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三界之我为仙帝》 第1章 穿越这种好事还能轮的到我? 康继荣做梦也想不到…… 不,应该说钟惊涛做梦也想不到。 他一觉醒来竟然附身在一个小少年的身上,人家的名字叫钟惊涛。 反正人家老老实实打个坐,他莫名其妙的附体在人家身上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穿越到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说是熟悉,那是这里似乎跟地球一模一样,包括太阳东升西落,天上有颗老大的月亮等等。 说到陌生,这又和他认知的世界完全不同,人家各种史料文明都有数万年了。 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啊。 而且他亲眼看到童颜鹤发,仙风道骨的男男女女在天上御风而行。 真真是腾云驾雾,如流星般瞬息远去…… 好在这世界里的人说的官话跟普通话没太大区别,甚至还有汉语拼音教人识字。 他是别鹤门新入门的学员,入山不过月余,还没通过考核,随时都有被淘汰的风险。 初来乍到,他怕暴露自己身份,也不敢多打听,没想到还挺符合这位年轻人的性格。 他那天醒来,不等他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人踢着屁股赶出了茅草屋,驱赶到一个小广场上集合。 数十位少男少女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排成两个乱糟糟的方阵,偶尔还听到有人哀声哉道叫苦不堪。 “干三天活才给人睡一觉,困死爷爷了,这当的是个劳什子神仙,俺们乡下干活的驴还能睡个饱觉呢!” “说得好听,打坐练习入门心法,小爷感觉不到那个气,屁股沾着坐垫就睡着了……” “老子也受不住了,淘汰就淘汰,爷不干了,爷要回家,爷回家还能当个财主,在这跟你们受罪……” 群情激愤,几个年轻人连番抱怨,终于脾气上来,把脏兮兮的破褂子往地上一摔,扭头就往营地外走。 哪没个规矩?这正经的修道山门,能让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九大门派排名老二的别鹤门岂是你们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地方? 入门心法传了几句口诀,虽不是什么太高深的,太值钱的玩意儿,但也不能让你就这么传出去! 似乎别鹤门带新人的小师傅们都习以为常了,敢吵吵嚷嚷,公然违反门规,挨顿打是必不可免的。 至于要退出,那也不是不可以,全当淘汰论处,洗脑大法,给你抹去记忆。 这以后也不是自己人了,谁还跟你小心翼翼的抹除记忆? 那还不是大差不差,应付个差事得了? 不给你弄成个白痴,你都烧高香谢谢人家手下留情…… 这帮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小师傅揍人都跟玩似的。 拿着蘸了盐水的鞭子面无表情的抽了不到十下,那些个小后生仔就让打的哭爹喊娘,皮开肉绽了。 这再想求饶反悔可没用了,被人提着拖了下去,送去外门执事院,不一会儿又传来被洗脑时的惨嚎声。 十几岁的少年男女能有多大的心智? 你让他们三天睡一觉,睡觉还要打坐练功,谁扛得住? 哪怕说得好听,只要运行本门心法,调动气息在体内运转,就能消除疲劳。 可这刚来的新人,有几个一教就懂,一懂就通,一通就用,一用就有效的? 真不知道这是哪个王八蛋琢磨出来的考核方式,就不能人性化一点,给新人一个适应期么? 又或许在人家能腾云驾雾的仙人眼里,凡人与猪狗无异。 与之同类必然能领会深意,轻松踏上大道,否则,何必仁慈? 可这些少年人被逼着做些粗活,不眠不休连干三天。 那困得站着都能睡着,你还指望他们能琢磨怎么使用心法? 小师傅也见怪不怪了,他们不都是这么熬过来的?该撑不住的早晚还是会跳出来。 康继荣估计这个被他附体的倒霉蛋就是困得猝死,才被他鸠占鹊巢,借尸还魂了。 可老子刚考上图书馆的编制,眼瞅着再熬半个月,就能拿工资了,就能交房租了…… 嗐,说起来都是混日子,在哪不一样? 老子这来都来了,还操那个闲心干嘛? 不过房东小姐姐倒是真漂亮,就是不知道老子死在她家里,会给人带来多大麻烦,倒是有些对不住人家了…… 一开始,康继荣还是挺懵的,生怕自己暴露身份,装作又困又累还被吓到的模样。 可后来才发现这里所有人都很冷漠,除了发牢骚,完全没有与人沟通交流的心情。 但凡找见个能偷懒的机会,那就不管身在何处,往那一坐就能呼呼大睡。 带他们的小师傅也就七八个人,人少管不过来,就好似放羊那般爱吃草不吃,不吃饿死你。 你们自己不争气,不珍重仙缘,到时考核不过关,就淘汰呗,跟谁有一毛钱关系嘛? 茫茫大山,雾揽山腰,葱葱翠翠,枝繁叶茂,偶有鸟语兽鸣,却不见蚊虫肆虐,倒还真有些仙家福地的模样。 试炼的项目也不算太折腾人,一人发一个陶罐和一支竹镊子,让你翻石头抓毒虫。 甭管什么蝎子蜈蚣蚂蚱,你能捉一罐子蜘蛛蚂蚁都算你交差,关键这还和每天的饮食挂钩。 白天也就罢了,你让人二半夜在深山老林里捉虫子,也不怕给人小孩子吓死咯? 康继荣刚来头一天,怕给钟惊涛掉链子,捉的那叫一个认真哟。 他也认不得什么是毒虫,反正瞧着模样吓人,就往罐子里塞。 那陶罐也有点神奇,看起来普普通通,可毒虫扔进去就僵了不再动弹,再想倒也倒不出来。 他估摸着别是个仙家宝贝啊?自然宝贝的不得了,但又琢磨不出个头绪来。 干了一天活,好容易熬到傍晚,太阳落到山那边。 山林里暮色沉昏,才见小师傅踩着枝头跳来他眼前。 哦,合着真是给送饭啊? 小师傅给他换了个陶罐,扔来个油纸包,呵呵笑道:“这几日就数你刻苦,师姑特意嘱咐我给你加餐。” “不是,师兄,我这认不认真,师姑咋知道的?” 钟惊涛想不明白啊,难不成这山林里还装了监控? “师姑她神通无数,自然将此间事务了若指掌。若你持之以恒,明日我再来为你指点功课。” 哟?还能开小灶?这帮扑克脸居然还给我露笑容了? 钟惊涛赶忙拱拱手道:“倒是让师兄费心了……” 再抬起头来,哪里还有那小年轻的身影? 穿越这种好事竟然还能轮到我头上? 呵,老子要是不认真学,真对不起这份仙缘,可就是不知这世界还有什么不同…… 连汉语拼音都有,定是有不少人穿越过来? 想当年,老子在孤儿院里都能混的风生水起,在这里怎么也能混的如鱼得水? 不过饿了一天,油纸包里的饭香味儿也容不得他多想了。 第2章 哎哟喂仙子 钟惊涛着急忙慌的剥开油纸包,嚯,好家伙。 一只煮鸡腿,一颗卤蛋,一根肉肠,一节甜辣酸咸菜…… 就是有点甜头,辣辣的,带着酸头的腌咸菜! 闻着挺正常,吃嘴里软软糯糯,一点儿口感都没,还一股子臭脚丫的味儿。 呕……钟惊涛尝了一口差点没吐个天翻地覆! 这是给人吃的? 干粮是一张葱油饼,饿极了吃起来倒也津津有味,多少能管个饱。 只不过,你们这光管饭吃,也不给口水喝么? 他要不是是穿越来的灵魂,有点自由主义倾向,都不会原路返回去小溪边喝几口溪水解渴。 吃饱喝足,钟惊涛疑惑地抬起头,一顿饭的功夫,也没耽搁多久啊。 怎么这深山老林就彻底黑了? 丛林繁茂,不见星月,小风吹过,树枝摇晃,沙沙作响。 康继荣穿越过来前,性格懦弱,这阴森森的环境他岂能适应? 可神奇的是以他为中心,方圆一丈内笼罩着淡淡柔柔的光晕,照的树纹草茎可视分毫。 莫非咱附身的这人有啥特殊天赋?不然别鹤门干嘛选他当弟子? 果然神奇,就是不知这神仙世界,有没有山精鬼怪类的玩意儿! 毕竟都有神仙了,什么阴曹地府,魑魅魍魉也不是没有可能! 越想越害怕,越是害怕越是不敢偷懒睡觉。 而这毒虫之类的玩意儿夜里捉它们躲都不躲,不消几个钟头就又捉满了一罐。 安排的任务完成了,罐子都满了,你说他不歇着能干嘛? 他一肚子疑问,说是干三天活才给睡一觉,可这活感觉也不是很重嘛…… 手脚麻利些,总能提前做完,找个空打个盹? 奇怪,奇怪,莫非这别鹤门找来的弟子门人都是蠢瓜蛋子不成? 他不想想,明知道做完作业可以正式玩,为啥那么多孩子一点点作业能写到二半夜? 忽然不知从哪处山头传来少年郎嗷嗷叫的唱歌声,估计唱的是当地民歌民谣。 东边山歌,西边和,虽听不真切,但也引来了数人凑趣,扰得这漆黑夜色中甚是热闹。 二半夜在山林里鬼哭狼嚎,你说他们是闲的蛋疼,还是少小离家无助发泄? 钟惊涛怕不怕,想不想家,康继荣无从得知。 反正他现在就是钟惊涛了,得借用这小家伙的身份活下去。 半夜三更,身处深山老林,等万籁俱静,阴风阵阵,钟惊涛又有些怕的瑟瑟发抖。 “你冷么?怎么神色慌张,哆嗦不止呢?” “妈呀……”钟惊涛突然听到头顶有人说话,吓得他脸色一变,仰头从低矮的树枝上翻身栽下。 光天化日,突然有人跟你说话,也能把你吓得一跳,何况这环境本就阴森恐怖的山林之中。 钟惊涛一头栽在草丛里,顾不得疼,连滚带爬翻起身,拿着竹镊子胡乱挥舞几下,啊啊啊乱叫。 “闭嘴,不做亏心事,何来如此慌张?” 女人清冷清脆的声音自头上飘落而下。 钟惊涛仓惶地抬起头,本已吓得面色惨白,就因这一眼,他竟然看红了脸,不再敢抬头与人正视。 抬眼的一刹那,从枝头上翩然飘落一位衣袂飘飘的古装仙子…… 她穿着青色纱衣,极薄极透,虽有里三层外三层几件搭配,却可轻易得见纱衣下肌肤如雪。 她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桃花眼,修长如瀑的长发随意的散落在傲人的胸前和消瘦的肩头。 “我,我,我……” 康继荣穿越前连个女朋友都没谈过,你让他当下跟一个仙子单独相处交谈,他紧张的身子抖如筛糠。 根本不敢抬头正眼瞧人,只如那迂腐的酸书生一般垂着头,慌乱抱拳拱手,唯唯诺诺不知如何作答。 可低着头却瞧见那仙子裙摆飘荡,两只脚踝上各套着一只银色镯子,镯子上还有枚精致的金色小铃铛。 不,这不是最重要的…… 主要是仙子赤足,那芊芊细足,小巧不堪一握,粉嫩可爱,踩在鲜绿草叶上,又不沾一丝尘土…… “吞吞吐吐,唯唯诺诺,只怕又是个迂腐平庸之辈,实在无趣,无趣。” 仙子轻哼了一声,水袖一挥,似就要扭身扶风离去。 以康继荣的性子,被仙子一通编排,肯定憋不出半个屁来。 可在这吓人的林子里好容易见个仙子,心情激动竟敢出声拦下! 猛然抬头,举手,嚷道:“仙子且慢,此处是我别鹤门试炼之地,敢问您是本门前辈,还是误入此地?” “哦?有何不同?”仙子没想过他会有此一问,惊讶地转回身来,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 “若是前辈,一切好说,若是误入此地,还请仙子速速离去,莫要影响本门弟子试炼。” “呵呵呵,如果我是坏人呢?” “嗐,仙子不像坏人,况且从我这也问不出本门机密。” 仙子美目流转,似乎对这位少年郎又有了些兴趣:“废话真多,莫非就认定我非是那歹人,便故意扯些闲话,留我多说几句?” 钟惊涛讪然道:“挽留仙子不过义愤填膺,话一出口后悔晚矣,不得不硬着头皮胡扯几句了。” 仙子的面纱下鼓了鼓,好似撅了噘嘴! 敢这般坦然承认,倒是自己小瞧他了。 她却想不到眼前这个少年的灵魂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成年人。 康继荣再怎么懦弱,却也不是有病态的内向。 眼前之人可是修仙世界里的仙子姐姐,老天爷,跟仙子说几句话,那得是多大的荣幸了? 若你在大街上遇见张国荣,你不找他合个影么?再怎么也得要个签名? “别人或是贪玩或是偷懒,做事毛毛糙糙,就你没有偷懒睡觉,是否别有所图?” 钟惊涛以为仙子要夸他,可最后那句是什么意思? 我都被你们弄来山里了,怎么听话还要被质疑动机不纯么? 他越发觉得这个别鹤门有古怪,一股子不务正业的味道。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付出努力,期待回报,天道酬勤,这般企图并不寒蝉。” 仙子好看的眼睛瞪大了,面纱无声鼓动,她嘴里咀嚼着年轻人的这句话,大肆喜欢。 她脚步轻快上前几步,不由钟惊涛反抗,他的手臂就被仙子抱在怀里了。 “咦,你这人看起来蠢蠢笨笨,却能说出这般话来,上山前读过几年书?” 钟惊涛紧张的浑身紧绷,仙子虽然带着面纱,单就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飘来个眼神就够他喝一壶了。 再说这仙子着装的实在是有够性感,看似严严实实,却比啥都没穿还引人遐想。 高挑的个头,苗条的身形,关键是胳膊被人抱在怀里,丰满的触感,由不得他不享受艳福…… 莫非这世界的女人,不,别鹤门的女修都如此火辣大方? 我的个乖乖,老子一定要好好修行…… 第3章 还有这等好事? 钟惊涛被仙子给拿捏住了,身上燥热如火,僵直的像棵老木头。 人问他以前的事,他作何回答? 只能模棱两可的应付一句:“我,唔,算是学过些。” “小子,我来问你,为何要入这别鹤门呀?” 钟惊涛只当对方是在拷问他的忠心,就像应聘时的面试。 那岂不是说他今天老老实实干活,被这位什么师姑给看上了,要收他做徒弟? 咱不是九大门派之一,天下老二么? 这官面的马屁还不是信手拈来? 就见这仙子在他神吹海聊中眼睛慢慢眯了起来,似乎对他口花花很是欣赏。 “没想到你这小子看着木讷憨厚,倒是才思敏锐之人。” 木讷憨厚这算是夸人的话么?怎么都像是没大有出息的的评价啊。 可才思敏锐倒是个挺高的评价了,只可惜康继荣职场经验并不丰富,不晓得该怎么打蛇随棍上。 仙子一边说着一边歪着头对他一番打量。 钟惊涛被她搂在怀里,挨挨蹭蹭令人神魂颠倒。 对方身上有股淡雅芬芳的味道,似是混杂了草药的香气,悠悠入鼻,使人神清气爽。 钟惊涛觉得自己入门是稳了,能逃过被淘汰就是胜利。 “敢问仙子,咱们别鹤门为什么要捉这些毒虫啊?而且如此山林,竟没有野兽,甚是奇怪。” “呵呵呵,咱们?”仙子明明戴着面纱,却又抬手掩嘴而笑,花枝招展,磨蹭的钟惊涛心神荡漾。 她的眼眸里闪烁着欣喜的神色,清了清嗓子,端着架子说道:“你入山也有足月,教的口诀可曾学会?” 康继荣打了个哆嗦,钟惊涛学了,他可没学啊,他今天刚来,哪知道什么口诀? “在下,愚钝,唔,我嫌无趣,没,没学会……” 在他想来,与其找借口,不如索性坦白从宽,再老老实实学呗。 “你这小子也是个糊涂虫,入门心法是一切基础,你不好生学习,反倒在这认真干活,果然糊涂至极……” “我,我,可不是糊涂了么?望仙子教我,我,我一定认真学习,不敢叫仙子失望……” 仙子再度掩嘴娇笑,软软绵绵的身子蹭的钟惊涛浑身发麻,脑子里嗡嗡作响。 才听仙子笑道:“我若教你,你万不可与他人讲哦。”她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狡黠之色:“可是不合规矩的呢。” 钟惊涛哪里想不明白,开小灶这种事,肯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啊。 怪只怪别鹤门太古怪,教徒弟老师父都不露面,全是些小年轻代班,给他们扔这散养了。 他赶忙恭敬地保证道:“绝不与他人知晓,仙子教我,我一定好好学。” “你当为什么每课时只教你们一句新口诀,再把你们扔到荒山野岭捉毒虫?” “唔,唔,实乃愚钝,不明本门苦心,还望仙子为我解惑。” 仙子松开怀抱,坐上一块大青石,踢动着可爱的赤足,晃得那钟惊涛口干舌燥,眼睛发直。 听她语调轻快地说道:“凡人捉这些毒虫不过是凭肉眼观察,再伸手捕捉,实在太过笨拙,而教了你们心法,只需用心学习,不消几日便可提高手眼配合,再不过几日更不用翻开石头,近身可否有毒物,心随意动便可感知。你们这些凡人啊,无心精进,净是去些密林深处偷懒打盹,不晓得那里人去的多了,哪里还有充足毒物可供捕捉?倒是你无心偷懒耍滑,选了处靠近营区的边缘地带,这边往日无人采捕,自然到处都是猎物可寻。” 钟惊涛的手臂被仙子放开,心中一阵空空落落,那臂膀上的余温淡淡散去,又被仙子的话语所震惊。 看似稀奇古怪的方式,背后竟然还有这般逻辑? 如此浅显的设计,倒是能方便宗门用最少的人力、物力选出称心如意的门生来。 钟惊涛收起腹诽,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听仙子为他解惑,心头的疑云也逐个挑破了。 “别鹤门的历史源远流长,通天法力,大能仙长不胜枚举,功法精妙不同凡响,只是入门心法共有三十六句,你若想学全还早呢,至于经过考核正式入门……嘻嘻嘻,在此期间仍有一批批新人送进山来,每届都要三年时间,你不潜心研学,学不到真本领,即便留下,也最多做个外围执事,不是正式门人,自然也接触不到正式功法。” 钟惊涛心说虽然不是同样的世界,但一些大道理应该是共通的。 你觉得人家规矩古怪,其实是自己段位低了,没看清人家深意。 他收起了轻视的心思,虚心聆听,此番被仙子前辈看中,受她指点,岂不是多了些机会? 他能考上985,211,没理由学习能力差到学不会这劳什子的功法? 只不过仙子嬉笑过后,一口气将入门心法三十六句逐句背诵出来,钟惊涛就目瞪口呆了。 一句九个字,除了押韵,平仄规律乱的毫无规律可言,别说背了,听起来都费劲。 他一个文科生,听得头晕眼花,脚步踉跄,仿佛那仙子仙音来自天外一般,空灵飘渺…… “你看,仅仅是入门心法,你一遍都听不下来,如何研习?你还是老老实实一句一句从头来过。” 哦,原来这心法神奇到学都得循序渐进,量力而为啊? 他们这种凡夫俗子,肉体凡胎,即便听都听不下来啊? 给你上一桌满汉全席,不也得一口口吃么? 既然有个仙子师姑要给他开小灶,那急啥,安心学呗! 天下第二的门派,那不等于他进了清华北大读预科班? 仙子又起身走上前来,钟惊涛脸色一红,以为仙子又要搂他手臂呢,身上一僵。 不曾想仙子却是要指点他该怎么运功,怎么寻找周身气穴,如何感受气穴中先天存在的元气。 你去医院看病,大夫在你身上摸来摸去,你会觉得尴尬么? 不管你尴不尴尬,反正大夫都习以为常了,不会觉得尴尬。 可钟惊涛受不了啊,说他童男子儿都抬举他了,他连场恋爱都没谈过,何德何能消受这番美人恩啊! 仙子的指头青葱纤细,似是有什么魔力。 点在钟惊涛的身上,虽隔着衣服呢,但已让他如遭电击,肌肉颤抖。 老天爷,挨挨蹭蹭,摸了几把就如此快乐,那,那男欢女爱得是什么个滋味儿啊? “嘻嘻嘻,老实点,莫要胡思乱想,若是开小差,走火入魔,我可不救你呢……” 走火入魔? 钟惊涛吓了一跳,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这个世界,附身在这人身上,眼瞅着大好日子,可不想英年早逝。 他狠狠掐着大腿,安稳了心神,闭着眼仔细听仙子给他讲解。 但这真是在指点穴位?怎么那小手揉来捏去,唔,好舒服啊…… 第4章 感觉自己也行了 这要是没人教,让康继荣一个穿越过来的人去理解气穴,元气之类的属实是难为他了。 完全没有概念啊,可有个懂行的手把手的指点,人家轻言慢语几句话就让他感受到了。 哦,这气穴现在的境界还只能感受,知道大体位置在哪…… 哦,这元气就是气穴中一股热乎乎的玩意儿…… 哦,默念心法的时候去感受气穴里的元气,给它激活,就行了? 不过一旦走神,那气穴里流动的元气就又消散无踪了…… “除非你能一心多用,不然你还是老老实实抱元守神默念心法口诀,维持元气在气穴中运转,一旦走神中断,轻则功课消散,重则走火入魔,到时气血翻涌反噬受伤,可得就不偿失了。” 仙子说完用指尖从他小腹一路滑上来,轻佻的挑起钟惊涛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给她瞧瞧。 她瞧着小郎君的脸色,逐渐涨成猪肝色,大气都不敢出,好似被施了定身咒,开心的桃花眼都眯了起来。 仙子掩口一通轻笑,旋身跃上枝头,娇笑道:“别鹤门乃洞天福地,试炼处四季如春怡人,不会有野兽出没,可安心打坐修炼心法,本座得了闲再来找你玩,嘻嘻,还有那龙爵草莫要再扔了,少食对凡人有充饥解渴的效用,不过实际用途……呵呵呵,别鹤门对门生果然奢侈,哈哈哈,龙爵草,可是别鹤门的特产呢……” 钟惊涛被仙子挑起下巴,这如同调戏一般的轻佻举动让他口干舌燥,浑身僵硬,大汗淋漓,屏住呼吸。 再听说那龙爵草竟然还是仙药,凡人吃了能充饥解渴,难怪宗门没给他们佩戴水壶。 恭恭敬敬抱拳拱手,一揖到地,屁股撅得老高,冲着仙子师姑离去的方向拜了几拜。 他倒是真心实意的向授业师姑表示恭敬谢意,就是,就是,仙子怎得如此轻佻呢? 山林繁茂,不见星空,钟惊涛自仙子离去后,心中安定。 他鬼使神差地又爬上仙子刚刚坐过的大青石,选在这里,面带暧昧笑意的打坐运功。 打坐一宿,钟惊涛也说不上有什么收获,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越发精力充沛。 似乎附身前这人也算努力,没有仙子说要几天才能有所收获,他这练了大半宿? 那风吹草叶沙沙作响,百十米外小溪潺潺流水,静下心去竟都隐约可闻。 当然,这肚子饿的感觉更加明显,天刚蒙蒙亮,他就腹中叽里咕噜好一通叫嚣。 似乎觉得自己现在行了,也是神仙中人了,二了唧的并着食指中指状若剑指,嘴里biubiubiu的配着音…… 这小子倒是有趣,比那几个假模假式的小牛鼻子可爱多了! 哼,老牛鼻子的火鸟近几日要下蛋,我去看看有没有便宜可占! 原来那仙子并未离去,而是躲在暗处偷偷守了他一宿,直到天亮才隐入山林之中。 钟惊涛饿的前心贴后背,两眼放光四处打望,以希冀发现点什么吃了后能功力暴增,长生不老…… 唔,顶饿就行…… 他漫无目的的在附近转了转,倒是找见了不少大大小小,形状各异,色彩各异的果实,但他一样也不敢乱吃。 至少他记得一个常识,几乎任何成熟的可立即食用的水果捏起来都软乎乎,不会硬邦邦很结实。 况且,他也不能确定有没有毒啊! 饿,饿不死人,但误食可就要了亲命了! 好容易熬来了昨天那位小师傅,那人拿过陶罐呵呵一笑道:“居然又满了,不错,不错,我去去就回,再来为你指点。” 什么指点不指点的,钟惊涛一点都不指望,他现在可是有师姑亲自给他开小灶,哪里还看得上小师傅的水平? 解开油纸包,竟然比昨晚还丰富,多了两根叫不出名,像小油菜般长短,有茎有叶的青菜。 一颗鲜绿鲜绿,翠绿的犹如翡翠,一颗通红通红,红彤彤如同火珊瑚。 关键是这菜过了油炸出来,还像炸串那般抹上了厚厚一层甜辣酱。 老天,钟惊涛万万没想到,这两根蔬菜用油饼卷了竟然如此好吃。 那蔬菜汁水极为丰富,一口爆汁,又甜又辣又鲜又嫩。 他如那猪八戒吃人参果般,旁的下饭菜一口没动,饼就吃下肚了。 钟惊涛发觉自己似乎饭量见长,昨晚一顿饭得吃了老长时间,这也就用了几分钟? 唯独面对龙爵草腌的咸菜,他依旧下不去嘴,用油纸包给包了起来,打算实在饿极了再说。 小师傅说话算话,钟惊涛吃过饭休息了会儿,还没拿着竹镊子开始干活,人家就去而复还了。 “小子,先别忙活,来来来,有何不懂之处,尽管问我,与你答过,我还要去盯着那几个偷懒的小子。” 有何不懂之处?不懂的可太多了,只怕你也答不上来? 不过小师傅态度挺好,他还要在人家手下厮混,钟惊涛哪会表现出来? 寻了些看似寻常的问题随意问了几句。 “这心法运行,那气穴里有那什么元气打转,然后呢?就感受它慢悠悠转圈?” “是的,是的,入门心法就是为新人筑元筑基,等成为正式弟子后,才会修习本门正式心法。” 似乎小师傅并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你一个刚入山的新人知道那些做什么? 老老实实完成功课不就得了? “我每天将这陶罐装满,就可以自行练功了?” 小师傅露出个你是聪明人的微笑,不过却未直言承认。 “你自己知晓便罢,切勿告知他人,造化上天注定,不可逆天行事。” 不可逆天行事?这修仙不就是逆天而为么? 不然为啥你们能飞檐走壁,腾云驾雾,凌空取物? 这跟我那个世界完全不一样的好嘛!这不科学啊! 小师傅交代过他还有事,钟惊涛便不敢多耽搁人家时间,赶忙再问了问其它事情。 “这山林里还有什么能吃的?小弟我,做事认真,可就是容易饿,饿了就容易分神……” 这倒不是什么让人反感的事情,毕竟连小师傅自己都没过辟谷期,还要食人间烟火呢。 只是这已经为他升级了档次,属于额外加餐了,怎么还不够吃呢? 回想自己当年刚入山试炼时的情形,他又露出一副我了然的神色。 “回头我送你个鉴识录玉简,你可以自行学习。” 不等钟惊涛道谢呢,他却又微微一笑:“只是若想看到玉简中的内容,你小子怕是还要刻苦刻苦了……” 钟惊涛不敢乱说话,更不知道该如何恭敬点的称呼对方,只能打了个哈哈,一揖到地,撅着屁股送人离去…… 先听听别人都怎么叫人的,不然这到底是称呼对方师兄还是师叔,叫错可就露出马脚了。 第5章 想我好事呢? 待小师傅跃上枝头,身形隐没在葱郁之间,不再有声音传来,钟惊涛才直起腰来。 来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还是先夹着尾巴做人…… 呵,这说的跟他在原来的世界中,就能挺直了腰杆子似的…… 他搁哪不是社会边缘人物? 就那种是死是活都没人想的起来的小角色。 既来之,则安之,这来到一个修仙世界,那修仙之路或许也是改变命运下限的直接方式? 钟惊涛反正挺会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一般人,谁有机会认识昨晚那位仙子师姑? 嘿,仙子还抱着我呢,嘿嘿,真香,嘿嘿嘿,真软和…… 钟惊涛再度聚精会神的捉毒虫,一宿的苦练,只是在干活效率上并未有什么显着提高。 这些在石缝间筑巢的各种虫子一旦到了白天,受到惊吓便扭着四散乱窜,实在是需要眼疾手快才能捉到。 也就是做事情认真的老习惯使得钟惊涛能够踏实下来,蹲着不动,不急不躁的一直捉。 这小陶土罐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怎么的也能装二斤水? 想装满一罐子毒虫,肉体凡胎不费一番功夫都不行。 在这山里,枝叶茂密,又似乎恒温般没有温度变化,钟惊涛实在是搞不明白怎么确定时间。 反正等他肚子又饿了,才意识到虫子又快填满陶土罐了。 他估摸着是不是等会儿就该开晚饭了? 只是今天除了尿了两泡尿,却没感觉到口渴,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跟那两根蔬菜有关? 可这肚子饿的时候想起油饼卷炸串,那个甜辣酱之美味,蔬菜之鲜美,完蛋了,更饿了。 钟惊涛回到打坐的大青石,心里就想起了仙子师姑,忍不住心头一荡。 林子里没有野兽,油纸包丢在大青石上纹丝未动,可翻开来,明明没有恶心人的气味,钟惊涛却屏住了呼吸。 实在是昨天尝了一口给他留下的强烈的心理阴影,那股子八百年不洗脚的酸臭味儿,真不知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下咽。 他轻易不敢尝试,决定去河边看一眼,看看现在大概是什么天,要是临近送饭,那就再忍一忍。 打定主意,钟惊涛将油纸包往大青石上一扔,也不管没包严实,龙爵草露出了半截,反正他又不想吃…… 待他一脚深一脚浅,依照在树干上留下的记号原路返回来到河边。 居然在河边见到了两个十六七岁的同期新人。 这两人见到钟惊涛从林子里钻出来,对视一眼,朝着钟惊涛招了招手,吆喝着叫他过去。 钟惊涛也琢磨着找人套套话,抬头瞧了眼天色,这大太阳顶头,估计才刚过中午…… 看来那恶心巴拉的龙爵草不吃都不行了啊…… 他一溜烟地跑了过去,嘻嘻哈哈拱手笑道:“二位兄弟怎么称呼?在下钟惊涛。” 这同期新人男男女女数十位,也没这么巧,眼前二位就与原来的钟惊涛熟识? “哦,我叫胡广发,他是黄肆海。” 胡广发看面相长得有点着急,竟然额头上都见皱纹了,但五官倒看得出人挺周正。 他旁边的黄肆海个子稍矮一些,但也比钟惊涛高出半头。 二人不知是不是被饿惨了,萎靡不振,佝偻着腰。 这二人一左一右把钟惊涛夹在了中间,自顾自的在钟惊涛身上摸了摸,嚷嚷道:“你还有没有吃的?” 还问我有没有吃的? 钟惊涛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呱乱叫,那二人顿时翻了个白眼。 若有吃的,人不早吃了? 哪会等到肚子饿的乱叫?算是白问了! “你捉了多少毒虫?给我们瞧瞧……” 那胡广发又拿起挂在钟惊涛腰间的陶土罐往里瞅了一眼。 这罐子钟惊涛为什么说它是宝贝呢? 不光虫子扔进去便不再动弹,还倒都倒不出来,似乎有秘法封存。 钟惊涛瞧二人眼神似是那种饿极了要吃人的神色,举止颇没礼貌,感觉也不是什么可交往之辈。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咱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二位若没事,我要去做功课了,告辞,告辞……” “让你走了么?”黄肆海哼了一声。 胡广发胳膊就圈在了钟惊涛的脖子上,将他搂在怀里,不让他离开。 钟惊涛心说这学生劫道,劫钱的路数,怎么两个世界都一个德行啊? 黄肆海坏笑着问道:“你怎么捉了这么多虫子?” 胡广发紧了紧臂弯,威胁意味十足,追着问道:“是不是你那有虫子窝?” “哪个虫子没有窝?”钟惊涛都觉得这人问话都不过脑子…… 黄肆海倒是不糊涂,冷笑一声道:“蠢材,他这虫子乱七八糟,定然是会些特殊门道。” 胡广发手臂使上了力气:“小子,你有什么门道?快说出来,不然老子揍死你!” 欺负我?霸凌我? 我草,老子虽然是乖学生仔,但也不是软柿子啊! 钟惊涛阴兮兮地冷笑一声:“哼,殴打同门是个什么罪名?再说你俩饿的腿脚发软,真以为吃定我了?” 他抓住胡广发的手臂逐渐用力,指节都泛白了,咬牙切齿道:“撒开,听到没?我数到三,一,二……” 说是数到三,二刚出口就一脚踹向黄肆海的肚子,一肘横击胡广发的腰眼,顺势低头人就挣了出来。 咱没打过架,但咱看的书多啊,功夫片更是从小看到大,灵机一动还想不到个解决方案么? 那二人没想到钟惊涛势单力薄,居然还敢主动发难。 连着一个月吃不好,睡不好,二人饿的前心贴后背,心神恍惚,他们能有什么作为? 眼睁睁的看着这小子并不怎么快的动作打在身上,身体却没有一点点反应的机会。 哎哟哟几声,两个不学无术的倒霉蛋摔倒在鹅卵石上做滚瓜葫芦。 他俩也真是倒霉活该,以为仗着孔武有力,能欺负个弱小,结果阴沟里翻了船。 别鹤门怎么说都是名门大派,一帮老狐狸给门生搞的试炼,哪能轻易被他们找到取巧的点子? 但凡留下来的破绽,都是故意设计来了让门生按照他们思路去研习心法的。 罐子认主,竹镊子也认主,不是本人拿着镊子往自己罐子里装,都塞不进去! 不安心捉虫子就没时间研习功法,更没时间休息,而且还会被克扣每日食物。 别的不说,至少完不成一罐毒虫的功课,每顿饭里就没有龙爵草这玩意儿。 来这里月余功夫就想顿顿有龙爵草?做梦呢么? 知道市面上龙爵草制成的驭兽丹、回春丹都值多少钱么? 拿来给你们当学生餐,再不努力,那不是暴殄天物了? 别鹤门再是富甲一方,也不能干这赔本的买卖啊? 第6章 就是欠收拾 放在任何组织来看,选拔和培养出的人才,最终都要凭实力说话。 新入门的门生之间想仗势欺人?想强取豪夺?门儿都没有! 越是名门大派,越是会针对这些事情做出约束,不然不是给自己拆台么? 咱可是按照规矩办事,老老实实干活,踏踏实实练功,还有仙子师姑开小灶,腰杆子硬着呢! 你两个饿的直不起腰,碰一碰摔几个跟头的货色,还想霸凌我? 咱这是自卫反击,与恶势力作斗争,占着道理呢! 钟惊涛蹲下身摸了块鹅卵石在手里掂着,斜着眼睛不怀好意的打量二人。 “瞎了眼的玩意儿,要是好言相询,老子说不定看在同门的份上,指点你们一二,跟老子动手,哼哼!” 他在原来的世界真是好好孩子那种,可没干过打架骂人的事。 但没杀过猪,还没吃过猪肉么? 有样学样教训人一番,竟然觉得异常痛快! 这二人欺负起人来熟门熟路,显然就不是啥好心人,他又不是人家爹妈,何必教他们做人。 吃了亏的二人,肚子上都受了下重的。 放在平时,忍忍也就过去了,甚至赌口气,逞凶斗狠还能跟人打回去。 可最近被折腾了一个来月,身体状况糟糕透了,而钟惊涛打坐大半宿,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两相此消彼长,生疏的,毫无章法可言的攻击,就够这二人喝一壶了,差点闭过气去。 吃了亏,被人骂骂咧咧教训,好汉不吃眼前亏,该低头时就得低头,不服气也只能咬着牙不还嘴。 “我问你们点事,要是回答上来了,小爷我既往不咎,就不难为你们了……” 钟惊涛刻意呲牙咧嘴的说着狠话:“这些管理我们的小师傅是什么辈分?” “唔,唔……” 二人对视一眼,黄肆海咬了咬嘴唇道:“十年一代,三年一届,一届三期,童山等人早我们一届。” 胡广发也补充了一句:“我们是当代第二届第二期。” 如此说来,那些管事的小年轻也就刚入门,称呼他们师兄便是了? 那小师傅说的师姑,应该是上一代入门的正式弟子? 虽然不是多高的辈分,但在新人圈子里,那也是顶级的人脉关系了? 钟惊涛一点不懂,净在那瞎琢磨了。 他沾沾自喜的问道:“九大门派,别鹤门排第二,挺厉害?” “厉害,……”黄肆海揉了揉胸口,小心翼翼的盘腿坐好,手搭在腿窝上。 见换个姿势并没有引来打骂,他吞了吞口水道:“九州神器之一凿天桷便出自我们别鹤门,而且,而且……” 钟惊涛眯了眯眼睛,呲着牙笑道:“而且什么?别想耍花样哦。” “而且有十二位仙帝出自别鹤门,仅次于游仙宫的十八位。”胡广发说完也翻身起来,老老实实盘腿坐下。 仙帝?钟惊涛眨了几下眼睛,好奇地问道:“仙帝是什么?” 仙帝都不知道?这家伙是哪个山沟沟里出来的? 黄肆海回答道:“各门派首领皆属仙王一级,唯有可覆灭天下者,当称仙帝……” 哦,原来是实力称号,代表顶级战力,而非是仙人们的君主。 如此说来别鹤门还是很厉害的,至少老老实实学,学到的东西不是二流货色。 但游仙宫是什么门派?居然比别鹤门还厉害? 钟惊涛已经把自己当成别鹤门的人了,被人压了一头,他就觉得不爽。 “这名门大派还有几家?九州神器都是什么?当今的仙帝是谁?谁家的?” 钟惊涛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胡广发都不用思索,跟唱菜名一样张口就来。 黄肆海也很顺畅的报出了九州神器的名字,这都被人编排的不光押韵,还平平仄仄朗朗上口。 “当今仙帝出自游仙宫,尊号玄妙上人。” “入山前,全天下都在为玄妙上人筹备升仙之事……”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补充,胡广发说上一句,黄肆海接上下一句。 “升仙是什么?”难不成还有仙界? 这问题连黄肆海都眨了眨眼睛,一副你连这都不知道的表情。 可鹅卵石落在钟惊涛的手心里,他只得老实回答道:“就是渡劫,渡过去了,仙界会来人接引去仙界。” 哦,合着这升仙还真是我以为的那个样子? “渡劫,是怎么渡的?听说过没有?渡不过去会如何?” 胡广发一副说书人的表情嚷嚷道:“渡劫嘛,咱们都没见过,但坊间传闻,天崩地裂,雷电交加,狂风暴雨,天翻地覆……” 这小子一口气能说出这么多成语,看来也是有点文化水平的,待会儿倒是要问问他们这个世界的民间消息。 黄肆海也眉飞色舞地补充道:“渡过去了升仙,渡不过去嘛,嘿嘿,魂飞魄散,死的不能再死了……” “有多少仙帝成功升仙了?” 黄肆海笑说道:“古往今来七十六位仙帝,除了玄妙上人,已有四十七位仙帝安然渡劫,被接引去了仙界。” 钟惊涛也起了好奇心,追问道:“知道玄妙上人何时渡劫么?” “应该就是最近一阵,山中无日月,咱们都过的数不清日子了。” 黄肆海人品不咋地,倒是能拽点好听的词儿出来。 “也或许已经完事了,反正不论成不成,这天下都得乱个几百年。” “为何?” “争班夺权呗……” 钟惊涛饿的肚子又叫了起来,连带着那二人肚子也叫了起来,三个难兄难弟脸色都不太好看。 他急着回去吃那根龙爵草,只能先放过二人。 对他俩说道:“明日中午,你们再来这里,我给你们带点吃的。” 那二人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怀疑钟惊涛想诳他们过来,继续收拾他们。 可钟惊涛已经表现出来比他们强了,那就由不得这二人做主了。 他站起身来,冷笑一声:“我有龙爵草,我嫌难吃都扔了,你们要是来,我把那玩意儿拿给你们。” 这你不早说……眼前这家伙才半日就基本完成功课了,得到的食物肯定是足份的。 既然他嫌龙爵草不好吃,要给他们分也顺理成章。 见有好事,二人眉开眼笑,忙着叫大哥。 胡广发吞着口水连声道:“好,好,好,一言为定。” 黄肆海也认命的点了点头,他是饿怕了,为了混口饭吃,给人当小弟又如何? 看他们欢喜的劲儿,钟惊涛也能理解为口饭吃,人能做出来什么。 钟惊涛放二人离开,扭头迅速返回了大青石旁。 刚想去拿油纸包,却发现好多种虫子正在抢夺龙爵草,石背上留下了一大片虫尸…… 第7章 (可) 这虫子爬行自有路数,不管料峭,只走平面。 钟惊涛不会高来高去,六七尺高的大青石还得找凹凸不平的地方借力以便攀登。 他方便攀爬的部位对虫子来说起伏不定,路程崎岖。 故而他爬大青石的时候没有发现石背上的虫群。 为啥油纸包着龙爵草,扔那一早上没虫子来抢,露出来不一会儿就引来这么多? 莫非连这油纸都是什么稀罕物不成? 钟惊涛跟虫子玩了两天一夜,也练得胆子大了。 成群结队,几千几万的虫子在他面前打架,他除了欣喜若狂,倒是一点都不害怕。 钟惊涛一手托着陶罐,一手拿着竹镊子,三下五除二先把罐子填满,再用夹起龙爵草来研究。 那一节咸菜除了露出油纸的部分爬上了虫子叮咬,被油纸包裹的部分,虫子能钻进去都不钻。 如此看来这油纸还真是有点门道啊…… 钟惊涛捉足了数,对虫子也没了兴趣,将咸菜上爬着的虫子抖落,包好。 他翻下大青石去找之前丢掉的油纸。 这龙爵草真不错,以别鹤门的套路,这根咸菜怕就不是给新人吃的。 或许从一开始就打算让新学员们拿来钓虫子,那谁还不能捉满罐? 结果要么嫌臭扔了不吃,要么苦日子过惯了,当成宝贝硬着头皮下咽。 但没了龙爵草的辅助,捉虫子就得认认真真,蹲在草丛里翻石头。 但凡白天偷点懒就别想能完成任务,晚上自然也得不到足额的配给。 龙爵草都有如此隐藏属性,那包裹食物的油纸呢? 钟惊涛拿着翻来覆去瞧着,放在鼻尖闻了闻,实在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他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仍觉得这玩意儿肯定没那么简单。 不会是留作擦屁股的? 饿了一个来月,肯定几天才拉一泡屎,攒点油纸估计也够用。 但油纸擦屁股,那还不一抹抹一腚啊? 哈哈哈哈,钟惊涛被自己逗笑了,转过头又嘀咕:这到底拿什么擦屁股?难不成都是去小溪…… 呕…… 好在钟惊涛有额外加餐,那两根红绿蔬菜就为他补充了足够的水分。 等肚子饿过劲儿后,他又老老实实的在大青石上打坐,直到小师傅傍晚为他送来晚餐。 “雌雄福禄草可还对胃口?” 原来叫这个名啊?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 “好吃,好吃,师兄,师兄,劳烦问一句,我可以帮助同门么?” 小师傅意外地看了钟惊涛一眼,当前来说,这一期新人中就数这家伙做的最好,具备了大师兄的潜力。 “帮助同门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何须多问?但今早我已嘱咐过你,不可矛盾,你自己衡量去。” 早上小师傅确实交代了,做完功课就可以休息,研习心法。 但这些都是需要自己领悟的规则,却不能跟别人明说。 可小师傅又跟他这打机锋,难道是在暗示他可以做些他觉得对同门有益的事? 只不过这得有个度,做的好了,是帮衬同门,若做的过了,就是帮别人作弊! 钟惊涛除了上学的时候把作业给别人抄,考试的时候给别人看他试卷,他就没什么帮助他人的能力了。 如今他好像掌握了一些优势,他兴奋啊,亢奋啊,想表现下自己,这是可以理解的? 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两条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老老实实修炼,让自己变强。 再一条路,管他别人是死是活呢?都淘汰了也和他没关系。 但他感觉这别鹤门之所以能出来那么多仙帝,排在九大门派第二位,肯定有所依仗? 至少这新人试炼就搞出这么多不言明,却需要门生自己感悟的规矩,那么留了一丝缝隙的选择是为何呢? 唔,别鹤门肯定不担心这些门生抱团,合理利用规则,一起通过试炼,听起来也不错。 那对于师门来说,优秀的个体依然留下了,同时还以其为中心凝聚了同期的学员。 除了少淘汰一些资质平平,头脑简单的庸碌之人外,似乎就没什么损失了? 毕竟留下的人里,肯定都是值得被团结的人呀。 钟惊涛先一通狼吞虎咽,把那雌雄福禄草用油饼卷了吃下肚,其它食物原封未动包起来放在一旁。 又取出被虫子啃过的那节咸菜放在脚边,坐在大青石上等虫子们自投罗网。 不消片刻,本该随着天色渐暗而缩回洞穴的虫子们成群结队的扑向大青石。 钟惊涛听着周遭草丛无风自动,那触角腿脚摩擦草叶的沙沙声令他头皮发麻。 这是引来了多少玩意儿?难不成中午虫群来的路上就不知打过多久了? 那要是天天用这玩意儿,岂不是把周遭的虫子都给搞灭绝了? 钟惊涛赶忙掐了小指头一节的留在大青石上,剩下的又用油纸包了起来。 不过已经为时已晚,一些跑得快的虫子都开始攀爬大青石了。 为了避免竭泽而渔,钟惊涛没再耽搁,先是个头大的压罐底,再是小的溜溜缝。 搞定收工,那节咸菜也不收了,就让好运的虫子尝口鲜,说不定吃了龙爵草,能回家多生些后代。 完成功课后,钟惊涛也不确定仙子师姑什么时候会来。 渐渐从心急难耐中冷静下来,静心打坐,直到很久后饿醒了。 几点了?仙子师姑还不来?不会不来了? 唔,她昨晚说得了闲空会来,或许她在忙…… 吃着凉透了的鸡腿、鸡蛋还有肉肠,钟惊涛一通胡思乱想。 学霸级的人物对学习是有惯性的,不需要谁督促,闲来没事就会主动去学习。 吃过夜宵发会呆,哼了首流行歌曲,唱的也不咋地,他又静下心,开始了新一轮的修炼。 这小子似乎是适应了修炼啊? 躲在暗处的仙子凌空飘了过来,无声的围着钟惊涛转了几圈,再度隐去了身形。 之前这家伙不是呼呼大睡,就是到处乱跑,没想到居然还有浪子回头的一天? 嘻嘻嘻,也不知他是如何想通的,总之肯努力修炼才是正途。 你小子好好修炼哦,我看你根骨不俗,肯定好玩…… 呵呵呵,差我太远,可没法跟你玩呢…… 快筑基,筑基后才能陪我玩,唔,玩好玩的,嘻嘻嘻…… 钟惊涛有了打算之后并未趁夜行动,安心修炼了一宿,等白天小师傅再来,他又将人拦了下来。 “师兄师兄,再问一事……” “不用问了,可。” 小师傅扫了眼脚下的大青石,连他想问什么都猜到了,笑着点了点头。 这大青石并未曾打扫,仍留有昨夜虫群厮杀后的尸骸。 “多谢师兄指点,师兄辛苦……” “无需与我客气,望你持之以恒,莫要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看来自己以前不怎么正干啊…… 第8章 (蠢) 钟惊涛拱手作揖,撅着屁股恭送小师傅离去…… 吃了早餐,故技重施,完成功课,盘腿练功,待到饿醒,估摸着离中午怕是不远了? 别鹤门对试炼新人没完成功课的惩罚就是克扣口粮配额。 每餐的标配是一只鸡腿,一颗卤蛋,一节咸菜,一块油饼。 若能认认真真完成功课,还会被额外增加一根肉肠做奖励。 即便不吃咸菜,留下来做饵,也不至于饿肚子。 新人们往往等不到搞清楚里边的圈圈绕绕,就已经饿的不知闹出了多少幺蛾子了。 这就把那些品行不端的先淘汰掉了,免得日后惹出祸端来,再出手清理门户。 饥饿是生灵最原始的欲望,温饱是人类最初级的理想。 你让一群饿的两眼冒绿光,困得失去理智的年轻人墨守成规? 至少在这个世界,他们讲的道理是人之初,性本恶。 人生来就带有无穷贪欲,只有学规矩才能斩断敢伸出来的罪恶之手。 吃奶的孩子你不给它长点记性,喂奶的时候它就敢拿它妈乳头磨牙! 黄肆海和胡广发这对难兄难弟,每天都完不成早晚的功课,被克扣伙食都成惯例了。 想偷个懒睡会儿觉,总是睡着没一会儿就被小师傅给抓住,被骂上几句都是轻的,偶尔还会用鞭子叫醒他们。 自从头几个礼拜,那些品性更极端,更残暴,更暴力的不良学员被赶走了,就剩几个聚众仗势欺人的小无赖。 这又过了半个多月,在自觉不是这块料,出头无望后,也大部分自暴自弃了。 这一期还能伙在一起干些欺负弱小勾当的坏孩子,也就剩下了这两人。 真正老老实实,不愿惹事,想熬过试炼期的新人,大多也被欺负的有了经验,知道要躲着这些人。 黄肆海和胡广发总是惹是生非,对于管事的小师傅来说,也是最为反感的。 盯着他们不光浪费了大量修炼时间,还难免要被勾起在试炼时让人欺负的不堪回忆。 他俩被骂了低头认错还则罢了,但凡敢露出个不忿的表情,就要被用鞭子抽几下。 吃不饱,睡不好,每天都完不成功课,这两人也自我怀疑,要自暴自弃了。 饿的前心贴后背,居然有人管饭,他俩不到中午就晃悠到了小溪旁。 撸胳膊卷袖子,撅着屁股躬着腰,在清凉清澈的溪水里捞些两三寸长的小鱼苗,生吃…… 饿极了,有的吃就不错了,只可惜太少了,也太难捉了,两人忙活半天也就一人捉了两三条。 眼见日头高升,半天没捉到小鱼苗,胡广发直起腰叫苦道:“海哥,那小子不会不来了?” “蠢材,他肯定会来,但不知道他想要我们帮他做些什么。” 胡广发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地嚷嚷道:“让我们帮他做事?他以为他是谁?” 黄肆海翻了个白眼:“蠢材,已经在他身上吃了苦头,就不要招惹他了。你以为他会白给我们饭吃呢?” “哦,听你的,听你的。”胡广发疑惑道:“但他需要我们给他做什么?” “应该不会是太冒险的事,他能完成功课,通过试炼没有问题,不至于惹是生非,等他来了自然知晓。” “嗯嗯嗯,听你的,听你的。”胡广发嘿嘿笑了笑。 钟惊涛早就来半天了,躲在树丛后远远瞧着这弟俩在溪水里干嘛呢。 如今练了两天心法,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耳目聪慧了许多。 离得有百多米,竟然能看到二人偶尔从溪水中捞起些什么,手舞足蹈大声嚷嚷,最后送入口里吞下。 “他俩不是饿极了,在捞屎吃?真他娘的恶心啊……” 钟惊涛看了一会儿,确定附近没有埋伏人手,这才从树丛后出来走向小溪。 黄肆海看到钟惊涛出来一个激灵站起身,咳嗽一声道:“蠢材,那小子来了,走,会会他去。” “好,好,好,有吃的了,有吃的了。”胡广发喃喃自语着随黄肆海迎了上去。 钟惊涛还没什么玩弄手段的经验,上来直截了当的将油纸包摊了开来,让二人自己分。 他顶多能想到两桃杀三士,挑拨离间。 其它的完全没有概念该如何灵活运用。 这龙爵草每根长得都不一样,有粗有细,有短有长,只能说大体差不多份量。 胡广发应该被黄肆海调教的很彻底,吞着口水等黄肆海先挑,而后他才一把夺过剩下那根塞进嘴巴里。 猪八戒吃人参果是什么模样,他吃龙爵草就是什么模样,团成个球塞进嘴里,不加咀嚼就吞到了肚里。 我草,我草,我草,他也不嫌噎么? 钟惊涛心说着,就见胡广发一个马趴趴在溪水中咕咚咕咚喝了一通…… 这样也行? 黄肆海攥着稍大一些的龙爵草吞着口水,似乎也甚是恐惧这玩意儿的味道。 他见胡广发都吃下肚了,也将手里的那一节龙爵草搉成尽量小的块状,一口口囫囵吞下,再赶忙舀起溪水送服。 混个肚饱还要遭这般罪,也算是磨练心智了? 那股子八百年不洗臭脚丫子味儿真不是一般人,二般人能忍受的! 胡广发虽然没有咀嚼,但他把龙爵草搉成了小段,断面沾着口水就会产生那股…… 只能说稍微好了一些,但仍免不了阵阵反胃,不住干呕。 “你们刚才在干嘛呢?”钟惊涛挺好奇的,这两人在河里捞什么吃。 “小鱼苗,一点点大,聊胜于无呗……” 钟惊涛瞪大了眼睛,你说这两个人是不是蠢到家了! 有功夫在这捞鱼,还是鱼苗,不如老老实实完成功课,那换来的伙食多好? 胡广发以为钟惊涛不信,低下头在溪水中瞅了瞅,被他看到一条,还嚷嚷着让钟惊涛看。 “哦哦,看到了,好,好。”钟惊涛敷衍的应了两声,又问道:“今晚是不是能回营区休整?” 黄肆海光棍的回答着:“是的,傍晚前自行回营区,若是迷路,小师傅们会把人带回来,但肯定要受罚。” “知不知道今晚回去吃什么?还是这几样么?” 钟惊涛不说挑嘴,但让你成天吃龙肉也腻? “嗐,小师傅可能会带你去吃点好的,但我们能混顿饱饭就不错了……” 钟惊涛对黄肆海点了点头,暗示着说道:“你们这下午没什么事,去找找同期生,跟他们说我每天都能完成功课,不愁吃喝,吊起他们胃口,想知道我怎么做,就明早跟我一起走,明白么?有些事情不能说,但你们尾随我,我也不反对,不就,嗯嗯?” 黄肆海惊讶道:“你是,你是说……” 钟惊涛赶忙拦着黄肆海,笑道:“心里明白就行,去办……” 第9章 新手村 钟惊涛告辞了哼哈二将,自顾自的往营区走去。 说是营区,其实就是一座山间村落,坐落在距离小溪很近的谷地中央。 此时换了一番心境回来,再看这村落也多了几分观察的心思。 别鹤门虽说是九大门派之一,但给新人试炼的山谷,营区弄那么好的环境给谁享受呢? 不算宽敞的平地上建有两排木质房舍,男左女右,似乎别无二致。 钟惊涛转过山口看到了营区,明明眨眼前还没见人影,可再睁眼,几处房舍屋顶已然立着数位小师傅了。 他们耳目聪慧,瞧见来人是谁呵呵一笑,摇着头又各自忙活自己功课去了。 负责照顾钟惊涛的小师傅也颇为无奈,别人能溜号,他不得不留下来等等。 钟惊涛见人家跃下房顶站在远处等着自己,赶忙卯足了劲儿跑过去行礼问安:“师兄。” 小师傅笑的很慈爱,似乎已经认同了钟惊涛是他同门的身份,呵呵问道:“嗯,功课做完了?” “是。”钟惊涛恭恭敬敬双手奉上陶罐。 小师傅接过陶罐后笑道:“行了,自便,傍晚我自会去找你。” 果然不出钟惊涛所料,第三天完成功课后可以提前回营,至于回来能做什么,唔,还得摸索摸索。 小师傅为什么说傍晚会来找他呢? 看来黄肆海也没猜错,他有资格改善伙食,甚至,改善的不只是伙食。 营区没什么好溜达的,拢共就屁大点地方,以他的身体素质绕一圈也就一分钟。 他记得自己住在哪间木屋,但既然小师傅都让他自便了,他哪能不做些惊世骇俗,哗众取宠的事? 咱爬也得爬到屋顶上,在那老神哉哉的打坐,让同期的门生回来就能看到咱特立独行的行为。 无关乎脸皮厚不厚,是不是社牛。 想当别人老大,一旦有这个欲望,气质就不同于旁人了。 特别是收拾了两个倒霉蛋,让人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事,这给他树立了信心。 再者咱还有仙子师姑做靠山,我好好表现,师姑是不是没空也能抽点空来指点指点我了呢? 唔,咱先混个课代表呗! 最初的理想,成就日后的欲望。 或许钟惊涛一开始的所求还很简单,但随着一点点得逞,终究会愈发膨胀…… 抱元守一,静气凝神,默念功法,感受气穴里元气运转。 傻小子果然有趣,入山不过月余的新人,竟敢提前回营,还爬上房顶打坐。 嘻嘻嘻,往年也只有三年级的大师兄敢做这么跳脱的行为? 呵呵呵,估计你要倒霉了,你那位老处女校长最是讨厌性子跳脱的学生。 不过,这家伙傻傻呆呆,或许就是觉得在那打坐舒服? 身穿轻纱霓裳,面纱遮面的仙子在山崖上眺望了一眼,看了个新鲜就再度隐去了身形,又不知所踪了。 而她刚刚离开,她所矗立的岩石上就出现了一位穿着烟灰色长袍,眉头紧皱,长发及腰铺在背上的美丽女人。 “哼,算你溜得快,叫本座抓到你,非把你吊在山门前抽你百十鞭以解我心头之恨!” 女人冷哼一声,扭头望向营区屋顶上打坐的少年郎,刚松开的眉头再度拧紧。 她嘴唇抿了抿,眯着眼睛思索片刻,似乎是瞧少年人神色宁静,在用心修炼,才忍了又忍没有发火。 微微叹了口气,几乎隔几年就会出一个这样招摇活泼的角色,索性也不管了。 就见她身形一闪,也不知所踪了。 修炼不理外事,时光总是匆匆。 老大的日头渐渐西垂,两位小姑娘手牵手,蹦蹦跳跳的结伴归来。 瞧她们面带喜色,显然是完成了功课,带着信心回了营区。 二人说说笑笑,猛然抬头,哇噻,居然有人比她们还早回来? 还在房顶上打坐,这也太招摇了? 夕阳落在他身后,瞧不清面目。 走到近处,认出了是谁,却也叫不出名字。 不过嘛,长得尚算不错,周正并不出挑。 少男少女,也就这些事,瞅瞅谁俊,谁帅,跟这比,跟那比,看上眼了芳心暗许,看不上眼暗自打分。 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向身旁长发挽成发髻的女孩问道:“乐乐,他,他叫什么?” “嘻嘻,我哪晓得,快走快走,先去送了陶罐,好去洗漱一番,身上都臭了呢……” 两人却是口是心非,非是要再多看上两眼,才嬉笑着低下头,一溜小跑去交功课。 晨钟暮鼓,三天一期的小课响起了下课的鼓声,提醒还在山林中的学生赶紧回来。 若是等天色黑透,逼得小师傅们都去山林里找你们,那回来可是要吃顿皮肉苦头的。 越来越多人垂头丧气的回来,竟再无一人完成功课,可想而知他们为什么拖拖拉拉。 钟惊涛如坐金钟,面朝营区正门打坐,任谁回营都会看得到他。 而管事的小师傅见怪不怪,或者也听说过钟惊涛这样的新人敢这么做,都有所依仗。 若他日后都能平步青云,本着便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并未出言干涉。 他们可以容忍学习成绩优越的家伙在面前放肆,但这一个个脸色灰白的家伙,却得不到他们一点好脸色! 八位男男女女的小师傅板着脸,分立在其它屋顶上,狠狠瞪着归营的新生,看上去似是在为钟惊涛护法。 不过令小师傅们没想到的是今天竟然都按时归营了,没人在外边逗留,这倒是省去了他们一番功夫。 黄肆海很狗腿的悄悄跟其他同学指点道:“瞧,这就是钟惊涛,是他吩咐我们找你们交代事的。” 他还是有点抹不开面子,死活说不出那是我老大,我跟他混的,你们看他牛不牛,敢在房顶上打坐! 但对其他人来说知道这是谁就够了,果然是大牛人,让小师傅们帮他护法,还在房顶上练功。 是呀,他居然已经会练心法了,咱们这几十人,集训了一个来月,还听说有几个会的么? 看来,跟着他混,至少能混个饱饭? 本来还有所怀疑的人,这下也拂去了心底的疑云,决定明早跟着去看看。 反正不论能不能混到好处,就他们也没本事自己完成功课啊。 左右没有损失,那不如跟着去看看呢。 钟惊涛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咕叫了叫,到点自动饿,饿了也没法练功了。 这或许是修仙的人都要辟谷的原因,不然总得起来吃饭,这不耽误事么? 他睁眼看到这么多人聚集在眼下,各个神色恐慌,也吓了一跳。 负责钟惊涛的小师傅落在他身边,浅笑道:“师姑要见你……” 这一打岔倒是给钟惊涛解了围,赶忙起身跟小师傅去见师姑…… 师姑?嘿,仙子师姑? 第10章 留宿? 穿过新手村,步行百余米,从谷地东口出来,复崇山峻岭,山峦叠嶂,景色俊美,树木茂盛。 落日余晖笼罩,氤氲烟雾渺渺,忽而有两尺长宽青石板铺就的一丈大道。 一道三丈余高的牌坊立于大道之前,上书三个大字,迎鹤林…… “师兄,这是正门?” “哪能呢。”小师傅呵呵一笑,并未领着钟惊涛去往林中,而是往右拐进一处不经意会忽略而过的园林。 这里有人栽种了各式花卉,修剪草木,与山林景致截然不同,入目皆是雕琢痕迹。 小师傅解释道:“迎鹤林是中级试炼场,初级试训结束便会来此,想见正门,等入门再说。” 钟惊涛一愣,如果迎鹤林是中级试炼场。 那他们是托儿所的小朋友么? 想见正门,要等入门。 岂不是说要等三年之后? 果然是名门大派,规矩大啊。 还没正式入门,连自家山门都别想见到…… “这里是?园林打造的挺有意思啊,主人很有想法,独具匠心……” 钟惊涛突然灵机一动,在人家门口拍拍马屁,又问道:“寻常不准过来?” “非请勿入。”小师傅估摸着钟惊涛若是不捅娄子,以后少不了来此处听师姑讲学。 花园围绕一座爬满藤蔓的小楼,那藤蔓层层叠叠,俨然看不出小楼本身模样。 钟惊涛跟着小师傅来到楼前,竟一时没瞅出来这小楼正门在哪! 直到小师傅带他在楼前驻足,抱拳欠身道:“学生祝东风,将钟惊涛带来了。” 眼前的藤蔓在唰唰声中分开来,露出门户,门上还有个匾额,上书三个字:花满楼。 老天,这,这名字起的跟勾栏瓦舍似的。 真是够,够矫情啊…… 小师傅直起腰扭头冲钟惊涛笑了笑,昂首阔步走入小楼。 这?看来这位师姑对自己人挺好啊,不然,哪怕是班级小干部,也不至于有如此心气劲儿的进办公室啊。 钟惊涛咂摸出来点滋味,也以自己最饱满的情绪抬脚入内。 这小楼外边瞧不出模样,里边看看,有些中西方混合的装饰风格。 墙壁由整块大石堆砌,外层包了木板,还刷了白亮透明的油漆,使得木板花纹呈现出温暖的褐色感。 装饰物全是各种花卉,有鲜花,有干花,只是室内挺干燥,不见多了盆栽室内潮湿的感觉。 钟惊涛找不见发光物,似乎一切都有着各自的光谱,长波短波,组成了室内柔和的光感…… 这一切都颠覆了康继荣二十余年的科学观,冲击着他的常识观念。 他就像无知幼童初入科技展馆,见什么都好奇,都瞪大了眼睛,似乎两只眼睛都不够用了。 他这副模样倒显得可爱多了,不似下午在房顶打坐时风轻云淡的潇洒自在。 这才像个孩子样嘛,有好奇心,有探知欲,有解题思路,有聪明的头脑,方才值得被栽培。 祝东风推开一扇门,钟惊涛瞬间收敛心神,低眉顺眼,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飞快的抬眼向屋内看去。 一位素袍女子,长发披在后背,伸出一根手指,在和,在和一只站在窗台上,抬起身子的狸花猫打架…… 那猫咪一会儿撒娇,一会儿呲牙咧嘴,往日冠绝武林的敏捷身手,在神仙面前不堪一击。 那纤纤玉指时不时的从各种刁钻角度,绕过猫咪的防守在它身上轻轻点来点去。 猫咪急的哇哇大叫,最终趴在窗台上,任凭女人怎么挑弄,一副随你要干嘛,老子由你折腾的模样。 “师姑。” “哦。” 女子转回身来,钟惊涛愣了,这是谁? 不是我那位仙子啊? “师姑。” 钟惊涛也赶忙有样学样,微微欠身。 祝东风愣了下,那女人也愣了下,二人抿着嘴,齐齐翻了个白眼。 就听小师傅轻声跟钟惊涛说道:“未入门,未拜师,只能以学生自居,你要称呼老师。” 啥? 钟惊涛脑子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 那女人冲祝东风扬了扬下巴道:“你去吃饭,我和他说。” “是。” 祝东风给钟惊涛挤了挤眼睛,示意你自己好自为之哈,他便离开了花满楼。 “本门招人,三年一届,每届三期,三届为一代,祝东风是你上一届的学长,你们是一代人。” 女人的声音很轻,很冷,没有多少温度,比之钟惊涛的仙子姑姑,那真是又不好听,又不温柔。 再说这女人喜欢皱眉,一双凤目炯炯有神,被他盯上就有种无形的压力。 “他被我师弟收入门下,有了正经师承关系,有了辈分,而你只有学籍,理应称呼他学长,而非师兄……” 祝东风那小子为什么不说呢?占我便宜? 钟惊涛估计那家伙觉得他进师门不是问题,也就没让他改口。 “这是两套体系,一套外编执事,一套门内关系,不加区分,十年一代人,那辈分多的根本数不过来了。” 女子简单介绍了下并未延伸解释清楚,些许小事,以后让他自己去找人打问好了。 钟惊涛微微欠身,示意自己明白了。轻轻叫了声:“见过老师。” “老师这称呼都是我入门前才改的,我的职务是试炼学院的校长,你若要与其他老师区分开来,称呼我职位也可。” 怎么还校长?还学院?这是修仙世界么? 但想来汉语拼音都有,还奇怪什么? “是,学生知道了。” 钟惊涛很无语,净跟我扯这些没用的干嘛? 还是仙子师姑最好,上来就教我怎么练功。 “你下午为何要在房顶打坐?” “林中不见天日,学长说可自便,我就想晒晒太阳,一时糊涂,就爬上了房顶……” 女人不怒而威道:“下不为例。” 钟惊涛赶忙乖乖点头:“是,学生以后注意德行,不再如此冒失了。” “以后完成最后一天的试炼,下午和他们一起来小楼看。” 咦?这算什么?小师傅可是毕业生啊,他这一年级新生就能和他们一个待遇了? “多谢校长关照……”钟惊涛还没来得及施展彩虹屁,肚子饿的叽里咕噜直叫唤。 却没想到女人皱着的眉头松了下来,语调也温柔了许多:“你进度突飞猛进,已经可以学全入门口诀了。” 钟惊涛顿时不觉得饿了,涨红了脸问道:“能,能教给我嘛?” “我问你,是先吃饭,还是先学口诀?” 钟惊涛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答道:“先学口诀。” 女校长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倒是个学痴,先吃饭,晚上你留宿在此……” 趴在窗台上的猫咪突然弓起腰,警惕地望向窗外。 微风中隐去身形的仙子心底冷哼一声:呸,老处女,道貌岸然…… 第11章 玩我呢嘛 康继荣睡得正香,突然听到一阵闹铃声。 猛然惊醒,胸口心跳之快,令他难受的整张脸都扭曲了。 “我,我,怎么,怎么又回来了?” 乳白色的乳胶漆墙面,简单挂着几幅装饰画。 床头柜上比卡丘造型的机械闹钟还在用小尾巴猛敲着铁帽。 写字台上威震天造型的台灯是他参与促销活动赢来的。 这绝对不会错的,住了小半年了,眼瞅着下月初该交人家房租呢…… 地方不大,被他收拾的干净利索,很难看出这是个男人住的地方。 不过,老子刚踏下心想在那边打拼一下,怎么又回来了? 康继荣后脖颈的汗毛竖了起来,脸颊上的汗珠哗哗往下流。 这旷工三天,图书馆那边不得疯了? 刚上班不到半个月,还不得给他辞了? 辞了哪来钱?没钱房租怎么给房东? 玩我呢嘛? 康继荣从床上跳了起来,摸起手机。 可一看日期他又有些懵了。 这日期怎么是第二天呢? 难不成老子做了个梦? 可有这么真实的梦么? 心中一动,昨晚满校长教他的三十六句口诀张口就来,熟的不能再熟了。 “老子再聪明,也不可能在梦里背的滚瓜烂熟?” 可由不得他仔细琢磨,再耽误一会儿,上班得迟到! 万一穿越只是场美梦,他总归要回到现实生活中来,为五斗米折腰,要赚钱付人家房租…… 他记得清楚,那晚他炒了道西红柿炒鸡蛋,没吃完,剩了一口,打算第二天早上下面条呢! 拉开冰箱,果然那盘菜原封未动摆在冷藏室内,端出来闻了闻味道。 冰冰凉,西红柿和鸡蛋混合的香味。 老天爷啊,吃了几天煮鸡腿、卤鸡蛋、蒸香肠,真是需要改改口味了。 手脚利索的往锅里倒点水,点炉子烧锅。 人去洗漱,回来正好水开下面条。 捞出来盛到菜盘子,拌匀了,面也凉了。 稀里糊涂一通捯饬,再喝半碗面条汤,原汤化原食嘛,舒坦…… 碗和盘子丢进水池用水泡上,一边擦嘴一边穿衣服,背着书包穿上鞋,不忘拿上鞋柜上的钥匙,锁门下楼。 市图书馆在老城区,他哪租的起老城区的房子,住在市郊拆迁区,得转两趟地铁,通勤就得耽搁一个钟头。 康继荣人比较内向,沉默寡言,但智商高。 他为了避免跟早高峰的人群挤,规划的出行时间会提前半个钟头到单位。 像今天早上吃了早餐,这个时间就很赶了,有可能要和上班族撞车。 进站,检查,刷卡,上车,他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动作全是机械的条件反射。 地铁上还有座位,他抱着书包坐下,发着呆,陷入了矛盾与自我怀疑之中。 昨晚满校长亲自指点他,一句句的教他心法口诀,用小教鞭在他身上指点气穴。 哼,没有比较没有伤害。 虽然满校长和仙子一样教的很细致,甚至教的都是一样的东西,但给他的感觉不同。 倒是满校长见他一说就明白,再问他还能对答如流,仿佛悟性极高的样子,自然非常高兴。 为什么以前打坐没事,在花满楼打坐就穿越回来了? 难不成问题出在花满楼? 可那也不对呀,不该打哪来的,再从哪回去么? 按理说也得在他醒来的宿舍床上啊…… 如此说来,穿越和在哪打坐,在哪睡觉无关? 就是不知道在那边学的心法在这边能不能修炼…… 康继荣心里甚是火热,要不是荷包羞涩,他还上什么班,还不直接就在家里研究了。 他坐在座位上正发呆,突然被人用力撞了下推肩膀,耳边传来老头老太地嚷嚷声:“你个小年轻,装什么傻,起来让座……” 思绪被打断,康继荣有些莫名其妙,好容易想起来他在真实世界。 等他眨巴几下眼睛,抬头看清形势,三四个老头老太拎着折叠小推车和布包,看样是赶着去超市买打折副食品的模样。 可……康继荣看了看屁股底下的座位,咱坐的也不是爱心专座啊…… 翻了个白眼,凭什么啊? 年轻人就必须得让座么? 那几个老头老太理直气壮,满脸狰狞,说话底气十足,但非得在那装作腿软腰酸的模样。 “起开起开,不懂敬老爱幼么?也不知爸妈怎么教的,没点教养……” 康继荣听着谩骂,紧紧皱着眉头,他孤儿院长大,有什么家教? 若不是从小到大勤奋好学,学业优异,他早和那些同伴一样早早辍学了…… 他一个孤儿能考上211、985双一流大学,付出的艰辛比一般人要多的多得多! 不过他心里不情不愿,但还是习惯性的起身让出座位,背着书包躲远一些,不想听那几人继续喋喋不休。 让你座位,连个谢都不说,还在人背后咄咄逼人说些怪话。 车上的乘客个个装聋作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没人出声打抱不平。 没爹没娘的孩子没有靠山,只能指望自己摆平所有事情。 受欺负多了,吃得亏多了,自然就唯唯诺诺不与人争辩,平时遇上事能躲就躲开,躲不过硬着头皮认命。 麻木不仁的乘客,沾沾自喜的老头老太,闪过车厢窗口的隧道广告,到站传来女声甜美播报音…… 乱七八糟,丑陋不堪,荒诞无稽! 恶心,比试炼场山林里的毒虫还让人恶心! 康继荣逃一般的离开车厢,似乎在那里呼吸到的每一口空气都充满了罪恶。 他竟然怀念起了山林里的自由自在。 不见天日,落叶堆积慢慢腐朽的味道。 晨曦中雾气弥漫,湿漉漉的水汽。 微风吹过,茂盛的枝叶沙沙作响。 照顾他的小师傅,让他懂得异性美妙的仙子师姑,故意板着脸的满校长…… 提前到了单位,康继荣放下包就去清理间借拖把和抹布,打了水回到办公室勤快的擦了遍桌子,拖了遍地。 事业单位连勤杂工都是有编制的,这些活有专人做,但办公室主任安排他,每天早上来收拾下,他只能听命。 今天来的稍微晚了些,刚收拾一遍,地还没干呢,同事们就陆续来了。 有人还嘀嘀咕咕:献勤子,地拖这么湿,把人滑倒了怎么弄? 康继荣只能拎着工具快步逃开,不敢还嘴。 不光同事嫌他多事,勤杂工也嫌他多事。 他也不是傻子,领导就是故意让他得罪人,他却身不由己不做不行。 实习期还想不想转正了?他这样没有根底,硬钻进来的实力派,你说挤掉了谁的名额? 他就不该在这,就只配弄个小推车,交点摊位费,干点小买卖,想进事业单位,做梦! 你一句,他一句,同事们喝茶聊天看报,所有事都推给康继荣去做,他一刻都别想闲着! 第12章 近乡情怯 明天是周六,单位要有人值班。 此等重任岂能少的了康继荣的份儿? 但今晚几个科室组织聚会,办公室主任和同事却集体忘记了康继荣是他们中的一员。 康继荣早上就听说晚上要聚会的事情,还琢磨该怎么推脱掉,以便回家去研究入门心法。 结果没人跟他说一声。 呵,康继荣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就这办公室主任还要他留下来加班,把这礼拜的入库书籍和上新书籍做个整理统计。 甚至还好似照顾他似的,让他明天再做出库和下架统计…… 你他妈还通不通人性? 好在活不多,平时都是他做的记录,他拉个单子统计起来也没多麻烦。 可你白天上班不说,人都下班准备回家了,你才安排工作,你不是故意欺负人么? 弄完材料,锁了门,康继荣跟保安打声招呼小跑着往地铁站跑去。 路过小吃摊,嘴馋的买了份小吃打包带走。 地铁上不准吃东西,即便过了晚高峰,车上没什么人,但规矩就是规矩,是弱者身上的笼头。 万一他这打开塑料袋闷头吃着,上来几个被看章,扣着他要罚他钱,他有什么办法逃脱处罚? 康继荣平时不会随便买街边小吃,总是去买些菜回来自己做。 这样省钱,不会过日子不行,他可没有谁能依仗。 今天算是奢侈了一把,晚饭花了十五块钱,但为了挤出些时间和精力研究心法,他觉得也值了。 真怀念在修真世界里的日子啊,即使一天就两顿饭,但小师傅给送来,最关键的是还不要钱。 而且看起来好日子就在眼前了,等他带领同期同学都完成功课,肯定会有好处的? 结果又莫名其妙的给他弄回来了,一回来就受这些腌臜气! 他租住在郊区待拆区,是一栋三层自建房。 不过临近拆迁,没什么租客愿意租,顶层就康继荣一个人住,卫生间和厨房都归他使用,倒是挺划算。 他上楼的时候正巧新闻联播播放国外新闻,听到他上楼声,房东推开门跟他打了个招呼。 “小荣,吃了没?一起吃点?” “不了,不了,谢谢吴叔,我买好了,晚上还要做些工作,我先上去了。” 看到不是小姐姐,康继荣稍稍有些失望。 吴叔家的闺女可漂亮着呢,大高个,条子正,盘子俊,会打扮,嘿嘿,大美女一个。 “好,好,好,你先忙。” “吴叔,我月底开工资,下季度的房租到时候先给你,水电费你查查我用了多少……” 吴叔为什么吃着饭呢也得起来跟他碰个面,人家不说,他得自觉点,再说躲也躲不过啊。 香辣肠头焖饭,拎回来已经凉透了,老板帮着在米饭上还淋了两勺红彤彤的荤油,得用微波炉打几圈。 等热菜的功夫,康继荣把早上的餐具洗刷出来,顺便换下今天的脏衣服。 他没啥钱,工作正装就两身,每天都要脱下来洗一洗。 先泡着,等睡觉前揉几把晾起来就好。 微波炉发出运转的嗡嗡声,他已经能闻到那股子香味儿了,馋的一个劲儿吞口水。 试炼区域里除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虫子,他没见过其它活物。 哦,对了,他还听到过鸟叫声,但却一只都没亲眼看到过。 大型动物在山上拉栅栏倒是能封锁区域,但小型哺乳动物怎么也不见呢? 康继荣靠在墙上等着微波炉热菜,顺便发发呆。 他忘了昨天中午看到黄肆海和胡广发在小溪里捉鱼苗的事了。 试炼区域,几万年间经历过多少期试炼生? 人饿极了什么不吃?早不知多少年前就给一波波的小兔崽子们祸祸完了。 也就虫子这种甲壳类生物繁衍生息的周期短,产量高。 每次被祸祸至多也就半年,转而又有两年多时间休养生息,不至于让它们断子绝孙。 叮咚……微波炉停止运转,康继荣急不可耐地拉开柜门将盘子端了出来。 阵阵水雾从美食上飘起,不等端上桌,康继荣的口水就沁湿了嘴角。 能让康继荣临时决定买回来当晚餐,就说明他之前尝试过,认可了这家小吃摊的味道。 大肠头软烂入味,特殊的卤制方式和香辣风味儿,伴着荤油熬制的红油浸泡过的米饭,实在是太香了。 康继荣的勺子就没停下来,不停的一勺勺往嘴里扒拉,一点吃相都没有。 其实他心里慌得要死,万一回不去了怎么办? 若要他选择,他宁愿去那个陌生的修真世界! 至少在那里他用功努力,能得到同门和师长的认可,受到礼遇,有人该有的尊严。 而这个世界虽然美好,但却对他充满了恶意! 再说,在那里修仙,学的是出过十二位仙帝的别鹤门的功法,即便咱不是修仙的料,但有好的功法打底,也能有所加成? 什么延寿延年,什么法力无边,嘿嘿嘿,总比在这边当个被人奴隶的社畜强? 他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似乎最要紧的事情拖拖拉拉,就是怕最后一切期望泡汤。 他想缓一缓,多给自己些时间来消化一下不能回去的失望情绪。 可惜吃饱饭,天气预报都没播完,拖来拖去,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洗漱后,顺带着将白天穿过的衣服洗了,晾到阳台,回到卧室实在没什么事能做了,熄了灯,盘腿坐好。 “老天爷保佑啊,让我回去,我这只学了入门心法,不让我回去,我在这也没法练啊……” 既然是求老天爷保佑,那自然是要捡自己想听的说咯。 这都是退一万步来说,如果不能回去,学到的心法也没法用,那这打击岂不是太大了。 他在那边可是受了好大的罪,饿了多少顿,捉了多少毒虫,才混到的全篇心法口诀啊! “同学们啊,我要是能回去,我就带着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帮你们都完成功课,保佑我能回去?” 康继荣把满天神佛念叨个遍不说,还寄希望于让同期生保佑他,实在是为了能回去把能指望的都想了个遍。 抱元守一,屏息凝神,默念功法,寻找气穴,感受元气…… 昨晚在花满楼,跟着校长一句句的学入门口诀。 比起上次仙子教他,光跟着听就听得头昏脑涨,摇摇欲坠。 这次顺畅的多了,不光听全了,还神志清醒的能跟着背下来。 估计这是认真刻苦了好几天打好了基础,也是让校长高看他一眼的原因。 三十六句口诀一遍遍默背,他渐渐安慰了躁动的心神,放平和了心态去寻找气穴。 磨蹭了好久,终于被他将气穴一个个感悟到了。 可元气怎么一点都感受不到呢? 不是说气穴里至少有些先天元气么? 这都找到保险柜了,但里边是空的不也白搭么? 第13章 天时地利人和 既然我能感受到气穴的存在,那就证明两边的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致的。 那我为什么感受不到元气呢?仙子和校长都说了,气穴会源源不断产生元气。 可我的元气跑哪去了? 这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对此一知半解的修仙新人上哪能给出答案? 打坐也回不去,气穴里也没元气。 他除了证明修仙世界的存在,却不能受益那边的成果,这不毫无所获么? 是不是睡着了才行呢? 可昨天过来是打坐入定,不知不觉过来的,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睡着啊! 但眼下没有其它方法了,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试一试了! 只是他精神亢奋,满肚子心事,上哪睡得着? 不困也得睡,数羊也得睡,抱元守一,宁心静气,默念功法,平复情绪…… 慢慢放空,入睡…… 康继荣不知道自己何时入睡了,但钟惊涛感觉到肚子咕咕叫,嗅到了一阵诱人的饭香。 唔,雌雄仙草炸串抹了甜辣酱,还有油饼的葱油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可,可我怎么停不下元气运转呢? 莫非我走火入魔了? 靠,老子怎么这么惨啊! 好容易回来了,还整这麻烦…… 唔,应该是打坐穿越过去,睡着又穿越回来,这个过程出现了什么不确定的问题…… 会不会很危险? 仙子可是说过,轻则功课作废,重则…… 不不不,不要胡思乱想,抱元守一,宁心静气,默念功法,感受气穴,运转元气…… 当钟惊涛冷静下来,平复了心情,按照口诀运转了一番,渐渐就接管了对元气的控制,终于从入定中醒了过来。 睁眼看到校长面带笑意,赶忙起身行礼问安。 再抬起头来,校长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你已经迟了,这是你的早餐,去集合。” “是。”钟惊涛拿起桌上的油纸包,走到门边又转了回来,再度鞠躬后道:“校长,这油纸有何作用?” “无甚大用。”满校长挺意外,淡笑着摇了摇头。 无甚大用?那就是没大用,但也有些用处咯? 不然校长直接说没用不得了? 嗯,她不是故弄玄虚的人,所以,我明白了。 “校长,再见。”钟惊涛告辞出了花满楼,抬脚就往新手村狂奔。 老子可是跟老天爷保证了,要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可不要让老子言而无信啊! 既然顺利回来了,钟惊涛就放下了最大的担忧。 如果让他二选一,他绝对会选择留在这边。 大脚丫子撒了欢,跑起步来虎虎生风,跑回新手村都没用半分钟。 小师傅们正在给数十位新生训话,老生常谈,叫他们用功,努力云云。 见钟惊涛动静骇人的跑来,小师傅们摇头苦笑,同期同学们却欣喜不已。 别鹤门的功法,讲求神行无踪,缥缈灵动。 钟惊涛可倒好,甩开大脚丫子跺着地,咣咣咣打雷一般,哪有什么潇洒可言? 但对同期同学们来说,正担心没见着这家伙呢,见他动静极大的跑回来,也符合他昨天在房顶打坐的招摇性子。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黄肆海把心放了下来,他可是从昨天下午就搞串联,张罗了所有同学。 这钟惊涛要是玩消失,不是他得罪人么? 以前倒也罢了,这刚有点盼头,又给他泼冷水,哪里遭得住? 祝东风见钟惊涛来了,笑着走上前点点头,却并未让他入列。 能在师姑那过夜,有师姑亲授功法口诀并护法,他们昨晚可是一同见证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对方是同类,是狮子,就不会让他再回到羊群里。 这是对钟惊涛的尊重,也是对同类,包括自己的尊重。 “以后由你统领同期学生,这里交给你了。” 钟惊涛有些意外,他从没当过任何干部,在哪都是被人管的份儿。 但没骑过猪,还没见别人骑过马么? 有样学样呗,那还说有啥好说的? “全体都有,跟我来……”钟惊涛取了个巧,既然祝东风让他统领,那他就当仁不让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带队出发,但本质上是让同学们都跟他走。 经过黄肆海的打点,这些同学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要跟着钟惊涛去看看怎么回事。 队伍中排在c位的小姑娘碰了碰同伴的胳膊,咬着嘴唇笑道:“乐乐,怎么说?” “跟着他啊,没听小师傅说么,以后由他统领咱们呢。” “哦……”扎着高马尾的小姑娘明知故问,眼波流转,就没离开过大男孩身上。 钟惊涛没急着观察同学们的神情,以他的理解,这会儿就要雷厉风行,不给任何人思考的机会。 不然人家为什么听你的? 谁有功夫跟他们解释? 再说祝东风不都暗示过他了,能做,但不能说。 新官上任,任何质疑声都是对其威信的打击。 而且现在还不能解释,你让他怎么处理? 他得会啊! 借着小师傅们给整好了队,做过了动员,他捡个热乎的士气,直截了当领了人走。 从新手村到他的据点三百多米,也就后半程钻树林,十人走的再慢五分钟也到地方了。 没想到祝东风会这么照顾自己,跟他的同伴用眼神交流了下,围在队伍四周,帮钟惊涛压阵。 这下一时半会儿更没人会跳出来多嘴,再说连黄肆海和胡广发这俩名声最不好的都老老实实,其他人有什么好说的? 如此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来到自己待了几天的据点,钟惊涛站在大青石上。 他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祝东风,小师傅不言不语,面无表情。 没办法,咱最多帮到这个份儿上,实在不能再露出表情了。 钟惊涛呵呵一笑,微微点头表示谢意,将油纸包慢慢解开,取出那节龙爵草,举起来无声无言的示意一圈。 除了小师傅,无人知道他的意思,但都还能安安静静看着他。 就见他搉了一节咸菜,示意大家看他,弯腰放在了大青石背上。 但大青石高有六七尺,十人围着,上哪都能瞧得清楚? 黄肆海一拍胡广发的肩膀,后者领会其意蹲下身,让他骑在肩上。 钟惊涛给他使了个眼色,黄肆海心领神会喊了一声:“放在大石头上了,然后呢?” 这番演示,众人好奇,而小师傅们已然预知了后续,都回去忙自己的事…… 可把咸菜放在石头上是什么意思? 众人疑惑:为什么钟惊涛不说话? 跟这打什么哑谜呢? “哪来这么多虫子……” “快捉,快捉……” 黄肆海见人群发生骚乱,还想制止,却发现钟惊涛冲他摇了摇头。 黄肆海眼珠一转:“捉?” 钟惊涛抿着嘴笑了笑。 哼哈二将齐声道:“大家分散开来,捉虫子。” 第14章 一视同仁 这处据点再富有,也禁不住十人撅着屁股捉啊。 钟惊涛蹲在大青石上观看着周围的情形。 人群逐渐分散开来,嬉笑阵阵,暂时还没发生抢夺地盘的情况,不过也有点苗头了。 “黄肆海,你俩过来。” 钟惊涛招呼一声,哼哈二将抬起头,眉开眼笑地凑过来。 钟惊涛又将龙爵草搉了两块分给二人,含糊说道:“你俩一人一块,分头另找个地方。” 他不敢说的太明显,毕竟校长可以无视距离监视这里。 要是这样暗示,那俩蠢货都不明白该怎么做,还能办砸,那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钟惊涛又冲人群扬了扬下巴,示意的很明显,带点人走,可别你俩单独行动,不是给你俩开小灶的。 “另找地方?” 黄肆海往周围瞧了瞧,哦,他明白了。 “明白,明白,哈哈哈。”黄肆海一拍胡广发肩膀,耳语道:“去,把龙爵草给他们瞧瞧,叫十个人跟你走。” 胡广发听懂了,但不明白,不过钟惊涛和黄肆海吩咐他去做,他也不抗拒,照办呗。 黄肆海和胡广发再度发动群众,曾经被欺负过的和打过交道的,招呼一声就乖乖跟着走了。 大青石周围顿时少了二十来人,可人数依旧超出了这里的承受能力。 钟惊涛咧着嘴苦笑,看来以后得换老巢了,这么多人,肯定给这来个绝户。 别人捉虫子,钟惊涛也不着急,吃饱喝足,盘腿坐在大青石上打坐练气。 这帮少男少女,平时不见这么刻苦用功,不然也不至于每天都完不成功课。 可今天凑到一起,僧多粥少要抢了,才一个个打起精神用心捕捉。 甚至都顾不上饿,连早饭都不吃,就趴地上埋着头嘻嘻哈哈忙活。 日上三竿,方圆三十米内能闻着味儿从巢穴中钻出来的虫子都被捉光了。 “大师兄,没虫子了,怎么办?” “先吃饭。”钟惊涛对这个嘴甜的小伙子报以一个你很懂事的笑容。 众人这才想起来饿,老老实实盘腿坐在草丛中打开自己的油纸包吃东西。 他无意间提了句吃饭,众人听他吩咐,乖乖照做,无疑又帮他树立了威信。 “吃过饭,油纸不要乱丢,都留下来交给我。” 有心思细腻的同学问道:“油纸有何用处?” 钟惊涛实话实说:“校长说无甚大用,先留着。” 吃饱喝足,同学们轮流交上自己的油纸。 钟惊涛也趁此机会和每个同学都说了几句话,算是都打了个交道。 这番近距离观察,他这边的二十多位同学看起来也都是中上之姿。 至少外貌看上去都算得上周正,没人贼眉鼠眼,显得心术不正的样。 都说相由心生,不见得绝对准确,至少也有个参考性? 你看校长不苟言笑,人就显得很威严,这些少男少女没那么深的城府,有心事都摆在脸上。 看看他们对自己什么表情,差不多也就明白他们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了。 大家好像都挺高兴的,一个个笑嘻嘻,就是这丫头老冲我抛媚眼是啥意思? 眼里进沙子了? 不过,还真挺漂亮,放现实世界去,怎么也得是个百年校花? “我们也有……”翁瑶拉着女伴将龙爵草拿了出来。 忙活了一个来月,总算完成了一次功课,她俩能不拿出来显摆下么? “你们也完成功课了?”钟惊涛乐呵呵地笑道:“那你们领路换个地方。” “是。” 二人兴高采烈的就要去办事,钟惊涛又叫住了二人,笑道:“我是钟惊涛,二位怎么称呼?” “我是翁瑶,大师兄叫我瑶瑶就好了,她是乐乐。” 钟惊涛依稀感觉这个叫翁瑶的小姑娘有些特殊,不光是她最漂亮,也不是她完成了功课。 只是他对男女之事毫无经验,也就是平常所说的木讷,榆木疙瘩。 翁瑶娇叱着招呼同学们起身,领路去她们昨天发现的山崖脚下。 这是一处三十余米高的断崖下,头顶的崖壁最近应该塌方过,崖底有大堆没覆盖草木的碎石。 大家捉虫子都是在碰运气,谁也不知道哪里虫子多。 翁瑶和白乐乐给所有同学都分了各自的区域,钟惊涛取出龙爵草,没一会儿闻到味儿的虫子就从巢穴里钻了出来。 原来这节咸菜是这么用的,不是给人吃的呀。 即便反应再慢的人也意识到最初他们吃下肚的玩意儿是怎么用的了。 我说怎么这么难吃呢……所有同学都在肚子里嘀咕。 这不是整人么?也不说明白,早知道用咸菜招虫子,谁还完不成功课啊。 至于挨了一个多月的饿么? 钟惊涛没急着捉虫子,而是抬头望着崖壁。 最近才塌方过的地方,安不安全? 别头上再有落石,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啊…… 越瞧越不安心,打定主意,他别急着完成功课了,帮着放放哨。 祝东风从崖壁边缘露出笑脸,飞身一跃落了下来。 三十多米高,说跳就跳? 这得有十层楼高了? “我在,你去忙你的。” 钟惊涛吞了吞口水,小师傅来了,就不用他操心了,赶忙也挑了个角落蹲下身忙活起来。 祝东风守在钟惊涛身边,万一有个闪失,他至少得保着这家伙安然无恙,闲来无事就聊了几句。 “师姑刚交待我,既然你已有了盘算,就不必假模假式的遮掩了,但要你用心照顾同学,一视同仁。” 在钟惊涛听来,校长让祝东风给他带话是什么意思? 允许他明说了?可,这不是马后炮么? 已经教会同学们怎么用龙爵草了,剩下的还有什么要紧事需要暗示? 练功?应该不是? 貌似怎么感受气穴,怎么运气,怎么运用心法口诀,小师傅都不厌其烦的说了无数次了。 今早不又老生常谈了么? 唔,看来试炼还有什么事自己没搞明白,还需要悟一悟。 “这里怎么塌了?” “几个月前,有几株草药成熟,没想成惹来了位元婴期的修士,跟采药师傅开了个玩笑,将这里毁了,也不知谁人手笔。” 如此说来,这坍塌是仙人们打架留下的痕迹咯? 这帮人都是钢筋铁骨么?真能把石头都打碎? 钟惊涛心头火热,那岂不是自己以后也能变得这么厉害? “不是,咱们师门重地,居然会有外人来?” “山门之外皆是无主之地,倒是不干涉外人盘桓,不过一般也没人敢来招惹是非。” 钟惊涛倒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犹豫片刻,忍不住问道:“那,这里还有草药么?” 祝东风想到上次答应钟惊涛的事,丢来一枚玉简,笑道:“给你,再过几天,你差不多就能查阅了。” 这玩意儿是宝贝么?还得我追着要? 第15章 负责 祝东风风轻云淡的摇了摇头,望着头顶悬崖,眼神中神采飞扬。 只有他明白,这枚玉简有什么价值,不过现在拿给钟惊涛,象征性大于实际意义。 钟惊涛眉飞色舞的接过玉简,低头观察,三寸长,黑白相间,纹路粗狂,长得跟天珠似的。 可,怎么查看? 他低头琢磨,祝东风明知道怎么回事却不言不语,似乎打定主意你不问我,我就不说。 可康继荣生性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到实在解决不了的时候,绝不轻易开口求人。 一时半会儿没琢磨明白玉简怎么用,钟惊涛却收起好奇心,决定先捉虫子,完成了功课再说。 他今天的进度大大的落后了众人,到了中午,大多数人都捉足了一罐,他才刚刚半罐。 这处崖下的虫子被捉了七七八八,与其耗在这也是耽误事,不如重选一地再弄。 钟惊涛带人转移阵地,另寻他处,半路上又与黄肆海和胡广发的队伍相继汇合。 这两支队伍全员都完成了功课,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都等着大师兄吩咐呢。 一个来月了,终于完成功课了,别的不说,至少今天晚饭能吃上足额配给了? 众人脸上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精神状态好极了,跟之前面黄肌瘦,萎靡不振简直是天壤之别。 钟惊涛瞅瞅身旁装聋作哑的小师傅,似乎人家打定主意只当保镖,绝不主动提示他。 钟惊涛意识到自己还是欠缺火候,缺乏领导经验。 没有提前考虑到每个人的进度不同,以至于环节衔接上出现了小瑕疵。 但对同期同学来说,根本意识不到钟惊涛的安排有什么问题。 “先去大青石,我教你们打坐练功,没完成功课的不要着急,我们还有一下午时间。” 除了翁瑶和白乐乐,都没人完成过功课呢。 再说,完成功课后该干嘛,更是都没有概念。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家世甚好的孩子。 完成功课意味着能吃上饱饭了,能吃上饱饭了,就意味着能坚持下去了。 唯有坚持下去,才有希望通过考核,加入别鹤门。 加入别鹤门又意味着什么呢? 不论是外围执事,还是正式门徒,那都是他们改变一生命运的机会。 那些世家大族的后代根本不需要走试炼这条路加入名门大派。 名门大派也不指望靠世家大族的后人撑起门派。 撑起整个门派的还是老百姓家的孩子,这个庞大的基数才能让各大门派从容挑选心仪的子弟。 钟惊涛给了他们希望,自然能得到他们的尊重和爱戴。 没瞧见大师兄自己的功课都没做完么?急什么? 众人喜气洋洋的回到大青石,没想到小师傅们都来了。 看来他们也不放心让钟惊涛给这么多同学做炼气指导。 即便钟惊涛教的没问题,但这么多人呢,他头一次当老师能懂什么叫因材施教? 至少得先理顺了,以后再让钟惊涛代劳呗。 钟惊涛见小师傅们不吭不声,个个面带微笑和鼓励的看着他,像是给他搭台子让他唱戏。 难不成这也是惯例? 钟惊涛也只能如此猜测。 “其实我们每天的功课是两件,其一是难住我们的捉毒虫……” “第二个功课是什么?” “是练功么?” “第一件都完不成啊……” 有人在询问,有人在借题发挥的抱怨给小师傅们听。 “嗯,捉完毒虫,第二件功课就是打坐炼气。”钟惊涛站在大青石上,抬起手向下按了按,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他冲着周围的同学们笑道:“一开始我和大家一样,完不成功课,成天饿肚子,而且总是缺觉睡不够……” 睡不够……一提这事好多人就开始打呵欠,一个传染俩,所有人都呵欠连天。 他们睡不够就躲着小师傅们往深山老林里钻,可往哪躲都没用,都能被小师傅们轻而易举的找到。 笑话,当年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他们躲的地方,小师傅们也都琢磨过,那还不一抓一个准? 小师傅们已经忍不住要笑场了,为了不引发更大规模的抱怨,钟惊涛赶忙说道:“但打坐练功可以补充睡眠!” 让人连着三天不睡觉,还要不停的捉毒虫,这种不人道的要求肯定不符合常理啊。 如果不动动脑子,还不会偷懒躲滑,天天吃不饱,睡不好,连着一两个月熬也把人熬死了。 小师傅们嘴皮子都要磨破了,都不能让他们意识到练功的重要性,不是活该受罪么? “捉虫子能提高我们手眼配合度,打坐练功,元气在气穴内运转,缓慢增加,补充每天的损耗,温养机体。” 这话小师傅们没说过,全是钟惊涛自己感悟出来的。 虫子才多大个? 有的还跑的贼快,手慢一慢,就不知道钻哪去了,再不然下手太狠直接给夹死,捕捉难度极大。 但钟惊涛弄了几天,发现炼气后捉虫子越来越顺手了,效率大大提高。 或许这就是别鹤门如此安排试炼项目的目的。 捉虫子练得是手眼配合,炼气练的是内循环补充,内外相辅相成。 钟惊涛明白你不说清楚,这帮人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干,就没动力。 再说他也没办法了,饿了还好说,让他们意识到用龙爵草当诱饵,捉虫子事半功倍,他们眼瞅着能混顿饱饭就听话了。 可练功这玩意儿,要不是仙子教他,他上哪弄得明白? 还不是他得了好处才有动力努力的么? 他可不敢把仙子教他那套拿出来,就按照校长教他的来复述出来。 不好意思拿女同学当模特,拉了个子最大的胡广发做演示。 他在大青石上做讲解,下边的学生盘腿坐在草丛中听得聚精会神。 一处处穴位讲到,不知道怎么感受,也别急,控制情绪是首要步骤。 小师傅们没想到钟惊涛能讲解的这么细致,似乎都不需要他们代劳了,就抱着膀子袖手旁观。 等把要点讲解完,钟惊涛让所有人都试着练一练,他跳下大青石每个人都指导一番。 翁瑶红着脸颊,咬咬嘴唇,媚眼一翻,娇滴滴地问道:“大师兄,这边的气穴在哪?我怎么感觉不到?” 她指的气穴在比较敏感的部位,在钟惊涛的三观里,不太适合异性之间比划。 当时仙子给他讲解的时候他都害羞了…… 面对校花提问,钟惊涛的脸刷一下红了,吞吞吐吐不敢上手。 谁知道这边是什么规矩啊? 哪敢乱摸啊,摸了要他负责怎么办? 负责倒是挺乐意,可咱哪有彩礼啊? 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祝东风,人家满脸坏笑转向一边,当没看到…… 妈的,这小丫头把尾巴藏哪去了? 一准是狐狸精变得! 第16章 棋子 “好一个小狐狸精,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勾引人,好不要脸……” 仙子隐去身形漂浮在众人头顶,将下边一举一动瞧得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可恼她又不能下场去将人教训一番,只能暗自生闷气。 钟惊涛见祝东风故意装聋作哑,这可如何是好? 憋急眼了,只能把眼一横,搓着牙花子道:“你自己慢慢找……” 光天化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敢给你指点么? 翁瑶嘻嘻一笑,故意挺了挺胸脯。 大师兄脸红了,嘻嘻,真好玩。 醉翁之意不在酒,借个由头跟你搭个话,让你多瞧两眼。 哼哼……哪有猫儿不贪腥呢? 这一期学员到现在为止,还剩四十一人。 其中男生二十七人,女生十四人。 由五男三女共八位小师傅分管。 为什么要男女分管,就是考虑到男女之别。 小师傅们只是逗个乐子,正经事上可不含糊,转而开始帮助钟惊涛打下手,对自己负责的学员进行一对一指导。 这也不知道是按照校长的方式进行讲授效果更好,还是今天同学们听课认真。 反正只用了半个下午所有人都能抱元守一,宁心静气,感受元气在气穴里运转了。 这种试炼期学员,月余时间就能集体完成功课的事情,在别鹤门几万年历史中,也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并且,每次出现,其中领头的角色,都将带领别鹤门在天下间独领风骚。 满喜妹看着雾镜里的境况神色极为复杂,有欣慰也有担忧。 按着砰砰乱跳的心口,打定主意要把这件事藏住了,对任何人都不透露口风。 那么试炼也不可能按部就班的进行下去了,要对这期学员的试炼项目做出调整,不然肯定会走漏风声。 一群从凡间乡下找来的孩子,就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出过远门。 千里迢迢,甚至万里迢迢来到别鹤门,指望能在这里搏一个出身。 怎么帮这些孩子脱去凡人之胎,完成脱胎换骨,别鹤门几万年来已经总结出了成熟的方法。 修真者之强大,世间几乎没什么能对他们产生威胁。 可这些孩子刚来的时候还会怕黑,会怕鬼,会怕野兽。 解决问题的关键就是一定要正面直视问题,既然怕,那就让他们变得不怕。 可怎么能不怕呢? 那就晚上一人在深山老林里待几天去,吓不死,吓不疯,就挺过去了。 真能吓死,吓疯,那留下来又有何用? 试炼项目也极为简单,只需要有点悟性,就能轻轻松松通过考核。 白天黑夜捉虫子,完不成就扣伙食,想不到靠打坐炼气补充体力,那你熬着去。 一点脑子都不肯动的人,以后怎么感悟天地,怎么参悟大道,怎么克服困难,怎么修成正果? 既然你问了油纸有什么用,那就让你用去,免得你净惦记些有的没的…… 傍晚所有人都完成了功课,被允许集体回新人村坐在食堂里吃晚饭。 等所有人吃过晚饭,满校长领着小师傅们推开门走了进来。 一瞬间所有人都有所感应,偌大的食堂里刹那间寂静无声。 满喜妹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众人一眼,钟惊涛一个激灵站起身,恭敬的欠了欠身。 哼,小狗腿子。 满喜妹嘴角轻轻扯了扯,嗔怒般瞪了钟惊涛一眼。 由他领头,同学们也跟着站了起来,恭敬鞠躬行礼。 满校长啊,据说是金丹期大圆满的修士,在凡间,她就是神仙一级的人物。 “同学们,从今晚开始,每日早晚功课完成可自行返回营区,在各自宿舍练功,食堂就餐。” “是。”钟惊涛有种回到孤儿院,听老巫婆发号施令的感觉,但区别在于满校长不让他感到厌烦。 “接下来你们的功课和指导由钟惊涛负责,各位小师傅另有安排,将不再负责你们的相关事务。” 钟惊涛偷眼看了看祝东风,这家伙冲他咧嘴笑了笑。 哟,看来是有美差嘛。 两人相互点了点头,算是告别,也是相互祝福。 满喜妹无意跟这些凡人多嘴,要不是有钟惊涛的存在,她都不会特意去记每一期学员名单。 在她的主持下,历年来也有十余代学生毕业。 除了正式入门的那些人,哪怕是外围执事在她眼里也都是毫不起眼的小角色。 返回到花满楼,满喜妹坐在太师椅上,小师傅们在她面前站成一排,个个神色激动,跃跃欲试。 “黄炎洞,火焰花还需三年左右开花,十年后必结果,你们几人,谁去,谁不去,手心手背都是肉,本座也不区分了,同去。” “是,多谢师姑祖、师姑……”小师傅们高兴的连忙行礼,七嘴八舌的就着自己辈分道谢。 “若遇外人,好商好量,尽量不与人发生冲突。” 众人道:“是。” 祝东风上前半步,抱了抱拳:“若是有人硬抢呢?我等可否便宜行事?” “此地有仙帝施布结界,筑基以上境界不可进入,过些时日,这届毕业,我自会让他们去帮助你们。” 派数十人的队伍去守火焰花,看来校长对这味药材是势在必得啊。 嗯,校长金丹期大圆满,亟待火焰花及果实做药引,为突破元婴境界做准备。 只是以校长在门内的地位,区区火焰花和果实算什么? 满喜妹到底在琢磨什么,小师傅们即便感觉有事蹊跷,也并未多心。 除了耗些时日,并无什么危险,再说这种既安全又轻松的外勤,那都是白送给他们这样新门人的福利! “是,我们即刻动身?” “可以。”满喜妹挺满意祝东风的懂事,但也嘱咐道:“学院内的事不可对外人道,只字不可提,相互监督。” “是。” “童山,照顾好大家,这几样小法门交由你掌握,可因材施教,这里还有些材料,你们闲来按照各自师父要求参悟。” 满喜妹抛出几枚玉简和一只绣花的小香囊,落在童山手中。 “谢谢校长……”这次众人口呼校长,代表的又是一层含义。 待众人恭恭敬敬退出满花楼,满喜妹眯着眼睛,抱着怀里的狸花猫轻轻抚摸着。 如此安排,也是情非得已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不得不选择的时候…… 哪怕只是一个猜测,我也不得不如此行事啊。 若钟惊涛确实如我所料,三年内必然会不断展露才华。 待到毕业时,派他们去黄炎洞,也有恰当理由…… 藏他十年,已是我能力的极限。 这些学生,日后师门如何处置,就看他们的造化。 钟惊涛以为他不露声色,其实已露马脚。 万幸有人为他遮掩一二…… 第17章 难以消受 那个嘴挺甜,头一个称呼钟惊涛大师兄的小伙子叫孟海东。 钟惊涛给他安排了个活,与黄肆海一人带一队人,任个小队长。 二十六位男生,分成两队,一队十三人。 十四位女生就不分散了,让翁瑶和白乐乐分别担任正副队长领队。 钟惊涛拎得清轻重,他得抓紧时间练功,不能耽误了正经事。 晚课让三队队长带着小队出发,去选新地方捉虫子,反正校长通知了,完成功课后可回营区打坐炼气。 到时候都回来,有什么不懂,再当面指导呗。 钟惊涛独自沿着小溪向下游走了百多米,随意找了处有大青石的林子,布上诱饵,坐在石头上等毒虫上钩。 这是他自己总结出来的方式,感觉最是方便。 爬草丛里,撅着屁股捉虫子,那玩意儿有的一丁点儿大,还得扒拉草叶子捉,不够麻烦呢。 这让虫子都爬上大青石,他拿竹镊子当铲子用,往罐子里扒拉就行,轻轻松松跟玩似的…… 只不过这样投机取巧脱离了这个试炼项目的初衷了,对手眼协调还有什么锻炼效果? 或许人家本来就没想他们锻炼手眼协调…… 钟惊涛把罐子装满,估摸着也就一个钟头? 这就回去,是不是显得有些太招摇了? 盘腿往大青石上一坐,抱元守一,宁心静气,默念心法…… 鼻尖忽然飘来一阵幽香,唔,好熟悉的气味。 体香混合着淡淡草木草药的清香…… 仙子? 心心念念好多天,钟惊涛哪还管半途而废会导致刚刚的功课浪费的事,赶忙停了元气运转睁开眼来。 仙子就漂浮在他面前,盘着腿,手肘撑在腿上,两手抱着下巴,瞪着好看的桃花眼,满眼嗔怒之色。 “你来了?” “你醒了?” 仙子今天换了一身粉紫色的薄纱,依旧是之前的款式,瞧着,好,性感…… “嗯,我闻见你身上的味道了……” 钟惊涛脸颊发烫,之前想了好多话,当下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哦,狗鼻子啊。”仙子翻了个白眼,手里不知怎么多了块头颅般大小的石块,在手里抛着掂着。 她学着狐狸精的语气,重复着翁瑶娇滴滴的话:“大师兄,这边的气穴在哪,我怎么感觉不到……” 钟惊涛懵逼的眨了眨眼,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就见仙子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在自己胸口气穴上揉了揉。 钟惊涛一时间血脉喷张,浑身僵直,脑中如有晴天霹雳落下,震得他不断颤抖。 那抛来掂去的大石块在仙子白白嫩嫩,纤细的手指间像豆腐渣一般被揉搓成了齑粉…… “哼,再敢跟那小狐狸精勾三搭四,且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没有啊……” 吓傻眼的大男孩吞了吞口水…… 万幸老子害羞,不敢吃人家豆腐,不然…… “敢有,我把你阉了!”仙子做了个刀劈的动作,钟惊涛下意识的夹紧了腿,摆着手道:“不敢,不敢……” “我叫付宁儿,不可与人说与我认识,不然我也阉了你!” “是,是,是,不与旁人说起……” “盘腿坐好,把手张开,我要检查你最近有没有用功练功……” 付宁儿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钟惊涛不解其意,或者说压根儿没想到会发生什么。 只见他刚刚张开怀抱,付宁儿便旋身带着一股香风坐进了他怀中。 哦,老天爷…… 哦,西天王母娘娘…… 哦,玉皇大帝…… 那个香喷喷,那个软乎乎,那个柔若无骨,那个温凉舒适…… 付宁儿刚睡进钟惊涛怀里,藕臂刚攀上他的肩头,小脸刚贴在他的肩颈窝,轻启檀口刚想要说话…… “呀,讨厌,小流氓……” 付宁儿霎时如受惊吓的兔子般又跳了起来,身影在半空陀螺般转了好多圈,冷哼一声便飞走了。 “改日得空再来寻你,万不可躲着我哦……” 她的声音似是从极远处传来,飘忽不定,却又似只说给他一人听…… 钟惊涛一手捂着裤裆,一手捂着鼻子,仰头向天,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付宁儿?哇噻……听起来就像超级大美女的名字……” “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 “难不成,她就是那水性杨花的女子?” “可,可她又被我激怒了,该如何解释呢?” “难不成人家独具慧眼,看到了我普通外表下,闪闪发光的灵魂?” “呸!我有个屁的优点啊我……” 钟惊涛左思右想,始终不得要领…… 怕是付宁儿有些问题?要不就是练功练得太过无聊了,找他解解闷…… 唔,大概是这样…… 钟惊涛一时间脑补了付宁儿的过去,曲折离奇…… 他在那自欺欺人! 最近吃得好,练功也勤奋,年轻人血气旺盛,被大姑娘刺激一下,鼻血窜得胸前到处都是,好半天都止不住。 关键他沾了满怀付宁儿身上的香味儿,一闻着那味儿,他就情难自持…… 一柱擎天半天消不下去,这哪敢回营区? 钟惊涛鬼鬼祟祟地跑去小溪,一屁股坐进凉飕飕的溪水中,盘着腿脱了上衣,用清澈的溪水淘洗干净。 好多了,可一想到付宁儿那娇弱无骨的身子,身上又是一通火热。 抱元守一,沉心静气,默念心法,感悟气穴,运转元气…… 渐渐几队人都回来了,见到小溪中犹如明灯一样打坐的大师兄,一个个嘀咕起来。 “这是练功呢么?” “显然是练功呢……” “这样练功有什么特别之处?” “谁知道呢……” “跟大师兄学呗……” 好嘛,三队少男少女,不明所以,有样学样,就跟着跳进小溪,一个个盘着腿打坐入定,默运心法。 满喜妹从雾镜中看到这帮孩子胡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在哪打坐并无严格要求,也不反对凭个人喜好选择,只要感觉适宜就好。 可你们全都跑水里打坐,一个个能静得下心么? 夜半三更天,万籁俱静,一个个小孩子自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坐在溪水中打坐。 清澈凉凉的溪水冲刷着身体,似有一种特殊的感受,帮着这些刚刚入门的小孩子宁心静气。 满喜妹瞧了片刻,不得不又翻了个白眼,居然比她预想的还要顺利。 这些孩子都慢慢进入了入定状态,面带笑意的感受气穴中元气运转。 果然不是凡人,非同凡响啊! 随便做点事情都能暗合天意,事半功倍。 不服不行啊…… 转眼平平淡淡过了两天,钟惊涛怀疑是不是又要回现实世界了。 他被满校长叫去花满楼,一番指点后看着他炼气,直到再度被闹铃声吵醒…… 果然又被他猜中了! 第18章 冰火两重天 一边起床穿衣洗漱,一边琢磨是个什么情况。 在修真世界待三天,现实世界才过去一夜。 如果期间满校长叫他,他醒不来咋办? 会不会被当成死人呢? 或者反过来,他在修真世界的时候,现实世界里出现一些特殊情况。 比如失火啊,地震啊,那他不倒了大霉了? 算了,算了,想这么多都是白想的! 囊中羞涩,他连改善伙食的能力都不具备,就别考虑安全问题了。 一想到在两个世界受到的待遇截然相反,他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妈的,老子在那边有天仙美人投怀送抱,有师长爱护,有同学拥戴,有同门关照,在这,操! 办公室主任难缠,同事排挤挖苦,生活艰难,社会冷漠,真真是感觉不出什么温暖留恋。 要不是被动的被传送回来,这边他压根儿就不想再回来了。 “他妈的,就不能让老子安安稳稳留在那边好好努力奋斗么?” “不对,世间万事,绝无凑巧,每次都给我送回来,又在睡觉时给我带回去,一定有什么蹊跷之处……” “会是什么呢?难不成,我在这边另有使命?” “比如,匡扶正义?” “操,我连元气都没有,怎么练功?手无缚鸡之力,腰无万贯家财,胸无大志,就是个混日子的癞皮狗……” 他被世俗蹂躏、摧残,难免会自哀自怨,妄自菲薄…… 昨晚买的是大肠盖饭,家里已经没了存粮…… 嗐……早餐不吃了,省俩银子,中午在单位食堂多干两碗不要钱的米饭去…… 说起来事业单位的餐补确实好。 不到三十人的单位,午餐有二十多道菜,煎炒烹炸炖,菜式多,品种丰富,还讲究个荤素营养搭配。 关键是便宜啊,荤菜一块钱一份,素菜五毛,汤和米饭都,大肚汉两三块钱也能吃好吃饱! 在楼下碰见房东小姐姐,她刚坐进车里,正准备开车去上班,放下车窗热情地问道:“去哪,我带你?” “不了,不了,我坐地铁,很方便……”钟惊涛微微有些脸红,客气一句,示意对方直接出车,他关院门。 “回见……”烫了头,带着金色大圈框耳环的房东小姐姐,在宝蓝色宝马车里冲他摆了摆手。 “回见……”钟惊涛傻兮兮地笑着摆摆手,心里却说:在这边,付宁儿总归没法监视我了? 听说小姐姐在什么检测机构上班,年薪三十多万…… 他呢? 嗐,估计连人家个零头都不够…… 大周六,地铁上却不见老头老太,这就很奇怪,他们非挑工作日和上班族还有学生挤…… 几个学生仔在车厢中追逐打闹,小伙子抱着手机在和朋友发着短信,漂亮女孩子举着化妆镜补妆。 钟惊涛观察着车厢里的人,主要是提防小偷,他被偷的长记性了,不敢再麻痹大意。 来到办公室,重复着每日的额外工作,借来拖把和抹布,打扫着办公室。 十点多,值班的同事才陆续到岗,嘻嘻哈哈聊着昨晚聚会的种种精彩片段,一点都不避讳钟惊涛。 你说这人心险恶,怎能如此毫无顾忌的践踏别人尊严呢? 大周末来图书馆的人比较多,大人带小孩,喜欢看书的中年人,逃离现实世界的书虫…… 钟惊涛忙的脚后跟踢屁股,时刻要帮人从库房里找偏门的没有上架的书或各种关联资料。 等到中午吃饭,什么事都拦不住他,没吃早饭,他早饿惨了! 冲进食堂,牛肉炖土豆,水煮基围虾,红烧排骨…… 单位老人跟食堂的人熟悉,会从家里带个打包盒,让师傅多给打几道菜,晚上带回家都不用做饭了。 钟惊涛新来上班,谁都不认识,嘴甜多叫几声叔叔阿姨,也没人教他怎么做,实在不好意思主动去问。 只能打饭、吃饭的时候留心观察,看看人家都怎么说,怎么打招呼,付了多少钱,想跟着学一学。 周六在编员工四点钟就能下班了,办公室主任非挑三点半打来电话,指名道姓让钟惊涛接。 “小涛啊,明天我有点事,你替我值个班,呵呵呵……” 钟惊涛一股热血冲上头顶,那句我草你妈都顶到嗓子眼儿了,又被他硬生生咽回到肚子里。 他有什么底气发火?凭什么发脾气?指什么反驳?靠什么直起腰杆子? “哦,好的,明白了,曹主任。”让人打一巴掌,还得笑不露齿,把另一边脸伸过去。 “今天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去,明天中午小彭结婚,呵呵呵,我去喝喜酒,所以嘛……” 一个办公室的同事结婚都不通知他,呵,给老子省钱了…… “嗯嗯,曹主任,您客气,我又没啥事……” 勉强客套几句,钟惊涛可不敢早退,万一被人抓到把柄,主任会给他作证? 他在孤儿院见过比这还恶心的事,钟惊涛一点都不会放松警惕。 如此这般,往返交替,钟惊涛在现实世界低声下气,委曲求全,在修真世界里受人爱戴,风采无限。 别鹤门新人试炼第一阶段,为期两个月左右的入学课程结束了。 满喜妹为了隐藏钟惊涛这一期学员的情况,对试炼项目进行了更改。 原本安排的是入学课程结束,通过初级考核的新生进入迎鹤林,参加中级试炼项目。 但照着过去的安排,三期学生会陆续集结在迎鹤林,人员流动无形中增加了泄密的风险。 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只能进不能出,单独进行别的试炼项目,以方便隐藏他们的情况。 但圆一个谎,需要更多的谎言来补充。 好在这么些年,新人试炼的项目一直都在摸索,有许多现成的预案在等着实践。 有史可鉴,满喜妹知道别鹤门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可她只有十年时间,她只能尽力做好分内的事。 别鹤门护山大阵,随便开一个,让他们进去陶冶陶冶情操,锻炼锻炼意志…… 满校长丢给钟惊涛一枚玉简,其它什么都没给,更没多加交待,就把人都给踢进了学院后的护山大阵之中。 承平已久,几千年没人想着开启,她也是第一次主持启动,不得不小心翼翼,按照典籍中记录的步骤设置。 哪怕把大阵威力降到最低,也不是入门心法还未学全的幼儿园孩子们能玩的。 不过,天选之人,没那么容易死? 他不是攒了一千来张油纸么? 至少短时间内能维护他们周全! 钟惊涛堪堪弄明白怎么查看玉简,祝东风送他的那枚都让他云里雾里,不知怎么快捷检索。 这校长又给他一枚,他看到就头疼。 翁瑶靠过来撒着娇:“大师兄,这是哪里?” 我哪知道…… 宝宝也心里苦啊! 第19章 赶鸭子上架 群山环绕,峰峦叠嶂,云烟雾绕,飞瀑千尺,丛林密布,巨树参天,翼鸟破空,兽鸣不绝…… 钟惊涛看着周围的环境,哑然失色吞了吞口水:“全体都有,原地打坐,各小队领队轮流值班!” 月余的朝夕相处,他在同学们心中威望见增。 大家跟他混,这段时日过的极其滋润,每天玩一般的完成功课,同时还日渐变强。 跟着钟惊涛沾光,有校长为他们亲自授课,十余堂课下来,学业进度已经把中级内容都学完了。 满喜妹这是一口奶养一群娃,她不管别的孩子听不听的懂,跟不跟的上,只要钟惊涛博闻强记,学会了就行。 她不知道的是,钟惊涛回到现实世界脑子有多累,反复研究内容,搞不明白的还要再回来请教。 大不了让这家伙去教自己同学,顺便还能提高他们之间的友谊,必要时有人肯为他挺身而出。 只是这脱纲内容,钟惊涛没有一点概念,护山大阵开个最低级的他都睁眼瞎。 初入阵肯定是最安全的时候,校长能给他们出送命题么? 钟惊涛安心盘腿坐下,手抱玉简安心入定,先看看前因后果,再做决断。 众人见钟惊涛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也能安心坐下打坐运气。 想要查看玉简内容,需要用元气激活。 遇到加密的玉简,还要按照特定的节奏和大小输出。 一旦手滑,可能会激发玉简自毁。 但满喜妹给的玉简哪会有加密呢,那不是玩人的么? 玉简是讯息的载体,可以记录文字或者影像、音频,但根据材质不同,记载的容量也不同。 这枚玉简甚至都不如祝东风送给他的那枚,祝东风送他的植物图谱鉴识录还有大量图片比对呢…… 玉简中的内容极为符合满喜妹的一贯作风,绝不啰嗦,甚至就是一些简单的介绍文字。 此乃本门戏凤山苍灵阵,乃一处五级大阵,内有五境小世界,可困杀炼虚境以下修真者。 源于承平三千余年,已久未启用,与尔等开放最初级灵禽凶兽小世界,以供试炼。 这里有数万年前,师门前辈捕捉的各类至凶至残凶兽,早已绝迹世间。 此行步步惊心,危机重重,局势瞬息万变! 尔等当步步为营,万不可麻痹大意,若枉害同门性命,本座定当要你好看! 另:以兽血为引,可在黄纸上书写符箓,知你私藏千余张,本座估计足矣。 切记:符箓只为不入流,旁枝末节之技,日后以自身元气为引,心随意动,举手抬足便可施法,不可深究,因小失大。 钟惊涛从入定中睁开眼,撇着嘴吞了吞口水。 这大冰块只字未提怎么出去啊,甚至都没介绍该去哪…… 那意思是任由他们在大阵里闯荡不成? 想来也是,能困住炼虚境以下的大阵,就算告诉他们怎么破阵,这一个个按图索骥能出去了? 四十一个半大孩子,最小的十五岁,最大的十七岁,领队的钟惊涛十六岁…… 钟惊涛很是郁闷,不是,校长你好歹给配点野外求生装备? 这一个个生理期的少男少女,连身换洗衣服都不给,这,回头不都成小毛贼了? 俗,俗不可耐! 已然入门结业,即将成为炼气期的修真者了,还能以凡人视之么? 元气外放,自然可以净体洁身,何须沐浴! 钟惊涛又不是这边的人,哪知道一般人都有的常识? 再说这帮乡下孩子别的不在行,一般生存能力可比他强太多了。 只要确保安全,衣食住行同学们都能安排好。 前后脚没耽误多久,眼前的密林里树冠摇动,风声鹤唳,一双双蓝汪汪的鬼火荡来晃去,不知有多少凶兽在外虎视眈眈。 “没关系,让它们自相残杀,我们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钟惊涛牵强的笑了笑,说了几句大话安抚军心,究竟安不安全,他也不敢打包票。 刚算掌握了入门心法,能够元气外放,也只是浮于体表之外,更别说元气激射而出,他那点元气哪够用啊。 人祝东风等小师傅能在树梢间高来高去,那都是有了三年功夫打底,他比人家可差远了。 万一这地方不安全呢? 钟惊涛不敢托大,此处是一块圆形草坪,也就方圆一万平米,周遭全是密林灌木,根本无从分辨哪里安全。 “各自整队,万一事不可为,一队跟我身后,为三队护驾,黄肆海带二队压阵。” “是!” 钟惊涛外强中干故作镇定,手心里已经出汗了。 可左右观望片刻,林中野兽似乎就是不敢出来,只敢在草坪边缘探头探脑无能狂怒。 莫非这里还真是安全区? 黄肆海哆嗦道:“大师兄,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怎么长相如此丑陋……” 可不是么?偶有一闪而过的兽面,呲牙咧嘴,狰狞凶悍,不比那山海经中描述的奇异? 难不成,山海经中描述的凶兽就是基于此为原型? 青面獠牙,蜥目虎身,羊蹄牛尾…… 赤面长毛,鹿形牛角,熊立人手…… 这些千奇百怪的都是啥家伙? 怎一个个体型如此庞大! 一人怀抱的大树居然蹭蹭就倒,撞之则碎,无不力大无穷。 这还只是五境世界中最低级的灵禽凶兽境呢,要是最高级的得是怎般模样? 天兵天将坐镇么? 这一愣神的功夫,同学们只顾着看西洋镜,等回过神来,周遭的密林里都一个熊样,摆明被包围了,哪也别想去! “大师兄,我怕……” 翁瑶娇滴滴地撇撇嘴,作势要往钟惊涛怀里倒。 姑奶奶你发骚也等会儿行不? 没瞅见我也两股战战了嘛? “你去领好队伍,出了差错,我唯你是问。” “凶我……”翁瑶作势要掉金豆豆。 钟惊涛只能翻个白眼,附耳过去小声说道:“瑶瑶乖,我这不想法子呢么?