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皇后传》 第1章 重生 不知睡了多久头依旧是昏昏沉沉,嘴里渴的厉害,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来来往往穿梭的人群看着似乎很忙碌,金碧辉煌的小建和红幔珠帘 高文熙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水?我要喝水”。尽管声音很虚弱但是依旧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一个穿绿色衣裙的女子跑来惊喜道 “贵人?贵人您真的醒了吗? 太好了菩萨保佑您终于醒了”。 随后又有一干子人围了上来重复着绿衣女子的话,围在一起看着高文熙。在接过一杯水后高文熙立马喝了下去顿时觉得清爽了许多。 绿衣女子继续道:“贵人,三天了,您整整昏迷了三天了,太医们都说您不成了,可奴婢偏偏不信,想是日日祈求感动了菩萨您终于醒过来了”。 高文熙又看了一遍周围的环境摇了摇头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对绿衣女子道:“你是谁啊?我在哪?”绿衣女子回道:“贵人您这是什么话您在自己宫殿啊,我是锦旋,您,不认得我了吗?” 高文熙又摇了摇头道:“什么跟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她隐约记得那天自己连续加班好几天到很晚后回家路上累的头晕眼花,一不小心踩到了井盖还是什么东西感觉就晕倒了,可是醒来这是什么情况? 她问道自称锦旋的宫女:“我到底在哪里啊,这是什么地方?”“贵人这是我们重华宫啊”“重华宫?这是哪里的宫殿?” “这是咱们皇上在平城的宫殿啊,贵人您到底怎么了?” 高文熙一怔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忙道:“皇帝?皇帝是谁?”锦旋笑道:“贵人您怎么连咱们皇上都不认识了?” 文熙急道:“快说,现在的皇帝是谁?”锦旋道:“北魏文帝啊。” 文熙顿时惊到了,北魏?难道是着名的孝文帝?天哪,我这是穿越了? 文熙依旧不可置信的抱着头思考着可是头依旧胀痛着让他很是痛苦。“贵人您怎么了?没事?” 锦旋见状吓到了。 文熙急忙下床想跑出去看看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锦旋等一干子宫人急忙阻拦道:“贵人太医说您受了风寒实在不能外出啊。” 就在文熙与众宫女拉扯中宫门外传来太监的高喊声:“皇后娘娘驾到,冯昭仪驾到!” 话音刚落,只见两名俊俏女子走了进来,为首的高端大气一股霸气之风,后面的容颜就更为俏丽了 “好美啊”文熙不禁感叹道。 就在文熙发呆的时候锦旋忙拉了她一下小声道:“贵人赶快行礼”文熙回过神来才发现。 一屋子的人早已整整齐齐的跪下了,至于他们行的是什么礼文熙根本没注意。 就在文熙犹豫不决的时候皇后开口道:“罢了,想来高贵人昏迷时分过长身子还虚着呢,就免礼。”冯昭仪笑道:”姐姐说的是呢。 这高贵人病了一场这会还有些发愣呢,常言道一病新生,怎么我瞧这高贵人更糊涂了呢?” 说罢拂袖笑着。锦旋见状不平道:“冯昭仪言重了,只是我家贵人还没恢复不想说话而已,还请皇后娘娘和冯昭仪莫怪罪。” 冯昭仪收起笑容瞪了锦旋一眼。 皇后道”罢了,只是听说妹妹醒来前来探望一下,既然妹妹还虚弱那本宫就不打搅了,说罢对冯昭仪道:“走。” 冯昭仪站着不动道:“姐姐,高贵人落水受惊,元气大伤,这件事如果不好好追究恐怕我们没办法向皇上交代啊。” 锦旋道:”贵人当时在鱼塘喂鱼,天寒吹风就吩咐奴婢回宫取斗篷,谁知还没到宫门口便有人说贵人落水了。 鱼塘附近平时并未有人前去,贵人落水确实蹊跷啊。”冯昭仪冷笑道:“有何蹊跷?高扬被流放,妹妹思父心切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 锦旋忙道:“我们贵人不是这种人,昭仪莫要把此等莫须有的罪名强加给我们贵人。”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同本昭仪讲话? 我看高贵人落水就是你们这些个婢子看着主子失宠有意懈怠,你们才是罪魁祸首。” 随后又对皇后道:“姐姐依妹妹看,这重华宫宫人看护主子不尽心尽力实则该罚!” 皇后道:“哦?依妹妹看该如何罚?” “全部仗责三十发配出去。”此话一出,有些胆小的宫人连忙叩头请罪。 皇后沉思了一会与冯昭仪对望了一下,冯昭仪点头示意,二人像是在秘密商量着什么。 随后皇后走上正殿坐下道:“是该罚,这些奴才懈怠让妹妹受了此等苦,本宫作为后宫之主,理应履行宫规。 “来人,重华宫宫人看守不当给本宫拉下去狠狠的打。” 一时间一帮侍卫冲了进来,拉起宫人便往外拖。 “贵人?贵人您救救我们啊。”“贵人救命啊,奴婢们对您忠心耿耿啊。” 一时间。叫喊声,求饶声,哭泣声,充斥着整个宫殿。“住手!” 此话一出侍卫们停了下来,皇后和冯昭仪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文熙。 其实通过刚才的交流文熙已经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明白了宫人们只不过是这两位的出气筒而已。 尤其是锦旋之前对自己嘘寒问暖的照顾令她很是感动,自己不能放任他们不管。 冯昭仪冷声道:“妹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后娘娘管不得吗?” 皇后也有些愤愤道:“高贵人是对本宫的处决有意见?” 文熙此刻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道:“皇后娘娘刚才也说了我身体还虚需要静养,可如今却在我宫里打打杀杀实在令我惶恐, 宫人们如有什么不对事后我亲自责罚,不麻烦娘娘了。” “若本宫非想要麻烦你又要怎样?”文熙抬起头正视皇后道:“那就只能烦请皇上出面将我落水一事查个水落石出。 倘若真的是宫人懈怠所致那么到时候皇后娘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这是拿皇上来压本宫吗?””姐姐,这高贵人如今居然如此大胆了,依妹妹看定是这帮宫人教坏了高贵人,如此更不能手下留情了。” 皇后呵斥道:“全部给本宫带下去打!”此刻宫殿内又乱成一团。 文熙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上前夺过一个侍卫的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皇后和冯昭仪见状吓了一跳,皇后惊慌道:“你?你要干什么?” 文熙冷静道:“既然是我的宫人犯错那我这个主子也逃脱不了责任,皇后娘娘如果真要责罚,那我也自尽请罪以消皇后怨气。” 皇后正欲说什么,此刻一名年迈的老妇人缓缓走了进来。 皇后见状忙和冯昭仪走下迎接,皇后笑道:“嬷嬷怎么过来了?” 那老妇人看了一眼屋内的情景道:“没什么,太皇太后让老奴来给高贵人送一支雪参养神,只是不知皇后娘娘和冯昭仪这是?” 皇后还未开口,冯昭仪抢先道:“没什么,我跟姐姐听说高妹妹醒了记挂不已过来看看 既然嬷嬷也来了想必和妹妹还有别的事,我们就不打搅了。” 说罢拉着皇后便走去了,皇后还想说什么被冯昭仪用眼神制止了,只好作罢,临走前对文熙道:“日久天长,高贵人最好养足了精神。”说罢拂袖而去。 那些拖拽着宫人们的侍卫还未离去,言嬷嬷呵道:“贵人宫里敢如此放肆,是想让太皇太后亲自过问了?” 侍卫们一听吓得急忙放开宫人各自退下了。 锦旋含着眼泪跪到文熙面前道:“多谢贵人救命,只是贵人您怎么那么傻,万一伤到自己奴婢们怎能心安啊?” 文熙轻轻的笑了一笑转身面向言嬷嬷可是刚张开嘴还未开口,便沉沉的晕了过去。 第2章 新的身份 上阳宫内冯昭仪气愤道:“筹谋了这么久居然没让她死掉,她可真是命大。” 皇后道:“妹妹稍安勿躁,既然老天不收她那就让她暂且活一段时间,来日方长。” 冯昭仪依旧不满道:“若不是言嬷嬷来的不是时候我们早就把那重华宫换成自己人了,不过没关系日后再找个机会换掉她们也是可以的。” 妹妹,此事就到此为止,如今闹了这么一出想必皇上和姑母已经知道了,不要再闹了。” “姐姐?这不是你的计划吗?除掉高贵人夺来五皇子抚养,此刻怎么能算了呢?” ”本宫何时说过?我看妹妹是乏了说胡话呢,心元,扶昭仪回宫休息。” 被叫做心元的宫女正欲拉冯昭仪却被一把推开,冯昭仪不悦道:“好,很好,既然姐姐这个时候不想做了那妹妹也不好勉强姐姐。 左右姐姐已养育三皇子不在乎多一个了,是妹妹多虑了,妹妹告退。” 说罢转身快步离去,走到宫门口时停了一步转身看向皇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慈安殿内一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半倚在睡榻上,身后两个宫女在为她揉捏着肩膀。 老妇人闭着眼懒散着开口道:“当真闹了这么一出?” 言嬷嬷回:“是,老身到的时候已然乱成一团,只是那高贵人的做法实在是令奴婢意外。” 老妇人笑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要怪就怪她俩做的太过了,高贵人平白落水哀家不追究当真以为哀家好糊弄了?” 言嬷嬷道:“太皇太后说笑了,想来是两位主子确实心急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太皇太后冷笑道:“哀家这两个侄女本事可大呢,但总是不能团结。 一个天天算计亲姐,另一个傻到被人算计都浑然不知,冯家出了这么两个人实在是哀家惭愧。” 言嬷嬷道:“左右不过是女子家争风吃醋罢了,没有太皇太后说的那般严重。” 太皇太后坐起身后严肃道:“润儿在哀家眼皮底下做了多少事哀家都知道,试问清儿可有她一半的心机?” 言嬷嬷道:“皇后心性善良,冯昭仪泼辣勇敢,二人在后宫性子互补方能长久稳固冯家的势力不倒。 这不一直都是您和冯大人的期许吗?”太皇太后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 重华宫内锦旋一脸不可置信道:“贵人您说什么?您什么都不记得了?” 文熙道:“确实不记得了,可能是我落水加上撞击头部受伤,现在已经失忆了,你赶快告诉我所有的一切。” 文熙急切想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的真实身份信息,所以不得不随便编个谎让锦旋她们相信自己失忆了。 谁知锦旋又哭泣道:”怎么会这样?贵人您怎么会受这等苦楚,贵人这么善良上天不公啊。呜呜呜。“ 好了好了不哭了,”文熙此刻已顾不上她了急切道:“你来帮我慢慢回忆说不定我就什么都想起来了呢。” 锦旋听罢倒是停止了哭泣,对文熙到:“您是高扬大人之女,五皇子的生母啊。” “什么?五皇子?我既然还有一个儿子?”想自己在现代还是个24岁连恋爱都没谈过的无知少女,如今却穿越回古代给别人当了妈? “是啊,咱们五皇子勤奋好学,恭顺善良,可为皇子们的表率呢。” “那他人呢?快让他来见我,”文熙已迫不及待想要见见这个突然到来的儿子了。 锦旋随即低下了头默不作声了。“怎么了?”文熙疑惑道。 锦旋小声道“就在您落水前三天高扬高大人在朝上因质疑皇上的决断被一些眼红咱们高家势力的人诽谤说不敬皇上。 本来就是一些小事皇上当时也没有追究,可是后来不知怎的竟传到太皇太后耳朵里了 那天太皇太后将皇上召去不知说了什么,事后皇上便把高大人发配到西疆重地看守金宇塔建造。 那金宇塔修筑建造极为不易,再加上西疆地域偏远寒凉,去到那里实为受罪。”“那后来呢?” ”后来,咱们的五皇子不忍外祖父一人,便以督查监工之名祈求皇上让陪同高大人一同前往。 实则五皇子是不放心高大人怕被奸人所害所以想一路保护高大人。 文熙感叹道:“这孩子还真有孝心。”锦旋道:“是啊,五皇子对贵人您也是孝顺有加呢,可是您连五皇子都不记得了 文熙道:“没事,等有时间我去求皇上让他们回来即可。” 锦旋道:“您要求皇上也可以,只是这宫里都是冯家的眼线,切莫不要让皇后和太皇太后她们知晓。” 文熙疑惑道:“皇后和太皇太后?她们关系很好吗?” 锦旋笑道:“何止很好啊,皇后和冯昭仪乃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女,皇后叫冯清为嫡女,冯昭仪名冯润为庶女 她们的父亲冯熙是皇上的重臣,是太皇太后的亲弟弟。” 文熙惊道:“怪不得你说这后宫是冯家的眼线,何止是后宫,前朝怕也是冯家的势力。” “贵人英明。”文熙恍然大悟,怪不得那皇后和冯昭仪如此嚣张跋扈,原来是有这么一个强大的娘家支撑着。 生活在这么一个水深火热的环境中确实不好生存啊。 文熙想到这里不禁又头痛起来。从此她便有了一个新的身份北魏高贵人,五皇子括跋恪之母,高扬之女。 高照容 第3章 后宫 紫凌阁内一名身着淡紫色衣裙的女子正跪在一尊佛祖像前,手上拿着佛珠轻轻转动着,嘴里面不知道念着什么祝祷语 “母亲,母亲你在哪里?”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叫从殿外传来。闭着眼睛的女子忽然睁开了双眼。这时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翩翩少年走了进来。 看到妇人后突然跪了下来,眼睛里含着眼泪道:“母亲孩儿回来了。”妇人转过头看了一眼一惊,手里的佛珠被扯断了,散落了一地。“ 愉儿?是你,真的是你吗?”“是啊,母亲孩儿回来了,孩儿不孝,没能在你身边承欢膝下,现在孩儿终于回来了。”一名宫女也喜极而泣道:”贵人,是六皇子,六皇子回来了。 ”袁贵人激动的跑上前,细细的打量了一眼六皇子,激动道:”我的儿,你终于回来了,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罢忙和宫女把六皇子扶了起来。 六皇子也激动道:“是啊,自从被皇父安排到南下治理洪水一别三年,儿子终于能回来了。” 袁贵人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三年了,娘整整等了你三年,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我儿盼回来了。” 六皇子道:“是父皇念及孩儿有功让孩儿回来照顾母亲了,从此以后咱们母子再也不分离了。” “好!好,再也不分离了。 母亲不求你高官俸禄,和你那些哥哥们一样有威望,只求你能安稳度日,这也是咱们娘俩唯一的盼头了。 ”六皇子道:“是”。 次日,照容走在北魏皇宫,边走边感叹宫殿的辉煌气派乃天工之作,走到一处拐角看到一个像宫妇的女子远远在看着 另一处的空地上,一个模样平平无奇,但神色坚韧的男子正挥舞着刀剑在练武,很是认真与卖力,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偷看自己的女子 只是在照容本打算细细观赏之际,却见男子抱怨道:“不练了,不练了。” 说罢将剑一把丢给身边侍从道:“左右这练习武艺 也是皇嬷母和母亲强迫做来样子给父皇看的,好男儿志在四方,又且是这刀剑之间闯下的天下,我也是对这并无兴趣 此刻既有些饿了,皇嬷母宫中小厨房里前些日子做的水晶芙蓉糕味道甚是不错,走,去给皇嬷母请安。 是,三皇子。”侍从答应后忙跟了上去 躲在身后偷看的女子看到三皇子离开后才悻悻的走了出来,照容只觉得无趣,看向那女子一脸期待的眼神后不禁疑惑道 “她是?”照容不解道。 锦旋答道:“贵人,那是皇上册封的林夫人,比您早两年入宫,那皇子是皇后娘娘的养子三皇子括跋恂。”。 那林夫人和皇后很要好吗?看她的样子与三皇子很是亲切? 贵人有所不知,林夫人自三皇子小的时候就对三皇子疼爱有加,说来夫人也是可怜,她生的四公主 四岁的时候有一天在水塘边玩耍,宫人们没有看顾到位,导致四公主在水塘中不幸落水,没有,没有救回来,殁了 四公主与这三皇子出生时间不差,若是还活着也有三皇子这么大了。想来是夫人思念公主心切,所以格外对三皇子疼惜以弥补相思之情。 皇上对此也不好多加阻拦,倒是皇后娘娘不喜林夫人与三皇子过多亲切。 所以夫人总是偷偷的给三皇子送些吃食问候一声。” 文熙道:“那三皇子生母呢?”“这三皇子也是可怜,他的生母也是冯家的一个庶女 当时倍受皇后照抚,可是在生下三皇子后只道是产后失调,没多久就过身了 太医诊断只说是产后感染恶疾不治而亡。 可怜的三皇子就这样失去了生母。后来皇后娘娘多次向皇上诉念对亡妹的思念及对三皇子的怜惜 并求得太皇太后的同意把三皇子过继到自己名下。 因着两头两位皇子都不在了,三皇子承得长子之尊,被皇后收养又得嫡子之荣,这些年是极为体面和尊贵 不过虽说是养子,但这些年皇后对三皇子也是不错的,给了他嫡出的身份,对其也是百般爱护和宠爱,是付出了真心的 或许以冯家现在的势力以后三皇子当上太子也是有希望的。” 照容苦笑道:”哪有什么真心?只不过是有相互的利益而已。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林夫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亲切的道了一声:“妹妹怎么出来了?” 照容礼貌的回了一礼道:“病了一场是该出来走走了 恰巧碰到了姐姐。 林夫人道:“本想去看望妹妹,只是太医说妹妹需要静养实在不敢打搅,如今看来妹妹倒是好了。” 两人边走边聊。照容道:“是啊,如果再不好恐怕要任人宰割了。” 林夫人惊奇的看着照容打量了一会道:“妹妹言重了,听说前几日冯氏姐妹去妹妹宫里闹了一次 结果落了个没脸还惊动了太皇太后,听说被太皇太后派人听训了一番。” 照容停下道:“这些事我怎么都不知道?看来姐姐消息很是灵通啊。” 林夫人笑道:“这宫里就这么大点地,宫人们又嘴碎,什么事一会就传开了。” 照容也笑道:“传就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倘若真有什么牛蛇鬼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可。” 林夫人也停了下来细声道:“妹妹如今与之前大有不同了。” 照容笑到:“是啊,可能之前是妹妹太胆小了事事容忍,如今不会了。” 林夫人点头道:“妹妹的意思是?”“没什么意思,就是一病新生嘛。” 林夫人感叹道:“妹妹当真变了,只是妹妹有些心思最好还是藏在心底的好,这宫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照容不知林夫人这话是在提醒自己还是有什么意思,在还未分清敌友之前还是尽量不要得罪人的好。 于是照容礼貌笑道:“姐姐说的对,妹妹记下了。” 又说了一些宫廷事后二人各自散去了。路上照容问道锦旋:“那林夫人是个怎样的人呢?” 锦旋道:“林夫人性子沉稳也善良,只是有些情绪总让人摸不透,但是对贵人您没有什么坏心思。” 那就好。另一边挽着林夫人手的宫女梧桐道:“夫人,您说这高贵人?”“ 她是不是真失忆不打紧,只是她如今确实比之前改变了许多,既然如此同样在后宫举步维艰,那帮她一把又何妨。”“ 可是您这样不就得罪皇后她们了?”“本宫何时怕得罪过她们?况且她们的目标是高贵人不是本宫。” “那夫人还是要万事小心一些。”“嗯”。说罢缓缓离去 第4章 倾君心 次日天黑,这些天被宫人们约束着哪都不能随便去的照容心里很是烦闷 一个人呆在这偌大的宫殿里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对平时喜欢热闹的照容来说很是烦郁 于是 照容故意支开宫人们趁着没人注意偷偷跑出了宫殿,一瞬间心情莫名的愉悦。 可是自己穿越过来没多久,宫里面的道路和分布都还不是很清楚。 便独自一个人随便走着就当散心,同时也思考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如何才能再穿越回去呢,因为这里的生活她并不喜欢。 走着走着来到一片湖水旁,黑暗中有一个人似乎在做着什么,好奇心作祟照容悄悄的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白衣男子正在练着剑,行云流水般的灵敏让照容不禁感叹:好剑法。 那男子练完剑后走到一旁坐在一块岩石上,随手拿起地上的一个酒壶就往自己嘴里灌 过了一会那男子居然喝着酒闷酒暗自伤神起来。 照容惊呆了这是什么人? 难道他遇到了什么伤心的事,在借酒消愁? 照容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不知不觉的走上了前,走到男子身边小心道:“你怎么了?” 男子抬头看见照容后立马恢复了神情道:“你怎么来了?” “你是谁?你认识我?”白衣男子看了她一眼打趣道:“怎么?在跟朕打哑谜吗?”朕? 他自称是朕,难道他就是当今皇帝?大名显着的孝文帝?只是他一个皇帝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借酒消愁?不合乎情理啊。 就在照容发呆的时候,皇上指着酒壶道:”要不要跟朕来一杯 照容缓过神来心虚道:“妾身不会喝酒。” 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再不按着礼仪来恐怕这位皇上该降罪了。皇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说道:“你说什么? 以前你可是千杯不醉的人,如今告诉朕不会喝酒?” 天哪,原型真是害死我了,自己当真不会喝酒,可皇帝都这样说了自己再拒绝那且不是驳了他的面子。 于是照容强迫自己坐了下来,接过皇上递过来的一杯酒闭着眼一饮而下,奇怪的是这个酒居然不是很辣 还带着一丝丝甜味,照容不禁道:“这是什么酒?入口既这般香甜。” 皇上笑着问她:“你也觉得好喝吗?”“是啊,真的很不错。” 皇上悠悠道:“这叫桃花醉,只有她会酿。” 照容快速思考,她是谁?难道皇上今晚这些举动都是因为她? 难道是皇上的心尖人?照容不失礼貌的打探道:“皇上说的她在哪里?是宫里的哪位嫔妃?” 皇上严肃道:“她是朕的生母,今天是她的忌辰。” 照容惊到了原来是皇上的母亲,那应该叫太后。 还不等照容开口皇上又道:可恶的立子杀母的制度,母亲一生为人和善 但屡屡受苦,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那个时候朕对母亲说,等儿子有出息了将来一定让母亲享福。 于是我勤奋好学,比其他兄弟多下足足一倍的功课,为了兑现与母亲的誓言,什么样的苦和累都忍了,皇祖母的一次次严加管教 动陬打骂朕也熬过来了 一切苦和罪,别人无法忍受的朕也都一一忍下来了,终于那年朕被封为了太子 可是母亲却被皇祖母赐死了,那是朕最后一次见母亲,她是被人活活的勒死的 临终前母亲对朕说下辈子她不要再投身帝王家了,她好累,终于可以解脱了。 那一刻朕的心都碎了,无数次想随母亲去了,可是朕又想到为太子为帝这一直都是母亲最大的心愿 那朕也必须要好好的活着才对的起母亲。 于是朕这些年丝毫不敢懈怠,前朝的势力逼迫着朕,后宫里朕还要权衡利弊,对冯氏姐妹宠爱有加。这些年朕也做到了成为一个明君 可是朕真的好累也真正理解了母亲的心酸。” 说罢皇上苦笑了一声,又举起酒杯一饮而下。 关于立子去母的制度照容也听锦旋说过:“一旦儿子被立为太子那就要处死生母,为了不让母族势力强大,太残忍的制度了。 所以皇上痛恨这些制度一心想要实现改革,可是困难重重。 看着一代皇帝居然当的这么辛苦今天和自己说了这么多话 可想他平时连个可以说话倾诉的人都没有,和自己的遭遇比起来比自己还惨。 照容实在不忍心安慰道:“木已成舟,皇上想开些,好好活着才是对那些去了的人最好的安慰。 况且如今您也是实现了自己的心愿 好好的坐在了这皇位上,也是对她最好告慰了。皇上沉思了一会道:是啊,如今什么都有了,自己也终得亲政了,可却 再也没有快乐了,所在意的人也都离朕而去了,身为帝王是越来越孤独,母亲的忌辰这些年也只有朕记着,年年陪着她过祭祀她 好在如今可以正大光明做这些事了,朕不知道皇祖母和母亲当年到底是多大的恩怨,乃至于以前皇祖母都不许任何人在宫中提起母亲 更不许朕祭拜,朕未亲政之前给母亲过祭日都偷偷摸摸的,皇祖母一手遮天谁人敢不从她? 或许在她眼里便只有权势和自己了 并无骨肉亲情人间情爱,朕对这位皇祖母有时候可是又恨又敬又悲又怨,你觉得朕这是不是不孝? 照容道:“妾身不敢妄言。”皇上道:“你如今怎么不爱和朕说话了? 是不是还在怪朕将你父亲流放和冷落你的事?” 照容道:“妾身不敢。只是皇上是经历过的,焉然知道父母儿女在身边的重要,如今妾身的父母和儿子都不在妾身又怎能好过呢?” 好不容易逮住皇帝了照容立马提了这个话题。 皇上道:”朕知道,当时让你父亲去往那寒凉之地并非是朕本意,也有许多无奈” 照容道:“妾身都知道,所以不敢为难皇上。” 皇上释怀道:“行了,你也别再忧愁了,过段时间朕找个机会让他们回来便是了。 这么些年了,该放下的事也该彻底放下了,”照容很聪明知道点到为止,立马起身道:“多谢皇上。” 来,既到此处了,陪朕喝两杯。”照容举杯,皇上闷头而入,一切尽在不言中,也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 后来当皇上拉着照容的手回到重华宫后宫人们都惊呆了,被冷落失宠了许久后的高贵人又突然承宠。 第二天后宫都知道了 可也只有照容知道,皇上只是歇息在了重华宫,却没有让自己承宠,皇上累了自行睡去了,什么都没发生。 但照容依旧守着皇上照顾他 却也觉得很知足 第5章 惩罚 第二日照容醒来时已不知是什么时辰,只见天已经大亮,而皇上也已经不见踪影。 照容努力让自己清醒了一下,昨天的事情对她而言好像是一个梦一般,自己怎么就迷迷糊糊遇到了皇上? 怎么就跟着皇上回了宫,照容觉得一切稀里糊涂 想来是昨夜饮酒过度所致 此时锦旋端着洗漱水盆走了进来,看到照容醒了道:“贵人您终于醒了,皇后宫里的人已经来催了多次了。 奴婢怎么叫都叫不醒您”。 照容一拍脑袋道:”天哪,我这是多能睡,居然把每日给皇后请安都错过了,这下可得把皇后得罪了。” 来不及多想,照容急忙起身简单叫人收拾了一下急急忙忙的去了上阳宫。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种场景。 到达上阳宫时照容平复了一下心情,慢慢的走了进去,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个时间点宫妃们已经请完安早就各自回宫了。 可是今天居然都没走,一个个的静静的坐着,神情都很严肃 想过无数后果的照容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个局面,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上前向皇后行了礼。 皇后反常道,“高贵人速速起身,本宫可担不起你这个礼。” 照容道:“不知皇后此言何意?妾身担待不起。” 一旁的冯昭仪冷笑一声道:“如今高贵人承宠,自仗有皇上撑腰,既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了。 我们如何敢说高贵人不是。” 早就知道受宠后会遭到这些人的妒忌没想到既如此。 照容道:”冯昭仪言重了,妾身没有此意,也不会有此意,还请皇后圣断。” 皇后道:那本宫派人去请高贵人,贵人以皇上吩咐不必过早来请安,这是何意啊?” 此话一出,照容懵了,她一直在睡着并没有醒来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她疑惑着回头看向锦旋。 锦旋此刻也慌了忙跪下道:“皇后明鉴,我们贵人今早精神不济,奴婢们没能叫醒贵人所以迟了给皇后的请安。 可娘娘所说贵人以皇上推脱实在乃冤枉,我们贵人根本没说过此话。” 冯昭仪道:“皇后三番五次去请,是你们重华宫的宫人来报,当时所有人都听见了,高贵人还想抵赖不成?” 照容道:“莫须有的事,妾身不敢乱认,敢问皇后是哪位宫人前来禀报的,立马传上殿来与妾身当面对峙。” 此话一出林夫人轻轻咳了一声,照容却没有仔细去思考林夫人的意思。 冯昭仪怪声怪气道:“高贵人这是在说笑呢?你自己宫里人传来的话你不肯承认就算了 居然劳驾皇后娘娘亲自去请一个宫人来与你对峙,你当自己是什么了?” 照容此刻才明白过来,这是给自己设了一个局,自己宫里宫人那么多,至于是谁根本查无可查 继续与皇后辩论下去自己有理也会变成没理。 此刻照容沉思了一会道:“皇后娘娘恕罪,今早妾身确实身体不适所以迟了, 至于娘娘所说宫人传旨一事,妾身想不通是哪里对待下人不好了,以至于有人心生不满 编造此话来哄骗皇后清听,冤枉臣妾对皇后的尽诚之心。 到底是妾身宫里闹的鬼,是妾身没有管束好下人。” 皇后道:“当然是你的不是,此事本宫原不想追究,可是高贵人昨日刚承宠,今日便闹了这么一出。 本宫留众位姐妹在此,一来让大家为本宫做证是不是有自称重华宫的宫人来以妹妹的名义传话 二来想提醒妹妹承宠归承宠不要把宫规忘记了。” 照容道:“多谢皇后教导,妾身记下了。冯昭仪又道:“想来还是皇后宽宏大量,只是这高贵人怎么日日不迟 偏偏今日就迟了?”这话问的照容一时语塞,暂时没想到好的理由回答。 这时林夫人开口道:“皇后娘娘,妾身今日出来之际恰巧碰到了皇上身边的李公公 捧着好多卷书欲送往重华宫,妾身问他做什么,李公公道昨夜皇上和高贵人在讨论诗词论阔很晚才安寝。 皇上感知高贵人对诗文兴趣颇重,于是一大早便派了李公公给高贵人送去卷书文观览 想是高贵人昨夜因此睡的迟了,故耽了给皇后的请安了。” 照容听的稀里糊涂都没有的事,可是她也明白林夫人在帮自己。 于是立马说道:“正是因此,只是这些小事实在没必要滔扰皇后,所以妾身也没有说。 但这确不能成为妾身来迟的理由,妾身还是有罪的。” 皇后见照容服了软心里还是挺满意的。可还未说什么冯昭仪又抢先道:“林姐姐适才说的可真够巧合的,偏偏这李公公就让林姐姐遇到了?” “怎么昭仪不信? 那大可由皇后出面,将那李公公唤来此处问个清楚。” 皇后道:“好了,皇上身边的人且是能随便差遣传唤的。” 又道:“高贵人不管你出于何种理由今日无故来迟便是你的不对,这不符宫规, 若是来日人人都效仿了你这般风气,那本宫该如何管理这后宫。所以今日不得不对你略施惩戒。 照容也早就想到今天自己必须要忍受些什么,否则会顺那些设计陷害自己的人 于是道:“但听娘娘惩罚。”皇后满意的站了起来趾高气昂道:“那就罚你在这殿内先跪上一个时辰。 回宫后亲自抄录一责女卷好好学一下宫规送到本宫宫里来。” 照容幽幽道:“妾身领罚,多谢皇后。”此刻的皇后更得意了,又说了几句训导的话让宫妃们各自散去。 便一个人独自离开了,冯昭仪见状紧紧的跟在了皇后身后欲离去,只是路过照容身边时小声道 “这宫里的规矩多着呢,高贵人不懂的以后本宫可帮贵人好好学习。” 照容心里早就想骂她了,可是忍住怒气。 仍然礼貌道:“妾身一定好好学习,以后断断不会再让昭仪娘娘看笑话了。“冯昭仪边走边道:“那本宫就等着瞧了。” 等到殿里宫妃们都一一散去时林夫人才慢慢起身。 “多谢姐姐解围。”照容感激的看向她。林夫人道:“可是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还是让妹妹如今在这里受罚。” 照容道:“如果不是姐姐那般说辞让她们住了嘴,妹妹指不定还会被安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那时候受的罚恐比这重了。林夫人道:“妹妹聪敏,只是我能帮你第一次不一定就可帮到以后。 有些事有些人还需妹妹亲自出面解决的好,以免酿成大祸。” 照容不解道:“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林夫人却不再多说道:“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妹妹暂且忍耐。” 说罢便独自离开了。 第6章 是何 “鬼” 一个时辰终于过去了,锦旋急忙跑过来扶着道:“贵人赶快起来,您受累了。” 照容在锦旋等另外两名宫人们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可是还没完全站起来身子一重又欲跌倒。 “贵人当心!”照容道:“没事,我能行。” 在重新站起来后,锦旋立马蹲下给照容轻揉着膝盖道:“贵人平白受此委屈可要向皇上说,让皇上为贵人主权?” 照容轻声道:“这些小事何须惊动皇上? 再者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知晓不知道又要闹上哪一出。”锦旋道:“今日这一切就是故意针对贵人您的啊。” 照容笑道:“连你也看出来了?可是与她们再针对下去对我们没有好处,还会平白让旁人看笑话” ”奴婢知道,奴婢只是心疼您。” 在照容稍微好一点后才慢慢的回到重华宫,只是膝盖依旧吃力腿也痛的不成,只能在宫人们的搀扶下才勉强回到宫里。 锦旋慢慢的扶着照容躺下道:“贵人今日累坏了,先歇息一会。” 这时一名为紫宣的宫女端着满满一碗汤药走了进来道“贵人,您的安神药熬好了,趁热喝了。” 照容道:“先放着,一会再喝,折腾了这么一出我倒是有些饿了呢 你去看看有什么吃食给我拿些过来。” 紫宣笑道:“贵人糊涂了,这个点还未到用膳时刻呢,贵人怎么又饿了。” 锦旋也道:“是啊,自从贵人服用这安神药以来倒变得能吃能睡了呢。” 本是宫人们的玩笑话,可是照容听后沉思了一会对锦旋说:“你刚才说什么?” 紫宣道:“锦旋姐姐说贵人您能吃能睡身体好呢。”“能吃能睡?” 照容小声的重复了这两遍话。突然惊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变得爱吃且嗜睡的?” 锦旋不解道:“怎么了贵人?您自从落水之后气色就变得好了许多,这能吃能睡不是身体恢复的好吗?” 照容道:“但是过度的饮食和嗜睡怕是不合乎情理,又道,锦旋,这太医馆里有没有我们可以用的可靠一点的太医?”锦旋摇了摇头。 倒是紫宣道:“有一个徐太医与奴婢是同乡自幼相识,只是在太医馆里不受待见 跟奴婢一样人微言轻。”照容道:“这都不打紧,他医术如何?” “医术是极好的,就是太医馆里医术好的太医多了去了,他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那我就给他一个用武之地,紫宣你去以同乡的名义请他过来,就说我膝盖淤血疼痛难耐,请他带上上好的药来为我医治。” 紫宣答应了急忙出去请了。” 另一边胥阳宫内心元对冯昭仪道:“适才有人看见重华宫的宫人去太医馆请了太医前往诊脉。” 正在修拣花骨朵的的冯昭仪不紧不慢道:“可有说什么病症?” “只说是高贵人膝盖淤血疼痛难耐。” 冯昭仪笑道:“才跪了一个时辰就如此矫情,像这样的软身子等着,早晚会彻底垮了。” 心元道:“那是必然,到时候五皇子便顺理成章的过继到您的名下了。” 冯昭仪冷笑了一声。 重华宫内在徐太医行过礼后,照容屏蔽了不相干的宫人只留下了锦旋和紫宣,对徐太医道: 太医和紫宣是同乡,在我这里也不必过于拘束。” 徐太医不好意思道:“是,贵人,只是微臣从来没有被人传唤给妃嫔们就诊过,您是第一个。” 照容也笑道:“那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在太医馆不被重视,我在后宫也是举步维艰。 所以我叫你前来是因为信任你,希望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徐太医道:“治病救人是微臣的本职,贵人言重了。” “好,我也不与你绕弯子了,请问徐太医,有没有一种药可以让人服用后胃口大增且发困嗜睡呢?” 徐太医沉思了一会道:“有。” “那请徐太医帮我看看这副药有何不妥?”说罢看向锦旋,锦旋会意立马把刚才那碗安神药端上来并递给徐太医。 徐太医一闻便用手驱散道:“这药味怎么如此之浓?” 照容严肃道,“不瞒徐太医。自我落水醒来之后就一直服用这药,名为安神静心之效,但我发现越喝身体越乏,这是何故?” “贵人稍等,待微臣查验一番。 待徐太医又闻了一遍且用手蘸药尝后,眉头紧皱道:“药渣可还在?”“在在,说罢锦旋立刻去拿了过来。 待仔细看过药渣确定无误后,徐太医道:“果然如此。” 照容激动道,“太医可是发现了什么?”徐太医立马跪下复命道:“回贵人,这药确有安神静心之效 只是被人加了另外一种与它相克的药枯草。 这两者混在一起服用轻者会使人胃口大增,身体倦怠,若长期使用则会? 徐太医停顿了一下。照容看出他的担心道:“若太医信的过我,但说无妨!” 徐太医小心道:“若长期服用会使身材发福虚胖无比,且精神愈下导致伤及脾胃,不治而亡!” 此话一出锦旋和紫宣皆是害怕的惊叫出了声。 照容气愤的一拍桌子而起,愤愤道,”好狠毒的心思!终究是我低估了这药性。” 锦旋也气愤道:“究竟是谁要害贵人?”紫宣自言自语道:“这不仅仅是要害人,而是要毁了贵人您啊!” 照容努力的把火压了下去,平复了一下心情道,“徐太医,这件事”? 还未等她说完,徐太医像是猜出了她的心思忙道:“贵人放心,微臣绝不会向外透漏一个字。” 照容笑道:“好,本宫信你,太医今日辛苦了,先回去休息,日后还需麻烦太医为我调理好身子。” 徐太医道:“微臣知道该怎么做了,微臣回去便寻药方对贵人对症下药,好在贵人及时发现药性还未中的太深,假以时日,还是可以调理过来的。” “那就有劳太医了。” “微臣该做的,微臣告退。”说罢便转身退出了。 “贵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照容阴着脸道:“既然有鬼,那我们就抓鬼。 你们两个是我的贴心侍女,出面多有不便,去寻一个脸生的宫女安排进小药房。” 每个宫殿里都有独立的小药房以方便各位妃嫔生病煎药。 锦旋道:”奴婢知道怎么办了,贵人放心。”照容嗯了一声重新坐下,这时她眉头微皱,拳头紧握 没想到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好欺负,想要改变困境,唯有反击了 第7章 瓮中捉鳖 已是傍晚时分,正在用晚膳的照容心里依旧对白天的事感到不舒服,这时锦旋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激动道:“贵人,果然不出你所料。 云儿被奴婢安排到小药房烧火,她发现一个叫小元的宫女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法?”“云儿已经被奴婢带过来了,贵人可要亲见?”待得到照容同意后,那名叫云儿的宫女被带了进来。 “拜见贵人。” “无须多礼,云儿把你今日所见所闻的一切如实告诉本贵人,只要你说的属实那以后你便是重华宫的上等女使 不用再干粗活了,本贵人许你荣华富贵。” 云儿听后激动的叩头谢恩,之后又道:“回禀贵人,奴婢今日发现那个小元管小药房的管事嬷嬷叫姑姑 表现的极为亲切殷勤,奴婢原以为她与那嬷嬷是姑侄。 后向嬷嬷闲聊时才问及那小元也是才来不久,听说是皇后拨给后宫各个小药房的宫女 小元被分给了我们重华宫,只是那小元来的时候只是被安排到了洒扫事情上。 后来小元便屡次亲近嬷嬷,并说自己家中世代行医,对配药煎药之事颇为熟练 再后来那熬药的姑姑不知什么原因三天两头生病,一病就是好些天。 为了不妨碍贵人您每日的服药,嬷嬷便把懂医术的小元安排进了小药房,学习煎药用药事宜 可是今日奴婢仔细观察发现那小元每次煎药之后,都会趁人不注意把药偷偷拿至一旁滤掉药渣,之后才端出来拿给贵人。 小药房人多事忙,不刻意去看,根本发现不了小元这些小动作。” 锦旋道:“你说这小元是皇后安排过来的?那贵人,是不是这件事与皇后有关?” 照容边听边沉思了一会道:“事情还未查清楚之前,先不要妄下结论。” “那贵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照容冷笑道:“那我们就给她来个瓮中捉鳖。” 接着又对紫宣道:“去把林夫人请来。” 两宫离得不是很远,不一会林夫人便缓缓而来,照容行礼过后道:“这么晚了还劳烦姐姐过来一趟,姐姐不怪罪?” 林夫人道:“高贵人难得登我宫殿门,今日想必是有什么事,本宫又岂能怪贵人呢?” 照容也笑道:“姐姐总是什么事都能猜到,那请姐姐移步,我带姐姐看一出好戏。” 说罢二人出了宫殿前往小药房。 小药房里今日的人被照容事先安排好,人少了好多,好让小元觉得好办事。 照例煎完药的小元正欲将药端至一旁,这时云儿突然走了过来故意走的很急一下撞到了小元。 小元没稳住跌倒,端着的药也摔碎了。“哎呀,小元姐姐。你没事? 实在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云儿很着急的说着。小元有些不乐意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可是贵人的安神汤药,摔了谁担这个责任?” “是是是,是我的不是,只是刚才锦旋姑姑来说贵人自晚膳过后突然腹痛不止 我熬了贵人平时服用的金固汤治疗腹痛效果最好了,这才着急给贵人送去。 这才冲撞了姐姐,还请姐姐恕罪。”小元瞪了她一眼道:“毛手毛脚的丫头,这个样子怎么能伺候好贵人 那金固汤在哪?我去端了给贵人送去。” 云儿故作心虚道:“那好,那就麻烦姐姐了。” 心元小心翼翼的走进一间里房,看到桌上确实有一碗汤药,想必那就是金固汤了。 小元走上前闻了闻味道,后左顾右盼了一圈确定没人之后从袖中拿出了一包粉末状的药粉朝着那汤药便下了进去。 “不许动!” 这时突然冲出一群侍卫死死的围住了小元,小元一看也吓了一跳。 “你这一招并不怎么高明嘛。” 照容和林夫人等人从屏风后面走出,一看到二人那小元吓得瞬间腿软,跪倒在地。 在把小元带到重华宫正殿后,照容对林夫人道:“姐姐可认识此人? “林夫人看了照容一眼道:“妹妹可是知道了什么? ”照容道:“上次被皇后罚跪之时,我原以为是皇后为了找借口惩罚妾身,从而诬陷妾身 后来回宫察觉自己每日服用的安神汤不对劲。 再想到姐姐和妾身说,有些人有些事需要自己解决,一切联想起来,妾身便知道这重华宫有内鬼。 如果妾身没猜错,这个人便是那日去皇后和各位姐姐面前传妾身旨意之人,请姐姐过来就是想和姐姐确认一下是还是不是?” 林夫人赞许道:“妹妹当真厉害,这短短的功夫里竟已查出此人,不过本宫当时只是怀疑并不确认 所以才提醒妹妹让妹妹好心提防着。” 照容笑了,对跪在地下的小元道:“你听清楚了,事到如今本贵人和林夫人可有冤枉你?” 小元侥幸道:“贵人说什么,奴婢没听懂。” “好一个没听懂,你用如此阴险毒辣的手段想至本贵人与死地,究竟是何人派你而来,最好给我速速招来!” 重华宫的其他宫人皆吓了一跳,她们没想到一向温柔不得罪任何人的照容如今居然如此暴怒之时。 可那小元只是被吓了一跳之后又一个劲的不承认说与自己无关。 照容也怒了失去了理智:“来人,上刑,我看她嘴硬还是刑硬!” “慢着”。 此时林夫人居然制止了照容。道:“妹妹何必自己动手呢,且你对她用刑事小被人因此事抓住话柄对你自己也不利啊。” 照容道:“妹妹也是急糊涂了,只想着能平安度日可总有人不肯放过妾身,那妾身也没必要再继续容忍下去了。” 林夫人道:“我明白妹妹的想法,只是这件事或许有人比我们更适合出面。” 接着在照容耳边耳语了一番。 第8章 肃宫闱 慈安殿内,太皇太后端坐在凤椅上皱着眉头听着照容的哭诉。 “太皇太后圣断,妾身自问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在宫里一向谨慎做事,却不知如何得罪了这个婢子,用如此阴险的手段要置妾身于死地。 妾身实在惶恐,还请太皇太后为妾身主持公道。” 说罢重重的向太皇太后叩了个头,等着太皇太后的说辞 当然自己说的那些话也都是林夫人教自己的,此事任何人出面都不如太皇太后出面来的顺理成章。 太皇太后沉思了一会儿,对小元道:“你是想自己从实招来,还是想让哀家帮你?” 太皇太后虽然没有动怒,但太皇太后的雷霆手段人人皆知,便是那不怒自威的神态早已将那小元吓破了胆。 小元急忙跪到太皇太后身边道:“太皇太后饶命啊,奴婢不是有意要害高贵人的,是,是冯昭仪 是她逼奴婢这么做的。” “大胆!”太皇太后大吼了一声拍案而起,怒火冲冲道:“你可知污蔑昭仪是何罪过?” 照容心里冷笑了一声,太皇太后心里跟明镜似的居然还会维护那冯氏。 小元早已被吓坏了急忙道:“奴婢没有,确是冯昭仪一早就安排了奴婢在重华宫。 奴婢本不想做此伤天害理之事,可冯昭仪却以奴婢家人性命相逼,还说如果事情办妥 会给奴婢一笔钱让奴婢出宫安稳度日,奴婢没有经得起诱惑,所以才,奴婢有罪。 还望太皇太后看在奴婢主动认罪的份上网开一面。” 照容此刻居然对这小元起了一丝怜悯之心,她如此诋毁太皇太后的亲侄女,为了把自己撇干净,竟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殊不知这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可是如果自己不带她来慈安殿,那这哑巴亏只能自己承受 日后更加阴险的计谋害自己的时候自己又能怎样自保呢? 小元啊,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跟错了人做错了事。 太皇太后是不允许知道太多的人活下去的,果不其然,太皇太后道:“来人!宫女小元手脚不干净 还敢谋害后宫宫妃,实不可恕,立刻拉下去仗毙!” 小元惊恐的张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嘴里楠楠道:“不,不,不要。” 她自己没有想明白,自己主动认罪本以为可以减轻处罚,可为什么幕后主使没有事。 而自己一个帮忙做事的居然要被杀,却殊不知太皇太后是不会轻易动自己人的 而她只是一个替罪羊! 慈安殿的侍卫都很麻利,上来拖着小元就走,小元依旧不可相信。 “太皇太后饶命啊!高贵人不是奴婢想要害您,奴婢是无辜的,您救救奴婢啊。” 可是无论她怎么喊,依旧被无情的拖了下去,接下来传来的便是一下接着一下的棍棒之声和小元的喊叫声 一声比一声低,直到最后没有了声音。 “回禀太皇太后,人已处死。” 慈安殿的侍卫们很是麻利,前来回禀。 在料理完小元后,太皇太后对照容道:“此事让高贵人受惊了。” 照容低声道:“是啊,妾身如今想起来依旧惶恐,只是不知自己哪里做的不对竟惹的昭仪娘娘对妾身如此不满,一度想要加害妾身。 还请太皇太后垂怜妾身,让妾身以后能安心过日子即可。” “什么安心?” 照容心中暗自一喜,回头看去果然看到皇上走了进来,皇上向太皇太后行了一礼后坐下。 太皇太后道:“前朝事务繁多,皇上如何过来了?” 皇上道:“正因前朝事务繁多,这些日子以来忽略了对祖母的请安,今日特来请罪祖母 却不曾想让这些糟心的事扰乱了祖母清静。” 又对照容道:“你也太不懂事了,这些事与朕说了便是,何来打搅祖母?”照容会意道:”皇上恕罪 妾身并非有意前来打搅太皇太后,只是妾身实在害怕,一时竟失了分寸。 只是此事牵扯冯昭仪,妾身怕皇上恐有偏私。” “什么恐有偏私?高贵人多心了。”太皇太后不悦道:“天子犯法,且与庶民同罪。” 又转头向言嬷嬷道:“传哀家旨意,昭仪冯氏言行悖论,行事鲁莽,将她幽禁一个月 无召不得出。”就这么简单?她差点害了一条人命,居然仅仅是行事鲁莽? 照容不想接受这样不公的处罚,可这旨意是太皇太后下的自己又能怎样呢?目前唯一的办法就只能忍了。 皇上看了照容一眼,发现她不悦后握住了她的手,像是在告诉她一切都有我呢。照容这下才释怀一些。 太皇太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道:“皇上可是对哀家的决断还有什么不满?”, 皇上道:“祖母做的一切自然都是最好的,只是这后宫诸事都是皇后打理,出了此等事 想必是皇后事多如鸿毛,一时失察之故。 没等太皇太后开口,又对身边的李公公道:“你去传旨,让皇后歇息一段时间,管理后宫的事暂时交给高贵人。” 此话一出连照容都吓了一跳,一时间心绪杂乱。” “皇帝。这不符规矩。” 太皇太后已经很是不满了。 “祖母明鉴,润儿此举实在是过分了,皇后也确有失察之责,至于高贵人,大病初愈却又受此惊吓,是该给些补偿。” 此话一出太皇太后倒是不说话了,照容却起身跪下道:“妾身惶恐,怕无法担此大任,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还未开口太皇太后意味深长的盯着照容道:“高贵人。皇上说你可以那你就可以,不要再谦虚了。 后宫事物繁多,放心,哀家会慢慢教你,你且好好学。” 又道:“罢了,哀家困了,你们退下。” 照容看出来太皇太后对今天的事已经很是不悦了,再继续说下去只会彻底惹怒她,识趣的起身告退了。 皇上也一道和她出了慈安殿。 出去后皇上道:“今日之事你做的很好,倒是会保护自己了。”照容苦笑道:“可是妾身也惹得太皇太后不快了。” 皇上笑道:“高贵人岂会有所畏惧?” “皇上!” ”哈哈哈。”二人说笑打闹的离开。 言嬷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立刻回殿内禀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阴沉着脸色道:“哀家原以为她是个安分守己的,可今日却借皇帝的手来逼哀家不得不惩罚润儿,当真是好手段!” “那您的意思是?” “念在她过去还算懂事且接连受此之遭,哀家这次可以不与她计较,可若她再有这般放肆耍油头 哀家也断不会容这种人留在后宫兴风作浪 还有,你去胥阳宫一趟,告诉润儿这段时间最好安分一些,如果再闹什么幺蛾子,那哀家不会再保她了 这是最后一次!”“是,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9章 重见亲人 胥阳宫内,在言嬷嬷传达太皇太后旨意离开后,冯昭仪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在宫内一顿乱摔,气愤道:“好一个太皇太后,偏偏处处与本宫过不去,打着尽足本宫的念头。 好让那些个贱人个个都踩到本宫头上。” 心元小声道:“娘娘再不要说了,让旁人听了去又是我们的过错了,”“闭嘴!” 冯昭仪怒气冲冲的跑过去狠狠一个耳光甩在心元脸上,心元吓得忙跪下用手捂着脸颊。 只见一边脸都已经红肿了。 冯昭仪恨恨的捏着心元的下巴道:“说,是不是你背叛了本宫,否则以高照容那蠢货,本是本宫的手下败将,怎么可能查出小元? 是不是这胥阳宫出了不忠之人?是你对本宫生了二心?” “奴婢不敢啊,娘娘,就算借奴婢一百个胆量奴婢也断断不敢攀污娘娘啊。” 心元被打了一个耳光本身就疼痛无比,此刻又被冯昭仪掐住下巴也吃力的很,便是什么也不想只是一个劲的求饶。 看到她这个样子冯昭仪愣了一会放开她道:“罢了。” 心元像从死神手里逃脱的一般连忙磕头谢恩:“多谢娘娘不杀之恩,奴婢今后定会为娘娘做牛做马以报娘娘之恩。” 冯昭仪冷笑道:“今后?你不会再有今后了。” 心元听此话心里一寒,冯昭仪又道:“不管是不是你,知道太多的人是活不长久的,心元你说是不是?” 心元此刻已被吓破了胆,她服侍冯昭仪日子也久了,深知她的脾性只是不敢想象她居然会如何此冷酷无情。 抱着一线生机心元又一次叩头请罪,泪水混合着血水一滴又一滴的滴落在坚硬无比的地面上 冯昭仪厌恶的瞪了一眼后道:“你放心,念在你伺候本宫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本宫会留你一个全尸 好好安葬你的。来人,带走!” 两个侍卫立刻上前拖了心元就走。”心元此刻知道自己已没有活路了,索性也一股脑含恨但:“冯昭仪 我对你衷心耿耿,你却一而再再而三怀疑我,你真的好狠的心,你,你会遭报应的!” 直到被拖远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冯昭仪阴着脸道:“死到临头了还敢诅咒本宫,当真是活腻歪了。 又对众宫人道,你们都看清楚了,以后再有吃里扒外的东西和她一个下场!” 众宫人皆是惶恐,连忙跪下道不敢。 次日照容正在用早膳,紫宣脸色慌张的走进来道:“贵人,今日沉香池里有宫人发现一具溺水身亡的宫女。” “哦?可知是什么人?” “看着像是冯昭仪宫里的大宫女,只是怎么会溺亡呢?贵人您怎么看?” 照容只是思索了片刻道:”这宫里也就这么大点地方,我这里知道了,其他宫怕也知道了。” “是,贵人。” 此话刚说完锦旋也走了进来道:“贵人,冯昭仪对外称昨夜自己的贴身宫女外出一夜未归,发动侍卫们正在找呢。” 照容冷哼一声道:“那就不需要我们想什么了,咱们这位昭仪娘娘都安排妥当了,我们再插手便是与她做对了 我现在不想蹚她这趟浑水。”锦旋等人不解道:”安排妥当?是什么意思?” 照容道:”要是那宫女当真是自己溺水身亡,恐怕冯昭仪这会早就闹起来了,还用我们来猜什么?” 紫宣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贵人的意思是那宫女的死与冯昭仪有关?” “这件事也不要再胡乱揣测了,左右是她自己宫里的人,与我们有何关。 照容又想起大事道:父亲他们快回来了?”“锦旋也开心道:”是啊,皇上体恤贵人 让高大人和五皇子今日返程呢,算着时间这会应该快到了。” “好,你们快去准备。” 一直等到中午时分重华宫内一起走进两人,一个年少英姿,照容知道那应该就是自己的儿子五皇子了 另外一个显得有些苍老,步履蹒跚被五皇子扶着应该就是自己的父亲了。 照容虽然对这二人没什么感情,但是既然是这具身体的主人那就要履行职责。 照容领着宫人迎了上去。 五皇子一看到照容显得格外激动,一下子跪下道:”母亲安好。” 照容连忙扶起他道:“好不容易回来了,就不要在乎这些虚礼了。” 高扬也有些激动:“见过贵人。”想要行礼却有些行动困难 见状照容连忙扶起他道:“父亲此去一路辛苦了。” 高扬悲痛道:“听闻贵人前段时间不慎落水,为父实在是担心又没有办法,为父没用啊。” 五皇子也急切道:“是啊,母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您身体怎么样了。” 照容看到二人如此关心自己也不免有些感动道:“父亲放心,女儿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您面前了嘛,不会有事的。” 高扬终于笑了,动容的盯着照容道:“是啊,适才去见过皇上,说你如今会保护自己了 还有这管理后宫的能力,为父也就放心了。 只是这后宫势力枝繁错乱,有时候是福也是祸啊。想起你在宫里的境地,为父一路上是又喜又忧” 照容不禁佩服高扬的智慧谋段,他久经朝廷多年,怕也是历练出来了才有这种觉悟。 五皇子这时不禁低泣:“都是儿子不好,没有三哥那样英勇受器重,连累母亲的生活也过的不好。” 照容轻斥了他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许哭,母亲何时说过自己过的不好了? 倒是你,只有把自己保护好母亲才能真正过的舒心,明白吗?” 五皇子沉重的点了点头。 这时紫宣走出:“高大人,五皇子,贵人听闻你们今日回来,特意叫膳房准备好了您们平时爱吃的饭菜,进殿内边吃边聊。” 照容也回过神来道:“是啊,父亲一路颠簸早就饿了,随女儿进去用膳。” 高扬欣慰道:“好,好。”说罢照容和五皇子一左一右扶着高扬进屋,饶一副和谐的画面 第10章 结识公主 微风吹过清爽带着些许凉意,照容站在千鲤池边久久的沉思着,这里便是当初她落水的地方 照容仔细想着什么。锦旋道:“贵人站在这里都一个时辰了,天凉了,当心着了风寒,我们回宫。” 照容不动声色道:“锦旋,当初我落水之事你怎么看?” 锦旋疑惑道:“奴婢不知,只是贵人虽说不熟悉水性,但是多少也知道一些怎么自救之法 但不至于到了溺水身亡的地步,奴婢至今细想起来仍觉得后怕。” 照容喃喃道:“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此话一出,锦旋和紫宣二人均吓了一跳,二人互相对望了一眼。紫宣反应灵敏道:“贵人可是想起了什么?” 照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只是脑子里一直有着一个画面,正在喂鱼的自己被身后一双大手狠狠的推下了鱼塘 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只是何人下的手? 目的又是什么呢? 照容不知道,也想不通,她想要查只是根本无从下手。“贵人?贵人?” 锦旋看她发呆忙叫道。照容闭上眼睛歇了一会尽量让自己清醒一下,能想起更多。 之后紫宣道:贵人若想不起来就不再要想了,有些事或许忘记也挺好的。 照容轻轻的答应了一声,不得不承认在思考和处理问题上紫宣确实比锦旋机敏一些。 “走。” 照容也不想再继续回忆了,带着锦旋和紫宣就往回走,刚走了没一会便看到一个绿色衣裙的女子 一个人慢慢的往鱼塘边走去,她走的很慢,目光呆滞像是有什么心事。 照容有些疑惑着看着她,直到走到鱼塘边上,这女子却张开了双臂。 看到这里任何人都明白过来这女子想要干什么,果然女子又往前继续走着。” 不要!” 眼看女子便要掉下,照容急忙跑了过去,那女子看到照容愣了一下,照容急急的跑过去 一把把女子拉到安全的地方,对她道:“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锦旋和紫宣也追了过来,看到那女子后忙跪下行礼道:“拜见公主!” 照容疑惑道:“公主?”锦旋道:“贵人这是皇上的六妹妹,彭城公主。” 照容不解道:“身为公主你为什么会想不开?” 彭城公主也不解道:“谁想不开了?”“你没有想不开这是干什么?”彭城公主幽怨道:“想不开又怎样 我这一生已经这样了,活着和死去有何区别。” 照容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可是有何心事?” 彭城公主有兴趣的问道:“你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锦旋道:“回禀公主,这是高贵人。” 彭城公主道:“一个小小的贵人而已,与你有何说的。” 照容有些不悦道:“贵人怎么了?公主难道还看不起贵人吗?”彭城公主道:“好了,我不与你说笑了。” 说罢二人找了一个亭子坐了下来。照容道:“公主怎么一个人来这里了?没有随从的人吗?” 彭城公主直言道:“我不喜欢他们跟着我,我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反而轻松。” 照容仔细打量着彭城公主,二十出头的年龄,生的倒也俊俏,实在不知这么娇丽的少女为何愁容满面。 “你看什么?”彭城公主不解的问道。“ 我看公主好似不开心?”彭城公主道:“我开不开心重要吗?从来也没有人在乎过。” 照容道:“怎么会呢?皇上是公主的兄长,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公主可以找皇上啊。” 彭城公主冷哼了一声:“罢了,他不是我兄长,我也宁愿没有这样的兄长。” 照容越听越不解,彭城公主为什么会这么说皇上,他们兄妹感情不好吗? 彭城公主一个人又幽幽的说道:“什么兄长,什么亲人,我只不过是他们政治联姻的牺牲品而已。” 照容这时才想起锦旋当初说过,皇上有一个很疼爱的妹妹,嫁给了当今的义阳王, 那义阳王是当今朝中的重要官职,只是那公主似乎不太愿意嫁 为此还跟皇上把关系闹僵了,如今看来就是这位彭城公主了。照容道:“公主是不喜欢驸马吗? “不要提他! ”彭城公主抵触道:“一个瘸子而已,生活尚且无法自顾,你让我如何去喜欢他?” 什么?瘸子? “皇上怎么把公主嫁给一个瘸子?”照容喃喃道。紫宣道:“贵人还不知道,驸马爷患有腿疾。” 照容这才明白过来。 彭城公主有些难过道:“他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生病,为人又不解风情,与他成婚之后 外人看似恩爱夫妻,但我与他早就道貌岸然。 就这样一个人当初宁死不愿嫁,可是皇兄和祖母看中的是他身为南宋皇亲的嫡子 身份高贵我嫁与他有利于皇兄的基业稳固和国运昌盛,可是没有一个人在乎过我是否愿意。 我哭,我闹,我求皇兄,能用的方法我都用了,可是依旧改变不了什么,他们依旧把我推进了这龙潭虎穴之中 所以,我恨他们!这辈子也不会轻易原谅他们。” 照容听罢感慨良多,历朝历代公主的命运从来不由自己掌握,大多数都是远嫁或者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只是这彭城公主更是令人唏嘘,正值妙龄年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还是个身残的人守着要过一辈子 不知每日的生活该是如何的煎熬,难怪如何娇艳动人的面容之上却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忧愁和困惑 照容想安慰,但又不知该从何开口,只是道:“或许皇上也是有自己苦衷。” “苦衷?有什么样的苦衷能搭上自己兄妹的一辈子?皇兄他什么都听祖母的 但凡当初他听进了一点我的哭求或许都还有一丝转机,可是他没有。 就便是我从小敬拜和仰望的皇兄。” 照容叹了一口气道:“公主也说了,皇上并非万能,上面还有太皇太后做主,太皇太后行事一向雷厉风行 对皇上也多有责罚,皇上是晚辈,他如何能抵抗的过太皇太后的旨意呢? 公主对皇上或许有诸多误会。” “误会?他那是愚孝!祖母对他又何曾真心过。彭城公主的直爽皆将众人吓了一跳 ”紫宣忙制止道:“公主慎言啊,这要是叫人听了,去太皇太后怕是要怪罪公主的。” 彭城公主却不以为然道:“随她便,我这个祖母从来都是自己利益为上,皇兄敬她畏她 我可不怕,左右我都已经活成这个样子了,随他人爱怎样就怎样,最好能有一道懿旨赐死算了 那对我而言倒也解脱了 照容听完却是没忍住笑了。 “你笑什么?”彭城公主不解。“我是在笑公主英勇风范啊。只是公主连死都不畏,又何惧活着呢 彭城公主也笑道:“我向来如此,这些年被被蹉跎了这么多,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左右已经是这样的人生了 何必再委屈自己,谨小慎微活的更是憋屈。 照容道:“是啊,要是人人都能活出公主的洒脱,许多烦心事便也没有了。” 彭城公主道:“你也有烦心事?” 照容道:“皇后和冯昭仪对我虎视眈眈,前段时间我算计了冯昭仪,可也得罪了太皇太后 如今每日都活在惶恐之中,生怕哪日便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你说与公主您比起来,谁更可怜一些?” 彭城公主也被逗笑了道:“得罪皇祖母?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般本事啊,不过近来听闻皇兄对一位贵人颇有偏宠 看来就是你。” “公主英明。 “彭城公主不畏道:“能做出得罪冯氏的事,我看你也不像是胆小畏事之人,你还有何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照容道:“不瞒公主,我如今只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还会发生什么,还有那些是无法承受之事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彭城公主道:“罢了,我至少面对一个刘承旭,而你要面对整个后宫,确实更加艰辛一些。” “那公主还要与我诉苦吗?真不知道到底是谁更苦。” 彭城扫去了一丝阴霾道:“好了,与你说话倒也轻松了不少,我已经很久没有这般与人敞开心扉过了,谢谢你。” 照容也温柔道:“那公主不开心的时候可要多进宫来,我们也算是相互取暖了。” “好!” 彭城公主答应的很爽快。 说罢二人一起离开,照容送彭城公主出宫回公主府。 走到宫道上迎面却遇到了皇上走来。彭城公主转头要走却被照容一把拉住。 皇上看到二人如此亲切感到很意外,但很快恢复了神色。 照容向皇上行礼,皇上叫她起来径直走到彭城公主面前,彭城公主面无表情的行了一个虚礼 还未行完便被皇上扶起:“六妹近来怎么没有入宫,皇兄甚是思念,近来可好?” 彭城公主依旧不悦道:“我有什么好不好,还活着罢了,皇上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抽出手侧身离开。“瑶儿?你还在怪皇兄吗?” 可是彭城公主依旧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皇上心痛不已自言自语道:“她还是没有原谅朕,没有。” 照容看了不禁动容,走上前对皇上道:“皇上,公主只是一时想不开,您给她一些时间。” 皇上回过神来对照容道:“她有与你说了什么吗?” 照容道:“公主与妾身说她的皇兄很疼她,只是因为与义阳王成婚之事公主难以释怀,希望皇兄暂时不要怪罪。” 也给公主一些时间,公主会慢慢想开的。 “她真的这么说?” 皇上很是激动。 “是啊。公主其实已经没有过多责怪皇上了,只是小姑娘家面子上一时下不来,皇上多给她些时间就好了。” “好,好,”皇上听后果然欣慰了许多。 拉着照容的手道:“朕知道她在怪朕,只是当年的事朕有太多的顾虑和无奈, 朕也知道对不起,她这些年也是在尽力的弥补她,希望她能真正的原谅朕。” “公主会的。” 照容道。此时她知道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公主对皇上的态度让这对兄妹重修旧好 她能做的只有尽力两头说好话,慢慢修补而已 第11章 有孕? 次日,上阳宫内,后宫妃照例给皇后请安,只是皇后全程一直阴沉着脸也略显疲惫。 照容知晓她只是因为自己失了后宫管理的大权而心中懊恼。 果然皇后在看到照容后更加不满,对众人道:“高贵人,今日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样子,可是近来打理后宫操劳所致?” 照容勉强打起了一些精神,这段时间确实后宫诸多杂事让她打理的很是吃力。 再加上太皇太后每日叫人送来一些内眷书籍让她研习并且抄录,一写就到了很晚,每日都睡不好还得早起 但是照容知道那是太皇太后故意在敲打自己,自己不能有怨言,所以一直也忍耐着。 她支撑起自己对皇后道:“后宫诸事却是繁多,妾身也多有顾不过来,妾身有机会会向皇上进言 恢复娘娘后宫之权,也不好叫妾身每日惶恐不安,妾身也无娘娘之能力 皇后冷笑道:“用不着你的好意,装可怜给谁看呢,本宫只不过是一时失势,这倒不好的叫你在这里阴阳怪气。 许婕妤道:“是啊,只是高贵人近来管理后宫虽然辛苦,但是并不怎样啊。 妾身听闻前几日冯昭仪身边的宫人不慎落水溺亡,但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落水,此事疑点重重 高贵人奉旨协理后宫可有查出些什么,好让冯昭仪宽慰啊。” 照容看了一眼这个许婕妤,自从冯昭仪被禁足后,她倒是往上阳宫跑的勤快想得到皇后庇佑 只是她没有冯昭仪的智谋,也生不出什么幺蛾子,照容一看皇后得意的样子便知道今日又是针对自己的一场好戏了。 照容笑了笑道:“我能有什么本事,只是事出在胥阳宫,要查也得是昭仪自己去查,身为外人本贵人又怎能插的上手 倒是许婕妤很是上心,不如我向皇上进言许婕妤有胸怀后宫之心,你来调查胥阳宫之事,好让冯昭仪真正欣慰啊。” 许婕妤一听这话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一时没想好对词。 倒是皇后开口道:“高贵人真是伶牙俐齿,只是这件事本宫也觉得蹊跷,高贵人三言两语就让皇上把后宫之权交给你 本宫觉得高贵人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管理好后宫。 只是你才接手一天宫里便出了人命,本宫实在是惶恐,昨日皇祖母把本宫叫了去问了此事 叫本宫务必放在心上,既如此,也确实是高贵人你的失察之处。 事后也没有查出什么,以宽后宫人心,所以本宫遵皇祖母的训言,不得不对你小惩大诫啊。你可认罚?” 照容心里暗自冷笑,果然皇后坐不住了,她失了管理后宫之权,必然要拿自己出气一番。 所以今日联合许婕妤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又压出太皇太后,如果自己不领她一顿罚 恐怕又会变不满不敬太皇太后的一番罪论。 紫宣看出了照容的心思,小声在她耳边道:“贵人大可不必领罚,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事是有人故意刁难。 照容笑道:“罢了,我今日疲惫的很不想也没精神陪她们演戏。” 许婕妤看到照容这样,又加之皇后的撑腰更加肆无忌惮道,高贵人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又想找什么理由向皇上诉苦。” 照容也不满道:”我是贵人位分,远在你之上,可你今日与我说的这些话足以犯上,倘若我真的与皇上说说,许婕妤觉得自己会怎样?” 许婕妤气愤道:“你?” “好了。”皇后打断道:“高贵人,本宫知道惩罚你你不服气,只是你刚接手后宫本宫又奉命对你进行督导 你也不可让本宫为难啊,各位姐妹觉得呢?” 皇后巧妙的把问题推给了其他妃嫔。 以皇后许婕妤为首的一干人自然附议皇后。也有个别不肯发表意见的选择沉默,最后只剩下林夫人和袁贵人。 “二位妹妹的意思呢?” ”林夫人似乎不愿意多说,慵懒道:“高贵人初掌后宫之事,想来还不是太有经验才让皇后不满,但凡事均有过程 不如皇后此番网开一面,让高贵人日后跟着娘娘好好学习算是将功补过了。 ”许婕妤道:“林姐姐这话错了,皇后娘娘小惩大诫,才是真正的让高贵人学的更多,是为高贵人好。” 林夫人饶有深意的看了许婕妤一眼,笑笑不说话 “袁贵人,那你的意思呢?” “啊?”袁贵人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她在宫里一向谨小事微,从不得罪任何人,此刻皇后的问题实在让她为难。 “回皇后娘娘,妾身,,妾身。”看到袁贵人这样照容心里也明白了。 她不想让袁贵人为难,便主动站起行礼道:“妾身管理后宫无能,妾身认罚,请皇后娘娘秉公办理。” 皇后知道她现在骑虎难下,早晚会认罪,不由得欣慰许多,又不得不装出一副贤良德之样道: “高贵人难得如此明事理,那本宫就罚你站在殿外反思一个时辰,算是小惩。 照容感觉自己实在的累的不行,身体乏力,也懒得跟她多废话,便一个人径直走到了殿外,只想快点结束好回宫睡一觉 只因为近来的确身体时常困倦的紧 看到这里皇后才满意的笑了,许婕妤也是一副趾高气昂看热闹的样子。 林夫人默默的看了一眼二人瞪了她们一眼。想着照容在罚站,这么多后妃看着面子实在是下不来。 于是林夫人道:“说了这么多话,皇后想必是累了,各位妹妹也如此,本宫宫里还有许多事没处理 这会也该回去了,各位妹妹也不要再叨扰皇后娘娘清静了。 说罢独自站了起来向皇后施了一礼道:“妾身告退。” 众人一看林夫人这样便也都不宜久留,起身行礼告退。皇后还想说什么却不知怎么开口。 她的目的就是想让高贵人当众出丑,以出自己被皇上斥责的恶气,可是林夫人来这么一出 自己若还说什么倒显的自己故意为之了。只能阴着脸让众人离去。 众人出来后看到照容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表情和心思,看热闹的,心有不满的,想帮忙却无能为力的都有 照容却没心思管她们,只是觉得站了没一会却头晕的厉害随时都要晕倒,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林夫人没看出照容的不对劲,在她身边走过时小声道:“忍一时方可长久。” 照容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疲惫的点了点头,目送林夫人离开。 最后出来的是袁贵人,她畏畏缩缩的走到照容身边,害羞似的开口道:“高姐姐,其实我…” 照容此刻更是顿感头晕的厉害,根本没听清袁贵人说了什么,觉得天旋地转,一瞬间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袁贵人被吓坏了,“高姐姐?姐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快,快来人啊。” 袁贵人被吓得不轻,她不知道是自己说错还是做错了什么让照容晕倒。 一干人立马过来将照容抬上娇子送回重华宫。 再次醒来时已经天黑了,照容依旧是没有精神,睁开眼却看到袁贵人和一帮宫女围着她笑容满面。 “贵人?您醒了,感觉怎么样了?”锦旋高兴的扶起照容。 “我这是又怎么了?”袁贵人开心的上前来道:“给姐姐道喜了。”“喜?何喜之有啊?” 紫宣道:“方才徐太医亲自来诊的脉说贵人已有两个月身孕了,恭喜贵人。” 照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着自己的肚子久久沉思着。 袁贵人道:“姐姐真是太不小心了,这么大的喜事竟然不知,要是有什么闪失那可不得了啊。 ”“皇上驾到,林夫人到。” 说话间,皇上和林夫人一起走了进来。众人行礼。“免礼,免礼。” 皇上高兴的没顾众人径直走到照容床边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激动道:“朕又要当父亲了? 太好了。” 照容一时间百感交集,才明白自己这些天自己不舒服的原因了。林夫人道:“恭喜皇上和妹妹了 妹妹如今遇喜,胎像还未稳定,一定要格外小心啊。” 这话说着像是无心,但皇上听后便知道什么意思了。 对身边贴身的李公公道:“立刻传旨下去,即日起除了请安,高贵人去任何地方都必须有宫人随从 还有不要让不想干的人来打搅高贵人休息。””臣妾遵旨!奴婢遵旨!”众人应承着,重华宫内一片喜悦祥和 第12章 兄弟口角 慈安殿,内皇后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很是恭敬,太皇太后对着自己供奉的一尊佛像跪着诵经 突然手中拿的佛珠绳子一下子断了,一声,两声,佛珠滚落一地……。 皇后紧张坏了,小心翼翼的想要捡起佛珠,太皇太后看了她一眼叹气道:“罢了,扶哀家起来。” 皇后和言嬷嬷两人一左一右的扶起太皇太后,走向正殿。 待太皇太后坐稳后皇后才开口道:“姑母,您不怪我?” 太皇太后道:“哀家怪你什么,让你打压高贵人是哀家的主意。你只不过是奉旨去办而已。” 皇后道:“是,只是谁知那高贵人如此体弱,才站了一会就晕倒了,皇上不会因此怪罪臣妾。” 太皇太后威严道:“清儿,你是皇后。 是冯家嫡出的大小姐,以前在府里你父亲母亲对你多有娇宠,入宫后哀家更是事事为你筹谋 所以哪怕你没有你妹妹的智慧和勇敢,哀家依旧极力把你推到皇后的宝座上。 可是清儿,这么些年来你可有一丝皇后的威严和决断吗? 你妹妹心思不正,偏偏你总是容易听她的唆摆,如今哀家让她思过,为的就是让你一个人可以独挡大局,管理后宫 约束嫔妃,以正皇后威严。 可是一个区区贵人你都没办法治理,遇到什么大事总是没有主意,哀家对你真的很失望。” 皇后听后立马跪下道:“姑母说的是,臣妾自知自己心软,可是有些事臣妾真的做不得啊。 臣妾要管束后宫嫔妃,可她们一个个都盯着后位,臣妾不敢有丝毫松懈,可是臣妾也要顾着皇上 姑母有所不知,自从臣妾被皇上斥责之后,两个月了,皇上都没有踏进过上阳宫一步。 臣妾害怕再做错了什么,惹的皇上更加不满了,臣妾也好难啊。” 太皇太后到底不忍过分苛责皇后,对言嬷嬷道:“快把皇后扶起来。” 又道:“清儿,你就是太重感情了,这是你的优点,但有时候恰恰会成为你的致命弱点。 你要知道在这后宫里感情是最无用的,唯有权利才是可以生存的,你是冯家的希望 也是 姑母的寄托,希望你记住姑母今日的话,离你那妹妹远一些。 自己有主意胜过他人千言万语。 皇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臣妾明白了,臣妾会记住的。” 太皇太后叹气道:“但愿你真的能做到。” 这时太监走进道:“启禀太皇太后,皇后娘娘,重华宫传出消息,高贵人遇喜了。” “什么! 她怎么会?”皇后一声惊呼,随后看了眼太皇太后立即安静了下来。 太皇太后道:“她也算是个有福气的,已经有五皇子了又来了一个孩儿。”“凭她也配!” “皇后,注意你的言辞。” “是,姑母,臣妾草率了,只是自怨没有福气,服侍皇上这些年既一个子嗣都没出,没能给冯家诞下皇子。” 太皇太后也幽怨道:”哀家知道你的辛苦和不甘,但你妹妹不也没有皇嗣吗?” 皇后道:“到底是我们姐妹无福。”太皇太后道:“皇后不必这么说, 哀家当年极力将三皇子过继到你名下为的就是宽慰你无子之憾,好在这孩子也还算孝顺,你也不要有太多怨言了。” “是,臣妾知道了,只是到底没有一个自己亲生的孩儿心里是不舒服。 ”“你是皇后,你要有常人没有的胸怀才是啊。 后宫众人所出的孩儿都是你的孩儿。”皇后知道太皇太后这是在安慰自己,也没有再说什么。 重华宫内依旧是一片喜悦祥和,听闻照容有孕后宫嫔妃们都送上了丰富的礼和派人前来慰问。 “五皇子到” 只见五皇子满脸喜悦的跑了进来,忙走到照容床边道:“母亲,母亲感觉怎么样了?” 照容慈祥的看着他:“母亲没事,倒是你要有弟弟妹妹了你可是真心喜悦啊。” “是啊,母亲,这么些年了,母亲终于又有孩儿能承欢膝下了,孩儿也为母亲高兴,母亲终于苦尽甘来了。 ”照容笑着道:“且还早呢,你不要担心母亲,只是这段时间听闻你父皇朝廷之上不太顺利 你可要好好用功当差,给你父皇分忧解难。” “是,母亲儿子记下了,您好好养胎着。! 说了一会话后五皇子便离开了。 走到半路上却见三皇子,六皇子在争论着什么。三皇子道:“六弟近来真是长进不少,父皇一向严谨的人如今都夸了你。” 六皇子道:“哪里比的上三哥,三哥英武才略,父皇对三哥才是真正的器重。” 三皇子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前几日我只不过是与人斗牌输了几局。 这点小事居然有人告到父皇那里,说我不务正业,闲顾礼法,只是我记得那日六弟刚好出宫看到 还与我寒暄几句,没想到事后父皇便知道了此事,六弟你说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巧的事。 六皇子道:“我想应该是三哥误会我了。” “误会?我乔装打扮他人未必认得,除了六弟你?还会有谁? 今日父皇说我功课不用心,却对六弟夸赞有加,六弟好不威风啊!” 六皇子也不畏道:“其实不管是谁向父皇说的,三哥,你是皇子,也是我们兄弟的中的长子 深得皇后和曾皇祖母的器重,日后或许将成为太子人选,所以三哥任重道远,行事必然要注重影响 你与那些世井之名斗牌,确实,有失皇家风范!” “哦?六弟这是承认了?我最讨厌背后捅刀子之人,六弟如今也算计到我头上了?” “三哥稍安勿躁,你这个样子让旁人看到了,还当三哥心胸狭窄,不肯容人了 “你居然敢教训起你兄长了?你!” 五皇子在一旁看到这时三皇子已经被激怒了,只怕是要做出什么不好的事,于是立刻走了上前道 “今日阳光正好,没想到三哥和六弟也在这里赏景啊。”六皇子看到他和蔼的笑了一笑,五皇子回礼。 倒是三皇子仍旧不悦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五弟这个功臣啊。” 五皇子谦卑道:“三哥言重了。”三皇子道:“谁不知五弟你随你外祖父修筑塔宇有功,近来又多有勤奋,让父皇好生欣慰。” 五皇子道:“臣弟不敢邀功,还需更加勤奋才对的起父皇的嘱托。” 六皇子笑道:“是啊,不过五哥确实是自谦了,我们虽然不够优秀,但比起三哥来却有过之不及之处啊。” 三皇子一听立马怒了:“六弟今日是专与为兄过不去了?你对兄长犯上不敬,谁给你的胆子。” 六皇子道:“臣弟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三哥何来如此大的火,不如我们一道去父皇那里评评理,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对三哥犯上。” “你还敢说父皇?为兄今日就好好教你,让你知道什么叫礼重兄长。” 说罢抬起手要上前与六皇子动手,六皇子也丝毫不畏惧道:“身为长子嫡子,三哥可有一点兄长的气度?” “你还说?”三皇子又要上来动手。 五皇子一看立马从中劝和,并拉着三皇子的手:“三哥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兄弟之间何以动手啊?” “你少在这里装好人,走开。” 说罢一把推开五皇子,五皇子一时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住手!” 就在二人正要交手之际,二位身着朝服的官员走了过来。 三皇子看到二人后立马放下手赔笑道:“六叔,八叔。” 任城王看了一眼局面后对身边的侍卫道:“去把五皇子扶起来。” 待五皇子起身后恭敬的向彭城王和任城王行礼道:”兄弟之间的打闹,让六叔八叔见笑了。” 彭城王道:“五皇子不必说了,我们都看到了,今日进宫与皇兄商讨政事,正要出宫,却看了这么精彩的一出戏。 三皇子当真是威风凛凛啊!” 三皇子畏惧道:”六叔言重了,我只不过是没忍住冲动,况且是六弟言语实在不当,身为兄长只想好好管教弟弟们才是。” 任城王道:“三皇子管教弟弟们本无可厚非,可你身为长子却不该与弟弟们动手,此举实在有失风范。” “是是是,六叔八叔说的对。我知错了。”三皇子深知父皇对这二位兄弟及其器重所以也不敢放肆。 彭城王道:“皇上如今膝下只有你们几个皇子,兄弟齐心,方可国运长久。三皇子切莫不可再冲动了。” “是。”三皇子急忙答应道。 第13章 沉不住气 三皇子本以为事情就此会平息,正打算去给皇后请安并述说自己今日的遭遇,可是还没走到上阳宫迎面就看到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李公公。 李公公走上前行了一礼,三皇子赔笑道:“李公公怎么来了?” 李公公客气道:“传皇上旨,请三皇子往宣正殿走一趟。”三皇子心中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奈何这样已然没有办法推脱了,只能硬着头皮乖乖跟着李公公而去 入宣正殿正殿后果然如所料一般,看到五皇子六皇子都在里面,皇上阴沉着脸坐在宝座上看着他 三皇子顿时没有了一丝底气,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行礼。 皇上怒气道:“听闻你今日在宫里好大的威风,推了你五弟还想打你六弟。” 三皇子努力让自己冷静道:“父皇息怒,父皇还没弄明白事情的缘由。” 皇上道:“哦?那朕倒要听听究竟有多大的理由能让你和弟弟们动手?” 三皇子一咬牙道:“启禀父皇,是六弟他言语处处与儿臣做对,儿臣再三隐忍,可六弟依旧不依不饶说儿臣的不是。 儿臣身为长子被六弟如此言语羞辱实在是难平怒气,也,也有失颜面,一气之下才 儿臣只是想管教一下六弟而已。” 六皇子笑道:“三哥真是一套好说辞,父皇明鉴,儿臣并非无缘与三哥争执。 只是前几日三哥乔装出宫与宫外一些闲散之徒斗牌输了好几局,恰巧那日儿臣撞见了三哥 今日三哥非要说儿臣向父皇告状,还说儿臣不顾及三哥与父皇的父子情分。 儿臣并无此心,自然要为自己分辨几句,可三哥却依旧不依不饶,儿臣并非有意冒犯三哥,请父皇明鉴!” “六弟真是好伶俐的口舌,今日闹到父皇这里无非就是想把自己撇干净,倒显得都是为兄的过错了。” “够了!” 皇上怒斥一声道:“此事是朕自己听闻干你六弟何事?倒是你,皇宫之中众目睽睽你丝毫不顾念兄弟情谊 还让你两位皇叔看笑话,事到如今居然没一丝悔过,还在这里诬陷你弟弟,你这个样子哪里有半点兄长的气度?” 三皇子一听皇上动怒了,立马跪下道:父皇息怒,儿臣自然有罪,但若不是六弟对儿臣言语不当 让儿臣失了分寸,也不至于如此啊,请父皇明察!” 六皇子也跪下道:“父皇,三哥说的对,也是儿臣对三哥言语激将,儿臣有罪。还请父皇一并责罚。” 五皇子是个聪敏人立马也给跪下道:“父皇。儿臣也有罪,儿臣见三哥和六弟争执没能劝和,还让哥哥弟弟动起手来,儿臣无用。” 皇上看向五皇子和六皇子均是一副欣慰的面庞,而看到三皇子时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只道:“看看你的弟弟们,这个时候了还维护着你,再看看你的样子,毫无体统!” 三皇子知道皇上这是真生气了,也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只得悻悻中又带着不甘道:“儿臣知罪,请父皇责罚。” 皇上听了此话才些许欣慰了一些道:“你是有罪,去,去跪到殿外好好反省去。 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三皇子没想到皇上会给他这么严重的惩罚,一时语塞。六皇子道:“儿臣也有罪,父皇让儿臣一道领罚。” 五皇子也道:“兄弟们犯错,儿臣也有失察之错,儿臣也愿意一道领罚。” 皇上和蔼道:“这才是兄弟们应有的团结,又对三皇子道:“好好跟你弟弟们学学。” 三皇子心里冷笑一声道:“儿臣遵旨!” 不一会三位皇子罚跪的消息便传遍了后宫。袁贵人听闻后立即被吓得没了主意 她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六皇子会招惹三皇子这尊大佛。 “怎么办,这该怎么办啊?”袁贵人心急如焚。 “贵人您别急。”大宫女静儿安慰道。 “怎么能不急,愉儿此举必然是得罪了皇后和三皇子,日后免不得遭人恨,早叫他不要出风头他偏偏不听,真真是气死人了。” 静儿道:“贵人不必着急,一同罚跪的不是还有五皇子吗?重华宫那边还没有消息呢。” 袁贵人一听立马安静下来道:“对啊,还有五皇子,快,快去重华宫,高贵人如今怀有皇嗣,近来又深的皇上恩宠 她不会不救自己儿子的,或许她出面求得皇上皇上会网开一面的。” 重华宫内照容照例喝下了安胎药,只是刚喝完便又想呕吐。 锦旋急忙给她抚摸着背部才稍微好受一点。锦旋道:“贵人害喜的厉害,这会连安胎药都喝不下去了。” 这时紫宣走了进来看到照容这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照容看出紫宣的踌躇道:“有什么话便说?”紫宣为难道:“贵人,变天了,恐怕要下雨了,您当真不去看看五皇子?” 照容平静道:“我看有什么用,罚他的是皇上,我们又何能做的了皇上的主。”“可是贵人?” 锦旋还没说完,便有宫人来报:“贵人,袁贵人求见。” 紫宣道:“既然贵人不想管这事,奴婢便以贵人身体不适需静养为由,替贵人回绝了。” 照容想了一会道:“罢了,袁贵人是个老实本分的,她一向没有找过我,如今也是真急了,请进来。” 只见没一会袁贵人便匆匆的走了进来,看到照容后激动道:“姐姐,我自知不该这个时候来打搅姐姐安胎。 只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愉儿这孩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招惹三皇子,只是如今居然惹的皇上大怒 眼看天都要黑了,皇上还没让孩子们起身,姐姐我知道你也心疼五皇子,不如姐姐同我一道去给皇上求求情” 照容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可是你想想这件事错的是三皇子,对于恪儿和六皇子皇上并未过多责怪 这算是罚跪也不过是碍于三皇子的面子他们不过是陪罚,这个时候我们过多干预只会让皇上更加气愤。” “可,可也不能一直跪着啊,他们受不了啊。” “妹妹这就错了,他们是男儿,跪几个钟头不会有事的,也能消磨他们的心气,这个时候谁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你且安心等着,不一会皇上就放他们回来了。” 袁贵人还想说什么,只是照容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依旧心切的等待着。 而宣正殿前皇后却是急忙赶了过去,看到三皇子后心疼的走过道:“恂儿?” 三皇子看到皇后立即委屈道:“母亲,孩儿?” “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母亲都知道。” 五皇子和六皇子也向皇后行礼,皇后没好眼色的瞪了他们一眼,径直走向了里殿。 见到皇上后,皇后委屈道:“恂儿他真的知错了,皇上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他这一回,臣妾日后一定会严加管教的。” 皇上冷哼一声道:“严加管教?皇后的严加管教就是把自己的儿子管教成这样? 不懂兄友弟恭,还直言犯上,恂儿自小也不是这个样子,可如今被你养育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敢在这里说这些!” “是臣妾有错,可此事并非恂儿一人的过失,”怎么不是?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偏袒自己的儿子。 恪儿和愉儿有何错,非但无错还替恂儿求情,念着兄弟之情陪他一起跪,可是他是怎么做的 你身为他的母亲就这么袒护纵容自己的儿子吗?可不要忘了惯子如杀子,小错不罚,他更不知日后要犯下何等大错 皇后也有些不坚定了,仍旧不甘心道:“可是恂儿是长子,他。” “长子又如何?正是身为长子才不能行为如此跋扈,朕此刻不教他何时去教?” 一时间皇后既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皇上不满的看了皇后一眼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皇后道:“恂儿纵使有千般万般不好,可还请皇上念在父子恩情的份上轻饶他。” 皇上道:“除非他自己认错,皇后不要在这里多此一举了,只会显得你过于纵容他。 转头又对李公公道,五皇子六皇子无辜受牵连如今也差不多了,叫他们二人各自回宫。 至于三皇子,他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起来!” 李公公领旨。 “皇上?”皇上不悦道:“如今皇后不用打理后宫倒是清闲,还要在朕眼前无事生非吗?” 皇后此刻像是明白过来什么,悔恨自己不该这么沉不住气跑来找皇上,可是后悔也晚了,只能怯怯的退下。 而照容正在和袁贵人说着话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和心思 紫宣开心的跑进来:“贵人,皇上放了五皇子和六皇子回宫来了。” “真的吗?”袁贵人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紫宣道:“千真万确。” “太好了,袁贵人激动道,姐姐果然没有哄我,只是皇上怎么突然放了他们? 三皇子呢?” “三皇子还在跪着呢,听说是皇后跑去给三皇子求情,结果却惹的皇上大怒,不仅没有赦免三皇子,还斥责了皇后纵子。” 袁贵人大惊:“怎么会这样?” 倒是照容一脸平淡道:“妹妹,我早与你说过,谁先沉不住气谁便必输无疑,这下你可信了? 袁贵人此刻恍然大悟道:“原来姐姐早就知道皇后会来这么一出,所以叫我不要去,是了,一定是这样 姐姐,你可真是神机妙算啊。” 照容笑道:“什么神机妙算,只不过是皇后也的确行事太鲁莽了。” 袁贵人感激道:“不管怎么样,终究是姐姐有主意,在此谢过姐姐了。” “妹妹快快免礼。六皇子回来了妹妹就快些回宫,别让六皇子找不到母亲。” 袁贵人点头道:“是,是,那妹妹先告辞了。” 说罢忙离开。 紫宣满意道,“这下袁贵人倒是欠贵人您一个人情呢,要不是您拦着她,恐怕六皇子也不会被赦免了呢。” 照容笑道:“什么人情不人情的,我倒没有想那么多。 在这宫里本在艰难,都是有困难的时候,相互帮忙而已。” 第14章 尘封宫密 紫凌阁里,袁贵人满眼心疼的查看着六皇子道:“跪了两个时辰了,肯定膝盖疼了,母亲看看。” 六皇子轻笑着安慰袁贵人:“母亲,孩儿已不是小孩子了,才区区两个时辰而已,孩儿没事。” 袁贵人道:“膝盖都红了还说没事,你是母亲的心头肉,母亲怎能忍心你啊。” 六皇子道:“好了母亲,孩儿真不疼,倒是三哥,这会还跪着呢。” 袁贵人听后瞬间不悦道:“你也是,你好好的招惹他干什么,闹的这么僵,咱们母子二人本就在这宫里人微言轻,得罪了谁日子怕是都不会好过。” 六皇子道:“并非是儿子要得罪三哥,只是三哥近来行为多有不当,身为兄弟本就应该多加规劝 只是三哥听不进去罢了。况且五哥也有帮衬,身为嫡长子,三哥这个样子实在难以承担大任。” “住口!” 袁贵人轻斥道:“这话也是你能说的?当心让旁人听了去了反惹我们母子一身罪行。” 六皇子道:“母亲为何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袁贵人和蔼道:“我的儿,你三哥有皇后,太皇太后乃至整个冯家的帮持,就算他行为不当,也影响不了什么 皇上看在冯氏一族的面子上不会过多责怪他。 而你五哥,他天资聪颖,从小就受你父皇器重,如今又有高贵人这个生母护着 最不济他还有高家在朝廷上也能说上话。 而母亲,父母都不在身边,这些年也不受宠更没什么依靠,在这深宫里唯一有盼头的便是你了 所以我们只能小心做人行事,方可长久生存下去。” 六皇子道:“可是母亲,我们也可以凭自己的能力生存的更好不是吗?” 袁贵人道:“话虽如此,但又谈何容易呢,但是你切莫再不要当出头之人了,有些事也是我们无法改变的 母亲不希望你参与到皇权斗争中,因为实在是太危险了,母亲只求你能安稳度日,对你兄弟们友善 这样,今后无论谁继承大统都能善待你而已,别无他求。 ”六皇子道:“儿子知道了,儿子以后会注意的。”可眉眼之中却也有着袁贵人没察觉到的一丝欲望和野心 重华宫里,照容也与五皇子交谈着。 五皇子自责道:“对不起母亲,母亲怀着身孕,儿子还让您跟着急了。 ”照容笑道:“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母亲,倒是你的行为让母亲很欣慰。” “母亲当真不怪儿子?”五皇子不可置信。“当然不怪你,母亲不仅不怪你还要夸奖你呢!” 五皇子挠了挠头道:“母亲这是何意。” 照容道:“这件事本是你三哥和六弟之间的争执与你无关,可是他们受罚之际你能主动站出来 说明你懂的权衡利弊,你三哥和六弟受罚,本就心里不舒服 你站出来既能消除他们二人的不满,还在你父皇面前表现出友爱兄弟,同气连枝的气度,恪儿,你做的很好!” 五皇子不好意思道:“母亲过奖了,孩儿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而已,并没有想太多。” 照容道:“不管怎么样,你终究是长大了,能自己独当一面了,母亲很欣慰。” ”他早就长大了好。”只听一声从外面传来,宫人宣报:“彭城公主到!” 五皇子听后立马起身。只见彭城公主今日倒是面色平静的走了进来,没有过多的忧郁 身后众多女使人人手里捧着东西。五皇子恭敬行礼道:“请皇姑安。” 彭城公主看了五皇子道:“不错,还和以前一样沉稳历练。 五皇子笑道:“皇姑过奖了。想来是皇姑和母亲有话要说,侄儿还有功课要温习就不打搅您们了。” 照容道:“去。” 五皇子行礼告退。 照容道:“公主今日看起来气色不错,想必是心里想开了些。” 彭城公主缓缓坐下道:“想不想的开又怎样,你说的也有理,若我总是想以后那些烦心事,那我注定这辈子 也再难得快乐,倒不如现下活的轻松些,也当给自己一份慰藉了,只是这些奉劝之语,除了你,倒是再无人说过而已 照容道:“公主能想开一些最好,人生之路如此漫长,本就艰难,何必再与自己过不去,便更是难有盼头了 公主今日进宫可是想与皇上谈谈?”“不必了,彭城公主直接拒绝道。 只是听闻你遇喜了,又念着你那日的奉劝,想着你我还算投缘,又念及一份情谊,所以来看看你 给你带了些补品和吃食,这些可都是宫里没有的。 我特意叫人上街给你采买的。” 照容笑道:“那就多谢公主了。”彭城公主道:“谢我那就陪我出去走走,也让自己松快些。” 照容想着太医的叮嘱要多活动,奈何自己总是乏的不想动,今日彭城公主刚好提了 倒也不好拒绝,更不好的给自己的懒惰再寻理由,也便应允了 二人一路走着说着,在宫人们眼里像是一对亲姐妹般 同时也引来诸多议论,多数便是评头论足和不解高贵人何时跟彭城公主如此要好了 彭城公主如此一个冷面冰霜,平时不易近人之人如今居然能跟照容走在一起 一路上宫人们的议论纷纷彭城公主自然也听见了,只是不屑于搭理她们。而照容更没理会 只是更自顾的与彭城公主搭话,以缓解气氛。 路至林夫人宫门外时,照容看到宫门闭着一时间有些疑惑,又想着这几日倒不见林夫人出来走动 照容不免关切的道:“这几日,莫不是林姐姐身体不舒服吗? 公主,不如我们进去看看,林夫人挺好的,公主也可接触一般 彭城公主却不在意道:“都是些肤浅之辈,况且我本不是爱与后宫之人过多接触之人 不感兴趣,也懒得与她们有接触,既然你想叙旧,那你自己进去看看她,我去前面的花园等着便是。” 照容知彭城公主性子一向如此,也不好勉强她,只得由着她去了。 走进宫院内后发现院中空荡荡的,照容知道林夫人不喜人多,自己裁掉了宫里多余的人说是图个清静。 照容径直走向里殿,走到窗沿下便听到了林夫人的声音。 “怎么样了,恂儿他还好吗?” 贴身宫女梧桐道:“夫人放心,奴婢打听到了,是太皇太后向皇上陈情,皇上才放了三皇子,只是三皇子经此一事。 似乎是受了挫败,回到上阳宫后便把自己关起来不见人了,连皇后如今都没有了法子。” 林夫人叹气道:“这孩子,他就是太要面子了,如今让他当众受此惩罚他怎么能甘心呢?” 那三皇子会不会想不开啊?” “胡说!他不是这样的孩子,他自小都是温顺听话的,如今变成这个样子全然是被是皇后教养之过 有这样的养母,还不知日后会变成怎么样,如今他被责罚被众人耻笑。 我,,我当真是心痛,后悔啊。” 梧桐安慰道:“夫人快不要这么说,如果夫人当年不那样做的话,三皇子如今哪来的嫡子身份和尊荣啊。” “可是我不想要这样,身份和尊荣固然重要,可是我只是想他安稳度日,却不曾想正是这种身份和尊荣成为他的负担 让他承受比其他皇子多一份的重任,让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啊!” 梧桐道:“夫人快不要自责了,说到底还是皇后溺爱三皇子,才纵的三皇子如今变成这样 如果要是一直养在夫人身边才不会变成…” 闭嘴! ”林夫人呵斥。 梧桐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捂住嘴巴:“夫人,奴婢不是有意的” 林夫人道:“管住嘴巴就是管住命!”是是是,梧桐连忙认错。 林夫人道:“好了,恂儿受了此等罪,一会派人悄声些送些药膏去,再替我稍话些话过去,接着便在梧桐耳边耳语着什么。 听到响动有人过来了,照容连忙整理了一下心情,从容的走出了宫殿。 走在路上照容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在宫门外等待的 锦旋看到她这个样子不解道:“贵人您怎么了,从林夫人宫里出来 便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照容边思考边喃喃道:“三皇子,林夫人,养在身边?” “贵人,贵人?””啊?” 照容被拉回现实中。锦旋不解道:“怎么了贵人,您在说些什么,可是林夫人怎么了?” 照容道:“你说林夫人和三皇子是不是有种特殊的关系?” 特殊的关系?”锦旋不解。 照容又道:“不对,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对另外一个人那么好,况且非亲非故的,除非?” 锦旋道:“除非什么?” 照容又把之前林夫人二人的对话以及林夫人之前对三皇子的种种前因后果联想到一起后,顿时心中一惊 脚步停了下来,莫非,是这样? 正想着突然肚子一痛,照容有些吃力。锦旋被吓到了连忙道:“贵人,贵人您怎么了? 是不是动了胎气了?” 照容道:“没事,我只是觉得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可怕的秘密。” 锦旋也顾不上彭城公主了。 看见照容痛苦的样子连忙把她扶回了重华宫,并派人通知彭城公主 第15章 罗氏 不知过了多久照容才缓缓醒来,发现彭城公主和五皇子还有宫人们都在围着自己。 照容不解:“我这是怎么了?”“母亲,”五皇子着急道:“母亲可好些了? ”彭城公主道:“锦旋来报说你腹痛难耐,扶你回宫之后你便晕倒了,好在刚才太医看了说你是心绪操劳休息一会便好 只是日后可要小心了,你现在可是两个人了。” 照容仔细回想才想起来自己在林夫人宫里出来后,以及听到的那些话,只是一想起还是只觉得头痛的今 五皇子担忧道:“母亲,您真的没事吗?儿子还是在叫太医来给您看看。” “不用了。”照容道:”母亲今日太乏了,休息一会便好。” 彭城公主只道:说的也是,那你好好休息,切记不可再操劳过度了。” 照容带着疲惫道:有劳公主关心了,只是今日陪你散心,倒是扫了你的兴了 彭城公主不在意道:这是什么话,你再这般话日后我可不愿再来了。 五皇子仍旧担心照容,但也知道她此刻需要休息便道:“那儿子晚些时候再来看母亲。” 照容应允。说罢二人离开。照容抚着肚子久久思考着。 看到紫宣送五皇子和彭城公主出去,锦旋小声道:“贵人您之前说发现了一个秘密,可是? “照容道:“目前还不确定。” 锦旋道:“那贵人就不要再劳神了,好生歇息。” 照容深知兹事体大。倒也不好过分去想 经过这么一出照容也确实累了,刚躺下便沉沉睡去了。 另一边慈安殿里,言嬷嬷照例给太皇太后汇报宫里的一切:“主子,三皇子那边依旧没有动静 听闻皇后好言相劝三皇子仍把自己关起来不见人。”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便是有他那样愚蠢的母亲,恂儿也不见得有多出息。” 言嬷嬷道:“皇后也是心急了,殊不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反惹皇上不悦了。” 太皇太后道:“本以为让皇后养育恂儿可以有些成效,可你看看他把好好的一个孩子养成什么样了 处处不如那两个弟弟,冯氏一族不能培养这样的人当未来的储君。” 言嬷嬷看了一眼太皇太后严肃道:“那您的意思是?” 太皇太后一脸威严道:“去传旨将三皇子接到慈安殿,哀家亲自养育他一段时间。” 言嬷嬷为难道:“可皇后爱子心切,未必愿意让三皇子过来。” “哀家知道她的心思,你且告诉她,哀家帮他抚养三皇子一段时间,高贵人有孕孕中不宜过分操劳 打理后宫的权力依旧交还给皇后 你告诉她哀家再给她一次机会,这段时间就安心打理后宫,好好树立皇后威严和缓解与皇上的感情 等她什么时候让哀家满意了,三皇子自然会回到她身边。” 言嬷嬷道:“主子英明,皇后自然舍不得三皇子,所以必然会听主子的话,这样一来也定会改掉一些不当行为 您这是在帮皇后。” 太皇太后叹气道:“清儿到底没吃过苦,也没受过一丝罪,身为冯家嫡长女 从小锦衣玉食被娇养长大,势必性子单纯,不适当激一激她,她又如何面对这人心叵测的后宫 言嬷嬷道:“您说的是。” 胥阳宫里则是另外一副画面,冯昭仪正在修剪花草,听到宫人的来报后眉头轻挑道道:“当真?” 宫女青儿道:“娘娘,千真万确。” 冯昭仪瞬间喜悦:“哎呀,我的皇后姐姐,你可真够蠢的,你非要跟皇上闹那么一出 非但没有让皇上原谅三皇子还被皇上厌弃,如今连宝贝儿子都被太皇太后带走了,当真是无能之极啊!” 青儿道:“皇后如今没有了三皇子也就没有了盼头,尽管恢复了管理后宫的实权但到底不是皇上恢复的 还是太皇太后为了安慰她赐予的,想来皇后此刻正懊恼的劲大呢 冯昭仪道:“我这个好姐姐平日里若没有我给她出谋划策,就凭她自己又能做成什么呢?” 青儿道:“皇后越失势,我们就越得利。” 冯昭仪幽怨道:“本宫又何尝不知道,只是太皇太后那个老妖婆把本宫禁足在此,纵使本宫有千万谋划也施展不开。 除非?” 冯昭仪在宫里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一个宫女身上 “怡珊?你过来。” 被叫做怡珊的宫女听后愣了一下,随即放下手中的活走了过来,向冯昭仪行礼。 冯昭仪仔细打量着,只见她眉目和五官都极为清秀,虽然没有过多装扮 但仍旧有着一份自然美,这种气质是其他宫女都没有的。 顿了顿冯昭仪道:“怡珊啊,你是这胥阳宫里手艺最精致的人了,你做的糕点本宫尤其喜欢。” 听到夸奖宫女怡珊高兴道:“娘娘过奖了,娘娘喜欢就是奴婢最大的满足了。” 冯昭仪笑了笑道:“说来你在本宫宫里伺候也有些年头了,算是老宫人了,可是本宫一直没有过多注意你 你为人本分老实,本宫自然不会苛待了你。” 怡珊道:“奴婢多谢娘娘当年收留之恩,让奴婢有了一席之地。” 冯昭仪皮笑肉不笑道:”什么谢不谢的,你本是我宫里人,照抚你是应当的,只是如今皇后姐姐被斥责 而本宫又被幽禁在此,高贵人怀着身孕便一人独大,本宫担心她有朝一日会越过本宫。” 怡珊道:“娘娘多虑了,皇上和太皇太后都是看中您的。” “话虽如此,可怕就怕风水轮流转啊。 除非皇上身边能有一个我们自己的贴心人照顾着,即便本宫一时失势,倒也不怕那些个贱人 能施展什么狐媚妖术,想着越过本宫而去 ”宫人低着头却没有作答。”冯昭仪话锋一转:“那么你,愿不愿意做这个人呢?” 此话一出不仅怡珊乃至青儿都吓到了。 罗氏半天回过神来,小心道:“娘娘三思啊,奴婢只想一心一意好好伺候娘娘,不敢有二心 至于伺候皇上更是想都不敢想啊。” 冯昭仪看到怡珊紧张的样子道:“好了,快起来。” 说罢亲自扶了怡珊起来道:“本宫知道你没这个心思,也信的过你,只是正因为本宫信的过你。 所以才要多为你打算,你的容貌在宫人中算是极好的,做做宫女倒也有些委屈了你,难道你只甘愿做一辈子奉茶宫人 与其将来出宫嫁与平民百姓贫苦一生,倒不如留在宫里享享这荣华富贵,本宫也知道你家境贫寒 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为你父亲母亲想想,他们还盼着你能在宫里出人头地,也好让你父亲母亲过上好日子不是吗?” 冯昭仪的一番话确实也让罗氏有些动摇了,只是她在宫里时间久了,自然也知道了宫廷的黑暗 如今的政事权力,她实在不想自己也过那种小心翼翼的生活还不自由 但是她也知道冯昭仪既然选中了自己,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她并非真心为自己考虑 只是想利用自己稳固她的地位而已,而她自己身为她的宫人,又能有什么选择呢 见罗氏犹豫不定,冯昭仪继续劝道:“你放心,只要你想,本宫定会为你安排妥当,定会让皇上喜欢上你 要不要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就看你自己了。” 罗氏心里叹气,反正自己只是个小宫女,自己的命运也不由自己掌握,自己又有什么拒绝的权力呢。 说罢便郑重的向冯昭仪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多谢娘娘提拔之恩。” ”这就对了。” 冯昭仪欢喜道:“你快下去准备一下,今晚,本宫自然会为你安排好,你只需要照做就是了。” 在安排好罗氏下去后,青儿终于忍不住道:“娘娘为何要帮她? 让她平分皇上的宠爱,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冯昭仪冷笑道:”帮她就是帮本宫自己。” 青儿不解,冯昭仪又道:“如今宫里的局势实在对本宫不利,说到底是本宫没有孩子 也没有与她们争的资本,但倘若罗氏受宠生下孩子那就不一样了。” 青儿道:“娘娘竟然还想让她生下皇子?她也配!” 冯昭仪冷笑:“她是不配,所以能不能平安生下就不一定了,倘如她生产不利去了,那你说那个孤儿会怎么办?” “那自然是找人抚养了。” 这时青儿恍然大悟道:“到时候论身份和地位,唯有娘娘有能力抚养幼子,那便是娘娘您的孩子了 到时候再与皇后她们争太子之位,娘娘实在英明,奴婢拜服!” 冯昭仪道:“好了,还没到那一步且先不要声张,子嗣之事这些年一直是本宫的一块心病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也该着是时候实现了,如今之际唯有稳住罗氏,让她死心塌地为本宫所用才是正道。 罗氏哪里会知晓冯昭仪会这般对付自己,又想着自己身不由己,端着冯昭仪给自己准备的酒水 站在宣正殿门口久久徘徊着,内心很是纠结与挣扎,一朝承宠做后宫妃嫔是自己没有想过也不愿去想的事 一旦进去了那自己就会是另一种人生了,但如果不进,冯昭仪那边又该如何?” 思考和徘徊了好一阵,罗氏才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了宣正殿。 正在批阅奏则的皇上只当是李公公进入,头也没抬道:怎么才来,上个茶如此墨迹,朕看你是越发会当差了。” “皇上请慢用。” 皇上愣了一下,抬头看道罗氏小心翼翼的捧着茶盏。” “怎么是你,你是谁?” 罗氏温柔低声道:“奴婢奉茶宫人罗氏拜见皇上,适才奴婢见李公公有些发困,所以便大胆自己进来伺候皇上了。” 皇上不以为然的哦了一声。 接过茶盏尝了一口便惊奇道:“你怎么会做这个?” 罗氏道:“回皇上,这桃花醉乃是奴婢故乡庐州特有的手艺,奴婢自庐州来,自然会酿一些。 奴婢只听闻皇上夜来发困,时常要喝茶,可茶虽好但是及容易成瘾,倒是这桃花醉有清香宜人的口味 喝后身体清爽,也能很好的提神,所以奴婢斗胆用这桃花醉来给皇上醒神,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皇上又喝了几口喃喃道:“这个味道,是也不是?”罗氏不解道:“皇上您说什么? 皇上道:“没什么,可能是朕有些困倦了,也有些糊涂了。说罢便死死的盯着罗氏 罗氏更加紧张道:“奴婢卖弄了,皇上不降罪便好。” 皇上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贱名,罗氏,名怡珊。” “怡珊?怡然文珊,是个好名字。你可对诗词有考研?”怡珊道:“读过一些,皮毛罢了,上不得台面。” 皇上道:“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倒坦然。” 罗氏道:“会就是会,不会则是不会。奴婢若所言不属实,那便成欺君了。” 皇上饶有兴趣道:“这宫里,人人都献媚讨好,在朕跟前像你这般坦然又不失风寸的宫人倒不多见 是夜。宣正殿烛火通明到半夜,李公公见罗氏与皇上相聊之久便也识趣的没进殿打搅 直到第二日清晨,宣正殿传出皇上圣旨,宫女罗氏聪颖,才德兼备,深得君心,册封为美人。 第16章 是敌是友 次日的上阳宫格外热闹,对于昨日晚上的事大家都十分好奇,后宫中不乏爱看热闹者七嘴八舌的谈论着。 照容拖着疲倦的身体缓缓而来,入座后看到众人皆是在小声嘀咕着,却不见林夫人,听闻是今日抱病不宜外出 倒是袁贵人不与众人一道议论,只一个人静静的坐着,看到照容进来入座后礼貌的朝她一笑 照容回笑。 “皇后到!”众人忙起身行礼:“参见皇后,请皇后金安。” 皇后传各位嫔妃免礼,入座后缓缓开口道:“近来本宫凤体多有违和,总是头痛难耐。 所以后宫诸事不曾过多过问,如今身体大好,自然也有精神了,高贵人,你说是不是?” 照容含笑道:“妾身恭喜娘娘凤体康健,妾身也为娘娘高兴。” 皇后心中不免冷哼一声:“那便是最好的,这宫里姐妹都要互相关心才可相处的安稳。” 众人应答。 许婕妤道:“皇后娘娘,今日晨起妾身听闻皇上封了一个宫女,不知是不是妾身听岔了。” 皇后笑道:“你不说本宫倒是忘记了,皇上封了胥阳宫宫人罗氏为美人,咱们姐妹又有新人作伴了。” 许婕妤不平道:“区区一个宫女出身她也配跟我们作伴!”“放肆!”皇后不悦道:“不管她是什么出身,如今得皇上恩宠 也有了正式位份,那就是我们的姐妹,本宫不希望再听到这样的话。” 许婕妤也不敢说什么只回到“是。” 坐在下首的蒋顺仪冷声道:宫人又如何,这在深宫中出身算的了什么,唯有圣恩才是最重要的 许婕妤许久未得恩宠,如今倒变得如此尖酸了。”“你!”许婕许面子上很是挂不住,欲要发怒 “够了!本宫适才说的话你们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吗?”皇后瞬间不满。蒋顺仪却也不屑的瞪了许婕许一眼 二人之间的神色拔剑弩张之态。皇后不想与二人纠缠,顺势转移了话题:本宫知道你们都好奇这位新宠 那就让大家见见罗美人。” 又对宫人说:“去请罗美人进来。” “是”。照容惊奇,罗美人原来早就来了,皇后居然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候着 近日入冬天气甚寒,在外面站了这么久当真是为难罗美人了,皇后这明显是故意为之,以示威严 只见罗美人缓缓走进,照容仔细打量着,罗氏果然貌美,身形婀娜,形态精致,虽不施粉黛但肤色白嫩靓丽,也是名副其实的美人。“ 给皇后请安,皇后娘娘金安。” “妹妹快请起来,可有冻着妹妹?” 照容心中冷哼一声,皇后故意为之还虚情假意的这样问,当真虚伪。” 罗美人倒不急不躁道:“妾身无妨。可刚说罢却不免的掩饰口鼻,轻咳着。”妾身失礼了 此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罗美人被冻的面部已没了血色,虽然穿着斗篷但身体依旧有些发抖,又听闻咳嗽之声 看着很是虚弱,定时已经着了风寒 皇后笑道:“也怪本宫疏忽,刚忙着与众妹妹们寒暄,忘记你还在外头候着了,早知道就让你进来了 好了,也让众后妃们见见。” 罗美人转身道:“见过各位姐姐。” 钱贵人道:“这罗妹妹果然是生的一副好面孔,连姐姐我见了都觉得美丽无比,怪不得皇上钟爱妹妹呢。” 罗美人不好意思道:“在各位姐姐们面前,妾身不敢自居美色,妾身也并非以美貌钟情皇上。” “不管你是以什么让皇上着迷,只是你不过是一介宫女,命好当上了美人,你可不要忘本的好。” 许婕妤依旧不平 ”钱贵人也有些不满的盯着许婕许:“许婕妤当真是好大的口气,只是我记得你出身也不高 曾经也是伺候过人的,不过是你父亲当了小官才有你进宫的机会,如今何必看不起旁人呢? 也不想想曾今的自己!” “姐姐这话是在故意讥讽妾身吗?”“都给本宫闭嘴!” 皇后打断道:“太皇太后一向告诫本宫后宫不可生出争执,本宫尚且在这里呢你们就要让本宫难堪吗?” 许婕妤和钱贵人忙道:“妾身不敢。” 皇后又道:“本宫以前是不爱理事,对你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本宫就明着告诉你们 以后后宫里要再是有两相争执,争风吃醋的事,不要怪本宫不给你们留情面 罗美人是新人,希望你们日后对她友善些,否则本宫决不轻饶!” 皇后的为人和一番话虽不很是严厉,但搬出了太皇太后也算敲打,众人连忙还是很畏着太皇太后 便也不好驳了皇后,依次起身:“妾身遵旨!” 皇后又道:“好了,今日本宫乏了,你们各自回去。” 散开之际钱贵人与蒋顺仪起身,却被许婕许拦住了去路道:姐姐们牙尖嘴利,妹妹我自叹不如,只是我们到底算是老人了 如罗美人般的新嫔后妃只会越来越多,两位姐姐在这宫中既无恩宠也无一儿半女傍身 真不知姐姐们还有何盼头在这里与妹妹我贫嘴,有这些功夫,怕早已将皇上的心牢牢抓住了 新人们越多,姐姐们日子怕是越不好过,甚是煎熬,。罢了,皇后娘娘今日还约了妾身去听戏 恕妾身没这闲工夫陪两位姐姐闲聊了。说罢昂首的去。 钱贵人面色阴冷,倒是蒋顺仪不屑道:还当真皇后待她极好,便如此肆无忌惮,敢在我们面前耍威风 早晚会让她好看!” 照容不屑听她们争风吃醋,便由锦旋扶着回宫,走至上阳宫外时一个台阶没踩稳险些跌倒。 “贵人当心。” 照容只觉得后面被人扶住了,回头一看居然是罗美人。” “请高贵人安!” “罗美人快快免礼。”照容道:“怪我不当心,多谢美人。” 罗美人笑道:“贵人这一胎尤为重要,可切记要小心。” “多谢。” 说罢二人一齐走着。照容道:“罗美人今日冻坏了,一会回去了让宫人熬些参汤给你暖暖。” 罗美人道:“哪有那么容易被冻坏,妾身以前在胥阳宫做宫女的时候什么苦没吃过。” 照容道:“哦?罗美人在胥阳宫过的并不好吗? 想来冯昭仪对下人应该是友善的。”罗美人也不气道:“身为宫女哪里有不受苦受累的 妾身倒也不怕。”照容道:“罗美人倒是个爽快人。” 罗美人道:“昨日夜里与皇上闲谈,皇上说除了妾身便是您是与皇上兴趣投和之人 皇上喜欢阅览文书,今日一见只觉得娘娘也是才学之人。” 照容道:“什么才学不才学,只是平日里有些见解罢了听闻妹妹家中曾有仕途之人,想来也算是书香世家 皇上喜好诗词文赋,妹妹仕途家风严谨,必也是才情之女,能与皇上兴趣投合。 罗美人道:“妹妹卖弄,皇上也只是逗我罢了。 对了贵人,听闻你近日害喜的厉害,妾身故乡妇人喜做一种糕点,酸甜可口 对孕中害喜妇人尤为管用,妾身回去做了送与贵人,贵人尝尝也好解食欲不佳,您吃不好皇嗣如何能安好 照容礼貌的笑着:真是有劳罗妹妹记挂。” “高贵人请留步!” 身后传来声响。只见袁贵人缓缓走来。”“袁贵人安。” 罗美人照例规矩行礼。“罗妹妹不必多礼。”罗美人识趣道:“那妹妹先告退了,两位姐姐先聊。” 照容和袁贵人示意,罗美人离开。 “高姐姐觉得罗美人如何?”袁贵人没忍住问着。照容笑答:“看着倒像是良善之人,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袁贵人道:“姐姐说的是,她毕竟是胥阳宫的人,姐姐如今怀着身孕,妾身看着她倒像是有意要接近您 如今这紧要关头,切莫要一切当心,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照容微笑:妹妹说的我又何尝不知,放心,我有分寸。 袁贵人又道:“对了姐姐,近日林姐姐不出宫门说是病了,妹妹甚是担心,不如姐姐与我一同去看看。” 想起那日的事照容依旧心中有许多不解,日夜想着此事也放不下,如今袁贵人如何此热心。 倒也算是顺水推舟,便应允下来,二人一同来到林夫人宫中。 正在由宫人喂药的林夫人看到二人进来,平静道:“妹妹们来了” 照容和袁贵人也没有客气独自坐了下来。袁贵人道:“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说病就病了?” 林夫人道:“不是什么大事,想来是先前寒凉受了风寒,身子多有不适,如今病体见客,两位妹妹不要被吓到的好。” 照容道:林姐姐说笑了,姐姐身体本身就羸弱,如今更要多加休息。 我和袁妹妹倒是来的唐突,打搅到姐姐了。 ”三人在一起说了许多贴几话,但因着林夫人还在病中不宜过多打搅,二人便也离去了。 照容虽然很想知道些什么,但也明白没有合适的机会,是断不能轻易开口的,只得忍下 回到宫里照容已觉得疲惫不宜,锦旋道:“贵人累到了,赶快歇息一会。” 照容回道:“只有回到自己宫里才能真正的松快些。 这时紫宣走进:“贵人,罗美人身边的文秀求见。” 照容不解她来做什么,只得让她先进来。” 文秀走进提着一个食盒道:”请高贵人安,这是我们美人今日特意做的芙蓉糕,说是有助于孕妇缓解害喜还能开胃,还请贵人亲尝。” 照容这才想起来罗美人今日与她说的事,本以为是玩笑一句自己都没当真,没想到罗美人心里却记着还真给她做了。 照容心里有着一阵莫名的情绪。“ 多谢你家美人了,回去代我谢过。” 文秀道:“美人说此食贵人大可放心食用,过多食用也不会伤及胎儿,如果觉得有效,我们美人继续做给贵人。” 好。照容笑着谢过,让锦旋送了文秀出去。 紫宣小心翼翼道:“贵人,这罗美人可是冯昭仪推荐上来的,她?”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在没有分清楚敌友之前,一切皆要小心为上,这些糕点暂且留着 明日太医来看了再定夺。” 贵人英明。” 第17章 各怀心思 次日的宫内热闹非凡,宫人们个个紧忙碌准备着,正值三皇子的生辰,太皇太后下令大办一场。 宴会设在宣武大殿,与皇上议事宣正殿,军机处三处相邻,皇长子的生辰在外人看来甚是得以器重。 皇上本意不愿大操办,可奈何太皇太后有意,也算是也是给足了太皇太后颜面,想着让她老人家开心即好 皇上没有计较太多,更多的时候是对太皇太后的迁就,以得孝名。 晨起照容还没似是还没睡醒,打着哈欠由着宫人们给自己收拾。 紫宣走进行礼后道:“贵人,皇上刚派人前来传旨说如果贵人实在身乏的话大可晚些过去 左不过是孩子们的生辰罢了。”锦旋含笑道:“皇上当真是关心贵人。” 照容道:“关心也不能乱了规矩,今日是太皇太后亲自设宴,我若去迟了又平白遭人话柄。 “妹妹说的极是。 照容回头只看见林夫人和袁贵人相继一起到来。 照容含笑迎接。 林夫人道:“妹妹还不知道,皇后今日借三皇子的面子求得太皇太后提前解了冯昭仪的禁足,把她放出来了。” 照容只是吃惊了一会后道:“她迟早会出来,也是意料之中之事,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袁贵人道:“话虽如此,只是这冯昭仪不安分的很,恐怕又想要生出什么事端了,姐姐如今怀着身孕,可要一切当心呢。” 林夫人道:“你倒也不用怕什么,你怀着的是龙胎,有皇上的庇佑,再者这是皇室的血脉 太皇太后也不会让皇嗣有所损失的,大家都看顾着你呢。” 照容道:“林姐姐的话倒叫妹妹安心许多。” 袁贵人也笑道:“好了姐姐也不要想这些了,现在安心养胎才是最重要的 如今才五个月这肚子看着似乎大很多呢,皇嗣可有调皮?” 照容道:“倒也不调皮,我觉得很乖巧呢。”林夫人道:“乖巧了好,你倒也省心些。” 三人又一道说了会话一起到了宣武殿。 刚入殿内便看到冯昭仪已经到了,许久没出来,今日与她平日交好的妃嫔们正围着她嘘寒问暖,好一副团结友爱的场面。“ 呦?高贵人来了?” 尽管照容尽量避着,依旧被冯昭仪看到。 三人给冯昭仪行礼。冯昭仪笑道:“高贵人快快免礼 如今你这身子骨娇贵着呢,可不敢有什么闪失。” 照容道:“许久不见娘娘,娘娘如今依旧风采如旧。” 冯昭仪带着挑衅道:“是吗?这段日子本宫也想念高贵人的很呢。”话虽如此,可冯昭仪看向照容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 照容自然也清楚冯昭仪的心思,只念着自己怀着孕,不好与之起争执。便只想着忍耐一些 于是言行之间很是恭敬,小心翼翼入座,林夫人和袁贵人跟随,倒是叫冯昭仪挑不出毛病,更是气愤 皇上皇后到,太皇太后到。 太监通传。 众人起身行礼叩拜。 待坐定后太皇太后道:“今日虽说是宫宴,但也算是家宴,大家不必拘礼,尽兴即可。” 皇后站起端着酒水道:“儿臣敬皇祖母,这段时间皇祖母照顾恂儿辛苦了 这孩子被儿臣娇惯坏了,这段时间没少给皇祖母惹麻烦。” 太皇太后不动声色道:“是吗?恂儿在哀家身边很是懂事,并没有如皇后所言一般任性 可见恂儿很是乐意在哀家身边呢。”此话一出皇后愕然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太皇太后的意思是还不想把三皇子交给皇后。“ 皇后姐姐这是想念三皇子了呢,皇祖母您也真是,还霸着曾孙儿舍不得呢?” 冯昭仪笑着说道:“父亲您可要劝劝皇祖母啊。” 照容往对面大臣的方向看去,今日还请了冯氏的父亲冯熙,嫡子冯诞属于外戚。 只见冯熙起身拱手道:“太皇太后,皇后一惯亲近三皇子,这孩子有时候未免有些淘气和不知分寸 若得太皇太后亲自照抚臣也安心。” 皇后心里一惊,事先与冯昭仪说好做为交换她求得太皇太后放冯昭仪出来,冯昭仪给太皇太后说情 让太皇太后放三皇子回到自己身边 事后还给自己的父亲通了信,本以为三人联手给太皇太后施压,便可让三皇子回归,可没想到如今父亲会这么说。” 冯昭仪笑道:“父亲可真是深明大义啊,只是皇后姐姐思子心切,今日又是三皇子的生辰 想必皇祖母该不会不通人情,不让母子团聚。” 说罢向皇后使了一个眼神,皇后会意立马离席,跪下道:“皇上恕罪,皇祖母恕罪 臣妾自知之前没能好好教导恂儿,让他屡屡犯错 这段时间臣妾日日反思,后悔不已,还请皇祖母和皇上再给臣妾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太皇太后蹙眉不悦道:“皇后这是做什么?虽说是家宴,但众人在此皇后此举实在有失风度。” 皇上神色微动,在抿了一口酒才缓缓开口:“皇祖母,皇后只是思儿心切了 您念在她一片慈母之心的份上不要怪罪她。 又对李公公道把皇后扶起来。” 皇后万万没想到皇上居然会为自己说话,只有皇后心里清楚,平时里皇上与她只是表面夫妻 却没有多少夫妻情分,为她说话的次数少之又少,如今肯帮着向着皇后也着实让皇后有些意外和惊喜 待皇后重新坐好后,冯昭仪又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当真是伉俪情深啊。” “夫妻之间本应如今。” 太皇太后似笑非笑道:罢了皇后,哀家之前与你玩笑呢,你的心思哀家又怎会不明白 哀家又岂会真的不把三皇子还给你,看把你吓得。” 冯熙在台下道:“臣早就知道太皇太后是玩笑而已,只是清儿胆小。看把她给吓的。” 太皇太后看了冯熙和皇后各一眼,心里已经跟明镜似的,倒也没有过多说什么 冯昭仪道:“原来父亲和皇祖母早有打算,还害的我跟姐姐一时心急。” 太皇太后道:“禁足的这段时间你倒是懂事不少,如今也知道为姐姐争了。” 冯熙意味深长的看了冯昭仪一眼后对太皇太后道:“臣弟这两个女儿自府里的时候就娇生惯养 没得进了宫还改不了自己的一些娇气 如有任何不合规矩的地方还请皇上太皇太后任意责罚。” 皇上道:“冯爱卿言重了,皇后乃后宫之主,昭仪为嫔妃之首,她们二姐妹在后宫很是团结,朕很欣慰。” “多谢皇上抬举。” 冯熙谢恩。 照容很是心疼皇上,尽管他对冯氏一族多有忌讳,但仍旧不得不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这怕就是身为皇上的心酸和无奈。 “三皇子到。” 太监宣报。 彼时只见三皇子满面春光的走了进来,一点也不像皇后所言思母心切,不思茶饭的样子 倒像是在太皇太后身边很是开心的。 三皇子依次向众人行礼,后看到冯熙后礼貌道:“外祖父和舅父也来了,好久不见了。” 冯熙道:“是啊,许久不见三皇子,三皇子近来可好?” 三皇子礼貌道:“多谢外祖父关心,恂儿一切都好。” 皇上打断道:“好了恂儿,今日是你的生辰,你身为寿星怎么这会才到 当真是失了礼仪。” 三皇子忙请罪道:“父皇恕罪,儿臣只不过是刚偶遇一位故人 闲谈时间过长忘了时辰而已。”太皇太后笑道:“皇帝,儿女情长未免难舍难分,皇上还要跟孩子们计较这些吗?” 不仅是皇上众皇子和妃嫔皆不明所以。 皇上道:“皇祖母您是说?” 太皇太后和蔼道:“恂儿,还不快告诉你父皇。” 三皇子害羞道:“启禀父皇,孩儿并非有意来迟 只是刚遇到司徒将军家的小姐,与之续谈忘记了时辰。” 皇上愕然道:“司徒将军家的?” 太皇太后道:“皇上忘记了吗?正是司徒文禄将军,前段时间皇上还夸他平定边关有功要嘉奖他呢。” 太皇太后一提醒皇上倒也想了起来:“朕自然记得 “冯昭仪怀疑道:“臣妾也听闻司徒将军家有位嫡女很是出众,不知三皇子是怎么认得的?” 太皇太后道:“没错,这司徒将军府已故夫人母家乃行医之族,听闻这嫡女司徒碧瑶得母教授,也全懂些医术 这不,前段时间哀家头风病犯了,及其难耐,那日偶听得那碧瑶小姐随父入宫面圣,哀家就自行宣了 她给哀家看看,不得不说这司徒家的姑娘当真是手巧又高明,这段时间给哀家按摩针灸下倒是再也没头痛发作过 这些年来宫里的太医都只能缓解但却未曾治好过哀家。” 皇上愧疚道:“是孙儿不孝,既不知祖母发病,未能及时关怀祖母。” “无妨,哀家知道你政务繁忙这些小事无需打搅皇上。 又道,事后哀家便也自私做主了一回,召了那碧瑶姑娘进宫与哀家在慈安殿住了几日 日日为哀家诊治,可不曾想这一来二去竟不知这孩子何时跟恂儿走到了一起 总是闲时一起对棋品茶,哀家也是近来才知道这两孩子的心思。” 皇后道:“是啊姑母,恂儿把臣妾也瞒的好辛苦,臣妾昨日去给姑母请安时才看见恂儿和那碧瑶小姐相谈甚欢 二人似情投意合呢。” 听罢此话冯熙立马站起来道:“皇上,皇后不提及臣差些忘了,三皇子已过及蒂之年,如今也应考虑终生大事了 既然三皇子如此钟情司徒家小姐不如今日在三皇子生辰上,臣卖个老脸,请皇上给二人赐婚。”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尤其是冯昭仪脸色苍白说不出的不悦,照容也意味深长的看着三皇子后又看向皇上 只见皇上一脸不悦的样子又不好发怒。 除了太皇太后皇后和冯熙以外其他人的神情都极不自在,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一旦皇子成亲那就要出宫开府 那身份地位必然提升 而三皇子一旦成亲,依着冯家的压力势必会给皇上施压,中宫嫡子的身份,那太子人选毋庸置疑 难怪大家都不悦,每个人估计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许久太皇太后才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道:“皇上是何打算?” 皇上勉强笑道:“这本是好事,恂儿能成家也是朕一直以来的心愿 也圈圆了祖母的一番心意。”“真的吗? 父皇您真的同意了吗?” 三皇子看着很是激动。 冯昭仪忍不住道:“皇上所言极是,只是妾身听闻那司徒家小姐尚还年幼,不知司徒将军舍不舍得割爱呢?” “皇家恩泽。况且他二人情投意合,你可是有何异义?” 太皇太后不悦道。 冯昭仪纵然有千般不喜,可是自己才刚被放出来,此刻不能再惹的太皇太后不悦,只怯怯道:“妾身说笑呢,姑母莫多心才好。” 皇上听着二人一唱一和,心里很是郁闷:“恂儿,你可是真心想娶那司徒碧瑶为妻,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你可有想清楚? ”三皇子双膝跪地拱手道:“父皇,儿子想清楚了 碧瑶小姐和儿子乃情真意切,彼此不可分割,请父皇成全。” 看到这里所有人都不好再说什么了 皇上独自喝了一杯酒后道:“好了,父皇知道了,只是婚姻大事,虽说是皇家,但也不好独断专行 司徒将军家的意思也是要顾及的,明日朕会将其唤进宫来询问商议一番,若是老将军也无异议 司徒小姐又真心属意于你,那朕自然也不会再多言什么,你的年纪也的确到了成家之时 若是能因此得一桩美满的姻缘,也算是给你的弟弟们开了个好头,多谢父皇。” 三皇子高兴的一个劲谢恩。 这场家宴这才以众人满腹心事收场。 第18章 不愿 回到胥阳宫里冯昭仪终于忍无可忍,进到里殿便开始大摔殿里的东西,宫人们一个个被吓到,齐齐跪倒一地。 青儿大胆匍匐在地道:“娘娘息怒啊,这可使不得,传出去可又惹得太皇太我们的错了。” “什么太皇太后,让她尽管来挑去,左右看本宫不满,就因着本宫是冯家的庶出,这些年 我这好姑母何时给我过好脸色?她们只会看不起我,那又如何,这种憋屈的日子本宫实在是受够了! 青儿也顾不得有什么后果了,一步步的跪到冯昭仪身边,双手抱住她的腿道:“娘娘。 纵使您有千般万般不悦,可如今我们依旧是寄人篱下不得不暂时低头啊,娘娘。” 听完这话冯昭仪顿时停了手,足是生了一肚子气,面色狰狞。 见终于稳住了冯昭仪,青儿长叹一口气对其他人道:“你们都下去。” 宫人们也早就想赶快离开只害怕被无辜牵连,昭仪冯氏的脾气不好,对待下人又及时严苛 胥阳宫里无人不害怕这位主子,却也是无法逃脱,宫人们如释重负一股脑的都退了出去。 待冯昭仪坐定后,青儿端上一盏茶柔声道:”娘娘喝杯茶消消气。” 冯昭仪依旧阴着脸道:“皇后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这件事居然把本宫瞒的如此辛苦。” 青儿道,“皇后懂的什么,这多半都是太皇太后的授意,看来这三皇子这门亲事是板上钉钉了。” 冯昭仪道:“那又如何,冯家想尽办法要扶三皇子当太子,可也要看他到底有没有这份福气,受不受的起 “受不受的起不还是娘娘您的本事?”。”青儿阴险的笑着 冯昭仪这时才露出一丝笑容道:“到底还是你比之前的那个蠢货会当差。本宫让你安排的人你可有安排到位?” 青儿道:“娘娘放心,那李彪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银子,数日后他便会以文书侍从的身份顺利到三皇子身边服侍。” 冯昭仪冷哼一声:”很好,姑母啊姑母,不是所有的定数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我们走着瞧。” 宣正殿里气氛也不好,皇上坐在榻上不悦的把玩着玉扳指。“ 贵人,皇上这个样子已经很久了,今日的晚膳也没用多少,奴才们实在不敢打搅,真真是急死人。” 李公公小声的对照容说着。 照容道:“没事,你们先歇一会,我进去看看皇上。” “那贵人您要当心,今日皇上看着像是不太高兴。 照容冲李公公笑笑,接过锦旋手里的食盒缓缓走了进去。 ”皇上万安。” 照容行礼。 皇上看到她后一惊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了,不是叫你多休息吗?” 照容笑着走上前道:“听闻皇上今日晚膳没用多少,想必是没有胃口,所以妾身做了一些平日皇上爱吃的点心来给皇上开开胃。” 皇上愠怒道:“一帮嘴不严的奴才,朕查出来是谁定要好好罚他。” 照容道:“皇上还有心思想着怎么罚他们想来应该是不怒了。” 皇上把照容扶着坐到自己身边道:“你呀,惯会玩笑的。” 照容柔声道:“玩笑归玩笑,但妾身也是真切的关心皇上,今日的事还请皇上想开些好。 ”皇上对照容道:“朕都知道,冯熙一早就把恂儿当太子人选培养,皇祖母又多有宠爱这孩子 可是容儿你觉得他当真能承担起江山重任吗?” 照容道:“皇上恕罪,这是国事,后宫不得干政,妾身不敢妄言。” 皇上握着她的手道:“无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再者,这不仅仅是国事,也算是家事,你但说无妨。” 照容道:“其实皇上心里跟明镜似的,何必又来问妾身呢。” 皇上道:“是了,你也觉得恂儿他承担不起。” 照容道:“妾身只是觉得三皇子毕竟年纪还小。有些事一时做的有些过激,可到底是孩子家心性 哪能有偶尔不犯错的呢,皇上不要把三皇子想的太坏了,孩子总会成长的,或许成了家也就好了 不如皇上多给他一些机会。” 皇上道:“无关年龄,恪儿比他还小,事事做的都比他要成熟稳重,这孩子终是被宠坏了 身为长子嫡子没有一丝气魄,朕实在担忧。” ”好了皇上,以后的事谁又能知道呢,现下三皇子的婚事尤为重要,先把此事解决了再想以后好吗? 您如此忧前思后,当真是劳神呢。” 皇上道:“你说的也有理,太子人选朕现在还未决定好,这件事不急。” 照容道:“皇上这么想就对了,至于三皇子婚后会怎么样,今后又会怎么样,皇上慢慢考量再定夺也不迟。” 皇上叹气道:但愿如此,朕倒是没想过他能有多大的出息本领,只盼着他能少让朕忧心一些便是对朕最大的安慰了 后又摸着照容肚子温柔道:不提他了 “你是个懂事的,将恪儿教养的很好,这一胎也要给朕生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能替父皇分忧的才好。照容道:“皇上快别夸恪儿了,只怕把这孩子夸的没了分寸,六皇子也不错呢。” 皇上眉目一紧后道:“愉儿虽是不错,可是他总缺少些什么,朕膝下皇子不多 所以容儿你这一胎很是重要的。” 照容道:“皇上既希望子嗣繁多,那可要往后宫跑勤快些呢。” 你这妮子越发没规矩了。”皇上轻斥道。 照容笑着道:“妾身与皇上玩笑呢,只是皇后和冯昭仪承宠多年,也该有个一儿半女了。” “她们不会有的。” 皇上轻轻说出此话,照容一时没回过神来 皇上又道:“好了,不说她们了,子嗣这件事本靠缘分,强求不得,时候不早了,歇息。” 说罢扶着照容往寝殿走去,而照容则思绪万千,久久回忆着皇上说的那句话。 次日清晨朝廷上人群议论纷纷,很是热闹 虽说是皇家私事,可不知为什么三皇子与司徒碧瑶将被赐婚的消息如板上钉钉般在朝堂上传的沸沸扬扬 一干子大臣围着司徒文禄,有向他打听消息的,还有直接向他道喜的,因为大家都知道 一旦与三皇子成亲那司徒家则属于皇亲国戚,以三皇子今日的地位和成就,那日后太子乃至下一任君主都有可能 对于司徒文禄和司徒家来讲便是泼天的富贵,虽然大家不敢明言,但不少群臣围着司徒文禄 各种恭维之言,便是想着早早巴结落个好名声,而另一边冯熙的身边照样围着一群拍马屁的人。 司徒文禄看到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嘴上却只能一一应承着却没有过多透漏任何情况 早朝依旧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没多久便结束了,走出大殿,司徒文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久久的站着不动。 这时李公公前来道:“司徒将军,皇上有请。” 司徒文禄思考了一会后便由着李公公带路去了宣正殿。走进宣正殿司徒文禄恭敬的行礼。 皇上命他免礼入座。 待坐定后皇上道:“前段时间司徒将军率犬子平定南疆战乱有功,朕深感欣慰,所以朕想封奖你们二人。” 司徒文禄道:“皇上言重了,为皇上平定战乱乃臣的本分,至于封奖,蒙皇上厚爱 已经封臣为大将军,司徒一族个个军功在职,深受圣恩,臣不敢再多求皇上什么。” 皇上笑道:“老将军多心了,你终年为国效力,也算是老臣,朕嘉奖你们一族本无可厚非 只是今日朕唤你来并非为国事,而是家事。” 司徒文禄皱着眉看了皇上一眼后道:“皇上但说无妨。” 皇上道:“那朕也不与你打诳语了,想必今日朝堂上已有人对你说了些什么,朕听闻恂儿与你家女儿碧瑶情投意合 昨日家宴,恂儿也向朕和太皇太后表明了心意 一心想要娶你女儿为妻,而你又是朕的得力大将。 这件事朕也不好私自做主,所以来问了你的意思,如若爱卿肯将小女割爱给恂儿,那朕即可赐婚 将来碧瑶小姐也会享受皇家的厚待,不会亏待她的,也让你安心。 司徒文禄静静的听完皇上的话后,犹豫了一会,双膝跪地拱手道:“皇上恕罪。” 爱卿这是做什么?”皇上不解。 “臣,不愿意。望皇上收回成命。”司徒文禄重重的说出这一句话后俯首跪地,不敢直视皇上的目光。 此话一出不仅是皇上,连李公公皆是吓了一大跳,这司徒文禄究竟想要什么? 皇家恩泽,这么好的一桩姻缘旁人几辈子都求不来,司徒将军居然不愿意? 皇上愕然了一会后回过神来道:“爱卿的意思是?” 司徒文禄抬头道:“承蒙三皇子厚爱,是碧瑶的福气,皇家恩泽厚重,可臣只怕碧瑶她受不起 再者,小女年纪还小,臣倒也不舍她这么早便嫁人 碧瑶她娘亲走的早,只有我这个父亲为她一手操劳,这孩子从小被臣宠的无法无天,实在不堪入皇室的门楣 所以请皇上为三皇子重新选得一门门当户对的姻缘好成全三皇子的孝道 至于碧瑶,臣盼的不多,只想她能再长几年,日后嫁得一个平凡人士,粗衣布食,平淡安稳度日。” 皇上难以置信道:“爱卿当真只是这么想?” 司徒文禄郑重道:“臣所说的便是心中所想的,望皇上三思。” 皇上思考了一会后便也道:“好,朕明白了,虽说是皇家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没有强求婚姻的道理 这件事暂且搁一搁,事后再议。” “多谢皇上成全。”司徒文禄重重谢恩。 第19章 圣意不可违 慈安殿内,皇后,太皇太后品茶相聊,一个小太监徐徐走进向二人行礼。 皇后笑容可掬:“怎么样了?皇上将婚期订在何时了?” “这?”小太监支支吾吾的不敢多说也不知该怎么说。太皇太后蹙眉:“这慈安殿里伺候的人何时说话做事如此墨叽了? 你还能不能好好当差了?” 小太监最了解太皇太后脾气,一听其发怒了,急忙跪下回话道:“回禀太皇太后,皇后娘娘,宣正殿那边传来消息说…… “说!” 太皇太后一声威严。 小太监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道:“司徒将军不同意这门婚事,拒婚了。” “什么?”皇后骤然站起道:“你胡说些什么,莫不是你听岔了?” “皇后娘娘息怒,上面是这样传的,说是司徒将军念女尚年幼,不忍过早出嫁,再则,不敢攀扯皇家,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后不可置信:“这司徒文禄是疯了不成,我们堂堂皇室皇子能看上他家女儿已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他居然还敢拒婚?违抗圣意他们全家是不想活了吗?” 太皇太后倒是不急不躁,思考了一会道:“皇帝是什么意思?” 小太监如实答道:“皇上只说暂时搁浅下来,以后再议此事。” 皇后着急道:”姑母,恂儿这门婚事不能就此作废,看的出来恂儿是真心喜欢那司徒碧瑶 再者,一旦成亲那父亲他们便可以言正名顺的求的皇上立恂儿为太子了,两全其美的好事啊姑母。” 太皇太后顿了一会后道:“皇后可要慎言,哀家怎么会不知你怎么想,只是这婚姻大事也确实强求不得。” “可是姑母?”“好了,清儿。” 太皇太后打断道:“事到如今,哀家也只能尽力帮你争取一下,至于结果如何,你也要想开些。” 说罢又对小太监道:“想来司徒将军还未出宫,你去寻一下他,就说哀家请他来慈安殿喝盏茶 太监领旨出去。 太皇太后握着皇后手道:“清儿,稍安勿躁,一切听从天意。”皇后还想说什么,却心乱如麻也说不出来了。 另一边三皇子听闻此事后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侍从回禀:“太皇太后现下正寻了司徒将军去问话,皇后娘娘让小人来禀报三皇子一声 务必给司徒小姐通个气,只要您二人一条心这门婚事便一定能成。” 好,好,好,母亲说的对,快,快去拿笔砚来,我亲写一封书信,你务必要亲自送出宫给碧瑶小姐看过。 ”“是,侍从回答。” 而正要出宫的司徒文禄遇到太皇太后身边的人前来邀请 居然如早已料到一般,没有多想便随同前往了。 “太皇太后司徒将军到了。”太皇太后看向皇后道:“皇后先去屏风后面回避一下。” 皇后领旨。 太皇太后又道:“请司徒将军进来。” 没一会司徒文禄便走进,跪下向太皇太后行大礼。太皇太后堆着笑容道:“司徒将军快快请起,来人,赐坐上茶。” “多谢太皇太后。” 入座后太皇太后感叹道:“多年未见司徒将军了,如今看着既也苍老了许多,岁月不饶人啊。” 司徒文禄道:“是啊,,臣记得当年太皇太后辅佐皇上幼年登基,垂帘听政那会便曾照扶过臣 臣也不负太皇太后所托,这些年为我大魏出生入死,只为报答太皇太后知遇之恩。” 太皇太后笑道:“什么报答不报答的,皇上那会尚且年幼,不免的需要我这个老太婆为他把持朝正 前朝忠臣良将皆是可用之材,先祖和先帝打下这江山实属不易,哀家需得好好为他二人守住江山留住人才,才不负所托, 司徒将军这些年果然也没让哀家失望,虽说手握兵权,但也没做出任何越界之事。兵部交给你,哀家和皇帝都放心 司徒文禄道:”太皇太后依旧有着当年的风采。” 太皇太后哈哈笑道:“司徒将军说笑了,哀家毕竟老了,不中用了,所以还政给宏儿 只想在这后宫好好的怡养千年,可是老了老了,居然还要为儿孙们操心 当真是岁月不肯放过哀家,闲不得啊。不像你这般儿女成才都孝顺,也没那么多烦心事,倒比不得你有福气些。” 司徒文禄道:“太皇太后言重了。” 太皇太后也不绕弯子只道:“你为人忠诚果敢,膝下的女儿养的也很好,前段时间碧瑶进宫给哀家治头风,当真是妙手回春。” 司徒文禄忙道:“太皇太后快不要这么说,这孩子不过是自小跟她母亲学过医术,会卖弄一些罢了 臣早就教导她不要出风头,可这孩子被臣惯坏了 还私自来太皇太后跟前施雕从小计,臣回去之后定好好说教她。” 太皇太后道:“你也怪不得她,是哀家赏识她,只是这儿女们的心事越大也越藏不住了 碧瑶和恂儿一个温柔一个识理,哀家瞧着是越瞧越合适,所以私自留了碧瑶在宫里住了些时日,司徒将军不怪哀家?” 司徒文禄道:“臣不敢,小女得太皇太后赏识是好,只是怕宠的这孩子无法无天 让三皇子误会其心意,耽误三皇子寻得佳人相伴实乃罪过啊。 听完此话太皇太后微微蹙眉,而皇后则没按捺住在屏风后面闹出了动静。 太皇太后看向言嬷嬷,言嬷嬷会意道:“这新来的丫头做事毛手毛脚,奴婢这就去教训了她。 司徒文禄心里不知道是否明白了,借机道:“那臣就不叨扰太皇太后了,臣府里还有些事就先告退了。” 太皇太后也不便留人,便许了他。临走前道:“哀家的话还请司徒将军回去思量一二。” 司徒文禄领旨退出。 待司徒文禄走后,皇后便迫不及待走出道:“姑母,他到底是何意思 好似我们恂儿非他家女儿不娶了一般,如此的心高。” 这时小太监又走进道:“不好了太皇太后,皇后娘娘。” 太皇太后因为操心三皇子又架不住皇后的哀求,却没曾想被一个将军驳了面子,此刻已有些不耐烦了:“又怎么了” 小太监回旨道 “适才三皇子跑去宣正殿求情说非碧瑶小姐不娶,几位大臣正在商讨政事,三皇子闹这么一出,惹的皇上大怒 皇上下旨说:三皇子的婚期从今以后不许再提,就此作罢。” “什么?怎么会这样?恂儿他怎能如此按耐不住?” 太皇太后冷笑道:“好好看看,皇后,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连皇子的身份都不顾了 依哀家看婚事作罢也好,娶进来不免得恂儿为情所困不务政事,成为祸害。” 皇后道:“可是?”“罢了”太皇太后打断道:“哀家该做的已经做了,至于后事究竟会怎样,哀家管不着也没心力管了 本来此事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可你那好儿子实在是把自己的后路赌死了,哀家也心有余力不足了 皇后还是回去好好的开导一下自己儿子了,别让他再冲动行事了,你跪安。” 皇后不敢再多说什么,恐惹的太皇太后更生气,只得怯怯退下。 而胥阳宫里青儿也向冯昭仪汇报着。“ 三皇子当真去了宣正殿?”青儿道:“是啊,李彪不过对三皇子了说要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 那三皇子便没多想去了宣正殿,结果惹的皇上大怒。 ”冯昭仪道:“三皇子没有怀疑李彪的身份?” 青儿道:“娘娘放心,身世底细奴婢都安排的妥当了,三皇子没有起疑心便留下留用了 如今以后三皇子的一切都会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冯昭仪道:“很好,事到如今,我们且慢慢看这场好戏,这门婚事本宫也一定不会让他成!” 司徒文禄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将军府,一进府里下人立马来报:“将军,小姐在房间大吵大闹,一度寻死觅活,将军快去看看。” 司徒文禄怒道:“胡闹!” 但走向了司徒碧瑶的住处。 一到住处便听到司徒碧瑶发火的声音,走进一看却发现司徒碧瑶居然拿下人撒气非打即骂。 司徒文禄更上火道:“放肆! 堂堂将军府大小姐你成何体统!” 司徒碧瑶一看父亲更加来气道:“爹,是不是你让皇上收回成命的,女儿与三皇子是真心相爱,你为什么要执意拆散女儿。” 司徒文禄冷静了一会后将众人全部打发了出去,只留下父女二人,司徒文禄让其坐下道:“碧瑶,你长大了 也有了自己的心思,可是你也需知道为父做的任何决定都是为你好。 “包括拆散女儿好姻缘,让女儿将来寻得一普通人家草草出嫁吗?” 司徒文禄道:“普通人家不好吗?你当真觉得皇家是你的归宿吗?这份姻缘是好的吗?女儿你还小,有些事你看不明白。” “父亲无非就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心,还说什么为了女儿,司徒碧瑶反驳。” 司徒文禄也不恼慢慢对她说到:“女儿,你错了,不是为父要拆散你,只是你嫁入皇家为父才是真正的害了你。 就拿当今太皇太后来说,太皇太后是何等厉害的人物,当年除奸臣辅新帝,历经三朝,经历过多少血雨腥风 可她靠的的什么,她并非依靠所谓的情爱和私心,乃靠的是权势 太皇太后那样的奇女子尚可以在前朝后宫都屹立不倒,而女儿你呢?你又能靠什么? 我们家乃武将之家,虽说为父身有大将军之名,也有一定的兵权,但是除去这身行头 我们与普通人家又有何又何异?这门婚事你当真以为只是你们儿女情长吗?若为父和你兄长 没有这份尊容,你觉得这门婚事会有一丝眉头吗?太皇太后是冯家女,为三皇子打算,便也是为冯家打算 她看上的哪里是你,而是为父的这份权啊,可人人都知道皇上与冯家这些年一直在明争暗斗 皇上是忌惮冯家的,可因着太皇太后的面子这些年一直在忍,与其说忍,倒不如说皇上 谋略之深,不过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罢了,而我们司徒一家这些年靠的并非是谄媚,而是正义,我们衷的只有君 冯家再强再大,可独揽大权,宝座之上一言九鼎之人只有皇上,若是与三皇子联姻,便是与冯家系在了一根绳上 纵使我们不会有不臣之心,但皇上却不一定会信,你为父你兄长这些年好不容易挣下的这份军功 司徒家满门的这份荣耀,便不一定会长久了,你要知道,自古君王能坐稳皇位,从来都不是只相信眼中所看到的 君主多疑啊,女儿你呢,你只会成为两相之争的一枚棋子 再者,如今冯氏一族势力如此强大,就算他能永存不灭,你以为你将来又能全身而退吗? 我朝杀母立子制度如此残忍,如果你将来为三皇子诞下皇室血脉,那冯家定会为保尊荣而舍弃你 便如当今皇上的生母一般,当年先皇与她是何等的相爱,可最终不依旧被太皇太后处死了 死的是那么的不甘。 先帝那么深情的一个人尚且都无法护住自己心爱之人,你与三皇子又有多少情谊呢 三皇子又会有当年的先帝那般专情吗?你敢保证且有十足的把握和信心三皇子以后会为了你,反抗整个冯家 乃至丢弃皇位的诱惑吗? 如今冯家是想逼迫皇上立太子不得不先解决婚事,可一旦今后你没了价值,那便会如先帝的李妃娘娘一般 成为弃子,无论是哪条路,对你对我们司徒家而言,都会是莫大的打击,又或者说,你嫁给任何一个皇子 都比嫁与三皇子更能安稳一些,一旦成了三皇妃,那你的以后,司徒家的以后,全族的命运都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了 碧瑶,你便是刀山火海都要去闯,余生都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吗?” 司徒文禄的一番话如诛心一般将司徒碧瑶吓得身子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司徒碧瑶久久思考着:“父亲,当真会这么严重吗?” 司徒文禄道:“女儿,为父不会害你,你也长大了,这些话是否有道理,你仔细思考便是 为父还是那句话,若由着你的性子来那便是害了你,没有一个家族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入皇家光宗耀祖 可是父亲见识了这宫里的血腥,实在说服不了自己将你丢入火坑里,父亲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不管今后你是否会恨父亲,父亲都认了,你细细考量。 说罢缓慢的离开,司徒碧瑶望着父亲步履蹒跚的背影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司徒文禄对下人叮嘱道:“都不要进去打搅她,让她一个人静静。” 下人领命。 一直到晚间,丫鬟捧着一个盒子走进道:“小姐,三皇子又差人送东西来了,说让小姐您亲启。” 司徒碧瑶目光呆滞,行为慵懒的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有一片上好的腰间玉佩和一张字条 打开字条只见上面写着,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司徒碧瑶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开心,苦笑一声后将字条放在烛火下缓缓烧掉,之后又将锦盒玉佩重新放下交给丫鬟道:“替我还回去。” 丫鬟对司徒碧瑶的行为除了震惊还有不解道:“小姐您这是?” 皇上不是下令解除婚事了吗?” 丫鬟道:“可三皇子差人说那是皇上一时恼怒的玩笑话,不用当真的,事后还会求的皇上同意的,让小姐给他些时间” 司徒碧瑶缓缓道:“不必了,你去告诉宫里传话的,便说,圣意不可违。” 丫鬟还没反应过来,司徒碧瑶便魂不守舍的一个人走进里殿,独自躺下休息了。 第20章 父子离心 将军府内,因着大小姐的婚事作罢人人都一片愁云惨淡的之情,司徒文禄看在眼里但没吭声 心里却是对女儿满满的愧疚和担心,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软。 而宫里也不顺利,三皇子惆怅的握着司徒碧瑶退回来的玉佩,呆呆的坐着。 皇后带着宫人进入,宫人们正欲行礼,皇后做了个噤声的表情示意宫人们安静。 “恂儿?” 皇后小声道,但依旧打断了三皇子的回忆。三皇子不失礼仪要向皇后行礼,皇后连忙扶起他道:“好孩子,快起来。 不要再想了,你是长子,也是中宫嫡子,日后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不值得你如此伤情。” 三皇子却摇了摇头道:“不,母亲,你不懂,孩儿对碧瑶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虽然世间女子千千万,可是孩儿从未见过如碧瑶一般清澈纯洁的女子,您知道吗 儿子见她的第一眼起便觉得这个女子犹如天上天仙一般,人美,心善,和世间其他女子都不一样 母亲,您能体会那种感情吗?” 三皇子很是激动,皇后知道喜欢一个人会觉得对方身上全是优点,可是三皇子必须要尽快走出这段感情中,并且重新开始 否则自己再做什么,争取什么都是枉然。 于是皇后劝自己狠下心来道:“恂儿,莫要再胡言乱语了,你父皇做的对,这样的女子还未进门便惹的你如此为情乱志 倘若来日真进了皇宫,成了你真正的妻子,那这样的妖女不仅仅是你父皇,母亲也断断容不得她!” 看到皇后如此动怒,还说出了这种话,三皇子顿时感觉不可置信 他的印象里皇后一向对他百依百顺,便是连狠话都没说过几句,可是今日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三皇子怔怔的站起来对皇后道:“母亲,您?您也这么觉得?” 皇后咬咬牙道:“不错,以前是母亲对你太过纵容了,让你遇事无法看的明白,母亲今日便要与你好好道个明白 任何女人都可以,唯独司徒碧瑶,本宫绝不同意她 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罢拂袖而去。三皇子仍然愣原地,久久没能回神。 李彪看到此处小心翼翼的走上前道:“三皇子您息怒啊。”三皇子被拉回现实中来道:“母亲一向是向着我的,她怎么会这样?” 李彪道:“也怨不得皇后娘娘,此事是皇上做主的,倘若皇后娘娘不这么做,那岂不就伤了与皇上的夫妻情义了。” “可是他们就不怕我受伤吗? 我可是他们的儿子啊!”李彪一看有戏又继续道:“也是,三皇子您都那样不顾颜面央求皇上了 皇上居然还不应允您,皇上此举实在是伤父子情啊。” “放肆!皇上也是你一介粗人可议论的?” 三皇子的近身侍从连城愤怒道。 李彪怯怯道:“咱家说的也是实话而已,是非对错三皇子自有判断,你激动什么。” 连城更加气恼了,以前自己身为三皇子贴身侍卫,什么事三皇子都与自己商讨 可自从李彪来了之后三皇子居然对他比自己还亲密 一些事都要背着自己说,自己的地位直转而下,如今李彪还想爬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实在是可气 而三皇子也看出二人的争执不悦道:“够了,还嫌本皇子不够烦,都给我退下。”连城带着火气瞪了李彪一眼退下 而李彪则是悻悻的低着头退出,也不敢直视连城,更多的是心虚 待屋子里清静过后,三皇子再也按耐不住,一锤捶到墙壁上,不一会手上鲜血淋漓。 三皇子恨恨道:“父皇,您当真是不爱儿子,真的不爱……” 重华宫里照容给皇上揉着肩膀道:“皇上今日定是乏了。”皇上道:“近日不少大臣上奏一些边关游牧民族很是不安份 尤其是五胡部落,经常屡屡侵犯我平城扰乱百姓,想要喧宾夺主,而其他部落也不安分无法统一 实在令朕头痛。照容听后一怔,这些在历史上不都是皇上改革的前兆吗? 只是北魏还会有一场大浩劫,想到这里照容只得劝慰:“那皇上的意思是?” 皇上道:“这件事朕的确是棘手的很,朝中如你父亲一般的文臣建议朕向他们出兵铲除 但是我朝如今兵力还不稳定,贸然出击恐有不妥,只怕最后人财两空,国力大损便得不偿失了 但长期以往下去也不是办法。照容深知历史,孝文帝在改革的道路上会走很久,也会有很多阻拦,但依旧安慰:“皇上,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 您现在发愁也暂时解决不了啊。咱们以后慢慢在商量。” 皇上道:“这宫里也就你说话令朕愉悦些,罗美人虽也很会开解朕,可她也只在文学上有些造诣,政事上不如你懂得多一些。” 照容不好意思道:“只要皇上不要怪妾身越界的好。” 皇上笑而不语。照容又道:“国家大事妾身是不敢多言,可是如今三皇子的事妾身当真是忧心,您驳了他与司徒小姐的婚事 想必三皇子心里多有不平,还请皇上多多念及父子之情上,稍许安慰他一些。” 皇上道:“这个逆子,他还敢多有不满,让他与朕来说,你关心他做什么。” 其实照容因着之前皇后对自己的多番为难也不屑管三皇子 只是今日看到林夫人精神恍惚的样子便猜出她是为了什么事,照容心有不忍, 所以想借此向皇上尽量争取一下,不要让父子搞的太僵。 照容笑道:“毕竟三皇子还是个孩子,他以后会觉悟过来的,皇上还要跟自己的孩子置气吗?” 皇上半天不语,后叹气道:”罢了,朕也并非是不解人情,只是想借此压压恂儿的戾气 让他知道,不是所有的人所有事都是能如自己所想所愿的,这世间还有许多的不如意 即便他是皇子,也必要受些挫折的,可以询儿他缺的正是这些,朕也不是真正放纵不管他 朕何尝没替他操心惦记着,在他没遇到司徒家小姐没这档子事之前,朕早就替他打算好了,彭城刘义隆,荥阳郑懿的 两个女儿端庄识理,温柔大方可到恂儿身边伺候,也能劝的他日后收收心 只是朕今日与皇祖母商议时,祖母似乎不太乐意。” 照容道:”想必太皇太后的意思是她们二人的身份低微,与三皇子不配。” 皇上道:“连你都知道了,司徒家的这门婚事没成,皇祖母心里也不痛快,但是此事若不能及时翻篇过去,与大家都不宜。” 照容道:”皇上深明大义,既然做正妻身份悬殊 不如皇上退而求其次,先让三皇子娶了侧室,若将来三皇子有合适的人选,又得太皇太后之心再娶为正妻即可 这样既满足了皇上想要的,也让太皇太后无可挑剔了。” 皇上欣喜道:“是啊,朕怎么没有想到,此举倒是能行的通。这已经是朕对恂儿最好的打算了 想来也无人再能挑的出来错了,容儿,有时候你真是朕的好帮手。照容道:“妾身只是想让皇上稍微宽心而已 母子,父子之情皇上都要处理好,才不会难过 皇上不难过了妾身也就真正欢喜了。” 皇上高兴的搂过照容道:“只有和你说话,朕才会觉得真正的轻松,容儿你知道吗,有时候朕真的不希望自己是皇帝 而是一个普通平民百姓,一人一妻,好多儿女承欢膝下,哪怕是生活贫苦一点,朕也开心,没有其他的纷扰和忧愁那该多好啊。” 照容道:“可是人人都这么想,那这个朝代就没有人愿意统领了,皇上,既来之则安之 您既然身在这个高位上纵使会有很多无奈和痛苦,但是这也是您的使命啊。” 皇上道:“这些朕都知道,还好有你陪着朕,让朕也能体验一些松快,你要永远这样好好的陪着朕 陪着我们的孩子,不要离开朕。” 照容摸着自己八个月的肚子突然觉得有些心酸,此时的皇上就如一个孩童般渴望自由,可是却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他应该很累。 此刻再看向皇上,却看到他居然睡着了,照容紧紧的抱住皇上,心里却默念着 林姐姐,皇上选的人很合适三皇子,你安心。 次日一大早,前朝后宫均传遍了皇上的旨意,为三皇子娶两位侧妃的消息 并恩准三皇子出宫并府。 三皇子听到这个消息后却很是平静,丝毫没有开心的表现,他随便对付了几口早膳后便领着李彪出了门。 “三皇子?” 走到御花园冯昭仪叫住了他,三皇子行礼“冯昭仪请安。” 冯昭仪道:“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客气了?平日里不都是叫本宫姨母的吗?” 三皇子道:“平日是平日,如今礼仪尊卑还是要顾全的,昭仪娘娘可有事?” 冯昭仪也不恼道:“无妨,只是姨母知道你近来不开心,只是皇上下旨赐婚 你过几日终究是要当新郎官的人了,还有两位娇美的新妇相伴,姨母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想过去的事了 好好开始新的生活可好?”三皇子道:“那就多谢姨母记挂了,我还有事要忙,先告退了。” 不等冯昭仪再说什么已是决然离开,李彪却趁三皇子不注意时回头向冯昭仪使了一个眼色。 青儿道:“这三皇子心气可真是高,枉费娘娘您与他说了这些。” 冯昭仪道:“无妨,他越是这个样子本宫越是放心,晚些时候你去给李彪通个气,让他把三皇子与皇上的关系不妨闹的更僵一些 只有父子真正离心了本宫才有机会彻底把控他。” “是。”青儿答。 宣正殿里三皇子不顾众人,也未通传便径直走向了里殿。正在批阅奏折折的皇上看到他的样子也不想与之多言。 三皇子却直接跪到皇上跟前 “孩儿不喜欢父皇赐的那两位侧妃,为不避免耽误两位姑娘,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皇上不冷不淡道:“你那两位侧妃为人端正,家风严谨清明,是父皇早就看好的 娶了他们有助于你的功名成就,再者你是长子,婚事也不能再拖了,就听父皇一次,父皇不会害你的。 三皇子道:“儿子的婚事居然不能自己做主 想娶的父皇不同意,不想娶的父皇却偏偏要强塞与儿子,这就是父皇所谓的为儿子考虑?” 皇上虽然极力克制忍耐,但依旧有些不耐烦道:“你放肆,你居然敢编排起你父皇的不是?” 三皇子冷笑道:“儿子不敢,只是恨自己事事没有弟弟们做的好,屡屡惹的父皇对儿子不满,如今婚姻大事也要听之任之 儿子没什么好说的了,儿子遵旨便是,父皇您开心便可。”说罢缓缓起身行礼告退。 “咳咳咳。” 皇上没忍住一时间剧烈咳了起来。李公公见状忙给皇上递过茶水道:“皇上您这些天公务本就劳累 又一直劳心劳神,没能好好休息,天大的事都不如身体重要,您当心龙体啊。” 皇上无奈道:“恂儿他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朕呢?”李公公道:“会的,三皇子会明白的,皇上给他一些时间。” 而慈安殿里太皇太后正襟危坐,皇后和冯熙在下相对而坐。 皇后道:“祖母,恂儿似乎对这门婚事不太满意,臣妾今日看到他都憔悴了不少。臣妾很是心酸。” 冯熙道:“女儿,莫要一时心软,我们得坚持住立场 再者只是个侧妃而已,以后等恂儿再有看上眼的再纳正妻也是可以的,依为父看,皇上此举是两全其美 如今当务之急让皇上早立太子,至于娶什么人根本不重要。” 太皇太后道:“想立恂儿为太子只需你父亲联络一些大臣齐力上表即可,只是皇后,这段时间你要告诫恂儿 让他务必好好读书长进,改掉之前的一些不好风气,给皇上做出一个好榜样,否则太子人选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冯熙道:“太皇太后说的对,清儿。你是他母亲,此事你务必上心,否则即便为父多番争取,三皇子不成器也担不得重任 皇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一一答应,可却是头痛的很。而他们不知道殿外随冯熙一道入宫给太皇太后请安的冯夙听到后 犹豫了一会,立刻跑了出去,径直走向胥阳宫。 第21章 释怀 胥阳宫中,冯夙很是悲愤:“原来父亲将我支开是为了与姑母她们商量立太子,姐姐,父亲这是没把我当冯家人啊。” 冯昭仪冷笑道:“何止是你,这些年父亲和姑母又何曾当本宫是亲人?她们送本宫进宫并培养只是为了让本宫替冯家延续荣耀 皇后,太皇太后,对我们姐弟可曾有过半分真心,在他们眼里咱们的皇后嫡姐才是最尊荣的,三皇子才是可以成器 弟弟啊,你我一母同胞,可奈何却没得一个好的出身,因着为庶出,这些年在冯家的日子没曾好过过。” 便是因此,我们姐弟二人便更是要同心,嫡出又如何,风水总会有轮流转的时候,既改变不了出身 却能改变现状。冯夙有些忧心道:可是姐姐,我们毕竟在冯家大事上是说不上话的,倘若真让三皇子坐上了那个位置 他们越发得意,我们二人日后怕更是艰难,此事我们可要阻拦?”冯昭仪却道:“不 本宫之前和你想的一样,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三皇子被立,可是如今,本宫改变主意了 尤其两败俱伤,不如退而求次,让他自己去栽个大跟头,本宫不仅不阻止他,还要帮助他,弟弟 你记住了,倘若父亲带人出头请皇上立太子,你一定要全力支持并进言,让父亲看到你的诚意。” 冯夙不可思议道:“姐姐?您说什么呢 您怕不是糊涂了,让三皇子当太子或成未来储君对我们可是没有半点好处啊。 就算到时候他念着您是他的姨母,不会过多为难您,可我们姐弟二人就注定被皇后被冯家那些人压的一辈子抬不起头 冯昭仪笑道:“弟弟,你急什么,他也未必有那么福气坐上那个位置,只是立个太子而已,能不能成为储君还不一定呢 冯夙道:“那姐姐的意思是?”冯昭仪道:“你或许还不知道 如今三皇子可是与皇上真正离心了,你说他一旦当上太子,权力滔天的情况下会不会更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冯夙道:“姐姐的意思是三皇子和皇上离心,那皇上说什么都是三皇子心上的刺 只会让他更加叛离,而吹捧的人多了难免得意忘形,最终酿成大祸?” 冯昭仪莞尔一笑道:“我这弟弟也是个极聪明的,嫡子嫡女又如何,这些年真真是委屈弟弟你 在冯家伏低做小,处处被大哥哥压一头,姐姐入宫后也帮不到你,不过你放心,这种日子不会再维持太久了 再忍忍,等姐姐我做完了这个局,彻底我们姐弟二人的好日子不远,冯夙有些动容:我信姐姐 只要三皇子倒了,皇后根本不是姐姐您的对手,纵使姑母再有本事也救不了他们了。” 冯昭仪笑道:“弟弟,你还是太没有野心了,皇后和三皇子都了,你说以父亲和姑母的心态会重用谁呢?” “那一定是姐姐您了 与其让外人把持后宫,倒不如家族自己人延续荣耀的好,到时候这宫里可就是姐姐的天下了,冯夙猥琐的笑道。” 冯昭仪道:“是了,只是此事弟弟务必要重视起来,记住,守口如瓶,天知地知,我们二人知便可 所以弟弟你现在就好好卖他们一个人情 也好让父亲和姑母看重你一些,以后也能得了机会常进宫,咱们姐弟二人好好叙叙旧, 整个冯府也就只有你我姐弟二人血浓于水了,母亲走的早冯府的嫡长子嫡女从小到大享尽一切荣华富贵 他们的好日子也该着到头了,而我们只有靠自己才有机会争到一切。”冯夙道:“都听姐姐的,跟着姐姐,不委屈 因着三皇子即将成婚,宫里便陆陆续续开始忙碌起来,因着是皇后之子 哪怕是养子但也有着嫡出的名头和背后冯家的支持,又为着是皇长子第一个成亲之人,婚事乃张灯结彩,声势浩大,好不热闹 可是三皇子自己却一天比一天消沉,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李彪上前安慰:“三皇子有心事?”三皇子道:“没有。” 李彪道:“鄙人虽然侍奉三皇子的时日短,但是有什么鄙人也是能猜出一二的。” “哦?” 三皇子饶有兴趣道:“那你倒是猜猜本皇子有何心事?”李彪试探道:“三皇子在想碧瑶姑娘?”一听说中心事三皇子反倒不耐烦道: “你胡说些什么,我与她已是不可能了。” 李彪道:“三皇子您瞒的过其他人,但是瞒不过鄙人,看的出来您心里还是有碧瑶小姐的,只是您如今要做的就是振作起来 好好成婚,婚后好好用功,太皇太后有意让您当太子,您可要把握好机会啊。” 三皇子道:“什么太子不太子,本皇子不在乎了。” 李彪着急道:“三皇子这么想就错了,您是不在乎这太子之位,可是碧瑶小姐在乎啊?” 三皇子道:“你有话就说,别绕弯子。” 李彪继续道:“您和碧瑶小姐婚事不成,无非是因为您身份不够尊贵,婚姻大事不能自己做主 但倘如您当上了太子,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您再所思所想的任何人不都还是您一句话的事 即便做事有不妥之处,为着您是太子的身份皇上也不好为难您,而要顾全皇家颜面,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到时候有太子的身份还怕得不到什么吗?要知道这正妃的位置还空着呢。” 三皇子一听果然来了精神:“本皇子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倘若本皇子当真做了太子想必司徒家定会悔不当初 毕竟在我心中,太子妃的身份才能真正的配的上碧瑶。” 李彪道:“三皇子英明,您这样想来,还要继续颓废下去吗?” 三皇子瞬间来了精神:“没想到你一个个小小的文书侍郎还懂的这些?” 李彪道:“为三皇子排忧解难,鄙人义不容辞只要您能高兴,鄙人就高兴!” 三皇子哈哈大笑道:“没错,这个时候本皇子务必要振作起来,以后辉煌之日便是我正大光明迎娶碧瑶之时。” 好嘞,那鄙人去给你传膳,你好些天没进食了 多少吃一些养足精神,毕竟还要做新郎官呢。” 在三皇子同意并退出里殿时,李彪环顾四周见没人后对守门侍卫悄悄耳语道:“去给冯昭仪传话说事已办妥。” 侍卫点头示意。 傍晚时分,刚伺候完三皇子用膳出来的李彪迎面碰上上阳宫大宫女珍珠,珍珠客气道:“李侍郎,皇后娘娘有请。” 李彪听罢心中瞬间一紧,明显的很是慌张,语气也有了些许结巴:“不知皇后娘娘传唤可,可有何事?” 珍珠道:“这奴婢就不知道了,您请。” 李彪心里满是疑问更多是担心和惶恐,却也不敢多问什么,恐引起猜忌,只能心中七上八下的跟着珍珠而去。 走进正殿,皇后正襟危坐在凤座上,李彪走上前仔细打量着皇后的神情,只见皇后目无表情,猜不出在想什么。” 李彪心虚行礼。 皇后拂袖道:“免礼。” 李彪小心翼翼道:“不知娘娘召鄙人前来所谓何事?” 皇后看到他的样子道:“李彪是?你也不必紧张 今日召你来是关于恂儿的事,今日恂儿来与本宫说你最近对他很是关心,恂儿近来多有苦恼 但今日却振作了起来,本宫很是欣慰,身为三皇子近身伺候之人,你倒是功不可没。” 李彪紧张的心终于放下,长吁一口气道:“原来如此,娘娘言重了,蒙三皇子器重让鄙人有一份闲差 伺候三皇子是鄙人义不容辞的,至于有功与否,鄙人不敢居功。” 皇后和蔼道:“你放心,真心对恂儿的人本宫自不会亏待了 又对珍珠道,把本宫的赏赐拿来给李侍郎带去。” 珍珠领命下去,不一会宫人便拿满满一盒子银两而出,李彪一看眼睛都直了 目不转盯的盯着银子 虽然他投靠冯昭仪,但是冯昭仪出手根本不及皇后这么大方。” 皇后正了正衣襟道:“李侍郎啊,恂儿成亲之后便要出宫立府了,他不在宫里本宫也照顾不到,所以?” 李彪立马会意道:“娘娘请放心,鄙人知道该怎么做了,鄙人会一直陪在三皇子身边照顾妥当的。” 皇后满意道:“很好,你能这么说,本宫很欣慰。” 又说了一会话后,珍珠送李彪出来。 直到真正走出正殿,李彪才彻底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自言自语道:“还好,没有露馅,还好。” 珍珠不解道:“李侍郎说什么?” 李彪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道:“哦,没什么,鄙人的意思是皇后娘娘如此厚爱鄙人实在受宠若惊。” 珍珠道:“皇后娘娘一向待人和善,只要三皇子安好,娘娘就好,李侍郎可明白?” 李彪忙奉承道:“明白,明白,多谢姑娘指点。 当三皇子改变主意愿意娶亲的消息传到宣正殿后皇上道:“他当真这么说?”李彪道:“是,因着之前对皇上您的态度不好 这些天三皇子悔不当初,日日与鄙人倾诉不该伤了和皇上的父子之情,还说待到成亲之后便来向皇上请罪。” 因为冯昭仪的命令让众人追捧三皇子当太子 所以李彪便得周转三皇子和皇上的关系,为立太子铺路。” 皇上道:“朕倒不指望他请罪与否,只要他能真正成器,朕也能些许放心。” 李彪赔笑道:“是是,鄙人也会时刻提醒三皇子的,皇上尽管放心,三皇子不会让您失望的 三皇子同意了婚事,气氛许久沉寂宫里也都热闹起来,因为婚事没有推脱太久很快就到了 重华宫里照容今天也格外打扮了一下,锦旋道:“平日里贵人都不施粉黛,今日一装扮到是格外美呢。 紫宣打趣道:“咱们贵人即便不施粉黛也是一个大美人呢。 照容道:“好了,你们二人今日是嘴上抹了蜜了不成 今日是三皇子成婚大喜,虽说只是迎娶侧妃,但到底是嫡子的头婚,如果还素面出席难免会引的旁人说笑话。” “谁敢笑话你?” 话音刚落,彭城公主缓缓走进来,照容惊喜道:“公主也来了?当真是难得。” 彭城公主道:“本是不愿意来的,只是太皇太后的请柬都下到公主府了 她那么大年纪的人了,若我驳了她的面子,恐怕日后人人都要背后指责是非了 为了日后耳根子能清静,本公主就当来凑个热闹。 照容道:“今日这大喜事,驸马应该也前来祝贺了。” 一听这话彭城公主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了下来不言语了。 照容一愣道:“怎么了公主?可是与驸马闹矛盾了?” 公主道:“那倒没有,只是你知道他身体一向有残弱,三天两头生病,这不,又病了,因着前两天天气转凉下了两场雨 他的腿疾又犯了,郎中说需要静,床都下不来,当真是窝心。” 照容很心疼公主嫁给这么一个丈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表面辛苦都不算什么,更多是心里的苦怕是有苦难言 照容也只能尽力安慰:“公主且放宽心,你愁云惨淡的也解决不了任何事不是,不如想开些 驸马会明白你的。” 公主惨笑道:“罢了,不提这些了,你如今也快生了,这些糟心事怎么能让我的小侄子听到,那我这个皇姑就太该死了。” 照容笑道:“他懂什么。” 说了一会家常后彭城公主扶着照容走向了成婚大殿。只见殿内已经宾客满堂,嫔妃,皇子,公主,众臣,亲王,王妃都已分开入座。 照容没有坐到自己座位上而是走到缓缓林夫人身边的空席上。”林姐姐在想什么呢?” 照容看着发呆的林夫人。 林夫人被拉回现实中看到照容后一笑道:“妹妹来了,妹妹如今身子重一切可要当心。” 照容也不想说客套话道:“妹妹知道姐姐在想什么。只是无论如何,今日三皇子都将顺利娶亲,以前的事能忘的就都忘记 毕竟人要往前看,三皇子日后能过的真正幸福和美才是最重要的,姐姐你说是不是?” 林夫人听后一愣道:“妹妹这是说什么?”照容也莞尔一笑道:“没什么 就是想与姐姐闲聊几句,姐姐不要吃心的好,那姐姐好好观礼,妹妹先过去了。” 说罢由锦旋和紫宣扶着离开。 而林夫人盯着她的背影久久沉思着什么。 入座后照容放眼望去之间罗美人也正在看着她,四目相对的时候罗美人微笑着,照容也点头示意。 第22章 意外 “太皇太后到,皇上到,皇后到。” 席位上的所有人皆起身行大礼。皇上和皇后一左一右扶着太皇太后入座,皇上才道:“大家都免礼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都不必拘束,众人重新入座。 这时李公公走进来道:“启禀皇上,三皇子携两位侧妃已入宫。”皇上点头道:“好,那就开始。” 李公公随即领旨:“宣三皇子携两位侧妃觐见,成婚之典开始。” 一时间,两排宫中女官整齐的进入殿内,分别侧立与两旁。 其中一个站出:恭迎三皇子携新妇拜见圣上圣安。” 说罢众人目光齐齐看向门外,只见三皇子一身喜袍进入,身后两位新娘子郑氏和刘氏着浅红色喜服,盖着红盖头 一左一右被宫女们搀扶着缓缓走入 照容仔细的打量着三皇子只见他虽然嘴上说释怀了,但新婚之日依旧脸上有些不喜之神态,照容知道他还在想着司徒碧瑶,成婚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照容也不点破,只是转头看向了林夫人,果然看到林夫人目光一直盯着三皇子和侧妃,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却是激动的神情,甚至比皇后更甚 照容看到林夫人这个样子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待三皇子步入殿中时,女官捧着一卷文书道:“三皇子括跋恂,及蒂内忠,英勇决然,乃朕中宫,孕育嫡子,气羽非凡,顾因内定 所命特娶,彭城刘府,荥阳郑府,千金贵女,内淑外德,贤良内眷,特聘为三皇子括跋恂左右儒之,望今后府宅安宁,夫妾和静,共续佳话。钦哉。” 宣册完后其他女官又为三人举行了完整的成婚礼,在最后仪式举办完之后女官们依次退出。 三皇子和两位侧妃对上位的皇上皇后太皇太后依次行礼问安。 太皇太后道:“恂儿,今日起你就是为人夫了,哀家希望你能谨记哀家之前对你说的话,日后好好的过日子。” 三皇子道:“皇嬷母的话曾孙儿日日谨记在心,没一日敢忘却的。” 太皇太后欣慰道:那就好,又道,哀家也没什么好赐二位新妇的,近来新得了两副东海明珠 哀家老了也用不得这些新鲜玩意了,就给你们当做新婚之礼 说罢向言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言嬷嬷立马会意拍手,便有两个宫女一人一个盒子承上东海明珠,只见那夜明珠异常壮大且夺目耀眼,连冯昭仪都格外注目。 太皇太后又道:“今日把这副明珠赏给你们二人,只希望今后你们二人可以好好侍奉三皇子,日后相夫教子,恪尽妇人之道。” 两位侧妃听闻太皇太后如此抬举连忙谢恩。 太皇太后眼神明灭一瞬后又道:“还有,哀家眼里也容不得一粒沙子,不指望你们二人日后互敬互爱 只是皇子府最好不要生出争风吃醋之风气,恂儿是你们的夫君,你们便更要友爱 倘若让哀家知道了一些不得当行为,影响了夫君和府宅安宁,那哀家不会放任不管。” 虽然太皇太后说的很平静,但语气中的狠气是间接性的敲打了三皇子的两位侧妃 二人自然也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只是也不敢贸然言语,只是轻声回了一声:是 一时间气氛倒有些尴尬,皇后自然知道这是太皇太后在给二位侧妃的一个示威,于是笑着道:“想必她们二人都是知道规矩的,姑母您多虑了。 ”冯昭仪也凑热闹道:“是啊姑母,这按理说皇后姐姐是两位新妇的正头婆母,您给新妇们立规矩倒显得与皇后姐姐无关了,姐姐可要吃心了呢。” 皇后瞪了冯昭仪一眼,不知道她这个时候多什么嘴,忙道:“臣妾并无此意,皇祖母不要多心的好。 太皇太后倒也显的也不生气道:“哀家知道皇后的心思,这新妇日后必得敬皇后 规矩也还要皇后细细教来,哀家只是说了些该说的,比不得旁人爱揣测哀家的心思。 怎么,哀家就如此不中用了吗?冯昭仪听的此话看向太皇太后,只见太皇太后眼神冰冷的盯着自己 冯昭仪一时也失了分寸。 皇上看向二人心里也明白过来笑道:“好了皇祖母,这婚事办完了想必孩子们也累了,先让他们先回府休息。” 又对冯昭仪道:皇祖母也是你能非议的,朕看你这禁足怕是解的早了,你若是不愿好好说话即可回宫去,大喜的日子,你扫什么兴 冯昭仪对上皇上不耐烦又带着厌恶的神情也是住了嘴,可却有一丝难过和委屈的神色一闪而过,毕竟今日如此多人 皇上当众指责也是让冯昭仪丢了脸面很下不来台面 太皇太后看出了冯昭仪的心思,心中不禁冷笑一声,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是了,皇帝提醒的对 恂儿,今日也累了,你且携新妇回府,即便出宫立府,闲暇之余,也是常回宫看看 哀家虽说不中用了,可母亲会时常记挂你,成了家,也不要忘了尽孝的好。” 三皇子立即垂首道:“皇嬷母放心,曾孙儿都记下了,曾孙儿告退。” 曾孙媳告退。” 二位侧妃给礼貌行礼。 “恂儿?”眼看三人即将离开,皇后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三皇子从小到大都在自己身边,没离开过皇后 如今娶亲后便要独自出宫生活了,皇后一时有些不适应 但迫于今日众嫔妃和大臣们在此也不好过于失态,只道:“你皇嬷母的叮嘱便也是母亲想说的 你要好好生活,多多用功,多回宫走动,看看母亲 皇上打断道:好了皇后,他只是成亲而已,身为皇子每日进宫参政朝拜还是要的,又不是一去不复返了 三皇子也道:“是啊母亲,儿子每日都会进宫,会天天给您请安看望您的,倒是您,儿子不在身边的时候 您务必招呼好自己,凤体安康儿子才能安心。儿子先告退了。” 因着回皇子府还有一堆礼仪,不能误了吉时,所以三皇子不得不匆匆离开,皇后也不得不让他走了。 待三皇子等离开后,气氛才稍缓和过来。 皇上道:“好了,今日成婚也算顺利,恂儿能有今日,也是大家得的好见证,朕也高兴 来,众爱妃,众爱卿,大家不要拘束,我们开席。” 众人起身齐齐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皇上令众人免礼之后吩咐开席。 不一会便有各式佳肴盛上供众人享受,乐声响起,一干子宫中舞女进来献舞,歌舞升平,气氛很是活跃 为庆着今日的喜事。 因着照容身孕不能饮酒,皇上特命人准备了她平日里爱喝的酸枣汤 照容只觉口干无比,将一整碗汤一口喝下,可是等她动筷饮食之时却突然感觉一阵腹痛来的如此强烈,照容不禁吃痛的捂住肚子。 锦旋贪玩只顾看歌舞了,倒是紫宣注意到照容这般情景,心里顿感不妙,急忙小声道:“贵人您怎么了?” 照容很痛不想说话,声音微颤道 “我不知道,肚子,肚子好痛。啊!” 照容大叫一声晕了过去。“贵人,贵人您没事?”紫宣大惊失色。 而众人也被吸引了目光忙看向照容,皇上看到后中一惊,忙起身离席向照容走去 皇后也起身但看到皇上如此关心照容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宣太医。”李公公很有眼色的传太医。一时间众人骚动。五皇子 立刻离席跑到照容身边呼唤道:“母亲,母亲您怎么了?” 而大臣席上高扬看到了也紧张的不得了,他虽关心照容,可是他是外戚,在这种场合也不宜出面,只得在心里干着急 太皇太后却不慌不乱道:“来人,将高贵人扶下偏殿,立刻宣太医来。” 众人急忙将照容抬了下去。太皇太后道:“皇上不必过分着急,等太医来了再定夺。” 皇上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刚才自己如此着急是真的担心照容,自己答应过她要好好护她周全,可是刚才一时心急却没顾皇后的面子 一时间引得官员女眷私下议论纷纷,皇上对一个小小的贵人居然比皇后还上心,皇后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为平息议论皇上走回宝座握着皇后手道:“皇后吓坏了?” 皇后皮笑肉不笑道:“臣妾没事倒是让高妹妹受惊了,但愿妹妹没事。”皇上道:“无妨,只是今日的事有蹊跷,还需好好查一番的好。” 皇后附议。 接到皇上太皇太后的催促太医馆的程太医没敢耽搁立刻跑着出了太医馆 毕竟高贵人虽然身份不尊贵,但怀的是皇家血脉不敢有马虎。不一会程太医就到了,皇上没与他废话直接让他去看了照容。 待程太医从里殿出来后皇上急切询问结果。 程太医道:“皇上放心,所幸皇嗣无大碍,臣已给高贵人服下固胎丸,但是适才皇嗣受惊有些不安,皇嗣会不会有损害臣也不敢担保。” 皇上大怒道:“适才你不是说皇嗣无碍吗?怎得这会又跟朕说不敢担保。”程太医被吓畏畏缩缩道:“皇上圣明,臣说皇嗣暂时无碍 待贵人何时苏醒皇嗣是否真的安好臣…” 够了!” 太皇太后打断道:“你只力保皇嗣即可,皇家血脉不能有马虎。”程太医激动道:”是是,微臣一定力保皇嗣。” 太皇太后又道:“可有查出高贵人是为何晕厥吗?” 程太医道:“臣给贵人把脉之际发现贵人脉象气虚浮力,像是服用了什么导致。” 皇后立即有些慌张道:“怎么可能,今日婚宴膳食皆是本宫一手准备,你这么说是指责本宫的不是了?” 程太医忙跪下道:”臣不敢。“冯昭仪听着这一切只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便道:“皇后息怒 太医只是说饮食有问题,并非是说姐姐有嫌疑 再者这宫里想害人的姐姐也防不住不是吗? 皇上,依妾身看不如让太医验了高贵人的饮食,是否不妥再定夺的好。皇上听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皇后一眼,冯昭仪自请验食 此事若与她有关她就是自厥坟墓,而除了她便是皇后一向与照容不睦 而今日的宴席皆是皇后一手安排,皇上有些犹豫。 看皇上的表情皇后知道他是在怀疑自己,皇后顿时感觉心里一冷。她虽然不喜照容,但也不会糊涂到去害她一个孕中妇人 更不理解为什么皇上从来不信自己。 太皇太后道:“皇上打算如何?” 皇上沉思了一会后道:“高贵人怀皇嗣辛苦,如今却平白受此等苦楚,若不查明清楚,难安其心。查。” 程太医立刻领旨仔仔细细的查看着照容的饮食,突然太医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忙道:“启禀皇上,高贵人的酸枣汤里被人下了茯苓粉。” 皇后不解道:“茯苓粉是什么?” 太医解释道:“茯苓粉是一种开胃的食材也可作药材,只是药性寒凉,普通人都不宜多食,孕中妇人食用便更会伤身伤胎,严重者落胎。”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太皇太后悲愤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有人敢在今日这般场合对皇嗣下手 来人!立刻去给哀家查,哀家倒要看看谁如此不要命!” 言嬷嬷领旨立马出去了 第23章 不可信 言嬷嬷领命出去后,殿内的氛围一下子降到冰点。 本来热热闹闹的婚宴,结果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每个人心里都揣测不安。 外臣席上官员以及女眷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大部分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嫔妃中有也有些许讨论者,不知谁人敢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候对高贵人下手 尤其是冯昭仪,她自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想过是皇后,只是以她对皇后的了解,应该不敢做这种事,那还会是谁呢 她虽然不想让照容生下皇嗣,但自己还没来得及动手,但也不可能蠢笨到今日这种场合下动手,究竟会是睡比自己更着急? 冯昭仪转头看向青儿,青儿对之对望了一眼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缓缓摇头,示意冯昭仪这件事自己也不知情,就在大家议论之际 言嬷嬷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宫女捧着一个盘子。 言嬷嬷道:”回太皇太后,皇上,老身去问了膳房的人,数日前常宁宫的人去领了不少茯苓粉说是制作糕点所用,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宫殿有茯苓粉 老身适才去了一趟常宁宫,并搜出来了一些未用完的,常宁宫的人正欲丢弃,被老身逮了个正着。”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尤其是冯昭仪脸色极为难看。 皇后先发制人道:“罗美人,你怎么解释?” 座下的罗美人听后心中一阵打颤,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宫人连忙拉扯她,待回过神来后罗美人急忙走出座位行礼道: “皇上明鉴,太皇太后明鉴,妾身,妾身什么都不知道啊。” 皇后冷哼一声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茯苓粉为什么在你宫里? 如今见东窗事发你便急着让宫人毁灭证物,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罗美人只觉得脑子一阵发晕,她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事会平白无故扯上自己 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后罗美人道:“妾身数日前的确让宫人领了茯苓粉,只因茯苓糕是妾身家乡的糕食,妾身思乡情切所以命人做了吃 但妾身万万没有拿它害人啊,皇上明察。” 说罢重重的向座上的三人磕了一个猛的头,此刻的她莫名的害怕和百感交集。 太皇太后目光阴冷:“你说你做了茯苓糕,那东西可还在?” 罗美人道:“在,在,还好还剩一些没吃完,太皇太后大可派人去搜查,还妾身清白啊。” 太皇太后道:“是否清白,哀家自会证实,来人,搜查常宁宫,务必给哀家找出那盒糕点。” 太监领命走出去。 此刻的罗美人心早已提到嗓子眼,她万分难过,想自己自被封为宫妃后,为人行事已是处处低调,也不曾得罪过何人 只唯恐被无辜迫害,自己也从未争过什么,已然这样了怎么还会被扯上这等祸事,也更想不通是何人要让 自己当这出头鸟,还是在今日这般重要的场合,众目睽睽之下,罗美人只觉得担心惶恐和难过各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不一会奉旨搜宫太监便走进,并携两个侍卫带了一个宫女押解进来。太监道:“启禀太皇太后 常宁宫里并没有搜出茯苓糕,只是这个宫女行事鬼鬼祟祟,奴才就将她带了来。 皇上有些愠怒:“你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最好如实招来,别逼朕杀了你。” 那宫女一听这话立马被吓倒了,急切道:“不要,我招,我都招。” 之后又有些畏惧看了罗美人一眼,而罗美人也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盯着她,宫女道:奴婢是常宁宫宫女宝娟 美人她前几日去膳房取茯苓粉并不是用来做糕点的,而是?” “说下去!”皇上不怒自威,涉及皇嗣还是照容的孩子,皇上已经在极力忍耐了。 宝娟哆哆嗦嗦道:“是美人嫉妒高贵人日日承宠,说自己哪里比不上高贵人。自从被皇上封美人后便一人时常孤独 而高贵人独占皇上不说,还处处看不起美人的出身,于是便要了茯苓粉想要报复高贵人。” “你胡说些什么?” 罗美人的贴身宫女文秀着急道:“我是美人的贴身宫女,这些事我都不知道,你一个院内打扫的下人你知道什么? 再者,美人何时有这种害人的心思了。 接着又跪下替罗美人辩解:“皇上明鉴,我们美人与高贵人一向无冤无仇,且美人还经常跟奴婢提起赞赏高贵人的才学,她怎么可能害高贵人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美人的心思我们又且能摸透,你不要再给美人辩白了。” 宝娟言语。文秀还想说什么,却被罗美人拉住,她死死盯着宝娟道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心思的?” 宝娟只是思考了一会后便开口:“那日美人您安排人去膳房取茯苓粉的时候再三叮嘱那人做事小心,奴婢在门外不小心听到了 今日高贵人被害,奴婢便猜出是美人您暴露了,奴婢还好心帮您销毁证据,可奴婢知道自己这么做实在是错了 美人您也就认了,皇上说不定还会从轻发落您。” “莫须有的事美人为何要认?”文秀急切辩白。 皇上又对宝娟道:“那你可知罗氏安排取茯苓粉的太监是谁?如今又在何处? ”宝娟道:“是了,这就是奇怪之处了,那太监本在常宁宫好好的当着差,可这几日却突然不见了踪影。” 许婕妤笑道:“那怕是被罗美人灭口了,这么说来当真是可怕呢。” 冯昭仪瞪了她一眼怒斥道:“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胡说些什么?” 许婕妤撇了嘴不悦。 一直未开口的太皇太后道:“事到如今,也无须再查什么了,罗氏你可知罪?” 罗美人一听瞬间心沉了下来直直的跪下:“妾身真的没有做过,太皇太后明鉴。” 皇上道:”皇祖母,朕觉得这件事再查查的好,孙儿认为,罗氏应该不会是这种人。” 太皇太后道:“哦?皇上何以如此确定,罗氏侍奉你不过一月有余,皇上很了解她吗?” 不待皇上开口,又对罗美人道:“你说不是你做的,可这件事矛头处处指向你,让哀家没有理由不信 而你,却也没有自证清白的证据,罗氏,你生的面慈人美,可没想到心思却如此歹毒。敢谋害宫妃皇嗣,你该当何罪?” 冯昭仪忙道:“皇祖母,这件事妾身也觉得疑点很多,不如?” “这罗氏是从你宫里引荐上来的,和你关系应该很亲切,你如此着急为她开脱可是另有企图?” 冯昭仪顿时心乱如麻,在听说查出来是罗美人之际 她也是久久不能相信,因为罗氏在她宫里当差的时间久了,自己也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她没有理由害高贵人,或许也没这个胆子。可冯昭仪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为何这件事会扯上罗美人,扯上罗美人势必也会扯上自己,因着罗美人的确是自己宫里出去的人,如果一旦被定罪 那自己难免不会受到牵连,如今听得太皇太后如此说多半是怀疑自己了,冯昭仪道怯怯道 皇祖母玩笑了,妾身与高妹妹一向和睦怎么会害她? 只是妾身觉得罗美人不像有如此手段的人,想必是有人想要陷害她,皇祖母您可要明察啊。 后又道,依妾身看,这个叫宝娟的宫女很是可疑,不如好好提审此人定会揪出幕后黑手。” 宝娟一听忙磕头道:“皇上,太皇太后,奴婢这条贱命不值钱,如今帮着美人毁灭证据已经是大错了 切不可再一错再错下去了,无论主子们如何惩罚奴婢,奴婢决不会改口,只是断断不能让皇嗣继续受损啊。” 太皇太后道:“难得你如此识大体,敢直言不讳,你放心,哀家赏罚分明 断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做恶之人,也不会为难忠勇之人,你肯及时止损是你的福报 又道,皇上皇后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皇后只觉得生气,自己儿子的大日子闹了这么一出,已然是被毁了,无论何人都不愿放过。恨声道:“皇祖母,这罗氏确是阴险歹毒 乃敢在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下手,臣妾实在难忍恶气,还请皇上皇祖母严惩此人。” 皇上眉头一皱,眼神明灭一瞬不知在思考着什么。”“皇上的意思呢?” 太皇太后逼问。 而罗美人也用一种特殊的眼神看着皇上,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皇上估计也很清楚,她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是枉然 有人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等着自己去钻,而如今已入圈套,挣脱不出来了,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皇上身上。 她在赌,赌皇上信不信她。” 皇上神情随即恢复了正常道:“皇祖母的意思是?” 太皇太后道:“今日乃恂儿大婚,又有大臣官眷在此,哀家也不好窝藏包庇,美人罗氏居心歹毒 谋害宫妃皇嗣,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此话一出罗美人瞬间跌倒在地,文秀急忙扶住她,无力的向太皇太后求情。 太皇太后又看向冯昭仪,依旧是语气冰冷:“罗氏是你宫里的,这件事和你是否有关哀家还需查明 所以,这段时间暂时无昭你就不要出胥阳宫了。” 冯昭仪知道太皇太后果然借此事拿她开刀了,她正欲要开口辩解什么,皇上却抢先道 “皇祖母说的极是,只是那天牢毕竟是关押重犯的地方,肮脏且污秽,罗氏纵然有罪 但事情还未查清楚,身为宫妃,倒不至于去那种地方,日后若有阴影,宫妃入天牢,就算是无罪 传出去倒也不好听,不如就将她暂且幽禁在冷苑,等真正水落石出了再重新发落。” 皇上的处置却令太皇太后有些不悦:“皇上这是在质疑哀家吗?” 皇上道:“皇祖母多心了,只是今日是恂儿大喜的日子,皇祖母若过重惩罚难免会引得人心躁乱,影响大家的好心情。” 皇后一听影响三皇子的喜事和日后只怕会被别人用心之人传的到处都是,对三皇子面子上也不好看 便赶忙转变了态度:“是啊,皇祖母,您就看在今日是恂儿大婚的日子上,且先放罗氏一马,待到过了今日,水落石出之际,再狠狠罚她。” 太皇太后冷笑道:“好,很好,帝后可真是同心,倒显得哀家这个老太婆多管闲事了。” 