蔽处,只带了些少许货物便号令所有人从玉疆山东面小路下山。 众人身披风衣傍山而行,此山间小路狭窄险要,仅够一匹马穿过。山间地势险恶,身旁就是千丈深渊,在微微月光的照应下,只看到身下黑洞洞的一大片,山风呼啸凌冽如刀,且夹杂着冰粒雹子打在脸上生生做疼。众人也顾不了这么多,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只顾赶路。 颜小庄在人马中段,顶着山风扶着马上的伤员慢慢潜行。韩北坤在人马前面带路不断地给后面的打气口中不停念着快了快了。 众人顶着山风赶了近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山脚的一片树林中。众人在树林中隐藏好,徐继辉、韩北坤则下山打探山下情况。这玉疆山东面下山处南北两个方向分别有两波斯厥人把守,偶尔有百来人骑马快速穿梭。可能是这一片茂密的树林挡住了山路,斯厥人平日并未发现。徐继辉、韩北坤在山下查探了很久,摸清了人数和穿梭时间后决定趁着空档赶紧下山。 众人看到已经摸到了山脚下知道逃生有望也不废话,赶紧卯足力气扯着马屁赶紧飞奔下山。徐继辉、韩北坤叫上一些兵长以及颜小庄、俞双彬、李潜垫后确保安全。直到人马上了硬路才抽身离开。 刚刚准备撤退,几人发现身后响起雨点般的马蹄声。颜小庄暗暗叫苦,奶奶的,都这时候了还要出岔子。 果然只见一百带着狗皮帽子的斯厥兵挥着长弯刀飞马奔来。徐继辉抽出佩刀碰到命令道:“众官兵听令,逃生之路就在眼前想活命的就跟他们拼了,大家杀光这帮斯厥人山下庆功!”说完持刀杀入马队。 韩北坤亮出高岭剑,卷起“烽火剑气”,一套“烽火戏群侯”瞬间将四个斯厥人挑落马上。俞双斌、李潜也纷纷运起轻功飞身战斯厥骑兵。李潜手拿“雌雄长短剑”,在骑兵中来回闪躲厮杀。那俞双彬陆战对马战知道占不了便宜,旋起小钢刀叫道:“你阿奶的,想拿爷爷的脑袋是?你们还嫩了一万年,今晚就给你们这帮孙子上点硬菜。”说完,运起不周攻甩出小钢刀。这小钢刀快速旋转犹如满月,飞向斯厥人群将七八个斯厥人砍落马下。俞双斌伸手一收,那小钢刀又转了回来又砍伤几个。俞双斌飞身接过小钢刀,并踹下一个斯厥人,抢过长弯刀和那斯厥人杀在一起。 颜小庄手拿驿站中陈放的“罗汉棍”也杀出了敌阵。心想且试试这新改的巨鹰震内力威力如何。小庄一个“大浪滔天”起手攻来。这罗汉棍缠绕着不周攻内功卷起风雪劲力犹如巨浪向斯厥骑兵盖过来,仅一招就将五六十个斯厥骑击飞。连颜小庄在内的所有人看到此景惊得只差掉了下巴。颜小庄见新改的内功有如此威力顿时提气兴奋,接着一个“引风推雨”“全龙盘山”“风卷残云”打得斯厥人抱头鼠窜被击飞的不计其数。 徐继辉见颜小庄仅一人就将斯厥人杀退大半是甚是惊喜,示意手下赶紧抢了马匹撤退。颜小庄还在回味刚刚那套不周攻、巨鹰震强劲威力,看到同伴已经上马也不废话也赶紧上马跟上。 徐继辉几人和前面的人马汇合后直接撤离。 韩北坤在马上对颜小庄说道:“颜师弟,你我虽然都是岳州分局的镖师,但还没怎么切磋领教过武艺,今晚算是见识到了,你那乾坤游龙棍耍得真是威猛如虎啊。你那巨鹰震功力比哥练的强多了。” 颜小庄得意地笑道:“哪能和韩师哥的长城剑气相比,我也就是谨遵师傅教诲“要活命,勤练功”而已。坚持了近一年今天也算是有所小成。呵呵。” 韩北坤看着身旁的颜小庄。这么大的风雪迎面罩来,但这颜小庄面色红润,双眼夺目有力,尤其是四周还弥漫着浑浑内力缠绕其身,那冰雹子还未近身就化开。就练了一年怎么可能就有如此境界?此人怕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还是怎么的显然一副高手宗师气场。 赶了一晚上的路,众人马先是找到一个简易客栈休整。在好好睡了一天后,众人又是一天的赶路才来到同景镖局旗下的一公馆。 这公馆位于景州面向西北的门户中转站。馆内大院奇山怪石林立,小路交错。一群人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走入公馆无不感叹同景镖局真她娘的财大气粗,仅仅一个中转驿站就比忠岳镖局还要阔绰。众人也没什么闲工夫欣赏馆内奇景,只是到了厅内用饭便各自回房睡觉。 颜小庄睡了整整一下午,擦了把脸便去公馆内转转。刚出了房间就见到忠岳镖局的一群人在那大吵大闹,嚷嚷不休。 颜小庄见状也赶紧凑了上来询问情况。 俞双彬嚷道:“大伙说这日子以后还怎么过?赶了他娘的快两个月的路,好不容易就要送到贺兰大营了,这下好了,就剩这么点了,镖水是一个铜板都没赚到。” “奶的,还想着过年前走趟甲等长镖赚点镖水好过年。他妈的,一路上又是五神山的,又是斯厥人。小俞你在这叫个鸟,哥哥现在可是拿着镖徒的月钱干着镖师的事。真他妈的不值当。” 俞双彬听后站起来怒道:“你阿妈妈的还怪我是?又不是我要你当镖徒的,别一有事没事就把屎尿往我身上倒,你有气找金彪去!” 熊勇嚷道:“吵吵吵,吵个屁啊吵,保住命就不错了,你们瞅瞅哥身上的伤。”说完亮出两只手臂上的刀伤:“看到吗,全是那斯厥人弯刀给割的,现在还疼着呢。咱以前谁碰到过这群不要命的。下次钱再多也不运景州的镖了,切。” “就是就是,你看看那同景镖局那帮人对咱们是爱搭不理的,都用鼻子看人呢。和总局那帮人差不多,下次银子再多也不来了。”梅三金说道。 原是同州镖局镖徒的谭耀佳辩道:“你别有事没事就数落同景镖局的不是。这不是个驿站嘛,谁还不是一路风尘仆仆过来的,都累成鬼了谁还有精力搭理你。再说景州镖局的请你来了啊?你爱来不来,吃饱了赶紧滚回忠州去,滚滚滚。” 李潜也跟着闹道:“还是咱们湘州好啊,姐姐我也是吃饱了撑着居然跑到这景州边境吹凉风,一个铜板没赚到还差点被斯厥人给抢去当女奴。” 梅三金打趣道:“哎呀,还当奴婢呢。就你身板功夫妥妥的夏鸣王部主将啦。” 说着,李潜、梅三金俩人扭打在一起,其他人也是各闹各的。 就这样闹腾了一下午,众人又围在桌子边吃晚饭。大家也不客气,赶紧胡吃海喝补充体力,因为明天就要启程赶回忠州了。 “韩师哥,这趟镖算是走水了。就问问,局里不会怪罪?”俞双彬悄悄问道。 韩北坤摇了摇头答道:“不会,这你放心,总局还是挺仗义的。总局有明文规定的,碰到斯厥人可以先行撤退已策安全,再说这本来就是朝廷的官镖,损失由朝廷承担,跟咱们关系不大。” “你说这斯厥人都闹到景州地界来了,这朝廷也不管管?” “这国家军务大事岂是咱们普通老百姓都够知晓的。朝廷自有办法。” “这趟算是领教了这帮不要命的斯厥人了,现在想来那五神山的黑道就跟闹着玩一样。额,以后只求别运景州镖了” “那是,以后谁要我再来景州运镖,我就一大耳光子扇过来。”梁倪说道。 俞双彬又接过话茬说道:“你们现在留着金钟罩的镖徒是真好啊,腰杆子都硬了,这也不去那也不去,谁都使唤不了。可怜咱这些镖师咯,被人呼来唤去赚玩命钱。” “谁要你放弃的?”说完,几人又是一阵喧哗吵闹直至晚饭用尽便又各自散去。 第二天,韩北坤整队人马后带着少许货物领镖回忠州。颜小庄看着队中的镖队只是感叹,这趟镖损失是真的不小。领镖的副总镖头刘宏下落不明,镖师镖徒众损失大半,镖水没赚着还差点丢了性命,也不怪众人一肚子怨气。还好我还结识了个老神仙,指点了我内功心法提高了武艺算是赚到了。下次运镖到景州得再去趟玉疆山拜见他老人家,再送点好吃好喝的索性把那缚仙击一并学了去。 就这样忠岳镖局一众人快马走了半个月,期间又打退了几路五神山的人,跌跌撞撞人马疲惫地回到了忠州镖局总部。 众人拖着疲惫的身子。颜小庄看到久违的忠岳镖局总部见到又是一大帮人把大门给团团围住。得,不用问了,肯定又是镖徒闹事。颜小庄叹道以前回镖还有人迎接端点茶水送上水果慰劳下回镖的镖师。现在好了,啥都没有还要看着这吵架扯皮的糟心的事。 颜小庄原想着绕过大门从盘门进去。但看到这次好像是闹事也和平日不一样。于是骑马探出头想看个究竟。 只见一缁衣胖子镖师和邓威、杨定坤、龙嵩峰被两波人给扯开。颜小庄打听后才知道:“原来是总局在不久前发了一次过年物资,都是些腊鱼熏肉米酒之类的普通东西。本是件好事,但岳州号的有些镖徒声称发的腊鱼熏肉起了霉或者肉质又黑又硬难吃。这让岳州号那些镖徒大为恼火,又纷纷跑到忠岳镖局来闹事。欧阳乐峰去总局办事,其他副总镖头也没回来。那帮镖徒就堵在门口和大厅内闹事非要给个说法。忠岳局里的一些镖师历来就看不惯那些嚣张跋扈的镖徒骂他们要这要那就是不干事,镖徒回骂道现在的忠岳镖局狗眼看人低,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分什么东西岳州号都是最烂的。双方都气不过就干了起来,反正欧阳大当家的也不在。两边群架越打越大,好在没有闹出人命,闹腾了好一阵两边才罢休。 颜小庄看着那帮人还在门口骂骂咧咧的不肯罢休,只是摇头:“奶奶的,吵个鸟啊吵,哥哥我差点死在那玉疆山上,你们倒好,为了一些腊鱼熏肉打个不可开交。”想着拍马离去。江湖继续。 第53章 “洞房 洞房 今晚就洞房” 雪千夏初到忠岳局 颜小庄揣测局内鬼 自从玉疆山回来后,颜小庄又在局里做了几天事就带着妻儿回到了岳州乡下过年和老母亲团聚过年。期间其乐融融自不必说。眨眼工夫年就过完了,颜小庄又驱赶着马车带着妻子、大女儿一路游山玩水回到了忠岳镖局。小庄家人从大门进入局内,发现局里过年气氛比往年冷清了不少,以往都是张灯结彩,鞭炮齐鸣、欢声笑语好不热闹。按照惯例每个局里的当家镖头、副总镖头要带领大镖师给镖师镖徒众发开门红包讨个彩头以求新年开工大吉,人货平安。但今年不一样,大门口冷冷清清就几个老镖众守门也不搭理人,比平日里还要冷清。 颜小庄想着:“都是去年总局机构调整、人事变动给闹的。现在局里分成几波人几座山头,各自不服,各有怨气,聚在一起就是大吵大骂一言不合就是拳脚相向。额,转眼又过了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虽然经历了很多事但好在有惊无险,家人平安,自己还提升了武艺。” 由于是年初,镖局里这几日里也没什么事干,小庄便趁着闲暇带着妻子儿女游玩周边的山水。反正现在忠岳镖局里的镖师镖徒骤减空房间多的是,安排妻子儿女住个把月也是无妨。 一日,小庄走进局大院,一群镖师镖众看到颜小庄来了,纷纷向他甩出鬼脸打趣道:“颜哥,你命是真真的好啊,大房还在,小的已经迫不及待地来了,真是羡煞旁人了。”俞双彬笑道。 曹贞接过话也笑道:“颜哥在总局当差的时间就收获了美人芳心,起初这大小姐还大吵大闹死活不愿意来呢,现在自愿委身跑到咱这忠州地界来了,还是咱颜哥有本事” 一群人忙着打趣,小庄只是不解。梅三金努了努嘴巴朝向校场。颜小庄顺势望去,那校场里有一身着蓝衣劲装的女镖师正在四处转悠。此人容色清丽,在春风的吹拂下真是娇俏动人美若天仙。真是“绝美风姿、艳光流射”。颜小庄呆呆看着此女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说什么。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总局迎镖队的雪千夏。自从总局别离后,颜小庄偶尔也会想起这小美人,但也只是想想还能怎么的?就是不知道这大小姐暴脾气有没有收敛点,没把唐萧顺的事到处乱说? 雪千夏看到颜小庄在那傻傻地站在那又不过来只是冷笑着,然后展示自己的劲装说道:“臭镖师,看到没,我也是镖师了,内功试炼过了,怎么样?” 颜小庄赶紧点了点头伸出大拇指。 雪千夏接着冷笑一声,抽出袖里短剑飞身过来。 颜小庄定睛一看,这丫头使得的居然是巨鹰震轻功,少许惊叹了一下,赶紧运气防御。这丫头上来就是一套“梨花暴雨”式的攻击。俩人早在总局就经常切磋武艺,小庄自然知道雪千夏的攻击路数也不慌乱,用幻影式避开攻击,本来想着用天龙式应对。但发现周边围观了不少人,都在那指指点点,有说有笑的看着俩人在那比试切磋,颜小庄想着还是别用大当家传授的武功以免闲人闲话,于是也运起巨鹰震轻功。 自从玉疆山尝到新改巨鹰震心法大破斯厥人的甜头后。颜小庄练功更是勤快一刻也不曾懈怠就算是年三十也坚持练五个周天。现在这巨鹰震内功能够运用自如而且内力浑厚傍身。两人就这样在校场众人的围观下斗了十几个回合。 “我说大小姐,你这脾气还是没改啊,上来就招呼啊,也不看看场合。你这凶巴巴的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哼,臭镖师,今天就要你见识本姑娘的本事,非要当着众人的面让你出丑难堪不可。”雪千夏依然是攻势不减。 又斗了几个回合。小庄一个后退步和雪千夏拉开一丈远。接着推出双掌。这不周攻内力如同大风一般刮向雪千夏,将雪千夏的招数打断。众人看到后齐呼精彩。无不惊叹这颜小庄功力居然如此深厚。 小庄听后也是得意,一个纵步上前,一手抓住雪千夏左手贴脸说道:“你这死丫头还来真的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干架,有事好好说别在这使性子瞎胡闹。” “臭镖师少来教训我!”雪千夏只是不停挥掌攻来。小庄轻松避开,一个用力将雪千夏的袖里短剑挣掉,然后脚下一个绊腿将雪千夏放倒在地。雪千夏挣脱不得只能作罢。 众人看到此状连忙起哄,有些人叫道:“洞房!洞房!今晚就洞房!” 颜小庄扶起雪千夏,向众人拱了拱手说道:“让大家看笑话了,此女是湘州白沙巡检的闺女也是我远房亲戚的侄女娇生惯了,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一看到我就要和我切磋武艺。大家嘴下留情,嘴下留情。”雪千夏噘着嘴翻着白眼瞪着天只是不语,任由颜小庄在那和众人解释瞎掰。 人散后,颜小庄带着雪千夏来到校场后院,问道:“大小姐的,当了镖师就回湘州去啊,你跑这来找我干什么?” 雪千夏听后嚷道:“谁,谁找你了啊。赢了我看把你脸给涨的,本小姐想去哪就去哪,每个镖局都走一遍都不是问题。” 颜小庄笑着:“好了,随便你,我且问你,总局那边没什么事发生?” “切,你就只关心总局的事。放心,那唐萧顺已经死透了悄悄埋在乱葬岗了,不会钻出来乱说的。”雪千夏撇着嘴说道。 颜小庄苦笑道:“好好好,雪女侠,别来无恙,近来还好?风姿越来越绰约啦,武功见长啊!凤体还尚可?” 雪千夏冷笑道:“行了你,你这甜言蜜语怕是加了黄莲了,听着都恶心。”说完伸出一指直指颜小庄的鼻子说道:“我问你,你这巨鹰震怎么练的,怎么进步如此之快像变了个人似的,教我。” 颜小庄听后迟疑了一阵居然被雪千夏看出:“好啊,果然有捷径法门,我不管,你不说出来,我就天天和你闹,直到打服你为止,本小姐可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呢。” 颜小庄怒道:“亏你都成镖师了,你不记得金钟镖局的门规怎么写的啊。就算教你也不能在这教,你个死丫头。” “切”雪千夏撇了撇嘴。 两人安静了许久,雪千夏先是说道:“其实嘛,你走了之后还真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可咱可说好了,我告诉你,你也必须教我。” 颜小庄点了点头。 于是雪千夏将那晚总局庭院假山上偷听,姚廷森一人杀光白狐教几十人的见闻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颜小庄。颜小庄只对假山上的对话感兴趣,要雪千夏能够尽可能的还原当时的对话。雪千夏早知此事事关重大,反复记在心中,一字不漏的娓娓道来。 在听完雪千夏的汇报后,颜小庄至少可以确定几点:一是梅雨林,金溪边伏杀唐萧顺的黑衣人一定是金钟镖局的,而且地位不低;二是局里至少有两个内鬼;三是黑衣人已盯上他了。只是那个人说的“上面”还没松口,露了马脚,成大事?是什么意思?难道所谓的“上面”是指总镖头金彪?这金钟镖局在搞什么玩意?欧阳大当家的让我回忠州不让我查现在看来确实是用心良苦。 雪千夏看着颜小庄忧心忡忡的思索着说道:“臭镖师,那帮内鬼可是记得你,你可留点心。” 颜小庄点了点头转而问道:“你现在已经是镖师了,怎么不回湘州去?” 雪千夏嚷道:“我,我这不是特意跑来给你报信来了嘛,飞鸽传书又不安全,万一被人截了岂不是坏了你的事?” 颜小庄微微笑道:“哥没事,哥现在功夫比以前长进了很多呢。不怕那人伏击。” “切。”雪千夏说道:“实话告诉你。过了年,朝廷要发重兵打大仗了。现在北方不太平,那帮达官贵人、地主豪绅铆足了劲把家当从北方往南方搬。这忠州正是由北往南的必经之处。以后好多好多货都要从这里过。” 颜小庄哦了一下,怪不得年前忠山山下的忠山仓有很多工匠在那施工。原来是为修缮扩建放货用。 第54章 “你说谁是二子?” 雪千夏过招俞双彬 付军头请酒徐副总 颜小庄原以为雪千夏来到忠岳镖局会像在总局一样没事瞎胡闹。但事后发现,雪千夏似乎比几个月前成熟端庄多了。不是帮曹贞、刘雅、胡波儿一起处理局里杂事,就是和谭耀佳、区亚李、朱金凤切磋武功,聊着江湖趣事。就连小庄的老婆,雪千夏也处得挺好。雪千夏跟着颜嫂一起学着买菜,做饭,弄针线活,有空还教大丫头识字书法和金州、粤州、东洲的见闻。颜小庄还担心雪千夏没事就会找他过招和他切磋,但雪千夏反而不怎么搭理他,奶奶的,她不找我,我倒手痒了。 颜小庄想着自己之前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忠岳镖局和金钟镖局总局比起来,这里的人确实更加亲和随意,门规宽松、节奏也没那么快,而雪千夏似乎很快适应这里的工作和生活。感觉这里没有总局的争宠斗心眼、吃醋使绊子之类的阴招子,一开始还想着局里有内鬼,但后来想关自己屁事,他们爱斗就去斗。 没几天,一支六十人的镖队一早在局大门集合,领镖的副总镖头徐可一声令下就率队朝东面驶去。 雪千夏四处望了望不解地问道:“臭镖师,我们这是去哪啊?咋没看到货啊?甲等还是乙等啊?” 颜小庄回道:“一大早不是发了张镖令给你吗。这趟是官镖。没有等级的。” 雪千夏哦了一声,掏出以为是废纸的镖令,镖令上简简单单写了几行字,雪千夏看了下目的地是东洲雨湖县。 前面说过,官镖就是给官家运镖。大部分是给各州驻军运粮草,补给、军用物资,当然也有直接给朝廷兵部、工部运的,不过这种大生意买卖轮不到忠岳镖局。 “奶个西皮的。”一人在马上骂道。雪千夏回头一看是镖局人称“厨子”的俞双彬。只听得俞双彬在马上怨道:“你奶个西皮的,哥上次运的就是官镖,这次又把我安排官镖。真他奶奶的亏死。” 女镖师谭耀佳笑着说道:“俞哥,局里看你是东洲人,特别关照你,点你的将,好让你回家看娘亲。你应该谢谢局里才是。” 俞双彬对着谭耀佳笑了笑,然后手伸进胸中口袋,掏出半截黄瓜和一个红油辣椒袋子,蘸着辣椒油吃着。 “哎,不对啊,佳妹。那我老母是忠州人,假咋没批下来?”梁倪听后并马对着谭耀佳说道。说完,扯了扯谭耀佳的手。 “去去去。你个倒霉玩意。”谭耀佳甩了甩手嚷道:“就你?三天两头的请假出去赌钱喝花酒,晚上喝个烂醉通宵不归。起镖没看见人,中间插队图省事。我没告诉欧阳大当家的已经算便宜你了。去去去,别在我这打屁!” 谭耀佳对着梁倪一通训斥,梁倪只是嬉皮笑脸。 中年镖徒周鸣说道:“喂,梁别。你欠我的十两银子,啥时候还?” 一说到还钱,梁倪收起了笑容说是要去拉屎方便,一拍马离开了镖队进了旁边的树林。 雪千夏问颜小庄:“臭镖师,你们这经常这样吗?” 小庄回道:“不这样还能哪样?” 雪千夏笑了笑说道:“你们这里的镖师性子也太直了。有啥说啥。一点也不注意镖师镖徒形象,好歹咱们是天下第一镖局。” “忠州、岳州大部分都是山里乡下地界。一路你也看到了,都是庄稼人。一群糙人注意形象给谁看?” 雪千夏在马上伸了个懒腰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还别说,这里的空气真真是好。管的也没这么严。” 镖师李辉说道:“这梁别仔子,除了运镖外,整天就是游手好闲,赌钱喝酒,局里的人他借了个遍。得给他去说个厉害点的媳妇,好好管管他。要不总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所以啊。这梁别一天到晚就缠着佳妹子,没事就拉拉小手,摸摸脸蛋啥的。”镖众区亚李说道:“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长什么样?还想着咱佳妹子呢。佳妹子当年在同州镖局可是出了名的局花。多少大户人家惦记着呢。现在窝在忠岳镖局这地方真真是金枝玉叶当野花养。” 一说到局花,姜山听到后来劲了说道:“哎,那是以前啊。现在换了,换了。佳妹子要把局花的牌子让出来了啊。金钟镖局公认的总局之花委身到咱们这来了。”说完,指了指后面的雪千夏。雪千夏倒是认识经常跑总局来办事的姜山,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在这个时候点她的名。 雪千夏撅着嘴巴扭过头不理姜山。 “这点我可以证明,确实如此!”镖师刘洪湘说道:“总局那些大小姐。公子哥个个都是富家子弟。只要有点关系的,什么七大姨,八大姑的亲戚,大的,小的 ,外面的野的都往总局送呢。” 雪千夏听着不对味怒道:“喂,你说谁呢?” 女镖师郭觅拦着说:“没说你,现在局里这些镖师镖徒都憋着股火呢,有机会就骂,你别搭腔。没说你呢。” 俞双彬一把将黄瓜塞进嘴里说道:“哈哈,还是咱颜哥好,银子、房子、妻子、二子都置上了。明年大胖小子也有咯。” 雪千夏听到后气得不打一处瞪着俞双彬说道:“你!你说谁是二子?” “哎呀呀,我又没说是你。我说颜哥呢,你着个什么急自己跳出来。是?颜哥。哈哈” “我,我撕烂你个臭嘴!”说完,雪千夏运起巨鹰震轻功从马上飞起直接提掌攻来。 俞双彬在马上看到雪千夏,故作惊讶状喊道:“哎呀,要出人命啦!”说完,运起不周攻,单掌应对。 雪千夏在空中劈了五六掌全被俞双彬化解。眼看就要落地,于是借着对面的不周攻起劲一个旋身飞回到自己马上。雪千夏收招惊道:“这人平日里嬉皮笑脸的就知道吃。没想到功夫如此怪异了得,几招就把我的潇湘仙掌给破了。” “好!”众人看到后大声喝彩:“雪女侠,行!有两把刷子!” “那是,没两下子能把彭亮干趴进咱忠岳镖局?哈哈。” “看这身法就晓得是湘州的。瞧见没,还是咱湘州出人才。” “雪妹子,打死他!打死那嘴贱的厨子。” “俞哥,你是不是看她长得漂亮留手了啊?” “哎,颜哥,这厨子明显不给你面子啊。你这不办他丫的啊?” “哈哈,一大早就有戏看。” 颜哥笑道:“行了,小俞,你少嚷嚷几句。雪妹子才来,还不习惯你们这种闹法。” “哈哈,这不是路上无聊,找个人逗闷子吗?”俞双彬捂着大肚子大笑道。 雪千夏这一阵闹腾引起了镖队的一阵喝彩叫好,前面的副总镖头徐可明知后面乱哄哄的也不闻不问。雪千夏呆呆地看着周遭欢乐的场景,感受和金钟镖局总局不一样的氛围。 众镖师镖徒众一路调侃一边有条不紊地来到了忠州东大营。众人看到,前几年还破旧的东大营现在正在扩建。只看到上百个身着“剑攻门”劲装的工师、工匠正在那指挥调度,搬砖架梁敲砖一阵敲敲打打好不热闹。也就一刻钟的功夫,副总镖头徐可和一名叫付国平的校尉带着一支粮草部队出了东大营。镖队各镖师镖徒众快速精准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随着付校尉的一声令下,粮草部队继续向东驶去。 由于是官镖,沿途各关卡无权阻拦收费,镖队一路畅通无阻一口气赶了四五天来到忠州边境。 由于还有三天就能到达目的地,而且还是官镖有官兵护送,因此,镖队众镖师镖徒镖众一路嬉笑怒骂沿途赏风景自是逍遥自在。 这天晚上,镖队来到忠州驻军下面的一个兵点。当众人将镖货清点存放好后,徐可带着众人准备回房休息被校尉付国平笑眯眯地拦住:“怎么样?徐总。今晚整点?” 徐可笑道:“这?还有三天路呢。付军头又不是不知道咱金钟镖局的门规,运镖饮酒可是…………” 谭耀佳在身后用手指捅了捅徐可的后腰,徐可马上看到付国平的笑中带黑,于是连忙改口说道:“成。反正只有三天路了,徐某今晚舍命陪君子了。” 付国平走过来一把搭在徐可肩上说道:“兄弟放心,明晚咱们就到。今晚喝点误不了大事。” “一天?这话咋说?” “上摄司大桥上个月就完工了,还没通桥。我已经和乘剑堂的主事打过招呼了。我们明天第一个过桥。” 上摄司大桥是横跨忠州、东洲两州的跨江大桥。此桥建成后可大大缩短两州的通商运货时间。听说停工一年多了,没想到今天才知道已经完工了。 徐可冲着谭耀佳使了个眼色,谭耀佳点了点头径直朝镖队休息处跑去。 谭耀佳推开门对着两间房里的男女镖师镖徒众说道:“徐可今晚有应酬。所以今天镖货要加五个人看货,贴条子!” 此令一出,十几个镖师镖徒众纷纷起身在谭耀佳的引路下去了货仓。 “臭镖师,都到兵点了。怎么还要我们这里的人看着货啊?”雪千夏问道。 颜小庄回道:“按理说,货一进军门,咱镖局就不管了,烧了丢了都和我们无关。但要提防军中兵鬼,有些人半夜偷偷跑货仓里偷东西。万一丢了东西,就说不清了。” “这咋说不清?货在军中被偷的,他们负责才对。” 颜小庄说道:“所以才说按理啊。但实际上,货要是真的出事了。军中不愿意承认他们偷得,赖在你头上要你赔钱,你有啥办法?咱们都是江湖老百姓,怎么斗得过朝廷。徐可今晚和那几个运货的军头喝酒,军里的人说不定就会惦记咱们这批货,所以必须加派人手守夜,还要加贴那个校尉签名的封条。万一出了事就有东西说理。” 雪千夏听后点头:“这样啊。这运镖的门门道道还真多。” “这运镖看着简单,其实途中充满了未知的风险。所以必须留个心眼。这还是官镖呢,要是商镖幺蛾子更多。” 第55章 “请问五神山还招人吗?” 浓雾未散镖队过桥 原地整装镖师反击 太阳初升,一个不寻常清晨开启,忠岳镖局的镖队又继续向目的地奔进。 此时,晨光微弱,大雾弥漫,镖队被浓雾包裹,白茫茫一片各段互相辨认不清,只能跟着镖马潜行。 领镖的徐可吹了声口哨大声喊道:“传令下去!镖队低速慢行!每段抽一个人去前面盯着探马,挨紧点,眼睛给我放大点。有情况就放烟吹哨子!” “是。”随着一声令下,谭耀佳、郭觅、俞双彬、颜小庄、胡波儿、区亚李、梁倪、朱大军、李艳、李金果十个镖师镖徒众依次奔向镖队前方。 “哎呀,好大的雾!”谭耀佳伸手挥了挥手前方的雾气。 后面一丈外的郭觅说道:“嗯啊。太大了,烟子估计都不好使。” 前面也是一丈外的俞双彬喊道:“没事,去东洲的路我熟,前面一马平川,闭着眼也能走。” “就怕半路杀出匪盗来。”胡波儿说道。 “哎呀,一大早说的你提那倒霉玩意干嘛”郭觅嚷道。 俞双彬摸了摸鼻子向空气中闻了闻念道:“啥味啊?有人在烤鸡翅?” 周鸣笑道:“你怕是想吃的想疯了?还烤鸡翅呢?这味儿明明是烧猪蹄!” 镖队慢速行了十几里路,大雾消减了几分,但依然看不清前方的路。此时,最前面的姜山喊道:“到上摄司大桥了。”后面的十个人听到后,纷纷回头传话到镖队那。 不久,徐可和付国平来到了上摄司大桥桥头。此时,一座长长的黑色砖木桥出现在众人面前,由于大雾的存在,上摄司大桥被大雾包裹,仅有桥廊隐约可见,此情此景如同一幅水墨画,一笔黑抹显现在白纸上又近到远,有浓渐淡消散在远处,如同仙境。 付国平笑着说:“徐总放心,这桥是当地乘剑堂承建的,我和他们的主事熟得很。为了缩短行程,出发前就已经打了招呼,所以昨天晚上他们就把路障给扯了,特意给咱们通过。” “那是最好。”徐可说道:“可咱们走镖有一句俗语,叫不怕贼人弄险,就怕老天不给脸。这浓雾,包的咱车队首尾失联,最容易出事端,还是稳点好。” “理解理解,小心走得万年镖嘛。” 梁倪说道看着那长长一样望不到的黑桥来了句:“娘也,看着怪渗人的,像,像奈何桥。” “滚你丫的。”老镖徒朱大军一脚踹在梁倪身上:“滚过去看看桥通了没?摔死你个王八蛋。” 梁倪做了鬼脸笑道:“成,我先去看看。万一有孟婆,我先替大伙尝个咸淡。嘻嘻。” 俞双彬说道:“记得多放点辣椒。” 梁倪一个人骑着马直接上了上摄司大桥奔进浓雾。 徐可看着眼前始终未尽散的大雾说道:“传令下去,含叶子果!” 姜山听后举着镖旗从前方一路喊道镖队后方叫所有镖师镖徒众含叶子果。 雪千夏听到含叶子果,不知道是啥意思。一旁的李辉说道:“就是含着槟榔叶子,你不是湘州人吗?”说完,从腰间掏出一黑色槟榔果子,扔进嘴里嚼着。 “叫的这么神秘,原来是吃槟榔啊。”雪千夏也从腰间的镖包里摸出了一颗槟榔果子,和湘州的槟榔不同,忠岳镖局的槟榔果子中间夹了颗红色丸子,雪千夏看众人都在嚼着槟榔,于是也扔进嘴里。一嚼才知道,原来这红色丸子,是草药丸,尝着有股天麻的味道。 过了两刻钟,梁倪骑着马屁颠屁颠地回来了说道:“没事,桥通了,没人。不过还有很多建材都没拖走,小心两边。” 听后,徐可下令镖队过桥。 上摄司大桥的浓雾更甚,除了马蹄和车轮声只能还能听见,下面东江滚滚江流声。众人先前还想着在桥上一睹东江风采现在只能作罢。浓雾围绕让原本的镖队异常安静下来,气氛略显诡异。镖队所到之处,堆满了石料、木料和一地的“乘”字旗。 雪千夏看着身旁的镖师镖徒众个个神色严肃,面带警觉之色,悄悄地问道:“臭镖师,大伙儿咋都不吭声了啊?” 颜小庄笑道:“运镖生意靠的是三碗饭。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就是盼着老天爷能给个好天气,谁也不愿意风吹日晒,寒冻夏烤。地利自然是希望一路少爬点山路和远路。人和嘛,大伙都希望避免和匪盗拼命和官兵刁难,人货平安到站交货。你看这大雾天,就怕杀出匪盗来杀个措手不及,所以大伙都很警觉。” 雪千夏听着颜小庄的侃侃而谈觉得很有道理,她感觉这臭镖师平日里憨憨的不爱说话,但一到了运镖的时候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能说会道,活力十足,还真真像茶馆里说书先生的。 颜小庄继续说道: “可你瞅瞅现在。咱运的是官镖,不仅要提防匪盗贼人,还要留神官兵耍名堂。这么大的雾,影响了行程不说,还在桥上。要是现在杀出匪盗来,进退失据。总之,三样儿都没占到便宜。” 雪千夏又问道:“那让我们嚼槟榔是什么意思?” 颜小庄笑道:“雪大小姐不是见多识广吗?这槟榔就你们湘州人嚼的最厉害,现在反倒是问起我这岳州人来了。” “我不爱嚼槟榔,不过倒也听过这嚼槟榔的来由。太祖武皇帝为戡平乱世,在湘州湘山、潭江打了几次大仗,湘州老百姓惨遭兵祸,听说整个潭江岸边从十八总到十一总堆满了尸体。一时间, 瘟疫肆虐,尸毒横行。太祖武皇帝有一谋士,叫什么温来着,从粤州运了一大批槟榔,并分发给当地老百姓,所以才………………所以才…………”说完,雪千夏只觉得脑子越来越沉,舌头发麻,扑通一下从马上掉了下来。 颜小庄看到不对劲赶紧下马去扶,双脚刚落地,直觉的双腿发软居然跪在地上,然后眼前一黑,扑通也昏了过去。 此时的雪千夏生平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眼皮沉得死活睁不开。但耳边的声响却听得一清二楚。她听到众人纷纷落地的声音,俞双彬更是叫道:“奶个西的,哥们中招了,完了完了。”说完,整个镖队都停了下来,然后就是一片摔倒落地声响起。 过了一刻钟,雪千夏听到嘈杂的马蹄声和脚步声由远而近,快速奔来。不用说,贼人来了。 “快快快,手脚麻利点,直接上马走人,先拿先走。” “注意看货,只拿轻便值钱的。” “你妈的瞎眼了啊?那段是草料,说了只拿值钱的。” “快点,都他妈给我快点。” “大哥,要不要绑几个女的走啊?” “不行!别给老子废话。辛教主早就吩咐过了。贪多嚼不烂。咱们吃了几次亏了,这次只拿货。” “大哥,大哥。你看那是什么?” 此时,雪千夏感到脚步声似乎是从这边过来了,不知道他们说的东西是什么? “大哥,这里有个拿棍子的镖师。难不成是?” “容我想想,这趟是忠岳局的镖,岳州、忠州两局合并了。嗯,看来十有八九在这队里。” “杀辛教主的就是个拿棍子的。” “可棍子旁边有两个人呢?是男的还是女的?” 雪千夏听到后心里一惊:“他们说的不就是杀了青蝠教副教主的臭镖师吗?懂了,棍子正好在我和臭镖师中间,他们闹不清是谁的棍子。”此时,雪千夏感到眼皮症状消减了几分,她偷偷睁开眼睛,果然三个贼人正站在他们跟前议论着。 “娘的,教主让我们速去速回,居然碰到个棘手的茬。” “嗨,大哥,两个人一起绑了呗。都走的快差不多了,不差这两个了。这可是镖师呢,五百两一个。” “行,就绑这两个。” 于是,三贼人靠近准备绑人,此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不好意思,各位爷,那根盘花棍正是小弟弟的。”雪千夏瞄了一下,听出说话的是俞双彬。 俞双彬靠着身后的车轮,双手瘫痪在地,像团烂泥一样坐在地上说道:“各位爷想必是青蝠教的?小弟弟久仰贵教许久了,不知道你们那还招人吗?” 三人转身朝俞双彬走去,面面相觑,这镖师怕是中毒把脑子给烧坏了。 “那棍子是你的?” 俞双彬嗯嗯哼了几声。 “是你的咋跑那边去了?” “那丫头说是怕雾,要拿小弟弟的棍子探探道。”俞双彬回道:“各位爷,这运镖真不是人干的。要不带小弟弟我一块走。” 三贼人嗤的笑起来,没想到这镖师说话还挺逗。 “大哥,你别听这镖师在这鬼扯。他在拖延时间。” “你说棍子是你的?那你腰间这把刀是什么意思?你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不要告诉我,你又使刀,又拿棍子。” 俞双彬抬起右手说道:“你说这个啊?哦,这个是我吃饭的家伙事儿。” 三人看到俞双彬居然抬起了右手,大惊没想到金钟镖局的镖师这么快就能活动了,刚想走,只看见刀光一闪,俞双彬快速抽刀,手起刀旋,一刀升起,两颗人头落地。最后一个贼人被血溅了一脸,吓得赶紧拔腿就跑。 才跑了两丈,突然被人伸出一脚给绊了个正着摔了个狗吃屎。那人正是梁倪,梁倪几记重拳打的贼人血流满面连连求饶。 此时,雪千夏周围的镖师也纷纷起了身,像没事人拍着身上的灰一样。雪千夏也感到恢复了筋骨力气,慢慢站了起来。 俞双彬冲着梁倪喊道:“喂,梁别,你又捡我死鱼啊?” 梁倪拖着贼人向镖首走去说道:“上次你不也捡了我两条吗?你还欠我一条。” “上次?上次两条是被熊勇打残的,咋现在挂你账上了。喂,你别走,你给爷爷说清楚。”俞双彬追着梁倪一通理论。 雪千夏看着俩人在那胡扯,又看了看旁边的颜小庄,镖师镖徒众纷纷卸下重物,有条不紊的擦拭调试兵器,突然感到,原来忠岳镖局的人面对劫镖,居然能恢复的如此之快,而且井然有序,淡定的不像是遭了劫。原以为忠岳镖局都是些鲁莽糙汉组成的乌合之众呢。没想到组织反击如此神速。此时,一股敬佩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颜小庄将一铁链衣套在雪千夏身上说道:“货被他们给抢了一些,我们得把他追回来。你就留在镖队里看货。记住啊,打不过就跑,要不就装死,别玩命。” 此时,副总镖头徐可率着一众人马赶了过来命令道:“都歇够了吗?歇够了,男的和我一起去追镖,女的留下来和军头看货。驾!驾!”说完,颜小庄也拍马跟在后面冲进了浓雾之中誓要把货给夺回来。 第56章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付国平甩杯图不轨 徐副总率队进公馆 雪千夏看着十几个镖师镖徒众和几十个官兵冲进浓雾追击青蝠教的人,想着也跟着一起去。但看到桥上也乱成一团,于是只好先帮谭耀佳、郭觅、刘雅、区亚礼、胡波儿帮忙收拾东西。 谭耀佳倒了一杯茶给坐在货箱上的付国平笑道:“付军头,你先喝口热的。” 付国平接过茶杯捂在手中说道:“你们镖局的人呢?” “额,徐总带人去追了。没事,咱们局的镖马腿劲强,都是好草料喂的,很快就能追回来。”谭耀佳回道。 “是吗?” 雪千夏也凑了过来说道:“那青蝠教都是一些乌合之众,有勇无谋,军头你放一百个心。” “叫你们的人都过来,我交待个重要事。” 谭耀佳点了点头赶紧把剩下的二十来女镖师镖徒众叫了过来围在付军头身旁。谭耀佳看他面色沉重,看来真的有要紧事。 付国平端着茶说道:“此趟镖是忠州驻军送去东洲水军的官镖,按道理行程路线都是保密的。而且被抢的货全是火石、铁砂和过冬大衣褥子,剩下一些不值钱的马料和酒肉蔬菜就扔在这了。” 谭耀佳说道:“付军头你的意思是说?” 付国平点了点头说道:“青蝠教的行动如此迅速,上了桥能够准确找到货物的位置,一盏茶不到的功夫就把货给抢走了。说明有人提前把官镖的信息告诉了青蝠教。” 郭觅点了点头说道:“听付军头这么一说还真是。” 付国平抬起头四处望了望,发现剩下的镖师镖徒众都是女子,惊讶道:“怎么?怎么都是女的?” “男的都去追镖了。”胡波儿说道。 雪千夏听后不客气地说道:“女的咋了?女的一样有武艺保镖运镖。付军头,我虽是女子,但也是行伍之家出身。有空让您瞧瞧我的剑法。” “哦?行伍之家?敢问,闺女是出自哪位大人家里啊?”付国平笑道。 “家父是湘州巡检吴思政。”雪千夏笑道:“我从小就跟着父亲,学武功读兵书,知晓点韬略。”说完,指了指四周的军官:“我从小就在兵营里长大,和兵哥哥混在一起,可好玩了。” 此时,雪千夏看着四周的官兵突然呆住,只见四周的官兵个个面色铁青,不是低头握着兵器,就是斜眼看着远方,要不干脆打着哈欠似乎想要掩饰什么?雪千夏又仔细看了一下他们所占的位置。内层十个、中层八个、外层有手持长枪的士兵十二人。雪千夏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内刀外枪,这?这是,这是包围猎杀阵型! 谭耀佳笑道:“雪妹子,咋了这是,咋看到兵哥哥就发呆?想汉子了还是想家了?” 雪千夏回头看着正低着头的付国平想着哪里不对也是问道:“付,付军头。这些兵哥哥咋了这是?是不是又有贼人要来了。” 付国平第一次抬起了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好的女子,不在家绣花做女工,大老远运什么镖嘛。”说完,将茶杯重重摔在地上拔出长军刀,脸皮爆出数根青筋,面目狰狞地大喊道:“金钟镖局勾结黑道青蝠教抢货啦!全部给老子军法从事!”。茶杯落地,众官兵向女镖师镖徒众围杀过来。 再说回颜小庄。追镖的部队在徐可和梁倪的带领下无惧浓雾,一路快马疾驰。 梁倪又是一拳打到差不多快昏厥的贼人脸上骂道:“你个板板的。说,准备把货往哪藏?” “往,往石岱公馆。” 梁倪又是一拳打来:“你娘的,都这时候了,你还哄老子。石岱公馆是大户人家的私宅。你们青蝠教的往私宅里藏货啊?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眼珠子给扣出来。” “大,大爷,是真的。” 说完,梁倪抡起拳头又要打,被俞双彬拦住:“行了,梁别,今天你立大功了,徐总都看在眼里了。我看他这熊样估计没说假话。对?徐总。” 徐可望了望这贼人说道:“石岱公馆可是忠州大财主石迎松的房产。听说,那地方过于偏僻因此没住多少人,不过藏货确实不错。” 朱大军对着贼人说道:“我们暂且信你,要是不对。等下就把你给活埋了。” 徐可问着旁边一名叫谢磊的游击长:“军头,你怎么看?” 校尉谢磊回道:“那姓石的居然敢勾结黑道邪教抢朝廷的军资,这有多少家产也不够抄的啊。查,必须查。” 徐可点了点头,镖队直奔石岱公馆。 此时,大雾开始慢慢消散。镖队还未到公馆门口,徐可等人便发现一个五十来岁,着商人打扮的山羊胡男子正站在大门口。他看到镖队到来,躬身行礼道:“贱商石迎松久仰金钟镖局大名,石某恭候多时了。” 本以为会有一番交涉,没想到公馆的主人,忠州大财主会亲自来迎接。 徐可没有下马只是在马上行礼道:“金钟镖局忠岳局副总镖头徐可在此回礼了。因公务在身不便下马,还望见谅。石老板可知道我们一行人为何来此吗?” 石迎松笑着点了点头回道:“知道,知道。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情况。徐总,你看。” 说完,叫下人把大门打开。徐可、谢磊等人朝大门口望去,只见三十来个青蝠教的贼人已经束手就擒,两手背绑,双膝跪地。其中,还有两位着家仆装的两名男子也跪在贼人里面。” 石迎松解释道:“石某治家无方,疏于管教,这两位下人居然瞒着我,和黑道邪教勾结,将闲置的仓库用来藏赃物。还好我得知消息后立刻将这帮人拿下。您要不来,我也会报官处置。” 徐可看了看前方的贼人问道:“那货呢?” “在馆内后仓。” “成。”徐可拱了拱手说道:“那我们就把货给带回去。打扰了。” 石迎松笑道:“徐总莫急,反正这些毛贼已经落网,货也不会长脚跑。此时也快到午时了。金钟镖局和官位官爷如若不嫌弃便在敝馆吃个便饭洗洗风尘,你看如何?” “谢石老板赏脸款待。”徐可回道:“不过运镖期间,我们不能吃人情餐,这是局里的铁规。我们拿了货和人便走,不打扰您了。” 石迎松听到后收起了笑容,冷笑一声便甩手离开。一旁的谢磊悄悄地说道:“徐总,这石迎松可是忠州、东洲的商贾大户。当地知州、司局都要让他三分。你刚才回得这么直,没给面子啊。” 老镖徒朱大军也跟了过来说道:“是啊。石老板很多货都是我们金钟镖局在做。这伤了和气没了生意,怕是不好。” “反正人赃俱获。我多派点人手看着就行。”谢磊悄悄说道:“难得吃个大户,还是送上门的。不拿白不拿,你说是?” 徐可苦笑一声说道:“哎,所以嘛,我最怕这江湖的人情世故了,还是运镖简单些。行,吃完饭就走。”说完,挥了挥手,镖队进入了石岱公馆。 颜小庄、俞双彬等人也跟着镖队进了公馆,发现这公馆布满了很多假山奇石,其间还有池塘小溪潺潺,花草树林。众人惊叹公馆内的装潢别致,幽静典雅别有一番风味。 “板板的,到底是大户人家。”梁倪说道:“听说这种宅院公馆,那姓石的财主有五座。这里是最偏僻的一处。那财主一年也就住十几天。” “怪不得没多少下人。”俞双彬说道:“我要是地主老财,至少得请百来个下人,把爷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再来俩戏班子,呵呵。是,颜哥?” 颜哥点了点头只是不语心想:“这庭院虽然大,但和金钟镖局里的差远了。奶奶的,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行了,这趟没亏,等下哥要敞开吃。奶奶的,好好补补。”俞双彬笑道。 “你说那财主对咱们这么客气?会发碎银红包?”周鸣悄悄问道。 “估计有!” 颜小庄、俞双彬、梁倪、朱大军,周鸣等人进了一楼大厅喝着茶准备用膳。而领头的徐可、谢磊则和石迎松进了里面的包厢。 等了近两刻钟,十几道菜如七彩肉球、豆腐拼虾、红烧猪蹄、虎皮煎豆腐、炒干笋、牡丹糖心等忠州菜端了上来。面对美食,朱大军朝周鸣使了个眼色,周鸣心领神会,掏出一个瓶子将每道菜夹了一小块放进瓶子里,每夹一块就凑到瓶口闻了闻,待所有菜都闻过,周鸣点了点说道:“没事。” 俞双彬听到没事后,也不废话,夹起一只螺蛳炖鸭的鸭腿塞进嘴里,边吃边说:“奶奶的,赶了十几天路,可把爷爷我给馋坏了。好,这忠州菜做的地道,就是鸭肉有点老。” 周鸣的瓶子叫验毒瓶,是金钟镖局里镖师镖徒的随身标配物件,里面用少许水银和秘制中草药调制而成,水汁一旦遇到能麻痹肌肤和筋脉的毒物便会散发出臭肉般的臭肉气味。因为镖队经常要吃沿途的餐馆,驿站里的食物。因此,在吃食材不明的饭菜之前,都要用验毒瓶试毒,此举自然着防着贼人用麻木毒药。 颜小庄动着筷子环顾了下四周细嚼慢咽,若有所思的吃着。 俞双彬看着颜小庄如此满嘴油腻地说道:“颜哥,你咋跟个小媳妇似的?吃啊!你不吃那只鸭腿我就吃了。”说完朝那只鸭腿夹去,不料被梁倪抢先一步给夹走了。 “你们就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吗?”颜小庄问道。 “哈哈,到底是从总局暗影堂出来的,疑心就是重。凡事都要查根问底儿。”李辉笑道。 “哪里不对劲了?”周鸣喝着肉丸汤说道。 颜小庄指了指四周说道:“我们局的都在吃饭,那货在哪呢?我们到现在为止还没看到货呢。”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俞双彬舀了碗汤笑道:“刚才不是说了,那姓谢的军头派了人手去看着了。徐总这人不错,知道照顾自家弟兄,先给让局里的人吃饱拿好了再做事。哈哈。” “哼,那石迎松虽然有钱但总归是一商人。我就不信他还能当着驻军的面把货给吞咯。”李严笑道。 “就是,借他俩胆动我们试试。这宅院里下人这么少?我看他还能奈我何?”梁倪说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颜小庄听后不自觉的啊了一声:“呀,就是这个!” 朱大军看出小庄不对劲问道:“颜兄弟,哪里不对劲了?” 颜小庄说道:“你们也看到了,这庭院鲜有人住,所以只有十几个下人。