这里没吃没喝,不能坐以待毙啊。” “哦,原来不是凶我,那我也想为大师兄分忧,这如何是好啊……” 如何是好个屁,谁知道付宁儿看不看得到此间情形,每次跟你拉拉扯扯,事后我准没好果子吃。 唔,凭良心说,拉拉小手什么的还是很过瘾的…… 钟惊涛突然灵机一动,从怀里掏出一捆油纸,让各队长向下分发,每人一张。 “各位队长带领队员重新温习下隐身符,回头我去弄点兽血回来,咱们制作隐身符箓!” 孟海东笑道:“大师兄果然神机妙算,如此便不怕凶兽将我们围困了。” 钟惊涛嘻嘻一笑,其实背后已经湿了。 山海经里描述的各种异兽,神通广大,难说有没有能识破符箓的存在。 看来一时半会儿别想离开此地,必须做足准备才行! 第20章 小试牛刀 此行不知要经历多久,万一经年累月,不得不早做打算…… 钟惊涛摸出祝东风送他的植物鉴识录塞进翁瑶手里。 他沉吟着说道:“此乃护山大阵,圈地为阵,所见并非幻境。” 他指指女孩手里的玉简道:“这支玉简中有植物介绍,除我以外,就属你与乐乐修为最高,你二人辛苦辛苦,查查其中资料,先认一认我们所需的药材,若在这里见到了,不妨收集起来,留作备用。” “那,我们需要什么药材?”翁瑶心头一荡,大师兄借机摸她手了,开心呢。 “首当其冲,治疗内外伤的药材。其次是致晕致幻类辅助药材,留着对付凶兽。再者是有助我们修炼的药草。” 钟惊涛担心黄纸攒的太少,千余张看似很多,但谁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 尽早找些替代品才是正经,而他手里可用的只有祝东风送他的植物鉴识录,只能寄希望于此解燃眉之急。 “好。”翁瑶抛了个媚眼给大师兄,转身跟白乐乐商量道:“乐乐,你先带队员温习符箓,等下再替我。” 这帮刚入门的小孩子水平之差,连查看玉简都不可长久,来这地方真是越级越的太离谱了。 满喜妹倒不觉得让钟惊涛带人来这里有什么不妥,天选之子从不是愚笨之人。 若钟惊涛真是那人,他们不都会卧薪尝胆,积蓄实力,以求厚积薄发么? 本座又未要他大杀四方,闯出阵来,他带了人在里边厮混也有利于成长,毕竟藏住秘密才是主要目的。 在她看来,钟惊涛和同学躲在安全区里,坐山观虎斗便是了,见缝插针拖点猛兽尸体,怎么不能苟活几个月? 只需混个三年,等结业前再将他们放出来,走个过场一脚踢去黄炎洞,这一去又是七年,也该长大了? 人类的恐惧源自对未知事物的不确定,钟惊涛要是知道满喜妹打的什么主意,他也不慌了。 这不是超出他实力范畴,又对这里一无所知么? 钟惊涛背着手,踱着步子稍稍往外围走去,绕着看着外围情况,看起来逍遥自在。 这方圆一万平米的草坪,直径才多大点? 往外走个五十米,以他现在的目力,那真是汗毛必现。 这些山海经上记载过的神话异兽,过是过不来,但嚎叫声震耳欲聋,吵得钟惊涛两眼金星频闪。 这玩意儿不是他们能对付的,他离着还有几十米都受不了,其他人如何承受? 老实点哪都别去了,就安心蹲在安全区里苟命。 吃喝是个麻烦事,大伙早上出门前饱餐一顿,顶多扛到晚上,肯定就得饿了。 仗着年轻,练了心法,也最多两天不吃不喝?往多了算,就算三天。 可外无支援,撑上三天又如何? 回头冲大伙望了一眼,四十人啊,一人一天至少一斤肉? 他瞅了瞅快把密林外围踏平的那些凶兽,估摸着解决伙食也不是太麻烦的事。 他有了一点计划,人就恢复了从容,笑嘻嘻地转了回来。 “谁胆子大,哈哈哈,来,陪我去拖点木柴回来,晚点我们烤肉吃!” 古有望梅止渴,今有领导画饼充饥,那咱就备柴待肉呗! 众人一听钟惊涛要带他们去捡柴火,还说晚点烤肉吃,本来就乐得在大师兄面前表现,这更是争先恐后。 胡广发自然是最胆大的一个,不,他是莽撞,愣头青! 听说捡了柴火一会儿烤肉吃,馋的流口水了,香喷喷的烤肉啊,好久没有吃到了。 黄肆海和孟海东一琢磨,老大叫人,他们不能不响应啊。 再说肯定没危险,不然老大能叫他们跟着去么? 没风险,还能混点功劳,为何不去? 两人连忙跟着胡广发一同嚷嚷报名。 白乐乐横了一眼打坐参阅玉简的翁瑶,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她们就别凑这个热闹了。 女孩子乖巧,也不如男孩子贪玩,老师交代的功课总是更认真去做。 她们的修炼进度也比所有男生都要更快,三十六句入门心法口诀,她们最少都修炼到了十三句,而男生最多才十句。 这边钟惊涛安排完了,还是男队正副队长跟他去边缘捡木柴,一队和二队在后边接力往回运。 想在钟惊涛的手底下当官,不能迎难而上,不能挺身而出,那他是绝对不行的。 等众多男生在女生们加油打气鼓励下走向外围,好嘛,谁还害怕?妈的,有种你们进来,看老子不把你脑袋拧下来! 雄赳赳气昂昂,男生们一个个胸脯挺的老高,一晃一晃的走向边缘。 黄肆海贼眉鼠眼的跟在钟惊涛身边笑道:“老大,这些畜生自己人还内讧啊。” “嗯,他们本应该各有领地,互不侵犯,可我们出现,都想尝口鲜,怎能不抢夺?”钟惊涛横了黄肆海一眼道:“这就是傻,听风就是雨,以为自己才是老大,以为能笑到最后,哼,到最后还不是便宜了我们,成了我们果腹之物?” “嘿嘿,可,他们都死在密林边缘,我们不出去也没法弄来啊?” 钟惊涛嘿嘿一笑,明白了,黄肆海这是在探他口风呢,不怀好意道:“等下让你和小胡去拖,我们给你俩放风。” 黄肆海脸都吓白了,唯唯诺诺半天都没应下,而胡广发拍着胸口嗷嗷叫,跃跃欲试。 钟惊涛知道黄肆海心眼儿多,但只要不犯事,他倒是也能办些事。 再者这小子练功也算勤奋,功课一直没有落下,不然他不能服众,如何能担任队长之职? 这越往边缘走去,凶兽越发亢奋,嗷嗷叫唤,撒泼打滚,掀飞草木,刨土挖坑,折腾的尘土飞扬,四片狼藉。 几人被吼叫声震得举步维艰,不得不堵着耳朵咬紧牙关,一步步往前蹭去。 钟惊涛气的跺着脚骂道:“待老子刻苦用功,假以时日,看不亲手收拾你们,让你们落荒而逃!” 这些日子在修真世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逍遥自在,哪想今天在一群畜生面前露怯,实在是憋屈的紧! “老大,让他们自相残杀,一会儿我去拖些肉回来,烤熟了扔这边,想来他们闻了味儿更要发狂,哈哈哈哈……” 胡广发脑子缺根筋,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反倒出了个损招,众人还觉得他言之有理,此事可行! 五个人相互打着气的走到距离边缘还有十余米处,被凶兽撞碎的木屑都抛洒到此了。 “就这,先捡点,咱们不急着一口吃个大胖子。” 钟惊涛都觉得吃不消,怕兄弟几个都不好受,循序渐进的来。 他在最外边捡,其余四人隔三米排成队往后传,效率不算太高,但对凶兽来说无疑是种挑衅啊! 第21章 试炼伊始 钟惊涛带人去外围捡木材,仅坚持了十多分钟。 即便是最凶悍的胡广发都站不稳了,踉跄着瘫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大口喘息。 众人赶忙相互搀扶着退了回去,一个个盘腿打坐,运气恢复。 “姐妹们,扶一下脱力的兄弟们……” 姑娘们接上趟,再帮着将捡来的柴火码成柴火垛。 白乐乐安排完这些,轻轻叫醒翁瑶,跟她替换一下。 翁瑶醒来问明了入定期间的种种,瞧着柴火垛微微皱眉。 “嗯,你先参阅,我来招呼姐妹照顾他们。” 钟惊涛他们两队人马,忙活了半天,也就捡了数十斤木柴。 都是新鲜木料,不经晾晒,怎么烧火呢。 算了,都是些碎柴,也就这么着了。 翁瑶带着姐妹们慰问了一下男同学,可可爱爱的笑一笑,甜甜的道几句辛苦了。 嘿,你猜怎么着!男同学们又充满了活力! 钟惊涛等人受到的影响最大,如同晴天霹雳落在脸前,震得人头脑发昏,脸色煞白。 若不是体质都已然超凡脱俗,光这些凶兽的怒吼就能把他们给活活震死。 如此看得出来,古代的修真者,圣贤之士为何要圈禁世间凶兽。 这玩意儿任意一头放到凡间去,都是能毁天灭地的存在。 那,现实世界中此前是否也有此等凶兽么? 不然的话山海经上是如何记录的如此相似? 如果有的话,那又是谁收服的这些凶兽呢? 莫非之前现实世界也有修真者? 唔,或许…… 钟惊涛在现实世界也尝试过打坐炼气,但气穴中感觉不到一丝元气,这点差异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话说回来,他是唯一一个学全了入门心法口诀的新生,等同于把三年中要学的心法部分都学完了。 按理说他只要全部掌握,就是名副其实的炼气期修真者了,可这不还差了一小步么? 入定后一番感受,气穴内元气被耗的十室九空,几近油尽灯枯。 他都这般不堪了,胡广发这小子怎么扛得住的?果然是个变态! 他的气穴容量是翁瑶和乐乐的一倍,打坐恢复的时间也是人家的一倍。 只不过他打坐调息的速度更快,所以依旧是最早复原醒来的那个。 “草他姥姥,这些畜生竟然如此凶残,果然是灵禽凶兽之境,凡人闯进来就是给他们送菜的嘛!” 满喜妹没跟钟惊涛说明白,这第一界炼气期的初级修士可以来,但得百十口人组队来。 想单人肆虐这一界,至少也要筑基中期之后才行,就这还得时不时的返回安全区打个坐,歇口气。 炼气期一共十三层,还要点亮十三枚命穴。 就钟惊涛这样连命穴是啥还不知道的小白,你让他怎么搞? 钟惊涛睁开眼就看到翁瑶故作紧张的在他面前撇着嘴。 假,太假了,太过做作! 不过,这丫头真是超好看啊! 钟惊涛并不讨厌小丫头在他面前搞这些言情剧的桥段。 你也得分人来嘛,如此标致的小美人,变着法的哄你开心,想你在意她的存在,那都是满满的成就感呢! “没事,没事,无需挂念。”钟惊涛拍着屁股站起来,示意自己毫发无损。 小丫头抿着嘴唇,看模样马上就要掉金豆豆。 钟惊涛不得不故技重施,凑近了小声道:“瑶瑶乖,我真没事呀。” “人家好担心你的哇。” “男人要在逆境中成长,才能遮风挡雨,顶天立地……” 钟惊涛学着言情剧里的桥段,说着和他没啥关系的空话。 他确实是在逆境中长大,可他挡什么风了?遮什么雨了? 给曹主任当狗倒是真的! 他连自己的尊严都维护不了,何谈顶天立地呢? 他连改善顿伙食的能力都没有,何谈自强独立呢? 只不过这话说给翁瑶听,对小女孩的杀伤力太强了,身子摇了摇就要跌进他怀里。 姑奶奶,这要是没啥人,我指定就张开怀搂着你了,你是不知道你给我折磨的哟! 可这周围全是同学,老子得保持大师兄的威严呢好不好! “大师兄,你好辛苦,我好心疼你……” “你要是心疼我啊,就好好努力,勤奋练功,替我分忧。”钟惊涛也会哄小姑娘,笑道:“查阅的如何了?” 他怎么说灵魂也是二十三四岁的成年人了,如何能对付不了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有所收获,但还没来得及在周围查看。” “辛苦了,你和乐乐,现在就轮流参阅,尽快掌握。” “好的呢,那我去周围转一圈,若无所获,便回来打坐调息。” 钟惊涛自认为露出一个最热情的笑容,点点头,嘱咐道:“不要去太远的地方,现在还不着急。” 黄肆海偷懒躲滑,刚刚干活的时候躲在最后,受到的影响算是他们五人里最小的。 这时第二个醒来,经过一番试探,倒感觉问题并不大,没有实质性的威胁,反倒给他练出来了些胆量。 “老大,一会儿接着去不?我和小胡替班。” 钟惊涛大感意外,但这小子自告奋勇,主动请缨,他能反对么? 胡广发脑子简单,让干嘛就干嘛,功课也没有落下,至少和一队的副队曹阿九不分伯仲。 可他站的靠前,别人都恢复了,他还又过了一会儿才悠悠转醒。 醒来就跳着嚷嚷:“过瘾,过瘾,这耗干了再充满,感觉好爽,老子又有力气了,老大,再去,再去!” 钟惊涛自然也知道这种消耗之后再度填满的滋味,这个过程就像肌肉训练一样,也是一种迅速锻炼的方式。 若是能借用凶兽起到快速锻炼的效果,不敢说事半功倍,也是能大大提高练功效率。 满喜妹的安排能有不靠谱的么? 极速透支又快速补充,一旦习以为常,这种修士将擅长什么领域? 还不是斗法么?只要丹药备得充足,连续大威力施法,同级别谁是对手? 钟惊涛看着码的整整齐齐的柴火垛,就这么点? 也就五六十斤?四十人,至少要点两堆篝火?这哪够一夜烧的? 走着,兄弟们继续捡柴火去,顺便练练胆,练练功,刺激刺激那些凶兽,让他们暴怒,自相残杀去! 凶兽吃不到人肉,兽性大发,向着安全区外的同类发泄着怒火。 安全区似是一个圆形的保护罩,就看凶兽厮杀,撞击在安全罩上就显示出了外形轮廓。 体型大的巨兽,血压也高,动脉破裂,热血就挥洒进了草坪上,将绿地成片成片的染红。 他们也不管什么两败俱伤,逮着谁咬谁,疯了一般。 弄死对方后,也不管自己胸口破了,肠子拖了一地,都得大口撕咬尸体,凶状狰狞,残暴至极! 第22章 虎口夺食 制作符箓的材料说来简单,但想提高品级,自然是选用的材料越好,制作出的符箓效果越好。 就像稍附灵性的油纸,也能拿来制作符箓。 但手头能找到的材料少得可怜,用兽血书写咒文就成了不得已的选择。 不然你吐唾沫写?那不开玩乐呢么? 再说制作人的水平也决定了符箓的品级。 你让钟惊涛和满喜妹用相同材料制作,想想也知道肯定满喜妹做的更好啊。 钟惊涛是什么段位,满喜妹是什么段位? 刚摸到炼气期门槛的小卡拉米和金丹期大圆满境酝酿突破元婴期的修士比,有啥可比性? 人满喜妹拿面巾纸擤下鼻涕,可能品质都比他认认真真制作的高…… 钟惊涛的气穴里才多点元气,制作符箓时才能注入多点? 使用符箓的时候还要用元气激活,他们这群菜鸟的元气才能支持多会儿? 这眼瞅着安全区边缘泼洒了大片的兽血,这玩意儿有灵气啊,不及时取用,一会儿不就晾干了? 一群人空着俩手进来,什么都没带,除了用手指头蘸了兽血,也没法写了。 钟惊涛知道事不宜迟,稳了稳心神,与同学们交代道:“我先去弄点兽血写一张试试去。” 还不知道头一回能不能做成呢,他也不敢说大话。 翁瑶两手捧心,一脸送夫君远行的模样嚷嚷道:“大师兄,注意安全啊……” 同学们也跟着七嘴八舌送上祝福,仿佛他一去不返,要面临生死似的。 太他妈的尴尬了,社会小透明突然被这么人围住了关怀,真是不习惯。 他逃一般地跑向安全区边缘,方圆万平米,半径也就十米,抬抬脚就到…… 他所去的方向,凶兽见有人敢冲过来,兴奋的趴在保护罩上呲牙咧嘴,极尽凶态。 卖力嘶吼,口水到处乱喷,不光吓人,他们还恶心人! 钟惊涛沉下心神,充耳不闻,盯着草坪上的兽血毫不动摇。 腥臭的兽血使人作呕,这还不是那种恶臭,它是腥臭的钻人脑子,好似坐晕船晕机一般,头昏脑涨。 钟惊涛屏住呼吸,运起元气,一手举着油纸,一手蘸着兽血,一笔一划书写咒文。 他在孤儿院那种环境都能不受干扰,用功读书,这收敛了心神,也没太大差别。 反正安全区凶兽又进不来…… 写了一张符箓,不过半分钟他就跑了回来。 第一次尝试,他制作这张符箓倾注了全部元气,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先回来打坐调息。 符箓在众人手上传阅着,也就看是个哈哈笑。 这玩意儿谁都是第一次见识,算是有个模板,以后照着这样模仿呗。 一来一去不到半分钟,回来后打坐调息半个钟头,这效率,真是难受啊。 孟海涛将符箓双手递了回去,问道:“大师兄,你这隐身符怎么样?” 最稳妥的方式还是实验一遍,看看时间还有效果什么的。 别刚出安全区就让凶兽一爪子按那了。 谁试?还不得钟惊涛亲自上阵么? 作为大师兄,这群人里最接近炼气期门槛的人,他不能没有这个担当。 “先试一下,看看这玩意儿顶不顶用,若是有效果,我回头再做些。” “我来试试!”胡广发激动的不得了,也不知道他怎么亢奋的,嚷嚷着就要冲锋陷阵! “不急不急。”钟惊涛已经有了决断,他道:“咱们要在这打持久战,大家分头把这改造一下。” 孟海东自告奋勇道:“我带人去挖井,这是缓坡的小盆地,往下挖没有地下水,也能挖出个积水潭来。” “你挖坑正好取土,我让姐妹们帮着和泥,咱们弄些土坯房。”白乐乐嘻笑道:“到时候咱们都躲在房子里,凶兽看不到咱们,说不定就不闹腾了。” 黄肆海眼珠子一转道:“那我带二队配合你,顺便捡点木柴回来,烧土砖可费不少柴火呢!” “好,咱这样先搞着,慢慢调整,累了就休息,争取天黑前准备好吃喝,晚上吃顿饱饭再练功。” “好!”众人齐声叫好。 黄肆海带二队跟着钟惊涛往外围走了二十米,再往外三十米就是边界。 钟惊涛拿着符箓道:“不知道这玩意儿用了之后是什么情况,万一瞧不见我,也别紧张,我去捡木柴扔过来,你们也别排队传递了,每人抱一些就往回跑,跑来跑去累不着,反而能减少元气消耗。” “好,兄弟们,捡了柴火后往左往右跑都没关系,别直接回头,不要撞到后边人。累了就回来打坐调息……” 黄肆海的脑瓜子倒是挺灵光,安排的很合理,把整个动态都考虑到了。 “都准备好了?我激活符箓后,你们记得给我说一声效果……” 钟惊涛乐呵呵地交代着兄弟们,可自己却心里打鼓。 “哈哈哈哈,准备好了!老大注意安全啊!” 大家伙嚷嚷前半句,黄肆海非得加一句,显得他特殊。 钟惊涛点点头,拿起符箓,默念一声叱,运转元气依照校长教诲的方式激活符箓。 顷刻间,他感觉到气穴里的元气如同开了闸一般被源源不断的吸入到符箓之中。 他眼前的景象也为之一变,视线里似乎加上了一层浅蓝色的滤镜,所有的事物都在缓缓扭曲晃动着。 “老大,看不见你了。” “大师兄,看不到了……” 黄肆海和二队队员兴奋的连蹦带跳,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同学使用法术,真是太奇妙了。 一个个心里激动的想着,是不是再用不了多久,他们也可以像大师兄一样用法术了? 钟惊涛一边估摸着元气的消耗速度,一边扭头就往安全区边界跑去。 几乎是眨眼间便冲到了安全区边缘地带,既然有效果,他就实行b计划! 他早盯着这边那块上百斤的残尸断臂。 只要能搞回来,至少今晚大家都能美美的吃上一顿,说不定连明天的早饭都有了。 他心里倒计时着十,九,八…… 一头凶兽正在边界外二三十米外啃食这具残尸的上半截,断肢就在边界外一二十米处。 钟惊涛没敢贸贸然直接出去,而是在边界一步之遥驻足观望了几秒钟。 七,六,五…… 若是没用符箓,凶兽早该发现钟惊涛了,此刻却毫无反应。 钟惊涛一不做二不休,猛然冲了出去。 啪啪啪,大脚丫子踩着草丛,凶兽听到动静,猛然翻身,恶狠狠地盯着钟惊涛的方向。 钟惊涛有种吓尿裤子的冲动,搭把手抓住残尸的断肢。 好家伙,百多斤的玩意儿,他现在一只手也能拖得动了。 凶兽见残肢莫名其妙的在地上翻动,诧异不已,钢针般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三,二,一…… 油尽灯枯的刹那,钟惊涛的身影突然显露出来。 第23章 各司其职 那凶兽长约三丈,虎头狼背,蛇腰牛腿,羊蹄马尾,整个一乱七八糟的拼合怪。 上犬齿像剑齿虎,下獠牙也伸出嘴角,牙缝里还塞着碎肉,满脸血污,看起来好不吓人。 他正诧异那截断臂怎么会动,莫非活了? 疑惑不定,颇为不安,呲牙咧嘴低吼阵阵。 猛然见一个小人乍然出现,吓得他弓起身子朝后缩了缩。 意识到那是个弱不禁风的小不点,再度惊怒不可恕,双目赤红! 乌龟王八蛋,敢在老子嘴里偷肉? 凶兽怒吼一声,后腿发力,猛一蹬地,身形一闪就扑到了钟惊涛身后。 “去你娘的……”钟惊涛大吼一声,人往安全区里一扑,带着那半截残肢就滚进了边界之内。 那凶兽有蹄无爪,没能刮出掌风,但也砸的安全罩发出了一击重响。 钟惊涛来不及后怕,也不敢细想,翻起身来,气穴内的元气已然耗尽,跌跌撞撞的跑向众人。 他是没力气拖那截断臂了,若不是为了拖这玩意儿,他返身回来都不会显露身形。 “符箓,有用,扶我回去打坐调息……” 钟惊涛欣喜不已,至少今晚有吃有喝算是能熬过去了。 胡广发拍着胸脯嚷嚷道:“我去搬肉……” “你们去抢点柴火……”黄肆海吩咐一声,背起钟惊涛屁颠屁颠的跑回去。 就屁大点地方,抬眼都能瞧见。 千钧一发之际,虎口夺食又安然返回,钟惊涛高大的形象在他们心中无限拔高。 满喜妹主持大阵运转,其间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见到钟惊涛试都不试,头一回用就敢去凶兽眼皮子底下抢肉,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一叠声的骂道:莽夫,莽撞,做事一点都不稳重! 她眯着眼睛,眼里凶光四射,不知被气的打算怎么教训这个跳脱的家伙呢! 钟惊涛摆摆手,一边粗声喘息,一边呵呵笑道:“我先调息,等下我再说说心得体会。” 待钟惊涛调息歇息过后,再招来众人,一番感触。 “之前我们考虑的稍微简单了些,也过于高估了我们现在的能力。” 确实是他高估了,百米能跑进七秒,这就不是凡人能做到的? 但他们这点水平,也就刚算超凡脱俗,不到炼气大圆满点亮十三枚命穴,那都不算脱胎换骨。 也就他亲自制作的符箓还能凑合用一下,其他人还都差的远呢。 满校长只说符箓是雕虫小技,就没打算让钟惊涛花费多少心思研究,便也没细说。 符箓这玩意儿制作的品质决定了使用者消耗的元气数量。 要是用满校长制作的符箓,或许钟惊涛那点元气也能轻轻松松晃悠个几分钟。 可惜他水平太次了,认认真真弄的玩意儿,把他榨干了也撑不了多久。 看来眼下只能他一个人拼命去养活所有人,给这帮人一个成长的机会。 只要挨过了最初的困难时期,那以后就好过多了。 “必须得学全三十六句入门心法口诀,正式进入炼气期,制作的符箓才算能用。” 孟海东问道:“那咱们这?继续干活?消耗完元气再打坐调息?” “对,使劲儿消耗,再打坐调息,没有捷径,这样能打好基础。” 钟惊涛此刻极为确定,准炼气期和正经的炼气期有着巨大差别。 光一个气穴容量就决定了两者之间的差距,他的气穴容量比瑶瑶和乐乐都强了一倍。 也压根儿不够用,满打满算有十二秒的时间! 若是元气再充足些,一张符箓能用一分钟会是什么成色? 钟惊涛这种土包子,没见过啥世面。 你让他畅想丰盛的晚宴,他顶多想点大鱼大肉,压根儿想不到有钱人的盛宴都上了啥。 胡广发和队员把肉扛了回来,半截断肢百多斤重,被他们徒手剥了皮,拆了骨,撕成了肉块。 瞧着新鲜的血迹,钟惊涛怕浪费,又拿了黄纸赶忙写了一张符箓,转头继续打坐调息。 众人有钟惊涛做榜样,人人都不偷懒,连黄肆海都干的很有劲。 这小世界中也有日出日落,春夏秋冬的四季变换,亏了此时应该是春秋天,气候并不苛刻。 孟海东带着一队队员徒手刨坑,一天功夫就挖了个方圆百米,两米深的大坑。 女队的姑娘们没有工具,也只能徒手筛土,将石子之类的挑出去。 只等回头弄到水了,再和泥塑胚烧制土砖,搭建土屋。 黄肆海和胡广发带人去捡柴火,干的多了也适应了在凶兽眼皮子底下活动,倒是没那么怕了。 他们运起元气抵御着凶兽吼叫带来的影响,一趟趟的将周围的木料都带回来,也弄了好几百斤。 因为没有工具,小孩们没办法精加工各种工具,捡些石头想打磨成工具都不容易。 结果串肉的木条都粗糙不堪,不是像锥子一样前细后粗,就是动不动掉木刺。 “这没有佐料,吃白口烤肉,怕是不能长久啊。” 有了肉吃,钟惊涛还不知足,要考虑以后得怎么办? “上哪能找点盐去?”孟海东瞅了瞅白乐乐问道:“你们看的植物鉴识录里有香料植物的介绍么?认得不?” 白乐乐笑嘻嘻地说道:“有的,不看我也认得,我家有种过些香料。” “盐的话,问问兄弟们,看谁听说过。”黄肆海咂咂嘴道:“除了海盐,还有井盐和滩涂盐,说不定谁家有接触过。” “嗯,问一问,让大家都说说在家的时候忙活过什么,咱们这白手起家,什么都得自己动手。” 一个小女孩笑道:“还有衣服呢,这一身衣服,怕是也穿不长久,我会搓麻线,编草席也行。” 孟海涛笑道:“一队有个家伙家里是做瓷器活的,我们多打点洞,看有没有陶土,让他带我们做些陶罐。” 看嘛,四十多个孩子,还是很多人会做些粗活的。 到了晚上,一群半大孩子肚子饿的咕咕叫唤,不等太阳落山,就点起了篝火,开始烤制烤肉。 这些凶兽个个体型庞大,不是吃其它凶兽,就是夺一些天材地宝,活得越久,自身蕴含的灵气越浓厚。 吃他们的肉,除了营养丰富,还有一点点药膳的意思,等同于变相吃一些提升功力的丹药。 这种膳食补充的灵气相比直接吃丹药要温和的多,不会有副作用。 抢来的半截残肢剥了皮、剔了骨、抽了筋,一人还能分到两斤多。 为了避免有人不会烤肉,就让会做的人统一烤制,免得浪费了食物。 少年心性,饿极了,一群人抢着吃,吃起来还是挺香的! 黄肆海给起了个头,众人欢呼:“多谢大师兄!” 可把钟惊涛开心的,心里比吃了蜜还高兴。 第24章 百废待兴 钟惊涛在这边不但找到了自我价值,还受到了应有的尊敬,这是他的精神食粮。 其实他要的不多,几句谢谢都能让他充满干劲,乐于多付出一些。 天黑之后,凶兽们安静了许多,似乎是人类燃亮了火焰太过刺眼。 一个个不甘不愿的要么卧倒蜷缩着身子假寐,要么在密林里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 “那明天怎么办?”翁瑶嘟着嘴巴,也不管是在众人面前,就跟钟惊涛撒娇。 大家也见怪不怪了,美女当然配英雄,那还不是板上钉钉,关的! 白乐乐皱着眉头,不太乐观:“得做长远的打算,凶兽图个新鲜,长期不能得逞,怕是就要散了。” 黄肆海眼珠子一转,献计道:“他们散了,我们就出去,老话说的,敌进我退,敌退我扰,嘿嘿。” 钟惊涛眨巴几下眼睛,老话说的? 这话不是他那边的伟人说的么? 怎么成这边的老话了? 哦,对了,这边还有汉语拼音呢! 一定不止他一个人穿越过来,看来就一直没断了有人来。 现实世界一夜,这边过去三天,照这个时间流速差,几十年前说的话,在这边也是百多年前了? 胡广发哈哈笑道:“嘿嘿,好,算我一个,即便捡点木柴也好,这些抛洒进来的木柴还是太少了。” 孟海东道:“这里应该不只有凶兽,肯定有普通的野兽,不然不早把他们都饿死了?只要周围安全,我们能自己打猎。” 钟惊涛攒了几张符箓,采纳了孟海东的建议,对他笑道:“暂时你们别想出安全区,都老老实实在里边忙活。” 曹阿九点点头道:“营区基础建设估计十天半个月的也差不多了,要是能伐木,我们再重新搭建营房。” “就是这水还是个问题,没打到地下水层,雨水不多,想积水成潭,怕是也不够我们用的。” 没打出水井,孟海东也没什么好办法,徒手挖,还想他们怎样? 这些人炼气之后吃什么消化什么,只进不出,跟貔貅一般,但还不到可以不喝水的地步。 如果没有瓜果梨桃补充,靠吃肉补水,一天两天还能忍一下,就怕长期缺水,这得抓紧解决。 满喜妹嗑着瓜子听这群小孩子在这聊内政,就像老师在批改作业。 孩子们经过两个月的试炼,已然今非昔比,知道自我分析了,这其实才是重要的成长过程。 她若是想放水,动个念头就能让小世界里下阵雨。 可这是她的风格么?她能耐着性子不给他们增加难度就不错了,还帮他们? 想什么呢? 满喜妹吐了瓜子壳,嘴里嘟囔道:“还不指导同学功课?不知道境界才是一切的基础么?” 看,挑刺儿了不是? 眯着眼,寒光四射,就没琢磨好事! “按照进度,分组,我来给大家指导心法口诀。” 三十六句入门心法口诀,快的学了十三句,慢的也学了八句。 根据不同进度分成不同组,八句一组,九句一组,十句一组等等。 钟惊涛根据不同组的进度讲解下一句和指导当前他们遇到的疑惑。 只要钟惊涛的进度是超前的,他就能以自己的经验来具体分析对方的难点,帮助其解决。 再说了,他还有满校长和付宁两位大仙的两套指点理论做补充,哪里还教不了同学们呢? 满校长听他给同学们上课才露出了笑容,喝着花茶笑眯眯的点点头。 可这个叫翁瑶的小丫头,也忒大胆点儿了? 哪有女孩子这么主动的?不知道要矜持些么? 她哪来的?家是干嘛的?怎么教成这样了? 满喜妹起身去翻学生档案,找到这一期学生的玉简,拿在手中凝神看了看。 就见她挑了挑眉头,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便没再多话。 回到她的太师椅中,抱着猫咪继续看钟惊涛他们忙活。 话说六位正副队长虽然比不上钟惊涛,但心法境界比起其他同学还是领先了少许。 跟在钟惊涛身后,听他如何指导别的同学,也能对他们起到一定的巩固作用。 看着大家老老实实打坐运气,钟惊涛心里也特别欣慰,这种成就感不亚于他自己进展神速。 人与人不同,天赋便有高低,不需太久,这就已经显露出各人学习能力和领悟能力的不同了。 像翁瑶和白乐乐,这俩丫头平时也没少忙活,可就是功课噌噌往前赶。 黄肆海这家伙脑子好用,但动不动偷懒躲滑。 孟海涛和曹阿九,也不算蠢笨? 总是见缝插针的刻苦用功,不过悟性稍欠缺一些,玩命追,还被人越落越远。 如此看来胡广发脑子简单,憨憨傻傻的反而进度不慢,比一般同学都快一些。 他们都约定好了,谁中途醒来,谁帮着给火堆添两把柴火,便没安排谁专门值夜。 都是同学,日后还要朝夕相处,若是这点自觉性都没有,那以后还能做什么大事? 钟惊涛为啥进度这么快,还不是餐餐都有满喜妹给他开小灶,配了二年级才能吃上的红绿菜。 这算是一种含有少量灵气的仙草了,虽然无甚太大功效,但和药膳差不多的意思。 今天大家伙吃的都是凶兽肉,也带有少量的灵气,一口气吃了一两斤,这份量就不少了。 以前没试过带有灵气的食物,突然一吃,就像没吃过辣的人,你突然给他吃了顿正宗的重庆火锅,那第二天起来能不窜稀? 这帮人打坐炼气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好处,气穴里的元气转动速度明显加强了,越转越快,越多越浓。 三九天你嫌冷,烧了炕不说,还盖了三床厚棉被,后半夜你能不蹬被? 小伙伴们轮流从入定中醒来,个个两眼冒光,浑身上下都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七八老十的老汉你给他们吃羊球牛鞭鸡肾,他晚上也能一柱擎天,何况一群体质极佳的少男少女? 一个个从入定中醒来,初识没惊动大师兄,相互聊了聊,自己也能分析出个八九不离十。 他们还没到炼气期,气穴就蛋子仔儿那么点儿大,元气都满了也不会压缩,更不会外放。 满了就没法练功了,不练功不是浪费时间么? 起来继续去干活,反正各队都有任务,挖坑的挖坑,刨土的刨土,筛土的晒土。 干活干累了再继续坐下打坐,就是一会儿功夫也不耽搁,都等着像大师兄一样厉害,也能用法术呢! 钟惊涛时不时的醒来到处转一圈,瞧着大伙积极性很高,也意识到了以身作则的好处。 满喜妹瞧了嫌无聊,打了个呵欠,不看了。 心中琢磨:既然这第二期都能适应,上一批学员扔进去,应该也没问题? 第25章 这女人的野心 别鹤门作为九大门派之一,排行第二,并非只因仙帝总数屈居第二。 其闻名于众的心法及神器凿天桷,同样当属世间最顶级的存在。 屈居亚军,总的来说还是被其本身的一些特性所局限了。 比如最重要的一点,人少,就不如人多势众看起来威风! 最初别鹤门就是个修真家族,以血缘为纽带的一小撮人。 后因有个闺女婿,初看年轻俊杰,没想成这人后来成为了仙帝。 这别鹤门还想怎么着? 是让闺女婿另立门户,还是他们做出改革? 只可惜初代没尽全功,开了收外姓徒弟的口子,但他又生下诸多子嗣,到头来依旧没改变别鹤门家族制的本质问题。 而后历年间,不断有外人加入,又不断出现新一任的仙帝,不断对门派家族制进行改革,总算是一步步有了些成效。 首先就是招收子弟,对新鲜血液的补充。 修真世家那是收徒弟么? 整个一招上门女婿呢。 仙帝是谁了?天下第一人,最顶级的存在! 你让他当上门女婿,他能拿眼皮夹你? 收徒弟就别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以传业授业为主,允许外姓人修习本门心法,不做区别对待。 再者改宗族族老为门派长老,凡德高望重之辈,有德性之人,不以境界为唯一条件,皆可由门派中人推举担任。 当然,有权推举之人本身的身份和实力可以做一些要求,如他们推举之人如果惹出了祸端,其也要有连带责任。 以至于到后来,外姓徒弟没娶家族直系女性也可以被推选为掌门人。 你敢不让仙帝接掌门派? 如此这般,几万年来,十二位仙帝轮番动手,终于把别鹤门这个修真世家改革成了较为开放的修真门派。 别鹤门每三年收一届,每届又分成前中后三期,每俩月送一批十五到十八岁的少年进行初级试炼,通过初级考核再送去迎鹤林进行中级试训。 第二批人紧跟着接上趟,然后再是第三批,直到这三批全部进入迎鹤林。 等到第三年能从迎鹤林走出来的佼佼者,才有资格进行高级受训,通过全部考核结业的人才算是正式门人。 而中途淘汰的人,要么洗掉记忆送回原籍,要么留作外围执事,在凡世替别鹤门效命。 细算下来,三年一届,挑挑拣拣,能正式加入门派的门人不过三十人左右。 十年一代,最多百人之数,百年也不过千人。 承平年代,不尊师命,违反门规,被逐出师门的人数并不算多。 但若遇上特殊事件,比如战争或者小范围摩擦,一旦擦枪走火,那死多少人可就没有数了。 别鹤门屈居亚军,就是他门人实在是太少了。 但能排在第二位,自然是精英极多,十个人里半数都是赫赫有名之辈。 但想扩招,不是嘴皮子碰一碰就能办得到的,首先你得有那么多师傅带徒弟? 再者这些刚入门的小家伙,调皮捣蛋惹人烦,你让那些师门大佬去调教他们? 这就好比你让一群两院院士去带幼儿园小孩,谁耐烦? 也就弄一群低辈分的徒子徒孙去凡间招招适龄少男少女,带回来让新门人,也就是祝东风那种新人带一带。 等挑选出来好苗子了,而且看出来成色了,这帮大佬才乐呵呵的跳出来摘现成的桃子。 像满喜妹这样喜欢为人师表的人太少了,全门派满打满算就挑出来个乐意当老师的。 另外几个老师还要带人去凡间看着选徒,不然你不看着,那是什么歪瓜裂枣都能给你弄回来。 满喜妹一看几件事凑在一起,前不久上任掌门仙王随游仙宫宫主玄妙仙帝一起升仙。 门内不能群龙无首,大大小小的大佬们正忙着推选新掌门,她趁机改革试炼项目也没人理她。 这时候改,没人会关心这种看似可有可无的小事,再者她改的还是依照前人总结并试行过的成熟案例。 护山大阵,几千年都不开了,不如在承平年代作为新门人的试炼地点。 即便早一步让门人熟悉一下阵法,也有好处不是? 掌门人选都还没敲定呢,再等他把门派核心权力握在手里,整合上下。 呵,你等着,有年头了这事。 然而这个节骨眼儿上,谁说的清以后得事? 钟惊涛身份蹊跷的事,肯定越少人知道越好,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可不是寻常小事。 等得十年之后,门派内诸多事务尘埃落定,看清楚游仙宫续任者的态度,还有其他九大门派的态势,再做决断也不耽误! 游仙宫作为上一任仙帝的势力,能心甘情愿的退居二线,让出统领的地位? 那三十余位未能成功的仙帝是怎么出事的? 玄妙仙帝生了几个子嗣,他们母亲在的时候极尽嚣张跋扈之能事,不知捅出过多少篓子。 那大闺女莫名其妙失踪,连她都找不到。 这玄妙登仙了,剩下的子嗣会安生了? 一个个要是刻苦用功的主还则罢了,关键是吊儿郎当,风评不佳,就不是走正统路子的修士。 那若是想渡过天劫,升仙仙界,呵呵呵,不得搜刮世间天材地宝以供其用? 可没了玄妙仙帝庇护,九大门派中还有几家能再给他们面子? 呵,一句话:不翻旧账就不错了! 但是人就都有一个惯性,骄横惯了,他们能学会夹着尾巴做人么? 钟惊涛夹着尾巴养成习惯了,他当了大师兄,脏活累活苦活哪样不是抢着去做? 如果游仙宫还想颐指气使,九大门派再不给面子,这两相里就没啥好事了。 不知道还要掀起多少血雨腥风呢! 反正满喜妹作为唯一一个知晓秘密,又现管这事,手里还有点权利的人。 以史为鉴呗,趁机帮着自家人铺路呗! 历年别鹤门想争头游都缺兵少将,全靠各位仙帝人格魅力,交往天下有识之士。 那本座既然坐上这个位置,又明白本门的短板在何处,何不趁早打算,也让自家人打一个富裕仗? 有钟惊涛在苍灵阵里坐镇,那就不断招收新人呗。 通过初级试炼就扔去大阵里给他带,他这指导的不也蛮不错的嘛! 火焰花开花之前,怎么着也还得有三年多? 俩三个月一期,两三年不得十几期啊? 少说两三百人? 呵呵呵,正好培养他们同门感情。 至于师承关系,哼,本座近水楼台先得月,肯定是留在身边,替师尊悉心教诲了! 反正你别想跟女人,特别是女修士讲道理,她们看上的事物,哼,还能跑了? 钟惊涛自然不知道这些消息,等到天亮,他欣慰于同学们一夜辛苦,基建进度快了。 但也头疼,怎么凶兽都撤了? 这是真撤了,还是给他们使招呢? 第26章 好日子没过几天 凶兽只要不被同类偷袭,在大阵中几乎没有天敌。 活的久了,自然也更为狡猾。 见在安全区讨不到好处,便哼哼唧唧的远遁山林,回自己老巢去了。 你说他们守在老巢图什么?还不是各类天材地宝么? 别出趟门,老家被人偷了,那不偷鸡不成蚀把米,亏大本了么? 有那狡猾透顶,本来就惦记别人的宝贝,白天见那平时干不过的凶兽被围殴死了,扭头就去人家里去搬家。 即便脑子笨点的凶兽,意识讨不到好处,也赶忙回去守着老巢里的灵草仙叶,那不比吃这几个人更重要么? “孟海东,带一队放哨,黄肆海,带二队跟我出去捡东西。” 翁瑶追问道:“那我们呢?” “你们去打打前站,看看其他地方还有什么,这些兽骨残骸也都留着,能做附灵道具!” 钟惊涛也不管凶兽是真溜了还是计谋,反正他们不往远处走,让人放哨,他们在边缘捡点东西还不行么? 黄肆海脸都吓白了,可又不能不听话啊! 钟惊涛一通吩咐,带上人就冲向了昨天凶兽打架打的最凶的地方。 好家伙,不说夷为平地,也是一片狼藉。 靠近安全区的那片密林,所有树木都被撞断了,被清出片宽五六十米的空地,没剩半棵树桩。 到处都是破碎的树干和干枯的血迹,至少两三头凶兽横死在这片区域。 对于凶兽来说,十几斤的肉块,都不够一口吞的,可对于人类而言,够十个人饱饱吃上一顿了! 这帮凶兽之凶残,就没见整块的骨头,多硬的骨头在他们嘴里也就咔几下就嚼碎了。 钟惊涛等人化身成了清洁工,管它哪部分的肉,沾没沾泥土,干不干净,见着了就捡。 脱了上衣包起来,包不下了,抱着跑回安全区往铺好的草席上一堆,扭头回去继续捡。 捡垃圾还有啥费劲的?这帮人捉毒虫练就的手眼功夫,有元气加持,更是来去如风,去如雨。 眼见着安全区里的肉堆越来越高,渐渐就堆成了一座小肉山。 此时他们也意识到凶兽是真撤了,女队也完成了对周围的探查,接管了放哨的工作,让一队加入捡肉的序行列。 这凶兽是跑了,可别的野兽又闻着血腥味儿凑过来了。 钟惊涛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不断大呼小叫,一边捡肉一边驱赶,还有女队指点哪里有好货,进展迅速。 “这么多肉,咱们今天可吃不完啊!” 钟惊涛面对这场面喜忧参半,捡的是挺多,可谁吃的完?这又没电冰箱…… 白乐乐嘻嘻一笑,解释道:“我们有柴火,盖上草叶生烟,熏成熏肉,能保存很久呢!” “老大,这兽皮剥下来鞣制处理可做衣服,还能当符箓材料,你回头制成符箓拼在一起,危机时刻能保命!” “嘿,小海你的主意很好,回头先给你做一件,哈哈哈……” 黄肆海挺高兴,却听孟海东挤兑他道:“大师兄是嫌你怕死呢,你笑个屁……” “哈哈哈哈……”众人哄笑。 黄肆海脸皮厚不觉得难堪,反正他落到好处了,面子?面子值几个钱? 曹阿九叫道:“凶兽浑身是宝,皆是各种制作材料,都把眼睛瞪大些,特别是牙、骨,咱们做点防身利器。” 还有人补充道:“对,对,对,兽脑见着了也别嫌弃,咱们现在没有盐,兽脑是咸的……” 又有人嚷嚷道:“这有一大截肠子,这玩意儿还要么?” 孟海东抬眼一瞧,高兴地拍着大腿道:“要,要,要,这一盘十多米,搓成条,不比兽筋差……” 其他像兽角、毛发、蹄子、爪子,只要见着了,没有不要的,全都捡拾起来。 如今大家伙被校长踢来大阵里,除了一身衣物,要啥没啥。 凶兽奉献自己的生命和身体给他们,可不能暴殄天物啊。 黄肆海胆子小,但野心挺大:“可惜咱们只能捡点残破不全的边角料,啥时候才能捕杀这玩意儿?咱整片的剥皮!” “想的挺美,怕是得大家全到炼气期十三层的境界。”曹阿九笑道:“咱可没有法器,赤手空拳,不得不保险起见。” 众人看向钟惊涛,他愣了愣才明白,赶忙摆摆手道:“校长可没教过我制作法器啊,再说炼气期能炼制么?” 也是,炼制法器得到筑基期才能接触到。 等大家有了师承,讨师傅喜欢,自然会赐一些宝贝。 但你让一群小家伙自己做,你不开玩乐呢么? 炼气期最多也就到了后期,才会涉猎下法阵内容,为筑基期提前打打基础。 如此也看出来了,炼气期就是一个从凡人脱胎换骨成为修真者的孵化器。 兄弟伙们得意洋洋,干起活来劲头十足。 仿佛跟着大师兄明天炼气,后天就能筑基。 筑基期是一个打基础的时期,很多日后大威力的法门都要到这个境界才能正式学习。 就算是九大门派,也不是所有正式门人都能轻易修炼到筑基的。 往往还需要大量丹药配合修炼。 即便如此,还有着炼气十年,筑基一甲子的说法。 不在这两个境界上打磨耗费十年光景,都不足以打好基础。 而像那些中小门派、世家和散修,能借百年天劫伐筋洗髓结成金丹就算快的了。 让一群炼气都不够的新人来炼气期后期才能晃荡的地方试炼,真是越级越到姥姥家去了。 满喜妹如此安排,搞改革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把钟惊涛藏起来。 只要钟惊涛能被藏严实,还不耽误他成长,能让他学到实用的东西,至于培养出什么新人,还重要么? 哪怕让一代人给钟惊涛陪跑,这买卖都太划算了。 不然,这种试炼形式要真是对别鹤门有利无害,就不会被束之高阁了。 闲话少说,钟惊涛他们不会炼制法器,但手里有附灵的材料,制作一些小道具还是可以的。 就像黄肆海说的用兽皮做符箓,就很适合嘛,至少比油纸的品质得好? 还有兽牙和兽骨,打磨一下,刻上咒文,注入元气,那不就是利刃和护具么? 办法总比困难多,咱法器不会制作,也不会用,那就弄些当下能玩得转的装备呗。 你想这些凶兽一个个体型庞大,身高数丈,重达十数吨,一天横死数十头,剩点残羹剩饭,也不少了。 这伙人用一天时间打扫战场,捡些碎肉和骨头渣,轻轻松松攒了千多斤的肉块。 架上篝火,铺上草叶,小家伙们一个个让烟气熏得小脸黢黑,两眼通红,但个个脸上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这至少够吃个天了? 仓里有粮心不慌,钟惊涛总算踏实了。 第27章 好日子还在后边呢 上任仙帝渡劫升仙,下任仙帝未及现世。 若照以往的历史经验来看,每次仙帝交替,权力交接期间,无不掀起一通血雨腥风。 上一任仙帝升仙仙界,但其留下的庞大权利资产,其继任者根本无力继承。 在以实力为尊的世界秩序中,德不配位,就显得极为可笑了。 元婴期、化神期的小朋小友,想让一群大乘期的老怪物俯首称臣。 他们父母亲在的时候,自然是别闹得太过分,所有人都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咽。 可爹妈不在了,这些二世祖还想故技重施,谁惯着他们? 别说日后仙界相见,大家面上都不好看,或者会不会被人家父母寻仇。 渡劫升仙哪那么容易?就算真的捅出娄子来,咱大不了不升仙了,你是仙人又能拿我怎样? 只需挨过每百年一次的天劫,便可留在凡间做一自在散仙。 俱往矣,经过十余位前任渡劫升仙,其后事惹来了无数天大麻烦。 后来的仙帝也认清了现实,贵为仙帝,也要遵循人走茶凉的规则。 庞大的遗产并不能为子女带来福泽,多是引来泼天祸事。 陆续有仙帝为子嗣铺路,渡劫登仙时拉上一票同级的大佬,以削弱各方势力的满级修士。 仙帝一声令下,天下谁敢不服? 不来应邀,躲遍天涯海角都逃不过九州神器的搜捕,心随意动,一个念头便可取其性命。 再者若随仙帝号令,前往赴会,以仙帝之能,召集天下能人异士,携手渡劫。 仙帝自有提高渡劫机会的法门。 如此一来,修士见与仙帝一同渡劫好处多多,为那修成正果,也无有不从。 渐渐因利大于弊,又无有失败的案例,便被越来越多的顶级修士所接受。 甚至有些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宁愿偷偷散功也要等着和仙帝一起渡劫,以求万无一失。 前阵子游仙宫玄妙仙帝渡劫升仙,便带着全天下所有大乘期大圆满境的修士一同渡劫升往了仙界。 数十人集体渡劫升仙,那场面之恢弘,之壮阔,有幸一睹者无不深受震撼。 升的挺顺利,挺震撼,但留下的权利真空也如同以往一样,惹来无数野心家觊觎。 数十位大乘期大圆满境的顶级修士集体脱离此界,他们往日的权利由谁继承? 钦定的继承人能顺利的坐上交椅么? 这就是仙帝的明谋,明明本来只有他一人的子嗣要为继承父母遗产而陷入纷争。 这拉上全天下数得着的名门大派,让所有顶流势力都出现大权真空的情况。 群龙无首可不行啊,不弄出个领头人,不争抢到老大的位置,谁有心思去对付继承了庞大基业的仙帝子嗣呢? 这一争,短则数十年,长则数百年。 不到尘埃落定,各方势力如何拧成一股绳? 若不能团结起来,如何抗衡仙帝留下的基业。 当他们从私下里使绊子,再到公然大打出手,这期间没个两三百年,不死伤无数,别想罢休。 新一任仙帝也将在这番乱局中悄然成长,厚积薄发,最终现世凡间,与旧势力争夺天下至尊霸权。 所以说一任仙帝升仙,至下一任仙帝继位,期间至少要爆发百年的大混乱,死伤成千上万修士。 纵观数万年历史,七十余位仙帝生平,四十余位摸爬滚打一生,最终成功渡劫,入列仙班。 三十余位功败垂成的仙帝,可谓是各自遇到了不同的麻烦,皆因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不过历史往往由胜利者来书写,这些枉死在创业路上的仙帝不论被谁抹黑,都掩盖不住他们曾做过的光辉事迹。 这是个由仙帝主宰的世界,但凡在仙帝创业路上使绊子的人,结局都不会太好。 即便坑死过仙帝,再想故技重施坑后起之秀,也没有那么便宜的事。 这世上就没出过能连坑两位仙帝继任者的事,因为…… 九州之地由九州神器护佑,天下间亿万人生来皆有一魄攥在九州神器手中。 而九州神器是只有仙帝可以炼化为其所用的宝物,即便未曾继位的仙帝,也可使用其中部分功能。 除却阴谋诡计,任何人敢与仙帝正面冲突,必先受九州神器所治,不能倾其全力与仙帝斗法。 只是九州神器为人间宝物,仙帝升仙也与旁人无异,皆要孑然一身而往。 游仙宫玄妙上人渡劫成功,升上仙界,九州神器自然要留下。 此刻九州神器重归九州本位,静待继任者前来收取。 而此时钟惊涛却在疑惑,三天之期已到,为什么打坐入定却没能重回现实世界呢? 带着疑惑钟惊涛又不得不跟着兄弟们一起忙活。 一队中那位家里边世代烧瓷器的小伙子名叫茄自章,他带人找到了陶土层,教会了大伙从筛土到制胚再到烧制的流程。 如此一来柴火的消耗量急剧攀升,昨天刚捡的柴火,今天就用去了一半。 有了粗制滥造的陶土罐,大伙的文明水平就算一下子提高了一大截。 陶土器皿做不了太大,至多能做成斤容量的陶罐,做不成能装几十斤上百斤的大缸。 但多做一些,遇上下雨,用来收集雨水也倒是比用土坑强。 土质的烧窑几乎是一次性的,但好在直到开窑都没塌,让大家伙能吃上水煮肉块,喝上口肉汤。 女孩子们为了编草绳,也就半天功夫,差不多把安全区内一半的草坪都薅秃了。 她们的动作是真快,比一群吃草的兔子都快,要不是发现及时,她们能把另一半草坪也薅秃。 只可惜草坪薅秃了,能搓成的草绳也没多少,才编了数十个草篓就弹尽粮绝了。 一万平大小的安全区,满打满算十五亩地,想在这蛋子儿大的地盘上发展小农经济,那不开玩乐呢么? 先烧砖盖房子,把住的地方收拾出来,省的刮风下雨,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 这帮孩子真是啥事都会干,之前到处找陶土层,挖的坑就当打地基了,地下铺上土窑碎块,还能隔湿防潮。 再用木条做模子,烧的砖还一边大小,没有水泥,用生黏土呗。 等回头黏土干了,墙面定型后,再往墙上抹泥巴。 至于为什么不盖木头房子,你得有锯能伐木做木工活啊…… 不给回现实世界,钟惊涛也没有办法,老老实实准备明天去安全区外探索探索。 白天视线好,留几个人在大树顶上放哨,带上一队二队看看附近都是什么情况。 最好能打点不开眼的猎物,免得坐吃山空。 对了,还要找找附近有没有用得上的植被草药。 似乎刚解决温饱,又要努力让生活质量提高! 单纯的出发点,放大之后也是难以填平的欲望! 第28章 艺高人胆大 安全区坐落在群山之间,谁也不知道这处小世界圈了外界多大的地盘。 就看那巍峨耸立的群山不怕数千米高,连绵起伏,峰峦叠嶂,如幕遮住北方天际。 山中无日月,恍然如隔世。 藏身其中,鸟钻云霄,猿啼阵阵,风弄烟云。 若非明知山林中处处凶险,有无数凶兽潜伏,真就如世外桃源,隐世仙居。 “哎,按理说咱们地处低洼之处,周遭高峰雄山无数,若有山泉溪流,为何没通过我们这呢?” 面对孟海东的疑惑,众人哪里给的出答案? 黄肆海嚼着草棒子嘻嘻一笑:“无妨无妨,去年冬天我见官家疏浚河道,倒也不难,若周围有水源,我们挖条水渠便是了。” 孟海东翻了个白眼,这是得多闲?反驳道:“你当咱们会法术,念个咒,挥手之间水到渠成?” 胡广发替他兄弟鸣不平道:“即便不会法术,大家动手挖也成,正好消耗了元气,舒舒服服打坐。” 这帮人吃了几顿附灵的凶兽肉,就像吃多了大补品,浑身是劲儿却找不到地方撒欢。 只能拼了命的把元气消耗掉,再重新打坐调息,周而复始。 这倒让他们的功课一日千里,一天能顶往日三个课时的苦工。 翁瑶媚眼一挑,轻轻说道:“既然来日方长,又无他处更为安全,引水而来倒不失为一个笨法子。” 孟海东低下头偷笑,黄肆海见翁瑶向着他说话,高兴的嘴角都扯了起来。 茄自章此时找来,听了半句,凑趣说道:“要是弄水渠,我们可以烧点陶瓦,铺在水道之中,经年清理一回,倒也不麻烦。” “短途尚可,若是太远,未免得不偿失,不如就近挖掘水塘,引水入营地。” 曹阿九给出了个折中的法子。 黄肆海眼睛一亮,拍着大腿叫道:“若于附近挖掘水塘,定可引来那些兽类饮水,方便我等捕猎。” 他这个主意倒是真不错,众人没再挤兑他,齐齐点头称善。 白乐乐见钟惊涛只顾着扭着头,到处打量,便问道:“大师兄,今日去哪边打探?” 我上哪知道? 他虽然生平不幸,但却是城里娃子,比起黄肆海等人可差得远呢。 “根据需求订计划,我们首要解决食物问题,你们谁人知道野兽多栖息何处?” 他这么一问,有猎户家的孩子便争相举手,七嘴八舌的发表意见。 最终形成了两个方案,若想捉些体型较大野物,就去稀疏些的林地,说不定能捉些鹿一类的温顺动物。 若是不论死活,只想打些肉,那去缓坡半山腰,多能找到些体型较小的山鸡野鸭之类的禽鸟。 但钟惊涛不得不给众人加一个条件:“咱们还得安全第一,不便走远。” 最近的山都在两三百米开外,中间到处都是树木,林间枝叶繁茂,氤氲升腾。 想找点人在高大树冠上眺望放哨都办不到,万一遇上凶兽,跑都跑不及。 四周的树林被凶兽横冲直撞,破坏的极为狼狈,条条数丈宽,歪歪扭扭的林间大道四通八达。 不过,从其中穿行倒是方便了许多,但却没野兽会傻了唧在这里停留。 一开始他们只打算深入密林百多米就近探索一番,但这点儿距离对他们来说抬抬脚就到头了。 时隔几天,再度钻入山林,仗着现在身手了得,个个跟猿猴一般在树冠间跳来窜去。 钟惊涛不得不让各位队长仔细盯着,不要麻痹大意。 翁瑶和白乐乐二人跟在钟惊涛身边,带她俩出来,是为了寻找可用的药材植物。 背着草编的篓子,不时的摘点花,采点草,没一会儿就摘满了一篓子蘑菇。 “这里蘑菇太多了,若是没有捕到野兽,用熏肉煮蘑菇倒也能混个肚饱。” 翁瑶说完,见钟惊涛满脸的提防,她又嘻嘻笑道:“都可食用,摘回去晒成菌干。” “老大,百米到了,怎么说?继续往前走?” “小海,带人再进百米,东子,带人原地警戒,看她俩都采了什么,就近采点。” 有两位姑娘采的草本打样,队员们兴奋的开始在附近忙碌着采摘。 钟惊涛追上黄肆海等人,看到不远处就是山脚,尽头传来阵阵鸟叫鹿鸣,看似没有危险。 “老大,怎么说?” 他们从安全区出来,两百米山林,一路畅通,满打满算也就逗留了十多分钟,这就回去,未免太过儿戏。 “你们撤回去,跟一队一起采摘些蘑菇草药,我去那边看看。”钟惊涛打算独自去远处看看。 “那你注意安全,我们回去等着接应你。” “嗯,不用等我,如果一切无恙,你们就在百米范围内活动,轮流放哨采摘。” “不是,老大,你要去多远?” 黄肆海的小脸一下就白了,老大可不能出事啊,所有人都指望他呢。 钟惊涛把一拍胸口:“老子有兽皮符箓甲,还有五张隐身符,打不过总归跑的过,倒是你们没有依仗,要多加小心。” 这件兽皮符箓甲是心灵手巧的姑娘帮他用兽皮和兽筋缝制的,上边还有十道八道兽血写就的咒文,全是保命的法门。 黄肆海带二队返回,翁瑶瞪大了眼睛问道:“大师兄呢?” “他去前边探路,要我们在这采摘材料。” 翁瑶的脸颊鼓了鼓,看似在咬牙切齿,黄肆海赶忙推脱道:“老大有的是保命的法子,不必为他担心。” “怎你不去,让他去!” 黄肆海被挤兑的哑口无言,还是孟海东出言说道:“就他,出去浪一圈只知道玩,哪里能探查的清楚。” “说的就是,说的就是……”黄肆海听不懂好孬话,竟然还感谢孟海东为他仗义执言。 “我们摘完了,大师兄如何吩咐?” “老大说我们摘完了送回去,再回来继续摘,轮流值守警戒。” 孟海东点了点头,这百多米,若有人放哨,即便遇到危险,也来得及躲回安全区。 满喜妹见钟惊涛第四天才带人走出安全区,已经嫌他拖延了。 但他一出来就敢单枪匹马往深山老林里钻,女人又嫌他胆大包天,不懂分寸。 钟惊涛顺着被凶兽撞烂的痕迹一路摸到半山腰。 半山腰后边就是一处山泉从高处潺潺落下,积水形成的深潭。 看来当日凶兽曾在此喝过水,水潭边松软的泥土还留有深深的脚印。 钟惊涛蹲在树上观望了片刻,周遭鸟叫鹿鸣声声阵阵,一片安祥和谐的气氛,不像有什么危险。 他跳下树冠,小心谨慎的蹭到水潭边,扭着脑袋到处打量,观察着这口百平米大小的深潭。 水深不知几何,倒是清澈,俯身往下一看,唔…… 那深邃之处,两颗绿汪汪明灯一样的事物是什么? 居然还晃来晃去…… 第29章 娃妖鱼的老巢 钟惊涛站在水潭边,脚踩一块青石,俯身朝着潭底张望。 这潭水倒是清澈,可一股寒意扑面而来,无风也有凉意。 “不知这潭水有多深啊?” 说着有关潭水深度的话,他却仰头看向头顶。 头顶二三十丈高,有处凸起的崖石,涓涓溪流从那巨石边缘淅淅沥沥的撒了下来。 想来雨季雨水丰富之时,这水流定然更大,不知这深潭是否是日积月累冲刷形成的呢? 这里处于山背,遮风挡雨,又水丰地肥,植被长势茂盛,无数叫不出名目的花朵,盛开的颇为鲜艳。 他再度低下头看向深潭,琢磨着能不能引水去安全区…… 可这又要绕过山腰,又要穿越密林,跨度不亚于六七百米。 纯靠二十多人撅着腚,徒手挖,得忙活到什么时候? 不太现实啊…… 不过,他倒是有些疑惑,这潭水甚满,几乎与边缘齐平。 而水潭居然没有外泄流出,那这水都流哪去了? 莫非潭底连接地下水系,水都渗入地下河中了? 唔,这潭底怎么有两坨绿油油的光球,还晃来荡去…… “刚没瞧见有这两颗玩意儿啊……” 头顶的断溪不断飘落水滴,惊扰着水面泛起波纹。 但此时潭水涌动,荡漾生波,溢出边缘,渐如滚沸。 那两颗绿油油的光球摇摇晃晃越来越大,似乎…… 钟惊涛忽然瞪大了狗眼,扭头就跑,凄厉的呼喊声穿过密林,惊起鸟兽散,警示山后采摘蘑菇的同学们…… “速速回营……” 哗哗水声,钟惊涛头都不敢回,闷着头就是一通狂奔,身形激射跃过山梁,犹如一只大鸟腾空而起。 就此才来得及回首看了一眼…… “我的妈呀……” 钟惊涛惨嚎一声,满脸惊恐之色。 一条巨型蝾螈,至少十丈多长,从那潭水中一跃而起,掀起滔天巨浪。 宛如蛟龙飞天,龙王降雨,那瓢泼大雨好似天被捅了个窟窿,水柱一般洒落下来。 这玩意儿说他是蝾螈,却又似是而非。 除了体长十余丈,更是后脑生出一簇簇犄角,根根如刺,浑身皮肤光滑,却是那种不见血色,粉嫩白皙的色泽。 一对对如鳄鱼般粗壮的青色短腿长在腹部,一支支肌肉坟起,孔武有力,密集的好似蜈蚣。 而那手掌指间长着鸭掌一般的蹼,指爪却像鹰爪一般形如钩状…… 这指甲扣下来怕是能炼制出不错的法宝? 钟惊涛居然还有功夫打人家主意…… 那水潭凶兽呲牙咧嘴,张着腥檀巨口,发出仿佛婴儿般的哭啼声,一声声甚为尖厉,刺得人头昏脑涨,耳膜欲裂! 钟惊涛就觉得忽然间气血翻涌,呼吸不畅,四肢无力,两腿发软。 猛地提起元气,抱元守一,不敢再胡思乱想,鬼使神差的往密林中钻去。 这蝾螈凶兽皮肤娇嫩,即便力大无穷,怕是也不方便在密林中穿梭? 钟惊涛仗着身形灵活,好似跳蚤一般绕着巨树,左躲右闪不断变换方位。 那凶兽腿再多,追得再快,有那么多大树拦路,绕着弯追,眼瞧着追来追去越追越远。 钟惊涛虽然绕了个大圈,但离安全区却越来越近。 凶兽气急败坏,婴儿般的尖厉叫声一声连着一声,一声高过一声。 眼看胜利在望,可背后的鬼叫越发让他难以忍受,一股子邪火在小腹酝酿,眼中都泛起了淫色! 不待凶兽再发神威,忽而天上落下一道雷霆,不偏不倚正劈在那刚刚腾空而起将要飞扑下去的凶兽身上。 蝾螈凶兽遭受雷击,粉嫩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七尺长,火烧的痕迹,冒起股股青烟,怕是那块肉都熟透了。 这倒霉的玩意儿再度发出一阵婴儿啼哭般的哀嚎,哪敢再追,扭头就往老巢夺路跑去。 众人隐约听到钟惊涛的呼喊,紧接着是凶兽怪异的吼叫声,可不敢耽搁,连忙收队撤回安全区内。 只是没想到钟惊涛从另一侧钻了回来,吓得脸色惨白,手脚发软,掩不住惊恐之色。 “老大,你招惹了什么玩意儿?怎么叫声如此骇人!” “大师兄你没事?”翁瑶撇着嘴就扑了过来,抱着钟惊涛,小脸埋在怀里嘤嘤哭啼。 “大师兄,你怎么从那边回来了?”孟海东围着钟惊涛转了一圈,拍拍打打,见大师兄身上没有伤势才放下心来。 “鬼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长得像娃娃鱼一样,却有十余丈长,真他娘晦气!” 听钟惊涛一通描述,有听过神话故事的小同学就说了:“这玩意儿叫娃妖鱼,怕是积年成了精了,他一般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地下溶洞中,生性怪异,善学婴儿啼哭,诱来脑子不甚灵光的野兽,专吃脑浆……” 众人听说那凶兽腹下长了无数对短腿,脚趾一根根有一尺长,状如弯钩,又都琢磨着能拿来做成什么道具使用。 满喜妹听到这群孩子没害怕一会儿,居然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怎么去把娃妖鱼给杀了,她都要气疯了! 怎能如此不知好歹呢! 那是你们能对付的了的? 若非她危机关头控制大阵降下一道天雷把娃妖鱼的大招憋回肚子里,真让他扑下来冲钟惊涛吼一嗓子。 呵呵呵,你说钟惊涛被他直对着吼一声会不会爆体而亡! 刚刚一阵鸡飞狗跳,吓得林间野兽仓惶而逃,这会儿周围不闻鸟叫鹿鸣猿啼,真是跑了个干净。 翁瑶抬起俏脸,脸上梨花带雨,娇滴滴地埋怨道:“你怎么不用符箓啊?” 是呀!那种危急关头,还不赶紧用符箓隐去身形么? “这不一时紧张给忘了么?”钟惊涛倒是坦诚:“危急关头,我就见两颗这么大的眼珠子,绿油油的浮上来,吓都吓死了!” 他连说带比划,翁瑶抱着他不撒手,好似将人抱在怀里似的,可给那丫头美死了,脸上又带了笑意,趴在他怀里不敢再抬头。 “当时咱们突然降临,周围的凶兽来的如此之快,怕是周围不少了凶兽的巢穴。” 孟海东朝着四周望了望,缩了缩脑袋。 黄肆海更是不堪,眼珠子一阵乱转,似乎在琢磨以后出去还安不安全。 钟惊涛经过今天这事,也有些开窍了,出声安慰道:“有归有,但应该不是太大问题。回头我再出去探探……” “还要再去,不要命了啊……” 翁瑶不依的在钟惊涛怀里拧动着身子,挨挨碰碰,蹭来蹭去,惹得钟惊涛起了一阵反应。 他赶忙收敛心神,微微将腰往后撤了撤,就是不知道人家感觉到没有,甚是尴尬! “小心点便是了!对了,你们采了多少蘑菇?估计有那娃妖鱼折腾,周围应该安全多了,快去再采些回来!” 第30章 先苦后甜 本座送你去大阵中,岂是叫你去搂搂抱抱,厮磨儿女之情的? 满喜妹眼中闪烁着阵阵寒光,手掐法印,大阵中忽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怒吼,不消片刻便风雨交加,下起瓢盆大雨! “下雨了?”孟海东激动的一蹦三尺高,嗷嗷叫着吩咐道:“快拿罐子接水,快,把罐子全部接满……” 白乐乐着急忙慌的去张罗收拾晾晒的食物:“姐妹们快将熏肉、蘑菇收进屋里,可不要被雨淋湿了……” “屋子里点上火堆,派人值守,刚砌好的房子还未干透,经不住大雨冲刷……” 黄肆海脑子倒也灵光。 大家伙各忙各的,营区里一阵鸡飞狗跳。 翁瑶好容易逮着个机会抱抱钟惊涛,哪舍得离开? 大师兄身上暖暖的,抱着好舒服,嗯,还好结实,抱着就不想撒手了…… “下雨了,快去屋里躲躲!” 钟惊涛小心翼翼拍了拍怀里丫头的肩头。 满喜妹见两人搂搂抱抱还不分开,那天上的雷一道比一道响,恨不得就落下来把那对狗男女给劈了。 钟惊涛抬头看天,拧着眉头眯着眼。 这天上雷声滚滚,地上雨打树叶哗哗作响。 岂不方便我再去探查一番? “喂,都淋成落汤鸡了,你看谁还在外边呢?别抱了,他们都在门口偷笑呢。” “哎呀,讨厌……”翁瑶到底是女孩子,被钟惊涛说了几句,浑身发烫,不情不愿的从他怀里出来,钻去女队房间。 钟惊涛嘿嘿傻笑几声,扭头去找孟海东:“我出去看看,你和几位队长看家,小心这房子扛不住雨,注意着点!” “大师兄,你也注意安全!” 孟海东明白了大师兄的意思,这鬼天气要是不趁机去探查一番,难道还等风和日丽啊? 钟惊涛心说那些狮子老虎狗熊都知道将老巢弄得干燥舒适,这些凶兽也不会随便走哪睡哪? 他估摸着但凡是山洞、水潭、绝壁、孤峰一些偏僻之所,都是理想的栖身之地。 那咱就尽量避开这些地方,发现了心里有个数,以后绕着走! 他一时不敢跑的太远,就在安全区周围的大山附近,挨个山前山后转了一圈。 这番查探还真被他发现了不少东西,光是山洞、地洞就有六处,水潭、湖泊加起来五处,孤峰断崖明显坐了窝的有三处。 这加起来少说就是十四头凶兽的巢穴? 说不定还有更稀奇古怪的巢穴咱没发现…… 赶紧记下各处的方位,以后可要远远绕开,绝不靠近。 至于一些稀奇的玩意儿,也被他发现了十余处。 像是一处绝刃崖壁上有密密麻麻的壁龛,里边有不计其数的鸟类栖息,那这肯定有鸟蛋咯? 随随便便挨个鸟巢里掏一把,捡点鸟蛋,他们这些人也不愁蛋白质了好嘛! 至于这里,应该是没有危险,不然能聚集这么多鸟类在此坐窝下蛋么? 回来的时候他还用上衣包了一堆整棵的草本植物回来。 其中有花椒和辣椒,至少这两样他是确定认识的。 而其它玩意儿,他看来像是挺牛逼的模样就都给弄了回来。 不过交给翁瑶和乐乐看了看,人两人嘻嘻一笑,说就是普通的野草野花,毫无特殊价值。 唔,那就栽安全区外边,也不算白跑一趟呗。 倒是花椒和辣椒虽然只是随手采了几株回来,但那边还有,钟惊涛记得位置,回头再移栽些回来呗。 至于未经培育的野生品种,哪还挑三拣四的,有就不错了,还挑什么挑…… 满喜妹见钟惊涛居然下着大雨不忘正经事,借机到处打探周围环境,心里的火气就渐渐消了。 等他返回安全区,就轻轻松开了法印,散去了狂风暴雨。 不然让这般暴雨下上一夜,就那群小孩子粗制滥造的房子非全都垮了不可。 等雨过天晴,也已是傍晚,要不是抢了些柴火搬进房里,怕是全都被雨淋透没法烧了。 下了雨本该降温,可这帮孩子已经在超凡脱俗的路上走了大半截了,运起元气来抵御,毫无半点不适。 燃起篝火,将收进屋里的熏肉铺开来轮流回火烤了烤,才重新拿回屋里。 用草根串成串吊在房梁上,下方拿小石块围成个炉膛,燃起了小火堆,能防止霉变。 至于今天采摘回来的蘑菇,本来姑娘们已经收拾出来了一部分,放在太阳底下晒了半干。 这被雨淋湿,又太阳落了山,实在是没办法再晾晒制成菌干,只能下了锅做成晚饭,嚷嚷众人使劲吃,别浪费。 各种菌蘑混着熏肉一锅乱炖,光闻了味儿就香的不得了,连汤带水,吃了还不涨肚子,一锅吃完又炖一锅,一夜就没停过。 这可是小世界里土生土长的玩意儿,被大阵的灵气滋润过,一草一木比起外界都多了几分灵性呢。 一帮人敞开了肚子吃,吃完了就打坐练功,消了食端了碗继续吃,呵,满喜妹瞧着开心极了。 雨过天晴,第二天可是采摘蘑菇的好时候,一夜疯长,各个鲜嫩多汁。 这帮少男少女又忙活了一天,一边采,一边处理后晾晒,弄了不下上千斤。 还有那些贪嘴的小兽,莫名其妙的走到安全区附近,被孟海东等人轻易捉到。 现在不缺吃不缺喝,挨个挖个坑,盖上木栏杆,暂时圈养起来。 这日子就这么看似无忧无虑,又充实的慢慢过去。 直到来到大阵的第五天夜里,钟惊涛这几天天天疑惑为什么还不给他送回现实世界去,这怕是要睡死过去了? 这边刚给同学们上完指导课,那边心里就一阵心慌悸动。 他当下有所感应,连忙跟众人嘱咐一声,他要打坐练功,有事自行处理,不要叫他。 众人来不及细问,钟惊涛就席地而坐,摆了个打坐的姿势,其实心神一松就被拉回了现实世界中去。 吵人的闹钟铃声响个不停,康继荣疑惑的将闹钟按下,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竟然这边只过去了一夜,莫非是因为护山大阵的关系? 他身在大阵中,所以被拖长了滞留时间? 哪怕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好像是了解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康继荣将这事悄悄记在了心里。 上礼拜给曹禺胜代班,也没空去超市买点瓜果蔬菜,导致这礼拜家里什么吃喝都没有。 也好,省钱了,早上饭不吃,中午吃公家的去…… 康继荣也就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等下个礼拜一,就能发工资了,给吴家交完房租,估计手里还能剩下个几百块。 嗐,坚持坚持,再过几个月,手里攒点钱,咱也买点泡面扔家里,早起泡一包,唔,加个鸡蛋! 第31章 货比货得扔 康继荣在现实世界中再苦,也比在大阵里吃没什么油盐味的炖煮烧烤强? 他隔三差五还能回来改改口,吃顿丰盛的午餐。 那帮小孩子才是真能吃苦,天天吃那些没有咸淡口的大乱炖还津津有味。 可想在大阵中找矿物质盐,估计没那么容易。 康继荣急着回来就是想查一查古人都用什么办法从自然界中弄到的盐。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古时候盐铁专治,你说盐是那么好弄的么? 像动物血液和内脏,都含有丰富的有机盐,当然,这个丰富也是相对而言。 再就是蘑菇、苔藓一类的孢子菌类或蕨类,也都含有有机盐。 只是想要提炼出来,你得采摘多少,再熬制炮制,好家伙,弄个加工厂不得了?还干别的不?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采蘑菇、挖苔藓,有多少采多少,适合晾晒制成干的留下,其它的丢锅里煮。 煮完了把蘑菇捞出去,再把水熬干,锅底剩下来的玩意儿就是有机盐混合物。 看来想省事,还是要捕猎,至少肉这玩意儿吃多了也没啥大毛病。 没了后顾之忧,钟惊涛就顺眼多看了会儿食谱类书籍,主要想学学腌制料理的方法。 看看都有什么简单的方式能把肉制品弄的更好吃,或者哪些部位该怎么处理。 结果就耽搁了个把钟头? 被曹主任冷嘲热讽训斥了半天。 靠,老子211、985毕业的高材生! 你跟我说读书没用? 呵,你要是晚生几年,你看你还说读书无用的屁话不? 哦,您曹主任是妈妈嫁了个好男人,您生下来就有靠山,难怪呢…… 咱确实比不了…… 康继荣手里的钱都不到一张整票了,琢磨着饿一顿就饿一顿,晚上连饭都不吃,下了班就回家。 只不过五六点钟回到家,洗漱一番上了床,他也睡不着啊。 还没弄清楚穿越的机制,他只能盘腿打坐,试着运气练功。 毫无意外,依旧如故,不见起色。 此时他对心法和修炼的理解可比以前高多了,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气穴里的情况。 一丝儿,或者说一丁点的元气都没有。 明明人都是一样的人,那为什么这边气穴里就空空荡荡的呢? 是不是和人没关系? 难道和环境有关系? 这边的环境就不适宜炼气? 一连串自问自答,康继荣的眼神愈发明亮…… 哦,对了,灵气,得有灵气才能转化成为人所用的元气呀。 是不是这个世界没有灵气了,所以我的气穴里空空如也? 但,真就一点灵气都没了么? 这名山大川何其多啊,不可能没有一处有灵气的洞天福地? 对了,两个世界不是一样的么? 在那边打听打听,都有哪些灵气浓郁之地,回头有时间,有钱了,咱在这边也寻访一番。 万一真被咱找到个还有灵气的地方呢? 是不是落户在那也能修炼心法了呢? 嘿嘿,康继荣又找到了一些新追求,若是在这边也能修炼,他修炼出一身修为会如何? 飞天遁地,长命百岁? 匡扶正义,惩奸除恶? 妈的,老子第一个就先把曹禺胜家的玻璃给砸了,让你他妈的总给老子穿小鞋,操你大爷的! 九点多钟,好容易有点困意,康继荣往床上一躺,裹上被子,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睁开眼,已然回到了营地中,篝火烧的很旺,同学们以他为中心围了几圈在打坐修炼。 孟海东在他旁边抱着个坛子在狼吞虎咽,他微笑着问道:“我打坐了多久?” 孟海东嘻嘻一笑,悄声道:“不到一夜,还有两个小时天才亮。” 钟惊涛点了点头,春秋天算下来,现在是凌晨三四点。 看来确实和大阵有关系,以前醒来可都是天都亮了呢! 迎鹤林中,雾气弥漫,丛林幽深,只闻夜莺啼鸣,不知玄径深几许,一汪如月牙般大湖嵌在丛林之中。 忽而一阵细索之声从黑暗中传来,野兽吼叫声此起彼伏,一双双幽蓝发光的兽眼在林间树丛中飞速摇摆不定。 转而又有人声断断续续响起…… “巴特腾,带人从左侧包抄。” “格力瓦,带人从右侧围堵。” “舒克齐,带其余人等随我来,顶住,不能让他们冲破正面,把他们都赶下湖……” 不消片刻,仓惶的兽鸣声已经近了,周遭也传来更多的嘈杂之声,仿佛整片丛林都陷入了沸腾。 唰唰唰,十余条丈余长的黑影接二连三的从树后跃了出来,身形矫健的跳到湖边,如临大敌般压低身姿冲着林中呲牙咧嘴。 这些玩意儿看体型像山中之王,而轮廓又像山狼,但一个个两眼冒着绿光,气喘如牛,不似凡间野兽。 丛林里的脚步声越发接近,不过几息就来到了密林与湖泊的边缘,阴暗中隐隐可见人影浮现。 那变异的狼群发出恐吓的低吼声,不安地向着湖泊又稍稍退后了几步,弓腰蓄力,时刻准备着发动致命一击。 “困兽之斗,何足为惧。”从林间大踏步走出一六尺男儿,月朗星稀,瞧得出星目剑眉,英俊非凡。 他托大的背负双手,朝着左右喝道:“巴特腾,格力瓦?” “在,已经堵住了。” “在,已经就位了。” 左右即刻回复,紧接着各队员跟着吼了一声。 “好,各就各位,等我号令……”乣吉康大笑一声,双手从背后拿了出来,捏的拳头噼啪乱响。 周遭树冠上站着的小师傅们交头接耳道:“这家伙又开始了……” “就是,跟一群变异郊狼有什么好浪费时间的……” “四五十人捕杀十头郊狼还折腾了一宿,真是闲的……” “他一路上有数次机会合围,却不动手,非要驱赶到此……” “算了,各自打分呈交校长……” 小师傅口中的郊狼就是迎鹤林里最常见的低级变异野兽,也就比凡间的狮子老虎厉害一些,但都没有本能法术,算不上灵兽。 往往只一起行动,也就是交配繁殖期,能凑到十余只,但也不难对付。 小师傅们都是过来人,哪还看不出这位一期大师兄做事有点太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了。 只不过异变突生,本来平静如镜映着天上一轮明月的湖面忽然炸裂开来! 一头五六丈长,身披鳞甲,额前吊着一个发光肉瘤的鳄鱼猛地从水里扑了上来。 那发光的肉瘤往天上一指,一道红色光晕从肉瘤上爆发出来,如冲击波般向四周扩散。 不待众人大呼不好,那十余头郊狼被那光晕波及,身子一震如遭重击,哀嚎一声便瘫倒在地,只怕没了半条命了! “不好,这灯笼蛮蛟不会单独出没,他们对付不了,动手!” 小师傅们大吼一声仗剑扑杀过去…… 第32章 全方位培养 灯笼蛮蛟在迎鹤林中只能算是低端灵兽,属于高级试炼后期,新人能单枪匹马虐着玩的玩意儿。 也就是所谓的同级别费点劲,境界压制刷着玩,跨级别见了赶紧跑,越级你跑都没得跑的怪物。 至于这玩意儿和凶兽比谁厉害,那它还是没法跟凶兽比。 凶兽那种变异的变态怪物,个个体型硕大,皮糙肉厚,破坏力极强。 像灯笼蛮蛟会点本能法术又如何,不比手雷厉害多少的法术能对山一般体格的凶兽产生多大威胁? 你来一群他们也不怕啊,低级法术跟挠痒痒似的,可他们一爪子下去就能把灯笼蛮蛟剁成肉泥了。 乣吉康等人见了灯笼蛮蛟哪有不认识的道理,见了那标志性的肉瘤,顿时都觉得裤裆窜出一股暖流。 怪叫一声,他是扭头就往密林里退去。 “撤退,撤退……”巴特腾和格力瓦仓惶的招呼手下人往密林中躲藏。 灯笼蛮蛟厉害归厉害,但也就在湖泊和岸边有点能耐,根本不会追着去密林里。 舒克齐刚想带人往前冲,迎头和乣吉康撞了个满怀,顿时做滚瓜葫芦在地上滚了几圈。 不等他问出口,无数双大脚丫子踩在他身上往湖泊跑了过去。 乣吉康跑远了才想起来没下令呢,赶忙喊道:“撤退,撤退,躲到林子里去……” 转而又是无数双大脚丫子踏在舒克齐身上。 小师傅们跃下枝头,个个身形飘逸又速度极快,仗剑直指跳上岸来,一口一个活吞郊狼的灯笼蛮蛟。 说时迟那时快,水中又窜上岸数条大蛟,争先恐后争抢瘫倒的郊狼。 小师傅们却不着急,男男女女站在湖边一本正经的说起话来。 “我们拎走三头,剩下的就当喂蛮蛟了。” “等等,这,不合适?” “一场意外,不影响总的结果,可以判做全歼狼群,给他们带去两头,算作奖励。” “要这么说倒也说得过去,以战术论,想法和细节上可圈可点,只是……” “但这意外是人为的意外,他们本可以早早结束,却因为领队判断错误,引领失误,数次延误战机,以致发生意外。” “嗯,按理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是早早结束围猎,又怎会在湖边遇上蛮蛟,该给他们个教训。” “教训倒不至于,看看他们等下如何总结,若能吸取教训,吃一堑长一智,似乎也有所得。” “要我说,就带一头走,我们吃我们的,让他们饿着,在一旁看着。” “这不妥?他们折腾一晚还一无所获,岂不是白天还要继续行动?” “他们活该,遇到挫折不是问题,但别一意孤行就好。” “不,给他们带一头,看他们怎么分!” 众人眼神一亮,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既然是试炼,那就要全面考核,没人可以投机取巧。” “二期应该要完成初试了,近几日便要入林,可不要让这些无能之辈丢我们脸面。” 小师傅们单枪匹马,闭着眼都能虐杀灯笼蛮蛟,就见他们冲上去踢野狗一般将灯笼蛮蛟踢下湖,选了两条肥狼转身回了林间。 经过了迷茫期,钟惊涛等人已经渐渐适应了大阵中的试炼节奏。 白天各司其职,放哨的放哨,采摘的采摘,顺手牵羊捉点温顺的动物和飞禽,要是遇上野兽直接就捕杀了。 晚上大家围坐在篝火边,吃饱喝足后就听钟惊涛讲解修炼心得体会。 各位队长能为学业落后的同学辅导功课后,大家的修炼进度越来越快。 钟惊涛隔上五天被送回现实世界一次,上班的时候厚着脸皮去找些有用的书籍材料,中午吃饭的时候认真学习。 比如酿制酱油、醋、榨糖等等的资料,哪怕是土法酿制的生产工艺也行啊! 不过看起来简单,背下来也就一眼的事,但做起来想找齐原材料还是比较麻烦。 说白了这些原材料不一定非用书上教的那些,自己动动脑子找替代品倒也不难。 比如酿酱油,你在护山大阵里上哪去找大豆? 古时候不是能做肉糜么? 也就是肉制品酿制的一种咸味蘸料。 弄清楚酿制工艺,找些现有的材料改一改方子,咱试着来呗。 再说不是有辣椒么? 把能找到的辣椒苗都移栽过来,这玩意儿种活了,只要不是太冷的天,随时都在长。 二三十株一天能摘三四两,切碎了剃掉籽,丢锅里煮呗,这吃起来不有滋有味多了? 剃掉的辣椒籽找地种下去,勤浇水,天就钻芽,半个月就长了一尺来高了。 没粮食就不能酿醋了? 山林里能吃的果子那么多,摘点不甜的,口感不佳的,捣碎了酿果醋呗! 反正钟惊涛这阵子就跟吃饭干上了,白天满脑子琢磨的就是怎么让大家伙吃好喝好。 谁家修仙成天琢磨吃啥喝啥?也就他了? 等筑基期后期,过了辟谷期,都不食人间五谷了,弄这些乱七八糟的有何意义? 可现如今四十人在护山大阵里试炼,别说辟谷的事了,眼下不吃饭就得饿死。 也不知道满喜妹打得是什么算盘,每天看钟惊涛带着一群小家伙们在那不务正业,居然看的津津有味。 总算挨到了礼拜一,发了工资,康继荣下了班跑去自动提款机查账户细明。 沪上这地方,事业单位,实习期拿百分之七十的工资,到手两千一百五十三,有零有整。 房租三个月一付,不算水电费,一千二。 他取了一千五,估摸着连水电费怎么也够了? 腰里剩个一两百块也够吃喝拉撒一个礼拜了? 回到家,敲了敲门,笑着嚷嚷道:“吴叔,在家么?” “来了来了,是小康啊。” 吴长寿算着日子,也知道康继荣今天发工资,这不等着呢么? “来来来,进屋进屋,你范姨烧了条鱼,还炖了点海带排骨,晚上一起吃,呵呵。” “吴叔,您客气,这是房租,水电费多少?” “你平时也没用多少水电,满打满算,就算你三十块,我去给你拿账单。” 三个月用水用电加起来才三十? 看来他用的确实省。 没超预算,康继荣安心多了,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等吴长寿去拿水电单。 范冰冰举着菜铲从厨房伸出头来,跟康继荣打声招呼,又对她男人嚷嚷道:“老吴,还不赶紧给丫头打电话,饭都快做好了。” 吴长寿收了房租,好说歹说要留康继荣在他家吃晚饭,小伙子推脱不过,说先回家一趟,等下再下来。 他扭头去外边买了点香蕉苹果拎了回来,进门正好碰见吴艳茹倒车进院子。 “谁让你乱花钱了,神经病……” 吴艳茹白了他一眼,但眼里带笑。 嘿,房东小姐姐今天还是那么好看…… 第33章 牙口不好就吃点软的 吴艳茹穿了条白底碎花长裙,肩上披着一件霁青色的短款小皮夹克,肉色的丝袜,一双便脚的平底板鞋。 她从后备箱拿出高跟鞋拎在手上,又接过了康继荣递来的水果。 嘴上埋怨一句,心里也觉得好笑:没见我一手高跟鞋,还挽着手提包么? 你还给我一袋水果……真是个傻瓜! “我妈弄了什么好吃的?” “阿姨烧了条鱼,还炖了海带排骨。” “哦,会喝酒不?” “不会,不会,从没喝过。” 吴艳茹示意康继荣去敲门,这傻男人真是少见,但却不讨人厌,总比那些外表光鲜亮丽,内里邋里邋遢强多了。 吴家人邀请康继荣吃了顿便饭,席间就是随意聊聊,问问小伙子工作顺利么? 也说了些在单位上班要注意的事项,怎么跟同事相处,怎么和领导打交道。 康继荣笑嘻嘻的听着,人家就是说些客气话,不让饭局冷场,你可别当真了。 大道理谁都懂,但你让一个没有根底的年轻人,跑去挺吃香的单位。 这不是眼头活泛些,手脚勤快些,争着干活,笑脸迎人,与人为善能改变处境的事。 吴家这一带划定了拆迁范围,但还不至于马上就要动迁拆除。 只是有了拆迁规划后,想租赁房子就难了,压根儿没人愿意来这边住。 小楼现在就康继荣一位租客,他住着对吴家来说不只是赚个几百块房租的事。 等跟动迁小组谈的时候还能多些拉扯的筹码。 为了让康继荣安心,他们还说了一些最近的动迁进度,让小伙子安心住,至少年前还都是没影的事呢。 这还大半年?呵,挺好。 若换算成修真世界的时间,怕是大阵里都过去两年了? “喂,你晚上都怎么吃饭的?”吃过饭,吴艳茹送康继荣出门的时候在门口扶着门框问了声。 “唔,有时候在外边,或者买点自己做。” “小吃摊多不卫生,这样,我们家七点左右吃饭,算你一月二百块伙食费,怎么样?” 康继荣愣了下,在沪上,这包晚餐伙食,一月六百,我的妈呀,划算的不要不要的哦! “好,谢谢哈,但我有时候可能会加班,这,能给我留点么?” “嗐,那还能不给你留呢?”吴艳茹翻了个白眼道:“但有啥吃啥哈,嘻嘻。” “不挑不挑,你们家的伙食,我还有什么好挑的,谢谢,谢谢。” 康继荣又不是算不清账,他每天晚餐就算吃碗面好,那也得十块钱一碗呢。 这在房东家吃饭,有荤有素,至少两三样菜,一天才六七块的餐费,不要太合适哦! “客气啥,对了,我单位发的洗漱用品,走,跟我去车上拿,我们家太多了,都用不完。” 吴艳茹不由分说,拉着康继荣来到车旁,絮絮叨叨地说道:“我们公司做第三方检测,各种洗化用品多的仓库堆不下。” 她拿出来一盒牙膏,一桶洗发水,几块香皂,还有洗面奶和面霜,一股脑塞给康继荣。 不容反驳道:“以后不要花钱买了,我那多得是,替我解决下,不然我可生气了。” “谢谢小茹姐。” “嗯,谈对象了没?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啊?我们单位漂亮小姑娘好多呢……呵呵呵。” “小茹姐别说笑了,我这还是先打拼打拼……” 康继荣是本地人不假,但他是孤儿,要啥没啥,还说媳妇,嘿tui…… 你看他能请得起人家看场电影不…… 吴家是康继荣在现实世界里唯一感觉到温暖的地方。 这应该才是正常的人际关系,没有轻易看不起谁,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欺负谁。 一个月四百块的房租贵么? 大概也不算便宜,但一般人也能接受的了。 回到大阵,钟惊涛疑似听到付宁儿的声音:“醒醒,小流氓,快醒醒……” 咦?钟惊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抬起头到处看了看。 怎么会有付宁儿的说话声呢? 但周围的人又神色如常,都在静静打坐练气。 “嘿,醒了?不要惊慌,我是在用密语传音的法门,不要露出马脚,装作闲逛来这边找我,往前……往左……” “那个老处女讨厌的紧,竟然把你藏到这苍灵阵中,可叫我一通好找啊……” “去那大青石上打坐,快去,快去……嘻嘻。” “不要说话,老处女能看到你一举一动,你只要装作无所事事便好,她看不到我的……” 钟惊涛按照指示来到那块大青石上,盘腿坐下,摆出个打坐的姿势,忽然瞪大了狗眼,看到付宁儿出现在了面前。 这大活人一个,满校长能看不到? 似乎知道钟惊涛的疑惑,付宁儿嘻嘻一笑道:“我是元婴灵体,唔,就是肉身毁了,元婴出逃,还有匿形掩踪的宝物护身。” 仙子嬉笑着扑进钟惊涛怀里,娇笑着如蛇般在他身上爬来爬去,又好一通蹭来蹭去,最终搂着他脖子小脸贴了过去。 “不要说话,不要动作,不然那老处女肯定瞧出什么破绽,哎呀,找了你半个多月,可把我想死了,哼,有没有想我?” 钟惊涛小心翼翼点了下头。 “嘻嘻嘻,我是灵体,自然沾染了一些淫邪之气,不过无妨,待我重修肉身,自然就恢复如初了。” “不过,你这小流氓,未曾亲近过女色,这,这小坏东西戳的我难受,嘿嘿,嘿嘿……” 钟惊涛被她拿捏在手里一通忽轻忽慢,轻揉慢捏,浑身发麻,忍不住就要打哆嗦。 付宁儿媚眼一挑,一巴掌拍在他怀里,恶作剧般地笑道:“我这灵体之身却不能与你苟交,再等我个百八十年就能恢复肉身,到时再与你享受男女之事,不等不行,不然我将你那小头拧下来,让你当个太监,哼哼。” “你想问我为何被毁去了肉身啊?嘻嘻,只怪我做事张扬,得罪了仇家,被人禁锢,好容易才元婴出窍逃了出来。” “你信么?你信么?” “嘻嘻,你还挺关心我的嘛?不要紧张,我那仇家以为我魂飞魄散了,倒是不用担心,不过……” “我不可久留,不然那老处女定能瞧出破绽,我已将周遭探查了清楚,录在了玉简上,你自己看,过几日再来与你幽会。” “闭上眼睛,我要亲你……” 钟惊涛刚闭上眼睛,就感觉温温凉凉,柔柔软软的事物贴在了他的嘴唇上。 哇,哦……老子的初吻……付宁儿好大胆,这岂不是说老子被她占了便宜? 元婴期的大佬,老子吃软饭了? 身上忽而一轻,再赶忙睁开眼来,哪里还有付宁儿的影子? 真是不知道她如何神出鬼没,进了大阵却未被满喜妹察觉的…… 第34章 天道酬勤 付宁儿跑来苍灵大阵里给钟惊涛递小抄,摆明了帮他作弊啊。 她是元婴灵体,说白了就是最纯粹的能量体。 不是超出她两个境界,没看到都感觉不到她。 而她又说自己有匿形隐踪的宝物在身,便是满喜妹亲自主持大阵也难能发现她的踪迹。 钟惊涛握着玉简激动的浑身发抖。 这左近是个什么形式,付宁儿给他画了地图,还标注了有多少凶兽巢穴,都长着什么天材地宝,哪里有湖泊,哪里有草坪…… 在安全区附近何止十四处凶兽老巢,而是翻了一倍。 不过这些巢穴空了一半,估计是之前在安全区外私斗中死掉了。 看来付宁儿是真的挺关心他呢。 可看了玉简才知道阵中有多原始,没他之前胡思乱想的什么遗迹啊,宝库啊,仙人洞府…… 他也不想想,这就是座守护山门的法阵,谁闲的没事了弄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让入侵者在这捞好处? 再说,能被裹进灵禽凶兽界的修士也不是啥大人物,凶兽就够收拾他们的了。 也就那些凶兽守着那些天材地宝当宝贝,修士至于跟畜生抢嘛? 你看钟惊涛等人不就老老实实躲着凶兽,绕着人家地盘走么? 付宁儿还给钟惊涛留下了密语传音法门的修炼方法,也不难学。 学会使用元气之后,一些低端法门都是融会贯通的。 就像你学会用筷子之后,甭管是夹土豆丝还是捞粉条,对你来说还有什么区别? 勤加练习,熟能生巧,总归能得心应手。 钟惊涛也没藏私,有了这种好玩的法门,怎能不教给同学们呢? 大家出去狩猎的时候用密语传音,交流都没有声音,也不怕惊扰到耳目聪慧的野兽。 只是这种小法门他们用起来还是有些局限性,离得远了消耗的元气太多了,也就能在百十米内用一用。 就这也行了,一群人躲在枝叶密集的树冠上,另一伙人将野兽驱赶过来,确定全部进入埋伏圈后,就是一场大丰收。 当入阵一个月后,总算所有人都赶上钟惊涛入阵前的进度了…… 像瑶瑶和乐乐依然是同学中进度最快的尖子生,一人掌握了二十三句口诀,一人掌握了二十二句。 黄肆海看着不务正业,就是进度没有落下,他掌握了二十句,孟海东、曹阿九还有胡广发掌握了十八句。 其他同学之间的差距被缩的很小,最少的也掌握了十五句,算是进度齐头并进。 照着这个速度,再有一个月,瑶瑶和乐乐差不多也能和钟惊涛一样学满三十六句,正式踏入炼气期了。 而其他人最多也就两个月,也能差不多全体进入炼气期,那他们在这里凭着符箓自保不成问题了。 钟惊涛彻底掌握三十六句口诀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为了巩固境界,他基本不再管事,都交给了几位队长处理。 准炼气期和正式的炼气期,本质上没什么差别,就是气穴中元气的容量更多了。 如果以参数衡量钟惊涛元气的数值,刚入阵的时候他的元气算是十个点,而现在已经到达三十左右了。 让他现在重新制作符箓,使用时间至少能达到半分钟,这个水平已经让满喜妹笑弯了眼睛。 她便决定不需要再等了,可以安排一期的学员进入苍灵大阵了,她的大宝贝能镇住场面了! 满喜妹突然将钟惊涛从法阵中放了出来,小伙子一时半会儿还没适应。 熟悉的办公室,熟悉的满校长,钟惊涛愣了好一会儿。 “校,校长好。”他真是脑子重启才反应过来他是出现在了哪里,赶忙心脏怦怦跳的向满喜妹欠身问好。 “呵呵呵,在里边玩的开不开心?”满喜妹掐着那只狸花猫脖子,按在腿上肆意的揉弄着,丝毫不理会那只猫咪不舒服。 “开心。”钟惊涛估摸着校长心情不错,赶紧顺着对方意思回话,小心翼翼提出个要求:“就是没盐,校长,能给点不?” “好,我在别处设立一个安全区,那里有盐碱地,你们自己去运。” 还要自己运啊,就不能给个几百斤么? 估计一百斤就能吃好久了…… “谢谢,校长。” “嗯,这算是给你们的奖励。”满喜妹轻飘飘一句话让钟惊涛恨不得给自己俩嘴巴子。 显然是他们表现很不错,满校长很满意,他本可以要到更好的奖励的,结果他就要了点盐,还得自己去弄…… “一期的团队比你们表现的差太多了,我打算让一期的学员进入大阵,就给他们放在那块盐碱地的安全区。” 钟惊涛欠欠身,示意自己在听,态度很恭敬。 “那里没吃没喝,如果你十天内找不到他们,不能把他们接应出来,就会出人命……” 不要玩这么大! 我刚进炼气期,啥法门都没教我,我就那千多张符箓,别把我们都给搭进去了…… “唔,那个,校长,是不是该教我点法门什么的了?我现在什么都不会啊……” 满喜妹眯了眯眼睛,淡淡的摇了摇头道:“没必要,你现在能学的都是些雕虫小技,在大阵里也用不到。” 她似乎嫌那猫咪不听话,将猫往天上轻轻一抛,那猫喵呜叫了一声,飞出去没一米远就定在了半空中。 “当务之急是打好基础,熟悉气穴的特性,感受气穴的脉动,让身体适应元气,这样才能尽早点亮十三处命穴。” “是。”钟惊涛知道满喜妹不会害他! 毕竟连付宁儿不也这么说么? 什么都不肯教他,怕他耽误功课。 “校长,我能不能要点衣服?哪怕给点布料,不,给点线也行,我们自己纺织也好,衣服,实在是……” 他冲满喜妹抖了抖自己的上衣下摆,这一个月小心谨慎,可就一件衣服,哪还能干干净净? 别说被抹的乌漆麻黑了,这都快破成布条了…… 他一个男孩子还则罢了,你让那群女孩子怎么办?都成小野人了! “你说的,只要线……唔,罢了,罢了,便给你些布料又如何,说,还要什么,再给你一个机会?” 哦,合着有三次机会啊? 万幸万幸,那我可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钟惊涛沉吟不语,满喜妹似乎故意逗他,咳嗽一声,装作不耐烦地问道:“想好了没有?还是说没什么想要的?” “我能不能拜你为师啊?” 钟惊涛猛不丁的一句话,让女人涨红了脸,被口水呛到,猛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钟惊涛意识到自己猜中了! 康继荣在大学时候的系主任要收他做弟子,他嫌系主任吃拿卡要,不是正人君子,就给拒绝了…… 他拒绝了……那留校的好事还能轮到他么? 第35章 橡皮脸 钟惊涛不憨不傻,虽然满校长人有点冷漠,但是对他们还是挺不错的。 他一个成年人还不能理解培养学生,有时候有必要让学生吃些苦头么? 没从题山卷海泡出来,怎么可能在考场上发挥如常,金榜题名呢? 从试炼初期到被扔进大阵又折腾了一个月,钟惊涛倒是分析过这样试炼的用意。 其旨在培养独立的,有思考能力,有坚韧意志,能自我奋进的门人。 其间各种安排设计,一旦明白了用意就不再让人心生抵触了。 如果你只看表面,看似他们把一群少男少女扔到大阵里不闻不问,吃喝拉撒全要学员自己自给自足。 至于学习课业,我的天呢,就没见过让学生教学生的。 你说他们的胆子得多大? 但你要明白他们是给本门培养的人才,人都留在别鹤门效力呢。 再者,你能不说他们的眼光有多准么? 一旦比较出更优秀的个体,顿时就进行整合,让更优秀的学生接班,带领学员进一步提高。 就是不知道一期的大师兄差在哪了? 钟惊涛在满喜妹审视的眼光中瑟瑟发抖。 金丹期大圆满境界的修士,钟惊涛这种小卡拉米在人家面前就像一只蚂蚁一样。 你一个小蚂蚁,想让大象收你做徒弟,你怕不是失心疯了? 但满喜妹让他提要求,似乎也没说不能提这种要求? 再说满校长不同意归不同意,和乐不乐意是两码事,这不也是一种马屁么? 不给人一种你很识相的感觉么? 再说满校长都激动的呛到了,她慌神间露出的喜欢可是被钟惊涛明明白白瞧到了呢。 要是能拜满喜妹当师父,那还能有亏吃么? 人可是校长啊,别鹤门教育机构的负责人啊,关于本门的功法,她不说跟掌门比,至少也是都有涉猎? “身为校长,禁止收授徒弟,不知者不罪,以后莫要再提了。” 啊?不给校长收徒弟? 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规定? 但仔细想想,似乎又逻辑通顺了。 若校长仗着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把好苗子都扣下来收做徒弟,那还有其他人什么事? 岂不是别人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了? 唔,这样的比喻…… 似乎,唔,有点不太恰当…… “那记名弟子可以么?就是,就是暂时算作徒弟,但,但还没正式拜师,这校长是终身制嘛?不是的话,等您卸任呗……” 满喜妹眼睛眯了起来,但是笑弯的,眼中喜色怎么都遮掩不住。 “哦?就这么想做我徒弟?不做他想了?” “嗯,我想学真本事……”钟惊涛也不知道他嘴怎么就变甜了,马屁一句接着一句。 满喜妹掩嘴轻笑,却又赶忙板着脸吓唬他道:“我至少要生成元婴才会辞去校长职务,这怎么说也要一二十年呢……” 钟惊涛听她如此说,倒是意识到元婴期或许是满校长升官的一个前提,看来人家都安排好后路了。 那他跟着满喜妹水涨船高岂不更好? “我刚刚踏入炼气期,您不是也说了,没必要学那些旁门左道,雕虫小技么?嘿嘿嘿,我等着跟您学真本领。” “哼,花言巧语,莫要再废话了,看你表现,用功努力,我自然会看在眼里,若再沉迷儿女私情,我还用雷劈你!” 满喜妹说的时候脸颊红了红,可钟惊涛哪里还敢抬头? 我说怎么和翁瑶一搂搂抱抱,这天说变就变,不是打雷就是下雨,原来是校长生气了。 可好嘛,不敢了,可不敢了…… 跟小女孩有啥好折腾的? 还是付宁儿这种小姐姐懂得怎么疼人…… 唔,还有小茹姐那般风采迷人…… “花样年华,朝夕相处,情窦初开,有些懵懂的好感,是使人悸动的。”她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光彩,娓娓道来的语气道:“但你如何可知这漫长的生命里会遇到几位红颜知己?不要将好感错当成爱意,误人误己,生成心结,误了终身。” 哦?还有这么多说法呢? 说来也是,这修仙每个境界都能延长阳寿。 你瞧满校长,如花似玉,跟二十五六岁女青年似的。 其实她都得两三百岁了,不然二十多岁的元婴期高手,多吓人了? 修士至少都有好几百年的寿命,还都能容颜永驻,表面上看不出岁数。 你说他们一辈子能找见多少情投意合的伴侣? 不说太滥情,年轻风流不知真感情,日后遇见真心人,岂不就是误人误己? 万一有情人未能终成眷属,可不就是有了心结,误了终身? 嗯,翁瑶不过是错把崇拜当成了爱情,我这么个小卡拉米算个啥? 倒是付宁儿,她明明是元婴期的大高手,却看上我了,应该是慧眼识珠…… 唔,老子也没自己想的这么好? “是,弟子谨遵校长教诲,努力修炼,不被儿女私情误了课业,与同学保持距离……” “呵呵呵,瞧你吓得,若你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倒也不是不可以,但要有些分寸!” “嗯嗯嗯,弟子明白,绝不做那些不符合身份的事。” 钟惊涛一直不敢抬头,他也觉得尴尬。 他怎么说也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 让人当小孩子一样教训,还说的是这些事,能不难为情么? 倒是满喜妹脸颊红红的,见钟惊涛如此乖巧懂事,很是满意。 “一期的学员,入门比你们早了两个月,还在迎鹤林试炼了三个多月,你可有把握?” 钟惊涛眨了眨眼,疑惑地抬起头道:“咋地?让我管,还得我自己动手啊?” 这下轮到满喜妹吃惊了,忽然意识到,这家伙以为是官方任免呢。 哑然失笑道:“与你说来,一代中只有一位大师兄,便是祝东风等人,若你后来居上,这一代也以你唯尊。” “啊?那得多大的魅力能让人信服啊?” “你可有把握?” 钟惊涛缓缓点了点头:“既然您都问了,自然是看好我的,那我如何没有把握?反正校规不许内斗?我以德服人不就?” “好一个以德服人,但你们这种境界,已经不用担心搞出人命来了,必要时可以切磋一下,但也是雕虫小技,不要沉迷。” 啥?我没听错?校长允许我们打架斗殴? 钟惊涛眼珠子一转也想明白了,刚来的时候都是凡人之躯。 这一个个练了几个月,都有了元气护身,赤手空拳哪还能伤及性命? 至多一些皮肉伤,不用治疗,打坐就可疗伤。 所以校长网开一面,倒也说的通了。 可,钟惊涛怎么觉得这里边埋了个坑呢? “他们可是在迎鹤林里接受了三个来月的中级试炼呢?我们……” “怎么?怕自己吃亏?” 这不废话嘛…… 第36章 修仙问道 咱虽然没打过架,但也知道这个道理。 打架总归得有个吃亏的。 谁不想赢?可想占便宜得先有那个本事啊! 钟惊涛想了想,咱手里有符箓啊,真动起手来怕什么? 激活隐身符,那还不是顷刻间奠定胜局啊? 再不然咱不还有火球术、雷电术么? 怼脸砸,劈不是他们! “嘿嘿嘿,不怕,不怕,都是同学,我会手下留情的。” “大言不惭。”满喜妹剐了钟惊涛一眼,手一挥,掐了个法印。 钟惊涛在消失之前惊呼道:“还一个愿望呢……” “哼,本座反悔了!” 满喜妹红着脸喃呢一句。 钟惊涛回到大阵中,左右瞧了瞧…… 人呢? 这是哪? 草木不生,盐碱地? “不是,校长,传错地方了,这是一期的安全区啊……” 这处安全区比他们那个要小上不少,看似只有三分之二的大小。 不过既然来了,不查探一番,总觉得不安心。 钟惊涛倾注元气于指尖,撅起屁股狗刨半天,挖出个两米大的坑。 好家伙,到了这个深度,依旧是盐碱土壤。 六千多平米,两米多深,总量至少万多吨盐碱土? 即便咱提取能力低了些,也绝对够吃上几十年了? 钟惊涛跳回地面,思忖道: 校长也没说什么时候送那些人过来,我总不能天天都过来转一圈? 钟惊涛很快就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了,还是盐比较重要,趁着明天回现实世界,找找资料,看有没有更好的提取方式。 真得感谢付宁儿给他打小抄,不然钟惊涛想回大本营,怕是要花费一番功夫了。 可即便有了付宁儿画的地图,他想弄清楚自己身在何方,也免不了到处转一圈。 此处与他们的安全区有三四十里地的距离。 这可是丛林密林中的路程,多难走了? 想到回头要把盐碱土拉回去,他就头大! 这附近的环境似是比他们那好的多,可再好也不是安全区啊。 有了地图和元气的加持,钟惊涛一路绕回去依然花费了近三个小时。 上午忽然间就不见人了,众人纷纷猜测大师兄是不是被校长拎出去了。 见他回来,赶忙围上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校长见我们表现的好,奖励了我们一块盐碱地,还要给我们一些布料,嘿嘿嘿,还有,最近要将一期的同学也送来。” “万岁……” “那我们先准备下房舍,都收拾整齐了,欢迎新同学。” “再烧点新陶碗……” “做些新架子床……” 一群少男少女听闻喜讯,欢喜雀跃,热闹完就开始准备忙活了。 之前他们没经验,也因为凶兽肆虐,房舍都盖在安全区中心位置。 这里本就安全,房舍放在正中心还有什么意义? 不如选处安全区边缘,重新搭建房舍,布置下水系统,定期维护就好,省时省力。 再者之前的房舍用料也都是随手凑合,纯靠土砖承重,下过几场雨,受了潮怕是就会变形,久了会有坍塌的风险。 这同学们都有了元气之后,哪怕依然没有木工工具,但他们的手多灵活了? 手上注入元气,什么伐木、修剪、打磨的活都不在话下,蹭蹭蹭的比给他们工具干的都顺手。 伐了大树,打磨光滑,竖了做柱,横了做梁,框架承担总体负重,山形屋顶也能架上瓦片,防雨防风效果更好。 至于没有钉子,那就用榫卯结构。 钟惊涛之前专门在现实世界查过怎么回事,他一个经受过现代教学体系培养出来的双一流大学生,哪会理解不了? 光高中时候做的各种应用题就不知道有多少相关联的题目了,物理、几何可不是白学的。 至少他拿出这些知识来,对于这帮少男少女来说,那真是太厉害了。 在修真世界里,即便有前辈将现实世界的一些知识拿了过来,但这边的老百姓,能识字,会个加减乘除口诀表就算有文化了,他们哪里懂得高深的知识? 光算一个水缸容积就让他们惊呼神奇了。 哦,量一下内径和高度,咋就算出来的? 圆周率?那是啥玩意儿? 大师兄好厉害,我们要学…… 想学就教呗,连心法口诀这种需要理解的东西他们都能学会,基础知识还有什么难的? 满喜妹让他们在这折腾其实不是闲的。 修仙问道,修炼的是功法,问道则是要感悟天地。 若是仗着法术高深,失去了平和之心,人心浮躁,如何能体会天意呢? 没瞧见那些合体期、大乘期的大佬还要亲自种花养草,培育圃田,炼制一些法器和丹药么? 这就是一种修心养性的手段,帮助稳定心神,戒骄戒躁。 这群半大孩子,突然让他们拥有了超凡脱俗,超出凡人的能力,不加以管束,会不会学坏了? 早就说过,在这边人的观念里:人之初,性本恶。 人是坏的,就要从小树立正确的观念,帮他扶正。 人教人不听,事教人一遍长记性。 把他们扔到深山老林里,多感受一下大自然,感悟一下天地的无穷之威,有敬仰之心,不要自大自满。 即便如此,你看祝东风等人不过比钟惊涛他们早了三年,便也有些目中无人。 若是没有这些调教,还不知道眼睛要长到哪里去呢。 唯独钟惊涛不同,他在另一个世界还是苟活状态,深知自己的不足,有稳健的心态去面对不如他的人。 谁说心态对境界没有用呢?不然为什么钟惊涛的境界蹭蹭长,比谁的进度都快呢? 满喜妹召回了在迎鹤林试炼的第一期学员和带他们的小师傅,各有安排。 “翠九山,你与同伴去泰山寻燕无缺老师,将此玉简和手令交与他,他自知如何安排。” “是,校长,那一期的学员?” “我自有安排,路途遥远,即刻启程。” 燕无缺正在数千里外的泰山负责纳新之事,别鹤门在凡间行走的门人会寻些少男少女,东州区域内的苗裔皆会送到他处甄别,择优送来山门。 满喜妹打算安排燕无缺天下行走,不要守在泰山一地,命翠九山等人前去协助,每凑齐数十人便护送来山门试炼。 数千里路,一群凡人,即便有特殊的法门和通勤工具,一来一回也颇费时日。 翠九山微微皱着眉头,与同伴对视一眼,各自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挨个放到校长桌上。 他抱拳说道:“考核细明呈上,请校长明察。我等就此告辞。” “一路平安。”满喜妹点了点头,送翠九山等人出去,顺便去营区见一见一期的学员。 这一期的学员,呵呵,上梁不正下梁歪,倒是得杀一杀歪风邪气了! 满喜妹鼻子里重重冷哼一声! 第37章 养蛊 别看满喜妹足不出户,但有法术傍身,她时时刻刻关注着学员们的表现。 学员刚进入初试场约有八九十人左右,经过为期两个月的试炼能刷下来将近一半的学员。 但乣吉康这一期到最后居然只剩下了三十余人,而且还没剩下几位女生。 仅这一点便可看出其中肯定有些问题,不是小师傅们工作疏忽,就是学员们分配不均,内耗严重。 满喜妹自有决断,交给钟惊涛去处理,若是他连这些小事都摆不平,还能成什么大事! 哪怕让这家伙吃点苦头也好,免得他一帆风顺,心高气傲,经不住挫折。 “你们将接受新的试炼,进入戏凤山苍灵大阵。” 校长板着脸宣布了新安排,台下的同学顿时一片哗然。 迎鹤林中级试炼都那么难了,护山大阵是什么玩意儿? 那是对付入侵者的防御法阵,他们这些小孩子进去能活下来么? “二期学员已经提前一个月进入了法阵之中,学业进步飞速,已然赶上了你们的进度,并有反超之势。” 哗……二期学员比他们晚了两个月,进入大阵不过一个月,竟然能追上他们的功课进度? 他们怎么做到的?这大阵里有什么好东西,能提高的这么快? 难怪校长要他们临时改变学习计划,也进入护山大阵中试炼。 乣吉康眼睛眯了起来,闪烁着阵阵寒光。 居然后来者居上? 那岂不是对我构成威胁了? “像二期学员钟惊涛,已然踏过了炼气期的门槛……” 哗……学员们又是一通喧哗…… 人与人不同,马与马有异。 大多数人一个课时也就能学会一句口诀,想学全入门心法,怎么也得三四个月? 再算上刚来的一个月啥都不懂,最快也要在第二个月才能摸到门道,他居然只用了三个月就成为炼气期修士了。 这是什么天赋?天才中的天才么? 难不成有人给他开小灶? 可就算有人给他开小灶,他都不用做别的事了么?他哪来的时间领悟啊? 乣吉康紧紧地抿着嘴巴,脸色铁青的微微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学员! 一群王八蛋,谁带着你们做任务,喂饱的你们?一群白眼狼! 踏入炼气期又如何? 这等初级境界有何好羡慕? 不过是勤奋一些,少一些俗务牵扯精力,便可轻松赶上。 哼!我倒是要看看,这个钟惊涛有什么能耐! “在大阵中试炼,如在迎鹤林中一样,需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多向二期的同学请教,请他们帮忙。” 满喜妹这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在火上浇油,煽风点火。 让高年级学员找低年级学员请教,高年级的学员心里能痛快得了么? 乣吉康身旁几位自视甚高的家伙已经咬牙切齿,目露凶光了! “今后每两到三个月会有一批学员进入大阵试炼,希望你们能团结友爱,共同提高。” 满喜妹最后半句是说给老实孩子听的,只要在关键时刻想到她的话,就不至于浪费了难能宝贵的机会。 “你们会出现在安全区中,在没弄清楚情况前不要贸然行动,耐心等待二期的同学去接应你们。” “去,今天先自由活动,明早吃过早饭后集合,送你们进入大阵。” 满喜妹宣布解散,少男少女们欢呼着各自散去,去洗漱,去补觉,总之是自由自在的时间,放松一下紧绷的情绪。 乣吉康恭敬的鞠躬送满喜妹离开,再直起腰,一脸阴损之色,腮帮子一鼓一鼓,拳头捏的噼啪作响。 “大师兄,你看?”舒克齐轻轻问了一句。 “哼!”乣吉康并未答话,只是冷哼一声。 巴特腾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我们去探听下大伙的心思?” “是,是,是,若是有人敢有二心,以后不带他们玩了……” 乣吉康狠瞪了格力瓦一眼:“玩?” 舒克齐忙打圆场道:“是别想跟我们混了,是不是,格力瓦,你说的对,不跟我们一条心,就不带他们混了!” “不,满校长要我们团结友爱,共同进步,嘿嘿嘿,我们要跟这些弟弟妹妹们好好亲热亲热,哈哈哈哈……” 乣吉康知道满校长有秘法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冲哥几个挤了挤眼睛,几人一起嘿嘿嘿坏笑起来。 看向手牵手去洗澡的小女孩露出淫邪的目光…… 钟惊涛不知一期的学员什么时候送入大阵,心说校长说了,一天两天饿不死人,那就明天再来看看。 当晚打坐回了现实世界,康继荣上班没少查看煮盐工艺的书籍。 说白了制盐工艺脱离不开煮和过滤,只要方法用对了,制出雪白无杂质的精盐并不算难。 不过工艺是不难,但之前他想当然的以为能运土回大本营再制炼是不可能了。 上万吨的盐碱土你去运,累死你,你也运不完,析出的盐分和重量完全不成比例,只能原地制炼。 至于有了盐之后,那吃法就太多了! 其他都不说了,有陶罐,有盐,有肉,有蛋,有鸟,最简单的盐焗能做? 树叶包上食材,陶罐里装上盐、大料,埋在罐子里放火上烧! 依稀,是不是流口水了? 晚饭时,吴艳茹跟康继荣说道:“周六晚上陪我去看电影,《冰河世纪2》都快下映了,我叫别人去,怕人家笑我幼稚……” 我就不觉得你幼稚了? 风情万种的小姐姐居然也喜欢看动画片? 女人眯了眯眼睛,似乎在判断眼前老老实实的大男孩识不识相:“你不会也嫌我幼稚?” “好啊,你买票,我买爆米花。” “成交!”吴艳茹开心的笑了笑。 范冰冰在桌下轻轻踢了踢吴长寿,两人眯着眼睛,装聋作哑。 “你每天晚上吃过饭就回屋,不无聊么?” 康继荣眨了眨眼,似乎,确实,有点,惹人眼啊。 他屋里没电视,回去就关灯睡觉,谁不觉得奇怪? “看书啊,我带了些书回来的。” “哦,那你帮我借几本书呗,是不是你借书都呀?” “嗯呢,包在我身上了。” 饭后康继荣上楼打坐,今天倒是留了盏床头灯,没一会儿吴艳茹就上来敲门了。 “给你,书单!忘了小心我收拾你!” 她一句玩笑话,大男孩的骨头都轻了! 康继荣见她没有走的意思,抬眼向屋里打量,他鬼使神差的笑道:“屋里没人,接受检查。” 女人瞪他一眼,转而笑道:“没想到你挺勤快,屋里收拾的挺干净呢。” 她抬手推了大男孩一把,扭着腰钻了进来。 里里外外看了看,不是浮于表面的干干净净,真是到处都光洁如新。 “我这不闲的么?你是不知道,在孤儿院都有包干区,不好好干不给饭吃,都习惯了。” 第38章 盼王师盼的好苦哇 别鹤门里本就没几人需要吃喝拉撒,吃穿用度有外编执事负责。 满喜妹这人手本来就不多,还各有事务去做。 她不耐烦做这些粗事俗务,把学员扔进大阵,也省了她一番手脚。 一早学员们吃饱喝足,并不见满喜妹露面。 刚出来整理好队伍,乣吉康还没来得及说几句场面话,他们就被传到了法阵内。 如同钟惊涛等人被送进安全区时一样,她顺便提醒周围的凶兽来这边耀武扬威一番。 这些凶兽时隔一个月再度发威,吓得一期学员面如土色,抖如筛糠。 本来还意气风发,准备大展拳脚的众人,见着一头头如小山般雄壮,吼声如雷的凶兽,就自觉闭嘴了。 瞧那巨树蹭下断,撞下碎,谁不胆战心惊? 钟惊涛下午来了一趟,隔着老远听见这边比菜市场还闹腾,哪还知道人已经到了。 不出意外,凶兽明天就会退却,他乖乖的返身回了大本营。 这玩意儿谁能怎么着?饿两顿就饿两顿。 想当初他们过来,当晚就吃上热乎饭。 这帮一期学员,在迎鹤林里还接受了三个月的中级试炼呢,没可能还不如他们? “大师兄?怎么办?不是说有二期的学员来接应的么?”格力瓦面无血色,嘴唇哆嗦着嚷道:“他们人呢?” “废物,他们得敢过来啊!”舒克齐骂了一声,拼命给格力瓦挤眼睛,使眼色。 “就是,就是,就那帮胆小鬼,哪敢靠近这里!”巴特腾吞了吞口水,对乣吉康问道:“大师兄,我们怎么打算?” 乣吉康见凶兽进不来,稍稍安心,眼珠子到处乱转,看着闹哄哄的场面。 他冷哼一声道:“去把各自的队伍整理好,老实等等,看看情况。” 众人安顿下来,在安全区中央盘腿打坐,但又哪里静得下心来呢? 格力瓦盘腿感受一番,沉吟着说道:“大师兄,这里灵气浓郁,比起迎鹤林可要丰富的多,倒是处宝地。” 舒克齐似乎懂得挺多,解释道:“这不过是阵法运行外溢的少许灵气,并没你想的那些好处,反而使用元气消耗更甚。” “舒克齐言之有理,阵法运行会吸收阵内的灵气,你感应得到,但却抢不过法阵,不过,倒是种修行的好方式。” 乣吉康夸了舒克齐几句,后者眉开眼笑。 格力瓦也虚心地点点头道:“如此说来,在此安心修炼,事半功倍是?难怪那帮胆小鬼进步神速。” “都去练功!”乣吉康吩咐一句,看到众人乖乖听话,他面色铁青的起身,缓步走向安全区边缘。 只是走了数十步,距离边界还有十余米,看着发狂发疯,充斥着吞噬天地之威的凶兽,他再也抬不起脚步向前了。 “怎可恐怖如斯,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他也算在迎鹤林里见过中级灵兽,感受过灵兽的本能法术,可与眼前的凶兽相比,真是天差地别,不可放在一起比较。 丑陋,暴躁,疯狂,嗜血,充满了毁灭的欲望。 一声声暴吼犹如无形的声浪,一波一波拍在身上,即便乣吉康提起元气,也难以招架,被震的血气翻涌,眼冒金星。 “想来那钟惊涛也无法面对这般凶兽?”乣吉康冷哼一声,缓缓退后:“炼气期又如何?再给我十天,我也能跨过门槛!” 一期的学员老老实实在安全区里蹲了一天,第二天中午凶兽才逐渐散去。 这次凶兽倒也老实许多了,又或者是弱一些的上回被干掉了,这次凶兽除了互相示威恐吓,倒是没像那次一样拼命。 钟惊涛早上又来过了一次,走半路听到那边还有动静,即便只有一头凶兽在侧,也别想把人带出来,他就又回去了。 一期的学员在安全区里忍饥挨饿了两天,愣是没敢出外打探,就干巴巴的坐在那憨狗等羊蛋。 钟惊涛回到大本营,众人见他回来的这么快,自然知道他又没能把人接出来。 大家还很关心的问会不会把他们都饿坏了什么的。 担心这要是凶兽不退却,他们得怎么办…… 胡广发大眼一瞪道:“大不了用了隐身符给他们送点吃食进去!” 翁瑶嘀咕道:“是,我们有隐身符,带人出来不易,但送些补给还是能办到的,就是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 钟惊涛冲翁瑶笑了笑,说道:“想来也就四五十人?等明天让黄肆海和胡广发随我去一趟,带不出来,也给他们补给下。” 黄肆海脸皱成了苦瓜,一副好事不叫我,一叫我就是要命的买卖。 钟惊涛故意逗他道:“怎么?害怕了?黄肆海你不是天天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么?” “不是,不是。”黄肆海竟然还装英雄好汉,故作镇定地叫道:“我在算咱们三个得带多少东西……” 孟海东在一旁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道:“带些肉干、蘑菇干,几只陶罐,到附近背些水,给他们煮一锅肉汤也就凑合吃了。” 黄肆海知道躲不过去,咬牙切齿道:“知道,知道,近几日我也学了些做饭的手艺,保证他们吃了还想吃。” “咱们带不了太多吃食,顶多帮他们缓一缓急,好了,各自去忙。” 大家为了一期的学员已经额外的牵扯了太多精力,又是盖房舍,又是准备物资。 满喜妹前天送来了布料和针线,女生们还帮着多做了一些衣物,都是占用的大家时间。 两天了,还不见二期的学员来接应,乣吉康的营地里充满了接二连三的肚子咕咕叫声。 头一天有凶兽在侧,倒是能理解,第二天下午凶兽就散了,怎么还不见二期学员来呢? 又硬生生忍了一夜,第二天天刚亮众人就坐不住了,无不伸着脖子朝着周围张望,盼星星,盼月亮般盼着王师支援。 钟惊涛三人打点了行囊,他背上肉干、蘑菇干,黄肆海和胡广发二人各背了一支大陶罐,等天大亮就出发了。 他们每人手里都攥着几张符箓,随时准备着遇到突发情况就使用。 路途遥远,有付宁儿的地图也得用腿跑啊! 他们翻山越岭绕来绕去,走了两三个钟头才到一期安全区附近。 “这边有处水源,我们打些水,到地方捡些木柴给他们煮点吃食……” 打了水,黄肆海和胡广发一人怀里抱着一支大罐子,随着钟惊涛摇摇摆摆就走向了安全区。 这附近被凶兽摧残的不成个样子,密密的丛林被撞出了两三丈宽的笔直大道。 “来了,来了,那边,三个人。喂……” 一期的学员总算盼来了援军,只是被凶兽吓傻了,还不敢出去相迎! 他们就站在安全区边缘,又是蹦又是跳,挥舞着手臂,看的乣吉康眼角狂跳,冷光四射! 第39章 不怀好意 乣吉康看到自己的手下对着二期的学员欢呼雀跃,气的咬牙切齿。 他肚子里忍不住骂道:白眼狼,白眼狼!想老子帮你们做功课,帮你们完成任务,怎不见待我如此热情? 就连他手下几位大将也忍不住冲上前来,高高兴兴的从二期学员手中接过陶罐和布包。 没办法,饿了两三天,见了吃喝,谁还能矜持得住? “你们好,你们好,这几天凶兽在周边徘徊,我们实在是不敢溜过来,只能等凶兽回了巢穴,才敢过来。” 黄肆海心里存不住事,欢呼一声,冲进安全区:“这就是盐碱地?这么大片?发了发了……” 胡广发嚷嚷道:“你们谁去捡点木柴?这些肉干和蘑菇干丢罐子里煮一下,我们带了些佐料,够你们凑合吃一顿的。” 只不过胡广发马上就傻眼了,这两罐打算煮肉的净水,转眼间就被一群人抢着喝完了…… 乣吉康更是气的浑身发抖,居然,居然没人攘攘他先喝,还有没有规矩?谁才是大师兄! “我是钟惊涛,二期的学员,这位是黄肆海,这位是胡广发,他们是二队的正副队长。” “谁跟我去再打些水来?”胡广发嘿嘿一笑,他多多少少也是个小干部不是?很是得意。 舒克齐这想起大师兄来了,可他装了个傻,当没听见。 巴特腾拿着罐子往里边看了眼,倒了倒,干干净净,扭头看向乣吉康。 格力瓦嘿嘿傻笑道:“嘿,只顾得牛饮,忘了先给大师兄喝口水,走,这位兄弟,我与你去打水。” 乣吉康搓了搓牙花子,压下心头的不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是乣吉康,一期的大师兄。” 他特意说了自己是大师兄,就是想看钟惊涛如何回答。 大师兄?钟惊涛心说:谁的大师兄是真的? 这你们来我的地盘,还要我伺候,总不能所有好事都让你们占了? 钟惊涛别的能耐没有,听人话里有话倒是摸出了门道,是否善意,看人什么场合说什么话就听出来了。 你看他自我介绍时只说了黄肆海和胡广发的职务,自己就一个名字带过,就是怕王对王,两边尴尬。 你倒好了,直接说了,给谁上眼药呢? 钟惊涛呵呵一笑,点点头,就算打招呼了,扭头跟黄肆海吩咐道:“小海,你找几位同学,去捡些柴火回来?” “好,同学们,谁来跟我搭把手,咱们人多力量大,捡些柴火,生了火就能煮肉汤了,热乎乎的肉汤啊!” 依旧是不用乣吉康招呼,听说肉汤,饿了两三天的少男少女都忍不住了,争先恐后的随黄肆海去捡柴火。 乣吉康气的打哆嗦,人家三言两语就使唤了他的手下,他的人连他的意思都不问问就跟人去忙活。 