帝后一时语塞,氛围一下子冰冷起来, 台下的冯熙立马打圆场道:“太皇太后误会皇上皇后了,这件事因是后宫纠纷,按理说臣不该过分参与 只是太皇太后,不要轻易动怒的好。您的凤体才是最重要的,任何事任何人都比不得 太皇太后态度有了些许缓和:“哀家有动怒吗?帝后能同心乃是社稷之福,哀家倒是很欣慰。” 又道:“皇上说的对,今的日子特殊,实在不该打打杀杀,既然罗氏是你的嫔妃,你自己看着办 皇上有些为难的看了罗美人一眼,还是吩咐李公公道:罗氏立刻关押冷苑,不许任何人进出,听候发落。” 此话一出立刻有宫人进入带人道:罗美人请。” 罗美人绝望的闭了眼道:“妾身谢恩。”说罢缓缓起身,文秀死死的拉着罗美人的衣服哭求:“不,不要 皇上,太皇太后,我们美人真的是无辜的,不要这么对她,不要,宫人们见此一把推开了文秀 文秀重重的跌倒在地,已是无力改变什么。在走至宝娟身边时,宝娟死死的低着头不敢正视罗美人 罗美人悲苦道:“我自问自己没有对宫里任何一个下人不好,却不得知哪里得罪了你 让你如今来这里颠倒黑白,置我与不仁不义之地 宝娟,人在做天在看,纵使我被冤死了,你的良心能得到片刻安宁吗?” 宝娟一听身体打了个寒颤,死死的咬住嘴巴不吭声。 罗美人见状也知道她不会轻易改口了,便也跟着宫人们决然离去 待罗美人走后太皇太后又命人将宝娟和文秀带了下去。 重新恢复平静后,太皇太后平静:“今本是大喜之日,只是出了此等丑事 让大家见笑了。” 大臣们一听连忙道太皇太后英明,惩奸除恶。 本一场愉快成婚宴也就此不欢而散 第24章 何人之手 “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啊!” 婚宴,点心,茶水,一幕幕入梦中涌上心头,那种疼痛和恐惧令照容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只觉得害怕和浑身冰冷 随着一声惊叫照容从噩梦终于清醒过来。“容儿?容儿你没事?” 皇上守在床边很是急切。 待清醒之后照容急忙抚摸着自己肚子道:“皇上,孩子,我们的孩子?” 皇上忙安慰道:“没事容儿,孩子没事,你感觉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听到孩子没事照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只是捂着狂跳的心头依旧很是惊恐,没能缓过神来。 皇上也是看出了照容的心思,忙拉着照容的手柔声道:没事了容儿,朕不会让你,让孩子出事的 朕答应过你要保护好你们母子的安危,若是出了事,朕此刻也没脸面在这里面对你了 受到惊吓了,朕陪着你不会有事的。对上皇上的温柔照容才稍许平静了很多。 “贵人您醒了?快把安胎药喝了。”锦旋端着安胎药走进来。” 朕来。 ”说罢皇上便独自接过药碗道:“是朕不好,今日让你受惊了,看你脸色这般不好,乖乖把药喝了再休息一会可好。” 看着皇上这般关怀自己照容一时很是动容道:让皇上担心了 又道:“可是,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妾身今日好怕,那一瞬间,好怕失去我们的孩子。” 皇上却没有过多言语只道:“不要再想了,这些事以后再说,你先把药喝了养好身体。 ”照容还没来得及再问什么,只见李公公缓缓走进道:“皇上?” 没等他说完,皇上不悦的轻斥道:“都说了让他们回去明日再议,听不懂朕的话吗?” 李公公为难道:“可是皇上您今日一天没理政务了,几位王爷和大臣都等着您商议平定南下战乱之事呢,您…” 够了,你去给他们说,今日宫中事多,朕已然乏的很,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不急一时半会 照容隐隐猜出了什么,忙道:“皇上有政事就快些去忙,妾身这里人手够用皇上不必挂怀。” 皇上不悦道:“前朝让朕不悦,后宫也闹的鸡犬不宁,当真是心烦 ”照容道:“是妾身不好,没能保护好自己,皇上您这么说,便是妾身的不是。” 皇上看到照容这个样子也心疼道:“好了容儿,朕并无此意。” 照容不依不饶道:“皇上不理朝政就是因为妾身扰乱您,心绪不佳,这让旁人知道了 定会给妾身安上一个红颜祸水的罪名,那妾身可就没有活路了。” 皇上嗔怒道:“你这小妮子越发会说说话了,罢了,看到你没事朕也才算安心一些了 朕听你的先去看看,等晚些时候再来看你,你喝完安胎药一定要好好休息,任何事都不如你们母子二人要紧 有什么情况要一定随时给朕通传。”“妾身知道了。” 照容连忙应答。 皇上起身又叮嘱了锦旋和紫宣让她们好好照顾照容,才不舍的转身离开。李公公感激的向照容行礼告退。 待皇上走后照容才彻底放松下来 锦旋捧着安胎药伺候着照容服下,待喝完之后照容才恢复一些精神道:“今日的事查的怎么样 你们两个给我说实话。”锦旋和紫宣相视一望后紫宣道:“ 皇上吩咐,为免贵人伤心不让告知您。“ 锦旋也道:“是啊,贵人都过去了,恶人也受到惩罚了,您可安心养胎便是了。” 照容阴沉着脸色道:“你们瞒着我让我如何安心? 倘若你们并非真心待我当主子,那就随你们便,退下,我要休息了。” 锦旋忙道:“贵人不要,奴婢说就是了,是罗美人,她往贵人您的酸枣汤里加了茯苓粉让您动了胎气 所幸您体质好,不然皇嗣真的,就,就保不住了。” 照容一听也着实一惊,她想过每一个人可唯独没想过罗美人,“怎么可能是她?”照容喃喃自语。” 紫萱道:“奴婢和您想的一样,罗美人之前与贵人交好不像有什么仇怨,且为人和善 正因如此皇上才不让您知晓,怕您接受不了。”锦旋却气愤道:“ 奴婢早就说过,这个罗美人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之前对您假意投诚,为的就是让您放松警惕,好加害与您 居然还有如此恶毒之人。”照容没有说话久久思考着听着锦旋的牢骚。 紫宣道:“不过奴婢实在想不出罗美人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你忘了她是谁提拔上来的吗?自然是冯昭仪的授意了。”锦旋道。“不会。”照容缓缓说出这两个字。 紫宣严肃道:“贵人您也觉得不对劲了吗?” 照容道:如果是冯氏授意,那她早就对我下手了,不会等到今日,再者,今日是中宫嫡子的大婚之日 敢再这个日子动手她怕是不想活了,依着太皇太后的脾气罗美人不会仅仅是幽闭冷苑这么轻松了事 再者,罗氏是冯昭仪宫中出去的,她就算再恨我也不会愚蠢到自掘坟墓,把自己牵连进来。 这里面有定有文章。”紫宣言道:那会不会此事跟冯昭仪无关,只是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这罗美人真的有想害您之心,也过此事把冯昭仪牵扯进来,或许是她们二人的内斗呢 照容摇头道:这样做于她而言风险也太大了,不管怎样的斗法她是脱不了身,除非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我与她本无任何交情,也没仇恨,她何故对我下手,这太令人费解了。可不是她们,又会是谁呢 皇后?今日是三皇子的大婚,皇后不可能今日做这些事触了三皇子的霉头,又或是后妃中的何人? 锦旋越听越不解道: “可是如今各种矛头都指向罗美人,不是她还是谁?” “那罗美人可有认罪?”照容追问。锦旋道:“那倒没有,不过这件事不管她认不认都无关紧要了,所有人都已认定是她所为了。” 照容冷笑道:“没有做下的事谁会轻易去认?”锦旋道,“贵人您为什么要包庇她? 她可是害了您啊。”紫宣冷静道:“贵人自然有贵人的道理 这件事疑点确实颇多,贵人可要追查?” 照容道:“为什么不查,差点伤害了我腹中孩儿,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又道,今日宴席上的酸枣汤可还有?” 紫宣道:“原是太皇太后命人全部处理了,不过奴婢私下留了些。” “你做的很好,照容很是称赞紫宣做事很是细心。对了紫宣你太医馆里那个同乡可还在?” 贵人是说徐太医?”“是,我要你以你自己的名义去请他过来一趟,动作轻些尽量不要让多余人知道。” 紫宣道:“奴婢明白。”说罢领命出去。 锦旋有些摸不着头脑道:“贵人是有所怀疑?” 照容道:“不弄清楚到底是谁要害我们,我与孩子终将不得安生,防的了一时,可下次就不一定能如此侥幸了 不一会后徐太医便被请来,再见徐太医发现他比之前更沧桑了许多。 徐太医行礼问安。 照容道:“许久未请你了,徐太医可还好?”徐太医道:“劳贵人挂心,微臣还是老样子罢了。” 照容道:“因着孕中事多,我没来得及问候你,过了今日,我会向皇上讨个人情,从今以后由你来照顾我安胎。” 徐太医一听受宠若惊道:“贵人您,您能信的过微臣便是微臣最大的福气 照容严肃道:如今多事之秋,身边没有一个安稳妥当之人也算不得事,你是紫宣的同乡 本宫打听过了你也算是老实本分的,只是因着你家世清贫,为人清廉,又不喜阿谀奉承 所以在太医馆一直没什么用武之地,算是被掩饰了自己,你在太医馆人微言轻,我在后宫又何尝不是举步维艰 本宫选择信你一次,从今以后,本宫将自己和皇嗣交给你,不知你是否愿意相助,保皇嗣平安落地,我会记你的恩情 徐太医忙跪下垂首叩头道:“贵人言重了,蒙贵人不嫌,能看重微臣,这也是微臣该做的,贵人信微臣 微臣定义不容辞,必力保皇嗣和贵人的安危。”照容欣慰点头道:“很好,又道,今日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 叫你过来便是请徐太医帮我看看这碗酸枣汤是否真的会伤及身体?” ”遵旨。” 徐太医领命仔细查验,只是一会后道:”回禀贵人,这碗酸枣汤确实被人下了茯苓粉 只是剂量只会让孕中妇人腹痛难耐,身体虚乏无力,最不济容易提早生产。” “那你的意思是并不会对胎儿造成什么伤害?”徐太医道:”的确会动胎气,但却不至于落胎 贵人大可安心。” 锦旋奇怪道:“不是针对皇嗣?那就是故意针对贵人您了。” 照容道:“我有什么可针对的,他们不是想动皇嗣而是想借此事为难某人, 紫宣恍然大悟道:“奴婢知道了,是有人借您的手除掉罗美人?” 照容道:“只有这个解释了。” 锦旋依旧不解:“什么人会费这么大一番力气只为除掉一个小小的美人?那罗美人一无圣宠 二无家世傍身,何人会害她?冯昭仪还是皇后?”照容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想不通不如不想。 “只见身后林夫人缓缓走了进来。照容道:“这么晚了林姐姐还没休息?” 林夫人道:“妹妹不是也没休息,想着妹妹今日受惊想过来看看,白日里皇上一直在,不好的前来打搅 倒不想妹妹精神大好居然还破起案来了。 “照容迎了林夫人坐下道:“徐太医,你先回去,今日之事?徐太医立即会意:贵人放心 微臣什么都不会说,微臣什么也不知,只是给贵人请平安脉而已。”照容很是欣赏满意的点头 待徐太医知趣的告退后,锦旋去给林夫人上茶。 照容道:“姐姐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就算姐姐不来,妹妹倒是想去叨扰姐姐,姐姐是局外人 能看的明白,如今倒真有一桩事让妾身头痛不已,夜不能寐 “关于你今日被害一事?” 林夫人接过茶盏不慌不忙道。照容道:“姐姐是个明白人,妹妹也把姐姐当做可推心置腹的,姐姐可有什么看法?” 林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妹妹啊,既然想不通就不必去想了,你怀着身子,如今忧思竭虑倒也不利于孩子 不是任何事都会有结果的,你要想知道太多反而更糟心。如今你和孩儿都好好的就够了 照容道:“妹妹明白这些 可是有些事也不是不想知道便可以一直逃避下去的,今日的事妹妹若不明不白的实在惶恐腹中胎儿。” 林夫人道:“那你今日不是没事吗? 倘若有人真想害你孩儿,此刻你还能好好的与我说话吗? 照容依旧坚持自己:“可是妹妹不想让无辜的人平白蒙冤,妹妹心里过不去。” 这时紫宣面色凝重走了进来:“不好了贵人,有人发现假山后面有一具尸首,您猜是谁?” 照容虽好奇但倒也平静,只是示意紫宣但说无妨。”“是宝娟。” 锦旋一惊道:“那不是今日出首罗美人的常宁宫宫女吗?” 照容冷哼一声:“真是按耐不住,居然这么快就灭口了。 ”林夫人道:“看见了妹妹,人证已没,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太多,妹妹也就息事宁人。” 照容疑惑道:”能让姐姐也如此说,想必此人位高权重。难道是皇上?” 照容心里一惊,随即又道:”不会的,无论皇上喜欢喜欢罗美人,都不会到容不得罗美人的地步。” 而且她可是新晋的嫔妃。林夫人道:看来妹妹这是执意要知道个真相了 照容道:“妹妹心里容不得一丝尘埃,否则心绪难结更难安。” 林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其实妹妹心里有什么看不穿,敢在大婚宴上动手,且一丝不漏 快刀斩乱麻的关了了罗美人,且深夜敢光明正大动手杀人灭口抛尸于众,这满宫里里何人敢如此权力滔天 照容心里顿时一紧,颤抖道:“太皇太后?” 此话一出锦旋也被吓了一跳,倒是紫宣虽也被吓到,但没一会便恢复了神情。 锦旋小声道:“太皇太后为什么要这么做?”照容瞬间明白了:“因为她容不得罗美人。” “可是太皇太后怎么会容不得一个小小的美人啊?她既不受宠家世也不显赫,这没道理啊。” 林夫人道:你忘了她是谁宫里的了? ”锦旋似懂非懂道:“难道太皇太后是在提防冯昭仪?” 紫宣道:“这么说来就可以想的通了,不管罗美人是非有害人之心,只因她是冯昭仪提拔上来的 太皇太后忌殚二人一心 也担心罗美人日后会成为第二个冯昭仪,威胁皇后地位,所以想要除掉她杀鸡儆猴? 那这么说来想必冯昭仪也想但到这些了。说不定皇上也?”紫宣看到大家都在盯着她,赶忙住了嘴 林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紫宣一眼后对照容道:“你宫里这个丫头倒是机敏的很。 ”照容道:“紫宣心细倒也聪敏,平日里也帮了我不少忙。” 林夫人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锦旋道:“那贵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罗美人应该万万没想到她的这个身份会让被人如此陷害。”“妹妹想要救她?“林夫人像是看出了照容的心思 照容道:“我知道姐姐你担心什么,只是我不会鲁莽行事的,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想试上一试,毕竟罗美人是无辜的 这件事也因我而此,倘若她真的被,妹妹这辈子也无法心安理得,让她因为我成为牺牲之人。” “那妹妹就当真一点也不担心因为此事,她日后会惦记着后害你?她平白遭了这么一出罪 心中不怨不恨我可是不信的,也不是人人都是圣人,可以做到以德报怨 照我看太皇太后此举倒也是成全了妹妹,杜绝了后患,不如妹妹就此翻过。” 照容却摇头道:“姐姐,小心一些确实好,只是有时候妹妹还是相信会有真心换真心的,就当妹妹赌一把。” 就算她日后要算这笔账,妹妹也认了。但若不试上一试,妹妹终究难过心里这关 林夫人看着照容,满是赞许和敬佩照容的良善:“为人行善,本宫也不能阻止你什么 只是太皇太后这样做势必想让罗美人吃些苦头 不过这也好让她知道这宫里生存的不易,和人心险恶,妹妹心善是好的,倒是希望妹妹 此举是正确的,能救的了一个该救的人,如若不是,也当是妹妹的一份谨慎和警醒了, 只是无论如何,妹妹选择走哪一条路,都切不可过分心急反惹人多心。”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怕会适得其反。照容感激道:“妹妹明白姐姐的意思,姐姐放心。” 第25章 相信 见照容这么说,林夫人稍许安心些,想再说什么可是没有张嘴。 照容看出了林夫人欲言又止,不禁疑问:“姐姐怎么了? 可还有什么叮嘱妹妹的吗?”林夫人尴尬的笑笑而后看向重华宫的众宫人。照容会意:你们都先退下了 有事本宫会知会你们。”众宫人应答,包括锦旋和紫宣也都退出 待殿里只有二人后照容才道:“没有别人了,有什么事姐姐但说无妨。” 林夫人突然神色一紧后道:妹妹,你与我说实话,今日在殿上那些话你说的莫名其妙,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照容一惊因着自己事多居然把这个忘记了,想来这才是林夫人深夜到访的真正原因 照容没想到林夫人居然这么快便起了疑心,照容在心里仔细的思考着要不要告诉她实情 又或者应该怎么说。林夫人很是着急催促道:“妹妹,此事重大 倘若妹妹真的知道了什么不妨说了出来,否则本宫日夜难安。” 照容知道这是林夫人的心病,心里也清楚,这件事藏在心里对自己而言也是折磨,既然林夫人 主动开了口,那便也能敞开天窗说亮话,也当是了了照容心中的困扰 待定了定神后照容便原原本本道出了当日在她宫中听到的那些话。 说罢只见林夫人神色颓废喃喃道:“果然,果然是这样,你都知道了。” 照容急切道:“但是姐姐放心,这件事只有妹妹一人知道,妹妹会好好替姐姐保管好这个秘密。” 只是这其中到底是有何缘故,又或是妹妹实在多心多想了,也只能猜测而已。 林夫人有些激动的老着照容道:妹妹冰雪聪明,你都猜到的必然是真的 这件事本宫原打算烂在肚子里就带着这个秘密永远去了的,可是如今你知道了 如果这个秘密一旦有蛛丝马迹被人知晓,那我们可就都没命了。” 尽管知道了真相,照容依旧很是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林夫人:“姐姐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可是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姐姐,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妹妹我这些日子又何尝不是困扰不已,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与姐姐听 就是不知姐姐能否信的过我,若是不得,妹妹也愿什么都不知道,将此事永远烂在肚子里 照容的话听的林夫人却心中一酸,没能忍住情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梗塞道 “谁不想把自己亲生骨肉留在身边,可是我没有办法,这一切都是冯氏姐妹逼的,我,如今也是后悔 可除过此路,却再无他路,这条路是不得已,却也是不得不走的,这些年也只有自己知道是怎么 熬过来的,亲身骨肉相见不能相认,叫着他人母亲,尽着他人之孝,踩着他人的痛苦享着天伦之乐 可是却一次次的保护不好他,一次次的看着他剑走偏锋,好好的一个孩子被养成这般,连着皇上都不喜欢他了 我又能有何办法呢,痛苦,着急,悔恨,这些年这种滋味反反复复缠着我不能自己,生不如死 ”照容紧紧握着林夫人的手安慰道:“姐姐不要这么说,想必你定是有苦衷的,这些年苦了姐姐了。 “林夫人眼睛通红的看着照容 酝酿了许久,终于说出了那个尘封了好些年的惊天秘密。 这一夜外面寒风凌冽,可是重华宫却烛火通明,宫人们都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说什么 直至快到深夜时分宫门才打开,林夫人缓缓走出梧桐连忙迎了出来 拿着厚厚的斗篷给主子披好,主仆俩一步一个脚印的离开。 第二天天大亮后照容才醒来,锦旋闻声来照顾起居,照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怎么这个时辰了?” 锦旋道:“皇上吩咐您昨日受了惊,让您先好好休养几天,这些日子不必到上阳宫请安,也不用出门 照容无力的嗯了一声。 “怎么了贵人?您还是不舒服吗?”照容道:“不知道是不是昨日的药性太猛了,总感觉有些不舒服。” 锦旋紧张道:“那奴婢一会去请徐太医过来给您看看的。”“也好。” 照容应答。 待起身后照容却突然道:“一会我们去冷苑一趟。“锦旋大惊道:“贵人去那里做什么 那地方常年无人且阴冷潮湿,您怀着皇嗣可不好去冲撞了的。 再者,太皇太后说不许任何人进出,您这么做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照容却没听进去道:“不走这一趟,我心里不踏实,我想去看看,锦旋你帮我。” 锦旋知道照容的脾性,一件事不坚持到底就不罢休,自己实在拗不过只得答应。 不一会照容便披着黑色斗篷到了冷苑,锦旋也把自己包裹着很严实。“ 什么人?”守门侍卫阻拦二人。 锦旋掏出一锭银子道:“我家主人听闻罗美人近日不吃不喝,状态很是不好,所以给罗氏带了些吃食糕点 想劝劝她, 望守门大哥行个方便。 看到银子那侍卫稍微放松了一些戒备道:“打开食盒。” 照容听罢忙打开,待仔细检查过后看到里面确实只有一些吃食和点心后 侍卫不耐烦道:“居然还有人给冷苑里的人送吃食,你们是第一个。” 锦旋笑道:“我家主人为人和善,总说虽然恶人不得好报,但终究是一时过错,不可心存不饶恕人的心思 还望大哥能成全我家主人一片慈悲心肠 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 侍卫盯着照容二人很是疑惑。照容只得开口道:罗氏到底还没定罪,如今只是关押 待上头查明真相定是要放她出去,可她如今不吃不喝,无人问津,若到了出去的时候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那要问责的便是你们了,要知道她如今依旧是美人,是宫妃,且她已承了恩宠,算着日子也指不定 会不会有了皇家血脉,你们不管她吃喝死活无所谓,但若真伤了身子,又或是出了何状况 你们想好怎么给皇上交差了吗? 侍卫们面面相觑了一眼,有了些许担心和害怕,其中一个有些不耐烦:“罢了,这地方也没人会来,限你们一炷香的时间 赶快出来,否则被人察觉休怪我们翻脸不认人。” 锦旋听闻忙道:“您放心,我们不会让您为难的,这些银子您尽管收下,拿去吃酒去。” 说罢又取出一袋银子交给侍卫,侍卫拿在手里掂了掂,才缓和了神色 但又很快恢复神情,又叮嘱了一番后才打开门放了她们进入。” 顺利进入后照容和锦旋二人才真正的放松警惕,锦旋边走边观察着冷苑道:好萧条的景象啊 原先这里住着不少先皇的嫔妃们也都是可怜人,”“那她们如今人呢?” 照容不解。 锦旋道:“后来皇上登基是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待皇上真正掌权之后,念及那些人伺候过先皇一场 且又年岁较大不宜在这种地方老及一生便下旨把她们都放出宫了 为此还在朝廷上下落了个慈孝明君的好名声,可是此事却惹的太皇太后非常不满,因着此事与皇上僵持了许久呢。” “太皇太后永远是这么的独断专行。”照容有些不满。锦旋道:“奴婢知道贵人您心里还没能放下太皇太后拿皇嗣做文章的事 可是贵人,她是太皇太后,与我们实在相差悬殊,我们不得不暂时低头 照容却道:“以前皇上总说太皇太后专权独断,可是我没想明白,如今想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皇上虽然敬她为祖母,可是心里对她怕更多的是忌惮和不满,毕竟这位皇祖母永远都为的是冯家的利 而皇权和亲情根本无法完美周璇,锦旋,你说除了权力没有亲情没有真心,太皇太后她真的快乐吗?” 锦旋摇了摇头道:这奴婢就不知道了,或许每个人的快乐都不一样,太皇太后好与否自有后人评断,我们管不到这些。” 照容叹气,在她心里宁愿不要什么滔天的权力,只要夫君,子女,后代能真心待自己 和谐,平静,安享晚年便是最大的幸福。 不知不觉走到了里殿,锦旋上前推开门,顿时只觉一股冷气袭来 锦旋不禁打了个寒战后急忙给照容把衣服裹严实。 照容感叹:“果然是冷苑这么寒凉。”锦旋环顾了四周有些不忍:“这寒冬腊月的,屋子里居然都不见一丝火星子 这人住这里怎么能受的了啊?” 照容感慨走了进去,进入后看到屋内阴冷潮湿不说,还布满了蜘蛛网和地下随处可见的虫子。 “贵人当心。”锦旋小心翼翼的护着照容,神情异常的难看。 走进里间房子果然看到罗美人蜷缩在床角落里,与其说是床,不过是只是几块木板搭成的 稍许动作一大便能听着咯吱咯吱的响声。 冰天雪地的殿内没有一丝温度,照容不禁鼻子一酸,再看罗美人华服厚衣已被人剥去 一席单衣让她冻的瑟瑟发抖,见状没等照容吩咐,锦旋便把自己身上的斗篷脱下给罗美人披上 锦旋也很是动容:美人您受罪了。” 罗美人本已是心灰意冷,想着自己交代在这里了 可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来看自己,在看清是照容后瞬间激动道:“是你?你怎么会来?” 照容道:“来看看你,好歹是美人身份,虽然如今身陷囹圄,但皇上没有剥夺你的身份这些人怎么敢这么对你?” 罗美人幽幽道:“身份不身份的还重要吗?进了这种地方一切都不由自己了。” 照容感叹道:“是啊,你这罪名如此之大,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拜高踩低之辈,在这地方,怎么会有人善待你。” 罗美人很是激动的畏缩向前道:“不,不是我,我真的没有害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就算我死了也要与你说明真相,我不愿做个冤死鬼,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害你和孩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我。罗美人的语气很是苍白无力,受尽委屈 “我相信你。” 轻轻的一句话罗美人听后不可置信看着照容:“你相信我?” 照容坚定道:“没错,从前我与你交往不深。不知道你的为人也不敢担保 可是昨日有人连夜处理了宝娟,毁灭了证人证据 我便知道不是你,倘若真的是你,那当初就不会惦记我孕中害喜,特意给我做了芙蓉糕 这份恩情,我一直都记着。”听罢罗美人流泪哭诉道 没有一个人相信我,也没有一个人为我辩解,可是我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会是你,你来看我,我。” 罗美人满腹委屈,此刻一股脑全部发泄了出来。” 照容莫名的心酸,她缓缓走上前顾不得自己身子重坐到罗美人身边道 “说到底也是因为我才让人拿你开刀,你这个样子让我心里怎么能过意的去?” 罗美人看了她一眼后道:“贵人知道是谁冤枉妾身了是不是?” 照容道:“我也不与你卖关子了,是太皇太后。” 罗美人疑惑道:“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是胥阳宫出来的人,纵使你与冯氏并无瓜葛,但是太皇太后忌惮冯氏的同时也忌惮你。” 罗美人突然明白了什么道:“是了,尽管我在宫里一向谨小慎微,但在太皇太后眼里我依旧是不安分的那一个。 照容道:”事到如今你也不要多想了,你放心,我答应你,会救你出来的,给我一些时间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要做傻事 罗美人瞬间开心不已,后又神情紧张道:“不,不要,贵人,您能来看望妾身并给妾身求得一个真相 我已经感恩至及了,这件事您千万不要参与进来 公道自在人心,妾身相信上天不会冤死舍身的,倒是贵人您怀着身孕,不应该来这种地方 更不应该插手这件事,太皇太后已经不满妾身了 妾身不能连累您。” 听着这些话照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更没有信错人便道:“我在外头,终究比你方便些许, 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定要妥善到底。不然,也终是不安 不要啊。”罗美人依旧苦苦哀求照容不要冲动,只道自己本是宫人出身,也本就是贱命一条 只是无福享受那些富贵罢了,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听天由命便是,照容相信自己,且给了自己真相 自己便是被冤死了也不会有遗憾了 守在门外的锦旋走进道:”贵人时间差不多了,外面在催了,再不走就惹人起疑了。” 照容知道事情严重性,只是郑重的对罗美人道:“我并非言而无信之人,你放心,待到时机成熟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还你清白,虽说公道自在人心,可人心叵测,自己若再自暴自弃断了念想,便是枉来人世一趟了 没有过不去的,你只当是你的一次劫数,况且事情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就一定还有法子 如今你要做的就是养好精神,照顾好自己,这里不比外头吃穿住行一律供应 但若有机会,我会让锦旋偷偷给你送进来些你需要的 我的时间不多,你若信我,便定要保重自己,等着柳暗花明的那一天。” “贵人快走。”锦旋催促着向罗美人行了一礼后急忙拉着照容走出。“ 恭送高贵人。” 罗美人轻声道,对着照容的背影跪下深深的磕了一个头,眼中尽是泪花 第26章 长乐 胥阳宫内的氛围十分沉重,青儿端着茶盏缓缓走入,看到主子依旧是闷闷不乐且怨气横生 青儿很是惶恐,生怕自己做错什么事说错什么话平白惹了得冯昭仪,而冯昭仪的脾气自己最是清楚。 在门口定了定神后,青儿才小心翼翼的端着食盒走进了里殿。 “娘娘,午膳您就没怎么吃,不如先吃些点心,喝些茶水充充饥,否则身体真该吃不消了。” 冯昭仪盘腿坐在蒲席上,看着青儿从食盒中取出的各类糕点,莫名的又气上心头 也没给青儿好脸色,冷声道:“怎么样?还是没有消息吗?” 青儿怯怯道:“娘娘也不必过分着急,且耐心再等待一段时间。 ”“等等等,本宫又没有做错,凭什么?” 冯昭仪大怒将茶水泼倒在地。 青儿急忙跪下道:“娘娘息怒,因着罗美人的事还没有定夺,又是太皇太后下的旨 您不忍耐些时候又能怎样啊。 ”冯昭仪怒气道:“又是我这好姑母,她终究是不肯放过本宫,设下这么大的一个局想陷本宫与险地 一次又一次拿本宫作局挡刀,这口气,如何能咽的下去! 青儿附议道:“那罗美人一日不洗清嫌疑您就一日出不去,当务之急可是要帮罗美人一把?” 冯昭仪恨声道:“那个蠢货被人陷害了都不会给自己辩白,救她出来做什么? 不仅不能为本宫所用,帮本宫忙,还会平白连累本宫,左右是戴罪之人,又无恩宠无地位,谁又会在乎她的死活 死在冷苑倒也清静了。” 青儿一听不禁打了个寒战,小声道:“娘娘是说?”冯昭仪长叹一口气道:“只有死人才会永远闭嘴 你说如果她死了那会不会就是自己认下所有罪名了?畏罪而亡了。 到时候本宫再借她一把东风送她上路,那太皇太后就没有理由怀疑到本宫头上了。” 青儿没想到主子会狠厉到如此地步,到底是自己提拔上去的人,并且以前在胥阳宫当差时 冯昭仪对罗氏虽说不是百般喜欢,平时但也算客气,待其还是不错的 可是如今为摘清自己,却将罗美人的性命视如草芥一般,这或许便是冯昭仪一向的处事之风 冯昭仪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盯着清儿语气依旧冰冷:“你若乖乖闭嘴不要乱说,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倘若嘴不严实,冯昭仪用手捧着青儿的脸道,那你知道后果的。” 青儿瞬间心乱如麻,浑身发软,只能勉强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 无论是之前的大宫女心元还是罗美人都曾小心翼翼做人可还是被冯昭仪容不得 如今自己好不容易到了大宫女这个位置上,断断不能步她们的后尘,总要出人头地一回 想到这里青儿忙忙磕头道:“娘娘放心,奴婢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无论娘娘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不会有一丝怨言 必会尽死也帮娘娘排忧解难。” 听到这里冯昭仪满意一笑道:“很好,你放心,只要你真心帮本宫,本宫会善待你的。” 青儿谢恩。额头上已满是紧张的汗水 傍晚时分,一拨拨的人在慈安殿内走动,言嬷嬷看了众人一眼后平淡的走进里殿 太皇太后在榻上眯着眼,言嬷嬷道:“适才奴婢在冷苑附近拦下了一个宫女和一盒糕点 一个冷苑失宠的宫妃,何人会送糕点过去,奴婢觉得有不妥便私下拦住了,找太医验后发觉糕点有毒 奴婢立下把那个人扣下了,太皇太后可要亲见?” 太皇太后骤然睁开眼道:“带进来。” 言嬷嬷挥手示意,便有人将青儿押解了进来,只见青儿被两个侍卫死死压着,嘴里被塞了布巾。 太皇太后道:“没有惊动其他人?”言嬷嬷道:“您放心,奴婢做事一向小心谨慎。” “很好。”太皇太后道,把她放开 ”侍从们领命松开了青儿。 太皇太后看清后道:“如果哀家没看错,你是胥阳宫里的?” 青儿哆哆嗦嗦道:“奴婢?”太皇太后冷哼一声道:“无妨,你不用多说哀家都大抵都清楚, 是你主子让你除掉罗氏永绝后患?” 青儿还是不敢开口,两边的势力她都得罪不起,一不小心便会使自己万劫不复。 太皇太后看出了她的心思对言嬷嬷道:“把东西拿上来。” 言嬷嬷会意不一会便端了一碗汤药。“不,不要,太皇太后饶命啊。” 青儿以为太皇太后会要了自己的命,忙求饶。 太皇太后道:“不想说倒也无妨,哀家不像你主子,动不动就要人命,哀家老了,日夜礼佛,也不想伤功德了 不愿做强人所难之事,喝了这碗汤,从今以后你便不必张嘴言语了,这样也保全了你衷心护主之心。” 青儿感觉自己魂都被吓出来了,忙道:“太皇太后饶命,是冯昭仪的主意,奴婢只是被胁迫的 奴婢不想做这些事,更不想让自己手上沾上他人之血 可是奴婢身不由己啊。” 太皇太后道沉思了一会后道:“这样,今日的事哀家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哀家要你做一件事 做好了哀家不仅不会罚你事后还会救你,你可要做。 一听有活命的机会青儿忙谢恩,可太皇太后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左右为难 太皇太后只道:“从今以后胥阳宫中的任何风吹草,乃至你的主子的任何事,哀家都想知道,你能做到吗?” 青儿也不是个笨人,她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明哲保身,便道:“只要太皇太后肯救奴婢脱离苦海 奴婢愿为太皇太后在所不辞。” 太皇太后又道:“不过你也别想再哀家跟前耍心思,润儿那些手段哀家不是不清楚 只是哀家想提醒你,如果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她毕竟是冯家的人,她有无数条退路,而你,必死无疑。” 青儿心里顿时寒凉无比,她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这些。点到为止太皇太后便让青儿离开 待青儿走后言嬷嬷道:您何必用罗氏来激昭仪?这个婢子一看就不像是能忠心之人 只是为了暂时活命,您今日的话不出半刻钟怕就进了昭仪耳朵里了。 太皇太后不屑道:“罗氏是死是活哀家不在乎,她如此做便是主动给自己找上了嫌疑,这可是一个好把柄啊 若她聪明的话这段时间想来不敢再惹什么幺蛾子了,否则哀家到不介意把她的事往皇帝 跟前推一把,左右冯家不缺女儿,更不缺一个庶女,换掉便是。 她能夹着尾巴安分守己也少的给清儿昭麻烦了,清儿如今掌权后宫,恂儿又刚大婚,下一步尤为重要 皇后和太子的位置不容有半分动摇,谁敢惹事,哀家也无须手下留情,言嬷嬷会意:“主子英明。” 重华宫里徐太医照常来给照容请平安脉。”“怎么样了徐太医?”徐太医收回手道:“贵人的脉象还是不安稳 想是那茯苓粉功效具甚,贵人这几日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照容有些虚弱道:”只是身子越发懒了,肚子有时候有些微痛。” 徐太医道:“娘娘月份越来越大,发懒是正常的,至于腹痛,贵人被用了那东西,多少对胎儿是有些影响的 只能按时将微臣给您开的安胎药吃上,也许他法了。” 照容清楚徐太医也不敢百分之百保证胎儿无恙,只是说这些让自己安心罢了 但一想到太皇太后对自己用药便忍不住发些牢骚。 “贵人?”“怎么了?”看着徐太医欲言又止照容疑惑。徐太医道:“启禀贵人,今日有一件事微臣觉得甚是奇怪 不知贵人可有兴趣一听?” 照容道:”你但说无妨。” 徐太医道:“今日太皇太后身边的言嬷嬷来请了太医馆馆长 那馆长一向是太皇太后的私下用惯了的太医也没什么奇怪的 只是今日言嬷嬷神情看着有些严重,又将馆长请的很急,微臣断断续续听到他们说什么冷苑,糕点之类的。 只是这些事请太医做甚,微臣有些不解。” 照容一听也严肃起来,久久的思考着:冷苑怕是出事了。” 徐太医道:“贵人何出此言?” 照容道:“能惊动太皇太后身边的人亲自问过,想必定是有人想要毒害罗美人” 锦旋在一旁听着也像是明白了什么道:“那会是谁呢?” 照容道:“谁有嫌疑那谁定会着急灭口。”“冯昭仪?”锦旋一时失声 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声音过大,忙捂住嘴巴,道:“罗美人到底是无辜的,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不肯放过她? 太皇太后知晓此事应该会制止?” 照容摇了摇头道:“太皇太后自己设局害了的人又怎会在乎是死是活呢?” 锦旋道:“那倒是,只是不知道太皇太后过问此事是为了什么。” 照容不耐烦道:“不管为了什么,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罗美人一日没有被放出来,她就一日不安全 除了冯昭仪难免不会有其他人害她,我答应过她一定要救她出来。” 照容有些感激的看向徐太医道:这件事你能告诉我,便是聪明之人,本宫知道该怎么做了 “可是贵人?”徐太医还想再说,却只见照容捂着肚子啊的大喊一声。“怎么了贵人,您没事?” 锦旋万分着急紧张。 徐太医见状立马再次给照容把脉,可是这次照容吃痛的厉害不停的呼喊着。 徐太医仔细观察了照容便当机立断道“不好了贵人。皇嗣吃力怕是要提早出来了, 快,快把贵人扶到床上,叫接生稳婆来准备生产。” 一听这话众人立马行动起来,锦旋和宫人忙把照容小心的扶到床上,痛的厉害的照容对徐太医道 本还未到日子,孩儿这个时候出来会不会有事? 徐太医你可还有其他办法帮我保胎?” 徐太医叩头道:“贵人,皇嗣已经发动,如今保胎怕是来不及了,您只有放松心态生下来。” 照容吃痛的厉害,依旧有些一丝理智:徐太医,若如有一旦有不测,请你,不要管我,保皇嗣平安落地。” 照容断断续续的终于说完这些话。徐太医百感交集道:“微臣知道了,贵人您留着些力气 微臣全力保您和皇嗣平安,这时接生婆急忙进入,徐太医道 “微臣即刻为您准备固神汤药,您稍许忍耐些。” 说罢急忙离开准备东西。 而接到消息的皇上立刻放下手中未批阅完的奏折火速赶向重华宫里 临行前却想起了什么,对李公公道:“夜已深了,大家想必都休息了,先不要惊动皇祖母和皇后了。” 李公公领旨。 “皇上驾到。”重华宫内院中,只见林夫人和袁贵人正站在产房外,二人行礼。 皇上让二人免礼道:“这么晚了,你们怎么也过来了?” 袁贵人道:姐姐突然生产,妾身宫里离的最近,听到动静便过来了 可是妾身胆小,拿不定主意便请了林姐姐一同陪伴。” 皇上此刻也没有过多纠结她们只道:”好。后宫众人理应同心。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只听着照容声嘶竭力的喊声皇上很是心急。 林夫人道:“妇人生产势必有这么一遭,且妹妹这一胎是有早产迹象 难免产程较长也是正常的,妹妹吉人自有天相皇上放心。”可皇上依旧是难以安心。 这时紫宣走过道:“天气寒冷,皇上和两位娘娘且在偏殿静候佳音,炉火已生旺,请皇上移步。” 皇上知道着急也没有用,且林夫人和袁贵人还陪着不好一起挨冻,便应允了。 虽然偏殿烛火通明,暖气徐徐,可架不住皇上的心急,根本坐不住。” 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动静?” 皇上催促。李公公劝解:“皇上且再等待一会。” 又过了好长时间,寂静的夜里仿佛能听到长针掉地的声音,林夫人倒是平静波澜不惊 倒是袁贵人有了些许睡意,手撑扶着额头像是在小憩。 突然一声响亮婴儿啼哭声传来,瞬间打破了所有的宁静,惊醒了众人 皇上瞬间大喜,放下了心。 不一会便有宫人来报喜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高贵人平安产下一小公主。母女均安 林夫人松了口气道:“公主好啊。” 随后和袁贵人一起向皇上道喜。” 皇上开心道好,公主也好,快随朕去看看。” 三人一同走进里殿,只见照容身体虚弱难耐,但依旧撑着精神看着身边的女儿。 皇上激动的握着她的手道:“容儿,你受累了。” 林夫人看了一眼公主道:“高妹妹当真是保养的极好,这公主虽是提前了半月,可一点也看不出像是早产的孩儿。” 袁贵人也附议道:“是啊,这公主看着像是福气很大呢,皇上快给公主赐个名。” 皇上喜悦道:“自义阳出生后,九公主染病幼殇,宫中这些年许久未有公主诞生了 这是朕膝下如今最小的女儿,朕自然要格外重视和疼爱她,容儿你可有好意见?” 照容微弱道:“妾身并与他求,只希望她今后能平安长乐一生便足矣。” 皇上思考了一会后道:“朕也盼她能时常康健喜乐,一生顺遂,那从今以后她便是朕的长乐公主了。” 一屋子宫人和林夫人袁贵人一同行礼道喜:“恭喜皇上喜得公主,祝长乐公主平安顺遂。” 看着这暖心的一幕照容多想把时间定格在此刻,只是她太累了,这一刻也真正的放松了 缓缓没了力气,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了 第27章 利用 除过重华宫里热闹非凡以外,夜已寂静无声,其余宫中并没有一丝波澜,皆已入了梦乡 而上阳宫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皇后已换上寝服,松下发髻,倚靠在殿门上沉默着。 大宫女珍珠看到这一幕莫名的心疼皇后,拿着披风走过轻轻的为皇后披上 “娘娘,夜霜寒凉,还是回去安寝,当心感染了风寒,皇上怪罪起来奴婢担但不起啊。 ”皇后冷笑一声道:”皇上?皇上还会关心本宫吗?他又何时关心过 皇上故意不让人通知本宫,哪里还把本宫这个皇后放在心上了? 待高氏产下贵子,这中宫之位恐怕也另许他人了。 ”珍珠道:“娘娘您多心了,怎么会呢? 就算高贵人生下皇子,可这皇后之位不仅是高贵人,后宫众人加起来都无法撼动您的后位 可您是嫡女,是中宫,整个冯家都是您最有力的后盾。”皇 后苦笑一声道:“你说,倘如我不是冯家女,没有这些靠山,此刻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珍珠一时不知该如何劝慰,正巧此刻有宫女来报只道高贵人生了。 皇后冷声道:“可是皇子?”宫女答:“是位公主,皇上赐名长乐公主,小字瑛。” 听到这里皇后暗淡的神情瞬间有一丝喜色,但只是一瞬后又恢复道:“公主也好 这么些年了本宫连个公主都没有出,本宫才当真是后宫的耻笑。” 珍珠知道一直没有身孕是皇后多年的心病,不禁心疼道:“娘娘不要想这些了, 子嗣这件事本就靠的是缘分,您越着急越求不来啊。皇后悲痛道:“可是本宫不甘心。 看着她们一个个与本宫平分丈夫,还给他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本宫就好恨,恂儿虽然也是本宫的孩儿 但到底是他人腹中子,人人都能生,凭什么,凭什么本宫不能生。” 皇后越说越激动,既没忍住情绪大哭起来。 珍珠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枉然,只得紧紧的抱住皇后安慰她 珍珠是冯家送给皇后的陪嫁丫鬟,一路走来。跟着皇后自然是知道她心里苦楚的 可是她并没有什么办法改变什么。” 次日清晨因着皇后昨夜没能休息好,精神很不好,珍珠奉命吩咐各宫不用来请安了。 已经到了的不少嫔妃们议论纷纷 皇后好好的为何一夜之间会凤体不适,但因着有公主降生,多数人的心思也没过多关心皇后 从上阳宫出来便都往重华宫去给高贵人道喜。 皇后神情冷漠的由着宫人给自己梳妆。 “都走了?”“回娘娘,大家都往重华宫去了。” 皇后冷哼一声。 而殿外珍珠着急的走来走去,没一会一个衣着华丽大方 神色威严的便女子缓缓而来,女子带了数十名丫鬟仆人而来,声势浩大。 珍珠看到后激动的跑过去道,“奴婢参见长公主。” 被称做长公主的女子淡淡道:“免礼,清儿到底怎么样了 昨日你连夜往冯府送信,本宫没细看,到底怎么回事。” 珍珠只得把昨夜皇后的话和心思道出,道:“长公主您劝劝娘娘。” 博陵公主忧心道:“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脑子一根筋,堂堂皇后居然为这点事想不开,带本宫进去。” 珍珠领命惊喜的带入,娘娘您看谁来了?” 正用完早膳的皇后猛然一看到来人后激动道:“母亲?您怎么会来?” 来人正是皇后的生母,冯熙的正妻,冯府的当家主母,博凌长公主。 博凌长公主道:“我再不来,你这个皇后就当不下去了。” 皇后悲切道:“母亲这是哪里话。” 博凌长公主道:“你看看你如今这个样子哪里有半点皇后风范? 屈屈一个贵人生个孩子你都接受不了,宫里那么多嫔妃,那么多孩子,你难道都要当做视而不见吗?” 皇后道:“母亲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怪我肚子不争气,这么些年了还没能有自己的骨肉,我…” “好了!”博凌长公主打断道:“丧气话就不要再说了,你的苦母亲又何尝不知道 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怎么能不疼你,只是清儿你是皇后,也是冯家的骄傲 无论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影响你,如果有影响你的,那就必须要除去,永绝后患。” 皇后怔怔的看了博凌长公主一眼后道:那倒没有,到底怪女儿心里不舒服,女儿尽量说服自己不去想便罢了。 博凌长公主又道:“罢了,母亲也不多说你了,只是清儿 万事都要想开些,别总是一根筋,这宫里有你姑母帮衬母亲也些许放心些,但你姑母并不会时时刻刻看护着你 有时候你必须要自己独当一面,拿出皇后的身份来才能压的住那些个狐媚子。 皇后笑道:“女儿知道了,母亲不必再挂心了。” 博凌长公主看向皇后满是无奈,又是心疼,随即道:“冯润那丫头对你可还用心?” 皇后道:“母亲为何这么说?” 博凌长公主道:“你当母亲在宫外便什么都不知道吗?那个冯润向来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 若不是当年你父亲执意将她送进宫为帮衬你,本宫是断断不会让她有这个机会的。只是我看她如今 飞上枝头,倒是忘了本了 皇后道:“都过去的事了,母亲就不要再纠结了,润儿这些年倒也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博凌公主愠怒道:“你还想瞒我?若不是她对你多番不敬,你姑母会屡屡禁足她? 清儿,人心隔肚皮,况且她地位仅在你之下为左昭仪,未免有时候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而你心性纯良最好欺瞒,可断断不能让她钻了空子,你也不要嫌母亲多说 我们冯家断断容不得有异心的人,否则便是致命的打击。” 皇后沉思了一会后随即答应会好好提防。 见皇后这么说,自己也点到为止,博凌长公主才彻底安心道 “好了,母亲该说的都说完了,清儿,这个皇后的位置可能让你很是负重,可是为了你自己 更为了冯家,甚至为了三皇子,你必须要振作起来,不能有任何松懈 母亲先走了。” 皇后立即起身与博凌长公主告别寒暄了一会后送博凌长公主出宫。 比起上阳宫的压抑,重华宫里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一拨拨送礼的,看望的宫妃断断续续的进出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 照容已是疲惫不堪:“好累。” 锦旋却开心道:“贵人您看,这些礼品都放不下了呢,不管她们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 到底都是羡慕贵人您儿女双全的好福气呢。”照容道:“恪儿呢?” 锦旋道:“几位皇子们在宣正殿与皇上议事呢,近来前朝不太安宁,事多,五皇子说晚些时间便过来看您和小公主呢。” 照容疲惫的躺下道:“你一会去告诉五皇子政事重要 让他无事不用过来了,好好为他父皇分忧些好。” 锦旋道:“贵人当真是心疼皇上呢。” 紫宣端着汤药进来看到这一幕后道:“锦旋,你也真是的 这些个把玩之物有什么稀奇的,倒是贵人尚在月子中,恢复神气的汤药你都没给贵人熬好 还在这里玩耍这些,当真是不上心呢。”锦旋一听立马惭愧道:“对不起贵人,奴婢” 没事 照容没放在心上:“锦旋不过是玩心大一些而已,紫宣就不要说她了。” 紫宣也没有多言,只伺候着照容喝下汤药。这时小宫女来报徐太医来了。 照容忙道:“快请徐太医进来。 后又对紫宣道想喝些鸡汤让她去做。”紫宣领命出去,徐太医走进二人擦肩而过。 随即锦旋也屏退了其他宫人,殿里只剩下照容等三人 可紫宣出去后并没有离去,而是站在殿外,神情有那么一瞬的不喜 “贵人已无大碍,只是仍旧气血虚弱,月子里一定要好好调养才不会留下病根。” 徐太医把完脉后回禀着。 照容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徐太医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 顿了顿道:“那没有别的事微臣先告退了,看见照容依旧怔怔的发呆,没有反应,唯恐她后悔 徐太医急忙想告退。可是刚走了一步却被回过神来的照容喊住。 道:“把东西给我。” “贵人?”锦旋首先心急。“不用说了。” 照容无情的拒绝着。徐太医缓缓回过身来道:“贵人当真想好了?公主尚且年幼,您真的要?” 照容道:“我知道不该这么做,可是我答应过罗美人,事因我而起,也是时候该有个了结了 至于公主,照容看了一眼摇篮里熟睡的长乐公主后悲伤道:“就当是母亲对不住你了,你刚出生母亲就利用了你。 而后担心问道徐太医药性真的不会伤害公主吗?” 徐太医忙跪地道:“用药剂量只要按微臣的方式来断断不会损害公主,如果一旦有危险,微臣第一个掉脑袋。” 听到这里照容才松了一口气。 刚议完政事的众皇子从宣正殿出来后,却碰到急忙跑进里殿的李公公,李公公急切道 “不好了皇上,重华宫出事了。” 皇上看着很是疲惫,但一听此话立马撑起精神道:“好好说,谁出事了?“ 五皇子在殿外一听这话立马着急的跑进殿里道:”你说什么?母亲怎么了。” 李公公缓了一口气道:“不是高贵人,是,是十公主,公主不知怎的,自午后便高烧不退 进不下食,身体抽搐不已,此时太医们都已经赶往重华宫了。” “立刻摆驾重华宫。 皇上来不及多问,便急切想赶过去,五皇子亦是心急如焚紧随其后。 看到皇上着急的出来,三皇子和六皇子急忙让出一条道。 见圣驾离开,六皇子也有些心急对身边侍从道:”不知道公主怎么会这样?” “六弟倒是关心甚切啊,那怎么不跟着父皇一道去,好显得你友爱幼妹啊。” 三皇子尖酸道。 六皇子瞪了其一眼后道:“三哥这是什么话,那到底是我们的妹妹 三哥不关心也就罢了,还在这里挖苦讥讽,这实在不是做兄长的风范。” 三皇子正想发怒,但一想到皇后和冯家对自己的叮嘱要友爱兄弟,勤奋好学,早日争得太子之位 便心下忍住,和善道:“六弟说笑了,为兄的意思是,父皇适才说南下闹饥荒,北上又有瘟疫流行 为兄想为父皇多分担一些,正想回去找几位皇叔商讨一番对策 至于宫内有六弟你,为兄宫外府里事多,不比六弟清闲,就有劳六弟替为兄去看望幼妹了 也替为兄给高娘娘问安。为兄先走了,六弟多保重。” 说罢居然向六皇子深深的做了一个揖后才离开。 六皇子一时愣在原地,久久没能反应过来久久的沉思着。” 六皇子?”侍从拉扯着,六皇子这才反应过来后道:“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与我这般客气过 还有神情语气既都与之前不一样了,这还是我认识的三哥吗?” 侍从不明所以只道:“想必是三皇子如今成婚,身份有了改变,又出宫成府,自己过了日子,性情也变了。” 六皇子依旧不可置信,三皇子会改变这么大。侍从又道:“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六皇子这才想起来重华宫的事,道:“五哥一向与我交好,幼妹才刚出生便遭此祸端 实在叫我难安,先回宫,与母亲商议后再定。”侍从答应,二人离开。 第28章 何足为报 重华宫内人声沸腾。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通传各种杂乱不堪的声音才缓缓终止。 “参见皇上。众人立即行礼 皇上没有顾及他们,径直走到里殿,看到的只有一屋子的太医,和心急如焚的照容哭泣着。 “母亲?这到底怎么了?” 五皇子心急的跑上前,看了看照容怀里抱着的妹妹,表情很是痛苦。 “这是怎么回事?小公主为何会这样?”皇上走近看到后不禁有些愠怒。 照容道:“妾身也不知道,自午后长乐便不进食了,到这会还没有退下烧去,皇上,妾身好怕。” 照容悲伤的哭诉着。 皇上看后心疼的搂着照容道:“没事,容儿,没事,太医怎么说?” 听到这里徐太医急忙跪下道:“皇上恕罪 若是一般的发烧,不排除有偶感风寒之症状,可是微臣适才为公主医治诊断,发现并不是风寒之症 且微臣熬制的退烧热的方子,公主也没能服用,根本无法进食 微臣也实在不知公主怎么了。” 这时在照容怀里虚弱的睡着的长乐公主突然大哭起来 皇上一时怒气道:“那你们呢?可有好的办法医治公主?” 其余的几个太医面面相觑后也道并无办法。 皇上彻底愤怒道:“那朕要你们有何用?如若医治不好公主,朕要你们的脑袋! 几个太医一听急忙跪下求饶。 照容一边哄着长乐公主一边道:“皇上息怒,现在不是追究他们是非的时候 长乐尚且年幼,经不起这么折腾,想办法医治才是最佳啊。” 皇上听后瞬间冷静下来道:“是,是朕太冲动了。随即对所有太医道,不惜任何代价必须治好小公主 你们都有什么办法。” 几个太医却没有敢吭声,徐太医看了看众人后道:“皇上,微臣斗胆,有些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五皇子着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当不当说 救长乐才是最重要的。”皇上赞同道:“但说无妨。” 徐太医缓缓道:“依微臣看小公主这个样子不像是生了什么病,微臣以前行医的时候也曾遇到过这种 婴儿刚出生体虚身弱,的这个时候最容易被邪气入侵,小公主药无所医,且高烧不退 重者损伤精神,这个样子,好像,像是是中邪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若是生病还好治些,可若真是有邪灵冲撞便是最麻烦。 照容哭泣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皇上,长乐这么小,她如何经得起邪气之侵啊 有什么罪就让妾身来承担,不要伤害我的孩子。”照容越说越激动,的大声哭泣着。 皇上看到她这个样子更是心疼和心急道:“没事容儿,长乐不会有事的,你一定要坚强长乐才能挺过来。” 照容悲泣的点头,她知道只有自己表现的越悲伤,众人才会更加相信自己。 徐太医见时机成熟后道:“皇上,小公主耽误不得了,望皇上想想办法。” “传钦天正。皇上也有了些许怀疑。听到此话照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而小公主中邪这件事不一会就被嘴快的人传遍了后宫。 众人的态度皆大有不同。一些嫔妃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却没有几个真正关心的。 而紫凌阁里听到宫人通传的消息后,袁贵人很是震惊。” 大宫女静儿道:“怎么办贵人,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小公主。”袁贵人思考了一会后道 “罢了,此刻想必那里都乱成一锅粥了,我们又帮不上什么忙,去做什么,还不如给小公主虔诚祈祷的好 希望佛祖能看顾小公主渡过此劫。” 说罢在静儿的搀扶下走向佛堂为小公主诵经祈福。 而林夫人在听后则陷入了沉思,自言自语道:“好好的怎么会中邪?” 梧桐道:“只是说婴儿年幼,易邪气入侵 其他的奴婢就不得而知了。” 林夫人表情严肃,却也不再言语,禁足的冯昭仪听后则是开心且得意不已:“要怪就怪她母亲心机太重 全报应在她孩儿身上了。” 太皇太后因着身体不舒服,没有去看望只派了言嬷嬷去问候。 接到消息的钦天正跟随李公公着急的一路小跑才到达重华宫。 待进去里殿向皇上等人行礼过后才看了长乐公主一眼,只见长乐公主依旧虚弱无力 适才乳母喂了一些奶后没过一会又全部吐了出来,不知是因为高烧不退,还是久久没能进食,虚弱到已经哭不出声来。 钦天正看后向皇上道:“回禀皇上,看公主这个样子的确像是邪气入侵犯,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破除邪气之人 方可医治公主。”五皇子一听有希望后激动道:“那你还等什么,快去找啊。” 钦天正被唬住后急忙答应。 不一会后院内便摆上了一个大大香台,除了照容和伺候的宫人外,其余人都全部等在院内看钦天正做法 只见钦天正有模有样的,先将香炉灰洒至地下,随后又将几道黄符纸全部点重新倒进香炉里 然后闭着眼拿着浮尘来回摆弄着,嘴里也碎碎念着什么。 皇上看着这一幕心中若有所思,神情却是很冷漠 没过一会钦天正突然睁开了眼,眼神放光道:“找到了,找到了。” 皇上催促:“找到什么了?” 钦天正连忙走过道:“启禀皇上,找到那邪气所在了,而能压制这邪气给小公主带来永久福气的人也找到了。” “哦?在哪里?”皇上不冷不热道。 “回禀皇上,微臣算到那个人在东南方,只要这个人能来亲自照抚公主 那公主的邪气便会慢慢消退,直到逼走,后方永保平安 钦天正看着信心满满。 五皇子听后眉头一皱:东南方?那不是冷苑的位置吗?钦天正,你是不是算错了?” 钦天正却直言自己算的一向很准,断断不会错。 其余众人也都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就在众人不知真假的时候,林夫人缓缓步入向皇上行礼问安。 皇上道:“你怎么过来了?”林夫人道:“许久便听闻高妹妹这里有些情况,只道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 妾身实在关心高妹妹和放心不下公主,所以特来看看。” 顿了顿后道:“皇上这是怎么了?怎的如此严肃?” 看到皇上不言语后,林夫人又看向众人,五皇子在碰上她的眼神后道:“请夫人安 适才钦天正说能祛除妹妹身上邪气的人在东南方,冷苑里。” “冷苑?”林夫人也惊到了。” “你怎么看?”皇上看到林夫人这个样子不禁有些好奇。 思考了一会后林夫人才道:“现下冷苑住的只有罗美人了 依钦天正的意思是说那罗美人有能力化解小公主身上的邪灵了?” 钦天正小心翼翼的看了皇上一眼后战战兢兢的答道是。 皇上长叹一口气道:“可她是被朕亲自关进冷苑的人,况且还未定罪,怎能?” 皇上,可否容妾身说两句。”林夫人打断。皇上点头同意。 林夫人微笑道:“钦天正在宫里数十年,看人看物。想必是准确不过的,皇上不如信他一回,倘若他当真胡言乱语 小公主没有起效的话,您再定他的罪也不迟,至于罗美人…” 林夫人欲言又止。 “想说便说。”皇上也不恼。林夫人只道:“当时事出权宜,皇上事后也没有深究 到底是何人害高妹妹,尚且不能定夺,再者,如今小公主已平安降生,便是最大的福报了 过去的事是否还需深究那都是后话了,依妾身,看如今最重的是治好小公主不是吗?” 皇上道:“朕明白你说的,可是?” 林夫人看出了皇上的顾虑道:“皇上无非是觉得此事太过紧张,可是您要想小公主她等不住啊。” “不好了,不好了,小公主又吐了。” 宫人慌慌张张跑出来回报。 “怎么回事,公主又怎么了?好好说。”宫人只道:“皇上您快去看看,小公主又严重了。” 皇上等不及的跑向里殿,林夫人立即给钦天正使了一个眼色 钦天正会意忙道:“皇上,那罗美人?” 皇上随即停下脚步,对李公公道:“去冷苑传旨暂时将罗美人放出来,带她来重华宫 一切等小公主好转之后再定夺。” 李公公知道此事着急,立马答应跑去冷苑。 而冷苑里再看到李公公等人拿着衣服来请自己时罗美人感到很是意外 李公公来不及多说,便把事情大概与罗美人说后道 美人您快些,小公主等不及了。就等您去救命了!” 直到被宫人们伺候着换了干净的衣服,简单梳妆后便领着她走出了冷苑。 当出冷苑第一抹阳光照射到脸上后,罗美人用手挡着阳光看了一眼天空 那一刻才真正反应过来,自己真的出来了,虽然照容曾说过会救她出来 可也只当是一句安慰的话罢了,可如今却居然真的能走出这个吃人的地方,罗美人不禁笑了。 待被人带到重华宫后,罗美人再次面对皇上却没有了以前的热情,面色冰冷简单行礼问安 而皇上看向她,也是猜不出的心思。 照容看到罗美人后则是激动道:”妹妹你救救她,救救长乐。” 罗美人在路上听说了事情的原委后没来得及多想便把小公主抱到怀中 看到小公主面色憔悴的样子罗美人满是的心疼。 皇上对钦天正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小公主才能好。” 钦天正道:“只需罗美人暂且住到重华宫与小公主待上一天一夜,小公主便会有所好转。” 皇上嗯了一声后道:“朕且信你一回倘如没有任何效果,你提着脑袋来见朕。“ 钦天正连忙叩头答应。 ”待安顿了罗美人后皇上让众人照顾好照容和小公主,有什么情况随时通报自己 便带着李公公回了宣正殿。 没有进里殿的林夫人正打算回宫,却看到皇上从重华宫出来,面色冰冷 直到皇上离开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林夫人顿感到了不妙 夜幕降临后罗美人才走进照容房间。 ”妹妹可吃饱了?”罗美人道:“好久了,好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适才沐浴的时候我真真的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般。 照容笑道:“我没有食言,我把你救出来了。” 罗美人一听这话没有感觉什么不对,可是她仔细一想后惊讶道:“你?你的意思是?” 锦旋实在忍不住道:“贵人一直安顿奴婢不要说,可是奴婢当真是忍不住了,罗美人 您当觉得这真的是巧合?这一切只不过是我们贵人为救您而设的一个局。不然您怎么会这么快出来 罗美人瞬间惊的将手中的茶盏摔到地上站起身道:“那小公主?” 锦旋道:“贵人不得已想出这个办法,那徐太医和钦天正都是贵人提前安排好的,今天的这一切才能如此的顺利。” “好了,不要说了,这丫头当真是多嘴。” 照容训斥着锦旋,自己的眼泪却不禁流了出来,温柔的看着怀抱中的长乐公主道:“都是母亲不好 母亲利用了你,让你受了这么大的罪,母亲…” 锦旋心疼的安慰着照容。 听到这一切罗美人感觉如晴天霹雳一般,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曾以为高贵人的一句玩笑 却会让她付出这么大一番代价。 看着高贵人的样子罗美人也心痛万分,她缓缓跪下道:“贵人这么做,妾身何足为报?” 照容恢复了一下神情后忙让锦旋将罗美人扶了起来。 罗美人也没有控制住情绪哭泣着。 这时宫人报徐太医配的药来了。锦旋立刻跑出去端了进来。 罗美人看后不解道:“这是?” 照容苦笑道:“这就是所谓的驱邪的良方,你来亲自喂长乐服用。” 罗美人擦了擦眼泪后忙接过药碗,一勺一勺的喂着小公主,亲昵的样子好像是自己孩子一般。 罗美人边喂边道:“姐姐放心,以后您就是妾身的再生恩人,妾身的这条命以后便是是姐姐的了,而小公主 妾身定会当亲生的一般,和姐姐一起守护她。” 照容莞尔一笑,这一刻,她知道自己没有救错人。 第29章 一个真相 安抚过罗美人后,照容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不再有那么大的思想压力 而小公主在服用过解药之后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彻底安静了下 乳母急忙抱过喂奶,一直不进食的小公主居然真的能吃下东西了。 看到这里照容和罗美人皆有说不出的欣喜。 照容激动道:“还好,还好没事。”罗美人也欣慰道:“是啊,姐姐这下可以放心了。” 吃饱后的小公主没一会便在罗美人的怀里睡着了。 照容见状忙让乳母将小公主抱下去休息,只道这么小的孩子,便被折腾了这么些天,好好的休息才是。 乳母领命忙将公主抱走 而另一边重华宫的人去禀报皇上道小公主已正常饮食,体温也正常了,邪灵已除。 李公公很是开心的回禀,却见皇上只是平常的嗯了一声,脸上却没有多少喜悦之情,李公公不解 有些为难道:“那罗美人?”皇上停下笔思考了一阵后道:“罗氏救公主有功,功过相抵,让她明日回常宁宫。” 李公公领命。 消息一出后宫皆哗然,没想到一个被关进冷苑的人居然还能好好的活着出来 这在以往都是很少见的,不禁都传言罗美人福气大。 而重华宫里的罗美人却不知道外面在传些什么,已经深夜,因着照容还在月子里 这几天因为小公主的事没能休息好,听了罗美人的话便终于踏实的睡去 因照容相求想要罗美人陪自己,便住在了重华宫与照容同榻而眠,看着熟睡中的照容 罗美人心里百感交集,这段时间以来她在冷苑受的苦似乎这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福气会遇到照容这么知心体己 甚至为了自己这样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不惜花这么大的代价,但是她也知道这一切都值得自己铭记一生一世 往后顾全自己的同时也会保护好照容和小公主。 想到这里罗美人轻轻的擦了眼泪后紧紧的握住了照容的手,看上去便如亲姐妹一般。“ 皇上没有再说别的?” 慈安殿里太皇太后听完言嬷嬷的回禀很是好奇此事。言嬷嬷回道:“是,别的倒也没说什么 但是只凭罗氏能出冷苑,这事已经在后宫引起不小的波动了。” 太皇太后皱着眉头:“这一切发展的太过顺利了,哀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言嬷嬷小声道:“太皇太后在想什么?” 太皇太后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头:“或许,这一切只是一个局,为的就是给罗氏洗清嫌疑。” 言嬷嬷有些惊讶:“太皇太后所想也不是并无道理,可是谁会这么做呢?这一切都太冒险了 稍有不慎便全盘皆输。”太皇太后眸光一冷道:“你怎么看?” 言嬷嬷认真思考着道:“难道是冯昭仪?毕竟她曾想让罗氏做她的左膀右臂。” 太皇太后摇了摇头:”依着润儿的性子她不会为了一个没用的人如此大费周章,你忘了她还曾想灭口罗氏。” 言嬷嬷道:是了,是奴婢忘记此事了,可是这后宫里何人还敢如此胆大呢?” 太皇太后微微蹙眉道:“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下的去手。”言嬷嬷一惊后道:“高贵人? 这,这怎么可能?” 太皇太后道:“哀家也想不通,她这么做目的是什么?那罗氏与她并无多大的交情,她就这么能豁的出去? 言嬷嬷却微笑道:“想必定是您多虑了,高贵人乃小公主生母,她再怎么都不舍拿自己孩子做文章 况且小公主才尚出生,虎毒尚不食子啊。” 太皇太后道:“可是有些事哀家不敢担保有人不会生这样的心思。” 言嬷嬷却是认为实在是太皇太后多虑了,况且这么明显的事怎么会如此大费周章经转这么多人之手 又道鲜卑人崇尚佛教和驱邪,说不定真如钦天正所言 况且公主已平安无大碍,这便是幸事,叫太皇太后不要多想了。 太皇太后听罢后长叹一口气后道:“倒希望是哀家多心了 后又想起吩咐言嬷嬷道既然皇上把罗美人放出来了,明日你去传旨把润儿的禁足解了。 言嬷嬷道:“太皇太后是怕罗美人将来不好应付?”太皇太后道:“原关了罗氏只是想铲除一些不该有的势 现在润儿是断断不会在那罗氏身上做文章了,那我们也没什么忌惮的了 就算将来她不好控制,但尚有冯润与她抗衡,两虎相斗也不会威胁到中宫地位。 言嬷嬷领命道太皇太后英明。 第二日照容睡到自然醒后发现天已大亮,睁开眼后却一心只惦记长乐公主,忙唤人来问候。 锦旋听到后急忙跑进道:“怎么了贵人?” 长乐,长乐呢?”锦旋松了一口气道:“贵人说公主啊?公主好着呢,这会子正跟乳母玩呢。” 照容依旧不放心让人将长乐公主抱来,待人将长乐公主抱到身边后 照容看见长乐公主果然神情恢复了许多,吃饱后不哭也不闹,静静的拉着母亲的衣领玩耍着 照容这才终于说服自己孩子没事了,尽管自己对孩子用药,但万幸的事长乐公主福气大,挺了过来。“ 罗美人呢?” 锦旋回答因着皇上将罗美人无罪释放,现下她已经可以正常生活了,被皇后叫了去回话了。” 一听是皇后唤去而不是太皇太后,照容也不觉得担心。“你就这么关心她吗?” 突然身后传来声音,锦旋和乳母回头望去立刻跪下行礼道:“参见皇上。” 皇上却没有在意二人,也没有叫她们起身,而是径直走到照容床边。 照容开心道:“皇上你看,长乐她是不是精神多了,亏的钦天正的主意正,才终救了长乐 又抱起玩耍的长乐公主,长乐快看谁来看你了?快叫父皇。” 这么小的孩子她如何会叫?”皇上面无表情的回答。照容看了皇上一眼后微笑道:“也是,怪妾身高兴的糊涂了 不过长乐似乎很喜欢父皇呢,皇上您看她看到您都笑了呢。” 皇上死死的盯着一脸慈爱的照容和年幼无知的长乐公主,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许久见皇上不言语 照容又望上皇上看到的却是一副比之前更冰冷的面孔。 照容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心里满是疑惑,皇上这是,怎么了?”照容不解。 见照容这么问,皇上也终于打破沉默只吩咐道乳母将小公主抱下去,锦旋等宫人一律屏退 锦旋看到皇上的神情后也吓了一跳,因着皇上的命令不得不从,便小心翼翼的退出。 待到所有人都退去,房间里只剩下二人后,皇上才缓缓坐到照容身边道:“你将长乐生养的很好 朕很喜欢,因着你生育有功,朕昨日与皇祖母商议,想晋封你为右昭仪与冯氏并列 你与她入宫时间不差上下,又育有一儿一女你有这个资格,可是皇祖母的意思是骤然如此晋封不合礼仪 也会惹得后宫人心不安,需得一步一步慢慢来。” 照容听后心里不禁有些动容:“皇上不必为这些小事忧心,妾身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得到皇上的真心 和养育好长乐平安长大即可,这些便是最大的福报,至于位份都是身外之名,妾身不在乎的。” 皇上听后道:“朕知道你不在乎,但是朕依旧要许你名分,从今以后你便是高贵嫔了,是这重华宫的正宫娘娘 只是。” 皇上顿了顿后道:“朕今日来就是想以这贵嫔之位来换你一个真相。” 照容不解:“皇上想说什么?”皇上正了正身体后道:“长乐此次生病究竟是天灾还是人为?” 此话一出照容震惊无比的看向皇上,四目相对,皇上的眼里充满了疑问和不解。 而照容也突然明白过来,皇上今日这一系列古怪。空气中一时间凝固,带着一些紧张。“ 朕希望你如实回答朕,容儿,不要欺瞒朕好吗?” 照容瞬间感觉心里冰凉无比,她想过任何人会怀疑她,可是昨夜一夜平静,她以为这件事便遮住,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可万万没想到疑心后居然还能沉住不发的那个人居然是皇上,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而皇上的目光依旧死死的盯着自己,照容知道今日这一劫是逃不过去了 只是她在做心里斗争,她知道皇上最不喜被人欺骗 可是一旦和盘托出,那罗美人会不会受牵连?知道这件事的锦旋和徐太医还有被自己收买的钦天正 知情不报乃是死罪,照容实在不敢因自己的一句话,而连累这么多条无辜的性命。 一番思想斗争后照容坚定道:“皇上说的这是什么话,妾身听不懂。 你当真不懂吗?朕今日来问你便是已经看清了这一切,钦天正那边朕比你更清楚 容儿,倘若你能说出这一切或许朕会劝自己不要计较 可是你终究是不信朕,欺骗了朕。 照容瞬间捂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口,皇上您?您都知道了?“ 皇上站起道:“没错,朕若想查一件事,是怎么样都能查到的,只是朕寒心 寒心你对朕不信任,觉得朕会伤害无辜,不惜欺骗朕,朕也恨,恨你胆大妄为 居然敢拿长乐做文章,她还只是一个襁褓中婴儿,居然被自己的生母害的如此苦。你是真不怕她出什么事? 有什么事请是解决不了的,你就这般心急。你,你就真不怕就此伤了长乐,你不后悔吗 一听此话,照容终于忍不住情绪,潸然泪下:“是,是妾身不好,妾身也好恨自己 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勇气,来伤害长乐,妾身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为求一个公道 居然做出如此不堪的事,皇上,您惩罚妾身 您狠狠的惩罚妾身,也好让妾身也些许安心些。” 皇上虽然背对着照容,可是听着照容的伤心和哭诉也终是心疼,还是强行克制着情绪 “世间公道千千万,你为什么非要走朕不喜欢的这一条? 朕只是将罗氏关进冷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倘若朕真的想遗弃她,便会由得她自生自灭 那你重华宫偷偷送的那些吃食和用品当真会如此顺利的就送了进去吗?真当值守之人是一群饭桶吗 听到这里照容止住了哭泣,但是美人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依旧让人看后觉得楚楚动人 照容自嘲:“原来皇上都知道。是了,皇上怎么会不知道呢,这宫中,又有何事能瞒的过您呢? 是妾身糊涂了,妾身居然还如此费心劳力不惜伤害长乐,妾身当真该死。” 皇上没忍住回头看了照容一眼,只见一丝披散下来的头发,和清秀动人的面庞让自己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痛心 但他还是不能接受照容对自己的欺瞒和对长乐公主的伤害,或许他需要时间来抚平这一切 可是他知道不是现在。 来人。 皇上吩咐,在门外焦急等待的锦旋一听传唤立马跑进来,在看到照容的样子和皇上的神情后便知道事情不妙 皇上吩咐,重华宫贵人高氏诞育皇嗣有功晋为贵嫔。 锦旋一听照容要晋封脸上一喜,可皇上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心里一惊 因高贵嫔月中疲惫,需要静养,即日起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搅,吃食一律皆有专人送进来 没有大事不必出宫。 锦旋不可置信,明明嘉奖了照容是喜事可是为什么又会出这样的旨意,虽然没有挑明,但这不是要禁照容的足吗? 锦旋心里万分不解这究竟是怎么了。 “高贵嫔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皇上不冷不淡问道,似乎在等照容最后一个回答 哪怕是一句服软的话,或许自己都会心软。 可是照容却平静叩头道:“妾身多谢皇上,妾身会好好休养,不打搅任何人。” 皇上闭上了眼后有些生气的径直离开,走到宫外后却正巧遇到刚从上阳宫回来的罗美人 罗美人提着自己做的汤食,看望照容却遇到皇上怒气冲冲走出,在看到罗美人后 皇上心里有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没等罗美人多问,便一把拉过罗美人一同离开 第30章 宠冠后宫 不明真相的罗美人被皇上强行拉上肩舆。 “皇上?”罗美人惊慌失措。“不要说话。”皇上喝止。 而皇上这一举动无疑引起众宫人不可置信。天子脚下威严而庄重,皇上高高在上俯视着众人 而罗美人则是进退都不是。只得默默的低着头。 在圣驾离开后,跪在地上的一干子宫人便立刻议论起来,昨日还在冷苑受尽苦楚的罗美人 今日居然会和皇上同承肩舆,而皇上的肩舆只能天子乘坐 而罗美人这份尊荣,不仅当今皇后,乃至前朝各嫔妃都不曾拥有过的,这罗美人究竟使了何等手段? 皇上会如此抬举她。 而重华宫照容被软禁的消息没一会也传了出来 一些个爱热闹的宫人更是七嘴八舌,宠冠后宫的高贵嫔居然会被软禁? 而且还是在诞下公主没多久,究竟是什么事情,使的皇上会如此狠心对待一个尚在月子中的人。 闲话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便传遍了后宫。 因着每月有一周的时间是太皇太后吃斋礼佛的日子,不许任何人打搅 所以言嬷嬷在得知后打发走了宫人,也没敢去打搅太皇太后。 另一边被皇上带到宣正殿寝殿后,皇上吩咐李公公不许任何人来打搅,李公公从未见过皇上动这么大怒 连忙答应。“砰的一声,随着殿门被关,隔断了一切外界的嘈杂 皇上这才松了拉着罗美人的手。 终于得到自由的罗美人长喘了一口气,不知皇上为什么动怒,自然也没敢多问。 而此刻只有其二人后罗美人才将心中所疑道出,只问皇上究竟怎么了。 皇上看了她一眼后生气道:“高氏利用小公主的事你是不是也知道?” 罗美人听后倒退了一步,仔细想来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惹的皇上大怒,也是越在乎的越不忍心伤害 罗美人明白了皇上的心思,试探道:“皇上您都知道了?” 皇上冷眼道:“这么说你也知情了? 高氏弄虚作假,为何事后你也不与朕坦白帮着她欺骗朕?” 罗美人立即跪下请罪道:“妾身有罪,是没有告知皇上,只是妾身不知道该怎么与皇上说? 事到如今,罗美人也自知无须在隐瞒,也没奢求皇上的宽恕,照容能豁得出去,自己自然也能 便坦言道,高贵嫔当初为践行许下对妾身的承诺,不惜拿小公主冒险 妾身也是昨日才得知真相,妾身曾向贵嫔娘娘坦言无福接受,并请求贵嫔娘娘向皇上坦白 但贵嫔娘娘说,当日之事为着别有用心之人的算计,才用贵嫔娘娘之名让妾身在冷苑受尽辛苦 贵嫔娘娘心地纯良,用心良苦,可正因如此妾身才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旦向皇上说明一切那伤的就是贵嫔娘娘一番周折苦心,所以?” “所以你就帮着她知情不报?你害怕伤了她的心,就不怕伤了朕的心吗?” 皇上有些难过又带着恼怒。 罗美人紧紧的咬着嘴唇,思考了一会又向皇上叩头道:“妾身考虑不周 但为着贵嫔娘娘的这番情谊,不得不欺瞒皇上,欺君之罪,妾身无可厚非 但若因妾身的缘由伤了皇上与贵嫔娘娘的情谊,妾身无颜面世,事情都是因妾身而起 为求公道,让皇上解气,不要了贵嫔娘娘,请皇上赐妾身死罪,来化解这一切。” 皇上看着叩头在地,且已下定了赴死之心的罗美人心中百感交集,许久后皇上终于打破宁静道 朕当气冤枉了你,且任由他人在冷苑作贱你,你可怨朕?” 罗美人听后缓缓抬起头直视皇上道:“怎能不怨,只是妾身要怨的事,实在太多了 最怨的莫过于当初自己鬼迷心窍,以为身为人上人,便可以享受更多的尊荣体面 于是违背自己初心出现在皇上的面前 而之后的一切,只不过是上天对妾身的惩罚,不属于妾身的自己非要强求,这到底又能怨谁呢?” 皇上有兴趣道:“那冯昭仪安排你到朕身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罗美人苦笑一声道:“皇上自己知道又何必来问妾身,后宫里的女人那些心思无非就是争充宠罢了 冯昭仪在后宫不得太皇太后扶持,且在冯家又是个庶女,她无依无靠,只能依靠皇上来稳固她的长盛不衰 而妾身只不过是那颗用来固宠的棋子。” 皇上道:“那你就心甘情愿做这颗棋子吗?” 话到此处,罗美人再也没有忍住心中的委屈低泣着,不再言语,一切都在眼泪中。 皇上看着罗美人这个样子有些恍惚,他知道这一切都怨不得她,可是因着对照容的生气 皇上不公平的把火都撒到罗美人身上,看着罗美人那一张清澈的脸上,美人泪痕下却尽是清纯和自己的骄傲 皇上动容了。只道:“所以因着冯昭仪的事,朕给了你名分,却一直没有与你行夫妻之实,你也不怨?” 罗美人依旧不想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头。纵 使有千般万般怒火,看到罗美人这个样子皇上终是释怀了。“ 你的性子和她真像,怪不得你们会合得来,怪不得她会用自己亲生女儿的安危来救你 或许朕真的不懂。也或许朕。皇上一时语塞,许是平静下来后也为着自己今日的冲动,伤了照容 感到难过和后悔。皇上缓缓上前把罗美人扶起,搂在怀中道:“但是你与她又不同,你更让朕琢磨不透。 罗美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感受皇上的温度和气息,这种被人关怀的感觉是她这么些年来从未经历 和拥有过的,这份怀抱中的温暖,也瞬间将罗美人这些日子以来,受到过的委屈和痛苦 消散了许多,一时间既有些动情,而搂着美人的皇上也不再想照容的事,轻轻的走入里殿 不顾白日之风,拉下帷幔。 重华宫里的锦旋看着照容虽然躺在床上但是眼睛却睁的很大,丝毫没有睡着,眼神中尽是难过 锦旋不禁心疼的安慰:“娘娘,您还在月子里,身子还虚着 每日不睡,总这么熬着身体怎能吃的消呢?您就算不困,也眯一会,当心眼睛疼 照容不平不淡道:“娘娘?” “是啊,皇上封您为贵嫔,按着规律奴婢必得称您一声娘娘。” 照容道:“罢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称谓而已,只是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 锦旋心酸:“娘娘,说到底皇上还是在意与您的情分的,不然也不会给您这份尊荣 可是娘娘您为什么就不肯服个软,与皇上认个错,皇上定不会过多责怪您的。 ”照容摇了摇头道 无妨,有些事无须过多解释,皇上怎么想我左右不了他,倒不如不要说太多的好。” “可是娘娘?”“好了,我累了,你也下去休息,这重华宫如今,今非昔比了 如今清静,你们也得了清闲,没有那么多的差事要做了,这段时间你们都好好休息。 锦旋知道现在照容还在跟皇上赌气,自然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只得心里一边着急一边无奈的退去,只恨自己不能出去,不然她多想替照容去跟皇上说好话 让二人和好如初。 上阳宫里皇后正与冯昭仪说着话,皇后感叹三皇子自成亲后在宫外勤奋好学,亲民爱德 每次入宫皇上对其的态度比之前好了不少,竟与之前大不一样了 当真是欣慰,又夸自己没有给他选错侧室。 冯昭仪听着皇后如此得意,且有自我安慰,也没有说话只是笑着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有把三皇子捧得高高的 将来才会摔的更惨。 冯昭仪见皇后沾沾自喜的样子不禁心里嘲笑她的愚知,表面上却一味奉承着三皇子 这另皇后更加欢喜且得意,对冯昭仪是推心置腹,完全忘记了博凌长公主之前劝的话 皇后娘娘,变天了。” 珍珠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在看到冯昭仪也在此后才顿了顿。 皇后不解道:“什么变天了?今日天气这般晴朗,怎么会变天?” 珍珠缓了口气道:“不是的娘娘,是,是后宫变天了。” 正抿了一口茶的皇后听到这句话后眉头一皱道:“怎么回事?好好说。”珍珠看了看冯昭仪后有些欲言又止 皇后不禁有些不悦:“昭仪与本宫是亲姐妹,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珍珠这才吃了颗定心丸,将皇上册封高贵人的消息和间接软禁她,以及宠幸了罗美人的消息一五一十的道出。 “什么?当真?”冯昭仪首先激动的站起了起来,面上难掩欣喜 珍珠道:“不敢欺瞒娘娘,千真万确。” 皇后冷笑一声:“那可真是老天长眼,想那高氏也有今天,哈哈哈。” 许是皇上独宠照容许久,屡屡忽略了她这个皇后的地位,还与她生下一儿一女 令皇后心生委屈,听到这个消息的皇后没忍住情绪大笑起来 将这些年的委屈完全倾诉出来。 而冯昭仪只是高兴了没一会,并没有过多激动,只问道珍珠,皇上和照容这么闹究竟是因为什么。 珍珠只道这是她们闺房私事,旁人不得而知,且皇上当时屏退了其他宫人。 冯昭仪思考了一会后对皇后道:“姐姐当真觉得这是好事?”皇后道:“妹妹为什么这么说 这不是好事吗?高氏欺压我们姐妹许久,如今终于倒台,也解了我们许多烦恼。 冯昭仪却道:“姐姐这么想就太简单了,只怕皇上与她情分还在,说不定哪天怜悯那高氏将她放出来 那当真是更大的隐患,而那罗氏骤然承宠,也未必是个好对付的。” 皇后不解道:”妹妹,你可是那罗氏的再造恩人,妹妹为何会这么说?” 冯昭仪不愿与皇后提及当初欲要秘密除掉罗美人的事,只道自己当初没有救她,让她进了冷苑 想那罗氏必对自己定怀恨在心,如今能出冷苑,并得到皇上恩宠出人头地,必不会对自己在过衷心 自己也不指望她在做什么。皇后信以为真:“妹妹说的也有道理,那高氏并非是善茬,倘若她来日再东山再起 那…”? 冯昭仪道:”是了,姐姐也知道,所以我们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永绝后患。” 皇后惊了一跳后有些犹豫,她虽然不喜欢照容,可是杀人这件事她实在没有勇气去做。 冯昭仪趁机道:“姐姐,现在是大好的机会,当初我们没能淹死她,让她活了过来 可是事后这么多的灾难都是因她而起,我们不得不防啊 不然我们以后的日子,且不是更要被那贱人骑到头上?” 皇后听后果然有些动摇。冯昭仪又道:“这几日是姑母闭门修佛的日子,这后宫只有姐姐做主,实乃良机。 皇后紧紧的攥住拳头道:“妹妹说的也并无道理,为了让我们今后的日子能够永远万安 高氏必除,至于那罗氏?”冯昭仪立马道:“姐姐放心,那罗氏的心性妹妹最是了解 不妨把她交给妹妹来处置。 皇后没有过多言语,冯昭仪只当她默认了这一切。 而站在一旁。听到这一切的珍珠却不由得心惊一场。 往后的日子里罗美人果然如大家所料的一样圣宠不断,皇上夜夜都宣她侍寝 这盛宠的风头显然胜过了照容。 在几日后更有圣誉传出封罗美人为充华,不仅给了她宠爱,还给了她尊荣体面。 次日华丽的肩舆在重华宫门前停下。 罗充华被慢慢的扶下车,抬头望着宫门紧闭的重华宫罗充华百感交集。“ 参加罗充华。”守门侍卫们忙请安。 罗充华看了文秀一眼,文秀立马会意从袖中取出两锭银子,分别交给两个侍卫客气道 “侍卫大哥,这是我们充华赏给大家喝酒的。 侍卫们看着银子喜色满面。罗充华趁机道:“可否请二位行个方便,让我只进去看一眼高贵嫔便出来。 侍卫却道:“罗充华恕罪,不是我们不给您行方便,而是这重华宫的人,是皇上再三吩咐 不可以随便外出和看望的,如果我们破例让您进去了 万一皇上得知了,那我们可就小命不保了呢。 罗充华依然客气道:“真当不可以吗?”侍卫们依旧不同意。 罗充华道:“好,我也不为难你们了,虽然我进不去,你们也不好连差,不如我们各退一步 烦请你们进去通传一声,让大宫女锦旋出来一趟,我想与她单独说几句话,这不算破例?”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一眼后在小声嘀咕着,以罗充华如今的圣宠和地位,他们也不好过多得罪 况且只是见一个小宫女,也不算什么大事,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 于是商量了一番后其中一个侍卫道:“请充华稍等片刻。” 罗充华眼中立即放出一丝光芒 第31章 被撞见 刚伺候完照容,好不容易睡着,见照容睡去,锦旋才松了一口气,锦旋缓缓走出 却碰到守门侍卫来喊自己说有人相见,锦旋不明所以,这个时候何人还会来 于是走出了宫门外,在看到罗充华的一刻后 锦旋莫名的有一股怒火,想要转身就回去,罗充华不顾身份立刻跑过来,拉住了锦旋。 锦旋带着些许愤怒回过身:“奴婢当是谁呢,这不是皇上的新宠罗充华吗? 我们这重华宫庙小,怕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更何况,如今重华宫今非昔比,可您却圣眷正浓,可得离我们这重华宫远远的,免得沾了晦气 守门侍卫们很是震惊,一个宫女胆敢和宫妃这么说话,实乃是大不敬之罪 必要重惩,可是罗充华知道锦旋对自己不满的原因,并没有要责怪的意思 只道:“高姐姐身体还好吗?” 锦旋冷哼一声:“那可真是有劳充华关心,想来我们娘娘福气大,断不会有事 只是您如今风光无限,至于娘娘是否否极泰,来又有几人关心? 只可惜,当日我们娘娘怀着身孕还不惜到冷苑那种地方关心他人,殊不知到头来 却是成全了他人,反惹的自己身陷囹圄,奴婢当真为我们娘娘心寒。 罗充华听后心里也不是滋味,在深吸了一口气后才道:“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 高姐姐的好我不会忘记,姐姐落难我且会袖手旁观?只是给我些时间 我一定求的皇上,让高姐姐恢复自由。 锦旋依旧没听进去只不屑道:“可不敢劳驾充华,我们娘娘日后能否安康,乃是我们娘娘的福气 至于充华所谓的时间,不知我们娘娘信不信得。” 看到罗充华好言好语劝解,可锦旋依旧是不进油盐的样子,文秀顿时急了,为罗充华辩解 “你这么说可就冤死我们充华了?充华因贵嫔娘娘的事日日夜里睡不着,整宿整宿的睁眼到天明 而充华骤然承宠,已经惹得后宫不满,白日里在上阳宫还要忍受那些嫔妃和皇后的冷嘲热讽 你们娘娘在里头过的不好,我们充华在外头过的也不是好日子,况且这重华宫是皇上派众人把守之地 充华就算有心想要救贵嫔娘娘,可如今你也看到了,我们连宫门都进不去,宫里自危 皇上又没有对充华彻底相信,就算要救贵嫔娘娘,可也要充华自己站稳脚,得到固宠才可开口 这其中的辛苦你有想过吗?你家主子虽说在里面不好过,但好歹没人敢光明正大为难她 可我们主子的心酸只有我自己知道。” 文秀在一顿发泄完后,看了最近疲惫不堪的罗充华,满是心疼。 而锦旋在听完这一切后,也陷入了沉思,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愿意这么说罗充华 自己的主子不惜那么大代价才救了她出来,想必是想与罗充华交好的 如果因为自己不恰当言语惹怒了罗充华,让她间接的误会是照容的意思 那自己就断了二人之间的情谊了,可是在看到罗充华的时候自己又忍不住想数落她 尤其是自己主子被禁闭无人问津人令人心寒凉 而罗充华却在外面受尽宠爱,风华无限,就这一点就让锦旋放不下心结。 看着锦旋有些愧疚的样子罗充华心里也明白了,她拍了拍文秀的手 安慰她不要因为自己冲动了,同时对锦旋道:“我知道,你暂时不可能理解我 高姐姐如果想恨我就让她恨,但请你转告姐姐,我并非忘恩负义之人,你放心 我定会尽全力,让高姐姐风风光光的出来,只是我需要一些时间处理好自己的事 你且回去让姐姐放宽心,只管照顾好姐姐,可好。” 锦旋半信半疑着盯着罗充华,依旧没有言语。 守门的两个侍卫相互看了一眼,点头后走到二人身边,其中一个恭恭敬敬的对罗充华道 充华,这时候也不早了,况且这重华宫虽然无人问津,但依旧有过往的宫人, 您这样未免让人看去了说闲话呢,所以?” 罗充华看了他一眼后道:“无妨,我说过不会让你们为难,我就这走了。 侍卫感激的点头道:“那就多谢充华体谅了。” 罗充华由着文秀搀扶着走向肩舆,只是在上去之际,又回头看了锦旋一眼道:”记住我说的话 代我向高姐姐请平安,让她好好养好身体,以待来日。” 侍卫们不知罗充华让锦旋记住什么话,虽然知道二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也没敢多问。 重新入坐后,文秀高喊回宫,所有人行礼恭送罗充华。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趁着大家心思都在罗充华身上,无人看守宫门之际,一个宫女身装的人 悄悄的跑了出来。 肩舆走远,侍卫们将锦旋叫回,宫门重新下锁,一切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而那偷跑出来宫女一直不停的跑,在跑出很远后确定周围没有人了,才停了下来歇了一口气 因为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宫女没敢多耽搁,便径直走到了宫墙的一角 只见她拿出一个哨子,轻轻一吹。 不一会便有一个总管模样的人走出,一看到来人后那总管吃了一惊后道:“你?你怎么能出来?” 宫女道:“先不要管我怎么出来的,于总管,我此番是冒着生命危险才能出来一趟 能不能活着回去都尚不可知,但是我实在放心不下,我娘亲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那于总管拍了拍衣袖粗气道:你娘亲的病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回就与你说了,那病难以治愈 且你有没有多余钱财,鄙人是难以插手啊,我劝你啊,还是好好在宫里当着差 至于你娘亲,你就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人老了,固有一死,且让她老人家安心的去。” 说罢转身欲离开。 宫女一听怎能轻易放弃,忙喊住于总管道:“不要,求求你不要走,你救救我娘亲 我有钱,我给你。”一听到钱于总管也顿时有了兴趣,转身道:“你有钱?” 宫女忙点头,在看了四周无人后,宫女轻轻的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锦盒 打开后,只见里面有着无数的首饰,且都是上好的东西。 于总管看后果然眼神一下子放光 忙伸出手想要夺走,宫女看出了他的心思,立马将锦盒收走后严肃道:“这些东西拿出去 典卖掉也能换的不少银子,足够我母亲治病了。” 于总管忙点头后道:够了够了。”随即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她道:只是这重华宫已然失宠 你哪里来的这些好东西?莫不是你手脚不干净偷了出来的? 我可警告你,偷主子东西这事万一被查出来,那鄙人可得受你连累,这些东西要不得。 宫女悲愤道:“我一向做人光明磊落,怎会行此偷鸡摸狗之事,这些东西都是平日里贵嫔娘娘赏的 昔日娘娘有多风光你不会不知道,皇上隔三差五就送这些首饰进重华宫 娘娘自己自是留下好的,这些看不上的便赏给了我们这些下人 锦旋也有许多,只是其他人都拿着这些换取了银子又或胭脂水粉,可是只有我攒着 因为我知道娘亲的病耽搁不了了,她受了那么多苦,我不想她如今一天福都没有享到就离开人世 宫女越说越激动的哭了起来。照理说这条街平日里的确没人会来 因为偏僻且荒凉,但今日不知怎的冯昭仪晚膳过后便觉得胃痛不舒服,只当自己积食 便想着出来走动消化一下,没觉得与青儿边走边聊,竟不知自己走到了这个地方 正欲往回返的冯昭仪却一眼看到了尽头那边二人 一个宫女和一个总管,那宫女哭哭啼啼的抹眼泪,冯昭仪心里觉得吃惊,而青儿也好奇道 是谁会在哪里,干什么呢?”冯昭仪现下便想一探究竟,便由着青儿带领着缓缓走近 但并没有打搅二人。 看到哭哭啼啼的宫女,于总管实在没了耐心只道:“罢了罢了,别哭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宫女一听立马停止了哭泣,喜出望外的将锦盒重新交给于总管叮嘱道:“那就有劳您了 您放心,只要我娘亲可以得到治愈,我一定重谢您。 “重谢他什么?” 一声尖锐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二人皆吓了一大跳,尤其是于总管,立即下意识的将锦盒藏在了身后 待来人走近后,于总管差点吓得瞬间腿软倒地,张着嘴巴结巴道:“冯,冯昭仪?” 而宫女转身看到冯昭仪大摇大摆的过来后,也被吓得立马跪倒在地,将头埋的深深的。 看到跪在地上的二人后,冯昭仪笑道 本宫又不是吃人的妖怪,怎的话说的好好的你们便不说了?” 于总管颤抖道:“不知昭仪娘娘大驾光临,鄙人有失远迎,娘娘恕罪。” 而冯昭仪根本没有理会他,只是一味的盯着那个宫女 居高临下,给足了压迫之力。“把头抬起来。”冯昭仪很好奇是什么人。 那宫女却将头埋的更深了,生怕被人看穿一般。 青儿道:“喂,说你呢,把头抬起来。娘娘要见你。” 可那宫女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冯昭仪没有了耐心与她周旋,随即向青儿使了个眼色 青儿会意后走过,硬是将那宫女的头往起搬,宫女拼命挣扎 可奈何力气远没有青儿大,还是被迫抬起了头 而看到真人后青儿吓了一跳忙松开手退后了一步,冯昭仪则走上前看清后道 你,你,不是高贵嫔身边的宫女吗?” 青儿忙道:“是的,娘娘,此人正是高贵嫔身边的宫女,好像叫紫宣 而紫宣看到被人识破了,立马叩头求饶。 冯昭仪饶有兴趣道:“一个宫女和一个总管太监?还这般偷偷摸摸的,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最好给本宫如实招来,否则今天一个都别想好好离开。” 于总管被吓得浑身冰凉 昭仪娘娘饶命啊,是,是紫宣她非要缠着鄙人,鄙人与她乃是一个庄子上的村民 入宫后她便一直找鄙人,有空出宫照顾她的家人,前段时间她娘亲病入膏肓 她依旧想麻烦鄙人,今日居然偷偷跑出来说如果鄙人不帮她,她还要与鄙人同归于尽 这一切都是她的主意,跟鄙人没有关系啊。” 紫宣一听于总管居然将脏水全部泼到自己身上 顿时发火道:“你胡说些什么,适才拿我金银财宝的时候答应的如此爽快,如今怎的如此快的变脸? 而于总管则心虚的没有言语将双手藏的更深 冯昭仪看到了他的小动作,怒气道:“拿出来。” 于总管却依旧是战战兢兢,不知是不是害怕宝物被收走的恐惧。 “你是自己拿出来呢?还是本宫帮叫人帮你呢?” 冯昭仪阴冷的逼问。于总管这下再也兜不住了,他深知冯昭仪的手段,自己今日落她手上只能自认倒霉。 一番思考过后将锦盒奉上,青儿立刻将东西拿过来打开,给冯昭仪看过,只见琳琅满目的首饰 如果变卖的话,确价值不菲。冯昭仪簇眉对紫宣道:“你说这都是平日里高贵嫔赏的 只是你一个奴婢,她怎么会赏你如此多之物?” 紫宣小心翼翼道:“是,是平日里奴婢舍不得用 所以才积攒下这么些的。” “哦?那想来高贵嫔对下人很是大方呢,不如本宫带你去重华宫走一趟,问问高贵嫔是否认识这些东西?” 紫宣一听脸色立马变了。 忙以不便打搅为由阻止冯昭仪。冯昭仪看透了一切也不点明,只对于总管道: “她娘亲是何病症?在哪里就医?本宫娘家尚有一等一的医者 不妨说出来,让冯府的大夫给她娘亲看看。 而于总管此刻已是脸色煞白,结结巴巴道:“这,这…” “事到如今你还敢在这里行骗?” 冯昭仪大怒。 于总管急忙叩头请罪。冯昭仪道:“什么病都用不了这么些个钱财,你胆敢在宫里私下弄权 讹人钱财,到底有没有用这些钱财救人,尚不可知。 而于总管听后则没敢再言语,表示默认。 一看到于总管这样,紫宣立马急了,她愤怒的指着于总管道:“人命关天的事 我信任你,将自己所有的全部给了你,可,可你居然这么玩弄我 害的我娘亲久久不能治愈,怎么会有你这般贪得无厌的恶人!” 第32章 博凌长公主 看着紫宣气愤的样子,于总管也生了气,堂堂一个总管居然被一个宫女指着鼻子这么骂 便也忍受不了:“就算鄙人挪用了你的钱财那又怎样 只是你三番五次麻烦鄙人,那多少也得有些辛苦费,鄙人…” 还没等他说完,气的冲昏了头脑的紫宣随即起身向着冲来,架势想与他拼命。 青儿眼疾手快,立刻拉住了紫宣:“在宫里不管什么原因,一旦大打出手那可是要治罪的,你可想过后果吗?” 在拉扯中紫宣却跪下对冯昭仪道:“于总管做人卑鄙无耻,欺骗奴婢 贪人 钱财,请昭仪娘娘明察秋毫,还奴婢一个公道。 而于总管则轻哼了一声,显然没把紫宣放到心上 他料想冯昭仪不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女来治自己罪。 冯昭仪想了一会对紫宣道:“本宫或许可以帮你,只会你又会怎样报答本宫呢?” 紫宣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言语。 冯昭仪却哈哈大笑起来:“与你逗笑呢。这公道自在人心,本宫又何尝不知这其中缘由。” 后又对青儿道:“去内府知会一声,于总管行事不公,做人不善 即日起撤掉他的一切官职,赶出宫去。” 于总管一听立马急着求饶道:“娘娘恕罪啊,鄙人再也不敢了,求娘娘再给鄙人一个机会。” 于总管怎么也没想到冯昭仪居然会动真格。 冯昭仪抚了抚发髻表示不愿多说,青儿明白了主子的意思,立即叫了随身的侍从 将于总管拉下。于总管虽然被拉着但依旧抱着一丝侥幸,向冯昭仪求饶 呼喊声让冯昭仪很是不满,对青儿道:“堵住他的嘴,不要让他把动静闹大,这件事悄悄处理 不要让多余人知情。青儿领命离开。只剩下冯昭仪与紫宣二人 紫宣磕头道:“多谢娘娘主持公道,奴婢不胜感激。” 冯昭仪道:“本宫一向赏罚分明,只是那粗人固然该死,那你呢?本宫该如何处置你?” 紫宣一听这话顿感不妙,有些慌张:“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冯昭仪冷哼:“你偷盗主子东西,禁足期间私自闯宫,于太监私下授权买卖 这一桩桩的罪名,倘若本宫说道给皇上听,你觉得你的下场会不会比他好一些?” 紫宣听后双腿发软顿时跌倒在地。冯昭仪道:“怎么样,想好了吗?” 紫宣脑子飞快,仔细思璇后对冯昭仪道:“是,奴婢认罪,可是求您念在奴婢是救母心切的份上 宽恕奴婢这一次。”冯昭仪道:“你以什么理由让本宫宽恕你? 你这么出来,务必会让高贵嫔起疑心,如果你事后再与她说来,你觉得她会饶恕你的罪过吗 倒不如?”冯昭仪话锋一转后附在紫宣的耳畔不知说什么。” 而紫宣一听后神色大变。 冯昭仪道:“本宫也不逼你,给你时间慢慢考虑,考虑好之后,本宫依旧说话算话。” 紫宣依旧不吭声,眼神空洞无神。 重华宫门前冯昭仪缓缓走过,守门侍卫们好奇不已,冯昭仪与高贵嫔一向无深交 她来这里做什么。 屋檐上一只野猫在看到有人来后突然蹦了下来直扑冯昭仪。“ 娘娘小心。” 青儿眼疾手快,将冯昭仪护在身后,可奈何还是被冲撞到了,和冯昭仪一起摔倒在地。 守门侍卫们一看被吓坏了,立马跑过去搀扶冯昭仪。 趁着慌乱之际,紫宣小心翼翼的跑到门口,轻轻的推开宫门走进。 “娘娘?您没事?”青儿忙将冯昭仪扶起。守门侍卫们害怕的问候冯昭仪是否安好。 冯昭仪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不悦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有野猫出入?你们是怎么当差的?” 侍卫道:“娘娘恕罪,这重华宫附近不知怎的,最近一直有野猫出入 卑职们看护不周,冲撞了娘娘,实在该死!”冯昭仪怒气道:“的确该死! 今日冲撞了本宫事小,来日若不当心惊扰了圣驾,你们有几条命够赔的?” 侍卫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赶忙向冯昭仪请罪并承诺不会再有下次。 冯昭仪也是走个形式,想让紫宣顺利脱身。 在看到紫宣顺利进入后,也不想过多纠缠只道:“一个个都仔细一些,速速将这些野猫给本宫处理干净 如果再有不干净的出来冲撞了人,可不是人人都如本宫一般心慈,能饶的过你们!” 侍卫们知道冯昭仪的秉性,也不想与她过多纠缠,说什么只道是。 见这个态度冯昭仪才满意的离开。 而紫宣在进入后也不敢过多耽搁,随即到了照容的寝殿,进去后看到里面并没有人 照容还在睡着,而小公主也在摇篮里安静的熟睡着。 看到这一幕紫宣心头只觉一阵温馨,岁月本可平静 可是当她再次想起冯昭仪的话时心里还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难受 冯昭仪的话时时刻刻让她摆脱不了,正在她沉思之际,照容缓缓醒来,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禁好奇。 “紫宣?紫宣?”“啊?”照容叫了两遍后紫宣才回过神来,忙道:“怎么了娘娘?” 照容道:“今日半日没见你人,你去哪了?” 紫宣按照之前想好的说辞道:“奴婢今日腹痛难耐,一直歇着呢。 照容也没怀疑,只道让她照顾好自己。 看到照容这些天来的疲惫,和对皇上的思念,难掩的憔悴,紫宣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艰难的挪了挪嘴,想对照容敞开心扉,可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照容看出来她的小动作。仔细询问道她怎么了,身体可还有不舒服吗 紫宣勉强笑道:“没什么娘娘,只是看到您如今这个样子,心里实在不落忍,娘娘您不怨吗?” 照容由着紫宣搀扶起身,倚靠在软榻上,又看了一眼襁褓中的长乐公主,平静道 “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是也挺好的吗?没有人打搅,宫外的是是非非都与我无关 这个月子,难得的清静呢。这般休闲倒是能平静下心性来,养好身体,照顾好长乐 后又慈爱的抚摸着长乐公主的脸颊道:“我呀,如今只有看顾好长乐 让她平平安安,便是最大的幸福了,至于旁的,一切倒也无所谓了。” 紫宣点头道:“娘娘说的是。” 而站在门外的锦旋听到二人的对话后心里很是不舒服,她虽然也心疼自己的主子 可是她也知道不能一直这么下去,虽然不知道皇上是否会回心转意原谅照容 但是二人谁都不肯低头向前走一步,时间久了,这重华宫势必会被人当做如冷苑一般 而主子也就成了弃妃,距离上次照容失宠,落水,重华宫人人避之的日子实在可怕,不好过 如今再度面临困境,照容这才被禁足了几天,一些势力的宫人都已经不尽心尽力服侍 虽说已经腊月可是屋子里依旧是有些寒凉,宫人们倦怠,照容也不想争,往日的种种情景再现 锦旋不由得一阵后怕,只怕会与之前一般,只怕会发生更多的事,也恨自己出不去不能为照容讨个公道 可是如若长久下去也不利于如今,锦旋想是时候给主子想个办法了。 一转眼已到了腊八,前朝后宫一片祥和喜悦之情,因着是快要过年了, 气氛也变得不如沉冬那般严静了。因着太皇太后还在礼佛,所以今年腊八一切事宜 便都交给了皇后处理。大清早在众嫔妃请安结束后回到各宫里,皇后便派人前往各个宫里施发腊八粥。 珍珠捧着食盒独自前往重华宫,宫道上,珍珠缓缓停住了脚步,看着手里的食盒 想起了皇后的授意,今日便要对照容下手了,授予腊八粥其他宫里的都是正常的, 而只有重华宫里的被加了慢性毒药 一时半会不易被察觉,可是日久天长毒性发作,只恐会威人性命 皇后虽说不喜照容,但却没想过真正要她性命,皇后只是耳根子太软 实在禁不起冯昭仪的挑唆,自己做了这事,想要趁照容失宠之际,斩草除根。 一想到这里珍珠便觉得心里一阵阵发凉,虽然命令不可违 可是这种事实在是太过冒险,一番思想斗争后珍珠还是心有余悸的向前走着 到重华宫后珍珠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却只见屋檐上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待珍珠揉了揉眼睛后在看去却什么也没有了,但她确定自己没有昏了眼看错 于是向守门侍卫们询问有没有看到刚才有黑影。 侍卫们突然警惕道:“姑娘莫不是看错了。 大白天哪里来的黑影。珍珠摇了摇只当自己看错了 于是便将食盒交给二人道是皇后娘娘施恩后宫,尽管这重华宫已经闭宫落锁,但是规矩不能坏 赐予腊八粥给高贵嫔赏用,讨个喜气,侍卫们也没有多说只道多谢皇后 就在珍珠认为没有什么事准备离开的时候,侍卫们的一个举动,让她吓了一跳 只见二人打开食盒端出那碗腊八粥。“这是给贵嫔娘娘的,你们要做什么?” 珍珠转身回来不解。 其中一个道:“姑娘还不知道,我们在被调来这里的时候皇上就吩咐过 只要是进重华宫的一切吃食都要由我们验过无异后才能送进去 皇上的秘旨你怎么能随便说出来呢?”另一个推了他一把。 侍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住了嘴。 而珍珠听后则心里七上八下,联想起刚才那个黑影,珍珠顿时只觉毛骨悚然,皇上虽然禁闭了高贵嫔 可是却在暗中一直派人保护着她,倘若今日这碗粥被验出了什么 那皇后娘娘岂不是?” 珍珠越想越害怕,在看到一个侍卫已经取出银针准备查验之际,珍珠眼疾手快忙一把将其打碎在地。 侍卫们一惊:“怎么了姑娘?” 珍珠心里慌的不行,但还是勉强镇静道:“没事,只是我适才想到,这腊八粥从上阳宫 一路送来怕是已经凉了,贵嫔娘娘尚在月子里,是不能用凉的吃食 只若吃坏了身子,倒显得是皇后娘娘不体恤后宫嫔妃了 这样,我叫人重新做一份送过来,速度快些,断不会再耽误了贵嫔娘娘享用。 见珍珠说的有道理,侍卫们也答应了。 在匆忙离开后珍珠,急忙回上阳宫又重新盛了一碗没有加任何东西的腊八粥重新 安排了其他宫女送去了重华宫。 而自己心里依旧七上八下,她想与皇后坦白,可是她知道皇后恨高贵嫔入骨, 断不会就此住手,可是自己又没有能力劝的动皇后 一番思想后珍珠终于想到了一个人,可以说服皇后收手,为着与皇上的夫妻情分不要动高贵嫔。 午后阳光异常的明媚 博凌长公主又一次出现在了上阳宫。珍珠忙上前迎接。 “博凌长公主眸光一亮:“皇后呢?“珍珠如实答道皇后用过午膳后便歇下了。 博凌长公主嗯了一声没说别的,后又对珍珠道:“这件事你做的很好,懂的知会本宫 本宫将你指派到皇后身边做事,看来是对的。”珍珠谦卑道 奴婢是冯家家生子,自幼看着皇后娘娘长大。您能信的过奴婢,让奴婢伺候娘娘 奴婢定不敢辜负您和老爷的嘱托,看着娘娘,不让她走错路,是奴婢该做的。” 博凌长公主又道:“你所说的本宫都知道了,你放心,只要你效忠本宫和冯府,本宫保你和你家人一生无忧。” 珍珠急忙谢恩。 博凌长公主却道:“先不要谢的太早,本宫尚还有一事要问你,你最好给本宫实话实说。” 珍珠小心翼翼道:“公主但说无妨。” 博凌长公主威严道:“清儿的为人秉性本宫最为清楚,她并非是一个做事不留余地的人 只是本宫想知道是谁在皇后跟前嚼了什么舌根子 揣夺着让她斩草除根?” 珍珠一听心里百感交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只是博凌长公主和太皇太后的性子一样什么都瞒不过她,而自己又不敢贸然说出来 恐惹的自己一身麻烦。 见珍珠不说话了,博凌长公主也明白了她的心思只道 你且放心大胆的说出来,如果你不说本宫也照样可以在这上阳宫问询出来,有的是愿意说的人 只是这样一来,知道的人越多,却是对皇后的名声更不好 你一心一意为皇后,想来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不,不要,不要外传。” 珍珠果然没禁得起博凌长公主的试探,只是怯怯道:“是,是冯昭仪与皇后娘娘商议 说高贵嫔一旦复宠,将越过二人的地位,为免夜长梦多,所以,要…” 尽管她没有说完,但博凌长公主什么都明白了。 珍珠小心翼翼的抬头,只见博凌长公主瞬间变了脸色,阴狠的让人害怕 博凌长公主恨声道:“冯润!又是她!眼神中尽是凶狠 第33章 赶她走 珍珠有些胆怯的看着博凌长公主的怒气还想再劝但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而博凌长公主却没再理会她,带着侍女径直离开,道:“去胥阳宫。” 珍珠惊慌失措,她没想到事情会闹的这么大 一旦博凌长公主和冯昭仪闹僵,中间难堪的只会是皇后,这件事势必也会让皇后对自己生了间隙 珍珠来不及多想,赶忙跑上前抱住博凌长公主的双腿道:“长公主息怒,您消消气 您若就这么去了,那冯昭仪和皇后娘娘日后还怎的相处?” 博凌长公主盛怒道:“是本宫去寻她与皇后有何用干系?一国之后难道还要忌惮一个妃嫔? 当真是可笑,你若还当自己是冯家的丫鬟给本宫放手。” 可珍珠却不想事情闹大,她深深的悔恨自己找了博凌长公主来 只是想让她劝解皇后让她放下对高贵嫔的恨意,好好的当一个贤德的后宫之主 却没想过要将事情闹大。 博凌长公主见珍珠这么固执,也不屑与她多言,对侍女使了个眼色 两名侍女会意忙将珍珠拉开,并劝道:长公主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公主认定的事且是你我能改变的 你还是放弃挣扎。” 眼看着博凌长公主扬长而去,珍珠心里满是不安。 胥阳宫里的冯昭仪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闭目在榻,由着宫人给她揉着腿。 而心里却在想着皇后那边是否得手了,照容是否已经被害。 正在思想之际,博凌长公主带着一群人骤然闯入。 宫人们吓了一跳,忙跪地行礼道:“参见长公主。” 而冯昭仪睁开眼后,看到一群人这么闯入不禁心里有些不满 但面子上还是客气的起身道:“母亲怎的今日光临我的胥阳宫了?” 虽然自己不是博凌长公主亲生的,但是做为一个庶女,对当家主母必须称做母亲。” 博凌长公主走上前。 “啪!”一个巴掌响起,还没等冯昭仪反应过来,又一个巴掌打在了她的另一边脸上。 青儿大惊,但是她又不敢顶撞博凌长公主,只是怯怯道:“你,你怎么能打昭仪娘娘呢?”博 凌长公主威风道:“她既叫我一声母亲,我有何打不得?” 冯昭仪捂着有些发红的脸颊,心里的怒火和屈辱油然而生。 她直逼博凌长公主道:可是母亲也别忘了,我是皇上的昭仪,可您身为外臣内眷 无旨入宫已是不妥,掌掴嫔妃,皇上若是知道了,想必会怀疑冯家内闱不修。” 博凌长公主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坐到正殿上道:“是吗? 本宫乃高宗阿姊,又乃嫡母,论起身份来,是乃上称长辈,就算是帝后见了本宫也需得恭敬 你一个冯家的庶女,又算的了什么东西,本宫管教家女,我倒要看看何人敢置喙? 若冯昭仪当真不服,尽管去与皇上告状 看看皇上是会先治本宫大不敬之罪,还是先追究你教摆皇后,去害皇上宠妃之罪?” 冯昭仪顿时便明白了博凌长公主这么做的原因了。 她吩咐青儿屏退了其他宫人。 在宫人们都退出后,博凌长公主道:“怎么,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冯昭仪努力克制住自己刚才受的屈辱道:“母亲言重了,说到底这是我们家族内里的事 自然是要关起门来自己商议了。” 博凌长公主不屑道:“什么家族内里? 冯家与你有关系吗?你只不过是一个低微的庶出,你那母亲更是一个卑贱的乐妓贱人 当年用尽狐媚手段勾引的老爷,才生下了你跟冯夙这两个孽障。 别以为你顶着冯氏之名,便把自己当成了冯家人,在本宫眼里,你,只不过是冯家的一条狗!” 莫说冯昭仪,就连青儿听了这番话也不免的心里不舒服,青儿小心翼翼的看向冯昭仪 而冯昭仪面色铁青,却还是一味的克制着自己,狠狠的掐着自己的长指甲。 平复了一会后才开口:“可是母亲,本宫再怎么低贱,也是父亲亲自送进宫,皇上亲封的正二品昭仪 这您不能否认?” 博凌长公主瞪了冯昭仪一眼后道:“那又如何,从前你哄的清儿以为和你姐妹情深 你父亲不过想要你帮衬着清儿在后宫稳固地位,可是你呢? 这些年屡屡陷害你亲姐,你当真是狼心狗肺!” 清儿性子单纯,但本宫却不是吃素的!你有几个胆子挑唆皇后,本宫是断不能你的 冯昭仪也不甘示弱道:“姐姐乃是皇后,我就算有再大的本事 也左右不了姐姐的思想,有些事母亲想必是母亲多有误会。” “本宫误会你?” 博凌长公主冷哼道:“这些年你有没有把皇后当做亲姐姐一般对待,帮助她,扶持她 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但是清儿心肠软才屡屡中了你的圈套,但是你记清楚了 皇后就是皇后,是永远无法取代的,而如果有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即便皇上不管,太皇太后不管,本宫也会替天行道!”你最好以后收敛一些 冯家能扶到你这个位置有点自然也有的是法子换掉你,冯家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而听话的庶女,多了去了,今日的富贵还想不想要,自己掂量着!说罢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离开 而博凌长公主等人彻底离开后,青儿才敢走近,看着冯昭仪发红的脸颊很是心疼 “娘娘您没事?奴婢请太医来给你看看。“ 请什么太医!”没想到这句话更惹得冯昭仪大怒,青儿被吓得忙跪倒在地。“ 你是想让所有人都来看本宫的笑话吗!” 青儿哭泣道:“奴婢不敢,娘娘息怒。” 冯昭仪也有些抽泣和愤怒:“二十几年了她还是老样子,风水势必会轮流转的,等着 总有一日本宫会把今日的屈辱双倍奉还给她。 青儿小心的抬头看到冯昭仪的目光如刀子搬锋利,让人害怕。 而博凌长公主不知是不是被气坏了,到了上阳宫跟皇后说话也没有客气。 皇后静静的站在一旁听着博凌长公主的数落。 待长公主发泄完后皇后才开口道:“母亲您当真当着宫人的面打了润儿? 她好歹是位高权重的嫔妃,您怎的也不能不给她留一丝情面?” 博凌长公主生气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为她说话? 皇上派人把守重华宫为的就是担心你们对她下手,你这么堂而皇之的去下毒你是不要命了吗? 冯家的满门荣耀也不要了吗?你的好妹妹事事为你筹谋,怎的她自己不上? 你被人当枪使了还维护她,你,你是要气死母亲吗。 ”“咳咳咳。博凌长公主过于激动咳嗽了起来。 皇后忙将茶水奉上道:”母亲消消气,您说的女儿都明白了。” 博凌长公主恨道:“我看未必,你若什么都明白,就不会一次次的被她拿捏到如此地步。 清儿母亲不妨与你说个实话,冯润的心思远比你想象的还要不堪,你若是在一味的听之任之 那我看,你这皇后的位置早晚会拱手他人。 你自己好好想想,冯家其他适龄待嫁的女子,年轻貌美的比比皆是 你父亲一度想要送进宫来与你作伴,但都被我给压下了,你可知道母亲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皇后道:“因为母亲想保住女儿的后位不让任何人动摇。 博凌长公主欣慰道:“总算你还明白一些。只有你这个皇后之位稳当,冯家才能真正的稳当 荣辱相关,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皇后不再言语。 博凌长公主又叹气道:“罢了,该说的母亲也说够了 清儿能不能当好这个皇后,能不能治理好后宫今后就靠你了,你要记住,无论你做什么 冯家都是你永远的依靠,但母亲和你姑母也不可能看顾你一辈子,余下的路,还需得你自己走啊。” 皇后点头道:“女儿知道了。” 博凌长公主折腾了这一阵子也有些累了,起身道:“母亲就先回去了 你自己好好的。” 顿了顿后又道:“清儿,这权力是一回事,恩宠又是一回事,如今高氏失宠,你这个皇后就该做出些样子来 让皇上看到你的好,好好跟皇上和谐相处,才能真正稳固地位 不要让宫里人人都看到帝后情谊之间只剩下了权力纠纷而没有了感情。你与皇上是夫妻 夫妇之间该有的相处,你也要学着点,必要时候,主动一些 听到这话,皇后又觉得有些伤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年自己这个皇后早已是虚名一场 皇上早些年对冯昭仪的宠爱都胜过了自己,而自己和皇上之间又算什么呢?” 博凌长公主看出了皇后的心思,忧心道:“你且看看高氏就是,皇上喜欢她哪一点 无非就是会说话有趣罢了,清儿你也要知道皇上的喜好,只有投其所好才能真正的得到所拥有的一切,你明白了吗?” 皇后道:“母亲给我些时间。 见皇后似乎听明白了一些,博凌长公主也不好再多说 虽说是皇后生母,但外臣内眷在宫里也不能过多逗留,于是再安顿了一番后博凌长公主才离开。 待博凌长公主走后皇后瞬间变了脸色,对宫人道将珍珠唤来。 虽然心里慌乱无比,但珍珠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定了定神后走入了里殿, “拜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皇后目光冷淡,居高临下的看着珍珠,许久后才开口道:“是你给冯府通的信? 这么久了,本宫竟不知自己身边有对自己二心之人。 ”珍珠惶恐道:“皇后娘娘,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是不忍看您去蹚重华宫这趟浑水 奴婢没有办法,所以才…”?皇后打断道:“那你与本宫说道便是了 为何要给母亲说?让她跟着着急?让她做出格之事,便是达到了你的目的? 珍珠艰难的开口道:“奴婢,奴婢害怕娘娘您…”? “害怕本宫会难以收手?害怕本宫会顾念姐妹情谊而怪罪你? 只是你这样做来,只会让本宫更加难堪。” 珍珠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后,她不知皇后既如此开达,早知道这样自己又何必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想到这里珍珠后悔的对皇后请罪道 皇后娘娘恕罪,是奴婢擅自做主,请娘娘看在奴婢并无二心的份上,宽恕奴婢这一回。” 可是没想到皇后闭着眼睛长叹一口气后道 罢了。” 珍珠欣喜万分,以为皇后原谅了自己,可是皇后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只听皇后道:“到底你是本宫的陪嫁丫头,冯家的家生子,本宫不好多责罚你 既然你如此喜欢给冯府递话,待会本宫会好生让人给你打点 即日起你就回冯府当差,也当替我给父亲母亲尽尽孝道。 珍珠万万没想到皇后会舍弃自己,珍珠边磕头边道:“不要啊娘娘,您怎样惩罚奴婢奴婢都绝无怨言 但求您千万不要将奴婢送走 奴婢自随您入宫之际,便发誓生是您的人当死是您的鬼,你不要赶走奴婢啊。” 珍珠哭的梨花带雨,让其他宫人听了也有些动容 可是皇后却跟铁了心一般道:“好了,不要再说了,如果你还念我们主仆情深一场 好好的去,宫外天高地远,也不必再等到合适年龄再出宫寻得匹夫草草一生了, 本宫会安顿家里人他们会善待你的 你且安心。” 珍珠见皇后主意已定,只是确定道:娘娘当真要这么做吗?”皇后不再言语,似在默认。 珍珠明白了她的意思,擦了擦眼泪后道:“既然娘娘不想留奴婢了,奴婢也不敢奢求您原谅奴婢 只是奴婢走后还请娘娘多多保重,这宫里并无一人的手是干净的,娘娘一定要防着些 尤其是冯昭仪,奴婢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评论昭仪娘娘 可是博凌长公主的话并无道理,昭仪三番五次诱导娘娘您,您当真看不出来吗?” 皇后垂首道:你想说什么?”珍珠道:“奴婢不敢随意编排他人,更何况是宫妃 奴婢只是想让娘娘不要太心善,奴婢…”“好了!” 没等她说完皇后就打断道:“要变天了,你快去收拾,晚些时候,本宫派人送你出宫,别耽误了时辰。 珍珠知道皇后不愿意听自己再说,也不好再最后惹皇后厌烦。 珍珠环视了宫殿一圈,这是她当了几十年差的地方自然不舍,最后只开口道 “娘娘,微澜素日与奴婢交好,是个可靠的人,奴婢走后还请娘娘重用微澜,这也是奴婢唯一的心愿 请让她当这上阳宫大宫女,也当替奴婢好好照顾娘娘。 ”被叫做微澜的宫女早已哭的泣不成声,她多想求皇后留下珍珠,可是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改变皇后的心思 如今看到珍珠居然还想着自己,更是感动的跪下道:“姑姑放心,奴婢定会好好照顾皇后娘娘。 ”珍珠欣慰,而皇后依旧没有吭声,眼神中有着别人看不透的心思。 珍珠知道不宜多逗留,道:“那就让奴婢给娘娘磕最后三个头,感谢娘娘这些年的看重和照顾 奴婢感激不尽,只望娘娘好好的,下辈子奴婢依旧可以伺候您。” 说罢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而此时皇后再也没能忍住,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珍珠起身离开,众宫人都依依不舍的目送她。 待珍珠真正的走后皇后才回过神来从凤座上起身呼喊着珍珠。“娘娘?” 微澜怕皇后做什么忙上前扶住她。皇后怔怔道:“本宫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微澜却道:“娘娘做什么都是对的。” 皇后顿时觉得头痛不已,也不想纠结什么,便由着宫人搀扶着去了里殿。” 而宫里向来是藏不住什么秘密,不一会上阳宫大宫女被皇后赶回冯府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第34章 天花 因着七日的时间过于太短,太皇太后悟觉无法虔诚于是又加了七日,整整十四天后,太皇太后才终于礼佛结束。 太皇太后静坐在上首,言嬷嬷悉数汇报着近日来的所有什 太皇太后听完后蹙眉道:“长公主当真闹了这么一出?” 言嬷嬷道:“这也怨不得长公主,长公主也为皇后娘娘好,一时着了急 失了分寸也是有的。”太皇太后不悦道:“分寸失着失着可就过分了,她可还嫌事不够多吗 当真也不是个省心的。言嬷嬷小声道:“那要不要奴婢知会冯大人一声,让长公主日后无事少来后宫?” 太皇太后道:“她也未必会听此,罢了,你一会送些东西去胥阳宫 毕竟博凌此次实在有些过分了,当着宫人的面殴打宫妃,这传出去可还了得? 冯家的脸面,甚至皇家的脸面都还要不要了?你代替哀家走一趟,就当安慰一番了。” 言嬷嬷知道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会有什么后果,不敢耽误急忙带着东西去了胥阳宫。 而冯府也自有太皇太后送出的书信 大概的意思便是博凌长公主当众掌掴宫妃不合礼数,让冯熙多加看顾 而冯熙根本不知道博凌长公主进宫居然做了这么一件事,有些动怒的叫来了博凌长公主一问大概。 而博凌长公主也是个要面子的,一听冯熙语气不好的质问自己,也不悦道:“相爷这是什么话? 咱们女儿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要为清儿主持公道!” 冯熙道:“夫人糊涂!你那是主持什么公道?润儿也是冯家人,如有什么矛盾 自然是要关起门来自家解决问题,可是你这么一闹让宫里人尽皆知,冯家姐妹不合 嫡母掌掴庶女,你让我们的脸面放哪里? 太皇太后适才来了秘旨,让我对你多加留心,以后没事就少往宫里走动了。” 博凌长公主听后挑了眉头道:“太皇太后? 难道她也觉得我不对了?她不是一向不喜冯润吗?” 冯熙道:“就算再不喜,可是一个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太皇太后尚且知道不能姑息养奸 你怎么能不明白呢?” 博凌长公主沉思了一会后道:“可是…”? 冯熙打断道:“没有什么可是,夫人你记好了,无论宫里有什么血雨腥风 那都是宫里的事,有皇上和太皇太后做主,你还是少参与的好。” 博凌长公主一时不悦的阴了脸色:“别人这么说我尚可接受,可是相爷也这么说实在让我心寒 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清儿在哪个吃人的后宫里被那些个狐媚子贱人伤害而无动于衷吗? 您也忍心吗?”“夫人莫要再胡言乱语了!”冯熙有些动怒。 “父亲母亲息怒。” 听到二人争吵后冯府嫡子冯诞闯入,一看冯诞进来,二人稍微收敛住了情绪。 冯诞看了看二人后道:“当家老爷主母争吵成何体统? 后又对博凌长公主劝导,母亲,这件事的确是你做的有些过了,今后就听了父亲的话 后宫少走动了,妹妹们都有自己的主意,既已入宫成了宫妃自有自己的出路和处事之法 咱们身为娘家外戚,屡屡插手后宫的事,您让皇上怎么想您?怎么想我们冯家? 尽管冯诞将话说的很委婉,可是依旧让引得博凌长公主很是不满 “好啊,我看你们父子俩心里倒只有冯家的利,将我的清儿放到哪里了? 你们不疼清儿,我疼。”说罢愤怒的离开。 冯熙叹气道:“总是这个脾性。” 冯诞又对冯熙劝道:母亲自小就多偏疼妹妹,也就她这一个女儿,生怕受不得一丝委屈 可在家里尚且有母亲能护的了周全,但是入了宫,哪里还有那么多的随心所欲,妹妹是皇后 身份贵重自然责任也重,怎么会如在家里一般无忧无虑,势必会有不平,母亲这是心急了 一时失了分寸,但母亲没坏心父亲您也别恼了,好好与母亲说她会明白的。 冯熙见嫡子都这么说,也不好再对博凌长公主多言什么 上阳宫里,自珍珠走后寂静了不少,虽然皇后听了珍珠的话让微澜做了大宫女 但是心里依旧对珍珠有着莫名的感觉,很是困扰,心里是不舒服的 皇后胡思乱想之际微澜进入后道:“娘娘,冯昭仪来了。” 皇后蹙眉道:“她怎么来了?” 微澜奇怪,平日里皇后巴不得冯昭仪日日来做客,今日怎的会这样问? 没等她再问什么,只见冯昭仪已进入,冯昭仪脸上带着面纱缓缓而入。 “给冯昭仪请安。微澜行礼。“姐姐万安。” 皇后看着冯昭仪这个样子心里有些不忍,忙让微澜请冯昭仪入座 皇后开口:“妹妹这个样子是还没好利落吗?” 冯昭仪低头道:“都怪妹妹不好,惹的母亲生气了,妹妹该受的,也不怨任何人。” 皇后叹气道:“到底也是本宫糊涂,不干妹妹一人的事,让妹妹委屈了。” 冯昭仪一听皇后安慰自己,竟伤心起来道:“怎的能怪姐姐? 人人都看来是妹妹让姐姐受了挑唆,就让妹妹一个人承受。 皇后也不多说,只道:“只是这样一来,那高氏是必除无疑了。” 冯昭仪疑惑:“姐姐的意思是?” 皇后不悦道:“是我们低估了皇上对她的重视,即便失宠还这般得皇上在乎 这样一个人留着将来是更大的隐患,让本宫不得不除。” 面纱下的冯昭仪面露喜色:“可是姐姐?” 皇后道:“妹妹放心,这上阳宫不会再出现第二个珍珠了,从今以后没有人会阻碍到我们了。” 冯昭仪平复有些窃喜之情:“姐姐说的对,不管姐姐做任何决定,妹妹都全力帮衬姐姐。” 皇后一笑,眼神中一闪而过一丝隐晦。又寒暄了句后冯昭仪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待她走后微澜才进入。皇后缓缓道:“冯昭仪适才出去是什么表情?” 微澜如实道:“昭仪娘娘看着很是高兴的样子呢。”皇后冷哼一声道不再言语。 而宣正殿里也有暗卫向皇上禀报了重华宫的事,皇上沉思了一会后道:“可有听说那个叫珍珠的宫人呢?” 李公公道:“回禀皇上,听闻皇后娘娘将那珍珠送回了冯府。” “哦?所为何事呢?”李公公道:“具体的鄙人也不知道 只听上阳宫的人说,是皇后念及珍珠侍奉劳苦功高 特让她提前出宫了,那珍珠本就是皇后娘娘的家生侍女,如今回到冯府也算是落叶归根了。” 皇上道:“皇后当真只是可怜她让她出宫? 不是因为想要掩盖什么见不得人的真相吗?” 李公公道:”其实皇上也知道不是,皇后娘娘此举正是惩罚珍珠,想来娘娘是后悔了。” 皇上冷哼道:“她走出第一步就已经错了,后悔又能怎样?” 事关帝后夫妻之间的事,李公公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时有侍从来报,说太医馆的人来请示皇上,皇后和冯昭仪这个月的进补汤是否要继续? 皇上道:“冯昭仪的朕没有让停就不许停,至于皇后? 皇上犹豫着,李公公意味深长的看着皇上,想着他能改变主意,没想到皇上只是犹豫了一刻钟后便道:“赏! 李公公叹了一口气,没想到皇上依旧是忌惮的 只有他知道后宫宫妃们为怀上皇嗣每个月都有专门进补的汤药来帮助怀孕,为皇家绵延子嗣 而皇后和冯昭仪的汤药里续好几年,都被额外加了无法生育的东西 尽管冯家姐妹二人不缺恩宠,但却终年久无子嗣 皇上将事情做的很是隐蔽,用的都是自己人,这些年无人查出任何蛛丝马迹。 另一边罗充华在宫殿内沉思着。文秀端着茶碗走进后道 充华喝口茶歇歇。” 罗充华看了看手里紧握着的字条后道:“我该怎么做才能救姐姐出来呢?” 文秀道:“这件事急不得,依奴婢看这件事未必您一人可以完成 不如我们去求求其他主子给出出主意。” 罗充华蹙眉:“可是这件事应该越少知道的人越好,怎能与他人说呢?” 文秀道:“可是充华也要换个角度想一想 这件事一旦做了便是有风险的,倘如您一人承担,那势必对您不利。” 罗充华不解道:“可是姐姐之前那么帮我,都义无反顾,如今是姐姐遇到难处了 我怎么能如此瞻前顾后,不尽心呢 文秀又道:“充华您如今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是吗?” 罗充华欣慰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罢,可是我该寻谁呢?” 文秀想了想道:“奴婢倒是听宫人们时常说起,说高贵嫔一向和林夫人与袁贵人 一向交好,不如我们去求求这二人? 只是奴婢听闻袁贵人一向胆小怕事,又不肯多过问宫里事,所以林夫人倒是妥当些。” 罗充华听后觉得有道理,便和文秀一起去寻了林夫人。 面对初来乍到的罗充华,林夫人显得有些吃惊:“妹妹怎的光临我这里了?” 罗充华客气道:“本是不应该来叨扰林姐姐的 只是最近有一桩事让妹妹很是头痛不已,特来请姐姐指教一二。” 林夫人笑道:“妹妹如今盛宠不断,有什么事与皇上说道便是了,怎的还会有请教本宫的时候?” 罗充华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宫人。 林夫人会意道:“你们都先下去。” 待宫人们全部离开后,罗充华才小心翼翼道:“前两日,重华宫的锦旋千辛万苦 将这个字条送出交到妾身手里,妾身这几日惶恐不安,不知该怎么办的好。” 林夫人接过罗充华递来的字条看后道:“这锦旋当真是忠心侍主,只是这件事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到底是皇上和高妹妹之间的龊语。” 罗充华道:“妹妹知道,可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回事,锦旋心疼高姐姐,不如我们帮他们一把?” 林夫人摇了摇头道:“怎么帮? 帮的好到是,可帮不好却反惹一身骚,这件事恕本宫无能为力,妹妹,你也不要过分着急 一切顺其自然,皇上若真的在意和高妹妹的情分,不需要你我来帮。” 见林夫人有拒绝之态,罗充华不禁有些着急道:“夫人也当真没有办法了吗?” 林夫人叹了一口气后道:“其实这件事也不是本宫绝情不帮,只是根本无法帮 说到底还是高妹妹解不开这个心结,不肯与皇上低头,就算帮的了一时 而日后这份纠结还在,高妹妹的脾性又能真正放下心结吗?” 罗充华思考了一会这番话后道:夫人的意思是让高姐姐主动和皇上和好? 可是?” “妹妹也觉得不会是不是?”林夫人反问道:“那妹妹你说这个忙你该怎么帮? 罗充华一时语塞,林夫人道:“罢了妹妹,你且好生回去,本宫还是那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 罗充华见林夫人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道告退离开。 可是一路走着也一路思考着。 重华宫里依旧是一番安静寂寥的场景,锦旋轻趴在长乐公主的摇篮上,看着襁褓中的长乐公主 惆怅不已:再过一周便是小公主的满月了,奴婢看着如今这场景,怕是什么都没有了 其他皇子公主满月之际皆有一番热闹庆祝,可是我们公主?” 照容道:“那都是给外人看的不是吗?你什么时候也在乎这些虚礼了” 锦旋道:“奴婢不是重虚礼。是为小公主感到失落和不平,这么些时间了 皇上居然连派人问都不曾问候一声,奴婢是为娘娘为小公主伤心。” 照容撇了她一眼道:“你这个婢子到学会顶嘴了?” 正在主仆二人说话之际,外面一个宫女风风火火跑进道:“不好了娘娘,不好了。” 锦旋生气道:“你吼什么?娘娘尚在月子里需要静养,还有公主已睡着,你吓着公主 叨扰了娘娘如何是好?可那婢女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着急道:“不好了娘娘,五皇子出事了!” 照容一听顿时心急道:“你说什么?恪儿怎么了?” 婢女道:“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五皇子不知怎的自今晨从宣正殿议事出来,午后便开始浑身骚痒难耐 如今又高热不退,太医诊断说是像是天花 如今皇上已经将五皇子的住处围了起来不让任何人进出了。” 锦旋着急道:“怎的好好的会得天花? 这病传染性极强,可查明是什么原因?” 婢女道:“原因不详。” 照容瞬间生了气:“怎的会原因不详?底下人都是怎么当差的?” 第35章 复宠 照容是生气急了,虽然她是穿越之身,对五皇子并无任何生养之情 但冠着自己儿子的头衔,又因着日积月累相处下来,也觉得五皇子是个不错的好孩子 母子情深还是要有的,自己不能不管。 锦旋安抚着照容:“娘娘先不要着急,等弄清楚事情再想对策也不急啊。” 照容没有听她的话,慌慌张张的要穿鞋下地,嘴里喃喃道:“我不放心,我要去看看。” 锦旋道:娘娘,奴婢知道您心急五皇子,可抛开您还没出月子不说,就算您没事了也出不去啊。” 照容一听顿时冷静了下来,这才想起自己尚在禁足中,怎么能出的去呢? 照容紧紧的握着锦旋的手道:“可是天花这种病一旦被传染上很难治愈 需得身体好才可以扛得住,这病来势汹汹,又是如何染上的,我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 恪儿他到底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能不能治好,我,我怎能不担心呢?” 锦旋安慰道:“可是您如今急破天也没辙不是吗?五皇子人品敦厚,又勤奋勉励,是得皇上看重的 天家福子,皇上定会让太医尽全力救治的的,您且安心等候。” “对,对太医,你快让皇上请徐太医去,本宫能靠的住的也只有他了。” 锦旋为难道:“可是奴婢也没有能力能去请到徐太医啊。” 照容一时颓然道:“是啊,你我不都一样吗?这般无奈和心酸,又是何人能理解的呢 想见的人见不到,又打听不到任何消息,恪儿这个时候正需要我 可我这个做母亲的却什么也帮不了他,我,我当真无用。” 照容越说越激动流下了泪水 锦旋心疼道:“娘娘快别哭了,月子里哭多了伤眼睛呢 如今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不如就默默祈祷五皇子吉人自有天相。 皇子们居住的南宫殿内也是一团糟,一群太医带着面纱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正殿里皇上一眼严肃道:“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出来?” 李公公见状劝道:“皇上别急,奴才去催催。 不一会几名太医便被叫来回话。 皇上着急:“怎么样了?”其中一个道:“启禀皇上,恕臣等无能,没能查明五皇子忽染天花的原因 但是臣等已依医书上治愈天花的药方给五皇子用药了。只是?” 皇上不耐烦道:“说!”另一个太医道:“只是五皇子依旧不见好转,微臣惶恐。” 皇上瞬间不悦:“放肆!那朕要你们有何用?” 太医们一听齐齐叩头请罪。 “皇帝先不要急着治罪。”众人回头只见太皇太后被言嬷嬷搀扶而来。 皇上忙起身道:“皇祖母怎么来这种地方了?” 太皇太后脸上戴着双层面纱,但依旧能看到她的神色很不好 只道:“哀家再不来,这宫里就要变天了。” 皇上惶恐不知太皇太后何意:“皇祖母此话怎讲?”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道:“皇上只顾着着急,可有想到恪儿为何会染上天花,毫无头绪你如何能治的好他?” 皇上道:“孙儿惭愧,正在调查中。” 太皇太后没理他转头对言嬷嬷道:“将你查出来的悉数告知皇上。” 言嬷嬷点头会意道:“启禀皇上,太皇太后觉悟五皇子忽染天花有所蹊跷 所以特命老身前去调查一番,结果…” 皇上道:“嬷嬷但说无妨。 言嬷嬷道:“最后与五皇子接触的是六皇子,而六皇子年幼时也曾感染过天花 但没有五皇子这般严重,老身问得六皇子身边的侍从,得到的消息是 昨日五皇子与六皇子相见之时,六皇子曾交给五皇子几件喜庆的幼儿衣物,只道是十公主满月 为兄长送上的一点心意,以表兄长的关心 可奇怪的是老身寻了那些个衣物找太医验过,却知那些衣物上有致人得病的东西,五皇子接触过且一直带在身边 太皇太后开口:“皇上,这件衣服原本是要交给长乐的,却不想经了恪儿之手 皇上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皇上沉思了一会后:“有人想借此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同时害恪儿和长乐?” 太皇太后没有多说,只道:“高氏落魄,如今便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对其儿女下手了。 皇上,你养的儿子很好!” 皇上心急道:“皇祖母,几件孩童衣服而已,这件事怕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几件衣物何以兴师动众,辗转多人,宫里就只愉儿一人幼时得过天花,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 恪儿好好的既也得了此症? 皇上不禁被太皇太后问的有些头痛只道传六皇子来,问个清楚。 而不明所以的六皇子被带到。 皇上威严的质问他是否知情? “六皇子被问的一头雾水道:“父皇明鉴,这,这怎么可能的事? 儿子与五哥一向兄友弟恭怎么会害他?” 皇上半信半疑:“你代恪儿给长乐转交的这些衣物是怎么回事?”六皇子如实道:“这些衣物是母亲给儿子的 那些天只道是不知高贵嫔和长乐妹妹被禁足是否衣食供足 不仅是这些,母亲还寻了许多孩童的衣物想给长乐妹妹贴补一些,想着如今高贵嫔和长乐公主恐有许多不便 公主再怎么落魄还到不了缺衣少物,食不果腹的地步,何须用的着你们母子来贴补? 倒枉费你们一番心思,将十几年前幼时感染过天花的衣物存留至今,只为害人! 恐怕太医们一句无从查起你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将此事糊弄过去了 太皇太后震怒。 六皇子被吓得急忙跪地道:“皇祖母此言实在惶恐 若是我与母亲知晓这些衣物乃是传染过天花的又怎会以身试险? 这些衣物接触了许多人,怎会偏偏五哥被传染?这,这说不通啊。” 皇上倒是很平静:“皇祖母先不要动怒,愉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如?” “皇上,皇上不好了。” 还没等皇上说完,太监匆匆来报道:“重华宫高贵嫔产后失调,大出血了。” 皇上大惊,不由得恐慌:“怎么回事?” 太监道:“高贵嫔心急五皇子病情,忧思过度 晕了过去,结果宫人发现娘娘见了大红,特来请示皇上是否要派太医过去?” 皇上气愤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请示什么!速速派太医去 高贵嫔有个好歹朕要你们脑袋!” 太监一听龙颜大怒,不敢耽搁忙跑了去请太医,皇上却依旧不放心,扔下太皇太后和六皇子便欲要一起去。” 太皇太后立刻喝止道:“皇上要去哪里?你别忘了高氏乃待罪之身。” 皇上停了停脚步却没有回头道:“可是她可是为孙儿生下孩子的人,如今恪儿有恙 他的生母断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说罢没再理会太皇太后径直离开。 太皇太后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就这么放不下那个女人吗?” 言嬷嬷小声道:“皇上在乎高贵嫔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这个时候不能让贵嫔娘娘受刺激呢!”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道:“在乎的过了怕是要失了分寸,就像先帝的李妃。” 此话一出言嬷嬷震惊的看向太皇太后,顿时觉得一股冷意袭来。” 因着皇上的吩咐,重华宫宫门时隔一月终于重新打开 数名太医奉旨进入医治,其中就有徐太医。 锦旋见到后激动不已,忙将徐太医拉到一边道:“您总算来了,这些个太医我都不放心 娘娘在月中就没有照顾好身体,如今更是气结难愈 无论如何您都要尽全力治好娘娘。” 徐太医点头道:“我此番就是来救娘娘的,是罗充华将我放了进来 不然以我的资质是不能与这些前辈一起出诊的。” 锦旋不解道:“罗充华?” 徐太医道:“正是,罗充华特意交代让我待会给皇上禀告时,故意将娘娘的病情说的严重些好。” 锦旋顿时明白过来道: 看来罗充华倒也是个有心的,之前到底是我误会她了。” 徐太医不便与锦旋过多言语便走入了照容的寝殿。而皇上也步履匆忙而到,却是在到了之后停住了脚步 站在重华宫门外犹豫着。“请皇上安。” 只见罗充华也赶了过来。皇上嗯了一声道:“你也来了?” 罗充华温柔道:“听闻姐姐抱恙,妾身忧心不已,皇上也是关心姐姐才来的吗?” “朕……”? 皇上心里自然是担心,只是拉不下脸面,嘴上不承认。 罗充华不禁叹了一口气道:“来都来了,皇上还是进去看看,或许您进去了,高姐姐也会释怀不少 这身体自然就养好了,至于见不见就由您。” 说罢自己走了进去。 而皇上也不恼罗充华这么对自己说话,顿了顿后还是跟着罗充华一起进了重华宫。 而锦旋在看到皇上后犹如见到了救命稻草,忙跑过来请安道:皇上您终于来了 您救救娘娘,奴婢求您了。皇上道:“太医不都已经进去了吗?” 锦旋哭泣道:“可是太医治的了身上的病,却治不了娘娘心里的病,自您将娘娘禁闭后 娘娘便茶饭不思,每日都不好好用膳,不好好过活,整日浑浑噩噩,还时常独自发呆,奴婢怎的劝都无用 娘娘还时常在梦中被惊醒,说不该惹皇上生气,说自己错了,奴婢听着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又奈何出不去这些话无处述说,可是奴婢是真心疼娘娘如此糟践自己的身体。” 皇上不悦道:“都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还这般任性,糊涂!” 罗充华道:“姐姐她不是糊涂,她是在乎皇上您,当初的事是因妾身而起 妾身惹得皇上和姐姐不和,该死的是妾身。” “罢了,都过去了就不要再说了,皇上打断罗充华。 锦旋道:“如今娘娘更是因为五皇子的事一时着急才晕厥过去 希望娘娘能平安度过此劫,也不枉费这些时日来受的苦了。” “受苦?什么苦?” 皇上疑惑。锦旋道:“宫里人人都传娘娘失宠已成废妃,自然有些见风使舵的不好好伺候 这吃穿用的总是半有半无的,宫里伺候的又有不尽心的,娘娘心善不想计较 可正因为如此自己月子没有做好,落下了疾病如今又? 锦旋越说越伤心的低泣起来。 皇上再次发怒:“朕只是禁足了高贵嫔,何人居然敢如此苛待她? 又对李公公道,立刻去给朕查,这些时日来凡是没有尽心侍奉的一律赶出宫去!” 李公公立刻领旨。 见皇上还是关心照容,锦旋心里窃喜,知道事情还有转机 便趁机想留住皇上道:“外头冷,皇上和充华到暖殿稍等片刻。” 罗充华抢先道:“好啊,皇上请。” 见罗充华都这么说了,皇上也不好拒绝,只得与罗充华一起到了偏殿。 而锦旋也立刻去给徐太医通气,徐太医果不负众望,按照罗充华教自己的话说了照容的病情很是严重 乃气结忧思之过。皇上默默的听完后叹了一口气道:“身子是自己的,她怎么能如此不在乎?” 锦旋观察着皇上的神情中充满了关心,于是便道:“皇上去看看小公主,小公主快满月了还没见过父皇呢。” 一提长乐公主皇上也顿时来了兴趣,一扫复杂的心情想要去看望 罗充华不禁感叹父女之情大不过都如此,皇上膝下虽然有不少公主,但喜爱之情深厚的并不多 况且生母们也不出众受宠,长乐公主是最小的一个,可是却让皇上及其宠爱 想来一半也是照容的缘故。”刚踏进寝殿便传出的是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皇上不禁皱眉,而罗充华也掩面。 锦旋忙对床上躺着的照容禀报说皇上来了。” 一听这话照容忙转身想要起身,可奈何行动不便。 罗充华连忙跑过扶住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难过道:“姐姐受苦了。别人做月子都是焕然一新 姐姐这月子怎的如此憔悴?” 照容牵强打起精神道:”无妨,让你担心了。”皇上站在原地还是开口打破尴尬道 ”长乐呢?” 照容幽幽道:“给皇上请安了,恕妾身身子不争气,妾身体弱不得已靠着药物支撑 药味难闻,怕呛着长乐,皇上想看的话请移至后殿或让乳母抱来便是。” 见照容这个时候还将自己往外推 皇上虽然有些气恼,但还是很快克制住情绪缓缓走上前道:“无妨,朕有的是时间 待会再见也无妨。”待到走近仔细观察后,皇上才看到锦旋说的果然没错 照容的脸色苍白,而人也瘦了一圈,想来这个月子是真的没做好 但一想到是自己一怒之下禁足了她,让她平白受了这些委屈和苦楚 皇上又顿时觉得心里愧疚,众人只看的皇上深情的望着照容 罗充华不禁莞尔一笑,带着宫人们缓缓退出。 待屋子里只剩二人后,皇上才肆无忌惮的说道:“朕只是想让你好好反思,你却私自糟践自己,谁人给你的胆子?” 此话一出照容也不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只有她自己知道,虽然嘴上说不理皇上 可是心里却时时刻刻不惦记着他,甚至在得知罗充华受宠时还会有一丝的吃醋。 皇上缓缓坐下,二人相对而坐,相向而视,似乎都在努力的想读懂对方。 照容艰难的挪了挪嘴:“妾身…” 还没等她说完,迎上她的便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皇上紧紧搂着照容道:“从今以后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要自暴自弃 不然长乐会心疼,朕,也会心痛,懂了吗?” 照容瞬间眼泪决堤,也紧紧的抱住皇上答应道:“妾身遵旨!” 而站在门外听着这一切的锦旋激动道:娘娘终于熬出头了,终于和好了。 徐太医也笑道:“总算没有空欢喜一场,皇上和娘娘好好的,咱们都好。” 锦旋兴奋的看了徐太医一眼,对这个太医有了另一份认知和看法。 第36章 六皇子的野心 南宫偏殿内,照容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的徐太医为五皇子诊脉,针灸 宫人们尽心喂药,却总也喂不进去多少都被吐出,五皇子的身体虚弱极了 照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更多的是心痛 许久之后徐太医才带着面纱缓缓走出 照容急切不已:“怎么样了徐太医,恪儿他?” 徐太医面露难色回禀:“启禀娘娘,这些天好似并没有多大效果 不知五皇子是否是对这些个药效果不佳,微臣再试试换些药来,看五皇子能不能用进去。” 只要能悉数用药,不再抗拒,便能好的快些。最起码,性命无忧。 照容也一脸忧心,喃喃自语:“当真这般严重吗?” 徐太医见照容这样忙安慰道:“所幸五皇子发现的早,倒也没有那般严重 不过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完全治愈的。” “本宫知道,可是?” ”娘娘如若放心微臣的话就不要再过分担心了,您月子没休养好,身体也尚未恢复, 当下您养好自己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过几日便是小公主的满月礼了 想来五皇子定会吉人自有天相,逢凶化吉,亲自为小公主庆祝。” 虽然很是期待长乐的满月酒,可是如今五皇子这个状态,照容也没有过多的心情了 只道:“那就有劳徐太医了,恪儿能平安度过此劫,本宫定会对徐太医感激不尽。” 徐太医忙拱手道:“微臣该做的,娘娘无须如此客气。” 又盯了五皇子一会后,照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可是刚走出南宫,却发现在宫门在外徘徊的六皇子。见到照容出来,六皇子忙上前行礼 “给贵嫔娘娘请安。” 照容礼敬点头:”六皇子来了,可是想去看看恪儿?不过还是没醒过来 六皇子犹豫道:“五哥会逢凶化吉的,倒不好叨扰五哥,我,是来寻娘娘您的。”照容感兴趣的 盯着六皇子:哦?六皇子有事便说,在本宫这里也无须客气和隐瞒什么。 六皇子道:“还未来得及祝娘娘解禁足之喜,可是我想求娘娘救救我母亲。 照容疑惑:“袁贵人?” 六皇子道:“是,自从五哥感染天花,皇祖母便疑心是我们母子二人有意谋害五哥, 前两天更是当众批评和责备了母亲 不让母亲私自离宫,母亲一时接受不了,这些天茶饭不思,还请娘娘开开恩去求求父皇 还我母亲一个公道。”照容静静的听完这些话没有做声。 “娘娘?”六皇子催促。 照容道:“本宫知道六皇子是为你母亲着想,只是这件事尚且没有查明清楚 恪儿还尚在危险中,你父皇不让任何人插手这件事 我,我也不好多言。” “那娘娘的意思是不管这件事吗?我母亲的脾性您最清楚,她那么疼五哥怎么可能会害他?” 照容叹了一口气道:“公道自在人心 至于究竟是谁想要害恪儿,待皇上查明自然会给你母亲一个公道,更何况…? 照容抚了抚了额头道,本宫这才刚出月子,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些事你父皇也不叫本宫多参与 六皇子还是耐心等待,本宫相信你母亲清者自清。” 见照容这般拒绝,六皇子也顿感无趣再继续下去,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照容客气着微笑离开,走到回宫路上锦旋不解的问道:“娘娘适才拒绝六皇子真的是因为不想参与此事吗? 可是查明真相不也对五皇子公平吗?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照容道:“可是有些事本宫不想点破,以免伤了情分。 锦旋道:“娘娘这么说的意思是不相信袁贵人? 可是袁贵人一向胆小懦弱,又哪来的胆子敢害五皇子呢?” 照容停了停脚步:“她没有,她儿子有!” 锦旋吃惊道:“六皇子?不会,六皇子对五皇子不是一向友善的嘛,怎么会? 照容盯着锦旋道:“这宫里有许多你看不透的人和事,你去把恪儿的贴身侍从叫来我有话要问。” 锦旋不敢耽搁忙去叫了来,等贴身侍从来后,照容已经回到重华宫在正殿上正襟危坐。 卑职陈平,拜见贵嫔娘娘” “起来。” 照容有礼的将五皇子贴身侍从陈平召起,客气道:“叫你来是想让向你问一些事。” 陈平忙道:“娘娘客气,有什么事,卑职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照容道:“很好,你是恪儿的贴身侍从,恪儿平时也对你赞赏有加,所以恪儿对你应该很是用心 你随时跟着恪儿,本宫想知道的是,那日宣正殿出来后六皇子与恪儿在一起说了什么? 那日议事议的又是什么?” 陈平听后有些犹豫。 照容道:“本宫知道不该这么冒昧问你这些,只是恪儿如今依旧身染重病,有些事本宫想知道个究竟 你若对恪儿忠心,便也知我是他的生母,对本宫也应该如对待你主子一般。” 陈平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照容也不催他由着他思考 好一会后陈平才开口道:“娘娘恕罪,不是卑职要隐瞒您,只是事情较重,五皇子也交代 卑职不要轻易外传。锦旋有些不满道娘娘又不是外人,怎的还问不得?” 照容倒不意外,只道:你倒是忠心,主子的心意你这般上心,恪儿信任你,本宫倒也放心 兹事体大,小心稳重一些自然是好,只是恪儿如今被害,至今躺在床榻上起不来,本宫身为他的生母 理应为他讨个真相和公道,不是吗?”陈平骤然一惊的看向照容:“娘娘的意思是,五皇子他?” 见照容不语,陈平很是意外但也住了嘴是沉思过后才再次开口:回娘娘话,那日宣正殿议的是立太子的事 皇上不想过早立太子,却又迫于朝堂压力,有些头痛 那日是宣了五皇子和六皇子,为的便是争议最多的话题,自古以来,立嫡立长 便一致推崇三皇子为最合适之人,皇上却是信不过三皇子 六皇子极力反对三皇子,认其无法堪其重任,而五皇子却什么也没说明,无任何意见 事后六皇子和五皇子似乎因此事有所争执。” 照容静静的听着,思考了一会后道:“那之后呢?” 陈平又道:“之后二人似不欢而散,五皇子的态度似不想参与立储之事。 后来有几天二人没有再说话。”“那六皇子又怎会给恪儿衣物呢” 那是几日后,六皇子主动和五皇子示好,表示自己不该心胸狭窄。” 照容皱眉道:“所以就有了六皇子以表诚心,打着给长乐送满月吉衣以缓解与恪儿的兄弟情谊?” 侍从点头道:”是,只是不曾想那些个衣物,却害的五皇子如今变成这个样子,卑职当真后悔 早知这样当初就不应该让五皇子收下。 照容长叹一口气道:“好了,本宫知晓了,你虽然身为恪儿的侍从,但也不能事事都考虑到位 倒也怪不得你。”陈平感激道:“娘娘这么说让卑职情何以堪,卑职到底有所失职。” 照容道:“无妨,事后多注意就是了,有道是无功不受禄,有些人有些事也是防不住的 陈平见照容没有怪自己很是感激。 待陈平退下后,照容脸色随即阴沉了下来。” 锦旋道:“娘娘您怎么了?”照容道:“你也听见了。” 锦旋点头道:“奴婢听见了,只是这件事和六皇子当真有关?” 照容语气有些冰冷:“你还没看出来嘛?六皇子不满三皇子当太子,而恪儿又不与他同心 一旦三皇子真的无法当上太子,那对六皇子而言最大的威胁是谁?” 锦旋忽然明白过来后道:“是五皇子?所以在不能动摇三皇子地位的同时,趁着您失宠 六皇子想对五皇子下手?他,他也太胆大了。” 照容做了个噤声的表示道:“只怕是打着送吉衣的幌子,那些个衣物根本不是针对长乐 也到不了长乐的身边,这件事不要声张了。” “什么事不要声张?”照容回首发现是罗充华来了。 只是进入后看到照容和锦旋都不言语,一副沉重的气氛。 罗充华看了看二人后对照容道:“怎么了姐姐?” 锦旋道:“没事,充华。” 倒是照容思考了一会后道:“无妨,与妹妹说了也罢。”接着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罗充华。 罗充华听后吃惊道:“六皇子居然如此大胆?姐姐,这件事不能姑息养奸,必须要告诉皇上才是啊。” 照容头痛道:“只是?” 罗充华知道照容的顾虑只道:“妹妹知道姐姐在考虑什么,只是五皇子至今尚未康愈,这件事若姐姐不追究 日后难保不会有下次,早知道,一个人一旦生了坏心思,可是轻易收不住的。不能不给五皇子一个交代 让五皇子就这么平白受了算计,遭了罪。 姐姐不与他计较,事后难免不会再有其他的招数等着您,这种事必须要彻底断绝。” 照容道:“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我多想这是六皇子一时糊涂犯了错 到底是个孩子,不如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罗充华有些难过道:“姐姐糊涂,这,这怎么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照容道:”可是这件事一旦抖开,事关六皇子的清誉不说,日后恪儿清醒过来,他们兄弟俩又该如何相处?” 罗充华道:“无法相处就不用相处便是了,这样的兄弟情谊不要也罢。 照容握住了罗充华的手后:“妹妹,这件事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这件事我自有定夺 妹妹就无须再多心了。” 罗充华一听照容这么说,后也知道再说什么都无趣,只心里有些不舒服过不去 又坐了一会后直接告退了。” 照容看着有些负气的罗充华离开以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可是本应该就此封锁的消息却不知道在何时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李公公在一旁心有余悸的看着发怒的皇上,刚有宣正殿殿前几个宫女议论纷纷 只说五皇子和六皇子不合,六皇子趁机报复害的五皇子感染天花 本以为是宫人们的无心猜疑之语,李公公上前呵斥了宫人不要胡言乱语 可这一幕恰巧被刚下朝回来的皇上听到,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皇上立刻审问了几个宫人 只道是这些天有流言流出,至于出自何处无人知晓。 李公公劝道可能是宫人们茶余饭后胡言乱语,不要多心 可是没想到皇上本就对五皇子的事格外上心和敏感,就一时当了真 惹的龙颜大怒,李公公深知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皇上最厌弃兄弟手足自相残杀 阴谋诡计。果然皇上大怒让李公公将六皇子叫来。 一进大殿,六皇子就感觉到了阴凉可怕的氛围。” 给父皇请安。” 六皇子唯唯诺诺的行礼,看到皇上一脸气愤,六皇子顿时感觉心里一惊。“跪下!” 皇上没有多言,只是恨恨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六皇子不敢违抗,急忙跪下道:“不知父皇何事动怒。 皇上看到六皇子这个样子心里更为不舒服,咳咳咳的轻咳着。 李公公见状忙递上茶盏道:“皇上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怒。” 六皇子也道:“不知父皇因何事气恼,您要保重龙体啊。” 皇上呵斥道:“有你这样的儿子朕如何能保重龙体?” 六皇子惶恐道:“儿子什么也没有做,父皇,父皇何出此言啊。” 皇上道:“什么也没有做?你五哥现在还生死未明,你给朕解释一下他到底是怎么躺在病榻的?” 六皇子心里此刻已紧张到极点,只是支支吾吾道:“,儿子,儿子不知。” “好一个不知!” 皇上再次龙颜大怒起身道:“那要不要朕来告诉你?你害怕你三哥和五哥的势力超于你 你三哥在宫外并府你的手够不着,可是高贵嫔失势,你就敢对你五哥下手? 那些个吉服衣物究竟是怎么来的?这件事朕原本以为只是个误会,可没想到你皇嬷母说的既都是真的 你兜这么大一个圈子为的就是向你五哥下手?亏的你五哥还信任你,对你的善意没有丝毫怀疑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狡辩,是不是要朕派人把你身边查个一清二楚你才肯承认? ”六皇子听的此话,心里防线彻底崩溃,瞬间跌倒在地,青筋暴走。” 您,您都知道了?”皇上恨恨:“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六皇子不言语。 皇上悲愤道:“朕一直当你和你三哥不同,你做事通透,从小到大也用功不耽搁,本是可以成器之才 可是你居然藏着这样的心思,你五哥平日里待你不好吗? 你,你怎么能下的去手?” 六皇子一脸悲愤道:“可是我再用功有什么用?父皇,你从来只看重五哥 而五哥样样比儿子优秀,儿子比不起,可是三哥呢? 他有冯家那么强势的依靠,他根本不需要努力什么,于是儿子就拼命努力想给自己争个一席之地 可是父皇您从来没有在乎过儿子的好与过 儿子不过始终是三哥和五哥的陪衬。 那日您说您对三哥当太子有考量,那是儿子知道,在您心里五哥是最佳人选 可是为什么您就一丁点都没有注意过儿子呢? 我和母亲本就在宫里人微言轻,儿子再不给自己争取一下,那儿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皇上道:“你的努力朕何尝没看到? 太子之位,君王之争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你三哥和五哥无论是谁,日后会不念及兄弟之情吗?” 六皇子冷笑道:“父皇您也是从兄弟之争过来的,难道您没看出来吗? 所谓的兄弟之情不过就是一句空话而已,真正到了那个时候谁又会让着谁呢?” 皇上摇了摇头道:“大位之争,君王之难,从来都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有时候不争反倒是更舒适 你五哥也没想过争那个位置啊,可是没想到生出这种心思的居然会是你 朕膝下如今就你们三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朕不会偏私任何一个,百年之后,闭眼之际 也定会为你们每一个安排妥当,不会让你们受了任何委屈,可是为什么,你就这般着急呢 非要让自己活的如此累?” 第37章 求告无门 六皇子默默的听完这一切后才艰难的开口道:“父皇所言或许儿子理解不了 只是有时候心思错了,便无法挽救了,这件事皆因儿子一时坏了了心思 但是此事母亲丝毫不知情,那些赠予长乐妹妹的满月吉衣,皆是母亲一针一线自己缝制的 是儿子将其与儿时感染过天花的旧衣混置,儿子没想过要害五哥的性命,只是想让他病一场 让他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儿子想要争,自然五哥不愿与儿子为伍,那儿子就自己去争 和三哥争个高低,让父皇也能看到儿子的努力,心里能有儿子的一席之地,是儿子头脑糊涂了 此事皆是儿子一人的主意,是儿子将母亲的心意践踏,母亲她一生向善,从未有过别的心思 求父皇看在母亲小心谨慎服侍您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 您不要连累将罪,一切过错都由儿子自己承担。” 皇上看着笔直的跪在地上坚定和有些要强的六皇子,心里百感交集,许久后才开口道 或许你说的没错,这些年朕对你确有亏欠许多,朕只当你没有大的抱负和野心,对你也未曾 有过太大的期许,自诩平淡,只想让你安稳度日,只是愉儿你知道吗? 朕坐在如今的位置上,却是身不由己,有着太多的无奈,不悦不满,无人可解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有时候倒是羡慕你六叔和八叔,每日在府里涵情养性,倒也没有这许多的烦恼。” 叹了口气后又道:“罢了,你起身。” 六皇子在听完这一切后,丝毫没有了刚才据理力争的姿态,心中想充满了愧疚和后悔。 六皇子含泪磕头道:“父皇,儿子错了,儿子不该做出这等人畜不如的事 儿子千不该万不该伤害五哥,求父皇开恩,饶恕儿子这一回。 ”六皇子的头磕的直响,似乎要将心中的悔恨全部倾诉出来 可皇上却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背对着他对李公公道:“传朕的旨意 六皇子已成年,需历练资质,特分封为京兆王,即日起,起身至徐州,任刺史。” 此话一出不止是六皇子,连李公公都被吓得不轻,小心翼翼道:“皇上,您?” “朕的旨意你听不懂吗?” 皇上轻斥。”“不,不,父皇不要,儿子真的知错了,您怎么惩罚儿子,儿子都绝无怨言 儿子不要什么分封,只求您不要赶走儿子,儿子真的知错了!” 六皇子越说越激动,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而此刻的六皇子犹如一个小孩子一般痛哭流涕 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知道,皇上这样的旨意代表着什么,皇子一旦被分封出去 表面上是给了体面,可现实却是将其彻底舍弃,今后无论立储还是宫里任何事都与之无关 此刻六皇子感觉肠子都要悔青了,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自己那么冲动要想害五皇子? 为什么自己会有这般邪恶的念头。六皇子依旧在地上不停的叩头请罪 可皇上像是决心已定的样子,没有理会他,一个人默默的走进了里殿 直到再看不到皇上的身影后,六皇子才彻底停住了声音,颓然倒地,怔怔的看着屋顶发愣。 李公公不忍看六皇子这样,走过安慰:“六皇子还是先回去,许是皇上现在还在气头上 等皇上气消了自然就收回成命了,您还是回宫静静等消息。” 六皇子依旧发愣不说话,李公公摇了摇头,对六皇子身边侍从吩咐,“好生送六皇子回宫。” 侍从忙答应。李公公再次看了颓废的六皇子一眼 叹了一口气后也离开了。”。 本以为真的只是皇上的气话,可是没想到傍晚时分圣旨居然下到了紫凌阁 当袁贵人静静的听完圣旨后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了过去 静儿连忙扶住袁贵人道:“您没事。” 袁贵人没理会她,忙对李公公道:“公公,皇上这是不要愉儿了吗?” 李公公为难道:“贵人您想多了 就算去了徐州,六皇子依旧是皇上的儿子,皇上怎么会不要他呢? 只是这件事到底是六皇子做的让皇上心寒了,不过徐州人多物美 六皇子到了那里倒也吃穿不愁,不会受委屈的 这点您就放心,还有就是,皇上说让六皇子自己先过去熟悉,过度一段时间 您就不用跟着去了,等六皇子在那边稳当了,或可以请旨将您接去,怡养千年。”想来到那个时候 皇上也自会体恤母子情谊,同意的。 一听此话袁贵人立即接受不了晕了过去,众人手忙脚乱的将她扶起。 而六皇子分封的消息随着圣旨的颁布前朝后宫皆知,而对于皇上为什么突然下这样的旨意却被封锁的严严实实 任宫人怎么议论都没有个头绪,众人众说纷纭。 上阳宫中皇后得知消息后,倒也没有太多的喜悦,只吩咐宫人道:“五皇子病重,六皇子被分封 当真是天助之的好机会,立刻给父亲送信出去,拥立恂儿的事,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微澜道:“娘娘无须挂心,早就提上日程了,只是皇上这边还有些犹豫罢了。” 皇后道:“那务必催上皇上一催了。这件事快刀斩乱麻的好。” 微澜道:“可是丞相的意思是一切让皇上水到渠成,如若催的太急,反倒为误会我们的用心。” 皇后道:“那倒也是,还是父亲想的周到。 慈安殿佛堂内,太皇太后照旧每日安寝前虔心敬拜,宫人将香火点燃,恭敬的递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接过,对着金光佛像闭眼参拜,言嬷嬷轻声走了进来,并没有打搅太皇太后 而是轻声示旁的宫人全部退出,待太皇太后三拜礼后,言嬷嬷小心翼翼将香烛接过,插入佛龛内 才开口道:皇上圣旨,封六皇子为京找王,即日启程赴徐州任 太皇太后撇了言嬷嬷一眼,言嬷嬷会意忙将太皇太后扶起 太皇太后语气冰冷道:论起狠心来,皇帝是越来越厉害了,到底是亲儿子,就这么打发到那么远的地方了 言嬷嬷道:您也不是不知道,六皇子本就在皇上心中举足轻重,如今又犯了这般错事,惹的皇上生气 皇上自然也就?””也就顺水推舟把他推了出去?”言嬷嬷不语 太皇太后又道:好一个举足轻重,怕是恐有偏私,若今日不是愉儿,而是重华宫那位的好儿子 皇帝或许也不会这么做。”言嬷嬷叹气道:到底也是六皇子自己糊涂,断送了自己的生路 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哀家查此事为的是打压一下那两个,没有了志气,又得兄弟内斗 好的给恂儿让路,没想到皇帝既直接将后路断的如此干净,哀家倒是小看皇帝了 这些年皇帝是越来越狠厉了,到底也是哀家老了,力不从心了,事事管不到了,皇上如今这般对自己的儿子 不定哪日就该对哀家了。言嬷嬷忙道:您定是多心了。”太皇太后道:何来多心,这些年皇帝对哀家 是何心态你又不是不知,到底不是亲生,隔着心啊。哀家这一把年纪了,到头来真正能倚靠的也没有几人 罢了,分封出去也好,少一个人争,恂儿也能多一份稳妥,虽说不是清儿亲生的 但到底也是冯家女子所出,这太子的位置,只能是冯家的血脉。 南宫内,照容依旧带着面纱在五皇子床前照顾着,经徐太医将新换的药方碾碎为五皇子敷上后 五皇子的病情却实好转许多,没有之前那么严重,身上的红斑点也褪去不少 再悉心照料几日想来便可痊愈,这本是好消息,但因着六皇子的事照容依旧心有余悸 如此紧要关头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只等五皇子彻底病愈,那样就没有手动的了五皇子了。 “娘娘?娘娘不好了。” 锦旋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禀报,照容小声道:“怎么了?” 锦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照容看了看正在为五皇子施针灸的太医后 没有打搅缓缓退出,待退出外殿后,照容扭着发麻的脖子道:“怎么回事啊?” 锦旋立刻将六皇子的事告诉照容。照容一听也是惊到了 “皇上是怎么知道了?” 锦旋道:“奴婢也不知,许是这件事闹的动静太大,皇上派底下人查出来的 皇上要是想查一件事,有的是效力的人 对于这个说法照容也深信不疑,因着她自己清楚的知道,自己在禁足期间重华宫是有皇上 派人看护着的,可是皇上这么做也有些太严厉了?” 照容虽然也对六皇子谋害五皇子的事很是气愤,但终究是心善,又因为袁贵人一直与自己交好的缘故 想重新给六皇子一个机会,没想到自己欲隐瞒的事还是这么快捅到了御前 锦旋道:“奴婢也实在没想到,不过这圣意已下,想来是不会有错了。” 照容只觉得头有些晕,锦旋忙扶住她道:“娘娘刚出月子,这些天又一直照顾五皇子 实在是辛苦了,您先不要激动 李公公说今夜皇上歇在重华宫,有什么想说的,不如您今晚再和皇上亲自说。” 照容头脑一片混乱也默许了锦旋的话。” 因为袁贵人是一时气血攻心晕倒,在太医们给治疗过后没一会便醒了过来。“ 愉儿,愉儿?” 刚醒来的袁贵人便心急的呼唤六皇子。“母亲,我在。” 袁贵人猛地一低头,却发现六皇子正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 袁贵人忙起身道:”愉儿,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 你们快把六皇子扶起来。”没想到六皇子却甩开宫人们搀扶自己的手道:“都是儿子的错 儿子没有什么好说的,甘愿承受一切,只是不曾想连累了母亲,儿子不孝。” 一番话后袁贵人才想起自己晕倒的原因,忙对六皇子道:“你父皇说的可都是真的? 前些日子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也,也都是真的?真的是你害了你五哥?” 六皇子面无表情道:“是。” 袁贵人见六皇子居然这么快承认了,心里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差点又晕了过去。” 袁贵人不可置信的盯着六皇子:那些吉衣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沾染天花之毒? 六皇子承认道:儿子幼时感染过天花的衣物当时并未全部处理干净,儿子私藏着 是儿子将那些吉衣与那旧衣搁置在了一起,也是儿子亲自送给五哥的,天花性毒发易快 一旦接触衣物必被传上,那些衣物根本到不了长乐妹妹手中。”“可你也接触了,你为何没事?“ “儿子事先服用过可抗毒的解药。””你是何时有这般心思的?”“也是一时糊涂,临时想的法子 如今朝堂上立太子风波过甚,可五哥他不肯与儿子一心,儿子何尝不知道五哥的心思,他面上无争 可心里,怕是早已谋划好了一切,儿子是孤立无援的,与三哥而言,五哥对儿子的威胁更大。 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因为儿子不想让母亲再这么小心翼翼的活着,不想让自己一辈子如此碌碌无为 一旦太子被立,就不会再有机会了,儿子一向不被重视,这般光景下儿子想争上一争,无论结果如何 也算是尽力了,倘若不争,便知能是受人之下,唯命是从,一辈子没有出路,儿子不想再过 做人陪衬的日子了,就算不是为了儿子,也为了母亲您日后的舒心和好日子,万人敬仰,在后宫,不再做小伏低 忍气吞声,被人看不起。 “你糊涂”!袁贵人气坏了,抬手便一个巴掌给了六皇子:“母亲跟你说的话你一句都没记在心上 你争这些有什么用?母亲何时说过自己想要这些虚名的?母亲谨小慎微一辈子为的便只是你啊 你能一生安稳便是母亲最大的幸福和心愿,可是,你,你,你有几条命去害你五哥 我们就这么安分守己的过日子不好吗。你,你为什么总是如此心高,你要气死母亲吗?” 静儿着急的为袁贵人拍着后背:“您不要着急,有话慢慢说。” 袁贵人指着六皇子道:“你,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六皇子依旧刚毅:“儿子无话可说,心甘情愿。” 袁贵人只觉得快要喘不上来气道:“我们母子自你小的时候便聚少离多 好不容易等到你成年,如今能踏踏实实安稳的呆在母亲身边了 本以为好日子终于来了,能这样守着你,娶妻生子一辈子安稳便足以了,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这般不知足 不知母亲真正的心意,如今好不容易盼来的团聚又要分离,徐州地处遥远 再见何其容易?你,你是不让母亲活了吗?” 袁贵人将委屈悉数发落出来,痛哭流涕。 而六皇子听后虽然一直克制着。但也情到深处,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是,儿子知道自己不孝,母亲您放心,儿子敢做自然敢当,儿子定会在徐州闯出一片天地 到时候一定将母亲接去享儿子的福,再也不会让母亲在忍受这宫里的折磨了 只是母亲,儿子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您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担心儿子,便是对儿子最大的安慰了。” 袁贵人哭泣的看着六皇子,突然一个激灵后喃喃道:“不,你父皇还未定下时日 还有机会,对,母亲去求,去求他们,一定要将你留下 说罢不顾众宫人的阻拦连衣服都没有穿,披着披风,胡乱矶着寝鞋,便跑了出去 任凭六皇子的呼喊却如没有听到一般。袁贵人很清楚自己的目标,径直跑到了重华宫 她知道如今照容受宠和地位,只要她求情皇上定会给她面子 可是却被侍卫无情挡在了门外。 袁贵人紧张道:“我找高贵嫔有急事,快,快去给我通传。 侍卫们为难道:“贵人还是请回。这宫门已经上锁了,何况今夜皇上在里面安寝 这个时间了冲撞了圣上,奴才们可担待不起啊。 可袁贵人哪里能听的进去,听到皇上也在里面,顿时感觉又有了希望 不顾众人反对,毅然决然跪在宫门外大声呼喊:“皇上,愉儿他知错了,您就原谅他,皇上。” 侍卫们一听顿时急了,生怕袁贵人这么叫下去真的打搅了皇上和照容,所以一个劲的劝着 “您这么叫也不是回事,皇上能不能听到还是两说 更何况您这么叫下去皇上气急了更不会听您诉说了。” “是啊,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圣意想来是不可能改变的,您或许去求求太皇太后指不定还能劝的动皇上,改变心意 一听这话,袁贵人倒是停下了呼喊声 “对啊,太皇太后,还有太皇太后。愉儿是他的曾孙儿,太皇太后应该不会不管 说罢又径直跑向了慈安殿。 不知是不是太皇太后会料到袁贵人会来,还未到安寝时间,可慈安殿内已是一片黑暗和寂静 第38章 离心 因着太皇太后的吩咐,慈安殿今夜提前熄灯安寝 并没有要接待袁贵人的意思,安顿好太皇太后睡下后,言嬷嬷走出寝殿 听着袁贵人在外面的敲门呼喊和侍卫们的拉扯声,实在心中不忍 也不顾太皇太后会动怒走了出去。 看到殿门打开言嬷嬷出来后,袁贵人仿佛如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忙挣脱开侍卫们的拉扯上前死死的抓住言嬷嬷的衣袖道:“嬷嬷开恩,我有重要的事求见太皇太后 求嬷嬷代通传一声,一声就好,求求您了。” 言嬷嬷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袁贵人,心里不忍道:“贵人这是何苦呢? 太皇太后今日头痛病又犯了,已经歇下了,您这样叨扰了太皇太后反而会被怪罪的。” 袁贵人摇着头道:“不,就算太皇太后要怪罪我也绝无怨言 只求能见太皇太后一面,我,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袁贵人哭的梨花带雨,言嬷嬷道:“想来您是因着六皇子的事来的?“ 袁贵人一听来了精神道:“是,是,愉儿他一时糊涂才做了这种事 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等五皇子康复后我们母子二人亲自去给他赔罪 只求不要将愉儿带走,不要让我们母子再分开,我…” 言嬷嬷叹了一口气 “六皇子做了这样的事谁也怨不得,只怨他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但是皇上也并无重罚不是吗? 依老身看,皇上此举也是为六皇子好,六皇子不沉稳,让他出去历练一番 也可磨磨心性,徐州也算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美,万物富饶 将来六皇子能在那里闯出一片光明来您也跟着沾光不是?” 袁贵人依旧哭泣道:“不,我不要什么富贵荣华 我只要自己的儿子能在身边,哪怕他一无所成,但我能守着他就够了 一旦去了徐州一年半载都见不到一面,这种日子生不如死 嬷嬷求您了,您去跟太皇太后好好求求情,让皇上收回成命。” 言嬷嬷动情道:“老身知道您的慈母心,任何一个母亲都不想让孩子离开自己 可是您也要知道皇上这么做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毕竟六皇子谋害的是五皇子,贵嫔娘娘 深受圣恩,且又诞下公主,算是圆满。因着贵嫔娘娘的恩宠在,皇上定会给贵嫔娘娘 一个交代,皇上只是分封了六皇子,但没有算是严惩,且没有间接怪罪于您,这都算烧高香了 无论六皇子去了哪里依旧是您的儿子,而您也依旧是这宫里的袁贵人 吃穿用度一律不会有改变,这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您就不要再闹了,闹的事大了 说不定皇上又发怒,到时候您就可什么都没有,真正的得不偿失了。” 袁贵人颓然道:“若没有愉儿了,我还要旁福气做什么 袁贵人缓缓松开了言嬷嬷,颓然退后,目光呆滞。言嬷嬷忙对静儿道:“天黑夜冷 好生送袁贵人回宫去,别再叨扰任何人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静儿不敢不听,忙上前扶住了袁贵人往紫凌阁走去 生怕她脑子一热再去哪里,可是袁贵人似已知道自己求告无门了,任由静儿领着自己 再快到紫凌阁时却身子一软,又重重的晕了过去。 重华宫里照容并不知道袁贵人来过的事,将皇上服侍到床榻上,殿内只剩下二人时 照容才开口道:“皇上打算让六皇子何时启程?” 皇上不在乎道:“自然是越快越好,恪儿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朕不想他清醒之后再面对这样的弟弟。” 照容道:“到底六皇子心性还未成熟,皇上何不当他这一次是不小心犯了错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况且您心里还是在意他的不是吗?” 皇上却冷哼一声:“不小心?不小心就差点要了恪儿的命,那如若是有心,他日后岂不是敢弑父弑君? 照容柔声道:“皇上您说什么呢?吓到妾身了,六皇子不是这种人。” 皇上道:“正因为不想让他变成这种人,所以朕才要让他离开这里,免得一步错步步错。 外头天高地远,由着他去留在宫里指不定将来还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这件事谁都不要再插手了,朕意已决!”照容有些难过道:“可是袁妹妹就没有儿子承欢膝下了 日后得有多寂寞。” 皇上语气阴冷:“她自己没教管好自己的儿子,朕没惩罚她已经是留情面了 她还敢责怪朕?” 可是皇上…”“ 好了。”没等照容说完皇上打断道 “你就不要再给他开脱了,容儿,你要知道,不能太过于骄纵孩子们,一旦有了坏心思,定要及时止损才是正道。” 照容知道她已经劝不动主意已定的皇上了 只得心里有些遗憾和后悔,只想如何能安慰袁贵人。 次日一早照容和皇上起的很早,因着皇上下令今日为长乐公主举办满月礼 长乐公主早就已经满月,只是前朝事多,加之五皇子病情之事,一直耽搁了下来 如今算是补办自然要风风光光,满宫上下冲冲喜气。 就在照容伺候皇上更衣的时候,李公公匆匆忙忙的来报喜:“皇上,皇上大喜啊。” 皇上今日心情还算不错:“怎么了?” 李公公欢喜道:“五皇子,五皇子醒了。” 照容顿时兴奋道:“当真?”李公公道:“是呢,今日宫女们送吃食的时候发现五皇子睁了眼。 皇上和照容听后均皆大欢喜,皇上激动道:”容儿你听到了吗?恪儿他醒来了, 他真的在他长乐的满月礼上醒来了,长乐她真的给恪儿带来了福气。 照容也激动道:“是啊,锦旋,快去请徐太医去看看。” 锦旋也激动的哎了一声急忙跑出去了。 皇上握着照容的手道:“这一次恪儿受了大苦了,朕必定要好好补偿与他。” 照容倒没有太过于忘形只道:“恪儿他男子汉大丈夫本应该坚强,皇上不要过分宠溺他了。” 紫宣恰巧进来听到二人对话后,神情有那么一瞬别样 随即便很快恢复道:“娘娘,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问道小公主的满月酒的具体事宜。” 照容看了皇上一眼后道:“那妾身先去了 让紫宣伺候您更衣。” 皇上道:“去,朕下了早朝便过去,先等着朕。 待照容走后,紫宣小心翼翼的走过为皇上更换朝服,只是她虽然手上有条不紊的做着 可是心里早已经七上八下。 “好了吗?”见她动作太慢,皇上不禁催促着。” 紫宣一时紧张:“好了好了,这就好了呢,说罢起身,却在一瞬间不知不觉的扯下了皇上腰间的玉佩。 皇上没有察觉到异样,大摇大摆离开。 而紫宣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块还带着皇上体温的腰间玉佩心里七上八下。” 在出了重华宫坐到肩舆上的皇上突然想起什么,对李公公道:“愉儿几时动身?” 李公公如实回答道:“快了呢,许是六皇子还有一些身后事没有处理完,等处理好了也就动身了。” 皇上却道:“你去催一下,让他越快越好 最好这几日就离开,恪儿醒来了,朕不想他们兄弟二人再见难堪 李公公虽然还想说什么,但也不敢违抗圣意只得答应。 为小公主庆生的地方皇上亲自选在了锦乐宫,锦乐宫是历来嫡出皇子和公主庆生和出阁,成婚的地方 而嫔妃庶出的公主们一般轻易没有这般礼待,皇上此举已是破天荒的打破了规矩将 长乐公主当做了嫡出的来对待 尽管皇后心里满是委屈,但在众人跟前还是一直克制着,维护着皇后的面子 所以表面上也是一副大度的神情,而太皇太后一度认为皇上破了规矩 奈何皇上却不加理会,太皇太后像之赌气,并没有出席,对此照容也不在意 只要自己和皇上在为长乐公主庆祝操办便是,至于其他人到不到无所谓。 皇后端庄的坐上首敬皇上酒,面对众人皇上也不好驳她面子,端起酒杯与其对饮 这一幕被许婕妤看到,大声道:“皇上可真偏心,一个劲的与皇后娘娘对酒,把妾身们都忘了呢!” 皇后依旧保持着微笑,倒是冯昭仪瞪了许婕妤一眼后道:“妹妹倒是想与皇上对饮 可还得要有这个机会才是呢。”“昭仪娘娘您不也没有这个机会吗?” ”冯昭仪随即发怒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本宫论高低?” 许婕妤也是爱逞口舌之快,面对冯昭仪也不敢多说。 皇后放下酒杯不悦道:“够了,今日是小公主满月酒,你们针锋相对的做什么? 想要满宫里的人都围着你们转吗,看笑话吗?” 见皇后动气,冯昭仪和许婕妤忙低头道:“妾身知错了。” 皇上也道:“皇后说的对,今日朕不想听到除了长乐以外,其余任何人的不当言语,如果有人不想待回去便是。” 难得今日帝后一心,令众人也不敢再放肆。 照容静静的听着只是微笑没有言语。 接着乳母便将吃饱的小公主抱出给众人请安,皇后接过小公主看了一眼后道 这小公主长的越发圆润了,小脸胖胖的当真是惹人疼呢。” 照容看到皇后的神情,显然不像是装的是当真喜欢长乐 也难怪自己没有孩子,对小孩子也是疼爱些。“ 微澜快把本宫的长命锁拿来。” 只见微澜从宫人手中接过一个锦盒,打开后皇后拿出了一个很大很亮的长命锁 皇上盯着她道:“这个长命锁好生眼熟。” 皇后道:“皇上好记性,这长命锁还是恂儿满月那会臣妾父亲送的呢。” 皇上莞尔一笑道:“是了,难得皇后有心还留着呢。” 皇后幽幽开口:“是臣妾无福,未能给皇上添个一儿半女 臣妾瞧着这小公主乃是有福气之人,这长命锁赠与公主,希望能给她带来无尽的福气。” 皇上笑道:“皇后有心了。” 而不管皇后是真心还是假意,照容也不得不起身代替小公主谢皇后赏赐之恩 皇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照容一眼,没有言语。待众人都看过小公主并一一送上薄礼后 庆祝典礼才正式开始,歌舞升平,众人举杯,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正在饮酒的照容被锦旋小声叫道:“娘娘?” “怎么了?”林夫人身边的人来传话说林夫人在偏殿等您。” 照容猛然惊醒,环顾一周后果然发现林夫人不知何时已然离席 于是照容安顿了锦旋留下,一会给皇上告假后便独自一人离开。 进入偏殿果然看到林夫人一人坐在里面,而宫人们都被放在门外守着。 “妹妹来了。快请坐。” 林夫人客气的让了照容。“里面好生热闹,姐姐怎的一个人出来了?” 林夫人笑道:“倒怪姐姐不解人情,这个时候将小寿星的母亲叫了出来 只是这向来只有新人笑,无人听闻旧人哭。”照容疑惑道:“姐姐这是何意?” 林夫人也不卖关子只道:“不是本宫这个时候要扫你的兴,只是这宫里能有一两个深交的人不易 妹妹就算很是讨厌,但有时候该尽的人情还是要尽的,不然自有闲话说妹妹你铁石心肠了。“ 姐姐怎么越说妹妹越听不懂了呢?”照容一头雾水。 而林夫人也有些犹豫道:“昨夜袁妹妹夜叩重华宫宫门的事你不知道吗?” 照容吃惊道:“夜叩宫门? 昨夜妾身并没有听到什么啊,这是怎么回事?” 林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原来将你瞒了起来,也难怪。” 照容着急道:“姐姐可是知道什么,尽管与妹妹说道便是了。” 见照容是真不知情,林夫人也就将袁贵人昨夜如何求告无门的事全部讲出来对 又对照容道:许是六皇子一时糊涂犯了错,五皇子也真真实实的受了罪 可是母子分离,无疑是让六皇子受了最大的惩罚,但袁妹妹或许不知情却无辜被受牵连 这个时候却没有一个能安慰她的人,这才是真正的伤心 昨夜或许袁妹妹对你已经失了望。” 照容气愤道:“居然会有这样的事,妹妹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也并无听到任何动静,姐姐的意思妾身明白了 待妾身回去定会好好查,是何人封锁的消息,定不轻饶。” 看点到为止林夫人也不便多说什么,和照容一同回到了席面上 而看到怒气冲冲回来的照容后锦旋一脸不知所以 尽管歌舞升平,但照容已没有了心情,苦苦熬着结束后 照容吩咐乳母将小公主抱回宫,而自己则去了紫凌阁。“ 怎么了娘娘。您要去哪啊?” 锦旋追赶着照容急切的问道。 照容停了脚步道:“昨夜是谁值得守?为何袁贵人来找本宫却被人拦下了,还只当是本宫的意思?” 锦旋道:“奴婢不知啊,昨夜,是紫宣值得夜。” 照容更生气道:“好一个紫宣,待会叫她见本宫。” 照容不想多说,急忙走到了紫凌阁 而看到与外面喜气洋洋的氛围对比之下,紫凌阁显得格外的萧条和冷清。 而看到照容来后宫人们忙迎接。“ 你们贵人呢?本宫进去看看。” 没想到宫人们却拦住照容:“娘娘还是暂时请回,我们贵人昨夜外出,感染了风寒 今日还在歇息,说不见客。 锦旋有些不悦道:“娘娘又不是别人,你且去通传,不见旁人还会不见娘娘吗?” 宫人们犹豫了一会后便进入通传,可是不一会后又走出道 “娘娘恕罪,我们贵人说这紫凌阁是个不详的地方 不敢劳驾您光临,今日是小公主满月礼,贵人只说祝福小公主,让娘娘好生忙自己的 不用管她。” 锦旋不可置信道:“这袁贵人是什么意思啊?” 照容叹了一口气后喃喃道:“她到底还是与我离心了。” 第39章 回不到过去 照容知道此刻的袁贵人没有心思见客,也就不再勉强她,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低落 锦旋安慰道:“娘娘别多心,袁贵人并不是想不通的人,等过段时日自然会看开的。” 照容叹了口气到底也没有说什么 锦旋转移话题道:“今日是公主满月礼,您开心些,这个时候估摸着老爷和夫人已经快到了。” 听得此话照容才回过神来,想起了因着今日是长乐公主的满月礼 皇上特许了父亲母亲进宫来看望,想着许久未见和脑海中那一丝丝残留的记忆 照容的心情这才平复了许多,顿了顿后,立刻换了好精神回到重华宫 刚到宫门外便看见两顶轿子一前一后,进入后,果然看到高扬二人已经站在了院内 父亲母亲安好。” 照容忙快步上前屈礼,高扬二人忙将照容扶着,待站定后二人才行礼道 “老臣高扬,臣妇盖氏,请贵嫔娘娘安,贵嫔娘娘长乐无极。“ 快起来,快把父亲母亲扶起来。” 照容吩咐锦旋等人立即将二人扶起。 照容有些难过道:“本应该女儿给您二老问安,到不想让您二人要守着规矩,实在委屈。” ”不委屈,这是国礼,娘娘不必自责。” 说话者正是高扬的正妻,照容的生母盖氏。 照容这是穿越过来第一次见盖氏,只见盖氏举止之间端庄大气,很有气质,衣着虽不华丽 但得体淑容,也是大家闺秀的气派。 锦旋道:“夫人也别这么说,同样是母亲,像皇后和冯昭仪的母亲博凌长公主进宫就不用行此虚礼 可还要您二老这样,娘娘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 盖氏笑笑道:“别人家的女儿倒不如容儿这般体贴呢。” 照容也被逗笑了,未开口的高扬道:“娘娘如今已是贵嫔之位,不保今后会位列妃嫔之前 再者位不位份的都不重要,皇上的恩宠乃是最重要的。” 盖氏也迎合道:“是啊,不过我觉得皇上很是疼你呢。” 照容微笑道:“女儿倒不在乎这些,父亲母亲难得进宫一次,怎能站着呢,快,快进里殿。” 众人这才浩浩荡荡的将二人迎进了里殿。“去把长乐抱出来。” 照容立即吩咐。 待坐定后锦旋才带着乳母,怀中抱着长乐公主而来。 一见到襁褓中人,盖氏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悦。“将长乐抱给父亲母亲看。” 乳母听命上前,盖氏忙将长乐公主接到怀里仔细相看,而高扬也没忍住凑到一起逗着。” “这,这小公主怎么不笑呢?”高扬疑惑。 乳母道:“大人莫急,这小公主适才才睡醒,想来这会还迷糊着呢。” “原来如此。”高扬释怀。 盖氏看着长乐公主,果然像没睡醒一般。爱答不理人的样子更是惹的她心疼不已,对照容道 “像,太像了,这小公主和娘娘小时候一样长的一模一样,长大以后也定和母亲一般 是个美人胚子呢。”母亲怪会打趣女儿的。”照容撒娇 “哈哈哈。”气氛一度喜悦。 在逗了长乐公主一会后却听到婴孩大哭起来,惹得众人一度紧张 乳母忙解释道:“公主睡的时分大了,这也玩饿了,许是要吃奶呢。” 众人这才放心,乳母忙抱过长乐公主要下去喂奶,而盖氏则依依不舍的放开手。 待乳母下去后,高扬收敛了情绪,对照容道:“恪儿它怎么样了?” 照容如实道:“恪儿已经清醒了,父亲您放心。” 高扬嗯的点了点头,喃喃道:“好了就好,就好! 照容道:“怎么了父亲,您有话要对女儿说?” 锦旋最会察言观色,见此情景不等照容吩咐,便将殿里其他宫人全部差遣了出去。 照容疑惑道:“父亲有话便说,锦旋是自己人。” 高扬顿了顿看向了盖氏,二人对视一眼后却高扬才道:“近几日朝中有人进谏立太子的事你可知情?” 原来是这事啊。” 照容倒是松了一口气。盖氏道:“娘娘可知冯氏一族,连同朝中重臣一致推荐三皇子 照容道:“女儿知道,这原不是什么秘密,拥立三皇子这也是早晚的事,女儿早就想到了。” 高扬道:“为父知道你的心思,你无心争这些,也不在乎,可是为父如今担心的是如若一旦成了三皇子 那以他的地位和冯家的支持难保不会成为下一任储君 为父可是听说了,那皇后和昭仪在后宫又一直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一旦有那么一天 容儿,你想过如何全身而退吗?三皇子真的会善待手足吗。” 盖氏附议道:“为此事你父亲日日夜夜思虑不已,我们身在宫外,在朝中地位也倒威胁不到冯家 也无需所惧,主要是担心你啊。 