但那青蝠教至少都有三十来人。你们说,那些贼人怎么就会被这些下人给逮住了呢?” 第57章 “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石迎松游说徐副总 女镖师恶战辛有善 接上回,忠岳镖局在上摄司大桥中了青蝠教的迷雾麻烟被贼人夺了一大批货。副总镖头徐可率领镖师镖徒众和官兵一起率队追击来到石岱公馆。公馆主人大财主石迎松宴请镖队和官兵。此时,徐可和游击长谢磊步入内室包厢。 石迎松吩咐下人奉茶后。徐可和谢磊坐定后,都在寻思这地主老财如此大费周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久闻金钟镖局大名,咱家大部分生意都是交给贵局。欧阳乐峰、陈罡和现在的东洲镖局当家镖头刘魁都是十几年的老交情了。呵呵。” 徐可笑着回道:“石老板是我们局的老主顾,其实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按理来说,徐某应该请石老板才对。不知道,石老板今天这设宴有个什么说法?我和军头赶时间交货呢,有什么事还请明说。” “就是吃个便饭,交个朋友?徐总不会不给面子?” “实在是公务在身,不方便多聊。石老板您有事说事。”徐可笑着回道。 “在忙也要吃个饭不是?我已经吩咐厨子给诸位备好了午饭。大约要两刻钟,你们吃完,石某连人带货都交给你们。这总行了。”石迎松笑道。 “行,吃完就走。我去看看货。徐总,你们俩先聊。”谢磊起身说道。此时,屋里只剩下俩人。 石迎松问道:“听欧阳乐峰说,徐总家父也是镖头出身?” “不错。家父师出天山昆仑派,从小就追随金剑容、金彪金总镖头,一手打下了现在的金钟镖局。外号徐药罐。运了一辈子镖了,捞下一身病,现在退隐江湖,在家休养,颐养天年。” “哟,您早说啊。我这里还有盒上好的人参,等下我叫下人给你放在马上。” 徐可低沉着脸说道:“石老板,江湖讲究个敞亮痛快,你有话就说,有事办事。别拐弯抹角,徐某不喜欢这种场面话。” “中勒。”石迎松坐了下来喝了茶说道:“我听闻自去年的金盆洗手大会后,贵局很多镖头向陈罡、彭博镜、马湘兰、唐萧顺都离开金钟镖局到别处谋官职去了?” “此话不假,他们签了保密死状后,就离开了。” “为何要离开?” “不知道,可能人各有志?”徐可回道:“这事和石老板有关系吗?” “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石迎松说道:“徐总,为什么不和他们一样离开金钟镖局。” “呵呵,我就一粗人,受不了官场上的风气,不会演戏,当不了官。”徐可皱着眉头说道:“石老板,你这话既不像生意,也不像叙旧。看来你确实有很重要的事要说哦。” 石迎松说道:“徐总不愧是金钟镖局元老的后人,不屑于为官,石某钦佩。听传闻说,金钟镖局是由原来西域的天山昆仑派的人创建的,你们这些后人之所以不愿意离开金钟镖局,只是因为你们要守护一个秘密?” 徐总大笑道:“哈哈,你说的秘密,如今的江湖人尽皆知。” “没错,秘密就是金钟镖局的金钟罩内功,其实金钟罩是天山昆仑派的绝密内功。你们父辈四十年前从西域来到中原,凭借此内功威震整个江湖武林,创建了如今的金钟镖局。” 徐可点了点头说道:“是。你说的金州男女老幼都知道。” 石迎松摇头说道:“但是自金盆洗手大会后,江湖人又在疯传,说金钟罩内功其实不止三层,真正的金钟罩内功至少有八层。” “是是。石老板消息真灵通。”徐可连连点头:“第四层叫不周攻,第五层叫巨鹰震、第六层叫缚仙击。我晓得了,石总有意将家人送进金钟镖局学武当镖师?对不对?这事对您来说不难?直接找金彪就是。” 石迎松摇头笑道:“我家人都是生意人,不爱舞刀弄枪,更不想涉足江湖恩怨。只是对金钟镖局的内功心法很感兴趣。” 徐总听出了味道,收回笑容说道:“想要内功口诀,就要看石总如何表示了?” 石迎松打开了一个柜子,端出一用红绸盖住的木盘,放在徐可面前。徐可看着石迎松将红绸撤去然后摸着脸皮开始笑了:“石老板,您可真是下血本呢。” 摆在徐可面前的是五十个明晃晃的黄金元宝,目测成色十足,价格斐然。 石迎松低着头简单说了句:“我只想要金钟罩内功口诀和《高僧东行图》的下落。” 徐可摸着脸蛋说道:“石老板啊,石老板,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啊?不是我吓唬你,知道这么多对你可没好处” “待到找到《高僧东行图》,石某还要重谢。这点碎金子算什么?” 徐可慢慢说道:“石老板,你说这人世间,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石迎松说道:“徐总,都到这份上了,有话您直说。” “像您这种大户人家,家里三代人都花不完,何苦去涉足这江湖纷争呢?你要的这两样可是要招来灭门之祸啊。就像,就像当年家父的天山昆仑派!” “还请徐总明示。” 徐总起身正色说道:“首先,金钟镖局门规第一条,私自泄露传授金钟罩内功口诀的,要遭全局追杀,断手断脚,三族一个不留!第二,那《高僧东行图》就是一幅不入流的画作,已经消失一百多年了,没人知道它的下落,至少我不知道。好了,我说完了,徐某告辞。”说完就要走人,石迎松一把拦住说道:“徐总,徐总,留步,留步。还请您容我再多两句。” 徐可冷冷地站着一言不发。 “我早就听闻五神山上的黑道邪教觊觎你们金钟镖局的金钟罩内功心法。听说,五神山上有很多人在练了。” “那又怎么样?” “所以啊,你现在将内功口诀告诉我,也没人知道,反正迟早江湖人都会习的呢。” “哼。那是金彪操心的事,和我没关系。” 石迎松见徐总不留情面,于是突然哀求道:“徐,徐总,实话告诉你。我全家老小早就被青蝠教和朝廷的人给盯上了,你,你现在出门就是杀我全家老小啊。” “什么?”徐可惊道。 石迎松哀求道: “我的徐总啊。现在上到朝廷,下到黑道邪教都在惦记你们的金钟罩内功心法,变着法的抢你们的口诀。其实很多都泄露出去了。此次青蝠教和官兵联手,名为抢货,其实是冲着你们来的。付,付国平之前就给我交代了。万一被你们发现货仓在这,就让我好好游说你,如果你能合作,几方都无事,如果,如果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全家………………” 徐可听后恍然大悟,一脚将石迎松踢开骂道:“你,你妈的,你现在才说。” “徐,徐总,救我。” 徐总随即冲出门来到大厅,此时大厅宴席也是因为颜小庄的推测引起了一片骚动。 徐可大喊道:“大军!官兵呢?” 朱大军也看出事情不妙,赶紧回道:“刚才那姓谢的着急忙慌的带着人跑了。” “操的,他们和青蝠教的是一伙的。” 此时,镖众李金果跑了过来说道:“徐总,徐总。当兵的货也不要了,带着贼人一起跑了!咱,咱们追!” 徐可咬了咬牙说道:“追个屁!大军、周鸣,你们几个人留在这里看货,把那石迎松给我绑了然后报官。其他人跟我回去救佳妹子她们!” “是。” 再说回雪千夏,谭耀佳处。此时,付国平甩杯为号,百来官兵朝二十几个女镖师镖徒众围了过来。 “付,付军头,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谭耀佳看到一群官兵冲杀了过来拔出长剑准备迎敌。 “啊。”只听得一声惨叫。胡波儿中胸被一官兵用长枪刺穿。众女镖徒镖众看到同门被杀,虽然搞不清状况,但纷纷掏出兵器自卫。 雪千夏拔出袖里短剑喊道:“佳妹子,亚礼,他们不怀好意!”说完,一个“千花绽放”旋剑划来,将身后的官兵击退。雪千夏、谭耀佳纷纷运起巨鹰震内功,挟着两股气浪飞出人群。刚刚落地,谭耀佳背后就重重挨了一掌。谭耀佳被打得吐了一口鲜血,旋身一个横劈,那人飞退避开。 谭耀佳趴在地上看着那人,那人虽然身着普通步兵红领军装,但一看到容貌,立刻惊出一身冷汗。那人容貌居然和蔚来城庄的辛有道一模一样,狼眼鹰鼻,难不成是死尸还魂来索命来了?谭耀佳喃喃念道:“辛,辛有道??” 雪千夏听后看着此人,用短剑指着贼人说道:“哼,辛有道早就被臭镖师打成竹签牛肉了。这人是他的同胞哥哥,辛有善!对?贼头。” 那人冷冷一笑,抽出一皮鞭,这皮鞭鞭首撞着一尖锐钻头,犹如一条黑蛇吐着信子让人不寒而栗。 谭耀佳还未回过神来哪有精力反击,眼看那钻头就要刺来,雪千夏一个挑剑将其打飞大喊道:“姐妹们,与其被他们抓去受辱,不如抄家伙跟这些畜生拼个鱼死网破。” 雪千夏运起不周攻内功,直接冲向辛有善喊道:“五神山的贼头来的正好。今天姑奶奶我就把你剁成碎肉拿去喂狗!拿命来!”说完,一套“暴雨梨花散”,甩出几十朵缠绕着不周攻内力的剑花杀向辛有善。 第58章 “臭娘们!” 巨鹰震大战巨鹰震 地煞星只身擒反贼 接上回,当副总镖头徐可从石迎松口中得知,负责此次官镖押运的忠州校尉付国平勾结青蝠教,企图在上摄司大桥迷魂镖队抢夺镖货未果。得知真相后,徐可率领众镖师镖徒众火速回桥救援希望还来得及。此时,付国平露出真面目,派手下的军官将桥上的女镖师镖徒众给团团围住。 “姐妹们,与其被他们抓去受辱,不如抄家伙跟这些畜生拼个鱼死网破。”雪千夏提剑向辛有善:“狗贼,纳命来。”此话一出,让刚刚还惊慌失措的女镖师镖徒众精神为之一振,纷纷亮出兵器与官兵厮杀起来。 辛有善眼前无数朵剑花飞来大吃一惊,没想到一个黄毛小丫头居然有如此迅猛华美的剑势,赶紧圆起长鞭将攻势化去。 雪千夏攻刺未能得手并不气馁,又一套“风霜碎影”密剑攻来。辛有善继续圆起鞭子防御,雪千夏看准时机,大喝一声,一个直剑“寒梅独放”攻来,刺剑又快又准,辛有善圆鞭已来不及,赶紧侧身避开。袖里短剑划破辛有善手臂。 辛有善大惊失色,手臂回展,长鞭嗖的一声甩了回来,眼看就要把雪千夏给绑住,此时,有一长剑挑起来,将长鞭击飞。 “千夏,我来助你。”说话的人是女镖师谭耀佳。谭耀佳施展“天山七剑决”,一个“游龙若闪”向辛有善划来。辛有善见状赶紧后退避开,谭耀佳又是一套“流星追月”快剑杀来。雪千夏看到后也上前加入了战斗。 三人搅在一起打了二十几个回合,辛有善渐渐落入下风。谭耀佳一记横剑划破了辛有善脸颊。辛有善摸了摸脸颊,恼羞成怒大怒道:“妈的,臭娘们,给你们脸了是?”说完,全身大开,一股气浪将谭耀佳、雪千夏俩人冲飞。 此气浪,金钟镖局的镖师镖徒众再熟悉不过,是巨鹰震气浪! 两人刚刚落地,辛有善已经挟气浪杀了过来,他一脚踢中谭耀佳中胸将其踢飞,甩出一记长鞭将雪千夏胳膊死死缠住。雪千夏赶紧提剑想要割断长鞭,此时,只感到全身又酥又麻疼的牙齿打颤。 “啊啊啊啊。”一旁的女镖众曹贞举刀砍来:“狗贼,你放开他!” “死远点!”辛有善左手一挥,气劲结结实实打在曹贞面门。曹贞扑通一声倒地,满脸是血昏了过去。 雪千夏突然想到颜小庄的话语:“这巨鹰震内功,又震又麻。如果遭遇内功贯身,不要慌张挣扎,越挣扎全身皮肉就越缩的紧张。想要消解痛楚,只需要双脚腾空,然后让兵器接触地面,引导巨鹰震内劲至地下。” 想到这,雪千夏运气轻功,一个乐神式“云雾罗衣”直扑辛有善。辛有善看这女人不退反攻一时没了主意,赶紧举掌劈来。雪千夏将短剑在地上摩擦,袖里短剑滋滋滋作响,果然如臭镖师所说,酥麻感消除了不少,雪千夏大喝一声,同样也喷出巨鹰震气浪,一个挑剑划来,辛有善中胸被划开一个血口。辛有善赶紧收回长鞭,转身而退,然后借势又是一个长鞭吐信甩来,雪千夏腹部被钻头刺中。 谭耀佳提剑再次攻来,一个“剑枪合一”隔空刺来。那剑气饱含不周攻内劲,划破浓雾,也将辛有善的腹部刺了个血口。 正当谭耀佳想一鼓作气拿下辛有善时,不料背后结结实实挨了一脚,摔倒在地。雪千夏一看,是此次负责押运官镖的校尉,付国平。 “啧啧啧,老辛,你是不是姑娘玩太多了?现如今连两个丫头都弄不来?”付果平大笑道。 “我呸,不要大意。”辛有善捂着伤口骂道:“这金钟镖局的巨鹰震比金钟罩还要棘手。我齿他妈的。” “看我的。”说完,付果平提刀向雪千夏攻来。雪千夏提剑防御,两人打了十个回合,虽然雪千夏有不周攻、巨鹰震内功加持,但付国平身材健硕,刀势霸道厚重,加上作战经验丰富,雪千夏很快便扎架不住了。 “小妞儿,跟叔走一个!”付国平奸笑道,一个挑刀,雪千夏右臂吃了一刀。雪千夏忍痛狠狠骂道:“狗官!”说完,一个“潇湘夜雨”乱剑反击,付国平举刀铛铛铛全部挡住,雪千夏一记香掌攻来,将付国平击退几寸。如此软绵的攻击,付国平只是后退了一步,又借力直接一记重刀劈下,雪千夏赶紧举剑防御。雪千夏吃不住力,连人带刀被击倒在地。 谭耀佳赶紧飞身过来帮忙,但此时腰间被辛有善的长鞭死死缠住。她刚想挣脱,一股巨鹰震麻劲传来,谭耀佳全身酥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辛有善慢慢将谭耀佳拖过来说道: “付哥,事情败露了,货带不走了。抓几个女回去玩玩算了。” “行 ,老辛,我上山,以后跟你混了。”付国平看着四周,只见桥上二十来个女镖师镖徒众已经死伤的差不多了,有些官兵已经开始背着女人上了马准备离开。 “狗贼,狗官!”雪千夏躺在地上骂道:“有本事在这里把我一刀宰了,要不迟早剐了你!” 谭耀佳被辛有善狠狠地抓着头发,在地上拖着,此时身上的内力被巨鹰震化了个干净。绝望无助之际,只能呜呜大哭。 正当众人绝望之时,只看到浓雾中弹出一个黑影。那黑影犹如炮弹,高速旋转并伴有滋滋作响的内功响声,付国平还未反应过来,黑影直中付国平中胸。付国平直感到全身酥麻抽搐,哇的一大口鲜血喷出,昏倒在地。 雪千夏、谭耀佳看到那黑影身着黑色镖头劲装,胳膊处挂着“东”字镖头镖牌。谭耀佳看到镖牌后如释重负,大哭道:“呜呜呜,魁叔,救我!” 此人,正是金钟镖局东洲分局当家镖头“地煞星”刘魁。最后五六十官兵纷纷冲杀过来。刘魁看后,冷笑一声,举起右脚重重踩在地上。雪千夏感到地面一股震动。这,这是巨鹰震内功! 同时,远处的五六十官兵纷纷吐出白沫,翻起了白眼,像断线的木偶,吭都没吭一声就纷纷倒地。 辛有善看到后,知道自己不是当家镖头的对手,松开了谭耀佳,赶紧运起轻功直接跳入江中。 刘魁伸出一指,地上一面“乘”字旗突然飞起,将辛有善给包裹住。 辛有善全身被旗子包住,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脚踩桥栏用力一跃,一个猛子直接扎进东江里。 刘魁看到后,伸手看了看手掌自嘲道:“你阿妈的缚仙击,练了快两年了,就这点效果?金彪那小子会不会哪里搞错了?不行,改明儿我就找他理论去。” 雪千夏跪在地上第一次看到当家镖头“地煞星”刘魁施展武功,内心惊道:“呀,这地煞星武功不在大昆仑手欧阳乐峰之下啊?就那么干干脆脆几招就把那付国平给打昏了。那辛有善看到他就赶紧跳江跑了。哇,这,这就是东洲镖局当家镖头的本事吗?” 此时,浓雾也散的差不多了。雪千夏、谭耀佳看到二十名东洲镖局镖师镖徒众和东洲驻军百来人前来支援。又过了一刻钟,徐可率着忠岳镖局的人马姗姗来迟。徐可看着桥上凌乱的货物、血迹、伤员和尸体自责道:“我齿他妈的。日防夜防,狗官难防啊。” “哟,原来这趟镖是徐崽子你在领啊?”刘魁看到马上的徐可笑道。 徐可看到是当家镖头刘魁,赶紧下马行礼:“魁镖头。别来无恙。” “有恙有恙,奶奶的,哥恙还不少呢。打不动咯。”刘魁摸了摸后腰说道:“不行,才过了几招我这脊梁骨就隐隐作痛,和你们欧阳大当家的一个毛病。” 徐可看着四周再次行礼:“这趟要不是魁叔及时周全,我忠岳局此次真真是丢人又丢货。侄儿再次谢过魁叔。” 刘魁甩了甩手说道:“自家同门何必客气。走,前面就是咱东洲局的海马号。怎么样?整两碗?对了,你老爹药没停?”说完,刘魁搭着徐可的肩膀离开。 颜小庄也赶紧下马扶起了雪千夏赶紧问道要不要紧。 “臭镖师,我刚才看到缚仙击了!”说完,也像刘魁一样伸出一指比划着。 “是吗?就是那种能以气控物的内功吗?我也见过,我给你上点药。”颜小庄掏出腰间的药包。 “哎,这金钟罩内功好是好,就是太难练了,这才第五层呢,我就感觉爬不动了。”雪千夏叹了口气,说完一下子跳到颜小庄背上:“咱俩啥时候也能学那缚仙击啊?缚仙击上面那层叫什么?上面的上面还有多少层嘛。” 颜小庄背着雪千夏笑道:“爬不动就爬不动嘛。咱慢慢来,把伤养好咯。哎,这趟镖又黄咯。”说完,颜小庄将雪千夏背下了桥放进了车厢里。 由于上摄司大桥离东洲镖局海马号不算太远。因此,桥上的动静被东洲镖局的人及时发现并报告了当时在号里办事的当家镖头。刘魁敏锐推测是镖队出了情况,于是赶紧叫人报驻军,并召集了二十来个镖师镖徒众来到上摄司大桥解围。 事后,石迎松因勾结黑道邪教和叛军私吞军需被忠州驻军带走。据说,石迎松家人散尽一半家财才免去死罪,发配西域充军五年。坊间有传闻,石老板找人顶替他去了西域,自己隐姓埋名躲了起来。也有传闻石迎松死在去西域的路上,还有传闻石迎松中了江湖邪术“摄魂术”被人拿了心智,早就疯了,有些人更是说得有鼻子有眼,说什么上次看到石迎松时,他翻着白眼望着天,口水流到肚脐眼,看到年轻姑娘就说要吃奶奶。此是后话,江湖继续。 第59章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 海马号东洲局宴请 猜动机雪千夏推理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七可修啊………………”。东洲镖局海马号里饭堂包厢里热闹非凡,当家镖头“地煞星”刘魁拿着一大碗白酒对着下面忠岳镖局的镖师镖徒众喊道:“忠岳局的同门。不瞒大家说,兄弟我就是忠州金霞山出来的。十几岁毛还长齐就拖着我娘那口陪嫁的箱子来到忠州镖局报道,一干就是三十多年。忠州人就是我娘家人。到了我这,把心放肚子里,啥事都不会有,大家吃好喝好。来来来,兄弟我先干为敬了。”说完,端起酒,来了个一口蒙。 “好!刘大当家的敞亮人!兄弟佩服!” “谢刘大当家的援手。“ “东洲、忠州镖局亲如一家。” “喝!” 众人一碗碗白酒喝下。颜小庄、雪千夏也端着小酒杯抿了几口然后坐下吃菜。 “臭镖师,东洲镖局好还是忠岳镖局好?”雪千夏问道。 “当然是东洲镖局好了。”颜小庄吃着菜说道。 “这事你得问我这个东洲人呀。”一旁的俞双彬开腔说道:“同景镖局生意最大,东洲镖局赚得最多。” “这怎么说?” 俞双彬嚼着嘴里的小炒牛肉说道:“同景镖局生意最多,但花费也不少。有些镖还是亏的。所以时刻得盯着生意把账算好。但东洲就不一样了,东洲黑道少,商贾大户多,运镖稳赚不赔。而且有些还是做外洋生意的,和洋人做生意。洋人天生都是傻子,咱们随便使个心眼就把钱赚到手了。所以,东洲镖局那银仓里堆满了白花花的银子,是金钟镖局实打实的粮仓。” “嗯嗯嗯。听说金钟总局好多赔本生意都靠东洲镖局的银子周转呢。”镖众区亚礼说道。 “这么赚钱,用人肯定不少。可我瞅这海马号怎么就十几个人在打理。”雪千夏疑惑道。 “东洲镖局很多镖走的都是漕运和海运。镖师和货都在船上呢。”老镖徒朱大军说道。 雪千夏听后点了点头。 周鸣说道:“听说东洲镖局又添置了两条大船,可以在船上骑马的那种。金彪想把生意往南洋那边推。” “嗯嗯嗯,北方那闹斯厥鬼子,好多货都走海运了。”镖师李辉说道。 “趁他们没打过来,还不赶紧开溜。是?”镖徒梁倪说道。 “哼,区区斯厥骑兵算什么?我就不相信朝廷的军队这么不堪一击。”雪千夏不服气地说道。 “其实天下哪都不太平。北方有斯厥,东边有海盗、南面还有个五神山没事就找咱们玩命。”镖众李金果说道。 “所以说,还是湘州、岳州太平。”颜小庄说道。 包厢内早已是酒烟冲天。一些东洲镖局的镖师镖徒众在外听着里面的声响在那议论着。 一名叫杨超的年轻女镖师的端着面说道:“忠岳镖局的人这趟也够凶险的啊。官匪联手算计。” “也算他们厉害,听说青蝠教在桥底下准备了足足两船迷魂烟。忠岳局的中了招还能死磕到底,硬是把货给抢回来了。“一名叫何超的胖子镖师说道。 “每个镖局的情况不一样。他们全是陆镖,无非就是在陆上打打杀杀。哪像我们。” “就是,哪像咱们东洲镖局。还得在海上干。” “听说东洋鬼子又研发了新的火炮。娘的,我们还是那土炮点着玩儿呢。总局就是他妈的抠门,赚这么多银子却舍不得几个炮钱。” “听说其他镖局正闹内鬼呢。” “听说这趟镖是付国平带头反水的。你们说这小子到底想啥呢?放着官不做跑去落草?” “还不是在军中被人挤压,一时想不开呗。” “想不开?行,这下脑袋彻底开咯。” 午饭吃喝好后,忠岳镖局的镖师镖徒众便进了卧房歇息。由于官镖遭劫,这趟镖的行程便到此为止,众人不必起早贪黑赶路。待到晚上夜深人静,颜小庄、雪千夏俩人坐在室外一空旷处吹着怡人的晚风。 “今天中午你还喝了几碗酒,你那伤没大碍? “还行,多亏你给我套了铁链甲,没伤到要害。”雪千夏看着颜小庄心想:“这臭镖师一副憨样,但心思还是细腻也算不得什么糙人。今天要是没那铁锁甲,我还真撑不到现在。” 雪千夏看着远处的小溪流,听着潺潺流水声和虫鸣蛙叫然后问道:“臭镖师,今天这事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这种官匪联手抢东西的事常有吗?” 颜小庄摇了摇头说道:“不常有,我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奶奶的,自从这金盆洗手大会后,什么青蝠教、飞龙教、河砂帮、斯厥鬼子,我都领教过了。哎,还不知道往后的日子是个什么样的,只要不连累我家人就好。” “你说这趟镖有内鬼在作怪吗?”雪千夏问道。 颜小庄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包雪千夏最爱吃的牛肉干放在草地上,抓起几片塞进嘴里慢慢嚼着:“应该没?徐可、朱大军、周铭都是局里三十年的老镖师(镖徒)了。小俞虽然嘴皮子调皮,但大是大非分得清,梁倪那仔子,有贼心没贼胆,大伙都清楚。保留金钟罩的镖徒别闹看他们牛皮哄哄,但也怕被金钟镖局扫地出门砸了饭碗,不敢闹出格。” 雪千夏也跟着嚼着牛肉干说道: “可忠岳局上上下下几千号人呢。你都识得清?” “那肯定识不清,人心隔肚皮呢。” “自从金州那晚偷听那俩内鬼的对话,我思索了很久,倒是理出了点头绪。” “哦?出来听听。”颜小庄问道。 “从平日里聊暗影堂的一些事来看。金钟镖局那些镖师镖徒众干得无非都是些偷鸡摸狗,蝇营狗苟的伎俩。就算被发现了,重则挨板子降级,轻则罚点银子,不会丢饭碗。你说是?”雪千夏娓娓道来。 颜小庄边嚼边听边点头。 “可你看看,咱俩这大半年里遭遇的这些内鬼。绝对不是单纯为了点银子。”雪千夏说道。 “嗯嗯,我也察觉到了。”颜小庄点了点头说道。 “先是彭坚炸万楼,他图银子吗?我看未必;唐萧顺呢,她还是你岳州局、暗影堂的上司呢,两次找机会杀你都没能得手,还是不依不饶,一点也不念旧情,这得多大仇或者多大的诱惑才会做出这种事?这两个人冒着掉脑袋的风险铤而走险,你说,他们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经你这么一说,确实如此。唐萧顺的相公在岳州当乡长的,家里几百亩水田呢,按理不像个缺钱的主。”颜小庄说道:“彭坚嘛,就不清楚了,但老婆和老爹都在金钟镖局,按理也不该愁银子花。” “我现在最想不通的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册子!”雪千夏说道。 “你说的是不是唐萧顺柜子里那本划了很多勾勾圈圈的名册?” “嗯。” “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我的名字是打圈的。你的名字却是个勾儿,不过后来也叉了。我现在想着,我要是唐萧顺为什么会这么做?” “你会怎么做?” 雪千夏冷冷地看着颜小庄:“如果在梅雨林那天,如果欧阳乐峰不来救你,我肯定能杀了你!” 颜小庄被雪千夏盯着直打了个哆嗦:“那是一年前。可现在嘛,呵呵。” “哼。”雪千夏说道:“我要是唐萧顺,想着在梅雨林杀掉你是十拿九稳的。但中途冒出个欧阳乐峰出来把你给救了。没得手,所以回去后又狠狠地画了个叉。说明她恨死你了,非要找个机会置你于死地。所以那晚她看你落单来救我,于是也就行动了。” “嗯嗯嗯,你这么猜确实像那么回事。” “如果能知道那些打圈圈的人的底细就好了,肯定有什么关系,让唐萧顺有所顾忌,不敢杀他们。” “打圈和打勾肯定是相对的,意思相反。如果打勾是杀掉,那么打圈的就是保了。这样猜没错?” “嗯嗯嗯,雪妹子脑子真好使,家里不愧是当官的。”颜小庄说道。 雪千夏听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颜小庄看到雪千夏陷入了沉思也不插嘴。就这样,俩人安静了许久。 “呀,难不成是!”雪千夏突然拍了拍大腿说道:“我,我好像发现了什么?” 颜小庄被此举吓了一跳赶紧问道:“发现什么了?” “等等啊,我想想啊。我,谢小琳、罗天淳、罗艺宏、刘宁星、谭耀佳、徐可…………、这,这些人。”雪千夏拨弄手指自言自语道:“他们,他们那些打圈的,好像家里都有当官的人。” “我想想。”颜小庄听后赶紧回忆:“罗天淳相公是金钟报馆的,直属于朝廷礼部;谢小琳的公公是金州驻军退役参将;罗艺宏外公听说在朝廷当官呢。你还别说,还真是。” “哈哈,终于被我找到关联了。敢情那唐萧顺也是看人下菜碟,只找那些没背景的镖师镖徒众动手。”雪千夏大笑道。 “也不对。”颜小庄说道:“刘姐,还有徐总家里都是务农的,没听说过家里有人当官。还有谭耀佳,她老爸就是一酒鬼,同州镖局退下来的。” “你。”雪千夏听后咬了咬说生着闷气。 雪千夏听后叹了口气:“哎,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娘娘的,怎样才能破解打圈是什么意思?他们到底是受谁指使,动机是什么?那个上面是什么?难不成是金彪?如果是总镖头的话,那金钟镖局镖师镖徒岂不是都要死光?那,那 以后生意还做不做了?哼,那金钟总局真乱。” 颜小庄说道:“所以啊,还是湘州太平,要不你还是回湘州去算了。” 雪千夏听后气道: “咋了?嫌我碍事啊?我瞅你还不顺眼呢,切。” 颜小庄笑道:“雪大姐小姐误会啦。你父亲不是门路多嘛。如果方便的话,把我也调到湘州镖局去。呵呵。” 雪千夏听后一愣但很快也明白过来。这臭镖师一定惦记着他湘州老婆和他大丫头去湘州学府读书的事。 “成。到时候咱俩一起回湘州。不过在此之前,一定要活捉一个内鬼,把事情搞清楚再回湘州。万一,湘州也有内鬼呢?你说是?”雪千夏说道。 “嗯嗯嗯,你说得挺对路的。”颜小庄笑了笑赶紧点头。 由于官镖遭劫,东洲驻军必须对镖队所有人进行谈话审查。因此,等每个人都问完话签字画押后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等所有事情都弄完后,徐可便带着镖队带着几车山货赶回忠岳镖局。 “哎,你奶奶的哦。两州来回跑,一个铜板没有。亏疼爷爷我了。”俞双彬在马上唉声叹气道。 “谁说不是呢。镖水没赚到还得贴膏药钱。”梁倪说道。 “喂,徐总。到了局里,麻烦您赏个字。得把药钱给报了,哎哟。我这骨头。”俞双彬煞有介事地捶了捶自己的腰。 整个镖队由于没赚到镖水,士气低沉,众人也没有之前的欢快劲。低着头赶了十几天,终于回到了忠岳镖局。 徐可指了指远方,命几人将带回来的山货运到忠山仓入库。颜小庄等人往远处一看,几里外的小山上,三座青色瓦顶的忠山仓已经建好。 第60章 “走开,你们都给我走开,灭火啊” 火光冲天镖局遭袭 黑烟蔽月小庄失亲 忠山仓位于忠岳镖局几里外的小山上,原是忠州镖局一个废弃粮仓。正如雪千夏所说,当前北方战云密布,时局紧张。诸多士官豪绅将家当运往相对太平的岳州,湘州甚至更远的粤州。北方到南方路途遥远,因此很多货物都暂存在忠州境内,这忠山仓就是用来存放过往货物的。为确保货物安全,忠岳镖局将大部分留守镖师镖徒众安排在忠山仓附近以防不测。 这天,颜小庄,方小潭、梅三金、俞双彬、于湘涓等镖师便赶往忠山仓值守。 俞双彬并马指了指前面带队的于湘涓悄悄地对颜小庄说道:“颜哥,看到了没?那于湘涓、向一桥升副镖头了。” 颜小庄问道:“先前局里不是有规定吗?留了金钟罩的镖师只能当镖徒。怎么改规矩了?” 梅三金说道:“可以弃啊,年前又有一批人跑到总局去了。弃金钟升镖师,有些和当家的有交情的直接升副镖头。奶奶的。俞师弟,当初咱们咋个想的,就这么放弃了,也不还个价弄个副镖头当当。” 俞双彬冷笑道:“咋个想的?脑子被驴给踢了呗。看到那忠山了没?走走走,咱们几个去拿脑壳撞,给自己醒醒脑。” “我说颜哥,你在总局干了这么久,咋没混个副镖头、大镖师当当。”梅三金问道。 “算了。哥在暗影堂当差那会儿天天想着回忠州,那总局里都是些年轻后生,个个都是人前人后,趾高气扬的,连喝口水都要察言观色生怕失了分寸,还是咱忠州地界好,做事畅快。”颜小庄回道。 方小潭嚷道:“畅快个屁,要我说哪都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颜哥你是与世无争只顾埋头练功,你瞅瞅咱们局里,那些武功稀烂的都升大镖师、副镖头了。要论武功功劳咱们几个还不如他们?就凭咱颜哥的轻功怎么也是个副总镖头了。” 俞双彬打了哈欠说道:“自从放弃了那金钟罩后,我发现了,咱们岳州局这帮人就咱颜哥最有出息,武艺提升了不少,还去了总局见了世面,还赚了个美人回来。现在好了,大的小的都到位了。此生无憾啊。” 颜小庄说道:“去去去,少拿我打屁。说了那是远房亲戚的侄女。” 几人就这么一路嚷着来到了忠山仓。这忠山仓经过修缮扩建后比原来更大。虽然外部还是个不起眼的破旧粮仓,但里面已装潢完毕,被分割成数百间。来自北方的货物被妥善放置在内。凭借手令,忠岳镖局的镖师就将货物运到南方其他地方。 这天晚上,颜小庄持棍骑马和方小潭按例在忠山仓周边巡查。两人一如既往的唠嗑闲聊。 “颜哥,你在那玉疆山那碰到的老者真的是个高人吗?”方小潭问道。 颜哥点了点头回道:“估计是?他能够一眼便看出我练的是金钟罩内功呢。纠错了我几处碎石拳的不足和破绽,所以武艺增强了不少。” “该不会是从身上的镖师劲装上看出来的。胡乱瞎编赚你吃喝。” “赚就赚,反正那驿站多的是酒肉,不差他那口。”颜小庄心念道:“你小子懂什么?那老者岂止是个高人,简直就是个活神仙。经他改的巨鹰震内功比那金钟镖局教的顺快多了,现在的内功武力至少提升了一倍还不止。详请可不能告诉他,免得他到处乱说招来麻烦。” 两人正聊着。只看到一大批镖师镖徒众神色慌张地驱马从颜小庄、方小潭身旁快速奔过。问清楚情况后两人才得知忠岳镖局失火了。 两人也赶紧跟上跑到不远处的山坡。只见几里开外忠岳镖局方位火光冲天,在黑夜里雄雄大火照亮了整个四周。看这火势和亮度估计整个忠岳镖局都点燃了。 颜小庄大叫一声不好,拍马朝局里狂奔。方小潭还没来得及拉住小庄,颜小庄就消失在黑夜中,他哪里知道,颜小庄的老婆和大女儿还暂住在忠岳镖局里。 一路上,颜小庄只顾狂奔赶路容不得多想也不敢多想。他现在恨不得用巨鹰震气功飞到局里。现在只求妻子大女儿能够趁火未起时能够逃出大院。忠山仓与忠岳镖局隔山相对也就几里路,颜小庄马不停蹄手不松鞭地很快就来到了忠岳镖局。 只见平日里见到的忠岳镖局现在已经是烧成一股火团,偌大的镖局居然没有半点余留,全在淹没在火大之中被慢慢吞噬着,浓浓黑烟升起,笼罩整个镖局。几百人都在那遮眼捂嘴,手忙脚乱的灭火,搬东西。火里时不时冲出几匹马厩里的马,但也是烧的皮开肉绽、面目全非,跌跌撞撞倒在四周。 颜小庄下马拉开人群靠近镖局到处查看有没有自己的妻子儿女。这时,小庄看到雪千夏也在人群中看着熊熊大火发呆。 颜小庄看到雪千夏一把抓住肩膀慌乱问道:“看到没,看到没。” 雪千夏虽是一惊但看到是颜小庄知道他要问什么,眼里立刻涌出泪水哭道:“颜哥,嫂子,嫂子他,还有妹妹在里面。没,没看到。” 颜小庄感到全身冰凉、牙齿打颤,强烈的绝望和恐惧像眼前的热气扑面而来。突然大叫一声直奔镖局。 早已哭成泪人的雪千夏见到一把抱住颜小庄叫道:“颜哥,你莫慌,莫慌,说不定嫂子妹妹从旁门逃出来也不一定。我帮你四周找找,你莫慌。” 颜小庄看着这冲天大火哪能听进去,一个巨鹰震将雪千夏甩出好几米。雪千夏被那内力震的一屁股摔在地上,只看到颜小庄朝大火里奔去好在现场的熊勇、梁倪两人一把抱住颜小庄才使其未得逞。 颜小庄深知妻子儿女历来就是早睡早起从不熬夜,此时此刻一定是在屋内睡觉。想到这更是惊恐万状慌了神志,运起巨鹰震内功欲将几人甩飞。 熊勇、梁倪见识过颜小庄的功力自然也不敢松懈,纷纷运起金钟罩内功按住小庄。这巨鹰震内功果然了得,两人都感到那内力直奔体内贯入五脏六腑震的生疼。眼看小庄就要挣脱,又有几人加上雪千夏赶紧过来帮忙将小庄按死在地上。 颜小庄看着这大火烈焰,如同血盆大口,伴着山风如同鬼叫眼看就要将忠岳镖局全部焚烧殆尽便想冲进火场里无奈被几人活活按死,只是运起巨鹰震挣脱。众人也不含糊,也纷纷运起金钟罩内功继续将小庄按在地上。几股内力在小庄体内碰撞震的他啊啊大叫“我的儿啊,我的儿啊。”此时只感到内力紊乱、血气倒涌,真气直冲头冠,接着喉头一甜,喷出一口浓血后便不省人事。 当颜小庄恢复神智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忠岳镖队的马队里。胡江海带着镖队正快速穿过一山间小涧。出了山谷,镖队来到了一个叫蔚来镇的地方。胡江海将众人领到蔚来城庄后。颜小庄和同门师兄弟生火造饭一阵忙碌。颜小庄看着胡江海、牛犊、郭山强、唐萧顺、还有总镖头金彪等人正围坐在一起打着麻将。颜小庄纳闷道这运镖途中眼前几个镖头怎么打起麻将来了,真够清闲的啊。 他突然想到不好!那青蝠教贼人正在庄外埋伏准备夜晚火攻呢。刚想上前提醒,颜小庄看到眼前坐着的金彪、胡江海、牛犊、郭山强、唐萧顺纷纷抬起头同时看着颜小庄并伴着阴冷的嘲笑声“嘻嘻嘻,呵呵呵,嘞嘞嘞。”颜小庄看到几个镖头五官表情由古怪逐渐扭曲成螺旋状。 正惊恐间,突然四周骤变。颜小庄又站在一个荒郊野外之处,他看到家里的大女儿在那生起了篝火,妻子在旁边添加着柴火。另一个女孩蹦蹦跳跳地抱着一团柴火往篝火走去放在母亲身边。之后小女儿拿起一只烤好的野鸡走到小庄面前嘟嘟着嘴说道:“爹爹,你吃,你吃呀。”看到小女儿那胖嘟嘟的脸,颜小庄此时早已惊出一身冷汗。我的老天爷啊,这是个梦啊,我现在在蔚来城庄内院睡觉呢。等会青蝠教的就要封门放火了。 想着,他赶紧向野外跑去,想大声呼喊提醒镖队,但感觉胸中有一块石头死死堵住喉咙,嘴巴像抽筋一样说不出话来。此时,小女儿又蹦蹦跳跳地出现在他面前,拿着一只烧好地烤鸡递给颜小庄。此时小庄的感觉越来真实,他看到小女儿递过来的烧鸡越烧越黑,焦味四溢,熏得人眼泪直流。颜小庄不停的擦着脸上的泪水一把甩开烧鸡。接着小女儿也逐渐燃烧了起来,大火包裹全身小女儿顷刻间成了火人。颜小庄看着小女儿烧了起来大叫道:“走开,走开,你们都给我走开。”火人伸出双手向小庄走来想要抱抱。小庄赶紧后退继续喊道:“滚滚滚,给我滚开。来人啊,灭火啊,灭火啊。”正喊着,火人一把抱住颜小庄。小庄吓得死命挣脱而不能。 颜小庄吓得睁开双眼,口里伴着白沫,全身早就被汗透湿。他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卧房内。雪千夏正扑向他怀里哭着喊道:“颜哥,颜哥啊。冷静点,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第61章 “臭镖师居然用银子羞辱我” 失妻女小庄回岳州 雪千夏拜会郭起云 此时早已被梦吓得筋疲力尽的颜小庄稍微缓过神来便立刻躺下。颜小庄看着天花板问道:“我这是在哪?” 雪千夏回道:“忠岳镖局旗下的平政所。” “我老婆孩子呢?” 雪千夏低着头只是不语,想了很久后答道:“还在找,还在找呢。这忠岳镖局院子这么大,这么多人要清点。” “我躺了多久了?” 雪千夏慢慢说道:“没躺多久呢,个把时辰而已。” 颜小庄轻轻笑道:“个把时辰?从忠岳镖局到平政所都要一天路程,你莫框我。” “颜哥,我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我这不是瞎掰怕你想不开嘛。”雪千夏上前安慰道。 “我没事了,你说我挺得住。”颜小庄继续躺着看着天花板。 雪千夏摸了摸头轻轻说道:“离大火已经整整一天了。现在局里能动的都在那找人呢。还在清点物资和人数。我和熊别两个人先把你运到这平政所。你可以嘛,九个人才把你按住。” “知道起火的原因了吗?” “哪有这么快啊。现在整个忠岳镖局都被烧成一堆炭木了…………”雪千夏说着想着话语不妥又闭了嘴。 颜小庄起身长叹了一口气,穿上劲装准备出门。 雪千夏赶紧拉住:“哎呀,颜哥,你这是干啥呀。外面正下着雨呢,你才缓过来,休息休息,你饿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颜小庄点了点头,雪千夏赶紧起身去拿吃的。只听的身后开窗声响起,她回头一看,这臭镖师居然跳窗跑了。 雪千夏赶紧寻声追去。只看到颜小庄跑到一个缁衣镖师面前。一个不周攻挥拳将镖徒击落马下。还未等到那镖徒回过神来,颜小庄跳上马拍马而去。 雪千夏见状也不多想也赶紧抢了一匹马紧紧跟在颜小庄身后。心想着:“这蠢镖师,抢个马往哪去嘛。就算是去找妻儿也不是这个方向呀,莫不是伤坏了脑子。” 雪千夏哪里知道,追颜小庄追了整整五天有余。期间,颜小庄冒着风雨除了晚上睡觉外就是在马上吃点馒头咸菜便便匆匆上路一刻也不休息。雪千夏跟在颜小庄后面也不上前询问只是在后面跟着。因为得知已经到了岳州地界便晓得这镖师是要回乡下看望老母和二女儿。 就这样又跟了两天,两人来到一个名叫下摄司的山间村落。大户人家出身的雪下夏踩着这满是鸡屎烂菜叶子的泥巴路想道:“早听闻岳州镖局是金钟镖局最小最穷的,现在看来此言真是不虚。这一路走来,人烟稀少,到处都是破旧乡村全是老弱妇孺。以前以为咱湘州最穷,现在看来这岳州乡下真是穷到奶奶家了。怪不得这臭镖师没什么见识,乡下人一个。” 雪千夏看着颜小庄进了乡村房屋。这房屋经过重新修缮俨然比旁边的那几座气派多了。看来咱颜哥把赚到的钱都拿去修缮老家了。 雪千夏看到房屋门前停着一马一人,看着装便知是金钟镖局的灰衣镖徒只是未曾见过。那人上前拱了拱手说道:“在下忠岳镖局岳州号郭起云,阁下一定是总局的大美人雪千夏,雪女侠?” 雪千夏想起臭镖师确实有位六十来岁的岳州号“镖徒”师傅赶紧下马行礼:“早听闻,那臭镖师提你,没想到在这遇见了,幸会幸会。我就是雪千夏,叫我小雪就行。” 郭起云点了点头:“忠岳镖局失火被烧了个精光这事已经传开了。没想到我这徒弟居然遭了这等大难。哎,其实也就几天小庄就会把妻儿接走。偏偏就这几天。唉,天意弄人啊。” 雪千夏也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郭师傅,这臭镖师现在可不着调了,您老得多照顾照顾。” “唉,自己十几年的爱徒他那性子我清楚,闹不出大动静的,放心,放心。”郭起云掏出旱烟点道。 两人就在屋内小院里聊着也不进门。半个时辰,那颜小庄快速从屋内跑出,也不打招呼直接上马朝小山上跑去。雪千夏、郭起云紧跟在后面,郭起云说道:“这臭小子真是没长大啊。从小就是这样,受点委屈就跑山上跟他爹去哭了。唉,我这傻徒弟哟。” 雪千夏只是不语踩着泥巴路上了山,只看到颜小庄正跪在一个简陋墓碑前大哭着。 “阿爹啊,儿子无能不孝啊,以为进了金钟镖局学那金钟罩神功便可以纵横江湖,可以将那乾坤游龙棍武艺发扬光大。现在,现在沦落到失妻丧女的地步。”颜小庄抱着墓碑大哭着声音撕心裂肺甚至凄惨。 雪千夏在后面听着不是滋味却又想笑:“这臭镖师想法真是单纯可爱。你那乾坤游龙棍本就是稀松平常的棍法,要不是那金钟罩第四、五层内功哪有这么大威力。还纵横江湖呢。你知道天底下武学门派绝学有多少吗?你们那金钟镖局也就那样,外强中干,只是名气响点罢了。” 雪千夏、郭起云只是在身后看着颜小庄在那嚎啕大哭宣泄情绪也不拦着。一会儿,颜小庄又昏了过去,两人只好将小庄抬回山下屋内。 雪千夏、郭起云和家中小庄老母一起用过了晚饭。颜母正抱着小庄的小女儿在那哄着。雪千夏在旁喝着茶看着:“好在这小丫头年纪尚小,没去忠州避开了大难。颜家祖上有灵没让绝后也该欣慰了。” 郭起云也喝着茶问道:“雪女侠,你在总局待的这段时间,你可晓得这金钟镖局近况如何?” 雪千夏答道:“不瞒您老,小雪在总局也就是迎镖队一个小小灰衣镖徒而已。这金钟总局内部等级森严,个个都是小心敬慎不敢多语。尤其是那些镖头镖师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响屁来。真是没劲透了。还是岳州好,岳州镖局的人都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吵吵闹闹的很对我胃口。” 郭起云笑道:“雪女侠真是快人快语啊。那敢问,你觉得我那傻徒弟武功怎么样?” 雪千夏也不迟疑说道:“要我说嘛,臭镖师武功倒是不错,憨头憨脑的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傻傻练功。也不赌钱喝花酒。至少比局里那些镖师镖徒强多了。但要和令主、镖头比,我想还差点火候。” 郭起云点了点头。 “郭师傅,你是留着金钟罩的人,你说说为什么学了不周攻就没了那金钟罩了?” 郭起云答道:“这个嘛,这个只有问我那傻徒弟了,他就是弃了金钟罩去学不周攻的。那傻徒弟说过,这不周攻的运脉控气法门和金钟罩不太一样。不周攻内力一旦运行,便会冲开“卞绊”和“亥革”两处穴关。内力便不走筋骨皮肉,而是游走全身贯入肌肉之中,这样内力便增强了,但也没了这金钟护体的效果。” “那放弃金钟罩的人多吗?您老为什么不放弃?” “据我所知不太多。放弃的都是些年轻镖师。如果不放弃就成镖徒了,每年可少了不少银子。至于我?半个身子都入土的人还学那不周攻干什么?在这田间乡下看看书喝喝茶挺好。今后的江湖是你们年轻人的。” 雪千夏还想接着问,只听到颜小庄的房间里传出了动静。郭起云示意雪千夏去看看。 颜小庄从床上坐起,面如土灰,双眼红胀。雪千夏赶紧上前问道:“颜哥,赶了几天路还没好好吃过?要不我给你端点过来?” 颜小庄也不搭话,缓缓站起身来打开屋内的柜子掏出一大包银子递给雪千夏。 雪千夏看着颜小庄递过来的银子只是愣愣问道:“颜哥,你,你这是做什么?” 颜小庄冷冷说道:“真是有劳姑娘这几天跟着我挂念我的安危,我这里还有三百两银子,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颜哥也没什么可以谢你的了。” 此话一出,雪千夏是怒气冲头,双眼冒火泪花一并崩出随手一巴掌甩在颜小庄脸上。小庄也不躲开,雪千夏岂能解气又是三个巴掌打来怒道:“你个娘娘死透了的臭镖师,不是看在嫂子和妹妹的面上本姑娘今天就一剑戳死你个忘八蛋。本姑娘什么没见过,你拿出这点臭银子羞辱谁呢?你,你,你!”雪千夏气得全身直打哆嗦也不掌嘴了,只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郭起云听了声响赶紧走了进来扶起雪千夏。雪千夏扑到郭起云的怀里大哭道:“郭师傅,你看你那杀千刀的臭徒弟。他居然拿银子来羞辱我。我要是不看在他救我几次的情面上那晚就任由他冲进火里烧成灰。我在湘州白沙的时候从来都仆人鞍前马后端茶倒水伺候着,今天跟着到了这里还要看这臭镖师镖师的脸色。郭师傅,你倒帮我给我评评理啊。” 郭起云抱着雪千夏感觉到这丫头全身发热估计是受了几天的风雨发烧感冒了怒道:“我说你个倒霉徒弟怎么越长,脑瓜反而不开窍了。你怕是内功练的练坏了脑壳是?别人千金之躯能够从忠州一路跟着你到了咱下摄司地界算是给你脸了。你,你拿银子出来做什么?以前还夸你去了总局见了世面呢。原来还是个没出息的二货。” 颜母见到拎着小女儿赶过来猛拍颜小庄的脑袋骂道:“你个黑猪脑壳、你个黑猪脑壳。”拍打时,小女儿也干站着嚎啕大哭。此时房内哭声,骂声、打声响成一片。 雪千夏看到此景哭的更厉害了:“郭师傅,你是有所不知。我三岁时,生父母被那五神山飞龙教掠去,关在站笼里三天三夜,是被那帮畜生给活活饿死的。我,我,我也是从小就没了亲人。好在白沙巡检吴思政养父待我如亲生已出。大家都是江湖习武之人,都是苦命人,都过着刀口舔血的营生,谁还不是九难十灾一路杀过来的。你,你说这臭镖师有什么了不起的,一路就给我脸子看,好像我这辈子欠了他的一样。呜呜哇哇。” 雪千夏掩面大哭,众人都在数落颜小庄的不是。颜小庄低着头,昏头昏脑自知鲁莽也不多说,任由老母、师傅责骂。回岳州老家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62章 “给颜哥报仇” 报仇雪恨忠岳誓师 万众一心金钟集结 就这样,雪千夏就在这岳州田间乡下小住了几天。