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大师兄了? “一路辛苦,呵呵呵。”乣吉康还能隐忍不发,是因为还不到时候,没安顿好呢。 “应该的,应该的。”钟惊涛不想跟这家伙攀什么交情,淡淡应了两声,转而介绍一下大阵里的情况。 “大阵里的生灵与草药都附有少许灵气,多吃些,打坐练气吸收的比较快,勤加练习效果显着。” “我们找了些比较安全的狩猎区,能捉些飞禽走兽,每天都还有几枚鸟蛋,总之吃喝不成问题。” 钟惊涛在这侃侃而谈,介绍大阵里的状况,与一期的学员有问有答。 看似随意,其实也是在显摆他那的生活质量。 大家都是从初级试炼走过来的,虽然他不知道中级试炼是个什么模样,但想来也不会有他们现在的生活水平高? 特别是这又有了一块盐碱地,回头来收拾一下,再过一两天产出白花花的精盐,伙食水平能更上层楼。 “你们安全区离这有多远?” “哪什么你的我的,都是大家的,呵呵呵……”钟惊涛笑的像头盯上老母鸡的黄鼠狼:“先吃些饭,要走三四个钟头呢。” 乣吉康气的眼角乱颤,但也有些好奇,为什么这帮二期胆子这么大,不知道凶兽厉害么? 竟然敢到处乱逛!还打猎? 哼,等老子弄清楚你们都如何办到的,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胡广发重新打来了水,黄肆海也带人支好了火堆,肉干和蘑菇干下锅,有限的几种大料也一起丢进去煮上。 锅中汤水慢慢升温,冒起烟气,蛋白质的肉香和蘑菇的鲜香混合起来,汤色也渐渐浓郁,一期的学员直吞口水。 他们已经懒得问东问西了,一群人在两个大罐子周围围成大圈,伸着脖子抽动鼻子嗅着。 只听黄肆海口沫四溅在那像说书先生一样宣传着他们二期过的好日子,都有什么规矩,大家有多团结云云。 要不是饿的胃疼,乣吉康高低要整上两句酸话。 可谁叫他饿的心发慌呢?只能装作大度的微笑着听一听,没有表示质疑。 没有碗筷,就让一期的学员捡些干净树叶和树枝,树叶当托盘,树枝当筷子,先捞点稠的混个半饱,再用有限的两只碗喝汤。 一顿饭吃到下午一点多,钟惊涛跟乣吉康笑道:“咱们要是随我去大本营,那可要早点启程了,到地方天也快黑了。” 在乣吉康听来,哦,原来你们也是只敢白天出门,晚上这山林也并不安全啊? “也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即刻出发。” 不等乣吉康动员,钟惊涛抢先一步喊道:“同学们,跟我走,我那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路上消消食,到地方坐倒继续吃咯!” 不趁你吃我的嘴短,赶紧刷刷存在感,难不成等你适应了跟我抢班夺权啊? 钟惊涛倒是不在乎一个虚名,只是担心他们现在积极向上的节奏被打乱了。 至少也要看看这帮人都是什么变的? 在学校学习,还不以学习为目的,岂不是不务正业么? 要是志趣相投,谁爱管谁管去,别影响大家功课就好。 “此行山高路远,要经过诸多凶兽地盘,千万要谨慎,不得喧哗,一旦有事切记沉着冷静,不可慌乱!”钟惊涛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与黄肆海及胡广发在前领路,你们最好两人一排,列队随行,小步慢跑,紧随其后……” 钟惊涛本想让功力高强的同学在最后压阵,免得临时有事,与后方首尾难顾,但估摸着看看对方安排,就没明说。 乣吉康哈哈哈一笑道:“巴特腾和格力瓦,你们二人带队并行,舒克齐与我跟在你们身后,走。” 钟惊涛看了眼留在火堆旁的大罐子,心说道你们居然也不客气客气把家伙什拿着…… 算了,留在这,反正回头煮盐也要用上。 第40章 有惊无险 众人列队从盐碱地安全区出来,钟惊涛在前边带路,控制着行进节奏。 黄肆海和胡广发在后边五十米处领队,三人之间有传音联络,不用开口倒也配合的顺利。 只不过钟惊涛等人初级试炼就被扔了过来,不像一期学员在迎鹤林里随小师傅们学了些身法功夫。 他们腾挪蹦跳,甩着大脚丫子一路咣咣咣,爬树跳跃更是烟火气十足,离着老远都能听到。 而一期学员则灵活从容许多,在林间穿行,几乎不沾什么烟尘。 乣吉康等人瞧在眼里,嘴角勾起轻蔑的笑容,不过如此,还当他们有什么了不起呢? 只是他们把那四个女生安排在队伍最后,让钟惊涛三人看不顺眼。 黄肆海动不动就突然停下身举起拳头,意思前边要确定安危,示意队伍停止前进。 再慢悠悠起身,缓缓朝前边小心翼翼的移动,几次三番折腾的一期学员神经紧绷,如临大敌。 钟惊涛气的用密语传音训斥黄肆海胡闹,别一会儿给他们吓破胆了。 黄肆海回话道:“让他们习惯一下,别真有事了,一个个吓得大呼小叫……” 轻装简行都要走上三四个钟头,大部队一同出发,又需要随时确保安全,自然行动速度更慢。 乣吉康等人似是不放心钟惊涛,沿途还偷偷摸摸在林间留下了各种他们才看得懂的记号,实在是多此一举。 从下午走到天色彻底黑透,这一群人个个身上发光,就像是一条发光长龙,在林间极为招眼。 这是一种被动法术,试炼之初就被种下了,主要是为了方便他们夜间作业,不至于再拿着照明器械。 同时也方便小师傅们在夜间监督他们行为,谁在哪,在天上离着老远就能发现。 但之前有这种被动法术不显得有麻烦,可到了护山大阵里,夜间就别想出门了。 在满喜妹想来却是,你们白天出门都得小心翼翼,还想晚上出门? 可今天却显得不合时宜了,真是漆黑之中为指引凶兽好处的明灯啊。 “加快速度,不能耽搁,都跑快点……” 钟惊涛提示过黄肆海等人后,他们不得不迈开步子,撒了欢的跑路。 这帮一期学员在迎鹤林里试炼了一个月,各种丛林中列队奔跑都习以为常了,说加快速度,却也不会影响了队形。 钟惊涛三人一看,早知道你们能跑的快,我们早不就提速了,至于照顾你们压着速度么? 天色已深,丛林里昼伏夜出捕猎的猛兽也钻出了巢穴,山林中不时传出猛兽的嘶吼声。 枝叶影影绰绰,风声鹤唳,这阴森恐怖的气氛配合着阵阵兽鸣,让人毛骨悚然,心提到嗓子眼儿了。 “快到了,不要担心,这边已经是我们的势力范围了!” 钟惊涛只能给大家打打气,免得周遭突然跳出来个平常都不拿正眼瞧的猛兽,惊到了众人。 这大黑天的在山林里万一炸营了,你喊都不理你,你总不能真追着到处跑? 乣吉康等人听到山梁上不时传来野兽嘶吼,也是一个个小脸吓得煞白。 野兽倒是不可怕,但他们怕这些傻了唧的玩意儿把凶兽给招来,那就麻烦大了。 “还有多远?” “多久能到?” “确定安全?” 他们没停了嘴打问,越问自己心里越是没底。 翁瑶在大本营也焦急不已,大师兄天亮出发,说是天黑前能回来,可这天都黑透了,怎么还不回来呢? 白乐乐被翁瑶抓着手臂,掐的她生疼,气呼呼地甩开翁瑶的手埋怨道:“你掐我作甚,我又不能将人变回来。” “东子,饭煮好了没?大师兄回来吃不上热乎饭,瞧我不打你!” 孟海东在远处陪着笑脸道:“煮上了,绝对误不了事……” “阿九,宿舍床铺都铺好了没?洗澡水先烧上,可不要临用了再等!” 曹阿九从新建的宿舍里伸出头来,笑嘻嘻地答道:“准备好了,都准备好了。” 白乐乐小声取笑翁瑶道:“你呢?准备好了没有?” “我准备什么呀?” “侍寝啊,嘻嘻嘻,瞧你着急的模样,大师兄勾勾手指,你不就乐颠颠的给他暖床去了?” 翁瑶忸怩几下身子,红着脸道:“呸,可美的他呢,哼,这个死木头,摸摸手他都害羞呢。” 钟惊涛不知,付宁儿为了万无一失,偷偷溜进来给凶兽巢穴都布了个陷阱。 那些凶兽老老实实在里边待着还则罢了,要是出来会闹出老大的动静。 钟惊涛领了人一路有惊无险回到了大本营,同学们夹道欢迎,显得特别热闹。 一期的学员看到他们把营地弄得如此规整,又是房舍,又是柴垛,还有晾晒区,到处灯火通明,很是气派。 乣吉康脸色讪然,他带着一期学员在迎鹤林里待了三个月,好好的营区被他们糟蹋的不成样子。 他就没想过要把环境弄好点,只当是个落脚地方。 在他想来,宗门安排什么住处,就既来之则安之,有必要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么? 可今天如丧家之犬般投奔别人,看到人家家里收拾的有模有样,他再厚的脸皮也觉得好似有火在烧。 他恶狠狠地瞪了手下人,心说不让你们打扫卫生,不也省了你们事么?有什么好羡慕的?羡慕以后也让你们多干活! 钟惊涛他们连桌椅都置办齐了,虽然懒省事没弄出很多陶盘,但也有陶碗和木盘用来盛放食物。 张罗着让一期和二期的学员相互见个面,大家在拼成的几条长桌前坐下,桌上摆满了风干肉条,炖肉等等食物。 钟惊涛看一期学员饿的那样,眼睛就盯在餐桌上,心说也别扯了,招呼大家吃,等吃饱喝足再说章程。 他冲乣吉康拱了拱手:“呵呵呵,一路辛苦,略备薄宴,大家随意,呵呵呵,随意。” 地主发话了,那帮一期学员也不等他们大师兄再客气,看到二期学员哈哈哈的伸手,他们也跟着伸手。 乣吉康还酝酿了一些文绉绉的说辞,打算照顾下面子,说几句客气话,感谢一下二期学员的招待。 结果还没等他张嘴,二期学员就动手了,紧跟着一期学员也不愣一愣。 一个个嘻嘻哈哈,欢天喜地的往嘴巴里扒拉吃食,吃的那叫一个畅快。 跟着乣吉康,三天饿两顿都成习惯了,好容易逮着顿不要钱的大餐,那还能矜持了? 钟惊涛也会嚷嚷,嘻嘻笑道:“别急,别急,还有烤鹿肉,东子,好了没?快上来。等再过几天弄到盐了,更不缺吃的……” 孟海东带了人抬了两头烤全鹿放在桌上,示意大家敞开怀随便吃! 第41章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说再多好话也都是虚的,都不如人饿了给人口饭吃。 一期学员被送到大阵里三天了,头两天忍饥挨饿,担惊受怕。 今天见了钟惊涛,中午先垫了一顿,晚上又是一顿丰盛的大餐。 席间又有二期学员跟在旁边不断嚷嚷着多吃些,介绍他们这里别的没什么,就是天天都有好吃好喝…… 依稀,过贱年的时候最听不得的就是谁家里有好吃好喝的。 人再动不动跟你说咱自己人,以后一起吃喝,那更不会把对方当外人了。 就图一口饱饭,咱也得跟人家处好关系啊不是? 烤鹿肉,风干肉,熏肉干,各种蘑菇炖的汤,还有烤鱼和蒸鱼,白水煮的鸟蛋随你吃,管够。 都是十几岁的少男少女,你说他们能有多复杂的心思,多深的城府? 好吃好喝招待着,谈天说地,一会儿功夫就嘻嘻哈哈玩到一起了。 乣吉康面色不善,舒克齐等人自然也不敢多话,闷着头甩开腮帮子胡吃海塞呗。 钟惊涛等人却用密语传音聊得火热,不停的安排着众人招呼好一期的同学们。 至于这几个领头的家伙,瞧着也和自己不一条心思,谁还搭理他们? “老大,这个乣吉康瞧着就是背后捅刀子的主,咱可要当心啊。” “还用你说,大师兄天资聪颖,自然都看在眼里了,哼,倒是那乣吉康看着和你是一丘之貉……” “东子,小心我晚上趁你睡着了揍你!” 黄肆海倒是听出来这是在讽刺他呢! “大师兄,他们一期怎么就四个女生,定是都欺负女孩子呢。” “嗯,你们去照顾好那几个姐妹,看能不能打听些消息。” “好,我和乐乐等会儿带她们去换几身衣服,嘻嘻嘻,大师兄倒是懂得怜香惜玉啊。” 钟惊涛闷哼一声,退出了群聊,翁瑶不光肚子里泛酸水,手上也不闲着,狠狠在他腰眼上扭了半圈…… 这帮半大小子,一个个能吃的紧,一群人抢着吃,个个吃的肚皮滚圆。 这些附有些许灵气的食物对他们来说都是大补,运功炼气能事半功倍,进展神速。 吃饱喝足,钟惊涛瞧着众人神色,有人欢天喜地,喜笑颜开,也有人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一般我们饭后会打坐调息,歇息一下讲讲心法功课,天气好的时候露天打坐,下雨才回屋。” 钟惊涛面对乣吉康这样的人也心底打怵,他在现实世界中就没少被这种人欺负,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打交道。 对他来说,乣吉康现在敞开来说亮话,反而不知该如何应对。 “哦?校长说你们精进神速,如果不要紧,让我们也在旁参观参观,学习学习,呵呵呵。” 乣吉康倒是想瞧一瞧,钟惊涛他们都是怎么练功的,从别人那偷师,也并不影响他的打算。 钟惊涛就不怕人来学,最多将校长说的教给他们呗,小宁姐教他的那些,他可绝不会外传,至少也不会教给乣吉康。 “同学们,来,打坐,调息,准备开课。” 钟惊涛乐得跟乣吉康虚与委蛇,招呼了同学们来到草地上,盘腿打坐。 似乎今晚大家都吃多了,坐下都有些狼狈。 钟惊涛朝乣吉康看了一眼,两人各怀心思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他转而居然越过乣吉康对一期的同学们笑道:“大家不妨都打坐调息,消化一下,呵呵呵。” 对你这么好,你还有异心,谁以后还跟你玩? 钟惊涛已经打定主意了,也不怕得罪人。 乣吉康眯了下眼,寒光四射,却装作大方地道:“来,大家打坐调息,等会儿看看钟惊涛有何教我们,呵呵呵……” 按说学满了十余句心法口诀,气穴内元气充盈便能听全三十六句心法,自己琢磨理顺了也能无师自通。 但说是这么说,可有个懂行的能在旁言传身教,岂能不速度更快?基础打的更牢固? 钟惊涛有校长指点,还有付宁儿传授,自己的悟性也是极高,三合一的心得体会帮同学解惑还不轻轻松松? 一期的学员在这之前哪见过这么细致入微的讲解? 之前小师傅们也就比他们早了一届,又不是拿了师范资格证的老师,他们口口相传能教的多细致? 跟钟惊涛比起来也就是照本宣科,甚至还比之不如。 既然这些人能千里迢迢,万里迢迢,跑来别鹤门当学生,谁不想学到真本事,成为正式门生? 见到钟惊涛这么会当老师,那还不心里热乎乎的? 人都没拿我们当外人,都是一届的同学,什么一期二期,咱们何必分生呢? 乣吉康面色纠结,感叹于钟惊涛确实有两把刷子,仅仅听他跟别人讲解,就能解决他多处疑惑,要是专门为他辅导呢? 那老子还不几天功夫就能踏入炼气期了? 不行,老子得想想办法,怎么能拿捏住这小子,让他甘为我用! 乣吉康还在盘算怎么能搞定钟惊涛,却不知道钟惊涛早把他排除在外了。 若是能分化拉拢一期学员,那本着人多力量大的原则,就捎带手的把他们收编了。 若是不能,那就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阳关大道各走一边。 但对方想吞下他的人马,门儿都没有,他好容易打造的班底,岂能被人轻易夺去? 功课讲解完,钟惊涛本想客套两句,问问是露天打坐,还是分配一下宿舍,乣吉康哈哈大笑着站起身道:“既然心法说完了,也该活动活动身体了,不知二期的同学平时都怎么训练呢?来来来,我们互相探讨探讨,这方面我们可是有些心得体会呢!” 钟惊涛偷偷翻了个白眼,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假惺惺的说来好听,可,呵呵呵,动起手来,咱们有符箓防身,又怎会怕了你呢? “好,好,好,既然诸位有如此雅兴,我们二期的学员倒是要跟着学一学,说实话,我们真没学过什么功法呢。” 乣吉康见钟惊涛上钩,心下大喜,生怕对方反悔,招呼了手下人列好队。 只是那四位女生对此并不感冒,理都没理会乣吉康,跟着翁瑶等人嬉笑着去了女生宿舍。 乣吉康也当做没看到,但肚子里气疯了,不知兴起了多少折腾人的念头。 一期学员跟着小师傅们接受过中级试炼,至少也学了些身法和招式的粗浅皮毛。 他们列队一通拳脚功夫打的虎虎生威,就像看军训汇报演出似的,看的众人鼓掌叫好。 钟惊涛心说:这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咱一无所知,还是老老实实看人怎么说,别闹笑话。 那些像舞蹈又显滑稽的动作,看似没什么逻辑,左摇右晃,估计真到实战中,必定招招见血。 第42章 眼高手低 钟惊涛倒不至于埋汰人家不务正业,可你说一个修士,学这些近身肉搏的技法,总归不是个正途? 若是寻常练完功课,拿来活动下身体,作为个修身养性的兴趣,看来倒是也不错。 一期学员在草地上打军体拳的时候,乣吉康抱着膀子在一旁看着。 他面带傲色,又仔细看着二期学员们的神态,但似乎没他想象中的那么热烈啊? 若是跟讲解心法时那通热闹相比,更是显得稀松平常的多了…… 这也正常,钟惊涛跟同学们可是在内部群里小声嘀嘀咕咕着呢。 校长都说了,最重要的是心法,打好基础,那些雕虫小技,不学也没有关系。 那谁还觉得打套军体拳就如何了得了? 乣吉康有种被人比下去的感觉,却又一时想不通。 他能拿得出手的玩意儿怎么在这些人面前就不吃香了? “呵呵呵,钟惊涛,咱们各出几个人,比划比划?”乣吉康强撑着气势说道:“赤手空拳,都有元气护身,玩一玩嘛?” 哦,先让其他人动手,回头再叫我出阵?把我一通好揍来彰显你厉害? 钟惊涛手里握着符箓,心说这可是你自找难堪的呢,等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也好,也好,大家点到为止,就当玩了,输赢都不重要。” 钟惊涛当面跟乣吉康这么说,扭过头密语传音跟兄弟伙们叫道:“这乣吉康没安好心,咱们没学过招式,等会儿就防守好了,输了也没关系,等最后他肯定要我出场,到时我再用符箓收拾他,你们打不过就认输,但尽量多挺一会儿。” “啊?防守?那不就是挨打么?” “蠢货,你皮糙肉厚,怕个什么?用元气护体呗,他打你又不疼,累都能累他个半死!” 修士斗法,都是用修炼的法器和参悟的法术比斗,你见谁赤手空拳跟人去比划的? 特别是同境界的修士,大家元气大差不差。 他挥拳打你脸,反过来说,也能说是你的脸打了他的拳头。 即便算是他占了些便宜,让你的元气多消耗了一些。 可等他把你的元气消耗光,是不是他的元气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所以修士练拳脚功夫完全是丢了西瓜捡芝麻,拎不清轻重。 “那不丢人啊?” “这是个圈套,引乣吉康上钩呢,不然他不下场找老大单挑,老大哪里有机会收拾他?” “嘿,黄肆海这回倒是看懂了布置,大师兄,那第一场派黄肆海上场,让他给咱们打个样!” “我,你,东子,你晚上睡觉小心点,千万要睁只眼睡,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哈哈哈……” 聊天群里嘻嘻哈哈,一点没有临战时的紧张气氛。 乣吉康往左右看了一眼,沉声笑道:“谁出来打个前站?” 他目光扫过众人,格力瓦哼了一声,站起身上前几步走到场中,瓮声瓮气的抱拳说道:“在下格力瓦,哪位同学与我赐教?” 这格力瓦五大三粗,身高马大,看起来像头小牛犊,不看脸谁都不会把他当成个半大小子。 这玩意儿往场中一站,黄肆海连忙缩了缩脖子,笑话,谁爱上谁上,反正他是不会跟这家伙打的! 胡广发嘿嘿笑着爬起身来,咣咣咣走到场中,拍了拍胸口道:“瞧你也是好汉,我是胡广发,什么都不会,请手下留情。” “好,好,好,倒也是条雄壮汉子,咱们点到为止,你若认输,我便停手。” 胡广发挠了挠刚冒出些青茬的下巴,搓着牙笑道:“可以,可以,若你认输,我也便停手。” “休逞口舌之快。” 格力瓦眯着眼,摆了个起手式,一腿前一腿后,一手横臂,一手手刀冲外。 这玩意儿跟那啥,咏春是?看起来挺像,就是不知道厉不厉害。 胡广发哪学过什么招式,哇哇一叫,挥舞着两手就扑了上去。 格力瓦见胡广发门洞大开的冲上来,就知道这家伙空有一把子傻力气,白长那么大个,啥都不会。 等两人撞在一起,他这两手噼里啪啦不知道招呼了多少下。 胡广发一点都不收劲,那还不撞了个瓷实。 乱拳打死老师傅,这以命相搏的架势看似凶险,可两人除了气血翻涌,眼冒金星,实际上没什么伤势。 这元气也太好用了,只要提起元气附在身上,元气没有耗尽,就等于有了金刚不坏之身。 胡广发只知道抱着格力瓦,用脑袋撞,用膝盖顶,不管格力瓦使出什么技巧,将他一次次摔倒,就是不撒手。 格力瓦会的也是粗浅招式,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下,除了揍得胡广发看起来挺狠,但也没占多大便宜。 不一会儿两人就气喘如牛,动作一下比一下慢了。 胡广发估摸着自己也没吃多大亏,认输也就认输得了。 不然这气穴内人去楼空,马上就要见底,别等会熬干了,再挨揍可就真疼在身上了。 胡广发一把推开格力瓦,借势在地上滚了几圈,一屁股坐那摆了摆手:“打住,认输,认输,不打了。” 格力瓦也不好过,两人抱在一起,他只能用些寸劲,不光震得自己难受,还让胡广发的脑袋一下下的撞在他头上。 duang,duang,duang,duang,那个头晕眼花,别提了,比偷喝了老爹的烧刀子还难受。 “承让,承让,打平,打平,你再不叫停,我也无以为继了。” 胡广发见对方给面子,哈哈一笑,爬起身,上前拉着格力瓦道:“走,再去弄些吃食,消耗光了再吃点,我们都如此练功!” 开局居然能打平? 钟惊涛等人暗呼侥幸! 若非胡广发发了狠,一上来就抱着格力瓦不撒手,也不会让他有机会施展王八拳打法。 黄肆海没瞧出来厉害,心说胡广发那横货,抱着格力瓦之后居然还被人摔面口袋一样摔来摔去。 若换了我,我就这般,我就那般,定然不让格力瓦起身,滚作一团看他如何动手…… 觉得自己能占便宜,黄肆海跳起身来,自告奋勇道:“我来第二场,谁来赐教……” 舒克齐眼睛一亮,居然还有送上门来的买卖? 他一拧腰,身子旋转三百六十度,站起身,拱手道:“在下舒克齐与你领教领教,还望手下留情。” 他们打了一天交道,下午便看穿了黄肆海的虚实。 这种什么都不会的绣花枕头,正好拿来搏些功劳。 黄肆海摆出个街头斗殴的架势,小碎步逐渐加快冲向舒克齐,电光火石间就来到近处。 可等他想故技重施抱住舒克齐时,那舒克齐轻轻一跳,送上膝盖,正正好好结结实实顶在他面门上…… 黄肆海再有元气护体,可脑瓜子被人来了个狠的,一时间头晕眼花,满眼的金星乱闪。 第43章 不行也行 舒克齐丝毫没给黄肆海回过神的机会,落下来后骑在他背上,雨点般的拳头噼里啪啦落下。 打的黄肆海毫无招架之力,不多会儿就嚷嚷道:“认输,认输,不打了……” 舒克齐停手挺快,抬眼看了看乣吉康。 乣吉康总算见到一场如愿以偿的胜利了,激动的冲舒克齐扬了扬下巴。 黄肆海趴地上喘了通粗气,实在是憋闷的紧。 怎么就和他想的不一样呢? 好不甘心啊,可又没有办法。 黄肆海爬起身拱手抱拳,微微欠身,还挺光棍的打了声招呼:“在下认输,实在是技不如人……” 舒克齐赢得太轻松了,也没法说什么客气话,难不成说你趴得挺稳,我骑的很舒服,打的很顺手? “三局两胜?呵呵呵,不知接下来谁上场呢?” 乣吉康看了眼巴特腾,又对钟惊涛笑了笑。 “我来。”孟海东站了出来,事到如今,该他这个一队队长试试对面的手段了。 巴特腾捏着拳头站了起来,眼中充满了戏谑的神色,眼睛在孟海东身上上下打量着,似乎在琢磨怎么玩。 “巴特腾,傅丹人,若要认输,可要叫大点声,不然我脑子一热,可听不见啊。” “没事,我皮糙肉厚,就怕等下让你打的手疼。” 孟海东厚着脸皮说笑,神情却谨慎的多了。 “阿九,傅丹人是什么意思?什么民族?” “哦,东边有岛国倭人,生性淫邪残暴,偶有跨海侵犯我东州沿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水晶宫曾数次剿杀却难以斩草除根,这傅丹人是倭寇强暴我九州女人生下的混血儿。本是可怜人,但他们却,一言难尽啊,总之脑子不好用。” 钟惊涛用密语传音跟曹阿九询问,听到这番解答脑子有点短路…… 啥?这里也有倭寇犯海? 想来这傅丹人也确实是可怜人,但曹阿九的意思是,这帮人认贼作父? 嗐,老子一个孤儿,实在是想不通啊…… 只是玄妙上人为什么没屠灭所有倭人呢? 委实不应该啊! 孟海东谨慎的多,随意拉了个打野架的架势,也不主动进攻,瞪着两眼等着巴特腾进攻。 他打定了主意,不就挨揍么?抽冷子给他来两下,别像黄肆海那样给人当沙袋打就行了。 巴特腾见孟海东不送上门去,冷哼一声,直接冲了过来,踢腿就踹。 孟海东身子往后急退,抬手还想去打人家的腿,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呢,脸上就被人来了个封脸锤。 眼冒金星在地上滚瓜葫芦,一通好滚。 巴特腾追上去跟踢皮球一般一脚连着一脚,将孟海东踢得飞了起来,压根儿都来不及落地。 连着十几腿踢得又凶又快,令人目不暇接。 我草,李小龙? 钟惊涛都傻眼了,还能这么踢人呢?比啥电视剧都来劲啊! 赶忙给孟海东传音道:“快认输,没得打……” “认输,认输……” 孟海东都喊了出来,可巴特腾邪笑一下,拧身跳起来,一击后摆腿,把孟海东踹出了三十多米远…… 这就过了? 钟惊涛呵呵一笑,站起身拍了拍巴掌:“好煞气,好威风,好手段。来,乣吉康,你我来比划比划。” 他一直避讳直呼乣吉康大名,他的意识里,对方也是大师兄,这样称呼很不礼貌。 但巴特腾把孟海东揍得这么惨,叫了停手还要耍帅,那就太过分了! 乣吉康见钟惊涛毫不避讳,直接向他挑战,心头一惊,莫非这家伙还有什么后招不成? 他装模作样站起身,对巴特腾训斥道:“人家已经认输,你却还不停手,这局是你输了!” 又转而对钟惊涛笑道:“三局两胜,一人赢一局,平一局,就让我们来做个了断,看看今晚花落谁家。” “哦?看来你是想要来点彩头啊?” “呵呵呵,不知你意下如何?” “无妨,无妨,说来听听。” 乣吉康眼里精光一闪,怕他作甚? 图穷匕见道:“谁赢了,谁做大师兄,如何?” “据我所知,这大师兄只是个不上台面的称谓,再者,你我说了也不算?” 如果他们俩自说自话能有用,那翠九山、童山、祝东风等人怎么说? “呵呵呵,是我糊涂,那不妨这样,谁赢了,听谁的?如何?” “哈哈哈!”钟惊涛仰天大笑,看了看两边人的神色,都笑着看着他。 他仗着符箓,怎会怕乣吉康呢? “好,谁赢了听谁的,我答应你。” 他留了个后手,他答应,可兄弟伙答不答应? 你想当老大,你得能服众不是? 钟惊涛有信心二期的同学没有一个会投靠乣吉康。 这是他身先士卒,与人亲善,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威望! 乣吉康欣喜不已,搓着手走上场,掩不住笑容的拉开了架势,看起来很正经的架势。 有马步,有架桥,就是钟惊涛认不得这架势有何厉害之处。 钟惊涛缓缓上前,微笑道:“我可是会点法术,这个,可不能算我欺负你哦。” 啥?法术? 乣吉康顿时就笑不出了! 而在天上看热闹的付宁儿偷笑出声,传音道:“你打不过他,等会儿早点认输……” “啥?”钟惊涛愣了愣,不行,被自己喜欢的仙子姐姐说自己不行! 不行也行! 钟惊涛咬着后槽牙激活了符箓,身影霎时消失无踪。 乣吉康身上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这家伙居然真会法术? 他不是刚踏入炼气期么? 炼气期能修个屁的法术啊! 他哪知道初级试炼给他们包食物的黄纸能制成符箓? 唰唰唰,他听到脚踩草叶的声音,稍显疑惑,下意识的快步退后,竖起耳朵倾听。 紧接着他面上一喜,闭上了眼睛,听声辨位追踪着跟着对方行动的脚步声。 这就是个障眼法? 看不见又如何?老子可以听见你的声音。 啧啧,连喘气声都听得到! 钟惊涛隐了身,以为稳操胜券了,幻想着自己冲上去对着乣吉康一通胖揍,三十余秒,足够他揍得乣吉康跪地求饶了? 他这边正咧着嘴笑的开心呢,却发现乣吉康突然站定不再后退,紧接着就反冲上前,不等他反应一脚踹到他胸口。 遭受重击,钟惊涛的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 十拿九稳的事居然出了岔子…… “哦……”钟惊涛嗷咾一嗓子,更是给人明确的位置,被人家追上来接着揍。 乣吉康下手稳准狠,虽然看不到,但几乎没几下落空。 钟惊涛一瞬间想到付宁儿叫他认输,勉强收敛了心神,赶忙不逞强了,收起符箓现出身形。 乣吉康见眼前一花,钟惊涛露出身形,眼中冷光一闪,知道他这是要认输了。 可他哪能就此罢休,几天来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看老子不揍得你妈都不认识…… 第44章 心结 场中变故来的如此之快,众人皆没料到乣吉康竟如此厉害,看不见人都能被他轻松翻盘。 付宁儿见钟惊涛散去隐身符,还能笑得出来。 可乣吉康一手抓住钟惊涛手腕,另一只手唰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来的又快又狠,钟惊涛的脸差点扭了一百八十度。 尚算俊俏的脸蛋儿被抽的直接变了形,一口血雾噗一声喷了出来。 乣吉康觉得手感之舒服,真是无与伦比。 抓着钟惊涛抡圆了往地上摔去,咚咚咚,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钟惊涛遭受连番暴击,差点背过气去,是喊也喊不出,叫也叫不出,连声嗷嗷嗷的哼哼,可就是说不出认输的话来。 乣吉康不敢闹出人命,留了点手,但如此手段也不是钟惊涛这种外行能扛得住的。 付宁儿看着钟惊涛遭受凌辱,气的咬牙切齿,眸子深处鬼火灼烧,但她在这阵中却是不敢轻举妄动,冷哼一声扭身出了阵去。 这可是别鹤门戏凤山苍灵大阵,她可不敢在此造次。 你自己轻敌,活该吃点苦头,好叫你长点记性,总比以后丢了性命要强。 满喜妹手捏法印,隐忍不发,紧紧抿着嘴唇,死死盯着场中一举一动,若乣吉康敢放肆,由不得她不拉偏架。 可她也存了和付宁儿一样的心思,是你小子自己大意,居然敢去近身肉搏,活该让你吃点苦头。 钟惊涛悔不当初啊,可已由不得他了,被人攥着脖子拎起来正反手耳刮子抽的啪啪作响,毫无办法。 一期学员似是习以为常,沉默不语。 二期学员大惊失色,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乣吉康正在兴头上,还待再抽,忽然意识到周围群情激愤,心下骇然。 瞧着那一个个撸胳膊卷袖子,面露不善,好似要冲上来拼命的模样。 他冷哼一声将钟惊涛轻轻一丢,任其跌出几米远,负手而立,一派宗师模样。 可不等他说几句场面话,曹阿九搓着牙花子冷笑一声:“果然身手了得,可要叫你知道,我们从不单打独斗,既然你要玩,那便陪你玩玩,给你们三秒钟时间,不想动手的靠边,全体都有,战斗队形,一,二,上……” 也不知道他们都跟谁学的,说数到三,却从来都只数到二。 曹阿九抬手一捏符箓,身影瞬间消失,其余三队人马,眼神配合,也是齐齐一捏符箓,皆隐去了身形。 乣吉康没料到这帮人翻脸竟如此之快,居然都不找个由头,直接就撕破脸皮硬上! 周遭风吹草动,脚踏草震杂乱无章,却如千军万马之势,吓得他仓皇后退。 格力瓦被胡广发拉走了,舒克齐与巴特腾二人护在他左右又能有什么作为? 乣吉康勉力应付几下,但双拳难敌四手,被人围殴,不得不发狠了喊道:“兄弟们,给我上!” 一期学员本就慑于其淫威,敢怒不敢言,这有二期学员打样,不帮着二期学员落井下石还则罢了,怎会再听号令? 就见一期学员也分不清该往哪躲,跳起来跟兔子一般扭头就往后跑。 乣吉康身边满打满算就剩了六七个人,被曹阿九领人围上,即便他们功夫再好,可碰上人多也不堪抵御。 一转眼的功夫,乣吉康等人便被打翻在地,再被无数只脚丫子踩在身上。 曹阿九等人隐身时长不同,根据功力高低,一波波的现身。 就看他们个个杀气腾腾,喝骂不止,拳脚不停。 钟惊涛瘫坐在地上,歇了一会儿,也喘匀了气。 这乣吉康确实可恶,居然不给他认输的机会,暴风骤雨般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见曹阿九领人找回场子,他却神色阴晴不定。 在他的观念里愿赌服输,可这输得确实委屈,他也心有不甘。 他心中天人交战,不论对方用了什么法子,输便是输,技不如人,怎么狡辩都改变不了结果。 但退一万步说来,明知彼此都存了吞并对方的心思,真要是拱手相让,那岂不是更加愚蠢? 乣吉康等人一开始还能嚷嚷几句,骂钟惊涛他们小人,无耻,输不起。 可等元气耗尽,拳脚打在肉上了,那皮肉之苦让他们也当不成好汉了,连番哀嚎求饶。 不过满喜妹见闹剧已经差不多了,掐了个法印,将钟惊涛与乣吉康等人一股脑的带回了花满楼里。 乣吉康等人被她施了法术晕了过去,只剩钟惊涛盘腿坐在地上调息。 “醒了就别装了。” 钟惊涛吞了吞口水悠悠然睁开眼…… 脸肿的像个猪头,眼睛都睁不开了,仅剩了一条缝隙。 满喜妹气的香腮鼓了鼓,胸口起伏不定,脸上更是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她瞧着钟惊涛好似犯了错的小孩,低着头沉默不语,眸子中流过万千色彩。 轻哼一声,满喜妹莲步款款,走上前来,一手捏着他下巴,让他抬头张嘴,一手捏了枚药丸送进他嘴里。 那药丸又苦又甜又辣又咸,却入口即化,忽冷忽热,合着涎津呲溜滑进喉咙,落入肚中,转瞬四散,通体舒坦。 满校长的手指冰冰凉凉,又软若无骨,被摸的地方都不疼了。 钟惊涛与她站的近了,鼻尖闻到淡淡茉莉花的香味儿。 不由得心神一荡,鬼使神差的抬眼看去。 四目相对,满喜妹脸颊妖异的红了红,眼底闪现一丝慌乱后,狠狠瞪了一眼。 “咳……”女人清了清嗓子,训斥道:“我只教你隐身符的咒文么?你可是不会其它法门了?与我丢人,活该!” “弟子……”钟惊涛输得冤枉,撇撇嘴道:“我之前并无与人打架的经验,日后一定多多练习,与人争强斗狠……” 满喜妹听出这小子话里有话,还不服气,拎着他耳朵,手劲儿之大,钟惊涛疼的呲牙咧嘴。 “可还是不服气?若非你同学仗义出手,你就要听人使唤,拱手让出大权了!这还是微不足道的基业,若日后有人设下巧局,引你上钩,想篡夺你权力呢?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未尽全力,输了还诸多借口。” “我这般输了,却又不愿认赌服输,我想不通,我很矛盾。” “我说的话你是一个字儿没往心里去啊!”满喜妹的手指一字一顿的戳在钟惊涛胸口上。 她意识到这家伙有了心结,想骂他迂腐,又欣赏他君子之气。 总之是生气,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玩意儿,轴的很! 还得要我开导你! “你输了,输的你自己的面子,与他人何关?不能让别人陪你损失利益?他们维护自己利益有何不可?换句话说,谁无过?相互宽容帮扶,共同经历波折,方能共同进步,要让别人也有存在的价值!” 第45章 电闪雷鸣 要给别人点表现价值的机会? 康继荣一个孤儿,从小到大无依无靠。 他有点事能麻烦谁? 没人会替他张罗,给他一臂之力。 也就养成了他事事靠自己的能力和性格。 他帮别人忙,习以为常了。 但别人帮他点啥事,他就觉得欠了人家人情,时刻想着能不能还得清…… 童年的阴影,要用一生的时光抚平。 小伙伴们念了他的好,要回馈他,他不能平心静气的接受,以后还能相处得下去么? 长久冰冻的心,突然被人温暖,不适应! 苦日子过惯了,享不了一点福,犯贱! 满喜妹不了解,难免就产生了误会。 心说你没有不择手段也则罢了,怎么还跟自己翻上杠了? “你的所作所为,大家都有目共睹,如果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你都不让别人帮助你,换句话说,谁敢跟你处?谁不担心你所图更大把人家给卖了?你得让大家各司其职,在这个团队中有所作为?” 钟惊涛还要恭敬欠身,满喜妹瞧他乖巧的模样反而来气。 女人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知道在琢磨什么,该使什么法子让他能狂妄起来。 “他们,如何处理?” 满喜妹随手一挥,乣吉康等人浑身一颤,听她冷笑道:“他们不过是你成长路上的垫脚石,还管他们做甚,自然与你再也不会有交际了。” “哦……” 女人见他眼神慌乱,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恨其不争地道:“他们咎由自取,你便回去问问一期同学,也知他们恶行累累!” “哦,学生心安了。”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学生,我可不敢教你这种榆木疙瘩。” 女人的手指狠狠戳着钟惊涛的脑门。 香风袭面,神色恍惚…… “是是是,那,那我怎么称呼?” “就你我相称!” 满喜妹也不知今天为什么心头火气如此之大,就见不得他这般唯唯诺诺的模样。 她尖叫道:“修士间,若非有明确师承,哪里需要与他人过多客气,都如你这般恭敬,天下就没有那么多纷争了。你这性子,怕是不改改,日后定是要被人欺负死呢,到时又要丢我的人了。” 咱不是要拜你为师么? 钟惊涛偷眼看向大冰块。 满喜妹一眼瞧出来他打的什么主意,脸上更红了,咬牙切齿道:“我可曾就许诺你了?” 钟惊涛缩了缩脖子,也不敢摇头。 不过,他也看得出,大冰块很器重他。 在他想来,那不就是认定要成为师徒了么? “你真似那些迂腐夫子教出来的土疙瘩,臭石头,我也懒得说你,等你撞了南墙,自然就懂了!” 钟惊涛见满喜妹抬手掐了法印,以为要送他回阵中,赶忙拦着道:“你别慌,我还有一事相询。” 听他不再用敬语,女人眼梢带了笑意,问道:“何事?” “傅丹人,东岛倭寇,为何玄妙上人没有作为?” “嗯?”满喜妹不明所以,奇怪道:“与你何干?” “倭寇肆虐,仙帝应庇护九州子民,为何不将贼人尽数诛灭?却留其祸害我东州沿海?” 满喜妹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喃喃道:“八百年前,玄妙上人未及帝位之前,确实领人远赴海岛大杀四方,将那倭寇屠戮无数。” 如此说来,怎么都是一个性子呢? 竟然都对倭寇有仇视之意! “哦,未曾斩草除根啊?” 满喜妹从钟惊涛眼中看到了些许杀意,思忖道:原来这小子也有血腥呢? 她心里更是好奇了,这仇是哪来的,竟能让他和玄妙上人一样传承下来。 揣着好奇心,满喜妹大致介绍了傅丹人的来历,与钟惊涛所料不差。 “如此看来并非傅丹人心生反骨,认贼作父,而是九州之民冷漠对待,逼人逆反!” 钟惊涛的视角与众人不同,这些傅丹人母子本就是受害者,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温暖与关爱,反被区别对待。 当社会不能及时给予受害者帮助,等同于在受害人身上雪上加霜,火上浇油。 你想,母亲能不疼爱自己孩子么? 至少在康继荣的幻想中,母亲应该是疼爱自己孩子的。 可她们却憎恶孩子的父亲,若没有这些遭遇,她们本该有不一样的人生…… 又爱又恨,自然会对孩子又疼爱又嫌弃,那还能教育的好么? 他们自幼无从分辨这份恶意,生活在缺少关爱,却充满恶意的环境里,能不产生反社会人格? “若换你,该如何做?” “屠尽有罪之人,沉岛以绝后患,善待受害母子,抚恤沿海百姓。” “哼,说了轻巧!”满喜妹欣慰的淡淡一笑,怕被钟惊涛看出来,故意冷了脸问道:“可还有事?” “没了。” “第三期学员过一阵将送去你那,你好生带着。” “嗯。”钟惊涛咬了咬舌头,才没说客气话。 女人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钟惊涛的脸颊,入手火烫,揪着心问道:“可还疼么?” 他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那些灵丹妙药却不能拿给他用,瞧着就心疼。 “你摸了就不疼了。” 钟惊涛实话实说,本来火辣辣的,但满校长冰冰凉的手一摸,反而觉得舒服呢! 果然是大冰块!好用! 满喜妹心头乱颤,把眼睛一瞪,咬牙切齿道:“我能时刻抱着你这张猪头不成!活该,怎不疼死你呢!滚回去。” 钟惊涛见满校长发威,头发都无风自动飘了起来,吓得缩了缩脖子闭上眼。 耳边传来同学们的欢呼声,一具热乎乎软兮兮的身躯撞进怀里,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大师兄,疼不疼,我帮你揉揉,敷上草药?” “大师兄,你怎么被打的这么惨?校长可责罚你了?” “老大,你居然比我还惨,哈哈哈哈……” 钟惊涛搂着翁瑶的腰,冲大家摆了摆手,他眼肿的都合缝了,睁眼跟不睁眼几乎没有区别。 “乣吉康等人数罪并罚,抹去记忆,发配原籍,一期、二期学员合并,三期过阵子就到。” 翁瑶被钟惊涛的手臂环上腰肢,身子顿时就软了,娇哼一声,轻轻发抖。 狗男女!这天上转而就电闪雷鸣,逼得两人赶忙分开站好。 一期同学七嘴八舌数落着乣吉康等人往日恶行。 吃拿卡要,分配不均,仗势欺人,歧视女性,区别对待,语言暴力…… 虽然没有上纲上线的行为,但这种人心术不正,也说不过去。 这番被翻后账,办了他也不算亏。 至于一期学员,除了舒克齐和巴特腾之外,只有四人受到牵连。 格力瓦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后怕,居然将他留了下来。 既然满喜妹都没追查他的问题,钟惊涛自然也没有针对他。 胡广发和格力瓦打了一架,似乎打出了交情,两人竟坐在一起吃着东西。 第46章 我乐意 满喜妹不是没教过钟惊涛其它符箓的制作方法,甚至他捕猎野兽的时候试用过什么火球术,雷电术。 要么把野兽烧成灰了,要么给劈熟了。 这玩意儿要是用在乣吉康身上,怕是直接就把人送走了? 所以钟惊涛心有顾忌,心慈手软,反被人收拾了一顿。 修士间赤手空拳相搏,进攻方肯定是要占些便宜的。 可若用上法术,即便是不入流的符箓之术,也属于斗法的范畴。 钟惊涛本就比乣吉康的境界高,拿出一半的力气去打,都能把乣吉康打的哭爹喊娘。 结果他最后阴沟里翻船,成了个猪头。 付宁儿和满喜妹骂他活该,他是真活该。 不让他长长记性,怕是以后还要吃亏呢。 半个月闭门不出,事情都交给孟海东等人去做,看来他也知道要脸。 一期还有男生二十二人,与二期二十六位男生合并,重新编队。 一共分成四队,每队队员十位,正副队长各一人。 两期女生加起来十八人,不分队,凑一起人多,分了却又显得人少。 还是分一下,由翁瑶和白乐乐各带一队,但还是一起行动。 钟惊涛闭门不出,翁瑶还以为有了偷香窃玉的机会呢,结果不等她扑上去动手动脚,天上就雷鸣电闪,吓得她花容失色。 为啥在哪满校长都看得到啊! 那岂不是说一点隐私都没了? 人家还想和大师兄把生米煮成熟饭呢! 女孩子这么主动,钟惊涛也不能不表现表现。 不过他接受的是传统教育,顶多在被窝里臆淫一番也则罢了。 哪里敢真就三妻四妾,花心大萝卜啊。 付宁儿这样的成熟小姐姐才是成年人的目标好嘛,他哪里看得上翁瑶这个还没长开的小丫头片子啊。 只不过这家伙不懂得拒绝人,人家都那么主动了,他躲不过就只能被人堵着狠吃一通豆腐。 这种反向相处,至少他心里还过意得去,毕竟他没主动去占人家便宜不是? 倒是跟吴艳茹约会,他有种脚踏两条船的罪恶感,只是,这是两个世界? 再说,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房东小姐姐主动约我的啊,我能不奉陪么? 人可是送了他好多日用品呢,帮他省钱了呢…… 周六下午还在值班呢,吴艳茹的电话就打来了:“喂,几点下班?” “四点。”康继荣哪里会忘了跟房东小姐姐的约会呢,但这急什么呀,等会儿不得回家吃晚饭么? “好,我在停车场等你。” “好。”康继荣摸了摸口袋,坏了,身上就百十块钱了,等会儿要是叫他在外边吃饭,这钱够吃什么的? 他又不是傻子,吴艳茹这么早来单位等他,肯定是想了什么头绪呢。 只是,姐姐啊,小弟我穷的叮当响! 没钱还怎么谈对象,干啥不要钱啊?谁闲的跟你压马路啊…… 这一下午心事重重,临下班前一刻,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康继荣心说曹禺胜不会又要故技重施? 他烦的皱着眉头,听到人叫他接电话,不耐烦的说道:“我晚上有事,下班了我先走了。” 他头回发脾气,摆出了大师兄的气势,竟怼的人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操他妈,曹主任,那小子说他晚上有事,嚷嚷着下班了就跑了……” “那算了,明天我不去钓鱼了,你们去玩,呵呵呵……” 同事挂了电话往窗外抽了一眼,你猜怎么着,就看见溜号的混蛋走到一台宝蓝色的宝马x5前,开车的似乎还是位美女…… 当然,离得稍微远了点,看不清究竟是不是美女,但这宝蓝色的宝马x5,也就是女人开的? 呵,这小瘪三攀上高枝了? “姐。” “嗯。”吴艳茹瞧见康继荣就眼角带笑,遮都遮掩不住,巧笑倩兮道:“陪我去逛逛街。” “好。”康继荣脸红了红,拍着口袋道:“可,我没钱给你买单哦。” “怎么,你有钱就要为我买单了?” “嘿,这不是没钱才敢说大话么?” “哼,就不能说几句我想听的,哄我开开心啊?” 康继荣尴尬地笑道:“可惜实力不允许啊。” 吴艳茹开车出了停车场,朝着闹市区开去,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先说好,等会儿我要挽着你胳膊,不然两人逛街太尴尬了,不准你不同意,要是遇上熟人,我就说你是我弟弟,也不委屈你!” 康继荣只顾着盯着前路,哪敢转头,却不知吴艳茹的脸颊比他还红。 “我都怕我一会儿不知道怎么走路了。” 他这么说,吴艳茹的脸更红了,嘴角的笑意更是按捺不住。 康继荣哪跟女人逛过街?被人挽着胳膊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脑子里乱糟糟,根本不能集中注意力。 吴艳艳见他神色拘谨,反而长了胆气。 拉着他这边转转,那边转转,换了些性感衣服,不时问问他好不好看。 不一会儿就推着他去试衣间,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了行头后,人看起来更精神帅气了。 “我给你买了,美女,帮忙把标签剪了。” “姐,开什么玩笑呢。” “瞧你脸红的,送你几件衣服还不行么?我高兴。” “我,哪能花你的钱啊。” “这不陪我逛街了么?给你打扮打扮,我瞧着顺眼。” “我,我……这衬衫就一个月房租了……” “房租是给我爸妈的,又不是给我的,我乐意往你身上花钱,别人让我花,我还不乐意呢,怎么你还推三阻四的?” 这能是一回事么? 康继荣有种荒唐的感觉,似乎,拿了别人好处,就要丢掉尊严。 “这不合适啊……” 沪上的小姐姐性子上来了,吴艳茹把眼睛一横,挽着他冷笑一声:“怎么?嫌我年纪大?” “啊?”康继荣脑子轰的一声,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吴艳茹嘴皮子碰两碰轻笑道:“就能男人追女人,不能反过来?” 女人说的如此直白,再听不懂怕就是傻子了。 吴艳茹心说:老娘豁出去了,也由不得你装傻充愣! 康继荣吞了吞口水,看了吴艳茹一眼,避着营业员跟她小声说道:“别开玩笑了,我一会儿当真了呢!” “还要我说的多明白?你不嫌我年纪大,我不嫌你榆木疙瘩,姐姐我好歹也是黄花大闺女,你还担心吃亏了?” 康继荣一脸为难,赶紧表态道:“不是,不是,哎呦喂,姐,这不是委屈你了么?一朵鲜花插我这坨牛粪上……” “我乐意,找了别人我拿捏不住,你性格好,人也老实,没有不良嗜好,学历高,有正经工作,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女人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摇着康继荣的胳膊,咬着嘴唇道:“而且,打扮打扮,我瞧着也喜欢,问你呢,你觉得姐姐呢?” 第47章 猜不到的女儿心思 “我,我,我……” 康继荣就觉得这嘴唇犹如万钧之重,喉咙像是被人堵上了,说句话异常困难。 老天爷啊,这是撞了什么大运啊? 怎么什么样的好事都能落到我头上了? “姐,你,你真不开玩笑?你,你说,你看,我的天,我不是在做梦?” 要不是康继荣满脸都写着我愿意,可是我害羞的表情,吴艳茹真要羞死了。 “做你个大头鬼的梦,快说,快说,快答应,不行,你得跟我说,你得问我能不能做你女朋友,你得跟我表白!” 康继荣定了定心神,认认真真看了看吴艳茹。 房东小姐姐是真好看,要条子有条子,要个子有个子,盘子也靓,还会化妆会打扮,怎么看都是天之骄女。 要不是穿越去修真世界,他还是之前那个样子,真要嘀咕人家看上他啥了。 但有了自己的骄傲后,康继荣冷静下来,也不觉得是自己高攀了。 只是觉得吴艳茹的眼光真好,居然能慧眼识珠,认定他藏在平凡外表下的不平凡。 明明是女追男,可吴艳茹事到临头了,却反悔,要他主动表白,这种掩耳盗铃的事,显得她一副娇憨女儿气。 “你能做我女朋友不?我也没追过女孩子,是这么说的不?其实我早就暗恋姐姐了……” “嘻嘻,你还真听话,不错,我很满意,我答应了,现在你是我男朋友了,不准和单位的小姑娘眉来眼去哦!” 我眉来眼去个屁啊,人连眼尾都不夹我,一个个眼睛长在天灵盖上。 “我有女朋友了?嘿嘿……”康继荣开心的像个大傻子似的,在那嘿嘿嘿傻笑。 吴艳茹脸颊红透了,挽着他从店里出来,小声说着悄悄话:“先不告诉爸妈,不要被他们看出来了哦。” “嗯,好的。他们不会嫌弃我?” “不会,不会,成天在我跟前说你的好话呢,就是,我就是不好意思啊,过阵子再说,听话。” “那我可就正经吃软饭咯?” “不准你胡说,你一个人无依无靠,已经很厉害了,我相信你,再锻炼锻炼,以后会越来越好呢。” “是,肯定会越来越好,呵呵呵,你很有眼光,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康继荣还有一个身份,意气风发起来,扭头在吴艳茹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吴艳茹打了个哆嗦,害羞的把脸藏在了他胸口,小流氓怎么突然这么大胆了,难不成以前是装的? “你真不嫌我年纪大啊?” 康继荣翻了个白眼,疑惑道:“你不就比我大三岁么?女大三,抱金砖,嘿嘿嘿。” “大你三岁半,快四岁了呢。” “嗐,不怕,不怕,安心啦,我可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成了人生赢家呢!” “咦,嘴巴都变甜了哦,哄得我好开心呢,去吃大餐,你太瘦了,再长壮一些,不然抱不动我呢。” “怎么可能……” “那你抱啊……” 合着,在这等我呢? 康继荣脸一红,犹豫再三也没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吴艳茹动手动脚。 “哼,胆小鬼。” 吴艳茹嘴里嫌弃,心里却喜欢的紧。 这样的男人托付终身,也不担心他在外边拈花惹草。 呸,她是不知道钟惊涛在那边又是仙子姐姐,又是小学妹…… 吴艳茹是真有钱,三个月的工资就能提一台宝马x5,她带康继荣吃大餐,沪帮菜人均一千起步…… 康继荣这辈子就没进过酒楼吃过一顿饭。 甚至都没吃过一顿能花到五十块钱的饭! 吴艳茹听了康继荣语气平淡的自嘲,心里五味杂陈。 “你不会以后有了钱,就,就报复性消费?” “我是有高级追求的人,岂会执着于这些俗事?不过,有钱确实好,我是穷怕了……” “什么高级追求?” “长生不老啊,容颜永驻啊,哈哈哈哈……” 我信你个大头鬼! 但也觉得他放开了之后挺有趣,不像之前担心的那么木讷。 二人去看电影,吴艳茹就像长在康继荣身上似的,一直挽着他胳膊。 看到好笑的时候就是一通花枝乱颤,紧接着又松开一些,似乎是觉察到有些太放肆了。 只是一会儿就忘记了,又牢牢抱着他胳膊,如此反复,后来索性就不顾及了。 “忘了给你买手机了,明天去逛街,从头到尾我给你好好收拾一番,哼。” 回到家,停车的时候吴艳茹忽然发现,只顾得开心了,好多事情都没办。 “这不能用么?”康继荣的手机是一台不知几手的三星翻盖手机,外壳都蹭的没多少漆了。 “屏幕一点点大,晚上跟你发短信,要把眼睛要看坏了呢。” “住楼上楼下,还发短信干嘛……”康继荣一想,吴艳茹要是晚上动不动给他发短信,他睡着了怎么办? “还有,晚上我休息的早,九点之后就睡了。” “哦,知道了。” 吴艳茹闷闷不乐,康继荣又不得不哄她道:“天天都能见到,别人谈恋爱也没这么方便啊,吃过饭你上来找我玩呗。” “那不被爸妈看出来了呀?” “不是等一阵就跟他们说了么?” “哎呀,好,那明天我们去看房子,买个复式,我想爸妈跟我们住,还有……我想明年结婚……” 康继荣血气上涌,满脸的惊喜,哆哆嗦嗦点点头:“好,都听你的。” “怎么?嫌快啊?”吴艳茹嘟着嘴巴道:“明年我都二十八了,再生孩子都二十九了,年龄大了恢复起来都不容易呢……” “嗯,先生孩子也好,嘿嘿嘿……” “想什么呢,讨厌啊你,不理你了……”吴艳茹大囧,抱着脸跳下车,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先上楼了。 可康继荣上楼后发现人家在家门口等他呢,靠近他怀里轻轻抱了抱道:“明早八点下来吃早点。” “嗯。”康继荣笑了笑,吴艳茹红着脸拧了拧身子道:“你都不亲我一下啊?” “啊?”除了付宁儿主动亲他,他从没主动亲过女人呢,给他害羞的,浑身都哆嗦。 瞧着吴艳茹闭着眼,微微抬起头,嘟着红彤彤的嘴唇,真是好美啊。 轻轻亲了一口,吴艳茹却搂着他脖子用力亲了回去,但似乎一点经验都没有。 “讨厌,亲了还想亲,真讨厌,你都不搂着我呢。” 康继荣只能一把将吴艳茹搂了个满怀,将女人的埋怨都堵在嘴巴里。 “好了,好了,不能让你占太多便宜,不然你会有非分之想呢,快回去,睡觉前给我发短信。” 吴艳茹推开康继荣,狠着心开门回去,轻轻关上门。 康继荣回家的时候却在心里哼哼,你是明天就能见到我了,可我却要再等五天啊,好是个折磨啊…… 第48章 茉莉花香 满喜妹挺照顾钟惊涛的面子,等到他脸消肿,才放第三期学员进入苍灵大阵。 一口气来了四十八人,营区总人数直接破百了。 这波女生反倒成了主力军,居然有三十一人,而男生才十七人。 一见这个男女比例,众人就感觉里边有故事。 每一期入场都是七十到九十人的规模,刷下去一半都符合常理,但男生少到如此地步,这不是开玩乐么? 一打听,果然出了老鼠屎,几个人挑头搞事,带了二三十人堵了几个女孩。 这荒郊野岭,要不是满喜妹有法术时刻监控,真就被他们得逞了。 这种事哪还有什么主犯从犯,有一个算一个,全抹了有关心法的记忆,发配回原籍,并通报修真界。 这等于给他们关上了修真的大门,但凡是名门大派,去收徒弟的时候,瞧见这些人根骨再好也不会要了。 都不是潜规则,而是明文规定,淫乱者、嗜杀者、谋逆者,一经发现,逐出师门,通报天下,不可让此败类混入修真界。 你想若修士有淫乱、残虐之心,他们要搞起破坏来,威力无穷。 一夜之间屠灭一座城市也不在话下。 所以各名门大派在收徒之事上慎之又慎,对有倾向的门人绝不姑息。 这种人浑身反骨,你怜惜他才华,就是给自己脖子上套上吊绳,数万年间已经有过无数血淋漓的案例了。 不过凡间对修士顶礼膜拜,推崇备至,若有修士垂青某位良家,这你情我愿的事,凡人是不会拒绝的,并会引以为傲。 若闲来想去勾栏瓦舍消遣,不就是钱么? 修士还能缺了这些俗物?挥金如土还不尽得美人欢颜? 试炼不过才一个多月,居然就对同门起了歪心思,别说是被谁鼓噪的,没有坏心思,如何能被人说服? 人之初,性本恶,娘胎里带的罪孽没被剔除干净,被人轻而易举的给勾引出来,你们一点都不怨。 若是被你们得逞了,那人家女孩子怎么办?还活不活了? 真若是铸成大错,酿出苦果,那就不仅仅是这般轻易的发配原籍了。 呵呵,就一句话,想好死都难! 修士的手段,想给凡人些教训,凡人甚至都想不到会有那么多折腾人的法子…… 不然,你当那些凶兽是怎么来的? 钟惊涛这边把三期学员打散了分到各队,男生好说,平均分到四个队伍里,每队多了四个人,并不显得太多。 就是女生从两队十八人,一下扩充到了四队四十八人。 不过女生都乖巧,不像男孩子少年期多动症,想法多,人也调皮。 二期的学员刚带着一期的学员恶补了心法短板,半个月后又来了三期学员,他们教的也顺手,一个个看起来都有模有样。 这也成了钟惊涛这帮人的传统,不光相互间共同提高,对于后进也不吝赐教。 教别人也是一种温故,这对于在炼气期的新人来说,能更全面的打好基础,远超往代正式门人。 新来的男生,他们干坏事都不敢,再调皮能有多皮?很快就融入了大集体。 不过半个的月时间,营区人数差点翻了两倍,这对于他们来说,物资压力还是蛮大的。 如果按照校长的安排,两三个月送一期学员进来,三年的受训期,这里最多的时候,至少也将存在十二期的学员。 每期就算四十人好,那也是将近五百人了…… 要是不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到时候人多了大家吃什么? 鸟蛋短期看来能满足大家的需求,但长期吃下去,怎么也得造成些影响? 钟惊涛在心底记下来,回头要去研究研究禽类养殖。 不,肉类牲畜也得研究,不管大阵里有多大面积,他们每天的移动范围是固定的,离得太远的也不方便捕捉。 只能在安全区里弄块场地圈养点鹿啊之类的温顺动物。 可这肯定也不够五百人吃的? 钟惊涛是干嘛的了? 随便出道应用题也能看出物资压力了。 这里又没主食,一天一斤肉不多? 再配一斤瓜果蔬菜,这就是两斤的配量。 五百人的话,一天一千斤,两天一吨食材,老天,他们是来练功的,不能真当田园过家家? 钟惊涛呼叫满喜妹,很快就被招了出去。 来到花满楼,他嘿嘿一笑,把营区未来的生产计划和压力如数道来。 满喜妹毫无表情地问道:“哦,你想怎么想?” “不白要,当做奖励的形式定期发一些福利,或者给我们提供种禽种畜,我们繁殖也行,不然人多了天天光忙活吃的了!” “你认为哪种形式好?” 满喜妹又将问题抛了回去。 “两种相结合,标准的话,试着来,看怎么既能丰富课余活动,又不影响主业。” 满喜妹很满意,她看的出钟惊涛是聪明人,知道这样磨练性子有好处,不会偷懒耍滑。 “你有现成的想法了么?” 钟惊涛微微一笑,满喜妹都以为他胸有成竹了呢。 他却摇了摇头道:“我先规划一下区域,看看容值率。” “哦。” “接下来大家将陆续踏入炼气期,下一步怎么练?怎么点亮十三层命穴?” “哦,我以为你无师自通了呢。” 钟惊涛自然从付宁儿那得到了指点,可他又不能拿出来说,不然他蹭蹭往上涨功力,其他人原地踏步? 满喜妹终于从太师椅中站了起来,走到钟惊涛面前,这次连小教鞭都没用,直接伸手在他身上指点。 头顶是鼎阳穴,眉心后三寸是慧中穴,唇上正中是人中穴。 以上为上三穴,分守天魂、人魂以及地魂。 胸口正中护阳穴,双侧乳头是左右乳阳穴…… 满喜妹手指左右轻轻一点,钟惊涛哼了一声,身子一颤,闭眼不敢睁开。 满喜妹眼神躲闪,脸颊微微升起一抹红晕。 双肾是左右关阳穴…… 以上为五阳穴,分守五魄,喜怒哀乐欲。 满喜妹将钟惊涛身子转了过去。 后脑下丘是镇阴穴,藏智。 脖子根部是沉阴穴,藏血。 左右侧腰眼是力阴穴,藏力。 满喜妹再度将钟惊涛身子转了过来,冷哼一声命其闭上眼。 钟惊涛红着脸乖乖照做,鼻尖的茉莉花香更清晰了,似乎她又上前了半步。 “以上乃是十三层命穴中的十二处,各有功效,只需刻苦用功,反复充满气穴,假以时日,自会逐个点亮。” 期待了好一会儿,钟惊涛突然闷哼一声,浑身颤抖,连嘴角都翘了起来,却一动也不敢动。 “此乃会阴穴,点亮之后,便不可与凡人生育,只有与同境界的伴侣交合,方可,方可诞下后代。” 满喜妹手在那处停了许久,钟惊涛都快打哆嗦了才将他丢回大阵。 好,好大啊…… 她盯着手指,眼中春色涌动。 第49章 蛇鼠一窝 钟惊涛脑子里挺懵,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怎么转了。 付宁儿趁机揩油他能理解,怎么满校长也如此这般? 那唐僧肉吃了能长生不老,莫非我这便宜占了,也有啥好处不成? 不是,我这桃花运怎么这么旺? 是我拜了桃花教哪路神仙了么? 付宁儿指点他炼气期十三层命穴,没少了动手动脚,他被人吃豆腐还挺乐呵,可满校长…… 不过这三魂七魄,不论是付宁儿还是满校长,都只说了三魂六魄,为什么还少了一魄呢? 付宁儿推脱解释太麻烦,让他去问老处女。 可这压根儿没给他询问的机会啊。 莫非这一魄关系重大,有什么不方便说的? 可会阴穴都有功夫给他指明,还都上了手…… 怎么,弄清楚尺寸大小比说正事重要是? 等钟惊涛给学员们讲解了十三层命穴的各自穴位后,他似乎也习以为常了。 不就是穴位么?除了一开始觉得有点尴尬,但说的多了好像就这么回事。 当然,女孩子他只跟翁瑶亲自指点了。 毕竟都是同学,男女有别,他又不是那种乱来的人,哪能借机吃人家女孩子豆腐呢。 也就是翁瑶可逮着机会了,非说她没弄明白,让大师兄多指点她几次…… 还有这样送上门来给人吃豆腐的? 钟惊涛嫌她是小孩子,理都不理她…… 童山、祝东风等一行八人从别鹤门出发,耗费月余才堪堪抵达黄炎洞所在地界。 黄沙遮天蔽日,偶有片片绿洲,但黄色才是这里的底色。 如果钟惊涛跟着一起去了,就会发现这里的九州和他所以为的九州并不是一回事。 钟惊涛这边的九州所辖地界远超康继荣那边的古九州之地。 别鹤门山门所在位于高加索附近,而童山等人去的黄炎洞则在西非撒哈拉沙漠…… 这里并非九州结界之故有辖区,却有火焰花这等辅助丹破婴生的天材地宝生长。 为了方便低级修士获取,某任仙帝便将此地圈禁起来,设置了秘境。 凡人可随意出入,但对修士却有诸般限制。 凡筑基期以上境界的修士不可入内。 如此一来,修士欲求丹破婴生少些阻碍,便会在筑基期前来此走上一遭。 来的人多了,连带着一路上各处落脚点,就成了修真界实际控制的区域。 此乃一种开疆扩土并长期维系统治的有效方式。 而这沿途,也不止黄炎洞一处洞天福地。 皆因产出不同,限制不同,引来无数不同境界修士往返其间,甚是热闹。 更有便民的宽敞官道和专为修士们准备的落脚点,四通八达,是真方便。 就这一路上所修的官道,你说要没那些翻云覆雨的修士出力,能修成么? 凡间由凡人势力代为统治,修士也要遵循一些世间的律法条例。 想进黄炎洞所在的地界,修士需在通关处登记,报备所来之意。 若要进黄炎洞,得持特殊令牌,并有出入次数、及人数限制。 不然全天下的低级修士都来了,怕不得十数万人啊? 黄炎洞进出一条道,内部甬道狭窄,到时候别的事没有,光排队。 只是这火焰花虽好,但也就是个灵药仙草,产量稳定,不是多难得的宝贝。 九大门派自有途径从别处换来,不至于让门人包场,垄断这种草药的市场。 可天下事也不见得事事都能依着九大门派眼色行事,就比如这黄炎洞。 火焰花及其果实,九大门派瞧不上,可有人瞧上了。 垄断产出,坐地起价,无关大局,九大门派还真不见得去拿捏那些人。 无他,境界太低,仗着仙帝设下的结界,筑基期以上的修士不得入内。 那些炼气期大圆满,点亮了十三层命穴,却无心更高追求,沉迷于在此处耀武扬威的人,你比他厉害也没用,你进不去啊! 人大圆满了,十三处命穴都点亮了,抬抬脚再进一步就筑基的修士,那就是同级别的最顶级啊。 炼气期太低级了,没法修炼真正的法门,顶多是些符箓啊,附灵小道具啊,这些花招。 正经修士谁研究这玩意儿啊?不够耽误工夫的。 可这帮人沉迷于此,醉心于此,乐此不疲,玩的极为开心。 就是卡着门槛不过去,到临界点了就散功,始终差了一线,你能怎么着他? 这帮人也不是一个两个,凑上十几二十人,仗着地头蛇,什么强龙在他们面前也不够看的。 再说只要他们不闹得太过分,九大门派也不至于派门下新人去围剿他们不是? 本就技不如人,得填多少人命才能收拾这些人?得不偿失嘛。 当然,也有最简单的方式,任意一任仙帝亲往。 结界拦得住别人,却拦不住手持九州神器的仙帝。 仙帝来去自如不说,对付这些跳蚤,露个面挥挥手,不比捏死一只蚂蚁费劲。 所以没人敢闹腾的太过火,与九大门派都给与方便,不敢有何跳脱之处。 只是当下玄妙上人刚刚升仙仙界,人间仙帝之位出现真空。 炼气期的修士才有多长的阳寿? 不等新仙帝登基,他们早坟头草长三丈高了。 不过有这帮地头蛇存在,对于修士和凡人也有些好处。 炼气期的修士也需要吃喝,跑洞里来还每日为饮食发愁,时不时的出去采买食物,不是瞎折腾么? 地头蛇在洞里当山大王,凡人进来做些小买卖,他们提供沿途的保护,顺带着薅点羊毛。 修士从凡人那采买些必需品也挺方便,这是互利互惠的事情,已经成了一种成熟的生意。 童山等人来到黄炎洞地界,通报来意,换了入洞令牌,没再耽搁便昂首阔步入来洞府。 这黄炎洞似乎就是一个超大号的蚁巢,内有蚁群无数。 瞧着本领不大,却数量众多,倒也需要炼气期的修士多加小心。 洞中无日月,又大洞连小洞,洞洞有乾坤,蚁群还不时的开掘新路,堵上旧通道,若非熟悉地形,极易迷失。 但数万年来,无数修士也总结出了些经验。 哪怕其中地形复杂,又变幻莫测,可你奔着一个方向,自己掏呗…… 对嘛,那砂石墙壁,还能比手中附灵的宝剑厉害了? 再不然,呼叫救援,原地等等,地头蛇自然会找来带你出去。 不过为了防止修士对黄炎洞大肆破坏,也有诸多限制。 像不得随意改变洞府环境,特别是不能在蚁后内室附近活动等等。 蚁后内室对修士来说没什么意义,火焰花开在任一洞壁上,杀蚁群收集材料也遍地都是。 你跑蚁后的内室附近晃悠,不是逼着蚁群找你麻烦么? 到时候惹来整个蚁群的蚂蚁围攻,又没什么好处,你招惹这个是非作甚? 再说了,那地方是你随随便便能找得到的? 第50章 都是钱啊 童山等人入了洞来,也颇为新鲜,四下里张望着。 初入洞府,是间约两丈高,方圆十余丈,人为修凿过,安置了火盆照亮的大洞。 墙上贴着一些洞内环境、蚁群分布、物资采购的宣传画,还有柜台和接待小姐。 入洞来都要在这里交点钱财,领点东西。 这倒不是强买强卖,你交了钱,地头蛇给你提供最新的地图。 如果遇上麻烦,不光能出面救援,还能帮你平事。 这钱是押金,洞中消费全部扣款,免得你欺负各处凡人商贩。 地图所包含的不仅仅是黄炎洞里的地形,还配有各处补给点的位置,方便就近采买物资。 再者,来这里的修士多是十几岁的半大孩子,都没成年,还不能使用命魄结算财物。 几人来接待小姐这交了出入令牌,换到一个手环,上有时间计时器,根据缴费多少,时间也有多寡。 只是与成年人不同,他们计时器上的数字除非交易,不然不会随时间流逝,每秒减少。 童山等人虽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对这些规矩早已见怪不怪,神色从容的办理手续换了各种道具。 他们穿着别鹤门炼气期弟子的统一制服。 蓝色坎肩,卡其色长袖t恤,黑色帆布长裤,厚底布鞋,倒是不难认。 瞧着他们趾高气昂的劲儿,却还是老老实实往低级洞府走去,周围的人也没表露出什么神色。 鸭子别笑鹅摆腚,秃子别骂老和尚,来这试炼,大家都半斤八两。 黄炎洞的蚁群分高中低三级,越往下,蚁群的实力越强,当然能收集到的材料也更好。 不过再好的材料,也只是相对来说较好,真正的好玩意儿你在这儿也找不到。 但即便对修士可有可无,对凡间的凡人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材料。 像钢蚁的甲壳,巴掌大的一块也是制作甲具的上等材料。 像酸蚁的腹囊,里边的酸液是制作一种高档油漆的原料。 腹囊耐腐性极佳,可用于制作一些器物内胆。 凡人羡慕修士,那是修士比凡人来的强大,但修士也不是万能的,也有短板呢。 修炼不事生产,那些小门派的弟子跑这里来收拾点蚁群,捡些材料。 转头卖给收材料的小贩,每天也不少赚,足以维持每日用度。 要是勤快一些,收获的多了,攒些身家,腰包宽敞,自然能买得到更多修炼所需的材料。 童山这些小师傅在钟惊涛他们面前能充大个,但在这可真就显不着他们了。 每月除了领点俸禄,也就是从各自师父手里讹点好处。 这让他们出门出外勤,为什么说是好事呢? 那还不是公派出来做事,领着俸禄不说,打打怪,练练级,顺便还能把材料分了卖卖钱? 只不过童山他们也就修炼了三年多,点亮五六个命穴。 这般高不成低不就,打中级酸蚁都有风险,初来乍到也就收拾下钢蚁得了。 这可不是在迎鹤林试炼啊。 众人心中稍稍紧张,来到师门长辈无法顾及他们的真正战场了,疏忽大意可能丢掉性命呢。 童山边走边交代道:“东风,你护后路,三妹,你们居中策应,先适应适应,等熟悉了,再换你们顶上。” 祝东风和蓝三妹在他身后抱拳答道:“是,大师兄。” 沿着主通道,入内百余步,已路过十余处岔道。 不时有凡人推着车与修士进进出出,看起来喜色满面,收获不错。 这也让童山等人心里热乎乎,准备等下大展身手。 蓝三妹看着玉简中的地图,指引着方位。 他们身后已经不见其他人踪迹,但隐约可以听到蚂蚁走动时的沙沙声和修士杀喊声。 看来他们接近蚁群活动范围了,随时可能与蚁群接触。 童山吩咐道:“打起精神来,拿出兵器,随时准备动手。” 蓝三妹攥着玉简提醒道:“介绍上说,钢蚁会在巢穴附近设下岗哨,不离近了,瞧不出来,感应不到。” 祝东风抬头看看甬道顶部,低声道:“小心头顶,这里一丈高,若头顶有埋伏,难以反应,不得不防。” 前边有处岔道,一处洞口稍大,一处洞口稍小。 大洞口上还挂了个牌子,示意这洞里有蚁群,小洞里有采购点。 众人脸上有些讪然,搞了半天,他们还在安全区附近打转,前边才算正式进入狩猎场。 “走!”童山招呼一声,几人嘿嘿坏笑着快步跑进了大洞。 进了洞就好似穿进了一层屏障中,似乎这里有法术结界,若蚁群出来会有警示。 扑鼻一股热乎乎的,一波又一波,浓浓的血腥味儿,但不似热血生物的血液,看来是蚁群的血味儿。 再往里走,打斗声越来越清晰,岔路也越来越多,甚至头顶上都是斜插的甬道,看来是蚁群开的路。 祝东风提议道:“要不,走上边,估计去的人少,免得与他人争夺。” 童山哈哈一笑道:“好,依你,走,去那。”他领头跃进头顶的甬道。 进入头顶的甬道后,没走多远,童山手中的长剑便指向了某处。 他眼睛直盯着瞧了瞧,笑道:“看,钢蚁的岗哨。” 他不说,众人还真没发现。 就见他指的那里有一块狗头大小,比周围墙壁稍稍凸起三指高,但颜色完全与周围融为一体的事物。 蓝三妹似乎也不嫌害怕了,轻声说道:“咦,他还有眼睛,你们瞧,竖起来有五寸长,针一样,还到处转呢。” “让他报信,引来蚁群,我们守株待兔!”祝东风建议道:“免得我们到处寻他们,我来看好后路,你们放开手去杀。” “好主意,杀了方便,等下去卖于小贩也方便。” 童山放声一笑,放开脚步咣咣咣冲了过去,剑尖一挑,将那哨蚁从墙壁上剥下,抬脚抽射,咚咚咚咚,哨蚁在甬道里乱撞。 蚂蚁没有发声器官,不能出声,不然非得一通骂大街不可。 蚁群有独特的通讯方式,即刻就能听到甬道深处传来密集的沙沙声,那是蚁群活动,爪子磨蹭甬道的声音。 童山等人摆出架势,静待蚁群送上门来。 不消片刻,甬道深处隐约可见星星点点反光的事物,似乎是钢蚁背甲反光。 那星光密布整个通道边缘,似乎能下脚的地方都挤满了蚁群。 又是几息,已见先头部队。 这玩意儿个个有栲栳大小,上颚口器发达似是一柄巨型剪刀,应该是钢蚁中的兵蚁。 “操,被这玩意儿咬一口不胳膊腿都断了?”童山骂了一声,一挺腰,仗剑冲了上去:“吃老子一剑!” 众人随之冲了上去,附灵宝剑削铁如泥,转瞬留下一地碎尸…… “削头便是了,别劈碎了,可都是钱啊……”不知谁喊了一句。 第51章 绝对有货 童山等人在黄炎洞里大杀四方的时候,翠九山等人才从关中入内,顺着黄河东进。 仗着九州腹地交通便利,这脚程却是比童山他们快了许多,不过半月便到了这里。 不过他们也见到了人间炼狱般的景象。 仙帝升仙不过月余,其子女争班夺权,在游仙宫腹地掀起了数场血雨腥风。 高级修士间斗法,举手投足间天地变色,一点点外溢的法力都能使得天崩地裂,翻天覆地。 致使关中天灾人祸肆虐,灾民无数,通往关外的路上满是逃难的难民。 家园被毁,妻离子散,卖儿卖女,无数人间惨剧争相上演,触目惊心。 翠九山等人少年心性,得见此景,感同身受。 向满喜妹送去消息,申请在关外各通道设立招生点,尽绵薄之力。 满喜妹允了翠九山所请,并以试炼学院校长之名,通知天下行走的门人。 留意关中附近的难民动向,并放宽了年龄下限。 以往只收十五岁左右的少男少女,如今只要根骨奇佳,襁褓中的婴儿亦可收下。 襁褓中的婴儿若能看出根骨奇佳,那也没必要等到十五岁少年期才收了。 这不过是一个借口,多收些凡人,至多多花费一番手脚,将孩子养大成人。 别鹤门家大业大,倒不至于安顿不来一些凡人,即便留在山门附近,当个佃户也不难? 但趁着游仙宫内乱,收割这一茬苗裔,百里挑一个出来,不也都是白捡的么? 再说了,就为了给游仙宫上眼药,打着赈灾救民的旗号大肆搜刮童子,那还不得大张旗鼓了张罗? 满喜妹给她教过的这十余代弟子发个话,每代六七十位正式弟子,这八九百人里还没人响应她了? 校长一声令下,百十位筑基期弟子涌向各地。 当地的外编执事也给与了相应配合,招生,不,赈灾救民即刻展开。 此间,钟惊涛带着同学们在大阵里的试炼生活也越发的成熟了。 白天组织大家狩猎、采集,把肚子喂饱,晚上则努力提升功课。 任何事在打基础阶段都是无数次的重复,就像每逢大考前的题海战术。 见得花样多了,解决的花样多了,再遇到大差不差的问题,马上就能找到解题思路。 像炼气期,就那十三层命穴,都是干嘛用的,理解不难? 剩下的就更简单了,运气让气穴充盈起来,满了再放空,如此反复。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当你对气穴熟悉到不用问事,他也能心随意动的正常运转。 那你的功夫就到了,就等着点亮。 钟惊涛在修真世界的节奏稳定后,在现实世界中也慢慢控制住了节奏。 每次回去对康继荣来说都过去了五天,跟出了趟差似的。 哪天早上不是一早去楼下吃早点,就是买了早点送家里去。 他勤快的不得了,情意绵绵的小眼神让吴艳茹极为受用,天天在蜜里调油中出门上班。 吴长寿和范冰冰二人瞧了都当没瞧见。 怕影响二人,早上还都特意避开些,给小情侣多留出点空间说说悄悄话。 说是去找房子,可能入康继荣法眼的就凤毛麟角了。 沪上这地方古时候就是片海,这哪有什么洞天福地? 这家伙之前就研究过,沪上范围内似乎就大小金山岛自古以来都裸露在海面之上。 以他粗浅的了解,洞天福地没听说有在海里的,他便固执的认为只有陆地才有灵气残留。 只不过这俩岛,即便有洞天福地,有灵穴残存,可你说住那怎么通勤上班…… 要不咱看看第二高峰,佘山,古时候也就不到百米,但至少也是在海面上的…… 听说,这山上有道教的东岳行宫,始建于宋朝之前,后又经宋朝扩建,至少有近千年的历史。 人都能选这修建庙宇,传承至今,那能没点说法了? 可,吴家住在谢家浜,人都觉得下里巴人了,你再给人搞去佘山,一北一南。 老天,你脸大是怎么的? 不过吴艳茹也是恋爱脑,康继荣说到处转转,二十多岁,还没逛过沪上…… 他随口一说,吴艳茹就觉得心里特别不是个滋味,开着车带他到处转了转。 只不过刚准备去外滩,路过提篮桥附近,康继荣忽然打了个哆嗦。 灵气,味儿虽淡,但就跟满喜妹身上的茉莉花香一样清晰。 那一缕灵气好似黑灯瞎火的旷野上点了一盏烛火,即便再缥缈微弱,可荧荧火光,依然让人精神一振。 “姐,附近找个地方停车,我想在这里转转。” 康继荣扭头冲窗外仔细瞧着,寻找蛛丝马迹。 “哦,怎么感觉你出门之后就神不守舍的?看小姑娘呢?别逼我收拾你,哼。” 空荡荡的气穴,忽然得了一丝灵气刺激,哪怕如晨雾般淡薄,转瞬即逝,可足够康继荣心潮澎湃了。 就算像刚刚那样,仅仅是一丝儿,比起修真世界里淡了十倍,但没关系,只要有,就能修炼! “这里是处好地方,这边有新楼盘么?咱能买的起么?” “哪里好了?上礼拜还怂恿我去佘山呢!”吴艳茹横了他一眼,嗔怒道:“跟你说外滩好,非是不信,哼。” 康继荣心里也挺无语,这在远古,不,就是一两千年前还都是大海呢,为啥这里会有灵气呢? “嗯嗯嗯,福星高照,果然咱家还得你当家。” “哼,就是嘴巴甜,我把车停万豪,咱们转一圈回来在这边吃午饭。” “好。”康继荣探头看了看吴艳茹的长腿,笑道:“等下穿帆布鞋,别换高跟了,不然磨脚。” “不好看嘛……” 你得能听懂女人撒娇,她说这话是在等你哄她一句。 “嗐,回家我自己看去,给外人瞧什么。” “讨厌……” 行了,这就加分了。 停了车,吴艳茹挽着康继荣的手臂走出万豪大酒店的停车场。 “停这,不消费,人不撵么?” “嗐,等会儿不是来吃饭么?” 可人又不知道我们等下回来啊…… 上档次的地方根本不会嚷嚷你不消费,别占用我们停车场资源…… 你这回不来消费,但得了我的便利了,下次你路过这边,肯定还得想着来我这! 若是拦着人一通嚷嚷,本来打算消费的都吃了苍蝇般恶心,那不是往外推生意么? 只不过康继荣哪来过这么高档的地方,就不知道酒店停车场还有这些道道。 一路上康继荣头都不往别处看,直勾勾的奔着下海庙而去。 吴艳茹感觉出男人有些心神不宁,胡思乱想他是不是看到原生父母了? 亏了没穿高跟鞋,不然这一通大踏步,还不把脚后跟磨破了? 下海庙近在眼前,康继荣的视线却跃了过去,看向了其后的长春里…… 那,绝对有货! 第52章 又支棱起来了 “古代渔民出海前总要来这下海庙里烧香祈福,若遇上风浪,家属还要来上香求家人平安归来……” 吴艳茹倒是能说上几句,康继荣听了点了点头。 看来之前香火旺盛也有缘故,定是有同道坐镇此处,保佑过一方平安。 不过康继荣走到门前,瞧了两眼便冷笑着扭头离开。 钟惊涛在那边就没听说过神仙下凡的事,所有神迹都是修士的手段! 不是?你听过啥?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见过啥世面就敢目中无人? 康继荣自觉没必要入内,直接绕过下海庙往长春里走去。 他闻到灵气味儿在东边,想来正主得从那边找起。 复行数十步,熟悉的灵气味道再度如春风般拂面而来。 浑身气穴如久旱的苗圃迎来了春雨的滋润,陡然精神。 “去那坐一下,我要参悟一下这人间真谛……” “神经病,累了就累了,先去给我买只冰淇淋。” “你不怕回头肚子疼啊!” “疼,你给我揉揉,要吃,要吃!” 吴艳茹当康继荣怕她累到,才体贴的拿了个胡诌八扯的借口要去路边长椅上歇一会儿。 买了冰淇淋,两人手拉手坐下,吴艳茹小口吃着,不时歪着头看康继荣,脸上的喜色怎么都掩不下去。 “等你吃过冰淇淋,我们去那边看看,我听到了幸福的召唤,哈哈哈哈,那是哪里?怎么都是小洋楼?” “你眼光倒好呢,那边以前是租界,房子都有年头了,死贵死贵的,我们不一定买的起哦。” 吴艳茹一直说她有钱,买房子只管挑,去哪都买的起。 但到这边居然露怯了,显然这里的房子贵的吓人…… “大概多少钱?” “一万多一平呢,都是小洋楼,怎么也得三百来平?” 乖乖,康继荣吞了吞口水,果然贵的吓人! “走,瞧瞧去。” 康继荣拉着吴艳茹的手,步伐很坚定,随着感应中最强的方向走去。 绿荫葱葱,树冠高壮丰茂,空气清新,将闹市中的嘈杂喧嚣都隔绝在外,俨然世外桃源一般。 慢慢进入到长春里内部,小巷狭窄,会车都不方便,却人人面色红润,喜气洋洋,笑脸迎人。 康继荣摇了摇女人小手,轻轻问道:“你瞧,这里的住户有什么不同?” 吴艳茹不明所以,只顾着看美美的小洋楼了,越瞧越是喜欢。 “啊?没注意,怎么了?” “这里的居民气色好,体态轻盈,步履轻便,说明水土好,养人。” “嘻嘻,你个小坏蛋,说得这么好听,想我把棺材本都掏出来呢?不过,我也喜欢呢。” 凡尘俗世,难得一处灵气充裕的所在,在这里长期生活会被灵气滋养,精气神都与外界不同。 康继荣忽然站定,转回身往原路左右看了看。 灵气最浓郁的地方就是他右前方这处下海庙中不知名的建筑。 看模样可能是间厢房,有道两米多高的墙拦着,也看不真切。 康继荣眯着眼琢磨片刻,若是厢房倒是能解释得通。 不知哪位前辈在这处灵气气眼儿上修了住处,方便夜间炼气运功。 他睁开眼又朝左前方看去,是一栋三层小楼,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不光小洋楼,人家还有院子呢,栽了花花草草,颇有些景致。 这可不是贵不贵的问题了,而是人愿不愿意卖了。 吴艳茹见康继荣转回身,直勾勾的盯着这处小楼,她左瞧右瞧也是喜欢的不得了。 “走,去问问。” 康继荣却没有抬脚,而是走到那下海庙厢房的墙下。 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盘腿而坐,嘻嘻一笑道:“我想一想。” “神神叨叨的,哎呀,人家都看你呢,不准耍无赖嘛……” “等我一下,我要考虑考虑。” 吴艳茹翻了个大白眼,心说你当这是菜市场,还由得你挑挑拣拣呢? 索性她丢下康继荣,蹦蹦跳跳穿过小路去人家家门口探头探脑打量起来。 康继荣带着笑意打坐运气,三十六句入门心法,一念起而气穴动! 大师兄可不是白当的,能教别人,自然要有足够的理解。 满喜妹和付宁儿为他开小灶,他自己又悟性极高,这三十六句心法早被他彻底掌握了。 干涸的气穴欢呼雀跃吸收着暌违已久的灵气,只不过这里灵气稀薄还不到钟惊涛那的三成。 但康继荣的气穴初次运转,容量也小得可怜,不过十分钟功夫便充满了。 待他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 “宝贝儿……” “呀!鬼鬼祟祟,你要吓死我啊,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康继荣轻轻一跃便是十余米,跨过两侧人行道和小路就落在了吴艳茹的身后,温柔的将女人抱在怀里。 “这里有灵气,我需要这套房子,嗯,我会教你和爸妈,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住在这里。” 康继荣看似是说胡话,但他拿起一块半截的方砖,在吴艳茹的眼皮底下,轻揉慢捏把方砖搓成了粉末。 “你……” 吴艳茹的眼睛从来没有瞪过那么大,一惊一乍地抱着康继荣的手瞧了瞧,又捡起地上的方砖粉末。 “我晚上早睡觉是要练功,只是在这偌大的沪上,只在这找到了灵气。” “你怎么,你练的什么功?” 吴艳茹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的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眼里都是慌张的神色。 康继荣稍稍感受了下体内的情况。 气穴内充盈的元气正在迅速萎缩,向着四肢百骸输送着营养,令他舒服的浑身发痒。 “走,宝贝儿,先去吃饭,吃过饭将车开来,我在这教你运功。” “啊?你怎么知道家里没人?在这教我?我,你没发烧?” “怎么说你也是复旦生物系的高材生啊,理解能力又不差,一下午就能教会你。” “哼,练功有什么好处啊?跟你一样捏砖头么?” 吴艳茹心里慌慌的,被康继荣搂在怀里都没有安全感。 这比康继荣突然变有钱还让人不安…… “学会能了长寿,你不想爸妈长命百岁啊?不止长命百岁,还能让你容颜永驻,还能百病不侵……” “哦哦哦,我要学,我要学……” 女人嘛,一听说容颜永驻,顿时来了精神。 吴艳茹两眼放光,蹦蹦跳跳的跟男人撒娇。 原路返回去万豪吃饭,一顿饭的功夫,先跟吴艳茹说了下练功的一些概念。 同时也在不断地感受着元气对身体的滋补。 吴艳茹怎么说也是高材生,理解能力肯定不差。 大致能听懂需要感悟什么,具体等回头去车上再给她示范。 康继荣给上百人当过老师,教学理念成熟,还怕教不了吴艳茹? 教会她也就几个小时功夫罢了。 第53章 早做打算 小路实在是不方便停车,半边车身压着马路,也算给行人留下个走道的空。 康继荣给吴艳茹指点完,让女人在车上琢磨。 他下了车,站路边看似百无聊赖的模样,却是在观察周围环境。 若不是他们开了辆上档次的豪车,这般踩点似的驻留非惹来麻烦不可。 不过很快就有戴着红臂章的大妈结伴上前来询问他们。 一听他们张口本地话,客客气气有礼貌,并说明了来意,才放下了戒备之心。 “这你们可要麻烦些了,那户主在国外,一年多没露过面。”一位大妈说完,看了看身边的同伴。 那位小老太太犹豫一下,微微凑近了些说道:“他爹,秦城,他好容易出去,哪还敢回来。” 哦,这么一说就懂了。 吴艳茹悄悄问道:“那这房子怎么说?没算在内?” “若算上还不早没收了?”最先开口的大妈又看了看同伴。 还是那同伴补充的:“你们留个电话,我给问问。” 能联系上,不就有转机了? 吴艳茹开启小可爱模式,嘴巴贼甜,一边留电话一边跟着二位打听周围房价。 这漂亮丫头一通彩虹屁,让俩小老太太喜欢的合不拢嘴。 康继荣既然说这里没人,又怎么会说错呢? 隔着道栅栏,院里、楼里没一丝儿人气,若非现在功力太低,他都能感应出这里长期没人住。 吴艳茹那小嘴扒拉扒拉,净捡好听的说,不光夸两位小老太太富态,还说是看上这里的环境。 三言两语,接话的小老太太就当面帮打电话找人打听了。 转了几层关系,最终找到个人当下就给大洋彼岸打去电话。 不多会儿电话就回了过来,给他们留了户主的电话。 谢过帮忙的两位小老太太,两人回到车上。 电话很快接通了,正主约莫三四十岁,打着官腔,听说话有些疲态,估计是时差的关系。 但能跟他们联系,说明也有意向出手这套房产。 他介绍房子不存在瑕疵,可以委托律师签约过户,但价格也确实夸张。 张口一万五一平,花园五千一平。 小楼有一百五十年历史,不允许私自改造。 装修都得走正规流程,从施工队资质到装修方案都得提交纸面报告。 要不是这里近水楼台,康继荣势在必得,以他之前的能力,顶多每天过来散散步…… 小楼占地一百一十平,建筑面积有三百三,花园二十五平,你算算得多少钱? 答复房主考虑下,吴艳茹苦着小脸嘟着嘴,嘀嘀咕咕道:“人家没那么多钱嘛……” “五百万,真贵!”康继荣皱了皱眉头,思索道:“能练功我做什么能赚到钱呢?” 吴艳茹摇了摇他胳膊道:“我办贷款,还贷款也没什么压力,买,你别费心了。” 要是钟惊涛那边,修为高了,俗世钱物,真就不算什么,随手拿捏。 “我去参加运动会?夺冠有奖金?田径类项目,我全能?” “想的美啊你,谁给你参赛名额?你当体委是干嘛的?没有师承关系,谁认得你是谁啊?” 康继荣一时哑口无言,谁培养的?别鹤门呗……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仗着一身上天入地的本事,却无用武之地,委实憋屈啊…… 不过筑基期给凡人治个病倒是手到擒来,可想治病救人也得有行医资格证啊…… “你呀,安心练你的功,不想上班也不用去了,我去考个博士,以后单独带团队做研发。” “对了,练功会提高记忆力和思维能力,要不我也去学点什么,靠学识赚些钱?” 吴艳茹随之点点头道:“搞科研挺好的,回头我们研究研究,看看哪些领域有前景。” 她能感应到康继荣所说的那些玄之又玄的穴位,也感受到了灵气存在,还不信么? 这可不像钟惊涛那边到处都充满了灵气。 就像你在撒哈拉大沙漠快被晒成人干了,突然给你踹进游泳池,你感受不到水么? 两人也没急着走,难得有些时间,康继荣就在这现场指点一番,让吴艳茹多受一些滋养。 康继荣今天也是头一天正经练功,久旱逢甘霖,身体需要适应一下。 他现在气穴里元气充盈,除非瞎折腾,不然元气没那么容易消耗掉,只能等元气慢慢滋养身体。 入门心法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只有踏入炼气期的门槛,元气才能收放自如。 不然怎么叫炼气呢,是? 不过康继荣最终还是决定入庙看一看,去了解一下这座下海庙的过往。 吴艳茹想买点香,表示一下敬意,却被康继荣拦下了。 就修真世界而言,那可是有活生生升仙的案例呢。 可那些人升仙后就对凡间失去了直接影响,再无任何瓜葛。 你烧香烧给谁呢?谁能保你平安,护你周全? 现在看来两个世界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没有充足的灵气,自然没有修真者存在。 没有修士的世界,似乎就更没必要信这些玩意儿了,有那心思,真不如相信政府。 至少政府是切切实实为老百姓谋福祉呢,而那些玩意儿,不事生产,有什么意义? 可话说回来,为什么没有灵气呢? 也不能说没有,而是灵气为何这么稀缺呢? 就这之前明明是一片汪洋的地方,居然也能有一处灵眼? 这就颠覆了康继荣的认知! 或许真是我孤陋寡闻了? 那我对这下海庙会不会还有误会呢? 抱着这番怀疑矛盾的心思,康继荣踏进了下海庙。 日积月累,在灵气中滋养,这里的老物件上都附上了一层薄薄的灵力。 但少之又少,毕竟很多物件都是重建了没多少年头,可这脚下勃勃灵气显示真上了年头。 重新沐浴在灵气之中,康继荣的精气神也不同了,双目炯炯有神,整个人都蕴藏着一股绵绵不绝的气势。 庙里有义工和工作人员,也有信客,被他看上一眼就赶忙低下头不敢直视。 恍惚间他过去了,众人心中只剩下一片懵懂,忘记了自己要干嘛,正在干嘛,刚在想什么…… 康继荣领着吴艳茹一通打转,很快将庙宇转了一遍,只得出一个结论,名不符实。 当年有高人坐镇时,倒可护得一方百姓,如今时过境迁,即便有几件石雕不似俗物,但也是死物。 人之所以是万物之灵长,便是人可以助人,死物放那并不能自主维护世间太平。 只不过康继荣也确定了,这个世界必然还有灵气存在,但是从何找起呢? 之前穿越过去的人一定和他一样,会在这边寻找灵气…… 穿越过去的人总归会留下蛛丝马迹,只要确定谁穿越过去了,自然也能找到方向了? “施主,请留步……” “嗯?” 忽然有人出声叫住了他。 第54章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康继荣和吴艳茹正要从大殿出来,脚还没迈过门槛,忽然听到有人叫他们。 回过身来,见一位老尼姑托着个灯盏,从殿后小门中闪出身形,步履沉稳地走了过来。 吴艳茹好奇的看了看老尼姑,双手合十欠了欠身。 可老尼姑理都没理会女施主施礼,而是单手立掌,冲康继荣施礼道:“阿弥陀佛,贫尼见过大师。” 有点门道儿啊,居然能瞧得出来。 康继荣也不算托大,点了点头,对老尼姑笑了笑就看向了她手里托着的灯盏。 大白天托个这么玩意儿是什么意思? 这火苗还无风自动往自己身上飘来,莫非就是这么个小道具让老尼姑意识到家里来道友了? “称不得大师,师太客气了。” “施主可看得见?” “自然看得见。” “女施主可看得见?” 吴艳茹点点头,小脸忽然一白,紧紧搂着康继荣胳膊。 她误以为老尼姑是鬼呢,问她能不能瞧得见…… “女施主无需惊慌。”老尼姑对康继荣笑道:“凡人可看不到这烛火,二位施主便是有缘人。” “嗯,确实有缘,不知师太留我为何?” “非我留你,而是替此盏主人留你,数百年来,你是此地唯一一位有缘人,她给你留了些话。” “有何赐教,但说无妨。” “她交代,隐世匿踪,万不可张扬,提防奸人谋害与你,帝,灵庵。” “就这?” “嗯。”老尼姑将灯盏双手奉上,恭敬说道:“施主请拿去,无用再还来便是了。” “这是何物?”吴艳茹不明所以,康继荣却看懂了,也听明白了。 这灯盏的烛火向着他,代表他是修士,而那灯油却向着灵眼泛起波纹,看来是一个寻找灵气的小道具。 真就只能称之为道具,未经炼制的都算不得法器。 “灵引灯,倒是我现在用得上,多谢师太。” 康继荣接过来用元气查探了下,转瞬那油灯便灭了,灯油也不见了踪迹。 油灯变成一副古朴寻常旧事物的模样,吴艳茹掩着小嘴,一惊一乍道:“呀,灯油呢?怎么一下就没了?” 钟惊涛可是从付宁儿和满喜妹那学了一些小法门呢,收用这种小道具跟弄符箓异曲同工。 估计是那位前辈早期练手的小玩意儿,倒是方便他现阶段去寻访灵眼了。 “以后教你。”康继荣又对师太道:“可有我效劳的地方?” “施主客气,若有心,日后多来坐坐,听听善男信女之言,择有缘之人赐些福缘便是了。” “我要买厢房后的那栋小楼,以后做了邻居,来往也是方便。” “那我差人在后墙开个小门。” 康继荣没表态,沉吟良久才道:“师太,有些机缘不可强求。” “是,贫尼不敢妄求,嗯,也别无所求。” 真有人能斩断七情六欲么? 康继荣不信,礼佛一生,终于见到正主了,难道不想捞点好处? “你年龄太大,虽有灵气滋养,但肉身已经腐朽,今生无缘大道了。” 老尼姑轻轻摇了摇头,竖掌道了声阿弥陀佛。 “朝闻道,夕死足矣,贫尼一了一生执念,得见真容,已幸与他人矣!” “不过,若是增些元寿,我还是可以效劳的……” “施主无需费心,贫尼修心万事随缘,因果自有定数。” “便如你所言,那善男信女,与我有缘者,我赐些福祉与他们,一啄一饮,自有因果。” 老尼姑对灯主交代的事挺上心,又旧话重提道:“灯主唯交代这几句,必然事关重大,施主切莫掉以轻心。” “师太怎么称呼?” “眷庵。” “康继荣,吴艳茹。” “小门弄好,我交钥匙给你。” “有劳眷庵费心了。” “不打扰二位,请自便。” 康继荣回去沉默不语,似乎心事重重。 她以为康继荣为钱的事发愁,安慰道:“钱不是问题,我办贷款呢,一个月还两三万,完全没压力。” “不,我是在想灯主交代的话,她不会无缘无故只说这件事,看来是极为重要。”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财不外露,嘻嘻,不然被人发现,还不把你解剖了?” “呵,金丹期后,天下无敌,谁还能奈我何!” 康继荣倒不是狂妄自大,而是真有把握。 不过他都能教会吴艳茹,那前人岂能不教他们亲近之人? 七十余位仙帝,都有多少留下了后人? 搞不好到处都是隐藏了身份的修真者呢! 若被人知晓他能穿越两界,谁不眼红啊? 钟惊涛那边过了三天,这边才过去一天。 即便在大阵中这个比值达到五比一,也能算清楚现实世界中能修炼到什么境界。 你算嘛,十年炼气,筑基甲子,百年金丹…… 仙帝若千余年升仙,换算成这边的时间,你听说过谁活了两三百年? 就这灵气环境,也就是练到筑基中后期,元寿哪还有了? 所以临到元寿将尽,仙帝在修真世界也不得不升往仙界。 仙帝都只能维持筑基中后期,那后人还能有多高的修为? 没有修为,就不能用法术,也没有法器,就炼气期和筑基期的小道具,谁不会是的? 如此看来,我在这里的境界也有上限,面对世俗的武器,呵呵呵,咱就别作死了。 本来只以为找了个好男人,却不曾想捡了个大漏,吴艳茹矜持道:“那,什么时候跟爸妈说?” 害羞,拦着不让跟家里说的是她,这又按捺不住想跟家里说的也是她。 “先说谈对象的事?”康继荣嘿嘿一笑:“其它事等搬过去再和他们说。” 康继荣隔五天才能跟吴艳茹见一面,热恋期多折磨人了? 跟叔叔阿姨公开恋情,两人也方便在家里拉拉手什么的。 “也好,一上来都交代了,他们也接受不了。” “搬了新家先结婚生孩子。” 吴艳茹闻言羞得满脸通红,不依道:“讨厌,怎么就突然说这个了?想要?别以为花言巧语就能上姐姐的床,可美死你了,你还在姐姐考察期呢!净想好事,小流氓,我还想减肥呢,不行,再等等,等再瘦点,这不好看呢,你不喜欢我怎么办!” 面对女人突然患得患失,康继荣脑子都不好用了。 愣了愣才意识到什么,哈哈一笑道:“本来就天仙一样,以后练了功更漂亮,我担心练功对胎儿有影响,所以咱们先生。” “怎么还会对胎儿有影响?” “胎儿是凡人啊,你修炼了功法,就是修士了,我也只是担心,并不知道会不会真有影响。” 吴艳茹初次跟康继荣谈这些,心都乱死了:“哦哦,那我先生,唔,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不管,我生什么你都要喜欢!” 第55章 白赚套小洋楼 吴艳茹拿不出五百万现金,弄贷款的话还有一堆手续要办。 最终跟房主谈妥,四百八十八万八,他委托律师来签合同。 两百万订金打到律师指定账户,这边签了合同拿到了钥匙。 等康继荣和吴家人第一次登门,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房主让他朋友帮忙收拾了一下,带走了一些个人物品,家具就算附送了。 律师带着吴家人过来,开了门交了钥匙就算交结完了,但有些东西貌似房主的父亲没交代过他。 又或者是他父亲也不知道。 别人找不到,还能难得住康继荣么? 撬开地板,挖出约一人深的坑,坑里有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箱。 吴长寿看着地下真有东西,瞠目结舌,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小子怎么劝都劝不住,把好好的地板给起了,结果挖出这么个东西来。 “这,这混凝土浇的地啊……”徒手刨? “应该是有年头了,我先给搬上来,希望里边有大货!” 康继荣一个人就把箱子给弄了上来,腐朽的铁锁轻轻一攥就碎成了铁粉。 “会不会有怪物啊?” 吴艳茹脑补了一堆可怕的事物,拉着她妈退到门口,准备随时跑路。 吴长寿拦着康继荣问道:“这里边的东西算谁的?咱们这还没过户呢……” “肯定是咱们的,已经交房了。”吴艳茹在门口嚷嚷道:“律师交的房子,只不过还没结清余款。” “这里边应该没什么金银珠宝,但不管有什么,也都是咱家的。”康继荣感应过了,没金银细软。 当康继荣将铁箱子掀开,映入众人眼帘的是大大小小包裹严实的油纸包。 吴艳茹突然说道:“这些东西埋了这么久,突然打开会不会氧化腐烂啊?” 康继荣没接话,只是稍稍犹豫就直接动手拿起一个油纸包打了开来。 是两本牛皮笔记本,随手翻开是一些英文,他皱着眉头翻译了一下。 这是当年租借此处,一个美商的私人物品,第一本开头一九三三年,第二本开头就一九三七年了。 “这日期……” 吴艳茹凑过来,但马上捂着鼻子躲了开,一股子霉味儿。 从后边翻开,倒着往前看,他们很快弄明白了事情原委。 日记后边记得全是当时局势急转直下,这人猜测租借也不安全,打算回国。 应该是有太多值钱玩意儿要带走,就留了这些文件,不过为什么没回来取? 看来没什么值钱东西,康继荣就更放心大胆的翻阅了,几乎全是经商的来往文书和货单。 这些东西捐给政府可能还有些历史研究价值,但对他们来说一文不值。 从一本书页中飘落一封薄薄的信笺引起了大家好奇。 从里边倒出一张泛黄的纸条,康继荣看了后微笑着叫来吴艳茹。 “你看,这是汇丰银行的存单,十万美元,到今天得值多少钱?” “我看看,我看看。”吴艳茹满眼小星星地凑过来,惊喜道:“真的哎,但能兑换么?” 康继荣哪说得清? “让眷庵去弄,她比我们都方便。” “啊?”吴艳茹都跟不上康继荣的思路了。 “就说有人投到功德箱,能提出来就提,提不出来也能给汇丰上上眼药。” “你这不是让师太破戒么?” 康继荣哈哈一笑道:“哪那么多清规戒律,不要庸人自扰了,七十年前的十万美金,呵呵呵。” 留下吴家人在家里收拾,康继荣揣着存单开了小门去找师太。 “眷庵,有件事拜托你。” 眷庵为康继荣沏了杯茶,拈着手串微微一笑:“施主请说。” 康继荣将存单取出来放在桌上,拿着茶盅慢慢饮了一口。 “这是什么?” “就说有人投入了功德箱,剩下的事,随缘。” “哦?”眷庵看着一串零,大致也明白其意了,点点头道:“区区俗事,便由贫尼代劳。” “若不方便,由你来施布,接济孤儿院的孩子,我无父无母,晓得他们需要温暖。” “阿弥陀佛,贫尼明白了。”眷庵波澜不惊的笑了笑:“便推说信男信女赠予贫尼便可。” 现实世界一天,钟惊涛在大阵中便过去了五天。 康继荣最近忙着谈恋爱,钟惊涛在大阵中也没什么新鲜事。 房子的事还未办妥,新一期的新生却结束了初级试炼,进入了苍灵大阵,接受钟惊涛的培训。 这批新生大多是从关中收来的少男少女。 总人数与往期大致一致,但大多数未能通过初级考核,剩下来的不过区区十人。 不是,这也太少了? 可从灾民中挑苗子,能挑出几个来? 再说这本就是额外增加的试炼班,有一个都属于白捡的,还嫌什么人少啊不是? 翠九山拿着鸡毛当令箭,瞧见灾民家里有孩子,看着可怜的就往师门里送。 九州境内有飞舟来往通勤,两百公里的支线,三位元婴期修士坐镇,一人驾舟,二人护法及应急。 每天往返两趟,可搭乘两百人左右,不负责运输货物。 即便是元婴期的修士,操舟往返一趟也近乎油尽灯枯,要打坐休息一周,才能完全恢复。 九州全境上百条支线,有千余名元婴期修士负责此事。 钟惊涛一个炼气期的小屁孩,还要打坐十分钟才能恢复气穴充盈。 而筑基期的气穴容量是他十倍,至少得打坐一百分钟? 而金丹期百倍于他,差不多是十六个半小时。 元婴比之金丹期又是十倍,这不就是整整一周了? 这些操舟护法的修士都是各门派的门人,视其为一种修炼,同时也能完成师门任务。 不然你让元婴期的修士如何不惊天动地的消耗掉一身功力?如何迅速有效提升修为? 而九大门派联手开通这样的客运交通服务,对维护其对凡间的统治也极为有效。 不然所辖地域广阔,动辄跨境百里千里,低辈门人还怎么行走江湖? 只有九大门派的门人随处可见,凡间的凡人势力才会俯首称臣,不至于祸乱苍生。 翠九山和同门守在关中各处要道,不光收从关中出来的流民,还在当地搜罗。 每次攒上十数人就送上飞舟往山门里送,几个月的功夫,光半大小子就两三百人。 一期初级试炼结束,马上就又跟上一批,一茬茬像割不完的韭菜。 即便有些勉强通过初级试炼,但资质确实不甚理想。 这类新生就安排去外编执事,总之人多了热闹,欣欣向荣。 满喜妹高兴没多久,她的烂桃花也追上门来了。 像她这般修真时日不长,师承关系还硬,在门中有职务的女修士,放哪都是鲜花一朵? 若不是九大门派不提倡相互通婚,试炼学院的门槛还不早被男修士给踏破了? 第56章 解解闷儿 满喜妹是优质待嫁女,可想配的上她,也不能是一般人了。 修士最看重的是什么?门内职位?天下间的口碑? 那些也重要,但最重的还不是境界么? 你要是不吃丹药,纯凭自身悟性和勤奋,百年内修成元婴,别说你追她,她到追你都行。 可除了仙帝,也没人能有这般神速了,如此说来,她若有此心思,倒是意有所指了。 那你问,她这般哪都好的优质待嫁女,那还不被别鹤门拿来笼络天下豪杰? 有历任仙帝坐镇,无数次和九大门派顽固派死磕,会是什么结果? 最终还是仙帝一力降十会,硬是让修真界对政治联姻产生反感。 门中的精英女修士,那是本门的福气。 人爱找不找,不找也是本门肱骨之臣,何必嫁出去给别人添油加瓦呢? 反正都有共识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但谁都别想以身份压人,包办婚姻! 九大门派都有这个觉悟,天下间的风气就理顺了。 女修士怎么了?九大门派,就数游仙宫仙帝人数最多,谁敢瞧不起女修士? 世间万物,除了人,你瞧那打扮的花枝招展,处处炫耀的全都是雄性。 无他,吸引异性。 而作为万物之灵长的人,自然手段就更多了。 就如满喜妹眼前这位,元婴中期,海南岛散修,长发盘做发髻,插着五六枚长簪。 嗯,这簪子都是炼制过的法器,木质,玉质,金属质地,皆不似凡物。 可,你一插一根不行么?插一头跟炸了毛的野鸡似的,是不是太怪了? 还有,十根手指带了十枚戒指,当然也是个个都有来历…… 让人疑惑他不是只有十枚戒指,而是只有十根手指…… 身着七彩光华流转不停的长袍,腰间一条三寸宽的玉带繁华锦绘。 腰带上滴里搭拉坠着支葫芦和锦囊、香包等物…… 周身还有七枚圈啊,环啊,针啊,梭啊,镜子啊之类的攻防类法宝环绕。 满喜妹都要哭了,哪来的暴发户,跑她这来寻开心。 你是掏了哪个老祖的洞窟么?还是盗了哪个小国国库? 一介元婴期散修怎有这般富裕,不晓得财不外露么? 也亏了这是别鹤门脚下,无人敢在此造次。 不然你一个小小的元婴期修士,早被人打闷棍了! 关键这家伙满喜妹还不认识他,他是慕名来访…… 他是怎么觉得这副打扮,能入了老娘法眼的? 最让人头疼的是这家伙还是个话痨,滔滔不绝,绵绵不休。 谁问你了,你怎将炼气期的事都拿出来说道,老娘不想听啊…… “听闻仙子准备结成元婴,需要火焰花及果实做药引,区区不才,手里刚好有……” 估计是听闻童山等人去黄炎洞的事,想来献宝。 可,火焰花和果实,老娘我是买不起还是怎地?何须假借别人之手? 再说老娘派人去黄炎洞兹事体大,拿了你的材料还怎么布置? 不说初次见面,就是交往许久,没有确定关系前,谁白要你东西啊! 真是拍马屁拍到…… 这个奇怪家伙,追女孩子也不讲究个方式方法。 就不能约女孩子出去转转,探探遗迹洞府,寻寻宝物么? 那不也有意思的多么? 满喜妹以前没少了跟同学、同门以及朋友在天下云游寻访,这是有了职务才收敛了性子。 再者,你来追女人了,居然跟人家说你曾经有过双修伴侣,你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罢了,罢了,和这种人有什么好动气的? 满喜妹对他实在是一点好感也无! 果真是人间奇葩。 找了个由头,将人送走,满喜妹是越想越烦闷! 不行,不行,得找个人消遣,不,是整治一番! 钟惊涛正和一头熊瞎子赤膊较量,连着那头畜生一同出现在了满喜妹面前。 女人眼中闪过一抹羞意,两分自得,三分喜欢,一抬手便将那畜生禁锢在原地不能动弹。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着自顾自在他桌上找水喝的小调皮:“喂,你现在越来越胆大了!” “嗐,都点亮一枚命穴了,还不能手撕狗熊么?” “我说你在我面前放肆,放下,那是我的茶碗……” 钟惊涛看着唇印,也觉得不妥,直接用水壶…… 满喜妹打了个响指,钟惊涛就打了个哆嗦,那茶水本来清清凉凉,突然滚了,烫的他差点吐了出来。 “呕呕呕,这,过分了,差点烫死我!” “在我面前放肆,这惩罚都是轻的。” “哎呀,这不是你让我不要拘谨的么?” “但你得有礼貌啊,若出去与外人如此,还不丢了我,我别鹤门的脸面么?” “在外人面前自然规规矩矩,咱们自家人,不,比自家人都亲近,我跟你见外什么……” “半年了,才点亮一枚命穴,你倒还沾沾自喜了?” “当年你点亮第一枚用了多久?” “三个月。” 钟惊涛一呆,点了点头道:“那我确实慢了许多。”想了想又谦虚问道:“这有什么窍门么?” 满喜妹也不逗他了,解说道:“每枚命穴所需时日不同,你为何第一枚要点亮慧中穴呢?” “慧中穴不是人魂穴么?主慧根,我想着能不能变得更聪明些,就选了它。” 满喜妹眼里带笑追问道:“变聪明了?” “好像,好像,没有。” “十三处命穴为修士之根本,金丹期凝结成丹,元婴期便是由十三枚金丹为核心,生成后自成体系。” 满喜妹坐回太师椅中,眯着眼睛讲着课:“只要元婴不灭,脱离肉身亦可修炼。所以……” 钟惊涛抢答道:“所以这十三处命穴代替了肉体的一些功能,比如五脏六腑和大脑?” 老师敲黑板了,提高音量道:“辟谷之后不用吃喝拉撒,五脏六腑已然无用,何须代替呢?筑基期生成紫府,神识藏于其中。打烂了你这颗蠢脑子,紫府无碍,你也可复原如初。又岂是各处命穴代替了肉身功能呢?” 钟惊涛呆呆思索的时候,满喜妹故意搓着牙花子说道:“抱头做蹲起三百次,一边做一边想……” 钟惊涛翻了个白眼,刚差点想明白,被她一打岔又错过了,还得从头梳理。 他光着上身,一身腱子肉,在她面前一下下做着蹲起。 满喜妹眯着眼睛,满眼都是小星星,开心死了。 “那十三处命穴是……” “谁让你停了?一边做一边说……” 钟惊涛乖乖照做,思索着说道:“紫府,神识,我明白了,十三处命穴是力量的源泉,与紫府自成体系!” 他说完,满喜妹眼睛一亮,但咬着牙没叫停,就看着钟惊涛在那皱着眉头继续做。 “嗯,答对了,滚。” 好一会儿,满喜妹看过瘾了才把他扔回去,还有那头熊! 第57章 修真修得追求都变了 猛然间被踢回大阵里,钟惊涛都习以为常了。 为什么说是被踢回呢?是因为每次满喜妹不光动动手指,掐个法印,那穿着绣花鞋的小脚还得抬一抬。 可惜了茉莉花香从鼻子里消失,而他正做蹲起,被那狗熊顺势按在了身下,对着他是一通皮锤耳刮子。 满喜妹在太师椅上开心的手舞足蹈,喜不自胜…… 长春里在北外滩,离康继荣上班的市图书馆很近,能节省至少半个钟头的通勤时间。 吴长寿弄了些水泥回来,把坑填上,抹了水泥,铺上木地板,基本看不出有动过的痕迹。 再等全家人正式住进来,又过去了半个月,眷庵师太那边一张小小的纸条也引发了一场舆论轰动。 七十余年的历史,十万美金的巨额存单,爱心人士的赠予,都是夺人眼球的卖点。 先见报,后来了电视台采访,而后网络上铺天盖地的热心人士鉴定真伪。 汇丰坐不住了,事关声誉问题,想赖账也不能当缩头乌龟不是? 先私下接触,看能不能别提这事了,汇丰以捐助的名义给个十万块钱。 打发叫花子呢? 眷庵师太还能让你唬住了? 别净扯些没用,就你问能不能鉴定。 嘿,咱不说兑换,先弄清楚真假再说 只要确定是真的,兑不兑换还不是她说了算? 这从地里挖出来的,还能是假的了? 再说又不是隔了几百上千年,汇丰还留存有原始票据的印版,很容易鉴定真伪。 而后再查账户,哪怕当年日据占领,但你们自己嚷嚷连百多年前的资料单据都有,怎么可能查不到? 好家伙,这种存单当年哪有记名的,主打的就是票据没了,银行不认账 结果被人翻出来,你不赔都不行。 七十多年前的十万美金,购买力折合到现在至少翻个百倍? 你汇丰当年自己出的条例,存款利息存多少年自动上浮,存越久翻得越多。 就凭存单日期也能确定当时实施的是哪个阶段的条例。 你汇丰想不认账都不行,网上好事之徒都给扒出来了。 更有甚者翻出瑞士银行对待二战遇难者后代拿几十年前的票据成功兑换的案例。 哪次不是赔了上百倍的金额? 眷庵师太也不是普通人,有着庞大的社会关系,汇丰想欺负她也得掂量下社会影响。 师太也不咄咄逼人,只字不提兑换,就等汇丰自己说。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利滚利,翻来翻去,也有六百七十余万美元的金额。 跟人瑞士各大银行一比,哪脸皮都被削没了,反倒让瑞士银行坐收了一波热度。 赖也赖不掉,得给人家兑换不是? 眷庵师太呵呵一笑,给重新开个户头,还存汇丰,但要以美元计,换不换外汇,你们别管。 这钱还在汇丰口袋里,倒也能接受,可继续以不记名的形式开户…… 他们能做,但做不了主啊。 这钱到底怎么回事,算谁的? 要是算下海庙,就是公款,要纳入监管账户,可这票又说是捐给师太个人的。 这事不掰扯清楚不行,善男信女的香火钱不能落入私人腰包,不然还不乱了套了? 网上都吵成一锅粥了,谁不眼红啊,全国多少寺庙,多少住持? 要开这个口子,以后有样学样,把功德箱里的钱掏出来揣自己腰包里,那还得了? 总不能功德箱都上锁? 把住持当贼防,你上哪儿你也说不过去啊! 眷庵师太闭口不言赠予者身份,只说这是赠予她个人的财物,理由她来支配。 那赠予得交个人所得税啊…… 眷庵师太不得不表态,国法在前,她绝对不会有任何私心杂念。 如此这般翻来覆去,反复纠缠,过了一个多月才把所有问题都解决。 汇丰和相关协会一同办了一场新闻发布会,在会上向眷庵师太移交了新账户和证明。 钱在眷庵师太手里,很多人都在猜测,八十八岁的老太太还有多少阳寿? 她若不在了,这钱会落到谁手里? 汇丰巴不得这老太太死后,钱又没了下文,那还不是烂在自己锅里? 不过谁都想不到,眷庵师太花起钱来一点都不手软。 那一排老旧的平房也不算文物,拆了,打算盖五层小楼。 该申报的申报,该审批的审批。 钱攥在师太手里,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想收留孤儿,得先弄好地方不是? 既然知道这世上有不知道多少修真者,一旦暴露身份,他们一家四口,还不是随别人揉捏么? 不能光明正大的收徒弟,就只能绕绕弯,曲线救国。 让眷庵师太打着收容孤儿的名义,培养小徒弟。 传功授业,这玩意儿康继荣熟悉啊。 哪怕还需要很久才能让孩子们学有所成,但白手起家,一口也吃不成胖子不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康继荣在现实世界中练功,气穴充盈了元气的原因。 总之最初修真世界过去三天,现实世界过去一夜。 到后来的在大阵里过去五天,现实世界过去一夜,直到…… 如今在大阵里过去六天,现实世界才过去一夜。 那现实世界过去一个月,修真世界岂不是要过去整半年啊? 等吴艳茹的贷款办下来,结清房款,办了过户。 眷庵师太收容手续批下来,下海庙的小楼也盖好了,转眼都快十一了。 康继荣和吴艳茹决定趁着十一黄金周把婚结了,早结婚早住一屋,早睡一起不早生孩子么? 两人脸嫩,这当着吴长寿和范冰冰的面,都没个睡觉的机会,早给如胶似漆的年轻人憋得受不了了。 吴艳茹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也没别的子女,就她父母二人。 这倒是省心,没那么多亲戚要招待,典礼也就请些女方朋友。 康继荣本来只能算容貌周正,打扮打扮大致能和帅气沾点边。 这有了吴家人的温暖和关爱,人变得开朗了。 练功之后人的精气神也不同了,瞧着也算是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模样。 他反不如吴家人的变化大。 吴艳茹比康继荣年龄大三岁,穿衣打扮更往少女风上靠,再有元气滋养,显得人特别年轻。 吴长寿和范冰冰不用上班,跟着康继荣学了别鹤门心法,天天就在家里炼气,肉眼可见的皱纹都没了。 哪个姐妹不琢磨自己结婚时候要怎样怎样办? 吴艳茹也不能免俗,早盘算自己结婚时要如何如何。 可找了康继荣,她却对这份心思都淡了。 什么接亲迎亲的流程都省了,直接酒店里摆几桌,婚庆都没找。 关键是新娘子还不觉得委屈,能容颜永驻,她还缺光彩亮丽的时光么? 咱下午就入洞房不比那些俗世实惠多了? 第58章 原来命魄在这了 童山等人在黄炎洞厮混了两年,从低级钢蚁巢穴,杀到了中级酸蚁巢穴。 刚来的时候不过人均点亮了五六枚命穴,经过两年摸爬滚打,每人都点亮了八九枚命穴。 他们这点能耐在修真界可能不够瞧,但放在黄炎洞里,那也算得上是有点份量了。 不过就算如此,他们也顶多在中级酸蚁巢穴里刷刷酸蚁,还是不敢去火蚁的巢穴里放肆。 这酸蚁没钢蚁的甲壳结实,也不如火蚁攻击力高。 但它们喷的酸水被沾上了甩都甩不掉,必须得用特殊药物涂抹才能去除。 对付它们倒也不难,顶着钢盾或者直接冲近了杀。 身上被喷满酸液也认了,反正再小心也免不了被喷溅一身。 只要元气充足,那些酸液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他们。 童山等人平日里极为刻苦,打坐恢复了元气,冲进蚁群里杀戮一番,打扫战场去找小贩交易,回来继续。 如此反复,除了跟小商小贩接触的多一些,平时也见不到其他人。 不知不觉每人手环都积累了数万小时的数值。 在这个世界年满二十岁才被视为成年,成年了就要适用另一套规则了。 他们换上了专为修士准备的计时器,看起来和凡人所用的别无二致。 但却可以炼制收入体内,非本人意愿不会显露出来。 而这个用于计数的法器也开始了倒计时,随着时光流逝,每分每秒随之减少。 若是倒计时归零,管你是谁,大乘期大圆满的修士也要一命呜呼。 钟惊涛不是嘀咕了很久三魂七魄,身上只有三魂六魄,还有一魄去哪了? 那不见踪迹的命魄就在九州神器手里握着呢! 凡在九州结界内孕育或诞生之人,就自动被打上了九州之民的烙印。 这九州之民生来就受九州结界的庇护,自然也要遵循九州结界的规矩生存。 一旦成年,便只有一个基准的两百四十个小时的数值。 在倒计时归零前,没为计数器增加数值,就只能眼睁睁的等死。 想活下去就要在成年前做好准备,在成年前积攒一些数值。 一生都要算着时间过日子,数值不够就得想办法工作换取数值。 若是你能不断充值,只要机体允许,没老死,理论上寿命就是无尽的。 像活了上万年的凡人,在这个世界并不鲜见。 反而是修士,有天劫在后边追着,不能飞升仙界,就等着魂飞魄散! 童山等人才在江湖上闯荡两年,一人就弄了几万小时的时长。 一年才八千多小时,他们等于用两年时间赚了好几年的时间。 你说作为修士赚钱容易不? 这还是炼气期最初级的试炼场所,若是那些大佬能去的地方,真是挥挥手就能赚来几十年的时长。 天下间凡人能不热衷修仙问道么? 能不争着抢着送自己孩子进山修行么? 谁家能出一个修士,那就几代人跟着沾光,轻轻松松带领整个家族迈入中产阶级。 哦,你问凡人赚钱容易么? 被雇来洞里做工的小贩,除了每日领工资,额外还能有点提成拿,算是挣破头的好工作。 可即便如此,想一个人工作养活一家老小也不可能。 孩子不用消耗时间,但得吃饭?吃饭不得花钱买么? 天热能光屁股,天冷了得穿衣服了?这不都是花销么? 有本事的男人就置办点产业,多娶一房小妾。 男人忙活生意和工作,妻子和妾室搭把手带带孩子再做点营生,也算能过得好。 你问就不能找老人帮忙看孩子么? 你以为这地方人到了年纪能退休呢? 九州之民除非机体老化,倒也不用担心生病。 但这不代表就能万事大吉了! 万一摔个跤,摔个腿断胳膊折,那这可比伤风感冒还要命。 没法工作,就没钱兑换时间! 若是碰上天灾人祸,那凡间王朝不及时给予抚恤赈灾,人也是一死一大片。 往往出现这种情况,九大门派的反应比凡间势力要及时得多,几乎是当天就能对灾区进行救助。 