照容愧疚道:“倒是让父亲母亲操心了。” 高扬摆摆手道:“无妨,只是女儿,这件事你也要放在心上了 纵使皇上的恩宠重要,可是终有皇上无法庇佑你的那一天,到时候权力也很重要,只能靠自己。” 照容道:“女儿知道父亲的意思,区区一个太子而已,能不能成大任也是未来的事,现下还难说 如今长乐还小,女儿不想让这些事扰乱她的生长 至于恪儿,他自己也已经成年,能分辨是非了,且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了,无须我过多担忧 但是如果有人敢动恪儿和长乐,我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高扬欣慰道:“你能这么想为父就放心多了。” 盖氏道:“老爷您看,妾身就说咱们的女儿不会被欺负了的,您还不放心。” 高扬道:“是啊,容儿现在不和以前不一样了,学会保护自己和孩子们了 既如此,为父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照容道:“父亲可还当女儿是小孩子如此叮嘱?” 高扬笑道:“好好好,是为父多此一举了。 正说话间紫宣推门进入后道:“启禀娘娘,皇上那边传话来 说是今日皇上饮酒过多有些微醉了,就不打搅娘娘和老爷夫人小聚了,娘娘不用请皇上过来 让您尽管看着用晚膳,会有人送老爷夫人出宫。” 照容道:“醉了?皇上一向酒量很好,怎么会醉了呢?” 紫宣微笑道:“许是今日高兴贪杯了,看皇上多喜欢小公主呢。” 照容也没多想道:”你这个妮子越发没规矩了。” 紫宣回应微笑后屈礼道:“那奴婢就先退下了,让锦旋服侍您和老爷夫人用晚膳,老爷夫人用好。” 盖氏礼貌的点了点头。 紫宣行礼告退,就在走出殿外后面色随即出现一丝阴狠。 重华宫里一片喜乐温馨的画面,而紫凌阁里却天壤之别一片愁云惨淡。 袁贵人怔怔的望着穿梭忙碌着宫人道:“真的就要走了吗?” 六皇子垂首道:“母亲,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您,您要保重自己等着儿子。” 袁贵人含泪道:“罢了,左右怪母亲无能 不能给你挣来一个好出路,愉儿,若干年后想起今日,你不要怪母亲的好。” 六皇子一听忙跪下道:“不,是儿子不成器,母亲何必如此作贱自己? 是儿子给您丢人了。” 袁贵人抹了抹眼泪后道:“不说了,此去一路天高地远,愉儿,多保重。” 六皇子点点头心情亦是很沉重,对袁贵人道:“母亲,儿子此去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您本身就无心争宠 儿子这一去,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难免不会欺负您,您定要保护好自己。” 袁贵人叹气道:“人老珠黄了,且你又不在身边,孤家寡人一个,谁又会闲来无事找乐子算计我呢?” 六皇子心痛道:“母亲现在还看不出来吗? 素日与您一向交好的娘娘们这次都躲得您远远的,这些个深交不要也罢!” 袁贵人眸光一闪后道:你想说什么便说。”六皇子振声道 “儿子不知何时才能在徐州站稳脚跟,儿子不在的这些时日里 您必须要给自己找个可靠的人护着您,以好在宫里风光的等着儿子 袁贵人道:“什么依靠不依靠的,连你父皇都不曾看重,我又能让谁人喜欢呢?” 六皇子忙道:”那母亲就不必依靠父皇了,照如今这宫里的局面看 三哥很有可能成为太子,而冯氏一族的势力日渐雄厚,母亲不妨?” 袁贵人又岂能没听出六皇子的意思,她犹豫道:“你当真以为冯氏一族可以日久天长下去吗?”“ 儿子不知,但是此时,务必是母亲的最好选择。” 袁贵人揉了揉脑袋道:“我知道你是为母亲好,只是这些事母亲自有分寸 愉儿,你记着,只有你好好的,母亲才能好好的 你出了事,那母亲就算有再大的福气和富贵也会活不下去的 你放心,就算为了你,母亲也会在这宫里支撑下去的。 六皇子一听这话这才放心不已。 这时侍从走进来道:“六皇子还有一些物什,卑职不知您是否需 您且去看看。” 六皇子这才起身,没等和袁贵人说话,袁贵人便摆手道:“去。” 六皇子行礼告退。而当六皇子推开寝殿门后却被吓了一跳。“五,五哥?” 只见五皇子独自一人静静的坐在凳子上,而桌上已摆好上酒具。 六皇子一时不知如何面对,正欲转身却被五皇子叫住道 “怎的,六弟如今就和我如此生疏了吗?” 六皇子一怔,知道自己现在进退两难,索性就迎了上去,将侍从安排到门口守着 自己独自一人进入。五皇子的脸色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喜不怒只道:“来,六弟,咱兄弟喝一个 六皇子缓缓坐下,只是没有端起酒杯,五皇子道:“怎么了六弟?害怕五哥害你? 我们兄弟二人一起多年,你不了解五哥的为人?还是信不过五哥? 话锋一转后又道:“不过为兄倒是真不了解你的为人啊。” 六皇子端起酒杯一饮而下道:“五哥想说什么便说,没错 是我害了你染了天花,如今也受到了该受的惩罚 五哥不会是还不满意?” 五皇子却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道:“还记得小的时候吗?那会三哥自命不凡 因着自己是中宫的嫡子和比我们大,而处处欺负人,那会你胆子最小,三哥便总爱拿你打趣 而你,总是被欺负了,却不敢声张自己一个人承担难过 于是我便时常告诉你,别人打你你也要自己还回去 只要你勇敢一些,他就不敢欺负你了,就算他是嫡子 欺负弟弟们,一旦事情闹大到父皇那里受罚便就是他,而他就是量定你不敢告状。” 六皇子也被拉回回忆中道,“是啊,所以我听了你的话,从那以后三哥再也不敢欺负我了 说到底一路走来,还是五哥在处处帮着我。” 五皇子又饮一杯后继续道:“所以你从小就恨三哥,你不想让这样无才无德的人继承大位 可是我没有应你的需求,也是唯一一次没有帮你,所以你也恨我?” 六皇子跟着对饮后道:“五哥心知肚明又何必再问一遍呢? 其实我以前想过你们任何一人做未来的储君,可是唯独没有想过自己 直到那一天看到父皇不满三哥的样子,我告诉自己,他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而已 那倘若我自己也有那么一天呢? 五哥你知道吗?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占据了我的全部,我,我根本克制不住自己不去想它 我想要成就一番天下,三哥不被看好 而我就有机会可以代替他,我,代替他一点都不会比他差。” 五皇子道:“那你为什么要害我?”六皇子激动道:“我没有要害你 只是我发现就算三哥不被重视,可是还有你,还有你啊,五哥! 只要有你一天存在,父皇就不会注视到我,就算我再努力,再有出息 也只能是你的陪衬,所以我就想如若你不在了只剩下我和三哥了 那父皇一定会偏向我这边,那样一来我就能真正有机会,可以出人头地了。” 五皇子有些难过道:“对你而言,权势终究是胜过了兄长的一条命是吗?”“ 不,不,我没有想过要害死你 我只不过想要你大病一场,让你缠绵病榻,在这立太子的紧要关头你大病一场 而我只需要稍微用点手段,三哥这个太子就当不成,这样一来就只有我自己了 父皇一定会重视我,只有我出人头地了,才有机会报幼年的仇,与三哥的种种过往 都有清算的盼头,让高高在上的三哥也尝受一下落人下风,我只是想让自己变得强大一些 只是想让你没有精力阻碍我而已,我没想让你死啊。” 六皇子终于没能忍住情绪。五皇子也流下了泪道:“可是六弟你知道吗? 好几次,好几次,疼痛折磨的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甚至没有抱过能活下来的希望 那种感觉生不如死。倘若我这次没能熬过来,六弟,我要你一句实话,你会后悔吗? 就算你最后赢了三哥,你会真正的安心吗?” 六皇子瞪着猩红的大眼道:“如果真的那样 我想我会这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也跟你一样,生不如死 因为心里的折磨远远超过了身体的痛。” 五皇子哈哈大笑起来道:“如若你没想过对为兄赶尽杀绝,为兄倒是要谢谢你。” 收住笑后五皇子给六皇子递过酒杯后道:“来六弟,干了这最后一杯,从今以后咱们兄弟俩各奔前程 互不相干,也祝六弟在徐州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六皇子接过酒杯只说了一句话道:“五哥,你会原谅我吗?” 五皇子轻叹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或许将来时间会冲淡这件事,或许我会放下,可是不是现在。” 说罢没有管六皇子,自己独自饮下酒后起身道:“六弟一路保重 至于你母亲,你放心,我不会因你而迁怒旁的无辜之人,我会替你照看好的 一听这话六皇子才彻底放心道:“那就多谢五哥了,至于我欠你的就让我来世再报答你。” 五皇子推开殿门道:”下雪了,六弟 明日记得穿厚些,一路平安。” 五哥!”六皇子突然大声喊道:“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和五皇子沉默过后远去的背影。” ”到底是回不到过去了。”六皇子喃喃道,接着是一杯又一杯的浊酒入肠。 第40章 胆大妄为 茶余饭后,吃饱喝足,照容带着一干子众宫人送别高扬夫妇二人。 殿门外,照容很是不舍:“父亲母亲难得进宫一趟,这就要走了吗?” 高扬道:“不妨,这宫里的规矩如此,咱也不能破了规矩不是? 娘娘好生回去。” 面对高扬的冷静一旁的盖氏则不想掩饰自己的情绪 走上前握住照容的手有些难过道:“容儿,身为外戚进宫一趟也不容易,母亲就是挂心你 叮嘱你的你一定要记好了,皇上的宠爱固然重要,可你也要时时刻刻保全自己 毕竟皇上不能永远看顾你,这宫里并非都是圣人,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母亲才能真正安心。” 高扬道:“好了夫人,娘娘又不是孩子般了 未必爱听你如此唠叨。”盖氏似乎能知道自己有些话多了,不再言语。 倒是照容看出了她的心思道:“母亲说的都是,女儿记着呢,您放心,女儿会好好的 倒是您平日里不要再委屈自己了,上次我听父亲说 您总是生活用度一度缩减,我们高府条件又不是很艰苦,您何必呢?” 盖氏不好意思笑笑道:“如今是圣上眷顾,因着你的缘故,皇上给了你父亲官职和入朝参政的荣光 也给我们重新翻修了府邸,可到底是从苦日子里过来的 怎的能忘本啊?再者过分奢华也会惹的皇上不满不是?” 照容嗔怒道:“可是您如今身份地位都不一样了,断不能再委屈自己了 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女儿说,女儿会尽力帮您的 不不。” 盖氏忙打断道:“你如今的所有,都是皇上赏赐的,怎能跟你要呢? 你放心,母亲不会再委屈自己了,再者恪儿这孩子孝顺,平日里没事倒也时常到府里走动 天家恩泽,我们什么都不缺,只要你顾好自己就够了。” 照容含泪点头道:“母亲放心。”“好了夫人,时辰到了咱们走。”高扬催促着。 纵使有千般万般不舍,但也要分离,照容依依不舍的将二人送上轿子道: “父亲母亲慢走,我派人送您二老到宫门口。” 高扬摆摆手道:“娘娘快回去,宫外自有高府的马车接应。盖氏也忙摆手和照容告别。 待到轿子彻底走远后,照容才收起不舍的心思,可是转身后却看到五皇子呆呆的站在宫殿下。 照容走过去有些不满:“恪儿?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既然都来了,适才怎么不出来送送你外祖父和外祖母?躲在这里干什么?倒像是见不得人” 你此番生病,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可是万分着急关心,适才在席面上可是一直在问候你 可你倒好,居然躲着不见,你什么时候这般不懂事了?”面对照容的不满数落,五皇子依旧面色呆凝 像是没听见照容的话,只是喃喃自语道:“母亲,儿子去看了六弟。” 一听此话,照容有些愕然,怪不得五皇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原来如此。 见到五皇子伤心的神情,照容也不好再责怪他,只道有话宫里说,让人将五皇子迎进。” 待到里殿后照容才开口道:“你六弟可是与你说了什么?” 五皇子道:“六弟说他后悔了,想让儿子原谅他。可是儿子不想原谅他。” 照容一惊后便也叹了口气:“罢了,那是你自己的事,母亲不能说什么 但是不管怎样,你六弟明日就要启程了,山高路远的,毕竟兄弟一场 你今日能去看他也算是个告别,从今以后把这件事忘了,重新开始生活。” 五皇子低头道:“母亲是不是觉得儿子有些想不开,对六弟太绝情了?” 照容道:“母亲没经历过你的经历,自然也无法代替你想什么,所以你做的任何决定母亲都不会过问 只要你自己问心无愧便好,堂堂七尺男儿此刻却流下了眼泪:“为什么 为什么自古以来再好的兄弟情谊,都要被所谓的权力和争夺打败? 母亲儿子不愿这样,就算将来儿子出息了,成功了,可是身边无一亲近手足,那样的生活又有何趣呢 终是孤独。照容劝慰道:“古往今来谁人不是这样过来的,这或许便是身在帝王家的无奈 好了恪儿,不要哭,把眼泪收起来,还是要往前走的不是吗?” 母子二人诉尽衷肠。 宣正殿里冯昭仪依旧在纠缠着皇上,皇上不知道自己究竟白天喝了多少酒 为何会如此不胜酒力依旧是昏昏沉沉的。 冯昭仪一个劲的言语让皇上有些反感。“皇上?皇上,今夜就让妾身留下来陪您。” 冯昭仪使尽狐媚,皇上却没心思道:“好了,朕今日太乏了,改日去你宫里 天黑了,你赶快回去,朕要休息了。 冯昭仪见皇上不愿留自己,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缓缓起身有些难过:“那好 那妾身就不打搅您了,妾身准备了些醒酒汤,您一会记得喝完再睡。不然一会该头痛了 皇上点点头,叫了李公公进来道:“天黑路滑,好生送昭仪回宫。” 李公公见冯昭仪没有被留下,居然还有一丝窃喜,忙答应着。 冯昭仪带着情绪倒也没多少恭敬行礼:“妾身告退。”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李公公忙跟上。 在走出宣正殿后,冯昭环顾了四周一眼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一个人影后,才满意离开 只是只有自己知道,满意过后却也是心酸 冯昭仪走后,皇上顿时觉得清静了不少,只想着赶快休息,明日还要上早朝 于是顺手拿过了冯昭仪准备的醒酒汤一饮而下。看到冯昭仪走远后,紫宣才缓缓走出 深吸一口气后她走到殿门口。 李公公没在,只剩下门下一个徒弟小安子,因为不常露面,也不认识紫宣道:“你是谁?” 紫宣威严道:“我是重华宫高贵嫔身边的贴身侍女 今日晨起,贵嫔娘娘伺候皇上更衣的时候,皇上不小心落下了玉佩在重华宫 贵嫔娘娘特意命令奴婢送来。 小安子虽不认得紫宣,但也知道重华宫的高贵嫔如今是宠妃 于是立马换了态度道:“原来是重华宫的姑姑,恕奴才眼拙。” 紫宣不与他废话道:“我来送了东西就走,皇上在里面吗?” 在,在呢,姑娘你来的正是时候,方才冯昭仪刚走,要不然呀,奴才还不敢放您进去呢。” “好了,别废话了。”哎,您请。” 紫宣顺利进入便直往里殿而去,只是走着走着只感觉脚步愈发沉重,心中已是坎坷 “谁?”已是听到了动静,此刻皇上已坐在了床榻上,却感觉自己酒劲越来越上头,浑身燥热。 紫宣努力的让自己定了定神,壮着胆子道:“奴婢重华宫宫女紫宣,贵嫔娘娘让奴婢给您送东西来了。” “容儿?”皇上听到照容的名字心里一暖 紫宣大着胆子缓缓揭开寝殿帘子,一步步缓缓移动到皇上跟前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您是不是醉了?不如让奴婢服侍您歇息 这是您今日落在重华宫的玉佩,奴婢给您带上,紫宣已是豁了出去,此刻倒也不觉得害怕了 就在芊芊细手拿着玉佩滑动在皇上腰间之际,原本就股燥热难安和酒意上头的皇上 已经彻底被蒙蔽,既将紫当做了照容一把抱住。” 紫宣心里一紧,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皇上却没有停止动作 香吻落下,身体也慢慢的移动,直到床幔被拉下,里面春光一片。 ”啊! 殿内骤然传出的声音小安子自然也听到了,可是却并没有多想 照容在一番安慰过后才将五皇子劝好,安寝 走出殿外却发现下起了雨,照容感叹道,天闷热了这么久,总算下雨了,也好清爽一番。 这时锦旋走过道:娘娘,奴婢去看了小公主,适才是有些哭闹,不过乳母都哄好了如今也睡着了。” 照容欣慰道:“那就好,一会你再去安顿乳母一番,今夜下雨,让她多看顾些小长乐 近来天气不定,万万不要受凉了,这春雨最容易受寒潮,长乐还小,怕抵不住的。” 锦旋答应后又道:“这个紫宣到这会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去了哪?” 正打算歇息的照容一听后道:“紫宣没在吗?” 锦旋道:“是啊,适才老爷夫人用膳那会还在呢 现在不知道跑去哪了,许是去哪里贪玩,又遇到大雨一时半会被困住了。” 照容想着袁贵人的事,对紫宣还未来得及问罪,此刻却有些担心道:“紫宣不是贪玩的人 一会要再不回来,你带些人去找找看,别是出了什么事。” 锦旋只得答应道:“奴婢知道了,奴婢一会去找,紫宣不在,那奴婢先服侍您就寝。” 此刻奔波了一天的照容也有些累了,便应允了锦旋。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紫宣正躺在皇上的龙床上,皇上还在肆意的发泄着 而她却睁着眼睛,面无表情,缓缓地流下了眼泪。“ 这雨下的可真突然。” 外头李公公奉旨送了冯昭仪,可回来的路上却突然下起了大雨,尽管自己跑的快,可还是被淋了一身。 “咱家去换身衣裳来,你先守着。”李公公吩咐小安子。 可此刻的小安子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一般,害怕的对李公公道:“师,师父,不要走。” 李公公看着紧张和有些害怕的小安子,心里满是疑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吓傻了一般?” 小安子害怕道:“您,您还是进去看看。”边说边指向里殿。 李公公一惊后道:“皇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安子忙道:“不,不是,皇上没事,就是里面有人,没有出来。” 小安子尽量压低声音,但还是被李公公听了个明白,一向摸爬滚打数年,在皇上身边伺候 的李公公何尝没有听出来什么,急忙对小安子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全部说来。 小安子再也绷不住了,着急的说出了一切。 李公公心里一凉后拍着大腿道:“不好。” 说罢急急忙忙的跑进里殿,殿内并没有什么人,只是床帷里什么也看不到 李公公心里紧张万分,但还是试探性的呼叫道:“皇上?皇上您睡了吗?” 依旧无声,李公公给自己壮了壮胆子,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缓缓的揭开床幔 只见床榻上赤身裸体的二人已经睡着。 李公公被吓得忙松开床幔,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小安子忙询问道:“怎么了师父。” 李公公缓了缓气后道:“你,你闯大祸了你可知道?” 小安子瞪着大眼道:“那,里面?”李公公道:“皇上宠幸了那个宫女。” “啊!”尽管小安子猜到了什么,可是结局还是让他吓到了,“那师父 我们怎么办啊,皇上醒来我们会不会掉脑袋啊。” 李公公木讷道:“我也不知道。”师父,师父您要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 小安子拉着李公公哭泣道。李公公却一把将他摔到地上气愤道:“你还敢求我? 别说你了,就算是咱家,明日说不定也要掉脑袋,咱家不过就是出去了一会会 你便闯出了这么大的祸,你,你罪该万死!” 小安子早已被吓破了胆子,此刻更是被李公公骂的一声不敢吭 对于明日的自己能活下来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天才刚蒙蒙亮,便听到里面传来皇上发怒的声音,来人! 皇上大喊,李公公知道躲不过去了便硬着脑袋推开门进入 而担惊受怕,一夜未眠的小安子也顾不上瞌睡,小心翼翼的跟着李公公走进。 走进一看皇上坐在床上光着膀子一脸怒气,而紫宣被吓醒后,也坐了起来 用被子紧紧的护着自己的身子。皇上面色狰狞,仿佛要吃人:“这是怎么回事?” 小安子忙跪下请罪道:“皇上饶命啊,是这位姑娘,昨夜来说给皇上您送玉佩 奴才见她是重华宫的人,才放了她进来,可是,可是奴才没想到您喝醉,您 奴才没能警醒,奴才死不足惜,皇上,您念在奴才伺候您一场的份上,您饶了奴才这一次。” 李公公也有些心疼小安子,也跪下请罪道:“咱家回来的时候您已经睡下了 就算给咱家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打搅您啊,皇上恕罪。” 这时清醒过来的紫宣立刻哭泣道:“皇上,奴婢只是奉命来给您送东西 可是没想到,您喝醉了,居然将奴婢认成了娘娘,一次次的要奴婢 奴婢现在已经失身,再也没有脸外面对您跟娘娘了,求您赐奴婢死。” 皇上看了一眼哭的伤心的紫宣,又看了床上的那一抹猩红,对于昨晚的事居然忘的一干二净 而紫宣身上的那一道道抓痕和伤疤,时刻提醒着自己,昨夜确实发泄和伤害了她 心里满是愧疚和难过,若是一般的宫女宠幸便宠幸了,随便给个名分扔在一边不理睬就是了 可是紫宣不一样,她是重华宫的人,又是照容信的过的贴心宫人 如果不妥善处理好这件事,今后如何面对照容如何面对紫宣?” 皇上越想越恨,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把持住,自己不是喝了醒酒汤了怎么还会?” 皇上暂时找不到发泄口,只能对小安子开刀,立刻吩咐人将小安子杖打三十大板,以后不用在御前伺候了 小安子一个劲的求饶,可是更惹得皇上不怒道:“再加十大板。” 小安子这才住了嘴。 四十大板一声接着一声,伴随着哭喊声,惊天动地,紫宣已被吓得瑟瑟发抖,皇上注意到了她的举动 对李公公道:“去安排几个嘴牢的宫人来带她去偏殿梳洗,不要惊动任何人。” 李公公知道事情的严重,忙答应,而皇上也不想多看她一眼,忙穿上衣服起身 离开之际对紫宣道:“你且好好休息,重华宫就暂且不要回去了 这件事朕会安排好的。紫宣没有言语,似是默认了这一切 只是各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眼角的泪还在不停的流着,怎么也止不住。 不一会服侍的宫人们便将热水打来,为她泡上花瓣道:“姑娘水放好了,我们伺候您沐浴。 虽然紫宣的身份和她们一样,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经过昨晚紫宣已然成了皇上的人 虽然皇上还没说话,但是身份地位早晚会有改变 所以宫人们也都必恭必进的伺候着这位未来的嫔妃 而泡在水里的紫宣思绪万千,她是想往上爬,是想成为人上人 可是昨夜也清楚的记着,皇上在一次次索要她的时候,嘴里却喊着照容的名字 那一刻让她感觉极尽羞辱,生不如死。 她不过是用了些手段得到了皇上的人,可却是他人的附属和替代,心高气傲的紫宣怎能接受? 紫宣将自己深深的埋在水里,指甲紧紧的掐进肉里 心里已是对照容有了恨意 第41章 彻查清楚 待沐浴完被人伺候着更衣后,紫宣走到镜前,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仔细打量着自己,对宫人们道:“你们说以我的姿色,皇上会封我做什么呢?” 众人皆是御前的人,懂的分寸和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不敢言语 但只有一人胆子大道:“姑娘姿色可人,皇上一定会喜欢你的,依奴婢看多少也是个贵人呢。 此刻的紫宣虚荣之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做惯了宫女生计,猛然被抬举,像是已看到了 今后的富贵生活,紫宣很是满意,回眸看向宫人:你倒是会说话,叫什么名字?” 奴婢木棉。” 紫宣转过身,眼神中满是骄傲:“我喜欢会说话的人,你倒是深得我心 木棉听着被夸赞忙道:奴婢说的是实话实说您日后定会有破天的富贵 紫宣缓缓起身:那就借你吉言了,倘若真如此,我定不会忘你。” 木棉立刻奉承:“那就多谢姑娘了。” 一旁的宫人听不下去了,对紫宣道:“皇上叮嘱让姑娘暂且休息,等会皇上下朝回来自会安排姑娘去处的。” 可紫宣像是没听到一般独自走出。“姑娘要去哪里?” 宫人们忙呼喊。 紫宣不悦道:“怎么?皇上只是让你们伺候我,可有让你们限制我的自由?” 宫人们齐声道:“没有。”“那就不要问这些,戏还要接着演完才是。” 丢下这句让众宫人不解的话后,紫宣径直离开。 而皇上则因此事被扰的心绪不佳,即便在早朝上面对文武百官,依旧是心不在焉。 冯熙洞察了这一切,关怀道:“皇上今日可是龙体不适?” 一听这话三皇子也紧张道:“父皇您没事? 要不要宣太医?” 皇上这才被拉回现实中来:“无妨,许是昨夜看了些折子,有些迟了,没休息好罢了。” 冯熙松了一口气道:“皇上正值壮年,需得好好保重龙体才是,不过?” 冯熙话锋一转后道:“三皇子近日来多有用功,前些日子还到臣府上商讨南伐之事 如今各国分裂之势,纷争不断,三皇子对此倒是有许多英名见解 皇上不妨让三皇子多进宫,多为您分担些才好。”站在后面的高扬一听这话,眉头微蹙。 皇上感兴趣道:“哦?这件事已经叫朕烦恼多日,恂儿你有办法?” 三皇子立马来了精神:“启禀父皇,儿臣苦想多日 如今各朝之所以频繁发生战乱,无非是因为群龙无首如一盘散沙,再者,不能做到和谐 吃苦的便是各地的百姓,民不聊生,而观其各地,如今就属我们大魏实力最为雄厚 父皇不如换个角度想,倘若将这些散沙一般的部落全部统一起来去约束他们管理 让他们臣服于我们,那就不会再有这些无中生有的事出来了。” 此话一出,一些大臣们小声的议论纷纷,多数都是赞许之声。” 皇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三皇子: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大魏统一他们? 不仅要收服人心,更要收服所有的百姓,让大家能互相接触,互相包容 所谓融合实乃大统?三皇子道:“父皇英明 这便是儿臣这些天想出来的对策,既能让百姓少些哀声怨道的纷争之苦,又可助我大魏更强大 皇上稍许轻松下来,对三皇子也多了些赞许:“对于当下来说,这确是较好的法子 朕没想到这是你能想出来的,恂儿,你确实长进了许多。” 冯熙忙道:“三皇子自成亲以来,比之前刻苦勤奋多了 于外关心朝政,于内敬爱后府女眷,是得人人称赞呢。” 一些爱拍马屁的此刻也附和冯熙一个劲的说三皇子的好 三皇子看了看这些人,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大统融合的主意却是从五皇子那里听来的 那日进宫听说了五皇子和六皇子的事,想着好好表现友爱兄弟之情 先去看了六皇子,好生安慰了一番后带着吃食去了五皇子处 只是没想到在殿门外听到五皇子和侍从在讨论这些事 此刻的三皇子心里暗想:五弟啊五弟,父皇将你保护的可真好 既然你要安心养病,那朝廷上的事为兄就帮你一把。” 皇上也不愿意听他们过多纠缠,唯恐再提及立太子的事,便早早的下了早朝。 坐到肩舆上,李公公小心翼翼道:“皇上咱们是要回宣正殿呢还是?” 好不容易不再想糟心事的皇上被这么一提及才想起来紫宣还在宣正殿 他自然不想回去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去重华宫 一心想找照容的皇上却想起重华宫怎么能去?他该怎么面对照容?告诉她自己宠幸了她的宫女?” 皇上一时陷入了沉思,想去的地方去不成,能去的地方又不想去。 李公公看出了皇上的顾虑:“皇上许久没去看皇后娘娘了呢 前几日皇后娘娘身边的宫人还来请皇上过去用早膳呢。” 皇上喃喃道:“罢了,朕去看看皇后 毕竟她是中宫,朕不能总冷着她。”李公公会意道:“奴才遵旨。摆驾上阳宫。” 一些耳尖的宫人听说后忙去通传皇后皇上要来。 皇后一瞬激动不已:“你莫不是听岔了,皇上怎么会来?” “千真万确娘娘,皇上说许久未见娘娘了,总要顾着夫妻情分 所以下了早朝,哪里都没去,只说要来陪娘娘用早膳。皇后高兴极了 她知道皇上对她只是名分上的夫妻并没有多少真切的情分,又因着冯家的缘故皇上不爱搭理自己 日子久了皇后反倒看开不在乎。“快,快把这些都撤掉 全部换成皇上爱吃的来。” 皇后立马吩咐宫人重新布菜,又叫微澜等人给自己重新梳妆打扮一番 慌慌张张刚准备差不多,便见圣驾已到上阳宫门口 皇后忙带着人出去迎:“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下了肩舆,亲自扶起了皇后:“皇后无须多礼” 二人边说边走进里殿。皇后待请皇上入座后道 “不知皇上要来,饭菜准备不周,皇上不要怪罪的好,下次可早些给臣妾说来,臣妾好准备。” 皇上语气淡淡道:“平常的早膳而已,皇后无须过分准备。 后又叫皇后一起动筷,皇上道:“今日早朝恂儿表现的不错,困扰朕多日来的各国纷乱 恂儿今日在朝上居然分析的头头是道,朕觉得他所言有道理,但若真正实行起来,还是需要时机的 待朕忙完手头的事,与皇祖母和各大臣商议一番觉得可行了,再做定夺。” 皇后面无表情的放下筷子道:“臣妾当是什么呢,原来是因着恂儿让皇上高兴了 皇上爱屋及乌,所以来看看恂儿这个母亲罢了。” 皇上一怔道:“皇后说什么呢?你最近怎么变得如此多心了?” 皇后道:“许是臣妾多心了,总想着皇上不会平白无故对臣妾好。” 皇上道:”你是朕亲封的皇后,朕对你好难道还有什么别的用心?不要总想那么复杂了。” 皇后听了这话才展颜道:“那就好,那待会用过膳后去给皇祖母请安之际倒也有说头了。 一听此话,皇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忙问李公公道:“现下什么时间了?” 李公公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回答道:“皇上已经巳时了。” 皇上大呼一声,忙起身叫上李公公等人离开。 皇后吃惊的起身:“皇上这是要去哪里?”但皇上却没有再理会她 皇后望着离去的背影还在呼喊着。却无回音,直到看着皇上急匆匆上了肩舆 看着满桌子的菜肴,和皇上离去的影子,皇后眸光一冷,满心的激动和欢喜之情 这一刻,终是彻底灭了 皇上命令抬肩舆的人快些,一路奔波终于到了外宫门口 皇上匆忙走到宫门口的城墙之上,果然看到了六皇子即将离开的队伍。“ 还好,还好没迟。”皇上自顾自说着。 李公公喘着粗气定了定神后才道:“皇上怎么不下去亲自送送六皇子?” 皇上道:“此刻他应该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朕。”李公公劝解:”皇上定是想多了 到底是多年父子,六皇子不会如此狠心的。” 皇上叹气道:“罢了,且让他安心的去 不要打搅他,也当是了了这些年朕对他的亏欠。”李公公沉默不知该怎么说。 宫门处的六皇子许是在等待什么,一直迟迟未动身 可是此刻他环顾了四周一圈,知道没有人会来送自己,他冷笑了一声 对着队伍道:“出发!” 所有人整装待发,皇上虽然分封了六皇子,但到底也给了他体面 派了御林军和其余两方队伍送六皇子离开,护他一路安全到徐州。 皇上此刻的心中百感交集,以至于没有察觉照容已经缓缓走上前。 照容小声对锦旋道:“恪儿在干什么?你叫了没?” 锦旋道:“叫了,可是五皇子没有见奴婢,说是身体不适 今日要休息不见客。” 照容悠悠道:“身体不舒服是假,不想面对才是真。” 锦旋道:“左右五皇子有自己的想法,娘娘就不要怪他了。”正说话间二人走上城楼 李公公眼尖看到照容后忙要行礼,照容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她不想打搅皇上。 李公公会意退到一边。终于为首的六皇子一声令下,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愉儿。” 皇上到底没忍住情绪,大叫着六皇子的名字。 照容明白皇上的心思,站在他身边紧紧的握住皇上的手道:“之前妾身还不理解皇上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为什么不肯给六皇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可是如今妾身终于想明白了,或许放他出去,这才是最适合他的道路,皇上您做的对。” 皇上看到照容后并没有觉得意外,直到全部离开,宫门重新关闭,一切又回归了正常。 皇上才开口:让他去闯荡,朕相信自己的儿子都是好样的。他的性子,是不拘于这宫中的 只会让他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一辈子也放不下自己心里那些不该有的执念 照容安慰道:“妾身也相信,皇上就静候六皇子的佳音。” 皇上意味深长的看着照容,想说什么但又开不了口。 照容疑惑道:“怎么了皇上?可是有什么心事?” 皇上没有说话,面对照容是满满的愧疚,只能紧紧的抱着照容 “什么都不要说了,让朕好好的抱你一会。” 照容满心以为是皇上不舍六皇子,心里还是不舒服 也紧紧的抱住了皇上安慰着他。 而站在角落里的李公公看到这一幕心里充满了后悔,为什么自己昨日没能早些回来 又或者自己不曾离开,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可是一切都没用了,时间终究回不到过去。 因着六皇子走了,袁贵人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照容实在放心下不 便自动和皇上说想要去看望袁贵人 而皇上只想着回宣正殿,既然躲不过那就要处理好这件事,断不能让照容知晓了伤心 所以也就没有拦她。 照容的速度很快,没一会便到了紫凌阁,这次没有了任何人阻拦,照容进入里殿。 看到袁贵人披散着头发倚坐在床上,静儿正在跪着给她喂药。 “给高贵嫔请安。”静儿忙行礼。”不用,我来看看妹妹。” 袁贵人对静儿道:“给高贵嫔上座。” 照容心疼道:“妹妹怎的风寒还没有好?” 袁贵人苦笑:“左不过是拿药吊着,让贵嫔娘娘看笑话了。” 照容没有坐到凳子上,而是轻坐到袁贵人床边,握着她的手 妹妹当真要与我生分吗?六皇子的事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我也尽力了,妹妹你…” 话还没说完却被袁贵人一把抽出手道:“贵嫔娘娘莫不是与我说笑? 我以为你会顾及你我之间的情谊,放愉儿一马 可是你却将此事第二日便捅到了皇上那里,这件事于皇上而言本就没放在心上 可是你却实锤了此事,为什么,就算你查出了结果,为什么你不事先与我说? 愉儿他犯了如此大错,你告诉我,我也定不会轻饶他,莫你觉得我会包庇徇私他? 可是你没有,这件事你我二人本可有可化解的余地,可一定捅到了皇上跟前,便是彻底断送了我们母子 哪怕是愉儿他主动认罪,诚信悔过,皇上都不会如此严惩他的,我的愉儿也不会和我硬生生的分离。 袁贵人哭泣道:”可是你没有,你非但没有救他,我当日淋着大雨去求你你也闭门不见 让我处处求告无门,成为这宫里人人的笑柄。 我,我现在已没脸出去见人了,你让我怎能不恨你?愉儿现在被你们赶走了 你们开心了,高兴了?那此刻又来这里做什么,你走,你走啊。” 一番话说下来照容才终于明白这其中的误会有多深 因着这几天事多,让照容居然忘记了去想六皇子的事到底是怎么走漏出去的。 照容越想越不对劲,她只能先稳住袁贵人道:“妹妹,这件事就是个误会 六皇子的事真的不是我出首的,你我相处许久,你当真认为我是这般戒恶如仇之人吗 我是想过六皇子不过是一时糊涂犯了错,又因着日后他们兄弟还是好好相处,并没打算深究 此事,我是想要保他的,却不曾想怎的会闹成这般,让妹妹这样误会我的为人 妹妹,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从始至终我都是背蒙在鼓里的 想来是有人在你我背后操纵了这一切,等我彻查清楚自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你且安心养病,剩下的事便交与我查。” 照容很是生气的离开紫凌阁,静儿望着照容的背影:贵人,高贵嫔看着像是真不知情 会不会是我们贵嫔娘娘了? 袁贵人没有言语,心里倒也泛起了涟漪。 第42章 原来是她 照容显然被气坏了。 锦旋追着照容的脚步:“贵人您慢些。” 照容走到一处亭中坐下才开口:“我原先以为六皇子的事是皇上自己查出来的 可是我却忽略了皇上近日政事如此繁忙,怎么会有时间和心思去查这些事? 直到今日袁贵人的一番话点醒了我们,原来这背后还有一双无形的手,默默的操纵了这一切 本宫既也被算计进来了。” 锦旋不平道:“是啊,还害的娘娘被如此冤枉,奴婢想想都委屈的慌,这人当真是可怕。” 照容努力思考道:“究竟会是谁呢?”锦旋吃惊道:“莫不是她?” 照容催促道:“你可是想起什么来了?” 锦旋道:“娘娘您忘了,当日知晓此事的还有罗充华啊。 而且她不是口口声声说让娘娘不要姑息养奸,让皇上处罚六皇子吗? 而且出事以来这么久了,罗充华近日都没有出过宫门,莫不是在躲着我们?” 照容思考了一会后道:“可是本宫总觉得罗充华不会这么做,她只是意难平,但本宫尚都不计较了,她怎会? ”“娘娘您糊涂,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您有多了解罗充华? 如果真的是她的话?” “如果真的是她,那本宫便是将自己时刻置于危险境地了。 没来得及多想,为求真相照容随即去了常宁宫。 可是刚进到常宁宫却没见到罗充华人,照容不禁询问着宫人?” 文秀一见照容来了,忙高兴的过来迎接道:“贵嫔娘娘来了,给贵嫔娘娘请安。” 锦旋没好气道:“娘娘找罗充华有些事要谈,充华人呢?” 文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娘娘来的不巧呢。 充华这会歇下了。”锦旋道:“你骗谁呢? 这大白天的,还没到午休时刻,怎会这会歇息?” 文秀忙解释道:“是呢,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几日我们充华总是精神乏力,醒上一会后便又瞌睡了。” 照容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有请太医看过?” 文秀道:“充华说可能是刚开春了,有些春乏,这点小事也不必惊扰太医。” 照容道:“身子不舒服自然要传太医,怎么能叫惊扰呢? 又对锦旋道,一会你去太医院知会一声,让徐太医晚些时候过来给罗充华看看。” 锦旋撇嘴道:”可是?” 照容打断道:“本宫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锦旋只得道:“奴婢知道了。”但说的不情不愿。“文秀?文秀?” 听到有人呼喊自己,文秀忙道:“充华醒了。” 于是照容等人跟着一起进了里殿。 “姐姐来了?”罗充华忙起身。 照容笑着回答道:“是啊,这些天一直未见妹妹,来看看你。” 你也是,生病了怎的也不说一声,悄无声息的,本宫还当你怎么了 罗充华道:“都怪妹妹身子不争气,这个时候生了病,倒叫姐姐担心了。 后又对文秀道:“我这会想喝粥了,你去把早膳没用完的粥给我热热。” 文秀忙答应。 照容奇怪道:“怎么还没用早膳吗?” 罗充华道:“许是身子乏的缘故,这些天胃口也不好,总是不想吃东西。” 照容道:“病了才要好好吃饭呢,否则如何养好身子?” 罗充华微笑道:“姐姐说的是,妹妹记下了,对了姐姐,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小公主近日可还好吗?” 被拉回现实中的照容这才想起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只道:“长乐很好,又长大了些。” 罗充华道:“是吗?前些天我还做了些小衣裳想着给公主送去 可是奈何自己身子不舒服,就没来得及 听姐姐这么说,看来我做的衣裳小公主怕是不能穿了呢。” 照容看着如此善良的罗充华怎么也不能将她联想到狠毒之人。 但还是试探道:“我过来是有些事想问妹妹,希望妹妹可以坦诚相告。” 罗充华一脸认真:“怎么了姐姐?有事你就说。” 照容道:“当日妹妹你有没有将六皇子谋害恪儿的事往外传过?” 罗充华一听立即起了精神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啊?” 照容道:“你也别多心,只是六皇子这件事,事后想起只觉得疑点颇多,妹妹你仔细想一想 或许不是你说的,但是你有没有间接的说漏过嘴,还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 没等她说完,罗充华道:”我明白了,姐姐这是疑心我?” 照容忙道:”不是,只是这件事引得袁贵人与我生了间隙,今日去看望袁妹妹,落了个好大的没脸 所以需得知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也可早日解开的好 罗充华激动道:“姐姐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倘若我真的想揭六皇子的短 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说,又岂会当皇上面一套当姐姐面又一套呢? 姐姐觉得我是如此两面三刀之人?姐姐若还是不信的话,那妹妹愿意跟皇上说清楚,证明自己” 照容忙道:“好了,好了,你不要激动,姐姐信的过你。” 罗充华拉着照容手道:“姐姐,真的不是我,姐姐于我有再造救命之恩 我怎么会做出卖姐姐,让姐姐为难的事,我愿用性命起誓,如若真的是我泄露出去的 那便不得好死。”照容忙堵住她的嘴:“呸呸呸,你再胡说下去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好了,这件事是我唐突了,对不住你。” 罗充华摇了摇道:“在这宫里姐姐是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就算背叛全天下我也断不会背叛姐姐的。” 照容欣慰道:“我知道了。” 罗充华又道:“但是姐姐说的没错,这件事定是有人故意捅出来的 姐姐你不妨好好想想,这件事除了你与我还有何人知晓?” 照容道:“再就是锦旋了,但是锦旋的忠心本宫看在眼里,怀疑谁也不能怀疑她啊。” 罗充华想了一会后道:“那又或者是姐姐宫里谁人不小心传了出去?” “可是这件事本宫封锁的极为严谨,除了贴身侍女之外不会有人知道。” “贴身侍女?”照容忽然想起什么一般站起来道:“我怎么把她给忽略了?” “姐姐可是想起谁来了?” 照容道:“我晚些时候给你说,我先回宫一趟,你好生养着。” 说罢忙离开,一路回到重华宫后,站在宫门口 照容对锦旋道:“那日你出去倒茶的时候曾看到有人慌慌张张离开,可还有印象看清那人究竟是谁?” “锦旋仔细回忆着道:“没有看清是谁,但是奴婢看到她穿着绿色的衣裳。”照容道 咱们宫里谁穿过绿色衣服,一律叫来见我。” 锦旋像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道:“奴婢想起来了,紫宣曾经穿过那件衣服 只是第二天六皇子的事东窗事发后紫宣便脱下了那身衣裳,再没穿过 当时奴婢还打趣她,只说那件衣裳好看,问道为何不穿了 她只说是颜色太艳了,不符身份,可是奴婢仔细瞧过那件衣裳并没有越界之处。 是她?难道是紫宣?”锦旋吃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说再想。 照容闭着眼睛长叹一口气道:”这么想来一切都说的通了,你说那日袁贵人来夜叩宫门之际正是紫宣守夜 想来也是她擅自做主,以我的名义赶走了袁贵人。”“可,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锦旋不解。 照容道:“我和你一样不得其解,去,去把紫宣叫来,该问清楚了。” 冯昭仪风风火火的前往慈安殿请安,可是刚一进宫门便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笑声 冯昭仪顿了一会后,又恢复了神情步入 进入里殿后果然看到皇后和太皇太后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冯昭仪收起情绪道:“姐姐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妹妹在宫门外都听见了 接着微屈行礼道:“给姑母请安,姐姐安。” 皇后道:“妹妹无须多礼,倒也没别的,便是说恂儿最近长进了不少 今日难得让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夸奖了一番。”冯昭仪假笑道:“是吗 那可要恭喜姐姐了,这三皇子果然不负众望。这样下去封太子可是早晚的事呢。” 太皇太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后道:在这宫里数年了,怎的还不知管好自己的嘴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不懂规矩吗?” 冯昭仪随即道:“是是是,是妾身唐突了,姑母不要怪我一向心直口快的好。” 太皇太后道:“祸从口出,你们二人要记牢了 恂儿这件事,自有前朝大臣们进言和皇上敲定,身为后妃多说一个字便是干政了 且这件事也你们二人也定不能插手多言,恂儿的事便是冯家的事,你们二人乃至哀家都是要避嫌的 任何事欲速则不达,听明白了吗?” 皇后和冯昭仪忙道:“谨遵姑母教诲。” 太皇太后道:“哀家老了,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还能教诲你们多久? 而你们在这宫里还有大半辈子要熬,一切还需靠自己才是,尤其是你们二人,一家子姐妹,同气连枝 将你们二人送进宫来为的便是相帮相助,而不是彼此算计耍心眼,你们要得一心,稳住 冯家的地位,要知道,身为冯家人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也逃不掉。 太皇太后说着教导的话,眼神却一个劲的撇着冯昭仪,冯昭仪自然知道太皇太后的意思 怯怯的低下了头。 行了,难得聚在一起,都别拘着了,坐这是皇帝前日新拿来的玫瑰花茶,采的是清晨的露水烧泡的,都尝尝 宫人们挨个为主子们斟茶。 这时青儿不自然的走了进来,看了太皇太后和皇后一眼后 小心翼翼的到冯昭仪旁边,悄悄耳语着什么。 而冯昭仪一听则神情异常,洞察一切的太皇太后看出了她的动作 打断青儿:“有什么话是哀家和皇后听不得的,要悄悄说与你主子?” 青儿听太皇太后语气不满后,忙跪下道:“太皇太后恕罪。” 冯昭仪则轻斥道:“你这丫头可真真是不懂事,这些事待会说与本宫便是了 居然这个时候进来扫兴,看一会回去本宫怎么罚你。” 青儿道:“奴婢知错了,各位主子恕罪。” 太皇太后道:“好了,别动不动就恕罪的,能有什么大事?” 冯昭仪忙道:“是,是,原是这婢子太不懂事,还不快下去。” 青儿答应忙要退下,皇后却道:“妹妹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姐姐帮忙的尽管开口便是。” 冯昭仪笑道:“原是一些小事,怎可麻烦姐姐? 不过是适才我过来的时候,听到个宫女胡乱编排,一气之下命人掌了她的嘴 可没曾想她居然还委屈起来,到处诉苦,当真是惹人气。” 太皇太后道:“当昭仪也有些年头了,位高权重的,动不动就动纣掌嘴的怎么能令人信服?” 而皇后在听到此话后放下茶盏,嘴角流露出一丝他人未察觉的笑容。 冯昭仪低头道:“姑母教训的是,是润儿做的不好,也是今日实在没忍住脾气,打了那个宫女 也是气急了。”太皇太后顺势问道:“什么样的事能让你动这么大气? 说来也让哀家听个趣。” 冯昭仪却为难道:“莫须有的事,还是不要污了姑母清听。” 太皇太后不悦:“什么事你能听,哀家听不得?” 冯昭仪忙道:“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你来说!”太皇太后指着青儿命令道。 而青儿看了看冯昭仪,只见她低头沉默不语 而再看向太皇太后,却直直的对上了太皇太后那威严冰冷的目光 青儿瞬间吓倒,忙如实回答道:“回太皇太后话,是今日来慈安殿的路上,偶遇几个宫女寒暄 只听得其中一个说? 说!皇后也有些不满:“太皇太后问话你尽管说便是,吞吞吐吐的成何体统。 青儿忙道:“是,是,是,那宫女说她在宣正殿当差负责洒扫 今日晨起皇上上朝后没一会,只见有一个宫女从皇上寝殿出来,沐浴更衣后被人送走 那宫女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昭仪娘娘唯恐这人败坏清誉,又事关皇上,所以一气之下才掌了那人嘴。”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皇后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冯昭仪道:“许是宫人们闲来无事瞎说呢,姐姐不要当回事。 “而太皇太后则是一脸沉重道:“无风不起浪,昨夜是谁在伺候皇上?” 皇后道:“昨日皇上醉了,是臣妾命人将皇上送回宣正殿的,并无听说皇上召见何人啊?” 太皇太后对言嬷嬷道:“去把宣正殿昨夜值守之人给哀家唤来,不要惊动皇上。” 言嬷嬷知道太皇太后已经起了疑心,也不敢耽搁。 而冯昭仪则微微抬头,看见太皇太后的神情很是不自然,心里不禁得意起来。 言嬷嬷办事效率,没一会便将人领到,而此人正是小安子。 而小安子正因为昨日的事心有余悸,被皇上命人打了板子 还没来缓过劲来便就又被太皇太后唤来,心里担心害怕不已。 而看到走路迟缓的小安子,冯昭仪疑惑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不会好好走路吗?” 小安子表情痛苦的向三人行礼后道:“回昭仪娘娘,奴才做事不周,惹得皇上不悦 挨了三十大板,有些吃痛而已。” 皇后疑惑道:“这件事本宫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惹得皇上了?皇上平日里对下人可是一向温厚的。” 而小安子自然不敢说出实情,深知这三位主都不好惹,自己不知又要受什么惩罚。 可是太皇太后还是问起:“昨夜你是你守着宣正殿?”小安子战战兢兢回答:“是奴才。” 太皇太后道:“那就好,哀家想跟你问个明白,昨夜是谁在宣正殿伺候皇上? 你应该最是清楚?” 小安子心里一惊,不知太皇太后是不是已经知晓,正在盘算着说还是不说。” 太皇太后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不冷不淡道:“你不想告诉哀家也无妨,皇上不会平白无故打你 想来不会是犯了简单的错,但是哀家觉得这顿板子可能你还没挨够 不如在哀家这再领上三十板子,你便什么也不用说了。” 第43章 必须牺牲一人 一听到还要挨三十板子,小安子顿时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 皇上的三十板子已经让他痛不欲生,又如何能再挨的过太皇太后这边的惩罚呢? 皇后道:“有什么话你还是老实说,左右你今天也逃不了了,不如主动坦白。” 还能从轻发落呢。其实皇后也是迫不及待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在权衡利弊下,小安子也不敢再顾左右而言他,只得如实承认 太皇太后饶命,不要再打奴才,奴才真的受不了了 奴才说就是了,昨夜因为奴才看守有失,皇上醉酒之下宠幸了一名宫女,事后大怒才打了奴才。” “你说什么?”皇后立即站起身大喊 你要是敢说错一个字本宫定灭你全家。” 小何子求饶道:“皇后娘娘饶命,该说的奴才都说了,太皇太后,皇后娘娘,饶奴才一命。” 冯昭仪也吃惊的站起来道:“居然真的有这种事?那宫人比你没不是胡言乱语?” 皇后此刻已慌的不行:“难怪,难怪皇上今日来陪我用了早膳,但期间心事重重的样子 原来,原来…” 太皇太后不满的瞪了皇后一眼后:“皇后这是做什么?皇上宠幸一个宫女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你是中宫,应该有容人的气度。” 皇后只是有些神色黯然:“臣妾知道,可是臣妾心里不舒服。” 冯昭仪道:“姐姐不要多想了,既然皇上喜欢我们又能怎样了 今后又多了一位姐妹与我们作伴,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呢。” 太皇太后看了冯昭仪一眼后:“你倒是看的开?”冯昭仪忙低声道:“皇上的一切,妾身都不敢有怨言。” 太皇太后似笑非笑的盯着冯昭仪,接着对小安子道:“皇上宠幸的是哪个宫女? 可册封行礼? 小安子颤抖道:“并未,皇上不想册封。” 冯昭仪故作疑惑:“这是何故?”太皇太后也道:“怎么? 看你的样子这件事像是不简单,那你便将昨夜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哀家 哀家听听皇上因何而为难?” 小安子只觉得此刻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没想到因为自己一时失误居然闯下这么大祸,惹出这么多麻烦。 但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逃是逃不掉,只能豁出去了,于是心一横 便将昨夜紫宣如何借着送东西的名义爬上了皇上的龙床 而明理人都能听的出来是紫宣勾引了皇上 皇上宠幸是一回事,但如果是宫女勾引那便是大罪!” 果然在交代清楚后,皇后怒气道:“居然有如此不要脸的人? 那个宫女当真是重华宫的人?”小安子回答是。 皇后转身看向太皇太后:“姑母一定是那个高照容,定她怂恿着那宫女这么做的 否则我就不信了,区区一个宫女敢有这种胆子? 一定是高氏授意并同意了的,她想把整个后宫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种人太狠毒了姑母,您必须要严惩她们。” 因着本就对照容专宠的不满,又加之是重华宫的人,皇后对照容的恨意又多了许多 既是意难平的委屈和痛恨。 冯昭仪捂着胸口道:“依姐姐的意思,那高氏太可怕了,这种事居然都能做的出来。” “啪!” 一声响动,只见太皇太后也动了怒,将茶盏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众人忙跪下请太皇太后息怒。 “去,去把那个贱奴给哀家唤来,哀家倒想问问何人给她出的主意。” 而冯昭仪看着太皇太后眼神中的怒火,此刻有一瞬间的害怕。 言嬷嬷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忙起身对太皇太后道:“那要不要将高贵嫔也一道请来。” “她们主仆二人定是一伙的,自然要一起带来问罪了。” 皇后依旧生气。太皇太后想了一会后只道:“请!”言嬷嬷领命 而在出了宫门外后,言嬷嬷小心翼翼的唤过一个眼生的宫女,小声对她道:“快去通报皇上 就说高贵嫔被太皇太后请来了慈安殿。”那宫女也应下离开后,言嬷嬷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自然对紫宣是死是活不在乎,只是害怕太皇太后这个样子定会无辜牵连照容 而照容出事,皇上又势必会和太皇太后闹下矛盾,权衡利弊之下 为了保全皇上和太皇太后之间本就一向紧张的的祖孙情谊 言嬷嬷也必须要知会皇上,不想让事情和二人闹的太难堪。 而紫宣自己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已被太皇太后知晓了这一切,而此刻正端端正正的跪在照容面前。 照容定定的看着她:“怎么样?想清楚了吗?到底是不是你。” 紫宣嘴角上扬一笑后道:“是,是奴婢做的。” 尽管已经猜出了结果,可是照容没想到紫宣真的会做这种事。 锦旋耐不住性子道:“你为什么要擅自做主这么做?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害的人人都误会娘娘,你,你居心何在?” 紫宣抬头对视锦旋道:“你我不过都是奴婢,你凭什么对我颐指气使?” 锦旋一时被气到说不出话来。 照容道:“你说的没错,那就让本宫来问问你,不知本宫是否有资格?” 紫宣这才收起气势低下头道:“奴婢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照容满意道:“很好,本宫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为什么背叛本宫 把这重华宫里的一切消息,都瞒天过海的泄露出去,你为了什么? 还是说有人指使你这么做?” 紫宣道:“娘娘怎么能这么说奴婢呢?像六皇子那样心思歹毒的人,就应该受到惩罚 奴婢这么做也是为了给您和五皇子出一口恶气啊。” “一派胡言!” 照容瞬间怒了,拍桌而起:“事到如今你还不想承认?当真以为本宫是傻子吗? 自小元那件事过后,本宫自认为不会再有二人,不忠心于本宫的人 只是本宫千防万防没防到自己身边人,还是你,本宫向来是信的过你的 本宫自认为你一向很聪明,可是你居然把心思放到了背叛本宫上,紫宣啊 这件事本宫甚至想过这宫里任何一个人,唯独没想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你有何好处?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再跟本宫说你不是有意的了,本宫想听实话。” 而紫宣也没想到照容居然这么灵敏能查出自己来,心里一时失了主意 纵使她想过照容会纠察此事,早已经在想好了说辞 可是没想到真正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居然被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锦旋依旧愤不平:“你说啊,娘娘一向夸你比我沉稳,比我聪明,待你我二人不薄 而你居然恩将仇报如此背叛娘娘,你的良心哪里去了? 紫宣心里五味陈杂,正在努力的思考着对辞,却在此刻见到走进来的言嬷嬷 言嬷嬷走进看到紫宣跪在地上,照容坐在正首一脸愤怒的样子,心里不禁想着各种可能,难道照容知道了?” 而照容看到是言嬷嬷来了后,立马由锦旋扶着起身客气道:“嬷嬷怎么过来了 居然也没人通报一声,当真是懈怠您了。锦旋快上茶。 言嬷嬷忙摆手道:“不了,贵嫔娘娘您实在客气。只是事发突然,有些着急 娘娘不要怪老身唐突的好”。 说罢又看了紫宣一眼后道:“娘娘这是?” 照容是不想让言嬷嬷知道这件事,只还想着自己处置紫宣 不想闹大此事,于是便道:“哦,没事,不过是这丫头做错了一些小事,本宫正说教她呢 让嬷嬷见笑了。”言嬷嬷也客气的一笑后道:“无妨,娘娘管教自己宫里的人 老身本不应该插手,只是恐怕您暂时要停一阵了,奴婢前来是奉太皇太后之令 带紫宣姑娘去慈安殿一趟。” 一听此话紫宣立马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明显的感觉害怕极了。” 照容疑惑道:“太皇太后要见紫宣?”言嬷嬷道:“正是,太皇太后还说 因着紫宣姑娘是您宫里的人,也一并请您移步到慈安殿走一趟。 照容和锦旋对望一眼不明所以道:“太皇太后有事吩咐本宫便是了,叫这宫女去做什么?” 而照容心里也有担心,怕不是紫宣撒播流言的事被太皇太后查出来了。 言嬷嬷道:“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事关皇上,太皇太后总要问个清楚才是。” 一听这话,紫宣立马知道自己的事被暴露了,此刻恐惧到了极点 忙拉着照容的衣裙:“不,不,娘娘之前的事是奴婢做错了 奴婢罪该万死,求您饶了奴婢,奴婢不要让奴婢去慈安殿 求您不要将奴婢送去太皇太后那里,求您了。”照容本以为是因为六皇子的事 可是言嬷嬷所言因为皇上,让照容不禁心里打起了鼓,难道还有什么事? 照容意味深长的看着紫宣,想把她彻底看透,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言嬷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只道:“娘娘,太皇太后和皇后娘娘,冯昭仪都在慈安殿等着呢 娘娘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老身这就带走紫宣了。” “慢着。” 这是照容第一次违抗言嬷嬷,言嬷嬷一惊。 照容道:“嬷嬷且慢,给本宫一小会时间,本宫想问个清楚。” 言嬷嬷也没有语言,只是默认的点了点头,也只当给照容争取一些时间等皇上 照容松开紫宣拉着自己的手,俯身道:“太皇太后叫你是何事?你不给本宫说清楚,本宫如何救你?” 紫宣内心挣扎无比,感觉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时间过的如此漫长。 照容道:“你不说也罢,这就让嬷嬷将你带走。” 一听照容不管自己了,紫宣才害怕道:“我说,奴婢说,可是娘娘您不要生气。” 照容冷笑道:“还有什么事能更令本宫生气?” 紫宣心一横道:“其实奴婢撒了谎,昨晚并非淋雨生病了,而是,而是皇上醉酒,宠幸了奴婢。” 言嬷嬷一听紫宣自己承认了默默的叹了口气。 而照容听后只觉得五雷轰顶,不可置信的盯着紫宣,顿时感觉心里一阵凉气,眼神十分复杂。” 紫宣忙磕头道:“娘娘恕罪啊,是皇上,非要奴婢,奴婢反抗不得 奴婢也不愿这样啊。” 说罢当着众人的面解开胸前小扣子,露出一小片皮肤,雪白的肌肤上皆是被人抓挠的印记。 而这些印记此刻深深的刺痛着照容,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锦旋忙扶住照容,此事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范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了。 紫宣继续哭泣道:“奴婢还是清白之身,可是已经这样了,奴婢本想着自己了结了此事 可是没想到会被人揭露出来,奴婢哪还有脸面活着啊?求娘娘您赐死奴婢, 否则奴婢也会自行了断,绝不给娘娘您添麻烦”。 紫宣说的很动情,哭的也很伤心。 但言嬷嬷久居深宫,又且会看不出来紫宣那点心思,看照容一时难以接受的样子。 也不客气道:紫宣姑娘到底是什么原因,你还是去给太皇太后道个明白。来人,带走! “言嬷嬷很干脆利落,立即便有几个侍从进来拉起紫宣便走。 紫宣知道自己这一去意味着什么,更加卖力的求救照容救救自己 而此刻的照容身子早已经瘫软,全靠着锦旋用力的扶着自己,才没有倒下去 锦旋看着照容这个样子满是担心和心疼:“娘娘您还好吗?” 紫宣已经被拉走,言嬷嬷看到照容这样,也明白她的心情 不忍心道:“娘娘,您也跟过来,有些事不能因为不敢面对,就不面对了,您说是不是?” 说罢叹了一口气自己独自走出,锦旋道:“娘娘,那我们?” 照容用着全身力气和唯一仅有的一丝理智,支撑着自己站直了身体,紧紧的拉着锦旋的手 一步步的跟着言嬷嬷走出,锦旋流着眼泪紧紧的拉着照容。 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才走到了慈安殿 照容努力的让自己恢复了精神头才走了进去。 只见紫宣已经被狼狈的扔在地上,太皇太后一脸威严的正襟危坐,皇后和冯昭仪侧坐与两旁。 照容勉强打起精神向三人行礼。” 太皇太后道:“起来,赐座。” 宫人搬上椅子,可照容却没有入座。皇后冷哼一声,看向照容的眼神冰冷狠毒 “怎么?你不敢?看来高贵嫔是心虚的很啊。” 照容道:“皇后所言令妾身惶恐。”皇后道:“你惶恐?你纵容你的奴婢爬上龙床 如今东窗事发你还敢说惶恐? 照容忙跪下:“妾身没有,紫宣闯下如此大祸,妾身也是适才知晓的此事。 皇后还想说什么,却被太皇太后打断道:”好了皇后,你成何体统?” 皇后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太皇太后对紫宣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勾引皇上 紫宣叩头哭泣道:“奴婢没有啊,太皇太后,是,是皇上他醉酒宠幸了奴婢 就算给奴婢一百个胆,奴婢也断断不敢做出这种事啊。” 冯昭仪道:“你说不是你勾引的皇上,有谁可以证明呢?” 紫宣慌乱不已:“皇上,皇上可以给奴婢证明。” “放肆!”太皇太后大怒,你做出此等有损宫闱的事,还敢攀污上皇上? 你有几斤几两能让皇上为你这个贱婢出面?哀家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来人,给哀家上刑,哀家倒要看看她的嘴到底能有多硬!” 照容眼睛一闭,太皇太后的意思太明显了,棍棒之下必有冤情 太皇太后不想损了皇上的清誉和颜面,所以这件事必须要牺牲紫宣。” 第44章 走下去 紫宣还是一个劲的求饶。 见求太皇太后无果后,将最后的希望放到了照容身上,此刻娇小的面容上泪痕不止 叫人见了倒有几分怜悯,紫宣祈求的眼神望着照容,照容的心中此刻是百感交集,却不想看她 皇后面对二人的怒火只增不减,恨声道:“高贵嫔可还真能沉的住气,只是你们主仆二人这苦肉计。” 演的可真精彩呀 照容开口:“这件事妾身真的是不知情的,自然也不敢徇私,若是她真的犯了这般大错,全凭太皇太后做主” 此刻紫宣彻底绝望了,瘫软倒地 没一会便有夹板上来,两个慈安殿嬷嬷二话没说,硬生生的拉着紫宣将她扣在夹板上 将双手死死摁在上面,控制着她的胳膊和行动,另两个嬷嬷请示着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不冷不淡的端着茶盏,语气冰冷:“动手!”说罢行刑的嬷嬷一起用劲。 “啊,啊,啊!”只听得紫宣一声胜过一声的疼痛呼喊 两只手的手指被死死的夹着没一会便鲜血淋漓。 冯昭仪看到这一幕不禁用帕子捂着胸口。 而照容强压住自己的悲伤,转过头也不忍去看紫宣。 太皇太后挥手示意停止后,对着精疲力尽的紫宣道:“怎么样?你还是不肯承认吗? 要不要你这双手就全看你了。” 紫宣有气无力,眼神虚渺,却依旧不肯松口:“奴婢,奴婢没有勾引皇上 望太皇太后,明鉴。” 皇后道:“你可真真是嘴硬啊,你当真不稀罕这条命?” 紫宣道:“命重要,可是奴婢的名声更重要,奴婢没有做下的事,不能承认。” 太皇太后哈哈大笑起来:“好的很,只是你爬上龙床,动了不该动的念头之际,便已是将名声彻底毁了 如今却还有脸面在这里跟哀家立贞洁牌坊,哀家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识过,就你这些小心思,还入不了哀家的眼 让哀家只觉得脏的很!来人,此贱婢勾引圣上,实乃德行有亏,给哀家关进天牢 每日鞭打昏迷后,用盐水浇身清醒,一日只许给她吃一顿饭,直到她肯认罪为止 尽管皇后对紫宣恨之入骨,但是听到太皇太后这样的惩罚,心里还是有些不落忍。 冯昭仪也道:“姑母,这,这是不是有些太严厉了?” 太皇太后眸光一冷看着冯昭,只是一眼。冯昭仪便悻悻的住了嘴。 “带走!”太皇太后下了命令。 此刻的紫宣满手鲜血,头发已被汗水浸染湿透,还有一滴滴的汗水顺流而下,混合着 泪水挂满了脸颊,想要再开口,却已经疼的说不出了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来拉扯自己 心中瞬间对自己能活着已不抱任何希望了。” 此刻的照容看着紫宣这副狼狈样终还是动了一丝恻隐之心,尤其是看着紫宣宁死不屈 之状,心中的恨意却莫名的少了一些,又想起紫宣以前和自己之间的主仆情谊 终还是心软了,看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且慢,可否容妾身说两句话。” 太皇太后见照容终于开了口,倒也不着急处置紫宣了:“你说,哀家且听着呢。” 紫宣有千般万般不是,说到底也是妾身约束管教不力,妾身有失察之罪,但, 但,但此事终究也不能让紫宣一人来承担,她身娇体弱的,终是受不了您的严惩。 不如先将她关起来,事关皇上,或许皇上处理更得当一些。” 锦旋激动道:“娘娘你说什么呢? 她都把您伤成这样了?你居然还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您莫不是糊涂了?” 而皇后则站起身:“高照容啊高照容,你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适才还口口声声说不会袒护此贱婢,怎么此刻就将皇上搬了出来? 这分明就是你们主仆二人的计谋,想要将此贱人扶持上位,你的如意算盘打的也太过精明了些 只是把旁人都当成傻子了不成?你也不想想她是什么身份,凭她也配!” 太皇太后语重心长:“皇后所言倒也不无道理,高贵嫔 这婢子是你宫里的,若是你对此事一点也不知情,许是也说不过去,还是她有这般胆子” 可是有人撑腰,许是授意?”太皇太后死死的盯着照容,不给她一丝思考的余地 锦旋忙道:“不,太皇太后明察秋毫,这不关我们娘娘的事,我们娘娘真的毫不知情 都是紫宣这个贱人,背着娘娘做下如此羞耻之事,让整个重华宫蒙了羞 我们娘娘一时心软了,并不是要袒护她啊 太皇太后不要怪罪我们娘娘。” 皇后本就一直压抑着无名的怒火,无处可发,听着锦旋为照容辩解,快步走过,啪的一巴掌 狠狠的打到锦旋脸上,像是将对照容和紫宣的怒气全部撒出 “太皇太后问高贵嫔话,有你个贱婢什么事!这重华宫的人既都是这般不懂规矩的 可谓是主仆一般心性,没一个好的。锦旋哭着捂着脸颊不敢再言 照容看到锦旋无辜挨打,心里的怒火也冒了起来,直视着皇后:“锦旋说错话自然有妾身管教她 皇后娘娘当着太皇太后的面便这般过激,可谓是有损了您风范,令妾身惶恐 皇后因着太皇太后的依仗,如今终于有了向照容出气的机会,丝毫没放在心上 只依旧不肯饶人:“姑母明察秋毫断不会被你们蒙骗,便是有你这样子的主子,才纵的底下人 一个个还想反了天不成,你们重华宫尽都是狐媚胚子,蛇鼠一窝,还当这后宫都是你们的不成? 冯昭仪见皇后这般有些发疯的样子样子,只觉得可笑至极 一些个宫人看向皇后也别有深意,哪里还有一丝中宫的持重端庄 太皇太后看着皇后是又气又急:“皇后今日情绪不佳,来人,带她回宫。 皇后转身看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她 “皇后不用着急先回去。” 不知何时从身后传来了皇上的声音,众人忙起身行礼。 太皇太后道:“皇帝何时过来了?” 皇上向太皇太后行礼后道:“有一会了,只听着皇祖母这里如此热闹 才没打搅,在外面待了一会。皇后心虚道:“皇上?” 皇上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后:当众打骂宫人,侮辱嫔妃,皇后当真是好威风 接着看向满是委屈的照容,心中满是心疼:高贵嫔是皇子公主生母,是朕的宫妃,皇后如此辱人 便也是辱了朕的脸面,皇后,你可真真是贤良淑德啊。”皇上语气很冷 皇后忙低下了头:“皇上,臣妾是一时心急,说错话了,皇上恕罪 太皇太后忙打圆场道:“好了皇上,今日事多,也难免皇后心里有气,这个婢女…” 皇祖母,都是孙儿不好,昨夜竟然稀里糊涂的宠幸了这个宫女。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皇上这便是将紫宣摘了出来,认下了此事 冯昭仪道:“皇上的意思是,不是她勾引的您?” 皇上冷笑道:“昭仪当朕是不分是非之人吗? 何来勾引,怎的,朕宠幸一个宫女还需得你的同意?” 冯昭仪忙道:“皇上误会了,妾身怎么敢做您的主,看来姑母和姐姐也都误会了 现下误会算是解了,看来这紫宣姑娘当真没有说谎,也真是刚烈呢。” 皇后不满的瞪了冯昭仪一眼。 太皇太后轻斥道:“皇上后宫嫔妃也不算少,怎的偏偏就看上了这婢子 干出此等事来,可是损了你的英名。” 皇上垂首道:“是孙儿不好,没能控制住自己,只是这种事谁又能控制的住呢?” 听着此话,照容只觉得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浑身冰冷的打颤,比起紫宣的野心勾引皇上 来,皇上自己这般言语承认彻底打压了照容,照容不可置信的看着皇上,眼神中是失望和难过 “皇上!”太皇太后更加不满。 皇上笑道:“好了皇祖母,事情都说开了,朕原本想安顿好紫宣后,再来给皇祖母请罪 没曾想闹了这么一出误会,倒叫皇祖母费心了,是孙儿不好。” 见皇上自己都这么说了,太皇太后也没有了再继续纠缠的理由,便道:那皇上打算如何安置她?” 皇上看了一眼被折磨的虚弱不比紫宣后后道:“她已经是孙儿的人了,自然是要给她正经名分的 孙儿已经想好了,宫女郑氏即日起册封为才人,赐居凤藻宫。皇后一会知会六宫一声。 皇后的语气中也有了难过:“皇上,她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宫女,您不追究她既然还?” 皇后适才言行有失,那朕是不是也该追究你的不是?皇上反问。 皇后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此刻由不得她再反对。 倒是太皇太后道:“皇上赶来的可真是时候,倒显得哀家多此一举了。” 皇上笑道:“皇祖母殚心竭虑辛苦了。”又对李公公道:“还愣着干什么,带郑才人下去梳洗一番。” 李公公忙叫人来扶起紫宣,紫宣微弱不已被人搀扶着:“谢皇上,谢太皇太后。 而皇后满肚子的怒火和委屈,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紫宣被平安带下去。日后还要以后妃 之名礼待她,心中对皇上既也生出了不满 只有冯昭仪一人云淡风轻,难掩心中的喜悦,会意立即起身:“恭喜皇上新得佳人。 凤藻宫久无人住,想来定是缺东少西的,妾身这就去给郑妹妹看着收拾一番去。” 皇上没有多说,只是点头同意,冯昭仪起身 经过照容身边之际,盯着照容却是面露喜色道:也得让高妹妹到喜了,郑才人是妹妹宫里的 日后以姐妹相称,倒也更为亲近,与妹妹一道服侍皇上,更得同心同德才是 想来妹妹也是真心替郑才人感到高兴。 照容面色平静,沉默不语,倒是锦旋听着这些话,对冯昭仪的恨意充满了全部,强忍着怒气 盯着冯昭仪。” 太皇太后看着冯昭仪这个时候对照容的挖苦和仔细观察到照容平静的面色下那般绝望的心情 便也知道了照容对郑才人的事的确是不知情,对着照容的语气柔和了许多:“竟然皇上都这么说了 也是哀家误会你了,你起来。” 照容这才由着锦旋搀扶,缓缓起身,由于跪的时间久了,膝盖起来的时候隐隐吃痛。 皇上心疼:“待会记得请太医过去给你上些药。” 照容面无表情,也没多看皇上:“妾身谢过皇上。” 太皇太后看着皇上只关心照容,而一旁的皇后也满是尴尬和委屈 便道:“折腾了这么久哀家乏了,你们跪安,皇后留下。” 照容和皇上行礼告退。 待二人出来后,照容依旧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容儿,朕。” 还没等皇上说什么,照容屈身行礼道:“恭喜皇上。” 皇上忙扶起她,无奈道:“容儿,朕不想这样的,可是朕不这么做的,不这么说 皇祖母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你也难以脱身 所以朕必须认下,给她名分,了结此事,朕那些话都是为了救你们 不是真心的,朕昨夜也是稀里糊涂,朕没想过,朕?容儿,不要生朕气好吗?” 照容只是莞尔一笑:”妾身怎么敢生皇上的气,,只是妾身想不明白的是,皇上何时喜欢上紫宣的? 您喜欢她尽管与妾身说了便是,何必弄的如此大阵仗,将妾身瞒的好苦。 皇上一把拉过照容道:“朕何时喜欢过她?难道你也认为是朕因为喜欢宠幸了她? 朕真的不知道那日自己是怎么了,迷迷糊糊的居然,居然干下这蠢事。朕几日是后悔的紧 朕对她真的没有任何心思,容儿,你信朕这一次,好不好。 照容苦笑:”皇上不必再说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何况紫宣也有了好归宿 再纠结这些已经没意义了,不过还是要恭喜皇上喜得佳人 紫宣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请您看在妾身的份上,不要为难她。” 皇上道:“你居然真的一点都不在乎?”照容依旧保持着微笑道:“这于皇上而言是喜事 妾身为皇上高兴。” 皇上长叹一口气:“想说什么却也不知该怎么开口,怎么说,僵持了好一阵后 皇上黯然转身道:朕知道无法证明自己,朕也知道你心里有气 但是容儿,自从你走近朕身边,住进朕的心里,朕的心便容不下其他任何人了,有些事注定是朕 无法分辨的,因为不得已,朕有时候真的好累,像是无法再支撑下去,心好累 但是对你的心,朕向来问心无愧,不管你信与否。”皇上缓缓离开 照容望着皇上有些孤独和黯然的背影,以及能出自一个帝王之口的这些话,一瞬间很是恍惚 李公公看着二人的样子,心里满是自责,但不得不跟着皇上而去。 “恭送皇上。”照容依旧是将礼数做全 等到皇上彻底离开后,照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心痛无比。” “娘娘您没事?”锦旋很是担忧。 任照容在外人面前是如何的坚强不在乎,而此刻就剩下自己时,再也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锦旋心疼的抱着照容也哭泣道:“娘娘快不要哭了,为了那么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不值得 您就当这辈子从未认识过她一场罢了。 锦旋你知道吗,皇上宠幸任何人,偏爱任何人,本宫都不会在意,可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身边人 为什么本宫付出了真心的便要得到的是伤害,本宫放不下。” ”奴婢都知道,可是如今我们已不能改变什么了,娘娘您一定要振作起来,还要走下去的 至于紫宣,来日方长,她会遭报应的 照容只是摇头,喃喃自语:她又有什么错呢,她也只是不想再卑微,想要富贵一生的活着 皇上呢,他是帝王,他也有七情六欲,他也不属于我一人,所有人都没有错 可是怎么就成这样了呢,本宫怎么就这般难过,照容昏昏沉沉,脚步凝重的由着锦旋将自己送回重华宫。 慈安殿里,太皇太后劝慰着皇后不要放在心上,也告诫她今日是紫宣,明日还会有其他人 这后宫中从不会缺女人,但皇后却只有一个,任何时候,皇后都不能垮,不能失了分寸 皇后憋着一肚子气,但也不敢在太皇太后面前发作,心中却是压抑不已 这些年不管受了任何委屈,皇后的身份始终牵制着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皇后就该大度,皇后就要贤淑,皇后永远不能有自己的性子 便是一辈子顶着这名分只能做皇后,却始终不能做自己,皇后的心中 也是第一次对自己的这般尊荣的身份生了怀疑,尽是压抑。 晚膳过后,冯昭仪用着糕点,青儿走进回禀道:“娘娘,紫宣姑,哦,不,郑才人来了。” 冯昭仪一听不禁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呀,妹妹怎么这会了还过来了?快给郑才人看座。” 冯昭仪忙热情招呼。 郑才人不缓不慢道:“想着昭仪应该还没歇息,来给昭仪娘娘请个安,也特来谢过娘娘 冯昭仪上下打量着郑才人:“妹妹如今换上宫装,梳洗打扮一番后果然与众不同,更加楚楚动人了呢。” 郑才人微笑道:“娘娘谬赞,其实没有娘娘就没有妾身的今天,这份恩情妾身没齿难忘。” 冯昭仪道:“妹妹如此客气做什么,本宫也不过是与妹妹互相成全罢了 妹妹想要权力地位,而本宫想要有人忠心扶持,各有所需,便要互帮互助是。” 郑才人又道:“妾身并非不懂感恩之人,不管怎么说,是娘娘成全了妾身 从今以后妾身不再是一个低贱的奴婢了,而妾身的母亲也会得到医治,没有人再欺负我们母女 这就够了。” 冯昭仪假装可怜道:“是啊,妹妹现在出人头地了,不仅能顾全自己,也能给家里些补贴了 想来你那病重的母亲知道了定会很欣慰。” 郑才人感激道:“说到这里还是要感谢娘娘,当初若不是娘娘请冯府的医者去医治母亲 恐怕母亲也就见不到她女儿如今的风光了,娘娘,妾身和妾身母亲的命都是您救回来的,妾身感恩戴德。” 说罢跪下道:“让妾身给您行三个大礼以示感恩。” “妹妹你这?” 冯昭仪没说完,郑才人便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快,快将郑才人扶起来。” 冯昭仪忙命人扶起她道:“好了妹妹,如今都是姐妹了,就无须这般客气啦。” 接着又看了一眼郑才人裹着纱布的手道:“妹妹今日真是受了委屈了 可有让太医好生医治?” 郑才人道:“妾身没事,能扛过来。” 冯昭仪幽怨道:“你也不要怪本宫心狠,将你的事告诉了姑母 只是这件事如果一旦被皇上封锁了消息,那妹妹恐怕就要一辈子无名无分的过活了 且那对妹妹来说太不公平了些,所以本宫必须要借着姑母的手拉你一把,逼着皇上不得不立你 你可千万不要因此事记恨本宫啊。” 郑才人忙道:”妾身明白娘娘的意思,且被带到慈安殿之际 也是娘娘派青儿在妾身耳边吩咐只要咬死是皇上醉酒误事 就一定会守得云开见月明,娘娘果然神机妙算。” 冯昭仪道:“不过姑母也当真是心狠,让妹妹受了这么大苦,让本宫好生心疼,不过好在妹妹熬过来。” 郑才人道:“我定要好好的熬过来,娘娘说的对,欲带皇冠,必承其重,好不容易走到今天 从今以后我一定要好好的走下去。” 冯昭仪欣慰的堆着笑容 郑才人又道:对了娘娘,妾身如今初为后妃,今后难免势单力薄,又无信的过之人 不知妾身可否向娘娘讨个恩典,御前有个宫女名叫木棉,娘娘可有法子将她调来这凤藻宫服侍 冯昭仪只是思考了一阵便道:区区一个宫女而已,只要妹妹想要的,本宫又且有不成全之理 多谢昭仪娘娘。 第45章 初为人母 小小的宫女一朝承宠为才人,虽然位份不高,但是足以让后宫众人愤愤不平 消息一经传来,后宫牢骚之声不绝于耳,宣泄着不满。 照容回到宫后,强行被锦旋伺候着睡了一觉,休息了片刻,再醒来时已经到傍晚时分了 照容揉了揉有些发晕的脑袋,让自己不要再去想糟心事。 “娘娘您醒了?定是饿了,饭菜奴婢一早就准备好了 都是平日里娘娘爱吃的,奴婢去给您热热。” 锦旋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照容能平复心情。 照容知晓锦旋的心意,也都由着她了。 “啊!”下床之际,照容膝盖不禁吃痛。 锦旋道:“娘娘膝盖还痛吗?今日跪的时分大了,奴婢请太医来给您瞧瞧。” 照容应允。 晚膳很快都一一端了上来,平日里都是照容爱吃的,可是今日看到这些却觉得食不甘味 但也不想辜负锦旋的一片好心,便勉强自己吃着。 宫女进来报:“娘娘,徐太医您还见不见?”照容疑惑道:徐太医? 他何时来的?”宫女犹豫道:“徐太医早就来了,来给娘娘请平安脉,只是……”? 锦旋满脸不悦:“只是奴婢让他回去,是他一直候着不肯走。” 照容放下碗筷道:“你这是做什么?”锦旋激动道:“娘娘忘记他是谁举荐来的了? 他是紫宣的同乡,自然和她是一伙的,重华宫已经出了这档子不光彩的事了, 断不能再将这些糟心人再留在跟前了。”照容轻斥:“胡闹! 紫宣是紫宣,徐太医是徐太医,不要将其混为一谈,再者,徐太医治病救人, 本宫相信他。”锦旋还是不信道:“可娘娘之前也是过分相信紫宣,可最后呢?” 照容语重心长的看着锦旋:“她现在是才人了,你今后说话也要注意些了 被旁人听了去你便是乱了规矩,若被别有用心之人怪罪起来,可别说本宫没知会你。” “可是娘娘?”“好了。” 照容打断道“今日跟着本宫劳累一天,你也乏了,你且回去歇息,这里让旁人伺候着就行了。” 照容知道锦旋心里意难平,所以这个样子难免会在外人跟前失了分寸 便让她回避。 锦旋也明白照容的意思,于是嘟着小嘴离开 却不曾想与刚进来的徐太医打了个照面,徐太医忙侧身让锦旋先行 可锦旋看到徐太医便想起紫宣来,心里怒火油然而生,明明可以宽敞离开 可却偏偏也侧身,狠狠的撞了徐太医而过 照容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有些无奈和头痛 替锦旋说着好话:“这丫头被本宫惯坏了,太医不要放在心上的好。” 徐太医进来行礼过后道:“无妨,如今事态变了,锦旋姑娘对微臣有意见也难免 微臣只求娘娘不要因为郑才人的事迁怒微臣的好。” 照容笑道:“徐太医这是哪里话,谁是谁非本宫拎的清。” 徐太医这才放心道:“那微臣就放心了,微臣听闻娘娘今日膝盖肿了 特拿来了这化瘀止痛的药膏,娘娘每日定时抹上,便可痊愈。” 说罢拿出膏药交到宫人手中。 照容欣慰道:那就多谢徐太医。” “娘娘折煞微臣了。” “充华,充华您?娘娘正在用晚膳。” 听着拉拉扯扯的声音后,只见罗充了风风火火的走进来。 小太监向照容请罪道:“奴才没能拦住罗充华,让罗充华闯了进来 因为照容吩咐今夜一律不见客。”徐太医向罗充华行礼 罗充华没理她自顾自的坐下。照容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对太监道:“无妨,你下去。” 见照容没怪罪,太监才放心退下。 徐太医见罗充华来了,识趣道:“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照容道:“徐太医若无别的要紧事倒,也不必急着走 长乐近日有些咳嗽,可否请太医前去看看可是何症?” 一听此话,徐太医不敢耽搁,忙由着宫人带路去看小公主。” 待徐太医走后,罗充华才开口道:“姐姐你还好吗?” 照容苦笑:“看来妹妹都知道了。” 罗充华阴着脸道:“这么大的事,且能瞒的住,只是妾身百思不得其解 这紫宣为什么要这么做,于她有什么好处?” 照容道:“一个人若想做成事,还需什么理由吗?” 罗充华生气道:“枉费姐姐平日的那么疼她,她居然是如此狼子野心之心人,她,当真龌龊!” 啊!”照容吃惊道:“怎么了这是?”只见罗充华捂着肚子表情很痛苦 照容忙吩咐宫人倒水,后对罗充华道:“你也不要太激动了,这件事已成定局了。” 罗充华在接过水后忙喝了下去,可是还是感觉肚子有些痛。 照容看着她的样子,意识到不对劲便吩咐宫人:“罗充华近来也身子不适 刚好徐太医在,一会叫太医来给妹妹看看。宫人领命。 罗充华道:“本是来安慰姐姐来了,却不想让姐姐担心了。 ”照容道:“这几日事多既都赶在一起了,也是有些疏于应对 没能好好关心妹妹的身子,之前的事还险些冤了妹妹,当真是该死 罗充华忙道:“也是怪妹妹没本事,帮不了姐姐,只能替姐姐干着急。 照容安慰她不要放在心上。 而另一边的锦旋回到房间后心里却还是不舒服,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五味陈杂 平日里都是紫宣和她一同住在一起,宫人屋殿虽然简陋,但是二人之间相处的倒和睦温馨 如今看着紫宣已经搬完的行李,和一些用过但不稀罕,没有拿走的旧物,锦旋越想越憋屈 于是便也控制不住自己和将照容的叮嘱抛之脑后 起身跑出了宫,径直走向凤藻宫,势必想要问个明白。 到了凤藻宫锦旋性子急,没等人通传便闯了进去,推开殿门,只见郑才人刚沐浴出来 由着宫人给她更衣。看到锦旋这样闯进来,郑才人有些不满 忙将衣服穿好后道:“怎么了这是?你如此急三火四的跑来,贵嫔娘娘可是有何要事?” 看到如此居高自大的郑才人,锦旋更加生气:“贵嫔娘娘如今且敢支使你做什么? 紫宣,这便是你想要的生活是吗?” 一旁的木棉仗着郑才人的器重,也没将锦旋放在心上,只道:“大胆!你怎可直呼才人名讳?” 锦旋瞪了她一眼后道:“她与我共事多年,有何呼不得?” 郑才人瞬间变了脸:“可你也要知道,如今你我的地位相差悬殊,锦旋,你一向毛手毛脚的 看在你我多年交情的份上,这次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锦旋道:“是吗?莫不是你心虚了?贵嫔娘娘待你不薄,你背叛娘娘再先 意勾引皇上在后,你简直不配为人!” “啪!” 锦旋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巴掌便重重的打到了她的脸上 锦旋捂着脸,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 郑才人整理了一下衣裳,面无表情:“我可以不与你计较,但是不代表就可以任你欺辱 如今你是宫女,我是皇上亲封的才人,一个奴,一个主,所以这一巴掌是教会你什么叫规矩。 见到我不行礼也就罢了,还敢如此出言诋毁? 锦旋啊锦旋,你以为仗着高贵嫔便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你也只不过是她身边的一条狗而已。我若此刻不教你,来日你闯下大祸 怕是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来人,送客,我不想再看见这个贱婢 以后这凤藻宫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当差,别阿猫阿狗的什么都能放进来。” 一声令下便有宫人进来拉锦旋,锦旋一把推开她们,直逼郑才人面前 郑才人被吓一跳,但仍强硬道:“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你敢对我不敬 我今日便让你出不了这凤藻宫的大门!”锦旋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怕吗? 就算此刻你让我死,我都不会对你这种人求饶半个字,不过,我也要谢谢你, 谢谢郑才人让我看清了什么叫狼心狗肺,你放心,今后除了你,我定会恭恭敬敬的对待每一个人 不会如你所言闯下什么大祸,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树大招风,郑才人刚上位 做事可不要太绝,否则人不报天报,我就等着,等着老天爷降下惩罚给你的那一天。” 说罢转身负气离开。 郑才人指着她的背影气愤道:”你最好不要再招惹我,否则我定对你不客气。” 锦旋像是没听到一般,没有理会她,在 锦旋走出后,郑才人吩咐众人关好宫门,从今以后重华宫的人来了一律赶出去。 锦旋站在宫门外,一瞬间充满了绝望,想起了与郑才人过去的种种美好,以及如今 一夜之间便如换了个人一般的郑才人,锦旋心中五味杂陈,抬头望着夜晚的天 可还是没控制住那缓缓流下的眼泪,心里告诉自己从今以后,跟她一刀两断,再无任何情缘 无论今后她将成为什么都绝不再有丝毫的怜悯。 在听完照容的心里话后,罗充华一时也陷入了沉思 许久后才开口道:“那姐姐就当此事没有发生,不要再去想了 毕竟还要走下去不是吗?小公主还需要你啊。” 说话间徐太医请命进入。 照容急切关怀:“怎么样了徐太医?长乐她?” 徐太医拱手道:“娘娘放心,小公主并无大碍 只是近日气候多有潮湿,夜晚微凉,有一些寒气入体 日后殿内多通风,夜里给小公主注意保暖,可用些热水,咳疾会慢慢好起来 多注意一般,过些日子如若小公主还未好的话,微再为小公主用药。” 照容听罢这才放心下来,只道麻烦徐太医了。”徐太医道:“这都是微臣该做的。” 照容这才道:“对了,徐太医,你且给罗充华请个平安脉,她近日身体多有不适。” 举手之劳徐太医也就应承了。可是诊着诊着,徐太医的脸色慢慢的沉重了起来 又让罗充华换了另一只手。 罗充华不解:“太医,我这是怎么了?很严重吗?” 照容强撑着精神,也焦急的等待着。 徐太医并没有多说,只是又诊了一会后才放下手道:“启禀贵嫔娘娘,罗充华 如微臣没有诊错的话,充华,您这是喜脉,只不过才一月有余,很难察觉出来。” “什么?” 罗充华听后不可置信道:“你是说,我有喜了?” “千真万确。”照容也替罗重华感到由衷的高兴只道:“原来咱们猜了半天,居没猜到是这个 妹妹这可是大喜啊!” 罗充华依旧感觉自己不相信,摸着肚子道:“怎么会呢?我怎么就有孩子了?姐姐,这,这是真的吗?” 照容忙起身扶着罗充华道:“妹妹这是高兴的过了头了,快,快坐下,小心伤了胎。 后又道:妹妹怎么这么糊涂,居然连自己有喜了都不知道,适才还生气动怒, 姐姐想想都后怕,万一皇嗣有个什么闪失,那姐姐可得罪该万死了。 徐太医也补充道:“是啊,充华,您这才刚遇喜,头三个月尤为重要 切记要万事小心,不可动气动怒,否则都影响皇嗣。” 罗充华面色凝重道:“可是姐姐,我,我不知道该怎么照顾这个孩子,我怕我保护不好他。” 照容紧紧拉着罗充华的手道:“第一次当母亲,难免都是手忙脚乱的,无妨,姐姐陪着你。 你只需按太医所说的好生照顾自己便是了。” 后又道:“伺候罗充华的宫人在哪里?”文秀等宫人立马走过,跪下给罗充华道喜。 照容道:“你们都是伺候罗充华的近身人,你们主子如今怀的是皇嗣,意义重大 今后所有的吃食用度,一律都要层层把关,才可给罗充华使用 皇上膝下皇嗣本就不多,如若因为你们的疏忽,导致皇嗣有损,那后果,本宫想你们是清楚的 众人忙应允。 照容又道:“你这才遇喜,万事皆要小心,身边需得有信的过的太医才是 后又道,徐太医是姐姐用惯了的人,为人稳重,照顾你最好不过了。 于是对徐太医道:“徐太医,本宫这边你就暂且不要操心了,本宫把罗充华交代给你 你务必要保他们母子平安。” 徐太医想了会后道:“娘娘放心,娘娘托付,微臣定竭尽全力。” 照容轻嗯了一声。 罗充华只是担心照容:“可是姐姐,您将徐太医给了我,自己用什么?” 照容道:“无妨,如今你和你肚子里这位才是最重要的,姐姐这边暂时不会有事的, 你且放心。” 后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可如今姐姐担心的是后宫,且又出了紫宣这事 你这个时候有喜,传出去不免有些别有用心之人,不如妹妹,这个事暂且不要说出去 等你过了三个月了,胎像稳定了再说,到时候就算有人别有用心,也伤害不到皇嗣了。” 罗充华哪里不知道照容这是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便道:“我都听姐姐的” 照容吩咐众人不许将消息传出去,否则严惩不贷 众人一一领命。 罗充华则一直用手抚摸着还平平的肚子,满满的都是初为人母的喜悦 照容看在眼里也顿觉欣慰,阴暗的心情也因着真心为罗充华感到高兴 而舒缓和平静了许多 第46章 为难 罗充华遇喜的事在照容的安排授意下,就这么被隐了起来 而郑才人的上位则在后宫引起很大的波澜,一时间成为了后宫的众矢之的 次日清早众人齐聚上阳宫请安,一些爱热闹的依旧对郑才人的事议论纷纷。 而当冯昭仪与郑才人一同出现之际,更是引的了众人的目光 尤其是照容,早起还有些困意,胳臂撑着头,想小憩片刻,可是看到二人一同进来,不免的精神起来。 众人起身行礼:“请昭仪娘娘安。” 冯昭仪看着今日心情很好,微笑着让众人免礼。 而郑才人也有条不紊屈身道:“给各位姐姐请安。” 为首的许婕妤依旧是个爱出风头的,冷哼一声没给郑才人好脸色:“谁是你的姐姐,我还当是谁呢? 原来是一夜之间飞上枝头的丑小鸭啊。” 许婕妤的一番话瞬间引得众人哄堂起来 冯昭仪不动声色的给青儿使了个眼色,青儿会意的走上前 啪!重重的一声便将嘲笑郑才人的许婕妤打的不吭声了。 这一巴掌引得众人鸦雀无声。 待许婕妤反应过来后,又羞又恼:“好你个下贱婢子,你居然敢跟本婕妤动手 你,许婕妤抬手就要还回去,却被冯昭仪死死扣住手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动本宫身边的人,你有几个胆子!” 许婕妤带着哭腔道:“那娘娘就眼睁睁看着你身边的人欺辱妾身吗? 这里是上阳宫,皇后娘娘还没有来,妾身做错什么自有皇后娘娘惩罚。” 许婕许自仗平日里与皇后走的亲近,巴巴的总往上阳宫跑的勤,总贴着皇后跟前 便是以为凡事有皇后的撑腰,在后宫中也是有些放肆和不忌惮,众后妃也对其是恭敬的 冯昭仪却不屑的推开了她,险些摔倒,:“皇后若怪罪自有本宫担着 你急什么?倒是本宫忍你很久了,郑才人以前再怎么卑微 如今也是皇上亲自册封的才人,同为姐妹你何故要为难她? 再者,本宫还在这呢,你就敢如此出言不逊,你是当本宫不存在吗?” 许婕妤依旧不满:“可是她怎么配和我们称姐妹?” 冯昭仪道:“看来许婕妤还是没明白本宫说的话,既如此,那你没必要待在这里了 许氏出言不逊,侮辱宫妃,即日起罚宫里面壁思过,非令不得出。” 许婕妤呆呆着看着冯昭仪:“你!”冯昭仪直逼她的目光道: “怎么?本宫是正二品昭仪,又有太皇太后协理后宫之令,对你一个小小的婕妤罚不得吗?” 许婕妤这才明白过来,冯昭仪居然是动了真格 为了一个爬上龙床的小宫女,也暗自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逞口舌之快。 而照容看着这一幕,不禁觉得心痛不比,她原只当是紫宣为了出人头地,才做出勾引皇上之事 却断断没想到,她跟冯昭仪居然会勾搭到一起,如此说来 便是早就有了背叛自己的心思,自己居然一点都未察觉,当真是可气可悲。 “大清早的在这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气氛正凝重之际,皇后才慵懒的由着宫人搀扶而出。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忙向皇后请安行礼。皇后也免了礼。 许婕妤一脸委屈的看着皇后:“皇后娘娘息怒,妾身适才不是有意要为难郑才人的 只是一时说错了话,只道郑才人的身份较,本不配与我们同称姐妹 是妾身一时口误,引得昭仪娘娘不满,要,要禁足妾身呢。” 冯昭仪道:“在这后宫,你可是一向出言不逊,本宫若不治,你且不由着你肆意妄为?” 皇后听罢后缓解道:“许婕妤,这事也是你的不对,郑才人尽管之前是宫女 但如今也算有了名分,你且能出言侮辱? 若不当心传了出去,那皇上怎么看你?” 许婕妤见皇后这次不帮自己,怯怯道:“妾身知错了。” 冯昭仪不屑道:“既然知错了就要领罚,去,回你自己宫里思过去 以后无事不要再出来惹人厌了。” 皇后莞尔一笑道:“本宫还在这里呢,妹妹这是要代替本宫做主了?” 冯昭仪收起眸光看向皇后:“姐姐这是哪里话?只是妹妹觉得姐姐应该与妹妹自是一条心。” 且许氏一向不懂规矩,出言不逊,确实也该罚。姐姐乃中宫 自然是会赏罚分明,不会助长此等不正风气 皇后笑道:“马有失蹄,人有失足。许婕许是嘴不严谨一些,但她也知错了 想来日后在妹妹跟前也不敢再放肆了,既然知错了,妹妹就且好人做到底 饶了她这一次。” 后又给许婕许使了个眼色。许婕许立即会意 皇后娘娘教导的是,妾身日后会约束自己言行的,还望皇后和昭仪恕罪 许婕许虽然话中如此,可面色上却得意不已,冯昭仪道:“姐姐这且不是姑息养奸吗?” 皇后有些不悦:“妹妹这是一定要越俎代庖了?” 冯昭仪冷哼一声:“妹妹不敢,姐姐您说了算。” 皇后道:“那便好,许婕妤,你到底也是惹了昭仪不悦,本宫也需小惩一番 待你回宫后便抄录全本女则,好好学着点规矩,抄好之后再见与本宫过目。” 见皇后这么给台阶下,许婕妤开心的忙谢恩,起身之际 却看见郑才人在微笑的看自己,权当是嘲笑自己,许婕妤的火又起了来 奈何不能再发作,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郑才人,仿佛要将她用眼光杀死一般。 郑才人却跟没看到一般未理会她。 皇后开口:“以后郑才人就是大家的姐妹了,想来你们也都听说了 本宫不希望谁再拿她的出身诋毁,否则本宫绝不轻饶。” 众人忙应答。 彼时郑才人按着规矩给皇后敬茶,站起来走到皇后身边跪下:“妾身郑氏拜见 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说罢按着礼数,向皇后行了一个大礼。 皇后因着太皇太后的教训,也是强忍着不满,语气柔声:“郑才人快免礼 你能从一个宫女走到这个位置上,本宫对你刮目相看呢,想来高贵嫔也是如此? 皇后的委屈和愤怒不比照容少,便也顺势将照容推了出来,一副幸灾乐祸之样。 林夫人看着照容有些憔悴的神情,和皇后的咄咄逼人,心里很不舒服 正想着给照容分辨两句,没想到照容缓缓起身 “皇后娘娘所言有理,这郑才人之前伺候本宫的时候便尽心尽力 如今伺候皇上自然也要尽心尽力,好为皇后娘娘分忧。” 皇后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变成了青紫,论谁也能听的出来 照容便是当众说皇后无宠,还不如一个郑才人。 冯昭仪抿着嘴轻笑。 皇后险些要恼羞成怒,可在众人面前越是这个时候便越要维持着皇后的端良大度 且恩宠这件事,于皇后而言本就无从辩解,也是众所知周的 照容自也知道,皇后只能咽下这般委屈,便如咽下一只苍蝇般恶心,也当是为自己出了一口气 郑才人忙打圆场:“妾身给娘娘敬茶。” 这时微澜才命人端上碟子,里面放着事先准备好的茶水道:“请郑才人为皇后娘娘上茶。” 郑才人伸手接过茶水,可没想到居然是一杯极为滚烫的茶 瞬间被烫的一下子没拿稳,重重的将茶盏摔到地上 看着被烫的双手,心里五味杂陈。 微澜忙上前道:呀,郑才人怎么给摔了?摔茶盏乃是大不敬之罪啊!” 郑才人忍着心里的不爽,叩头向皇后请罪道:“皇后娘娘恕罪 茶水滚烫,妾身不小心没拿稳,娘娘息怒。” 皇后道:“怎么回事微澜,你怎么能拿烫茶给郑才人呢? 万一烫坏了怎好?” 微澜假意道:“茶盏并没有多烫啊,娘娘,许是郑才人皮娇肉嫩的,有些微烧,便端不住了?” 众人皆能看出来皇后这是在故意为难许婕妤,但众人也都不敢吭声 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才人而得罪皇后。 只是冯昭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直强忍着。 这时微澜令人又重新端上碟子道:“这次才人可要小心些了 皇后娘娘面前不可再越礼了呢。” 郑才人吞下满肚子的委屈,只得再次端起茶杯,可是没想到这一次的居然比摔掉的那个更烫。 许婕妤一瞬间就被烫的皱起眉头,表情很是痛苦 强忍着疼痛:“请皇后娘娘用茶。” 皇后又怎会用这么烫的茶 只不过是有意要刁难罢了。” 皇后没有吭声,低下头玩弄着护甲,郑才人就一直忍着痛,端着茶盏。 看到这一幕照容却莫名的有些难过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还会为了她难过,而一旁的锦旋看到后只觉得是掩盖不住的痛快 看着郑才人被如此折磨简直不要太解气。 “请,皇,皇后后娘娘用茶!” 郑才人许是实在坚持不住了,声音都变的沙哑起来。 皇后看到她这个样子才满意的向微澜示意,微澜这才命宫人端走茶盏。 皇后道:“就当是本宫用过了,不错,郑才人果然能屈能伸 好了,既然礼数都做齐了,那今后郑才人也就是后宫的一份子了 你放心,本宫定会将你如姐妹般对待,大家也一样。” 众人忙起身:“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而郑才人听到这些话,只觉得讽刺。 皇后的为难和众妃嫔的看热闹,让郑才人觉得很是难熬 感觉时间过的很久,后皇后才满意的遣散了众人回宫。 “妹妹留步。” 照容拖着疲惫的身躯刚要离开,却被后面的林夫人喊停。 照容屈礼,“林姐姐?”林夫人忙拉住道:“看妹妹今日精神很不好 无大碍?” 照容道:“没事,许是昨日没休息好。”林夫人长叹一口气道:“你宫里的那些事闹的人尽皆知 也难为你了,经历了这些还得在外强颜欢笑支撑着,想必很累?” 照容微笑道:想来不过都是些说闲话看热闹的,重华宫怕还不知被人传成什么样子了 ”林夫人道:“妹妹知晓那些别有用心便好,只是想让你难堪,若是妹妹真的过不了自己的心 那便是满了那些人的愿,郑氏在你宫里之际,我便看出她不是一个 愿安分守己,有着比宫人身份更大的野心,没曾想既还真有了这么一天。 照容道:“倒也不只是气,不过是有些说不出来的难过罢了,姐姐可有看到她跟冯昭仪? 林夫人打断道:“我知道,所以便是劝你想开些 已经成这样了何必呢用他人的过错惩罚自己呢? 照容道:“我知道了姐姐,让你费心了。” 林夫人很心疼照容,但一转头,却看到袁贵人在远处看着她们二人。 “袁妹妹,站着做什么。快些过来啊!” 照容这才转身,看到远处的袁贵人。 可是见被人发现后袁贵人却慌慌张张的离开。 林夫人道:“自从六皇子走后她变得更沉寂了 除去每日的请安以外,她几乎都不肯出宫门,也是难为她了。” 照容道:“是袁妹妹自己解不开心结,没有人怪她 妹妹这几日也是忙的焦头烂额,就麻烦姐姐代替我好生开解一番。 ”林夫人点头会意。照容道:“那就不叨扰姐姐了,妹妹告退。” 看着照容离开的背影,林夫人百感交集,自言自语道:“希望她能熬过此次。” 从上阳宫出来后,郑才人便一路跟着冯昭仪到了胥阳宫 一进里殿,冯昭仪便气恼不已:“这些人都反了天了不成 妹妹实在受苦了,快,快去将本宫早些备好的烫烧药膏取来,给妹妹上药。” 青儿领命立刻去拿。 冯昭仪看着郑才人被烫的通红且都起皮的双手道:“皇后这是杀鸡儆猴,故意为之呢。” 郑才人道:“还好妾身忍住疼了,不然还不知道要怎样呢?” 冯昭仪有些心痛:“妹妹受苦了。” 郑才人却道:“无妨,只要妾身熬过了所有的苦 那接下来便是无尽的好日子。今日羞辱妾身的,妾身都记下了。” 冯昭仪道:“妹妹这么想就对了,妹妹定要活的好好的给她们看 以报血耻。” 青儿这时拿着药进来道:“奴婢服侍才人用药 适才在上阳宫的时候,娘娘心疼您,便早早的让宫人去太医馆,要了上好的药膏 这药乃是治烫烧效果最好,且不会留下疤,娘娘可是真心为着您着想 冯昭仪轻斥:“哪来的这么多话,还不快给郑才人用药。” 青儿回答是,于是便道:“有些许疼,才人您忍着些。” 郑才人也忍住了疼痛,由着青儿给自己抹着。 青儿边抹边道:“娘娘以前有过烫伤,也是用着这款药膏 效果都是极好的,才敢放心给才人用,只是适才宫人们找的时候这药是没有了 所以才去太医馆要的,要说娘娘的药箱里也是不缺好药的, 奴婢记得有一个紫色盒子很是精美,不知里头又装的是何好药 只觉得香味扑鼻,怕是好东西呢。”冯昭仪忙道:“那东西可不敢动,那药膏又故名玉凝香 是用来治疗脸上疮疤的,但是没有伤疤之人使用了则会使皮肤溃烂,甚至毁容呢。” 青儿吃惊道:“没想到那么香的药膏居然危害这么大,这也太吓人了。” 而郑才人听完后暗自冷笑一声:“不如娘娘可否将那东西交给妾身一用? ”冯昭仪道:“妹妹好好的要那东西做什么?碰不得,碰不得。” 冯昭仪忙摆手拒绝。郑才人收起上完药的手后道 “妾身是想,娘娘若真有那好东西,,自然是物有所用的好,妾身听闻许婕妤一向爱美 喜欢搜集各式胭脂水粉,不知她会不会喜欢这么名贵的好东西呢。” 冯昭仪抬眸看向郑才人,只见她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些话 心里不禁刮目相看。 冯昭仪笑道:“既然妹妹想要用,尽管拿去便是。” 郑才人笑道:”那就多谢娘娘了,对了娘娘,那高贵嫔虽然这几日很是憔悴 妾身担心皇上心疼,哪一日又复宠了可就不好了 冯昭仪道:”妹妹怕是应该比本宫更了解高贵嫔 这次就算皇上有心,想来以高贵嫔的性子也断断不肯啊。” 二人也并没有说错,是夜,皇上来重华宫外再一次吃了闭门羹 锦旋道:“皇上恕罪,娘娘她又歇下了。” 皇上道:“她还是不肯见朕?她还在怪朕?” 锦旋忙打圆场道:“不,不,许是娘娘还未走出心结 皇上,您不要责怪娘娘,也请您给娘娘一些时间,这些日子来,娘娘经历和承受的太多 也太重了,娘娘是对自己有些放不下,想要调整一下自己再面对您 皇上叹气道:“罢了,朕也强求不得她,由着她去。” 李公公内疚道:“皇上,可是要回宣正殿?” 皇上沉思了一会后道:“朕去看看罗充华。” 李公公领命忙带路。“恭送皇上。”锦旋很不舍的目送皇上离开 心里一百个不愿意皇上走,皇上和照容二人都是要面子的 谁也不肯先服个软,低个头,,当真是叫人干着急 第47章 尽快做成 常宁宫里,罗充华并不知道皇上这么晚了还会过来 这些时日来被孕中带来的反应折腾的她很是疲惫,再加上徐太医的暗中照顾让她好好休息 熬过前三个月就好了,于是便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没想到宫门外却亮了起来,文秀慌慌张张进入寝殿回禀 罗充华只得拖着疲惫的身体起身迎驾,只穿了个披风的功夫皇上便已经进入 “给皇上请安。”众人行礼。“ 起来!”待走近后罗充华才闻到皇上身上的酒味,没能控制住猛的打了个喷嚏 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都这么晚了皇上怎么还喝酒了?底下人也不仔细点。” 李公公忙道:充华恕罪,是皇上自己想喝一些,奴才也拦不住啊。” 皇上有些微醉的坐到床上不耐烦道:“你们在怵在这里干什么 还不快出去!”李公公忙道:”是,是是,奴才这就出去,皇上您好生歇着。” 说罢带人出去,而文秀预离开之际不放心的看了罗充华一眼,罗充华点头表示让她放心。 罗充华看了皇上一眼后道:“皇上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喝了这些酒?” 皇上边扭着衣扣边道:“容儿,容儿她不肯原谅朕,她也不见朕 不给朕解释的机会,她好狠心。” 罗充华这才明白原来皇上是因为此事,忙道:“皇上您要多些耐心啊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宫人这般背叛,高姐姐虽然不是计较之人,但她也是个女人啊 她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对您的爱是无私的,姐姐越是在意此事,一时放不下 便越是心里有您,在意您的啊,您要给她些时间慢慢放下心结不是吗” 皇上道:“为了一个郑氏,她居然如此冷着朕?” 罗充华道:“皇上又错了,正因为在乎所以想不开 您和郑才人都是姐姐在乎的这种事怎么可能一时半会便想开呢,若是换做妾身, 只怕还不如姐姐做的好。” 皇上看着罗充华道:“你倒是理解她。”罗充华继续劝慰 “妾身也理解皇上,姐姐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她会放下的。” 皇上欣慰的将罗充华拉过坐下,抚摸着她道:“除过容儿,朕便是喜欢听你说话 在这你,也是极为松快的,你能和容儿相处的好,便是性子都是一样的 皇上因着酒意,有些呼吸急促,罗充华心里一惊,忙推开皇上起身。 兴致一下子被打搅,皇上瞬间不悦:“怎么?连你也不肯跟朕亲近吗?你不是理解朕吗?” 罗充华心里七上八下,皇上嘲笑道:“看,这就是所谓的好姐妹 果然你跟她一样,表面上恭维朕,其实也对朕心里不满是不是?” 罗充华见皇上误会了忙理解道:”不,不是这样的,妾身是有苦衷的。” 皇上却不愿听她多说:“罢了,既然连你都不欢迎朕,朕走便是了。” 说罢起身欲要离开。 罗充华实在不忍看着皇上醉酒后心里不舒服还到处奔波,于是心一横:“皇上恕罪 妾身并不是有意要赶您走,只是怕,怕,伤及皇嗣。” 皇上已经走到殿门口,一听此话立即顿住,转身道:“你说什么?” 罗充华见事情瞒不下去了,索性道:“是妾身不好,没能及时告诉您 太医诊断妾身已有身孕,接近两月了 只是之前高姐姐叮嘱过,未满三个月怕皇嗣有所损伤,所以才一直没有说 请皇上恕妾身不是有意欺瞒之罪。” 皇上在清清楚楚听完后瞬间欣喜:“是啊,是快两个月了。” 皇上忙摇了摇头,努力使自己酒劲清醒过来。 快步上前拉着罗充华的手开心道:”太好了 朕又要有孩儿了?”罗充华腼腆的点了点头。 皇上激动不已:“朕膝下孩儿不多,这几年也少有皇嗣降临 没想到长乐刚来,这个孩子也跟着来了,这当真是上天眷顾朕啊。” 如若是个皇子,那便是社稷之福了 罗充华道:“皇上是明君,上天定会赐您多多的凤子龙孙的。” 皇上道:“是,是,这是好事,适才怪朕唐突了 快,快坐下,你和容儿将朕瞒的好辛苦。” 二人坐下后罗充华才道:“也不是有意要瞒您,只是姐姐说这宫里盯着皇嗣的人 太多了,让妾身没坐稳胎之前尽量不要声张呢。” 皇上一脸威严道:“这是朕盼了许久的皇子,你且放宽心养着 今后的吃穿用度朕一律派专人给你送来,有朕在,没人伤害的了你们母子。” 罗充华倚靠在皇上肩膀上,有些激动道:“有皇上这句话,妾身就放心了。” 随着皇上的知晓,第二天消息便不胫而走,众人得知。 这乃宫里一大喜事,下早朝后皇上便遵守诺言,将常宁宫里里外外都全部整顿了一番 更是拨了一大批宫女太监,派去常宁宫服侍,如此受重视也引得一些个人众人不满。“ 您今日梳的这个发髻格外美丽呢。”文秀边伺候罗充华梳妆边称赞。 罗充华道:“高姐姐说我有孕,万事都要小心,对了,最近用的这些头油 待会交给徐太医去看过是否能用,如果有伤胎的速速丢掉便是。” 文秀微笑道:“充华还当真用心呢。”说话间有宫女进来报,只道胥阳宫来人了。” 还没等罗充华反应过来,只见青儿带着一群宫人进入,个个手里捧着东西。 青儿殷勤道:“奴婢青儿给罗充华请安,恭祝充华受孕之喜。” 罗充华由着文秀搀扶起身,对青儿道:“快免礼,可是昭仪娘娘找我有事?” 青儿道:“昭仪娘娘一大早听说这件大喜事,心里万分欣慰 特命奴婢送来一些补品和用品,供充华使用。”说罢摆手便有宫人呈上东西。 罗充华看着这些人心里很不舒服,道:“且慢!” 青儿笑道:“怎么了充华?” 罗充华深吸一口气道:“皇上适才已经送来不少东西了,况且也够用了 就不麻烦昭仪娘娘的了,烦请你回去告知昭仪娘娘一声。” 青儿吃惊的看着罗充华,不敢相信她居然如此正大光明的拒绝 只怯怯道:“可是我们娘娘说?” 罗充华向文秀使了个眼色,文秀会意道:“因着皇上吩咐,今后只有御赐的东西才能送进来 如今一切要以皇嗣和皇上心意为主,你说是不是?” 青儿明白过来道:“是,是,是,自然要以皇嗣为主 既然您有皇上的授意,那奴婢就将东西带回复命了,您好生休息。” 说罢屈膝行礼告退。只是转身离开之际,眼神中尽是不满和仇意 一出常宁宫便有宫女议论纷纷,冯昭仪送的礼,居然怎么送进去的,便怎么送了出来 罗美人如此便是驳了冯昭仪的面子待青儿离开后,文秀也有些担心:充华,您这么做,昭仪 且非对您要有不满了。”罗充华叹了一口气:随她去,我如今也没太多的精力盯着所有人 与其日后有什么麻烦和说不清的,不如当机立断了,也省心些 而看着被退回来的东西,和青儿添油加醋的一番话,令冯昭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在听完青儿回禀后,冯昭仪气愤道:“本宫知道了 你下去。” 青儿知道冯昭仪有怒火,忙悻悻的离开。 坐在下首的郑才人许久后才开口道:“咱们这位罗充华真是极大的面子 怀个孩子而已,居然都敢如此放肆,连娘娘您都不放在眼里了!” 冯昭仪道:“是啊,这倒是叫本宫没料到,之前提拔她飞上枝头,做了凤凰 为的就是她能承宠之际不忘本,就算有了皇嗣本宫也能帮着照顾一二 可是没想到人家自己有了靠山和主意,倒是将本宫这个旧主忘个一干二净了 哎…”。 郑才人道:”娘娘何必为了这种忘恩负义之人动气,又不是所有人都如她一般,一个罗充华算什么 她也只不过是依附着高氏,作威作福罢了,离开了高氏她自己又能有多大的主意 冯昭仪瞬间被提醒道:“只是她是本宫提拔起来的,怎么会那么快就跟高贵嫔如此交好?” 郑才人笑道:”娘娘不必担心,就算她们二人交好也改变不了什么 不过是彼此需要,相互利用罢了。” 冯昭仪沉思道:“那又怎样,不管她们二人能不能成火候 毕竟二人都孕育着皇嗣,只凭这一点便是有着胜算 本宫又拿什么与她们比,皇后尚还有一个三皇子可以指望 放眼宫中,怕是没有比本宫更可怜的了。” 郑才人看了一眼幽幽的冯昭仪后道:“娘娘不要这么想,您不是还有妾身吗? 您的知遇之恩妾身没齿难忘,您放心妾身会一直效忠您的。” 冯昭仪这才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好妹妹,本宫当真没有看错你 也是,以妹妹如今的年轻貌美,日后自然也会产下皇嗣 倒也不必羡慕他们,罗氏既然不知好歹,自有她得报应的时候 说到这里郑才人有些泄气的低着头道:“谁不想有个一儿半女承欢膝下呢 只是自从被册封之后,皇上一次都没再进过妾身的宫里 有时候宁可歇在宣正殿,也不肯踏入凤藻宫半步,妾身是得到了尊荣体面 可是也失去了皇上的心,又如何能为皇上诞下皇嗣呢?” 冯昭仪赶忙安慰道:“妹妹快不要这么说,这世间的一切哪里有定数呢? 就像你之前哪里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能当上这郑才人? 一切都是有机会的。” 郑才人一听这话,暗淡的神情一下子有了光,忙起身跪下道 “妾身知道娘娘一定帮妾身,除过娘娘妾身也再无可依靠之人 您放心,妾身绝不会如罗氏一般忘本,妾身愿永远和娘娘站在一起 同甘共苦,为您排忧解难,如若上天肯眷顾,能赐给妾身个孩子 妾身愿意将孩子过到您膝下,与您一同抚养。” 冯昭仪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忙起身将郑才人扶起后道:“有妹妹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 你且耐心等待,日后有的是妹妹你享受荣华富贵之日。”郑才人感恩道: “多谢娘娘。” 在拜别完冯昭仪回到凤藻宫后,便立即有宫人来报说有人求见。 郑才人很是谨慎,将不相干的人全部打发了出去 推开寝殿门,只见一个宫女站在里面等候自己。 “给郑才人请安。”宫女规矩行礼。郑才人道:“起来,你就是蔷薇?” 宫女道:“正是奴婢” 郑才人道:“好,那我也不与你绕弯子了。” 说罢从抽屉里拿出一盒东西道:“拿去,拿去给你家主子用上 定会使她更加靓美动人。” 蔷薇接过后道:“只是会不会让她起疑心?” 郑才人笑道:“你是她最亲近的人,要是她连你都疑心 那我大可再找其他人来做,只是你想出来的几率可就没有了。” 蔷薇忙道:“不,不,我做,只要你答应我今后将我调离她身边,我什么都听你的。” 郑才人剪下一段烛火道:“你放心,这凤藻宫还是有你一席之位的 就算你不愿来,满宫中有的是你挑的好地方,到时候我自会想昭仪娘娘请旨 给你安排个好去处,保你下半生,永远无忧,不知这个条件是否打动你。” ”蔷薇忙道:“我倒也不是求得富贵之人,只是一分钟都在她身边呆不下去了 她动不动就动轴非打即骂的,这种日子我受够了。只要能让我永远离开摆脱她 不管去哪,我都愿意。 郑才人微微抬头,昏暗的烛光将她的侧容照的很美 “那你就更要为自己这些年受过的苦难,出一口恶气了不是?” 蔷薇点头。 从凤藻宫出来后蔷薇往相反的地方走去。 而一进宫门便听见里面又传出那熟悉的打骂声。 蔷薇紧紧的抓住郑才人给的东西,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而一看到她回来后,许婕妤更生气的吼道:“你这个死丫头,跑哪里去了? 不知道本婕妤找你吗?” 蔷薇放低声音道:“婕妤息怒,您不是让奴婢去找您的珍珠粉吗?只是这珍珠粉实属难得 制作起来也颇为费功夫,所以奴婢偷偷为您寻了这个。” 说罢将东西拿给许婕妤看,许婕妤没好气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敢拿来给本婕妤用,当心我拆了那凌妆阁! (凌妆阁乃北魏时期为妃嫔提供胭脂水粉和上妆用品的地方丿。 蔷薇道:“婕妤误会了,知道您一向注重这些,奴婢怎敢拿不好的东西给您用呢。 实话告诉您,这东西原是送往上阳宫的 听说是西域那边使臣贡献上来的极品,用后可使皮肤嫩白细致 如孩童般可人,西域的各种名贵精华都在这里面。 今日奴婢去给您取珍珠粉,她们还未赶制出来,奴婢也是偶然听到几个嘴碎的宫人 说皇后娘娘宫里的人一直未来拿这东西放的时分久了 又惦记着婕妤您一向喜爱名贵用品,所以奴婢壮着胆子,偷偷给您拿来了 奴婢可是冒着风险拿到此物的,要是哪日被皇后娘娘发觉了,那可是死罪啊。” 许婕妤听完后,默默的将东西打开后闻了闻道:“当真是跟一般的香气不一样呢 看来这西域进来的东西,到底和我们自己制作出来的不一样。 说罢用手取出,一点点的抹在自己脸上后道:“粉质细腻精华,你看是不是有些效果呢?” 蔷薇忙道:“自然是呢,婕妤皮肤本身就保养的极好 如今用了这名贵东西更加楚楚动人了呢。 只是,这东西?” 许婕妤却没当回事,边抹脸边道:“这次还算你有良心,知道想着孝敬本婕妤 无妨,东西既已经入了我的宫,那便就是我的了 皇后娘娘什么好东西得不到,这东西怕还多着呢,我日日献殷勤 与她交好,一盒膏粉而已,皇后自然也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再者?这好东西自然是要给年轻貌美之人用了才不算浪费 皇后到底也没有本婕妤这般年轻,肤色也没本婕妤这般好,她也用不着,还不如给了本婕妤呢。” 在外人听来许婕妤这番话实乃大不敬之罪,可是蔷薇却见怪不怪了 许婕妤经常背地里对其他嫔妃指桑骂槐,丝毫不知规矩为何物。 待许婕妤迫不及待将满脸全部涂后才心满意足的放下道:“果然是好物 显得本婕妤肤色更透亮了呢。 许婕妤满意的对着镜子欣赏着自己道:“把东西好生收起来 本婕妤日后还要用,这等名贵的好东西,如若有丝毫损坏,为你是问!” 丢下狠话后便独自离去。“ 是。”蔷薇自顾自的答道,嘴角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第48章 夜半喧闹声 次日清晨,正在梳妆打扮的许婕妤,猛然之间却发觉自己脸上莫名其妙的生出了 许多红色又密结的疹子,在仔细照镜子看后确定无误后 许婕妤吃惊的捂着自己脸颊:“这,这是怎么回事?” 宫人们这才注意到,蔷薇听到声音后连忙跑来道:“怎么了婕妤?” 许婕妤放开手道:“本婕妤这是怎么了?这让我如何出去见人?” 宫人只道:“您看着好像很严重呢,还是请太医来看看。” 一向注重荣耀和貌美的许婕妤根本无法接受,对宫女喊道:“请什么太医,你是疯了吗? 本婕妤这个样子如何能见太医?”宫女悻悻不敢多说。 蔷薇道:“奴婢看,您是否最近有些上火了才出了这疹子?” 许婕妤不悦道:“你还说呢,皇后日日派人来监督本婕妤抄写女则 都多少时日了还不肯松口,想想就可恨! 手都抄写疼了,如何能不上火。”蔷薇微笑道:“您呀,就不要再多想了 奴婢们也时常帮您不是吗。皇后娘娘小惩您也是做给外头人看的。指不定这几日就免了您的罚了” 许婕妤这才缓了脾气又道:“对了,昨日你拿来的那个玉凝香及其好用 速速拿来给本婕妤上妆,否则便是无法出门见人了。 蔷薇开心的去拿来给许婕妤用上,只见原本密密麻麻的疹子,在抹上玉凝香后渐渐的消失直到不见 最后许婕妤又恢复了光彩动人的面容。 许婕妤这下才满意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道:“这可真真是个好东西 这么好的东西也就本婕妤如此姿色可人之人才配用!” 蔷薇不觉心里暗嘲笑许婕妤的自大,但嘴上依旧奉承的夸着她 让一向自命不凡的许婕妤更加骄傲自满。殊不知自己的如此虚荣会彻底害了她。 上阳宫里皇后面色凝重的坐在榻上,为着罗充华遇喜,满宫的人都围着她转 皇上更是三天两头跑去看望,令皇后心生不满。 正在思考之际,微澜走进开心禀报道:“娘娘,丞相来看您了。” 皇后随即起身:“父亲?快,快请父亲进来。” 正说话间,只见冯熙由着侍从带路进入。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冯熙倒守着规矩拜见皇后。 皇后忙让宫人扶起冯熙道:“父亲快起身,不必多礼,您有段时间没来了,母亲怎的没跟您一起吗?” 冯熙扶着宫人搬来的太师椅坐下后道:“你母亲性子急,说话冲 上次已经被太皇太后下令斥责了,这宫里还是少来的好。” 皇后的神情有一丝失落:“都怪女儿不好,因着女儿的事,让父亲母亲起了误会。” 冯熙道:“娘娘快不要这么说,微臣也是刚下早朝便过来了,有些事想单独说与娘娘听。” 皇后看出了冯熙有心事,便立即屏退了左右宫人出去,包括微澜。” 待所有人都出去后,冯熙开门见山道:“今日早朝,听大臣们议论说这宫里又要添皇嗣了?” 皇后幽怨道:“连父亲都知道了,没错,罗氏遇喜,皇上很是重视她这一胎 甚至还有传言,说罗氏若有福气能诞下皇子,便是社稷之福,是贵子,皇上膝下皇子不多,自是多渴望再添皇子 罗氏宫里的一切用度都快赶上这上阳宫了,女儿这个皇后也不过是空有其表罢了,只怕哪日都会被替代了去 冯熙摆手道:“不,娘娘不能这么想,你越是这么想,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便更容易钻了空子 娘娘母仪天下,不能让他人有任何捷越之心。” 皇后叹气道:“您说的女儿又何尝不知道,只是这后宫实在难打理,皇上宠爱谁女儿如何又能阻止呢?” 冯熙道:“那是后宫之事,为父也不便插手,只是为父此番来为的是另一件事。” 皇后道:“哦?还有什么事能让父亲忧心的?” 冯熙这才道:“皇上膝下皇子本就不多,六皇子还被分封了出去,也不惧威胁 就只剩下恂儿和五皇子了,那五皇子到底也是个麻烦,但若想想法子,也好解决。 可是听闻后宫如今又添新人,今日是罗充华遇喜,明天指不定哪位嫔妃又会诞下皇嗣 若只有一个五皇子与恂儿争,倒还不打紧,怕的就是还会有其他皇嗣接连出生。 皇上如今身体尚好,等到其他皇子长大成人也不是难事,到时候怕是对恂儿不利。” 皇后道:“那父亲的意思是,不让他们来到人世?” 冯熙惶恐:“娘娘慎言啊。” 皇后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心急了,忙住了嘴。 冯熙道:“正因为皇嗣稀少,所以皇上才格外重视,这个时候,后宫众人都盯着皇嗣呢 皇后娘娘切莫不要因为自己一时不爽,做下错事,与皇上情分彻底没了,到时候就算为父想帮也帮不了你了。” 皇后这才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 冯熙又道:“微臣的意思是,快刀斩乱麻,让皇上早日立下恂儿为太子 只要太子之位已定,任凭有多少皇嗣出生,都不会影响到恂儿的地位。” 皇后不禁道:“父亲自然是英明决策,女儿又何尝不知这个理,只是? 皇后话锋一转道:“之前我们冯家联合大臣轮番进言立恂儿之事,可是皇上却一直是不冷不淡的 圣意没有透漏一丝一毫,一直拖着与大臣们周璇,皇上,像不是很愿意,父亲,这又该当如何啊?” 冯熙面色一冷道:“须得快刀斩乱麻,娘娘,皇上一直不回应,无非是没有说服立恂儿的理由 可是我们不能再等了,为父仔细思量了一番,为今之计得主动些,让皇上不得不立恂儿。” 皇后疑惑道:“可是皇上的心思意念且是我们可以决定的。” 冯熙道:“听说过几日皇上要举办春猎?” 皇后道:“是呢,皇上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带众皇子出宫春猎。” 冯熙道:“依娘娘之见?这个机会怎么样?” 皇后好奇:“父亲的意思是?” 冯熙没有说话,从袖中取出一张字条,隔壁有耳,娘娘请看过便知道了。” 皇后接过字条看后,神情霎然凝重起来,皱着眉头。 待全部看完后,万分惶恐道:“父亲?这,这太冒险了,一不小心可是灭门之罪啊!” 冯熙却不慌忙抿着茶水道:“娘娘以为,为父会打无准备之仗?放心,为父定将会这一切都安排妥当 娘娘,这个时候切不能再心软犹豫了,为了恂儿的太子之位。 您就信为父一回,只要这件事办成,恂儿和冯家都不会有事,甚至会更荣光 皇后死死的攥着字条,内心万分纠结,又想着冯熙的话和三皇子如今的局面,最后也终下定决心 “好,为了能给恂儿挣个好前途,女儿定会全力配合父亲,只是父亲,皇上?” 冯熙打断道:“放心,皇上定会毫发无损,只是要委屈一下恂儿了。” 皇后道:“为父尽孝是恂儿的职责,您放心,本宫会与他讲明白的。” 冯熙这才放心起身:“好,那娘娘就着手安排,对了,这件事就你我二人知晓 你姑母那边就暂且不要告知了,依你姑母的性子,恐关圣体安康,怕是不会愿意 以后若怪罪下来,就让为父一人承担。” 皇后看着一心为自己和三皇子筹谋的冯熙感激不尽。 当日便有宫人拿着皇后的手谕出宫将三皇子请进了宫 上阳宫里只有母子二人,谁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而本该机密消息,却只是一阵子便传到了胥阳宫 冯昭仪听完青儿的禀报后也吃惊不少道:“你说的是真的?” 青儿低声附语道:“娘娘千真万确,那李彪飞鸽传书来报的 这件事已经如板上钉钉一般了。 冯昭仪拧思苦恼道:“没看出来父亲居然有如此野心?为了三皇子,居然连命都不要了吗?” 青儿阴险道:“那娘娘,我们要不要提前将此事告知皇上,这可是彻底铲除冯家的大好机会啊。” 冯昭仪却摇了摇头道:“不,你忘了,本宫也是冯氏人 若本宫现在去说,皇上定会怀疑本宫的用心,倒不如?” 冯昭仪沉思了一会后道:“最好这件事让皇上自己察觉,才显得顺理成章。” 青儿却不解冯昭仪的意思。 重华宫内,照容用过晚膳自觉无聊,便让锦旋将自己的抚琴拿来 因着心中悲切,所以这次弹的曲子一应都是悲伤之曲。 锦旋默默的站在一旁,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天以来,照容不是弹琴就是坐着发呆 也不出门,也不见客,硬是憔悴的将自己瘦了一大圈。 锦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于是便打算去小厨房给照容做点宵夜吃,只怕饿坏。 锦旋没想到,推开殿门却发现皇上等一干人,居然都站在门外。 给皇上…” 还没等她行礼,皇上一个手势打断了她,示意不要打搅照容。 看到皇上的到来,锦旋开心不已,忙悄声退下。 踏着琴声,皇上走了进去。 李公公和锦旋识趣的将殿门关上候在外边。 只是李公公趁人不注意之际,悄悄对锦旋道:“皇上思念长乐公主,不知是否方便接来公主一见?” 锦旋啊了一声,随即就明白过来皇上的意思,忙点头,去了乳母房间。” 琴声幽怨,是不是如你一般妇人善妒呢?” 正在专心致志的照容,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转身回头,发现却是皇上。皇上轻声道:“是不是朕吓到你了。” 照容起身给皇上行礼,皇上走过握着她的手,照容顿时感觉心里很乱 明明冷着没见皇上才几日而已,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感觉时间过的好慢 好像很久没见到皇上一般,心中思绪万千 纵使自己装住不在乎的样子,可是照容知道自己的心骗不了自己 面对这些天没见到的皇上,此刻心里还是五味杂陈,纵有千言万语” 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怎么了,可还是不想见朕,要再次将朕拒之门外吗? 照容道:“不是,只是天黑路远,皇上怎么还过来了?” 皇上笑道:“知道你不想见朕,只是朕想自己的女儿了 来看看长乐,高贵嫔也要剥夺一个父亲的思念之情吗?” 皇上此话说的合情合理,照容居然一时没想出应对之语。 说话间,锦旋轻推殿门进来,看到二人握着手后开心道:“皇上您看谁来了。” 照容这才注意到,身后跟着乳母,怀里抱着小公主,不禁轻斥道:“长乐的咳疾还未好利索 你怎么把她抱出来了?” 可是锦旋像是没听到照容与自己说话一般,直接将长乐公主抱去给皇上道 “皇上您看,小公主这会正笑呢,许是知道您来看她了呢。” 皇上一脸宠溺抱过长乐公主:“这些日子前朝政事实在太多,又临春猎之时,事多如鸿毛 是许久未见了,来长乐,让父皇好好看看你长大了没有。” 锦旋将长乐公主平安的交给皇上后道:“那奴婢就出去候着了,皇上和娘娘有事叫奴婢 见锦旋如此自作主张,照容不禁生气的瞪了她一眼 锦旋却不在意,转身招呼乳母一同离开。 皇上抱着长乐公主走到照容身边道:“容儿你看,这孩子一直对着朕笑呢。” 照容道:“小孩子家哪里懂的认生,不仅是皇上,对所有人都爱笑的很。” 皇上欣慰道:好啊,朕给她赐名为长乐,便是要让她永远开心快乐,无忧无虑爱笑好啊。 爱笑的孩子自是有福气的 说罢自顾自的逗着长乐公主,没想到长乐公主更开心,居然咯咯咯的大声笑了起来 任凭照容再怎么不开心,再怎么怨恨,但此刻听到如此爽快的孩童笑声 也忍不住一起共情起来,一时间,放下了所有的心结和抑郁 走到皇上身边,看着父女二人的天伦之乐喃喃道:“如若不是身在皇家,如寻常一家三口一般该多幸福啊。” 尽管她的声音很小,但皇上依旧听到,皇上将左手腾出来抱着长乐公主 右手一把将照容搂在怀中:“虽然没有身在平常百姓家,但是容儿 朕答应你,一定会让你感受到寻常百姓家的幸福的,相信朕好吗?” 照容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倒是怀中的小人儿听到二人的谈话,居然又自己笑出了声。 皇上道:“看咱们的长乐多厉害,都能听懂父亲母亲的话语了。” 照容也彻底释怀了,顺势倚靠在皇上肩膀上,跟皇上一起逗着长乐公主,便如亲昵的寻常 一家人一般 听到里殿传出的欢声笑语,李公公和锦旋都松了一口气,这么久压抑的日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锦旋和李公公对视了一眼,都为着主子们高兴,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相比重华宫的温馨,另一处已闹的鸡犬不宁。 宫殿里齐齐的跪了一干子宫人,许婕妤似是将殿里能摔的东西全部摔了,依旧不解气的大吼大叫。 “怎么了婕妤,出什么事了?” 已经歇息下的蔷薇听到如此大的动静,忙起身前来看望。 一见蔷薇过来,许婕妤更加疯狂,上来就抓住蔷薇的肩膀道:“告诉我,告诉我我这是怎么回事? 啊?” 蔷薇被许婕妤抓的有些吃痛,忙道:“婕妤,您怎么了?” 许婕妤松开她,将脸上的白纱取下,乍一看将蔷薇也吓到了,只见那红疹子又出来了 不仅如此,居然还比之前更多,一些严重的部位,已经开始流下脓水 许婕妤的整张脸已经快要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只觉得十分狰狞,触目惊心 而跪在地上的宫人看到许婕妤这个样子后也觉得一阵阵害怕。 许婕妤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更加愤怒道:“看什么,你们看什么 你们这些个贱人,有什么好看的,我叫你们看。” 许婕妤盛怒之下,随手拿起平日里殴打宫人的皮鞭,对着跪在地上的宫女便是一顿鞭打 一时间哭喊,求饶声,响彻整个寂静的夜晚。 蔷薇此刻被吓得胆战心惊,畏畏缩缩的退到门外,见没有人注意自己,立刻撒腿便跑出了宫殿。 第49章 无药可医 蔷薇也顾不上害怕,一路上跑的极快,边跑边回头看,生是害怕有人追来 不知跑了多远,蓦然在前方看到上阳宫三个字牌匾时才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静下心来,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叩门。 嘴里大声呼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救命啊!”因着声音极大,不一会便引来宫人开门 蔷薇像见到救命稻草一般忙抓住其中一个宫人手:“我要见皇后娘娘,快。” 宫人却撒开她的手不满道:“你是什么人,这夜黑风高的,皇后娘娘都要歇息,了且是你能见的?” 这般吵闹,惊了皇后安寝,你可是不想活了不成 蔷薇却不想与她多说,只一个劲的呼喊。 这时微澜才急匆匆的走出,在看到蔷薇后怒声 “什么人在这里打搅,扰了皇后娘娘安眠,你担当的起吗?” 蔷薇一眼就认出了微澜,忙跪下道:“姐姐,您就让我进去见见皇后娘娘,否则就出人命了。” 微澜眉头一皱道:“怎么回事?” 但听蔷薇说的如此严重,也便就放了她进去。 皇后并未歇息,此刻正在由宫人伺候着卸妆。 蔷薇进入后恭恭敬敬的行礼。 皇后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后道:“你不是许婕妤身边的吗? 这个时候不在宫里伺候,跑来本宫这里做什么?” 蔷薇伤心的哭泣:“皇后娘娘恕罪,奴婢并非有意来打搅娘娘 只是婕妤今日不知为何,脸上出了好些红疹子,婕妤向来重视容颜,不想请太医。 可是没曾想居然,居然,面容被侵蚀的不成样子,婕妤大怒便拿我们撒气 在宫里喊着打打杀杀,她要杀了我们啊。” 皇后听到这里,才重视起来:”居然有这种事?” 蔷薇补充道:“婕妤性子一向易怒,平日里些许小事便对宫人动手打骂,奴婢们的身上没一处是好的。” 说罢将自己袖子撩起,只见全是红肿一片,还有结了疤又裂开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被拧掐和殴打出来的。 蔷薇继续哭诉:“这些都算是轻的,奴婢们也都能忍,可是今日之事,婕妤这是要将我们打死的节奏啊 奴婢实在害怕,望皇后娘娘救命!” 蔷薇说罢重重的向皇后磕头。 皇后也有些怒气:“真是反了!皇上让本宫管理后宫,可是没想到在本宫眼皮子底下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又对蔷薇道:“今日你能来找本宫,说明你是个识时务的。 这件事本宫定会替你摆平,只是本宫不希望这件事有什么风声传出去,你可明白?” 蔷薇又怎会不知道,皇后只是害怕传出去,皇上会怪罪她未能管理好后宫,为着皇后的面子 蔷薇只得答应不敢说出去一个字。 皇后这才满意,带着慵懒和不悦,让微澜准备去看看许婕妤。 许婕妤并不知道皇后要过来,还在到处寻着蔷薇,见宫人来禀报,说没找到蔷薇 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恨道:“这个贱蹄子,等她回来本婕妤定要卸了她的腿。 后猛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又发狂起来,猛然将镜子一把摔碎在地 接着便是将能看的到的通通都一顿猛摔,随处掉落的碎的渣子,不小心割伤了宫人们的手 但宫人们也都只能忍着不敢吭声,生怕又挨一顿责打。 “贱人,贱人,都是贱人!” 许婕妤几乎接近疯狂,一把拉住一个宫女的衣领道:“说,是谁要害本婕妤 是谁让本婕妤变成这个样子,是你,是不是你?” 许婕妤的力度又大了一番,宫女被勒的生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结结巴巴道:“不,不是奴婢!” “不是你还会有谁?是你,是你?还是你?” 许婕妤几乎指着满殿的人质问,直到指着殿门处一个身影时才愣了 只见皇后一脸愤怒的站在门口盯着她。 “给皇后娘娘请安。” 宫人们见状忙向皇后行礼。 皇后没理会众人,径直走到里殿,微澜也忙跟着,进入里殿,只见满地狼藉,几乎已没有了完好的物件 皇后瞬间阴着脸看向许婕许。 而蔷薇则战战兢兢的缩在角落里,可是还是被许婕妤看到了 见到蔷薇后,许婕妤怒火又上来,忙走过道:“好你个贱人,居然敢跑出去,你是嫌本婕妤不够丢人吗? 本婕妤这就教训你这个贱蹄子,说罢扬手就要打蔷薇。 “放肆!本宫尚在这里呢。你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皇后也是忍无可忍了,许婕妤这才意识过来皇后在这里 忙转身跪下道:“皇后娘娘,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这些人要害妾身,要害妾身毁容啊,妾身冤枉啊!” 皇后道:“她们何故要害你?倒是你自己不心存善念,不把宫人当人看,又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 早便有传言你对宫人过分苛刻严厉,直到本宫今日亲眼所见,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到底是正六品婕妤,身份也算贵重,居然行径这般放肆胡闹,宫人们也是爹娘生养的 平日里紧着伺候你,你居然这般不拿她们当人看,有什么过不去的事,你这般行为莫不是疯了不成 要是传出去,你让自己的脸面,本宫的脸面,甚至皇上的脸面都往哪里放?本宫平日里是太纵着你了! 许婕妤忙摇头道:“不,不,娘娘明鉴,不是这样的,事出有因,妾身实在是太害怕了,您知道,妾身是最在意容貌的 可如今不明不白成了这个样子,妾身怎能不恨。” 皇后却不在乎她:“有病治病便是,拿下人撒什么火 接着又对微澜道:“去请太医过来,就说许婕妤身体抱恙 其余的一概不要说。”“是。”微澜领命。 可是却被许婕妤挡住了去路:“不,皇后娘娘,不能请太医 妾身这个样子实在无法见人,叫人知道了,妾身真的活不下去了。” 皇后轻斥道:“胡闹!如今你的面子重要还是性命重要,如若不请太医来,那本宫便由着你自生自灭了。 微澜去请。” 再次受到皇后命令,微澜这次没管许婕妤的求情,径直走了出去。 “不,不要。”许婕妤依旧喃喃道。 皇后看着她这个样子还是有些不忍道:“你最好还是乖乖的听太医的,亏的今日过来的是本宫 如若由着你这么闹下去,再惊扰了皇上又或者是太皇太后,那你如今便不能再与本宫站着说话了。 后又扫视了一周宫人们道:“看看你们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还不快起来收拾一番。” 宫人们这才如释重负般,小心翼翼的起身,快速的收拾着残局 而许婕妤则呆呆的立在一旁,不言不语。 太医馆并不是很远,不一会微澜便领着一个太医进入。 微臣张诚给皇后娘娘请安,给许婕妤请安。” 皇后摆手:“相太医免礼,这么晚了还叫张太医过来,没有打搅到你。” 张太医忙道:“娘娘言重了,为娘娘凤体安康,微臣在所不惜。 皇后道:“本宫凤体倒是无碍,叫你来是想麻烦张太医给许婕妤看看,许婕许到底是怎么了 张太医这才注意到,戴着面纱刻意躲避的许婕妤。 皇后向微澜使了个眼色,微澜立即点头示意,走上前道:“许婕妤 这太医都给您请来了,您就安心让太医给您诊断,这样也好早些治愈不是吗? 说罢就要揭许婕妤的面纱。许婕妤怎肯,一把推开微澜道:“不,不要揭,不要碰我。 皇后有些生气道:“你这个样子太医怎能给你对症下药,微澜!” 微澜会意,这回趁着许婕妤没注意,一把将她的面纱全部揭下。 啊! ”许婕妤下意识的用手挡住脸不让众人看,可怎么能挡的住。 众人这才看到她的脸已经大部分变成了黑色,还不停的有红色脓水往出流着 实乃惨不忍睹 尽管皇后知道许婕妤已经毁容,但真切的看到她这个样子难免也被吓到了 不由着紧紧抓着微澜的手有些颤抖。 而微澜也被震惊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倒是张太医反应的快,忙道:“婕妤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些天可是用了什么东西吗?” 许婕妤正想如实告诉太医自己用了玉凝香 可是一想到那玉凝香是偷的皇后的,如今皇后在此自然不能说出来。 皇后唤过蔷薇道:“你一向都是伺候许婕妤的,你说,她是用了什么东西?” 许婕妤转头狠狠的瞪了蔷薇一眼,示意她不要乱说。 蔷薇心里一惊后道:“婕妤并没有用什么东西,只是近几日格外在意容颜 经常梳妆打扮数时辰才作罢。” 张太医看着许婕许满脸的红疹和肿大:“这就奇怪了,按理说应该是用了什么刺激的东西才会出红疹 但倒也不至于溃烂这般严重,婕妤的红疹出了多久了?” 蔷薇如实回答道:“前些日子就已经出了红疹,但是不是很严重。 只是婕妤好面子,没有请太医,而是继续打扮,可,可没想到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张太医恍然大悟:“这就合适了。 接着对皇后道:“启禀娘娘,这用胭脂水粉过多未免就会引起不量的红疹 怕有过敏之症,一旦出疹应立刻停止使用任何东西 可婕妤却继续涂抹胭脂水粉,这样只会使毒素蔓延。 以至于,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许婕妤一听忙着急道:“那你倒是快给本婕妤用药啊,不管用什么方法 让本婕妤能恢复如初,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见人啊!” 许婕妤这下真的急了,一个劲哭泣个不停,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疏忽大意 张太医却为难道,“这!”皇后道:“有什么话太医但说无妨,许婕妤这个样子能治好吗?” 张太医只得如实道:“许婕妤的毒素已经蔓延到微臣没想到的地步了,恕微臣无能,无法治愈!” “什么?”许婕妤怎能接受这个事实,一把拉住张太医道:“什么无法治愈,你不是太医吗? 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我不管,你,你,必须治好我,否则我杀了你! 张太医忙退后道:“婕妤,您这太过严重了,就算您杀了微臣,微臣也束手无策啊。 若早些时日,或许还有治愈的可能。” “不,不,不会的,你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的是不是?” 许婕妤的哭声变成了无尽的哀求,死气拉扯着张太医。 皇后叹了一口气,知道许婕妤这个样子是彻底没用了 只惋惜自己少了一个能用的人,对微澜道:“拉开她!” 微澜摆手,便有两个宫人上前将许婕妤拉开 皇后这时起身道:大晚上的麻烦太医了,你且好生回去。” 张太医拱手告退。 “不,不要走。 许婕妤还是不死心,想要挽留张太医,无奈被宫人们死死的扣住,动弹不得。 待张太医离开后,皇后一脸沉重的看着面如死灰的许婕妤道 “是你自己不珍惜自己的容貌,又怪的了谁? 你且静心养着,你这个样子也不便再出门见客了 即刻起就呆在宫里养病,待本宫明日回了皇上和皇祖母再定夺。” 一听这话许婕妤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她跪在地上拉着皇后的裙摆道 祈求着皇后:“不,娘娘,不要告诉皇上,皇上会厌弃妾身的。” 皇后低头怒道:“以你如今这个样子难道还想服侍皇上不成?皇上会多看你一眼吗? 本宫若是你,便老老实实待在宫里,就算是病死在这里 也不枉费留了一个体面的尊荣,至于其他的你就不必再想了。 说罢一把拉开许婕妤抓着自己的手,边走边道:“关闭殿门 从今以后看守住她,不要让她再生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微澜答应是。 “皇后娘娘,不要不管妾身,妾身愿意永远为娘娘所用 只求娘娘您不要舍弃妾身,您救救妾身,妾身不想这样活着,您救救妾身啊。” 许婕妤依旧无力的呼喊着,可是随着殿门一层层被关上,她的声音也被隔绝与外。 蔷薇看着这个样子的许婕妤不禁觉得解气不已,暗自嘲笑。 而张太医在走出后,并没有着急的回太医馆,而是在附近转了一大圈 待发现无人后,才放快脚步往假山后面走去 黑暗的夜色中,果然看到一个背影在等候。 张太医拱手:“拜见郑才人。” 身影听到后悠然转身,郑才人一脸微笑的看着张太医道:“怎么样了太医?” 张太医道:“不负才人所托,微臣照实回答了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了许婕妤的病治不好了。” 郑才人微笑道:“那便好,从今以后就不必管她了。” 张太医道:“谨遵才人吩咐。 郑才人又道:“张太医办事我自然是信的过的,你放心 昭仪娘娘说了,过段时日定会寻个合适的机会,让你出宫。 这里是一些银两,不多,但足够你在宫外能讨一份体面生计了。” 张太医接过钱袋颠了颠道:“两位主子果然爽快,这样也好,在宫外讨生计 总比的过宫里的诸多烦心事,多谢昭仪娘娘,多谢才人成全。 郑才人莞尔一笑:“彼此成全。” 许婕妤被打压的彻底没有了精神头,也终彻底安静下来。却是一夜无眠 次日一大早,照容便被长乐公主的哭声吵醒 于是忙唤来了乳母,将长乐公主抱出喂奶。 一来一去也惊醒了皇上。 照容道:“打搅到皇上了?” 皇上惺忪睡眼道:“无妨,倒也该着上朝了,倒是你,再睡一会,昨夜也累坏了。” “皇上越发没正经了。” 照容嘴上说着可不自觉的还是脸红了。 皇上轻笑道:“容儿害羞起来的样子更美。 照容只觉开心,便也跟着皇上小打小闹了一番才起床更衣。 待送走皇上早朝后,照容彻底才放松下来,给自己揉着有些发酸的肩膀。 锦旋走进看到照容这个样子后坏笑道:“娘娘醒了,肩膀定是酸困极了 还有哪里酸痛,奴婢给您捏捏?” 照容瞪了锦旋一眼后道:“越发没规矩了,还未出嫁,怎么能说出这等不害臊的话? 锦旋笑道:“奴婢与娘娘玩笑呢。奴婢伺候娘娘梳洗。” 第50章 五皇子之恼 因着与皇上重修旧好,照容多日来的心结也才算真正打开,只觉得心情明朗了许多 由着锦旋等人给自己梳妆打扮。 彼时听的外头有人通传,说罗充华来了。 还没说罢,便见罗充华带着文秀走进。 照容道:“妹妹怎么一大早出来了,皇上不是吩咐你好好休息的嘛?” 罗充华缓缓坐下后道:“姐姐快别说了,一直休息还吃的多 妹妹都感觉自己越来越懒了呢,这样下去可还了得?” 照容微笑道:“妹妹现下还不觉得有什么负担,等到月份大了,那会只怕都走不动道了呢。” 罗充华道:“那我便更要趁着如今还能动弹的了,出来走走。” 后又道:“对了姐姐,昨夜许婕妤宫里的事你可有听说?” 照容不解道:“许婕妤?她怎么了?” 见照容还不知道,罗充华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至道:“听她宫里的宫人们传 那张面容姣好的脸这下是彻底毁了。” 照容吃惊不已:“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女为悦己者容 一个女人若最重要的容貌都没有了,那她就没有什么支撑了。 罗充华却不以为然道:“她这种人啊倒也不值得可怜,仗着依靠皇后的势,平时行为张狂 不知收敛,她宫里人哪一个没有受过她的责罚,或许连老天爷都在惩罚她呢。” 因知道与皇后交好,照容也不想过多插手许婕许的事,便没有再多说。 而慈安殿内,皇后请安过后也在给太皇太后禀告着许婕妤的事,只是并没有将自己牵扯太多 只道是许婕妤性子暴躁,自毁容貌。 太皇太后听完后,果然盛怒:“我大魏女子一向是以美貌与和善并称 这个许氏无德无才罢了,居然还敢这么跋扈。 太皇太后随即唤过言嬷嬷道:“吩咐下去,许氏无德,又染恶疾,宫里就不必让她继续住着了 将她挪去冷苑养病,不要再沾染后宫了。” 言嬷嬷领命。而皇后看着太皇太后威严冰冷的面孔后,却是有些得意 太皇太后没有看皇后,只对她道:“听闻这个许氏一向与你亲近,你也多番有提拔她之意 怎么这件事你一点都不知道?” 皇后忙道:“姑母明鉴,这许氏以前是多番与臣妾套近乎,只想求的一席之位 之前也怪臣妾没能看清她的真面孔,是臣妾失察了。 太皇太后倒有些欣慰看着皇后:“不错,皇后如今也学会遇事撇清自己了,良禽择木而栖 皇后能做到这点,哀家很欣慰。” 皇后道:“以前是臣妾有些糊涂,让姑母挂心了。” 太皇太后道:“无妨,只要你今后能明鉴是非,便是对自己利益的最大保护。 而许婕妤听到自己要去冷苑孤苦凄凉度完下半生后,怎么都不愿意,哭着喊着要见皇上 只盼能换回皇上的一丝怜悯 言嬷嬷不耐烦道:“婕妤还是自己快些抬尊步,否则老身叫侍卫来帮您,那就不好看了。 许婕妤跪下慌不择言:嬷嬷,我不想去那里,你带我去见太皇太后 我给太皇太后请罪,我之前的行为是不对,我认罪 求求太皇太后不要将我送去冷苑,好不好? 见言嬷嬷没反应,许婕妤又道:“皇上,我要见皇上,让我出去。” 许婕妤挣扎着就要往外跑。 言嬷嬷眼疾手快:“拦住她!” 只见两个侍卫进来将许婕妤死死的扣住。 言嬷嬷走过后道:“就算你要见皇上,可婕妤如今的样子,觉得皇上还爱见您吗?” 听完此话,许婕妤才彻底醒悟过来。 她用手抚摸着自己带着面纱的脸颊,悲痛哭泣道:“是啊,我还有什么脸见皇上,皇上会被吓到的。” 言嬷嬷叹了一口气吩咐道:“为防止您再哭哭啼啼有损皇家形象 奴婢不得不对您采取手段了。接着向宫女使了个眼色。 一个精明老练的宫人立即走过,许婕妤惊恐的看着她道:“你要做什么?” 宫人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一块白布,不由分说的就将许婕妤的嘴塞住 任凭许婕妤再想说什么,便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来。 宫人这才开口道:“奴婢秀兰,为着您能安静老实 太皇太后特命奴婢负责您在冷苑的一切吃穿用度,所以婕妤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您若老老实实的配合奴婢,奴婢定会以婕妤的身份对待您,倘若您还要再闹下去 那您也不要怪奴婢失礼,太皇太后命令奴婢可以对您小惩大诫 毕竟冷苑中一个废妃的生死,又有谁会在乎?您说是不是? 冰冷无情的话彻底浇灭了许婕妤最后一垂死挣扎的力气。 言嬷嬷道:“那她就交给你了,务必好生看守。 秀兰道:“您放心,也回去替我向太皇太后复命,有我在,她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言嬷嬷满意的离开。 许婕妤被塞住嘴巴,由两个侍卫扣押压着往冷苑走去。 一路上难免遇到宫人看着,如此狼狈的许婕妤议论纷纷,而许婕妤只当她们在讨论自己的脸 一个劲的将自己的脸埋的深深的,尽量不接触众人的目光。 上阳宫给皇后请安结束后,因着罗充华觉得宫里闷的慌不想回去,照容便随着她一同在花园里散步。 可是二人还没走一会,便迎面撞到同样出现在这里的郑才人。 罗充华下意识的看了照容一眼,没想到照容却迎面走了过去 看到照容真正的释怀了,罗充华这才松了一口气。 “给贵嫔娘娘请安,请罗充华安。”郑才人不失礼貌的行礼问安。 面对郑才人罗充华自然没好气:“怎的,郑才人如今也有时间出来赏花?不用服侍昭仪娘娘了吗?” 郑才人笑道:“罗充华这话好生奇怪,昭仪娘娘自有宫人服侍,干妾身何事? 罗充华道:“也是,我还当昭仪娘娘多器重你呢,看来也不过如此 只是我想提醒郑才人一句,莫不要跟错了人,最后落个凄惨的下场。 郑才人道:“那就多谢充华姐姐提醒了,不过妹妹也要提醒姐姐一句,如今姐姐怀有皇嗣 这可不是您一个人,万事可要当心,伤了皇嗣那可就麻烦了。” 罗充华神色一紧,死死的护着自己的肚子,不知何意。 照容这时开口道:“这就无需郑才人费心了,罗充华怀的乃是皇家血脉 想来也不会有人糊涂到自掘坟墓,做出害人害己之事,郑才人,你说是不是?” 郑才人莞尔一笑道:“贵嫔娘娘说的是,害人之心不可有,但这防人之心也不能无 妾身只不过是提醒罗充华一声罢了,娘娘别吃心。 照容仔细的盯着郑才人那张清澈明亮的脸,心里却实在琢磨不透她在想什么。 “那妾身就不打搅您二位赏花的雅兴了,妾身告退。” 郑才人缓缓行了礼离开。 罗充华有些担忧道:“姐姐,她什么意思?她想要对我的孩子下手吗?” 照容道:“她还没这个胆子,不过? 照容话锋一转后道:“但是她如今和冯氏是一路人,难免二人不会做什么。 随即对罗充华道,你近来无事还是不要出宫门了,如果觉得闷,本宫会常去看望你的 还有徐太医给你配置的安胎药,一定要按时喝,这个时候不能有一丝马虎。 罗充华点头道:我听姐姐的。” 正在二人说话之际,没想到身后默默的站着一个人,锦旋第一个发现道:“袁贵人?” 照容和罗充华同时回头,才看到袁贵人不知何时站在二人身后。 袁贵人喏喏道:“这么巧,适才皇后娘娘留我说了会话出来迟了,贵嫔娘娘还未回宫。 罗充华知道照容和袁贵人有着许多误会,便也不好打搅道:“安胎药想必已经热好了,妾身就先回去了。” 照容点头道:那你慢着回去,一切小心。” 罗充华嗯了一声,和袁贵人互礼后离开。 照容道:“许久不见妹妹了,不知妹妹是否赏光陪本宫走走?” 袁贵人依然一副小心的样子道:“娘娘请。” 二人一同走到宫道上。 照容开口道:“昨日听皇上说起六皇子,说他在徐州一上任便整顿民生,政风,做了不少好事 赢得了众多百姓们的民心顺从,威望极重,皇上很是欣慰 袁贵人道:“身在其位罢了,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照容道:“但凡成大事者,皆是由小事做起来的,皇上与本宫说,以六皇子如今的行为表现来看 将来不乏有大做为。” 袁贵人顿了顿:”皇上当真这么说?”照容笑道:本宫会骗你吗? 这真真是皇上的原话,看的出来,皇上心里,还是看重六皇子的。 袁贵人却自卑道:“看重有何用?到底是被分封出去的,比不上你的五皇子风光 听说这次春猎皇上特地交给五皇子一手准备操办,连三皇子都插不上手。” 照容道:“说到底恪儿和六皇子年龄相差不大,也是妹妹你看着长大的 恪儿的心思不在争夺名分上,这一点我这个母亲最是清楚。” 袁贵人道:“有没有心思又有何重要的呢? 只要皇上看重谁,谁就有机会,贵嫔娘娘您说是不是?” 这话倒是叫照容一时语塞,袁贵人趁机道:“妾身身子一直未好,这些日子也不过是用参药吊着 实在是精力不济,还请贵嫔娘娘不要怪罪,妾身要回去用药了。” 照容这时候也不好挽留,只好同意 袁贵由着静儿搀扶着离开。 锦旋在照容耳边道:“娘娘还不知道,有人看到袁贵人近日与皇后走的极近 平日里都不与人接触,可如今却总往上阳宫跑,说是烦闷与皇后娘娘聊天呢。 照容皱眉道:“本宫怎么不知道?”锦旋道:“知道的人本身就不多,且袁贵人每次都只带贴身宫女一人 行为实在令人不解,难不成她与皇后走到一起了? 又或者她还记恨着娘娘,想与皇后联手想要害娘娘?” 照容叹气道:“本宫不知道。 只是袁贵人的性子一向是胆小的,可也是最容易受人缩摆的 本宫担心的是,皇后是否说了什么,让她听之任之相信了。” 锦旋摇头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嘛,先是紫宣和冯昭仪 如今又来了个皇后和袁贵人,这些人怎么都不叫人省心。 照容瞪了锦旋一眼后:你又说错话了,她不是紫宣了,她如今是郑才人 你切记不要再犯错了。”锦旋却委屈道:“可是奴婢叫不出来。” “叫不出来也要叫,被别有用心之人,抓到把柄治罪,可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 锦旋知道照容是为自己好,于是也不再顶嘴,快快的跟上照容离开的脚步。 而在回到重华宫后,居然发现五皇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到照容回来,五皇子起身道:“给母亲请安。” 照容微笑回应:“恪儿,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你父皇不是叫你准备春猎的事吗?可是忙完了? 五皇子却没有多说,只是面色沉寂的站着。 照容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五皇子艰难道:“回母亲,适才在书房偶遇三哥,他说儿子逼走了六弟,如今又在父皇面前得脸卖好 说一切都是儿子的阴谋,是儿子容不得兄弟,想一人独大,不老实本分,我…” 照容看到五皇子这个样子,心疼的拉着他的手道:“你三哥这个人,说话行事一向是这个样子 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晓,你若行的端又且会在乎他人的闲言碎语呢? 要说就让他说去。” 五皇子道:“这些儿子都知道,只是三哥也就罢了,自从六弟走了之后 朝廷上,背地里一些大臣们看到儿子也都在窃窃私语。 若不是他们都认为儿子是一个为了争夺父皇好感,而不择手段,大义灭亲之人? 若真是这样,儿子便是百口莫辩了 即便功名成就了又如何,失了人心,便也什么都没有了。” 照容仔细思考过后对五皇子道:“恪儿,你不要这么想,朝廷之上各番势利如此之多 自然也不缺一些对你心生妒忌之人,故意为之,但不代表大家都是这么认为啊。 母亲相信总有一些明事理之人,不会这样想你的 而你不能因为那些个别人,影响了自己的决策不是吗?” 五皇子这才稍微放松一些:“母亲说的对,儿子自问自己行的端,站的正 倘若真有人随意编排,就让他们说去 毕竟儿子堵不住幽幽之口,也不想去堵他们的嘴。” 照容欣慰道:“这就对了,这才是母亲的好儿子。 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君臣父子,人伦之道 只要你记住,不要做出忤逆出格之事,一切都不足以放在心上。所有人所有事 都不该成为阻止向前你的。 五皇子这才露出笑容:“多谢母亲开导,儿子知道了。那儿子就继续回去准备春猎之事了 儿子一定要争口气,不为自己,也为了让那些对儿子有偏见之人能刮目相看。” 照容道:“好,母亲相信你。” 五皇子一扫之前的阴霾,开心的向照容行礼告退。 看到五皇子走后,照容才渐渐的收敛住笑容。 锦旋道:“倒也为难五皇子了,本想着六皇子这个麻烦扫去,就没人能害的了五皇子 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多烦心事。” 照容却面色凝重:“你替本宫送封家书去高府 让父亲留意一下朝廷之上,究竟有哪些人意图对付恪儿?” 锦旋吃惊道:“娘娘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拿六皇子的事来夸大其词 追究五皇子的过错?可是这件事五皇子尚是被害之人,并无做错啊 照容道:“不排除这种可能,这件事必须要查出来,早些灭了风口,不然就怕发酵到事情闹大 到时候对恪儿来说便不小的麻烦。 六皇子去了徐州,这宫里也就剩下恪儿和三皇子了 有些人,怕是迫不及待想为三皇子扫清障碍了。 第51章 深宫秘事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转眼便到了先祖定下的春猎日子。 因为春猎乃男子们的战场,但每年都是一成不变的气氛,让皇上觉得很是压抑。 所以这次皇上下令,皇室宗亲以及官眷,还有参选的皇子生母们都可以一同参观。 照容偶然间发现林夫人的精神这几日有些不好,便知晓她的心思是想要见三皇子一面。 一个母亲又有何过错,于是照容隔日便向皇上提议,既然要热闹,不如多带几人 将宫中位分较高的宫妃们也一同带上。提议并没有什么错处,于是皇上便也应允了。 以往后宫只有皇后一人陪同,如今连林夫人和照容都能一起了,皇后心里难免有些不满。 只是冯昭仪本也被传召,可是太皇太后在知晓后 唯恐她再惹出什么祸端,硬是将冯昭仪强留在了宫里。 此举惹得冯昭仪极其不满,后又无可奈何。 阳春三月,春光明媚,上至皇上,皇子宫妃,下至皇家亲眷,一同相约在狩猎场,好生热闹。 照容深吸着微风袭来的惬意,道:“到底和宫里的感觉不一样,连这风都是如此的温柔。 锦旋笑道:“娘娘就是爱夸大其词,这天下的风都一样,哪有何区别” 照容感叹道:“宫里的风哪有这般松快和自在 锦旋道:“好,好,好,奴婢什么都不懂,您说什么便是什么。” 照容喃喃道:“宫外这么舒服,为什么偏偏让我穿越到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锦旋吃惊道:“娘娘您说什么?” “啊?没什么。” 照容忙意识到自己失言,补救道:“只是觉得这宫外别有一番景致,想吟诗作赋一般。” “你居然还会吟诗作赋?” 话语声传来,回头只见是彭城公主驾到。锦旋忙行礼。 照容开心道:“公主?好久未见了。” 今日彭城公主穿了一件淡粉色衣裙,虽淡雅但也难掩姿色。 照容不禁道:“都说这春日里就属樱花最美,可今日一看公主更胜一筹呢,清新脱俗,宛如天上的仙女一般。” 彭城公主不好意思道:“你说什么呢? 是不是今日出宫前偷吃了许多蜜饯?本公主可不吃你的奉承。” 照容假装有些不高兴道:“难得见公主一面,公主还这般挖苦,那待日后 公主见了我可得守规矩,行礼问安,说话也得规规矩矩些 毕竟我可是你皇嫂呢!再没大没小我可就告诉皇上!” 彭城公主却道:那你就去告,大不了今后我与你守着关系,不亲近你总成了。 照容笑道:“好了,公主,与你玩笑呢。 我呀,巴不得公主天天来烦我呢。” 彭城公主也道:“你知道的,虽然你是我皇嫂,但你与她们不同 你不仅是皇嫂,更是我愿意交出真心,说得上话的,如果日后你再这样说,我可当真了。” 照容忙拉着彭城公主的手道:“可千万别,能得惜惜相依福气本就难得 公主能信的过我,我自是对你真心的。 彭城公主这才笑道:“对了,我那小侄女怎么没带出来。” 照容道::“长乐前几日有些咳嗽,如今刚好,不宜见风。就没有带她,公主若想见了随时可以进宫来。 彭城公主却道:“还是算了,每次进宫都能碰到皇兄,我,我不想见…” 照容道:“其实你心里早就已不怪皇上了,只是你还做不到面对皇上而已。” 彭城公主忙道:“谁说的?他断送了我一生的幸福,我怎会不恨他?” 照容道:“公主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了,你适才叫的是皇兄,而不是皇上 说明你早已放下了,就算你再怎么恨,毕竟血浓于水的亲情是割舍不掉的不是吗?” 彭城公主撇嘴道:“那也轻易放不下。 照容道:“对了驸马都尉应该也来了?” 一听这话彭城公主原本平淡面色瞬间又黯淡无光:“他病了。” 照容吃惊道:“什么时候的事?可有请太医?” 彭城公主自顾自道:“前几年便是腿疾断断续续,可去年一场暴雪彻底击垮了他 现在是日夜缠绵病榻,十日里只有一两日能下床走动。 太医也来过了,说是寒气入侵伤到了根本。没办法了。” 看着彭城公主幽怨的表情,照容心里五味杂陈,如此如花似玉般的人 却要日日夜夜守着一个那样的丈夫过日子,任凭哪个女人都轻易接受不了。 照容此刻的安慰显得如此的无力,只道:“公主想开些,天无绝人之路,我相信公主如此善良之人 上苍不会对你太无情的,定会有峰回路转的时日。 彭城公主却道:“我之前也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可是如今倒也不想了 左右都已经成这样了,我又能改变什么呢? 随后又望着远处道,同样是公主,可是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照容跟随目光朝着彭城公主的方向望去 只见湖边有着一男一女正在交谈甚欢,彼此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照容却没见过此二人道:“他们是?” 锦旋在定睛看了一眼后道:“回禀娘娘,是丞相的嫡长子冯诞,和先帝的八公主呢!” 对于冯诞照容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是冯熙最得意的儿子 只是平日里很少出门与人打交道,也不曾参与政事 彭城公主解释道:“这个冯诞倒是和他父亲不同,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听说为人英勇正明 丞相府嫡长子,多么荣耀之名,可他从未有过居功自傲,也从不显摆自己 平日里只在府里练习书法和钻研兵法,冯氏一族能有这般清淡名利之人 实在难得,倒不比他那个庶弟冯夙惹人厌。” 照容道:“冯夙是冯昭仪的弟弟?今日怎么没见他一同来?” 彭城公主道:“这是春猎,他一个庶子登不得这种大场面,不来倒好 同样是冯熙的儿子,此人为人极不正经,仗着自己是冯昭仪的亲弟 又是冯家之子,处处行事蛮横,甚至还徘徊一些烟花巷柳之地,实在是将冯家的脸面丢尽了 照容道:“那他如此行事丞相都不管吗?” 彭城公主又道:“便是因着他这副德行,如此行事荒唐,她的嫡母博凌长公主将他赶出了冯府 另择了一处府邸给他单独居住。 而冯熙多重视自己的颜面,自然不会留这种人败坏自己的名声,又且会在乎一个庶子的 这冯夙如今也就只顶着冯家子的名头,平日里被博凌长公主约束着连冯府大门都进不去 说是冯家子,可倒也与外人无异了,听说生活之处也不尽人意,他亲生父亲都懒得管他 冯府一切事宜又都是博凌长公主管着,底下人最会看脸色行事,又且会拿他当正经主子对待 他的日子呀,倒也无趣的很 只是这样一来没了冯熙的管教,反而使他更加肆无忌惮了,行事更加荒唐无度,在京城中名声 极为不好,以至于到了该娶妻的年纪,没有哪个正经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这么一个人触霉头 他呀,这辈子恐都不会有出头之时,便一辈子这般浑浑噩噩活下去了,她嫡亲姐姐倒是想帮他 可到底也是庶出身份,自己尚且都在冯府说不上话,且又在宫中艰难,也插手不得 照容幽幽道:嫡庶的身份便是注定一切的因果,如若冯夙是嫡子出身 就算行事荒唐,想来也不会成为如今这般光景。彭城公主又道:是啊,有时候身份之别 便也是福祸之惜,他又能怪的了谁呢,怕就连她的亲姐也时常感叹命运之不公,身份之难 那嫡长子不是不爱外出吗?怎的今日?” 彭城公主道:“你还没看出来吗?冯诞虽然及受重视,但娶妻的年纪到了,也一直没有定下来人家 冯家为他的婚事张罗了许久,与那冯夙便是天壤之别,城中欲想要结亲的人家可是络绎不绝 从未断过,不乏有朝中亲贵,要么便是功勋世家,更是有不少女子倾心恋慕冯诞,扬言非他不嫁呢 可这冯诞却都未回应,我也是近来才知晓 不知他何时居然与八妹生出了情愫,但到底是皇室公主,且八妹品行端正,为人也是良善谦和 持重有度,配他冯诞都算下嫁了,便是郎有情妾有意 冯家高兴还来不及呢,又且有不满之理,听说冯熙已经向宫里为二人请了赐婚圣旨呢 照容道:“那便是天偶佳成之作了,这八公主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彭城公主继续道:“说到底八妹也算是个苦命人,她的母亲是父皇的一个贵人,只是不怎么受宠。 入宫默默无闻了数年后才一朝承宠有了八妹,只是后来生产时难产,险些一尸两命般凶险, 索幸八妹命大,平安出生,只是她母亲生下她后便伤了元气 硬是撑着过了满月之后便撒手人寰了。 后来我这个八妹啊,被父皇送来送去,因着是个女婴,且体质较弱,宫里的妃嫔都不愿意照顾她 最后还是李妃娘娘看她可怜收留了她,这一养就是数十年 可是李妃娘娘最后也还是年纪轻轻就走了。” 照容恍然大悟:“李妃娘娘?就是皇上的生母?” 彭城公主道:“没错,当时收养八妹的时候还是李夫人 李妃娘娘走后八妹也长大了,硬是凭着自己的毅力和本事,在宫里生存了下去,直到父皇离世 后来皇兄登基,皇祖母垂怜听政把持着前朝与后宫,安顿先帝遗孤之际才想起了八妹 好在这位太皇太后还算纯良,将八妹封了乐安公主 且还在宫外给她修了公主府居住,这八妹才真正得以安居。可这些年在宫外 也是一个人,有事也是自己扛着,从不麻烦他人,许是从小便寄人篱下,且又尝尽了 心酸苦楚,八妹很是自强,也很勇敢,她的那份精神,却是我缺失的勇气 照容不禁感叹八公主也是个苦命之人,只是不解她为什么会看上冯诞,还是她看上的是冯家的家世? 冯家势力如此强大,她深受皇上生母养育照抚多年,却是不应该和冯家扯在一起,让皇上为难啊 正在冥想之际,身后传来声音:“母亲在想什么呢?” 照容惊醒只见五皇子已经站在身后。 “给皇姑请安。”五皇子看到彭城公主行礼。彭城公主忙道:“不必多礼。 照容看到五皇子已经穿戴整齐,一身盔甲在身,顿显威风凛凛。 照容欣慰道:“看你今日这个样子,想来母亲之前说的话你记在心上了。 今日好好表现,输赢不重要,只要尽自己最大努力便好。” 五皇子拱手道:“母亲放心,儿子记下了,定不会辜负母亲的,那儿子就上场了 母亲和皇姑就看恪儿的表现。” 彭城公主欣慰点头:“好,不过,你那三哥势必不会让着你 他可是巴不得展现自己呢,如若他跟你争抢,或是有意为难,躲着他些便是了。” 照容看着彭城公主,不觉得她很是心细。 五皇子道:“皇姑放心,我不与他争,我做好自己的便是。” 照容道:“你能这么想便是最好的,你不与他争,但也要护好自己,不要被伤害。”“ 儿子知道了。”五皇子答应后便离开。 照容道:“马上要开始了,公主,我们也入座。” 彭城公主轻嗯了一声,因为二人身份有别,不能坐到一起 照容坐回了嫔妃席和皇后一左一右,前后位置只有一丝偏差 远看去还是在皇后的下首。 而林夫人不愿跟皇后离的太近,怕露出对三皇子的情绪,默默的坐到了最边上。 彭城公主回到公主席和八公主并列。再往下便是皇家大臣席。 照容入座后找了一圈才发现角落里的林夫人,对上目光林夫人向照容微笑,表示自己很好。 照容以示回应。 皇后正好看到这一幕道:“高贵嫔看什么呢?” 因为二人离的不是很远,所以交谈并无障碍。 照容道:“没什么,妾身看今日的阳光很好呢。” 皇后也笑道:“是啊,这阳光是好,不过过了今日便会更好。” 照容一时没明白过来皇后的意思。 皇后继续道:“适才见你和六公主相谈甚欢,可是有什么趣事,连本宫都听不得?” 照容回答道:“娘娘多心了,只是妾身询问公主驸马为何没来。 言到此处,公主说驸马生病卧床数月,心中悲痛不已,妾身只不过是安慰了公主几句。” 皇后道:“是吗?只是本宫看公主的样子并非像是悲痛不已,倒像是很开心呢?” 照容听到这里,心里不禁暗骂皇后 自己丈夫卧床不起你能开心吗?但一想她的丈夫不也就是自己吗? 怎么能诅咒自己皇上呢,若皇上出了什么事,那皇后早晚不得把自己害死啊。 于是照容收敛了心思:“娘娘说笑了,只是公主比较乐观,看的开而已,驸马已经成那样了 公主若再不想开些,整日愁云惨淡的,那日子且不更难过,娘娘您说是不是?” 皇后笑道:“高贵嫔可真是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啊,罢了,本宫也说不过你,只是本宫想提醒你 彭城公主的生母先前多番争宠善妒,扰的后宫不宁 惹得皇祖母很是不喜欢她,连带着不喜欢她所生的六公主。 后来她给更是胆大包天,居然敢给有孕的韩贵人下毒,事发败露后 先皇便将她打入冷苑了,后来这六公主便被许嫁给了驸马都尉,一个常年带病之人 有一个那样的生母,彭城公主倒也不值得可怜了,再者,她性情一向冰冷 更是没人愿与她交往相处,可是妹妹如今却?” 照容打断道:“娘娘想说什么便说,妾身洗耳恭听。” 皇后道:“不妨,只是本宫想提醒妹妹,切不可被一些表象迷惑了,殊不知,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照容倒是对彭城公主的身世不太了解,也不好多做解释 皇后又道:“像那样的人,本宫劝妹妹还是少打交道的好 只有像八公主这样温柔良善,知书达理之人才是真正的皇家公主风范。 日后进了我冯家,也定是贤良淑德之媳 照容轻笑道:“娘娘就一定认为八公主会聘与冯将军吗?” 皇后面色一沉道:“你自然不希望八公主与我冯家联姻,只是你或许不知道 八公主与我哥哥早就互相往来数月了。 一个是嫡长子,日后承袭相位和家业之人,有着大好光景,一个是皇家公主,深得人心 郎才女貌,情投意合,如今也只不过就是一纸婚书的事,本宫和父亲也定会极力促成这段姻缘 八公主和冯家更是亲上加亲了。 高贵嫔你说是不是可喜可贺呢?” 照容苦笑道:“娘娘说的极是,如此说来冯将军迎娶八公主便是迟早的事了,那妾身便提前恭贺娘娘了。” 皇后越发得意道:“那就多谢你吉言了。 正说话间,锦旋拍着照容肩膀道:”娘娘快看,大人和公子来了。” 照容俯首,果然看到姗姗来迟的高扬和嫡子高肇,匆匆忙忙入座大臣席位上。 照容开心道:“父亲定是有事耽搁了,来了就好。” 锦旋道:“是啊,想来高大人和公子是来给五皇子捧场的,要不皇后还当咱们母家无人呢?” 照容忙打了个噤声的手势,锦旋才意识的住了口,还好自己声音小,皇后没听到 第52章 春猎之险 众人谈话间,只听得狩猎场击鼓声响起,一下,两下,三下。 三声鼓声响之后。 皇上身着帝王戎装,率先上马:“今日春猎,都把你们的本事拿出来,谁狩的最多,朕有重赏。” 三皇子和五皇子齐声道:“儿臣遵旨。” 皇上打了个手势下令开始 只见三皇子和五皇子一齐策马奔腾起来,没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照容不免有些担心的同时,看到任城王和彭城王及安定王,三位皇族亲贵 于皇上下首,看着三皇子和五皇子扬长而去 彭城王只道:说到底还是皇兄膝下皇子不多,想当年父皇在时 咱们众十余位兄弟那是何等激烈,互不相让,可有的一比的,相比于皇兄 如今的两位皇子倒是冷清一些,不过皇兄正值当年,下一次春猎也定会与咱们之前一样 皇上笑而不语,许久后才道:“无关人多或少,比的可是真本事,且让他们去尽情发挥去 咱们兄弟几人比自己的,说好了,可都不许谦让 任城王道:“皇兄不减当年气势啊,何须我们谦让,以往回回春猎,哪次不是皇兄拔得头筹 安定王打断道:“六哥此言差矣,这还没开始呢,怎的就打退堂鼓了?” 任城王叹气道:“到底上了年纪了,腿脚不利索了,总想着没有年轻那会的精神头了。 到底没有八弟你有拼头。” 皇上道:“好了,朕乃为兄为长,你们可还与朕论年岁,倒也好意思 今日不谈其他,还是老规矩,孩子们都在拼,咱们也不能落后不是吗?” 包括任城王和彭城王,安定齐声道:“愿意追随皇上!” 皇上开心大笑两声后道:“好!出发!” 一声令下,又是几道矫健的身影策马而出,比起两位皇子来更有气势。 男子们一同出去,气氛倒显得不是那么紧张了,又有官僚女眷们窃窃私语的交谈声 宫人们轮番上前,给各位贵宾上茶,水果,点心。 照容也松了一口气,不禁到处看着,可是目光及其皇后,却发现本应该轻松的氛围 她倒显的有些紧张。照容不禁纳闷,想着她应该是担心三皇子,倒也没多想。 另一边深山中,气氛却是紧张不已。 三皇子和五皇子一道,只是每次五皇子要狩中的猎物都被三皇子抢先拿走。 五皇子有些气恼,这样下去,自己今日便是要输的难看了 五皇子没有吭声,静静的跑到了另一处,不再与三皇子一道 看到五皇子被逼离开后,三皇子不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往大山的更深处跑去。 而皇上这边和几位兄弟们也是分头行动,所行之处,都有暗中侍从贴身追随,保护圣体 三皇子路行一半后,奔马却突然大吼一声,险些将三皇子摔倒在地。 这时突然一阵响动,分别从四面八方各窜出一群黑衣人,个个手中拿着长剑。 三皇子看到这里警惕道:“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之人道:“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们是来取你性命的便好。” 说罢打了一个手势,一群人立即上前围攻了三皇子。 三皇子放下射箭,也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长剑拿出,飞腾而出,跟黑衣人厮打在一起。 另一边的狩猎中也出现了问题,总有三三两两的山贼出没,扰乱亲王们的狩猎。 彭城王眉头深锁道:“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怎的没完没了? 身边的侍从道:“想来是深山里的原始居民,他们每日食不果腹 就靠这些野味来度日,如今我们抢了他们的食物,势必要来阻挡。” 任城王道:“罢了,都是可怜人,不与他们计较了,走,我们去找皇兄。” 说罢带着侍卫离开此处。 而皇上之处同样也不断的有贼人出没,嘴里还喊着听不懂的言语。 暗卫们被扰乱的不耐烦,想要解决掉这些人,却被皇上阻止道:“他们无非是为了生计 不要为难他们了,说罢从袖中取出一袋银两扔到地上道:“拿去,无心冒犯了,就算是给你们的补偿。 果然那些身着破烂不堪衣服之人,在捡起钱袋子后一溜烟的跑了。 皇上对暗卫道:“看见了,他们无非想要钱讨生计罢了 朕登基以来,素以慈悲怜爱治国,没有必要的时刻,不要轻易杀缪。 暗卫们齐声道:“是!” “走。”皇上吩咐继续前进。 这时却看到一个骑马快速朝皇上飞奔而来的人,暗卫们不明真相,齐齐一排挡在皇上面前。 “皇上救命啊,皇上救命。 待走近后发现来者并不像什么刺客,而是侍监打扮 嘴里不停的喊着救命。皇上心里顿时一惊。 待来人看到皇上后 立马飞奔下马,匍匐在地,踉踉跄跄道:“皇上救命啊。 ”皇上道:“你是什么人?” 来人上气不接下气:“回皇上,在下三皇子的中书侍郎李彪 三皇子遇难了,求皇上速速救援啊。 皇上只觉顿时一惊,忙道:“怎么回事?恂儿怎么了?五皇子呢? 他们是一道的,恪儿有没有事?” 李彪道:“适才鄙人本是与三皇子五皇子一道的,以保两位皇子安全。 可是半道上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些破衣山贼来搅乱,为了不影响两位皇子 鄙人主动请缨自己对付山贼,让两位皇子先行。 可是等鄙人引来山贼,便马不停蹄的去寻找两位皇子,可是,可是便看到不远处有数名黑衣人 轮番攻击三皇子,且都是武功高强之辈,三皇子本就不善武,如今更是寡不敌众,就快要支撑不住了。 可是并未看到五皇子的身影,鄙人不敢耽搁,更不好擅自做主,所以拼着被发现的风险 便立刻来寻找皇上了,皇上三皇子危在旦夕,求您救救他。” 听完一切后,皇上想了一会后道:“原来那些山贼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为的就是扰乱人心。 皇上气愤的拍了马背一巴掌道:“当真可恶,居然上当了。 不管用什么方法,立刻给朕将那些山贼捉拿,但要留活口 朕倒要看看谁人敢这么大胆。暗卫们领命,一拨人立刻动身,留下一些人保护好皇上。 “皇兄?皇兄你还好吗?”只见任城王慌慌张张跑来。 任城王道:“听到皇兄这边乱糟糟的,臣弟担心不已,没出什么事?” 皇上道:“朕没事,恂儿他遇险了,一些山贼故意来扰乱我们,目的居然是要对付恂儿。 任城王吃惊道:“三皇子?臣弟早该想到那些人来者不善了,只是没想到他们的目标居然是三皇子? 为什么要针对三皇子而不是皇兄呢?” 皇上道:“朕也没想通,管不了那么多了,恂儿他从小便爱偷懒 武艺根本不成,人多势众,时间久了怕对恂儿不利。 还有恪儿也不知所踪,朕担心他们二人都遇险了,六弟,你将朕的令牌拿着 速速去调御林军来支援,朕先去看看。” 任城王道:“臣弟陪您一起,您一个人去臣弟不放心。” 皇上却道:“无妨,朕什么没面对过,更何况还有暗卫们呢,没事,恂儿那边等着朕呢。 事关嫡长子的安危,更何况三皇子若是出了什么事,太皇太后和冯家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任城王也不好阻挡,只道:“那皇兄切记万事小心,臣弟立马去与您汇合。 皇上嗯了一声,带暗卫对李彪道:“速速指路。”李 彪这才松了一口气,被暗卫们带上马。 只见路行深处,乌鸦的哀嚎声格外的清晰。剩下的几个暗卫死死的护在皇上身前。 “皇上您看,就在那。” 随着李彪的一声呼喊,皇上果然看到不远处有厮杀的背影。 皇上一时心急道:“一起过去。” 暗卫们首先冲出,腾空而起,手拿长剑与黑衣人对峙。 三皇子看到皇上来了,激动道:“父皇!” 皇上却看到三皇子捂着的胳膊处已经渗出了血 你受伤了。皇上立即上前查看着三皇子。 三皇惭愧不已:”父皇,儿子无用,没能保护好自己?” 尽管皇上平时里并不怎么看好和重视三皇子,但到底也算是亲生的又是长子之名 饶是皇上多不在意,此刻看到三皇子狼狈的样子和受的伤也是怒火中烧 死死的盯着黑衣人,目光阴冷 为首的黑衣人道:“你们又是哪里来的东西?识相些我劝你们速速离去 我还能发发慈悲不伤你们,只是,他指着三皇子道,这个狗皇帝的命 我要定了,劝你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皇上冷色道:“你是来刺杀皇上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为首道:“没错,我乃南宋后代,当初就是你们先祖拓跋珪灭了我南宋 害的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你们如今倒是国运昌盛,温馨祥和,踏着我南宋之人的鲜血走到今日,你们就没有一丝的愧疚? 是,我是没有能力和你们抗衡,所以我一直在等,为了这一天我等了十几年 忍辱负重,屈身在你们的统治之下,可是如今北魏尽数也不过如此 朝中各方势力针锋相对,而狗皇帝也没立太子,朝局动荡不安,这个时候正是灭了你们的最好时机。 我先杀了这个狗皇帝,再一个个铲除你们所有人 等将你们一个个都消灭了,我们南宋的旧部,依然还是归顺与我的 到时候匡复我朝,为我们南宋洗刷耻辱 皇上听完后不禁觉得可笑道:“成王败寇向来如此,居然还有不死心的 你们南宋国君自是昏聩,否则也不会轻易被灭国 你以为就凭你带出的这些个残兵弱将,就能杀的了当今皇上? 简直可笑至极。 那首领道:“你放屁,养兵不在多,而在精 虽然我人手不多,但个个也都是经过千锤百炼出来的 哪像这个狗皇帝,空有一身皮囊,功夫也不过如此。 若不是与你们废话,此刻我早就杀了他了!” 皇上冷笑道:“你杀人之前也不想想清楚,有如此稚嫩般且武艺不强的皇帝吗?” 三皇子着急道:父皇,不要再说了,让儿臣来解决他们。” 一听这话,为首之人惊讶道:“父皇? 你不是皇帝?又指着皇上道,你才是 李彪害怕道:“这是我们大魏三皇子,且容你任意诋毁。” 为首之人一愣后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三皇子 你是冯太后那个老妖婆最看重的孙子?” 三皇子怒气道:“有什么你尽管冲我来,再敢诋毁我皇嬷母我让你好看!” 为首之人不屑道:“原来是一个黄口小儿,还害的我与你浪费这许多功夫。 不过也无妨,皇帝,我就先杀了你儿子,再杀了你,让你们父子二人在地底下也能团聚。 皇上摇摇头道:“朕给你机会了,只是你不肯珍惜 想杀朕?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接着阴声吩咐暗卫们道:“留活口。” 暗卫们点头应答后,一拥而上。 双方厮打起来。为首之人道:“哼!也不过如此吗。 还没说完,只见皇上猛然跃马而下道:“对付你,还得朕亲自来。 恂儿拿剑来!”三皇子犹豫道:“父皇不用您亲自出马,儿臣…”? “拿剑来!” 皇上大声吩咐。 三皇子不得不将剑交到皇上手里。 为首之人道:“倒是有你外祖父几范风范,只不过你们大魏帝王向来心术不正,得了天下又如何 能不能守的住可就不好说了 说罢便主动攻击,皇上腾空而起还击。二人在空中厮打起来。 父皇?” 三皇子担心的看着皇上想要保护他,却发现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于是转身与继续与剩余黑衣人厮杀。 场外的外臣官僚和女眷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谈笑风生中 直到任城王出现带着皇上的手谕来调遣亲兵时才被人注意 皇后率先开口道:“六皇弟这是要去哪?”任 城王犹豫了一会后道:“回皇后话,奉皇上之令来调遣兵将。” 皇后心中已是慌的不行,忙道:“调遣兵将做什么?” 任城王也不好隐瞒道:“山贼作乱,有一方不知哪里来的势力 三皇子和皇上遇到危险了,臣弟来调遣支援。 一听此话皇后立即坐不住,着急道:“你说什么?皇上怎么了?还有恂儿,恂儿被谁害了?” 照容也急切的起身道:“恪儿呢?恪儿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危险?” 而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显得忧心忡忡,皆不再言语。 任城王道:“皇后娘娘就不要再问了,皇上和三皇子都还在里面呢 此刻派兵重要耽搁不起 “驾驾驾!“随着一声声马蹄声,只见彭城王和各亲王皆奔赴而来。 彭城王忙下马道:“六哥,皇兄那边怎么样?” 任城王道:“皇上自幼习武,还是外祖手把手教的 想来还能对付一阵,我们快些去派兵支援。 彭城王不假思索道:“好,六哥,我与你一起,其余的兄弟们先去寻找皇上要紧 安定王道:“二位皇兄放心,我定会找到皇上,你们速去速回,保重安全。” 彭城王和任城王回应后便分头行动 只是还不忘对皇后道:“还请皇嫂放心,臣弟定立保皇上和三皇子安全。” 皇后含着眼泪道:“那就多谢六弟八弟了 说罢任城王和彭城王速速离去。 外臣席上则立刻骚乱起来。 都在议论为何会遇险,什么人胆大包天敢在春猎上动手? 而冯熙却很是淡定,只是怔怔的望着树林深处,紧握着拳头不知在想什么。 而此举正被长子冯诞全看在眼里,冯诞神色复杂的盯着冯熙 第53章 面对现实 而比起皇后的担心,照容显得更着急 三皇子被谋害,五皇子却不知所踪,照容不知其中有何变故,亦或是什么阴谋 此刻对五皇子的性命康健万分的忧心 锦旋看到照容这个样子,忙扶住她的肩膀:“娘娘不要着急,五皇子吉人自有天相 一定不会有事的,不是还有皇上吗?两位皇子定都会安然无恙的 照容知道自己干着急也没什么用,只得听锦旋的话慢慢的放松自己。 另一处皇上出马,不出一会功夫,便将行刺之人解决了一大半 为首之人道:“没想到这大魏皇帝果然有两下子,比起你那不中用的儿子强多了 三皇子听了这话,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很不是滋味。 恨恨道:“不用再说别的了,我父皇的功力你也见识到了,如若此刻投降 说不定父皇仁慈,还会留你一条性命,否则就休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为首之人却不屑道:”啊,呸,就凭你们 好男儿流血不流泪,想让我头奖,做你们春秋大梦去。 皇上此刻已是忍耐到了极限:“找死!” 说罢腾空而起,势必要拿下所有人 那为首之人一看皇上这般气势,也被吓了一跳 随即边守边攻,连连后退。 只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是,就在此刻,不远处大山上,一个黑衣人举着箭,紧紧的瞄着皇上 待到确定瞄准后,突的,一箭离弦,直直的冲着皇上射来 而皇上此刻已是疲于应对,一时分了心。 “父皇小心!”就在皇上注意到不对之后 猛然回头却发现三皇子用自己的身躯,直直的挡住了那支本来应该射向自己的箭 三皇子中箭,随即倒地。 “恂儿,恂儿你怎么样 ”皇上顾不得其他,一把抱过三皇子,向其他地方走去。 “父皇?父皇你在哪里?”这时才见五皇子,急匆匆的跑来。 一看到皇上和三皇子这般样子,五皇子着急道:“父皇您没事,儿臣来迟了。” 皇上道:“无妨,只是你三哥为了救朕负伤了,恪儿,抓紧时间去寻太医过来 五皇子道:“父皇,此处不宜久留,儿臣护送您和三哥撤退。 皇上却看了正在打斗的两群人道:“不,你三哥就交给你了,你速速带他回去医治。 这些人是冲着朕来的,朕必须要亲自拿下他们。” “父皇,这样危险啊。” 五皇子继续劝道。“驾,驾,驾。” 一声接着一声的马蹄声传来 只见任城王等人带着一大批将士终于赶到。 “微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一干子的人忙跪地请罪。倒是任城王看到三皇子后吃惊道 皇兄,三皇子他?” 皇上不冷不淡道:“他是为了救朕,恪儿你将你三哥带回 这里有朕和你皇叔们,还有这些许将士,不会有事的。 五皇子又且会不知道皇上的决心,此刻也不便再说什么,只道:“父皇放心 儿臣这就带三哥回去医治,一定不会让三哥有事的。 说罢从皇上手里接过三皇子,将他放到自己马背上。 倒是彭城王反应过来对将士们道:“你们二人护送两位皇子,务必确保平安 两位侍从答应一声,便分别牵着两匹马跟五皇子一同策马扬鞭而去。 任城王道:“皇兄,恕微臣无能,那些个乔装打扮的人没有抓到 安定王也道:“是啊皇兄,那些人实在太过狡猾,似是知道我们下一步行动一般 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皇上恨声道:行动这般缜密,不留痕迹,想来定是一早便有预谋了 又对将士们道:“把那些人给朕留活口,一个也不能放过 “是!”众人领命,飞奔而出。 那为首之人看到援兵过来,冲皇上喊道:“狗皇帝 有本事你就单独来与我拼个你死我活,派兵支援算什么本事 皇上青筋暴起:“你不仅偷袭朕,还伤了朕的皇子 你今日是不可能再活着离开了 说罢又冲了出去。彭城王与安定王也一道而去 皇上已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收拾为首之人,尽管那为首之人武功高强 可本就兵力不多,又伤亡惨重,奈何不了寡不敌众 不一会便有些精疲力竭了。 此时一个暗卫走过禀报道:“回皇上,叛贼已全部捉拿归案 他们果然狡猾,私藏了毒药,意图自尽,被我等识破了 “不可能,不可能!” 为首之人喃喃道 便是现在,皇上趁其不注意,立即行动反将一军,将为首之人死死的降服 “快来人!” 任城王吩咐,便有人立即取来了缰绳,将那为首之人死死的捆住。 那为首之人却哈哈大笑起来道:“狗皇帝,你还是赢了 皇上冷哼一声道:“朕五岁起便每日由着师傅逼迫习武,一练便是数十年 我大魏的江山也是如今日这般打出来的,就凭你,也动的了我大魏的百年根基? 为首之人道:“到底是我轻敌了,也罢,如今落你手里,别废话,要杀要剐随你便。” 任城王打断道:“皇上一向仁慈治天下,并不是随意杀戮之人 就凭你们几个敢有胆量来刺杀皇上,你们背后定是有人组织 只要你说出来,皇上或许会从宽处置。”那为首之人却道 “组织?我们便是组织,要的就是狗皇帝的性命和你们这大魏江山 还需要什么组织?” 彭城王气愤道:“死到临头了你居然还执迷不悟。” 皇上看了他一眼后道:“果然刚毅,不过朕有的是时间等你开口。 后又对彭城王道:“八弟,你负责执掌刑部事宜,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暂且押至大牢,不管用尽任何刑法,但不能让他们死,直到吐出实话为止。” 彭城王拱手道:“皇兄放心,一切交给臣弟。“带走!” 便有侍从们出来两两押着离开。 为首之人依旧不甘心:“狗皇帝,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折磨我们算什么本事?” 只是还没等他再说,嘴便被人用布条死死的塞住 任城王摇了摇头道:“当真是不知悔改!” 皇上道:”此人自称是南宋刘氏后人,为报当年灭国雪耻,你怎么看?” 任城王道:“近些年来也确有不少南宋后人,包括南齐之人 但是先祖那会实行以礼感化,将这些灭国无家可归之人,一律安置在我大魏 数年来这些人偶尔也有些战乱,但都被摆平了,上不得台面。 还有一部分在我大魏成家立业,也没必要抛家弃子,搞这些个动作 又或者还有一部分在暗中储蓄力量,我们没有发觉的,意图谋反?” 皇上摇了摇头道:“朕也没想通,这些到底是什么人?他们的话又有几分是真 如果除去今日这些人,是否还有其他的? 如若有,便是将危险置于百姓之中,那可就人人自危了!” 任城王道:“皇兄放心,微臣会继续在宫外彻查的,不会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皇上叹气一声:“六弟向来最是沉稳有主意,除了你朕还真不放心交给他人查 只是要查,也要秘查,不要惊动任何人,未引起百姓惶恐 任城王道:“臣弟明白,臣弟送皇兄回去,您受惊了。” 皇上这才猛然想起道:“快,快,恂儿不知道怎么样了,先去看恂儿。” “是。”任城王答应之余却道:“皇兄,三皇子此番负伤 冯家势必不会轻易息事宁人,您?” 皇上道:“朕知道你的意思,恂儿再怎么不成才也是朕的儿子 朕会妥善处理好的。” 任城王道:“那臣弟就放心了。” 另一边当五皇子和三皇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一片哗然。 “恂儿?” 皇后在看清楚是三皇子无误后,匆匆忙忙的跑过 “恂儿,恂儿,怎么了这是?” 随着皇后起身,照容等人也连忙跟在身后。 皇后走近一看,只见三皇子的胸脯周围早已被血染红,渗透了整个衣服。 “啊!”皇后面色一惊,差点晕倒。 微澜紧紧的搀扶住他 五皇子开口道:“母后,三哥负伤严重,来不及悲伤,还是快请太医。” 这时冯熙等人也赶来,看到三皇子这个样子,也都吓了一跳 皇后恶狠狠的盯着五皇子道:“你三哥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负伤如此严重,可你却没有一点事? 你说啊你说啊,是不是你害的他。” 皇后越说越激动,拼命的推搡着五皇子。 照容见势不好,忙拉着皇后劝着:“皇后娘娘息怒,此刻不是过多追究的时候, 医治三皇子才是最重要的啊。”没想到皇后更加疯狂,一把推开照容道 “是你?是你们母子要害恂儿是不是?” 五皇子忙跪下:“母后明察,此事恪儿真的不知情。” 冯熙见皇后这样,开口道:“皇后娘娘,什么都不要说了 快送三皇子回宫,不要耽误了最佳治疗时机。 说罢又吩咐道:“快来人,护送皇后和三皇子回宫。”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立即行动,马车至及,三皇子小心翼翼的被抬上马车。 