期间陪着颜母播种,除草、喂鸡带着颜家小闺女上山捡柴火,干着惬意的农家活,生平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颜小庄也逐渐恢复了精神。于是三人收拾下行装准备回忠州平政所。 上马出发前,颜小庄把雪千夏叫到一边拿出一件东西。 雪千夏冷眼瞄了瞄颜小庄拿出东西想着:“要是这臭镖师还拿银子之类的东西出来,我就再扇他几个耳光,上马回湘州再也不见这死人了。” 颜小庄掏出一物。这是一把略显乌黑的袖里短剑和雪千夏用的长度完全一致。雪千夏把玩着这袖里短剑惊叹这剑身乌黑发着淡淡暗光比现在用的沉多了。 颜小庄说道:“那晚是我的不对,没考虑到姑娘的感受。这把袖里短剑是从斯厥人抢过来的几把长弯刀重新化铸而成。那斯厥人的长弯刀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对战可以增强杀伤。雪妹不是想知道不周攻、巨鹰震的捷径法门吗?有机会,颜哥就告诉你。这两件东西还算是满意?” “哼,这才像句人话。”雪千夏试着这把袖里短剑也不废话飞速上马。就这样。郭起云、雪千夏、颜小庄三人驱马奔回忠州。 到了平政所。郭起云三人径直走到了所内堂。这平政所原是忠州分局最大的分号,其规模和忠州分局差不多。现在忠岳镖局被大火焚烧自然而然便成了忠岳镖局临时府邸。 三人见过了当家总镖头欧阳乐峰。欧阳乐峰端着茶杯喝着茶只是望着颜小庄向郭起云问道:“知道了吗?知道这火怎么个回事吗?” 郭起云点了点头:“知道了,五神山飞龙教、青蝠教联手干的!” 颜小庄听后依然是一头雾水。那晚昏了过去后面的事一概不知,雪千夏没提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 欧阳乐峰看出后喝了口茶说道:“好一个声东击西啊。我们大意了。忠岳镖局放把火,然后吸引咱们的注意力。那帮人趁机抢了忠山仓。这次损失估摸着二十万两。妈的个羔子的,把咱忠岳镖局当自己粮仓了,说搬就搬。娘的,现在个个都敢在我欧阳乐峰头上拉屎是?” 郭起云行了礼说道:“大当家的也别太自责,现在总局分局事务繁忙人手又不够。现在事务,凡是都要当家镖头的往总局汇报,自然顾此失彼。那晚要不是大当家的提前觉察到中计带着湘州镖局运镖队增援忠山仓,损失估计会更大。” 颜小庄知道欧阳乐峰为人性格爽朗,为人大度,但此次居然骂起娘来很是少见,知道大当家的动了怒气只是默默听着也不说话。从对话他也算弄清楚了,原来那把大火是五神山那帮人放的,为了吸引忠岳局的人然后趁机抢忠山仓里的货物。颜小庄听后攥紧拳头咬牙作响。小庄不仅中计还丧失了亲人,怪不得每次问大火的情况雪千夏总是支支吾吾答非所问。 雪千夏上前一步说道:“大当家的,这五神山那帮畜生都跑到总部到你头上拉屎撒尿了。这还能忍?咱们要是不做出回应。传到江湖上,还以为我们忠岳镖局的都是怂货软蛋。” 欧阳乐峰听后抚着头哈哈大笑:“早听闻吴思政的闺女胆大心大快人快语,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怪不得都说你是雪女侠。” 一席话说得雪千夏脸色通红,翘起樱桃小嘴。 转眼欧阳乐峰一把抓碎手上的茶杯咬牙狠狠说道:“你说得很对,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家都被人给烧了,要是不给他们颜色看,以后咱忠岳镖局还怎么在江湖立足。这次就算总局不同意,老子只手也要杀上那五神山,给这次大火遭难的镖师镖徒众还有家属报仇雪恨。安逸了几年了,也该活动下筋骨了。” 雪千夏兴奋地拍手叫道:“大昆仑手说话就是敞亮痛快,您老放心,小女子一定给您牵马执鞭,身先士卒杀光那帮贼人。” 自从忠岳镖局中计被烧了总部,抢了忠山仓后。局里的镖师镖徒众个个义愤填膺意难平。每个人都憋着一股劲摩拳擦掌,擦拭武器准备行装,就等欧阳大当家的一声令下杀向五神山一雪前耻。 过了两日欧阳乐峰携忠岳镖局副总镖头胡江海、徐可、邓海峰、牛犊在平政所大院内召开誓师大会。忠岳镖局所有镖师镖徒众挤在本就不大的小院内纷纷竖起耳朵等着欧阳大当家的指示。 欧阳乐峰一改先前闲坐喝茶的神情,而是用内力发声道:“各位,发兵五神山的命令总局已经批了。不日咱们就杀上五神山把那黑道邪教给一锅端了。” 众人听后连声说好,声音响彻大院。 欧阳乐峰继续疏导:“此次发兵五神山,不止咱忠岳镖局,朝廷、总局和其他镖局都会出动兵马合力围剿。咱们人马先赴金州,去总局汇合,待人员齐整后,大家就可以尽情地杀个痛快!” 众人也是连呼好!一人在人群中大声喊道:“哥哥我干了镖师二十年还从未听闻有谁敢在咱们金钟镖局的地盘撒野。他妈的,这次那帮五神山的居然敢放火烧咱们总部,我看他们怕是活腻味了,这次不把他们杀个干净咱们以后还怎么在江湖混?” “说得好,老家都被人烧了,还运个屁的镖啊。这次就到五神山上杀他个痛快。” “就是,再不拿出点东西来,咱们金钟镖局都快成江湖笑话了。个个拿我们开涮。” “对,对,给颜哥和死去的镖师镖徒众报仇!” “给颜哥和死去的镖师镖徒众报仇!” “给颜哥报仇! 一时间“给颜哥报仇!”响彻整个大院振聋发聩。颜小庄在人群中赶紧拱手行礼。干了十几年镖师小庄为人一向低调,此次还是第一次成为整个镖局的中心人物。除了运镖外,第一次感受到了神圣沉重的使命感。此去五神山一定要冲锋在前,报仇雪恨以祭奠老婆孩子的在天之灵。 誓师大会后,由原先忠州分局九大分号加上岳州分局五大分号共三千人马浩浩荡荡的奔赴金钟总局。领头镖师自然是当家总镖头欧阳乐峰,众人皆是目光如炬战意十足,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五神山上去。 不日。忠岳镖局的人马便赶到了金州。只见金州城里城外四处都可以见到金钟镖局的镖旗和人马。首先和忠岳镖局的会合的是湘州镖局。镖师李克勉拍马上前赶到颜小庄处:“颜老弟,你来了啊。哥哥这次我赶来帮忙了。” 颜小庄点了点头赶紧回礼。 “颜老弟的事我听说了。你要节哀顺变。湘州镖局的这次来了近五千人,弟妹和侄女的事就是我的事,哥哥我这次杀不光他们。”李克勉拍了拍胸部说道。 颜小庄也不答话,反倒是身旁的雪千夏说道:“什么呀?你们湘州镖局才来了五千人啊?听说同景镖局集合了近三万人马,连东洲镖局都来了一万多。你们这湘州也太小家子气了?” 李克勉笑道:“大小姐,好歹你也是湘州人咋明知故问呢?咱们湘州那地界九曲十八弯,水路比陆路还多。这次为了围剿五神山,能打的都来了。现在镖局所有的生意都搁下了。就为了给颜老弟报仇。” 俞双彬接过话说道:“咱们忠岳也是,能打的都过来了。连以前偷懒只晓得闹事的镖徒也动员起来了。” 李克勉点了点说道:“理应如此嘛。什么镖师镖徒,没了镖局咱们什么也不是了。这次五神山可真敢动手啊,连忠山仓也敢抢。也不打听打听货的主家是谁就敢搬,五神山这日子算是到头了。” “李大哥,听说这次朝廷也派了兵马是真的吗?”雪千夏问道。 “来了五万。听说连神兵营都拿出来了。” 雪千夏拍手笑道:“太好了,太好了,足足有十万人耶。这帮五神山的畜生算是死到临头了。朝廷早就应该这样为民除害了。” 忠岳镖局、湘州镖局一众人马汇合后便直传金州城在金州城外的郊外驻扎等待总局进一步指示。此间暂且不表且说那金钟总局大楼里总镖头、总副镖头及四大令主、各当家镖头的会议。 深夜,金钟镖局金钟大楼第九层。各大人物纷纷到场端坐在厅内听着总镖头金彪的部署。 这金彪年过五十,面如虎冠,气色饱满,声音铿锵。他首先发话道:“我接班的第一年里,这五神山突然发难,四处都和咱们金钟镖局的过不去。各州各镖局各大甲等镖他们都要插一杠子。大家都知道我的处事风格,历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这次,哼哼,居然把火点到忠岳镖局总部来了。大家说说这五神山意欲何为?” 各令主、当家镖头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得看着金彪。 金彪喝了口茶说道:“我知道下面的镖师镖徒对我推出的弃金钟罩的法子有很大的怨言。现在各镖局人心都散了,队伍不好带,各当家镖头压力很大,大家是敢怒不敢言呐。” 同景镖局当家镖头姚廷森起身说道:“总镖头言重了。这弃金钟罩提升内功的想法是金剑容老爷子早些年就构想好的。属下以为这法子没错。你看看咱们现在的镖师镖徒武功战力严重下降。有些人还沉醉在二十年前只要听闻金钟罩就闻风丧胆的春秋大梦里。就说我们同景镖局的人来说。一年来,会金钟罩的镖徒死了近两百多。现在各大门派都针对金钟罩提升了武学。内功不济的照样是被刀砍切肉丢了性命。江湖在进步,而咱们还在吃老本。所以,弃金钟提升内功是对的,此时局势只是阵痛而已。” 东洲镖局当家镖头刘魁说道:“姚当家的说的在理。咱们东洲现在闹的那帮海盗都拿上火器重炮了。那玩意威力贼猛,管你有没有金钟罩还不是被炸个稀碎。” 湘州镖局当家镖头龚志远说道:“对对对,阵痛而已。娘的,烂疮该割就得割,长痛不如短痛。” 欧阳乐峰也说道:“我早前就在局里一直说,这江湖本就是你死我活不留情面的。别人没日没夜的研究对付你那内功,咱们有些人就是想不到那一层,还躺在功劳簿上吃老粮。现在不下死功夫,等那刀砍过来后悔就迟了。” “还得劳烦各位多做点工作。”然后金彪挥了挥手说道:“内部的矛盾以后再议。今晚主要是说那五神山的事。这次忠州本部被烧、忠山仓被抢。别说我,朝廷都震怒了。朝廷今年年初原是要发兵收付新州的,就因为这把火引起了朝野议论,说是攘外必须安内的话。娘的,江湖上一火居然干扰到了朝廷的军政大事,上面纷纷奏陈,不消除内患万一后勤粮草出了问题,保不齐新州又要吃一次大亏。廷森,听说去年你们景州玉僵山周边已经有斯厥人出没了?” “是,上次忠州粮草司运的过冬物资被斯厥夏鸣王部给劫了大半。” “所以诸位,此次攻打五神山朝廷都在看着我们呢,还派了五万兵马支援。大家应该能体会圣意了?听好,此次讨伐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知道了吗?” 众人起身领令。 “好了。”金彪拿出身边的地图在大厅几十盏的油灯的照射下缓缓打开:“现在我就传达兵部的作战指示。” 第63章 “报!五神山附近发现斯厥骑兵” 五路军齐发五神山 忠岳局旗开得首胜 五神山,位于金州、同州、景州三州交界处。方圆百公里内重山叠嶂,山脉由西南逶迤而来,在境内绵亘20余公里形成一道天然的长城。此处常年云雾环绕,林木昏暗,细雨霏霏。山内古木参天雄伟挺拔,还有峭壁悬崖,洞府隐没其间不计其数。由于地处三州交界处,一些暴徒流民等亡命之徒集结于此,聚而成团形成数十个帮派。各地黑道高手、死士逃犯者都跑到五神山,久而久之变成了气候。五神山因五座山峰而得名,也因为如此,以飞龙教、黑蟒教、白狐教、灵算门、百花洞五大邪教为首的各占一主峰,长年盘踞山中做着走私贩假、坑蒙拐骗、偷盗越货的不耻勾当。 “这还真是少见啊。”领头的是金州驻军参将名叫沈福全,他看到不远处的群山不禁惊道:“不怕两位大当家的笑话,兄弟我是南方人,但这北方怎么会有如此蜿蜒曲绕的山势地形。我还以为回到我粤州老家了呢。” 身旁的欧阳乐峰点了点头:“是啊,也正因如此,这帮人就缩在里面不敢出来。仗着有这天险,气焰才会如此嚣张。” 沈福全叹道:“所以朝廷迟迟不去剿五神山正是如此。大家看看,这地势山路盘绕,里面林木怪洞丛生,还有瘴气,稍不留神就会全军覆没。” 姚廷森接着说道:“这带兵打仗可不比咱们运镖护镖这么简单。此战还得劳烦沈军头指点,保咱们金钟镖局的安全。” 沈福全笑道:“嗨,兄弟谦虚了。这带兵打仗之道无非就是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合而围之。我已派出几十路探马了。不怕他设埋伏,咱们先进去找到飞龙峰,先把他围起来。咱们带了一万多人马,加上你们的一万。足足了。不过嘛!” 沈福全回头朝队伍望道:“别怪兄弟我多嘴,你们这镖局里的人马岁数够大的啊!我粗看过去还有五六十来岁的在队里。” 欧阳乐峰勉为其难地笑道:“不怕您笑话,咱这忠州、岳州镖局地处偏远不起眼,年轻的都去别的镖局谋出路了。今天能打的都来了,这场面,我这当家的都是第一次看到。” 沈福全所言不假。颜小庄在队伍中央,身边除了雪千夏、俞双彬外还有师傅郭起云,还有原岳州分局悬山号、歇山号镖徒左宏元、万少宏、贺和平、邓威、戴战平、石男军等一票老镖徒。此次忠岳镖局被烧的干干净净真真是惹怒了忠州、岳州分局的镖师。各镖师镖徒都纷纷放下成见,不计个人得失,众志成城拿起家伙欲一雪前耻。 按照兵部的作战指示,此次兵出五路围剿五神山。金州守卫军一万人马率领忠岳镖局全部人马加上同景镖局三宝号、寿夏号两部组成的联军由南入五神山。其他四路分别从东面、东南面、西面和北面攻来,五路齐发计划一举歼灭五神山境内的所有黑道邪教。 部队进入五神山境内不久,探马汇报前方树林和山石突然增多且道路突然变窄,两边还有陡峻的峭壁恐有埋伏。颜小庄在马上望去看到前方的围挡想着真是个设伏之地。果不其然,才想到。山间上方杀声四起。两百多飞龙教反贼突然钻出纷纷放箭向部队袭来。 部队官兵和镖师镖徒纷纷拿起随身的盾牌上举防御。欧阳乐峰、姚廷森等当家镖头、副总镖头运起轻功纵马跳起,飞向山间高处。只看到如雨般的弓箭射向两人,但都被巨鹰震内功震开未伤及分毫。那寒光剑踏着轻功在空中划出十几道剑气直射山间人群,只听到一阵啊啊啊惨叫之声,还未反应过来,姚廷森就已经冲入人群,卷起冲天剑气,寒光四射、血肉横飞,五六十飞龙教的反贼便被挑落到山下;欧阳乐峰双掌左右来回推出如同火炮,那不周攻内力犹如炮弹一般炸入人群。飞龙教的反贼不是被内力震混就是被气浪掉下山间。副总镖头胡江海、徐可、张天啸、刘持亮等人则收拾残局将山间上的反贼杀得片甲不留,尸体掉落不计其数。 颜小庄、雪千夏等镖师也在守卫军的指挥下飞速杀向山间屏障。颜小庄的罗汉棍适合马战,一时间便冲杀拦路的反贼数十名。雪千夏在身后策应看到颜小庄异常勇猛笑道:“自岳州后这臭镖师就一路铁青着脸没什么多话,原来压着火在这发泄呢。也好,把气发到贼人身上总比发到本姑娘身上好。”忠岳局的镖师镖徒在官兵的掩护下快速奔马杀出一条血路。顷刻间,那山间屏障就被冲杀的干干净净,队伍继续前进。 “这飞龙教的果然是不经打杀啊。本姑娘还没出汗就歇菜了,呵呵。”雪千夏在马上纵情笑道。 梅三金笑道:“跟着五神山那帮匪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帮人就是些乌合之众。哪次劫镖在哥哥身上占过便宜,是?俞老弟。” 俞双彬笑道:“那是,以前把那五神山黑道邪教说的凶神恶煞的,个个都是吃人的祖宗。但和斯厥兵比起来就小巫见大巫了。现在想来真是他奶的可笑。就这么一回就全跑了。” 部队的目标是五神山境内的飞龙峰。部队行进了一天在打退了几路埋伏后便在峰下稍作休整。 沈福全命部队散开,将山脚下全部出入口堵死把那飞龙峰围了个水泄不通。正当众人跃跃欲试一鼓作气杀向飞龙峰的时候,沈福全却命全军待命,驻扎歇息。 姚廷森、欧阳乐峰只是不解上前问道,沈福全说道:“自进了五神山后,部队已行进一天了。期间虽然有阻击,但都是骚扰。还未见飞龙教的主力,我琢磨着敌人想诱敌深入,想把我们引进来一举歼灭。现在已到傍晚,官兵们们杀了一天人困马乏,现在贸然上山怕中埋伏,占不到便宜。” 说完,朝飞龙峰指去继续说道:“你们看那山路,狭窄陡峭,树叶蔽目。人上去都费劲更别说马了。尤其是那树木如同黑障一般,对方要是躲在树上居高临下伏击咱们就亏大发了。所以大家稍安勿躁,我已派出十二路哨兵上山打听情况。另外七支在我军周围寻找飞龙教主力位置。如果没有的话,那他们肯定都集中在山上。到时候咱们在想办法攻上去。两位当家的意下如何?” 两人听后连连点头。 颜小庄、雪千夏等忠岳局镖师徒众各自帮忙安营扎寨。 雪千夏一边牵绳子一边怨道:“都到山脚下了也不杀上去。当兵的胆子还这么小。” “妹子,这你可就错了。”身边俞双彬说道:“你哥和小梅好歹也是吃过几年军粮的人。实话告诉你,这走镖护镖可不比上阵杀敌。以前碰到飞龙教那些黑帮,识趣点的碰到咱金钟镖局拿点银子叫唤两下做做样子就撤退完事。现在这就是真刀真枪的干了。你看那山势起伏不定还有这么大的古树耸立,还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等着我们呢。现在天色这么晚可不敢山上。今晚养足了精神明天杀个痛快。” 已经是副镖头的于湘娟说道:“是呀,雪妹子别性急哦,那飞龙教诡计多端坏心眼多着呢!明天可得留点心哦。” 部队搭好了营寨用完了晚饭便早早睡去。 沈福全、姚廷森、欧阳乐峰依然在营帐内商讨攻山策略直至深夜。沈福全眉头紧锁未有睡意,因为派出的十九路探马一路都没有回来。 沈福全感到有些不妙。就在这时,听到营帐外一阵骚动。三人循声而出,只看到军中官兵和镖师镖徒众围在一起议论纷纷皆露出惊恐之色。 众人见将领来了纷纷让出道,沈福全上前看到一个探马兵全身是血的趴在地上大口喝着水。看到探兵如此狼狈,沈福全预感大事不妙。 “军头,有,有,有斯厥人。”探兵看到沈福全赶紧说道。 “看到其他探马没??” “不,不知道。他们都没回来吗?” 此话一出,人群顿时炸开纷纷吵闹不止。反倒是颜小庄淡定如初心想:上次玉疆山上就有斯厥人抢忠州粮草司的过冬粮草物资,这景州边界有斯厥人已不足为奇,就看他们来了多少人。 “什么位置?” 探兵指了指山外回道:“四周,四周都有。都藏在那边山洞里。估摸着有二三千人。” 沈福全骑上马跑到一个小山上望去,但时值深夜,乌云蔽月,飞龙峰延伸下的山坡处一片漆黑。只有杂草树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看不清是否有伏兵。 沈福全站在山坡上思索了很久,姚廷森、欧阳乐峰上前询问对策。 沈福全说道:“诸位,这事情复杂了。如果只有飞龙教一路就算有埋伏咱们还是有很大胜算。但现在突然冒出斯厥人,这就有点棘手了。” “怎么说?”姚廷森问道。 “如果咱们身后有斯厥人,我们断不可冒然上山。你们想想,飞龙教主力在山上以逸待劳设下埋伏就等他们上去了。如果久攻不下,斯厥人在从下杀上来咱们腹背受敌可能会全军覆没。” 第64章 “撤,往朝阳山方向撤” 两面夹击联军溃散 夺路狂奔小庄遇袭 接上回,由姚廷森率领的同景镖局一部和欧阳乐峰率领的忠岳镖局全部在金州驻军指挥使沈福全的统一调度下由南向北深入五神山境内。在打退了几路飞龙教伏兵后,全军顺利抵达五神山飞龙峰并将其重重包围。只待第二天全军就直扑飞龙峰一举剿灭飞龙教。可据派出的探马哨兵回报,五神山境内有斯厥人活动这打乱了主帅沈福全的进攻计划。于是三人连夜商量对策。 姚廷森说道:“沈军头是不是过于杞人忧天了。这次我们带了近两万人马,就算山下有斯厥人又怎么样?” 沈福全说道:“兄弟你是有所不知。我这次从金州带的兵马是本地驻军,大部分连斯厥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那斯厥人嗜杀成性如同饿狼。打咱们金州军可以一敌十。那斯厥人一旦战马冲来,我估计部队会要冲散的。兵败如山倒,到时候要再想攒起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再说腹背受敌,两路夹击乃兵家大忌,咱们冒然上山再和飞龙教的交上手肯定占不到便宜。这种亏本生意我可不干。” 欧阳乐峰点了点头:“沈军头是带兵之人,自然要比我们懂得要多。你就说咱们怎么办?金州镖局的人马由你调遣就是。” 沈福全拿出地图说道:“以我之见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要应该连夜离开此地,到朝阳山暂做调整。” 姚廷森、欧阳乐峰凑了过来看了下地图。这朝阳山离飞龙峰也就十几里路。四周平坦地势缓和,是个安营之地。两人思量后点头同意。 三人从山坡下回赶,只看到一个兵长神色慌张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军头,军头,有情况。” 三人在兵长的带路下赶回军营。三人看到眼前陡峭的飞龙峰山上缓缓升起飘起大片白烟并朝山下军营吹来。 姚廷森上前闻了闻喊道:“不好,是软骨烟。” 软骨烟是江湖黑道邪教常用的迷魂毒烟。此烟毒性不大无法致命,但人一旦闻到便会全身酸软无力摊在地上如同烂泥,吸入大多的话可能连呼吸都会停止。金钟镖局的资深镖师镖徒众深知软骨烟的毒性。因此,每个人身上都带有槟榔叶,碰到毒烟便将槟榔草含在嘴里,可减缓软骨烟的毒性。 颜小庄、雪千夏等人自然知道山上飘来的是软骨烟。纷纷拿出槟榔叶含在嘴里嚼着。但就在这山下坐以待毙也不是个办法。众人纷纷你望我,我望你不知所措。好在军中传令兵已接军令在人群中大喊:“撤,往朝阳山方向撤!” 几乎是同时,那飞龙峰山上突然声响大作。颜小庄闻声望去,好家伙,只看到弓箭,火球如雨般向山上落下来。众人纷纷拿起盾牌防御,刚刚挡住第一波攻击,又听到几十响沉闷的炮声传来。还未反应过来,颜小庄只感到身边地震山摇,炸声震耳欲聋,几十枚山炮在人群堆中炸开了血花。一时间,马匹乱跑,泥土伴着血肉四溅。山坡轰了几十炮后,那弓箭、火球如雨般盖了过来杀的全军措手不及,抱头鼠窜。 颜小庄、雪千夏等人想赶紧上马逃跑。但此时已经是人马乱跑,乱成一团,整个军队如同沸粥一样。没有找到马的人只好运起轻功以脚代马向山下跑去,期间,被火球烧伤,飞箭射伤、甚至军马撞倒的镖师镖徒众不计其数。 颜小庄背着雪千夏一个乐神式“凤舞朝天”很快就冲到了队伍前面。在确认已经避开箭雨和火球的攻击后,颜小庄放下雪千夏想稍作调整,但看到前面百来个官兵一反常态死命往回跑。颜小庄看那官兵惊恐的神情也猜出个七八分。 “斯厥人冲过来啦,有斯厥人。”一人挥着手大喊道。 颜小庄看着远方漆黑夜幕,只看到那远处风尘滚滚,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咬着牙说道:“你奶奶的,都来了是?雪妹,师傅、大伙儿,小心啦!” 身旁的雪千夏、郭起云、梅三金、俞双彬、熊勇、梁倪、方小潭听后岂敢大意,咽了咽口水纷纷掏出兵器准备迎敌。 不一会儿那夜幕中杀出数以千计的斯厥骑兵,个个都抡起长弯刀杀气腾腾的杀向忠岳镖局。颜小庄听后吐了口冷气,这杀将过来的斯厥人数量比那玉疆山上的多了岂止数倍。尤其是马上全带覆盖了铜锤铁甲,撞上那是非死即残。 颜小庄大叫一声一个巨鹰震内功奔雷飞向骑兵上方。一个“大浪滔天”接着“游龙卷水”将最前面的骑兵击飞。 “这男的怕是疯了?这不是送死吗?跑啊,先撤回去啊。山下有小路!”人群中一人喊道。方小潭、梅三金等本想深入敌阵杀敌的镖师听到后又打退了堂鼓,纷纷运起轻功往回撤。 郭起云也顾不了这么多,拉起雪千夏就往回跑,雪千夏回头喊道:“颜哥,跑啊,别打啦,人太多了。打不完的。” 颜小庄夺下一匹铁马后,看到同伴都往回撤心里甚是捉急心想:“这斯厥骑兵虽然凶猛但冲杀路线单一,我一人凭着轻功杀出不成问题。但同门师兄弟怎么办?”片刻间,后面的斯厥人又冲杀过来。小庄又抡起罗汉棍冲掉一片,但骑兵像潮水一般又冲了过来。颜小庄赶紧拍马回撤。 颜小庄边撤边战倒是打退了身后不少骑兵。斯厥人见此人一夫当关、武功超群也不追赶,抡起长弯刀从大路杀向军营外围。期间,冲杀官兵、镖师镖徒众无数。 颜小庄骑着马很快追上了走小路的雪千夏等同门师兄弟。雪千夏看到颜小庄回身甚是欢喜,一个纵身跳到马上。众人沿着山边小路夺路狂奔。 才赶了几里路。又是十几响沉闷的炮声。几千人如长蛇的队伍又被炸了十几个口子。接着又是数不清的飞箭火球造成死伤无数。 山间小路越来越窄,铁马明显放慢了速度。正当颜小庄、雪千夏摸黑赶路时,小庄只听到耳旁响起一阵闷雷声。还未反应过来,一记重炮在铁马旁炸开。颜小庄只感到全身皮撕肉裂。小庄也不会理会,抱起雪千夏运起乐神式向不远处树上挑起。 两人刚落到树上,几十根火箭又袭来。颜小庄被重炮炸得晕头晕脑来不及防御,只好抱着雪千夏背身迎箭。他用新改的金钟罩内功心法运功开启金钟罩以此挡住火箭。但此时的金钟罩防御有限,五六支火箭还是插入小庄后背。颜小庄只感到火烧般刺骨疼痛,但此时此刻岂能放弃,最后抱起雪千夏运起乐神式也不管什么灌木丛林,山石锋利,一个劲的飞向山坡。 被颜小庄死死抱在怀里的雪千夏也不知所措,只知道颜小庄的身形步伐运的飞快,耳旁炮声惨叫声也越来越小,估摸着已经逃离了埋伏圈。正当她想探出头看个究竟时,只听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颜小庄一头撞在了山石上。雪千夏明显感到颜小庄松开了臂膀,被快速的甩出。雪千夏调整身姿稳稳站住,但颜小庄却重重的摔在地上向山下滚去。 雪千夏赶紧上前止住。只看到颜小庄满头是血,脑袋被山石撞了大口子血流如注。雪千夏瞧了瞧四周。这山坡树林寂静无人,抬头望去那火箭已在山上很远的地方。雪千夏赶紧给颜小庄包扎伤口,背起小庄朝山下赶去。 才走了几步,雪千夏只听到一阵流水声,只看到不远处有一天然溶洞,四周茂叶繁盛,绿叶成荫。雪千夏寻思:“万一山下也有斯厥人可就糟糕了。还不如先藏在此处,等天亮治好臭镖师再做打算。”于是便背着颜小庄进了溶洞。 刚进溶洞,雪千夏只感到一阵凉风传出吹在脸上倒是提了几分精神。雪千夏背着颜小庄顺着小溪水流走了一段路。她就着手上的小火把看到不远处洞内有一平滑石台,而且旁边还有山石竖立遮挡可以隐藏。于是将颜小庄放在石台上后便赶紧拿出药包。 雪千夏小心翼翼地脱下颜小庄身上的铁丝劲装,用药酒擦拭着身体。颜小庄左额头被山石撞了个大血口,好在只是划破皮肉而已。后背中了五箭,但也是表皮之伤未伤筋动骨。雪千夏将箭头从后背挑去,然后涂上药膏包好伤口。颜小庄依然昏迷不醒,口里不停地念着妻女的名字。雪千夏看着颜小庄痛楚状心念道:“这么多人马浩浩荡荡的杀进五神山,本想着一鼓作气就能灭掉那飞龙教。怎知那帮黑帮邪教诡计多端居然联手斯厥人。”一想到自己大仇未报,本门被冲杀得个七零八落,自己身陷囹圄,不禁趴在颜小庄身旁哭了起来。哭了一阵后,雪千夏也感到身心疲惫于是便在小庄侧旁睡着了。 第65章 “原来是他放的火” 为活命邓威道实情 顾大局千夏回军营 接上回,联军遭到了飞龙峰黑道邪教和山下斯厥骑兵的合力围杀,联军顿时溃不成军,雪千夏背着受伤的颜小庄躲进山坡一处溶洞。在给颜小庄治疗完伤口后雪千夏便在身旁睡下,一晚平安无事。 第二天大清早,雪千夏收拾好行装拿起武器想出洞瞧瞧。她回头望着昏迷中颜小庄念道:“这死镖头到现在还在昏睡,该不会是撞坏了脑袋?算了,先由着他睡,反正这猪脑子不开窍,撞坏就坏了。” 雪千夏吃了点干粮便悄悄走出溶洞。这溶洞四周丛林茂盛,周边大树参天,树叶繁茂,大清晨的阳光也只能照进丝毫。 雪千夏在大树林里窜了近半个时辰依然没有看到一条硬路只好回身。回程中,雪千夏顺道抓了只野鸡等下回去生火给颜小庄补补。自忠岳镖局失火回岳州探亲这段时间里,颜小庄抽空将玉疆山上老神仙的事告诉了雪千夏,同时把新改的不周攻心法传给了她。雪千夏按照新改的运气门路重练不周攻,感觉如小庄所说,这新改的心法运功真是气惯全身无阻,内力天然朴实浑厚,比之前练的要清爽自在多了。雪千夏想着平日里没白对这臭镖师好,哼。不管,等下给他熬了鸡汤就逼着她传授巨鹰震的心法。管他的什么金钟镖局门规禁令什么废武功、灭全家的,反正这臭镖师全家死的也快差不多了。 一路上美美的想着,突然雪千夏听闻传来急促的打斗声和追赶声。雪千夏赶紧扔下野鸡飞身跳到身旁的大树上躲在巴掌大的树叶中想看看情况。扒开树叶,雪千夏看到不远处五个飞龙教的反贼正在追杀一灰衣镖徒。那五个反贼个个杀拿佩刀轮番向镖徒攻去,好在那灰衣镖徒有金钟罩护体,边招架边跑边还击,虽然落入下风但还能周旋下去。 雪千夏看到那几人边打边跑马上就要来到隐藏的树下,她也逐渐看清了镖徒的相貌,是岳州号的邓威,颜小庄以前悬山号的同门师兄。邓威寡不敌众被五人击飞数米,雪千夏本想飞出救人,但没想到的是,这邓威倒在地上伸出一掌说道:“好汉,诸位好汉,自己人,自己人。” 那五人围在邓威身边听到那人求饶先是一愣,然后捂着肚子哈哈笑道:“这金钟镖局的怕是被那天雷炮给炸傻了?谁他妈跟你是自己人。” 邓威趴在地上说道:“是真的,兄弟们,你要不相信可以把我带上山找你们二当家张笑淳,他会帮我说清的。” 五人小声议论着,一人说道:“大哥,现在咱们五神山局势不太平。官兵、金钟镖局都被打散了。这山里还有斯厥人和其他帮派的。鱼龙混杂,真假难辨。我们把他领上山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万一有个什么变故,咱们几个小喽啰可赔不起。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把他宰了走人为妙。”一人说道。 “那万一他所说的是真的,上面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要不再问问?” 一人提刀上前喝道:“咱们二当家现在正在东面对付东洲镖局的人呢?你娘的是知道他在哪故意提他的名字想赚我们上山是?” 邓威双手摇到:“哦不不不,我和你们二当家的素有来往,真的。忠州,忠岳镖局,忠山仓知道吗?” 雪千夏听到邓威提到忠岳镖局、忠山仓心头一紧,立刻竖起耳朵想听个究竟。 另一人挥着刀叫道:“忠岳镖局、忠山仓怎么了?你说,有屁你就一次放完。” “是是是。”邓威抹了抹汗说道:“就是前阵子,忠岳镖局起大火,你们知道?你们飞龙教趁机抢了忠山仓大部分货物对。那火,那火是我放的。” 五人面面相觑一脸愕然。躲在树上的雪千夏听着也是大吃一惊。他看着那满脸大汗跪在地上摇尾乞怜的样子顿时怒火中烧:“原来是你这狗日的放的火。颜哥全家就是被你这畜生害死的。” 一人冷笑道:“哼,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你放的?拿出凭证来。” “有有有。”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戴在手上,伸出向五个人展示右手大拇指的绿扳指:“这是忠山仓里的东西,本来一对,我和你们二当家的一人一只。真的,你们二当家的肯定也戴在手上?” 五人凑上前一看议论起二当家是不是平日里也戴这绿扳指。议论了一番后,一人伸出一手欲将邓威扶起。 邓威看后大喜,赶紧握手准备起身。怎想到,那人死死握住邓威左手,邓威感到不妙,果然另一人拿起佩刀就向邓威左手砍去。 邓威大叫一声用力摆脱对面抓力,赶紧运起金钟罩起身叫道:“兄弟们,咋个意思啊这是?” 一人吐了口唾沫恶狠狠地骂道:“我呸,谁和你是兄弟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可知道就是你那把火引来了多少麻烦?” 邓威苦笑道:“兄弟我是真听不明白啊。带我去见张笑淳,我自会说个明白,真的。” 五人同时上前持刀扑来:“搞了半天就是你他娘的放的火是?你这一把火惊动了朝廷官兵和金钟镖局,引来了十万兵马攻打我们五神山。你晓得一天我们死了多少人。就你这吃里扒外的玩意,今天就留你不得。” 说完,邓威又用金钟罩和五个飞龙教反贼缠斗在一起。 雪千夏看着树下六个人在那狗咬狗心里盘算着这救还是不救:“这飞龙教的五个反贼武功平平,凭本姑娘现在的本事干掉他们倒是不在话下,但这邓威该怎么处置呢?这玩意和那飞龙教的称兄道弟,还口口声声的说是他放的火。要是真的,现在就可以把他杀了,但局里追查下来可怎么办?这里只有我一人,单口无凭,杀同门也是重罪。” 邓威虽然有金钟罩护体也经不起五人的轮番砍杀。十几个回合后,邓威已经精疲力尽被那五人砍的遍体鳞伤。雪千夏冷笑道抽出袖里乌钢短剑一个飞身杀入人群中。一个旋转飞刺,就放倒了三个。 另外两人看到同伴突然被杀。大叫一声和雪千夏拉开了距离。雪千夏甩着手里的袖里短剑笑道:“五个打一个,这还真是你们飞龙教的行事风格啊。” 两人也不废话,提刀上前。早已摸清对方实力的雪千夏从容应对,几个回合就将对方刺死。雪千夏背对着邓威,看着尸体想到:“现在还不能和他挑明了,得稳住他。等见到局里当家的再说不迟。” 于是转身笑道:“邓大哥,原来在这见到你了啊。小妹我一路逃命看到飞龙教的围攻你,你没事?” 邓威累的坐在地上笑道:“多谢,多谢雪女侠救命之恩,呵呵。” 雪千夏看到邓威累的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起身捡起了刚才扔掉的野鸡,弯腰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哎呀,只顾杀飞龙教的,我把颜哥的事给忘了。颜哥怎么办啊?”雪千夏思索着:“如果不在这里杀了邓威,就必须和他在一起,可总不能把这个叛徒带到溶洞里去,万一这家伙又起什么歹意可怎么办。我对付他应该不成问题,可那臭镖师现在还不省人事,万一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 雪千夏也不说话,抱着野鸡假装看着四周是否还有山果野菜什么的默默观察着邓威的动静。过了一阵,邓威缓缓站起了身问道:“雪师妹,部队被冲散了。你觉得该怎么办? 雪千夏回道:“是呀,这该死的飞龙教真是阴险。领军的不是说了吗?朝阳山汇合。” “那你还带这么多东西还抱着个野鸡干什么,怎么?难道还有伤员?”邓威狐疑地看着。 雪千夏先是一愣连忙笑道:“什么呀,我一个湘州人第一次来这五神山。谁知道这五神山这么大。我身上的干粮不多了,我不是怕饿死所以抓只鸡以防饿肚子嘛。“ “扔了,运轻功走小路,下午就能到朝阳山。大军就驻在朝阳山。咱们赶紧过去。 “啊。听到邓威要她丢鸡雪千夏是真真舍不得,可想着也在理,半天的路程就可以到军营那里什么都有,抱着个鸡会被他怀疑。” 邓威看了看雪千夏。雪千夏赶紧扔掉了怀里的野鸡说道:“是吗?你早说呀,害我抓了一早上呢。那,那咱们走。”说着赶紧跟在邓威后,雪千夏寻思着:“你奶奶的,要不是口说无凭,本小姐现在就戳死你个忘八蛋。等我到了军营,禀报给欧阳大当家的,再骑马回来接臭镖师。好在那溶洞还算隐蔽,那臭镖师应该醒过来了?说不定自己也晓得去朝阳山的路。 就这样,雪千夏,邓威两人往朝阳山方向奔去。雪千夏跟在邓威后面手里紧攥着袖里短剑:“如果这玩意要是想在这攻击本姑娘,我立刻就要他血溅当场。现在使的乌钢剑是那厮厥人的长弯刀重铸而成,很是锋利顺手,不怕他那半吊子的金钟罩。放火那事,他手上的绿扳指就算是个证物。哼!” 果然到了下午,两人便到了朝阳山。远远看去,那不高的山上插满了金州军旗和金钟镖局的镖旗。看排营阵势应该还有七八千人。雪千夏看着这地势松了口气。这山口外窄内宽,易守难攻,斯厥人应该还不至于蠢到用骑兵上山冲杀。反正比昨天那个地势强多了。 在验明了身份后,邓威和雪千夏各自回到了营帐。在军营中,雪千夏看到大部分官兵、镖师镖徒众都是垂头丧气铁青着脸一语不发。她只看到于湘绢、朱金凤还有谭耀佳、区亚礼、曹贞、皮婷在行军床上休息。于湘娟看到雪千夏回到帐中笑道:“呀,雪妹妹回来了,雪妹妹回来了。”其他女镖师镖徒只是冷漠地看着雪千夏铺开行军床也不帮忙。逃杀了一整晚谁还有空帮别人。 雪千夏没空在意别人只是低头铺场。于湘娟在旁问道:“雪妹,你有没有受伤?俺看到颜师弟一路保护你突出重围。他回来了吗?” 雪千夏刚想开口把邓威和飞龙教的事说出,但话到嘴边也咽了回去心想:“这于湘娟和那邓威也是岳州号的,鬼知道这忠岳镖局还有多少这样的内鬼,不行,这事只能直接向欧阳大当家的禀报。 “那晚走小路的时候就被大炮给冲散了。”雪千夏摇了摇头答道:“哦,对了,欧阳大当家的呢? “在行营啊,怎么?雪妹,有事吗?俺可以带你去。”于湘娟上前问道。 雪千夏也不理会,飞快地走出营帐向行营奔去。 那行营离营帐不远,雪千夏很快就在不远处看到欧阳大当家的。雪千夏大喜过望扯着脖子喊道:“大当家的,大当家的。” 欧阳乐峰黑着脸望了望雪千夏只是不语,和身旁的姚廷森以及几个军官快速进入行营。 欧阳乐峰自然看出雪千夏一定有要事叫他,但现在还有件更棘手的事要和金州驻军商议。 第66章 “哼 咱同景镖局可丢不起那脸” 朝阳山镖头起纷争 雪千夏回山接小庄 接上回,欧阳乐峰、姚廷森和几个金州军官进入行营商议要事。飞龙峰山脚那晚,此次联军的总指挥沈福全在突围中被斯厥人当场砍死,所以只好由副指挥使郑浩波代行指挥。这郑浩波据说是沈福全的“外甥”,今年才二十八岁。当前军中群龙无首,按职级,现在只能由这郑浩波代行军务。军中人都知道,沈福全带郑浩波来五神山历练,纯粹是为了日后升迁积累点打仗资本。这下好了,打这算盘的沈福全倒是被斯厥人给历练先行郑浩波去了。 鉴于当前棘手的军情,众人进了行营好一阵子但没人说话。最后是欧阳乐峰打破沉寂:“此次飞龙峰山脚遭伏击真是始料未及。从目前的人数清点来看。那晚至少死伤三千有余。我金州镖局镖师镖徒死伤有一千多。这飞龙教依托这飞龙峰机关用尽,又是软骨烟、又是天雷炮,看来是做足了准备。依我之见,我们就在朝阳山上固守以待形势变化。如果其他几路军攻击顺利的话,到时候大军一起合围,胜算会大些。“ 此话一出,姚廷森冷笑道:“哼,欧阳大当家的真是精打细算、高风亮节啊。等着别人打完过来帮忙把功劳都抢走是?你可别忘了,出发前,我们都是和总局签了军令状的,一队一主峰。别人能打下来,咱们打不下还要请别人帮忙,这面子可真真要丢到金江喂鱼了。你不要面子,咱同景镖局可丢不起那脸。” 欧阳乐峰怒道:“姚总,要面子是没错。但你也是晓得的,这五神山五个主峰唯独这飞龙峰陡峭高险最是难打。出发前我可是和金总打过招呼的,攻城一千自损八百。强攻上山损失很大,当时其他局的当家镖头不也拍了胸脯说过会过来帮忙的吗?再说不是冒出个厮厥人来了吗?这情况有变,我方已经处于极为不利的态势,总不能硬着头皮上拿兄弟们的性命去换面子? 姚廷森继续不屑地冷笑道。欧阳乐峰见状继续说道:“我知道,当年姚总仅一人就杀光了百蚁门数百名弟子,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但这飞龙教,呵呵,可不比那百蚁门。姚总该不会想独自一人上山杀光他们。如果真是这样,我还真要替忠岳镖局全体同门谢谢您了。您放心,到时候功劳全是你一个人的。咱们秋毫不犯。 那年轻郑浩波看着这金钟镖局两大当家镖头纷争不已只是好声示意冷静要以大局为重,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对旁边军务参谋冉风雷说道:“冉参谋,你怎么看?” 冉风雷拱了拱手答道:“回军头。属下以为欧阳乐峰大当家的所言甚是。这飞龙峰天险奇拔,属下从军几十年都未曾见过如此凶险的地势地貌。别说攻山了,就是停在山脚下那也是头上悬刀危险的很。额,我斗胆直言,别说飞龙峰了,就这朝阳山都不保险。据探马来报,那厮厥人已经在外围开始集结了。我们又是在下风向,万一又放软骨烟,加上天雷炮的威力…………。冉风雷止住话语。 郑浩波听到后惊出一声冷汗:“对面有多少厮厥人? “此役骑兵系斯厥夏鸣王、石林王。粗算有,有八千骑兵。” “啊。”郑浩波听到惊声说道,但马上意识到有失将威,立刻镇定地说道:“欧阳大当家的说的在理。现在态势有变,那斯厥兵来了近一万多。跟他们硬拼没有胜算。为了保证部队周全,我觉得可以把部队分段布置在来时的路上。互相策应确保安全。等其他大军增援,我们在一起冲进去夺他飞龙峰。大家意下如何?” “不行,军头。分兵对付斯厥骑兵乃是大忌啊。你看这五神山境内,小山、丘陵、树林、溶洞到处都是。如果分散兵力一定会被隐藏的斯厥人各个击破,部队要是再被冲散就真的攥不起来了。”姚廷森说道:“我有一计,部队可暂退到五神山外围。我亲自挑选一百人马偷袭飞龙峰,只要擒杀了那飞龙教主教匪首吴发青,我就一把火点了飞龙教大院。到时候黑烟四起,他们军心肯定大乱。到时候你们在冲杀上山,你觉得怎么样?” “哼,就凭一百人就敢上山?”郑浩拨冷笑道“姚总,军中无戏言哦。” 姚廷森点了点头:“兵贵精不贵多。人多了反而麻烦。姚某愿立军令状。” 欧阳乐峰想了想说道:“姚总这法子不错。我们假装撤退麻痹敌人,说不定真的可以得手。” 郑浩波和手下的几个官兵商量了一下觉得此计可行。于是姚廷森秘密在军中挑选轻功武功高强之士。欧阳乐峰则安抚金钟镖局镖师镖徒众,郑浩波则在为明天部队撤退做好准备。 雪千夏看到欧阳乐峰后只能干着急。因为一大帮忠岳镖局的镖师镖徒众围着欧阳乐峰在那诉苦、提问或是抱怨,根本就没有雪千夏插嘴的机会。雪千夏看着人群中还有邓威想着只好作罢。现在还有一事要办,那臭镖师还在那溶洞里呢,真不晓得现在醒了没有。奶奶的,早知道这样就留张字条给他了。现在天色已黑,听说外面还有斯厥骑兵在外虎视眈眈,这真真是急死人了。雪千夏气得挠着头发但也无可奈何。到了深夜,军中安静但又不见欧阳乐峰的踪影了,雪千夏赶了一天的路现在也是心力交瘁于是洗漱后便回营帐睡觉。 又是一晚过去了。部队按照先前的计划各自展开。欧阳乐峰领着镖师镖徒众跟着军队往五神山外围边境驻扎。他想起昨天那雪千夏神色慌张好像有事要说但实在是抽不开身倒把她给忘了。欧阳乐峰在部队里望了半天没有看到雪千夏的身影,便问于湘娟为何不见其踪影。 于湘娟为难地说道:“昨天很晚她向俺提出要暂且离队,去飞龙峰山脚找颜小庄,颜师弟。” 欧阳乐峰怒道:“这不是胡闹吗?现在那边全是斯厥骑兵,你怎么会同意放她去。” “哎呦哟,大当家的,你又不是不晓得那雪妹妹的脾气,她要想做什么?几匹马都拉不回。她说了,快去快回,不耽误事。” 欧阳乐峰说道:“你怎么不耐心给她说说呢?不光是颜小庄,那晚飞龙峰,天雷炮加上斯厥兵的冲杀,足足杀了我们金州镖局数千人。咱们原岳州分局悬山号、歇山号的左宏元、戴战平都被那晚天雷炮给炸死了。” “来之前俺就说告诫他们年纪大的不要来不要来,这带兵剿匪可不是闹着玩的。可偏偏都是一股脑的打了鸡血一样要报仇雪恨。俺怕说多了影响士气,所以就没怎么劝了。”于湘娟说道。 “那雪千夏生父母都是被飞龙教的给害死的。此女子年轻气盛报仇心切,我是真担心她出什么事哦。现在的局里像她那样侠肝义胆的镖师已经不多了。唉,但愿她没事。”欧阳乐峰说道。 大部队行了一天来到了五神山边境。只见边境处的三面山坡上有两千大军在此驻扎。山坡上还有大大小小的火炮严阵以待。金钟镖局的一行看到后大声叫好。都以为后续支援部队来了,个个皆露出兴奋之色。 只有郑浩波一脸发黑暗暗叫苦,因为从金州驻军调来的兵马就是这身后七千人,并没有安排部队在此驻守,看那着装便知是兵部监军。在此处发现监军只有一件事,他们是来督战的! 果不其然,一将领带着几十官兵拍马赶了过来大声喝到:“京都监军监察使黄琼携兵部令,命尔等数数回撤至五神山境内,按时限拿下飞龙峰。违令者斩!”说完,亮出佩刀直挺挺对着郑浩波的鼻子。 郑浩波被眼前的监军吓出一身冷汗。身旁的冉风雷赶紧答道:“大人,五神山上境内有一万斯厥骑兵。计划有变,望大人能审时度势,让弟兄们出来喘口气。” 黄琼冷笑道:“要商议,要喘息,你们进去弄。总之就是不准出来。军令如山,我不想重复第二遍。说完,黄琼身旁几十个人纷纷亮出佩刀指向郑浩波等将领。 郑浩波知道监军的权威,拱了拱手说道:“卑职领令就是。于是下令全军重新回到五神山境内,在边界不远处的一处小山上安营扎寨。 于湘娟怨道:“哎呀,大当家的,你看,这朝廷的官兵硬是要把俺们往死里逼啊。” 欧阳乐峰说道:“军中无儿戏,看来这次朝廷剿灭五神山的决心很大。咱们不是怕死当逃兵,只是那飞龙峰情况确实太过复杂了。只是想在境外驻扎等着境内再次生变而后行动。唉,大当家的运镖领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过这带兵打仗,调兵遣将的事还是生平第一次见。” 于湘娟说道:“喂,小俞师弟,你和小梅、梁倪、熊别不也是当过兵的吗?你倒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俞双彬在身后马上嚷道:“于镖头你就别笑话我了。我在部队里就一伙夫,做菜还行深得兵长表扬。你要问我在哪里生火造饭,放多少盐,多少米,如何偷吃偷拿军粮物资,这我是行家。”一席话引得众人欢笑不止。 梅三金起哄道:“别啊,俞哥,你进了金钟镖局这几年,厨艺早就不行了,反倒是这切人砍手这事越来越熟了啊。我看你杀人比杀猪还快。哈哈。” 熊勇也搭起了腔笑道:“俞老弟不错,这里面就他功夫最好。可要说这带兵打仗咱忠岳镖局没一个行的啊。要是会的话,谁还来金钟镖局卖命,早就在军中混个参将当当了。大家说是? 梁倪也说:“那是,咱们这局里当兵的不少,认字的我估计都不会太多。