比如仙帝直接用九州神器免去灾区一段时间的时间计时。 若是仙帝还未登基,天下群龙无首,九州神器失去了控制,那便只能由九大门派出面张罗。 童山等人两年没出过洞,但也没断了和外界联系。 地头蛇们在黄炎洞里搞得服务挺齐全,还有信件收发业务。 加了密的玉简,只有元气使用特定频率和力度激活才能解锁,强行破解就会导致玉简自毁。 可想与外界互通消息,自然是要比外界的邮政系统花费更高那么一丢丢,人就赚个小钱不是? 除了满喜妹交代他们一些事情,就是各自家人给他们传了些话来。 师门里有俸禄可拿,按照他们嘱托每周都会转交给各自家人。 “师姑要我们注意下火焰花的动静,再有一年左右就会开花,她要提前安排其他人过来。” 童山看过玉简转交其他人参阅。 祝东风示意蓝三妹先看,他抱着膀子看了看收发室里的新面孔道。 “来了些新面孔,九大门派已经到齐了。” 眼前背负断刀的是断刀门的弟子,他们和子夏朝的人不对付,是世仇。 说来原由也挺可笑,断刀门的九州神器是断天刀,而子夏朝的九州神器是天子剑。 两伙人就为了争这个天下第一兵器,闹得不可开交。 虽不至于见面就动手,但也是从来没什么来往,见面也不打招呼。 反不如别鹤门这两三千年跟谁都无冤无仇,门下弟子行走江湖,其他门派见了还能打个招呼,行些方便。 瞧见祝东风看过来,断刀门的弟子拱了拱手,这边也回了礼。 “钟惊涛都点亮八枚命穴了,他……” “收声。”童山瞪了蓝三妹一眼,在这嚷嚷什么? 蓝三妹吐了吐舌头:“师姑问今年来的人多不多,怎么答?” “九大门派已然到齐,各世家也差不多来全了,算上散修。”童山思索道:“如实禀报,师姑自有决断。” “历年花开至结果,都会引来人潮,想来本次也不例外,就是不知道这黄炎洞容不容的下数千人。” 祝东风对蓝三妹笑道:“杞人忧天,倒是吃喝物资要涨价了。” 童山笑道:“材料怕是也要跌价咯。” 地头蛇做的就是独门的买卖,自然会趁机多发些横财。 第59章 小心驶得万年船 童山给满喜妹回完消息,准备带人去跟酸蚁继续死磕。 从收发室出来听到门外通道里有人在聊天。 三位一身火红短打装扮的年轻人是九大门派之一,光照会的弟子,他们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和对方吹嘘道:“想我光照会,那是玩火的祖宗,区区火蚁,能奈我何?兄弟莫要担心,放心随我去,我们负责处理火蚁,你来收拾战场,材料平分。” 还有这等好事? 不消说,连童山等人都心动了。 火蚁材料可是这里最值钱的玩意儿,不用动手,捡材料又有何难? 然而那散仙打扮的小伙子摆摆手道:“大哥客气,小弟约了朋友,并非不识抬举,还请理解。” 也是,人约了朋友,你总不能强拉着人去? 不管是不是推脱,行走江湖还是量力而为。 不要贪小便宜,不然搞不好被人坑一把,把命再给搭进去。 光照会的三位兄台似乎很扫兴的样子,拱了拱手,与那位小兄弟别过。 但见到童山等人却未提旧事,笑着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也是,他们才三个人,童山他们八人,这要是约了童山等人去,那不是给别人打工么? “光照会在这果然是有优势啊,点亮一枚命穴便敢闯火蚁巢穴,咱们羡慕不来啊。” 蓝三妹说话都有些酸兮兮的。 祝东风笑道:“他们想去钢蚁和酸蚁巢穴也不成啊,一把火烧干净了,毛也捡不到啊。” 几人哈哈大笑,顿时觉得心里平衡了,说说笑笑就要离去。 “几位可是别鹤门的弟子?” 那小伙子凑了上来,施礼后笑道:“我哥哥也在别鹤门,他叫黄肆海,不知诸位可认识?” “谁?黄肆海?他是你哥?倒是巧了,当初你哥入山试炼,还是我们带的他,你居然也有了炼气期修为,真不错啊,一家出了两位修士,恭喜恭喜。” 祝东风喜上眉梢,没想到当年调皮捣蛋,差点就要淘汰的家伙,弟弟居然也是修士。 “小弟,黄肆山,资质不如哥哥,未能得入门,家里花了些钱,为我请了个散修,学了些皮毛,嘿嘿,哥哥要我来的。” 童山等人对视一眼,这倒说的过去。 心法都经过加密,自己能理解,不代表就能对他人阐述。 黄肆海还未正式入门,自然也学不到本门正式心法。 至于没加密的入门心法,嗐,天下文章一大抄,这不都是大路货么? “嗯,他一年内就会过来,听你说你约了朋友?”童山笑着问道:“你朋友什么时候来?” 黄肆山恶作剧般地笑了笑,悄声道:“我诳他们呢,我认得他们是谁?哪那么好的事便宜我?我可不敢去。” 童山等人欣慰的点了点头,此话不假,小心驶得万年船。 蓝三妹用眼神询问了祝东风,得了肯定后对黄肆山问道:“那你随我们去,跟着我们,你总归放心不?” “哈哈哈哈,正有此意,哥哥便交代我了,要我等你们,报上他的名号,自然能跟你们蹭一些好处。” 童山等人哑然失笑,大摇其头,黄肆海这小子,居然算盘都打到他们头上来了。 想来让家人为黄肆山找门路混个散仙的身份,也是黄肆海的主意。 只要他弟弟踏过了门槛,黄肆海还没机会拉扯他弟弟一把么? 一家俩修士,哪怕未来境界有差,但若搞得好,也能发展成当地的修真世家,那真能福泽十几代人。 “我们先带你在钢蚁巢穴混几天,让你熟悉一下,咱们再做打算。” “谢谢几位大哥,就是,还请几位哥哥姐姐先帮我先挑个兵器,哥哥说他来还账,我过来可不容易啊。” 童山等人狂翻白眼,好你个黄肆海,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嗯,从九州之东来这黄炎洞,万里之遥,这小伙子一路过来,怕是也吃了不少苦头,难能剩下多少盘缠。 或许,本来是带着兵器防身,但为了在黄炎洞里堵他们,不知等了多久,把兵器都给变卖了? 这家人倒是都有好胆量,竟能做出这种不计后果,破釜沉舟的举动。 “要不要给家里报个平安?” “也不是不可以,嘿嘿嘿……” 瞧这家伙神色,那肯定还得是童山他们出钱啊。 蓝三妹帮着黄肆山介绍了几人,又问道:“还需要置办些什么,与我说来,反正都记在你哥哥头上。” 黄肆山也有分寸,知道他哥来之前,这一年就是他的试炼期,再苦再难也得咬牙坚持下去。 哪怕跟着做牛做马,但能白吃白喝也行,只要他哥来了,以他哥吹嘘的身份,他就苦尽甘来了。 不过,这几位哥哥的同门看来人都挺不错,很好说话。 等过了些时日,黄肆海收到了来自黄炎洞的消息,这才跟钟惊涛提及他弟弟已经过去了。 反而惹来钟惊涛一通埋怨,这不明摆着见外了不是? 要是你弟弟没撞见童山他们呢?要是盘缠花完了呢? 结果黄肆海一点不在意,直说他弟弟滑头的很,饿死谁都饿不死他,再说这不是碰见了么…… 两年多来,除了每俩月大阵里送来一期新学员,几乎没什么新鲜事。 每天就是打猎,采集,讲课,练功。 每个人都被安排了日常工作,并且是所有岗位都要做一遍,没谁工作轻松,谁工作繁重的事。 哦,也就是男女分工不同,互相间分工明确。 哪怕男女平等说来好听,但男生能不从小就学着包容女生么? 至少分工一下,男生和女生都能接受,而且相处的特别融洽。 也不知道他们之中凑成几对了,满喜妹说是他没带好头。 可关钟惊涛屁事啊,他和翁瑶还处于搂搂抱抱天打雷劈,牵牵小手风云变幻的阶段呢! 也就付宁儿偶尔偷偷进来,发生一些更为刺激的桥段,但付宁儿是灵体啊,也不能真做些什么。 “宁儿,今天你来,我正好有些事要问你。” “什么事先等我抱过了再说,小流氓,有没有想我?有没有和那个小狐狸精偷吃?被我发现,我将你那坏东西扯断!” 钟惊涛吞了吞口水,盘腿打坐,让付宁儿钻进他怀里来,他传音问道:“这灵气都是从哪来的?灵眼的灵气又是哪里来的?” “怎么想问这事?净是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不过这可难不倒我。”付宁儿嘻嘻一笑道:“我是灵体,无需法咒便可上天入地,我倒是真循着这灵气追到地脉深处,不过似乎并无什么稀罕事物,就如那破了的蛋壳,从缝隙里溢出丁点儿灵气。” “啥?灵气是从地壳里溢出来的?那不是岩浆么?那地底岂不是灵气最充裕?” 第60章 你自己选的 “嘿,你倒是敢想。”付宁儿在钟惊涛的怀里故意轻轻慢慢拧动着身子,那双桃花眼仔细盯着他的神色,他越是隐忍的难受,她越开心,舔着嘴唇说道:“我初始也这般认为,以为发现了惊天隐秘,可往地下钻去始终不见到底,再一抬头,你猜怎么着?” 钟惊涛吞着口水眨了眨眼,以前付宁儿这般磨他,他早该出丑了。 也就是跟吴艳茹结婚后长了见识,才坚持得住。 “唔,快说,怎么了?” “想要么?我今日心情好,想要我帮你啊……”付宁儿抬起小脸蹭了蹭钟惊涛脸颊,嘻嘻笑道:“好了,不折腾你了!讨厌,还要百年才能炼化肉身,小流氓你要等我百年,真是辛苦你了。那个,我再抬头,竟然还在原处,似有结界拦着,不可深入。” 这倒也在意料之中,不然地下有灵气如何能瞒得住? 地上肯定就见不到修士,全都钻到地底下修炼去了。 钟惊涛有所怀疑,但也就是一念而过。 “你当时钻下去有多深?” “有这么深……”付宁儿身子柔若无骨般滑了下去,小脸贴在他腿上轻轻蹭了蹭:“小流氓,你身上的气息很好闻,我喜欢,似是跟你在一起,我修炼的都特别轻松,真是奇怪。” 钟惊涛挤眉弄眼地传音道:“上来上来,莫要让我出丑,大白天回去换衣服,会很奇怪的。” “不舒服么?不舒服么?”付宁儿一叠声追问着:“换就换呗,我伺候你,别不知足,唔,大概二三十公里深……” 钟惊涛转念一想,二三十公里,差不多就是地壳的厚度。 地壳下边是地幔,能确定灵气是从地壳之下溢出来的咯? 那地球上地壳最薄的地方是……马里亚纳海沟? 若灵气是从地壳缝隙间溢出来,那火山喷发岂不是灵气大爆发呢? “那,除了九州之外,也都有灵气咯?” “废话,小傻瓜,黄炎洞不是有灵气么?到处都有灵气,只不过有些灵气对九州之人有害无益,问这些作甚?” “这不是再有半年就要出去了么?我想出门在外,修行要持之以恒,得找那灵气充足之处……” “嗐,我当你想什么呢,区区小事,岂不简单,我送你些灵石便可,你修炼时激活,便会有灵气包裹,方便修炼。” 付宁儿说罢抬起手,忽然想到什么,又赶忙住了手,解释道:“等你出去再说,在这里却是不敢拿出来呢。” “灵石是什么?”钟惊涛懵懂的眨了眨眼睛。 “灵石分高级和低级两种,高级的可以随意取用,用完后还可以反复充能,低级的都是一次性的,存量也少的可怜。” 现实世界也有灵石么? 付宁儿不方便拿给他看,那回头倒是可以去找满喜妹耍耍无赖,央求她拿出来给自己长长见识。 知道什么模样了,才方便回现实世界寻找啊。 只是当务之急不是找灵石,还是先找灵眼,还有得分辨什么灵气对身体有害。 “灵石贵不贵?你攒些灵石怕是不易,能省则省,先说说都要如何寻找灵眼。” “哎呀,小流氓,我好喜欢你这样虚心好学的样子,快快追上我,便能和我合籍双修,那定是极快乐的事……” 钟惊涛是过来人,双修快不快乐不好说,但男女之事却是极快乐…… “快说,快说,我也早做准备。” “天下灵气已有定数,九大门派山门之所在,便是灵气最盛之所在,他处偶有些灵眼也如间歇泉般不稳,我还是教你些小法门,但你万不可玩物丧志,醉心于此雕虫小技。” 九大门派之所在?钟惊涛眼睛一亮……终于有方向了! “嗐,我自然分得清轻重,没瞧我都快点亮第九枚命穴了么?这算认真了?” “若三年点亮九枚,倒也算你认真,但你要知道,有我和老处女一同教你,若是再慢了,本宫也看不上你。” 钟惊涛自家清楚自家事,他确实还有进步空间,但黄炎洞有门槛,他还要在里边打混好多年,何必急于一时? 不如稳稳境界,积累感悟,等从黄炎洞出来再刻苦追一追境界。 付宁儿一副灵体,没有肉身,钟惊涛能看到她,自是她想给钟惊涛看到,说是障眼法都不为过。 两人耳鬓厮磨,挨挨蹭蹭,虽不是真如那事儿销魂,但这仙子知道怎么取悦钟惊涛,也能让他在自己手里交代了。 “舒服么?舒服么?舒服了就要用功,不然我恢复肉身,又怎么和我双修?再要等你,本宫便不要你了,去寻些面首,还要让你在边上瞧着,看本宫被那些面首玩弄,气死你,看你悔不当初!” 钟惊涛气的呲牙咧嘴,硬忍着没动手一展现下夫纲。 付宁儿见钟惊涛有了压力,旋了身飞出他怀中,冲他飞吻后便消失离开了。 钟惊涛怀里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裤裆里湿湿漉漉,不得不找条小溪跳下去清理一番…… 吴艳茹还奇怪怎么每天醒来他都要,晚上睡觉也不闲着,真是睁眼闭眼净是这事! 能不要么?对他来说可是六天才回家待一天,小别胜新婚,懂不懂? 等吴艳茹身上来事,钟惊涛才痛苦呢。 食髓知味前不觉得,开了口子之后,那还能憋得住了? 六七四十二,再加上现实的七天,好家伙,一口气憋四十九天啊…… 试炼最后阶段,满喜妹总算点头教他们些雕虫小技了。 说是雕虫小技,但放到低境界散修眼里,那都是了不得的法门和技巧。 就像乣吉康他们刚学了一个月,掉过头来就把钟惊涛这帮外行收拾的招架不得。 只不过别人选择学剑术、刀法,要么走凌厉飘逸的风格,要么走大开大合的路线,唯独钟惊涛选择学枪法。 满喜妹嚷嚷没时间,结果没过两天就给钟惊涛扔来一把她说是急就章,但却由她亲手炼制的长枪。 炼制材料用了法门,已经不是寻常小道具了,而是一支低级法宝长枪。 枪长七尺六寸,枪尖长八寸,脊厚刃薄,呈柳叶型,舞动发出漱漱破空尖啸。 连那枪缨都选用一种高级灵兽的长毛,本身就具有稍许幻术,可以迷惑对手。 以满喜妹的性子,能亲手给他做,还做成这种能跻身低端法宝级别的武器,就不容易了。 你看有修士近身肉搏么?无不是相隔数里法宝道具满天飞,看不清面目就打的热火朝天…… 至于枪术,随手扔枚玉简,让钟惊涛自己去练,当然少不了一通威胁,让他好自为之。 说是枪法,其实就是一些基本功,没有特定的套路,讲求的就是临场发挥,见招拆招。 怎么弄?自己选的,硬着头皮也要学啊! 第61章 大枪抖得好,床上喂的饱 老话说得好,大枪抖得好,床上喂得饱! 嘿嘿,咱一举两得,那不得刻苦用功勤加练习? 自从学了雕虫小技,每天早上起来和吃晚饭前,众人又多了早晚课要做。 姑娘们练剑,小伙子练刀,邪了门儿了了,净选的如此清一色。 钟惊涛跟他们都练不到一起去,人家还能有些步伐,在辗转腾挪间寻找战机。 他倒好,一切步伐都是为了配合腰劲,保持腰马合一,不然就泄力了。 一旦泄了力,那就没攻没守,扔了枪抱头鼠窜去。 如此一来,人家练得像模像样,他就跟那扎着马步一直练抖枪发力。 钟惊涛专门在现实世界研究了,还上优酷找了各种视频学习。 人家那玩得好的都是大长枪,哪根不一丈多长,他这才七尺六寸! 嗐,男人嘛,枪比人短就不自信! 再说回头要去黄炎洞,那地方都是狭窄甬道。 他这长度在里边都耍不开,再长怕是满喜妹就要收拾他了! 等大家都稍有所成,钟惊涛还搁这抖呢。 别人不论是捉对单挑,还是练个多人混战,个个都有来有回。 他不光在大阵里练,回到现实世界也找人打了一支同样尺寸和份量的长枪。 好家伙,四十九斤,每天扔家门口靠着下海庙的后墙,也不见有收破烂的给他偷了卖了。 实在太沉太长,偷都不得劲儿偷…… 街坊邻居看他天天练的挺像个样子,也甚为惊奇,他看似也不是很强壮,怎么就能端着一练一两个钟头呢? 要不是他脱了外套,穿着汗衫,露出一身腱子肉,谁能想到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小伙子有这么好的身材? 吴艳茹居然不吃醋,乐得看她老公引得路过的小大姐、俏媳妇偷着眼看那家伙卖弄风骚。 钟惊涛练着练着,也可能是他悟性好,也能摸出来一些小窍门了。 若人攻他,他就以守势不动如钟,什么脚下步伐,身法移动,都不要慌,就枪尖直冲着对方。 你想,对方脚下步伐再快,同级别能有多快?再快还能有你手快么? 你作为圆点的中心,稍稍换一点角度,就能跟上对方大范围的移动。 这就是敌不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就等敌人移动时稍有疏忽露出破绽,就是你出枪的时机,直接捅。 若你攻人家,也就欺负人家短兵器,抖枪花或者也直接捅。 反正你仗着长,有先手,扎不中,不还能抖枪防守么? 再说,不是还有小道具么? 咱符箓玩的提溜转,扔个小火球,你诧异走神的时候咱就一枪捅过去! 嘿,等你让雷电术劈的一哆嗦,咱还是一枪捅过去。 反正也就是个雕虫小技,眼瞅着炼气期要在大阵和黄炎洞里渡过,带着上百人过去,哪有什么危险? 黄肆海瞧着钟惊涛跟站桩似的,觉得自己行了,能占着便宜了,嘿嘿坏笑着要跟老大比划比划。 “怎么着?皮痒痒了?想让大师兄给你松松皮啊?” 现在都不用孟海东张嘴,曹阿九就能挤兑的黄肆海抓耳挠腮了。 “瞧着,看你海哥给你打个样。” 众人也疑惑钟惊涛行不行,别真让黄肆海给办了,都满脸紧张。 “先说好,是单比划,还是综合对练?别你输不起,突然给我来阴的……” “哪能,哪能,先单比划着,绝对不使坏,嘿嘿嘿……” 黄肆海的刀练的还可以,跟胡广发和格力瓦相比,不放手一搏,也分不出个雌雄。 钟惊涛让人都退后,给他们腾出地儿来,扎了马步往那一蹲,平端长枪,枪尖直冲着黄肆海。 黄肆海持长刀,这种近身短兵器,想进大枪的怀里就得想办法绕。 可这枪尖就平架在他胸前,他往左,枪尖跟到左,他往右,枪尖就跟到右,时刻不离他要害。 众人平时不觉着,看钟惊涛动真格的了,才发现换成自己也没啥好办法。 兵器短了进不去,哪还有机会进攻? 黄肆海绕了半天,绕的自己心绪不宁,额头冒汗,腮帮子一鼓一鼓,很是气恼怎么比划起来这么恶心? 你像他跟胡广发比划,两人打的有来有回的,那个爽快。 “哇呀呀呀,老大,看我力劈华山!” 黄肆海大吼一声,刀尖冲下,刀刃上翻,提刀。 不等他刀举头顶,翻出刀花,再劈下来,钟惊涛已经闪电出枪捅在他胸口了。 “呃……” 黄肆海的脸涨红了…… “你已经死了……”钟惊涛装逼的笑了笑。 “再来!” 二人重新站好,黄肆海懒得再绕了,反正也绕不过钟惊涛。 “看我蛟龙出海……” 黄肆海脚下一蹬,身子一拧,飞射出去,刀冲钟惊涛,犹如翻滚不止的绞肉刀一般…… 倒是有点意思了,他把身体变成了长刀的刀柄。 钟惊涛若要捅他,他和刀身合二为一,怎么都得先对上他的长刀! 但是,钟惊涛左手上抬,右手下压,提起枪尖,两手再忽然调转施力,改为左手下压,右手上抬。 好一个杠杆原理啊,那长枪抡出一道棍花,狠狠拍在黄肆海的刀上,将他连人带刀拍在了地上! “呸呸呸……” 黄肆海吐着嘴里的土渣和草屑,气的双目喷火,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不跟他硬碰硬啊! “再来!” 黄肆海站定后,刀斜垂在身体左侧,刀刃冲外,喘匀了气,运足了元气,忽然大吼一声:“横扫千军!” 他那刀刃斜着向上划拉,人猛地往枪尖上冲去,在他想来,那枪尖怎么也得趁此时机捅过来了? 等你枪尖捅来,我正好用刀刃磕飞枪尖,而后……诶?怎么枪尖后撤了? 钟惊涛轻轻一收长枪,让过刀刃,闪电般的再次捅出,恰到好处的扎在黄肆海的胸口上! “你又死了……” 黄肆海失落的跌坐在地上,眉头紧皱,苦思冥想用何种招式可破。 格力瓦瓮声瓮气的说道:“大师兄,让我试试!” “好,请。”钟惊涛指指一旁,让开跟坨粪一样碍事的黄肆海,与格力瓦择地再战。 格力瓦这两年来与大家相处愉快,已经融入了这个大家庭。 他往钟惊涛对面一站,拱了拱手客气道:“我就想出来一个招式,大师兄,我试试,得罪了。” 钟惊涛也不敢托大,这家伙和胡广发一样,脑子不甚灵光,但修炼的悟性极强,属于第一梯队的好手。 格力瓦脚下不丁不八的站定,刀刃冲外,竖着举在脸前,缓缓将刀尖放下,直对着枪尖。 他猛地冲了上去,似是要用刀尖和枪尖较一个长短。 “好!” 格力瓦看来确实看出了点道道,理解对了,但还是破不了。 钟惊涛轻轻一抖枪身,枪尖就舞成了花,照样一扎,中地! 第62章 手足同心 格力瓦的思路是对的,意识到长枪的威胁就是在直线上。 长枪仗着长,但力的传导路径也长。 长刀短,力的传导路线自然也短。 这便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可这一切都建立在各自擅长的范围内,长刀进不去的话,险的优势依然发挥不出来。 而长枪抖动,一瞬间又连削带打的剥夺了长刀的优势,哪怕就是一瞬间,但生死瞬间,搏的就是一线之机! 连胡广发都嚷嚷道:“这完全无解啊……” “不过是在相对条件下,长枪有优势。” 钟惊涛自家知道自家事,他怕什么,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自然是要原原本本跟同学们讲解清楚,他笑说道:“单对单,长对短,还有优势,可若单对多,长对远,自然会有劣势。” 像刀剑,一对多,短对远,可以仗着身法游走游击,长枪需要腰马合一蓄力,你让他怎么腾挪跳脱? 翁瑶立于前,黄肆海和孟海东分立她身后左右,一围上来,钟惊涛就只能抖着枪花威慑,步步后退。 等被三人找到节奏,开始绕他,他这身法可就跟不上移动了,枪尖也无法封住三人的路线,转眼就让三人砍翻在地。 “三对三呢?”翁瑶扶起大师兄,兴奋的满脸通红,赢得投机取巧也是赢,好开心呢! 钟惊涛看向胡广发和格力瓦,三人嘿嘿一笑,翁瑶他们却苦着脸了。 “综合试炼,无限制,点到为止。” “好,大师兄。” 两拨人场中对立,各自做着准备,所有同学都围成个圈,直勾勾看几人,等他们演练。 “准备好了?” 翁瑶娇叱一声:“放马过来!” 呵,这意思是要守啊? 胡广发和格力瓦哈哈一笑,就他俩都能收拾对面三人了,可想试试团体作战,只是威慑性的上前两步。 而孟海东和黄肆海却一个激灵迎了上去,却又让钟惊涛的枪尖一个横扫给逼退了! 就这一瞬间的拖延,翁瑶的符箓跟不要钱似的,泼水般的倒了出去。 一连串小火球逼着钟惊涛舞着枪花格挡,震得他不断后退。 雷电术噼里啪啦的落下,劈的胡广发和格力瓦狼狈躲避,不得不引刀将雷电术劈碎。 这三人借着符箓一波波的攻击压了上去,趁虚而入钻入战局,和钟惊涛近身肉搏,而胡广发和格力瓦支援都来不及了。 被人近身,黏上来了,哪那么容易再拉开距离? 胡广发和格力瓦再厉害,也不能秒杀同级别的三个人? 他们只要让钟惊涛发挥不出来,找出应对长枪的方式,这局演练的目的就达到了。 任凭胡广发和格力瓦如何帮忙,光防守却是毫无作用。 钟惊涛被近了身就是个累赘,长枪长近八尺,左右都是自己人,抡都抡不开,上哪能给对方造成威胁? 胡广发和格力瓦若是想护着他,不能放手一搏,本领再多,人也是三个人呢,随时能钳制他俩。 钟惊涛忽然将长枪抡圆了一扫,无差别攻击,逼得众人连忙躲闪。 他哈哈一笑道:“好,停,不错,不错。” 翁瑶开心的不得了,黄肆海和孟海东也兴奋的对了一掌。 “看来一剑两刀,这个组合挺成熟了,若是两剑三刀,或者三剑两刀应该也一样出色。” 格力瓦不服气,瓮声瓮气的嚷嚷道:“大师兄,若是咱们配上两剑呢?” “配上一剑都行,也有余力抢先手了。” 钟惊涛对翁瑶勾了勾手指,小姑娘欢喜雀跃的叛变了三人组。 想来也是,钟惊涛依靠长枪支配防线,胡广发和格力瓦攻防兼备,等翁瑶撕开对方阵型,再寻找攻防转换。 他们四人初次配合就很默契,有远有近,有攻有守,相同人数,相同境界,那谁能干得过他们? 钟惊涛冲周围嚷嚷一声:“再来点人对练,试试极限!” 又练了两场,不论对方是两剑三刀,还是三剑两刀,都不够看的。 但上到三剑三刀就能跟钟惊涛他们打个旗鼓相当有来有回了。 “等一等,如此说来,咱们四个的搭配也就对付六个人,再多就有败无胜了!” “乐乐,大海小海,你俩也过来。”翁瑶嚷嚷道:“一枪,两剑,四刀,试试能对付多少人!” “也好,过阵子去黄炎洞,遇上的可都是成群结队的异兽、灵兽,让同学们练练团队配合也有必要。” 人数慢慢增加,越来越多,最终上百人参与大混战,场面不光热闹,还惊天动地。 之前攒的油纸早用没了,众人学会用兽皮制作符箓,一个个怀里都一沓一沓。 就看电闪雷鸣,火光四起,遍地焦土。 打得这么热闹,满喜妹能不在旁看着么? 上百人群殴,说的好听叫团战演练,可在她眼里就是不务正业,玩物丧志! 像别人三年试炼顶多也就点亮三枚命穴,钟惊涛可倒好,一边练功一边当老师,还带着同学们建了个能容纳百人的基地! 他自己还没耽误了功课,眼瞅着三年期满可能能点亮九枚命穴! 不知道自己有天赋么? 你当你在炼气期和筑基初期能厮混多久?学这些雕虫小技又有何用处? 就是贪玩,就是欠收拾,就是皮又痒了! 满喜妹气的咬牙切齿,不苟言笑的俏脸上阴云密布。 恨不得一把天雷撒下,把这帮陪他疯的小家伙都给劈了! 等这群学生闹够了,钟惊涛给他们总结了战术配合要点。 等众人该吃饭了,满喜妹给钟惊涛招了出去。 钟惊涛搭眼一瞧满喜妹的脸色就知道什么事了,赶忙乖巧笑道:“别急着生气,听我狡辩,哦,解释一下。” 满喜妹眯着眼精光闪烁,牙缝儿里挤出个字儿:“放!” “这看似是练了些无用的玩意儿,可你想啊,这是我们没能力炼制法器,祭炼法宝,也不会法门的运用,是不得已而为之呀,若等筑基期渐渐接触了炼制、祭炼还有法门,掌握的本领多了,这演练的阵法不就用上了?天上地下,法宝满天飞舞……” 满喜妹翻了个白眼,心说还好,还好,这臭小子还有救,不是一门心思只知玩耍。 “那些日后自然会教尔等修习,也并非你所以为这般简单,如此阵仗,犹如军阵,数千年不曾有一场。” 呃,看来这理由并不是那么充分啊? 钟惊涛眼珠子一转笑道:“这不顺便培养同学们的团队精神么?长此以往,手足同心。” “呵,往日你说一个锅里捞食,长此以往,手足同心,今日又说这般闹腾也手足同心,合着凑一起鬼混都能手足同心咯?” 钟惊涛硬着头皮狡辩道:“事实胜于雄辩嘛!” 第63章 净做些白日梦 钟惊涛可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有多少修士,毕竟他穿越过来,三年了也没去过别的地方。 在他想来不得全天下到处都是修士啊? 别鹤门上下正式门人才一万来人,至少还有一半是元婴期以下的低级修士。 元婴期就是个坎,迈过去需要悟性和毅力,可即便修成了元婴,还有百年天劫在后边追着你呢。 所以说还需要一些运气,能够在更上一层楼前抵御住天劫的洗礼。 这元婴期之上越来越难,自然人数也越来越少。 然而想如钟惊涛狡辩那般,发动几百高级修士列阵互殴 呵,至少也是元婴期以上的修士才做得出来。 三百年修成元婴,都算天才中的天才了,五百年化神,八百年炼虚,一千年合体,大乘…… 那好嘛,双方打完一场,至少得损失过半了? 几百年恢复不过元气,谁敢轻启战端引火烧身? 就九大门派的实力,这样的战争能打的起几场?那不是两败俱伤么? 可即便大的战争没有了,但小的摩擦可是从未间断过。 每任仙帝登基前,再收着手,也都会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权力洗牌总免不了血流成河,新旧势力的交接便是如此,没人能拱手让出手中的权柄。 满喜妹没发火也正因为此,不管别人怎么想,也别管会不会用到,自己手里有就比没有强。 往年每一届也就能挑出三十位左右的正式门人,可钟惊涛这一届,到目前为止已经将近三百人了。 个个都不弱于,甚至超过往届正式门人。 长此以往,连续一两百年,岂不是多了一两万低级门人? 五百年后,那不就有数千化神期的高级修士可用? 天下间谁敢与他争锋?定能为他铺平道路了? “前些日子你找我要灵石,今天拿给你瞧瞧。” 满喜妹有些肉疼的取出几块石头放在桌上。 钟惊涛看着满喜妹的神色,疑惑道:“这玩意儿很贵?” “岂止很贵!”满喜妹搓着牙花子说道:“高级灵石,可为化神高修充满一身修为。” 钟惊涛瞪大了眼睛盯着桌上摆着的一颗有他拳头那么大,打磨的好似鸵鸟蛋似的红色石头。 这石头晶莹剔透,看起来就像是宝石一般,内里流光溢彩,仿佛有水雾在其中流转。 听满喜妹都说贵,他也不敢碰,就伸着脖子跟老鳖似的使劲儿猛瞧。 “拿上手感受下。” 钟惊涛摸了摸,起身摇摇头,又看向旁边,那几枚zippo大小的黄褐色晶体,瞧着就不如红色那颗上档次。 “这就是低级的灵石?” “嗯,每枚低级灵石大致蕴含能充满金丹期修士一身修为的灵气。” “都多少钱?” “高级灵石一颗一万,低级灵石一枚一百。空的高级灵石都值一千,我以往用不到,专为你换来的。” 满喜妹白了他一眼,脸颊微红,钟惊涛点点头,记下这份人情了:“就这两种?” “是,只有此两种可为修士所用,这高级灵石也是修炼的道具,吸收后再为其充能,可做练功之用,但会损耗一半灵气。” 哦,难怪空的也贵,原来是可以手动充能,能作为修炼道具使用。 “我瞧瞧便好,并非现在就要,以后我自己赚了钱,拿俸禄去买好了,你快收起来。” “真不要?”满喜妹见他不要,反而急了! “我现在打坐炼气,二十分钟便能恢复如初,哪里用得上这样的宝贝。” 钟惊涛现在是不需要,但是康继荣需要啊。 他扭头笑道:“这些灵石都产自哪里?日后我去那处寻一寻,有幸找到,都拿回来给你,也让你当个富婆。” 满喜妹开心的连眼尾都飘了起来,却红着脸嗔怒道:“净要信口胡说,这是水晶宫才产的宝贝,天下难觅,你去寻它,怕是,怕是,要被水晶宫抓去扒皮抽筋呢!” “水晶宫?九大门派之一,东海水晶宫?” 钟惊涛激动的浑身都在发抖,总算知道去哪里找了,那不就是连云港么! 呵呵呵,妈的,老子明天回去就上连云港挖水晶去,哈哈哈,师太的灵引灯也派的上用武之地了! 他又俯身去看,呵,任谁说的天花乱坠,这灵石也是矿石,晶莹剔透脱不开石英的成分! “你激动个甚,你可别打水晶宫的主意,各门派已经划分了专营范围,引来众怒,仙帝也要掂量掂量。” 钟惊涛摆着手哈哈笑道:“不会,不会,那我别鹤门有什么专营的产物?” “龙爵草,只有我别鹤门出产,天下间圈养的飞禽走兽都要用龙爵草供养,收益不比水晶宫出产差了半分。” 钟惊涛听到此言都惊呆了:“你,你,你,居然给我们吃饲料?” 满喜妹自知失言,赶忙掩住嘴巴,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心里编着狡辩之词…… 那小女儿的模样让钟惊涛看的都呆住了。 原来这面瘫女人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啊? 可想而知,钟惊涛微微失神,转瞬就被踢回了法阵之中…… 这小混蛋,居然只是要来看看,哼,白费我一番苦心让师兄去帮我换来! 嗯,确实不便给他,等他到了筑基期才大致需要低级灵石。 到时我再去为他换些来,想来他大方的性子也攒不下什么钱来。 满喜妹算是把钟惊涛脉给号准了,他这讨好性人格,有什么好事,有什么好吃好喝,都先紧着别人。 等他出去能用到钱的时候,肯定也会大手大脚的宴请别人…… 钟惊涛回到大阵里,众人热热闹闹的吃过饭了,听说大师兄还没用晚饭,有那机灵的就去帮忙打来了饭菜。 顺便围上来问了问大师兄,校长叫他去是什么事? 眼瞅着他们这一届,最初的几期都即将满三年试炼了,怕是结业就在眼前。 都知道结业后要去黄炎洞开启新试炼,大家谁不想去? 可究竟他们之中有多少人能正式入门,大家心里都七上八下。 钟惊涛随便编了个理由应付了他们,至于这帮人所关心的事,他如何看不出来。 头几期的学员肯定不可能全部跟他走,必须要留下些苗子在大阵里继续带队,保持这些年树立起的风气。 可带谁走,谁留下,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一时难以下决断。 还是跟前三期的学员们私下聊聊,看看大家的打算,再做决定。 万一违逆了他们的意愿,也得想好如何补偿,可不能让人吃了亏便是了。 他目光扫到翁瑶,这丫头如今在他的三观里可是成年了,呵呵呵…… 也长开了,嘿嘿嘿…… 离了监管,哈哈哈…… 第64章 食髓知味 吴长寿和范冰冰两口子不用上班。 闲来无事白天黑夜不停打坐练功。 倒也能理解,换谁有了这种机遇,那不得玩了命的练啊? 哪怕年纪大点,练不出什么大道,但至少益寿延年,混个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吴长寿和范冰冰正经感受到气穴,学会打坐运气也就三个来月的功夫。 钟惊涛白天去上班了,吴长寿闲来没事也拿着那杆大枪在那练。 他就是强身健体,找个事消耗下充裕的元气,等空了好再去修炼。 范冰冰脸嫩,不好意思在家门外折腾,就躲在厨房里抗面口袋。 百斤的面口袋扛肩上坐蹲起,后来发现太埋汰了,让她闺女给弄了个健身房。 修士嘛,用的是元气发力,跟肌肉关系不大。 想塑型用元气滋养肌肉群就行了,不需要花功夫去锻炼肉身。 至于脂肪,那更是不用费心了,想减哪减哪,心随意动…… 结果就是老两口瞧着越来越年轻,范冰冰居然还怀孕了…… 老天爷,吴长寿四十九,范冰冰四十八,吴艳茹才刚成亲,她还没见动静…… 总归是好事,能培养出吴艳茹这般优秀的女儿,再来一个也能培养的出色。 至于有政策,那该罚钱就罚呗,二人早下岗了,也不怕有单位影响了工作什么的。 就是他们两口子有些不好意思,在女婿面前有点抬不起头来。 吴艳茹觉得丢人,哪有这样的,也不注意点,这让她老公怎么看? 就算老公没有不高兴,但不也显得为老不尊么? 话说回来,这母女俩到时候谁伺候谁月子? 嗐,谁家没点家长里短的事? 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可自打这之后,就不是康继荣睁眼闭眼想那事了,而是吴艳茹急了。 早上等康继荣一睁眼她就往被窝里钻。 晚上下班回家,康继荣去练大枪前也得交公粮,晚上上了床更是免不了再榨一杯。 前两天周末她也不说出去逛街的事了,平均三个钟头就要把老公拉到卧室里去折腾一气。 给康继荣美的嘴角都没合上过…… 今天康继荣一睁眼,不等吴艳茹嘻嘻哈哈钻进被窝里,他给人捞着提了上来! “讨厌,讨厌,撒手,你等会儿还得去上班呢,我没舒服前,这事都不算完……” “今天不去上班,我们去连云港,有急事。” 吴艳茹也习惯康继荣有事晚上不说,全赶着一睁眼说了,谁知道他上感了哪门子天心…… “什么急事也不能耽误老娘解馋……” 结婚快一个月了,吴艳茹还是会害羞,嘴上说的大胆,脸上却红透了。 事关重大康继荣也不能任由吴艳茹胡闹,凑过去轻轻亲了口。 “东海县或有种水晶石,可提供灵气,比这里足得多!” 吴艳茹咬了咬嘴唇,眼珠子一转道:“我差人去买票,你等我,不准起来,我去打了电话就来!” 这食髓知味的女人馋了嘴,除了孩子叫她喂奶,不然别想她忍得住了。 给助理打了电话,三言两语说了正事。 让人给她买两张最早抵达的卧铺票,扭头回来继续爱爱。 小助理火速赶到火车站,买了八点四十的票,赶紧给吴艳茹汇报。 “这都快七点半了,提前二十分钟进站检票……” “虹桥站嘛,还有时间,再来一次,嘻嘻嘻……” 没有直达的车次,先到苏北重镇彭城,再同站换乘。 京沪线可是南北大动脉,那人多的别想买着硬座,也就软卧还行,多花点钱的事,坐着也舒服。 夫妻二人就一人背了个双肩包,带了一身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免得今晚回不来。 沪上是始发站,四人间的软卧里就他们夫妻俩,二人也算是有点身份,在下铺隔着板桌对坐,小声说着话。 灵引灯在康继荣手中把玩着,保持着激活状态,想一路上碰碰运气,瞧瞧还有没有新鲜事。 他从付宁儿那学来的一些小法门,能隐去灵力波动,免得被人轻松发现踪迹。 这方面付宁儿有些发言权,元婴期的修为却敢在天下九大门派之一的别鹤门眼皮子底下晃悠,隐踪她是行家。 “如果遇上同道中人,绝不可与之联系,同行都是仇人!” 康继荣不得不一再叮嘱吴艳茹,倒是他多虑了,他媳妇儿压根儿对别人不感兴趣,只想和他白头偕老。 果然没一会儿列车员来检票,没让人看到新鲜事,人还挺扫兴。 灵引灯虽然是小道具,但在灵气的滋养下有了年头,材质也提升了性能,算得上低级法器。 二人闲聊了一路,那灵引灯都毫无反应。 灯油波澜不惊,一点涟漪都不见泛起,而火苗也纹丝不动,似是假的一般。 一路经过大大小小多少车站,有多少人了? 灵引灯竟不见一点反应,说明修真者的数量很少。 但也不排除所有修真者都用了小技巧遮掩了身上的灵力波动。 不过大部分仙帝能安然即位,顺利升仙,说明只要谨慎行事,便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倒是可以安心一些。 过了几站,同个软包的旅客也上来了,看二人模样也是成功人士的打扮。 但他们两口子没什么谈兴,别人来搭讪只是客气两句作罢。 只是二人俊男靓女的模样并不多见,见他们把玩一盏模样古朴的灯盏,还以为他们对古董有什么兴趣。 曹禺胜估计今天去单位也挺晚,都十一点了才给康继荣打电话过来问问为什么请假。 康继荣早就转正了,有了正式编制,只要不连续几个月旷工,谁也别想辞了他。 反正没有进步的打算,扭头就破罐子破摔,谁安排他做什么额外的工作都不搭理了。 呵,他不指着曹禺胜的鼻子日祖宗曹奶奶的破口大骂就不错了,还想他客气? 门儿都没有。 康继荣牙疼一般的哼哼几声,就说有点事要去连云港,快的话今晚回来,慢的话明晚也能回去。 曹禺胜也没想到康继荣装的这么好,完全是两面派嘛,以为吃定他了才同意入职,结果,嗐,懒得生气了! 十二点到古彭,转乘后一点半到了东海,灵引灯稍稍有了些反应…… 第65章 被当成饭桶了 “我这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呢,呵呵,老婆,你可抓好我,别把我搞丢了呢!” 钟惊涛之所以在大阵里待了三年,从不嚷嚷去外边转转,就因为康继荣死宅死宅的,连沪上都没出过! “嗯,以后多带你出出门。”吴艳茹心里不是滋味,捏了捏老公的手。 “如果能搞到灵石,我们也不必拘泥在某处了,就可以到处转转,不担心影响修行了。” “灵石长什么样子?” “一种是红色的,一种是黄褐色的,似有水雾在其中流转,晶莹剔透,瞧着就不是凡品,大小形状不定。” 康继荣没出过远门,自然也没坐过火车大巴。 这还没出火车站呢,下了火车,站台上推着烟酒饮料的小推车上就有特产小礼品,就有各种水晶制品…… 灵引灯的灵敏度比较差,但康继荣可是有更准确的小道具。 他在手表上加了点机关,能帮他寻找灵力波动的事物,指针正在往小推车上指。 “走,去看看。”康继荣装作要买饮料的模样,要了瓶水,装模作样的付了钱后,随手看着水晶饰品挂件。 谁说货到地头贱呢? 水晶饰品可不便宜,一件件明码标价,一点点大的都十几二十块。 吴艳茹会来事,在旁边不停拿起些吊坠在自己身上比划,问康继荣好不好看? 其实是在询问哪一件是他们要找的,可明面上就没见到。 康继荣练了几个月,刚算练完三十六句入门心法,却完全感觉不出这小车上有灵力波动。 担心让人瞧出醉翁之意不在酒,康继荣只能放弃在这里打转,领着媳妇出了站。 “没找到,不过刚来就有反应,说明这趟来对了,饿不饿?吃点东西,我们直接去市场找。” “老公你看,东海老公鸡馆,去那?” “据我所知,火车站旁就没正经饭馆,全是宰客的……” 康继荣没少研究怎么省钱,看过不少省钱攻略。 “呵,你还知道这个?那,我们去前边转转……” 以他们二人的脚程,瞧着慢慢悠悠闲逛,溜达的倒是挺快,不一会儿就转过了几条街区。 吴艳茹指着一家吴老二东海老公鸡馆的店面说道:“老公,你瞧,我们家开的哦,这个点了还那么多人呢。” “走走走,就凭它是你们家开的咱都得捧捧场。” 这店也就是寻常的炒菜馆,但生意确实不错,听大堂里热热闹闹的说话声,还都是本地人的口音。 哟,看起来他们算是挑对地方了,这家店的味道肯定地道。 服务员阿姨看他们的打扮也知道是外地来的,用不太熟练的普通话对二人问道:“点什么?能吃辣不?” 俊男靓女,小年轻,瞧着就让人心情好,她忙了一个中午,这会儿还能给露个笑脸。 吴艳茹知道老公是大肚汉,举着菜单嬉笑道:“阿姨,你们有什么招牌菜啊?” “老公鸡,蒸鳗鱼,石梁河野鱼,梅花酱鸭,哦,糟熘螃蟹也不错,还有山马菜,都是我家特色菜。” “全上。”吴艳茹将菜单递了回去嘻嘻一笑:“按你们的味道来,能吃辣,阿姨快点上,饿死了……” “哎呦,你俩吃不完呢。”服务员阿姨挺高兴,不想坑这两位年轻人。 “上,他可能吃了,比猪还能吃,嘻嘻嘻……” 等最后一道菜上了,康继荣拉着服务员随意聊了几句:“阿姨,我们想挑点水晶送给亲朋好友,要去哪选啊?品种全一些。” “去水晶大市场,不过那片价格有点贵,但是,你们外地人买点小玩意儿,也不至于多花多少钱。” “品种全不全?” 康继荣哪管贵不贵,再贵能有多贵? 这玩意儿凡人谁认得真正价值? “呵呵呵,最全还得去矿区,但大市场也是全的,五颜六色,什么模样都有呢,你们就买原型的,别买加工的,不划算。” “阿姨,你看我肤色,是不是戴红色的吊坠好看?有红色的水晶么?” “有,有,有,这丫头真俊,开这么多年店,就没见过你这般漂亮的女孩子,这小子真有福气,真有福气。” 等服务员去忙,康继荣给吴艳茹眨了眨眼睛,似是在夸他媳妇脑子好用,问的方式很安全。 菜味还不错,苏北口味比较重。 如果是以前,两人肯定吃不惯,但成为修士之后,耐受度高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好吃,好吃,比妈妈弄的菜好吃,回头让妈妈学一下苏北菜。” 吴艳茹馋的用馒头蘸着菜汤,少吃一口都不行。 “妈妈怀孕了,你还使唤她!” “哼,她一手一支二十斤的哑铃舞的呼呼带风,做饭还不能做了?” 两人拌了几句嘴,又相视一笑,吴艳茹撒娇道:“人家晚上还要吃地方菜。” “如果没有找到,那就晚上再来,对,以后就这家店了,我们会经常过来,晚上和那个阿姨再聊聊。” 叫来服务员算账,阿姨瞧着两人吃的干干净净,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酱豆子都吃完了?两斤大馒头也吃光了?这小伙子可真能吃啊!” “阿姨,晚上饭点儿的时候我们还来,以后来东海,就认准你们家了。” 吴艳茹嘴甜,变着法的夸了夸厨师手艺好。 老板娘听说了还专门过来一趟,笑的合不拢嘴,给他们抹了零头,说晚上来送他们道菜。 出了饭店,先在附近找了家宾馆。 康继荣晚上可走不开,回沪上需要换乘,中途不确定能不能醒来,醒来又会不会有影响。 保险起见还是多留一夜最为稳妥。 将东西留在酒店客房,二人打车去了水晶大市场,只不过在门口康继荣就摇了摇头。 不论是他还是小道具都没有感应到灵力波动。 进去逛了一圈,更是极为确定没有他见过的那两种灵石。 “这,不对呀。”康继荣小声跟吴艳茹嘀咕道:“怎么会没有呢?” “会不会,会不会被人捷足先登了?” 康继荣心碎地点了点头,仙帝能不知道水晶宫出产灵石么? 怕是早几千年就给开采光了…… 对了,东海县不是夏朝就有了么? 那不得四五千年了? “也不对……” 康继荣忽然想到,水晶宫都开采了几万年了,这不还做着这份专营么? 那说明量非常大,不会几千年就被开采殆尽。 那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怎么不对?” “我想想哈……” 康继荣皱眉冥思苦想,总算灵光一闪,哼哼道:“没灵气啊,没灵气自然这些石头就不能形成灵石啊……” 吴艳茹翻了个白眼,那不是等于没说么? “那我们可以找高级灵石!” 康继荣突然却笑了,找到高级灵石带回去充能呗! 第66章 小看了天下英雄 康继荣想到了唯一一个符合逻辑的答案,那就是没有灵气充能。 高级灵石都是空的,所以不是他在花满楼看到的那种红水晶! 但究竟哪种水晶才是高级灵石的放空形态呢? 康继荣可不敢在这么敏感的地方胡乱试验。 他张罗道:“要不都买下来,买回去挨个试试!” 吴艳茹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看我的。” 她拉着康继荣找了个小年轻看着的摊子,笑嘻嘻地问道:“小弟弟,我能看看么?” 嗐,那还有什么不能的? 看起来二十岁都不到的小伙子腼腆的笑了笑,点着头,话都不会说了。 康继荣翻了个白眼,美人计,他居然都吃醋了。 吴艳茹很轻松的就从小伙计那里套问出来,东海县盛产多少种水晶。 她倒也没亏了人家,挑些小件的便宜的原型石一一买了。 东海县盛产的非金属类矿石一共二十九种,摊子上几乎样样都能找得见。 只用肉眼看,不用元气激活,还真不知道这些石头都是什么玩意儿变得。 但也不必急于一时,把摊子上有的所有品类都买下。 二人装作意兴阑珊,又逛了一圈后就打车回了酒店。 “这个?那个?都不是?” 康继荣皱着眉头一个个样品仔细试探,用元气灌输。 只要灌不进去,那就绝对不是高级灵石的空白状态。 随着一块块样品被排除,剩下的越来越少。 他心里也急了,怎么前天就没问问满喜妹高级灵石空了是啥样呢? 也就一句话的事,问明白了哪还有这么多麻烦! 难不成晚上回去问问,等下次回来再找? 吴艳茹将一枚乳白色晶石塞进康继荣手里,康继荣忽然一个激灵。 猛然睁开眼,而那乳白色的晶石也散发着微弱的红光。 “找到了。”康继荣死死压低了声音,激动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虽然手里的晶石就一节手指那么大点,但材质肯定是高级灵石的材料! 他能够清晰感受到灵石受到元气刺激,一瞬间被激活了,非常平静的在吸收着他提供的元气。 康继荣的声音忍不住的颤抖着:“这就是高级灵石,以后我们在家修炼,外出就带着它,走到哪都能修炼。” “那,我们再去买些来?这种好像就叫月光水晶?最不值钱的那种。” “不,让眷庵弄个水晶饰品店,由她来采买原材料,下海庙有灵眼,都没引来外人,她普通人的身份能帮我们打掩护。” “啊?要绕这么大的圈子啊?” “我们根基太浅,没有个一二十年的累积,人家收拾我们不比捏死只蚂蚁麻烦!” 吴艳茹吐了吐舌头:“眷庵师太年龄大了,身体能吃得消么?” 让她帮着收容孤儿,现在才个小孩子,就不少劳心费神,等以后有十个孩子,更要操心呢。 “借她个名头,在庙里寄卖,爸妈不没什么事么?让他们具体操办下,雇人,进货、售卖什么的。” 吴艳茹心里叮铃一声,这不就是挂着羊头卖狗肉么? 捂着嘴笑了笑:“老公,你现在好滑头。” 康继荣亲了亲媳妇脸颊,他哪是滑头啊,这不是生活所迫么? 他了却了眷庵师太的执念,并答应为善男信女做些赐福,不白让眷庵做事。 再说那好几百万美元可都在眷庵手里攥着呢,他连问一句都不问,由着师太做主乐善好施。 他俩没急着将水晶收起来,而是将剩余的也一一检验一番,自然是没有悬念。 倒是有几种价格昂贵的水晶有些炼制价值,可以留着做些小玩意儿练练手。 康继荣琢磨出来个小点子,若是能做些小摆件,是不是也能算一份营生? 丢下海庙当法器卖呗,心诚则灵,哈哈哈…… 不过也就是想一下罢了。 找到了高级灵石,哪怕是空的也没关系。 两口子心情很好,趁着还有些时间,又出去到处逛了逛。 街边的礼品店里转一转,不动声色的又收了一些月光水晶饰品。 临近晚上,要去吃饭了,却没想到准备结账的时候他俩感受到了灵力波动。 一位老者晃晃悠悠进了店里,似是与老板很熟悉,开门就嚷嚷:“小李,这阵子有没有收到什么好货色啊?” 康继荣拉着吴艳茹缩了缩身子,装作游客模样并未理会,继续趴在柜台上瞧着各种小饰品。 店家一看是老主顾,由着两个小年轻自己挑选。 他又是请人落座又是倒上茶水,眉飞色舞地招呼道:“有,有,我去拿。” 嘿,居然还能撞见同行?倒是新鲜! 康继荣能清晰感受到对方也是修士,至少修为比他要高得多,至少点亮了五六枚命穴的炼气期修士。 但他有付宁儿传他的掩气法门,他和吴艳茹身上一点灵力波动都没,不用担心会被看穿底细。 老头随意的扫了那对小年轻一眼,发觉二人除了模样出众,倒是没往同行上去想。 端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手上捏着一串红彤彤的水晶不住把玩。 那可不就是两口子遍寻不着的高级灵石么? 康继荣心里一惊,就这么大大咧咧拿手里到处溜达?不怕让人打了闷棍? 哦,想来也是,点亮了五六枚命穴,也算是个人物了? 就是不知道老头是不是当地的知名修士,不然敢这样抛头露面? 店家很快从后屋走了出来,手里托着个十二寸的方宝匣。 康继荣一瞧就知道是个小道具,有掩盖灵气的效果。 呵,我说怎么没感应,原来是人藏起来了,这不亲眼瞧着,真发现不了啊! 那宝匣之所以能被他认出来,就是外壳上用咒文光明正大的做装饰,画的那叫一个花哨啊。 这……他们也太小看天下英雄了? 怎么连如此掩耳盗铃的事都做得出来? 明明是个遮掩的玩意儿,却用行家里手都认得的方式标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真真是让康继荣大开眼界,万万想不到啊! 康继荣表现出一个游客应有的好奇心,探头探脑的瞅了几眼,堂而皇之地问道:“我们能看看么?长长见识,不夺人所爱。” 这样找上门去,反而才属正常,不然做贼心虚避讳着,反而会引人遐想。 人都说不抢了,老头自然没有意见,那店家也乐得多个买家,就热情的请了年轻人过来一同观赏。 店家身上没有元气的味道,不是练家子,并不知道老头找他要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但从开了店就一直照顾他家生意,人指名道姓要的东西,遇上了,自然就收了下来。 这不,隔一阵老头就来扫一次货么? 只不过康继荣和吴艳茹过来看了一眼,就赶紧装作不感兴趣的模样。 第67章 男人有钱就变坏 老头要的都是些原晶,那可不是游客该喜欢的啊! 不过能瞧上一眼,知道同行都要什么材料,也就足够了。 这老头要的也没什么出奇的事物,都在意料之中。 “莫大师,可曾满意?月余不见,您老气色越来越好了……” 店家在旁陪着,小声说着奉承话。 “尚算入眼,这件,这件,还有这件,这件,不要,其它说说,什么价钱。” 莫大师每指点一件,店家的脸色便多几分喜欢,可临了来了句都不要,给他闪了个踉跄。 什么有用,什么没用,还不是搭眼就瞧出来了。 店家想塞点私货进去,可寻常凡人喜欢的事物,修真者要它们又有何用? “莫大师真是火眼金睛,这几件事物我拿不定主意,但想着您能瞧得出来,便放了进来,受教了,受教了。” 店家也会说话,打了个哈哈。 莫大师?康继荣倒也能想得通,点亮五六枚命穴,便能施展些小手段,弄些鬼门道哄哄凡人。 他领着吴艳茹没多耽搁,不等老头和店家讨价还价,他叫来店家,结了账就走了。 “那个人,厉害?” “比我现在厉害。” 出租车上,两人交头接耳,小心翼翼谈论着刚才的老头。 “他让人家留的你认识?” “嗯,就是我挑出来的那几样,但他手上那串是真不错,颗颗充盈。” 吴艳茹眼睛里冒出一片星光,嘟着嘴问道:“你看人家也没那么小心翼翼,光明正大的就带出来了。” “他多厉害了!以现在的进度,练成他那样,怎么的也得年?一般人谁敢动他。” “哦,年啊?那也不久嘛,还是你厉害,你看他都那么老了。” “我也弄不清他为什么招摇过市,说不定人家是本地土着,在当地有些名望,或者人家背后有人。” 康继荣在心里悄悄记下,回去要打听一下,问问有没有什么掩饰境界的法门。 别是那老头隐藏了段位,只表露出点亮五六枚命穴的炼气期境界,其实也在扮猪吃老虎呢。 不过,这样有何意义?那不是没事找抽么? 康继荣还真猜对了,钟惊涛回去一打听,还真有掩饰境界的办法。 粗浅的小道具,五花八门的法门,各式各样的法器,像付宁儿随意教他几手,都是顶尖儿的玩意儿。 真不知付宁儿以前是何等身份?竟然会如此厉害。 等到第二天两口子返回沪上,在火车站再次感受到了同行的气息。 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身边莺莺燕燕围了五位超级美女。 只是只有这男人身上有修士的味道,其余女人倒是没有,不过那些女人身上多多少少也沾染了一些元气。 “哼,滥情,臭流氓。” 吴艳茹嘀咕一声,可康继荣撇了撇嘴,关我啥事,你扭我后腰作甚…… “比昨天那位稍稍差些,但也比我们厉害。” 康继荣只能岔开话题,少受点池鱼之灾。 那人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却甚不要脸。 大庭广众之下就和数位靓丽少女搂搂抱抱,正在站台上排队登车。 “男人有钱就变坏。” 乖乖,这何止是有钱啊,相对于凡人来说人家那就是仙人。 吴艳茹盯着老公神色,见他撇嘴,咬牙切齿拧得更起劲了。 二人上了车她还不依不饶,嗔怒道:“羡慕了?心动了?三妻四妾,美女如云,帝王一般……” “我岂是那般低级,倒是这趟出来,在东海便遇上两位同行,看来这地方以后可以多来瞧瞧,长长见识……” 不说长见识吴艳茹都放过他了,他一提,女人就吃醋了。 康继荣瞧她脸色不似借题发挥,是真不高兴了,连忙哄着。 这女人刚见识到同道,却发现这般不堪的行为,哪能不担心呢? 可没想到那男人带着女人也在古彭换乘,下车的时候又见着了。 连番相遇,男人瞧吴艳茹姿色极品,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想来也是,他身边的女人,哪比得上吴艳茹这般被灵气滋养,有元气滋润的女修士呢? 那男人趾高气昂惯了,也不管康继荣在侧,贪婪地目光上上下下在吴艳茹身上扫视。 吴艳茹心生厌恶,却又沾沾自喜,和康继荣的心境整个调转了,换成康继荣恼怒了! 那男人吃了几眼吴艳茹的豆腐,却也没说上来搭讪,领着女人去换乘往北去的列车,与他们截然相反。 两拨人扭头又隔着火车道相对而望,那登徒子人更加肆无忌惮的盯着吴艳茹猛瞧,手还在女伴身上掏掏摸摸。 吴艳茹也扛不住如此无礼的目光,更不用说那男人颇有暗示性的举动,仿佛就是摸给她瞧呢。 “这倒才符合常理,低级修士心术不正,仗着许些手段,嚣张跋扈。不过看来也有规矩,不敢太过过分!” 吴艳茹听康继荣嘀嘀咕咕,也放下心来,她真怕老公恼羞成怒再大打出手。 在她想来境界差点,可她老公会功夫啊! 她咋不想想康继荣会功夫,对方不会么? “咱们不和他一般见识,还是你说得对,你不是他那样的人,自然不会做那些无聊的事,我老公最好了。” 好女人能平事,帮着男人消消气,避免无谓的冲突。 而那男人身边的女人则故意卖弄风骚,像是在对吴艳茹示威,还公然对着吴艳茹指指点点,说些风凉话。 越说那男人越来劲,手也越发的肆无忌惮,都伸入女伴的衣服里了,还冲着月台对面吹着流氓哨。 康继荣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不可理喻,修士还这般无聊,实在是低级,庸俗。 路边有狗对你狂吠,你跟条狗计较什么? 更没料到的是那男子竟然遇见熟人了,一行三人,一对四十余岁的中年夫妻,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 那三人向康继荣夫妇随意看了一眼,见除了俊男靓女,再无甚出奇之处,便收回了目光。 隔着三十米的距离,康继荣也感应不出对方的气息。 但见那耍流氓的男子遇上熟人立刻收敛,双方各自比划了几个手势,想来也是同道。 乖乖,出来一趟,还没回到家,就见到了五位同道。 虽然与凡人的比例少的太多了,但也说明这世上,只要用心留意,处处可以发现修真者的踪迹。 花心大少爷的火车先来了,康继荣松了口气,他现在这水平,什么都不缺,实真是不想跟任何同道接触。 只不过那一家三口和那男男女女不是一路,通过地下通道来到了他们这边。 什么叫做贼心虚? 康继荣现在见到比他厉害的同道就打怵,提心吊胆被人家瞧出门道来。 这一家三口男人俊朗,女人端庄,少女青春靓丽,那都是影视剧里最符合大众审美的长相。 小姑娘见到不远处漂漂亮亮的大姐姐很好奇,不住的投来打探的目光,但是对稍逊一筹的康继荣没什么关注。 万幸的是他们乘坐的不是同一列火车,并没有发生交集。 康继荣嘀咕道:“回去好好修炼……” 吴艳茹眉开眼笑的点了点头。 第68章 棒打鸳鸯 新门生三年的试炼期结束,如以往仙帝登仙,天下秩序重整时一般,很多小事的仪式都简单化了了。 钟惊涛他们这届前三期的门人结业,就没见别鹤门来几人来露个面,依旧是满喜妹一人说了几句话。 这三期一百一十五人,全体通过试炼考核,被门宗收录为正式门人。 满喜妹传了他们正式心法,并交代让钟惊涛来为他们指导。 我指导?我也是一起学的,我还指望谁能教教我呢,我是比人粗,还是比人家长…… 不过这不单纯是对他寄予厚望,同时他也是唯一一个能对他人完整叙述心法的人。 别鹤门的正式心法经过加密,听众一字一句都能听明白,可想对他人复述,那则是不能的。 就像你心中想着一件事物,却搜刮肚肠,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词语去描绘。 除非你功力高深,或者有人为你解开封印,不然就只能自己学,却无法教别人。 还有,就算你能教,教的还是加密的心法口诀,这人听也就听了,学也就学了,还是不能对他人转授! 从根本上杜绝心法流传到凡间,让凡人都学了去。 出行在即,钟惊涛犹豫不决带谁去不带谁去,却没想到满喜妹替他做主,先点出几人来。 其中,翁瑶要留下…… 不会…… 钟惊涛和翁瑶二人心里苦啊,而其他人都幸灾乐祸。 “满校长,你就让我去……”翁瑶哭哭啼啼,撒着娇央求。 “哼……”满喜妹冷哼一声,一脸我还不知道你心思的模样。 怕你去试炼是假,逃出我的五指山去谈恋爱是真! 我岂能如了你的心愿,让你这小狐狸精把他骗了去! “我若不去,哪有人能看得住大师兄,他定是要被那花花世界迷晕了,不知被哪个狐狸精给勾了魂去……” 满喜妹眯了眯眼,倒是言之有理,可那岂是你这个小丫头能拦得住的? 反倒让你去了,才是现成的威胁。 “与你何干?” “我,我,满校长,本门又无条例,禁止门生婚配,我与那大师兄情投意合,还请校长成全……” 她这可怜兮兮,委委屈屈,柔柔弱弱的模样,换做以往,满喜妹哪里会管她? 可这不是和钟惊涛有关么? 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也轮不到你,哼哼,本座绝不会答应。 “休要误了钟惊涛的修行,你安心留在阵中指点门生功法,帮更多人通过试炼,才是正途。” “校长……” “若他与你情投意合,从黄炎洞返回,自然会与你重逢,若是这几年都挨不过,呵呵,长痛不如短痛!” 翁瑶哇哇大哭,心底大骂老巫婆,哪有你这样棒打鸳鸯的,老处女,没男人要你,你就欺负我…… 等从花满楼出来,拉了钟惊涛就要去小树林,也不管天上电闪雷鸣,非是要将自己给交代了。 “乖瑶瑶,不准任性,不让你去,你便留在这里为我带好新门生,免得我离开,他们淡忘了与我的交情。” “人家不要,大师兄,我的心意你可是不知,瑶儿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早已暗许芳心了。” 你那哪是暗许芳心?整个试炼学院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满喜妹不让你去还不是你自己闹腾的太过张扬了。 她能不担心你跟着去了,我只顾得男女之事,耽搁修炼? “好,好,好,我怎能不明了你的心思,这几年除了跟你亲近,我还曾与她人这般亲密?” “可那火焰花,花开还要结果,一去便是数年,不见你,我这心里想想都犹如刀绞,如何使得?” “往后你我境界越深,相处的时光越多,不过几年而已,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那大师兄可会为了别人变心?这世上总不缺那些狐媚子,就喜勾引男人,你可如何分辨?” 钟惊涛心说天底下还有比你更狐媚的女人么? 翁瑶本就是美人胚子,这二年发育后更是愈发妩媚迷人。 若非康继荣与吴艳茹结婚,懂得男人要有责任感,怕是早已把持不住了。 “何须分辩,不理会不就是了?” 可别扯乱七八糟的,就一句谁来我都不理不就行了? “真的?若是有女人比我还漂亮,存了心想投怀送抱,没有满校长看管,你可能忍得住?” “我整日与同门相处,哪里会给她们机会?即便有如此放荡的女人,我也不理。” 钟惊涛舌绽莲华,总算将翁瑶给哄住了,二人搂搂抱抱,亲亲小嘴,这天上慢慢也就放晴了。 哼!再敢得寸进尺,看我不劈死你俩! 满喜妹看他俩卿卿我我,气的胸口不住起伏,红着脸,眼不见心不烦,不去看了。 出发在即,付宁儿趁着傍晚叫了钟惊涛出来,自然又是万般交代。 “灵石与丹药,你选。” 付宁儿将手一摊,左手灵石,右手丹药,可钟惊涛哪里分辨的清该要什么。 “这宗门洞天福地,灵气虽浓郁,却也不如用灵石修炼,灵气供给的充足,打坐修炼事半功倍。” “这灵丹妙药也各有妙处,有的治疗伤势,有的稳定心神,还有迅速补充元气,不一而足。” “我不懂呢,我用得上?” “若是与人争斗,这丹药自然用得上,若是修炼,自然是灵石更为有效。” “用灵石修炼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不会呀,能注入灵石的灵气都是我九州修士可以使用的,与天地间的灵气并无异处。” 钟惊涛此去黄炎洞,一待要数年,他都怕自己境界升的太快,到时想留在黄炎洞还要散功维持境界。 他哪里需要这些身外之物?多了解了一些知识反倒更有用。 “你留着傍身,我用不上。” “你这小流氓,不贪图财物,却知道勾引本座,叫本座有了儿女私情,小流氓,可不要忘了本座啊!” 钟惊涛念着付宁儿对他的好,动情的点了点头,满眼都是不舍的神色。 这女人待他是真好,教他功课,让他修炼精进。 教他认知世界,了解这里面目,还有男女之事…… 若非付宁儿主动又大方,康继荣哪里敢应对吴艳茹的款款情意? 当初都要被吓死了,要不是懂了些感情的事,他稍有拒绝,那跟吴艳茹的感情都没如此顺利。 “宁儿,宁负天下,我亦必不负你,待我闯荡江湖回来,再来为你护法,助你渡过百年天劫。” 付宁儿欣然一笑:“算你有良心,十余年后便是百年天劫,有肉身时还无大碍,如今怕是有些难处。” 付宁儿笑着说这话,怕是即便有难处也难的有限,并非是真要钟惊涛怎么样。 他一个炼气期的小卡拉米,再给他十年,任他如何天才也不可能帮到元婴期的修士。 “你需要什么天材地宝,我去寻来给你。” “我要天上的月亮,你也寻来给我?” “那老大一颗,给你了,他人咋办?”钟惊涛嘻嘻一笑:“换一个说来。” “这百年天劫不足为虑,但下一个百年天劫,或真有难处,你若疼我,便努力可好?” “一言为定!” 第69章 青梅竹马 别鹤门乃是镇守九州疆域的最西北端,不同于九州境内有飞舟可供搭乘,想去黄炎洞,可没了便利。 也就是南下路过光照会地界,还有八百公里可以乘坐飞舟,自红海往西南去只能靠两条腿走了。 满喜妹就给钟惊涛叮嘱了三件事:其一,注意安全,莫要轻启争端,若有人争锋却允许他便宜行事。 其二,毋须锱铢必较,但有所需,事后可报与学院,自会为他补上,不可亏欠了同门用度。 其三,禁止他与一切女性有染,若有违反,逐出师门! 不至于这么夸张,但背后有人给他撑腰的感觉真好。 除了翁瑶等一十五人,钟惊涛带了九十九名同届直奔黄炎洞而去。 头一次出山门啊,这修真世界和他想象中有好多不一样的地方。 这个世界没那么原始,大道宽敞坚实,路过村寨城镇,也随处可见低矮的小楼。 就是现实世界中乡镇的模样,当然,这里没有进入电气化时代。 山门之外步行不过几里地,便有处飞舟车站,早有一架飞舟等在那里,正在放行旅客登船。 说是飞舟,就是个胖肚子大船的模样,不过却要扁平许多,高约有三四丈,宽足有十丈,长约二十丈。 早有人打过招呼,知道今日别鹤门有弟子远行,可看到这帮精气神十足的少年,他们都不信这是结业新人。 即便各大门派结业周期不同,但谁家结业新人就有炼气期五层的境界? 领头那位小家伙居然都点亮九枚命穴了,这是上一届的门生? 哪怕上一届的老生,这境界也算快的了。 钟惊涛登上飞舟,与乘务人员安顿了同学,他四处瞧了瞧。 飞舟是木质的壳子,内里也没用多少金属框架,看起来挺古朴。 直到发车,几声哨音,飞舟忽然被庞大的元气包裹着,转瞬化作澎湃的灵力,浑身一震便飞了起来。 如此磅礴的灵力散逸,若是在这时炼气,岂不是事半功倍? 扭头看到一些修士已经抱元守一,凝神静气,他知道自己分析的不错,赶忙招呼同学们练练功课。 他自己不急于一时,从下层甲板上来,倒是要看看这敞篷大飞机在天上飞是个什么滋味。 然而上层甲板不见丝毫风声,飞舟自有结界将其包裹起来,如同高档轿车的静音车厢,不显吵闹。 有点东西,这有点东西,看来修真文明也有其独到之处。 钟惊涛激动不已,好奇的逛了一番,顺便看了看下方的景致。 这飞舟大约飞了百丈多高,不时惊扰到鸟群,吓得那些飞禽落荒而逃。 当了三年多大师兄,被人簇拥,他也已非当年那般自卑,如今钟惊涛落落大方的扶着船沿信然远眺。 “大师兄。”白乐乐轻轻走了过来,软言细语的说道:“你在看什么?” “哦,望一望大好河山。”钟惊涛豪气万丈的指点江山道:“这山,这水,这天地,皆入我眼中来……” 白乐乐却赫然笑道:“大师兄眼中有天下,有万物,唯独目中无人呢。” 钟惊涛一愣,扭过头来,少女莞尔一笑道:“这时才有了人。” 嗯?这是哪出?老子这么大魅力? 不,可不能没完没了,才出师门,扭头这丫头怎么也贴上来了? 白乐乐就记着满校长留了她说的几句话:这女生中,唯有你与我最像,不争不抢,不言不语,都憋在心里。 难道满校长看出来什么了?不过听闻满校长当年并不出挑,却最终得了最美的差事,执掌学院一百多年。 或许正如满校长所说的,有时候不争便是争,做好分内事,积累的福缘到了,天大的好事争着往你怀里来。 翁瑶这三年里表现的可比白乐乐优秀的多了,但最后却被满喜妹留在了山门内,先赢不算赢啊。 “眼里有,不如心里有,一时有,不如一世有。”钟惊涛摇了摇头,跟白乐乐打了句机锋,望她知难而退。 白乐乐低下头,咬着嘴唇咀嚼着这对她而言充满了冰冷的话。 可她隐忍如此之久才找见机会,如何会轻易作罢? 就见她眼中不曾有失望之色,而是甚慰的点点头笑道:“大师兄果然有情有义,不过便是个冰块,相信乐乐,乐乐也能用炽热的胸膛将他融化……” 女孩子多少脸嫩些,说了这般表白般的话,哪里还站得住脚,噔噔噔的跑向了下层甲板。 要换以前,有如此情意款款的表白,钟惊涛都得跪下给人磕头,抱着人大腿答应。 不是白乐乐长相不好看,也不是她性格不好,更不是她练功不努力! 不,应该说不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是钟惊涛这已经招惹了好几个人,你让他哪还敢耽误人家? 相反他对白乐乐的感觉是最好的,这丫头努力,听话,聪明,乖巧。 真真是哪哪都稳压翁瑶一头,唔,两人不是一个风格,各有风采,不能拿来一概而论…… 反正要他给翁瑶和白乐乐打分,一个九十九,一个九十九点五,扣的那零点五是来晚了…… 心中有了事情,再看这天下也变得没那么气吞山河了。 黄肆海凑了上来,挤眉弄眼道:“老大,那乐乐来找你说了什么?你非礼她了?怎么红着脸跑下去了?” “交给你个任务,让我揍你一顿。” 黄肆海听前半句,很狗腿的拍着胸脯,可后半句不等说完就要溜走。 “我傻啊我……”黄肆海跑了两步,见钟惊涛并没如往日般来追他,依然撑着船沿,看起来心事重重。 “老大,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这就挑窝边吃是?怎么?跟乐乐表白被拒绝了?怕啥,你还有瑶瑶呢。” “滚,滚,滚。别逼我在这修理你。” “嘿,撑的撑死,饿的饿死,为啥我黄肆海仪表堂堂,竟然孤身一人呢?难道我注孤生?” 钟惊涛知道黄肆海是在故意打岔,这家伙瞧不上班上女同学,嚷嚷他在老家有个貌若天仙的青梅竹马在等他! 呵,就你,谁信啊! 再说你黄肆海是那种专一的痴情种了? “你说,这男仙帝各个三妻四妾,红颜知己无数,为什么就那些女仙帝能从一而终,夫妻恩爱万分?” “呵,你抠鼻子能塞进去两根指头啊?”黄肆海说了句浑话,但话糙理不糙啊。 “可,可,可……嗐,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可不得多留点优秀血统么?” “这出了山门,老大你胆子都大了,竟然敢说仙帝的坏话,不过,仙帝子嗣却难能传下多少啊……” 仙帝登仙,留下的天下谁不垂涎? 内讧就能让这些子嗣折损大半,而后再与新帝争锋,基本就所剩无几了。 玄妙上人登仙不过三年,其二女一子已经互殴过多场。 但好歹还能顾及脸面,没有公然翻脸,只是手下摩擦,每次也不过人殒命。 可即便如此轻微的斗法,也引发了凡间数场天灾人祸,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仙帝之位空缺,九州神器无人掌控,这凡人的命谁救? 然而这般还只是大幕拉开的前奏,要未续数百年呢…… 第70章 一路见闻 九州境内,别鹤门弟子天下行走,便是再鲁莽的蠢人,也不会与他们发生过节。 飞舟半日便可飞行两百公里,每天倒两班车,便能轻松南下四百公里。 第二天晚上抵达地中海东岸,光照会最南端的城池,再没了便宜可占,换两条腿跑。 百人出行,衣食住行全要自行解决,也算是对门生的考验,若是连这些琐事都无法妥当处置,还如何问道? 但团队行动,人多,也可因人善用,就看领导者的水平了,能不能让人听命,悉心出力。 在钟惊涛这里自然都不成问题,反正他也不至于让胡广发这样的蠢货去处理这个活计。 白乐乐话不多,但将事务都安排了下去,走哪条线,备用线路是哪条,每天经过哪里,哪里可以歇脚…… 甚至连每日歇脚后,安排同学们练功,这小丫头都事无巨细的安排了。 原来在大阵中觉得轻松,也非钟惊涛一力所为,这三年大家都长大了,也成熟了。 此番要赶路,时间不算紧,但却早一日抵达,早一日与童山等人汇合。 他们早已听闻黄炎洞里修炼的爽快,赚钱更是爽快,一个个都充满了大展拳脚的冲动。 所行不过城镇,一直沿着大道进发,只有到官方设置的驿站才停下来歇脚。 这便是避免突发状况,不与九州之外的民族接触,免得双方文化差异引发摩擦。 这般枯燥的赶路,钟惊涛他们却毫无所觉,这比在大阵中的日子可快乐太多了。 不用自己狩猎,采摘,生产,制造,吃的都是现成的食物,还各有风味儿,每天都是新口味,简直太开心了! 对北非来说,当下这个时节也就分个旱季、雨季。 对一群准神仙而言,酷暑暴雨能算个什么事? 天上下着瓢泼大雨,钟惊涛他们个个淋得像落汤鸡一样,居然欢天喜地,连蹦带跳的继续赶路。 以至于他们后来连打尖都免了,一路跑跑颠颠,到个驿站就吃顿饭,打坐恢复元气,调息完继续动身。 这帮人一口气能跑几十里路,俊男美女,服装统一,还扛了把新打造的大旗,迎风招展…… 唔,那大旗的旗杆就是钟惊涛那把大枪…… 不过这看起来很有气势,让沿途的民众都感受到了九大门派的风采,使别鹤门在那几年的风头无人能遮。 这波赶着去黄炎洞等火焰花开花的修士基本都已经进洞了,即便路上遇上的修士,也都是去往别处。 钟惊涛对这个世界没什么认识,他本人又内向,若换成黄肆海领队的话,少不了要与他人接触。 结果这一路只管闷头赶路,他们倒是没能与他人结交一番,多认识些修士。 北非除了黄炎洞,还有至少三处修士可以前往狩猎的去处,不过都是元婴期以后才能涉猎的危险之地。 对钟惊涛等人来说,仗着九大门派的身份,倒是没必要来北非闯荡,就将这里留给其他散修们好了。 说来也是,要不是满喜妹派他们来黄炎洞,每轮来此的九大门派弟子顶多十人。 从这次花开结果到下一轮,怕是天下间新鲜的火焰花和果实要被别鹤门所垄断了。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跑这一路他们也确实见了世面,领略了一些风土人情。 比如这里的土着真不把被统治阶级的人当人看,一串串的拖了青壮的男男女女在驿站周围等着顾客光顾。 不用谁说什么,初入江湖的少男少女也明白这些奴隶是怎么回事。 不外乎是战俘、罪民和权力斗争的失败者。 只不过愿意光顾他们生意的九州修士寥寥无几,多是来此经商的九州商贩,图个新鲜。 那精壮的黑奴倒也是比畜生通些人性,给吃给喝调教好了,能吃苦耐劳按照吩咐做活。 像女奴挑些符合九州之民审美的,调教之后带去九州之地,倒是也能做些皮肉买卖,赚些钱来。 就说一点,这些非九州之民,命魄不在九州神器手里,只需管吃管喝,倒是不用额外兑换寿命。 这运营成本可就低廉的多了,所以外来奴隶在九州有很好的市场,直接导致九州之民很少有做皮肉买卖的。 钟惊涛他们正是十八九岁年纪,遇见这场面,能好意思看? 可你说他们真扭过头去不看,也不可能。 偷偷摸摸瞅一眼,红了红脸,可一会儿又忍不住还要看一眼。 要不是他们人多,像往年那般两三个人,再没个女同门跟着,说不定哥几个合计一下,真就尝尝鲜了。 这说的还稍显文明一些,真有那超脱认知的凶残勾当,押了那些卖不出去的奴隶跪在官道上,想练胆的来,十个小时的时间就能换一条人命,让你挑个看了顺眼不顺眼的奴隶,领你去小树林里给你把刀,随便你怎么杀。 碎尸万段人都行,但后悔了钱可不退,这是规矩,而且不能放。 若是要买下,那可比这贵多了,人就是赚两头的钱。 生性残忍的人,花点小钱杀人取乐。 心存仁念的人,花点钱财救几条人命。 这里为了赚钱,多不可思议的行当都有。 但这些种种,仅限于凡间世俗,凡人没有能力坑修士,自然只能匍匐在修士脚下。 修士出门在外,只要提防同道中人便可,也只有修士能对付修士。 不过九大门派的身份是最好的护身符,承平年代,九大门派的弟子在天下行走还是很安全的。 白乐乐自打跟钟惊涛表白过,便没再有过分之举,一如往常。 钟惊涛多观察了几日,见她真就公事公办,没再借口什么事和他扯那些儿女之情,才放下心来。 这明日就能赶到黄炎洞地界,白乐乐又找了过来,例行公事般询问他是否行程不变,其实还是在找借口搭话。 “对了,明天到了黄炎洞地界,你先找人做些衣服,一路行来,同学们的衣服有些都破了。” “好,我记下了,那么说来我们明天不直接进洞?” “嗯,先换好令牌,给同学们放一天假,让大家休息一天,到处转一转。” 白乐乐点点头,很有先见之明的问道:“以小队一起行动?” 钟惊涛嘿嘿一笑道:“不,男女混编,免得他们胡闹。” 白乐乐脸颊唰一下就红了,狠狠瞪了钟惊涛一眼,却又想到这关大师兄什么事? 可,可他能想到,必然是也有这等心思! 我不管,他也坏,竟然想到这种事,哼,流氓!大师兄也是流氓! 钟惊涛心说关我啥事,我不得防微杜渐么? 小女人一边用眼睛剐他,一边咬牙切齿的问道:“还有么?” “不准惹是生非,若有人寻衅滋事,立即释放烽火令,全体立即支援。” “是!” “明日所有花费,我个人报销一半,让他们痛痛快快玩一天,而后结果之前我们可就不出来了。” 白乐乐皱着眉头不依道:“你哪来那般钱财?” “没听祝东风他们说么,这里赚钱容易,那便拿些钱财与同门分润又有何不可?” “哼,收买人心,肯定不安好心!” 第71章 打肿脸充胖子 眼瞅着再行半日便可抵达黄炎洞所在的镇子,结果午后火辣的太阳突然黯淡无光了。 一路行来钟惊涛这群少年也遇到过几次这般现象,若空气湿润,便将下雨,若大风起兮,便是沙尘暴。 大风卷起沙石,遮天蔽日,能剥掉人一层皮,似乎天地间只有那风烟怒吼。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行人被困在官道上,只能老老实实盘腿坐下,就当打坐炼气了。 这帮至少炼气五层境界,点亮了五到七枚命穴的初级修士,已经不再畏惧这般大自然的威胁了。 钟惊涛吩咐道:“老规矩,男生在外,女生在内。黄肆海,带你的人顶头。胡广发,带你的人压阵。” “是。”黄肆海和胡广发领命带人去前后,白乐乐咬了咬嘴唇,这可好了,吩咐都不叫她名字了! 他们穿着统一的弟子制服,可黄沙漫漫,人人都裹着一层布袍,唯有蒙头包面的布巾颜色不同。 钟惊涛拄着大枪大旗站在队伍最前端,任凭黄沙袭来巍然不动。 那杆扛了不足一个月的大旗被风沙侵袭了一路,已经失去了光鲜的颜色,显得斑驳残破。 别的同学在忙着争分夺秒,见缝插针的练功,他却因进度太快,不必那么刻苦,免得以后还要散功。 这是场大范围的沙尘暴,笼罩天地间,经久不息。 沙子打在人身上噼啪乱响,使得人根本睁不开眼睛,能见度无限趋近于零。 风沙之中突然传来一声狂笑:“别鹤门的小朋友啊,哈哈哈哈哈……还需多多努力,多多努力……” 那声音从他们头顶划过,清晰的传入众人耳中,但却无人能睁得开眼,看看是哪位大仙如此狂妄。 这口气制不得,人家能从他们头顶飞过,修士以实力为尊,这份折辱都称不得折辱,不过是个玩笑。 钟惊涛大笑一声,忍着吃了一嘴黄沙,抱拳冲天上拱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好个后会有期,本座送你们一程,不谢,不谢……” 钟惊涛等人忽感被灵力包裹住了,浑身动弹不得,耳边霎时安宁,接着短暂耳鸣…… 恍惚中仿若有种轻微的失重感,耳中再传来声响,已经不再是风卷沙尘的沙沙声。 众人一通怪叫,摔得一地滚瓜,闹市喧哗声响起,再睁开眼来,已经来到一座陌生的城镇。 居然如此厉害…… 钟惊涛暗暗心惊,竟能将他们百人刹那间搬运到一座城镇,这是什么手段,什么神通,什么境界? 距离他们受困的地方最近的城镇便是黄炎洞所在的镇子,显然那位大佬将他们送到了这里。 可,有如此神通,怎么还会循着官道赶路,那不是抬抬脚便能穿梭千里? 只怕这人也是话赶话,一时兴起,打肿脸装胖子给他们送了来,这会儿指不定正在哪打坐调息呢? 钟惊涛示意大伙稍安勿躁,强装镇定吩咐道:“各队长整队,点数。” 整队声和报数声此起彼伏,钟惊涛若无其事的眯着眼睛四处观察,看来这地方也不是多大啊。 这里看起来就像中东城镇的模样,到处都是一片黄沙的颜色,坐落着无数低矮的夯土建筑。 想来也是,一方环境造就了一方的建筑风格,这边雨水少,你弄中式的山形顶不等着被风掀了去么? 这再动不动风卷黄沙裹着建筑物打转,风化的多快了? 也就夯土建筑成本低,修缮简单实用。 再说这里的风土人情,黄沙遍野,可不得上上下下裹得严严实实的么? 连钟惊涛他们一路行来都入乡随俗了,你不这般打扮,脱了衣服身上都能抖出二斤沙土。 城镇中突然落下一堆人来,摔得七荤八素,周围的凡人似乎都见怪不怪了,一个个偷偷露出嬉笑的表情。 难得看这些修士吃瘪,但也不敢哄堂大笑,免得惹来麻烦,挨顿揍都是轻的,耽误了伙计可能要命啊。 “人齐了。”白乐乐轻轻汇报一声,立在钟惊涛身边也随着到处看了看,少年心性,看什么都好奇。 没少人,钟惊涛松了口气,手心儿都冒汗了。 “胡广发,带你的人跟乐乐去办事。” “那明天?” “我去换令牌,你去做衣服,大伙从今天开始放假,后天一早集合,通知下去。” 白乐乐身子晃了晃,忍不住对大师兄嘱咐道:“你多加小心,还有,不要乱跑,一会儿我去寻你。” “跟姐妹们玩一玩,又没别的事了……” “我不……” 钟惊涛在心里呐喊:我也不呢!咱这仗着千杯不醉,又没媳妇在旁边看着,不得去长长见识么? 他搪塞道:“唔,再说。” 白乐乐气的顿了顿脚,可管不住他又能怎样? 罢了,罢了,眼不见心不烦,睁只眼闭只眼。 连翁瑶和他亲热都忍得,这逢场作戏如何忍不得? 此去黄炎洞多年不与外人接触,还有谁比我体贴入微?那时才要他知我最好…… 可就是吃醋难受,恨自己不争气,非要心心念念这花心大萝卜…… 钟惊涛倒是没有太过分的想法,只是简单的认为,带着白乐乐一起,其他人如何放得开? 他见众人欢呼着散开,一手拎着他的大枪,一手抓着一只小布袋,晃晃悠悠四处逛了逛。 找人打听一路问到关防小楼门口,抱拳冲门外的警卫拱了拱手道:“别鹤门弟子,来换关防,入洞令牌。” “请将兵器暂存此间,实在是房舍低矮不便携带。”答话的守卫裹在一身袍子下,但听口音应该是九州人。 暂存兵器不是什么出格的要求,若他别鹤门的身份都护不住他,一根大枪能有什么作为? 只不过,这些人都是哪找来的? 个个都有炼气期中期的修为,这还是守卫,难不成当地财政收入这么高? 他这是没见过世面才会大惊小怪,养些低级修士才能花费几个钱? 跟黄炎洞的收益比起来,不过九牛一毛。 全天下的散仙多如牛毛,凭着流通的入门级心法,就能练到筑基。 跨过去,自然身价倍增,去不成九大门派,也有诸多中小门派双手欢迎。 若跨不过……做个散修,去些低级洞府猎杀灵兽收拾材料,也可乐得逍遥。 再不然还能在凡间朝廷、山庄混个供奉,好吃好喝好玩度过一生。 关防办事处坐落在一座院子里,小院百多平米,四周围着几字型的三座两三层小楼。 小院里居然还有个升旗台,三丈高的旗杆上升着书有九州二字的大旗,署明这地方的归属。 稍稍感应了下,这里约有十人,超七成是修士,不过没什么大佬,都是筑基期以下的小角色。 可又让钟惊涛奇怪了,若是有邪修来此作乱,一个筑基大圆满的修士就能将这里杀成炼狱…… 真不知道他们凭什么如此托大,竟没有高级修士坐镇此处。 被人领进一间房间,办公桌后的办公人员倒是没穿袍子,抱拳冲钟惊涛拱了拱手。 呵,黑人,哦,还是个混血,官话说的挺地道。 钟惊涛将小布袋往办公桌上一放,呵呵笑道:“办手续。” 第72章 春宵一刻做噩梦 这位混血儿办事人员并非修士,见了钟惊涛倒是挺客气。 可那布袋里倒出来小山一样的身份铭牌堆在桌上,他也有些傻眼了。 “怎这般多?你们有多少人?”一紧张,他那官话都有些不标准了。 “百人。” “全部入洞?”办事员确定后点点头道:“好,请坐,请稍等。” 说罢他手脚勤快地开始了办理手续,那办公桌上还有个方盒,每枚铭牌在那事物上扫一下,便可。 他一番忙活也就几分钟的功夫,转而将铭牌又收到了布袋里交还给钟惊涛。 来这一路,路过关卡十数个,钟惊涛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是些法术检验铭牌信息,倒是方便。 这套流程可以看做是这帮人来了当地,在这里留了足迹,如果失联,各方也知道从哪查起。 再者,若修士到了一地,长期隐踪不报,被巡察使逮到,可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钟惊涛他们初出山门,踏足江湖,自然走哪都报备一声,其实路过的话无需那么麻烦,无需处处报备。 跟关防办理了手续,就等去黄炎洞换令牌了,随到随办。 “接下来,我们还要办什么手续?直接去黄炎洞换令牌?” “是。” “城中可有什么禁忌?与九州有什么差异?” “与九州无异。” 钟惊涛也不是那种情商极高,跟谁都能唬的火热的人,跟个凡人也不知客气什么,抱个拳就告辞了。 这黄炎镇看起来并不大,就围着黄炎洞所在的小山包而建。 沙漠之中,并非没有植被,不过蒙上了沙尘,看起来好似哪里都一般模样。 那些植被的树叶也不甚茂盛,按照趋同性进化理论,阔叶植被旱都旱死了,只有针叶类能适应干旱环境。 不过枝叶不茂盛,根茎却都很发达,一棵棵大树都是胖肚子,灌木则又矮又短,趴在地上。 街道上随处可见的都是骆驼,想来两个世界也没什么差异性,至少凡间所用都依环境变化取舍。 看到路边的树梢上,有些植被有被啃咬的痕迹,钟惊涛还想到了阿凡提的故事,心情轻松,四处逛着。 地方不大,同学众多,不时就会遇上自己人,钟惊涛看他们已经采买了一堆各式的小玩意儿。 这都是白花钱,等进了黄炎洞,这些东西估计都不知道往哪扔。 不过少年心性,闭关三年,难得他们出来放松一下,钟惊涛也不会扫了他们兴致。 “大师兄,等下去哪吃饭?” “随意,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钟惊涛发现这镇里除了官府守卫,没见几位修士,随便找人攀谈了下,了解到修士都去黄炎洞了。 修士们来这就是为了猎杀蚁群收集材料赚钱的,谁会闲了没事跑这般偏僻地方打混。 说到材料,这边到处都是利用蚁群材料制作各类物品的作坊。 也不知是黑奴还是平民,在一间间小院或房子里,汗流浃背的忙碌着手里的活计。 钟惊涛是逛一路,打听一路,修士相问,还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凡人自然不会表露出不耐烦。 他也不白问人家,有的没的买两样,让人不白耽误时间。 只是他买的都不是乱七八糟的小饰物,工艺品,而是些有灵力的半成品材料。 就说这酸蚁的腹囊,别人拿它做器皿内丹,他倒是觉得留作符箓载体更合适。 毕竟这是炮制过的材料,坚韧、耐腐蚀、还有天然的灵力。 一路走来,看到各处生意都不错,街道上车马不停不歇,全是从黄炎洞收集的材料,送去各处工坊加工。 等经由工坊加工出来,还会有车队运往九州地界。 若不是九州之外的外人负责运输,怕是这路费都得是天价? 黄肆海和胡广发将队伍交给副队长带着,二人嘻嘻哈哈寻到了钟惊涛,三人挤眉弄眼凑到一起。 胡广发憨憨笑道:“老大,去哪,去哪?” 钟惊涛瞧就他们两人疑惑道:“格力瓦,小黑还有小火那几人呢?” 黄肆海翻了个白眼:“嗐,你管那几个有对象的,他们如何走的脱,别管他们了。” 钟惊涛搓着牙花子道:“跟我来,不过我可说好,吃喝平摊,有别的心思,自己付账。” “行了,行了,小气的很,我家里还有美娇娘等着呢,就是见见世面,嘿,见见世面。” 胡广发没黄肆海那么矜持,浑身刺挠的抖了抖身子笑道:“我可不管,我要见见大世面,大世面!” 三人抬脚刚要走,却听格力瓦离了老远跳起来喊他们:“老大,等我,等我,同去,同去……” 黄肆海赶忙示意格力瓦噤声,可为时已晚,又有几位同学见他们贼眉鼠眼,也凑了过来。 这小圈子群聚,不小心成了八九个人的众乐乐,但计划已经敲定,黄肆海等人对他们一通威胁,注意保密。 格力瓦瞧着跟胡广发一样的夯货,可他模样刚毅,还挺有女人缘,找了个第十期的女同学做女朋友。 钟惊涛取笑道:“格力瓦,你这女朋友没跟着,你就放飞自我了?” “怎么?见见世面也不行么?”他居然还振振有词,瓮声瓮气地答道:“不然闯荡江湖,要被人嗤笑了!” 男人嘛,眼瞅着都从少年郎长成小伙子了,能对新事物没有好奇心么? 谁不是从这般年纪长大的?撺掇一下一伙人就鬼鬼祟祟的找上了当地看起来规模最大的声色场所。 “嘿,老大,你何时来过这里,怎就直接找了上来?” 钟惊涛翻了个白眼,也不答话,装作仙人自有妙计的模样。 老子这一圈逛下来,那还不早就打听清楚了? 不过可不能说出来,不然不显得他这个老大太没正行了? 这里的勾栏瓦舍主要还是做凡人的买卖,但顺带着也做修士生意,但终究地处偏僻之地,守着黄炎洞也不行。 怪只怪黄炎洞的级别太低,还有仙帝的结界封印,没有高级别的修士光顾,消费场所的档次就提不起来。 这堆人里,除了钟惊涛有实战经验,其他人都是童男仔,或许格力瓦有一点点理论知识…… 但,理论总归是理论,上过手也不算真刀真枪的干过,该出丑的时候照样出丑。 那窑子跟别处都不同,土墙上刷着花里胡哨的油漆,还涂绘着性感暴露的女人彩绘,不过也不算太暴露。 两扇红门,红灯笼高高挂,连个招牌都没有,门前站着几位穿着清凉的黑人男女,正在揽客。 钟惊涛等人快步就往里钻,生怕被别人看到他们进来。 龟公看一口气来了如此多年轻修士,忙招呼人来迎接。 你能想象到几位黑人,穿着中东服饰,说着瘪嘴的普通话,捏着嗓子嚷嚷小红小绿小翠出来接客…… 钟惊涛都没眼看了,浑身刺挠,别扭的不行。 再瞧见从院中各处房子里冲出来一堆黑妹妹,穿着暴露纱衣,脸上擦脂抹粉涂的跟鬼似的…… 难怪他娘的没修士光顾,这春宵一刻,晚上不得做噩梦啊? 可黄肆海他们却不一样,耐受度极高,已经腿脚软的走不动道了,得让人搀着站着…… 第73章 放浪形骸 黄肆海等人的神情,可把钟惊涛给恶心坏了。 一个个就跟那把嘴头子插进泔水槽里吃泔水的肥猪似的,满脸堆着猪哥般无耻淫荡的笑容…… 卧槽,你们他娘的怎么下得去嘴的? 胡广发最是不堪,他身材最为雄壮,自然被最多女人围着。 一只只黑不溜秋,脏不拉几,皮包骨头,如同木乃伊似的手在他身上掏掏摸摸。 这家伙居然哦哦哦像老母鸡下蛋般从喉咙里挤出一些莫名的声音。 “谁是老板?” “大仙,我是。” “什么价格?” “呃……”这老板也是混血儿,怕是没见过修士说话这么,这么直白。 他有些傻眼,愣了愣才答道:“五,五十,五十小时一位,一位姑娘,玩两个小时,呵呵,两个小时。” 呵,这地方居然也是按钟来的? 莫非玄妙上人连这种事都插手管了? “让她们都散开,给我兄弟们挑选一下,这般乱糟糟的,谁玩谁?嗯?” 钟惊涛重重哼了一声,也有些威严。 窑子老板赶忙用土话喊了几声,立刻有人上来将那些窑姐给拉了开来。 哦,用了药了?我说呢…… 钟惊涛这才看明白,那些女人都被下过药了,才会见了男人就往上扑。 “都他妈的冷静下,别在院子里就让人给挤出来了,丢了人赶紧给我滚蛋。” 大师兄嚷嚷一声,众人哄堂大笑,互相取笑对方刚才把持不住什么的,却也不想想谁比谁强了? “就这些?都一个价?” 这地方能有多少客人?这家店规模最大,不是质量有多高,而是能同时接待更多的人。 “是,是,是,都一个价,老板满意的话,多让半个小时,呵呵呵……” 老板做了多少年皮肉生意了,如何看不出来眼前这帮人小伙子都是雏? 多半个小时又如何,甚至他们进去能坚持十分钟不? 可话说出来客人觉得占了便宜,生意不就开张了? “挑,一人一个,不准抢,妈的,我没说开始呢,操,黄肆海,你个狗日的不说有青梅竹马么……” “格力瓦,这娘们儿我看上了,不让给我,我回头跟你女朋友打小报告……” 不等大师兄发话呢,话没说完,黄肆海领头就冲了出去,找了个身材丰满的抱在怀里。 这家伙根本不理钟惊涛骂他,扭头四顾问道:“哪,去哪,哪个房间?”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一个个猴急般的抱着自己看中的女人,浑身激动的哆嗦。 吵吵闹闹,谁还在意大师兄的威严,都急死了好嘛…… “老子给你们说清楚,两个半小时,一分钟都别给老子浪费了,被榨干了,也得给老子把时间凑足!” 钟惊涛威风凛凛的吼了一声:“我来结账,老板,让人带他们去开房间。” 老板眉开眼笑地吩咐一通,自然有龟公将人带去一各个房间。 钟惊涛对老板又道:“再开个房间,弄些吃食来,老子不要女人。” “难道,你?男人,我们也有。”老板惊疑不定,这小伙子不像是好男风的模样啊,但有生意咱就做不是…… 钟惊涛瞬间双目喷火,脸涨的红通,他娘的,老子能搓巴死你! 整个小院渐渐热闹起来,男男女女,各种放荡不堪的声音响了起来。 钟惊涛端坐在一张大圆桌前,一道道菜式流水介般的送了上桌。 开着的门外传来乱七八糟的声音,女人放浪形骸的呻吟声,男人如野兽般的嘶吼声。 他也沉得住气,嘻嘻哈哈给自己倒了杯酒。 沙漠地区,盛产水果,这葡萄酒,看色泽,闻味道,应该没什么问题。 尝了尝,甜甜的,酸酸的,稍稍有些酒精味儿,不过以钟惊涛的功力,是别想能喝醉。 一边喝着跟饮料一样的红葡萄酒,一边拿着筷子慢条斯理吃着菜,还行,味道尚算可口。 就丰盛而言,这是他在修真世界里吃的第一顿宴席,从而也看出来两个世界的饮食文化并没太大差异。 至少九州势力所控制的范围内,还是以中餐的形式为主,凉菜,卤菜,炒菜,烧菜,偏北方菜系。 当然,钟惊涛就吃过眼前这顿,这个结论并不算严谨。 老板在门外探头探脑,小心翼翼走进来,低头哈腰询问钟惊涛是否满意? 至于其他人仗着修士之躯,在那折腾他手里的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代了还不肯停,他也无所谓。 做的就是这个生意,按钟收钱,超时加钱,娱乐时间内,你管人玩多少次? 女奴不值钱,被玩死了正好,赔了钱换新的,没玩死也不影响继续接客,多吃几副药罢了,药更不值钱。 再说了,有人还就喜欢玩被折腾的奄奄一息的女人,有一种莫名的支配满足欲。 这一桌子菜,钟惊涛挺满意,至于女人,他又没掺和,他怎么知道满不满意? 但听着从门外传来的动静,怕是这帮色鬼都很满意,一个个给人干的嗷嗷叫,可别给人家床折腾散架了…… “没事,可否坐下,陪我喝几杯?”钟惊涛笑着解释道:“初出山门,有诸多问题,不知能否请教一二?” 他花了钱的就是爷,钟惊涛这般客气的邀请,老板拱了拱手告了个罪,陪坐一旁,哄着今晚最大的顾主。 “在下钟惊涛,老板怎么称呼?” 钟惊涛客气,老板赶忙欠欠腰,自报了姓名。 “原来是龙老板,呵呵呵,萍水相逢,在下敬你一杯。”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你一介凡人,我还灌不倒你了? 不喝酒哪行?不把你灌倒,我怎么摸得清这黄炎洞的虚实? 算上祝东风等人,他们一百零九人在此,可不能出一点纰漏。 捡有的没的说了一通,好酒上个不停,龙老板脸色红润,显然这酒钱可是不少呢。 既然喝到自己肚子里去,还能收客人的钱,有什么不能喝? 他是被别鹤门三个字唬住了,掉以轻心以为初出山门的小子没多深的道行,结果稍稍有些醉意。 “我看龙老板是混血,这里也有好多混血,你们是九州之人?” 龙老板对自己是混血这事还是很自豪的,有九州人的血统,在九州之外的辖区很吃香。 “不,我不是,我太爷爷是修士,如今是元婴期的高手,他的生意遍布非洲北部,四处猎场也有他的生意。” 这四处猎场指的就是黄炎洞和其它三个灵兽洞窟。 “哦?那看起来买卖做的很大啊?” “是的,非洲北部,最大的青楼都是他的产业,了不起的大人物,我,只是小人物,这里,小场面。” 钟惊涛差点被酒水呛到,做青楼买卖…… “哦?如何说是小场面呢?我看你这家店在黄炎镇是最大的。” “不行,不行,黄炎洞级别摆这了,没有高级修士来往,差太多了。” 龙老板意识还很清醒,说话有所收敛,没直说黄炎洞上不得台面,来这的都是穷鬼。 既然来的都是穷鬼,自然也没有好姑娘了!那他还敢一个女人收五十小时的价钱? 元婴期的高手,是龙老板的太爷爷,想来也有些年头了,不知在江湖上有没有名气呢? 第74章 想拿我当枪使? 钟金涛想把话题往黄炎洞上扯,龙老板听出了话音儿,却想着拖一会儿,多喝一会儿,多赚一点儿。 龙老板就在这跟钟惊涛扯他太爷爷在北非的生意。 九州在北非的控制区就四个猎场,而龙老板的太爷能在三十个重要地区做皮肉生意,自然也有些能量。 至少也要跟各地的凡人势力有极好的关系,才能在人家地盘上做这些下九流的勾当。 不过龙傲天这名字让人打心眼儿里觉得不甚靠谱。 钟惊涛听了连想跟别人去打听下的兴趣都缺缺。 龙老板继续扯,解释他为什么说自己的生意是小场面。 这是猎场,大宗生意还是灵兽材料,其次是后勤供给,这两样才是大头,是直接跟修士做的生意。 而皮肉行当…… 一帮雏,还都是些小世家,小门派,散修们才光顾的猎场,上哪有功夫来他这玩乐? 没有市场,青楼也不会养些高档货色。 真从九州附近弄些异族女人回来,那成本也不低,在这地方哪要的上价? 也就这些当地土着奴隶便宜,能有效降低青楼运营成本。 他有话没话往猎场材料上扯,往后勤补给上扯,扯的钟惊涛有些咂摸出味道了。 不过,钟惊涛哪会接这个茬? 他带人来是试炼的,又不是来做买卖的,哪有功夫跟人家搞材料和后勤方面的合作? “怎么?想合作么?好啊,我有一百人,未来直到结果前,每年都会来一百人,我可以给你供货,但是……”钟惊涛嘿嘿一笑道:“你能进去?你给我什么价格,我不负责送出来。” 别鹤门来了一百人,龙老板这么大的老板,不会没得到消息。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是每年再来一百人! 开花之后还要等七年才结果。 那么至少还要来七百人? 不,加起来八百人? 钟惊涛本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却没想到反倒让龙老板跳了起来。 “多少?多少?”龙老板念叨着站了起来,满脸震惊的叫道:“八百人?天呢,你们要灭掉独眼洞主他们?” “哦?独眼洞主是谁?”钟惊涛见他反应这么大,笑着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坐下说,我们只是过来试炼的,没有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 没有才怪! 龙老板的酒彻底醒了,挤眉弄眼的说道:“我太爷爷,有关系,有门路,若是,若是需要,我们配合,嘿嘿,配合,我在这,工坊也熟悉,材料加工,没得说。我太爷爷,北非,运输,直接就能接手。” 他突然意识到,若是别鹤门有想法,那一定准备万全了,会需要经手人么? “我们,我们,不贪心,若是大仙能做主,分出来一小部分,我们绝对让你满意,让你满意。” 龙老板误会了,所以想沾点光只能试试能不能走通眼前这位领头的路子,若是能从他指缝里漏点配额…… 他这边暗示要给钟惊涛足够的好处,只求能跟着做这个生意。 钟惊涛当了三年大师兄,又跟吴艳茹相处了半年多,他这个智商学习处人为事,早已今非昔比了。 眼珠子转了几圈才意识到龙老板误会了,可误会就误会,后来说这通是什么意思? 他端着酒杯慢条斯理的一口口咂着,琢磨着龙老板是何居心。 在龙老板看来就是在掂量他,熬一熬他,不见兔子不撒鹰,等他把话说明白,什么好处,给多少? “钢蚁,一斤,你们在洞里卖给独眼洞主的人,给你们十小时,你们,好多人,一小时,才十斤。” 龙老板急的头上冒汗,说话也越发的不利索,开始报价格。 “拿到外边,不加工,不算运费,一斤,七十小时!加工后,一百小时,运到光照会,三百小时!” 钟惊涛的眼睛逐渐变大,这生意这么赚钱么? 祝东风说他们每人每年能赚两万小时,那么算来,黄炎洞有多少人啊? 每年产出多少了? 独眼洞主得赚多少钱了? 他不发死了? “独眼洞主背后是谁?” “没有人,这里有仙帝的结界。” 钟惊涛不信,据祝东风所说,黄炎洞的上限是一千两百人。 每三十年一轮花开,平时人再少,也有一两百人的常驻人口。 每人每年赚两万小时,就算个整数,两百人,那也是四百万的材料啊! 如果只算从黄炎洞到各家工坊,就这点路,价格就翻了七倍! 独眼洞主每年躺赚两千四百万小时的利润! 钟惊涛带一百人来,满喜妹才给了他多少钱? 瞧瞧满喜妹拿出来一颗高级灵石那肉疼的劲儿,那玩意儿才一万小时。 独眼洞主一年就能搞到两千四百颗高级灵石…… 如果他每年给满喜妹……打个折,给她一千颗…… 钟惊涛突然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男人有钱就变坏…… 老子能让她天天给老子洗脚! 越算越心惊,越算越心动,越算越不踏实。 他放下酒杯,手肘撑在酒桌上,像是看猴戏一样微笑着说道:“你猜独眼洞主一年收益多少?” “不低于这个数。”龙老板满脸涨红的比划了个数。 “两千万?” 龙老板肯定道:“至少两千万!” 钟惊涛点点头,跟他算得不算差距太大,应该不是所有人都有祝东风他们的效率。 可即便独眼洞主没后台,但其他人呢? 独眼洞主只是这条产业链的原材料供给方,加工环节呢?运输环节呢? 哦,龙老板也说了,运输到光照会的地盘。 显然光照会在这个产业链中,至少也是个总代理的地位。 “你刚也说了,加工后有三十个小时的利润,这个环节是利润最薄的,也是劳动力最密集的,有后台么?” “或许有。”龙老板不敢胡说,他自然知道各家作坊都有些背景。 “为了这点利润,做最苦的活,得罪一帮人,我虽然来到没多久,但我看到作坊很多的嘛。” 钟惊涛越是沉稳的,冷静的,笑呵呵的谈论这些,龙老板越是觉得可以和他合作。 “运输,我们可以做,我太爷爷,在北非,有实力。” 钟惊涛没反驳,而是笑说道:“从工坊出来,运到光明会,运费比货价都贵了两倍,路上能好走么?” 他刚来,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走官道,没见有人敢在官道上惹是生非!就说明很安全。 然而如此安全,还要收这么高的运费,这钱,谁赚走了? 即便运输工具很原始,骆驼,黑奴,人吃马嚼,但运输成本摆这了,极其低廉啊。 能赚这种大钱的人,是小卡拉米么? 龙老板头上的汗哗哗往下流,他琢磨之后也发现这生意,好像,他太爷爷也搞不定。 见龙老板有些失神的坐在了椅子上,钟惊涛摇了摇头,还不如他呢。 瞧,他多少还能稳的住劲儿!没大包大揽! 他可是有几百人等着来呢!效率至少得翻一倍? 他轻轻笑道:“说点现实的,你去帮我找十个符合九州人审美的混血美女来,一口价多少钱,你帮我养着,不准用她们接待别的客人,明白么?至于独眼洞主,呵呵呵……” 有门? 峰回路转了? 龙老板赶忙应下。 第75章 这,谁不心动 “让开……” 一声娇叱,一个高挑妖娆的人影飞身进了房间,手中明晃晃的长剑挽了个剑花,忽而一僵。 “放肆,收起剑来,坐。” 白乐乐满脸通红,眼中羞意欲滴,死死咬着嘴唇,可,可竟然,他怎就和个男人坐那喝酒? 还是个黑鬼! 莫非不是我想的那般? 可,胡广发都要,都要叫破喉咙了,哼! 还是大师兄好,真是好男人,果然没有看错他。 “大师兄……” 白乐乐尴尬的收起长剑,洁白的皓齿咬了咬下嘴唇,不知怎么解释,怎么道歉…… “坐啊,这不就等你呢么,坐我身边,还是坐我怀里?怎来的如此慢?” 钟惊涛也挺生气的,这在龙老板面前不得端着架子么? 让人看出来他惧内哪行? 哦,他没如其他人一般找姑娘,是因为怕老婆? 他再怎么没水平也明白,生意场上可不能表现出这些来。 那不得变着法子让龙老板知道,他是瞧不上这店里的姑娘,并非是怕媳妇么? 白乐乐一听还有这好事? 哪怕脸再嫩,还是脸埋在胸口,稳稳的坐进了大师兄怀里。 讨厌,讨厌,大师兄也坏,好流氓啊,他,他怎这般硬,他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羞死人了。 “喂,喂,喂,为我倒酒啊,这当着外人的面怎么就如此扭捏?其他人呢?” 钟金涛叫了好几声,才唤醒小姑娘,他对龙老板偏了下头,示意他先回避一下。 “我,我甩开别人来的,没,没人了。” “你要坐多久?” “大师兄想要,乐乐,乐乐就一直坐着……” 闻着女人身上淡淡的体香,钟惊涛哪能坐怀不乱? 听春宫听的浑身燥热,怀里坐着位投怀送抱的女人,他哪里还稳得住? “坐着?呵,你不怕我把你办了?” “啊?不要……”白乐乐没做好心理准备,惊叫着跳了开去,可瞬间又后悔了。 可世上哪有后悔药给她吃? 钟惊涛狠狠瞪了她一眼,让她坐在椅子上。 “吃饭,你看你瘦的,身上没有四两肉。” 白乐乐突然有些难过,她身材不如翁瑶那般火辣,只觉得被大师兄嫌弃了。 “我就是嫌你吃的少,平时操心的又多,想让你多吃点,没别的意思。” “哦……”白乐乐拿起筷子,嘟着嘴巴小口吃菜,委屈死了。 “没大没小,没有规矩,这里是你能来的?”钟惊涛一边帮女人夹菜,一边半真半假的训斥道:“还拿着剑,怎么?要杀了我啊?万一你进错了房间,如此孟浪,引起误会来,别人伤了你呢?吃这个,这个好吃。” 白乐乐听出来大师兄是关心她,可又被他训斥,撇撇嘴,金豆豆就往下落。 “好了,好了,不说你了,回头再呛到。” 白乐乐吃了一会儿,见大师兄不训她了,却也不说话,似有心事一般,哼了声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我让这里的老板去找十位混血美女来,咱们人太多了,都是精力旺盛的棒小伙子,我怕出事。” “流,流氓,你,你们男人……哼!” “都是同学,日久生情,那没什么,要是生理需要搅到一起去,岂不误了彼此?可懂我心意?” “懂,懂,懂!那你怎不说再找来些帅气男人,也让姐妹们也有个去处,去处,讨厌啊,不说了……” 她本想犟犟嘴,挤兑大师兄,可却脸嫩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女修士性子静,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七情六欲。 以后长期有几百人,男性占了三分之二左右,你不提前安排好,到时候出了乱子,那不麻烦了? 这可不像试炼学院,都是十五岁左右入学,三年后十八岁,这期间还能管得住。 等二十岁以后,你不能用道德来约束人的生理、心理反应,那不人道啊。 这十个还是试试水,看行不行,若是都能看得上眼,那以后再加。 谁表现好,打分,评分高就给放个假,让他们出来消遣消遣,吃顿好的,发泄发泄。 白乐乐想明白后更是无法自拔,大师兄真厉害,什么都想到了。 我这个大师姐一点都不称职,他不交代,我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乐乐。” “嗯?” “吃饱没?” “吃饱了。” 钟惊涛起身道:“走,他们早呢,免得你在这坐立不安。” “好。” 出了门来钟惊涛对候在门外的龙老板说道:“记账,别鹤门弟子所有花销,全部记在我的账上,但有一点,谁来了,让谁登记铭牌,费用,后天去黄炎洞找我,你也有个借口好进去,懂?” “是,遵从你的旨意。” 从青楼出来,没想到却遇见了同学,白乐乐的脸唰一下就红了,闪身抱着钟惊涛的胳膊,脸藏到他背后。 这不鸵鸟么?谁没看到你啊? 钟惊涛心说我一世英名,这下被同学们看到了…… “你们打算去哪?”钟惊涛恶人先告状,瞪了几人一眼,吓得一帮人顿做鸟兽散。 当然,是嘻嘻哈哈散开的。 因为他们也明白,大师兄是被大师姐给抓出来的…… 原来大师姐也是大师兄的人啊,真是震爆的大新闻啊…… “听说黄炎洞里现在有个叫独眼洞主的家伙在主事。” “哦。” 两人在街上闲逛,有一搭没一搭的用密语传音闲聊着,钟惊涛也没让白乐乐松开个胳膊。 “龙老板介绍到钢蚁的背甲,在洞内卖给小贩一斤才能换十个小时,但小贩背出来,卖给工坊能卖七十小时!祝东风他们每人每年能赚两万小时,你算他们一年打了多少材料?” 白乐乐心头一算,眼睛就瞪大了。 纯收入两万小时,是扣掉所有成本了。 吃喝是成本?他们每年也要消耗八千七百多个小时呢! 这么算来一年都能打到三万小时的材料,那就是每人每年能打到三千斤? 他们这有一百人过来,老天啊,他们每年能打到多少? 小贩得从他们身上赚到多少钱啊? “不行,我们自己拿出来卖,不能白给他们赚这个钱。” “不,我们不用自己出来卖,还是卖给洞里的小贩。”钟惊涛嘴角扯起一个坏笑:“但我们找个由头干掉他,干掉独眼洞主就行了,再由我们接管原材料的供应。” “啊?好,还是你聪明,一劳永逸,我们只要专心杀灵兽收集材料就行了,你刚和龙老板是在谈这个?” 钟惊涛点了点头:“但我没和他谈完你就来了。” “对不起。” “以后要听话。” “嗯,乐乐听话,乐乐乖,乐乐以后不敢了。” 钟惊涛如今多老练了,岂能拿捏不住这丫头? “我拒绝你,就是不想耽误你,你干嘛非要掺和进来?” “大师兄,我不敢了,你别赶我走……”白乐乐又要哭,钟惊涛捏了捏她脸哄道:“不准哭。” “哦……”白乐乐硬忍着,可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 “不赶你走,以后我尽量少和你们女孩子接触,老子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长得很一般,却净招惹你们,嗐,等进了黄炎洞,老子就躲起来……” “好,好,好,大师兄最好了。” 女人是真好哄啊…… 第76章 悄悄地进村 黄炎镇守得了信儿,别鹤门一口气来了百位试炼结业新门人,自然地界内有点身份的也都知道了。 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别说独眼洞主震惊不已,就连那八大门派也都心头一颤。 百人队啊,哪怕是刚完成试炼,新结业的门人,呼啦一下来到万里之外的北非,你们想干嘛? 首当其冲的就是黄炎洞地界内所有利益相关的势力。 他们得担心别鹤门派人来是不是想夺取他们的利益。 事关黄炎洞出产,整条产业链上的利益各方,谁不担心别鹤门强龙过江? 黄炎洞再是有仙帝布下的结界,可这来的是百人啊,足够颠覆洞里一切秩序了。 或许也就黄炎镇各处工坊还能沉得住气,他们是整条产业链中利润最薄,分工最多,劳动力最密集的一环。 大大小小二三十家工坊,分属不同老板,他们活干的最多,分到的最少,是最可有可无的鸡肋。 反观物流流通环节,利润最高也最沉得住气,静观其变。 独眼洞主首当其冲,实力最弱,他哪里沉得住气? 吓得根本不敢露面,带着一干人等躲在老巢里,就派了手下去找童山,兜着圈子盘盘道。 童山能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宗门任务,门人试炼。 谁家门人试炼派百人横穿万里北非? 几万年头一遭,多新鲜呢! 你瞧人家那八大门派,也就来人…… 校长金丹期大圆满境,亟待结成元婴…… 这更不算什么理由了,火焰花和果实,那值什么钱? 你们要,我送,白送,送货上门,百斤都不是问题,至于搞这么大阵仗么? 除了满喜妹,谁知道这是局中局,意在借用黄炎洞的仙帝结界来藏住钟惊涛! 不藏不行啊,结业门生要为宗门做事,就钟惊涛这样的人,谁敢给他扔到江湖上去闯荡? 要是满喜妹知道钟惊涛打算干嘛,直接就给他关山门里,哪都不让他去了。 不,是所有人! 其实,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做贼心虚,反倒让情况变得更糟糕了。 独眼洞主等人得了个不算理由,但多少算个说法的答案,心里还是不踏实。 打定主意好生伺候着,他们却躲在老巢里坚决不出,真要是有什么变故,那就鱼死网破拼了呗! 龙老板思索一夜,既然对方给他留了个话头,那这事就不能不跟他太爷爷知会一声。 秉着自己就是个传话的角色,不论这事谈不谈的成,反正没什么能怪罪他的。 再说如果成了呢? 即便最后有人空降过来摘了桃子,也得给他挪个地方,也能分到些许功劳不是? 也让他太爷爷看看,哦,我还有个玄孙稍稍有些本事,能把握住机会不是? 钟惊涛带人到了黄炎镇,花点小钱差了个凡人入洞通传,童山等人激动不已,按照约定早早的来到接待处。 似是所有人都知道了消息,那八大门派,以及与别鹤门还有童山等人交好的世家及散仙也齐聚接待处。 谁知道这回别鹤门是什么意思? 问不出来,但看他们神色也能看出一二? 即便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有了个相迎机会,露个脸,混个脸熟,一旦有什么事,也不至于遭了池鱼之灾? 黄炎洞整个从上到下,里里外外,有仙帝布下的结界笼罩,只能从洞门出入。 直径不足两丈的洞门,平时瞧起来足够宽敞,今天却稍显拥挤,堵着别鹤门的新门人刷铭牌领令牌入洞。 本来是不用换令牌的,可不换令牌,怎么享受洞内提供的服务? 洞内管事的人可不是九大门派体制内的管理者,人家不得有自己的运转体系么? 拿了令牌进来,再到办事大厅里领取配套物品,包括地图、代用计时器等等。 钟惊涛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人多的时候不敢高调,这是小人物的智慧,财不外露的习惯。 由着黄肆海他们领头进去,跟童山等人打个招呼,配合他一番。 黄肆海虽然听不懂好孬话,但其它方面算是个人精,明白老大什么意思后,就由他来打点。 往日白乐乐操持内外事务,大师姐可是做了三年多了,不比钟惊涛更细致入微? 她领头大姐大的形象都不用装,谁见了都得在她面前保持恭敬,这足以以假乱真,让人不明就里了。 童山等人瞧着白乐乐等人的境界也暗自吞口水,好嘛,一把年纪活狗身上了,境界竟然被比下去了。 翁瑶和白乐乐都点亮了九枚命穴,炼气十层的境界了,黄肆海等人点亮了十枚命穴,炼气九层的境界。 这个区别仅代表他们努力钻研的方向有别,前者重在提升境界,后者重在元气足,打架更爽快。 但殊途同归,想要筑基必须得点亮十三枚命穴,突破炼气十三层,达成单一项可不行。 童山等人明明比这些小家伙早入门三年,而且在黄炎洞摸爬滚打实战了三年,结果反不如人。 他们平均比白乐乐等人少点亮一枚命穴,低一层炼气境界。 这让他们好奇极了,这伙人究竟是怎么练的? 白乐乐是那种端庄模样的美女,胜在气质上,往那一站就让你得掂量掂量,你直眼打量她会不会亵渎了她? 蓝三妹看着当年小脸摸得黢黑,饿的面黄肌瘦,整日愁眉苦脸,趴在草窝里捉毒虫的小丫头出落的亭亭玉立,冰清玉洁,一副女神般的模样,心头老大的感触,上前热情的拥抱,欣慰的看着对方。 “蓝姐,多年不见,风采如昨,更上层楼。” “小屁孩一个,非要说些客气话,唔,果然是长成大姑娘了,你们大师兄呢?” “不用管他,也不知他哪来那么多花花肠子,等私下里再见面再叙旧。” 这边黄肆海见到了弟弟,两人往一起一站,你别说,还真能瞧出来是弟兄俩! 特别是那双不安分的眼神,滴流乱转,总似在琢磨些捉弄人的勾当。 “哥,你可算来了,快去帮我感谢童大哥他们,多亏了几位哥哥姐姐,不然你弟弟我,早就饿死了……” 饿死还不至于,但当日他若是没碰上童山等人,弹尽粮绝倒是真的。 不过以他的脸皮,真能干出来在洞中蹭吃蹭喝,捡些别人不要的材料拿去换钱的勾当。 “那是,那是,之前我不跟你说了,进来捡些材料,当个破烂王都能发大财,怎么样?赚了多少了?” 黄肆山嘿嘿怪笑并不作答。 胡广发对祝东风还很打怵,当年没少偷懒被教训,这见了面,积威仍在,只顾着嘿嘿傻笑,话倒不多。 童山拍了拍格力瓦的肩膀,这家伙第一眼瞧着就是稳重人,果然时隔多年,他有所成就。 倒是他们同期的乣吉康等人,呵,瞧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被钟惊涛给收拾了。 “老大让我们先来打个招呼,他进来别理会他,他准备搞点事情,躲起来阴人。” 童山翻了个白眼,好嘛,这头壮牛也学坏了,你瞧笑的多坏…… 钟惊涛拎着大枪大旗随后进来,挺招眼,但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却也没引人过多关注。 第77章 为所愿耳 钟惊涛好奇的到处瞧着,顺带着给童山等人挤眉弄眼,算是打了招呼。 这办公大厅居然还有宣传画和宣传标语…… 唔……还有接待小姐,九州来的女人? 老天,她们还给倒茶水,不过这么多人你们倒的过来么? 模样还挺漂亮,这不都是成本么?果然是钱多了烧的啊…… 大家都排着队一步步往前蹭着,个人换个人的物品。 接待小姐都忙出汗了,机械的说着欢迎语,重复着办理业务。 她们啥时候见过这么多人啊,忙不完,根本忙不完…… 独眼洞主并非独眼龙,炼气期的修士境界再低,那也是修士,自然能弄到各种材料修复身体残缺。 这个名号不过是一个称谓,代表黄炎洞这地方就一条道,来了可别闹事,不然堵着路你别想出去! 独眼洞主看模样约有四十余岁,是个中年人的外貌,留着络腮胡,满脸凶相。 他端坐在由高级灵石拼就的宝座上,看起来煞气腾腾,拎着个酒瓶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沉默不语。 坐在他下方,也用高级灵石拼就的太师椅上,一位大汉搓着牙花子说道:“帮主,来者不善啊!” “二当家所言不假,看他们个个都有炼气后期的境界,若是来个十个八个倒也说的过去,那火焰花又没长腿,何须来这般多人?定是不怀好意……” “像我等,待那童山几人却是不薄,处处小心应对,不知哪里得罪了他们,竟恩将仇报……” 兄弟伙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在这老巢中吵吵不休,又中气十足,震的洞府嗡嗡回响。 只是他们火气虽大,却说的净是一些丧气话,气的那独眼洞主眼皮子乱跳,气血翻涌。 “那该如何应对?”独眼洞主摔了酒瓶子嚷嚷道:“尔等与我杀将出去,与那九大门派决裂?” 洞府内霎时寂静无声,众人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动了别鹤门,别管另外八大门派是否会看笑话,但绝不会袖手旁观! 九大门派这几万年来,已经划分了各自的势力范围,紧密合作维护着一个共同有利的局面。 但凡有人敢挑衅他们的统治,就会遭受无情的碾压。 任意一个门派都能将全天下屠杀个干净,何况这九大门派同气连枝,沆瀣一气? 但凡他们先下手为强,等来的只会是无情的报复! 他们说的好听,二三十位炼气期顶级修士,在黄炎洞能作威作福。 一旦被人堵上门,断了补给,困也困死他们了! 独眼洞主搓了搓大手,桀骜不驯的目光扫视着兄弟伙:“我们与他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怕个求?” 不怕?不怕咱们别躲在洞府里不敢露头啊! 众人心中跟明镜似的,但帮主说的也没错,没有明显证据表明对方是冲着他们来的! 说不定人家是想对付别的什么人呢? 不管对付谁,都别跳出来招惹他们! 总之不给对方留下口实,有对他们动手的借口。 一位长须男子道:“都先蛰伏一阵,需要什么,只管招呼人送进洞来,好吃好喝好玩,与以前也并无不同。” “嗯,书生说的对,都先蛰伏一阵!”帮主发话了:“搜罗如此多宝物,闲来也研究研究,万一有变……” 书生嘿嘿阴笑道:“只要我们占了理,动手又如何?我们将他们拘禁在洞中,他们师门定然投鼠忌器!” 独眼洞主又咧嘴笑了起来:“百多位弟子在我们手中,他们师门如何敢断了补给?我等继续快活……” 是啊!我们老老实实,客客气气,你还动我们,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别鹤门也不能这么欺负人?