临行前皇后怒气道:“高贵嫔,恂儿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定不会放过你们母子二人!” 彭城公主不禁有些生气道:“皇后娘娘这是什么话? 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平白无故冤枉人做什么!” 皇后却不以为然瞪了彭城公主一眼道:“公主最好还是不要插手宫内的事,管好自己便是。” 彭城公主也是急性子:“本公主才不稀罕管你的事 只是你那宝贝儿子都快不成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指责他人,问罪降责 若是你那儿子真有什么事,便也是有你这个母亲的一半责任 皇后这才反应过来,“放肆!你敢诅咒恂儿,你!” “皇后娘娘!”在一旁站了许久的冯诞开口阻止道:“您未免有些过于急躁,当下救人才是最要紧的。 皇后这才不甘心的瞪了众人一眼。慌慌张张的离开。 冯诞道:“皇后心急了,各位多担但。 又对照容和五皇子拱手道:“皇后护子心切,言语有失,娘娘和五皇子莫怪 照容礼貌道:大公子客气了,本宫和恪儿也是关心三皇子,不会放在心上 待冯诞离开后 五皇子才开口:这冯诞倒是个懂礼的,与冯家其余人不一样些。” 彭城公主不满道:可到底也是冯家人,看似请罪,可也是为皇后开脱 照容道:“毕竟与皇后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公主又何必与皇后置气呢? 她向来便是这样一个人。” 彭城公主道:“我管她是什么样的人呢,我是先皇公主,与她本无瓜葛 也不想有,可是她却背后论人长短,我彭城公主且是如此随意之人 她若好好的我自敬她叫她一声皇嫂,可我就看不惯她那般自大的样子,还不是仗了冯家的势 人人敬她畏她,她若来惹我,我可不怕她,活到如今这个地步,无论是谁,我都无所畏惧,也无须顾忌任何人 说罢带着气愤的离开。 照容自是赞叹彭城公主的洒脱和敢爱敢恨,比起自己来说,便是更多的无可奈何。 “容儿,容儿?” 这时高扬和高肇才赶了过来。 “五皇子,长姐!”高肇问安。 照容第一次见这个弟弟,高肇,高府二嫡子,盖氏所出,上有已故大夫人所生嫡出大公子 高偃,与妻女常年在外地赴任 高肇眉清目秀,言谈举止温文而雅,自是书生意气 照容向高肇点头。 高扬注意到还跪在地上的五皇子:“容儿,快叫五皇子起身。” 照容这才意识到,五皇子由于害怕皇后的怪罪,还一直跪在地上。 “恪儿,快,快起来。” 三人一道将五皇子扶起 照容忍不住:“恪儿你与母亲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呢,你有事没事啊?” 照容仔细的打量着五皇子 五皇子道:“儿子没事。” 高扬道:“五皇子,这里没有外人,都是自家人,发生了什么事你但说无妨,我们也好与你一同想想办法啊。” 五皇子顿了顿,才将如何与三皇子分道扬镳,以及听到打斗声赶到时,已经为时已晚的事全部说出。 五皇子害怕的拉着照容的手道:“母亲,这件事说到底儿子都无法脱身 母后适才都已经怀疑儿子了,儿子没跟在三哥身边保护好他,害他负伤,儿子难逃其究 春猎之事又是儿子一手安排的,这一切都太巧了。” 照容仔细思考后道:“是啊,这一切确实太巧了,偏偏你与三皇子分开后他就遇害了 又偏偏这件事莫名其妙的扯到你身上了。 高肇道:“长姐说的有道理,莫不是有人想要针对五皇子?故意给他下套?” 高扬摇了摇头道:“不然,娘娘您想,若是故意针对五皇子 那为何三皇子会受如此严重的伤? 人人都知道三皇子的地位,何人会如此冒险? 照容坚定道:“父亲说的没错,如果这是一个计谋,那未免太过于冒险 本宫也实在想不通 高扬道:“那娘娘就先不要想了,事情究竟怎么样,皇上自会查清楚 如今当务之急是三皇子的病情如何,我们定要保护好五皇子” 照容点头道:“父亲说的对,恪儿,快,我们也回宫。去看看你三哥 这件事虽然与你无关,但总要尽到兄弟情谊,未免落人口舌。” 五皇子道:“儿子都知道,可是母后她,她,不会放过儿子的,儿子…” 照容知道五皇子的心情,道:“公道自在人心,皇后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她不过是较为心急 就算皇后不信你,你父皇也定不会轻易冤了你,一切交给你父皇处理便是 母亲也定会将你护好,走。” 五皇子这才点了点头道:“我听母亲的。” 高扬还有些担心道:“娘娘,此番回宫势必会面临许多事,你能应付的过来吗? 不如让你肇儿护送你们回去?” 高肇忙道:“是啊长姐,冯家那群人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好歹是护国将军的身份,他们也不好为难 照容却摇了摇头道:“多谢父亲好意,这件事本就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 怎好麻烦你们呢? 你们是外戚,更是不好参与进来,引的别有用心之人故意针对 父亲和弟弟好生回府,女儿能应付的过来。” 高扬道:“那娘娘就万事小心,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差人来禀报为父定会全力以赴。” 照容轻嗯了一声,感激的点头道:“慢走。” 高扬还是很不放心,但奈何外臣身份不能轻易入宫,只得先回府。“ 恭送祖父,舅父。”五皇子有礼貌的行礼送人。 照容望着二人的背影道:“走恪儿,你准备好了吗?” 五皇子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放心母亲,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儿子虽说不是参与之人,但到底也与儿子脱不了干系,势必会有一场风波 儿子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 第54章 立诏 回宫后行至上阳宫宫外,便已经感觉到沉重的气氛。 进进出出的宫人们,端盆子的,换水的,熬药的,异常的忙碌和沉重 照容看了五皇子一眼,只见五皇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在想什么。”“走。” 照容带着五皇子进入。 里殿里除了几个如徐太医般不起眼的末等太医外 大半个太医馆的太医们全都被皇后唤来给三皇子疗伤 而皇后等人则在外殿内等候。 “给皇后娘娘请安。”“给皇后母后请安。” 看到照容二人,皇后又莫名的起了火,放下茶盏对五皇子道:“你居然还敢来? 恂儿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你怎么有脸过来,你,你对的起恂儿吗?” 这次五皇子并没有丝毫畏惧,缓缓跪下道:”母后息怒 我之所以与三哥分道,是因为三哥屡屡抢夺我的猎物 为保公平,不得已与三哥分开,但是三哥遇险一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以至于听到打斗声时,已经看到三哥重伤,且父皇也在当场 我若知道会出事,就算不救三哥又且会不护父皇?母后您真的冤枉我了。” 皇后却听不进:“谁不知道是不是你故意为之?当时何人能给你作证?” 五皇子的贴身侍从陈平忙磕头道:“皇后娘娘,卑职一路跟着五皇子和三皇子 五皇子所言句句属实啊。” 皇后大怒:“你是什么人?身为五皇子的贴身侍从,你的话何已相信? 你们蛇鼠一窝,都想害的恂儿,自己好出风头,你们做梦!” 照容开口道:“皇后娘娘,妾身知道您的心情,三皇子受伤,大家心里都不好过 但是您不要再冤枉恪儿了,这件事他也很自责,你还是冷静一会。” 皇后蓦然起身,直逼照容走来道:“你不好过?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赶走六皇子,害死我恂儿,好让你儿子能出人头地,风光无限? 又或者这么缜密的计划就是你一手安排的?你跟你儿子两人,想取代恂儿的地位? 高照容啊高照容。你居然藏着如此胆大包天的心思 照容忙跪下:“皇后娘娘明察,这件事还待调查 娘娘如此平白无故误会我们母子,会让皇上寒心的。” “你少拿皇上来吓唬本宫,别以为仗着皇上宠你,你便可以无法无天。 这后宫还不是你天下,永远也不可能是你的。 皇后指着照容和五皇子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母子二人的心思。 他们兄弟二人一同进的林子,出来的时候恂儿满身伤,而你儿子却毫发无损? 这未免有些太不合乎常理了,你当本宫是傻子吗?任由你们母子二人随意编排。 照容道:“妾身所言,句句属实。皇后娘娘若不相信妾身也实在没有办法。 ”皇后冷笑道:“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来人,五皇子有意图伤害兄长之心。暂且收压起来 任凭五皇子很冷静,但是现在也有一些慌张了。 “皇后娘娘且慢!” 照容打断。 皇后冷哼道:“怎的,身为皇后,上约束宫妃,下管教皇子公主 他既叫本宫一声母后,本宫还做不了这个主吗?” “太皇太后驾到,冯昭仪到。” 气氛正僵持不下时,太皇太后缓缓而来。 皇后连忙迎接:“姑母万安。” 太皇太后扶着龙杖,由冯昭仪和言嬷嬷搀扶着坐下。 “姑母近日身体不适,怎么还亲自过来了?”皇后担心道。 太皇太后道:“不过来能成吗,春猎的事哀家听了心急如焚,恂儿呢,此刻怎么样了?” 皇后忧心道:“太医们还在诊断讨论呢,说是箭伤太重,又险些伤了要害,当真是万分凶险。” 皇后说着说着悲伤起来,抹着眼泪。 太皇太后道:“好了,皇后,你是他的母亲,你自己都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皇后道:“是臣妾失仪了,臣妾看到恂儿那么痛苦,都恨不得自己去替了他。” 冯昭仪安慰道:“姐姐快不要这么想,三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好起来的 如若三皇子好了,你却病倒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时太皇太后才注意到跪在地上的照容和五皇子道:“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没等照容开口,五皇子立刻抢先道:“皇嬷母明鉴,我没能与三哥一路保护好他 以至他被人所害,一切都是曾孙儿的罪过,母后责罚 曾孙儿无话可说,任凭母后。” 照容不禁欣慰的看了五皇子一眼。 果然太皇太后也是个聪明人,随即反应过来对五皇子道:“你起来,此事与你无关 皇后却着急道:“姑母?” 太皇太后斜了她一眼后道:“哀家虽然不理后宫事务,但哀家能辩来是非对错 莫非皇后不想让哀家替你做这个主? 皇后道:“儿臣不敢,只是此事就算不是五皇子做的,但他也有失察之责啊。” “什么失察之责?”众人回首,只听李公公传旨皇上到。” “给皇上请安。”众人行礼。“ 都免礼。” 皇上看上去有些疲惫:“怎么惊动皇祖母也过来了?” 太皇太后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哀家能不来吗? 出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就成这样了。” 皇上自责道:“皇祖母还在病中,让您挂心了 朕没能保护好恂儿,按理说那一箭,是恂儿为朕挡下的。” “什么?” 众人一听只觉得不可思议。 太皇太后起身道:“皇帝你说那箭是要伤你的?” 皇上点头道:“没错,那些人是冲着朕来的,只是恂儿这孩子替朕挡下了。” 皇后不可置信道:“原来是这样。” 顿时也有些后悔自己没弄清楚事实,就冤了五皇子。 因着皇上在,也只能给自己个台阶下,让皇上不要追究的好 皇后立即换了面孔,柔声道:“恪儿快起来,是母后的错 母后过于心急了,担心你三哥,所以才?” 面对皇后的主动请罪,皇上一时倒也不好指责她什么,又因着三皇子的伤势。 五皇子忙道:“母后言重了,儿子也确有失察之责。” 皇上道:“好了,都起来,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太皇太后愤怒的拍着桌子:“何人居然如此大胆,敢伤皇帝?可有查到什么吗?” 皇上道:“皇祖母不必心急,朕已经派八弟去查了 那些行刺之人也都已经被关押天牢,想必会清楚的。” 太皇太后这才满意一些:“不管是什么人,敢伤害皇帝和皇子,必是诛全族的大罪 ”此话一出,皇后不由得变了一瞬脸色而 而这一切都被一直观察皇后的冯昭仪悉数掌握。” “啊,啊,啊。” 这时只听得里殿传来三皇子痛苦的叫声。 “恂儿?”皇后立马反应过来,顾不上多想,急忙冲进去。 众人也一道跟了进去。 皇后害怕道:“恂儿你怎么了?”只见太医们围着三皇子,每个人神色都异常凝重 皇上对太医们询问着:“恂儿怎么样了,三皇子有无大碍?” 太医馆的掌事程太医如实回答道:“回皇上,情况不容乐观啊。” “你说什么?什么叫不容乐观?” 皇后有些狼狈的质问。 太皇太后道:“程太医有话不妨直说。” 程太医为难道:“按说三皇子的箭伤小心一些能拔的出来,日后好生疗养可得恢复 皇上道:“那怎么还不拔箭?” 程太医面露难色道:“难就难在这里了,这箭上有毒。” 太皇太后有些接受不了,声音有些颤抖:“什么毒你们可有查明?如何解毒?” 程太医道:“回太皇太后,微臣们适才已经研究出 比毒确是南宋那边流传下来的一种 名叫栗毒。 索幸微臣早年浏览收集奇珍药品之际,特采摘了这种植物,练就成了解药。” 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既有解药,为何还不快给三皇子用上。 程太医又道:“不是微臣不给用,只是这毒若在其他地方还好 可是如今是以这种法子入了三皇子体内,且又是要害之位,毒素蔓延速度极快 想要医治三皇子,就务必要先将箭拔出来,然后快速服用解药。 可是不拔尚且还能保存一丝力气,一旦拔了出来,万一毒性速度蔓延至全身 那救治过来的希望,很小。” 皇后顿时颓然,差点倒地,情绪崩溃道:“不,不,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救恂儿,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都不能放弃,不能。” 皇上看到皇后这个样子也有些动容,走过轻抚着皇后的肩膀道:“好了,先听太医把话说完 恂儿并不是没的救。”“皇上,皇上您救救我们的恂儿,臣妾不能没有他啊 虽然恂儿并非臣妾腹中所出,可是臣妾从小便将他养在身边 抚养到如今长大娶妻,不是亲生却胜过了自己亲生的,臣妾不能没有恂儿啊,皇上。” 皇后悲伤哭泣着,靠在皇上肩膀上。 照容看到这一幕有些莫名的心酸。” 朕都知道,恂儿也是朕膝下的嫡长子,一定会没事的。“ 太皇太后看到皇后这个样子道:“皇后情绪不佳,不适合再留在这里了 来人,扶皇后暂且回宫休息。” “不,不,不。” 皇后忙放开皇上道:“我不回去,姑母,我是恂儿的母亲,我要看着他 我哪里都不去,姑母您成全我。” 冯昭仪也假装悲伤的流着泪眼道:“是啊,姑母,姐姐一片慈母之心 您就成全她,就让姐姐安静的看着不说话就是了。” 太皇太后没有吭声,在想着什么。 冯昭仪只当太皇太后同意了,走过将皇后搀扶起来道:“姐姐地上凉,快起来 三皇子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定会挺过来的,说罢将皇后搀扶起来,静静的退到一边。 照容不禁只觉得可笑,在外人看来,这可真是一对情深的好姐妹啊。” 安抚过皇后,皇上才开口道:程太医,你与朕说实话,一旦箭离身,能活着几率有多大?” 程太医想了想道:”也不乏有意志坚定之人能挺过来,但是不多,十人之中只有两三人的希望。 但如果不拔出来,三皇子的性命实在堪忧,也就只有,一半日了 太皇太后道:“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能放弃,恂儿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不能就这么放弃,皇帝,你说呢?” 皇上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走到三皇子床边坐下。 看着三皇子因疼痛而惨白的面色,和不停的痛苦声。 父,父皇。 三皇子缓缓睁开双眼,有气无力的叫着。 皇上的心头莫名的一阵心痛,这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无法忍受,看着三皇子这么痛苦。” 皇上还是努力的克制住了自己的悲伤,拉着三皇子的手道:“恂儿,朕让他们给你拔箭 告诉父皇,你能不能挺过来?” “父皇,儿子,儿子……”三皇子终究是没有说完,便又痛的面部扭曲。 皇上道:“答应父皇,坚持下去,只要挺过这关,一切都会好的,好吗?” 三皇子艰难的点了点头道:“儿子,听父皇的,儿子,尽量,坚,坚持!” “李全!”皇上吩咐 李公公站在在一旁也独自感伤,却没想到皇上此刻叫自己有什么事 忙擦掉眼泪,走过道:“皇上有何吩咐?” 皇上冷静道:“替朕拟诏。” 李公公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命人取来了文房四宝和诏书 皇上依旧坚定拉着三皇子的手,不冷不淡道:”奉天承运,皇帝诏约 除了太皇太后以外,满殿里的人都通通跪下。 而太皇太后则是以一种捉摸不透的表情看着皇上。 皇上又道:“三皇子拓跋恂,性情稳重,上达天理,敦良厚实,乃国本之望 今舍命救父,仁孝至彰,可为表率,特立尔为皇太子,则其日行册封大礼。钦此!” 圣旨一出,众人哗然。 照容倒没多大反应,或许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回头看向五皇子,只见五皇子的表情很是复杂,有不甘,也有难过和失落。 照容理解五皇子的心情,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此刻什么都不要说。 而皇后在听完后,有一瞬间的震惊,随即便喜极而泣起来。 身旁的冯昭仪暗吸了一口凉气,但还是小声道:“恭喜姐姐了。” 三皇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皇上道:“父皇,您,您?” 皇上打断道:“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这太子之位一早便是你的 只是你之前行为乖张,朕才一直未许诺你 但你自出宫立府后的确长进了不少,你之前的用功和作为,父皇都看在眼里,虽没有过分表扬 怕的就是你居功自傲,如今你又如此英勇无畏,此份勇敢和孝心,担得起这太子之位。 三皇子早已泣不成声道:“儿子何德何能!” 皇上道:“好了,恂儿,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让太医给你拔箭,朕答应你,只要你挺过来 来日,定会风风光光的给你举办册封礼。” 三皇子点了点头道:“儿臣多谢父皇的信任,儿臣一定会坚持下来 如若儿臣真的累了,坚持不住了,儿臣就算走也心满意足了。” 皇上轻斥道:“不许说这种话,我大魏儿女没有气馁之时 朕的儿子更不许有。”说罢缓缓起身道:“程太医?” 程太医立即走过道:“皇上。 微臣等人这就给三,哦不,这就给太子拔箭。 太子,或许会很疼,您忍耐些,将毛巾咬上或许会好些。” 第55章 苏醒 看到太子如此痛苦的神情,太皇太后到底于心不忍道 “程太医不必多说了,速速拔箭。”程太医应允。 皇上道:“皇祖母要是不忍看,可先行回去。” 太皇太后却道:“无妨,哀家什么没经历过,哀家就在这里守着。” 见太皇太后如此坚定,皇上也不好再说什么。 程太医等人将布条塞给太子:“太子您忍耐些,一会就好了。” 太子痛苦的点了点头。 在塞上布条后,程太医立即给三皇子箭口周围消毒 到了最重要的时刻,皇后此刻已经紧张到了极点,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冯昭仪安抚着:“姐姐要不暂且回避一下?” 皇后却道:“不,本宫哪也不去。” 三个太医和宫人们分别摁住太子不让他乱动,程太医神色凝重的将手一边按住出血口 一边手握着箭,在看了皇上一眼,皇上示意他继续。 于是一个用劲,箭猛然被拔出。 尽管太子嘴里塞着布条,但疼痛还是侵蚀了他 狠狠的一声声低吼。 皇后看着心如刀绞。 虽然程太医按着出血点,但箭拔出的一瞬间,还是大量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溅到众人身上。照容不禁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快,快把解药拿来给太子服下。”程太医倒是没有慌乱,立即就想要到了为防毒素蔓延 将解药给太子。 宫人们不敢耽搁,忙取来一个盒子里装着一颗小小的药丸 早有宫女备好热水,速速将解药和水一同送到太子嘴里。 待服下解药后,程太医才松了一口气,继续给太子清理,缝合伤口 所有人都沉着气没有出声,待到太医们全部处理完毕 皇后依旧还有些慌乱,含着眼泪:“程太医,恂儿他?” 程太医道:“皇后娘娘,微臣已给太子服下解药 也用了消炎止痛汤药,太子如今不过是太累了,睡着了 太皇太后道:“太子何时能醒来!” 程太医道:“如果不出意外能挺的过今晚的话,太子就无大碍了,但如果?” 程太医没有说下去,但大家都明白其中意思 皇后跌跌撞撞的走到太子床边,握着他的手哭泣着喊着名字。 皇上不忍道:“皇祖母不必担心了,今夜朕与皇后一道守着恂儿, 太皇太后这才放心起身道:“好,不过皇帝也要注意龙体,不要太劳累。” 皇上点头对众人道:“你们都先回宫去。” 太皇太后有些体力不支,便先走了,众嫔妃们也都相继离开。 照容看到皇上走到皇后身边,和她一起守着太子 心里居然会有些不开心,但也拉着五皇子一起离开。 待回到重华宫后,锦旋忙道:“折腾了这大半天,娘娘和五皇子还未用晚膳呢,奴婢这就去给您传膳去。 锦旋出去后,五皇子魂不守舍道:“母亲,儿子不饿,有些乏了,想先回去休息。” 照容用了茶稍缓一会后才开口:“恪儿,先别走,坐下陪母亲说说话。” 五皇子一向不好驳照容,只得勉强坐下。 看到他这个样子,照容又岂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顿了顿后还是道:“是不是因为你三哥被立太子之事?” 五皇子神色一紧的看向照容道:“母亲?” 照容道:“你的心思啊,瞒得过旁人,可瞒不过母亲。” 五皇子有些垂头丧气:原来母亲都知道。 照容道:“母亲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好说与你罢了 如今只有我们母子二人了,你有话就直说。” 五皇子道:“儿子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如此快。” 照容盯着他道:“这太子之位早晚都是他的,你又有何想不开的呢?” 五皇子道:“可是三哥这太子之位也不是靠自己争取来的,他一向看不起我们兄弟 日后还指不定怎么使绊子,这些儿子都不怕,只是儿子担心的是 待父皇百年之后,这天下真的交要到三哥手上。“ 照容道:“你是怕你三哥治理不好这国家?” 五皇子反问:“依母亲觉得,三哥他可以吗?” 就算他可以,但儿子最担心的是您 皇母后一向不喜您,三哥又多有跋扈,对儿子也有许多误会 只怕是整个冯家都对我们母子二人不满,如若真到了那个地位 儿子也是不惧的,可是母亲您不同,您定会受他们的气 日子只怕要委屈一些,儿子不想您受委屈和受她们的挫磨 照容道:“你能如此顾全大局,想的这般多,母亲倒是欣慰的很 只是恪儿,你也要知道,有时候并不是所有的事都是一尘不变的。 日子还那么长,谁又能保证不出什么变故呢? 就像你没有想到你三哥会这么早被立不是吗? 五皇子道:“可是个已经达到他想要的了,必定会好好珍惜,还能有什么变故?” “不一定!” 照容脱口而出这三个字,叫五皇子不明所以道:”母亲您说什么?” 照容道:“一个人的秉性是不可能因为环境和身份改变的 这个太子之位太过沉重,并不是好当的。”五皇子还是不明白。 照容道:“好了恪儿,不想了,你只要记住母亲所说的,在没有到最后一刻之际 什么事都不会有定数。而你要做的就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就成了。 五皇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门被推开,锦旋等人将饭菜上来,道:“娘娘快用膳。” 照容起身对五皇子道:“跟母亲一起用膳,天大的事也不能饿肚子不是?” 五皇子只得与照容一起。 可是正吃到一半,便有宫人匆匆忙忙闯了进来 贵嫔娘娘,贵嫔娘娘快去看看我家夫人。” 锦旋道:“梧桐?你不是林夫人身边的吗?” 梧桐道“是,是奴婢,贵嫔娘娘,我们夫人自回宫后 便突然晕厥,如今醒来,却直扬言要去上阳宫看太子,拦也拦不住啊。” 五皇子不解道:“林夫人想看三哥就让她去看便是。” 五皇子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照容忙起身道:“恪儿,你先吃着,母亲去看看就回。 五皇子不解照容为何如此紧张,也不好多问。 待照容到林夫人宫里时,林夫人正被宫人们紧紧的拦着 一个劲的想要冲出去。” “林姐姐?” 照容忙穿过众人拉住林夫人。 看到照容后林夫人激动道:“好妹妹,快,快让她们放手 我要去见恂儿,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照容对众人道:“好了,你们都先下去,我陪夫人说会话。” 众人这才敢放手,退下。 梧桐看向林夫人也是一脸的焦急和无可奈何,见着照容来才放心许多道:“我去给贵嫔娘娘上茶。” 慢慢的扶着林夫人坐下后,照容道:“姐姐怎么如此沉不住气,你若此刻就这么闯了去,有想过后果吗?” 林夫人摇着头道:“不,不能,太医他说恂儿有可能撑不过今晚。 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林夫人情绪激动的拉着照容的胳膊道:“如果,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 那这个秘密就永远见不得天日了。 我不想恂儿到最后都不知道这件事,带着遗憾走啊!” 林夫人情绪崩溃的哭泣着,我只想与我的孩儿团圆 如果恂儿出了什么事,那我也不要活着了。” 梧桐将茶水上来,把殿门关好后满是心疼的看着林夫人:”夫人,算奴婢求您了 奴婢跟着您数年了,奴婢不会不知道您的心思,可是如今真的不是时候啊!” 林夫人暴怒:“那什么时候是个头?难道要天人永隔之际,让我再去地下给我儿赔罪吗?” 照容道:“姐姐先喝口茶,冷静一下。 林夫人却目光呆滞,不为所动。 照容知道此刻她什么心情都没有,于是对锦旋和梧桐道:“你们出去守着 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听到了。” 锦旋等二人急忙出去看守。 照容忙稳定着林夫人道:“姐姐这是何苦呢? 太子那里那么多人守着,姐姐此刻就这么唐突的去了,可有何说头?” 林夫人哭泣道:“什么说头不说头,我只想守着我的孩儿,无论他今夜情况如何 总比的过我在这里干着急的好,我,我生不如死!” 照容紧紧的握着林夫人的手安抚道:“姐姐稍安勿躁,我们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糟糕 太子年轻力盛的,且又服了解药,太医也没有说一定没有转机不是 且上阳宫今夜尽是看守之人,皇上和皇后也定是与您一样的心思 没有人愿意太子出事,定会挺过这次的,但是您若此刻去了 不管太子安泰与否,左右都是说不清了。 若是您将真相道出,那皇后那边且能善罢甘休? 如今太子之位得来不易,是否会因您这个消息而改变?” 林夫人却道:“不,我不想的,什么太子之位,那只不过是冯家人强行给他加的 只是为了延续他们冯家的荣光,没有人考虑过恂儿他愿不愿意。” 照容反问道:“姐姐怎么知道太子不愿意呢?” 林夫人道:“不是的,太子之位并没有那么轻松,他定是不愿意的。” 照容叹气道:“姐姐你错了,你还没看出来吗?正是因为太子在乎这个位置,所以皇上很清楚他的需求 否则为何在今天立了太子?因为皇上想让这个信念支撑着太子走下去 林夫人还是一个劲的道:“不是的,不是的。” 照容道:“其实姐姐心里都知道不是吗?只是姐姐觉得,这个太子之位并不适合他, 但是姐姐,木已成舟,改变不了什么了 我知道你此刻心痛,但是如今真的不能说,一旦太子明日好了起来 那圣诏一颁,整个大魏便都知道他的身份了 可此刻你说出了秘密,让太子立身何地? 冯家人又且会放过你?你让太子左右为难,这是您想看到的局面吗?” 林夫人闭上眼睛道:“我好恨,他如今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可我却不能守在他身边照顾他 甚至,甚至都看不上他一眼,我,我何以配做一个母亲 照容道:“他的父皇母后,所有人的宫人都在守着他呢,太子并不孤单。 倒是姐姐让人不省心,你今日一闹,难免会有嘴碎的出去嚼舌根子,让别有用心之人听到 不知如何添油加醋,又是麻烦事。所以姐姐,我们如今之计便是安静些 不能守着太子,但是可以给他祈祷不是吗? 你就相信太子一次,也相信自己一次,好不好?” 不得不说照容的安慰果然起了效果,林夫人渐渐的稳定住情绪。 之后照容便陪着她到了佛堂,夜下烛光摇曳 一个母亲跪地祈祷的身影显得格外的伟大。 照容不禁心里动容 尽管三皇子的品性不适合做太子,可是为着林夫人的一片慈母之心 照容也劝自己是不是该帮太子一把。 上阳宫里的气氛更为沉重。 皇后没有梳妆,依旧是穿着白日的盛装打扮,和衣守在太子身边 尽管很困但是硬是支撑着。 皇上更是命人将奏折搬来上阳宫,熬夜批阅完之后,看到皇后还是一直那个样子的守着。 皇上默默走过道:“这里就交给宫人们,门外也有太医在随时待命 有什么情况会有人通知皇后的,你休息一会。” 皇后却没有动弹道:“皇上就不要劝臣妾了 您知道臣妾睡不着的,与其辗转反侧,倒不如守在这里安心些 倒是皇上,您快些去睡,明日还要早朝,若是将您熬坏了,臣妾担当不起, 也没有办法向皇祖母交代。 李公公,扶皇上回去休息 李公公却犹豫不决。 皇上摆手道:“不用了,说到底恂儿是为了救朕而变成这样的 朕也睡不着,索性陪陪皇后。” 皇后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皇上自顾自的坐回椅子上,也不像要离开的意思。 皇后道:“那皇上就暂且在椅子上休息片刻,微澜,去取一席毯子给皇上盖上,免得着凉 微澜在给太子擦洗完后,忙去取毛毯。 “水,水。” 这时皇后清晰的听到太子发出的微弱声音。 皇后顿时困意全无,趴到太子耳边道:“恂儿,恂儿你说什么?” 可那两声过后却再也没听到任何声音。 皇上也急忙跑过来道:“怎么回事?” 皇后激动道:“皇上,臣妾听到了,刚才恂儿开口了。” 而皇上看去只见太子依旧是一副沉睡的模样,不禁道:“皇后怕是太紧张了,还是休息一会” 皇后忙道:“不,不,臣妾真的听到了,皇上您相信臣妾好不好。” 而皇上只当是皇后出现了幻听。 皇后却突然趴到太子身上,使劲的摇着他,大声道:“恂儿母亲听到了 你说,你再说一句话啊恂儿。” 皇上心痛道:“皇后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宫人们也急忙去拉。 “母亲。”拉扯之中,虚弱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时一个宫人首先听到,激动道:“太子,太子醒了。” 第56章 太皇太后的疑心 皇后猛然回头看向太子,只见其已经睁开双眼,茫然的盯着自己。 皇后挣脱开宫人,仔细打量着太子:“恂儿?恂儿你醒了是不是? 你听到母亲唤你了是不是?” 皇上也一扫困意,立刻走过道:“恂儿?你此刻感觉怎么样?” 太子疲惫道:“父皇,我好渴,我。” “快倒水来。” 皇上马上吩咐,另外传太医进来。 皇后此刻是激动的说不出来话了,心疼的看着太子。 水很快被端来,众人将太子稍微抬高,给他喂下了水。 或许是渴的厉害,太子接连喝了三杯。 “微臣给皇上请安。” 一直在偏殿候着的程太医,一听太子醒了,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皇上吩咐道:“不必多礼了,快,快,看看太子怎么样了?” 程太医忙领命,微澜也激动上前搀扶着皇后起身 “娘娘我们快起来,让太医诊脉。” 皇后依旧依依不舍,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太子,由微澜扶着退到一边。 程太医仔细的给太子双手诊着脉,随后又看了太子的双眼,以及舌苔。 皇上心急道:怎么样了?” 程太医又仔细的看了一眼后起身道:“恭喜皇上,太子脱离危险了。” 此话一出,众人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程太医继续道:“接下来便是每日服用微臣开的药,可尽快帮助太子恢复元气 皇上道:“太好了,辛苦了。” 程太医忙道:“微臣不敢。” ”娘娘?娘娘?”还未说完,只听的微澜着急,着急加疲惫下 的皇后彻底放松了精神头,却是重重的倒了下去。” “母亲?” 太子着急的想要下床。 皇上立刻制止。 程太医立刻又为皇后诊脉,随后道:“皇上,娘娘并无大碍,就是守的时间过长,疲惫所致 再者情绪大起大落,让娘娘休息一番便好了 皇上道:“朕知道了,你们速将皇后扶回寝宫。” 微澜等人领命,忙将皇后带走。待大家退下后,皇上看着太子五味杂陈。 太子道:“儿臣不负父皇所托,挺过来了。” 皇上一时也有些动容,硬是忍住情绪道:“好,父皇相信你一定能挺过来,好样的!” 殿里父子二人第一次相对话聊 因太子提前苏醒,后半夜显的格外安静。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皇上才将消息放出。 跪在佛堂一夜未眠的林夫人听到宫人传来的消息道:“你没有听错吗?” 梧桐道:“千真万确,听说太子昨日后半夜就醒了,但因夜深所以皇上没有惊动任何人 索性一晚上平安无事。” 一早来看望林夫人的照容道:“姐姐你听到了,太子无事了。” 林夫人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令众人不解 锦旋不解:”夫人怎么了这是?” 照容道:“姐姐是高兴的,无妨,快去准备早膳。” 众人这才放心下来。 太子苏醒消息传出,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包括慈安殿里的太皇太后。 正在闭目养神的太皇太后,听着言嬷嬷一五一十的禀报 言嬷嬷也激动道:“真是苍天有眼,保佑太子殿下终脱危险,阿弥陀佛。” 言嬷嬷双手合十的赞赏着。 可太皇太后却没有过多的喜悦。 缓缓睁开眼后:“这件事为何哀家总觉得哪里有蹊跷?”言嬷嬷不明所以道:“您指的是?” 太皇太后长叹一口气道:“你觉得真的是南宋那群逆贼捣的鬼吗?” 言嬷嬷道:“皇上都这样说,想来应该不会有错。” 太皇太后道:“那南宋之人,早在我大魏建国之后便诚心归降了 就算他们有反叛之心,为何早不行动,,偏偏瞅准了在这个时候?” 言嬷嬷也是个聪明人,只是犹豫道:“这或许就是个巧合!”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道:“哀家倒是希望是个巧合,可是太巧了,反而令人生疑。 皇上关进天牢的那些人开口了没?” 言嬷嬷道:“倒是没有,天牢的刑法向来残酷至极 可那群人倒也是刚烈,硬生生的挨着,不肯开口。” 太皇太后道:“这便是最奇怪之处了,哀家早年也跟着先祖见过那南宋人 且不说他们贪生怕死,只是一向以自己利益为重 如今公然行刺皇室,且任由身份暴露,这实在不像南宋人的作风 且如此不小心谨慎,这,说不通。” 言嬷嬷吃惊道:“您的意思是,不是真的南宋之人做的?那些人是?” 太皇太后眸色一冷道:“只怕有人拿此事做文章,意图瞒天过海。” 言嬷嬷小声道:“何人会如此大胆行刺皇子呢?又有何意图?” 太皇太后面色凝重飞快的思考着。 言嬷嬷不敢吭声,看太皇太后这个样子势必要纠察一番了。” 许久之后,太皇太后才开口道:“你派人去盯着天牢那边 有任何消息立刻来禀报哀家,还有,再派一些人出宫盯着太子。” 言嬷嬷吓了一跳道:“太子?与太子有何干系?您莫非是多想了?” 太皇太后道:“哀家倒希望是自己多想,但是兹事体大,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 日后也定会留下祸端 言嬷嬷此时是被吓坏了,不知太皇太后的用意何在。 但也理不出头绪,只得应允道:“是。” 照容陪着林夫人用完膳,看她彻底放宽心,睡下后才回到重华宫。 锦旋帮照容按摩着肩膀道:“娘娘也是,何苦跟着林夫人如此劳心劳神 照容道:“无妨,林姐姐有心结,本宫必定要帮她! 锦旋道:“可是您对林夫人这么好,也未必会得到什么好处,再者 我们又何故要为太子祈祷,五皇子还在气头上呢。” 照容活动着身体道:“若将太子看作是皇后的儿子,我自然不会理会他的生死 可是因着林夫人的关系,本宫也不能袖手旁观 毕竟最开始林姐姐对我有恩,若不是她三番五次暗中帮助,我也熬不过来到今日 这份恩我们要报,所以因着林姐姐,我不能对太子有不好的盼头。 锦旋道:”您这么想是对的,可是您也要尽力而为啊,我们帮的了一时也帮不了一世 总不能一辈子都为他人做嫁衣,再者,您这么做若是叫五皇子知道了,定会误会的。” 照容道:“这件事暂且就不要让恪儿知道了,他心里烦闷,就不要再打搅他了。 对了恪儿人呢?” 另一名宫人道:“回娘娘,五皇子今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知去了哪里,要不奴婢们去寻寻看?” 照容道:“不必了,让他自己缓解一下心结。 正说话间,只见又有宫女慌慌张张进来道:“不好了娘娘。” 照容吃惊道:”怎么了?可是恪儿出什么事了?” 宫女道:“不是,五皇子好好的,是冷苑那边传来消息,说许婕妤上吊自尽了。“ 照容这才想起来冷苑里的许婕妤。 锦旋没好气道:“死就死了呗,那种人死了也活该,还犯得上来打搅贵嫔娘娘?” 宫女忙请罪道:“是奴婢不好。” 照容摆手示意道:“好了,你下去。”后又道:“怎么才这么几日便受不了了自尽了?” 锦旋道:“冷苑里自尽的嫔妃们多了去了,再者,这许氏是太皇太后命人罚去的 是不是有人想趁机除掉她也未所知。 她生前行为乖张又跋扈,得罪了不少人,就算死了也没几人会替她难过的 照容喃喃道:“是啊,深宫大院里,生死又有谁会在乎呢?” 胥阳宫里冯昭仪在给养的鸟儿和鹦鹉喂食,大清早的鸟儿鸣翠声显得格外动听。 “娘娘,郑才人来了。”宫人来报。 郑才人缓缓走进,看到冯昭仪这个样子愣了一下后才行礼道:“给昭仪娘娘请安。” 冯昭仪笑着将鸟食交给青儿道:“快免礼,大清早的妹妹怎的过来了?” 郑才人道:“今日皇后娘娘免了后宫请安,闲来无趣便来问候娘娘,娘娘真是好兴致。” 冯昭仪请郑才人坐下后道:“太子醒了,皇后姐姐自然是没心情召见我们了。” 郑才人拂着头上的流苏金钗道:“是啊,也是太子命大,挺了过来,不过这样一来啊 也就坐实了太子之位,皇后娘娘定高兴不已。” 冯昭仪道:“说到底这太子之位皇上早便是许下的,只是未来得及册封,如今也算名正言顺了。” 郑才人道:“太子之位已定,那以后所出的皇子们便也就再无出头之日了 冯昭仪笑道:“太子也好,皇子也罢,同样是皇家血脉,皇上定会一视同仁。 妹妹且放宽心,尽力为皇上延续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郑才人道:“妹妹何德何能有那个本事,也不受宠,还比不上同为婢女出身的罗充华有福气。” 冯昭仪道:“妹妹错了,有些福还得要享受的起才是。” 郑才人看了冯昭仪一眼,只见她表情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 郑才人依旧试探性问道:“只是这三皇子就这么做了太子?当真是让妹妹有这意外。” 冯昭仪也含蓄道:“说到底,这不过是早晚的事,姐姐我呀,早就看开了。 妹妹也不要再纠结了,谁叫咱们福薄,没有个一儿半女挣前程呢。” 郑才人抿嘴道:“娘娘到底比妾身好些,这太子得势,也是冯家风光 您身为冯家女,也必得受敬重 “冯昭仪道:“那倒也是。” 接着又说了几句闲话后,郑才人才出了胥阳宫。 木棉道:“您说这冯昭仪是什么意思?” 郑才人顿了顿道:“我也没想明白,说到底,她应该是不希望太子这么顺利的。 木棉思考了一会后道:“莫不是她想明白了要依靠冯家?这样一来就不难理解了 左右她也没有自己的孩子,倒不如跟太子打好关系。” 郑才人摇了摇头道:“不会的,她一向以自己利益为重,冯家从来没有被她放在眼里过 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她会如此淡定?” 木棉道:“奴婢也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只要她不害您就好了,其余的事由着她折腾去。” 郑才人点头,主仆二人说话间回到了凤藻宫 在回宫进入里殿后,郑才人被吓了一跳,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见到郑才人,蔷薇开心的行礼道:“奴婢给郑才人请安。” 郑才人和木棉相互对望了一眼,木棉迅速的对门前打扫伺候的宫人们道 才人要休息了,你们几个去那边打扫,离的远些,不要打搅了才人。” 宫人们没有多想,尽数离开了。 木棉见人都走了,才放心的把殿门关好道:“都打发走了才人。” 郑才人满意的嗯了一声,才坐下。 蔷薇道:“才人,许氏死了。” 郑才人抬眸道:“死了?可是你下的手?” 蔷薇忙摆手道:“不,奴婢虽然恨毒了她,但却没这个胆量也没本事能害死她。” 不过她平时里她养尊处优的,如今进了冷苑条件自然艰苦,再者太皇太后派去看守她的人 也得了命令不必善待她,她受不了苦,想不开也是难免的。” 郑才人欣慰道:“也是啊,这许婕妤啊,就是心气太高,自己害死了自己。” 蔷薇眼神一闪又道:“才人,奴婢一直受您恩惠,如今也算帮您除去了心头大患 您之前答应奴婢让奴婢来这凤藻宫当差,您看?” 郑才人冷笑一声道:“错了,你不是帮本宫,是帮你自己才对 从此你便彻底摆脱许氏了。” 蔷薇一想也并无错处,只道:“是,是。” 郑才人道:”你放心,本才人说的话自然算数 木棉,去收拾一间厢房出来,一会带蔷薇住进去。” 木棉应允出去。 蔷薇开心不已,忙谢恩道:”多谢才人。” 郑才人扶起她道:“不要多礼了,从今以后就是一个宫的人了,来,喝口茶歇歇。” 蔷薇没多想便一饮而尽。却没看到郑才人眼角的一丝狠毒。 郑才人道:”蔷薇啊,你说许婕妤一向要强,要是她知道你背叛了她。还害的它容貌尽损。 她在九泉之下会不会死不瞑目啊。” 蔷薇顿时打了个寒颤,结结巴巴道:“死,都死了,还,还怕她做什么?” 郑才人道:“也是,只是我害怕啊,害怕她午夜梦回之际来找我索命!” 蔷薇也瞬间惊恐:“您,您说什么呢?” 郑才人阴险道:“所以我想啊想,与其等她来寻我,不如找个人下去陪她 向她亲自认罪,这样本才人也就能安心。 第57章 闹出动静 蔷薇惊恐的望着郑才人,只是还没等她说话,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疼痛 腿脚瞬间发软。蔷薇顿时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她死死的盯着郑才人,手指着她道:“你,你,骗我,你想害死我!你,你,好狠毒的心。” 郑才人缓缓起身道:”蔷薇,不是我要害你啊 是许婕妤想你了,想让你去地下陪陪她,也好问问你 为什么要害自己的主子,本才人也不过是成全你一片忠心而已。” 蔷薇捂着肚子痛苦道:“原来是我太傻,居然相信你这个蛇蝎心肠之人 我,我跟你拼了。” 说罢一个猛子就扑倒了郑才人,与她扭打起来。 郑才人被死死的掐住脖子,使劲的拍打着蔷薇。 门外的木棉立即听到了动静立即跑了进来。 “才人?”木棉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忙上前拉开二人 起初蔷薇还垂死挣扎着,可是药效上来的那一刻,她便彻底没有了力气 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这一刻的蔷薇怎么也没想到郑氏一个刚上位的才人居然敢如此敢大谋害人命 更没想到人前端庄持重,看似人畜无害的郑才人背地里既如此心狠手辣,如此淡定的害人 郑才人被木棉搀扶着起身,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着装 郑才人看着倒在地上的蔷薇恨恨道:“不要怪我 要怪就怪你自己知道的事太多了,为主不忠之人,我用不起。” 木棉给郑才人整理好发髻后道:现在怎么办?” 郑才人轻声道:“一个忠仆为她主子殉葬,这有什么稀奇。” 木棉领命,打了个手势 便有两个太监进入,迅速的将蔷薇装进事先准备好的麻袋里,抬走。 郑才人道:没有人发现?” 木棉道:您就放心,刚才奴婢都打点好了。”郑才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次日实在担心罗充华,照容便独自去了常宁宫。 进到里殿只见罗充华眯着眼睛半卧在美人榻上。 姐姐来了?”听到动静罗充华睁开眼正欲要行礼 照容忙安抚她:“你我之间无需多礼。” 后看了罗充华一眼,只见她异常疲惫,脸色也不红润。 照容不禁担心道:“听徐太医说你这几日又不想动弹了?” 罗充华疲惫道:“是啊,总觉得越来越乏力,这已经过了头三个月,可是妹妹感觉身体沉的慌。” 照容仔细的看了看着罗充华那般大的肚子,倒有些疑惑道:这才三月,你这看着倒想我那会 五六月的,想来这胎是养的极好的,可是妹妹若常不走动,只怕到时候生产之际会 难一些。罗充华道:“徐太医也是这样说的,可是姐姐,我的饮食一切都很正常,安胎药也一直喝着 可是为什么总是乏力呢?总是走动一会后便没力气了,我也不想这样,可这身子实在是不争气 照容道:“女子孕中易疲劳也算正常 本宫怀长乐那会也是时时不想动弹,可是妹妹,你如今就算再乏力,也得支撑起来适当走动走动 否则每日躺着休息,难免会将胎儿养的更大,于你和皇嗣都不利啊 罗充华无奈道:我如今不仅肚子大了一圈,连人也胖了不少,还有好些个日子 如果再这样下去,妹妹就没有腰身了。 可是每次我都说服自己,可总是提不起精神来,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照容疑惑道:“按理说孕中疲劳很正常,可是像妹妹如今这样实在难理解,徐太医可有说什么?” 罗充华道:“那倒没有,徐太医奉姐姐命日日为我把脉,脉象倒是一切正常。” 照容道:“徐太医的医术我是信的过的,或许就是妹妹体质较弱些 不如改天让徐太医给你开上些提精气神的汤药,看看效果如何?” 罗充华道:“我听姐姐的,只能这样了。” 见罗充华只是说了这一会话便又困的不行了,照容也不便多打搅,只得又安顿了一番后离开。 照容叫了文秀一同出来。 文秀道:“娘娘您找奴婢?” 照容道:“没错,本宫问你,这一段时间以来罗充华的饮食怎么样? 可有谁送过她东西或者来过常宁宫?” 文秀忙道:“没有,因着皇上吩咐任何人不得来打搅罗充华安胎,且您有吩咐过奴婢 所以充华的一切吃穿用度,奴婢都格外上心 都是奴婢实过,无误后才敢给充华用,并没有哪里出错过。” 照容仔细思考了一会后道:“好了,本宫信的过你。 只是你每日要多劝劝你们充华,让她多走动一番。 文秀认真道:“娘娘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照容心事重重的回到重华宫,总觉得罗充华那里哪里怪怪的 但总也想不明白哪里不合适。 回到重华宫后,有宫女进来道:“娘娘,太子目前还在休养中 后宫众妃嫔都送去了补品以示宽慰,我们宫里?” 照容道:“他都已经是太子了,自然什么好东西都不稀罕,罢了,你随便挑些送去,不要太寒酸就好。” 宫人领命。此时锦旋却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照容道:“你去哪里了?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 锦旋吩咐其他宫女道:“你们都出去候着。”众人领命下去。 锦旋小声的低头对照容耳语道:“冷苑旁边今早有人发现一个宫女落井溺亡了,娘娘您猜猜是谁?” 照容道:区区一个宫女,想来是没有谁会在乎其身份的。” 锦旋道:“今早奴婢去拿我们宫里的月例时才听到这个消息,于是奴婢好奇便想过去一探究竟 可是没曾想去迟了一步,人已经被抬走了。“ 照容道:“你呀,什么热闹都想凑,以后这种事还是躲着些好,难免沾上晦气。” 锦旋却一脸认真道:“可就算人被抬走了,奴婢也猜到是谁了。 照容吃惊道:“你知道?” 锦旋点点头道:“因为奴婢在那口井旁边不远处发现了这个,定是抬动尸体时掉下来的。” 说罢,锦旋从袖中掏了出来一个紫色镶花香囊。” 照容接过香囊一看,规格倒是宫女用的,也不稀罕道:“那肯定就是那落水之人的身上物。” 锦旋一脸笃定道:“不是她的,这东西奴婢认得。 照容疑惑道:“你认得?锦旋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越说越玄乎了?” 锦旋没有回答她,而是俯身从自己裙下缓缓取下一个东西,照容一看脸色大变 只见锦旋取下的香囊和这个一模一样,颜色也一致。 照容吃惊道:“这是怎么回事?”锦旋道:“这是紫宣当初送给奴婢的。” 照容像是明白过来什么道:“所以你们二人的香囊一模一样?” 锦旋道:没错,紫宣当初和奴婢很是要好,那时娘娘才刚进宫不久,不甚得宠 冯昭仪等人便处处为难我们重华宫,吃穿用度一具供应不上,那个时候紫宣就劝奴婢想开些 也是那个时候她自己绣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香囊给了奴婢,当作互相扶持的依靠 照容听着锦旋说到这里不禁有些心酸。 锦旋平复了一下心情后道:“所以这个香囊,就算化成灰奴婢也记得。 可是如今居然是以这种形式再见香囊。” 照容不禁觉得有些害怕道:“它为什么要会在,莫非?” 锦旋忙道:“娘娘想到了是不是?这种贴身之物,定不会随意丢弃,那只能是被人所取 照容背后发凉道:“那人之死与她有关?” 锦旋道:“不是与她有关,就是她干的! 奴婢后来多番打听才得知,那死去的宫女是许婕妤生前的大宫女蔷薇 可是许婕妤平日里对宫人并不好,如今她死了,应该是彻底摆脱了才是 怎么会有人愿意为了那么一个人殉主呢?娘娘不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吗?” 照容缓缓坐下道:“除非是有人容不得她,只是本宫想过任何人 唯独没想到郑才人,她与许氏有何瓜葛?” 锦旋道:娘娘您忘了,当初紫宣上位之际,便是许婕妤对她多番羞辱,她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奴婢如今怀疑,许婕妤落到那种地步,也与紫宣脱不了干系。” 照容忙道:“事情没有弄清楚,先不要妄自揣度了,只是因为一点口角之争,以至于要杀人的地步吗? 锦旋道:“娘娘您不信?如今的紫宣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紫宣了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她做的,那她便是极大的危险,娘娘您忘了 她身后可是有冯昭仪的扶持,这二人走在一起,什么事做不出来 这样的人若一直留在重华宫,奴婢想想都觉得后怕 照容道:“好了锦旋,这件事就此打住,以后不要再说了,难免传了出去让自己引火上身。 “锦旋不解道:“为什么就此打住?” 照容道:“那你想怎么样?就凭着一个香囊去皇上面前出首她? 且不说她会不会承认,就算承认了,一个香囊又能证明什么呢? 她定会说是自己不小心丢弃的 而你又没有确信证据,到时候不好反倒被反咬一口,本宫也救不了你了。 顿了顿又道:“再者,皇上今日前朝事多,还要担心太子,就不要因这点小事打搅皇上了。” 锦旋依旧不解道:“这怎么能叫小事呢?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紫宣如今也已经与娘娘为敌了,只怕日后过更加毒辣,防不胜防。 照容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锦旋道:“不,奴婢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把柄,却奈何不了她,奴婢不甘心。” 照容盯着那一对耀眼的香囊和锦旋不甘心的面容,只叹了一口气道:“罢了,那我们就试她一试。 “也好让你出出这口气。” 而出了一个宫女命案,本不值得细查,可总有人会知道。 青儿听说消息后也急不可耐的告知了冯昭仪。 冯昭仪眸光一冷道:“她动作可真够快的!” 青儿道:娘娘是说凤藻宫那位?”冯昭仪冷哼一声道:不是她还会有谁?只是如此毒辣 到叫本宫有些意外。 青儿道:“是啊,开始以为她只是想爬上枝头做凤凰,可是没想到她野心如此之大 只是娘娘,我们若是一直扶持她,难免保不齐哪一天她翅膀硬了 不需要我们了,那我们且不是养虎为患?” 冯昭仪却不以为然道:“她再怎么闹腾也是个雏鸟,还成不了老鹰! 她若安分守己随她闹腾去,自有人看不惯。 可若敢过河拆桥,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冯昭仪狠狠的将一支长斜了的花朵剪下道:“本宫能扶的起她,自然也能将她除去 青儿有些胆战道:“是呢,若是她聪明一些,想来也是能明白 离开娘娘她便什么也不是,自然不敢在娘娘跟前放肆耍油头 上阳宫里太子由着宫人搀扶着走路,皇后进来后忙道:“恂儿,你怎么起来了” 太子道:“母亲,孩儿已经没大碍了,太医说让孩儿多活动一番,才能好的快。 皇后道:那也要适可而止,免得又前功尽弃。” 说罢命人将太子扶到床上。又后屏退了所有宫人 待到只有二人时,太子才急不可待的开口:“母亲,父皇那边怎么说?” 皇后道:“你放心养着,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 你父皇特定了那日颁布圣旨,到时候我们恂儿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了。” 太子开心道:太好了,母亲。儿子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皇后有些惆怅道:“可是你也受了这许多罪,母亲恨不得替你挨了那一箭。” 太子忙道:“母亲快不要这么说,成败皆有因 事情能这么顺利也是老天眷顾不是吗。” 皇后道:“快别说了,如今想起来本宫还胆战心惊,你也是怎么就那么死心眼, 真的挨了那一箭,不是说只需要做做样子而已吗?” 太子道::“母亲错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我真正的受了伤 只有人人都相信了,父皇才会真的相信,这一箭也不算白挨 对了母亲,那天牢里那些人?” 皇后忙打断太子说下去,小声道:“当心隔墙有耳。你放心,那些人都是你外祖父府外养的的死士 生是我们的人,死是我们的鬼,定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太子道:“可就怕天牢刑法太甚,会受不了,父皇命令彻查,并不会轻易杀了他们的 一直耗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以免夜长梦多。” 皇后道:“母亲自然知道,你外祖父会想办法的,如今之计,是你要将自己照顾好 剩下的事就交给母亲善后。”太子满心答应。 几日后深夜,满宫寂静,所有人都已安寝。 凤藻宫里却有不一样的动静。 虽然没有刮风,可门却吱吱的响着。郑才人自然是听到了动静 于是揭开床帘看着却漆黑一片。 不禁又打算重新入睡,可一瞬间一道白影飞快而过。 “谁?”郑才人一个冷战,瞬间清醒 没有人应声,郑才人疑惑的摇了摇头,可那影子再一次一闪而过。 “什么人在装神弄鬼?来人啊!” 郑才人呼喊着,可像是无人一般,没有任何应答。 郑才人再也没心思睡了,慌乱中下床满地走着 什么人敢擅闯内宫阁?不要命了吗,出来啊,人呢?” 顿时觉得后背一股凉气,郑才人壮着胆子缓缓回头。啊!” 在看到一副阴险惨淡的脸后,郑才人被吓的瞬间跌倒倒地 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你,你不是死了吗。 第58章 双胎之福 只见眼前白衣女子披着一头秀发,脸色煞白犹如死人一般 缓缓逼近郑才人。 料郑才人胆子再大,此番也被吓得不轻,连连后退 “我是死了?不过我死的不明不白,怎能甘心?所以,此番便是来寻你问个明白的。” 阴冷的声音震的郑才人结巴道:“问,问,本才人做什么?” “你为什么要害死我?” 声音陡然变大,又直逼了郑才人一步。” 郑才人喘着粗气道:“是你自己该死,你背主不忠,就算我不杀你,许氏也定会来寻你 而我不过是帮了你去与她团聚。” “哈哈哈哈。” 恐怖的笑声响起:“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敢这么嚣张,若不是你设计下这一切 我们主仆二人又何故如今落个阴魂不散的下场,是你,是你,都是你,我要杀了你。” 说罢便做掐势扑上郑才人,郑才人猛然爬着后退 着急道:“许氏为人歹毒,多番羞辱看不起我,这样的人该死 而你,是你自己说的,不想忍受她的折磨才背叛她投奔本才人的 你们主仆二人这般下场都是拜自己所赐,干本才人什么事?” “那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 郑才人苦笑道:“若不杀你该死的人便是我了,我的好生活才刚刚开始 怎能被你毁了,不能,不能!” “好歹是条性命,你居然如此胆大包天。” 此话说出的时候却没有了刚才的气焰。 郑才人仔细一听后看向来人,心里一惊道:“你到底是谁?” 看到身份被识破,来人急忙一股脑的冲了出去。” 郑才人这才清醒,忙起身道:“拦住她!” 可院子里却没有一个人看守。 郑才人急忙追了出去,可来人却如有轻功一般一瞬间上了屋顶就不见了。” 郑才人义愤填膺。 这时听到动静的众人才匆匆忙忙赶来。 木棉已经歇息了,此刻也边扣着衣服边道:“怎么了才人?发生什么事了?” 郑才人怒气的盯着宫人道:“怎么回事?今夜怎么没有值守?都去哪里了?” 众宫人忙跪下请罪,其中一个道:“才人息怒,奴婢们并非有意不值守 可是刚才不知怎么回事,后院里刮过一阵风后居然起火了,火势太大,奴婢们都被叫去救火了。 木棉也请罪道:“是奴婢不知怎的太困了,居然睡着了,才人恕罪 郑才人冷声道:“火势如何了?” 宫人道:回才人已经被扑灭了,还有些人在善后。” 郑才人仔细的将事情想了一遍。 木棉道:“怎么了才人?适才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郑才人懊恼不已:“没事,但是你们都听好了,今天本才人可以不允追究 如日后再有无人看守之事发生,本才人不会再轻饶了。” 众人忙领命。 郑才人揉了揉刚才被吓得有些发晕的脑袋走进了里殿。 宫人们也不敢再私自离开,齐齐的守在了院中 重华宫里锦旋卸下一身行头,交给一个小太监:娘娘您是没看到 那紫宣被奴婢吓成什么样了?锦旋有些得意的笑着。 照容对小太监道:“辛苦你了小纪子,大半夜的还跟着锦旋折腾了一番。 小纪子忙道:“为娘娘办事是应该的。 只是锦旋姑娘也是机敏的,否则也不能这么快脱身。 对了娘娘,这行头?” 小纪子拿着锦旋脱下来的白衣服和面具为难着。 照容道:“烧了,别让人发现就好。”小纪子领命,忙去办了。” 待他走后,锦旋小声道:“果然不出娘娘所料,许婕妤和蔷薇都是被她害的 只是紫宣怕是害怕蔷薇日后出首她,所以才将她灭了口。当真让奴婢不敢相信 照容叹了一口气道:“本宫也没想到,她居然有这种心思。” 照容盯着那一对香囊发呆着。 锦旋得意道:“不过如今我们也有了她的把柄,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照容不禁觉得锦旋有些天真,但也不好与她挑明,只得让她先回去休息 左右吓到了郑才人,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第二日,皇后来了精神,特命人恢复六宫请安。 众人齐聚上阳宫,罗充华虽然身子多有不适,但也硬撑着来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众人行礼。“都免礼。” 皇后今日穿着一件明黄色朝服,行头也都重新换了一套,显得端庄大气。 冯昭仪笑道:“姐姐今日气色不错,可是太子身体恢复了?” 皇后微笑道:“没错,恂儿恢复的很好,现在都能自己活动了。” 一向不爱说话的袁贵人此刻却道:“太子吉人自有天相 皇后娘娘此番受累了,也算苦尽甘来了。” 皇后道:“本宫就喜欢听你说话,也是,恂儿到底没辜负皇上和本宫的期望。 这段时日以来,本宫无瑕顾及后宫,众位妹妹都还好? 冯昭仪道:“皇后姐姐放心,皇祖母命妾身帮助姐姐打理后宫,妹妹怎能让姐姐失望呢?” 皇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后又恢复道:“妹妹做事本宫自然放心。” 后又环顾了一番道:“郑才人怎么没来?” 照容此刻也才注意到郑才人的位置是空的。 冯昭仪道:“早起凤藻宫的宫人来报,说郑才人昨夜感了风寒,体虚发热 所以怕过了病气给姐妹们,便不得来了。” 皇后道:“是吗?那这郑才人可还当真是娇贵些。” 照容和锦旋互对了眼色,知而不言。 冯昭仪道:“太子身子大好,姐姐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妹妹祝贺姐姐了。皇后笑而不语。 罗充华又有些体力不支,皇后目光扫过:“哎呀,罗充华这是怎么了? 怎的脸色如此煞白?” 照容也注意到罗充华,不免的为她担心。 文秀忙道:“回皇后娘娘,我们主子这个样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总是无精打采。 皇后道:“放肆!罗充华怀的乃是皇嗣,你们怎肯如此懈怠!” 文秀忙解释道:“娘娘息怒,太医说胎儿强健而吸收了母体营养,所以我们主子才?” 罗充华也为文秀开脱道:“皇后娘娘,到底是妾身身子薄弱,不怪她们。” 皇后因着太子之事,大位已定,近来心情大好,也不愿屑于再为难后妃们 便也故做贤良道:“你也是,身子不适以后就不必来请安了 皇嗣如今才是最重要的,不容有一丝闪失。 罗充华勉强道:“妾身知道了。” 皇后又道:“好了,你身子不舒服,且先回去好好养着。 以后不必时常过来了,差人来告知本宫一声便是了。 罗充华也顾不得皇后是好心还是恶意了,于是告退后便匆匆回宫。 照容也满是担心,于是皇后命令撤离后便立刻到了常宁宫。 走进常宁宫见到徐太医正在为罗充华把脉着。照容便没有打搅。 待到徐太医结束后,照容才问道:“太医脉像如何?” 徐太医沉思了一会后道:“回娘娘,胎像倒是没问题,只是?” 罗充华忙道:只是什么?我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吗。” 徐太医忙宽慰道:“不,不,充华您多虑了,只是这胎像实在过于矫健 且您的怀像不像五月有余,微臣斗胆猜测,您怀的怕是双胎。” “什么?”众人皆吃惊,连锦旋也面露喜色道:“这怀双胎的福气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罗充华抚摸着肚子道:“太医您确定吗?” 徐太医道:“五个月的脉象已经稳了,就算没有十足把握,也有八成。” 照容开心道:“妹妹,你可真真是有福气之人,腹中孕育两子实属艰辛,怪不得体力不支呢。” 罗充华也道:“原来是这样。” 徐太医却道:“只是即便孕育双胎,才五月也不至于如此疲惫吃力 照容忙道:“那依你看,妹妹这是什么问题?”罗充华也一脸紧张。 徐太医道:“微臣也暂且不知所以,只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是脉像却都一切正常,但罗充华的表现实在有些蹊跷。” 照容道:“不管有什么蹊跷都要查出来,不能让皇嗣有一丝损伤。 徐太医道:“娘娘放心,微臣今后定会更用心照顾罗充华的一切,不会放过任何细节。 照容道:“那就有劳徐太医多费心了,还有你们 照容盯着伺候的宫人道:你们是尤为重要,更要用心的,充华的用度和膳,之物务必要更仔细一些 “是,奴婢遵旨。” 是夜,太子好转,皇上终于有时间离了上阳宫,来看照容。 “给皇上请安。”照容站在门口迎接皇上。 皇上忙扶起她道:“这几日阴雨霏霏,夜里微寒,当心着凉 待进入里殿后,便见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皇上面色喜悦道:“容儿与朕还真是心意相通 怎知朕惦记你这里的饭菜很久了?” 照容扶着皇上坐下后道:“是吗?妾身还想着皇上不惦记呢,皇后娘娘宫里什么好吃的没有 皇上最近怕都吃腻了。” 皇上莞尔一笑道:“胡说,不管朕在哪,惦记的永远都是你这里的。” 照容笑着给皇上布菜道:“那您就多吃些,太子痊愈了,可您都瘦了一大圈了, 妾身看着都心疼。”皇上握着她的手道:“无妨。” 氛围一度喜悦,待用完晚膳后,便有乳母将长乐公主抱来道:“长乐公主给皇上请安。” 一看到长乐公主皇上更加激动,忙从乳母怀中抱出 皇上感慨道:“日子过的可真快,我们长乐都长这么大了?” 照容道:“长乐已经八个月了,皇上是不是都忘记了?” 皇上不好意思道:“容儿可是再怪朕?” 照容痴笑道:“妾身知道皇上您忙,所以哪里有半分怪您的意思。” 皇上逗着长乐公主,可是长乐公主却目光所及他处,不看皇上也不吭声。 “长乐。长乐?给父皇笑一个。” 可长乐公主却一个劲的扭动着身体,似是不满。 皇上蹙眉道:“她这是怎么了?”照容笑而不语,接过长乐公主 只见撇着嘴不笑的长乐公主被照容抱上后,瞬间露出了笑容 嗯嗯的说着旁人听不懂的婴语,甚至张开小手臂挥动着与照容互动。 看到皇上那渴望的眼神,照容安慰道:“皇上别吃心,这么大的孩儿懂的什么, 她只知道谁陪她的时日多,便愿意与谁多亲近,婴孩也是聪慧的 皇上心酸道:“是啊,到底是朕这个父皇对她平日里关怀过少了,惹得长乐都不肯与朕亲近了。 ”照容道:“小孩子家家的,以后懂事了就好了,皇上还要与她计较吗?” 皇上笑道:“容儿觉得朕是那种人吗?朕只不过是在反省自己,政务一忙 孩子们做不到都能照顾到位了。” 照容将长乐公主交给乳母道:“公主困了,哄她睡觉。” 乳母领命,将公主裹好抱走。众人也都退出。 照容拉着皇上坐到床上道:“皇上这么想就不对了,血浓于水 不管您是否都能照应的过来,她们都是您的孩子,这一点不会变的 再者,这才几个孩子您就觉得力不从心了,等到罗妹妹的双胎下来,您且不是更有的忙了。” 皇上顿时吃惊道:“什么?双胎?”你是说?” 照容点头道:“没错,徐太医亲自诊的想来不会有错,妾身还没来得及恭喜皇上呢。” 皇上开心的像个孩子般道:“如若真的是双胎那可真是祖先眷顾朕,要是龙凤便更是好福气了 这么些年以来,宫中从未有过如此吉兆。” 照容道:“说来也是罗妹妹福气大呢,只不过这双胎实在顽皮,这些时日以来 折腾的罗妹妹实在够呛,皇上可要好好嘉奖安慰罗妹妹一番也好让她安心。” 皇上道:“那是必然,等皇嗣平安落地,朕会进她的未分给她更高的尊荣 还有她的父亲罗子义,此人一直默默无闻多年,但实属是个良将 朕会分封他为平原侯,也算是一种慰藉,他养出来的女儿很优秀。” 照容道:“那妾身就替妹妹先谢过皇上了。” 皇上却深情默默的望着她道:“其实无论朕有多少孩儿,都期待与你的孩儿。” 照容脸红道:“皇上别闹了,长乐还那么小。” 皇上却不安分的抱住她道:“正因为长乐还小,所以我们更要抓紧时间多给她生几个 弟弟妹妹。”“皇上,啊。” 账内温暖一片,外面却雷雨交加,一片萧条。 紫凌阁里袁贵人倚着门楣,静静的望着远方。 “贵人快回屋,外头冷。静儿心疼的劝道 袁贵人却不为所动喃喃道:“你看,又下雨了。” 静儿道:”是啊,如今初春时节露水多,倒也不稀罕呢。” 袁贵人道:“静儿,你冷吗?” 静儿不明所以道:“奴婢不冷,但是您会冻坏的,上次太医说您身体不畏寒 您还是多保重啊。 ”袁贵人道:“不,你说谎,你是冷的对不对 是啊,又变天了,也不知道愉儿他冷不冷? 有没有人照顾他多穿衣裳,这孩子啊总是让人放心不下。” 静儿忙搀扶袁贵人道:“您就放心,六皇子不是都跟您保证过了,会照顾好自己吗? 再者,说不定六皇子此刻也在担心您呢?为着让彼此都放心 您呀,就照顾好自己,把身体养好了, 再见六皇子才有精神头不是吗?静儿边说边将袁贵人缓缓搀扶进里殿。 第59章 一颗毒瘤 随着太子的伤势逐渐养好,又过了一半月 太子一切恢复了正常,皇上不得不兑现承诺,于初八之日,正式将圣旨颁布天下 三皇子括跋恂人品贵重,立为大魏太子,大赦天下,于初八之日太子出游 地方百姓官员一律拜见太子,浩浩荡荡的队伍整整行至一整日 如此声势浩大的形式,另前朝乃至后宫众人唏嘘不已。 立下太子之诏的同一日,又一道圣旨传到冯府 于七日后嫡长子冯诞迎娶皇上八妹,乐安公主为正妻 两道圣旨都可谓是助长了冯家胜势,后宫中一些见风使舵之人 接连紧着要好的东西,通通送进了上阳宫和胥阳宫,可劲的巴结着冯家姐妹二人 照容面不改色的看着这一切,也吩咐锦旋随便挑些拿的出手的送去 免得落人口舌。 而前朝上,一些官员见了冯熙是一个劲的奉承 “丞相大人好生福气,冯家出了太子还出了驸马都尉,双喜临门啊。” “是啊丞相大人,这等福气可是我们求之不来的。” 冯熙微笑着听着众人的追捧,满心欢喜 站在一旁的高扬冷眼看着冯熙身边围着的一堆人。 “高大人?” 只见一大臣拱手向高扬问好。待看清来人后,高扬忙还礼道:“李中尉。” 李中尉原名李思冲,后化名为李冲。 李冲道:“高大人客气了。” 高扬有兴趣道:“李中尉怎的不向丞相祝上一贺?”李冲笑着道:“实不相瞒,末将与大人可是一样的心思 高扬不解道:哦?此话怎讲?” 李冲道:“人啊,不能太过自满了,过于得势也不见得是好事 高大人觉得丞相这般是福还是祸?” 高扬不动声色道:“自古以来都是福祸相依,我自是不知道 但也是皇家恩泽,我们也不能妄自揣测的好,一切都只能 听顺天意,李中尉你说是不是?” 听着高扬的一句我们,李冲也明白过来高扬这是并不是对立的 忙道:高大人果然说话豪爽,卑职正喜欢与您这种人打交道。 后又道:“不过在卑职看来,权势只是一时荣光,能不能永久,还得看个人造化 不过皇上的恩宠才是最重要的,譬如高贵嫔娘娘 有一个如此优秀的女儿,高大人何愁没有更好的前途?” 高扬瞬间明白了李冲的意思,只是笑笑道:“小女也不过就是博皇上一时宠爱罢了,上不得台面。” 李冲忙道:“高大人这话就错了 论起恩宠来,谁人能及的过贵嫔娘娘。” 高扬疑惑道:“李中尉倒是对后宫之事了如指掌?” 李冲一时语塞,随即尴尬的笑笑道 高大人,实不相瞒,卑职有一小女年15了,这不,再等过半年就到了适龄女子入宫待选的时日了 其实卑职本不想让小女入宫,可奈何这名额是早些年前便定下的 如果不入宫那便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卑职也无可奈何。” 高扬道:“那倒是,朝臣之女每年入宫待选,充实后宫,乃是先祖便定下的规矩 可是这是好事啊,如若令千金可以入宫承宠,于你也是明媚家门之幸事。” 李冲有些为难道:“话虽如此,可是不怕您笑话,我家这小女性格实在古怪 桀骜不驯不说,就是不愿进宫,屡屡因此事与鄙人对抗,实在为难至极。 所以照小女这种性子,日后入了宫恐怕难以融入,所以鄙人没别的意思 只想到时候劳烦高大人您知会一声,让贵嫔娘娘好生照顾小女一番即可。” 高扬这才明白过来李冲的目的,想着也不是什么难事,便道:“李中尉多虑了, 千金既入宫便是宫妃了,想来也没有人会加以为难。” 李冲见高扬这个态度,也悻悻的笑了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只听李公公传旨皇上驾到,众人这才停止了喧哗拜见皇上。 入夜后太子才返回了府邸,三皇子府也被改名为太子府,只是如今国库不充盈 皇上也并没有给太子重修府邸。 重华宫内,锦旋进来看到照容在陪着长乐公主玩耍道 “娘娘,皇上说今夜去陪了罗充华,就不过来了。” 照容随口嗯了一声道:“罗妹妹孕中辛苦,是本宫昨日让皇上去陪妹妹的。以宽慰妹妹劳累 照容拿着拨浪鼓逗着长乐公主,此时的长乐公主已经会自己拿东西了 小手手一把夺过照容的拨浪鼓,自顾自的玩着。 照容不禁欣慰道:“我们长乐长大了,会自己玩耍了是不是呀?” 长乐公主只是发说嗯嗯的声音,手舞足蹈 照容笑容满面,满心欢喜,回头一瞥却见锦旋依旧站在门边 表情凝重。 照容收敛了笑容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锦旋欲言又止道:“回,回娘娘,五皇子今日又没怎么用晚膳,奴婢刚看见饭菜被端了出来。” 照容一听,彻底收敛了笑容,换上了一副沉重的面孔道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说罢起身道:“把公主抱上,我们去看看。” 一旁的乳母忙过来整理着长乐公主衣裳。 路至后殿,众人忙将照容迎了进去。 一进屋便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只见五皇子没有怎么吃饭,却在默默的喝着酒。 照容捂鼻蹙眉转头道:“把公主抱回去歇息。” 乳母也唯恐酒味刺激到幼小的长乐公主,忙抱着匆匆离开了。” “母亲?”见到照容进来,五皇子吓了一跳,忙起身迎接,意图掩盖酒味。” 照容不悦道:“你这是做什么?什么事能让你如此不顾惜自己的身子? 五皇子低头道:“是,儿子错了,母亲息怒。” 照容缓和道:“恪儿,可还是因为你三哥的事你过意不去?” 五皇子道:“是,也不是?” 儿子知道母亲的意思,儿子也劝自己放下对三哥的成见 可是儿子,儿子。”五皇子欲言又止。 照容道:“可是你心里不舒服是不是?”五皇子抬眸看了照容一眼后道:“是。还是母亲懂我。” 照容道:“倒也怪不得你,你与你三哥关系向来紧张,你们二人相处的不融洽 如今他当了太子,你定是不服他,可是恪儿,你要知道,有些事并不是能永远按照我们的想法去发展 你三哥的位置是你父皇亲定的,也是受了群民和百官敬拜的,已成定局了 就算你再有不愿,可也要为自己想想,路还要继续走,你三哥像是已经改变了许多 你也不妨学着放下一些,与他好好相处,便也能趁机让你们兄弟二人 得以修复兄弟情谊,再者,你这般不情愿,恼的不仅是自己,也倒是叫你父皇为难 你父皇对你的情谊不比你三哥少,你还要做让你父皇伤心难过之事吗? 五皇子想了会道:“母亲说的是,这件事是儿子自己想不开了。” 倒也不是儿子对那个位置有异心,父皇自登基到如今,身为一个君王付出了多少代价 儿子都明白,父皇有多操劳,儿子也都看在眼里,儿子自己是担不起这份重担的 儿子也是个平凡人,也自是想能平凡安稳度过一生,儿子也自知自己非嫡非长 不属于儿子的儿子不能窥视,可是换做旁人儿子定会拥戴万分,可是三哥不同 三哥自小便在兄弟们中居高自大,他有皇嬷母和皇后一直护着,无论他做了什么,都永远都是无错的 因着儿子勤奋刻苦,父皇屡屡夸奖儿子而批评他,所以他对儿子向来都是有不满 和敌意的,儿子从小便在三哥的打压和欺辱中小心翼翼做事,儿子也想与他好好相处 兄友弟恭,可是三哥对我从来没有改变过,也是不屑于儿子和睦的 如今他当了太子,更是不会将儿子放在心上了,日后还指不定会怎样为难 儿子自小便受他的气,如今还要这般忍让却无可奈何改变什么,只能自己生闷气了 照容认真听完五皇子的话后长叹了一口气,满是心疼的看着五皇子道: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只是恪儿,男儿有苦,却是不能轻易低头的,你三哥如今当了太子,身份自是贵重 但也是更不好走,太子之位责任也是极大的,他的一言一行都摆在众人眼前 你无须再忌惮他,想来他也没精力再与兄弟们争长论短了 恪儿,如今便是你的好机会,母亲知你的勤奋,也明白你比你三哥出色的多 所以,恪儿,你要做的不是沉浸自己的情绪,而是做的更好给你父皇看,也给所有人证明自己 不比你三哥差,甚至比你三哥做的更好,解决苦闷最好的方式便是强大自己,反将他人 五皇子满心的看着照容:我就知道母亲会懂我,母亲的教导,儿子明白了 “五皇子,酒来了您要不要?” 说话间只见一个宫人又拿进来了两壶酒。 话未说完便见到照容在这里,被吓了一跳忙跪下道:“拜见贵嫔娘娘。” 照容不解道:“你是?” 五皇子道:“母亲,这是翠儿,这段时间一直再陪伴开导儿子 这段时间来她也在劝解儿子,放下对三哥的成见。” 照容仔细的打量名叫翠儿的宫人,只见她身着一身玫红色长裙,珠花点缀于头饰,眉眼 清秀,可却是一股子显摆和高傲之气,照容在此,却一个劲的用眼神瞥着五皇子,心思不言而喻 照容眸光一冷:“如何劝解?劝你饮酒吗?”五皇子一时语塞。 翠儿忙请罪道:“娘娘息怒,奴婢见五皇子有烦心事 所以,所以,小饮也应该无妨。” 锦旋见照容的表情难看,便道:“没规矩的东西,没见娘娘和五皇子在说话呢 就这么闯进来,成何体统?” 翠儿忙道:“是,是。奴婢这就退下。” 说罢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照容给了锦旋一个眼色,锦旋会意便也跟了出去。 照容这才恢复面孔:“好了恪儿,既然你答应母亲了,从今往后,便要重新来过了 不许再想那些糟心的事了,你是大魏的皇子,也是受父皇和母亲看好的好孩子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成为你消沉的阻力。” 五皇子长吁一口气道:“是母亲,即便三哥是太子,但儿子依旧是从前的五皇子 永远不会改变自己的心,会更努力做自己也证明自己 见五皇子这般坚定的态度,照容才彻底放下心来道:”好,我们恪儿果然能屈能伸 好了,既想开了,就早些休息,太子初立,前朝定会有许多事 调整好心态,明日去上朝,多为你父皇分担一些。” 五皇子笑道:“儿子遵命” 照容这才心满意足的起身离开 “母亲?”望着照容的背影,五皇子道:“翠儿虽然做的不对 但到底是服侍孩儿,一切皆为用心,母亲不要过多责罚她了。” 照容没回头只道:“你休息,母亲知道该怎么做,任何人都不能成为你向前的绊脚石。” 说罢决然离开,五皇子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照容径直走到殿门外,只见翠儿害怕的跪在地下打着战。 锦旋和另外两个年长些的嬷嬷站在一旁看着她。”“ 娘娘。”锦旋屈膝行礼 翠儿见到照容身子发抖,含着眼泪道:“贵嫔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饶了奴婢。” 照容由锦旋扶着,坐到宫人们搬来的椅子上,不紧不慢道 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 翠儿哭泣道:“奴婢不该让五皇子酗酒,不仅不劝解,还助长五皇子消沉之气 奴婢,奴婢有罪。” 照容盯着翠儿道:听说你最近总往恪儿身边蹭,身为服侍的宫人却是没有规矩 倒是巴不得当个尾巴般的一直缠着恪儿,还自诩得了恪儿的重视 不把其他宫人放在眼里,颐指气使,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半个主子呢,是还是不是? 翠儿已经不敢再开口了 锦旋没好气道:“娘娘问你话呢?” 翠儿忙小声道:“奴婢没,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把五皇子照顾的更好一些 照容又道:“没有别的心思都这般没有规矩了,若有了别的心思岂不是想当五皇妃了? 你当真觉得本宫好糊弄看不出你的心思?照容大怒 恪儿礼待下人,不会多有为难,且近日心绪不佳,便给了你们 放肆的机会,你当本宫是瞎了还是愚蠢到如此地步!” 翠儿顿时被吓得不轻,更是梨花带雨的磕头认罪:“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奴婢,奴婢没有想其他的,只是想为五皇子分忧解难而已。” 锦旋冷笑道:“你是什么身份?你也配?” 照容缓了一口气继续道:“你刻意接近恪儿,然后投其所好,想让恪儿将你当做知己 你有几分姿色和胆子敢这般拿捏皇子 翠儿不可置信的看着照容,她没想到照容已是将自己看透。 说,是谁将安排到恪儿身边的?”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锦旋紧张道:“娘娘的意思是说?” 照容却没有理会锦旋,只是盯着翠儿道:“本宫的时间有限 你是自己说呢,还是本宫将你带给皇上,让皇上来亲自问 问问你究竟想对五皇子做什么,到底还藏了什么祸心 只是如果皇上来问的话,想必你不会像现在这般如此轻松的与本宫说话了 锦旋气愤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利用五皇子 皇上器重五皇子,想必你不会不知道,如此算计五皇子,我这就去请了皇上来 抽筋剥皮任由皇上处置!”说罢便要离开。 翠儿这次是被彻底吓到了,忙抱住锦旋的腿道:“不,不要,不要告诉皇上,我说 我什么都说。”照容道:“说。”锦旋这才停住脚步 翠儿努力的定了定神,艰难的咽了口水道:“是有人将我安排进五皇子殿中的。” 照容目光冰冷:“什么人?皇后?冯昭仪?又或者是郑才人?” 翠儿却摇了摇头道:“都不是。” 锦旋道:“除了她们还会有谁?你莫不是反悔不肯说了?” 翠儿道:“不,不是她们,是袁贵人,奴婢是孤儿,本没名 打小便被袁府买来的家生子,一直伺候在小姐跟前 也是看奴婢为人老实本分,所以当初与众姐妹四人一同陪嫁,跟着袁贵人进的宫 也是袁贵人将奴婢取名为翠儿,在立太子初便将奴婢安排了过来 此话一出,众人皆吃惊不已。 照容不解道:“她安排你过来的目的什么?” 翠儿如实道:“袁贵人交代,让奴婢亲近五皇子,多说太子的是非,让五皇子和太子不和 继而煽动五皇子和太子不穆,如若行不通便让五皇子沉沦于不满中 荒废朝政,不思进取,然后…” 够了!不要再说了。“照容打断 锦旋不可置信道:“袁贵人她这是要做什么?她,她不是一向胆小甚微,怎么会这么歹毒?” 翠儿道:“因为她恨五皇子,袁贵人一直对六皇子的事耿耿于怀 一直仇恨五皇子赶走了六皇子,所以,所以一直在等机会,想要毁了五皇子。” 锦旋气愤道:“没想到这个袁贵人居然藏着如此心思,娘娘,幸亏我们今日发觉了 不然她还会怎样对付五皇子,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们不能放过她,去禀告皇上。” 一听这话翠儿又磕头请罪道:“娘娘,奴婢什么都告诉您了,您就看在奴婢迷途知返的份上 不要将奴婢交给皇上,奴婢也是身不由己,大小被卖身给了袁府 奴婢不能不听袁贵人的,奴婢本不想做这种事可是身不由己啊,您饶了奴婢。” 照容面色阴冷道:宫人调遣本不是易事,本宫这段时间也并未察觉 袁贵人是如何做到的? 翠儿如实道:主意是袁贵人的,却是求了皇后的。奴婢才能进到重华宫 照容起身道:果然如此 第60章 求个主意 翠儿一股脑的说完之后,悔不当初的跪在地上只是一个劲的哭泣。 锦旋悲愤道:“娘娘,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此人心术不正,不罚她,怕还会有下次。” 照容看着翠儿的样子只觉得心烦意乱,心中一冷道:“去禀告皇上,就说这个宫女顶撞主上 服侍皇子不尽心,叫皇上做主将她逐出宫去 至于袁那边,你且放心去,你是皇上下令放出宫的,不会有人敢为难你 多谢娘娘成全,多谢娘娘。” 翠儿忙磕头谢恩,生怕照容一时会改变主意。 锦旋不解道:“娘娘想这件事息事宁人?可?” “当然不。” 照容缓缓转身,说出这三个字后道:“她不过是奉命办事,与她无关。 走,咱们去拜访一下袁贵人。”说罢起身离开。 而屋里的五皇子虽然没出面,但静静的站在窗边,目睹了这一切 陈平有些不解道道:五皇子,您早知她的心思,为何非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放纵自己,随她演戏,借娘娘之手赶走她? 五皇子淡淡道:我可是什么都不知情的,宫中人人皆知,五皇子礼待下人,心性软弱 向来是个没主意的,这般好名声为何要毁了呢?” 五皇子莞尔一笑的看着陈平,陈平思索了片刻后忙敬佩道:五皇子英名 五皇子道:韬光养晦便是要学着忍,更要将自己藏着点,连母亲都不曾怀疑 外人,就永远不会知道 陈平意味深长的看着如此高深莫测的五皇子,惊叹他的为人,居然连照容都利用了 一行人步行走到紫凌阁。 宫门外照容抬头,对着月光看着紫凌阁三个大字,喃喃道:“紫凌阁? 多好一个名字,平静而与世无争,像极了曾经的袁贵人 锦旋没好气道:“可是没想到兔子也有咬人的时候,娘娘平日里对她不薄。她怎么?” 照容抬手打断道:“六皇子离宫多久了?”锦旋想了想道:“有四个多月了。” 照容道:“好快啊。” 望着照容有些出神,锦旋不解道:“怎么了娘娘?” 照容回过神来道:“没事,你们都在外面候着,本宫一个人进去就成了。 锦旋不放心道:“奴婢跟您一起?” 照容没有说话,锦旋也知道了她的心思,只由着她独自走了进去。 宫内自有要行礼通传的人,被照容一一阻止了。 推开殿门只闻得药味十足,袁贵人穿着寝衣倚靠在床上,静儿在服侍她吃药。 看到照容不声不响的进来,静儿被吓了一跳,袁贵人倒显得格外平静。 “给高贵嫔请安,这么晚了娘娘怎的还过来了?” 照容客气道:“无妨,适才想起一些事想来问问妹妹,你先下去,我与妹妹说会话。” 静儿犹豫的看着袁贵人,袁贵人却点头示意。“是,奴婢告退。” 静儿缓缓离开。 照容缓步到袁贵人身边道:“妹妹这病怎的自六皇子走后便从未好过?” 袁贵人无奈道:“良药医的了身,可却医不了心里的病。” 照容缓缓坐下,端起剩下的半碗药后道:“妹妹你呀 就是执念太深了,这世间之事哪有什么绝对的公平? 来,再喝一口。 袁贵人不明所以的看着照容,倒也没拒绝,张开嘴由着照容喂药。 照容边喂边道:“适才从恪儿屋里过来,顺路就来到妹妹这里了。 袁贵人依旧面不改色道:“还劳烦贵嫔娘娘看望妾身。” 照容道:“无妨,想你我二人姐妹互称,如今却如此生分,想来不禁觉得寒心 对了,还有一件事,适才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宫人,在恪儿房里不敬主上 对本宫出言不逊,被我回了皇上,给打发出宫了,好像叫翠儿。” 袁贵人一听,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立即就被照容捕捉到。 待到照容再喂药时,却是怎么也不张嘴。 照容也不勉强,放下药碗道:“妹妹不想喝了。” 袁贵人怔怔的望着她道:“你将翠儿怎么了?” 照容道:“没做什么啊,就是打发出宫了 想来她在宫里也无容身之处,也是无法再面对妹妹,自是待不下去了 不如出宫回府的好,妹妹,你说是不是 袁贵人道:“皇上知道了?” 照容道:“知道什么?知道那宫女以下犯上吗? 那是自然,只是至于妹妹,皇上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袁贵人有些疑惑:“你,你没有出首我?” 照容起身道:“妹妹不过是受了蛊惑,皇后说什么,你便听什么,对恪儿下手,顺其皇后的心意 只是本宫没想到,皇后恨我是无可厚非的,可妹妹,也当真如此恨我? 袁贵人哈哈大笑起来道:“恨你? 高贵嫔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更未曾尝过母子分离之痛,怎的还知道何为恨?” 照容瞥了她一眼道:“是我之前没帮你,你有什么怨气冲我来便是,何苦对恪儿出手 你自是知道皇后是利用你的,可你依旧为她所命,听之任之 袁贵人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左右已到这一步了,是皇后的意思 但也是我没能拒绝的,愉儿之事,说不恨你们是假的,但我知道自己无力改变什么 但却也不甘心,贵嫔娘娘冰雪聪慧,什么事是能瞒的过你的,这些小招数,对你们母子二人 也是无伤大雅的。 照容有些难过的看着袁贵人道:所以此事,便是也当让你出了一口气 皇后利用你,你本可以不用理会的,可你还是这样做了 只是妹妹,六皇子是你的命,恪儿也是我的全部 我是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他,既然妹妹走出了这一步 又是苦苦不肯走出心结,本宫该做的也做尽了,可奈何真心换不回真意 本宫真的累了,这件事,我不想再纠缠了,只是想告诉妹妹一声 莫要再做糊涂事了,至于你我二人 照容心中沉重的看着袁贵人,最后只道:妹妹,你好自为之!” 说罢推开殿门离去。” 静儿忙跑进来,待照容走远后道:“贵人?” 袁贵人道:“没事了。” 静儿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可您就这么与高贵嫔撕破脸皮了吗? 贵嫔娘娘可是一心想与您重修旧好的,只是您一直放不下心结 我们日后可还是要有用的上贵嫔娘娘的 如今冯家势大,皇后她看不上我们,又不会真心待您 六皇子那边也是麻烦事不断,我们就这么与高贵嫔彻底断了交情,这不是?” 袁贵人知道她要说什么。微笑道:“这份交情,自愉儿那件事后本就没剩多少了 这紫凌阁如今不会再有任何人放在心上了,便是如当初一般孑然一身,倒也算是彻底清静了 不过就是让你们跟着我要受些苦和委屈了 静儿摇了摇头道:“不,跟着贵人您不苦,无论您做什么样的决定,奴婢都誓死追随。” 袁贵人微笑的摸了摸静儿的头道:“压抑了这么久,终于能解脱了。” 锦旋等人见照容有些疲惫的出来,忙将她扶着回了宫。 可是一进宫却看到了在书桌上练字的皇上。 “回来了?你去哪里了?” 皇上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问道 锦旋等人忙向皇上行礼过后,退下。 照容勉强恢复神情道:“妾身能去哪里?左不过是闷的慌 与姐妹们聊聊天解闷而已,皇上要过来怎么没事先告知妾身?” 皇上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墨走过道:“这些日子陪着恂儿 却没有好好陪容儿,这不是害怕容儿心里不舒服吗?” 照容轻笑道:“皇上怎能这么看待妾身?是非轻重,妾身还是能明理的。” 皇上笑道:“朕就知道容儿善解人意,看你神色不好,这是怎么了。” 皇上一脸焦急 照容努力的压下想说的话,只道:“没事,可能就是最近有些累 对了皇上,您不是在罗妹妹那里,怎的过来了?” 皇上道:“陪她用了晚膳,此刻已经歇下了,只是她肚子太大了,朕怕压到她肚子 所以就识趣的跑出来了。” 照容感叹道:“也是,妹妹乃双身子,自然要格外注意着。” “你真的没事了?又或者有什么想对朕说的?” 皇上再次询问着 照容自也是有委屈和心累的,但也不想将事情做绝,只是轻轻的摇头。 皇上无奈道:“好,既然你不想说,朕也不勉强你了,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朕。” 照容点头示意。 另一边的冯府中,异常热闹,为庆长子冯诞的新婚。 冯诞见到圣旨便知此事成了,高兴的叫了些许文墨同僚一同吃酒庆祝 待酒过三巡,各府的人来接,冯诞才余尤未尽的送走众人。 跌跌撞撞的回自己房间。却偶路过冯熙房内 冯熙道:“夫人打算如何操办诞儿的婚事? 务必要格外隆重些才不失排场。” 博凌公主道:“相爷放心,妾身知道该怎么样 只是这乐安公主是庶出,生母身份低微还不受宠,诞儿娶她到底是身份有些悬殊。” 冯熙生气道:“夫人糊涂!怎能说出这种话 那乐安公主再怎么身份卑微,到底也是先帝名下堂堂正正的公主 如今皇上尚在,咱们诞儿能娶到公主乃是公主下嫁 日后进了门,夫人切不可再说这种庶出之类的话了,未免公主多心 皇上再治为夫一个大不敬之罪! 博凌公主没好气道:“怎么不是?却被冯熙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博凌公主道:“罢了罢了,我尽量克制便是,只是相爷,诞儿大婚在即 三皇子又初立太子,这个关键时刻,该解决的人是不是?” 门外的冯诞正欲要走,却突然听到这话,停止了脚步。 不一会冯熙道:“那是自然,未免夜长梦多 这件事夫人不要插手,区区几个死士,我自有办法解决 博凌公主嗯了一声道:“那相爷可要抓紧时间,听说皇上此番下定了决心,让那些人开口 且天牢里不知暗里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切不可让那些人受不住开了口 冯诞努力的摇了摇头,使自己清醒,知道不宜久留后,忙回到自己房间。 将下人全部赶到外面,闭上门后,冯诞这才细细的回想着刚才听到的那番话 死士?天牢?开口? 冯诞喃喃的重复着,突然想到什么一般,一个激灵,难道?” “公子您无事?”冯诞慌乱中打碎了茶盏,引得门外人追问 “哦,没事,没事。” 冯诞忙解释。 尽管夜已深,躺在床上的冯诞依旧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久久折腾了一夜后,第二日一大早冯诞便早早起身 下人都吃惊道:“公子怎么这么早便起来了?” 冯诞将衣服整理好之后,道:“突然想起来乐安公主那里,还有些东西未准备周全, 我去趟公主府,待会你们与父亲母亲通传一声 驸马都尉去见公主本不是什么稀罕事,下人们也没多想,只由着冯诞离开。 可是从冯出来后,冯诞立即吩咐车夫往公主府相反的宫中而去 清早太皇太后礼完佛后,言嬷嬷搀扶她坐下道:“昨夜您又头痛了半夜 奴婢给您揉揉。”说完为太皇太后揉着太阳穴。 太皇太后闭目养神道:“到底是老了,不中用了,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言嬷嬷笑道:“是啊,不过您不服老也不成不是?” 彼时间只见一个老练宫女进来道:“太皇太后,冯世子求见。 太皇太后眼睛一瞬睁开道:“诞儿?” 言嬷嬷也意外道:“世子平日里从不入宫也不参与朝政,如今这倒是稀客呢。” 太皇太后倒是没多想,只叫人好生将冯诞迎进来。 言嬷嬷也立刻去准备东西。 冯诞尽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冲动,不失礼的缓缓进入行礼问安:“姑母万安。 众人也向冯诞问好 看着高大有礼的冯诞后,太皇太后由衷的露出慈祥的笑容道:“诞儿? 你这孩子平时就不常入宫,如今婚事在即,倒是有闲空进宫来 哀家还只当见你一面不易呢。 ”冯诞不好意思笑道:“怪侄儿没能时常进宫来看望姑母,姑母可不要与侄儿一般计较 太皇太后微笑道:“知道你不愿踏及官场,时常入宫倒是为难你了。 对了,你皇表兄给你选的婚事你可满意? 冯诞笑道:“自然是万分满意,我与公主本就有着一些交情,如今但也算是圆满了 太皇太后轻笑道:“看看,果然是用情至深。 乐安她虽然身份不高贵,但贵在人品贵重,知书达理 与你性子也配,许配给你是最合适不过的 冯诞拱手道:“多谢姑母为侄儿操劳,公主这一生不容易,日后进了冯府 侄儿定会全心全意待她,不会再让她受一丝委屈。 看着冯诞信誓旦旦的样子,太皇太后抿嘴笑笑,没有多说。 言嬷嬷端着茶盏进入道:“世子快坐下说话,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特意给您沏的,您尝尝 看到茶水,冯诞这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也顾不上喝茶,忙道 侄儿此番进宫来并未告知父亲母亲,随从之人也不多 只是最近有件事一直困扰侄儿多日,令侄儿寝食难安,一番纠结过后 想来告知您,望您做个决断。 太皇太后道:“你很少这般严肃,什么事?” 冯诞看了看众人后道:“事关家宅,这?” 太皇太后正襟危坐道:“你们都先下去。” 众人领旨。 太皇太后道:“言嬷嬷是自己人,你但说无妨 冯诞这才放下心来道:“姑母,此事事关重大,无论是何结果 您要有个准备。” ”说。什么大事还能让你这般一向平稳冷静的人拿不定主意 冯诞思索再三后,还是心一横,将昨夜无意中听到冯熙和博凌公主的对话全盘托出。” 太皇太后听着听着便阴了脸,言嬷嬷也震惊的大气不敢吭 “简直大胆!” 果然听完之后太皇太后震怒道:“哀家只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劲,可是万万没想到 居然是自家人干出的此等荒唐事,哀家糊涂啊。” 第61章 十年之约 冯诞忙跪下拱手道:“姑母息怒,这件事是父亲糊涂了 可太子谋错了路,操之过急了,只是如今这件事父亲再插手,只怕会令皇上疑心 所以侄儿不得不来一趟,求您帮父亲一把,让他迷途知返。 如今是多事之秋,父亲万万不可再做这些事了,否则冯家就完了。” 太皇太后长叹一口气道:“你父亲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个时候居然还没有你活得明白 诞儿,你懂的来找哀家,做的很好,此时收手还有挽回的余地 倒也难为你,你向来轻薄寡利,不入官场,不参朝政,这些乌糟事你本不必参与进来 扰了自己心境,可身为嫡长子却也不得不为冯家的前程着想,也为你父亲母亲考虑,冯家的所有事 都无法置身事外,冯家日后交到你手里,哀家是最放心不过的 冯诞道:姑母谬赞,只是诞儿明白,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姑母一辈子都心系母家 自然也是与诞儿心思一致,所以只有姑母出面解决的好 父亲一世也都是为了冯家的满门之荣而活,侄儿不想让父亲就此而自毁前程 太皇太后欣慰的走下,亲自将冯熙扶起来道:“哀家又且会不知你的心思 这些事自有长辈们操劳,你呀,如今就放宽心好生回去准备婚事,任何事都不会影响你的大事 冯诞这才放下心来谢恩,太皇太后心里由衷的欣赏冯诞的明理和进退得步,不骄不躁,实乃难得可贵 便又命言嬷嬷在库房里挑选了不少的奇珍异宝给了冯诞,算是他的新婚贺礼 待送走冯诞后,太皇太后收起慈祥的面容,顿时阴了脸下来 恨恨道:“去把丞相请来,就说哀家寻他商议一些事,还有? 太皇太后顿了顿道:“太子初登大宝不宜动静太大,把皇后也叫来。 言嬷嬷看向太皇太后铁青的脸色,知道她动了怒气,立即下去传旨 由于皇后离得近,不一会就赶到了。 “姑母?” 皇后看向太皇太后一脸不悦,危坐在椅上 闭着眼睛却没有搭理她,心里不禁觉得有些打怵 “皇后来了?” 太皇太后微睁眼。 皇后忙道:“姑母这是怎么了?吓了清儿一跳。” 太皇太后语气冰冷道:“今晨起头痛病又犯了 所以这些礼经未能诵完,不知皇后是否愿意代哀家将它诵读完成?” 皇后怔怔的望着言嬷嬷手上捧着的一厚沓经书不明所以 “怎么?皇后不愿意?” 太皇太后抬眸。 面对太皇太后今日这般严肃的对自己,皇后心里打鼓,却也道:“怎么会? 清儿这就去将经书礼毕。” 言嬷嬷领命将皇后送出到佛堂 路上,皇后终于忍不住问道言嬷嬷:“姑母今日是怎么了? 看上去让人好生畏惧。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言嬷嬷笑道:“皇后娘娘多虑了,太皇太后不过想让娘娘多礼礼佛,静静心而已 “只是这样?” 皇后不肯相信。 言嬷嬷依旧是微笑:“千真万确,娘娘请。” 皇后也不敢再多问,只得从言嬷嬷手里接过经书,推开门走进了佛堂 言嬷嬷却没有离去,看到皇后在佛祖象前跪下,才道:“适才忘了说了 太皇太后说这些经书诵完需要三个时辰,所以娘娘,您可以慢慢来,好生领悟 皇后一听顿时有些着急,三个时辰就这么跪着?太皇太后可从来没有对自己这般过 这更像是责罚,皇后已是心乱如麻,又如何能静下心来诵经 而另一边冯熙接到传话也不敢耽搁,忙匆匆起身进了宫,到了慈安殿 看到太皇太后在等候多时,冯熙忙行礼问安。 太皇太后道:“来人,给丞相赐坐。”不一会便有人搬来的太师椅。冯熙入座后 太皇太后开口道:“诞儿的婚事就这两天了,府里准备的如何了?” 冯熙忙道:“您放心,都准备好了,定会让公主风风光光的嫁过来 太皇太后轻嗯了一身后道:“说起风光来,如今也就属冯家风光无限了 冯熙笑道:“一切都是您的看顾,冯家有今日,太皇太后功不可没 “哦?那哀家是否也有看顾叫你们弑君弑父?” 冯熙瞬间一个激灵。 太皇太后看到了他的异常:“还请哥哥给哀家解释一下,这太子之位是怎么来的?“ 冯熙绕有强大的心理素质,此刻也慌张道:“这,太子之位,自然,自然是靠太子自己争取而来。” “一派胡言!”太皇太后震怒,拍着桌子起身道 你们一个个真当哀家老糊涂了不成,要不要哀家这就将那些个天牢之人提出来 挨个与丞相对峙一番。太皇太后语气很重 冯熙又岂会不知道太皇太后已是知晓了一切 冯熙毕竟上了年纪,行动不利,只能扶着椅子缓缓起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臣知罪!” 太皇太后痛心的指着冯熙道:“哥哥糊涂啊!你这么做不是要将冯家往绝路上逼?” 冯熙长叹一口气道:“臣只想帮太子,帮皇后一把,皇后不得圣恩,太子又不被皇上重视 这些年他们母子二人在宫中太艰辛了 臣也老了,帮不了多久了,如果臣再不出手,袖手旁观,那这大魏来日怕就再没有冯家的立足之地了 太皇太后道:“当真糊涂!凡事欲速则不达,恂儿当太子一事,哀家自会从中协助 可凡事都要有个过程,你如此做将他硬生生的放推了太子之位上,这对他而言不会有好处 这,这不是时候啊。 冯熙却道:“于您来说自然可以慢慢等时机,可是清儿本就是不受宠,润儿也没权力傍身 皇上如今盛宠高氏,又接连纳妃生子 难免会有居心不测之人觊觎中宫,且清儿还是个心思单纯,没手段之人,如何能斗的过那些人?” 所以你们父女二人便想出这般馊主意,你以为此刻让恂儿做了太子,就一定会属于不败之地吗?” 冯熙道:“以后的事臣又何能得知?臣只知道女儿过的不开心,势单力薄,想要帮她一把而已。” 太皇太后看着冯熙苍老却护皇后之心的份上,语气也缓和了一些 宫里有哀家呢,哀家既然让皇上立了皇后,自然是会一辈子看顾她的。” 冯熙反问:“可是您终究不能一辈子看顾她不是吗?以后的路还需她自己走 如今臣不帮她铺好这条道,日后我们都不在了,清儿一个人该多难。” 太皇太后也叹气道:“你说的哀家又何尝没想过吗? 可是你们如今这步棋太过阴险,宏儿本就忌讳外臣干预立储之事。 如今又莫名出来些个反叛之贼,依宏儿的性子定会暗自彻查到底,且又有暗卫亲信从中协助 你觉得你那些死士真的会守口如瓶吗? 要知道,你只不过是一个丞相,与天子之威相比他们会如何选择? 哀家也不瞒你,哀家派在天牢盯着的人昨日传话过来,说皇上已经打算秘密转移那些人了 冯熙吃惊道:“这,这是为何?” 太皇太后冷哼道:“为何?自然是在不打草惊蛇之下让那些人开口 从而得知幕后真凶,一步步一网打尽 冯熙这下有些慌了,结巴道:“皇上他?他怎么?” 太皇太后不屑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当如今的宏儿还是当初的新帝吗,你以为这件事 已经尘埃落定,不会有人追查到底吗?那你就错了,如今的君主不仅培养了不少暗卫 还暗中将兵权分给了众亲王亲信,有些连哀家都查不出来 皇上啊,是在防着冯家呢,而你这个时候做出这种事来 一旦被彻查出来,你觉得皇上会不会来个铲草除根?” 冯熙害怕道:“臣知罪了,冯家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根基 断断不能因为臣而被连累全族啊 太皇太后您开开恩,想想办法,只要能保住冯家,哪怕让臣去自首,臣也绝无怨言。” 太皇太后默默的看着冯熙,不忍道:“你是哀家的嫡亲兄弟,当年战乱是你救了哀家一条命 否则哀家也不可能进宫,有了如今的富贵 哀家且会蔽弃冯家不管? 罢了,你先回去,今日的事哀家会让人三缄其口,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冯熙激动道:“那您?” 太皇太后叹气道:“回去好生准备诞儿的婚事,如今最重要的便是这件事能早成也能了却了一桩心事 剩下的让哀家解决。” 冯熙道:“臣怎好为难您?” “一家子荣辱与共,哥哥就不必客气了。” “咳咳咳。”说话间太皇太后又咳嗽起来,宫人们忙端来茶水 看着疲惫的太皇太后,冯熙心里百感交集,可是如今自己却也无能为力 默默的磕了个头后缓缓起身离开。太皇太后扶额沉思着 次夜,皇上照例看完罗充华后到了重华宫。 陪照容用过晚膳后,皇上开口道:“容儿,明日冯诞大婚 冯府上了折子让朕去观礼也当是见证新婚夫妇之福,沾沾喜气,你与朕一起 照容惊奇道:“这乃冯府的家事,皇后娘娘与冯昭仪陪同便是了,妾身去不合适。” 皇上含笑道:“是他们冯府的家事不错,可是乐安是朕的臣妹 她的生母从小便不在了,女子家出嫁自然也需得有贴心亲人送送,说说体己之话 朕虽为皇兄,但到底是男子,也多有不便,所以思来想去 便是你最合适不过了,就当替朕送嫁了。 照容还是有些犹豫,可皇上却执意道:“好了,有朕在无须顾虑太多 就这么说定了,说罢转身独自往寝殿走去,照容还想再说什么,却也无法开口了 次日一大早便有宫人来伺候皇上和照容起身,因为是婚宴所以照容被打扮的很是隆重, 心里却有些坎特。 锦旋跑进来道:“娘娘,皇上吩咐一会送您去公主府 皇上与皇后冯昭仪在冯府等您 照容轻叹一声:皇后才是正儿八经的皇嫂,且又是冯家女,本应由皇后亲送才合规矩 本宫一个外姓之人参与此事,冯家在背后还指不定怎么编排诋毁本宫呢 锦旋宽慰道:皇上说您诞育皇子公主,儿女双全,满宫里何人有您这般福气 您代行送乐安公主出阁便是对公主也是极好的,且我们与这乐安公主 也未曾有过交情,如今也算是见识见识了 照容虽不情愿,但也无奈,盛装打扮后便承马车行至公主府。 乐安公主府并不是很繁华 但是一路走着,照容看的出来府邸虽不富贵,但也是精心布置过的,想来这乐安公主也是个心细之人。 一路至阁殿,照容命人将带来的礼物和嫁妆悉数放到殿门口 “您就是高贵嫔娘娘?公主在里面恭候多时了,您请。” 出来一个嬷嬷有礼貌的迎接照容。 照容也没客气,点头微笑后,便与锦旋一同进入喜房 只见喜房内红艳的一片,弥漫着一股独特的清香极为好闻,布置的虽不富贵但也十分典雅自在。 闺房情调氛围极重 “给高贵嫔娘娘请安。”听到动静的乐安公主亲自出来迎接 照容目光即到,一身喜服的乐安公主微笑行礼 精心装扮过后更显的娇俏端庄,连锦旋都不禁感叹道:“公主今日可真美。” 照容忙亲自扶着乐安公主起来道:“公主无需多礼,你这里也没个人帮你操持 如果公主不介意的话,就让本宫陪你出阁。” 乐安公主仍保持着微笑道:“娘娘能来便是乐安最大的福气。” 照容按照礼,将带来的金银首饰一一给乐安公主戴上,又命令喜娘给乐安公主行出阁礼 簪花,点缀,施礼,所有的规矩一一下来,最后照容将苹果放到乐安公主手中道:“此果寓意平安顺遂,公主拿好。” “盖喜怕。”嬷嬷喊道,便有丫鬟将喜帕用一个盘子呈上 照容缓缓拿起。 “娘娘觉得我今日美吗?”乐安公主突然问道。 照容微笑:“自古以来新娘子都是最美的,公主嫁过去以后每一天都要好好的,永远美丽 乐安公主继续道:“所有人都以为我如今嫁过去是为了蹭太子的荣光,和依附冯家的势力 可是实则不然,那年刚过满月后,母妃离世 宫里人言可畏,人人都说是我克死了母亲,是不详之人 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甚至说我胎里自带煞气,别的姐妹们都有人疼爱 可是我却如礼物一般被送来送去,没有人愿意抚养我这样一个克死生母的不详之人 宫人们未拿我当主子对待过,姐妹们更是背后屡屡诋毁我 没有人知道我的孩童时光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会我才四岁啊,其他兄弟姐妹们每日便是母亲千疼万宠,撒娇享福的年岁 可我不一样,我每日都很害怕也很委屈,我甚至有怨恨过所有人,包括那不曾有印象的生母 恨她为什么要将我这般丢下,就这般浑浑噩噩的的活着到了六岁那年,金河湖边 父皇带众宫妃皇子公主春喜赏景 正在湖边行走之际背后便有一双手,那是一双小小的手 可是却有那么大的力气,硬生生,硬生生的要将我推进河里,我使劲挣扎 可是那人却下了要我性命的决心,我的头被摁到了湖里,我拼命挣扎 我不想死,可是死亡却离我越来越近,于是,我想要放弃了 这样也好,好下去与母妃团圆了,再也不用忍受这世间的所有不公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股神奇的力量推开了那个人,将我救了上来 那时的他也是小小的,却将我抱的牢牢的,对我说:“他会保护我。” “娘娘您知道吗,那是我从小以来听过最好听的一句话,也是最感动的一句话。 后来他果然为我报了仇,将那个要致我于死地的妹妹送到了父皇面前 父皇大怒,终生幽禁了给她出主意的母亲,也废了她公主的身份,将她过继给了一个亲王为女。 后来啊,就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了 那件事后父皇将我交给了李妃娘娘抚养,李妃娘娘是多么温柔的一个人啊 可惜她福气太短,皇兄被立太子,她便也离世了。 后来我多番打听,才知道那日救我之人是冯府的嫡长子 后来出宫立府,他便是我这公主府第一个登门之客 他说过会保护我,再也不会让我受一丝委屈,这个承诺,我守了十年 终于等到今天了,终于等到了。”照容听着哽咽的声音 再看向乐安公主那张绝美容颜下泛出的泪痕,心里无比动容 不自觉的也湿了眼眶 原来乐安公主嫁与冯诞,不为权力,不为美色 与世间一切的利益都不相关,只是年少钟情,相伴一生的承诺 有这份情谊的相守,不管以前受了多少苦多少难 嫁给冯诞,乐安公主后半辈子的福气想来是受之不尽的 此刻的照容居然对乐安公主还有了一丝的羡慕 第62章 出谋划策 喜娘此刻进来催促道:“公主,迎亲的人就要到了,您?” 照容努力平静了一下情绪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 女子出嫁后便是另一番天地了,也与过去划清了界线 公主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做今日最美的新娘子 乐安公主没有说话 但脸上尽是幸福之色,照容重新拿起喜帕,缓缓的给乐安公主盖上。” ”公主出阁啦。” 嬷嬷大声通报。便有丫鬟仆人一左一右搀扶着乐安公主起身 可乐安公主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松开丫鬟们都手与照容对视道:“乐安从小就没感受到过亲情的温暖 可是今日不知怎的,既与您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就像,就像,我的母妃一般。 娘娘,谢谢您来送我,乐安无以为报。” 说罢却直接朝照容跪下。 照容忙相扶,乐安公主却抢先道 您就满足乐安一个小愿望,让我以母亲之礼拜别您。” 说罢重重的向照容磕了三个头。” “快,快扶公主起身。” 照容一时既没控制住情绪,百感交集 锦旋也动容了,主动上前搀扶起乐安公主。 一番礼仪过后,乐安公主这才被喜娘和丫鬟仆人簇拥搀扶着出了门。 照容忙抹着眼泪。锦旋道:“娘娘您没事。” 照容勉强笑道:“没事,就是想到若干年后也会如今日一般,送长乐出嫁,有些伤感。” 锦旋安慰道:“可公主们都是要嫁人的,您还能留一辈子不成?” 照容轻笑,待平静过后,也和锦旋等宫人出了门。 冯诞带人亲自来迎亲,浩浩荡荡,十里红妆,给足了乐安公主体面和尊荣,百姓纷纷评头论足 当真乃门当户对,情投意合,天造地设的一双新人 照容自是看出冯诞不仅是给了乐安公主体面,更是弥补了乐安公主打小便一直缺失的重视 照容很是满意也彻底为乐安公主的日后放了心 乐安公主被扶上了花轿,照容也坐上了马车,迎亲队伍这才声势浩大的出发 马车内的照容轻声道:“想来公主的生母在天上看到这一幕,该会很欣慰。” 说罢从袖中缓缓拿出乐安公主出门之际,擦肩而过悄悄塞到她手里的字条 待看清字条上的内容后,照容莞尔一笑。 一路至冯府,今日的冯府也是人满为患,好生热闹。 照容跟着队伍进入,首先去了上位拜见皇上 却被告知皇上等人还未到。 “老臣携家妻拜见高贵嫔。” 冯熙带了博凌公主和众家眷出来迎接照容。“拜见贵嫔娘娘。”合府上下行礼问安 照容客气看向众人,目光所及博凌长公主并未向自己行全礼,面上不屑,举止敷衍 因着是大婚之日,照容也倒不想计较,只道:“都免礼。”“谢娘娘。” 照容道:“丞相大人,今本宫是奉皇上之名,以乐安公主母家身份特来送亲 既入了冯府,今后便是一家人了,希望丞相好生对待公主 也不辜负皇上的一番嘱托和用心 冯熙客气道:“娘娘放心,就算您不说,公主下嫁冯家,我们也定会好生供奉公主殿下 绝不让公主受一丝委屈。” 照容暗道:“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乐安公主前半生过的太苦了 “娘娘驾临,府上蓬荜生辉,您还请上坐。” 冯熙做了个请的手势。 照容道:“皇上皇后马上就到,本宫这里就不劳烦丞相费心了,您还是准备接驾。” 冯熙道:“那臣就先行告退一步,不打搅娘娘了,有任何吩咐娘娘尽管开口便是。” 照容微笑。博凌长公主却是先冯熙一步草草的行了礼后离开 “她也太放肆了。 不就是仗着自己女儿是皇后,仗着冯家如今的势 好生没规矩,好歹您也是贵嫔娘娘。”锦旋不满的抱怨着。 “好了锦旋,不理会她便是了。 ”照容不以为然的便要上座,可猛然间回首却看到太子下首坐着两个女子 一个用手捂着肚子,高傲着看着自己 照容边走边感兴趣道:“太子侧妃有喜了?” 顺着她的目光,锦旋也看过去后道:“是啊,那是郑侧妃,如今已有五个月身孕了。” 照容坐在上首将台下看的一清二楚,只见郑氏旁边便是侧妃刘氏 只是比起郑氏来,刘氏更显得紧张和不安,将头埋的很低,偶尔抬起头看看众人 照容道:”同样是侧妃,那郑氏看上去怎的比刘氏更体面一些 锦旋道:“娘娘还不知道,人人都传太子独宠郑侧妃,一点都不喜爱刘侧妃 这也是郑侧妃能怀上身孕的原因,据说太子府里郑侧妃如今的用度,可都是按正妃来的 而那刘侧妃本身就性子弱,又不受宠,也不邀宠,自然是处处比不上郑侧妃的 照容仔细的观察着二人,郑氏果然是靠着自己有身孕骄傲自满,一个劲的指挥着下人给自己端茶倒水 而刘氏一点都没有侧妃的气势,犹如一个下人一般唯诺,静静的坐着不吭声,身边伺候的只有两人 照容不禁感叹道:“还有半辈子的路要走,这刘氏守着这么一段没有宠爱也无地位的日子 自己不争不夺,只是任人欺辱的,这种日子该怎么熬呀。” 正在思忖之际,只听得喧闹声沸腾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立即起身,冯熙和冯诞,博凌公主在前带路 引着皇上和身后的皇后与冯昭仪进入。 “参见皇上,皇后,拜见昭仪娘娘。”众人下跪行礼。 照容也屈膝迎了皇上上座,皇上看到照容后会心一笑,表示她今日做的很好,照容也笑着回应 皇后自然是看到了二人的互动,奈何又不能发泄任何情绪 只得狠狠的瞪了照容一眼后气愤的坐下。 照容也没有理会,皇上皇后坐在中间,照容和冯昭仪分别一左一右 皇上开心道:“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众卿都不必拘礼。” 皇上发了话,众人这才放松下来。 下人搬来了两把椅子放到皇上之下,冯熙和博凌公主这才敢入座 成婚之礼开始。” 随着通传之声,一时间鞭炮声,奏乐声,唢呐声,礼炮声接连响起。好生热闹。 乐安公主被众人簇拥着走入,冯诞忙去搀扶妻子 照容不禁满心欢喜。 小细节也足以看出冯诞对乐安公主的真心,想来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护妻周全。 行礼主持之人,也是皇后挑选好,并从宫里带出来的老人 宫人嬷嬷们整齐的站成两排迎接新人进入。 臣冯诞,臣妹乐安,恭请皇上圣安。” 两位新人首先向皇上行大礼。 “好好好,都起来,无须拘礼。”看的出来皇上也是真心的欢喜 接着便是给皇后,冯昭仪,照容依次行礼问安 待礼结束后,皇上才道:“今日才子佳人实乃般配,冯诞,朕就将皇妹交给你了 从今以后身为驸马都尉,你需克尽职责,时时顾及乐安感受 如若乐安受了委屈,朕第一个不饶你 皇上说的很严肃和认真。 冯诞一丝不苟道:“请皇上放心,如若公主受了委屈 不用您降罪,臣必定主动谢罪,绝对姑息自己,臣定当用心待公主 这辈子只一夫一妻即可,绝不辜负公主 下首的博凌长公主听得冯诞今日居然在圣上面前这般保证,过于偏激,瞬间着急起来 想要说什么,却被下人用手死死的摁着肩膀:“夫人,相爷吩咐,今日务必看好您不让您出头。 博凌公主瞪了下人一眼才安静下来 皇后忙道:“皇上您都听到了,哥哥很是疼爱公主呢,您就放宽心。” 皇上这才欣慰的点了点头。 没人注意到冯诞的一番话,令红盖头里乐安公主已是泪流满面 “来人,宣旨。” 皇上令下,李公公捧着圣旨出来。冯府接旨。 语音刚落,冯熙携博凌公主及众人通通跪下领旨 冯昭仪疑惑的看着众人,却唯独不见冯夙,对青儿耳语道:“去找找二公子现在在哪里?” 青儿点头领命,悄悄的离开。 圣旨言表了皇上对二位新人的祝福和看好 乐安公主下嫁令冯府蓬荜生辉,特晋封左丞相为太师,辅佐之臣,博凌公主为一等功诰命夫人 冯诞兼左领大将军和一等功侍郎,乐安公主加封平原郡主 一番嘉奖下来,观礼众人大气都不敢出,这番出头,想来冯府今后更是如日中天,权力滔天了 领旨谢恩之后,仪式才正式开始。新人跨火盆,拜天地,饮合欢酒,行三拜九叩之礼 冯昭仪目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这时青儿才慌慌张张走到她身边 悄悄的说了什么,冯昭仪眸光一冷。 随后起身向皇上行礼道:“皇上恕罪,过几日便是妾身亡母的忌辰了 今日时间有限,请皇上恩准妾身去给亡母速速上一炷香,以表哀思 皇后却不以为然道:“妹妹怎的不观完礼后再去,父亲母亲向来通情达理 想来也不会不应妹妹所需。” 冯昭仪没有理会皇后,神情有些动容道:“皇上?” 皇上抿了口茶后:“罢了,这里既是你母家,也有些许回忆,你去,待结束后速速回宫,不要误了时辰” “多谢皇上成全。” 冯昭仪谢恩后缓缓离开,下首还在举行典礼中,也没人注意到她 “冯昭仪这是不想看了呢。”锦旋道。 照容却道:“她的心思不在这里,还不如不看的好 免得堵得慌。”锦旋却不解,却也依旧兴高采烈的观礼 路至冯府大院,冯昭仪却并没有去上香,而是一路行至一处偏僻院中。 走到院内,值守的人却不认识她道:“何人擅闯二公子别院?” 青儿上前拿出冯昭仪腰牌道:“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娘娘驾到,你们都敢拦?” 下人们一看忙跪下道:“参见昭仪娘娘,不知昭仪娘娘大驾光临 冯昭仪却不想跟他们说话,只道:“二公子呢?” “在,在里面。” 下人用手指着里殿。“行了,你们都出去守着,没本宫的命令不许进来。” 冯昭仪说罢径直进入。 众人也不敢违抗命令。行至屋前,却听到里面传出阵阵不悦之音。 青儿听后红了脸。 冯昭仪轻吸一口气,对身后带来的侍从道:“开门。” 侍从犹豫了一会后也不得不遵守命令,将门踹开。 只见一片春光展现在众人面前 突然出现的人,令房间内三名女子均面色大变,躲闪不及。 好兴致被打搅后,冯夙也有些窝火,刚想发火,可起身看到来人后 害怕道:“姐,姐姐?你怎么会来?” 冯昭仪冷声道:“将这些人全部拉出去,处理掉 众女子脸色大变,一个劲的求冯夙,侍从见冯昭仪的态度强硬,便也明白了过来 粗鲁的将那些女子从床上拉下来,硬被拖了出去。 连带着她们的哭求 “你们都出去守着。” 冯昭仪吩咐。 青儿等人领命。冯夙忙穿好衣服下床道:“姐姐,其实那些人也?” “住口!”冯昭仪生气道 “你看看如今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嫡子在前院那般风光成亲,而你呢 一个正经妻妾都没有,婚事一拖再拖,便是整日沉迷于这些狐媚货色,虚耗自己 今日皇上都来了,要是让人知晓你这个样子,你,你是不耐活了吗?” 冯夙自知理亏道:“姐姐教训的是,只是谁会看到呢? 博凌公主那个老妖婆将我放到这里自生自灭,在外人看来我依旧是冯府的二公子, 可我如今却什么也做不了,姐姐说我婚事没有着落 可放眼整个冯府,连父亲都不管我,又有谁会操持相看我的大事,我又何尝不想 有妻妾有孩子,可终究是痴人说梦罢了,要是自己再不找点乐子,这日子哪还有盼头 冯昭仪缓缓坐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冯夙:“倘若你争气些,没有那些个坏名声,怎会娶妻无望 好歹也是冯家子,那些人作践你,你便也自毁前程 甘愿被糟贱 冯夙没好气道:咱们这位嫡母看我看的极严,便是坏名声传便京城 也少不了嫡母的推波助澜,她又且会给我机会 冯昭仪恨恨道:好一个嫡母,害死母亲还如此苛待你,叫本宫怎能咽下这口气 冯夙忙道:“是,是,姐姐说得对,她害死了母亲,更是不喜欢我们姐弟二人 这个女人当真歹毒,姐姐可要为我做主啊。 冯昭仪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哼!这便也不是你不上进的理由 就算她想贬低你,可你若有能耐和本事为自己谋个好前程,她也是不敢这般过分的 看看你做的事,如此不堪,我看你就一辈子这样下去便也好 左右你是冯家子,他们再怎么也不敢饿死你 冯夙一听忙着急道:“不,不,姐姐你不能不管我啊。 我们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你再不管我,那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姐姐,我求你了 冯昭仪不耐烦的推开冯夙道:“你也知道自己如此不堪? 那今后就收起心思,好好用点功,对了,今日回府为何不去前厅? 你知不知皇上也来了?还分赏了众人,唯独没有你 不知道的还只当冯家没你这么一个庶出之子,你能不能给本宫争点气?” 冯夙道:“我也想啊,可是自从我被那个老妖婆赶到别院后,父亲也不站在我这边了 还嘱咐下人,不让我再与之前交好的同僚们来往 只是这样一来,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人脉又断了,姐姐你告诉我,我该如何施展自己的抱负?” 冯昭仪沉声道:“父亲这是在防着你呢,怕你功高盖过嫡子风头 你我一母同胞,却从来都被处处堤防,冯家,到底不是我们自己的家了。” 冯夙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就这么一直碌碌无为下去吗?姐姐,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冯昭仪道:“自然不是,既然父亲做出这等事来,那也无须再有什么顾虑了 太子,只要太子一倒,皇后必倒,到那个时候冯家的气数也就尽了 看来我们得提前实行计划了。” 冯夙顿时来了兴趣:“姐姐打算先从太子下手?” 冯昭仪道:“太子一向狂妄自满,又空有好名声,自是个不聪明的,就算我们不做什么 他这个太子之位也坐不长久,我们只不过是帮他一把 冯夙阴险笑道:“姐姐说的是。” 冯昭仪又道:“但是我们还需得保住冯府的荣光,因为我要你日后承袭父亲之位 成为第二个丞相 冯夙吃惊道:“姐姐怕不是在白日说笑?自古承袭,向来都是嫡子长子为尊,哪里能轮到庶子? 再者就算能轮到,父亲如今身体硬朗,怎么也得多年之后 冯昭仪冷哼道:“那可不一定,别忘了我们可还有父亲的一个大把柄。 再者,大哥哥一向不入官场,定在朝中也没有地位和人脉,父亲没了,他也就与你无异了 或许,还没你有野心和抱负 所有夙儿,如今无人管你,这便是你最好的机会,趁着他们新婚燕尔的时间 你多多拉拢一些朝中贵人,但是不能与父亲一伙,又或者 冯昭仪眸光一冷道:能与父亲抗衡之人 待父亲归天之后,你便可以用你的势力撑起冯家,那些受过你恩惠之人再帮你一把 还怕你没机会加官进爵吗?到了那个时候,本宫自会再拉你一把,这冯府世子之袭位便也没有什么 不可能,会落到你头上 第63章 夺命水 冯夙静静的听完后,赞许道:高,实在高,姐姐你这步棋下的实在妙 这样一来,我身边的势力定会全力支持,而大哥那边只不过是些文人墨客 根本不与朝廷沾边,不以为惧,到那个时候冯家便是我们姐弟俩的天下了。” 冯夙说罢不由得意哈哈大笑起来。 冯昭仪依旧表情冷漠道:“那是冯家欠我们的。” 谈话间,有下人来叩门。 冯夙连忙掩盖住激动之情“进来。” 青儿进来道:“娘娘,前院那边来催了,说让娘娘快些,圣驾准备回宫了 冯夙道:“怎么这么快?” 冯昭仪缓缓起身道:“姐姐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怎么做就要看你了 只有靠自己争取来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还有。 你身边的那些个莺莺燕燕?” 冯夙忙表态道:“姐姐放心,从今往后,我定会事事听姐姐的,不会轻易再碰那些人了。” 冯昭仪不信道:“但愿你真的能做到!否则一旦被前院那些人抓到把柄 那我便也就放弃你了,任由他们处置即可,哪怕将你赶出冯家族谱 “臣弟不敢。” 冯夙打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冯昭仪这个姐姐。 冯昭仪顿了顿道:“陪我去给母亲上炷香,毕竟回府的日子不多,好久没去拜见母亲了。” 冯夙也有些伤感道:“是啊,母亲的牌位到如今都没有被供入祠堂,还在自己屋里放着 到底是我们不孝,没安置好母亲。 冯昭仪恨恨道:“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会让母亲风风光光的入家祠。” 二人一路步行至后院,生母常姨娘院中,只见院内萧条无比 只有门口两个懒洋洋的下人看守 但因着冯昭仪的身份下人也不敢怠慢,好生迎接了进去 常姨娘的屋中简朴无比,便是只比下人房稍好一点点 看着熟悉的一切,冯昭仪心中的恨意又油然而生。 青儿将几柱香分别交给冯昭仪和冯夙,二人三拜后一同跪下 冯昭仪面无表情的盯着常姨娘的牌位,猛然之间想起了许多的往事 想起了常姨娘以前是怎么被博凌公主欺辱,想起来博凌公主安排下人给常姨娘屋子放了毒蛇 险些致命,想起自己幼年与皇后入宫拜见太皇太后 之因多看了皇上两眼,多与皇上说了两句话,回府后便被博凌公主用长鞭狠狠责罚。 母亲为了保护自己挨了一鞭又一鞭,皮开肉绽,以及站着的那些下人嘲笑的表情 最后想起自己好不容易使计谋让冯家将自己送进宫后,可短短一个月便有人道母亲常氏急病离世。 可自己映像中母亲的身体一向很健康 一场突如其来的病要了常姨娘的命,可博凌公主居然以母亲身为乐妓出身 身份低贱为由,久久不给母亲入祠堂,过往云烟一幕幕涌上心头 冯昭仪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替母亲报仇。 匆忙拜别完又交代了冯夙几句后,冯昭仪才离开。 到前院正厅后婚事已经结束 乐安公主被送回洞房,冯夙正一身喜袍的招待着来客。 冯熙和博凌公主分别陪着皇上皇后等人。 下人们步履匆忙的传菜上酒 “妹妹来了?赶快过来,父亲母亲适才还念叨你来着。” 皇后首先看到了下首的冯昭仪,立即招呼她过来。 冯昭见躲不过便也走了过去 冯昭仪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心情,面上微笑道:“父亲母亲安。 还未来得及恭贺大哥哥,再此一并谢过。” 冯熙点头示意,博凌公主却白了冯昭仪一眼没有说话 一旁的照容却捕捉到了冯昭仪眼底想要极力掩盖住的恨意 不禁疑惑冯昭仪究竟是恨着谁? 帝后都不在,今日的宫里显得格外的安静。 罗充华被文秀缓缓扶着起身道:“充华今日可休息好了? 罗充华满意道:“是啊,好久没有这么肆意了 文秀给她揉着脑袋,罗充华接着道:“虽然皇上吩咐我,不用每日早起也不用请安问礼 可是到底也不能由着自己,该守的规矩还得守着 今日倒是彻底放松了一回,总算睡好了。” 文秀轻笑道:“您呀,就是能睡,不过只有自己休息好了 腹中的两位皇嗣才能康健啊 提起皇嗣,罗充华又怜爱的用手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虽然怀着她们很累, 但是也很幸福。” “启禀充华,徐太医来请脉了。 文秀道:“徐太医适才就来过了,只是您睡的太香了,奴婢便没有叫醒您。” 罗充华不好意思道:“是吗?那就好生将徐太医请进来。” 文秀领命道:“那奴婢先去给您端些吃的来。” 说罢离开。 “给充华请安。” 徐太医行礼。”徐太医快起来,到底怪我贪睡,倒叫您多跑一趟 徐太医道:“无妨,都是微臣该做的。” 说罢便准备一番后搭上了罗充华脉博。” 文秀也进来道:饭菜奴婢已经吩咐小厨房给您做新鲜的了 您一会先将安胎药喝了,也请徐太医一并验过 徐太医点头示意。 文秀又道:“咱宫里的水今日不知为何没送来,适才小厨房还抱怨说都快没水给您熬粥了。” 罗充华不以为然道:“想来皇上不在,送水的都懈怠了 文秀道:“那便是了,也是每日从西门进来一趟,送水也要走好些路程,想来他们是懈怠了 奴婢一会去催催。” 徐太医听后疑惑道:“西门?送水之人一向不都是由东门进入吗?” 文秀吃惊道:“徐太医怕是糊涂了,我们常宁宫的用水一向都是有西门之人运来的啊。” 徐太医颇为疑惑的停下动作:“可是我记的西门好似并没有送水之人? 不知充华为何觉得水是从西门进来的?” 文秀道:每日送水之人送过之后,奴婢都会送他们一段路程,确实是从西门离开的啊。” 徐太医急切道:“那之前呢?你一直观察他们都是从西门进出吗?” 文秀不明所以道:“之前奴婢但是没注意,只是自从充华有喜后 奴婢才注重起,送进来的东西和送东西之人 徐太医像是想到什么一般道:“那些送来的水呢?可还有给我乘一碗过来。” 文秀疑惑道:“区区用水而已,您要它做什么?” 罗充华也不解的听着二人的对话道:“徐太医怎么了?” 徐太医定了定神后道:“回禀充华,微臣虽然当太医时日不长 但宫中的行事皆掌握清楚,这送水队一向都是皇上指定的 每日晨起从东门而入往各宫送水,两个时辰内务必要送完水,再走南门出宫 可并未听说有从西门而入的送水队,微臣斗胆,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罗充华吃惊道:“您但说无妨。” 徐太医想了会道:“如果微臣没有猜错的话,想来是有人特意安排了一队从西门而入的送水之人 而平常这些小事,又是每日都要用到的东西,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 且西门那里地处荒凉,偏远,本就没什么人,所以?” 罗充华吃惊道:“所以有人拿水做文章?” 徐太医道:“微臣也是猜疑,并不敢确定。” 听罢这些,文秀又且会不明白,忙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水,水在这里。快端进来。” 文秀领着一群宫人,一人手上端着满满一盆水,待全部放下后,文秀道:“你们都先去忙。” 众人不解要这么多水干嘛,但也没多问便退出 文秀灵敏的将殿门关好道:“徐太医这便是还剩下的一些水,还请您好生验了之后定夺。” 徐太医不敢耽搁,忙走过,先是闻了闻味道,后又蘸着指头尝了尝后道 寻常水是无味且清爽的,可是这些水却是甜的,就像,就像被加了什么东西, 可他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罗充华此刻瞪着眼睛,已是动了怒火 还请太医再想想。 徐太医道:“充华除了每日懒惰睡不醒之外,可还有其他不适?” 文秀想了想道:“这便是奇怪之处,寻常妇人有喜都是恶心害喜 可充华却是胃口极好,一日吃好多,总是吃不饱的样子。 徐太医眸色一冷喃喃道:“睡不醒,贪吃。 徐太医努力的思考着,屋里的气氛已是降到了冰点。 “难道是云角散?” 徐太医猛然道。“云角散是什么?” 罗充华和文秀几乎同时问道。 徐太医道:“回充华,云角散乃塞外的一种药材 可治虚寒体弱之症,提升气血,可若孕中妇人用了,效果会背道而行,会使人精神乏力 气血亏损,再者食量变大,胎儿不断吸取营养,母亲会大大亏损 等到生产之际很有可能会 会怎样?” 罗充华努力支撑自己 徐太医如实道:“可能会难产,胎儿强健定会挽出,但一旦胎儿分娩 母体会瞬间流失大量支撑的营养和动力,而,而极容易血崩而亡! ”啊?”文秀被吓得捂着嘴,满脸的恐惧。 而罗充华再也支撑不住,猛然要晕倒 “充华当心。” 徐太医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罗充华。 文秀不可置信道:“这哪里是生孩子,这分明就是有人要您命啊充华” 什么人,什么人非要致我们与死地 徐太医忙安慰罗充华道:“充华保重身体,这云角散极其罕见,中原地区才有那么一些 微臣也并无见过,只是有些相似,但不一定就是 请您给微臣一些时间,待微臣回去翻阅医书好好查上一番再定夺。” 罗充华此刻却已经愣道:“皇上回宫了吗?” 文秀扔吃惊道:“说是快了,想来已经在路上了。” 徐太医道:“您打算说与皇上? 只是既有人设下这局,想来定会有脱身之法,今日送水之人并未来 想来应该,便是察觉到了什么准备收手了 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便会有东门进来正常的水送到您宫里,单凭我们没有证据 也是无可信的” 罗充华恨声道:“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你说的没错,告诉皇上并不会查出什么还会打草惊蛇,既然要查,我便要悄声些 不为了我自己,便是为了这两个孩子,我也定不会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 徐太医你实话告诉我,如今我这个身体还能调理过来吗?” 徐太医为难道:“这?您可能服用这水时日长了,微臣可以给您开些去除之药 且今后正常用水后即可恢复正常,不会再有懒散之症,但 但要彻底去除您体内的残余,怕是会有困难,且您怀的还是双胎 对母体的需求量更大 如今已经六个月了,为防胎儿继续长,到时候恐怕孩子都会保不全,没有法子 只能让您控制自己了,最重要的便是饮食 文秀气愤道:“可充华胃口大增食欲那么高 这不是生生的让充华饿着不吃吗?这,这也太难为人了。” 徐太医垂首,心疼罗充华的同时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另一边的喜宴还在继续,各种美味佳肴倒是令照容胃口极好,冯府的饭菜一点也不比宫里差 可就在用膳之际,有一个眼生的小太监悄悄到李公公跟前小声说了什么 李公公听罢有些犹豫,看到皇上和皇后此刻正在对饮,便等了一会 趁人不注意之际悄悄上前在皇上耳边耳语了几句。 而正在兴头上的皇上一听,随即收敛起笑容,换成一副阴沉。 后又与李公公说了什么。 旁人没注意,冯熙却将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 不一会后皇上便起身,冯熙和冯诞看后立马走了过来。 李公公开口道:“皇上起驾回宫。” 正在品尝美味的照容愣了一下,怎么还没吃完就要走 但看到众人皆起身,也不得不放下碗筷。 冯熙道:“皇上难得来一趟,怎的这么快就要回宫?” 冯诞也附议道:“皇上用罢晚膳,我送您回宫。“ 对于冯家的挽救,皇上摆手道:“不了,冯卿,今日爱子成婚,也算了了大家的一桩心事 前朝事务过多,朕该回去了,就不必挽留了 冯熙忙道:“多谢皇上,公主在冯府您就放心,既然政事要忙,微臣不敢强留您 微臣这就派人护送您回宫。”皇上满意的嗯了一声 “皇上请。” 待下人来报都准备妥当之后,冯熙等人立即让开一条路让皇上等人先行。 皇上快步而走,皇后等人跟在后头。 走到一半皇上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冯诞道:“如今你既已成家,朕还是希望男子当以家国为重 如若你愿意,今后便随你父亲一道上朝,也为朕分忧解难。” 冯诞愣住了,博凌公主一听忙戳着冯诞的胳膊道:“皇上说的是 诞儿今后定会不负皇上所托,后又向冯诞使眼色 冯诞还在犹豫,可看向皇上以及众人皆期许的目光,以及乐安公主也朝着自己点头 算是支持,冯诞一时倒也不好当众驳了皇上的面子,让自己和冯家难堪,且也没想出好的说辞婉拒 只得委婉道:“如果皇上真的需要微臣,微臣定会义不容辞,不再归隐。” 博凌公主满意的看着冯诞,皇上笑道:“好。” 冯诞能走出来参与朝廷,皇后等人是由衷的高兴。 但只有冯昭仪的脸色极其难看 “恭送皇上,皇后。” 众参加婚宴者皆跪地送别,众人这才一道回了宫 第64章 改革之法 一直到回宫后,皇上的脸色皆不喜,令众人不解。 回宫后皇上便匆匆到了宣正殿。 门被打开,一个黑衣人快速进来后跪下道:“参见皇上。” 皇上坐到上首道:“起来回话。” 黑衣人起身后道:“卑职亲自去看了,全部死绝了 皇上愤怒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黑衣人惊恐道:“卑职该死,值守的人并未发现有何异常,只是天牢里突然有恶臭传来 待进去看时便发现,叛贼已经全部气绝身亡,仵作验后发现皆中了仓毒 此毒也是南宋流传下来的,无色无味,但人若服用后,不出半刻钟 便会七窍流血,一命呜呼,毒性很快,但痛苦也很少 天牢里在那些人身上也确实搜出了藏毒药的袋子,那些人将东西藏于腋下,难怪我们没有发现 皇上边听边扳动着玉戒指道:“所以那些人是畏罪自尽了?” 黑衣人道:“看着像是如此。” “糊涂!”皇上大斥一声。黑衣人忙跪下 皇上继续道:“朕都已经快撬开他们的嘴了,这个时候畏罪自杀?且不是太巧? 且那些人根本不怕死,又怎会自尽?简直是一派胡言。 黑衣人想了会后道:“皇上恕罪,是卑职失察了。” 皇上冷哼一声道:“有些真相并不会是你看到的那样,因为有些真相也可以,伪造! 黑衣人道:“是,那我们要不要接着查下去?” 皇上想了会后道:“有人既然做了便不会轻易让我们查到,不如将这件事先压下去, 等风头过了,被人遗忘之际,我们再来个声东击西 黑衣人道:“皇上圣明。” 照容回到重华宫后便让小厨房给自己再做些吃的。 锦旋笑道:“娘娘这是没吃好呢。” 照容道:“可不是,也不知皇上怎么那么匆忙回宫,不管了,吃饱再说 “娘娘,常宁宫的文秀姑娘求见。” 照容吃惊道:“文秀?请进来。” 没一会就见文秀有些疲惫的进来道:“给贵嫔娘娘请安。” 锦旋看着眼色发红的文秀吃惊道:“你怎么了?像是哭过?” 照容也看出了异常:“是啊,怎么回事?” 文秀道:“充华不让奴婢告诉您,怕您担心 可,可奴婢劝不动充华,娘娘去看看。” 照容猛道:“罗充华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文秀哭泣道:“您去了就知道了。” 实在是关心罗充华,照容也顾不得自己没吃饱,带着锦旋便匆忙到了常宁宫 走进常宁宫便见到宫女齐齐的站在门外,个个表情凝重,手里端着饭菜。 看到照容进来众人忙行礼。 照容看了她们一眼道:“充华还是不肯吃饭吗?” 众人回应是。 照容叹了口气,从一个宫女手中端过一碗鸡蛋羹走了进去。 只见罗充华半靠在床上,目光呆滞,双手死死的托着肚子 “妹妹?”照容试探道。 罗充华抬眸看到照容,眼泛泪光道:“姐姐?你回来了。” 照容缓缓坐下道:“看你,不吃饭会饿着孩子的,少吃一些 罗充华摇头道:“姐姐,我不敢吃,徐太医说了我只有抗住饥饿,才不至于生不下来 姐姐,我想把他们平安健康生下来,可是我也不想他们一出生便没了母亲 没有母亲的孩子们会过的很辛苦,乐安公主便是个例啊。 我要保护我的孩子们,但我也要保护我自己 所以,所以我不能再这么由着自己性子吃下去了 为了我们母子三人都好好的,我能忍下去。” 照容感慨道:”来的路上文秀都与我说过了,但是徐太医并没有说胎儿过大 只是让你控制饮食,但没有说让你不吃饭啊,再者,姐姐知道你是为了孩子们好 可是你可以扛得住,他们未必抗的住,他们正是努力生长的时候 万一你这么挨饿下去,伤到了孩子,有个什么闪失你且不更后悔? 所以,饭还是要按时吃,一餐少吃上些便是了,来,姐姐喂你 说着便将鸡蛋羹喂进罗充华嘴里,罗充华艰难地挪动着嘴唇 只是才吃了几口便道:“不,不能吃了,姐姐你快些拿走,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照容心疼的看着罗充华道:“也罢,少吃上些总比不吃的好。” 可是接着便听到罗充华肚子叫唤的声音,罗充华极力掩饰 待人将鸡蛋羹撤下后,照容悲痛道:“你这还有四个月才能分娩,这么久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罗充华突然抓住照容的手道:“姐姐我怕,我好怕。” 照容轻声安慰道:“不怕,姐姐一直都会陪着你的,既然有人不想让你们母子平安 我们偏要坚强下去,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 罗充华这时恨声道:“我只恨自己身体不方便,否则就算掘地三尺 我也定会将那个人找出来,问问她为什么要害我 照容思考了一会后道:“我问过徐太医了,之前你用的那些水只是会令胎儿过大 生产时伤及母体,如果一旦选择保大保小之际,众人定会以皇嗣为主 所以这件事不是冲孩子,完全是冲你而来,你若一旦难产而亡,那孩子?” “谁都别想夺走我的孩子!” 罗充华瞪着猩红的双眼怒气道 孩子是我的命,他们与我血脉相连,分享着一个心跳 我是绝对不会让他人夺走我的孩子,哪怕我死了也不会放过那人。” 虽然照容已经猜到一二,但看着罗充华这个样子也不忍与她挑明,只道:“好了 妹妹你就不要动气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待你将孩子好好生下来,我们再为今日报仇雪恨 但是这个时候势必还会有人盯着你,所以?” 罗充华道:“姐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若再保护不好自己和孩子们,我便没脸与他们相见了 又安慰了罗充华一番,有宫人来报说长乐公主醒了哭着要找母亲。” 照容这才不得不离开,待出去之际依旧不忘嘱咐文秀 务必要盯着罗充华用膳,哪怕少吃些,但不能不吃 文秀领命,照容想了会又叮嘱锦旋道:“一会你去寻了徐太医,便说罗充华这么忍着饿身体吃不消 让徐太医看看能否开些让罗充华饱腹的药,不至于这么难受 锦旋也心疼罗充华,想也没想便按照照容的吩咐去办了。 待锦旋离开后,照容才彻底就露出悲愤的情绪,双拳紧握,尽是阴狠之色 夜晚本都打算休息时皇上突然驾到,照容不得不起身迎驾。 可皇上看起来很是疲惫。照容担心道:“皇上您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可是最近太累了。” 皇上微笑着拍了拍照容的手道:“无妨,那你就给朕按按。” 照容会意的为皇上按摩着肩膀 皇上欣慰道:“还是只有在这重华宫才能真正放松下来 照容道:“皇上喜欢就好,看的出来您有心事?” 皇上道:“罢了,本不想让你跟着烦心 南齐的后人本在南僵扎根,这些年就一直蠢蠢欲动,可这几天竟然要向我北魏起兵了。” 照容吃惊道:“起兵?就是要打仗吗? 皇上颔首道:“没错,南齐一起兵,剩余一些野蛮部落,便也不嫌事大想要参与进来 我北魏多年无战乱,前些年好不容易让南宋消停了下来 可也折兵损将,伤了国本,如今几年算是息养民生和兵力 乐也不能由着他们乱来,可是朝廷如今又实在派不出人力 一些久经战场与先祖出死入生的老将军们如今年事已高,实在不宜出战 剩下的几位将军们倒是英勇,但也是缺少经验,上不得台面 再者,一旦开战,无论时日长短,受苦的皆是百姓,我大魏本就 四分五裂,难免会出什么差错。 皇上一口气说完后更加愁眉不展 照容却在心中暗自揣测,想来当初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文帝才实施改革之政。 见照容不说话发愣,皇上疑惑道:“容儿?怎么了?容儿?” “啊?” 照容猛然惊醒道。 皇上道:“好好的怎的发愣了呢?” 照容道:“没事,只是妾身心疼您而已,政事妾身不敢参与,但是您也要注意身体 车到山前必有路,但因为些小事将自己累垮了,妾身会心疼的。” 皇上微笑道:“只有容儿知道心疼朕,朕就说这些事不与你说罢,你还偏偏想听 罢了罢了,以后在你这里只谈家事,再不谈国事。 皇上说罢缓缓的闭上眼睛。 照容看后道:“皇上累了,妾身服侍您休息 皇上没有睁眼,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待将皇上伺候入睡后,照容却轻手轻脚的离开 行至后殿,进入五皇子房间后,只见五皇子正在看书 “母亲?” 见到照容过来,五皇子吃惊道:“这么晚了您怎么还过来了?父皇他?” 照容轻声道:“你父皇睡了,母亲过来想与你说说话,说罢缓缓坐下 五皇子道:“母亲有心事?” 照容直接道:“倒不是母亲,而是你父皇。” 五皇子惊奇道:父皇怎么了?“照容道:“南齐伐兵之事你可听说了?” 五皇子道:“自然听说了。” 你父皇为此事头痛不已,你怎么看?” 五皇子顿了顿后道:”以我们如今的实力来看,的确不适开战。可? 照容明白道:“可如今局势动荡不安是否?”五皇子道:“母亲言之有理。 五皇子又道:那些个部落如今皆是不服我大魏的,以前也没少挑事,但也都无关痛痒,能应付过来 可是如今他们皆数都投了南齐那边,还有南宋残留下来的一些势力,如若不彻底安置好 只怕父皇遇刺这般危险的事再次上演,毕竟那些人可是对我们虎视眈眈 觊觎很久了,这些事也一直困扰父皇许久 儿子也一直在想应付之法,可不可不开战,就将那些部落全部收于麾下? 收服他们为我大魏臣民效力,为朝廷效忠,可是这般举动固然是好,但却也不是易事 照容欣慰的看着五皇子道:你倒是个有主意的,在如今没有更好的办法下 这倒不失为一个良策,万事开头难,可若是因为困难就不去做了 便是永远都没有出路 五皇子道:母亲觉得,儿子这个想法可行吗? 照容道:可不可行,试试也无妨,你是皇子,你父皇也一向看重你 便是为父分忧,无需考虑太多,尽心即可 五皇子道:儿子想了很久了,可一直没敢说出来,为着顾虑之事太多 母亲既然对儿子这般有信心,儿子自然也就无需再有顾虑了 母亲放心,明日早朝儿子便上表意见,与父皇共同商讨此事。” 可照容却摆手道:“不,这件事你不可直接说与你父皇,尤其在朝堂之上 五皇子不解道:“为何?” 照容耐心分析道:“因为且不说这件事是否会顺利发展 你三哥才当太子,在朝堂上你不能太压他一头,让人记恨 再者,如若这条路行不通,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定会抓住你不放,到时候再扣个乱议朝政之说头 且会陷你与不利之地。”五皇子静静的听着照容的分析道 那儿子该怎么与父皇说?” 照容道:“不如借势,明日你先去给你皇嬷母请安。” 五皇子想了想后恍然大悟道:“儿子明白了 将这个提议给皇嬷母说,如若可行,皇嬷母定会与父皇一道商量 这样一来,儿子便好做人了,如果行不通,也不至于太过难看。” 照容越来越欣赏五皇子的聪明道:“恪儿说的对。” “多谢母亲提点。 照容起身道:“但是恪儿,这件事兹事体大 说者容易做起来也确是困难重重,所以无论发生何事,你都要与你父皇同心 只有如此才能做成大事,你父皇一个人太孤单了。” 五皇子道:“儿子明白。” 照容这才欣慰的叮嘱五皇子早点休息后离开。 次日五皇子早朝过后便直接去了慈安殿 太皇太后虽然拖着病体,但依旧是召见了五皇子。 曾孙儿拜见皇嬷母,给皇嬷母请安 太皇太后看着五皇子道:恪儿今日倒是难得,来看哀家 五皇子惭愧道:皇嬷母折煞曾孙儿了,实在是因着最近事多,父皇又多有忧虑 曾孙儿也跟着父皇着急又是担心父皇龙体,忧思过滤,没能时常给您请安 还望您不要怪罪的好 太皇太后道:你倒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这般孝心,哀家怪罪什么 男儿当以家国为重,哀家辨的清是非,你父皇这段时间也没功夫来看哀家这老婆子 倒是你还想着哀家,有心了 五皇子忙道:您不怪曾孙儿便是最好的了,父皇因南齐战乱之事忧心多日,您也不必计较 待解决完这些糟心事,父皇自会常在您身边尽孝道 太皇太后抬眸道:哀家倒也听说了,南齐这些年是你父皇的一块心病 哀家老了,也帮不了你父皇什么了,便是需要你们这些晚辈多尽些心了 五皇子道:曾孙儿明白,曾孙儿也为此忧思许久,只想为父皇排忧解难 我大魏如今休养生息之际,实在不宜开战,且也不能任人欺辱 太皇太后盯着五皇子道:恪儿可是有何好见解? 五皇子犹豫后道:曾孙儿不才,便是有一些个人见解,倒也上不得台面,便也只当与皇嬷母闲谈罢了 你且说罢,身为皇子,自有论政之责,也当是历练你自己 五皇子不卑不亢的将自己的见解和想法全部委婉的说出 太皇太后听罢却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沉默着,五皇子一时有些着急和害怕 倒也不敢再开口 许久过后,太皇太后看向言嬷嬷道:前些日子,太子在朝堂上是不是也说过这担见解? 五皇子顿时慌了神,太皇后道:那段时间你在养病,自是不知道的 言嬷嬷道:好像是说过,与五皇子的这般言论无何差异 五皇子忙道:皇嬷母明鉴,曾孙儿不知,实在是? 太皇太后却笑道:哀家知道,你们兄弟二人能如此心意相通,实在是难得 五皇子此刻已是有些后悔了自己今日的言行 太皇太后也不点破,只道:难得两位皇子都能想出这般不劳民伤财且能解决大事之法 是我大魏的福气,也是你父皇的好福气 五皇子道:是曾孙儿卖弄了 太皇太后继续道:既是祖孙儿闲聊,你又何必这般紧张,我大魏男儿心意相统,主意要定 第65章 朝堂争议 五皇子有些心虚的看着太皇太后还是道:曾孙儿知道了,多谢皇嬷母提点 太皇太后也不再为难他道:“罢了,你的意思哀家清楚了,倒也不是不可行 如今国家四分五裂,各方势力均不安分,是该好好整顿一番了 你回去,剩下的事哀家会跟你父皇仔细斟酌的 五皇子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多谢皇嬷母。” “对了?”太皇太后突又道 如今你也不小了,你三哥尚都有两个侧妃了,且还有了身子 哀家想着,你也该娶妻安定下来了。” 五皇子猝不及防道:“曾孙儿,曾孙儿暂时还未想过这件事 太皇太后又道:“自古皇家皇子的亲事都耽搁不得,你父皇也一向盼着你早日成家 哀家如今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能早些看着你们成家生子 便是最大的福气,倘如哪一日突然撒手人寰了,便是死而无撼了 说罢又沉沉的咳嗽起来。言嬷嬷忙拿出帕子递给太皇太后 只见太皇太后咳了好一阵后才停止,宫人们忙递上茶水。 可坐在下首的五皇子却真真的看到太皇太后用过的帕子上有一些鲜红的血迹 五皇子诧异道:“皇嬷母您?” 言嬷嬷急忙将帕子收好,交给宫人丢掉。 太皇太后喝了茶缓了一口气后道:“吓到你了,无妨,哀家的身子自己清楚 五皇子纵然之前不喜欢权势弄人的太皇太后,但此刻看她便像极了一个慈祥的老祖母 刚才对自己说的话,看似敲打,实则倒也是教自己行事 不禁心里有些动容道:“皇嬷母身子一向康健,怎会突然如此?” 太皇太后轻笑道:“毕竟年岁摆在这里了,还能有多康健 上月头痛病犯了,又加之咳疾,一直断断续续好不了,不过是拿药掉着罢了 左右是半截身子埋土的人了,倒也没什么想不开了 倘若哀家一早便大告天下自己身子骨不成了 那些个生生盯着的人不得把哀家生吞活剥了不可,哀家这身子骨怎能禁的起他们折腾 再者,你父皇这统一天下的霸业还未完成 哀家若此刻就这么去了,不帮衬一二,日后见了列祖列宗,怎么有脸面对他们啊。” 太皇太后说完这些话,又力不从心的咳起来 后道:”恪儿今日见了这老身子骨,不知会不会? ”五皇子忙道:“皇嬷母放心养病,曾孙儿明白 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不会让您失望的 太皇太后微笑的点头。 待五皇子离开后,太皇太后才勉强打起一番精神道:“快去把哀家的药拿来。” 言嬷嬷劝道:”太皇太后,那药虽然喝下会使精神无比 但太医也说了不能时常服用,会损害伤了神的。 太皇太后道:”无妨,就算伤了神,也不能现在就倒下 今你都看见了听着了,恂儿是个性子急的,但自小在皇后身边养大 也是被教养的如清儿一般心思单纯,只生生的知道窃取他人之法便能让他父皇刮目相看 可终究不是自己的,也无这般聪敏难成大事,不过只是一时出风头罢了 恪儿这孩子可并不是如面上看到的一般淡泊名利,单是今日拐弯抹角向哀家说的这番话 便是心里跟明镜似的,恂儿他根本不是其的对手啊。 这太子之位到底是得位不当,他们母子二人尚且还是艰难 太子和皇后的位置一日不稳当,冯家便一日不稳,如今又是多事之秋 哀家操劳谋划了一辈子了,又能在此刻扔下这些烂摊子倒下,不能,不能倒下 言嬷嬷满是心疼的看着太皇太后道:自打您成文帝的贵人开始,奴婢就一直跟着您 历经三朝,您没有一日不是为冯家谋划的,您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冯家的荣光 如今归政了,也该是享清福的时候了,却还是这般辛苦 太皇太后也被拉回回忆中道:是啊,想哀家当年被成帝夸赞是既有谋略又有果断 可若没有决心和杀伐决断的勇气,哪来今日的哀家,今日的冯家,可哀家谋略了半辈子了 没曾想这后人居然是如此不堪中用,但凡皇后和恂儿有一人如哀家当年一般的英谋 也不至于让哀家如此放下不下他们,偏还是冯府的嫡出,哀家又不得不管 这一切,对哀家而言怕都是当初心狠手辣,因果轮回的报应 罢了,罢了,既是因果,也是躲不过的,把药端上来,皇后和太子还得靠哀家 给他们撑着呢 言嬷嬷百般心疼但也万般无奈,只得让宫人端来了药 服侍完太皇太后用药后,太皇太后才稍许提起了些精神头 果然见脸色恢复了许多,身上也有了劲。 太皇太后叹气后又对言嬷嬷道:“你觉得这恪儿是不是比恂儿更适合胜任大统?” 言嬷嬷道:“您识人一向是慧眼识珠,又何必问询奴婢呢?” 太皇太后道:“识人再厉害,也到底是老了,不是害怕眼神不好使吗。” 言嬷嬷笑道:“奴婢与您不相上下,论起才谋和对事上,五皇子也确有皇上 当初的风范,只是? 太皇太后补充道:只是他不是嫡出也不是冯家子,没有占了优势? 哀家这辈子做过的任何事都是无悔的,可是以恂儿如今的性子和才谋,硬是让他坐在这个大位上 与他而言,到底是福还是?哀家会不会是害了他? 言嬷嬷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呀,现在就不要多想了。 路已经铺好了,能不能走下去就看个人造化了。” 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道:“你去办 旨意传下去,在清流世家里选着品性端庄的,能堪大任的,交给五皇子让他自己好好选选 喜欢谁便立了皇妃,这孩子是个有前途的,只不过没有用武之地 只能在其他事情上,多弥补他一些了,毕竟也是皇家血脉,也不能做的太过, 言嬷嬷答应。 而朝堂上也是热闹非凡,对于各番势力逼迫,大臣们各执一词,议论纷纷 吵的皇上头痛不已。“ 恂儿你是太子你怎么看?”皇上发问 太子本立在一旁不想参与,无奈皇上逼问,不得不出面道:“回禀父皇 儿臣觉得那些个势力不过是欺软怕硬,这些年您对他们太过放松警惕了 所以他们才有胆子敢来进犯我大魏,不如父皇下令出兵,想来他们的兵力根本不敌我们 左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父皇趁机就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杀鸡儆猴,其余部落便也不敢冒犯了。” 一些拍马屁者皆依附道:“太子说的有道理。” 皇上面色越来越难看道:“这便是太子学的兵法之道?朕记得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太子并未明白过来皇上的意思,也是没有将之前说的话圆满,将戏做足,而是继续 款款而谈道:父皇,那些人根本不是讲和之徒,既缓兵之计行不通,倒也不必再继续退让 依儿臣看,不如出兵,彻底铲除 皇上突然大怒道:“如今国库亏损,各方势力虎视眈眈 一旦开战必定民不聊生,太子不想百姓与国家利益 只言开战只为吓退?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正盼的便是我们开战,乘胜追击,灭了我大魏,另起他国?” 未当太子之前还分析的头头是道,以百姓和国家安稳为重 可如今倒是本性暴露,这般残暴了,动武若是能解决一切问题 便是常年征战即可,要这太平盛世做什么,你这太子如今还能这般安稳锦衣玉食吗 太子被吓到了忙道:“父皇息怒,儿臣,儿臣一时口误,儿臣知错了 皇上气愤道:“朕到底是错信看你了,退下,待回去好好想想自己究竟错哪了再来见朕。” 太子当众被训斥,一些巴结讨好之人瞬间不敢吭声 唯恐皇上全部怪罪,也都为给太子出头而悔恨。 太子憋着气道:“儿臣告退。”便在众人的目光下离开。 冯熙一时间为着太子的鲁莽和失误闭着眼睛叹气却无可奈何 而站在高扬身边的李冲则轻笑道:“如此太子当真是大开眼界。” 高扬自然听到了他的话,忙提醒道:“李太尉慎言!”李冲却仰起头不再说话 太子怒气冲冲的离开皇宫,“殿下,殿下您慢着。” 李彪跟在后头一路小跑才追上太子。李彪道:“太子殿下息怒。” 太子不满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做什么说什么父皇都不看好?我就那么不堪吗?” 李彪道:“太子殿下哪有,依鄙人看,您说的并无没道理啊 皇上也是,毕竟您是太子,被亲立的太子,可皇上居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如此让您下不来台面 皇上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了 “你也这么认为吗?”太子像是找到知音一般。 李彪道:”那是自然,鄙人永远和太子一条心。” 太子这才释怀道:“父皇就是看不起我,哪怕我已经是太子,他终究是改变不了对我的看法 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父皇看,我没有他想的那般差。” 李彪道:“是呢,那太子,我们回府。”太子却道:“不想回去。 郑氏有孕,大着肚子不方便伺候,刘氏又木讷的很,没有情调,堂堂太子府居然连个可心的伺候人都没有 当真郁闷。” 李彪脑子一转道:“有了,太子您之前的动力 不一直都是司徒小姐吗?如今您已实现自己的抱负,何不立即将那司徒小姐迎进当正妃呢?” 太子恍然道:“碧瑶?对啊,本太子怎么把她给忘了 之前只是皇子,碧瑶不愿意嫁给我,如今我已是太子了 想来亲自登门,司徒家也不敢薄我这个太子面子。” 李彪道:“是呢,您与司徒小姐本就是郎才女貌 天生的般配,当年没能嫁给您,想来碧瑶小姐也是遗憾万分呢,此刻若您主动一些 碧瑶小姐定就是您的太子妃了。”李彪狡黠笑道 而太子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各种美好的画面,不禁激动道:“那还等什么 速速去司徒府迎娶太子妃。” “得了。”李彪得意的跟着 因为早朝并没有商量出什么,皇上便遣散了众人后对李公公道:“这些人主意没有一个 倒是吵死朕了。”李公公含笑道:“皇上喝口茶歇歇 却有宫人来报说太皇太后有情。 皇上道:“皇祖母近来身子不好,怎么也来凑这个热闹了 想了会后便还是起身去了慈安殿 到了慈安殿便闻到一股异香,给太皇太后请安后,皇上不禁问道何香如此清香。 太皇太后含笑道:“平日的熏的香令哀家头痛 今日这是果香,皇上道:“怪不得一股瓜果之味,皇祖母有心了。” 太皇太后道:哀家知道前朝的事让你头痛不已,特意给你点的这果香 来了慈安殿,皇上就好好放松放松,与哀家说说话 皇上颔首道:“前朝的事倒也没瞒住皇祖母。倒是叨扰您了清静了。 太皇太后道:“这宫里就这么大点地方,哪里能有什么秘密。 皇上可有些头绪了?如何斩断战乱 皇上道:“这便是令孙儿头痛的地方了。” 太皇太后道:“或许皇上换一种思路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皇上道:“皇祖母有什么高见?” 太皇太后坚定道:“不如皇上就推行改革新政?” 听着太皇太后这番话,皇上顿时眼神一亮:新政?”太皇太后又道:”没错,既然我们不适出兵 但也不能任由那些野蛮部落屡屡挑衅我大魏,所以皇上不如将这些部落全部收入我朝约管 令五国全部归降,这样一来牵一发而动全身,也不会有人敢轻举妄动了。” 皇上道:皇祖母这个法子以前恂儿倒是提过一嘴,只是今日恂儿却言之背论 生讨出兵,真是不知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太皇太后继续道:你也不要怪他了,恂儿虽说有主意,但他一人的主意也改变不了什么 到底是心性不定,且又无可靠的支持,难免会随波逐流一些,你若是觉得可行 倒也可以实行起来,有了你的支持,对恂儿来说也是一番动力和鼓励,日后他才能更坚定 自己的心思意念 皇上点头道:孙儿也考虑,统一新政,只有人人都遵守我大魏律法,天下才能真正一统 百姓才能真正安居乐业,再也不用再担心有战乱之争,只是这件事 说着容易,可若真正实行起来,怕是困难重重 太皇太后又道:这便是哀家要与你商议的,一些朝中老臣乃是鲜卑的旧族 他们深受本朝政策数十年,生活习惯一律都已根深蒂固,你要改新政 是要让他们适应新的律法和生活习俗,对有些人而言,怕是不愿的 皇上道:“皇祖母考虑也是孙儿担心的,那些都是三朝元老,也不可强制,以免寒心。” 各方势力无法统一倒也不好让本朝大臣们内斗,口舌纷争,也得不偿失 太皇太后又道:“皇上无非是担心说服不了那些顽固之人 若你放心的过,不妨让哀家试试,毕竟哀家与他们有些人也有过些交情 皇上担心道:“可是您身子?” 太皇太后摆手道:“无妨,一时半会死不了,这件事既然要做,就需尽快做完 快刀斩乱麻,只有国朝外真正稳定了,朝内才能永远安稳 哀家也就没有遗憾了,皇上现在可用一些人了 毕竟一旦实施,还是需要更多的人有追随。 ”皇上点头道:“孙儿明白,皇祖母也不可太过操劳。” 又商量了一些具体事宜后皇上起身离开,路上便迫不及待的让李公公传了众大臣入宫 送走皇上后,太皇太后松下了精神,顿时疲惫不堪,言嬷嬷忙扶着太皇太后道皇上受了您的话 想来此事是要成了 太皇太后虚弱道:国朝内外都安稳了,太子之位也就真正稳了 便是当哀家最后为恂儿做的一次决定 另一边,郑才人由木棉搀扶到胥阳宫。 “给昭仪娘娘请安。” 待看清来人后,冯昭仪客气道:“妹妹来了?许久未见妹妹了,病可好些了?” 郑才人扶手坐下后道:“好多了,多谢娘娘挂心,对了娘娘 您有没有听说有什么传言出来?“冯昭仪道:“什么传言?” 郑才人笃定道:“听闻太皇太后下令要给五皇子选妃了。” 冯昭仪吃惊道:“有这回事”? 郑才人道:“妾身也是听说,但还不确定,以为您是知道的,想来跟您问问清楚 冯昭仪半信半疑道:“本宫倒是未听说,只是皇祖母为何会突然上心五皇子的婚事了 郑才人也故作吃惊道:“妾身也没想明白,难不成太皇太后想要扶持五皇子? “怎么可能!” 冯昭仪随口道:“姑母这一辈子都是为了冯家而活,怎么会去扶五皇子 再者,这样做也并无好处,高家不一定领这份情 郑才人这才笑道:“那想来是妾身多虑了,只是妾身想我们想要把控五皇子 何不借太皇太后这把东风一用,烧点火出来?” 冯昭仪狐疑道:“妹妹想怎么办?” 郑才人顿了顿后道:“五皇子身边得有我们的人,最好是能受尽恩宠的 这样一来,随意拿捏五皇子便是轻而易举了 冯昭仪有兴趣道:“哦?想来妹妹怕是已经有人选了?” 郑才人也不绕弯子道:“妾身早些年家道还未没落时,曾恩惠过一户人家 那家女子那时候年龄尚小,但生的样貌倒是可人,知书达理,如今已长大 跟五皇子年龄相仿,想来定会志趣相投。只是那家如今依旧贫困 想要顺利安排到五皇子身边,家世还是要有的,所以这也就不得不劳烦娘娘您帮忙一二了。” 冯昭仪笑道:“若是能为我们所用,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妹妹一定能保证她会听我们的?” 郑才人笑道:“那是自然,因为她家中还有家人呢。 “冯昭仪明白过来道:“到底以前是主仆一场,妹妹似乎很是恨高贵嫔? 这么想毁掉她的一切 郑才人又想起那日照容派人扮鬼吓唬她,和有自己杀害蔷薇的把柄后,恨恨道 高贵嫔一向顺风顺水,这一次,也该让她吃些苦头了 若是被自己儿媳算计而死,想来也是趣事一桩。郑才人阴狠道 冯昭仪看向她的眼神有一丝复杂。 待她走后,青儿才道:“娘娘真的要如她所说那样做?” 冯昭仪道:“她的法子倒也不失为好主意,如今五皇子婚事 骤然在急,我们倒也一时半会寻不到合适的人,既然她想做这个恶人 倒也可以成全她,去安排下去,寻个可靠的家族,让那女子顶上名额 只是? 冯昭仪顿了顿道:“主子只能有一人,务必要让其 永远忠心为本宫一人所用 奴婢明白了,奴婢会安排好的 第66章 失了风范 由于是急召,接到传旨的各大臣和亲王纷纷赶来宣正殿。 “皇上到。”李公公传旨,皇上从里殿走出,众人行礼。 皇上坐下后扫了众人一眼,彭城王括跋勰,任城王括跋澄,北海王括跋祥和高扬等人齐齐的站着。 “冯世子到。”外头有人通传 不一会便见一身官服的冯诞缓缓进入,向皇上行礼。 众人皆不可置信的盯着冯诞 皇上微笑道:“你还是来了。” 冯诞拱手道:“接到皇上传旨,臣不敢不来 括跋祥道:“冯世子久不出官场,如今这一身倒叫本王眼前一亮呢。 冯太师怎的没来?” 皇上道:“冯太师年纪大了,朕便让他多休息 既然冯世子出来了,那以后你定要多多代替你父亲,让他老人家能颐养天年。 冯诞微笑道:“臣领旨。” 但皇上的意思已是显而易见,并不打算重用冯熙了 众臣们虽吃惊不小,但倒也没什么异议,毕竟冯诞刚入官场 在朝堂上的地位和人脉都不如冯熙,倒也没什么好忌惮,再者冯诞的名声 和为人向来很好,这便也是皇上打算用冯诞的最重要原因 人都到齐后,皇上才步入正题 将太皇太后和自己商议的一番决策说出,以及新政的一些制度 任城王道:“皇兄这是高瞻远瞩,这样一来困扰我们多时的困局便好解了。” 彭城王也附议道:“与其久年征战,不如一统四方,皇兄英明 “那各位的意见呢?” 高扬道:“皇上这个想法是好,只是一些旧落老臣那边?” 皇上道:“无妨,那些个老臣固然一时难以感化,让其接受新政 但是想来都是些明事理者,慢慢说明想来问题不会太大。 冯诞道:“那便是最好了,那些都是元老大臣,切不可操之过急寒了他们的心 皇上不禁赞许冯诞的心怀。 见众人意见相统,北海王括跋祥虽还有些意见,但也只得依附道:“臣弟也赞同。” 可心里却是另一番思想。 “好。难得众卿家如此同心,乃我大魏的福气。” 皇上也没想到会如此顺利 任城王又道:“能不动兵器化干戈为玉帛,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了,只是皇上打算这新政在哪里施行? 以那种部族为统一?” 皇上道:“你说的有道理,这平城建城数十年了,但早已被无数战乱摧残的不成样子 既然要实行新政,那定不能在这里了。” 彭城王道:“那不如去平原地区?平原地处宽阔,土地肥沃,且各种生产及户邑都十分充足 百姓们统一移居到那里倒也都能衣食无忧,安居乐业 括跋祥道:“六哥糊涂了,那平原地区父皇在时屡屡发生战乱,虽说土地肥沃,但地势起伏太大 一旦发生战乱,易守不易攻啊,我先朝大将军程子立,便是因为守着平原地区而被杀害 皇上点了点头道:“没错,十三弟说的在理,平原地区虽好,但地势不适合。 各位还有更好的意见呢?” 括跋祥道:“皇兄不如去陇西?那地方地处开阔 虽然偏远一些,但若有争乱,绝不会处于下风。” 皇上瞪了他一眼后道:“十三弟这是什么话?迁都是为了百姓更好的发展 怎的只能考虑征战,皇家亲王说出这种话,朕看你,倒是和太子一般德行了 括跋祥悻悻的不敢再开口。 众人便由迁都哪里展开了一番争论。 没有开口却久久沉思的冯诞突然道:“皇上觉得洛阳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皆安静下来。 皇上道:“冯卿何出此言?” 冯诞道:“臣觉得洛阳更适合新政的实行,东周,曹魏 晋国都曾以洛阳为居,一则有正统 且洛阳的发展和百姓受教程度都远超于我们平城,洛阳一向富饶,便是臣民们 过去日子只会更好,想来更能接受,有利于皇上实行新政之法,想来不会太过困难 彭城王思考了一会后道:“皇兄,冯世子说的在理 尽管一些前朝曾经在洛阳建都,但也都是昙花一现,并无有什么功勋伟绩 反观洛阳没有什么保守势力,我们如果迁都城过去,不如发展成自己的一方势力 到时候对您一统天下乃大大曾益啊 皇上看着眼下支持自己的亲王们很是欣慰:“不错,这么看来这洛阳的确是个好地方 既然众位都无异议,且皇祖母也是支持,嘛便这么定了。” 高扬却有些担忧道:“皇上,洛阳的确适合我们发展 只是洛阳那边与我们推行的新政和文化都大相径庭,不知要以哪种为先?” 皇上道:“我北魏一向以鲜卑文化为尊,但这些年来朕并不觉得我的一些朝礼有好处 相比曾还有无知孩童说我们上不得台面 括跋祥忙道:“那些都是无知刁民说的话,算不得数的,臣弟认为我朝风俗是 我大魏以来一直遵从的,早已根深蒂固了,若是连文化都改了 怕是更多人都接受不了的 还请皇兄三思啊。” 彭城王道:“可若是迁都不改新俗,那便更不好实行新政。” 冯诞道:“皇上,臣觉得洛阳的文化和习俗其实更适合我们去学习 括跋祥不满道:“冯世子好歹也是丞相元老家的,怎的能说出这种话? 这,这不是叛国吗?” 任城王生气道:“十三弟慎言!迁都洛阳,实施新政的是皇兄 咱们不过是提出中肯意见而已,这么说来且不是我们乃至皇兄都是叛国之人了?” 括跋祥忙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看向上首的皇上,果然脸色十分难看 忙道:“臣弟并无这个意思,皇兄息怒。” 皇上冷哼一声道:“十三弟啊,若是一旦新政之法下达 像你这般的定是第一个反对朕的? 括跋祥忙道:“不,不,臣弟不敢,臣弟说话一向心直口快,皇兄勿要怪罪。” 皇上却懒得跟他多说,便问道众人:“洛阳那边实行的是何政法?” 任城王道:“如果臣弟没记错的话,是汉法。” 皇上喃喃道:“汉法? 冯诞道:“没错,汉法乃以汉族为尊,臣早些年有幸去过洛阳游玩 洛阳风景宜人,四季如春,百姓食邑丰足,繁华无比 且汉法造就了不少文人墨客,洛阳第一经书楼,经缕阁内便时常有文人墨客吟诗作赋,好不雅兴 皇上道:“冯世子的这番话到叫朕来了兴趣,恨不得现在就去洛阳一堵真相呢。” 任城王道:“是啊,冯世子说的咱们都心驰神往了。” 彭城王也道:“早便听说冯世子早些年时常游山玩水,去过不少好地方,如今听来的确如此 这便也就是冯世子想迁都洛阳的主要原因。” 冯诞笑道:“众王爷谬赞了。不过是尔尔罢了。” 皇上道:“好了,说笑归说笑,只是这汉族文化我们本不了解 想要实行汉化,又要从哪里开始呢?” 冯诞道:“虽然臣接触过汉族文化,但到底是只知一些皮毛,具体的臣也不得而知。” 任城王道:“想要融合汉化,最好是要有个汉人能协助一二 高扬突然眼神一亮后道:“皇上,想来寻汉人协助并不难 我朝中便有一汉人啊。”皇上惊奇道:“朕怎么不知道?” 高扬道:“皇上您忘了,中尉李冲便是汉人啊。 括跋祥道:“我也想起来了,这李冲原是境北之地的骁骁大将军,常年守卫靖边 后来父皇收复境北之地,赏识李冲的英勇才干便将他召到了我北魏。 只是听说这李冲早些年便是洛阳县城的一个小知县,也算是汉人 高扬道:“的确如此,先帝在时便封了这李冲为中书令。 如今又在我朝辅佐皇上,这人没有什么城府和势力 皇上若是要实行汉化,或许可以用李冲 彭城王道:“如此说来这便也了了我们的一桩难事。 皇上便立刻派人去请了李冲。 李冲不明所以进入宣正殿,便听得皇上一番询问 皇上感慨道:“我朝果然是卧虎藏龙,若不是高卿提及,朕都不知道你如此有才华。 李冲道:“微臣不敢邀功,只想默默无闻的为皇上为朝廷效力 彭城王道:“如今能有李中尉这般气魄之臣不多了,皇兄觉得如何?” 皇上也笑道:“李冲,想来朕的用意你的知道了,迁都洛阳,实现汉化 朕需要你来协助朕,你可愿意?” 冯诞笑到:“想来李中尉正窃喜万分呢,洛阳乃是李中尉的家乡 出门在外这么多年了,想来定是想家中妻儿了。” 李冲笑道:“不怕冯世子笑话,臣还未娶妻。 家中便也只有双亲二老了。” 皇上道:“那便最好,父母年纪大了,你也该回到跟前尽孝了 再者也可以娶妻安定下来 李冲道:“多谢皇上成全,微臣定义不容辞,协助皇上实行汉化 其实就算微臣家乡不在洛阳,也并无亲人,微臣也定会全力相助皇上完成大业 皇上只当他是一片忠心,便也没多想。 于是一番商议下来便订下了改革新政之法,迁都洛阳,实施汉化 商议结束走出宣正殿后,高扬叫住李冲疑惑道:“李中尉请留步。” 李冲回首二人互礼后李冲道:“听闻是高大人举荐的微臣,高大人大可不必如此为我谋前程 我这个人啊,一向自由惯了,如今倒是身负重任,不得清闲了 高扬道:“李中尉自谦了,举荐是一回事,能得皇上赏识是另一回事 且说李中尉并无成家,那你口中入宫待选的小女是?” 李冲想了会后笑道:“原来这事 府中确实住着小女,只不过虽养在我名下,但不是自家孩子。” 高扬更疑惑道:“那这位小姐是?” 李冲道:“此事一言难尽,等有合适机会了,我邀请高大人小酌两杯,再详细告知 直到李冲离开,高扬都没问出来自己想知道的 不禁对着李冲的背影喃喃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且说皇上等人在商议新政,而太子却硬闯进了司徒府 却见府内彩灯高挂,红色一片,喜气洋洋。 太子驾到,众人皆好生迎接 太子道:“你们如此这是做什么?” 下人们如实道:“三日后大小姐要出嫁,自然是在布置啊。” 太子大惊道:“你说什么?你们大小姐要嫁人?嫁何人?” 下人们道:豫阳刺史孙大人的长公子孙邵大人。” 李彪看了太子有些失落的神情道:“什么豫阳刺史?有太子爷大吗? 告诉你们,这碧瑶小姐乃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你们休要胡说八道!” 下人们被吓得不敢吭声。 李彪道:“太子,来都来了,何不进去看看碧瑶小姐?” 太子有些失落和难过,但依旧还有些一丝理智道:“她都要嫁人了。” 李彪继续道:“说不定碧瑶小姐是不情愿的呢,要是知道太子您依旧喜欢她 碧瑶小姐指不定就不嫁了 “会吗?” 太子迷惑。 李彪继续怂恿道:“试试总比干着急的强,鄙人可看不惯您如此伤感。” 太子下定决心道:“好,去看看。” 下人们忙拦着:“太子还是让我们通传一声,小姐是待嫁之人,您不能就这么闯闺房啊。” 李彪却一脚踹开众人道:“太子殿下的驾都敢拦,都滚远些 太子看着李彪虽然有些粗鲁,但也没有制止。 尽管一路至司徒碧瑶的房间,但拦着的人还是被李彪全部踢开。” 推开门进入后,伺候的丫鬟吓了一跳 正在试喜袍的司徒碧瑶看到后吃惊道:“三皇子?你怎么来了?” 李彪道:“碧瑶小姐该改口了,这位如今已是我大魏的太子殿下了 司徒碧瑶稍微愣了后又恢复道:“那就恭喜太子了,不知太子殿下驾到,碧瑶有失远迎。” 太子望着穿着喜服的司徒碧瑶,既是越看越着迷 “太子?太子?” 李彪见太子发愣,忙叫醒他。 “哦?”太子清醒过来。司徒碧瑶道:不知太子今日光临有何吩咐?” 太子这才回过神来道:“听说你要嫁人了?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碧瑶莞尔一笑道:“太子殿下这是什么话,女子生来便是嫁人的不是吗?” 太子看着面容姣好的司徒碧瑶心下一惊,向前一步道:“你是不愿意的是不是? 是不是你父亲强迫你了?没关系,只要你说一声 明本太子便来司徒府提亲,让你做我的太子妃 司徒碧瑶吃惊道:“太子您说什么呢?您不是已经有太子妃了吗?” 太子忙道:“不,那两个侧妃都是父皇母后强迫我娶的,我并不喜欢她们 我的心早已交给你了,碧瑶,嫁给我好不好,我是喜欢你的,我真的好喜欢你 太子没能控制住自己一直向前,司徒碧瑶被吓得连连后退 一番话说的她羞红了脸,太子却误以为她害羞了 被逼到角落里,司徒碧瑶用手挡着太子道:“太子莫要再上前了,是 小女之前不知天高地厚,是误打误撞与太子有过一段情愫,但那都已经过去了 且小女当时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身份悬殊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所以请太子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太子道:“不,不会,那孙邵算个什么东西,他配不上你的 碧瑶只有我,只有本太子可以配的上你 你嫁给我好不好?” “太子殿下来了,老夫有失远迎。” 从外头回来的司徒文禄一听到消息便立刻赶了过来。 见来人后,太子这才恢复了一丝理智 “爹?” 司徒碧瑶见到司徒文禄忙跑到司徒文禄身后躲着太子,脸上眼中尽是委屈 太子也心疼道:“对不起碧瑶,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司徒文禄立即明白过来道:“小女不懂事,冲撞了太子殿下,待会老臣自会说教她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老臣招待不周,不如随老臣移步至前厅 老臣再向太子殿下赔罪,这毕竟是小女闺房,您带来这么些个侍从,这?” 太子道:“不了,司徒将军,本太子就问你一句,是否还愿意与我太子府结亲? 日后便是说不尽的荣华富贵,如果可以的话就将孙府的聘礼退了 司徒碧瑶生气道:“太子这是要强行插手我的婚事了? 就算是太子也没有这个权力?” “碧瑶!”司徒文禄轻声训斥道:“怎么跟太子说话呢?” 司徒碧瑶继续道:“我没有说错,孙家的婚事是父亲做主,两家都同意说好了的,太子这么做未免强人所难 根本不是正人君子的做派,还好当初我没有坚持嫁给您 您如此独断专权,是乃太子的风范吗? 第67章 王氏母女 “住口!” 见司徒碧瑶越说越离谱,司徒文禄忙打断道:“太子殿下息怒 小女被老臣宠惯的无法无天了,言语过错,您多担但 李彪道:“司徒小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且不说您以下犯上 太子是什么身份,您这么说怎的像是太子非您不娶了一般?” 司徒文禄忙赔罪道:”是,是,是小女不对,您不要放在心上。” 司徒碧瑶对太子这番鲁莽已是很生气了:“爹,不用求他们 太子殿下,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 还曾对您抱有一丝幻想,可您今日居然逼我们司徒府言而无信,退婚 只为了能让合您心意,说实话,您当真让我失望,没想到曾经倚仗和倾心过的男子 居然会是这般德行 没有什么事的话太子殿下便请回,司徒府庙小,容不下您。” 李彪气愤的指着司徒碧瑶道:“你?” 太子却哈哈大笑起来,走到司徒碧瑶身边道 本太子果然没有看错人,司徒小姐的脾气很合本太子的胃口 不过没关系,既然我喜欢你,就一定会得到你,我们走着瞧 说罢转身离开。“你!” 司徒碧瑶被气的不轻。 “这司徒小姐当真是大小姐脾气,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李彪不悦道 太子转身蹬了他一眼后道:“闭嘴,她也是你能随便议论的? 再多说一个字就不必在本太子身边伺候了。”李彪忙住了嘴道:“鄙人不敢了。 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太子沉声道:“自然不会,她不是要嫁给孙邵吗? 那要是死人还怎么嫁得?”李彪抬眉道:“您的意思是?” 内宫中,第二日早朝皇上便将众人商议结果公布于众,并责令兵部,礼部,尚书部 全力安排定迁都日子。 冯熙一脸震惊,皇上的这个决定为什么自己毫不知情 于是朝下首看去,只见冯诞向他微笑点头,冯熙也顿时明白了皇上是故意避开自己 心里顿时百感交集。 果然提议一出,一些老臣一们皆是反对意见 大抵便是年龄大了无法适应新政,或是举家迁都多有不便 皇上自知一时半会也说不动所有人意见统一,于是暂时停止商讨,同时派了彭城王 咸阳王以及被封为威成将军的高肇,一同派去洛阳考察地势民情,肃清障碍以便则日迁都 下早朝后皇上便到了慈安殿给太皇太后请安,并说明了早朝上发生的一切 不禁对于那些顽固主义的老臣们有些愠怒 太皇太后平静的抿了一口茶后道:“皇上,不要失之心切了,且由他们闹一段时间 过于顺利反倒不是好事,等他们闹够了,消停了,哀家自会让他们听话的 看着太皇太后胸有成竹的样子,皇上也不好再说什么。 改革新政之法在默默进行着,除去一些顽固老臣之外,皇上将一切人力都安排到位 重华宫里锦旋将外面打听到的一切都皆数告知照容。 照容道:“看来这事便是成了,去告诉恪儿一声 这段时日势必会很忙,很累,让他多为父皇分忧一些 锦旋道:“您就算不说,五皇子自己也是知道的,这不刚刚又去了宣正殿。” 照容这才放心,只盼望这次大改革真的能顺利。 说话间,便有宫女来报:“娘娘,夫人来了。” 照容吃惊道:“母亲? 今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且自己又没传召,母亲怎的会进宫?” 虽然疑惑,但还是与锦旋一起去迎了。 只见盖氏着内眷臣服端庄而至。” “母亲怎么想起进宫来了?”照容让锦旋将盖氏扶下轿子 可没注意到盖氏身后还有一顶轿,照容心下疑惑。 只见从里面下来一妇人与一少女,那妇人虽也着命妇服 但到底没有盖氏稳重,一股轻浮之色 而她身边的少女着一身淡蓝色衣裙,偶有紫色印花点缀 头上金钗步瑶无数,倒快赶上照容,不知道的还当是多么贵重的主子 那妇人一见照容由衷的亲切道:“呀?这便是我那嫡亲妹妹,哦,不,是娘娘 瑛儿快过来拜见娘娘。” 盖氏一脸不悦的看着二人,照容更是一头雾水 那少女带着明媚的笑容走过道:“瑛儿拜见姑姑。姑姑吉祥。” 照容疑惑:“姑姑?你是?” 那妇人神色一变道:“呦,虽说您如今成了娘娘,但也不能说装作不认得自家人不是 盖氏沉声道:“容儿进宫早,且那会瑛儿还小,又多年未见 不认得也是不稀罕的。” 那妇人依旧不悦道:“母亲说的是。” 母亲?照容更加疑惑不已。 锦旋这时已经猜出一二,便打圆场道:“既然是远客而到 没有站的说话的道理,大家都请进,进去说话 说罢迎着众人入殿。 盖氏朝照容微笑后颔首进入,那妇人和女子也紧跟着。 待众人进入后,照容忙问道锦旋:“这都是什么人啊?” 锦旋小声道:“奴婢没有猜错的话那便是长房公子的妻女了,只是他们一直在青州 不知此刻为什么会在平城。” 照容这才想起来自己失忆后锦旋曾提起过 盖氏并不是高扬的原配夫人,高扬的第一任妻子乃汝南章氏,后年纪轻轻便因病离世 留下一子一女,长女高芸远嫁晋阳总都府秦家,长子高偃后任命青州刺史,妻子王氏便与丈夫一同赴任 后来在青州生下了嫡女高瑛,便是刚才那女子。 整顺之后照容才明白过来,锦旋道:“这王氏为人狡猾不已 她们进宫并无好事,娘娘您防着些 照容点头表示明白,便与锦旋一同进入里殿。 “让各位久等了,来人上茶。” 见照容进来,众人忙起身行礼道:给贵嫔娘娘请安。” 照容坐上首微笑道:“都是自家人,无需多礼,母亲,嫂嫂快坐。” 王氏受宠若惊道:“不敢不敢当,娘娘只要没有忘记我们这些穷亲戚便是最好的了。” 照容不禁苦笑心里暗道:”瞧你姑娘那一身行头都快赶上娘娘了,还说自己穷? 高瑛不知照容的心思,便是俏皮可爱的跑到照容身边道 “姑姑尽管是生了两个孩子的人了 可这风姿容貌却如此娇美,像及了少女般呢。” 王氏忙道:“这孩子越发没规矩了,娘娘也是你能随意造旨的 快过来,别扰了娘娘清静 高瑛却道:“我不嘛,姑姑,虽然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 可瑛儿总觉得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与姑姑早早便熟知一般 照容苦笑,这高瑛可真真是会拍马屁,虽像极了一个单纯无畏的小姑娘 照容却在其眼中看到了一丝的精明和算计,倒是与王氏无异 王氏不好意思道:“娘娘不要介意,这孩子被我宠坏了,没有进过宫,失了规矩,您多担待 照容笑道:“无妨,瑛儿似乎很乐意亲近我呢。” 高瑛道:是啊,跟姑姑在一起有种莫名的安全和舒服 若是姑姑不介意,瑛儿还可以在宫里多陪陪您呢。” “咳咳咳。” 话音刚落,只听盖氏咳嗽声。“母亲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照容担心。盖氏摆摆手道:“无妨,无妨,许是路上走的急,着了风 那夫人喝些热茶缓缓。” 锦旋识趣道。 照容见状便也岔开话题道:“瑛儿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可有适合之人许婚了?” 高瑛却刷红了脸。 王氏忙道:“也不怕娘娘笑话,这孩子心气高,总觉得没有合适的 青州的适龄青年几乎都给她安排了个遍 可瑛儿都不喜欢,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好强迫不是,这不想着许久未回来了 有些想念父亲母亲了,便带着瑛儿回平城来小住几日 也好相看一番,是否能将瑛儿的婚事稳定下来。” 照容暗道:“原来是回来找对象来了。” 盖氏也开口道:“是啊,容儿,这瑛儿乃我高家正统血脉 且又一口一个姑姑的,叫的好生亲切,所以容儿,你定要与皇上说说 宗世子弟里挑个家世好的许配给瑛儿,也算对你大哥哥有个交代了 照容道:“自然,这种小事就包在女儿身上,定不会让瑛儿嫁的委屈。 高瑛一听却不乐意了,有些着急道:“不,姑姑,瑛儿不,不着急的。” 盖氏道:“来时你不是说此番就是为了婚事而回吗? 怎能此刻便又不着急了? 瑛儿可是有意中人了?”高瑛一时语塞,急的憋红了脸 倒是王氏反应过来从容道:“怎么会呢,瑛儿尚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不会有此等心思的,只是?”照容道:“大嫂嫂但说无妨。” “娘娘,五皇子回来了有事找您,”还没等王氏开口,便有宫人迎进了五皇子, 而王氏看向风度翩翩的五皇子后顿时眼神发光,连带着高瑛也一时没挪开视线盯着五皇子 王氏惊奇道:“这便是咱们的五皇子,可真真的一表人才,人才啊。 王氏泛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而五皇子自也不认得她,便向盖氏问安 照容道:“恪儿,你这是你高偃叔父家的家眷,按照辈分你该称一声婶婶 五皇子这才明白过来人身份,也客气的礼貌问安道:”拜见婶婶 王氏忙道“不,不,不,我等哪里受的起,您是皇子,受不起您的婶婶。 虽然这么说着,可脸上却是掩盖不住的激动。 照容捕捉道后顿觉不爽快,再看向盖氏则是眼神中透漏着些许无奈 “瑛儿拜见表哥,表哥万安。” 众人都没注意到,只有高瑛一个人上前,带着微笑和五皇子打招呼。 五皇子没有多少情绪,淡淡道:“瑛妹妹好。” 见五皇子这般冷淡,高瑛继续道:“瑛儿和恪哥哥年龄不相多少,表哥直接叫我瑛儿便是了 恪哥哥你我表兄妹多年未见,瑛儿早便听说你才华横溢 不知瑛儿可否多向恪哥哥请教一二。” 五皇子道:“表妹也是知书达理之人,请教怕谈上 初入平城,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便是 母亲也会尽全力帮助表妹和婶婶的。 听到这话,王氏明显的面上一丝不悦,后又很快恢复神情 倒是高瑛很沉稳道:“那是自然,所以瑛儿可不可在宫里多叨扰表哥几日 也好叙叙咱们兄妹多年的情分 王氏笑道:“瑛儿从小被娇惯长大,有些话不合规矩,五皇子多多担待。” 五皇子道:“婶婶言重了,瑛儿侨皮活泼,倒是个极好的性子 高瑛开心道:“真的吗?表哥你喜欢吗?” 此话一出忙后悔道:“哦不,我的意思是 表哥愿意让瑛儿在姑姑这里小住几日陪您吗?” 五皇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看向照容希望她能帮忙出主意。 照容此刻心里也是不知所措,忙向盖氏投去求救的眼光 而盖氏则一直是阴着脸不说话,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王氏一看场面不对,忙开口对照容道:“这瑛儿呀自回城之后便一直念叨着您和五皇子 说起到底是缺失已久的亲情,想着能进宫陪陪各位贵人,好尽到一个晚辈的孝心 我想着左右与五皇子年龄相仿,孩子们在一起也有个解闷的 所以今日便带了她进宫来,如您觉得这孩子冒失不懂规矩,那我便领回去好生调教。 照容忙道:“大嫂嫂严重了,瑛儿活泼开朗,留几日也好,权当与本宫作伴了 “真的吗?姑姑您同意了?谢谢姑姑。” 高瑛高兴的便像个小孩子一般。 “表哥你高兴吗?” 可五皇子表现出来的并没有多意外,只是客气道:“那表妹就安心在宫里住几日 什么时候住烦了,为兄送你你出宫 高瑛原本高兴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失落。 照容看在眼里道:“好了恪儿,你就放宽心多陪陪瑛儿,也让自己松快一些 五皇子只得答应。 王氏见此心下愉快不已,见达到目的便起身道:“那瑛儿就多拜托娘娘看顾了 等过段时间我亲自来接回,给娘娘添麻烦了 照容微笑道:“大嫂嫂无须客气。” 王氏以初回平城,还有许多事没有办,不便多打搅为由留下高瑛,自己告辞离开。 照容想送王氏离开,却被盖氏叫住道:“且让他们晚辈出去送,老身有几句贴己话想与娘娘说。 王氏见状,虽有不悦,但也只得道:“那是自然,那我就不打搅母亲与娘娘了 我在马车上等您。”盖氏轻声嗯了一声。 照容不便出去,便遣了锦旋和两名宫女出去送王氏 五皇子和高瑛也不便留下,便一同出去相送了 待到房间里只剩下照容和盖氏时,照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道:“这大嫂嫂当真难缠之极,好累。” 盖氏面对照容,这才恢复了慈祥的面容道 娘娘别跟她计较,只是你随便应付一下便过去了,怎的还真的留下了高瑛。” 照容不解道:母亲何意?” 盖氏小声道:“容儿,你还没看出来吗 王氏为何会突然会回城,还带着她的女儿,她们母女俩的心思可不简单。” 照容道:“女儿也看出来了,她们是想贪图这宫里的荣华富贵 盖氏道:“娘娘只猜对了一些,她们想要的是长久的荣华富贵 而这份富贵是五皇子给的。” 照容吃惊道:“恪儿?” 盖氏点头道:“她们定是听说了太皇太后为五皇子选亲之事,于是便回来了 我若没猜错的话,她们定是想借着这份亲情 让高瑛入皇家,因为,只有这样,高家才能永续荣光。” 照容顿时被盖氏点醒道,我刚才怎么没想到?王氏如此热情,原来打的是恪儿的主意 这不是胡闹吗?”照容不禁轻斥,要知道在现代,是严厉拒绝近亲结婚的 不说孩子会有缺陷,这本身就不合逻辑 表妹嫁给表兄。 可放到古代,这种现象却是层出不穷,也不能用现代人的标准来要求谁。 于是照容便仔细思考起来 盖氏道:“容儿,母亲知道这件事为让你为难,可她们母女二人突然回城,且不吭不响 母亲实在没来得及做什么准备,便稀里糊涂的将高瑛带来了 母亲也知道你是迫不得已留下高瑛,只是母亲想提醒你的是,虽然高瑛看起来清纯 但是并非如表象一般,她那生母向来不是个省心的,当年在高家闹出了不少幺蛾子 后来去了随你大哥哥去了青州,才总算清静了几年,可如今突然回来,只怕更是藏着不可告人 的心思,此人城府极深,倒不是我对瑛儿有何不满 而是这孩子自小在这样一个生母身边教养长大,若说她没有跟她母亲一般的心思 也是万万信不得的,就算我们想错了她,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王氏母女 所以既明白了她们能心思,断断不能让她得逞,五皇子品性极佳 又得皇上器重多年,是有大好前程的,断不能让人耽误了去 照容有一丝的疑惑:“母亲似乎对大嫂嫂有很大的成见?” 第68章 如此荒唐 盖氏忙掩饰着住一丝情绪道:“那倒没有,只是母亲看人一向很准 娘娘听了我的,定不会有错。” 照容没有说话,只在心里想,当大夫人正妻袁氏因病离世,留下长子高偃 而盖氏则在袁氏白日丧礼刚过,便被高扬娶进门续弦 身为第二任正妻,短短时日里便让府里的下人们对自己敬重无比,赢了个贤妻的好名声 同时长子高偃却突然搬离府邸带着妻子去了青州 可当时皇上并没有下旨让高偃赴任,便是高偃主动离府请旨离开的 且数年里都未曾回过家,或许府里人都淡忘了还有一个远在青州的大公子乃原妻所生 没有人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高偃会心甘情愿放弃安稳的生活,带着王氏远走他乡 据说刚开始还过过一段很艰苦的生活,高扬会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处境吗? 又或者知晓却至之身外没有多管 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照容这时重新打量着盖氏,稳重端庄 眉眼之间皆沉静之色,却透露着一股令人无法侵犯的威严 当年的事不知盖氏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照容不禁对自己这个母亲另有了一番认知 若是没有一定的手段,想来也不会稳坐正位数十年 且让高扬对自己敬重有佳,虽然年轻时私下也有过几个庶出,可无一例外都是庶女们 无一庶出之子,且所有的庶出都随生母在高府别院另居,盖氏把持着高家上下 那些个庶出和妾室们平时无事之际便是连高扬的面都见不着 至如今高府便只有一夫,一妻,以及盖过高偃风头成为嫡子的高肇 如今便也只有高偃是盖氏所容不下的,也难怪会对王氏母女有着如此强的戒备心 “容儿?怎么了?” 盖氏见照容发愣,忙关怀道。 照容惊醒,虽然盖氏有些雷霆手段,但是对自己的孩子倒是无一不上心 这样一想,照容便也释怀了 于是解释道:“没事母亲,只是在想您说的话,如若真如您所言,大嫂嫂是带着目的送瑛儿入宫 只是这样不太光明磊落,至于她与恪儿之间?女儿会酌情考虑的 盖氏笑道:“那便好,想来你是懂的的,好了,那母亲就不打搅了先回府了。” 照容道:“您这就要走吗?”盖氏起身道 再不济她也是高家的儿媳,生为嫡母,总不能亏待了她,落下个不好的名声 这便回府好生安顿她,你放心,如若高瑛当真不安分 只要你一句话,母亲便立即让她领了高瑛回去 绝不给你和恪儿添堵 照容微笑点头,这才好生送了盖氏出去,王氏在外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但也不敢发作 只与照容告别后便匆匆上了马车,与盖氏一同出了宫 待离开后,锦旋道:“娘娘,不知将高小姐安排在哪里?东厢房吗?” 照容想后道:瑛儿人呢?”锦旋道“五皇子适才说要去书房,小姐跟着一块去了 照容脸色有些不好看道:“恪儿是何神色?”锦旋道:“五皇子还是不冷不淡的。” 照容便有了主意道:“将高瑛安排到后院的西厢房, 锦旋不解道:“西厢房?可是那里过于偏僻,高小姐好歹是客这样不太好?” 照容道:“无妨,你一会亲自过去将西厢房打理一番 屋里的一切陈设都用最好的,最好与本宫差不多。” 锦旋道:“可是她的用度怎么能跟娘娘您比呢?”照容笑道:好歹也算是贵客 如此得当的安排想来她们母女二人也挑不出本宫的不是来,若是这样她还挑剔的话,那她进宫 非要留在重华宫的居心就要好好考量一番了 另外再派两个宫女给她使唤,但是无事不要让她打搅恪儿 锦旋便明白过来照容的意思,忙去安排了。 高瑛被迫住进了重华宫后院西厢房,可是西厢房位置偏僻不说,离正殿与五皇子的住所都有一定的距离 高瑛自然免不得一通埋怨,但看到屋子里的陈设 又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恳求照容给自己换房间,只能暗自忍下憋屈。 自然被分过去的宫女如实将情况告知了照容,照容听罢只是苦笑一声,却没有言语 朝堂上依旧为了迁都改新政之事无法敲定 宣正殿里皇上已是万分头痛:“这些个老臣势必要与朕对抗到底了,当真是迂腐。“ 五皇子在一旁研墨道 父皇您再多些耐心,与老臣们自然是要晓之以理,可一些人是也并非是顽固 而是实则是有诸多考量,亦或是苦衷,这件事是急不得的 恪儿,那如你是朕,站在朕的立场上,你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五皇子一愣,没想到过皇上会问这个问题,想了会后道 那儿子定会坚定自己,迁都改旧法立新政,本就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倘若因此困难就退缩,实在是不合本心,儿子会一边安抚老臣们的心 给他们一些慢慢接受的时间,一边暗自里进行改新政的方法 说不定等新政一出,那些个大臣看到好处和对自己有利无害 便会放下心结,慢慢适应,自然会改变心思,儿子觉得这件事其实并不困难 唯独需要的便是决心和耐心 皇上赞许的看向五皇子道:“果然是朕没看错的,处事之道便是如此 你记住,有时候欲速则不达,有些事或许处理起来会很复杂 很费精力,但是你若心急了,或者想走捷径,而不惜任何代价,便会使自己陷入不仁不义的地步。” 