就那《孙子兵法》我估摸着就认着一个子字。 “你说的怕不就是你?” 说完,引起一阵欢笑。 第67章 “今天就让你姨太全变寡妇” 雪千夏孤身接小庄 姚廷森出手灭飞龙 接上回,联军遇到五神山外围的京都监军。在监军的威逼下,联军只好驻扎在边境旁的小山上以躲避斯厥骑兵的攻击。雪千夏则一大早便独自一人骑马离开朝阳山直奔飞龙峰山坡的溶洞。一路心念着臭镖师不要被人发现才好,只要无事就马上接回来,来回路程半天就够。 在回溶洞的路上,雪千夏看到四周经常有斯厥骑兵出没。每次都是千百来人风尘滚滚、杀气腾腾的在五神山境内来回游荡。雪千夏只好牵马倚仗着周边小山上的茂密的树林隐藏起来,等到骑兵过去在上马顺着小山路继续前进。 在路上,雪千夏一直思量着:“这金钟镖局吃里扒外的内鬼还真多。又是伏杀、又是放火的。估计出卖情报的也不会少,怪不得这飞龙教的做足了准备在飞龙峰山脚下等着咱们呢。哼,听说咱们联军的主帅都死了,领头的是个黄毛小子,忠岳镖局、同景镖局两大当家镖头又有分歧。看来这仗还有得打。不行,得赶紧把臭镖师接回来再做打算。” 赶了几个时辰的路,雪千夏抬头看着头顶上的山坡想着溶洞就在上面。于是将马拴好,运起轻功飞向溶洞。 就在这时,两根又黑又粗的飞爪绳像两条长蛇状射向雪千夏。雪千夏大惊,一个侧身旋转避开了飞爪绳交叉攻击。雪千夏抽出袖里短剑环顾四周,只看到山上,树林里钻出六七十个飞龙教反贼。刚刚看清,只看到几十根弓箭射来,雪千夏边挡边躲避开了攻击。 一人在山上喊道:“当家的,当家的,是她,没错,是她。” 说完,弓箭攻击停止了。雪千夏提剑望着山上十几个飞龙教贼人。 那人继续说道:“三当家的,那女子就是白沙巡检的女儿雪千夏。错不了。” 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人。此人身材健硕,露出半个臂膀,手持一根黑色长棍。雪千夏在山脚下从兵器上就认出来人正是飞龙家的第三把交椅、副教主,江湖绰号“铁棍黑龙”康力强。 那康力强不紧不慢的走下山坡,在树林边缘笑道:“哟,小美人当上镖师啦。这劲装穿在你身上真是俊俏啊。” 一帮飞龙教反贼马上围了上来叫道:“大哥。好多兄弟都栽在她手上。临江镇、迎春岗都有她。” “哼,这能怪谁?还不是贪图美色坏了大事。”康力强笑道:“不过嘛,百闻不如一见啊,这相貌身材,啧啧啧,真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 说完,山坡上六七十个反贼一阵淫笑。 雪千夏看着满山坡的贼人急出一身汗:“娘娘的,眼看就要到溶洞了咋这时候碰到这群贼人。” 康力强吹了声口哨朝雪千夏一指。那帮贼人纷纷提刀来袭:“弟兄们,抓活的,留神点,别把那小美人的脸蛋划破了!” 雪千夏早已做好准备,运起不周攻迎战冲杀过来的飞龙教反贼。在人群的围攻中,雪千夏从容应对,一个“北风吹雁”,“ 风雪飘絮”片刻就放倒了两三个。之前认识的雪千夏的反贼不禁惊道:“这才短短几个月,这丫头武功居然精进这么多?”看到身边的兄弟纷纷被刺身亡,其他人都不敢上前互相观望。 “哼,一群废物。”康力强拿起黑铁棍从旁边杀出。一个探棍袭来,雪千夏一惊。看这力道和速度就知道这康力强不是等闲之辈。一个飞身旋转避开,同时在空中划出一剑直取康力强面门。 康力强轻松用棍化解,伸出一爪抓住雪千夏领口用力往回拉凑上脸说道:“怎么样?小美人,哥的第六房姨太就留给你了,你觉的怎么样?” 雪千夏用不周攻挣脱康力强回道:“今天就让你姨太全变寡妇!”说完,一套“暴雨梨花散”刺向康力强。康力强只顾调戏未料到这女子还有这凌冽攻击。好在那黑棍娴熟自如,一个旋棍将大部分刺剑一一划去,只有几处被雪千夏刺中,但这贼人也不慌张反而冷笑。 在刺中康力强中胸那一刻,雪千夏只感到像刺中铁板一样,手腕一阵麻疼惊道:“呀,是金钟罩内功。” 康力强抓住对方迟疑片刻,一个横棍扑来,将雪千夏打飞数米。雪千夏腹部足足挨了一棍,重重摔在山坡上。 康力强持棍向雪千夏走来笑道:“小美女,你看叔的金钟罩练得怎么样?不比局里的镖徒差?” 雪千夏飞身继续攻击,一个“风雪离天”直接砍向康力强。康力强横棍一挡。雪千夏借力,学着颜小庄的乐神式“云雾罗衣”绕到贼人左侧,一个奋力劈斩,康力强被这变故惊到,腰部吃了一剑。 雪千夏得手后知道,刚才那一斩至少割到了血肉,于是继续攻击。又是一套“暴雪梨花”袭来。康力强吹了声口哨。雪千夏又使出幻影式“千手云天”,从康力强四周袭来。数百根短剑幻化成影,砍刺交错、虚虚实实。康力强这次有点招架不住,几记旋棍又防又攻。雪千夏刺中几十剑后,飞身拉开距离。 只看到康力强全身衣服已经被袖里短剑划破大半,露出半截肉膀。康力强不禁都惊道:“怪不得几路人都栽在这丫头身上,果然是有点东西的。那帮小子死的倒也不冤。要是没学那金钟罩,刚才还真是危险。” 几个回合后,雪千夏未落下风暗自喜道:“平日里和使棍的臭镖师切磋武艺也偷学了个一招半式。尤其是那轻功、身法真是好用,还有手上的乌钢剑也很犀利。不行,这臭镖师身上肯定还有很多好东西,改明儿都得要他全拿出来传给我。” 康力强大喝一声,几记扫棍杀了过来。雪千夏起身直面迎战。两三个回合后,雪千夏有点招架不住。又是一个乐神式“云雾罗衣”,绕到康力强侧身后。这次康力强冷笑了一声,一个横棍扫来,雪千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接着一个挑棍,又将雪千夏挑起。 雪千夏勉强稳住重心,看到康力强那黑铁棍幻化成几根黑柱袭来,运起身法赶紧避开了攻击,防御同时又是几剑直刺对方面门。这次康力强直接单手拨开。雪千夏感到钢筋般的韧劲惊道对方的金钟罩内功又增强了几分,一脚踢向康力强想拉开距离。 康力强一把抓住雪千夏小腿,用力将其摔在地上。雪千夏头部重重的摔在山路上,康力强一屁股坐在雪千夏身上将其死死按住,并扯去身上的劲装,露出大半个内衣胸脯。 雪千夏摔得早就头昏脑涨,眼看那溶洞就在山上的溶洞里,没想到在此处被飞龙教的擒拿受辱。强忍血水和泪水大声喊道:“臭镖师,你娘娘的要睡到什么时候,山下有飞龙教,你倒是出来杀啊…………” 话还没说完,康力强一记耳光重重的甩在雪千夏脸上吐了口唾沫恶狠狠地骂道:“妈了个巴子的,你个小贱货。这么多兄弟死在你手里,还在这大呼小叫的。等下就把你这小浪蹄子扒光了挂在山上给斯厥人看个够。大家说好不好!” “好!”一帮反贼提刀大笑道。 被扇了一巴掌的雪千夏吞了口血水,咬着牙看着山上。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绝望地看着山上。 就在这时,雪千夏感到一股久违浑厚的内力由远而近越来越浓:“是巨鹰震内功,这臭镖师可算是醒了。” 康立强看到来人内力浑厚、杀气腾腾,惊得飞身跳起迎战。雪千夏抬头一看,来的不是颜小庄是同景镖局当家镖头“寒光剑”姚廷森。 康立强自然是认识大名鼎鼎的寒光剑岂敢大意,赶紧运起十成金钟罩应对。姚廷森冷笑一声,仅仅数招就将康力强的黑棍挑落。康力强失了武器,自持有金钟罩内力怒拳轰向姚廷森。姚廷森手上的“里灵剑”包裹着雄厚内力,那金钟罩碰到内力形同虚设,手腕甩出几朵剑花便割伤了康立强的手腕。 康立强自知双方武功差距太大,赶紧后撤,还未动身脚踝处又被剑气割伤,趴的一下摔在地上。 同景镖局其他副总镖头张天啸、刘持亮、戴煜、贺文强、胡江海,镖师李西婵、陈臻、何不力,刘大拿等百来个镖师也快速跟上杀退其他反贼。姚廷森喊道:“全部杀光!不能留下活口上山报信。” 说完,同景镖局人马加上官兵山上绞杀反贼,不一会儿就将山坡上的反贼消灭干净。 姚廷森一脚踩到康力强身上,快速刺向康立强几处穴位使其动弹不得说道:“把他给绑了,等下一起上山。”然后转身问雪千夏:“你这丫头独自一人不回部队,跑这里来做什么? 上次被白狐教掠去也是这姚廷森所救,雪千夏也不隐瞒直言说道那上山一溶洞还有个落单的镖师是忠岳镖局的镖师颜小庄,此次回山就是来接他的。 姚廷森想了想继续问道:“可是那桃花潭山庄英雄救美,潭江救人的颜小庄?” 雪千夏听后赶紧点头。姚廷森回剑说道:“那好,你带我们去。” 于是,雪千夏带着姚廷森等一众镖师镖徒众及官兵百来人绑着康力强来到溶洞处。深入一看,颜小庄躺着那的石台处早就空无一人。雪千夏心想:“这死镖师不在这好好休养去哪了?难道自己一个人回朝阳山去了?” 姚廷森四处在溶洞里观察说道:“这地方不错,是个隐蔽的好去处。我估摸着颜镖师醒来后自己回部队了,你不用过分担心,凭他的身手不会出什么意外。我们先在这歇息。等晚上在谋划上山的事宜。” 雪千夏看到溶洞里不见颜小庄心冤道:“这臭镖师真是叫人不省心,就这么一天功夫待不住?哎呀,该不会是被飞龙教的给绑上山了?。” 第68章 同景局悄声潜上山 缚仙击惊现飞龙峰 同景局悄声潜上山 缚仙击惊现飞龙峰 自晓得颜小庄不在溶洞后,雪千夏一时又犯了难:“是回军营找臭镖师,还是和同景镖局的这些人一起上山呢?万一回营又碰到飞龙教的估计是没人救了。”想着,雪千夏决定和同景镖局的一起上山。 姚廷森带着这有一百多镖师官兵靠近飞龙峰,一路想着如何能避开沿途巡山的贼人耳目潜上飞龙峰。情况紧急一时也拿不出个头绪,反倒是碰到雪千夏和飞龙教的在那苦斗倒是生出个主意:何不把那飞龙教三把椅的康力强给绑了,让他们带我们上山。于是众人在溶洞里换上飞龙教的衣服,在逼问康力强上山的捷径后,姚廷森决定带着乔庄好了的百来镖师和官兵准备潜上山去。 “剩下的就待在附近做好警戒,准备应对突发情况。”姚廷森布置道:“山上埋伏了近三千飞龙教人马,我们后半夜径直上峰,直取贼穴,不用管途中的反贼。记住,擒贼先擒王,此战一定要有必死的觉悟杀到山峰取了那吴发青的狗头,烧了他们的教庄,到时候他们军心大乱。我们只用等援军救援就是。到时候里应外合即可全胜”。 众人听后纷纷领命点头。 雪千夏也换上了飞龙教的衣服做好准备。这飞龙峰险峻挺拔,其山势融峰、林、洞、瀑于一身,山路蜿蜒曲折光走路就要走半天。 一旦上山与那反贼厮杀就是真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了。但想到有寒光剑那以一敌百的武功,心中的恐惧也消除了几分。 到了半夜。姚廷森用短剑抵着康力强走在队伍前面,身后六七十镖师低头跟在两人后面从小路上山。 一路上,山路交错,连走带爬。越往山上走,雪千夏就看到了整个飞龙峰的排兵部署的情况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只见这一路看到很多壕沟、暗坑、铁网。树林上挂着爆雷、泥中有铁碎石,山岭四周还有火炮重器。庆幸全军没有贸然冲上山,要不真的会全军覆没。想着不禁放慢了脚步吓出一身冷汗。 身后的女副总镖头张天啸看出了雪千夏的异状一脸凝重的推了推她,示意集中精力赶路。雪千夏看后理了理面上的面纱低着头继续赶路上山。 一路上,飞龙教的守兵看到是康力强也不问话,都以为是三把椅在今晚守夜巡山。康力强只是面无表情脸地走着。一路没有打草惊蛇,相安无事。 到了后半夜,六七十人在一小凉亭处休息。这凉亭依山路而建,站在凉亭上可将整飞龙峰山脚尽收眼底。 姚廷森先是点了康力强的麻穴让他动弹不得,然后和众人一起补充干粮和水分。众人看着山顶的飞龙峰估摸着已经走了大半路程了。雪千夏嚼着干粮看着当家镖头感叹:“这姚廷森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啊,就凭着这几十人居然敢在飞龙教三千人的眼皮子底下摸上了山。还有这同景镖局的镖头镖师个个目光如炬,战意十足。早听闻同景镖局纪律严明执行力强,远不是忠岳镖局一副松松垮垮的样子。这金钟镖局旗下第一大分局果然不是吹出来的。 就在这时,姚廷森示意众人小声,雪千夏也听见不远处山路传来脚步声,听声音大概有三四人。众人赶紧收拾好东西,靠在凉亭处眯眼假装睡觉。姚廷森坐在康力强身边只等那几人上来。 雪千夏偷偷看着那三四人走向凉亭。只听一人问道:“什么人在此处?” “我,康副教。”康力强答道。 “啊,原来是康当家的。兄弟们刚才还在议论你白天下山怎么现在才回来呢。还以为你遇到金钟镖局的人了呢。” “遇到又怎么样?咱康副教那金钟罩练的早就炉火纯青了。” “滚滚滚,寻你的山去。大敌当前,少在这闲聊打屁。”康力强不耐烦地嚷道。 三人听到此话后也不做回应,只听到山脚下又传来一人声:“怎么了?康老弟,脾气这么暴躁?看来下山没到合适的相好啊?早就和你说了金钟镖局的女人个个都是母夜叉,没什么好货。” 雪千夏瞄了一眼说话之人,这人膀大腰圆、圆脸大脑惊道:“呀,是彭虎,这下糟了。这人是飞龙教出了名的悍将,经常率队抢杀镖局的镖货。尤其是同景镖局的副总镖头他都交过手,要是看到相貌肯定会被他认出。”想着,赶紧提了提头上的面纱。 刚等彭虎说完,只听的“呤”一声,姚廷森身上月色寒光一闪。刷刷几下就放倒了包括彭虎在内的三个贼人。最后一个反贼被那突如其来的剑气给吓了个半死,往后一倒顺着山路滚了几米远。那贼人起身只是回头望了望就想着往山下跑,姚廷森掷出“里灵剑”,那里灵剑如同一道白色闪电仿佛照亮了山路,只听的啊的一声反贼胸口被穿了个通透。姚廷森手指一曲,宝剑又原路回到姚廷森手里。 雪千夏看到姚廷森掷剑的手势和运功气势心念道:“早听臭镖师说过,只有副总镖头、令主以上的人习得了金钟罩第六层缚仙击,听说能以气控物,以气抓人,刚刚那一掷看似普通平常,实则是用内力控制。乖乖,这金钟罩内功果然高深莫测啊。” 众人赶紧现场将尸体拖到路边树林中。姚廷森示意继续上山。 众人又行了半个时辰的山路来到了飞龙峰周边。这飞龙峰高耸入云,山形如同飞龙顺势延绵而下,在山顶上有块五十亩空旷平坦之处。飞龙峰周边建有木楼山寨,围院有几十间。每间都有十来名飞龙教守卫警戒。 按照康力强所交代的,飞龙教主教吴发青不在主寨内而是躲在山顶洞穴铁房内。自五路军攻打五神山后里便不见外人。 姚廷森挟持着康力强领着众人穿过山顶平台空旷处,骗过守卫来到三层高的木楼内暂时隐蔽起来。姚廷森从窗外看山顶洞穴处正思索着:“这山顶少说也有三四百人,如何才能将那吴发青从洞穴内引出来,一击杀之?” 雪千夏进了木楼内和其他镖师官兵一道赶紧歇息。心中兴奋又紧张,联军两万人马都无法靠近飞龙峰。但同景镖局仅凭几十人已经来到飞龙教腹地,真想快点看到那主教手刃仇人。 就这样,众人在木楼里睡了一晚。第二天晌午时分,姚廷森命令几个官兵和镖师去山上打听消息并叮嘱多听少问,看到管事的就马上避开。 雪千夏和副总镖头、镖师留在木楼内也不敢到处乱窜。众人都在想着当家镖头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在这飞龙峰顶直取飞龙教教主人头并全身而退。 过了大半天,几个乔装打扮的官兵和镖师回到了木楼并立即向姚廷森报告情况。 “我在外面转了几圈,感觉飞龙教现在上上下下草木皆兵,个个如临大敌,都说不久就会有一场大战。”镖师刘大拿回道。 姚廷森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那教主整天就躲在那山洞铁房里也不出来。我们怕暴露也不敢靠近。” “对了,当家的,我倒是听到一个消息,不知道有没有用?”镖师何不力说道。 “说。” “我在附近上边的水车处听到一票反贼在那发牢骚,说什么。现在大战在即人手本来就不够,飞龙顶居然抽出五百人去周边山下找人!” “找谁?”众人围过来赶紧问道。 何不力摇了摇脑袋说道:“不知道啊?看那些人表情个个都是不愿意,但是教里下了命令,非要找到这个人不可?” 雪千夏在旁边听着寻思道:“难不成是找臭镖师的?”后来想着琢磨又不对:“那臭镖师还轮不到五百人满山拼命找。应该是另外一个人。” 姚廷森也不多问,直接把康力强拖了过来问情况。 康力强点了点头说道:“不瞒姚总说,主教确实发过话务必要找到此人,我带了六七十人把守小路关隘也是接了找人的任务。” “这人什么来头?”姚廷森问道。 “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年轻小伙,二十来岁人。” “这人和你们飞龙教什么关系?”姚廷森继续问道。 “不知道,除了年纪和相貌外,一概不知。”康力强摇了摇头。 胡江海听后“噌”的一下亮出短刀逼问道:“你小子不老实对?说。” 康力强见刀架在脖子上苦笑道:“胡总,都到这份上了,我还敢瞒大家?我是真不知道。两天前才接到的找人任务。咱们人也在那抱怨呢,现在山下这么多官兵和金钟镖局的围在山下随时都会打上来。还要满山到处去找人,还没名字相貌,这不是大海捞针嘛。” 姚廷森冷冷地看着康力强也为难。和几个副总镖头到另外一个房里商议。 “你们怎么看现在这处境。”姚廷森问道。 刘持亮说道:“要我看,兵分两拨。一拨人直接烧了这飞龙峰,先把上面给整乱了。下面联军看到了马上就会上来增援,到时候里应外合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姚廷森摇了摇头叹道:“不行,我军已经撤到五神山外围了。就算看到火一天也赶不过来。我看这飞龙顶峰四周都有山泉瀑布,就算有火也会被灭。” 张天啸说道:“咱们带的干粮还够,要不再藏几天看看形势?” 姚廷森点了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硬拼。今天听说飞龙教要找人,我倒觉得是个机会。” “什么机会?” “明天领着康力强去周边找人。找到的话就带上山,说不定能借此引出吴发青。如果找不到咱们就藏在这里点了这飞龙峰主寨,逼吴发青现身。” 第69章 忠岳局重返五神山 众镖师直攻飞龙峰 忠岳局重返五神山 众镖师直攻飞龙峰 雪千夏跟着同景镖局及官兵百来人上飞龙峰一事暂且不表,且说忠岳镖局一部。也就在五神山边境待了两天。联军又开拔再次向飞龙峰挺近。领军郑浩波昨晚接到了监军军令,命联军明日攻击飞龙峰,五日内必须拿下,不得有误! 被来回折腾的郑浩波此时已经是焦头烂额,抹了抹脸说道:“欧阳大当家的,你说这事闹的?这可怎么办?” 欧阳乐峰在旁说道:“军令如山。此刻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也只能决一死战了。” 副手冉风雷说道:“军头安心,昨晚黄琼不是说了吗?现在其他联军攻势如潮,捷报频传。五座山峰已经拿下三座了。其他联军已经南下向咱们这边靠拢了。刚才探马也报了,前方斯厥兵已不足三千。估计是增援其他地方去了。咱们这也休整完毕士气正旺,这次咱们一定拿下飞龙峰。” 郑浩波苦笑道:“但愿如此。这五神山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于湘娟、谢迎春、向一桥、郭起云、韩北坤、朱金凤、谭耀佳、熊勇、梁倪、梅三金、俞双彬等一众镖师镖徒众跟在联军后面在那议论。 “刚刚从里面撤出来,现在又要杀过去。还不如在那朝阳山那打牌呢。”梁倪嚷道。 “你行了你,碰到斯厥人,我看你跑的比谁都快。”朱金凤笑道。 “我是怕那斯厥狗吗?我是担心那山上的炮。你们还说我?你们谁不怵?那炮声一响全都做鸟兽散。”梁倪说道。 “咱们忠岳局有些镖师第一次见识过炮,被惊到也是正常。”韩北坤说道。 “改明儿,咱们忠岳镖局也配上几门炮,这走起镖就舒坦了,哈哈。”梅三金笑道。 “走镖还带着炮?那炮又大又重,俺们运镖护镖总不能带着炮上路。”于湘娟说道。 俞双彬说道:“我以前在军里倒是见过,不过那都是七八年的事了。现在这炮威力可比以前大的多了,我见过的和这个比只能算是个响屁。不过也没事,放一炮,要好一会功夫才能再发,咱们趁机就把那炮给捣了。” “奶奶的,大家听好咯!这次谁要是往后退谁他妈孬货一个!”熊勇嚷道。 “哦,对了。刚才接的命令,要我们找一个人,二十多岁。这可怎么找啊?”梅三金问道。 熊勇继续说道:“找找找,找个屁。我们来五神山是来找人的吗?马上就要开杀了,还有那闲工夫找一年轻后生。先占了飞龙峰再说。” “就是就是。” 这次进山没有碰到飞龙教的埋伏。联军行进顺利。汲取上次教训,联军在看到飞龙峰主峰的时候就安营扎寨,全军呈品字型部署,探马在几里外来回巡视,以防斯厥兵突袭。 “这就奇了怪了。据刚才的探马的来报。周边的斯厥兵只有一两千了,估计是增援其他山峰去了。”郑浩波说道:“而且我们眼前的斯厥骑居然弃马跑到山上了,好像在找人。”” “估计和我们找的是同一个人。这人到底是谁?”欧阳乐峰问道。 众人皆是摇头。 “看来此人身份非同小可啊,连斯厥人都在找。怪不得黄琼一直叮嘱着一定要找到这个人。”冉风雷说道。 一阵猜测也道不个所以然,于是众人开始商议攻山的事宜。 “斯厥人不擅山战,此战胜算颇大。”欧阳乐峰说道。 郑浩波点了点:“本以为用不上,看来现在没玩意还不行了。呵呵” 第二天清晨,忠岳镖局所有镖师镖徒众都看到了从军营拉出来的“那玩意”。郑浩波所说的那玩意正是从神兵营调来的二十座新型火炮,由朝廷兵部“百兵门”研制。这火炮比俞双彬从军时见过的要大数倍,连炮身也是黑的发亮很是渗人。 二十座神机大炮一字排开校对完毕对着几公里外的飞龙峰。欧阳乐峰及其他官兵只待一声令下便随时攻山。 随着旗令兵将手上的旗子挥下,二十响重炮随即轰出。众人都看到那飞龙峰上冒起了白烟大呼好,漂亮。同时三路兵马共一万五千人骑马朝飞龙峰奔去。攻山开始。 按照昨晚的计划部署,联军炮兵先行轰山。然后联军兵分三路分别向飞龙峰东南、正南和东面攻山。其中,冉风雷领七千官兵从正南面大路攻击;副总镖头徐可、牛犊、邓海峰带着五千官兵和镖师镖徒众从东南进入,欧阳乐峰则带着于湘娟、韩北坤、朱金凤、熊勇、梁倪、梅三金、俞双彬还有郭起云、方小潭等三千人从东面隐蔽小路上山。郑浩波则留守军营指挥炮兵并准备后续攻势。 “哇擦,这自家炮听着就是舒服,听那响声感觉比飞龙教的厉害多了。”梅三金奔马笑道。 俞双彬说道:“朝廷历来重视火炮,这玩意攻城打斯厥人最管用。要不是太笨重,咱们忠岳局也应该置几响,是?大当家的。” 领头的欧阳乐峰说道:“好了,马上就要上山了,大家一定要留神!此战不比运镖切不可大意,一旦交兵就要果断杀敌切不可恋战,咱们要直接杀上飞龙峰。” “是。”众人齐答。 果然,在接近飞龙峰山脚的时候,只看到眼前的山坡炮炸四作,隐约看到几十个反贼抱头鼠窜往山上跑。 欧阳乐峰默默数着炮声。据郑浩波交待,此次攻打五神山,联军带了三百发炮弹。二十座火炮已经响了十二轮,还有三轮就要打完了。 山坡上的飞龙教早已看到金钟镖局的人马杀到,虽被大炮轰慌了手脚但马上调整了人马同样架起天雷炮轰敌。 欧阳乐峰早已猜到对面元气未伤,单手高高举起左右摇摆。后面众人看到随即散开。果然,山坡上响起几阵炮响,炮弹炸入人群。但好歹应对及时,三千人毫发未损依然飞速疾驰。 欧阳乐峰一马当先大声喊道以振士气:“大家莫怕,这飞龙教的土炮声音大威力小,上炮还慢,杀到脚下就打不到咱们了!” 听到命令后,众人更是快马加鞭。在躲过了两轮炮轰后,忠岳局及官兵已经冲到了山山脚下。 刚到脚下,众人只看到领头的欧阳乐峰的坐骑被地上的铁爪勾住。坐骑仰天惨叫一声侧翻在地。这可惊出后面的人一身冷汗。欧阳乐峰跃马而出高高跃起向山坡林中。几十记“昆仑天雷掌”夹杂着浑厚的不周攻内力炸向树林,其威力不逊于火炮。那“昆仑天雷掌”果然名不虚传,威力如雷,迅如疾风,一时间人仰马翻,连天雷破都被炸的滚到山脚。等欧阳乐峰落到山坡上时周边已经一片狼藉。飞龙教反贼看到黑衣镶金边的杀入敌阵哪有心思应付,纷纷丢掉兵器逃命。 后面的官兵、镖师镖徒众看到大当家的一马当先神功盖世,顿时士气大涨。纷纷运起轻功飞向山坡。 第一个杀入敌阵的是“高岭剑侠”韩北坤,那“长城剑法”卷滚着巨鹰震内功剑气将树上躲着的反贼挑落马下;朱金凤和几千官兵一起夺路冲山。四周的反贼早就被炮声和掌雷吓得没了战意,才交手几个回合便缴械投降或逃上山。 其他镖师镖徒也纷纷依着树林土坡纷纷上山。期间虽有小股抵抗但都虚张声势,打了几个回合便撤到山上。 第一轮攻击顺利,人马抢先占了山脚一片山头。众人没有做停留继续上山。于湘娟、郭起云等几百人在树林中扒草前进。虽然艰难但只能咬着牙往上走,毕竟上飞龙峰顶要大半天才可以杀到,战斗才刚刚开始。 果然,到了一个小山坡平缓处。只听得几声炮响,炮弹在树林人群中炸开,同时传来于湘娟的惨叫声。一炮弹炸在于湘娟身旁,于湘娟被炸的滚下山去,后面的郭起云赶紧运起金钟罩用身体盖住于湘娟。 俞双彬等人看到上方十几米处飞龙教在那有一石阵,大叫不妙:“对面占着高呢,这么轰下去咱们都得被炸熟咯。”俞双彬环顾了下四周:“能打得都跑大当家的那捡死鱼去了是?奶的,大意了。” 想完,俞双彬一个巨鹰震轻功飞向石阵:“孙子们,今天爷爷就给你们上一道油爆大蛤。”说完,将手上的小钢刀掷向反贼。那小钢刀呈圆月快速转向石阵,准备装填炮弹的反贼反应不及被圆月割开了脑袋顿时鲜血四溅。等俞双彬接过小钢刀时人已在阵中:“我炒,我炒,我炒炒。再上一道三蛇龙虎斗。”一时间石阵反贼被俞双彬杀了个措手不及阵脚大乱。 梅三金、熊勇、梁倪加上曹贞、皮婷、姜山等人见石阵已乱也纷纷杀入。后面的人看到防御已破赶紧冲上去。但山路上居然布满了暗器机关,有些人触发了脚下的引线,顿时地雷响起,飞箭、尖竹、铁刺在林中乱射。一时间,惨叫声四起,血肉横飞,一些官兵和镖师镖徒众全身中箭、一些人腿部被深深插入几根尖竹,一些人则被地雷炸得断手断脚、血肉模糊,还有一部分镖师镖徒众滚到山下但被丛林挡住生死未知。 郭起云、方小潭因留守原地照看于湘娟,用金钟罩护身,虽被割伤但无大碍。等攻击停止后,几百人已损失一半。郭起云抬头看着头上的石阵激战正酣,也赶紧运起轻功提刀杀入石阵。 能动的人马见有埋伏再也不敢大意,蹦蹦跳跳冲向石阵。好在石阵中人数不多,并被镖师杀去大半。一会儿,俞双彬、熊勇占领了山坡高处暂做休整。 “俞大哥,这里就你当兵最久,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梅三金问道。 俞双彬擦拭着肩膀上的刀伤咧咧道:“什么凉拌,干炒的。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我在军里就是个伙夫。问熊别去。哎呦,疼疼,真他娘的疼。” “妈的,这狗日的飞龙教的在山坡上还埋阵下埋伏。地雷、铁碎都铺上了。真下血本啊。”熊勇说道。 “别吵了。你们看那边。”曹贞指了指西面山头。 只看到不远处的山路上,由韩北坤带着官兵和镖师镖徒众一路砍砍杀杀朝山上攻去。 “他们在我们前面,山路上肯定有机关暗器,咱们赶紧过去和他们汇合,提醒他们小心埋伏。”俞双彬说道。 于是,郭起云背着于湘娟随着众人一起向西面山路赶去。 第70章 梦境内小庄见妻女 溶洞里神仙再现世 梦境内小庄见妻女 溶洞里神仙再现世 综前几回所述,为攻上五神山飞龙峰剿灭飞龙教,金州驻军、忠岳镖局及同景镖局一部共两万多人马兵分几路分散在山上各处。姚廷森、雪千夏以及同景镖局数百人挟持着飞龙教康力强在飞龙顶周边找人伺机而动;联军及忠岳镖局分三路从山脚强攻飞龙峰。两边暂且不表,且说颜小庄在溶洞发生的事。 雪千夏背着颜小庄躲进溶洞深处暂避追杀。将颜小庄身上的伤擦拭完后,雪千夏则在小庄身旁依偎睡下。 颜小庄处在昏迷之中,连自己都不晓得身在何处。头昏眩晕间,他看到自己的妻子牵着大女儿在石台旁看着。 颜小庄赶紧起身伸手说道:“哎呀呀,你们娘女怎么来这里了?这不胡闹吗?这里全是飞龙教的人,被抓了去可不得了。”说完四处找马鞭准备骑马送妻女回岳州老家。找寻了一阵无果,颜小庄突然想道:“老婆孩子不是在忠州烧死了吗?我跑着来不就是为了给她们报仇的吗?”想着想着,颜小庄欣慰地笑道:“妻女既然没事,我跑这飞龙峰来做什么?这不是吃饱了活腻味了吗?不行,得赶紧回家去。”说完想起身离开石台。但感觉身子被一股无形压力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颜妻牵着女孩面无表情看着颜小庄只是问道:“颜哥,你太累了,别忙活了。做你自己做的事。我就是带着孩子来看看你。” 颜小庄挥了挥手说道:“这不是说话的地儿,走走走,咱们回家去。” “回不去了。没有家了。” 此话一出,颜小庄感到胸前憋着的一股气直冲面门。喉咙顿时沙哑,泪水像泉水一样不禁流出。 颜妻继续说道:“颜哥,你说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我,我。”颜小庄顿时语塞。 “记得去年二月二,你从家里出发去金州。临走前你嘱咐我照顾好家中妻儿老母。说是此去金州只是公干快去快回,还说要给大丫头买新衣裳。” “我,我,我买了呀。买了很多呀,二丫头也有的。还有手摇锣鼓,瓷碗娃娃,年画墙纸还有她最爱吃的糖心糯米糕。” “可你为什么要放弃金钟罩呢?” “我,我,我这不是!!”听到妻子质问,颜小庄被问的一身冷汗直出。 “颜哥,你倒是说说,为什么金钟镖局的那些大老爷要我们放弃金钟罩啊?你要是不放弃金钟罩就不会惹上这么多事了。咱娘女也不会死了。”说着,颜妻捂着脸哭了起来。 颜小庄看着妻子捂面痛哭心如刀割,全身刺痛,额头冷汗又出了几层直淹双目。同时,脑海里快速闪过参加金州金盆洗手大会的场景。颜小庄突然想道:“是呀,去年我要是不放弃金钟罩,不去桃花潭而是和方小潭一起回岳州。那么我现在就和熊勇、梁倪一样留着金钟罩。那么,我现在就不是忠岳镖局的镖师而是在岳州号和师傅郭起云一样成了一名镖徒。那么后面的梅雨林遭袭、蔚来城大火、潭江救人、还有雪千夏就统统与我无关了。还有,还有我的妻女就不会搬去忠州,也不会被火烧死了。啊啊啊啊。”想到这,颜小庄胸口剧痛,一阵头疼脑裂,感觉七窍都要喷血。 颜小庄赶紧镇定下来说道:“这,这,这我哪晓得?这得要去问总镖头金彪啊。” “那你能帮奴家问问吗?” “这倒是不难。”颜小庄摸着头想道:“自己在总局干了几个月,总镖头倒是隔三差五碰到。只是自己在局里是个无名小卒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汇报,所以两人也不曾打过交道。既然老婆要我问,解决了飞龙教这帮人碰到金彪问问也不是不可。” 颜小庄疑惑着妻子一心持家相夫教子从来不过问镖局里的事,怎么今天突然要求去找金彪了?刚转念完想着,颜小庄环顾四周,妻儿早已不见踪影,溶洞里只有滴滴滴的水声和流水声空无一人。 当妻儿消失后,压在小庄身上的怪力消失了。他顿时感觉轻松很多,他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理了理衣服发现全身已经被汗浸透。他长舒了一口气,虽然悲伤,但只是个梦。于是缓缓起身在溶洞内四处转悠查看。 溶洞内空无一人,自己是怎么跑到这来的?颜小庄努力回忆着先前的事。自己所在的联军部队在飞龙峰遭遇炮袭,后面还有斯厥人追杀。自己抱着雪千夏寻着小路逃跑又遭遇了埋伏。好像是昏了过去,被人背到这来的。 颜小庄突然意识到是雪千夏背着他进的溶洞,这才发现雪千夏不见踪影于是四处寻找。溶洞内肯定是找不到,于是朝洞口走去。看洞外天色可知此时正是深夜,还能听到蛙叫虫鸣。 刚到洞口附近,颜小庄又感到一股无形怪力将全身挡在洞口处。颜小庄惊道:“今晚真是邪了门,先是梦见妻女说话跟真的一样,现在又是这怪力挡住了去路。我到底身处何处?雪妹子去哪了?” 正在试图争破怪力之时,小庄突然听到溶洞内传出熟悉的声音。 “喂,好孙孙,你这是要去哪啊?” 听到此问,颜小庄倒是明白了点什么,松了口气心中略喜说道:“老神仙,原来是你施的法。” 颜小庄知道是玉疆山上那会千里传音,指点金钟罩内功的老神仙在此也不慌了。回身坐在石台上。 “孙孙,去,去给我弄点烫酒和烧鸡。好一阵没吃了,真馋杀我了。” 颜小庄干脆躺在石台上翘着腿扯了扯衣服说道:“这可对不住了老祖宗。这里可不是玉疆山还有个驿站仓储什么的。这里是飞龙教的地盘,什么都没有,你要吃的话我身上还有点干粮,不过只管饱不解馋。你要是不嫌弃你就拿去。” 说完,颜小庄居然被怪力高高抬起。小庄惊得在空中手舞足蹈,突然怪力一消,颜小庄一屁股重重的摔在石台上。小庄被摔得真感生疼,大叫道:“你把洞口给挡住了,我怎么出去给你弄吃的喝的?” “哎呦,几个月不见脾气见长了啊?怪不得别人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指点你那两招。” 颜小庄摸了摸头说道:“老祖宗你这话说的,要是平日,要是在岳州。别说烧鸡烫酒,我就是掏空米缸都得天天供着您不是。可你也不瞅瞅当下这环境。上面有飞龙教,下面有斯厥骑兵。比玉疆山那会还要凶险。您老要是能再次显灵帮孙子走出险境。我就接你去岳州安享晚年,待你如生父。你看怎么样?” “呵呵,这小嘴挺会说得嘛。行,记得你说的。” 颜小庄见对方语气变软又躺在石台上。 “我且问你,此次你们派了多少人到这五神山来。” “加朝廷的军队大概有十万人。” “看到金彪那小子了没?” 颜小庄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不清楚,好像坐镇总局呢。我们是从南面进的山,其他四路的情况要问欧阳大当家的。” “那行,吃的喝的我就不要了。你帮我捎几句话给金彪,如何?” 颜小庄听后想道:“今天是怎么了?梦见老婆也是要我问金彪,这个老神仙也要我问金彪。”小庄回道:“行,只要能过了飞龙峰这关,我就去找金彪。说,你要我捎什么话?” “哎哎,你小子怎么突然变老实了?” 颜小庄疑道:“什么什么变老实了?” “不对呀,我还不清楚你小子那花花肠子,要你办点事肯定是要提条件赚东西的,没点东西你断不会这么果断答应我?我还以为你会开口要我传你武功呢。” 颜小庄想了想笑道:“老神仙果然是高人,一眼就把孙子看穿了。您说的没错,要是以前我肯定会这么说,但是今夕不同往日。赚武功就算了,我不想学了。” “哎哎哎,这我可要弄明白了。为啥不想学了?我这可是旷世奇功啊。多少人散尽家财,坏事做尽,穷其一生都想学的这神功,现在爷爷开口问你学不学?你倒是给我装起蒜来了。” 颜小庄正色回道:“老神仙你是有所不知。小庄自知资质平平,悟性有限。自从弃了金钟罩后学那不周攻、巨鹰震惹了一大堆麻烦差点把命都给丢了。而且,而且,自己的妻女也惨遭不测。这他妈的都怪我不自量力去攀什么武学巅峰,学个屁的武功,学了也没有保全自己的老婆孩子。我,我这段时间想通了,等把五神山那帮反贼给剿了,我就回岳州去,当镖徒也好,在家务农也行,反正不想学武了。” 颜小庄说完等着老神仙的发话,但一时间洞内却是静悄悄。颜小庄先是一阵疑惑,后来想着这老神仙在他身上讨不着东西可能找别人去了也不在意。双手抵着脑袋闭眼睡觉。过了很久,那老神仙说话了。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那神功还可以让你妻女死而复生,你信吗?” 颜小庄听后哈哈大笑:“老祖宗,你这一百来岁的年纪说笑是真逗乐。我那妻女都在忠岳镖局给烧了,烧成灰了。连骨灰都是掺和着泥巴装在盒子里分不出了。就是阎王老子都无能为力?你居然说能死而复生?难不成你是太乙真人施点法术给我做个老婆孩子出来。” 洞内又是一阵沉默。 “哼,太乙真人,爷爷我稍加时日就能成玉皇大帝呢。呵呵。” 颜小庄只当老神仙闲着发慌找他打趣斗闷子,接着躺睡。 “乖孙孙,你这无名小卒,井底之蛙自然是不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跟你一一道来就是讲上一年半载也讲不完。不和你吹牛屁,我这神功,就是你所学的金钟罩内功真真是旷世奇功,上了年纪的稍微有点见识的都会啪啪得跪在我面前磕头让我传授一二。实话告诉你,这神功不仅能生残补缺,重塑造化,还有扭转乾坤,起死回生、再造万物的功效,就和神仙一样。要你妻儿死而复生还真未可知。我就问你,想不想学。” 颜小庄躺着静静地看着溶洞上方懒懒地回道:“想,想学,您老倒是教我。” “不过看你这资质和悟性嘛,就算现在学,估计也难。至于能不能走到那一步就只能看你造化了。” “那要学多久?” “少说二百五十年。” 第71章 碰怪力小庄困溶洞 磕百头苦练缚仙击 碰怪力小庄困溶洞 磕百头苦练缚仙击 一听到“二百五十年”,颜小庄立刻翻了个白眼,换了个姿势侧身继续睡觉:“老祖宗。这没烫酒没烧鸡的,你杂醉成这个样子。孙子我明天还要去找人呢!今晚我就先睡少陪了。”于是闭上眼睡了下去不再理会老神仙。 老神仙也不说话任由小庄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颜小庄醒来。他先是伸了个懒腰,然后跑到流水处洗了把脸,整理了下劲装准备出溶洞。朝溶洞外走去时,小庄见溶洞外天色依然渐晚不禁疑惑:“我这是睡了几个时辰了?现在精神饱满,怎么还没天亮?”堵在洞内的怪力倒是不见了,但是当他想走出洞外想看个究竟之时,溶洞外部又包了一层怪力将颜小庄堵在外面,即便小庄用足了力气也无法前进半步。溶洞外面仍然是一片寂静山林,乌漆嘛黑,蛙叫虫鸣不绝于耳。 颜小庄看着眼前此景满是疑惑,想着刚才到底睡了多久怎么还没天亮。于是回身又接着躺。此时的小庄已经没有倦意,只是空想发呆想着再过一会应该会天亮。 感觉时候差不多了,颜小庄又再次起身朝溶洞走去。可洞外依然是漆黑一片。他摸了摸后脑勺想道:“难不成逃跑的时候撞坏了脑袋连天气时辰都记不清了?”小庄摸了摸全身,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外伤,此刻头脑也是清晰,体力充沛。于是小庄便回到石台上运起金钟罩内功开始练功运脉以此打发时间。 当将金钟罩第三层到第五层运了两个周天后,小庄又再次起身朝溶洞望去,外面依然天黑如初,未曾见丝毫曙光。 这时小庄才感觉到不对。三层内功周天少说也要半个时辰,时间再怎么晚也应该天亮了。小庄只觉古怪但又道不出个所以然来推测这肯定又是那老神仙搞的名堂,但想来又是不通:“老神仙那蒸笼般的内力我是亲身体验过一次,必然是高手无疑。但眼前这事又怎么说?难不成他还有那日夜颠倒,斗转星移的道行?难道此人真的是神仙?” 颜小庄想后也不说话还是回到石台上继续练功。这次索性练了三个周天,但他睁开眼时,一切照旧,溶洞里依然只有滴水声和洞外的虫鸣蛙叫。 颜小庄看到此情此景抽了口冷气,跪在石台上行了行礼说道:“老神仙,我知道是你施的法术,我已经见识到了。麻烦现身给个说法。” 过了一会儿,溶洞里传来老神仙的声音。 “不是我干的,你接着睡。” 颜小庄无奈笑道:“这老头一把年纪了却是个小孩子脾气。”小庄接着行礼说道:“别啊,孙孙知错了。放孙儿出去,我去山上抓几只野鸡给您尝尝鲜。” “哼,放你出去?山上有恶匪,山下有斯厥人。我放你出去岂不是害了你?” 颜小庄只是跪在石台上不语。 “我清楚你那小脑袋在想什么?学了几招天龙式,如今你翅膀硬了,又有我教你的内功,杀敌不行,逃命倒是不难。对不对?”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老神仙你。可孙子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是想出去救人啊。救了人我再回来成不成?” “就是背你进洞的那个小美人?你放心,她没事,轮不到你操心。” 颜小庄听到老神仙提到雪千夏顿时松了口气。老神仙神通广大,确实有本事可以保雪千夏的周全,那玉僵山上突然刮起来的大雪就是他弄的。 “爷爷问你,你到底给不给爷爷捎话?” “捎啊,孙子没说不捎啊。” “那爷爷说传你武功,为什么犹犹豫豫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你可知道我这旷世奇功别人修八辈子还学不到一星半点呢。” 颜小庄苦笑回道:“我的好爷爷,你要传我武功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可你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就算我想学也没空练啊。现在整个金钟镖局的人都在外面厮杀,同门师兄弟生死未卜,我哪有闲工夫在这练功啊?” “你少给我废话,我就问你,想不想学?” “学,学,学,奶奶的,有武功还不学?孙子现在就学!” “哈哈哈,臭小子,现在想学了?晚了!爷爷我现在不乐意教了。” 颜小庄趴在石台上说道:“爷爷,你拿孙儿打趣了一晚上有意思吗?你到底想拿孙子怎样?” “你这态度哪像个学武的态度。不行,给我磕一百个响头我就传你武功。” 颜小庄听后望着溶洞上方想着:“也罢,反正在这洞里被困死了。和老神仙胡搅蛮缠也没意思,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于是,在石台上砰砰砰的磕起头来。 “可别敷衍我,个个要响啊,对对对,就这样磕,看着舒服。” 虽然心里有不服气,但颜小庄倒是真的磕着响头。毕竟这老神仙在玉疆山上的指点让自己武艺大增,这次既然要主动传他武功想必又能见识到新的东西。思索间,那头磕的也快差不多了。期间,颜小庄心生疑惑,这一百个响头倒也是个体力活,怎么全身感觉不到丝毫疲倦。 一百个头磕完,颜小庄继续跪在石台上行礼:“老祖宗,孙子我真的救人心切才如此无礼,爷爷您可要海涵啊。你对我有再造之恩,如果有缘,我下次带女儿给您老磕头,磕多少个都没问题。” 溶洞里寂静了好一会儿。颜小庄起身环顾四周心想:“这老古怪又怎么了?该不会就赚我磕头拿我穷开心?奶奶的,拿老子涮够了,你倒是放我出去啊。”正思索着,只看到石台旁光秃秃的墙壁上快速出现了几行字,只听到老神仙传来声音。 “第六层缚仙击:火寅临危上水山,紫薇受命下南天。金乌难佐扶桑木,红壤不掩白雪幡。东南西北各相望,七八九月莫敢观。夜郎三火伴菊黄,昊渺玄泓又辟元。但安神息任天然,调息凝神,凝神调息。神安注腹,初炁伏田。旋而为一……………………” 老神仙内力饱满,字正腔圆地念着,同时墙壁上也相应的显出字来。颜小庄听着看着不禁叹道:“这老神仙真有神仙法术。”想来也不废话,马上坐在石台上按照上面的心法门径运气控脉。只感觉全身湿热,内力平和却又包藏苍穹之势,尤其是那东南西北四大穴气脉想通真真是各相望,中胸聚合,丹田聚热,正处、群县、公八、仙长四穴全部打开,内力围绕心脏周而复始运转,将内力输送到全身各处。全身肌肉筋骨好像重新焕发了生机,尤其是心脏,丹田以及脑下宫舞穴内力喷如泉涌,灌入四肢胀痛难忍大有不吐不快之感。和巨鹰震那震荡起伏连绵起伏、上下翻腾的内力不同,这缚仙击像蚂蚁游走全身隐痒难忍但又温润细软。 练了两个周天大概一个时辰后,颜小庄已是大汗淋漓,赶紧跑到小溪旁擦洗,冰冷的泉水擦拭全身消除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顿感痛快。他又朝洞外望去,外面还是一片漆黑,疑惑这老头到底施的什么法术? “感谢爷爷传授神功,孙子我已经记下了。但现在能否放我出去,我几千同门师兄弟正在外鏖战厮杀。等破了这飞龙峰我就去找金彪帮你带话。” 洞内沉寂了一会,老神仙说道:“好孙孙,你这内力太虚薄了,出去也是送死。你需要好好调顺内力驾驭自如才能以气控物。这样,你就在这安心练三个月。你们金钟镖局这么多高手,多你一个也帮不上什么忙。” “三个月?那怎么行?这里没吃没喝的,三天就得饿死。老祖宗,你还是放我出去。” “呵呵,你中了我的梦影千罗,这溶洞里面的时辰和外面的不一样,你安心练功就是,不耽误你的事。我三个月后再来。” “啊,这。”颜小庄听不懂什么千罗百罗的,只晓得现在不是练功的时候连连摇头:“这怎么行?我还是得出去。” “你个倒霉孙子,第六层学到手了就不认账了是?你可别忘了上面还有第七层、第八层、第九层、第十层呢?到时候你给爷爷可一万个头老子也不教你。” 颜小庄苦笑道:“爷爷你是误会了,我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吗?我是挂念同门师兄弟才想着出去,练功的事可以往后缓缓嘛” “一个月后,我再找你。你这小子真麻烦。” 溶洞内又恢复了宁静。颜小庄知道这老古怪不会搭理他了,于是直奔洞外。但还是被那怪力给挡了回去,即便是用新学的缚仙击也于事无补。用尽力气后,颜小庄又回到了洞内休息。想着算了:“由他去。到时候饿死在这洞内耽误的是那老头的事。对了,他到底托我我带什么话啊?” 小庄又迷了眼睛睡了会,感觉没什么睡意,于是起身练功。小庄只感到每运一个周天,丹田、心脏及脑下又涌出内力。溶洞除了流水声寂静异常,空气清新倒是个练功的好地方。想着,颜小庄也冷静了许多,安心练着内功,渐渐地气定神闲,游离忘我,仿佛消失在空气当中,一时也忘记了时间。 也不知道练了多久,小庄再次大汗淋漓睁开双眼。