这洞里多少小世家,小门派,还有散修了? 大家可都看着呢,多少得注意点吃相? 独眼洞主不敢露面,但还是派了小头目过来表示欢迎,介绍优惠措施等等,以求别给别鹤门留下把柄。 钟惊涛看着甬道的直径,用长枪比划了一番,果然是不合适啊。 长枪七尺六寸,而甬道高约两米五,宽也不过两米,你说他这长枪怎么舞得开? 调个头也调不过来啊! 童山等人看到钟惊涛的长枪就一阵无语,真是想不通挺聪明的一人,怎么在武器选择上这么毛糙! 不过是初期过度的输出手段,等筑基后期就用不上了,你弄这玩意儿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蚂蚁洞里的灵兽再大能有多大个? 若不是火焰花开,结成果实,这两个阶段守护蚁后的雄蚁会出来采摘花和果实,涌动尺寸只会更小。 黄炎洞内三种蚁群大多数个头都不大,也就是家猫大小,但数量多,群体出动,四处乱爬,才如此宽敞。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钟惊涛先教几人密语传音,而后才将所谋和盘托出。 “独眼洞主赚的多,我眼红了,我欲取而代之,未来试炼结业的新门人统一来此进行终极试炼。” 童山等人刚学了密语传音,正为学会这个很实用的小法门沾沾自喜。 突然听到钟惊涛所谋如此之大,大的吓人! 他还如此坦荡,坦诚自己眼红人家赚得多,要取而代之…… “未来这里常驻三百余人,谁筑基了,谁出去,没筑基,给老子老老实实在这里闭关。” 他娘的,仙帝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了是么? 给这地方布下结界,不让筑基期以上的修士进来。 你们还不了解仙帝的苦心么? 如此偏僻的地方,就是给没实力自保的初级修士打造的洞天福地。 这里的灵气虽然有些斑驳不纯,但也是九大门派山门之外,灵气相对浓郁的所在了。 “这里所得,如数上缴试炼学院,用以提高新生以及门生的待遇,维护基础设施,从底层振兴师门基业。” 唔……童山等人相互看了看,皆生出我不如他的心思。 钟惊涛知道自己要干嘛,知道自己的方向,怎会计较个人得失。 只要他好好干,这天下都是他的,他何必斤斤计较? 这份大礼摆满喜妹面前,他不得被当成祖宗一样供起来啊? 小冰块,先给老子笑一个! “这事就仅限你们三人知晓,再不可对他人道,也由你们来主持……” 钟惊涛还没说完,童山便张口欲言:“不可……” “别急,等我说完,这每年至少能给宗门送回三千余万小时的收入,宗门必然有奖励,你们也不是白担着的,这事传出去,自然引来瞩目,名声在外对我来说百害而无一利,所以你们是在帮我遮掩,奖励便是补偿。” “补偿?”祝东风一时也没想明白其中的关隘。 “呵呵,是,补偿。想来宗门会重点培养,把你们关在山门不给你们出来,等于替我受罪了……” 钟惊涛说来好听,众人却哪会被他误导。 被宗门重点培养,各种好处岂能少了? 被关起来耳提命面,那是求都求不来的机缘。 “我有别的事做,关在山门里还如何处置?再者,你们留在宗门内,也能为我传些消息,不至于没有眼线。” 童山等人对视一眼,抱拳称善:“是,为所愿耳。” 第78章 驴唇不对马嘴 以钟惊涛等人的实力,黄炎洞内的灵兽对他们全然够不上威胁。 但既然是实战试炼,那就从最初级一点点提升难度。 只是让人们大跌眼镜的是这帮人的效率,完全不像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境界那样亮眼。 就拿童山等人为例,他们是个什么收益率,而这帮新人进来后才是他们的六七成。 差的也太多了? 当然会差很多! 钟惊涛采用的是轮岗制,一队两组,每组五人,同一时间只有一组人在狩猎,另一组人则在打坐练功。 想取而代之,境界低一大节可不成,得赶紧追上来些,免得动手的时候实力差距太大出现伤亡。 再者众人进来没带多少材料,眼下现成的各种材料,那还不物尽其用? 他们将最优质的极品材料留下,卖给小贩的不过是些淘汰不要的货色。 这么说来,他们只出了一半的力气,留下了部分战利品,结果还能占到童山等人收益率的六七成。 你说谁更厉害? 要知道他们可是刚来,而童山他们在这里混了三年了! 童山等人瞧着这三期学生的手段也暗暗乍舌,三刀两剑,四刀一剑,就这两种常见组合。 被他们瞧不上眼,连学都没学的符箓竟然被他们玩的出神入化。 火球、闪电兜头就是一大逼兜呼上去,不等烟消云散,刀手就跟了进去。 完全不留手,全是针对与修士对战的路子演练。 刀手趟过去,剑手打扫战场,两不耽误。 等材料整理出来就扔在地上,也不揣兜里。 刀手差不多将接触到的解决完,剑手正好跟上去再一波符箓输出。 如此重复,直到元气消耗过半,他们再一路且战且退,捡拾材料原路返回。 蚁群跟上反扑,顺带将蚁尸拖回洞中,追到甬道口换另一组人接手继续杀。 这效率,他们怎么一上手就配合的如此默契? 童山他们哪里知道钟惊涛带着同学们在大阵里都怎么过的日子。 不配合好能行么?他们可是要在凶兽环伺的眼皮子底下狩猎,反应慢一慢,衔接出点问题都可能无功而返。 再说,人多力量大,开动小脑瓜献计献策,那还不集思广益把配合方式,训练方法研究的更完善了? 一百人的队伍,分一下也就占了十条甬道,对于蚁巢来说根本不存在无法承担的问题。 这洞里又不只有蚁群,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伴生生物,虽然不如蚁群是灵兽,但在这繁衍生息的能是凡物了? 巧不巧就会遇到些成精的玩意儿,带着稍许灵气,也有不错的特殊材料。 比如钟惊涛腿边有他脚大的鼩鼱,一身雪亮白毛,绿油油的眼珠子,闻起来一点都不臭,还带着股草药香。 就它身上这味儿保了它条小命,没人明白为啥能吃生熊肉的大师兄居然这么宝贝这么个小玩意儿。 人来疯的小鼩鼱蹦蹦跳跳窜上钟惊涛的头顶,小爪子揪着他头发,坐的四平八稳。 睹物思人啊,哈哈哈哈。 这小东西没什么攻击力,也不知道在这种恶劣环境下是怎么生存下来,还成了精,应该是自有门道。 不过众人看到它对付成群的钢蚁也不说啥了,反正一物降一物。 蚁群闻到鼩鼱身上的味儿也不攻击它,任由它挑挑拣拣,专找那个头大肥美的,抱起来大口朵颐。 它啃蚂蚁从肢节脆弱处下嘴,连啃带咬吸溜着就给吃空了,白剩下个完整的甲壳给大家。 钟惊涛等人进洞不足十天,龙老板便派了人找上门来。 嫖娼也不能不给钱,是不是? 咱得讲道理啊,是不是? 听说龙老板追到洞里来要嫖资,闻者无不啼笑皆非。 这龙老板也算有点后台,北非最大的皮肉生意老板,产业遍布北非三十座大城市,是诸多势力的座上宾。 你别鹤门再家大业大,手眼通天,也不能拖着嫖资不付啊! 没钱你别跟女人身上哆嗦啊,你哆嗦了就得掏钱啊! 连吃带喝还嫖,拢共五百个小时的费用,你至于赖了十来天么? 童山面脸色铁青的来到接待大厅,在众目睽睽之下支付了嫖资。 他好像很生气,拉着龙老板的人还不给走,要人去指认都有哪些弟子掺和了,要把人揪出来。 钟惊涛没露面,童山将人带到他们某处据点后就换了神情,笑呵呵的问道:“有何见教?” “回大仙的话,龙傲天大老板亲自将那十位混血美人儿带来了,想问问什么时候验验货?” 童山听闻面红耳赤…… 这都是障眼法,最关键的还是龙傲天亲来,那说明对方很有诚意。 据说童山发了好大一通火,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其实都是别鹤门的人自己放出的烟雾弹。 童山和黄肆海一道随着龙老板的人出了洞,去见一见在北非有些名声的色情业大亨龙傲天。 这番去青楼是办正事,黄肆海可正经多了,收起了玩闹的心思,认认真真看了看十位混血美人儿。 唔,眼睛就看直了,一眨不眨,挪都躲不开,若不是童山跟着,换做他老大在这,非得央求着验验货不可。 龙傲天呵呵一笑:“看来这美人儿是没问题了。” 元婴期大圆满的修士,只待再度过一次百年天劫,便可借天地之威,洗髓伐经踏入化神之境。 面对这样的大能修士,童山极为恭敬,执晚辈礼与之见礼。 “回前辈的话,倒是没有问题。”他说话稍稍含糊过去,实在是说不出口。 只是一句话,龙傲天便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推出来顶包的,并非幕后主使。 这倒是为难了,不过也看出来那小家伙有些能耐,如此行事谨慎,此事不怕不成啊! “小友年纪轻轻,头脑灵活,劳你帮我盘算盘算,若我想扩建此处产业,想能置办起同时服务千余人的规模,需要多大的盘口呢?饮食标准呢?怎么弄,才能让客人满意啊?” 童山微微凝神思考,这龙傲天是在问洞中的衣食用度? 这就在着手准备了? 我若接了口,那可就是答应要合作了啊! 可都没说清楚事后怎么分润,叫我如何作答? 要换钟惊涛来,那还不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扯呗,讨价还价不会的话,就装糊涂好了。 可童山宅心仁厚,不是那种灵活的性子,只能硬着头皮答道:“若客人满意,东家能满意么?如何双赢呢?” 答的也算巧妙。 龙傲天思索着点点头,这人倒也不蠢,他笑道:“若想双赢,自然是让客人宾至如归,东家薄利多销了。” 对面可是别鹤门的弟子,刚来到就准备搞出如此手笔的买卖,不可能没有完全的准备。 他想掺和一手,自然要放低些姿态,哪怕给他一成的市场,一年也是白捏的百多万小时。 或许这百多万时间不值得他亲自出马,但能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谁知道以后有没有其他生意合作呢? 童山就听懂了薄利多销这句话,明白对方暗示胃口并非很大。 这就巧了不是?误会了不是! 一个说份额,一个说分成。 不过慢慢接触,慢慢准备,不着急,呵呵…… 第79章 蹊跷 最初,刚从别鹤门出山,一天两趟飞舟,借晚上歇脚的空,钟惊涛便会给翁瑶送个信儿。 即便无甚事情,也要寥寥片语,报个平安。 等到了非洲地界,纯靠两条腿跑,所见所闻便更多了,长篇大论叙述着沿途风土人情。 双一流,211、985,华东师范毕业的文科生,那小作文写起来还不顺手么? 连满喜妹偷偷看了都仿若身临其境,欢喜不已。 你想,给翁瑶寄去的书信,满喜妹能不偷瞧么? 钟惊涛敢用特殊加密?他用了你信不信这玉简就被扣下了? 知道满喜妹要看,他也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话,同时也当成汇报情况,将队中事情也都交代了清楚。 特别是当他们遇到了高级修士,送他们一程,他直接就问了,不知这是何方高手?可是我别鹤门的好友? 满喜妹自然是不会回复他的,那不是被做实了偷看么?这女人却也不傻。 钟惊涛没提及他要在黄炎洞搞事情的想法,等这事办成了再说,万一办不成再让后台给他擦屁股。 你想想啊,哪个领导放心一个纯纯的新人搞这么大手笔的事情? 反而做成了让童山他们顶包,他要不要这些功绩都不重要。 放长线钓大鱼,既然别鹤门人少,那把短板补上,不比许些身外之物有用? 再说满喜妹没几个钱都能给他高级灵石,手里宽裕还能短了他好处? 只是随着进洞日久,没了一开始的新鲜事物,他这往回寄的口信儿也是越来越少。 翁瑶还能拿着玉简翻来覆去的瞧瞧,睹物思人,以解相思之苦。 满喜妹脸色却越来越阴沉了,整日整日等不来远方的消息,把她急的见了花都觉得不美了。 当钟惊涛收到来自满喜妹的问询时,这想起来似乎有月余没给家里边知会一声了。 他们进洞这几个月来,一切布置都在悄然到位,却又不必急于一时发动。 为了稳妥起见,动手时吃死独眼洞主和他的手下,他藏了一半的人不在外人面前露面。 这便是双岗制的主要目的,永远都是同一组人出去兑换物资,另一组人避而不出。 藏了一手,让外人看不透虚实,就等着发动之时给对方沉重一击。 当然,钟惊涛也不会在外露面,一切事务都交给童山他们负责。 倒是白乐乐照常到处转转,传达大师兄的安排,并检查所有人的功课。 大家伙都逆来顺受惯了,大师姐的风采谁敢忤逆? 钟惊涛没有露面,但对同学们的情况了如指掌,赶紧给满喜妹回个消息,顺带着给翁瑶写份差不多的送去。 在路上奔波的时候,或许是离了别鹤门灵气充裕的关系,他又恢复到这边三天,那边一天的比例。 等进到黄炎洞来,稳定在了这边五天,那边一天。 如此看来,他在两边世界的停留时间和元气有关。 修真世界里元气充裕,他停留的时间就长,若现实世界也有灵气滋养,在这边的时长也会有所增加。 他产生个大胆的猜测,若是再等些时日,用月光水晶修炼,不知道会不会延长在这边的时间呢? 不等他试验呢,火焰花有动静了。 火焰花的生长周期极为规律,甬道原本遍布苔藓,临到花期,这些植被全似被火烧过般枯萎了。 而火焰花也一天一个变化,发芽,生长,暗红色并带着深青色的茎蔓,渐渐爬满甬道每个角落。 没过两日,从那密布甬道墙壁上的茎蔓上抽出无数小蝌蚪大小模样的花蕾,又好似一条条触手。 每到这个阶段,蚁群便不会再拖死去的蚁尸,任凭遗落在茎蔓上的蚁尸被那些触手包裹,吞噬。 似乎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神奇的植物的味道,说不上来,不清新,也不浑浊。 就好像秋冬枯萎的草地,你俯下身嗅到的味道。 那或许是生命蛰伏,酝酿勃勃生机,积蓄力量,等待绽放的味道。 或许早有人疑惑,为何黄炎洞内的蚁群源源不绝,猎杀不尽。 它们吃什么喝什么,怎么繁衍出庞大种群? 因为每三十年一开花,开花七年后再结果。 花开后蚁群会采摘叶子和花瓣,但又不是一扫而光。 它们遵循着某些特定的需求有所选择,同时也为火焰花完成了授粉过程。 当完成授粉火焰花会迅速枯萎,蚁群再大举出动采摘所有的花叶和茎蔓,只留下挂了果的根茎留在原地。 等七年后,果实成熟,蚁群还会采摘果实,这就是它们的重要食物来源。 修士们所踏足的甬道比起整个蚁群能涉足的地方来说,还是一小部分。 哪怕修士祸祸掉这部分,蚁群还是能够在无人出没的区域采集到足够的食物。 不过钟惊涛待久了便开始质疑这种说法了,或许存在一定的道理,甚至是一部分真相,但应该不是全部。 这火焰花和果实的能量再丰富,可根据能量守恒定律,也支撑不起蚁群这么生啊! 每年光捡拾部分材料,修士们的收获就几千吨了? 哪怕蚁群拖走蚁尸回去充当食物,可那也极为有限的好? 他猜测着黄炎洞另有出口,不,这么说不准确。 仙帝布置结界,只许筑基期以下的修士从正门入内,可不排除有生物从其它地方钻进来? 那黄炎洞的生态结构一定还有其它环节来补足差额! 他拎起鼩鼱,小家伙冲他挤眉弄眼,张牙舞爪。 真是被宠爱的有恃无恐啊! 想当初刚抓到它的时候一副可怜巴巴的死样子,这养熟了居然敢挑衅了。 “童山,临近花开,过几天就要休猎了,帮我叫各队正副队长过来,我们趁机会活动活动。” “好,我去去就回。” 众位队长听到召唤,摩拳擦掌就来了,他们以为老大想趁休猎期对独眼洞主动手呢。 最近两三个月,这帮主战选手,个个精进神速,虽然比不上一直压着境界的钟惊涛,但也算极快了。 见所有人都到了,钟惊涛用密语传音道:“黄肆海、胡广发、格力瓦、祝东风、蓝三妹随我去深处探一探路,这里由童山和白乐乐领队,按照既定计划继续准备,休猎期全体出洞休整,注意隐藏实力,不要节外生枝。” “深处探路?”童山皱了皱眉头,似乎感觉钟惊涛才是在节外生枝。 白乐乐拿吃人的目光狠狠瞪着钟惊涛,她虽心生不满,却不敢反驳。 “休猎期又没什么事,我估计龙傲天那厮必然会来找我,正巧避开他,嘿嘿嘿……” 做不做,怎么做,钟惊涛想做主,占据主动,就不能让龙傲天有机会拿捏他。 不然这要是见了面,对方想以势压人,不是断送了大好局势么? 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小。 龙傲天要是这般没有眼力介,也不可能一介散修,在北非混出如此基业。 但毕竟没必要先接触上,等这边把人都解决了,自然会有无数人凑上来想要分杯羹。 到时候就是他占据主动,再跟龙傲天好好谈一谈分润。 当然,钟惊涛会将自己对洞里蹊跷的猜想告知他们,明白他不是无的放矢。 第80章 小畜生,哪里跑? “哪条路?”胡广发甩了甩手,这钢蚁甲壳震得他手脖子都酸了,真是杀不胜杀。 “黄肆海。”钟惊涛喊了一声。 “这边。”黄肆海回了一句,选定了一条甬道当先冲了进去。 钟惊涛带人去探路,可却不往下层去,反倒在最上层的钢蚁蚁巢里打转。 这都转了两天了,他们还没找到蚁后的真正巢穴。 黄肆海一开始以为自己捡了个领路的活,耀武扬威的选路。 按他的话说,他是真命天子,运气好到爆棚。 顺带拍马屁说他劫个道还劫了老大,这运气谁有? 这他妈也叫好运?让钟惊涛给收拾了居然还沾沾自喜呢…… 他的运气是真不好,不断的无功而返,还不断在玉简上绘制地图。 可总找不对路,带着大家折腾来折腾去,他也渐渐感觉到了压力。 蓝三妹有些吃不消了,这帮小家伙年纪虽小,可本事真大,跟着一起练了几个月,居然还跟不上他们节奏! 女人红了脸道:“等会儿,我得运气调整一下。” “黄肆海,回来,休整一下。”钟惊涛扭头对祝东风点点头,示意他先休息,又对格力瓦道:“做饭。” 这伙人在大阵里别的本事没学会,一个个都被饿怕了,一身的狩猎本领。 洞穴里不只有蚁群,还有无数伴生生物,能吃的东西多了去了,每天都能遇到不少,自然被拿来打了牙祭。 “老大,找出规律来了么?”黄肆海看了看蓝三妹和祝东风的脸色,有些窃喜,居然还不如我呢。 钟惊涛看出来黄肆海的心思了,这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看来回头得敲打他一番,免得他翘尾巴。 他思索一番,淡淡摇了摇头:“毫无规律可循。” 这里的蚁群即便被他们杀到尽头,一抬头又是数条新甬道,根本找不到主力部队。 对,就是这种感觉,找不到主力,一直被小股部队牵制,带去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 “你说这些蚂蚁有没有智慧?”钟惊涛问了一句,众人无言以对。 对他们而言,凡人在他们眼里都与牲畜无异,这脑子都没有的蚁群有智慧? 普通的蚂蚁可能没有智慧,但蚁后呢? 万一蚁后有智慧,故意调兵遣将来送死,引走他们呢? 这不很有可能么?蚁后肯定能够感受到威胁。 他们今天走的地方在官方地图上都没有标记过,并且已经远离了热点地区。 仿佛这地方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甚至……比在镇子里瞧着的山丘规模还大。 难不成仙帝不光布下了等级限制,还布下了空间结界?缩地成尺那种法术? “换个策略,蚁群引我们去哪,我们非不去,就去显着没动静的甬道。” “这是为何?”格力瓦瓮声瓮气地问道:“干嘛要躲开?胡广发手酸了,我可不酸呢,嘿嘿嘿……” 格力瓦也随孟海东学坏了,知道说些挖苦人的话解闷了。 胡广发倒是挺认真的比划了个大拇指道:“格力瓦,你比我强多了,我也运功调息一番……” 钟惊涛冲格力瓦呲了呲牙,意思你小子别欺负胡广发,但也解释道:“我怀疑蚁后在故意分散我们注意力。” 这超出格力瓦的认知范畴了,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安心蹲一边扒皮、点火、烤肉。 “老大,你意思蚁后怕我们,所以故意引开我们?”黄肆海若有所思地说道:“难怪没听说谁见过蚁后呢!” “嗯,我也是想到了这点,数万年来,却没人见过蚁后,岂不蹊跷?” 小鼩鼱不理会人类在那谈天说地,它蹲在格力瓦身边,着急的用爪子洗脸,等着吃现成的。 “这小玩意儿要是能教成猎犬那样,带我们去找蚁后就好了。” 小鼩鼱似乎听到小玩意儿,知道是说它呢,冲黄肆海呲了呲牙,似乎嫌黄肆海不来干活! 钟惊涛嘿嘿一乐道:“它不敢,再说如果蚁后有智慧,绝不会让任何异类靠近她的巢穴。” “这小玩意儿也不蠢,知道跟着你有吃有喝还安全,也不见它逃跑。” 钟惊涛摇了摇头,溺爱地看着鼩鼱道:“它没到发情期,等发了情了,自然就去找母兽了。” “你怎么知道它是公的?” “我……” 等吃过东西,众人再次上路,按照新的思路开始探路,果然发现有转机。 蚁群见他们不上钩,净躲着它们走,开始着急了,开始围追堵截了。 而看似寂静的甬道中也并非全无布置,竟然有大量伏兵埋伏,似乎就是在以防万一。 等钟惊涛等人冲杀出去,不理身后追兵,继续这种选择,所遇到的伏兵越来越多,越来越凶。 之前很少遇到除了工蚁和兵蚁之外的蚁种,但不多久后便遇到了雄蚁。 这玩意儿体型比工蚁大点,但比兵蚁小,看上去也没有强壮的上颚,可它们会飞,有生化武器。 不知道分泌的是什么玩意儿,但那个味道让人窒息,强行呼吸就让人头晕目眩! 只能提起元气抵抗,可剧烈运动是有氧运动,能憋多久? 成群结队的蚂蚁可不会等他们喘匀了气再回来杀啊! 小鼩鼱吃饱喝足还没一会儿,见着雄蚁跟女人见到金银珠宝似的,顿时就冲了上去。 就看它掀翻一个个雄蚁,趴在雄蚁尾部卖力的吮吸,钟惊涛差点都吐出来了,鼩鼱没事就舔他脸…… “他妈的,大家坚持住,这雄蚁没多少,等小畜生给我们开路……” 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没想到对炼气期修士等于绝杀的陷阱被鼩鼱给破了! 鼩鼱收拾完精尽人亡的雄蚁,扭头就趴在甬道上舔舐遗落的粘液,舔的那叫一个认真啊,跟轿车精洗一样。 “我,呕……”蓝三妹脸憋的通红,刚想说憋不住了,缓口气顿时吐了个昏天暗地。 钟惊涛手里的大枪犹如苍龙出洞,以高速冲击钻的速度不断的猎杀着前路的蚁群。 胡广发和格力瓦在他身后对付落单的小杂鱼,黄肆海和祝东风吊在队尾,负责压阵,挡住背后的蚁群。 一伙人勉强冲杀出了甬道,这是个四通八达,到处都是甬道的大型交换口。 如此结构只在外围热点活动区见过,在深入蚁巢内部后尚属首次。 “有货,有货,老大往哪走!”黄肆海看到这番模样,激动的高声大喊。 钟惊涛哪知道?将鼩鼱放在脚边,笑着道:“看鼩鼱,它一定能找到,除非它无意去找蚁后!” “它不愿意去怎么办?”蓝三妹被祝东风搀扶着,勉励问道:“它又不懂人语。” “一切天注定,不带我们去,我们也认了!”钟惊涛哈哈一笑,心说大不了老子以后再来呗! 蓝三妹一路上用新学没几个月的符箓开路,耗费极大,又到了强弩之末,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若是让白乐乐过来,众人一定会更轻松?可惜,如今净成了拖累,日后定要更加努力才是! 祝东风也不好过,深深后悔为什么耍帅选了用剑,用刀不就顺手多了? 鼩鼱瞅了瞅钟惊涛爸爸,在蚁群中蹦蹦跳跳的跑向一个甬道…… 第81章 神神叨叨 瞧那鼩鼱真就引他们走,不似是去找东西吃,这举动特别反常。 “嘿,好儿子,爸爸回头给你买包子吃……”钟惊涛高兴地脚步都轻快了,长枪如龙,领着众人追去。 钟惊涛一马当先,进入甬道的一瞬间竟有波光在身上泛起,不等他暗呼不好,人已然顺势冲进了洞中。 他人见到这处甬道被布置了类似结界的事物,心中一惊,但老大都进去了,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这甬道之外看到的不过是些障眼法类的模样,内里另有乾坤,竟是铺着深灰色石砖,宽敞的通道。 鼩鼱在前蹦蹦跳跳,小爪子不停洗脸,似乎很是兴奋。 钟惊涛他们看着深邃幽暗的通道商量起来。 “老大,这是哪里?”胡广发问了也等于白问。 “蠢货,肯定是密境之类的地方,没瞧是人工铺开凿的通道么?” 祝东风沉吟道:“仙帝布置此地也不知是为何,即便不是他布置的,他也知道此地。” 钟惊涛一直认为这里是无数年前那任仙帝为低级修士打造的试炼场所,所以认为此地不会有危险。 “我们进去看看。” “我们贸然闯入,不会有危险?”蓝三妹红着脸道:“要不在此调息一番,做足准备?” 钟惊涛笑道:“好,三妹说的有道理,磨刀不误砍柴工,是要准备妥当。” 黄肆海撇撇嘴,钟惊涛闪电般扭过头去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只要他敢呲牙,免不得给他个难看。 黄肆海见老大真动怒了,赶忙缩着脖子露出个求饶的表情,乖乖坐下调息运气。 不好说前边到底有没有危险,但既然是未知领域就存在风险,只能尽量准备充足,以稀释掉风险。 他们这几个月几乎人人都攒了一身钢蚁甲壳炼制的附灵甲胄,款式是钟惊涛结合现实世界各时期款型设计的,采用卡扣模式,每片都内嵌在内衬上,可单独更换,维护简单,防护全面。 至于重量,这帮超人个个能单手举鼎,一百来斤的甲胄穿着跟不穿也没啥区别。 就他们这套豪华装备,用元气为甲胄充能,同级别想砍翻他们得多花一倍的力气。 不过面对可能是仙帝留下来的遗迹,这玩意儿顶多是心理上的慰藉,并不能保护他们一点点。 众人稍事休息,再度上路,看来刚才黄肆海被钟惊涛密语传音骂了个狗血淋头,对那二人恭敬多了。 这通道约有三十余丈,并无灯光,直来直去,几步路就到了尽头,可见一处三丈高的石门拦住去路。 除了钟惊涛,众人认不得石门两边大篆写的是什么。 也就钟惊涛能够勉强辨认,左右分别写道:“厚土埋忠骨,英灵归来兮。” “这是,陵墓?”祝东风换上了恭敬的表情。 搞了半天,原来是某任仙帝为将士打造的埋骨之地? 钟惊涛撇了撇嘴,还以为会有什么秘密宝藏呢…… 他上前摸了摸石门,这一摸可不要紧,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他弹开,石门前出现一个高大的光影。 那人身着黑红色的长袍,头戴旒冕,面容刚毅,不怒而威,负手而立,俯视众人。 这明明只是个小小的法术投影,却让人感觉犹如真人站在眼前。 “朕,秦政……” 仅一句开场白,钟惊涛浑身一震,赶忙退后两步,神色也恭敬起来。 就听那人继续说道:“此乃朕为大胜军所布置英灵陵寝,后人祭奠,不可喧哗,哼……” 只不过寥寥数语,众人便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舔犊之情,令人大气都不敢出了。 那大门在众人都表现的恭敬后缓缓打开,内里另有乾坤,极为宽敞,光线柔和,头顶似有日月星辰拱卫。 地上山川湖泊应有尽有,花草树木灵气逼人,人未入内便感受到了大气势,大气魄,大手笔。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不知帝秦政以什么妙法布置,那山川草木间,隐约可见小兽在其间嬉戏,却是幻影。 众人连脚步都放的极轻,似是担心惊扰了英灵,不自觉怀着虔诚的心情踏足其间。 顺着林间一条丈余宽的石板路一路走去,两侧皆是垂头肃立,拄剑扶戈的高大武士石雕。 穿行约百丈后却是一座高约五六丈的丘陵,站着一位九丈高,面朝陵寝俯视的高大石像。 看背影竟是石门前的仙帝塑像。 其一旁又立了一道游龙缠绕的石碑,碑上小篆书写的内容又让钟惊涛大惊失色。 “帝,秦政,安葬于此,与大胜军,同眠,千古……帝,周武曌,敬上。” 钟惊涛嘀嘀咕咕,众人垂头默哀。 “这是几个意思?”钟惊涛扭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难以置信的问道:“秦政失败了?” 始皇帝文功武治确实是一代伟大君主,但其命短,倒是能想得通,毙于非命。 武曌,那不是武媚娘么? 操,老子要研究下这历代仙帝去,难不成那些颇有才干,开创盛世伟业的家伙都是仙帝? 可,秦始皇将他的大胜军埋骨于此是为何? 这他娘的可是正儿八经的万里之外啊! 难不成以祭奠开疆扩土,阵亡将士? 可,可又不对了,天下间还有何人能对付仙帝的兵马? 那可是由修士组成的军队,就北非这群黑哥们儿? 真不是看不起他们,尿泡尿都给腌入味儿了…… 钟惊涛暗暗心惊,心头千转百回,自己吓唬自己竟然吓出一身冷汗。 “老大,怎么回事?”黄肆海倒是越骂他,他越靠谱,见钟惊涛神色不宁,赶忙关心。 “没事,让我安静一会儿,我想到了些别的事情。” 钟惊涛下意识的跪坐在雕像前,垂着头闭目沉思。 连秦始皇这么大的能耐,在那边能统一六国,登基称始皇帝,在这边称仙帝,挥军开疆扩土! 他的升仙之路都能失败,我有什么?我凭什么就敢沾沾自喜?嗯? 难怪仙帝灵庵要留下话来,提醒他千万小心谨慎,不可张扬,看来自己还是有些疏忽。 至少这龙傲天就认准了童山不是正主,还有满喜妹,还有付宁儿,如果将他的所做所为有所联系…… 至于吴家人,也亏了一家人没有二心,不然他真是太冒失了。 打定心思,似乎一切布置还算是妥当,没有露出太多痕迹,他才稍稍宽心,抬起头来。 “老大?”黄肆海很狗腿的学着钟惊涛的模样跪坐在一旁,歪着脑袋问道:“想通了?” “这是钢蚁巢穴,那酸蚁呢?火蚁呢?再说我们连蚁后都没见到,谁知道这里藏了多少隐秘?” 众人微微摇头,思索不出来答案。 理一下时间线,仙帝秦政先设置了大胜军陵寝,借如同军队一样纪律严谨,悍不畏死的钢蚁守卫将士陵寝。 紧随其后一任仙帝将此地布置了禁入结界。 再之后便是仙帝武曌,借禁制葬秦政…… 难说后边二位没顺手留下些什么! 会不会酸蚁或者火蚁的巢穴中有更重要的事物? “嘿嘿嘿,走走走,我估计后边有大货!” 为表敬重,钟惊涛领人对仙帝秦政三鞠躬。 却未曾想到,无声间,石碑前出现了一道光门…… 第82章 可别招惹女人 “咦?这是何物?” 顺着胡广发所指,游龙缠绕的墓碑前出现了一道光门。 “啊?什么时候出现个这玩意儿?”黄肆海跳着就要去审查,被钟惊涛一把抓住后脖子。 “噤声,不得喧哗!” 受了提醒,众人谨慎地围了上去,前前后后不放过,仔细盯着打量。 不分前后,透过光门隐约可见另一边的事物。 黄肆海压低了声音说道:“一二三四五,那边还有五道门……” 只是他话刚说完,那门又突兀的消失不见了。 黄肆海小脸煞白,嘀咕道:“我声音不大啊……” 钟惊涛呵呵笑了笑,微微摇头,换上肃穆的神情冲着帝政的雕像又鞠了三个躬。 那光门又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毫无征兆的出现了。 祝东风似乎明白了,领头道:“似乎没有危险,我先过去。” 钟惊涛点点头,却一脚将黄肆海踹了进去。 黄肆海翻滚着坐在门内的空地上,手在身上摸了摸,这才扬起脸来嘿嘿一笑:“安全……” 只是众人能看到他张嘴,听不到声音。 瞧他没有危险鱼贯入内,却发现站在这里看向各处门外,瞧得真切,不似那种隐约朦胧的状态。 这是一间并不大的房间,五角星位分别有一扇光门,门前地上还用小篆刻着字迹。 钟惊涛一瞧也知道是谁的手笔了,跟秦政墓碑上一样的字迹。 他一一指着各扇门道:“钢蚁,酸蚁,火蚁,秦陵,温泉宫。” “这里应该是一个交汇处,去哪的都有。”钟惊涛却疑惑道:“但,从哪进来这里呢?” 看似哪哪都能去,可怎么进来这里? 这问的有些跳跃,想弄清他的意思还得从头捋一遍。 若是不认得路,如何去到这五扇门后的任何一处? 去不到这些地方又如何能来这里? 这不合常理嘛,不应该是先到这,再去想去的这五个地点么? “会不会是,帝曌布置完又后悔了,不想这里被人打扰就抹去了进来的门?” 钟惊涛自问自答,众人一句话都接不上,在他们想来,哪琢磨这些有的没的,咱不去各处看看么? 他看着众人摩拳擦掌的模样道:“这三处蚁穴,我们不去。” 祝东风吞了吞口水问道:“为何?” “你们听说谁见到过蚁后么?” 蓝三妹摇了摇头:“没有。” “要么蚁后很危险,去的人都死了,要么那里有了布置,如果非要去,怕也是有死无生。” 众人听到这个解释,转而也想了明白,赶忙摆摆手忙说不去了。 蚁后不好对付,这在情理之中。 你想啊,若是蚁后动不动就被人灭了,生的哪有杀的快?那不得被杀绝种了? 只要人为的设置了筑基期以上不可进入,就等于在保护蚁后不被骚扰。 帝曌或许也是布置完了才发现,她好心设置的通道竟然成了低级修士们排队送死的黄泉大道…… 打不过,可不是送死的么?排着队去给蚁后加餐…… 钟惊涛搓着牙花子道:“我一度认为这里是仙帝为了照顾低级修士才设置的门槛,这看来是保护蚁后的!” 黄肆海嘿嘿笑道:“其实也不错,如果蚁后被杀绝了,大家不都没得玩了?还是变相给低级修士帮忙呢!” “嗯,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如今看来,这样安排是最好的。”祝东风点了点头,赞同两人的说法。 蓝三妹抬眼往温泉宫的方向看了看,轻声问道:“我们去,看看?” “嗯,帝曌能替帝政收尸,安葬在此,弄出个温泉宫应该没有恶意,我们去看看。” “为何说温泉宫是帝曌弄的?”蓝三妹不解。 钟惊涛也没法解释,只能微微摇了摇头,就当卖个关子得了。 当先领头走进了温泉宫的光门,人影一闪,人已经在通道内了。 众人尾随而来,穿过三十余丈的幽暗通道,又是一扇石门挡住去路。 钟惊涛拦住黄肆海去摸那石门,而是抱拳欠身道:“晚辈,冒昧来访,请仙帝恕罪。” 小心驶得万年船啊,这是女人布置的居所,以他对女人的了解,宁愿猜错了,也别贸贸然。 一道一丈余高的女人身影出现,身着雍容华贵低胸却不露肉的皇袍,刺绣纹饰彰显盛装又不失灵动。 她美则美矣,气质高贵典雅,一颦一笑中风情万种,只是,丝毫不让人生起亵渎的念头。 她双手捧在小腹上,淡淡点头,似笑非笑地说道:“倒是聪明人,知道朕不喜无礼之人。” 众人打了个哆嗦,看向钟惊涛眼里充满了敬佩,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钟惊涛上哪知道去,只不过跟吴艳茹结婚几个月,相敬如宾,知道男人要照顾女人的隐私。 这温泉宫,你听名字也知道是帝曌的行宫,你不注意点能行么? “进来玩,不可使用元气,否则,哼,自己当心。” 和帝政一般,这不过是道幻术虚影,却让人如亲眼所见仙帝,大气都不敢出。 石门无声而开,众人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弧形小道穿过池塘花苑,远处小山丘环抱中坐落着一间庞大宫殿。 这宫殿不知用的什么材料,墙面和立柱皆是洁白无瑕,穹顶砖瓦又是一片金光灿灿。 呵,这不就是盛唐气象么?不过在这可不用顾及文官,帝曌还不是紧着性子收拾? 如同曾在秦陵中所见那般,草木茂盛充满灵气,山林间隐约有鸟兽幻象穿梭其中。 看来秦陵也是由帝曌随自己的喜好收拾过了,不然以始皇帝那般胸襟,不会弄出那么多女儿气息。 可惜没有用活物,估计不是帝曌不想,而是小型空间结界也要考虑能不能养得活整个生态链体系。 也就只有戏凤山苍灵大阵那种占地上百平方公里的法阵能维持一个完整的生态体系的运转。 嗐,钟惊涛微微摇了摇头,自己真是越来越迂腐了,动不动从本质上分析这个世界的秩序。 殊途同归,殊途同归啊…… 众人沿着小路,谨遵帝曌嘱咐,不敢使用元气,老老实实一步步顺着小道走向里边。 走到近处,这池塘也并非池塘,而是温泉,升起淡淡氤氲雾气,自然也无生灵。 再去那辉煌庞大的宫殿,四处光洁如新,不见灰尘,隐隐有丝竹奏乐,空气中带着一丝甜腻腻的香味儿。 “这怕是建好就没用过。”祝东风轻轻一笑:“帝曌怎会喜欢这般毫无生气的美景?” 钟惊涛不知怎么爬上了房顶上,趴在那,撅着屁股研究瓦当是不是真金的。 这尼玛多少瓦当了?能值多少钱呢?不要钱白捡的玩意儿怎能不动心? 不过他也没敢真动手,你拆帝曌的宫殿,信不信马上就有雷把你劈了? 这温泉宫崭新崭新,肯定有小法阵维护,那既然都有小法阵维护了,有点安保措施不意外? 能进来的只有炼气期的小屁孩,帝曌还不是打个喷嚏,就能把人喷死了? 外围转过,进到宫内。 呵,你猜猜龙椅是什么材质制作的? 众人惊呆了,不断吞着口水…… “老大,怎么说?” “先用!” “不!”蓝三妹脸色一变拦道:“不准用元气!” 第83章 过五关斩六将 蓝三妹一句话拦着众人,大家伙心头波涛翻涌。 这帝王龙椅,不,那玩意儿大的够格瓦拉和胡广发拉开架子并排坐下,得叫床,龙床。 全是由高级灵石拼接而成,火红如焰的造型,上边还披着绸缎面料的披风,垫着软和厚厚的坐垫。 众人即便没敢坐上去,但偷偷瞧瞧摸摸,急的像看到桃子却吃不到的猴子,抓耳挠腮。 是呀,帝曌明说了,不准用元气,想用这座灵石打造的龙床,怎能不运气? 可谁都不知道违规后有什么处罚,小命要紧,谁敢以身犯险?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黄肆海一叠声嘀咕着:“入宝库空手而归可不成啊!” 祝东风摇了摇头,丝毫建议都没有。 胡广发搓着牙花子跟钟惊涛问道:“我试试?” “试?试什么?闲的!”钟惊涛起身,扶着大枪道:“区区身外之物,有何顾惜,日后努力定会有的!” 格力瓦狠出口气道:“如此捉弄人,实在无聊,我便见不得人戏弄我。”也站起身不再打量龙床了。 “可惜,可惜,不如这样,就算我们收获满满,但都寄存在老大那,等日后老大还我们?” 钟惊涛一愣,冲黄肆海呲呲牙道:“凭什么呀,关老子什么事,怎么就算到我头上了。” “你嚷嚷来的,结果搅得大家心痒痒,哈哈哈,自然是老大欠了我们的。” 对黄肆海如此厚着脸皮的说法,钟惊涛轻蔑哼了一声,理都不理会他了。 众人齐齐嘿嘿坏笑,不知是也有此意,还是觉得荒唐。 “不说是温泉宫么?去找找何处有温泉池子,嘻嘻……”蓝三妹一声提议,众人叫好,都想见识见识。 只是不等他们从正堂退出来,便听那丝竹雅乐渐渐响亮,有莺莺燕燕嬉笑声踩着小碎步而来。 转而众人看到列队的少男少女鱼贯而入,手上各自拿着坐垫、矮几、果盘、菜肴、酒壶等物。 不消片刻便在正堂里布置上了如数整好的喜宴,嬉笑着围上来,温柔的扶着他们落座。 见有吃喝,众人嘴角浸着涎水,虽然此前都是乡下人家的孩子,可却也读过些书,知道礼义廉耻。 就看他们坐在蒲团上,盯着丰富的食物,口水狂咽。 可未听到钟惊涛发话,便忍着没有尝鲜。 钟惊涛却觉得奇怪,往日那小鼩鼱见了吃食比见了亲爹还亲,怎么今日炸着毛对这些宫女呲牙咧嘴。 他本想等主人开场白后再示意兄弟伙开动,见干儿子举动蹊跷,便仔细查看这些宫女的模样。 一个个瞧着十八九岁,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巧笑倩兮,顾盼生姿。 穿着又薄又透的纱衣,里三层,外三层,如雪肌肤隐隐透过那纱衣,让人瞧得面红耳赤。 这身打扮让钟惊涛心中奇怪,怎和付宁儿如此相像? 恍惚间他猛然醒悟,像是像,可眼神不同。 付宁儿眼中有光,神采飞扬,而这些宫女,美则美矣,却只是徒有其貌,眼神空洞无神…… “不对,起,走,快跑……”钟惊涛打了个冷颤,抓起小鼩鼱和大枪,起身就跑。 他往日给众人留下了习惯性的印象,一声令下虽然众人不知何故,可却腾一下挣开宫女怀抱起身就走。 众人刚跑出正堂,那房顶唰唰唰落下数十人来,个个年轻俊朗,身着甲胄,手持斧钺。 就听他们爽朗的笑道:“仙帝设宴,小友怎敢不告而辞,还不束手就擒……” “束你麻痹……” 钟惊涛头都不带回的,招呼着众人往来路狂奔。 祝东风拉着蓝三妹,却见这女人神情恍惚,不断扭头回望,眼神中恋恋不舍之意浓厚。 他不管不顾的将那女人横抱在怀里,狠狠吻了上去,再被蓝三妹一把推开在他脸上抽了一巴掌。 清晰的掌印在祝东风尚算英俊的脸庞上飞快隆起,那家伙却嘿嘿一笑,看似极为享受。 “我,我……”蓝三妹狠狠咬咬舌尖,一阵刺痛,神情转冷,点点头跳出男人怀抱,与他牵手奔逃。 这弧形小路并不算长,即便不用元气,也不该费劲,几步路就到了。 只是此刻却越跑越累,越跑越慢。 黄肆海马后炮的嚷嚷道:“这地方有古怪,大家坚持住!” 身后约有一两百男女在其后追赶,只见跑,不见追的上,极是古怪。 路过池塘,池水似是沸腾,翻滚着升起腾腾雾气,隐约泛着浅浅绿芒,空气中甜腻腻的香味也更加浓了。 几人大声呼喝,相互鼓劲,又却都胡言乱语,吵吵闹闹,神情除了慌张,更显得慌乱。 小鼩鼱趴在钟惊涛头顶,四只小手死死抓着他头发,歪着头在它爹耳垂上咬了一口。 钟惊涛身子一震,身上充满了力气,转回身一手一个,将人往来路扔去,紧跟着自己也跑到了石门前。 石门紧闭,连个拉环也没,纹丝合缝如同一块整体,如何开门? 再瞧身后,甲胄军士、纱衣宫女已不再追赶,前者列队小道两侧,后者排队立在小道上,皆神情麻木。 帝曌忽然显露身形,俯视着众人,冷哼一声道:“朕,设宴款待,怎可放肆离席?” “不请自来,已是无礼,怎敢堂而皇之赴宴,请仙帝放我等离去,如有冒犯之处,还请仙帝海涵。” 管他这种幻术是基于什么逻辑,就当这是真人应对,总不会有错? 钟惊涛别的不在行,装孙子还是挺拿手的。 只不过帝曌留下的机关,哪管别人想什么,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处事。 “便留下来好好玩玩,与我解闷儿……” 帝瞾说罢一舞水袖,似是做法,钟惊涛急眼了,老子说好话也不行? 你要是不讲理,那我装孙子不是白装了? 装孙子都不行,钟惊涛这般小角色就只能硬头皮上了,他可不知还有什么办法。 大吼一声,手中长枪一挺,枪尖如蛟龙般带出一连串虚影,却是穿过了帝瞾的身影撞在了石门上。 石门发出乒乒乓乓,急促的敲击声,火星迸溅,却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那帝瞾却收了手,仰天一笑道:“尔等倒也是心智过人之辈,知礼数,不贪财物,不贪色欲,还有果决之心,已然连过四关,只是此地只有进门,没有出路,你说要朕如何做呢?” 钟惊涛可是文科生,你跟他打机锋,玩文字游戏,那可不找对人了? 众人心头悲愤不已,心说这不是死路一条了? 而钟惊涛一收长枪大笑道:“哈哈哈,那便继续进,请仙帝放出进门!” 只有进门,没有出路,看似是说此地有来无回,但你没事直接说有来无回不得了? 非说有进路,无出路,岂不是太浅显些了? “好,才思敏捷,瞧出朕话语中破绽,只是此前无人如你一般,这进路却也并非转机,看尔等造化。” 帝瞾的幻象缓缓消散,众人惊疑不定,怎么回事?门没开啊? “咦,在背后了?这有个门……”胡广发嚷嚷一声,众人回过头,却是一扇光门。 生怕光门消失,众人赶忙钻了进去,只是…… 康继荣忽然就醒了…… 第84章 喜事临门 康继荣睁开眼看到吴艳茹还真被吓了一跳。 算算日子,他应该还要两天才该回来。 怎么进了帝瞾留下来的光门就在现实世界醒来了呢? 也就两种可能,一个是他在那边已经死了,要么就是陷入了某种休眠,无知觉的过了两天。 “老公,老公,你看,你看……”吴艳茹神采飞扬的将手里的验孕棒怼在康继荣脸前,两道杠? 康继荣一个哆嗦,这真是喜忧参半啊! 那边生死不明,这边倒是天降鸿运。 “你不高兴?”吴艳茹发现康继荣笑容牵强,满眼都是忧心之色,眼皮一翻,神色染上阴云。 “出了点事,但和我们无关,你莫要多心。”康继荣赶忙解释,搂着女人温柔的亲了亲。 “嗯。”吴艳茹也习惯了,康继荣神神叨叨,指不定哪天醒来突然就发回神经。 理解归理解,可她没从老公那得到所预期的回应,她还是不爽,不开心,想闹人…… 康继荣没精力分神他顾,搂着吴艳茹,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拍打着女人肩头。 一会儿功夫女人打了个哈欠,在他怀里又轻轻睡着了。 康继荣心思急转,从蛛丝马迹中剥茧抽丝寻找思路。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仙帝或许会略施小计,但绝不会说话不算话…… 不然不至于啊,不是脱裤子放屁么? 打个喷嚏不就将他们灭杀了? 那为什么突然在这边醒来呢? 哦,还有种可能! 两边的时长还与灵气有关,灵气越浓郁,他在那边待得时间就越久。 有没有可能那扇光门进去后没有灵气,甚至灵气是负数,结果进去就给他踢回来了? 多了些转机,康继荣的心情好了许多。 对了,几点了?得去上班了…… 这边想起身了才意识到今天是礼拜天! 不用上班,他又觉得轻松许多,捏着验孕棒,越瞧越喜欢,眉飞色舞。 我也要当爹了?呵呵呵…… 跟吴艳茹结婚快两个月了,一直在要孩子,搞得他把小鼩鼱都差点当儿子了。 这小玩意儿之前憨吃憨喝,就当是个宠物养着,却不曾想在这番探险中出了不少力。 不光找到了秦陵的通道,还在关键时刻提醒了他两次,一次是注意到宫女神色古怪,一次是咬了他一口。 将在温泉宫里的点滴复盘,他也有些洋洋自得。 秦陵里祭奠帝政属于无心之举,但在温泉宫叫门可是有意注意礼数。 虽然贪财好色,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忍破坏仙帝行宫一草一木。 见到有古怪,赶忙抽身离开,没有一个对自己清晰的认识,怕也不会这般果决。 只是这些宫女为何与付宁儿打扮相似呢? 莫非付宁儿之前是宫女? 似有可能,若是真的也不着急,日后自然能有分晓。 就是这些宫女和军士瞧着为何如此年轻? 怕不是往日来此的低级修士,因为犯了帝瞾的规矩,没如他们般过关,便被留了下来? 妈呀,吓人哦。 这周武距今一千三百余年了,期间有多少仙帝?经历了得小一万年? 这般多的少男少女被抹去心智居然还能活灵活现…… 哦,对了,总觉得哪里不对,他们不光眼神中没有了神采,而且身上没有一点人味儿! 仙帝果然神通莫测,连修士都能如傀儡般操纵。 康继荣复盘难免有些后怕,但凡再多生出些贪念,怕是已经没了翻身的机会了? 他伸手隔着小吊带摸了摸女人小腹,感叹一个小生命正在那里孕育。 虽然没什么感觉,但那种期待的心情让他渐渐心潮澎湃。 似乎一切的好运都是从和这家人接触才开始的? 考公挤过独木桥,意外穿越去修真世界,所有事都慢慢变得顺风顺水,他也稳步提高。 吴艳茹睡了个香喷喷的回笼觉,醒来感觉到小腹上有只温暖的大手在轻轻揉动,心里也开心起来。 “老公,抱抱。” “嘿嘿……什么感觉?” “唔,这才哪到哪,没有感觉呢,傻样……”吴艳茹羞羞的垂下了眼帘,突然叫道:“呀,快起来,快起来,要告诉爸妈去,他们还不知道呢。” 自打在下海庙里弄了个小房间,搭了几张展架,摆放了些饰品,吴长寿和范冰冰便多了些事做。 早上有人烧早香,这小买卖自然要早点开门,初期顾得店员还不太熟悉,要两口子带一带。 起来家里没人,钟惊涛忙活着弄早饭,吴艳茹去庙里寻爸妈,让他们回来吃早饭。 两三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正在院子里蹦蹦跳跳跳皮筋,见到吴艳茹齐齐停下来鞠躬问好。 “吃过早饭了没?” 小孩子脆脆的声音答道:“吃过了。” “你们玩,不要乱跑哦。” “是。” 这三个孩子是眷庵收养的孤儿,年纪还小没去上学,义工们会趁不忙的时候给他们上些小课。 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大点的孩子已经读二年级了,就在同条街上的长青小学上学,路程不到五分钟。 每天自有些熟悉的善男信女来接送孩子上下学。 只是这几个孩子都是普通人,不是钟惊涛需要的根骨奇佳的苗子。 想在茫茫人海中找些无牵无挂的好苗子,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听说吴艳茹检验怀了孕,两口子赶忙将小店丢给店员,跟着女儿回了家。 一家人欢天喜地,笑语不断。 母女俩都怀了孕,翁婿俩就别想闲着了,攀比着嘘寒问暖,呵护备至。 康继荣闲来没事就坐在沙发中捧着本植物图鉴翻来覆去的看,寻找有用的草药。 两边东西大致一样,但名字叫法不同,不亲眼看看,比对一下,如何找来想要的药材? 仗着工作便利,他借来一本本大部头,闲了没事就翻一翻。 凭着练功后记忆力更强,博闻强记,看过便不再会忘,他已经归类了一堆药材名称,并买了回来。 眷庵师太年纪大了,为了帮她将养身体,他专门弄了些能给凡人吃的药方,让眷庵天天按时按方法服用。 为丈母娘准备的安胎药剂也拿来给吴艳茹用,就是随着二人功力深厚,已经要准备修士的药物了。 只是这些材料大多生长在灵气充裕的环境里,这世上灵气稀薄,哪里容易寻找? 大多在中文书籍中闻所未闻,不得已,他已经开始翻阅国外书籍,寻找下落了。 这半个来月,从东海带回来的月光水晶吸收了一些灵气,渐渐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粉粉嫩嫩如婴儿肤色。 康继荣担心那边灵气缺失,便将这些灵石拿来,准备晚上使用。 吴艳茹虽然没问康继荣发生了什么,但见他如此郑重其事,忍不住交代道:“练功小心些,注意安全。” 康继荣开玩笑般地咧着嘴笑道:“富贵险中求,嘿嘿,放心,对了,我用灵石,怕是会有些灵气外溢。” “嗯,我晚睡会儿,帮你看着。”吴艳茹也学会了些小法门,知道怎么使用那些小道具掩盖气息。 瞧着康继荣白天波澜不惊,其实他已经打定主意,该准备的准备好,看帝瞾还有什么幺蛾子! 至少仙帝要说话算话不是! 第85章 她真是在卡bug 康继荣将吸收了稍许灵气的灵石布成简单的元气阵,一经激活,澎湃的灵气便充裕了小小的法阵。 他不好说这些灵石能撑多久,急急忙忙上床上躺好,对吴艳茹交代道:“若是灵气控制不住,便关上。” “嗯,明白了,练功。”吴艳茹笑说一句在他身旁乖乖躺好,侧着身对他巧笑倩兮。 康继荣忍不住在女人脸上亲了亲,而后才闭目入定,抱元守一,沉心静气,默运功法…… 他感应着气穴,推动元气运转,恍惚间忽然发现气穴怎么都点亮了? 仔细一瞧,好家伙,十三枚命穴全部点亮了? 再感受下境界,竟然已经十二层,堪堪就要摸到十三层的关口? 这若是达到十三层,那真真是只差一哆嗦就能筑基了…… 怎会如此快?不对,这是,这是钟惊涛的身子,我过来了? 刚反应过来,却发现他又无法控制元气运转了,如同他第一次回花满楼那般,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这已然难不倒他,赶忙收敛心神,抱元守一,屏息凝神,默运功法,逐渐接管一处处气穴,重新控制局势。 待他睁开眼来,便见到他们几人又回到了温泉宫的正堂,只是此时这里光线幽暗,只点了数盏明灯。 雅乐绕梁,龙床上侧卧着帝瞾,赤脚玉足打着节拍,笑容慵懒,举手投足间风华绝代,尽显雍容华贵之气。 她微微挥了挥袖袍,稍显暖色的笑道:“一番小试,汝必是仙君,若有得罪,还请见谅,他日登仙可来寻朕,朕当亲自与仙君斟酒赔罪。” 钟惊涛长出口气,任他机关算尽,终究在强大实力面前无力抵抗。 帝瞾只是略施小计便筛选出她想找的人,但听言语并没有要谋害他的意思。 钟惊涛抱拳微微躬身,看了看打坐的几人,对帝瞾问道:“请问仙帝,我等如何方可离开?” “呵呵呵,朕欲助尔等一臂之力,待到筑基,自然有帝光的结界将尔等送出阵去,却不需朕多此一举了。” “啊?” 钟惊涛急了,这一旦筑基,就进不去黄炎洞了,那还怎么动手? “怎还不乐意?莫非想留下来陪朕不成?”帝瞾娇笑一通,如付宁儿般戏谑道:“此乃幻术,不若仙君努力,早日登仙,再来寻朕,若是仙君手段超群,定是能做了朕的入幕之宾,呵呵呵……不过,亲我一下,我便送尔等,回那黄炎洞,不知意下如何呢?” 娘唉,还有这等好事? 钟惊涛二话不说,将小鼩鼱的眼睛一蒙,大踏步上前,抬手捏着帝瞾的下巴,凑上去就是一吻。 你让我占便宜的,老子又不吃亏! 唔,好香的女人…… 只不过与他吻付宁儿一般,这般亲热毫无真实感,对方连口水都无,亲起来没点意思。 他刚要抬起身,帝瞾却忽然睁开眼,满眼都是小星星,微微嘟起嘴,朝他口中吹了口气。 似乎只是寻常调情,调皮吹了口气,他并无任何不适的感觉。 恍惚间傻傻的将那口温温甜甜的香气吞下肚中,便再没惦记。 “果然是英雄了得,仙君占了朕的便宜,他日登仙,便是装作不认识怕也不成了,呵呵呵……” 钟惊涛眨了眨眼,依稀觉得自己被算计了,可眼前一花,耳边听到一连串摔跤声。 黄肆海、胡广发等人接连哎呦呦的嚷嚷起来。 小鼩鼱钻出钟惊涛胸口,顺着脸爬到他头顶,叽叽喳喳一通,似是在笑话众人摔跤。 钟惊涛定睛一看,他们出现在一个甬道中,两头皆不见蚁群,而墙壁上的火焰花已经残存无几。 心底下稍稍盘算,休猎期约一周,让蚁群尽情采摘,而后修士们才进来捡些蚁群不要的残花。 他们探寻蚁巢算来算去也不过是三天时间,这火焰花不应该凋谢成这般模样。 除非他们在帝瞾那待了好几天,现在过了休猎期,修士们已经回洞将火焰花采摘过了。 钟惊涛嚷嚷了一嗓子:“黄肆海,看看我们在哪?” “三妹,没事?”祝东风红着脸殷勤的将蓝三妹扶了起来。 蓝三妹红着俏脸,飞快的瞧了其他人一眼,轻轻打开祝东风的手,小声嚷嚷着:“去去去……” “嘿嘿嘿……” “傻样……” 黄肆海攥着玉简,皱眉查看,片刻睁开眼道:“随我来,我已经标记了回去的路。” “不急,都检查下各自境界,我已经点亮十三枚命穴,十二层境界,即将十三层了。” “啊?” “啊?” “怎么回事?” 众人接二连三嚷嚷起来。 在他们看来,刚鱼贯冲进温泉宫的光门,便跌到了这处甬道,根本不知道还被帝瞾施了一番手脚。 这一打量,好家伙,清一色全部点亮了十三枚命穴,而且也都十二层境界了。 “我们进入光门后,其实又回到了温泉宫正堂,离开只有两种方式。” 众人追问道:“哪两种?” 钟惊涛淡淡然解释道:“其一,是通过了帝瞾的试炼,她为我们提升功力,筑基后便会引发帝光布下的结界,自然会被送出黄炎洞区域,其二嘛,说与你们听也毫无意义,你们没机会醒过来,也没得选。” “你醒了?” “蠢材,老大若是未醒,又怎会知道?” “老大……算了,你不说,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蓝三妹掩嘴轻笑,格力瓦看似头脑不甚灵光,但说的倒是有些道理。 祝东风冲钟惊涛微微点了点头,手却悄悄牵着蓝三妹,那女人挣了几下,小脸都红了。 钟惊涛想了想还是要跟众人交代一声:“回去不要外传,若是要用,也要甄别,不可滥用。” 他这般说,众人渐渐也理解了他的意思。 这倒是条投机取巧的捷径,只需护着人送到秦陵通道,按照正确的步骤通关,便可骗到一身筑基期修为。 这,至少能省却了十年苦工啊,说不定对某些无望筑基的人是唯一选择。 若是传出去,你信不信天下间各路小世家和散修能将黄炎洞的洞门撑破? 只是基础都打不好,偏寻着取巧的捷径,即便有了筑基期修为,怕是以后修行也前途有限。 钟惊涛琢磨的却是这种帮人筑基的法门是什么? 要是能学会了,像吴长寿和范冰冰,为他二人施法,岂不是轻轻帮他们增加了元寿? 再活个百多年还不行么?免得他们把健身当练功,只修外体,内修始终进展缓慢…… 只可惜他没机会再试了,别人也无法学他那般到时间被送回另一世界,人为卡bug中途醒来。 帝瞾不就是知道这个情况,才利用来甄别出他的身份么? 好在帝瞾没有心怀不轨,不然钟惊涛肯定就交代在这了。 如此想来这帝瞾其实人不坏,就是目中无人,视低级修士如蝼蚁,毫不在意其性命。 只要不能通过她的考验,便就留在温泉宫当一具行尸走肉…… 那两百余位少男少女能寻到那里,怕也都是人中翘楚,只可惜修心欠缺火候,殒命于此…… 钟惊涛等人没用半天便回到了根据地,白乐乐早已等候多时了。 第86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怎一去这么多天?再没你们消息,我便要差人去寻你们了。” 好容易见到钟惊涛他们回来,白乐乐激动的面色红润,但又对钟惊涛一通劈头盖脸的娇叱。 难以消受美人恩,白乐乐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谁让你没叫上人家一起去呢? 人能不委屈么? “最近几天可有什么事?”钟惊涛微微笑了笑,没怪罪这丫头没大没小。 白乐乐嘟着嘴巴道:“一切平安,没有要事,倒是不出大师兄所料,那龙傲天果然来了。” 呵,老子把他的脉号准了,火焰花开,如此好的借口,他能不过来么? “童山去哪了?”倒是要跟童山问问,看那老家伙可有新主意么? 白乐乐乖乖答道:“童山去各处巡视,着急找他?我差人叫他来?” “不急,不急。”钟惊涛摆了摆手道:“此行虽然没寻到宝藏,但,我们全都大圆满了……” 白乐乐更是生气,手里拎着手绢都要被拧成麻花了。 钟惊涛长话短说,将一路上的见闻娓娓道来。 他跟白乐乐在那青疙瘩,红疙瘩一通说道,其他人各去寻自己的小队。 蓝三妹红着脸闷着头往前走,祝东风闷不吭声在后边跟着。 眼瞅着就要到自己小队驻地,蓝三妹羞得拧过身来举着小粉拳在男人胸口上轻轻砸了几下。 她一叠声地嚷嚷道:“你这坏人,干嘛跟着我……” 干嘛跟着你,你还没点数么? 祝东风挺着胸膛,让人家砸的顺手点,心潮翻涌之下一把将人搂在怀里。 他舔着个逼脸,凑在人耳边轻轻道:“三妹,我,我,喜欢你……” “谁,谁要你喜欢,快,快放开我,莫要让人看见……” 蓝三妹羞死了,在他怀里拧动身子,却被他越搂越紧,还净说羞人的话:“不放,我这心思,你可是不知?” “不知,不知,放开,放开,羞死人了,东风哥哥,不要说了……” “他不叫童山去,固然是要童山领队,应付龙傲天,却未尝没有给我俩牵线的意思,人家都看出来了。” “不要说了,东风哥哥,我心里好慌,你,你在那温泉宫,事急从权,我便不怪你,却,还追出来说……” “亲都让我亲了,还如何不能说了,哎呦……” “打疼了?哼,你就是装样,我,我又没用力气,你这,怎也学坏了,枉我一直觉得你老实呢……” “好妹妹,与我凑成一对?自打第一眼瞧见你,我可便再没觉得有人能比你好呢。” “我,我考虑,考虑,哪有你这样的,怎能你说了我便要答应,哼,便是不答应你……” 祝东风急的一个劲儿吞口水,死活不放手,耍无赖道:“不答应我,我便抱着不放。” “坏哥哥,我,那我答应你,可,你不得得寸进尺,再者,不许你去龙傲天那鬼混。” “不去,不去,嘿嘿嘿,好妹妹,好妹妹,我好开心,哈哈哈哈……” 白乐乐双手撑在下巴上,像听故事一样听大师兄将探险过程一番番道来。 “为何,只有你会醒来?”白乐乐冰雪聪明,自然抓到了重点。 “你知道的太多了,要被我灭口的。” 白乐乐眼睛一亮,红了红小脸道:“那可不可以先,那个,再杀啊?总不能……羞死了!” 她还想学翁瑶,可根本就说不出口,自己想一想就抱着脸不好意思了。 钟惊涛气的鼻子里喷狼烟,这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个都不学好。 “只可惜我不能再进了,不然带你们都去一趟,全体炼气期大圆满,收拾独眼洞主还不手到擒来?” “是呀,天底下哪来的不劳而获呢,本来就不怕他们,如今你们六人已然大圆满境界,更不怕他们了。” 那就是胡扯了,六个大圆满带着上百位后期跟三十位大圆满对战,还是不算太稳妥。 钟惊涛可舍不得这帮家伙有什么不测,那即便赢了,也不算大获全胜。 若是放眼未来,他反倒为了蝇头小利,因小失大,失去了同他朝夕相处的同窗。 这份得之不易的友谊断送在此才是最大的浪费! 只是,钟惊涛这种把所有事算尽,以求在夹缝中求活的小人物,能就此善罢甘休? “不过,我可以散功,反正有帝瞾帮我提升回来,不怕散功重修会耽误更长时间。” 散功之痛苦,非一般人可以忍受。 如同刑法,常被各门派用来对犯过的门徒施以惩戒。 这是仅次于废尽修为,洗去记忆,逐出师门的刑罚,可想而知要受多大罪过。 修士一身修为得来不易,没谁会选择自废武功。 即便独眼洞主等人也是挨了又挨,实在是拖不下去了,才硬着头皮散功,以求偷天换日继续留在洞中。 但散功后想重新将修为提升上来,需要花费数倍于之前的苦功。 不过钟惊涛若是散功,只退几个小境界,不需要用到法器和丹药,受的苦算小的。 白乐乐一听就心疼了,不管不顾地上前抱着大师兄的手臂摇晃着,要他放弃这个念头。 “怕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对别人则罢了,对自己还不能狠一些么?” 钟惊涛这次没将手臂抽出来,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白乐乐的小脸道:“不碍事,去帮我选些人来。” “大师兄……”白乐乐连大师兄摸她脸都顾不得了,急的嘟着嘴巴,金豆豆就要掉了。 “女人为了生孩子都能忍受剧痛,我一个大男人,岂能拎不清轻重,六人对三十,劣势在我。” “但隐忍一阵,时间在我啊……” 钟惊涛微微眯眼,摇摇头道:“那独眼洞主等人在此盘桓,哪个不是见惯了血雨腥风,必不肯束手就擒!” 白乐乐哑口无言,又听钟惊涛道:“想来他们数月不出,已然心生警惕,不知有什么阴谋,不可不防。” 他没说的是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实力面前都将被摧枯拉朽,灰飞烟灭。 若帝瞾对他有加害之心,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便是绝对实力的强悍,毫不顾忌对手有什么准备! “同窗三年,朝夕相处,我不过一人受难,换同学们建功立业,有何不可?划算的买卖!” 白乐乐撇了撇嘴,还是没忍住,却又不敢哭出声,金豆豆一颗颗滚落。 “我,我也去。” “肯定叫你去啊,哪能缺了大师姐的威风!” “那,需要多少人?” “再选三十人,要道心稳固,博学聪慧,却偷懒耍滑之人,他们日后没我监督,修炼更会偷懒。” “哦,是哦,在你眼皮子底下都偷懒,那我们出去后,他们岂不是无法无天了?是要选他们。” “再者他们道心稳固,就当替他们增加修为了,不影响他们日后修行。” “这倒是让那些脑子不甚好用的同学吃亏了呢,嘻嘻嘻。” “又哭又笑。”钟惊涛替她抹了抹眼泪道:“因人而异,因材施教,有些同学需要慢慢打基础,急不得。” 等晚些见到童山,钟惊涛告诉了众人他的打算,一干人等心服口服的抱拳称其大师兄。 这事便算是定下来了,待选出人手准备入阵! 第87章 相互算计 洞府之中,数十条大汉盘膝而坐,人人一手高级灵石,一手绿色光团。 那绿色光团中似有鬼面游动,光影摇曳,映在墙壁上,鬼哭狼嚎,弥漫阴森恐怖之气。 就见这些大汉口呼法咒,浑身肌肉坟起,仿佛以千钧之力将绿光按在灵石上。 绿光中的鬼影受困,冲突不出,尖叫声越来越盛。 法咒终了,绿光急剧缩小,终成鸽子蛋大小,而那高级灵石红光大盛,一点点的融合进了绿光之中。 洞府中的鬼叫越来越弱,终究老老实实下来,灵石蕴含的灵气飞快消耗,最终合并成一枚橙色明珠。 “哈哈哈哈,桀桀桀……” 放肆的狂笑声接二连三响起,他们举起手中的明珠,仿佛举起了天地至宝一般。 “帮主,魂爆珠已经炼成,不怕那些小家伙不束手就擒。” “老二,不要掉以轻心。”独眼洞主又恢复了盛气凌人的模样,呲着牙笑道:“等他们露出马脚,哈哈哈!” 书生托起明珠笑道:“不过一些跳梁小丑,有了魂爆珠在手,黄炎洞内,不怕他们人多了。” “人多,桀桀桀,就喜欢他们人多,那群娇滴滴的小美人,正好我们一人分一个……” “哈哈哈哈,还多出仨来,给帮主,给帮主,让帮主夜夜做新郎……” 众帮凶说起荤话来,令独眼洞主仰天大笑:“哈哈哈,书生好手段,理应多分书生一个。” 书生舔着脸笑道:“先让帮主尝鲜,哈哈哈哈,让帮主给这些小丫头开苞,我等再拿来双修……” 三十三位炼气期的小姑娘,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那都是不可多得的鼎炉。 一干人等喜欢的眉开眼笑,洞府中充满了桀骜不驯,猖狂无度的大笑,仿佛下一刻就能压着那些美人快活。 这魂爆珠并非是多了不得的宝物,但确实是炼气期修士无论如何也对付不了的法器。 所用百位足月未出生的死胎精气,以灵气催化生成至阴至邪的秽灵,通过法咒祭炼,可轻易污浊修士魂魄。 只是手段过于残忍,而且高级灵石的成本较高,做出来的却不过是个低级法器,堪堪只能拿来对付低级修士,投入和收益不成比例,一般谁会去炼制? 高级修士有境界压制,不需要用到如此歹毒的邪物。 而低级修士哪搞得到高级灵石?有这钱花在自己身上提升修为不划算么? 也就这帮邪修手里有钱,境界也不高,需要靠这些阴损的玩意儿去对付同级别的修士。 钟惊涛在两界穿行,此事宜早不宜迟,又要卡在恰当的时间醒来,就只能立即出发。 仅用了半天时间,童山和白乐乐便挑选好了人选,带到钟惊涛面前。 “这黄炎洞有一些隐秘,日前我与诸位队长去打探了一番,其中多有波折,却收获颇丰。” 黄肆海等人站在他身后,解去身上的封印,露出真实修为,向众人公示。 大家本来水平都差不多,不过几天时间,这一个个炼气期大圆满,看起来分分钟就能筑基,谁不惊讶? 倒是此时看的出这帮人被调教的有多好,一帮比较跳脱的主,结果除了欣喜若狂,却未见人交头接耳。 回头还要赶路,一路上还得重新打一遍,长话短说,告诉这帮人钟惊涛为了帮他们增进修为,要散功。 白乐乐哪怕已经知晓此事,可情绪上头还是带头掉起眼泪。 这下一群人也分不清真假的跟着劝! 钟惊涛没功夫跟他们啰嗦,搞什么哭哭啼啼那一套,老子自己选的,何必要你们劝? “要是有心就他妈以后多听话,好好练功,别偷奸耍滑还犯懒,谁再磨蹭,谁别怪老子发火。” 这气穴如同肌肉,境界就是骨架,肌肉锻炼强了,打人就是疼,骨架长起来了,身形就高大威猛。 散功就是强行将境界推倒重来,等同于把浑身骨头都打碎。 钟惊涛发了狠心,但以为的疼和真正的疼还是两码事。 要不是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骑虎难下,真就疼的哭爹喊娘了。 十二层境界,即便只打落两层,也相当于浑身骨头打碎了一次,顺便再捏上一遍,一口气受了两回罪。 钟惊涛刚开始血气翻涌,还能往肚子里吞,可很快便撑的大口大口往外喷。 七窍一起往外喷,喷的到处都是,成了个血人。 难怪说修士斗法,受伤了要喷血。 这被打落了境界,受了内伤,气血翻涌根本憋不住的好嘛…… 听说大师兄为了帮他们骗到一身修为,要散功带他们去走一遭,大家伙很是感动。 可亲眼瞧见大师兄受了这么大的罪,本就情同手足,这更是心如刀绞,心痛不已。 一个个扯着嗓子哀嚎大师兄手下留情,他们以后不敢偷懒了,一定好好努力云云。 钟惊涛一边喷血一边指着他们骂道:“老子又没死,以后,不努力,看我,看我怎么收,收拾你们……” 他这话说的有气无力,但众人心头一颤,大师兄对自己都这么狠了,收拾他们也绝不会心慈手软呀。 如此想来,绝对不能被大师兄抓到马脚,以后万万不敢偷奸耍滑了! 此行危机重重,之所以选这些脑子聪明却不正干的同学,就是怕有人想不明白,着了帝瞾的道了。 不然怎么说越是老实人越容易上当?哪怕你明明白白告诉他那是陷阱,骗人的,他们还是会上当。 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留下祝东风等人带着其他人混淆视听,钟惊涛带着三十二人出发了。 散功后的问题比钟惊涛想的要严重的多,他虽然还有修为,气穴里也充盈着元气,但就是虚弱无力。 甚至站直了都要气喘吁吁,一阵风吹都能吹倒。 这别说提枪上阵,就是提枪他也提不动,硬提气运功,那疼的他呲牙咧嘴,浑身发抖。 不得已只能让同学们扶着他一路趟过去。 这人多力量大,不光冲得快,而且休息的时间都减少了。 上一回杀过来走了不少弯路,耽误了整整两天时间,第三天下午才找到秦陵通道。 这回再去熟门熟路,按照地图标记的线路,直接找上门去,当天午夜就来到了秦陵通道。 既然进展顺利,钟惊涛便没急着引出帝政放他们入陵寝,而是再次将所有流程交代一番。 “此行十死无生,不过是我取巧,找到个疏漏,才有了一丝生机。” “一定谨记要点,秦陵不可喧哗,温泉宫戒贪戒色,不可使用元气,我喊跑的时候相互监督,不可落下一人,逃得时候屏住气,以元气内息维持,出一点错,便会拖累所有人!此外皆由我处置。” “大师兄放心,我等绝不是莽撞人……” 再说莽撞的都来过了,大家也不能辜负大师兄遭的这番罪不是? “童山,摸一下石门,帝政会显出幻影,你等将一睹仙帝风采……” 一股柔和巨力将童山弹开,帝政高大的身影显现出来,威严的说道:“朕,秦政……” “此乃朕为大胜军布置的英灵陵寝,后人祭奠,不可喧哗,哼……” 众人肃穆,石门无声洞开! 第88章 媳妇变寡妇 幽暗的通道内响起轻轻的,密集的脚步声。 三十余人踏着碎步,却并无杂乱之感,甚至连那身影起伏都好似一人,隐隐一股生杀之气。 穿过通道,眼前豁然开朗,青山葱郁,绿地成荫。 众人在黄炎洞钻地洞钻了几个月,忽然见此辽阔的山景,心头一片舒畅,仿佛回到了大阵中那般轻松自在。 瞧远处的丘陵,或许是大师兄所说的大胜军陵寝? 那陵寝前睥睨天下般的巨像是仙帝秦政? 众人鱼贯而入,钟惊涛被扶着走了进来,只一眼他便浑身一震,意识到可能哪里出了岔子,要坏事! 他们上次来过,那帝政的雕像可是面对俯视陵寝的,怎么今天来成背对着了? 之前谁都没看清秦政雕像的面部是什么模样,而今看来,虽不细腻,但却一副雄霸天下,不怒而威之色! 原本该连通通道和陵寝的一丈宽大道不见了,那些武士雕像也不见了。 “大家小心,事有蹊跷,上次来时不是这般,结阵!” 钟惊涛结阵二字刚刚落下,天地间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帝政的幻像附在那雕像上,整个都活了。 他晃动下身子威严地说道:“原来是朕的九州健儿,来,让朕的大胜军考较尔等一番,大胜军何在?” 随着他一声怒喝,之前钟惊涛在大道两侧见识过的武士像忽然出现,足有百十人,结成军阵。 “喏,大胜军在此,刀剑无眼,尔等打起精神,仔细应对,莫要丢了性命,哈哈哈哈……” 百十来人武器各有不同,前排弩手,后排短剑,最后是长戈兵。 虽然众人一个劲儿吞口水,可仍旧下意识的结成一个个战斗小组。 三刀两剑,男人拎刀挺盾以倒品字形列阵在女人之前,钟惊涛狠瞪了白乐乐一眼,推开搀扶一马当先。 “都他妈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我们人少,不能给他们机会冲我们,必须反冲锋,不让他们积蓄起冲势!” “是!” “两军接阵前,秦军必然以弩箭扰我等脚步,姑娘们见机行事,以风伯咒吹开箭矢!” “是!” “待到接阵时,前排左右提盾撞进去,以横扫千军破他们长戈阵,后刀手力劈华山。” “是!”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保护好姑娘们,跟老子杀!” 钟惊涛吩咐完,强运元气,挺枪领头冲了出去。 众人都不到二十岁,被大师兄一通狠话带的心潮澎湃,跟着喊道:“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杀!” 咱们在大阵里都能在凶兽眼皮子底下潇洒过活,岂能在这就白给了? 保护好姑娘们,看老子发挥,绝不让女人嫌咱们没卵子! 这些人中有七对成双成对,平常忙着谈恋爱,自然耽误了功课! 身后都是自己表白过,要替人家遮风挡雨的美娇娘,哪能掉链子? 大师兄身负重伤都一马当先,我等怎能屈居人后? 他们人虽不多,却有一股杀身成仁的气势! 往日在大阵里演练过无数次,在黄炎洞里屡试不爽的刀剑阵被拿了出来。 百多米的距离那还不抬抬脚就到了? 他们刚发起冲锋,秦军的阵型就默契的发生了变换,弩箭手一波齐射,转而闪身来到阵后。 长戈手放倒长戈,踏着整齐的步伐迎上起来。 “风伯咒……”白乐乐娇叱一声,姑娘们一边踩着轻快的步伐尾随前阵,一边抬手扬起漫天符箓。 冲天而起复又落下的箭雨忽然遇上狂风,转瞬被吹的无影无踪。 钟惊涛已经挺着长枪犹如长龙般冲进了对方阵型之中。 一寸长,一寸强! 两军对战,长度绝对是仅次于数量的存在。 虽然秦军的长戈足有他三倍长,但不利于挥舞,反被他轻松挑拨的露出老大的空隙。 “从我这里冲!” 钟惊涛爆吼一声,手中长枪几个月吃足了太长的亏,哪里有机会畅快的挥舞。 哪怕强提元气,令他浑身欲裂,疼的呲牙咧嘴,但他手中的长枪仍舞动非凡,大开大合令秦军阵型松动。 童山人狠话不多,一言不发,身形引动手中长剑,趁势钻进秦军阵势中,剑影闪烁便将一根根长戈砍断。 十余位前列左右刀盾手仗着身着甲胄,头顶全盔,附灵圆盾,宝刀锋利,身藏盾后,合身撞上! “横扫千军!” 众人一拧身,猛一蹬地,挥盾上扬格挡,反手长刀横切,只一下便削去了秦军一大块。 后排刀盾手当仁不让,力劈华山,当头对着暴露出身形的秦军长剑手一刀劈下。 那秦军长剑倒是长度不吃亏,可与刀比,被刀抢了先手,上哪来得及防守反击? 众人就仗着身着重甲,圆盾,还有重刀,高防高攻,只要被他们占了先手,就有短暂的优势。 他们在前冲杀的起劲,后边的姑娘们娇叱着:“火球术,雷电术……” 心上人在前边拼命,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娘子,恨不得自己去当人肉盾牌,哪能不跟着玩命? 可比平时用心多了,超常百分之二百的使出吃奶的劲儿砸符箓! 钟惊涛一口气没提上来,腿脚软的像被吴艳茹榨干了一般,踉跄两步委顿在地。 童山大吼一声,贴身过来,在他身旁左突右闪,长剑格挡开数名秦军攻击。 只是恍惚间,不等众人意识到,战阵已经结束。 地上再不见秦军武士尸体,而周遭却响了阵阵欢笑声。 那笑声有的畅快淋漓,有的仁慈欣慰,不一而足,却让人闻之心头温暖。 “后起之秀,朕心甚慰,普降甘霖,尔等自行修炼,哈哈哈哈……” 钟惊涛僵硬的转过脖子,抬起头,陵寝前的巨像已在无声中又转了过去,面朝陵寝。 “我,没事,汇报伤情,可有伤亡?” 钟惊涛气的牙根儿痒痒,万万没想到,居然还能遇上这一出。 显然这里有不同的模式,人多的话就会出现秦政的考验。 不过,也不对,应该是他们杀气太浓,激发了这一现象! 如此说来,老子还得沾沾自喜不成? 操,老子又不是受虐狂! 天上响起一阵阵的仙音雅乐,一波波青白色的薄雾漫天洒落,淅淅沥沥如三四月的小雨,绵绵不绝。 微风吹过,众人沉浸在一片惬意之中,刚消耗的元气在迅速恢复。 刚受了伤的伤口也肉眼可见的愈合,不消片刻便已恢复如初。 万幸的是除了瞎眼断脚,没出现阵亡的情况。 修士嘛,这伤残就不算是个事儿,自有无数法子给接回去或者长出新的来。 钟惊涛体内疼的跟火烧火燎似的,可还得强打起精神来,被白乐乐扶着跟兄弟们打招呼。 “嘿,脚没了?呵,活该,让你练,跟害了你似的,以后知道好好练功了?” “哈哈哈,哟,狗黑子,成独眼龙了?嫂妹子,你瞅他这熊样,你还要他?哭?抽他,让他偷懒!” “都给老子听好了,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练功是他妈给我练的嘛?看你们几个媳妇哭的!” 平时没大没小,开玩笑开惯,被钟惊涛一通训斥,都老实了。 看来说一万遍,不如事教人一遍! 第89章 一群妻管严 缺胳膊断腿还有瞎了眼的兄弟,当场就掏出各种家伙什,就着普降甘霖这等高等级恢复术赶紧接上。 “都他娘看清楚,别接错接成别人的玩意儿了,回头再不好用……” 有碎嘴的还得在旁边说些风凉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受伤都算小事,初来黄炎洞谁没受过伤? 瞧他们熟门熟路娴熟的治疗伤势,操,肯定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今天遇上阵仗,怕是大家都不敢再掉以轻心了。 白乐乐红着眼睛抱着钟惊涛的腰,哼哼唧唧道:“究竟什么情况?” “不知道,或许我们杀气太重,激活了帝政布置的机关。”钟惊涛看向童山道:“童山,带小山去后边看看,上次我们来的人少,没这些波折,但我们没去后边,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处?不可能不给些赏赐?” 童山点点头,一副心有戚戚焉的神情,一挥手,领了黄肆山一同去秦陵后边看看情况。 “给你立个规矩,遇上事,别一副小女儿神情,狭路相逢勇者胜,生死一瞬间,必须豁出命去。” “嗯,知道了,我没遇过事,被吓到了,以后我注意。”白乐乐用脸蹭蹭钟惊涛胸口,却不知这样令他很疼,乖巧地问道:“你伤势如何?” “没关系,还忍得住,比他们断胳膊断腿的强多了,哈哈哈哈……唔……” 钟惊涛居然还有心情笑话别人。 他散功后又一通大战,境界有伤,内视体内乱七八糟,气穴之间的联系乱的像一锅粥一样。 不过他却毫不在意,只要挺到帝瞾那,还不是什么伤都挥挥手就好了? 众人挟新胜,气势澎湃,但被钟惊涛叮嘱了不可喧哗,倒也乖巧。 “想来仙帝的布置也足够巧妙,因不同情况有不同应对,此番只为考量我们,若是真有杀心,怕是千军万马,一番冲杀我们就命丧黄泉了。” 有同学过来笑道:“大师兄,这普降甘霖毫无减弱的迹象,倒是个练功的妙处。” “你倒是机灵,不过帝瞾将帝政安葬在此处了,便不许我们再来了。” “真是可惜啊。” “依你想来是可惜,但与我来说,这般仙境,怎能磨练出剽悍血性?战场上可曾让你们舒舒服服搏杀?” “大师兄教训的是,今后我等必定相互监督,用功修行。” “呵,一个个就长了张好嘴,不过你这狗黑子瞎了只眼,看起来倒显得有些男人味儿了!” “啊?我之前呢?” “你之前一股子娘们儿味儿!” “切……”狗黑子扭头要走,钟惊涛叫住他道:“替我吩咐下去,准备好,我担心温泉宫还有变数!” 狗黑子换上正色,抱拳退下,找兄弟们一通交代。 “你抱着便抱着,别乱摸,回头我起身出丑,我脸皮厚不觉得,你不丢人么?” “呀,还真是呢,不过我没乱摸什么啊?” 钟惊涛往怀里一摸,小鼩鼱探出头来,举着爪子擦了擦脸,看来刚睡醒…… 童山和黄肆山一路快步返回,脸上带着喜色,凑近小声道:“后边有处宗祠,停着帝政棺椁。” “上香了没?” “稍稍打探,不知深浅,没敢有任何举动。” 童山稳重,这里有仙帝各种布置,不知道动了什么机关就会引发连锁反应。 派他去打探,找到新鲜玩意儿就收队回来,绝不节外生枝。 黄肆山抓耳挠腮的劲头跟他哥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看的钟惊涛就想一脚踹过去。 “集合,我们去看看,有便宜不占,乌龟王八蛋!” 钟惊涛在兄弟们面前就这个样,越熟悉,越显得没个正经。 可大家伙就吃他这一套,都巴不得他天天散漫,别动不动拉下脸来凶人。 还不是看着他们修炼,谁偷偷懒就要被他教训么? “人家都投怀送抱了,却不见你占便宜,可不是乌龟王八蛋么?” 白乐乐偷偷哼了一声,不影响钟惊涛听到。 一行人绕着庞大的丘陵转到背后,那里有一处宗祠,规模比纪念堂得小多了。 法阵有维护,四处一如最初的模样。 看起来和温泉宫的建筑风格挺像,估计是帝瞾的手笔。 只是谁知道帝瞾怎么凭一己之力修建的这处地上明宫? 难不成仙帝就这般无所不能,连房子都能自己造? 这宗祠屋檐下挂着一盏盏白灯,微微有些泛黄,门框上有帝瞾用小篆写着的悼词。 自古美人配英雄,不说帝瞾一介仙帝,就是钟惊涛现在一无所有,也对帝政充满敬仰之情。 地下的陵寝叫地宫,地上的自然是明宫。 九层台阶是帝瞾给予帝政最高的认可。 众人谨记不得喧哗,不得到处乱摸乱碰。 之前还都是仙帝略施手段,对他们考验,那都要死要活了。 要是真触碰了禁忌,别好处没捞着,再把自己搭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宽敞明亮的灵堂,布置的风格充满女人气息,周围是厚厚的无名花瓣,其中停放着一张水晶棺。 帝政如同入睡一般,和衣而卧躺在棺中,面容安详平静。 “肃立,默哀……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钟惊涛抬起头来,见毫无表示,什么好处都没有,一切如常。 他微微想了想,只怪自己心底不纯,怎么什么都要好处呢? 算了,算了,可不能这般立功。 挥挥手,又领了人出来,沿着原路返回,他对神色有些失望的众人说道:“难道后人为了许些好处才来祭拜?如此后人还要来作甚?修士参悟天地,只取自己所需便可,我等经此一役,明悟不可偷懒便有所得,何必多求?” 貌似,除了几个叫练功,却偷懒耍滑的小鬼断胳膊断腿瞎了只眼,其他人毫发无损,这一趟不算亏。 回到墓碑处,对着巨像鞠躬行礼,通往交汇处的光门显露出来。 白乐乐扶着钟惊涛站在一旁,娇叱着交代道:“各小组组长清点人数,进入后不要随意走动。” “童山,你等下与乐乐分管男女队,一定要仔细盯紧所有人,温泉宫非同凡响,稍有差池便是杀身之祸。” 众人齐聚交汇处,钟惊涛积威已久,果然没人敢随意走动,乱摸乱碰。 领了大家进入温泉宫的光门,钟惊涛稳住身形,对石门抱拳躬身道:“晚辈,冒昧来访,请仙帝恕罪。” 丈余高的帝瞾身影再度出现,依旧身着雍容华贵低胸却不露肉的皇袍,刺绣纹饰彰显盛装又不失灵动。 她双手捧在小腹上,淡淡点头,似笑非笑地说道:“倒是聪明人,知道朕不喜无礼之人。” “进来玩,不可使用元气,否则,哼,自己当心。” 嚯,看来这里没什么变化,但钟惊涛毕竟是小心惯了,再度对兄弟们说道:“兵器都收起来,别惹麻烦。” 还找麻烦?那几个带对象来的一个个被拎起耳朵,似乎连多看帝瞾一眼都要受责罚! 石门无声洞开,众人瞪大了好奇的目光,踏足进入,不过吃惯了糟糠,品不来细料。 见着仙宫仙境一般的温泉宫,众人反而感觉浑身不得劲,远不如秦陵那般自在轻松。 第90章 事迹败露 钟惊涛说一千道一万,磨破嘴皮子,都不如帝政在秦陵布下军阵把他们收拾一通。 这再来到温泉宫,少男少女一个个乖巧的像小白兔一样,见那辉煌巍峨的宫殿都似洪水猛兽。 那琉璃瓦当金光闪闪又珠宝璀璨,呵,等小爷们赚钱给媳妇买,不贪你那点。 一个个扭过身去哄媳妇回头要什么买什么,咱怎么怎么着…… 嘿,tui!恶心! 没对象的兄弟斜眼看向身边的单身姑娘,舔着个逼脸凑过去,也不知耳语什么。 那几位小姑娘随之个个眉眼带笑,嘻嘻笑着。 反正钟惊涛有言在先,要是谁欺负了女同学,敢始乱终弃,行那负心汉的勾当,小心他给姑娘们撑腰! 沿着弧形小路穿过池塘,钟金涛特意说道:“回头小心这些池子,会翻腾起滟澜雾气,可迷人心智!” 众人打个哆嗦,路过的脚步都快了许多。 白乐乐待众人都走过后,她拉着钟惊涛问道:“这池水定有妙用,我们有酸蚁毒囊,不如装些走?” “不行,休要节外生枝,不问自取是为贼也!岂能因小恶而为之?” 白乐乐神色一慌,亏了问了声大师兄,不然自己偷偷去装,岂不是要惹出麻烦。 看来这里真是步步惊心,四处潜藏着让你意想不到的陷阱。 钟惊涛指着让小混蛋们大呼小叫的龙床说道:“这高级灵石,看到没?好好练功,以后一人送你们一块!” “谢谢大师兄!” 他们也不想想,三十来人,一人一块,大师兄哪来这么多钱! 但众人早已习惯大师兄言出必行,也不觉得突兀。 贪欲看起来算是被他们躲了过去,可色欲呢? 温泉宫里不只针对男人,也有些男官,个个都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俊俏郎君。 这宫女、男官拿着坐垫、矮几、盘子、食物鱼贯而入,几个没对象的女孩眼都要看直了! 那男官身材健硕魁梧,仪表堂堂,笑容邪魅,穿的清凉,敞胸露乳,对少女很有杀伤力! 钟惊涛不敢耽搁,一脚踹飞身前矮几,大喊一声:“兄弟们,抱着姑娘们,跑,记着屏住呼吸!” 黄肆山跟他哥一个操行,狗腿的帮钟惊涛练枪,童山和白乐乐一左一右扶着钟惊涛,快步离开。 被大师兄提醒一声,各人搂着自己媳妇,或者横抱起心仪的女同学,哈哈大笑着夺路而逃。 出门想到要屏气凝神,又赶忙堵住了嘴! 只是他们耳朵或者后腰被女孩子害羞的扭了扭,吃痛之下又呲牙咧嘴。 众人无惊无险跑回到石门处,钟惊涛止住众人,示意稍安勿躁。 如钟惊涛所料,帝曌忽然显露身形,俯视着众人,冷哼一声道:“朕,设宴款待,怎可放肆离席?” “不请自来,已是无礼,怎敢堂而皇之赴宴,请仙帝放我等离去,如有冒犯之处,还请仙帝海涵。” 这来往回答,都是之前经历过的,倒是不疑会生出事端。 “便留下来好好玩玩,与我解闷儿……” 帝瞾说罢一舞水袖,似是做法,钟惊涛立马沉腰,一抖枪尖,长枪如龙直接开干! 众人吓得齐齐尖叫一声,大师兄也太勇了,哪怕那是仙帝的幻像,可你怎么敢对她出手呢? 只可惜钟惊涛散功重伤未愈,又经过一番战阵,身体亏虚太多。 勉力提枪也仅仅徒有其型,枪尖带出一连串虚影,穿过了帝瞾的身影撞在了石门上。 石门发出乒乒乓乓,急促的敲击声,火星迸溅,仍旧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万幸帝瞾并未存着考量后人功力之心,仍做老生常谈说道:“尔等倒也是心智过人之辈,知礼数,不贪财物,不贪色欲,还有果决之心,已然连过四关,只是此地只有进门,没有出路,你说要朕如何做呢?” 钟惊涛一收长枪,呲牙咧嘴咳嗽道:“那便继续进,请仙帝放出进门!” “好,才思敏捷,瞧出朕话语中破绽,只是此前无人如你一般,这进路却也并非转机,看尔等造化。” 同学们可都是感悟天地的奇才,一听之下便明白其中的道理,个个惊心,感叹大师兄急智,果然十死无生啊! “门在身后。”钟惊涛咳嗽几声,众人却无人向身后看一眼,皆神色凝重的看着他。 “无妨,无妨,哈哈哈哈……”钟惊涛惨笑道:“老子拼了一路,不装了,进去帝瞾自会为我治疗……” 众人听他坦白一路都是硬扛的,无不感动,喃喃嚷嚷道:“大师兄……” “搞什么,惺惺作态,还是那句话,以后给老子用功修炼,” “必不叫大师兄失望!” “关老子屁事!要说失望,也是不叫满校长失望,不叫师门失望,你们岂能心中只有我,没有满校长?” 瞧着众人满不在乎的神色,钟惊涛叹息着摇摇头,喃喃自语笑道:“拎不清轻重,一群可爱的小笨蛋。” 钟惊涛一脚踏进光门,本以为会在吴艳茹身边醒来。 这一路上太疼太疼了,疼的他好似被万箭穿心,又好似被人用锉刀在每根骨头上打磨。 这他娘的真是太受罪了,不知独眼洞主那帮人可有取巧的法子,能硬生生的忍下来,也倒是些男子汉!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别人都晕了过去,瘫睡了一地,唯独他踉跄两步,跟没事人一般。 “呵呵呵……莫非仙君对朕动了真情?竟散功返回,唔……不知仙君所来为何?” 操,被发现了?如何被发现的? “仙君怎么不答?可是散功损了境界,伤势过重么?” 帝瞾提起打节拍的小脚,脚趾调皮的屈了屈,冲他招了招,要他过去。 “来嘛,亲都亲过了,何妨再与朕亲热一番,来榻上坐坐,让朕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钟惊涛只能硬着头皮从人堆里小心翼翼穿行过去,拘谨地小半边屁股挨在龙床上。 帝瞾将裙摆朝上拉了拉,露出小半截光滑的粉腿,脚尖在钟惊涛眼前一花,已经点在他眉心处。 “仙君倒是心急的狠,散功未曾将养便来了,若非朕早有预见,任你这般闯进来,岂不是害了你?” 钟惊涛心头一震,没想通帝瞾所指为何,但好在帝瞾自顾自的解释道:“你二番来了,懵懂中被朕提振修为,那伤处不加治愈,岂不是歪歪扭扭都长差了?若是不加以矫正,便等同于害了你,以后怎能修成仙帝?” 不知帝瞾是有意还是无意,收回小脚的刹那,那白皙圆润的脚趾还轻轻戳了他额头一下,似是调情。 “你来,再与朕亲热,朕便出手助你治疗,哼!” 钟惊涛根本没得选,帝瞾自说自话,抬手带起一阵香风,扯着他领子将他拉到脸前,眼神嬉笑嘟嘴与他亲亲,这一吻还吐出了香舌与他搅在一起,不过,比起上次,虽然还是不如那般真实,但却让他有了反应。 帝瞾一口接一口向他嘴里连吐两口香气,这倒让钟惊涛想起,或许就是这香气上有猫腻! “可不许再来了,不得因情误事!”帝瞾推开他道:“有些疼,忍着!倒是个痴情种,呵呵呵……” 第91章 不可理喻 何止是有些疼,钟惊涛闷哼一声,两眼金星闪烁,不等他抗一下,人便晕了过去。 转瞬彻骨剧痛消散无踪,康继荣长出口气,还不等他醒来,又觉得浑身不对劲儿,有种重感冒的感觉。 我草! 康继荣赶忙睁开眼,吴艳茹在他怀里熟睡,看来昨晚熬了挺晚,竟没像往日那般早他醒来。 他着急的看向灵石,还摆在原处,但已经被吴艳茹关上了法阵,看模样并未使用多久。 再度闭上眼,抱元守一,内视气穴,可见元气充裕,但为何有种病重之感? 难不成那边受了重伤,连带着在这边也有所感应? 倒是也有可能,毕竟已有现成的例子,他练功后能延长钟惊涛的活动时间。 若是那边身体出现问题,会连累到他这具身体,那反过来是不是可以说他在这边能修复钟惊涛的伤势? 只是一番探询,体内竟然毫无状况,疑惑之时,他忽然想到帝瞾与他接吻时吐了三口香气。 有没有可能是那三口气有什么蹊跷? 这娘们儿是不是害我? 康继荣睁开眼,一脸狰狞,可神色渐渐又软化了下来。 帝瞾口口声声叫他好好修炼,登仙后去找她,又岂会施些小手段来暗害他? 还是那句话,人家打个喷嚏就能抹掉他的存在,何必耍什么花样捉弄他! 这些幻像不过是些法术幻术,是当年留下来的意识,哪里会想到后来遇到什么事。 捉弄他也没有办法收获任何乐趣,看来还是自己受害者妄想症,想多了! 不过既然有了几种考虑,他还是赶忙死马当作活马医,运功让元气一遍遍洗涤全身,全当疗伤了。 早上还得上班,哪怕这个班不上也罢,但康继荣反倒将此当做一种修心的手段。 是呀,还有什么比被人穿小鞋还更练心态的? 提起元气将身体滋养了几遍,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赶忙睁开眼,吴艳茹已经醒了,正关心的看着他。 “哈哈哈,大功告成,咳咳咳,咳咳咳。” “你咳嗽了?” “没事,放心,一点点小问题,赶紧起来去上班,晚上想吃什么?” “别打岔,你怎么咳嗽了?”吴艳茹可没那么好忽悠,按着康继荣,嘟着嘴巴道:“你说过百病不侵的!” “不是病,练功受了些伤,很正常,无师自通有时候要冒点风险,不过我先试过,你们会很安全的。” “我不要,不要你犯险!” 康继荣在老婆额头上亲了亲道:“我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哪会尝试?失败是成功之母,没人一帆风顺的!” “那……” “别担心,修道便是感悟天地的意志,天地雷霆之威,不可不察,又不可固步自封,驻步不前。” 吴艳茹扯着他耳朵乱摇,嫌他又开始神神叨叨了,妥协道:“快起来,晚上想吃鱼,干煸鱼。” 康继荣刚刚连声咳嗽,他媳妇有没有吓到不好说,他自己被吓了一跳。 那阵咳嗽一上来,就像以前重感冒一样,根本忍不住,也压不下去,越咳嗽越痒,越痒越想咳。 最近他弄了辆破自行车,天天蹬着去上班。 要是早上出门早,就兜个大点的圈子,到处看看哪还有灵气气眼没。 像今天出门较晚,就直接一路站起来蹬着去单位。 要换之前,钟惊涛特别社恐,这种招摇过市他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不过如今倒无所谓了。 不自卑了,自然脸皮就厚了,哗众取宠也不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反正康继荣现在上班,就看岗位安排,份内活乐呵呵去做,额外的别想能使唤的动他。 曹禺胜还想让他加班?想屁吃呢?他不偷空请假就不错了。 破自行车让人拔了两回气门芯儿,你说他现在多招人恨? 康继荣一路喝了凉风,咳嗽的更严重了。 这在办公室里咳咳咳,没一会儿曹禺胜来了,皱着眉头捂着嘴,要给他批病假,让他回家休息。 康继荣反倒不想休病假,咳嗽着推脱道,工作要紧,轻伤不能下火线云云。 曹禺胜脸都要抽抽了,你丫没事跑东海,说去就去,怎么不说工作要紧了? 不算病假,不算请假,带薪休假,我给你写条子还不行么? 老天,你他妈是我祖宗! 曹禺胜咬牙切齿给康继荣批了条子,这家伙才笑着言谢,咳嗽着收拾东西回去。 他一走,办公室开窗的开窗,喷消毒药水的喷消毒药水,人更是全溜了,生怕被他传染感冒。 康继荣没急着回家,跑医院去正经挂了个号检查一番。 虽然明知道不可能是生病引起的,但媳妇怀孕了,还是要杜绝一切可能性。 医生也很奇怪,这小伙子常规检查很健康,可这咳嗽的肺都要吐了,莫非是装的! 又让康继荣去验血,做血常规什么的,检查是不是病毒性感冒,还做ct检查有没有纤维肺。 但医生自己都怀疑,要是纤维肺听肺音就听出来了,真是奇怪。 从医院出来,康继荣跑火车站的麦当劳买了点吃喝,拎着去进站口门口,就坐在台阶上吃的津津有味。 趁着没啥事,还忍不住阵阵咳嗽,大冷天的往这一坐,真跟普通人似的,打量着形形色色旅客。 他是想瞧瞧有没有修真者来沪上。 麦当劳吃完了,再去好七水饺买水饺,回来还坐那吃。 总之坐到下午四五点钟,天都渐暗了,也没瞧见个想等的人出来。 倒是他在这坐了一天,吃的东西光纸屑就塞满了一个垃圾桶! 惹得几个戴被看章的大叔围着他,生怕他有什么大病。 能没病么?好人谁跟个肺痨一样咳嗽…… 回到家,吴艳茹早回来了,正在帮她妈收拾鱼。 “神经病,不早点回来,在外边吹冷风!” 吴艳茹仗着怀了孕,下午早早就回来了,跟老公打电话撒娇,自然听说康继荣在火车站望风的事。 康继荣嘿嘿一笑,没回嘴,撸胳膊卷袖子要来帮忙。 “咳嗽好点没?不要你忙活了。” 康继荣被赶回卧室,盘腿坐床上打坐,内视发现十三枚命穴竟渐渐有些亮光。 这倒是极不科学!他不过刚炼气期,境界升上来哪那么快点亮气穴! 再说了,还不是一枚枚点亮,谁听说过一口气全部亮了? 可,他又不会认错,毕竟钟惊涛在帝瞾那混了一圈,已经点亮了全部气穴。 难不成还是和帝瞾有关? 那是她帮钟惊涛修复伤势时无意为之造成的,还是与那几口香气有关? 反正康继荣是忘不了帝瞾在他嘴里吐过三口香气了,这女人实在是太会调情了! 这至少是找到了咳嗽的原因,想来双肺不过是排毒比较容易有反应,其它命穴反应不那么明显。 但也有可能是那三口香气吹到肺里…… 你看,他还是忘不了不是? 那吹到钟惊涛的肺里,关他康继荣什么事…… 等做好饭了,吴艳茹回卧室叫康继荣吃饭。 “确定不是生病,也不是走火入魔,而是功力大涨,肉体凡胎排毒,引发的一些正常反应!” “真没事?” “真没事!” “等不咳嗽了再给你亲我,哼,快来吃饭。” 不可理喻…… 第92章 明火执仗 “有个好消息,也有个不算坏消息的坏消息,算是衍生问题。” 康继荣吃了点菜,跟吴长寿碰了碰杯,吐着酒气轻轻道:“想先听哪个?” “先听坏的呗!”吴艳茹的眉头拧了起来。 “坏消息是以后咱俩想再要孩子,可能不太容易了。” 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吴艳茹鼓起腮帮子就想挠人,看样是想歪了。 吴长寿和范冰冰也紧张的放下了筷子。 钟惊涛不敢卖关子,赶忙说道:“好消息是我功力大增,点亮了十三枚命穴,至少省了十余年苦修。” “嗯?咳嗽是这个引起的?”不影响她以后早晚做运动,吴艳茹就放心了。 “嗯,突然精进,身体反应不过来,腰酸背痛,头晕咳嗽,就像重感冒似的。” “唔,唔……”吴艳茹嗯了几声道:“那岂不是说你快天下无敌了?” “没有,没有,就算点亮全部命穴,还要境界跟上了才能筑基,也要再十余年,只能算自保有余。” 康继荣谦虚的笑了笑,但他自得的小神态,自然瞒不住自家人。 “是不是以后再要孩子得等我境界提上来?”吴艳茹嘟着嘴巴道:“我哪追的上你呀?” “先提升境界呀,哈哈哈,境界提升上来,命穴没点亮也不影响要孩子,现在我们境界相差不大呢。” “哦,这个还没生呢,就想再要?哼,想屁吃呢,快吃饭……” 吴艳茹红着小脸嚷嚷快吃饭,等于暴露她真实想法了,两天没伺候老公了,也不知道他急不急! 不管,晚上必须给他榨出来!免得他借口那么多,跑去火车站一坐坐一天! 哼,谁信呢! 钟惊涛再度醒来,任何不适都消失无踪了,十三枚命穴闪闪发光,炼气期十二层的境界也失而复得。 他扭头看向众人,确定没人被踢出去,他就放心了。 “晚辈有诸多事务不懂,不知前辈何以教我?” 有枣没枣打一杆子。 想来帝瞾在这埋了个伏笔,不论她打的什么主意,至少对自己都有益无害。 “仙君果然聪明,知道找我打问。”帝瞾拍了拍身边笑道:“可朕从不白做好事,来与我培养下感情!” 培养感情?妈的,当老子是什么?还要培养感情? 这下轮到钟惊涛脸红了,好似被帝瞾在无数年前就看穿了心思,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 可跟个幻术置什么气啊?钟惊涛乖乖的坐过去,那帝瞾柔若无骨的身子便蛇一般的钻进他怀中。 “朕,历尽千辛苦,不知受了多少委屈,方才手握天下大权,呵呵呵,可惜终究是孤家寡人。” 帝瞾不知怎的,竟然在他怀里自哀自怨,说起了伤心事。 “仙帝之路没有捷径可言,稍有不慎便横死非命,昔秦皇赵明,皆在此折沙沉戟,别处亦一蹶不振!” 赵明是谁?居然能在帝瞾嘴里和秦皇相提并论? 莫非也是哪一任帝王君主? 倒是在此折沙沉戟,别处一蹶不振容易理解。 就是这边完了,那边也跟着不行了呗? 仙帝灵庵提醒他,帝瞾也提醒他,都把谨慎挂在嘴边,可见若被人知晓他仙帝身份,会被群起而攻之! 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对付仙帝呢,他就不懂了! 帝瞾没有细说原由,想来并非是什么太难以了解的隐秘。 “这仙帝非奇人不可成,或奸诈,或仁德,皆不可不缜密行事,即便荣登大宝,亦非独步天下。” 女人在钟惊涛怀中慢慢缩成一个团,抬手揽在他颈上,听着他心跳道:“女子却有所不同,呵呵呵……” 至少是你不同? 钟惊涛知道武媚娘是如何一步步上位的,但也逃不开韬光养晦,卧薪尝胆。 倒是在这边,还需寻了空打听一番,但见她如此说来,估计也是一脉相承的路数。 哎?你说她随手布下一枚闲子,有没有可能就是心性使然的布置呢? 若能勾搭上一任仙帝,登仙后成为其入幕之宾,岂不凭空得了一大助力? 只怪我太年轻,没见过什么世面,被点蝇头小利,一个幻像就迷得心头痒痒,妄想登仙后与其私会…… 他来之前刚在吴艳茹手里交待的干干净净,钟惊涛这会儿一点男女欲望皆无。 怀里的女人美则美矣,也不过是红粉骷髅,任她媚骨厮磨,终是没什么生理反应。 而帝瞾似乎没有考虑过她施展媚术,对方会坐怀不乱,自然不如真人那般随机应变。 可,有便宜不占,乌龟王八蛋! 这可是一介女皇,正儿八经的女皇帝啊! 钟惊涛本着不占便宜就是吃亏的心思,反正又不用负责,投怀送抱来了还能放过? 便上下其手,招术百变,大感过瘾! 帝瞾娇喘吁吁,一叠声说着让人脸红的荤话,其间也再无什么有营养的建议。 钟惊涛偷眼关注着众人的状态,等到他们一个个都差不多了,才笑着告辞。 帝瞾留下的幻术,便是有些当年的意识,也不过只有些简单处理能力,与真人反应不可同日而语。 “仙君,今日与朕种种乐事,他日登仙,朕便会知晓,呵呵呵,朕在仙界等你哦……” 眼前一花,耳中传来连续不断的落地声,众人连番哀嚎。 钟惊涛却心头一片冰凉,就知道没那么多好事! 他刚变着法的玩弄帝瞾的幻像,若登仙便会被帝瞾知晓,那女人岂是好相与的? 被他那般作贱,知道了还不得剥了他? 我草,麻子不叫麻子,你这是坑人啊! 平白无故给自己招惹个不该惹的人,钟惊涛苦从心里来,欲哭无泪。 “啊?我,十三枚命穴都点亮了?” “我也是,我也是,哈哈哈哈……” “我炼气境界十二层了,你呢?” “一样,一样……” 白乐乐翻身起来,急切地问道:“大师兄,你身体如何?” “嗯,已然完全康复!”钟惊涛捏捏女人小手,牵着就没松开,对众人吩咐道:“此间之事,不可外传!” 兄弟伙呵呵一笑,冲大师兄抱拳拱手道:“谨遵大师兄号令。” 白乐乐红着脸,垂着头,心下欢喜,连钟惊涛吩咐她去带好女队都没听见。 回到根据地,瞧着三十余人只差稳固境界,便能炼气十三层,冲击筑基,众人都觉得对付独眼洞手到擒来。 可这帮家伙连着数月蜗居洞府不出,更不见他们招惹是非,哪里去寻借口呢? 黄肆海坏笑着建议道:“不是有迷路求援功能么?大家分散开来,一同求援,看他们来不来,若是敢来救援,就逐个击破,若是不敢来,给了咱们口实,再寻他们麻烦便是了。” “他们又不是傻子,明知山有虎,干嘛分散了来找咱们?摆明了撕破脸皮,若是他们抱成团,我们分散四处,才是要被他们逐个击破嘞!”黄肆山嬉笑着反驳道。 兄弟俩内讧,大家笑呵呵的看他们拌嘴,倒是说的都有道理。 “再等几日,多数人采足了火焰花便会离开,到时便是我们动手的时机!” 看出来钟惊涛有了想法,祝东风笑问道:“大师兄如何打算?” 钟惊涛冷笑着留下四个字:“明火执仗!” 第93章 群情激愤 何为明火执仗? 老子就说丢了个姑娘,人找不到了,满黄炎洞找呗! 最后别的地方都没有,不就只能在独眼洞主的洞府里了? 趁着八大门派和小世家及散修还在洞内采摘火焰花,别鹤门的人乱糟糟的各处转来转去。 遇到人问就答说白乐乐失踪了,他们在找人。 白乐乐这几个月常常各处奔走,管理众人,连外人都时常见到她的身影。 知道这位瞧起来性子内敛的大师姐在别鹤门新门人中颇有威望。 她莫名失踪,就重要性而言,当然值得别鹤门大张旗鼓的寻人。 连着闹腾几天,翻来覆去找了不知道多少遍,说洞内人心惶惶,鸡飞狗跳都不过分。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悄然酝酿,越来越多人闻到火药味儿离开了黄炎洞。 其间镇守被惊动,派来了十余位守卫入洞帮着寻找,可也没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这黄炎洞大的像个迷宫,本来人就没丢,故意躲躲藏藏如何能找的到人呢? 独眼洞主等人明白别鹤门的人在故意找茬,可往日都是他们用各种无礼的借口惹是生非,怎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被人泼了脏水呢? “臭骚货,任你冰清玉洁,还不是被老子封住了心智,亵玩了多年,哈哈哈,清溪涧才女百玩不腻!” “想来帮主当年也是了得,识得这清溪涧的骚娘们儿有料,被书生略施小计,便拿下了。” “哈哈哈,听说清溪涧找了她们十余年,却没想到灯下黑,被我们拘在了黄炎洞里!” 独眼洞主听得吹捧,自是得意的很,一通狂笑道:“这些清溪涧女奴玩了多年,早已不堪蹂躏,今日痛快过,明日便都一把火焚了,再忍得几日与兄弟们去玩那别鹤门的女弟子,哈哈哈,还是雏儿玩来有趣,有趣……” 二当家如禽兽般嗷嗷叫着:“好,好,好,今日换着玩过,明日便一把火焚了,焚了……” “你这女人让与我玩玩……哈哈哈哈……”帮众更是有样学样,狂态毕露争抢道:“众乐乐,众乐乐,换换,换换,一起,一起……” 这帮罪恶多端的邪修毫无人性可言,聚众淫乱哪曾顾及礼仪廉耻? 只是可惜这些女子,无一不是天下绝色,竟落入这些禽兽手中,被控制了心智,百般侮辱。 那书生老神哉哉搂着怀里双眼无神的美人儿上下其手,笑道:“吾等既然已经布置停当,那便如了他们所愿,等其送上门来好了,料来天下英雄也非傻子,怎会被他们所蒙蔽,哈哈哈,雕虫小技!” 这洞府倒是宽敞的很,俨然一个小型礼堂大小,三十余人怀抱众多女子当众行乐也不显拘束。 独眼洞主左拥右抱,身下还跪着一人,他豪气万丈地邪笑道:“等他们闯入洞来又如何,不过自投罗网!” 二当家从一位丰韵美人儿身上爬起来,提着裤子,拿起酒壶一通豪饮:“初生牛犊不怕虎怎知我有魂爆珠!” 有小弟拍马屁道:“帮主火眼金睛,料定了别鹤门不安好心,安排书生寻破解之法,魂爆珠在手天下我有!” 众人哄堂大笑,连声叫好,掺杂着女人哼哼唧唧放浪的呻吟声,洞府内光影摇曳,气氛荼蘼。 童山禀报道:“大师兄,刚刚盘算过,接待大厅又走了数十人,此时洞中几乎没有多少外人留下。” 祝东风对蓝三妹点点头,亦附和道:“择日不如撞日,我等突然发动,应有奇效!” 钟惊涛带着自信的微笑看了看一队队人马集合过来,他点点头问道:“都准备妥当了?” 黄肆海等人齐齐点头,一个个摩拳擦掌,看起来都忍不住了! “乐乐,你与三妹带两个小组去接单大厅堵门,不准任何人进出。” 白乐乐和蓝三妹激动地抱拳领命。 黄肆海却质疑道:“这不是让大师姐暴露了踪迹么?” 众人齐齐翻了个白眼,不知是谁骂了一声:“蠢货,大师姐不会带面纱遮掩一下?” “你等皆乔装一番,由蓝三妹对外交涉,便不会被人认出来了。” “若是有人强行出入……”蓝三妹眼神闪了闪,钟惊涛霸气回道:“别鹤门办事,强闯者就地正法!” 白乐乐和蓝三妹对视一眼,齐齐抱拳道:“喏!” 她俩没有耽搁,带着两个三刀两剑配置的小组就赶去了洞口接待处,彻底封锁黄炎洞的出入。 要动手,就要斩草除根,绝不给独眼洞主他们逃出生天的机会。 到时候死无对证,对外想怎么解释,只能凭着钟惊涛他们随意去说。 钟惊涛扫视众人道:“按照各自的小组列队,随我去寻那独眼洞主,一旦动手,绝不留情。” “喏!” “叫我看看尔等的威风,莫要叫我失望!” “喏!” 钟惊涛拎着大枪,挂上大旗,领头喊道:“可恶邪修,还我师姐,罪大恶极,其罪当诛!” 一伙十几二十岁的少男少女,被鼓噪的上了头,那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嗷嗷叫着列队跟在钟惊涛身后,大张旗鼓的冲向独眼洞主等人的老巢。 这念叨了一路,个个义愤填膺,仿佛独眼洞主真抓走了他们大师姐似的。 偶然遇到些人,也被他们群情激愤的模样给唬住了! 这玩意儿可不像是作假的样啊,难不成独眼洞主真有这么大胆? 明知道别鹤门人多势众还敢作死?那倒真是鸡蛋撞石头,死有余辜了! 童山和祝东风二人一左一右并肩而行,钟惊涛就像个旗手一般,跟在后边摇旗呐喊。 近百人围住独眼洞主的洞府振臂高呼,震得那附近甬道头顶的尘土簌簌而落。 这帮邪修的老巢外有套小型法阵运转,不过这里进不来高级修士,炼气期的修士能弄出什么好东西? 至多能拦住些毒虫和凡人,同级的修士明火执仗,都不用费多大力气就能将这小法阵给破了。 童山和祝东风一句话不说,堵住洞门,闷着头用些小法门开锁。 把主人堵在家里,一群人在门外叫嚣,还动手动脚撬门,这真是太有意思了。 众人还未脱离少年心性丝毫没有大战前夕,等下要真刀真枪干仗的紧张情绪。 而像那帮跟秦政大军放过对,有过实战经验的家伙们,那更是鼓噪的最起劲。 要知道那可是秦政的大胜军,每位武士都有炼气中期的实力,还数倍于之,那都让他们打赢了! “开了开了开了……”祝东风扭回头来冲兄弟伙们一通挤眉弄眼。 钟惊涛一顿大枪,左手扶在童山肩头,抬脚就踹,轰的一声洞府大门碎成粉末,洞内情景一览无余。 独眼洞主等人没想到今晚还没玩尽兴,那帮小兔崽子就找上门来了,刚将女人赶到一边,那门就破了! 别鹤门的生瓜蛋子们一股脑冲进来,却如同没见过世面的初哥般被眼前一幕给震惊了! 老天爷,如此多的绝色裸女?真他娘带劲啊! 独眼洞主叫骂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动手!” 桀桀桀怪笑声中数十枚魂爆珠被祭了出来,霎时间橙光笼罩洞府! 第94章 这是亲爷俩 橙光乍现,分外妖娆,一道波光瞬间席卷整个洞府。 波光所及,别鹤门众人皆是浑身一震,如同石化,动弹不得。 那魂爆珠倒也是歹毒法器,一经使用,波及的修士便会被污浊魂魄,封印气穴,一时半刻不得动弹。 除非提前服下过解药,方能避免被魂爆珠的效用。 大局已定,独眼洞主与书生相视哈哈大笑,极为张狂,好半天他才忽然瞪视着二当家等人道:“兀那邪蛮子,竟然敢与书生密谋,欲借机谋我性命,怎知我与书生早早相识,歃血为盟,怎会被你得了先机……” “哈哈哈,帮主所言极是,书生我与帮主旧识,他早有意将二把交椅与我,我岂会被你蝇头小利所诱,笑话,笑话,不过是帮主与你杀头前,让你再快活一番,那云娇娇的滋味如何?让你心心念念十余年,今日得偿夙愿了,便做个风流鬼去……” 说罢,书生收起狰狞的笑容,手上折扇刷一下打开,那扇沿上伸出密密麻麻一片小牙。 只见他随手一挥,将手里的折扇抛了出去,竟能被他凌空指挥着在洞内转了几圈,将十余同僚人头割下。 咚咚咚人头落地声接连响起,那没了头的脖颈喷出一股股热血,十余人当场血溅五步,含恨毙命。 原来独眼洞主与书生早有密谋,借机铲除异己,在二当家及其手下身上做了手脚,解药竟然无效。 钟惊涛瞪着大眼,一动也不敢动。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邪乎的玩意儿对他毫无效用,反正他感受到身前的童山和祝东风元气停滞,赶忙有样学样,装作如雕塑般纹丝不动,心头千转百回,思绪急转,寻找破解之法!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帮邪修居然内讧了,一口气杀了将近一半的同伙。 真是他妈的邪门歪道,杀起自己人来也绝不手软! 但还有十余人,个个都不比他差上一星半点儿,这叫他一个人如何对付的来? 这下可真麻烦了!钟惊涛心头大骂,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歹毒的事物,真是防不胜防。 只可惜明明机关算尽,却着了奸人的毒计! 他若是趁对方自相残杀之际,扭头便跑,等汇合了守住洞口的白乐乐等人,逃出生天不成问题…… 可兄弟们怎么办?这些如花似玉的女同学怎么办? 他岂能留下他们在这送死,自己一人独自去逃命? 即便退一万步说,他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么? 全军覆没,大冰块不把他扒皮抽筋都怪了,还想那娘们儿给他洗脚,想屁吃去! 要么死得其所,重于泰山,要么…… 哼,杀一个不亏,杀两个够本,老子豁出去也要杀三个! “将这些杂碎拖去一边,免得污浊了帮主的法眼。”书生嘻嘻一笑,接住飞回的折扇,小碎步退到帮主身后,谄媚地躬着腰笑道:“帮主,你看,接下来,嘿嘿嘿……” 独眼洞主见二当家及其同党死绝,方才消了心头之恨! 居然敢背地里密谋除掉他,他妈的,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数百年的交情都不如一把交椅! “他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对他们何其不好?吃喝玩乐,样样哪里短了他们,竟然敢密谋造反,死有余辜!” 独眼洞主冲着堂下的无头尸体大骂一通,吐了几口唾沫,又扭回头,阴森森地望着一动不动的别鹤门弟子道:“别鹤门的小兔崽子,兴风作浪,搅和到你们祖宗头上来了,老子在这数千年,何曾听过谁来招惹我的麻烦?” 钟惊涛自然都打听过了,这独眼洞主倒也是个狠角色,不光散功躲避帝光设置的入洞限制。 此外他还有办法骗过百年天劫,硬是被他在这黄炎洞里躲藏了数千年。 要知道修士的百年天劫一次比一次威力更大,如果未能提升境界,那天劫说搞死你,就搞死你,毫不手软。 究竟是如何被他躲过数十轮百年天劫,又如何帮助手下帮众躲过天劫,外界虽有所猜测,却无法印证。 钟惊涛突然发现书生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正不解其意,却看到书生突然两手一挥,唰唰…… 一手成掌刀,一手折扇展开,不过是挥舞了下,那独眼洞主还在趾高气扬的叫骂,却突然身子歪倒…… 却是书生手起刀落将独眼洞主的四肢都给削了去,就听书生脸色狰狞的怒吼道:“动手!” 这洞中邪修顿时又分成数个阵营,人人自危,都不知道身边谁是谁的心腹,只可惜站的近了,躲都躲不开。 稍有异动,便会招来同伴兵刃相向,接二连三的打起来,难分难解,不消片刻,不断有人惨死在同伴脚下。 而书生一手拎着被削成人棍的独眼洞主,一手挥舞折扇玉树临风而立,微笑着看着场下邪修自相残杀。 终是杀得没几个人了,人人带伤,指着对方叫骂,才意识到有些蹊跷! “狗头,你居然投靠外来的书生!” “铁腿,老子有女人,从来不忘了叫你一起玩弄,你竟然敢对老子动手。” “马脸,想当年,老子可是替你挡过刀子!” “别吵了,这都是书生的计谋,他挑拨离间,引我们兄弟自相残杀!我钢牙与你势不两立。” “书生,你好歹毒心肠,洞主与我们兄弟待你不薄,当你是自己人,你居然吃里扒外。” 那张开嘴,一口黄牙的大汉叫道:“大家一起上,干掉他,救下帮主!” 仅剩的五人冲着书生扑了上去,而书生将人棍般的独眼洞主抛了出去,拦住了两人去路。 他眼中冷光一闪,手中折扇再度抛出,袭向腿上绑着护腿的铁腿面门。 再度立掌成刀,直直刺向冲他而来的长脸汉子。 而场中突然又生异变,之前嚷嚷着众人围攻书生的大黄牙刀锋一转,一刀劈向了长脸汉子的后背。 那长脸汉子正举剑挥向书生掌刀,哪想过背后还有刀子捅来,未有提防,眨眼间被劈成了数段。 独眼洞主积威已久,被书生扔来挡住二位帮众,那二人哪敢一脚踢开,赶忙伸手接住,从怀里掏出各种丹药,急急忙忙喂入帮主嘴里,争抢救主的功劳。 铁腿不过接了一招,再抬眼马脸已死,书生和钢牙邪笑着冲向他,仓惶而退,大吼道:“兄弟救我……” 只不过仓促之间,谁人救援的及? 书生毫发无损,钢牙也气势正盛,二人联手,突袭之下铁腿也不过两招就被毙于掌下。 剩下二对二,一边气势如虹,一边胆战心惊,但放手一搏后,倒是互相间打的有来有回! “爹,我来对付他们,你去拿下那贼头子!” 书生喊了一声,与之对战的二人吃惊的愣了一下,再被寻了间隙各挨了下狠的! 钢牙嘿嘿一笑,闪身抓起了独眼洞主。 这二人居然是父子俩? 钟惊涛瞪着大眼看的是目不转睛,心头不住的给这边加加油,给那边打打气。 你们狗咬狗,打破头,最好同归于尽,他妈的,让老子捡个现成的! 谁能想到最无解的局面最后竟然成了这副样子,跌宕起伏,转折不断。 第95章 将生死看淡 钢牙抓起地上的独眼洞主,桀桀桀仰天大笑道:“还不束手就擒,念在往日情分上,算尔等一个份子如何?” 只不过钟惊涛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 若让你们劝降成功,一对四,老子可不占优势啊! 众人没有想到还会再有异变,一支钢枪轻易的刺穿了钢牙的后脑,枪尖一抖,震碎了他满口大牙! “你们随我击杀书生,以前诸罪,既往不咎,再送你们钱财,让二位远走高飞!” 钟惊涛将长枪一甩,钢牙的头颅轰一下炸的粉碎,无头尸体轰然倒下。 书生暴跳如雷,狰狞狂吼道:“爹……你杀我爹,我势必杀你全家老小,斩尽你手足兄弟,啊……” 他好似发了疯一般的冲向钟惊涛,手里的折扇舞成了一片花影。 单打独斗,钟惊涛就怕远程,你拿柄破扇子跟我玩近战,我要让你攻进来,我就是师娘教的…… 你他妈的,可不就是师娘教的? “铁头你们二人若投靠我,以后二当家三当家便是你们,快与我将这小子碎尸万段!” 钟惊涛见书生还敢拉帮手,也许诺道:“若是帮我,你二人天下间大可以去的,还有挥霍一生的财富,呵呵,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岂可优柔寡断?” 那仅剩的两位邪修稍稍犹豫,他们身上多处受伤,对哪边都没胜算! 可再不抉择,等钟惊涛和书生分出胜负就要收拾他们! 想来书生密谋,害了整个帮派,谁还敢再信他的话? 就信这小子的! 书生一时怒发冲冠强攻钟惊涛,等被那长枪逼着左突右闪,步步后退才反应过来。 他以前也没跟手持长枪做武器的人放过对,哪能想到这玩意儿竟如此难对付。 眼见身后二人又跟上来攻他下盘,这三人收拾他一个,他再是身手了得也扛不住啊。 不经意间被枪尖在胸口上连点击下,几朵殷红的血花在胸口的儒衫上绽放开来。 此地不可久留,没想到河蚌相争渔翁得利,最后被这小子摘了果子。 他大吼一声,从腰间取出一枚葫芦,用嘴咬掉塞子,随手胡乱泼洒。 那两人见识过书生的手段,赶忙仓惶后退! 钟惊涛见人家都撤了,知道这玩意儿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急忙长枪当棍子使,撑杆跳般躲出老远。 书生趁机冲向洞府入口,他的声音从甬道内传了进来:“那小子,我势必杀你全家,淫你妻女……” “哼,老子在外边还有埋伏呢!”钟惊涛连追都不追,一手拎起被削成人棍的独眼洞主。 至少装也要装出胜券在握的样子,不然这洞里都是被定住身形的兄弟姐妹,被人拿做人质怎么办? 他赶忙将独眼洞主的身子扔给二人道:“速速疗伤,老子说话算话,问过几句话,便随你等离去。” 片刻之后白乐乐领着她的小组冲了进来,身上还有打斗的痕迹,娇叱道:“可恼,被那贼人跑了。” “跑了便跑了。”钟惊涛不在意跑了个书生,而白乐乐等人来了,他才算稳住阵脚。 将从钢牙身上找到的解药抛给白乐乐道:“他们中了魂爆珠的毒,速速为他们解毒。” 白乐乐意外的看了看钟惊涛,似是疑惑他为什么没有事。 但洞府中的惨状让人心头大惊,不过,这里发生了什么? 难道大师兄一人杀翻了这帮邪修? 白乐乐终于明白为什么翁瑶时常撒娇了,换了是她也腿脚发软,想跌进大师兄怀里求欢。 钢牙身上才多少解药?哪够近百人用的? 又从各具尸体上翻找半天,才凑足了数,为童山等人一一服下。 只是这魂爆珠歹毒的紧,不光短时间封印气穴,禁锢元气,还会对魂魄造成污浊。 即便不会留下病根,能慢慢将养好,但也不是短期一副两副药能见效的。 “解去掩饰修为的封印。”