尤其是为君之道,面对的不仅是众朝臣,更是天下苍生,五皇子默默的听着,皇上的这番话 已是向自己传授帝王之教,可是为什么要给自己说呢? 五皇子不敢多想,只得认真的听完后恭敬道 儿子明白了,多谢父皇教诲。 皇上赞许的盯着五皇子:“恪儿是聪明人,什么事自然是一点就通。 随后放下纸张道:“对了,你皇嬷母给你选妻之事也与朕商量决定好了 等哪天有时间了,朕排他们一家进宫来一趟,也算与你相见一番。 五皇子有些吃惊道:“不知是哪家千金?” 皇上道:“是中冀尚书于劲的女儿 于劲虽然官职不大,但为官清廉正直,百姓称赞有加,家世简单 只有一爱女,比你小了三岁,年龄也算想当。 如若将来你们成亲,朕自然也会重用于劲,但不是现在,免得他恃宠而骄 于氏也算是温柔和雅,端庄持重,朕与你皇嬷母商议一番后觉得给你做正妃很是合适 于氏稳重端庄性情温良,于家也没有什么旁的重臣外戚势力依附 也给你将来省了不少麻烦,就是不知恪儿你是否中意了 五皇子道:“父皇识人自是不会差的,儿子的婚是自是父皇做主 既然您和皇嬷母都看重的人自然是极好的,儿子听您安排 ”皇上却道:“不,这件事还你要自己拿主意 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总要自己喜欢,毕竟是要朝夕相处一辈子的 这个想法啊还是你母亲说与朕听的,想来也并无错处 你母亲想要婚姻大事由你自己做主,我们便也不好插手,倘若朕强迫你娶了不愿意娶的人 就算朕自己心里过的去,你母亲也定会与朕不罢休的 皇上说着不自觉的流漏出一丝喜悦是对照容的欣赏。” 五皇子忙道,“儿子明白了。” 皇上道:“那便好,等于氏入宫后,你且自己相看之后再做决定 到时候父皇亲自为你操办好。”五皇子兴奋道:“多谢父皇。” 说话间李公公急冲冲的跑进来道:“不好了皇上。” 好好的气氛突然被打破 皇上有些不悦道:“怎么了,如此急三火四的。” 李公公平复了一下心情道:“太子,太子出事了。” 皇上不耐烦道:“太子又怎么了?” 李公公冒着冷汗道:“豫阳刺史家的长公子孙绍大人于前夜无辜遇害 尸体被抬回孙家时却在公子身上发现了太子府的腰牌 想来,想来是刺客不小心掉下的。” 皇上疑惑道:“太子府的腰牌?为何会与太子扯上关系。” 李公公道:“这,这?”“有话直说” 李公公有些心虚道:“因为孙府前些日子与司徒将军府结亲,于月底就要完婚了 且,且传闻说太子前段时间去闹过将军府 后没几日孙大人便遇害了,孙家痛失爱子,家中老母更是心痛发作病倒了。” “这个逆子!” 皇上拍桌起身道:“堂堂太子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他,他,要气死朕吗 皇上突然感觉一阵眩晕。 “父皇小心。”五皇子眼疾手快的将皇上扶好。 李公公也道:“皇上保重龙体啊。” 皇上被气的久久不能平静,五皇子面色沉浸的看着皇上此刻已对太子失望透顶 太子府里同样不得安宁,太子是又气又急道:“怎么回事?那些人身上怎么会有腰牌?” 李彪同样紧张道:“鄙人也不知啊,想来都是些粗人鲁莽,将腰牌不小心带了出去 太子拧眉道:“都是些废物,你速将那些人解决掉。” 李彪道:“鄙人明白,只是这件事已经被闹大,此刻怕是宫里都得知了,我们?” 太子道:“那你说怎么办?父皇本就对我多番不满,此事不得严惩我。” 李彪道:“所以太子此刻不能再等了,与其让等皇上来传召 不如您此刻就进宫去向皇上请罪,就说自己是一时糊涂,您是太子,刚立不久 且如今朝局动荡不安,念在父子之情和朝廷稳定之间,皇上想来不会严惩您的 太子犹豫道:“那如此且不是坐实了我买凶杀人的罪过了?” 李彪着急道:“可就算您不说,皇上也定是明白了事情原委的 倒不如您主动认罪,说不定皇上看在您态度好的份上,会从轻处罚您 太子想了会后道:“你说的也有理,快,快进宫。” 李彪忙应答。 可走至门外却看到一直在殿门外听着的郑氏。 太子看着挺着大肚子的郑氏一愣后道 “你怎么出来了?” 郑氏盯着太子道:爷,外头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吗? 您真的做了这些事?”“你胡说些什么?太子有些不悦 郑氏道:“妾都听到了,您因为那个司徒碧瑶背上了人命,爷,这样做值吗? 您这个太子之位得来不易,您就要这么生生断送掉吗?” 太子彻底不满:“好了,这些事不是你一个妇人家能管的 你且好生回去养胎,没事不要出来走动了,来人,送侧妃回去 便有下人来搀扶,郑氏也是个执拗的性子,撇了下人一眼后道:“我自己会走, 只是妾想问您一句话,您对妾的宠爱是假的,其实您心里一直装着司徒碧瑶是吗?” 李彪见状忙道:“哎呀,郑侧妃,此刻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太子进宫可是要有正事要办 您就不要在这里添乱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好吗?您安心养胎,生下世子才是最重要的 郑氏没有理他,只是呆呆的望着太子,眼神中流漏出一丝委屈道:“妾嫁给您这么久了 事事俱到为您考虑,还孕育了我们的孩子,可是您就算不看妾的付出 看在咱们孩子的份上,您也不能做出这种事啊,您,您太让妾寒心了。” 太子终于忍不住道:“够了!不要仗着你有身孕就敢编排起我来了?我是太子是你夫君 妻为君臣之理懂不懂,我看就是平时太纵容你了,今后没事不用出来了 说罢气凶凶就要的离开。 “爷?爷您去哪?” 郑氏流着眼泪也没能留住太子。 待太子走后,郑氏才恨声道:“司徒碧瑶,我跟你没完!” 重华宫里照容学着绣娘的样子给长乐公主做着小肚兜,一边听着宫人的回报。 宫人只道高瑛不安现状,总是不嫌路远屡屡去打搅五皇子 还一有不顺心便随意辱骂宫人,让伺候她的人无一不畏惧,不敢近身。 照容一五一十的听着,在绣完最后一针用牙咬断针线后才开口道 听说皇上为恪儿选了正妃了?” 宫人道:“是呢,皇上选了于尚书家的千金于婉儿。 则日便奉旨入宫了。” 照容道:“这个于婉儿我倒是听说过,是个性情不错的孩子 你们下去准备一下,等入宫之即务必好生招待于家人 恪儿的婚事能一举定下便是最好的,等恪儿成婚之前,便送高瑛出宫 下人惊讶道:“您不留高小姐了?” 照容道:“那样一个性子的人留着也是麻烦,还不如早些送她出宫 省的她一天动其他心思 宫人们也不敢多言,只能遵旨。 “娘娘?娘娘?”锦旋推开殿门兴高采烈的跑进来 照容吩咐宫人下去后道:“怎么了急三火四的? 锦旋道,“娘娘还不知道呢,太子府出人命了,现在外面都传开了。” 照容吃惊道:“又出什么事了?”锦旋便将事情原委告知后得意道 听说皇上龙庭大怒,发了不小的火,五皇子也在宣正殿 这下便是皇后想维护都难了,您说皇上会不会以太子品性不佳为由废了他 照容思考了会后道:“哪会轻易废太子?不过太子犯了这种错误,定会受到不小惩罚 孙家,司徒府,事干两家人,皇上也不好寒了大臣们的心 这个太子,怎么就这么不成熟,也若是林姐姐知晓了 还指不定要做些什么糊涂事呢,不行,得想个法子先瞒着。” 锦旋为难道:“怕是瞒不住了,宫里都传遍了 照容一时也有些着急,忙放下手里的活道是去看看林夫人,怕她一时又做出什么傻事来。 皇后自然是按耐不住跑去了宣正殿:“皇上?皇上? 看到皇后急匆匆的跑来不顾形象,五皇子忙行礼道:“给皇母后请安。” 皇后不满的看了五皇子一眼后语气冰凉道:“你怎么在这里? 莫不是听说你三哥出事了,便来这里颠倒是非,说你三哥的坏话 ”皇后!” 皇上有些愠怒。 五皇子也知道自己此刻不便多参与此事让皇后误会,便道:“父皇 儿子还有些事没处理完,先行告退了 皇上应允五皇子离开。 待五皇子离开后,皇后才由开口道:皇上,恂儿他? ”你还敢提?看看你养的好儿子都干了什么事? 便是有你这样宠溺的母亲纵的他无法无天 堂堂太子居然买凶杀人,你让朕的脸往哪搁? 让我大魏陷于何种境地?你,你们母子二人能气死朕。” 皇上怒火还没消 皇后自知理亏知小声道:“皇上息怒,许是,许是恂儿一时糊涂,才做下这种荒唐事…” “一时糊涂?”皇上苦笑道:“一时糊涂便派人杀了刺史家的儿子 若是早有预谋又要如何啊?也怪朕一时心软,居然这么早立了这样的一个儿子做太子 如此无德无能,这太子之位便不用坐了 皇后惊恐的望着皇上道:“皇上您?您说什么?” “朕说这太子之位不适合他。” “太子不能废!” 一声音传来,便见殿门已打开,太皇太后在言嬷嬷的搀扶下小心翼翼而入 第69章 太子之辱 “姑母?” 见到太皇太后的皇后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忙上前道:姑母您救救恂儿 皇上他要废了恂儿,恂儿定是知错了,您再给他一个机会。” “皇祖母怎么过来了?”皇上恭敬的行礼问安,并让太皇太后入座上首。 太皇太后没有理会皇后,只坐下后道:“哀家是人老了,不中用了,但哀家还耳不聋眼不瞎 这等事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 皇后怒气道:“谁人敢在宫里传太子闲话,若是叫本宫查出来,定会。” “皇后要做什么?”太皇太后瞪着皇后 看着太皇太后的眼神,皇后只觉心里一惊道:“臣妾,臣妾失言了。”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道:“哀家还以为皇后也想学你儿子一般杀人灭口呢 “臣妾不敢。”皇后忙解释。 皇上实在不想跟皇后说话,只对太皇太后道:“是孙儿不好 没教育好恂儿,让这逆子做出这种有损皇室品德的事来 皇祖母责罚孙儿。” 太皇太后长叹一口气道:“不怪皇帝,皇后,你的这个好儿子真是没让哀家省心过一天。” 皇后此刻哪里还敢说话,低着头乖乖听训 “皇帝想怎么处理这件事?”太皇太后问道。 皇上道:“恂儿太让朕失望了,好歹是一条人命 且孙家于社稷有功,朕不能白让他们失了犬子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子也不能例外,唯有废掉他才能安孙家的心。” “不要啊皇上,皇后到底没能忍住求情。 太皇太后又道:“皇上说的也不是无理,太子被任性宠坏了,此事是该好好敲打一番 只是皇帝,这太子如今还不能废 新政和改制事宜还未安定下来,如今正是朝堂上动荡之时 你若此刻废了太子难免不会有人借题发挥,阻止你的新政 所以在完成大业的之前,太子动不得啊,迁都之后平城这边还有一些善后需要人来处理 那个时候不如让太子将功补过,留在平城处理余下的事情 且你膝下皇子不多,除去罗氏腹中的之外,能用的皇子便也只有太子和五皇子 此次迁都意义重大,你若废了太子,谁人帮你打理这一切?” 皇后像是看到一丝希望后道:“是啊皇上,恂儿千错万错但都是您的儿子 你没必要为了一个外人而如此迁怒恂儿啊。” 见皇后将话题扯偏,皇上稍微有些缓和的情绪一下子又要发怒。 太皇太后恨铁不成钢道:皇后退下!去祠堂将经书抄录三卷来给哀家 好让你明白今后该如何教养好子女。”皇后道:“姑母您?” 言嬷嬷是个会看眼色的聪明人,唯恐害怕皇后再说错什么话火上浇油 忙对皇后道:“娘娘,快请随老身来。” 皇后只得心痛离开。 皇上道:“皇后对上治理不好后宫,对下又教养不好儿子,实在难堪大任 今后后宫众事还是交给高贵嫔打理一段时间,让皇后歇息歇息,也是能反省一些 太皇太后眸色一冷道:“皇后就算再不堪重任,可下头还有正二品昭仪,正三品夫人和四妃 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四品贵嫔来掌管后宫,哀家知道皇帝不喜皇后 可你如此明目张胆架空中宫位置,又是陷高氏于何等地位?” 皇上倒是没想到这一点,他的确太想给照容尊荣,可是也忘了荣宠越大,越易招仇恨 “父皇?父皇息怒。儿臣之罪了,父皇”“什么声音?” 听到殿外的动静皇上道。 李公公忙出去查看,后回来急切道:“回皇上,是太子,太子跪在地上请罪呢 “他还敢来?”皇上火气又上来便要冲出去。“皇帝稍安勿躁!” 太皇太后平静的提醒。 皇上这才住了脚步。太皇太后又道 太子是罪不可恕,但哀家之前的那番话皇帝也掂量一番,现在是非之秋 人人的眼睛都盯着大位呢,只有太子安稳,国才能安定 皇上久久沉思了一会后道:“依皇祖母的意思是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太皇太后道:“只要不废太子,一切任凭皇上处置。” 皇上道:“可是孙家未必会甘心。” 太皇太后又道:“儿孙债到底是让我这个老太太来还了。 皇上乃一国之君,不可放下体面给一个臣子致歉 唯有哀家亲自出马,土埋脖子之人了,也不在乎什么体面不体面的了。” 皇上却反对道:“不可,皇祖母,您年事已高,且辅佐三朝 乃这宫里最德高望重之人,且能让您如此抛头露面?万万不可。” 太皇太后听后不由得一惊随后又欣慰的笑道:“有皇帝这句话,哀家做什么都值得 “皇祖母您?”皇上还要说什么,便听得太皇太后起身道:“罢了,皇帝,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孙家那边哀家来抚平,不用多说了,便自顾自离开 望着太皇太后年老的背影皇上久久沉思着。 “皇嬷母?皇嬷母您救救曾孙儿。” 见到太皇太后出来,太子满是希望的的盯着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一步一步慢慢走下,至太子身边站下道:“你父皇对你很失望,想要废了你。” “什么?”太子吃惊道:父皇他,他当真如此狠心吗?” 太皇太后斜看了太子一眼后道:“到底是你父皇不念父子之情,还是你行为太过乖张?” 太子颓然道:“是,是曾孙儿一时做了糊涂事 曾孙儿悔恨万分,能不能再给曾孙儿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太皇太后沉声道:“哀家帮你劝了你父皇,这个太子之位现在还是你的 太子颓废的眼神一下子发光道:“真的吗?多谢皇嬷母,多谢皇嬷母 太子激动的一个劲向太皇太后磕头。” 太皇太后依旧平淡道 要保住你这太子之位也可以,但是三日后孙家起灵时你要亲自登门,放下太子之尊 对着灵柩向孙邵请罪,也向孙家人请罪 太子彻底蒙了道:可是,可是我是堂堂太子,我怎么能?” 太皇太后冷哼道:“你可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且没让你一名抵一命 已经格外不易了,还留住了你的太子之位,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太子觉得轻而易举便可堵住悠悠之口吗?” 太子艰难的咬牙道:曾孙儿知道了。我听您的,亲自上门赔罪。” 嘴上这么说的可心里却一百个不愿意。太皇太后又岂会没看出他的心思 “咳,咳,咳。“ 太皇太后咳嗽过后便有些虚弱道:“太子以后还是小心脚下路 哀家是随时要跟阎王爷走的人,不可能看顾你一辈子,且行且珍惜 说罢便体力不支的一步一个脚印离开。“恭送皇嬷母。太子还是做足了礼数。 里殿的皇上将这一切听在耳里,看在眼里,背着手走出 “父皇?” 太子想说什么,可却唯独畏惧皇上。 皇上失望道:“朕多希望自己没生你这个儿子 你变成这样对的起因生你而难产离世的生母吗?” 对于自己的身世太子并不清楚,只知道自己是冯家庶出之女而生,且后因为生自己难产而亡 因为和皇后关系好,便将自己托付给皇后抚养 但自己还小,对生母没有一丝印象,也没有多少感情。”见太子不说话,皇上叹气道 来人,太子不顾礼法,草菅人命,行为乖张,死罪能免,活罪难逃,仗则三十 将他关进祠堂,对着列祖列宗好生忏悔,不许给他送吃食 李公公震惊道:“皇上这?三十板子就算不要人命,也会致人大伤元气 太子没受过这等责罚,这,这?” 皇上冷哼道:“你若心疼太子,不如你去替他挨了?” 李公公忙悻悻的住了口。 太子一脸茫然的盯着皇上道:“父皇真的要如此严惩儿臣吗?” 皇上道:不严惩你,朕对不起忠心耿耿的孙家吗 你是太子,自然是种了什么因,便要承受什么果,来人,行刑!” 皇上一声令下,便有下人立刻行动将凳子和板子拿上:“太子,对不住了。” 皇上道:“打!给朕狠狠的打这个逆子,将他打醒,让好好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太子目无表情的被拖到凳子上,一声,两声,板子提起又落下 太子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不吭声,默默的忍受着,身上的疼尚且可以忍受 可是大庭广之下在宣正殿的大院,被众人人围着着看自己受罚 令太子实在羞愧难当,同时心里有然而生出一股恨意。” 三十大板落下,太子已然虚弱无比。 太监道:不好了皇上,太子晕过去了 站在上首的皇上此刻心里是百感交集,对于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是又恨又爱 毕竟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是长子 又想起太子之前为自己挡箭险些丧命。 心里到底不落忍吩咐李公公道:“去请太医来给太子看过之后敷上药疗伤 待太子清醒之后再送他去祠堂 李公公忙领命。 便吩咐人先将太子扶起来。 “好看吗?” 趴在殿门外偷看的高瑛突然被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回头望向来人道:“你是?”木棉微笑道:“这位是凤藻宫的郑才人 对于郑才人和照容之间的事高瑛自然是不知道,只当是一个普通嫔妃 忙不好意思行礼道:拜见郑才人。” “不用多礼,郑才人仔细打量着高瑛道 我若没猜错的话你便是高贵嫔的母家人?早便听说高贵嫔有个侄女进宫小住时日 这么久了还不得见。” 高瑛笑道:“正是小女高瑛,您可以如我母亲一般叫我瑛儿即可 郑才人道:“瑛儿?果然是俏皮可爱的一个人,本才人喜欢你的性子 对了,我要去给冯昭仪请安,瑛儿小姐要不要一同?” 对于冯昭仪和照容之间的恩怨,高瑛倒是知道,也明白自己不能站错队,忙道 “还是不要了,我初进宫闱,还有许多规矩没学会 唯恐说错什么,做错什么,惹的昭仪娘娘不悦 等有机会了再去拜见昭仪娘娘。” 郑才人也看出了她的心思道:“那好,那我就不勉强你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知瑛儿小姐是否愿意陪本才人走一段? 瑛儿愿跟随您。”高瑛道。二人一道离开 听说瑛儿小姐常年跟随父母亲远住青州,可还适应?” 高瑛面色一沉道:“习惯了自然也就适应了。” 郑才人道:“只是那青州到底地处偏远,不如平城繁华 瑛儿小姐此番回来定要多待一段时间的好 高瑛喃喃道:”若是能永远待在这里便好了” 郑才人不解道:“瑛儿小姐这是什么话?高家可是你自己的家 难道还有人会赶你不成?” 高瑛苦笑道:“当年父亲母亲又何尝不是被赶至青州的,罢了 都是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说来平增烦恼,对了我适才看见皇上好凶的样子 郑才人微笑道:“皇上才不凶呢,很好相处,只是太子犯了错,皇上要惩罚他, 若不凶一点太子怎会长记性呢!” 高瑛道:“那倒也是 这是这太子做事太过分了,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而自毁前程呢? 这也太不值当了,倒不如我恪哥哥成熟稳重。” “小姐慎言啊,被人听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木棉忙提醒,高瑛下意识的捂住嘴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郑才人道:“无妨,瑛儿小姐与我说说便是了,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被皇后听去了可不会放过你的,这宫里不比外头,处处都有耳朵 高瑛忙小声道:“是是是,下次我一定注意。后又道:“您可真是个好人。” 郑才人侧目道:瑛儿小姐何故这么说呢?” 高瑛道:“不知道,凭感觉,您平易近人,不像其他娘娘一般高高在上 且又善意提醒我。” 郑才人哈哈大笑道:只是如此?” 高瑛点头,郑才人道:“瑛儿小姐好像很喜欢五皇子?””那是当然,我可是要嫁?” 高瑛此话一出,便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什了那忙住了口。 郑才人道:“瑛儿小姐喜欢五皇子。想嫁给他是不是?” 高瑛忙摆手道:“不,不,不是的 我。。高瑛羞的红了脸。 郑才人道:“喜欢便是喜欢,你们这个年纪最正常不过没了 瑛儿小姐若信的过我,也无须藏着掖着 高瑛一时语塞。 木棉道:“才人您忘了,五皇子都要定亲了,您怎么这个时候能与高小姐说这些呢?” 郑才人忙道:“对啊,怪我不好,给忘记了,瑛儿小姐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就当我什么也没有,你什么也没听到 高瑛却变了脸色着急道:“你说什么?什么定婚?与谁定婚?” 木棉疑惑道:“怎么,您不知道吗?奴婢想您住在重华宫,该是最早便知道此事了 皇上和太皇太后亲自为五皇子选的正妃,乃冀部尚书于大人的千金于婉儿 过几日便入宫了,不出什么意外的话那便是将来的五皇妃了。 高瑛彻底吃惊道:“怎么会这样。怎么这么快?恪哥哥怎么能娶她呢?” 郑才人不解道:“为何不可?那于氏乃是太皇太后和皇上都认定了的皇妃 第70章 初见 “当然不成,恪哥哥是我的” 高瑛似乎是脱口而出这句话,后又有些不知所措。 郑才人停下脚步,看着满脸疲惫和茫然的高瑛 心下一紧道:“既然情有独钟,何不勇敢去追爱? 高瑛喃喃道:“我母亲将我送进这宫,为的就是能因着同氏血脉的关系,让我嫁给恪哥哥 亲上加亲,可是,可是姑姑好似不喜欢我,将我的住处安排的远远的 纵使我有心要与恪哥哥一起,但是我也没有办法 郑才人顿了顿后道:“那可真是难为你的一片痴心了,你真的想嫁给五皇子吗?” 当然想,在青州的时候就没少听父亲称赞过五皇子的贤名,我第一次见恪哥哥便也喜欢上他了 恪哥哥一表人才,才华武艺样样精通。我,恪哥哥太完美了,让我挑不出一丝毛病 纵使我没有高氏的同宗血脉,想来也是会喜欢上恪哥哥的 郑才人莞尔一笑道:“可是贵嫔娘娘不希望你嫁给五皇子。” 高瑛急切道:“为什么?她是我姑姑,她怎会不向着自家人?” 郑才人解释道:“因为你父亲与她并非一母同胞,你想想看,你若嫁给了五皇子 那五皇子势必会叫你父亲一声岳父,称你母亲为岳母 高贵嫔是一个心气多高的人啊,你若与五皇子结了亲,且不是让她与你父亲母亲互称亲家? 要知道高贵嫔的生母乃是最容不得你们一家人的 为着这个缘故,她也断断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要维护的乃是高氏与盖氏的血脉,而你不过只是那个不能存在的人 所以你若靠你这个姑姑是永远不会有嫁给五皇子的那一天的。 我若没猜错的话,等五皇子一但娶了正妃你就会被赶出宫去,到时候你就彻底没希望了 高瑛听后着急道:“不,不要。 我只想和恪哥哥长相厮守,他的妻子只能是我。” 郑才人道:“所以这件事要靠你自己争取。” 高瑛失落道:“可是我一个闺阁女子初来乍到,她又处处限制我,我能怎么做呢?” 见目的达到,郑才人才道:“倘若我可以帮你一己之力呢?” 高瑛狐疑的看向郑才人道:“怎么帮?你为什么会帮我。” 郑才人道:“因为我想要与你做个交换,我帮助你成为五皇妃,而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高瑛警惕道:“你是才人,我不过是一个小女子,我能帮你做什么?” 郑才人道:“或许你还不知道,你姑姑现在是宠冠后宫之人 为了她皇上冷落了所有人,可我不过只是一个最不起眼的才人,别说承宠了, 就连皇上的面都难见一面,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你帮我承宠 高瑛道:“我要怎么帮你?” 郑才人微笑的侧身至高瑛耳边小声低语了什么。” “这怎么可以,这么做以后我该怎么做人?” 郑才人道:“事成之后你便是五皇妃了,还需要做什么?” 高瑛惊恐道:“可,可是。” 郑才人道:“话已至此,愿不愿意给自己谋个好出路就看你自己了 好了,我也不勉强你,你慢慢想想,等想通了再来找我,哦,对了 听说明日于氏便要入宫了呢。”说 罢轻笑离开。而高瑛则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站在假山之后的袁贵人将这一切都听在耳中,看在眼里后轻轻道:“走。“ 太子被抬回寝宫疗伤,只见三十大板之后太子被打的血肉模糊,太医一度无从下手 默默叹气,尽管犯了错,但太子头衔还在,太医们也不敢不尽心尽力 没有人注意到李彪这时悄悄潜出向着后宫走去。 给冯昭仪请完安后,又说了会话后郑才人才离开,可走到宫门外却与前来的李彪打了个照面 李彪见到郑才人忙将头低下匆匆行礼而过。 望着他的背影,郑才人喃喃道:“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 木棉也看着李彪道:“奴婢看着也是 到像是,是太子身边的贴身侍从。” 郑才人疑惑道:“太子身边的人来胥阳宫做什么?还打扮成这个样子?” 木棉摇头道:“这奴婢便不知了 郑才人却心里顿时一亮。 李彪见过冯昭仪后讲述了所有事情原委。 正在插花的冯昭仪微笑道:“太子现在如何了?” 李彪恭敬道:“伤势挺重,虽不危及性命,但恢复起来也得一段时间 冯昭仪笑道:“也该让这位太子爷吃些苦头了,这件事你办的很好 没有露出马脚?”李彪忙道:“娘娘放心,绝对没有 这几个刺客都已经被处决了,太子府的腰牌,本就是故意放到那孙邵身边的 那几个刺客自然是什么也不知道,至于街上那些流言也是被传起来的 但是为首之人已经被鄙人给,李彪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冯昭仪放下手中的活欣慰道:“你办事果然干净利落,本宫没用错人 李彪垂首道:“都是娘娘教导有方。娘娘,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冯昭仪将插好的花交给青儿后道:“想必此刻太子一定心生怨恨 倘若让太子不满现状,甚至与皇上父子离心,那想来会很有趣。” 李彪沉思道:“您的意思是?” 冯昭仪道:“听说皇上要迁都改新政了 一些朝中反对之人根本不是皇权的对手,早晚会败下阵来,不如让他们多亲近一番太子?” 李彪道:“鄙人明白了,娘娘深谋远虑。” “好了,既然明白了就去做,这里不宜久留。” 鄙人告退。”李彪离开。青 儿道:“娘娘这李彪为人狡猾无比,就算他帮了娘娘 日后太子倒台了,他会不会落井下石?” 冯昭仪阴冷道:“你觉得他会活到那个时候吗? 太子倒了第一个死的便是他,放心,他家里人可都还在我们手里呢 不怕他不听话,他左不过是本宫养的一条狗,本宫让他往哪走他便走哪 倘若这只狗不听话了,又或者会咬人了,处理了便是 青儿震惊冯昭仪的雷霆手段,也只得答应。 “对了罗充华那边现在如何了?”青儿道:“一切正常,听她宫里人说送进去的吃食一具都被吃完了 想来皇嗣会更强健。” 冯昭仪道:“那便好,可得服侍她吃好了把皇嗣养的胖胖的 等她难产走了,稚子年幼可怜,满宫中可就没有第二个与本宫一般适合抚育的母亲了 青儿有些害怕道:“可,可这么做万一?” “没有万一,冯昭仪打断道:“自古生母离世,孩子自然是要交给位份高的嫔妃抚养 太子便是这么来的,可是如今也快不成了,所以这一胎势必会是吉瑞 等我处理完太子,再收拾高照容那对母子 到时候拥立新帝,自然是要我这个母亲荣耀加身了 青儿道:“娘娘高明。” 冯昭仪长吁一口气道:“罗氏啊罗氏,我不想动你的,可要怪就怪你站错了队 背弃旧主,与高氏交好,那这次就要看看你这个好姐姐能不能帮你挨过这一劫了?” 照容到林夫人宫里时发现并无异常,倒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宫人来报说林夫人将自己关在佛堂,不许任何人打搅也不见客 照容本想去安慰一番,可一想此刻再多说也无益,倒不如让林夫人自己接受的好。 便离开去了常宁宫。 文秀禀报说按您的吩咐,一切看起来无大异 送进来的吃食罗充华只服用一点,剩余的都悄悄倒掉了 在外人眼里罗充华依旧是能吃之人。 照容轻声嗯了一声才走进 却看到罗充华脸色很是苍白:“妹妹这是怎么回事?” 文秀道:“徐太医说这是胎儿吸取母体营养过多而致,充华的身子骨到底是被损害了 罗充华却摆手道:“无妨,我还有精力,只要孩子能好好的 我定会豁出全部护他们周全。”照容轻抚着罗充华肚子道 我知道你每日强忍着自己不吃饱很难受,再坚持一段时间,八个月都挺过来的, 最后一两月一定会没事的,你放心你生产之事,我会亲自安排 绝不会再让旁人做出什么事来了,你就放松心态好好养着。 只要平安生下来了,我们就有能力做下一步打算了。” 罗充华微笑的答应道:“姐姐放心,我自有分寸 第二天一大早照容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重华宫里里外外都十分忙碌 锦旋用心的给照容梳妆打扮,显得更加雍容华贵 不一会便有宫人来报说于劲和妻子程氏已经带着于婉儿入宫了 现下先去拜见皇上和太皇太后,最后来重华宫,照容嗯了一声 待于家过来之际已经是中午了,照容坐在上首,五皇子站在照容身边。 只见三人进入,跪下行礼道:“臣于劲,臣妇章氏,臣女于婉儿拜见贵嫔娘娘,见过五皇子 照容微笑道:“快快请起。 锦旋有眼色的下去将三人扶起。 “不敢劳烦姑娘。”章氏知道锦旋是照容的贴身宫人忙道,照容一时至觉这程氏心细 待来人起来后,照容才仔细打量起于婉儿,只见其身穿一身淡粉色衣裙,挽着大家闺秀的发髻 眉眼清澈,鼻梁高俏,脸型显瘦,给人一番文静之风 照容不禁心下满意,再看向五皇子只见五皇子也有些出神的看着于婉儿。 “咳咳。”照容轻咳了两声,五皇子才反应过来,忙收起目光 “大家都快坐,在这重华宫里无需拘礼。” 三人这才有序的坐下,五皇子也退下坐到于婉儿的对面。 程氏首先开口道:“早便听闻娘娘是这宫里最随和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照容道:“随和谈不上,只不过本宫这人一向不拘小节,也没有多少心思。” 于劲开口道:“适才去拜见皇上之际,皇上也言明娘娘您最好说话,让我们不要太约束 可小女这是第一次进宫,左右放不开,娘娘勿怪罪。 说罢看向于婉儿道:“婉儿,贵嫔娘娘这里不可失了礼数。” 于婉儿一愣后忙起身道 娘娘,我,”照容忙道:“无妨,无妨,闺阁女子家的自然是要以矜持为重,等习惯了就好了 于大人适才也说了,婉儿小姐一时放不开,就不要为难她了 程氏道:不怕娘娘笑话,我这女儿样样都好,琴棋书画,女红都做的极好,可就是性子比较腼腆。” “女子出嫁后便是另一番性情了 说话间只见皇上缓步而入,众人忙起身行礼。 皇上拉着照容手道:“早便听说你宫里中午做了蜜糖薯,朕可是有些日子没吃了,来凑个热闹可好? 照容轻笑。 程氏道:“皇上于娘娘可真恩爱啊。” 照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色。 皇上道:“父母安好也是子女之福,恪儿你说其是不是? 五皇子道:“父皇说的极是。” 皇上又道:“为君者不仅要治理好国家,也要安稳好内宅 皇子们亦如此,所以恪儿这便是朕要教给你的 日后对待妻儿也要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照容不禁会意道:“想来恪儿定会学以致用,甚至比皇上做的更好。” 皇上道:“那便是最好了 于卿,对朕这个儿子可还满意?” 于劲忙道:“五皇子文武双全,人也贤德贵重。在朝廷之上也是公认的,臣无可挑剔。” 照容道:“那便要看婉儿小姐的意思了? 众人一同看向于婉儿,于婉儿更加羞涩难当。 五皇子见状忙道:“婚姻大事乃是最重要马虎不得的 让婉儿小姐慢慢想来便是,不如父皇先用膳。” 对于五皇子的开脱,于婉儿感激的看向五皇子微笑谢礼。 五皇子也回应微笑 皇上将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小声对照容道:“成了。” 于是便安排用膳。 而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在殿门外盯着这一切的高瑛脸色阴狠无色 五皇子对于于婉儿说不上特别喜欢,更多的是敬重,男女之情自己也说不上有多少 但因着于婉儿是太皇太后和皇上同时看好的便也没有多大意见 而于婉儿一向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端着大家闺秀的风格,也对五皇子动了一些情谊 用完膳后看到二人心照不宣的样子,皇上莞尔道 既如此,下月初六是个极好的日子,不如就将此事订下来,容儿,你说呢?” 照容轻声道:“妾身没有意见,自然是要看两个孩子们的心思了 五皇子有些尴尬道:“儿子,儿子愿意娶婉儿小姐。” 听到这话,于婉儿羞红的脸才缓缓抬起头看着五皇子。 于劲道:“多谢五皇子能看上小女,乃我于家之福 程氏也附议道:“是啊,婉儿还不快谢恩。” 于婉儿羞涩的叩首谢恩。 皇上似一副皆大欢喜的样子,便立即下旨五皇子于下月初六成婚 可如今已经中下旬了,初六的日子也不多了,便立即有了一丝紧迫感。 氛围这下子变的愉悦多了,可照容却心里纠结了起来,甚至显得有些难过 “容儿?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皇上看到照容有些恍惚的样子不禁心疼的问道。 “母亲怎么了?”五皇子也着急道 照容道:“没事没事,皇上恕罪,可能最近有些累了,容妾身去去就来。” “身体不舒服就快下去休息。”皇上道。 “是啊娘娘,保重身体啊。”程氏附议 照容笑着由锦旋搀扶离开。 待退到外头时照容才停住了脚步,锦旋道:“娘娘您没事? 要不要宣太医来看看。” 照容道:“锦旋,适才不知为何心口跳的厉害,感觉快要窒息一般,本宫这是怎么了? 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锦旋道:“娘娘这是太激动了,五皇子亲事已定,还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照容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那种感觉太强烈了。” 锦旋扶着照容坐下后又给她端来一杯热茶道:您就是太紧张了 婉儿小姐早晚都是您的儿媳妇,此刻便紧张日后该如何 照容喝了茶平复了一下心情后道:“这个婉儿哪里都好,可这性子看着却是柔弱的很 本宫真不知道促成这门婚事是成全她还是对她无益呢 第71章 慈安殿的争执 锦旋不解道:“娘娘为何这么说?” 照容道:“本宫也不知道,一种感觉如此,皇家深宫暗潮涌动,像婉儿这种性子定是会吃亏的 但愿不要出了什么事的好,不然我该如何跟于家交代啊。” 锦旋依旧不解:“娘娘今日是怎么了?好生奇怪。” 照容也说不上来自己是怎么回事,总在心里预感会出什么事,但不知道针对谁 “回才人,有个眼生的宫女送来了这个。” 凤藻宫里木棉给郑才人递上一张字条, 郑才人将双手浸入玫瑰水中浸泡了一会拿出来后,宫人忙递上擦手帕 待将双手擦干净后,郑才人才接过字条打开一看,后面无表情道:“可是重华宫传出什么消息了?” 木棉道:“真被您猜对了,五皇子已定下婚期,于下月初六成亲迎娶皇妃 郑才人打开烛笼,将字条放在烛光下,不一会便被烧了个干净 后道:一会去把东西给高瑛。”木棉道:“您真的要帮她吗 依奴婢看这高瑛野心大着呢,倘若她嫁给了五皇子,又岂会真的站在我们这一边? 到底是定会落井下石。” 郑才人却道:“无妨,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她需要我助她成为皇妃,而我也正好需要她帮我一把,日后各走各的道便是 但是她想落井下石,我也定会让她,身败名裂!” 郑才人阴狠的说出这几个字,却将木棉吓了一跳。 “恪儿的婚事都办好了?” 慈安殿里太皇太后闭着眼睛问着。 皇上道:“都好了,日子订在了下月初六。” 一听这话太皇太后猛然睁开双眼,但看到皇上面不改色的恭敬 倒也没说什么。” 皇上道:“家事已定,便是国事了,孙儿派去洛阳的人快马加鞭已经回信,迁都之举洛阳 那边的百姓们倒都无异议,只是盼着能使其更繁荣昌盛,也是利于他们的 同时也进行了一些调整,但因洛阳行宫经久未住人,需要重新翻修一下,是需要耗费些功夫的 孙儿也派去了礼部尚书和中侍太尉一同前去监督修理 不出意外的话两个月内可以修筑完成 孙儿定会留出最体面的宫殿来好生奉养皇祖母。” 太皇太后道:“皇上大可不必为哀家费心思,如今身子便已不成了 还不知道有没有福气能住进去呢 皇上道:“皇祖母这话就言重了,您为大魏朝操持了大半生了,孙儿还没好好奉养您 不会让您有遗憾的,至于此次迁都路程艰远 为免您舟车劳顿,孙儿特意命人给您开造了一艘大船,到时候您可以乘船一路南下至洛阳。 还有这些是孙儿连日与众大臣商讨出来的一些新政,您看看是否需要修改的 言嬷嬷会意的从李公公手里接过三卷文折。 太皇太后接过后仔细看着,喃喃道:“禄奉,均田,三长。 待一一看完后太皇太后欣慰道 皇上做事是越来越老成了,倒是显得哀家不中用了。” 皇上忙道:“皇祖母自谦了,孙儿能有今日都拜您所传授,只是还有一事 此番改新政,自然是不能再延续旧法了,至于我鲜卑族一些部落还是以野蛮着称 不能实现统一规划,难以管理。 太皇太后道:“皇上想说什么便说 皇上道:“洛阳以汉法为尊,所以孙儿想我大魏新政也先遵汉法实现汉化,这风俗要改 习性也要改,废除鲜卑旧氏一律改汉家元姓如何?” 太皇太后猛然咳嗽了几声后道:“皇上的意思是要改姓?” 皇上道:“没错,只是一些老臣们依旧是不能接受。 所以孙儿想听听皇祖母的意见 太皇太后强打起精神道:“你一向要推行汉法,可你又有多少对汉法之解? 是否又有可用之人助你?” 皇上道:“皇祖母所言极是,这一点孙儿也想到了 中尉李冲乃是汉人,对汉法一向研知颇深,所以推崇汉法这件事孙儿已经交给李冲去办了。” 太皇太后沉思道:“李冲?”“皇祖母认识吗?” 太皇太后摇头道:“哀家早就还政给你了,怎么会认识,只是听你说来,这李冲的确是可用之材 待到有机会了哀家可要亲见见此人 皇上颔首。 太皇太后这才道:“好了,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皇上想说什么便说。” 皇上展颜道:“皇祖母的意思是?”太皇太后又咳嗽起来 言嬷嬷忙将茶水递上,轻抚着太皇太后的背道:“您老了,不要着急,不管什么事都要慢慢来不是?” 皇上疑惑道:“皇祖母这病怎么又严重了? 这帮庸医,朕一会定要好好审他们一番 太皇太后却道:“不关他们的事,最近雨水多,天气干燥,哀家到底是身体扛不住了 日日里的药吃着也不见效,老了,不服老也不成了 皇上道:“是孙儿不孝,您都这个样子了还日日来叨扰您。” 太皇太后笑道:“哀家巴不得你来,你若不来,哀家便真的是不中用之人了 皇上又是给哀家开河,又是建船,修宫殿的,哀家从你六岁之际将你抚养至十五岁亲政 十几年了,若是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便也是白活了 说皇上,跟你皇祖母就不要兜圈子了。” 皇上颔首一笑道:“果然精明如皇祖母,也不是什么大事 孙儿想在新政上再加上最后一条 “皇上说说看。” 皇上盯着太皇太后,一字一句道:“废除立子去母之策。” 此话一出,不说太皇太后,站在一旁的言嬷嬷都一脸吃惊的看着皇上 “不可! 任何条件哀家都可以通融,唯独这个,行不通。” 太皇太后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皇上像是在意料之中一般,也不着急道:“皇祖母适才还说最是明白朕的心意 那皇祖母应该也想到,孙儿想这么做的原因了? 为着这个旧政,平白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朕不想自己的后宫日后也上演这种悲剧 甚至于子孙后代,就让朕彻底斩断了这个规矩,免得百年之后被人平足议论是非。” 太皇太后憋着一口气道:“皇上这么做会出大乱子的 这样只会助长了母家势力,压过君王之荣,前朝例子比比皆是 古往今来多少王朝灭亡,绝大多都是因为太后把持朝政,母家扬眉吐气封王进爵 屡屡挑战天子权威,搞的朝堂乌烟瘴气,最后灭亡,这种悲剧绝不能在我朝出现。 皇上亦道:“可是您乃先祖父皇后,父皇也并非您亲生,又辅佐了孙儿 您自然是觉得会助长母家势力,可是如今这朝堂之上又且不都是皇祖母您的母家? 这二者又有何区别呢? 您没看到过生母继位太后之荣且不是会一竿子打死全部? 言嬷嬷的心此刻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是她见到皇上第一次与太皇太后正面冲突 李公公也被皇上吓的不敢吭声,气氛一度沉寂 太皇太后许久才开口道:“好,很好,这才是最真实的皇上,哀家以前错看皇上了 想来这个计划并非凭空而出,皇帝一早便决定好了 皇上依旧保持微笑道:“皇祖母圣明,这宫里因为这个旧法,白白牺牲了多少人 皇祖母自己心里也应该明白,既然要改新政,不如一同全部改掉,来个彻底 皇祖母您说是不是?” 太皇太后强忍着不适道:“皇上的意思是一定要废除立子去母了?” 皇上正襟危坐道:“是。但是孙儿也深知皇祖母受旧法影响颇深,可能会一时看不开 所以孙儿也不勉强您,但立子去母之策是一定留不得了 不过是时间问题,若皇祖母此刻不想促成这件事,孙儿也定会当行仁孝之道 不再与您提,好生伺奉您百年之后,无论何时,此政一定要改 所以您也不必着急,但您若是能想通,愿意支持孙儿的话 想来以您的威望在朝堂上亲自颁布这道旨意,比起孙儿来更有说服力 也会省下孙儿不少气力 您且慢慢考虑着,孙儿还有些折子没批完,就不在此叨扰皇祖母了,孙儿等您的消息。 孙儿告退。”说罢仍旧保持着恭敬,起身告退,并让李公公带走了文折卷书 “咳,咳,咳,咳。” 待皇上离开太皇太后终于没忍住,又使劲的咳了起来,众人一阵手忙脚乱。 端茶倒水,言嬷嬷心痛的为太皇太后轻拍着背部 只见捂着嘴的帕子拿过后又是一团鲜血,言嬷嬷心情无比复杂,让宫女拿去扔了 又将一个小药丸递进太皇太后嘴里,伺候着她喝下去 皇上没有走远,自然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对李公公道:“太医那边怎么说?” 李公公轻声道:“章太医悄悄来报,说太皇太后气血攻心已经,已经严重了 可能也就这一年半载内的事了。” 皇上闭着眼睛长叹一口气道:“叫礼部那边抓紧时间,洛阳行宫修筑好,务必尽快能尽快搬过去 另外,固陵那边让人着手开始准备。” 李公公心下一沉道:“是。” 这边太皇太后吃下药丸,终于止住了咳嗽,言嬷嬷这才松了一口气,忙叫人打扫 后对太皇太后道:“您的身子骨真是再经不起折腾了,您跟皇上较个什么劲啊 您好好的不要再管了,多活几年不好吗? 太皇太后道:“皇上如今已经不把哀家放在心上了,哀家这是寒心啊 这大魏百年基业不能就这么毁了。” 言嬷嬷道:“您言重了,皇上是明君,该怎么做他自己知道 皇上这是还没忘怀前事,想为李妃讨个公道呢。” 太皇太后摇头道:“不仅如此,皇上也是为其他人铺路呢,你当真以为他会让恂儿坐上大位? 且不说恂儿品性是否能当大任,且皇上忌惮冯家已久,哀家一走,就彻底保不住冯家了 太子又是那种品性,皇上心里早就跟明镜似的了 言嬷嬷突然明白过来道:“原来皇上的意思是? 可皇上扶持的也一定会是明君,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太皇太后叹气道:“我大魏自然是出明君者 可一旦哀家听了皇帝的,外戚干政之局是定不能避免的,哀家实在不敢想百年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言嬷嬷道:“奴婢明白了,想要阻止外戚干政,皇帝生母是怎样之人才是最重要的 太皇太后补充道:“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言嬷嬷也感叹道:“想来皇上会理解您的,可您的身子不成,就不要与皇上来硬着来了 您要强了一辈子了,后人的事也管不着了,由着他们去,您问心无愧便好 “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出事了。” 有宫女慌张进来。 言嬷嬷气愤的瞪了她一眼后道:“慈安殿里什么时候混进来这番不懂规矩的人? 待会自己去领上这个月月例银子走 “不要啊,太皇太后,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如此行事了,您不要赶奴婢走。” 太皇太后面容疲惫道:“又出什么事了?” 宫女道:“是太子府,郑侧妃早产,但孩子生出来就,就夭折了。” “什么?” 太皇太后一急又剧烈咳嗽起来。 言嬷嬷唯恐太皇太后再咳血,忙代替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宫人答道:“太子进宫领罚之日,郑侧妃气不过去闹了司徒府,当众给了司徒小姐难堪 事后司徒小姐羞愧难当,上吊,自尽了 太子得知后暴怒,与郑侧妃发生口角之争,惹的郑侧妃腹痛早产,可孩子,孩子未到产期,太小 生下来没一个时辰就夭折了。” 太皇太后缓了口气道:“男孩女孩?” “是个小郡主。” 太皇太后这才没多大遗憾道:“妇人之仁,自己留不住丈夫的心,还去外头丢太子府的脸面 因为那样一个女人,对自己的侧妃动手乃至动了胎气 看看,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都是哀家一手扶持起来的啊。” 言嬷嬷也道:“这件事本就是三方都有过错,也不好责罚谁 只是那司徒将军乃英勇善战之辈,也算是元老,曾跟着成帝上火战场,出生入死过 如今老年失女,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这该有多伤心!” 太皇太后道:“你说的对,传旨下去,郑侧妃行为有失,不堪皇家典范,但念其生育一场有功 等出了月子送她去青宁寺,削发为尼,了此残生。 以宽慰司徒将军失女之痛,另外加封司徒文禄为一等公善骑大将军,赐黄金百两,好生厚葬司徒碧瑶 言嬷嬷道:“太皇太后英明。” 太皇太后又道:“罢了,还是你亲自走一趟,虽说此事是司徒碧瑶自己想不开,但毕竟事出太子 由你亲自去一趟,代太子谢罪一场,也显得我们诚意了 言嬷嬷道:“奴婢知道了,不过这样也好,一对有情人到了地下,也能真正做一场夫妻了。” 太皇太后微笑道:“也就你还有心思逗哀家。” 是夜傍晚一片肃静,照容听说太子府的事后倒是没多大意外,只是感慨可惜了司徒碧瑶一个好姑娘了。 锦旋道:“或许这便是司徒小姐命里一劫。” “娘娘,高小姐来了。” 只听宫人回禀,高瑛便素妆而来,没施多少粉黛,打扮也朴素而利落 如此看上去倒是像足了一个清纯少女 “拜见姑姑。”高瑛细声道。 照容莞尔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高瑛道:“睡不着,且姑姑说则日便要送瑛儿出宫了,瑛儿纵然有千般不舍 但也知道自己一定是要走的 照容承认自己让高瑛尽快收拾行李离开,只是为了不影响五皇子的顺利成婚 便也不说破道:“瑛儿,你还小,这宫里是非太多,留在这里时间长了,会伤害到你 让你出宫姑姑也不会不管你,待到你表哥成亲后,姑姑便会用心 为你物色一个朝中适龄男子,与你为夫婿,定不会让你委屈的 高瑛也笑道:“那就多谢姑姑好意了,瑛儿明白了,这些日子以来多有叨扰姑姑 瑛儿深感惭愧,适才亲手做了几道点心来给姑姑尝个鲜 第72章 出事 还有,这是我从青州带回来的酒水 姑姑也尝尝,就当是给瑛儿饯别了。” 照容有一瞬间的意外高瑛怎么会突然想通了,按着她的性子,应该不会这么平淡的顺从 怎么说也得闹上一阵子。 高瑛却道:姑姑别多心,只是瑛儿知道表哥要成亲了,正妃一来瑛儿自然是没道理再留在宫里 倒不如自己走的好,省得落人话柄 照容轻咳一声道:“你能想明白便是最好的,听姑姑的没错,这皇家宫苑虽美 但危险太多,姑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宫外自由美好,乃是这后廷中多少深怨女子 们的心之所向,当初个个都是如花般的年岁,可如今都熬成了何等悲哀模样 你或许不懂,有些苦只有经历过才追悔莫及,所谓的追求却是困住自己的牢笼 高瑛勉强一笑没有回答,只道:“好了姑姑,今晚我们不说其他,只来个饮个痛快 同时瑛儿也有些话想说与姑姑听。 照容只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因为实在想不到也便默许了高瑛 “来姑姑,瑛儿敬您,这些日子来,您能收留瑛儿在宫里住了这么久 让瑛儿见识到了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尊荣和富贵,一杯酒下肚 高瑛继续道:“姑姑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是瑛儿过过最舒心的日子,有人伺候着 佳肴美馔日日不断,这些是以前想都没想过的” 照容好奇道:“你父亲左右都是青州地方正品官员,近年来又被封将军,屡屡立下战功 虽不说锦衣玉食,但衣食一律也该是最好的,怎的如你所言,像是很苦一般 高瑛苦笑道:“高官俸禄又如何?锦衣玉食又如何?于父亲而言不过都只是过眼云烟 父亲从来不在乎这些身在之物,还屡屡告诫我要节衣缩食 照容不解,高瑛看穿了她道:“姑姑一定很奇怪? 其实并非是父亲不喜荣华,而是他真的穷怕了,他害怕这些财富不会永远属于自己 又给照容倒上酒后,高瑛回忆起往事道:“当年父亲与叔叔同在朝为官,那年青州发生战乱 西将国一个部落起兵谋反,意图夺权 皇上派了左司马大将军和北海王去平定战乱,这件事本与父亲和叔叔无关 可几日过后高府既然主动上奏愿为朝廷效一己之力 皇上赞许高家的深明大义,特嘉奖了外祖父为隶部太尉,可是临近出兵的前几日 叔父居然生了一场大病,病的不省人事,昏迷了三天三夜 皇上不忍叔父带病出征,也就是这个时候,外祖父向皇上提议让父亲代替叔父出兵 意为同为高家子,长子更应该承担起重任 “姑姑您说叔父这场病是不是很不是时候?” 照容心里一惊,示意高瑛继续说下去。 高瑛又干了一杯酒后道:“于是皇上便下了旨意,圣意难违,父亲只得硬着头皮顶上了位置 后来大军出发,这一走就是两年,两年之后才传来我方大捷 皇上欢喜的犒劳三军,可是就打算班师回朝之际,父亲却出了意外 半道上被突然其来的一些叛军拦住了去路,那时父亲气急攻心,因着母亲临盆在即 便是一刻也耽搁不得 可就因为那场战乱扰了父亲的心思,原本可以就地解决的人却因北海王的一个错误决定而全军覆没 父亲身为副将统领,是判断失误,可那旨意是北海王下的 可事后北海王为了推卸责任,将一切过错全部怪到父亲身上,父亲百口莫辩,北海王是什么人 那是先皇的亲生皇子,是亲封的王爷,父亲不过只是个替罪羔羊 于是就这样皇上不能过多责罚北海王,父亲就这样被莫名的下了监狱 后来许是外祖父求情,又或者是事情被查出真相,皇上才放了父亲出来 虽说免了死罪,可父亲并没有因此一路平步青云,高家到底是有错 导致了延误军情,皇上欲让高家子将功补过,青州常年战乱,无法安平 派其调任赴徐州知都,平叛争乱,平复民心,可皇上的旨意还未下达 父亲便主动请罪请缨,当年芸姑姑已及第,正适婚配年纪,芸姑姑和父亲一母同胞 亲外祖母故去的早,姑姑的婚事便只能由您母亲一手操持,芸姑姑是个良善的人 可也因早年丧母,日子过的很难,且心思又重,父亲实在放心不下芸姑姑 可是妇人之事自己又插不上手,只能全权拜托了外祖母给芸姑姑上心 不要让芸姑姑嫁的委屈,我也不瞒姑姑了,父亲出征三年,又经战乱一事,已是劳苦功高 本是要休养生息的,皇上也欲要培养壮年之兵为朝廷效力,当年青州人选本意是叔父啊 可因着芸姑姑的一辈子,父亲还是又自己站了出来,承担下了一切 说到这里,高瑛不自觉的看向照容,眼中满是幽怨,照容此刻才终于明白了一切原委 母亲心疼父亲一人在外也是不放心,自是不顾自己身怀六甲之身 硬是跟着父亲一道赴任,不过如今想来,与其让母亲一人留下 日子倒未必跟随父亲离去自在舒坦的多,可青州刚发生过战乱,民不聊生,百姓饥不择食 父亲母亲一路上举步维艰,带的吃食干粮还限些被一些饥饿的流民一洗而空。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半路上母亲胎动发作,在随地搭起的一个帐篷内生下了我 听说当时连包裹用的襁褓都是向当地的村民借的 可就是那样艰苦的环境,父亲母亲一路保护才让我活了下来 后来父亲上任,虽然有了住宅但简陋不堪,比起因战乱无家可归的人来总归说好了许多 可是当时物资紧缺,虽为知县但也不得不紧衣缩食才能勉强度日 且还要顾及母亲和年幼的我,那段日子维持了三年,整整三年,没有人知道我们是怎么过来的 可这期间外祖父从来没有过问过 也从来没有邮寄过一封家书来询问情况,而父亲要强,也总是不肯向外祖父言明情况 就这么一直僵着,后来便听闻您被选入宫成了贵人 叔父在武艺大赛中拔的头筹被册封为三等公公爵将军,高府从此崛起,人人称赞羡慕 可是没一个人记得还在青州受苦的高氏长房嫡出 “姑姑你能体会到那种孤立无援的感受吗?不,你怎么能体会到 在外人面前父亲永远顶着高家原夫长子的身份 可没有人知道正是这个身份让父亲忍受了多大的心酸和委屈 “高瑛情绪激动的说完后一个劲的灌着自己酒。 照容心里却百感交集,怪不得初见王氏便觉得她对盖氏和自己的仇恨 怪不得高偃一家如今功名成就,却不愿回平城老家生活,虽然父亲母亲没有直接害了高偃 可也正是高家人心凉薄,才使高偃一家三口受了不少委屈 这么想来照容便觉得的确有些对不住高瑛,也不过是个苦命的孩子 自己或许不该对她有那么多防备。 “瑛儿别喝了,酒大伤身,照容劝解。 高瑛却摇头道:“不,姑姑,让我喝,来我给姑姑也满上 今夜咱们姑侄二人不醉不归。照容放下戒备后也饮起酒来 一边也思考着高偃想来对父亲母亲误会极深,那会不会做什么报复。” 后殿书房内有太监慌张道:“五皇子,五皇子,您快去看看贵嫔娘娘 五皇子一听忙放下手中笔墨道:“怎么回事?母亲怎么了,好好说。 太监结巴道:“贵嫔娘娘,娘娘,她她。” 陈平着急道:“吞吞吐吐做什么,有话快说 五皇子却没有于他多说,直接跑了出去。陈平跟着一起。 一路着急小跑至正殿,却发现一切平静,不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五皇子来了?” 守在门外的锦旋行礼道:“拜见五皇子,这么晚了您怎么还过来了” 五皇子微笑道:“没什么,母亲呢?” 锦旋道:“娘娘在里面与高小姐说话呢,怎么了?” “瑛儿也在?” 五皇子吃惊的忙推开殿门。只见照容和高瑛二人在里面说笑着。 可是屋子里却一股散不掉的酒味,冲的五皇子直咳嗽 照容有些微醉,见到五五皇子道:“恪儿来了?来的正好,快,帮忙把瑛儿送回房间里。 她喝醉了。”五皇子望去果然见高瑛已不省人事 醉倒在桌子上,五皇子疑惑道:“母亲,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喝这么多?” 照容虽然有些微醉,但神智还算清楚,知道高家的事自然不能说与五皇子 这里面有太多深不可测的事,不应该让五皇子知道太多,于是只道没事 只是说起以前的一些事,不免的喝多了些,你送她回去 母亲已经安排好了,明日睡醒便让她出宫了 “真的吗?”五皇子惊奇道,虽然他并不在意高瑛的去留,只是被高瑛整日的叨扰所烦 且高瑛性子大大咧咧又不善解人意,让五皇子很是反感 听说高瑛能出宫更多的是一份解脱和释然,于是也不再那么排斥高瑛 只遵从照容的吩咐,扶起喝的烂醉高瑛便起身道:“母亲也喝了不少您?” 由于酒精的麻痹,照容面色有些微红,怕醉了忙摆手道:“没事,没事,这里有宫人们伺候 你不用管母亲,”五皇子这才安顿宫人照顾好照容后才扶着高瑛离开 锦旋关心道:“路远太黑,奴婢掌灯送您和高小姐 五皇子却关心照容道:“不用了,有陈平跟着就成了,你照顾好母亲安寝便是 锦旋这才道:“那五皇子路上小心。 没人注意到倚靠在五皇子肩上的高瑛眼睛一转。 不得不说照容给高瑛安排的住处实在远 一路扛着高瑛走到西偏殿,五皇子明显有些体力不支,却发现伺候的宫人居然都没有一个 五皇子奇怪道:“人都去哪了?后看着高瑛的样子也是不忍 便扶着高瑛进寝殿,打算将她安置好后再离开。 陈平一路跟随,五皇子却道:“这是瑛儿闺房,你且去找找伺候的宫人们都去哪里偷懒了 我将她放进去就出来 陈平没有多想,答应后便离开开始寻人,一进高瑛的寝殿,五皇子便被一股刺鼻的味道呛的直咳嗽 仔细寻找后才发现是香炉里的香味 只是此香太过于刺鼻,五皇子不禁眉头紧锁,小心翼翼的将高瑛放到床上, 后又为她盖好被子。“不要,不要杀我,不要。” 这时高瑛大声喊叫着什么,五皇子确定后才知道是高瑛做噩梦了 于是停下要离开的脚步:“怎么了瑛儿?没事 没想到高瑛听得此话却将五皇子的手死死的抓住道:“救救我,救救。” 五皇子便确定了心中所想,道:“没有人要杀你,你许是做噩梦了 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明日一早我送你出宫回府。” 五皇子起身便要离开,高瑛的手却死死的抓着五皇子不肯松开 “瑛妹妹,别闹了,我该走了 五皇子使劲的松开高瑛抓着自己的手,可正要离开之际 却在起身之时突然感觉一阵眩晕,天旋地转 五皇子心下一紧,还没反应过来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本应该在熟睡中的高瑛此刻却突然睁开眼睛,缓缓起身,双手一拍 便有一个宫人轻声进入。 高瑛道:“快,将那些香尽快处理掉,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宫人道:“您放心,才人已经吩咐过奴婢该怎么做了 接下来也不会再有任何人打搅到您和五皇子了,奴婢这就出去守着。 高瑛满意的点头,待宫女离开后,高瑛才带着还有一丝的醉意到五皇子身边道 “恪哥哥,看你,地上凉,我们去床上睡好不好?” 高瑛用尽力气,将五皇子扶起放到自己床上,摸着五皇子的脸道 我的恪哥哥果然是一表人才,风度不凡,听说你是皇上最喜欢的皇子 母亲说过,你日后定会是大好前程和光景,瑛儿以前命中多坎特 不过没关系,你便就是瑛儿从新开始的希望,和日后的盼头,恪哥哥,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我有的是时间等你,等你真正爱上我的那一天 于婉儿又如何?正妃又如何?我高瑛想要想得到的人一定会得到 无论你有多少女子,这第一个女人只能是我 说罢露出阴险的笑容,放下了床帷 陈平找了一圈后才找来了一些宫人,宫人们只道高瑛吩咐,说今夜留在照容房里休息 叫宫人们不用等她,这才都歇息了去,却不知高瑛被送了回来 陈平生气道:“就算高小姐不回来,可你们也不能懈怠如此,万一有个什么急事 殿里无人值守,就不怕贵嫔娘娘怪罪。你们好歹是重华宫的人 宫人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陈平也不与她们多说,便去找五皇子。 可发现门外已有一个宫女值守。陈平上前道:“你是谁。” 那宫人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是谁?我自然是伺候高小姐的贴身侍女啊。”“ 适才怎么没见你。”“哦,适才闹肚子了所以就没在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陈平道:“无事,五皇子还在里面,我去叫了出来,不打搅高小姐休息了 五皇子还有两篇文章没看完,明日要承明皇上的 宫人疑惑道:“五皇子?五皇子怎么会在这里?大人莫不是说胡话呢。” 侍卫道:“五皇子没在里面吗?适才高小姐喝醉了,是五皇子送她回来的 宫人道:“那奴婢就不知道了,只是适才进去高小姐已经睡下了,奴婢才退了出来守着 并无见五皇子啊,是不是五皇子已经离开 陈平更加不解,按照自己对五皇子的了解,他不会自己一个人离开,定会找到自己一起 难道真的是先走了。那不如自己回去找找看 于是告辞离开,一路小跑至五皇子寝殿,却听看守的人道五皇子并没有回来。 陈平一头雾水,没有在高瑛那里也没有回来,那五皇子会去哪呢 越想越觉得哪里奇怪,五皇子还在高瑛房间里,且二人在一起? 这个念头一出,陈平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又跑去高瑛的住所 值守的宫人见陈平又来了,心下一沉,但还是镇定道:“你怎么又来了。” 陈平没与她多言,便要硬闯道:“五皇子还在里面,我要知道五皇子的安危 宫人却两只手拦着他道:“你放肆,这是高小姐的闺房,你一个侍从,人高马大的 就这么强行闯入女子闺房,会有什么影响你想过吗 高小姐的面子你放在哪里了。” 陈平也知道自己这么做的确不对,可是心里实在关心五皇子 便着急道:”如果姑娘真的怪罪就让她日后来怪罪 我甘愿受到一切处罚,只是今日五皇子一定还在里面,我定要见到五皇子。 宫人也强硬道:“为了高小姐的名声,今日你若一定要硬闯,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进去 “你?”陈平无可奈何,却也总不能真的在高瑛寝殿里动粗,一时有些着急 便朝里面大声喊着五皇子,宫人一听后有些着急道:“都说了没见五皇子 你再这么吵下去,不仅找不到五皇子还会扰了高小姐休息 你再这么吵闹,那我只有深夜冒着被怪罪的风险去请了贵嫔娘娘来评评理了 第73章 大祸 陈平一听这才住了口,自然不能惊扰了照容 可自己又无能为力,如若硬闯会坏了高瑛的名声,只能在门口焦急徘徊 一夜风平浪静,天微微破晓,便有穿梭的宫人在忙碌着 陈平几乎是一夜未眠,如今守着却有些发困了,打起了瞌睡 “喂,你要是困了大可去睡了,站在这里做什么?” 宫人锦绣道。 陈平却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直到天大亮后里面才传出声音 陈平听出了是五皇子的声音,着急道:“五皇子是您吗?您在里面吗?” 正在穿梭忙碌的宫人们一听都愣在了无原地,五皇子怎么会在高瑛房间里? 同时目光纷纷齐聚房间的方向 “陈平?陈平?”听五皇子在叫自己,陈平瞬间惊喜,不顾任何人阻拦,强行推开门便冲了进去 “哎你?”锦绣没能拦住便也一道跟了进去,其余的宫人们已万分惊讶的听着殿内的动静 进入房间的画面却二人都吃惊不少,五皇子光着身子坐在高瑛床上,而被惊醒的高瑛 醒来看到这一幕后,也惊讶的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忙用被子掩盖着自己,慌不择言道:“这是怎么回事?恪哥哥哥,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们?”陈平和锦绣看到这里,哪里还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二人忙不迭一同跪倒在地,不敢直视主子。 五皇子看着被吓坏了,而哭泣的高瑛,心里难过极了 也在努力思考着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明明昨夜是自己送高瑛回来的,可是,可是为什么会歇在她房间里,五皇子心乱如麻 速速的穿好衣服便要离开,却被高瑛喊住 恪哥哥要去哪里?我,我已经被你给,,你若就这么走了,宫里人会怎么看我? 瑛儿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说罢便要往墙上撞,锦绣眼疾手快,便跑上前抱住高瑛道:“不要啊,小姐 您若出了什么事,不只是奴婢,便是五皇子都无法与贵嫔娘娘和宫外的老爷夫人交代啊 锦绣说着此话,眼神一个劲的瞅着五皇子,五皇子又怎会不知道其意思,五皇子面色懊悔 脸色已是非常难看,此刻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锦绣后又转头对五皇子道:“五皇子,事关高小姐的清白和名声,您不能就这么撇下她一走了之啊。” “那要本皇子怎么做!”五皇子瞬间被冲昏了头脑有些发怒了 高瑛哭泣着对锦绣道:“锦绣,我,我活不下去了,我是高家嫡出大小姐,可如今却 父亲母亲知道了会打死我的,让我去死,死了就利索了 锦绣忙安慰道:“小姐,奴婢受命看顾好您,可是却让您出了这等事,该死的是奴婢啊 五皇子听着二人的话不禁更加头痛 陈平此刻也乱了阵脚,对五皇子请罪道:”卑职该死。” 五皇子瞪着猩红的双眼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人又在哪?” 陈平如实诉说着昨夜发生的事后道:“事关高小姐的清誉,卑职又是一武将 实在不敢硬闯进来,所以,后又想了会指着锦绣道 都是她,是她死死拦着卑职,还恐吓卑职,卑职才被蒙蔽,以为您不在这里 五皇子明鉴,这个宫女很是可疑,卑职想她定是知道您在里面,所以才拦着卑职 请五皇子彻查这个婢女。 锦绣也愤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五皇子在里面 我若是知道,又且会任凭此事发生 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且对高小姐又是这么大的打击。” “明明就是你,你定是心怀不轨。”你血口喷人。”“你!” 够了” 五皇子彻底暴怒道:“事到如今,你们还在推卸责任,唯恐天下不乱不吗?” 后又对蜷缩在一旁的高瑛道:“我在外面等你,穿好衣服再出来 便独立走出,陈平立即跟着,生怕再根丢了五皇子。 锦绣立即将门死死的关住对高瑛道:“昨夜?” 高瑛惆怅道:“昨夜他睡着了,什么也没发生 锦绣只是思考了一会后道:“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这事就当是发生了” 说罢用嘴使劲的将自己手指咬破,高瑛震惊道:你要做什么 锦绣没有多说,待到鲜血流出之际,便滴在了床上道:“这便是证据了,只要有了这个 您便咬死自己昨夜什么都不知道,五皇子要了您的身子 一切便都可以顺水推舟了。” 高瑛有些畏缩道:”可,可这样可以吗? 会不会有人起疑?一旦暴露那可会连累了父亲母亲 锦绣道:“姑娘糊涂,这个时候只能这样下去了,难道您真的要看着五皇子和于那氏恩爱一辈子吗? 再者,您忘了贵嫔娘娘也是高家人 这件事为保全皇室和高家颜面,只能关起门来解决,再者,五皇子的亲事马上就要到了 这个节骨眼上自然不能出什么状况,最好的办法只能是将您也一同娶了 您放心,只要您胆大些,那便就成了。以后荣华富贵,众人敬仰,不限风光 高瑛仔细思考着锦绣的话,嘴唇一咬后道:“你说的没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我能嫁给恪哥哥便还有机会让他喜欢上我 “这么想就对了,好姑娘,这件事势必会惊动所有人 所以定会有人前来查问,到时候您就这么说。”锦绣在高瑛耳边耳语着 照容也因为昨夜喝的酒劲有些大,今日起来的有些迟,还有些昏昏沉沉。 锦旋服侍她起床后。便命人去准备了醒酒汤道:“您也是 自己本不胜酒力,怎么还陪着高小姐喝了那么多 照容由着锦旋给自己梳妆的功夫闭目养神道:“本宫也不知道,可能是一时间忘神了 对了,马车准备好了吗?一会我们去接瑛儿送送她,再怎么也是亲戚一场 也不好太过了,照容还在想着昨夜高瑛说的话,不知道自己对她该可怜还是不喜。” “娘娘,娘娘不好了,您快去看看。” 另一名宫人慌慌张张跑进来喊着,由于太过紧张,不小心被门槛绊倒也不觉得疼。 锦旋生气道:“大清早的你就鬼哭狼嚎什么 出了什么大事,跟天塌下来似的”那 宫人结结巴巴道:娘,娘娘,高,高小姐那边出事了。” 照容眉头微紧道:出什么事了 “五,五皇子,昨夜歇在了西偏殿。那边都乱成一锅粥了” 本还打着迷糊的照容此刻猛然清醒,起身道:“你,你说什么? 如果说错一个字本宫定不轻饶 “这种事奴婢怎敢胡说,此刻都乱成一锅粥了,就等着娘娘您去主持大局了。” 照容一个趔趄差点晕倒,锦旋扶着她着急道:“娘娘,定是这宫人胡说的 你不要相信,怎么可能会出这种事 照容想着各种可能,猛冲出主殿到了西偏殿,照容步伐有些慌乱 “恪儿?恪儿?”照容喊着五皇子叫着五皇子,唯恐他不在,是宫人们在谣传 可是却看到一些宫人围在门外看热闹,贵嫔娘娘来了。 那些个看热闹的宫人这才跪下行礼,照容没有理会任何人,跌跌撞撞进入里殿 看到的却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 五皇子垂首而立,高瑛一脸憔悴的坐在一旁,“姑姑。” 高瑛见到照容后泪水瞬间喷涌而出 照容看着沉着脸的五皇子道:“发生什么事了,恪儿? ”五皇子喃喃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母亲,儿子让您失望了 照容知道此刻说什么也无法挽回了,只对锦旋投了个眼色,锦旋会意走到床边查看着什么 一会后才对照容小声耳语道:“高小姐落红了 照容听后缓缓闭上眼睛,痛心疾首,尽管已经猜到结局,可依旧不能接受 看着高瑛的眼神有些复杂,后又冷静道:“将所有人都唤来 本宫有话要说。 锦旋赶忙出去将西偏殿伺候的所有宫人都喊出到院子中,照容站在上首盯着所有人道 “你们都听清楚了,昨夜不管你们都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出了重华宫,都把嘴给本宫闭严实了,倘若有一两个爱嚼舌根子的传出了什么 不要怪本宫不念惜主仆情,一律处置不惜 “姐姐?姐姐?” 照容正安顿着宫人不让外传,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却只见罗充华挺着大肚子慌慌张张而来,文秀也一脸着急跟着 照容疑惑道:“大清早的,你怎么来了?” 罗充华看到五皇子和高瑛的凝重表情,对照容道:“姐姐 难道外面那些传言都是真的,恪儿与高小姐真的?” 照容吃惊道:“传言?什么传言?” 文秀解释道:“娘娘,宫里都传开了,说,说五皇子昨夜留宿高小姐的房间,直到今早才出来 宫人们七嘴八舌的传什么的都有。” 锦旋气愤道:“怎么这么快便有人传了出去,娘娘这才吩咐人不许外传 是谁?是谁要坏了五皇子的名声? 照容也一时无奈,事情如果已经传出,那便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不好了,不好了,高瑛小姐寻短见了。” 锦绣慌慌张张来报,众人这才发现高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照容等人赶到的时候,发现屋顶上已挂着白绫,高瑛索性被发现的及时 救了下来,照容道:“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 高瑛虚弱道:姑姑,瑛儿已经没有脸面在活着了,您让瑛儿去死 我一个闺阁待嫁女子,如今被人议论纷纷,我,我怎么能活的下去 照容知道高瑛自然是听说了这件事传出去的消息,不禁恼怒道:“那也不能做傻事 否则我该如何与大哥哥大嫂嫂乃至父亲交代啊,你放心 这件事我会为你做主的,只是你不要再做傻事了 罗充华看出了照容的不对,于是私下对照容道:“你似乎很不喜欢你这个侄女?” 照容叹气道:“她若是个知书达理,安分守己的,我也不会不喜她 可她偏偏是个性子不好,且不聪慧的,不瞒你说,原本我都打算今日让人送她出宫了 可是,可是居然能发生这样的事 罗充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这可太巧了。” 照容仔细回忆罗充华的话,不禁有些疑惑。 罗充华又道:“那姐姐打算怎么处理此事 五皇子婚事在即,若不能妥善处理好此事,平息传言,对五皇子乃大大的不利 于家会不会有其他想法? 五皇子成亲后,这件事又会不会影响到新婚夫妇的幸福 照容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道:“这件事太突然了,本宫如今也是心乱如麻。” 罗充华道:“不如妹妹先出去,将那些个传谣言的人治了罪 能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个,不至于事情发展的不可收拾。 照容感激的看着罗充华道:“算了,我知道你的心意 可你如今快要临盆了,这种事不能让你操劳 “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姐姐若再这么说妹妹可要生气了,姐姐放心,我会量力而为的。” 照容除了感激,不知道再说什么好,由着罗充华离开 上阳宫皇后已用完早膳道:“当真?” 微澜微笑道:“奴婢不敢说谎,宫里都是这么传的,如今重华宫已经被围死了,任何人都出不来 适才罗充华出头,将几个还在传言的宫人发落到了司刑局领罚了。” 皇后净了手后道:“那重华宫如今定是一团糟?真想去看看高照容此刻的样子 微澜道:“料高贵嫔一向有谋略,可此刻也定是六神无主,一个是自己的亲儿子,一个是亲侄女 偏袒任何一个都不可,高贵嫔如今定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呢。” “哈,哈,哈,哈。”皇后失声大笑起来:高照容啊,高照容,没想到你也会栽这么大一个跟头 你儿子不是样样优秀吗?如今婚事已定,居然跟自己的表妹在一起了 这要是传到于家人那里,那这颜面看你还怎么留得住。 微澜道:“是啊,如今于家还不知道这件事,不如我们?” 皇后想了一会后道:“不急,且看皇上会怎么处置五皇子这个宝贝儿子 等事情更严重一些,我们再出手。”“娘娘英明。” 而皇上也正因为五皇子无缘故,没有来上早朝而疑惑,下朝后却听到这个消息 瞬间暴怒,赶往重华宫。 “皇上驾到。”一声通报,打破了原来沉寂的氛围 照容定了定神,由锦旋搀扶着起身。 皇上带着怒气走进,洗澡便看到面无表情的五皇子。 “给皇上请安。”照容行礼,五皇子怯怯道:“父皇,万安 皇上冷哼了一声。坐到上首道:“高瑛呢?” 照容道:“瑛儿情绪有些不稳定,妾身让她歇着呢。” 皇上对领来的一个老嬷嬷道:你去问问怎么回事 嬷嬷领命道:“是。” 说罢便去了高瑛房间里。 “跪下!”皇上轻斥五皇子。 五皇子知道事情的严重,忙跪下,皇上道:“告诉朕,昨夜是因为什么 五皇子道:“儿子不知,儿子送了瑛儿回来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皇上生气道:“不知?好一个不知,你是朕最看好的儿子,一向品行沉稳贵重 如今已是婚期在即,可你如今却做出这等事来,你,你怎么与你三哥一般能干出这等糊涂事 你,你让朕如何跟于家交代,这门婚事还要不要继续,你做这等事,有想过至朕于你母亲与何等地步? 且那不是别人,一般的宫人也罢了,那可是你舅父家的女儿 你的表妹,你,你糊涂至极!” 五皇子被训的没有了一丝希望。 照容看着心疼道:“都怪妾身教子无方,也怪妾身昨夜不该贪杯,让自己醉了 更怪妾身不该让恪儿一人送瑛儿回来,皇上要治罪,也治妾身的罪。” 皇上不忍道:“是他自己做错事了,与你何干 此时出去的嬷嬷才进来道:“回皇上话,高瑛小姐是有些情绪不稳定,也害怕自己名声尽毁 不过老身也问出了一二。”“说!”皇上下令 嬷嬷领命道:“高瑛小姐回忆昨夜自己找贵嫔娘娘说话解闷,心情大好,不免的贪了杯 却喝醉了,后来是贵嫔娘娘让五皇子送自己回寝殿 回到寝殿后,高瑛小姐迷迷糊糊中听到五皇子说自己好困,不想回去 又说自己太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于是五皇子便关上了房门 然后,然后高瑛小姐便觉得有人压上了她,高瑛小姐下意识的想要反抗 可是由于醉酒,没有力气和那人太用劲便,,过程也无纰漏 且老身也验了,高瑛小姐的确已不是清白之身,于昨夜落了红。” 此话一出只有锦绣感到不可置信,一脸的疑惑和不解 第74章 只是侧妃 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也是检查女子贞洁的老练嬷嬷 听嬷嬷这么一说,五皇子瞬间难过无比,更多的是痛恨自己,照容虽有心挽救什么 可此刻也已是万般无奈的看着五皇子 再看向皇上只觉得,皇上除了震惊还有愤怒。 五皇子请罪:“儿子罪该万死,请父皇降罪” 皇上沉声道:“恪儿,你此番的确让朕失望了 那你们呢?知情不报,任由事态发展,护主不力,你们又该当何罪?” 皇上指着锦绣和陈平愤怒无比,皇上自还是舍不得过多责罚五皇子的 自然而然的将火气转移到了伺候的人身上 “皇上恕罪。” 锦旋与陈平一同跪下请罪 照容于心不忍道:“皇上?”“谁人求情一并同罚。” 皇上直接打断照容。 照容知道皇上这次的处境很为难 也理解他的愤怒,只得住了口。 皇上道:“你们这两个奴人,就是给朕这样看顾主子的? 来人,拉下去仗二十。”锦绣一听忙求饶 倒是陈平一声没吭,但也没能逃脱,被侍从拖了出去。 “啊,啊,啊,”锦绣虽为宫人,但平日里也未做过粗活,根本是无法忍受这般责打,大声叫着。 陈平自认为对五皇子有愧,确是护主不力,也是心甘情愿认罚,默默忍受着不出声 处置完二人后,皇上眼神复杂的盯着五皇子。 五皇子也不打算置身之外,叩头道:“请父皇降罪。” 照容心里虽不落忍,但也想不出任何解决的办法 皇上指着五皇子沉声道:“去,去祠堂跪着,没朕的旨意不许出来 任何人不许看望。” “儿子领命。”五皇子回答很是干脆利落 倒是让皇上不知所以。 待五皇子被李公公带走后,照容才开口道:“妾身没教养好恪儿 请皇上也一同降罪,让妾身心安一些 皇上还没开口,便听宫人进来报说王氏进宫来闹了。 照容皱眉道:“消息传的这么快?” 宫人道:奴婢也不知道,王氏刚哭哭啼啼的进宫来,直接去了高小姐的房间 照容顿觉头痛不已,皇上吩咐将王氏带过来。” 锦旋便随着宫人一同去请了。 待王氏被带进来时,眼圈红了一大圈,依旧带着悲痛的神情 “拜见皇上,娘娘。”王氏行礼。 照容则不好面对王氏,皇上心领神会的代替照容开口道:起身,瑛儿如何了?” 王氏道:“瑛儿,她,她一度要寻死觅活 老身实在不落忍,突然跪下道:皇上,娘娘开恩,让老身将瑛儿带走 不要让她再留在这个伤心的地方了,触景伤情,瑛儿会受不了的。 皇上为难道:“可是,如今变成这样也是恪儿的过错,不能让瑛儿一个女子家承担一切 孰是孰非朕拎的清。” 王氏看了皇上一眼后哭泣道 老身早就与她说过,不要在宫里逗留她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让自己和五皇子都惹上这等麻烦事 明日等她父亲回来定会打死她的。” 照容一惊道:“大哥哥要回来?” 王氏掩盖住一丝情绪道:“是,这件事实在太大了,老身拿不定主意 你大哥哥是一家之主,老身,这也是没有办法了 皇上也深知高偃一回来,便是另一番局面了,身为镇边大将军高偃是有军功在身 若不能妥善处理好此事,会不会寒了高偃的心,青州一片的土地安宁,还需高偃看守 王氏这么着急将高偃叫回来,无非就是为了给自己施压 皇上意味深长的看着会做戏的王氏,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照容也很快明白过来事情的原委 于是心一横跪下道:“皇上,到底是亲戚一场,此番事的确是恪儿做的不对 伤害了瑛儿,瑛儿不能出宫,否则她的名声就毁了 王氏一听又装腔作势的哭起来:“我的瑛儿怎么这么命苦啊,娘娘您想想法子, 瑛儿才十六岁啊,不能就这么毁了一辈子嫁不出去啊 “如今便是解决此事的,嫂嫂切不要再闹了。” 照容也烦了王氏的哭哭啼啼,夸大其词般的演戏,扰乱了自己的心智 王氏也是个聪明人,一听此话便适可而止住了嘴 皇上看着二人道:“你说的没错,瑛儿是受了委屈,恪儿需得为此负责 但于家的婚事也不能退,旨意是朕下的,帝王一言九鼎,为今之计便是 婚事不变,恪儿同日同娶二人,于氏依旧为正妃,高瑛为侧室,同入五皇府。” 王氏惊讶道:“皇上的意思是让瑛儿做侧妃?可,可瑛儿与五皇子是先? 这,这得有个先来后到。” 皇上饶有兴趣道:“夫人觉得不妥?是得有先后秩序,可瑛儿还未成亲便已失身 若是五皇子侧妃这个身份都掩盖不住这般屈辱身份。 那朕也不便插手此事,尽管让夫人领了女儿回去即可。” 王氏又且会想不明白侧妃和自己女儿的名声哪个更重要,且自己的目的就是让高瑛嫁给五皇子 但是到底是件不光明磊落的事,自然见好就收 一番斟酌后,还是一脸脸为难开口道:“多谢皇上为瑛儿做主。” 照容变换一口气道:好了嫂嫂,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虽说是侧妃,但瑛儿到底是我高氏族人,我这个做姑姑的也不会亏了她 婚事一律按最好的来,不会再委屈了瑛儿,只是? 王氏狐疑道:“什么?” 照容看了皇上一眼,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与王氏说皇上与自己商议的计划。 皇上看出了照容的为难,于是自己开口道:“只是要夫人配合于瑛儿说说 成亲之日对外只道,是瑛儿与恪儿曾年幼时被长辈私下订过亲事,只是时间久了不记得 如今瑛儿钟情于恪儿,碍于亲戚情面一场,贵嫔不好拒绝,所特成全了瑛儿的一片痴心 令她嫁给表哥即可。 王氏一听果然变了脸色:这?这不就是说瑛儿死缠烂打,非要嫁给五皇子不是? 这让瑛儿如何能受的了?皇上,您不能为了不让于家多心就,就这么作贱瑛儿, 再者这件事明明是五皇子? “嫂嫂!” 照容打断道:“嫂嫂是个明白人,并非是皇上要作贱瑛儿,只是这件事如今已是是最合适之法 皇上许了于家正妃之位分,天子且能反悔? 再者,这件事若不这么说,传到于家那里,恪儿自然是个负心的,辜负了婉儿 可他到底是个男子,被人说说也就过去了,可瑛儿不同 她是女子,女子家最在意的便是名声了,若被传出去,是被破了身不得已嫁给恪儿 那唾沫星子会淹死人的,这里面的缘由和因果想来嫂嫂是最清楚不过的 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了保全瑛儿的名声,一则让于家能接受此事而不疑 二则也有了让瑛儿名正言顺嫁给恪儿的理由 且不对大家都好,只是让瑛儿稍许受些委屈。” 王氏沉默着 皇上又补充道:“自然不会让瑛儿白受此委屈,待成亲之后 朕会封高偃为一等公,加诸成国郡,除去青州,另将永州领辖交给高偃 同侧您为郡公夫人,在青州为你们夫妇二人重新建造一府邸,财银,奴仆朝廷下拨 定会让你们夫妇二人,荣华富贵度过后半生,再无任何思虑 照容也道:“本宫也会与父亲母亲说道,高瑛以长房正室嫡出外系长女的身份嫁过来 给大袁夫人抬了尊荣,这样一来也不算委屈瑛儿了 王氏静静的听着皇上和照容一唱一和,分明就是事先商议好的,任自己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仔细思考了一会后,虽有不甘,但已是骑虎难下 只得不情不愿道:那就“多谢皇上娘娘一番好意了,老身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了 瑛儿倾慕五皇子已久,为许当年玩笑承诺,贵嫔娘娘无奈许婚,令五皇子纳瑛儿为妾。” 王氏艰难的说出这一番话,心里已经万分痛恨,又带着些许后悔和对高瑛的愧疚 照容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大嫂嫂果然是个明事理的,想来瑛儿那边?” 王氏面无表情道:“娘娘放心,瑛儿,老身自然会说服她的 “那就麻烦夫人了。” 皇上道:“朕希望高偃此番回来只是与朕讨喜酒来,想来不会有其他事。” 王氏道:“皇上放心,待到瑛儿嫁入皇府,我们夫妇二人便会速速离城 瑛儿就交给皇上和娘娘看顾了。” 照容微笑:“都是一家人,大嫂嫂不说本宫也自不会亏待瑛儿。” “那就多谢娘娘了。”王氏这才告退去了高瑛房间 待王氏走后照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道:“终于将她打发了,这件事终于完了。” 皇上却一脸不悦道:“恪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向自持力极好 且不会做糊涂事,这次怎么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 照容想后道:“妾身也不知其中原委,昨夜发生了什么现在也只是高瑛的一人之言 且恪儿又含糊不清,这件事若是深究起来,终是无法追究,毕竟这种事?” 皇上还是有些生气道:“朕不相信恪儿会故意为之,只是既然发生了 那他也是有一定责任的,朕将他罚至祠堂,一则是静他的心智,让他能放下这些事 否则日后成亲与正妃也是带着愧疚,而不能和谐相处 二则是不要再让高瑛和王氏纠缠不放,等风头过了自然也就再闹不起来了。” 照容感激道:“原来皇上如此深谋远虑,恪儿会知道您的一番苦心的 既犯了错就让他好好领罚,妾身绝不会徇私舞弊,宽容恪儿的。” 皇上欣慰的握住照容的手道:“容儿最知朕心,有你如此聪慧之人在身边,朕做任何事都无须忧心太多 照容莞尔一笑。 而正在休息的高瑛却突然听到房门被人用力推开,只见锦旋行动迟缓,但还是一脸怒气的闯了进来。 高瑛只得起身倚靠在床榻微笑道:“你来了,怎么样,还疼吗?” 锦旋只是扶着墙沿,缓缓挪动脚步到高瑛身边,恨声道:“托您的福,还没有死 只是就算死了,奴婢变成鬼也要回来问个清楚 高瑛面色一紧后道:“你在说什么?” 锦绣死死的盯着高瑛道:“嬷嬷说你并非完璧,可昨夜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 奴婢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瑛明显的更为紧张道:“许是我记错了,恪哥哥或许要了我,但我不记得了 不过这些重要吗?现在人人都知道我已经是恪哥哥的女人了 结局已成定数,至于过程,还重要吗?高瑛带着一丝神气和得意。 锦绣着急道:“怎么不重要?这种事你怎么可能记不得? 若昨夜没有发生什么事,那你并非是五皇子的第一个女人 那便是说,你早已不是清白之身,可你居然利用了五皇子,要知道皇家最注重女子贞节 况且还是皇妃的身份,你如此胆大包天就不怕我告诉五皇子?” 高瑛沉着脸看了锦绣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那你就去告。 最好把事情说详细一些,说你奉郑才人的命来帮助我勾引五皇子以图上位 说你昨夜故意知情不报,今日又陪着我做戏 不过你觉得你若将这些都说出来了,你会是什么结局?” 锦绣气愤道:“你威胁我?” 高瑛道:“我可没有,我只是在提醒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如今你我可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苦为难自己人呢 倘若你将此事就这么隐瞒了过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来日我做了五皇妃 自然会念及你的一片忠心善待你的,但如果你如此不知趣 出首了我,我最多落一个不检点的罪名,被人贻笑一段时间 可我到底还是贵嫔娘娘的亲侄女,高家的嫡出女,我会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可是你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你不过就是一个低微的奴婢,且又是郑才人安排过来的人 你觉得就算皇上不杀你,姑姑会饶了你吗?你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何不与我合作? 郑才人也只不过是我姑姑的手下败将,总有一天会不复存在 而我是五皇妃,照着皇上如今对五皇子的器重 来日定是享之不尽的功名以及荣华富贵,你自己仔细算算,跟着谁比较有福气?” 锦绣在默默的听完后道:“你说的没错,出首你对我到底没有好处 只是我也断断不会助纣为虐,我谁也不会帮,你们好自为之。” 说罢缓缓离开,却迎面撞上走进来的王氏。王氏没好眼色的瞥了她一眼 待到锦绣离开后,高瑛彻底没忍住紧张,不停的颤抖着身体。 王氏忙抱住高瑛道“瑛儿?瑛儿你没事?” 高瑛颤抖道:“母亲,好险,刚才好险 差点就被她给问出一二了,母亲,她已经知道了女儿的身份,她?” 王氏一听也有些紧张,随即面色冰冷道:“既然如此,那这个人就留不得了 高瑛恐惧道:“母亲的意思是?” 王氏安慰道:“瑛儿不怕,这件事母亲会为你摆平的,只是你没有与她多说在青州与秦家之事 王氏是一脸的担忧 高瑛随即道:母亲说什么嘛,这种事我怎么会与不相干的人说,且女儿与那秦时公子早已没有瓜葛了 王氏这才放下心来道:母亲还不是怕你一时糊涂说错话了,想当初你在青州 与那秦公子暗生情绪,秦家又是本朝老臣之后,家产丰厚,又有功名利禄在身 且那秦时又生的仪表风度不凡,女子家的难免动心 我瑛儿配秦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你们二人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没曾想那荡徒子居然不顾惜你名节,诱导你与他私下暗中多次行夫妇之事 也就算了,既然是已有家室,隐瞒身份,欺骗我儿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后被原妻知晓后,挺着六个月的身孕与其起了争执 秦时那个混蛋,对下不愿对你负责,对上又百般凌辱发妻,居然对一个有身孕的人动手 逼的发妻百般含冤,既受不得一丝委屈,连带着孩子一道投了河自尽了 那秦时就是个负心多情之人,因着发妻和无辜稚子的缘故,居然,居然将过错都怪到了你头上 既狠心与你断绝了联系,后又不知发什么疯癫,也一道落水而亡了,对外还只说是因愧寻妻 秦家二老也没一个好东西,说与我们撇开关系便撇开了,还怨起我们瑛儿毁了他们夫妇二人 的幸福和未出世的孙儿,我呸!当真是一家子不要脸,自己儿子种下的因果,也活该得了报应 若非此事不光彩要瞒着你父亲,否则以你父亲的性子,虽说错不在你,可你婚前失了身 也到底不会轻饶你,便是母亲也咽不下这口气,定是要跟他们秦家,好好闹上一出 可到底不能让你父亲知晓,也不好太过,对你的名声不利,此事这才作罢,生生的 让我瑛儿咽下了这般恶心之事,不过如今既然做实了你与五皇子 发生了这等事,那这件事便也可顺理成章瞒过去了,也不会再有人疑你 高瑛淡淡道:男女情爱之事,本就是互相情愿,是秦公子那发妻自己想不开 又不是什么过不去的,男子尚且可以风流倜傥 三妻四妾,女子家也不是非得一辈子安分守己,各取所得罢了,要怪就怪他福薄 自己死了不嫌晦气,既还让秦公子跟着她一块去,若非如此,那秦公子便也只能风风光光娶我了 好好的一桩美事,既被破坏了,都是她们该得的 王氏意味声长的盯着高瑛,饶是自己也没想到高瑛既然会有这般心思 将女子家的贞洁和两条人命看的如此之淡,丝毫没有一丝悔过,王氏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便也只是淡淡道:都过去了,不必去想也无须去提了 过了今后便是另外一番新的人生了,如今你便安心养好身子,以待来日风光出嫁即可 一听此话,高瑛眼色才瞬间放光道:“母亲,难道是事情?” 王氏和蔼道:“成了,皇上下旨,于三日后你和那于婉儿一同嫁进五皇府 为,为侧妃。” 高瑛一听立即暴怒道:“什么?侧妃?我为什么会是侧妃? 我做这一切,不惜冒着被人说不检点的风险,难道换来的只是一个侧妃的身份 可是,可是我才是最先服侍恪哥哥的女人啊,那于婉儿算什么东西 我可是与恪哥哥同床共枕过的人啊,凭什么,凭什么她要压过我一头 或是高瑛已经做好了当五皇子正妃的打算,这个决定让她一时难以接受,几乎咆哮。 王氏忙安慰道:“我的好女儿,你悄声些,这件事本就不是什么光鲜的事 且正妃是皇上和太皇太后都同意了的人选,又岂能说换就换? 再者,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位份就不要再过多纠缠了,毕竟,毕竟 “毕竟什么?”高瑛红着眼道。 王氏心有余悸的将皇上的计划说与高瑛道:“唯有如此,你才能顺利嫁进五皇府。” 第75章 得知真相 高瑛的情绪已是达到了极限,硬是没被王氏拦住发了好一通脾气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皇家要面子,那我呢,我就可以任人诋毁吗?” 王氏满是心疼:“瑛儿,如今只是维持之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顺利嫁给五皇子 那荣宠和地位不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了吗 正妃又如何?只要你想要,那早晚都会是你的,于婉儿斗不过你。” 高瑛这才恢复了一丝理智道:“母亲说的对,等我嫁过去了 早晚有一天,会一报今日耻辱,任何人都不能成为我的绊脚石,恪哥哥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王氏这才放宽心道:“这么想就对了 你且好好休息,等傍晚时分与母亲一同出宫回高府,三日后从高府出嫁 母亲定会让我的瑛儿压过那于婉儿的风光。”高瑛听后这才心情稍好 在解决完高瑛的事后,照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才终于卸下 又想起了今早常宁宫有人通传罗充华偶感腹痛,只是照容一直在忙没有顾及 此刻便立即想去看看,于是叫上了锦旋一同前往。 站在树后的袁贵人看到照容过来,整理了衣服后也走出,与照容碰面 “给贵嫔娘娘请安。”袁贵人老远便向照容行礼。 锦旋没好气的看了袁贵人一眼,草草行礼。 照容也心有不悦,但还是在外人面前没有驳她面子 微笑点头示意,便要离开。 袁贵人忙道:“还未恭贺娘娘和五皇子,同娶二妃。” 锦旋没好气道:“袁贵人若是来看笑话的大可不必 五皇子无论娶多少皇妃,都与您无关?” 袁贵人笑道:“那是自然,只是我没想到的是,高瑛小姐果真当上了五皇妃 照容疑惑道:“妹妹此话怎讲?” 袁贵人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事并非是娘娘眼里所看到的真相。 妾身只是想提醒娘娘,多加堤防而已 照容和锦旋均不解。 袁贵人又道:“天气热了,娘娘切不可火气太大,容易上火,妾身该回去喝药了,妾身告退。 ”说罢缓缓行礼离开 只是与照容擦肩而过之际偷偷的塞给照容一个字条,没有人注意到。 待到袁贵人走远后,锦旋道:“她是什么意思啊,依奴婢看定是不怀好意,她巴不得咱们五皇子倒霉呢 照容没有吭声,打开字条后发现赫然写着养虎为患,四个大字。 锦旋也看到后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照容仔细的思考着袁贵人刚才说的话,又看着养虎为患这四个字,沉思着什么 最后道:“锦旋,罗充华那里你替本宫走一趟 “娘娘不过去了吗?”锦旋道 照容回答:“我先回去看看瑛儿。”锦旋不解但也没有多说,便领旨去了常宁宫。 回到宫后,却没来得及去看高瑛,只见锦绣已直直的跪在大殿上 其余宫人皆议论纷纷,不明所以。 照容不解道:“你这是?” 见到照容回来,锦绣忙俯身叩头道:“奴婢知情不报,为奴不忠,任凭娘娘处置。” 照容也猜到锦绣定是有话对自己说,于是屏退了其余宫人 道:“你有话要说?” 锦绣点头道:“是,奴婢要认罪自首。” 照容面色沉重坐到上首,示意她说下去。 锦绣定了定神后将自己如何被郑才人安排到重华宫 又如何与高瑛里应外合安排了一出好戏,让五皇子平白无辜受牵连,高瑛为达到目的 不惜勾引五皇子的事全部和盘托出,但对于高瑛并非清白之身却只字未提 许是不想多惹麻烦,又或是想要为高瑛保留最后一丝颜面。 且木已成舟,自己的一面之词也改变不了什么,高瑛心性歹毒 自是已做好完全准备和后路,自己没有证据出首她,指不定会被倒打一耙,倒不如不多事 照容听后果然神色大变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锦绣道:”奴婢不敢再撒谎,奴婢一时糊涂,后良心实在不安,不想再继续为恶了,任凭娘娘处置 照容这才明白过来袁贵人所言是什么意思,可能袁贵人早就知道此事了 也怪自己一时糊涂,居然没看出来这是一个局,顿时觉得很是后悔 要是早点能想明白,就不会任由王氏母女牵着自己走了,也不会留下了高瑛这个麻烦给五皇子 再看向锦绣,看的出她是真的后悔帮高瑛了 于是强忍住不悦道:“你起来,三十大板已经挨过了 且你又如今主动认罪,功过相抵,本宫此次饶过你,就不罚了 锦绣激动的一个劲叩头谢恩道:“多谢娘娘不杀之恩,且娘娘心善不杀奴婢 可奴婢也自知无颜再留在宫里,望娘娘开恩,让奴婢出宫自生自灭 照容道:“你知道的事太多了,你觉得你还能脱身吗? 恐怕本宫刚放了你出宫,下一秒便有人取了你性命。” 锦绣惶恐道:“是啊,她们未必会放过我 照容道:“本宫自然会放你出宫,但不是现在,如今本宫会将你藏好,不会让人找到你 等成婚过后本宫还需要你帮本宫一个忙,事成之后你便可以自由自在了 “多谢娘娘成全,锦绣感激谢恩。” 待将锦绣安顿好后,照容的脸色瞬间阴了下去,带着怒火直接去了凤藻宫 在欲要离宫之际,又叫了重华宫的四名侍从一道 凤藻宫的宫人们看到来势汹汹的照容均被吓了一跳,她们没想到一向温和的高贵嫔 如今居然带着杀气而到,但照着规矩依旧恭敬的向照容行礼 照容没理会她们,径直冲进里殿。 “妹妹过的可真的舒心啊。” 进入里殿看到郑才人正吃着甜瓜,由着宫人们给自己扇着扇子 郑才人看到照容领着人进入,随即愣了一下,后起身道:“娘娘来了,妾身有失远迎。” 照容冷哼一声:“不敢当。本宫有话要问郑才人,你们都出去守着 宫人们面面相觑不动弹,木棉打破宁静道:“贵嫔娘娘 天热了,您先喝口茶,凉快一番再说话。”说罢便要给照容看茶 照容道:“真是奇了怪了,偏这凤藻宫的人本宫使唤不动,来人,本宫要单独与郑才人说会话。” “是!”照容带来的侍从一听立即行动 将那些站着不动的宫人,包括木棉通通拿下推着出去,重重关上了殿门 侍从们都是粗人,下手没轻没重,所以任凭宫人们怎么呼喊都不为所动,硬生生的被拖了出去 郑才人冷眼看着这一切,只道:“娘娘这是生的哪门子气,这是函谷关那边运来的甜瓜 前几日皇后娘娘赏的,清爽可口,娘娘尝尝 照容看着一脸平静的郑才人,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会是曾经那个事事为自己着想考虑的紫宣。 照容直逼郑才人,啪,重重的一巴掌便下了手 郑才人捂着脸颊还没反应过来,照容又抬手一巴掌,接着又是两巴掌 在整整扇了郑才人四巴掌后照容才拍拍手道:“打你真怕脏了本宫的手 郑才人捂着吃痛的脸颊不吭声,但是依旧掩饰不住眼角流漏出来的恨意。 照容将一切看在眼里道:“怎么不吭声?看来你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挨打了 一个人做了什么恶,自然要承受什么样的报应 而今日这巴掌只是一个警告,念在你我主仆一场的情分上,我多番对你包容 甚至被你伤的体无完肤,可我没有追究,到底忍了下来,曾经我幻想过你 不过是一时糊涂,你想出人头地,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恨我 伤害我还不够,还妄想安插人手害我恪儿? 紫宣啊紫宣,有时候本宫真想不通,与你之间为何会有如此大的仇恨?我有对不起过你吗 可惜人永远不知满足,你便是个例,所以你记清楚了 这几巴掌算是彻底断了你我之间那仅存的一丝情谊,从今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你若倘若再敢动恪儿的心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罢便转身欲要离开。 一直沉默的郑才人这才开口道:“娘娘说的极是 只是我不过是帮了高瑛一把,真正藏着心思想要一手遮天的人乃是您的亲侄女啊 比起我来说,高瑛才是那个更狠毒之人 她可是要与五皇子过一辈子的人,如此心术不正,颠倒黑白的女人放到五皇子身边,娘娘可得当心了。” 照容冷哼一声道:“你也不用在这里挑拨离间 高瑛是我高家人,如今又是我儿媳,她若心思不正,自有我来管束她,教她规矩 但是你的手若是再敢伸到这边来,本宫说到做到!” 说罢瞪了郑才人一眼后离开。 “她真去闹了?” 胥阳宫冯昭仪在首饰盒里挑选着金钗给自己头上戴。 听完青儿的禀报倒是没有多大的意外。青儿笑道:“果真如此呢,这高贵嫔算是露出本性了 冯昭仪道:“高照容一向把她那宝贝儿子看的比自己都重要,也怪那郑氏蠢,做戏也不知道做全了 被揪出马脚,高照容能饶的过她才怪 青儿笑道:“还是娘娘英明,利用锦绣那宫女,一招便让高贵嫔和郑氏彻底反目 且让她们两虎相斗去,咱们看热闹便是。” 冯昭仪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道 对了,常宁宫那边安排的如何了?” 青儿道:“娘娘放心,稳婆已经安排住进去了,左右是这一两月的光景了,不会有问题的 且家世人品都是干净的,没有人会想到是我们的人。” 冯昭仪道:“那便好,知会一声,让她尽力已保皇嗣为重,至于罗氏 自古难产而亡者比比皆是,不以稀奇 “奴婢明白。” 转眼便到了五皇子大婚的日子。 因着皇上的重视,满宫上下无一不尽心者。 布置的格外隆重。重华宫里更是一片喜气 锦旋开心道:“娘娘您看,多喜庆啊。” 照容也由衷的感叹虽然历经许多波折,但总算等到了这一天。 满宫上下送来的贺礼摆满了院子 “新郎官来了。” 宫人通传便见一身喜袍的五皇子缓缓而入,脸色很是平静,看不出来是开心还是不悦。 照容明白五皇子的心思,为他整了整衣服后道 恪儿,今日一旦成婚,就不再是从前那个独来独往之人了,有了妻妾便要时刻为她们着想 以小家为重,事事俱到。对上敬重父母,对下和睦妻儿 “恪儿且会不明白这些?” 照容还未说完,便见皇上进入。 众人行礼。皇上走到照容身边宠溺道:“看你,又不是见不到恪儿了,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照容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自觉的流了眼泪,忙擦拭道:“皇上说的对,妾身失态了。” 五皇子也忙道:“母亲放心,就算儿子成亲,也会时常进宫来看您的 皇子成亲便都要出宫单独立府生活,太子当初也是如此。 皇上一脸严肃的对五皇子道:“恪儿,父皇相信你的人品,也相信你会说到做到 但是唯独叮嘱你一件事。” “父皇但说无妨。” 皇上道:“虽然你如今是一妻一妾,但是你要记住,正妃永远是最尊贵的,就算你不是很喜欢 但也不能委屈和冷落了正妃,古往今来,只有品行不端者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 令人耻笑,我大魏皇子绝对不能做这等事! 所以即便高瑛是你表妹,但她终究也是侧室 侧室的地位和尊荣宠爱永远不能高于正妃,你明白了吗?” 照容不禁赞许的看向皇上,原来皇上也看出了高瑛的品性,所以才会这么安顿五皇子 “儿子明白,父皇放心。” 皇上这才点头道:“那就好,容儿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照容莞尔一笑道:“皇上的意思便是妾身的意思 时辰不早了,恪儿速速出发,将婉儿迎回来拜完堂便回府。” 五皇子这是才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行礼告退,陈平也紧随其后 “恪儿都走了还在想什么?”皇上搂着照容道。 照容自然不能将高瑛算计五皇子的事告诉皇上,这样一来皇上定会大怒,治高瑛欺君之罪是小 还会连累了高偃,王氏,乃至整个高家,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这番吃的亏让照容只能自己咽苦水又无能为力,也连带着对高瑛不喜和郑才人的痛恨 于是只对皇上道:“妾身在想,一会去迎瑛儿的时候将那聘礼再减上两台 迎亲之人也减掉两人,毕竟是侧妃,排场不用太大 皇上疑惑道:“可她毕竟是你高家人,这么做?” 照容打断道:“正因为是自家人,所以为免百姓们闲时议论,说妾身格外恩惠母家,越了规矩 让外戚比正妃还风光,那可就说不好了,再者,皇上刚教了恪儿让他不能宠妾灭妻 妾身这是属于言传身教。”照容的话惹的皇上大笑道 你呀,做任何事,总有理由让朕不得不听之任之,既然是恪儿的婚事,高瑛也是你的亲侄女 那这件事朕便开个恩,不再过问了,交给你全权负责 照容满意道:“多谢皇上 有了皇上的恩准,做起其余事来便顺利多了。 虽比不得中宫嫡子,皇上还是选了同样尊贵的金宝殿为五皇子举办大婚 照容与皇上一道入金宝殿,只见一些嫔妃和大臣其内眷都已经到齐 只是未见皇后和冯昭仪。 见皇上到来,众人起身行礼。 皇上客气道今日是大喜的日子都不要拘礼。待入座后便听有人通传说冯世子来了 只见冯诞盛装而入,后面跟着一群家丁,抬着礼物进入,冯诞给皇上和照容依次行礼。 皇上和颜悦色道:“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你父亲呢,怎么没见? 冯诞自然不敢说冯熙不愿参加五皇子的婚礼,而故意推脱不来,只硬着头皮解释道 “回皇上,为父前几日夜里着了凉气。这几日告病在府,所以不得出来 今日特命微臣代替父亲来贺五皇子大婚 第76章 妻妾之比 皇上笑笑不说话,其实心里心知肚明冯熙的心思,也不道破。 冯诞微笑继续与照容道:“这是臣妻给五皇子的新婚贺礼 臣妻不方便,不过再三叮嘱微臣要务必交与娘娘。替她送上祝福。” 冯诞说罢便有下人将一个长盒子送上。照容微笑示意锦旋 锦旋接过盒子打开后吃惊道:娘娘这?” 只见宫人上下一同打开,才发现是一副极好的刺绣,又长又宽 金丝缕为线,刺有鸳鸯,牡丹,和对饮的男女 极其繁华和生动,引得众人都赞不绝口。 冯诞解释道:“回皇上,娘娘,这幅名名朝阳佳人图,乃臣妻亲自所绣 选用的针丝缕线皆是精挑细选最上等的 牡丹寓意花好月圆,一生一世一双人,希望五皇子与皇妃能够琴瑟和鸣,永续佳话。” 照容也对这幅刺绣情有独钟,不禁看愣了眼 倒是皇上回应道:“乐安一向喜爱刺绣,当年她娘亲便就是宫里数一数二的高手 后来伺候她娘亲的嬷嬷便将这门手艺传授给了她 朕的妹妹果然都是出众的。 乐安怎么没有亲来,朕还想见见呢。” 冯熙不好意思垂首道:“皇上恕罪,臣妻有孕,才两月有余,胎像不稳,所以不便出门 “公主有喜了?” 照容开心道:“那可真是大喜事,也难为公主,孕中辛苦居然还为恪儿准备了这么大一份礼 一会替本宫给公主带些补品回去 冯诞道:“谢娘娘,乐安说她感念娘娘当日送她出嫁,且又与娘娘投缘 所以特意备上微薄之礼,望娘娘收纳。 照容含笑不知该说什么好。 “皇后娘娘驾到,冯昭仪到。 “这时皇后二人才缓缓而来,皇上脸色不禁有一丝不悦,并没有起身 倒是照容起身迎接,众人忙向皇后冯昭仪行礼问安。 皇后看到冯诞还是有些意外:“哥哥也来了。真是好生热闹。” 冯诞笑而不语。倒是冯昭仪看到那副刺绣后也惊奇道 好精致绝美的刺绣啊,这可是哥哥准备的?” 冯诞道:不然,是乐安赠与五皇子的,上不得台面。” 一听这话,皇后明显的有些不悦 酸酸道:“嫂嫂可真是心灵手巧。”好了,既然都来迟了,就赶快入座,别误了吉时。” 皇上开口打断众人。“是。”皇后自然看出了皇上的不喜 便也不便多说。与冯昭仪一起入座。照容令锦旋收起刺绣。 宫外迎娶于婉儿入宫的路上,张灯结彩,十里红妆 因着娶的是正妃,所以规格要比三皇子那会更为隆重,沿途百姓们纷纷跪拜五皇子万安,皇妃万安 但大部分都投来的是羡慕的眼神,坐在花轿内的于婉儿缓缓揭开红盖头 偷偷的看了外头一眼,脸上尽是喜悦,过后却有那么一丝失落 而另一边的高府则是另一幅画面。虽然也是张灯结彩,但是远不及于府热闹 大部分庆祝之人都是碍于照容的身份和高扬的面子来参加 并没有几个是来真心祝贺高瑛的,高扬和盖氏在外招待来宾。 高偃和王氏坐在喜房内,垂首看着打扮好的高瑛,王氏到底开口道:“夫君,您倒是出个主意啊 这瑛儿到底是不是你们高家的血脉,怎的就来了这么些人,我们瑛儿如此不被重视 这,这可怎么是好?”高偃叹气道:“夫人还有资格说老夫? 若不是你擅自做主,将瑛儿强送进宫又且会有这么多事? 且瑛儿是怎么嫁给五皇子的,夫人心知肚明,这本就不是光彩之事 皇上肯如此操办婚事,不允追究都已是格外开恩了 难道夫人还想声势浩大,搞的人尽皆知吗?” ”可是?王氏还想说什么,便听下人说新娘子出门了。”二人这才止了口 只见一身喜服的高瑛被喜婆搀扶着出来,带着精致的妆容,娇俏玲珑的面孔下藏着不甘和怨恨。 王氏看着这样的高瑛心下一沉 有些动容的起身,握住高瑛的手道:“瑛儿?我们瑛儿今日真美。” 说罢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高瑛也伤感道:“母亲” 高偃道:“好了,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的触了霉头,后也起身 心情很复杂的看着高瑛道:“父母生你疼你一场,不求你荣华富贵 只盼你能寻一知心人相爱相守,疼你敬你至老,可万万没想到你会去给人做妾 后又叹气道:“瑛儿,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为父也劝过,但是没有多大效果 所以,日后父亲母亲离开后,你要好好的,五皇子是个正人君子,就算不爱你也不会为难你 贵嫔娘娘也是我高家人,血脉相连,为父倒也不担心 只是为父要叮嘱你的是,嫁人之后切不可再使小性子了,父亲母亲疼你,包容你 但在皇家,必须要一言一行得体稳重,不然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稍有不慎便是灭门之罪! 你务必要学会端庄持重,上行下效,敬爱丈夫,孝敬皇上娘娘 不要再闯什么祸了。” 高偃说着心下一凉,强忍着不失态 高瑛早已泪流满面,猛的扑通一声跪到高偃和王氏面前:“女儿不孝,让父亲母亲蒙羞,女儿怨不得旁人 今日既女儿出阁,自然拜别双亲,日后瑛儿不能在您二老身边尽孝,您二老今后要好好保重身体 不必挂怀女儿,女儿定会护全自己,争得一番天地。” “瑛儿,快起来,快。” 王氏流着泪扶起高瑛,高肇此时进入看到这一幕后有些进退两难 “舅父。”高瑛问安。 高肇道:“瑛儿收拾好了,可真美。” 后又拱手对高偃道:“大哥,该带瑛儿去前厅了,父亲母亲都等着呢 宫里的人马上就到了,不要耽误了吉时 高偃点头道:“好,走。” 说着一干子人移步至前厅,高扬和盖氏坐在上首 众宾客侧立于两侧,高瑛依旧被搀扶进入 众人皆感叹高瑛的姿色可人,也都遗憾做一个妾室当真可惜了。” “高瑛缓缓跪下道:“瑛儿今日出阁,前来拜别外祖父,祖母。”说罢行大礼叩头 高扬点头道:“好,好,好,我高家女儿都姿色貌美,端庄得体 来瑛,儿上前来。” 高瑛疑惑,但还是起身到高扬身边,高扬从衣兜里 缓缓掏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只翡翠珠镯,颜色极其透亮清澈,后又对高偃道 “偃儿可认得此物?”高偃和王氏一同上前 而高扬将翡翠手镯拿出后,盖氏的脸色瞬间变了。 高偃打量后吃惊道:“这,这不是亡母的?” 高扬欣慰道:“不错,这正是你母亲当年嫁过来的陪嫁 如今你母亲走了数十年了,这东西也就保留了数十年,如今我将她赠与瑛儿 就算替你母亲的一份祝福了,瑛儿,你可要好好保留着 高瑛激动道:“是,多谢外祖父垂爱。” 高扬将手镯给高瑛带上,一旁的盖氏看着这一幕神色很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身子 高肇看在眼里冲盖氏使了一个眼色 在高瑛退下后,盖氏才不情愿的开口道:“瑛儿,今日既你出阁 日后在皇子府的规矩和宫里的规矩定会有人教诲你,该说的想必你母亲都告知你了 我这个老太婆就不啰嗦了,总之你入的是五皇子府,代表着也是高家的颜面, 所以,日后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不可冲动鲁莽行事 坏了规矩,也连累了高家。” 高扬不乐意的瞥了盖氏一眼后道:“你与她说这些做什么,这大喜的日子?” 盖氏沉声道:“老爷这是什么话,难不成要我做哑巴即可,那您还让我教诲什么 你? 高肇一看忙打断道:“母亲说的对,瑛儿是我高家女儿,便是母亲说什么都听得 瑛儿是不是?”高瑛会意道:“瑛儿瑾听外祖母教导 而盖氏也自知外客面前不好丢了高瑛的颜面,只是想起高瑛通过如此不光明的手段 迫使照容不得不同意她嫁给五皇子,便只觉心里有一股气憋着。 不由得想发泄一般,又不好太过 只道:“好了,也没什么教导的,你日后好好的,便是对你父亲母亲最好的报答了 说罢也褪下自己手上的一个红玉玛瑙手镯让下人交给高瑛 道:“虽然不比你亲祖母的有情谊,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你且好好珍惜” 高偃开口道:“瑛儿有两位外祖母的看顾眷守便是最大的福气 话音刚落,便有下人匆匆跑进来道:“老爷,夫人,宫里的人来接了 问小姐是否准备妥当?沉默的气氛这才活跃起来 高瑛也重新收拾好情绪,高扬和盖氏同时起身,下人拿来了红苹果和盖头道 “苹果寓意平安顺遂,小姐要一路拿好直至入洞房 高瑛害羞的红了脸。 盖氏走下从盘中拿起盖头,给高瑛盖上道:“去,嫁过去好好服侍五皇子 他是你的夫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盖氏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自己和高瑛能听到,高瑛自然知道盖氏的意思,没有做声。” 新娘子出阁喽。”喜婆满脸喜悦的搀扶着高瑛走出 “瑛儿?” 王氏想追出去,却被高偃拦下道:“好了夫人,就这样。” 王氏满是心疼和无奈,只能目送高瑛离开。 迎接高瑛的五皇子的侍从陈平和照容派来的嬷嬷 只有一顶红色轿子,和为数不多的侍从宫女,除掉两个大红的喜字拉着排场以外 没有人知道这是迎亲。嬷嬷见高瑛出来忙行礼问安道 拜见高侧妃,奴婢是贵嫔娘娘派来接您的,因着贵嫔娘娘吩咐 外戚不能太风光容易被人说闲话,且您又是侧妃身份,所以一切从简 您且上轿,奴婢定会将您好好的送进宫 高瑛纵有千般万般不乐意,但是自己的婚礼,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忍下难过上了轿。 迎亲队伍就这样出发了,没有唢呐没有敲锣打鼓,平平静静的让人很是沉寂 宫里很快便传来五皇子迎亲回来,众人这才停止了喧哗。 李公公传旨道:“五皇子,五皇妃到。”大殿里五皇子拉着喜带和于婉儿一人一边 缓缓进入,照容由衷的开心,皇上也很是满意,只有皇后看到五皇子这排面心里很不是滋味。 新人跪下拜见皇上皇后,最后才拜了照容 照容满意,皇上道:“开始。” 一干子宫女嬷嬷奉旨而入,与太子的成婚礼一般,宣册,新人净手,行三拜礼 饮合欢酒,皇后给于婉儿簪花,行抚礼,新人向皇上行三叩三拜礼 最后李公公才道:“礼成。” 殿门外才响起礼炮声,好不热闹。 这个时候高瑛才被抬到宫门口,只是下轿后高瑛匆忙环视了一周后道 这是哪里?”嬷 嬷道:“哦,回高侧妃,这是皇宫西侧门,按照规矩,侧妃入宫,只能走侧门入大殿 且规定必须得在五皇子与皇妃拜完天地后您才能进 进去之后你只需要拜见圣上和各位娘娘即可,也不用再拜天地 之后跟着五皇子回府就是了,哦,还有,您还要拜见皇妃 “什么?不拜天地,那我算什么?” 嬷嬷微笑道:“您也怨不得旁人,规定便是只有正妃才能与夫君行拜天地之礼 就连当今太子,当初迎娶两位侧妃之时也未行夫妻拜天地之礼,您又有何计较的呢? 再者拜不拜天地又有何打紧,左右今日进了门,您都是正儿八经五皇子侧妃不是吗 一口一口侧妃深深刺痛了高瑛,她盖着红盖头虽然看不出神情,但是早已经是阴冷无比 死死的攥着自己的手,心里暗道:“今日之辱,早晚要加倍奉还回来 嬷嬷也不管高瑛道:“侧妃请,不好让皇上和娘娘嫩等您不是?” 高瑛犹豫了一会后,终于是抬脚迈进了西侧门 侧妃来了。 领头嬷嬷首先通传,众人噤声,高瑛虽然心里不乐意 但也没失了礼数,端着步伐进入,众人看到她明显没有了之前的热情 五皇子更是头也不回的没看高瑛一眼。 高瑛自走到五皇子身边行礼道:“臣女高瑛拜见皇上,皇后娘娘,拜见贵嫔娘娘。” 说罢跪下行礼 皇上嗯了一声没有多说,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冯昭仪将众人的表情一律看在眼里,向皇后使了个眼色。” 皇后会意道:“侧妃快快请起,一路上辛苦了 快来人,扶起侧妃,别跪坏了。” 冯昭仪附议道:“五皇子可真真是好福气,一下子接连娶了两个且都是知书达理,温柔可人的 这福气可是旁人都求不来的。” 皇后亦道:“是啊,一妻一妾倒也圆满,皇上您说是不是?” ”老身来迟了。”说话间,便见言嬷嬷进入 皇上起身,众人也忙起身迎接,因为言嬷嬷代表着太皇太后。 言嬷嬷稳重的向众人行礼后道:“太皇太后咳疾又严重了,大喜的日子为不过了病气给贵人们 所以不便出来,特命老身送来薄礼给两位皇妃。 说罢便从宫人手中接过一个木匣子,打开后两支碧玉无暇的翠玉手镯,言嬷嬷拿起一支给了于婉儿 另一只沉色稍逊的给了高瑛道:“这是太皇太后当年还是贵人的时候先上皇赏的 有许多都被赏了人了,如今留下的也不多,太皇太后特意寻了出来挑了两个送给两位皇妃 太皇太后希望两位皇妃今后能齐心协力共同辅佐五皇子,且和睦相处,以保家宅安宁。” 于婉儿和高瑛同时屈膝道:“谨遵太皇太后懿旨 言嬷嬷点头道:“太皇太后为免两位皇妃仓促,还赏了绫罗绸缎各十匹 金川玉器和佛像数件,一会便由五皇子带着回府即可 五皇子道:“难为皇嬷母如此操劳,等皇嬷母身子好些了,我再带着新妇来给她老人家请安。” 言嬷嬷微笑五皇子的懂事 第77章 被拆穿 安顿完二人后,言嬷嬷欲要离开,再看向皇上后终是没忍住道 “操持完五皇子的婚事,皇上抽空不如去看看太皇太后 皇上原本喜悦的神色顿时暗淡下来,面色阴沉,却没有多说 皇后亦是一脸无奈的看着皇上,言嬷嬷也便没有再说什么,便行礼告退。 照容也是听说了皇上与太皇太后数日便起了矛盾,单却不知是为什么 言嬷嬷走后,皇上心情失落了下来,简单叮嘱和教诲了五皇子三人几句后便让他们早些出宫回府了。” 五皇子还是做足了礼数 带着于婉儿和高瑛依次向皇上皇后行礼告退,待行至照容时 照容却突然有些情绪激动的对五皇子道:“记住你父皇之前对你说的话 有空多回宫看看看。” 五皇子也依依不舍道:“母亲放心,儿子会的 儿子日后不常在宫里,母亲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尽管与儿子说 照容点头,含泪目送三人离开。 坐在下首的林夫人喃喃道:“当初太子也是与两个侧妃,三人一道这样离开的。” 照容坐在她旁边自然听到了 侧目看了林夫人一眼,只发现她不知何时变得憔悴了 但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不冷不淡。五皇子的婚事这才终于告了段落 太子府里的气氛也是死气沉沉,因着太子被杖责之后 便被斥令在府中思过,同时也在养伤。“办完了?”太子半依在床榻 李彪道:“办完了,五皇子和皇妃已经回府了,我们抽空要不要去趟? ”哼!”太子冷哼一声道:“我这五弟样样都比我这个太子风光 人家哪里需要我们去拜会。”李彪住了口。 猛然抬头,发现刘氏端着药碗站在门口,李彪忙道:“刘侧妃。”刘氏点头走进 后对太子道:“爷,该喝药了,今日妾专门叮嘱他们,给您在里面放了蜜饯,不至于太苦,妾服侍您用药。” 太子没有拒绝,李彪识趣道:“刘侧妃请,鄙人告退 刘氏走到太子床边坐下,太子面无表情道:“你倒是还尽心 我现在不过就是个不得意的太子,你也用不着这么尽力服侍我 刘侧妃却道:“于外人眼中您是太子,在妾的心里您永远是妾的夫君 妾不管您在外头如何,服侍夫君哪能有不尽心之理 太子重新打量起刘氏,只见她依旧是略施粉黛,衣物也没有郑氏华贵 但有着一种由内而发出来的气质和温婉,虽不及郑氏的明艳和富贵,但也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太子很是配合的喝下了刘氏给自己喂的药 喝完之后太子不自觉的拉住刘氏的手,刘氏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拉出来 却被太子死死握住,刘氏害怕的低下了头,心里七上八下。 太子柔声道:“永儿?” 刘氏猛然抬头道:“太子您说什么?” 太子道:“我若没记错的话,你的闺名便叫永儿 刘氏道:“太子好记性,只是您从来没叫过妾。” 太子道:“是啊,本太子之前喜欢郑氏的美貌,同样是侧妃却屡屡独宠她,给尽了她尊荣 让她过的比正妃还风光,自你嫁进府后,本太子也实在有愧于你,你可怨恨我?” 刘氏心里一惊,随即露出一丝微笑道:“爷想多了 您疼妾是妾的福气,就算不疼不宠也是妾没本事,没能住进您心里 妾怨不得任何人。” 太子心下一暖道:“到底是本太子亏欠你的太多,郑氏闹了那么一出 惹下众怒,待她小月子做罢也就要离府出行了 这太子府不能没有有管家之人,以后府邸内宅就交给你了,如何? 刘氏眼眸一亮后有些失落道:“可,可妾没有管过这些许事 以前都是郑姐姐在管,妾也插不上手,唯恐,唯恐做不好 太子会意道:“无妨,郑氏以前也是不懂,不照样是打理的得心应手 你可以的,慢慢来。” 刘氏终于抬头直视太子道:“多谢夫君信任 “太子?” 李彪犹豫了一会后终是走进来道:“回太子,上官大人和秦大人来看望太子了。” 太子道:“请进前厅,本太子一会就去 李彪答应告退。 刘氏忧心的看着太子道:“爷,父皇推行新政本就困难重重 妾听父亲说,朝中当属上官大人和秦御史等人极其反对 还带动了许多一些老臣们,他们这是公然与父皇做对 这些人如今又想打您的主意,您切不可被迷惑了啊” 太子却摆手道:“妇人之仁,父皇推行新政本就是一时起意,且我大魏也还没到了 必须要靠改政才能生存的地步,父皇不顾三朝元老的意见 独断专行,且又宠信一些罔顾礼法,任其乱来的新臣诱导父皇,寒了老臣们的心 我身为太子,自然是有劝谏的理由。不能让这些老臣们投告无门 刘氏道:“可您这么做是在与皇上对立啊,您是太子,自然更要与父亲一条心,您?” “好了!”太子不耐烦打断道:“你什么都好,就是格局太小 这里面的些许复杂且是你一介妇人能知晓的,这件事你无需插手,本太子可以弥补你 但不意味着你可以插手朝政。”说罢便要起身 刘氏也硬生生的被怼的无话可说,心里不觉委屈。 想要搀扶太子,却被太子推开,由着丫鬟扶起自己离开。 刘氏的贴身侍女沉香不禁道 侧妃这是何苦呢?如今郑侧妃失了恩宠,且被太皇太后亲自下令 出家为尼,已构不成我们的威胁,日后这府上便也只有您了,您这好不容易与太子关系缓和了一些 且又得了管家权,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能惹的太子不悦呢?这到手的福气您怎么能不接好呢 刘氏低声道:“父亲母亲教导我的出嫁从夫 可是夫君行事不对,我该不该劝解?” 沉香却道:“依婢子看,太子殿下所言并不无道理,这政事错综复杂,也不是我们女子家能知晓的 既然太子不喜您插手,您便不要多言便是了,太子且会害您不成 如今好不容易没了郑侧妃对您的欺压,您就把心思放在取悦太子身上 只有让太子高兴了,您才能真正成为这太子府的女主人。” 刘氏并没有多大的喜悦,只得静静的沉思着 五皇子府中,张灯结彩,灯火通明,洞房花烛夜 高瑛披着红盖头,忍着饥饿等着五皇子 可却得通传说五皇子去了皇妃处 “什么?” 高瑛一听擅自揭开盖头道:“五皇子这是不来了吗?” 贴身侍女春荣道:“新婚之夜,五皇子留宿正妃那里也是正常的 以后的日子还长呢,您还怕五皇子不来嘛 高瑛只是失落的没有说话。 另一边五皇子到了于婉儿房间,轻轻的用喜帕挑起了盖头 只见于婉儿娇羞的微红脸颊,像极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比起高瑛的美貌,于婉儿更多的是一副沉稳和恬静 于婉儿道:“爷,您累了,妾服侍您休息。” 五皇子心中泛起波澜道:“无事,还早。 于婉儿这才稍微放开一些紧张道:“那妾先去卸了钗环,爷稍等一会。” 五皇子轻嗯了一声便坐在床上,看着镜子里的于婉儿动作娴熟的卸着行头 五皇子到底开口打破气氛道:“婉儿,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例如说娶侧妃之事?” 正在卸妆环的于婉儿一听愣了一下,后又恢复正常道 爷想让妾知道妾便知道,既然妾不知道,那便是爷您不想让妾知道 又有何妨呢?” 五皇子一愣后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于婉儿卸下所有行头,换上寝衣散下长发走到床边道:”妾想知道,因为妾是个女人 试问世间任何女子都不愿别的女人与自己共侍夫君 可是您既然将妾隐瞒了下来,妾也只能配合您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为免与您不悦。” 五皇子更是懵了道:“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我娶高瑛的原因了?” 于婉儿微笑道:“本是不知道的,可就在成婚前一夜,突然收到一张带着箭的书信 上面说明了一切,可是婚事在即,妾又能有何办法 且事关高侧妃的清誉,妾自然不敢声张。” 五皇子震惊道:“所以你就独自一人忍下了委屈,还是嫁过来了,你,不恨我吗?” 于婉儿摇头道:“母亲曾教导婉儿,自古皇家三妻六妾都是正常不过的 若是妾连这容人的气度都没有,如何能度过今后这漫漫时光 五皇子有些愧疚的起身,拉着于婉儿道:“委屈你了,高瑛的事本就是怕你难过和多心,所以才瞒了你 可没想到居然有人一定要将事情闹大,你放心,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你且先等我一会,说罢带着怒气冲出。于婉儿回首低眉。 因五皇子歇在了于婉儿房间里,高瑛倒也落了个清闲,便让人上了点心和茶水充饥 正吃着,可没想法五皇子却怒气冲冲进入,高瑛吓了一跳忙起身道:“爷,爷 你怎么过来了?”五皇子瞪着猩红的双眼像是要吃了高瑛一般 不由分说的一把上前掐住高瑛的脖子,春荣害怕道“五皇子您? “退下!”五皇子大声呵斥。春荣也被吓到,忙跌跌撞撞的走出 高瑛被掐的喘不过来气,结结巴巴道:“妾做错了什么,爷,要在,新婚之夜,掐死妾。” 五皇子被冲昏了头脑,待理智下来才松开高瑛 高瑛像一只缺氧的鱼儿一般立即大口的呼吸着,五皇子道:“是你给婉儿送的信 告知了她你与我之间的事?”高瑛还是虚弱道:“爷,您说什么 五皇子恨声道:“事到如今你还装糊涂,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宫里为何会传出你我之间的事?那个放出消息的宫人不就是你们母女二人设的计 还有,当日我为何会在你房里睡下。 为何进入你房间后便晕厥过去?你如何解释?不要再给我说自己醉酒不知事 高瑛不可置信的盯着五皇子道:“您,您都知道了?” 五皇子道:“是,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那日之事我便一直觉得有蹊跷 所以派了陈平去查,却发现你母亲满宫里在找寻当日侍夜的宫女,一个宫女何故如此让你大费周章? 后来我便找到了那个授你之命传播此事的宫人 还好我及时找到了她,不然她可就被你们母女二人灭了口了。 你将宫里当做什么地方了?将母亲的重华宫又当做什么了? 任你母女二人作威作福出幺蛾子之地吗 那宫女交代是你让散播谣言说本皇子强迫了你,倒是把自己摘的真干净 你如此自导自演这么一出,不就是为了能嫁进来享受荣华富贵吗 可等我查出来之际父皇圣旨已下,我不能抗旨不遵让父皇为难,所以我没有拆穿你 由着你嫁了进来,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消息传给婉儿 她那么清纯的一个女子,你让她这么委屈的嫁了过来,你安的什么心,是想让婉儿厌弃我 从而你取而代之正妃的地位吗? 那你就错了心思了。” 高瑛默默的听完后却哈哈大笑起来道:“没想到爷居然这么快就查出这一切了 既然还能坚持这么久,妾当真佩服您 没错,是妾一手策划的,但是妾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得到所谓的身份荣耀,只因为妾太爱您了 从第一次入宫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便深深的爱上您了 我们本是同宗血脉,我以为您也会喜欢我,在宫里的那段日子,我已是放低了姿态 客尽管我努力的展现自己,我给您做膳食给您做任何事 事无巨细的照顾,陪伴您,给你做一切我能做的事,可是最后都换不来您的一个微笑和认可 五皇子,就算是陌生人您都不至于如此冷漠? 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一直对您好,总有一天您会看到我的真心的 可是于婉儿算什么?您与她又不熟悉?也不曾对她有过感情,为什么 为什么仅仅一面之缘便可以与您定了终生?凭什么她受人人追捧 人人敬重,轻而易举便可得到正妃之位,而我无论怎样努力都被排挤 甚至要被送走,我哪里比不上那个什么都没有给您做过的于婉儿 我不甘心,我不情愿,我想要我的恪哥哥永远只属于我一人。 所以我冒着巨大的风险做了这等事,只为了您能喜欢上我,仅此而已 五皇子听完叹了一口气道:“那结果呢?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你以为嫁给我,便可以得到我的心吗?你错了,有些爱无关情欲 哪怕你费尽心机,可到头来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因为本皇子的身边容不得你这种心思阴险的女人,所以,我既然奉旨娶了,你就不会废弃你 但是你这辈子都妄想得到我的一丝真心,你永远都只是五皇子侧妃 你就守着这个你好不容易争来的尊荣过一辈子。 不,不要,高瑛这下彻底害怕了,死死的拉住五皇子的衣袖道 “您不能这么做,您不能娶了我不要我,是,是妾一时糊涂做了错事 可是妾都是太爱您,太想与您长相厮守而做的蠢事,而且于婉儿的那封信真的不是妾送的 圣旨已下,婚期已定,妾也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又何故要多此一举呢? 五皇子半信半疑的看着高瑛道:“你或许就想让婉儿与本皇子离心呢。” 高瑛摇头依旧重复道:“不是妾,真的不是妾做的,求您信一次,就一次 五皇子却不想与她多言,抛开她径直离开,任凭高瑛怎么呼喊都不回头 径直到了于婉儿房间,便立即让人关好房门,不许高瑛和任何人前来打搅 春荣在五皇子彻底离开后才敢进入,看到狼狈的趴在地上的高瑛忙跪下道: “侧妃您没事,奴婢扶您起来,地上凉。 没曾想却碰上高瑛要杀人一般阴狠的目光道:“于婉儿,我与你势不两立!” 春荣被高瑛的眼神吓到了,忙将头埋的深深的不敢直视 一夜沉寂后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锦旋给照容上早膳后道:“虽说才刚入夏,可这六月份的天气倒闷热了许多 乳母说小公主昨夜里哭闹了好几次呢 照容顿下后道:“近来蚊虫一向出没,且夜里闷热,一会派人去看看长乐房里是否有蚊虫叮咬 要驱逐干净,另外夜里房里多放几盆水去燥气,小孩子家的最是怕热的 锦旋领命,这时却听宫人进来通传说高偃和王氏进宫了 高偃被皇上留在了宣正殿,而王氏则一人此刻正往重华宫这边走 第78章 各执己见 照容听罢放下筷子沉思着,锦旋道:“娘娘若是不想见奴婢去将她打发了便是。” 照容却道:“不,他们夫妇二人一道进宫来,目的太明显了 既然我这嫂嫂不知悔改,那我便让她知晓一番,也好让她自己心甘情愿离开。 于是便叮嘱了锦旋几句。 因着高瑛进五皇府和高偃回京,仗着身份之别和有人撑腰,王氏此番进宫比上次来的时候神气的多 下了软轿昂首阔步,便让人搀扶着往里走,只是走到院中却被锦旋拦下道 “给夫人请安。” 王氏傲娇的嗯了一声,便要继续走 锦旋用一只手拦住她道:“夫人且慢,娘娘这会正在用早膳呢 我们娘娘用膳之时一向不喜人打搅,所以您还是稍后片刻 王氏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道:“是贵嫔娘娘的意思?” 锦旋不失礼貌的笑道:“正是。” 王氏虽然不悦,但也不敢太过放肆,只得生气的等着 可这一等便是好大一会功夫,才听里面的宫人来传话说照容有情。” 王氏此刻已是非常不满,只是站的时间大了,多少有些腿酸 走路的姿势有些难看,锦旋嘲笑了一会后也跟了进去。 “给贵嫔娘娘请安。” 王氏阴阳怪气简单的行了一个礼,照容看在眼里也不计较道 大嫂嫂来了,看座。” 王氏大摇大摆的坐下。 照容才道::听说大哥哥与嫂嫂今日一道进宫了,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王氏面色一喜后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昨夜与你哥哥一道商量了一番 说这瑛儿如今才嫁了人,刚回平城,人生地不熟,又没有个至亲之人陪在身边 到底有些不放心。” 照容道:“大嫂嫂这话说的可见外了,瑛儿乃我高家子女 本宫和父亲,母亲,乃至恪儿不都是她的至亲吗?” 王氏面露难色道:“是,话虽如此,只是瑛儿这孩子自出生起便一直养在我身边 从未离开过父亲母亲,如今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平城 未免孤单,您和父亲母亲都是忙人,又腾不出时间时常去看看她,且这孩子跟我一向亲近 有什么话也是知心的说着,换做旁人未免能放的开 “所以嫂嫂的意思是?”照容直接打断道。 王氏这才开门见山道:“你哥哥的意思是如今青州已然平定安稳 百姓安居乐业,我们夫妇二人一向远在青州也不是长久之计 于上不能时常在父亲母亲身边尽孝,二则唯一的女儿也嫁了人 也是需要我们夫妇二人多陪伴她,未免孤独 所以便想着放卸下青州那边的官韧,归隐故土 让皇上在这平城给你哥哥随便找个什么闲差便对了,职位不在大 对上能奉养双亲,对下看顾子女便是最大的福气了。 照容苦笑道:嫂嫂这理由寻的实在叫人无法反驳呢,皇上可同意了?” 王氏开心道:“娘娘也说了,我们夫妇这么考虑也是形势所迫 皇上深明大义,自然不会不同意 照容笑道:“所以嫂嫂前来只是通知我一声?” 王氏笑而不语,表示默认。 照容叹了一口气,端起茶盏尝了一口后道:“这茶怎么凉了? 锦旋道:“奴婢给您重沏一壶?” 照容道:“锦绣那丫头沏的茶水还惯好喝的,这两日本宫也用惯了 就让锦绣在换一盏新的来,也让大嫂嫂尝尝,天热,解解渴,锦旋哎了一声只道来人 便见一直被照容藏着的锦绣端着两盏新茶进入。 而王氏见到锦绣后便大吃一惊,指着锦绣道:“你?” 照容故作不明所以道:“怎么了嫂嫂?” 王氏愕然,心已是扑通扑通直跳,丝毫没有了来时的高傲和不满 锦绣倒是很平静,缓缓照容换上新茶后又将另一杯热茶送到王氏身边 道:“夫人用茶,小心烫。” 王氏对上锦绣的目光,只觉得一股寒凉之气 锦绣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王氏心里颤抖道:“娘娘,这宫人是? 照容抿了茶一口才道:“嫂嫂应该认得她,她便是当日服侍瑛儿的贴身宫人 只是她护主不力,让瑛儿受了伤害,事后我狠狠的责罚了她 她受不住敲打,便坦白了自己的过失,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小宫人一时糊涂犯了错 也不能总揪着不放不是,且她能坦白从宽,也算是迷途知返了 所以我便留下她,罚她在这里当差做苦力,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王氏早已慌乱试探道:“她,她都与娘娘说了些什么?” 照容微笑道:“自然是做了什么便坦说了什么 只是她所说的真相,可当真是让本宫意外不已呢,说罢意味深长的盯着王氏 王氏顿觉不寒而栗,结结巴巴道:“娘娘,您,您都知道了,什么?” 照容收起目光道:“知道了真相而已,对了嫂嫂,我这会要去给皇上请安了 顺道也过去看看哥哥进展到哪一步了,若是皇上已准了您和大哥哥卸任 归家的奏请,那本宫也定会好好给大哥哥和嫂嫂安置一番,让您和大哥哥能留住安心 照容意味深长的盯着王氏,自是看出了王氏的慌乱,便又道:对了,锦绣 你还未见过皇上,便与本宫一道去一趟,嫂嫂也一起?” 王氏这下哪里还能坐住,忙摆手道 “不,不,不,娘娘不要,瑛儿,瑛儿她是一时糊涂,娘娘不要与她计较。” 见王氏点破,照容也坐下开口道:“可是嫂嫂莫要忘了 瑛儿自导自演的这场闹剧,可让皇上都信服了,倘若一旦得明真相,这可是欺君之罪!” 王氏已是忙慌不择言:“娘娘不要,就算您不顾惜瑛儿的名声,一旦事情被皇上知晓 瑛儿是罪无可恕,可是欺君之罪会连累全家的 娘娘,父亲母亲乃至肇弟,高府上下无一能幸免,您,您这么做得不偿失啊。” 锦旋气愤道:“你自己女儿做下了这等不要脸的事,还敢以此要挟娘娘 连累高府上下,你们母女二人怎能如此歹毒?” 照容的脸色果然也变得十分难看,盯着王氏半晌后才道:“嫂嫂果然是聪慧过人 精于算计的,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说的没错,欺君之罪会连累全家 那不如我与嫂嫂都各退一步如何?”嫂嫂莫叫我为难,我也自会保全瑛儿和高家的颜面 王氏心虚道:“娘娘想说什么?” 照容道:“本宫可以当做不知此事,也不说与皇上 只是你与哥哥必须主动请辞,离开这里回青州,且无召不得再回来 王氏面色一紧后道:“为什么?” 照容坐下后道:“都这个时候了嫂嫂难不成还想些与本宫鱼死网破吗? 嫂嫂不妨好好想想,你若执意要留下 哪怕让我将事情捅大,你女儿定会颜面尽损,恪儿若是知道了他娶进门的人 是一个如此不择手段算计他的人,会不会厌弃瑛儿 一旦厌弃了会不会休了她? 瑛儿用尽计谋,不就是为了当皇府王妃吗?你这样做且不是会毁了你女儿的幸福?让她恨你 再者,这件事左不过是你与高瑛一道谋划的,就算皇上要降罪也会酌情考量 父亲乃忠臣良将,劳苦功高一辈子了,二哥哥又刚进了官职 平城如今动荡不安,皇上迫于改革新政,正是用高家的时候,你觉得为了你那个宝贝女儿犯的错 皇上就会轻而易举的动高家吗 醒醒嫂嫂,这件事一旦闹大,只会让瑛儿身败名裂,被新夫休弃,且大哥哥如今也是有官职在身之人 皇上保不齐会不会牵连大哥哥也不得知,嫂嫂这又何苦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王氏听后已是彻底死了心,许久后才开口道:“我知道了,我会和夫君主动请辞离开 只是我走后瑛儿难免会不甘,娘娘,看在是一家人的份上,您不要与她计较 替我看顾好她,算我这个做嫂嫂的求你了。 见王氏主动低头,照容还是有一瞬的感叹,只道:“你且速速离城 便是有你这样的生母也把她教养的不成体统 我又如何能让你继续留下呢。 王氏道:“瑛儿是我的命,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让她开心快乐 她幼年跟着我吃了太多的苦了,我只想让她能无忧无虑过完下辈子而已 哪怕我这个母亲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了瑛儿,我做什么都在所不惜 照容已经不想再听王氏说什么了,便让锦旋打发了她 王氏最后离开时又道:“您放心,我们夫妇二人会即日便启程,娘娘,瑛儿她还是个孩子 若是日后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惹您不悦了,看在你大哥哥的份上轻她。” 毕竟这孩子叫您一声姑姑,一家人是割舍不下任何的 王氏是带着遗憾和不甘离开的 锦旋道:“总算送走这瘟神了。 锦绣也叹气道:“奴婢也总算不用每日提心吊胆过活了。” 照容道:“等王氏出城后,本宫会派人送你出宫,给你些银两,你好好生活 锦绣开心的谢恩,这时又有宫女来报 说郑才人自昨日参加完五皇子婚事回宫后便上吐下泻,整整折腾了一夜,如今还未见好 锦旋道:“看来是下给她的药起效果了。且还早呢,让她多受一阵去。” 照容莞尔道:“从今日开始,谁再敢算计本宫的儿女,本宫定不会再放过任何一个!” 锦旋道:“奴婢就喜欢娘娘这样。” 下早朝后,皇上还是移步到了慈安殿,一进入只觉得里殿 如今已被中药味浓浓包围着,不禁让皇上觉得很呛,言嬷嬷伺候完太皇太后 看到皇上后激动道:“给皇上请安,皇上终于来了。” 言嬷嬷有些激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皇上轻嗯了一声后道:“皇祖母如今如何了?” 言嬷嬷看向里面,叹了口气道:“太医诊断说是气血虚,且气欲心结 先头太皇太后都是用丹药缓解,如今却是效果不大了 且您自那日与太皇太后争执过后便再也不来慈安殿了,太皇太后虽生气您的擅自做主 可到底您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虽然平日里严厉了些 可太皇太后为了这大魏也算的上是呕心沥血一辈子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皇上,恕老身斗胆,老身自年幼时就跟着太皇太后 一路走来经历的风风雨雨太多,也最是了解太皇太后的脾性,她虽然要强了一些 但没有坏心思啊,如今年岁大了,身子也愈发不成了,可还是很明事理的 您要迁都,要改新政,朝中元老皆反对,可太皇太后却是权衡利弊下支持您的 还为您出谋划策,与您商议改政之法,所以皇上 有些小事您就不要与她较真了,念在她年事已高的份上,多多迁就她一般 您骤然因为一件事意见不合,就不来看她了,她老人家且会不伤心? 言嬷嬷说着便流出了眼泪,皇上动容道:“朕进去看看皇祖母,你们都在外面候着。” 言嬷嬷和李公公领命,行礼后退到一旁 慈安殿的正殿内显得空荡无比,太皇太后病中不喜人多打搅,伺候的便是寥寥几个宫人 看到皇上进来纷纷行礼,皇上用手势免了众人 后对着上首已是憔悴不堪的太皇太后行大礼。 太皇太后依旧咳嗽着,一旁的宫人一直捧着茶水给太皇太后用着 太皇太后稍微缓解后道:“皇上来了,坐 皇上这才恭敬的起身入座,太皇太后道:“哀家以为皇上再也不愿来这慈安殿了。” 皇上只道:“皇祖母多心了,前朝新政要改的东西太多 孙儿这段日子不得空,所以没能常来,皇祖母恕罪。” 太皇太后看穿了皇上道:“罢了,看不看的又有何关系,都是土埋脖子的人了 只是皇上还因为哀家不同意废除去母留子之法,还心里怨恨哀家? 皇上却沉默没有说话 太皇太后意味深长道:“皇帝,哀家知道你的心思 也知道你急于废除这旧政究竟这为了谁,只是哀家还是那句话,自古红颜祸水 外戚干政的事实在太多了,多少国便是亡于此 听说恪儿娶了他那大房表妹? 皇上觉得日后高家会老实吗? 皇帝宠妃和皇子皇妃都是高家人,将来皇帝百年驾崩之后 无论谁为天子,势必都会有不服一方争锋相对,这个时候外戚母家,便是皇子们最有力的利剑 可是需知这利剑可帮人也可伤人 唯有生母不在了,外戚才造不起势来,因为他们已没有可倚仗的人,是不敢造次的 皇上自小便熟读诗书,这些道理想来也该知晓才是,切不可因一时糊涂而踉成大祸啊 说罢又重重的咳嗽起来,宫人忙递上茶水 皇上看着太皇太后这样莫名的有一丝心疼,于是也软下态度道:“皇祖母,孙儿知道您的顾虑 也知道您的想法,只是外戚干政那只是个别之象,且又与母系有着很大的关系 一些没有远见的深宫妇人不懂权衡利弊,只能任着自家人胡闹 且又与君主是否贤明有关,您说的都只是个例 倘若是一个明事理的母亲和一个贤君当朝便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皇祖母,孙儿也并不是没有仔细思量过此事 您为我大魏殚精竭虑一辈子了,自然是希望我大魏能永续荣光 孙儿又且会不为江山社稷考虑,所以您就信孙儿这一回可好 太皇太后盯着皇上道:“皇帝看人一向很准,只是皇帝骤然废除旧法 能保证本朝安定,那下一朝呢?日后的各朝各代呢?皇帝都可以保证 不会有恃宠而骄之人霍乱朝政吗?一旦有一个于我朝便是灭顶之灾 这个风险太大了,哀家不能轻易做主。便是出了任何差错 日后到了地底下,也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的,哀家实在做这个主 皇上的眼色有一丝失落后道 那皇祖母便是永不同意此事吗?” 太皇太后镇静的换上一副威严的表情道:“这个规矩自先祖立朝之时便确定的,且是文武百官都同意了的 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哀家不敢随意废除,皇帝也是,为保母族势力过大 立太子便一定要处置生母。” 皇上缓缓叹了口气道:“皇祖母到底是不信任孙儿 既如此孙儿也无话可说,还请皇祖母在考虑一番,孙儿信您会想通的 您好好养病,孙儿一会派人送来一支德州进献上来的人参 提升固气是最好不过的,皇祖母服用了便会好很多,您只有把身体养好了才是社稷之福。” 太皇太后道:“皇上这是怕哀家早死了没人给皇帝说话了 第79章 不能留 皇上这可真是执意之深。 皇上起身后道:“孙儿只想让皇祖母好好的,否则孙儿无法向父皇交代 您多保重,孙儿过几日再来看您 说罢行礼告退 太皇太后望着皇上的背影久久沉思着,言嬷嬷看到皇上出来的表情 便知道事情又未谈妥,不禁心里无奈,走进了里殿 看着太皇太后道:“您这是何苦呢?就算您不答应皇上,也没必要如此决绝不是 您与皇上都心气高,谁也不肯退让一步,这样下去伤的可就是您们二人的情分啊 太皇太后却道:“他若真是害怕伤了祖孙之间的情分,就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来与哀家一争上下了 哀家从小教他的礼法尊卑都抵不过一个宠妃,这般深情倒是与先帝有几分相像 只是帝王之家多情便是大忌,有恩宠可以,但绝对不能专情,更不能罔顾礼法,那样便是祸国殃民了 太皇太后深吸一口气道:高氏,留不得了。” 言嬷嬷惊恐道:“您,您说什么?” 太皇太后义正言辞道:“皇上太过恩宠高氏 自古宠妃多误事,所以高氏不能留了,哀家死后你将懿旨颁布众臣 让高氏为哀家陪葬。” 此话一出言嬷嬷更加不可置信道 您要处死高贵嫔?太皇太后糊涂啊,依皇上如今对高贵嫔的宠爱,您处死了她 伤的可是皇上的心啊,再说了您不是一向说高贵嫔教养的五皇子很好吗 且如今又诞育了长乐公主,公主还小离不开生母的,您三思啊。” 太皇太后依旧道:“哀家本想放过她一马的,可是你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 独占皇上恩宠,令后宫那些个妃嫔如守活寡一般,唉声怨道,想见皇上一面都难 这些都是女子家争宠的小事,倒也无妨,可哀家忌惮的是 皇上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妄想有朝一日易储立母,这绝非空穴来风 高氏若是没有吹枕边风,哀家自然不信,所以事关朝政和百年基业,哀家不得不防 待哀家离开之后,高氏只会嚣张,中宫便是无人守护,所以为了前朝和后宫都能安稳 不能留着她到那个时候了 皇帝要怨要恨随他去,左右哀家进了棺材里听不着,也看不见了 言嬷嬷依旧难过道:“您就是想多了,高贵嫔哪里会有那种心思,且她在后宫一向温顺待人 您对她多少有些偏见,可,可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好了,哀家主意已定。” 太皇太后打断道,你不同意自然有人替你将懿旨公布于众 就让哀家再心狠最后一次。为了日后不必要的麻烦 言嬷嬷还想再劝什么,太皇太后已是疲惫的在凤椅上闭上了眼 言嬷嬷又急又没办法。 而照容却丝毫不知道太皇太后已经动了要杀自己的心思 在皇上说罢事情的原委后,照容劝道:“您也别跟她老人家急,太皇太后经历的事多 看待问题自然是深谋远虑,皇上如若真想废除此法 急是无济于事的,太皇太后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一时半会自然难以接受 您好好与她说,多些时间与耐心即可。” 皇上道:“容儿,你也觉得朕此举不当吗?” 照容道:“恕妾身斗胆,您这么做是为了李妃娘娘是吗?李妃娘娘当初含恨离世 一直都是您心里的一根刺,所以您不想再有女子受此法的折磨 您想废除此法不仅仅是为了造福后人,更多的是为了争一口气,给李妃娘娘讨一个公道 皇上怔怔的望着照容道:“原来还是容儿最懂朕,这么些年了 从未有人敢在朕面前提起生母,唯恐朕震怒,你是第一个敢说实话的 且都说到了朕心里。” 照容叹气道:“皇上对生母的眷恋妾身且会感受不到 自己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李妃娘娘无辜被赐亡 您痛恨那旧法,所以想有朝一日自己亲自废除这害人不浅的旧政 妾身理解您,可是太皇太后受此影响颇深,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两种不同的思想自然是融入不到一起的,所以皇上才会屡屡与太皇太后争执不下。” 皇上道:“朕原本以为皇祖母是知晓朕心思的 可是她就是不愿意退一步,朕更多的是寒心,为什么皇祖母将政法看的那么重呢? 法外不乎人情,皇祖母一丝也不顾念朕的心 照容不知该如何劝解,毕竟二人都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 于是主动换话题道:“好了皇上就不要苦恼了,这事不急慢慢来 只是妾身听闻今日大哥哥烦了皇上” 皇上这才转移出来思考道:“你大哥哥想留在城中 且态度明确,不过朕好奇的是连朕都找不出理由来拒绝他 你是怎么做到让他们夫妇二人主动请旨离开的?” 照容笑着带着神秘道:“妾身自然是有好主意,不过不能告诉皇上 因为,天机不可泄露 皇上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道:“容儿何时也变得如此调皮了? 照容带着娇俏的面容,透露着一丝害羞之色,令皇上一时动容 便要吻上,照容亦回应,可是美好的气氛却被突然闯进来的李公公打破 李公公急冲冲道:“皇上,皇上。” 可突然看到这一幕,忙转过身 照容一愣立即恢复了神态,皇上不悦道:“一点规矩都不懂,一会自己去领罚。” 李公公依旧着急道:“是,是,是,皇上要怎么罚奴才都认了 皇上此刻快去常宁宫看看,常宁宫传出消息,说罗充华自晚膳后便腹痛不已,恐要生产 可一直照顾罗充华的徐太医却不见人了 什么?” 照容首先吃惊道:“怎么会不见人,可有去找?” 李公公道:“找了,可是没找到,就是不见了 奴才不敢耽搁,已经让人去请了其他太医前往了 照容瞬间只觉得不好,有些慌乱道:“皇上,照顾妹妹的太医,是妾身亲自引荐的 也是照顾妾身平安生下长乐的,此人为医正直且医术精湛 断断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皇上速速加派人手去寻一番 妹妹的胎像是徐太医一直在上心,换做其他太医,妾身担心他们不知道妹妹的脉案 所以? “好了,朕知道了,朕信你。” 皇上丝毫没有多想,也事关皇嗣,自然也是着急,立即派了近十名侍从去找徐太医 因着害怕罗充华出事,皇上与照容一道,也匆匆的赶到了常宁宫 第80章 好福气 众人一道赶到常宁宫,驻足宫外,便已便听得里面传出罗充华此起彼伏的痛苦声 和宫人们来往忙碌的嘈杂声混声在一起 站在产室外的太医见到皇上立即给皇上和照容见礼 皇上忙摆手道:“无需多礼,如今是何情况?” 太医道:“回皇上,皇嗣发作,已经要出来了。” 照容着急道:“怎么会这样? 不是还有一个月吗?怎么突然就这般无声息的就要生了?” 太医道:“充华怀的是双生子,且比寻常孕妇都难掌握生产时间,提早一个月也是正常 皇上轻嗯一声后道:“既如此,那你们尽保皇嗣安全出生即可,太医领命 只是照容看着眼前这个太医眼生,且眼神是躲闪不定,举止也有些生硬,照容是穿越之身 自是知道宫廷妇人生子的艰辛和马虎不得一丝一毫,一时心下便觉得靠不住 于是对锦旋道:“你赶快去一道寻了徐太医来,任何人本宫都不放心 锦旋知道照容的意思,立即离开 宫人们带领皇上和照容去了偏殿等待。 照容心里依旧是五味杂陈,罗充华的胎本就比常人大,生产过程中难免格外艰辛 但好在自己提前安顿好了徐太医,任何突发状况都可以解决,可是关键时刻徐太医居然失踪了 照容心里很明白并非意外乃是人为 有人故意让罗充华有闪失,照容担心的同时,也悔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提前做好防范 保护好徐太医,只是现下虽然慌乱,但也要镇静起来,以防万一没人给罗充华主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产房内罗充华的声音越大越微弱,照容心里更加着急, 又过了半个时辰后,却见得接生稳婆急忙跑出来,手上沾满鲜血,触目惊心 声音已是颤抖道:“不好了皇上,皇嗣过大,罗充华难产了,奴身斗胆,这样拖下去皇嗣有窒息之险 且损伤母体,望皇上早做决断,保大人还是保皇嗣? 照容一听差点晕厥,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 当然是保皇嗣。” 话音落下,便皇后赶来。 向皇上行礼后道:“都怪臣妾近日身子乏,早早歇下了 突闻罗充华早产,不敢耽搁便立即赶来,皇上恕罪。 话说是早早歇下,可皇后衣冠齐整,朱钗凤冠皆尚在,言行轻缓,似丝毫不在乎 哪里像是着急不已,皇上看到皇后这般模样心里也已是了然 没好气道:既然已经歇下了,倒也不必过来,只怕皇后是关心则乱 见被皇上看穿,皇后下意识的低下了头,面色凝重 照容没空与皇后周旋,忙对皇上道:“皇上,妹妹生产固然不顺,因着是头胎未免心里紧张 也影响生产,妾身有生育经验,不如让妾身进去陪着妹妹 “娘娘不可。” 接生稳婆立即第一个阻止,后又道:“奴身的意思是,产房血腥,您是金贵之身 不可被沾染了。” 皇后亦道:“是啊,高贵嫔,你可是伺候皇上的人 若沾染了晦气可如何是好?”皇后面露嫌色的看着照容。 照容直盯着接生稳婆:“你为何三番五次阻止本宫?同为女子,本宫为何进不得? 罗充华胎大是生起来有些吃力,但这么久过去了你才道难产,你安的是什么心 莫非是你有意拖延时间不尽心尽力接产! 稳婆一听,忙跪地大喊冤枉。 照容也懒得跟她废话,直对皇上道:“皇上,还是容妾身进去陪着妹妹,妾身实在放心不下。 ”高贵嫔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信任稳婆吗?还是说比起稳婆来,你像是更会妇人生产事宜 皇上只是静静的听着,待沉思了良久后才对稳婆道:“你听清楚了,朕要你力保皇嗣和罗充华母子平安 否则,你提头来见朕,不仅是你,连你全族人都会被见罪,罪名便是不尽力接生。” 稳婆一听被吓得不轻忙道:“皇上不要啊,这,这罗充华本身就胎大 奴身实在不敢担保母子平安,奴身。” “不好了不好了,罗充华晕过去了。” 宫人匆忙来报,照容心下一紧,一时间便什么也顾不得了,立即冲向里殿 皇后指着照容道:“你,你要干什么,快拦住她,你好没规矩。” 可话还没说完,便已迎上皇上瞪自己的眼神,悻悻的住了口。 有皇上的自然也是无人再敢拦着照容,稳婆见此情景,面色苍白,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没听清朕的话吗。” 皇上突然怒斥一声,稳婆已不敢再耽搁,立即连滚带爬的进了里殿。 照容进入后,看见罗充华已痛苦的不省人事,宫人们哭哭啼啼的围在床旁 文秀则是撕心裂肺,一个劲的呼喊着罗充华,试图让她醒来 哭的声音都哑了,可罗充华依旧是无动于衷,毫无生气 照容生气的怒斥着众宫人:“哭什么哭,都把嘴给本宫闭上 也不嫌晦气,再让本宫听见一律拖出去仗则三十 照容突如其来的怒火和狠气让宫人们不寒而栗,怯怯的住了嘴。 “怡珊?怡珊?” 照容轻呼着罗充华的闺名,可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娘娘拖不得了,充华生不下来,如果时间久了胎儿也会被憋死在里面 这个时候必须要要做决断,保大保小了。” 稳婆怯怯的看着照容 “两个都要保,你没听清楚吗?” 照容已是忍耐到了极致,就要爆发 “徐太医,徐太医到了。” 说话间只见锦旋匆忙赶回来,拉着徐太医的衣领 上气不接下气道:娘娘徐太医来了。” 徐太医一看照容着急的样子忙请罪道:“娘娘恕罪,微臣来迟 实乃出了些意外,微臣没能料到罗充华会早产,微臣 “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说,罗充华晕过去了,你快看看。” 徐太医不敢耽搁,忙搭上了罗充华的脉象,后又看了汤药后道 这汤药是谁给罗充华开的? 充华本就气血亏,这汤药里居然放了血藤子,平常妇人用了会生津止血 可生产之人用后只会延长产程 造成难产甚至,甚至血崩啊。” 照容听后只觉得浑身血液上涌,眼神如要杀人一般阴狠。 文秀稳住情绪,起身指着稳婆道:”是你,这药是你给充华服用的 你这个毒妇,你要杀死充华和皇嗣,我跟你拼了。 说罢便要扑上稳婆,被锦旋立即拉住道 “你冷静些,这个毒妇日后自有皇上主持公道 如今救充华的命才是最主要的。 照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对稳婆道:光明正大残害宫妃和皇嗣 本宫真想不通你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只是现在本宫要你做的便是 协助徐太医让皇嗣和罗充华平安度过此劫 或许本宫会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放你一条生路,否则?” ”奴身遵旨,遵旨。” 到了这一步已经不受自己把控了,稳婆也深知自己将事情弄大了,忙向照容应承会尽力 众人说话间,徐太医默默的将一颗药丸塞进罗充华嘴里,又给她灌了些水 好一会后才见昏迷的罗充华缓缓睁开眼睛 “充华,充华您醒了。” 文秀首先激动不已,照容也忙道:“怎么样了妹妹,现在感觉如何? 能用上力吗?”罗充华待清醒过后缓缓道 我这是在哪啊?我莫不是已经死了?” 徐太医忙道:“充华放宽心,微臣给你用了固气安胎丸 你恢复了力气就要尽快将皇嗣分娩出了 否则时间久了真的很容易出意外。 罗充华听后忙用手抚摸腹部,感受到胎儿还在时瞬间放了心,可是也就是一瞬间疼痛感再度袭来 令她痛苦万分,稳婆忙上前查看后道:“充华用力啊。” 照容心疼的为罗充华擦拭着汗水并鼓励她,为了孩子拼一把 徐太医则退到一旁指挥着宫人给罗充华用什么药,干些什么,帮助罗充华缓解疼痛。 众人这才一道齐心,帮助罗充华生产 又过了近一个时辰,皇上已有些困倦,而皇后早已经不耐烦道:“这么这么久还生不出来 皇上不如去臣妾宫里歇息,等生了之后臣妾再通知您 “皇后不爱等回去便是。” 皇后本着一股脑的热情被瞬间浇灭,有些难过道:”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臣妾是怕您太过劳累,熬坏身体 臣妾。”“够了!”皇上打断道:“后妃生产,本就是你这个皇后理应关怀备至 可是你却姗姗来迟,又多有抱怨,皇后,你这个中宫当的实在不堪啊 皇上故意用重语气,皇后有些害怕道:“皇上,臣妾知错了,皇后深知皇上所谓的不堪中宫是什么意思 此话太过严厉,自己本就不受皇上恩宠如今既是连敬重都不愿给皇后了 皇后的地位便是她如今最后的骄傲,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断不能失了这份尊荣。 虽然心里万分不愿,但也只能忍受着 而外门站了许久的言嬷嬷在听完帝后之间的言语后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缓缓进入 皇上和皇后见到言嬷嬷很是恭敬,起身相迎 皇后道:“这么晚了嬷嬷怎么还来了?可是姑母出了什么事了吗?” 言嬷嬷观察着皇上,虽说恭敬但也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便也不多说 只是语气平淡道:“皇后放心,太皇太后好着呢,只是派老身来看看,怎么这么久了还没生出来 可是有什么困难?”皇后听到太皇太后关心罗充华 一时心里有些不爽和失落,倒是皇上开口道:“劳烦皇祖母记挂,之前是发生了一些情况 不过是些小事,诊脉太医到了便也就解决了 让皇祖母放宽心。 言嬷嬷还未再开口说什么,便听到产房里传出婴儿的啼哭声 哭声格外响亮健壮,皇上听后心里一喜,众人也满怀期待看向产房的位置 虽然皇后不愿让罗充华生下孩子,可是听到婴孩啼哭声也顿时有些许盼望 过了好一会后,便见稳婆开心的跑出道喜:“皇上大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罗充华诞下双生子,两个皇子白白胖胖的。 皇上果然喜出望外,稍许冷静下来后忙道:“罗充华呢?” “母子均安。” 稳婆的话终于给皇上吃了个定心丸,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皇上面上的喜悦之情已是控制不住的看向两产房:真是祖宗保佑,天佑我大魏 宫中多年无所出,如今一下便来了两个麟儿,社稷之福,社稷之福啊 罗氏立了大功,奖,重重的奖 言嬷嬷也兴奋的给皇上道喜道:“恭喜皇上大喜,老身这就回去给太皇太后报喜去 说罢开心的行礼离开。 众人也皆跪下:“恭喜皇上喜得皇子。” 而只有皇后一人脸色极为难看,死死的攥着帕子咬着嘴唇 皇上一扫深夜的疲惫道:“好,好,有赏,都有赏。” 说话间照容和文秀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进入偏殿,照容小心翼翼的抱着幼小的婴儿 道:皇上,妾身将七皇子和八皇子给您抱来了。” 皇上小心翼翼从文秀手中接过孩子,只听得原本哭闹的八皇子一入皇上的怀中便立刻安静了下来 照容道:这小皇子都认得父皇了呢。” 皇上笑而不语看着两个孩子,果然是白白胖胖的,营养极好 唯一不同的便是七皇子较乖一点 而八皇子却是显得爱哭闹不已,皇上暗道:“这两个孩子一静一动的,将来也定是不同般的性子。 照容也道:“是啊皇上,这样的孩子才最是聪敏的 皇上和照容是由衷的高兴,以至于忘记了一旁的皇后 皇后看着二人的互动像极了一对平淡夫妻般,心里更加不舒服,屈膝赌气道 皇上,臣妾先告退了。” “嗯。 没想到皇上却是随口便答应了,连头也未抬。 皇后心里更加懊恼,也不愿多看两个皇子一眼 带着赌气的神情,气冲冲的离开。“恭送皇后娘娘” 照容还是将礼数做全。待皇后走后,皇上才与照容一同进入常宁宫寝殿 只见罗充华已经沉沉的睡着,照容忙解释道:“妹妹太累了 折腾了将近一夜才诞下两位皇子,产程要比平时孕妇多一半不止 皇上看着被汗水浸透了衣裳的罗充华,满脸的憔悴疲惫也心疼道:“是辛苦她了 来人,传旨下去,充华罗氏诞育皇子有功,立为贵人 照容听后有些吃惊道:“皇上这番越级晋封,唯恐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皇上却望着照两个皇子淡淡道:“她受得起。” 照容也便没有说什么,罗贵人受的苦实在太多了,也该好好补偿一番。 因着已是后半夜了,不便打搅罗贵人,于是皇上将皇子交给乳母后 才和照容一道回了重华宫安寝。 就在所有人都已经睡去,胥阳宫却是烛火通明,冯昭仪明显也是困了 但依旧是强撑着精神,眯着眼睛等待着什么。 “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宫人匆忙进来回禀,冯昭仪和守在一侧的青儿立即来了精神,青儿忙道:“如何了? 罗氏是不是难产而亡了?”可那宫人却犹犹豫豫的 “有话便说!” 冯昭仪显然不耐烦了 宫人哆嗦道:“罗充华生了两位皇子,母子,均安,皇上念其有功,晋封为贵人了。 “什么?母子均安?” 冯昭仪猛然起身,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青儿忙死死的扶着 冯昭仪很是不愿意相信,喃喃道:“怎么可能? 本宫已经让她有了难产之兆,明明,明明她生不出来的 且给她诊断的太医也被本宫下了药,稳婆也是自己人,这,这怎么可能呢?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误?”宫人道:“奴婢也不知道 据说开始的时候是难产,都快不成了,可是贵嫔娘娘派人将徐太医请了回来, 也是贵嫔娘娘亲自入产房陪着罗贵人生产 所以,所以这才?” “高照容!” 冯昭仪一个用力险些将桌板锨翻:“又是她,一次又一次,屡屡坏本宫好事 罗氏一死那两个孩子便可顺理成章为本宫名下了 本宫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成败在此一举 却被高照容这个贱人生生的断送了本宫的依靠和下半生的指望,该死,她该死 冯昭仪已气愤道了极点,将桌子上的茶盏全部摔碎在地,宫人忙跪下道:“娘娘息怒。” 而青儿小心翼翼抬头,看到的是冯昭仪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杀气 心中不寒而栗,但也壮着胆子道:“娘娘,此事事关重大,那接生稳婆想必已经让人起疑了,我们?” “怕什么!”冯昭仪大吼一声 你觉得她有胆子出首本宫吗?且她自己心思不正,谋害宫妃皇子,她有几条命敢说出真相就算她不怕死,就不怕连累了全家吗 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青儿眼神一转后忙道:“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冯昭仪依旧透露着阴狠道:“明日五皇子就要回宫了 青儿道:“没错,明日便是五皇子携皇妃和侧妃入宫请安的日子了。 冯昭仪稍微缓解了语气道:“派人知会宫外人一声,可以行动了 青儿道:“娘娘的意思是?” 冯昭仪恨声道:“高氏屡屡坏本宫的好事,那便也该让她尝尝苦头了 她破了本宫的孩儿梦,那本宫就只能拿她宝贝儿子下手了 她不是一直都以她那儿子引以为傲吗?那本宫偏偏要让她再也骄傲不起来。” 青儿道:“奴婢知道了。”众人退去 第81章 顽固派的争执 等到青儿离开后,冯昭仪才颓然坐下,怔怔的望着殿门外发呆。 一旁侍立为冯昭仪扇凉的小宫人道:“娘娘?您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冯昭仪依旧无动于衷道:“你也退下,本宫一个人待会” 小宫女不敢多言,只好缓缓退下,把殿门重重关上 殿中只剩自己后,冯昭仪的眼神瞬间变得无光 没了以往的凶狠和毒辣,反倒温柔似水了许多,此生模样,倒不足让众人畏惧 许久后才开口喃喃道:“双生子?” 说罢既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许是自嘲更多的心酸 伴随着笑声的却是一行缓缓流下的眼泪,冯昭仪用手抚摸着腹部 低着头自言自语:同样是女人,人人都能生,偏我一个没有 孩儿,你到底在哪里啊,怎么还不来找母亲,如若你托生到母亲腹中 无论男女,我都定会护你一世周全,无忧无虑 可是殿中回应她的只有沉寂,冯昭仪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沉默无语 这一夜许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一向骄傲且跋扈的冯昭仪却哭了很久,无声的哭泣 另一边给罗贵人接生的稳婆则是坐立不安,在房间里来贵徘徊 突然门被推开,青儿环顾了四周发现没人看到后才缓缓进入 “哎呦,姑娘哎,您可算来了。” 接生稳婆一看到青儿显得格外激动。 青儿沉声道:“你慌什么。”稳婆道:“不是奴身慌 而是嘛高贵嫔已经疑心奴身了,且添油加醋说给皇上听,奴身唯恐皇上彻查 求昭仪娘娘救救奴身。” 青儿却不以为然道:“没有真凭实据她疑心你又如何? 且罗贵人不是平安产下皇子了嘛,这便是你的功劳,按理说皇上该赏你才是。” 稳婆倒也不糊涂,仔细思考了青儿的一番话 又道:“可,可今夜奴身的行为实在易令人起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 青儿打断道:“好了,你的难处昭仪娘娘又怎会不知晓 且不说这件事有没有人起疑,你在这里终究也是不安全了,所以娘娘派了我来连夜送你出宫。” 稳婆一听瞬间眼神放光激动道:“真的?昭仪娘娘真这么说?” 青儿道:“不然我过来做什么,娘娘说了,你出宫之后便走的远远的,不要再出现被人察觉出来 再者,无论何时你可都要守口如瓶 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言乱语,否则娘娘会生气的,你虽走了,可你家人都还在城中呢。” 稳婆一听这话,高兴的神情顿时又暗淡无光下来 可也就是一瞬间,稳婆突然明白了冯昭仪的意思,奈何自己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 只得颓然道:“奴身明白了,这件事奴身定会烂死在肚子里 绝不会牵扯上旁人,只是奴身离开后,求昭仪娘娘照顾好奴身的家人。” 青儿笑道:“那是自然,好了,时候不早了,趁皇上如今还未追究起来 你赶快收拾一番离宫。宫里宫外值守的都已打点好了,不会有人阻你 稳婆沉重的点头后匆忙准备了一番带着一个包裹就离开了 而青儿则在她身后阴险的一笑 虽然稳婆走的很急,但是快到宫门口时,却突然被埋伏在一旁的两个侍卫捂住口鼻硬生生的拖走。 由于被捂着嘴,稳婆愣一声都没能叫喊出来 一路被拖着到一座宫殿里,被人用绳子死死的捆住,嘴里塞着布条,被扔进了一处暗室里。 罗贵人醒来之际已经是第二天天大亮之时 虽然睡了很久,可依旧是疲惫不堪,罗贵人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 只见照容和文秀都守在自己床边。“姐姐?”罗贵人虚弱的叫着 照容惊醒道:“醒了?” 文秀也激动道:“您终于醒了,贵人,您可吓死奴婢了。” 罗贵人道:“贵人?” 照容欣慰道:“没错,皇上念你辛苦,晋了你的位分。” “孩子?孩子呢?”罗贵人似不在乎自己的位份,只是在意孩子 照容忙安慰她道:没事,没事 孩子在呢,你劳苦功高,平安生下了两个皇子,两个孩子都白白胖胖的惹人疼呢。” 罗贵人听后才松了一口气道:“幸好,幸好 姐姐,差一点,差一点我就生不下来他们了,我好痛好痛,且又疲惫,我好怕 我最后都没有力气了,我本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了 可是我不甘心,我不能拖累了孩子们,我真的好恨啊。” 罗贵人情绪激动的哭了起来,照容道:“好了,好了,妹妹,不说了 都过去了,孩子健康就好,快把七皇子和八皇子抱来给罗贵人看过。 文秀一听忙擦干眼泪道:“是了,是了,奴婢糊涂了 说罢便去请了乳母,不一会后两位皇子便被抱来,当看到孩子的时候,罗贵人满是期待和欣喜。 照容接过孩子,另一个交给了罗贵人 照容由衷道:“妹妹快看,这便是你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才生下来的,两位皇儿们 你们的母亲实在太不容易了,你们要快点长大 长大后好好孝顺母亲啊。” 照容对着孩子自顾自的说着 可罗贵人早已泪流满面,本已克制住的情绪,在看到孩子的瞬间又决堤般涌了出来 照容忙道:“妹妹快不要哭了,你尚还在月子里,哭坏眼睛可怎么好?” 文秀也忙道:“是啊。贵人,您这一哭,奴婢也控制不住自己 奴婢。” 文秀也抽泣着 照容道:“看看你们主仆二人在干什么,这可是大喜的事,快看看孩子 罗贵人这才仔细的打量起孩子,七皇子是哥哥,果然个头看着比八皇子大一些,且天庭饱满 肉嘟嘟的,而八皇子则比七皇子更白一些,颇有秀气之状 两个孩子都沉沉的睡着,罗贵人心里满是怜惜,抱着孩子不愿撒手 照容道:“好了,妹妹,月子里你需要多休息,以后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陪他们的 抱着久了会腰痛的,交给乳母 罗贵人这才依依不舍,把孩子交给乳母抱走 照容仔细的照顾罗贵人,给她盖好被子,罗贵人想突然起什么 对照容道:“姐姐,我明明记得我都晕死过去了,我是怎么醒过来的?” 照容心里一惊,没有说话,文秀则也是吞吞吐吐道:“贵人,您,您 都过去了,您就不要再想了” 可罗贵人却不愿意掩饰,盯着照容以求真相。 照容见她这个样子也不忍隐瞒,于是道 是徐太医救了你,昨夜的确是惊险万分,若不是徐太医及时赶来,恐怕你此刻已经?” 罗贵人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徐太医去了哪里 照容叹了一口气才道:“徐太医被人在饮食里下了蒙汗药,以至于你胎动发作之际,徐太医已经沉睡 等锦旋找到他的时候,便是怎么都未能叫醒 后还是皇上私下派了太医给徐太医解了药性才赶来,所以你才被救了回来 才有力气生下孩子。 罗贵人吃惊道:“怎么会? 徐太医怎么会?难道是有人部署好了一切? 是谁三番五次的要我的命,是谁?” 照容安慰道:“妹妹不要动气,身子重要 你呀,如今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着身体,坐完这个月子,至于要害你的人 自有人为你做主,定不会让妹妹白白受了这么大罪和委屈的 相信姐姐,可好?” 罗贵人也知道自己尚在月子中,也做不了什么 不能亲自报仇雪恨,但也依旧不甘心道:“我听姐姐的 只求姐姐来日告诉我那人是谁,就算姐姐护不到我,我也明白是谁在从中使坏 好让自己不再受到伤害。 照容点头道:好 朝堂上众大臣也都恭祝皇上新添皇子乃社稷大福 皇上自是由衷的高兴便道:“朕新添皇子乃大喜,且洛阳那边传来消息 洛阳行宫一律已修缮好,所以朕打算喜上加喜,定下日子举迁洛阳。” 此话一出众大臣有些吃惊,便有其中一个出头道:“皇上,臣认为如此唐突实乃不妥 是啊皇上,骤然迁都未免会人心惶惶,我城百姓们都没有准备好,这太突然了。 请皇上三思。请皇上三思。 朝堂之上接近一半众臣皆是反对之声 皇上的表情瞬间有些不喜道:“怎么?朕这个决定并非临时起意,且早便与你们商讨过了 还是你们这些人,就一定要决然反对朕迁都改新政吗? “微臣不敢。” 其中一个稍年老的站出道:“皇上,不是微臣们不同意 而是我们在这里生活了数十年了,骤然迁都改政 老臣们老了,实在折腾不动了,望皇上念其大家劳苦功高半辈子的份上 三思啊。是啊皇上,皇上三思啊,众人一道附议 李冲看不下去了,只道:“众大臣们好歹也都是朝廷元老了,如今老了老了怎么也糊涂了 我朝如今各方势力意图起兵谋反,一些部落族人在一旁盯着我们虎视眈眈 如今是骑虎难下之状态,如若不改新政那只能开战 而一旦开战便是常年无休止的战乱,百姓们立于何地,大家有想过吗 你不过就是一个中尉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这些老臣? 是啊,我们当年论战沙场的时候你又算个什么?当心别失了分寸才是 一些不服气的自然而然的指责着李冲,李冲气急败坏道:你们是老臣不假 可如今又算的了什么?皇上此举乃是利国利民之举,于江山社稷和百姓安稳都是极好的 身为臣子本就该支持君主,你们却如今倚老卖老,如若都由着你们的性子来 我大魏还该如何发展下去?” “大魏发展的好好的,断不会如你所言不堪,你不尊礼卑,朝堂之上,口出狂言你安的什么心, 皇上,李中尉越界了,请皇上惩罚。 “请皇上惩罚。 “够了!” 皇上发怒道:“身为臣子不能一心便也罢了,李中尉所言便是朕的初心 你们不仅迂腐顽固,还好坏不得分明 我大魏如今可还有比改新政更有效的出路? 更能阻挡四方来兵之效?你们不是两朝元老吗?你们来给朕想想办法。 见皇上发怒,众人这才停止了争论不再言语。 皇上又道:“朝代的兴盛离不开大家的团结一心,朕知道各位大人的心思 无非就是不愿接受新政,可是这件事却是不得不执行,所以朕希望各位试着接受 朕给你们足够的时间,朝堂之上需要的便是李中尉这般直言不讳之人 李中尉不仅无罪,朕还要加封他为侯爵,协助朕一同完成大业。” 李冲莞尔一笑道:“多谢皇上,微臣定会尽全力以助皇上一举拿下洛阳,平定天下 皇上这才欣慰的展颜,看着下首反对之人一张张阴沉的脸道 “众卿可还何异议?” 全程没有开口的冯熙静静的听完一切后 感叹道:“这天要变了。” “皇上圣明。” 高扬带头道,另一帮支持皇上的大臣们也附议:“皇上圣明 皇上也不愿在与顽固派争执下去,只是顺着高扬给的台阶而下:“好,朕的臣子们 理应如此,即日起,朕便让人拟出黄道吉日来迁都洛阳! 除了那些顽固派以外其余大臣们自是看清了形势,不再硬刚皇上,自也是不敢 “当真闹了这么一出”? 太皇太后礼佛结束后听着言嬷嬷的禀报。 言嬷嬷道:是,皇上他?” “皇上失之心切了!太皇太后有些不悦道 他想早日完成大业不假,可也要臣子真心拜服才是,如此闹上这么一出 那些个老臣又且会甘心情愿,皇上呀,还是不成熟 言嬷嬷也道:“皇上初登宝殿不久,之前都是您给皇上把政 有些事解决方法或许会有不当,太皇太后还要耐心教导的好 太皇太后却冷哼一声道:“教导?哀家现在何以能够教导的了皇帝? 皇帝早就恼了哀家,长大了自己便有主意了,如今再也不是那个对哀家听之任之的宏儿了 言嬷嬷道:“皇上永远是您的孩子,孩子犯了错,哪里还有深究的道理。” 太皇太后沉思了一会后道:“依哀家如今的身子骨 夜里睡下明早未必能醒来,皇上一个人终究是做不成什么,且性子太急 他那几个兄弟亲王,个个都有自己的心思,能真心帮扶他的少之又少 罢了,罢了,你去通知几个官眷,就说七皇子八皇子降世,哀家请她们进宫一聚热闹热闹。” 言嬷嬷愕然道:“您要出手吗?” 太皇太后道:“哀家不想出手,只是你适才也说了哪有跟孩子一般计较的 这大魏是成帝和先帝留给哀家的,哀家不能这么放任不管 日后去了地府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言嬷嬷感慨道:“太皇太后深明大义,想必皇上有朝一日会理解您的。” 太皇太后却道:“没必要了 对了,太子还在府里休养吗?” 言嬷嬷道:“是,太子自被皇上重责之后便一直在府上疗伤休养。” 太皇太后道:“这孩子未免太娇贵一般 身为太子有错理应当罚,怎的还记恨起来,如今这么重要的关头不说站出来帮着父皇排忧解难 躲在府里不出来实在不像话 如今正是需要太子的时候,你去把哀家的意思传给皇后,让她自己看着办。” 言嬷嬷看到太皇太后眼神中的不满和失望也默默退下 而太子府里并没有如太皇太后所想一般太子不管政事 而是书房里齐齐的站着一排大臣,正是早朝上被皇上训斥的那些人 而太子坐在上首,阴沉着脸,居高临下的听着大臣们的抱怨之声不绝于耳。 太子明鉴,老臣们皆是为我大魏考虑,一旦迁都改政,那,那便是要了咱们的命啊 是啊太子,皇上此举实在太过草率,且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改变过来的习俗 我等遵旧政几十年了,并不觉得哪里不妥 太子明鉴,皇上这么做会扰乱朝序,令大家惶恐不安啊。 是啊太子,皇上如今一点也不听我们这些老臣们的话,还宠信言官 就说那个李冲自己便就是个汉人,自是他揣度着皇上,让我大魏居然实施汉法 这,这不是乱套了吗?” 是啊太子殿下您可要拿个主意啊 第82章 同时落水 太子静静的听着众人的不满,许久后才开口道:让诸位大人们受委屈了 父皇如此做,实在让你们寒心,我代父皇向诸位致罪 “太子万万不可。” 众人忙拱手道:“您是太子,乃社稷之福 我等除了效忠皇上便是以太子为重,如今只求太子能给我们一个说头 是啊太子,如若这件事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那我们委屈便委屈一些了。 太子却道:“不,本太子是绝不会委屈了诸位的 “太子?” 说话间李彪推门而入,众人这才住了嘴。 “什么事?”突然被打搅,太子明显有些不悦 李彪请罪道:“太子恕罪,不是鄙人有意打搅您的,只是适才宫里来话,皇后娘娘派人传来消息 说让您明日上朝,如今皇上推行新政,势必需要您常伴左右,为皇上分忧 “什么?太子疑惑道,母亲怎么也这般糊涂了?” 李彪道“太子息怒,依鄙人看这也怨不得皇后娘娘,您想啊,皇后娘娘乃中宫 又是一国之母,自然是以皇上的心意为重,所以不得不?” 李彪的话也让众大臣想通,通通附议道:“太子,皇后娘娘虽然是您的母亲 可是在皇上面前也不得不听命认之,这也怨不得娘娘,太子您多海量。” 太子沉声道:“母亲定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派人告诉母亲一声,就算她不说,明本太子也定会按时上朝,好好与父皇说道一般。” 多谢太子,多谢太子。众人忙谢恩后才离开 待他们走后终于恢复了平静,太子叹气道:“父皇当真如此不近人情了吗?” 李彪道:这,这鄙人不好说,对了,皇上给两位皇子 取名为怿和悦,发下贺文,全城百姓皆恭贺皇上添子之喜 太子神色暗淡道:“想必父皇一定很欢喜?” “何止欢喜啊 皇上这几日一有空闲,便去了两位皇子处,连带着生母罗贵人也荣宠至极 惹的六宫之妒,大有高贵嫔受宠时的风头 鄙人听宫里来传话的人说,皇后娘娘最近总是夜不能寐,寝食不安,人也憔悴了很多。 太子的脸色更加难看,道:“我知道了,你退下 李彪见点到为止,也便不敢多言只得退下。 次日一大早便是五皇子携两位皇妃回宫拜见的日子,照容特意起了个大早,梳妆打扮的很是隆重。 锦旋道:“娘娘这番打扮,当真是雍容华贵呢 照容轻笑道:“新妇入宫朝见,本宫这个做婆母的自然不能失了风范,怎么样锦旋,还好吗?” 锦旋为最后为照容带上耳环,打量的她一番后道 娘娘本就是个美人,如今再盛装一打扮果然更光彩照人了呢,又不失端庄 照容道:“那就好,对了,听闻婉儿爱吃松鼠鱼,去吩咐小厨房多留心着 午膳想必她会喜欢。 锦旋道:“娘娘真贴心,那,要不要给侧妃准备些什么?” 不提还好,一提起高瑛,照容瞬间没有了之前的喜悦 只是淡淡道:“不用。” 锦旋便也不好多说。 五皇子众人进宫后先去拜见了皇上,皇上见过三人后也好生叮嘱了一番 因为朝廷政事,皇上单独留下了五皇子商讨 后便剩下于婉儿和高瑛二人去拜见太皇太后。到了慈安殿,太皇太后虽病着 但也勉强撑起精神来。 “曾孙媳于氏,高氏,拜见太皇太后,祝太皇太后常安万吉。” 太皇太后满意的点头,让二人起身后仔细打量着 于婉儿是一副端庄持重,比起之前未嫁人时,如今梳起发髻,更显得小媳妇一般的娇羞 而高瑛则是没有一丝改变,骨子里依旧透着一股傲气和不满如今的身份 太皇太后微微叹气后道:“哀家身子不济,你们成婚之际未能参加 两位曾孙媳妇不要见怪的好。 于婉儿还未来得及来口 高瑛却抢先道:“怎么会?皇嬷母您多虑了,虽然您人未到,可您的心意我和姐姐都铭记于心 您赏的玉镯瑛儿可是日日夜夜都戴着,不敢忘却您的恩情,说罢还特意露出玉镯给众人看 一旁的于婉儿则尴尬的将手收起至袖子里。 高瑛似笑非笑的看着于婉儿道:“对了姐姐,太皇太后赏的玉镯 怎么没见你带啊,那可是皇嬷母给我们二人的新婚贺礼,你可轻易不敢丢了呢。” “没有。”于婉儿有些着急忙解释 皇嬷母恕罪,今日晨起有些慌张,且我想着那是您老人家的心意,但那玉镯子实属珍贵 我便收起来了,所以没有带,皇嬷母不要怪罪的好 太皇太后且会看不出来二人的心思,于是笑道:无妨,这心意自然是要记在心里的好 若是有意流漏,倒也显不出珍贵了,高侧妃,你说是不是啊 高瑛听后心中一愣,再看向太皇太后的目光皆是阴沉,如要将她看穿一般 忙心虚道:“是,皇嬷母说的极是。” 太皇太后笑道:“你们二人一同服侍恪儿 今后相处的日子还很多,五皇子的兴衰荣辱与你们息息相关,同样 只有家宅安宁了,男子们在外才能实现一番霸业 婉儿,你是正妃,也是五皇府的正头皇妃,你的责任重大,能不能管理好偌大的皇府后院就全靠你了 你记住,女子要时刻以夫君为主,让夫君永无后顾之忧才是一个贤妻的品性。 于婉儿忙道:“曾孙媳明白了,多谢皇嬷母提点。 “太皇太后和蔼道:“你是个聪明孩子,自然一点就通 没带玉镯无妨,来,过来,哀家这还有个好东西赏你。 于婉儿恭敬的上前,高瑛则是一脸的无奈和不悦。 太皇太后示意宫人递上一精美盒子,打开后从里取出一支金碧辉煌的金钗 只见金钗颜色极正极美,且样式新颖,尽显华贵 高瑛已是盯着金钗挪不开了眼睛,满是羡慕 太皇太后只是招呼于婉儿走到身边 将金钗给于婉儿带入发间后道:“这金钗啊,还是当年哀家以夫人身份掌管后宫之时,太先上皇赏的 一共有两支,一支在立后之时哀家给了皇后,这一只便给你。” 于婉儿忙跪下惊恐道:“这是太先上皇给您的,这份礼太过贵重 婉儿接受不起,皇嬷母您收回 太皇太后却道:“哀家说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婉儿呀,在哀家这不用客气 哀家也不是特意对你,只是恪儿这孩子很优秀 他的正妃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有你们夫妇二人同心,才可永固辉煌。 于婉儿忙谢恩,高瑛此刻已经妒忌到了极点 若不是此刻在慈安殿。恐早已爆发脾气,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难看 太皇太后自然也看出了她的变化,在让于婉儿起身后也唤来了高瑛 你是高贵嫔的亲侄女,如今嫁与恪儿便更是亲上加亲,哀家要告诫你的是 不要太在乎身份之别,在外你永远是五皇子侧妃 你的一言一行,皆代表着五皇府的荣耀和你高家的荣耀 所以哀家要劝你的是不要因小失大,那样只会害了自己 以后的日子还长,还需得你们自己走,一个人选择了什么样的道路,便要承受的起这条路上的一切。” “咳,咳,咳。”虽然极力撑着 太皇太后还是没忍住又咳嗽起来。 “皇嬷母?”于婉儿和高瑛皆吃惊的关心。 言嬷嬷忙递上参汤道:“太皇太后说的多了,喝口参汤缓缓 太皇太后这才停了下来,言嬷嬷心疼道:”你身子本就不好,今日两位皇妃要来您特意用了药吊着 就无需再硬撑着了。 “皇嬷母身子不适吗?”高瑛很是疑惑 于婉儿却道:“皇嬷母只是年纪大了,未免劳累,妹妹可不敢乱讲 后又道:“妾和妹妹都记下您的教诲了,您不可多度劳累,不如歇息 有时间了婉儿定会多进宫来陪陪您。 太皇太后这才微笑道:“好,时间有限,哀家也就不强留你们二人了,去 去给太妃们请个安便去重华宫,你们的母亲定是等着急了 于婉儿和高瑛看着太皇太后这个样子也知道不便多打搅,于是齐声行礼道:“谨遵皇嬷母教诲 曾孙媳儿告退。行礼后才缓缓退出 待二人走后,太皇太后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于婉儿和高瑛自然是听到了 高瑛只道:早便听闻太皇太后凤体违和,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怪不得慈安殿里当差的宫人,人人都如此小心呢,姐姐可听说了,皇上已经差人维护固陵了 那可是? “妹妹慎言!”于婉儿不悦道 这是宫里,且皇嬷母刚说罢,我们的一言一行都关系夫君的名声,妹妹如此口无遮拦如何是好?” 高瑛撇嘴不悦也便没有再道什么 所谓的太妃们不过是一群只有公主或无任何子女傍身的先皇嫔妃们 一些有皇子都随儿子出宫并府了,留下的便是孤苦无依的一群老人们 于婉儿和高瑛一前一后走着去给太妃们请安,在行至一水塘边时 高瑛不自觉的跟在于婉儿身后,眼神却左右张望着什么,突然看到墙角一处身影后 猛然前倾身体,啊,姐姐救命!” 高瑛大呼,于婉儿回头被吓了一跳,只见高瑛的身体前倾斜扑通一声便落入水中, 于婉儿没有多想,下意识的便伸手去拉,妹妹用力,再坚持一会。 于婉儿死死的拉住身体还没下沉的高瑛,高瑛痛苦的挣扎 “姐姐,姐姐救我。” 可就在高瑛说完此话后 身体便猛然下沉,因着于婉儿拉着她,迫使于婉儿也一同被入水中 二人踉跄的大声呼救,可由于太妃宫所地处偏远,并没什么宫人 于婉儿不熟悉水性,很快就憋气起来 “快,快,来人! 就在于婉儿将近绝望之际,一声传来,快去叫人。 是,是,是,便听到有宫人答应后离开。 扑通一声,又传出落水声 只不过是岸上的人跳下,直接朝着于婉儿游来,五皇妃没事,快,快拉紧我。 于婉儿没看清来人,只是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她紧紧的拉着一只手 来人熟悉水性,不一会便将于婉儿拉上岸,也就在这是一群宫人和侍卫们才匆匆赶来 看到几人后忙跪下请罪道:“拜见郑才人,卑职们救水来迟,才人恕罪 木棉将侍卫领来后忙道:“侧妃,侧妃还在里面,快救侧妃。 众侍卫听后不敢耽搁,便有人跳入水中,好一番折腾才将高瑛也救出 只是高瑛由于时分太大,被呛的已经晕了过去,于婉儿尚还有一丝意识 用虚弱的声音对郑才人道:“谢谢您。”郑才人由于下水救了于婉儿 此刻身子寒冷的厉害,只道:“无妨,”才人,才人您没事。 木棉见郑才人浑身发抖,忙用自己的身躯死死的抱住郑才人 才人,现在怎么办?” 侍卫询问,木棉气愤道:“自然是送回各宫请太医啊 侍卫们忙道,是,是,是。 郑才人开口道:“不必了,路上来回折腾 一道送回本才人的凤藻宫,待太医来看过无碍后,再送皇妃和侧妃去重华宫。” 侍卫领命,忙叫来宫人将三人一道送回凤藻宫 照容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用心的准备午膳,宫人匆忙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照容。 照容吃惊道:“什么?太医可有去?” 宫人道:“去了,太医们此刻都在凤藻宫呢。 “快,快去看看。” 照容心慌无比,生怕二人再出什么意外,一路赶到凤藻宫。 木棉忙迎接道:“请高贵嫔安。” 照容淡淡道:“婉儿她们呢? 木棉道:“在里面呢,太医们正在救治,娘娘稍等片刻。 照容这才松了一口气,后又道:“你们才人无事?”木棉吃惊过后才道 多谢娘娘记挂,只是才人天性体质易虚寒,如今着了冷水,想来会痛苦一阵子。” 皇上驾到,五皇子到。 照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见皇上和五皇子匆忙赶来。 皇上一进入便着急询问:“怎么回事? 怎么好好的去请个安会闹成这个样子?照容道:“妾身也不知 只是听宫人查验后发现那段路上卵石居多,想来是不小心的。 皇上不悦道:“真该死,又对李公公道,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以后绝不允许再发生这样的事。李公公忙答应。 说话间便见两太医们走出,五皇子忙心切询问道:“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道:“回皇上,五皇子,五皇妃索性救的及时。只是呛了水 如今已无大碍了,精心护理便是,高侧妃严重一些,不过用了微臣们的药后 如今也稍许缓解了,多休息也便无事了。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郑才人呢?”皇上低声问着,虽然他不宠郑才人,也不多关心她 但是今日确是她救了于婉儿二人,若不是她及时出现,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 两个太医面面相觑后,顿了顿后其中一个才开口 回皇上,郑才人情况不太好,郑才人本身就畏寒,体虚,受不得凉 如今寒气入侵,伤了身,需得好好调理一番才是 皇上轻嗯了一声后道:“那你们便用心伺候着,尽心尽力便是,太医们道:“是。” 等到午后情况稍微好许后,于婉儿和高瑛才到重华宫 拜见照容,照容考虑到二人的身体,也未让二人多礼,简单嘱咐了一番让二人回府好生休养。 简单寒暄了一番后,照容将于婉儿单独留下 支走了高瑛。 “娘娘,哦,不。母亲有话要对妾说吗?” 照容听着于婉儿叫自己一声母亲,心里不自觉的一阵温暖,后才道:“没事,你不用紧张 就是与你叨叨家常,恪儿对你可还好?” 于婉儿面带微笑道:“夫君对妾敬爱尤佳,倒也还好。” 照容看出于婉儿的一丝复杂情绪 只道:“你与恪儿本就是被指婚的,也与对方没有多少了解 如此仓促成婚母亲知道为难你了,恪儿的心思一向都是藏不住 你也不要怪他,多给他些时间,夫妻之间本就是互相了解的过程 你知书达理,温柔善良,恪儿自会看到你的好,对你敬爱和睦 第83章 太子的反对 于婉儿依旧是面带微笑,静静的听后道:“母亲放心,夫君待我极好,婉儿定不会负您所托 好好的侍奉夫君,勤俭持家,让夫君在前朝无后顾之忧 照容颔首道:“这一点本宫倒是信的过你,夫妻同心自然是好 但是也要尽早生个一儿半女承欢膝下才好,本宫可着急抱孙儿呢 于婉儿顿时害羞的红的脸,低下了头 照容笑道:“好了,不与你玩笑了,母亲还要叮嘱你的是,对身边人哪怕是亲近之人 也不必太过坦诚和认真,有些人也未必是真心对你好 照容顿了后又才道:便是与瑛儿也不用太过亲近,有时候保持一些距离,倒是好的 你心性善良,可太过善良没有任何防备之心,容易被伤害也易被利用,也是让母亲担心的。 于婉儿不解道:“瑛妹妹?母亲怎会这样说?” 照容叹气道:“也并非只是瑛儿,母亲也不过是与你说些道理 至于瑛儿,虽说她与本宫乃同族人,可她毕竟自小没在身边 如今却被生母教养的性子是有些骄横跋扈的,做事也多有考虑不周,虽说是亲情一场 可本宫也不能徇私,但无论是对谁,婉儿,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于婉儿先是有些震照容的 话,后又道:“婉儿记下了,母亲放心。” 照容叹气:“你为人纯善,这本是好事,可有时候也未必是好事 婉儿呀,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要想永远立于不败之地,还得需要一些手段 旁人帮不了你多少,一切还得靠自己。于婉儿似懂非懂 照容见点到为止,也便没有多说什么,便聊起了旁的。 而高瑛在偏殿则是坐立不安,心里气恼的很,恼照容和于婉儿亲近,自己这个亲侄女 却得不到一丝照抚,便是连着对照容也心生厌绝了几分 正恼怒之间,春荣缓缓进入后屏退了殿中的几个宫人,轻声附到高瑛耳边道 郑才人派人传了话过来,时间还早,若您有得空,可到凤藻宫一叙,郑才人想请您喝盏茶 高瑛冷哼一声道:还在病中就如此安耐不住了,今日人多眼杂,人人都盯着重华宫 我若去了,不是明摆的被人诟病 春荣不解道:郑才人可是不知避嫌? 高瑛却言:她怎会不知,不过是警示我罢了,当初便是达成一致,她助我嫁给恪哥哥 我自然也要帮她一把,她想承宠,想得皇嗣稳固自己地位,可奈何在宫里是被冯昭仪牵制 有些事做起来不是那么方便,我今日已助她立下了大功,此刻便是最后一步了 高瑛说罢缓缓从腰间布袋中取出一包粉末东西,若有所思道 这是从宫外寻得助妇人有孕的好东西,本来我还不想给她 只觉得有亏高家,可如今看着姑姑既这般公然驳我的面子,与那于婉儿这般亲近 人人都喜她爱她敬她,我就好恨,姑姑啊姑姑,既然你对我这般绝情 那瑛儿自也不用再顾惜这般微薄的亲情一场了,姑姑与那郑才人 可是向来不对付,真想看看姑姑若是知道了自己的宫人与自己的夫君缠绵不绝 且还有了子嗣,会是何等的伤心,想想便觉得有趣的紧 高瑛面色阴冷和嘲笑般的将东西交给了春荣 五皇子很久后才回到重华宫,给照容请安。 照容看着成婚后的五皇子多了一番历练后很是欣慰道:恪儿成婚后果然不一样了 五皇子道:“母亲近来可还好? 高瑛插嘴道:“爷不过是才三日未见母亲,怎的像是很久了一般?母亲如此康健怎能不好? 五皇子没有理会她对照容道:“父皇与儿子谈论了一些政事所以来迟了,母亲勿怪罪。 照容道:“怎会,你父皇如今正是需要你们的时候 这个时候可得尽心尽力为你父皇分忧解难。 “是,儿子记下了 一番叮嘱寒暄后,照容留下三人用了晚膳,用膳期间五皇子和于婉儿互相为对方夹菜 万般温馨的一副场景,像极了一对恩爱的夫妻,一旁的高瑛气的脸色极其难看 照容看在心里,也不多言,只得怪高瑛自己自作自受 用完膳后,三人才起身告退离宫。 凤藻宫里烛光微暗,郑才人坐在梳妆台前精心打扮着自己,木棉小心进来 手中捧着一壶酒水,关好殿门,俯身在郑才人耳侧道:“奴婢找太医验过了 高侧妃带来的这东西,确实是极好的受孕良药 且按照太医为您推算的日子来看,这几日便是最好的时机。 东西已经加到茶水里面了,需得您与皇上同饮,效果更好 郑才人露出微笑自顾自的倒出一杯,独自饮下后才满意道:“那便好,快出去守着,别一会耽误了圣驾。 木棉还是有些不放心道:“可是皇上真的会来吗?”郑才人笑道:“一定!” 木棉微笑离开,只见没一会便看到人群而至 皇上驾到!”李公公传旨。 木棉惊喜不已,忙朝里殿咳嗽了几声,示意郑才人 后才慌张接驾:“参见皇上。”众宫人行礼 皇上不冷不淡道:“都起来,你们才人可醒来了?” 