他望了望洞外依然如初,他起身洗了洗脸,在洞内又练了两遍天龙式。就这样,日复一日,时间飞逝,颜小庄倒是习惯了溶洞里日子。唯一纳闷的是,练了数日的武功怎么不知肚饿疲倦,只是喝溶洞内的溪水解渴,真是奇怪。 第72章 老神仙询问昆仑派 颜小庄再习天龙式 老神仙询问昆仑派 颜小庄再习天龙式 也不知道练了多少日。颜小庄算是弄明白了这溶洞里的蹊跷。洞外永远是天黑,肚子永远不会饿,脑子永远清醒也不用睡觉,只是无法走出熔点。小庄知道这是老神仙搞的鬼,但闹不清这是什么法术,于是便安心练功打发时间。 一日,洞内又响起老神仙的声音:“哟,孙子练得不错啊。” 颜小庄听到老神仙再次现声赶紧说道:“老祖宗你这法术真是神奇啊。这溶洞内时间停滞,练了这么久的功,连饭都不用吃,觉也不用睡,这地方还真是个练功的好地方。” “我且问你,这天龙式是谁传你的?” 颜小庄听到老神仙提到天龙式也不隐瞒直接答道:“是咱们忠岳镖局的当家镖头欧阳乐峰。” “你可知道他出自何门何派?” 小庄点了点头说道:“是天山昆仑派。” “看你耍了十几天,怎么老是这三式?” “因为我不是昆仑派的弟子,大当家的所以只传了我三式用来防身。” “嗯,这三式确实是身法、轻功奥义。不传另外几式一是天龙式是昆仑派的不传之秘,尽数传你坏了门规,二是后几式招数凌冽,怕你学会了持武自大。” 颜小庄点了点头。 “说,想不想学后几式?” 这老头脾气古怪倔强又会法术,颜小庄怎敢说个不,赶紧跪下磕头:“小庄何德何能蒙受老祖宗厚爱,今日学了缚仙击已经是对孙子天大的恩惠。如能再学天龙式,您让孙子他日如何报答?” “哈哈,这话听着舒服。看你又磕了几个头,我就传你两式,给你上点干货!” 颜小庄赶紧又磕了几个头。只看到旁边的峭壁上缚仙击心法笔迹渐渐消失,接着呈现一个小黑人,像皮影戏一样施展天龙式。 “这两招分别叫鲲龙式、万蛇式。是实打实的杀招,交手时一定要留手,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滥杀无辜,取人性命。记得,得饶人处且饶人。” “孙子记下了。”颜小庄看这墙上的小黑人简单地试了试招法。 “你边看边练,我还有事要问你。你们金钟镖局哪些人师出天山昆仑派?” “这个嘛?”颜小庄想了想回道:“金剑容老爷子一手创建的金钟镖局,他和儿子金彪都师出天山昆仑派。还有欧阳大当家的,还有总副镖头莫有恒,还有徐可,王奇、对了我们局里还有个女镖师谭耀佳的老爹也是天山昆仑派的。” “哼,一个都不认识。估计都是些酒囊饭袋。” “老祖宗这话什么意思?” “哼,被那厮厥人冲杀成这样还不是饭桶是什么?” 颜小庄听后心里不是个滋味倒也不好反驳只是看着墙壁。 “你师傅今年多大年纪?” “六十有二了。” “我看你们镖局老头还不少,这种年纪的人多吗?” “不少,但也不怎么走远镖了,平日里就是运个短镖或者看家守院训练镖徒众什么的”。 “哼,武功也是稀拉所以才教出你这么个水准的徒弟。” “是是是,老祖宗说的是。所以啊,金钟镖局才让我们放弃金钟罩学不周攻提升武艺。” 老神仙沉默了一阵后说道:“听着,你就在这老老实实把这两式练熟。他日碰到金彪,你就问他三个问题。” 颜小庄点了点头仔细听着老神仙说的三个问题。听完后,颜小庄三个问题不解其意。但老神仙只说你只管问就是,管叫金彪那小子乖乖回答。 交待完以后,老神仙又消声在溶洞内。颜小庄也没在多想,只顾用缚仙击内功心法操练着鲲龙式、万蛇式。 八部天龙式“鲲龙式”,其势如鲲,招数如龙,结合不周攻内力,让拳掌攻势攻速倍增,且攻势磅礴,前仆后继,能让身体内力在短时间喷涌,有天裂地坼之效;“万蛇式”以指为枪、化掌为刀,施展者通体如绵、开合得宜,刚柔相济,以柔为主,对手一旦被缠住必定凶多吉少。 由于前面已熟练了乐神式、金翅式、幻影式,这两式学起来也不费功夫。就这样又练了十来天,颜小庄能切身体会到溶洞内四处弥漫身体发出的雄厚内力,加上天龙五式的掌劲风雷,一时间溶洞内碎石卷起,溪水搅动,连洞内的吹进来的山风都包裹全身,颜小庄只要稍微运起缚仙击便可控制夹杂着碎石的山风,小庄大喝一声,运起不周攻居然将碎石击飞出去,打在墙上啪啪做响。 颜小庄回忆着那年随镖队过施公山被大石拦路的场景。欧阳大当家的隔空挥掌劈裂巨石依然历历在目,没想到今天小庄也能摸到边界。 武功进一步提升也振奋了小庄的信心,小庄没日没夜的在溶洞内练着功反正也不用睡觉吃饭。 就这样颜小庄忘我地练了三个月。某日,颜小庄刚把全身擦拭了个干净,只听到老神仙又说话了。 “行了,你这缚仙击已经有所小成了,可以出去了。” 颜小庄听到此话后反倒是略感失望,这金钟罩第七层才刚刚练成意犹未尽本想在这溶洞里将功力再升几层。颜小庄呵呵笑道:“老祖宗,既然已经有所小成,你就干脆把第八层心法告诉孙子呗,我出去后一定勤学苦练不给您老丢脸。” 溶洞里沉默了许久,颜小庄心中喜道:“难不成这老头还真被我这玩笑话给说动了?” 老神仙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看你平日的武功招数便可知你是个憨直之人。悉数传你也不是不行。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内功冠绝寰宇,惊世骇俗已不是世间之物,非绝顶聪明、悟性超群之人不能驾驭!” 颜小庄瞬间跪在地上练练磕头说道:“老祖宗,孙子我真不是贪您老的神功绝学。只是上次你提到,你能让我死去的妻儿死而复生。一开始我只当您老拿我打趣斗闷子,此次在这溶洞里我算是见识到您老的神通广大了,您老真真是太上老君、太乙真人、昆仑金仙下凡救世,我信了,我真信了。如果,如果真能有那回天改命的法术,麻烦您老将我妻女带回人世。如果犯了什么禁忌,孙子我愿意自废武功,从此退隐江湖告老返乡。” 溶洞内又是一阵沉默,老神仙一改以前尖酸刻薄语气缓缓说道:“你能说出这种话来可见你是个重情义的汉子。爷爷我还没看走眼。但是要练通这神功光靠人力毅力是不行的。傻孙子,你去。如果你真有那天命你自会了解一切。去。” 说完,颜小庄只感到一股头裂心疼的痛楚铺满这个身体。这疼痛穿筋入骨像无数只蚂蚁撕咬全身。小庄疼得只想大喊,但嘴巴如同被缝住一样无法开口,接着只感到眼睑奇痒沉重,渐渐地闭上了双眼只留下一丝缝隙,只看到眼前模模糊糊的溶洞壁顶。颜小庄用力睁眼但眼皮越来越重好像要被缝住一样。不仅如此,连四肢都开始变得麻木不听使唤,身体被山风吹得瑟瑟发抖,扑通一下倒在石台上。小庄只感到全身似乎被蜘蛛丝包住一样越缠越厚,自己越挣脱那蜘蛛丝的怪力就包的越紧。最后,颜小庄大叫一声,从石台上猛地坐起。 颜小庄满头大汗瞪大双眼,大口喘着粗气。刚回过神来,他看着四周,依然是熟悉的溶洞、山峰、小溪、石壁、碎石、杂草。还有雪千夏留下来的药包和干粮。颜小庄摸了摸全身,感到后背一阵刺痛,头上的伤口还在灼疼不过已经被包扎的很严实。好一阵子,颜小庄理顺了呼吸才意识到,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梦啊! 颜小庄往洞外望去,只看到溶洞内传来几丝阳光,很明显是白天。小庄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洞外。哪有什么怪力?洞外阳光普照,虫叫鸟鸣,颜小庄一屁股坐在洞外的石头上让阳光照在尽情的照在身上享受着怡人的温度。颜小庄回忆着在这洞内的三个月感觉怪异。虽然在这溶洞里不吃不喝不睡三个月,但感觉就像梦一场。难道是那晚撞坏了脑袋做了个春秋大梦?但脑袋已转心想这缚仙击口诀记得清清楚楚,稍微运功,感觉身体内缚仙击内功游走全身,鲲龙式、万蛇式招数烂熟于心。如果是做梦怎么会习的武功内力?但如果不是梦,怎么会有如此怪异的感觉。颜小庄想着突然大喊道:“老神仙、老祖宗、爷爷,你还在吗?” 小庄在洞外喊了一阵不见回音,想着这还在飞龙峰境内不能太伸张于是起身回洞。 颜小庄在洞内石台上喊了几遍老神仙都不曾回应想着那怪头从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应该不会在出现了。于是脱了衣服换了药,再到溪边洗了把脸,吃了点干粮后准备出动找联军汇合。 收拾好颜小庄走出洞外。此刻正值中午,柔和的阳光透过树林照在小庄身上,小庄顿感觉全身舒坦,加上这林中的空气异常清新让人精神一振,心情也好了不少,扫去了洞内潮湿带来的阴暗苦闷。 颜小庄边下山边回忆寻思:“我在这洞内做了个长梦足足有三个月,但实际上应该只有两天。看来老神仙是用法术把我困在梦里让我习武。奶奶的,世间真有这般神仙法术。有了这神功,在梦里不吃不喝练个二三年醒来不就成绝顶高手了吗?怪不得,这古怪老头这么厉害。” 颜小庄也弄不清这法术的究竟也不多想,只想到雪千夏未在洞内,担心会不会遭遇不测。不行,这丫头行事莽撞,得赶紧去找她。 颜小庄顺着林间小路悄悄地遛下山,本想着到了山脚就施展轻功直奔朝阳山。但刚到山脚,就见十几个飞龙教的反贼合力抬着一个人正往山上赶。这人被黑布包了严实只留下一对小孔给鼻子喘气。颜小庄警觉地跳上树想着:“奶奶的,这什么人啊,都被包成粽子了都。呀,该不会是雪妹子?” 第73章 颜小庄初试缚仙击 天龙式大破斯厥人 颜小庄初试缚仙击 天龙式大破斯厥人 接上回,颜小庄在梦境里习得了第六层缚仙击和两招天龙式后,走出了溶洞外准备找镖局与同门汇合。在下山途中,颜小庄发现山坡处有动静于是跳上树隐藏避敌。只听到七八个飞龙教的反贼抬着一人往山上赶去。 “没想到抓到这么一个大宝贝,回去应该有赏?”一人说道。 “鬼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头。这大敌当前的还拨几百人满山找。” “小声点,你是怕别人不知道是?抓住就行,赶紧上山。” “不会抓错了?否则回去还要挨打。” “错不了。一个人愣头愣脑的在山下窜着。肯定是打散亡命跑到这来的。” 颜小庄在树上听着想着此人必定是雪千夏。刚下发功冲杀过去,但看到山下居然窜出五个斯厥人。 一斯厥骑兵主将拦住飞龙教反贼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汉话问道:“你们抬的这个人,谁?” “呀,是厄里冲,厄大爷。”一人上前行礼笑道:“活捉了个镖师,准备绑上山换银子去。呵呵。”其他人跟着点头笑道。 主将厄里冲冷笑道:“你们这帮汉人诡计多端,说的话可不能尽信。来,解开那人,让我看看。” 飞龙教反贼互相看着犹豫不决也不解开。厄里冲后面的斯厥兵纷纷亮出弯刀直瞪反贼。反贼见状无奈只好取下被俘虏那人的头套。颜小庄在树上伸头望去,被抓之人是个年轻校尉,是个小伙子,年纪倒是和雪千夏差不多。 厄里冲上前一看双眼发亮继续冷笑道:“这就是你们所说的镖师?” “是,是个镖师。” 厄里冲一把扯下年轻校尉身上的黑布。颜小庄看到这人身着校尉军装,哪里是所说的镖师。 “所以我就说你们汉人的话信不得。”厄里冲怒道。 反贼见事情败类只是低头不语也不辩解。 “滚。”厄里冲大手一挥吼道。那几个反贼放下年轻校尉屁颠颠的跑上了山。 厄里冲一把抓住年轻校尉的领口问道:“说,叫什么?” 年轻校尉虽然双手被绑,但取下头套,扯开黑布后反倒是自在了很多,打量了厄里冲回道:“本将军姓名岂是尔等胡狗配晓得的?识相的就把我放了,别到时候大军杀来跪在地上求饶。” 厄里冲被这年轻校尉说的一席话给逗乐,但马上冷笑道:“哼,好大的口气,果然不似寻常人。”说完,向身边的斯厥兵扭了扭头,几个斯厥兵一把按住年轻校尉跟着厄里冲向山下走去。 颜小庄在树上看着斯厥人越走越远想着到底是跟在后面还是另寻路下山,反正抓的是个校尉,不是咱金钟镖局的镖师。后面又转念一想,算了,还是跟在后面为好,说不定能找匹快马什么的。于是,颜小庄悄悄地跟在斯厥兵后面。 跟在山脚下,颜小庄看到那五个斯厥人将年轻校尉绑在马上准备上硬路离开飞龙峰。颜小庄见有快马也不多想,一个轻功纵跃直接杀了过来。一个鲲龙式“垂天之云”左右手刀将斯厥兵击落马下,还未等其他四个斯厥兵反应过来,颜小庄便带着身后的年轻校尉疾驰而逃。 主将厄里冲咬了咬甩了几鞭带着剩下的两个骑兵追了过来。 颜小庄快马加鞭一路狂奔,他回头望了望身后,只见那厄里冲的坐骑比自己骑得要快,眼看就要追上了。就在这时,那厄里冲飞冲跳来,左手一甩,从手臂上射出一条黑色锁链。颜小庄定睛一看那黑色锁链链头是一山果大的铁球。颜小庄顾虑身后的年轻校尉,只能抱起此人从马上跳下。 颜小庄刚刚落地,那厄里冲便怒气腾腾地杀来。小庄也不废话,运起巨鹰震内功直面厄里冲。厄里冲继续甩出锁链欲将其擒住。颜小庄见识过于向娟于师姐的桃花鞭,熟悉这软兵器攻击路数,运起乐神式轻松避开。厄里冲见对方身法了得,抽出长弯刀一个横劈过来。 颜小庄高高跃起,一个万蛇式“腾蛇走雾”,甩出一飞腿直接击中厄里冲头部。那记飞腿势大力沉,将厄里冲踢翻在地。颜小庄刚刚站定,身后三个斯厥骑兵见主将倒地也不多管,直接骑马直取被绑住手脚的年轻校尉。 颜小庄见状,一个“鲲鲸喷荡”双掌推出。此时的颜小庄内力比玉疆山那会又增强增厚了几分,那内力从体内至双掌喷涌而出如同海浪,将马上的斯厥人打得人仰马翻。那斯厥人从马上掉落依然不依不饶,纷纷杀向小庄。 小庄未带武器只好徒手应战。好在经老神仙指点,这金钟罩护体内力又重新覆盖表皮筋骨,虽然不能刀枪不入但聊胜于无,施展天龙式与斯厥兵周旋。小庄和三个斯厥兵缠斗在一起,随后厄里冲也加入了战斗。一时间,四人各自挥舞着长弯刀围攻颜小庄。小庄知道这长弯刀锋利无比,被砍中非死即残,运起乐神式身法在四把长弯刀攻击中游走。 颜小庄心想:“不晓得周遭还有多少斯厥骑兵,此地不宜久留必须速战速决。”颜小庄一个巨鹰震内力,将四人震开拉开距离。四人被突如其来的内力冲得不知所措。就在对面慌乱的片刻间,小庄大喝一声主动上前,一个“蛇行抓手”抓住一斯厥骑兵的喉咙,运起内功一把扭断脖子,那斯厥兵顿时像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紧接着,小庄使出金翅式“千手惊变”,双掌向四周崩裂如同千手观音,将三人全部击飞。 两斯厥兵倒地不起,厄里冲只是勉强站定被打得恼火反倒是增强了几分战力,抡起长弯刀继续向颜小庄砍来。这厄里冲乃夏鸣王左翼部主将之一,骁勇善战、杀人如麻,尤其是那“群狼刀法”攻击快速、刀路变化无常。颜小庄未曾见识过这凶猛的西域刀法因此不敢轻易攻击,只是用身法轻功躲避。 两人缠斗了十几个回合。由于缺少武器,颜小庄时刻要留意厄里冲的长弯刀,一不留神露出了破绽。只见厄里冲一刀砍向颜小庄,小庄后退回避,厄里冲见状伸手甩出黑色锁链,那锁链快速将颜小庄脖子缠住。“呵呵”厄里冲见对方被缚,运功欲将其拉过来一刀砍死。小庄曾能让他得逞,赶紧运起金钟罩护住颈部,同时双手抓住锁链,双眼直直地瞪着厄里冲。 这厄里冲嗜杀成性怎会把一个镖师放在眼里,单手慢慢将颜小庄拉过来。小庄见厄里冲身后那两个斯厥兵缓缓起身向他走来,知道再不挣脱将会被夹攻。于是急中生智,松开双手,任由厄里冲拉过去。厄里冲见对方被拉了过来随手就是一刀砍向小庄面部。颜小庄大喝一声,使出了乐神式“云雾罗衣”,一个滑步惊险避开砍刀并向厄里冲手腕踹去。 厄里冲对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明显准备不足,手上的长弯刀被踢飞,垂直飞向半空。厄里冲一脚踹向颜小庄。小庄放弃防御任由他踹打,右手运起缚仙击,双指指向长弯刀。那垂直落下的长弯刀突然旋转起来。 厄里冲哪见过这等奇事,眼睁睁地看着这弯刀“嗖”的转来割向厄里冲颈部。那长弯刀异常锋利将厄里冲颈部大片血肉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顿时鲜血喷出。颜小庄见状又是一记“风蛇绕树”,死死抓住厄里冲颈部。颜小庄左手已经溅满了湿滑的鲜血。那厄里冲用他那粗壮的双手擒住对方单手,恶狠狠地望着颜小庄。颜小庄见此状想到:“这斯厥主将如同饿狼嗜杀成性,不知道杀了我们多少人。虽然老神仙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但这生死相搏间哪能留力?看这人血流的怕是隔断了大血脉活不了多久了。”于是,运起巨鹰震内功,一个注力,那震荡内功直灌厄里冲脑门。斯厥主将抽搐了一下后便翻起了白眼,全身瘫痪被颜小庄任意举起。 刚刚还想擒拿颜小庄的两个斯厥兵见主将瞬间惨死纷纷停止了脚步。颜小庄将主将甩向斯厥兵大喝道:“还不给老子滚!” 也不知道斯厥兵听没听懂,两人只是抱起厄里冲的尸体放上马,头也不回的逃命去了。 颜小庄长舒了一口气,摸了摸全身没有大碍后便捡起一把长弯刀将身后的年轻校尉松了绑。 那年轻校尉被解开后直接跳了起来拍了拍颜小庄肩膀兴奋说道:“镖师哥好功夫啊!” “我说军头,你到底是哪部的啊?怎么一个人落了单被斯厥人给抓了?”颜小庄询问道。 年轻校尉边理衣服边说道:“我啊?我是北路军的,跟着你们金钟镖局同景分局一块,你们镖头厉害呀,莫有恒啊,认不认识?我们打的是黑蟒教,那巨蛇峰没劲,一下子就被咱们给推过去了。但没想到下山的时候碰到斯厥骑兵。部队被冲的个七零八落,我也是趁夜逃了两天一晚,不晓得怎么就到了飞龙峰了。呵呵,还好被你给救了。” 颜小庄点了点头赶紧将两匹马牵来说道:“此地不是久留之地,咱们先回朝阳山找部队再说。” 年轻校尉也不客气跳上马说道:“镖师哥,你是不是刚才被那锁链给缠坏脑子了啊?这朝阳山可离飞龙峰越来越远了。” 颜小庄笑道:“那你的意思是?” 年轻校尉指着飞龙峰说道:“现在五座峰已经攻克三座。咱们当然是杀向飞龙峰直捣黄龙啦。” 第74章 逞威风小校尉上山 为破敌朱长寿设计 逞威风小校尉上山 为破敌朱长寿设计 颜小庄看着眼前的年轻校尉一反常态,煞有其事地指着飞龙峰只让人哭笑不得。这年轻校尉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刚刚才被人俘虏现在就嚷着要上飞龙峰,这脾气性格倒是和雪千夏相似。 “喂,你还待那干什么?我看你这么能打,你跟我一起上山呀。”年轻校尉瞅着颜小庄喊道。 颜小庄回道:“军头,我接到的军令可是往朝阳山汇合。” 年轻校尉笑道:“我说镖师哥,你没听过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吗?北面几路军马上就要南下合围这飞龙峰了。你现在回去等再杀过来就什么军功都捞不到了。” 颜小庄正犹豫着,只听的几里外飞龙峰西侧炮声大起,而后传来马蹄冲杀声。 年轻校尉兴奋地喊道:“听到没,听这炮声。这是百兵门的红武大炮,南路军已经开始攻山了,你还回个屁啊?跟我一起上山杀敌立军功呀。” 颜小庄远远望着西侧飞龙峰山脚,看那阵仗估计两边已经交上火了。自己在溶洞内待了两三天,想着计划可能变了也未可知,现在回朝阳山确实没什么意义。 年轻校尉看这镖师犹豫不决也不等了,直接一人拍马朝飞龙峰奔去。 颜小庄见年轻校尉离开也不多想了赶紧驱马跟在身后并问道:“喂,军头,怎么称呼啊?” “我啊?我。”年轻校尉回头望了望回道:“我叫朱长寿,怎么了?想通了?镖师哥,跟着我没错,保你立大功。哈哈哈。” 颜小庄笑了笑心想:“这小伙子还真是有趣。” 两人又按原路回到了飞龙峰山脚下。两人将马拴好直接奔上山。 朱长寿在前面领着路说道:“还记得刚刚抓我的那几个飞龙教的狗贼吗?他们肯定是走秘密小路上这飞龙峰的。刚才下山的时候我都记住了,咱们就跟在后面上去。省去了山腰的埋伏。呵呵。” 颜小庄听着山外的炮声停息很是担心那边战况,但这朱长寿滑头伶俐也只能先跟着他上山再说。 朱长寿领着颜小庄很快就找到了飞龙教上山的秘密小路,此路被两块山石虚挡,只能供一人穿过果然隐蔽。朱长寿、颜小庄钻进那小路,抬头望去,好家伙,这山路依然陡峭,延绵上去都快要到头顶了。 朱长寿可没停着,依然纵步上前,颜小庄紧跟其后。 “我说镖师哥,你那功夫跟谁学的?”朱长寿在前问道。 “镖局教的。” “你跟我在这扯淡呢?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朱长寿笑道:“我对你们金钟镖局的金钟罩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的。你比我见过的其他镖师厉害多了,都快赶上镖头了。” “是嘛?呵呵。”颜小庄听后倒是很得意。 “你倒是说啊,你使的是什么功夫啊?” “真是咱金钟镖局的功夫,不过比金钟罩厉害些。” “是吗?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我听军里的人在那议论,说现在金钟镖局的人都不练金钟罩改练别的了。是不是啊?” “是。”颜小庄如实回道。反正整个江湖,尤其是五神山的人都知道了。镖师弃金钟学不周攻、巨鹰震,这根本就不算个秘密了。” “可我看你们那的镖师武功也不咋滴。” “这武功高低因人而异。就算是神功再手也得练啊。你说是这道理不?”颜小庄解释道。 “那倒是。”朱长寿点了点头。 两人走过狭长犹如云梯的山路来到山腰一平台处。两人躲在丛林中,朱长寿对颜小庄挤了挤眼,指了指上面的小路。只见小路上慌慌张张的冲下一百多飞龙教反贼,然后朝西侧奔去。 朱长寿凑上颜小庄耳旁说道:“那边肯定打的不可开交,咱们趁机溜上山去,活捉了那飞龙教教主。到时候和山下的官兵一起击杀他们。你说到时候咱们有多威风啊?” 颜小庄瞪了瞪朱长寿说道:“威风?你现在居然只想着逞威风。我的同门师兄弟现在在山下厮杀呢。不行,我得去帮忙。”说完起身就要走。 “你真是个木鱼脑壳。”朱长寿推了推颜小庄:“你懂个屁啊。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你现在过去又能杀几个?还是我这主意好,趁现在山上空虚直捣龙潭,到时候山下不攻自破。你要去就去便是,咱们各走各的。看谁说得对。” 颜小庄也不理会朱长寿,只是俯身依偎着丛林准备下山。颜小庄回头看着朱长寿,只见他抽出佩刀钻出丛林,猫着腰悄悄地向山腰不远处两飞龙教守卫走去。小庄不禁苦笑到这朱长寿也真是新奇之人,看他潜移踱步的样子根本就是个武学门外汉嘛:“哎呀,就这两下子还偷袭呢?” 果然,朱长寿一刀砍向飞龙教反贼时被另一人及时发现并将同伴推开。两人大喝一声一起向朱长寿攻来。 颜小庄见状不由分说,一个乐神式“凤舞朝天”飞了过去,两记推掌就将两人击昏。 朱长寿擦了擦汗说道:“还好,还好这俩人武功不行。呵呵,行了,咱们赶紧把衣服换了,上山去。快”说完,将两人拖入丛林扒去了他们衣服。 颜小庄苦笑道:“算了,就依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军头。”于是两人换上了飞龙教的衣服,乔庄打扮后继续上山。 朱长寿边上山边说:“听着,我有一法子。包咱俩可以活捉那飞龙教教主。” 颜小庄只知道这小子稀奇古怪淡淡说道:“什么法子?” “那飞龙教的人想捉我山上领赏。等到了飞龙顶,你就换下贼人的衣服,然后你就把我押了给教主。只要一见到面,就凭咱俩的武功还不是妥妥地活捉吗?” 颜小庄笑道:“那是那是。”心想着这家伙秉性真真是可爱,就由着他,到了山顶摸清情况再说。说着,把一个贼人的外衣给扒了下来套在镖师劲装外。 “军头,那帮飞龙教的为什么要把你五花大绑,把你包成粽子抬上山领赏啊?”颜小庄问道。 “这个嘛。”朱长寿摸了摸头说道:“我和北路军的督军谭勇胜是亲戚,可能想抓我做人质。” 颜小庄哦了一声也没多问,两人继续上山。期间时不时有几十人从山上增援。下山的反贼见两人反其道上山上来盘问,都被朱长寿一顿忽悠过去。贼人大敌当前也不多问怀疑便匆匆下山,看来山下战事吃紧。 就这样走了大半天,在朱长寿这机灵鬼的查探下,两人来到了飞龙峰顶峰,一派雄奇瑰丽的景象展现在眼前。这飞龙峰高岭奇拔,四周峰林耸立,云缠雾绕,空气沁人心脾。两人顿时感到心旷神怡,神清气爽大开眼界。只见那飞龙顶四周巨石交错,危岩耸峙,直入云天,宛如几座巨大的毛笔巍然屹立,东面一条河流从山石中流出顺着山势冲到山下,这一流泉飞瀑直挂飞龙峰从高处倾泻而下,激起山下山石水花四射,如同串串珍珠,在阳光下闪灼耀眼。 在这巨大如同石碑的山石中间留有几百亩空旷处。期间木楼、庭院林立,库房、水池和菜地、猪圈鸡舍应有尽有。颜小庄不禁叹道,这飞龙顶居然还有如此空旷清幽之地,真真是个人间仙境,可惜被黑帮邪教给占了。 两人小心地步入飞龙顶在四周转了一圈。此时的飞龙顶守卫稀少,估计都到山下增援了。朱长寿朝远处的山坡溶洞内努了努嘴,颜小庄顺势望去。只见远处有一溶洞,由数十个反贼在那守卫。 “现在山下打的正酣。你看这飞龙顶空荡荡的,可那洞外还有人把守,说明什么?” “难不成教主就在那里面。” “没错。”朱长寿笑了笑:“咱俩现在就杀过去,将那教主生擒然后绑下山你看怎么样?” 颜小庄摇了摇头:“这也太鲁莽了。万一里面还有人怎么办?万一那教主没在洞内怎么办?还是再看看。” “还看?再看下面的人都要杀上来了。到时候就没咱俩什么事了。”朱长寿嚷道:“就按我刚才说的办,你把我给绑了交给守卫。后面的事我来。” “你来?你来什么呀?就你那两下子。不行,太冒险了。” “你!”朱长寿怒道。 “你不怕死你去就是,到时候别怪我见死不救。”颜小庄驳道。 朱长寿气得只能干瞪眼但又无可奈何,于是两人就在一个木楼旁干耗着。 过了一阵,朱长寿拍了拍大腿说道:“有啦,我有办法了。” 颜小庄冷眼望着这年轻人想着:“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要是没有这调皮蛋我现在早跟部队会合冲上山了。” 朱长寿快速地讲着自己的计划。 颜小庄翻了翻白眼说道:“这还不是一个意思嘛?这成吗?” 朱长寿差点叫了起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都说了三个了。你一个都没有,来来来,你来一个。” 颜小庄见朱长寿急上了火也是好笑,想了想叹道:“好,就依了你。我可事前说好了,我一个人逃跑不成问题,带上你就不好说了。到时候别怪老哥不仗义。” 朱长寿脱下飞龙教的衣服说道:“废什么话,本将军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于是颜小庄提着长弯刀一把抓住朱长寿的肩膀,两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硬生生地穿过飞龙顶空旷处。 大部分飞龙教反贼看着眼前的情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莫名地看着这两人。想着这人仅凭一人之力就把教主想要的“二十来岁年轻军官”给抓住了,看样子这是要上山领赏了。 “哟,兄弟,这时候才抓住啊?”一反贼打趣笑道。 颜小庄也不理会继续走着。反倒是朱长寿向那人吐了口唾沫:“我呸,你也知道这时候了。识相点的就快点把本大爷放了,别时候大军杀到,你们躲哪都没用。都得把你们给找出来杀头。” “哟,这小毛孩子口气倒是挺大。哈哈”那反贼笑道。 两人继续朝那溶洞走去。朱长寿小声说道:“看到那人的神色了吗?看来这飞龙顶还有隐秘小路可以下山逃命,要不大军围攻前怎么会是这个表情。对?” 颜小庄点了点头想道:“别看这小子说话举止不着四六的,但思维敏捷有眼力劲。并不是个莽夫粗汉。他说的计策也不是行不通。算了,反正已经现身了,走一步看一步。” 第1章 “我想送快递” 颜大庄软绵地躺在床上,用睡意未消的眼睛看着对面玻璃浴室正在洗浴的夏千雪。这时太阳已经升起。此时夏千雪曼妙身材显露的肉色与晨光、浴室里的水蒸气交融在一起,若隐若现,让人浮想联翩。 虽然已经看过了很多遍,但此情此景确让颜大庄不禁引起想起一段往事。他想起读大学时和女友在校外租屋的那段美好岁月,那时候,一个正在埋头准备司法考试,而自己则天天盯着着热得快冒烟的笔记本电脑不停地投递简历,看着工作地点和岗位工资待遇。此时的颜大庄看着正在擦拭身体的夏千雪想着:“当初她要是第一把就过了司考,而我没有选择那家建筑公司,会不会和她结婚?那今后的故事也就截然不同了,也就不会和老婆搞得这么僵闹到现在这地步。”一想到老婆,颜大庄立刻中断了念头,好不容易放个假出来玩就别想糟心的事了。 “把声音开大点儿。”夏千雪走出浴室,捡起地上的衣服对颜大庄说道。 “你好像真关心似的。”颜大庄拿起遥控器将电视机声量放大,此时正在播报社会新闻。 颜大庄扔掉遥控器伸手从床头柜上取了打火机和一支烟,点上抽了起来,同时把两只光脚丫从被子里伸出来,左脚大拇指对着右脚不停地搓着。 夏千雪坐在床边上边穿衣边说道:“现在大学生找个正经工作真难呢。听说连研究生都去送外卖了。啧啧啧,这世道。喂,你在听吗?我弟明年就要毕业了,你之前可说好了,给他安排的。” 颜大庄打了个哈欠继续用脚搓脚皮说道:“放心,忘不了。可我事先也给你说好咯。暂时只能在工地干点资料活,事杂,钱还不多,你弟要是嫌弃就早说,别到时候干到一半就跑了,我还得找项目经理赔不是。” 夏千雪起身来到梳妆台前开始吹头发并问道:“你说国家经济发展这么好,咋还有这么多人找不到工作?” “眼高手低,好高骛远,嫌工资低呗。”颜大庄说道:“你弟那代人早就没有父辈那种吃苦耐劳,甘于奉献的干劲了。都想着不劳而获,一夜暴富,我上次吃饭的时候就和他说过,这年头,要不就去做生意发财当大老板,要不就去考个公务员、事业编啥的混个安稳。” “切,你这人说话从来不着调。”夏千雪对着镜子说道:“上次你还说,再干几年就走,就算送快递也不干了,说什么房地产真不是人干的。” “对啊,我是说过啊。”颜大庄看着电视回道:“你还别说,不知道怎么的,我就对这快递行业特别有感觉,真的,感觉以前送过一样。不行,改明儿我就去买辆电摩试试。” “你上辈子就是个送快递跑腿的。”夏千雪说道。 “那夏大会计上辈子是干啥的?青楼女子?”颜大庄笑着问道。 “我去你的。”夏千雪将化妆台上的毛巾扔向颜大庄说道:“姑奶奶我上辈子当然是千金之躯,身边四个丫头端茶倒水,出门八抬大轿呢。哈哈。”说完自己都笑了。 听完两人都笑了,就在这时。颜大庄身边的手机响起,颜大庄接过手机向夏千雪使了个眼色,夏千雪知趣地回过头去,关掉了吹风机开始梳头。 颜大庄接通了电话,声音比先前低沉了很多。 “行,就这么着。” “可以,可以。” “你,你怎么老这样?一时一变的。咱俩不是说好了吗?家务这块,我按工资的一半算给你,多少年就给多少,一分不少。” “你这人就是多疑,你不信就你去潭江房产局产权科问嘛。说了,那个房子是工程款抵押房。产权还在甲方手里。现在房子烂尾了,要等完工验收才有证。” “你看看,你又来了。当初买这套房的时候是和你商量过的,你当初可是同意买的,掏钱掏得老快了。说什么房产会升值比炒股涨的多,你还记得这句话吗?都是你说的。” “给给给,说了,下摄司那套房给老大,未来城给老二。咱俩谁也别惦记。” “行了,我正在开会,有事在律师面前聊。好?就这么着。” 说完,颜大庄挂断了电话。 夏千雪梳完了头发对颜大庄说道:“怎么?你那离婚还没弄完?” 颜大庄将手机扔向一边又点了一根烟说道:“哪有这么容易?” “离了婚你就回到解放前了。你还说你想去送快递呢。就那俩钱够养活两个孩子吗?”夏千雪打趣道。 颜大庄仰头皱着眉头抽着烟也不搭话,此时电话又响了。颜大庄将手机摸回立刻接通。 “哟,阳总。好久不见啊?怎么样最近?找个地方喝两杯?” “不行啊,现在监管严,项目是越来越难做了都快吃不上饭了。我刚刚还好和别人开玩笑说去送快递得了。哈哈。” “哦,环北那块地啊。对,是工业用地,是两型投和忠岳村的。忠岳村已经签了,资料已经报给省厅了。但两型投还没对接,手续还没走完,我们正在找领导协商这事呢。” “恩,听说五神制药现在资金紧张,贷款没下来,所以征拆补偿资金和前期报批费用一时难以到位。对,是这么个情况。” “恩,你放心,尽快签合同。我办事你放心,现在啥玩意都是拍照留存的。对对对对,是有个系统,对,要上传照片的。” “行啊。明晚有空,金钟大曲是?行,我车里还有两箱呢。” 说完,颜大庄挂断了电话。还没等颜大庄弹掉手中的烟灰,另一个电话又来了,颜大庄一看,赶紧掐灭手中的烟,全身缩进被子里,只留下一双脚在那使劲搓着。 “哟,金总。有阵子没来电话了啊?怎么样最近?找个地方喝两杯?” “对啊。市里的桃花潭山庄批文已经下来了。金总消息够灵通的嘛。嗯,公司正在准备投标呢。…………成,金总既然想入伙,做兄弟的我哪敢说个不字。” “哦,您放心。我表叔已经和我交底了,你那设计变更的事我估计没问题。呵呵,好说好说,自己人。” “额,那个,我姐夫韩坤上次有批建材在时代公馆项目没过,这事,还麻烦你给姚总打个电话疏通一下。是呀,都不容易,麻烦您给通融融通。” “行行行。过几天到同景娱乐城详谈,成,老地方。嗯嗯嗯。”说完挂断了电话。 夏千雪已经穿好了衣服回头说道:“行啊,颜总。手都伸到桃花潭山庄去了,本事够大的。” 颜大庄笑着将被子掀开说道:“大?我这儿更大。”说完爬向夏千雪。 夏千雪赶紧躲开,并将地上衣服甩给颜大庄:“你快点儿起来,我饿了。” (欲知江湖详情 请从正传第二卷看起) 第2章 金钟镖局的故事:讨要运镖款 粤州许天英死了,金钟镖局也没了。有些事终于可以说了。 众所周知,金钟镖局乃天下第一镖局,金州总局,加上六大分局生意遍及五湖四海,几乎覆盖整个中原江南地区,唯独最南边的粤州没有一家分局分号,究其原因,还得从金盆洗手大会三年前说起。 那天半夜,粤州圳县最奢华的客栈酒楼“绿贵园”酒楼一包厢内,金钟镖局几大镖头和副镖头,镖师在包厢内喝的醉醺醺上了头,个个涨红了脸,嘴上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我齿你妈的许天英!那个野种!”同州分局当家镖头“海破石”莫有恒酒劲上来了,一改平日里的斯文体面,一脚将旁边一个圆凳踢飞,那圆凳瞬间飞到墙上散了架。 “哎呀,我的莫总,您消消气,消消气。”大镖师“赤影针”唐萧顺赶紧起身给莫有恒泡了杯浓茶。 同州镖局副总镖头“寒光剑”姚廷森仰头干了一杯后冷冷说道:“哼,这许家如今做大了,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早知道会这样,五年前在景州,金总就应该带着咱们几个把他们全家都给灭了。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事了。” “是啊。可惜啊,现在许家做大了。朝中又有宋中枢撑腰,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一臭运镖的。”副总镖头“潜龙滔天”胡江海夹着几颗花生米放进嘴里说道。 一旁的大镖师“万里援疆”徐可问道:“你说金老爷这么谨慎的人,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 “现在清醒,当时糊涂。”总局“武野令”主事“一剑流星”叶凌辰说道:“咱金钟镖局和他们许家素有生意来往。尤其是海界开关近几年,东西二洋来了一大批白脸、马脸和鹰钩鼻子商人,远洋生意火的不行。什么茶叶啊,丝绸锦缎,中草药,木材,蚊香。平日里看着不值钱的玩意,到他们那全成紧俏货了。那生意做的,啧啧啧。闭着眼睛都能抓到白花花的银子。这么火的生意,谁不想进来分一口。” 听到此话后,莫有恒气地吐了口浓茶继续骂道:“要是只送点蚊香,治痔疮的中草药什么的,运再多也不会亏成这样啊。咱们运的可是,可是金丝楠木啊。”说完,狠狠地拍了拍桌子。 金丝楠木是中原地区最理想、最珍贵、最高级的建筑用材。因为资源珍稀且生长极为缓慢。加上其耐腐、避虫、冬暖夏凉、不易变形、纹理细密瑰丽、精美异常,自古都是皇家文化符号的象征,被称为“皇帝木”,当然价格也是斐然。 大镖师刘持亮说道:“他们许家都是那副德行,尤其是那许天英。好面子,喜欢讲排场,生活极尽奢华。吃穿用度都要和皇帝老爷比。据说,那一批金丝楠木是用来砌龙湖洲的大宅子。” 唐萧顺继续给莫有恒续了杯茶说道:“金老爷子也是。这金丝楠木据说要三万两银子一根。他们许家一次就买了六根。许天英就付了三成,四千两银子的运镖款,我们金钟镖局的就屁颠屁颠的从川州运到粤州。这下好了,许家现在生意做不开了,楠木也不要了。这生意就这么吊着半死不活。” 副镖头谭酒缸猛灌了一口酒后娓娓道来:“为了运那六根木头。奶奶的,咱们金钟镖局上上下下可吃了不少苦,得罪了不少人。各地官府刮一道油不说,还要把湘州、岳州分局的人马调来接力运。岳州分局欧阳乐峰听说要抽调近千人运木头,当时就急了。还跑到总局告我们同州镖局的状,说什么,同州的生意凭什么要他们岳州分局的人来运。好说歹说,总局答应给他们岳州分局匀个几千两才勉强答应下来。这下好了,同州分局没赚到银子,岳州那帮穷镖头镖师也来讨债了。” 徐可继续问道:“不是说那许家在南方只手遮天嘛,粤州、港州就没他们家手伸不到的地方。都买上楠木盖房子了,还差这点运费?” 总局“攻防令”令主“虚算子”戴海巡说道:“那是前几年。海界开关后,粤州生意确实红火,大批大批的西洋人、东洋人都到粤州做生意,吸引了不少中原人到粤州卖货。卖货总要找个囤货,睡觉不是。因此连带的把地产生意也抬火了。许家就是瞅准了这地产生意会火,于是大把大把的从钱庄借银子盖房子。可惜哦,人算不如天算。” 戴海巡口中的人算不如天算,指的是北方边境斯厥部队的外患。那斯厥骑兵神出鬼没,经常长驱直入同州、应州和东北三州打砸抢烧。听说死了很多商户。商户死了,生意也跟着黄了,许家在粤州盖了这么多房子,仓库一时间也没了买家。还有就是那许天英,什么生意都玩,听说还养了支蹴鞠队。 莫有恒稍微醒了醒酒,红着脸说道:“你说这众所周知的事,金老爷子当时怎么就听不进去。我和景州分局的谭总一直苦劝老爷子。生意大风险大,没有六成运镖款那楠木运不得。” 姚廷森说道:“可惜啊,咱金老爷子被那许天英给忽悠瘸了。许天英不仅只给了三成运镖款,还拍胸脯说道,要是赖账,就拿粤州49套宅子做抵押。” 叶凌辰听到后直摇头叹道:“可惜啊。那狗日的许天英真他妈的不是个玩意儿。怎么金老爷子就这么相信他,他倒好,背着我们,转手又把那49套宅子给低价卖了。娘的,这下好了,运镖款和房子都没弄到手。” 莫有恒听后怒气酒气又上来了,一把将手里的酒杯捏碎:“我齿他娘的,要不是碍于身份,今天白天我就一奔雷掌过去,劈了那头肥猪!” (欲知江湖详情 请从正传第二卷看起) 第3章 闻绿谷的故事:破产的武侠城 闻绿谷的故事:破产的武侠城 据朝廷户部消息,今年初春,江湖门派,闻绿谷忠州号被户部查封宣布破产。 据江湖传闻,闻绿谷忠州号的破产,是因为旗下的“武侠城”游客稀少,长期入不敷出,经营举步维艰,欠了一大笔银子,迫不得已只能关门歇业,最后寻求朝廷“输血”帮助。 说到“武侠城”在忠州境内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是闻绿谷联合朝廷礼部、地蟾宫推出的名叫“江湖模拟”项目。该项目占地总面积上万亩,总投资80万两,由剑攻门分三期建设。其中,仅地皮、复古门面,花石板等重资产就耗资近50万两。 武侠城的推出在当时引起了一阵江湖轰动,中原百姓、各类商户以及江湖门派无不目侧目关注。一时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当时闻绿谷的推广噱头是“花二两银子”便可在闻绿谷内尽情吃喝玩乐且没有天数限制。最吸引的人是,不管你有没有武功,都可以在谷内充分过一把“江湖大侠、江洋大盗”的瘾,当然如果要当“江湖掌门,邪教首领”还得加钱! 为了强化进谷游客的体验,武侠城建设了大量的客栈、饭堂、镖局、寺庙道馆,帮派堂口,隔三差五还有比武招亲,劫法场、打擂台之类的活动。总之,江湖上所传闻的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才子佳人,奇人异士,爱恨情仇等等等等,武侠城应有尽有。当然要想参与其中,费用另算! 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各地百姓,商户纷纷慕名而来。一时间人声鼎沸,游人如织,评价也是褒贬不一。很多人住进了武侠城,真真切切过了一把江湖瘾,觉得物超所值,不虚此行。但更多的是抱怨谷内、城内游客太多,垃圾粪便屎尿遍地,卫生堪忧,最让人痛恨的是里面商户卖的兵器、玉石、古玩价格虚高,以次充好,趁机宰客。尤其是食宿,城里最大的“同福”酒楼和“悦来”客栈总是爆满,一房难求,其中不乏黄牛党的身影。 因此,很多游客进入武侠城,只能打地铺、啃馒头,喝白水,吃不饱不说,去的地方也是人满为患,连骑个马都要顶着烈日等上一两个时辰;有些游客扮演绿林好汉蹲在满是蚊虫的草丛里,镖队还没来就被叮咬难忍或者中暑昏厥。 为此,闻绿谷又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追加了投入,兴建了一大批客栈酒店和烧烤摊,这才平息了游客怒怨。 忠州地处僻远,且交通阻隔,武侠城的成功让当地百姓着实狠赚了一把。巨大的商机,也让各大门派跃跃欲试。之后,东洲月炆派也建成了一座比武侠城更大的游玩项目,号称“仙侠城”。五年时间里,中原各地各州纷纷效仿,结合当地的风土人情建成了诸如“玄幻镇”“修仙山”“鬼畜岛”“爽文江”“江湖不夜城”等等。 然而好景不长,受多方面因素影响,“江湖模拟”项目在过去几年多时间受到重创。由于竞争激烈,项目同质,众人渐渐失去了乐趣。各大项目目前都维持在要死不断气,苟延残喘的状态。城内扮演武师、镖师、侠客、土匪的杂役看着日益凋零的石板街道和木屋,整天无事可干,愁着每月到手的银子越来越少于是也只好离开另谋生路。 最先破产的武侠城除了负债60万两外,还陷入多个拖欠剑攻门堂口的土木款等江湖纠纷。在短短不到半年时间里,随着各地“江湖模拟”项目的经营问题又引发了一系列的危机。与剑攻门有生意来往的包工头,材料商、进货商纷纷跑到闻绿谷要银子。欠款要债风波愈演愈烈直至引发民兵。最后,惊动了衙门和当地驻军,调和或镇压,这才稍微平息了下来。 面对各地烂尾,一地鸡毛的烂摊子。唯一收拾局面的只能是朝廷。分管户部的宋中枢曾在朝廷内阁会议上严厉斥责:“现在各地知府勾搭江湖门派,看到银子就像狗看到屎一样,看别人吃得香,就有样学样,全他妈一窝蜂的抢。这种忽视自身实力和家底,大肆举债,单纯依靠砸银子,造噱头,堆人气,盲目扩大景区经营规模造成巨大亏空,这样的景区经营怎么可能回本赚钱?现在好了,部分贪官奸商赚得盆满钵满离场,更多的是要广大百姓付出身家性命去填这个大坑!” 当务之急就是要揪出造成目前这个局面的那些害群之马。经皇上批准,由铁衣卫、刑部、户部组成的专案组奔赴中原各地查处问题项目。一经发现,有问题的官员、奸商和江湖掌门、主事一律法办抄家! 至于债务,经过激烈的朝堂争论和商议,梁中枢提出了一个相对稳妥的办法。将闻绿谷旗下的资产全部划入全城派,由朝廷兵部和全城派紫山令统管。清算闻绿谷一部分资产偿还债务;一部分地产划给地蟾宫,再由花木堂接盘,经营种植花卉草药赚得银子偿还债务;至于荒废了的客栈、酒楼一律交给乘剑堂拆房卖料偿还债务。最后剩下的百姓欠薪问题,优先偿还一部分给急用的百姓,另一批没有生计的百姓则推荐到工地、作坊以工还薪,期间包吃包住不要钱! (欲知江湖详情 请从正传第二卷看起) 第4章 “辟邪剑法练成了 但江湖已经不打了” 江湖手稿:“辟邪剑法练成了 但江湖已经不打了” 这是一位江湖人士所写的手稿,名字,门派、来源、目的,皆不明。如果作者看到了,请联系忠州熙春山跃进村1号,全城镖局总局,刘小文镖师。如有冒犯之处,我要小文给您赔个不是。 全文如下: 在江湖中,人人都渴望拥有无人匹敌的武功,比如辟邪剑法。然而,我的师哥杰工,花费无数时间精力终于将其练至炉火纯青,却发现江湖已变,手上的剑谱似乎不再如当初那般让人垂涎三尺。 杰工师出西岳华山剑派。杰工在江湖摸爬滚打十多年了,深知这个行业的艰辛与不易。每个月拿着五六十两的月钱,要养一家老小。日复一日的砌房、收租、征讨报仇,人生好像一眼就看到头了,生活好像没有了盼头。 一次偶然的机会,杰工在华山思过崖,一石壁暗格里发现了辟邪剑谱。他想着估计是前前前任掌门偷偷藏在这里的。由于历史久远,他也没能力去考证当年华山派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默默地瞒着所有人在那钻研。 记得是下金雨那年,那一年是杰工的不惑之年,杰工觉得江湖险恶,高手林立,要想出人头地必须横下一条心,卧薪尝胆,提升武功。