钟惊涛这种小人物自然懂得该怎样狐假虎威。 即便暂时失去了与修为相匹配的身手,但仗着人多势众,露出将近筑基的修为,也能唬得住人,镇得住场子! 随着越来越多人恢复行动,人人带上面纱遮住面部,不让人看到他们面色憔悴,赶赴洞中各处,防止生变。 独眼洞主被书生控制时便被禁锢了一身修为,眼下他四肢被削断,还能有什么作为? 如今就剩下三人,虽然无人对他们施以暴力,但看得出独眼洞主哀默之心大于身死。 他躺在帮主交椅上一言不发,眼神中一片死灰之色。 怎么就到了当今这种地步呢? 难不成二当家密谋造反,也是书生编来骗我的? 这汉子心里边转了几百几千遍,总算是找到了一点点头绪。 我说二当家那蠢货,怎么敢觊觎我的宝座,原来都是书生一派胡言,挑拨离间我们! 罢罢罢,成王败寇,老子这辈子算是值了,玩了数千名门绝色的女弟子,穷奢极欲,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这些女人是什么人?”钟惊涛和白乐乐将洞府及数十个小洞穴探查一番,还有约四十位妙龄女子。 只是这些女子各个神情恍惚,见到男人就索求欢爱,再看她们衣不遮体,放荡不羁的模样,也知为何。 “我们坦白交待,可不要食言。”铁头吞吞吐吐道:“就是从人贩子处买来的一些女修士,供我们玩乐。” “人贩子?谁?”钟惊涛给白乐乐使了个眼色,女人哼了一声转回身,冲贼眉鼠眼的男同学们叫骂道:“看,把你们眼珠子都抠出来,都给老娘滚出去,换姐妹们进来,快滚出去,当老娘的话是耳边风不成?” 这边白乐乐招呼人手照顾那些可怜女修士,钟惊涛继续和邪修们问着话。 人贩子何其多矣,只要有钱,自然有人铤而走险去按图索骥,将那筑基期以下的妙龄女修士掳来。 钟惊涛主要打问的是龙傲天有没有掺和进来! “那贼厮最是狡猾,竟诓骗我等,送来些混血的丑女人,屁的真元都无,怎能拿来做鼎炉?” 钟惊涛要不是所图更大,要表现出言而有信的模样,真是见不得这种霸王硬上弓的恶心事! “这些女子你们二人可曾能说得清来历?” “将她们魂印解了,不一问便知?” 铁头见同伴胡扯,赶忙接话道:“我倒是色急,馋她们身子,惦记着好处,自然个个都还记的。” “如何解去封印,你可会?”钟惊涛问这话的时候,偷眼瞄着独眼洞主。 “咳咳……”独眼洞主打了个哆嗦,脸色泛红地接上话道:“给我个痛快,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好,好,好,我当你是个人物,暂且信了你的。”钟惊涛见这尊大神总算开口了,也不难为小的了。 他随手捡起几块高级灵石,分发给那两位邪修道:“拿上便滚,以后好自为之,莫要让我碰见你们!” “谢谢,谢谢,果然君子,告辞,告辞。” 铁头也看出来点什么,说了一句好听的,道谢后走开几步又回过身,冲帮主无声鞠躬。 独眼洞主见最后还有这位有情有义的兄弟,长叹一声,淡淡点点头,已将生死看淡了! 第96章 以儆效尤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最是读书人啊……” 钟惊涛没想到铁头居然还有如此心智,即便再是恶人,邪修,还有些人情世故在,这人便还有些人味儿。 “我,建议你,别解开那些女子魂印……” 钟惊涛听到独眼洞主如此说也不意外,呵呵一笑道:“其一是怕她们剐了你是么?其二是怕她们自寻短见?” “是。”独眼洞主似乎想到那些绝色美人儿曾在他身下彻夜放歌,便露出一丝淫邪之色,裤裆支起帐篷来。 这人果然是个疯子,死到临头,仍然死性不改。 “我若用洗脑大法,抹去她们的记忆呢?” 独眼洞主点了点头道:“可行,只是你境界太低,无法为她们施为!” 钟惊涛有些挫败的眨了眨眼睛,听那独眼洞主嘀咕道:“即便你筑基,那又如何,这些女子被我们当做鼎炉,哪个不是攒满了真元?只消解开魂印,便要突破筑基瓶颈,甚至一口气筑基大圆满呢。” “哦,原来是这样。” “哈哈哈,你可知我攒下了多大家产?我别无他求,你休要折辱我,给我个痛快,我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钟惊涛配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道:“这个,我没见过什么世面,倒是猜不到呢,一个亿?十个亿?” “哈哈哈哈哈……咳咳咳……”独眼洞主似乎很享受炫耀的畅快,但引发伤势咳嗽了数声。 他笑道:“我在此盘踞几千年,你可知我如何躲过天劫?这般消息,全天下无人猜得出真相!” “嗯,这个秘密我有兴趣知道,但想来也不是人人可用,一定有极多限制,比如只能躲在这里?” 独眼洞主轻蔑的横了钟惊涛一眼,讥笑道:“天下间,哪里有此处快活?这世道可曾干净?不过人吃人罢了,我不过不顾及吃相,而那些仙王,仙君,国主,表面仁义道德,哪个不背后男盗女娼?这洞中哪里不好?” 钟惊涛没想到独眼洞主居然还有点哲学天赋,竟被他在这个小小的黄炎洞里看透了世间阶层的本质。 “你说的倒是不错,这世道所有人都只对头顶上的人负责,踩着同类,无所不用其极的往上爬,无人纯洁!”钟惊涛指指自己鼻子道:“即便是我,也要机关算尽,收买人心,慢慢积蓄实力!” “你小子野心颇大,哈哈哈,我喜欢你这家伙,若是几千年前遇见你,我定要追随你哩!” “哦?” “我曾追随仙帝帝成鞍前马后,只可惜我们露出马脚,惹来杀身之祸,大哥身死,我躲在这里不敢出去。” “不知你大哥名讳……” 独眼洞主眼中闪现着回忆的神色:“倒是不怕说与你听,我大哥黄娃儿,他告诉我们几个,他是转世仙帝!” 是他? “嗯,我帮他作证,他没有骗你,他确实是仙帝!” “你小子,好大的口气……”独眼洞主狠瞪了钟惊涛一眼,但恍惚间被小伙子玩味儿的笑容点醒了。 他突然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好,好,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老匹夫甘愿助你一臂之力……” 独眼洞主算是瞧明白了,折在钟惊涛手里他不亏,直言告诉钟惊涛宝藏都藏在哪里,有什么机关,如何开启,仔仔细细原原本本毫无掩饰的全说了,让钟惊涛差人全部取出来。 “老子这几千年可藏了不少好货色,尽数拿去用,那些时间更是数之不尽,用之不竭,你拿去招兵买马!” “为何?就因为……” “噤声,噤声!”独眼洞主激动的浑身哆嗦道:“还天下以公平,哈哈哈,我不信你能做到,你去试试!” “那躲避天劫的秘密?” 独眼洞主眼里闪烁着淫邪地目光道:“待那天劫临近,时刻与低级女子双修,借彼此真元互溶,令天威混乱,不识真假,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为不出差错,落下来的便是那较弱的天劫,自然可以轻易躲过去!” “啊?就,就这般简单?”钟惊涛目瞪口呆道:“没别的了?” “哈哈哈哈,怎能如此简单,那便被天下人试出来了,还是我大哥教我的,说参与的人越多越好,越乱越好,如此真元乱成一锅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方才能令天劫分辨不出,不识真假,你瞧我这洞里!” 钟惊涛吞了吞口水,这独眼洞主看其狂妄的神色和喜欢卖弄的性子,估计是没有骗他。 再说,到时候试一试不就知道真伪了? 只要准备妥当,本就能安然度过的天劫,试试威力大小,就知真假了! 忽然,钟惊涛确定独眼洞主没有骗他了,因为仙帝登仙,渡劫之时拉上那么多人一同抵御天劫。 虽然仙帝有九州神器相助,可想保护如此多的人,必然要寻些取巧的手段。 即便与独眼洞主的法子有些不同,但也算异曲同工才是! 只是不知那李自成又从何处得知呢? 唔,李自成兵败身死不过三十余岁,独眼洞主也不过炼气期修为,如此说来李自成当年也没多高的境界。 “你那大哥当年是何等修为?” “百年金丹大圆满,哈哈哈,怎样?不过仙君倒也厉害,厉害,江山代有才人出,我输的不冤,不冤!” 独眼洞主忽然神色一变,傲然道:“送我上路,死在仙君手中,是我之荣耀,大哥,兄弟随你来了!” 钟惊涛虽有无数理由食言而肥,让独眼洞主付出应有的代价,但对这种人,你与他认真,反倒落了下乘。 他看着手上沾着的血,温温热热,却不忍视身前生命流逝的尸体。 原来这便是杀人啊?与杀那些野兽也没有什么区别嘛…… 可,我为什么不敢直视一个作恶多端,恶贯满盈的邪修呢? 独眼洞主已经死了,微微张开的嘴角,断断续续发出呲呲的声音。 钟惊涛手掌一震,血珠化作血雾,轻吹口气消散无踪。 强迫自己慢慢转过脸,抬起目光,皱着眉头,缓缓看向独眼洞主的尸身。 独眼洞主可有不甘么? 为何还凸睁大眼? 死不瞑目么? 呵呵呵,谁会不顾惜自己的生命? 只是有的人死得其所,有的人不由自主! “我只答应你,给你个痛快,却未曾说要安葬!”钟惊涛冷哼一声,走出洞穴对童山吩咐道:“将他的尸身,丢去大街上,不许任何人为其收尸,面露不忍者,以同伙论处!” “大师兄……”童山面露不忍,可钟惊涛却拍拍他肩膀,宽慰道:“以儆效尤,不然何以敬天下守法之民?” “嗯,说得对,鞭尸以敬天下守法之民。”童山想通了,点点头,进去处置。 “小海,去将洞中那些凡人都招来,看看有多少人乐意跟我们干的。” “东风,去通报镇守,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说法去说,不管他信不信。” “格力瓦,带战斗小组在洞外站岗,放出话去,黄炎洞清场五天,给人们看看我们实力,震慑宵小。” 童山拎着独眼洞主的尸体走出来,钟惊涛对他说道:“你再带三组人去找龙老板,邀他进洞来聊聊。” 第97章 叫老公啊 别鹤门控制住黄炎洞进入口伊始,便封锁了这里的进出,内外消息全断。 镇守得知与洞内断了联系,便是再装鸵鸟,也知道别鹤门动手了。 这事他本打算两不相帮,却又担心两头不落好。 你想啊,若是别鹤门赢了,以后黄炎洞里的局势谁说了算? 至少他这个镇守要跟别鹤门长期打交道了,不交好能行么? 可若是独眼洞主赢了呢?别鹤门能丢得起这个人么? 想来也不会善罢甘休,那还不得增兵复仇啊! 左右思量,哪怕独眼洞主胜个一两次又能如何?必败无疑啊! 那该帮谁,镇守还没个数么? 派出有限的人手守在洞外,里边没出个分晓,拒绝任何人入洞。 好在镇守是公职,是九大门派承认的地方军政一把手,他发话了,即便是另外八大门派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再说了,镇守明面上帮别鹤门拦着,可背地里还是得联系上得来台面的人商量个章程出来。 总不能被别鹤门拿捏住黄炎洞产出,顺而拿捏着这条利益链上的其它势力? 至少他也得牵个头,让大家坐下来谈一谈,免得回头人骂他舔腚。 只不过各方势力坐下来,却其乐融融,喝茶的喝茶,凑在一起谈天说地,就是在正事上打哈哈。 谁傻? 这是别鹤门,九大门派之一! 人家对黄炎洞动手,能没有十全的把握么? 这时候跳出来对别鹤门发难,怎么着?嫌自己命长啊? 这条产业链最上游的各处工坊,干的活最重,成本最高,利润却最低。 能在里边捞食的不过是些中小修真世家,他们会跳出来给人当枪使么? 运输链的大老板赚的最多,但也不可能随叫随到,甚至镇守这辈子都见不到能管事的人。 因为这不是一家的生意,而是九大门派自己掌握,其中的利润,自然也都落到了他们口袋里。 你说这沆瀣一气的九大门派能站出来借题发挥么? 只要不影响既得利益,黄炎洞的事,大家还不着急商量对策。 先瞧瞧别鹤门主持这个项目的当事人怎么说,那才是代表别鹤门的主张! 镇守也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他不表态也不行,不然光拦着所有人进入,这不显得他骨头软,趋炎附势么? 封锁黄炎洞不过两三个钟头,下午不及黄昏,便有一队队别鹤门的子弟身着甲胄,威风凛凛的出来了。 领头的提着被削去四肢的独眼洞主尸体,随手丢在了洞口大街的路边,扯着嗓门嚷嚷几句。 无非是,独眼洞主罪大恶极,已经伏诛,暴尸闹市,不准任何人为其收尸云云…… 而后又各自有几队人前往各处,找龙老板,找镇守,外界才算知道别鹤门大胜…… 说大胜可能都不足以形容,应该是无损完胜! 书生能逃出围捕,完全是借了帝光结界的光。 他面对的可不只是两个同级巅峰的高手,白乐乐和蓝三妹还带了两个战斗小组,完全有实力虐杀他。 这家伙硬拼了几下才想起来,老子提升境界,一旦筑基不就被踢出黄炎洞了么? 他算是把身家性命豁出去了,搜罗的宝物被他全部砸了出来,就为了能撑过几息。 结果白乐乐和蓝三妹以为胜券在握,却被他逃出去了,这才如此气愤,不然也不至于丢这么大的人! 张榜通缉书生,历数其罪,悬赏百万小时。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刚刚筑基的小垃圾,百万小时的悬赏足以令各路高手出山缉拿他了。 现在黄炎镇上上下下,别管是修士,还是凡人,都支棱着耳朵等别鹤门划下道来呢。 是一切照旧,还是有什么说法? 钟惊涛不会让主动权轻易易手,首先要安人心! 祝东风带人去找镇守,开门见山,让镇守帮忙通告天下,黄炎洞的材料收集价格翻一倍。 不只是钢蚁甲壳翻一倍,酸蚁和火蚁,以及各种灵兽和火焰花及果实的收购价格翻一倍。 在座喝茶吹牛的工坊主们齐齐吞了吞口水,满脸通红的看着祝东风,生怕他再来一句,给他们的价格翻一倍! 他们手里可没那么大的利润,即便再涨三成,他们都要考虑不干了,根本没利润了! 祝东风温和的笑了笑,也卖足了胃口,这才告诉他们,黄炎洞给各工坊的价格不变。 嚯,别鹤门万岁,总算听到个好消息! 只要黄炎洞的材料价格不涨价,别鹤门对付独眼洞主与众人有什么关系? 大家都是生意人,本来就没什么交情,谁管跟他们做买卖的是谁? 只要价格不变,利润不变就行。 再说了,当这个消息放出去,来黄炎洞赚材料费用的低级修士还能少了? 那不是闻风而动要来黄炎洞里分一杯羹啊? 到时候产出的多了,工坊的活多了,不水涨船高的利润也提高了么? 能多赚钱,自然各工坊主们欢天喜地,成了别鹤门入驻黄炎洞的拥趸。 至于在此喝茶凑数的几位商队队长则一言不发,赚大钱的也是幕后的老板们。 产出多了,自然代表着活也多了,可活多了,不代表他们赚的也多呀! 不过大老板们显然要赚的更多了,他们这种马仔哪里会表现出不高兴? 对于钟惊涛来说,他哪里有权力分配这些,也就是他来自于另一个世界,没那么大约束性。 我试炼学院打下来的地盘,我要是不能做主,那哪成啊? 再说他真当满喜妹是大腿,以为满喜妹一个校长,在别鹤门也是一方霸主,哪能连这点话语权没有? 而且咱给别鹤门开疆扩土,搞出这么个优质资产,应届毕业生就能控制住,那还不是天大的功劳嘛? 本来材料收购价格就低,翻一倍不过说的好听,从十翻到二十,看似摊薄了利润,但咱也包场了不是? 到时候全场有一半的产出是自家人的,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自己门生从炼气期就发财了,以后修炼岂不是能买得起更多师门没给配给的高档材料么? 修为蹭蹭涨,对师门来说,那都是不花钱白得的,这笔账还算不过来么? 钟惊涛只用了一个小小的杠杆,提高了劳动力获取的劳动价值,从而带动了整个行业发展。 至于产出多了卖不卖的出去,供大于求会不会导致产品价格下跌。 呵,那都是销售终端要痛苦的,这个连锁反应至少短期内看不出来。 钟惊涛抱着白乐乐躲在洞府里查看战利品,看的他浑身燥热,手也不老实了,大吃小姑娘豆腐。 白乐乐哪里受得了他这种内行人的撩拨啊,满眼春色,娇艳欲滴,娇喘吁吁,一叠声哼哼大师兄不要…… “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现在不要,晚上要,大师兄,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白乐乐鼓足了勇气撒娇道:“我给你生孩子,趁着我们修为相符,不然以后修为有高有低,怎再与你生孩子……” “那还叫我大师兄?” “那,那叫什么?” “叫老公啊……” “老,唔,老公……” “哎,亲一个先……” 第98章 杀人灭口 密室中春情荡漾,一对少男少女搂在一起,耳鬓厮磨,窃窃私语。 “乐乐你可知这独眼洞主数千年来攒下了多少家当么?” 钟惊涛将手伸进白乐乐罩衣中,隔着几层衣料,时不时轻揉慢捏,撩拨个不停。 “不,不知道,坏人,别,别被人瞧见……” “呵,众人可不听师门之命,却唯我马首是瞻,我吩咐了不让他们进来,谁会违命?” “那,这里有床榻,那便在这,好哥哥,我要,我现在就要……” “可美死你了,今天事务繁多,等会儿龙老板便要过来,我们查清了所得,便要出去谈生意了。” 白乐乐气的顿了顿小脚,咬着嘴唇道:“怎么有这煞风景的坏人,哥哥,我好似做梦一般。” “我拿你清誉做注,以立名目,方才出师有名,这般行事你都不加反对,我又怎么会负了你的真心?” 说来也是,口口声声白乐乐失踪,还故意将线索指向独眼洞主等人。 若是真的,那白乐乐落入贼人之手,岂不有污清誉? 即便同学们知晓是假,天下人也知道是假,但终究是在拿女人的清誉做文章! 白乐乐听之任之由之,对此毫无微词! 至此钟惊涛才明白,这位平常不言不语,却将诸般事务打理顺当的女人,原来可以为了他一句话赴汤蹈火。 说他钟惊涛花心也好,滥情也罢,他本就是个混在世界底层的小人物。 突然有了实力,有了权力,有了野心,有了追随者。 他不小人得志便猖狂就不错了,还指望他在这里守着另一个世界的公序良俗? 这是修真世界,自有公序良俗,连那女仙帝都有诸多面首,子嗣皆非同父。 他钟惊涛多几个红颜知己又如何? 再说他都小心又小心,甄别又甄别,躲来躲去也躲不过这些桃花,还真能都赶走不成? 玷污了白乐乐的清誉,他以仙帝之名为她立身,在他想来,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这一个个女人,可曾有一人是我调戏而来? 钟惊涛气呼呼的想到,他除了对吴艳茹有暗恋之心在前,到了这修真世界,都是女人们主动找上门来! 据说这都是自首位女仙帝开启的风气,鼓励女性寻找所爱,与包办婚姻做斗争! “乐乐眼里,心里,命里只有你,你要的,乐乐豁出命去,都要给你。” “我知你心意,来,我们看看独眼洞主都留下了什么宝贝!” 独眼洞主数千年来积攒的都不叫家底儿了,那叫宝库! 黄炎洞是一处材料矿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他作为大矿主,只给低级修士一点蝇头小利,却独揽数倍的利润。 你说他这数千年来吃喝用度,挥霍无度,夜夜笙歌,能花销多少?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甚至他这里的巨额资产,超过了九大门派任意一家的流水资产。 高级灵石多到挖洞埋藏,存在手环里的小时数看的钟惊涛眼晕。 而各类天材地宝,即便翻阅过整本植物鉴识录都只能认出部分。 就不说各类炼制材料还有宝物了,武装起整个别鹤门都不成问题! 没办法,独眼洞主就是个出不了门的仓鼠,你说他富可敌国,他也没地方花啊! 至多是偷偷摸摸弄些悬赏,让那些赏金猎人去四处猎捕些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低级女修士。 就比如这屋里最有名的云娇娇,此女乃清溪涧首席女弟子,当年初入江湖,便引起轰动,追求者如云。 这个首席不是说历史上唯一一位,而是一个时代的首席,所有女弟子中的翘楚。 若是没有遭此横祸,假以时日,定能在本门中担以重任,甚至副门主都有可能。 结果被独眼洞主斥以巨资,找赏金猎人出手将人捉了送入洞来,受尽凌辱。 十余载光阴匆匆而过,昔日江湖上才情并茂的女修士已经被折腾的形容枯槁,不成人样。 只要见到男人便卖弄春情,放浪形骸,索求欢爱,哪里记得自己是谁? “这些女子如何处置?”白乐乐按住钟惊涛使坏的手,有些危机感的问道:“可想收入房中?与你做鼎炉?我,我不吃醋。” 不吃醋都怪了,你满脸都写着我吃醋,我要打翻醋罐子的表情! 钟惊涛用鼻尖蹭蹭白乐乐的鼻尖,笑着说道:“她们都是可怜人,我想请人护送回别鹤门,为她们洗去记忆,再除去魂印,好生将养,待全部康复后编个借口,送回各自师门。” “编个什么借口?”乖乖女满眼放光。 钟惊涛耸耸肩道:“帝瞾不就给了个好借口么?受困于仙帝结界中不得出,我们救了她们!” 白乐乐眼睛一亮,转而想到温泉宫里的少男少女,问道:“温泉宫的那些人呢?不妨也解救出来。” “我问过帝瞾,她不愿放人,只能以后等我修成大神通,才能解救他们。” “哇,哥哥,你好棒,你是大英雄!” 什么英雄不英雄的,钟惊涛不在意,他只是觉得即便这些年轻人虽有些贪婪好色,但也是人性使然。 有罪该罚的罚,但不能因为这些事付出一生的代价? “嗐,以后的事,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这没做过的事可当不得表扬。” “哼,说不过你,总是你有理。”白乐乐的身子轻轻发抖,气若游丝般喃喃问道:“这些钱财如何处理?” “给所有人,每人发十万小时。”钟惊涛思索一番,也就这个数目,既不算多,也不算少。 多了无疑让他们养成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不见得是好事,大不了以后找借口多发几次奖金呗。 可发少了也不行,会让兄弟伙觉得他小气! 不过除了白乐乐,没人知道他从独眼洞主手里弄到了多少钱财! 白乐乐浑身不舒服,却又极舒服,钟惊涛不动手动脚,她反而偷偷磨蹭着身子,羞羞道:“那灵石呢?” “至于灵石,全部送回苍灵大阵,那是咱们试炼学院的大本营,只有藏那才安全!” 这可都是钟惊涛的战利品,他不至于那么大方全部交给师门处理。 我不在未来经营上做手脚,那是基于未来别鹤门都是我的! 若我现在将这笔横财交给师门,谁会精打细算? 独眼洞主说的对,这笔钱是留作我招兵买马所用,岂能被他人拿去挥霍? “好哥哥,为何只有你不受帝瞾节制,魂爆珠也对你不见影响,怎你与他人不同呢。” 白乐乐轻轻说着,眼睛里充满了探询的神色。 “我有满喜妹送的宝物,方才护我周全,你可将这话说给同学们听,便不会有人妄加揣测了。” 白乐乐冰雪聪颖,怎能听不出这话是钟惊涛编来糊弄人的? 谁会去找满喜妹对证呢?还不是钟惊涛如何说,大家如何听? 小姑娘解开几粒扣子,鼓励的看了看心上人,暗示他将手放进去,又赶忙将小脸藏进他怀里,娇喘吁吁道:“我知你与众不同呢,我,都交给你了,却还不与我说真话。” “知道的太多,会被我杀人灭口呢!” “嗯,你要怎样,乐乐都,还不放心?” 钟惊涛笑而不语。 第99章 男同学们都很努力啊 独眼洞主不过炼气期修为,财宝虽多,却无法使用纳须弥于芥子类的法宝储存,只能挖个坑埋。 而这类储存法宝也不算什么高端的事物,筑基期便可使用,化神期便可炼制。 只是用了法宝,内里的空间也极为有限,一只乾坤袋也就能容纳个一立方左右的物品。 长宽高超出的异形物品还需专门炼制。 独眼洞主光高级灵石就埋了至少三百立方,大概有十万枚左右。 想把这些灵石运走,至少得弄三百个乾坤袋。 不过独眼洞主都有准备,估计他也明白这地方早晚惹来人眼红,早做打算。 他便准备了一应事物,留作有朝一日亡命天涯的盘缠,如今便宜了钟惊涛。 只不过钟惊涛没到筑基期,也没法用,再者筑基期也进不来了,怎么的都得运到洞外才能装入乾坤袋。 这些财宝暂存在洞府里倒是最安全的,能出手抢夺的人进不来,进得来的却打不过钟惊涛他们。 如今这帮家伙不论男女,对大师兄的话言听计从。 若不是钟惊涛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偷袭杀了钢牙,劝降了邪修,逼退了书生,他们都得被俘。 那要是让书生把他们给俘虏了,可想而知会有什么下场。 姑娘们照顾被邪修凌辱的女人心有戚戚焉,佩服死大师兄了! 而女同学拥护的,自然也就是男同学们要扞卫的。 再说钟惊涛和所有人都处的很好,这是朝夕相处产生的友谊。 带他们好吃好喝的是大师兄,教他们修炼的是大师兄,帮他们提升修为的是大师兄,领他们赚钱的是大师兄,甚至帮他们牵线搭桥凑成姻缘的还是大师兄。 靠,这帮家伙能认师门是老几?可不对大师兄言听计从么? 白乐乐把衣服整理好,红着小脸亦步亦趋的跟着钟惊涛从密室里走了出来。 龙老板已经到了,满面红光的坐在一把交椅上陪着胡广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他们聊什么,钟惊涛掐指一算就能算到。 没瞧胡广发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肯定是龙老板又给他介绍什么新来的妙人儿了。 “龙老板,别来无恙啊……” “想见大仙一面,可真不容易啊,哈哈哈。”龙老板半真半假的埋怨了一句,谄媚的迎了过来。 “来,坐,慢慢聊。”钟惊涛大大咧咧坐在独眼洞主的宝座上,白乐乐扭身去忙活了。 龙老板半边屁股挨着交椅,坐下后抱拳笑道:“恭喜大仙旗开得胜,呵呵,旗开得胜。” “取巧而已。”钟惊涛谦虚一句,懒得再客套,直接说道:“本来按计划嘛,自然该由本门执事来接管业务,这都是常见的办事方式……” “是,是,是,理解,理解……”龙老板在旁陪着笑脸,点头附和。 “只是这九州之外,海外飞地,处事上嘛,自然与内地有些不同,只靠执事来处理,难免会有些不尽如人意,所以嘛,呵呵呵,要结合实际,因地制宜……” “是,是,是,上仙果然独具慧眼,洞悉分毫……” 大仙都变成上仙了,可见龙老板有多激动,有多欣喜,有多高兴了! “我将材料回收价格翻了一倍的事,你应该听说了?” 钟惊涛突然问了这句话,龙老板知道肉戏来了,连忙笑道:“听说了,听说了,上仙宅心仁厚。” “唉,哪说的话,不过是以己度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钟惊涛摆摆手道:“修士来此狩猎,收入增高,自然来的人更多,我能收到的材料也越多,看似利润降低了,但薄利多销嘛,嘿嘿嘿……” “是,是,是,上仙所言极是。”龙老板可不是应声虫,只是要看钟惊涛眼色,不得不在旁陪笑。 钟惊涛打算让龙老板做一个物业公司的活,组织人手,维护个洞内物资流转。 每年交一笔物业费,却不参与经营分红,唔,做的好的话可以分红,但比例一定很小。 因为用不到明白么?有龙老板他们不多,少了也不觉少! 他不过是想在北非这地方有个地头蛇照应着,有点什么事能有个有利益关系的人能打听打听。 而这种长期稳定的利益关系,不会背地里摆他们一道! 可把人家当马仔一般使唤,龙傲天能答应么? 钟惊涛不确定,但又觉得此事可行。 不过即便不行,谈不拢又如何? “别鹤门将在此地设立一个试炼学院新分院,作为应届结业生,终极试炼的场地。” 不光是派人来黄炎洞狩猎,等这些人临近筑基,要从洞里出来,没个落脚的地方可不成。 而且钟惊涛打算自己搞一部分肉食品养殖,就让这些临近筑基期的门人来负责养殖场运营。 通过实际工作可以看出来每人的业务能力,方便结业后分配到门派各个岗位。 龙老板点点头,没多话,别鹤门安排事务,哪轮得到他置评? “比如我们会在黄炎镇外置办一家养殖场,需要一些劳工,洞内的商贩也要统一管理。” 龙老板适时的露出一个我有想法的表情来,钟惊涛点点头道:“每年我都会支付你们一笔费用,作为管理费,人员工资,先试一试,看看这个模式怎么样。你们也不要嫌少,蚊子腿也是肉嘛,再说,看看成效,要是效益好,是不是允许你们参与分红,从年营收里拿出来一部分,呵呵呵,至少在试炼学院这块,我还是说得上话的!” 钟惊涛也是胆子大的离谱,根本没影的事被他拿来一本正经的吹嘘出来。 这拉着虎皮扯大旗的勾当他打小就会,不然他一个孤儿在学校里不得让欺负死了? 龙老板能说什么?龙傲天看中的是赚多少钱么? 他一介散修,虽然混的人模狗样,发展出来一个修真家族了,可没有根基啊。 能跟别鹤门攀上关系,哪怕是一个小业务的委托方,他别的地方又不去,在北非还不能直着腰杆子说话么? 钟惊涛跟龙老板约定,要多少种猪种牛种羊等牲畜,多少种鸡种鸭种鹅等禽类,还有多少劳工,商贩。 什么价格,多少工资,商量妥当,订立契约,让龙老板拿去垫资也好,赊账也罢,先弄来,再结账。 再修书两封,一份作为正式汇报呈交给满喜妹,署名由童山等人联署,一份是给翁瑶的私信。 满喜妹那封,都是官话,说的也不尽如事实,至少将仙帝布置隐瞒了过去。 而且最终之战更是胡编乱造,主要体现童山等人领导有方,兄弟们训练有素,姑娘们配合默契。 总之钟惊涛只在里边充当了个路人甲的角色,丝毫没有单独提及他的存在。 给翁瑶的那封才是实话实说,交代了整个过程。 想来满喜妹肯定会偷看,自然能明白他为何要将功劳都分给别人。 这信送回去都得十天半个月,等别鹤门反应过来,再做出安排,怎么都得一个月后了。 钟惊涛趁着这一个月的空窗期,带着那三十多位大圆满,轻轻松松踏入了筑基期。 顺带着,五六位女同学也有了妊娠反应,看来男同学们都很努力啊! 第100章 与他做个鼎炉可好 女修士的妊娠反应与凡人无异,只是修士体质更佳,耐受度更高,没有强烈的表现。 白乐乐看着文静,实则也文静,但苦候多年,埋藏在心底的种子一旦发了芽,便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这一个月那真是比之吴艳茹还过分,毕竟钟惊涛不像康继荣还得上班。 他将事情吩咐下去,有的是人去操办。 除了早中晚露个面,晃两圈,就被白乐乐拉进密室里造人。 这玩意儿食髓知味,谁不上瘾? 而那白乐乐又是以气质为主的美女,明明馋的要命,还不好意思说。 折腾她的时候任君采摘,就化身小白兔了。 你以为是不是太过分了,她吃不消了? 你一停她就要跟你急眼,又抓又挠,捂着脸说她还要。 连钟惊涛自己都要感叹,他这些日子荒淫无度,愣是把一个小乖乖调教成了夜罗刹! 他两人修为一般,又几乎同时踏入的筑基期,这也是男女双修最容易要上孩子的阶段。 刚怀上孩子,白乐乐就一身母性光辉,钟惊涛想碰她都没门儿,担心影响了孩子发育。 这倒也能理解,修士间想要个孩子太不容易了,一旦有了个孩子,那都宝贝的不行。 从而也引发了诸多二世祖的问题,惯坏的孩子,惹出了无数事端。 自黄炎洞发出的急报十余天便摆上了满喜妹的案头。 由童山等人联署的公文预示着黄炎洞肯定出了大事,但满喜妹更想看钟惊涛给翁瑶的私信。 一番犹豫,满喜妹捡起那封私信,窃喜着读了起来。 一看之下头皮发麻,樱桃小口怎么都合不上,吃惊地眼神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这便是仙帝的手笔么? 初涉江湖,不过几个月啊,居然剿灭了盘踞在黄炎洞数千年的独眼洞主! 满喜妹如何不认得独眼洞主啊,她小时候也去黄炎洞历练过呢! 原来黄炎洞除了有帝光布置的进入结界,还有帝政与帝瞾布置的两处结界? 怎么从来没在任何典籍中见过呢? 哦,对了,若是典籍中有所流传,又岂会无人知晓? 看到那帝政的结界竟然还区分两种模式,钟惊涛散功后还能带着三十余位同学大胜帝政的百人军阵…… 可想他们平时有多么努力,钟惊涛对他们有多么严苛,竟然无人阵亡! 而温泉宫的各种人性试探,居然能被他轻易识破,若非他有更大的志向,不然岂能不心动? 但其中有些事被他隐了去,又骗的过谁? 为什么他能不受帝瞾结界的影响?为什么魂爆珠也控制不住他? 也要感叹他命不该绝,在被独眼洞主坑了之后,陷于无比被动中,居然邪修们内讧了。 内讧一波还不行,居然接二连三,最后被他轻松摘取了胜利果实! 他居然有脸说逃走的那个书生卷走了洞中所有财宝…… 你当大家都是傻子么? 筑基期哪里能用乾坤袋,书生怎么搬得走所有财宝? 好,你倒是知道圆谎,居然说独眼洞主把财富都换成了时间…… 这便没了破绽! 可居然这些学生都陪他一起说谎,好,好,好,果然是他带出来的人手,都以他马首是瞻! 满喜妹将两封信两相对照,发现这家伙不光善于撒谎,还心思缜密。 若非手里拿着他自己坦白的真相,真就被他给蒙骗了! 这小兔崽子到底手里拿了多少财宝呢? 哼,当初说的好听,去赚了钱来给我买高级灵石,我倒要看看是不是骗我! 手掐法印,招来了正在沐浴的翁瑶,小丫头吓得呀的一声尖叫,抱着身子蹲在地上。 见到是在花满楼,眼前只有满校长一人,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可,这一丝不挂,让她如何站的起身子,急的快哭了。 “咦,见了我居然不问好。” “学生见过满校长,校长,我,我没穿衣服……” 满喜妹面无表情,手里把玩着那枚玉简说道:“你大师兄给你写信了。” “校长,让,让我穿件衣服……” “这封信你在我这看……” “校长……” “嗯?” 满喜妹轻轻哼了一声,翁瑶便不敢再求饶,哆嗦着捡起丢在她面前的玉简。 她以为钟惊涛在玉简中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惹来老处女不高兴,因此才这般羞辱责罚她。 可随着她一点点看着,脸上也露出了如同满喜妹当时一样的表情。 满喜妹瞧在眼里,嘴角悄悄勾起一道弧线! 怎么样,吓到了? 嘻嘻嘻,这可是我调教出来的男人…… 唔,教出来的学生呢! 厉害? “校,校长……” “还我……” 满喜妹坐在太师椅中纹丝不动,却是要翁瑶站起来,走过去,递到她手里。 翁瑶敢扔过去么? 虽然她一扔一个准,但那老处女摆明了是想侮辱她呢。 可,可她能怎么办? 翁瑶羞愤的脸颊涨红,哆哆嗦嗦站起来,低着头,一手捂上边,一手捂下边,小碎步磨蹭过去。 只是递上玉简要拿开一只手,她遮得住上边,便遮不住下边,她两相为难,泪珠啪啪落下。 “嗯?”满喜妹又轻轻哼了一声表示不满,翁瑶才躬着腰拿开掩着下身的手将玉简递了过去。 “倒是有些本钱嘛,呵呵呵……”满喜妹冷笑数声道:“让你与大师兄做个鼎炉,你可愿意?” “我,我,谢谢校长,我,我全听校长吩咐,谢谢校长,谢谢校长。” 什么鼎炉不鼎炉的,与那邪修是鼎炉,与大师兄便是双修,自然少不了她的好处。 翁瑶顿时不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抬起脸来又哭又笑,又是欢喜又是羞涩。 “还不将手拿开,让我检查检查,看看你这炉子如何。” 翁瑶上前两步,闭上眼睛,浑身哆嗦着任由满喜妹拉过她去,这里捏捏,那里摸摸,考量了半天。 满喜妹却心里想着,这丫头不过两三年,怎就发育的这样快? 想当初干瘪干瘪的,这怎么就长开了? 莫不是她偷偷用元气滋润身体,才长得这般标致? 哼,果然是窑姐家的孩子…… 嗐,我真该死,怎可如此善妒,想到这般不堪的事,罪过罪过。 “将衣服穿上。”满喜妹不再为难翁瑶了,随手从香囊里取出一套衣物让女孩子换上。 “谢谢校长。” “哦,让你与那大师兄交欢,便左一句谢谢右一句谢谢啊?” “谢谢校长,谢谢校长。”翁瑶穿好衣服再度鞠躬道谢,脸上的喜色怎都按捺不住。 “你可要省的,让你与他做个鼎炉罢了,并非为你指婚,须知双修技法我也是教的。” “学生明白,学生明白,谢谢校长成全,学生从未想过……从未想过独占大师兄。” 翁瑶每回发骚,拉着钟惊涛亲热,就引来满喜妹风云变幻,电闪雷鸣。 如此种种,她如何不明白自己被盯上了? 她对这男欢女爱,可比一般人都见识的多。 为什么别的同学没事,就他俩不行? 哼,老处女,垂涎我大师兄,呸! 但你允了我跟大师兄,以后我跟大师兄怎么着,还轮得到你指手画脚么? “今天收拾你,就让你长个记性,这玉简中事,烂在心里!否则……” 第101章 老不问少事 满喜妹打发走了翁瑶,无奈的摇了摇头。 自己真是够了,居然连这些事也为他操心。 不过若不为他打点,就以这小流氓的性子,不懂得拒绝投怀送抱,那还不桃花成林了? 便为他收几个鼎炉,让他带在身边,总比他被那些不知根底的野女人勾去了强? 这傻子要是嫌我多事,看我怎么收拾他,哼哼,天下还有哪个女人有我待你般好? 可不要不知足! 满喜妹收拾了心情,打好了腹稿,出了花满楼,腾云驾雾朝山门方向飞去。 这山门重地,哪怕她身上有通行的牌子,可也不敢乱闯,一路规规矩矩压着云头慢慢飞着。 不过三十余里山路,她腰间的牌子闪烁了十余次的微光,可以想见,若是没有这牌子,怎能通过? 那一路上所遇到的法阵岂是试炼学院外的戏凤山苍灵大阵可比的? 都是天下一等一难缠的杀伐大阵,便是仙帝来了,不拿出本门至宝,九大神器之一的凿天桷也别想轻易过去。 可即便是满喜妹,她孤身一人飞到别鹤门的仙宗福祉之外,也要按下云头落在山脚下。 “小妹妹,呵呵呵,果然是巧,我刚刚交班,不知有何事啊?我与你一同上山,倒是为你省了些脚力。” “嘻嘻,我便是掐着时间来呢,知道唐秀姐姐该下值了,才过来的呢。” 满喜妹倒是嘴甜,这仙宗福祉一个保安队长的角色,她都得客气着些。 当然,这也是因为两人同辈不说,背后的师尊也交好,怎能不表现的亲热一些? 满喜妹上前与一身戎装的女子牵起手道:“我试炼学院去黄炎洞的弟子创下了泼天大的功劳,姐姐去寻师叔,来我师尊洞府,速去,速去。”她装作是在说闺房密语,却是凑在人耳边叫这唐秀去通报消息。 “呵呵呵,好的,妹妹,姐姐便回去将前些时日攒下的花酒拿来,与妹妹月下小酌,呵呵呵……” 这唐秀也不是省油的灯,顿时就编了个借口,二人携手上山,一路贴地飞行,笑语漫漫,不疑有他。 别鹤门家大业大,自然也有无数的规矩,比如在仙宗福祉里飞行也要有品级,门人级别低了只能用脚走路。 满喜妹故意掐着这个时间来,就是不想走路,也借此来彰显自己身份。 替自己师尊那一系博一些面子,别以为中立派都是软柿子,他们也需要尊重。 如今钟惊涛等人在黄炎洞里闯出这番局面,也算是给师尊他们扬眉吐气了一把。 在千余米高的山腰处,一块上万平的露台上,周围雾揽山腰,飞瀑溪垂,灵鹿奔走,仙鹤展翅。 有数十间或草棚,或木屋,或宅院,不一而足,各式各样,但与景致融为一体。 满喜妹与唐秀故意巧笑倩兮,清清脆脆,如玉铃敲击般说了几句话。 就是为了引来这边本门修士的好奇心,让人知道满喜妹上山来了。 她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了肯定是有事,而且听她嬉嬉笑笑,也知道是好事。 一处宅院院门无风自开,园内的窗子也被一位鹤发老者掀起了,他笑容满面的冲外边叫道:“这喜鹊蹬枝哟,谁家的丫头在檐下唱歌?可是我那小乖乖徒弟来看望她师尊了?” “师尊,弟子满喜妹来给师尊道喜来了,师娘怎的不在?师娘?孩儿来看你来了……呵呵呵……” 满喜妹哪里还有半点大冰块,面瘫,愁眉苦脸的模样? 她笑靥绽放,蹦蹦跳跳如同十岁孩童般冲进院中。 “哦?可有什么喜事?莫非又扯了那麻花藤上结的歪把葫芦,来祖宗这里邀功?可是要吃顿苦头哩。” “师尊,怎还提人家幼年糗事,可真是坏师尊……” 进了院中小屋,便再没有丝毫声音传出来。 满喜妹掏出玉简,走上前去,没工夫拜见不拜见的繁文缛节,小嘴扒了扒拉极快地说道:“黄炎洞传来喜讯,我弟子百十人大战独眼洞主,无一伤亡,剿灭匪首及帮凶二十九人,唯有一人逃脱,另有三十八位弟子近日突破,踏入筑基期,已彻底控制黄炎洞内产出……” “啊?”石胜真人凸瞪大眼啊了一声,赶忙捂着嘴,手里不知怎么变出来一支小皮鞭,作势要打。 听他捂着嘴嚷嚷道:“你这臭丫头,这么大的事居然这才报来,老儿我抽你这贼胆包天的丫头。” “师傅,我也是今日收到信儿才知道的,快快与我商量,这黄炎洞内外已然安置妥当,呈交了章程,你看!” 石胜真人手里的小皮鞭唰一下又不见了,拉着满喜妹的手,两人坐在一张长椅上,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商量。 “这哪来的小子,怎熊心豹胆把这些章程都置办了?” “回收材料价格翻了一倍,但低级修士赚的更多,自然来的人也更多,而且我不是打算每年送百十人过去么?如此一来,也不显得我别鹤门在此训练结业门生有何特殊!” “这几人准备如何用?”石胜真人也不是把脑仁都炼成元气的傻修士,只是身处中立派,不方便张扬罢了。 这看到署名的几人,怕是肚子里已经有了预案。 “这几人都是孩儿调教出来的,年纪轻轻,历练不多,留在山门也可,师尊看着办,孩儿没什么意见。” 她这话说的自相矛盾,把自己想法都说了,还说没什么意见。 石胜真人瞪了眼自己的乖徒弟,吹了吹胡子道:“仅凭黄炎洞的功劳,首席和优秀弟子,他们便包揽了。” 满喜妹眉开眼笑道:“铺好路,铺好路,让他们进入行政系统,师尊,孩儿可是立功了?” 进入行政体系,那就是当官了,一个萝卜一个坑,中立派这回搞出这么大动作。 至少男女首席和男女优秀弟子,这师门中仅有的光荣榜四大弟子容易是没跑了。 然而一出就是四个,能没人眼红么? 可有人眼红都没办法挑刺! 黄炎洞能培养出多少刚入门的低级子弟了? 这算是给人数稀少的别鹤门打开了新局面。 再说这黄炎洞可是个聚宝盆啊! 别看是个低级的狩猎场,可对低级别没有门槛啊。 要不是远了点,这地方能没人去么? 这回材料回收价格翻了一倍,谁心里算不清一笔账啊? 可想而知这人数指不定得翻几番呢! “嗯,立功了,但是,只怕这学院,你也待不长了,自然会被人要走,不会让你手里多这么大的权力!” “哼,弟子又不图财,不过,被他人夺了去,心里总归不是滋味呢。” “那你是要这四人重点培养,还是要你的滋味?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本尊也没那么大能耐啊!” 满喜妹气鼓鼓的嘟起嘴道:“这般布置,我那宝贝小子可是毫无私心,连监管都设立了。” “哪个宝贝小子?”石胜真人呵呵一笑,摇了摇头道:“知你瞧不上我家那混蛋,可,这学生……” “哼,师尊知道便好,我那小子,哼,不说也罢,扶不起的阿斗,还在考验他呢,师尊放心是了……” “呵呵呵,老不问少事,老不问少事啊。” 第102章 打窝下饵等鱼上钩 钟惊涛哪里知道,满喜妹为了藏住他的存在,人生头一次编瞎话骗最疼爱她的师尊和师娘。 女大不中留,这话放在哪都是一样,女人最是容易痴情,也最容易为情所伤。 只不过谁也说不清独眼洞主在黄炎洞里藏了多少财宝了。 自然让满喜妹给他洗脚的价格也就只有钟惊涛说了算了。 钟惊涛前阵子将黄炎洞里搜刮的财宝都收进了乾坤袋中。 也就是办这事的手段有些让人无语,他竟然大大咧咧的让人在内部暂时清场。 从独眼洞主洞府到出洞口暂时净人,再在洞门外搭上帐篷,将财宝搬出来再打包。 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足足忙活了一下午时间! 哪怕都收入了乾坤袋中,可乾坤袋不能相互叠加。 结果打包好,光装满东西的乾坤袋都装了整整两辆大车。 然而即便被有些人猜到虚实,他们也不敢动丝毫歪心思。 别鹤门弟子敢这般掩耳盗铃,那还不是师门指示? 谁脑子再昏聩也不敢打九大门派的主意啊! 即便同为九大门派,也绝不会在这种事上动手脚,谁指示,谁犯了大忌讳! 再说,不亲眼瞧着,谁想得到独眼洞主究竟囤了多少财宝? 钟惊涛也不至于一点掩饰都没,弄了十几辆大车,放些甲胄、草药、特产之类的事物混淆视听。 那些大车就停在镇上的院子里,明面上看着连个看守都没。 即便外人见到了,能认为那是什么值钱东西了?还不都想着犯不上,不至于么? “大师兄,把乾坤袋草草装在麻皮袋里真没事?” 钟惊涛将打包好的乾坤袋都装进了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麻皮袋里,随意扔在大车上。 白乐乐瞧着胆战心惊,万一被人偷了去呢? 他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别鹤门的宅院,谁敢放肆?”钟惊涛懒洋洋的摆摆手,若非白乐乐怀了孕,不想她担心,他都不会再解释,轻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书生一直没被抓到,谁知道他在哪?我花了重金请人在暗处守着呢。” 像北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虽非九州境内,但也有诸多九州飞地和产业,哪能没点武装力量? 有一支个位数的炼虚期高级修士队伍轮班在天上飞来飞去来往巡逻,只是地上的人看不到罢了。 像是九大门派的弟子只要遇上危险,发出警报便会招来这帮修士相助。 对于钟惊涛他们来说,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至于他所说的斥以巨资,那还真是花了不少钱,另发布了一则悬赏,开价一百万小时雇了位元婴期修士。 打了窝,下了饵,就看那书生上不上钩了。 只要书生敢来,必然不可能被他再跑了。 “那书生可敢来?若是被别人盗去,虽取不出里边的东西,但我们也不见得能抓到人啊!” 乾坤袋需要化神期修士炼制,自然也不是寻常宝物,像玉简一般,需有开启密码,密码不对可打不开。 除非是耗光了乾坤袋的灵气,里边的东西才会轰的一下都爆出来,不然你只能干瞪眼看着。 至于要耗光乾坤袋的灵气,那你等去,运气好百多年,运气不好,呵呵呵,等千年? 除非是傻子,不然抢乾坤袋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 “不论书生敢不敢来,至少我要做足防备。”钟惊涛凑近白乐乐耳边悄悄耳语道:“这不是为了掩人耳目么?想运回试炼学院,没个借口,没个掩饰,谁也不是傻子,我借口咱们这的同学给大阵里的同学捎带些礼物,呵呵,谁还能一件件打开来看不成?到时童山等人自会处理妥当。” “可,大阵里的事物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满校长啊……” “本就没想瞒她,我与翁瑶通信,她可是每每都有偷看呢。” 白乐乐瞪大了眼睛,掩着小嘴惊道:“那你上次写信将洞内之事一番详谈,岂不是她也知道了。” “那是自然。”钟惊涛轻轻摸了摸白乐乐的后脑勺笑道:“仅凭我们哪里藏得住如此多的财宝,是?” “那,满校长是咱们的靠山么?” 钟惊涛心说谁是谁的靠山还说不定呢,但满喜妹肯定是我这条线上的人。 这别鹤门说白了和一家公司也没什么区别。 试炼学院就是这家公司的培训部,招聘来的新员工经过培训入职各个部门。 想让别鹤门为己用,就不得不把这个培训部门攥在手里。 等越来越多的员工是他的人,他在这家公司里是不是就有班底了? 虽然打听过试炼学院在别鹤门里级别很低,满喜妹不过镇长般大小的基层干部。 但这个别人看不上眼的鸡肋,对于钟惊涛来说却是个香饽饽。 他还很年轻,有的是时间一点点积攒实力。 这是别鹤门,自家的基业,平稳过渡总好过抢班夺权。 最好他这帮手下被门中各位大佬看中收为徒弟,他不等同于在很多大佬那都能说得上话了? 不过师门派人赶到黄炎镇的时候,钟惊涛带了些人寻了个借口提前溜了。 他不光留下了童山、祝东风、蓝三妹还有白乐乐四人,还有那些凑成对,怀了孕的同学。 这一股脑三十八人筑基成功,虽然还都是低级修士,但也得再寻些适合的地方修炼不是? 仗着天高皇帝远,政令不通,钟惊涛便便宜行事,领了人在这昆仑大陆上瞎窜。 反正就是不想让人轻易找到,等看到留言,那都不知猴年马月的事了。 本来将近四十人,一口气留下了十六人,队伍小了,却不见得更好带。 白乐乐不在,钟惊涛又当惯了甩手掌柜,不得不瘸子里边拔将军,让黄肆海等人锻炼锻炼。 不同于炼气期,要啥啥没有,干啥啥不行,点亮十三枚命穴就混日子等境界到了自然升级。 刚接触修真的修士你让他能感悟出什么天地初心,万物使命? 那不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么?慢慢摸索明白要感悟的个什么玩意儿。 筑基期可是能接触到未来绝大多数法门了,同样也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和大圆满四个小境界。 十三处命穴在炼气期,也就是雾化的元气,而筑基期则要浓缩成粘稠的液态,为金丹期结成固化金丹做准备。 虽然在境界方面仍然没有较为清晰的概念,但数万年来,也被无数修士总结出一些段位标准了。 比如初期让元气化为液态,中期借法宝飞行,后期炼制法宝,大圆满将法宝炼制收入体内。 这便是一个感悟天地万物基本运行规则,并融入到自身修炼中的过程。 修真的新人,修炼,感悟,样样都要外界刺激,给你一点灵感,激发你动脑筋。 蹲在黄炎镇,要啥啥没有,命穴攒满元气都没地儿用,你说你能练出个什么东东? 昆仑大陆,也就是非洲大陆,好嘛,那可是地大物博,南北有差异,东西有不同。 钟惊涛肯定不能当寻常狩猎,没灵兽哪行? 他回现实研究了一天要去哪,回来再结合本地的情况,挑挑拣拣,也就有四五处适合他们现在去的地方。 但也是仅有可能,并不确定! 第103章 小姐妹拌嘴 翁瑶带了十余人,一路风尘仆仆赶到黄炎镇,居然没见到大师兄。 可见到出洞迎接的同学们,又把他们给激动坏了。 这男男女女一身甲胄威风凛凛,老天爷,简直犹如天神降临。 半年不见,大部分人都换了正式手环,感受着生命每分每秒都在流逝,众人似乎又成熟了一些。 满喜妹派他们过来是想先打个前站,提前布置一番,免得试炼学院新建的学院被别人插手进来。 童山密语几人,告知钟惊涛的交代。 这叫什么事,还有嫌功劳大的…… 不过既然大师兄做了安排,众人哪里会不听? 只是翁瑶被白乐乐摆了一道,心里不痛快,一句话没说,哭着冲了出去。 大师兄的家事,谁掺和?童山等人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如钟。 “瑶瑶,大师兄有话要我转告你。”白乐乐追出来,传音一句,这比劝什么都好使。 翁瑶闻言顿时就停住了脚步,回过身狠狠盯了白乐乐一眼,但又没什么底气,低着头一言不发。 “大师兄猜满校长会派你过来,便让你在这里等他,不准乱跑,不准发脾气,要尊重我,当然,你我二人嘛,不过早一步晚一步,又有什么差别?我要是想拦着你们,也不会让他给你写去那么多信,你可懂我意思?” “哼,你藏得可真好。”翁瑶吸了吸鼻子,还是很不服气。 “我又没说过我不喜欢他,而且我只是没表现出来,并不代表我没那个想法,你怎能怪我什么。” “我什么都与你说,你却故意藏着不说,你倒能理直气壮了?” “好了,好了,他也不想我们拌嘴,与其有个我,不比有别人强么?” 翁瑶心里也是这般想的,可就是气不过被小姐妹抢了自己男朋友,关键白乐乐还没有半点歉意。 “本来你处处不如我,跟他来了半年便事事抢在了我前面,我好不甘心。” “呵,你怎能说这话!”白乐乐眼神一冷,嗔怒道:“你之前在我面前与他亲热,可想过我作何感受?” “那也是你自找的不是?”翁瑶鼓着腮帮子反驳道:“你从未说过要与他如何,我与男友亲热,怎能怪我?” “好,好,好。可你也不想想,那般高调,满校长怎敢让你陪他来,我倒是要谢谢你拱手相让呢。” “你!”翁瑶小拳头紧紧攥着,白乐乐故意挺了挺肚子道:“你倒是打?哼,打坏了你赔得起么?” “我……” 白乐乐上前拉住翁瑶的手,如同往日姐妹那般牵着,换了个笑脸道:“这般大英雄,怎可就一人包揽?” “哼,莫说这些,不过是想我原谅你,我又不傻,你就是算计了我!” “那我给你道歉,可好?你可想知他在那事上喜欢怎样?我悉数告诉与你,你便不生气了,可好?” 翁瑶眼神闪了闪,脸上升起一团团红晕,却要口不对心地说道:“谁要你告诉,我自然也能知道。” 话是这般说的,但眼神却充满了好奇心,竖起耳朵等白乐乐主动跟她说来。 白乐乐为了求得翁瑶原谅,哪怕心里羞涩难当,可还是凑了过去,与姐妹如连体人般抱着悄悄密语。 翁瑶听得面红耳赤,浑身燥热,白乐乐乐得逗她,还动手动脚,让她明白到时要怎样伺候。 “你,你,乐乐,你真是,以为你最老实,结果,结果……”翁瑶都不好意思听了。 “与你说来又如何?你现在境界低了,与他做个鼎炉,岂能少了你的好处?等境界升上来了,与他双修……” 翁瑶也是这般想的,闻言下意识地点点头道:“乐乐,你这般教我,又安了什么心思?” “还不是想与你放下芥蒂重修于好?若他又有了新欢,咱们姐妹俩也能联手争些宠爱。” “你与他有了孩子,怎还担心呢?” “他天赋异禀,又岂是我等能平视的,想他将来境界飞升,我等拍马不及,那新来的女子必然不同凡响。” 白乐乐如此一说,翁瑶便是明白了。 她们二人要境界,没境界,要姿色,都是老人,如何与那新人争宠? 还不是只能联起手来才能在他身边争有一席之地么? “那便依了你……不过……”翁瑶嘟着嘴道:“你得叫我姐姐,我与他好可是在你之前呢!” 白乐乐哪里会计较什么名分不名分的,以后遇上高级修士,她俩徒有身份也毫无用处,便就答应了。 “我此番回去,还有要事,怕是三年五载别想离开宗门,你便陪在他身边。”白乐乐说着忽然莞尔一笑道:“你这媚狐子,性子起来,连我都面红耳赤,想来他也难逃你的五指山,被你天天缠着,倒是难能有人涉足。” “你才是媚狐子,你才是媚狐子。”翁瑶不依的顿着小脚,撒娇道:“看我不将大师兄榨干,哼,你是不知,这半年多来,可急死我了,偶尔贪睡歇息,便也要在睡梦中和他亲热呢。” 白乐乐掩嘴偷笑,就知道这姐妹最是不堪,又附耳过去教她如何为钟惊涛不露痕迹拦下其他女同学接近。 钟惊涛虽然预计白乐乐会跟翁瑶会私下里说些乱七八糟的事,但没想过这俩小姊妹能把他说的如此不堪。 你何时见他主动去招惹过女人?不都是送上门来,投怀送抱,百般推拒才被动接受的么? 他这带着兄弟姐妹出来,未尝没有躲开与二女对峙的想法。 “大师兄,这晚上猎得是个什么灵兽,怎灵气如此充足?” 钟惊涛指指小鼩鼱道:“我也不识得,就这小玩意儿冲着呲牙咧嘴,我估摸着可能是个了不得的宝贝。” 钟惊涛觉得这头体型像大象,但瞧脸像猪一样的灵兽口感也就这么回事。 反正没凶兽的肉好吃,肉太柴,塞牙,也就兄弟伙没吃过什么大餐,觉得美味极了。 原计划他们要在黄炎洞试炼到火焰花结果,何曾想过会早早踏足筑基期? 这也没个修炼经验,你说一上手就找到成熟的修炼方式也不可能。 白天也不走官道了,一路奔着目的地在野外狂奔,晚上就找个没人的旷野落脚。 每天的功课就是打坐练气,相互对练,折腾的精疲力竭却极为充实。 元气液化没一开始想象那般困难,只要功夫下足了,让命穴先适应新容量,循序渐进就能逐步液化。 只是现在打坐练气想将扩充后的命穴充满元气,可比以前花费的时间多了整整三十倍。 炼气期最初要半个钟头才能充满气穴,等逐步点亮命穴后修炼速度提升起来,充满也就十余分钟。 如今刚刚踏入筑基期,命穴是扩容了,但还没将炼气速度提升上来。 若是等后期都顺手了,修炼元气的速度提起来,哪怕充满命穴依然要一百分钟,也比现在强多了。 可现在充满所有命穴要用五个小时,真是让大家伙非常不适应。 这就像邀了好友打麻将,以前打的小,一毛两毛,连输一夜也没几个钱。 但突然让你去打一块两块的,钱包里的钱却还是那些,你能安心坐那输一夜么? 第104章 老而不死是为贼 却说那日,书生猛磕了几枚丹药升上筑基,便被帝光留下的结界踢出了黄炎洞。 等他弄清楚身在何处后冷汗不止,真是千钧一发之际被他逃了出来,不然这趟真就栽在一帮小鬼手里了。 老子一家老小布置百余年,竟然功亏一篑,反为这帮黄毛小儿做了嫁衣,实在是孰不可忍!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乾坤袋,在里边一番掏掏摸摸取出一堆事物,盘腿坐下往脸上一通揉搓。 又换了身新衣服,化身一位四十余岁散修,吞下几颗藏气的丹药后,将原来的装扮付之一炬。 再站起身已换了副面孔,肩上背了个包袱,稍稍佝偻着腰,再瞧不出之前玉树临风的模样了。 辨明了方向一通猛跑,等上了官道后反而不疾不徐,随意搭讪了几位散修,仗着能言善道与几人同行。 如此轻易躲开了铺天盖地的搜捕,连那天上巡视的炼虚期大神都被他蒙骗了过去。 看似磨磨蹭蹭,却又有惊无险,耽误了月余,被他悄悄混入关内,回到了九州地界上。 料想终于逃出生天了,书生便赶紧往光照会大本营行去。 这光照会的大本营在现实的两河流域中心地带,也就是巴格达附近。 虽然这地方荒漠不绝,但有九州大神通者施为,也不缺那广袤的绿洲。 五十余天穿越近八千公里,等书生千辛万苦回到老巢,神色更显憔悴。 书生闪身进了一处宅院,进了门来便扑进一位五六十岁的老者怀里,嚎啕大哭道:“爷爷,爷爷,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别鹤门的兔崽子横插一刀,不光坏了我们好事,还杀了我爹……” “什么?”那老头怒发冲冠,狠拍大腿,呲牙叫道:“别鹤门插手?你爹死了?快与我原原本本说来!” “那别鹤门派了百余人入洞,匪首担心对其不利,闭门不出,我便与爹爹撺掇那群邪修炼制魂爆珠……” 书生双目赤红,泪流不止,将那阵洞中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跟老者一通交代。 原来书生一家都是散修,他哭诉的老者是他爷爷,虽然不过金丹期修为,但也不是寻常角色。 三百多年前,老头初入江湖,随朋友去到黄炎洞历练,羡慕独眼洞主等人潇洒挥霍,便起了意附从之意。 只是想要加入哪有那般容易,独眼洞主岂能不加分辨,谁来都要?还不得考验一二? 加入期初老头只是做些杂役,独眼洞主见他处事狠辣,不似寻常修士还顾及有伤天和,便有意栽培。 等让他做过几次脏活,污了手脚,才给他当了外围小首领,令他往洞外送货。 事后想来,独眼洞主能让他出洞送货,代收钱物,已是信任有加,离好日子不远了。 可与他所想的随着独眼洞主等人吃香的喝辣的,玩弄那些名门绝色女弟子的待遇还相距甚远。 桀骜不驯或心生贪欲,竟扣下货款偷偷跑了,倒也让他有了丰厚的本钱在外挥霍。 可金山银山也扛不住坐吃山空,何况他不过贪了一笔货款,哪里够他长久逍遥呢? 再说这独眼洞主又非善男信女,被摆了一道岂能善罢甘休,便悬赏要活捉他回去。 他整日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到后来谋害了一位散修,学了那人易容和藏气的法门,才安定下来。 此番终幡然醒悟,与其这般折腾,还不如当初在洞里快活,但为时已晚,已经回不去了! 他给独眼洞主当了数十年马仔也并非一无所成,也从人家那弄到了些挺不错的修炼功法。 只是跟邪修混的久了,已经染上太多不良习性,难以与正常修士交上朋友。 瞧那些正道修士嫌弃的目光,他怒火中烧,仗着会些易容术和藏气的手段,便打起了杀人劫财的念头。 这前往黄炎洞的都是些炼气期的低级修士,他一个筑基期的修士藏了修为,暗杀起这些人来还不轻松? 他便在光照会的地盘上神不知鬼不觉,偷偷摸摸做起了劫道的营生。 越杀越有经验,越杀日子过的越舒坦,竟也能遇上些单纯的女修士,瞧上他冷冽桀骜的样子。 不过一开始他只顾得玩乐,便是那些女修士与他情投意合,他都将人玩完了再卖去邪修开的青楼。 不知坏了多少女修士清白,令那开勾栏瓦舍的邪修都颇为不耻。 本来此生也就这般度过了,与那黄炎洞再无瓜葛,却不曾想让他劫了个同修为的女修士。 这女人不光生的极美,还有一身傲骨,百般不从,不住叫骂。 如此一来,反而激起了他的性子,萌生个作贱人的念头,叫那女修给他生娃娃! 有了后人,他心中的念头就多了! 他不便动手,可他儿子还不成么? 独眼洞主的财宝,估计全天下也就他一个外人了解。 若是能设计坑了独眼洞主,吞下那些财宝,这辈子岂不是还能有点盼头? 毕竟有了钱,什么得不到? 再多活个几百年不也是好的? 如此一来,他便心思活泛,早早给儿子找了诸多女人,等有了孙子才开始教儿子修炼。 等他儿子略有小成便带着儿子一起去做那劫道的买卖,给他儿子练练胆色。 你说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学不好还不是老的没教好么? 从小就教孩子玩女人,杀人劫财,施以酷刑,这能教出好人来了? 等他儿子炼气后期,便送儿子去了黄炎洞,让儿子跟那独眼洞主一伙。 有他这老江湖耳提命面,他儿子在黄炎洞里那还不混的如鱼得水了? 直到孙子长大,自然也没让他教出什么好东西来。 二十年前,儿子传出消息,独眼洞主想玩那清溪涧的首席女弟子云娇娇。 老头觉得机会来了,便让孙儿乔装打扮成俊俏书生,去勾搭那涉世未深的云娇娇。 得手后送去黄炎洞取得信任,轻易和独眼洞主攀上了交情。 而后又几次三番替独眼洞主设计掳掠女修士送来洞中,渐渐成了洞中名人。 爷仨打的是好算盘,取得信任,加入其中,逐步剪除独眼洞主羽翼,便图穷匕见。 他们不光想鲸吞洞中巨额财富,还想从独眼洞主嘴中逼问出躲过天劫的秘法。 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他们要对付的人里有位仙君…… 钟惊涛前不久才被帝瞾在他嘴里喷了三口仙帝的元气,那能是好相与的么? 别说只能拿住炼气期的魂爆珠,就是天下再歹毒的玩意儿对他也是无用啊! 百多年谋划,眼见一步步实施,就要美梦成真了,却被人摘了桃子。 若照书生设计,吞了洞中财富,嫁祸给别鹤门…… 老头气的咳嗽几声,一仰头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三百余年不过金丹期,他这资质可算不得奇佳,若不能更上层楼,怕是躲不过下次天劫! 夙愿破灭,儿子被杀,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 “爷爷啊,此仇不报,孩儿誓不为人!” “今后你我父子相称,以便掩人耳目。”老头沉吟片刻阴恻恻说道:“先随我去堵他们!” 第105章 二世祖出来玩 大中午的乌云密布,不见太阳,有些闷热。 孟海东蹲在地上打量着一群北非红蚁搬家,曹阿九晃晃悠悠走了过来,用一块不知哪来的破布头擦拭着胸甲,咧着嘴笑道:“大海,瞧,我穿上怎么样?是不是也像那么回事了?” 孟海东挪挪屁股,往一边蹲了蹲,不想挡着那蚂蚁的路线,头都不抬的哼道:“不穿也像个样子。” 曹阿九眯了眯眼,停下手上动作,琢磨一番,意意思思道:“我全当你是在夸我!” “老子又没兴致看你光屁股。” 曹阿九翻了个白眼,这老大不在,孟海东说话没个分寸,除了在姑娘们面前有所收敛,对谁都冷嘲热讽。 想来也能理解,被老大留在大阵里带试炼生,白白错过了这番跳级的机会,能没些情绪么? 就他自己都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接受了事实,劝自己跟着老大还怕没机会赶上么? “有功夫在这逗蚂蚁,不如进洞跟火蚁真刀真枪干他娘的。” “这不等着跟龙老板结账呢么?” 童山等人走后,黄炎镇里的大小事务就交到了他们几人手里,不得不分出些精力操持。 孟海东哼了两声道:“等会儿见着龙老板,便跟他打声招呼,以后财务对接去洞里办,没工夫伺候他。” 曹阿九呵呵一笑,劝道:“龙老板又不知道我们底细,这不想着请我们吃喝攀攀交情么?” 他们这帮人过来接手,龙老板哪敢托大,那还不是吃喝玩乐一条龙把金主爸爸们伺候好? “这么着,学院外围执事团不是要到了么?让龙老板找他们去。” “养殖场?” “一样,一样,近期又无人能筑基,我等怎可天天出来围着这些畜生打转。” “瑶瑶怎么说?” “她便也没心思管这般琐事,督促同学修炼都忙的焦头烂额了。” 曹阿九点头附和道:“如此也好,我们此番将同期都带来了,也不知大师姐回去可能忙得过来。” 孟海东竟然厚颜无耻地笑道:“嘿嘿,他们也回去了十几人,活该让他们试试我们有多辛苦哩!” “老大担心筑基期门人会另有任用,不知那借口好不好用呢。” 说起这事孟海东开心的站起身道:“新婚燕尔,师门怎能不通情理?老大神机妙算,多学着点。” “可,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能拖得了多久?” “哟,人刚生了孩子,就让人一家三口分开?不会,不会,至少能再拖个两三年。”孟海东大咧咧地笑道:“嘿嘿,这两三年足够大师兄另谋计策,若是将试炼地点迁来,天高皇帝远,谁在意咱们在做什么?” 曹阿九眯了眯眼,与孟海东对视一眼,认真说道:“两三年,足够我们这边再出一批筑基了?” 见曹阿九想明白了,孟海东无声传音道:“到时候总能找一些兄弟去为师门办事,换我等便宜行事。” “所以老大将功劳让给了童山等人?” 孟海东笑着点点头,便没再接话。 区区虚名,莫说钟惊涛看不上,便是孟海东他们也今非昔比了。 以前所想不过是通过考核加入别鹤门,哪怕一个外围执事都能满足。 可跟着老大事事顺遂,渐渐的连当官都没了兴趣,就想跟着老大厮混。 你瞧黄肆海等人跟着过来,不过半年便筑基成功,进度超过他们两三年。 气不气?羡不羡慕?是不是一不留神,就错过了撞天大运? 不过更令他们难受的是老大带着黄肆海那帮人跑去试炼了。 关键是师门没对他们做出什么任命啊,这躲开了岂不是多此一举? 钟惊涛自然有渠道与满喜妹秘密联络,大冰块让他别着急回来,等执事团过来确定没密令再露面。 显然是满喜妹那边有更多的消息,知道即便再掩饰,几方人马都急着扩充实力,想从她这挖墙脚。 这也是这帮人内部矛盾不尖锐使然,不然谁会将试炼学院挑选新生,培养新门人的岗位交给中立派? 还不是中立派的口碑较好,不偏不倚,秉公办事么? 矛盾没到你死我亡的地步,各凭本事挑选钟意中人。 不见整个学院没几个老师么?就连满喜妹坐镇都很少插手直接教育。 就是要表现出一个相对公平的态度来,免得各方没占到便宜,拿他们撒气。 童山等人返回师门复命,一行人数众多。 不光有同门十六位,还有从黄炎洞里解救出来的女修三十八人。 这些女修被控制了心智,没有祛除神魂封印,便见不得男人。 只能用些药物使她们长时间昏睡,再服用些辟谷丹代替吃喝。 有钱能使鬼推磨,钟惊涛掏了三百万小时请了三位化神期的大能,一路接力护送他们。 甚至这三人带了一艘飞舟过来,一路飞回九州境内。 从西非到地中海东岸,六千公里长途,化神期的大能确实厉害,三人轮班马不停蹄就没落过地。 驾着飞舟每天能飞两千公里,仅用了三天就完成了委托,乐呵呵地从白乐乐那接过赏金告辞了。 当然,委托悬赏任务都是保密的,花费几何没人会外传,不怕传到师门耳朵里去。 等到了九州境内,自然就更换了九大门派提供的交通工具,慢点归慢点,但安全,不是? 这倒是让穷鬼千面郎君和他孙子玉面书生扑了场空,哪想过别鹤门的兔崽子如此大手笔,包飞舟啊! 龙傲天在北非有些地位,只可惜钟惊涛的目的地在南非西部。 不光龙傲天没什么影响力,便是九大门派也对这里没有兴趣,是正儿八经的无人管辖地带。 什么邪修,魔修,渡劫无望,破罐子破摔的修士,都凑在这里醉生梦死,花天酒地。 在这里能遇到形形色色的修士和不计其数的古怪材料,而且价格极为便宜。 钟惊涛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以每天三十万小时的价格请了位炼虚境的修士当保镖,就敢来这转转。 景天真人刚出关想活动活动,顺便还赚个小钱,倒也不觉得价格要的低了。 只不过说好了,想让他出手,对付不同境界,价格还要另算。 即便是瞧在他面子上化干戈为玉帛,没动上手也得算钱,唔,可以打个五折。 那他每天三十万掏的算是啥钱? 人说那叫工资! 呵,你丫还知道啥叫工资? 钟惊涛倒也不觉得亏,毕竟炼虚境的高手全天下有一万人没? 他能请来一位天天跟在身边,就算没遇到什么危险,这价钱都不贵。 为啥?因为他的命值钱! 花点钱,带着兄弟们去见见世面,遇到好东西扫扫货。 说不定就近搞点项目,方便他们在黄炎镇弄些试炼也行? 能接各种悬赏和委托任务的高级修士就没有九大门派之人。 而高级修士花销巨大,去高级猎场也不见得就能轻松赚到大钱。 反不如偶尔接些任务,赚些土豪的钱省心。 当得知钟惊涛是别鹤门的人,而且那小子一副我很有钱,就是出来玩的二世祖模样。 那不得惹是生非到处打架? 景天真人宰的一点心理压力都没! 第106章 人间烟火气 景天真人刚出关,也不知道前阵子别鹤门的弟子在黄炎镇闹出了多大手笔。 这就是信息差导致的失算,明明是给二十二人当保镖,却只收了一份的钱。 真当他是给个二世祖当保镖,其他人也都是这位二世祖的保镖呢…… 钟惊涛为什么要往南非跑呢? 还不是南下要路过西非中非么? 这块大陆较为原始,两边环境大差不差,在这边发现点东西,说不定那边也有。 筑基期的命穴元气充盈,钟惊涛他们一伙人一路绝尘,脚步不停跑了一个白天。 直到夕阳西下,望着植被茂盛的草原,野生动物渐渐聚成堆,他们也随手猎捕了几只羚羊,留作晚餐。 景天真人瞧着这帮小屁孩干的事更加确定这个叫钟惊涛的家伙不学无术,贪图享乐。 你瞧瞧他们,一个个从乾坤袋里掏出的都是些什么事物? 桌椅板凳折叠桌就不说了,锅碗瓢盆是样样俱全,甚至搭起来一套连成一体的超大型帐篷。 徒手劈了几棵树,柴火码成垛,燃起篝火,剥了羚羊,分了肉,串上铁钳架在火上烤。 滋滋冒油,香气扑鼻,可给在天上打坐风餐露宿的景天真人馋的呦。 这得好几百年没吃过人间烟火了? 就是十年前闭关喝过一壶枣子酒,再没进过滴水了? 钟惊涛别的不行,就是贪吃,以前没钱,豆泡都能让他炖出肉香味儿来。 更何况这在图书馆工作,有查询书籍的便利。 那还不将各类调味品都给研究透了? 这两个世界又没甚大差别,一些常见香料都有人工培育。 钟惊涛按图索骥照着配比些烧烤料那还不是手拿把掐的? 头几年在大阵里就不缺的玩意儿,到这会儿还能再缺了? 好家伙,山羊肉撒了烧烤料都不膻不腥,处理过的羚羊肉能有多大差别? 一伙人一边喝酒,一边撸串,吃的满嘴流油,好不快活。 景天真人居然听到自己肚子咕呱乱叫,这都叫他娘的什么事啊! 老子的道心居然让这帮小兔崽子一顿小烧烤给干没了? 活了千多年的老东西舔着个逼脸飞了下来,还想客套两句,谁想肚子先叫唤了。 这伙人哪敢哄堂大笑?那不是找不痛快的么? 赶忙腾出空来,铺上厚厚的驼绒地毯,摆上蒲团坐垫,乖巧懂事的请真人上座,奉上食物。 景天真人红着脸一屁股坐下,捏着铁签子还想维持一下得道高人的做派。 可那肉串举到脸前,好嘛,香味扑鼻,口中涎水似开了闸的水龙头,那还能矜持得住了? 老天爷,景天真人嘴里咀嚼着鲜美多汁的肉块,感动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老天爷,这吃的不是肉,是人间烟火,是穿越千年的回忆,是波澜不惊心怀被投下的小石子! 景天真人就觉得千思万绪涌上心头,天旋地转,道心不稳,那闭门苦思,百年未曾松动的境界…… 你猜怎么着?裂开了无数道裂纹,一道道金光从那支离破碎的纹路中绽放而出。 磅礴的真元山呼海啸般爆发出来,冲冠而起,直冲云霄,将那云层捅出个大窟窿,洒下青色月光。 钟惊涛等人不明所以,感觉那气势不对,跑都来不及跑,被强大的气流瞬间吹的东倒西歪飞出老远。 万幸那识海位于慧中穴,老道天人感应奔着云霄而去,仅仅扰起一些乱流就恐怖如斯。 “哈哈哈哈……”老道吃一口肉,掀翻了东主的晚宴,居然还笑得出? 这老头举着被吹飞了肉块,光秃秃的铁签子,在嘴边舔了舔,兴奋的大叫:“炼虚,炼虚,老子悟了……” 悟你妹啊,老杂毛,老子的肉,老子的帐篷,老子的家伙什…… 众弟兄气呼呼的看着满地狼藉,那帐篷连带家伙什都让吹飞了几公里远…… 钟惊涛翻身起来,瞧老道气色极好,心情极好,赶忙给黄肆海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去收拾。 自己倒屁颠颠地跑过去,从乾坤袋里掏出十几只酒葫芦挨个摆在老头面前,乖巧地道:“真人喝酒?” 黄肆海也不是省油的灯,老大都使眼色了,那还不知道该干嘛呢? 一伙人也不用多吩咐,打猎的打猎,重新布置的去布置,耽误不到半个钟头,又烤起了香喷喷的烤肉。 期间景天真人老泪纵横的捏着光秃秃的铁签子还不撒手,拉着钟惊涛在那忆苦思甜一通闲扯。 千多年来鸡毛蒜皮的破事,一股脑涌上心头,冲到嘴边,吐了出来。 他聒噪的像一只被人拔了腚上羽毛的鸭子,叽里咕噜说个没完没了。 钟惊涛惊疑不定,似乎又有了一些明悟。 这老头估计是久不食人间烟火,突然吃到如此美味的食物,受了刺激,有了顿悟,结果就突然失态了! 那看来这感悟天地也不难,点滴小事汇聚起来,积沙成塔,达到临界点了便会融会贯通。 可,一顿小烧烤,不,老杂毛你就吃了一口,你至于么? “当不得谢,当不得谢,还是您老人家道法神通,思绪细腻,上感天意,水到渠成,与小子们何干……” 钟惊涛哪敢让老头给他拱手作揖,赶忙趴地上,头埋在土里。 这千多岁的老怪物,拜他一拜也不折寿。 他这番客气,也等于推卸掉了老头以礼还他人情。 若真是给景天真人帮了大忙,你光嘴上谢我,不疼不痒与我有啥好处? 不如就让你心下挂念,觉得欠了老子个人情,不还上始终过意不去! 要是成了心债,再想有寸进,还不得巴巴来找老子示好? 景天真人因为一口滋味惊艳的烤肉,回想到他年幼时光。 穷苦人家的孩子,田间野地里捉些田鼠、青蛙,树上掏几枚鸟蛋,捡些柴火,架上篝火。 烤来些半生不熟的肉食,一伙小孩子却不嫌弃,争抢着往嘴巴里塞。 那滋味虽然不甚美味,记忆也模糊斑驳了,却是他心间尘封的美好。 那村口的歪脖树,池塘中的大水牛,摆着腚的大白鹅,还有小脸抹的黝黑,却洋溢着天真笑容的小姑娘。 那口烤肉不过是投进他波澜不惊如深潭心神中的一粒小石子。 一串串涟漪向外荡漾,而那幽深的潭水暗潮翻涌,磅礴的力量被搅动,在景天真人的推动下稳稳流动。 他看似在和钟惊涛等人吃肉喝酒,大声嚷嚷,却没闲着,还能分心他顾修炼着功法。 论天下美食,果然还是要看别鹤门啊。 就这么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居然也能烤制出如此美味的食物。 天下第二大门派果然不同凡响,不同凡响啊! 景天真人越想越偏,人别鹤门确实专营的是吃食不假,但那是喂畜生的饲料,与人吃的食物有什么关系? 被景天真人大风一吹,钟惊涛他们的家伙什都报废了,得去个有人烟的地方补给。 就与景天真人打问,这附近有没有集市或者热闹些的地方? 景天真人琢磨这二世祖问的肯定是好玩的地方! 毕竟在野外折腾了二十来天,败家子儿不得寻个地方乐呵乐呵? “有,有,有,呵呵呵……” 第107章 人间天堂 老道顿悟了炼虚的真谛,得了天大的好处,顺应天意也动了凡心。 既然东家想去乐呵乐呵,那老道舍命陪君子,带你去见识见识这昆仑大陆的风采。 呵呵呵……虽然受了你们好处,可也要开开张不是? 拿死工资怎么发财?在这荒郊野岭哪来的人? 不去点热闹地方,你这个二世祖还怎么跟人发生冲突,老道我又怎么赚钱? 在当地人口中,昆仑大陆像颗肾形,而景天真人要带他们去肾眼儿上的一座岛上。 这地方钟惊涛一瞧就知道是哪了,几内亚湾上的比奥科岛。 吃过烤肉,见钟惊涛他们收拾完,景天真人大袖一挥,搬山倒海晃神之间,就带着众人到了海边。 潮起潮落,海浪拍岸,即便是二半夜,可这渡口却灯火辉煌,人潮涌动。 “去那珍珠岛要坐船去。”景天真人扬了扬下巴,示意钟惊涛等人去买船票。 钟惊涛懵了,规矩这么大?还不许修士飞过去? “小海、小山,你们去问问,如何买船票。” 钟惊涛使唤了兄弟俩去打听,回头对景天真人笑问道:“敢问真人,这岛上可有什么好玩的?” 他也算看出来了,景天真人这是当成公费旅游了,带他消费来了。 “赌场、妓院、交易所、鬼市、竞技场……哦,还有昆仑三大帮派百乐门的总部。” 交易所?百乐门? 这都是玄妙上人带过来的词汇? 钟惊涛一听就知道这地方跟他打听到的也差不多,就是个不法之徒,三教九流云集的所在。 “所有人管好自己眼睛和嘴巴,不许乱看,不许乱说,我们来长长见识,绝不准惹是生非。” “你们密语传音的法门很高级,但在高等级修士眼里,你们传音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清晰!” 钟惊涛跟兄弟伙暗暗吩咐,景天真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算是提点他,别随意用。 啊?被发现了?钟惊涛缩了缩脖子,陪笑道:“我在嘱咐小兄弟,叫他们不许惹事。” 景天真人呲着牙笑了笑,不惹事老子怎么捞钱啊? 怎么也得杀他十个八个元婴期的小杂碎,让老子荷包滋润滋润? 黄肆海兄弟俩去那挂着简体字的售票处买了船票,一张船票一百小时,倒是也不算贵。 渡船一小时一班,等那船来了,众人才明白,竟然还是那种常见的飞舟。 他们来的不是时候,海上起了风浪,不多会便乌云遮天,瓢泼大雨倾倒而下。 天不作美,景天真人略施小计便替众人遮住了头顶的雨幕,率先登上飞舟。 炼虚境的大能修士,虽不罕见,但也没多到这艘飞舟上能遇上第二位。 不同于九大门派随意就能安排数万元婴期修士在交通线上驾驶飞舟。 这号称昆仑三大帮派之一的百乐门至多也就能配些金丹期的修士负责操舟。 就飞行距离而言,一小时一班,基本不会满座,金丹期的修为还驾驭的来。 只是海上升起暴风雨,金丹期修士操纵这架飞舟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如风浪中颠簸的小舟,上下起伏,摇摇摆摆,晃来晃去,很多人都脸色阴沉,有些晕船。 “打坐运气。”钟惊涛吩咐一声,领头率先在甲板上盘膝而坐。 一干人等轻轻应了一声,一同坐下,倒显得景天真人站在人群当中鹤立鸡群。 老道有些郁闷,站着不动显得他像个傻子。 可若是打坐下来,岂不是像听命于这小子吩咐了? 若非这场暴风雨,就着夜色,站在船头眺望,海中岛屿上灯火璀璨倒是也有一番美景。 “要到了。”路程不过二十多分钟,景天真人招呼一声,语气中都有了心态上的起伏。 “是。”钟惊涛明白这请来是保命的,不是请的属下。 他带着兄弟们站起来,扶着船头朝着不远处张望,电闪雷鸣中岛屿轮廓越加明显。 他这辈子除了坐过飞舟,却没在夜里在天上飞过,瞧着下方暴雨之中,岛上城市依然灯火通明。 “这岛上的龙岩城有结界,这般暴雨对其影响不大,倒是钟公子准备先去哪转转?” “听真人安排。” “哈哈哈哈,好。”景天真人豪爽一笑,咧着嘴提醒道:“这里消费可是很高的啊!” “晚辈倒是将老祖的钱袋子给带着了呢。” 钟惊涛打定主意扮二世祖,无中生有杜撰了个官二代的身份。 他这家伙抱着语言大师,畅销书作家的论谎言,还不知道怎么编瞎话么? 不需要说的太明白,让景天真人自己去脑补好了。 景天真人闻言眼皮子跳了跳,这小子是胆子真大,摸了家里大人的钱袋子出来潇洒,不怕回家被打死啊! 唔,我稍微宰他一些就好,可不能心太渴,免得他家大人不舍得教训他,回头来找我麻烦。 想来年轻人嘛,对男女之事能不好奇么? 景天真人洒脱地笑道:“这龙岩城最好的妓院还是百乐门的总部,去那里,带你们长长见识!” “小子敢不从命?”钟惊涛对兄弟们笑道:“还不谢过真人指点?” “谢真人指点……” “色字头上一把刀,都清醒着点,不要玩物丧志。” 钟惊涛心头郁闷,咱这可是有男有女,还有五对情侣呢,这回头打破醋坛子,还不得怨我? “好一个色字头上一把刀,玩物丧志,钟公子倒是有分寸呢。” 钟惊涛谦逊的欠欠身,却没再接话,也不传音了,给那几位成双成对的使了眼色。 姑娘们也明白出门在外,当着外人的面,不能不顾及着团队的形象,就没做那些小女儿态的举动。 下了飞舟,踏上码头,喧嚣声迎面而来,入眼皆是俊男美女,个个衣着暴露,扭捏作态。 两丈来宽的路上挤满了小商小贩,摊子上卖的也都是些不常见的事物。 人流如鱼穿梭,接踵而行,声浪一波一波袭来,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景天真人直接遥控抓来一人,那人一身短打打扮,剃着光头,身上刺龙画虎遍是纹身。 “小子,本座景天真人,与你那二当家秋阳真君乃是老相识,今来游玩,速带我等去那总部。” 那纹身汉子心说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将老子当那小鸡仔提着。 一瞧炼虚境大能修士特有的明紫色发带,再听对方提及二当家云云,赶忙就磕头行礼。 站起身手指塞进嘴里打个呼哨,隔没多远便有人呼哨回应。 景天真人一副显摆的表情冲钟惊涛笑了笑,那小子赶忙很给面子的拱了拱手。 百乐门在码头这边安排有人手,便是为了迎接登岛贵宾。 景天真人驾到,那绝对称得上是贵客了,拿出了最高待遇,几辆包车拉上众人往总部而去。 “这码头上都是些不入流的营生,若说精彩,还要数百乐门总部,耍的开,耍的开啊。” “若不是有真人指点,我等哪找的到这等人间天堂啊。” “唔,人间天堂,名不虚传。”景天真人动了凡心,想到什么精彩事物,放声大笑。 钟惊涛心中称奇,这老道怎么一顿小烧烤吃的七情六欲都回来了? 第108章 好运不断 旅游城市有个淡旺季,但老大的昆仑大陆就三个成了气候的城市,那还不得想着法的招揽有钱人过来? 什么一年一度的盛会,开什么玩笑,一年赶一趟,平时都喝西北风去不成? 那交易所恨不得天天都上些有分量,响当当,让人梦寐以求的新鲜玩意儿。 竞技场更是把所有参赛选手都打造成了天下第一,世间少有的模样。 青楼妓院,你想要什么肤色,什么人种,凡人也好,修士也罢,只要你花的起价钱,就给你送上床来。 那百乐门也属实野蛮,大门外有个法阵,映射天空,活灵活现,翻来覆去播放些男女交媾野欢的片段。 钟惊涛等人定睛一看,顿时炸锅了,这其中一位女主角不是帝瞾么? “哟,你们竟识得这天下第一欲女仙帝,哈哈哈哈。”景天真人不知原委,嘻嘻哈哈笑道:“帝瞾荒淫无度,面首不下千百,后来帝巢趁着世间还有些帝瞾的面首在世,将那些人掳来,搜空记忆,汇集了上万个片段,如今,交易所每天都有新片段放出,也算是一大噱头,引来人潮驻留竞拍。” “每天都有?”胡广发眼睛闪了闪精光,似是很有兴趣。 “你待如何?与人竞拍?”黄肆山又对景天真人笑问道:“不知是否限量?” “每天一段,仅售三人,还有禁制,只能买家自行赏阅。” 帝巢?是谁? 还能找到帝瞾当年的面首,估计中间也就隔了一两千年? 一介仙帝,找帝瞾的麻烦,净用些下三路的手段,这是有仇还是怎地? 那这个巢?黄巢?呵,也就是他了! 钟惊涛面上谦逊的笑了笑,心里却一通大骂! 都说遗臭万年,这可好嘛,帝瞾这骚娘们儿,床笫之欢流传近万年,还被黑帮拿来贩卖…… 可又奇怪,这游仙宫都是吃素的么?居然不顾及些祖宗脸面?被人这般抹黑也不管管? 想到登仙后还得跟帝瞾打交道,钟惊涛就如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呕……肚子里还被他喷了三口香气…… 呕……谁知她那小嘴都含过什么玩意儿…… 呕……虽然是幻术,可,还是恶心! 景天真人到访,早被光头将消息传了过来。 那百乐门正门外已经被肃清了街面,几位看上去仙风道骨的男女站在门外相迎。 好大的排场,居然占地十几万平方,连片盖着五层建筑群,彩灯高挂,金碧辉煌,好一个销金窟。 “贵客来访,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景天真人面子不小,马车刚停,那百乐门的头领们便乐呵呵的迎了过来,连声呼喝。 “秋阳真君,百年未见,别来无恙?” “岁月如梭,白驹过隙,凌云洞一别,一晃已有百年,真人风采不减,可喜可贺。” 秋阳真君一副五六十岁的模样,倒不是不能容颜永驻,而是这江湖上打混,脸上没点皱纹,镇不住场面。 他与景天真人一同转向其余几人,相互介绍道:“这位便是我数次提及的景天真人,神通变化威力无穷!” “景天老弟,这位便是我百乐门大当家,牧野真君,你此番出关不若留下来,我这哥哥近日将迎来百年天劫,与我等助拳一番,自然可多些成算,如何?” “早闻牧野老人大名,今日得见,甚幸,甚幸。” 听这称呼,又是真人,又是真君,还老人,不到炼虚境的大能,都不敢用这些称谓。 牧野真君看起来也五六十岁模样,一点瞧不出黑帮大佬那副杀气腾腾模样。 倒是笑意盈然,十足机关单位收发室,慈眉善目老爷子的模样。 只见他眼中精光闪烁,显然是为了迎接百年天劫,时刻将功力提升至全盛状态。 “老夫托大,自称个哥哥,老弟若是无事,且请留下,最迟不过月余,定会有分晓。” 景天真人笑着微微沉吟,此番出关本是想散心,顺便宰个败家子儿润一润荷包。 却没想到接二连三遇上好事,他扭身将钟惊涛介绍一番:“此乃别鹤门子弟,我与其长辈约定,带其等云游,想来月余光景,有何关系,是,贤侄?” 钟惊涛乖巧的冲几位老者依足规矩施礼,嘻嘻笑道:“晚辈怎敢耽搁诸位前辈要事,又如何舍得这人间天堂,留下留下,正好一睹前辈风采,返家里也好与老祖对答,出来见过些世面了。” 景天真人哪好意思说每天三十万工资受雇给人当保镖,那不丢死人了? 有他帮衬,钟惊涛一个世家公子哥的形象就在这几位大佬心底扎了根。 好家伙,百年不见,这景天真人竟跟别鹤门高层攀上了交情,能领着人家子嗣在昆仑云游。 “一应消费,我百乐门包了!” 牧野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回百年天劫不是劫数,若能借此羽变,那便能羽化合体境。 如若不然下场百年天劫,就是他魂飞魄散之日。 “今若能请来老弟相助,至少能增加三成成算!”他便又承诺道:“此间事了,另有厚礼相赠!” 景天真人荷包虽瘪,但为人自有些傲骨,将脸拉下来故作嗔怒道:“老哥此话怎讲,小瞧了老儿不是?” “哦?哈哈哈……”秋阳真君打圆场道:“景天老弟莫急,事关我大哥千年运势,岂有白出力的道理!” 景天真人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转而又笑道:“如此说来,为我准备五十枚灵石足矣。” 他开价不能说不高,而是太给面子了,牧野和秋阳对视一眼,亲热的拉着景天真人的手使劲儿摇了摇道:“不,不行,太少,太少,这是五百枚,老弟先收下,这炼虚境的天劫非同一般,怎能让老弟出了力还搭上灵石,岂不是叫天下人嗤笑我百乐门不识抬举么!” 景天真人手里被塞了一枚尾戒,推拒不过,红着脸收下了。 钟惊涛心里嘀咕,这景天老儿穷的叮当响,却是极好面子…… 若是他缺钱,我便变着法的送他些钱财便是了,通过他再多认识些散修大佬也值了。 通过几位谈天,他也了解了炼虚境的渡劫价格,仗着人情面子都得五百万。 若没交情,发委托的话,尽不尽力不好说,价格怎么也得再翻个倍? 景天真人没提及受别鹤门的哪位大佬所托,牧野与秋阳便没追着细问。 但对待钟惊涛等人的待遇可是拿出了诚意,给足了景天面子。 等景天真人与人密议回来,钟惊涛悄悄拉着老道塞上三只乾坤袋。 老头心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可悄悄一探便合不拢嘴了。 就听钟惊涛嘻嘻笑道:“哪里敢占老爷子便宜,不如将计就计,肥水不流外人田便是了,您老意思呢?” “此物老夫确实用得上,此行就以此为……”高兴的都不提本座云云,景天真人挤了挤眼。 高级灵石啊,在这天高皇帝远的九州之外可是硬通货,甚至兑换时间都要有两三个点的溢价。 景天真人本想赚点时间,闲了去东海兑换些低价灵石,这直接拿了灵石,岂不省了一番手脚? “你可是从黄炎洞来的?” 看来景天也听说了那事。 第109章 女人的心事男人你别猜 黄炎洞里改朝换代的事根本藏不住,钟惊涛知道早晚要传的满昆仑人尽皆知,编好的谎话信口拈来。 “那倒是晚辈沾了别人的光,嘻嘻,家祖安排,我跟着混份功劳,可惜那大师兄不给面子,没让我多留些来,不然又岂能只带了这些兄弟,不知前辈从何处得知的?” 那黄炎洞也是出名,但却是低级修士厮混的地方。 像景天这般散修,当年主要就是去黄炎洞里打混。 可那时年幼无知,哪里分得清这黄炎洞里的买卖? 别说他没当独眼洞主有什么身家,便是昆仑三巨头之一的百乐门大佬也没个清晰概念。 只不过感叹别鹤门出了少年英雄,百十人血洗了黄炎洞,杀了那盘桓数千年的妖孽。 自古英雄出少年,别鹤门突然跳到昆仑掺了一脚,未来昆仑局势肯定有变数。 既然别鹤门的门人就在眼前,而且还是高层子嗣,就为了以后能多份交情,不也得尽尽地主之谊么? 景天好面子,哪里好意思说他和别人背后嚼舌根? 这个话题自然就到此为止了,免得言多有失,被这活了上千年的老家伙瞧出话里破绽。 不过景天多多少少能从这二十多天的相处中看出别鹤门弟子的水平。 人人身着甲胄,战阵配合默契,对练不乏看点,被这伙人拉开架势,同级别真是不够瞧的。 得了好处,景天也没心思打问太多,怕这帮小子不懂规矩,招呼百乐门好生伺候,他也去潇洒了。 这销金窟纸醉金迷,神仙来了也得软了腿脚出去。 钟惊涛等人被安排在一处独门独院的庭院小楼里,院中那处小池塘还可下水去玩。 即便他没见亲眼见过什么世面,但咱看过电视啊,那酒池肉林,宫娥池中嬉戏,不就这般场面? 端坐屋中,不知这里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钟惊涛小心谨慎,密语传音众人,在各处房间检查一番,并布下结界。 防怕是防不住,可若有人心怀不轨,也能触发警示,让他们知道隔墙有耳。 “有家有院的兄弟别觉得吃亏,自家姐妹都便宜你们了,就别贪心不足了!” 钟惊涛得给众人打声招呼,也让姐妹们明白,可不是他教兄弟们学坏。 那些单身的家伙一个个呲牙咧嘴嘿嘿偷笑,心说黄金单身汉,这回艳福不浅,跟着老大享乐了。 “咱们新来,人生地不熟,要不先别乱跑了?” 这话从胡广发这般的色鬼嘴里说出来,谁也不信他是想老实待着。 那格力瓦嘿嘿坏笑着补充道:“不如,不如你们成双成对的陪老大去转转,我等,嘿,早些歇息……” 歇你妹的息,肯定是想叫客房服务呢! 凭什么陪我去转转?老子也想开开洋荤呢好嘛…… 钟惊涛也就是心里埋怨一声,倒是不会真去做那些露水情缘的风流韵事。 “各自注意安全,有人请客也别太过分。” “遵命……嘿嘿嘿……” 要不是后边掩饰不住的坏笑声,谁都觉得那遵命是要办啥正经事。 “你们随我走,带你们去交易所见识见识。” “呵,原来大师兄也对帝瞾念念不忘啊……” 有姐妹轻笑一声,也不知是哪位说的,引来一通哄堂大笑。 钟惊涛无语凝噎,老子是想去办正事,看看都有什么天材地宝。 “好,好,好,回头看上的事物自己去买,别叫我买单!” 招来百乐门配的侍从,瞧着并不打眼,却也有炼气中期的修为。 “在下贵生,贵宾有何吩咐?” “带路,我要去交易所瞧瞧,这边可还有人张罗?” “贵宾放心,我们有十多人候着,我是领班。” 钟惊涛忍住了没翻白眼,你瞧瞧,人连领班这词都用上了。 “我们有十一人,怎么去?” “车一直备着,随时可以出发。” 出了院直接登车,不用从正门出去,乘着包车便可从不同的门去往目的地。 “介绍介绍岛上的情况?” 钟惊涛特意邀了贵生上车,就是想打问一番,看看他想找的东西都要去哪。 “若想寻些刺激,赌场,竞技场,不光有九州常见的玩法,还有些外人的玩法……” “没兴趣。” 贵生欠了欠身道:“若要寻欢……”他稍稍放慢了些语速,见钟惊涛没打断他,才笑着介绍道:“若要寻欢,这城里开了数家,各有千秋,提供九州凡人的在东城,提供女修士的西城,还有专做白人生意和黑人生意的楼子,都在南城,不论贵宾要什么样的,直接差人送来小楼享乐便是了,不需亲自抛头露面。” 有身份就是不一样,还真是让你足不出户便能享受最好的服务。 “交易所和鬼市呢,我想瞧瞧都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交易所有百乐门作保,童叟无欺,就是限量发售,买家众多,需要竞拍。” 这倒也有些道理,钟惊涛点了点头。 “而鬼市人员流动复杂,交笔摊位费便可练摊,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百乐门可提供鉴定师?” “贵宾自然是可以享受,不过,需要些……” “多些?” “一枚足矣。” 钟惊涛见贵生懂事,掏了枚灵石丢过去。 这家伙炼气期没法用储物袋,赶忙塞进腰上的腰包里。 “先去交易所瞧瞧,我想要些天材地宝,好孬无论,见样都要,最好能知道都是哪里产出。” 贵生也是见惯了有头有脸的人物,但还是头次听说谁有这样的需求。 寻思片刻小心问道:“贵宾若是想开眼界,我倒是有个建议……” “嗯,你说。” “那鉴定师多有涉猎,也非一朝一夕成就,写作的手记岂止是多如牛毛,那等事物我便能为贵宾找来许多哩,写的详细的也有图谱,只是没有实物,不知贵宾可要?” “那倒也行,我拿着按图索骥,便也能开开眼界,识得些新鲜事物,你去寻来送去房间。” 钟惊涛心说咱不就是奔着这个来的么? 想那花满楼书籍众多,却就没这些玩意儿,来到黄炎镇也没被他寻到。 像这种需求,被人听来都觉得奇怪,也就这些三教九流的行当用得着。 他这种名门大派的子弟学这个都算不务正业! 贵生答应后,钟惊涛去交易所都可有可无了,跟人抢,那不是得罪人么? 多花了冤枉钱不说,还得罪人,那不是傻子么? “帝瞾的那玩意儿,一共有多少?” “仙帝与六百四十九名男女面首,留下了两万七千二百一十七段音像。” 贵生心说:到底是年轻人啊,稳着劲儿也就一会会儿。 不过倒是也有眼光,瞧不上那些胭脂素粉! 还有男有女?这骚娘们儿倒是玩的挺花啊! 钟惊涛气死了,也说不清是不是吃醋! “可能打包买?”钟惊涛呵呵一笑道:“买断,懂么?我要原版。” 贵生微微欠身,低着头轻声道:“曾有贵宾问过,帮主答说不卖,是我百乐门的独家买卖。” “为何游仙宫不加以阻拦呢?” “说句掌嘴的话,女人嫉妒起来,咱们男人,理解不来……但,有仙帝的幻阵可以享用。” 第110章 冤大头 “什么意思?”钟惊涛眼睛一亮,挑着眉头问道:“说来听听。” “便是请来女修乔装仙帝模样,制作成了幻阵,虽是假冒,却也足以以假乱真,贵宾想试试?” 钟惊涛连真人幻术都嫌恶心呢,又怎会想试这种假冒的玩意儿,顿时兴趣缺缺。 说来他也自觉郁闷,明明厌恶帝瞾荒淫浪荡,却与她有关的事务又能引来他的好奇。 “不光帝瞾,历届,女仙帝,名门女修,百乐门都有准备,天下间只此一处,贵宾莫要错过。” “呵呵呵,这些事去与留在楼中的家伙们说。” 钟惊涛心说怕是介绍项目,贵生能有介绍费?说的这般卖力。 几句话的功夫,包车直接从偏门进了交易所后院,车就停在小楼外,抬腿就能进入。 这反倒让钟惊涛没来及打量着交易所的模样,就与兄弟们被领进了楼中一处三层的包厢里。 交易所的服务人员清一色的年轻貌美的女人,却又都是凡人,多数还是九州人的模样。 钟惊涛疑惑这些人为何都不戴手环,转而又想通了。 用九州人成本多高了?弄些在九州侨民的后代来服务,岂不划算? 瞧这些莺莺燕燕年纪轻轻貌美如花,哪个放到现实去,都得是百里挑一的小美女,真不知怎么挑出来的。 女招待用托盘盛上来一些玉简,为每人分了一支。 那仪态话术一瞧就是经过系统培训的,只可惜是吃青春饭的,至多十几年就要被淘汰。 如此一来,除非人口众多,不然更新换代都找不齐如此多的美人儿? 看来黄炎镇确实够偏僻,够小众,够落后,不似龙岩城这般繁华,有大量侨民后代繁衍生息。 那分发给众人的玉简上录有今日竞拍交易的物品,让客人先看看有没有自己瞧上眼的事物。 交易所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终日不停,时时刻刻都在上新品。 玉简上还留有已经竞拍过的事物,就是让客人瞧见自己来晚了心生遗憾,让你担心错过宝贝舍不得离开。 钟惊涛听着身后叽叽喳喳,同学们似乎在讨论,怕是土包子进城开了眼了,什么都想要。 “好叫贵宾知道,百乐门给诸位都有折扣,实付竞拍价九折,并且无需提交竞拍押金。” 贵生提醒了一句,免得百乐门说包下一切用度,回头客人们不知,以为连竞拍品都包了…… 他说话也有技巧,这般说来等于说透了,却没伤了彼此和气。 “嗯,那倒是又沾了光,遇见喜欢的事物,要多几句嘴了。” 见贵宾听懂了,贵生欠了欠身,安静的等在一旁。 钟惊涛对众人密语传音道:“竞拍量力而行,莫要赌气,遇上好东西提醒我,实真想要,我来出手。” 频道里充满了马屁声,钟惊涛只恨自己多嘴,吵得脑子嗡嗡作响。 心里寻思道:宁儿没教我怎么屏蔽传音,我要找谁去问问呢? 将玉简中未来十余个小时的竞拍品浏览一遍,钟惊涛兴趣缺缺。 筑基期在修真界就是初中生,你让初中生跑去竞拍会,哪怕他富可敌国,他也没啥要买的啊! 散修可能还能瞧得上各种功法,但对别鹤门正式门人来说,那玩意儿倒找他钱都不学。 筑基期能服用的丹药和使用的法宝,那跟铅笔盒、橡皮一样,对大人来说除非给孩子买,不然谁要? 没人要的玩意儿能拿到竞拍会来竞拍么?那不开玩乐呢么? 偶尔有些,也不知是谁游戏之作,怕也是练手艺刷熟练度的玩意儿,给你敢吃,敢用? 像那筑基丹,羊屎那么大的一粒,单个买一粒千小时,人一拍就是一支乾坤袋,起拍价要十万。 关键也就散修野路子吃这玩意儿,像名门大派挑选的门生,不用吃它也能修炼筑基。 “老大,拍,拿来送外围执事也是人情,一千粒呢,划算……” 茄自章倒是对物价有些了解,凑过脑袋来在钟惊涛耳边建言。 “十一万……”钟惊涛心说也是,老子们又不自己吃,与外围执事日后多有打交道的时候,送人情呗。 “十五万……”有人也瞧出来了便宜,叫价可比钟惊涛狠多了。 “二十万……”三轮竞价就翻了一倍,钟惊涛郁闷了,老子好容易出手一回,怎么还有人阻击? 这怕是交易所安排的托? 竞价很快就要到四十万了,钟惊涛气的牙痒痒。 兄弟伙们站起身扶着包厢窗口向下边探头探脑,想看看是哪位神仙跟他们掰腕子。 三楼包厢挤出这么多颗凶神恶煞的脑袋瓜子,也挺吓人。 竞拍价不知被谁叫到了四十万,钟惊涛直接闭嘴! 万一是交易所安排,那你们自己接单,老子不伺候了。 没等到三楼的追价,会场发生了小小的喧哗,唱票的少妇神色焦急的望向三楼包厢,心说怎么就不灵了? 老子又不是冤大头!钟惊涛在小群里沾沾自喜,随后马屁如潮,众人嘿嘿坏笑交易所搬石头砸了自己脚。 “老大,这地方拍的玩意儿,咱们能用得上的都是大宗的。” 钟惊涛横了茄自章一眼,这家伙谈了女朋友之后,看来被媳妇管的花钱都知道精打细算了。 “你说那些光照会出产的精钢?” 这九大门派不是各有专营特产么? 九州地界上的大宗炼制金属都是光照会出产,像眼前竞拍的百十袋精钢,就是炼制法宝的材料。 “咱们人多,筑基期不也该换换刀了么?” 钟惊涛呲了呲牙,传音道:“当老子冤大头呢,装备师门不给配,全咱们自己买?” 现在身上穿的甲胄和用得武器也就罢了,炼气期的玩意儿,自己置办也就罢了,不值多少钱。 可这正儿八经的法宝炼制金属,那多贵了! 一袋子就是一立方的精钢锭,却不见得能炼出几把刀的材料,而且炼制法宝哪能就一样材料? 开了这个口子,好嘛,那不得给兄弟伙们置办齐全了? 再说他们哪会炼制?回头不得练手么?那花销起来,不天文数字了? 操!钟惊涛举手了,咬牙切齿道:“一百万!” 咱黄炎洞里的材料还少么?好像就是缺这些基础精钢,带回去就能让兄弟伙上手。 只是他开口就将价格抬了一倍,吓得楼下会场里半天没人说话。 还是唱票的少妇又叫了几声才将众人拉回魂来。 “一百零一万……” “一百一十万!”钟惊涛反倒不着急了,又等了片刻才举手。 “一百一十一万……” 钟惊涛又是等到压哨才报价:“一百二十万……” 姐妹们叉着腰向下边张望,那模样像要吃人似的。 一万一万的加,太恶心人了,一点不爷们儿,哼! 楼下站起来一老头,冲楼上抱拳拱手道:“清溪涧,悟我,得罪了。”扭身看向台上道:“一百三十万!” 清溪涧?云娇娇? 钟惊涛眼前闪过那形容枯槁,遍体鳞伤,放浪形骸的女子,心头一痛:“罢罢罢,也没外人。” 他起身走向窗口传音道:“别鹤门,钟惊涛,请悟我真人上来一叙。” “一口价,两百万。” 第111章 对答如流 书接上回,钟惊涛雇了三位化神期大拿护送童山等人回到九州地界,再搭乘内部交通系统返回别鹤门。 离着宗门还有百多公里外,一团紫气烟云自东北天际升起,飘飘忽忽却速度非凡,顷刻间即到。 一众仙风道骨的修士踏上飞舟,瞧他们神色带着喜气,眼神中洋溢着慈爱,举手投足一片大方。 这怕不是别鹤门一干大佬亲自驾临,迎接这帮出尽了风头的小家伙凯旋? 满喜妹换了身锁着金边的灰色长袍,上前一步娇叱道:“还不大礼参见掌门及诸位长老……” 童山哪见过这么大场面,顿时都麻了爪了,什么礼法道通,统统丢在了脑后,唏哩呼噜跪了一地。 一个个撅着屁股埋着脸,参差不齐嚷嚷道:“弟子见过掌门,见过诸位长老,福泰安康,寿与天齐!”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一众大佬挤兑的瞧了瞧脸颊绯红的满喜妹,却也没为难这帮徒子徒孙。 “都起来,让本座好好看看我别鹤门的俊秀仙娥,呵呵呵……” 满喜妹气的肚子里骂娘,真是一帮饭桶,比我那小混蛋可差了太远。 若是那小混蛋在这,肯定嘻嘻哈哈眉开眼笑,说几句奉承话,将这些老牛鼻子哄的心花怒放。 童山等人不过中人之姿,绝对谈不上百年一遇那种过人风采。 见到掌门,没吓傻得说错话就不错了,那打了千遍,演练过无数次的谎话,临到嘴边也变的支支吾吾。 这伙人上来后便接管了飞舟驾驶,飞行速度提升了百倍不止,问答几句便落在了宗门脚下。 付宁儿感闻到一干老牛鼻子出山,她那些法门再是高级,但她有虚无实,境界差了太远,也不敢大意。 这小娘们儿钻进了苍灵大阵中,潜入那头娃娃鱼的老巢,坐在凶兽头上,借此掩饰气息。 “哇,可是小流氓回来了?此去不足一年,怕是也没什么收获?但如何惊动了老道去迎?倒是古怪。” 那别鹤门宗门外列队三百余人,其中有一大半是大阵里试炼的新人,见到同学回来,都跳着脚欢呼。 掌门冬云子与诸位长老笑道:“先与我等回去说说,再放他们去叙旧,呵呵呵,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这还有什么好意下的?难不成众人出关就为接他们回来?还不是想听听汇报么? 冬云子大袖一挥,搬山挪海带着一干人等,连着那车内的云娇娇等人全部回到了宗门议事大殿。 这大殿少说上万平米,却无一根立柱支撑屋顶,十丈高的天花板上云刻彩绘,精彩绝伦。 更惊奇的是有流光魅影,好似活物般的柔和光线,变幻不停,映照着大殿中美轮美奂。 童山扮做大师兄,沉稳有余,但变通不足,照本宣科了打好的腹稿,遇到提问也能对答如流。 这番表现不提满喜妹,至少在别鹤门高层眼里,至多能打八十分。 看向满喜妹的眼神也有些玩味儿,似乎意识到这丫头也不乖巧。 或许此番另有重功之人,却不得不被童山等人瓜分了功劳。 他们更多的是将目光投向了其他人,在人群中分辨着小孩子们谁才是最有价值的那个。 童山与祝东风都有了师承关系,此时他们的师父也在场,神采飞扬。 这师父没教过几天,便忙着给试炼学院干活,都是历来的规矩,反而显得他们像是沾了弟子的光。 心头喜欢,哪里会有心思琢磨徒弟抢师弟师妹的功劳呢? 众人轮流上前答话,反倒是白乐乐最出彩,不似童山那般暮气沉沉,也不似祝东风少些稳重。 不同于蓝三妹娇憨天真,她更像满喜妹,连那神态和说话的语速都惟妙惟肖。 “回诸位尊人,弟子等人筑基并非偶然,而是满校长调教得法,我等在大阵中磨练三年,厚积薄发。” 一位三四十岁,妆容得体,好似诰命造型的少妇女修愔愔笑道:“细细说来。” “是,我等在大阵中,吃穿用度自备,借此感悟天地且磨练心智,又有凶兽环伺,同舟共济。待到出山之日,早已配合默契,战术娴熟,方可在黄炎洞中所向披靡。始终不曾懈怠,半年才有所成,得以成事。” 年的功夫就能培养出眼前这种成色的筑基期门人,对宗门人数在九大门派中垫底的别鹤门意义重大。 若是能长此以往,按照满喜妹的方式去培养门生,百年内别鹤门修士人数必然能一跃到中流水准。 而别鹤门综合实力排名老二,不就是人少拉低了平均分么? 百年内有望冲击综合排名第一,冬云子哪能熟视无睹? 这也是别鹤门高层最终决议,留任满喜妹继续执掌试炼学院的根本原因。 别鹤门排名更进一步,对掌门来说足以千古留名,但对各位长老来说,也能青史留名! 满喜妹有功,有大功,提级是一回事,留她办事又是一回事。 掌门初定不过一两年,哪能做那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勾当? 眼瞅着排名夺冠就在百年之内,这便成了别鹤门百年大计的首位。 不同于翁瑶那媚狐子,满喜妹对白乐乐哪眼看哪眼喜欢。 实在是太像自己了,让她跟着小混蛋去黄炎洞,何尝不是想让小丫头替自己活一回? 若非当年在师门无人问津,毫无存在感,被留在试炼学院,让那大师兄被翁瑶那般的狐媚子勾走了…… 哼,若是当年也有人帮我,我不是早与大师兄凑成一双了?又岂会单身这么多年? “这些女子,你们擅自做主,带回门内来,一番妄想,不怕与本门找来祸端?” 满喜妹看似是在教训,实则是在给他们个机会说清楚。 那小混蛋看似不着调,但心肠还怪好哩,竟然安排的如此周密。 到时将其送回各自师门,必能为我别鹤门博来好感。 本该童山作答,众人却将目光看向了白乐乐,谁让这丫头刚回答完,还没退下。 “回禀校长,大师兄与我等商量,见她们可怜,又都是名门子弟,无法坐视不理,我等……不以为耻。” “好,好,好……”冬云子领头叫好,众人也随之喝彩。 “好一个不以为耻!”石胜真人捋着胡子笑道:“我别鹤门以天下为己任,怎可坐视不理!当赏!” “三十八位女修,皆是各门派炼气期中有些名望的后辈,还请彩霞上人召集人手照顾收治。” 刚刚那位三四十岁的少妇女修谦逊一笑道:“尚荣院当仁不让,请掌门师兄放心好了。” 满喜妹脸上挂着浅笑,彩霞上人似乎心情不错啊,顺嘴都叫上师兄了。 想来也是,尚荣院这等治病救人的地方,承平已久,已经成养老院了。 此番借着照顾这些女修,日后还不得多了好些门外关系? 怕是过些时日彩霞上人就任外务院便水到渠成了,嗐,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一番对答,掌门冬云子宣布了任命: 童山与白乐乐分属筑基期首席弟子,祝东风与蓝三妹分属筑基期优秀弟子。 六对小夫妻留用试炼学院,由试炼学院斟酌赏赐。 第112章 不玩花活 钟惊涛花了两百万买百十立方精钢,这价格比市面上少说便宜了两成。 但若是别鹤门找上光照会去拿的话,那比采购价格也没占着多少便宜。 交易所起拍价被压得的那么低,若是没有托在里边抬价,那不是做赔本买卖么? 当然也不排除这些货来路不正,借龙岩城的交易所销赃。 至于是光照会内部有人提供货源,还是谁胆子大到劫生辰纲,那跟钟惊涛没关系。 交易所敢拿出来公开竞拍,多少是有些门路,不担心被追究。 悟我听到别鹤门的名头愣了愣,结果一晃神已经被人拿下了,只能叹息着随侍从上了三楼包厢。 “晚辈多有得罪,海涵,海涵。”钟惊涛抱拳拱手,示意茄自章递上托盘。 悟我瞧了眼托盘上那五支红色,有裸女刺绣标记的乾坤袋,不解其意。 拱手笑道:“清溪涧,戒律院长老悟我,还请小师傅言明。” “钟惊涛,别鹤门弟子,唔,黄炎镇新试炼学院负责人,我与前辈有缘,与贵门有缘。” 钟惊涛虚指托盘道:“精钢吾之欲,亦是彼之欲,大家平分,您先收下,且听我道来。” 悟我一听黄炎镇,顿时想起前阵子闹得的喧嚣尘上的大事。 再瞧这一伙小家伙都是筑基初期修为,怎还不确定眼前的就是那帮少年英雄。 虽然这都是帮后起之秀,但修真界岂有欺负少年穷的事情,客气的重新见礼道:“失敬,失敬。” 可却是没有伸手去取那托盘上的绣囊。 “贵生,我有事要商量,有事再叫你。” 贵生欠了欠身,脚下没动,低着头轻声说道:“请贵宾布下绝音阵,密语传音,谨防隔墙有耳。” 这顶层的包厢还要这般布置,可见百乐门和交易所不是一个老板,他才叮嘱一声。 “好。”钟惊涛呵呵一笑道:“前辈在此,晚辈不好意思显拙,还请前辈布置。” 悟我待闲杂人等都出去了,才挥手扔出几件不起眼的事物,有小旗,有壁虎,有飞蛾,乱七八杂的贴在墙上,再度拱手道:“好,交浅言深,别鹤门的弟子风采,今日得见,果然名门大派,远非我清溪涧可比。” “前辈,据我所知,您在昆仑,怕是身负要务?怎在此盘桓,莫非是在此间有了消息?” 悟我神情一惊,皱眉道:“小师傅如何这般猜想?” “您是来找云娇娇等人的?” 这还用猜么?那日铁头不也说了那些女修的身份么? 不然清溪涧,九州江南之地的门派,一位戒律院长老跑这昆仑大陆的岛上厮混什么? 悟我眯着眼看了看钟惊涛,又看了看那托盘上的绣囊,有种不好的意识。 他缓缓起身,面色铁青,搓着牙花子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莫提别鹤门贵为九大之一,便是仙帝亲临,我清溪涧也万不会答应这等不耻之举,若两相交好,郎情妾意,明媒正娶,清溪涧自有丰厚嫁妆送嫁。” 老头手指头哆嗦着指着五支绣囊,轻蔑地哼道:“百万彩礼,我呸,首席弟子,别鹤门辱我过甚!” 钟惊涛等人被悟我编排一通,有些莫名其妙,茄自章嘀咕道:“我说前辈,我大哥客气恭敬,还白送你礼物,你这扯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前辈休恼,是晚辈没说清,让您误会了。”钟惊涛估摸着应该是听岔了,赶忙拱手解释道:“那日黄炎洞,我等堵上独眼洞主的洞府,打上门去,杀了那邪修二十九人,独被一称作书生的邪修跑了……” 悟我真人大惊失色道:“书生?玉面书生卜子奇?” 清溪涧怎么说也是修真界的清流门派,从不与人交恶。 门下炼气期首席弟子失踪十余载,也是多方拜访,多番打听,被他们探听到一些消息也不足为奇。 终于有了消息,怎能不急,忙道:“莫非那玉面书生与黄炎洞的独眼洞主相识?莫非……” 老头想到了一些可能,血气翻涌,脸上涨得通红。 钟惊涛轻轻说道:“有两位邪修丢下兵刃投降,指认洞中诸位女修士,就有云娇娇等人……” “如今何在?”悟我悲乎哀哉,再抬起头来目光一片赤色,咬牙切齿地问道:“可曾安好?” “晚辈命人送去宗门,请长辈出手救治,抹掉记忆,解除封印,照顾康复,再各自送返师门。” 悟我腾一下站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钟惊涛道:“年少老成,英雄出少年,安排的妥当。” 老头手掐了几个法印,郑重施礼道:“清溪涧,得先生义举,大恩不言谢,日后必有厚报。” 钟惊涛理所应当的收下了悟我的大礼,不然你让对方如何自处? 他指点着托盘道:“这没有别的意思,全当可怜几位姑娘受苦,想来清溪涧这些年也不好过。” 岂止是不好过,丢了几位女弟子,放九大门派,那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放在一共就几百口人的清溪涧,老天爷啊,还有一位本门创立以来最有天赋的女弟子,谁受得了? 一个个能在江湖上站稳脚跟的都出山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连着苦寻十多年。 今日瞧见精钢,觉得便宜,忍不住出手,没想到还碰见了正主。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可无功不受禄,再者对方还有恩于他们,更不能收下了。 悟我百般推脱,钟惊涛倒是眼神一亮,拱手笑道:“晚辈,想跟前辈学几手,就当学费了。” 他指指这避音阵,眉开眼笑道:“这些跑江湖用得上的手段,前辈肯定会很多?跟您学,我也安心。” 悟我有些懵神的眨了眨眼,咋了?这是钱多了烫手么? 非得给我塞好处?莫非…… 管他呢,这些寻常的法门都是摸索自创而来,教他又如何? “那,老夫恭敬不如从命,却之不恭了!” “理当如此,理当如此,不知前辈有多少人在此?可还需要我来安排?您瞧,我会了,肯定要教给兄弟伙呢,所以等于这么多人跟您学,嘿嘿,还有,前辈别急着赶回去,且再耐心等一阵子,您想,这么多姐妹,三十八人,不编排好这些年的经历,如何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事关十余个门派及世家,不得不考虑周全……” 悟我一听,再度上上下下打量钟惊涛,根骨奇佳,但比他们家那云娇娇却还差得远了。 但估摸着也就二十郎当岁,元气充盈,精神饱满,十三枚命穴熠熠生辉,正儿八经的筑基期小后生仔。 放江湖上,也是能评得上高分的后起之秀,又如此通情达理,心思缜密细致,前途不可限量! 两相打问,悟我就带了两个徒孙,住的是便宜的小店。 而听闻钟惊涛跟着景天真人,是百乐门牧野老人和秋阳真君的座上贵宾。 悟我只能感叹英雄出少年,对方给他安排,也就心下释然了。 对人家来说,真是举手之劳,他又何必推脱呢? 大不了多教几手绝活呗?反正是自己琢磨的东西,多少能替这帮小娃娃省去百多年打磨。 什么是老江湖?老江湖是经验,不玩花活! 第113章 滴水不漏 钟惊涛稳定了筑基期的境界后,在两边世界逗留的时间也再度发生了变化。 能在修真世界待满七天才返回现实世界一天。 白乐乐在他身边时还不觉难熬,可南下出了门就觉得寂寞难耐了。 之前没事,这阵子是怎么了?整天琢磨回去,怎么能让吴艳茹给他含着…… 他怀疑跟帝瞾那三口香气有关,被那淫娃给阴了,每到夜深人静就琢磨那些事。 钟惊涛这人却也执拗,越是想的心发慌,越是逼着自己硬忍着,将其当成一种修心的手段。 他不这样折磨自己能行么?瞧瞧他来的这几年,有一个算一个,招惹的桃花还少么? 自己家里有,都没空下嘴,跑外边跟陌生女人搅和个什么劲儿?有这功夫练功不好么? 贵生按照钟惊涛的交代将鉴定师的手记送了上来,十几二十枚,也难说谁的更具体。 这不就是打发时间的好东西么? 一手攥着玉简如饥似渴的翻阅,一手握着灵石在那修炼。 连着过了几天,别人都出去逛逛转转,他这肚里没点活,出去也是两眼一抹黑,想被人宰么? 牧野老人天劫在即,随时都有可能降临,景天真人也不乱跑了,就在住处享乐,时刻待命。 倒是悟我真人不好意思白得好处,住着宽敞的房子,吃着美食,有人伺候,歇了几天来找钟惊涛了。 说跟人学些江湖法门,那也就是给人家个台阶下,肯定不能追着人去打问。 悟我真人送上门来了,几句话客套完,拉着钟惊涛就各种教。 避音阵不会是,好,好,我会,还不是那些随大流的玩意儿,合体以下都发觉不到。 呵呵,谁没几样拿手活是不是?就是配合用的法宝有点门道,损耗较大。 你问材料价格?不贵,不贵,稍稍有些费事,倒是你们筑基后期就能自行炼制…… 哦,现在,我这套还能用个十次八次,你们拿去用,以后需要了,再自行炼制…… 钟惊涛眨巴着眼,被悟我真人一通有的没的唬的一愣一愣。 “你们清溪涧,为何不炼制这小玩意儿?拿出来卖也是好的,对了,我帮你卖,放到黄炎镇去卖!” 钟惊涛小嘴巴拉巴拉好是能说:“你看,我黄炎洞都是炼气期修士,哪会炼制?你不是材料便宜么?” 可再便宜,筑基后期的修为才能炼制,人工不要钱啊?一天就算炼制个两三套,卖给谁去? “嘿嘿嘿……”钟惊涛稍稍羞涩地说道:“那龙傲天与我有些交情,修士去他那寻欢作乐,不有需求么?” 呵,这兔崽子脑瓜子就是灵活,低级修士有生理需要,去青楼解决,那房事折腾起来还要脸不? 这避音阵不就用上了? 不用炼制的质量太好,能用了三次足矣! 这样炼制的过程也不复杂了,价格也能稍稍便宜些,薄利多销嘛…… “这黄炎洞将来有千余人长期在洞中试炼,成本多少?啊?才二十,我替你代卖,卖一百。” 这倒是个不算敷衍的小买卖,消耗品,储存也不麻烦,一支乾坤袋能装数千套。 人龙老板的生意都做得下去,还能没人光顾么? 悟我真人有些懵,他是来还人情的啊,怎么着,人情越欠越多了? 不是,怎么就拉着他的手塞了一百万订金,说是头笔货款。 咋就用的着这么多? 这下更坐实心中猜测了。 那还说啥?真不错,小伙子真不错。 年轻俊秀,心眼儿好,出身也好。 不说年纪,筑基期如何? 人可是别鹤门在黄炎镇的负责人。 前途无量,人不嫌弃,咱还挑什么? 行,我悟我真人怎么得都得给云娇娇,哦,不,给清溪涧抱住这条小细腿。 真好,真好,彬彬有礼,脑瓜子灵活,呵呵呵…… 就是,就是,稍稍有些不太俊美,但,男人嘛…… 女孩子喜欢不就好了……呵呵呵…… 清溪涧也算是江南数得着的清流门派,所谓清流就是从不掺杂江湖纷争,不惹是生非或者站队。 戒律院的长老,也算是除了掌门之外,一个门派最能打的人了,你说他手里得有多少活? 他这想还人情,却越欠越多,教了些法门,还被钟惊涛拉着手说这些招术太实用了云云。 初听吹捧,他还能跟着嚷嚷几句,这都是他潜心琢磨的,放到江湖上绝对好用…… 可钟惊涛非拉着他给他塞了一堆小玩意儿,说留在他手上也是无用,不如前辈拿去,让人多教他几手。 等悟我定睛一看,这小家伙是暴发户不成? 不,是嫌钱烫手啊?这送的东西虽然零碎,但杂七杂八加起来也能值个百八十万。 哦,也确实是筑基期用不上,至少要化神后期才能玩的东西,可,你怎么知道我正好都用得上呢? 人钟惊涛这几天可没闲着啊,鉴定师的手记交代的多清楚了? 什么材料,产自哪里,都是做什么的,适用于什么境界,那叫一个详细。 博闻强记,心思缜密,圆滑世故等等,越瞧越喜欢。 