木棉忙道:“回皇上,醒了刚用了膳,虽然没有多吃,但精神好一些了 皇上嗯了一声后,犹豫了半晌后才道:“朕去看看她。”“是。” 木棉激动不已,为皇上开了门,李公公正想跟着进去,却被木棉拦下道 公公且慢,皇上与才人许久未见了,定是有贴己话要说,咱们做下人的怎好进去打搅?” 李公公听后也无法反驳,便退到一旁守着 郑才人见皇上进来,忙要下床,皇上道:“不用起身了,朕来看看你。” 郑才人虚弱道:“皇上居然会来,妾身有失远迎,皇上恕罪 皇上道:“无妨,今日你救了婉儿和瑛儿,自己又害病,朕理应来 感觉怎么样了?” 郑才人委屈道:“都是妾身该做的,妾身知道 皇上不喜欢妾身,这宫里哪个人不是扒高踩低的,妾身出身又低微,受些欺负也就认了 所以妾身什么都不怕,哪怕今日溺亡于水中也无怨无悔 只盼大家都好便是。” “胡说!”皇上轻斥道:“是宫人们看守不力,朕已经狠狠的罚过了,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今日也幸亏了你及时出现,否则她们二人出了任何意外 朕也无法向高家和于家交代,还有恪儿。 郑才人立马会意道:是啊,正因为是五皇子的皇妃,妾身便更是要义无反顾了,当年妾身受恩于贵嫔娘娘 虽说后来因为与娘娘有一些误会,妾身一直在努力与娘娘修复关系 纵使娘娘一直不肯原谅妾身,可妾身一直跟在娘娘身边,五皇子也是妾身看着长大的 如若妾身今日不救的话,五皇子该有多伤心啊 皇上有些意外的看着郑才人,许久后才道:你能有这份心便好,自己身子不适 以后就不要逞能了。” 郑才人有些惊喜的抬眸道:“皇上,这是,关心妾身吗 皇上没有多说,便算应允。 郑才人喜出望外的流下眼泪道:“妾身多谢皇上。” 天气燥热,说了这许多话,皇上定时口渴了,妾身给您上茶 郑才人说罢便要起身,可奈何故作身体虚弱,险些摔倒 皇上念其有功,倒也对郑才人缓和了态度,忙道:你不必起身了,朕自己来 茶水下肚后,皇上却是起身要走,郑才人一时慌了神 皇上,您要去哪里? 你身子还未恢复好,朕也不便多叨扰你,你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 郑才人已是带了哭腔开口道:皇上,您知道吗,今日的水好冷,妾身差一点就以为自己起不来了 可是妾身不后悔,妾身知道您不喜欢妾身,但妾身所做的一切都不是 只为了讨您欢心,更不是为了争宠献媚,所以,旁人怎么想妾身都无所谓 妾身只是想让您知道,妾身并非是您所想的一般不堪,只要您能看到妾身的心并非是 不择手段,只为了自己一己私利的,妾身真的不是那种人,妾身也是想证明自己 能让您接纳妾身,就算不可以,也至少不要误会妾身对您对,所有人的一片赤诚真心,就便够了 夜深了,前几日下了雨,太黑路滑,皇上注意安全,妾身恭送皇上 郑才人已是鼓起了全部勇气说出这一番话,也是在赌皇上的恻隐之心 皇上听后果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缓缓转头,看到的是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的郑才人 不禁有生起一丝怜悯道:太医不是给开了去寒固身的汤药了吗,怎么还是这般? 郑才人莞尔一笑道:妾身自小体寒且身子骨不好,想来是虚不受补的缘故 无妨,妾身夜里多加几床被子便是了,只是妾身有些害怕,今日在水中也着实受了惊吓 若是皇上能多陪陪妾身,妾身便什么也不怕了 皇上看着郑才人的样子和今日那般义无反顾跳水救人的勇气,到底还是不忍心 叹了一口气便径直走到床边道:罢了,时间不早了,早些安寝 郑才人极力掩藏着自己内心的欢喜,终究是赌赢了,伺候着皇上上了床榻,只是没一会,茶水 的作用便显了出来,皇上只觉得异常困顿迷糊,身体发热,郑才人把握住了时机,缓缓退下了衣衫 一夜波澜不惊,直到天大亮,这也是皇上第一次在凤藻宫整夜留宿,早起后,郑才人才服侍皇上更衣早朝。 虽然一夜温情,但皇上更像是只为了完成任务一般 依旧是不冷不淡,后道:好了,朕走了,你身体还没恢复,好好休养 说罢便一刻也不想多呆,匆忙离开 郑才人出奇的没有挽留,眼中尽是期待 早朝之上,太子果然出席,冯熙看到后忙惊喜道:“太子来了?” 太子恭敬道:“外祖父安好。” 冯熙满意点头:“不敢,太子能来便是最好,如今是多事之秋,太子切不可让皇上再失望了。” 太子道:“多谢外祖父。” “三哥?”五皇子也看到了太子,有些意外 “呦,这不是五弟吗?你成婚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见,五弟依旧是光彩如旧啊?” 冯熙看着还是爱争锋的太子轻声叹气 五皇子道:“托三哥的福,许久未见三哥了,甚是想念,这朝堂之上还需三哥一同才不寂寞。” “那是自然,我可是太子,朝堂之上怎么可能会少了太子 太子故意加重语气,只为强调自己身份。 五皇子也不便多言,众大臣一度议论纷纷。 “皇上到。”众人行礼。都免礼, 皇上扫视了众人一番后,看到太子有些意外道:“太子终于肯上朝了?” 太子忙道:“先前是儿臣不懂事,父皇不要与儿臣一般计较 冯熙也打圆场道:“是啊,皇上,太子之后便日日忏悔不已,皇上原谅太子, 皇上却没有多言只道:“你肯知错便是最好 好了,今日朕要说的依旧是迁都之事,该准备的事宜都已经准备好了 所用马车,船只,随从的太医可都安到位了 “回皇上,一切都准备妥当。“回皇上礼部,兵部,都准备妥当 皇上赞许的听着众人的回答很是满意。“父皇?儿臣斗胆 太子突然打断,皇上有些不悦道:“哦?太子还有话要说?” 冯熙则是紧张的盯着太子,唯恐他再说错什么。 可太子却没有管任何人的眼神和议论之声 直言道:“父皇,儿臣觉得此时迁都不妥,一则如今虽说还未到热暑时节 可已入盛夏,天气酷热,一路至南下难免过了暑气 二则我鲜卑之政已根深蒂固,父皇如今骤然改新政,会有很多不适应者 唉声怨道,试问父皇您英明一世,这种场面是您愿意看到的吗 冯熙倒吸一口凉气 皇上道:“所以呢?” 太子又道:“儿臣请父皇收回成命!迁都改政之事 固然可行,但也不至于如此仓促,皇上正值壮年 不必急于一时,日后慢慢行事也未尝不可 五皇子着急道:“三哥糊涂!如今凉国,齐国,乃至前梁,前宋的各族部落残余的势力 皆已准备与我大魏开战,如今已不是是否能再等的时机了 否则便是如鱼肉般任人宰割,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了,难道三哥真的是愿意 看到众国开战,我朝如今息兵养民还不过三年,不仅是朝廷,便是百姓们生活还安稳 便又要开战,这对我大魏实在是再受不得重创了,实乃不利啊 有何不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大魏建国这么久了,难道还敌不过一个小小的南齐 和那些个小部落,五弟的话说的好轻松,如此兴师动众,有考虑过众百官的想法吗 丝毫不懂得体谅臣下如何是个明主?” 冯熙忙惊恐的看向太子,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哦?那依太子的意思朕便不是那个明主了? 既然太子这么有主见,不如朕把这个皇位交给你,你来管理这天下如何?” 皇上虽语气平淡,但眼神却已是万分冰冷的盯着太子 太子顿时恍然大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请罪道 “父皇,父皇息怒,儿臣不是说您,儿臣没有那个意思啊。” 皇上倒也不怒道:“朕想过任何人会反对朕,与朕抗衡到底 只是朕从未想到过朕亲立的太子,朕的亲生儿子,会反对朕? 当朝这般开了个好头,这便是朕亲立的太子,居然与朕从不一心 好,真是太好了 太子沉思道:“儿臣,儿臣只是希望父皇不要一意孤行的好 “那你们吗?皇上指着众人问道。 “报!” 突然一个太监进入大堂之上,向皇上行礼后 又向众大臣做了一个挹后才开口:“奴才乃慈安殿的掌事总管 奉太皇太后懿旨,前来通知几位大人一声,太皇太后为庆两位皇子诞生 特邀了各位大臣们的家眷入宫,一同庆祝,望各位大臣们早朝过后 不用着急回去,可在宫中稍留等待,待太皇太后雅兴过了,让各位夫人同大人们一道出宫即可 众臣们一听立刻议论纷纷起来,那咱家就告退了 太监说罢向皇上行礼后离开。 而皇上则是意味深长的思考着什么 太皇太后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对啊,咱们的女眷都还在宫里呢 这,这不是明摆着要以此来将服我们吗?是啊,这,这只得答应皇上才啊 众人思考议论了一会后,终于下定决心道:“臣等愿追随皇上。 臣等亦追随皇上。 众人此刻已是统一了口径,通通附议追随皇上,再无任何反对之音 朝堂之上的附议之声也算是彻底定下了决心和改政之事终于可没有任何阻力可顺利推行了 而太子看到这一幕已是傻了眼,只是此刻的太子已经不想再给自己退路 也为了在求到太子府的众官员面前不失了面子,哪怕已无人再反对 太子却是已经热血冲昏了头脑:父皇,这,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皇上的脸色瞬间一变,五皇子忙拉着太子的衣袖道:“三哥说的这是什么话? 这是好事,三哥应该祝贺父皇才是,切不要再胡言乱语惹父皇生气了 五弟当真是事事爱出风头啊,你永远是大孝子,倒显得为兄不是人了?” “够了!你闹够没有!”皇上一直隐忍着情绪,此刻也是再忍不下去了 “皇上? “冯熙一看形势不妙,忙开口求情道:“太子久病初愈,他,他是无心的 求您您不要与太子计较。” “无心?朕看他清醒的很,身为太子,居然屡屡挑衅朕,不满朕,你这个太子是当够了吗? 还是说朕如今已是没有了主事权,说任何话做任何事 都要与你这个太子请示批准了才好!到底朕是你的父皇还是要叫你一声父皇 皇上的话已经万般严重,太子被吓得猛然跪倒在地,已是不知再说什么 李冲不顾高扬的阻拦也开口道:皇上,太子格局太小,改政之路艰辛 以太子如今的看法根本行不通,望皇上早做决断。 冯熙生气道:“你要做什么?” 李冲直言不讳:“太子屡屡在朝堂之上顶撞皇上,惹的朝堂之上皇上一次次的发怒 对上不敬重父皇也是叫臣子看了笑话,若传了出去 对太子对皇上的贤名也是不利,虽说这是内事,可如今我朝面对的是众国之争 只恐影响过大,出了家门传到外出,更是让那些个别国贻笑大方 所以,太子实在是难堪大任。” “你放肆!” 冯熙彻底怒了,指着李冲道:“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中尉,皇上眷顾你,才让你有了如今的一席之 你不要太目中无人,上还有皇上皇后太皇太后,太子也是你可以随便批判的 皇储也是你可随便议论的,李冲,可不要失了分寸,忘了自己身份才是! 第84章 暗中亲审 李冲却不畏不惧,只是斜瞪了冯熙一眼:“那丞相大人公然在朝堂之上对微臣指手画脚又是哪般规矩?” 冯熙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着急,忙对皇上请罪 皇上恕罪,微臣唐突了。” 皇上此刻面色已是非常难看:“看看朕的朝廷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哪里还有一丝规矩和体统,你们是当朕真的不敢对你们怎样是吗? “皇上恕罪。” 冯熙和李冲不得不一同请罪 皇上盯着太子道:朕一次又一次给你机会,原当你能改了自己心性 如今看来便是对你怎样罚都是无济于事的,你看看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太子反对,朝臣不合,便是整个前朝都是乌烟瘴气,这且非就是你这个太子无能至极! 历朝历代太子皆是为父为君分忧解难者,唯你! 皇上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太子,太子此刻却还跟皇上较着劲,丝毫没有认错之态度 皇上痛心疾首道:朕这辈子做过最悔的事便是生了你这般不忠不孝不义的儿子,实在令朕 蒙休!你退下,日后无事就不必到朕眼跟前晃了 皇上的语气已是对太子失望无奈到了极点 “皇上”?冯熙已是万般着急想要再替太子说话,可迎上的是皇上异常冰冷的目光 也只得悻悻的住了嘴 太子也并非是第一次当朝被斥责,早已没了羞愧和难过,只是心里带着恨意 目光扫极了众人一眼,可所有大臣们皆是低下了头不敢对视太子的目光 便是连拥立太子和冯家的众臣此刻也都鸦雀无声,无一人替太子说话 太子只是生气,收回目光,转身拂袖大步离开退下 五皇子只是盯着太子离去的背景若有所思,冯熙也是万般无奈的独自叹气,一旁的冯诞 则是轻轻摇头,许也是对太子的无可奈何 太子离开后,皇上才道:“好了,这件事就此为止,朕近日太过疲劳了 不想再深究了,下月初六举迁洛阳,这件事就这般定了 还有谁有何异议尽管来找朕,朕有的是功夫与你们一一道个明白。 还有,迁都过后,所有人一律遵汉法,下至百姓,上至君臣,后宫一律着汉服 讲汉语,李冲晋为礼部尚书,全权负责教会众人,如有不遵者 皇上想了一会后道:“废官贬为庶人!退朝! 皇上起身欲要离开,却突感一阵眩晕,李公公眼疾手快,忙上前扶住 “皇上没事?” 众人一瞬间也皆紧张不已:“皇上保重龙体啊 皇上摆手道:“无妨。” 便由着李公公搀扶着离开,留下众人不知所措 退朝后,高扬叫住李冲道:“你也是,何必逞口舌之快得罪丞相 我们可惹不起。” 李冲却不以为然道:“评判太子便是得罪丞相了吗?那如此的话,丞相拥立如此德行的太子也实乃不明智 “李大人可不敢再说了,高扬着急道:“太子和丞相是什么关系你我都熟知 且不说这丞相拥立太子,这太子和丞相息息相关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且这前朝后宫都是冯家人,你如此与他硬碰硬未必会遭人为难 且太子品性如何自有皇上定夺,这,这也不是我们能管的 李冲反问:“高大人此话差矣,太子品性不佳会影响整个国运,这,这怎么与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无关呢? 再者,身为忠臣就有义务直言进谏 一朝天子一朝臣,便是如此,高大人,你一向严于律已,公正分明 怎么在这件事上畏畏缩缩,不要告诉我你是畏惧冯家势力?” 高扬却叹了一口气道:“我曾经也和你一样,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并非是我不分明是非 而是有太多的顾虑。我与你不同,我若公然对抗冯家 受苦的便是贵嫔了,贵嫔娘娘本就在这宫里如履薄冰,虽有皇上的恩宠 可恩宠越大越容易被人仇视,娘娘能走到今日已是不容易 宫里皇后,昭仪,乃是太皇太后都位高权重,容儿斗不过她们啊,所以我不能出这个风头 不能让自己连累了女儿,这个中滋味李大人何能明白? 李冲震撼道:“原来如此,父母之爱子以为计之深远 贵嫔娘娘若是知道您的一番苦心,”不不,”高扬忙摆手道 她是娘娘,事务繁多,怎可叫她多一份烦恼,这些事啊,放在心里就好了 只要儿女过的好,比什么都好。李冲感叹道:“是啊 你的子女向来都是优秀的,就拿你那长子来说,曾今是一个多么心高气傲之人 可你看看如今在青州被历练的多成器,上次五皇子大婚我还见了你这长子,气度不凡 颇有当年你的一番风范,还有你那次子,才学出众也是不愁功名利禄的 高家二子一个有军功在身,一个有官禄在望,前途都是顶好的 贵嫔娘娘又是个儿女双全,福泽深厚之人,你还有何惧 高扬道:“李中尉快别夸老夫了,如今皇上重用你的汉法 有了皇上的支持这朝堂上下哪个不是对你毕恭毕敬,听闻迁都洛阳之后 皇上便会实行鲜卑与汉族联姻,首先就是您这个大功臣啊,到时候令千金入宫后 您便也是这皇亲国戚中的一族了,何愁没有更好的前景啊 李冲微笑道:“但愿如此,我这女儿虽说与我没有血缘关系 可毕竟自襁褓中时便由我带着长大至如今,也早与亲生的无异了 甚至更甚,高扬依旧好奇道:“虽说你带着这个孩子,可一直未成婚是什么缘由? 孩子大了也得多为自己考虑一番,这孩子又是?” 李冲说起来有些伤感道:“哎,陈年往事了 曾经我也曾有过相爱之人,原本是青梅竹马,怎奈何郎有情,妾无意 她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虽然有些自幼相识的缘分 可这种事也勉强不来不是,所以我便藏着这份情一直默默伴随着她,直到后来她到了议婚的年龄 她的父母亲给她寻了一门极好的亲事 家世显赫,嫁过去便有了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看的出来她并不是很乐意 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一个没见过面且不熟知的人也是种无奈 “那后来呢?”高扬继续追问。 李冲顿了顿后道:“后来眼看婚事在即,我不得不向她表明了自己这么些年的心思,甚至想过如果她不乐意 我便带着她远走高飞,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可是她开始有一丝窃喜,渐渐的却不那么快乐了 她说这门婚事如果自己退了,那以那户人家的势力 定不会善罢甘休,找到自己,也只怕因为自己一个人连累全家上下 且她嫁过去为的便是强大自己的家族,让家中族人们都过上好日子 为了如此,她不得不嫁,那时得知她的心意,而我又无能为力时真的很心痛 后来她还是嫁了,嫁的风光无限,就在她出嫁前 她曾向我坦言,感谢我默默守护了她这些年,让我忘掉她,寻一个知冷知热疼的人过完余生 也就是在一天,我带着她去了净心居,去求佛祖施恩 我带她去卜卦,我不信命,不信我与她之间无缘分 可是结局总是那么不尽人意,我输了,输的一塌糊涂 后来分离之际,却在佛堂后院处发现一个婴儿,被人包裹着扔在地上 孩子哭的很伤心,她不忍心,抱着婴儿到处寻找亲人 可没有一个人认知,这个可怜的孩子就这么被人无情的丢弃到了佛堂圣地,那会已入冬, 天气寒凉无比,孩子被冻得脸色发紫,就只剩下了一口气了,本是该交由僧子和尼姑们照抚的 可若是那样,这孩子便是安排好了宿命,一辈子便也只能清心寡欲 青灯古佛的过了,可是她太善良了,不忍看着那孩子留在寺中 想给孩子一个好的出路,便自己做主将孩子带回自家住处,给孩子请郎中,精心照顾后才保住一条命 因着喜欢,她便央求家中人替自己收养那个孩子,记在父母名下为义女,可她家中众人 却皆是不喜,铁了心的认定被丢弃的孩子是不祥的,来路不明之人只恐给自己家中 招来灾害,哪怕只是个襁褓中无辜稚儿也不肯留,她自己又要入宫,也是无能为力照顾 我不忍看她的良善被践踏,索性自己又无家无妻也无任何牵绊,所以? 高扬敬佩的看着李冲:所以你便收留养育了那个孩子? 李冲叹气道:这孩子能与我们相识一场便也算有缘分,且她又那般喜欢,我对她有情 便是因着能让她安心,我也便无所谓了,左不过是多一张嘴的事 我便收留这个孩子,请了奶娘和丫鬟仆人照顾她,给了孩子一个庇护所 我与她一道给孩子取名为静宜,平静时宜 为着她的颜面和这个孩子也实在可怜,我便收养了这个孩子,一直到现在,这孩子 这些年我便也当是她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了 高扬赞叹道:“原来李中尉还有这么一份特别的缘分,能做出这个决定 且这这么多年来任劳任怨照顾静宜小姐,这份勇气和毅力,高某实在佩服 想来李大人是爱惨了那女子,只可惜造化弄人,有情人却无法相守 李大人事后又再联系过那女子吗,可有再续前缘之路? “她死了。 “李冲面无表情道,她嫁的那个大家族太过阴暗,她太清纯善良了,就被恶人们害死了 听到她的死讯后,我甚至想过与她一道去了 可是还会静宜还小,我若也一道去了,这孩子便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那我又如何对的起她当初的叮嘱呢?所以为了孩子,我忍下了悲痛 后来北境之地发生战乱,无人愿意前往,而我早已心灰意冷,便将静宜留给一个远房亲戚 独自请兵入境北戍守,这一走便是五年 我原本是打算北境安稳过后,带着静宜回家乡,可是没曾想那会却突然传出先皇驾崩 太皇太后拥立了皇上的消息,所以,苦思敏想一番后 我还是回到平城留了下来,并将静宜接到了自己身边,与静宜一道生活在了这片土地上,数十年了。 高扬不禁感叹道:“那大人为何改变心意不回家乡了 李冲沉默不语,许久后才道:新皇登基,做臣子的不得效命与此吗? 这个解释算不算。” 高扬道:“难得李大人有此忠心 不过你早些年怀才不遇,没能进入仕途,如今一朝成名,得到皇上重用 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李冲笑而不语 “来,笑一个,怎么又哭了呢?” 常宁宫里照容并不知道高扬与李冲的谈话,只是有兴趣的拿着拨浪鼓逗着婴童们。 七皇子依旧是爱哼唧哭闹,相比八皇子只是吃饱后安静的看着照容,偶尔会笑一下 逗的照容心情大好道:“等你出了月子可得时常去重华宫走动一番了 长乐许久未见你倒是想的很,虽说长乐如今已周岁了 可我看着将这几个孩子放在一起也是有乐趣的,妹妹你说呢? 照容抬头看向罗贵人 却见罗贵人倚靠在榻,可愁眉不展,若有所思着 照容不禁疑惑:“怎么了这是?看见孩子了还不开心吗?” 罗贵人看了两个皇子一眼后 没想到更加伤心的流下眼泪,忙用手擦拭。 照容看在眼里,心切的忙让乳母将七皇子,八皇子抱走后 才道:怎么了妹妹?月子可里哭不得 罗贵人伤感道:“姐姐,徐太医说我的此番生产消耗精力过大,且孕期过食,如今我这身体是彻底恢复不过来了 罗贵人低头看着自己发福的身材异常的难过 照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又且会不知道罗贵人的心思,身材和身体双层损伤 以至于她再也不会如未生育前的一般灵敏了 也唯恐皇上会不喜欢自己。 但照容还是好生安慰道:“怎么会呢?你生育了两个孩子,这便是你最大的贡献 皇上嘉奖你还来不及,又怎会厌弃你 好了,妹妹,就不要再杞人忧天了,如今你守着这两个孩子还怕什么呢,有他们陪着你就够了。” 提到孩子罗贵人才稍微展颜道 是啊,有了他们,什么恩宠什么名分有又何重要的呢,原是我心里有心结解不开 姐姐这两么一说,倒显得妹妹小肚鸡肠了 照容笑道:“妹妹还是一向伶牙俐齿,姐姐我呀,也说不过你,如今你要做的便是尽快调养好身体 出了月子后才有精力照顾孩子们不是 罗贵人点头道:“姐姐说的是,我也定不会忘记我此番受的苦,总有一天 我会让所有欺负过我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罗贵人提起这个便很愤怒,照容也愤愤道:“姐姐也是。” 寒暄过后,安慰好了罗贵人的情绪,照容才离开,只是回到重华宫后 却只带着锦旋去了偏房,重华宫最里间的一间房屋 因为许久未住人,早已布满了蜘蛛网遍布难闻的气味。 照容和锦旋用帕子捂着口鼻进入 锦旋张望了四周无人后,立即将殿门关闭,上了锁,虽然屋子无人居住 可进入后便见到两个侍从看守着一个嘴里被塞着布条的妇人 妇人被双手双脚捆在一把椅子上 而那个妇人正是冯昭仪久寻无果的为罗贵人接生的稳婆。 稳婆神色疲惫不堪,双眼无神,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 可一见到照容进来,却立即来了精神 摇着头,嘴里一个劲的发出嗯嗯的声音。 拜见贵嫔娘娘。”两个侍从行礼。 照容微笑道:“这些天辛苦你们了,可以去歇歇了,接着向锦旋使了一个眼色 锦旋立即会意,从腰间取下一个一个重重钱袋,交给两个侍从后 娘娘自是念你们辛苦的,差事办的好娘娘是看在眼里的,下去歇歇 两个侍从见到袋子里的银两后顿时嬉笑眉开,一个劲的奉承 多谢娘娘慷慨,卑职们本就是皇上派给重华宫护佑娘娘的,为娘娘效命是在所不惜的 是啊娘娘,您太客气了 好了,本宫知道你们的心意,只是这件事本宫不希望再有任何多余之人知晓 是,是,是,娘娘放心,卑职们一定守口如瓶,一定 守了这些天也辛苦了,你们且下去喝盏茶歇歇,让本宫亲自审审此人。 侍从们相视一眼后不放心道:“那娘娘您的安全? “无妨,她如今这个样子对本宫做不了什么 侍从们这才放心小心翼翼的离开告退 照容缓缓坐下道:“锦旋松开她。”“是。” 锦旋听话的走过对稳婆道:“娘娘有些话要问你,但是如果一会你敢大声喊叫的话 锦旋抽出一把匕首,将稳婆吓了一个激灵,忙一个劲的摇头,表示自己不会。 锦旋这才放心的将她嘴里的布条扯出,稳婆像是得到很大的自由一般 虚弱的喘着气。 这些天让你在这里受苦了,照容先发制人道:“听说你不肯好好吃饭 硬是饿了几天,这是何苦呢?” 稳婆害怕的看着照容道:“我万万没想到会是娘娘绑了我 贵嫔娘娘当真好本事好胆量,胆敢公然在宫中绑人,还囚禁于自己宫中 娘娘何必为了奴身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如此大动干戈?” 照容不禁笑道:“你错了,你可不是可有可无之人,你是差点要了罗贵人命的人 本宫关着你自然有本宫的道理,就看你肯不肯配合本宫了。” 稳婆一听瞬间有些慌,随后立即镇静下来道 “奴身就是一个接生的,没有娘娘想知道的什么秘密 照容瞪了她一眼后对锦旋道:“把东西拿上来” “哎。”锦旋领命,一会后便提进来一个食盒,打开后里面既是美味佳肴 再看向那稳婆早已两眼放光,一个劲的咽口水。 照容笑道:“也怪本宫这些天总叫人给你用水和粗茶淡饭,却忘了让你吃些好的 饿了这么些天,想必这些东西你定是想极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你现在告诉本宫是何人指使你不尽心接生 差点害了罗贵人一条性命的,这些吃食便都是你的了 稳婆此刻却犹豫起来,照容也不急,继续道:“你最好考虑清楚,要不要与本宫和盘托出 不过本宫要提醒你的是,就算你不说,本宫也定会查明此事 但是你知道这么大的秘密,你觉得你背后的人会保你吗? 本宫若没猜错,倘若你当日一旦出宫,那定会分分钟变成他人屠刀下的冤魂 稳婆听得此话,猛然打了一个激灵。 照容道:“好了,该说的都说过了,本宫时间有限,你自己考虑清楚,若是本宫没记错 你家中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你早年丧夫,好像还有一个老母亲 你自己犯了罪难道要连累了全家老小吗?要知道你一旦被灭了口 那你家中的老母亲和你那两个孩子该怎么办呢? 同样是为人父母心,本宫不信你能对罗贵人下的去手? 但是本宫若是查出来此事与你有关 那事情便会闹大,说不定会牵扯到罗贵人和两个皇子 你觉得皇上会纵容残害皇嗣性命之人留在这世上吗? 你的家人会不会被牵连一并问罪,残害宫妃和皇嗣便是足以让你一家老小 一同到地底下团聚了 第85章 还击 贵嫔娘娘真的可以保我全家性命无忧吗?”稳婆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照容道:“那就看你态度如何了,能不能如实告诉本宫想知道的 或许本宫会网开一面放你一马。 稳婆听得此话,瞬间没有了神情,颓然道:“是冯昭仪。 是她收买并指使我,她说罗贵人这一胎一定会难产,让我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保皇嗣 若是有危险,能保一个是一个,至于罗贵人,生死有命,让我不用太在意 其实当时的情况的确很危及,但是不至于母子俱损 可昭仪娘娘却让我在催产药中加入了一剂延长产程,使母体虚损无力的药材 所以才如您看到的那般,若不是徐太医来的及时,罗贵人真的会被耗死 而两个皇子也会有一人腹中缺氧而亡,最后能保下来的只会有一个 昭仪娘娘给了奴身一大笔钱财,奴身罪该万死贪财便收下了 昭仪娘娘还许诺奴身事成之后还会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奴身,奴身一时鬼迷了心窍,奴身该死,奴身该死! 稳婆说罢便一个劲的扇着自己的耳光。照容却丝毫没有同情,恨声道 所以你宁愿看着罗贵人那么绝望你都能忍心下的去手? 她把自己和孩子的性命交给你,完完全全寄托于你 绝望痛苦之际苦苦哀求你救她救孩子的时候你心里再想些什么?” 照容气愤极了,大声吼着 稳婆泣不成声道:“是,是奴身做了不是人的事,奴身接生已经数十年的光景了 从来没有做过此等伤天害理的事,可,可,奴身如今不只是怎么了 怎么,怎么能对一个身怀六甲之人做出这等事来,贵嫔娘娘,您要惩罚奴身 只要不连累奴身的家人,任您处置。”“娘娘息怒。要紧的事还没问呢 锦旋见照容情绪激动,忙劝解道。 照容这才稍微缓解了一番情绪后,才坐下平淡道:“还有一事 冯昭仪费劲心思想要这样的结果,为的是什么?这也是本宫一直以来想不明白的。” 稳婆顿了顿后道:“冯昭仪想要收养罗贵人的孩子,所以只能先除掉生母 照容突然警醒道:“你的意思是她对任何人下手,都是为了给自己过继一个孩子?” 稳婆还未说话,便听窗便传来一阵怪异的响动声 随后又很快消失,照容立即对锦旋使了个眼色,锦旋会意便跟了出去。 剩下稳婆慌张道:“娘,娘娘,这?”照容淡定道:“无妨 这里是重华宫,没有人的手敢动在这里,本宫问你,适才你所说的一切都属实吗。 你可知道欺骗本宫会有什么下场? “奴身不敢! 事到如今,奴身也没有什么是可以隐瞒的住了,娘娘,奴身这一辈子就做错过这一件错事。 您,您不要因为奴身一人牵连奴身的家人,奴身求您了 照容道:“本宫并非言而无信之人,你放心 你的家人本宫已经派人保护起来了,没有人会动他们,至于你?” 照容沉思着 “娘娘,娘娘饶命,如娘娘所言,奴身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她们不能没有奴身啊。” 照容道:“既然知道自己家中上有老下有小 你居然还敢做这么冒险的事,本宫实在想不出来轻饶你的理由。 稳婆瞬间绝望:“那娘娘准备如何处置奴身?” 照容沉思了一会后起身道:“你先用饭。” 说罢自顾自的离开。 稳婆大喜,以为照容不追究自己了,开心的抹了一把眼泪后 忙将照容送来的鱼肉佳肴吃了个一干而尽,饿了这许多天,早已饥肠辘辘,慌不择食了 很快便将饭菜一扫而空,吃饱后稳婆满意的抚摸着肚子 在想着如何能尽快脱身,回到家中,可是还没等她来得及想清楚 便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疼痛,稳婆捂着肚子疼痛难耐 来,来人。”可 回应她的却是一片死静,稳婆痛苦的挣扎滚到地上,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 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刚吃完的那些饭菜 也就是一瞬间,稳婆痛苦的停止了呼吸,可眼神却还死死的盯着那空盘子。 死不冥目一般 “什么?高照容抓去了她?” 胥阳宫里冯昭仪拍桌而起,异常惊讶。 青儿小声道:“没错,咱们安插在重华宫的眼线亲自看到的 高贵嫔胆大包天,私自扣押稳婆,还,还逼迫那稳婆供出了我们,这可如何是好? 冯昭仪气愤道:“不中用的东西,也怪本宫当时一时心善 居然没能尽快解决掉她,以至于让她居然连宫都没出就被抓走 我们在宫外那些人落了个空,高照容!她究竟想干什么 青儿惊恐道:“高贵嫔扣押稳婆定是早有预谋,为的就是套出那稳婆的话来,且您又与她一直不和 她,她不会是要向皇上出首您 ”她敢!” 冯昭仪脱口而出,后又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 自己怎么就能确定照容敢不敢这样做呢。” “去宣正殿,本宫去给皇上请安 冯昭仪不假思索的便叫上青儿,急匆匆的赶往宣正殿,想要赶在照容之前。 稳婆停止呼吸后,锦旋才进来,在探了探稳婆的鼻息 确定死亡过后,才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打开后用稳婆的指头蘸上了红印章 死死的摁了下去。 做完一切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收起 来人。 锦旋叫着,便有之前看押的两个侍卫走进。 锦旋面无表情道:“拖出去,别污了这地方。”侍卫有些为难:“那该如何处理? 锦旋又道:“一个罪人什么处理不处理,随便埋了便是。”是。 宣正殿里皇上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是在与五皇子谈论着政事。 五皇子道:“父皇,虽说那么个顽固老臣们同意了您的迁都之法,可毕竟皇嬷母出面,且又是以那种方式 虽说那些大臣同意了,可都是被迫无奈,儿子担心?” “你担心他们不会真正臣服是吗?”皇上打断。 五皇子道:“父皇英明 皇上笑道:“他们不服,朕便叫他们心甘情愿服朕便是,南齐最近好像也不老实了。” 五皇子思考过后道:“是,听闻南齐新主登基 此人极不安分,为皇子期间便私下结交大臣,收买人心,暗中培养党羽 后又残害太子被废,自己当了太子,先王离世,又自行主张登上皇位 闹的前朝后宫不平,百姓们也唉声载道,如今又妄想侵犯我大魏,收入麾下,简直是痴心妄想。 皇上饶有兴趣道:“那你觉得让那么些个反对臣子们 去伐齐如何?” 五皇子愕然道:“父皇何出此言?且不说他们是否有这个能力 再者他们当中有的年纪较大了,也未必有出征的实力 皇上笑道:“那你就小看他们了,那些个老臣曾经哪个不是出生入死过的将军们 他们体力好着呢,原本念在他们劳苦功高的份上 如今许他们不出征,颐养天年,可他们居然给朕倚老卖老,不肯遵朕的任何决定 实在让朕有些失望,如今也该措措他们的芮气了 便让他们带兵。” 五皇子却欲言又止,皇上看出道:“怎么了恪儿?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五皇子终于下决心开口道 “父皇三思,儿臣觉得,此举,不妥。” “哦?为何?”皇上故作吃惊。 五皇子道:“父皇明鉴,您适才也说了那么大臣们劳苦功高半辈子了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他们如今不乐意改新政,可您让他们带兵实在有些为难他们 且通过如此方法让他们甘心也,也有些不近人情 五皇子艰难的说出这番话,便低头不语,唯恐皇上怪罪。 可皇上却用赞许的目光盯着五皇子,许久后才道:“恪儿呀,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 你忘记了伐齐的必经之路是哪里吗?” 五皇子一时不解,思考许久后才恍然大悟一般道:“父皇?您是说洛阳? 对了,便是洛阳 后又万分惊喜道:父皇的意思是让他们出兵为假意,实则是让他们借势便留在洛阳 这样一来省去了不少麻烦,父皇高明啊。” 皇上笑道:“恪儿,你怎么这才明白过来,你说的并无道理 朕又且会不明白,只是朕适才故意那样说来 你的回答令朕很是满意,能如此理智的看待问题 且懂的权衡利弊,不错,恪儿,为人君主理应如此。 五皇子忙道:“儿子惶恐。” 皇上又道:南齐那边朕打算派你舅父高肇和你十叔,十一叔一同带兵出讨 至于那些个老臣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虽然他们不理解朕,但如此手段实在是不英明 恪儿,你说对不对?” “父皇英明。”五皇子忙道 皇上赞许:“好了,安顿好那些个老臣之后,便是我们一道了,迁都毕竟不是件小事 所以恪儿,朕要交代你的是,护国寺一向被我朝中人 所敬拜追从,也是我大魏最雄伟的最悠久的皇家庙,你下去准备一番 迁都之前朕要带着后妃和皇子公主们一道去拜拜佛祖,保佑我大魏能一路顺利 平安到达洛阳,同时也保佑我大魏从今以后能够风调雨顺,不再有战乱和不平。” 五皇子拱手道:儿子遵旨,这些小事便交给儿子便是 可说完后又顿了顿道:“只是父皇,还请您恩准让三哥与儿子一道准备,毕竟三哥是太子 这件事不好略过三哥,虽然三哥之前有些行事不妥 但!” “好了,皇上听到这里明显已经不悦:“你想替你三哥说情? 你三哥身为太子却三番五次不为国为民考虑,还屡屡顶撞朕 实在让为父心寒,这段时间让他一个人静静去,让他好好反省一番自己究竟错在哪了 迁都过后,平城这边还有一些善后之事需要处理 那便是他身为太子的本分,所以朕打算将一些后事交给你三哥处理完之后再到洛阳 所以平城,洛阳,你们兄弟二人一人打理一个 共筑我大魏新的天地。” “儿子遵旨。” 另一边照容收拾完后才与锦旋一道前往宣正殿 可不曾想半道上居然碰到匆忙赶路的冯昭仪,冯昭仪看到照容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但依旧也带着警惕,直逼照容而来,照容看到冯昭仪后并没有多大的意外 而是恭敬行礼道:“给昭仪娘娘请安。”冯昭仪怒瞪着照容 高贵嫔这是要去哪里?” 照容如实道:“给皇上请安。” “本宫也正要去,不如高贵嫔与本宫一道可好?” 冯昭仪似笑非笑道 照容思考了一会后道:“那是自然,昭仪娘娘先请。” 照容不失礼貌的请冯昭仪先走,冯昭仪也没有客气,径直走到她前面 锦旋担心道:“娘娘,这?” 照容摆手道:“无妨,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快回去。” 锦旋道:是,那娘娘注意安全。”照容颔首微笑 一路至宣正殿,冯昭仪和照容一前一后,倒是叫李公公愣了一会。 正巧这时五皇子从里面出来,看到后忙上前道:“拜见昭仪娘娘,母亲。” 照容微笑颔首,冯昭仪则阴阳怪气道:“呦,这不是五皇子嘛,怎么新婚燕尔不在府中多陪陪新妇?” 五皇子道:“新婚已过,儿臣不敢贪恋 前朝事多,理应前来恪尽本责。” 冯昭仪道:“你倒是是比你那个蠢笨的三哥强多了 后又斜了照容一眼后道:“高贵嫔果然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照容沉声道:“多谢昭仪娘娘谬赞。” 李公公将三人全部看在眼里 这时也走过向冯昭仪和照容行礼道:“不知两位娘娘要来,老奴有失远迎 五皇子见李公公前来解围,也随即道:“母亲,儿子还有许多事未处理完,先回府了。” 照容道:好,政事重要,但也不能冷落了新妇,快回去 “儿子告退。 五皇子说罢便向照容和冯昭仪一道行了礼后才离开。 冯昭仪眼中却全是算计。 待五皇子脱身后,李公公才道:“得勒 老奴这就去回禀皇上,还望两位娘娘稍等片刻。” “等什么。” 还未说完便只见皇上一人已经走出。 “拜见皇上。”冯昭仪和照容赶忙行礼 皇上站在上首道:“今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二人怎么一道过来了?” 照容还未来得及说话,冯昭仪却抢先道:“回皇上 妾身父亲前几日从宫外送来一些好茶,乃是云南那边独产 是前几日哥哥出游之际带回来的,妾身想着皇上喜品茶,所以不敢独享 特意带来与皇上一道赏茶,品茶对弈一番岂不美哉,恰巧半道上偶遇高妹妹来给皇上请安 既如此,不如高妹妹也留下也本宫与皇上一道 冯昭仪一副小人得志的面孔,这种情况照容怎能留下,就在照容要开口之际 皇上却道:“如今国家战事连绵,迁都大事迫在眉睫 你父亲却屡屡抱病不参与政事,倒是有闲情逸致对弈品茶啊。” 冯昭仪一听变了脸色忙道:“皇上恕罪,父亲他,他最近确是身体有些不适 毕竟上了年纪了,至于这茶,这是大哥哥拿回来献给父亲的 父亲喝不得茶自然便给了妾身,不知皇后姐姐那里是否也有 皇上可千万不要怪罪父亲和大哥哥政事当前还闲情逸致一般,大嫂嫂如今怀了身孕 大哥哥自然一心为嫂嫂考虑多一些,难免会耽误了正事 不过无妨,还有二弟可为皇上效命,如今这紧要关头,自然还是自家人可靠的住 皇上您说是不是?” 皇上饶有兴趣道:“冯夙?” 冯昭仪眸光一亮忙道:“是,皇上,夙弟也一心想为皇上排忧解难 奈何他学问才识都不如大哥哥一般,且又是个庶子,不被人看待 第86章 流言传出 又怪妾身没本事为他划算谋个好前程,也让他堂堂男儿如今在府什么抱负都施展不开 实在有些,有些窝囊。” 冯昭仪声情并茂的一番话似是将冯夙的委屈说不尽 皇上沉思了一会后道:“你大哥哥要照顾乐安,朕也的确不好占用他过多的时间 既然冯夙有这个抱负那朕也自然会给他一个机会。 “多谢皇上,冯昭仪连忙谢恩。 照容不动声色的听着,心想冯昭仪当真是好手段 仅用一盏茶便成功的贬低了冯熙和冯诞,将冯夙抬了上来 于是也开口道:“皇上如今朝廷事多,若是能得一两贤臣相助,倒也能事半功倍 昭仪娘娘的母家一致辅佐皇上,想来太皇太后也会很欣慰 “你。” 冯昭仪气急败坏,自己好不容易说服皇上用冯夙 没想到照容居然一句话便转移了话题,让皇上不得不忌惮起冯家 照容微笑道:“妾身怎么了,惹得昭仪娘娘如此大动肝火?” “好你个高贵嫔。”“好了!” 还没等冯昭仪再开口,皇上打断道 朕明白你的心思,无非就想让你夙弟帮扶朕,你放心 君子一言九鼎,朕并非临时起意,就让冯夙等消息。” 冯昭仪喜出望外:“妾身替弟弟多谢皇上。 说罢还示威一般看向照容,没想到照容倒也不恼怒,依旧保持不冷不淡的态度 “好了。 “皇上继续道:“容儿你随朕进来。” 冯昭仪立即着急起来:“皇上?” 皇上却道:“得空后朕亲自到你宫里品茶,倒也不急于这一时 外面日头热,你先回宫。” “不,皇上,妾身。”冯昭仪还想说什么 照容立即屈膝道:“恭送昭仪娘娘。”冯昭仪转头看向照容 眼里尽是仇恨。 皇上微笑道:容儿,朕进去等你。 “说罢独自进入,照容也欲要跟着,却被冯昭仪拦住去路 冯昭仪气势凌人道:“高贵嫔,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只是本宫劝你一句 这宫里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仔细掂量些 有些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自己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所以最好便是安分守己 你便还是那个养尊处优的高贵嫔,否则,当心一人犯错连累了全家 面对冯昭仪的威胁,照容只是稍微有些思考,但很快便也不在意道:多谢昭仪娘娘提醒 妾身定会记得好好的,只是妾身也想劝昭仪娘娘一句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事不能做的太过分了。” 说罢便行礼离开。 高照容,你这是要公然与本宫为敌了吗。” 冯昭仪果然气坏了,照容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道:“妾身不敢,妾身只想过踏实平淡的生活罢了 只是昭仪娘娘不喜妾身,妾身也没办法讨您欢心 既如此,倒不如井水不犯河水的好,皇上还等着呢,妾身先行告退了。” 直到照容完全消失后,青儿才着急道:“娘娘,这,倘若她真出首先我们 那该怎么办?”慌什么?冯昭仪不耐烦道:“她不过是口说无凭罢了 只要本宫咬死是污蔑,她又能如何,再者,不是还有太皇太后吗 青儿为难道:“可,可太皇太后一向对您不热情,倘若?” “没有倘若,说到底我依旧是冯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姑母无论何时都会保本宫的 只是高照容,她三番五次挡本宫的道,不能再留了。 青儿惶恐再看向冯昭仪,眼里全是杀意。 照容重新收拾了心情一番后才走了进去,给皇上行礼。 皇上道:“说什么呢,这么久才进来。”照容开玩笑道:“昭仪娘娘与妾身打赌呢 说看妾身能不能留住皇上而不去看娘娘。 皇上轻笑道:“你是越发调皮了,能不能留住朕不得看容儿的本事了。” 说罢坏笑一声,照容瞬间有些尴尬,再想起来意后才恭敬起来 直直的跪下道:“请皇上降罪。” 皇上一时惶恐:“你这是干什么? 照容抬头道:“皇上,妾身未能向您禀报,私自处死了为罗妹妹接生的稳婆。” “什么?” 皇上果然吃惊不少,一脸疑惑着看着照容:“这是为何? 照容将那封有着稳婆摁下手印的书信拿出后道:“皇上,这是那稳婆的认罪书, 是她知道自己无颜再面圣,且又不能苟活于世 求妾身还她自由的,妾身这才擅自做主处决了她,皇上看过之后便明白了。” 皇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过,上面详细的交代了冯昭仪如何找到 并买通自己入宫给罗贵人接生,并如何接生,交代的一清二楚,最后言及悔不当初 还是害的罗贵人伤了母体,身体严重受损,还险些害了两位皇子 自知罪孽深重,只求得一死好安心一些。 皇上看后黑了脸色,简直是放肆!” 皇上大怒,却不知道是针对谁。 照容也道:是啊,妾身也万万没想到,自那日产房内那稳婆的种种表现来看,妾身就对她一直怀疑 便私自扣下了,这一查果然出了问题 又因这件事事关昭仪娘娘,妾身不敢动作太大,所以只能来禀报皇上 毕竟私自扣押稳婆,处死她,已然是犯了宫规大忌,是妾身大胆放肆了 特来主动坦白,任凭皇上处置,妾身绝无怨言 皇上听罢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思着看着照容,好一会后才走到殿下 将照容扶起道:朕有什么好怪你的,毕竟你这是惩奸除恶 就算你不杀她,朕也断不会轻饶了她,容儿只不过是替朕做了决断而已。” “可是皇上?” 照容还想说什么,却被皇上捂住嘴巴道 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朕明白你的心思,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至于冯氏?” 皇上深蹙眉头,照容道:“皇上,昭仪娘娘许是一时糊涂罢了 她就是太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皇上愠怒:“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打别人孩儿的心思,但是容儿,朕现在还不能动她 朕要一点一点让她自掘坟墓进来,毕竟她是冯家女,现在还没有到一网打尽的地步 容儿,你能理解吗?” 照容又且会不知道皇上的想法 且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一状也根本告不赢,不会轻而易举让冯昭仪倒台 看着照容有些不甘,皇上抱住她安慰道:“朕知道她这些年给了容儿很多委屈 为了朕暂且先忍耐一下好吗,总有一天朕会替你讨回一切公道。” 照容莞尔道:“妾身不委屈,为了皇上,妾身做什么都不委屈 皇上欣慰不已。 “皇上,皇上不好了。 这时李公公急匆匆的进来,看到皇上抱着照容很是尴尬 照容忙从皇上怀里挣脱出来,整理着衣服 “怎么回事?越发没规矩了。” 皇上不悦,李公公忙道:“是,是,是,是老奴唐突了,事关重大,老奴才?” 照容有眼色道:“皇上既然有要事要忙,妾身就先告退了。” 皇上颔首道:“好了,晚上朕去你宫里用膳,记得等朕。” 照容不好意思的轻笑,后才离开。 “怎么回事?”皇上收敛起笑容坐到上首 李公公汗颜道:“李中尉昨夜遇刺了,所幸被人发现的及时才保住了一条命 如今已送回府中休养了。” “什么?” 皇上紧锁眉头道:“这李冲是助朕实施汉法的功臣,如今才被提起来 就遇刺了,有这么巧的事吗? 李公公也道:“是啊,据说昨夜李中尉受几位同僚之约,到茶楼喝酒对诗,可李中尉是汉人 汉人一向酒力甚好,但李中尉被人发现之际依旧是醉酒昏迷之态 且李府随从的下人们居然也都没见人了。 皇上冷哼一声:“看来是有人容不得他了,这么快便想要诛之朕的重臣 天子脚下公然行凶,这些个人是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李公公为难道:“那皇上的意思是?”“去查,派出暗卫给朕查个一清二楚 李公公又道:既然做了,我们就未必能查出什么来。 皇上却道:“总会有蛛丝马迹,给朕不许放过一处,仔细查。” 李公公只得领命 另一边五皇子奉命前往护国寺勘察,以保几日后皇上的祈福能顺利。 五皇府的马车一路至护国寺,车中的五皇子正在苦思冥想 南迁一路会遇到的挫折和忐忑,突然车夫一个急勒马 马车瞬间惊跳起来,将五皇子重重的一震。 ”吁。”五皇子掀开车帘 只见是与另外一辆马车行走匆忙而相撞。 车夫气愤道:“喂,长没长眼睛啊,这么宽的道都能撞上 你可知你撞的是什么人,出了事你负得起责任吗 “你吼什么吼?” 只见车夫还未说完话,便见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丫鬟打扮之人 冲着五皇子的车夫道:“明明是你赶车太过着急了 我们马车一路平稳都无事,怎的偏偏遇到你这马车就出了事,我还没怪你撞到了我家小姐 你倒是先有理了。” “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撞的我好 是你,是你。”“好了。” 五皇子实在不耐烦探出脑袋道:“不要争执了,正事要紧,快赶路。” 车夫忙道:“是,爷 说罢便重新驾起马车要离开,却被侍女拦住道:“不成,撞了人还想跑,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你们不能走。”车夫着急道:“喂,你这人讲不讲理 我们公子现下有要事,赶快让开,若不是看你是个女子家,我早将你好走了了。” “你这人既如此粗鲁蛮横,你,你更不能走了 五皇子已是万分不耐烦:“不知车内是哪家小姐,本公子不是有意冒犯 实乃是有要事要办,不知小姐可否通融一二 等日后我等再亲自登门请罪。 车夫不可置信道:“爷,您可是?” “好了!”五皇子打断他说出自己的身份 如今先摆脱这里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先敷衍过去再说。” “好了雨晨,不要再胡闹了,快上车来让公子先过 马车上的女子终于开口说话,声音细腻而温婉,让五皇子浮躁的心瞬间平复了下来 不禁对车上的女子有些好奇。 “可是小姐,他们明明适才撞疼了您 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回府之后老爷夫人问起来,我该如何交代啊。” 五皇子忙道:“不知贵小姐是哪家千金,我府中有上好的药膏 磕碰下用着效果极佳,回去之后让侍从送去小姐府中并给小姐赔罪。” 雨晨还是不高兴道:我们小姐可是胡尚书胡司珍大人家的长女 你们是哪家的啊?” 五皇子道:“原来是胡尚书家的千金啊,本公子记下了 日后有机会定会亲自登门拜访。”“公子无须客气 今日之事本就无非谁对谁错,不过是巧合罢了,我这侍女一向被我惯坏了 说话没大没小的,公子不要怪罪的好,还请公子先行 雨晨上车,”小姐?” “本小姐的话你也听不得了是吗。”车内的人有些不悦 雨晨只得撇着嘴不情不愿的上了马车,很快胡府的马车便向后让出一条大道 让五皇子先行,五皇子感激不尽,吩咐车夫出发,也就在两个马车相过之际 一阵风吹来,将对方的帘子轻轻吹起,五皇子不过是稍微侧目 看到的是一副绝美容颜,让五皇子瞬间心乱如麻,以至于走了很远依旧还回头 想要多看几眼,五皇子不禁埋汰自己,忙收起目光 太子府中的气氛依旧很是沉闷,几位老臣们呆若坐鸡一般,正位上的太子也是一副阴闷之色 许久后一大臣终于打破宁静道 好了太子殿下,您就不要再为老臣们担忧了,皇上旨意已下,则日我等便随大军一道出发伐齐了 您好好的。” “是啊太子,您已经为我们,您的心意微臣们都记在心里不敢忘,您付出太多了,还屡屡惹得皇上不悦 老臣们感激不已,皇上如今羽翼丰足了,也便不需要老臣们了。” 太子无奈的叹气道:父皇,当真如此绝情了,这也是本太子万万没想到的,各位年事已高 怎么能经得起伐齐,且路途遥远,这一路上有个三长两短,本太子怎能心安 太子的心老臣们哪能不明白,可是太子,皇上的圣意不可违啊,您,您就接受。” 看着那些个大臣们愁云满面的样子,太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又好生安慰了众人一番后才让他们离开,待所有人都走后太子立即唤来李彪道 “替我送一封信出去。”“是。”李彪领命 宫里冯昭仪并未被怪罪下来,才让她彻底松了一口气,青儿不禁道:娘娘果然神机妙算 看来皇上定是没有信那高贵嫔的话 高贵嫔的如意算盘就下可落空了,心里定不是滋味呢。” 冯昭仪狡黠一笑后道:“就凭她,也想跟本宫斗? 既然她如此不知好歹 本宫就让她尝尝得罪本宫的下场,皇后姐姐最近在干什么呢?” 青儿道:“皇后娘娘自那日太子被训斥后,为太子求情惹得皇上不悦 特让皇后娘娘暂时不要走动。 太皇太后那边也吩咐说让皇后娘娘安分一些,太子便还有出头之日。” 冯昭仪道:“姑母可真是一心为姐姐着想啊 既然姐姐没事干了,那我们就让她做点什么,否则这个皇后岂不成摆设了?” 青儿道:娘娘您想怎么办?”冯昭仪道 去重华宫知会一声,本宫要她传个消息出来,本宫倒是要看看 这高照容还能嚣张多久。 便于青儿耳语一番。青儿会意后离开 一夜太平无事,可第二日清早便有些宫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什么 且还是在上阳宫中讨论声更甚,大清早起来的皇后还有些困 但显然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不悦道:“大清早的叽叽喳喳些什么。” 微澜道:“奴婢去看看。“说罢放下手头活便走了出去 你们几个吵什么吵?有没有规矩了” 微澜对着那些不专心干活之人便是一顿骂,众人忙跪下请罪。 “怎么回事?”皇后带着困意也走出 众人一道行礼,皇后站在殿门口道:“怎么了?”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微澜更气道:“皇后娘娘问话你们都哑巴了不是?” 其中一个看着其他人不吭声后,主动站出来道:“回皇后娘娘,是外面有传言说 说有重华宫的下人们无意间看到,看到 第87章 大闹重华宫 有话直说便是,吞吞吐吐的就不必说了。” 大清早皇后明显有些脾气不好,宫人道:“回娘娘,有人在重华宫看到 看到有人托运尸体 “什么?” 皇后一脸不可置信:“你再说一遍。” 另一个宫女也开口道:“回娘娘,外面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说高贵嫔私自扣押宫人 还,还处死了人,因着死了那人被蒙着头,所以并未看清长相是何人 但这件事究竟是怎样的,奴婢们也不得而知 微澜道:“这魏法道明宫人也自己的尊严和宫权,倘若真如传言一般 三品夫人以下的宫妃是无权私自处死宫人的,除非一般大罪的情况下 高贵嫔此举乃是捷越宫规祖制啊。” 皇后沉声道:”这些年她捷越的还少吗,仗着皇上的宠爱她把谁人放在眼里了 本宫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可如今她居然敢闹出人命来 本宫若再放纵她,且非人人都认为本宫这个皇后管理不好后宫纲纪了 走,本宫亲自去看看。” 说罢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前往重华宫 而照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是还在给罗贵人的皇子们绣着肚兜 “锦旋你看,这个大小应该可以了。” 锦旋微笑道:娘娘,这话您已经问了奴婢很多遍了 想当年您对咱们长乐公主都没有这么上心过呢 照容道:“这是什么话,罗贵人以前对长乐也是百般疼爱,有什么好物件不都是紧着长乐 如今她自己有了孩子倒是显得手忙脚乱了 本宫不得多帮衬一把。”“是是是,您说的都对。” “皇后娘娘驾到。” 锦旋还想说什么却听着太监们的通报。锦旋蹙眉道 “皇后,她怎么大清早的就过来了?” 照容亦是奇怪,但还是放下手头活带着锦旋一道出去迎接。 只见皇后未进到里殿,只是站在院中环视了一周后对带来的宫人道:“搜 把这重华宫上下里里外外都给本宫搜仔细了。 不许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是。“ 便有宫人们开始行动,照容面下一紧,忙道:“慢着。” 说罢便走出道:“给皇后娘娘请安,不知娘娘大驾光临,妾身有失远迎 皇后居高临下的看着照容:“本宫可不敢当高贵嫔的有失远迎。” 照容也不恼道:“皇后娘娘言重了,不知皇后娘娘有何要紧事 以至于带来这许多人搜妾身的宫,有什么事单独与妾身说来便是。” 皇后冷哼一声道:“本宫与你说不着,只是本宫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不好传言 想来一探究竟罢了,高贵嫔若是心中无鬼,且会害怕本宫的搜查,再者 本宫是皇后,奉皇上,太皇太后之命统管后宫,又是什么做不得的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搜!” 皇后一声令下,带来的人便不顾一切的推开重华宫的宫人行动起来 照容心下一阵愤怒,只得忍下 道:“皇后娘娘要搜宫妾身不敢不从,外头热,娘娘殿里请,当心过了暑气。” 皇后也不搭话,径直走了进去,锦旋小声道:娘娘该不会是? 照容沉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罢便跟了进去。 殿里皇后威风凛凛的坐在上首喝着茶,照容心里不安的站在一旁 又过了许久后才见来人,只见微澜拉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宫女走了进来 后面的宫人拿着一个小药瓶走了进来。”不要,不要抓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被抓来的宫人一个劲的说自己什么都没看见,而照容看到来人后心里暗自庆幸。 面上却不动声色。 皇后道:“你是谁?看到了什么? 微澜道:“回娘娘,此人在搜宫之时鬼鬼祟祟,奴婢看着很是可疑,便将她带了来 另外还搜出了这个,说罢便拿过药瓶交给皇后 皇后将其打开后只见是一些粉末后道:这是什么? “就是它,我看到了,贵嫔娘娘用这个东西下到了稳婆的饭菜里 那稳婆吃了,然后,然后就死了,贵嫔娘娘,娘娘饶命啊,奴婢以后听您的话 您不要把奴婢也杀了,不要。” 锦旋愤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锦旋气极了。 ”放肆!”皇后大怒道:“本宫尚还在这里呢,几时轮到你一个宫女作威作福了 难道重华宫的主子平日里都是这样教导宫人的吗? 照容将锦旋护在身后。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皇后却不打算罢休道:“微澜给本宫掌嘴,既然高贵嫔管教不了宫人 那本宫便替你主子好好管教你一番 “是,“微澜领命便要上来,却被照容一个眼色吓退 照容波澜不惊道:“皇后娘娘息怒,锦旋这丫头一向心直口快,并非有心冒犯了娘娘 娘娘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与她一般计较,事后妾身定会狠狠的教育她。” 皇后却道:那倒不必,高贵嫔管理不好自己宫里人 本宫身为后宫之主理应代管,微澜,打。” 受到皇后示意的微澜便也没有再忌惮照容。径直一个耳光给了锦旋 接着又是一个,因着皇后受命,微澜下手自也没留情 两巴掌下去。锦旋便吃痛的捂着脸颊,红红的两个掌印异常显眼 照容气火上心,就在微澜还要继续动手之际,照容没忍住一个巴掌反扇回去 “反了,反了。” 皇后已是失去了理智,起身指着照容道:“高照容,你是要造反吗? 微澜是本宫身边人,奉本宫之命教训宫人,你居然敢打她,你这是在打本宫的脸面 你,你想要干什么?” 照容冷静过后忙跪下道:皇后娘娘息怒,妾身并非有心要冒犯您 只是打人不打脸的道理您应该知道 女子最在意容貌,妾身若不及时制止,锦旋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家,被您打花了容貌 您让她如何活?再者,锦旋是妾身这重华宫的大宫女 您当众让人掌掴她使她颜面尽损,日后,还怎么协本宫协理重华宫 不看僧面看佛面,妾身恳求娘娘看在妾身的面子上饶了锦旋这一次 再看锦旋,受了此等委屈和屈辱,也不再言语,唯恐再给照容惹麻烦。 皇后却依旧不肯饶人:“便是有你这种胆大妄为的主子,才教的宫里人恃宠而骄 本宫且能容你们这不正之风,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指着被抓来的宫人盛气凌人道,迫不及待的想找出照容的错处治理她 那宫女忙磕头求饶:“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 皇后冷哼一声道:“你若如实道来,本宫兴许会网开一面,倘若你包庇纵容某人 本宫决不轻饶。” “是,是,是,多谢娘娘。” 那宫女这才抬头对上照容道:娘娘,对不起 您做了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奴婢不能再包庇您了 于是便对皇后道:”贵嫔娘娘在重华宫耳房里私自扣押着一人,每日只派人送去水 并不给那人送饭,后来奴婢一次无意间经过才发现 娘娘扣押的人居然,居然是给罗贵人接生的稳婆,奴婢心下奇怪 娘娘扣押稳婆做什么,只是贵嫔娘娘一向派侍卫看守耳房 奴婢无法靠近,也打听不到什么。 直到有一天,奴婢暗中藏在耳房附近,却见锦旋姑姑将那瓶中的东西下到饭中给了那稳婆用 用过没一会后,便,便看到里面抬出一具尸体,奴婢惊慌失措不知该怎么办 不小心闹出了一些动静,就,就被人发现了,这些天贵嫔娘娘一直再找奴婢 还扬言说倘若谁嘴上不把门,将这件事泄露了出去,便要诛杀满门,奴婢实在惶恐 这些天东躲西藏,就怕被娘娘发现,奴婢真的好累 微澜也附议道:“没错,奴婢是在废弃的厢房里找到她的,她躲在桌子下 奴婢险些没发现她。” 宫女又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开恩救救奴婢 奴婢会被处死的啊。” 皇后早已怒不可遏道:“本宫倒要看看何人敢在这宫里一手遮天,高贵嫔,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三品以下宫妃私自处死宫人乃是大罪,且那人还是给罗贵人接生两位皇子的功臣 你,你居心何在?”照容轻叹一口气,直视皇后道 皇后娘娘息怒,根本没有这回事,妾身深知我魏法,又且会知法犯法 至于那瓶中药不过是妾身前几日夜里失眠,请太医给妾身配的安神药罢了 断没有如娘娘所言一般杀人,娘娘明鉴。” “不,你胡说,我明明亲眼所见,就是锦旋将这药下入饭中,然后你们端给了那稳婆 那稳婆被你们饿了那么多天,自然是没有一丝防备心便吃了 贵嫔娘娘,人在做天在看,做人可不能昧了自己的良心。 “大胆!” 照容终于忍不住发火,指着出首自己的宫女道:“本宫既然不知道这重华宫里 居然还有如此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说你亲眼所见 本宫既要做,这件事定然会格外小心谨慎,又且会大意之下让你看见? 再者,你一个殿外宫人不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没事去那地方做什么 若不是本宫可以理解为你是故意在盯着本宫?还是奉了何人的命监视这重华宫的一举一动? 你居心何在?”那宫女一听,果然变了脸色 可还是一个劲道:不,不,我没有,贵嫔娘娘,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并非是奴婢要盯着您,只是您做事太过跋扈嚣张,明眼人谁人看不到 只是大家都不想惹事得罪您,可是奴婢如今站出来,就是要为那妄死的稳婆讨个公道。” 照容冷笑道:那稳婆与你有何干系?你口口声声要为她人讨公道 可有想过你今日说出这番话会面临什么吗?做人还需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才是。” “贵嫔娘娘也不用威胁奴婢,奴婢不过是贱命一条 您想拿拿走便是,只是就算被娘娘处死,奴婢也要澄清真相 皇后娘娘,望皇后娘娘主持公道。” 上首的皇后静静的听完这一切后 对照容道:“高照容啊,高照容你可真有本事,居然让自己宫里的人对你有如此大的怨气 可想平日里你是怎么对待这些下人的 本宫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又对那宫人说道:“你定是在这重华宫里受了极大的委屈 你放心,本宫今日来就是惩奸除恶的,断不会让这不良风气存在后宫中 弄得这宫廷乌烟瘴气,高贵嫔,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照容面无表情道:“妾身还是那句话,妾身没做下的事是万万不能认的 皇后娘娘所谓的人证物证不过都是蒙蔽了您的,还请皇后娘娘重新审视。” 皇后这些日子本就为着太子之事恼怒,心情不佳,如今好不容易抓住了照容的把柄 已是迫不及待:“没有什么好审视的了,本宫只相信 自己听到的看到的便是真相,高贵嫔藐视宫规,肆意妄为,苛责宫人 无德无良,不配高居贵位,即日起撤去她的封制,贬为美人 待本宫查明稳婆之死后再定夺。”“不要啊皇后娘娘。” 锦旋一听立即着急起来求情:“皇后娘娘,我们娘娘当真没有做下这些事 这,这都是这个宫人冤枉我们娘娘,皇后娘娘乃后宫之主,不能如此草率啊。” “放肆!本宫如何行事处置还需要你一个小小宫人来教本宫吗 便是有你这个尊卑不明之人伺候在侧,才让高贵嫔敢如此行事乖张,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来人,将这宫女给本宫带下去关入天牢 永不释放。” 锦旋吃惊不已,照容道:“皇后娘娘有什么怒火冲着妾身来便是 锦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犯不上让娘娘动气 只是皇后旨意下来却不见任何人行动,皇后疑惑:“人呢,来人,来人。” “皇后当真威风啊。 话音刚落,便只听得殿外缓缓传来声音 皇后一听心中一紧,照容回头果然看到皇上背着手缓缓进入” “拜见皇上。”众人忙行礼。 皇后也收起情绪走下道:“皇上怎么过来了 皇上却丝毫没理会皇后,走到照容身边向她递出一只手。 照容看向皇后那吃人的目光,再看向皇上沉寂的表情,心里五味杂陈 最后终于还是伸出手,被皇上拉起,皇上怪罪道:“朕昨夜便说过 今日要来你这里用早膳,你宫里做的糖米糕异常好用 怎么今日既偷懒了。” 照容轻声道:“已经做好了呢,只是没等到皇上过来 反而,惹得皇后娘娘对妾身有些误会,所以才?” 皇上拍着她的手道:“不用说了,朕都知道,后又转身道,既然皇后也在,那就一同用膳 你也尝尝容儿的手艺,大清早的火气不必太大 皇后却没听进皇上在给她台阶下,只是依旧不肯低头:“皇上,臣妾宫里的早糕也很好用 皇上若想用,待会与臣妾一道回去便是 只是臣妾今日审的乃是高贵嫔的事,有人亲眼看到高贵嫔私下扣押稳婆 并杀了她,还有这瓶药乃是铁证,皇上。这件事兹事体大 若处理不好会引得后宫不安,夫人以下宫妃是无权处置宫人的,既然皇上也来了 那就请皇上明察秋毫,降罪高贵嫔,以安慰众姐妹之心 皇上听罢却哈哈大笑,走到上首道:“怎么会呢,容儿一向温柔体贴 平日里就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之人,又且会做出这杀人之事 定是皇后道听途说罢了。” 皇后却依旧坚定道:“皇上?皇上都还未了解事情真相,怎能就一味的偏袒高贵嫔?” 皇上的面色一沉道:“那皇后想如何 皇后道:这件事已经是铁证如山,请皇上降罪。” 皇上蹙眉看着下头的人,指着那宫女道:是你出首的高贵嫔,你可有证据。 第88章 帝后失和 那宫人不敢直视皇上的眼光,只低下头唯唯诺诺:“是,是,奴婢亲眼所见。” 皇上沉思了一会后道:“你没有说实话,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老实告诉朕,你真的亲眼所见吗?” 宫人明显哆嗦了一下,很是紧张,但还是强撑道:“是,奴婢的确是 亲眼,亲眼所见。” 皇上自言自语道:“不可救 来人,拖下去仗毙。 皇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仅是那宫女,皇后,乃至照容都被吓了一跳 照容吃惊的看着皇上,怎么知道那宫人是在撒谎 刹那间,宫人被吓得腿都软了,忙求饶道:“不,皇上不要,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皇上不要杀奴婢不要。” 皇后也不可置信的盯着皇上道:“皇上为何要处死这宫人?她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皇上却道,此人有三过,一过不该背弃旧主,出首主子,二过 她没有珍惜朕给她的机会说实话,三过,散播谣言,若是朕没猜错的话 是你将高贵嫔的事故意放出去惹得后宫议论纷纷 那宫人一听尽是不可置信道:“奴婢,奴婢没有啊。” 皇上冷哼一声道:“那要不要朕将外面说闲话的那些人全部抓起来与你对峙 这件事本就是其密之事,若不是重华宫内部之人故意泄露诬陷主子,旁人怎会知晓 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吗?那你就就大错特错了 宫人瞬间腿软跌倒在地,她可是奉了冯昭仪的命说出此事,想让照容身败名裂的 可没想到皇上居然如此英明看出了一切 皇后也有些不可置信道:“是你说的?那上阳宫那些人所言便也是听了你的话?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照容道:“她不过是一个小小宫女,自然没本事敢污蔑妾身 皇上明鉴,此人定是受了何人的指使来败坏妾身的名声,皇上不妨仔细查问一番。” 皇上却眸光一紧后道:“你说还是不说 那宫人深知自己躲不过去了,只是想起冯昭仪还控制着自己的家人,自己又如何能出卖她 便心下一横道:“没错,消息是奴婢传出去的 奴婢只是想让高贵嫔受到众人的指责而已,皇上,纵使奴婢千不该万不该散播消息 可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高贵嫔,她,她的确是害了那稳婆 不信,不信皇上大可去调查,活生生的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不见 且贵嫔娘娘无法出宫,定是将那稳婆的尸首埋在了后山上 皇上大可以去查啊皇上,如若奴婢有一句妄言,奴婢定遭天谴。” 照容痛心道:“本宫不知道何时与你有这么大的仇恨,以至于你如今一定要陷害本宫 宫人却道:“贵嫔娘娘,事到如今就不要再惺惺作态了 您做下的事就认了,况且那瓶你用来毒死稳婆的毒药便是铁证 照容道:“你简直是无可救药,皇上,那药不过是妾身向徐太医寻来的安神药 非要被说成毒药,妾身无言以对。皇后一时也失了方向:“明明是你心虚 你说是安神药便是吗?这后宫且非由你说了算?” 锦旋道:“皇后娘娘当真是冤枉我家娘娘了,这药乃是娘娘让奴婢去太医院领来的 且娘娘前段时间睡眠不好,一直在服用这药,若娘娘实在不信,大可请太医来验了。 已证娘娘清白。”皇上也道:“朕同意,来人,请太医 李公公不敢怠慢,立即着人去请了。 “拜见皇上,皇后,贵嫔娘娘。 太医馆的总管太医陈武也是皇上一手提拔上来的 陈太医到底是经了很多风浪之人,面对大阵仗也丝毫不畏惧 皇上道:“免礼,你年龄大了,大热天的还劳你跑一趟过来。” 陈太医拱手道:“不敢,这乃臣的职责。“皇后亦道:“陈太医乃是太医院的老太医了 医术自然是信的过的,那就劳烦陈太医仔细验过了这瓶中之药,看看这到底是何要人性命之毒药 以让某人死心。”皇后带着恶意盯着照容 照容哪里会不清楚皇后针对谁,只是面无神色的微笑示意。 令皇后更加反感。而一听要人性命之药,陈太医也不敢耽搁,答应后 忙仔细检查起药粉来,好一会后才道:“皇后娘娘何以说这是毒药?” “那这到底是什么药?”皇上反问? 陈太医道:“这乃沉心散,用于不眠精神状态不佳之人食用 效果极佳,却不是如皇后娘娘所言之毒药,臣实在惶恐。” 照容开口带着哭腔道:“妾身不知哪里惹得皇后娘娘不喜了,这分明就是妾身 用来安神的,可偏偏让皇后娘娘冤枉成杀人的毒药,还险些背上杀人的罪名, 皇上,皇上要为妾身做主啊。” 皇上看着照容的样子,心照不宣道 都是你这个刁奴,冤枉主子在先,背后撒播谣言在后,你死一百次都不足为惜 来人立刻拖下去处死。皇上将全部怒火撒到了那宫人身上 那宫人直到被拖下去之际还在喃喃自语道:“不会,怎么可能,它明明就是用的这个药 怎么会不是。”直到被拖着离开,才猛然清醒过来 一个劲的求饶,皇上,皇上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皇上饶命啊,可这一次没人替她求情 直到听不到声音。后皇上才道:“容儿,委屈你了 照容忙跪下道:“多谢皇上为妾身主持公道。” 皇后心里却犯起嘀咕道:“此事诸多蹊跷,一个小小的宫婢为何会做出这么大的事来冤枉你? 皇上,臣妾觉得这件事另有隐情,不如” “皇后!”见皇后依旧不依不饶,皇上有些愠怒道:“这件事本就是捕风追影,无中生有之事 做为皇后后宫之主,你不能明察秋毫也就罢了,还听风便是雨 未查明真相,大清早的便来此处闹,又是掌掴宫人又是搜宫的 倘若朕今日来的不及时,你是不是要将高贵嫔也随意欺辱,你还想干什么才肯罢休?” 皇后听罢一愣后才道:“皇上说臣妾欺辱高贵嫔? 皇上当年册封臣妾为皇后之际,对臣妾说务必让臣妾打理好这后廷 可这些年自从您独宠高氏之后,臣妾可还有半分皇后威严?臣妾的话可还有人听得? 皇上您待臣妾只剩下了夫妻名分,已毫无半分情谊所言,臣妾身为皇后对后妃惩不得 说不得,管不得,臣妾还算什么皇后! 皇上您如此宠妾灭妻,可还念一丝情分啊!” 皇后此刻也是失去了理智,情绪上了头,更多的是不满和委屈 皇上一脸愤怒道:你这是再与朕讲道理吗?没错,朕册你为皇后是叫你以 贤以惠以德治理后宫,可你又是怎么做的?你好妒好忌,冲动脾气暴躁 你又曾几何时做到了贤惠淑德?这是一个皇后该有的容人气度吗 照容见这个状态,忙开口劝和:皇上皇后息怒,都是妾身的不好,妾身没管教好自己宫里人 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皇上切不要因为妾身伤了与皇后娘娘之间的情分 “你这个贱人! 少在这里惺惺作态,若不是你一直以来狐媚惑主,皇上何以被你迷惑至今 如今又在这里说什么,皇上怪罪本宫你不应该高兴才是?” 照容的说和在皇后眼中无异于火上浇油 “妾身惶恐,皇后娘娘冤枉妾身了。” 皇后彻底失了风范:“贱人,本宫绝不会放过你,说罢便要上来打照容 微澜一见事态不好,忙死死的拉住皇后道 “娘娘息怒,千万不要冲动啊。” 而锦旋也立即上前死死的护着照容,唯恐皇后做出什么伤害照容。” “放肆!”皇上彻底怒了 堂堂中宫皇后居然当着朕的面敢殴打宫妃,你,你简直是失德。” “皇上说臣妾什么便是什么,左不过臣妾在您这里不讨喜 连带着保护不好恂儿,让您屡屡打压恂儿这个太子,独宠这个贱人和她的儿子 臣妾当真是心寒。“娘娘,娘娘快不要说了,奴婢求您了 微澜见皇后越说越离谱,忙制止道:“皇上息怒,娘娘她,她近日夜里休息不好 且白天又没有精神头,定是天气燥热使得娘娘心情烦闷不佳 说错什么皇上一定不要当真,就当,就当娘娘病了。” “微澜,不用求情,”皇后依然倔强道:“臣妾乃肺腑之言,皇上 自古忠言逆耳都不好听,但却是事实,皇上您或许不爱听,但臣妾却不得不说 您如此偏袒高氏实在不是一个明君所为。” “够了!”皇上此刻也是下不来台面了 愤怒的盯着皇后道:“皇后,朕一而再,再而三给你机会,可你屡屡挑战朕的权威 朕能立你也能废了你。” 微澜彻底慌了:“不,不要 皇上,皇后娘娘说气话呢,她一时糊涂说了不该说说的,您宽宏大量原谅娘娘 一日夫妻百日恩,这,这不能啊,又后急忙对照容磕头道 贵嫔娘娘,您开开恩,皇后娘娘并不是有意要针对您,您不要与娘娘一般计较 您就替娘娘求求情。”“微澜,不用求她 皇后直直的看着皇上,眼中尽是泪花道:“皇上要废了臣妾?臣妾自问对您侍奉有加 这些年来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您如今为了她竟然要废了臣妾? 皇后指着照容心里满是委屈和不甘,看到二人闹这么大,照容也开口道:皇上,皇后娘娘 切不可因为妾身伤了您二位之间的情分 皇上不要怪罪皇后娘娘了。” “你闭嘴!用不着你在这里惺惺作态,装好人。” 皇后依旧不领情,皇上看着皇后这个样子只摇头道:“你简直无药可救 皇后无中宫之典,言谈乖张怪异,失重失德,把她带回自己宫里面壁思过 没朕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探望,非诏不得出宫半步。” 微澜一听也是害怕了:“皇上,皇上不要啊,您不要幽禁皇后娘娘啊,娘娘,娘娘 您就服个软向皇上认个错,奴婢求您了,夫妻之间哪里有过不去的坎啊 娘娘,您就不要再这么倔犟了好不好?微澜扯着皇后的衣袖一个劲的求着皇后低个头认个错 可皇后却直直的站着,眼中的泪水潸然而下,盯着皇上道 臣妾领旨谢恩。” 说罢不顾众人的阻拦,领旨离开。 走到照容身边时却驻足小声耳语道:“你以为你赢了吗? 我不好过,你也不会独善其身,高贵嫔,好自为之 说罢径直离开。 而照容则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皇后离开的背影,再看向皇上眼中尽是无奈。” 帝后闹的如此严重,这么大的事便立即传开了 据说皇上后来派了重兵把手将上阳宫关上了宫门,围了起来 不许任何人进出,帝后失合,一时间轰动整个后宫和前朝 首先是冯府,博凌公主一听皇后被禁闭,着急的便要进宫去看 却被冯熙拦住道:“夫人就这么进宫能做什么?这旨意是皇上下的 夫人若这么闯了宫,不仅救不了皇后,还会因冒失惹得皇上更加反感 如今皇上处处堤防我冯家,夫人切不可再冲动行事了 博凌公主却怒道:我不管,冯家为大魏立下汗马功劳,我就不信你身为当朝丞相 本宫为大公主,皇上敢对我们如此无情 清儿她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啊,说好听点是幽禁她,不好听的就是皇上要废弃皇后了, 这,这还了得?不成,我绝对不能允许这件事发生 相爷莫要拦我,你们不心疼清儿我疼,来人备马车我要进宫,说罢扬长而去。” 冯熙身边的小厮害怕道:“相爷就,就这么让夫人去了? 冯熙怔怔道:“让她去,她既然如此不听老夫的话,便让她自己吃一回亏便也安分了。” ”相爷,相爷不好了。”说话间便有家丁急忙跑进来道 不好了相爷,出大事了。” 冯熙瞪了来人一眼后道:“何事?” 家丁紧张道:“回相爷,我们在城外的钱庄和几个铺子都被查封了。 “什么?” 冯熙一听险些晕倒,小厮忙扶着冯熙道:“这,这怎么可能! 我们藏的如此隐蔽,这些年以来一直无事,怎么会?” 冯熙也着急道:“可有查出是什么人?”家丁道:“倒是不知身份 只是听钱庄的伙计说来人来势汹汹,像是做足了准备一番 且动作利落干脆,将人全部抓走了,有一个伙计藏了起来才幸免于难 相爷,这,这会是何人要与我们过不去?”冯熙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后道 试问这大魏谁人有这般气魄和决绝?皇后刚被幽禁,冯家就生了变故 看来,这天要变了,快,快将我们府上还剩余的值钱东西全部搬走 一个都不能留。 家丁道:“相爷的意思是? 冯熙道:皇上,要动冯家了。” 再说博凌公主一路至皇宫后直接去了宣正殿找皇上 路至宣正殿却被李公公告知皇上正在里面谈政事 博凌公主道:“那本宫就在这里等着,等皇上谈完。” 李公公不得不从,因博凌公主的身份高贵,特命人抬来椅子至阴凉处让博凌公主入座 这一坐便是半个时辰,虽说是阴凉处,可依旧是燥热难耐,博凌公主渐渐的失了耐心 直到殿门被打开,众大臣这才出来,而看到外门的博凌公主 都纷纷行礼道:拜见长公主。” 博凌公主却没有理会他们,对李公公道:“这下本公主可以进去了?” 李公公道:“是,不过老奴还得去通传皇上一声,公主稍等 众大臣见如此有些尴尬,还是行礼后恭敬离开。 李公公进去没一会后便出来,面带难色道:“回公主的话,皇上说,皇上说还有政务没忙完 就不留长公主了,外头酷暑热,公主回去的时候慢着,当心中了暑气。” “什么?”博凌公主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立即起身道,冲着里殿便大声叫嚷起来 皇上,皇上为何不见我,皇上如今称霸众国,可也不能忘了对社稷有功的冯家啊 清儿是您的结发妻,您更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贵嫔如此伤清儿的心啊 皇上您醒醒。” 李公公见博凌公主越说越激动忙制止道:“哎呦,公主怎么能这么与皇上说话呢, 皇后娘娘的事本就是皇上与皇后之间的夫妻之事 过段时间皇上气消了自然就好了,您,您犯不着跑这一趟啊。” 第89章 长公主的鲁莽 博凌公主却道:“本宫就清儿这一个女儿,如今她被这后宫小人害的如此苦 你让本宫如何能袖手旁观?皇上,皇上您就见见我,我? “给长公主请安。” 博凌公主还未说完,便见言嬷嬷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 李公公见此忙上前客气道:“您来了?可是太皇太后有何吩咐? 言嬷嬷不失礼貌道:“并没有,只是太皇太后老人家听说了今日之事,也知道了博凌公主进宫来 所以特命老身来请长公主慈安殿一聚 博凌公主没好气道:“太皇太后有事吩咐便是,本宫听着呢。” 面对博凌公主的不耐烦和不恭敬,言嬷嬷倒也不恼只道:“太皇太后说了 这外头暑气大,时间久了恐伤皮肤,还是请长公主移步,慈安殿里有冰块降暑 也好让长公主凉快一番。 再者,这也不是说事的地方,您说是不是? 博凌公主这下才放下架子道:“既如此,那本公主也不好盛却难违 便随你走一趟,说罢径直离开。 李公公忙松了一口气对言嬷嬷道 “您来的可真是时候,终于把这尊大佛请走了,您可不知道,皇上现下正在气头上 是谁的话也不听也不问的,可偏偏这长公主却又一心要救皇后 两方就这么僵持着,着实让老奴为难啊,这差事真不好当,这,这谁也得罪不得啊!” 言嬷嬷道:“在御前伺候倒也为难你了,对了,皇后娘娘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皇太后近日来病情又重了一番,老身实在不敢跟她老人家多言,唯恐着急上火。” 李公公道:“理解,理解,这皇后娘娘别的倒没什么 就是这性子太倔,皇上未必喜欢,这不,就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皇后娘娘去闹了重华宫 给了高贵嫔难堪,皇上来了脾气,可奈何 皇后娘娘一味的以为皇上偏宠高贵嫔,心里一时想不开顶撞了皇上,这 这才闹成这样啊。” 言嬷嬷眉头一紧道:“那就是说这件事与高贵嫔有关? 李公公点头,言嬷嬷有些无奈道:“好,老身知道了,这段时间是多事之秋 你且好生当差。” 李公公只得无奈应允,心里却是苦不堪言 而胥阳宫里冯昭仪听到消息后有些微愣道:“当真?” 青儿小声道:千真万确,如今这宫里都传开了,说帝后不和闹僵了 甚至还有传言说皇上要,要废后 冯昭仪有些惊恐道:“那可真真是有意思了,本宫不过就是想让皇后与那高照容两虎相争而已 没想到我这姐姐居然这么沉不住气,公然挑衅皇上的权威 当真是舒适日子过够了,自掘坟墓罢了。 冯昭仪说罢笑了起来。 青儿道:“可是博凌公主进宫来闹了,再加上太皇太后的求情,皇后会不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冯昭仪道:“你当真以为她会有这个机会?这件事从始至终都不过是皇后一人的过错 姑母才不会糊涂到为她与皇上闹成什么样子 毕竟皇上可还是姑母一手扶持起来的,至于我那嫡母,向来自诩清高,与姑母不合 她的女儿又如此不成器,姑母这回啊,怕是要大义灭亲了 正如冯昭仪所言一般,博凌公主到了慈安殿,果然感受到了慈安殿里的凉快, 殿中四角皆放置着冰盒用来装着消暑的冰块,殿中的还有一块更大的冰盏 还有随处可见摇曳的扇叶,吹出丝丝凉爽 这些却让博凌公主感受到一丝的不平,太皇太后垂首闭目,倚靠在上首座椅上 博凌公主带着一丝不甘行礼:“拜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常乐无极。” 太皇太后缓缓睁开眼后道:“来了,坐。” 便有宫人搬来椅子,博凌公主入座后道:“太皇太后这日子过得当真是舒坦,让臣妇敬服。” 太皇太后抬眸道:“你是景帝之女,是千娇万宠的公主 什么样舒坦的日子你没见过?哀家不过是文帝的小小贵人,一朝荣幸得到宠爱 才有了如今的福气,这其中的艰辛又是博凌公主你未曾体会过的, 博凌公主却道:“臣妇与太皇太后说笑呢,太皇太后还怎得当了真,若说到辈分 我与成帝乃同族兄妹,您是皇兄的皇后,我还得敬称您一声皇嫂 如今我嫁与夫君,便只能与您道兄妹,这其中可真是有趣呢。” 太皇太后道:“无妨,皇嫂也罢,兄妹也罢,不过是称谓而已,哀家倒也不在乎这些 只是你今你本不该来的。” 博凌公主一听又着急起来道:“为何?清儿的心思意念最是单纯 不过就是被小人着了道这才,可她是我们冯家最优秀的嫡女 又是这大魏的皇后,太皇太后您不是一向器重清儿嘛,这个时候必须要尽力保全她啊 太皇太后闭目摇头道:“你们母女二人脾性最相像 一样的倔强,今日这件事,皇上已经给足了她皇后的面子,是她自己太过于钻牛角尖了 自古帝王家怎会没有一两个宠妃,身为皇后,这点容人气度都没有 难怪皇上会生气,你要知道的是,皇上他不是缺一个教导他行事的皇后 而是能知他心意顺从她的良妻,这件事也怪哀家 从前总是教皇后如何恩威并济,管束嫔妃,打理好后宫,可唯独没教会她与皇帝之间的相处方式 皇帝不比寻常百姓,帝王的心思最是难猜 太皇太后虽然缓慢的说着这番话,可依旧是捂着胸口,看着异常疲惫的样子。” 博凌公主看到后道:“您怎么这般严重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您还是那个威风凌凌,在前朝后宫说一不二之人 短短一年的时间里您怎么就突然病成这样了?” 太皇太后道:“老了,老了,毕竟历经了三朝了,辅佐了两代皇帝,操的心太多了 且当年入宫之际也已有些年岁了,到底比不了公主你年轻气盛的 博凌公主道:“您严重了,咱们呀都老了,虽然当年您入宫之时年长我许多,可这岁月匆匆又饶过谁呢 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刁蛮任性的公主 如今也已经是半老徐娘了,说到底还是您受累太多了,如今生生的拖垮了身子 可都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得为了儿孙事不得安生 就像您说的,清儿这孩子是脾气有些倔,可她从小便是千娇万宠长大的,锦衣玉食的嫡女 根本就没受过什么委屈,试问这种出身下的哪家千金大小姐没有一点脾性 可自从入宫后,这些年以来您也是看在眼里的,皇上对清儿不疼不宠 甚至都比不上那些一夕得宠的嫔妃们,丈夫不爱,后宫众人不敬 这些年清儿早已被磨练的没了之前的脾性,甚至都不是那么在乎得失了 可是她越是沉静便越有不甘啊,所以今日之事并非是她失了理智 而是心中委屈太多,太想发泄了,这孩子该得有多决绝啊。” 博凌公主说完后居然放下了平日里的高傲,悲伤起来,这个时候她不再是长公主 而是一个平凡的母亲。” 太皇太后也有些动容道:“哀家又且会不懂她的心思,所以这些年来哀家也是尽全力保全着她的荣光 让她能过的舒心,再舒心一些,可是没想到居然还是有了这一天 这件事说到底也怪不得清儿一人,你放心,哀家会妥善处理好的 不会白白让清儿受了委屈,你就不要再难过了,你越是担心着急想救她 越是会惹得皇帝不喜,如今的皇帝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听之任之的皇上了 哀家的旨意有时候都得让皇上斟酌一二,更何况是你呢。 虽然你顶着长公主的名分,也算是皇帝的长辈,但也需知,到底是改朝换代了 就不要再沉浸于过去了,天家威严不容侵,何况? 太皇太后有些吃力的缓了缓后道:“何况哀家这身子骨,是说走就要走的人了, 哀家一走冯家便再也无依靠,这个时候全然要看皇上顾念功臣旧情的份 所以就不能得罪皇帝了,毕竟哥哥和冯家上下男丁 还需得挣个功名吃朝廷军响,这接下来的路还得你们自己去走,冯家功高一世 可也要知道自古帝王多忌讳,该收敛的时候就收敛一番 博凌公主听完后却道: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早已忌惮了冯家? 这怎么可能,相爷尽心尽力的辅佐着皇上从一个幼小孩童 到如今长大亲政,且又将冯家女接二连三送入宫里陪伴皇上,这么会这样?” 太皇太后叹气道:“哀家猜测的,不过你也不要多心 倘若咱们真的没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想来皇上念及恩情一场。和哀家的薄面上 或许日后也不会难为冯家,但是清儿就不一样了 身为冯家嫡女,又是最尊贵的皇后,她不仅要治理好后宫,更多的是要学会迎合皇帝 只有将地位权力和皇帝的心抓牢,才能永保地位之稳啊 可惜这个道理却是你和哀家都未曾教她的,变成今日这个样子,咱们都有责任啊 博凌公主这下才着急道:“那该如何!难道就没有半分挽回的余地了吗 清儿如此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大庭广众之下给了皇后如此难堪,清儿怎么能受得了啊?” 太皇太后斜了博凌公主一眼后道:“你如此着急是能替她吗 依哀家看,不如就关她几天,让她好好静静心,又能想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 才能不被彻底厌弃,你呀,操之过急了,你越着急,皇上就越是不想宽恕清儿 做为皇后的母亲,又身为长公主便更是要明白孰是孰非,不要一味的纵容下去了。 博凌公主疑惑的盯着太皇太后道:“您这是什么话 清儿是我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来的,且就这一个女儿,我怎能忍心她受此委屈啊。” 言嬷嬷看到太皇太后的脸色越发的憔悴不好后 也忍不住开口道:“长公主怎么还没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呢? 皇后娘娘好歹叫太皇太后一声姑母,太皇太后又怎会真正放任皇后娘娘不管呢 相反越沉得住气,便越能争取到救皇后娘娘出困境的机会,太皇太后不是不帮皇后娘娘 而是这么做便是要帮皇后啊,长公主可别会错了意 博凌公主却什么也听不进去,猛然起身行礼后道:我不懂得什么时宜不时宜 我只知道我的女儿从未受过此屈辱,身为皇后 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便是要永远骄傲的活着,您既然不想插手此事,那便不劳烦您了 这件事我亲自解决,皇上厌弃清儿,我就不信相爷他也会 放任自己的亲生女儿被人欺负,而视而不见,告退了。” 说罢自顾自的草草一礼后离开 言嬷嬷不禁蹙眉道:“这长公主的脾气怎么还是这么风风火火 这么些年了,居然不见一点改变,您?” 言嬷嬷低头想劝太皇太后不要放在心上,可一眼却看到太皇太后托着下巴沉沉的闭着眼睛 “太皇太后?太皇太后?” 言嬷嬷心下一紧,忙去叫太皇太后,可太皇太后却如睡着了一般,身体瞬间就软了险些跌倒。 “快快来人,太皇太后晕过去了,太医太医 太皇太后就这么毫无症状的晕倒,惹的众人一度紧张,太医本就言明太皇太后的身子不好 如今这样难免令人恐慌,而皇上则是第一个收到消息 李公公急急忙忙进来回禀之际,皇上正在跟任城王等大臣商讨和敲定一些需要更改的新政 李公公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了,直接与皇上和众人回禀了太皇太后病危 皇上突然起身害怕道:“你说什么,太医可曾去了?” 李公公道:“去了,去了,太皇太后这次病情来势凶猛啊。” 皇上生气道:“到底怎么回事? 皇祖母的病情不是都稳定下来了吗?怎么突然就来势凶猛了?” 李公公道:“这老奴也不知道啊,您还是亲自去看看 安乐侯元隆也道:“是啊皇上,太皇太后眼下正需要您啊。“ ”是啊皇上。”众人也一度附议。 尽管之前与太皇太后有隔阂,可眼下却不能不尽孝 一番思考之后皇上才道:“摆驾慈安殿,今日之事以后再议。”“是,众人附议。” 就在皇上要离开之际,任城王还是没忍住单独上前与皇上道 皇兄,臣弟知道此话不能乱说,可是却也不能不说,太皇太后此番病危,不管能安泰与否 该准备的也该着手准备了,臣弟知道您与太皇太后的感情深 可就怕有个什么万一,措手不及,就算太皇太后能平安度过此劫 也就当给她老人家冲喜了。 皇上听后却不由得身体一震 他是断断没想到过那一天的,再看向任城王那真诚的表情。便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 于是深吸一口气道:“罢了,吩咐下去准备喜木 “臣弟遵旨,这件事臣弟一定亲力亲为,皇兄尽管放心。” 皇上到慈安殿后,发现冯昭仪等众妃嫔早已收到消息赶到 众人皆是一副担心的表情。 “给皇上请安。” 看到皇上进来,众人一度行礼。 “都免礼。”皇上淡淡的说出此话后对着默默低泣的言嬷嬷道:“皇祖母怎么样了? 言嬷嬷道:“太医还在里面呢,您也不用过分担心了。 ”冯昭仪也附议道:是啊皇上,姑母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妾身等人也定会为姑母祈祷平安。” 皇上打量了冯昭仪一眼,只见她丹眉凤眼,化着精致的妆容,金钗玉环傍身 还穿着一身浅黄色宫装,显得富贵非常 皇上不禁皱眉道:“皇祖母重病,众宫妃皆是满怀伤心,淡妆素衣 你口口声声说关心皇祖母,可打扮的却如此荣华富贵 你这又是安的什么心呢?” 第90章 太子的不平 冯昭仪听罢心下随即一紧,努力思考了一番后才道:皇上息怒啊 您冤枉妾身了,只是姑母这病情来的太突然 妾身没来得及换下衣服 妾身,妾身不是有意的。” 冯昭仪声色动容的说着,就差要哭出来了,照容看在眼里心中明显的不悦。 皇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见太医们走了出来 但个个都是面露难色,皇上道:怎么样了?皇祖母她?” 陈太医率先道:“皇上,太皇太后这是一时气血攻心,才导致晕倒的。” “是啊皇上,微臣们开的药治根不治本,太皇太后本就身体不成 如今再加上气血拥堵,流畅不通,更乃致命的伤害啊。” 皇上知听得一阵难过,喃喃道:“可还有何办法?“ 陈太医继而道:“还是需用药吊着,可能会保一段时间性命无忧 冯昭仪惶恐道:一段时间?是有多久?” 太医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开口 皇上做足了心理准备道:“但说无妨。”陈太医才壮着胆子道 最多一月有余。” 什么?”冯昭仪十分震惊:“这,这怎么可能? 姑母看着还十分精神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 冯昭仪不知是真心难过还是假意做样子,用手帕捂着嘴,一时难以接受 而众嫔妃也是显的异常难过,气氛一时沉寂万分 皇上平复了心情后才道:“一个个都哭什么,皇祖母还没走呢 这件事不许让皇祖母知晓 你们都还如之前一般,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尽心伺候着 倘若谁嘴上不把门,泄露了什么闲言碎语出去,朕要她性命!” 皇上的话很是威严和绝对,令众人一度害怕,忙不迭的应承着。” “太皇太后醒了,要见大家。 皇上请进来。”彼时一个伺候的宫人出来通传 言嬷嬷一听太皇太后醒了,忙激动的第一个冲进了里殿,皇上等人也忙跟了进去。 太皇太后虽然醒了,但依旧疲惫不堪,让众宫人扶着才缓缓起身 言嬷嬷取过并给太皇太后腰下垫了一个软垫,让太皇太后靠在上面。 “给太皇太后请安。” 众宫妃们因着皇上的吩咐,都收起难过的神情。 “皇祖母感觉如何了?”皇上关心道 太皇太后道:“好,都好,都起来” 众人这才起身。 太皇太后道:“皇上事务繁多,又叨扰 皇上了。 皇上一时内疚道:皇祖母这是哪里话 孙儿事务繁忙,本就没尽心打扫侍奉您左右,乃是不孝之极,您不要怪罪孙儿的好。” 太皇太后疲惫道:“皇上不必自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只是哀家这身子骨不争气,还没老到底呢,便不成了。” 冯昭仪道:”姑母,姑母您没事就好,您吓死妾身了。 “太皇太后瞥了冯昭仪一眼,到底也没多说什么 皇上道:“太医说了您需要静养,这段时间朕会再加派一些人手过来,伺候您起居 精心照顾您,您以后便不要再操心其他事了,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您健康,孙儿才能彻底放心啊。” 太皇太后道:“不用如此麻烦了,皇上,你打算关皇后多久啊?” 太皇太后终究是提起了这个话题 言嬷嬷眼神扫过皇上,只见皇上有一瞬的闪躲,想来是不想提及这个问题。 而冯昭仪则是一脸的不甘,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太皇太后居然还想着皇后 皇上也不好拒绝只是想让太皇太后宽心,便回道:“皇后知错了,孙儿定会放她出来 这一点您不用担心。” 太皇太后又道:“皇后性子急,但心不坏。皇帝啊,前朝和后宫都看着呢 你也要给皇后最后的体面。” 皇上道:“孙儿明白了。只是皇后最近情绪不佳,孙儿也是想让她静静心气罢了 等到时候了自然会放了她,毕竟她还是朕亲封的皇后 太皇太后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后,又扫视了众人一眼,眼神却最终落在了照容身上 照容低着头没感受到太皇太后的目光,倒是站在她一旁的林夫人 看后顶了顶照容的胳膊,照容这才抬眸,对上太皇太后那复杂的眼神,不明所以。 而皇上又怎会没看出来,只道:“皇祖母累了,太医说了,让您静养 孙儿还在此多繁叨扰,孙儿这就带她们下去。” “不急。”太皇太后稳稳的说道:“高贵嫔你上前来,哀家有话要问你。” 林夫人担忧的侧目看向照容,照容虽然心里也很紧张,但还是镇静的缓缓移步上前 众嫔妃的目光也都落在照容身上,却都是各有各的心思。 “太皇太后安,”照容行礼问安。 太皇太后看着她道:“听闻皇上和皇后是在你宫里起的争执,哀家想知道的是,究竟是为了何事?” 皇上忙道:“都是些小事,已经解决了,就不劳烦皇祖母再费心了 太皇太后却没有理会皇上,而是接着对照容道:“哀家现下也不想追究这么多了。” 照容原来紧绷的心情顿时松快下来,但太皇太后却又道:“只是皇后是在你宫里情绪激动的 且身为后妃,帝后之间发生矛盾,你却没有劝阻,还让皇后被禁了足,这一点哀家很是想不通。” “皇祖母?”“皇帝就这么维护她吗 哀家连说都说不得了?” 太皇太后直接打断皇上。 而照容又且会不明白太皇太后这是找自己秋后算账呢 毕竟不能白白的让皇后被禁足受委屈,自己又不能让皇上为难 一番权衡利弊之下,照容心一沉跪下道:“是,太皇太后教导的对 此事是妾身一时疏忽,因为妾身的事惹得皇上皇后发生不悦,妾身事后也异常后悔 也有劝皇上原谅皇后娘娘。” 皇上也连忙道:“是啊皇祖母,这件事高贵嫔她也是无心的 您不要怪罪她,要怪就怪朕,是朕要执意禁足皇后 冯昭仪听完之后脸色更加难看,没想到皇上既然维护照容到这种地步 太皇太后又且会不知晓皇上的心思,更加决绝道:“皇上,你是皇帝,哪里有皇帝替妃子掩盖过失之理 如今当着众后妃的面尚且这般这般行径,日后且不是人人都可效仿,皇帝,你后宫众多 如此偏宠一人,其余人的面子还要不要了?让她们日后又该如何去想 照容忙道:“是啊皇上,都 是妾身的不是,您不必再多说了。” 太皇太后道:“好,难得你这么说,既然错了便要领罚 高贵嫔因个人私事令帝后不合,又未能及时劝阻,实乃一过 即日起搬离重华宫,去行宫小住几日。” 行宫乃皇家另一处宫苑 只是在皇宫之外的地方,不及皇宫富丽堂皇,宫苑又小 是太祖当年未建好皇宫之际带着众人居住的地方,如今年岁已久,无人居住 早已破败不堪,只剩几间厢房还保留着原样完好 太皇太后却要让照容去到那里静心思过,冯昭仪嘴角微微上扬,此刻已是抑制不住的开心 皇上立刻着急道:“皇祖母,行宫早已破败,且前几年父皇便已下令将其拆除 只剩下了几间孔落的房子,这,这恐怕不妥。 冯昭仪也假惺惺道:“是啊姑母,那行宫不过就是个阁殿而已,但还是被拆除了 且条件艰苦,高妹妹养尊处优惯了,的怎么能忍受那种地方呢? 听着二人一言一语,太皇太后却道:“怎么不是人住的地方,当年先祖带兵攻打韩城之际 不是一直在那里住了好些年吗?况且哀家只是让高贵嫔去小住一段时间 怎么皇上就如此舍不得?” 皇上沉思过后道:“孙儿不是这个意思,孙儿的意思是?” “妾身愿意前往,并会在那里好好待着,静心思过,不给皇上和太皇太后惹麻烦 没等皇上再求情,照容直接开口,打破了皇上的为难 皇上看向照容一脸的心疼和不舍。” 太皇太后这才道:“很好,能屈能伸才是最好的,你且安心去,时候到了你自然会回来 “妾身遵旨。” 照容领旨谢恩,后又开口道:“妾身这一去无论时日长短,长乐都无人照拂了 所以,妾身想将长乐托付给林夫人抚养一段时间,望太皇太后成全 下首的林夫人一听后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照容。 冯昭仪却还不忘挖苦一番后道:“高贵嫔可真是放心的很啊 不过本宫也无事,也是可以照顾公主的 皇上却道:“你自然有你的事要做,且你没生养过孩子,如何能照顾好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将长乐交给清娴抚养一段时间 清娴便是林夫人的闺名,太皇太后没有吭声,便算默许了。 待众人都离开后,皇上才露出生气的神情,单独叫出言嬷嬷道:“嬷嬷,你实话告诉朕 太医说皇祖母是气血攻心,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会突然气血攻心? 言嬷嬷睁着哭的通红的眼神,看着皇上道:“这?” 皇上只道:“就算您不告诉朕,朕也会从他人嘴里问出来的。” 言嬷嬷也知此事一定瞒不住 只是不想让皇上过分深究,于是小心翼翼的将博凌公主的事告知了皇上道:“长公主是一时着急 皇后娘娘失去了分寸,这才,您就看在她是一片慈母之心的份上,不要责怪长公主了 皇上却道:“她险些害了皇祖母醒不过来,好再皇祖母福气大,朕又且能轻易绕过她。” 言嬷嬷道:“话虽如此,可博凌公主乃丞相的嫡妻 您过分惩罚长公主便是惩罚丞相,太皇太后也会伤心的。” 皇上却道:“冯熙是冯熙,博凌公主是博凌公主,朕分得清 但倘若他执意要护妻的话,朕也是断不能忍的 言嬷嬷还想说什么,便听皇上一声令下唤来李公公道:“传旨下去 博凌公主无召私自入宫,言谈举止不当,惹得皇祖母气血攻心 则日起非传令,此生永不得入皇宫半步,罚在府中思过一月。” 李公公只得领旨下去 言嬷嬷轻叹一口气但也无可奈何,皇上又道:“皇祖母身体不好,如今更是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了 所以这件事!” “皇上放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老身都知道。” 言嬷嬷且会不知道皇上的心思。 皇上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才离开 另一边太子听闻太皇太后病重后,也匆忙赶进宫,到慈安殿却被告知太皇太后已经歇下 言嬷嬷道:“太子一片孝心,待太皇太后醒来后,老身定如实回禀 害的您白跑了一遭。 太子道:“无妨,既然皇嬷母无大碍,那我也就放心了 就不叨扰她老人家休息了,先告退了。” 言嬷嬷恭送太子出去。走出慈安殿后太子却径直走到了上阳宫 只是宫门紧锁,死气沉沉般的寂静。 “参见太子殿下。”看守的侍卫们还是恭敬的给太子问安 太子却道:把门打开,本太子要进去看母后。” 侍卫们为难道:“这,太子殿下,恕微臣不能从命 皇上说了,任何人不能进出上阳宫,就算是您也不可以 微臣今日将您放进去了,可就丢了自己的饭碗了。” 李彪却道:“你们当真是放肆,太子殿下是何人?能与其他人一样吗。” 再说了,如今又无人来这里,太子殿下只是进去看一眼就出来 你们这点方便都不肯行吗?”“太子恕罪。”侍卫们还是统一口径 太子早已气急败坏,一把抽出一个侍卫的剑,架在其脖子上道:“开门 不然本太子不介意将你二人血染此处。” 两个侍卫早已被吓得跪地:“太子殿下饶命啊 “你这是发什么疯?” 突然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李彪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对太子道:“皇,皇上?” “皇上?”太子回头果然发现 皇上被人抬着在肩舆上,蹙着眉头看着自己。 “父,父皇。”太子一个紧张,忙将手中的剑扔下 李彪眼疾手快忙向皇上行礼。太子也只能跟着一道问安 皇上示意宫人将肩舆落下,缓缓走下来道:太子当真威武,居然在宫里都敢动起手来了 你想干什么呀?” 太子看着皇上道:“儿臣不想干什么 只是想知道母亲她究竟犯了什么错,父皇您要如此对待她? 这些年以来母亲恪守职责的做着皇后的本分,该做的不该做的她都做了 就连您过分恩宠各宫妃嫔,不敬她爱她,她都忍气吞声忍下来了 可是您怎么还不满意?一日夫妻百日恩,您怎么丝毫不念及母亲的一丝好? 将她无情的幽禁在此,让后宫众人看她的笑话,母亲一向疼爱儿臣 这个时候母亲无人关怀,定是孤独难过至极,您不疼她,怎的还不许儿臣去看望她 父皇对我们母子二人怎的如此心狠?” 李公公一听忙道:“太子殿下,这事情并不是您想的这样,您误会皇上了。 皇上却抬手打断李公公,对太子道:你说完了吗? “太子依旧愤愤不平道:“儿臣说完了。”皇上才道:“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一则这是朕与你母亲的事,其中缘由你并不知晓,就在这里妄自喘测 二则身为太子,你不时刻关心政事整日往后宫跑什么? 三则你觉得朕不公平,试问你们母子二人若能恪尽职守 不争不抢,不做过分之事,朕会如此待你吗?” 太子却直直的盯着皇上道:“儿臣做错什么了? 母亲又做错什么了?我们母子二人不过是忠言逆耳,劝您公正而已 可是您总是不肯听信我们的话。” 皇上道:“好了,该怎么行事朕自有分寸,无须你在这里教朕 你说朕对你不公,那朕倒要问问你又做什么了 迁都之日近在眉睫,商讨政法,体察民情,准备物资,安排行程 这一桩桩一件件,身为太子都做了那些? 就连你五弟都忙在护国寺准备祈福之事 所有人都在为国事政是忙碌着,你呢,你做了什么,你们母子二人身为皇后,身为太子 却丝毫不关心这些事,一个做为儿子与自己的父亲公然对立 一个身为皇后却只知道争风吃酷没有一丝国母风范 朕还该怎么对你们?赞扬你们吗?加封你们吗?” 太子静静的听完后道:“所以这才是父皇不喜欢儿臣的原因? 是啊,儿臣在您眼中永远都是那个一事无成之人 比不得五弟勤奋,甚至都比不过七弟,八弟两个黄口小儿受您疼爱 有时候儿臣都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您的亲生儿子?”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 李彪忙小声道:“太子殿下,快不要说了。” 皇上指着太子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公公唯恐事情闹大,忙道:“皇上息怒,太子他?” “朕在问太子话!” 皇上已是彻底震怒打断了李公公 第91章 尽多不舍 太子却也是倔强的盯着皇上:“父皇如此厚此薄彼,令儿臣心寒 也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您的亲儿子?” “趴。” 话音落下,只听得皇上重重的一个巴掌 不思悔改,目无尊卑礼法,人伦纲常,你简直是无药可救。 来人,把这个孽子给朕赶出宫去 跟你的母亲一样给朕好好思过反省去,朕本想迁至洛阳后将平城余下之事交给你来打理 可你看看自己如今这个样子?朕还有什么担子是敢放心交给你的?同样是朕的亲子 你五弟尚且做的都比你多比你好,若不是你五弟这段时间日日侍奉于前朝殿前 朕还不知要有多累,迁都城和新政的事宜也不会进程如此之快 而你呢?你又做了什么,朕有时还指望 你不是朕的儿子,倒也犯不上为你 操碎了心。皇上已是怒不可遏 太子眸光一转,看向皇上的眼神已是冰冷和怨恨:“父皇,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吗? 丝毫不念几一丝父子情分?” 皇上冷哼一声:“父子情分?屡屡顶撞朕质疑朕忤逆朕的时候,你又何曾念过父子情分? 把他带走,朕不想再看见他,看好他,从今日起,无朕的亲令,不必出太子府半步! 皇上抚袖吩咐。 李彪是个会看眼色的忙道:”谢皇上恩典 太子我们快走。” 太子目光呆滞,颓然起身,甩开李彪的搀扶 面色阴沉看着皇上:“儿臣告退。” 接着又回头看了上阳宫一眼后道:“您怎么罚儿臣儿臣都认了 但是儿臣还是求您放过母亲,她是最在意您的女人,您不必因儿臣之错迁怒母亲 说罢缓缓的退下离开。 皇上被气的不轻,一个劲的喘着粗气 李公公忙道:您消消气,太子也就是心急皇后娘娘,一时冲动才,他会想明白的。” 皇上已是疲惫不堪:“朕给过他机会,可他却永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朕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 李公公也叹气后又道:“那皇后娘娘? 您摆驾过来不就是想与皇后娘娘好好谈一谈吗?毕竟帝后一直这么闹下去对前朝 后宫而言都不好看,况且,贵嫔娘娘之事?您自己都说了,解铃还需系铃人 这? 皇上看着上阳宫紧闭的大门,想起适才太子的莽撞,便也没了好心情只道:“不用了 这才两日,皇后未必反省了自己的全部,且让皇后在里面待着,去重华宫。” 李公公只得道:是。 李彪在送太子回府之际,将一个纸条匆忙的交给一个宫人后才离开,而纸条径直被送去了胥阳宫。 冯昭仪面露喜色的看着纸条上的字后道 “真是天助本宫也。” 青儿也道:“是啊,多亏娘娘您英明,只用了一计便让皇后娘娘去闹了重华宫 且还闹的如此之凶,这下可是被皇上彻底厌弃了 冯昭仪笑道:“要不怎么说我这姐姐傻呢,公然顶撞皇上。 就是平常夫妻之间也不喜被如此冲顶,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君主呢? 皇后姐姐啊,太倔了,还有他那好儿子做的那些事,硬是白白的断送母子二人的出路 都是一样的傻 青儿附议道:“这下好了,太皇太后病重,皇后被禁足,连那高贵嫔也要离宫了 这后宫便是以您为主为尊了。” 冯昭仪更加得意道:这后宫早晚是本宫的,如今还没完呢,没到最后一刻 这些人都还是本宫的绊脚石,本宫要一个个的踢开她们,才能真正的做这后宫之主 青儿道:“是呢,奴婢看您离这个目标是越来越近了。” 冯昭仪得意过后才道:好了,先不要得意忘形了,皇后根本不足为惧 只是那高照容实在是叫本宫恨,所以,现下,便是最好的机会。” 青儿不解道:“您的意思是?” 冯昭仪眸光一冷,带着杀意道:“在宫外,除掉她,永绝后患! 重华宫里照容并不知道冯昭仪想除掉自己,只是在沉思着什么。” 锦旋心事重重的走进来道:“娘娘?娘娘?”照容猛然惊醒 道:“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锦旋点头道:“都收拾好了吗?行宫不及皇宫,听说那里面什么都没有 奴婢不敢怠慢,所有东西都带足了量,只是因着太皇太后的令 我们毕竟是戴罪静过的,倒也不好带太多引人多嘴走多心 只是娘娘,我们能不能不去啊?不如去求求太皇太后。因着皇上 和五皇子还有小公主的面子,太皇太后 肯定也是不好驳您的面子,您就低个头给她老人家说说好话,可以免遭此罪啊 照容看着锦旋道:“怎么了?害怕吃苦?无妨,太皇太后只是让本宫独自去 并没有强求你跟着,若是你怕日子难过,本宫可以给你安排到林夫人身边伺候着。 “不,不,”锦旋忙摆手道:“奴婢不过就是个低微的下人 且您失宠那阵,咱们重华宫上下什么苦没吃过,奴婢又岂会害怕呢? 只是奴婢是担心您,您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且太皇太后对您敌意又这么大 奴婢是担心您会受苦,且公主尚且年幼,长时间离开生母可如何是好。 我们去求求太皇太后或许可以?” “没用的锦旋。”照容打断道:“皇后被罚,太皇太后气不过,总要拿一人开刀的 “可,可这件事本就与我们关系不大啊,是皇后她言行不当,惹怒了皇上,关您怎么事? 太皇太后此番不明真相就处罚您未免实在不公平 照容微笑的看着锦旋道:“什么公平不公平,在这皇宫里根本就不会有公平可言 太皇太后是什么人,向来说一不二,再者,与我们有没有关系又有多重要呢 太皇太后心里不过是要替皇后出一口气罢了,在这后宫中,一向都是恩宠越大,便是灾祸越多 被所有人嫉妒,不满,拿捏,嫁祸,不因此事,太皇太后早晚也是要敲打我们一番的 倒不如遂了她的心愿,她已经病重,我们又有何理由去跟一个老太太计较呢?” 且这样做,只会让皇上夹在中间为难,皇上已经将我护的很好,做的很多了, 我断不能这般自私,一味的只求皇上的庇佑,让皇上也难过 锦旋撇嘴道:“可奴婢就是心里难平嘛。”“ “公主,公主您慢着,当心摔了。” 说话间却见长乐公主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身后的宫女小心翼翼的保护着 照容忙收起情绪,锦旋也赶忙去迎接长乐公主,早已过周岁的长乐公主已经会踉踉跄跄的走着 看见照容后显得异常激动,挥动着小小的胳膊 嘴里含糊不清的叫着“娘亲,娘亲抱,抱抱。” 照容心下立即一扫阴霾,张开双臂将长乐公主抱起道:“让娘亲看看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这么大了还整天要娘亲抱这般爱撒娇 “咯咯咯。” 长乐听到照容的话笑了起来。 照容感慨道:“长乐这几日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长乐公主点了点头。照容心中一喜 好,我们长乐是乖孩子,以后也要好好吃饭好不好? 你林娘娘是个好人,长乐要乖乖吃饭,好好睡觉,这样才能长高高,好不好?” 照容说着眼角却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尽是不舍。 ”娘亲不哭,不哭。” 长乐公主没有听懂照容的话,只是看到照容哭了,知道用自己肉嘟嘟的小手给照容擦着眼泪 锦旋也动容不已。 照容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情绪后道:“好,娘亲听长乐的。 娘亲不哭,只是长乐要跟娘亲玩个游戏好不好? “好。” 到底是孩子,一听到玩,长乐公主显得格外的开心 丝毫不知道要与照容面临母女分离之痛。” 照容擦干自己的眼泪,柔声对长乐公主道 娘亲明日要去一个好玩的地方,给长乐找许多好玩的东西带回来 但是或许会很久,因为路途遥远,娘亲要走很远的路才能找到宝贝 等娘亲将宝贝拿回来之后让长乐玩好不好”? 长乐公主却没有了笑容,还在思考着照容的话 照容又道:“但是寻找宝贝的路上啊可是有坏人要跟娘亲抢长乐的 娘亲可不能让长乐被坏人抢走了,所以啊,娘亲不能带着你一起 承明宫里林娘娘是个十分友善的好人,会跟娘亲一样疼长乐 娘亲将你暂时交给林娘娘,帮娘亲照顾长乐一番,这段时间呀,长乐你要好好吃饭 好好睡觉,听林娘娘的话,这样娘亲才会快快的带着宝贝回来看长乐 好不好?” “不,不要,我要娘亲。” 许是听懂了照容的意思,长乐公主突然哭喊起来道:“不要宝贝,我要娘亲,娘亲不要长乐了吗? 照容听罢心里一酸,没克制住的又流下了眼泪。 锦旋动容带着哭腔安慰道:“公主,娘娘怎么会不要你呢? 这只是娘娘与您玩的一个游戏,就,就跟躲猫猫一样 娘娘一定会回来的。” “不要,不要,不要” 长乐公主情绪立即激动起来:“我要娘亲,娘亲不要走,不要。” 长乐公主哪里知道这其中的曲折,更不会知道照容承受了多大的心酸和心痛 只是知道照容要离开自己,立即悲伤哭闹了起来 照容早已泪流满面,紧紧的抱着长乐公主:“乖,长乐不哭,长乐是个乖孩子 所以一定要好好听林娘娘的话,只有长乐听话了,娘亲才会快去快回 否则,你若不乖,娘亲就找不到宝贝了,也就回不来了 好不好。” “娘亲,娘亲不走,娘亲,长乐以后好好听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再也不欺负乳母了和采青了,您不要离开长乐不要长乐好不好 采青是皇上派来专门照顾长乐起居的,倒也尽心,此刻采青也已泪流满面 还是上前抱住长乐公主道:“公主乖,娘娘是给您找宝贝去了 还会回来的,再说了,您不是还有奴婢嘛,不管公主在哪,奴婢都会永远陪着您的。” 可长乐公主哪里能听的进去这些大道理,依旧是一个劲的哭个不停 采青无奈道:“娘娘,公主在这里未免情绪激动,奴婢先将她带下去哄。 照容点头示意。”心中尽是难过和不舍。 待长乐公主被抱下去后却见有人通传文秀来了 ”文秀一进入后,看到双眼通红的照容道:“贵嫔娘娘您?” 照容强颜欢笑道:“没事,怎么了? 文秀才道:“回娘娘,贵人听闻了您的事,心里着急非要硬撑着来看您”。 照容轻斥道:“这不是胡闹嘛,她尚在月子中,且身子骨还这么虚 怎么能乱跑呢,算了,左右这一走也不知何时能见到了,还是有些不放心 走,去告别一番。” 说完之后便由锦旋和文秀陪同着到了常宁宫 罗贵人虽然因生产耗费了精力,但经过一段时间的修整和调理到底好了许多 面色也有了红润之态,看到照容进来,忙挣扎的起身道:姐姐? 照容忙上前扶着她:“不用起来了,躺着。” 但罗贵人依旧是坐了起来,倚靠在榻上。 罗贵人一脸担忧的看着照容道:姐姐你可还好?今日的事我都听过了 姐姐受委屈了。” 照容莞尔道:“什么委屈不委屈,快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不过是出宫小住一段时间罢了,就当,就当是换个环境歇歇了 罗贵人依旧难过道:“姐姐,她们外面传的可都是真的? 你当真处死了那日的稳婆?” 照容见罗贵人依旧这么顽固,也明白不如告诉她的好 左右自己不在宫中,日后还要靠她自己保护自己,是时候该分清敌友了。” 也索性道:“是,姐姐也不瞒你了 我一早觉得那稳婆有问题,于是扣下了要跑路的她 恩威利诱之下她果然没经得住敲打敲,承认了是冯昭仪指使的,要害你性命取你孩儿 然后,然后记到自己名下。” “果然是她,我早该想到 罗贵人恨声道:“冯润,当年她扶我上位的时候估计就已想到这么一出了,先是害我孕中饮食过当 身体受损,如今又要取我孩儿,这一环环,一件件,当真是歹毒无比。” 照容道:“所以妹妹,此人乃后宫最阴险毒辣之人 同样是冯家女,她到底还是与皇后不同,皇后虽然有些恶毒,行事不佳 但从未有过这种阴险的心思,要害人性命 包括之前的种种,估计也是着了冯昭仪的道 此番是我没能堤防住,被她算计了进来,但是妹妹,日后姐姐不在宫里了,一切还需靠你自己 没有人能够护你一生一世,包括皇上也有许多的身不由己 所以你必须要自己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两个孩儿,知道了吗?” 罗贵人沉思了一会后才道:“姐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这么懦弱下去了,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孩子,也要也要挣得一番天地出来。” 照容欣慰道:“如此便好,这样姐姐也就能放宽心了 罗贵人又道:“对了姐姐,你怎么将长乐交给林夫人了?她可靠吗? 妹妹也是可以好好照顾长乐的,定会将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来保护 照容道:“姐姐知道你的心思,只是姐姐也有自己的考虑,一则你生产完还没有出月子 就算出了月子也还得恢复一段时间,你已经有两个孩子了 再来一个,会更让你更加疲惫,如此劳心劳神,姐姐又怎会不知你辛苦 再者,如今你必须要强大自己,能保护好自己和两个孩子已是不易 长乐就无需妹妹费心了,选林夫人也是姐姐深思熟虑过后的,虽然她与我交情不算深 但是毕竟没有敌意,且她是宫里的老人 资质颇深,又是三品夫人,权力在你我之上,不管是皇后还是冯昭仪都不会轻易动她 且她又没有自己的孩子,不会厚此薄彼,会善待长乐 就凭这些林夫人都是最佳人选。 罗贵人点头道:“姐姐的考虑是最好的,我尊重姐姐的意愿,姐姐放宽心 再有一段时间妹妹也就出月了 到时候定会与林夫人多走动,时常看顾长乐,不会让这孩子受什么委屈的。” 照容点头道:“好,姐姐信你。 七皇子和八皇子呢?让姐姐再看一眼 罗贵人立即让人将两个皇子抱来,照容稀罕的接过爱不释手 过了大半月后两个皇子又长胖了许多,肉嘟嘟的惹人疼。 罗贵人吐槽道:这两个孩子啊,实在胎里营养太好了,以至于如今可能吃了呢 之前两个乳母已经供应不足了,这不皇上前两天又给选了一个乳母 就这还是吃的越来越多了。 照容笑到:“能吃是福,能吃以后长的白白胖胖的多好啊,是不是?” 又哄了两个皇子一会,陪罗贵人说话后照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而宫外的冯府早已闹开了。 冯熙本就因为皇上查自己而苦恼不已,在听说了博凌公主 居然将太皇太后气病危了更加恼火,直接冲到了博凌公主房中 而博凌公主一听冯熙的话后稍愣了一会随即反驳道:“相爷这是什么话。 什么叫被我气的?那太皇太后本就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生病 身子骨全然靠药吊着,与我有何干系?” 冯熙道:“你自己干的好事居然还在这里据理力争? 太皇太后是身体不好,可早不病晚不病,为何你今日刚去之后便病危了 这不是明摆着被你气到了,再者,你去与太皇太后说了什么? 都与你说了,清儿的事我们根本管不着,有皇上做主,你,你去蹚什么浑水? 这下好了,因为你一时冲动皇上更不会轻易原谅清儿了 你还将太皇太后气倒了,你,你还能干什么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第92章 贬官 博凌公主听得冯熙这么无情的说自己,顿时也来了火气 “相爷居然这么说我?怎么,你们这个时候就便只关心自己的利益了? 想当初你们将清儿送进宫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永续自己的家族荣光吗? 如今清儿落的如此境地,你害怕被皇上连累便也要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舍弃不管吗 清儿是我生的,只要我这个生母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让你们将清儿抛弃了去 相爷不想管,那我来管。” 冯熙摇头道:“夫人当真糊涂 怎么与你就说不通呢?还要老夫怎么去管?直言进谏说皇上薄情寡义吗? 联合众大臣逼皇上原谅清儿吗? 这才糊涂至极,本就是关几天彼此冷静一下的事,夫妇之间哪有那么大的仇恨? 且还是帝后,一言一行上至朝廷下至百姓们都看着,皇上尚且都是好面子之人 再者。迁都之事已在眼前,为着大局考虑,皇上早晚也会解了清儿的禁足,皇上推新政 帝后和睦乃社稷之福,这种大事上皇上不会糊涂 可如今被夫人这么一闹,便是有你这样的行事莽撞生母,皇上都不会轻易原谅皇后 太皇太后是什么人?那可是皇上的亲祖母,就算皇上与太皇太后之间有过隔阂 但到底是血浓亲情,皇上又一向以仁孝博得我朝圣君贤名,你将太皇太后气到病危,皇上又怎会饶你? 指不定还会牵扯到我们整个冯家,夫人这些你都想过吗? 夫人当真以为冯家会永远屹立不倒吗 博凌公主也不甘示弱道:“冯家,冯家,相爷眼里心里永远只有冯家利益和得失 其余旁人说舍弃便能舍弃,可那不是别人,是你自己的亲生女儿啊,是嫡女啊 她如今被禁闭在宫中,受尽嫔妃和宫人们的嘲笑和闲言碎语 您不说想办法救她脱离苦海,还只想着如何将自己摘干净? 相爷何时变得如此冷漠无情了? 且说那太皇太后的身子骨是一天两天才成这样的吗? 说句不好听的,年纪大了自然是要离开的 且她权倾一世了,就算如今走的也活的够本了,干我何事?” 冯熙一听博凌公主这个时候了不知自己到底错在哪里,还敢随意议论太皇太后 没将自己的好言相劝听进去一丝一毫,如此不可理喻的博凌公主也让冯熙顿时来了火气 睁着猩红的双眼,看着博凌公主那保养极好的皮肤 到底还是气不过,抬手便是一巴掌,顿时,博凌公主那雪白的皮肤上便有了五个指印 博凌公主捂着自己的脸颊,不可置信的盯着冯熙 待反应过来后便是声嘶力竭指着冯熙怒骂道:“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你我成婚数十年,你都对我毕恭毕敬,如今你居然还敢对我动起手来? 冯熙你真是胆肥了 想当年你不过就是仗着你妹妹面子才有了一官半职,你们冯家才有了出头之日 而我堂堂长公主,下嫁给你已经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也是因着我你们冯家才有了如今的体面和风光 你这个忘恩负义之人,你如今翅膀硬了居然敢打起我来了?你?” 博凌公主气愤加委屈的指着冯熙,一时被气的不知该说什么 冯熙也气极了道:“没错,老夫今日打的便是你,你是低嫁没错 可是这些年来,老夫捧星星捧月亮一般捧着你,宠着你 甚至连你将老夫喜欢的宠妾接二连三害的死的死,走的走 还有那些个庶出子女你是没有一个放在眼里的,明里暗里你是如此对待他们 欺负折磨的,老夫都看在眼里,但为着夫妇和冯家和睦,这些年便也一直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你,让着呢,你真当老夫如此糊涂吗 任你这些年在冯家一手遮天,胆大妄为,戕害了多少条人命 可是你依旧是毫不知满足,甚至嚣张跋扈,变本加厉。在冯府作威作福也就罢了 居然胆敢将手伸进了宫里,那是什么地方,是你能肆意撒泼打滚的吗 皇权至上,哪怕你是长公主,可改朝换代,物是人非了,皇上敬你不过是 看在太皇太后看在皇后和冯家的面子上,你还真当自己如此有多大的权势 一次次的不知悔改,让你闯下这般滔天大祸,老夫就是要打醒了 好要让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打你的蛮横无理,不知天高地厚。” “够了!”博凌公主彻底爆发 好你个冯熙,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居然会看上你,今日你居然敢对我动手,我,我跟你拼了。” 说罢愤然起身,朝着冯熙便扑了过来,冯熙被如此样貌的博凌公主吓了一跳 二人便扭打起来,惹来府中看热闹的一干子人 而冯诞和乐安公主听到消息,赶来之际正好看到这一幕 冯诞忙上前拉着二人道:“父亲母亲这是要干什么 快松手,乐安公主犹豫了一会后,也顾不上自己有了身孕,忙上前拉架道 “父亲快松手,一日夫妻百日恩,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非要闹的如此难堪 令众人看当家老爷和主母的笑话,快,快松手。 可博凌公主受了这般屈辱,便是如一头发了疯的野狼一般 誓要与冯熙不罢休,冯诞加大力度想拉开二人 可博凌公主却更加用力的拉扯着,没注意之下,却不小心碰到了乐安公主 乐安公主一时没有把握住重心,便重重的向后跌去 “乐安。” 冯诞眼疾手快,立即拦腰护住乐安公主,可还是让乐安公主扭到了身子 跌坐在地,死死的护住肚子。 冯熙和博凌公主看到这一幕,哪里还敢再继续,一同住了手,也顿时傻眼 冯诞满是担忧担心的抱着乐安公主:“乐安?乐安你没事?” 乐安公主捂着肚子道:”痛,好痛,夫君救救我 救救我们的孩子”。“好,好,好,冯诞应允道 我们走,我们现在就走,你挺住,一定要挺住啊。 说罢再也不管冯熙二人,直接横抱起乐安公主便离开。 留下愣在原地的二人 冯熙指着博凌公主暴怒道:“看看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疯?那可是你儿媳,是皇上的妹妹 肚子里有着你的孙儿,我们冯家的世子,若是她二人出了意外,你觉得皇上还会再放你一马吗? 一个是皇上的亲祖母,一个是嫡妹,你都敢伤害,你,你简直是无药可救 不能再让你这么发疯下去了,否则不知还要闯出什么弥天大祸来 来人,传本夫旨意夫人行为疯癫,把她带走,关到自己房中 没老夫的允许,不许她再踏出房中一步,带走,带走啊!” 冯熙怒吼众人,吓得众家丁忙上前,博凌公主怒瞪众人一眼后道 我是当今皇后的生母,先朝的长公主,你们谁敢动我?” “带走!”冯熙没有再给博凌长公主面子 府邸之事,当家老爷也是有这个权力的,且皇后如今也失势 众人也不好忤逆冯熙,只道:“夫人对不住了 说罢几人便架着博凌公主便离开,任凭博凌公主怎么威胁 怎么呼喊,怎么咒骂,冯家都无一人再理会她,直到所有声音都消失 冯熙一时气结难郁,险些晕倒,家丁忙扶着他道:“相爷您没事?” 冯熙痛心道:本相英明一世,可没想到最后居然会折到这个妇人手中 罪过,罪过啊。”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也没注意到藏在屋外树后的冯夙 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冯夙暗笑一声后,连忙缓缓退出后出了府 一路匆忙行至皇宫,立即要见皇上 皇上听到通传冯夙求见,一时有些疑惑,也还是召见了他 冯夙得意的将发生的事全部告知了皇上 后又添油加醋道:“皇上,臣下自知自己是个庶子,且生母身份低微 所以在冯府一向不得父亲母亲待见,可是他们到底还是臣下的父亲和嫡母 臣下实在不忍,看着父亲与嫡母闹成这个样子不合,所以恳求皇上出面化解这一切 只要您开口了,父亲一定会顾及您的面子 与母亲重修旧好。” 皇上饶有兴趣的问道:朕好似听说你这个嫡母一向不喜欢你 甚至多番打压欺负你,怎的,你不恨她如今还为她求情? 冯夙故做深明大义道:“皇上言重了,嫡母不喜臣下,是因为臣下的出身不好 可这终究是无法改变的真相,臣下怨不得任何人 只要能让父亲母亲和睦,家宅安定,臣下受些委屈不算什么。” 皇上轻笑一声道:“难得你有这份心,你嫡母犯了错自然要罚 那是你们的家事,朕不便插手,只是乐安她?” 冯夙忙道:“母亲是气坏了,所以才失手推倒了乐安公主,想来母亲也后悔了 皇上道:“她后不后悔朕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她家宅不宁,却无辜伤害了朕的皇妹 这笔账,朕不能不追究,接着便对李公公道 传旨下去,冯府家宅不宁,内帷不修,伤害公主,撤去丞相之官职,降为太尉 这几日就不用上朝了,让他在家中反省思过,另外博凌长公主撤去一品大夫人之称 冯夙听完后震惊道:“皇,皇上? 这么是不是太严厉了?” 皇上道:“你放心,你父亲母亲的过失由他们自己承担就是,朕不会牵连到你和你哥哥的 从前朕既没发现,你有着这样的觉悟和用心,即日起,朕就封你为中庶夫 以后也就代替你父亲上朝,你哥哥要照顾乐安,抽不出多余的时间 你倒是闲的清静,不如就入朝来帮朕。” 冯夙一听喜出望外道:“是,臣下,哦不,微臣 微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为助皇上一臂之力 皇上欣慰,待冯夙离开后,李公公担忧道:“皇上,这冯夙与丞相,哦 与冯太尉一般都是冯家人,且据说冯夙的品行不佳,您重用他 未免不会成为第二个冯太尉啊。” 皇上却道:“无妨,他成不了他父亲那大业,也没他父亲那般野心和助力 朕如今用他,不过是让他感念朕的恩情罢了 日后好派上用场,如今之计是要彻底削除冯熙这个老狐狸的势力,之前让你查的查的怎么样了?” 李公公道:“回皇上,暗卫查到 除去郊中的那些兵器之外,冯太尉还在城外不同的位置,分别有着钱庄酒庄, 且都有人看守经营,生意很是不错。 还有就是朝中近二成的人都是冯太尉培养提拔出来的 皇上不解道:“他培养这些人做什么?” 李公公为难道:“是,是给太子培养的。” 皇上冷笑一声后道:“这个冯熙还真的不肯放过一丝机会啊 想朕百年驾崩之后,用他培养的这些势力,来扶持太子上位,不错,真不错。” 李公公道:“那皇上,我们?”皇上阴沉道 去将那些不该有的,全给朕一窝端了,还有那些个大臣,如今没有实证,朕还动不了他们 还有就是派人秘密给朕盯着冯府,盯着冯熙的一举一动 他干了什么,见了何人,一一来禀报。” 李公公道:“是。” 待所有吩咐完后,皇上才道:“冯家变故的事你亲自处理 皇祖母身体不好,没有必要让她知晓了 李公公也知道孰轻孰重,忙道:“您放心,老奴一定会看好了。” 如此交代完之后便是入夜,皇上这才卸下一身的劳累,有些难过的去看了照容 锦旋小声的禀报皇上,只说照容大半天都是在坐着发呆,晚膳也没怎么吃 皇上深知她的心思,安顿众人离开后才缓缓进入寝殿 照容看到皇上进来,到底还是收起情绪,擦干脸上的泪痕,可她的样子却让皇上更加动容。 “容儿?怎么样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照容道:好了,不劳烦皇上费心了,就是有些放心不下长乐。” 皇上安慰道:“有朕在,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蕴娴是一早服侍在朕身边的老人 心地倒也算良善,且朕会时常看顾咱们长乐的,你就放宽心去。” 见皇上如此说,照容心中更加委屈,没忍住又流下来眼泪 皇上便顺势将照容拥入自己怀中道:“容儿,不要怪朕 朕原先,是想尽一切方法阻止你去行宫的,哪怕与皇祖母公然对立 可是朕后来仔细思考了一番,不如就借皇祖母的的手,先将你送出去避避风头 这阵子前朝后宫都不稳定 等朕安心处理完所有事后,再风风光光的把你接回来 照容不解道:“皇上要办何事,非要支开妾身?” 皇上倒也没打算隐瞒照容 于是便将查出来冯熙的私下买卖和勾结朝中大臣的那些不堪事全部告诉了照容 后又道:“冯熙这个老匹夫,当年他是出过一份力,帮助朕处理了一些先朝的反对之人 才让朕名正言顺的继了位,又因着他与皇祖母的关系,所以朕敬重他 这些年,让他一路安稳顺利,甚至给了他丞相的尊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荣光 可是也就是这份恩宠太过了,人便不懂的知足了 这些年他背着朕,私下弄权好不威风,甚至都有功高盖主的本事了 朕不只一次接到文官言报,丞相在外排场极大 且府中上至陈设下至吃穿用度皆极为奢华铺张 这些也没什么,可朕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敢私下藏兵器建武库 私开店铺压榨百姓,结党营私,这可是公然挑衅朕啊 照容一时愕然,抬头看向皇上,只见他眼眸中透漏出来的是决然与憎恶 照容道:“所以皇上是要借此打压冯丞相? 皇上冷哼一声道:“他已经不是这大魏的丞相了,朕将他贬为了太尉 想来他也应该清楚自己为什么贬官,光这些还不够,朕现在需要的是 搜集他节党营私和私相授受的证据,打虎需得击中要害才可一击毙命 所以容儿,如今将你送出宫小住,也未必不是好事,朕会加派人手暗中保护你 倘若冯家人敢背后动你,这便也是一项有力罪责,所以便要委屈你一段时间了 等朕彻底铲除奸臣和余党的那一日,定会风光接你回宫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带着圆满,一共携手南下至洛阳了。” 照容点头道:“妾身明白了 您放心,妾身会照顾好自己,只是皇上也要保重身体 这些日子会很累,事情也很多,切不可操劳过度了,还有? 冯家未必那么好对付,且太皇太后还是如今的样子 既要瞒住她,又要悄悄解决冯家 这未免有些困难,皇上可要计划周全。” 皇上宠溺的刮了照容鼻子后道:“容儿不必担心 只要你好好的朕才能好好的,所以朕要你在宫外的日子里照顾好自己 那里的条件或许艰苦,忍忍就过去了,朕会尽快解决这些事,不会让你久等的 照容摇头道:“不,妾身愿意为皇上做任何事,皇上也不必与妾身说这些见外的话 皇上满意的抱住照容道:等这些事都解决完了,朕会好好弥补你 听说洛阳风景如画,大街小巷好不热闹,到时候啊我们就如寻常夫妻一般 游山玩水,尝遍洛阳美食,品尽洛阳风貌,好不好?” 见照容没吭声,皇上俯身,却见照容已经倚在自己肩上沉沉的睡去了, 皇上满足的朝她额头一吻。”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胥阳宫的气氛更加愉快,冯昭仪捧着一封书信道:“实在是天助本宫也。” 青儿也道:“是啊,咱们公子终于熬出头了 且您适才说皇上这是要定罪冯家?” 冯昭仪冷笑道:“这又能怪的了谁?我那父亲一向居功自大 且忘了要收敛光芒,自古皇帝和重臣之间便是互相猜忌 第93章 郑氏有孕 一夜平静过后,照容却是久久不能入眠,思绪万千 辗转至天亮,待皇上醒后,看着照容的平静,以为她还在睡着,便不忍打搅,悄声下床 而照容此刻却睁开双眼,只听得皇上小声的吩咐李公公待照容起身后,好生安排她的行程 并暗中派人一路护送,对照容是不舍也是担忧 照容默默的听完后,尽是眼泪,好不容易挨到天大亮,才起身。 重华宫的气氛异常的压抑,照容平时待人和善真诚,从不托大拿乔摆主子的谱 也令众宫人是多有不舍,因为锦旋主动请求跟随照顾照容 便只身一人随照容前往 锦旋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行李后便与照容一道,带着还未醒的长乐公主,去了承明宫 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林夫人早已经在等待着 见到照容前来,宫人们恭恭敬敬的迎着照容进了里殿 林夫人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么。 “林姐姐安”照容带着疲惫行礼,林夫人缓缓回神后道:“妹妹来了 你终究还是来了。后又看向乳母抱着的长乐公主 顿时颇生怜惜,用慈爱的目光盯着长乐公主道:“睡的这么香,若是一觉醒来发现你不在了 该有多伤心啊。” 照容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妹妹就将长乐暂时托付给您了,未免她哭闹不休 妹妹特地带来了她的乳母孙嬷嬷,还有这是长乐的贴身宫人采青 长乐一向也最听她的话 照容为林夫人一一介绍着:“林夫人万安。”众人行礼。 林夫人微笑道:“你既把自己的女儿托付给我了,自然是放心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大胆不是? 照容苦笑道:“林姐姐最是懂我。” 林夫人道:“好了,快把公主抱下去,房间早已准备妥当 能多睡一会是一会,别打搅到她了 众人这才将长乐公主小心翼翼的抱着下去,唯恐惊动让她醒来 照容便走不了了。 照容依依不舍的看着长乐被抱走,心里百感交集 林夫人道:“妹妹,你为何执意要将长乐交给我啊,或许我根本不想管这些事 你也知道,我一向都是图清静之人。” 照容自然听出了林夫人话中的试探 便也如实道:“因为只有姐姐是我如今最能信的过的,若是没有林姐姐 我便是再苦再累,也会带着自己的孩子一道的,可是长乐太小了,她受不了这些苦 林姐姐你最是沉稳,妹妹信得过你,还有便是? 照容停顿后道:“因为太子的事,我知道姐姐近来心绪不佳 让长乐来陪陪您,也能让您些许宽心一些 听到这里,林夫人眸光一闪后道:“没想到最后知我懂我之人还是你,谢谢你。” 林夫人带着一丝委屈道:“恂儿的事,我是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 他每被皇上指责一次,我就心痛一次,无数次痛恨自己,为什么当初要让他成为皇后的儿子? 为什么让他成为太子?他本应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啊 是我亲手断送了他的人生。 照容摇头道:“不,姐姐错了,凡事有因皆有果 如若姐姐不那样做,太子如今会更加不堪,日子或许会更难过 也是太子这个光环保护着他。 林夫人道:“可我本不想让他拥有这个光环的,我到底是错了。” 听着林夫人的话,照容百感交集,心里只想着,昨夜皇上坦言要动冯家之时 无意间提及皇后和太子无德,不配坐拥大位 皇后如何照容自然不在乎,可是太子一旦到那个地步 林夫人会不会彻底想不开? 照容不敢想,此刻看着憔悴不堪的林夫人,照容自也不敢多说 只是安慰了一番后,唯恐长乐公主醒来找自己 又嘱咐了林夫人一番长乐公主的喜好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带着锦旋快步离开,只唯恐自己舍不得,走不掉 行至宫门处才缓缓停下,回头望着偌大的平城宫殿,只觉得如吃人的牢狱一般压抑难过 而此刻的照容却满是难过和苍凉 锦旋安慰道:“娘娘,马车和护送之人都在宫门外等着呢,我们走,您这样只会更难过 “娘娘留步。” 照容刚想要离开,便听着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二人回首,只见郑才人由着宫人们搀扶而来,照容不屑,锦旋这次却没有忘记规矩 给郑才人草草的行礼,郑才人却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向照容 照容没给郑才人好脸色:“那阵风把郑才人刮到这里来了! 若你是来看本宫笑话的,大可不必 郑才人非凡不生气却笑道:“娘娘这是什么话,好歹娘娘与我主仆一场 我又怎会如此落井下石,今日没有别的目的,便是来送送您 锦旋立即带着怀疑的目光盯着郑才人,照容会心道:倒是劳烦你了 郑才人道:“我知道娘娘此番受了委屈,也知道您心有不甘 不过那是太皇太后下的旨,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所以,您且放下成见,想开点便好了。” 照容冷声道:“那就多谢郑才人好意了,只是你倒大可不必与我讲这些道理 当初你费尽心思爬上龙床的那一刻起,你我之间便早已没了任何情分 你不必痛恨我,因着与你之间,本宫自问没有过任何亏欠,也无须与你周璇什么虚情假意 至于你,这深宫之中可不是人人都如本宫一样可以这般容人待你 所以,你倒无需今朝得意,风水轮流转,本宫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当心哪日物极必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好自为之。” 说罢也不屑再于郑才人纠缠就要离开,锦旋满是警惕的盯着郑才人 护送着照容 郑才人没有阻拦照容,只是故意大声道:“为让娘娘走的安心 妾身倒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娘娘,也好叫娘娘一同乐乐,不必担心妾身 照容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郑才人上前笑道:“太医诊脉,说妾身已经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 妾身与娘娘主仆一场,不知娘娘会不会为我高兴?” 锦旋不可置信的回头道:“怎么可能? 郑才人抚摸着肚子道:“怎么不可能?只是这胎像还太小,我本不想这个时候说出来 只是娘娘这就要走了,能不能回的来还不得而知,这好消息 自然是要第一时间与娘娘分享了 ”你!” 看着郑才人那得意忘形的面孔,锦旋一时有些气不过 倒是照容冷静过来后拉着锦旋让她退后,只对郑才人道:“近两个月? 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便是你落水的那段日子了?” 郑才人有些脸色不好看道:“娘娘果然好记性”。 照容笑道:“不如郑才人你有福气,若是婉儿她们知道,为着她们的缘故让皇上宠幸你 而有了这个孩子,不知这是不是积德积福的好事一桩呢? 见被照容点破,郑才人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一时发愣,不知该说些什么 照容又道:“既然有了身孕,郑才人好好养着便是了 可别像罗贵人那样,差点落了个母子俱损的下场,可就不好看了 说罢轻笑一般要离开 “娘娘放心,妾身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孩儿,只是?” 郑才人话锋一转,近距离的附在照容耳边轻声道 让妾身来猜猜贵嫔娘娘此刻是何种心情,娘娘也不必恼怒 妾身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承宠受恩,伺候他,照顾他,陪伴他,为他绵延子嗣 相知相守是妾身的本分,除了您以外,皇上他身边从不会缺女人更不会缺子嗣 您也并非真正是无可替代的,所以您放心去,妾身一定会好好养着这个孩儿 将他好好生下来,也定会好好的与皇上一道护着我们的骨肉 只是娘娘,看着别的女人与您共侍一夫且恩爱生子的这般情景,怕是极不好受 “够了”! 锦旋早已是听不下去了,怒瞪着郑才人,眼神凌厉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照容面色也是阴沉愠怒,却是莫名的有些难受 “锦旋,我们走,无需跟一条喂不熟的狗多言。 郑才人笑道:“那就恭送贵嫔娘娘一路走好。“ 第94章 迫不及待 因着皇上的提前打点,和准备妥当,一路程倒也顺利,一个多时辰后终于到达了行宫。 下马车后照容仔细打量着行宫上下,原先倒也辉煌 可多年未有人居住,外加曾多次拆修早已经破败不堪。 “这便是宫里来的贵人?” 打量间却见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妇人 穿着朴素,看着倒也面善,老妇人也仔细打量了照容一番后道:“宫中素来娇养贵人 如您这般虽为戴罪出宫,不施珠钗粉黛,素衣裹行之下依旧如此 不掩姿色且到了这地方还依旧这般平静淡泊的倒是少见 照容冷笑道:“不知您是?” 妇人忙道:“哦,对了,老身陈杨氏见过娘娘。” 锦旋道疑惑:“陈杨氏?”那陈杨氏道:“没错 我乃先太皇时宫里的宫人,也是有幸在先太皇身边伺候过一段时间 后来先太皇驾崩,我便被冯氏强行送到这里来奉旨看守着偌大的行宫 这一守便是数十年光景,硬生生的被岁月摧残至如今这个模样了 是不是吓到贵人了?” 照容这才得以认真的看着陈杨氏,只见其面相不是很老,但或许是长久没有保养和打扮的缘故 脸上的皱纹和斑点随处可见,虽今日用了极厚重的妆粉遮掩自己,但看得出来 也并不是好东西,面色之下是苍白无力,倒显得有些吓人 女子最重容颜,这陈杨氏平日一人也定是不拘于这些 只不过今日见照容,这般模样也不过是是想保留一分体面而已 但对照容到底是没恶意,照容这才放下一丝防备之心道:“原来您也是可怜人一个。” 陈杨氏却饶有兴趣的看着照容轻笑道:”可怜?什么是可怜?我这啊都算是有福的了 真正的可怜人,是那些被各种折磨各种摧残而死之人,有些你根本闻所未闻 贵人,你可要当心啊。” 陈杨氏语气冰冷的一句话,突然让照容吓了个激灵,锦旋也有些害怕道 “你,你说些什么啊。” 杨氏见二人被吓到了,便也住了口道:“罢了,还是让你的自己去悟 一早宫里就来人说过了,你是以戴罪之身到这里来的,那生活和吃食定是不能如宫里一般供应不求了 你们也不必奢求在这地方能有什么好日子 我也不瞒你们,这行宫里没有宫女没有太监更没有一个伺候的人 你能带出来一个伺候的想来已经是极大的恩典和福气了 在这里饿了要自己去集市上买菜回来,自己煮饭,穿的用的也要自己去采买,但如若身上 银两不够,便也只是受饥受寒的境地,自然也不用妄想有人接济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既然到了这地方,那可是有好多眼睛盯着一举一动,我不知你们是 因为何故来到这里的,但若不想惹麻烦,便最好不要想着有捷径可走 当心也牵连了旁人,这里离集市遥远,来回至少得两个时辰,所以需要什么, 最好是一次将它买齐全了,省得再麻烦,还有就是 陈杨氏环顾了四周一圈后,轻声道:这里面不干净,尤其是晚上 安寝的时候可得关好门窗了,否则?” 陈杨氏欲言又止,锦旋立即好奇道:“否则什么?” 只是陈杨氏却三缄其口,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转身便朝里走去,只道:“房间都准备好了,这里不比皇宫宽敞,你且凑合着住。” 待她离开后,锦旋才道:“娘娘,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定是在吓唬我们呢,咱们不必理会她。” 照容思考了一会后道:“本宫倒觉得这人有意思的很呢。 ”锦旋不解道:“娘娘的意思是? 照容道:“先住进去看。” 说罢与锦旋一同进入行宫中,破败不堪的行宫中既没有一处好房子 行至自己的住所后,照容是万般惊喜,自己住处是这里所有宫殿 保存最完好的一处,虽然也有些破败,但丝毫不影响居住,殿中不大 但陈设却一应俱全,像极了原主人居住时的样子,一切都保存的很好 照容不禁道:“也真是难为那陈杨氏了,将这里收拾的如此亮堂。” 锦旋道:“娘娘您说什么?这,这是那陈杨氏收拾的? 怎么可能?她刚才说话那般凶狠严厉,怎么会这么关心我们?” 照容却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里之前与其他殿阁都差不多 只是知道我们要来,陈杨氏特意将这里打扫了一番 才有了如今的样子,后又走到一处后道,锦旋你看,这地上还有拖扫过的痕迹 且这茶盏都是重新换的,这绝对不会是原先便有的 只是我纳闷的是,这里生活如此艰苦,那陈杨氏又是怎么会有这些陈列的物品呢?” 锦旋道:“她适才不是说了嘛,集市上都可以买的到 这些或许都是她自己的东西,不过算她有心,知道给您用好的 要是敢苛待您,等皇上知晓了,定不会饶过她的。” 照容听着锦旋天真的话有些无奈,一言一语道:“这陈杨氏明明是个和善之人 可为什么偏偏要摆出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出来给自己看呢 这究竟是个有着怎样故事的人 且说太子屡屡犯事后使得皇上彻底厌弃 而太子似乎也察觉到了皇上对待自己的态度,失魂落魄的回到太子府 刘氏则是在殿中焦急的来回徘徊,在看到太子回来后激动的忙迎了上去 关切的扶着太子道: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进宫一趟 居然这个样子呢! 太子怔怔的看着一脸关怀的刘氏,犹豫了一会后道:“没事,我没事。” 刘氏道:“那母后她?父皇同意了吗? 太子道:“你一早便知道父皇不会同意的对不对?所以我要进宫之时你多番劝阻对不对?” 刘氏有些为难的低头道:“妾不知道父皇是否会同意 只是想来这是父皇和母后之间夫妻之事,我们做儿女的不要插手过多才好 否则只怕会有相反的效果,照您这么说,这件事终是没办成了? 李彪在一旁道:“是啊,侧妃,皇上不仅不顾念与皇后娘娘的夫妻情分,放娘娘一马 还,还当着满朝众臣的面严厉的批评了太子,说,说太子不顾礼法,感情用事 更是削掉了太子手中的许多主事,让太子即日起精心思过于府中,不必,不必出门了 您说说,这对太子而言实在是太过,耻辱啊。” 刘氏吓了一跳,忙道:“爷?当真有这么回事? 不会的,父皇不会这么对您的,不如妾去求见父皇,向父皇承认过失,您毕竟还是太子 父皇不会彻底抛弃您的,太子殿下,我们去求父皇好不好? “圣旨到。” 刘氏还未说完,便听得外头宣旨之人而来 只见李公公面色凝重,捧着圣旨而至 皇上赐下旨意,太子殿下,您跪接旨 刘氏是个反应快的,忙扯着太子跪下道:“太子携侧妃刘氏接旨。” 李公公这才打开圣旨:”皇上有旨,太子行为不正,品德有亏 目无尊长,居高自大,即日起撤去太子的一切对外事务和职责,不许再参与朝事 太子府撤掉一半的伺候之人,吃食用度一律减半 即日起太子闭门思过,不得任何人进出看望,钦此。” 太子默默的听完却没有外多说一句,像是早就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一般 反倒是一向平稳沉静的刘氏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不会的,不会这样的,不会的。” 李公公看到这一幕,心里也不是滋味 再看向太子依旧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唯恐他想不开 于是道:”太子也不必过分难过,皇上也许是一时生气才,您耐心等待着 等皇上气消了自然会。 “李公公还有别的事吗?如若没有,本太子便不留客了。” 刘氏着急道:“殿下,您说些什么呢?怎么能这么说 公公他可是父皇身边的人啊。 刘氏还算有理智,提醒着太子不要再乱言乱语了。 李公公道:“无妨,无妨,侧妃没事的。” 太子却起身道:“那又如何?父皇都如此待我了,我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我这太子府庙小,容不下李公公这尊大佛 还请您回去替我多谢父皇,谢父皇如此公平公正的对待自己的儿子们。” 李公公忙道“太子殿下您误会了,皇上只是?” “您请回,来人,送客。” 见太子这般态度,李公公见状也无奈的叹口气道:“老奴告退 太子殿下您还请好自珍重,说罢便要离开 “不,公公且慢。” 刘氏仍然不肯放过机会,忙对李公公道:“求您恩典,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太子现在是猪蒙了心了,他做错了什么或,或说错什么话,让皇上千万不要跟太子计较。 求求您了。” 李公公为难道:“刘侧妃,千万别这样,这旨意是皇上下的,老奴也是奉旨办事 您,您就不要为难老奴了。” 太子硬气道:“不必求他。” 李公公便也不再多言,屈身一礼后匆忙告退离开。 刘氏无奈转身对太子道:“爷,您这又是何苦呢?父子之间何必要闹的如此僵?” 以前虽说与父皇也起过冲突矛盾,可,可从来没如今日这般严重过 您到底都做了什么,惹的父皇对您这般绝情,这般动怒 太子一本正经的看着刘氏道:“不必多言了,你若是嫌我这个太子连累了你的话 我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进这太子这么久了,我也承认对你多有亏欠 如今倒也不必继续再拖着你,只需你一句话,我自会请旨,请和离书一封,还给自由 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 刘氏却摇头道:“妾若是真的害怕被连累,就不会一路陪您走到如今了,以前您独宠郑姐姐 妾都毫无怨言,只求您身边能走可心和意之人陪伴您,伺候您 不管是谁,只要对您好,妾受些委屈也没什么,太子有些意外的看着刘氏 一般女子看到夫君被厌弃被冷落,巴不得早些离开 可刘氏这个时候却依旧愿意陪着自己,太子不禁心里一酸后道 好,本太子果然没看错你,来人,传本太子旨意 侧妃刘氏温和善良,秉性柔佳,揽乃女子表率,即日起扶为太子妃。 此话一出众人皆吃惊不小,李彪唯唯诺诺开口道:“太子,侧立太子妃乃是大事 需得皇上的圣旨方可名正言顺,您这?” “本太子的话你们都听不懂吗? 太子愤怒道:“父皇?你觉得父皇如今还会管我我吗 这太子府如今本太子便是做主之人 不必请示任何人,本太子说她是正妃她便是正妃,从今以后,这太子府中 任何人都要以太子妃的礼遇对待她,若是谁一定要罔顾本太子的心意 那本太子是不介意多取几人之性命的。” 说罢用阴冷的目光环视了众人一眼 众人忙附议道:“谨遵太子旨意,恭喜太子妃,贺喜太子妃。” 太子回眸,看向一脸茫然的刘氏后柔声道:“你放心,从今以后,本太子再不会辜负你 说罢轻拍了刘氏的手后大步离开。 刘氏的贴身丫鬟沉香比刘氏还激动开心道:“太好了,太好了,您熬油般的熬了这么些年 终于,终于感化了太子爷,当上了太子妃 这偌大的太子府后廷从今以后便是您的了。 ”可刘氏却波澜不惊,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仿佛与自己无关一般 沉香好奇道:“太子妃您?您这怕不是高兴傻了?” 刘氏回头看了沉香一眼后道:“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名分,你不懂,太子,他竟然也不懂 好不容易熬到夜晚,行宫中黑暗异常,万赖无声,安静的可怕 照容和锦旋深感无趣,便早早的上了床 由于地方有限,照容和锦旋二人只能挤在一张床上 锦旋却单独为照容整理好被褥后道:娘娘,这行宫里不比宫里宽敞 这个屋里偏僻且阴冷潮湿,您还是盖上被子睡,奴婢白日的时候还看见 有几只老鼠在乱窜,您当心一些。” 照容道:“没事,锦旋,你跟我一起。” 锦旋却摇头道:“床太小了,怎么够睡的下两个人,奴婢从前守夜习惯了 奴婢给您守着些,等您睡熟了奴婢首在床边休息一会就好了 照容面上挂着愁容道:“我又何尝能睡的着呢? 也不知长乐如今在做什么?一整天了,看不到更找不到母亲,她是不是嗓子都哭坏了 锦旋也伤感道:“娘娘就不要再想这些了,宫里不是还有皇上呢嘛? 不会有事的,您放宽心。” ”扑通一声,”黑暗中一声响动异常的清晰 锦旋顿时害怕道:“娘娘?” 照容反应极快,忙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这才第一天 就有人如此迫不及待了吗?” 锦旋也小声道:“娘娘,那我们该怎么办?” 照容从容不迫的,从枕头下取出自己从宫里带出来的一把匕首道 “关键时刻还需自己保护自己,锦旋上床上来。” 锦旋只得听从照容 蜷缩到床角,一动不敢动。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门口 不一会见门缝处有一股青烟冒了进来。照容又且会不知道是什么 于是忙拿出两条已经有了气味的毛巾,也顾不上讲究,另一条交给锦旋后道: “这是迷香,快把口鼻捂上。” 锦旋立即照做。 果然是迷香,照容和锦旋二人俯身趴在床上,捂着口鼻 还是被飘来的香味熏的够呛,但只能忍着不敢出声。 待迷香散完之后,便听得门锁响动的声音 照容冷静了一番后,附在锦旋耳边,与锦旋小声商议了一番对策 锦旋害怕照容出什么意外,一个劲的摇头 照容道:“时间不多了,只能这么办了。” 说罢便独自下床,将床帘盖下示意锦旋配合自己 后便死死的握住匕首,躲到门后 没一会门便被外面的人,轻车熟路的打开了房门 只见一个浑身黑衣之人身手矫健的进入,左右环顾了一周后 看到落下的床帘后,冷笑一声,提着匕首便走了过去。 照容努力的平复和冷静着心情,给自己壮胆一番后,便悄悄的跟在黑衣人身后 床帘被掀开,锦旋死死的闭着眼睛不敢动,黑衣人只是嘿嘿冷笑一番,便要扬起匕首 身后的照容也做着相同的动作,突然没等匕首落下 黑衣人却停了下来,后开口道:“就这么杀了你未免不过瘾,早便听闻你是个美人尤物 如今落在小爷手里,也是一场缘分,不如先毁了你的清白再杀了你 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他最宠爱的妃嫔被其他男人碰了身子,就算你死了 想来你那皇上也不会替你惋惜,哈哈哈,那就让小爷来好好疼疼你 也不枉费你做一个冤死鬼了。” 听得此话,照容只觉恶心,不禁脱口而出道:“无耻。” 也就是这一声,惊动了黑衣人,黑衣人猛然惊醒看到了后面的照容 “臭娘们敢耍我。” 说罢便向着照容冲过来,床上的锦旋一个激灵起身道:“娘娘当心。” 于是立即搬起凳子朝着黑衣人砸去 黑衣人被砸痛后倒地,照容眼疾手快,一把上前用匕首抵住黑衣人的脖子 黑衣人是会审时度势,忙告饶道:“女侠,女侠饶命 照容道:“你是谁?奉谁人的命令来这里杀我? 最好如实招来,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不,不要,不要杀我。 黑衣人转动着脑子后道:女侠,饶了我,我也是奉命行事啊。” 锦旋也气愤极了,一脚踩到黑衣人背上道:“奉命?奉何人之命? 要是你敢乱言乱语,姑奶奶绝不饶你。 第95章 锦旋受伤 黑衣人故作紧张,忙道:“是,是,是,我说,我都说 是奉,奉太皇太后之命,太皇太后交代了 说你留在宫里早晚是个祸害,只会影响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之间的情谊 所以,所以趁这个机会对您铲草除根,永绝后患。” 锦旋吃惊道:“太皇太后? 她都已经将我们送到这个地方来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 那黑衣人立即附议道:“是啊,太皇太后的心思又且是我们能猜到的,今日杀不成你们 她还会派人手来的,你们还是自求多福,说罢便看向照容若有所思 趁着照容分神之际,迅速运用功力一脚踢开锦旋,推开照容。 待照容反应过来后,那人已捡起地上的匕首对着照容便要刺过来 “娘娘小心。” 照容由于被推开用力过大,一时既没有力气阻止,一瞬间有些绝望 可是就在那匕首要刺来之际,锦旋却挡在了自己面前 一瞬间,匕首落下,锦旋的胳膊被狠狠的划伤。 见照容无恙,黑衣人有一瞬的懊恼,又恐时间过久,事情闹大 便放下狠话:“算你命大,逃过一劫,不过贵嫔娘娘我还是要劝你一句。 宫里容不下你,如若你识趣一些,永不再回宫,或许我等也会放你一条生路。 照容只是看着替自己负伤,痛苦倒地的锦旋,瞬间怒火中烧 起身后眼神严厉道:“你痴心妄想。” 说罢再次拿起匕首 用尽全力便朝着那黑衣人冲了过去,黑衣人忙一个轻功飞了出去 照容被冲昏了头脑一个劲的追着往出跑。” “别追了,已经跑了。” 只见黑暗夜色中陈杨氏不慌不忙的出现在二人眼中。 照容这才收起匕首,看着陈杨氏道:“你,你刚才都看到了?” 陈杨氏道:“没错 照容有些愠怒道:“那你为何不进来帮忙? 陈杨氏微笑道:“帮忙?帮什么忙? 你这不是毫发无损吗?何须老身帮忙?再者,老身这一把老骨头了 别帮你不成,倒把自己搭进去。” 看着陈杨氏一副看热闹还冷嘲热讽的神态,照容不禁心中有火 “我虽然不知你是何人?有何目的 但若不是看你一把年纪了,我此刻便想要结束了你的性命。” 陈杨氏却哈哈大笑道:我都是土埋脖子之人了,不在乎了,只是? 陈杨氏看着疼痛晕倒过去的锦旋,后道:”你若再不救你这婢女,她可就要熬不下去了。” “锦旋?”照容立即清醒过来,忙去看锦旋的伤势 只见锦旋的一只胳膊失血过多,重重的晕了过去,无论照容怎么努力呼唤 可就是叫不醒。 照容瞬间着急看向陈杨氏道:“适才是小辈过于着急,出言不逊了 您不要与我计较,人命关天,求求您找郎中来救救她。” 陈杨氏却一脸为难道:“你来之际我便与你说了 这里地处偏远,到城镇得来回两个时辰 再说了,这个点了哪里还有什么郎中。” “没有便去找,一定要找到。 照容心乱如麻,看着锦旋满满的自责,都是自己连累了她 陈杨氏看到照容如此伤心欲绝,有些不解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罢了,至于嘛。” “你不懂!” 照容悲伤道:“我从未将她只当做一个轻贱的婢女 锦旋在宫里服侍许多年了,平日里也是细无巨细的伺候陪伴,这丫头 有时候虽然有些蠢笨,但却是最忠诚最可心的 我早已将她当做自己的亲人般,她还这般年轻,她不能有事,否则这辈子我也不会原谅自己 锦旋,锦旋你听见了吗,你醒醒啊。” 照容已是绝望的着摇晃着锦旋。” 陈杨氏这才道:你便是怎么摇她都不会醒来的,还是将她放到床上 先简单包扎一下伤口,再这么流血下去她真的会死的,算了,就当我欠你们的 我那里有一些止血和包扎伤口的药,我去给你拿。” 照容向陈杨氏投去感激的目光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替锦旋谢谢您 陈杨氏没有说话,便转身离开了。 再回来时照容已经将锦旋放到床上躺好,紧紧的握着锦旋的手 一个劲的呼叫着锦旋的名字,也并不打算放弃 陈杨氏拿着药物走进来之际,正好看到这一幕后感慨道 你当真是对她极好的。” 照容道:“无论荣宠还是失宠,她都是一心一意陪着我安慰我 我不能因为自己而连累了她。” 陈杨氏一时有些动容道:你起来,我来给她包扎。” 照容吃惊的起身后,看着陈杨氏熟悉的动作后道:“你会医术?” 陈杨氏平静道:“皮毛而已,从前好奇心重 瞎捣鼓的,上不得台面。” 照容眼中含泪:“不管怎样,都求您保住锦旋的性命,日后我定会双倍感激您。” 陈杨氏却冷笑道:“你如今保护好自己便是最大的福气大了 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都还未曾知。” 照容一时语塞,是啊,自己如今都是这般田地,又该如何报答陈杨氏呢。” 在一番简单包扎过后陈杨氏起身道:好了,血算是止住了,暂时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现在就等天亮之后,得进城找个郎中来才能让她醒过来了。” 照容感激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番纠结过后,扑通一声跪倒道:“多谢,多谢您的救命之恩! 陈杨氏愣了一会后忙道:“你快起来,我这人可是冷血无情之人 你也不必谢我,我也未必愿领你这份情,换做其他人我也会救的,你还是看好她” 说罢便急匆匆的离开。 照容这才起身,守在锦旋身边 一夜未眠,直到天大亮后,照容便迫不及待的去寻了陈杨氏帮自己看着锦旋,自己去找郎中。” 陈杨氏不可置信道:”这里离城中还远,看你这样子又是一夜未睡 你这是要走着过去?” 照容道:“来不及了,我多耽搁一刻,锦旋就多一份危险 就算走,我也要去给她找到郎中,锦旋就拜托您照看一阵子了 大恩不言谢。” 说罢便独自匆忙离开。 “哎?陈杨氏还想说什么,照容却已经着急的跑出 陈杨氏叹气道:“又是一个死心塌地之人 行宫地处荒山之中,一路走山路才能到镇上,照容便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 可一直以来养尊处优的照容哪里走过这么远的路 没一会便腿脚酸痛,照容稍微休息了后,揉了揉酸痛的腿脚便继续赶路 也是终于一路忐忑,才到了热闹喧哗的闹市中 一路赶到城中照容早已是体力不支,饥寒交迫,精疲力尽 只是找到看病的铺子,简单于郎中介绍了一下情况 郎中则担心的看着照容道:“姑娘,你这个样子?” ”我没事,救人要紧。” 照容示意郎中不要管她,”索幸郎中也是个好人,听到照容的诉求 赶快收拾一番后提着药箱便由着照容带路 回去之际,照容回首,望了眼繁华的京城和皇宫中的方向,一时些心酸 但也没敢逗留,想着锦旋的伤势,便鼓起勇气继续踏上了回去的道路 又是一路颠婆,就连郎中也有些疲惫,终于到达后 郎中看到门匾上的行宫二字后,惊讶道:“这,这不是?” 照容打断道:“这里不过是一座荒废已久的殿阁罢了,没什么,您快随我进来。” 郎中也是个识时务的,便知道不再好多问,只得带着疑惑跟着照容进入 “锦旋?锦旋?” 一进屋里,照容便慌张不已的寻找着锦旋 只见陈杨氏在一遍一遍的投着毛巾道:“你可算回来了,自你走后 她便说起了胡话,我再一探才发现她发高烧了。” 锦旋痛苦的闭着眼睛直喊着痛 照容握着她的手道:“没事了锦旋,你再坚持一会,郎中,郎中来了啊 说着郎中已走到跟前:“我来看看。” 陈杨氏便拉起照容道:“起来,会没事的。” 二人立于一旁,看着郎中给锦旋检查着伤势 好一会后郎中才道:“幸亏你们将血及时止住了,不然这姑娘,这会子早就没治了 但是伤口伤势过重,可见下手之人是想要这姑娘的命啊 至于发烧便是没有处理妥当,伤口引起了感染 如今之计便是将伤口重新处理一番,涂上药膏即可 我再开几服药有利于帮忙她愈合伤口 只是?” 郎中欲言又止。” 照容担心道:“只是如何?您但说无妨。” 郎中看了眼痛苦的锦旋,又看向着急的照容,也不忍隐瞒 只得如实道:“只是这药只能医的了皮毛,这姑娘受伤极重 且又错失了最好的治愈时间,就算能医治的好,也,也很难如初 照容有些紧张:“您的意思是?” 郎中无奈道:“我也是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只是这姑娘,很有可能这条胳膊从此以后便会没有知觉了 “什么?” 照容不敢相信,这,这在现代不就是肢体瘫痪的意思吗?” 陈杨氏也有些担忧道:“这么说来,便是什么也感知不到了 她还这么年轻。” 郎中忙道:“但也不是一定如此,说不准这姑娘日后会恢复的好,胳膊也就好了。” 照容闭着眼睛沉声道:“一定治不好了吗? 郎中惋惜道:“一切听天命尽人意。” 照容睁开眼坚定道:“我知道了,您尽管尽自己最大努力去治 一切在所不惜。” 郎中点头道:“好,这也是我该做的 说罢失魂落魄的照容由着陈杨氏扶着自己出去,留下郎中一人 屋子里很快便传出一阵阵痛苦的叫喊声,照容只面色阴沉的听着 陈杨氏担心道:“你,你没事?”照容依旧闭口不言。” 陈杨氏便也不便多问,待好一阵后郎中才出来对照容道:“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也重新上了药,只是愈合起来需要一段时间,还有就是 她的胳膊没有知觉后可能会心里一时接受不了,你们多加奉劝一番 别让这姑娘想不开了 陈杨氏见照容情绪不佳,忙代替道:“是,是,是,我们一定注意。” 郎中道:“那就好,这段时间多给她补充些营养有助于恢复 一番叮嘱过后陈杨氏好生的送走了郎中 而照容此刻却是再也绷不住了,起身之际,沉沉的跌倒地上。” 陈杨氏回来看到后吓了一跳 忙扶起照容道:“这,这是怎么了这是。” 另一边太子府中,太子被禁闭后倒是过的清闲,每日不再想其他,逗鸟,休息 要么就是借酒消愁,彻底不理政事,太子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多次要相劝,都被沉香拦下道:“您糊涂了,太子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空闲时间 倒不如让他好好放松一番,就不要打搅太子雅兴了 太子妃道:“可是?” 沉香又道:“您呀,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不会再出什么事了。” 太子妃虽着急,但身为一个妇道人家,再者,太子也根本不会听她的话 便也无计可施,可盼望太子能自己醒悟,和皇上之间的关系能有所缓和。 李彪小心翼翼的推开殿门,看到太子再一次醉倒在榻上 后道:“太子殿下,有客到了。 太子迷糊道:“什么客不客,如今这太子府何人还会光临如此。” “太子怎么这般消沉?” 说话间便见一身白衣行头,带着斗篷之人进入,但是看不清来人。” 太子仔细打量的了来人一眼后,不在意道:“你谁啊?这里明令进出 你是怎么进来的?” 众人好奇之下,那男子才缓缓揭开斗篷露出脸,李彪首先吃惊道:“王?王爷?” 太子也努力的清醒一番,待看清来人后 同样感到意外道:“十三叔?” 来人正是北海王括跋祥。” 括跋祥叹气一声坐下后道:“我来看看太子,没曾想这昔日辉煌的太子府 如今居然变成这副模样,我看到这府中下人少了甚多 剩下的可还能伺候的过来?” 太子神色一灭道:”什么伺候不伺候 如今我不过是个失宠的太子罢了,剩下的这些奴仆,怕也是父皇留给我的最后一丝颜面 北海王忧伤道:“到底是太子,皇兄对你啊,太过苛刻了。” 太子狐疑的看着北海王道:“十三叔也是这么认为?对了,您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北海王道:“你这太子府还拦不住本王的脚步,打点一番便是了 我此番来不为别的,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你的委屈十三叔又怎会不知 只是这朝廷之上,如今早已改朝换代了,皇兄提拔起来的一些重臣功高盖主 你十三叔我啊,就算有心要帮你,也帮不了了 便是连话都插不上嘴。 等迁都过后呀,就随便寻个什么理由卸任罢了,以后天南海北,自由自在多好。” 太子道:“十三叔快不要这么说 您是父皇的亲兄弟,父皇不会对您如此的。” 北海王摇头道:“错了,你还是皇兄的亲儿子呢,尚且都这般局面光景 更何况所谓的兄弟情谊,不过可有可无罢了,皇兄啊,防着我呢。” 太子一时语塞。 北海王又道:“不过就算皇兄如何堤防也都算了,只是皇兄先是强制改革之法,现又 将那些个老臣们以带兵伐齐国为由,强留于洛阳安顿下来,这未免令人寒心 如今居然又传出要废后易储的念头,这,这叫本王如何还能继续待于朝堂之上 “什么?父皇要废后?” 太子吃惊不小,北海王故作疑惑道:“怎么?太子还不知道此事! 宫里都传开了,说皇上有废后的念头 如今也就差一道圣旨颁布天下了 只是想皇嫂倒也并无什么大的差错,也不知怎么就闹成这般局面了 哎。” 太子震惊道:“这事我当真不知 十三叔,可曾知晓父皇这么做是不是因为我连累了母后? 还是父皇怨怪我的鲁莽,所以拿母后出气?” 北海王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皇兄如今的心思也是无人能猜透,所以太子啊 皇后一旦被废,你这太子之位也岌岌可危了 这如何能让我不担心,一旦变成那个局面 以后便是小人当道,这朝廷怕是要乌烟瘴气,我大魏的以后,实在令人堪忧。” 太子也想明白了道:“不成,母后不能被废,这大魏不能让小人当道 我明白了,父皇这么做一定是想拥立五弟和他母亲,不成,我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北海王道:“是啊,这样一来未免全部乱了套 只是太子,光你我二人在这里说这些又有何用呢 如今你被幽禁于此,无疑是皇兄不想让你知道太多,而我在朝廷之上也说不上话 第96章 抛下诱饵 就算想改变什么,可终究也是徒劳无功一场,除非?” 北海王躲了顿。 ”除非什么”太子已被成功的勾起了好奇心 北海王却摆手道:“罢了罢了,本是不可实之事,太子权当我没说。” 太子却固执道:“十三叔,在我这里有话直说便可 你我虽为叔侄,可如今境况却不相径庭不过都是彼此依靠罢了 十三叔若是有什么好主意一道说来也能出出主意。 ”北海王故作为难道:“可,可这叫我如何说啊 犹豫了一会才又道:“其实皇兄如今行事如此背逆而行,也让大家有苦不敢言, 倘若皇兄能暂且收手,或许还有的一博 太子不假思索道:“这怎么可能? 如今正是父皇盛世霸业之际,怎么会收手。” 北海王道:“不是还有太子吗?倘若你能提前继位 皇兄提前卸下重任,成为太上皇,那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太子吓了一跳道:“这?这怎么会?” 北海王继续诱导太子道:如何不会,先皇当初便是退位至太上皇,立太子皇兄为帝 不才有了如今的天下?这本无可厚非,就看太子您愿不愿意了?” 太子依旧被吓得没缓过神来,许久后才道:“十三叔,这,这不等于是谋反吗?” 北海王道:“太子,这是规劝皇上,怎么能叫谋反呢 哎,我一早便说此事行不通,太子非要一意固执,想要听个一二 太子仁孝怎么会行此事? 罢了罢了,权当为叔今日没来过,你什么都不知 时候也不早了,虽说是打点好了一切,可未免出事,此地不宜过久逗留 本王这就要回去了。 说罢起身道:“太子,务必要好好的,切不可出什么意外,倘若皇嫂真的 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一旦被废,太子还是想想办法 尽量留住自己的尊荣,其他的一切便也只能听天命了,告退了。“ 说罢便起身离开,太子这才反应过来起身呼唤道:“十三叔?” 可北海王早已经离开,留下太子怔怔的愣在原地,想着他的话 “恭送北海王。” 站在门外守着的李彪,恭敬的向北海王行礼问退。” 北海王看到李彪,又看了看周围无人后,才凑到李彪身边小声耳语着什么 北海王离开太子府后并没有回自己王府,而是走向另一处宅院 便是自己私下建造的私下别院,位置很偏,无人知晓 一路小跑至别院,便看到一顶华丽的轿子停立于门口,北海王一看心里大喜 进入正殿后果然看到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子背对自己 北海王道:“没想到昭仪娘娘肯亲自下榻我这王府之中,当真是荣幸之及。” 听得此话,冯昭仪转头而过,带着面纱,语气柔和 似笑非笑道:“王爷这是什么话,如今你我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有何低下高上的呢?王爷这是从太子府刚回来?” 北海王道:“没错,你再在监视我?” 冯昭仪继续笑道:“瞧王爷说的,本宫不过是想知道事情进展的如何了而已,何来的监视一说? 再者您是什么人物?我一个小小深宫女子,如何能监视的了你呢?” 北海王听完后却哈哈大笑起来道:“昭仪可真能自谦 论起本事来,谁能抵的过咱们的昭仪娘娘,心思缜密,行事毒辣,更是不留余地 就连当年权衡后宫前朝冯太后也不过如此。” 冯昭仪道:“那王爷可当真是抬举本宫了,本宫还未曾有姑母那般气魄。 北海王也不再逗趣她道:“该说的本王都说了,就看你那太子侄儿上不上钩了。” 冯昭仪一听果然兴奋道:“他肯定会上钩,这么大一个诱饵丢了下去,是个人都会经不住诱惑 更何况本就愚笨且又不甘于现状之人。 北海王道:“瞧瞧,瞧瞧你这长辈做的,那太子好歹喊你一声姨娘,且又是你皇后姐姐的儿子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搞垮太子,搞垮冯家,真不知这么做对你到底有何好处 不知你那皇后姐姐和你姑母太皇太后得知了这一切会如何心痛啊 冯昭仪却冷哼道:“那都是她们欠我的 当年皇后与她母亲,乃至太皇太后对我的欺辱远远超于这些,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不过,这些还远远不能用来弥补我曾经受到的伤害” 北海王饶有兴趣道:“哦?这么说来昭仪娘娘一早便于冯家对立而干了 那可真真是叫本王想不到啊,只是本王如今帮你教唆太子谋反 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冯昭仪道:“王爷自然是聪敏人,也能看的出来,皇上早已不喜皇后和太子 且又一直堤防打压冯家,我若没猜错的话 皇上如今一定是在暗中搜集证据,准备行动了,一举定罪父亲 父亲一旦被或罪,那皇后,太子便都好解决了 所以这便是一盘定好了的棋,冯家一倒,便是我冯润的出头之日了 北海王不解道:“可你也是冯家人?皇上会单独放过你?” 冯昭仪道:“不会。” 北海王冷哼一声道:“那我凭什么要听命于你?你自己都自身难保 冯昭仪道:“王爷不要着急嘛,皇上是不会重用本宫,可不还有姑母吗?” 北海王依旧不解,冯昭仪继续分析道:“姑母这一辈子都是为了冯家再挣前程 不惜倾尽所有,王爷猜猜,皇后和太子一旦倒台,姑母会甘心吗? 会让她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前朝和后宫变成其他人的天下吗 姑母会永远让这大魏,成为冯家的囊中之物 既然废棋用不了了,那便只能用新棋了,要知道肥水且不流外人田呢。 姑母英明一世,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北海王似懂非懂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么一来,太皇太后能扶持的人便只有你了?” 冯昭仪哈哈大笑道:“要不说王爷聪明呢 人人都能看的出来,皇上是如何专宠高氏和他儿子的,倘若姑母将我也放弃了 那来日一定会是高氏和五皇子当道,姑母是多么痛恨高氏啊 又怎会成全她? 所以能用之人,只有本宫,皇上喜不喜欢不重要,姑母一定会在她闭眼之前 继续扶持本宫的尊荣,所以王爷说说,要不要跟本宫合作?” 北海王彻底被说动,摇着头对冯昭仪道:“从前只知道太皇太后心狠手辣 可本王万万没想到,多年之后冯家居然也会出了一个如此心思谋略 不输于太皇太后之人,到底是冯家血脉,怎么可能会如皇后和太子一般 既出些窝囊和愚蠢之人,只是昭仪平日里藏的可真深 若不是今日之事,本王或许都不知道你才是那个最阴辣的妇人 冯昭仪道:王爷说笑,人总要为自己谋个好前程不是吗? 如若一味的如从前一般逆来顺受,不反抗命运,那便不会有今日的本宫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过都是被逼出来的,就如王爷如今 皇后倒台之后,登临凤位之人只有本宫 皇后之位能给王爷带来什么方便,便不用本宫多言了 况且王爷在前朝的处境如何,本宫也深知您的不甘,除过本宫 王爷怕也再轻易寻不到其余可真心实意助力之人 北海王笑着拍手道:“好,好,不愧是冯昭仪的行事风格,本王喜欢 这么说来,本王便是别无选择,只能与未来的皇后娘娘合作了? 冯昭仪笑容满面道:“王爷英明,你助我登上后位 我定会给你想要的,助你成就霸业,何乐而不为呢?” 北海王哈哈大笑着走到冯昭仪身边 小声道:“比起霸业来,本王或许对美人更感兴趣,尤其是昭仪娘娘这般奇女子 又谋略又有美貌便如一朵带刺的花儿般让人着迷 看看皇兄多冷酷无情,这么姣好的一个美人不仅不爱,还屡屡冷淡 定是平日里让我们的昭仪娘娘受了不少委屈。嗯?” 北海王边说边将手搀上了冯昭仪的肩膀,离得很近。” 冯昭仪努力克制道:王爷请自重。” 北海王轻蔑的笑道:“皇兄冷淡你这么多年,你就丝毫不寂寞吗? 不如让本王?”说着便要摸上冯昭仪心乱脸 冯昭仪此刻已是心乱如麻,但还是有一丝理智,立即躲闪开来道:“王爷?王爷 如今之际完成我们的计划,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别的 日后你我辉煌了,还怕没时间吗 说罢扭动着腰肢,向北海王抛了个媚眼,北海王彻底沦陷了 见状冯昭仪忙道:“出宫有些时间了,再不回去皇上就起疑了 王爷,我们有的是时间,不必急于一时,润儿先走了。” 说罢带着妩媚的笑容离开 北海王喃喃道:冯润,早晚本王要将你收入囊中 说罢还垂涎般的舔了舔流下的口水 冯昭仪将近是一路小跑出门后,用力的拍着刚才北海王摸过自己的地方 眼中尽是嫌弃之神,轿子里的青儿看到冯昭仪回来后 忙下轿,将纸伞撑开给冯昭仪遮阳道:“娘娘都谈妥了吗?” 冯昭仪轻嗯了一声后道:“快,快回宫,本宫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青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跟冯昭仪一道上了马车,速速离开了别院。 回到宫后,冯昭仪便让宫人端来了盆水,用力的清洗着刚才被北海王摸过的手臂 一遍又一遍,唯恐再肮脏,待感觉差不多了才擦手道 “不过是一个不讨喜又没权没势的王爷,仗着自己的身份,居然敢对本宫动手动脚 看着,本宫早晚一日会将他狠狠的踩在脚下。” “姐姐?姐姐?” 冯昭仪脑子中正想着如何摆脱北海王,却见风夙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冯昭仪稍愣后道:“你怎么来了?” 冯夙道:“姐姐忘了,我如今可是大臣的身份了 自然能时常出入了,且来看姐姐,本无可厚非,适才接到皇上传召 可皇上现下还在与几个大臣和王爷们商量政事呢,所以这下得了闲先来看看姐姐。” 冯昭仪努力压下刚才的怒火道:“既然皇上传召,你好生候着便是 别总是往后宫跑,免得让人起疑。” 冯夙见冯昭仪丝毫不乐意自己来,只得道:“是,臣弟知道了。” 冯昭仪没好气道:“对了,宫外那位解决了吗?” 冯夙听到这里有些难为情道:“这?” 冯昭仪瞪了他一眼后道:“有话便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冯夙道:“臣弟失算了,那高氏警惕心极强,像是知道咱们要对她动手,提早便有准备 就连臣弟的迷香对她都不起任何效果,被她给躲过了,更是想暗中偷袭臣弟 还好臣弟机敏逃了出来,不然就被她抓住把柄了。 不过臣弟砍伤了她的婢女,就算不死,她们无人治愈,也怕是凶多吉少了。” 冯昭仪有些生气道:荒唐! 你也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都解决不掉 还好意思说她们防备你,你还能干些什么?” 冯夙有一瞬的失落道:“是,这次是臣弟失算了,不过姐姐放心 臣弟一定会在找机会,将她彻底除掉,永绝后患。” “罢了。”冯昭仪道:“先不着急,索性她在宫外一时半会就不会有机会出行宫的,我们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只是如今有一件更要紧的事,我要让你去办。” “姐姐吩咐便是。” 冯昭仪想了会后道:“皇上最近一直在暗中调查父亲 可是这么久过去了却迟迟未有行动,本宫实在放心不下 所以想着,皇上应该是没有实证直接定罪,所以这个时候,便是我们可以行动了 冯夙不明所以道:那姐姐的意思是?” 冯昭仪道:你这个中庶子官职实在太低,不如借这个机会 表现一番,倘若由你来搜集父亲这些年犯下的罪证 呈给皇上,皇上会不会念你一片忠心和公正大义的份上晋你官职?” 冯夙害怕道:“姐姐怕不是在说胡话了? 亲儿子出首父亲?这?这还怎么得了?” 冯昭仪道:“便是要由你出首,这样才能显得你无私 皇上要的是一个有力的罪证,而我们要的则是一个合适的契机 此事一旦成了,皇上定会将你当做功臣,你不仅不会被冯家牵连 甚至还会被皇上格外嘉奖,何乐而不为呢?” 冯夙这才明白过来,只还是有些不敢道:“话虽如此,可是,可是臣弟如何能搜集起父亲的罪证呢? 这件事若做不好,甚至还会将我们二人都搭在其中。” 冯昭仪想了会后道: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皇上不是召见你吗 一会你便去给皇上说,从今日起你便搬回冯府居住 同样是亲子,哪里有流落外头之说 只要回到冯家了,那还怕没有机会搜集到证据吗?” 冯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臣弟明白了。” 冯昭仪又安顿道:“此事有一定的冒险之风 所以你一定要趁机行事,万分小心不可操之过急,父亲可是老狐狸了 你切不可露出马脚让他发现蛛丝马迹,一旦情况有变,立即停手,再寻机会即可 只要这件事做成了,父亲一旦倒台,那他的嫡子根本也不足为惧 待本宫登上后位,你身为皇后亲弟,想来便是看在本宫的面子上 都会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和高官厚禄 到那个时候,随便寻个什么由头便可将冯诞赶出冯府,没有父亲和姑母的助力 就凭他一个未涉及过官场,且无人脉和勇谋,只知道读书的一个书呆子 根本成不了什么火候,也定不会是我们的对手,受嫡子尊荣这么多年了 也是时候让他尝些苦头了,好好体验一番这些年你吃过的苦。” 冯夙道:“大哥哥不足为惧,这些年他久不出官场,没有多少人脉和势力 只是那乐安公主,乃是皇上的皇妹,要动大哥哥,恐怕乐安公主那里?” 冯昭仪道:“她又不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妹,且母家也无人相助 一个盯着虚名且出嫁了的公主,又有多少人会在乎她? 再者,等你羽翼丰厚了,他们夫妇二人对你更多的也只有忌惮,怕是躲都来不及 冯夙一脸谄媚道:“是,是,姐姐说的都是 对了姐姐,还有一个好消息,听说博凌那个老妖婆快不成了。” 冯昭仪眸光一亮后道:怎么回事?” 冯夙道:“自从她被父亲禁足过后,便变得疯疯癫癫 臣弟还是使了些银子,才从府中下人嘴里翘出了一些话,只听说是她整日不肯安静 日日夜夜闹腾,还大放厥词,更是言语羞辱父亲 父亲自是气不过,所以暗自派人给她喂了不知何药 过后倒是安静了许多日子,只是身体越来越差了,如今已瘦的如皮包骨头一般了 当初威风凌凌的长公主,如今已大不从前了,父亲自是知道,但也不闻不问 也不许人走漏风声,怕是连大哥哥都不知道其中缘由和他母亲如今的样子 父亲为了气那老妖婆,既然将她房中两个容貌姣好的女使收了房,抬了妾室 近日更是夜夜笙歌,流连忘返与美妾房中,咱们那好嫡母 如今怕是又气又恨,又因着药物的作用,身子能好才怪呢,不过她如今落的如此境地,实在让人唏嘘。” 冯昭仪冷哼一声道:“都是她自找的,她还当自己是多么的不可一世,只当冯府对她无法割舍 她也不过是父亲当初用来稳固势力的一颗棋子罢了,如今也算是自掘坟墓 先是气病姑母,后又惊了乐安公主的胎,父亲呀,早就将她当做弃子一般了 什么夫妻情分,在权势和面子之下,还不是说舍弃便舍弃了 冯夙叹气道:“是啊,博凌那个老妖婆固然该死,可是她被禁足,无人问津 可父亲到底也是薄情寡义之人,当年他对待我们的母亲又何尝不是 这般冷酷呢,但凡他对母亲能有一丝关心和怜悯,也不至于被嫡母折磨至死 冯昭仪阴着脸生气道:“男人便是如此薄情 可怜母亲,当年还满心期待的想寻一知心人共度余生,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第97章 放下警惕 冯夙与冯昭仪说完话后,便急忙去了宣正殿见了皇上 按照冯昭仪教自己的话,向皇上言明了自己的想法和立场,皇上暗自思忖着 没人知道冯夙是如何说动皇上, 待冯夙出宣正殿后皇上便一道旨意让冯夙回冯府居住。 冯昭仪听到消息后只在心里暗笑 行宫中,照容一直夜不能寐的守着锦旋,终第二日晚上锦旋醒了过来 “痛,好痛。 照容拖着疲惫的身子立即激动道:“锦旋?锦旋? 你能听到本宫说话吗?” 锦旋微微张开双眼,看到照容后艰难道:“娘,娘娘?” “太好了,你终于醒来了。” 锦旋想要起身,可一个没支稳住,重重的跌倒在床上”。 “你小心一些,来,我扶你起来。” 说着缓缓扶着锦旋,锦旋起身半卧倒后突然发现了什么 努力的想抬起自己受伤的那只胳膊,可不管怎么用力都很艰难 锦旋慌张道:“奴婢,奴婢这是怎么了?奴婢的胳膊怎么动弹不得了?” 照容不忍心道:“你的胳膊还未恢复,待过几天便能动弹了 只是?” 照容心里是难过,只是不知该如何与锦旋说。” “可是什么。?” 锦旋关切的询问着,照容心一横道:“罢了,左右这件事瞒不住 本宫便与你实说了,你的胳膊可能这次之后便会失去知觉。” “什么?” 锦旋果然震惊到了:“娘娘莫不是在骗奴婢 照容只得安慰:“锦旋,你冷静一些,你的胳膊受伤很重,能保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又因着用药的缘故,可能会暂时失去知觉动弹不得 ,不过你放心 郎中说了,只要恢复的好完全是有康复的机会的,你不要太失望了 也是我们如今条件有限,若是还在宫中,那么多的太医定会治好你得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等过了如今的困境,本宫一定不会放弃你 一定会尽全力让人医治好你,相信本宫一次,好吗 锦旋不可置信道:“那奴婢且不就成废人一个了?那奴婢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锦旋。” 照容打断道:“怎么能这么说,只是一只胳膊暂时受了伤,影响不了什么的,你只管宽心 这段时间什么都不必做了,安心养伤即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锦旋还是难过的哭泣了起来,照容的心里自是百般无奈,也是无力的安慰着锦旋 锦旋边哭边痛恨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都出宫了,太皇太后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她老人家当真要如此狠心吗?” 照片厉声道:“太皇太后?你当真的觉得这件事是太皇太后做的?” 锦旋疑惑道:“那人不是口口声声说奉太皇太后之命吗? 照容摇头道:“我的傻锦旋啊,这种骗人的借口你也能信? 其实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太皇太后,可是那狂徒想要轻薄你之际,我便知道另有其人 那人误以为床上躺着的是我,而不是你,试问若真是太皇太后派来的人,轻薄宫妃 怎会有如此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且太皇太后虽然恨我害的帝后不合 但我好歹是宫妃,是皇子生母,这种有损皇家清誉之事 实在不会也不可能是太皇太后的想法,所以我猜想,此人一定是想误导我们 从而引起和我们与太皇太后之间的矛盾,真是好毒的心思 但是他们明明是冲着本宫来的,锦旋,若不是你替我挡下那一刀,此刻 躺在这里不能动弹的人,便就是我了,照容越想越有些后怕 同时心里更加痛恨要害自己之人。” “你果然心思缜密。” 就在照容思考之际,陈杨氏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照容忙收敛起情绪,起身相迎。” 陈杨氏静静的望着照容道:“都这个时候了 你还有心思研究何人害你,这般心境实在是旁人不可及。” 照容失笑道:“您言重了,只是被人害总得知道是被何人所害,不然就算哪一日 不当心命丧于此了,那且非成了冤死鬼了。” 陈杨氏抿嘴道:“油嘴滑舌 说罢将手中端着的碗递给锦旋道,这是鸡汤,有助于你恢复伤口 趁热喝。” 陈杨氏说着很平淡,但锦旋和照容皆是意外,照容道:“您?这是哪来的鸡汤?” 要知道这里条件艰苦,平日里便是连荤菜都很难吃到 更别说陈杨氏端来的这一碗热腾腾的鸡汤了 陈杨氏没好气的撇了照容一眼后道:“又不是给你喝的,哪里来的这么多话 又看向锦旋道:“你看什么,还不快喝,不然一会当心我反悔了。” 锦旋心里百感交集,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流泪憋着感动道:“谢谢您 照容也顿时有了继续支撑下来的力气,小心翼翼的端起碗,欲要喂锦旋食用 可锦旋却心疼照容这几天来的疲惫和虚弱,非推让着照容 照容自是不可依锦旋,硬是将鸡汤送入了锦旋口中 看到如此和睦有情的画面,陈杨氏一时感叹道:“都这个时候了 你们主仆二人还这般为对方着想,这般情谊,在深宫都没被染指 也当真难得 后又对照容道:怪不得你放下面子也执意要救她,你这奴婢,倒也是值得的 照容几乎是不假思索道:“我一早便说了,锦旋不同于其他下人 无论我如何落魄甚至失宠被人苛待,在宫中举步维艰的那段岁月里 锦旋都永远忠心的陪着我,护着我,我拿她没当下人 只当自己的亲姐妹一般,如今她更是为了我,才受了如此严重的伤 我又且有不管不顾之理。 ”锦旋也激动道:“奴婢此生只奉一主,便是娘娘您 就算要奴婢此刻去死,奴婢也义无反顾。”“ 呸呸呸! 照容忙打断道:“你刚醒过来,什么死不死,不许再说这般不吉利的话。” 喝完鸡汤后,锦旋便有困意袭来,照容会意的扶她躺下,替她盖好被子 轻声和陈杨氏退出。” 照容顶着疲惫,扭动着发酸的脖子 陈杨氏开口道:“我看你的身份好歹是个娘娘,只是如今被贬至如此 想来京城中应该有家人可以帮衬,只是那日你进城中请郎中 为何不一道回家府中寻求帮助?好一解你如今衣食不周的困惑 照容听后幽怨道:“因为我不能这么做,您也说了我到这里是戴罪之身 所以定是有许多双眼睛明里暗里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若那么做的话 便会被别有用心之心说成不虔诚思过,暗中勾连母家,最后还会连累家人 所以我不能这么做,苦便苦一些,熬过去就好了 陈杨氏听罢由衷的感叹道:“我原以为你和她们一样 仗着自己是贵人娘娘,便托大拿乔,高高在上,可是这些日子相处以来 你到底与她们不同,你是个明事理的,且看你的面相,便还是个有福气的 冯澄将你放到这里,实在是太不友善,和当年一样,还是如此的心胸狭窄 “冯澄?” 照容疑惑。” “没错,陈杨氏接着说道:便是你们如今口中的太皇太后,此人从前可是狠心毒辣 无所不能,可你看看,权倾一世有如何,辅政三朝又怎样 如今不也还是得面临生老病死吗 她骄傲了一辈子,逞强了一辈子,可有什么用呢? 当年成帝晚年之际看清了她的面目,对她几近无信无宠,好不容易熬死了丈夫 可是她一手扶持上位的好孩子,却根本不敬她,倒也怪不得先帝 到底没有生养之恩一场,嫡母纵使再好,都抵不过血浓于水的亲情一场 所以先帝对她本就有隔阂,她也是,放着好好的皇太后不做 非得干预前朝后宫,惹得先帝不满,也是到死都不肯原谅她 后来她又看中了当今皇上,不顾群臣反驳 硬是将年幼的皇上立为新帝,可是她在新帝年幼之际可谓是万般严厉 甚至动陬打骂,让皇帝失了颜面,仗着仅存的那些威望,便垂帘听政数年,将自己捧得那么高 可最后呢?