于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挥出了修炼辟邪剑法的第一剑。杰工认为一旦练成,就能在江湖上平步青云,获得更高的地位和收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40 岁,本该是事业稳定、家庭美满的年纪,但对于杰工来说,一切却并非如此。他不仅要面对繁忙的工作,还要承担起家庭的责任,上有老下有小,生活的压力如影随形。工作上,他每天都要与官员,商户和江湖打手,黑道贼人打交道,加班加点是家常便饭。高强度的工作让他疲惫不堪,但他知道,只有不断努力,才能在这个行业中立足。然而,微薄的月钱却让他时常感到无奈,想要为家人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却总是力不从心。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杰工踏上了苦练辟邪剑法的征程。这一决定,无疑让他原本就艰难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别人在休息的时候,他在练剑;别人在享受家庭欢乐的时候,他还在练剑。三年的练剑时光,充满了无数的挑战和困难。他要在工作之余挤出时间来钻研剑法,常常熬夜到凌晨,只为了多提升武功。家庭的责任也让他倍感压力,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而最让他感到痛苦的,是妻子的不理解。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执着地去追求一个看似遥不可及的目标,她只看到了他因为练剑而忽略了家庭,忽略了她和孩子。他们之间时常发生争吵,家庭关系变得紧张起来。41岁的时候,杰工离婚了。 终于,经过漫长的等待和努力,杰工成功地练成了辟邪剑法。那一刻,他心中充满了喜悦和自豪,仿佛所有的付出都得到了丰厚的回报。然而,当他满怀期待地投身于江湖时,却发现现实与他的想象相差甚远。 随着行业的发展和变化,江湖对武功武师的需求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强烈。曾经让人垂涎三尺,闻风丧胆的辟邪剑法,如今在某些人眼中却变得不再那么重要。杰工发现,尽管他拥有了“旷世神功”,但在江湖中却难以施展拳脚,他所期望的回报也未能如期而至。 这让杰工感到无比的失落和困惑。他曾经为了这个目标付出了那么多,吃尽了苦头,可如今却发现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再有意义。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但杰工也明白,人生没有回头路可走。虽然辟邪剑法的价值或许不如从前,但他所积累的知识和经验却是实实在在的。他依然会坚守自己的岗位,继续在江湖发光发热。或许,在这个不断变化的江湖中,他需要重新寻找自己的定位和价值。 江湖依旧在,只是风云变。杰工的故事或许也是许多习武之人的写照,他们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历经艰辛,却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无奈。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曾放弃,因为他们心中始终怀揣着对武侠的热爱与执着。即使辟邪剑法不再值钱,他们依然会在这片江湖中继续前行,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哦,对了,那辟邪剑法第一句到底写了啥?为什么一说起剑诀,我那些朋友就一个劲地摇头。 (欲知江湖详情 请从正传第二卷看起) 第5章 岳州分局的故事:多情镖师无情房 岳州分局的故事:多情镖师无情房 让我们把故事拉回十几年前,说说岳州分局的故事。 正传提过,岳州分局是“天下第一镖局”金钟镖局最小的分局,下辖六大分号:歇山号、悬山号、硬山号、顶山号、尖山号 和显山号。当时的当家镖头还不是“大昆仑手”欧阳乐峰,而是“东海蛟龙”陈罡,而颜小庄还是个刚入门的灰衣镖徒,憨憨的愣头青一个。 眼前的这支镖队足足有一百三十来人,是局里少见的甲等长途镖。除了当家镖头陈罡外,还有副镖头“熊霹雳”邓海峰、大镖师“人面桃花”于湘娟,“百里虎”郭起云,以及向一桥、浩羽、朱金凤、熊勇、梁倪、邓威、申铁满、周香芝等资深镖师可谓精英尽出,刚刚入门一年多的颜小庄也身在其中跟着师傅郭起云学本领,长见识。 此趟镖从岳州出发要横穿湘州进入川云州。经过近两个月跋山涉水,镖队带着上百节车厢小心谨慎地赶回岳州。天才刚亮,镖队便风尘仆仆地早早出发快速前进,这是为了避开早上赶集的人群。 镖队来到川云州和湘州的边界处,一条大江将两州分开,此江九曲十八弯,名为“九龙江”。江上有一座大石桥,名为九龙桥。由于此时是黎明时分,桥上没多少行人,镖队听着桥下地江水声慢悠悠地过桥。 “人面桃花”于湘娟看着一旁的灰衣镖徒颜小庄正在马上啃着肉包子笑了笑说道:“颜兄弟。第一次赶长镖?” 颜小庄快速咽了咽嘴里的包子使劲点头。 于湘娟嘴角微笑道:“也真真是难为颜兄弟了。才刚成亲不到半年就接了长镖伙儿。家里的弟妹一定揪心。” 颜小庄抹了抹嘴说道:“还好,还好。我家那位本就是个喜静之人。我在家她还嫌我闹腾呢。” “哟,这才半年就开始嫌弃了啊。这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哈哈”说完,于湘娟捂着嘴笑道。 这时,张想蓉接过话说道:“啥?颜哥成亲了呀?啥时候的事啊。我咋没听闻呀?啥时候办的酒啊。” “那时候你还没来呢。你早来三个月就有喝了。”师傅郭起云一旁说道。 后方的朱金凤看着远方叹道:“你说这日子咋过得这么快呀?转眼,颜弟都要当爹了。” 于湘娟听道后赶紧说道:“对了。凤妹,你家琴丫头现在在哪读书呢?” 朱金凤笑道:“在湘州。湘州学院附小呢。” “哦。”于湘娟听后轻轻点了点头。 一旁的邓威斜眼瞟了一眼于湘娟心想:“呵呵。唠唠唠,唠到膈应地方了?你家那个航崽子听说半本三字经都背不下来,猪脑壳一个,湘州附小不收。哈哈,这下吃瘪了。” 众人沉默了一阵,张湘蓉问道:“凤姐,坤哥怎么没来?” “接了东洲石岱公馆的镖还没回呢。”朱金凤回道。 张想蓉点了点头。 “熊霹雳”邓海峰看着身后娇嫩的张想蓉说道:“蓉妹子,你瞅瞅镖队里,就你还没成亲呢。听说,认识一个钱庄的公子哥。怎么样?事儿办到哪一步了?” 张想蓉听后涨红了脸说道:“哎呀,邓总。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事了吗?我和那人早吹了,啥办事不办事的。你,你可别乱讲!” 众人看着张想蓉手忙脚乱地骑行都笑了起来,张想蓉羞地更是无地自容。 此时,梁倪钻出人群喊道:“哎,不对啊,邓总,这镖队里我也没成亲呢?啥钱庄公子哥啊?有千金小姐没?给我也说一个呗。丑就丑点,没事,我不嫌糙。” “哈哈哈哈。”镖队笑声又提升了几分。 熊勇听后大笑道:“你不嫌糙,别人还嫌你寒碜呢。你也不照照镜子瞅瞅你自己。” 梁倪一脚踹向熊勇嚷道:“我咋了我?好歹我也是金钟镖局的镖师。” 老镖师申铁满说道:“你还晓得你是金钟镖局的镖师啊?你现在闻闻你身上的味儿。昨晚没少喝?” “申叔说得是。”浩羽笑道:“梁别,只要你把你身上的痞气给改了,好好拾掇拾掇。我就在蓉妹子面前多给你美言几句。” “哎呀,你们又拿我开涮。不和你们说了。”张想蓉听后羞红了脸,拍马离开了镖队中段。 说完,镖队又是一阵哄笑。 “你啊,都二十的人了。也得上的心,抓点紧了。别整天游手好闲,吃喝嫖赌得没够。你看看你颜哥。”邓海峰说道:“早点成了亲就收心了。好好运镖学本事。” 梁倪瞟了一眼身旁其貌不扬的镖徒颜小庄冷笑了声:“哼,成亲有什么好?累死累活不说,每月赚的银子还要悉数上缴。自己留着吃喝不行?现如今那些娘们本事没有,胃口还挺大。一说成亲,丈母娘马上就是伸手要银子,没个万八千两就免谈。还有房子,现在都要住砖石白墙房子,里面摆红实木家私,啧啧啧,这亲不结也罢。”说完,梁倪使劲地摇头。 梁倪正说着,桥上一阵大风吹来,凉飕飕夹带着几分阴气吹得众人直打哆嗦。此时已进立夏,虽然有时候还伴着小雨,但这股不明不白的阴风倒还真是让人心疼一紧,浑身不自在。 “哎哟,妈呀。这川洲的风有点凉快啊。”朱金凤双手搓了搓双臂。 此时,朱金凤看着身旁的于湘娟一改先前的笑容,冷冷地看着远处一个桥头堡。 众人也发现了异常,纷纷向其望去,只见女镖师周香芝正一人骑在马上停在一小桥头堡上看着江水像是想着什么。 颜小庄也发现了不对劲,此时年过五十的女镖师周香芝面色凝重,双眼微开,撅着嘴,与其说是沉思,不如是哀悼。 也就一会功夫,周香芝拍马离开,镖队继续过桥。 看到此景,朱金凤左右看了看好像想到,发现了什么,转头问于湘娟:“呀!娟姐,难不成就是这里?” 于湘娟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小刘就是在这里跳下去的。” 颜小庄听后悄悄地问师傅郭起云:“师傅?小刘是谁?” 郭起云收拾回忆慢慢说道:“那个小刘是三年前岳州分局悬山号的镖师。听说是京城月纹派一等一的高手。” “京城高手还跑我们这岳州乡下地方啊?”颜小庄不解地问道。 郭起云叹道:“可能是厌倦了江湖的血雨腥风才到咱这岳州过悠闲日子。哎,世事难料啊,没死在刀剑之下,却在这陨落。” “咋死的?” 郭起云向一旁的九龙江努了努嘴说道:“自己跳下去的。” “啊?啥事想不开非要自行了断。” 朱金凤接过话说道:“那小刘武功那是强的没话说,连咱家坤哥都敬畏三分呢。但是嘛,自古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啧啧啧,这命啊,谁又能说得清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湘娟说道:“这事我门清。那小刘来到悬山号干了三年,认识了周姨的女儿。” “哦,我确实听过周姨有个女儿,她女儿不是嫁到景州去了吗。”颜小庄回道。 “一开始不是。”于湘娟说道:“那小刘来到悬山号当镖师,看上了周姨家的女儿。如果按身材相貌嘛,两人倒也般配。号里的人也觉得合适,所以有事没事的拿他们两家打趣。” “行啊。好事啊。咋闹出人命来了。”颜小庄继续问道。 “还不是为了俩钱,还有房子的事。”于湘娟说道。 颜小庄听后顿时明白了什么。他明白,岳州的风气虽然是众所周知的民风淳朴,但本地人都清楚,只有这红白二事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儿。在岳州乡下,一家有女百家求,但相应的娘家要价也是跟着水涨船高了。据说彩礼是隔几年就翻一番,蹭蹭蹭的往上涨让提亲的直冒冷汗。颜小庄家中也不富裕,不过还好,他老爹托人到湘州找了个媒婆才娶了现在的湘州老婆。 于向娟缓缓说道:“周姨这人嘛,也不是不讲理。但是你知道咱岳州就这风气,彩礼要少了在乡里没面子。是?我记得,我记得周姨说,当时只要三千两加一套房子。” 颜小庄听后说道:“三千两对我们镖师来说,也不算个大数。拼几年也赚的到。” 郭起云继续说道:“可那小刘据说父母已不在人世了。一个人在岳州举目无亲的,没啥本钱和房子。哎。” “后来呢?” “那晚我记得还挺清楚。”于向娟说道:“小刘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整日借酒消愁。那晚在院子里便喝酒便练剑。练完以后就在院子嚎啕大哭。说来也是赶死了巧的。被周姨的女儿给瞅见了。那女人觉得这个人没什么出息,于是便再也不来我们悬山号了。俩人算是吹了。” 颜小庄听后急道:“什么跟什么啊?喝了点酒就练剑,发点酒疯怎么了?那女人咋这么不懂事?” 梁倪听后怒道:“哼,周姨家那女儿我还不清楚。别看人长得水灵水灵的,其实鬼精鬼精的。在我们面前使劲装贤惠,其实就是一个势利眼,狐狸精。哼,这种女人,白给我,我还不要。” 朱金凤说道:“俩人吹了后。小刘走了趟川云州的镖。也就在这,了断了自己。” 郭起云叹道:“后来,后来,那女人跟着一东洲小吏去了景州。当时说好了明媒正娶,后来那当官的家里嫌周姨的女儿是乡下人,不能填房(夫人),只能收房(纳妾)。一气之下就挂了房梁了。” “得,最后啥也没捞着。”颜小庄说道。 梁倪大笑道:“所以说嘛。现在这江湖啊,武功再高有个屁用,还不是栽在娘们手里。要我说,人生在世,先把自己活好活痛快了再说。这亲啊,能结就结,结不了拉倒。”说完,拍马朝远方奔去。 (欲知江湖详情 请从正传第二卷看起) 第6章 “混江湖为什么这么累?” 江湖手稿:混江湖为什么这么累? 这是一位江湖人士所写的手稿,名字,门派、来源、目的,皆不明。如果作者看到了,请联系忠州熙春山跃进村1号,全城镖局总局,刘小文镖师。如有冒犯之处,我要小文给您赔个不是。 全文如下: 一天晚上,我和几个朋友喝了点小酒聊了很多。 “大都城的高级主事和小县城的副县令,哪个更好?” 我当时就说了一大通道理,当时有很多人议论,绝大多数都表示高级主事和副县令没办法比!根本没法比!高级主事甚至还不如一个乡长。 当然,这些议论的人,既不是高级主事,也不是副县令,他们甚至连高级主事的生活都没有任何体验,连副县令都没有见过。 他们为什么如此笃定地认为副县令一定更好呢? 因为从他们出生以来,身边所有的人,都在告诉他们,要做人上人,要做官挣大钱,要获得很高的江湖地位,要受人尊敬,要掌握权力,要竭尽全力地去获得资源,买骏马豪宅,享受最奢侈的生活,玩最漂亮,最出名的花姐,或者嫁最有钱最有权的人,这才算是成功。 身边的几乎所有人,也是这样不停地去追逐这些东西。 人人都这么想,都这么做,这就是江湖文化。 想做人上人,追逐权力和地位,想要挣大钱,住豪宅骑骏马,纳小妾,这些都没有错,但会出现两个问题。 一是这些东西,是欲望而不是需要。需要就像肚子饿了,吃饱了就满足了。而欲望就像抽大烟一样,是永远不可能得到满足的,只能是不停地上烟土,不停地变态、极端地去满足,永无止境。 我问过家母,对现在的日子有何感想?她说,现在过的日子,三四十年前根本就不敢想,梦里都不敢想。 回想我十多岁时的生活理想,压根不敢想象能过上现在的生活,不管是房子、马子、江湖见闻等等,都超过了我当初最好的想象。 很多人其实都过上了有红砖房子住,一匹过得去的骏马,吃喝管够,出行无忧,生活不愁,农闲时还能出去旅游几次,有托底保障的生活。 但是,几乎没有人满足和快乐,因为他们还想要大都城的带花园的大宅子,甚至是大平层;他们还想要西域悍马,西洋宝马。因为那个谁谁谁已经买上了;他们不满足于做一个默默无闻,没有任何影响力和所谓江湖地位的人,还想要去游走于各种饭局酒局,或者追求有一个一官半职,能享受一定的特权,得到别人的点头哈腰;他们很多家里有和谐美满的家庭,但依然还想要在外面享受年轻美丽的肉体身子。 因为只有拥有这些东西,才算得在江湖有头有脸。 欲壑难填,尤其是对社会地位、权力、财富等等这些东西的无底线攀比和追逐,是让绝大多数江湖人无比痛苦的根源。 二是很多人的能力,以及所处的世道和环境,让他们的权力和财富欲望不可能得到满足。 每个人都想成为财主,大部分人也往往自以为是、自大地认为,自己是有能力的,不能成功地得到权力、财富和地位,只是因为社会不公。 实际上,绝大多数江湖人的能力,只能是普通,而且是极其普通。单纯从能力来看,不管在什么样的世道里,都只能是别人吃肉,自己跟着喝点汤。 江湖大部分地人都是些没读过书的,或者只是钻研功名利禄,搞钱套路的功利之人。而读书人又怎么样呢?口中经常念叨着“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其想法也是一样。几乎所有人无非还是追求物欲,忽视了灵魂的安逸。 世道好了,大多数江湖人,也能跟着时代的大潮,啃点骨头、喝点汤。就好比十几年前经济特别好的时候,做倒卖房子的人,很多都能月入好几千两,随便做什么行业,都能挣钱。 但到了经济不好的时候,比如现在这个时候,大多数的江湖人,喝汤都很困难了。别说普通人了,我偶尔关注近几年名校学府的就业就知道,很多京城学府的毕业生,都要去抢衙役捕头的小吏岗位了。你看那金钟镖局运镖的镖徒、镖众,有不少曾经是名校学府的学子,甚至是学士硕士。啧啧啧,读书人啊,现在都干起那以前令人不齿的江湖营生。 因此,现在的江湖人都是求而不得,自然就会痛苦。而现实与理想的差距越大,这种痛苦也就越大。 我闯了几十年江湖,见过各行各业的人,我有一个深刻的感受: 大家每天脑子里想的,几乎都是那个谁谁谁升官了、挣大钱了、买豪宅骏马了,过上如何好的生活了;我们应该想点什么办法去升官发财,去搞点银子;如何去把孩子培养成学榜前几名,考上好学府,走向仕途等等。我几乎没有见过几个人讨论应该读点什么书,如何去提升自己的智慧和境界,如何获得灵魂上的从容和平静,如何去真正地爱自己的丈夫、妻子、父母、孩子,如何去和朋友建立一种纯粹的精神信赖,如何去快乐地生活。 江湖人的价值观里,只懂成功,不懂真正的幸福和快乐。 (欲知江湖详情 请从正传第二卷看起) 第7章 “混江湖最轻松的法子” 这是一位江湖人士所写的手稿,名字,门派、来源、目的,皆不明。如果作者看到了,请联系忠州熙春山跃进村1号,全城镖局总局,刘小文镖师。如有冒犯之处,我要小文给您赔个不是。 全文如下: 这年头,在江湖门派里做事赚银子真不容易! 就我自己观察,大部分江湖门派岗位工作量其实都是人满为患。 白天做事的时候连轴转,下班后不少人还得加班,为门派生意操碎了心。 平时没有自己的时间,因为回到家以后还得想着工作或留意门口,不排除有人半夜敲你的门叫你回去处理一些事情。 这种状态下,人很难有彻底的放松心态。 其实,江湖门派的岁月静好已经是一种稀缺的状态、稀缺的资源。成了很多人的憧憬。 不仅各分号、堂口没有岁月静好,就连总局、分局这种州县级大部分岗位也没有。 我就经常听到一些徒弟的咨询,问怎么才能轻松的在门派做事? 比如,有些徒弟不想去核心业务堂口。但掌门或主事找他谈话,让他过去。他不知道怎么办。因为他觉得现在很好,不忙,而核心堂口非常忙,不想到核心堂口去瞎折腾。 有些江湖主事,面临着轮岗,感到压力山大,因为原来的工作做熟做透了,驾轻就熟。如果换一个地方,就得重新学习、重新适应,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还得重复一个艰难的适应过程,身心备受煎熬。 还有长期承担着核心业务的主事,一直是门派里的业务顶梁柱,但是因为各种原因,长期不提拔,也不轮岗,每天都是埋头搞业务,持续扛压前行的。身心早已经超负荷了,但上峰就是没替换他的意思。 以上的情况,想要回到轻松的状态已经比较难。 因为你跟上峰说不想干,是很吃亏的,相当于自毁前程。 对于年轻徒弟来说,向上渠道变窄变难,于是干脆就直接躺平摆烂,以后上峰会把你长期搁置。你轻松是轻松了,但是长期是普通武师。感觉不划算。 对于堂口负责人来说,你都辛苦那么多年了,本来可以晋升职级了。你跟领导说不想干,那原来付出的努力就白费了。 所以,躺平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么,怎么才能享受到岁月静好的生活,但又不影响你的提拔晋升呢? 这也是大家混江湖,所渴求的性价比。 今天,我也给大家捋一捋思路。 首先,涉及到一个策略,叫做跟跑策略。 就是凡事你不要冲最前。 凡事冲最前,肯定有好处,那就是有急难险重的情况,上级一定会想到你。 上级对你印象是最好的,提拔的机会也会首先考虑你。 但弊端就是,你会被提拔安排到任务最重的岗位。 某种程度来说,你的提拔,是你辛苦换来的。你没有占到便宜。 但是,你如果用跟跑策略,就能占到便宜。 你不是冲在最前的那一个,但也不是最落后的那一个。 冲在最前的那一个提拔了,往后就可能轮到你了。 但这时候,艰难的岗位都被那些冲锋在前的人填满了。 你被提拔安排的岗位大概率是相对轻松的岗位。 其次是长期思维。 混江湖一定要有长期思维。 其实混到最后,大部分人是混得到门派的天花板——中层相应的主事职务职级。 无非就是有的人早几年,有的人晚几年。 但是,早几年上位的人,大概率会一直死在任上或者忙到退休。 如果你不想太辛苦,如果你想过上相对岁月静好的日子,那么,你就要有这种长期思维。 沉得住气,不去争抢。 甚至退居舞台幕后,让表演的机会都给那些更上进的人。 如果你经常接触掌门,你就会发现掌门有一种奇怪的思维: 他会让那些年轻能干愿意吃苦的人一直在重要的岗位。但同时,又会有一种平衡的心理,就是给予那些有年头的人晋升,进行平衡。 也就是说,相当一部分不在急难险重岗位的人也提拔晋升了,而且在相对轻松边缘的岗位。 这些人才是江湖岁月静好的受益者。 岁月静好的红利,他们吃到了:既提拔晋升了(虽然时间等的久一些),也照顾了家庭和小孩,还有自己追求兴趣和闲暇放松的时间。 从混江湖的角度看,这些人确实是比较爽的。。 (欲知江湖详情 请从第二卷正传看起) 第8章 全城派的故事:他们为什么会有三十万人? 全城派的故事:他们为什么会有三十万人? 你要问如今江湖第一的门派是哪家?稍微有点江湖见识的都不屑于回答。因为这是个路人皆知,无需多费口水的问题。这就是我今天要和大家唠的全城派。 现如今的全城派,好家伙,可不得了。那年,在朝廷的撮合之下,全城派一举合并了中原六大门派,以及零零散散的小堂口。人数达到空前的三十万之众。三十万啊,京都禁军才二十万呢。 合并而来的全城派现在可不得了,江湖上几乎所有的土木、土方、地块、建房和运货生意,全是他们一家在做。这可苦了,江湖上一些小老细、小商贾了。每次赶集卖鱼的时候,总是听他们在倒苦水,说什么现在这生意没法做了,一点屁大的生意,小钱都让全城派那帮狗日的给包圆了。而且他们敢怒不敢言,毕竟全城派有朝廷大官撑腰。当然,这和我没什么关系,毕竟我就是一个打渔的,只要他们全城派不下水,就抢不到我的生意。 别人都在骂全城派抢生意,我倒是要感谢那全城派。我家三代打渔,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家门口有条河,叫绿青河。近几年,全城派接了个朝廷的营生,说是什么,查看河水涨落以及检测河水质量什么的。反正我也不懂,只知道,那个驻河水文站就一个管事的,年纪和我差不多,五十来岁,叫肖鹤岭。 时间长了,我也和肖鹤岭混得挺熟。肖鹤岭这人,直爽,热心肠,能处。特别是他对河流水文懂的比我多,我也算是长了见识了。每当雨季、汛期或者枯水期,他都能提前知道并告诉我,他还知晓这条河哪段鱼最多最肥,你还别说,他说得挺准,这些年,搭帮他的一些好主意,我比同村的人赚得多些。当然,我也没亏待他,每次起网丰收,我都把最大的送给他,没事和他喝酒吃鱼唠家常。 几年前,他曾经说,这差事在别人眼里其实是个美事,一般人还够不着,得托关系才行。他说,他的舅侄廖杰是在全城派当主事的,所以才给自己安排进来了 。 我问肖鹤岭,他这差事一年能挣多少。他说一年能赚个八十两。乖乖,比我们种地打渔赚得多些。主要是这差事不累,没事就在河边转悠,拿个长杆子戳进河里量下深浅,然后记录在本子上。没事就钓钓鱼,抽抽烟,喝点小酒,夏天就挨着河边铺个凉席就能睡。这活很清闲,怪不得别人眼馋呢。 就这样,日子混了有两三年。那天,他说,前一阵儿,全城派乘剑堂一主事来绿青河视察。他沿着河边巡视了整整一天,觉得河边不安全,为了显示对驻河水文站的安全重视,提议应增加一个管安全的上级,于是安排自己的侄子担任。 过了半年,一紫山金鹰殿副掌门也到绿青河来视察,顺便品尝当地的河鲜。事后,他看到驻河水文站记录用的笔和本子是消耗品,需要经常购买,建议应安排专人负责,于是让自己的一个远房亲戚来负责采购。全城派铜铁令一主事看到上峰如此重视当地的河流环境,说采购员的账目混乱,建议账目要派驻管理,大家都认同,于是就让待业在家的两个侄女来担任账房和出纳。 前几天,肖鹤岭告诉我。他要走了,上级嫌他年纪大,腿脚不灵活,要求他告老还乡。他在全城派干了十五年,于是给了他三十个月的补偿。听说有几百两呢,乖乖,被人赶走了还能拿银子。 他走后,我就再也没去过驻河水文站了。以前那只有一个人,现在进进出出来了四五个人,而且都是年轻后生,我和他们说不上话。 听说,后面一年里。顶替肖鹤岭的那个年轻后生总是向父母抱怨,每天背着长杆子真累,一个人又要测水深,又要记录,父母心疼儿子,于是向全城派提议能否招几个江湖白衣来帮忙干活。全城派同意了,于是那个年轻后生把自己没读几年书的两个发小招来给他当下手。 这个年轻后生和他几个发小又干了一阵,觉得这个活太杂乱,以前一个人乘一条小破船就成,现在三个人必须配一匹马。但三个人都不会骑马,于是又向父母申请增加人员,全城派最后如是回复:费用派里给,人员自己招。 这一下子,驻河水文站配齐了拿长杆子的,记录的,撑船的,骑马的。 驻河水文站人一多,吃饭又成了问题,于是决定在驻河水文站建饭堂。有饭堂就必须配厨子,这下人员更多了,而且都是沾亲带故。 又过了不久,全城派发现驻河水文站人数达到了堂口要求,于是驻河水文站换了个牌子,叫绿青堂。 一提到全城派,都说全城派有三十万人马,人多势众惹不起。可我瞅着,这江湖第一门派好像,似乎也不过如此。其实关我什么事,我就一打渔的。 (欲知江湖详情 请从正传第二卷看起) 第9章 县城 真实的江湖颜色 这是一位江湖人士所写的手稿,名字,门派、来源、目的,皆不明。如果作者看到了,请联系忠州熙春山跃进村1号,全城镖局总局,刘小文镖师。如有冒犯之处,我要小文给您赔个不是。 全文如下: 有人说:武侠、修仙小说里写得都是幻象,是精神鸦片,是假大空。如果你去一趟县城,你才会发现,那里才是最真实的江湖。 县城,才是真正集合中原文化精髓的地方。中原2000多个县城中的老百姓,每天究竟都在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岳州,下摄司,一座典型的江南县城。这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县城。目前的中原有近七成人正生活在这样的县城里。 天色微亮时分,一座县城在颜嫂和颜母的吆喝声中缓缓醒来。这座县城的白天过得比州府要慢得多,夜晚也更漫长。这里的人有更多的时间,也怀揣着许多可以自由支配的银子。他们似乎不需要拼命干活,却始终满满当当、孜孜不倦地创造着各式各样的“休闲”——仿佛那才是正经事一般。 他们中只有三成认识字,超过七成人的年收入低于十两;他们中大多数人每年的阅读量为零,口头禅是“男儿志在四方、不转不是好汉”。 一、县城“街溜子” vs 县城官吏 人确实应往更高处走,因此每一座县城,都在年复一年地失去着优秀的年轻人。在县城的各类营生中,官府衙吏、江湖小门派扛起了保留高级人才的大旗。县城虽小,却五脏俱全,各类衙门相加,使县城官吏成为了最庞大、最有实力的群体。 县城官吏作为中原基层政权的螺丝钉,在仍然看重铁饭碗的县城中,成为了等级中最具档次,最体面,也是最适合成亲的群体。 与此同时,个体商贩、合营商贾、江湖门派以及周郊的农民作为另一类群体,构建了县城日常运作所必需的内容。饭馆、酒馆、医馆、澡堂、赌场、妓院、戏院和集市各司其职地分布在县城的各个角落,城南城北不过横竖几条街,全县的老百姓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它们。 由于已饱和的生意不再需要更多的劳动力,因此,县城又多了一批以无所事事为主业的无业人群。在县城,过了子时还在外面吃喝游荡的人,常被当做不务正业的“二流子”、“街溜子”、“无业游民”,因为他们这么晚还在外面鬼混,显然是白天不上正经班、只知在家啃老或是从事见不得光的营生的人。 当商铺关门、街道空无一人,远处的黑夜里传来一阵马蹄声,马上几个男女纵声大笑着,在空旷的黑夜里呼啸而过——这便是“着名”的“二流子”了。 有趣的是,以县城的年轻官吏举例,他们通常需要掌握一项特殊技能,那就是说粗话、学骂人才能管理好这片地方。因为县城百姓的文化水平普遍较低,也不讲究着装,既有站在衙门口前一问三不知的小贩,也有田间地里撒泼打滚的拆迁农户,更有寻衅滋事、游手好闲的社会青年。 基层县城的各类人员彼此之间打交道的方式既热热闹闹,又简单粗暴,就连斯文人,也给熬成了暴脾气。 二、娱乐:打牌 有人调侃说县城里除了耍婆娘,就是打牌,这话听起来似乎对,但又似乎有点不对。 县城百姓对“麻将、跑胡子”的嗜爱,已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状态。这国粹或许还真是从这些四个角儿印着“发”字的小区麻将桌上噼里啪啦打出来的。当地平线拉着太阳下坠,县城人各自忙碌起来:中年人聚集在楼上楼下的茶馆、棋牌室开始创收娱乐,如果遇上手气好,搓牌就是另一种形式的赚钱。廉价的茶水香味夹带着麻将的碰撞声与中年人的呼喊声——“龟儿子的,来个自摸!” 街边上的摊烧烤的油腥气开始铺散开去,城边上的酒馆招牌五光十色地亮了起来。“下馆子”和妓院青楼构成了县城的夜生活, 脚下有房住,手里有闲银,是较多县城百姓的经济状态。 三、精神:江湖英雄梦和口水剧 三年前,《余庆年》《诛妖》《斗破穹苍》《战虎》等一大批话本小说在小县城兴起,一时间洛阳纸贵。老百姓狂热痴迷并自愿在书中的“重生梦”“修仙梦”“后宫梦”“穿越梦”挥洒热泪和银子。这让月纹派及各大书贩赚得盆满钵满。 简单乃至刻板、枯燥的县城生活环境容易造就单纯的判断和漫无目的的遐想,成为个体英雄梦想和浪漫主义的温床,它们在茶余饭后滋润着县城人的精神世界。 修仙、武打、言情、后宫情节满足了男人们的江湖幻想和神仙皇帝情结;而脱离现实环境与恋爱逻辑的口水剧则给了围绕家务、丈夫和子女的女性。 值得一提的是,县城中老年人似乎在戏剧文学鉴赏上达成了出奇的一致,每晚雷打不动地收看杀倭寇、抓奸臣、打洋人的戏剧。他们态度诚恳、眼神坚定,沉浸在“富人不仁、洋人最坏,官员很贼,倭寇是畜生”的江湖局势判断中。 四、新的一天 当一天终将过去,夜晚降临在县城周边的山林里,将它们圈在一片静谧之中,这让烧烤摊的热闹显得没有那么盛大,妓院酒馆里纸醉金迷的热度也降了下去。 二流子、街遛子在这座夜的孤岛里围坐在一堆米酒面前,时而哈哈大笑,时而痛快大骂,表演着一种淳朴的堕落。直至酒过三巡,烧烤收摊,趴在麻将门口哇哇大哭或哇哇大吐的人都不见了踪迹,街道灰茫茫一片很安静。在这里,生活是简单的,又是丰富的,个体的挫败不太会上升为深远的悲怆感。那些笑着闹着的男女情感、生活艰难或是道听途说的江湖谣言轶事,都顺着夜色流走,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分布在下摄司这座小城中各处的床上或家里。 颜嫂颜母接了二流子、街遛子的棒,起床摆摊干活了,而独属于县城的新一轮太阳,照常升起。 (欲知江湖详情 请从正传第二卷看起) 第10章 “武林高手的基本素养是冷酷” “武林高手的基本素养是冷酷” 这是一位江湖人士所写的手稿,名字,门派、来源、目的,皆不明。如果作者看到了,请联系忠州熙春山跃进村1号,全城镖局总局,刘小文镖师。如有冒犯之处,我要小文给您赔个不是。 全文如下: 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武林高手的基本素养是冷酷。学会冷酷可以节省精力。学会冷酷,是保护他精力和能量的必要一环。多余的动作其实都是低价值。高手应该只考虑自己,不要考虑别人。 不知道大家发现没?大多数江湖底层人群其实就是生存,老百姓最容易为低价值的事闲聊和辩论。毫无意义,瞎聊抬杠超级消耗一个人精力。不纠缠不较真不搭理,普通人能做到差不多就能逆天改命了。 从这一点上讲,大部分人不会变好,只会慢慢变老。 江湖上的一招一式是骗不了人的,没有解决的问题会一直放在那里。他们的缺点是很难改变的,因为这都是逆人性的。 如果能改,他们的事业和圈子早就换了一轮又一轮了。 高手的冷酷和普通人的自私完全是两个维度的事。 这个世界没有人比你自己更重要,聚焦自己而不是臭鱼烂虾。 一、赶紧看清江湖的真相 多赚钱看清江湖背后的真相,是无比重要的。 但凡身子骨硬朗的,都极致珍惜自己的时间和年华。 底层人喜欢赌钱喝酒逛窑子,这些都是消耗我们时间的。 而且这些都是给普通人下的钩子,设计出来消耗我们钱财和精力的。 背后的人物利用普通人的情感等人性,疯狂敛钱。 普通人的钱被赚走,时间和精力全在低价值的事上耗光。 很多无脑之人就特别喜欢看有钱人的八卦,还觉得人家很惨。 人家那是演出来的,让你产生共鸣而已。 一个有钱有名的成熟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做的一切在干什么呢? 没靠自己赚过钱,你对人也不会有感觉。 不要说你旅游见了很多人,参加活动认识了很多人,没有用。 没钱去哪也见识不了什么世面,再怎么旅行也只是穷游。 富人表现出不同的性格和行为,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 更不会在乎废物的评价,人家会在乎你的狗屎看法么。 殊不知人家的每一个举动都可以让自己更值钱。 其实人生就是一场隔离的武斗,身边人参不透必然落败掉队。 其实很多人感受不到,穷人与富人所承受事物的量级发生了变化。 穷人为三瓜俩枣争的你死我活,要么就追求一些不值钱的尊严和面子。 这种低价值的东西,在高手看来都是垃圾。 二、高手是沉默和冷酷的 高手和低手的差距在于,高手心里只有一件事解决问题。 凡是那种动不动就情绪化的人,生活都是过的一团糟。 高手是没有情绪的,被情绪带偏的没有一个智者都是愚蠢的。 别人说,这个年代阶层是固化的,其实历来都是,何止是现在。 但这个年代,这个江湖有无数机会,尤其在这个武侠式微,器械横行的年代。 很多人注意力都在低价值的事上,那是因为你没有高价值做过事,这能怪谁。 高手能让自己跨越难一点事的门槛,这也是思维方式的问题。 很多江湖臭鱼烂虾什么都没体验过,他怎么可能理解高手的价值。 很多人还总觉得自己很牛逼,你开始靠自己赚钱试试? 最直接的你去闹市打个擂台,是骡子是马,一试就知道。 没真刀真枪的干过,就很容易自我感觉良好。 上来就想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高手都很明白的,功力和银子不是这么容易得到的。 这个年代普通人最应该做的事情,毫无疑问就是闯江湖。 一般人根本想象不到那些闯过江湖的获得了多少财富和机会。 趁着你还有精力有时间,你就去闯江湖。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加入我们,普通人也是可以追上那些光鲜亮丽的人的。 欢迎加入月纹派,我帮你梳理一套适合你的江湖打法。 (欲知江湖详情,请从第二卷看起) 第10章 “武林高手的基本素养是冷酷” “武林高手的基本素养是冷酷” 这是一位江湖人士所写的手稿,名字,门派、来源、目的,皆不明。如果作者看到了,请联系忠州熙春山跃进村1号,全城镖局总局,刘小文镖师。如有冒犯之处,我要小文给您赔个不是。 全文如下: 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武林高手的基本素养是冷酷。学会冷酷可以节省精力。学会冷酷,是保护他精力和能量的必要一环。多余的动作其实都是低价值。高手应该只考虑自己,不要考虑别人。 不知道大家发现没?大多数江湖底层人群其实就是生存,老百姓最容易为低价值的事闲聊和辩论。毫无意义,瞎聊抬杠超级消耗一个人精力。不纠缠不较真不搭理,普通人能做到差不多就能逆天改命了。 从这一点上讲,大部分人不会变好,只会慢慢变老。 江湖上的一招一式是骗不了人的,没有解决的问题会一直放在那里。他们的缺点是很难改变的,因为这都是逆人性的。 如果能改,他们的事业和圈子早就换了一轮又一轮了。 高手的冷酷和普通人的自私完全是两个维度的事。 这个世界没有人比你自己更重要,聚焦自己而不是臭鱼烂虾。 一、赶紧看清江湖的真相 多赚钱看清江湖背后的真相,是无比重要的。 但凡身子骨硬朗的,都极致珍惜自己的时间和年华。 底层人喜欢赌钱喝酒逛窑子,这些都是消耗我们时间的。 而且这些都是给普通人下的钩子,设计出来消耗我们钱财和精力的。 背后的人物利用普通人的情感等人性,疯狂敛钱。 普通人的钱被赚走,时间和精力全在低价值的事上耗光。 很多无脑之人就特别喜欢看有钱人的八卦,还觉得人家很惨。 人家那是演出来的,让你产生共鸣而已。 一个有钱有名的成熟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做的一切在干什么呢? 没靠自己赚过钱,你对人也不会有感觉。 不要说你旅游见了很多人,参加活动认识了很多人,没有用。 没钱去哪也见识不了什么世面,再怎么旅行也只是穷游。 富人表现出不同的性格和行为,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 更不会在乎废物的评价,人家会在乎你的狗屎看法么。 殊不知人家的每一个举动都可以让自己更值钱。 其实人生就是一场隔离的武斗,身边人参不透必然落败掉队。 其实很多人感受不到,穷人与富人所承受事物的量级发生了变化。 穷人为三瓜俩枣争的你死我活,要么就追求一些不值钱的尊严和面子。 这种低价值的东西,在高手看来都是垃圾。 二、高手是沉默和冷酷的 高手和低手的差距在于,高手心里只有一件事解决问题。 凡是那种动不动就情绪化的人,生活都是过的一团糟。 高手是没有情绪的,被情绪带偏的没有一个智者都是愚蠢的。 别人说,这个年代阶层是固化的,其实历来都是,何止是现在。 但这个年代,这个江湖有无数机会,尤其在这个武侠式微,器械横行的年代。 很多人注意力都在低价值的事上,那是因为你没有高价值做过事,这能怪谁。 高手能让自己跨越难一点事的门槛,这也是思维方式的问题。 很多江湖臭鱼烂虾什么都没体验过,他怎么可能理解高手的价值。 很多人还总觉得自己很牛逼,你开始靠自己赚钱试试? 最直接的你去闹市打个擂台,是骡子是马,一试就知道。 没真刀真枪的干过,就很容易自我感觉良好。 上来就想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高手都很明白的,功力和银子不是这么容易得到的。 这个年代普通人最应该做的事情,毫无疑问就是闯江湖。 一般人根本想象不到那些闯过江湖的获得了多少财富和机会。 趁着你还有精力有时间,你就去闯江湖。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加入我们,普通人也是可以追上那些光鲜亮丽的人的。 欢迎加入月纹派,我帮你梳理一套适合你的江湖打法。 (欲知江湖详情,请从第二卷看起) 第11章 保镖杀人啦!!! 保镖杀人啦!!! 这是一位江湖人士所写的手稿。名字,门派、来源、目的,皆不明。如果作者看到了,请联系忠州熙春山跃进村1号,全城镖局总局,刘小文镖师。如有冒犯之处,我要小文给您赔个不是。 全文如下: 在全城六大派合并,全城镖局正式挂牌运作的时候。江湖依然不眠不休发生着很多事。其中一件,让局内人啼笑皆非,局外人瞠目结舌:万打镖局一名镖师居然把雇主给杀了! 事发地点是粤州防城县,万打府苑一名门卫保镖与一对公婆(夫妻)雇主发生冲突,最终镖师持刀将俩公婆砍死。而事情的起因,令人唏嘘。 事发当天是下午申时三刻,万打府苑内,门卫保镖姚大柱与业主朱某、杨某俩公婆因琐事发生口角。公婆二人在情绪激动之下,不仅对姚大柱进行辱骂,还动起了手。 姚大柱为了不想把事情搞大,选择跑到了自己的门卫亭里进行躲避。没想到,这俩公婆不但没有停手,还追到了门卫亭,对其进行殴打。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这位老镖师,对公婆二人进行了致命的反击。打斗过程异常惨烈,姚大柱持刀将男雇主砍倒在地后,又疯狂地追着女雇主砍去,直至二人均倒地,后补刀至死。 事发后,县衙捕快迅速赶到现场,同时医馆也迅速赶来。遗憾的是,公婆二人被宣布当场身亡,姚大柱也被当场抓获。 一个是门卫保镖,一个是雇主东家,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才会让双方如此大动干戈? 有知情人透露,受害公婆二人都是岳州商人,做皮草生意的,在小区里乱停马,姚大柱上前进行劝阻,公婆二人不但不听,反而还对其辱骂。面对雇主东家,姚大柱拗不过,于是跑进保安亭,他们还追过去,并且拿出刀威胁。姚大柱愤怒至极,抢过刀后,将二人捅死。 据这个姚大柱同门表示,姚大柱“平时是挺老实的一个人”。是原金钟镖局景州分局资深镖师,因两年前跟随金钟镖局攻打五神山,被炸掉左手。事后,改投万打镖局来到粤州当了一名看家护院的门卫保镖。 因发生口角,保镖、镖师怒而行凶的恶性事件,在江湖并不鲜见。每次悲剧发生后,吃瓜群众都呈现“两边倒”。不少人对镖师的极端行为表示愤怒和谴责,也有不少人对保安报以同情,认为这是“逼急了”,他们也是尽了本职工作而已。 去年,东洲某府院,64岁的门卫保镖将一名22岁外送小镖师捅死,而事情的导火索也是微不足道。外送小镖师想骑马进小区送货,遭到门卫保镖阻拦,双方发生口角。两边都是习武之人,动手自不必说。门卫保镖情绪失控,没收住手,持刀对外送小镖师连捅数刀。最终,外送小镖师送医抢救无效死亡。 很多人感到困惑,为什么越是底层群体,身上的戾气越重,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其实,越是底层的人越要“面子”,对“尊重”的需求越强烈。镖师、保镖、保洁役夫、工奴等等,生活在社会的底层,背负着较大的生活压力,长期积聚的不满和不甘较多,心理上更容易“破防”。 不得不说,我们这个江湖环境“弱肉强食”的思想观念比较浓厚,往往是捧高踩低。对那些比自己强大的人,喜欢溜须拍马、讨好奉承;对那些比自己弱小的人,不由自主产生一种优越感,往往盛气凌人、目中无人。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确,底层的人一旦有点权力,就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不过,这也正是他们对“尊重”的渴望。 我时常教育我家孩子,在外边,越是对弱小的人越要尊重和礼貌,千万不要跟烂人去纠缠。要知道,越是一无所有的人,越能肆无忌惮,越是底层群体越容易打交道,因为他们很容易“满足”,对他们尊重一点、礼貌一点,他们就会温柔以待,有事“行个方便。” 而拥有越多的人,在意和顾虑的也就会越多,就会掂量冲动的后果和代价。 其实,人们往往喜欢“锦上添花”,而不懂得“雪中送炭”, “与人为善”不仅是做人的修养,更是为自己“积福”。不为难别人,就是不为难自己。很多时候,一卷烟、一句称呼,一个态度,结果就可能截然不同,人生也因此不同。 (欲知江湖详情 请从正传第二卷看起) 第11章 保镖杀人啦!!! 保镖杀人啦!!! 这是一位江湖人士所写的手稿。名字,门派、来源、目的,皆不明。如果作者看到了,请联系忠州熙春山跃进村1号,全城镖局总局,刘小文镖师。如有冒犯之处,我要小文给您赔个不是。 全文如下: 在全城六大派合并,全城镖局正式挂牌运作的时候。江湖依然不眠不休发生着很多事。其中一件,让局内人啼笑皆非,局外人瞠目结舌:万打镖局一名镖师居然把雇主给杀了! 事发地点是粤州防城县,万打府苑一名门卫保镖与一对公婆(夫妻)雇主发生冲突,最终镖师持刀将俩公婆砍死。而事情的起因,令人唏嘘。 事发当天是下午申时三刻,万打府苑内,门卫保镖姚大柱与业主朱某、杨某俩公婆因琐事发生口角。公婆二人在情绪激动之下,不仅对姚大柱进行辱骂,还动起了手。 姚大柱为了不想把事情搞大,选择跑到了自己的门卫亭里进行躲避。没想到,这俩公婆不但没有停手,还追到了门卫亭,对其进行殴打。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这位老镖师,对公婆二人进行了致命的反击。