若非悟我是戒律院的长老,他都忍不住想掏出点清溪涧的家底子教给对方了。 这小子,竟然是那种一教就会,还能举一反三的货色,你说人别鹤门是怎么培养的门生? 当发把现悟我肚里货都掏干净了,钟惊涛琢磨换个法子给老道塞些好处。 “前辈,听说这鬼市有些门道,若是眼光准,能淘到诸多好事物,您是老江湖,带晚辈去见见世面可好?” “这十余年,老夫在这昆仑打混,倒是对这里出产的事物也算半个行家了,走,老夫带你去转一转。” 哎呦喂,钟惊涛不就琢磨这事呢么? 现实世界里灵气稀缺,至多能找到些凡人用的草药,一株灵草仙药都没找到。 非洲大陆,人迹罕至的无人区不胜枚举,会不会有那灵草仙药的踪迹? 等了解到昆仑大陆哪里有这些灵草仙药的踪迹,咱去非洲那边看看呗! 吴长寿和范冰冰的资质并非多好,凡人的草药对他们已无效用。 除非是想办法为他们炼制筑基丹,他们越早筑基,越是能多些时间冲击金丹境界。 额外多个两百年元寿,吴艳茹还不得玩命伺候他?来,含着,呵呵呵…… 乘了包车往鬼市行去,钟惊涛找了个由头问道:“前辈,我别鹤门在黄炎洞开新试炼学院,全是些炼气弟子,不知您可曾留意这昆仑地界上,哪些地方有筑基丹所需的灵草生长?” 悟我没做他想,随手摸出一枚玉简来,微微皱眉不消片刻将那玉简丢给他道:“我标记了几处,我亲眼见过,皆是无主之处,天与之,无不取的道理,你若用得到,也免得暴殄天物。” 钟惊涛接过玉简,拱手笑道:“既然是无主之地,呵呵呵,小子不如将那地盘占下来,好生养护,长期取用,到时算清溪涧一份,只要我在昆仑主事,年年都有贵门的好处。” 悟我除了抱拳拱手,已经无话可说。 滴水不漏,真真滴水不漏! 这别鹤门果然不同凡响,这小子果然是个人物! 钟惊涛却也是在为后进兄弟们打算啊…… 第114章 乌烟瘴气的鬼市 “前辈,冒昧问一句,您来龙岩城可是从哪听到什么风声?”钟惊涛问的事过于让人尴尬,不得不解释清楚,他道:“那书生逃了,我怀疑是他放出的风声,混淆视听。” 悟我真人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非是听闻什么风声,而是担心娇娇等人被贩卖去了那些地方。” 他说着指了指路过的勾栏瓦舍,眯着眼说道:“这般邪修不敢招惹九大门派中人,但与我等毫无顾忌。” 钟惊涛支棱起耳朵,疑惑道:“您的意思?他们居然做那逼良为娼的勾当?” 悟我真人仔细分辨了下小伙子的神情,不似假装,而是一副天真神态。 心下奇道:这小子处人为事圆滑,接人待物让人如沐春风,怎对这肮脏勾当一无所知? 究竟是赤子之心还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竟然不明白世道险恶! 得了他诸般好处,又与我清溪涧有大恩大德,老夫倒是要提点他一二,免得他被人坑了。 悟我真人有了计较,拉着小子的手道:“即便水性杨花的荡妇淫娃,那也是人,是人便不堪忍受他人的凌辱,这皮肉买卖何曾有你情我愿?不过是贪欲使然。且与女修来说,天之骄女,何必委屈自己?哪有一位女修自愿呢?无不是被人诓骗遭了毒手,九州境内,自然不见此事,但境外,不胜枚举!” “若是走官道,是否安全?” “那是必然,有巡查使全天候巡逻,自不会出现意外。” 钟惊涛只是没想到会有人敢对女修动手,并非不知人心险恶。 他自然能想得到都有哪些卑劣手段哄骗那女修脱离安全范围。 有了这个认识,他便觉得这龙岩城乌烟瘴气,金玉其表,败絮其中,不知有多少人间惨剧每天正在上演。 “为何,仙帝不管?” “你可知百乐门背后站着哪些大神?” 大神?这个词可不是随便用的,而是暗指仙帝。 再联想到百乐门这个极具现代的词汇,钟惊涛半阖着眼帘点了点头。 又听悟我轻声道:“但百乐门也有分寸,本身不做皮肉生意,仅有些幻阵幻术,相较而言人道些。” 哦,这么一说,钟惊涛心头一惊,那百乐门看似是昆仑三巨头之一,但确实没掺和真人色情行业。 就他们搞的那劳什子噱头,跟帝瞾的幻术差不多,不过是角色扮演,或者说spy,模仿秀。 提前录制了幻像,并不是让女修士真与嫖客接触,以灵体发生关系。 要说人道,这绝对比那些真刀真枪的人道多了。 贵生说过,这龙岩城里做什么皮肉生意的都有,专做女修的场子在西城。 “那做女修生意的是什么来头?”钟惊涛还想打问呢,他们已经到了鬼市附近。 这鬼市是步行街,不给乘车游览。 “说曹操,曹操就到。呵呵呵……”悟我居然说了句让钟惊涛诧异的话。 感受到老头搓着牙花子,一阵冷笑,他朝着一边打量,见有几个金发碧眼的白人壮汉押着十几位女修在路边,这女修个个赤身裸体,身上写着年龄、修为还有价格。 那白人用熟练的官话嚷嚷着:“怡春院打折促销,有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鼎炉,便宜卖了。” 四周围了一层层看热闹的人,无人不是两眼放光,双目喷火,踮着脚,伸着长脖子,荤话不断。 “怎还有女修在围着打量?难不成也要去买来?”钟惊涛寻思这修士莫非也有同性恋不成? “便也有些练就特殊功法,需要采阴补阳双修,倒是被她们买去,这些女修的境况能稍稍好些……” 悟我见钟惊涛腮帮子一鼓一鼓,无奈轻轻劝道:“没有买卖便没有伤害,你若不忍心买走,被邪修得了便宜,还要去掳来,骗来更多女修,不治根本,反倒助纣为虐,莫要看了,都是各自的造化啊。” 钟惊涛点了点头,眼中寒光四射,明明筑基期的修为,领头往鬼市里走,竟使得人人为其让路。 “前辈,你说修士修炼,参悟天地,是顺应天意,还是逆天而为?” “当然是顺应天意,感悟天地之心,方能修成大道。” “可,为何上天要降下天劫横加阻拦呢?” “这……”悟我真人寻思片刻后答道:“自是修士未得天心,未感天意,惹出诸多疏漏,被上苍责罚,是了,是了,若那修士潜心修炼,自然造的孽障浅微,便能渡过天劫,是这般道理。” 钟惊涛停下脚步,拱手反驳道:“这些邪修一个个功力深厚,境界颇深,如何解释?可是孽障浅微?” “这……”悟我真人苦笑着摇了摇头:“老夫迂腐,资质愚钝,不知如何作答。” 钟惊涛没能得到答案,却也没有丧气,修仙问道,哪有一个公开的答案给你参考? “百乐门行事,至少我能看得下去,而邪修行事,我忍无可忍,若将来小子有了能耐,哼!” 悟我只得摇头苦笑,好大的报复! 却也不会笑话年轻人志比天高,谁不是这般年纪过来的? 想来也是,为何年龄越来越大,功力越来越高,境界越来越深,却丢了远大的志向呢? “莫非,这上苍降下雷霆之怒,并非因为孽障?而是嫌我等丢了进取之心,失了志向?” 钟惊涛依稀听到老头嘀嘀咕咕,而在这嘈杂的鬼市之中,接踵而行之间,三教九流云集之地,二人论道? “人各有志,天意难寻,却又离不开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钟惊涛咬牙切齿道:“世间本无修士,而却有了修士,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你是说?你是说……”悟我似有所悟,微微眯着眼睛站定不动,思索道:“匡扶正义,救济天下?” “九州神器护佑九州之地黎明百姓,仙帝心随意动可定他人生死,如此生杀大权,岂是要他自己修仙问道的?哼!老天爷怎么没一道雷劈死这帮龟儿子,留他们修成正果,我呸!” 悟我真人哪琢磨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可这小子又说的有些道理! 想那命魂都掌握在九州神器手中,仙帝登基后手握九州神器,管他是谁,只需一个念头就能决定生死。 钟惊涛忍不住要想,他若掌握了这等生杀大权,必要澄清世间混乱,还苍生一片净土。 这鬼市听听这名字,乌烟瘴气,真是坑蒙拐骗偷,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不做的营生。 那搭着个窝棚,拉上媳妇闺女做皮肉生意的汉子,前一秒哭诉生活不易,后一秒就能咒骂媳妇闺女犯懒。 筑基大圆满境的修士,随便去做点什么不能混口饭吃?竟然让他筑基中期的老婆在这街头巷尾接客! 若是有那凡人汉子出钱,这男修竟也满脸谄笑,倒履相迎! 出得起价钱,母女一起拱手奉上,他却坐在门口眉开眼笑。 真是让钟惊涛气的牙根儿痒痒,恨不得一枪捅死他! 悟我真人摇头叹息道:“那妻女又岂是真的?你可记得鬼市门口兜售的女奴修士?” 钟惊涛吐了口唾沫,合着都是骗人的啊! 第115章 你相信缘分么? “这地方就没好人么?” “好人谁来这里?”悟我见钟惊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老脸一红道:“却是也无绝对。” 悟我真人八百余岁,走南闯北多有见识,有他陪在旁边,钟惊涛也能找到些用得上的小玩意儿。 比如那七巧玲珑塔,不过香烟盒大小,雕凿的栩栩如生,非大乘修为不可炼制。 一经释放便可化身一座十丈高的塔楼,同时兼具旅游居住和攻防的作用。 钟惊涛没见过世面,觉得新鲜,也确实用得着,而悟我真人在旁一个劲儿翻白眼。 他传音解释道:“这大乘期修为才可炼制,你瞧瞧什么人卖的?跟我一样化神期,你说他哪来的?” “怎么卖?”钟惊涛秉着看不上手,只问个价,你总不能强买强卖? “三百万小时。”那买家席地而坐,一边练摊还不忘了打坐炼气,手里攥着枚灵石,也是个勤奋的主。 悟我还在旁传音劝着:“这玩意儿说来好听,攻防不就是拿了砸人么?金丹期便不怕这等重物突袭了。” “金丹期之前不也怕么?” 悟我真人噎了一下,也对,这小家伙是筑基期,拿来跑江湖倒是用得上,但多贵了! 钟惊涛继续笑呵呵的跟老板询问道:“这塔里边有多大空间?” “七层,共能容纳千二百人打坐。” 钟惊涛问了句外行话:“那塔里有人还能收起来么?” 悟我和那老板齐齐翻了个白眼,异口同声道:“不可。” 老板对悟我点了点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估计以为是谁家公子哥领了家臣出来游玩,怕是也不会花这么多钱? “你说炼气期都可以使用,可,我想应该有些限制?” “收放时需要消耗一枚低级灵石,除此之外,别无要求,而且确实是大乘期修士炼制,安全性极高。” 悟我拦着钟惊涛对老板拱了拱手道:“在下清溪涧,悟我真人,敢问阁下是?” “哦,原来是清溪涧悟我真人,失敬,失敬。”那老板一个激灵跳起来,恭敬的还礼道:“在下南平门行走,大名宝欲衡,人送外号包子衡,见过真人。” “哦,倒是听过些你的事情,这七巧玲珑塔……” “是,是,是,还请悟我真人留些情面,莫要细说了,呵呵呵……” 钟惊涛眼皮子一压,就差不多想明白了,这家伙怕是摊上事了,急着卖家底儿呢。 “萍水相逢便是有缘,君子不夺他人所爱,这是三百万,算是借与前辈,日后手头宽裕,来别鹤门试炼学院,晚辈钟惊涛。” 话赶话的功夫,便是密语传音也说不清楚来龙去脉。 何况宝欲衡挺疑惑,怎么别鹤门和清溪涧搅合到一起去了。 可手环上多了三百万的时间令他大惊失色,天底下真有嫌钱多烫手的么? 打个招呼就塞给他三百万,还说来好听,手头宽裕了再来寻他,不去寻他岂不是就被赖掉了? 化神期的修士,为三百万卖自己的宝贝,那肯定有急事,若给他们些时间,赚来几百万并非难事。 哪怕这宝欲衡是个散修,但悟我都能听过他的名号,了解一些消息,他会为了点钱不顾名誉? 钟惊涛有的是钱,可却没地方让钱生钱,只能拿来收买人心,换些人情。 悟我真人眼皮子狂跳,却又觉得这是宝欲衡的机缘,就如同他和清溪涧,也得了这小子大恩大德。 “还请悟我真人作证,三年之内……” 钟惊涛哪能让人在这赌咒发誓,赶忙拦住道:“君子利于行,而不立于言,晚辈祝前辈事事顺遂,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小伙子说完,拉着悟我真人便走,悟我给宝欲衡传音道:“好自为之……” “他常与人打赌,怕是又赌输了,只是不知这次输了什么,竟要他将祖师爷的玩意儿拿出来换钱。” “十赌九诈,我从不赌,也从不让兄弟们赌,嗯,以后也不让他们去嫖了,没有买卖便没有伤害!” 二人逛了一下午,自然是钟惊涛抢着付钱,让悟我也跟着淘了些能给门中弟子用的事物。 当然,还是钟惊涛收获丰厚,买的东西都论乾坤袋装,只是也不甚名贵,不外乎是些基础材料。 悟我笑话他似乎是来进货的,就是这货怕都是些赃物,龙岩城鬼市可是出了名的销赃圣地。 再出了门来,钟惊涛忍不住像那买卖人口的地方瞧了一眼,就剩下一名金丹大圆满境的女奴还未出售。 “这帮人为何要将这些女修拉到这里贱卖?” 面对老生常谈,小伙子站住脚不走了,悟我也没办法,只得再为他解释道:“临近突破天劫,与其为其渡劫,耗费心神财力,不如再买些新人来,而且这些拉出来贱卖的女修都被拘禁了好几百年,早就不堪,不堪再折腾了,你瞧她金丹大圆满,不过是作为鼎炉被动得来的修为,初时怕也就是炼气期的修士……” 钟惊涛眼睛都不忍的睁开了,眯成条线,憋了口气半天不吭不声。 “真没人要?金丹期大圆满的女修,十枚灵石就能带走,将她吸干了也能值回三枚灵石了?” “太贵了,太贵了,这娘们儿自打我来龙岩城就在你们会馆接客,老子花她身上的钱都够买她了。” “就是,就是,五百年前她开苞就卖了二十万,你们会馆在她身上赚了多少钱了,还不给人送终?” “老子给她送终?心善开不了窑子,我这卖掉她都算便宜她了!”白人汉子嚷道:“莫说闲话,我数十个数,再没人要,老子把她当街剥皮,再给大伙看个乐子,十……” “火眼童子,当街杀人,百乐门可不饶你……” “九……兀那汉子,老子说当街剥皮,可没说弄死她,哈哈哈……老子带回去玩玩无皮女人……” “慢着……”钟惊涛抬起手走到近处,看了看那面容呆滞,双眼无神的女子。 生的倒是极美,极美,可惜美在形骨,已经彻底没了精神,空有一副好皮囊。 “怎么说,小兄弟瞧上眼了?”那白人大汉停了倒数,乐呵呵地介绍道:“凡经我上海会馆调教过的女修士,只要念动咒语,要乖巧便乖巧,要刁蛮便刁蛮,想她怎样她便怎样,小兄弟留在身边还能护驾,十万,只要十万,来,我为你演示一番……” “不必了。”钟惊涛冷笑一声道:“十万是?” “是。” “呵呵呵,我买了,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火眼童子搓着牙花子笑了笑,他能够感觉到眼前的小伙子想找事。 “你跪地上给她磕三个头,叫她三声娘。” “哦?这么简单?” 这轮到钟惊涛懵了,什么意思?什么叫这么简单? 看不出我在找茬么?不该跟我叫嚣一番么? “你有钱么?”火眼童子舔了舔嘴唇。 “倒是不怕你赖账。”钟惊涛刚交钱,而那大汉噗通跪倒,当街磕头叫娘,毫无半点拖泥带水。 悟我无语望苍天啊,这都是什么事啊! 遇上这般泼皮无赖,钟惊涛气的浑身发抖! 第116章 谈个生意 “慢着,上海会馆做事,怎么这么毛躁?”钟惊涛斜着眼打量着火眼童子,冷冰冰的问道:“你给我说明白,这女修哪来的?姓谁名谁,别回头被人认出来,我可不担这拐卖女修的污名。” “哦,你问这事,她叫林中雪,通古斯野人,部落得罪了通天宝被灭,我们不收,她落在通天宝那下场更惨,这是当年的凭证,不过,通天宝都被灭了三四百年了,也没人会问你,可还有事?” “多行不义必自毙……”钟惊涛冲贵生偏了偏头,让他去给那女人披上外套。 火眼童子要不是见着百乐门的人跟在钟惊涛身后,怕是也没那么乖巧,拱手告辞。 “我也不想纣为虐啊。”钟惊涛本以为他受尽了苦难,可跟人家一比,压根儿不算个事。 “前辈,能否请前辈,帮个忙。” 悟我真人猜到了钟惊涛想法,点点头道:“送去我那,不过举手之劳。” “晚辈替林姑娘谢谢前辈。” 悟我皱着眉头,洗去记忆,解除封印,照顾康复,都轻而易举,但天劫怎么弄? “她的劫云就在眼前,若不加以防范,你们都要遭那池鱼之灾,老夫怕是也不敢打包票啊。” 林中雪从炼气期就被人当做鼎炉,一身修为斑驳混杂,可谓是那泥沙里淘金,别急着欢喜。 上海会馆替她遮掩了前四次百年天劫,那能做赔本的买卖么? 这眼瞅着元婴天劫降临,谁还管她? 悟我一个化神期的修士,即便豁出命去,又能抗住多少元婴造化的天劫雷宿? “贵生,给我发条消息,我要请人为牧野老人渡劫,要炼虚境和合体境的大修报价,为期一个月。” 悟我噎了一下,怎么忘了,这小子还是个散财童子。 倒是他这脑瓜子怎生长的?随便一个念头就是一箭双雕,不,一石数鸟。 凭空卖了个天大的面子给牧野老人,又能顺便解决林中雪的天劫,还居中为炼虚境和合体境大能牵线搭桥。 “是。”贵生眼皮子一跳,骨头都软了,眼前这位爷岂止是贵宾?那是帮主的忘年交啊! 钟惊涛又让人意外地补充道:“只说炼虚境突破天劫,匿名发布,与我单线联络,不可对外声张。” 废话,这要是让师门知道了,他怎么解释?哪来的钱? 可想而知,贵生出去没多久,牧野老人带着秋阳真君和景天真人就来了。 牧野老人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虽然百乐门日进斗金,但开销也大,而且还要给背后靠山进贡。 左手进,右手出,他能攒下多少家底儿? 他不是没找人,也不是后台没派人来给他助阵,而是炼虚境突破合体境,找来好友也没全全把握。 找同境界的修士,景天真人这般炼虚后期的同道,人情面子都得五百万,请外人得翻一倍! 即便是百乐门的老大,牧野老人家里也没有余粮了啊。 钟惊涛突然送上大礼,换谁不惊讶?能不来盘盘道么? 俗话说无功不受禄,牧野老人给景天真人面子,才厚待钟惊涛等人。 没想到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遇上了这等匪夷所思的好事。 “实不相瞒,晚辈有所图,不知前辈可否听晚辈细细说来?” 钟惊涛估计牧野老人以前不卖帝瞾的合集,那是没被逼到份上。 可钟惊涛哪会为了这种无聊小事出手? “贤侄但说无妨……”你听听这称呼变得多快! 牧野老人确实问过贵生,钟惊涛这几日的行为,第一反应会不会和帝瞾有关,但又觉得不像。 这小子除了花钱大手大脚,一切行为都极为规矩,甚至他那帮小伙计都比他放肆。 他有心找景天真人打问,却哪里能探出半分口风来? 景天真人倒是会搪塞:“解铃还须系铃人。” 没法子呀,景天也只能装稳重,估摸着那小兔崽子所谋不小。 但于他而言,总归有个牵线搭桥的好处,他会说破么? “晚辈,不过无名小卒,但却可以代表别鹤门在昆仑便宜行事,呵呵呵,料想前辈听闻我们在黄炎洞的事了,不错,晚辈参与其中,而且,嘿嘿嘿,仗着家祖的荫泽,截留了部分,那个好处,这大师兄回去复命,升官加爵,我落下些实惠,倒也不亏……” 他眼前都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不给他们个说得过去的前因后果,谁会放心? 人不怕你头顶着别鹤门的光环,明说合作,就怕你藏着掖着算计人。 牧野老人和秋阳真君被钟惊涛绕了一圈子,说的都是他们猜测的事,搅的心头痒痒。 可就是不见钟惊涛说肉戏,还得配合着问了问黄炎洞的情况,吹捧一番少年了得云云…… 累,钟惊涛也觉得累,可又不得不如此客套兜圈子。 得把他有什么后台暗示一番,把他有多大权力交代一下,能做些什么都说个明白,才能进入正题不是? “晚辈对百乐门佩服至极,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龙岩城乌烟瘴气,却唯有百乐门是一股清流。” 牧野老人和秋阳真君脸红,红的像猴子腚一般,嘴巴咧到耳门子,这马屁当面拍,拍的爽快,爽快啊! “有所为有所不为,男欢女爱,伦理纲常,世间万物都离不开阴阳互补,七情六欲离不开情欲!” 钟惊涛不扯不行,君子讲求交浅言深,但没交情想跟人合作做买卖,你不得说些人乐意听的么? “人乃万兽之灵长,而修士更是天下之精粹,既然脱离蒙昧是文明的表现,我修士已有脱离原始趣味的能力,为何还要尝试那野蛮原始的行为?”钟惊涛扯的天花乱坠,忽然开门见山,轻声说道:“我需要百乐门的幻阵。” 牧野老人和秋阳真君听一半就明白什么意思了,心说好嘛,这小子怕是真不知道百乐门的底细啊。 “百乐门,与,游仙宫……” 这话点到为止,不能不说,也不能点明。 轰的一下,钟惊涛脑子里炸开了惊天雷,一瞬间无数事联系在一起,解开了好多疑惑。 游仙宫自第一代女仙帝起,便在为女权事业而奋斗。 百乐门做皮肉生意,但这个生意却脱离了低级趣味,不再有女人真实受到伤害。 你说百乐门和游仙宫是什么关系?没有游仙宫点头,百乐门敢卖那些事物? 百乐门能做些左右逢源的事,但要有分寸,不可能胳膊肘往外拐。 赚钱孝敬游仙宫,那没问题。 “黄炎镇现在我说了算,龙傲天也要仰我鼻息,前辈若是有意,每套幻阵做个价格,是卖给我,还是租给我,你们只管躺着赚钱,怎么打开局面,怎么取代传统行业,我来操办,嗯,此事由百乐门居中协调?” 钟惊涛胆子也够大,昆仑三大帮派,百乐门只是其中之一,他就敢披着别鹤门的虎皮掺和进来。 这事要有那么容易,百乐门跟游仙宫不早办了?还能轮得到你? 但钟惊涛有钱有权有光环,还倒真有操作空间! “幻阵的制作成本很高啊……” 他意思黄炎镇那种场合,低级修士消费不起啊! 这倒也是个现实原因…… 第117章 媳妇应尽的义务 “前辈,我黄炎洞材料回收价格涨了一倍,必将迎来一场人口增长,预计常驻修士至少翻三倍。” “人多了,自然会引发很多问题,连我这班小兄弟赚了些钱都思春,想来也是人之常情。” “那龙傲天为我办些事务,以前不觉得他的生意有何等可恶,近日一些见识令我忍无可忍。” 钟惊涛介绍清楚他的动机,恭敬的拱手道:“晚辈桀骜不驯,见不得那些逼良为娼的罪孽,敢为天下先!” 几个老头一个个瞪大了眼珠子,这还是他们自以为的二世祖么? 别的二世祖不糟践女人,那都祖坟冒青烟了,他倒好,要为那些毫不相关的可怜女人伸张正义。 瞧瞧他都说了什么,敢为天下先! 这等豪言壮语,老子们都不敢说,他怎么就敢呢? 哦,差点忘了,这小子是别鹤门的官二代,那咱们在这担心什么? 人连黄炎洞都荡平了,那心气劲儿能弱了? 谁不是从年轻人走过来的?有些功绩便敢小瞧天下英雄…… 不对,这小子不是普通的二世祖,他确实严以律己,宽以待人,说不定真能被他办成些事呢? 不说别的了,光他给找来三位巡查使助拳,这都不能不答应了。 “贤侄可有预案?”老狐狸怎能轻易吐口,哪怕心里答应了,习惯上也得稳一稳。 “就黄炎镇而言,就是类低端市场,便宜,能满足基础需求,让人觉得物廉价美,就能打开销路。” “但幻阵的制作成本,可降不下来了啊……” “呵呵呵,前辈糊涂,来百乐门消费的,那都是有钱人,要求自然高,至于那些低级修士嘛……” 这声糊涂看似放肆,其实却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钟惊涛笑道:“幻阵的制作成本又有哪些?材料?工时?还是女修?或许前辈可以去和游仙宫谈谈,先普及,等市场接受了这种代替品,再以行政命令,禁止传统行业,需求有地方解决,颠覆传统行业易如反掌!” 几个老头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图穷匕见! “好一个敢为天下,贤侄所图甚大啊!” “有钱才好办事嘛……” 牧野老人肚子里转悠了无数个念头,会不会被人当枪使? 可任他如何去想,不论别鹤门想搞什么鬼,那都是游仙宫的产业,跟他有个屁的关系? “还有,既然要制作,谁规定一定要女修才能制作,反正经过加工,谁能辨得清雌雄?” 钟惊涛扔出一击惊雷,震得三位大佬都坐不住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真真是被恶心到了。 哦,你小子不掺和啊,就敢出这等馊主意…… 不过,若是不用给女修费用,那制作成本倒是能降下来一大截! “贤侄是不知具体制作流程,若是请,请人假扮,那制作更加麻烦,反不如请女修录入。” “哦哦,晚辈就是随口一说。”具体如何,钟惊涛并不在意,反正他不会再碰了。 再说牧野老人是心动了,却不敢明说,还是这样操作成本降不下来,那就不管了。 反正最后看牧野老人给个什么价格。 在百乐门这里用的幻阵,最便宜的都得两千一次。 根据角色不同,最贵的要十万一次。 钟惊涛估摸着,怎么都得把制作成本降到十一次,采购价一百一次,他才有利润。 毕竟龙老板那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啊,还敢五十一个钟! 只要符合修士审美,两三百一个钟都一点儿问题没有。 而修士在黄炎洞里赚的多了,十天半个月出来一趟,花个大几百喝次花酒也能消费的起。 至于要如何推广,去图书馆里翻翻营销类书籍,现学现卖也行。 等大佬们都走了,钟惊涛继续跟兄弟伙们开会,重申几点要求:“以后禁止去找真人,只准用幻阵。” 兄弟伙哀声哉道,却不敢抱怨,更分不清区别,缩着脖子就答应了。 而姐妹们开心的拍大师兄马屁,把他夸得跟朵花似的。 “想找真人,去找女朋友,不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不然,哼哼……” 当晚钟惊涛终于回到了现实,耍赖皮拖着刚起床的吴艳茹不给走,好说歹说得让他媳妇尽了应尽的义务。 康继荣是舒坦了,吴艳茹揉着腮帮子去卫生间洗漱。 “老婆,你们元旦放几天?”康继荣瘫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冲卫生间喊道:“年休假和婚假能一起请么?” “要去哪玩?东海?”吴艳茹又开心了,一边刷牙一边蹦蹦跳跳出来,靠着门框上展示着她的大长腿。 “去趟长安,待一天,再直飞非洲,至少半个月。” 吴艳茹挺高兴能出去玩,她肯定没问题,对床上的裸男问道:“你能请下来么?” “事业单位请假更容易,年休假和婚嫁不请白不请。” 二人算了算,如果凑上周末,再请半个月年休假,过完元旦都不用请婚假。 至于为什么要去非洲,吴艳茹连问都没问一声,一点不担心老公给她卖了。 康继荣撒撒步溜达到下海庙,找到眷庵师太,一边喝着香茶一边说明了来意。 “师太,有件事还得你出面,我需要个进项。” “嗯,无需客气,直说便是了。” “我回头去租几处宅子,装修后以民宿形式接客,你找些有钱人来,我为他们药疗延寿。” “我出面应对?” “预约排队,你只周末接洽一下,到时我会传音提醒你怎么对答。” “可有效果?” 康继荣呵呵一笑,点头道:“那是自然,我那民宿一天一百万,食宿以及理疗全包,钱不过你手。” “我想想如何对外说。” “师太可是觉得我为凡人逆天改命并不妥当?” “一啄一饮皆是因果。” “能花得起一百万住一天的人,对钱已然没概念了,但这钱在我手里有大用。” 眷庵师太轻轻笑了笑:“贫尼自然不怀疑这些,但妄自改动寿命,真没问题?” “师太着相了不是?即便凶神恶煞之徒,作恶多端之辈,不还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么?”康继荣不怕谈论禅机,他笑道:“况且你们还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又如何妄自了?真若遇上绝症,不住上一个月,治不好病呀,我要去用双脚丈量一下世界,看看这世上还剩下些什么。” 眷庵师太慈爱的看着他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 “师太,你再帮我二十年,至少等我筑基了,才算有些势力,能够自保。” “嗯,贫尼也想多瞧两眼呢。” 眷庵师太知道修行已无可能,康继荣能用些药石为她增寿就满意了。 “我用你那钱在周围买些地,全当你置办产业,宅院建成什么样,想来也方便些。” “如此更好。”康继荣笑道:“我过几天去非洲,元旦之后回来,这期间你先放出风声。” “贫尼记下了,保证误不了你的事情。” “我会让我爸准备些月光石的戒面,做成戒指,那月光石有灵气滋润会散发红芒,仪器检测不出放射线元素,可作为噱头,以证下海庙非是凡境。” “好好好,记下了,记下了。” 第118章 冷艳寡言女修士 漏夜,月朗星稀,微风阵阵。 飞舟缓缓降落,停靠在码头上。 百十人行色匆匆从船上下来,又有百十人排队登船,似乎与往常别无二致。 一位身材高挑的人影裹着宽大的斗篷,看不清面目。 明晃晃的月光映出她消瘦的下巴,红彤彤的朱唇。 这女人似乎熟悉这里的规矩,没理会围上来想做生意的男男女女,钻入人潮缝隙沿着街道走向远处。 龙岩城这等鱼龙混杂的地方,多是些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作奸犯科之辈,而女人这身装扮并不为奇。 她混在人群中却又脚步飞快,随着人浪涌动,最终来到竞技场的门口。 站在门外矗立片刻,斗篷下的目光中闪现出决然的神色,女人抬起脚大步走了进去。 金碧辉煌的馆内满是神情亢奋的男女,有人赢了钱,一蹦三尺高,有的人倾家荡产,疯疯癫癫。 女人熟门熟路的走到一个没什么人的角落,推开一间房门走了进去。 她迎着抬头人张望的道:“明天的大逃杀,可还有名额?” 屋里坐着几个敞胸露怀,满脸横肉,一身刺龙画虎的大汉,正对搂在各自怀里的女人上下其手。 见到这裹在斗篷里的女人进来,打招呼说要参加大逃杀,无不发出猖狂的大笑。 “就你?哈哈哈,好好好,竟有不怕死的女人来寻刺激,报名费三万,先交钱。” 女人一把掀开了斗篷,露出天使般的容颜,黝黑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寒光,冷兮兮哼道:“我!” 那些大汉瞧清这女人的面目,狂笑声戛然而止,好似那喋喋不休的老鹅被掐住了脖子。 “无情子,青杏儿?你怎又来了?” “赢的钱又花光了?” 几人七嘴八舌的嚷嚷道:“怕是她那师傅又跟人打赌赌输了,要她来筹钱,不如去卖,还能留条性命!” “我曾夺得冠军,再来,无须交钱,老规矩,无上衣,短裙,换两柄长刀。” “你当还如上次,没什么好手?呵,明天可是有筑基期大圆满的修士。” “要你管她死活,双冠王来了,能否三连冠,哈哈哈,明日自然精彩……” 那女人没有理会汉子们出语调笑,等办了手续,领了手牌随人去休息室候场。 悟我真人带了林中雪回去,连着三天都没露面,再过来时精气神瞧着挺不错。 “我为她洗去了几乎全部记忆,也解除了心神上的封印,景秀和景堂二人正在照顾她。” 这丫头估计没多大年纪就被那通天宝给掳走了,五百年遭遇不堪回首,只能全部抹去。 “辛苦前辈了。”钟惊涛明白悟我是问他想什么时候把人接走,答道:“我让人去接她。” 悟我真人点点头提醒道:“她金丹斑驳,如同废人,若有天劫洗礼,控制得当倒是能重新造化。” “多谢前辈指点,晚辈记下了。” “还有,这洗去的记忆,并非彻底消散,等她达到我此时的境界便会恢复。” “哦?”这事钟惊涛确实头次听说,他还以为洗脑洗去记忆是彻底没了呢。 “嗯,与师门禁锢功法不同,这些记忆是有机会恢复的。” “前辈,若是无事,随我去交易所买些材料,说是那芙蓉露物美价廉……” 贵生每日都送来交易所的拍卖物品检录,瞧瞧简介,看看价格,遇上合适的他就去转一圈。 “芙蓉露?” 想来是这小子跟百乐门合作的生意有需要。 幻阵和真人各有优劣,那幻阵经过加工制作,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呈现不出。 就性价比而言,那绝对是高的了不得。 可幻阵是灵体,钟惊涛稍稍有些经验,知道这玩意儿没水,你得润滑一下不是? 芙蓉露是一种类似芦荟的玩意儿,经过炮制,脱水磨成粉,使用的时候兑点水,据说效果极好。 “姐妹们,劳烦各位走一趟,将林姑娘接回来。” 莺莺燕燕们乐呵呵的回应道:“好嘞。” 黄肆海等人见大师兄要出门,凑上来问道:“大哥去哪,带我们一起去呗。” “我去交易所。” “那不去了。”格力瓦摇着头跟弟兄们商量道:“我们去竞技场不?包个场子玩玩?” “好好好。”胡广发挠了挠头皮:“闲这些天,骨头都要散架了,叫上人我们去对练。” 钟惊涛见他们自觉找了正经事做,嘱咐一声:“不准惹事。” 像黄肆海等人都习惯了对练消耗命穴里充裕的元气,抱着灵石打坐,来回吸收释放总感觉跟没练功似的。 再说对练还能练习配合和各种法门,几乎接近实战,以后去猎场打材料都用得上,怎么看都比用灵石强。 除了姑娘们去悟我那接林中雪回来,兄弟伙全体出动,坐上包车去了竞技场。 龙岩城的竞技场坐落在城南,背靠珍珠岛上的死火山,围了一大片地方,地上地下,排场够大。 那包下的山林作为逃生搏杀的场地,扔进去二三十人,让他们相互猎杀,最终决出一名幸存者。 而看客们竞猜幸存者,与那赛马斗狗也无甚区别,只是更残忍,更没人性。 钟惊涛只是听了介绍,与他三观相悖,连去看一眼的兴趣都无。 黄肆海等人倒是已经去过了几次,租用训练场地,活动下手脚。 他们过来时大逃杀已进入了尾声,场中还剩三人在对峙,场内外数千人齐声呐喊让幸存者快动手。 这些选手多是炼气期和筑基期的修士,没什么大威力的神通,只能视距内肉搏,看起来较为刺激。 通过架设在场馆外的雾镜,能够看到最后那三人是两男一女。 女人使了两柄长刀,二男一人用长弓短匕首,一人拿柄长剑。 三人身上伤痕累累,沾满了血污,神情憔悴,又在强打精神。 不知是为了增加看客的感官刺激,还是满足金主的特殊癖好,女人衣着暴露,上身就贴了两片树叶。 而下身一条烂布头勉强包了下,露出两条修长匀称的大长腿,竟还打着赤足。 据说这是让参与者自己选择的服饰搭配,选不同的服饰还有额外的道具奖励。 三人对峙了十余分钟,都不敢动弹分毫,似乎成了死局。 直到那身上的伤口渐渐止住流血,偷摸运气恢复了一些元气,才见他们微微调整姿势。 用长剑的男人嚷嚷道:“无情子,与我一起杀了这混水邪修,而后你我二人公平较量?” “哼,白眼狼君,你真是伪君子,还有你这般商量的?” 那女人冷笑一声,也不搭话,身影忽的向后急退,让过邪修射来的箭矢,隐入林中。 混水邪修怪笑一声,手中长弓连射数发:“白眼狼君,去死!” 第119章 江湖事几时休 黄肆海盯着雾镜挪不动脚步,他弟弟凑了上来,揽着他肩膀道:“怎么着?这女人怕是嫂子不让你带进家门,倒是长得真不错,你瞧,那腿是真长,走了,走了。” 黄肆海招手道:“老胡,老瓦,你们瞧这女子如何?” “呵,这女人,你镇不住啊……”格力瓦轻蔑的打击道。 “谁说我要了,我给小山找呢。”黄肆海竟然还有点正经样,居然知道给弟弟找媳妇。 “怕是你们兄弟俩一起上也伺候不好这女人,三分钟兄弟,哈哈哈……” 兄弟们都围了上来,嘻嘻哈哈打趣着两兄弟。 黄肆山可不干了,摆着手叫道:“我喜欢嫂子那种温柔贤惠的女人,这般打打杀杀,我可不要。” “哟,黄肆海,你弟弟惦记你家里的媳妇儿呢,你小心后院失火啊……” “关你们屁事!”黄肆海气的满脸涨红,领头往场馆里走去。 众人吆五喝六走进馆内,谁都没再留意那雾镜中的实况画面。 混水邪修一箭惊走了无情子,又趁白眼狼君闪神的瞬间连续几支箭矢封住了对方的腾挪空间。 他的弓箭虽是在林子里随意捡的,但却是场中预留的武器道具,不是寻常凡物。 那箭矢去势如电,弦响矢至,白眼狼君连叫骂一声的机会都没,身姿急速后撤,手中君子剑连续点出。 叮叮当当,那迎面而来的箭矢被他连番点落,却也震得他身形抖动,脚步踉跄。 混水邪修竟是一鼓作气,一边射箭,一边迎了上去,不留一丝喘息的机会。 “白眼狼君,你仗着大圆满境,以为稳操胜券,却不想我也来了?有心算无心,你受死!” 白眼狼君尽力调整节奏,无暇还嘴,倒是不信那混水邪修能坚持多久,手中君子剑舞的泼水不进。 与他想来,只要那混水邪修后续乏力,便是他反扑之时,必能扭转颓势。 随着白眼狼君步步后退,渐渐稳住颓势,混水修士眼中乍现兴奋之色。 只见白眼狼君突然一脚踏空,竟有个掩饰极好的陷阱。 白眼狼君身形失去平衡,即便反应了得,想引动君子剑飞跃而起,但这在场中捡的武器哪能心随意动? 就见他身姿古怪的扭了扭,被混水邪修射出的箭矢咻咻咻连续洞穿他的身体深没入地下。 一蓬蓬血雾自白眼狼君背后绽放开来,他闷哼几声,无力控制君子剑,重重的摔落在地。 还想借势翻滚,躲到一个巨树后暂避,可混水邪修哪会给他喘息之机,箭矢接连射中他身上。 “无耻之徒,你躲了我三十余年,终究逃不过恶有恶报!” 白眼狼君浑身是血,洞穿身体的窟窿里呼呼冒出鲜血,疼的他哇哇大叫,不住口的骂道:“老逼养的玩意儿,老子当年杀你老母妻子,折腾了她们多日,不知多么快活,你那妹妹果然天生媚骨,哈哈哈,老子不亏!” 混水邪修双目赤红,咬牙切齿丢开长弓抽出匕首,冲上去几刀割断白眼狼君手脚,又在命穴上连续扎了几刀,几乎废了白眼狼君的修为,任血泉飚射淋了他满头满脸也毫不躲闪。 命穴被毁,剧痛无比,寻常人根本承受不了,白眼狼君疼的满地打滚,高声咒骂。 “白眼狼君,老子当年待你不薄,维护你周全为你疗伤,未曾想老子去猎场打猎,还想帮你攒些盘缠,你却,你却虐杀我一家老小一十八口,今日,你落到我手里,不把你千刀万剐,难消我心头之恨!” 白眼狼君被混水邪修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不知撞断了多少棵巨树,多少块巨石,很快就被折腾的不成人样。 而混水邪修还不解恨,又将白眼狼君吊了起来,剥去衣物,竟然当场活剥人皮,手段残暴令人发指。 他还故意不封住白眼狼君的嘴,任白眼狼君疼的大喊大叫。 “你妹妹与我偷情,还嚷嚷要嫁给我……” “白眼狼!老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场内外的观众没想过还能看到一场快意恩仇,那白眼狼君恩将仇报,被混水邪修百般报复。 “你当我不知道,你不过是惦记老子从南天门得来的通天宝的功法,老子不过先下手为强!” 混水邪修狂笑道:“任你狡辩,通天宝的功法你修炼了也不过如此,老子岂会眼馋,还不求饶?” “想我求饶,门儿都没有,千刀万剐,也换不回你老母妻女,我还是喜欢你妹妹,哈哈哈,天生媚骨!” 混水邪修被白眼狼君激怒,仰天狼嚎,刚剥的人皮丢在一旁,直接扯下来白眼狼君的玩意儿。 白眼狼君疼的嗷嗷叫唤,咒骂道:“老子大不大?就是用这玩意儿活活捅死的你妹妹,哈哈哈,那小美人儿,还舒服的叫我好人,后来哭着求我饶她,被我当着你老母妻女的面奸淫致死,过瘾,过瘾……” 混水邪修挥舞着血淋淋的碎肉气急跳脚:“想激怒我杀了你,绝无可能,不把你碎尸万段了,怎让我一家十八口瞑目!” “最骚的还属你那老母,娘俩都是骚货,都是骚货!” 竞技场也没想到每天固定的大逃杀竟然能上演这一幕。 混水邪修使出无数折磨人的手段,手里的匕首一寸寸剥了人皮不说,还将那肌肉、血管、筋脉剔了下来。 血腥残忍的画面引来无数人大呼过瘾。 大仇得报,混水邪修积累了巨大人气。 无数人追加买入他得冠军。 似乎都忘了这场中还有一位天使般容颜,一身武艺惊人的美女修士,双冠王,无情子青杏儿! 雾镜中只给青杏儿留下一个小小的画面,她正沉在一处瀑布水下盘膝打坐,调理气息。 作为两届冠军,她有丰富的经验来应对赛事。 随着赛事接近尾声,留下来的人无不经过血战,除了一身外伤,元气消耗也巨甚。 而能走到这个阶段的人,都是有拿手绝活,搏斗经验丰富的好手。 多恢复一丝功力,决斗时便能多一丝生机。 从瀑布上冲下来的水流引得潭底湍急,冲走了无情子胸前遮挡的树叶。 忽而她睁开眼睛,算算时间,白眼狼君和混水邪修差不多分出胜负了。 趁着他们连番大战损耗巨大,不论剩下来是谁,她都以逸待劳。 一道水花从瀑布中一跃而起,无情子活动了下左肩,肩头被混水邪修一箭穿透的箭伤已经不碍事了。 长刀对长弓,兵器上有劣势,不如用匕首。 想拉近距离怕是不容易。 无情子倒是希望白眼狼君最终胜出! 只是循着咒骂声摸到近处,却发现白眼狼君被混水邪修吊起来,剥去了人皮剔了肉,只剩下一副骨架和内脏! 第120章 震惊四座 白眼狼君被混水邪修剥了皮,剔了筋肉,只剩下骨架和内脏,竟还能活。 只是也没了气力,嚷嚷喝骂声有气无力,瞪着两只没了眼皮的眼珠子,神色涣散。 混水邪修到底是邪修,仍不满足,从乾坤袋里不断的掏出各类事物。 拿了能续命的丹药喂给白眼狼君,保其心脉不息,一时半会儿不死。 又捧着个蜜罐子类的事物,举着刷子在白眼狼君的身上一通涂抹着。 “这麻风洞的紫竹铃最是歹毒,抹身上又是疼又是痒,我专为你去寻了来,试试,试试,提神醒脑!” 白眼狼君被那刷子碰上就浑身发抖,可筋肉都被剔了个干净,也没法动弹,疼的直嗷嗷。 “别急,别急,还有那钻骨针,听说积年蜂猴尾巴尖上才长,我也为你寻了来。” 混水邪修手指一撮,三根细若毫毛,不足一寸长的毛针,被他一挥手丢进了白眼狼君胸口。 “这针顺着血管,流到哪,刺到哪,让人疼到骨子里,已经被我炼化,必能戳千万个窟窿。” 混水邪修神态疯癫的喃喃自语,念动法咒,指挥那毛针在白眼狼君体上左突右闪,好不自在。 白眼狼君浑身抽搐,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声响,再难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作弊,混水邪修作弊……” “不准使用场外物品,这是作弊!” 这边看的正过瘾呢,突然有人嗷嗷一嗓子,转眼就被人捂着嘴巴按住了。 可也有聪明人抢着去买无情子夺冠…… 竞技场的大喇叭里传来了嚷嚷声:“混水邪修使用场外物品时已经锁定了战况,不算作弊……” 场内外一片哗然,闹闹哄哄,如同开了锅的热油里被人泼进了冷水! 混水邪修架起一口大锅,烧了滚油,将白眼狼君头冲上一点点吊着放入油锅中慢慢炸。 白眼狼君骷髅架子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无助的抽搐着身体,直到脖子以下都浸入滚开的热油里。 空气中弥漫着油炸的味道,呲呲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 “他已经死了……” 无情子从一棵树上跳了下来。 “爹娘,慧儿,妹妹……启无能,三十余年才手刃仇家,今日大仇得雪,你们可以瞑目了……” 混水邪修摆上牌位,烧了些黄纸,神色谈不上是喜是悲…… “你触犯了规则……” “你没有干扰我,谢谢。” 混水邪修没有起身,仍旧一张张向着火堆中慢慢丢着纸钱。 无情子耸了耸肩膀,她也不知该如何说,只是理解他,想看着他做完。 “他们不会让你赢得这么轻松,你我必有一战……”混水邪修哼了一声。 无情子退后两步,身体前倾,架起双刀,摆了个螳螂捕蝉的起手式。 混水邪修将手里最后两张黄纸丢进火堆,站起身来脱了身上袍子,露出身上的腱子肉。 “我最拿手的是刀,不过我的留外边了,借我把,我那柄你回头拿去。” 无情子将右手长刀抛了过去,重新摆了个单刀起手式。 白眼狼君是筑基期大圆满,结果被混水邪修给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无情子筑基后期的修为,哪怕以逸待劳,对上混水邪修也不见得就能占到便宜。 “反手刀,呵呵,还是个左撇子……”混水邪修嘴里点评着无情子,结果和对方摆出了同样的架势,淡淡道:“我也是……” 说着他闪电般冲了上去,手中长刀刀刃反射出一抹毫光,刀过才发出破空声。 无情子身子微微后仰,刀刃冲天拦在脖颈处,两刀相擦,发出一声铮鸣…… “乾坤袋我丢在树后,你翻个跟头过去捡……” 两人错身而过混水邪修轻轻提醒一句。 而二人同时一拧身子,一个正身,一个反身,却是攻守互换。 改无情子力劈华山,混水邪修飞龙升天,两刀相撞,又是一声铮鸣。 无情子功力稍弱,比不上混水邪修提起全部功力的一击。 竟然被鬼使神差的挑飞出去,正落在混水邪修所指的大树上,将那大树撞的粉碎木屑横飞。 混水邪修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似乎他极善于把握战机,只要被他抢了先手便攻势不休。 长刀直指撞碎大树的无情子,身形笔直的撞了过去。 无情子根本来不及捡起乾坤袋,再说她捡了往哪塞? 命穴一通翻涌,元气差点被震得断了,勉强翻起身,又只能勉强抬刀应对。 “我留了刀法在乾坤袋中,都送你了,这刀属霸道,非大开大合不得先机,占得先机便一发不可收拾!” “你师父叫人算计,连累你三番两次来这,那些老板又岂能让你次次得手,早晚送了性命……” “我前几日在这见过你师父,你拿了酬劳,寻到他,莫要耽搁,回南平门去……” “老子生无可恋,那混迹得来的功法、材料,开启手法是,来,痛痛快快打一场……” 混水修士每当二人错身,便留下句话,无情子咬紧牙关被他压着打,兜来兜去,显得极为精彩。 两刀不断撞击发出铮鸣,火花四溅中,刀光绚烂,看起来紧张刺激,令人目不暇接。 混水修士也非寻常人士,已没了生念,万念俱灰,最后配合她一番,答谢无情子没偷袭他之情。 待得那好大一颗头颅飞起,无情子拄刀单膝跪地,喘息良久,眼中的战意渐渐散去。 她未理会喇叭里聒噪的嚷嚷声,捡起白眼狼君的衣服穿在身上,草草捡拾了战利品。 青杏儿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出口,面无表情的被竞技场拉去换了身性感造型。 参加了一场莫名其妙的颁奖典礼,奖励有赏金和参与者的遗物。 可好东西都在乾坤袋里,没有开启方式,她也拿不出来。 冠军赏金一百万,她蝉联三届冠军,还有三百万额外奖励。 这四百万到手,怕是够还债了? 青杏儿领了赏金扭头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三连冠,震惊全城! “给你。”出了竞技场的门,青杏儿就见到了等在门外的老道。 不是宝欲衡还能是谁? 包子衡满面羞愧,好像他才是徒弟一般,唯唯诺诺说道:“杏儿,是,为师拖累了你。” “事不过三。” “为师,绝不再与人打赌了。” “走。” “杏儿,杏儿,为师前阵子遇见位少年英雄……” 青杏儿转回身,虽蒙着斗篷,看不清面目,但她此时双目寒光,比她师父打赌输了还生气。 “杏儿别误会,那人莫名其妙的就借了我钱,我已还清了债,换回了咱们家的功法……” “世上岂有这种傻子?定是有所图谋。” “那你去帮师父瞧瞧?把钱还给人家。” “带路。” “他是别鹤门的弟子,这就在百乐门……” 第121章 有客到 宝玉衡作为化神期修士,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些身份。 他去到百乐门寻人,但凡不吝啬一点点打赏的小费,被他找上门去也毫不为奇。 小楼内姐妹们刚接了林中雪回来,正笑语嫣然的为这极漂亮的女人换上新衣,送上美食。 这个喂她吃,那个替她擦擦嘴,而林中雪被洗去了大部分记忆,如同十余岁少女般单纯。 瞧着这么多漂亮姐妹围着她,百般哄她,睁着杏眼,目不暇接,可开心极了。 百乐门的伴随进来通报:“有客来访,常南平门行走,宝欲衡与弟子青杏儿,见与不见?” “大师兄外出,我们先去问问,若没要紧事务,便留人在这等等,若是急事,那再去寻他?” “不过,大师兄怎认识这么多人?天天都有陌生人来寻他……” “他又不是你男人,你管他作甚,何况来寻他的还多是些大神通的修士……” “正因为都是男人,才要替大师姐担心呢,也不见他亲近个女人,嘻嘻嘻……” “你们这几人,也是胆大,竟敢在背后编排大师兄,亏了大师兄还疼你们……” “谁要他来疼?莫非你家福成不够疼你,还想大师兄来疼你?” “看我不撕了你这丫头的歪嘴,叫大师兄听见了……” “哦哦哦,不怕你家福成听见,反怕大师兄听见……” “别闹,别闹,先换了衣服瞧瞧去,莫要人久等了。” 姐妹们说些闺房话,荤素不忌,相互打趣,没大没小,个个闹腾着笑作一团。 宝欲衡和青杏儿被人领进门来,听到莺莺燕燕娇声笑语不断,宝欲衡心头一颤。 他这宝贝徒弟性子冷淡,最是讨厌男人滥情滥交,担心别来的不是时候。 可没想到从屋里迎出来的是一群二十岁出头的少女,皆穿着别鹤门的弟子服,并非他所担心那般。 只是钟惊涛人呢? 姐妹们迎客专门换了衣服,恭恭敬敬执晚辈礼相见,看起来颇有教养。 “晚辈别鹤门弟子,宋春来,随同门与真人见礼了。” “晚辈见过前辈……”莺莺燕燕一同唱喝行礼。 “免礼,免礼……” 上门来还钱,宝欲衡还能拿着身份了? 疑惑地问道:“不知钟公子何在?” 宋春来在姐妹里还算稳重一些,便由她出面作答:“大哥出门办些事,指不定何时返回,前辈有急事?” 宝欲衡回头看了眼宝贝徒弟,他没脸没皮了,可得给徒弟留点颜面,怎说来还钱的事? 姐妹们也很好奇,这身材高挑的女子为何裹着斗篷? 不方便见人还是怎地? 莫非是这修士寻来了别致的美人想献给大师兄? 瞧他们吞吞吐吐的模样,倒还真有可能。 越发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才会被送来笼络大师兄,心里都存了些比较的心思。 “确是有些急事,不知他现在何处?可方便我去寻他?” 宋春来瞧了瞧青杏儿,回眼看向宝欲衡笑道:“他去交易所,想来没那么快回来,前辈不如去寻他。” 林中雪推开门,探进来一颗小脑袋,憨直地笑道:“姐姐,我想方便,我找不到地方……” “怀梅,汀娘,你二人去照顾小雪。”宋春来吩咐了人去照顾林中雪,看向单纯的女人满眼温柔。 林中雪好奇的打量眼屋里的陌生人,可爱的吐了吐舌头,鬼灵精怪的将脑袋缩了回去。 明明有金丹期大圆满的修为,怎听她说话,好似不懂事的孩子? “大哥前几日从上海会馆手里赎来的女修,请人收治后,才刚接回来,前辈勿怪。” “钟公子果然宅心仁厚,乐善好施。” 在宝欲衡听来,这事很正常,有钱人谁不狎妓,豢养欢姬? 赎买勾栏窑姐再平常不过,反而显得有情有义,与人不同。 姐妹们都知道大师兄买下林中雪并非垂涎美色,倒是怀疑眼前的神秘女子图谋不轨。 宋春来叫来伴随吩咐了几声,要他领了宝欲衡和青杏儿去交易所寻钟惊涛。 临走前,宝欲衡又朝屋内看了一眼,似乎也看出来那女子天劫临头,但犹豫着并没多说。 交易所中,钟惊涛似乎和官方已达成了某种默契,偶尔也会举举手,提个价,帮着暖个场。 遇上大宗的交易,只要未来能用得上,也不会上头,陪着试一试水,看能不能捡点便宜。 同时也没少了跟悟我真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几句,问问门派行政方面的事。 这边的门派倒跟那边的公司也差不多,将那些门派中的管理机构当做公司中的部门理解就行。 不论别鹤门将会派谁来黄炎镇主持新试炼学院的事务,总归这里大部分试炼门人都是他的人。 提前弄清楚都要面对什么部门,回头也好打交道不是? 二人正笑着说话,包厢门被推开,有人来禀报有客访问。 听说是宝欲衡带徒弟来了,钟惊涛和悟我真人赶忙亲自出来迎接。 难不成又出什么事了? 只不过见到宝欲衡容光焕发,二人打消了担心,乐呵呵的相互见礼。 “侄女是否刚与人动过手?”悟我真人一眼就瞧出青杏儿气血不顺,掏出个小布袋笑道:“送与侄女见面礼,先运功调理一番。” 他也就是借个由头说几句客气话,拉近一下彼此的关系,回头还有事想托宝欲衡帮忙。 “还不谢过悟我真人?” “晚辈谢过悟我真人。”青杏儿在外人面前挺给师父面子,伸出白皙的手接过了小布袋。 “去那边自行调理一番,为师与人说些事情。” 青杏儿乖巧的寻了个木制床榻,盘膝打坐,从小布袋中倒出了一枚黄豆粒大小的药丸。 那药丸倒出来,室内便充斥着一股提神醒脑的药香味儿,想来也不是俗物。 宝欲衡眼皮子一跳,三转大回元丹? 悟我真人好阔气的手笔啊! 回元丹分大回元与小回元。 大回元丹是行家里手用专业丹炉炼制的丹药。 而小回元丹是修士自己手搓出来的药丸。 两者的药效可谓是云泥之别。 而这几转又代表了用药的境界不同。 一转的丹药普通凡人吃了也能享有一些药效,治愈内伤,药到病除。 但二转的只能炼气期的修士吃,对凡人来说无疑是毒药。 这枚三转大回元丹专门用来为筑基期修士修复内伤,甚至多久前留下的内伤都能治愈。 而青杏儿不过是大战之后内府受了震荡,有些脱力,给她三转大回元属实有些浪费了。 青杏儿倒是也识货,手上一僵,眨眼的功夫就将那药丸丢进小嘴里,运气配合着药力调理内伤。 跟了个穷师父,三转大回元虽然不算名贵,可她还是头一次服用呢…… “钟公子,我来还钱了,多谢相助,大恩铭记肺腑!” 第122章 谁还搞近战啊 交易要过手,亮出彼此手环划过去时间。 宝欲衡伸出手来,钟惊涛却没动弹,淡淡笑道:“前辈确定?我可不着急呢。” “确定,确定。”宝欲衡飞快地扭头看了打坐中的徒弟一眼,脸色赫然的解释道:“实不相瞒,我嗜赌成性,与人打赌输了,抵押了师门功法,还是我徒弟又一次倾力相助,戒赌戒赌,以后再也不赌了。” 三百万可不是小数目,虽不知宝欲衡的徒弟用了什么法子筹来的钱,但可见他们师徒之情深厚。 “我的钱,不急一时,但别人可不见得好说话,前辈不要又添新账啊。” 宝欲衡见钟惊涛躲着,还句句关心,只能解释明白,说他徒弟又去参加了蓝洞竞技场的大逃杀…… 听到是赢来的奖金,钟惊涛才伸出手去与宝欲衡划了账。 “三冠王,宝兄弟有个好徒弟啊。” 宝欲衡拱手自嘲道:“徒弟是好徒弟,师父真是有失体统,羞愧难当。” “师父!”似乎嫌师父妄自菲薄,青杏儿恰巧醒来,提醒了一句。 “前辈,若是没什么事,先别急着走,过些日子随我一起走,路上也有个照应。” 悟我真人也笑道:“对了,宝兄弟,那日钟公子在鬼市外赎买了一位上海会馆的女修,那女修天劫迫在眉睫,虽然钟公子另有安排,但为防万一,可否请你留下来给我搭把手?你我联手当能稳妥许多。” “正有此意,正有此意。”宝欲衡呵呵笑道:“我见了那姑娘,心头疑惑,还没来得及打问呢。” “晚辈替林中雪姑娘谢过前辈。”钟惊涛一揖到地,表现的非常客气。 宝欲衡还欠着人情呢,这举手之劳,哪能再让他这般客气,赶忙相扶。 正在客套,就听楼下会场里传来一声鼓槌惊鸣,主持人笑道:“接下来的拍品是:佐岩上人炼制的七宝葫芦,每支可装一百方液体,不单卖,打包起拍价一百万……” “我所欲,前辈稍等,等我拿下此物,咱们接着聊。”钟惊涛呵呵一笑,对贵生道:“去弄些酒食来。” 那七宝葫芦,每支能装一百立方液体,但并不单卖,拍到手还不贵的要死?买这玩意儿作甚? 想那乾坤袋是装干物,装液体也有玉宝瓶一类的器皿,容量都是一立方。 一支两千的售价,至少对使用者——筑基期以上修为的修士来说,非常便宜。 钟惊涛看中的就是七宝葫芦单体大容量,一百立方的容积是多少了?至少一百吨呢! 拎手上也就是二斤重,去哪不方便?往黄炎洞里送个补给物资,哪还用一车车的运了? 等黄炎洞里修士越来越多,到时候整天堵着门送货还不耽误事么? 西昆仑这地方缺水,降水量本来就少,再被修士用搬山填海的法术挪到他处,地下水更没了补给。 他要是有了佐岩上人制作的七宝葫芦,也能去远些的地方取水了,对黄炎镇周围的环境也有好处。 “两百万!”钟惊涛直接就把拍卖价格翻了一倍,扶着窗子笑嘻嘻地看着会场里的动静。 “两百二十万。” 还真有人台阶,唔,看模样不是交易所安排的托。 钟惊涛与那人抱拳拱了拱手,算是客套一下,举手道:“三百万。” 轰一下,会场内的人都咋舌了,知道别鹤门的小子有钱,这几日买了不下两三百万的东西。 可这直接一百万一百万的加价,难道说这七宝葫芦还有什么众人不知的妙用? 要知道以往如此高的竞拍加价,也都是放在一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宝物身上…… 三百万已经是了不得的价格了,不像黄炎洞那般进出只有一条道,就没必要花这么多冤枉钱。 竞价不过三轮,钟惊涛如愿以偿以三百万的价格将一套七宝葫芦收入囊中。 “钟公子,为何要花这般巨资买他们?难不成七宝葫芦还有什么妙用?” 钟惊涛笑嘻嘻的对宝欲衡解释道:“黄炎洞有仙帝留下的禁制,进出只有一条道,随着洞内材料回收价翻倍,前来狩猎的炼气期人数将达到三千余人,到时进出怕都要排起长龙,哪里还能让补给物资再堵路?” “原来如此,这七宝葫芦用在这里倒是省心省力,恰到好处。” 三百万买七支葫芦,单价四十多万一支,比用玉宝瓶类的器皿贵了一倍。 嗐,也就是公家用起来适合,修士确实用不上。 贵生搬上了酒食,众人围坐边吃边聊,陪钟惊涛等着下个拍品。 “师姐,我有心效仿竞技场,将其模式搬到黄炎镇去,但却不想如那般死伤无数,仅以竞技为目的设些拳赛,不知师姐可有教我?” 谁是你师姐?青杏儿明知道是问她呢,却将脸扭到一旁。 这冷性子的宝贝徒弟不喜欢说话理人,宝欲衡能有什么办法? 就在众人有些尴尬,都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冷场呢,那青杏儿轻轻吐出两个字。 “没有。” 算了,算了,惹不起咱还躲不起么? 悟我真人赶忙打圆场问道:“钟公子怎么想起来弄这个呢?” 即便康继荣是个懒散性子,也知道全球最大的博彩赛事是拳击赛啊。 “炼气期和筑基期没什么大威力的法门,举办拳赛,拳拳到肉也不会轻易闹出人命。” 钟惊涛只是觉得应该办点赛事,让黄炎镇热闹起来,人多了总归是发展的关键。 炼气期和筑基期各有四个境界,就像拳击比赛有羽量级,轻量级,重量级,超重量级划分一下。 将拳击比赛的规则搬来,不准用法门,让修士们在擂台上打去呗。 别一味的喊打喊杀,就比谁步伐灵活,谁拳法精妙,谁元气充足,谁战术得当。 那一个个腾挪躲闪,拳拳到肉,挥汗如雨,竞技精神,能没人看? 钟惊涛言简意赅的随意扯了几句,让几人顺着他的思路琢磨琢磨。 反正青杏儿之前研究怎么赚钱还账,对龙岩城竞技场的各种赛事有所了解。 钟惊涛的想法可文明多了,不是以残暴和血腥为卖点,与这边的竞技场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可黄炎镇哪来多少筑基期的修士?” 众人闻声看向青杏儿,诧异这丫头竟然主动提问了。 钟惊涛拱拱手道:“至少我别鹤门会在那里驻留数百筑基期弟子。” 驻留数百…… 别鹤门果然是想涉足昆仑大陆,但来这么多低级弟子,又能影响什么? 悟我和宝欲衡都没接话,在他们看来,近战的手段练来陶冶情操便罢了,不值得投入精力。 修士的根本还是在于参悟法术神通,研习法门,祭炼法宝。 即便再愚钝的家伙,炼气和筑基耽误个一百年也足够了。 等金丹期真元充沛能飞天遁地,谁还搞近战啊? 第123章 遭人唾弃的红花会 “黄炎镇不过是个小地方,便连黑奴都算上,也不过五千余人。” 镇守那都只有十人,你说这地方能有多大?人口能有多少? 也就各家作坊多多少少有个百十人。 而当地既不产粮食,也没有养殖业,全靠周围其它地区供应。 但黄炎镇有限入的黄炎洞猎场,只要发展起来,那钱哗哗来。 “是呀,如果去黄炎洞的修士多了,材料加工工坊的人手也得增加,人吃马嚼的,都得跟着翻倍。” 若是以前那般营收规模,每三十年能有两次人流高峰,可也就是千多人的规模,并没有供给压力。 可往后天南海北的炼气期修士闻着味儿过来,能达到三千人的规模,那当地的供给体系就不够了。 面对悟我真人接话,钟惊涛笑着说道:“我早安排人弄了养殖场,有本门的驭兽丹,肉制品管够。” 早先钟惊涛什么事都不干,也得让龙老板找来种禽种畜,把养殖场搞起来。 修士不吃粮食只吃肉都行,但反过来却能把生意做黄了。 “钟公子目光长远,深谋远虑,过些日子我随你回黄炎镇,再将身在昆仑的清溪涧同门都叫来。” 宝欲衡微微有些愣神,悟我真人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找人了?还要将身在昆仑大陆的同门召集过来,莫非已经找到了? 哦,似有可能,见这老道哪里还有一点愁眉苦脸的模样? 是了,是了,他与钟惊涛如此交好,想来这事也与钟公子有些瓜葛? “前辈有所不知,悟我真人在清溪涧一些法门上稍加改进,自创了一款避音阵,我与他合作哩。” 钟惊涛察言观色,见宝欲衡眼神愣了愣,怕被他看出来,赶忙就将与悟我的合作拿出来搪塞。 “呵呵呵,钟公子思绪万千,眼光独到,提高了黄炎洞材料收购价,看似亏了利润,却引凤筑巢,吸引人来,我不过是跟着喝口汤,喝口汤。”悟我真人谦虚的笑了笑,赶忙将话题接着扯远。 材料收购价格翻一倍,前来黄炎洞狩猎的修士赚得多了,即便物价不提高,也能薄利多销。 何况钟惊涛还有诸多手段没用上,到时会逐步增加新品,让赚到钱的修士留在黄炎镇消费。 竞技场就是他苦思良久而不得,被青杏儿一语惊醒梦中人,突然发现的好项目。 还要什么投资?这么多筑基期的兄弟伙无所事事,让他们拉了架子去打拳呗,全当练功了。 再者多了拳馆,咱卖点酒水是不是也顺理成章了? 那图书馆里多的是各类酿造业的工艺书籍,酒葫芦都备好了,正好用来大展拳脚! 宝欲衡带着徒弟相依为命,为什么见人就说常南平门行走呢? 那南平门是个地名,多有散仙在此生活,其实也不算什么洞天福地。 如今他师徒俩因为钱不钱的得罪了不少人,不如也跟着去那黄炎镇,寻求一阵庇护? “不如,我与悟我同行,搭个伴,借钟公子的地盘盘桓一阵。” “甚好,甚好。”二人望向钟惊涛,这小子欢迎还来不及呢,赶忙拱手道:“诸位能来,蓬荜生辉。” 可不是么?这两人都是化神期的高级修士,有他们坐镇,钟惊涛睡觉都踏实了。 龙岩城有许多值得学习的地方,但也不是全能拿过来效仿。 毕竟别鹤门是客,黄炎镇还没写着他钟惊涛的名。 只有等后续学员一批批过来,扎稳了脚跟再说开发。 几人正吃吃喝喝,却听楼下竞拍吵起来了,似乎是有几波人抢拍品抢上头了。 贵生忙乖巧的过去将窗子掩上,换上雾镜。 这高档包厢关上窗,便能自动屏蔽外界声响,雾镜自带音效,可以调节声音大小。 几人瞅着雾镜,当个乐呵瞧,似乎是三拨人,两个散修和一伙女人发生了摩擦。 但听没几句,钟惊涛瞪大了眼睛,可好嘛,那一伙穿着女装,胭脂抹粉的哪是什么女人? “你们这群红花会的死人妖,卖屁眼儿的玩意儿,本来就恶心,这故意压价抬价,更他妈恶心。” “老娘乐意,一百一百的加价,气死你个龟儿子,有本事你别抢,看老娘买不买……” “兰陵姐姐理这般夯货作甚,看他跟不跟就完了,龟儿子该你了,叫啊,老娘听听你叫的好不好听!” “有种出来,别在交易所里嚷嚷,出了门老子捏死你们这群死人妖,呸!” “这两个散修本来还客客气气,各凭本事理性的加价,结果眼瞅着要分出胜负了,被这几位跳出来搅局……”贵生摇了摇头,在一旁帮忙介绍着来龙去脉。 悟我真人对贵生问道:“这红花会也算有些能耐,不知这二位是谁?竟然对红花会不加言辞?” “不知,没见过。”贵生朝钟惊涛看去,问道:“可要去问问?” “我管他们是谁。”钟惊涛翻了个白眼,问道:“这红花会是做什么的?为何这般打扮?” 悟我真人和宝欲衡无奈苦笑,眼前这小子聪明绝顶,但总归是年轻人,没见过什么世面。 宝欲衡对贵生挥了挥手,他在旁介绍道:“这红花会说起来,总部还在别鹤门的地界上,最早是群白人修士,后来才有了些九州修士,都是大陆西边野人倒腾的玩意儿,平时没人搭理他们,嫌跟他们打交道晦气。” 大陆西边?欧洲? 钟惊涛又有了新问题:“说句蠢话,二位前辈别嫌弃,我一直以为只有九州之民才能修行,在这却开了眼了,竟还有白人修士,而宝前辈也说了,红花会最早是群白人修士……” “有我九州之民的血脉,便可以修炼,但不能修成正果,最多化神期修为,呵呵呵……” 似乎是有些优越感,二位真人的神情很是高傲,甚至连一旁候着的贵生都一脸傲然之色。 别说他们了,就连钟惊涛听到这般限制,都大大松了口气,生怕自家的传统被人玷污了! 他瞅着雾镜中那几位跟女人一模一样,但仔细看五官、骨架稍稍有些男性特征的红花会修士…… 卖屁眼儿是么? 呵呵呵,她们敢来龙岩城晃悠,百乐门并没有针对他们,应该没仇怨才是…… 那若是让百乐门用红花会的人制作幻阵呢? 肯定比男修专业,也比女修便宜,简直是最理想的替代品啊。 钟惊涛露出一抹坏笑,青杏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忍不住就打了个哆嗦…… 听师父说他不近女色,他是不是也不正常啊? 咦……呸呸呸,我居然还和他同桌吃饭呢…… 钟惊涛哪里知道他被青杏儿嫌弃了…… 还美滋滋的做着他的白日梦呢! 第124章 迫在眉睫 修士岂有昼夜之分? 钟惊涛与几人吃吃喝喝厮混到傍晚,一同打道回府去百乐门总部。 他给悟我真人安排的住宿还很宽敞,宝欲衡带着青杏儿便去悟我那搭个伙。 钟惊涛回到小楼,兄弟伙还没回来,怕是他们要折腾到后半夜。 林中雪被宋春来等姐妹领来与钟惊涛见面,挺有礼貌,单纯的好似一个孩子。 “春来,我做主,你教她入门心法,带着她一起练功,至于以后,我自会禀明校长。” “请大师兄放心,我们定将林姑娘当成自己人教授。” 林中雪的身世清白的像纸一样,将她收做同门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 唔,要说名声,谁知道她是谁? 即便被人认出来,谁敢污蔑别鹤门弟子的名誉? 钟惊涛看着被宋春来等人打扮的像仙女一般的女人,心头动荡。 面庞丰润白璧无瑕,云发丰艳蛾眉皓齿,袅娜娉婷婀娜多姿,双眸翦水顾盼生辉。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一颦一笑万般风情,一举一动皆是春秋。 钟惊涛叹息一声,不敢再瞧,苦笑着对姐妹们苦笑道:“将她做朴素打扮,莫再涂粉抹脂了。” “哦,姐妹们还以为大师姐给你性子捋歪了,不近女色了呢,原来还是会动心的呀。” 钟惊涛赶忙拱手作揖,求饶道:“有所为,有所不为,姐姐们饶命……” 看到他作怪,姐妹们笑作一团,连那林中雪也陪着一起掩嘴轻笑。 美人朱华,香肩抖动,巧笑嫣然。 钟惊涛大呼受不了,哪敢再待,抱头鼠窜躲回自己房间打坐练功。 姐妹们却嘀嘀咕咕,自家男人一个个就像长不大的孩子,瞧大师兄多乖巧,没人管没人问也不乱折腾。 林中雪到底是金丹期大圆满境的修士,哪怕一身修为来路不正,但总归架子搭起来了。 姐妹们教她别鹤门的入门心法,真真一教就懂,一懂就通,一通就会,一会就能用。 只不过她体内真元极为斑驳,就像想从泥沙里淘洗金沙,请来神仙筛滤都难如登天。 故而悟我真人说若有人相助,借天雷为林中雪洗练真元,或许能成就她一番造化。 等那兄弟伙回来,林中雪已经换回了普通打扮。 知道是大师兄带回的女人,谁会有非分之想? 倒是后来见了始终藏在斗篷中的青杏儿,知道她是大逃杀三冠王,还有人试着想追一追…… 可想而知,打都打不过,他们还能硬气的起来么? 青杏儿本来就性子冷淡,少言寡语,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她会搭理谁? 后来连那黄肆海、黄肆山兄弟俩都如老鼠见了猫般要躲着走…… 等又过了十多天,该玩的都玩了,该转的也转了,便又恢复到了日常练功状态。 要么窝在小楼里打坐练气,要么去竞技场里包场地对练,反正各自都有正经事做。 林中雪脑子差不多洗空了,哪有什么兴趣爱好?除了吃饭就是在打坐练气。 而随着她越用功,功力越发深厚,本就迫在眉睫的天劫,自然又被添了把火,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降临。 钟惊涛这帮人哪见识过天劫是什么模样?能不好奇么? 这不光有悟我和宝欲衡两位化神境高修护法,还有牧野那帮大修坐镇,还不趁机会看个热闹? 寻常散修渡劫往往都是邀上好友,找个没人的僻静地方,免得被人打搅。 而宗门中人需要渡劫会早早返回师门,由师门配合其准备,总归是安全的多。 林中雪天劫将至,别说钟惊涛他们不到处乱跑了,便是悟我和宝欲衡都住了过来。 地方宽敞的很,小孩子们也不乱闹腾了,何必让钟惊涛再多花些钱安排他们住宿呢。 整天除了吃饭,所有人都聚在练功房里,有悟我和宝欲衡两位化神期的高修在侧,那还不赶紧学学? 哪怕在一旁听他们二人问道,就算听得云里雾里,现在不懂,可未来哪天遇到了,想起来不就悟了? 悟我真人娓娓道来:“天劫来临前毫无征兆,莫说本人了,便是这天地怕是也没有准备。” 钟惊涛点了点头,当初刚来龙岩城,那牧野老人便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就像你无法预测地震一样,哪怕你战战兢兢熬了几宿,去茅房里刚蹲下,地震了,你跟谁说理去? “龙岩城有百乐门布下的禁制,一般是没人敢在城里渡劫,但,呵呵呵,钟公子,可不是旁人呢。” 青杏儿听师父又夸这钟公子,微微皱眉,老夸小,岂不是辱没了自己身份…… 岂止宝欲衡在恭维钟惊涛,连那清溪涧的悟我真人也要在旁乐呵呵的吹捧。 不过,钟惊涛对林中雪倒是真好,即便有二位化神期高修拿出法宝布置了法阵严阵以待。 他还在交易所和鬼市买了一堆金丹期可用的材料,让二人教林中雪些炼制法门,祭炼成了法宝。 即使是些旁门左道的炼制法门,但有二位在旁为她指点,时日尚短也不容小觑。 至少能帮林中雪抵挡住头一波的偷袭便成,其后自然有二位高修帮其收着劲儿,借天雷洗涤法体。 “对了,突然想起,晚辈有一挚友,元婴期后期,接近大圆满境,只是多年前肉身受损,元婴脱体而出,唔,晚辈出来一趟,想为其准备一下,比如说怎么恢复肉身法体,还有哪些用得着的材料,还请二位赐教。” “这……”悟我真人看了眼宝欲衡,又笑着对钟惊涛问道:“男女有别,还请明示。” “女子,女子,晚辈一位同门师姑。”钟惊涛倒是愣都不打,直接说了。 同门都头一次听说这事,心说难怪了,原来大师兄在宗门里还有个大靠山呢…… 宝欲衡目光一闪,悟我真人也呵呵一笑。 你别鹤门的元婴高手,失了法体,哪还用你多费手脚? 但想来钟惊涛能如此郑重其事,一定是关系极为亲密,对其极为重要的长辈。 既然他有心相问,又手握巨资,交易所都将他当成了贵宾,便说点少见的,却极好的材料,让其准备。 二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补充,钟惊涛突然抽了抽鼻翼,嗅了嗅,眯着眼疑惑道:“我闻到了电离味!” 大家不明白什么是电离味儿,但钟惊涛指指众人头发道:“天劫有征兆,这便是要来了……” 姐妹们那披散的青丝渐渐飞舞起来,看起来颇为滑稽。 钟惊涛明白这是空气干燥,电离子活跃,这里即刻将引来雷劈! 却在此时龙岩城里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似乎牧野老人也发现了异常。 天劫迫在眉睫,到底是哪一位的先来? 还是说…… 第125章 天雷劈老子作甚 “此地不可久留,速速出去……” 这在百乐门的总部,天劫若有些逸散,那还不将这里给毁了? 钟惊涛有面子在城里渡劫,可也不能太肆无忌惮不是? 悟我和宝欲衡将衣袖一挥,卷了林中雪闪出了小楼。 钟惊涛等人跟着翻窗子出去,追到房顶。 可惜境界太低,他们不会御剑飞行啊。 只能眼睁睁看着悟我和宝欲衡带着手脚乱舞的林中雪飞上天去。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艳阳高照,风和日丽。 这清风怡人怎像有天劫降临的模样? 牧野老人、秋阳真君、景天真人也出现在了百米高空,更有数十条光影从地上拔地而起。 钟惊涛悬赏找来的三位巡查使,当时并不在城中。 他掏出当时留下的呼叫道具,一把捏碎,不过几息,自东西北三个方向出现了三枚光点破空飞来。 那来势极快极凶,犹如电光,不过片刻便来到了眼前。 一位山羊胡瞧了瞧远处高空中汇聚的人影,笑道:“钟公子,天劫降临,我等前去一显身手。” 另有一位盘着道髻的老人拦着说道:“可,似乎是有些异常,究竟何人渡劫?” 那位光头壮汉嘻嘻一笑道:“这有何难,丹破婴生,如有需要买一赠一便是。” 钟惊涛赶忙一揖到地笑道:“有劳三位前辈,晚辈静候佳音。” 牧野等人也发现事有些蹊跷,为防万一,只能把没影的事当有影的准备。 龙岩城上空出现了两拨人马,一波三人,另一波却有近七十余人,都拉开了阵势布置御劫。 钟惊涛不管牧野瞧不瞧得见,抱拳拱手一揖到地,想来若是林中雪有难,那边必然会出手相助。 而悟我与宝欲衡不光从乾坤袋里掏出大把道具在天空中布下了层层禁制,更是放出了本命法宝。 “宝兄弟,待她抗下第一道天劫,你负责就近看顾,喂她服药,莫要她断了真元。” “真人放心,我随着你节奏施为,必不会误了林姑娘真元接续,你用广神幡要当心,切莫引火烧身。” 悟我真人一拍颅顶,口中喷出三十六只各色彩旗,那旗子无风招展,上下飞舞,定立在各自位置上。 这便是他祭炼的渡劫宝物,待那雷劫降下,广神幡会引着雷霆上身,传入阵中,由他左右能量大小。 而那天雷经广神幡层层削弱,最终落在应劫者身上便安全许多,是各门派为弟子渡劫护法的宝物。 牧野老人苦笑道:“请诸位道友严阵以待,恐生变数。” “帮主且放心,今日盛况,千年难遇,必然化腐朽为神奇。” 秋阳真君瞧着来了这么多位超一流的修士,心中安定。 而来助拳的诸位见到牧野老人拉出了这么大的阵容也觉得稳妥。 “牧野帮主果然交友遍天下,以后当多来叨扰。” “哈哈哈哈,百乐门有如此场面,牧野帮主不同凡响啊……” “日后过来,牧野帮主可要给我们些优待啊……” 钟惊涛斥以巨资请来的巡查使捧场的笑说几句。 牧野老人抱拳拱手一一应下,这便是请人来助阵的附带价值。 百乐门作为昆仑三大帮派之一,势力庞大,也不是谁都能成为座上宾的。 而九大门派布置在昆仑的顶尖高手,也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 有了这番相识的机会,两边都存了个交往下去的念头,毕竟多些强大的朋友总归是件好事。 此番渡劫,除了秋阳真君、景天真人外,牧野还请来了两位炼虚境的大修,十余位化神期高修。 他的靠山游仙宫也派了一位合体境、两位炼虚境、数位化神期和四十余位元婴期的女修。 四位大佬,七位大修,二十余位高修,以及四十多位元婴助阵。 这个阵容堪称豪华至极,保命无稽,就看能不能让牧野老人在天劫中得到更多的好处。 谁都知道天劫是个劫数,但福祸相依,危机之中存在着机运。 若是能借天劫洗炼法体,好处能超过数十年、数百年的苦修。 只是这天劫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来,威力有多大,令人防不胜防。 常见的天劫有宿命劫,便是常说的百年天劫,每百年会引发一次。 一共落下九道天雷,若修士勤加修炼,百年时间足够提升小境界了,遇这等雷劫不疼不痒就可渡过。 而那雷劫贯穿身体,熔炼杂质,留下菁纯的真元,反而是修士的福分,能省却大量枯燥的修炼时间。 若是修士贪图享乐,修为进度比百年天劫要慢,那天劫就成了宿命劫,追魂索命。 再者是二番劫,修士荣升新境界,极易误入歧途走火入魔。 正派修士洁身自好,能上感天意,体会天心,心中极少有邪念滋生。 像那邪修,个个为非作歹,恶贯满盈,竟干些借女修做鼎炉,偷天换日增功的邪法。 不是自己修炼的真元,又未能对天地造化有所感悟,空有强大的力量等于误人误己。 这般因邪念所生,引来的天雷,一落便连番十八道。 若能借此幡然醒悟,渡过天劫后还能成就一番造化,不然也是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除此之外还有三九天劫,便是修士破境天劫,随着修为越高,境界越高,威力自然越大。 林中雪丹破婴生迫在眉睫,两位高修却如临大敌,担心的就是百年天劫也跟着凑热闹。 这百年天劫是九道,加上三九天劫二十七道,一共三十六道天雷洗礼。 一道比一道威力更强,就他们二人而言,哪怕硬扛过去都没关系,可想给林中雪一番造化就难了。 还是那句话,全给她挡住了,对她而言毫无意义,没落到一丁点儿好处。 她体内斑驳的真元跟毒药似的,不帮她炼化,等她结成元婴还不得隔三差五引来二番劫? 那到时候可真是防不胜防,威力也根本不是她能抵御得了的,终归还是魂飞魄散的结局。 悟我真人和宝欲衡布置妥当,一人阵外主持,一人就近护法,倒也让远处旁观的大修们连连点头。 “天下能人辈出,清溪涧名不虚传。” “那包子衡虽爱吹牛与人打赌,可也得了其祖师玲珑上人的真传,不算辱没师门。” “哦,他便是玲珑上人的徒弟?当年玲珑上人与我有恩,等下我去助其一臂之力。” “烟露仙子果然性情中人,吾等愿随仙子种一番因果……” 宝欲衡护在林中雪身边,冲阵外挥舞令箭的悟我叫道:“怎地还不来?” 他话音未落一道电光刺透晴空,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轰隆一声,所有人都不及反应,便劈在了下方小楼上。 电光炸裂,震耳欲聋,烟雾腾起,火花四溅。 “劳什子,劈老子作甚!” 废墟里传来一帮污言秽语的叫骂声…… 第126章 一波三折变化无穷 钟惊涛领着几十人灰头土脸地从废墟里窜了出来。 若非百乐门有禁制,挡住了天雷,仅有些余波震塌了小楼,不然这一下就能把他们都给劈死! “怎会,怎会如此?” “从未听说过这般道理……” “天劫还能劈歪了不成?” 一干大佬嘴上嘀咕着,手里却不闲着,赶忙给龙岩城洒下几个禁制。 那四十余位元婴期女修来了就为这事,天劫轮不到他们动手抵御,但防范天劫余波倒是不在话下。 他们一经动手,霎时间五颜六色,色彩斑斓,如梦如幻般的结界禁制便笼罩在了龙岩城的上空。 “此番便安全了?” 钟惊涛见这么多高级修士一同施为,可还是觉得不保险。 毕竟他知道自己身份,那天劫都能劈错人,谁说得清是不是冲他来的? 悟我的徒孙景秀抹了抹漆黑的小花脸应道:“应该安全,应该安全。” “肯定是你们他妈的谁赌咒发誓……”黄肆海居然恶人先告状。 兄弟伙们个个脸色苍白,看来是没少干食言而肥的勾当。 就听姑娘们娇叱声不断,拎着自家男人的耳朵在那公审,是不是背着老娘在外边拈花惹草云云…… 这番闹腾,第二道雷劫也劈了下来。 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那天劫还是追着钟惊涛那帮人劈。 谁都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追着他们。 他们走到哪,那天雷就劈到哪。 一道比一道快,一道比一道猛。 几个成了家的小伙,不光两只耳朵被扭的通红,就连那脸上的肉都被扯长了两寸。 “这倒是稀奇事,莫非哪位小友引动了百年天劫?” “他们没一个百年龄,如何引发百年天劫?” “奇怪,奇怪,真真是怪事……” “诸位小心为是,为他们护法,免有不测!” “哦?难道是传说中的轮回劫?” “倒是有些可能,玄妙仙君登仙少了九道雷劫……” “刚刚,正好落了九道……” “他们之中有仙君童子?” “别鹤门,清溪涧,无情子,倒是有趣……” “天下奇事何其多,并非一定是轮回劫……” 这帮活了上千岁,甚至两千多岁的老怪,见过多少世面?哪怕猜中了也要寻个话遮掩过去。 但也不敢确定,因为接下来一连串怪事,让他们也分辨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却说那场中刚劈完九道雷,之前谁都没听说过会有劫云之类的景象。 天空中突然凝结了老大的乌云,笼罩在整座珍珠岛的上空。 风云怒吼,形成了庞大的气旋,电闪雷鸣,犹如游龙狰狞,看起来好不骇人! 呲啦一道闪电劈下,根本不给悟我反应便穿过了他的禁制,不偏不倚落在了林中雪的身上。 “啊……” 林中雪娇叱一声,身上衣物与毛发顷刻间化为齑粉。 她身上电光环绕,噼啪之声不绝于耳。 再保持不住盘腿打坐的姿势,人呈大字般漂浮起来。 宝欲衡来不及问问怎么回事,赶忙弹出一枚丹药丢进林中雪口中。 那可不是什么大小回元丹,而是四转大复元丹。 比之四转大回元丹,金贵数十倍不止。 是钟惊涛专门买来给林中雪渡劫用的。 那丹药入口即化,瞬间为林中雪补满了被天雷耗干的元气,比那大回元丹要迅速无数倍。 林中雪心灵清净,几乎毫无杂质,谨记着姐妹们的嘱托,抱元守一,调动元气,滋润气穴。 可疼的几近昏厥,哪还能保持元气运转,只这一下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光就近的悟我真人和宝欲衡吓得一头冷汗,不远处的牧野老人他们也瞧出危机,赶忙想出手相助。 却万万没有想到,那第二道天雷几息后落下,正砸在牧野老人脑门上。 那天雷厉害归厉害,但林中雪硬结结实实吃了一击,还没魂飞魄散。 到牧野老人这跟蚊子叮一下也无甚差别,只在他脑门上鼓起个小包。 但,这玩意儿多吓人啊! 就跟那战场上的流弹似的,猛不丁敲了你下头盔,你不心有余悸? 众多大佬一头雾水,这天雷怎么乱劈? 不,也不是乱劈,至少这有两人是破境的关头,劈他们也没甚过错。 可,从没有人听说过一起渡劫,天劫轮流劈人,总归是有个前后顺序。 几息之后,又是一道雷劫降下,再度调转枪口劈在了林中雪身上。 女人原本白璧无瑕的娇嫩皮肤,被这一下劈的一片黢黑,还有淡淡青烟飘起,似是连肉都熟了。 钟惊涛等人看的心头骇然,却又帮不上忙。 此时才真真理解,为什么要他们静心修行。 哪怕有钟惊涛处心积虑的筹备,还有这么多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大修,天劫临头,仍然束手无措。 “真人,怎么办?” 宝欲衡傻眼了,只能继续往林中雪嘴里丢三转大复元丹,保证这女人体内的真元不断。 “我也没招,诸位前辈,速速救援,她可抵御不了第三下了……” 只是这落下的第四道雷劫,又劈在了牧野的头上。 依然是穿透了所有的禁制,瞬发即至。 平地一声炸雷凡人都受不了,这雷霆落在脑门上,谁能不难受? 天雷威力不大,可它恶心人,震得牧野老人大动肝火! 就跟被人弹了脑瓜崩一样,拦都拦不住,可不恼人么? “牧野帮主,准备服用丹药,保持真元充盈,我等再想破解之法……” 眼瞅那林中雪应该就是第五道天雷的目标,牧野老人福至心灵,闪身过去,一把将女人搂在怀里。 “与我结阵,我与此子共享天劫,合二为一,当能防范……” 牧野老人刚刚声嘶力竭的嚷嚷过,那天雷便在二人头顶炸裂。 居然真被悟我的广神幡给拦住了,牧野见机行事,连忙又丢开了林中雪,闪身躲到阵外。 再由悟我控制广神幡,截留了部分雷劫的威能,将安全的部分送进阵中,让林中雪经由雷劫洗炼。 “如此有效!” 悟我真人赶忙给众人汇报消息。 牧野老人道法高深,自然也有明悟,大笑道:“众人与我齐心协力,先替此子护法……” 这番蹊跷,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既然与林中雪有缘,便不会袖手旁观。 再说了,万一天劫把林中雪劈的魂飞湮灭,谁说得准还会有什么变化? 宝欲衡时刻关注林中雪的状态,监视其法体不至于崩溃,继续给她喂丹药。 而他手掐法印,浑身哆嗦,领动着林中雪的真元在体内正常运行。 不然失去了真元运转,还如何滋润气穴? 还如何借天雷的能量炼化金丹中的杂质? 不等第六道天劫劈下,牧野老人再度出现在林中雪身旁,抬头望天,只待悟我的广神幡拦下天雷。 第127章 一番造化 一道道天雷落下,一道道劈在广神幡上。 这广神幡再是清溪涧的门派至宝,代代流传,交由戒律院长老所持,性命交修的法宝。 但最多也就能拦个三九天劫,真遇上四九天劫,即便是能拦住前边,到最后怕是也要废掉了。 当那雷霆一道比一道快,一道比一道猛,广神幡连番受击也不似最初那般光洁无尘的模样。 幡旗上满是烟熏火燎的痕迹,旗杆上也留下了刀削斧凿的划痕,甚至外围十二道旗面已经有了破损。 “牧野帮主,既然你与这姑娘天劫合一,不如用这广神幡为主,洗练法体……” “牧野帮主,等悟我真人脱力,这广神幡怕是不保。” “这等宗门宝物,我等没有,还得请悟我真人大度一二。” “牧野帮主,如何说?” “悟我真人,事急从权,借宝物一用,如有损毁,老夫必定原样还你一套。” 事到如今,悟我真人岂能拒绝? “帮主客气,只管取用……” 他已经吃力的说话都咬牙切齿了。 “大恩不言谢!”牧野老人抱拳答谢,又趁着天雷未落对众人喊道:“那便由诸位大修接替真人主持广神幡,秋阳与尔等入阵内为我护法,借天劫为我洗涤法体……” 待落下第二十一道雷劫,悟我真人再坚持不住,大吼一声:“接应,接应……” 他身子在天上晃了晃,终扶不住云头,飘飘悠悠落了下去。 掏出乾坤袋倒出十多个布包,信手一挥将布包全部撕裂,十余枚丹药乱七八糟的扔进嘴里。 就见他头顶冒出阵阵白烟,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一阵黄,好一会儿才长长吐出口气。 第二十一道天雷在滚滚雷声中被广神幡中消化为无形。 宝欲衡浑身大汗淋漓,手掐法印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 对两位化神期高修来说,一个破丹生婴的天劫,本该手拿把掐,不至于如此费力。 但遇上和一个炼虚境大修一起渡劫,这天劫威力越往后越夸张,甚至他们婴化突破的三九天劫都没这么难。 烟露儿等合体境大修即便拿的是别人性命交修的法宝。 但得了许可后,以他们对道法神通的理解,也能发挥个七七八八的效用。 可到了他们四人手中,一人九道幡,那七七八八的威能可就了不得了。 而牧野老人也是强悍,说是让秋阳等人为他护法,却一直保持着清醒。 任由那放入阵中的天雷一遍遍洗礼法体,硬是咬着钢牙一声不吭。 而宝欲衡很快就被换了下去,将乾坤袋交由景天真人手中,让他为林中雪喂药运行真元。 到了后半段,林中雪能分到的天雷能量,与牧野和广神幡来说,真是微乎其微。 即便漏出来万分之一到她身上,也不非她所能承担,差距太大。 可就算漏了那么一丝一毫,都能帮她体内斑驳的金丹去芜存菁。 人家金丹期十三枚气穴凝结生成金丹,颗颗圆润饱满熠熠生辉。 林中雪的金丹色泽不纯,像是用珍珠粉掺杂了烟灰揉搓成的珠子,黯淡无光,气色灰败。 可经过雷劫一番番洗礼,那些金丹渐渐融化,又化成了浓稠液态。 每道雷劫都能将那液态的丹珠化去一圈,而四转大复元丹又能迅速将她的真元补充回来。 让那丹珠如同有生命一般,一收一缩,搏动不停。 当落下的天雷凑足了二十七道,那丹珠泛起了淡淡的金芒。 第二十八道天雷洗礼过,丹珠不再缩小了,搏动的更快了,金芒更胜了…… 当第三十三道天雷过后,丹珠上浮现了一层红光,形状也不再圆润光滑。 “诸位,此子与老夫有缘,即将要结婴,望诸位瞧在老夫面上稳住节奏!” 林中雪赤身裸体,但身体上包裹着一层淡淡金芒,乃是金丹碎裂,真元外溢的征兆。 牧野老人第二次为林中雪说话,闻弦音而知雅意,众人又岂能吝啬一点点贺礼呢? 烟露上人随手一挥,一抹彩霞披在了林中雪的身上:“红尘露增有缘人,愿这女子岁岁顺遂。” 秋阳真君也将手一挥,一枚灵珠激射没入林中雪额头:“守魂珠赠有缘人,护其心神不失。” “小女白璧无瑕、娉婷婀娜,恐其遇人不淑,老夫有一物赠予她,定情针,专杀负心人!” “哈哈哈,如此我孤山野鹤也凑个趣,绝影璧一枚,助她慧眼识得天命郎……” 这帮大修上杆子将那些往日所得,稀奇又用不上的事物都塞给了林中雪。 这些宝贝随着她一同渡劫,熔炼,也是福分。 只需熬过此番劫数,与她一起渡劫的宝物,自然就成了性命交修的法器了,倒是一番泼天造化。 而第三十四道雷劫降落,林中雪的金丹绽放出耀眼金光,即便她神志清醒,内视也无法清晰看穿。 待第三十五道雷劫落下,金丹上的光芒瞬间收拢,露出十三个小小的人形,神态与林中雪有些神似。 第三十六道雷劫再落下,十三个小小的元婴忽然汇聚到了慧中穴,融为一体,化身为一座银色元婴。 “婴成,老夫多谢诸位相助,稍后且留下多住几日,让老夫尽尽地主之谊……” “好好好,诸位齐心协力,牧野帮主,好戏轮到你了……” 众人大吼一声,知道剩下的天劫才是肉戏,是冲着牧野来的了。 炼虚境破境天劫,乃是四九天劫,本就三十六道雷劫,可若算上最早的九道,已经四十五道了! 谁也不知道其后还有多少雷劫要降下,但以这番阵容,想来再有十八道也不在话下。 怕就怕…… 这雷劫一道比一道狠,现在的雷霆威能就已经超过了普通炼虚境破境天劫了。 若非是来了四位合体境大佬坐镇,又有广神幡这等专为渡劫护法打造的法宝,众人就没信心了。 只可惜十八道雷霆降下之后,那天上的劫云还未消散,这下众人也觉得有些忐忑。 不光四位合体大佬手在颤抖,秋阳、景天等六位护法的大修也浑身大汗,脸色苍白。 钟惊涛虽然看不懂什么情况,但估摸着形势严峻,赶忙将乾坤丹扔给调息完的悟我和宝欲衡。 “我这有些丹药和材料,你们送一下,看用不用得上?” 悟我和宝欲衡胆子大的没边,毫不耽搁,竟然又冲进了阵中。 也亏了这广神幡是悟我的宝贝,不然寻常人等哪能说来就来。 他二人扫了眼手里乾坤袋中的事物,嚷嚷着四散送了出去:“钟公子送了些补给,速速使用。” “这小子哪来的如此多大六转、大七转丹药?” “还有如此多炼制神油与精钢,广神幡无忧矣……” 第128章 老子没你这逆子 天雷在龙岩城上方两百米的高空声声炸裂。 四十余位元婴期的高手联手实施结界禁制,只能护着龙岩城的建筑不被余波直接波及。 牧野老人看来人缘不错,即便城里没人能帮着抵御天劫。 但几乎所有人都放下了手头事务,关注着高空中的形势。 但凡有点能力就帮着施法,维护城市不被波及,显然也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钟惊涛就算最近从交易所和鬼市收了不少丹药和材料,但也仅仅是稍有斩获。 比起头顶上那些高修、大修,他那还是小孩子的库存。 真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掏出来比他更多的材料。 只是这种助拳,说白了还是出出力可以,真让他们自掏腰包,搭工搭料,真不至于。 也是牧野老人托大了,以为这样的阵容,哪还需要他再掏腰包清家底儿? 就是没想到这天劫变态的紧,到后来有心无力,实在是没功夫给众人补给。 也不能怪他小气,他从游仙宫请来这么多人,即便游仙宫该来,可多远了? 单趟过来万多公里,他出个几千万、上亿,那还不是理所应当的? 而那些来助拳的高修、大修因为没说好,也不觉得挺不过去,哪怕照规矩牧野该报销,可也没往外拿。 钟惊涛主动拿出来,总算是打破了众人的尴尬,哈哈一笑便掏出了材料补给。 “但有所用,老夫……”牧野老人总算捞到个喘息之际,赶忙喘着粗气嚷嚷:“老夫双倍补偿。” “帮主客气……” “谁没个吃紧当忙的时候,照规矩便是了。” “今日阵仗如此之大,大家伙可精打细算着点,百乐门日进斗金,也挡不住咱们这么多人折腾啊。” “哈哈哈哈哈……” 众人一掏老底儿,瞬间也就轻松了,能有个闲心说笑几句。 牧野老人即便是肉疼,也不能流露出来,赶忙拱拱手以示感谢。 不过,如此犀利的天劫,也让他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经过洗炼的法体日后修行必定顺风顺水。 便是再来十八道,应该也不足为虑了! 只是,数着十八道落下,一一挨过,众人还没松口气。 哗,又是一道天雷落下。 已经几波了? 有九波了? 一波九道,这是第八十二道雷劫了…… 老天爷,还有完没完了? 还让不让人活了? 万幸的是这雷劫从第八波开始便一道比一道慢,威力也不像之前那般递增的强了。 “希望这是最后一波,再来,真是扛不住了……” 这离奇的天劫,别说谁见识过,便是听都没听说过。 “哈哈哈哈……牧野老儿果然威风,请来如此阵容,非同凡响,不知还可坚持几轮呢?” 一声让人从心里反感的狂笑声忽然从龙岩城里响起,几个人影如闪电般窜至天上。 众人定睛一看这几人的打扮,心下大惊。 “游仙宫,兀振子?” “他怎在这?” “莫非是他搞出的鬼门道?” “哈哈哈哈……你们说呢?”兀振子懒散的拱了拱手道:“诸位可认得此物啊?” 他稍稍闪开身露出了身后女修手里捧着的事物。 一座二十一寸的高脚铜香炉,上边插着十余簇香,渺渺升起的青烟,烟雾飘向那些乌云…… “这可是,游仙宫的帝怀香?” “我道是这天劫为何古怪,原来是你小子在背后动的手脚……” “兀振子,你游仙宫是是非非,我等本不应管,但你今日做的过分了……” 除了游仙宫的门人,其他大佬、大修们多与九大门派有关,也不会怕了仙帝之子! 那兀振子一身公子哥的装扮,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自认风流倜傥的展开来扇动着。 “牧野老儿,你知我何意,如何说?”兀振子嘻嘻笑道:“这香炉中燃了,唉呀妈呀,怎是十一簇?” 他神经质地跳着脚笑道:“完了,完了,足足九十九道天雷,这才八十五,哦,八十六,还早呢……” 烟露上人咬牙切齿地骂道:“兀振子,你趁人之危,果然小人得志,你以为带着风谣风语便天下无敌了不成?等此番事了,且看我等怎么收拾你!” 兀振子身边就六七位窈窕仙子相伴左右。 那风谣、风语二人皆是合体境大修,其余几人只是元婴期的女修。 也就这寥寥数人能够避开被人发现,悄悄布置。 居然还真被他们给偷袭成了,让众人束手无策。 “别耽搁了,这九十九道天雷,连我妈都要借助九州神器,你们扛不住的。”兀振子一收折扇,负手笑道:“烟露儿,牧野老儿,速速向我效忠,荣华富贵岂不就在眼前?免得我得罪了诸位道友,给游仙宫招惹是非!” 他倒是心里有数,知道继续下去,出现了伤亡,游仙宫必然要被这几位合体境大佬的门派找上去。 可你这话说的也忒无耻了? 明明是你招惹的是非,反而倒打一耙,能怪得了人家? 牧野老人鼓着腮帮子喝道:“兀振子,你怕是猪油蒙心,失了心智,居然说得出口?” 烟露上人双目喷火道:“莫说我们改投你门下,那违背誓言会否惹来责罚,便是投效了,你敢信么?” “自然信得,自然信得……”兀振子唰的打开折扇,让人取出几枚脖环道:“瞧,都为你们准备好了。” 他取出来的宝物众人怎能不识得? “誓脖环?如此歹毒之物,好好好,你与你那姐妹相比,真是一无是处……” “哈哈哈哈,口齿牙硬,第八十九道了,你们果然厉害,幸亏多等了一会儿……” 那誓脖环要套在脖子上,能保佩戴者不遭山盟海誓反噬,但等于认了主,生死受主人操控。 这烟露上人一介合体境大圆满大佬,牧野老人手握庞大势力的帮派老大,岂能受这等折辱? “对了,这白璧玉人不如给本公子做个鼎炉,孤倒是不嫌弃她过往曾经。” 兀振子顺手一指,指尖一跳,昏迷中的林中雪身子便随他意志轻轻飘起。 悟我和宝欲衡两人在联手照顾林中雪,岂能被他得手?暗中较劲。 钟惊涛掂了掂手里的长枪,摆出奥运会投标枪的姿势,几步助跑猛然将手里长枪掷出。 筑基期的修为可能不够瞧,但几十斤重的长枪,投掷个百米还不成问题! “孙贼,接招……” 钟惊涛骂了一句,心头已经气的肝火直冒! 长枪破空带起一声尖啸,极速射向兀振子,瞧那准头竟然极好。 可惜兀振子也有化神境的修为,屈指一弹,那长枪便发出一声铮鸣转瞬间抛向了海中…… “小小筑基期,这白璧玉人是你老母不成?你可知我是仙帝之子?” 钟惊涛一声喝骂:“干嫩娘,老子没你这逆子……” 他倒是一点都没说错! 第128章 老子没你这逆子 天雷在龙岩城上方两百米的高空声声炸裂。 四十余位元婴期的高手联手实施结界禁制,只能护着龙岩城的建筑不被余波直接波及。 牧野老人看来人缘不错,即便城里没人能帮着抵御天劫。 但几乎所有人都放下了手头事务,关注着高空中的形势。 但凡有点能力就帮着施法,维护城市不被波及,显然也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钟惊涛就算最近从交易所和鬼市收了不少丹药和材料,但也仅仅是稍有斩获。 比起头顶上那些高修、大修,他那还是小孩子的库存。 真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掏出来比他更多的材料。 只是这种助拳,说白了还是出出力可以,真让他们自掏腰包,搭工搭料,真不至于。 也是牧野老人托大了,以为这样的阵容,哪还需要他再掏腰包清家底儿? 就是没想到这天劫变态的紧,到后来有心无力,实在是没功夫给众人补给。 也不能怪他小气,他从游仙宫请来这么多人,即便游仙宫该来,可多远了? 单趟过来万多公里,他出个几千万、上亿,那还不是理所应当的? 而那些来助拳的高修、大修因为没说好,也不觉得挺不过去,哪怕照规矩牧野该报销,可也没往外拿。 钟惊涛主动拿出来,总算是打破了众人的尴尬,哈哈一笑便掏出了材料补给。 “但有所用,老夫……”牧野老人总算捞到个喘息之际,赶忙喘着粗气嚷嚷:“老夫双倍补偿。” “帮主客气……” “谁没个吃紧当忙的时候,照规矩便是了。” “今日阵仗如此之大,大家伙可精打细算着点,百乐门日进斗金,也挡不住咱们这么多人折腾啊。” “哈哈哈哈哈……” 众人一掏老底儿,瞬间也就轻松了,能有个闲心说笑几句。 牧野老人即便是肉疼,也不能流露出来,赶忙拱拱手以示感谢。 不过,如此犀利的天劫,也让他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经过洗炼的法体日后修行必定顺风顺水。 便是再来十八道,应该也不足为虑了! 只是,数着十八道落下,一一挨过,众人还没松口气。 哗,又是一道天雷落下。 已经几波了? 有九波了? 一波九道,这是第八十二道雷劫了…… 老天爷,还有完没完了? 还让不让人活了? 万幸的是这雷劫从第八波开始便一道比一道慢,威力也不像之前那般递增的强了。 “希望这是最后一波,再来,真是扛不住了……” 这离奇的天劫,别说谁见识过,便是听都没听说过。 “哈哈哈哈……牧野老儿果然威风,请来如此阵容,非同凡响,不知还可坚持几轮呢?” 一声让人从心里反感的狂笑声忽然从龙岩城里响起,几个人影如闪电般窜至天上。 众人定睛一看这几人的打扮,心下大惊。 “游仙宫,兀振子?” “他怎在这?” “莫非是他搞出的鬼门道?” “哈哈哈哈……你们说呢?”兀振子懒散的拱了拱手道:“诸位可认得此物啊?” 他稍稍闪开身露出了身后女修手里捧着的事物。 一座二十一寸的高脚铜香炉,上边插着十余簇香,渺渺升起的青烟,烟雾飘向那些乌云…… “这可是,游仙宫的帝怀香?” “我道是这天劫为何古怪,原来是你小子在背后动的手脚……” “兀振子,你游仙宫是是非非,我等本不应管,但你今日做的过分了……” 除了游仙宫的门人,其他大佬、大修们多与九大门派有关,也不会怕了仙帝之子! 那兀振子一身公子哥的装扮,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自认风流倜傥的展开来扇动着。 “牧野老儿,你知我何意,如何说?”兀振子嘻嘻笑道:“这香炉中燃了,唉呀妈呀,怎是十一簇?” 他神经质地跳着脚笑道:“完了,完了,足足九十九道天雷,这才八十五,哦,八十六,还早呢……” 烟露上人咬牙切齿地骂道:“兀振子,你趁人之危,果然小人得志,你以为带着风谣风语便天下无敌了不成?等此番事了,且看我等怎么收拾你!” 兀振子身边就六七位窈窕仙子相伴左右。 那风谣、风语二人皆是合体境大修,其余几人只是元婴期的女修。 也就这寥寥数人能够避开被人发现,悄悄布置。 居然还真被他们给偷袭成了,让众人束手无策。 “别耽搁了,这九十九道天雷,连我妈都要借助九州神器,你们扛不住的。”兀振子一收折扇,负手笑道:“烟露儿,牧野老儿,速速向我效忠,荣华富贵岂不就在眼前?免得我得罪了诸位道友,给游仙宫招惹是非!” 他倒是心里有数,知道继续下去,出现了伤亡,游仙宫必然要被这几位合体境大佬的门派找上去。 可你这话说的也忒无耻了? 明明是你招惹的是非,反而倒打一耙,能怪得了人家? 牧野老人鼓着腮帮子喝道:“兀振子,你怕是猪油蒙心,失了心智,居然说得出口?” 烟露上人双目喷火道:“莫说我们改投你门下,那违背誓言会否惹来责罚,便是投效了,你敢信么?” “自然信得,自然信得……”兀振子唰的打开折扇,让人取出几枚脖环道:“瞧,都为你们准备好了。” 他取出来的宝物众人怎能不识得? “誓脖环?如此歹毒之物,好好好,你与你那姐妹相比,真是一无是处……” “哈哈哈哈,口齿牙硬,第八十九道了,你们果然厉害,幸亏多等了一会儿……” 那誓脖环要套在脖子上,能保佩戴者不遭山盟海誓反噬,但等于认了主,生死受主人操控。 这烟露上人一介合体境大圆满大佬,牧野老人手握庞大势力的帮派老大,岂能受这等折辱? “对了,这白璧玉人不如给本公子做个鼎炉,孤倒是不嫌弃她过往曾经。” 兀振子顺手一指,指尖一跳,昏迷中的林中雪身子便随他意志轻轻飘起。 悟我和宝欲衡两人在联手照顾林中雪,岂能被他得手?暗中较劲。 钟惊涛掂了掂手里的长枪,摆出奥运会投标枪的姿势,几步助跑猛然将手里长枪掷出。 筑基期的修为可能不够瞧,但几十斤重的长枪,投掷个百米还不成问题! “孙贼,接招……” 钟惊涛骂了一句,心头已经气的肝火直冒! 长枪破空带起一声尖啸,极速射向兀振子,瞧那准头竟然极好。 可惜兀振子也有化神境的修为,屈指一弹,那长枪便发出一声铮鸣转瞬间抛向了海中…… “小小筑基期,这白璧玉人是你老母不成?你可知我是仙帝之子?” 钟惊涛一声喝骂:“干嫩娘,老子没你这逆子……” 他倒是一点都没说错! 第129章 游仙宫的二小姐 区区筑基期,就敢招惹化神境的修士,还主动攻击…… 这差距不比一只刚破壳的小鸭子招惹一头成年雄狮…… 一万只刚破壳的小鸭子撑不死狮子,还能把狮子给吵死。 可化神境修士想弄死一万个筑基期的小家伙,不比弄死一万个凡人麻烦多点儿! 兀振子等人挑这么个时候过来,就是瞅准了牧野等人分身乏术,没空收拾他们。 但即便到了这会儿,兀振子也只能借助天劫之威威胁牧野等人,没能力破这么多大佬布下的禁制。 可灭不了牧野那帮人,还对付不了一群筑基期的小屁孩么? 兀振子看着弹飞长枪,指甲上小小的豁口,气的三尸乱蹦! 牧野等人也没想到钟惊涛这么有种,竟敢对兀振子抢先发难。 要是让兀振子把钟惊涛弄死了,那游仙宫怎么给别鹤门交代? 不说因为兀振子这地主家的傻儿子和别鹤门开战,会引发多大乱子。 当真让别鹤门动手去找兀振子报复,对游仙宫的名誉也是个损失啊。 钟惊涛这家伙可是三位合体境大修的金主,还是景天真人的雇主啊。 牧野老人正准备跟他合伙做买卖呢,能让钟惊涛有什么闪失么? 钟惊涛这边刚骂完,一干大佬忙跟着,跳着脚,蹦着骂兀振子! 现在是不方便动手,不然非得拦在钟惊涛身前,把这小东西给保护好。 兀振子被烟露儿骂他能理解,被牧野骂也在情理之中,可那三位巡查使怎么也骂的起劲? 那景天真人,一向乐呵呵,从未听说与谁有过冲突,怎么气的都骂娘了? 一个别鹤门的筑基期门人,当得这么多大佬维护? 兀振子微微愣了愣,钟惊涛哪会给他时间把情况捋清楚? “雷电术,动手……” 钟惊涛大手一挥,他们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符箓攒的多。 谁手里没有几百张符箓?二十二人就是近万道雷电术啊! 这劫雷漫天,电离子活跃,老子给你上一课,为什么说打雷的时候别站那么高! 就瞧着那天上电闪雷鸣,霹雳赫闪,一道道一丈长的青雷连成了片,一股脑的砸在兀振子头顶的结界上。 所有人都傻眼了,这帮别鹤门的小家伙是一点都不省心啊。 你这玩意儿给化神境挠痒痒都不算,蚍蜉撼树连结界都伤不了分毫,还…… 轰隆一声,那天劫居然直挺挺的从乌云气旋中落下,穿透了兀振子头顶的结界,落在兀振子等人身上。 众人就听一声惨嚎,兀振子肉身瞬间融化,银白色的元婴脱体而出。 风谣和风语两位合体境大佬狂喷一口血泉,大袖裹着傻呆呆的兀振子元婴便冲西南海上遁去。 而兀振子等人带着的几位元婴期女修连个声都没发出来,肉体和元婴都在瞬间化为了齑粉,渣都不剩。 变故来的太过突然,没人反应的过来,便听天上飘下几声娇滴滴的呼喊声:“哥哥,哥哥,等等素儿……” 东北方的天际出现一小团光点,如闪电般极速冲了过来,而那听来让人酥麻的女声也渐渐清晰。 兀振子突然被灭,插着帝怀香的香炉从天上跌落,不偏不倚冲着钟惊涛等人兜头砸了下来。 景秀、景堂还有青杏儿各施手段,拦在香炉前。 那香炉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炼制的,被他们三人连番劈砍竟然毫发无损。 香炉里的烟灰打的泼了下来,淋了众人满头满脸,唯独钟惊涛站着不动竟然一点香灰都没沾上。 帝怀香的法术被打断,那天劫也随之失去了控制。 乌云气旋像疯了似的朝着大地缓缓压了下来,电闪雷鸣,狂风怒吼好似要将龙岩城给吞了。 谁都没见识过帝怀香引发的天劫,更没听说过法术被打断后会有什么变化。 此刻龙岩城里仿佛台风过境,参天大树被飓风裹着飞上天空。 修士还能稳住身形,可那些凡人被风吹的乱飞。 四十余位元婴期女修不得不重新布置法阵,可她们联手也抵御不住这般天威。 小娘子们一个个一边喷血一边往嘴里塞药丸,死死支撑。 “化神境去帮忙护着龙岩城,牧野,尔等与我托住天劫,待二小姐支援……” 有了这二十余位化神境的高修加入,龙岩城里的飓风瞬间被压服了下来。 天上飞舞的凡人也被龙岩城里的修士接住,可便是反应及时,那凡人也不知死伤了多少。 烟露儿嘴里唤作二小姐的便是玄妙上人的二女儿,灵素儿。 自打钟惊涛等人被雷劫追着劈,烟露儿便觉察出了蹊跷,暗示过牧野老人不对劲。 等那雷劫连绵不休,她便赶紧向游仙宫求援,招呼二小姐带人来救援。 只是这天各一方,从关中万里迢迢赶来,总归要耽搁些时间。 灵素儿带着人拼尽全力,紧赶慢赶,谁想还是来得晚了,让兀振子那家伙给跑了。 正经的天劫看似是完了,悟我和宝欲衡带了林中雪落到地上,布了个法阵护着这帮小家伙。 这两位大爷看钟惊涛的神色都显得有些古怪,好似又有了新认识似的。 同学们反倒是闹开了锅,叽叽喳喳的问为什么天雷会调转枪头去劈兀振子等人。 “他们飞的太高了,我们的雷电术是个引子,天雷顺着雷电术的轨迹可不劈他们最顺手么?” 这群小家伙释放的符箓术,一根根闪电至多一丈长,而那天劫雷霆一根根连通天地至少上百丈。 这跟你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前后移动一公分就能涂满泡沫。 而老天爷得两手把了攥,前后移动十公分才堪堪涂抹均匀。 这威力能一样么? 牧野老人炼虚境破境天劫,还是变态升级版天劫,这么多大佬布置停当都快坚持不住了。 兀振子带着两位合体境大佬,毫无防备之下被雷劫劈个瓷实,他还能逃出个元婴都是他娘疼他。 给他留下的保命法宝多,关键时刻保了他元神不灭,让元婴苟且偷生。 就风谣、风语二人,两位合体境大佬被这雷劫劈过,怕没有百多年都别想康复。 一干人等苦苦支撑之时,游仙宫的二小姐还未赶到,其余巡查使却先赶了过来。 九位合体境大佬外加陆续赶来昆仑地界上的大修,怕不下二十多人,托着压顶的乌云一点点升高。 也亏了那乌云气旋中没再落下雷劫,不然脸贴脸开大还不把所有人都给劈糊了? 游仙宫二小姐带着四五人姗姗来迟,她脸色铁青不知道气的什么,二话不说带人冲进了乌云之中。 解铃还须系铃人,所有人对着这场人为干预的劫云束手无策,但一物降一物,二小姐自有宝物收拾。 钟惊涛远远瞧着天上的二小姐,那衣着打扮,戴着面纱,露出一双桃花眼…… 第129章 游仙宫的二小姐 区区筑基期,就敢招惹化神境的修士,还主动攻击…… 这差距不比一只刚破壳的小鸭子招惹一头成年雄狮…… 一万只刚破壳的小鸭子撑不死狮子,还能把狮子给吵死。 可化神境修士想弄死一万个筑基期的小家伙,不比弄死一万个凡人麻烦多点儿! 兀振子等人挑这么个时候过来,就是瞅准了牧野等人分身乏术,没空收拾他们。 但即便到了这会儿,兀振子也只能借助天劫之威威胁牧野等人,没能力破这么多大佬布下的禁制。 可灭不了牧野那帮人,还对付不了一群筑基期的小屁孩么? 兀振子看着弹飞长枪,指甲上小小的豁口,气的三尸乱蹦! 牧野等人也没想到钟惊涛这么有种,竟敢对兀振子抢先发难。 要是让兀振子把钟惊涛弄死了,那游仙宫怎么给别鹤门交代? 不说因为兀振子这地主家的傻儿子和别鹤门开战,会引发多大乱子。 当真让别鹤门动手去找兀振子报复,对游仙宫的名誉也是个损失啊。 钟惊涛这家伙可是三位合体境大修的金主,还是景天真人的雇主啊。 牧野老人正准备跟他合伙做买卖呢,能让钟惊涛有什么闪失么? 钟惊涛这边刚骂完,一干大佬忙跟着,跳着脚,蹦着骂兀振子! 现在是不方便动手,不然非得拦在钟惊涛身前,把这小东西给保护好。 兀振子被烟露儿骂他能理解,被牧野骂也在情理之中,可那三位巡查使怎么也骂的起劲? 那景天真人,一向乐呵呵,从未听说与谁有过冲突,怎么气的都骂娘了? 一个别鹤门的筑基期门人,当得这么多大佬维护? 兀振子微微愣了愣,钟惊涛哪会给他时间把情况捋清楚? “雷电术,动手……” 钟惊涛大手一挥,他们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符箓攒的多。 谁手里没有几百张符箓?二十二人就是近万道雷电术啊! 这劫雷漫天,电离子活跃,老子给你上一课,为什么说打雷的时候别站那么高! 就瞧着那天上电闪雷鸣,霹雳赫闪,一道道一丈长的青雷连成了片,一股脑的砸在兀振子头顶的结界上。 所有人都傻眼了,这帮别鹤门的小家伙是一点都不省心啊。 你这玩意儿给化神境挠痒痒都不算,蚍蜉撼树连结界都伤不了分毫,还…… 轰隆一声,那天劫居然直挺挺的从乌云气旋中落下,穿透了兀振子头顶的结界,落在兀振子等人身上。 众人就听一声惨嚎,兀振子肉身瞬间融化,银白色的元婴脱体而出。 风谣和风语两位合体境大佬狂喷一口血泉,大袖裹着傻呆呆的兀振子元婴便冲西南海上遁去。 而兀振子等人带着的几位元婴期女修连个声都没发出来,肉体和元婴都在瞬间化为了齑粉,渣都不剩。 变故来的太过突然,没人反应的过来,便听天上飘下几声娇滴滴的呼喊声:“哥哥,哥哥,等等素儿……” 东北方的天际出现一小团光点,如闪电般极速冲了过来,而那听来让人酥麻的女声也渐渐清晰。 兀振子突然被灭,插着帝怀香的香炉从天上跌落,不偏不倚冲着钟惊涛等人兜头砸了下来。 景秀、景堂还有青杏儿各施手段,拦在香炉前。 那香炉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炼制的,被他们三人连番劈砍竟然毫发无损。 香炉里的烟灰打的泼了下来,淋了众人满头满脸,唯独钟惊涛站着不动竟然一点香灰都没沾上。 帝怀香的法术被打断,那天劫也随之失去了控制。 乌云气旋像疯了似的朝着大地缓缓压了下来,电闪雷鸣,狂风怒吼好似要将龙岩城给吞了。 谁都没见识过帝怀香引发的天劫,更没听说过法术被打断后会有什么变化。 此刻龙岩城里仿佛台风过境,参天大树被飓风裹着飞上天空。 修士还能稳住身形,可那些凡人被风吹的乱飞。 四十余位元婴期女修不得不重新布置法阵,可她们联手也抵御不住这般天威。 小娘子们一个个一边喷血一边往嘴里塞药丸,死死支撑。 “化神境去帮忙护着龙岩城,牧野,尔等与我托住天劫,待二小姐支援……” 有了这二十余位化神境的高修加入,龙岩城里的飓风瞬间被压服了下来。 天上飞舞的凡人也被龙岩城里的修士接住,可便是反应及时,那凡人也不知死伤了多少。 烟露儿嘴里唤作二小姐的便是玄妙上人的二女儿,灵素儿。 自打钟惊涛等人被雷劫追着劈,烟露儿便觉察出了蹊跷,暗示过牧野老人不对劲。 等那雷劫连绵不休,她便赶紧向游仙宫求援,招呼二小姐带人来救援。 只是这天各一方,从关中万里迢迢赶来,总归要耽搁些时间。 灵素儿带着人拼尽全力,紧赶慢赶,谁想还是来得晚了,让兀振子那家伙给跑了。 正经的天劫看似是完了,悟我和宝欲衡带了林中雪落到地上,布了个法阵护着这帮小家伙。 这两位大爷看钟惊涛的神色都显得有些古怪,好似又有了新认识似的。 同学们反倒是闹开了锅,叽叽喳喳的问为什么天雷会调转枪头去劈兀振子等人。 “他们飞的太高了,我们的雷电术是个引子,天雷顺着雷电术的轨迹可不劈他们最顺手么?” 这群小家伙释放的符箓术,一根根闪电至多一丈长,而那天劫雷霆一根根连通天地至少上百丈。 这跟你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前后移动一公分就能涂满泡沫。 而老天爷得两手把了攥,前后移动十公分才堪堪涂抹均匀。 这威力能一样么? 牧野老人炼虚境破境天劫,还是变态升级版天劫,这么多大佬布置停当都快坚持不住了。 兀振子带着两位合体境大佬,毫无防备之下被雷劫劈个瓷实,他还能逃出个元婴都是他娘疼他。 给他留下的保命法宝多,关键时刻保了他元神不灭,让元婴苟且偷生。 就风谣、风语二人,两位合体境大佬被这雷劫劈过,怕没有百多年都别想康复。 一干人等苦苦支撑之时,游仙宫的二小姐还未赶到,其余巡查使却先赶了过来。 九位合体境大佬外加陆续赶来昆仑地界上的大修,怕不下二十多人,托着压顶的乌云一点点升高。 也亏了那乌云气旋中没再落下雷劫,不然脸贴脸开大还不把所有人都给劈糊了? 游仙宫二小姐带着四五人姗姗来迟,她脸色铁青不知道气的什么,二话不说带人冲进了乌云之中。 解铃还须系铃人,所有人对着这场人为干预的劫云束手无策,但一物降一物,二小姐自有宝物收拾。 钟惊涛远远瞧着天上的二小姐,那衣着打扮,戴着面纱,露出一双桃花眼…… 第130章 上了年纪的女修 乌云气旋不消片刻便被灵素儿清除一空。 龙岩城上方的天空一片瓦蓝,风和日丽,美的让人窒息。 天上诸多修士聚到一起,相互施礼见礼,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可喜可贺,恭喜帮主神功大成……” “多谢诸位捧场,且多留几日,让老夫尽尽地主之谊……” “可恶,竟被我那坏哥哥逃了,被我抓到,看我不榨干了他,嘻嘻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游仙宫的二小姐竟说出如此虎狼之词,众人皆面露尴尬。 “小姐,兀振子被雷劫劈碎了法体,怕是一两百年无法复原,即便留了他性命,也无关大局了。” 烟露儿倒是已经习以为常了,这仙帝及其子嗣似乎就没有个正常人。 或许,修炼了郁欢合的功法便会这样,性情大变,喜怒无常。 陪着灵素儿来的有一位大乘境顶级女修,微微一笑道:“兀振子既然敢偷偷跑出关中,那他便再也回不去了,素素,我们回去,想来没有兀振子坐镇,他与大姐那些余党必将惶惶不可终日,我们可逐个击破。” “敏安姑姑,人家刚出来,这都没一个钟头呢,便回去啊?” “素素听话,露儿,整队,我们这便回去,统一了游仙宫,以后有的是你玩闹的机会。” 这游仙宫的门人倒也严整,说来便来,说走就要走。 连牧野老人都没能插得上几句话,其他人也只是淡淡客套了两句。 也由不得灵素儿的人手不激动,眼瞅着兀振子重伤遁逃,那游仙宫内斗还能持续多久? 大姐早多少年前就莫名失踪,连玄妙上人都找不出她来。 这剩下的一子一女抢班夺权,在游仙宫关中腹地闹了好几年。 唯一能与灵素儿斗个旗鼓相当的兀振子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搞废了,灵素儿还有什么敌手? 只需回去点起兵马一座城一座城的扫荡过去,但有不服灭了便可。 再者,兀振子一个男人,游仙宫就没有过男人当家做主的例子。 他不过是打着大姐的旗号拉起一帮人跟灵素儿对着干,根本没底气抢宫主的宝座。 这连他都自身难保,谁还敢明目张胆的反对灵素儿掌权? 这或许是数万年来,仙帝登仙后,子嗣抢班夺权落下帷幕最快的一次。 敏安儿也知道让小姐打交道不靠谱,听闻了前因后果,飘然而至,微微欠身施礼。 “游仙宫,执法委员会首席敏安,见过别鹤门钟公子,多谢公子出手相助,毁去了兀振子的法体。” 这天下第一门派,游仙宫的执法长老主动给别鹤门的弟子打招呼,真给足了面子。 “晚辈别鹤门驻昆仑大陆黄炎镇总理事钟惊涛,见过前辈,前辈抬举了,当不得夸赞,惶恐,惶恐。” 钟惊涛能不惶恐么?把这么大的功劳扣他头上,他还怎么低调?不得被别鹤门揪回去? 敏安长老瞧模样约四十岁出头,一副贵妇打扮,面庞美艳,气质优雅,但都三千岁了。 她见钟惊涛知礼数,谦逊恭敬,自然心里受用,笑靥更甚。 既然这小子是别鹤门的门人,年纪轻轻有些职务和能耐,便是留个善念也得赏赐一番。 也是她与玄妙上人关系莫逆,玄妙留下她来照顾游仙宫,少不了要为灵素儿操碎了心。 从怀中摸出枚尾戒,托在手心中送到钟惊涛面前,笑道:“今日不是说话的时候,过些日子本宫自要去寻你,到时再仔细答谢,这里许些小玩意儿,公子莫要嫌弃,拿去玩玩可好?” 这游仙宫的女修个个都是几层极薄极透的纱衣,赤足打扮,未出阁的还要戴上面纱。 钟惊涛瞧着她们便想到了他的宁儿,浑身燥热,面红耳赤,赶忙双手接过敏安儿的赏赐,客气答谢。 接那戒指的时候,钟惊涛都不敢碰敏安儿的手,却不想被敏安儿主动握着他的手,还轻揉慢捏几下。 老天爷,这世界的女修果然开放! 不……是游仙宫的女修果然大胆! 不……是这上了年纪的大佬热情! 就此游仙宫的人马卷起一团七彩烟云,向着东北方疾驰而去,未再与他人客套告别。 牧野老人领着众人回到百乐门,自然有漂亮侍女捧着一只只托盘送到诸位大修面前。 “区区谢礼,不成敬意。” 牧野老人也想通了,许些身外之物,哪有这些关系重要?可不能小气了! 众人与他客气几声,取了托盘上的乾坤袋,稍稍扫一眼,个个眉开眼笑,看来很是丰厚。 当然,肯定各有不同,但秋阳真君办事,即便是一会儿的功夫,也能为每人备上适合的酬劳。 “钟公子,晚些我与你单独庆祝,可别误会老儿吝啬,呵呵呵……” 他能拉着钟惊涛的手专门打声招呼,就已经很客气了。 再者老道还得琢磨下该怎么答谢钟惊涛,宁愿过一点,也不能薄了。 毕竟他亲耳听说敏安儿过些日子要找钟惊涛叙一叙。 即便不是说给他听的,但钟惊涛也值得他多花点力气维护关系。 “前辈客气,您先招呼大修,晚辈挂念林姑娘,先回去照顾她,恕罪,恕罪。” 牧野老人真是哪眼瞧钟惊涛哪眼喜欢啊,多懂事啊,实在是太明白他心思了。 钟惊涛在这,老道他哪里还放的开手脚? 回避一下,也方便他和这些大佬攀攀交情不是? 这小子客客气气的跟几位他请来的大佬打声招呼,与每人握握手,不引人注意的就把账给结了。 之前住的小楼,第一道雷劫降临就被震塌了,这换了一处,比之前的还要宽敞舒适。 林中雪已经醒了,换了身普普通通的别鹤门弟子服。 可这小娘们儿白璧无瑕,娉婷婀娜,条件摆这了。 就一身素颜打扮,瞧上去也鹤立鸡群,出挑的很。 何况她刚刚破丹结婴,升上了新境界,还没适应。 悟我真人不得不给她施了禁制,封印住元婴,不然她举手投足都能破屋拆墙。 就算被封印了元婴,她的气息也止不住外溢,看她两眼不留心就会看的眼睛发直。 钟惊涛回来的时候一群人正在练功房里打坐,据说还是宝欲衡施了静心咒才能让大家静下心来。 他一回来谁还能冷静下来,拉着他又开始叽叽喳喳说渡劫的事。 明明大家伙都凑在一起,看见的都是一样的景象,有啥好扯的? 可这不是见了大世面么? 钟惊涛看着林中雪吞吞口水,对悟我和宝欲衡问道:“二位前辈,在龙岩城可还有事?” 二人对视一眼,齐齐摇头道:“没事了,什么时候动身?” “明后天,牧野晚些要来找我,我问他要些什么合适?” 这是要明目张胆的敲牧野老人竹杠啊? 第130章 上了年纪的女修 乌云气旋不消片刻便被灵素儿清除一空。 龙岩城上方的天空一片瓦蓝,风和日丽,美的让人窒息。 天上诸多修士聚到一起,相互施礼见礼,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可喜可贺,恭喜帮主神功大成……” “多谢诸位捧场,且多留几日,让老夫尽尽地主之谊……” “可恶,竟被我那坏哥哥逃了,被我抓到,看我不榨干了他,嘻嘻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游仙宫的二小姐竟说出如此虎狼之词,众人皆面露尴尬。 “小姐,兀振子被雷劫劈碎了法体,怕是一两百年无法复原,即便留了他性命,也无关大局了。” 烟露儿倒是已经习以为常了,这仙帝及其子嗣似乎就没有个正常人。 或许,修炼了郁欢合的功法便会这样,性情大变,喜怒无常。 陪着灵素儿来的有一位大乘境顶级女修,微微一笑道:“兀振子既然敢偷偷跑出关中,那他便再也回不去了,素素,我们回去,想来没有兀振子坐镇,他与大姐那些余党必将惶惶不可终日,我们可逐个击破。” “敏安姑姑,人家刚出来,这都没一个钟头呢,便回去啊?” “素素听话,露儿,整队,我们这便回去,统一了游仙宫,以后有的是你玩闹的机会。” 这游仙宫的门人倒也严整,说来便来,说走就要走。 连牧野老人都没能插得上几句话,其他人也只是淡淡客套了两句。 也由不得灵素儿的人手不激动,眼瞅着兀振子重伤遁逃,那游仙宫内斗还能持续多久? 大姐早多少年前就莫名失踪,连玄妙上人都找不出她来。 这剩下的一子一女抢班夺权,在游仙宫关中腹地闹了好几年。 唯一能与灵素儿斗个旗鼓相当的兀振子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搞废了,灵素儿还有什么敌手? 只需回去点起兵马一座城一座城的扫荡过去,但有不服灭了便可。 再者,兀振子一个男人,游仙宫就没有过男人当家做主的例子。 他不过是打着大姐的旗号拉起一帮人跟灵素儿对着干,根本没底气抢宫主的宝座。 这连他都自身难保,谁还敢明目张胆的反对灵素儿掌权? 这或许是数万年来,仙帝登仙后,子嗣抢班夺权落下帷幕最快的一次。 敏安儿也知道让小姐打交道不靠谱,听闻了前因后果,飘然而至,微微欠身施礼。 “游仙宫,执法委员会首席敏安,见过别鹤门钟公子,多谢公子出手相助,毁去了兀振子的法体。” 这天下第一门派,游仙宫的执法长老主动给别鹤门的弟子打招呼,真给足了面子。 “晚辈别鹤门驻昆仑大陆黄炎镇总理事钟惊涛,见过前辈,前辈抬举了,当不得夸赞,惶恐,惶恐。” 钟惊涛能不惶恐么?把这么大的功劳扣他头上,他还怎么低调?不得被别鹤门揪回去? 敏安长老瞧模样约四十岁出头,一副贵妇打扮,面庞美艳,气质优雅,但都三千岁了。 她见钟惊涛知礼数,谦逊恭敬,自然心里受用,笑靥更甚。 既然这小子是别鹤门的门人,年纪轻轻有些职务和能耐,便是留个善念也得赏赐一番。 也是她与玄妙上人关系莫逆,玄妙留下她来照顾游仙宫,少不了要为灵素儿操碎了心。 从怀中摸出枚尾戒,托在手心中送到钟惊涛面前,笑道:“今日不是说话的时候,过些日子本宫自要去寻你,到时再仔细答谢,这里许些小玩意儿,公子莫要嫌弃,拿去玩玩可好?” 这游仙宫的女修个个都是几层极薄极透的纱衣,赤足打扮,未出阁的还要戴上面纱。 钟惊涛瞧着她们便想到了他的宁儿,浑身燥热,面红耳赤,赶忙双手接过敏安儿的赏赐,客气答谢。 接那戒指的时候,钟惊涛都不敢碰敏安儿的手,却不想被敏安儿主动握着他的手,还轻揉慢捏几下。 老天爷,这世界的女修果然开放! 不……是游仙宫的女修果然大胆! 不……是这上了年纪的大佬热情! 就此游仙宫的人马卷起一团七彩烟云,向着东北方疾驰而去,未再与他人客套告别。 牧野老人领着众人回到百乐门,自然有漂亮侍女捧着一只只托盘送到诸位大修面前。 “区区谢礼,不成敬意。” 牧野老人也想通了,许些身外之物,哪有这些关系重要?可不能小气了! 众人与他客气几声,取了托盘上的乾坤袋,稍稍扫一眼,个个眉开眼笑,看来很是丰厚。 当然,肯定各有不同,但秋阳真君办事,即便是一会儿的功夫,也能为每人备上适合的酬劳。 “钟公子,晚些我与你单独庆祝,可别误会老儿吝啬,呵呵呵……” 他能拉着钟惊涛的手专门打声招呼,就已经很客气了。 再者老道还得琢磨下该怎么答谢钟惊涛,宁愿过一点,也不能薄了。 毕竟他亲耳听说敏安儿过些日子要找钟惊涛叙一叙。 即便不是说给他听的,但钟惊涛也值得他多花点力气维护关系。 “前辈客气,您先招呼大修,晚辈挂念林姑娘,先回去照顾她,恕罪,恕罪。” 牧野老人真是哪眼瞧钟惊涛哪眼喜欢啊,多懂事啊,实在是太明白他心思了。 钟惊涛在这,老道他哪里还放的开手脚? 回避一下,也方便他和这些大佬攀攀交情不是? 这小子客客气气的跟几位他请来的大佬打声招呼,与每人握握手,不引人注意的就把账给结了。 之前住的小楼,第一道雷劫降临就被震塌了,这换了一处,比之前的还要宽敞舒适。 林中雪已经醒了,换了身普普通通的别鹤门弟子服。 可这小娘们儿白璧无瑕,娉婷婀娜,条件摆这了。 就一身素颜打扮,瞧上去也鹤立鸡群,出挑的很。 何况她刚刚破丹结婴,升上了新境界,还没适应。 悟我真人不得不给她施了禁制,封印住元婴,不然她举手投足都能破屋拆墙。 就算被封印了元婴,她的气息也止不住外溢,看她两眼不留心就会看的眼睛发直。 钟惊涛回来的时候一群人正在练功房里打坐,据说还是宝欲衡施了静心咒才能让大家静下心来。 他一回来谁还能冷静下来,拉着他又开始叽叽喳喳说渡劫的事。 明明大家伙都凑在一起,看见的都是一样的景象,有啥好扯的? 可这不是见了大世面么? 钟惊涛看着林中雪吞吞口水,对悟我和宝欲衡问道:“二位前辈,在龙岩城可还有事?” 二人对视一眼,齐齐摇头道:“没事了,什么时候动身?” “明后天,牧野晚些要来找我,我问他要些什么合适?” 这是要明目张胆的敲牧野老人竹杠啊? 第131章 受宠若惊 牧野老人招待各路大神自然是大出血了一把,但他也还能咬着牙承受的起。 当然,大头是那几位最后支援的巡查使,差不多就给他榨干了。 要不是钟惊涛给他请了三位合体境大佬,怕也撑不到后来。 再者若不是巡查使最后关头招来了同僚,一起托起乌云气旋,这龙岩城怕是就没了。 钟惊涛能帮着结了那三位巡查使的佣金,就是他小子是个讲究人。 而且这也是牧野老人白得的好处,他还有啥可挑的? 两人不是还要携手做买卖么? 推广幻阵,颠覆传统行业,想想就不是小打小闹的生意。 各方大神有的留下来享受一番百乐门的服务,有些脱不开身的当晚就告辞了。 牧野老人带着百乐门一干头领招待到二半夜,借口要稳定下境界,留了秋阳真君等人继续招呼客人。 他乐呵呵的溜去找钟惊涛了。 “前辈……” 钟惊涛刚想打招呼,就被牧野老人给拦住了,托着他的手臂呵呵笑道:“重新认识一下。” 老头拍拍自己胸口道:“我姓风,单名一个匆字,江湖人送外号牧野,说来好听,其实就是个混江湖的匪首,但好歹混迹江湖千余年,也有些薄面,往后你我也别前辈长晚辈短,兄弟相称,可好?” 钟惊涛第一反应是老道想耍赖,明面上的好处不给了,给他画个大饼? 笑着抬眼看了看牧野老人,也不分辨不清人家装得好,还是真情实意。 他能如何?还不得客气客气? 可牧野老人拉着他也不撒手,跟那老顽童似的,就是嚷嚷着兄弟相称。 这钟惊涛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叫了声哥哥。 好家伙,这牧野老人少说得一千好几百岁了,他叫人哥哥,真是叫不出口啊。 “这阵子让小老弟破费许多,哥哥我本不该占你这个便宜,但最近花销也多,手里有些许吃紧。” 牧野这么说,钟惊涛就觉得这老头是想赖账。 但老道又让他挺意外的摸出几枚戒指,在屋里摆了一堆事物。 瞧着摊了满地,跟练摊似的模样,各种材料,丹药,法宝等物。 似乎最不值钱的就是高级灵石了,余下的都是些叫得上名头的名贵货色。 “哥哥我瞧着风光无限,却不甚会做生意,若非秋阳等人扶持,早就入不敷出了。” 老道指点着满地事物道:“我能拿得出手的宝贝了也都在这了,想来你也不缺钱。” 时间他肯定是不缺,就是各类材料还没认全,还没能买到多少。 看到牧野老人摆出来的藏品,也看得出都有些年头了,不像是拿来糊弄他的样子。 老道捡起几件小法器,自己乐呵的笑道:“这还是老夫当年刚学炼制,辛苦制作的小玩意儿,也就不送你了,我留下来当个念想,还有些我金丹到元婴用过的玩意儿,都送你了。” 修士用过的装备、道具,差不多每升一个大境界就要更换一批。 即便是性命交修的法宝,若是无法用更好的材料升级炼制,也是要割爱更换的。 往往这些更新换代下来的物品都会赏赐给亲近的晚辈,但看牧野的样也是个没子嗣的货。 再说他们搞帮派的江湖人,基本都是培养接班人,不会收徒弟,自然也就留在自己手里了。 等老道掏出自己的私藏品,要一股脑交给钟惊涛,才让这小子明白,这老家伙是被榨干了。 “君子不夺人之所爱,哥哥看得起我,您都留着,日后咱们相隔不远,多走动走动。” “不不不,我用不上了,但你肯定用得上,至少有些玩意儿,比如这些小法宝,你亮出来,别的地方不好说,至少在昆仑大陆上,有点年纪的见到了也知道你与我关系莫逆,免得你报出名号,有些散修也不买账。” 老道这话等于在说,别鹤门在昆仑大陆根基尚浅,不如他百乐门的招牌好用。 这倒是事实,那些散修或者邪修,根本就没个固定落脚的地方。 他们得罪了别鹤门这样的九大门派也不慌,有本事先找到他们,人都找不到,他们还怕什么? “既然这样,那弟弟我恭敬不如从命,先谢过了。” “别客气,别客气,你拿去我心里也好受点。”老道寻了个茶壶,自己灌了一口水。 他抹了抹嘴上的胡须,大咧咧的坐下道:“今儿你也瞧见了,不妨敞开天窗说亮话,那买卖少不了她们一份,但敏安儿说要去找你,以她的性格,那只要是抽出时间了,便会去寻你,那位大姐,你可留神伺候着,更别骄傲,她高兴了与你如何都不意外,若是惹了她不高兴,她又跟小孩子一样处处与你作对,唔,对了,你可以和她聊聊,若是能说得动她,那不是有红花会的人么?呵呵呵,我知你那日见过那群人妖了。” 钟惊涛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说是直说,可老道还是含糊其辞。 怕是其中有些关隘兹事体大,不能说的太过直白。 就像与敏安儿有关的话题,老狐狸说的遮遮掩掩,什么叫留神伺候? 难不成这修士之间真就无视年龄,无视境界了不成? 不过宁儿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境界相差太大也不能怎么样。 低级修士根本承受不住高级修士的那啥…… 逼着钟惊涛若想那啥就得快快提高境界,好好练功。 你可别天真的相信修士说斩断七情六欲,不食人间烟火。 那是他娘的没办法不是?找不到不是?没尝过甜头不是? 食髓知味了谁不惦记着? 所以才有修士将那幻阵做了些手脚,后来被游仙宫垄断成了专营的生意。 “这个项目我给老哥留点预备资金,尽快着手制作,我要在昆仑西北全面铺开。” 钟惊涛一不做二不休,知道老道穷的叮当响,还得维持百乐门运作,上哪挤出钱来? 若他不给老头留点钱,怕是这买卖得再拖上一阵才能着手制作。 “不用,不用,这几百万我还是拿得出手的。” “几百万?能做多少?” “上次不说了,两百次的大概一万一套,先做个几百套不够?” “太少,太少。”钟惊涛不得不给老头上上课:“你们得储备原材料,进的多了,运输费用都能省下不少钱,再者请游仙宫的女修,请人过来除了演出费用,不得给车马费么?留下来,免得来来回回的折腾,这能节省开支,成本低了,你不是钱赚的多了么?几百套哪够?一万一套,我给你留一亿,先做这么多。” 一套幻阵,老头要钟惊涛一万。 设计寿命是使用二百次,划成一次五十。 钟惊涛翻三四个跟头招揽客人不贵? 再搞个会员价,充值打折,送润滑油、避音阵…… 第131章 受宠若惊 牧野老人招待各路大神自然是大出血了一把,但他也还能咬着牙承受的起。 当然,大头是那几位最后支援的巡查使,差不多就给他榨干了。 要不是钟惊涛给他请了三位合体境大佬,怕也撑不到后来。 再者若不是巡查使最后关头招来了同僚,一起托起乌云气旋,这龙岩城怕是就没了。 钟惊涛能帮着结了那三位巡查使的佣金,就是他小子是个讲究人。 而且这也是牧野老人白得的好处,他还有啥可挑的? 两人不是还要携手做买卖么? 推广幻阵,颠覆传统行业,想想就不是小打小闹的生意。 各方大神有的留下来享受一番百乐门的服务,有些脱不开身的当晚就告辞了。 牧野老人带着百乐门一干头领招待到二半夜,借口要稳定下境界,留了秋阳真君等人继续招呼客人。 他乐呵呵的溜去找钟惊涛了。 “前辈……” 钟惊涛刚想打招呼,就被牧野老人给拦住了,托着他的手臂呵呵笑道:“重新认识一下。” 老头拍拍自己胸口道:“我姓风,单名一个匆字,江湖人送外号牧野,说来好听,其实就是个混江湖的匪首,但好歹混迹江湖千余年,也有些薄面,往后你我也别前辈长晚辈短,兄弟相称,可好?” 钟惊涛第一反应是老道想耍赖,明面上的好处不给了,给他画个大饼? 笑着抬眼看了看牧野老人,也不分辨不清人家装得好,还是真情实意。 他能如何?还不得客气客气? 可牧野老人拉着他也不撒手,跟那老顽童似的,就是嚷嚷着兄弟相称。 这钟惊涛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叫了声哥哥。 好家伙,这牧野老人少说得一千好几百岁了,他叫人哥哥,真是叫不出口啊。 “这阵子让小老弟破费许多,哥哥我本不该占你这个便宜,但最近花销也多,手里有些许吃紧。” 牧野这么说,钟惊涛就觉得这老头是想赖账。 但老道又让他挺意外的摸出几枚戒指,在屋里摆了一堆事物。 瞧着摊了满地,跟练摊似的模样,各种材料,丹药,法宝等物。 似乎最不值钱的就是高级灵石了,余下的都是些叫得上名头的名贵货色。 “哥哥我瞧着风光无限,却不甚会做生意,若非秋阳等人扶持,早就入不敷出了。” 老道指点着满地事物道:“我能拿得出手的宝贝了也都在这了,想来你也不缺钱。” 时间他肯定是不缺,就是各类材料还没认全,还没能买到多少。 看到牧野老人摆出来的藏品,也看得出都有些年头了,不像是拿来糊弄他的样子。 老道捡起几件小法器,自己乐呵的笑道:“这还是老夫当年刚学炼制,辛苦制作的小玩意儿,也就不送你了,我留下来当个念想,还有些我金丹到元婴用过的玩意儿,都送你了。” 修士用过的装备、道具,差不多每升一个大境界就要更换一批。 即便是性命交修的法宝,若是无法用更好的材料升级炼制,也是要割爱更换的。 往往这些更新换代下来的物品都会赏赐给亲近的晚辈,但看牧野的样也是个没子嗣的货。 再说他们搞帮派的江湖人,基本都是培养接班人,不会收徒弟,自然也就留在自己手里了。 等老道掏出自己的私藏品,要一股脑交给钟惊涛,才让这小子明白,这老家伙是被榨干了。 “君子不夺人之所爱,哥哥看得起我,您都留着,日后咱们相隔不远,多走动走动。” “不不不,我用不上了,但你肯定用得上,至少有些玩意儿,比如这些小法宝,你亮出来,别的地方不好说,至少在昆仑大陆上,有点年纪的见到了也知道你与我关系莫逆,免得你报出名号,有些散修也不买账。” 老道这话等于在说,别鹤门在昆仑大陆根基尚浅,不如他百乐门的招牌好用。 这倒是事实,那些散修或者邪修,根本就没个固定落脚的地方。 他们得罪了别鹤门这样的九大门派也不慌,有本事先找到他们,人都找不到,他们还怕什么? “既然这样,那弟弟我恭敬不如从命,先谢过了。” “别客气,别客气,你拿去我心里也好受点。”老道寻了个茶壶,自己灌了一口水。 他抹了抹嘴上的胡须,大咧咧的坐下道:“今儿你也瞧见了,不妨敞开天窗说亮话,那买卖少不了她们一份,但敏安儿说要去找你,以她的性格,那只要是抽出时间了,便会去寻你,那位大姐,你可留神伺候着,更别骄傲,她高兴了与你如何都不意外,若是惹了她不高兴,她又跟小孩子一样处处与你作对,唔,对了,你可以和她聊聊,若是能说得动她,那不是有红花会的人么?呵呵呵,我知你那日见过那群人妖了。” 钟惊涛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说是直说,可老道还是含糊其辞。 怕是其中有些关隘兹事体大,不能说的太过直白。 就像与敏安儿有关的话题,老狐狸说的遮遮掩掩,什么叫留神伺候? 难不成这修士之间真就无视年龄,无视境界了不成? 不过宁儿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境界相差太大也不能怎么样。 低级修士根本承受不住高级修士的那啥…… 逼着钟惊涛若想那啥就得快快提高境界,好好练功。 你可别天真的相信修士说斩断七情六欲,不食人间烟火。 那是他娘的没办法不是?找不到不是?没尝过甜头不是? 食髓知味了谁不惦记着? 所以才有修士将那幻阵做了些手脚,后来被游仙宫垄断成了专营的生意。 “这个项目我给老哥留点预备资金,尽快着手制作,我要在昆仑西北全面铺开。” 钟惊涛一不做二不休,知道老道穷的叮当响,还得维持百乐门运作,上哪挤出钱来? 若他不给老头留点钱,怕是这买卖得再拖上一阵才能着手制作。 “不用,不用,这几百万我还是拿得出手的。” “几百万?能做多少?” “上次不说了,两百次的大概一万一套,先做个几百套不够?” “太少,太少。”钟惊涛不得不给老头上上课:“你们得储备原材料,进的多了,运输费用都能省下不少钱,再者请游仙宫的女修,请人过来除了演出费用,不得给车马费么?留下来,免得来来回回的折腾,这能节省开支,成本低了,你不是钱赚的多了么?几百套哪够?一万一套,我给你留一亿,先做这么多。” 一套幻阵,老头要钟惊涛一万。 设计寿命是使用二百次,划成一次五十。 钟惊涛翻三四个跟头招揽客人不贵? 再搞个会员价,充值打折,送润滑油、避音阵…… 第132章 感业寺 康继荣一觉醒来,眼都没睁开,手就在床上摸了摸,这才想起来今天要去赶飞机。 估计吴艳茹早早起来去收拾了,胸口腾一下冒起了一团火,胡乱踢着脚,跟赖床的孩子似的。 “老婆,姐姐……”他嚷嚷了几声,吴艳茹嬉笑着从卫生间里钻了出来:“别吵,又干嘛?” “你说干嘛,快来,快来,一会儿再去洗漱。” “不嘛,天天天的,早上、晚上,全不闲着,哪来那么大的瘾,人家嘴唇都要肿了……” “那还不是怪你太迷人了,来嘛,全指望你早晚来一次,给我充充电呢……” 吴艳茹脸颊一红,双眸翦水,扶着门框,撩了撩裙摆,露出一长节美腿。 她嘻嘻媚笑道:“谁家充电只出不进啊,天天急我,看得见,吃不着,呸呸呸,是用不到……” 说着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就扑到了大床上,在康继荣身上蹭来蹭去道:“坏弟弟,就会欺负我。” “哎哟哟,疼你都来不及呢,好姐姐,好乖乖,快快快,别折腾了,急死人了……” 吴艳茹那美目一翻,在康继荣嘴唇上轻轻吻了下,磨磨蹭蹭的滑进了被窝里。 从那薄薄的凉被中传出她瓮声瓮气的声音:“臭弟弟你快点哦,要去赶飞机呢……唔……” “好老婆,好姐姐,哈哈,好开心,好舒服,还是老婆姐姐最疼我……哦哦哦……” 康继荣终于如愿以偿的坐上了飞机,直飞未央机场,不到两个钟头落地,还蹭了顿飞机餐。 好不好吃都不重要,关键是吃过了,长见识了,原来飞机餐能难吃到如此地步! “吃完这顿飞机餐,老子是一点都不吉祥!”康继荣摆手道:“走,尝尝长安美食去……” 他没来过也不影响他专门研究了美食攻略,如数家珍的报着关中美食。 优酷和土豆上的美食博主还是挺认真负责的,介绍了长安和关中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不过康继荣此行的目的还是想走访一下帝瞾发迹的感业寺,看看是不是也像下海庙一样。 二人从机场出来,坐上八路车来到未央区,都不用专门去哪家店,因为哪家店都好吃。 本地人点什么他们跟着点什么,花点小钱,吃的还地道。 软糯香甜的胖甄糕吃了,香酥牛肉饼吃了,柿子糊塌吃了,肉味胡辣汤配上油泼辣子香疯了。 酸酸辣辣的酸汤水饺吃了,肥而不腻的腊牛肉肉夹馍吃了,油茶麻花撒了厚厚一层果仁香疯了! 壮馍掰成花生瓣那么大,泡上浓郁的肉汤,捞着粉丝嗦一口,给吴艳茹美的攥着小粉拳直跺脚! 外酥里嫩的葫芦鸡吃了,关中六小碗吃了,豆皮涮牛肚吃了,米皮凉皮擀面皮一定要多辣子多加醋! 临到感业寺门口,两口子还得蹲不远处的路边喝上一碗羊血粉丝汤。 店里根本没座位,站都没地儿站。 连本地人都蹲马路牙子上一边吹,一边捞,一边唏哩呼噜往嘴里扒拉。 满嘴流油,满头冒汗,满心喜欢! 吴艳茹记得正事,看了看手指上的戒面,手腕上的手链,月光石毫无反应。 “你能感觉到灵气么?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 据史料介绍,感业寺始建于隋代,在唐代达到鼎盛,占地规模三百余亩。 其后数度因战火兵灾损毁,又历次重建修缮,但大致位置还能确定。 “这地方不对,不是原址,正主在那边。” 要换以前,康继荣也不可能感受的到一公里外的灵力波动。 可拜帝瞾所赐,十三枚气穴都被点亮了,只要火候上来,他就有炼气大圆满的功力。 而他对境界的感悟自然也没有落下,几乎每天都在飞涨,差不多一个礼拜一个变化。 等他从非洲回来,修成炼气大圆满,距离踏入筑基怕也就一步之遥了。 “你是说?东边那一大片烂山头,荒草地?咱们这么过去,不会引起怀疑?” “没关系,戴着我做的那些东西,面对面都看不出来。” 吴艳茹稍稍安心,当初去东海的时候,他们俩境界还很低呢,不也没被看出来么? “那我们过去,装作拍照的?呵呵呵,跑荒地里拍照,也够抢眼的。” 仗着有付宁儿教他的藏踪匿气的法门,还有从悟我和宝欲衡那学来的江湖小招术。 康继荣是一点都不担心被元婴以下的修士看出来他的身份。 包括吴家人,不管家里还是身上,那都安排的妥妥的,保准不会让人发现了蹊跷。 二人吃饱了,站起身,溜溜达达,像是普通旅客一样,还在路上拍了几组照片。 “哎呀,你真够笨的,怎么敢把我拍这么丑,坏弟弟,你故意的!” 康继荣赶紧求饶:“回头买本教摄影的书,我上飞机学学,保证给姐姐拍的美美的。” “哼,这还差不多……”吴艳茹脸颊红红的撒娇道:“要是还拍这么丑,就不跟你做羞羞的事了!” 离那小山包有四五百米远呢,吴艳茹身上一应小饰品就都浮现了一抹淡淡红晕。 这便是连吴艳茹都感觉到了,嬉笑着问道:“这是到了,还是这里灵气更足啊?” “这月光石还是有些显眼了,以后都放包里,带身上太招眼。” 吴家人开了家水晶饰品小店,借着这家店做掩护,不值钱的月光石成吨的往仓库拉。 但凡是下海庙周边两百米范围内能租到的库房,全被他们租来堆满了月光石的原石。 “这里比下海庙的灵气要旺盛,我,我也能分辨出来了呢。” “那可不,姐姐修炼的很认真,比我最初还要快……” 康继荣知道得多鼓励,才能提高吴艳茹的积极性。 这离气眼儿至少还有三百米,灵气的浓郁程度就超过了下海庙。 如果康继荣没猜错的话,或许在修真世界,这里就是游仙宫的正宫所在地! 有了修真世界的经验,只要灵气充足,有足够的时间修炼,这里真是一处洞天福地。 帝瞾当年在这当尼姑,整日晨钟暮鼓,燃灯礼佛,必然是时间充裕,还无人干扰。 以帝瞾的聪慧和手段,两年多怎么也得筑基了?拿下李治还不是手拿把掐的? 二人手牵手走进小荒山,此时节正值隆冬腊月,前几天似乎下过场大雪,倒也有些景致。 他们装成旅游的小情侣,到处走走拍拍,也不算太过扎眼。 “姐,你说这地方怎么利用?” 吴艳茹拍板了:“过段日子,理疗赚到钱了,买下来,盖养老院!” “这么好的地方,不可能没人发现啊,还是说故意在这搁荒呢?” “会不会地下埋了灵石?” “运气感受下……” 两口子眉开眼笑的丈量着附近的山包。 第132章 感业寺 康继荣一觉醒来,眼都没睁开,手就在床上摸了摸,这才想起来今天要去赶飞机。 估计吴艳茹早早起来去收拾了,胸口腾一下冒起了一团火,胡乱踢着脚,跟赖床的孩子似的。 “老婆,姐姐……”他嚷嚷了几声,吴艳茹嬉笑着从卫生间里钻了出来:“别吵,又干嘛?” “你说干嘛,快来,快来,一会儿再去洗漱。” “不嘛,天天天的,早上、晚上,全不闲着,哪来那么大的瘾,人家嘴唇都要肿了……” “那还不是怪你太迷人了,来嘛,全指望你早晚来一次,给我充充电呢……” 吴艳茹脸颊一红,双眸翦水,扶着门框,撩了撩裙摆,露出一长节美腿。 她嘻嘻媚笑道:“谁家充电只出不进啊,天天急我,看得见,吃不着,呸呸呸,是用不到……” 说着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就扑到了大床上,在康继荣身上蹭来蹭去道:“坏弟弟,就会欺负我。” “哎哟哟,疼你都来不及呢,好姐姐,好乖乖,快快快,别折腾了,急死人了……” 吴艳茹那美目一翻,在康继荣嘴唇上轻轻吻了下,磨磨蹭蹭的滑进了被窝里。 从那薄薄的凉被中传出她瓮声瓮气的声音:“臭弟弟你快点哦,要去赶飞机呢……唔……” “好老婆,好姐姐,哈哈,好开心,好舒服,还是老婆姐姐最疼我……哦哦哦……” 康继荣终于如愿以偿的坐上了飞机,直飞未央机场,不到两个钟头落地,还蹭了顿飞机餐。 好不好吃都不重要,关键是吃过了,长见识了,原来飞机餐能难吃到如此地步! “吃完这顿飞机餐,老子是一点都不吉祥!”康继荣摆手道:“走,尝尝长安美食去……” 他没来过也不影响他专门研究了美食攻略,如数家珍的报着关中美食。 优酷和土豆上的美食博主还是挺认真负责的,介绍了长安和关中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不过康继荣此行的目的还是想走访一下帝瞾发迹的感业寺,看看是不是也像下海庙一样。 二人从机场出来,坐上八路车来到未央区,都不用专门去哪家店,因为哪家店都好吃。 本地人点什么他们跟着点什么,花点小钱,吃的还地道。 软糯香甜的胖甄糕吃了,香酥牛肉饼吃了,柿子糊塌吃了,肉味胡辣汤配上油泼辣子香疯了。 酸酸辣辣的酸汤水饺吃了,肥而不腻的腊牛肉肉夹馍吃了,油茶麻花撒了厚厚一层果仁香疯了! 壮馍掰成花生瓣那么大,泡上浓郁的肉汤,捞着粉丝嗦一口,给吴艳茹美的攥着小粉拳直跺脚! 外酥里嫩的葫芦鸡吃了,关中六小碗吃了,豆皮涮牛肚吃了,米皮凉皮擀面皮一定要多辣子多加醋! 临到感业寺门口,两口子还得蹲不远处的路边喝上一碗羊血粉丝汤。 店里根本没座位,站都没地儿站。 连本地人都蹲马路牙子上一边吹,一边捞,一边唏哩呼噜往嘴里扒拉。 满嘴流油,满头冒汗,满心喜欢! 吴艳茹记得正事,看了看手指上的戒面,手腕上的手链,月光石毫无反应。 “你能感觉到灵气么?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 据史料介绍,感业寺始建于隋代,在唐代达到鼎盛,占地规模三百余亩。 其后数度因战火兵灾损毁,又历次重建修缮,但大致位置还能确定。 “这地方不对,不是原址,正主在那边。” 要换以前,康继荣也不可能感受的到一公里外的灵力波动。 可拜帝瞾所赐,十三枚气穴都被点亮了,只要火候上来,他就有炼气大圆满的功力。 而他对境界的感悟自然也没有落下,几乎每天都在飞涨,差不多一个礼拜一个变化。 等他从非洲回来,修成炼气大圆满,距离踏入筑基怕也就一步之遥了。 “你是说?东边那一大片烂山头,荒草地?咱们这么过去,不会引起怀疑?” “没关系,戴着我做的那些东西,面对面都看不出来。” 吴艳茹稍稍安心,当初去东海的时候,他们俩境界还很低呢,不也没被看出来么? “那我们过去,装作拍照的?呵呵呵,跑荒地里拍照,也够抢眼的。” 仗着有付宁儿教他的藏踪匿气的法门,还有从悟我和宝欲衡那学来的江湖小招术。 康继荣是一点都不担心被元婴以下的修士看出来他的身份。 包括吴家人,不管家里还是身上,那都安排的妥妥的,保准不会让人发现了蹊跷。 二人吃饱了,站起身,溜溜达达,像是普通旅客一样,还在路上拍了几组照片。 “哎呀,你真够笨的,怎么敢把我拍这么丑,坏弟弟,你故意的!” 康继荣赶紧求饶:“回头买本教摄影的书,我上飞机学学,保证给姐姐拍的美美的。” “哼,这还差不多……”吴艳茹脸颊红红的撒娇道:“要是还拍这么丑,就不跟你做羞羞的事了!” 离那小山包有四五百米远呢,吴艳茹身上一应小饰品就都浮现了一抹淡淡红晕。 这便是连吴艳茹都感觉到了,嬉笑着问道:“这是到了,还是这里灵气更足啊?” “这月光石还是有些显眼了,以后都放包里,带身上太招眼。” 吴家人开了家水晶饰品小店,借着这家店做掩护,不值钱的月光石成吨的往仓库拉。 但凡是下海庙周边两百米范围内能租到的库房,全被他们租来堆满了月光石的原石。 “这里比下海庙的灵气要旺盛,我,我也能分辨出来了呢。” “那可不,姐姐修炼的很认真,比我最初还要快……” 康继荣知道得多鼓励,才能提高吴艳茹的积极性。 这离气眼儿至少还有三百米,灵气的浓郁程度就超过了下海庙。 如果康继荣没猜错的话,或许在修真世界,这里就是游仙宫的正宫所在地! 有了修真世界的经验,只要灵气充足,有足够的时间修炼,这里真是一处洞天福地。 帝瞾当年在这当尼姑,整日晨钟暮鼓,燃灯礼佛,必然是时间充裕,还无人干扰。 以帝瞾的聪慧和手段,两年多怎么也得筑基了?拿下李治还不是手拿把掐的? 二人手牵手走进小荒山,此时节正值隆冬腊月,前几天似乎下过场大雪,倒也有些景致。 他们装成旅游的小情侣,到处走走拍拍,也不算太过扎眼。 “姐,你说这地方怎么利用?” 吴艳茹拍板了:“过段日子,理疗赚到钱了,买下来,盖养老院!” “这么好的地方,不可能没人发现啊,还是说故意在这搁荒呢?” “会不会地下埋了灵石?” “运气感受下……” 两口子眉开眼笑的丈量着附近的山包。 第133章 钓鱼执法 荒废的土丘约有三十米高,二三十亩地遍是荒芜,与此地成对比,周围却满是工地正在施工。 慢坡上还能见到一些孤坟,有的连墓碑都不见了,就一个小坟包,怕都不知什么时候葬下的。 积雪还有公分厚,偶尔能见到些脚印,显然最近几天也有人来这边晃悠过。 二人嬉嬉笑笑拍拍照,一边洁白的雪景,你说有什么好看的? “这土包子也不知道哪年被人堆起来的,以前肯定不是这副模样。” 康继荣随便感受了一下,也跟亲眼瞧着没什么区别。 脚下二三十米基本上都是黄土,很少有大块的石头。 正值隆冬腊月,植被都凋零了,草草分辨一番,这土层深处也不是那种层层堆叠的模样。 “但也不是近些年堆过来的土,可能得有几百年了,不过,也就如此,没什么稀罕事物。” 二人把土丘小山转了一圈,重新登顶向着周围瞧去。 这里比周围都高的多,怎么看怎么像是大墓的坟丘,墓道上的覆土。 只不过康继荣也很费解,至少二三十米内他确定没东西,而再往下,他看不真切也觉得没货。 康继荣都想不通,吴艳茹自然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堆这么个土丘是做什么用的?” 康继荣琢磨道:“会不会是修整河道,那渭水什么的,掏上来的淤泥?” 转而他又摇了摇头:“掏的淤泥也不至于拉到这边来,堆肥不就用了?” 两人正说话,走上来两个小年轻,嬉嬉笑笑叼着香烟,听说话声像是本地人口音。 “帅哥,这里怎么有个土坡?这是怎么什么用的?” 吴艳茹仗着人美嘴甜,拦着小青年,向对方打听这里为什么会有个大土丘。 “几百年前渭水破堤,水漫全城,等大水退了,附近清淤的土就拉到这了,当地叫这土王坡。” 说话眯着眼,瞧着挺和善的小伙子刚说完,身旁喜欢皱眉的年轻人疑惑道:“这到处坟头,还有人乱屙乱尿,又没什么风景,你俩外地人跑这来干嘛?” 康继荣一直没说话,也没看着二人,而是蹲在地上装模作样捏着雪球。 他也觉得奇怪,这荒山野地,没事上来两位年轻人,聊得却挺时尚,什么新电影,什么篮球赛…… 而且这土丘上还有最近的足迹,说明经常有人上来。 上坟的?不像啊! 他虽然没仔细瞧,可那些脚印也没有往坟茔边走的。 回想一番,也更没见过有祭拜的痕迹。 唔,那脚印…… 康继荣看了看二人留下的脚印,又扭头看了看之前留下的脚印。 “拍照啊,白雪皑皑,多好的雪景啊……”吴艳茹还跟二人闲扯,说着打好的腹稿。 要不是这两个年轻人身上没感受到灵气,更看不出境界,摆明了不是修士,康继荣早就警惕了。 “你这戒指挺好看呢。” “月光石是?” 康继荣一听二人一唱一和,手里的雪团就丢到了两人脸上。 不等他俩嚷嚷出声,就着那漫天雪雾,康继荣闪身起来,一手一个攥着脖子给人按倒在了雪地里。 “这里有埋伏,装作玩雪,扬雪,装作打雪仗……” 康继荣吩咐一声,手上稍稍用力,那二人就被他给掐晕了。 随手在二人身上掏摸出钱包和手机,全被他塞进了口袋里。 吴艳茹惊呆了,老公的手法好熟练啊! “好刺激啊,哈哈哈哈……老公,我们在打劫么?” “这二人应该天天来这山上,脚印大部分都是他们俩的,他们还问你戒指,应该是盯梢的。” 康继荣嘴上回答着,手里也不闲着,手按在二人脑袋上,控制着分寸给两人洗了记忆。 这都是跟悟我和宝欲衡学来的江湖手段,放那边不好用,但用在这边真的是太顺手了。 康继荣点亮了十三枚命穴,就功力而言已经是炼气大圆满了,充裕的元气随他取用。 不过半分钟,康继荣一边给二人洗脑,一边跟吴艳茹交代几句,还不停的朝着周围打量。 他瞧见附近有辆面包车拉开了车门,跳下来几位大檐帽,连忙拉着吴艳茹扭头就跑。 而他跑之前脚轻轻一顿,那土丘上的积雪就无声间炸了起来,化成了漫天雪雾。 二人借着雪雾的掩护朝着相反方向跑下的土丘,还顺手将外套换了,刚穿过的衣服塞进了背包里。 “他们故意将这里搁荒,就是钓鱼呢。”康继荣气呼呼地哼哼一声:“怕是谁打这里的主意都要被调查清楚,哦,说不定即便有正规的用途,这地方也不会通过用地审批。” “那两人是什么人?大檐帽?”吴艳茹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跃跃欲试。 康继荣随手摸出一部手机,翻了翻通讯录,电话号码就记在了心里。 再将短信箱的短信看了看,似乎就是普通的聊天,没有惹人怀疑的地方。 又看了看相册,几乎所有照片都和小土坡有关,甚至每个坟茔都有单独拍照。 将电池抠出来,手上微微用力,那手机就化成了一堆渣渣。 “走,打个车,免得被人跟着了,去逛逛商场去。” 康继荣手一松,手机碎屑和电池被他丢进了垃圾桶里。 “好好好,老公,你现在的模样好帅,好酷的感觉,好像特工一样。” 吴艳茹满眼都是小星星,当着大街上的人潮就抱着康继荣的脸送上了香吻。 “把戒指摘了,落在有心人眼里,还是破绽。” “好,老公,我们去哪逛?我先拦车?” “嗯。”康继荣点点头,应了一声继续翻另一支手机。 这支手机是那个看起来挺和善的年轻人的,他的手机短信里多了些敏感的消息。 他跟几个人的短信都有说安全,没事,虚惊一场等等,直接暴露了他们队长和队员的关系。 康继荣故技重施再次将手机捏的粉碎,在手里搓成粉末,上车前弯腰将电池塞进了车轮下。 “师傅,我们来旅游的,我们想去大商场,你带我们去好嘛……” 吴艳茹出面打交道,康继荣继续低着头,翻钱包,一翻不要紧,拿着一张卡片示意老婆看看。 特别事务应急处理办事员工作证! “嘻嘻嘻,还真是啊?” 康继荣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心里也算有谱了,看来确实人尽皆知啊。 除了钱留下来塞进了口袋里,钱包里的一应事物连同钱包被他一样样从车窗里偷偷丢了出去。 随便找了个地方下了车,路过一家老头老太开的小店,进去用那两人的钱买了些乱七八糟的吃喝。 即便有人能躲开他的观察,在钱上留什么记号,也最多追踪到这家小店。 可一对老夫妻,眼神都不好,能提供什么线索? “走,再去逛逛商场……” 第133章 钓鱼执法 荒废的土丘约有三十米高,二三十亩地遍是荒芜,与此地成对比,周围却满是工地正在施工。 慢坡上还能见到一些孤坟,有的连墓碑都不见了,就一个小坟包,怕都不知什么时候葬下的。 积雪还有公分厚,偶尔能见到些脚印,显然最近几天也有人来这边晃悠过。 二人嬉嬉笑笑拍拍照,一边洁白的雪景,你说有什么好看的? “这土包子也不知道哪年被人堆起来的,以前肯定不是这副模样。” 康继荣随便感受了一下,也跟亲眼瞧着没什么区别。 脚下二三十米基本上都是黄土,很少有大块的石头。 正值隆冬腊月,植被都凋零了,草草分辨一番,这土层深处也不是那种层层堆叠的模样。 “但也不是近些年堆过来的土,可能得有几百年了,不过,也就如此,没什么稀罕事物。” 二人把土丘小山转了一圈,重新登顶向着周围瞧去。 这里比周围都高的多,怎么看怎么像是大墓的坟丘,墓道上的覆土。 只不过康继荣也很费解,至少二三十米内他确定没东西,而再往下,他看不真切也觉得没货。 康继荣都想不通,吴艳茹自然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堆这么个土丘是做什么用的?” 康继荣琢磨道:“会不会是修整河道,那渭水什么的,掏上来的淤泥?” 转而他又摇了摇头:“掏的淤泥也不至于拉到这边来,堆肥不就用了?” 两人正说话,走上来两个小年轻,嬉嬉笑笑叼着香烟,听说话声像是本地人口音。 “帅哥,这里怎么有个土坡?这是怎么什么用的?” 吴艳茹仗着人美嘴甜,拦着小青年,向对方打听这里为什么会有个大土丘。 “几百年前渭水破堤,水漫全城,等大水退了,附近清淤的土就拉到这了,当地叫这土王坡。” 说话眯着眼,瞧着挺和善的小伙子刚说完,身旁喜欢皱眉的年轻人疑惑道:“这到处坟头,还有人乱屙乱尿,又没什么风景,你俩外地人跑这来干嘛?” 康继荣一直没说话,也没看着二人,而是蹲在地上装模作样捏着雪球。 他也觉得奇怪,这荒山野地,没事上来两位年轻人,聊得却挺时尚,什么新电影,什么篮球赛…… 而且这土丘上还有最近的足迹,说明经常有人上来。 上坟的?不像啊! 他虽然没仔细瞧,可那些脚印也没有往坟茔边走的。 回想一番,也更没见过有祭拜的痕迹。 唔,那脚印…… 康继荣看了看二人留下的脚印,又扭头看了看之前留下的脚印。 “拍照啊,白雪皑皑,多好的雪景啊……”吴艳茹还跟二人闲扯,说着打好的腹稿。 要不是这两个年轻人身上没感受到灵气,更看不出境界,摆明了不是修士,康继荣早就警惕了。 “你这戒指挺好看呢。” “月光石是?” 康继荣一听二人一唱一和,手里的雪团就丢到了两人脸上。 不等他俩嚷嚷出声,就着那漫天雪雾,康继荣闪身起来,一手一个攥着脖子给人按倒在了雪地里。 “这里有埋伏,装作玩雪,扬雪,装作打雪仗……” 康继荣吩咐一声,手上稍稍用力,那二人就被他给掐晕了。 随手在二人身上掏摸出钱包和手机,全被他塞进了口袋里。 吴艳茹惊呆了,老公的手法好熟练啊! “好刺激啊,哈哈哈哈……老公,我们在打劫么?” “这二人应该天天来这山上,脚印大部分都是他们俩的,他们还问你戒指,应该是盯梢的。” 康继荣嘴上回答着,手里也不闲着,手按在二人脑袋上,控制着分寸给两人洗了记忆。 这都是跟悟我和宝欲衡学来的江湖手段,放那边不好用,但用在这边真的是太顺手了。 康继荣点亮了十三枚命穴,就功力而言已经是炼气大圆满了,充裕的元气随他取用。 不过半分钟,康继荣一边给二人洗脑,一边跟吴艳茹交代几句,还不停的朝着周围打量。 他瞧见附近有辆面包车拉开了车门,跳下来几位大檐帽,连忙拉着吴艳茹扭头就跑。 而他跑之前脚轻轻一顿,那土丘上的积雪就无声间炸了起来,化成了漫天雪雾。 二人借着雪雾的掩护朝着相反方向跑下的土丘,还顺手将外套换了,刚穿过的衣服塞进了背包里。 “他们故意将这里搁荒,就是钓鱼呢。”康继荣气呼呼地哼哼一声:“怕是谁打这里的主意都要被调查清楚,哦,说不定即便有正规的用途,这地方也不会通过用地审批。” “那两人是什么人?大檐帽?”吴艳茹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跃跃欲试。 康继荣随手摸出一部手机,翻了翻通讯录,电话号码就记在了心里。 再将短信箱的短信看了看,似乎就是普通的聊天,没有惹人怀疑的地方。 又看了看相册,几乎所有照片都和小土坡有关,甚至每个坟茔都有单独拍照。 将电池抠出来,手上微微用力,那手机就化成了一堆渣渣。 “走,打个车,免得被人跟着了,去逛逛商场去。” 康继荣手一松,手机碎屑和电池被他丢进了垃圾桶里。 “好好好,老公,你现在的模样好帅,好酷的感觉,好像特工一样。” 吴艳茹满眼都是小星星,当着大街上的人潮就抱着康继荣的脸送上了香吻。 “把戒指摘了,落在有心人眼里,还是破绽。” “好,老公,我们去哪逛?我先拦车?” “嗯。”康继荣点点头,应了一声继续翻另一支手机。 这支手机是那个看起来挺和善的年轻人的,他的手机短信里多了些敏感的消息。 他跟几个人的短信都有说安全,没事,虚惊一场等等,直接暴露了他们队长和队员的关系。 康继荣故技重施再次将手机捏的粉碎,在手里搓成粉末,上车前弯腰将电池塞进了车轮下。 “师傅,我们来旅游的,我们想去大商场,你带我们去好嘛……” 吴艳茹出面打交道,康继荣继续低着头,翻钱包,一翻不要紧,拿着一张卡片示意老婆看看。 特别事务应急处理办事员工作证! “嘻嘻嘻,还真是啊?” 康继荣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心里也算有谱了,看来确实人尽皆知啊。 除了钱留下来塞进了口袋里,钱包里的一应事物连同钱包被他一样样从车窗里偷偷丢了出去。 随便找了个地方下了车,路过一家老头老太开的小店,进去用那两人的钱买了些乱七八糟的吃喝。 即便有人能躲开他的观察,在钱上留什么记号,也最多追踪到这家小店。 可一对老夫妻,眼神都不好,能提供什么线索? “走,再去逛逛商场……” 第134章 坏弟弟,讨厌 吴艳茹挽着康继荣的手臂在商场里开开心心逛了几圈,又各自买了两套外衣。 可外边却激流暗涌,不知道牵连了多少人被骂,多少人大冷的天满大街溜达,闹出了轩然大波。 一间拉了窗帘,桌上点着盏台灯,光线昏暗的办公室里,桌后坐了一人,正拿着几页纸在看着。 而办公桌对面站着几个人,人人大气不敢出,低着头冒着汗,只是看不清面目。 看着报告的男人清了清嗓子道:“哦,疑似一男一女,疑似用得好,一组八个人,告诉我疑似?” 啪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震得台灯差点倒了,他高声骂道:“规定怎么要求的?拍照、远望配合侦查员检查,拍照呢?远望呢?” “有,有,有录像,有录像!” “放!” 有录像都不在报告里说,办公桌后的男人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几个人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居然放个内存卡里的录像要他们凑在一起去弄。 果然随着画面播出,办公桌后的男人气的浑身发抖,忍了又忍才没动手掀桌子! 两百米外,还隔着一层贴了黑色遮光膜的玻璃,都没人聚焦操作,能拍到什么? 模模糊糊两个指甲大小的人影,穿什么衣服都看不清楚,果然是疑似一男一女! “你们也就能分得清那是两个人了!要你们有什么用?这上哪找人去?”他拍的桌子砰砰响:“那两个人呢?醒了没有?两百米,其他六个人就什么都没看见?” “还,还没醒,其他人,没,没看清,实在是……麻痹大意,我检讨,我检讨,治下不严……” “都他妈给我滚出去!铁路、公路、水路,三路都给我严密布控,严查这疑似的一男一女!” “空,空中?” “他们谁会坐飞机?滚,酒囊饭袋!老子喂条狗,来了生人还能叫几声,你们连条狗都不如!” “那两个兄弟?没有外伤,但是叫不醒,怎么,怎么办?” “马上有人来接手治疗他们,再遇到可疑人员不用我教了?汇报,汇报,汇报,不要轻举妄动!” 等办公室的门被从外边关上后,男人鼓了鼓腮帮子,犹豫着探过身去摸桌上的电话。 台灯照到他半张脸,看上去五十岁左右,其貌不扬,但眼神中满是狡黠的神色,似乎充满了智慧。 他刚骂人骂的起劲,但知道这该轮到他挨骂了,可又躲不过…… 从商场出来,康继荣和吴艳茹二人都换了行头,捂得严严实实,一点瞧出之前的模样。 至于气息,康继荣不相信这边有人能修炼到元婴期。 那个世界,能两三百年修成元婴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这个世界灵气绝迹,就算从娘胎里修炼。 十年炼气,五十年筑基,前两个境界给你加个六十年元寿,让你结成金丹。 可百年金丹,你能熬过百年天劫再来给你增加百年元寿么? 你连灵气都找不到,还想找有灵力的材料制作法宝去渡劫? 连那些仙帝都只活了八九十岁,放弃了在这边修炼。 普通人在这里就能修炼到元婴了? 要灵草没灵草,要仙药没仙药,你连个筑基丹都没有,老也都老死了! 康继荣将所有号码都抄在了一张纸条上,其中确定身份的人打了记号。 递给吴艳茹道:“你看一眼,回头挨个给他们打电话,算了,我自己来。” “不嘛,不嘛,我也要玩……”吴艳茹撒娇道:“说说,说说,怎么说?” “胡扯呗,故意打草惊蛇让他们草木皆兵。”康继荣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道:“必然会露出破绽。” “我们明早就走,露出破绽有什么用?” “没关系,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看他们连锁反应,我们才好浑水摸鱼。” “那要不要给爸妈说一声?” “嗯,得给爸妈交代一声,最近不要进月光石了,免得露出马脚。” 吴艳茹满眼都是小星星,在康继荣肩膀上蹭着小脸,感觉好刺激,好有意思。 “还不到能肆无忌惮的时候,没有十年二十年的积累,我也不敢说天下无敌。” 康继荣捏了捏吴艳茹的鼻尖,女人在他怀里笑道:“原来到处都有修真者的眼线啊,那以后要小心些。” “不知道东海之行遇见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人,是不是也有官面上的身份。” “嗯嗯嗯,即便没有,怕是也被登记在册呢,哪像我们一样自在,老公,老公……” “嗯?” “等你天下无敌了,是不是要当皇帝啊?” “我稀罕当那劳什子的皇帝么?”康继荣脸上升起一抹坏笑道:“只要你和爸妈平平安安,没有人威胁我们,我们自由自在,我就不管他们的事。嘿嘿嘿,还有,当皇帝有什么意思?还不是要姐姐伺候我啊?” 吴艳茹脸颊爬上两团红晕,娇嗔道:“臭弟弟,坏弟弟,就知道耍流氓,我不管,等生完孩子,你要补偿我,要好好伺候我,我也要,哼哼!” 二人弄清楚了感业寺的虚实,没了心思,继续满城乱窜,到处吃吃喝喝,顺便在公共电话亭打打电话。 那接电话的人估计要气疯了,口不择言,接起电话张嘴就骂大街。 而这二人却嘻嘻哈哈,打个电话就跑,没口子的编一些乱七八糟的身份和借口,叫他们小心着点云云。 越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好像预谋了什么,却又没说清楚的匿名电话越是吓人。 谁知道这是谁打的?谁说得清这些人存了什么心思,至少这一夜不知道多少人无法入睡。 而罪魁祸首第二天一大早还要坐飞机飞去格鲁吉亚,毕竟顺路不是? 他最熟悉且亲自去过的地方,还得是别鹤门的宗门。 既然凑出点时间出来,怎么能不来瞧一眼呢?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那块大青石? 不过有了感业寺的经历,康继荣更加小心了,谁知道别鹤门那边是什么情况? 万一也是个灵气丰沛之地呢?会不会也有人监视呢? 再说那地方更加人迹罕至,每年能有多少人过去旅游?岂不是更方便监视? 虽说要九州血统才能修炼,但这个九州可大了去了,不过也大致有个范围。 至少除了黄种人,其他人种就不可能是纯正的九州之民。 “等明天出门,你把耳环和戒指都摘了,遇上懂行的肯定要有怀疑。” “吊坠和手链呢?”吴艳茹听话的都摘了,旁若无人的脱了衣物准备去卫生间洗漱。 康继荣吞了吞口水悄悄摸了上去,从背后搂着媳妇斯磨道:“应该没什么关系,一般人也看不到。” “好啦,知道你想要,去洗洗。”吴艳茹娇叱一声被男人抱了起来,害羞道:“坏弟弟,讨厌。” 第134章 坏弟弟,讨厌 吴艳茹挽着康继荣的手臂在商场里开开心心逛了几圈,又各自买了两套外衣。 可外边却激流暗涌,不知道牵连了多少人被骂,多少人大冷的天满大街溜达,闹出了轩然大波。 一间拉了窗帘,桌上点着盏台灯,光线昏暗的办公室里,桌后坐了一人,正拿着几页纸在看着。 而办公桌对面站着几个人,人人大气不敢出,低着头冒着汗,只是看不清面目。 看着报告的男人清了清嗓子道:“哦,疑似一男一女,疑似用得好,一组八个人,告诉我疑似?” 啪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震得台灯差点倒了,他高声骂道:“规定怎么要求的?拍照、远望配合侦查员检查,拍照呢?远望呢?” “有,有,有录像,有录像!” “放!” 有录像都不在报告里说,办公桌后的男人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几个人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居然放个内存卡里的录像要他们凑在一起去弄。 果然随着画面播出,办公桌后的男人气的浑身发抖,忍了又忍才没动手掀桌子! 两百米外,还隔着一层贴了黑色遮光膜的玻璃,都没人聚焦操作,能拍到什么? 模模糊糊两个指甲大小的人影,穿什么衣服都看不清楚,果然是疑似一男一女! “你们也就能分得清那是两个人了!要你们有什么用?这上哪找人去?”他拍的桌子砰砰响:“那两个人呢?醒了没有?两百米,其他六个人就什么都没看见?” “还,还没醒,其他人,没,没看清,实在是……麻痹大意,我检讨,我检讨,治下不严……” “都他妈给我滚出去!铁路、公路、水路,三路都给我严密布控,严查这疑似的一男一女!” “空,空中?” “他们谁会坐飞机?滚,酒囊饭袋!老子喂条狗,来了生人还能叫几声,你们连条狗都不如!” “那两个兄弟?没有外伤,但是叫不醒,怎么,怎么办?” “马上有人来接手治疗他们,再遇到可疑人员不用我教了?汇报,汇报,汇报,不要轻举妄动!” 等办公室的门被从外边关上后,男人鼓了鼓腮帮子,犹豫着探过身去摸桌上的电话。 台灯照到他半张脸,看上去五十岁左右,其貌不扬,但眼神中满是狡黠的神色,似乎充满了智慧。 他刚骂人骂的起劲,但知道这该轮到他挨骂了,可又躲不过…… 从商场出来,康继荣和吴艳茹二人都换了行头,捂得严严实实,一点瞧出之前的模样。 至于气息,康继荣不相信这边有人能修炼到元婴期。 那个世界,能两三百年修成元婴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这个世界灵气绝迹,就算从娘胎里修炼。 十年炼气,五十年筑基,前两个境界给你加个六十年元寿,让你结成金丹。 可百年金丹,你能熬过百年天劫再来给你增加百年元寿么? 你连灵气都找不到,还想找有灵力的材料制作法宝去渡劫? 连那些仙帝都只活了八九十岁,放弃了在这边修炼。 普通人在这里就能修炼到元婴了? 要灵草没灵草,要仙药没仙药,你连个筑基丹都没有,老也都老死了! 康继荣将所有号码都抄在了一张纸条上,其中确定身份的人打了记号。 递给吴艳茹道:“你看一眼,回头挨个给他们打电话,算了,我自己来。” “不嘛,不嘛,我也要玩……”吴艳茹撒娇道:“说说,说说,怎么说?” “胡扯呗,故意打草惊蛇让他们草木皆兵。”康继荣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道:“必然会露出破绽。” “我们明早就走,露出破绽有什么用?” “没关系,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看他们连锁反应,我们才好浑水摸鱼。” “那要不要给爸妈说一声?” “嗯,得给爸妈交代一声,最近不要进月光石了,免得露出马脚。” 吴艳茹满眼都是小星星,在康继荣肩膀上蹭着小脸,感觉好刺激,好有意思。 “还不到能肆无忌惮的时候,没有十年二十年的积累,我也不敢说天下无敌。” 康继荣捏了捏吴艳茹的鼻尖,女人在他怀里笑道:“原来到处都有修真者的眼线啊,那以后要小心些。” “不知道东海之行遇见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人,是不是也有官面上的身份。” “嗯嗯嗯,即便没有,怕是也被登记在册呢,哪像我们一样自在,老公,老公……” “嗯?” “等你天下无敌了,是不是要当皇帝啊?” “我稀罕当那劳什子的皇帝么?”康继荣脸上升起一抹坏笑道:“只要你和爸妈平平安安,没有人威胁我们,我们自由自在,我就不管他们的事。嘿嘿嘿,还有,当皇帝有什么意思?还不是要姐姐伺候我啊?” 吴艳茹脸颊爬上两团红晕,娇嗔道:“臭弟弟,坏弟弟,就知道耍流氓,我不管,等生完孩子,你要补偿我,要好好伺候我,我也要,哼哼!” 二人弄清楚了感业寺的虚实,没了心思,继续满城乱窜,到处吃吃喝喝,顺便在公共电话亭打打电话。 那接电话的人估计要气疯了,口不择言,接起电话张嘴就骂大街。 而这二人却嘻嘻哈哈,打个电话就跑,没口子的编一些乱七八糟的身份和借口,叫他们小心着点云云。 越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好像预谋了什么,却又没说清楚的匿名电话越是吓人。 谁知道这是谁打的?谁说得清这些人存了什么心思,至少这一夜不知道多少人无法入睡。 而罪魁祸首第二天一大早还要坐飞机飞去格鲁吉亚,毕竟顺路不是? 他最熟悉且亲自去过的地方,还得是别鹤门的宗门。 既然凑出点时间出来,怎么能不来瞧一眼呢?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那块大青石? 不过有了感业寺的经历,康继荣更加小心了,谁知道别鹤门那边是什么情况? 万一也是个灵气丰沛之地呢?会不会也有人监视呢? 再说那地方更加人迹罕至,每年能有多少人过去旅游?岂不是更方便监视? 虽说要九州血统才能修炼,但这个九州可大了去了,不过也大致有个范围。 至少除了黄种人,其他人种就不可能是纯正的九州之民。 “等明天出门,你把耳环和戒指都摘了,遇上懂行的肯定要有怀疑。” “吊坠和手链呢?”吴艳茹听话的都摘了,旁若无人的脱了衣物准备去卫生间洗漱。 康继荣吞了吞口水悄悄摸了上去,从背后搂着媳妇斯磨道:“应该没什么关系,一般人也看不到。” “好啦,知道你想要,去洗洗。”吴艳茹娇叱一声被男人抱了起来,害羞道:“坏弟弟,讨厌。” 第135章 闻弦音而知雅意 钟惊涛并没收下牧野太多珍藏,就捡了几样可能用得到的法宝,揣进了兜里。 这让牧野很不好意思,觉得钟惊涛瞧不上他收藏得这些玩意儿。 当时他也忍不住琢磨,这得多高的眼界,才不要这些名贵材料? 更是确定了钟惊涛的家世应该是极好的,完全不需要他自己准备什么炼制材料。 不过钟惊涛也并非无所求,他给牧野列个单子:“您这里有交易所,还有鬼市。” “您瞧瞧这单子上的材料,只要遇见,价格也合适,就帮先我收着,有多少要多少。” 牧野瞧了一眼差点闭过气去,可好嘛,你当我这是捡破烂的了是么? 竟是些乱七八糟的基础材料,从炼气期到筑基期,能用得上的,包罗万象,全有。 他作为昆仑三巨头之一,肯定是瞧不上眼的,但作为门派而言,又是不可或缺的。 想来这是小兄弟给他的手下小伙计们准备的,牧野也想明白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可是钟惊涛又为此给他留了一个亿的资金,可把活了一千多岁的老家伙给感动坏了。 合着这是咱兄弟寻了个借口给我塞钱呢? 腰里压了两个亿,这百乐门的老大哥总算是还阳了。 硬是又留着钟惊涛又住了三天,带着小兄弟到处窜,又在家接受各方拜访。 这也是应有之义,作为一方大佬,昆仑三巨头之一,首个合体境大佬。 至少昆仑这地界上,南来北往,不论是哪一方强豪,不得都过来给他贺喜? 即便不能亲至,可也得派个亲近的手下拜会一番? 钟惊涛差不多排在几位头领之后,被介绍给各方强豪。 “这位是我和秋阳的小兄弟,都认认脸,别鹤门驻黄炎镇的总管,钟惊涛。” “在昆仑地界上有事冲我来,遇见我这个小兄弟,都给几分薄面!” 本来钟惊涛还担心想在昆仑打开局面,不知得惹多少是是非非呢,这可好嘛,谁敢动他? 远了有别鹤门的招牌,近了有昆仑三巨头之一,个人实力最强的牧野给撑腰,谁还敢跟他呲牙? 天劫之后,闭上门来,钟惊涛和众人一盘算,好处可真不少。 “天劫一共落了九十道劫雷,头九道劈了你们……”悟我掩不住笑意地指了指钟惊涛等人,又笑道:“嘿嘿,另有四道避开广神幡分别劈了牧野和林姑娘,唔,还有兀振子一道,剩下的都劈在了广神幡上。” 除了宝欲衡,钟惊涛等人都不明所以,挺好奇悟我高兴个什么劲儿呢? 就听悟我继续说道:“广神幡在烟露儿等合体境大佬主持下,经受了七十六道劫雷,嘿嘿,便是算不上仙器,也算得上七转的灵器了?我清溪涧能得此至宝,再遇四九天劫,也游刃有余了。” 景秀和景堂听懂了,也跟着偷笑,但钟惊涛这帮人还没听懂,急的抓耳挠腮。 宝欲衡随之解释道:“金丹期之下,只有百年天劫,而炼虚境之下也只有破境天劫,也就是所谓的三九天劫,而这些天劫都只算得上是普通天劫,唯有四九天劫才是高级修士的天劫。” 钟惊涛多会捧场,赶忙问道:“大乘期的顶级修士才有五九天劫?乖乖,广神幡算是到顶了?” 宝欲衡冲悟我真人拱拱手道:“真人,往后我这徒弟渡劫,可要麻烦你了。” 悟我赶忙回礼道:“宝兄弟客气,责无旁贷,又岂能推辞。” 钟惊涛冲兄弟伙使了个眼色,黄肆海等人还有宋春来诸女也忙着嚷嚷悟我真人不能忘了他们…… 悟我真人高兴的嘴角都咧到耳门子了,那个开心哟,太有面儿了,太有面儿了! “前辈,您何不用这广神幡接些渡劫的活呢?想来即便是九大门派各家的广神幡,也不如这套?” 这广神幡基本上有点实力的门派都会炼制一套交给戒律院长老祭炼。 但能一口气经受过七十六道天劫还未损毁,可能全天下就这一套了! 甚至这七十六道劫雷,按理说还得从第十四道算起,那是一道比一道威力更猛的劫雷! 估计悟我真人自己也分不清他手里这套广神幡到底是算七转还是八转的灵器。 怕是至少准八转是有的! 这样的顶级货色拿来给修士渡劫,还不是既轻松又安全? “好好好,还是钟公子头脑灵活,是个好营生,是个好营生,诸位的天劫,清溪涧包了!” 悟我真人发现跟着钟惊涛真是好事不断,光一个避音阵,每年怕是要赚个几百万。 这又能拿广神幡接活,渡劫可不是制作小道具那种小活,那可是能要的上价的活。 “金丹期怎么也得百万?还能帮着洗炼法体,保证百年天劫轻松度过,等于买一赠一啊!” 钟惊涛跟着提建议,众人一听,可不是这么回事么? 你瞧林中雪,原本金丹斑驳黯淡,这天劫过后元婴丰满精神,下场百年天劫自己都能渡过。 “那元婴期?”悟我真人眼睛里全是小星星,脑子已经不会转了。 景秀和景堂二人跳着脚嚷嚷道:“两百万,三百万……” 宝欲衡瞬间脸红,现在他听到这个数就觉得汗然…… 谁都没想到青杏儿轻轻笑道:“得五百万,元婴是大劫。” 悟我真人激动的喉咙里发出吱吱吱的声响,就算一年只接一个活,那也…… 好嘛,清溪涧整个门派,所有人加起来全年也攒不下五百万啊。 就见他嘴唇嗡动,不住嘀咕着发了发了发了。 “前辈,晚辈有个冒昧的请求。” 悟我真人打个哆嗦,赶忙笑道:“钟公子岂要与我分生了?” “等前辈过阵子接了几位师姐,清溪涧在我黄炎镇设立分部,常驻黄炎镇,替我黄炎镇招揽人气!” 钟惊涛图穷匕见,但却又不让人觉得他提及的是无理的要求。 他帮着救了清溪涧的弟子,其中还有难得一见的首席女弟子。 间接的帮着清溪涧获得了广神幡此等顶级八转灵器! 又为清溪涧支招想出了两个赚钱的项目。 悟我真人听他口口声声是我黄炎镇,闻弦音而知雅意,岂能不成人之美? “定不负所望,呵呵呵,宝兄弟,你我二人皆受了小兄弟多番好处,那牧野都与他以兄弟相称,我二人如何?还被他口口声声前辈长,晚辈短,不如也以兄弟相称?”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宝欲衡欠了钟惊涛人情,早受不了他前辈长晚辈短的称谓,赶忙附议。 “不行不行,我别鹤门与清溪涧交往不断,晚辈还没师承,怎能与二位平辈论交?” “那牧野如何使得?” “那不是游仙宫的外院么?” “各亲各叫,我们兄弟相称……” “哼……”青杏儿轻轻哼了一声。 第135章 闻弦音而知雅意 钟惊涛并没收下牧野太多珍藏,就捡了几样可能用得到的法宝,揣进了兜里。 这让牧野很不好意思,觉得钟惊涛瞧不上他收藏得这些玩意儿。 当时他也忍不住琢磨,这得多高的眼界,才不要这些名贵材料? 更是确定了钟惊涛的家世应该是极好的,完全不需要他自己准备什么炼制材料。 不过钟惊涛也并非无所求,他给牧野列个单子:“您这里有交易所,还有鬼市。” “您瞧瞧这单子上的材料,只要遇见,价格也合适,就帮先我收着,有多少要多少。” 牧野瞧了一眼差点闭过气去,可好嘛,你当我这是捡破烂的了是么? 竟是些乱七八糟的基础材料,从炼气期到筑基期,能用得上的,包罗万象,全有。 他作为昆仑三巨头之一,肯定是瞧不上眼的,但作为门派而言,又是不可或缺的。 想来这是小兄弟给他的手下小伙计们准备的,牧野也想明白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可是钟惊涛又为此给他留了一个亿的资金,可把活了一千多岁的老家伙给感动坏了。 合着这是咱兄弟寻了个借口给我塞钱呢? 腰里压了两个亿,这百乐门的老大哥总算是还阳了。 硬是又留着钟惊涛又住了三天,带着小兄弟到处窜,又在家接受各方拜访。 这也是应有之义,作为一方大佬,昆仑三巨头之一,首个合体境大佬。 至少昆仑这地界上,南来北往,不论是哪一方强豪,不得都过来给他贺喜? 即便不能亲至,可也得派个亲近的手下拜会一番? 钟惊涛差不多排在几位头领之后,被介绍给各方强豪。 “这位是我和秋阳的小兄弟,都认认脸,别鹤门驻黄炎镇的总管,钟惊涛。” “在昆仑地界上有事冲我来,遇见我这个小兄弟,都给几分薄面!” 本来钟惊涛还担心想在昆仑打开局面,不知得惹多少是是非非呢,这可好嘛,谁敢动他? 远了有别鹤门的招牌,近了有昆仑三巨头之一,个人实力最强的牧野给撑腰,谁还敢跟他呲牙? 天劫之后,闭上门来,钟惊涛和众人一盘算,好处可真不少。 “天劫一共落了九十道劫雷,头九道劈了你们……”悟我掩不住笑意地指了指钟惊涛等人,又笑道:“嘿嘿,另有四道避开广神幡分别劈了牧野和林姑娘,唔,还有兀振子一道,剩下的都劈在了广神幡上。” 除了宝欲衡,钟惊涛等人都不明所以,挺好奇悟我高兴个什么劲儿呢? 就听悟我继续说道:“广神幡在烟露儿等合体境大佬主持下,经受了七十六道劫雷,嘿嘿,便是算不上仙器,也算得上七转的灵器了?我清溪涧能得此至宝,再遇四九天劫,也游刃有余了。” 景秀和景堂听懂了,也跟着偷笑,但钟惊涛这帮人还没听懂,急的抓耳挠腮。 宝欲衡随之解释道:“金丹期之下,只有百年天劫,而炼虚境之下也只有破境天劫,也就是所谓的三九天劫,而这些天劫都只算得上是普通天劫,唯有四九天劫才是高级修士的天劫。” 钟惊涛多会捧场,赶忙问道:“大乘期的顶级修士才有五九天劫?乖乖,广神幡算是到顶了?” 宝欲衡冲悟我真人拱拱手道:“真人,往后我这徒弟渡劫,可要麻烦你了。” 悟我赶忙回礼道:“宝兄弟客气,责无旁贷,又岂能推辞。” 钟惊涛冲兄弟伙使了个眼色,黄肆海等人还有宋春来诸女也忙着嚷嚷悟我真人不能忘了他们…… 悟我真人高兴的嘴角都咧到耳门子了,那个开心哟,太有面儿了,太有面儿了! “前辈,您何不用这广神幡接些渡劫的活呢?想来即便是九大门派各家的广神幡,也不如这套?” 这广神幡基本上有点实力的门派都会炼制一套交给戒律院长老祭炼。 但能一口气经受过七十六道天劫还未损毁,可能全天下就这一套了! 甚至这七十六道劫雷,按理说还得从第十四道算起,那是一道比一道威力更猛的劫雷! 估计悟我真人自己也分不清他手里这套广神幡到底是算七转还是八转的灵器。 怕是至少准八转是有的! 这样的顶级货色拿来给修士渡劫,还不是既轻松又安全? “好好好,还是钟公子头脑灵活,是个好营生,是个好营生,诸位的天劫,清溪涧包了!” 悟我真人发现跟着钟惊涛真是好事不断,光一个避音阵,每年怕是要赚个几百万。 这又能拿广神幡接活,渡劫可不是制作小道具那种小活,那可是能要的上价的活。 “金丹期怎么也得百万?还能帮着洗炼法体,保证百年天劫轻松度过,等于买一赠一啊!” 钟惊涛跟着提建议,众人一听,可不是这么回事么? 你瞧林中雪,原本金丹斑驳黯淡,这天劫过后元婴丰满精神,下场百年天劫自己都能渡过。 “那元婴期?”悟我真人眼睛里全是小星星,脑子已经不会转了。 景秀和景堂二人跳着脚嚷嚷道:“两百万,三百万……” 宝欲衡瞬间脸红,现在他听到这个数就觉得汗然…… 谁都没想到青杏儿轻轻笑道:“得五百万,元婴是大劫。” 悟我真人激动的喉咙里发出吱吱吱的声响,就算一年只接一个活,那也…… 好嘛,清溪涧整个门派,所有人加起来全年也攒不下五百万啊。 就见他嘴唇嗡动,不住嘀咕着发了发了发了。 “前辈,晚辈有个冒昧的请求。” 悟我真人打个哆嗦,赶忙笑道:“钟公子岂要与我分生了?” “等前辈过阵子接了几位师姐,清溪涧在我黄炎镇设立分部,常驻黄炎镇,替我黄炎镇招揽人气!” 钟惊涛图穷匕见,但却又不让人觉得他提及的是无理的要求。 他帮着救了清溪涧的弟子,其中还有难得一见的首席女弟子。 间接的帮着清溪涧获得了广神幡此等顶级八转灵器! 又为清溪涧支招想出了两个赚钱的项目。 悟我真人听他口口声声是我黄炎镇,闻弦音而知雅意,岂能不成人之美? “定不负所望,呵呵呵,宝兄弟,你我二人皆受了小兄弟多番好处,那牧野都与他以兄弟相称,我二人如何?还被他口口声声前辈长,晚辈短,不如也以兄弟相称?”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宝欲衡欠了钟惊涛人情,早受不了他前辈长晚辈短的称谓,赶忙附议。 “不行不行,我别鹤门与清溪涧交往不断,晚辈还没师承,怎能与二位平辈论交?” “那牧野如何使得?” “那不是游仙宫的外院么?” “各亲各叫,我们兄弟相称……” “哼……”青杏儿轻轻哼了一声。 第136章 都不够专业 当日兀振子被一道劫雷劈碎了法体,只有元婴在法宝的保护下脱体而出。 风谣及风语两位合体境大佬也不好过,若非是境界极高,法体锻炼强悍,也要被那雷劫损毁。 二人拖着重伤之体卷了兀振子的元婴一路向海上逃去。 唯有这个方向不担心撞上烟露儿等人的援军。 那兀振子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法体被毁,计划覆灭,算计尽空,气的不住破口大骂。 他气啊,他恨啊,想不通啊! 怎么就好端端的让雷给劈了! “老子和那兔崽子没完……” “别鹤门,你等着!” “被老子抓到那小子,定要将他抽筋剥皮,炼制成傀儡……” “与他有关的人等,一个也跑不掉,男的折磨致死,女的充作鼎炉……” “主上,当务之急,关中的计划怎么办!”风谣急着问道:“素儿被引过来,却没耽搁时间,若即刻返回去,关中大事岂不又多了变数……” 兀振子气的哇哇乱叫,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那风语却追着他问:“素儿等人来回便是三个小时,山字营偷袭怕也难能达成预期战果,我们何去何从?” “绕道回关中!兀振子哇呀呀大叫道:“调虎离山我占了先手,哪怕被他们反扑回去,也不过打个平手!” “主上,不可,那山字营本就与我们不一心,如今主上失了法体,又计划失败,她们怕是更加不服。” 风谣说完,风语也劝道:“此番山字营若损失惨重,更是要责怪我们,贸然回去恐遭不测!” 兀振子嗷嗷叫唤几声骂道:“孤都失了法体,岂是我叫她们去送死,回去回去,重赏山字营便是了。” 这家伙的元婴有篮球般大小,倒也与本尊一模一样,面容狰狞地叫道:“我只是重伤又不是死了,大姐不在,山字营最多有些怨言,岂敢反我?若非投靠我还有个计较,她们如何自处?更是容忍不了素儿管束!” 原来兀振子也并非酒囊饭袋,他借着牧野老人渡劫的机会,想来一招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计。 算准了牧野老儿和烟露儿觉察到蹊跷会向背后的靠山二小姐灵素儿求援。 直到这个阶段,兀振子都占着先手,挖好了坑等二妹那边的人马跳进来。 灵素儿果然中计,领了敏安儿等人离开关中,赶来龙岩城救援。 而兀振子布置的后手,听命于大姐的山字营女修趁机偷袭灵素儿手里的地盘。 若计划进展顺利,哪怕兀振子劝降牧野老儿不成,得罪人也会出手干掉他们。 可若是成了,待牧野老儿和烟露儿归降,众人将以逸待劳埋伏灵素儿等人。 四位合体境大佬外加二十余位化神境大修和四十余位元婴期高手,埋伏得当,突下杀手。 只要偷袭得手,即便干不掉灵素儿和敏安儿,也能将这几人重伤。 到时,即便灵素儿与敏安儿手握水字营和火字营势力庞大又如何? 关中有山字营突袭,水字营和火字营人多势众,但首领生死未卜,能奈若何? 兀振子带风谣、风语二人返回,点起风字营人马加入混战,必能摧枯拉朽。 可惜算盘打得挺好,就是没想到会蹦出来个程咬金。 一把钢枪一通符箓术,直接把兀振子计划全部打乱! 即便最后收尾战线与之前持平,可兀振子失了法体,哪还敢东奔西跑? 哪怕他妈留给他的宝贝再多,也得耽误个百年时光苦修恢复法体。 他这跟二妹争班夺权,抢夺游仙宫大权呢,哪来的百年时间苦修? 明明计划进行的一切顺利,眼瞅着就要计谋得逞了,却被一群莫名其妙的别鹤门弟子给破坏了! 兀振子道心破碎一路破口大骂,换成是你,你受得了吗? 钟惊涛能想到他把兀振子得罪惨了,但这不也向灵素儿示好了么? 只要灵素儿能压着兀振子打,把兀振子给灭了,他不就安全了? 怪只怪牧野先一步跟钟惊涛建立起关系,还管吃管住管玩,将一群人伺候的舒舒服服。 而兀振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节外生枝! 你说你办正事呢,你扯什么鼎炉不鼎炉? 他要不是出语轻佻,拿林中雪打趣,能刺激到钟惊涛么? 怎么说这也是游仙宫内政,连那合体境的巡查使也只是警告几句,没有贸然插手。 钟惊涛可怜这女子身世凄惨,像是要完成夙愿一样,千方百计出谋划策。 不光花了大钱买了一堆用得上用不上的材料和丹药,还谋划了一干大佬来帮着渡劫。 这他妈的眼瞅着大功告成了,你跳出来要拿人家做鼎炉,还临了来一句孤不在意人家曾经过往。 那钟惊涛听耳朵里还不炸毛了? 换个筑基期真就干瞪眼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看着兀振子嚣张跋扈。 但这不是渡劫呢么?还是一场人为干预的恐怖天劫! 咱别的不说,钟惊涛985、211,双一流的高材生,这要是不知道怎么借势搞你就都白学了! 就跟那蜡烛刚熄灭,一道青烟飘起,你用明火点那青烟能再度让蜡烛复燃一样。 近万道符箓闪电术给天劫指明了方向,往这来,往这劈,那劫雷顺着规划好的路线就来了。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若将兀振子换成钟惊涛,他压根儿就不会当众调戏林中雪! 再美又如何?真一眼定情了,等忙完正事,将牧野和烟露儿拿下,那美人儿还能跑了? 江山我所欲,美人儿亦我所欲,还不鱼和熊掌兼得? 这可好嘛,偷鸡不成蚀把米,明明能奠定胜局的计划突然被搅黄,还丢了法体! 兀振子一路上骂的最多的就是这没了法体,没法享受女色了! 自打十几岁初尝甜头,这近千年也不知被他祸祸过多少女子。 让他失去了法体,不光活该,罪有应得,还免得不知多少女人被他糟蹋。 风谣与风语二人也难免嘀咕,是福不是祸,让主上失了法体,或许还是好事。 以主上的雄才大略,若是这一两百年能专心图谋,难说不能反败为胜,夺回大权! 而那灵素儿等人满怀雄心壮志,哪里还有心去追击失去法体,犹如丧家之犬的兀振子等人? 她们一路笑声不断,轻语曼曼,可刚来到关中附近就遇上了赶往西南去寻她们的手下。 那兀振子许以厚利要大姐的山字营担任主攻,四处开花偷袭灵素儿的地盘,整个关中打成了一锅粥。 毫无防备的水字营与火字营被偷袭得手,一时间没能进行有效反击。 而灵素儿带着敏安儿等头领离开,群龙无首,根本稳不住阵线。 说好的仙帝子嗣混战早早落下帷幕的呢? 怎能糜烂成如此模样? 灵素儿气的也一路叫骂不绝…… 第136章 都不够专业 当日兀振子被一道劫雷劈碎了法体,只有元婴在法宝的保护下脱体而出。 风谣及风语两位合体境大佬也不好过,若非是境界极高,法体锻炼强悍,也要被那雷劫损毁。 二人拖着重伤之体卷了兀振子的元婴一路向海上逃去。 唯有这个方向不担心撞上烟露儿等人的援军。 那兀振子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法体被毁,计划覆灭,算计尽空,气的不住破口大骂。 他气啊,他恨啊,想不通啊! 怎么就好端端的让雷给劈了! “老子和那兔崽子没完……” “别鹤门,你等着!” “被老子抓到那小子,定要将他抽筋剥皮,炼制成傀儡……” “与他有关的人等,一个也跑不掉,男的折磨致死,女的充作鼎炉……” “主上,当务之急,关中的计划怎么办!”风谣急着问道:“素儿被引过来,却没耽搁时间,若即刻返回去,关中大事岂不又多了变数……” 兀振子气的哇哇乱叫,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那风语却追着他问:“素儿等人来回便是三个小时,山字营偷袭怕也难能达成预期战果,我们何去何从?” “绕道回关中!兀振子哇呀呀大叫道:“调虎离山我占了先手,哪怕被他们反扑回去,也不过打个平手!” “主上,不可,那山字营本就与我们不一心,如今主上失了法体,又计划失败,她们怕是更加不服。” 风谣说完,风语也劝道:“此番山字营若损失惨重,更是要责怪我们,贸然回去恐遭不测!” 兀振子嗷嗷叫唤几声骂道:“孤都失了法体,岂是我叫她们去送死,回去回去,重赏山字营便是了。” 这家伙的元婴有篮球般大小,倒也与本尊一模一样,面容狰狞地叫道:“我只是重伤又不是死了,大姐不在,山字营最多有些怨言,岂敢反我?若非投靠我还有个计较,她们如何自处?更是容忍不了素儿管束!” 原来兀振子也并非酒囊饭袋,他借着牧野老人渡劫的机会,想来一招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计。 算准了牧野老儿和烟露儿觉察到蹊跷会向背后的靠山二小姐灵素儿求援。 直到这个阶段,兀振子都占着先手,挖好了坑等二妹那边的人马跳进来。 灵素儿果然中计,领了敏安儿等人离开关中,赶来龙岩城救援。 而兀振子布置的后手,听命于大姐的山字营女修趁机偷袭灵素儿手里的地盘。 若计划进展顺利,哪怕兀振子劝降牧野老儿不成,得罪人也会出手干掉他们。 可若是成了,待牧野老儿和烟露儿归降,众人将以逸待劳埋伏灵素儿等人。 四位合体境大佬外加二十余位化神境大修和四十余位元婴期高手,埋伏得当,突下杀手。 只要偷袭得手,即便干不掉灵素儿和敏安儿,也能将这几人重伤。 到时,即便灵素儿与敏安儿手握水字营和火字营势力庞大又如何? 关中有山字营突袭,水字营和火字营人多势众,但首领生死未卜,能奈若何? 兀振子带风谣、风语二人返回,点起风字营人马加入混战,必能摧枯拉朽。 可惜算盘打得挺好,就是没想到会蹦出来个程咬金。 一把钢枪一通符箓术,直接把兀振子计划全部打乱! 即便最后收尾战线与之前持平,可兀振子失了法体,哪还敢东奔西跑? 哪怕他妈留给他的宝贝再多,也得耽误个百年时光苦修恢复法体。 他这跟二妹争班夺权,抢夺游仙宫大权呢,哪来的百年时间苦修? 明明计划进行的一切顺利,眼瞅着就要计谋得逞了,却被一群莫名其妙的别鹤门弟子给破坏了! 兀振子道心破碎一路破口大骂,换成是你,你受得了吗? 钟惊涛能想到他把兀振子得罪惨了,但这不也向灵素儿示好了么? 只要灵素儿能压着兀振子打,把兀振子给灭了,他不就安全了? 怪只怪牧野先一步跟钟惊涛建立起关系,还管吃管住管玩,将一群人伺候的舒舒服服。 而兀振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节外生枝! 你说你办正事呢,你扯什么鼎炉不鼎炉? 他要不是出语轻佻,拿林中雪打趣,能刺激到钟惊涛么? 怎么说这也是游仙宫内政,连那合体境的巡查使也只是警告几句,没有贸然插手。 钟惊涛可怜这女子身世凄惨,像是要完成夙愿一样,千方百计出谋划策。 不光花了大钱买了一堆用得上用不上的材料和丹药,还谋划了一干大佬来帮着渡劫。 这他妈的眼瞅着大功告成了,你跳出来要拿人家做鼎炉,还临了来一句孤不在意人家曾经过往。 那钟惊涛听耳朵里还不炸毛了? 换个筑基期真就干瞪眼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看着兀振子嚣张跋扈。 但这不是渡劫呢么?还是一场人为干预的恐怖天劫! 咱别的不说,钟惊涛985、211,双一流的高材生,这要是不知道怎么借势搞你就都白学了! 就跟那蜡烛刚熄灭,一道青烟飘起,你用明火点那青烟能再度让蜡烛复燃一样。 近万道符箓闪电术给天劫指明了方向,往这来,往这劈,那劫雷顺着规划好的路线就来了。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若将兀振子换成钟惊涛,他压根儿就不会当众调戏林中雪! 再美又如何?真一眼定情了,等忙完正事,将牧野和烟露儿拿下,那美人儿还能跑了? 江山我所欲,美人儿亦我所欲,还不鱼和熊掌兼得? 这可好嘛,偷鸡不成蚀把米,明明能奠定胜局的计划突然被搅黄,还丢了法体! 兀振子一路上骂的最多的就是这没了法体,没法享受女色了! 自打十几岁初尝甜头,这近千年也不知被他祸祸过多少女子。 让他失去了法体,不光活该,罪有应得,还免得不知多少女人被他糟蹋。 风谣与风语二人也难免嘀咕,是福不是祸,让主上失了法体,或许还是好事。 以主上的雄才大略,若是这一两百年能专心图谋,难说不能反败为胜,夺回大权! 而那灵素儿等人满怀雄心壮志,哪里还有心去追击失去法体,犹如丧家之犬的兀振子等人? 她们一路笑声不断,轻语曼曼,可刚来到关中附近就遇上了赶往西南去寻她们的手下。 那兀振子许以厚利要大姐的山字营担任主攻,四处开花偷袭灵素儿的地盘,整个关中打成了一锅粥。 毫无防备的水字营与火字营被偷袭得手,一时间没能进行有效反击。 而灵素儿带着敏安儿等头领离开,群龙无首,根本稳不住阵线。 说好的仙帝子嗣混战早早落下帷幕的呢? 怎能糜烂成如此模样? 灵素儿气的也一路叫骂不绝…… 第137章 分享战利品 与牧野等人道别,钟惊涛带人离开珍珠岛回到昆仑大陆,一路东去。 景天真人从黄炎镇护送他们来到珍珠岛,二十多天啥都没干,轻轻松松捞走六七百万。 你还不能嫌他赚的多,赚的轻松。 炼虚境的大修给你当保镖,人级别摆这了,光这个脸面就值多少钱了? 再说,人家投资的是自己,为了这身修为吃了多少苦,又花了多少资源? 你花钱能找得到就不错了,还敢嫌贵?这就不是给穷鬼服务的。 景天在百乐门乐不思蜀,琢磨着再享受一阵子就回老巢闭关。 拜钟惊涛所赐,他的境界有了松动的迹象,此番再闭关,至少能踏入大圆满境。 道别的时候他拉着钟惊涛送了几样当年用过的小玩意儿。 不是以示亲近,大修是不会随便送低级修士自己用过的物品的。 不然被低级修士拿来为非作歹,家伙什一亮出来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景天能将小玩意儿送给钟惊涛,就不怕被这个小家伙拿去惹事,他有这个觉悟。 等路上,悟我和宝欲衡见到钟惊涛手里把玩着景天的成名凶器,才意识到这小子人缘有多好。 悟我真人笑道:“这子母镰钩环当年在景天真人手里大杀四方,只不过他火气不大,无心杀戮。” 宝欲衡也在旁边笑道:“嗯,这宝贝专克元神,金丹期便能拿着去对付没了法体的元婴修士。” “哦?他是担心我被兀振子盯上?” 二位高修仰天大笑,摆摆手道:“若那兀振子想对付你,何须自己动手?”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山字营、风字营随便拉出几人也有元婴修为,哈哈哈……” 钟惊涛懵逼的眨了眨眼睛,赶忙拱手道:“小弟这性命可就拜托两位哥哥了……” 二人更是大笑:“他岂敢光明正大的来招惹你,安心,安心,我与宝兄弟在这,他不敢乱来。” “想杀人灭口,至少要五位化身大圆满境的修士,不然被我等逃出去,别鹤门又岂能善罢甘休!” 这二人真就以为钟惊涛有个莫须有的高层关系呢。 钟惊涛一琢磨也是,全天下都如此以为才好呢,谁不得给他几分颜面? 方便他浑水摸鱼! 宝欲衡又笑道:“只可惜景天真人想法虽好,却影响了材料升级,元婴期就用不上了。” 悟我也点点头道:“专克元婴元神,甚至祭炼者自身都要受影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那也不错,金丹期修士能越级和元婴期修士交手,还想什么?” 见钟惊涛当成宝贝,二人呵呵一笑,还是宝欲衡忍不住说道:“只有那能拿来性命交修,长期祭炼的宝贝啊,才是最好的法宝,熟悉性能和用法,常伴一生,威力无穷,频繁更换法宝太费心神,毫无意义。” 悟我真人偷偷给宝欲衡使了个眼色。 人这刚弄了个宝贝,等过阵子过了热乎劲儿了,你再劝他呗…… 钟惊涛哈哈一笑,拱拱手道:“多谢两位哥哥费心,小弟明白了。” 他笑完笑容一收,掏出乾坤袋哗啦啦倒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 这都是从牧野、秋阳、景天还有交易所里弄来的法宝,不怕十件。 他指着这些询问道:“我哪见过什么世面,二位哥哥给点建议,这有能用得上的玩意儿么?” 悟我和宝欲衡瞪大了眼珠子,却不见伸手,瞅了瞅就轻轻笑了。 “要说用嘛,都能用,而且不乏一些四五转的灵器,可若想留用到化神境之后,绝无可能。” 悟我赶忙帮宝欲衡打圆场:“能用到化神境的宝物,岂能落到你手里?除了爹妈还有师父的心头肉,呵呵呵,谁会将六七转的灵器交给筑基期的小孩子祭炼?” 怀璧其罪的道理钟惊涛能想通,拱拱手道:“懂了懂了。” 见他又拍了拍手道:“来来来,都别练了,过来,分你们点儿宝贝。” 黄肆海等人穿着甲胄正与青杏儿、景秀和景堂三人对练,打的狼烟滚滚,杀声四起。 连着景秀、景堂还有青杏儿都被钟惊涛叫了过来,他嚷嚷道:“抓阄,每人各选一件,两轮两轮,都有份,都有份,别挤,黄肆海,你他娘给老子排队去,听好了,不准作弊,全凭手气,看看自己的缘分。” 林中雪蹦蹦跳跳过来,也要排队,钟惊涛赶忙嚷嚷她帮忙主持纪律。 林中雪小孩子心性,格外严格,帮着监视众人不准出老千,让大家照着规矩轮流抓阄。 这些都是筑基期和金丹期能用的法宝,林中雪一个元婴期的高手,她也用不上。 不过她也不缺宝贝,那天渡劫,一干大佬和大修一人赠了她一样,她就有了十多件了不得的宝贝。 “不白要你,这刀法出自混水邪修,虽是邪修,但无甚作恶多端,他死前送与我,你们学。” 青杏儿丢了枚玉简到钟惊涛怀里,而后自顾自的捡了只像楚国刀钱一样的法宝又去抽号了。 钟惊涛翻了个白眼,这小娘们儿真是一点情商都没有啊? 你这样让景秀、景堂二人脸往哪放? 悟我真人失笑的摇了摇头道:“我也凑个数,正好多出三件,叫他们比斗一番,前三名分享。”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兄弟们,这杏儿师姐送来的刀法,回头学一学,免得你们嚷嚷没学过正经刀法,打架不顺手!” 宝欲衡摇头失笑道:“雕虫小技耳,咳咳,不如由我那徒弟教教你们,她颇有些手段。” 若不是青杏儿瞪了他一眼,他反应过来赶忙改口,怕是又要编排一通武技的不堪了。 挑来挑去剩下三样,这挑剩下的却要让前三名分享,还能有什么积极性? 不过像黄肆海兄弟俩那样贪婪地小家伙,还是本着多吃多占,有便宜没够的思想准备大展拳脚。 公平起见,限制个境界,赤手空拳较量呗。 大家点到为止,都别逞英雄,跟寻常对练也无甚区别。 除去钟惊涛,正好二十四人,这边撸胳膊卷袖子,那边抽个对阵排序。 胡广发和格力瓦这两位前三名种子选手三轮之后就撞到了一起,格力瓦居然爆冷被提前淘汰。 黄肆海和黄肆山兄弟俩也撞到了一起,毫无意外的哥哥让弟弟,至少他是这么说的。 景秀和景堂面都没碰上,景秀就被青杏儿给收拾了。 最终胡广发夺冠,青杏儿排名第二,景堂捞了个第三名。 皆大欢喜。 宋春来这些姑娘也没意见,拳脚功夫本就是修炼的手段,她们不热衷也在情理之中。 倒是看得出来拳击赛事有举办的基础。 只不过他们还没动身,天边腾起了烟尘,似有大群野兽向着这边迁徙过来。 不过,这不合常理呀…… 第137章 分享战利品 与牧野等人道别,钟惊涛带人离开珍珠岛回到昆仑大陆,一路东去。 景天真人从黄炎镇护送他们来到珍珠岛,二十多天啥都没干,轻轻松松捞走六七百万。 你还不能嫌他赚的多,赚的轻松。 炼虚境的大修给你当保镖,人级别摆这了,光这个脸面就值多少钱了? 再说,人家投资的是自己,为了这身修为吃了多少苦,又花了多少资源? 你花钱能找得到就不错了,还敢嫌贵?这就不是给穷鬼服务的。 景天在百乐门乐不思蜀,琢磨着再享受一阵子就回老巢闭关。 拜钟惊涛所赐,他的境界有了松动的迹象,此番再闭关,至少能踏入大圆满境。 道别的时候他拉着钟惊涛送了几样当年用过的小玩意儿。 不是以示亲近,大修是不会随便送低级修士自己用过的物品的。 不然被低级修士拿来为非作歹,家伙什一亮出来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景天能将小玩意儿送给钟惊涛,就不怕被这个小家伙拿去惹事,他有这个觉悟。 等路上,悟我和宝欲衡见到钟惊涛手里把玩着景天的成名凶器,才意识到这小子人缘有多好。 悟我真人笑道:“这子母镰钩环当年在景天真人手里大杀四方,只不过他火气不大,无心杀戮。” 宝欲衡也在旁边笑道:“嗯,这宝贝专克元神,金丹期便能拿着去对付没了法体的元婴修士。” “哦?他是担心我被兀振子盯上?” 二位高修仰天大笑,摆摆手道:“若那兀振子想对付你,何须自己动手?”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山字营、风字营随便拉出几人也有元婴修为,哈哈哈……” 钟惊涛懵逼的眨了眨眼睛,赶忙拱手道:“小弟这性命可就拜托两位哥哥了……” 二人更是大笑:“他岂敢光明正大的来招惹你,安心,安心,我与宝兄弟在这,他不敢乱来。” “想杀人灭口,至少要五位化身大圆满境的修士,不然被我等逃出去,别鹤门又岂能善罢甘休!” 这二人真就以为钟惊涛有个莫须有的高层关系呢。 钟惊涛一琢磨也是,全天下都如此以为才好呢,谁不得给他几分颜面? 方便他浑水摸鱼! 宝欲衡又笑道:“只可惜景天真人想法虽好,却影响了材料升级,元婴期就用不上了。” 悟我也点点头道:“专克元婴元神,甚至祭炼者自身都要受影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那也不错,金丹期修士能越级和元婴期修士交手,还想什么?” 见钟惊涛当成宝贝,二人呵呵一笑,还是宝欲衡忍不住说道:“只有那能拿来性命交修,长期祭炼的宝贝啊,才是最好的法宝,熟悉性能和用法,常伴一生,威力无穷,频繁更换法宝太费心神,毫无意义。” 悟我真人偷偷给宝欲衡使了个眼色。 人这刚弄了个宝贝,等过阵子过了热乎劲儿了,你再劝他呗…… 钟惊涛哈哈一笑,拱拱手道:“多谢两位哥哥费心,小弟明白了。” 他笑完笑容一收,掏出乾坤袋哗啦啦倒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 这都是从牧野、秋阳、景天还有交易所里弄来的法宝,不怕十件。 他指着这些询问道:“我哪见过什么世面,二位哥哥给点建议,这有能用得上的玩意儿么?” 悟我和宝欲衡瞪大了眼珠子,却不见伸手,瞅了瞅就轻轻笑了。 “要说用嘛,都能用,而且不乏一些四五转的灵器,可若想留用到化神境之后,绝无可能。” 悟我赶忙帮宝欲衡打圆场:“能用到化神境的宝物,岂能落到你手里?除了爹妈还有师父的心头肉,呵呵呵,谁会将六七转的灵器交给筑基期的小孩子祭炼?” 怀璧其罪的道理钟惊涛能想通,拱拱手道:“懂了懂了。” 见他又拍了拍手道:“来来来,都别练了,过来,分你们点儿宝贝。” 黄肆海等人穿着甲胄正与青杏儿、景秀和景堂三人对练,打的狼烟滚滚,杀声四起。 连着景秀、景堂还有青杏儿都被钟惊涛叫了过来,他嚷嚷道:“抓阄,每人各选一件,两轮两轮,都有份,都有份,别挤,黄肆海,你他娘给老子排队去,听好了,不准作弊,全凭手气,看看自己的缘分。” 林中雪蹦蹦跳跳过来,也要排队,钟惊涛赶忙嚷嚷她帮忙主持纪律。 林中雪小孩子心性,格外严格,帮着监视众人不准出老千,让大家照着规矩轮流抓阄。 这些都是筑基期和金丹期能用的法宝,林中雪一个元婴期的高手,她也用不上。 不过她也不缺宝贝,那天渡劫,一干大佬和大修一人赠了她一样,她就有了十多件了不得的宝贝。 “不白要你,这刀法出自混水邪修,虽是邪修,但无甚作恶多端,他死前送与我,你们学。” 青杏儿丢了枚玉简到钟惊涛怀里,而后自顾自的捡了只像楚国刀钱一样的法宝又去抽号了。 钟惊涛翻了个白眼,这小娘们儿真是一点情商都没有啊? 你这样让景秀、景堂二人脸往哪放? 悟我真人失笑的摇了摇头道:“我也凑个数,正好多出三件,叫他们比斗一番,前三名分享。”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兄弟们,这杏儿师姐送来的刀法,回头学一学,免得你们嚷嚷没学过正经刀法,打架不顺手!” 宝欲衡摇头失笑道:“雕虫小技耳,咳咳,不如由我那徒弟教教你们,她颇有些手段。” 若不是青杏儿瞪了他一眼,他反应过来赶忙改口,怕是又要编排一通武技的不堪了。 挑来挑去剩下三样,这挑剩下的却要让前三名分享,还能有什么积极性? 不过像黄肆海兄弟俩那样贪婪地小家伙,还是本着多吃多占,有便宜没够的思想准备大展拳脚。 公平起见,限制个境界,赤手空拳较量呗。 大家点到为止,都别逞英雄,跟寻常对练也无甚区别。 除去钟惊涛,正好二十四人,这边撸胳膊卷袖子,那边抽个对阵排序。 胡广发和格力瓦这两位前三名种子选手三轮之后就撞到了一起,格力瓦居然爆冷被提前淘汰。 黄肆海和黄肆山兄弟俩也撞到了一起,毫无意外的哥哥让弟弟,至少他是这么说的。 景秀和景堂面都没碰上,景秀就被青杏儿给收拾了。 最终胡广发夺冠,青杏儿排名第二,景堂捞了个第三名。 皆大欢喜。 宋春来这些姑娘也没意见,拳脚功夫本就是修炼的手段,她们不热衷也在情理之中。 倒是看得出来拳击赛事有举办的基础。 只不过他们还没动身,天边腾起了烟尘,似有大群野兽向着这边迁徙过来。 不过,这不合常理呀…… 第138章 凡人战争 钟惊涛本以为一趟龙岩城之行,弄了不少东西。 至少能挑出几样惊天动地的法宝? 结果也不能说牧野他们小气,了解了怀璧其罪的道理,自然就不会再纠结。 像人家悟我真人,成名也有好几百年了,还是清溪涧这种清流门派的长老。 即便知道他手里握着七八转的灵器,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他动手? 再说这广神幡是给门人弟子用的玩意儿,散修或者邪修抢了有什么用? 难不成拿来做悬赏任务? 呵,你说清溪涧会不会找上门去报复! 这边还没动身,从南边冲来了大群的野牛。 数万头野牛奔袭,狼烟四起,烟尘滚滚,地动山摇,声势骇人。 别说有悟我和宝欲衡二位坐镇,便是这帮小娃娃独行也不会害怕。 甚至动都不要动弹,仅仅释放些气息就能驱赶野牛群绕开他们而行。 可奇怪的是这是秋季,迁徙的牛群应该从北往南去,去寻找丰美的水草。 却怎么逆季节而行,从南往北去呢? 如此看来应该有人为影响! 悟我真人微微眯起眼道:“雕虫小技,宝兄弟你留在这,我上去瞧瞧,莫叫人调虎离山了。”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宝欲衡经了提醒,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放出了法宝,小心戒备。 只是悟我真人不消片刻就落了下来,稍显失望地摇着头道:“凡人间的部落战争,战败的一方混在野牛群里,用了些药草迷了头牛故意往我们这来,怕是想借我们避开追兵。” 宝欲衡也一副失望的模样,咂着嘴道:“无趣,无趣,好是无趣。” 钟惊涛得了两个信号,一个是凡人战争,一方借用修士改变战局,至少不会引起修士的不满。 再一个,只要不是修士主动参与其中,两方也不会计较。 毕竟昆仑这旮旯,天高皇帝远,真有修士参与的话,灭族什么的真是太轻松了。 至少看起来修士们也很有原则,没人监督也不会偷偷摸摸做什么手脚。 好像看出来钟惊涛的疑惑,悟我笑说道:“凡人可请不起能灭族的修士,修士又岂会做些无用功?” “再说罔造杀戮有伤天和,我修士感悟天道,顺应天意,岂会平添罪孽?”宝欲衡也补充了一句。 “我,若是,不亲自参与,也不教凡人修炼,只教化他们,让其通过辛勤劳作,丰收,富强……” 悟我淡淡摇了摇头,宝欲衡说道:“无趣,无趣,好是无趣啊。” “这历代仙帝就没有统一了凡人,让其安居乐业,共享盛世,生活富裕,多生些孩子,也能多些苗裔?” “仙帝登仙,修道界都征战不休,何况凡间?无用功,无用功啊……” 听宝欲衡如此说来,看来也有仙帝如此做过,不过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但,如此说来,这么干是没问题的! 老子哪来那么多人手照顾分散在昆仑大陆上的仙草园区啊? 老子的兄弟修炼都来不及呢,哪能让他们去伺候草药植物,这些事让凡人去弄不就好了? “二位哥哥,我想要借助凡间势力办点事,比如这仙草的养护和采摘,这是我们的生意!” 悟我真人眼睛一亮,宝欲衡虽然没想明白,但钟惊涛要做什么,他一定支持。 “我们懂种植粮食,养殖牲畜,还懂教化凡人,虽然不是我九州之民,但差别也不甚大。” 钟惊涛趁着那些凡人跑过来还要些时间,他夸夸其谈道:“他们部落战争不外乎抢地盘,抢资源,世代仇杀,我为他们解决纷争,让他们给我干活不好么?省的打打杀杀,不也是顺应天理了么?” 悟我不解,质疑道:“雇佣凡人劳作,岂不省心?何须费此周章?” 钟惊涛呵呵一笑道:“他们打来打去,战火不断,要知道建设生产如逆水行舟,而毁灭如同顺流而下。” “如此也算有道理。” 悟我真人点了点头,宝欲衡也附和道:“战火纷飞,确实波及极大,万一被烧了苗圃,悔之晚矣。” “筑基丹针对的都是低级修士,也没多少钱,让凡人去照顾草药植物,成本低,降低了成本等于提高了利润,我们不过是让凡人安居乐业,远离战火,如此造福一方,一劳永逸,何乐而不为呢?” “好好好,全听小弟的安排,我等看你眼色行事!” 悟我真人冲宝欲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钟惊涛拱拱手道:“对付他们哪还用的着两位哥哥出手,孩儿们,拉开阵势,把他们分开。” “好!”胡广发等人男男女女换上甲胄,如同跳蚤一般的向着远处蹦了过去。 景秀和景堂二人跃跃欲试,见师父没管,跟着就去了。 青杏儿咬了咬嘴唇,哼了一声,似乎嫌钟惊涛说话不文雅,她站着脚没动,却也拉住了林中雪。 她可不敢让这女人动手,即便林中雪现在没学过多少法门。 可也空有一身修为还有一堆法宝,再多的凡人都不够她杀的! “他们去干嘛?为什么不叫我去,杏儿,你带我去瞧瞧热闹可好?” 面对林中雪的央求,青杏儿大呼受不了,牵着她的手御剑飞行,歪歪扭扭的迎向野牛群。 瞧她那生疏的模样,怕是学会也没多久,真担心她一口真元提不上来,带着林中雪一头栽下去。 围着野牛群围追堵截的那伙人约有五六百之多,皆是骑着马匹、骆驼的青壮勇士。 而混在野牛群中的那伙人只有百多青壮,却有妇孺三百余人,几乎人人神色憔悴,满是恐慌。 “停止追逐,派出首领上来答话,可能听懂官话?立即停止追逐,双方派出首领上前答话……” 黄肆海等人一字排开,拦在两拨人之间,大声齐呼。 虽然他们人数不过区区二十余人,但统一厚重的黑色甲胄对凡人的震慑力远超寻常。 “修士,让开,这是凡人,战争,修士,不,干预。” “终于有救了,有救了,这些修士插手了……” 一追一逃,一强一弱,各有不同心情。 眼见着煮熟的鸭子飞了,兵强马壮追击的那群黑哥们儿肯定不乐意。 而被追的穷途末路的老弱病残却有种大难不死逃出生天的喜悦之情。 谁的拳头大,就得听谁的。 即便再不情愿,修士插手了,凡人就要遵从修士的意志行事。 这还是跟你讲道理,让你们派出首领来交涉。 若遇上邪修,见你扰他们清净,信不信他一挥手把你们灭了? 不多时,一边来了几位彪形大汉,浑身涂抹着各种花纹装饰。 另一边就一男一女还一个小孩,似乎还以小孩为尊。 第138章 凡人战争 钟惊涛本以为一趟龙岩城之行,弄了不少东西。 至少能挑出几样惊天动地的法宝? 结果也不能说牧野他们小气,了解了怀璧其罪的道理,自然就不会再纠结。 像人家悟我真人,成名也有好几百年了,还是清溪涧这种清流门派的长老。 即便知道他手里握着七八转的灵器,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他动手? 再说这广神幡是给门人弟子用的玩意儿,散修或者邪修抢了有什么用? 难不成拿来做悬赏任务? 呵,你说清溪涧会不会找上门去报复! 这边还没动身,从南边冲来了大群的野牛。 数万头野牛奔袭,狼烟四起,烟尘滚滚,地动山摇,声势骇人。 别说有悟我和宝欲衡二位坐镇,便是这帮小娃娃独行也不会害怕。 甚至动都不要动弹,仅仅释放些气息就能驱赶野牛群绕开他们而行。 可奇怪的是这是秋季,迁徙的牛群应该从北往南去,去寻找丰美的水草。 却怎么逆季节而行,从南往北去呢? 如此看来应该有人为影响! 悟我真人微微眯起眼道:“雕虫小技,宝兄弟你留在这,我上去瞧瞧,莫叫人调虎离山了。”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宝欲衡经了提醒,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放出了法宝,小心戒备。 只是悟我真人不消片刻就落了下来,稍显失望地摇着头道:“凡人间的部落战争,战败的一方混在野牛群里,用了些药草迷了头牛故意往我们这来,怕是想借我们避开追兵。” 宝欲衡也一副失望的模样,咂着嘴道:“无趣,无趣,好是无趣。” 钟惊涛得了两个信号,一个是凡人战争,一方借用修士改变战局,至少不会引起修士的不满。 再一个,只要不是修士主动参与其中,两方也不会计较。 毕竟昆仑这旮旯,天高皇帝远,真有修士参与的话,灭族什么的真是太轻松了。 至少看起来修士们也很有原则,没人监督也不会偷偷摸摸做什么手脚。 好像看出来钟惊涛的疑惑,悟我笑说道:“凡人可请不起能灭族的修士,修士又岂会做些无用功?” “再说罔造杀戮有伤天和,我修士感悟天道,顺应天意,岂会平添罪孽?”宝欲衡也补充了一句。 “我,若是,不亲自参与,也不教凡人修炼,只教化他们,让其通过辛勤劳作,丰收,富强……” 悟我淡淡摇了摇头,宝欲衡说道:“无趣,无趣,好是无趣啊。” “这历代仙帝就没有统一了凡人,让其安居乐业,共享盛世,生活富裕,多生些孩子,也能多些苗裔?” “仙帝登仙,修道界都征战不休,何况凡间?无用功,无用功啊……” 听宝欲衡如此说来,看来也有仙帝如此做过,不过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但,如此说来,这么干是没问题的! 老子哪来那么多人手照顾分散在昆仑大陆上的仙草园区啊? 老子的兄弟修炼都来不及呢,哪能让他们去伺候草药植物,这些事让凡人去弄不就好了? “二位哥哥,我想要借助凡间势力办点事,比如这仙草的养护和采摘,这是我们的生意!” 悟我真人眼睛一亮,宝欲衡虽然没想明白,但钟惊涛要做什么,他一定支持。 “我们懂种植粮食,养殖牲畜,还懂教化凡人,虽然不是我九州之民,但差别也不甚大。” 钟惊涛趁着那些凡人跑过来还要些时间,他夸夸其谈道:“他们部落战争不外乎抢地盘,抢资源,世代仇杀,我为他们解决纷争,让他们给我干活不好么?省的打打杀杀,不也是顺应天理了么?” 悟我不解,质疑道:“雇佣凡人劳作,岂不省心?何须费此周章?” 钟惊涛呵呵一笑道:“他们打来打去,战火不断,要知道建设生产如逆水行舟,而毁灭如同顺流而下。” “如此也算有道理。” 悟我真人点了点头,宝欲衡也附和道:“战火纷飞,确实波及极大,万一被烧了苗圃,悔之晚矣。” “筑基丹针对的都是低级修士,也没多少钱,让凡人去照顾草药植物,成本低,降低了成本等于提高了利润,我们不过是让凡人安居乐业,远离战火,如此造福一方,一劳永逸,何乐而不为呢?” “好好好,全听小弟的安排,我等看你眼色行事!” 悟我真人冲宝欲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钟惊涛拱拱手道:“对付他们哪还用的着两位哥哥出手,孩儿们,拉开阵势,把他们分开。” “好!”胡广发等人男男女女换上甲胄,如同跳蚤一般的向着远处蹦了过去。 景秀和景堂二人跃跃欲试,见师父没管,跟着就去了。 青杏儿咬了咬嘴唇,哼了一声,似乎嫌钟惊涛说话不文雅,她站着脚没动,却也拉住了林中雪。 她可不敢让这女人动手,即便林中雪现在没学过多少法门。 可也空有一身修为还有一堆法宝,再多的凡人都不够她杀的! “他们去干嘛?为什么不叫我去,杏儿,你带我去瞧瞧热闹可好?” 面对林中雪的央求,青杏儿大呼受不了,牵着她的手御剑飞行,歪歪扭扭的迎向野牛群。 瞧她那生疏的模样,怕是学会也没多久,真担心她一口真元提不上来,带着林中雪一头栽下去。 围着野牛群围追堵截的那伙人约有五六百之多,皆是骑着马匹、骆驼的青壮勇士。 而混在野牛群中的那伙人只有百多青壮,却有妇孺三百余人,几乎人人神色憔悴,满是恐慌。 “停止追逐,派出首领上来答话,可能听懂官话?立即停止追逐,双方派出首领上前答话……” 黄肆海等人一字排开,拦在两拨人之间,大声齐呼。 虽然他们人数不过区区二十余人,但统一厚重的黑色甲胄对凡人的震慑力远超寻常。 “修士,让开,这是凡人,战争,修士,不,干预。” “终于有救了,有救了,这些修士插手了……” 一追一逃,一强一弱,各有不同心情。 眼见着煮熟的鸭子飞了,兵强马壮追击的那群黑哥们儿肯定不乐意。 而被追的穷途末路的老弱病残却有种大难不死逃出生天的喜悦之情。 谁的拳头大,就得听谁的。 即便再不情愿,修士插手了,凡人就要遵从修士的意志行事。 这还是跟你讲道理,让你们派出首领来交涉。 若遇上邪修,见你扰他们清净,信不信他一挥手把你们灭了? 不多时,一边来了几位彪形大汉,浑身涂抹着各种花纹装饰。 另一边就一男一女还一个小孩,似乎还以小孩为尊。 第139章 当一回青天大老爷 钟惊涛在不经意间已经有了主导之势,悟我和宝欲衡分列其身后面带笑意。 他瞧着那几个大黑哥们儿身上涂绘的彩绘竟还对二人说笑道:“瞧他们也学修士绘出了气穴位置呢。” “这说明他们部落出过修士,不过无需管他,最多一个元婴,不用放在心上。” 宝欲衡冷笑一声,面带轻蔑。 在钟惊涛听来可不就明白了? 这个部落出过修士,勇士身上绘制着修士才知含义的彩绘,就是告诫修士不要插手凡人纷争。 或许他们还寄希望于这种彩绘能帮他们获得修士的力量,类似于一种图腾崇拜。 钟惊涛没如大家所料叫来弱势一方先问,而是让那群看似桀骜不驯的家伙先说。 “给你们个机会,说清楚怎么回事,不准说谎,不然我把你们全杀了。” 众人翻了个白眼,他吓唬人也不会装腔作势一番。 这般风轻云淡的说了,谁会害怕? 但即便钟惊涛没一点烟火气,可在凡人听来还是振聋发聩,胆寒不已。 本来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结果立马眼见的就蔫巴了。 用他们那复杂,但看得出恭敬的肢体语言表达了恭敬后,蹲在地上抱着头磕磕巴巴说出事情经过。 原来他们是这附近最大的部族从各部落征集的军队。 无数年前部族征服了这些小部落,类似于一个城主,统领着周围的村落。 打个仗也就是两三千人,跟幕府战争也差不多。 前阵子向远处一个异族,规模也差不多的部族开战。 他们的大酋长征召被追赶的这些人的部落勇士出征,结果这帮人放了大酋长鸽子。 这事放哪个统治者也不能忍啊,不做出惩罚,以后其它部落有样学样,还不垮台了? 结果等部族战争结束后,大酋长就要惩罚这个不听话的部落。 至少部落酋长得抓起来,不听话的得杀掉,本还不至于灭族。 可这帮人居然敢在部落酋长的带领下反抗,要闹独立,那换谁都得提高报复等级不是? 就上演了眼前这一幕,具有反叛精神的部落被灭了,余下的要么逃了要么被杀被抓了。 “哦,换你们说,他们说的是真的么?” 这么点事,还有什么真假。 一个两个人说谎容易,多问几个人不就清楚了? 等钟惊涛问完这些代表,黄肆海等人也回来了。 一个两个这么说,大家认同了都是同样的答案。 “你们为什么不听从你们,大酋长的征召呢?” “部落遇到了饥荒,大多数人都生病了,凑不出足够的勇士……” 男人一直没说话,答话的都是那个黑姐妹儿。 女人有三十多岁,黑的反光,除了眼珠子是白的,根本瞧不出五官模样。 “哦,凑不出勇士,部落还遇到了饥荒,这么说来也情有可原。” 悟我真人点了点头,宝欲衡习惯性的补充道:“如此说来应征,不应征,都有罪过!” “哈哈哈,好一个左右为难。”黄肆海笑道:“派出勇士,剩下的人要饿死,不派,也会被灭族。” 钟惊涛对大酋长的勇士问道:“遇上天灾人祸,你们大酋长怎能不体恤民情?” 众人也心说这怕是遇上一个暴君,激起了民愤,换谁也不会派出勇士去应征了。 不过更令人震惊下巴的真相是,大酋长御驾亲征阵亡了。 事后选新大酋长的时候,这帮没应征的部落酋长居然反对人家大酋长的亲儿子继承大酋长之位! 他居然还能腆着脸要求重新选举,从各部落中挑选酋长继承大酋长之位! 钟惊涛翻了个白眼都听不下去了,而其他人却听得津津有味。 连悟我真人和宝欲衡都眼睛里小星星闪烁,觉得这曲折离奇的宫斗剧很有意思。 结果如钟惊涛所料,没应征的部落酋长继位的呼声最高。 合着打仗你不去,选大酋长的好事你挺积极呢? 你这部落族人是真生病了还是托词呢? 按钟惊涛的猜想,应该是保存实力,甚至大酋长都死的蹊跷。 这大酋长的继承人能忍么? 仗着手里武装力量强大,直接就把那想好事的酋长部落给推了。 给推了…… 你说你光屁股捅啥马蜂窝呢? 那女人哭哭啼啼的说他们部落的酋长被杀了,就剩下她怀里的一个孩子了。 “你是什么人?关你啥事?”钟惊涛问了问那个一直没吭声的男人。 “我是她丈夫……” 钟惊涛瞪大了眼睛问那女人:“那你是这孩子什么人?” 那女人也说不清,最后大致意思是她是怀里孩子的婶子。 “你是他叔叔?”钟惊涛有种想抽着男人嘴巴子的冲动,你直说你是他叔叔不得了? 总算是弄清楚了来龙去脉,就是为了一小撮人的私欲,引发了数百人死亡的惨剧。 以钟惊涛的三观论,他烦的够够的,觉得两边人都够恶心。 不耻于被追杀的这帮人活该,也不赞同追杀的这帮人灭族的行为。 “他们的酋长已经死了,不影响你们大酋长继承权力,而且你们也杀了他们大部分人。”钟惊涛又对那边道:“怎么说你们也不算无辜,反正遭了报应。现在摆你们面前就两条路,我救下你们,以后你们子孙世代为我工作,替我照顾草药植被,而我还会额外教你们种植和养殖技术,让你们衣食无忧,繁衍生息。” “至于你们不答应,也没关系,我做主,让你们先逃,他们还追不追击,就各安天命。” 要么死,要么世代为奴。 你选,至少世代为奴还有一线生机。 哦,被大酋长的勇士抓到,就算不死,也是世代为奴,没什么区别。 被人灭的就剩五百来人,青壮百余人,其余都是年轻女人和孩子,一个老人不见。 这应该算是最好控制的部落了? 大酋长的勇士们提出这样回去,他们承担不起责任,要让钟惊涛按奴隶价格赎买。 那百多人青壮年最值钱,一人要五千小时,年轻女人次之,也要三千小时,孩子……就算了。 这一开口就是百多万? 见钟惊涛掏钱,悟我眼皮子乱跳,但也没拦着,说明价格挺合理。 可那是一百五十万啊…… 这带上一群凡人,可赶不了路了。 你说野牛群,那救个急还行,指望这玩意儿迁徙,你胆子得多大啊。 倒是有些缩地成尺的法门可用,但为了这帮人费那老鼻子劲…… 唔,咱灵石富裕也不是不行,不就是两百公里一枚高级灵石么? 就当修炼了,悟我和宝欲衡也没什么怨言。 至少还能教林中雪一些法术不是?免得她闲的无聊。 可把小可爱给累的,整日歇下来就老老实实抱着灵石打坐。 大家也不担心,一不留神让她把天给捅出个窟窿了。 第139章 当一回青天大老爷 钟惊涛在不经意间已经有了主导之势,悟我和宝欲衡分列其身后面带笑意。 他瞧着那几个大黑哥们儿身上涂绘的彩绘竟还对二人说笑道:“瞧他们也学修士绘出了气穴位置呢。” “这说明他们部落出过修士,不过无需管他,最多一个元婴,不用放在心上。” 宝欲衡冷笑一声,面带轻蔑。 在钟惊涛听来可不就明白了? 这个部落出过修士,勇士身上绘制着修士才知含义的彩绘,就是告诫修士不要插手凡人纷争。 或许他们还寄希望于这种彩绘能帮他们获得修士的力量,类似于一种图腾崇拜。 钟惊涛没如大家所料叫来弱势一方先问,而是让那群看似桀骜不驯的家伙先说。 “给你们个机会,说清楚怎么回事,不准说谎,不然我把你们全杀了。” 众人翻了个白眼,他吓唬人也不会装腔作势一番。 这般风轻云淡的说了,谁会害怕? 但即便钟惊涛没一点烟火气,可在凡人听来还是振聋发聩,胆寒不已。 本来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结果立马眼见的就蔫巴了。 用他们那复杂,但看得出恭敬的肢体语言表达了恭敬后,蹲在地上抱着头磕磕巴巴说出事情经过。 原来他们是这附近最大的部族从各部落征集的军队。 无数年前部族征服了这些小部落,类似于一个城主,统领着周围的村落。 打个仗也就是两三千人,跟幕府战争也差不多。 前阵子向远处一个异族,规模也差不多的部族开战。 他们的大酋长征召被追赶的这些人的部落勇士出征,结果这帮人放了大酋长鸽子。 这事放哪个统治者也不能忍啊,不做出惩罚,以后其它部落有样学样,还不垮台了? 结果等部族战争结束后,大酋长就要惩罚这个不听话的部落。 至少部落酋长得抓起来,不听话的得杀掉,本还不至于灭族。 可这帮人居然敢在部落酋长的带领下反抗,要闹独立,那换谁都得提高报复等级不是? 就上演了眼前这一幕,具有反叛精神的部落被灭了,余下的要么逃了要么被杀被抓了。 “哦,换你们说,他们说的是真的么?” 这么点事,还有什么真假。 一个两个人说谎容易,多问几个人不就清楚了? 等钟惊涛问完这些代表,黄肆海等人也回来了。 一个两个这么说,大家认同了都是同样的答案。 “你们为什么不听从你们,大酋长的征召呢?” “部落遇到了饥荒,大多数人都生病了,凑不出足够的勇士……” 男人一直没说话,答话的都是那个黑姐妹儿。 女人有三十多岁,黑的反光,除了眼珠子是白的,根本瞧不出五官模样。 “哦,凑不出勇士,部落还遇到了饥荒,这么说来也情有可原。” 悟我真人点了点头,宝欲衡习惯性的补充道:“如此说来应征,不应征,都有罪过!” “哈哈哈,好一个左右为难。”黄肆海笑道:“派出勇士,剩下的人要饿死,不派,也会被灭族。” 钟惊涛对大酋长的勇士问道:“遇上天灾人祸,你们大酋长怎能不体恤民情?” 众人也心说这怕是遇上一个暴君,激起了民愤,换谁也不会派出勇士去应征了。 不过更令人震惊下巴的真相是,大酋长御驾亲征阵亡了。 事后选新大酋长的时候,这帮没应征的部落酋长居然反对人家大酋长的亲儿子继承大酋长之位! 他居然还能腆着脸要求重新选举,从各部落中挑选酋长继承大酋长之位! 钟惊涛翻了个白眼都听不下去了,而其他人却听得津津有味。 连悟我真人和宝欲衡都眼睛里小星星闪烁,觉得这曲折离奇的宫斗剧很有意思。 结果如钟惊涛所料,没应征的部落酋长继位的呼声最高。 合着打仗你不去,选大酋长的好事你挺积极呢? 你这部落族人是真生病了还是托词呢? 按钟惊涛的猜想,应该是保存实力,甚至大酋长都死的蹊跷。 这大酋长的继承人能忍么? 仗着手里武装力量强大,直接就把那想好事的酋长部落给推了。 给推了…… 你说你光屁股捅啥马蜂窝呢? 那女人哭哭啼啼的说他们部落的酋长被杀了,就剩下她怀里的一个孩子了。 “你是什么人?关你啥事?”钟惊涛问了问那个一直没吭声的男人。 “我是她丈夫……” 钟惊涛瞪大了眼睛问那女人:“那你是这孩子什么人?” 那女人也说不清,最后大致意思是她是怀里孩子的婶子。 “你是他叔叔?”钟惊涛有种想抽着男人嘴巴子的冲动,你直说你是他叔叔不得了? 总算是弄清楚了来龙去脉,就是为了一小撮人的私欲,引发了数百人死亡的惨剧。 以钟惊涛的三观论,他烦的够够的,觉得两边人都够恶心。 不耻于被追杀的这帮人活该,也不赞同追杀的这帮人灭族的行为。 “他们的酋长已经死了,不影响你们大酋长继承权力,而且你们也杀了他们大部分人。”钟惊涛又对那边道:“怎么说你们也不算无辜,反正遭了报应。现在摆你们面前就两条路,我救下你们,以后你们子孙世代为我工作,替我照顾草药植被,而我还会额外教你们种植和养殖技术,让你们衣食无忧,繁衍生息。” “至于你们不答应,也没关系,我做主,让你们先逃,他们还追不追击,就各安天命。” 要么死,要么世代为奴。 你选,至少世代为奴还有一线生机。 哦,被大酋长的勇士抓到,就算不死,也是世代为奴,没什么区别。 被人灭的就剩五百来人,青壮百余人,其余都是年轻女人和孩子,一个老人不见。 这应该算是最好控制的部落了? 大酋长的勇士们提出这样回去,他们承担不起责任,要让钟惊涛按奴隶价格赎买。 那百多人青壮年最值钱,一人要五千小时,年轻女人次之,也要三千小时,孩子……就算了。 这一开口就是百多万? 见钟惊涛掏钱,悟我眼皮子乱跳,但也没拦着,说明价格挺合理。 可那是一百五十万啊…… 这带上一群凡人,可赶不了路了。 你说野牛群,那救个急还行,指望这玩意儿迁徙,你胆子得多大啊。 倒是有些缩地成尺的法门可用,但为了这帮人费那老鼻子劲…… 唔,咱灵石富裕也不是不行,不就是两百公里一枚高级灵石么? 就当修炼了,悟我和宝欲衡也没什么怨言。 至少还能教林中雪一些法术不是?免得她闲的无聊。 可把小可爱给累的,整日歇下来就老老实实抱着灵石打坐。 大家也不担心,一不留神让她把天给捅出个窟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