最后她又得到了什么,新帝是个聪明的,不像他父皇那般软弱不计较 他懂的如何衡权利弊,更懂的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所以他不是不在乎 而是在默默积攒能力,一招反扑,所以迫使冯澄不得不还政给新帝 可是她做的那些事新帝怎么可能没有耳闻,但表面上还是得敬重她这个嫡祖母 可私下怕只想着为自己的父皇母妃报仇,你看,如今便是最好的时机 一旦将功高盖主的冯家连根拨起,那冯澄积累了一辈子的力量,也就随风而散了 冯澄这一辈子啊,被夫君猜疑,被嫡子厌弃,被嫡孙忌惮 势力了,逞强了一辈子,可一辈子以来从未得到过亲近之人的半分真心,也不过是痴梦一场罢了。” 照容静静的听着陈杨氏讲着太皇太后的过往 带着疑惑道:“那您又是如何这般了解太皇太后的?您也是从宫里出来的?” 陈杨氏却摇头道:“我的故事没有什么来头,你也无需知道 你只需知道,只有权力和信任同时兼得,才能永远处于不败之地 冯澄没有得到任何人的信任,所以落的晚景凄凉,无人在乎 而我,却是始终没有得到那诱人的权力,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所以落的如此下场,在这荒无人烟处,草草一生,罢了,罢了,痴梦一场罢了 ”说罢动容的看着着照容道:你还年轻,这辈子路还很长,不要轻易认命 一定要走出这里,回去之后想着我的话 如何兼得恩宠和权力,自己的人生还得自己拼一把 照容愣在了原地,一时既不知该如何回答 陈杨氏会心一笑后自顾自的离开。”照容心里却百感交集 一夜无梦,锦旋睡的很香,没有醒来过,照容也才彻底放宽心沉沉的睡去 直道天大亮后,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喜炮声,声势浩大 锦旋揉着惺忪的睡眼道:“城中这是怎么了,好生热闹。” 守在床边的照容晴声道:“想来是有什么喜事,锦旋,你有点了吗 锦旋道:“奴婢好多了,就是这胳膊。” 锦旋努力的想要动弹,却发现胳膊还是疼痛难耐,不得施展开来” 照容忙道:“好了,不要着急,会好的 二人这才起身,锦旋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娘娘,奴婢记得皇上关心娘娘安危 您来之前便加派了人手在这行宫中暗中保护您 可直但出了那晚的事,怎么不见人?” 照容一个激灵道:“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皇上真的有安插人手在此吗?” “你是说他们吗? 陈杨氏又是突然间出现,跟在他身后的便有着四名着侍卫之服的人 拜见贵嫔娘娘,我等救主来迟,娘娘恕罪 那四人一见照容和受伤的锦旋便惭愧的跪下请罪。” 照容喜出望外指着他们道:“你们?你们都是从哪里来的?” 那四人中一个生气道,“回娘娘,我等乃皇上特意安排过来,暗中保护您 就怕有人对您不利,可是没曾想刚潜伏下来之际 便被这个老太婆察觉到了,硬将我等关押了起来。” 不仅是照容,连着锦旋都吃惊不小道:“怎么可能?你们四个武功高强的侍卫 怎么会被陈婆婆关押? 照容则是更加疑惑的看着陈杨氏,想将此人看穿 陈杨氏莞尔一笑道:“他们这些末流的武功,老身一个人还是对付的了的 “你胡说。” 其中一个暗卫指着陈杨氏道:“明明是你发现了我们的藏身之处 然后,然后在我们喝的井水中下的大量的迷药,迷晕了我们 再醒来之际,便已被你捆绑了起来,你,你究竟是何目的。” 陈杨氏也不解释,只道:“你们未经我允许,私自闯入我这行宫 是说是要保护人,谁知道是不是要对我不轨,再没有摸清你们来路之际 我自然是要把你们关押起来,以保护自己,有何过错吗 “你?” 几个暗卫被气的不轻,堂堂男儿却被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给抓了几天 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照容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禁暗意发笑 对几个侍卫道:“好了,你们几个就不要跟老人家计较了 她这不是也把你们放了嘛,后又对陈杨氏说:“幸亏您大人大量放了他们 他们是皇上的人,若是一直被您押着,我都不知该如何与皇上交代了。” 陈杨氏也坦诚道:“不是我大人大量,只是这几日接触了解了,也知道了你的为人 所以也没必要再关着他们了,之前是我对你多有防范 甚至在那人要来杀你之际,都冷眼旁观,没有出手相救,这才害了这姑娘 只是我不敢太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你能明白吗?” 照容点头道:“您说的我都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使得万年船 您能这般谨慎,想来也是有自己的故事和心思都,我不怪您,锦旋也不怪罪。” 锦旋微笑道:“奴婢哪里有那么小心眼?娘娘说的在理,奴婢无话可说。” 说话间,却听外面有响动,暗卫们忙起身去查看 害怕再来什么贼人,抽出长剑,候命着,却见一个宫女模样的人抱着一个包袱左右犹豫着 “什么人。” 暗卫们显然将来人当做了坏人 “采青?” 锦旋踌躇着望着门外,却见来人居然是采青”“ 采青?”照容亦是吃惊意外,忙走出。“娘娘?娘娘?”采青看到照容后 才彻底放下害怕和紧张,扑通跪倒道:“奴婢总算见到您了 ”暗卫们一听是宫里来人后,才收起武器。” 照容看到采青更多的是惊喜和意外,忙上前扶起她道:“你怎么来了?长乐? 是不是长乐出什么事了?” 看到照容紧张的样子后,采青忙摇头道“不不,娘娘放心,公主一切安好 是皇上,皇上偷偷放了奴婢出来,替皇上来看望您,还带来了些东西 这都是皇上交代奴婢,亲自交给您的。” 听到长乐公主没事后,照容才放宽心 接过采青递来的包裹。锦旋激动道:“快,快里面坐” 陈杨氏看到这一幕也识趣道:“既然是贵客到访,老身就不打搅各位了,说罢缓缓离开 照容和锦旋有礼貌的屈礼送别。” 采青疑惑道:“娘娘这是?这行宫中不是久无人居吗?” 照容道:“本宫也不知她的真实身份,以后再说,来,快进来。 待进入后,照容便迫不及待的询问着长乐公主的现状 ”采青如实道:“娘娘放心,公主很好 也就是您刚离开那几日,公主寻您无果,哭闹不已,林夫人怎么都哄不好 甚至皇上出面,公主都整日闷闷不乐,喊着母亲,也不好好吃东西 瘦了很多,后来还是罗贵人出月后常带着两个皇子陪伴公主,并且安慰公主 公主这才慢慢的好了一些,如今已经不排斥林夫人了,但也亲近不起来 倒是林夫人是真心待公主,如自己亲生的一般,娘娘不用担心。” 照容听后又是没忍住眼泪掉落,难过道:“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采青安慰道:“公主还年幼,且自出生以来就没离开过娘娘,自然是割舍不下 娘娘不要过分自责,再者,皇上答应公主,只要她肯好好听话,好好吃饭 就可以很快见到娘亲,公主便也不闹了 照容难过的抹了眼泪道:“原是我这个母亲不尽心。” “来,喝点茶 这里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这茶还是从宫里带出来的,娘娘一直都没舍得用 第98章 撕破脸面 采青忙起身迎接锦旋,只是看到锦旋的样子后,疑惑道 “锦旋姐姐,你的手臂?” 锦旋忙将受伤的那只胳膊藏到背后 照容也不打算瞒采青,便道:“我们出宫的第一日就遇刺了,锦旋为了保护本宫 受了很严重的伤,这只胳膊没有知觉,动弹不得了 “什么?” 采青吃惊的捂住嘴道:“怎么会这样?那娘娘您没事?” 锦旋道:“有我在呢,怎么会让娘娘有事,否则该怎么与皇上交代啊 采青这才松了一口气道:“那便好,对了,娘娘您快打开包袱看看 皇上有一封信需要您亲启。” 照容这才看到桌子上的包袱 打开后发现里面居然竟是自己平日里喜欢吃的吃食糕点,皇上让人一一都包裹好装了起来。” 采青道:“这些都是皇上让重华宫的小厨房做的 还害怕膳房做的不合您胃口,还有这枚玉板指,是皇上平日里带的 采青放低声音道,皇上说了这枚坂指关键时候可以傍身,保您平安 照容且会不知道皇上的意思,心中暗自感动,包袱的最低下压着一封信 照容打开后发现果然是皇上的亲笔,皇上在信中言明了对照容的思念之情 以及让照容照顾好自己,后又交代长乐公主在宫里一切安好,让照容无需惦记 最后才言极让照容再等待最后一段时间,照容明白皇上这是打算动手了 于是询问采青道:“宫里最近可有什么异常?皇后和太皇太后那边呢?” 采青道:“倒也没有什么,皇后依旧被关在上阳宫 太皇太后那边皇上要求静养,不让任何人打搅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在太医和宫人们的照顾虽然下身体好转了一些,但太医们说也只是暂时的 经此一劫后,便也无人再敢打搅太皇太后了,还有,就是郑才人遇喜三月有余了 只是皇上并没有多少开心,也并非有任何嘉奖,只是叮嘱太医照顾好皇嗣而已 “她活该!” 锦旋脱口而出这话后便不再言语。 ”哦,还有桩一喜事。” 采青想起后道:“乐安公主昨日半夜时分平安诞下嫡公子,母子均安。 冯中尉一家甚是高兴。” ”真的?那太好了。”照容是由衷的替乐安公主喜悦。” 锦旋也道:“那想来今晨起那礼炮声便是冯府传出来的了 这可真是大喜事啊。” 采青道:“是啊,一切都很好,所以娘娘,您也要好好的 皇上说了,让您不要苛待自己,务必照顾好自己,以待来日 照容感动的点头道:“本宫知道了。” 又待了一会后采青迫于身份有别,不得不告退,离开行宫回到宫里。 冯府里因着添了嫡子而欢喜不已,尽管冯熙现在担心自己的安危 可看到自己有了孙儿也是难掩激动,冯诞更是抛开一切事物,一直陪在乐安公主身边 一同守护着孩子和妻子。” 冯府外,一辆华丽的马车徐徐停下,可站在门外迎接的只有冯夙一人。” 青儿看到这一幕有些不解 冯昭仪倒是并没有多少意外,许也是习惯了冯家人对自己的这般态度 缓缓揭开帘子,只吩咐青儿扶自己下马车 姐姐?姐姐回来了?” 冯夙开心的迎接上去,后又看到跟从的侍从宫人 后 便也恭恭敬敬行礼道:“中庶子冯夙恭迎昭仪娘娘大驾光临,娘娘万安。” 冯昭仪抬手示意免礼后道:“怎么就你一人?” 冯夙为难道:”这?娘娘还是移步说话。” 冯昭仪明白冯夙是有话要说,便也吩咐跟随的宫人们在外候着,自己带着青儿进入冯府 进入后冯昭仪便急切道:“怎么样了?事情办的如何了?” 冯夙为难到:“父亲警觉性实在太高,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歇息都在书房中,臣弟实在是?” 好了。” 冯昭仪打断道,倒也怪不得你。” 后又对青儿道:“去请老爷来清凉殿一趟,就说本昭仪要见见父亲。 “青儿不明所以 但也只得答应,冯昭仪随即向冯夙递了个眼色,冯夙会意跟着青儿一道离开 冯昭仪却并没有着急回自己未出阁时住的清凉殿 而是径直到了冯诞和乐安公主住的黎苑殿 看到冯昭仪来了,黎苑殿的下人们很是吃惊,但随即便恭恭敬敬的迎驾冯昭仪 “我来看看大嫂嫂,嫂嫂可还好?” 冯昭仪人未没进入,便已大声叫喊起来 里殿的冯诞正在喂着乐安公主产后调理的药,看到冯昭仪满面春光的走了进来 冯诞有些不悦,倒还是起身道:润儿?” 冯昭仪笑道:”大哥哥也在呢?那正好,本宫来看看嫂嫂和我这大侄儿。“ “请昭仪娘娘安。”冯诞行礼 “大哥哥这是干什么,自己人不必多礼。” 冯昭仪笑容满面的扶起冯诞,乐安公主道:“昭仪娘娘来怎么不提前通告一声 看我们什么也没准备,倒是让您见笑了。” 冯昭仪忙坐到乐安公主床旁道:“嫂嫂怎么也这般客气了,还未恭喜哥哥嫂嫂喜得麟儿呢。” 呀,这便是我这大侄儿,长的可真俊啊。 刚出生的婴儿,静静的躺在乐安公主床边的摇篮里,睡的香甜。” 冯昭仪见到孩子倒也喜爱起来 一旁的丫鬟屈身道:“婢子携长公子冯穆拜见昭仪娘娘。” “冯穆?”冯昭仪念叨后道:果然是个极好的名字呢,对了嫂嫂 我从宫里给你带来些许补品,还有一些是皇上吩咐带来的 只希望嫂嫂不要见外,尽快恢复身体,便是皇上和我都盼望的。 冯诞客气道:“那就多谢皇上和昭仪娘娘了 “娘娘?” 青儿这时进入,先是向冯诞和乐安公主见礼后道:“老爷不肯去清凉殿,此刻已经到了偏殿等您了。” 冯昭仪听罢也不恼,起身道:“好,那既如此,我便不打搅嫂嫂休养了。” 乐安公主微笑道:“娘娘慢走,我就不送了 冯昭仪含笑离开,只是在走至门口时,却被冯诞叫住。” “怎么了大哥哥,可是还有什么事?” 冯诞道:“父亲最近心神不定,身体也不太好,虽然以前对你多有不尽心疼爱,亏欠与你 但是他年纪大了,若是说错什么,做错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 更不要,与他对抗 冯昭仪听后莞尔一笑道:“大哥哥说什么呢?那是我们的父亲 我这个做女儿的又且会与自己父亲置气。 ”冯诞道:“那便好,乐安这里我需得照看一段时间,抽不出身来,就不便送你了。” 冯昭仪羡慕道:“大哥哥对嫂嫂可真真是好 只是这些个小事交给下人也来做便是,冯府家丁下人如此之多,何必大哥哥受这累 冯诞却摇头道:“乐安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才出来,此刻任何人守在她身边照顾她 陪伴她,都不如我在她身边受用。毕竟也是为了我为了冯家才受的此等累 她从小便无人疼爱,成亲之际我自答应过她,会守她护她一辈子,再不让她受一丝委屈和冷落 听到冯诞这般爱护乐安公主,冯昭仪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酸楚 这般有恃无恐的偏爱,试问世间哪个女子不羡慕不倾心呢?就算付出所有真心,也是值得的 移步偏殿后,便见着冯熙一脸威严的坐在上首 冯昭仪不禁冷笑一声后进入道:“请父亲安。” 冯熙睁开闭着的双眼,看到冯昭仪后道:“昭仪娘娘真是好大的架子 非得让老夫一把年纪了,还来拜会你才是。” 冯昭仪没有作声 倒是青儿道:“相爷?哦,不,冯中尉,按照我朝规矩 朝廷官员理应行礼拜见宫妃,您是臣,娘娘是主上。” 冯熙却冷哼一声,丝毫不在意道:恕下官不懂这么多,下官只知道儿女应该敬重双亲之礼。” 冯昭仪微笑道:“是,是,是,父亲您呀摆了一辈子架子了,如今虽说被贬了相爷之位 可您依旧是这冯府的当家老爷,润儿的父亲” 听到这话,冯熙明显表情一僵后道:“你姑母病重 你姐姐被禁足,你倒是整日悠闲自在的很啊 冯昭仪坐到下首后道:“父亲这是哪里话,虽说润儿是出嫁的女儿了 可如今家里喜添丁,哪里有不来看望之理? 且非白白叫外人非议咱们冯家不和,内闱不修 姑母和姐姐如今都多有不便,我这个庶出的女儿自也不会落进下石 冷艳旁观,不尽兄妹,父女之情,再者,女儿代表的也还有皇家啊 哼!” 冯熙果然生了气道:“在这里就不要再提这些了 若不是冯家你也不会有今日的风光,做人,不要太忘本好!” 冯昭仪道:“是呢,若不是父亲当初只想让我进宫帮助姐姐,获得圣恩 只怕女儿这辈子,都没有进宫的机会,只是女儿果然不负众望 如今也算是什么都有了,父亲当初怕是没想到女儿会有如今的机遇 “你!”冯熙指着冯昭仪道:“当初是叫你进宫助你姐姐一臂之力 可是没曾想,居然养大了你的野心,让你如今变得心思不正,六亲不认 父亲被贬官,姐姐被禁足,你非凡不求情,不着急,还,还在这里幸灾乐祸 我,我怎么会有你般不忠不义不孝之女,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冯熙情绪很激动的说着,不由得咳嗽起来。” 冯昭仪起身道:“父亲息怒,不是女儿不为您求情 只是? 冯昭仪顿了顿后道:”冯家的气数已经尽了,便是再怎么都无法挽回了 父亲,您要知道,君心莫测啊,皇上既然动了心思,便是何人都拦不住的 女儿总得先顾全自己不是?否则这冯家可就彻底无可用之人了?” “你。” 冯熙此刻才看出冯昭仪的心思,直接被气的说不出来话 冯昭仪屈身道:“日子还长呢,父亲可得撑住了。 您若是倒了,这冯家的满门荣耀可就要尽数拱手让人了 冯昭仪说罢转身离开,留下一脸震怒的冯熙指着冯昭仪气愤的说不出话来 昭仪走出后,深吸了一口气道:“不要怪我狠心 要怪,就怪你们,这都是你们欠我的!” 说罢又带着青儿去了关押博凌公主的房间 博凌公主被冯熙关在冯府后院中最小的一间屋子里,只派了一个丫鬟给她端茶倒水 看到冯昭仪来了,那丫鬟忙迎接道:“昭仪娘娘万安。” 冯昭仪轻嗯了一声后道:“本宫来看看母亲,你去外面守着 是,那丫鬟一听不用再伺候博凌公主了,忙激动道:“只是娘娘 这里面的人您可要小心一些,当心,当心被疯狗咬上一口 冯昭仪冷笑一声后走了进去。 床上的博凌公主看起来狼狈无比,凌乱不堪的头发和发黄的面色 根本无法与之前那个光鲜亮丽,威风凌凌的长公主相较。 冯昭仪看到这般模样的博凌公主后心中一阵唏嘘。 博凌公主看到来人后忙转过身子道:“你,你来干什么,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出去!” 冯昭仪饶有兴趣的走到博凌公主身边道:“母亲这是干什么? 外头好生热闹,您新添了孙儿,是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呢 只是您被困与此,倒是想见也见不到,当真可惜了。” “用不着你来可怜我” 博凌公主还是最不饶人道:“就算我见不到 那也是我冯家嫡长孙,与你有何干系?” 冯昭仪听后却哈哈大笑起来道:“母亲糊涂 您已经被父亲厌弃了,且自从嫂嫂进门后 您便屡屡摆婆母的架子,让公主受委屈,闹的家宅不宁 后又不顾嫂嫂有孕,推搡她,以致险些小产,如今您的孙儿都出生了 却无人让您看一眼,您伤透了父亲和大哥哥的心 您觉得这冯家还与您有关系吗?” “你闭嘴!”博凌公主大声呵斥道 你这个贱人,跟你那死去的娘亲一个样子,贱人,都是贱人。” 冯昭仪突然眼神如刀子般,直盯着博凌公主道:“你再说一遍 博凌公主恨声道:”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 便是当初手下留情,没有将你和你那贱人娘亲一起杀了,冯润,你不得好死! “闭嘴!” 冯昭仪这下也怒了,直逼博凌公主道:“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了? 是你杀了我娘亲?” 博凌公主却毫不犹豫和畏惧道:“是又怎样。那个贱人本就该死 自己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乐妓,只凭弹的一手好琵琶 便到相爷身边卖弄,更是趁我怀清儿之际,偷偷的爬上了老爷的床 还被抬成成了姨娘,我呸,她也配! 我堂堂皇室长公主居然要被迫喝一个低贱身份乐妓的妾室茶,与她共侍一夫 这般恶心和屈辱,有了你这个贱种还不够,她居然还生下了冯夙 试图想用男丁来改变自己的地位,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一个被我冯府买来的妓人而已,生性风流,不知检点 一双玉臂千人枕,还想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做凤凰 她做梦! 如此挑衅我怎能忍?所以将你送进宫后我便将用你和冯夙的前途明确告诉了她 只有她没了,你们姐弟二人我尚且会手下留情,放你们一马,留你们一命 她那般算计之人,自然是想要保你们这两个贱种的性命 那个贱人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还在想着相爷 可真是天真,还想让堂堂丞相相救她这么一个不值当的女人! 冯昭仪听完后,心中止不住的颤抖,:从前我只是怀疑 可万万没想到,真的是你们夫妇二人联合起来杀了我娘亲!” 博凌公主像是得到胜利一般,昂头道:“没错,我给那贱人灌了鹤顶红 可是那杯毒酒,是你父亲亲自赏的,当初你被送进宫 也不过是你父亲为了支开你,让你铭记他的恩情,好好的在宫里帮衬我的女儿 可是你母亲的身世实在登不上大雅之堂,便是有她这样一个人 就是整个冯家的耻辱,所以你父亲尽管知道,倒也没有阻拦我 甚至还骗那个贱人,让她乖乖喝下那杯要命的毒酒 哈哈哈哈,真是个傻子 一个无权无势且身份低贱的妾室也配得到所谓的真心和爱? 这冯府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有那么多争先恐后想要上位的女人 相爷又怎会真心待一个?不过都是收个房,取个乐罢了 不过要怪就怪你母亲太傻,这冯府里根本不会有所谓的真心 你母亲却信了。”哈,哈,哈,哈,哈哈。”“ 够了!” 冯昭仪暴怒道:“不要再说了,我母亲是死于非命,但是你们这些人照样不会得到好下场 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被自己夫君虐待如此 甚至还不如我母亲当年,你又有什么骄傲的呢?” 博凌公主带着倔强道:“我,我依旧是冯府的当家主母。” “醒醒,我的嫡母,冯家很快就完了,包括你那引以为傲的女儿,也快不成了! “什么?你说什么?清儿,清儿怎么样了?” 冯昭仪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博凌公主道 一个就要被废的皇后,自然是本宫想让她怎样便怎样了。” “你敢?”博凌公主震怒道:“你敢动清儿一根指头,我,我跟你拼命! 冯昭仪哈哈大笑道:“拼命?母亲如今自己都命不久矣,拿什么与我拼命? 母亲,这个时候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为自己收尸,别到时候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第99章 冯熙下狱 “滚,滚,你滚! “博凌公主几乎是倾尽全力,指着冯昭仪让她滚 情绪激动之下,不小心从床上落在地,瞬间被摔的没有了声音,表情痛苦异常 冯昭仪看到这一幕,心里是说不出来的痛快 带着嘲笑缓缓走到博凌公主面前道:“冯府今日可是花好月圆之时 别因为你一人沾染了晦气,这样一来,父亲怕是更为厌恶你呢 你今日这般局面,全然是自己咎由自取,午夜梦回的时候 不知你是否能看到那些个被你残害过的冤魂来向你一一索命呢? 这,这,还是在这? 冯昭仪打趣般的指着寝殿内的每一个角落好 看着冯昭仪那几近扭曲的面孔和这般阴冷的话,绕是博凌长公主如何威风四方 心狠毒辣,此刻也已被吓的不轻,惊恐的环顾着四周,贼头贼脑的摇头道:不,不 该死,都是他们该死,谁叫他们挡了我的道,让我不痛快了 看着博凌长公主被吓到了,冯昭仪冷哼一声 缓缓走到博凌长公主身边,蹲下强扶起她的下巴道:不过没关系 我的好嫡母,你所做下的孽无论在世还是到了地下 他们一个个都会找你慢慢细算,一点一点的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永无轮回 哈。哈。哈。 我的好嫡母,你可要好好惜命啊 好了,该回宫解决你那宝贝女儿了,你们一家如今也挡了我的道了 我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说罢拂袖而去。 博凌长公主蜷缩在角落里,此刻已是害怕,担心和恐惧到了极点 盯着冯昭仪离开的背影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待到离开之际,便见冯夙已按照约定的地点出现 冯夙一脸喜悦的看着冯昭仪道:“姐姐。” 冯昭仪倒是没有多大意外,只是淡淡道:“东西都拿到了吗?” 冯夙目光一冷,从袖中缓缓掏出一叠厚厚的纸张道:“都在这里了,臣弟适才粗略的看了一眼 皆是这些年父亲私下买卖官职,私收贿赂 私建钱庄,甚至,甚至还有勾结朝廷重臣,私下处理掉一些人的证据 冯昭仪哈哈大笑起来:“好,好的很,这些东西被藏的真好 也是时候该出世面了 想来父亲这一次断断不会想到,他居然会栽到自己最看不起的,一对庶子庶女身上 这些罪名足已让他永无出头之日了,不过这些还不够。” 冯夙意外道:“还有?” 冯昭仪幽幽道:“母亲的死,纵然是博凌那个疯子嫉妒成恨,是也就在适才 我才得知真相,这件事与咱俩这位父亲也是脱不了干系。” “父亲?”冯夙不解 冯昭仪道:“没错。” 冯夙又道:“可是父亲从前对母亲也算是有宠爱,怎么会? 冯昭仪道:“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外表之下,你永远不会知藏着一颗怎样肮脏的心 只可怜我们的母亲至死都不知真相,没有看清父亲究竟是何种品性的负心之人 为了他自己的权势和地位,是可以舍弃一切的,屈屈一个妾室对父亲而言 便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而对母亲而言,因着出身的缘故,低微的活了半辈子 却当是有了可依靠和温暖自己的人,可没曾想到却是亲手要了自己命的人 什么真心,什么情谊,在这偌大的冯府中便是最轻易不可信的,笑话一场 所以我要你单独上奏,陈情一句,丞相家宅不宁,苛待发妻 虐待逼迫长公主,怨恨而终,但是这件事要等过两天时机成熟了再说 冯夙没好气道:“那老妖婆死就死了,犯得着我们给她陈情吗?” 冯昭仪瞪了冯夙一眼后生气道:“我怎么会有你这般愚昧的弟弟 别忘了,姑母近来可是有所好转了,所以一旦父亲出事 他所犯下的那些罪名,姑母定会想尽办法替他遮掩一二 但是苛待发妻,逼死发妻,便是另更深的罪孽了,虽然她是父亲的正妻 皇上不会过分在意她,可她还是先文帝的长公主,这个身份皇上还是要敬重一二的 否则在前朝上也说不过去,定会有人参奏请旨降罪 所以父亲这么做,你说会不会有事?” 冯夙这下才明白过来道:“是了,父亲害死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妻子 还是下嫁冯府的长公主,如果皇上不严惩此事 日后如何在冯家其余男丁处立威,冯家日后的子孙后代 且非都会以这样一个先辈为耻? 先朝长公主被虐待而死,朝中重臣老臣且会轻易罢休 势必要为长公主讨个公道,这样一来,便是太皇太后再想怎么维护父亲 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冯昭仪笑道:“总算你开了一回窍,这件事就这么办 沉闷了这么多天,是时候该下场大雨了 第二日早朝之后,冯夙便带着东西急匆匆的去了宣正殿 面见皇上,而皇上再看到冯夙后有一丝的疑惑 “居然这么快? 在冯夙一脸严肃和不忍的模样中,罪证被递到皇上面前 皇上不动声色的打开,一一看过之后,脸色很是平静,丝毫不像震怒 冯夙却是不明所以,试探道:“皇上?皇上您没事?” 皇上放下东西道:“没事,你能这么快将这些东西搜来,朕很欣慰 冯夙以为皇上在表扬自己,忙道:“微臣不敢,这些都是微臣该做的。” 皇上有兴趣道:只是你如此出首你父亲,就不怕众人指摘吗? 冯夙一脸茫然道:“皇?皇上?” 在仔细思考了一会后冯夙忙道:“虽然那是臣的父亲 可父亲犯下如此滔天大过,做为儿子,微臣理应从容 可是微臣也不敢忘自己的身份,如今能得皇上器重,也是这大魏臣子,最是不应徇私舞弊 就算事后父亲要深究,微臣也会任凭父亲处置,绝无怨言。” 说罢后,冯夙心跳加速的低着头,不敢直视皇上 心中也暗自窃喜,幸亏冯昭仪事先交代过自己如何应付一切 所以才会如此对答如流,不让皇上起疑。” 皇上沉思了一阵后才道:原来如此,我大魏臣民若是都如你这般无私无惧 那便也省了朕不少烦恼。 好了,这件事你做的很好,有功当奖,有过应罚 朕会记得的,留着这份福气以待来日。” 冯夙忙激动道:“多谢皇上。” 待冯夙小心翼翼的退出后,皇上手指敲着桌子思考着,随后便叫了李公公 只道,传冯熙入宫,还有,不要惊动太多人。” 李公公会意道:“是。” 冯熙接到消息后,不敢耽搁,尽管心里有许多害怕,但不得不被催促着入宫 待他走后,冯诞才从乐安公主房中出来,疑惑道:“父亲这是去哪里 如此急匆匆的?” 下人道:“听闻是宫里来人传旨,让老爷速速入宫 冯诞眉头一皱道:宫里来人?可是皇上传召。” 下人道:“应该是。” 冯诞望着冯熙离开的背影,久久思考着什么。” 冯熙到宣正殿门前时,心中倒是坦荡了许多 望着宣正殿三个大字,叹了一口气才走了进去。 皇上悠闲的坐在上首,自得的品着茶,气氛倒是没有如冯熙想象的一般严肃 冯熙稍有一愣后,还是恭恭敬敬行礼“微臣拜见皇上。” 冯熙年迈,腿脚不利索,刚要下跪行礼,皇上忙道 “冯卿来了,不用了,快免礼免礼”。 “多谢皇上体恤。 冯熙战战兢兢的不敢多言,皇上放下茶盏道:“你们都下去,朕与冯卿有些私事要说 “是。” 伺候的众人行礼过后便一一退下,包括李公公。” 待殿中只剩下二人后,冯熙倒也放松了不少,皇上盯着他道:冯卿近日别来无恙? 冯熙小声道:“有劳皇上挂心,微臣一切都好。” 皇上道:“那便好,朕撤掉你丞相之职也有段日子了 却想见你一面都难了,冯卿屡屡称病告假 不肯上朝,朕还当你怎么了呢? 冯熙忙道:“皇上言重了,只是微臣到底年迈了,身体不成 总是生病也是颇多无奈。”皇上道:“哦? 既然身子不舒服,的确要好好休养着,冯卿也算是为我朝鞠躬尽瘁半辈子的人了 如今老了也是到了退官告老,颐养天年的时候了 如今孙儿也已出生,是该好好享享天伦之乐了。 冯熙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皇上道:“皇?皇上的意思是,允臣告老了?” 皇上微笑道:“那是自然,朕不会不通人情,只是 皇上话锋一转道:朕本已下定决心,允你在家含饴弄孙 可是不巧的是,近日,居然有些东西送到了朕的跟前 让朕很是为难啊,不如冯卿来教教朕,该如何处理。” 说罢便将那些罪证狠狠的扔在了冯熙脚下。 冯熙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缓缓吃力的蹲下,捡起那些书信和证据,一一看过后心越来越沉 直到最后看完后,绝望之际,扑通一声跪下道:“皇上!” 皇上道:“冯卿啊,你本是朕少年时的辅佐之臣 一路帮扶朕至登基亲政,又因你是皇祖母的母家兄弟,朕感念你,信任你 才将你的三个女儿通通纳入后宫为妃为后,以保冯家满门荣耀, 更是念你劳苦功高的份上,给了你丞相之尊,让你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朕实在是想不通,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以至于让你以这种形式来回报朕!” 皇上才加重了语气。” 冯熙像是早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面对皇上的质问并没有多大的意外 只是沉声道:“臣有负皇上重任,臣有罪!” 皇上皱眉道:“你倒是有自觉之心,朕养了冯府这么些年 没曾想到头来却是养了一群白眼狼 “皇上。” 冯熙继续道:“事已至此,臣无话可说,所有的事都是臣一人的过失 这些年臣权势大了,心也大了,便越来越忘本了,忘了一个做臣子的本分所在 以至于一步错,步步错,到了如今的局面,臣认罪 可是这些事都是臣一人做下的,与臣的家眷和子女们无关! 皇上要罚就罚臣一人,不要牵扯无辜啊。” 冯熙说罢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老泪纵横看着让人怜悯。” 皇上无奈的叹气道:“朕又何尝不知道 你至今为止,还想以一人之身保冯家的名声和荣耀,只是你想过没有 皇祖母倾尽一生也在保冯家,可是如今你却干下这等事 一旦公开真相,以你的罪名,足以让那些文官和台谏们说尽你的罪过 到时候你不仅保不了,甚至都会连累整个冯家老少皆被人指摘 皇祖母病情刚好,难道你还想让她再受刺激吗?” “臣不想!” 冯熙重重的说出这三个字,含泪抬头看着皇上道 臣只想自己的家人,亲人,都能平平安安的,至于罪臣自己,已无颜再面圣 皇上处罚,臣绝无怨言。” 皇上道:”若是不能处理好你的事 那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冯府除了你,还有朕能用的人,所以不能连累无辜。 但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所以? 皇上不知说了什么 但最后宫人们只看到冯熙被四名侍卫,死死的扣押着出了宣正殿 随后便有皇上口谕传出,太尉冯熙宣正大殿上口出狂言,不尊主上,触犯律法 令皇上大怒,所撤去太尉之职,贬为中书令,暂且收押大牢。” 旨意一出,众人哗然,评舌论足者不计其数,大概都在唏嘘 堂堂一朝丞相,居然会落的如此下场,冯熙到底说错了什么话,触动龙颜了? 冯熙倒台了,冯家会不会也倒了?”议论声比比皆是 却无一人敢传至慈安殿,人人都知道如今的形势,无人敢当出头鸟。” “只是出言不敬?” 冯昭仪显然没想到冯熙会是这个罪名 青儿道:“是啊,皇上圣旨是这么传的,可是,按理说不应该啊。 冯昭仪只是想了一会后便猜出了皇上的意思,有些愤恨道:“皇上这是在保大哥哥呢。” 青儿疑惑道:“冯世子?” 冯昭仪道:“没错,大哥哥本就不与父亲为伙,为人公正清明 且又早早的便得了皇上的圣心,如今水涨船高,还顺利娶得了皇上的亲妹,有这层关系在 皇上便也不会轻易动大哥哥,所以为保全整个冯家,只能牺牲父亲一人了 只是本宫万万没想到的是,大哥哥久不经官场,也从不问政事 如今才参政没多久,居然能让皇上对如此放心和信任 这将来也会是个隐患,保不齐会继承冯府的全部家业和功勋 不成,本宫不能让冯府再出第二个父亲,这一切都不应该属于他们 拿笔墨来,本宫要书信一封,找个可靠之人 送去冯府,给二公子亲启,他就会明白怎么做了。” 青儿立即领命。” 随着冯熙被下狱,第二日早朝众人发现,朝廷之上近有一半的大臣都不见人了 而消失的那些人中大部分都是拥立冯熙的 众人更是一阵哗然,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是皇上秘密处理了那些人 不禁心里都一阵担心,一些平日的与冯熙走的近,但是交往不深者 此刻也都是心提到了嗓子眼。 冯诞久等一夜都未见到冯熙回来,心下便觉得不妙 立即差人打听,才知冯熙被关入大牢了 冯诞来不及收拾自己,连忙赶路进了宫。 “皇上,冯世子求见” 李公公很是为难的通报,皇上不耐烦道:“不见,告诉他 若他是因为他父亲之事,大可不必前来,若是他还顾惜君臣情分 就让他回去好好守着乐安,朕保他不会被牵连。”“ 是,”李公公得令正要走出 皇上却放下正在宣纸上写字的笔墨道:“罢了,让他进来。 ”是。” 冯诞也唯恐皇上不见自己,见李公公传旨后,立刻跑着进了宣正殿 微臣给皇上请安。”冯诞行礼 皇上嗯了一声后道:“是为你父亲的事来的? 先不着急说话,待看过这个,再与朕说你的来意 皇上将之前的那些罪证一一给冯诞看过 最后一张纸上居然是冯熙自己亲笔写下的认罪书,并亲按下的指印。” 冯诞越看越不可置信 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待全部看过后,冯诞却没了刚来时的那份激动 神色垂然,皇上看后道:“你觉得朕关押你父亲可有过多苛责?” 冯诞道:“子不教父之过,父之错也是子的过 这些年来,微臣既然丝毫未察觉到父亲有这些不该有的心思 以至于让他一步错步步错,微臣也实乃不孝,未及时发现,并劝阻 皇上,一同降罪。” 冯诞说罢也垂首跪地。 皇上看后道:“你父亲的野心不是一天两天才出来的 朕也被蒙在鼓里,直到后来朕的重臣李冲夜晚被遇刺 朕细查之后才发现,是你父亲找人动的手,那些个狂徒也都承认了 那件事后朕便越想越觉不对,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朕才起了疑心 一番深入调查后才知道,你父亲,这些年做的这种事屡屡皆是 且还私下做了这些个多大逆不道的事,他私开的一些店铺在郊外 这些年更是靠搜刮民财来维持生意,死在你父亲手下的亡魂 不计其数,百姓们忌惮冯家的权势,轻易都不敢言,唯恐再惹祸上身,所以才 纵的你父亲越来越胆大包天,不仅搜刮民脂,更是将手伸到了朝堂上 朕的前朝中,被提拔拥戴上来的朝臣中近一半的人居然都是听命丞相的 更是官官相护,数不清的廉官和有才干之人,悄无声息的就没了 不知私下断送了多少明义臣子和学士们的好前程 朕更多的也是自责,天子脚下,居然有人能在朕眼皮底下猖狂这么些年 而不被朕察觉,实乃朕的过失啊。” 冯诞听完后心里很不是滋味,缓缓道:父亲犯下如此滔天罪过 实在罪无可恕,皇上您? 冯诞此刻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再开口 皇上道:“这件事朕早有定夺,只是在顾惜你们的感受 ”父亲罪大恶极,其罪当诛,望皇上秉公办事。” 冯诞万分纠结和艰难的说出这番话后。跌坐在了地上。神色痛苦 第100章 偶得真相 皇上开始很是怀疑,在听到冯诞的这番话后 更多的是震惊道:“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冯诞痛心疾首道:“微臣乃肺腑之言 一切任凭皇上决断,只是微臣唯一所求,便是父亲到底年岁大了 皇上,若您能放他一马,留他一条命,就当是微臣恳求您了! 皇上叹气道:“难得冯家能养出你如此重情义,知进退之子,朕果然没看错你, 你放心,就算不为着你,因着皇祖母,朕也会考虑酌情处置你父亲 “多谢皇上隆恩。 冯诞激动的向皇上磕了一个响头。 博凌公主的死讯是冯熙下狱后的第三日传出的 博凌长公主久病,重危,卒。 冯府上下一片动哀,而乐安公主尚在月中,不宜冲撞 冯诞连夜将乐公主和孩子送回了公主府宅中,派人静心照顾,以免被冲撞 而消息传到宫里时,冯昭仪先是一愣,随即笑意涌出 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令人只感瘆得慌。 大笑过后,冯昭仪怨声道:“死了?她终于死了 母亲,你看到了吗?从前看不起你,看不起我们母女 对我们虐待至极的人终于死了,她一心一意维护自己的女儿 没曾想死到临头,居然都没见到她那宝贝女儿最后一面,报应,这都是报应! 苍天怎会绕过她,哈,哈,哈,哈。 “博凌长公主到底是先朝公主,身份贵重,无论生前做了什么事 都随着她离去烟消云散了,皇上还是下令 以长公主的礼制厚葬她,并重新加封为一品贵公主。 冯府在冯诞和冯夙的操持下给足了博凌长公主风光 丧仪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也算是厚葬了博凌长公主,给了最后的体面 宣正殿内,皇上沉思着什么 李公公端着一盏茶进入后,缓缓道:“皇上您喝口茶,您已经这样坐了一下午了。” 皇上才道:“冯熙在牢中如何了?” 李公公道:“挺安分的,没有闹。” 皇上道:“朕知道了,传旨下去,博凌长公主殁了 特许冯家女为其母奔丧,你亲自去宣旨,解了皇后的禁足 李公公不可置信的看着皇上道:“皇上您?您说的可是真的?” 皇上点头道:“朕就算再厌弃皇后,但不能纶了人之常情,那是她的生母 她理应去送别最后一程。” “哎,老奴遵旨。” 李公公兴奋的跑了出去传旨,不管如何,只要帝后的关系能有所缓和,那便是好事 李公公前脚刚走,便有宫人进来传旨道:“太皇太后请皇上到慈安殿一旭。” 皇上倒是没有多大意外,仿佛早有预知一般,只是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 后便起身去了慈安殿。” 随着皇上的下令,关闭了两月的上阳宫宫门缓缓打开 皇后则是直直的站在院中,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李公公忙上前行礼问好:“老奴拜见皇后娘娘,皇后万安。” 皇后面无表情道:“本宫已经这样了,可还有什么万安,你倒是勤快。” 李公公道:“娘娘别这么说,再怎么说您还是这中宫皇后,皇上如今能放了您出来 您就不要再任性,顶撞皇上了,这样对您也不好,不是,还有一事?” 李公公欲言又止。 “说,还有什么能是本宫承受不了的。” 李公公艰难开口道:“您要节哀,博凌长公主于昨日殁了。 皇后听到这句话,猛然没站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微澜也一脸震惊的扶着皇后道:“这,这是真的吗?” 李公公点头。 “不,不会的 皇后喃喃道:“母亲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会,不会,不会。” 李公公道:“皇后娘娘您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您要节哀顺变 博凌长公主这是去天上享福去了。” 不会的,不会的。” 皇后依旧是难以置信,默默的流下眼泪 众宫人也一道跪下低泣道:请皇后娘娘节哀 第二日一早便有马车分别接上了皇后和冯昭仪回冯府 冯府上下一片白色,极尽哀荣。 二人一路至灵堂,只见冯诞一席白衣,强忍悲伤,还是有条不紊的的主持着大局 操持着丧礼,接待着众宾客 冯夙和冯家其他妾室和庶出子女也都分别跪在下首,哭泣着。” “母亲?母亲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母亲?” 冯昭仪见到棺材猛然跪倒大哭起来,像极了一个孝顺的女儿对嫡母的尊敬 来吊唁的宾客无一不动容 而皇后则是步履蹒跚的缓缓挪动上前,身体不稳,像是要随时跌倒 微澜担心的跟在皇后身后扶着她前进,皇后一步一个脚印,挪动到棺木前 用手轻轻抚摸着棺木,随后便要打开。” “娘娘不可,”冯诞忙上前阻止 皇后看着冯诞道:“哥哥,连我想见母亲最后一面都不肯吗? 还是说哥哥也不肯原谅我来迟?” 冯诞动容道:“您是皇后,最是最贵,这种事不可让您来 我来,说罢起身,不顾众人阻拦,将棺木缓缓揭开一半,只露出博凌长公主的上半身 只见棺木里的博凌长公主像是睡熟了一般沉静 面容也不再是生前那般狼狈,被下人梳妆打扮的很是得体 身上穿着一身华服,极尽尊荣。” 皇后在看到博凌长公主的尸身后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通一声跪下,放声大哭起来:“母亲,这是怎么了? 怎么好好的,您就成了这样了,为什么,为什么”? 娘娘,不要这样了。” 冯诞到底不忍心看皇后如此伤心 冯昭仪也假意道:“是啊,姐姐,母亲已走了,你可要好好的 否则我们还依靠谁啊,长姐节哀,冯夙也道。 外人看来像及了和蔼可亲的一家人,这时皇后才猛然意识到,这里没有冯熙的存在 从而不解道:“父亲呢?” 此话一出,众人皆沉默不作声,气氛沉寂起来 皇后不解的看着众人,冯诞道:“父亲的事我事后在与说你 母亲明日便要出殡了,先处理好这件事再说 皇后虽然不解,但也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慈安殿里,太皇太后经过精心调养和照顾,精神的确看起来好了许多 但病根却没有去除,由着言嬷嬷等宫人搀扶着坐在上首,皇上垂首站在下面 看到太皇太后出来,皇上忙上前关怀道:“皇祖母慢一些。” 太皇祖母轻嗯一声,坐下后道:“皇上也坐。” 皇上再仔细打量太皇太后却发现,一病这些日子,太皇太后的青丝却转眼间变成了满头银发。” 太皇太后看到皇上盯着自己只道:“哀家这个样子是吓到皇上了?” 皇上道:“您言重了,孙儿只是适才有一瞬间恍惚,看到了您年轻时的样子。” 太皇太后轻笑道:“年轻的样子?皇上怕是再也不想回到那段时光了 皇上不语。 太皇太后继而说道:“也是,那阵皇上你还年幼 哀家垂帘听政,虽说立你为帝,可这偌大的江山如何能交给一个孩童治理? 哀家不放心啊,所以便是哀家的一意孤行,让你变成了没有任何权力傍身的名皇帝 哀家想要让你成才,想要磨练你,所以屡屡对你苛责 甚至寒冬腊月里,将你独自关在没有炭火的房屋里反省 只因为那次是你第一次公然顶撞哀家,皇帝年幼之时定是恨死了哀家? 恨哀家对你的苛待,对你的动陬家法,可是棍棒之下出孝子,这话也并非没有道理 哀家用尽一切心血,只为将你培养成一代明君,才能放心的将这 大魏百年基业江山交到你手里 所幸你还算未辜负哀家,也成了一个优秀的皇帝 哀家很是欣慰。 即便你恨哀家,那便恨去,哀家也在乎不了那么多了 皇上道:“皇祖母言重了,孙儿又何尝不知您的一片苦心 您为孙儿为大魏也算是殚精竭虑半辈子了,您也只不过是想让孙儿 能有自己的能力治理天下,又有何其余的心思呢 所以孙儿不敢怨您恨您,孙儿一直将您当做孙儿的亲祖母孝顺 以慰父皇的在天之灵。” 太皇太后摇头道:”你父皇不及你的一半,你的确是以孝为恭 这些年对哀家也是侍奉有加,以至于如今将你外祖父关进天牢,都特意避着哀家 皇上微笑道:“可是纸里终究是包不住火,皇祖母您还是知道了 这件事本也瞒不住,只是孙儿想让您迟些知道,不至于太难过 太皇太后道:“皇上以为哀家会替自己的亲哥哥求情,为难你吗?” 皇上道:“孙儿也曾想过,只是冯熙犯下的罪实在太多了,朕无法不深究 也不得不给天下和朝中众人一个交代和公正,所以 皇祖母您骂孙儿不顾情义也罢,狠心绝情也罢 这件事终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但是皇祖母若是还顾惜与孙儿之间的祖孙情谊,就不要插手此事了 太皇太后静静的听完,许久后才开口道:“不错,是皇上如今的行事风格 只是哀家想听一句实话,是什么让皇上有了要动冯家的心思? 皇上一听顿住了,太皇太后又道:“不如哀家来猜猜 是因为哀家将你的高贵嫔送去了行宫中,你才想要铲除冯家之势,是与不是? 皇上愕然,他没想到太皇太后居然这么了解自己 太皇太后又道:“哀家历经了三朝,什么人没见过,什么心思看不懂 皇上啊,你终究还是不肯放下那个女人 皇上许久后才道:“皇祖母您说什么呢,此事?” 好了皇帝。” 太皇太后打断道:“哀家从前只当你是被美色迷了眼,又或是偏宠她失了明君风范 只是没想到你居然对她如此维护,哀家动都不能动一下 她刚去了行宫,你就搜集了证据彻底压倒了你外祖父 这般杀鸡儆猴,怕也是在警告哀家。 “孙儿不敢。” 皇上忙道,太皇太后道:“不错,皇帝,你做的很好。 你放心,哀家这身子骨也折腾不了多久了,这前朝后宫到底还是你的 哀家也实在是累了,哀家不想临走了还被你怨恨,就如你父皇一般 你们到底不是哀家的亲生骨肉,哀家也未曾渴求过 你们的真心,哀家只求问心无愧便好,这些年,该做的,不该做的,哀家都做过了 就算是即刻就走了,也是没什么遗憾的,哀家尽心了,剩下的路 大魏的今后,皇帝自己去揣摩,因果轮回,也是需自己承受的 至于高氏,哀家也不会再动她了 只是哀家想要告诉皇帝一句肺腑之言,自古红颜多祸水 你身上载承的是你皇祖父,父皇二人的心血 和整个大魏的江山社稷,永远不要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断送了一切 这江山难守,你需永远记住,任何人,任何事在江山大业面前都不算什么 否则哀家就算到了底下,也是无法向列祖列宗交代的。” 皇上忙起身拱手道:“多谢皇祖母理解,孙儿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倘若孙儿真的做了那种事,自己也是无颜到地下见列祖列宗的。 孙儿向您保证,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太皇太后嗯了一声:那便好,哀家真的是老了,管不动了 哀家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就让哀家舒心的再过几天 皇上道:“您不宜过多操劳,让宫人服侍您休息,剩下的事交给孙儿来处理便好 皇上意味深长的看了太皇太后一眼,拱手告退。 “宏儿?” 就在要出殿门之际,太皇太后大声的喊住皇上,用尽全力道:“看在哀家的面子上 饶你外祖父一条性命,他年纪大了,为着当初扶持,拥戴你的大位安稳,就算没有功劳 也是有苦劳的,他只是一时迷了心窍,做了不该做的,他一时糊涂了啊” 皇上脚步一僵,思考片刻道:“孙儿明白了。” 说罢健步离开。” 太皇太后这才疲惫的跌坐于凤椅上,言嬷嬷不忍心道:”也是为难您了 丞相这是在玩火自焚,这么些年了,您又且会看不出来 只是皇上能忍耐至今已实属不易 如今您又何尝再说这些,伤了和皇上之间仅存的一丝情分呢。” 太皇太后颓然道:说到底哥哥也是哀家母家的唯一亲人了 哀家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丢了性命而坐视不理 能保住一条命,便是最大的福气了,哀家如今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剩下的只能听天意尽人事了。 一直到傍晚时分,因着明日博凌长公主出殡 皇后和冯昭仪便被皇上特许留在冯府过夜 宫里的侍从和宫人也都派来保护看守着皇后和冯昭仪 冯诞留下了冯夙和其他男丁给博凌公主守夜,女眷们则回房休息 皇后带着疲惫走出灵堂,便见微澜慌慌张张的走了过来 皇后会意带着她到了一处凉亭处 “怎么样了?让你打听的事如何了?” 微澜紧张道:“打听到了,就,就是。” 皇后不耐烦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说 父亲到底怎么了?” 微澜心有余悸的,将冯熙的事告诉了皇后。” 什么?”皇后大惊 微澜道:“听闻皇上龙颜大怒,斥责了老爷 可是奴婢暗中打听来的却是,丞相这些年的种种罪行都被皇上全部查出。 所以出言顶撞圣上,只是皇上为冯家脱罪的一个说法 皇上想要私下处理此事,所以才没有被人尽皆知。” “父亲怎么这般糊涂! 皇后听罢不禁有些生气,微澜着急道:娘娘,那此刻该怎么办? 皇上会如何处置丞相? 我们该怎么做?要不要替丞相大人求情。” “当然要。” 皇后几乎脱口而出,可是也就在一瞬间,皇后却犹豫了 可是皇上与本宫之间早已情谊全无,本宫的话在皇上那里 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况且本宫如今才重得自由之身,会不会?” 微澜这下才明白过来皇后的担忧,忙道:是,是,是,这件事本不是我们能插手的 娘娘,就不要再管此事了,事关朝政,后宫不可干预 哪怕那是您的父亲。” 皇后幽幽道:“如今便是要看皇上的心意如何了 能否看在姑母和冯家对社稷有功的份上对父亲开恩一次,还是说 皇上当真绝情到要废弃冯家了。” “是啊,老爷可真狠心。” 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可以这样呢 是啊,是啊,可怜了这长公主了平白受此委屈 皇后闻言便见三四个丫鬟在一处扎堆,小声翼翼的讨论着什么 微澜也不解道:“奴婢去看看。” “不用。”皇后打断道:“本宫和你一起 皇后和微澜静声走到冯府几个丫鬟身后,却是听到了冯熙如何殴打了博凌长公主 如何将她幽禁虐待,如何让她颜面尽失,最后郁郁而终 “听闻长公主离世的时候,眼睛都瞪得好大,将收拾的家丁们都吓得够呛。” ”是啊,这长公主是死不瞑目呢。” ”长公主是什么人,想当年十里红妆,光是那陪嫁之人便是数千丫鬟奴仆 再加上万两嫁妆,乐器,书简更是数不胜数 光是陪嫁便都排满了三条街,人人都称赞咱俩老爷好福气 能娶到长公主为妻,那长公主还是景帝最宠爱的女儿 当年那么骄傲和风光的嫁了进来,这些年更是呼风唤雨,极尽荣华 可,可谁会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荒凉离世 “是啊,还有人看到长公主房中居然连个倒水伺候的人都没有,长公主是口渴极了 想要自己下床倒水喝,却,却倒在地上再也没能起来了。” “要不说男人多薄情呢,哎,可怜了长公主了。 几个人还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可皇后却再也听不进去了,捂着嘴快速离开 第101章 荒淫无道的太子 皇后几乎是一路小跑至自己居住的凌霄阁中 心中却是无限的凄凉。” “娘娘,娘娘您慢些。”微澜紧紧的跟在皇后身后 好不容易皇后才停下,微澜已追的气喘吁吁:“娘娘? 您,您不要相信她们说的,或,或许她们是在胡言乱语呢。” 皇后目光呆滞道:难怪?难怪这府里人人都躲着本宫,瞒着本宫 原来父亲被下了狱,原来母亲之死另有隐情? 父亲?是父亲伤了母亲 所以?皇后一脸的震惊,微澜也被惊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皇后努力的使自己整理了思绪后道:这件事绝非空穴来风,待本宫一探便知 走。” 皇后说罢,便带着微澜去了博凌长公主生前的居所,一路上很安静 乃至到了住处后才发觉大门紧闭,却无一人看守 微澜好奇道:“这,这怎么无人呢 皇后更加疑惑,一把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微澜连忙跟着 只见住所院中一片荒芜,寂静无声,只有两三声夏夜的蝉鸣 皇后仔细观察着一切,直到走进博凌长公主的房中,正殿里却是一片狼藉 满地是博凌长公主当初摔砸的东西,都还原封不动的留着,却是无人收拾 微澜不可置信道:“这,这是怎么了?” “什么人? 突然有人进入了这里,也发现了她们 来人急忙闯了进来道:“什么人胆敢擅闯长公主房中 看小爷我不…?” 话还未说完,走入的冯夙却看到呆呆的站着的皇后和微澜。 “皇,皇后娘娘?”冯夙很是吃惊的样子 “二公子安。” 微澜行礼问安 冯夙咽了一口口水拱手道:“不知皇后长姐在此 臣弟多有打搅了,只是,只是这里之前被父亲下令 所有人不得进出,所以才会关闭大门,臣弟这也是来整理亡母遗物,所以才? 不知您是?” 皇后看着冯夙一脸正义道:“本宫来看看 夙弟,你是自家人,本宫希望你不要和她们一样,欺瞒本宫,你与本宫实话, 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她生前与父亲又发生了什么? “皇,皇后姐姐您说什么呢,臣弟不知。” “你撒谎!” 皇后有些气道:“难道你也不肯与本宫说实话吗? 冯夙为难道,“不,不是臣弟不肯与您说实话,乃,乃是大哥哥叮嘱我们 不许胡言乱语,所以,您就不要为难臣弟了。” 皇后一个踉跄险些晕倒:“原来,原来他们所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发生了这种事,父亲,他怎能如何狠心? “冯夙忙道:“娘娘,您,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是再怎么追查也没用了,如今之计 便是好生厚葬母亲大人才是,以宽她的生前委屈 至于父亲,他如今已经被皇上关起来了,再追究什么也是无义了,您还是节哀 说罢,冯夙向皇后躬身告退。” 虽然冯夙没有说明博凌长公主的死因,但是他这番话无疑是让皇后更加确定了事实的真相 皇后环顾着屋里的所有陈设,心中难过道:“母亲,是清儿不孝 是因为清儿,您才受如此委屈,我没能给您带来荣耀,还连累了您 女儿,女儿不孝啊。” 皇后哭着跪倒在博凌长公主的屋内。 微澜忙安慰皇后道:“娘娘,您节哀啊 谁都不想是这个结局,逝者已逝,生者还需振作起来啊 皇后摇头道:“不,一切都是因本宫而起,母亲更是因本宫含冤而亡 本宫放不下,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只不过是太想保护自己的女儿罢了 可是本宫却从来没有为她考虑过,更未曾为她着想过 一天都未尽孝,甚至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本宫,本宫好悔,好恨啊 微澜也动容的抱着皇后,用自己苍白无力的语言安慰着她。 而那几个议论的丫鬟在皇后走后,却悄悄去了冯昭仪住所,在得知她们的话后 冯昭仪满意笑道:很好,下去领赏。” 第二日一大早,冯府上下便忙碌起来,冯熙不在 冯府的大小事便一律由长子冯诞代管,也让冯昭仪和冯夙心中颇有不爽,但碍于嫡庶身份 有别,也不敢多言 “起灵!“随着一声吆喝,博凌长公主的棺材被众人抬起 冯府上下所有人白衣素镐,哭泣声一片 很是恭敬的送别这位长公主和冯府的当家主母 送葬的队伍更是浩浩荡荡的排满了一整条街。 终将博凌长公主寿终正寝,皇后和冯昭仪在送别博凌长公主后也被接回了宫 只是就在博凌长公主安寝之后,便有民间百姓议论纷纷,传言冯熙苛待发妻 以至博凌长公主郁郁寡终,冯熙甚至还对博凌长公主动手 后将她关进下人所居住的地方,不给饱饭和用水,以至于博凌长公主生病后故意隐瞒病情 不请医,以至于博凌长公主病情加重,说的有鼻子有眼 众人皆纷纷指摘冯熙的狠毒和狠心 百姓们议论纷纷,消息也就不胫而走传入宫中。 ”娘娘,娘娘不好了。 在听到传闻的微澜着急的跑到上阳宫,对皇后回禀着风言风语 长公主的事不知被什么人传到宫里来了,宣正殿里已聚集了很多言官 纷纷上表,皇上要严审老爷,老爷凶多吉少啊,您快想想办法 可皇后却是一脸无所谓道:“皇上是什么态度。” 微澜忙道:“听闻皇上龙颜大怒,斥责老爷胆大包天”。 “那姑母呢?” 太皇太后?微澜想了一阵后道:“太皇太后这些天在静养,这件事或许皇上下令 还未让太皇太后知晓,否则怎会没有一点动静?” 皇后沉声道:“那你认为,如此对待结发妻子之人,需要被原谅吗? 换做你,你能原谅吗?” 面对皇后的发问,微澜不知所措道:“奴,奴婢… 皇后叹气道:“自古因果报应,这件事本宫管不了,也不想管。” 微澜吃惊道:“那,那您的意思是?可那毕竟是您的生父啊 皇后冷哼一声道:“在他虐待母亲的那一刻,便早已将这份亲情亲手断送了 来人,给本宫准备笔墨。” 微澜不知所以,也便命人去准备了 皇后在写完之后,一身素衣素妆去了宣正殿。 李公公看到皇后前来,忙上前迎接道:“大中午的,日头这么热,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有事通传一声便是了。” “本宫要见皇上。”皇 后缓缓说出,李公公看了里殿一眼后道 “娘娘来的真不是时候,皇上现下正和几位大臣讨论事情呢 说不见任何人。 “那本宫就在这里等,等皇上见本宫。 皇后很是倔强,微澜忙道:“娘娘,站在这里会中了暑气的,我们还是待会再来 “皇上,臣妾求见。” 皇后没有听他们的话,而是大声呼喊着皇上 李公公忙道:“娘娘,您这是做什么,皇上他?” “怎么回事?” 里间的皇上听到外头的喧闹,李公公忙进入回命道:“皇上,是皇后娘娘 娘娘执意要见您,说您若不见,她便不走了 “她又出来作什么妖?” 面对皇后,皇上已是很不耐烦:你去告诉她 若她是为着冯熙求情,就让她死了这条心,冯熙所犯之罪,天理难容,人心难平 “臣妾不是来求情的。” 皇上还未说完,便见皇后已经硬闯了进来 侍卫们忙请罪道:“卑职们没拦住,皇后娘娘,且又不敢来硬的 皇上恕罪。” “皇后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 皇上不悦,几个官员看到这般形式,忙识趣道:“既然皇上和皇后有要事相谈 臣等不便打搅,先告退了,臣等告退。” 众人向皇上皇后分别行礼后退出 皇上一脸不悦道:“你还想说什么。” 皇后吩咐众人退下后,扑通一声跪下道 臣妾恳请皇上,不要念惜臣妾和冯家,严惩父亲。” “你说什么?” 皇上原以皇后要替冯熙求情,可没想到皇后居然说出这般话 皇后拿出自己写下的话交给皇上过目道:“这是臣妾昨夜在冯府的所见所闻 如今一切都得到了证实,更是有人证可以证明 母亲生前遭厌弃,父亲多番苛待她,下人不尊她,府中上下无人敢管此事 否则就会被父亲处死,臣妾为自己有这样一个父亲深感痛心 所以臣妾请柬,请皇上严惩罪臣冯熙,以正国威! 皇后说完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以表自己的立场 皇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后,许久后才开口道 你真的这么认为?哪怕他是你的父亲?” “是。”皇后决的说出这个字。 皇上这才反应过来道:“好,朕明白了,朕会连夜审你父亲 倘若事情属实,他苛待先朝长公主,逼死发妻手段残忍,朕不会轻饶他的,” “多谢皇上为母亲主持公道,您放心,不管您最后做任何决定 臣妾都不会多言一句,臣妾告退 皇上望着皇后离去的背影,久久沉思着 最后才吩咐李公公道:“带冯熙来。” 李公公不敢耽搁,立即去了大牢将冯熙押解而来 冯熙被脱去官袍,身着囚服,披着凌乱的发髻,带着手铐脚铐 被侍卫们押着走入,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了很多,像是一夜白发 而皇后走出宣正殿后,并没有回宫,而是躲在角落里 静静的看到冯熙被人押解而来之时,心中却有着莫名的酸楚 皇后捂着嘴,难过的看着冯熙被带入 太子府中风平浪静,彻底失宠的太子倒是彻底放纵了自己 在府中大摆筵席,不知从哪里请来了一伙戏班子,在府院中打造了一个戏台子 太子一脸满足的坐在下面看着戏,太子府剩余不多的的下人们也都伺候在侧 给太子端茶倒水,揉胳膊揉腿,虽然太子失宠,但只要太子名分还在 下人们也都不敢怠慢这位太子 尤其是听说皇后复出之后,便也虽有怨言,但都敢怒不敢言。 太子如此生活实在惬意 而远远站在一旁的太子妃刘氏却忧心忡忡。 正要上前,却一把被她的侍女沉香拉住,沉香道:“太子妃,您就不要过去了 您忘了,上次就是因为您说了太子几句,惹得太子震怒,怒斥了您,还让您静心思过 不要管这些事。” 刘氏依旧道:“可眼看着他一天天就这么消沉下去 我怎能不管?为妻者,本应该劝谏丈夫,就算太子要休弃我,我也要说 说罢不管沉香的阻拦,上前与太子说道,只是却被一个侍卫拦住 “太子妃留步,太子有令,不许您近身。” 太子爷。” 刘氏是急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不远处的太子道:妾求您了 您不要再这么消沉下去了,如今国事要紧,您要谨遵父皇的旨意,用心读书 为国分忧啊,您每日如此消耗时间,消沉心智,若传出去了只会惹得父皇更加不满啊 正在兴头上的太子不耐烦道:她怎么又来了? 总是日日用规劝之名,打搅本太子的雅兴,李彪。” 伺候在一旁的李彪忙会意道:“是,太子 说罢朝着太子妃走过道:“我说太子妃啊,您还是回自己房中 太子也不能永远纵着您管他不是? 男子志在四方,太子如今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就是 身为内眷,您理应顾着顺着太子的心意,您再这么闹下去太子会烦的,那可就不好办了” 太子妃死死的盯着李彪道:“身为太子的近身文书侍郎,你不仅不规劝太子 往好处引导,还日日纵他如此荒废无道,你安的什么心!” 见被刘氏戳破,李彪心里顿时着急起来,但依旧镇定道 太,太子妃,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这无须有的事 太子重视鄙人,鄙人自然是要以太子的心思意念为重,您,您冤枉鄙人了 “是吗?你当真是真心待太子吗?” 刘氏果然是疑心李彪了,李彪脸上彻底挂不住了 害怕刘氏再看穿什么,于是忙着急道:“快,将太子妃扶回寝殿 太子,太子明鉴,妾是为您的前途着想,您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爷,爷您与妾说说话啊。” 太子妃依旧对太子抱有希望,希望他能听劝 可是此举却让太子更加心烦,不禁加大语气道:“李彪,你怎么办事的 她怎么还在这? 李彪忙道:“是,是,是,鄙人的过失 后对太子妃道:“太子妃,您也看到了,太子不喜您在这里,您还是快走 来人!” 李彪一声令下,便有两个下人上来,强行架起了太子妃 太子妃却一把挣脱开众人后道:“本妃自己会走 后又看向太子,却见太子居然怀中搂着一个昨夜刚宠幸过的丫鬟 那丫鬟极尽妩媚的在太子怀中撒着娇 惹得太子哈哈大笑,这一幕使刘氏的心彻底凉了 带着眼角处滑落下来的泪水,决然的转头离开。 而李彪看到这一幕则是轻笑一声 回到太子身边复命,太子道:“走了?” 李彪回到:“是,只是太子妃好似极为不满。” 太子冷哼一声道:“原是本太子觉得这些年亏欠与她 所以才抬了她做这太子妃,可不曾想她居然把自己看的如此之重 还来管教本太子,她还不配。” “太子殿下息怒,来,兰儿喂您吃一个葡萄 怀中娇羞的女子,将一个大大的葡萄剥去皮后,喂进太子嘴中 太子满意道:“好,好,还是我的兰儿善解人意,不像那个妇人 “哎呀,太子。” 娇媚的声音让李彪听了,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太子更加兴奋道:“传本太子旨,兰儿很合本太子心意,立为侧妃 至于太子妃? 太子想了会后道:“每日给他供应上吃食不要饿死就是 只是让她无事不要出来走动了。” 李彪听罢会意道:“鄙人明白了 第102章 罪己诏 气氛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太子听着台上的戏曲,抱着美人伺候在侧,好不潇洒,” 突然一个小厮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将一个信封交给李彪 李彪看后脸色大变,立即对太子小声道:“太子殿下,北海王派人递消息进来了 说是博凌长公主过身了,皇上却关押了丞相大人 还以博凌长公主之名,要严惩丞相,北海王让您快些想想办法,救救丞相?” 什么?”太子听到这个消息后眉头一皱 李彪立即会意,对台上还在唱戏的众人人道:“停下,都停下。” 众人不解只得停止。” “出了什么事了爷?不如与妾说说,让妾为您分忧解难啊 兰侧妃献媚道,太子此时才恢复了一丝理智道:“这样,本太子这里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回去”。 “妾不要嘛,妾要陪着您。” 兰侧妃依旧不肯挪步,依靠在太子身上 乖,快回去,妇人家的懂什么,等晚上本太子再好好疼你。” 兰儿听得此话顿时羞红了脸,娇羞道:“太子,讨厌了 说罢只好依依不舍起身道:“那妾先回去等您,您记得一定要来啊。” 太子点头示意 兰侧妃走后,太子才让李彪丞上那封信,信上细节讲述了这些天来发生的所有变故 北海王的意思是皇上要重惩冯熙,说不定龙颜大怒下还会处死他。 冯熙一死,冯家便再也没有指望了,而他这个太子,也就再没强大的外戚可傍身了 对众人都是不好的影响,太子一口气看完后着急道:”这可怎么办? 父皇连外祖父都不肯放过,这是要赶尽杀绝吗?” 李彪道“太子,来不及了,冯大人的结局就在今日便有结果了,当务之急是要保住冯大人的性命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再者,这件事居然没有人告诉您 可想皇上压根没想让您知晓此事,从而秘密处置了冯大人 皇后娘娘如今大权旁落,又与皇上情分尽失,太皇太后身子也一天不如一天 您如今又是这般田地,冯大人出事,冯家必定就倒了 这,这局面对您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太子喃喃道:“对,对,你说的没错 可是我如今被禁闭于此,如何能劝的动父皇呢? 再者,上次与父皇闹的那么僵,想必父皇这一次是不肯 轻易歪原谅我了,我的话他未必会听啊。” 李彪道:“不管如何,冯大人是您的外祖父 虽然您不是皇后娘娘亲生,冯大人也不是您的血浓至亲 但养育之恩大过天,为着我们以后能东山再起,这件事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啊 太子道:“对,快,准备笔墨,本太子要书信一封,只为替外祖父求得一命 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那本太子日后还能倚靠谁人” 李彪忙去准备,只是最后却将本应该送出去的书信 藏到无人的角落中,悄悄的揉成一团 借着夜色,放进了烛火之中,燃烧殆尽后,李彪才若无其事的回去给太子复命 宣正殿内,皇上面对满面沧桑的冯熙心里五味杂陈。 冯熙却很是平静:“罪臣给皇上请安。”说罢行动迟缓的跪下。 皇上叹了口气道:不用多礼了,想来你也应该知道了,朕唤你来所为何事了。” 冯熙抬头道:“罪臣不知。” 皇上也不管他是否是真不知还是装傻,将一本厚厚的奏折扔到冯熙脚下 只道:好好看看,这些都是言官联名上奏的,说你虐待长公主,逼死发妻 引得众臣不满,朕也很无奈。” 冯熙缓缓捡起地上的奏折看后,却哈哈大笑起来 皇上疑惑道:“你笑什么,这件事便是朕有心要保你,便都轻易保不了了 冯熙,你何时做事如此不留余地了 因着你是皇祖母母家的唯一亲人,又是皇后的亲父,朕对你多加礼敬 给你置办了城中规模最大府宅,给了你至高无上的权力 还将冯府所有成年男子也都加官进爵者,一一都封赏了,为朝廷效力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依旧不知足,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甚至在朕的眼皮底下做下这许多逾越之事 如今更是视礼法于不顾,活生生的断送了一条人命啊。” 那可是你的正妻,是皇祖父的妹妹,是千娇万宠的长公主,当年下嫁与你已是冯家至高无上 的满门荣耀,这些年也是矜矜业业,养育子女,保持府邸家业 只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么敢这么对其?你是真的不想自己活了 还是想连累整个冯家的名声? 冯熙只淡淡道:“皇上圣明,老臣这一辈子,从来都未曾为自己活过 家族荣誉,子女的前程,老臣将这些看的比自己重要百倍 可是没曾想到,人一旦迷失自己,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老臣不为别的 只是想给孩子们多挣些财富,不至于等到百年之后,他们失去老臣这个靠山之 便什么也没有了,以至于一步错步步错,老臣认罪付诛 只盼求皇上不要牵连冯家其余无辜之人必有罪臣愿一人承担所有 皇上道:“你倒看的清,朕问你,长公主被你动手禁闭是否属实?” 冯熙幽幽道:是” “你曾叮嘱下人不必以当家主母之礼对待她是否属实? “是。” 长公主生病期间,你未及时请郎中看病,甚至在府中饮酒作乐 圈养女眷,不顾身份,夜夜笙歌,以至于耽误长公主病情是否属实?” “是。” “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彻底被激怒,指着冯熙道:长公主当年若不是下嫁与你 便是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身为驸马都尉,你享受到了长公主带来的荣耀 又有了儿女傍身,你,你居然敢过河拆桥,落井下石 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对待长公主? 别说言官了,便是京城所有百姓都无法容忍你如此作恶多端。 你,你。”皇上被气坏了,喘着气息 李公公忙规劝道:“皇上息怒,您喝口茶缓缓,说着便亲自给皇上沏了茶水。” 冯熙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出声,“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冯熙沉静道:“事是罪臣做下的,罪臣无话可说 只是罪臣没有想让她死啊,因着身份有别,罪臣自知自己配不上她,也知 冯家的荣光离不开她,所以这些年对她是有求必应,无不顺从,甚至 甚至多次放下面子和尊荣,只为博她一笑,可是她永不知足 只当自己是应得的,这些年在冯府呼风唤雨,盛权滔天,甚至都越过了罪臣这个当家老爷 冯家上下人人对她惟命是从,庶出的子女们个个畏她怕她,可谓是在冯府一手撑天了数年 可是她太跋扈了,三番五次都置罪臣的面子于不顾,罪臣好心规劝她 只为了让她能收敛性子,多行善事,也当为自己积德,为子女积福报, 可她从来未听进去过半个字,这些年了罪臣从未感受到寻常人家的夫妇和睦 夫唱妇随般的情谊,也未曾体会过琴瑟和鸣,恩爱异常般的温情 便是只有一次又一次的争执,一次又一次的被否定被顶撞 在府中失了面子,还被满臣同僚嘲笑是畏妻之人,这些年罪臣也是忍耐够了 尽管是一直再忍一直迁就,可却纵的她变本加厉,罪臣实在是心累了 可罪臣也只是想让她好好反省自己,没曾想她还是那般倔强不肯低头 罪臣千不该万不该一时迷了心智苛待她,罪臣是被气极了 罪臣也只是想对她立下规矩,重拾威严而已,可,可断没有想过让她去死啊 没有啊,冯熙说着许是有些后悔了,流下了眼泪道:“您说的对 罪臣对外不恪尽职守,恭敬谦卑,私收贿赂,对内没调解好府宅安宁 让自己的发妻带着怨恨而去,自己甚至都未曾见她最后一面,罪臣不配为人, 不配啊,夫人啊,你原谅老夫好不好? 冯熙痛心疾首哭泣着 皇上却不想看他这个样子又道:“还有一事,李冲,是你派去的杀手要取他性命的。” 冯熙一愣,没想到事情过去这么久了 皇上居然在这个时候提起了这件事 皇上看出了他的猜疑道:“就因为朕要实行汉法,重用李冲 所以你便要对他痛下杀手? 好让朕一个一个的失去可用之人?” “不,不。” 冯熙摇头道:“皇上切莫被小人一时蒙蔽了,那李冲并非良人 他一个汉人,怎会如此重视我大魏礼法,且还不求回报,此人并非是一心一意要辅佐您啊 而是带着目的而来,皇上切莫被蒙蔽了啊,罪臣是在为您惩奸除恶啊 “够了!” 皇上打断道,什么惩奸除恶,你只不过是害怕威及自己的地位而已 他有私心,你难道没有吗? 不要把自己不肯容人说的如此理直气壮,朕不想听。 冯熙却没有停止而是继续道:“罪臣忠言逆耳,皇上听不听的进去,罪臣也做不了主 罢了,罢了,也是,一个罪臣的话哪里有什么可信度 “皇上。” 说话间殿门被推开,一个太监递上一沓纸后道:“回皇上 这些都是冯大人的贴身小厮在严刑逼供下交代出来的一些事 除掉冯大人所说的,还有一部分没交代全的全部吐出来了 奴才看过后都无什么异同,只是有一件事?” 冯熙一脸震惊的看着皇上 皇上道:“你以为朕会完全相信你那只言片语吗?说!” 皇上命令太监如实回答,那太监只得道:“回皇上,当年狩猎场上您遇刺一事 并非偶然,甚至后来太子被立也是有人算计好的。” 皇上听后一脸茫然 冯熙也是没想到,时至如今这件事居然还能真相大白 心里七上八下,李公公也是不可置信的一会看看皇上,一会看看冯熙 皇上气愤的将那叠画押过的罪证拿到手中,小厮交代的很是详细 交代了冯熙和皇后,太子,里应外合,自演自导的一出闹剧,乃至于让皇上心生愧疚 草率的立了太子,皇上越看越愤怒,头上青筋爆出 看的李公公害怕不已。” 冯熙,你好大的胆子,事关皇储和江山社稷之事 你们居然也敢插手? 皇上一把将罪证全部摔到冯熙脸上,飘散的四处都是 冯熙这下彻底慌了,忙求饶道:“皇上,皇上息怒,是罪臣一时猪油蒙了心了, 罪臣罪该万死,拿皇上的圣体安危做文章 “你是该死! 你误导朕立了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太子,让朕事事忧心 你还联合后宫? 皇上顿了顿后道,皇后,皇后也该死! “不,不,冯熙一听此话忙磕头求饶道:“千错万错都是罪臣一人的错 这件事是罪臣一个人的主意,皇后娘娘她压根不同意,是,罪臣 是罪臣以父亲之名,强迫她这么做的啊,皇上 您有什么火气冲着罪臣一人便是,皇后她是真心爱您啊 您不要连累皇后,罪臣求您了 皇上冷哼一声道:“就凭你所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别说皇后了,朕便是将你冯家 满门抄斩都不为过,朕当真后悔居然将乐安进了你冯家 你,你简直罪大恶极。” 冯熙还是一个劲的求饶着,只求皇上不要连累其他人。 皇上仔细想了会后道:“罢了,让朕放过冯家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你,必须死! 而且朕还要你自己亲写在一封罪己诏,承认自己这些年来所犯下的罪责 并将其交给皇祖母,朕就不信,皇祖母还会保你 至于你,去自行了断,朕不杀你,但你若能自己畏罪自裁 朕或许会念及你对社稷有功一场,不动冯家其他人” 冯熙瞬间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只有自己自尽了,才会让众人觉得皇上念惜恩情 给皇上博了个好名声,也解决了自己,一份罪己诏,也可以让太皇太后怪不得皇上绝情 冯熙想通后认真的看着皇上道:“皇上圣明,罪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罪臣最后再求您一件事,冯熙也不管皇上爱不爱听,只自顾自的说着 皇后娘娘是个没有坏心思的人,她唯一的缺点便是,爱使些小性子 不过也是太在乎您了,她是真心爱您的 可她是您亲封的皇后啊,后宫之主,一国之母,是您的正妻啊 您就算不爱她,可是您也不该屡屡冷淡,斥责她,伤了她的心 皇后她要的不多,只是想让您多一份关心给她 您独宠宠妃,让皇后没有一丝威严和立足之地 乃至于让整个后宫众人都笑话她,不尊她多年,清儿的心气很高 她也是忍了这许多年才,忍无可忍才出言顶撞了您 她平时可是从来不敢这么做的啊 罪臣求您,看在皇后对您一片真心的份上,不要再罚她了 这孩子从小是冯府的嫡女,受尽宠爱于一身长大,她 她何时受过此等委屈,还能一直忍耐至今? 还有太子,皇上,太子是皇后娘娘的骄傲和希望 虽说不是亲生,可自小养到如今,比亲生的更甚啊,您总说太子不成器 是,太子是有一些不好的习惯。 可作为子女,哪个不希望能得到父母的称赞呢?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您总是揪着太子的过失使其放大 让太子屡屡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他也不想啊 他只是想让自己的父皇对他也多一些赞扬,多一份重视 以至于有些事操之过急,失了章法,但太子本心不坏啊 同样是亲子们,与您的其余皇子比起来 太子这些年受到的苦楚,不比众人少,且他一出生生母便没了 没有自己的亲生母亲,在身边教养他,也有多心酸,您又屡屡否定他 太子并非是无药可救,而是您不给他机会啊。” 罪臣今日说的有些多了,您听的好,不听也罢,罪臣也没有机会再说了 只恳求您能采纳一二,罪臣这一辈子没有愧对过任何人 但亏欠最多的便是皇上您了,罪臣辜负了您的一番栽培和信任 误入歧途,却不曾想越走越远,到了今日,罪臣怨不得任何人 只怨自己不知足,在朝辅佐您这数十年,罪臣不后悔,只愿来生也能做一回良人 皇上,多保重。” 说罢重重的向皇上磕了三个响头,缓缓起身,被侍从们押着离开 而皇上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沉思着,许是冯熙最后临死前的一番进谏 让皇多少有些触动了,皇上叹了一口气,扶着椅子缓缓坐下,仍在思考着什么。 同日黄昏之际,冯熙在让人将自己的罪己诏交出给慈安殿后的人后 在大牢中猛然一头撞头倒在大牢里,等侍卫们赶来之际,发现已无呼吸 这位曾被视为辅佐之臣,太皇太后在世上的唯一亲人,北魏大丞相冯熙殁 太皇太后在看完冯熙自写的认罪书信后,心里七上八下,唯恐要出事 于是不顾自己的病体,忙让人准备肩舆要去大牢看望冯熙 言嬷嬷着急道:“好,好,好,这就准备了,您身子不好,不要着急。” 太皇太后却道:“哀家这眼皮子跳的厉害,哥哥绝不会这么轻易写下这罪己诏 一定,一定有问题,快带哀家去看看。” 太皇太后简单收拾了一番后,柱着拐杖摇摇晃晃走出 身边跟着言嬷嬷,身后跟着一干子宫女太监便要去天牢 只是就在要迈出慈安殿大门时,却听得外头一声一声的传着冯熙自尽了,冯太师天牢中自尽了。 太皇太后脚步一愣,随后便有太监来报 道冯熙刚刚撞墙自尽了,皇上念其有功于社稷一场,特追封为一等公世远侯 骁勇大将军,以丞相太师之荣厚葬 接下来说了什么,太皇太后根本听不进去了,猛然眼前一黑,便沉沉的晕了过去。 众人又是一阵慌乱。 上阳宫里,皇后呆呆的坐着,目光呆滞 宫女着急来报:“娘娘,娘娘不好了,丞相殁了。” “啊?” 微澜震惊不已,众宫人也齐齐跪下悲伤道:“皇后娘娘节哀顺变 可本应该伤心难过的皇后,此刻却带着一丝诡异,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不解只觉害怕,微澜颤抖道:“娘,娘娘您没事?” 皇后停止笑后道:“本宫能有什么事,人固有一死,没什么,去给皇上说一声 本宫今日头痛难耐,身子不爽,让人将父亲好生送回去安葬便是了 第103章 皇后的固执 微澜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后:“娘,娘娘的意思是,不回府奔丧了? 可那是您的生父啊,您理应和冯昭仪一道回府送丞相最后一程 可皇后却没有理她,便径直起身道:“本宫乏了,去睡了 你们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搅本宫。今日一律不见客 说罢自顾自的朝着寝殿而去 “娘娘?” 微澜还想说什么,可皇后却没有再理会她 留下还跪着的众宫人,也都不解皇后此举是什么意思。” 胥阳宫里,冯昭仪听到冯熙死后的消息只是苦笑一声道:“母亲,您看到了吗 当初害你之人,如今统统得到报应了,女儿给您报仇了 哈,哈,哈,哈,哈。” 而这一幕恰巧被前来的郑才人看了个正着 青儿看到郑才人进来,忙提醒冯昭仪注意一些。” 冯昭仪这才停止了笑声。 郑才人扶着已经隆起的腹部道:“给昭仪娘娘请安。” 冯昭仪忙让青儿搀扶郑才人道:“本宫不是说过了吗 日后叫妹妹多免礼,皇嗣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本宫可是难逃其咎的 郑才人缓缓起身坐下后道:“妹妹倒是无妨,如今胎像也是稳了 只是这几日冯府接连出事,妾身关心您,您,没事?” 见郑才人这么问,冯昭仪故作难过道 “父亲母亲相继离世,这么大的变故,着实叫本宫心生难过,这可怎么是好?” 冯昭仪轻声低泣 青儿会意忙安慰道:娘娘,可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 活着的人更要好好的啊。” 郑才人眸光一闪后道:”是啊,娘娘。 如今处理好冯大人的后事,让他能早日安息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 郑才人话锋一转,冯昭仪好奇道:妹妹有话便是就是了。” 郑才人道:“听闻上阳宫传出消息说,说皇后娘娘抱病,不肯出宫 冯大人的丧礼,怕是不能参加了。” 什么?” 冯昭仪也的确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有些吃惊道:“有这样的事?” 郑才人点头道:是啊,这皇后娘娘 自从被解了禁足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性情大变 如今居然连生父的丧礼都不参加了,这若传出去可是大不孝啊 况且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如此表率,令人瞠目结舌 听闻皇上还派了李公公去劝谏皇后,可,可不曾想 居然被散了回来,连上阳宫的门都未进入 李公公那可是伺候皇上多年的御前红人,咱们见到李公公尚且都要礼敬三分 可皇后娘娘此举,实在让皇上下不来台面 冯昭仪听后仔细思考了一会,终于明白过来皇后此番的原因了 她是为博凌长公主的死心有不甘,对冯熙怕更多的是怨恨 不肯轻易原谅。 冯昭仪想罢心中却是一喜 皇后越是这样,便越是对自己有利可以针对她 郑才人仔细的观察着冯昭仪的表情变化道:怎么娘娘 可是知道了皇后娘娘此举的原因了? 冯昭仪唯恐被看出,忙收敛起情绪道:本宫怎么会知道,本宫与妹妹一样心中疑惑 许是?许是皇后姐姐被禁足这段时间心中烦闷 一时还未恢复心智罢了,等晚些时候本宫去看看姐姐。 郑才人对冯昭仪这样敷衍的回答似乎很不满意,面上一僵。 冯昭仪知道郑才人是极心细之人,也是怕她套出什么 忙转移话题道:“妹妹这胎已经快五月了,近来可还好? 郑才人见冯昭仪不愿多说,便也抚摸着隆起的腹部道 前两月倒是害喜比较严重,如今已然好多了,只要他能平安降世 一切苦楚都值了。” 冯昭仪笑道:“那是自然,妹妹这胎乃是希望 若是能一举得男,那妹妹你在宫中势力必然会母以子贵,地位也是稳了 就算不受宠,也不会过的太差,妹妹你说是不是?” 郑才人面色一僵后道:“娘娘说的是 这时冯昭仪缓缓起身,走到郑才人面前又道:“妹妹这个孩子来的可真是时候 高氏被贬宫,皇后姐姐又是这般模样,这一胎便是无人与妹妹争这份荣耀 但倘若妹妹能信的过本宫,本宫一道与妹妹共同养育,那这孩子的身份可谓是贵不可言 如今父亲走了,冯家被打压的也不如从前风光了 皇后又三番五次与皇上早已闹僵,她这个皇后之位注定不会长远了 妹妹是个聪明人,自然应该能看清形势 这孩子不愁没有好前程 冯昭仪说罢缓缓俯身,抚摸着郑才人的肚子道:“孩子啊,你说是不是? 后看向郑才人的脸色已然不好,便道:放心,只要妹妹与本宫永远一心 这孩子永远也还是妹妹的 木棉是个有眼力劲的,看到郑才人的脸色不好看,忙解围道:“昭仪娘娘说的是 我们才人自然明白这些个道理,才人,时间到了,您忘了太医叮嘱您 要按时服用安胎药吗?” 郑才人这才缓过神来,起身道:“是了,妾身险些忘了 娘娘,妾身先行一步。 冯昭仪倒也不挽留她,只道:那妹妹且先回去,这安胎药可是要按时吃上。千万要护好皇嗣啊 “妾身告退。” 郑才人被木棉搀扶着缓慢离开。 待她走后,青儿忙道:“娘娘,她似乎很是不乐意呢 这人可真善变,想她当初刚遇喜时候,可是哭着求您,看顾保佑她平安生产的 可如今胎像稳固后居然又是这副嘴脸,娘娘,万一她不愿?” 由不得她。” 冯昭仪幽幽道:“如今她除了依附本宫可还有其他法子? 试问这宫里除了本宫她还能依靠何人? 且她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你我都心知肚明,这本不是件光彩之事 倘若有朝一日真相大白了,皇上就会彻底厌弃她,连带着她所生的孩子 也会成为弃子一个,那她可真就没有活路了 再者,料她也不敢过河拆桥。公然与本宫做对,若是她真敢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本宫能将她抬到这个位置上,自然也能将她彻底拖下 给她安胎的太医尚且都是本宫的人,她是怎么都逃不掉的。” 青儿满意道:“那便好 另一边郑才人走出胥阳宫后同样也是忧心忡忡 木棉看出了她的心思,忙安慰道:“您就不要想了,总有解决的办法的” 郑才人道:“能有什么办法,我今日一探果然有问题 只是我们根本找不到她的罪责。” 木棉不解道:您的意思是?奴婢不解 郑才人叹了口气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冯昭仪早就与冯家不合了,甚至, 甚至巴不得冯家倒台” 木棉更加疑惑道:“可她自己也是冯家人啊 冯家倒台,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郑才人苦笑一声道:“你听说过金鸡独立的故事吗? 咱们昭仪娘娘,便是想要做那只独立的金鸡 我一直觉得冯家这件事过于巧合,为何冯熙和博凌长公主会前后都死了 这一切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了一切,也一定与冯昭仪有关 只是今日她太警惕了,根本没让我套出什么来。” 木棉道:“冯昭仪行事一向小心谨慎,且是我们能察觉什么的,只是您如此劳心劳神她做什么 郑才人道:“她们冯家的纠纷,我自然懒得管 但倘若我能真真切切的掌握了冯昭仪陷害冯家的证据,那我的孩子就可以保住了 木棉稍愣了一会后道:“您的意思是? 用冯昭仪的罪证来保护咱们的皇子能留在自己身边养?” 郑才人道:“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的孩子 凭什么生出来便要拱手交给她人?说是代养,我也能时常看望 可冯昭仪的手段你我可都领教过,一旦将孩子给了她,那便是再无要回来的机会了 甚至日后想见一面都难,我决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绝对不!” 木棉也忧心道:“可是我们根本抓不到她的错处,如何自保啊 郑才人面露难色道:“没事,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这些日子你多留意胥阳宫这边便是。” 木棉只能答应。 ”呦,才人大着肚子,可得当心脚下啊 只见罗贵人由文秀搀扶而至,两个乳母跟在身后分别抱着两个皇子。” 郑才人会意一笑道:“给贵人请安。” 罗贵人忙道:“妹妹不用多礼,到底身子不方便” “姐姐这是要去哪里?”郑才人客气道, 罗贵人也不隐瞒:“刚去看了曹美人,她此番小产心神不佳,现在正要去给林夫人请安呢 不如妹妹一道?” 郑才人道:“妹妹就不去了,林夫人一向不喜妹妹,见面都搭不上话的 何必自讨没趣呢?倒是姐姐很是受林夫人喜欢呢 罗贵人道:“什么喜不喜的,只是长乐公主养在林夫人身边,我受高姐姐之托 自然要时常看顾一些了,不免的有朝一日高姐姐回来了,埋怨我的好 再者,这孩子们在一起也有趣,好了,我先走了,妹妹且便。” 说罢带着众人离开 郑才人草草行了一礼后若有所思道:“若是高照容回来,所有的事情会不会就有所转变了? “才人您说什么呢?” 木棉问道,”郑才人道:“这宫里今后也未必是冯氏一人独大 她占的只有身份,而非宠爱,如今这个时候 一旦皇后倒台,她自然是要削尖脑袋钻后位,可是皇上心里未必想让她做皇后 论恩宠和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她并非最佳人选 倘若让高氏能早日回来,便不会有她什么事了。” 木棉道:“话虽如此,可您不是一向不喜高贵嫔吗? 她若是做了皇后也未必会善待您 郑才人幽幽道:“但她不会如冯氏一般抢我孩儿,只要能抬她上位,让她与冯氏两虎相争 我们便有周旋的机会,她便动不了我的孩子了 所以,不能让高氏一直躲在宫外了 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向皇上进言接高氏回宫才是最重要的。” 而她没想到的是,罗贵人并未走远 而就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何一清二楚 随后转身对文秀道:“走,” 宫里宫外暗潮涌动,行宫内却一片平静 照容倒也适应了如今的生活,每日自己劳作,晨昏日省。 陈杨氏自从与照容揭开心结,后倒也与她话多了起来,一同做着针线活 陈杨氏道:“没想到你一个深宫妇人还会做这些个活计。 照容笑到:“原是不会的,这都是锦旋教的 您也说了,如今不比宫里,就算不会自己也是要学会的 如今已入七月,正是酷暑难耐之时,这些个布料是冰锻料子的,做成夏衣穿在身上最是凉快。 后又想起什么来道:“最好多做几身,宫里那些孩子们也是怕热的 日后也好带回去给他们。 “宫里?” 陈杨氏一愣后道:“怎么你都被人从宫里赶出来了,还想着要回去?” 照容道:“您不了解事情的原委 是太皇太后容不下我,可皇上待我是极好的,我相信他会来接我的。 倒也不是非舍不得那些个荣华富贵,只不过是还有割舍不下的牵挂罢了 陈杨氏冷笑一声道:“你可真傻,这宫廷之中哪里有什么真心 你那皇上,心里若是有你,怎会近三个月了都未来看你一面? 也没有派人来问候一番,怕是早将你抛之脑后了 后宫妃嫔那么多,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我看你啊,还是死了这条心。” “不会的。”照容一口回绝道:“皇上待我如何,我心里清楚 其实不瞒您说,一开始当我知道他是皇上后 我与您的想法是一样的,都说无情帝王家,我是不敢将自己全部身心 全部交出,所以即便是作为他的妃子,我也并未完全放松自己 可是随着与皇上的深入接触,我才发现皇上也有他自己的难处和辛苦 年少登基于外人而言是何等的荣光,可小小年纪便没有了亲生父母陪伴在侧 且太皇太后临朝听政,幼帝哪里来的什么实权 皇上曾对我说过,小时候他连想出宫玩一会,太皇太后都从未应允过 便是如笼中鸟一般,被困在皇宫中数十年如一日,不得任何自由 太皇太后又对他极为严厉,鞭打,辱骂,罚跪,不许进膳 这些都是皇上小时候经常要承受的 后来好不容易自己临朝了,却依旧要事事禀报太皇太后 听取意见,便是连娶妻纳妃这些个人之人也不由自己做主 皇上的前半生,都是活在太皇太后的掌控之下,如今好不容易自己掌了权 自然是要实现一番宏业的,所以我不能为了儿女情长,而牵绊住他的脚步 皇上说了,将我送到这里也是为了保全我,那我便更不能拖了皇上后腿 等他实现了自己想做的事后,自然是花好月圆之时 陈杨氏听完后才道:“原来如此,你倒也是个懂事的,难怪会惹的后宫生妒。” 照容苦笑道:“我也是做了自己分内之事 并未想过要得罪谁,至于旁人怎么想,随他们去,做好自己便是了” “娘娘,娘娘,重大消息啊” 二人说话间,锦旋慌张闯入 照容心里一惊道:“怎么了这是 后又看了锦旋手中的菜篮子道:“不是让你去镇上采买东西,怎么空着便回来了。 ”锦旋跑的很急,上气不接下气 陈杨氏忙给她倒了一杯水道:“没看到她都这个样子,怎么给你说,快喝杯水缓缓 ”锦旋接过茶盏后,便猛的大喝了好几水后才平静下来。 照容道:“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莫非是天塌下来了不成。” “正是呢。”锦旋道,娘娘让奴婢出宫采买食材 可就是刚进到城中,便见城中人烟稀少,且大街上都是巡防的官兵 不远处更是喧嚣声,奴婢跟卖菜的大伯一打听,才知出了大事了 “什么事?” 陈杨氏也被勾起了兴致,锦旋小声道:“是冯府,冯府在办丧事。” 冯府?”照容吃惊不小。 锦旋道:“没错,先是博凌长公主病故 冯府刚送走了长公主,如今冯熙也死了,皇上给他追封了太师和冠胜王 以丞相之礼厚葬,所以排场格外壮大,冯府上下一片哀恸 “怎么会?” 照容明显也是被吓到了 他们二人怎么都死了?” 还有更精彩的呢。”锦旋继续道:“后来奴婢又听京中百姓传 说,说博凌长公主的死与冯熙有关,是冯熙苛待发妻,气死了长公主 百姓们都说冯熙容不下正妻,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以至于 他的葬礼连皇后都未出席,据说这件事在宫里还引起不小的波澜 众大臣纷纷上表指责皇后的不孝,皇上还发了脾气,皇后却依旧不为所动 第104章 行宫反击 为着此事,朝廷内外议论纷纷,众人众说纷纭。 照容仔细听完后道:“若说冯熙当真有此行为 那皇后心有戒蒂,倒也说的过去了 锦旋不解道:娘娘,您怎么还替皇后说话呢? 您忘了她之前是怎么对您的了吗? 也就是因为她我们才到这里,受了这些罪 照容幽幽道:“我自然没有忘,只是一事归一事而已 冯家遭了此等变故,皇后心里也定是不好过的,生母被苛待,怨恨而亡 父亲又是自尽,一夜之间她也是再无双亲所依之人了,想来 这些日子,她也是受尽了折磨和难过 陈杨氏饶有兴趣的看着照容道:听闻她以前没少给你使过绊子 一向与你不对付,如今落魄了,你还能这般想她? 若是换做旁人,只恐高兴还来不及,这恶人自是不会有好的报应 照容平静道:皇后倒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她也不过是爱使些小性子,不饶人罢了 但本性终究倒不比的她那庶妹心思缜密毒辣,皇后是性情中人,她与我有敌意 也不过是女子家争风吃醋妒忌罢了,可这又何尝不是太过在意一个男人所故 比起这般明面上的针对和为难,冯昭仪那深藏不漏,暗地害人的招数倒是让我不得不警惕 皇后到底没有那么多脏心思,甚至还有些单纯不只一次被冯昭仪牵着鼻子走 说是可怜,倒也可悲 陈杨氏赞许道:可无论怎样,她到底也是伤害过你的,狼窝里出来的 又怎么可能会有小白兔呢,你呀,有时候还是太容易感情用事,这也便是你的缺处 同情敌人便是置自己于那火架子上,任人宰割,早晚会栽大跟头 锦旋也道:“是啊娘娘 这冯氏姐妹二人屡屡欺负您,没一个是值得同情的。” 照容道:“我欣慰的是,冯熙死了,皇上也完成自己想做的事了 锦旋又道:“是了,皇上这次一定会彻底肃清冯熙在前朝的一切党羽,只要这些事都办妥了 那皇上便没有后顾之忧了,到时候我们也就能回去了 娘娘终于能看到长乐公主了。” 听到长乐公主,照容才由衷的露出一丝笑容 陈杨氏也道:“那既如此,你那心心念念的皇上便要来风光迎你回去了 老身先提前恭喜你了。” “您跟我们一道回去。” 照容不假思索道:“虽您说您不喜宫里,可您毕竟年纪一天比一天大了, 一直住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且无人在身边照顾您,日子长了,未免不会出事 且如今宫里还是有您的容身之地的,将您一个人独自放在这 我们也放心不下啊。” 锦旋也认真道“是啊婆婆,您跟我们一道回宫 这些日子以来,若不是您一直照顾有加,我们也熬不过来 我的胳膊已经这样了,日后照顾娘娘会多有不便,您进宫来帮我一起好吗?” 陈杨氏看着热情的照容和锦旋,心中不禁一酸,流下眼泪 道:“我老太婆今生能遇到你们,如此有情有义的主仆二人,也没有白活一场了 好了,这件事日后再说,你们也快要走了 不如,今日就由我老太婆亲自下厨给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照容忙道:“这怎么好呢。 一向都是我与锦旋一同做饭,怎好让您给我们晚辈劳作? 锦旋也道:“是啊婆婆,还是交给我,这顿饭理应我们请您 感谢您对我们的照顾一场。” 陈杨氏却摆手道:“都不要与我争了 你们的心思我又怎会不知道,今日也是我老太婆兴致好 过了今日,日后回了宫,便是想吃都吃不到了,所以啊,都不要抢了 说罢缓缓起身走向厨房,照容望着陈杨氏的背影久久发呆着。 太子府中,一封从外面飞鸽传书的一封信彻底打破了宁静 太子眸光深锁的看着北海王的来信,上面没有多说,只道皇上秘密处死了冯熙 为保冯家其他子女的荣耀和仕途,对外称冯熙自尽了。” “父皇就这么不听本太子的只言片语吗?父皇当真如此狠心吗?” 太子彻底暴怒 李彪忙道:”太子息怒啊,这皇上的心意且是我们能决定的 不过皇上不是下令了,准您后日出府一日,给冯大人送丧 这,这已经是皇上格外开恩了。” “什么开恩。” 太子气的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摔下 本太子唯一可指望的外戚都被赶尽杀绝了,这叫什么开恩? 父皇下一个要动手的人是谁?母后,还是本太子?” 李彪心里万分着急,却也不敢多言! 不久后便有圣旨传来太子府 冯熙离世,身为太子的外祖父,出殡之日,许太子携太子妃出宫一日送冯熙最后一程。” 太子面无表情的接过圣旨,没有多说一个字便离开了 引得众人不解。 “皇上驾到。” 上阳宫里,皇后正在用膳,平日里不离荤腥,吃食多样且精美 的餐桌上,如今既摆满了一桌子素菜,皇后自顾自的喝着粥 皇上的突然到临,令上阳宫的众宫人们皆是有些意外 微澜着急又高兴道:”娘娘,这?” 皇后却是难得是冷淡和平静,只道:“接驾 皇上快步进入,除皇后外,众人皆跪地行大礼 皇上看后只是不满道:“皇后不是病了嘛,怎么这会起来了?” 微澜忙道:“回皇上话,娘娘是一直风寒未好,头痛难耐,只是睡了一整天了 适才醒来之际说肚子饿的慌,娘娘不思饮食数日,今日好不容易有了胃口 奴婢唯恐饿坏娘娘,所以,所以才督促娘娘起身进一些食” “哦?是吗?” 皇上对微澜的话半信半疑。 皇后见礼过后也起身道:“如此深夜,不知皇上大驾光临,臣妾有失远迎。” 皇上摆手道:“无妨,皇后病了这几日,朕理应来看看,再与皇后说些事。” 众人一听,忙识趣的退出,关上殿门 “皇上有事吩咐臣妾便是。不必亲自跑一趟 皇上有些诧异的看着皇后。 也是无法理解皇后如今能对自己这般冷淡,性情也是变了不少,倒叫 皇上走着不太适应如此伏低顺从的皇后 但想起自己此行目的,皇上还是道:“也没别的事 这些日子你母家在办丧事,你却称病在宫不肯出面,已是不合常理 昭仪此刻尚都恭恭敬敬的,在冯府给你父亲守灵,明日便要出殡了。 你早些起来准备一番回府。 听得此话,皇后神色有些暗淡道 臣妾久病未愈,未免过了病气给大家,还是留在宫里养好身子的好,日后病好了 定会亲回府请罪,给父亲上一炷香 “皇后,那可是你亲父,你不要太过份了!” 皇上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皇后却依旧平静道:“臣妾知道,父亲死了 可是难过,也不一定要如此表现出来 臣妾心里已为父亲祈祷,盼他能早日去到极乐世界享福 且这些天在自己宫中亦是吃斋念佛,锆衣素食,为父亲超度。” “你这些都是做给自己看的,何人能知晓?” 皇上打断道 皇后却反问:“尽孝本在自心,难道只为给外人看吗?” 皇上一时语塞后道:“罢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不过朕要提醒你的是 你是皇后,母仪天下,你的一言一行,皆是后宫众人以及百姓子孙效仿的 不要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心,而落人话柄,身为皇后 更因为众女子表率,若是不出席亲父葬礼,也会被世人耻笑的诟病的 我大魏最重恭孝,你能让自己安心,可未必能堵住幽幽众口 尤其是百官们的上谏,做任何事你最好想清楚在做。” 说罢怒气冲冲的离开。 微澜忙上前拉扯皇后的衣角道:“娘娘,此刻不是斗气的时机 您还是听了皇上的话,明日出宫送送冯大人。” “不送!” 皇后依旧硬气的坚持自己:“我无法劝说自己表现出毫不在意,还恭敬的样子 去送别他,母亲尸骨未寒,还看着呢,本宫做不到,做不到啊。” 皇后显得情绪异常激动,微澜继续道:“可是您就这么与皇上僵着 对您不利啊。” 皇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痛苦道:“不利便不利 本宫如今还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左不过被皇上彻底厌弃而已 本宫早已经想开了。” 微澜还想再劝,可见皇后却丝毫听不进去,也只得停止。 行宫中陈杨氏执意要给照容等人饯行,亲自下厨 照容也只得应允她,自己为锦旋受伤的胳膊换药,突然间一阵喧闹打破了宁静 “什么人?” 看守在行宫中暗卫们立即警觉起来,可也就在一瞬间刀光剑影 猛地不知从哪里冲出一群行刺之人,对暗卫们便厮杀起来 其中一个看到暗卫们,倒是没有多大惊奇,只道:“娘娘猜的没错 果然有人暗中保护着她,今日我等奉旨这行宫中人一律格杀勿论 说罢便带头冲了过来,暗卫们忙道:“保护贵嫔娘娘安危。” 照容透过窗外看到外面厮杀的一幕,心中只觉不妙,如今来的这帮人比之前那些人 更是来势汹汹 陈杨氏听到打斗声,忙绕开众人,从后门进入照容房间 接着又将前门锁好,又落了重重两个锁,道:“这里是不安全了 我看着那些人,今日便是冲着你一人来的,如今冯家发丧,前朝内乱 这个时候来取你性命定是早有筹谋,趁着无人关注你,最好下手 这里还能再挡一阵子,你们速速随我来,从后门出去 我知道那里有条暗道,可以直通城外,出了城便还有机会,快走。” 锦旋悲愤道:为什么,为什么总有人不肯放过我们? 堂堂宫妃居然要以这种方式出逃,如此狼狈 娘娘,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一次次要害我们? 陈杨氏催促道: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再纠结这些了 后又看向窗外,虽然暗卫们武功高强,但到底是力量悬殊 字少胜多恐不太可能和保险 只得尽快催促照容道:快走,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如今性命才是最重要,把命丢在这种地方实在不妥 照容努力分析了一下局势后,便带着锦旋一道,跟着陈杨氏从后门而出 三人匆促而走,可就在要到达秘道之际,却发现一个黑衣人早早便守在那里 黑衣人手中拿着长剑,双手合抱,照容等人被迫停下了脚步。” “贵嫔娘娘,别来无恙啊。” 黑衣人挑衅道。照容只觉声音很是耳熟 倒是锦旋立刻会意过来道:“是你?你怎么还敢来?” 照容与锦旋对视一眼后,便立刻想起了来人正是第一次来刺杀自己之人 也是他伤了锦旋一只胳膊之人,照容顿时气愤道:“怎么 你还是如此固执,要取本宫性命吗?你究竟是何人? 黑衣人哈哈大笑道:“我是何人,娘娘无需知道 娘娘只要明白,有人不想让你回宫便是,所以我必须要铲草除根,永绝后患 娘娘,只得牺牲你了。” 你做梦!锦旋尤记得自己被他伤了胳膊后的心酸和痛苦 以至于自己现在如同残人一般,干不了重活,别说照顾照容 有时候连自己都行动不便,这份委屈和痛苦令锦旋心生仇恨 锦旋道:你妄想伤了娘娘,做你的春秋大梦去,我且劝你一句 皇上马上就要来接娘娘回宫了,待我们回去定会好好查你一番 三番五次伤了皇上的宠妃,你觉得皇上会轻饶你吗?” 陈杨氏见锦旋心直口快把事情说了出来忙打断道:你与他说这些做什么?” 那黑衣人一听果然变了脸色道:“原来这都是一场计谋,皇上还是打算接你回去的? 那便更不能留着你们回宫了 说罢缓缓拔出长剑,锦旋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忙对照容道:“娘娘,我?” “好了。” 照容打断她,故作冷静对着黑衣人道:“你的目标不就是本宫嘛 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放了她们,本宫跟你走 “娘娘,不成啊。” 锦旋害怕不已,照容向她投去一个放心眼神 陈杨氏首先看懂了照容的意思,忙拉扯着锦旋让她不要说话。 那黑衣人不屑道:“你凭什么与我谈条件?” “就凭这个。” 照容伸出手,露出手指上的东西道:“这是皇上在本宫离宫之际,赠与本宫护身的 玉扳指,乃皇上的贴身之物。 只要本宫在扳指便在,倘若你今日杀了本宫,皇上也定会想到本宫遇害 本宫一条命你拿去便好,只是这玉扳指是天家至宝 不容损坏,而你在看到玉扳指的同时还敢杀本宫,那便是罪加一等 藐视天威了,你以为皇上会查不出你来? 所以本宫给你两条路 一,杀了本宫,至于你日后会面临什么,本宫看不着,也管不着 二,放了这里的人,你不是奉命来取本宫性命嘛 但是本宫要其他人都安全了,才能陪你完成此番前来的任务 否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自己看着办。 黑衣人一听,果然心里犯起了嘀咕道:“没想到啊,没想到 你居然如此受皇上的圣心,以至于都出宫了还想着派暗卫保护你 赠你圣物傍身,实在叫人难平。 其实不杀你可以,但是皇宫你是永远不能回去了 我会将你送的远远的,让皇上这辈子都找不到你 照容心中只觉恶心,但还是强忍下愤怒道:这些都好说,不如让她们二人先走 本宫亲自与你谈。” 黑衣人听后思考了一会道:“好 一个老的,一个残的,料你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还不快滚。” 照容忙转头看向锦旋和陈杨氏 锦旋悲伤的摇头不想走,陈杨氏悄悄的在锦旋耳边道 娘娘自有办法对付他,我们在这里只会连累娘娘,先走。” 锦旋这才明白过来照容的意思,照容很欣慰陈杨氏能懂自己的心思 与陈杨氏会意点头示意,陈杨氏这才与锦旋慌慌张张的离开。 “等会。” 就在二人马上能逃出之际,那黑衣人像是反应过来一般,喊住二人 后又看了一脸震惊的照容道:“果然是机敏聪慧,能说会道,差点就着你的道了 你是故意支开这二人好对付我是吗?可真真的有心机 难怪会将皇上迷的神魂颠倒,小爷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今天这里谁也不许走, 说罢便要上去抓锦旋和陈杨氏,照容一看不妙,也顾不上什么了 便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趁黑衣人不注意,一把将藏在袖中的匕首对准黑衣人的脖子 道:“给我闭嘴。” “你,你想干什么?” 黑衣人惶恐不安,照容道:“我本不想杀,也未杀过人 可奈何你们步步紧逼,那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说,何人指使你来的 你绝非一般人,否则且会对宫里和本宫的事知晓这么多 说罢一把扯下黑衣人的蒙着的脸,只见是一张有些生俊的面孔,白净无比 只是照容却从未见过此人。 黑衣人见被照容看见了容貌,也有些害怕了 哆哆嗦嗦道:“你,你先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商量。” 照容已不敢再有丝毫放松警惕,更加用力了一番 黑衣人脖子上便立即出现了几道血痕:“说还是不说,不说的话本宫立即结束了你的性命!” “说,说,我说!” 黑衣人像是害怕极了 第105章 陈杨氏的秘密 陈杨氏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忙对照容道:“不要相信他,他是不会说的 只是为了拖延你的时间,决断一些,了解了他,一切都好了 我知道你没有干过这种事,但是坏人永远是坏人,你不能心慈手软 快,一刀下去我们就都平安了。” 面对陈杨氏的教唆,黑衣人心中憎恶万分 可这是杀人,一向温柔善良的照容根本没有勇气下手,也就在犹豫之际 黑衣人抓住机会,一把将照容推倒在地,反握匕首道 臭娘们,还想杀我,拿命来。” 说罢便朝着倒在地上的照容行刺过来 照容被很大内力推倒,根本没有力气起身,就在以为自己今日要命丧于此 之际,绝望的闭上了眼,心中想的却还是五皇子和长乐公主,没有母亲后,他们日后该如何?” 可是直到刀起刀落下,照容却没有感觉一丝痛苦,不禁睁开眼 却看到的是陈杨氏,死死的挡在她身前,为她挡下了致命的一刀 顿时鲜血直流,黑衣人也一时被吓到了,可是想起陈杨氏刚才对照容说的话 更加怒火中烧,便又要下刀,照容眼疾手快,急忙起身,用尽全部力气握住匕首 死死的抓着,不让他再伤害陈杨氏,以至于自己手上鲜血淋漓,既也不觉得疼 “娘娘?拿下犯人,保护娘娘。” 个关键时刻,在前厅打斗的暗卫们及时赶来 看到眼前的惨状,一个暗卫眼疾手快对准长箭 将黑衣人立即射中,黑衣人胳膊被中了箭伤,拿着的匕首,也被扔在地。 暗卫们忙道:抓住他,留活口。 黑衣人一看不妙,也顾不上照容 立即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包粉末,散在暗卫们眼睛里,一个健步而逃。” 在暗卫们抹掉眼睛上的脏东西后,想要再追却发现人已经跑了 “卑职们来迟,娘娘恕罪。” 众人忙跪地向照容请罪。 照容看了他们一眼后道:“其余人呢?” 其中一个暗卫道:“卑职无能,未能保护好弟兄们 其来人之多,我们寡不敌众,所以,所以? 但是娘娘放心,奸贼已经被我等全部绞杀,已然安全了。” 照容虚弱道:“那就好,辛苦你们了 后撑着一口气,看了捂着胸口倒在地上的陈杨氏道:“快,快去城里请郎中 救,救救她。”说罢自己也晕了过去 “娘娘?娘娘?”众 人一度慌张,将晕倒和昏迷的三人一同扶起到寝殿里 同时派人快马加鞭去请了郎中。” 五皇府内的五皇子正在桌案前奋笔疾书,可突的心口一疼 痛的五皇子捂着胸口难受至极。 ”爷。您怎么了?” 正巧于婉儿端着一盏茶进入,看到五皇子这个样子万分紧张 五皇子缓缓捂着胸口坐下道:“没什么,只是突然心好痛 像是,像是出了什么事一般 于婉儿劝慰道:“爷应该是近日太劳累了,父皇让您赶这月之前 将送往护国寺祈福的这些经书一一抄禄完成,可这时间紧,且这些经文又这那多 爷您这几日更是废寝忘食,许是太紧张了罢。” 五皇子道:“父皇想要尽快迁至洛阳,也算为皇嬷母冲喜 这些经文事关日后的国运昌盛,自然是要认真抄写,且父皇将此事交给我 便是对我的信任和嘱托,我又怎能让父皇失望呢。” 于婉儿道:“好,那妾陪您一道可好,您也可稍微歇歇 面对善良解人的于婉儿五皇子自然是拒绝不了 只是刚才那阵强烈的感觉,让五皇子心中很是不舒服 想了会后道:“今日我这心里总不是滋味,思来想去唯恐出什么事 不行,我要去行宫看看母亲去,她一个人在那里我实在放下不下。” 于婉儿忙制止五皇子,五皇子不解 于婉儿却道:“妾知道您是关心娘娘,可您自己不是也说过了吗 父皇为让您放心,一早便暗中派了侍内高手去保护娘娘,想来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倘若您真的放心不下,不如妾代替您去看看母亲。” “你? 于婉儿点头道:“没错,您如今要完成父皇的重任是为重要的 这些小事就交给妾来办,也当妾这个做媳妇的多亲近婆母了,您就给妾这个机会。” 五皇子欣慰道:“好,有婉儿这贤内助,我深感欣慰 陈平,你明日随皇妃一道去,也代替我向母亲问安。 是,”于婉儿答应。 “快,快,郎中您请。” 侍从们请来的郎中却是上次照容请来为锦旋医治的郎中是一人 照片抬头惊讶道:“是您?” 郎中也认出了照容道:“原来如此巧合,贵夫人之前还好好的 才过了几日,这怎么?” “你们认识?” 锦旋恢复了精神后又伺候在了照容身侧, 照容解释道:“上次便是这位郎中为你医治的胳膊。” 郎中颔首对锦旋道:“姑娘的伤势可否缓解一些?” 锦旋感激道:“原来如此,真是多谢您了” 陈杨氏缓缓动弹了一下,却立即吃痛的发出声音 众人这才转移了话题,忙看向陈杨氏 照容对郎中道:“我也不瞒您,她受的是刀伤,伤势很严重 但您妙手回春,恳请您一定要救救她,好吗?” 郎中俯身看了一眼陈杨氏的伤情 有些为难道:我尽量,夫人也不要太过心急。” “那就有劳您了。” 照容拉着锦旋退出屋里。心中实在不落忍,但是更多的是害怕 害怕有不好的结果。“只是没想到的是次番注定要失望了。 郎中没过一会便出来了,只是神色凝重。 “怎么样了?照容急不可耐 郎中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不给治,只是您也说了,她实在是伤的太深了 有一处是致命伤,可见下手之人的心狠 如今这般情况,已经,救无可救了。” 现在不做任何疗伤,她还能少些痛苦,您,您节哀 一瞬间,照容不可置信的险些晕倒,锦旋也难过捂着嘴,的说不出话, 不会的,不会的,照片发疯一般冲进了房间 只见陈杨氏平静的躺在床上,她早已清醒,只是没有出声 恐怕也听到了郎中与照片的对话,面对死亡,却能如此平静 照容不禁一阵心酸和自责 “母亲?这是怎么了?” 众人回眸,却看到于婉儿不知何时已经到来,带着陈平和两个侍女。” “你怎么来了?”照容明显很是吃惊 锦旋含着热泪屈身行礼:“五皇妃。” “皇,皇妃?” 一旁的郎中听到此话格外震惊。 “怪不得如此眼熟,原来便是当今五皇子新娶的皇妃 “郎中认得我?” 于婉儿不解。 郎中激动:“认得,认得,那日五皇府的花轿上可不是您吗。 百姓们都在围观看到的,您是皇妃,那这位贵人是? 郎中不解的看向照容,于婉儿不知照容没有公开身份,如实道:这是我婆母, 五皇子的生母,贵嫔娘娘,婆母这是怎么了? “娘娘?” 郎中一惊,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两次来医治之人居然是宫里娘娘请来的人 贵嫔娘娘万安” 郎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行礼 “您快起来。”照容忙命锦旋扶起郎中道:“什么娘娘不娘娘 到了这个地方,我原就是待罪思过的,不是什么光彩事。” “所以母亲,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为何外头如此狼藉?” 锦旋早已泣不成声:“五皇妃,您是不知道,有人一定不肯放过娘娘,要取娘娘性命。” “啊?怎么会这样,母亲您没事?是何人干的?” 看到于婉儿如此心急自己。 照容不免的有一些感动。”“ 陈平也悲愤道:什么人居然如此胆大包天,皇城之中,居然敢对宫妃下手? 娘娘,您没受伤? 照容轻声道:我都还好,只是锦旋,因我伤了胳膊,如今陈婆婆也? 我真无用,三番两次让亲近之人为我受伤。 于婉儿忙安慰道:母亲快不要这样说,谁都不想这样,索性您一切万安 便是最大的福气了,怪不得夫君近日总是心神不宁,说是担心您 当真是母子连心。 陈平道:娘娘居然受了这般委屈,若是叫五皇子知晓了,定不会轻易饶过那些个贼人 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千刀万剐的才解恨 照容虚弱的摇头道:本宫不是无事嘛,近日恪儿定是事多如鸿毛 不要再让他担心本宫了,只恐他分心,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来 如今是新政的关键时,不必为了本宫影响了大事。 可是娘娘。您? 咳咳咳。”陈平还想再说什么,陈杨氏此已是再次睁开眼,可身体上依旧是疼痛无比 “您醒了?” 照容也顾不上与于婉儿多言,忙去看了陈杨氏。 陈杨氏疲惫的看着照容道:“对不起,说好的,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只是到头来终究还是没机会了,我好累,我想休息了。” ”不,您不要。” 此刻的锦旋早已哭成了泪人,不要睡,您千万不要睡 您说过我,笨手笨脚的不会伺候娘娘,还答应要教我厨艺 教我如何保护娘娘,您都还未教会我呢,我不许您走,不要。” 照容也痛苦的抹着眼泪,陈杨氏面带笑容道:“傻丫头,你不过是有些天真罢了 哪里有那么不堪,以后你要慢慢学,不能再这么傻了 宫里不比这里,人心太复杂,你足够机敏了,娘娘才能省心一些 也能助娘娘成大事,我是教不了你了,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锦旋哭泣着摇头,陈杨氏又看向照容道:“不必难过,人固有一死 这么多年了,能活到今日,我知足了,有些事我想要单独于你说道一番 “您说。” 照容努力平复下心情后对于婉儿道:“若是不急,让锦旋带着你在外面稍等一会。” 于婉儿忙道:“不急,不急,母亲我等您 说罢拉起因伤心不肯离开的锦旋,郎中看后也识趣的从医箱中拿出一颗药丸,对照容道 “想来她还是有些话要与您说的,吃下这药丸可恢复一些体力 陈杨氏听后便伸手要,照容虽心中不忍,但也将药丸喂给陈杨氏 同时给她喝了一口水,郎中这才叹气了一声后退出。” 陈杨氏缓了缓,被照容搀扶着床起身后,半躺在侧。 陈杨氏道:“我知道你一直好奇我的身份,只是你们初来乍到 我不得不提防些你们。如今倒也能放下了 照容动容的握着陈杨氏的手道:“您不要说了,多保存些体力。” 陈杨氏却摇头道:“不,此刻不说,就再没机会了。 我本是冯澄身边当年的大宫女,哦不,应该说是被指派给她的 我原先只不过是成帝身边的侍奉宫女,本不起眼 本可以平平静静熬到年龄出宫即可 可直到那一年,冯氏因罪臣之女的身份被贬至我大魏掖庭,本也就无可厚非 可这冯氏却是个有手段的,她不甘现状,不知何时攀上了常太后 常太后乃成帝乳母,是当年成帝生母闾氏,亲自为他选的乳母 要说这乳母侍奉成帝也算尽心,可就是野心太大,后来成帝被立为太子 去母留子,闾皇后为保成帝顺利登基,平息前朝后宫的明争暗斗,唯恐伤害到自己儿子 一条白绫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后来成帝顺利继承皇位,因着常氏从小的养育之恩 成帝给了她尊荣,封她为太后,与闾太后并列同级 可这常太后位高权重之后便不安分守己了,屡屡插手后宫之事 也惹得新帝不满,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直到冯氏入宫 与常太后兴趣相投,且无话不说,很会讨的常太后欢喜 所以后来常太后便改了她乃罪臣之女的身份,将她安排到成帝身边成了一个贵人 冯氏成为贵人后便借着常太后的权势,将同样是罪臣之子,与她分开的同族哥哥寻来 封了他为大司马,便是冯熙,后便常有人看到冯贵人和常太后来往密切 且大日马身为外戚,却经常出入后宫,这令成帝很是不满和忌讳 也就是那个时候,成帝看上了稳重的我,将我赏赐给了冯氏,美其名曰皇上御前的人 给一个贵人使唤,是极其重视贵人,冯氏只能感恩戴德 可是成帝的本意却是让我监视冯氏和常太后的一举一动,无一具细 也正是成帝这个举动,改变了我的一生。 因着成帝的吩咐,我很快便因自己的努力赢得了冯氏的好感 并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便成了她身边的贴身大宫女 就在我以为自己已赢得她好感之际,却发现她不与常太后走动了 不知是否一直在提防我,冯氏甜言蜜语很快就恭维起了成帝 成帝虽表面上对她很有好感,不过是并未用心 她却只当皇上宠爱她,一时间变成了后宫中炙手可热之人,只是这样的日子没维持多久 不久后成帝又宠幸了一位美人,且那之后便是专宠,以至于那美人很快怀有身孕 成帝越级将她封为夫人,这令冯氏很是惶恐,自己骤然失宠 且那夫人若是来日生下皇子,地位恐要超过自己,冯氏怎么能肯? 可是那时我却丝毫没察觉出她的心思,以至于白白被她利用 后那位夫人生了,生了个皇子,可没曾想却是难产,活活生了两天两夜 最后孩子是出来了,可那夫人到底是没福气,被拖死了,直到临死 都未曾见到自己拿命换来的孩子一眼,就这么走了。 妇人难产本就是不足为奇的事,可就在给夫人下棺之际 有人发现夫人嘴角流出一股的黑血 很是瘆得慌,后来成帝便命太医来验了,没想到却是孕中中毒之症 此毒会损伤母体和胎儿,生产之际会使妇人落下大红,所幸的是小皇子一切安好 成帝得知有人算计了她的宠妃和皇子后勃然大怒,命令彻查 那一夜血雨腥风,整个后宫人心惶惶 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件事居然与我扯上关联 直到宫人在我的房中搜查出那些脏东西的时候我都难以置信 太医说这些东西的粉末便是每日下在夫人饮食中的东西, 之后更有与我同住的姐妹作证,说我仰慕成帝已久,妄想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做凤凰 所以见不得受宠的夫人,想要除掉她从而自己取代她的位置! 多么荒唐的一番说辞啊,冯氏不仅没信我,还狠狠的打了我,说我吃里扒外, 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醒悟,什么主仆情深,什么感恩戴德 冯氏从来没有将我当做自己人,从我被安排至她身边的那一刻起 她便对我一直防备至极,以至于安排好了这么大的一出戏来解决我 也解决了夫人,她当真是好缜密的计划 第106章 决誓回宫 只是我一个小小的宫女,又如何能逃过众人的眼睛 将毒药下到一个受尽保护的宠妃膳食中呢?且又会私藏毒药自掘坟墓 我何至于傻到如此地步,这么缜密的计划,稍有不慎便会人头落地 我一个人何以能完成? 可是这件事的结局注定被人安排好了,我哭泣,诉求,却是求告无门 冯氏和常太后认定了此事是我做的,我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便被她们以毒害宫妃,皇子,意图勾引皇上为由,不由分说的将我打入天牢 她们让人对我用尽一切刑法,只为让我签字画押,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可是我怎么能认?没有做过的事一旦认了,便永远也不能抬头做人了 这辈子也注定要背负骂名和屈辱,苟延残喘过完一生,我不甘啊 所以我被折磨的几近死亡,都不曾改口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后来,直到有一天,一个公公进来给我送了点心,只是他还传来了冯氏的话 只要我肯认罪画押,她念在我伺候她一场的份上 会在我死后替我关怀和照顾我的家人,我又且会不明白,冯氏这是以我的家人来威胁我 我是家中唯一的女儿,上有一个哥哥,只是在当年的战乱中战死了 父亲又早早离世,家中只有一个常年抱病的母亲和尚且年幼未婚娶的弟弟 我自己这条贱命就算被她们折磨死了,也没什么,可是我还有家人 我不敢去赌她们会不会动母亲和弟弟,我也不能这般自私 所以,我别无选择,我相信了冯氏,只求她能说到底做替我照顾好老母和弟弟 那一刻我认了罪 认的是那么的不甘,就在我认罪没多久,傍晚时分,便有一杯毒酒端到了我的面前 我知道她们迫不及待的想要处置了我,永绝后患 我喝下毒酒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可是等我再次醒来之际,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华丽的床上 好舒服好舒服,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上了天堂 可是没曾想却看到了皇上的身影,是那么的伟岸和安全。” 照容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道:“这么说来是成帝救了您?” 陈杨氏点头道:“没错,后来我才得知,那杯毒酒被皇上派人调换了 换成了一杯假死的药酒,以至于我喝下后便没了呼吸 她们确定我真的死了之后,才让人将我拖走埋了,也就是那个时候,皇上暗中救下了我。” 那一瞬间,我心中说不出的喜悦和激动,我问皇上为什么要救我 皇上只说,是他将我安排至冯氏身边的,下毒之事疑点颇多 皇上自己也觉悟出了与冯氏和常太后有关,他说是他害了我,救我一命只为弥补 我感动不已,那一刻我宁愿相信皇上对我是有情的,也不枉他人说我爱慕皇上的事实 可是我也清楚的明白,自己和他之间永无可能 那不如将这份情藏在心底,后来皇上秘密将我送出了宫 并让我找个好人家嫁了,好好过日子,后来我也确实遇到了一个疼我懂我的 我原本只想着自己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往后余生,便是新的开始,忘掉过去,过好今后的日子 相夫教子,平淡一生便也知足了,可是天意弄人 就在新婚之日,我那夫君因饮酒过多,倒地昏厥,便是再也没能醒过来 只叹还没来得及入洞房,我便成了寡妇,可我那夫家人却扬言我不吉利 新婚之夜克死夫君,所以不顾我的求饶,便是蛮横无理,硬是连夜将我赶出了家门 流落街头的我无去可去,我对这个世道也再无任何留恋 那一刻我想到了死,可能自己当真是不祥之人 活在这个世上倒也多余,所以我走到了河边,想要结束自己这可悲可叹的一生 可是我没想到的事,从我被送出宫时,皇上便暗中派人看护着我 所以跳河没多久,我便被人再次救了起来 等再次醒来之际,便被人安排放置到了这行宫中 救我那人对我说,为了皇上,也让我日后能好好活着,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那一刻我才真正感受到了皇上的心意,他又何尝不是与我一样啊 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经历过这所有事后我便也想开了,在这荒废的行宫中 漫无天日,浑浑噩噩的过着自己的下半生。 可那恶人冯氏居然在第二年被立为了皇后 那样一个人,居然能以贤德并称为一国之母,多么讽刺。” 陈杨氏说完缓缓地闭上眼睛,缓了一会精神后,紧紧的拉着照容的手道 我这一辈子已经被冯氏毁了,到头来也是自己给自己送终,但是你不一样 你有当今皇帝的恩宠,有家世,有子女,你比我幸运很多很多 所以答应我,一定不要自暴自弃,这里不适合你待一辈子。 冯氏如今病危,她再也做不了什么恶了,就是这个时候,你一定要坚强起来 你越不争不抢,别人就会越伤你至深,就算不为了你自己,想想你的那一对儿女 她们需要一个伟大的母亲,而不是一个人人可欺的母亲 恩宠固然重要,但不可能伴随你一生,皇帝老年驾崩之后,你又该何去何从 你想过吗?醒醒,你一看便是个有福气的,不要白白浪费了这份福气的好 陈杨氏说罢,已是精疲力尽,只撑着最后一口气,颤颤巍巍的从枕下拿出一块玉佩 交到照容手中道:“冯氏这辈子欠我太多,我本以为可以亲眼看着她死 可是如今却是没机会了 这块玉佩是成帝当年暗中赠于我的,你,你带着它 让它替,替我看着冯氏,如何凄凉的死去,等,等她,死了,你 你记得到我坟前告知我一生,我,我便能真正,安,安,安息了! 陈杨氏艰难的的说完后,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照容叹气一声,眼泪如断了的珠子一般滚滚落下,听着里面没有了声音 锦旋等人立即冲了进来,陈杨氏走的很安详 锦旋虽然料想到结局,可是依旧没忍住趴在她身上哭泣着,照容则是无声的留着眼泪 照容样子让于婉儿十分担心,于婉儿悄声对照容道:”母亲?您还好吗? 刚才在外面,锦旋都把事情与我说了,这些日子委屈您了 这位婆婆是个好人,可惜好人没好命,母亲您要节哀啊。” “娘娘节哀。剩下的几个暗卫和陈平也都劝解着照容。 照容用手抹了眼泪后道 本宫没事,后对于婉儿道:“今日之事你回去不要告诉恪儿了, “可当真要一直瞒着夫君吗?我只怕瞒不住,夫君早晚会知晓 照容目光坚定道:“本宫要回宫,你们帮本宫一个忙,让本宫顺利回去 “什么?” 锦旋兴奋道:娘娘,您,您说的是真的吗?您真的想通了,要回宫?” ”照容沉重的点头:没错,与其在这里任人宰割,不如反击 你和陈婆婆都是因本宫,一个伤一个死,本宫必须要为你们报这个仇。 婆婆说的对,从今以后,本宫不会再会让任何人因为本宫受伤了 本宫必须要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护住你们周全,恩宠和权力本宫都要一一讨回来。” 照容的眸光坚定且决绝,令锦旋心中欢喜道:是,奴婢遵旨 于婉儿也抹着眼泪道:太好了,母亲能这么想便是最好不过的 您放心,我们都会全力助您回宫的,至于陈婆婆,就交给儿媳 我会好好厚葬她老人家的。” 照容欣慰的看着于婉儿点头 随着陈杨氏的离开,照容守着她的尸体整整一页未眠,心里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一夜平静过后,第二日清晨便是冯熙起灵之日 虽然冯熙死的并不光彩,但是皇上还是给足了死后的荣光和体面 一些朝中大臣,为向皇上表以尊重,不管是否乐意,大部分也都出席了丧仪 吊唁之人齐聚冯府,比起博凌长公主更有体面,即将起灵之际 冯夙才慌慌张张跑来,一旁的冯昭仪早已经等的不耐烦,看到冯夙这个点来 冯昭仪忙道:“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个点才来?” 冯夙低声道:“是臣弟不好,只是今晨起伤口有些发炎,私下上了药这才? 冯昭仪盯着冯夙受伤的胸口处,有些愤怒道:“你也是,居然能被那些人给伤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管怎样,必须先撑过今日再说 不能被人看出破绽来,你就忍着些。” 冯夙只得答应道:“是。” 后又环顾了四周一眼后道:”姐姐,皇后没来,这?” 冯昭仪会心一笑道:“放心,本宫早已安排好了人,这下皇后可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冯夙也得意道:“那是自然,姐姐说的是 二人说话间只听外面有人通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到。 冯夙吃惊道:“太子?他怎么出来了?” 冯昭仪不以为然道:“自然是来送别自己的外祖父的 这有什么可吃惊的,一会你要强忍悲伤,切不要被人看出来了。” 冯夙忙道:“姐姐放心。” 二人这才出去迎接太子,众人立即跪下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看着满是素衣和白绸的冯府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 太子来了,臣有失远迎。”冯夙和冯昭仪忙迎了上来 冯昭仪也道:“太子,太子妃。” 刘氏朝着冯昭仪屈了一礼道:“外祖父骤然离世 大家都要节哀顺变的好。”又对太子道:“妾进去上炷香 太子点头示意 冯昭仪便道:“太子妃随我来。” 刘氏客气道:“有劳昭仪娘娘带路。”二人便一道离开,冯夙也对太子道 太子殿下,逝者已逝,您就不要太伤心了。” 太子忧忧道:“本太子想见外祖父最后一面,可以吗?” 冯夙一愣,随即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您请随我来,大哥哥现下正在守着父亲的灵柩呢,待会就要起灵了” 这些小事便由我来代劳了,说罢带着太子往另外一个地方而去。 “还未来得及恭喜太子妃呢”。 走在路上,冯昭仪主动与刘氏搭话。 刘氏一愣道:“昭仪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冯昭仪笑道:“自然是恭喜你成为太子妃了 哎呀,之前虽说太子娶了两位侧妃,这福气令多少人羡慕 可日后居然闹成为独宠郑侧妃,听说那郑氏骄纵蛮横,仗着太子的宠爱 作威作福,闹的太子府鸡犬不宁,还没少给刘妹妹你气受 好在她福薄,如今熬出头的是刘妹妹你,一朝成为太子妃,掌管后院 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刘氏微笑道:“多谢昭仪娘娘承言,只是了解妾的人都知道 妾最是不在意名分之人,什么太子妃的都不重要 能守着太子,便是我最大的幸福了,以前那些苦日子不也都熬过来了。” 冯昭仪道:谁说不是呢,只是太子也算本宫的外甥,唤本宫一声姨母 那太子妃也算是本宫的亲人了,只是皇后姐姐一向看重嫡庶尊卑 所以无论是本宫,还是太子妃你,咱们都是妾室出身,入不了皇后姐姐的眼 所以,妹妹与本宫都是可怜人,日后也得一起彼此帮衬才是,你说是不是外媳妇?” 面对冯昭仪突然拉着自己的手而来的热情,刘氏被吓了一跳 但刘氏到底是个稳重的,只是一笑道:“那是自然,您是太子的姨母 便也是妾的姨母,您放心,日后我定会如侍奉母亲一般 尽心尽力侍奉您,太子也是,谁叫我们是一家人呢,姨母。 哦,前面就是大殿了,姨母若是走的乏了,可在这里歇息片刻 待我进去给外祖父上柱香便出来,说罢朝冯昭仪恭敬一礼后便离去。 留下冯昭仪愣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青儿不平道:“她算什么东西,一个不受宠的侧妃爬上来的,也敢对娘娘您不敬 她当自己有多威风呢,也不看看如今的形式,太子都快倒台了,身为太子妃,她能跟着沾到什么光 还敢跟娘娘叫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冯昭仪冷哼一声道:“本宫原想叫她与本宫合作 绊倒太子和皇后,日后定会有她的福享 可没曾想她居然如此不识时务,那本宫也不便再帮她了,随她去 日后有她哭的,我们走。” 说罢带着青儿离开。 而守在门外的沉香看到冯昭仪等人走远了,忙推开门进入 只见刘氏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祈祷着什么 太子妃?太子妃?冯昭仪走了 刘氏一听道:“当真?” 沉香坚定的点头:“婢子亲眼看见的,不会有假。” 刘氏这才慌张起身道:“她人呢?” 沉香忙道:“您随我来 二人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便见一个身着朴素衣服的妇人焦急的等待着。 “徐娘?”太子妃一眼认出了来人 被唤做徐娘的人,看到太子妃激动道:“您来了?老身参见。” 还未等她行礼,太子妃立即扶起她道:“您这是做什么,不用如此多礼 您是我的乳母,从小照顾我到长大。 我娘亲走的早,这些年,您便如亲娘一般照顾我 哪里有娘亲拜女儿的道理啊。”“不,不不,徐氏忙道 如今不同了,你已嫁为人妻,又当上了人人敬仰的太子妃,该拜,该拜。” 刘氏激动不已道:“对了,徐娘,您千万百计,递消息与太子府 要见我,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父亲他?”“没事,没事。” 看到刘氏的担忧,徐氏忙报平安道:“家中一切都好,老爷也好 唯一的大喜事,便是公子勤奋刻学,于今年六月一朝入举高中了 真的?” 刘氏听完果然喜上眉头道:“果然,果然弟弟没让我和过身的母亲失望 徐氏也道:“是啊,公子从来都是懂事。肯下苦之人,如今更是如此 老爷虽然还是县令,但到底也是仕途稳定,吃穿不愁,家里都好 只是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姑娘你了。 ”我?”刘氏不解,我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徐氏叹气道:“不瞒姑娘,我此番前来便是奉了老爷的命而来 老爷让我告诉姑娘一声,如今您虽说是太子妃,在外人眼中风光无限 可这种风光并不是真实的,人人都能看的出来,太子行事荒唐 皇上是压根不喜,才会幽禁太子这么久,且老爷听说,如今皇上有意拥立五皇子 一些见风使舵的大臣们也都有意无意的与五皇子亲近 第107章 王府话计谋 这便是最明显不过的了,皇上已然厌弃了太子,今时不同往日了 您身为太子妃,日后也定会受到牵连,所以,老爷的意思是让您提早为自己做打算 想法子与太子合离” “什么?” 刘氏不可置信道:“这,这是父亲的意思?” 徐氏点头道:“不仅是老爷的意思,我也是这么想的 姑娘,太子已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你看看如今的冯家 便得知皇上不喜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纵然他是太子 纵然虎毒不食子,可是太子终究是行为太过荒谬 难怪会得皇上厌弃,所以,我们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啊 一旦太子倒了,您一定会被连累的,还是尽快为自己谋个出路才是 老爷说了,无论什么法子,哪怕是求到皇上跟前 太子行为不检,对你有多有不尊不敬,皇上最是知太子品性 也定不会为难怀疑你,只要一合离,你便可以永远逃离那暗无天日的太子府了 虽然家中不是很富裕,但老爷说了,只要你能回府 必然还是刘家大小姐,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岁月,不必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啊,姑娘。 现在来得及,也正是时候,过了如今,便就很难再寻得机会了 刘氏茫然的不知所措,定定的站在原地思考着 只是? 令徐氏没想到的是,太子妃只是犹豫了一会会后 便坚定抓着徐氏的手道:“替我回去多谢父亲的一番筹谋,也谢谢您 我知道父亲的意思,可是我不能这么做,不能合离。” “为什么?”徐氏不解 太子妃深情道:因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自我出嫁的那一日起,太子便是我的一切了 我既嫁给他了,那便是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就算有朝一日他不再是太子了,不再人人敬仰了,我也要守着他,安慰他,陪伴他 太子看似无限风光,可是嫁进来这么久了,我能真切的看到 也能感受到,他其实并不快乐,实则很是辛苦和孤独,他做的一切 也不过是想向所有人证明自己,活出不一样来,如今他已经这般境地 冯家和皇后母亲又生了这许多变故,太子已是心力憔悴,痛苦不堪 若是这个时候我再自私的离开了他,那他日后该如何,可是连个说话 解闷的人也没有了,我真的不能这么自私,我爱他陪他尊他 也从来不是在乎所谓的身份,我是将他当做了我一生的依靠的 “我的姑娘哎,你,你怎么这么固执,你还年轻,你不能。” 还未等徐氏说完,外面便传出锣鼓和唢呐声,接着在外面守着的沉香便进来道 太子妃,前院就要起灵了。” 刘氏慌张道:“我知道了,接着又对徐氏道“徐娘,这里是冯府 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代我向父亲问安,就说女儿不孝,没能在他身边承欢膝下。 让他跟着担心了,如今又没走他为我安排好的路,我真的不能落井下石 太子是有一些不好的毛病,但是撇开这些,他待我还是挺好的 如今也算客气相待,我实在不能在这个时候撇下太子只顾自己 这不是一个良妻该做的,望父亲能体会女儿的一番心意,让他老人家不要挂心我了 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便也是女儿最大的福气了,您快走,我要过去了,未免让人起疑。 回去后,照顾好自己,也替我照顾好父亲。 徐氏流着眼泪,但也还是理解了刘氏道:“好,那你也保重自己 有什么困难,一定要派人回府知会一声,不要一个人硬抗啊。” 刘氏也流着眼泪点头对沉香道:“好生送徐娘出去。 “沉香顾不得太多,拉着徐氏便依依不舍的离开 待走远后,刘氏才抹了一把眼泪,长叹一口气走了出去。” 前厅里,太子看了棺材里的冯熙最后一眼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外祖父,我来迟了 众人一度慌乱,冯诞扶着太子道:“太子殿下快起来,您的心思,父亲他感受到了。” 冯夙也道:“是啊,太子殿下,父亲他一定能感应的到您的一片孝心 “这太子都如此恭敬,皇后娘娘身为冯太师的长女怎么没来?” 是啊,听闻皇后娘娘一早便扬言,不来送冯太师出殡,这是什么深仇大恨 也不至于自己父亲的丧仪都不来参加 是啊,还一国之母呢,怎么能如此给天下人表率。 人群中便有一些大臣和家眷们开始议论纷纷,都说皇后无孝无德。” 太子听着心中很不是滋味,只起身道:“皇后也是你们能随便议论的?” “我们也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太子殿下不爱听不听便是。” “放肆!”太子生气道 你们都从哪里来的无礼之辈,这里不欢迎你们,出去! “这?这怎么能这样呢?” 冯诞一看事情不对,忙打圆场道:“太子,这些都是朝中一些重臣和家眷们 如今能来参加丧仪也是皇上恩准过的,您不必放在心上。” “是啊,太子你就当没听到便是 冯昭仪也道:“各位,我姐姐今日没能来送别父亲,也是有原因的,父亲离世 姐姐一定也十分伤心,大家就不要再往她伤口上撒盐了 大家能来便是最好不过的,今日我们不谈其他,好生安葬了父亲才是最重要的 昭仪娘娘说的是。 是啊,同样是亲姐妹,昭仪娘娘便如此善解人意,实乃我们的表率 昭仪娘娘所言有理啊。一时间众人对冯昭仪的态度好了许多 似乎将她比拟成了冯家的嫡出女。 大家议论之时刘氏也回来了,看到太子一脸的震惊忙上前劝解道:“爷,今日是外祖父出殡的日子 我们不要得罪大家了,这些事等丧仪结束之后再谈也来得及啊。” 太子依旧是不悦的瞪了刘氏一眼,没有再言,冯昭仪向冯夙递了一个眼神 冯夙会意对冯诞道:“大哥,时辰到了,该起灵了。” 冯诞这才意识过来,亲自为冯熙举了牌位,下令抬棺出殡 一时间,冯家众人下跪哭泣声一片哀恸 冯诞依依不舍的想再多看冯熙几眼,看看这个为冯家操心了一辈子的父亲,冯夙看后忙上前道 大哥,节哀顺变,让父亲安息 便有众多家丁前来抬棺,看着棺起,纵使冯诞极力克制 但依旧是盯着棺材流下了泪水,只是无人注意到 就在棺材被抬起的一瞬间,一张信封样的东西从冯熙的棺材缝隙中缓缓落下 没有人注意到,太子带头走出,接着便是抬棺之人和冯夙等男丁 接着冯昭仪和太子妃众冯家女眷,最后是嫡长子冯诞,手捧着冯熙的牌位而出 只是在最后扫视房间之际,冯诞发现了那散落在地的信封 冯诞心中一愣,随后趁着无人注意,悄悄捡起了信封,塞进了自己袖中 葬仪一切结束后,冯诞才有机会打开那封信,只是信中不知说了什么 冯诞看后脸色大变,皱着眉头,神色异常,远远的看着还在一旁 招待离去宾客的冯夙,心里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而太子则送完冯熙后,李彪前来在他耳边悄悄耳语着什么,太子一听后眼神有些迷茫 随即打发了李彪后,走到刘氏身边,刘氏在一旁与众多女眷一起送别着要回宫的冯昭仪 太子拉过刘氏在一旁小声道:我出去处理一些事 你就暂且呆在冯府不要乱走,等会我回来接你一同回府。” 刘氏惊讶道:“爷,您要去哪啊,父皇下令让我们送别完外祖父便立刻要回去 况且,您,您尚在禁足啊。” “够了!” 太子不耐烦的打断,由于声音较大,引的另一边的众人不禁回眸看向二人。 包括冯昭仪 太子看到自己失了态,也放低声音道:“身为太子妃,便是本太子做任何决定你都要支持 而不是说三道四,还有,以后别拿禁足之事说道 父皇又如何,谁是你的夫君,你应该清楚。” 说罢自顾自扬长而去。 刘氏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心中很不是滋味。 沉香忙安慰道:您没事? 刘氏嘴上说着没事,可却不争气的流下两行眼泪,冯昭仪看到这一幕 悄声对青儿道:太子出去了,盯着他。”青儿会意道:是 又看了站在一旁的刘氏后,冯昭仪叹了一口气后才上了轿。 众人很恭敬的送别:恭送昭仪娘娘”。 太子却丝毫不知道有人跟踪他 在李彪的护送下,一路至了北海王府。 正是括拔祥的府邸。 进入王府后,家丁一看是太子,立即请了太子进来,并关闭了王府大门 后恭敬对太子道:“听到太子说要来,王爷一早便准备好了,您请跟鄙人来。” 说罢便引了太子到里殿。”“太子来了?” 正在品茶的括拔祥立马起身迎接道:“太子殿下。” 太子忙道:“十三叔不必多礼,本太子也是从冯府刚过来,时间有限,所以?” 括拔祥道:“是,本王知道,太子您还好? 逝者已逝,生者还要继续生活啊,纵观丞相的一生 享尽繁华,倒也没有什么遗憾 如今便是到极力世界享福去了。” 太子道:“外祖父走了,冯家已然没有以前的荣光了,这下父皇便再无所忌惮了,” “是啊,太子,皇上一早就开始查冯家了,便是早有如此打算了太子您要想开一些。” 括拔祥还没有说话,跟在他身边的小厮却直接开口 ”你说什么?父皇从什么时候查冯家的?查出什么了?” 太子顿时疑虑。 括拔祥忙骂倒小厮:“本王与太子说话,你胡说八道什么,哪里有你插嘴的份了 再敢乱言,本王割下你的舌头。” 那小厮却依旧倔强道:“小人哪有胡说,这朝堂之上不都在传 说,说皇上一早便查出了冯太师的种种罪责 而且冯太师之死,也是皇上令其自尽的,为保全冯家容面 才说的是太师自己想不开吗。 “你,来人,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本王拉出去 去了他的舌头,让他再胡说。” 括拔祥显的很生气,那小厮一听忙求饶自己不敢了 “慢着。“太子起身指着那小厮道:“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又看向括拔祥道:“十三叔,这,这是怎么回事?” 括拔祥故作为难道:“太子,不要听信谗言,这,这没有的事。” 太子却道:“十三叔,连您也要瞒着我吗 无风不起浪,怎么会莫名传出这些个流言,十三叔,我拿您当亲人和最信任之人 他们不告诉我真相,您也不肯告诉我吗?” 括拔祥无奈的叹气一声道:“太子,你看你,较这真做什么,冯太师已经走了, 也没必要再纠结他是怎么走的了,再者,定罪之人是你父皇 你又能如何呢?为今之计,还是先保全自己再说。” 太子哪里还会不明白括拔祥的意思 只是颓然坐下道:“父皇这是铁了心要灭冯家了? 先是母后,还有我,还有外祖母,外祖父,父皇这是一个都不打算放过啊。” 括拔祥抬眸看了太子一眼道:“你父皇自然是他的道理和苦衷的 “什么苦衷能让他对我们一个个下死手?” 太子暴怒道:说到底还是我没用,尽管自己做了太子 依旧是没能力保住自己的亲人,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太子罢了 “太子快别这么说,您不管有再多的不是,再不受皇兄器重 可你依旧是皇兄亲封的太子,是这大魏的太子,这一点无人能改变 尽管五皇子如今出入金銮殿,那他也与你无法相比。” 太子又是一震道:“什么?他如今都能出入金銮阁了? 那可是我大魏历朝历代培养未来储君之地 本太子都未曾进出过,他居然能? 括拔祥显得一愣后道:“是啊,太子还不知道 皇兄近来不仅允许五皇子出入金銮阁 听说一些朝廷重要折子,皇兄倦怠之余都会交给五皇子代理批阅 这五皇子啊,近来在宫里宫外的呼声很高啊。” “怪不得。”太子喃喃道 怪不得如今其他人见了我都草草问礼,丝毫没有之前的恭敬了,怪不得今日出殡礼上 一些大臣都躲着本太子绕道而走,怪不得一些无名小辈的官员女眷们 居然都敢公然议论母后的是非了,原来他们是仗着有了新主 敢对我们大不敬了,父皇这是什么意思,公然宣告天下要易储吗? ”呀,这话可不敢乱说,虽说这里是王府,可未免隔墙有耳 传出去了,太子可又免不得受皇上一番数落了。” 括拔祥假装善意的提醒 “父皇他便只会数落我!” 太子更加恼羞成怒道:不成,不能让五弟占了风头,如今母后被排斥 一旦五弟成了火候。连带着他那生母 便也得了荣光,那我母后怎么办,我又怎么办,所以,十三叔 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否则这江山将来真的就废后易主了,绝对不能发生这种事 括拔祥疑惑道:“太子的意思是?” 太子沉思了一会后道:“十三叔,你之前说的有道理,此刻,任何人都不能救我们于水火之中了 唯一能靠的上的便只有自己了,与其任人宰割,不如拼他一把,十三叔 你手上还有多少兵?不如都给了我如何?” 括拔祥震惊道:“太,太子,你要干什么!” 太子镇静道:自然是要干大事,父皇累了 也老糊涂了,未免这江山将来交给小人当道,毁了我大魏基业 倒不如我们自己来夺他一夺?” 括拔祥不可置信道:“太子您,您这是要谋反啊? 皇兄未必能容忍,且说这件事风险如此之大 这,这行不通啊。” “怎么行不通? 太子反驳道:“先皇不也是当初禅位给父皇,自己当上了太上皇,悠闲自得嘛 我只不过是想让父皇提早颐养天年罢了,这有什么错。 十三叔,你会帮我的对吗?” 括拔祥颓然坐下久久不说话,太子乘胜追击道:十三叔 众多皇叔里,您也是有才谋的,可与其余皇叔比起来却是存在感最低的 这么多年了,也不受成大任,您当真就一辈子这么碌碌无为,这般甘心吗 只是因为您生母出身低,这些年来您便是谨小慎微,过的如此卑微 可依旧不能改变其他人对您的看法,父皇虽然给了您王爷的尊荣 但那不过是做给百官和百姓们看的,您也是先帝的儿子理,应有一份尊荣 可这些年来您的这份尊荣,又带给了您什么呢?同样是王爷 您为什么要过的如此艰难呢 您如今的待遇又与我又有何区别呢? 你我叔侄二人,不过都是可怜人罢了,所以我们为何不合作,改变自己的命运呢?” 十三叔,我知道您顾虑什么 您放心,只要您肯借兵与我,再不瞒您说,外祖父生前也暗中培养了一些兵力 秘密养在了太子府,没有人知晓,有了这些兵力,全可以打一个胜仗 我答应您,只要父皇禅位,我成功当上皇帝 那日定会风风光光册封您为摄政王,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再无需过如此这种委曲求全于他人之下的生活和日子 那些看不起您的人,您也可以好好收拾他们了。 第108章 皇后受指摘 不知是太子的许诺太过诱人,还是摄政王的身份让括拔祥有些心动 括拔祥思考过后,站起来对着坚定不移的太子道:“好,十三叔 信你一回。也当给自己谋个好前程。” “真的么?” 太子没想到括拔祥这么快能同意,有些喜出望外。 括拔祥点头道:“没错 你说的也并无道理,十三叔就信你一次,不过这件事不是小事 要想成功需得好好筹谋一番,我若没记错的话,下月皇兄会亲 到南阳视察民情,为顺利迁都准备,皇兄走后,这朝廷自会无人主持 那个时候,便是太子你最好的机会了。” 太子沉思了一会后道:“十三叔说的有道理。那我们该怎么办?” 括拔祥沉思道:“左右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慢慢筹谋,但不是现在 太子如今还是禁足之身,宫外不宜久留,尤其是这里,未免让人怀疑 等有机会,我必会再想办法去太子府上,商讨对策,所以太子 这段时间你务必要静下心来,以待来日 说不定哪日皇兄见你消停了,便会解了你的禁足,只要有出来重获自由的那一日 便更天时地利人和之际 太子点头道:“我明白了,十三叔,您放心,为了我们的计划 也为了你我二人都能早日出头,不用再每日过这种谨小慎微,提心吊胆的日子 如今这些苦,我便也是能吃得的,那我先回去了。” 括拔祥点头道:“好。太子慢走。 太子朝括拔祥鞠了一礼后才打开门,便由适才引路的小厮继续带着他出去。 待太子走后,括拔祥身边的侍从只道:“王爷,您真的要帮他吗? 我们也不过是引他上钩,再除掉他,可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啊。” 括拔祥却道:“不,以前听了冯润的计划,的确是想要引诱他谋反 从而揭发他,好让自己立功 可如今本王却想,何不就顺了他的意思,助他一臂之力。 就算我日后揭举他,那不过是立功一件,嘉奖一些金银财宝罢了,又有何用 这江山终究与本王无关,但若是拥立了这个太子,那将来我便是摄政王,何等的荣耀。” 侍从担心道:“话虽如此,可太子如今需要您帮助 自然是百般应承,但倘若他真的坐上那个大位,未免会过河拆桥,这?” “不怕。” 括拔祥道:“一个谋反逼父退位的太子,就算胜任大统 朝中有几人能服他?且就以他的才学攻略,能治理好什么江山 凭他一人,恐这大魏迟早要亡,他若能拎的清,本王便让他当几天天子过过瘾 但是他若是敢过河拆桥,本王便拆了他的位置,本王能扶他上位,自然就能拖他下来。 根本不足为惧,等把他拖下来了,这江山便该是本王的了 侍从道:“是啊,想当初先皇对您也算器重有加,可奈何却以生母身份低微为由 对您稍加嘉奖和分封便引得太皇太后多番不满 以至于让您错失了争夺皇位的机会,白白便宜了当今圣上 这在您心里这些年便是一根刺,如今我们便又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括拔祥冷哼一声道:“皇兄不是人人称赞,事事出众吗? 可惜却没生下一个好儿子,若他知道此刻自己的亲儿子 正在算计他的皇位,不知是何感想啊 太子心满意足的回到冯府后便急匆匆的喊上刘氏离开 冯诞与冯夙一同出来送别,冯诞道:“殿下如此着急便要走吗?不多留一会了 太子道:“不必了,舅舅,我如今还是戴罪之身,哪怕是自家也不好多留 外祖父外祖母相继离世,您二位还是要节哀顺变的好 等日后有机会再聚。 ”冯夙道:“是啊,既如此,那就不好多留太子了,您慢走。” 看到冯夙一脸谄媚的样子,太子也没有兴致再多言 只是带上刘氏上了马车。” “恭送太子殿下,恭送太子妃。” 马车行驶离开后,太子却陷入了沉思,脑中已然出现了 自己身着皇袍,坐在宣正殿正殿上首,接受文武百官朝拜的样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想的入了神,以至于刘氏的呼喊都没听到 “爷,爷?您无事 太子这才恍然如梦清醒过来。 刘氏吓了一跳道:“您怎么了爷?怎的出去一趟就变成这样了? 您适才去哪里了,去了这么久? 太子这次却没嫌刘氏啰嗦,只是深情的看着她,令刘氏一脸的不解和恐慌 只得突然,太子拉住刘氏的手道:“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坐上皇后的宝座 统管后宫?” 刘氏一愣道:爷,您,您在说什么啊?” 太子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若顺利登基,你便是我的皇后了,你说是不是啊,皇后? 刘氏被吓了一跳,忙抽出手道:“爷您疯了?当今圣上皇后都健在,您 您说这话乃是大不敬啊,快不要说了。”太子却不以为然道 “我是谁?我乃当今太子,你是太子妃,未来的天下自然会在你我手中 有何不敢想的,要把眼光放长远一些,我若称帝,必会念着你的不离不弃 风风光光册你为皇后,你就再无需再跟着我,过这种胆战心惊的日子了。” 刘氏听罢有一丝感触道:妾服侍您一场,不是为求的荣华富贵 只求能与自己的夫君相濡以沫,携手一生,便是最大的福气,妾没那么多要求,真的。 说着情不自禁的哽咽起来。 太子道:“好了,本太子知道你的心思 你放心,你肯赌上自己的一生幸福,本太子也不会辜负你。” 刘氏心满意足的点着头,随即慢慢的,试探性的将头靠在太子胸前 太子这次没有躲她,只是温柔的抚摸着刘氏的头 刘氏感叹道:若是能永远如今日般甜蜜平静该多好啊,哪怕只是一瞬间。 宫里冯昭仪派人跟踪,也是打探到了太子的消息 青儿回禀道:“那北海王如今像是防着我们一般 我们的人没能进入王府,四周都有亲信把守 他想干什么啊。” 冯昭仪冷哼一声:“自然是想与太子合作了,只是他们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好 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了吗,幼稚。 青儿道:“与太子合作?那北海王这便是不与我们? 他怎么可以这样,明明说好的,以助我们一同绊倒太子的。 如今居然反水?这也太不仗义了?” 冯昭仪撇了青儿一眼不满道:“你慌什么? 既然他不愿意与我们一道,那便不合作便是,不过是多了一个找死之人罢了。 青儿不解道:“您的意思是?” 冯昭仪道:“你当真以为就凭他们二人联手,便可以造皇上的反吗? 再者,有本宫在,且能让他们如此顺利 太子乃皇上亲骨肉,就算事后败露,也不过是被废弃 可那括拔祥就不会如此顺利脱身了,身为亲王鼓动和帮助太子一道谋反 必然会被定罪为怂恿太子,一旦朝中声势浩大,你说皇上会不会为护住太子 而让这位王爷顶下所有罪名? 青儿恍然大悟道:“,亲生骨肉与手足亲情之间 任何人都会选择自己的孩子,更何况是帝王家,这样一来,那北海王如今是在自掘坟墓啊。” 冯昭仪冷笑道:“那是他该得的,一个人若是不肯 安分守己,非想要得到不该得到的东西,那必然是自讨苦吃。” 青儿会意道:那他若是出首娘娘您?” 冯昭仪却胸有成竹道:就他? 本宫岂会任由他宰割。笑话” 见到冯昭仪胸有成竹,不畏不惧,青儿便知她肯定有了主意脱身,便也不敢多问。” 第二日朝廷之上,一干子官员几乎都在声讨皇后不孝,不出席生父丧仪 皇上一度头疼不已,可奈何却堵不住悠悠之口 承明宫中,罗贵人照例来看望林夫人和长乐公主,也带着两个皇子。 长乐公主如今也习惯了与林夫人之间的生活,和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倒也玩的甚欢 “罗娘娘,罗娘娘您看? 长乐公主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块点心,举着小手要喂罗贵人 正在与林夫人谈话的罗贵人顿时喜上眉梢,接过糕点道 这是什么呀,长乐是要喂罗娘娘吃吗?” 长乐公主点了点头。 一旁的采青解释道:回贵人的话,您在重华宫的时候就格外喜这桂花糕 别看公主年幼,大人们爱吃什么,公主都知道,这不,今一大早便嚷嚷着要奴婢给做桂花糕 您一来便去取了给您。 ”罗贵人听罢,只是鼻子一酸,摸着长乐公主的头道 当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又看向林夫人道:“有这么贴心的可人养在身边 您可真是有福气。” 林夫人笑道:不过是帮忙照顾罢了 这份福气到底不是本宫的。” “林娘娘也吃。” 长乐公主很懂事的也取了一块桂花糕喂到林夫人嘴边。 林夫人原本暗淡的眼神,瞬间有了光道:好,好,好,林娘娘也吃 哎,哎,哎。 大人们吃着糕点,一旁摇篮里的七皇子和八皇子也兴高采烈的挥动着手臂 惹得众人一笑。 林夫人由衷道:看看,这两个人也好生可爱,真正有福气的,是妹妹你啊 罗贵人轻笑道:“夫人快别说了,一个还好,两个平日一起哭,一起闹 倒叫妹妹我头痛的紧呢,倒不如只有长乐这一个的女儿乖巧的好 长大了还贴心呢 长乐公主见状,轻手轻脚的走到摇篮边,见到两个皇子哭了 也似模似样的,用自己的两只小手轻轻的摇着摇篮 嘴中道:“弟弟不哭,姐姐在。” “哎呀,长乐好懂事啊。 不仅是罗贵人,承明宫殿内的宫所有伺候的宫人,都感叹长乐公主的乖巧可爱。 林夫人甚是欣慰道:是啊,如今与本宫熟了,倒也乖巧多了 不过刚来这里的时候,本宫比你还头痛的紧。” 罗贵人欣慰道:这孩子们最是心性纯良,对她好的,自然是感恩戴德的 长乐长大之后啊,也是一个好公主呢。” 林夫人道:“你也别酸了,你如今守着这两个孩子 将来何愁没有福气呢,长乐再好,将来也终是要嫁出去的 比不得皇子们,能永远留在身边,更何况,皇上器重你这两个孩子 就说前几日为他们办的百日酒,皇上宴请朝官和后宫,也是给足了体面 这些也都够了。” 罗贵人道:“姐姐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呢,我也不是一个不知足之人 只是羡慕女儿家的福气罢了,好了,姐姐,不说这些了 “夫人。” 说话间便见梧桐心事重重的走进。 梧桐先是给罗贵人行了一礼,又向林夫人行礼后道:“出事了 “怎么了,可是太子又?” 林夫人正要说什么,忙被梧桐一个神色制止 罗贵人看的是一头雾水。 林夫人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稳定猪道 发生什么事了?” 梧桐看向罗贵人欲言又止。 罗贵人道:“夫人可是有什么私事?那妹妹先走。” “无妨。”见罗贵人起身要走 林夫人道:“我这里能有什么大事,再者,如今外头暑气正热 也不好让妹妹这会出去,让两个孩子中了暑气 又对梧桐道:“罗妹妹不是外人,你但说无妨 梧桐只得不避讳罗贵人道:回夫人,前朝众官和朝员像是约定好的一般 今日早朝上体上奏,指摘皇后的不是。”“ 指摘皇后做什么?” 罗贵人不解。 林夫人却如意料到一般道:“冯熙离世,她身为嫡女长女,却连家门都不登 如何能堵得住悠悠之口?”梧桐道:”没错 正如夫人猜想的一样,我大魏自古以来最尊孝道 皇后娘娘此举无疑是触动了这礼法,也难怪会遭到众臣们这么对待 皇上那边是什么态度? 梧桐想了一会后回道:“皇上有心维护皇后,却是使不上劲 心中也是恼了皇后,毕竟皇上当初是劝过皇后娘娘的 林夫人叹了一口气道:“那便是他们之间的事了,帝后之间的事与我们无关 若是管的多了,便也是落人口舌。” 罗贵人喃喃道:“夫人说的是 却是久久沉思着 又与林夫人寒暄了一阵后,便是两位皇子哭着要吃奶和休息的时候了 罗贵人便也告了辞。”待罗贵人走后 林夫人才命梧桐将香炉点上,梧桐担忧道:“夫人,这天气这么热,还是不要点香了。” 林夫人疲倦道:“点上,许是闻怪了这香味 一时不用,心里总不是滋味。 梧桐只得点上香后道:“您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哪日太子得到皇上赦免了,您心中这块石头,才能彻底放下 林夫人沉思道:“我倒希望能一直这么平静下去,这样对他也是一种解脱 无需再承受这朝廷之上的是是非非,和想尽一切讨他父皇关心 却总是失望,这孩子的脾性与皇上不合啊。” 梧桐也道:“谁说不是呢,可到底是被他人养大的,多少沾染了一些旁的习性和脾性 我们又能怎样呢。” 林夫人揉着脑袋道:“可是这几日我总是心神不宁的,总感觉要出什么事一般。” 梧桐安慰道:“不会有什么事了 冯家已失势,皇上心事已除,龙颜大悦。 便不会再如从前一般对待太子了,如今啊,都往好处发展呢 你就别忧心了。” 林夫人叹气道:“但愿如此 回到常宁宫后,罗贵人却是久久不能平静,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发呆 “贵人?贵人,您怎么了贵人?” 文秀看到她这样,有些不解 “啊。” 罗贵人猛然惊醒道:怿儿和悦儿都睡了?” 文秀点头道:“两位皇子都睡着了,您放心 只是您自从林夫人处回来之后,便这样一直坐着,可是出什么事了? 第109章 行宫走水 罗贵人道:“没什么,只是我在想,皇后纵然行为有失 但也不至于人人声讨,像是与皇后有多大的敌意,这件事如今不仅百官群臣 听闻便是民间百姓们之间,也当做是茶余饭后的说道之辞 皇后就算行为再不佳,他们怎么敢如此当众评头论足 一切都像是,像是,有人安排好的一般 文秀吃惊道:“您的意思是,这并非巧合?有人要借这件事来打压皇后?” 罗贵人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可倒是无风不起浪 这件事,绝对没有表面上这般简单,这样,你派人递消息出去 父亲如今在礼部任职,也算能与朝中大臣有所联系,让父亲务必打听到 那些议论皇后之人,究竟是缘由何起?” 文秀撇嘴道:“贵人,您干嘛要这么做维护皇后呢。 她一向看不起您的出身,没少给我们脸色看 如今让人说去,最好让皇上彻底休弃她才好。” 罗贵人不满道:“看你的格局小了,皇后倒了还会有他人,我们能一一防的过来吗 再者,我并非是要帮她,只不过这件事可能会很精彩,我倒不如还皇后一个真相。” 文秀不知罗贵人的意思,虽然不喜,但还是应允了 午膳过后,本应是休息时间,却有慈安殿的宫人,分别去了宣正殿和上阳宫请了皇上和皇后 只说太皇太后有请小叙,尽管天气酷热,帝后二人还是恭敬的前往 皇上和皇后几乎是同时到达,也一同在慈安殿宫门外撞到 皇后按着规矩给皇上请安,皇上轻嗯了一声 只道:皇后也来了,进来。” 说着便独自进入,皇后由着微澜的搀扶也缓缓进入 太皇太后经过一段时间疗养后,人的确精神了很多 不过太医只道也是暂时性的,治标不治本。 众人还是紧着太皇太后的身子,精心照顾着 太皇太后眯着眼睛休息,听到声响,便知二人已到 缓缓睁开了眼睛,却依旧是靠在软塌上没有起身,皇上和皇后一同进入 恭敬的向太皇太后行大礼:“孙儿拜见皇祖母,臣妾拜见姑母” 太皇太后却没让其起身,只是直直的盯着二人 许久后才道:“起来,给皇上,皇后上茶。” 言嬷嬷只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行动快速的去给帝后沏了茶水,端过道:如今入了伏,更要多饮茶饮水的好 这是德州巡抚张大人上次来看望太皇太后所敬献的贡茶 清爽宜人,降火解暑,最适合夏季饮用,您二位尝尝” 皇后一脸平静,没有任何表情,倒是皇上很客气的朝言嬷嬷一笑 太皇太后看着二人的样子,心中只无奈叹息,后道:“怎么到了哀家这 还都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可是厌弃哀家这个老太太,不想见了 皇上闻言只道:皇祖母说笑了,您近来身体能好转,孙儿高兴还来不及呢。” 太皇太后只是盯着皇后道:“那皇后呢?是什么意思?” 微澜忙招呼皇后,皇后有些出神,放下茶盏道:“臣妾与皇上一条心 姑母的康健,便是臣妾的福气。” “一心?”太皇太后不禁道 皇后此话可当真是讽刺,你与何人一心了? 你说你与皇上一心,皇上多番让你回府看你父亲最后一眼,你是怎么做的 皇后宁愿顶着天下人的不孝骂名,都不肯变通一番 皇后见太皇太后还是将话题引到这里了,心中顿时有些不平道:“姑母 臣妾并非不孝,而正是因为以孝侍亲,所以不能忘怀母亲之亡的真相 姑母,母亲是怎么走的,您难道也不知道吗?您让臣妾如何放下这一切 若无其事的敬拜恭顺的对待我这位好父亲。” 皇上诧然看向皇后道:“皇后可是听说了什么?” 皇后道:“皇上知道什么,臣妾自然也听说了什么 直到这个时候,皇上才恍然大悟皇后这些天的反常举动 原来是因为博凌长公主的缘故,皇后放不下心结对冯熙。” 太皇太后蹙眉道:就算如此,他依旧是你的父亲,养育之恩大过天 再者,你父亲生前是如何待你的,如何为你筹划的,你都能忘个一干二尽吗? 这天下哪里有子女论父母之过的道理,我大魏建国以来,一向遵从以孝以治国 就算父母有再多的不是,身为子女都不能有一丝的不悦和不敬 你看看你哥哥,他难道不纪念你母亲吗?他又是怎么做的 不也是毕恭毕敬的送了你父亲最后一程,就连你那庶妹都知道礼敬双亲 不免的让旁人看冯家的笑话,可是皇后又是何道理? ”皇后却听不进去只道:哥哥身为嫡长子理应有不计前嫌,尽心侍奉的责任 可清儿不过是一个女子家,没有那么大的觉悟,姑母您要怪就怪 臣妾从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任何事!” 冯清,你当真以为哀家能一辈子容忍你吗?” 皇后与冯熙置气,没能送别生父最后一别,也是太皇太后这些天以来气不过的 便是第一次对皇后发了火气,也没给皇后留颜面 皇上也有些不悦:“皇祖母千万要息怒,您的身体好未好利索。 又对皇后道:“你这是要做什么?非要闹的前朝后宫都不安宁你才肯罢休吗 先是你的母亲将皇祖母气的病危,如今皇后也要步此后尘吗?” 皇后盯着皇上道:“所以呢?皇上便也要如父亲一般也休弃发妻吗?” ”你若再不消停,朕是不会继续容你的。” 皇后只盯着皇上,面色平静道:“皇上终于说出心里话了 您早就想休弃臣妾了,不是吗?” “好了!” 太皇太后也只恐帝后之间再不睦,忙制止道:“皇后越来越放肆了 传哀家旨,皇后即日起呆在自己宫中精心抄录佛经 将易经和阁经全部抄录下来,一个字不能落,每日傍晚时分,哀家派人去上阳宫取 皇后若是倦怠了,那便让整个上阳宫的人全部陪着皇后一起抄 皇后,你该收收心了。” 此话一出,气氛异常的沉重,这些年以来,太皇太后从未怎么罚过皇后 如今这般,也算是重罚了 微澜脑子一转后,才明白过来太皇太后这么做并非是要罚皇后 而是要借着此举保护皇后,让皇后精心抄佛经 一则是让她能够真正沉下心来不想其他事 二则也是让其余人不会轻易打搅皇后,这样一来,也算能平静一段时间 正好用来缓和帝后之间的关系,想清楚后,微澜忙跪下替皇后道 “多谢太皇太后,您放心,奴婢会好生看顾娘娘 一定让她完成您交代的任务和嘱托,您就放心。” 而皇上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微澜 这个比皇后还聪明的丫头。 “皇上,皇上,出事了皇上。” 李公公不知殿内是何情景,也顾不上一般从殿外冲了进来 惹的太皇太后怒盯着 李公公自知自己鲁莽了,拾趣的跪下请罪道:“太皇太后恕罪。” 太皇太后没有吭声,倒是皇上端起茶边喝边道 看你,当了这么些年差了,还是如此毛躁,难不成天塌了下来?” 李公公呼吸急促道:“不是皇上,是行宫,行宫走水了 适才五皇府的人来报,说是高贵嫔娘娘身边的宫女去找了人救火 如今五皇子和皇妃都已经带人去了行宫了。” “什么?”皇上闻言手中茶盏一摔 道:“怎么是宫女报的信,高贵嫔呢?人有没有事。” 李公公道:“奴才听完便着急来回禀您了,奴才也不知道啊!” “糊涂!” 皇上嗔怒道:“那你还等什么,速速调宫人出去救火啊,宫人太医全部派去行宫 快,快去。”“ 奴才遵旨” 李公公不敢耽搁,立即去办了 皇上的心早就不在这里了,于是也起身道:“皇祖母?” “想去就去。” 太皇太后这次却没有阻拦皇上,皇上一时还有些意外 随即又道:“多谢皇祖母成全,行宫是先祖留下的产业,如今被烧 一定有很多繁杂,孙儿这就去看看。” 说罢向太皇太后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 只道:“速速准备马车。” 皇后全程没有说话,只是呆呆望着皇上的背影道:“姑母,您看 皇上一向着急那个贱人,可是看的比任何人都重要 太皇太后叹气道:“所以皇后,就更要想尽办法保住自己的位置 宠妃可以有很多,但皇后只能有一个,你越是这般消沉下去,别人便越有机会踩着你上位 懂了吗? ”皇后一言不发,只是眼角处默默的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而行宫中早已经乱成一团,五皇府的人早一步先到,众人将照容移到了外面 为数不多的几间厢房,早已经被熊熊大火围绕着 照容散着头发,看着还在燃烧的大火和着急救火的众人,久久的沉思着什么 娘娘?” 锦旋拖着行动不便的胳膊走到照容身边低声附语道:“娘娘,消息已经传到宫里了 若不出意外的话,皇上此刻怕已经动身了 照容轻轻的点了点头,许是刚才自己放火之际也被吓到了,有一些慌张。” “母亲?母亲你在哪里?母亲?” 这是从门外传来了五皇子的声音 锦旋也听出了,于是忙将自己准备好沾了水的棉被裹到照容身上 哭泣道:“娘娘,娘娘,您醒醒啊娘娘。” 只见照容闭着眼睛却如睡着了一般 闻声赶过来的五皇子看到照容后心中一紧,忙一路小跑过 母亲,您怎么了母亲?” 跟着一起来的不仅有于婉儿还有高瑛 于婉儿也震惊道:“呀,这是怎么了。母亲怎么了?” 锦旋跪地道:“五皇子,您快救救娘娘,娘娘在里间被呛到了,现在怎么也叫不醒 “不,不,母亲您不能有事,儿子还未来接您呢,您千万不能有事啊母亲。” 高瑛看着昏迷的照容也道:姑姑,姑姑您别吓瑛儿 您醒醒啊。” “都不要哭了!五皇子震怒的呵斥了众人,命人扶起来了照顾 儿子送您回府,给您请郎中,您一定要挺住啊。” ”容儿?” 皇上不知为何速度如此之快,一眼便看到了昏迷的照容。 众人看到皇上来了,忙跪下行礼,皇上此刻却根本没在意他们 “父皇?” 五皇子泪眼婆娑道:“母亲她?” “容儿?容儿,你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朕来了,朕来接你了。 你醒醒啊!” 锦旋悲伤道:皇上,娘娘这是害怕急了才会昏迷,如今要让娘娘醒来啊。” 皇上这才清醒过来道:太医。” ”卑职在。”来人正是徐太医,却是李公公暗中安排过来的 “快,快给她看看。” 是,徐太医搭上了照容的脉搏许久后道:皇上,娘娘这的确是吸入了浓烟 而至昏迷,这里不是医治的地方 还请让娘娘移至其他地方,好让卑职用药?” “是了。”五皇子忙道:“快,快来人把母亲抬上轿,送回府。” “不 皇上打断道:送高贵嫔回宫。 五皇子诧异道:可是父皇,宫中尚且遥远,儿子怕母亲路上出什么意外 且母亲如今这个样子如何能回宫 于婉儿也附议道:“是啊。父皇,我知道您心急母亲,可是未免路上舟车劳顿 和宫中人言可畏,还是暂且将母亲送回府中医治好了 再回宫也来得及啊。” 徐太医也着急道:望皇上早做决断。” 皇上沉思过后道:“就按恪儿说的办。 众人这才手忙脚乱的将照容抬上马车 一齐出发至五皇府。 一路上皇上都紧紧的抱着照容。不肯松手,直道到皇府后才送了照容去医治 徐太医不敢耽搁,立即进了雅殿给照容把脉医治,众人迎了皇上上座。 皇上却是心事重重。 时间过的很慢一般,徐太医才缓缓退出 “怎么样了。母亲她?” 徐太医道:“五皇子安心,卑职给娘娘服下了汤药 娘娘没有排斥。都喝下去了,如此只需等待醒过来便无事了 徐太医的话这才令众人松了一口气。 皇上便要提步进去看照容,却被徐太医拦住道:皇上,娘娘疲惫极了 就让她歇会,您晚些时候再来看娘娘 皇上想了会后道:“也是,让她好好休息。” 李公公这时进来,同时也带来了皇上派去保护照容留下的几个侍卫。” 几个侍卫齐齐见礼:“拜见皇上!” 皇上愤怒道:“你们还有脸也来见朕,朕派你们保护娘娘 便是让你们如此保护的?”几个暗卫一听 急忙请罪:“卑职有罪,请皇上恕罪。” 李公公道:皇上,这些人的确没保护好娘娘,可是依奴才去调查后发现,这件事并非这么简单 “什么意思?”皇上不解 李公公为难的看了众人一眼,于婉儿立即会意道 既然母亲要在府上暂且养病,那我去给母亲收拾出一间 好一点的房间,又拉着高瑛道:妹妹,一道来帮我。” 高瑛虽心中不悦,但也明白自己不能留在这里 只得勉强应承,众人也一道跟着二人出去 只剩下皇上五皇子和李公公。” 公公现在可以说了,您调查到了什么?” 五皇子比皇上更加着急。李公公道:“回皇上,回五皇子 据调查这场火因并非天灾,而是。而是人为。 “什么。”五皇子震惊道:“是谁?是谁敢放火?” 皇上则是一脸平静道:“说下去 李公公又道:“奴才发现起火之前贵嫔娘娘刚刚安葬了行宫中的陈杨氏 这陈杨氏是当年太皇太后身边的丫鬟,只是后来不知因为犯了什么罪 而被罚至看守行宫,奴才还查得,自贵嫔娘娘入行宫后,屡屡遭人刺杀 娘娘身边的锦旋姑娘,便是因为保护娘娘而伤了胳膊,那陈杨氏也是 替娘娘挨了一刀,才,才没能救回来。 第110章 皇府疗伤 也幸得有人保护了娘娘,否则娘娘早便有恙。” 五皇子暴怒道:“简直是放肆!若是让我知晓是何人要三番五次 伤害母亲,,我定叫他不得好死!” 不止五皇子,皇上也不可置信道:“原本朕让她出宫 是为了护她,免遭人迫害,可是没曾想有人居然胆大到将手伸出了宫外 “你们几个还有什么话要说!” 几个卜卫不敢多言,只道:“卑职有罪,是卑职的失责。” “来人,拉出去就地正法!”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众人一度求饶。 皇上正在气头上,也是不愿再听。 五皇子到底于心不忍道:父皇。这些人固然有罪 但他们到底也是身不由己,先是被陈杨氏提防,关了起来,后又被刺客损伤了大半 倒也算是尽心了,不如先留着他们的性命 也好让我们调查是何人如此歹毒。” 皇上紧蹙眉头,思考了一会后道:“看在五皇子的面子上 先留下你们的狗命,但是办事如此不利,死罪难逃,活罪难免,拖下去,二十大板伺候。 二十大板虽然很痛,但能留住性命便已是幸运。 众人忙磕头谢恩道:“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被拖下去后,五皇子才道:“父皇,这件事?” “这件事朕会查个水落石出,不会让你母亲白白受此委屈的。” 五皇子欣慰道:“儿子替母亲谢过父皇 皇上将此事秘而不宣,便是想要暗中调查 五皇子立即安顿府中众人不许外传。 “太医且慢。” 徐太医正要回宫给照容配药之际,却被人叫住 回头一看却是高瑛,徐太医客气问安道:“给高侧妃请安。” 高瑛笑意盈盈道:“太医快免礼。” 待徐太医起身后有些意外道:“侧妃找卑职有事?” 高瑛道:“倒也没什么,就是想与太医打听一番,我姑姑的病情,究竟如何了?” 徐太医道:侧妃放心,娘娘已没有什么危险了 卑职正要回宫去给娘娘配药,待娘娘服用起效后便无大碍了 高瑛堆着笑容道:“是吗?你说我这姑姑,这火起的怎么这么巧 且其他人没事,偏偏姑姑被呛晕了,莫不是姑姑体弱不成? 徐太医有些意外的看着高瑛,随即道:“也可能是贵嫔娘娘慌乱心急救火 又受了惊吓,这才铤而走险,被火势呛着了 高瑛笑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说来,到底还是底下人的懈怠 居然让堂堂贵嫔娘娘殚精碣虑,冲着救火,以至伤了姑姑 依我看啊,定要将身边照顾之人统统发落了才好向姑姑交代。” 徐太医苦笑一声道:如何发落便是皇上的事了,卑职只负责救娘娘脱离伤痛 其余的也管不着,您说是不是? 如若侧妃没有别的事,卑职这就回去了,娘娘这边还等着用药呢。 高瑛道:“那是自然,可不敢耽误了姑姑的病情,你去。” 徐太医拱手告退 待其走后,春荣不解道:“您问他这些干什么,看这个太医如木头一般木讷,实在无趣。” 高瑛撇了春荣一眼道:“你懂什么 我问他,自然是想要问出我想知道的,这个太医看起来老实 实则一点都不。” 春荣不解道:“一个太医,可有什么花招? 高瑛道:“你是真的没看出来吗?他在演戏,而且是陪着姑姑演戏 只是他们试图瞒过所有人,却没能瞒过我,我不过是试探他一番 他便有了一丝紧张,看来,也是个藏不住事的。” 春荣吃惊道:“您的意思是,贵嫔娘娘无事。 这,这都是装出来的?”高瑛点头道 没错,不过不得不赞叹,我这位姑姑演技之高啊,一开始便是连我都深信了 她昏迷不醒,可你们都没注意到,在送姑姑进里殿疗伤之际 她身边的宫女偷偷的塞给了徐太医一个纸条,那时我便知道姑姑她是装的。” 春荣感慨道:“那贵嫔娘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高瑛却道:我倒不是想知道姑姑的目的,只是这个太医倒叫我有兴趣 明知姑姑是装病,以博众人同情,却还帮姑姑一同演戏,他为什么会如此听之任之 他与姑姑之间又?” “侧妃,这话可不敢乱说! 春荣小声的提醒着高瑛,高瑛冷哼一声道 若真如我们所猜想的一般,那姑姑与一个太医,可真真是有意思了。” 春荣且会不知道高瑛在想什么,只是劝她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没有确实证据,这种事不能轻易定论 高瑛道:“那你便派人盯着这个太医,看看他与姑姑之间,是否有什么异常举动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春荣有些不解道:“您这番做又是为了什么 您与贵嫔娘娘乃同族亲人,这种事情,娘娘若有事,便是整个高家都无法幸免于难 贵嫔娘娘若出事了您也会受牵连的。” 高瑛道:“你觉得我会傻到出手对付自己的姑姑吗 我又且会不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那您这么做是为了?” 春荣更加疑惑了,高瑛道:“不为别的,只为能抓住姑姑她的把柄 到时候她自然是想要极力隐瞒,而我却可以用这个把柄来做我想做的事。” 春荣想了会后道:“婢子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想抓住贵嫔娘娘的把柄,然后与她做一个交易? 高瑛笑道:“还算你开窍,姑姑她想要保住自己的名声,和家族荣光 而我想要的却只有一个正妃的身份,于婉儿根本不配,真正有这个资格的只能是我 想来姑姑不会傻到不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 高瑛说着眼中泛出一丝光亮,春荣看在眼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道 您就是太爱五皇子,用情太深了,才会如此这般在乎正妃的身份 希望您能真的如愿以偿。 “会的,一定会的,于婉儿早晚会是我的手下败将 恪哥哥的正妻之位只能是我的!”高瑛情绪很是激动。 春荣看着她为了所谓的正室身份几近疯狂,也不好再说什么,唯恐再刺激到他 上阳宫中,皇后面无表情的用着膳,微澜看着皇后心事重重的样子忙道 娘娘,不要再想了,太皇太后并非有意要罚您,您这段时间以来 性情大变,奴婢,奴婢实在害怕啊。” 皇后放下碗道:“你怕什么,怕本宫会想不开? “微澜正要说什么,殿门被打开,随即一股热风吹了进来 使得殿中更加燥热,微澜忙拿起把扇给皇后扇风。 皇后娘娘。”宫女毕恭毕敬的行礼 皇后幽幽道:“打听的怎么样了?那个贱人有没有被烧死。” 宫女犹豫道:回,回娘娘,贵嫔娘娘只是被烟雾熏呛昏迷了 如今已被送至五皇府中养伤,并无大碍。” “并无大碍?” 皇后猛然起身道:“大火都烧不死她。她当真如此命硬吗?” 微澜道:“娘娘,就算烧不死她,那她此番也受伤,损失极重。 断不敢如之前一般嚣张了 皇后却很不满意这样的结果,闭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后道:“皇上接下来是什么打算? 要接她回宫了吗?” 微澜小心翼翼道:“这? 这奴婢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贵嫔娘娘在行宫中,受此等委屈和伤害 且行宫已烧毁,无法再继续住了,可能,可能会回宫 “不能让她回宫!” 皇后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道:“若不是因为她,本宫何以被幽禁如此之久? 若不是因为她,母亲又何以进宫来讨说法 以至于与父亲情分疏散,最后惨死! 纵然父亲不顾念夫妻情分,作为不良,可这件事与她高照容也脱不了干系 甚至,甚至 本宫都怀疑是她故意放出诱饵,引诱本宫犯错,与皇上争执 这种心思歹毒之人,本宫何以能再容她,这宫里有她无本宫 有本宫,就不一定不能有她!” 微澜看向皇后眼中的恨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皇后虽然一直不喜照容 可从未如今一般如此仇视。 微澜害怕极了,唯恐皇后再做什么出格之事来 胥阳中中,冯昭仪听到这个消息也吃惊不小,什么?为何会起火?” 青儿也疑惑道:奴婢也不知道啊,不是我们动的手,莫非是二爷?” “不会!” 冯昭仪一楼否定道:“弟弟没有本宫的授意,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更何况是纵火这般,一不当心就容易被人查出来,太过铤而走险 再者,上次他被高照容伤的那么深,伤势还未痊愈 是不会再这般冲动的,只是,我们的人没有动手,嘛这行宫的火,又是如何烧起来的? 这高照容又是怎样昏迷的呢?” 青儿道:“奴婢跟您一样不解 这高贵嫔当真是叫人捉摸不透。”“难不成?” 冯昭仪话锋一转道:“我们的人没有伤她,其他人也动不了手,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青儿激动道:“娘娘的意思是?” 冯昭仪嘴角上扬道:“高照容啊,高照容,好一出苦肉计 你这么做莫非是想要嫁祸本宫?” 青儿吃惊道:娘娘的意思是,她,她放火自己烧自己? 这是为什么啊?” 冯昭仪长叹一口气道:这狗急了自然就跳墙了 高照容又岂会任由我们三番五次伤她? 只是本宫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有这番主意,不管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 这段时间我们都不能再打草惊蛇了 你派人只会让弟弟一声,最近无事,都不要再不要进宫了 日后高照容回来,自然会在宫里查这件事 我们不能让她有一丝把柄。”青儿道:“娘娘的意思是 她要回来了吗?” 冯昭仪道:行宫已毁,她自然会凭借自己的凄惨遭遇,求得皇上带她回宫 这或许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青儿道:好不容易将她赶出宫去 她若是就这么再回来了,那岂非又要独受恩宠,将这后宫搅的鸡犬不宁了 您怎么能让她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回来呢?” 冯昭仪却不以为然的轻哼一声道:“放心,有人比咱们更容不下她 让她回来也好,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无论是谁,对我们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隔山观虎斗,岂不美哉?” 青儿先是一愣,后恍然大悟一般道:“奴婢明白了,您是说皇后娘娘不容她?” 冯昭仪冷哼一声道:“皇后姐姐是个心气多高的人啊 因为高氏害的她被皇上厌弃,她的亲生父母反目成仇,相继离世 如若换做是你,你能咽得下这口气吗?”青儿会心一笑道:“那自然是不成 冯昭仪也笑道:所以本宫为何要阻拦她回宫? 本宫不仅不阻拦,还欢迎她回来。” 青儿轻笑道:“娘娘英明。 照容醒来之际,已经是傍晚时分,天已大黑。 照容缓缓睁开眼,便见得自己躺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上,安静而温馨。 照容抚摸着发昏的头缓缓起身 “娘娘?娘娘您醒了?” 这时守在外面的众丫鬟听到响动,忙激动的全部跑了进来 “娘娘醒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是啊,娘娘,您终于醒了 快,快去回禀皇上和五皇子。” 照容吃惊道:“皇上?皇上也在吗?” 其中一个道:“是啊,娘娘,皇上放心不下您,说是一定要 等到您醒来之后,再回宫去,就这么一直等着呢。” 照容道:“真是难为皇上了,这么晚了还守在这里,明日还要早朝呢。” “娘娘醒了?” 说话间也一直守在五皇府的徐太医走了进来:“照容很是意外 徐太医怎么也未回宫?”徐太医忙解释道:“皇上的吩咐 说在娘娘养病这段时间,就让微臣留在皇府,以方便随时照顾娘娘的病情 一旁的丫鬟羡慕道:“娘娘,您看皇上对您可真好啊 “皇上不对娘娘好对谁好?” 丫鬟们七嘴八舌道,照容看着徐太医想说什么 便抚摸着太阳穴道:“哎呀。”“娘娘?怎么了,娘娘?” 丫鬟们吓坏了 照容道:“头不知怎样又痛起来了,徐太医这是?” 徐太医会意道:“哦,娘娘这才醒来,可能还未恢复,微臣给您把把脉,一探究竟 照容点头道:“那就有劳太医了。”徐太医道:“都是微臣该做的 又对几个丫鬟道:“贵嫔娘娘醒来,可以把药热了,一会就端给娘娘喝 “哎,我们这就去热。” 那我们都出去守着,不要打搅了太医诊脉。” 众人退出各忙各的了,徐太医看到人都离开后,才搭上了照容的脉搏 照容长吁一口气才放松下来道:“本宫这是睡了多久啊?” 徐太医道:“微臣给您吃下的安神药是六个时辰的,如今算来也到时间了。” 照容感叹道:“若是能一直睡着不醒来该多好。” 徐太医放下手道:“娘娘不要这么说,您只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好好歇息便好了 您若就这么一蹶不振了,那五皇子和长乐公主该怎么办?” 照容道:“本宫无用,到头来不仅没保护好自己 还让锦旋和陈婆婆都因本宫一个伤一个亡 本宫至今忘不了她们当时的绝望,若不是要替她们报仇 本宫是懒得再回宫里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本宫真的好累 徐太医也无奈道:“可是生活还要继续,娘娘不能这么想 毕竟宫里还有值得留恋的不是,林夫人和罗贵人都在日日盼着娘娘回宫呢 还有皇上,皇上今日一怒之下,差点将那些护您周全的暗卫们给砍了 可见皇上有多在意您,也言明是自己让您出宫是害了您 哦,还有五皇子五皇妃,虽然不明真相,但都个个紧张您的伤势和病情 所以娘娘,您看还有这么多关心您的人,为了他们您也要振作起来 走好以后的路啊。” 照容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道:“罢了,锦旋呢,锦旋的胳膊?” 徐太医也垂首道:“微臣今日也去看了锦旋姑娘 只是要让娘娘失望了,锦旋的胳膊治不好了,只是可怜了她,还年纪轻轻 便要承受如此大的打击,胳膊没有了知觉,便等同于身体无法协调 第110章 回宫之路 也就等同于废了一只胳膊了。” 照容难过道:”锦旋是为了本宫受伤的,本宫对不起她 所以,本宫必须要对她负责,她以后的生活 本宫必须要看护到底,等回宫之后,便看着给她物色一个如意郎君,让她嫁了 与其在宫里耗着她,倒不如给她寻个能对她好的夫君,照顾她一辈子 本宫也就能真正安心了 徐太医点头道:“如此也好,能让锦旋姑娘开始新的生活 只是锦旋姑娘一直以娘娘为主,也想要永远陪伴在娘娘左右 只她怕是不肯啊。” 照容轻笑道:姑娘家的,哪有不嫁人的道理,本宫留的了她一时 留不住一世,这也是本宫唯一能弥补她的了 徐太医点头道:“那也是,后又想起什么,对了娘娘,还有一事 微臣想后还是告知您一声,今日高侧妃喊住微臣,问了您的病情 “瑛儿?” 照容有些意外,徐太医道:是,只是微臣听高侧妃的意思 并非只是关心您病情,而是有意打听什么?” 照容听后无奈道:本宫这个侄女啊,是一刻也不消停,她是什么心思 本宫自然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做,你应该也知道?” 徐太医道:“微臣明白,娘娘放心,这件事不会叫任何人抓住把柄的 这件事能这么顺利,也是五皇妃暗中帮的好,事情牵扯之人众多 微臣有分寸,一定谨言慎行。 照容颔首点头 容儿?容儿?” 外面一阵喧闹,徐太医听见后忙起身恭候,照容则是静静的半躺着。 容儿。你醒了?” 皇上第一个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五皇子和于婉儿,高瑛相继进入 便见所有人都在关心照容的时候,高瑛撇了一眼于照容独处的徐太医 眼神中有一丝不解。 “皇上 拜见皇上,照容心中五味陈杂 “母亲,母亲您好些了吗?感觉现在如何了?” 五皇子也上前关心着,照容笑道:“母亲没事了,不用担心。” 听到照容的这句话众人紧绷的弦才彻底放松下来,皇上也松了一口气,随即对徐太医道 太医,贵嫔她究竟怎样了?” 徐太医客气道:“回皇上,微臣诊后,发觉娘娘已恢复了些许精神和状态了 只要按时再服下微臣开的药,便无大碍了,只是? 只是娘娘身上的病虽好多了,但是依旧是心绪不佳,寝食不安 想来还是受了惊吓和忧思过度之故,需得一段时间好好平复 朕知道该怎么做了。” 皇上静静的看着,床上眼神中流露出恐惧的照容,心中满是心疼。” 五皇子会意道:“母亲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于婉儿也道:“是啊,母亲能转危为安,便是最大的福分了,想来父皇和母亲还体己话要说 我们就回去。” 五皇子道:“好,母亲,您安心养病着,若是缺了少了什么,您只管吩咐下人告知儿子一声便是。” 照容对五皇子还是很欣慰的点头。 众人都自觉的退出了房间,只留下皇上和照容独处。 皇上缓缓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抚摸照容的脸颊,照容却不争气的流下了两行眼泪 皇上不知所措的放下手,一把抱住了照容:朕来迟了,容儿,你受苦了。” 照容这一刻被皇上紧紧的抱着,这些日子以来终于 是有了安全感,彻底放松了自己的心情和情绪 行宫日子以来,三番五次遇险的经历和害怕,也随着皇上坚定雄伟的胸膛和拥抱 而被释放了出来,纵使照容在外表现的多么坚强和平静 可是此刻也放下了自己,抱着皇上痛哭起来。” 皇上也背着照容,流下了心疼的眼泪,一番发泄后 照容才止住了悲伤,在皇上怀中抬起头来 皇上怜悯的为照容擦干眼泪后道:容儿,不怨朕,朕真的是没想到过,有人会三番五次对你下手 更没想到过有人居然敢这么大胆,你放心,朕已经去查了 无论是谁,绝不姑息,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照容摇头道:“妾身不在乎这些,妾身只是害怕 好几次,妾身都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皇上您知道吗,陈婆婆直到最后一刻都未闭上眼,眼中尽是悲凉,绝望 妾身就在想,如若不是她为妾身挡了那致命的一刀 那躺在血泊中的便就是妾身了,要是妾身该多好,妾身若是一早便走了 就不会让锦旋受伤,让陈婆婆丧命了,妾身对不住 对不住她们啊。” 照容说着又伤心的哭了起来,皇上一把抱住她道:“容儿,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想,你还有朕,从今以后朕不会再让你受一丝伤害和担惊受怕了 相信朕好吗? 照容这才勉强停住了哭泣,皇上抚着照容的肩膀道:那个陈杨氏朕也调查了 她的确是当年受冤,在这暗无天日的行宫中 一躲便是数十年光景 如今又照顾和保护了你,是功臣,所以,朕派人将她的尸身重新安葬了 给了她厚葬之礼,也能让她安息了。你也能稍微心安一些 照容垂首点头道:“她老人家这一生过的实在辛苦,本应在行宫中了无牵挂,自由自在 过完下辈子的,却不曾想因为妾身而提早葬身于这个困了她半辈子 伤心了半辈子的地方,妾身,妾身永远不能忘怀此事,妾身无法原谅自己 皇上道:“你也别这样了,人死不能复生,想陈杨氏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这样 毕竟她拿自己的命来换得你的命,为的就是让你好好活下去不是吗 照容憋着眼泪道:“对,皇上说的对,妾身不能这样,妾身要振作起来。” 皇上欣慰道:“容儿这么想便对了,今日你先在这里好好养着,再休息一日 明日一早,朕来接你回宫。” 照容吃惊道:“回宫?” 皇上道:“对啊,容儿难道不想回宫吗?不想见长乐吗?” 照容摇头道:“妾身想 可是妾身也怕,妾身不知得罪了何人,要三番五次致妾身与死地 妾身害怕回宫后,又得罪了不知道的人,而伤害妾身 皇上,不如给妾身随便寻一地方,只要能安身立命便可,就让妾身随陈婆婆一般 远离尘世,独自终老。” “胡说!” 皇上轻斥道:”什么叫独自终老?你还有朕,还有儿女 你是朕的贵嫔,是皇子公主的生母,朕且会让你一个人留在宫外,只怕会更不安全 你也是偌大的深宫中唯一懂朕,能替朕排忧解难,让朕心安的人 朕怎么舍得再让你离开朕,朕自答应以后会护你一世周全 就绝不会再让你担惊受怕,听话,跟朕回宫 朕知道之前因着皇祖母的旨意,让你不得不出宫,但是她年是大了 决断和行事多有偏激,对你也是有着些许误会,容儿,看在朕的面子上 就不要与她老人家一般计较了,这番回宫,朕定会将你护的好好的 哪怕是皇祖母,任何人都动不得朕的容儿一根汗毛,好不好?” 照容噙着泪道:“妾身相信皇上,有皇上这番话 妾身便是有刀山火海,便也要去闯一闯,与皇上一起。什么都不怕 皇上见照容终于肯放心担忧后,欣慰道:“好,你今夜好好休息,朕必须要回去了 明日还要早朝,你收拾好心情,等着朕来接你。” 照容坚定的点头。 一夜风平浪静,照容这晚睡的很香,异常的安心,所以入睡很快 没有再像如行宫中一般辗转无眠,直到天色大亮才被锦旋叫醒 锦旋看着照容道:“娘娘,宫里传旨来说,今日午时来接您回宫 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照容也感慨道:”是啊,三个月了,每日受其担心和煎熬 如今,终于可以见到长乐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忘记我这个母亲。” 锦旋道:“怎么会呢,公主虽然还年幼,但到底是在娘娘身边养大的 公主是永远不会忘记娘娘的,只是我们这番回宫 势必会面对很多不愿我们回去之人,我们定要比之前更加小心啊。 照容欣慰的看着锦旋道:”以前大家总说你天真单纯,如今这般思虑,倒也是长进不少。” 锦旋低眉道:“经此一遭,便也要成长一些的,奴婢的一条胳膊已经这样了 没有什么再是想不开,放不下了,所以奴婢什么都无所谓了 只求今后能永远护住娘娘,护住公主,就够了。” 