打斗过程异常惨烈,姚大柱持刀将男雇主砍倒在地后,又疯狂地追着女雇主砍去,直至二人均倒地,后补刀至死。 事发后,县衙捕快迅速赶到现场,同时医馆也迅速赶来。遗憾的是,公婆二人被宣布当场身亡,姚大柱也被当场抓获。 一个是门卫保镖,一个是雇主东家,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才会让双方如此大动干戈? 有知情人透露,受害公婆二人都是岳州商人,做皮草生意的,在小区里乱停马,姚大柱上前进行劝阻,公婆二人不但不听,反而还对其辱骂。面对雇主东家,姚大柱拗不过,于是跑进保安亭,他们还追过去,并且拿出刀威胁。姚大柱愤怒至极,抢过刀后,将二人捅死。 据这个姚大柱同门表示,姚大柱“平时是挺老实的一个人”。是原金钟镖局景州分局资深镖师,因两年前跟随金钟镖局攻打五神山,被炸掉左手。事后,改投万打镖局来到粤州当了一名看家护院的门卫保镖。 因发生口角,保镖、镖师怒而行凶的恶性事件,在江湖并不鲜见。每次悲剧发生后,吃瓜群众都呈现“两边倒”。不少人对镖师的极端行为表示愤怒和谴责,也有不少人对保安报以同情,认为这是“逼急了”,他们也是尽了本职工作而已。 去年,东洲某府院,64岁的门卫保镖将一名22岁外送小镖师捅死,而事情的导火索也是微不足道。外送小镖师想骑马进小区送货,遭到门卫保镖阻拦,双方发生口角。两边都是习武之人,动手自不必说。门卫保镖情绪失控,没收住手,持刀对外送小镖师连捅数刀。最终,外送小镖师送医抢救无效死亡。 很多人感到困惑,为什么越是底层群体,身上的戾气越重,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其实,越是底层的人越要“面子”,对“尊重”的需求越强烈。镖师、保镖、保洁役夫、工奴等等,生活在社会的底层,背负着较大的生活压力,长期积聚的不满和不甘较多,心理上更容易“破防”。 不得不说,我们这个江湖环境“弱肉强食”的思想观念比较浓厚,往往是捧高踩低。对那些比自己强大的人,喜欢溜须拍马、讨好奉承;对那些比自己弱小的人,不由自主产生一种优越感,往往盛气凌人、目中无人。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确,底层的人一旦有点权力,就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不过,这也正是他们对“尊重”的渴望。 我时常教育我家孩子,在外边,越是对弱小的人越要尊重和礼貌,千万不要跟烂人去纠缠。要知道,越是一无所有的人,越能肆无忌惮,越是底层群体越容易打交道,因为他们很容易“满足”,对他们尊重一点、礼貌一点,他们就会温柔以待,有事“行个方便。” 而拥有越多的人,在意和顾虑的也就会越多,就会掂量冲动的后果和代价。 其实,人们往往喜欢“锦上添花”,而不懂得“雪中送炭”, “与人为善”不仅是做人的修养,更是为自己“积福”。不为难别人,就是不为难自己。很多时候,一卷烟、一句称呼,一个态度,结果就可能截然不同,人生也因此不同。 (欲知江湖详情 请从正传第二卷看起) 第12章 “整个江湖就是一草台班子” 岳州,下摄司老家。房内一盏昏暗的油灯在房间里不停地闪烁。 一年迈瘦弱老头背靠床头,眼神游离对着床边的儿子说着: “我这一辈子,就凭着家传的“乾坤游龙棍”行走江湖。打打杀杀这么多年,我脑子里总有一种念想,就是总觉得很多江湖人士只是徒有其表,只是看起来很厉害,很牛逼。实际上,也就那回事。 这种声音反复在我大脑里回想,后来看了一本叫《江湖往事》的书,我才感叹知道的太晚了。这个江湖的真相就是: “整个江湖就是一个大草台班子,江湖充斥着大量的混子和骗子。” 所谓“草台班子”一般就是讲临时拼凑起来的、水平不高的江湖团体。过去,这只是偶然现象,但现在,社会组织内部的工作经常被发现是得过且过甚至可以糊弄了事的,这样的现象似乎已经非常普遍,并且参与其中的大部分成员对此习以为常。 这些人表面把自己伪装的很高大上,以此让别人觉得自己很厉害,最终的目的就是让别人臣服于自己。 比如,那些名头响亮、外表光鲜亮丽的门派,管它是武当少林峨眉这类名门正派,还是五岳剑派、百兵门、全城派、重剑门、月炆派这样的堂口,很多门派内部要是深入其中,细细了解的话,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你不要认为那些门派所谓的武功绝学一套一套的,看上去牛叉,实际上拼的还是血汗力气。只有两成的人有真功夫在支撑门派十成的生意,大部分人就是漫无目的的混日子,混养老。还有,他们说的那些口号很多都只是给外人看的。 我就亲眼见识过:枪棍教头混进剑术馆当教头,赚了不少钱银;有人发现街上打擂台的那些武师,胜负早已安排好了,事后拿钱匆匆散去;还有人发现朝廷百兵门研发的新火器,使用的材料和街边杂耍用的家伙一样,粗糙简陋,连改都不改。 你看现在的江湖人摆弄的什么“炼器筑基、结丹元婴、化神炼虚、宗师、禅师,大乘、金仙……………”都是花里胡哨,糊弄鬼的。傻子才会沉迷。 你瞅瞅那么多江湖恩怨和生意,其实都是坐下来慢慢谈出来的,哪个是靠打打杀杀解决的? 我之所以找人把你送到金钟镖局谋生,看重的便是那金钟镖局的金钟罩还是有点东西的。不过嘛,要想练成那刀枪不入的金钟护体神技,不下死功夫是不行的。你随你娘,体格从小就瘦弱,练武有点勉强,你身上的金钟罩,杀敌不行,自保有余。你啊,将来能走多远,就看你的造化了。” “爹,你的意思是说我难以练成绝世武功?” “你老爹我可不信什么绝世武功,对于什么“天下第一”也没有什么感觉。如果真要说有什么想法的话,那就是让自己活得更自在,让家人丰衣足食。 我今天和你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整个江湖其实一群操蛋玩意在那玩。你要守住本心,切不可随波逐流,人云亦云。武侠已死,江湖犹在,你把运镖这碗饭端稳当了,再想别的。” 第12章 “整个江湖就是一草台班子” 岳州,下摄司老家。房内一盏昏暗的油灯在房间里不停地闪烁。 一年迈瘦弱老头背靠床头,眼神游离对着床边的儿子说着: “我这一辈子,就凭着家传的“乾坤游龙棍”行走江湖。打打杀杀这么多年,我脑子里总有一种念想,就是总觉得很多江湖人士只是徒有其表,只是看起来很厉害,很牛逼。实际上,也就那回事。 这种声音反复在我大脑里回想,后来看了一本叫《江湖往事》的书,我才感叹知道的太晚了。这个江湖的真相就是: “整个江湖就是一个大草台班子,江湖充斥着大量的混子和骗子。” 所谓“草台班子”一般就是讲临时拼凑起来的、水平不高的江湖团体。过去,这只是偶然现象,但现在,社会组织内部的工作经常被发现是得过且过甚至可以糊弄了事的,这样的现象似乎已经非常普遍,并且参与其中的大部分成员对此习以为常。 这些人表面把自己伪装的很高大上,以此让别人觉得自己很厉害,最终的目的就是让别人臣服于自己。 比如,那些名头响亮、外表光鲜亮丽的门派,管它是武当少林峨眉这类名门正派,还是五岳剑派、百兵门、全城派、重剑门、月炆派这样的堂口,很多门派内部要是深入其中,细细了解的话,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你不要认为那些门派所谓的武功绝学一套一套的,看上去牛叉,实际上拼的还是血汗力气。只有两成的人有真功夫在支撑门派十成的生意,大部分人就是漫无目的的混日子,混养老。还有,他们说的那些口号很多都只是给外人看的。 我就亲眼见识过:枪棍教头混进剑术馆当教头,赚了不少钱银;有人发现街上打擂台的那些武师,胜负早已安排好了,事后拿钱匆匆散去;还有人发现朝廷百兵门研发的新火器,使用的材料和街边杂耍用的家伙一样,粗糙简陋,连改都不改。 你看现在的江湖人摆弄的什么“炼器筑基、结丹元婴、化神炼虚、宗师、禅师,大乘、金仙……………”都是花里胡哨,糊弄鬼的。傻子才会沉迷。 你瞅瞅那么多江湖恩怨和生意,其实都是坐下来慢慢谈出来的,哪个是靠打打杀杀解决的? 我之所以找人把你送到金钟镖局谋生,看重的便是那金钟镖局的金钟罩还是有点东西的。不过嘛,要想练成那刀枪不入的金钟护体神技,不下死功夫是不行的。你随你娘,体格从小就瘦弱,练武有点勉强,你身上的金钟罩,杀敌不行,自保有余。你啊,将来能走多远,就看你的造化了。” “爹,你的意思是说我难以练成绝世武功?” “你老爹我可不信什么绝世武功,对于什么“天下第一”也没有什么感觉。如果真要说有什么想法的话,那就是让自己活得更自在,让家人丰衣足食。 我今天和你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整个江湖其实一群操蛋玩意在那玩。你要守住本心,切不可随波逐流,人云亦云。武侠已死,江湖犹在,你把运镖这碗饭端稳当了,再想别的。” 第13章 金钟镖局的故事:年轻镖头的现状 金钟镖局的故事:年轻镖头的现状 正传提过,金盆洗手大会后,“盖地如来”金彪正式接手老爹的班,成为“天下第一镖局”的总镖头。为了扩充本门实力,金彪如期组织了金钟镖局有史以来第一次“韬略笔答”,笔试过后,经过总镖头、总副镖头的面试,最后共招录年轻镖师二十八名。 面对复杂的江湖形势,金钟镖局四大镖头都有一致的看法,就是如今江湖变化之快,技艺之巧,套路之深让老江湖们始料不及。为了立足江湖,保住“天下第一镖局”的金字招牌,必须创新思路,改变现有机构人事,补强江湖新势力。 韬略笔答后的第三天,金彪端着一杯天山雪茶看着手里由刃力令刚刚呈上来的报告。 报告内容大致如下: 近些年,金钟镖局新提拔的年轻镖头、镖师,跟他们接触的时间长了,就发现这些新贵们身上越来越不对劲了,武功干部比例很少,政令干部占大多数,而且都散发着一些明显的特征。 1、武功不行,心机有余。年轻镖头、镖师,大多学识广,看着和蔼可亲,很有礼貌,但很会察言观色,拍马屁一流,做人圆滑,特别是理解上峰意图更是没的说。而且他们接物待人都是百里挑一,但得先看对方是何人!谦虚低调只对上,尤其是那些所谓背景深厚的关系户,往往是献媚奉迎。对下则是皮笑肉不笑,爱搭不理,很阴,厉害着呢!整日里只琢磨着如何吹嘘拍马,个个上进心都普遍较强,拼了命的想往上爬,武功逐渐荒废。 2 进取不足,保守有余。这些刚提拔起来的年轻镖头镖师,很多是博古式人物。管事能力很强,都会指指点点使唤人,桌案上的事做得相当到位。但实际上有官气没武功,做事目的功利性强,推责能力厉害,吃苦耐劳欠缺,喜欢当传话筒,甩手掌柜,自己不干让别人干。 一般来说,在晋升初期,没站稳脚跟之前,他们大多会采用稳扎稳打、循序渐进的方式,冷着脸,工作上让大家卷起来;在业务熟悉后站稳脚跟了,就逐渐感性、情绪化,开始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为了年底的业绩报告能漂亮些,他们打破原有工作思路,创新不断,折腾起下面的分局分号。要是哪个下属不配合,他们板起脸来,照样连老镖师、镖徒都收拾。说来,有工作思路,还得看现实中是否正确可行!绝大部分提拔的年轻镖头、镖师,其实没啥江湖经验,搏斗厮杀的武功也不行。奈何,他们中的很多人溜须拍马比年纪大的老油条有过之而不及,不敢说真话,净捡着上峰爱听的话说。 3内功不足,官威有余。武功杀伤的提升主要是靠自身内功。我研究这些年轻镖头、镖师的成长轨迹,不难发现,他们一般起步于市州学府,识文断字、出口成章。但一进入江湖,便被打得措手不及如同落水狗。 年轻人融入江湖很难,可以说,成长有过程,也有烦恼!也基于此,年龄存在先天弱势,内功运行能力普遍不足,全局能力需要历练,基层经验也欠缺,使得他们更想务虚而不务实,有时会想一出是一出,不敢直面群众,直面江湖势力。善带嘴干活,对下级好颐指气使,压榨问责这一招!工作半成凭想象,三成凭蛮干,两成凭良心。更有一些人,镇不住下属,上来后,先把老家伙搞一下,惩一把威风立威。 4定力不足,浮躁有余。年轻镖头镖师沉稳俊朗的皮囊下,都藏不住舍我其谁的霸气眼神。他们很多时候都想急于求成尽快出成绩升职晋级,做起事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爱出风头,爱搞形式主义,只为领导要求服务,不管下属难度,看不起老镖师镖徒众,只觉得他们没背景。也正因为年纪轻,苗子浅,面对突发事态可能会手足无措,易冲动不顾全局,做出错误决策,产生负面影响,导致工作前紧后松虎头蛇尾,后劲不足,典型的墙头的芦苇嘴,尖舌巧腹中空!另外,他们更有一个通病,要是在一个职位上超过三年没得提拔,就立即变脸,牢骚满腹,态度作风立马一落千丈…毕竟,当初为争取这一顶小小镖头位子也是倾尽全家之力。 综上所述,金钟镖局要防止某些年轻镖头镖师,只钻营人情世故,不练武功的“年轻”片面化倾向。目前江湖门派,那些年轻人,会做人,会做官,至于会不会武功,那就不清楚喽!要知道,不到时间的酒,只能是酸的,像不成熟的果子,不能吃!最后升的匆忙,倒也匆忙,落得一地鸡毛!身处日新月异、暗流涌动的江湖,未来终归是属于年轻人的。希望金钟镖局的年轻镖头镖师,要端本正源,不忘侠义肝胆,践行侠之大者的宗旨,书写属于自己的江湖篇章! (欲知江湖详情 请从第二卷正传看起) 第13章 金钟镖局的故事:年轻镖头的现状 金钟镖局的故事:年轻镖头的现状 正传提过,金盆洗手大会后,“盖地如来”金彪正式接手老爹的班,成为“天下第一镖局”的总镖头。为了扩充本门实力,金彪如期组织了金钟镖局有史以来第一次“韬略笔答”,笔试过后,经过总镖头、总副镖头的面试,最后共招录年轻镖师二十八名。 面对复杂的江湖形势,金钟镖局四大镖头都有一致的看法,就是如今江湖变化之快,技艺之巧,套路之深让老江湖们始料不及。为了立足江湖,保住“天下第一镖局”的金字招牌,必须创新思路,改变现有机构人事,补强江湖新势力。 韬略笔答后的第三天,金彪端着一杯天山雪茶看着手里由刃力令刚刚呈上来的报告。 报告内容大致如下: 近些年,金钟镖局新提拔的年轻镖头、镖师,跟他们接触的时间长了,就发现这些新贵们身上越来越不对劲了,武功干部比例很少,政令干部占大多数,而且都散发着一些明显的特征。 1、武功不行,心机有余。年轻镖头、镖师,大多学识广,看着和蔼可亲,很有礼貌,但很会察言观色,拍马屁一流,做人圆滑,特别是理解上峰意图更是没的说。而且他们接物待人都是百里挑一,但得先看对方是何人!谦虚低调只对上,尤其是那些所谓背景深厚的关系户,往往是献媚奉迎。对下则是皮笑肉不笑,爱搭不理,很阴,厉害着呢!整日里只琢磨着如何吹嘘拍马,个个上进心都普遍较强,拼了命的想往上爬,武功逐渐荒废。 2 进取不足,保守有余。这些刚提拔起来的年轻镖头镖师,很多是博古式人物。管事能力很强,都会指指点点使唤人,桌案上的事做得相当到位。但实际上有官气没武功,做事目的功利性强,推责能力厉害,吃苦耐劳欠缺,喜欢当传话筒,甩手掌柜,自己不干让别人干。 一般来说,在晋升初期,没站稳脚跟之前,他们大多会采用稳扎稳打、循序渐进的方式,冷着脸,工作上让大家卷起来;在业务熟悉后站稳脚跟了,就逐渐感性、情绪化,开始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为了年底的业绩报告能漂亮些,他们打破原有工作思路,创新不断,折腾起下面的分局分号。要是哪个下属不配合,他们板起脸来,照样连老镖师、镖徒都收拾。说来,有工作思路,还得看现实中是否正确可行!绝大部分提拔的年轻镖头、镖师,其实没啥江湖经验,搏斗厮杀的武功也不行。奈何,他们中的很多人溜须拍马比年纪大的老油条有过之而不及,不敢说真话,净捡着上峰爱听的话说。 3内功不足,官威有余。武功杀伤的提升主要是靠自身内功。我研究这些年轻镖头、镖师的成长轨迹,不难发现,他们一般起步于市州学府,识文断字、出口成章。但一进入江湖,便被打得措手不及如同落水狗。 年轻人融入江湖很难,可以说,成长有过程,也有烦恼!也基于此,年龄存在先天弱势,内功运行能力普遍不足,全局能力需要历练,基层经验也欠缺,使得他们更想务虚而不务实,有时会想一出是一出,不敢直面群众,直面江湖势力。善带嘴干活,对下级好颐指气使,压榨问责这一招!工作半成凭想象,三成凭蛮干,两成凭良心。更有一些人,镇不住下属,上来后,先把老家伙搞一下,惩一把威风立威。 4定力不足,浮躁有余。年轻镖头镖师沉稳俊朗的皮囊下,都藏不住舍我其谁的霸气眼神。他们很多时候都想急于求成尽快出成绩升职晋级,做起事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爱出风头,爱搞形式主义,只为领导要求服务,不管下属难度,看不起老镖师镖徒众,只觉得他们没背景。也正因为年纪轻,苗子浅,面对突发事态可能会手足无措,易冲动不顾全局,做出错误决策,产生负面影响,导致工作前紧后松虎头蛇尾,后劲不足,典型的墙头的芦苇嘴,尖舌巧腹中空!另外,他们更有一个通病,要是在一个职位上超过三年没得提拔,就立即变脸,牢骚满腹,态度作风立马一落千丈…毕竟,当初为争取这一顶小小镖头位子也是倾尽全家之力。 综上所述,金钟镖局要防止某些年轻镖头镖师,只钻营人情世故,不练武功的“年轻”片面化倾向。目前江湖门派,那些年轻人,会做人,会做官,至于会不会武功,那就不清楚喽!要知道,不到时间的酒,只能是酸的,像不成熟的果子,不能吃!最后升的匆忙,倒也匆忙,落得一地鸡毛!身处日新月异、暗流涌动的江湖,未来终归是属于年轻人的。希望金钟镖局的年轻镖头镖师,要端本正源,不忘侠义肝胆,践行侠之大者的宗旨,书写属于自己的江湖篇章! (欲知江湖详情 请从第二卷正传看起) 第14章 女镖师的故事:江湖暮年有感 江湖暮年有感 这是一位江湖人士所写的手稿,名字,门派、来源、目的,皆不明。如果作者看到了,请联系忠州熙春山跃进村1号,全城镖局总局,刘小文镖师。如有冒犯之处,我要小文给您赔个不是。 全文如下: 江湖热血澎湃,生活平淡如水。 要说最近发生的大事,除了金钟镖局的金盆洗手大会,就是家中老母心脏病发了。为了照顾家中老娘,我特意请了个长假回到岳州。老娘吃了几副中药后好了不少,于是我又把老娘接到忠州,边上班边照顾。两个月以后,老娘认为自己已经没事了,我思量了一下,放她回去了。 看着70岁年迈的老娘吃力蹒跚地爬进马车厢,我不禁感慨,江湖依旧,但岁月如刀,自己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感觉现在的江湖没有那么重要了,而且感觉身边的生活开始变得简单和珍贵,似乎更真实。 最主要的,我的江湖梦真的变得越来越淡了。这个江湖梦指的是,年少时候我有着那些还没有完成的雄心壮志,那些还没有奔赴的远方,怎么可以一辈子留在岳州,这是迟早要离开的地方。 但如今,我甚至有点想念岳州照顾老母的那十几天的生活。忠岳镖局大门口每天都会有老婆婆们从高山上背着自己种的菜下来卖,摊子都快摆到局里的正门口了。每次,我都要会吩咐曹贞、刘雅等镖众将她们请走。但现在,我倒是希望她们能多来点人,把整条街都摆满。新鲜的蔬菜,血红的牛羊肉,各地的商货以及苍茫的远山,老去的人们。我突然发现,这才是江湖应该有的样子。 还有一点,我变得更投入。我是做了一个决定,不去对抗自己,而是接纳自己。我全心投入任何一个时刻,一碗汤,投入生活中每一件鸡毛蒜皮小事,且不去评判它。渐渐的,一切变得更丝滑。也更能理解活在当下是什么意思,有时候我们日复一日奔赴一种“美好的将来”,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一天,你发现最好的将来就是今天。 岁月不等人,岁月不在将来,而是当下。 在孩子哭闹的时候暴躁,你就错过了相处;在父母啰嗦的时候抵抗,你就错过了陪伴。你错过的从来不是干不完的架和挣不完的钱,你错过的,是血肉温暖的生活和回忆。 谈起自己做饭这件事,这几个月,我问了局里的大厨俞双彬老弟之后,吃得更健康了。 我也曾经以为,把时间花在厨房,会耽误些什么,可是后来我发现什么也没有耽误。我们总是觉得日常耽误了我们,但实际上,我们如果不去亲近日常,那么它无法成为养料滋润生活,生活便会进入恶性循环。 道在大道,也在吃喝拉撒,在屎尿之中。要多少年,才能明白这句话。有人问我关于江湖武学没落,火具枪械取代武师侠客之类的问题,我有时候会关注,但更多时候是让这些事随风而过。 朋友问我,还需不需要继续修炼本派内功,提升武学,因为真的不值钱了。感觉别人手上的火枪比自己的武功厉害多了。 有一栋山庄大户,请了十五名保镖武师。保镖平日里给财主东家看家守院,有时候还要即兴表演武功供客人观赏娱乐。保镖并不喜欢表演,只是为了客人的打赏。 突然有一天,来了几个扛火枪的年轻人替代了那刀棍的保镖工作,我觉得这没有半点问题,火枪不用吃饭,省心又省钱,财主东家高兴,只是作为江湖的武师镖师,就要回到火枪无法做的一件事:开始自问,我到底是谁。 一个人,到底为何而起武。练武到底是为了铜板银子,还是强身健体,行侠仗义?那还要不要做一个武师镖师,就很清晰了。 所以我从来没有考虑过火具枪械会不会替代我的工作。武功是一种天人合一的自然表达,我的同门师兄弟会,我也会;有一天枪手来了,我还是会练武。乐师谱曲,戏子献唱,武师练武。道法自然。这与外界无关,这关乎自我表达。 江湖大部分时间里并不是风起云涌,而是岁月静好。因为对我而言,我真心认为人是尘埃,老天爷不在乎这些。我们的微小超乎于想象。 在鲜衣怒马的时代享受快意人生,然后在朴素静默的时代体会一蔬一饭;在这种高山与低谷之中,饱尝生命的深度;回顾25岁的意气风发和45岁的笃定坚韧,试图理解生命的宽度——我认为如今,要做这样的事。深深地投入,深深地理解,深深地向内看。不需要对江湖悲观,不需要放弃任何事,因为佛没有说不要,佛说的是不“住”。 我有一姐妹侨居在东洋岛国。在她的信中,她说日常就是带三个孩子逛各种书馆、武道馆、剑道馆。信中描述,东洋岛国,低生育,缓慢的生活,固化的阶层,沉默的年轻人和硬朗的老年人。这不就是我们的将来吗? 在那一瞬间我开始理解人类为什么有预言那回事,因为很多事物的规律它就摆在那里。我们接下来是个什么模样已经昭然,能做好的是享受每一个当下。 我对局里的同门说,我是发自内心开始学习臣服。臣服于更大的力量,臣服于滔滔不绝的时间流水。时间会带走我的乌发,带走我的容颜,我的脆弱,带走我的迷惘,带走我一切不清晰的东西。我臣服于它做一片流水中的树叶,于是我找到了最轻松的一种活法。接纳所有,所有的发生都不以我为中心。 有人说,我现在很难在忠岳镖局和年轻镖师打成一片,终于是融不进去他们的世界了。我说为什么要融,做一个体面的中年姐姐不好吗?穿黑色优雅的裙子,戴简单珍珠首饰,洗干净脸和头发有淡淡香水味,按时上下班,总是笑意盈盈,情绪稳定,逢年过节请同门喝茶,聚会永远只参加第一场且主动买单然后离席回家睡美容觉,让她们去肆意享受接下来的活动。 不多嘴,不说教,偶尔在她们困难的时候默默提供帮助——如果我是年轻人的时候,身边有这样的中年姐姐,我会很感激。我不会执着于要永远年轻。 时光总是要赋予人一些东西的,我曾说40岁以后从来只有两种女人,一种认为自己的好日子已经过去了,一种觉得自己最好的时光还没有来。 其实,后半生生活质量,实际上往往只决定在这一念之间,你如何去看待红颜逝去后还剩写的人生,你要书写什么,你要用怎样的姿态书写,不捆绑自己,也不捆绑他人,就这样轻轻老去了。这有什么可怕的呢? 于是,我也开始随心任意。我知道,它不在乎我,我也不在乎它。我们在这种不在乎中,给予了彼此,宇宙般广阔的自由。 (欲知江湖详情 请从正传第二卷看起!) 第14章 女镖师的故事:江湖暮年有感 江湖暮年有感 这是一位江湖人士所写的手稿,名字,门派、来源、目的,皆不明。如果作者看到了,请联系忠州熙春山跃进村1号,全城镖局总局,刘小文镖师。如有冒犯之处,我要小文给您赔个不是。 全文如下: 江湖热血澎湃,生活平淡如水。 要说最近发生的大事,除了金钟镖局的金盆洗手大会,就是家中老母心脏病发了。为了照顾家中老娘,我特意请了个长假回到岳州。老娘吃了几副中药后好了不少,于是我又把老娘接到忠州,边上班边照顾。两个月以后,老娘认为自己已经没事了,我思量了一下,放她回去了。 看着70岁年迈的老娘吃力蹒跚地爬进马车厢,我不禁感慨,江湖依旧,但岁月如刀,自己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感觉现在的江湖没有那么重要了,而且感觉身边的生活开始变得简单和珍贵,似乎更真实。 最主要的,我的江湖梦真的变得越来越淡了。这个江湖梦指的是,年少时候我有着那些还没有完成的雄心壮志,那些还没有奔赴的远方,怎么可以一辈子留在岳州,这是迟早要离开的地方。 但如今,我甚至有点想念岳州照顾老母的那十几天的生活。忠岳镖局大门口每天都会有老婆婆们从高山上背着自己种的菜下来卖,摊子都快摆到局里的正门口了。每次,我都要会吩咐曹贞、刘雅等镖众将她们请走。但现在,我倒是希望她们能多来点人,把整条街都摆满。新鲜的蔬菜,血红的牛羊肉,各地的商货以及苍茫的远山,老去的人们。我突然发现,这才是江湖应该有的样子。 还有一点,我变得更投入。我是做了一个决定,不去对抗自己,而是接纳自己。我全心投入任何一个时刻,一碗汤,投入生活中每一件鸡毛蒜皮小事,且不去评判它。渐渐的,一切变得更丝滑。也更能理解活在当下是什么意思,有时候我们日复一日奔赴一种“美好的将来”,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一天,你发现最好的将来就是今天。 岁月不等人,岁月不在将来,而是当下。 在孩子哭闹的时候暴躁,你就错过了相处;在父母啰嗦的时候抵抗,你就错过了陪伴。你错过的从来不是干不完的架和挣不完的钱,你错过的,是血肉温暖的生活和回忆。 谈起自己做饭这件事,这几个月,我问了局里的大厨俞双彬老弟之后,吃得更健康了。 我也曾经以为,把时间花在厨房,会耽误些什么,可是后来我发现什么也没有耽误。我们总是觉得日常耽误了我们,但实际上,我们如果不去亲近日常,那么它无法成为养料滋润生活,生活便会进入恶性循环。 道在大道,也在吃喝拉撒,在屎尿之中。要多少年,才能明白这句话。有人问我关于江湖武学没落,火具枪械取代武师侠客之类的问题,我有时候会关注,但更多时候是让这些事随风而过。 朋友问我,还需不需要继续修炼本派内功,提升武学,因为真的不值钱了。感觉别人手上的火枪比自己的武功厉害多了。 有一栋山庄大户,请了十五名保镖武师。保镖平日里给财主东家看家守院,有时候还要即兴表演武功供客人观赏娱乐。保镖并不喜欢表演,只是为了客人的打赏。 突然有一天,来了几个扛火枪的年轻人替代了那刀棍的保镖工作,我觉得这没有半点问题,火枪不用吃饭,省心又省钱,财主东家高兴,只是作为江湖的武师镖师,就要回到火枪无法做的一件事:开始自问,我到底是谁。 一个人,到底为何而起武。练武到底是为了铜板银子,还是强身健体,行侠仗义?那还要不要做一个武师镖师,就很清晰了。 所以我从来没有考虑过火具枪械会不会替代我的工作。武功是一种天人合一的自然表达,我的同门师兄弟会,我也会;有一天枪手来了,我还是会练武。乐师谱曲,戏子献唱,武师练武。道法自然。这与外界无关,这关乎自我表达。 江湖大部分时间里并不是风起云涌,而是岁月静好。因为对我而言,我真心认为人是尘埃,老天爷不在乎这些。我们的微小超乎于想象。 在鲜衣怒马的时代享受快意人生,然后在朴素静默的时代体会一蔬一饭;在这种高山与低谷之中,饱尝生命的深度;回顾25岁的意气风发和45岁的笃定坚韧,试图理解生命的宽度——我认为如今,要做这样的事。深深地投入,深深地理解,深深地向内看。不需要对江湖悲观,不需要放弃任何事,因为佛没有说不要,佛说的是不“住”。 我有一姐妹侨居在东洋岛国。在她的信中,她说日常就是带三个孩子逛各种书馆、武道馆、剑道馆。信中描述,东洋岛国,低生育,缓慢的生活,固化的阶层,沉默的年轻人和硬朗的老年人。这不就是我们的将来吗? 在那一瞬间我开始理解人类为什么有预言那回事,因为很多事物的规律它就摆在那里。我们接下来是个什么模样已经昭然,能做好的是享受每一个当下。 我对局里的同门说,我是发自内心开始学习臣服。臣服于更大的力量,臣服于滔滔不绝的时间流水。时间会带走我的乌发,带走我的容颜,我的脆弱,带走我的迷惘,带走我一切不清晰的东西。我臣服于它做一片流水中的树叶,于是我找到了最轻松的一种活法。接纳所有,所有的发生都不以我为中心。 有人说,我现在很难在忠岳镖局和年轻镖师打成一片,终于是融不进去他们的世界了。我说为什么要融,做一个体面的中年姐姐不好吗?穿黑色优雅的裙子,戴简单珍珠首饰,洗干净脸和头发有淡淡香水味,按时上下班,总是笑意盈盈,情绪稳定,逢年过节请同门喝茶,聚会永远只参加第一场且主动买单然后离席回家睡美容觉,让她们去肆意享受接下来的活动。 不多嘴,不说教,偶尔在她们困难的时候默默提供帮助——如果我是年轻人的时候,身边有这样的中年姐姐,我会很感激。我不会执着于要永远年轻。 时光总是要赋予人一些东西的,我曾说40岁以后从来只有两种女人,一种认为自己的好日子已经过去了,一种觉得自己最好的时光还没有来。 其实,后半生生活质量,实际上往往只决定在这一念之间,你如何去看待红颜逝去后还剩写的人生,你要书写什么,你要用怎样的姿态书写,不捆绑自己,也不捆绑他人,就这样轻轻老去了。这有什么可怕的呢? 于是,我也开始随心任意。我知道,它不在乎我,我也不在乎它。我们在这种不在乎中,给予了彼此,宇宙般广阔的自由。 (欲知江湖详情 请从正传第二卷看起!) 第15章 镖师VS保镖 镖师vs保镖 这是一位江湖人士所写的手稿。名字,门派、来源、目的,皆不明。如果作者看到了,请联系忠州熙春山跃进村1号,全城镖局总局,刘小文镖师。如有冒犯之处,我要小文给您赔个不是。 全文如下: 就在几个月前,东洲西湖村,路城镖局一名单镖镖师赵建伟在送货过程中将村里的木栏杆踩歪,被西湖村雇佣的保镖拦下,该镖师因担心影响下一单的派送随即下跪求饶,后引发现场人员的围观。东洲各处的镖师闻风赶来,听说最后来了近两百人,将那保镖围了个水泄不通,要不是当地巡捕出动维持住了局面,那名保镖估计会被围殴致死。 镖师与保镖的冲突,在江湖上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在一般的叙事中,他们的冲突往往都容易被简化为——“刁难的保镖和讨生活必须按时送达货物的镖师小哥”。 有人说保镖是在滥用职权,拿着那一点点权力就耀武扬威。也有人说,镖师自己不遵守规则,就应该受到惩罚。可难道规则就应该如此冰冷无情,让人失去尊严吗? 如今的江湖,节奏和压力快得让人喘不过气。镖师就像不知疲倦的小蜜蜂,在市镇街道的大街小巷里穿梭。不管是狂风还是暴雨,他们都在为生活努力奔跑。每一分每一秒对他们来说都无比珍贵,因为误时罚款、投诉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让他们一天的辛苦化为泡影。为了那微薄的银两,他们不得不争分夺秒,有时甚至冒险走捷径。 保镖就是维护雇主东家安全和村镇秩序稳定的,必须保证村落能正常运作,不让歹人搞破坏。但为啥好好的事儿会闹成这样呢? 在此事中,涉事保镖是不是要求镖师下跪,其实还有待调查。而从官府的通报中指出镖师是因踩歪木栏杆被保镖拦下这点看,目前也尚无从得出涉事保镖是在刻意刁难镖师的结论。但是,这种下跪无疑令江湖群体间的对立感扑面而来,这或许也是此事最终引发现场人员强烈围观的重要原因。置于这两大群体之外,保镖、镖师的冲突,很容易被贴上“底层互伤”的标签。很多人对于这类冲突的第一感受就是,大家都不容易,何必相互为难?事实上,官府在通报中呼吁,“遇事保持冷静,互相理解、互相包容”。沿着这样的呼吁,需要思考的实际问题显然还有更多。相对于以往一些同类事件中,保镖和镖师之间的对骂和肢体冲突,此事中的“冲突”以镖师的下跪呈现出来,其实更引人深思。因为下跪,对一名成人来说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是一个轻而易举所能够出现的行为,尤其是在公共场合下,它所传递的意味,显然是极为复杂的。就拿此事来说,这一跪,到底是对于保镖所象征的“权力”的一种无条件妥协,还是面对生活所表现的无力与无助? 如果说直接的暴力冲突展现出的是一种本能性的对抗,那么下跪体现的则是一种“失语”的状态,或者说是对于对话的耐心和效果的丧失,这无疑更显极端。到底是什么,让一位镖师抛下了全部的尊严?真的只是这次意外踩歪木栏杆吗? 在这起事件中,保镖的强硬态度和镖师的无奈下跪,难道不是对如今的江湖一次狠狠讽刺吗?难道真的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吗?非要让一方失去尊严,才能维护所谓的规则吗? 我朝乃礼仪之邦,可为什么这样让人心痛的事情还是屡屡发生?是规则本身存在问题,不够人性化?还是人心变得冷漠,缺乏理解和包容?也许这两者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规则的制定,原本是为了保障公平和秩序,可当它成为伤害他人的武器,那它存在的价值又在哪里?这起事件不是个例,它赤裸裸地展现了江湖底层劳动者在生存重压下的苦苦挣扎和无尽无奈。 我们能只是冷眼旁观,接下来一笑而过吗? 当然不能! 怎么样才可以不让这样的悲剧又发生呢?我们是不是要好好想一想啊! 怎样才能让每一个辛苦劳作的人,都能在尊严和生存之间找到那个完美的平衡点? 这是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深思的问题。 这起事件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世道的不足,也催促着我们去改变,去完善去创造一个更加温暖、更加公平的江湖世界。 (欲知江湖详情 请从第二卷看起 发现不一样的江湖平行世界) 第15章 镖师VS保镖 镖师vs保镖 这是一位江湖人士所写的手稿。名字,门派、来源、目的,皆不明。如果作者看到了,请联系忠州熙春山跃进村1号,全城镖局总局,刘小文镖师。如有冒犯之处,我要小文给您赔个不是。 全文如下: 就在几个月前,东洲西湖村,路城镖局一名单镖镖师赵建伟在送货过程中将村里的木栏杆踩歪,被西湖村雇佣的保镖拦下,该镖师因担心影响下一单的派送随即下跪求饶,后引发现场人员的围观。东洲各处的镖师闻风赶来,听说最后来了近两百人,将那保镖围了个水泄不通,要不是当地巡捕出动维持住了局面,那名保镖估计会被围殴致死。 镖师与保镖的冲突,在江湖上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在一般的叙事中,他们的冲突往往都容易被简化为——“刁难的保镖和讨生活必须按时送达货物的镖师小哥”。 有人说保镖是在滥用职权,拿着那一点点权力就耀武扬威。也有人说,镖师自己不遵守规则,就应该受到惩罚。可难道规则就应该如此冰冷无情,让人失去尊严吗? 如今的江湖,节奏和压力快得让人喘不过气。镖师就像不知疲倦的小蜜蜂,在市镇街道的大街小巷里穿梭。不管是狂风还是暴雨,他们都在为生活努力奔跑。每一分每一秒对他们来说都无比珍贵,因为误时罚款、投诉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让他们一天的辛苦化为泡影。为了那微薄的银两,他们不得不争分夺秒,有时甚至冒险走捷径。 保镖就是维护雇主东家安全和村镇秩序稳定的,必须保证村落能正常运作,不让歹人搞破坏。但为啥好好的事儿会闹成这样呢? 在此事中,涉事保镖是不是要求镖师下跪,其实还有待调查。而从官府的通报中指出镖师是因踩歪木栏杆被保镖拦下这点看,目前也尚无从得出涉事保镖是在刻意刁难镖师的结论。但是,这种下跪无疑令江湖群体间的对立感扑面而来,这或许也是此事最终引发现场人员强烈围观的重要原因。置于这两大群体之外,保镖、镖师的冲突,很容易被贴上“底层互伤”的标签。很多人对于这类冲突的第一感受就是,大家都不容易,何必相互为难?事实上,官府在通报中呼吁,“遇事保持冷静,互相理解、互相包容”。沿着这样的呼吁,需要思考的实际问题显然还有更多。相对于以往一些同类事件中,保镖和镖师之间的对骂和肢体冲突,此事中的“冲突”以镖师的下跪呈现出来,其实更引人深思。因为下跪,对一名成人来说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是一个轻而易举所能够出现的行为,尤其是在公共场合下,它所传递的意味,显然是极为复杂的。就拿此事来说,这一跪,到底是对于保镖所象征的“权力”的一种无条件妥协,还是面对生活所表现的无力与无助? 如果说直接的暴力冲突展现出的是一种本能性的对抗,那么下跪体现的则是一种“失语”的状态,或者说是对于对话的耐心和效果的丧失,这无疑更显极端。到底是什么,让一位镖师抛下了全部的尊严?真的只是这次意外踩歪木栏杆吗? 在这起事件中,保镖的强硬态度和镖师的无奈下跪,难道不是对如今的江湖一次狠狠讽刺吗?难道真的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吗?非要让一方失去尊严,才能维护所谓的规则吗? 我朝乃礼仪之邦,可为什么这样让人心痛的事情还是屡屡发生?是规则本身存在问题,不够人性化?还是人心变得冷漠,缺乏理解和包容?也许这两者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规则的制定,原本是为了保障公平和秩序,可当它成为伤害他人的武器,那它存在的价值又在哪里?这起事件不是个例,它赤裸裸地展现了江湖底层劳动者在生存重压下的苦苦挣扎和无尽无奈。 我们能只是冷眼旁观,接下来一笑而过吗? 当然不能! 怎么样才可以不让这样的悲剧又发生呢?我们是不是要好好想一想啊! 怎样才能让每一个辛苦劳作的人,都能在尊严和生存之间找到那个完美的平衡点? 这是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深思的问题。 这起事件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世道的不足,也催促着我们去改变,去完善去创造一个更加温暖、更加公平的江湖世界。 (欲知江湖详情 请从第二卷看起 发现不一样的江湖平行世界) 第16章 江湖人赚钱的两个武学套路 江湖人赚钱的两个武学套路 这是一位江湖人士所写的手稿,名字,门派、来源、目的,皆不明。如作者看到了,请联系忠州熙春山跃进村1号,全城镖局总局,刘小文镖师。如有冒犯之处,我要小文删了,说声对不起。 全文如下: 想要赚到大钱,有两个思维套路,诸君且听我慢慢道来。 一、见缝插针,也就是中介思维。就是把你知道的两个资源对接起来赚差价,所有创业成功的老板都是空手套白狼起家的,这是一个无中生有的能力,想成为一个赚钱高手必须练好这个技能,我的第一个100两银子就是这样赚来的。否则,投胎没投好,单靠干活赚银子,大概率会穷一辈子,这个阶段对于普通人最大的坑是迫切想证明自己的成功,去无节制的挥霍第一桶金,非常不划算。我的亲身经历告诉你,面子这东西一点卵用都没有,你口袋里的银子才是你活到老,死都靠得住的法宝! 二、坐庄思维,当你积累到一定的原始资本后,自然会想坐庄投资,用钱去生钱。但是,很多人由于过度贪婪,会把仅有的本金挥霍掉,这里分享一条投资铁律,就是你的钱投出去之前,每个环节你都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最后钱怎么回来,一定得有足够的掌控感,否则就坚决不投,这个阶段初期最大的坑:因为人穷的时间久了容易急躁,这也是投资大忌,需要非常多的时间和经历慢慢磨炼自己的耐心,慢慢放弃暴富的幻想,事实上,你的一生也根本不需要太多投资机会,抓住一两个伟大的投资机会,你这辈子就完全可以富足了,我的第一个一千银子也就是抓住一个半投资机会获得的! 诸位,人生最大的快乐就是不断地折腾,不断地挑战,这才是活着的价值,而选择所谓的安逸就会不断退化人的生存能力,丧失奋斗的斗志,动物的第一本能就是生存,赚钱都不会的人其实就是废物了,在这弱肉强食的江湖动物世界里,你看看雄狮只要没有战斗能力就只能等死,在武侠社会也一样残酷,尤其是男人没钱狗都不理。 其实,赚钱的本质是帮别人解决问题获得价值回报,而解决问题的过程就是在强大自己,这就是一个马太效应,强者恒强,弱者恒弱,直到被淘汰! 最后,我要和大家分享的是,人这一辈子,其实是短暂的。 与其总是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固执着,被一些多余的念头牵扯着,然后陷入各种各样的内耗。 不如学会让自己大方豁达地放下,不争不抢,不急不躁。如此让自己慢下来,静下来,贴实地体验当下,感受人生。 《尚书》里有一句话: “天难谌,命糜常。” 命运不管它存在或不存在,咱们别浪费时间,也不要浪费精力去幻想,多想,瞎想。 而是专注于当下,尽可能活在当下,面对万事不由人,不去计较,笑看人生高低起伏。 然后,这也不用信,那也不用管,更不要去争,去执着。 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把自己的心安顿好,把自己的生活照顾好。 这样下去,只要你不往坏处想,人生就能往好处走。 别去跟命争斗,也不要跟自己过不去,更不要跟别人过不去。 把自己活得正能量一点,慢慢就会发现自己的生活已经开始变得井井有条,美好幸福。 月炆派期待您的加入。 (欲知江湖详情,请从正传第二卷看起) 第16章 江湖人赚钱的两个武学套路 江湖人赚钱的两个武学套路 这是一位江湖人士所写的手稿,名字,门派、来源、目的,皆不明。如作者看到了,请联系忠州熙春山跃进村1号,全城镖局总局,刘小文镖师。如有冒犯之处,我要小文删了,说声对不起。 全文如下: 想要赚到大钱,有两个思维套路,诸君且听我慢慢道来。 一、见缝插针,也就是中介思维。就是把你知道的两个资源对接起来赚差价,所有创业成功的老板都是空手套白狼起家的,这是一个无中生有的能力,想成为一个赚钱高手必须练好这个技能,我的第一个100两银子就是这样赚来的。否则,投胎没投好,单靠干活赚银子,大概率会穷一辈子,这个阶段对于普通人最大的坑是迫切想证明自己的成功,去无节制的挥霍第一桶金,非常不划算。我的亲身经历告诉你,面子这东西一点卵用都没有,你口袋里的银子才是你活到老,死都靠得住的法宝! 二、坐庄思维,当你积累到一定的原始资本后,自然会想坐庄投资,用钱去生钱。但是,很多人由于过度贪婪,会把仅有的本金挥霍掉,这里分享一条投资铁律,就是你的钱投出去之前,每个环节你都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最后钱怎么回来,一定得有足够的掌控感,否则就坚决不投,这个阶段初期最大的坑:因为人穷的时间久了容易急躁,这也是投资大忌,需要非常多的时间和经历慢慢磨炼自己的耐心,慢慢放弃暴富的幻想,事实上,你的一生也根本不需要太多投资机会,抓住一两个伟大的投资机会,你这辈子就完全可以富足了,我的第一个一千银子也就是抓住一个半投资机会获得的! 诸位,人生最大的快乐就是不断地折腾,不断地挑战,这才是活着的价值,而选择所谓的安逸就会不断退化人的生存能力,丧失奋斗的斗志,动物的第一本能就是生存,赚钱都不会的人其实就是废物了,在这弱肉强食的江湖动物世界里,你看看雄狮只要没有战斗能力就只能等死,在武侠社会也一样残酷,尤其是男人没钱狗都不理。 其实,赚钱的本质是帮别人解决问题获得价值回报,而解决问题的过程就是在强大自己,这就是一个马太效应,强者恒强,弱者恒弱,直到被淘汰! 最后,我要和大家分享的是,人这一辈子,其实是短暂的。 与其总是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固执着,被一些多余的念头牵扯着,然后陷入各种各样的内耗。 不如学会让自己大方豁达地放下,不争不抢,不急不躁。如此让自己慢下来,静下来,贴实地体验当下,感受人生。 《尚书》里有一句话: “天难谌,命糜常。” 命运不管它存在或不存在,咱们别浪费时间,也不要浪费精力去幻想,多想,瞎想。 而是专注于当下,尽可能活在当下,面对万事不由人,不去计较,笑看人生高低起伏。 然后,这也不用信,那也不用管,更不要去争,去执着。 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把自己的心安顿好,把自己的生活照顾好。 这样下去,只要你不往坏处想,人生就能往好处走。 别去跟命争斗,也不要跟自己过不去,更不要跟别人过不去。 把自己活得正能量一点,慢慢就会发现自己的生活已经开始变得井井有条,美好幸福。 月炆派期待您的加入。 (欲知江湖详情,请从正传第二卷看起) 第17章 宋中枢的案前报告1 宋中枢的案前报告:江湖门派四大官僚主义横行! 正传里提过,当朝中枢,梁海革一手促成了江湖六大派的合并。从此,统领三十万人马的江湖第一门派全城派诞生! 事后半年里,朝廷铁衣卫和吏部监察司对江湖各大门派旗下,遍布全国的个分堂分号进行了巡检督查。其中一半以上门派堂口被指存在不同程度的官僚主义问题。这份报告送到了同为中枢,分管吏部的宋中枢案前,文中就当前江湖门派存在的问题进行了总结报告,全文如下: 一、“官气”十足,衙门做派 有些江湖门派办事效率低下,部分政令主事颐指气使,把门派变成了“衙门”。有的百姓去盖章签字时,遭遇“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的情况。 据东洲某一实习学徒说,乘剑堂的授课武师一周只有半天时间对学徒进行授课,遇到急事只能“干着急”。有的部门办事流程繁杂,一些事务性工作需要政令部门盖好几个章,有学徒为补办武师证要到不同部门来回跑10趟。 权力掌握资源分配,导致一些门派掌门、主事、干事追逐“官职”,有人为此还大费周章。如甘州一名武师为竞聘主事,竟然向副掌门行贿。权力收租并非个例,有些门派往往在经费划拨、工程申请、入选提拔晋升等方面起有严重行贿受贿现象。 还有一些人,军武一体,美其名曰“双肩挑”,实则“两头吃”。有的一边占据朝廷官员位置,一边又经常以侠客身份外出参加江湖活动等,既头顶朝廷光环参与资源分配,与百姓、商贾争利,又利用江湖辈分身份排挤江湖同门对手,引发江湖矛盾仇杀。 二、门户林立,山头众多 江湖门派里的同学、同门、同乡等关系复杂,属于典型的“熟人江湖”,背靠“山头”容易助长“近亲繁殖”。再加上有的门派侠客长期深耕一域,也容易滋生“一个人单打独斗,比不上一群人合起伙来干”的想法。“山头”树大根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圈就此形成。 “圈子”不加约束,就会演变成“派系”,不单涉及武学分歧,还有财政权力和项目利益上的争夺。比如,有的所谓江湖“大佬”徒子徒孙遍地,以师生、同门为纽带互相提携,形成封闭的“圈子”。一些重大工程和武学项目评审上都深受“大佬”及背后“圈子”的影响。 通过“靠派吃派”进行利益交换,是“近亲繁殖”的另一种形式。 比如,有的门派掌门、副掌门、主事想方设法把配偶子女等亲属安排进门派工作。近年来,在巡视全城派、金钟镖局时就发现部分“掌门违规兼职、返聘,夫妻、亲属在门派里任职的现象比较突出”。 讲究门第之分、圈子文化盛行,扰乱了正常的武学修炼秩序,损害江湖选人用人的公平性。同时,“人情大于天”的环境也让一些人认为,如果自己不随波逐流就会被排挤、淘汰,因此想方设法拉关系、进圈子,导致“劣币驱逐良币”。 现象三:不务正业,攀附结交 对于江湖侠客来说,潜心、修武、传学应是本务,一些人却为此争权夺利削尖了脑袋。跑人情、要经费的时间多了,潜心研究、练功育人的时间就少了,找门路、搞经费的时间多了,躬身研究、与徒弟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有的甚至在生意到手后立马分包下面的年轻弟子,自己动嘴不动手,出钱不出力,成为“武学包工头”,把师生间“授”与“学”的关系异化为东家与雇主的雇佣关系。 常言道“板凳甘坐十年冷”,众所周知,一些惊世武学往往会耗费大侠的毕生心血。但是如今江湖个别侠客却沉不下心、静不下气,忙交际应酬无暇练功。比如,有的不重教学重创收,频繁外出授课、表演、做兼职,只想把高额出场费“收入囊中”;有的穿梭于各式会场,四处露脸捞“声名”、拓“圈子”,对弟子徒弟无暇顾及;有的成为掌门、主事后后热衷觥筹交错、迎来送往,在交际场中长袖善舞,不把心思花在门派管理和建设上。 个别侠客把江湖上的商品交换原则带进“门派里”,把武学资源作为攀附权贵的手段。有的侠客还乐于“攻读”贡生、学士、进士举人。 现象四:好高骛远,贪图虚名 江湖武侠门派建设需要求真务实的工作作风,然而一些掌门对门派的基本特征、江湖演变规律和武学特点等不认真研究,闭着眼睛唱高调,门派发展贪大求全。有的门派盲目提创建江湖第一,热衷炒概念。有的堂口办学特色不明显,办学定位、武功类别以及弟子培养存在类同现象,只为“赶热门”一哄而上,或一门心思把规模做大好升格,武功盲目求全,造成重复建设和钱财浪费。有高校师傅对此评价说,“有的门派仅注重‘量’的扩充,缺乏‘质’的提升,导致‘饼’摊得太大,人力和财力很难保证正常的武功传授质量。” 一些江湖门派在“赶浪潮、抓热点、贴标签”的氛围中,急于求成。如,内部武学研究机构成立了一家又一家,对外合作切磋院所搞了一个又一个,效果如何无人过问。这样的门派对武学基础研究工作重视不够,只重视短期效应,忽视长远建设。 “对解决朝廷重大问题、卡脖子的武学支持不够”,某高校师傅直言,这些项目需要长期闭关修炼才能出成果,但是却没人愿意去苦修,因为这纯属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给别人做嫁衣。 一些门派掌门习惯高高在上,不愿深入江湖一线。有的制定门规政策不征求意见,独断专行,有的缺乏调查研究,“拍脑袋”决策,有的管理僵化,脱离实际。 综述,请还江湖一片海晏河清。 江湖门派侠客掌门担负着为国育人、为国育才的历史使命。根治其中的官僚主义,有助于落实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塑造江湖新人。因此,要坚持“当下改”与“长久治”相结合,凝聚合力构建风清气正的江湖生态。 首先,要深刻认识到江湖门派里的官僚主义造成的危害尤甚。门派是侠客培养的重要阵地,如果任由官僚主义蔓延,既对青年危害极大,更严重损害朝廷的兴旺发达,绝不能放任,必须重拳出击、露头就打,彻底铲除官僚主义滋生的土壤。 其次,此毒害对江湖上存在的官僚主义,门派不能独善其身,时刻都有被不良风气包裹、侵蚀的风险,整治官僚主义不能把江湖门派置身事外。 再次,要深刻认识到一些已查处案件暴露出劣迹斑斑,警示整治刻不容缓。土木司、车马司、铁剑堂、重剑门、地蟾宫等骨干的违规违纪行为令人触目惊心。江湖门派一旦变黑,对百姓的心理冲击、朝廷的治理效能影响都是无法估量的,必须坚决清除毒瘤,还武侠江湖以洁白清正。 (欲知江湖详情,请从正传第二卷看起) 第17章 宋中枢的案前报告1 宋中枢的案前报告:江湖门派四大官僚主义横行! 正传里提过,当朝中枢,梁海革一手促成了江湖六大派的合并。从此,统领三十万人马的江湖第一门派全城派诞生! 事后半年里,朝廷铁衣卫和吏部监察司对江湖各大门派旗下,遍布全国的个分堂分号进行了巡检督查。其中一半以上门派堂口被指存在不同程度的官僚主义问题。这份报告送到了同为中枢,分管吏部的宋中枢案前,文中就当前江湖门派存在的问题进行了总结报告,全文如下: 一、“官气”十足,衙门做派 有些江湖门派办事效率低下,部分政令主事颐指气使,把门派变成了“衙门”。有的百姓去盖章签字时,遭遇“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的情况。 据东洲某一实习学徒说,乘剑堂的授课武师一周只有半天时间对学徒进行授课,遇到急事只能“干着急”。有的部门办事流程繁杂,一些事务性工作需要政令部门盖好几个章,有学徒为补办武师证要到不同部门来回跑10趟。 权力掌握资源分配,导致一些门派掌门、主事、干事追逐“官职”,有人为此还大费周章。如甘州一名武师为竞聘主事,竟然向副掌门行贿。权力收租并非个例,有些门派往往在经费划拨、工程申请、入选提拔晋升等方面起有严重行贿受贿现象。 还有一些人,军武一体,美其名曰“双肩挑”,实则“两头吃”。有的一边占据朝廷官员位置,一边又经常以侠客身份外出参加江湖活动等,既头顶朝廷光环参与资源分配,与百姓、商贾争利,又利用江湖辈分身份排挤江湖同门对手,引发江湖矛盾仇杀。 二、门户林立,山头众多 江湖门派里的同学、同门、同乡等关系复杂,属于典型的“熟人江湖”,背靠“山头”容易助长“近亲繁殖”。再加上有的门派侠客长期深耕一域,也容易滋生“一个人单打独斗,比不上一群人合起伙来干”的想法。“山头”树大根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圈就此形成。 “圈子”不加约束,就会演变成“派系”,不单涉及武学分歧,还有财政权力和项目利益上的争夺。比如,有的所谓江湖“大佬”徒子徒孙遍地,以师生、同门为纽带互相提携,形成封闭的“圈子”。一些重大工程和武学项目评审上都深受“大佬”及背后“圈子”的影响。 通过“靠派吃派”进行利益交换,是“近亲繁殖”的另一种形式。 比如,有的门派掌门、副掌门、主事想方设法把配偶子女等亲属安排进门派工作。近年来,在巡视全城派、金钟镖局时就发现部分“掌门违规兼职、返聘,夫妻、亲属在门派里任职的现象比较突出”。 讲究门第之分、圈子文化盛行,扰乱了正常的武学修炼秩序,损害江湖选人用人的公平性。同时,“人情大于天”的环境也让一些人认为,如果自己不随波逐流就会被排挤、淘汰,因此想方设法拉关系、进圈子,导致“劣币驱逐良币”。 现象三:不务正业,攀附结交 对于江湖侠客来说,潜心、修武、传学应是本务,一些人却为此争权夺利削尖了脑袋。跑人情、要经费的时间多了,潜心研究、练功育人的时间就少了,找门路、搞经费的时间多了,躬身研究、与徒弟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有的甚至在生意到手后立马分包下面的年轻弟子,自己动嘴不动手,出钱不出力,成为“武学包工头”,把师生间“授”与“学”的关系异化为东家与雇主的雇佣关系。 常言道“板凳甘坐十年冷”,众所周知,一些惊世武学往往会耗费大侠的毕生心血。但是如今江湖个别侠客却沉不下心、静不下气,忙交际应酬无暇练功。比如,有的不重教学重创收,频繁外出授课、表演、做兼职,只想把高额出场费“收入囊中”;有的穿梭于各式会场,四处露脸捞“声名”、拓“圈子”,对弟子徒弟无暇顾及;有的成为掌门、主事后后热衷觥筹交错、迎来送往,在交际场中长袖善舞,不把心思花在门派管理和建设上。 个别侠客把江湖上的商品交换原则带进“门派里”,把武学资源作为攀附权贵的手段。有的侠客还乐于“攻读”贡生、学士、进士举人。 现象四:好高骛远,贪图虚名 江湖武侠门派建设需要求真务实的工作作风,然而一些掌门对门派的基本特征、江湖演变规律和武学特点等不认真研究,闭着眼睛唱高调,门派发展贪大求全。有的门派盲目提创建江湖第一,热衷炒概念。有的堂口办学特色不明显,办学定位、武功类别以及弟子培养存在类同现象,只为“赶热门”一哄而上,或一门心思把规模做大好升格,武功盲目求全,造成重复建设和钱财浪费。有高校师傅对此评价说,“有的门派仅注重‘量’的扩充,缺乏‘质’的提升,导致‘饼’摊得太大,人力和财力很难保证正常的武功传授质量。” 一些江湖门派在“赶浪潮、抓热点、贴标签”的氛围中,急于求成。如,内部武学研究机构成立了一家又一家,对外合作切磋院所搞了一个又一个,效果如何无人过问。这样的门派对武学基础研究工作重视不够,只重视短期效应,忽视长远建设。 “对解决朝廷重大问题、卡脖子的武学支持不够”,某高校师傅直言,这些项目需要长期闭关修炼才能出成果,但是却没人愿意去苦修,因为这纯属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给别人做嫁衣。 一些门派掌门习惯高高在上,不愿深入江湖一线。有的制定门规政策不征求意见,独断专行,有的缺乏调查研究,“拍脑袋”决策,有的管理僵化,脱离实际。 综述,请还江湖一片海晏河清。 江湖门派侠客掌门担负着为国育人、为国育才的历史使命。根治其中的官僚主义,有助于落实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塑造江湖新人。因此,要坚持“当下改”与“长久治”相结合,凝聚合力构建风清气正的江湖生态。 首先,要深刻认识到江湖门派里的官僚主义造成的危害尤甚。门派是侠客培养的重要阵地,如果任由官僚主义蔓延,既对青年危害极大,更严重损害朝廷的兴旺发达,绝不能放任,必须重拳出击、露头就打,彻底铲除官僚主义滋生的土壤。 其次,此毒害对江湖上存在的官僚主义,门派不能独善其身,时刻都有被不良风气包裹、侵蚀的风险,整治官僚主义不能把江湖门派置身事外。 再次,要深刻认识到一些已查处案件暴露出劣迹斑斑,警示整治刻不容缓。土木司、车马司、铁剑堂、重剑门、地蟾宫等骨干的违规违纪行为令人触目惊心。江湖门派一旦变黑,对百姓的心理冲击、朝廷的治理效能影响都是无法估量的,必须坚决清除毒瘤,还武侠江湖以洁白清正。 (欲知江湖详情,请从正传第二卷看起) 第18章 江湖暮年有感:熬也是一门武学 江湖暮年有感:熬也是一门武学 这是一位江湖人士所写的手稿,名字,门派、来源、目的,皆不明。如果作者看到了,请联系忠州熙春山跃进村1号,全城镖局总局,刘小文镖师。如有冒犯之处,我要小文给您赔个不是。 全文如下: “没有经历痛苦,就没有真正的安乐,是故救赎之前,必先承受痛苦的煎熬。” 要知道,一个人最大的本事,就是熬,就是能熬,就是能够一直熬下去。你要相信,真正的强大,都是熬出来的。就像蚕蛹,熬过了束缚期,最终才能破茧成蝶。也像种子,熬过了寒冬期,于是便能够生根发芽。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熬出来的,都是好的生活,好的人生,好的能力。一种玄学的表现,就是一个人越是能熬,越是修炼,最终就越能够成长,成就自我。 “熬与不熬,过的是不一样的人生” “蛇在蜕皮中长大,金在沙砾中淘出,按摩是疼痛后的舒服,春天是走过冬天的繁荣。” 人生不过是一场有去无回的马拉松,当你想透了,想通了,就会明白一开始走得太急,跑得太快,往往跑不久,也跑不远。在这一场旅程当中,我们拼得不是一瞬间的爆发,而是长时间的、持久性的耐力。如果总是太着急,就会变得更加急躁,甚至最后变得暴躁,狂躁。人这辈子,说到底就是靠自己在慢慢成长,再慢慢蜕变的。如果你没有一种熬的勇气,熬的耐力的话,那么相比于那些越来越能熬的人,注定会过上截然不同的一生。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够攀上顶峰,过上更好的人生。但是,真的不是每个人在现实生活当中,都能够做到吃苦耐劳的。太多的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顺境的时候,坐吃山空,逆境的时候,怨天尤人。这样的人,其实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因为自己错误的,懒散的做人做事风格,把自己推向人生深渊当中。 “每一个强大的人,都曾咬着牙度过一段没人帮忙、没人支持、没人嘘寒问暖的日子。” “众生皆苦,唯有自渡”每一个强大的人,都靠自己熬着走过了一段黑暗的岁月。在那段黑暗的岁月当中,熬过去了,才能够见到天亮,看见黎明。熬不过去,那么自己就会在没人帮忙,没人支持,没人鼓舞的生活里,沦陷进去,沉沦下去。 人生就是熬熬和不熬的人生,注定是不一样的。 人生的本质,就是一个人需要孤独地活着,而且还要强大地熬着。可以说,每个人都是孤独的,虽然在这个浩瀚的宇宙里,有太多跟我们一样的人。但是实际上,我们的父母会老去,我们的朋友会离开,甚至连陪伴我们最久的爱人,也早晚会消失在我们的世界当中。没有永远,没有永恒,只有熬着,才能够让自己熬过了那些孤独的路途,熬过了那些难以咽下的苦楚。这样,才能够得到能力,智慧,甚至是得到冥冥当中,好运的垂青。最后,在一种熬的平静的心态下, 让自己默默丰富自身,强化羽翼,真正靠自己,熬出一片新天地。诗中有云:“人生好比粥一锅,煎熬滚煮耐琢磨。宜疾宜徐看火候,酸甜苦辣自张罗。”人生有诸多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悲喜交加。但是无论如何,我们如果选择放弃,或者就此沉沦,甚至开始过上一种自暴自弃的生活状态的话。那么,你只会越陷越深,最后只会越来越难熬,甚至真正熬不下去了。那么在这种时候,其实你已经很难自我救赎了。 “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几口吃不下的隔夜冷饭,必须得咽下去。”熬得住,就能出众,熬不住,就只能出局。现实生活就是这么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你如果熬不过别人,那么就会被别人比下去。当然,你也真的可以不用跟人比,但是生活总要继续,而且你也渴望自己能够拥有更好的人生。所以从这种层面上来看,一个人只要熬过了磨难、辛酸、委屈,比别人多熬一秒,就可能会比对方多一点能力,多一点智慧。最后,熬过的人生黑暗时刻越来越多了,那么你的内心就会变得更顽强,眼里变得更有光芒。于是,无论接下来的人生会有多少的痛苦和煎熬,都不过是你成长路径上的耀眼的台阶。甚至,自己变得越来越独立和强大,也拥有了更多的本领和智慧,让自己拥有一种更有福气的人生体验。 月纹派衷心邀请您的加入。 (欲知江湖详情,请从第二卷正传看起) 第18章 江湖暮年有感:熬也是一门武学 江湖暮年有感:熬也是一门武学 这是一位江湖人士所写的手稿,名字,门派、来源、目的,皆不明。如果作者看到了,请联系忠州熙春山跃进村1号,全城镖局总局,刘小文镖师。如有冒犯之处,我要小文给您赔个不是。 全文如下: “没有经历痛苦,就没有真正的安乐,是故救赎之前,必先承受痛苦的煎熬。” 要知道,一个人最大的本事,就是熬,就是能熬,就是能够一直熬下去。你要相信,真正的强大,都是熬出来的。就像蚕蛹,熬过了束缚期,最终才能破茧成蝶。也像种子,熬过了寒冬期,于是便能够生根发芽。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熬出来的,都是好的生活,好的人生,好的能力。一种玄学的表现,就是一个人越是能熬,越是修炼,最终就越能够成长,成就自我。 “熬与不熬,过的是不一样的人生” “蛇在蜕皮中长大,金在沙砾中淘出,按摩是疼痛后的舒服,春天是走过冬天的繁荣。” 人生不过是一场有去无回的马拉松,当你想透了,想通了,就会明白一开始走得太急,跑得太快,往往跑不久,也跑不远。在这一场旅程当中,我们拼得不是一瞬间的爆发,而是长时间的、持久性的耐力。如果总是太着急,就会变得更加急躁,甚至最后变得暴躁,狂躁。人这辈子,说到底就是靠自己在慢慢成长,再慢慢蜕变的。如果你没有一种熬的勇气,熬的耐力的话,那么相比于那些越来越能熬的人,注定会过上截然不同的一生。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够攀上顶峰,过上更好的人生。但是,真的不是每个人在现实生活当中,都能够做到吃苦耐劳的。太多的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顺境的时候,坐吃山空,逆境的时候,怨天尤人。这样的人,其实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因为自己错误的,懒散的做人做事风格,把自己推向人生深渊当中。 “每一个强大的人,都曾咬着牙度过一段没人帮忙、没人支持、没人嘘寒问暖的日子。” “众生皆苦,唯有自渡”每一个强大的人,都靠自己熬着走过了一段黑暗的岁月。在那段黑暗的岁月当中,熬过去了,才能够见到天亮,看见黎明。熬不过去,那么自己就会在没人帮忙,没人支持,没人鼓舞的生活里,沦陷进去,沉沦下去。 人生就是熬熬和不熬的人生,注定是不一样的。 人生的本质,就是一个人需要孤独地活着,而且还要强大地熬着。可以说,每个人都是孤独的,虽然在这个浩瀚的宇宙里,有太多跟我们一样的人。但是实际上,我们的父母会老去,我们的朋友会离开,甚至连陪伴我们最久的爱人,也早晚会消失在我们的世界当中。没有永远,没有永恒,只有熬着,才能够让自己熬过了那些孤独的路途,熬过了那些难以咽下的苦楚。这样,才能够得到能力,智慧,甚至是得到冥冥当中,好运的垂青。最后,在一种熬的平静的心态下, 让自己默默丰富自身,强化羽翼,真正靠自己,熬出一片新天地。诗中有云:“人生好比粥一锅,煎熬滚煮耐琢磨。宜疾宜徐看火候,酸甜苦辣自张罗。”人生有诸多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悲喜交加。但是无论如何,我们如果选择放弃,或者就此沉沦,甚至开始过上一种自暴自弃的生活状态的话。那么,你只会越陷越深,最后只会越来越难熬,甚至真正熬不下去了。那么在这种时候,其实你已经很难自我救赎了。 “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几口吃不下的隔夜冷饭,必须得咽下去。”熬得住,就能出众,熬不住,就只能出局。现实生活就是这么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你如果熬不过别人,那么就会被别人比下去。当然,你也真的可以不用跟人比,但是生活总要继续,而且你也渴望自己能够拥有更好的人生。所以从这种层面上来看,一个人只要熬过了磨难、辛酸、委屈,比别人多熬一秒,就可能会比对方多一点能力,多一点智慧。最后,熬过的人生黑暗时刻越来越多了,那么你的内心就会变得更顽强,眼里变得更有光芒。于是,无论接下来的人生会有多少的痛苦和煎熬,都不过是你成长路径上的耀眼的台阶。甚至,自己变得越来越独立和强大,也拥有了更多的本领和智慧,让自己拥有一种更有福气的人生体验。 月纹派衷心邀请您的加入。 (欲知江湖详情,请从第二卷正传看起) 第19章 江湖人最稀缺的三种能力 这是一位江湖人士所写的手稿,名字,门派、来源、目的,皆不明。如果作者看到了,请联系忠州熙春山跃进村1号,全城镖局总局,刘小文镖师。如有冒犯之处,我要小文给您赔个不是。 全文如下: 当今武林,各种纷繁复杂的武功招式扑面而来。若不能时刻保持清醒,很有可能被带偏、被消耗。 深度练习、独立思考、坚持耕耘,不仅是当今江湖最需要的能力,更是生活的态度和智慧。 在这个武侠相互仇杀的时代,拉开武学架势,身上的内功便会迸发,震慑四方。 很多年前,我们以为只要招式一出,就能“观古今于须臾,抚四海于一瞬”,轻松击败对手。 实际上更多的情况是,各种杂乱无章、毫无效果的招式,让我们无法专注思考。 有句很深刻的话:“有些人对某种武学只会一招半式,充其量只是‘匹夫之勇’,永远成不了大侠。” 武学招式的简单堆砌,看似增长,却难以使我们精进。 江湖中很多人都是如此,热门武功举手就来,武学秘籍八卦如数家珍。但成就一本有难度的内功武学,看几页就读不下去;要写书面材料时,想破脑袋都组织不好文案。 事实上,一个人学习的深度,就是思想的尺度。 高层次的人,往往都是深度学习者。 沉浸于低密度的信息泡沫,便可能被困在平庸的生活中。 养成深度学习、深度思考的好习惯,才能突破认知的边界,创造更有价值的生活。 情绪具有很强的传染性和扩散性,人们尤其容易被负面情绪影响。 曾有人做过一个实验,选了一个开朗乐观的人和一个心情忧郁的人共处一个房间。 实验的本意是想让开朗乐观的人去影响心情郁闷的人,让后者开心一点。没想到的是,不到半个小时,原本乐观的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也开始唉声叹气。 这个实验表明,不良情绪只需要20分钟左右,就会传染给旁人。而屏蔽负面情绪、保持独立思考,是一种了不起的能力。 江湖中能够脱颖而出的人,往往是能够独立思考的人。 这种人,不会跟风行动,拒绝情绪传染,能分辨是非真伪,做事前都会多想一想。 也正因如此,他们才牢牢抓住了江湖的主动权。 思考的质量,决定人生的质量。 不管我们是处在人生的高光时刻,还是在暗淡谷底,都不要人云亦云、随波逐流。 唯有独立思考,才能屏蔽掉外界的嘈杂声,守住本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完成自己的梦想。 廉价快乐,就是那些短暂的、肤浅的,容易让人沉迷其中而无法自拔的快乐。 “廉价快乐”并非一无是处,少量的多巴胺确实可以放松身心。可若过度沉迷于“廉价快乐”,则会得不偿失。 我们时常感叹,时光飞逝,却不知原来是自己亲手把时光葬送在“廉价快乐”上。 一个人开始变得颓废,就是选择用廉价的快乐和短暂的快感来麻痹自己。 真正的幸福,不是狂欢后的落寞,而是努力过后满满的充实感和成就感。 真正的成长,往往是在不舒服、不快乐甚至是痛苦中逐渐实现的。 真正的优秀,是默默耕耘的结果,是用时间和耐心浇灌出来的。 远离迎合你的廉价快乐,选择困难但有价值的事。 一开始或许会步履维艰,但坚持过后带来的回甘,才是滋养你一生的源泉。 欢迎加入月炆派 (欲知江湖详情 请从第二卷正传看起) 第19章 江湖人最稀缺的三种能力 这是一位江湖人士所写的手稿,名字,门派、来源、目的,皆不明。如果作者看到了,请联系忠州熙春山跃进村1号,全城镖局总局,刘小文镖师。如有冒犯之处,我要小文给您赔个不是。 全文如下: 当今武林,各种纷繁复杂的武功招式扑面而来。若不能时刻保持清醒,很有可能被带偏、被消耗。 深度练习、独立思考、坚持耕耘,不仅是当今江湖最需要的能力,更是生活的态度和智慧。 在这个武侠相互仇杀的时代,拉开武学架势,身上的内功便会迸发,震慑四方。 很多年前,我们以为只要招式一出,就能“观古今于须臾,抚四海于一瞬”,轻松击败对手。 实际上更多的情况是,各种杂乱无章、毫无效果的招式,让我们无法专注思考。 有句很深刻的话:“有些人对某种武学只会一招半式,充其量只是‘匹夫之勇’,永远成不了大侠。” 武学招式的简单堆砌,看似增长,却难以使我们精进。 江湖中很多人都是如此,热门武功举手就来,武学秘籍八卦如数家珍。但成就一本有难度的内功武学,看几页就读不下去;要写书面材料时,想破脑袋都组织不好文案。 事实上,一个人学习的深度,就是思想的尺度。 高层次的人,往往都是深度学习者。 沉浸于低密度的信息泡沫,便可能被困在平庸的生活中。 养成深度学习、深度思考的好习惯,才能突破认知的边界,创造更有价值的生活。 情绪具有很强的传染性和扩散性,人们尤其容易被负面情绪影响。 曾有人做过一个实验,选了一个开朗乐观的人和一个心情忧郁的人共处一个房间。 实验的本意是想让开朗乐观的人去影响心情郁闷的人,让后者开心一点。没想到的是,不到半个小时,原本乐观的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也开始唉声叹气。 这个实验表明,不良情绪只需要20分钟左右,就会传染给旁人。而屏蔽负面情绪、保持独立思考,是一种了不起的能力。 江湖中能够脱颖而出的人,往往是能够独立思考的人。 这种人,不会跟风行动,拒绝情绪传染,能分辨是非真伪,做事前都会多想一想。 也正因如此,他们才牢牢抓住了江湖的主动权。 思考的质量,决定人生的质量。 不管我们是处在人生的高光时刻,还是在暗淡谷底,都不要人云亦云、随波逐流。 唯有独立思考,才能屏蔽掉外界的嘈杂声,守住本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完成自己的梦想。 廉价快乐,就是那些短暂的、肤浅的,容易让人沉迷其中而无法自拔的快乐。 “廉价快乐”并非一无是处,少量的多巴胺确实可以放松身心。可若过度沉迷于“廉价快乐”,则会得不偿失。 我们时常感叹,时光飞逝,却不知原来是自己亲手把时光葬送在“廉价快乐”上。 一个人开始变得颓废,就是选择用廉价的快乐和短暂的快感来麻痹自己。 真正的幸福,不是狂欢后的落寞,而是努力过后满满的充实感和成就感。 真正的成长,往往是在不舒服、不快乐甚至是痛苦中逐渐实现的。 真正的优秀,是默默耕耘的结果,是用时间和耐心浇灌出来的。 远离迎合你的廉价快乐,选择困难但有价值的事。 一开始或许会步履维艰,但坚持过后带来的回甘,才是滋养你一生的源泉。 欢迎加入月炆派 (欲知江湖详情 请从第二卷正传看起) 第20章 做不了“武林高手” 你注定被人踩到脚底 这是一位江湖人士所写的手稿,名字,门派、来源、目的,皆不明。如果作者看到了,请联系忠州熙春山跃进村1号,全城镖局总局,刘小文镖师。如有冒犯之处,我要小文给您赔个不是。 全文如下: 自己每次遇到那种明明一事无成还喜欢大放厥词的人,心里都会产生一种轻视和傲慢,这正常吗?其实,轻视和傲慢这些个情绪心理都还算好的,都是小儿科。并不是你自身的问题。 因为我们必须清楚一点:人是分三六九等的,有时候人跟人之间的差距,比人跟狗之间还要大。只要你身处一个门派,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必然会有让你看不惯的人存在。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这种状况几乎是无解的。底层的人与人之间,就是一堆乱事,一团乱麻,相互坑害。在这个极端恶劣的环境中,你要么选择忍受,要么选择逃离。 你要是选择忍受,喜欢泡在江湖底层的粪坑了,那就不要再看我的小说了,有这样的读者我都感觉丢人。 如果你选择逃离,那么两条路可走,要么独立闯江湖,要么自立门派当掌门。 只有当你拥有了足够的财富和武功,你才有资格选择跟什么样的人来往,决定让什么样的人停留在自己的身边。就像小说里的掌门大侠,看不惯谁就让谁滚蛋,甚至可以直接灭了谁,可以说是能把人性发挥到极致的人了。 我们都是武功平平江湖人,不能像大侠那样随心所欲,但谁又敢说自己内心深处不渴望拥有那样的权力?反正我就是这样, 我也看不惯很多人,别说是跟他们来往,光是脑海里浮现出关于这个人的东西,我都觉得恶心。很多人都说,要学习“为人处世”的方法,要提高自己的情商,才能更好地与他人相处,才会化解和他们的矛盾。 确实,但这与吃屎无异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做呢?跟这些废狗,江湖渣滓处好关系对我有什么用呢?卵用没有。我这辈子过得开心幸福快乐与否,不依赖任何人,也与任何人无关。所以,我并不需要去迎合、讨好任何一个人。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专注于自己的目标,努力成为 “人上人”“一代宗师”。我知道有人可能会说:你这样的想法太自私了! 是,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但我这辈子会过得非常舒服、非常爽,给我的家人带来更优越的生活。反观道德高尚的你,都过成什么样子了?你的家人有因你而过上好日子了吗?还是说只能跟着你过苦日子,然后还要吃你“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饼呢? 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根据“吃啥补啥”理论,吃苦成为不了人上人,只有“吃人”才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不为自己着想,没人会替你着想。 在“江湖”这片土地上,如果你不努力成为 “武林高手”,你是不会得到尊重,也过不上好生活的。普通人就只能忍受糟糕的居住环境、糟糕的人际关系。确实,这也让我想起了某个高手说过的话:在我们这个江湖中,根本没有平等意识。每个人奋斗的目标就是成为人上人,悲哀。听着很扎心,但这就是现实,而且你不得不接受。想想那些出身很差的普通人,如果他们接受的文化是人人平等,要与大家处好关系,不要做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那么结果会怎样呢?他们会混得越来越惨,越来越被动。 因为现实可不会惯着你,不会因为你 “高尚” 就给你什么好的结果。在这个竞争激烈、极其内卷的江湖,只有强者、高手才能生存,只有 “武林高手” 才配享受美好生活。反之,如果你能看穿众人的不堪,看出他们其实是就是 “下等人”,然后从内心深处鄙视他们,不屑于与他们为伍,你的内心便会生发出一股能量。 这股能量能支撑着你去做好多事。它会让你更加努力地奋斗,更加坚定地追求自己的目标。我为什么经常建议大家多去按摩、多去坐头等厢、多去西洋体验优质服务?原因很简单,有的人一旦体验过 “被别人伺候” 的感觉,他内心的那股火焰才会被唤醒。而大多数人不要说被别人伺候了,就连被平等对待都是奢望,尤其是底层男人。所以,打死都不要成为“大多数人”,你一定要出人头地,要做人上人。不然就只能沦为炮灰,成为胜利者的垫脚石。 月纹派期待您的加入! (欲知江湖详情 请从第二卷正传看起) 第20章 做不了“武林高手” 你注定被人踩到脚底 这是一位江湖人士所写的手稿,名字,门派、来源、目的,皆不明。如果作者看到了,请联系忠州熙春山跃进村1号,全城镖局总局,刘小文镖师。如有冒犯之处,我要小文给您赔个不是。 全文如下: 自己每次遇到那种明明一事无成还喜欢大放厥词的人,心里都会产生一种轻视和傲慢,这正常吗?其实,轻视和傲慢这些个情绪心理都还算好的,都是小儿科。并不是你自身的问题。 因为我们必须清楚一点:人是分三六九等的,有时候人跟人之间的差距,比人跟狗之间还要大。只要你身处一个门派,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必然会有让你看不惯的人存在。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这种状况几乎是无解的。底层的人与人之间,就是一堆乱事,一团乱麻,相互坑害。在这个极端恶劣的环境中,你要么选择忍受,要么选择逃离。 你要是选择忍受,喜欢泡在江湖底层的粪坑了,那就不要再看我的小说了,有这样的读者我都感觉丢人。 如果你选择逃离,那么两条路可走,要么独立闯江湖,要么自立门派当掌门。 只有当你拥有了足够的财富和武功,你才有资格选择跟什么样的人来往,决定让什么样的人停留在自己的身边。就像小说里的掌门大侠,看不惯谁就让谁滚蛋,甚至可以直接灭了谁,可以说是能把人性发挥到极致的人了。 我们都是武功平平江湖人,不能像大侠那样随心所欲,但谁又敢说自己内心深处不渴望拥有那样的权力?反正我就是这样, 我也看不惯很多人,别说是跟他们来往,光是脑海里浮现出关于这个人的东西,我都觉得恶心。很多人都说,要学习“为人处世”的方法,要提高自己的情商,才能更好地与他人相处,才会化解和他们的矛盾。 确实,但这与吃屎无异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做呢?跟这些废狗,江湖渣滓处好关系对我有什么用呢?卵用没有。我这辈子过得开心幸福快乐与否,不依赖任何人,也与任何人无关。所以,我并不需要去迎合、讨好任何一个人。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专注于自己的目标,努力成为 “人上人”“一代宗师”。我知道有人可能会说:你这样的想法太自私了! 是,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但我这辈子会过得非常舒服、非常爽,给我的家人带来更优越的生活。反观道德高尚的你,都过成什么样子了?你的家人有因你而过上好日子了吗?还是说只能跟着你过苦日子,然后还要吃你“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饼呢? 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根据“吃啥补啥”理论,吃苦成为不了人上人,只有“吃人”才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不为自己着想,没人会替你着想。 在“江湖”这片土地上,如果你不努力成为 “武林高手”,你是不会得到尊重,也过不上好生活的。普通人就只能忍受糟糕的居住环境、糟糕的人际关系。确实,这也让我想起了某个高手说过的话:在我们这个江湖中,根本没有平等意识。每个人奋斗的目标就是成为人上人,悲哀。听着很扎心,但这就是现实,而且你不得不接受。想想那些出身很差的普通人,如果他们接受的文化是人人平等,要与大家处好关系,不要做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那么结果会怎样呢?他们会混得越来越惨,越来越被动。 因为现实可不会惯着你,不会因为你 “高尚” 就给你什么好的结果。在这个竞争激烈、极其内卷的江湖,只有强者、高手才能生存,只有 “武林高手” 才配享受美好生活。反之,如果你能看穿众人的不堪,看出他们其实是就是 “下等人”,然后从内心深处鄙视他们,不屑于与他们为伍,你的内心便会生发出一股能量。 这股能量能支撑着你去做好多事。它会让你更加努力地奋斗,更加坚定地追求自己的目标。我为什么经常建议大家多去按摩、多去坐头等厢、多去西洋体验优质服务?原因很简单,有的人一旦体验过 “被别人伺候” 的感觉,他内心的那股火焰才会被唤醒。而大多数人不要说被别人伺候了,就连被平等对待都是奢望,尤其是底层男人。所以,打死都不要成为“大多数人”,你一定要出人头地,要做人上人。不然就只能沦为炮灰,成为胜利者的垫脚石。 月纹派期待您的加入! (欲知江湖详情 请从第二卷正传看起) 第21章 江湖东家的生意经 江湖东家的生意经 这是一位江湖人士所写的手稿,名字,门派、来源、目的,皆不明。如果作者看到了,请联系忠州熙春山跃进村1号,全城镖局总局,刘小文镖师。如有冒犯之处,我要小文给您赔个不是。 全文如下: 要谈生意,先要狠心砍价,才好坐地赚钱,毕竟对方还价是一定的,东家(甲方)赚不赚钱,都不影响伙家(乙方)还价,所以东家(甲方)不如先砍个价。 各位,砍价一定要狠!狠才有谈判的空间。如今的江湖门派里面多少人都等着涨月钱呢,别的门派的情况和我们一样不一样,又不是一家人,你管不着干嘛。 所以一定要摆出一副店大欺客的架势,把价格砍下来。比如先要求伙家(乙方)降价,明年一定要降。不然就不找你们家买了,就算我们商票兑付,账期压了一年,你也不要多嘴,要他们知道,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 想和我们做生意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 不垫资做买卖,明年一定没得赚,垫资做买卖了,明年搞不好还能少亏点。所以给老子降价。 但是伙家(乙方)不是最终环节,过去的媳妇要熬成婆,那是因为婆也做过媳妇,如今的伙家(乙方)低眉顺眼,那是因为伙家下面也有伙家供他发泄情绪。 所有在东家(甲方)那里受的气,到了伙家(乙方)那里加倍奉还。东家(甲方)要求我们降价,那是因为东家(甲方)的门派想多赚,掌门想多赚就算了,手下也想涨月钱。掌门又想多赚,又想涨月钱,最后由我伙家(乙方)承受代价。 但是我伙家也是商人,伙家掌柜也想多赚,伙家的小帮派的手下也想涨月钱,于是我们不仅要赶紧满足东家,还得赶紧把利润从我们的伙家,也就是丙方(伙计)那里拿回来。 但是丙方(伙计)也不是最终的环节,丙方(伙计)还有一手外包可以玩,上游传导过来的每一丝丝邪气,都要赶紧平等的给下游传递。 于是江湖生意场就会开始一个飞速向下的螺旋,最后不管东家(甲方)预算多少,实现成本一定在指数级的降低。 成本降低了,那是东家(甲方)的本事,至于质量降低了,那是碰都不能碰的滑梯,最后的实施方那这几百两的预算,就敢上几万两的生意。因为没有办法,这个生意不做,就没有钱赚,没有饭吃。 但是这个生意做了,还有最终东家(甲方)的打手、狗腿子帮忙封口。谁敢说一点瑕疵问题,立马上有状纸,下有刁民,敢把问题说出来,就等着吃“好果子”。 老百姓无非是拿更低的钱买更差的产品,大家都是人,价格降低这么多,东西还没有变坏,那只有傻子才会信,都是出来做生意的,都通晓一个亘古不变的人情道理:一分钱一分货;卖的怎么会和买的讲感情? 于是,江湖的生意就变成了这样:大家都在算计、大家都在吃亏,日子越来越艰苦,手上的银子越来越少。钱去哪了?钱更加集中了,毕竟钱更加集中,意味着江湖大门派更加便于做生意。 有的事情,不说不明,不破不立。要解决就不能有幻想,只有大破,才能大立。可那个破在哪呢? (欲知江湖详情 请从正传第二卷看起) 第21章 江湖东家的生意经 江湖东家的生意经 这是一位江湖人士所写的手稿,名字,门派、来源、目的,皆不明。如果作者看到了,请联系忠州熙春山跃进村1号,全城镖局总局,刘小文镖师。如有冒犯之处,我要小文给您赔个不是。 全文如下: 要谈生意,先要狠心砍价,才好坐地赚钱,毕竟对方还价是一定的,东家(甲方)赚不赚钱,都不影响伙家(乙方)还价,所以东家(甲方)不如先砍个价。 各位,砍价一定要狠!狠才有谈判的空间。如今的江湖门派里面多少人都等着涨月钱呢,别的门派的情况和我们一样不一样,又不是一家人,你管不着干嘛。 所以一定要摆出一副店大欺客的架势,把价格砍下来。比如先要求伙家(乙方)降价,明年一定要降。不然就不找你们家买了,就算我们商票兑付,账期压了一年,你也不要多嘴,要他们知道,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 想和我们做生意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 不垫资做买卖,明年一定没得赚,垫资做买卖了,明年搞不好还能少亏点。所以给老子降价。 但是伙家(乙方)不是最终环节,过去的媳妇要熬成婆,那是因为婆也做过媳妇,如今的伙家(乙方)低眉顺眼,那是因为伙家下面也有伙家供他发泄情绪。 所有在东家(甲方)那里受的气,到了伙家(乙方)那里加倍奉还。东家(甲方)要求我们降价,那是因为东家(甲方)的门派想多赚,掌门想多赚就算了,手下也想涨月钱。掌门又想多赚,又想涨月钱,最后由我伙家(乙方)承受代价。 但是我伙家也是商人,伙家掌柜也想多赚,伙家的小帮派的手下也想涨月钱,于是我们不仅要赶紧满足东家,还得赶紧把利润从我们的伙家,也就是丙方(伙计)那里拿回来。 但是丙方(伙计)也不是最终的环节,丙方(伙计)还有一手外包可以玩,上游传导过来的每一丝丝邪气,都要赶紧平等的给下游传递。 于是江湖生意场就会开始一个飞速向下的螺旋,最后不管东家(甲方)预算多少,实现成本一定在指数级的降低。 成本降低了,那是东家(甲方)的本事,至于质量降低了,那是碰都不能碰的滑梯,最后的实施方那这几百两的预算,就敢上几万两的生意。因为没有办法,这个生意不做,就没有钱赚,没有饭吃。 但是这个生意做了,还有最终东家(甲方)的打手、狗腿子帮忙封口。谁敢说一点瑕疵问题,立马上有状纸,下有刁民,敢把问题说出来,就等着吃“好果子”。 老百姓无非是拿更低的钱买更差的产品,大家都是人,价格降低这么多,东西还没有变坏,那只有傻子才会信,都是出来做生意的,都通晓一个亘古不变的人情道理:一分钱一分货;卖的怎么会和买的讲感情? 于是,江湖的生意就变成了这样:大家都在算计、大家都在吃亏,日子越来越艰苦,手上的银子越来越少。钱去哪了?钱更加集中了,毕竟钱更加集中,意味着江湖大门派更加便于做生意。 有的事情,不说不明,不破不立。要解决就不能有幻想,只有大破,才能大立。可那个破在哪呢? (欲知江湖详情 请从正传第二卷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