照容摇头道:不,这些话也是本宫所想对你说的 是本宫连累了你,今后一定会许你幸福,我呀,都想好了 回宫后首先解决你的终生大事,你也不小了,虽说还有两年才到出宫 寻亲待嫁的时候,可如今你成了这般样子,本宫也实在不好再耗着你 让你继续受累,再者,就如你说的,此番回宫。势必会有一场大风波在等着本宫 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一不当心便是你死我活的境地 本宫也实在不想再让你牵扯其中,只唯恐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不如早些让你出宫,还你自由,你是本宫身边的大宫女,身份不同旁人,只要你想,这件事 本宫定会为你办好,皇上也是这般意思,所以,你便无需再有后顾之忧 锦旋一愣,随即道:“不,奴婢不愿意。” ”为什么?你不想嫁人吗?女子家只有寻到了好夫婿才是最终归宿。 你放心,本宫不会让你嫁的委屈,人品和家世都会仔仔细细为你挑选 只为你能快乐和顺心便够了 ”锦旋却不愿道:“奴婢只想永远守在娘娘身边,娘娘这么说 便是嫌弃奴婢胳膊废了,不能如从前一般灵活,伺候不好您了 所以要撵奴婢出宫了。” 照容着急道:“你这是什么话?本宫怎么可能这么想 你伺候了本宫这么多年,本宫早已将你看作亲人一般 自然是想要你能过的好呀。 “不,不。 锦旋却一个劲的摇头道:“奴婢不愿,奴婢要一辈子伺候您。” 看到锦旋如此抵触这件事,照容心中不禁颇多疑惑 再看锦旋的脸色极为不好,担心道: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吗。” “娘娘就不要问了,奴婢心意已决。” 见锦旋现如今这般抵触,照容也知再问只会 让锦旋更加不愿,虽然疑惑,但也不好再说。” “母亲?”正说话间,于婉儿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母亲昨夜休息的可好?” 见于婉儿来了,锦旋如终于解脱一般,急忙起身道:“奴婢去给娘娘收拾回宫的行礼。 说罢风一般的绕过于婉儿,匆匆跑了出去,丫鬟们奇怪不已 于婉儿也道:“母亲,锦旋她这是?” 照容也不打算瞒于婉儿道:“这丫头不知道是怎么了 我不过是与她说了放她早些出宫,趁着年轻,让她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寻个知心人嫁了,后半生也就有指望了 可没曾想她却十分抵触,不知所以。” 于婉儿想了一会后道:“许是锦旋姑娘经历了行宫中的重重磨难 心中还不太平,没有想这些事,再说,这种事情也是靠个人思绪 想来若是锦旋姑娘自己有了这般心思,便是您想留,只怕都留不住了 照容听到于婉儿的话后欣慰道:可能如此了。” 于婉儿又道:“哦,对了,母亲如今能回宫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不管之前经历了什么 如今也算一个新的开始了,这些都是我亲自给长乐妹妹做的衣裳 您带回去也算我这个做嫂嫂尽的一番心意。 虽然不如宫里做的华丽,但用的料子一律都是最好的,还有这些玩什子,劳烦母亲一并带了回去。” 照容看着两个丫鬟手中拿着的东西,心里由衷开心道,“好 你做事一向是稳重的,长乐也一定会喜欢。” 于婉儿点了点头,照容又道:“来,坐下,母亲与你说说话” 于婉儿对身后丫鬟们吩咐:将这些东西交给锦旋姑娘,一律打包好给母亲带走。” 是。”二人回答后便退了出去。” 于婉儿这才缓缓坐到照容身边 照容打量着于婉儿如今更多了一份娴熟和端庄道:“母亲看的出来 你很喜欢小孩子,只是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没能有个自己的孩子呢 于婉儿听罢,脸色一红后结结巴巴道:“我,我,我也想要一个可爱的孩儿 只是,这种事也要靠缘分不是?许是我与孩儿的缘分还未到 照容洞察了一切道:“乐安公主与你们 成婚时日相差没多久,如今长公子都满月了,你与恪儿是不是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啊?” 照容故作有些不满的盯着于婉儿,于婉儿见状忙解释道 不,不是,母亲,这件事? ””这件事究竟是怎样的,你与母亲说实话。” 看到照容一脸的严肃,于婉儿很是为难开口道:“母亲,并非是我不想 而是爷,他整日忙于公事,大多数时日,都是忙到很晚便在书房歇下了 有时候来我房中,也是,也只是休息而已。” 照容蹙眉道:“有这种事?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于婉儿更羞道:“这,这种事怎么提啊,再者,也他公事忙,我也不好打搅他 更不好叫他沉迷于儿女私情呀。” 照容道:“公务再繁忙,也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啊 娶妻生子,延绵子嗣便也要重视,这孩子,我会说他的 叫你委屈了。” “不,于婉儿忙打断道:“母亲不要,这,爷他不喜我们插手他的事 高妹妹就曾闹过一次,可是惹的爷大怒,对她发了好大的火 整整一个月,都没与她说过一句话,既然爷不喜,我们不打搅他便是了 能守着爷,日日看着他,也就足够了,其实爷对我也算客气和敬重的 照容却有些生气道,“瑛儿是侧妃,与你怎么能一样呢,当初你们成婚之时 我便叮嘱过恪儿,要事事顾及你的感受 没想到这孩子居然做出冷淡正妻之事,真不像话,你放心 母亲自会为你主持公道的,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啊,于婉儿心中许是憋屈很多 此刻便也不说话了。 与于婉儿说了一会家常送走她后,照容便让人给自己梳妆打扮后 去了五皇子书房中。 一路观赏着五皇府的风光,虽不及皇宫华丽,却也十分惬意。 五皇子还不知道照容过来了,还在书房中奋笔疾书 抄录些去护国寺的经文。” 照容则是站在门口静静的观察着 陈平正要进来之时,看到了照容忙行礼道:“贵嫔娘娘。” 听到声音,五皇子抬眸,果然看到照容在门外,五皇子很是意外,但立即反应过来 将照容请了进来,道,母亲来了,怎么无人通传一声。” 照容由五皇子搀扶进入后道:看你太认真了,就没让人通报,吓到你了 五皇子不好意思道:“没想到母亲会这么早过来,您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父皇说午时才派人来接您回宫,儿子想忙完这些便去给您请安的 倒劳烦母亲大热天的跑一趟了。” 照容带着笑意道:“你去与我来又,有何区别,你我母子二人还这般见外 五皇子道:“好,快去给母亲倒茶。” 陈平应了一声跑了出去,照容环顾了书房一周后道:“母亲来也没别的事 只是昨夜突然想到长乐小时候 觉得很是怀念,也不知自己何时就能报上孙儿孙女了” 五皇子一听这话,愣了一会后道:“母亲,这,这事急不得 第111章 高瑛的诉求 照容凝眸道:“怎么急不得,你们成亲也这么久了,也是时候该有个一儿半女承欢膝下了 除非是你们自己不努力,还是婉儿她不愿意? 若是如此,那母亲这就去,定好好说教她一番,身为皇家媳妇 居然不把子嗣大事放在心上,实在不像话。” 说着便起身,表现出的是很不满的样子 五皇子见状急拦道:“母亲,不要。” 照容道:“为什么?” 五皇子艰难的犹豫了一会后才开口道:“这件事,与婉儿无关,是儿子,儿子忙于公事, 没能顾及到婉儿,所以才?” 照容重新坐下道:“公事?你有多少公事要忙?纵然你父皇器重你 交与你的任重多一些,但也不至于让你如此忘我? 若如此,母亲此番回宫,定向你父皇建议一般,以后啊,少交给你一些公事,可好?” “不要。” 五皇子一听着急道:“母亲不必如此,您说的对,公事纵然重要 儿子也确实不该忽略婉儿的感受,和皇家子嗣的重任 照容见五皇子直说了,也叹气道:“恪儿,你也成家了,母亲过多的话,也不便与你说 也不好多参与,只是母亲要告诉你一点 于家把女儿嫁给我们,并不是要攀附皇家权势 你父皇先前,欲将你丈人升为太卿,掌管中书六部,可于家却以功不配受拒绝了 可见于家还算是个懂分寸的,不以皇家外戚而骄 婉儿贤德淑礼,便是自小在清流世家长大,受的是知书达理之风气 如今嫁过来更是没得挑,不仅将你这府邸打理的仅仅有条 对待下人也是客气有加,令府中众人无不钦佩敬重,在外的名声也是极好的 尽管你平日里不疼她,她也从无怨言,还替你说话,恪儿 能娶此贤妻,是你的福气,于家不在乎名分,要的便是自家女儿能幸福美满 可是你这么做,是不是让人太过寒心?” 五皇子静静听完后,只扑通一声跪下道:“母亲说的是,是儿子不孝 没能让您有孙儿承欢膝下,还让您如今为了儿子的子嗣忧心,是儿子糊涂 照容忙扶起五皇子:“起来,母亲又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思 看的出来你也是有自己心思的,你与婉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促成的 或许你对她之间并每没有多少儿女情长,更多是敬畏和礼重 但是她既然嫁给你了,你便是她的全部了,恪儿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你多留意她,多亲近她一些,日子久了,哪里还会有不恩爱的夫妇 母亲不求别的,也只盼你们夫妇二人能同心同德,相濡以沫,一直幸福就够了 五皇子听完后也恭敬道:儿子明白您的意思了,是儿子之前做的不好 您放心,从今以后儿子不会再疏忽婉儿了,您说的对,她把自己全部都给了儿子 儿子不对她好,她又能依靠何人呢?” 照容欣慰道:“你能如此想,便是最好不过的了。 好了,母亲就不打搅你了,你忙 照容欲起身,五皇子忙道:“儿子陪您过去。” 照容拒绝道:“不用了,你忙你的,宫里的人正午时分应该就过来了,母亲随便走走 五皇子也道:“那您慢些,等儿子将这些经文抄录完这一段后,便去陪您用膳,送您回宫。” 照容点头道:“好。”说着就要离开 彼时突然一阵风吹了进来,五皇子书桌上的经文被吹起 照容不过是随意一撇,却见在经文下面随着被吹起来的却是一张纸 宣纸上赫然画着一个女子的画像,照容随即心中一愣 再看向五皇子并没有注意到,便也当做没看见,没有出声离开了。” 见她出来,守在门外的锦旋忙上前迎接,只是看照容的脸色有些不对,忙关怀道 “怎么了娘娘?” 照容抬眸看见不仅是锦旋,还有一同守着的陈平 便对陈平道:“本宫想问你一些事,但是你要悄声与本宫说。” ”娘娘但问无妨。”陈平很是恭敬。 照容道:”恪儿最近可是有什么不对劲? 陈平一头雾水道:什,什么不对劲?五皇子好好的啊。” 锦旋也道:是啊,娘娘,五皇子他怎么了?” 照容见状只道:“没什么,本宫就是随口问问,又或者,五皇子可是喜欢上了什么人?” 陈平努力思考过后道:也没听五皇子提起过啊,卑职实乃不太清楚。” 照容幽声道:“他瞒着大家,你自然不会知道。” 说罢径直离开,锦旋立即跟上,留下陈平依旧是疑惑不已的站在原地。 ”娘娘,您是什么意思啊。” 锦旋追上照容询问着,照容停下脚步道:“恪儿长大了 心思也藏不住了,一会你去知会陈平一声 让他平日里多关心照顾恪儿,别连自己主子有什么心思都察觉不出来。” 锦旋不明所以,但还是应承:奴婢知道了。” 二人这才转悠着回去 只是路至一个转角处,却迎上左右徘徊的高瑛 照容见着转身就要走,却被一直守着的高瑛喊住:“姑姑。” 高瑛看到照容,很是兴奋的跑了过来 照容躲闪不过,只能迎上前。” 锦旋没有好脸色的行礼:“见过高侧妃。” 高瑛一如之前一般道:“姑姑,您此番实在受苦了 看到您如今能无事,瑛儿实在是高兴,这日头这么大 不如姑姑到我房中歇息一会。” 面对突然热情的高瑛,照容却没有多大意外道 不用了,午时便要领旨回宫了,还要回去收拾一番。” 说罢带着锦旋便要离开 高瑛忙追了上去,边追赶边对照容道:“姑姑就这么不爱搭理瑛儿吗? 瑛儿好歹唤您一声姑姑,虽然我之前做的有些事让姑姑不喜,惹您生气了 可,可哪有自家人与自家人斗气之理啊,说到底我们还是一家人啊,姑姑 照容却不以为然道:“你若真拿本宫当姑姑,看重这份亲情,就不会要死要活的嫁给恪儿了 也不惜用让整个家族蒙羞的方式,让本宫无计可施 高瑛道:“是,瑛儿之前行为是有些偏激,可,可那是因为我太爱恪哥哥了 感情这种东西谁又能说的通呢?姑姑,我知道您不会理解我 也不原谅我,但是姑姑,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您何必再计较呢。” 照容道:“你说的没错,木已成舟,本宫不计较了,只是你如今又是为哪般?” “姑姑,您是最懂瑛儿的。” 高瑛继续道:自从我嫁过来后,爷他就从未进过我房中,什么新婚之喜 什么恩爱无比,瑛儿是一日都没享受过,几乎是每日独守空房 瑛儿的日子过的太苦了,无人疼无人爱,还是个侧妃 这府中人人都瞧不起我,我的话更是无人听从,这种日子生不如死 姑姑,你我好歹亲情一场,您帮帮我,否则,瑛儿真的活不下去了。” 高瑛声情并茂的说着,悲伤的低泣着,看着让人动容。 高瑛身边的丫鬟春荣也有眼色道:是啊娘娘,高侧妃不止一次独自感伤,说自己不受人疼爱 正妃好歹还能受到五皇子的尊敬,且又有强大的母家倚靠,府中无人敢欺 可我们侧妃什么都没有,在这府里每日都过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曾好多次说过的太苦,甚至都没有了活下去的指望 在这平城中,也就您一个亲人了,只能是依靠您了 照容瞪了春荣一眼道:“你这个婢子倒是伶牙俐齿,懂主子心意的很啊。” 春荣忙住了嘴,悻悻的看着高瑛。 高瑛立即道:姑姑,她说的正是瑛儿的心里话,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瑛儿,帮帮瑛儿” 照容饶有兴趣盯着高瑛道:“帮?你想让本宫如何帮你?” 高瑛以为照容同意了,忙激动道:姑姑,姑姑您跟爷说说,让他,让他雨露均沾 不要再冷落瑛儿了,瑛儿今后一定尽心尽力的侍奉爷 努力向姐姐学习,也做一个贤良之妇。” 照容叹了一口气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也是自己要死要活一定要坚持的走的 以你的才貌和才智,大可以寻一个好的人家当正室夫人,风风光光 你是我高家人,嫁给何人自然都是尊荣无比,有高家为你撑着 从此夫妇同心同德,倒也算美满 可是你偏偏要以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嫁到这里来,不惜做一个侧室也不后悔 你叫本宫还能说什么,当初嫁过来之际,也是你自己说的 绝不会后悔,如今这又是唱哪出啊?” 高瑛依旧哭泣道:“是,是我错了,我原本以为只要嫁给恪哥哥了,他便会与我有了感情 我,我甚至想到过,与恪哥哥将来儿女承欢膝下的美好,可是我没想到 终是我断了自己的后路,姑姑,您真的不肯原谅我吗? 瑛儿真的好怀念在宫里,与您同住重华宫的那段日子,那是瑛儿此生最美好的回忆 那时的姑姑是多么疼爱瑛儿,瑛儿好想回到过去,回到从前。” 照容没有被打动,只道:过去的事便是再回忆也是过去了,你自己将路已经堵的死了 让恪儿怎么放下心里成见接受你?他曾是拿你当自家亲妹妹一般对待 可最后你却利用了恪儿对你的好,还以此来威胁他被迫娶你 哪个男人能接受这种婚事。 与其怪恪儿对你有成见,倒不如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你若真想做一个贤良之人,便用行动证明出来,不要只说不做 想要拢住夫君的心,只有靠自己,别的旁人,谁也帮不了你,这日子还长着呢 你自己且行且珍惜,锦旋,我们走”。 锦旋忙上前搀扶照容,二人缓缓离开,这回高瑛没有再阻拦,静候照容离开。”春荣担心道:“这贵嫔娘娘也太绝情了 如此对您,我们还是没说动她。” 高瑛却擦干眼泪,突然换了一副面孔道:“她说的对,自己的夫君不疼自己,只能证明我没有本事 留住他的心,这种事还是得靠自己,郑氏一个小宫女也不被父皇喜 可却有本事一夜承恩,怀上皇嗣,我又比她差在哪里了? 不行,是时候该自己想办法了 春荣也道:“也是,只有五皇子彻底对您放下成见了,您才能真正有机会做成自己想做的事。” 高瑛阴着脸道:“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所有人看 我高瑛也不是好欺负的。 “母亲多吃些,是啊,母亲,不知您的口味,这些都是婉儿亲自下厨给您做的 您尝尝。 饭桌上,五皇子和于婉儿争先恐后的给照容夹菜 因知道照容要回宫了,格外的热情。 于婉儿更是亲做了一大桌子好菜,照容满心欢喜 堆着笑容道:“好,好,好,婉儿的手艺果然是巧的 只是你出嫁之前,你父亲母亲甚是疼爱你,自然不肯让你下厨的,你这厨艺?” 于婉儿忙道:“也不怕母亲笑话,出阁之前婉儿的确是 十指不曾沾阳春水的,只是嫁过来之后发觉,爷总是抱怨这府中的饭菜 太过油腻,有时候更是忙的不按时用膳 婉儿心里着急,于是便向府里的嬷嬷们学习了厨艺,总是变着花样的做给爷享用 只想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罢了。” 五皇子愕然:原来送到我房中的那些点心,都是你亲自做的? 我就说,你平日里总是在忙碌什么,原来,原来你一直在学习厨艺? 对不起婉儿,是我让你受累了,以后这种事 你大可以交给下人们,让他们去做,我娶你回来是要对你好的,而不是让你为我劳累的 以前对你多有亏欠,对不住了。” “爷快不要这么说。 于婉儿忙打断道:“您是妾的夫君,为您做这些事都是应该的 您只有吃好了,身体才会康健,这才是妾的福气。” 五皇子很是欣慰的握着于婉的手道:你也多吃些,看你最近都瘦了。” 说罢自顾自给于婉儿夹着菜,照容端着饭碗,默默的看着二人的互敬互爱 心里很是满意,只是再看一旁一同用膳高瑛,则是一脸委屈的盯着五皇子和于婉儿 照容轻声对锦旋道:“去给高侧妃布些菜。” 二人这才停止了恩爱 于婉儿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母亲,高妹妹,你也吃 这里面也不知有没有你爱吃的,你想吃什么以后就跟姐姐说。” ”她想吃什么用不着你操心。” 五皇子没好气的脱口而出 锦旋将每样菜都给高瑛夹到了盘中。客气道:侧妃请用膳。” 可高瑛却依旧是一脸不情愿,不肯动筷,只是迎上照容那不悦的目光 只得不情不愿的拿起筷子。” 五皇子没有理她,依旧给于婉儿夹着菜 饭桌上的气氛异常沉重,直到外面熙熙攘攘声起,接着便有有下人进来回禀 “五皇子,宫里来人,接贵嫔娘娘了。” 照容心中咯噔一下,真到了这个时候,却反而紧张了起来,随即便看到 李公公带着一干子宫人走了进来,除了照容外众人忙起身相迎。” 李公公满面笑容道:“奴才给贵嫔娘娘请安,奉皇上之旨,来接娘娘回宫 “拜见贵嫔娘娘,恭迎娘娘回宫。”众人向照容行礼 看着这一幕,照容再次涌上酸楚,想起了在行宫中的种种,想起了两次遇害时的 无助和害怕,想起了锦旋胳膊受伤时的心碎,想起了陈杨氏那最后的面孔 心里不禁觉得痛苦,不禁流下了眼泪。 李公公担心:呀,娘娘这是怎么了?皇上实在是有政事缠身走不开,否则定会来亲自接您回宫 您怎么还哭上了 ”五皇子也看到了照容流下的眼泪 忙道:母亲,如今您也算苦尽甘来了,就不要如此伤感了。 锦旋小心翼翼的为照容擦干眼泪对众人道:“没事,娘娘就是高兴的 李公公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娘娘无需如此,皇上说了,您之前受苦了 往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长乐公主听说您要回去 兴奋的很呢,那我们就启程,这些都是伺候您梳洗更衣的,您看?” 照容望着众宫人,平复了心情后才道:好,本宫去更衣,请公公稍等片刻 第112章 借刀杀人 静静的坐在铜镜前,已经换好衣服的照容,由着宫人们给自己梳妆 看着镜中的自己又是那般的精致,照容不禁感慨万分 终于换妆梳洗完毕,走出后,众人齐齐跪下:”请高贵嫔安。” 都起来,照容依旧温婉客气 李公公由衷的高兴道:“那,娘娘,我们就走 皇上在宫里怕是早已等着急了,照容点头,由着宫人扶着出门 只是回头撇了众人一眼后,还是不放心的对五皇子和于婉儿道 母亲说的话,你们仔细思量着,等你们的好消息。” 于婉儿羞涩不已,五皇子倒是大方道:“您放心,儿子会的。” 高瑛听到这里有些疑惑 照容也同不好当众让高瑛难看,便也对高瑛叮嘱道:”还有你,不管你听进去了多少 路还得自己走,或好或坏,都是自己的本事,怨不得任何人。” 高瑛咬着嘴唇不吭声 照容见点到为止,也不再多言,吩咐道:走。 ”锦旋立刻跟在她身后,五皇子等人也跟着出了府,送别照容 待照容上了宫中的马车后,好生道:“都回去 “恭送母亲。”三人一同向照容行礼告别 “走。” 李公公大声吆喝一声,马车转动,离开五皇府。” 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皇宫中。 锦旋看着熟悉的皇宫,也是感慨不已:“娘娘,我们终于回来了。 照容抬眸深吸一口气道:是啊,终于回来了。 从今以后,再也不受任何人的摆布和欺辱了 “姐姐?姐姐?” 刚进宫门,便见罗贵人,由着宫人们撑着伞站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照容 照容感动道:“外头这么热,你怎么出来了,当心中了暑气 罗贵人激动的快走到照容身边,照容也由衷的她拉了罗贵人的手 罗贵人打量着照容,难掩激动道:瘦了,姐姐你瘦了 听皇上旨意说午时才能到,妹妹我实在等不住了,所以就出来了,姐姐 你在宫外受苦了,那行宫的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你有没有受伤啊?” 照容动容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没事,你不用担心。” 罗贵人摇头道:能不担心嘛,姐姐这一走这么久,没有音信。 也不知姐姐在行宫过的怎么样,如今能平安见到姐姐回来 也是叫我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李公公走上前道:“娘娘,贵人,外头酷暑热,还是回去再说话,皇上还在等着呢 照容忙道:是了,本宫这就去面见皇上。” 罗贵人也道:“姐姐快去,等晚一些,妹妹带你一道去接长乐公主。 提起长乐,照容的心情好了许多。 路至宣正殿,果然皇上在等着自己。 “拜见皇上。” 照容恭敬的行了个大礼。”皇上忙亲自扶起照容 道:“你身子还没调养好,无需多礼。” 照容轻笑道:“妾身哪有这么娇气。” 李公公等人识趣的退了出去,皇上一把将照容搂在怀中 坚定道:朕没能保护好你,还差点失去你,容儿,不要怪朕好吗 朕前段时间削除了冯熙旧部党宇,实在太忙了,所以才?” 皇上。” 照容也紧紧的抱着皇上道:妾身明白您的身不由己 妾身这不也将自己保护的好好的,平安回来了吗?” 皇上松开照容仔细打量了一番后道 “容儿从来没让朕失望过,你刚回宫,等你休息一段时间 这个月月底,我们就去南阳。” “去南阳?”照容不解 皇上点头道,前段时间南阳那边连日暴雨,突发大水,虽然如今已止住了 但民众损失惨重,朕身为国君,便想要微服私访一趟,过去看看 也算是考察民情了” 照容从皇上怀中挣脱出后道:皇上体恤民生,这本无可厚非 只是您是去办正事,妾身与你一道,这这不合规矩。” 皇上却轻笑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规矩是谁定的?又是谁可以更改的? 这些小事,若是朕都做不了主的话还算什么皇帝? 再者,皇上话锋一转道:“这并非是朕临时起意,你在行宫受了太多苦难了 与其将你放在这宫中,独自面对那些个的糟心事和为防有人再为难你 倒不如朕将你带出去一道,她们再有不满,也轻易动不得你 所以,朕不如就带上容儿,我们到了南阳之后,一边考察民情 一边在闲暇之余游山玩水,也当给自己放松一般了 这样一来,容儿就能尽快忘却在行宫中的种种不愉快了。” 皇上握着照容的手,深情而道。 照容听后,早已不由自主的动容,流下了感动的眼泪 妾身何德何能,让皇上一直为妾身这般着想,这份牵挂和恩情,妾身永不敢忘。” 皇上轻轻的刮了照容的鼻子道:你我之间说这些倒显得 与陌生人有何区别,什么恩情不恩情,你能平安回到朕的身边,对朕来说 便是最大的福气了,容儿,哪怕是你流泪的样子,都是这么的楚楚动人 皇上深情的看着自己,照容心中顿时一愣 后有些不好意思道:“皇上抬举妾身了。” 可还未等她说完,便迎上了皇上热情而强硬的吻 照容一时心慌,再看向皇上的样子,已是羞涩极了 忙劝阻道:“皇上,这,这是白日,且又是前殿,您。” 皇上却将照容的拒绝当做欲拒还迎 便是更加热情,一时间也让照容彻底放松了自己 和皇上相拥,相吻的一路至后殿寝室,许是分开的太久,许是皇上的太爱 许是太多的情深不能自已,等照,再醒来之际却已经是黄昏时刻 龙床上的照容只觉得浑身酸痛的厉害,而皇上已经不知所踪 稍许休息后,照容才起身,揉着身上的疲惫穿起衣服,面色却还是一阵绯红 于是隔着窗帘,小声的呼喊着锦旋。 锦旋没一会后便走了进来 揭开床帘后道:娘娘您醒了? 皇上还吩咐奴婢们不要打搅您,让您多睡会呢,没想到,您这一觉都这会了 锦旋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照容 “皇上呢?”照容小声道 锦旋不以为然道:还说呢,本来皇上打算一会陪您用膳呢 结果就在刚才,郑才人身边的木棉来通传,说她主子腹痛难耐,唯恐有损皇嗣 硬是死乞白赖的将皇上唤走了,可真是作践。” 照容悻悻道:“郑才人?她有喜多久了?” 锦旋道:“算上这个月,已六月有余了 照容哦了一声道:六个月了,那可真快啊,你一会替本宫送些补品过去 叫她务必好好养胎,保护好皇嗣。” 锦旋不乐意道:“您出宫前,她那般落井下石,小人嘴脸,都不忘挖苦,激怒您 您搭理她做什么?” 照容道:“我猜想,她定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快能回宫来 既如此顺利,定要好好慰问一番,咱们的郑才人,再者,她到底是从重华宫出去的 如今怀着身孕,她虽不仁,但我们不能不义,未免落人话柄,还是去一趟 锦旋虽不乐意,但还是应允了。” 这时门外有宫人来报,说承明宫的大宫女梧桐求见” 一听是林夫人身边的人,照容忙激动起身,由着锦旋搀扶着 出了寝殿,走出殿外 打开殿门走出,梧桐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外,看到照容出来后,先是一愣 但随后便跪下行大礼道:“奴婢拜见贵嫔娘娘。” 起来,快起来。” 照容忙让锦旋等人扶起梧桐,梧桐道:“娘娘,能看到您平安回来 奴婢和夫人都由衷的激动和高兴。 照容笑道:“劳烦林姐姐还如此惦记本宫。” 梧桐又道:“奴婢奉夫人命前来,问您一句,公主是给你送回来还是 您自己去领了回来,我们夫人说您刚回来,在行宫中,又经历了很多磨难和苦楚 身子又经了大火,不宜过多操劳,所以公主她?” 照容且会听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是收起笑容对梧桐道:“也是 林姐姐自是思虑周全,只是长乐她没给林姐姐添麻烦?” 梧桐道:“您放心,这段时间公主适应了 承明宫的生活,与大家都玩的很好,很是乖巧懂事” 照容苦笑道:“那便好,林姐姐说到底是为了本宫的身体考虑 我又且能不理解她,这样也好,那今夜就先不过去了 劳烦你转告一声,待休养好了,明日一早本宫再去给林夫人请安。” 梧桐喜上眉梢道:“哎,既如此,那奴婢就不打搅您安息了,您早些休息,奴婢告退。” 说罢依旧恭敬的向照容行礼告退,完美的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而锦旋则愕然不已道:“林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她,她是不打算把公主还给您了吗 您可是公主的生母啊。” 照容道:“生母又如何,你要知道,这孩子啊是会养出感情的 长乐在她身边待了这几个月,平白给一向冰冷寂清的承明宫添了不少乐趣 且林夫人又是个极爱孩子的人 猛然将长乐领了来,她怎会接受这份落差之情 “可,可她也不能霸着我们公主不给。 ”照容道:“怎么会呢,锦旋,你想多了 林夫人无非就是想再多养长乐一段时间,也让她慢慢消化今后的再次孤独 我们也不是不能成全她一番心意。” 锦旋依旧不开心道:“那奴婢也不愿意 到底不是她的孩子,她凭什么理所应当的以此为借口?” 照容叹了一口气对锦旋道:“这便是你小心眼了不是,人与人之间 的帮助都是相互的,她能义无反顾替我们照顾长乐这么久,我们怎又不能满足她一个小小的要求呢? 再者?” 照容话锋一转道:“让长乐多呆一段时间 也不是坏事,好歹能叫林夫人不胡思乱想太子的事。” 锦旋嘟着嘴道:“您呀,总是这么心善,事事替别人着想,也要为自己考虑一般啊 照容笑着不再说话,只是心中对长乐公主的牵挂又多了一份 上阳宫里,皇后正在给香炉添香,微澜小心翼翼的走进来道:“娘娘 这些小事让奴婢来。” 皇后缓缓地将香炉炉盖盖上道:“外头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微澜扶着皇后坐下,又给她倒上一杯茶后道:“高贵嫔那边倒是没什么事 现已回了重华宫了,听说是太皇太后说她歇在皇上寝宫不合规矩 斥责了她,不过她倒是也安分,没有太闹,倒是凤藻宫里有些不太平 郑才人突然腹痛,太医看了只说是情绪不当,引的是皇嗣不安 还说,若不好好安胎,恐有胎位不正,适时难产之症 叫宫人们务必好生安抚和照顾郑才人的生活和情绪。” 皇后冷哼一声道:“情绪不佳?她的主子刚回宫 她就情绪不佳了?这可真是巧了。” 微澜道:“也是呢,她与高贵嫔早已闹僵,如今更是,视彼此为敌 她自然是不想高贵嫔回宫的 只是她如今仗着自己怀了皇嗣,便强留下了皇上陪她,当真是狐媚胚子一个。” 皇后冷哼一声道:“能不能平安生下来还不得而知 是个皇子还有个指靠,若是个公主,到叫她白费这一番力气了 ”微澜道:管她是皇子公主呢,一个低贱宫女生出来的孩子 不会有多被重视和金贵的,他们的生母便是他们永远的耻辱 我们根本不足为惧,她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的。” 皇后卸下头上的珠钗后道:本宫从来没将她放在心上过 只是高照容居然能如此顺利的回宫,真叫本宫意外!” 微澜低声道:“其实您一早便知道,她回宫是早晚的事 又有何放不下的呢?” 皇后瞪着双眼道:“本宫不甘! 凭什么她能顺利平安的回来,而母亲却含恨九泉,若不是她算计了本宫失宠 让母亲为之着急犯下过失,母亲又怎会? 是她,一切都是她害的! 本宫容不下她,永远,永远。” 微澜为难道:奴婢知道您恨她 只是如今她刚回宫来,皇上又念及在宫外有人三番五次暗算她 如今回来更是下令,给了重华宫双倍侍卫,护着她的安全,再加上皇上的时刻关心 所以,这个时候,纵使您有再多的不甘,再多的怨恨,都不能轻易动她了 否则一不小心被皇上抓到把柄,那我们就要无辜受到害她的牵连之罪啊 皇后抬眸冰冷道:你以为本宫会蠢到这个时候去动她? 如上次一般让,她设下圈套让本宫去钻,只是本宫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既然动不了她,那就只能叫她的亲生女儿替她受过。” “长乐公主?” 微澜吃惊道。皇后恨声道:“要怪就怪她那生母太过惹人恨 树大招风,数敌太多,便是人不惩,天也会惩她 多行不义必自毙,也该是时候该让她好好尝尝 与亲人之间生死两隔的痛苦了。” 微澜害怕道:“您,您这是要做什么? 您要杀了长乐公主?这,这可是大罪啊 一不小心我们就再无翻身的余地了。” 皇后却道:“你慌什么,这些远远不敌本宫的丧母之痛 再者,本宫不杀她的女儿,本宫可不想被抓住把柄 本宫还要好好活着,好好做这大魏的皇后 让她一辈子只能做妾,哪怕恩宠再多又何妨,一辈子,只能臣服于本宫脚下。 只不过是让她那宝贝女儿受些苦难罢了,让她也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听到皇后这番话,微澜才彻底放下心来道:“那娘娘您打算怎么办?” 皇后冷笑一声道:“很简单,借刀杀人!” 微澜意外的发现,皇后眼中除了恨意还有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皇后,不禁心里一阵寒意袭来 照容回宫的夜晚睡的很香很熟,不仅是她,锦旋也是很安稳的沉沉睡去了 一觉醒来发觉已经天大亮,锦旋一个机灵起身。 赶紧穿好衣服。便去了照容房间,却发现照容早已起来,和众宫人们一度忙碌着 “娘娘,怎么这么早便起身了?你们也是,娘娘醒了,为何不叫我?” 锦旋轻斥众宫人,照容道:是本宫不让她们叫的 你在行宫为了护我,夜夜都没怎么好好休息,如今你也该好好放松一般了 第113章 林夫人的不舍 锦旋感激道:“奴婢哪里有这么娇贵,那都是奴婢该做的。” 照容又忙碌了一阵后才道:“好了,走,我们该去承明宫了,这些东西都是长乐喜欢的 我们去带给她,她应该会欢喜。” 锦旋知道照容心急,忙道:“哎,奴婢收拾一番。” 众人这才一度到了承明宫,一路上,照容的心情却是忐忑不安 更多的是激动,只觉举步维艰,步至承明宫宫外,照容抬头只觉得恍如隔世 想起了当初自己亲自将长乐公主亲自抱来时的无奈和痛苦 “娘娘,我们进去。” 锦旋小心的搀扶着照容进入,进入正殿却没有看到林夫人 而是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坐在地上与宫人们玩手语游戏的身影映入眼帘 照容一瞬间有些难过,不敢打搅,慢慢走近,轻声走到长乐公主的身后。 小孩子玩的很专心,根本没注意到后面有人,而是陪同的宫人们 抬头就发现了照容,尤其是采青,猛然一惊,突然起身看着照容,心中五味陈杂 ”娘,娘娘?采青已是激动的无与伦比的般 长乐公主听到对话也转身回头,看到照容后,长乐公主奶声奶气道:“娘亲,是你吗?” 看着小小的人,一别三月,又长高了长胖了不少,想来是被养的极好 长乐公主很懂事的缓缓移动到照容身边,抬着稚嫩的脑袋 目光坚定但有一丝不可置信的看着直照容 看着如此懂事,没有大哭大闹的长乐公主,照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一把将长乐公主紧紧的抱在怀中,哭泣道:是,是娘亲,娘亲回来了 回来陪你了了。” 长乐公主被照容抱着,只是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后来才终于明白过来真的是照容回来了 也哭泣道:“娘亲,娘亲,长乐好想你,你怎么才回来 林娘娘说只要长乐乖乖的,娘亲很快就会回来,林娘娘没有骗长乐。” 照容松开长乐公主,为她擦拭着眼泪道:“乖,长乐真听话 娘亲这不是就回来了吗?”“娘亲还会走吗?” 长乐公主委屈不已,看着众人一度皆被带入了悲伤的情绪,照容克制着自己道 不,娘亲不走了,以后长乐就可以日日见到娘亲了,来 快看娘亲给你带了什么宝贝回来了?”照容不忘与长乐公主的约定 让锦旋将礼物一一拿给了长乐公主,都是孩童们的一些玩物 但是从宫外集市上买的,一直生活在宫里的长乐公主没见过这些个稀奇之物 自是情有独钟,看到后便立即忘记了了悲伤,拿着玩具与采青道:“好看吗? 这个南瓜灯好漂亮啊,我都没有见过呢,采青你见过吗?” 采青也忙擦干自己激动的眼泪,愉快道:公主都未曾见过的东西,奴婢怎么能见到 不过公主,这南瓜灯呀,到了晚上点亮之后更漂亮呢 “真的吗?”长乐公主开心不已,看二人的互动 照容由衷的感慨道:“到底是孩子,什么烦恼都不算事。“ ”长乐别贪玩了,快来吃?” 林夫人带着梧桐端着一碟子吃食进来,却看到了照容等人 林夫人瞬间神色一变,没有再说话。 ”林娘娘,林娘娘你看这灯漂亮吗,是娘亲给长乐带回来的宝贝呢。 “长乐公主乐呵呵的向林夫人展示着自己的玩耍之物们,天真无邪。” 林夫人笑道:“漂亮,漂亮,长乐的东西都漂亮 说罢自顾自的坐下,梧桐道:“公主,这灯笼是漂亮,那也要吃完饭再玩啊,呐 这可是公主最喜欢吃的松米糕,适才林娘娘亲自下厨给您做的呢 您吃完再玩,来,灯笼给奴婢。” 梧桐说罢便要拿过长乐公主手中的灯笼,可长乐公主却一个箭步的跑开了 对梧桐道:“这是娘亲给我的宝贝,你们再把它弄坏了。” 梧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向照容投来求助的目光。 照容走到长乐公主身边柔声道:“长乐适才刚与娘亲说过会乖的 此刻怎么不听话了呢?乖,你林娘娘做吃食的乃是一番心意,长乐吃了再玩。” 采青也过来劝道:“是啊,公主,奴婢给您喂好不好,这灯笼呀永远是您的。” 长乐公主听后才乖巧的点了点头,采青开心道:“梧桐姐姐我来,你受累了。” 梧桐苦笑着没有说话,将松米糕交给了采青,采青恭敬的接过后 对照容和林夫人道:“奴婢去伺候公主用膳了,”照容点头示意。 梧桐也道:“那奴婢给二位娘娘沏茶,说罢也识趣的离开 照容对锦旋道:“你去看着长乐,。” 锦旋也自知照容与林夫人有话要说,便也退了下去。” 殿中只剩下了照容和林夫人二人 照容毕恭毕敬的向林夫人屈膝行大礼:“林姐姐万安。” 林夫人面无表情道:“你这是做什么,你看长乐对你多依赖啊 你这能平安回来,也没辜负长乐这些日子以来对你的期盼。” 照容客气道:“妾身到底是个不称职的母亲,比不得姐姐这些日子来对长乐的悉心照顾 这份恩情妾身和长乐都铭记于心,不会忘记。” 林夫人苦笑道:“我又何尝是图你铭记这份恩情,关键是长乐这孩子很懂事,也叫我这 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宫院,平添了些许热闹,不过是彼此依靠罢了。” 照容听出了林夫人话中的不舍,仔细思考了一会后道:林姐姐待长乐自然是好 不过还得麻烦姐姐替妹妹多照顾长乐一段时间了 不知姐姐是否乐意,让这孩子再叨扰您一段时间。” 林夫人不可置信的盯着照容道:“你说什么? 照容如实道:“昨夜皇上与妾身道要去南阳考察水情,要求妾身相陪 这一去一回也得好些时候,长乐未免在重华宫照顾不周 不如继续让姐姐先养着,也了却了妹妹的一番担心,和忧虑,不知姐姐是否愿意?” 林夫人怔怔的扶着桌子起身对照容道:“你,你真的愿意? 照容笑道:“若是我连姐姐都放心不下,又能放心谁呢?” 林夫人激动许久,不禁哽咽的握着照容的手道:“谢谢,谢谢你 能懂我的,我不是想与你争夺你的孩儿,只是这孩子,养着养着就养出感情来了 我,我一时间放不下她,你是知道的,这份感情我曾亏欠过恂儿 我,” “妹妹知道。” 照容忙打断林夫人道:“只要姐姐愿意,日后可以和妹妹一道抚养长乐长大 长乐能有两个母亲疼她也是她的福气 林夫人动容道:“谢谢,谢谢你,你安心去,去陪皇上 宫里有我替你看着长乐,我定会将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疼爱 等你回来之际,我便也能宽心下来来把她还给你了。” 照容笑道:“我听姐姐的。” “母亲,母亲。”说话间长乐公主突然冲了出来 采青和锦旋等人忙跟了进来。” 母亲,林娘娘,你们这是怎么了,不哭,不哭。” 长乐公主不理解大人的感情和情绪,只知道照容她们哭了 照容和林夫人忙擦干眼泪,平复了心情后 照容拉着长乐的手道:“没事,母亲适才与林娘娘讨交情呢,你父皇要带母亲出宫一趟 所以长乐暂且要留在林娘娘身边,等母亲回来之后接你回咱们自己宫里好吗?” “不,不要。” 没想到长乐公主反应很大,抗拒道:“母亲你骗人 你不是说再也不走了嘛,你不是说不离开长乐了嘛? 你怎么又要走,你不要长乐了吗?” 照容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母亲怎么会不要你 这次与上次不一样,这次有你父皇保护母亲,母亲就去几日,几日就回来了。” “不要,不要,母亲不要走。” 终于见到照容的长乐公主,已再不愿母女分别 一个劲的哭闹不休,林夫人见状也上前安慰道:“长乐乖,你不是说喜欢林娘娘宫里的松米糕吗 这以后啊,林娘娘叫她们天天做各种好吃的糕点给长乐吃 你父皇母亲有自己的事要办,长乐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不理解的对不对 长乐公主不知是否听懂了,停止了哭闹。照容欣慰道 还是林姐姐有本事,后又对长乐道:“长乐乖,母亲出发还有段日子呢 这段时日来,你就好好呆在林娘娘这里,母亲答应你,每日都来看你 陪你玩好不好?” 长乐公主依旧是不说话,林夫人道:“给她一些时间。” 照容也道:那就劳烦姐姐多费心了,对了,这是我在宫外给长乐做的一些衣物 还有一些是婉儿送的,您多劳心,妾身先告退了。 ”唯恐长乐再闹,照容匆忙离开 锦旋虽不忍心,但也不好抵制照容的意思 只好令人放下东西便跟着离开,只是刚走到殿门口 长乐公主却猛然挣脱出林夫人的拉扯,一路小跑到照容跟前哭泣道:“母亲,我要母亲 母亲不要长乐了吗?母亲别走,不要。” 长乐拉着照容的衣服不松手,梧桐见状忙上前拉扯长乐公主道 公主听话,娘娘明日还会来看您的 您松手啊,照容不忍回头,只是任由眼泪直流,自己的孩子就在身边 却不能亲自照顾的滋味很是难受,林夫人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纠结万分 终开口道:“梧桐,放开公主,那里才是她的家。” 众人一度不可置信,尤其是照容 梧桐一松手后,长乐公主便立刻躲到了照容身后 照容转身看着站在原地的林夫人后道:“林姐姐你?” ”林夫人道:什么都不要说了,我若今日强行留下了她,又与让你们母女二人 生生分离的太皇太后有何区别呢?你不愿,长乐也会恨我的 我这一生已经犯过这种错误了,也得到了惩罚 带她回去,她需要你,你也是。” 照容此刻万分感激道:“多谢林姐姐的成全,您放心 不管长乐在哪里,只要您愿意,您永远是她的林娘娘 妾身会时常带着长乐来看望您的,长乐快,快告别林娘娘 谢谢林娘娘这段时间以来对你的照顾。”长乐公主却藏在照容身后 只探出一只脑袋看着林夫人,却不肯上前。 照容催促道:“快啊,长乐,你怎么了?” ”罢了。”林夫人打断道:“她只是个孩子 不必让她知道太多,外头热,没事就不要带公主出来了,走,走。” 林夫人挥手示意,自顾自的坐回到原位上。” 照容感恩的向林夫人行了一礼后,牵着长乐公主的手离开了 锦旋和采青对视一眼后也向林夫人行礼后追了出去。 留下呆坐在原地的林夫人 梧桐看着林夫人这个样子心疼道:“夫人,您,您还好吗? 这样也好,长乐公主迟早是要回到自己生母身边的,长痛不如短痛,您想开些 林夫人叹了一口气道:“我有什么想不开的,只是梧桐 你尝过拥有后又失去的滋味吗?这么多年了,这种滋味又涌上心头了 与十几年前的那种感觉一模一样啊。” 梧桐心疼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劝林夫人想开一些 ”这么说来,是林夫人自己想开了?” 重华宫里罗贵人带着两个皇子与照容聊着天。 七皇子在摇篮里自顾自的玩着,照容抱着乖巧的八皇子爱不释手道 母子分离的痛苦林夫人自己便是尝过的,又且会不懂我这当母亲的心。” 罗贵人不解道:“什么母子分离?林夫人她不是就只有一个夭折的公主吗?” 照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忙道:“就是四公主呢,林夫人自是把长乐当做了自己曾经的孩儿一般疼的。” 罗贵人道:“那毕竟不是她自己的孩子 怎么能霸着不给姐姐,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照容笑道:“林夫人心肠不坏,那不是她的本意 不过是舍不得长乐罢了,是不是啊,悦儿 八皇子括拔悦被照容逗的咯咯咯的笑着 令照容由衷的喜悦道:“这么久未见了,这两个孩子居然被养的如此壮实,抱都抱不动了 罗贵人笑道:“姐姐又不是不知,他们二人打生下来便是能吃能睡的。” 能吃能睡是好事,长乐像他们这会可是能闹人了呢。 娘娘 说话间锦旋和采青一人端着一盏茶进入后道:娘娘,贵人用茶” 罗贵人道:“公主睡了吗?”采青道:“睡了,睡的可香了呢 罗贵人感叹道:“倒也为难这孩子了,姐姐你不知道,你刚离宫那会我去看望长乐 虽说公主慢慢的适应了林夫人宫里的生活,可公主 在承明宫中拘束的紧呢,除了采青以外,都是陌生人伺候着 可这孩子懂事的让妹妹心疼,心里一定是悲伤极了。” 听罗贵人提起,照容心里又难过了起来 罗贵人察觉到照容的情绪忙道:“不过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 姐姐你也不要再想之前的事了。”照容点头道:“好,” 罗贵人又道:“对了,姐姐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 ”怎么了? 罗贵人环视了四周后道:“七皇子和八皇子也到了午休时间了 抱下去哄睡觉。” ”是,”便有乳母和宫人上来抱走了两个皇子,锦旋和采青也帮忙,众人一道离开 只剩下照容和罗贵人。 照容道:“妹妹有什么大事,在我这重华宫里还神神秘秘的。” 罗贵人凑近,压低声音对照容道:“姐姐可知道 前段时间前朝后宫议论纷纷,声讨皇后不遵礼仪孝道 冯熙亡故都未曾出面的事吗?” 照容点头道:“那段时间宫外也有些传言,倒是知道一些 。” 那姐姐可知这些传言从何而起?” 照容抬眸道:“你可是知道了什么?” 罗贵人道:“我不瞒姐姐,这件事我一早便觉得有蹊跷 皇后再怎么不对,但这毕竟是冯家的家事 为何会闹的人尽皆知,后来我私下托家父在朝中与人打听了一二 却发现了惊天大秘密。” “怎么了?照容更加疑惑。” 罗贵人道:“是冯夙,买通了几位大臣联合起来声讨皇后不孝的 这一来二去越传越广,所有人都知晓了,所以才会惹的群臣一道 第114章 太皇太后有情 照容显然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意外道:“冯夙? 莫不是妹妹你父亲听差了?罗贵人坚定道 这种事妹妹怎敢胡说,且父亲是花了重金打点,才得知的这个消息 不会有假,再者,姐姐您想,这冯夙刚刚被皇上册封为中庶夫 前朝的事他自己都应接不暇,他又且会插手这后宫之事。” 听他这么一说,照容陷入了沉思 好一会后才道:“那便是有人他指使这么做了 “姐姐英明,皇后一旦倒台,这谁人的野心会如此大,猜也能猜到。” 照容听后不觉可笑道:这冯家姐妹原来是面和心不和呀,当真是趣事一桩 罗贵人顿了顿后道:这冯昭仪的心思啊,不可能是一天两天了,不瞒姐姐说 我早些时候还在她宫里做宫女之时,便有些察觉了 她呀,是一个庶女,且她的生母是冯府的一个乐妓出身,一次机缘巧合下 在博凌长公主的生辰上,为她献唱,可没曾想却因人长的有几分姿色 再加上曲唱的动听,居然被当时的丞相冯熙看上了眼 据说在那之夜便悄悄瞒着博凌长公主,宠幸了那乐妓,也就是冯昭仪的生母常氏 这件事令博凌长公主大怒,区区一个身份低贱的女子能让冯熙动了心 博凌长公主怎能咽的下这口气,虽说后来闹了好几天,可奈何冯熙护着 便也只能作罢,冯熙日后便将这常氏抬为了姨娘,再后来便有了冯昭仪和冯夙 在冯夙出生后博凌长公主像是意识到了危机,唯恐这个庶子 日后危及到嫡子冯诞的地位,便开始想方设法的除掉常姨娘 据说冯昭仪和冯夙从小便被博凌长公主以教导为由,屡屡让二人站规矩 动轴打骂是常有的事,对待这常姨娘也是明理暗里的没少欺负,和苛待 可以说这母子三人的日子过的甚是辛苦。” 博凌长公主身份贵重且又一向强势,也并非只有冯昭仪姐弟,冯府的其他庶出姨娘和子女 也都没少受其挫磨 冯熙若是真心疼惜那常氏,又怎会任由他们和孩子们受苦呢。 照容不以为然道 罗贵人也道:冯熙刚开始也是规劝过博凌长公主让她收敛,不要失了主母风范 可要说这冯昭仪姐弟也是性格极硬气之人 每次被责罚,却从不低头认错,这久而久之啊,冯熙倒也懒得管了 再者,冯昭仪和她那弟弟那会便被认为是冯府中不听话的孩子,而博凌长公主是什么身份 冯熙也不好为了庶子庶女和正妻翻脸,一旦惹怒了博凌长公主,闹到了圣上跟前 冯熙便会安上宠妾灭妻的罪名,这可对他的前途仕程不利啊 所以权衡利弊之下,冯熙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所以这冯昭仪和冯夙幼年时光过的很是凄苦 而相比之下,皇后身为嫡女,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人人敬畏,被众人疼着宠着,含着蜜长大的,这同样是一般大的孩子 却是天壤之别待遇,这冯昭仪心里怎么可能不介意?” 照容听罢才道:原来如此啊。” 罗贵人点头道:“后来冯家女儿长大后,皇后更是被众人推举入宫 一朝便是皇后,而那冯昭仪据说当年进宫之路异常忐忑 才有了如今的身份,可从小被压制着,长大后却还要屈伸于皇后之下 她怎么能甘心,在胥阳宫之际,我不止一次看到冯昭仪大发雷霆 无非就是太皇太后和冯熙厚此薄彼,两个女儿不平等相待 这令从小便受尽折磨的冯昭仪心里更加不爽,这种情况下她会甘心,永远屈身皇后之下吗 听闻还有传言,说冯昭仪的生母常姨娘在冯昭仪入宫后没多久,便因病离世了 而传言却是被博凌长公主给害死的,这样一来,冯昭仪且会不痛恨皇后母女二人? 一个人的恨意越深,便越是容易做出不可思议的事。 照容道:“也难怪博凌长公主容不下那安常 自己的生辰之夜,夫君却与别的女人共度良宵 还是那样一个身份之人,这无风不起浪,冯熙纵然行为不端 那常氏也是自己非要做糊涂事,居然在那一天爬上冯熙的床,这可怜之人也定是有可恨之处的 罗贵人道:“不管怎么说,他们夫妇二人如今也都走了,功过事非也无需我们讨论了 只是这冯熙一走,冯昭仪的心思便越发藏不住了 照容道:“冯昭仪恨皇后并非是一朝一夕,想来她这个姐姐 以前也没少欺负这个庶妹。” 罗贵人道:“管她们呢,反应如今得知冯家姐妹不合 已成事实,倒不如叫她们二人斗去,咱们倒也乐的清闲。” 照容感叹道:“这太皇太后苦心经营朝廷和冯家一辈子了,这到头来若是知道了 自家的人斗成鱼死网破的地步,不知会不会寒心。” 许是人根本经不起念叨,照容刚说完此话 门便被推开,锦旋若有所思的走进来道:娘娘 太皇太后派人来了 “照容和罗贵人皆是一愣,随后便看到言嬷嬷步履盈盈的走了进来 二人皆起身相迎。” 言嬷嬷走进来,浑身打量了照容一眼后行礼道 老身拜见贵嫔娘娘,拜见罗贵人。 嬷嬷快快起身 ”照容忙道。罗贵人也开口:“天这么热,有什么大事,还劳烦嬷嬷您亲自跑这一遭 言嬷嬷笑着道:“回贵人,老身是奉太皇太后之令,来请贵嫔娘娘,到慈安殿小坐片刻。” 罗贵人一脸担忧的看向照容,照容则是一副意料之中 一般道:“也是怪妾身倦懒,回宫之后,还未曾向她老人家问安,太皇太后的病情好些了吗?” 言嬷嬷如实道:“劳娘娘挂心,太皇太后的身子如今也算稳定下来了 只是医药却治不了根本,不过精心调理,太皇太后还是能康健的的 照容笑道:“太皇太后康健,乃大魏乃皇上之福,自然有神灵保佑她老人家康健无疾的 言嬷嬷道:“那就承娘娘吉言了,太皇太后还在等着呢。” “好,我们走。” 照容几乎是不假思索,言嬷嬷见这么顺利也放心道 那老身在外恭候娘娘,娘娘慢些走。” 待言嬷嬷退出后,罗贵人忙对照容道:“姐姐真的要去吗 这太皇太后本就对您有成见,且您此番回宫 皇上也是一意孤行,没有向太皇太后言明,这一去,万一太皇太后追究下来,你?” 照容拍了拍罗贵人的手臂道:“无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若真不去,那便是真真切切的担上了不敬太皇太后的罪责 再者,她是太皇太后,是皇上的皇祖母,我没有理由不见她,没事的,不用担心 罗贵人还是不放心道:“那不如我陪姐姐您一道,有妾身在 太皇太后应该也不会太过为难你。” 照容却摇头道:“她老人家指名叫的人是我 我若强行扯上,你那才叫不懂事,你呀,就留在这里 照看着几个孩子们便是了,我去去就来,放心,太皇太后不会太为难我的。” 罗贵人拗不过只好道:“那姐姐小心一些,若是太皇太后降罪姐姐 又或者要惩罚姐姐,你就派人来告知妹妹就是了。” 照容点头后只带着锦旋一道 嬷嬷,我们走。” 言嬷嬷见到照容这么快出来,且从容淡定,有一丝的肯定后道:娘娘请。” 一路上。言嬷嬷走在照容前面,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却也被照容捕捉到了,照容便也叫住了言嬷嬷:嬷嬷 本宫冒昧问您一下,太皇太后此番叫我可谓是何事啊?” 言嬷嬷苦笑道:娘娘别紧张,既然您是被皇上亲接回宫的,太皇太后是不会为难您的 好歹也得顾着祖孙情分不是,太皇太后是得知您在行宫遇险 特叫您来问候一番的。” “嬷嬷有心事?”言嬷嬷目光闪躲道:“怎么,娘娘误会了。” 照容也不点破,只是笑道:“嬷嬷看着像有心事 也或许是我多心了。” 贵嫔娘娘。” 言嬷嬷面露难色的转身对照容道:“您是七窍玲珑心,自然是看人很准的,罢了,我也不瞒您了 老身是希望待会见了太皇太后,您多担待一些,太医这阵子,隔三差五就往慈安殿跑 老身不说,娘娘您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人人都说太皇太后的病情好转 可是只有慈安殿的人清楚,不过是太皇太后一直撑着罢了 每日的汤药喝的嘴的发苦了,太皇太后她不说,老身又怎会不知道 老身在太皇太后入宫时,便是由她老人家在当年的北燕判乱之时 被她救了一条性命,从而幸免于刀下,活了下来,后来太皇太后以罪臣之女的身份 入宫为奴,也不忘了老身,一起带进了宫,这份恩情,老身怎敢忘记啊 世人都说她泼辣狠毒,不讲亲情,可是她若不厉害一些,如何能在前朝后宫立威 又如何能一路走到今日,辅佐了三朝,成就如今的千秋盛业呢 她呀,也是个女子家,也有柔软的一面,只是不肯轻易显露罢了 一晃都数十年光景了,如今她的身子骨,一朝之间成了这样,老身,老身心痛啊。” 言嬷嬷很是难过,照容默默的听完之后道 嬷嬷的意思是,叫本宫多迁就太皇太后一般。” 言嬷嬷感激的看着照容道:太皇太后并不是有意针对您,当年您还是太皇太后从民间 亲选入宫之人,太皇太后她是希望皇上身边有可心的人伺候着 可是她却不希望是专宠,因为先朝的皇帝们便是因为太宠宫妃们 而延误超纲,惹得众人唉声载道,娘娘,您是聪敏人,自然能想明白太皇太后的心意 她也是为了皇上,这病一直撑着也是太皇太后说了 想要亲眼看着皇上顺利迁都,完成他的雄伟霸业 太皇太后说不看到这一幕,她便是此刻就去了,也不甘心。” 照容心事重重的听着没有吭声 言嬷嬷继续道:“还有因着对您的行宫之罚,而令皇上对太皇太后颇多不满 皇上一朝灭了冯太师的所有势力便是对太皇太后最大的打击 皇上是解了一口气,可是自打冯太师走后,她便再也没有一丝笑容了 这份亲情与皇上之间还是有所不同,也是皇上不能理解的,太皇太后她就是嘴上不饶人 可心里却也是善良的,所以娘娘,老身恳求您看在她时日不多的份上 她若说了什么重话,您不要放在心上,皇上这段时间也没有再踏足慈安殿 想来也是对太皇太后还有些许误会,您也帮忙劝劝 就当让她老人家,在为数不多的日子里能过的安心一些。” 照容叹了一口气道:“本宫知道了 言嬷嬷很是感激照容,含着眼泪哎了一声,便与她一道去了慈安殿 一进慈安殿,照容还是老远就闻到了极大极浓的药味,心中也不是滋味 还是进了里殿,太皇太后神色疲倦的坐在上首 言嬷嬷小声开口:“太皇太后?高贵嫔到了。” 太皇太后睁开眼睛,抬眸看向照容 “妾身高氏拜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万安。” 照容不失规矩的向太皇太后行了大礼 太皇太后撑着胳膊道:起来坐,给高贵嫔上茶 言嬷嬷忙出去准备了,照容缓缓入座,看着太皇太后道:您的身子近来可还好?” 太皇太后道:还活着,你见到哀家一定很意外 照容忙垂首道:太皇太后自是福泰安康,妾身在行宫中,也时常为您祈福祝祷。 您不会有事的。 太皇太后似笑非笑道:“那还得多谢你了,只是哀家将你送到地方 你能不恨哀家?还替哀家祝祷?” 照容笑道:您是长辈,哪里有晚辈与长辈计较的道理 若传出去,不得人人都戳妾身脊梁骨 再者,妾身也是自己愿意去的,怨不得任何人。” 太皇太后半信半疑:“这是你的心里话?”“妾身不敢欺瞒您。”太皇太后只好道 难为你有这份心,只是哀家再怎么惩你,都抵不过皇上宠你 这不还是不顾所有人,将你接回来了。 照容道:皇上这也是无可奈何,行宫一场大火,将所有东西都烧之毁尽了 妾身自是没有地方待了,皇上自然不能让宫中嫔妃流露街头不是。” “伶牙俐齿!”太皇太后不悦道。 照容笑道:“妾身卖弄了 太皇太后看着照容这个样子,倒也生不起来气只道:“哀家一早便料到你会回来 只是没想到你会是以这种方式回来。” 照容低眸道:“妾身也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回来,不过庆幸自己命大活着回来了。 在三番五次的行刺中,和熊熊大火中,都命大侥幸活了下来, 太皇太后听得此话 皱眉深思了许久后才道:“回来就好,往事都过去,就不要再提了 哀家有时候是真真是羡慕你,听闻行宫着火,皇帝那么紧张,便跑出了宫去 这份义无反顾的爱,是哀家从来没有享受过的,皇帝和他父皇一样痴情 一样专宠,一样让哀家不省心。” 照容听出了太皇太后的意思,思考了一会后起身跪下道:太皇太后折煞妾身了 其实妾身也没想到过,自己会受到皇上这般恩宠 更不敢与李妃娘娘相提并论,妾身只知道 无论皇上疼不疼妾身,妾身都不能忘掉自己的本分 对上敬重圣上和太皇太后,对下教养好自己的孩儿,这便是妾身的本分 无论何时,妾身都不敢越界,请太皇太后放心。 太皇太后盯着照容看了半天后,才开口道:“你是个聪明的 自然也知道哀家想要什么样的人伺候在皇上跟前 聪明受宠是一回事,但能时刻不忘本分最是难得 你若真的能做到,哀家也不会有什么不放心之处,但是你若?” “妾身一定做到 第115章 公主染病 照容继续道:“妾身伺候皇上一场,本也不是为了所谓的尊荣和名分 能让皇上轻松和开心,便是妾身最大的愿望和福份 人这一辈子,谁不是图个安稳平静。” 照容边说边观察着太皇太后的神情 太皇太后果然也舒缓了神色后道:“你起身 其实论才华和美貌,你远比清儿和润儿会行事做人,教养的孩子也很懂事 别说是皇上了,哀家也颇为看好恪儿。” 照容笑道:“能得到您的看重是恪儿的福气。” 太皇太后又道:“到底你是高家女,若你托生到冯家 哀家如今也不会有这多烦恼和忧愁了 罢了,罢了,今后你便一心一意伺候好皇上就好。” 照容恭敬道:“妾身一定做到,只是太皇太后 您也要放宽心境,俗话说这儿孙自有儿孙福 您辅佐三朝,到如今也是不容易,该休息便休息休息 这个年岁了,没有什么是比颐养天年更该是您享受的了。” 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对照容的语气也柔和了几分:哥哥走了,那是哀家在这世上唯一的同族亲人了 不过没曾想到,他居然走到哀家前头了,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照容也回应道:“您还有皇上,还有皇后娘娘,都是您的亲人,只要您愿意,都是会尽心侍奉您的。” 太皇太后听闻此话却冷笑一声道:“亲人? 他们若真拿哀家当亲人,就不会如此让哀家不省心了 罢了,不提她们了,你是个有才慧的女子,日后若能助得皇上成就霸业也好 安分守己也罢,都是高家的荣耀,高家得女如此,也是有大的福分 去,去给皇后请个安,你离宫后又骤然回宫,且因为你皇上迁怒了皇后 惹了博凌不满,这所有的事虽说不是你一手促成的 但与你也有脱不了的干系,清儿这孩子,与她母亲之间性子最像,她呀 心里对你堵着一口气呢,皇后对你本无恶意,只是爱争风吃醋一些罢了 可是这件事,是她自己想不开了,但你身为后妃,也不能与皇后 一般计较,哀家知道让你这么做,对你多有不公,但皇后是国母 她是要尊荣和体面的 照容也自是听出了太皇太后的意思,是想要缓和自己与皇后之间的矛盾,不禁有些意外。 太皇太后看出了她的心思,又道:“皇后她并没有你想象到的一般狠毒,相反 这孩子从小自是良善,心地不坏,就是爱逞能,爱耍小脾气罢了 就算是为了哀家,日后你多迁就她一些,她父亲母亲先走了 哀家如今的身子骨又是这般模样,她也没有什么依靠 她那妹妹更是心口不一,皇后心气高,你就不要跟她计较了,也帮忙劝劝皇帝。” 照容想了一会后,起身恭敬道:“妾身明白了 帝后和睦才是社稷稳固之福,妾身不会再惹皇后娘娘不悦了。” 太皇太后看向照容,神色有了些许欣慰,照容却没有着急离开 而是向太皇太后屈膝一礼后道:“妾身这次能从行宫平安脱险,并非是妾身有福 是有人下狠手,要妾身的性命,还好妾身福气大,遇得恩人一救 只是救妾身之人,却因妾身而命丧黄泉了,妾身感伤不已。” 太皇太后听完后疑惑道:恩人? 行宫之事哀家倒是也有所耳闻,只是哀家疑惑,何人会豁出性命救你? 行宫里不一直无人吗?” 照容仔细看着太皇太后,的确不明真相的样子 才回答道:“您还记得当年伺候您的宫女琳琅吗?” 此话一出,不仅是太皇太后,就连言嬷嬷都是一脸震惊的看着照容 太皇太后面色一紧:你,你怎么认得她?” 因为在行宫中救妾身之人便是她,为了妾身命丧黄之人也是她 “她居然没死?” 太皇太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奇闻,言嬷嬷忙道:“贵嫔娘娘,这话可不敢胡说啊。” 照容看着太皇太后此刻脸上各种复杂的情绪 也不打算隐瞒,只道:是,她早些年被人安排进了行宫中自生自灭,了却一生 直到如今临死之际,才向妾身坦言了自己的一生,还有对太皇太后想说的话 太皇太后早已情绪激动道:成帝?是不是被成帝安排进行宫的?” 照容屈身道:“太皇太后英明。” “哈,哈,哈,哈,哈。” 太皇太后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一般 哈哈大笑起来道:“括拔浚啊,括拔浚,你终究是对她有情系的 当年哀家一早便察觉出了那琳琅,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当哀家察觉出来之际 便有意放她出宫,甚至还打算托冯家 给她寻个好姻缘,给她自由和福气,可她却总有理由来搪塞哀家,那么多好的 姻缘她都不要,而是她心中中意的人是皇帝啊 是哀家的夫君,本就有数不尽的嫔妃劲敌,让哀家力不从心,又怎会允许自己的身边再出一个叛徒! 所以哀家不容她,只是哀家没想到的是,并非是这宫女一厢情愿 皇帝,高高在上的皇帝,居然对一个宫女也有情感,哀家不能任由这种事情继续发展 所以哀家才将她,但是哀家没想让她死,那杯毒酒是常太后送的 哀家什么都不知道,最后知道之际,便是面对她冰冷尸首的时候 那个时候哀家也曾后悔过,可是哀家不能心软,因为只要心软之人注定成不得大事 也不利于哀家在这后宫支撑下去,可是哀家万万没曾想到 她居然被成帝救了下来,瞒天过海,哈哈,哈,哈,造化弄人啊 照容感慨道:“可她最终还是死了,当年的磨难没能折磨死她,如今却死的如此凄凉 妾身心中满是愧疚,可是丝毫改变不了什么 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了。” “她还对你说了什么?” 太皇太后很是好奇,照容继续道:临终前,她曾向妾身道明,当年的事她不怨您了 如今想想,您也是有苦衷的,她让妾身转告您一声,这辈子不后悔,做您的宫女一场 惟愿下辈子,您与她,都能投身到普通人家,让她再伺候您一场 听得此话,太皇太后算是心硬也不由得动容不已 言嬷嬷也感叹道:“能说出这种,话到底也是为难她了 再看向太皇太后,像是被触动了情绪,久久沉思着。 走出慈安殿后锦旋忙追上照容道:太皇太后本不喜欢陈杨氏,如今对您 的态度稍许有了缓和,您干嘛这个时候还提起她,不怕太皇太后生气吗? 太皇太后有生气吗,照容笑着反问 锦旋想了一会后也没有再说什么 照容继续道:“这人老了,便没有什么是想不开,放不下的了 好歹是主仆一场,虽然太皇太后忌惮陈婆婆 但到底也只是忌惮,并非如仇人地步般,水火不容,告诉她真相 于陈婆婆于,太皇太后之间都是一种解脱和释怀 如若太皇太后真的生气了,本宫如今还能安稳走出这慈安殿吗 锦旋苦笑道:“您说的对,我们现在是?” 照容本想回宫,可是想起了太皇太后对的叮嘱 定了定神后还是道:“去拜见一下皇后 于是二人来一道入上阳宫,皇后对照容的到来倒是有些意外 还是微澜懂礼数的将照容迎进了殿:“娘娘,高贵嫔来了。” 再见皇后,面色憔悴,眼神空洞,精致的妆容下却难掩疲惫 照容一时有些恍惚,冯熙和博凌长公主的去逝 对皇后而言还是冲击不小的,见到皇后的这般模样,照容反倒生出了些许同情 便也恭敬行了大礼:妾身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皇后情绪复杂的盯着照容道:高贵嫔,你可真真是命硬 本宫便告诉你,有你在一日,本宫便永无万安之日 这上阳宫庙小,容不得贵嫔娘娘这尊大佛,微澜,送客! 微澜有些为难的看着皇后又看向照容 面对皇后的态度,照容倒也不,只是起身后道:“妾身回宫,按着规矩 理应来拜见皇后娘娘,给娘娘请安的。” 皇后却不屑道:“我既不知,高贵嫔何时遵守过这宫里的规矩 什么规矩,于你而言,不过是天塌下来都仗着有皇上给你撑着 “娘娘此言差矣。” 照容道:“这宫里的规矩人人需守,妾身也不例外,娘娘这话就是折煞妾身了。” “好了。”皇后不耐烦的打断道 你风光回宫,倒也不必来本宫这耀武扬威,本宫不屑你这般假惺惺,更是看不起 不知妾身怎么得罪了娘娘,让娘娘如此容不下妾身。” 照容索性问了出来 “你还敢说。” 皇后厉声:“身为一个妾室嫔妃,仗着皇上恩宠目中无人,你当皇上是你一人的吗? 你霸着皇上,一人独享他的恩宠和带给你的尊荣 你有想过本宫的感受吗?有想过满宫之人的感受吗? 你凭什么?你还教育着你的儿子不尊兄长,屡屡抢了恂儿这个太子风头 甚至让皇上厌弃太子,你们母子二人好一步登天?简直做梦! 更是因为你,害的本宫被皇上禁足,害的父亲母亲离心,害的我冯家家破人亡! 你,该死!本宫如何能忍下这份屈辱?” 皇后指着照容义正言辞的大声吼叫。 照容这才明白过来皇后针对自己的原因 可正要解释,却听得宫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娘娘,不好了娘娘。” 照容看到来人是重华宫的宫人,心中一紧道:“怎么了?” 宫人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情绪道:长乐公主,公主出事了,您快回去看看。” 照容来不及多想,匆忙向皇后屈礼告退后 便匆忙离开,而皇后却立即换了一副面孔 阴森的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高照容,你活该 照容匆匆忙忙赶回重华宫” “长乐,长乐。”照容很是心急 娘娘,早早守在外面等照容的采青,早已心急火燎::娘娘,您总算回来了 奴婢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 “怎么回事?”照容问道 采青早已哭成泪人道:“奴婢家中父亲,前段时间上山采药之际不当心摔伤了腿 本已经好了,可是昨日既又发病,母亲求了宫中主管公公 进宫来寻奴婢要救治费用,奴婢思家人心切,见到母亲没忍住,多说了会话 等,等回来之时,便发现公主昏昏沉沉的,奴婢问了她们 只说公主今日状态不佳,再摸公主却发现她烧的滚烫。 都怪奴婢没能一直守在公主身边,否则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娘娘您责罚奴婢” 照容还是有着冷静道:“你起来,这件事不怨你 长乐重要你家里人也是重要,本宫进去看看 您别急,已经请过太医了,且太医已经在里面了。” 照容这才放松心情:徐太医到了吗?其他人本宫不放心。” “怎么回事?长乐怎么了。” 照容回眸,却发现林夫人也是慌张不已的赶来。 林夫人一进门便着急的询问着:公主怎么回事?我听闻她病了?” 照容忙道:“妹妹也是刚得知这个消息,还未来得及仔问呢。” “徐太医来了。 ”宫人通报只见徐太医才赶来,一路上像是很急,冒了很多汗 “微臣拜见两位主子。” 徐太医上气不接下气,怎么了这是?照容很疑惑。 徐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回娘娘,城中御史吴大人 昨夜身染重病,皇上派了微臣前去医治,适才刚回来,便听闻长乐公主出事,着急公主这才?” 有劳你了,你劳累了一夜,本不该叫你来的 若是疲倦,便回去休息” 林夫人打断道:“来都来了,且有回去之理,且这一来一回的更折腾他 你快进去看看。” 林夫人显得比照容更着急 “哎。” 徐太医忙走了进去,为长乐公主诊治。” “公主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我与娘娘才出去了一会,公主便这样了,你们是怎么照顾公主的?” 锦旋很是气愤的指着众宫人问责。 几个宫人忙解释道:“长乐公主今日无精打采的,早膳和午膳便没好好吃 又害怕娘娘您说她,就,就央了奴婢们不要告诉您 “荒唐!” 照容也气愤道:公主年纪小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吗? 发现公主身体抱恙,为何不及时禀报本宫,还替她隐瞒着 公主若真出了什么事,你们谁人能担待的起。” 来人,将这些不负责任之人,通通拉下去仗打三十大板。” 锦旋已是万分愤怒,便要替照容惩罚宫人。 一时间,众人纷纷求饶 林夫人对照容道:这些人纵然该死,但现在重要的是长乐的病情 照容也道:“姐姐提醒的是,本宫就暂且饶了你们,你们最好祈祷公主无恙 否则就算本宫不追究,皇上也不会放过你们。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长乐怎么样了?”皇上驾到”。 李公公跟着皇上一道进来,身后还跟着罗贵人,都显得很着急。” “众人忙行礼,起来,起来,都起来 皇上不顾这些虚礼,径直走到照容身边道:朕听闻消息后,却有一些政事耽搁了 这会才来,长乐呢?” 照容道:“太医在里面呢,皇上不要心急 您若真忙,大可以晚些时候再过来的。” “这怎么成,朕知道你珍爱长乐,怎么能舍得让她受委屈。” 罗贵人也道:“妾身安顿好怿儿和悦儿便也赶来了 恰巧碰到皇上,便一道跟过来了。” 照容感激的含着眼泪道:“多谢。” “姐姐与我还客气什么。”罗贵人还未说完,两位太医便走了出来 为首的是徐太医,众人忙停止了喧哗。” 怎么样了太医?长乐她无事?” 徐太医与程太医一道给皇上行礼后,程太医率先道:“回皇上,娘娘,公主这发病极快,且病情较重 徐太医打断道:皇上,娘娘,微臣们按长乐公主的表现来看,初步认为 与热症的症状极为相似,可是又不似。” “徐太医,公主明明患的就是热症啊 程太医道:回皇上,这热症在民间也称中了暑气,中了热气之人会头晕乏力,食不甘味。 重者会呕吐晕厥,微臣查了长乐公主身体并无其他症状 只是舌苔有毒气之侵,这便是热症之效啊。” 徐太医仍旧坚持道:“可如今已过了酷暑,乃秋节 这热症夏季发病之时更甚,怎么会? 虽说如今已过酷暑,但秋老虎毕竟才是最热的,徐太医自己说 这天气得热症难道不正常吗?且这宫中虽不及外头那般热,但也是热气难耐,气候干燥 公主年纪小,身体娇弱,难免过了暑气,这不是热症是什么?” 可是?” “好了。皇上呵斥道:身为太医却连一个孩童是什么症状也诊治不出来 朕要你们有何用?” 程太医忙道:回皇上,微臣自认医术不及徐太医,可毕竟也是从医数十几年 断不敢拿公主的性命乱言乱语 第116章 血洗太医馆 微臣已经给公主服下了解热症之药,皇上若信不过微臣,大可看公主能否痊愈。” 皇上面目阴冷的看着程太医和徐太医,也是不放心 随即吩咐李公公又是请了两个太医来,一同诊治 而另外两个太医诊断和又与程太医,徐太医一番商量,却也只得出 长乐公主是热症。徐太医虽还是困惑,但也一时不得其解 “公主醒了,公主醒了。 众人还在商讨之际 里殿传出采青慌张的声音,这话无疑是给了照容惊喜和勇气 照容忙冲进了里殿,众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长乐,长乐你感觉如何了?” 照容走到长乐公主床边,小声询问着,再一摸长乐公主的脑袋 发现既一点也不烧了,惊喜道:皇上,皇上您快看,长乐退了热了 皇上也激动的握着长乐公主的手道:“告诉父皇还难受吗?” 长乐公主却只道:“父皇,娘亲,长乐感觉好热啊,好想睡觉啊 此话一出却惹的众人都笑了,紧绷的情绪也放下不少 陈太医洋洋得意道:“怎么样徐太医,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公主不过就是小小的热症而已,你非要危言损听,何必呢?” 徐太医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面色凝重 照容见状起身道:你昨夜在吴家守了一夜,自然是不在状态 长乐没事了,你快回去,休息休息。” 皇上也道:“没错,既然是小孩子家的常病,也无需这么多人了 烧已经退了,你们也都退下 另一个太医道:“是皇上,微臣回去之后,还会开两副药给公主 解剩余的毒气和火气,让公主服了药,多休息便可恢复了,小孩子都怕热 只需今后多注意,让公主轻易不要中了热气,便不会轻易感染了。” 照容也一一谢过众人。 只是徐太医依旧是面露疑色,待走出重华宫后还是若有所思 “小孩子家的热症而已,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胥阳宫里冯昭仪听完回禀很是不满 青儿也附议道:“谁说不是呢,惊动了那些许人 对了,娘娘,那林夫人抚养了长乐公主一阵子,像是极有感情了 现下也常往重华宫跑的勤。” 那又怎样”?冯昭仪不以为然。 青儿道:“这高贵嫔又有了一人相助,会不会?” 没想到冯昭仪却冷哼一声道:“怕什么,就凭她们,也配让本宫忌惮? 娘娘所言极是 对了,皇后那边最近如何了?” 青儿道:“派过去盯着的人没有发现异常 只是听闻高贵嫔去向皇后请安之际,落了个好大的没脸 被皇后数落了好一通。” “本宫要的就是这般效果,她越是讨厌高氏,就越对本宫有利 行了,继续盯着。有任何反常都先告诉本宫。”是,娘娘 夜已深,一片寂静,只是重华宫里依旧是烛火通明 “娘亲,娘亲,长乐好痛,好痛。” 床上躺着的长乐公主痛苦不已 照容本已经睡下了,却在半夜时分又听到采青的禀报,说长乐公主又有点烧了。 且身体不舒服。 照容来不及多想,披上寝衣便立即到了长乐公主房中 长乐公主看起来虚弱无比,眼神流离,照容摸了摸她的脑袋 却发现已经退下去的热却又烧的滚烫。” “呀!照容一个机灵,害怕道:“这,这怎么又烧了 甚至还比之前严重了?长乐,你感觉怎么样了?” 尽管宫人们都紧张的给长乐公主擦拭降温,可长乐公主依旧是没有好转 “娘亲,娘亲,我是不是快死了,娘亲,长乐好想睡觉,好困,好困。” “不,不,照容此刻已经心乱如麻,一个劲的紧紧拉着长乐公主的手道 难受是吗?就不要说话了,好好养着力气,千万不要睡 娘亲这就给你叫太医,叫太医啊!” 照容哆哆嗦嗦的起身道:太医,太医在哪里? 锦旋慌张道:“娘娘,这大半夜的哪里有太医? “快,快去请徐太医,他今日没出宫,只有他在 锦旋,锦旋你去看看,去找人来救救长乐啊 “奴婢这就去,娘娘放心,就算太医们都歇下了,奴婢拉也要给您拉一个过来。” 说罢急忙跑出去了。 照容此刻是心乱如麻,已无法再冷静 采青无奈只好安慰道:娘娘放宽心,公主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看着难受不已的长乐公主,照容心如刀绞,恨不得自己替她受了这苦 “太医,太医来了。” 没一会便听的锦旋的声音和脚步声,照容愕然起身 果然看到徐太医,跟着锦旋一路小跑了过来。 “娘娘。”徐太医简单见礼。“ 太医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徐太医解释道:“微臣今日便一直觉得公主这病情不像是热症 但又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不对,虽说后来他们治好了公主,退了热 可微臣依旧是不放心,所以一直在太医馆守着不敢松懈 锦旋一来,微臣便知道公主又出事了,所以不敢耽搁,立即就到了。” 照容此刻除了感激徐太医的用心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本宫谢你!” 照容屈身 徐太医忙跪下道:”微臣不敢,这都是微臣该做的 微臣这就给公主重新诊脉。 照容含泪点头,让给徐太医位置 只见徐太医拿出一粒药丸道:这是固痛丸,让公主服下可缓解疼痛 采青和众宫人,一度服侍着长乐公主用药。 徐太医这才放心道:“公主不疼了,那微臣就好诊治了。” 接着便又为长乐公主重新诊脉 只是一直皱着眉头,令照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不敢打搅 虽然已经深夜,但众人一度紧张,没有丝毫困意了,唯恐长乐公主出什么意外 待徐太医放下手后,照容才道:“到底怎么回事?” 徐太医眉头紧锁道:“怎么可能呢?这,这诊断的症状与白日时的热症一模一样 可,可这热症用药后,不会持续这么久又复发了,公主这病,好奇怪 微臣居然,诊不出来。” 一瞬间照容彻底失望道:“连你都诊断不出来 长乐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徐太医宽慰道:“娘娘不要紧张,许是这类病症微臣没有见到过 所以这才,娘娘,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还是先给公主用上热症的药,微臣再给公主开一些固神止痛的药物 让公主不至于这么难受,微臣立即回去,连夜查看医书好让公主对症下药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徐太医医术如此高明,如今也没治了吗? 公主,公主您醒醒啊,奴婢就离开了您一会,您怎么就这样了 您若出个什么事,让奴婢怎么活啊?” 采青与长乐公主一向感情最深,此刻更是哭的泣不成声。 照容强忍着悲伤道:“那就有劳徐太医了 徐太医看了看悲伤但是强忍着没流露出来的照容,和一旁泣不成声的采青和安慰她的锦旋 心中很不是滋味,咬着嘴唇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 长乐公主几乎是折腾了一夜,退了热没一会,又烧了起来 照容和众宫人一夜未眠,一直守着不敢离开。 因着是深夜,都已经入眠,且皇上今去看了七皇子和八皇子 歇在了常宁宫,照容便也不许宫人去回禀皇上,更没有打搅任何人 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守在长乐公主身边,看着她难受,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 重华宫的烛火燃了一整夜,所有人都万分疲惫,才挨到天亮。 天刚蒙蒙亮,徐太医便立即派了人,给重华宫送来了昨日开的药 照容见状便知道徐太医还没有研究出这病情 又是一阵失落,也想起了徐太医一定也是彻夜没睡,心中除了酸楚还有痛苦”。 锦旋看着照容神色倦怠,面色苍白无力的样子很是担心道 娘娘,一天一夜了,您去歇歇,这里奴婢们守着。” 采青也道:“是啊,娘娘,公主还是这个样子,您不要再把自己拖垮了,休息片刻。” 照容只是摇头道:“你们就不要劝本宫了,本宫如何能睡的着 没事,本宫不累,看着长乐就不困了。” 床上的小人紧紧的闭着眼睛,只是适才喝了药又退了热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锦旋不忍心看到照容这样熬着自己,心疼她便跑了出去。” 常宁宫里,是异常的平静,罗贵人伺候着皇上更衣 皇上道:“你再休息一会,平日里照顾那两个调皮的也怪累的。” 罗贵人笑着道:“虽说累些,但他们到底是从妾身腹中所出,哪有亲生母亲嫌自己孩子是拖累的呢 皇上道:“那也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了,毕竟两个孩子需要你。” 罗贵人笑而不语,皇上又道:“论起功劳来,你一下给朕生了两个皇子 朕感念你的辛苦,且你与容儿关系一向极好,朕打算迁都之后 晋你二人的位分,也算是犒劳。” 罗贵人道:“妾身从来不在乎这些虚名,高姐姐也一样。” 说罢给皇上重新整理了一番衣着后道:“好了,皇上慢些走。” “皇上,皇上救命。” 突然从外面传来的呼喊声打破了清晨宁静 正在给罗贵人收拾寝殿的文秀心中不喜道:大清早的谁在这里吵吵嚷嚷 打搅了皇上和贵人。” 说罢便一脸不悦的走出去看,却看到是锦旋不顾宫人们通传 径直的跑了进来。“锦旋姐姐?” 文秀看到是锦旋,立即没了适才的抱怨,立即迎了上去道:“姐姐慢些 这,这是怎么了?” 锦旋跑的很急,上气不接下气道:“皇上,皇上,还在吗 文秀忙道:“在,在,在,您慢些,皇上在里面呢。” 锦旋喜出望外,由着文秀扶着走进正殿道:皇上,皇上求您去救救公主。” 皇上和罗贵人首先是一愣 皇上忙道:怎么是你?公主怎么了?” 锦旋激动的扑通一声跪下道:“皇上,公主昨半夜又发烧了 整整一夜烧了退,退了烧,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承受这种折磨 您救救公主。” 罗贵人大惊的啊了一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则是不可置信道:“公主烧了一夜为何如今才来报?你们是怎么当差的? 锦旋哭泣道:“是娘娘,昨夜太晚了,娘娘吩咐,不许惊动任何人。” “这不是胡闹吗!” 皇上生气便出门道:去重华宫。” 李公公忙跟着道:“皇上您,您不上朝了? 皇上却丝毫没有理会,罗贵人见状也着急道:“怎么会这样? 昨日不是已经退烧了吗?这孩子是怎么了?” 文秀道:“奴婢也不知道啊,您先别急 皇上这不过去了嘛,我们一会再去。” 罗贵人想了会后道:“对,怿儿和悦儿一会醒来见不到我该哭闹了,我们一会再过去,一会再 “皇上驾到!” 重华宫里一声通传,燃起了众人的希望,采青推着照容的胳膊道 “娘娘,娘娘皇上来了。 照容满面憔悴,却无动于衷 随着皇上快速的走了进来,众人一度行礼。 容儿!” 皇上走进后首先寻着照容,却发现照容呆呆的坐在长乐公主床边,看到皇上来了才微微侧目 一瞬间,照容的所有的情绪都在看到皇上的那一刻激发出来 缓缓起身轻声道:“皇上。” 你没事?”皇上看到照容这个状态很是担忧 一把将她搂进怀中,一瞬间,照容突然泪水如决堤一般涌出 纵使自己在宫人面前显得很是坚强,无所畏惧 可只有在自己心爱的人身边,才能彻底释放自己的脆弱 皇上紧紧的抱着照容道:“好了,没事,朕来了,朕来救我们的长乐了。” 照容一个劲的在皇上怀中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安抚好照容的情绪后 皇上才看向床上的长乐公主,只见被折腾了一天一夜的长乐公主,很是虚弱 脸色苍白,看着让人心疼。 皇上也心痛道:“不是已经好了吗 采青道:“回皇上,昨夜里公主便起烧了,还是徐太医深夜来给公主看诊 徐太医说公主这症状看着像热症,可其实只是与热症相似 并无明确是何症状,徐太医已经回去连夜研习医书了。 公主这才。 皇上一听便怒火中烧道:“怎的偌大的太医馆,只有一个徐太医当值吗 那其他人呢?朕想起来了,就是这帮庸医说长乐是热症,简直该死 耽误了长乐的病情,去,去把这帮庸医给朕统统抓来 朕倒要,好好问问他们要干什么 看到皇上发怒,李公公不敢吭声,忙跑了出去。 而这个消息也在后宫中不胫而走,皇上暴怒太医馆。 林夫人则是听到长乐公主又病了,着急不已 都没来得及收拾自己便到了重华宫。 看着躺在床上的长乐公主,林夫人捂着胸口难过道:这,这是怎么了又?” 锦旋道:“夫人先别急,公主会没事的 很快太医们接到传召风一般的赶来,都是昨日为长乐公主诊断的众太医。“ 拜见皇上。”众人一度行礼。 皇上愤怒的盯着众人道:“你们不是说公主只是普通的热症吗 不是说已经康愈了吗?昨夜折腾了一夜你们又去哪里了?” 太医们一个个紧张的冒着冷汗道:“皇,皇上,公,公主的症状的确如热症一般 至于为什么会反烧,微,微臣也不知啊!” “好一个不知!”皇上彻底怒了。 一群庸医,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敢在这里推卸责任,朕养一群庸医有何用? 来人!统统拉下去处死,朕不想再看见他们!” 众人一度害怕的跪下求饶道:皇上息怒!” 求情者一律同罪论处!” 皇上是暴怒到了极点。太医们一个个拼命的磕头求饶 唯恐今日命丧黄泉,皇上却丝毫不给他们机会:“拉下去!” 李公公也被这仗势吓得不轻,抬头看着皇上。 “皇上息怒。” 一直没出声的照容起身轻声道 您就算处死他们,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接着又对几个太医道:长乐现在生死未卜,本宫不想有血光之灾,影响她的康健 第117章 泼下脏水 照容后又道:“所以就当是为了公主,本宫再给你们一个机会 请务必诊出病因,只要公主能康愈,本宫一概既往不咎。拜托你们了。” “娘娘不敢。” 太医们忙感激道:“娘娘一片菩萨心肠,公主也定会转危为安的。” 照容的样子不是在命令他们,而是以一个母亲的心求他们救救自己孩子 林夫人看到照容如此,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做何感想。” 皇上也缓和了情绪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如救公主!” ”微臣遵旨。 众太医忙走了进去。 “冯昭仪到。”众人一度惊奇,只见冯昭仪也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 “给昭仪娘娘请安。”除了皇上外,众人一度行礼 “免礼,免礼,快免礼。” 冯昭仪假意上前扶起照容道:“今一大清早,便听到宫人们议论说公主患病严重 本宫还当是俄传呢。没曾想当真如此,好妹妹守了一夜,你辛苦了。” 照容又怎会没看出来冯昭仪的假意,只苦笑:“娘娘言重了 长乐是我的孩儿,这都是应该的。” “你倒是消息灵通啊!” 皇上饶有兴趣的盯着冯昭仪,冯昭仪屈身道:“给皇上请安。 妾身也是真喜欢长乐这孩子,听闻她有恙,心里也是着急 皇上轻笑一声道:“怎的,冯昭仪都来了,这皇后身为后宫之主怎么久久没得现身? 公主生病她就一点都不挂心吗?” 冯昭仪忙道:“皇上别吃心,妾身适才本想叫着姐姐一起过来看望公主的 可,可,姐姐说她昨夜没休息好,此刻头晕的很 所以让妾身代姐姐向公主看安,高贵嫔不介意?” 照容面无表情道:“皇后娘娘身体抱恙,妾身怎敢有怨言,让娘娘好生休息便是。” 冯昭仪道:“本宫就知道高贵嫔善解人意,果真如此。” 只是冯昭仪回头看向皇上,却发现皇上的脸色阴沉的很是厉害 “当真闹了这么一出?” 凤藻宫里郑才人缓缓喝下安胎药后道。 木棉道:“是啊,听闻皇上大怒,甚至想要血洗太医馆 还是那高贵嫔,怕冲撞她那宝贝女儿,才充当好人救了他们一命,要说这高贵嫔可真真是会行事。” 郑才人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道:“那可皇上最年幼的公主,自然是多疼一些 且又托生到那样得宠的生母腹中,不过哪又如何,到底是个丫头片子 等到我这一胎生下来后,若是个皇子,必然不会再有她们母女二人的风头 皇上就算再不怎么不涉足这凤藻宫,为着他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还能一直冷淡下去不成?” 木棉为郑才人按摩着头道:“您放心,奴婢按您的吩咐 私下找民间的郎中问过了,您这一胎定是个皇子,如今已经快要临盆了 为着不出任何意外,平安诞下皇子,您如今便也不必再出门,与她们多相处了 毕竟肚子里这位,才是最重要的。” 郑才人斩钉截铁道:“那是自然,我费劲千辛万苦才得到了这个孩子 决不会允许任何人看不起他,只要有我这个生母在 那我的孩子,必须是这宫里同样尊贵的皇子!” 重华宫里的气氛还是很凝重 罗贵人收拾妥当后,将两个皇子交乳母和下人看守,自己也着急长乐公主 赶到了重华宫。 不知过了多久,长乐公主寝殿的太医们才一个个的走了出来。 皇上坐在上首威严道:怎么样了?找到医治的方法了吗?” 太医们依旧是愁云满面,其中一个硬着头皮道:“回皇上,微臣们已经给公主施了针 公主的病情时好时坏,微臣们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什么叫尽力而为?朕要你们把公主治好你们听不懂吗?” 照容此刻像是被抽干了水分一般,一个趔趄差点晕倒。 “娘娘,锦旋立即扶住她 照容喃喃道:“不会,不会的,这么多太医都治不好长乐,这怎么会? 不就仅仅是发烧了吗?怎么会这样?” “徐太医到。”照容几近绝望之际 徐太医匆忙赶来,给众人行礼。 皇上没好气道:“又怎么了。 你不会也跟他们一样想告诉朕长乐没救了是吗?” 徐太医忙道:“回皇上,微臣惶恐 自昨夜微臣得知公主病情严重复发后,便连夜寻找医书求解 皇天不负有心人,微臣刚翻阅师父曾留给微臣的一本疑难杂症之册时 发现了公主这症状一模一样的,便不敢耽搁,立即跑来回禀皇上和娘娘了。” “真的吗?你真的找到了?是不是长乐有救了,是不是? 照容心急如焚的问着徐太医,自己却早已经泪流满面 皇上也激动道:“当真?那你快说说,公主究竟是怎么了?” 徐太医忙道:回皇上,公主这症状不是热症也不是发烧风寒之症,而,而像极了中毒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讶和哗然。 冯昭仪与青儿对望了一眼,青儿摇着头 冯昭仪才道:“你怕不是诊错了,何人敢公然给公主下毒? 其中一个太医也道:“我知道你一心想表现自己,可,可这事关公主的性命 你可不能胡言乱语啊!”徐太医看到这么多人不相信自己,倒也不急,只对皇上道 “回皇上,微臣知道这件事兹事体大,是断断不敢拿公主的安康开玩笑的 公主如今患的很像一种毒,名乃疟毒。此毒如花朵授粉般无形无状 但很难察觉,是一种疟虫,身上带来的,这种疟虫 只有在如今这种深秋时节才会大量繁衍生息,它们如虫卵一般会孵卵 只是所孵出的卵一般都自带毒液,人若一旦沾上,便会在几日内发热,头昏 身体极其难受,从而导致晕厥昏迷,若十日内未能找到毒源救治,便,便会! “说下去!” 皇上此刻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任凭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 也无法容忍自己的孩子,受到这种折磨和狠心之人的算计 徐太医缓缓道:“若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十日过后便会痛苦离世,再无可救。” 照容瞬间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浑身冰凉 心亦是如冬日里的寒冰,不可置信的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她想好好看看,看清楚,究竟是谁狠毒到连一个年幼的孩子都不肯放过,是谁一直容不下她们母女二人。” 林夫人捂着胸口也痛心道:她还是一个孩子啊,是怎样人畜不如的,连一个孩子都能下的去如此毒手 若是叫我知道了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众人一脸茫然的看着比照容还愤怒的林夫人 许是抚养了长乐公主这么久,她早已经与长乐公主之间,有了不可泯灭的感情 林夫人的愤怒和痛苦丝毫不减照容,平日里温柔的林夫人也有如今这幅面孔 令人感到害怕。 其中又一个太医想了一会后道:“回皇上,微臣想起来了 这徐太医的师父乃太医馆之前的馆长,他的确留下过一本疑症之书 微臣曾经有幸研读过,这里面的确有疟毒杀人一说 中了疟毒者症状与那热症极为相似,也难怪几位同僚们没能诊断出来 这宫里还从未有人中过这种毒,大家也都是第一次听识,见识,怪不得不得而知。 这疟毒成年人中了都不一定能挺过来,更别说是公主这般年幼的孩子了” “啧,啧,啧。” 冯昭仪道:还真是毒啊?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公然在宫中下毒谋害公主? 不要命了吗这是?” 照容仔细打量这冯昭仪的言行,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二 可却是如此的完美,叫她挑不出任何毛病。 照容还是不肯相信的试探道:“那按娘娘猜想,会是谁想要长乐的命呢?” 冯昭仪看着照容面不改色道:好妹妹,本宫知道你如今的心情,无论是谁 以这种方式害公主那都是天理难容,本宫的心情与你是一样的 你放心,皇上一定会查出这等心术不正之人来 给你和公主一个公道的啊。” 面对冯昭仪这般说辞,照容心中更加纠结了,不是她,那会有谁呢?” 皇上长叹一口气道:“这么多年了,这宫里一向是太平的 可没曾想在朕的眼皮底下,居然有人都敢这么大胆残害皇嗣了。” “求皇上查明真凶还公主一个公道!”罗贵人也是气极了 “自然要查,不仅要查,还要严查!” 皇上轻轻的说出这番话。 徐太医道:“其实这件事,要查也没有多复杂,皇上 只需得知公主是在什么时候身体不舒服的便简单的多 一听这话,采青等伺候公主的宫人们都跪了下来 皇上道:“你们说,公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采青忙道:“回皇上,公主是从被娘娘接回重华宫的第二日便开始不舒服了 那奴婢家中来了人,要交代奴婢一些事,奴婢便没有陪着公主 可是自午时起,公主便以没有胃口为由没有好好用膳,还一直说着热 奴婢本以为公主是因为天气燥热没有胃口用膳,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给公主煮了绿豆汤,想分散公主的热气,可公主喝完之后便全部吐了出来 且身体发烫的厉害,奴婢便察觉出来了不对劲,这才,都怪奴婢一时失责 没能照顾好公主,皇上恕罪。” 皇上叹气道:“罢了,你起来,你平日照顾长乐也还算尽心 朕若过多责罚你,也未免伤了长乐的心。 “多谢皇上。” 徐太医道:“那如此说来,公主这病症是回到重华宫后便发作的。 之前在林夫人宫中不知? 公主在我这里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林夫人坚定道。 冯昭仪凑热闹道:那就奇了怪了,在林妹妹宫中未出过任何事,怎的反倒回到自己生母身边就出事了呢 冯昭仪的话无疑是给众人都画上了疑惑,包括皇上也是用怀疑的目光看向林夫人 “朕听闻容儿要接长乐回宫之际,你是不愿意的,还想多抚养她一段时间?” 林夫人则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皇上,想要看懂他 而梧桐早已看出了这件事,是有人故意往林夫人身上推 忙道:“皇上明鉴,我们夫人想要多抚养长乐公主一段时间 也,也是太过喜爱公主,并非如外界所传一般要与贵嫔娘娘抢公主啊! 这件事贵嫔娘娘自己也是同意了的。” 照容思考着她的话没有吭声 冯昭仪却阴阳怪气道:“是吗?谁能证明林氏抚养公主这段时间,没动过其他念头? 这公主自然是要回到生母身边的,只是林夫人怕是舍不得公主,又碍于面子,所以? 所以什么?” 林夫人也不再沉默,直逼冯昭仪道:“没错,我是动过多抚养长乐一段时间的想法 我承认,自己的这般想法有些自私和不公 但我既要养她,便是真心喜欢爱护她,所以昭仪的意思,是我夺子不成 便要肆意报复加害公主吗?我若真有如此心思,为何还会对公主的病情如此上心? 冯昭仪也不甘示弱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是什么想法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你生育的四公主离世数十年,你膝下都无任何所出,如今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在身边 自然是让你有了思念四公主,并取而代之的想法,你会放弃这个机会自甘寂寞?” ”一派胡言!” 林夫人这次像是被彻底激怒,完全如变了一个人一般 一扫平日的宁静和柔弱道:“冯润,你不喜欢我可以,但是这盆脏水 我是不会任由你往我头上泼的。” 青儿不解还是道:“林夫人慎言,您是夫人,娘娘是昭仪 按着规矩,您是不能直呼娘娘名讳的,这尊卑礼仪您可不要忘了。” 林夫人目光阴冷的扫过青儿道:“这规矩如何轮不到你来教我,冯昭仪,你是比我尊贵 但是我乃这宫里入宫最早,服侍皇上最早的老人,论资质 你们都没有理由指摘我的不是。 后又对皇上道:“皇上,妾身的为人您是最清楚的 有没有做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还请您明察秋毫,还妾身一个清白!” 罗贵人见状也道:是啊,皇上,林夫人她一向喜爱公主,甚至都当做自己亲生的来养 高姐姐离宫的日子里,妾身都是有目共睹看在眼里的,任何人害公主 林夫人都不会害她呀,请您明察”。 看到这一幕,与适才林夫人顶撞自己 冯昭仪此刻早已恨的咬牙切齿,只是为恐避嫌,不便多言,心中早已怒火中烧。” 皇上静静的听完后对照容道:“容儿你怎么看?” 众人皆向照容投去目光 此刻的照容由于这些天来日夜不停歇的照顾长乐公主,早已疲惫不堪 但还是仔细思考着每一个人的话后道:“皇上,妾身也不愿意相信,林姐姐会做出这种事 可妾身也无法解释,长乐为何刚回妾身宫中便被下毒,妾身心里很乱 这件事还是交给皇上查证。” 皇上思考过后道:“也是,这些天你是累极了 你们扶贵嫔娘娘回去休息片刻,这里交给朕了。” “皇上?”照容还要说什么 但只觉头晕难耐,便要晕倒,锦旋忙扶着道:“娘娘,皇上都在这里呢 奴婢扶您去睡会,您这么一直熬着,身体会熬不住的,说不定等您休息好了公主便也就好了呢 来,我们回去。” 照容虚弱极了,便也由着锦旋和众人扶着自己去了里殿 待照容走后,皇上才对徐太医道:“公主如今情况如何?” 徐太医如实道:“几位同僚们给公主施了银针,的确能缓解公主的痛苦 只是知道是中了毒 第118章 致命糕点 却没有证据证明一定是中了疟毒,也没有物证,微臣不敢私自给公主用治疗疟毒的药 解药虽说能解毒,但若不是对症下药,只会使其必反 毕竟是药三分毒,毕竟公主已经受了这么多苦痛折磨,微臣实在不敢再拿公主的金体相较。 另一个太医也道:“没错皇上,疟毒只能对症下药 要想解公主身上的毒,为今之计便是要尽快找到使公主中毒的物什 微臣们才敢给公主用药。” “那便快去找!”重华宫上下,公主房间,以至于伺候的乳母下人房中通通去给朕找 找不到提头来见朕!”“是。” 众人听得天子发威,不敢耽搁,便开始了行动 皇上若有所思的看着众人道:蕴娴,虽说没有证据证明你参与此事,但事从权宜 长乐又是从你宫中回来便得病的,朕也不得不谨慎一些,一并将承明宫和众宫人也搜了 林夫人似有嫌疑,今日起禁足承明宫,随时听候朕的传召,就这样,朕去看看长乐。 你们自行散了。” 皇上不耐烦的离开,扔下众人 罗贵人还想说什么,一个劲的叫着皇上,却被林夫人拦下道:“罢了 皇上既已起了疑心,多说什么也是无用的。 罗贵人忙道:“可夫人是何人品,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您怎么会?” “怎么不会?” 还未说完,只见冯昭仪得意洋洋的由青儿搀扶,走到林夫人跟前 趾高气昂,万分得意道:“罗贵人,你怕是不知什么叫人心险恶 这一个人要是想做什么恶,便是无须任何理由都能做出来的。” “你。” 罗贵人气急败坏的想要同冯昭仪理论,却被林夫人一把拉住。 冯昭仪看着林夫人的样子,走近到她身边,轻蔑道:“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不服本宫 不过就算你比本宫资质高一些,服侍皇上早一些那又如何? 你熬了这么些年,不过身份和位份还是屈身于本宫之下,本宫是没有你的资质 也未如你一般生养过,那又如何?如今也是正二品昭仪 是你一辈子都够不上的尊荣,这宫里啊,从来都只是论身份贵重,而非你那所谓的圣心” 不过如今看来,你所追寻和信仰的真情实意倒也没有多少。 冯昭仪得意的边走边道:“如今自己都到风头浪尖上了 本宫若是你呀,便悄悄的祈祷认罪,省得被牵连 林夫人,好好闭门思过去!” 说罢大摇大摆的离开! 罗贵人瞪着冯昭仪离去的背影,依旧气不过道:“姐姐你为何拦着我? 林夫人苦笑道:你与她理论几句又能如何? 按理说她是昭仪,身份是在你我之上,且又是这般品性,你我都清楚 何必与这种人一般计较,免的还被她反咬一口 罗贵人道:“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这里幸灾乐祸,我看她根本不是 来关心公主的,明明是来挑事看热闹的 哎,夫人您说,这事会不会与她有关?” 林夫人眉头一皱道:“你有证据?”罗贵人摇头道:“证据倒是没有 只是这宫里,只有她事事与高姐姐作对,过不去,也是她心思手段最狠毒 姐姐和我当初有孕时,也都被她动过手脚,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我猜想她会不会因为姐姐回宫来,心中不痛,所以拿孩子撒火? 如若真的是这样,那她也太可怕了?” 若真是她做的,就算豁出全部,我也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林夫人恨声道:“任何人都不能伤害长乐,我绝不允许 罗贵人再看向林夫人,只见林夫人眼中全然是自己没见过的恨意 “咳,咳,咳。” 此时早已经无人问津的紫凌阁里,袁贵人虚弱的躺在床上使劲的咳着。 “贵人,贵人您怎么样了?” 静儿听到动静,忙跑了过来给袁贵人用上白帕 又有宫人端来漱口水和茶水,袁贵人面色苍白,万分疲惫的抿了一口热水 便也不想再用 呀!”静儿一个惊呼差点晕倒,只见原本白色的帕子上,如今赫然一口鲜红的血痰 静儿心疼的哭泣道:“贵人您又吐血了? 袁贵人笑笑道:“无妨,又不是第一次了。缓缓就好了。 静儿起身道:“不行,这一次不能由着您的性子来了 奴婢这就给您去请太医来。 说罢便要往出走。静儿!”袁贵人大声的叫着,却一用劲又开始了剧烈咳嗽 静儿忍着悲痛走了回来道:“贵人,身子是自己的 您这又是何必呢?自入夏后,您便一直不肯用药,也不肯请太医来诊断了。 这已经拖到入秋了,您何苦如此折腾自己呢? 好好的一个人,如今既成了这样,您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早晚有一天会把自己拖垮了,就算不为了自己 也为了六皇子,您,您就不要再这般折磨自己了,奴婢实在是心疼 我们本就人微言轻,您如今又一直称病不出,这宫中更是无人在意我们” 提到六皇子,袁贵人惨淡的面色有了些许容光,道:听说愉儿在那边找到了自己的可心人 那女子长的娇美且通情达理,愉儿来信,还说用不了多久便会带着那女子 回平城来见过父皇母亲,叫他父皇赐婚,也叫我见见我这儿媳。 只是说着说着袁贵人便没了笑容 面色沉闷忧郁:“只是说的好好的,怎么还没回来啊! 我都等了他大半年了,这几月来甚至都不回我们寄给他的信了 这孩子,从来没有这般不听话过,他是怎么了呀。 ”静儿流着泪听完后道:贵人,不要多想了,六皇子不是说了 要成就一番自己的伟业,施展自己的抱负给所有人看 且奴婢听闻,前些日子,皇上称赞六皇子能力出众,给了他不少的赏赐 又是下令封了中书监,在徐州地段也是赢得了百姓们的好口碑,很是受重呢 您还有什么是不放心的!” 袁贵人幽幽道:“我想他啊,或许功成名就,美人相伴 或许他将我个母亲早便忘到了脑后,你能体会到我有多想念他吗? 静儿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几月来,袁贵人送出去的信,如石沉大海一般了无音讯 平日里也是不会发生这种事的,六皇子终究是太忙还是不屑回复 任何人都不好说,静儿也只能安慰袁贵人道:“定是太忙了,没顾上 且六皇子打小就是个孝顺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忘记您呢 说不定,咱们六皇子这几日就回来了,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呢 您总是这么无辜猜疑,也不利于自己养病啊 您只有把自己身体养好了,才有精神头迎接六皇子不是 袁贵人知道静儿是在安慰她,只是笑笑不说话,一个人平静的望着窗外 静儿看着袁贵人这个样子,不觉的转移话题道:对了,贵人,听闻长乐公主那边不太好 如今重华宫都乱成一团了。” “怎么不好了?” “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听下人们说,长乐公主不知是中了何种毒,就连太医们 接连两日了都未曾查出病因和出处,导致公主昨夜病情加重,为此皇上大怒,要治罪太医馆 还是高贵嫔以为公主积福为由拦下了。” 袁贵人叹了一口气道:“让那孩子也是受苦了,这般小的人儿,身体骨怎么吃的消啊?” 静儿道:“贵人,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袁贵人看着自己道:“我这个样子,去了再吓到公主可如何是好? 这般病体,还是不要出门的好,未免把晦气带出去 那是皇上的幼女,生母又是那般得宠,有的是争先恐后关心的人 我们去了又有何用。 贵人说的是。” 照容确实是累坏了,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色已经黑了。 照容睁开眼后猛然一个惊醒起身:“长乐?长乐?” “娘娘。听到动静后锦旋立即跑进来 照容道:“本宫这是怎么了?怎么睡到这会了?你怎么没叫醒本宫?” 锦旋为难道:“是皇上吩咐,说娘娘最近太累了,让您多睡会,不要打搅 照容边起身边道:“本宫没事,长乐怎么样了?” “娘娘您慢些,公主尚且还是老样子,您可不要再着急上火了。” ”她一时不清醒,本宫便一时不能安心 需得守着她才能踏实。” 说罢还是不顾众人劝阻,去了长乐公主寝殿。 采青等人一直守在长乐公主床旁,长乐公主还是老样子静静的睡着 “娘娘,看着照容进来,采青起身 “嘘。” 照容道:“别吵醒她了,她睡着了不是?” 娘娘?”众人看到照容这个样子,皆是沉默,唯恐她再受什么刺激。 照容却自顾自的坐在长乐公主床边道 我想与长乐静静的待一会,你们都下去休息。” “宫人们面面相觑。 照容却不再理会她们,只自顾自的着握着长乐公主的小手,静静的看着她。 宫人们只得默默的退出,剩下照容独自守着长乐公主 一下,两下,就在照容趴在长乐公主身上独自感伤时 却猛然发觉长乐公主的身体动弹了几下 照容大惊后起身,却看到长乐公主已经睁开双眼静静的看着自己。 ”长?长乐?孩子,你,你醒了?” 照容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吓得口不择言,不知该说什么好 “娘亲,糕点好好吃。” 长乐公主看到照容的第一眼,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照容一瞬间思绪万千道:“糕点?什么糕点?” 长乐公主继续道:“林娘娘给的糕点,好吃 娘亲不让长乐多食甜物,长乐不敢多吃,娘亲不要生气。 说罢,虚弱的的从枕头下掏出一个帕子 照容心生疑惑的接过后,只见帕子被小心翼翼的裹着 左一层,右一层,打开后发现里面装的居然是半块被吃过的糕点 照容仔细的放到鼻前嗅了嗅,只觉得糕点很是香甜。 照容瞬间惊醒:长乐,你告诉娘亲,这糕点是谁拿来的?” 长乐道:“长乐在路上遇到林娘娘宫里的人,她们说是林娘娘牵挂长乐 特给长乐做的糕点。”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 长乐公主委屈道:“娘亲不让我吃甜食,这个糕点好甜,好甜 可是长乐在林娘娘宫中住的时候,却从未吃过这般香甜的糕点 我怕娘亲知道后生气,所以就悄悄的藏下了,娘亲不要气。” “傻孩子,娘亲怎么会怪你呢 娘亲差点就要失去你了,你吓死娘亲了,娘亲这就让他们给你治病啊。” 长乐公主懂事的点点头。” “来人。照容顾不上浪费时间,一声令下 便听的众人一起拥了进来。 而在看到长乐公主安静的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时皆喜极而泣 各种各样的复杂情绪一起涌上心头。公主,公主您终于醒了 您感觉如何了?”采青最是激动,锦旋也道:“是啊,公主,您吓死奴婢们了。 好了!” 照容此刻是最冷静和理智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快去将徐太医唤来,就说本宫找到长乐中毒的源头了 另外派人去通知皇上和 林夫人!” 啊?”锦旋吃惊道:“找到了?是什么,是什么东西害的公主中毒? “快去,此刻没有什么比救长乐更重要的了 ”哎。”锦旋也明白过来后,急忙跑了出去。 照容如重新燃起希望一般,一个劲的安慰着长乐公主让她坚强 只是没想到后面是皇上比徐太医还要到的早,皇上也是时刻心急长乐公主的病情 一进门便大声的呼叫着,直到看见长乐公主努力的睁着眼睛 等着自己后,不禁一时动容不已,忙一把上前拉住长乐公主的手道:“长乐? 怎么样了?告诉父皇怎么样了?” 父皇?”长乐公主艰难道:“父皇不哭,不要哭 照容这才看向皇上,却发觉堂堂君王的眼角处,居然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照容万分动容,也不禁湿了眼眶,她万万没想到,皇上在意这个女儿居然到如此地步 ”徐太医,徐太医来了 众人一度喧嚣下,见到徐太医提着药箱慌忙而至。 ”拜见皇!” “快,快看公主。” 皇上打断了他道:“只要你能医治好公主,朕封你为太医馆馆使 馆使乃太医馆里的最高者,统管着整个太医馆 也是徐太医这么多年行医生涯中,永远没有够到的高度 皇上乃君子,自然会一言九鼎,徐太医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自己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受到了君王的器重和承诺,惊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照容见状,忙将那半块糕点交给徐太医道:“劳您看看,这块糕点是否有问题? 盯着被咬过一半的糕点,徐太医忙仔细的检查起来 先是闻了闻气味,后又用银针扎进糕点中试探 只见那银针,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变成了铁黑色 照容惊的险些晕倒,徐太医皱着眉头,仔仔细细的揉碎了糕点,细心的研究着后道 回皇上,娘娘,这糕点里的确被人下了疟毒,且是用疟虫的毒汁掺在面粉里做成的 只是这一小块糕点实属不易做,微臣若是没猜错的话 那人定是用面粉做了很多,其中的一块用来给公主食用了,幸亏还剩了这么些 这块糕点,若是大人食用了都不一定能抗过来,更何况是这么小的孩子。 若是公主全部食用了,那后果?” 徐太医没有明说,但明白人都知道了其的意思 照容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道:“皇上,许是妾身做了什么错事 又不知是何时得罪了什么人,可有什么仇怨,尽管找妾身来偿还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般折腾我的孩儿 她还是个这么小的孩子啊。皇上。” 皇上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安慰着照容:“好了,好了,没事了 就算你不说,朕也绝对不会放过谋害长乐的人,无论是谁,朕都让她偿命! 后又对徐太医道:“你有几分把握能救治好公主?” 徐太医拱手道:“如今能查出病因,确是疟毒便好办多了 微臣立即为公主调制解毒汤药,同时施以解毒银针,每日坚持服用,七日内 必保公主康健。”“好,那你去办。” 徐太医行礼后便去配药了 皇上紧紧的攥着拳头,恨声道:“蕴娴?她会是这种人? “不是她!” 照容喃喃的出说这三个字,皇上疑惑:“为什么你就这么信任她?” 照容摇头道:“不是我信任她,而是林姐姐根本没任何理由,冒这么大风险做这种事 只为了与妾身抢长乐,她对长乐是真心的,妾身能看出来 试问一个真心疼爱之,人又怎会忍心伤害自己养了几个月的孩子? “若是她之前都装的呢,皇上反问 照容摇头道:“不会,妾身的直觉告诉妾身她不会,这件事唯一的可解的 便会是有人下毒然后栽赃林姐姐,为的就是让我们都想错了 然后让真正的始作俑者顺利脱身,真是好歹毒的计谋! ”容儿觉得会是谁?” 其实皇上还未问出此话,照容心中便有了想法,一个一直想致自己于死地之人 第119章 深夜搜宫 只是三番五次没能害死自己,如今便拿自己的孩子出气。 想到这里,照容顿时火冒三丈,理智告诉她不能再一忍再忍下去了 不为了自己,也为了长乐公主能平安健康长大 于是一声跪下道:“妾身无能,未能保护好自己孩子,平白让长乐受了这么多苦 可是妾身又不愿今后都保护不好自己的孩子,这件事若不是长乐命大 只怕此刻已不知到了何处。 皇上,妾身从未求过您什么,只是这件事,实在让妾身惶恐害怕,害人之心唯恐会愈加更甚 妾身求您,彻查真凶,还长乐一个公道。” 来,起来。 皇上扶起照容道:“朕向你承诺过,无论是谁,伤害长乐之人 朕都不会放过。来人!” 守在门外的李公公忙走了进来:皇上有事吩咐?” 皇上面色沉重道:“朕交给你两个任务,第一,派人去查膳房,这些日子以来哪个宫何人 领了做糕点的面粉和东西,二则,你亲自带人给朕搜宫 除了皇祖母的慈安殿,不得轻易打搅外,所有宫殿一律搜个明白,凡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和可疑之人,一律带给朕带来。” 李公公听罢愕然道:皇,皇上? 您要搜宫也得等到明日不是?这已经夜深了,各宫都也已经歇息了 这,这且不会?” “你这么爱替朕拿主意,不如这个皇帝你来当如何?” 皇上瞪着李公公,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倒叫李公公吓得忙跪地道:“老奴不敢 老奴言行有失,皇上恕罪。”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有,但凡有哪个宫不肯配合,嫔妃们有抗旨不遵者,便传朕的口谕 尽管让她们去冷苑思过! 听到皇上如此决绝,李公公便知道事的严重性 立即领旨后走了出去。 你们几个跟我来,你们几个,还有你们去查膳房 照容默默的看着听着这一切也没有做声,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皇上看出了她的心思,紧紧的握着照容的手:“不怕,有朕在。” 只简单的一句话却令照容瞬间泪目 果然皇上这一举动,令原本安静的后宫顿时炸开了锅。 一些嫔妃已歇息,却被打搅了好觉,心中难免不爽 不肯配合,抱怨者屡屡皆是,但一听到皇上的口谕后都安静了不少 虽然心中不满,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唯恐言行不当被发配到冷苑受苦受罪。 搜完几个宫殿后,李公公便径直走到了胥阳宫。 ”开门!”李公公也丝毫不客气,便有人撞开了宫门。 里面的烛火接连亮了起来。 冯昭仪由着青儿搀扶,缓缓而出,还一个劲的打着哈欠 “给昭仪娘娘请安。” 冯昭仪面带困意,看着满宫院跪着的宫人和李公公带着的人 饶有困意也清醒了不少。” “呦,李公公呀,深更半夜的,这是干什么呢 李公公起身还是恭敬道:“昭仪娘娘勿怪罪。 并非是老奴要打搅您的安寝,而是奉皇上之令,搜查整个后宫 皇上说了,凡是抗旨不遵者,一律入冷苑住一段时间 所以为了不惹皇上生气,只得对不住娘娘了。” 冯昭仪眉头一皱道:“大半夜的搜查整个后宫? 这可是从始到终都不曾有过的事,究竟什么事,能惹得皇上如此动怒?” 李公公也不打算瞒着道:回娘娘,长乐公主中毒的原因找到了,这不 皇上龙颜大怒,要搜宫查证据,好安公主的心啊。” 冯昭仪道:“原来是这样啊,皇上可有查到什么? 公主是如何中毒了?” 看到冯昭仪这个样子不像是装的,李公公顿时有些摸不到头脑 却也不知是不是她在演戏。 还是道:“这,皇上吩咐,没有查明真相之前 不许外传,您就别为难老奴了,娘娘,咱们时间有限 还有好多地方没搜呢,且皇上那边等的急,您看,是否让老奴行个方便?” 冯昭仪冷哼一声道:搜。” 见冯昭仪这么痛快,李公公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还想着与她多番纠缠,如今看来也没必要了。 于是恭敬道:“多谢娘娘体谅 又后换了一副面孔,吩咐带来的所有小内监道:都给咱家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搜好了 别落下任何一个角落,否则皇上那边你们提头去见! ”是!”众人回应 “娘娘,得罪了。搜!” 一声令下,所有人分别往不同的房屋里走去,哎。你们?” 青儿想说什么,却被冯昭仪一个眼神制止道 “你慌什么,与我们无关的事,又有何惧,你这个样子倒是平白让人起疑。 青儿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请罪道:“奴婢鲁莽了。 李公公还是不放心,亲自跟着一个一个住处搜查 壳到底是一无所获,乃至被搜过很多遍后才是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这不禁让李公公心中不解,最后到了胥阳宫小厨房 菜案上,烛台上,乃至地面上,李公公都一遍又一遍的检查着 想要找出一些什么东西,但干净的什么也没有,李公公再看向平时在小厨房做膳食的宫人们 尽管被李公公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但众人却都是镇定自若 看不出来一丝慌张,也没有任何紧张之态,这令李公公也很是费解。 回公公,没有任何异常,没有发现什么,一切正常。 所有派出去搜查内监们都是一般的回复 让李公公更加疑窦丛生,不禁想起派人搜宫出发之际,锦旋曾小心的凑在他耳边说的话 照容吩咐让他们格外重视搜查胥阳宫 而如今这胥阳宫都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任何所获 难道是照容想错了,这件事与冯昭仪无关?” “公公,搜罢了没有?” 正在思考之际,青儿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 客气道:您这搜也搜了,也没发现什么,可还有什么事? 昭仪娘娘可是困的极了,这胥阳宫也算是配合您了。 ”哦,这就好了。” 李公公笑着环顾了四周后道:“这里没问题,撤!” 说罢带着人退出,而冯昭仪则让人在院中给自己搬来了椅子 慵懒的倚靠在椅子上,坐在正殿的院内上首,阴沉着脸色看着众人 李公公请罪道:“打搅娘娘了,多谢娘娘配合老奴 冯昭仪没好脸色,更没好气道:怎样了公公,本宫这胥阳宫里,没有你想要的?” 李公公面露难色:”没有。” 冯昭仪冷哼一声,伸出手,由着青儿搀扶起身道 那便好,烦请公公秉公回禀,本宫清白一生,可不敢背上谋害皇嗣的罪名。” “是,是,是,老奴一定如实回禀,打搅娘娘了,娘娘勿怪 好了,本宫实在困了,就不送你了,你走好。” “老奴告退。” 李公公恭敬的带人退出了胥阳宫。 青儿道:“看来这一次,皇上是真的动怒了呢 冯昭仪道:“也怪有人傻,做事居然都不知道做绝,还能被查出来了。 高氏刚回宫,便如此迫不及待的动她那宝贝女儿,实在愚蠢 青儿诡异一笑道:“管她是谁呢,左右不干咱们的事 且又能让那高氏和她宝贝女儿经此一遭,看她日后还敢猖狂吗 会是谁呢?” 冯昭仪也一时不解,青儿道,“您呀,就安心去睡,无论是谁 明日一早起来定会有定夺了,只是今夜注定有人会睡不着了。 李公公虽然疑惑,但苦于没有确实的证据,便也放下心结去了其他宫殿 又到了凤藻宫,郑才人提及自己孕中辛苦,也没给来人好脸色,一直沉着脸色 李公公也没有与她计较,随后是常宁宫,夜半喧闹声,吵醒了七皇子和八皇子 罗贵人和乳母们一起哄着两个皇子,听说是为着长乐公主而彻查后宫 罗贵人倒也没有怨言,一直配合着,因着知道罗贵人和照容之间的情谊 和两个皇子要休息,李公公便暗自吩咐内监们简单搜一番,便匆匆离开了 最后到了上阳宫,只是叩门半天后,才有人赖赖散散的打开宫门 宫人们看到这仗势,都被吓得不轻,大部分都已经清醒了。” “什么人啊,这么晚了吵吵闹闹的 李公公带着众人站在院中,却见出来的是微澜 微澜看到来人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忙迎了上去客气道 呀,这不是李公公嘛,这大晚上的这是?” 李公公客气了道:微澜姑娘,哦,是这样,贵嫔娘娘查出了长乐公主中毒的原因 这不皇上便下旨连夜彻查后宫,早些搜出证据,便能早些还公主一个公道 这后宫如今都被搜了个遍了。如今就剩这上阳宫了 老奴这也是不得已打搅,还想请示皇后娘娘。”“ 查出来了?” 微澜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她忙捂住嘴不敢多说 而她的表情变化,却没逃过眼尖的李公公,李公公随后道:“那皇后娘娘呢?” 微澜镇静了一番后道:可真是不巧,皇后娘娘自晚膳过后,便说自己身子不适 奴婢早早服侍娘娘睡下了,这会已经睡熟,你们这”?” 李公公道:“哦?是这样啊 可是老奴也不敢违抗皇上的圣旨不是,不如这样 姑娘且进去叫醒娘娘,咱们可以先等等 “可是?微澜还想说什么 李公公打断道:“皇上还在等着老奴回去复旨呢,姑娘可不要为难老奴 不然皇上可是会生气的。” 说罢不管微澜着急的神情,只对着内监们吩咐:“给我搜!” “李公公! 一声令下,内监们还未来得及行动,便见皇后大摇大摆的从里殿走出 皇后没有换衣服,只是身着寝衣披着一件披风走了出来,眼神中都是不悦 “呦,皇后娘娘出来了。”“给皇后娘娘请安。”众人一度给皇后行礼。 “起来。” 李公公起身后道:“您能出来,可就是太方便了,也利于老奴办事 皇后冷哼一声道:李公公真是好大的面子,本宫还未开口 便要私自搜上阳宫了,何以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李公公愣了一会后道:“皇后娘娘恕罪 并非是老奴擅自做主,只是别的宫殿都搜过了,皇上还在等着呢 老奴不得不加快速度了,再者,这也不好打搅娘娘休息不是,娘娘就大人有大量 不要与老奴计较了,您是皇后,是这后廷之主,您自然是最通情达理之人。” 待老奴办完差事,交完差,您若要怪罪,要如何罚,老奴都绝无怨言 只是如今,是要紧着皇上的吩咐不是,只能得罪了 皇后冷笑道:“照你这么说,本宫今日若是怪罪你了,便是不通情达理之人了 “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李公公解释道。“ 好了,皇后打断道。:既你是奉旨行事,你行便是 只是麻烦李公公速度快些,本宫今日身子不爽,实在没有过多的 精力神陪着你们闹腾 “是,是,是。 李公公忙道:“您放心,老奴一定快快的,不会打搅了您的清休。” 说罢便吩咐内监们快速行动。 皇后皱着眉头看向微澜,微澜坚定的向皇后点头 像是说着什么暗语。 皇后这才放心下来。 李公公也跟着众人一同仔仔细细的搜查,或许李公公自己都没想到过,会在上阳宫有所收获 一切都看着很正常,只是在走到上阳宫小厨房拐角处时,李公公偶听到有什么叫声。 开始还只当自己是听错了,但停下脚步后,原本寂静无声的夜里 一声声的叫唤格外的清晰甚至有些刺耳 像是蝈蝈,也像是什么虫儿的鸣叫,李公公顺着声音找了过去 走近后听得是从小厨房旁的柴木堆中传出来的 李公公努力的扒开有人刻意用多层柴木重重的掩盖下的柴木堆 全部扒开后,却见是一个精美的木匣,李公公一皱眉头,只感觉有问题 便小心翼翼的拿起匣子,打开后也是被吓了一跳 只见三两只黑红壳傍身的小虫子,努力的扭动着身躯,想要爬出这闷热的木匣中 李公公眼疾手快,忙将匣子盖住,里面便又传出许多虫子不断的叫声。 李公公仔细观察了四周后,也发现这些柴木明显有被人翻动和重新摆放的痕迹 李公公越想越感觉不对劲,也是急中生智,忙从一旁的杂草堆中 摘了一些草叶子,小心的掰碎后扔进了木匣子中 果然木匣子里面的叫声安静了下来,却是一阵躁动之态 李公公这才放心,将木匣子揣进自己怀中,走了出去。 公公您去哪了?” 内监们不见李公公还在寻找着他。 李公公平静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几个内监们纷纷摇头道没有。 李公公叹了一口气日道:“好了,我们走,回去复命。 正院里皇后还在等待着,只是虽然表现的很是宁静 但心里早已经担忧不已,以至于李公公来告退都未听到。 “娘娘?娘娘?” 微澜提醒着皇后。“啊?” 皇后猛然惊醒。 李公公笑道:打搅娘娘休息了,老奴这就告退了 皇后怔怔道:“公公慢走。” 李公公没有多言,唯恐虫子声再响起,让皇后怀疑,便匆匆离开了。” 直到众人都走后,皇后才对微澜道:东西你确定都处理好了 微澜忙道:“奴婢不敢不处理好啊,养的那些东西,都被奴婢用药毒死烧掉了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那便好,只是那小丫头还挺命硬,这都没毒死她 微澜忙道:娘娘快不要说了,如今皇上既然要查,那便是多事之秋 我们可不敢再有任何动作了,哪怕您恨毒了那高贵嫔。” 本宫知道了 李公公不敢耽搁,立即带着东西和人回到了重华宫 重华宫内,长乐公主已经服下了徐太医配的解药 烧也退了子大,让皇上和照容皆欣慰不已 “皇上” 看到李公公回来,皇上带着照容退出了长乐公主的房中。 查的怎么样了?” 皇上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 李公公拿出那那匣子 “这是什么”?照容不解。 李公公解释道:“回娘娘。这是老奴搜出来一种虫子,只是老奴眼拙 不知是何种物什,特意带回来。 “给我看看 说话间徐太医也从长乐公主房中出。 李公公忙将东西交给了徐太医,徐太医谨慎的从药箱中拿出绢布 放到自己手上后,才打开木匣子 里面的虫子不知是吃饱了,还是没力气叫唤了,一动不动的躺着不再动弹了。 徐太医仔细的盯着看了半天,又思考了一会后惊讶道:是了,疟虫 这便是有毒的疟虫 皇上和照容皆大惊,照容看着这差点要了长乐公主命的虫子,心中恨的牙痒痒 皇上盯着木匣子和里面的东西,心情是万分复杂 还是有些不可置信道:这东西是从哪里搜出来的,告诉朕! 李公公看着皇上暴怒的样子,虽不忍心还是如实道 “回皇上,上阳宫! 第120章 顶罪 李公公的话无疑是给了众人一记重磅,尤其是照容吃惊不已 怔怔的盯着李公公后喃喃道:“是了,还有皇后,我居然把她忽略了。 皇上则是脸色铁青,紧握双拳道:“好一个皇后,朕还当她经此前事后消停收了性子 没曾想,居然能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来,朕怎能再容她 照容则是闭着眼叹气,本因着太皇太后的面子,照容想与皇后冰释前嫌 念她没有冯昭仪那般狠毒,可是万万没想到,害的长乐受了如此大罪之人居然是皇后 一瞬间,照容只觉心如死灰。 第二日清晨,皇上下完早朝后便又到了重华宫看望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在服用了解药,经过一晚上休息过后,果然没有再烧了 苍白的面容也有了血色,这令照容和皇上皆大欢喜。” 真是太好了。” 皇上像个孩子一般高兴,照容也紧紧握着皇上的手道:这孩子能挺过这次,定是皇上福泽护佑 妾身谢过皇上。 皇上动容道:“不是朕,是你这个生母的力量支撑着她 朕也要谢谢容儿,替朕生养了一个这么坚强的一个女儿。” 照容不禁喜极而泣 “皇上。” 说话间李公公走进道:“回皇上,按您的吩咐,各宫娘娘都已经请到重华宫了 只有皇后娘娘说身体不适,可能要晚些到。 皇上瞬间变了脸色:“派人去催,皇后今日一定要到!” 是。李公公回禀。 皇上又看着照容道:“你放心,朕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不管是任何人 经过今日,日后谁都不敢再对长乐动手了,说罢起身离开去了正殿。 锦旋道:“娘娘,我们要不要也?” 照容道:本宫累了,实在不想再面对这些纠纷了 一切让皇上定夺,我相信皇上不会让长乐白受此罪的 “皇上驾到!” 一声令下,打破了等待中嫔妃们的喧哗和吵闹 众人一度起身行礼:“拜见皇上。” 皇上坐到上首环顾了一周,发现所有人都到了 包括大腹便便的郑才人,也扶着肚子前来凑热闹。 “你们几个叽叽喳喳的在讨论什么呢?”皇上平静的问道。 冯昭仪笑道:“回皇上,也没说什么,是咱们姐妹都好奇 皇上怎么将大家都聚齐到这重华宫来了?” 郑才人也接到:“是啊,皇上,听闻公主病重,我们这么多人前来,岂不会打搅了公主养病? “长乐已经无事了。” 皇上喝着茶平淡道,众人皆是一愣,只有罗贵人和林夫人是高兴不已。 冯昭仪疑惑道:“没事了?公主是痊愈了吗? 皇上点头道:“没错,这也是今日叫你们前来的原因,长乐的毒 昨夜已经破解了,这还要归于你们肯配合朕调查真相 朕才能这么快将那害人的毒源找到 此话一出。众人皆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郑才人仔细思考了一会,还是好奇道:“敢问皇上 昨夜可是搜到了什么,解了公主的毒?” “皇后娘娘驾到!” 还未等皇上再说话,只听得有人通传皇后到了。 只见皇后身着一身正红色衣裙,头戴凤冠,珠玉相间,缓缓而来 而皇上看到这一幕,心中顿时火冒三丈 众嫔妃起身: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不紧不慢的走到正殿:“请皇上安。” 皇上语气冷嘲:“皇后今日打扮的好生鲜艳。” 皇后却不以为然道:“是,臣妾之前因为父亲母亲的相继离世,心境不佳 整日素衣淡服,身为中宫,不免的让众人看了难堪 也怪臣妾自己放不下,不过现在臣妾想通了,逝者已逝,就算再不舍 也还得继续生活下去,只慰父亲母亲的在天之灵 冯昭仪假惺惺道:“姐姐能想通便好,你还有妹妹我呢。” 皇后没有搭话。 皇上道:“好,很好,只是皇后今日盛装来这重华宫 可是想看看长乐是不是还未醒来,还是只觉得自己阴谋得逞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而林夫人则是定定的盯着皇后,眼神很复杂 皇后先是一愣,随即道:皇上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 皇上道:“听不懂? 那朕就慢慢给你解释,给在座的所有人解释清楚 来人! 李公公一听传召,忙带着两名大内走了进来。 李公公给众人行礼过后才道:“回皇上,回各位娘娘 这长乐公主并非是感染风寒,也不是热症,而是中了疟毒 疟毒乃疟虫身上分泌而出的毒汁,一般只有在初秋时节最是阴毒 且这疟毒发病的症状与热症基本相似,不易分辨,所以开始太医们没能给公主诊断而出 直到后来,太医馆的徐太医发现了这种毒,后才告知了皇上和贵嫔娘娘,所以皇上便带着这个线索 昨夜连夜搜宫彻查真相,果然发现了疟虫所在之地 又派人查了膳房,也得知了最近哪个宫领取过做糕点所用的面粉 这糕点面粉与普通面粉不一致,所以也好查一些。 你们说说。” 跪在地上的两个大内皆是膳房的两个总管事 其中一个道:“回,回皇上,近来到膳房领过糕点面粉的只,只有上阳宫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而冯昭仪则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皇后 皇后此刻也有些慌了,但还是坚持道:“那又能说明什么问题 本宫一向喜欢吃马蹄糕,几乎是月月让人去领了糕点面粉,在小厨房做 皇上,您该不会就凭此就断定,长乐公主染病一事与臣妾有关 不过是一块糕点而已,又能说明什么呢 皇上冷哼一声:“你是怎么知道长乐是食用了有毒的糕点呢?朕有说过吗?” 皇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心急了,只是说出去的话再也收不回来了 只是怯怯道,“臣,臣妾是听他人说的。” 皇上道:“哦?什么人?长乐中毒的真正原因除了重华宫 贴身伺候的几个宫人外,可再无他人知晓,这消息都未传出过重华宫 怎么就偏偏传到上阳宫皇后的耳朵里了?你们都知道吗? 皇上目光阴冷的看着下首的众人 众嫔妃都沉默不语,给出了答案 冯昭仪不禁冷笑一声,暗自嘲讽皇后愚蠢。 见皇后还在想说辞,皇上又道:“你不承认也无妨,只是这个东西你应该认得?” 说罢从一旁拿出了昨夜装着疟虫的木匣子。 果然皇后再看到木匣子后脸色大变,就快要坚持不住 冯昭仪仔细看后道:“皇上拿的这是什么呀? 皇上道:“你自然不认得,这是当年朕与皇后大婚之时 朕赠与皇后的东西,当时皇后说极其喜欢这匣子上的蔷薇花,花腾印 蔷薇花代表着纯净和大度,朕当年将她赠给皇后,为的是让她以德,以善 以宽宏,治理这后宫,可是朕万万没想到,这东西如今居然被皇后用来养毒虫 害了朕的女儿,皇后,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冯昭仪深吸一口凉气,许是她自己也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皇后做的 她想不通皇后一直都是听自己的摆梭,如今怎有这胆量干下这种事。 皇后此刻已经心慌意乱到了极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此刻林夫人缓缓起身走到皇后身边 情绪很是激动:“皇后娘娘,你已经害了一个孩子了,如今还想再害一个吗? 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 不仅是皇后,乃至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看着一向不参与后宫诸事的林夫人 如今居然敢当众指责起皇后,皇上也是奇怪 罗贵人见状,忙起身拉住林夫人道:“林姐姐,不要生气 我知道你养育了公主一段时间,早已将公主看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疼 所以您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这不是还有皇上呢 皇上一定会替公主讨回公道的,我们坐下来。” 罗贵人唯恐林夫人情急之下失去理智,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忙拉着她坐回到位置上,林夫人坐下后却大声道:“皇上,皇后德不配位 残害皇嗣,不堪后宫之表率,求您大公无私,严惩皇后! “你大胆!” 皇后本就气林夫人一个嫔妃敢对自己指手画脚 如今又让皇上严惩自己,实在心高气傲不过,指着林夫人道:“你算什么东西 还敢在这里编排本宫,林蕴娴,别以为你服侍皇上时间久,是宫里的老人 就敢这般放肆没有规矩,在本宫面前,你不过是个妾,谁人给你的胆子 视宫规尊卑不顾,你这辈子都没有这个资格 “你够了! ”皇上起身打断。 只是林夫人此刻早已经紧紧的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中全是悲愤 若不是皇上打断,林夫人唯恐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 做出什么伤害皇后的事来。 皇上指着皇后道:皇后当真是威风,只是朕尚且还在这 这后宫到底也还不是你冯家的,皇后这般行径,又是将宫规和尊卑放到了哪里 事到如今了,还如此不知悔改,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居然还能这般云淡风轻,你当真以为你这次可以脱身吗 朕一次次给你机会,容忍你,没曾想,叫你更为所欲为,连一个幼小的孩童都不肯放过 这种蛇蝎心肠之人居然,还能添居高位做这大魏的皇后 朕当真是后悔啊,后悔当初那么草率了立了你。” 皇后听后却哈哈大笑起来道:“后悔?皇上后悔了吗? 是,您是立了我,可是这么多年了,您可否对臣妾有过半分情谊? 所谓的立后,只不过是皇上立给朝廷百官看的,是立给天下苍生看的 臣妾这个皇后之位,便也只是您的一个决定而已! 臣妾也只不过是您立下的一个摆设而已,是天下臣民需要一个皇后 而非您需要一个妻子! 这么多年了,臣妾除了这后位之尊又得到了什么呢?臣妾还有什么? 甚至都得不到自己夫君一丝一毫疼爱和在意,这样的皇后不做也罢! 臣妾累了。 ”你!”皇上气急败坏道:“你当真以为朕不会废了你吗。 来人!” 皇帝!”皇上正要爆发,却见太皇太后不知何时到来 太皇太后拄着拐杖,由言嬷嬷和一干子宫人簇拥而至。 众人忙跪下行礼 皇上也急忙走下迎接道:皇祖母怎么出来了。您的身子?” “哀家身子没事,一时半会死不了。 只是听闻这重华宫今日好生热闹,便也想来凑个热闹 皇上扶着太皇太后入座道:“既然皇祖母来了,想来也是听闻了一些事 孙儿也不瞒您了,皇后此举,天理难容,也实在让孙儿失望不已 所以这一次哪怕是您为皇后说清,也恕孙儿不卖您情面了。” 若不严惩皇后,也是视我魏法和后宫纲目于不顾,天下犯法,尚与庶民同罪 孙儿实在不敢徇私,也不好不给众嫔妃和长乐一个交代,那孩儿 经此劫数可谓是九死一生,差点就,所以,皇后,罪不可恕 皇上死死的盯着皇后,眼神中满是厌恶和恨意 而此刻的皇后早已不再慌乱,而是异常的淡定, 苦笑般的抬着头 像是一切已无所谓,视死如归之态,也不再为自己辩解任何 太皇太后却道:“哀家知道了,皇后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皇后只动容的看着太皇太后,缓缓叩头,就要请罪 娘娘,娘娘?” 皇后还未有所行动,便见得微澜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微澜跑进来后,扑通一声跪倒在皇后身边道:“娘娘 是奴婢,都是奴婢肆意妄为害惨了您 都这个时候了,您就不要再包庇奴婢,替奴婢揽下所有了 奴婢不能再连累你了,不能了。” 皇后疑惑的看着微澜,微澜却坚定的看着她示意她不要说话 皇上不耐烦道:“你不是皇后的贴身宫女,你刚才说什么?” 微澜放开了皇后的手,径直跪着上前,跪到皇上跟前 先是重重的向皇上和太皇太后叩了个响头 后道:“皇上,奴婢有罪,想出用疟虫毒汁害公主的人是奴婢 实施这个计划的人也是奴婢,直到昨夜搜查上阳宫后,奴婢心慌不已才向娘娘坦白了一切 娘娘震惊万分,恨奴婢擅自做主,狠狠的责罚了奴婢 只是后来奴婢害怕东窗事发,想要自己向皇上请罪 是娘娘,娘娘不忍奴婢出头,说奴婢会被皇上处死的 所以昨夜皇后娘娘告诉奴婢,让奴婢今日就出宫,只说家中有人抱病 实则是让奴婢回家去避上一避风头,还说这件事自己会处理好的。 奴婢害怕极了,本想着一走了之,可是万万没想到 皇后娘娘被带到了重华宫问话,奴婢猜想,一定是因为公主的事 皇上一定会认为是娘娘做下的,而迁怒娘娘,所以,思来想去,奴婢还是回来了 奴婢感恩皇后娘娘一直以来,对奴婢的恩情,娘娘是个好人 她平日里就是踩死一只蚂蚁都不敢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奴婢有罪,奴婢愿一人做事一人当,奴婢更不该抱有私心 连累了皇后娘娘,皇上,您赐死奴婢,这件事皇后娘娘从始至终 都不知情,在长乐公主重病之时,娘娘还替公主祈祷过 所以,求您不要因为奴婢,迁怒娘娘了。” 一番说辞过后,冯昭仪却道:“你做的?你一个宫婢,有什么理由害公主? 你是不想活了吗?“ 奴婢是想活,可是奴婢更想皇后娘娘活的开心一些 微澜转头看向皇后道:“自从高贵嫔回宫后,娘娘便日日不开心,不展颜 到了晚上更是成宿成宿的睡不着,娘娘不止一次在宫中与奴婢感叹 为什么自己父亲母亲双故,而高贵嫔这个罪魁祸首,却儿女团聚花好月圆。 娘娘说她怨,她恨,她不想让高贵嫔如此春风得意。 奴婢不忍心看娘娘如此折磨自己 便生出了可怕的念头,想宽解娘娘 那日是奴婢盯好了长乐公主外出玩耍之际 恰巧宫人们被公主甩在身后没能跟来,这便是天好的时机 所以奴婢将那块自己亲手做的,掺和了疟毒汁的糕点 派了个眼生的宫人,并告诉她是林夫人给的 公主没有多想便吃了,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 只是奴婢没有想过要害死公主,只是想让她大病一场,让高贵嫔伤心一场 便没有心情和精力侍奉个纠缠皇上了,这样娘娘也就能开心一些了 皇上努力克制着自己道:”那些毒虫你又是哪来的?” 微澜道:“皇上是说疟虫吗? 那是奴婢从宫外买来的,奴婢仗着皇后娘娘大宫女的身份出宫自由 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皇上一定好奇那些疟虫,其实昨夜发觉的那几只 是奴婢的失误,奴婢本想着全部烧毁的,可一时大意 却遗漏了一些,奴婢更不应该私自偷拿了娘娘的木匣子装毒虫 以致于娘娘找了那木匣子好几天,说是皇上当年送的,不能丢了的好。 奴婢本以为这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 可是没曾想一个失误还是到了今日这个地步,皇后娘娘 奴婢对不起您的重视和替奴婢包庇,奴婢下辈子再伺候您。 微澜,你,你要气死本宫吗 皇后痛心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微澜含笑道:“因为奴婢想让您开心一些,仅此而已!” 皇后此刻早已痛苦万分,也不顾自己身份紧紧的抱着微澜 第121章 是否真的后悔 众人看到这一幕也都是各有各的心思。 皇上只目光阴冷的看着微澜,显然是怀疑的 只是太皇太后率先开口道:“你这个贱婢。皇后平日里待你不薄 你居然背着主子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大魏律法岂能容你这般作乱犯上 皇帝,你定夺。 ”妾身不相信一个婢女,有如此深的计谋和本事 计划好这一切谋害公主,望皇上不要被蒙蔽了,还请明察! 说话的正是一向稳重的林夫人,罗贵人一时惊恐 看着所有人都投向林夫人的目光,以及太皇太后那像是要吃人的阴狠神色 也是死死的盯着林夫人,罗贵人不免的一时担忧,望着林夫人也是心有余悸 太皇太后死死的盯着林夫人道:事情都已经摆在眼前了,还有什么可明察的! 莫非你是知道真凶了?还是说有人叫这婢女认罪伏诛的? “有没有人指示你们自己清楚!” 林夫人此话一出,殿内气氛瞬间阴冷的可怕,皇上意有心维护林夫人 只生气道:够了!朕和皇祖母的尚未定夺,林氏,你不要失了分寸的好 朕知道长乐之事也让你心境难佳,这些日子你也跟着着急了,你且退下回去歇息 太皇太后瞪了皇上一眼,却没给皇上面子,只依旧盯着林夫人:你简直放肆! 你是在质疑哀家还是想替皇上决断,如此犯上,实乃难容 皇上忙替林夫人开脱:“皇祖母息怒,蕴娴是太过关心长乐了 并非有心冒犯您 又对林夫人道:就算关心则乱,也合不该这般无礼,还不快向皇祖母认错。 罗贵人忙道:是了,是了,林姐姐这件事自有皇上定夺,凶手已然找到 自会为公主主持公道的。您不必如此着急犯了糊涂 林夫人自知事情已成定局,皇后也不会有事,只是沉重叹了一口气 是为长乐公主,也替照容感到无奈和难过,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头好痛,好痛。” 林夫人捂着自己的头故作难受 “夫人?夫人?” 梧桐见状忙跪下道:“皇上恕罪,太皇太后恕罪 我们夫人近来身体不舒服有一段时间了,心绪也极其不佳,总是说一些胡话 奴婢代夫人给皇上和太皇太后请罪。 太皇太后道:“既然身体不舒服,就不用再出来走动了 来人,送林夫人回宫休养,好好静静心 “是,是,是,多谢太皇太后。” 梧桐听罢哪敢再让林夫人呆在这里,唯恐她又说什么 忙扶着她道:夫人,奴婢送您回宫!” 一旁的郑才人道:这林夫人一向是这宫里最稳重之人,如今怎么看着像是失心疯了呢?” 此话一出惹的其他嫔妃一众窃窃私语起来 皇上不悦道:“什么叫失心疯,你到底是快生的人了,怎的说话如此不积口德?” 郑才人这才停了话 一场风波过后,皇上才处理起皇后的事,便道:“来人,这个贱婢欺瞒主上 残害公主,拉下去打入天牢,则日处决!” ”不,不,不要,皇上不要,微澜她是一时糊涂 她不为自己只是为臣妾,皇上不要杀她,不要! “皇后!你闹够了没有?” 太皇太后这下也生了气:你自己看管下人不力 如今还敢为这贱求情,皇后不要太过分了好! 可是姑母。微澜她!” 够了!” 太皇太后打断道:“给哀家把她拖出去! ”微澜此刻也有些害怕了:皇后娘娘,您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啊 皇后娘娘,奴婢不枉伺候您一场,若有下辈子,奴婢一定还选择伺候您 娘娘,奴婢先走一步了,您多保重。” 皇后大哭大喊着,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微澜被无情的拉了下去,却无能为力 皇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心痛,许是早已将微澜看做自己的亲人一般了 微澜平日没少里劝解自己安慰自己陪伴逗乐,可却是落的如此下场 皇后此刻也有了一丝后悔自己的行为 处理了微澜后,皇上道:“皇祖母,那贱婢固然该死 可是皇后身为她的主子,也不是没有过失 “皇帝说的对。” 太皇太后道:皇后的确是有失察不济之责,皇帝打算如何处置?” 皇上转身道:皇后看管下人不利,以至于让公主被害 也有连带之责,即日起剥夺皇后管理后宫之责,收回皇后金册 脱簪待罪自佛堂中思过一月,每日奉经礼佛,为大魏祈福,也为自己赎罪 皇上最后的语气很重,皇后哪里还听不出来皇上对自己 已是失望厌恶到了尽头,唯一仅存的一丝情谊和尊敬 也彻底没了,皇后万般绝望的抬头,眼中噙着泪水,心如死灰的看着皇上 皇上的责罚是不是太重了些。” 太皇太后知道已无法改变皇上的心思,但还是带着一丝希望。 皇上却道:“皇祖母,皇后这段日子来的种种行为,实在让孙儿费解 可能皇后的确需要安心调理自己一段时间了 “如此,哀家也不好再说什么,既是礼佛,不如让哀家把皇后带走 慈安殿的佛堂最大,有利于皇后虔心思过,再者,有哀家监视,皇后也不得偷懒 皇上听后若有所思。 冯昭仪见状忙道:“姑母,太医说您身体需要静养 姐姐这一去,且不是叫您受累了?”是啊皇祖母,这?” “哀家如今不好好的吗?就这么定了,由哀家亲自监督皇后礼佛静心 不会再让皇帝有任何忧心了。” 说罢也再不顾皇上,只由着言嬷嬷搀扶起身对皇后道:“走 皇后也没想到太皇太后会做这种决定,但还是听话的顺从。 皇上看到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只是皇上,众嫔妃也都是意难平 一路至慈安殿,太皇太后都没有与皇后说一句话,气氛冰冷的让皇后感到害怕 回到慈安殿后,与外头的闷热相比,殿内清凉无比,令皇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言嬷嬷看着太皇太后阴沉的脸,也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唯恐她再生气。 姑母。”皇后站在下首艰难开口 太皇太后转身,意味深长的看着皇后,盯了她许久后 “啪!” 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到皇后脸上 慈安殿内伺候的众宫人大气都不敢出 言嬷嬷端着茶盏走进,看到这一幕后,忙上前放在茶后道 “太皇太后,您身子不能动气,您忘了太医的叮嘱了 来,您慢些,有事坐下好好说。 太皇太后将言嬷嬷推到一边,盯着皇后:“哀家英明了一辈子,要强了一辈子 将冯家和你护了一辈子,这些年对你万般包容和替你一次次的出头 便是连一句重话都未曾说过你,给足了你皇后的体面和尊荣 可是万万没想到,冯家居然出了你这么个蠢货! 这个节骨眼上为什么要动长乐?为什么要招惹高氏? 就算你要动手也过过脑子,看看你办的什么事 这么轻易就被人查了出来,今日若不是哀家出面,你觉得此刻你还能站在这里吗? 哀家一直保你,可你一次次让哀家卖弄老脸给你收拾烂摊子 你什么时候能让哀家省心一些啊!” 言嬷嬷忙为太皇太后抚气道:皇后娘娘知错了,您就不要与娘娘置气了 再者,那宫女不是乖乖的替娘娘顶罪了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皇后红着眼睛看着太皇太后:“微,微澜她? 言嬷嬷道:“是太皇太后许诺她,只要她能独自揽下这罪名,可保她全族上下老小一生平安 生死面前人人自危,否则那宫女怎会心甘搭上自己的一条命啊。” 皇后痛心疾首的低泣:都是我害了她,我对不住她 太皇太后道:“哀家若是真的将你舍弃,不愿再管 是不会不顾自己的病体还为你谋划这么多了 哀家这一生啊,手上沾染的鲜血太多了 本想着老了,不会再做这种损福报的事了,可还是为了你,白白的牺牲了那姑娘 若不是因为你一意孤行,大家都不会有事,清儿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一向虽嘴上不饶人,但你心不算坏的,如今怎么也变得如此不肯容人呢!” “姑母说我不肯容人”? 皇后悲愤道:“任何人我都可以容,唯独高照容不可以! 姑母,这些年来,在这宫里我们是如何熬过来的您都看在眼里,堂堂皇后 后宫之主,过的日子是何等的卑微与不平,高照容她独占皇上恩宠不说 还屡屡挑衅中宫的权威,她除了会卖弄风姿,讨好皇上,她可尊重过这后宫哪一个? 皇上将她捧得那么高,以至于她的儿子在宫外的追捧之声远远超过了恂儿 堂堂皇后和太子都地位居然被一个嫔妃践踏在脚下,我如何能不怨不恨? 也是她,三番五次设计陷我与不仁不义之地,被皇上厌弃,更是她 让母亲为我出头而自己被连累,幽怨而亡,我恨她,我恨死她了!” 太皇太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未学会如何做一个皇后 你觉得你恨她,除掉她,自己便赢了吗? 不,除了她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高照容 你都要一一解决掉吗?清儿,你至今都未明白你需要的是什么 一个拢不住自己丈夫之心的人,是永远没有出头之日的 你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用来对付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嫔妃身上 可有半分考虑过自己的问题? 为什么宏儿不喜你?为什么你镇不住那些个嫔妃? 你只知一味的宣泄自己,这便是你最大的败笔 要知道这宫里从来不缺宠妃,缺的是又受宠又有智慧之人 你何时才能明白这些啊,清儿,哀家真的累了 如今也是硬撑着为完你父亲的遗愿,今日将你全身而退的救了出来 可哀家这身子骨,到底是护不了你太久的了 你这般心性,就算哀家明日就去了,也是放心不下的 造孽,造孽啊! 皇后震惊道:“父亲!” 太皇太后道:“你父亲临走前曾让人交给哀家一封信 他最放不下的人还是你,他说你性子太过柔弱,且无城府,治理不好这偌大的后宫 约束不住后宫,唯恐中宫之位受威,所以让哀家务必在睁眼之际,还能保你后位尊荣! “怎么,怎么会?” 皇后喃喃不已。太皇太后又道:哀家知道,你是恨你父亲的 恨他最后那般对你母亲,可是清儿,你换位思考一番,你父亲这么做也是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啊 皇上已经疑心他了,你父亲一心想保冯家安危,不得不果断一些 可你那母亲却是个急性子,尽帮倒忙,换做是你,你该如何权衡利弊? 是,你父亲是一时气昏了头,对你母亲过于苛刻了 可是到最后,他也悔不当初了,直到最后还在想,自己走了之后 你们这些孩子的日子该怎么过,所以清儿,不要再怪你父亲了 他还是从小疼你爱你,一路护你的父亲,他对你并无其他心思啊 皇后听完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太皇太后又道:“如果想通了,就放下心结 这段日子好好留在这里陪伴哀家,毕竟哀家的日子也不多了 你也该自己好好想想,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今后没有人再能护着你了 去,佛堂里都打点妥当了。” 说罢太皇太后缓缓起身,言嬷嬷道:“奴身伺候您用药歇息。 ”嗯 看着两个年老的身影缓缓消失,皇后缓缓流下了泪 各种情绪交织难理 娘娘,娘娘不好了娘娘。” 皇后站在空荡荡的大雕中,一个宫女哭哭啼啼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宫女道:微澜姑姑被处以斩首了 皇上将她的头颅和尸首扔到了后山,有人看见微澜姑姑最后一面 那,那头颅上还睁的两只眼,姑姑至死都不冥目啊 皇后像是最后一根弦被人生生的扯断,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娘娘?娘娘您没事?” 皇后虚弱道:“你出去,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本宫一个人待会 “是,娘娘。” 待宫人退下后,皇后颓然的坐在地上,脑海中浮现出 微澜曾经伺候自己的一举一动,一幕幕的思绪涌上心头,皇后笑着笑着便哭了 边笑边哭,最后大声发泄道:“微澜,是本宫,本宫害了你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啊。” 大殿内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皇后的哭泣声久久的回荡着,不知这一刻,微澜的离去 是否让皇后真正的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了。 大殿里间,两双眼睛还在盯着皇后,一会后才转身 太皇太后,皇后这?” 太皇太后并没有离开,而是道:“让她哭一场,她心里憋屈,哭出来也就好了。 我们走。”哎。您慢些。” 言嬷嬷扶着太皇太后离开 “斩首示众?那皇上还真狠。” 胥阳宫中,冯昭仪吃着水果道。 青儿伺候在一侧道:“谁说不是呢,这谋害皇嗣本就是其罪当诛的,皇上这是气极了 冯昭仪冷哼一声道:“那也只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 没想到我这姐姐就这还能顺利脱身,她可真是好福气,有人甘愿如此替她去死 青儿道:“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次是太皇太后一定要救下皇后,所以这才? 否则以皇上那么宠高氏和公主,且会轻而易举放过皇后 不过皇后此番也算是栽了一个大跟头,要想再翻身恐怕难了。” 冯昭仪道:“皇后的气数已尽了,也怪她自己蠢,做事不知做绝,还能被查出来 既如此,也就是时间问题了,皇后离自己最终的结局是越来越近了 ”青儿道:“是啊,我们的目标也就近了一步了。” 冯昭仪又道:“皇上不是要巡视南阳吗,这便是一个大好机会 当务之急是务必让皇上离开,也好助某些人成就计划的好。” 青儿道:“娘娘莫急,也就是这些日子了” 冯昭仪点头后道:“对了,你去给本宫查查林蕴娴 “林夫人?” 青儿不解:“娘娘查她做什么?她一直是个不起眼的。” 冯昭仪道:“本宫也一直当她是个不起眼的,所以这些年没过多关注过她 只是今日她的种种表现,很是让本宫不解,那长乐公主再怎么,也是高照容的腹中子 她怎么会如此关心?且又说出一些奇怪的话来,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只是她以前藏的实在太深,如今狐狸尾巴也就露了出来。” 青儿道“奴婢知道了 “你私下去查,不要打草惊蛇。” 是娘娘。 第122章 终康复 直到夜幕降临之际,皇上才终于忙完手头的朝务 得空后第一时间还是去了重华宫。 因着心系长乐公主的病情,同时也对照容有着一丝的愧疚 重华宫内的气氛很是沉闷,锦旋等人都守在门外。 看到皇上来了才都行礼。 皇上缓缓走到殿外:“高贵嫔呢?公主怎么样了? 锦旋跪着小声道:“公主服下了两副药,烧已经退下去,没有再发了 只是还没有清醒,娘娘在里面守着呢,不叫奴婢们进去 说是想单独与公主待一会。” 皇上叹气道:“她这是在怨朕啊,罢了,朕进去看看。” “皇上?” 锦旋道:皇上不要责怪娘娘,娘娘这也是心里不舒服 公主此番受了这么大的罪,险些挺不过来了 娘娘是心疼公主,恨不得自己替公主挨了这些个苦。所以?” “朕知道,朕不会怪她 “多谢皇上体恤!” 锦旋感激的向皇上磕头。 皇上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没让任何人跟着。 床榻上的长乐公主果然是神情恢复了许多,看着也精神了 只见照容目光空洞的盯着长乐公主,紧紧的握着长乐公主的手。 “容儿?夜深了,让下人们守着,咱们去歇息好不好? 别把自己累坏了。” 说着便去搀扶照容,照容却一个躲闪起身道:“皇上来了。 长乐一日不醒,妾身就一日睡不着,皇上不要管妾身了 早些回去休息,明日还要早朝呢。” “容儿,长乐已经没事了,太医说她已然没有危险了 你无需再这样耗着自己,身子会吃不消的,来,朕扶你进去。” “皇上!” 照容声音提高道:皇上不要再说了,除非长乐此刻醒来,否则妾身是不会离开她一步的。” “你这是做什么,为何执意如此倔强!”皇上有些不悦了。 “因为妾身怕!” 照容再也不想克制自己情绪,带着哭腔道:“妾身怕长乐离开我,她昨夜都还烧的好烫 就,就跟一团火一般滚烫,我抱着她抱了整整一夜,好几次 好几次她呢喃,她痛苦,我都心如刀绞一般,我真的好怕,她突然身子就凉了 那种感觉没有人能体会的到,我的孩子受了这么大的罪 而真凶如今却依旧逍遥法外,妾身不甘心!” 皇上愧疚道:“容儿?朕? “皇上当真也是觉得是那宫女对长乐下的手? ”她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更没有胆敢动长乐! 明眼人谁人看不出来那只是一个替死鬼,皇上您居然应允了? 您不为长乐报仇雪恨,居然任由凶手如今都不知悔改,毫发无损,这对长乐公平吗?” 皇上愧疚道:“容儿,你冷静一些,不是朕不惩她,是皇祖母? “是了,皇祖母! 在您心里,除了太皇太后,任何人都是可以割舍的 您有您的恭孝,妾身不敢妄言,只是自可怜自己的孩儿,也恨自己这个母亲 无能为力,无法亲自替她出这口气,妾身无话可说。 “那你想让朕怎么办?” 皇上也郁闷不已:“皇祖母的身子骨如今全靠一口气撑着 朕私下处决了冯熙,冯家也生了如此大的变故,已是人走茶凉 皇祖母已然痛苦了许多日子,只怕是到如今还未彻底走出,慈安殿这些日子 哪一个伺候的不是每日提心吊胆,只怕突然就?可谓是极为小心谨慎 皇祖母已然出面,若朕再将皇后彻底打压,皇祖母的身子可就真承受不了了?” “那皇上可曾想过长乐?长乐受的苦痛就可以一带而过吗?” “自然不是。 皇上拉拽些照容的胳膊道:“长乐是朕的骨肉,朕不会让她白白受此委屈的 只是容儿,如今皇祖母既然出面了,那便是要保皇后 我们不能跟她来硬的啊,但是朕答应你,今日的事,日后定会与皇后清算 但现在不是时候,皇祖母的身子日子不多了,甚至连数月的光景都未必能撑的过去 朕不能做个不孝之人,因为自己而让她抱怨而亡,朕会受到世人谴责的 也无法安自己的心,所以容儿,为了朕,再忍耐一些时日好吗? 在这最后的日子里,尽量满足她,让她开心,我们好好的送走皇祖母 只要皇祖母日后一旦离开,朕一定会用今日之事重审上阳宫,到时候也是为长乐讨回了一个公道 只是如今要委屈你一阵子了,皇祖母护着,朕不能动皇后啊,容儿,你能体谅朕吗 照容苦笑道:“到那个时候,已然是陈年往事了,皇上还会追究吗? 这件事到底还会不了了之,妾身明白了,这件事左右是不会有结果的 妾身和长乐的委屈也到底是不值得一提的。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朕呢?你要朕怎么做你才能不闹了!” “妾身有跟皇上闹吗?妾身只不过是感慨自己没有一个好出身,好家世 来撑着妾身在这宫里的地位,以至于自己的孩子被害成这般模样 都不能亲自为她报仇!妾身恨自己的无能!”“你恨自己?你更恨朕? 你恨朕此刻不该顾及皇祖母,就应该揭穿皇后的真面目,然后废弃并将她打入冷苑 永不出来是吗?容儿,朕原以为你是个懂事的,所以才来见你,想着你与朕一条心 以待来日,可是?” “可是妾身让皇上失望了是吗?”照容含着泪盯着皇上道:“皇上只觉得 妾身就是这般不通情达理,不肯容人是吗? 但是皇上,您是忘记了,皇后她哪怕再怎么恨妾身,怎么欺辱妾身,任何明枪暗箭 尔虞我诈之争,妾身可都没让您为难过,但唯独她动了长乐 长乐是我的命,妾身无法说服自己,再与这样的人和平相处 也无法再相处相见,妾身无法再容皇后,哪怕您怎么说妾身都无所谓 皇后一日无事,妾身就一日再无心与她同处在一起 不如请皇上恩准,许妾身和长乐出宫,随便给我们母女二人寻个去处 便也能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不用再碍谁人的眼,也不必再受无妄的磋磨 皇上一时有些生气,无奈的看着照容:“你怎么就是不肯体谅朕相信朕吗?如此关头,就一定 非要睚眦必报吗?容儿,就真的不能再忍忍吗。 照容只是别过头,不再言语也不看皇上 皇上叹息道:皇后本是倔强,没想到你比她更甚,是不是朕平日里太过宠你 纵的你如此不懂规矩,不知进退了?” “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妾身既然成了皇上不喜的样子 那皇上不如先把妾身废弃了,这深宫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妾身不想再继续这种日子了 皇上许是不爱听这话:那朕呢?深宫中便是没有任何是你可留恋的了吗 包括朕也是吗?你怎能说出如此绝之话? 您就当妾身任性,妾身在这宫里一向紧小甚微,如今到底抵不过被人鱼肉的结局 就算任性一回又何妨?倒也不必再拘着自己,受尽委屈了 皇上万般无奈的看着倔犟的照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气愤的转身就要离去。 “娘,娘亲,渴,我好渴!” 就在皇上要开门之际,却听到了长乐公主的声音。 照容离得最近,自然也是听到了 照容先是一愣,随即看向床上的人儿,只见长乐公主缓缓睁开了双眼 环视着四周,照容惊动不已,捂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皇上则是立即返回,当看到长乐公主清醒后,也是一时喜及而泣道:长?长乐?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父皇。”公主奶声奶气的叫着,皇上一时没忍住流下了眼泪 照容也看着长乐公主泣不成声道:“长乐,你吓死娘亲了,娘亲以为你撑不过来了 好孩子,你真的好勇敢,你挺过来了,娘亲谢谢你,谢谢你把自己还给了娘亲。” 照容悲痛与激动不已。” 长乐公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懂事道:“娘亲不哭,父皇也不哭,长乐也不哭。 ”好,好,好,不哭,父皇与娘亲都不哭啊,只要你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 皇上说着不哭,但是眼泪却没忍住滑落 长乐!照容一个动容,将长乐公主紧紧的抱在怀中 再也没忍住这些日子以来的担心,痛苦,与精神心理的多层折磨,失声痛哭起来 照容的声音却惊动了外面守着的人,宫人们被吓到了 都以为是长乐公主不好了,锦旋心下一沉没有多想,立即推开门进去。 “哎? 李公公见状也急忙跟着进去,只是众人一度紧张的进入后,却看到的是一幅万般和谐的画面。 长乐公主被照容紧紧的抱着,而皇上则是用自己的怀抱 簇拥着母女二人,三人就这么紧紧相拥着,像极了寻常百姓家温馨的一家人。 锦旋一时间也动容的抹着眼泪,李公公和众宫人也被感动不已 是夜,皇上还是留宿在了重华宫,听闻公主清醒后好转了许多 宫人们喂了药,煮了汤,公主也都用完了,也没有再感觉哪里不舒服 众人这才将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尤其是照容,长乐好转了 也就没有再责怪皇上,由着皇上搀扶着自己去歇息了,这也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睡过的最安稳 最好最甜的一觉,以至于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天大亮才醒来。” 照容醒来后也吓了一跳,自己居然能睡这么久,但还是第一时间关心长乐 “娘娘?娘娘醒了?” 锦旋进来看到照容醒来,忙过来给她更衣 照容看向床旁边发现皇上已经走了,后才想起来自己昨夜与皇上说的那些话 不禁后悔道:本宫真是昏过头了,昨夜与皇上说的是些什么话 真是糊涂了! 锦旋一边伺候照容更衣,一边安慰道:“娘娘快别想了,皇上说不定早已尽忘了 再者,娘娘昨夜也是心急之下才与皇上那般说辞,皇上不会责怪娘娘的 照容叹了一口气道:“但愿,皇上说的对,长乐的仇一定要报 但不一定要现在,皇后做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她自然不会有好下场 可是我也不能逼着皇上治她的罪不是,毕竟还有太皇太后呢。” 锦旋道:“娘娘这么想就对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要报仇日后有的是机会,娘娘不必为了这件事,而与皇上闹僵了,得不偿失啊 毕竟这宫里,可是有人巴不得看着我们重华宫被冷落,被皇上厌弃 娘娘可不能中了这些人的圈套。 照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越是有人想让我们不好过 便越不能让她们称心如意,好了,去看看长乐 长乐公主经过调养好,今日好的更多了,采青在床旁给她讲着故事 惹得长乐公主哈哈大笑着。 娘亲?”看到照容进来了,公主很是开心 采青行礼问安,看到如今活蹦乱跳的长乐,照容心里感慨万千。 ”娘亲长乐已经不难受了,采青说您不让我出去玩,为什么呀,长乐想出去玩了呢 小孩子家到底是不记事,玩心大,照容宠溺的将长乐公主抱在怀中道:“因为你刚生了一场病 如今病还未彻底痊愈,如果出去玩了再被染上病,那娘亲会伤心的。” 长乐公主忙道:娘亲不伤心,娘亲你看,我都大好了呢 我还能追蝴蝶,捉蜻蜓呢。” 长乐的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采青道:“公主啊,如今已经深秋了,您恐怕捉不了蝴蝶了 因为天冷了,蝴蝶都飞到其他暖和的地方去了呢。” “那我就去抓蝈蝈,娘亲,五哥说他小时候最喜欢抓蝈蝈了,五哥上次进宫来还答应长乐 等入秋了就来陪长乐抓蝈蝈呢!” 照容笑道:“你这孩子,又是蜻蜓又是蝈蝈的 你可是公主,哪有女孩子家整日抓这些玩的,你看你其他姐姐们都学习女红, 温书呢,再看看你,怎么能跟个男孩子一般。 ”娘亲!” 长乐公主撒娇道,“真想出去玩啊?”照容有些拗不过,长乐一听激动道 “想,想,娘亲你可以带我去玩吗。” 照容想了想后道:“也罢,既如此,娘亲带你去看看林娘娘好不好。 你生病这段时间啊,林娘娘最是牵挂你,伤心不已了,长乐待会去了后安慰安慰林娘娘可好 好。” 长乐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好,娘亲带你去。 ”哎。锦旋一听忙道:“娘娘,虽说入秋了,但前几日接连下了几场雨,外头露水重 公主的病刚好,可不敢再受了凉了。” 照容却道:“没事,这几日下的雨,空气倒也新鲜,带着她出去走走 呼吸一番新鲜空气,倒也有利于她的恢复,总比待在这屋子里沉闷的好。” 锦旋说不过照容,只得与采青一道给长乐公主穿戴暖和后跟着出了门。 “空气果然清爽宜人。”照容呼吸着新鲜空气感叹 走到一半,却遇到了由着众宫人扶着散步的郑才人。 此时的郑才人已近临盆,行动多有不便了,但是看到照容还是迎了过来 “妾身请贵嫔娘娘安。” 照容道:“快免礼,你如今可不敢有任何闪失,否则本宫可担待不起 多谢娘娘关心,太医说妾身就这月的日子了,未免生产困难 就叫妾身最近多走走,这可不敢偷懒。” 照容笑道:“是吗。那你就好好养着,可不敢出个什么意外的好,省得空篮打水一场空 “那是自然,呦,这不是长乐公主吗?公主如今看着已然康复了? 照容忙将长乐公主推到身后,锦旋和采青也紧紧的护在她身前 郑才人道:”还未恭喜公主康愈大喜,娘娘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照容道:“多谢了,长乐自然是多福的,从前是本宫疏忽,害的长乐此番受了折磨 今后便不会了,谁要是再敢动我的孩儿,本宫与她拼命!” 照容死死的盯着郑才人 郑才人却面不改色道:“那是自然,娘娘可得好好保护公主 并非娘娘,妾身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也会倾尽全力 保护自己的孩子一生康健,贵嫔娘娘,你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照容冷笑道:“为母者,都是如此,好了,本宫就不打搅妹妹了,妹妹好好待产 只有将这皇嗣平安生下来了才是最后的好福气 “妾身遵旨 照容不想与她废话,径直离开了,锦旋道:“娘娘何必与她这这些 她的孩子能不能生下来与我们有何干系。 照容却突然停住脚步 第123章 追思四公主 照容回眸看向刚才的地方,郑才人已经走远后才道:是与本宫无关 只不过有人惦记她的孩子的紧。” 锦旋不解道:“谁呀?” 照容没有再说话,只是看向假山背后,有一个太监的身影一闪而过 心里也是明白了一切,喃喃道:“但愿她自求多福。 我们走 而郑才人走出一段距离后,才缓缓停了下来。 木棉心疼道:“您慢些,当心皇嗣。” 郑才人换了一口气道:“没跟上来?“木棉环顾了四周一圈 确定安全后道:“您放心,已经走了。” 郑才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没想到她居然防我到如此地步,枉费我曾经信任过她一场,还投靠于她 木棉也道:“冯昭仪的心思不在您身上,她看重的是您肚子里的这块肉。” “我千辛万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叫她占了便宜 木棉道:“您说的对呢,只是我们如今却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 郑才人叹气道:“也怪我自己,当初一时心急,上了贼船 如今想下来却难了,罢了,适才看高照容那样的态度,显然是不肯帮我了,既如此 这个孩子想要留在自己身边,便只能靠自己了。” 木棉道:“那您可要万事当心一些,最后这些日子,是紧要关头 否则胥阳宫那边不会在此刻盯上我们。” 郑才人闭目道:“听闻太医馆换了馆长?” 木棉想了会后道:“是呢,听闻是治愈了公主的一个徐姓太医,皇上将他提成了馆长。” 郑才人会心一笑道:“那便最好不过了,待会你去请这位徐太医来给本才人请个平安脉。” 木棉侍奉郑才人时间晚,自然不知徐太医和郑才人的关系,只是提醒道:“可是才人 我们一向不是用的程太医吗?那可是昭仪娘娘为您悉心安排的,您这般纵然换太医 且不是叫那边起疑?再者,听闻那徐太医一向与重华宫走的亲近 那自然是高贵嫔身边的,我们敢用吗?”郑才人冷哼一声道:我何时说过要用他了? 只是此刻不过是需要他帮我一个忙罢了。” ”可是他与我们无任何利益关系,何故会帮我们?” 郑才人却胸有成竹道:我自有办法,这就无需你管了,你只需将他请来便是。” 木棉听罢也不好多问,只得听了郑才人的命令。 而郑才人则是心上一计 只是过了许久后,徐太医还是未到,郑才人在宫中焦急万分的等待着。 终于才盼回来木棉,木棉道:“奴婢不负您所托,将人给您请来了 郑才人很是欣慰,让木棉等人退下,才见徐太医提着药箱缓缓进入。 郑才人挺着肚子坐下道:“徐太医当真是好大的面子,这如今一朝成就 做了太医馆馆长,倒是叫我这小小才人用不起了呢。” 徐太医没有多言,只是恭敬的向郑才人行礼后道:“不知才人唤臣前来,有何要紧之事? 郑才人盯着徐太医道:“怎么?没什么事,本才人便使唤不动徐太医了吗? 其实你我本是同乡,之前也多有彼此照拂,只是如今为何变得如此生冷了 人人都说老乡见老乡,是一种特殊的情分,徐太医 你一定要与我如此冷漠吗?” 徐太医一惊后忙拱手道:”才人言重了,虽说是同乡,可臣只是一介小太医 可您却是宫妃,又是腹中皇嗣的生母,身份有别 卑职不敢与您论亲近。”郑才人故作委屈道:“那又如何 虽说我如今成了宫妃,可在这宫里却是身份地位最低下的 且又没有一个好出身和家世傍身,这些年来活的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好不容易有了福气,做了这才人,可依旧是日日担惊受怕,活的谨小慎微 如今怀着皇嗣更是众矢之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可我人微言轻,又不受皇上恩宠,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怕今后更无任何立足之地。 徐太医,我念你我二人同乡一场,你与他们不同 想有个知心之人能倾诉衷肠一些,可你如今这么说,便是将我这唯一的一丝诉求生生的断送了 这偌大的深宫,居然没有一个可帮衬之人,倒也凄凉。” 说罢独自感伤起来。 徐太医也是心软之人,最后才道:“才人不要这么想 这权势与幸福也并不是同等的,皇后娘娘便是如此,她是皇后,身份何其尊贵 可她幸福吗?非也,这条路是您自己选的 自然要承受这条路上的所有,这也怨不得旁人 郑才人道:“是呢,是我自己选的,可是我真的后悔了,这条路太过辛苦 我走的好累,所以徐太医,我真的想歇歇了 这个孩子的出生能给我带来转机,固然是好 可是就怕皇上不顾念孩子一场,还是不肯理会我,那我真真是没活头了。” 徐太医不解道:“您想多了,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是皇嗣 是皇上的孩子,皇上不会不管您们的,依卑职看,是您自己多心了 您还是放宽心境,安心待产,等皇嗣平安落地,您的好日子也就开始了 臣给您请个平安脉,也不枉来此一趟。” 郑才人点头道:“那就有劳徐太医了。”徐太医只得遵医德为郑才人把脉。” 另一边照容领着长乐公主到了承明殿,看到熟悉的环境 长乐公主蹦蹦跳跳的跑进里殿,嘴里一个劲的喊着林夫人 林娘娘?林娘娘您在吗? 照容等人紧跟其后,进入里殿后却发现林夫人没在,长乐公主疑惑道:“娘亲?林娘娘呢?” “呀?公主来了?” 众人疑惑间,梧桐看到来人后忙进来相迎,后给照容行礼 “林姐姐呢!”照容小心翼翼的问着。 梧桐叹了口气道:“我们夫人自从被太皇太后斥责禁足后,便日日大多数时日 都将自己关在小佛堂中不肯出来。娘娘,您去劝劝夫人,夫人心里是有心结。” 照容道:“本宫知道了。” 后又对长乐公主道:“长乐,随母亲去找林娘娘好不好?”“好。” 长乐公主几乎想都没想,便跟着照容一道,一路至承明宫的佛堂中 推开殿门,只见林夫人并没有在祈福,而是坐在蒲团上静静的沉思着。 “林娘娘?林娘娘你怎么了?” 长乐公主不知林夫人为何伤心难过,依旧乐呵呵的跑到林夫人身边 而林夫人看到长乐公主后先是一愣。 随即将手中紧紧握着的一个荷包扔到地上,一把抱住长乐公主:“太好了 你醒了,她们都传,说你无大碍了,就我偏偏不信,让林娘娘看看,你有事没事啊。” 林夫人动容的看着长乐公主,看到长乐公主病愈后激动的心情不比照容少。 长乐公主懂事道:林娘娘不哭,长乐已经没事了,娘亲说林娘娘这些日子 担心长乐,长乐谢谢林娘娘。” 林夫人摇头道:“傻孩子,我是将你当做自己的孩子了呀 林夫人边说,边抚摸着长乐公主的头道:“真好,淑儿当年也是如你一般大 一般可爱,可是林娘娘没能保护好她,她还那么小,林娘娘没能看顾好她 林娘娘好悔好恨,若是淑儿没走,这会该是嫁人了,有孩子了,多好。” 林夫人说着说着还是没控制住自己,泪流满面。 “淑儿是谁?”长乐公主不解。 看着林夫人这般模样,梧桐也难过不已,还是的对长乐公主解释道:“回公主, 那是林娘娘的孩子,是您的四姐姐,当年也与您一般可爱懂事呢 “那四姐姐去了哪里呢?怎么没有见过四姐姐?其他姐姐们都来看望过长乐呢。” “长乐?” 照容见状忙上前拉着长乐公主的手道:“长乐乖,林娘娘每日都要诵经祈福 母亲今日陪林娘娘一道为长乐祈福好不好?你先出去跟她们玩一会,可好?” 长乐公主乖巧的点头道:好。后又对林夫人道:“林娘娘不要哭了 四姐姐不在了您还有长乐,长乐也可以陪您啊。” 林夫人更是悲痛欲绝。 采青忙上前道:“好了公主,与奴婢们一道去玩。” 长乐公主这才被带了出去。 照容缓缓关上房门,走到林夫人身边,跪倒了另一个蒲团上。 照容捡起地上的那只荷包,只见荷包是粉色布料,金色线体镶边,绣的小巧玲珑。 照容看着林夫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后,也明白了什么,试探道:“姐姐这是思念文淑公主了 林夫人颓然道:“我这辈子谁都未对不起,可唯独对不起这两个孩子 恂儿尚且被冯家关怀着长大,可淑儿,却永远在那冰冷的水中长眠 这么多年了,我每每被噩梦惊醒,都能看到这孩子最终那恐惧和求助的眼神 我对不起她,对不起啊!” 林夫人更加伤心。照容也动容道 听闻当年四公主是不小心溺水身亡,姐姐无需自责 我虽养育着她,可心里却是对冯家的痛恨,对自己的儿子 不得已喊他人母亲的不平和悲痛,所以我并没有将自己全部的心思放到淑儿身上 我对她,只不过是恂儿的替代和对冯家人的惩罚,所以我对淑儿没有太过上心 以至于没让人跟紧伺候,让她一个人独自去了水边玩耍,所以才? 若当时我与她一起,或我叫人跟着她,她也不会? 初春的水是那么的冰冷啊,她那会跟长乐一般大,小小的人儿就这么? 虽说她不是我的孩子,可我千不该万不该,将大人之间的恩怨 迁怒到一个孩子身上,她可是一直将我当做自己的娘亲,可是我呢? 我又做了什么?,我对她没有感情,更未曾上过心,我虽养了她,却没保护好她 我太过感情用事,太过自私,我该死,我真的该死,是我害死了我的女儿啊 若不是恂儿还未认我这个生母,当年我就跟着淑儿一道去了 可怜的孩子,她终究是无罪的啊,我这是做了什么? ”报应,这都是报应 你知道吗,恂儿之所以变成今日这般模样,都是因为我,因为我这个生母不是人 只因自己的仇恨,换了两个孩子原本的生活,也毁了两个孩子 我,我这些年无一日,不是活在痛苦和悔恨中度过,这种感觉生不如死 淑儿的命不该绝,恂儿的不思进取,我报应,都是佛祖降下的惩罚 是不是我给淑儿抵命了,恂儿就不会变成现在这般样子了? 若是能用我的罪孽,换恂儿日后好的前景,算此刻死了我也在所不惜! 这样就能去地府,亲自给淑儿赔罪了!” 照容听罢这番话,心里五味陈杂 她没想到一向沉静和稳重的林夫人,居然有如此心思,她更难想象,林夫人这么多年来 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如此心思意念折磨了她这么多年 她又是怎么麻痹自己的,又是承受了怎么样的心里摧残,才在这深宫中 一步步一天天的走到了今日,从前不知林夫人原来活着如此痛苦!” 照容心中感觉被像针扎了一般难受,也终于能理解林夫人,为何对长乐公主如此偏爱了。 照容道:所以林姐姐是将长乐当做四公主了? 所以您一次次偏爱长乐,甚至不惜当日在重华宫中怒怼皇后? 林夫人平静后道:“这孩子的性子太像淑儿了,与她相处的这段日子 是我这些年来过的最舒心的一段时光,是,我承认我过于自私,可是我只想 好好待长乐,我是将她当做淑儿的,我恨不得将自己全部的疼爱都给了她 就像尽力弥补当年对淑儿的亏欠,我告诉过我自己,这不是淑儿 这不是我的孩子,是你的,我只是暂养一段时间,可,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将她当做我的淑儿对待,我说服不了自己的心,我,我 好了,林姐姐,不想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四公主是个懂事的 她也不会怪你的。” 照容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苍白无力。只能紧紧的握紧住林夫人的手 安慰道:“只要姐姐愿意,今后让长乐认您做义母,能有两个一同疼她爱她的母亲 也是长乐的福气呢。”林夫人此刻却理智的摇头道:不,她是你的孩子 我不能疼她,爱她,便将她夺来,我已经自私过一回了,不能再这么自私下去了 这么多年了,将好多孩子都当做了我的淑儿,可最终又得到了什么呢? 我该醒了,该醒了。” 说罢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照容看着林夫人,心中异常艰辛,这也是她永远无法理解的情绪 皇嗣一切都好,只是临近生产,才人难免心浮气躁一些 您还是要放宽自己的心态,才不会影响到皇嗣。” 徐太医把完脉后,便收拾东西要离开 太医且慢。” 郑才人艰难开口道:“太医适才说要我放宽心态,可此刻就有一桩烦心事 扰的我是心神不宁,徐太医,你是个好人,我知道 你我之间可能发生了一些小误会,但到底是同乡一场,这件事思来想去 还得徐太医帮我一个小忙,我日后在宫里的地位和我们母子的地位如何 都看你肯不肯助我一臂之力了。” 徐太医不解道:“臣惶恐,有什么要紧事是臣能帮上您的? 您不是有自己的安胎太医吗?” 郑才人委屈道:“也不怕你笑话,那程太医并非是我自己所选,而是冯昭仪强行加给我的 我一个小小才人,又不敢抵抗她的权势 可冯昭仪对我又不会有半分真心,我怎么敢与他的人知根知底 所以,环顾整个宫中,我唯一能信得过,敢放心用的人也只有你了 第124章 夜话重华宫 徐太医有些为难,但看到郑才人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又顾念着与她同乡一场,以及是她当初引荐自己到照容身边,得到照容照拂 才有了自己今日的体面,也有些于心不忍 若是能有臣可以帮的上一二的,您但说无妨 只要不是损害皇家的事,臣还是可以尽力而为 “我就知道徐太医是重情重义之人,不枉费我今日此番信任你。” 郑才人激动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要在皇嗣生下来后,你肯与皇上说 就说皇嗣不是很康健,又或者福气薄,不好将养即可。” 徐太医听后有些疑惑道:“您何故如此说呢?难道您不愿意让皇嗣康健? “自然不是!” 郑才人着急道:“哪有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的,只是我这么做真的是情非得已 你也知道,这个孩子只是皇上一时兴起之下才有的 他不宠我,自然也不会对这个孩子有多少感情,为着我们母子二人今后能在这宫中立足 我不得不这么做,只要你肯帮忙圆一个谎,就说这孩子体弱,需精心调理 只有看在孩子的份上,皇上才会重视我们母子,我们在这宫里才会好过一些。” 徐太医这下也明白过来道:所以才人的意思是想以皇嗣不健康为由,以博皇上眷顾和恩宠?” 郑才人委屈垂泪道:“是,我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利用了这孩子,可是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好法子了 徐太医,你总不会看着我就这么无宠一辈子? 就当你可怜可怜我,帮我一次,你如今是太医馆馆长,又是长乐公主的救命恩人 皇上定是对你的话十分信服的,我在这宫里举步维艰 可我不能让自己的孩子生下来便也跟她娘亲一样,不被重视和恩宠 若是我这个娘亲,不为他博一个好前程和身份,那便是我对不起他了。” 徐太医道:“臣明白才人的心思,只是想要得到皇上的真心,未必需要用这种方式 且皇嗣若健全,被臣这么一说且不是欺君之罪? 臣只是一介小小的太医,实在担不起这种罪名,况且还会有其他太医看顾皇嗣的 这么做万一被查出来,风险实在太大,所以,恕臣不能应您。” 郑才人一听随即变了脸色:“怎么,连你也不肯帮我了是吗? 在这偌大的宫中,我居然连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当真是可悲可叹啊。” 徐太医忙解释道:“不是臣不帮您,只是这件事完全是您多虑 恕臣说句越礼的话,其实只要您恭敬顺从,友善待人,皇上早晚会看到您的好的 又何愁得皇上恩典?再者,您辛苦孕育皇嗣一场,是皇子的生母,因着这份功劳 在这宫里,也绝不会如您所言语的那般举步维艰 您还是要放宽心态,以待来日。 若没有别的事,臣就先告退了,您好好休养,皇嗣落地便也一切都好了 说罢便收拾着东西要离开。 而郑才人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面色阴冷的仿佛要吃人一般 就在徐太医行礼要告退之际,郑才人猛然开口道:徐太医,若今日相求之人是高贵嫔 你会不会如此决绝的拒绝她?” 徐太医停住脚步一愣后道:若是贵嫔娘娘,想来是不会利用自己的孩子来邀宠的 是吗?徐太医一世为医清廉,难道就没有为高贵嫔做过一次有损医德之事? 为什么你肯那么帮她?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徐太医一听忙转身道:“才人慎言啊,臣不过是得贵嫔娘娘一时照拂,心下感激 尽力尽力做自己份内之事而已,郑才人,有些话可不敢乱说 郑才人冷哼一声道:“本才人什么都没说,你看你如此紧张做什么? 我只不过是想提醒徐太医一句,做人,做事,不要太忘本,你只是一个太医 不该动的心思,可不要动错了,否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都不会有好下场 还有,重华宫,你跑的太勤了,难免不会让人怀疑你别有用心 “郑才人切莫如此攀污贵嫔娘娘,臣更是惶恐,您安心养胎,臣告退。” 说罢急匆匆的忙离开凤藻宫。 待他走后,木棉缓缓进入:奴婢在外面都听着了,看他那个样子,分明就是心中有鬼 您何必与他多说这么些话?” 郑才人道:“我只不过是试他一试,好了,话已至此 本才人让他带的话,定是能带到高照容的耳朵里了 木棉会意一笑后道:“还是您神机妙算,这样一来 那高贵嫔指定不肯让您以此来得到皇上圣心,定会将皇嗣说成康健无比。 如此一来,那胥阳宫那边就没有理由要有我们的皇子了。” 郑才人冷笑一声道:“是啊,与其本才人自己绞尽脑汁想留住自己这个孩子 倒不如让高氏助我一臂之力,皇上最听那高氏的话,我且不是白白得一助手。 这网已经撒下,就看鱼儿是否上钩了”“才人英明。” 果然如郑才人所猜想,徐太医回到太医馆后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煎熬不已的等到傍晚时分,还是没拗的过自己,带上药箱去了重华宫 照容陪着林夫人待了一下午,聊了很多心里话,心中也是沉重无比 想着林夫人还记挂着禁足的太子,心中久久没有头绪 便看了同样心事重重的徐太医前来 “给贵嫔娘娘请安。” 徐太医恭敬有礼的问候着。 “徐太医啊?你怎么这么会过来了?” 徐太医道:“臣惦记着公主,虽说毒液已清,但唯恐余毒残留,特来给公主复诊。” 照容笑道:真的有劳你惦记了,只是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下午本宫带长乐去承明宫玩了,这孩子玩累了,回来便睡下了。 不如你明日再来。” 徐太医不好意思道:“既如此,那臣的确来的不是时候,臣就先告退了,对了娘娘,有一件事? 徐太医欲言又止,照容看出道:太医有话便说无妨。 徐太医道:本这件事是无需来叨扰娘娘的,只是臣想着,您对臣有知遇之恩 也不该瞒着您,今日郑才人召见了臣,还说了一些话,实在让臣心下不安! “她找你做什么?照容还没问话,锦旋先没忍住问着 徐太医便也不打算隐瞒,一股脑的将郑才人对自己说诉求的话,全部告诉了照容。 锦旋不以为然道:“她可真是好计谋,只是以她这种品行之人,也活该自己不受恩宠 还想以这种方式邀宠,她想的可真美!” 徐太医又道:“臣是回绝了她,只是郑才人除去臣,定会有其他可用太医 这件事会往什么方向发展,臣得而知,所以想告知娘娘一声。” 照容仔细想了一会后道:“这紫萱啊,心思最是缜密,你是不会了解她真正想法的 她如此明目张胆的将你唤去,就不怕她身后的人起疑吗? 还是说她们之间早已经闹僵,如今的她是想另求帮衬?不会,倘若她们二人闹僵 不会是如今这番平静,所以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为何以前不用你,偏偏这个时候找到了你?” 徐太医道:“臣也不知道,郑才人只坦言臣与她同乡一场,想让臣帮帮她。” 照容冷笑道:她能走到今日这个位置上,且顺利怀上皇嗣,根本无需任何人相助 你呀,别被她轻易蒙蔽了,依本宫看,这件事绝非如此简单 锦旋却没有想太多,对照容道:“娘娘不管怎样,都不能顺了她的意才是 她想拿皇嗣邀宠,我们便让她这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看她还怎么算计 照容想了很久后才开口道:“不,徐太医,这件事既然她找上了你 那我们不如帮她一帮,便说成皇嗣福气薄弱也好。” 锦旋不解道:娘娘为何要帮她? 她之前对你那样,您何必呢?” 照容苦笑道:“本宫何时说过要帮她了?本宫不仅不会帮她,还会送她一份大礼。” 锦旋更加不解道:“娘娘的意思是?” ”好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徐太医便照着她的说法来即可,也尽尽这同乡情。 不仅是锦旋,徐太医也是不解照容的意思。 “皇上驾到 还没等徐太医问个明白,便听得宫外圣驾来临。众人一度迎驾。 拜见皇上。” 皇上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一把扶起照容:“免礼 “皇上。”徐太医也见礼。” 皇上有些意外的看着夜晚出现在重华宫的徐太医,意味深长:“徐太医也在啊!” 照容解释道:“回皇上,徐太医是顾及长乐的病情特来诊看的,谁料这孩子贪玩,睡着了 倒叫太医白跑了一趟呢 皇上笑道:“既如此。明日再来也无妨。” 说罢也不顾众人,搂着照容便走向了寝殿,照容害羞不已,跟着皇上而去 徐太医见状,行礼告退,只是看着照容和皇上的样子,心中却莫名其妙的有一瞬别样的情绪 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何种心情,还是努力的克制自己起身离开 皇上今日像是心情很不错,一进入寝殿,便迫不及待的将照容拥入怀中。 许久后,躺在床上的照容,满足的将自己的头埋在皇上怀中,皇上搂着照容宠溺道 容儿,现下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朕终于一身松了。” 照容道:“妾身恭喜您了。” 皇上柔声道:“朕答应你的事也该做到了,,只待后日护国寺上香祈福后 朕就带着你去南阳好吗。” 照容愕然道:“怎么这么匆忙?”皇上却道:“一点都不匆忙,朕一早 便答应带你去南阳,只是这一拖既然拖了这么久,如今也没什么大事了 趁这个机会,我们也该出去散散心了,再者,因为长乐中毒之事 朕知道你心里定还是不舒服面对皇后和皇祖母,那不如就先不见 好好出去走走,忘却一切烦恼。 等我们下次回来啊,就带上孩子们,带上所有人,迁都洛阳,也是真正完成朕的最后心愿了。 照容听着心中很是温暖,道:“好,无论皇上做任何决定,妾身都始终无怨无悔的陪着您 只是您此番去巡视南阳,却唯独带上妾身一人,就不怕太皇太后不悦吗? 到时候再有大臣们给妾身安上一个狐媚惑主的罪责,那妾身就真真该死了 皇上哈哈大笑道:“容儿怕吗? 照容摇头:“妾身不怕,但是妾身不想让皇上因为妾身为难。” 皇上更用力的搂紧照容道:傻瓜,怎么会呢,这朝廷上,如今除了冯熙那帮臣子可是太平的很呢 后宫中皇祖母现下还要调教皇后,没有心思管我们 朕是君主,朕想做什么,已然无需任何人替朕安排 照容又道:“可是郑才人就快要生了,您如今离宫,万一?” 无妨!” 皇上打断道“她这胎至少还要一月有余,再者,就算生产,有太医和稳婆在,也无需朕做什么 身为嫔妃,为皇家诞育皇嗣是她应该做的,没有什么好值得嘉奖。” 照容轻笑道:“若是叫郑妹妹听到皇上这番话,怕是会气急败坏不已了 皇上看着怀中人儿道:那贵嫔的意思是朕不近人情了? 既如此,那不如南阳之行取消,朕呀,就一心一意的陪在郑氏身边 好好迎接她与朕的孩儿可好? “皇上!” 照容轻斥,皇上笑着再一次将照容压在身下,烛光被吹灭,一夜安详 她找了徐太医?” 胥阳宫中冯昭仪若有所思。 青儿边往香炉里添安神香,边回禀道:“是呢,盯着的人亲眼看到的 那徐太医在凤藻宫里待了好一段时间才出来 只是这郑才人如今倒也警惕起我们来了,近身旁乃至殿门附近都不许任何人靠近 就只有她那个贴身宫人一直守着。 青儿点完香后,小声道:“娘娘,这狗喂熟了,会不会反咬我们一口啊?” “她不敢!” 冯昭仪不假思索,青儿却依旧担心道:“依奴婢看,这郑才人并非是一个好降服的 她的花花肠子实在太多,又怎会心甘情愿, 将自己的所生子过继到我们名下?她今日叫了那徐太医,听说还是她的同乡,人人都知道 徐太医是重华宫那位的人,这郑才人又是重华宫出来的 难免她不会动了投靠旧主,对付我们的心思,如今已然防备我们了 这,不得不提早做准备啊,免的哪一日,被她反咬一口。 冯昭仪却冷哼一声道:“她腹中的那个孩子若是个皇子,本宫要定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若是这兵叛变了,那只有舍弃成为废人了 她若真敢动这种心思,那就不能怪本宫手下无情了 要知道,除了用手段过继皇嗣以外,还有一条路便是去母留子 当年皇后不就是用这种手段顺利抚养了太子吗 只是可怜了我那滢妹妹,临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还念及着姐妹情深,皇后格外怜惜照顾她,当真可笑,殊不知身为庶女 是永远得不到嫡女的尊重,和冯家的器重,白白的赔上了一条命 和怀胎十月所生的腹中子,可悲可叹啊。” 青儿也道:“是啊,冯滢小姐也是个苦命人 冯昭仪道:“苦命?只能怪她自己傻,居然相信了所谓的姐妹情深 这宫里啊,向来都是智者生存,愚者被无情摒弃,一无所有。 这郑才人是想做一个智者还是执意要做糊涂事,与本宫对着干就看她自己了 我那六妹妹身为冯家女,尚且都难逃一劫!更何况是出身如此低贱 又不受宠的郑才人呢,就算她死了,估计也无人会替她难过,流一滴泪! 青儿恨恨道:”那是她自找的,一门心思想往上爬的人只会死的很惨 第125章 举宫祈福 随着皇上的宣告南巡,后宫中也是难得的安静了一段时间 准备了许久的护国寺祈福也正式开始 因着皇后还在慈安殿的佛堂思过,又怕皇后沉不住气,言行有失,太皇太后倒也 没叫皇后跟着一起,只对外称皇后抱病,不宜出门 自己便也已身子骨虚弱,经不起舟车劳驾为由,婉拒了皇上的邀请 皇上倒也不好勉强,除了皇后和快生的郑才人以外,其余宫妃一律至护国寺祈福上苍 “袁贵人这是怎么了?” 马车已经准备妥当,照容有条不紊的照拂着众人 却看到许久未出门的袁贵人,由宫女搀扶着,步履蹒跚。 “贵嫔娘娘。” 袁贵人刚想行礼,却如一副软皮囊一般,没站稳要跌倒,静儿紧紧的扶着她。” 照容心中不解:袁贵人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虚弱?” 静儿心疼袁贵人道:我们贵人她?”“无妨。” 袁贵人忙打断静儿对照容道:“一直以来用药没有间断过 许是药物作用,没有精神头罢了,叫贵嫔娘娘看笑话了。” “贵人,您?“ 静儿还想说什么,却迎上袁贵人的眼神,硬是住了嘴。 照容自然是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只是碍于之前与袁贵人的关系早也闹僵 且她之前对五皇子又是那般态度更又是故意与皇后走的近,二人的关系早已不如从前 照容倒也没再多问,只是客气道:“这用药久了,总不见起色也不是回事 你还是多找些太医看看,总不能只靠一人,六皇子在外辛苦 你也要好好保重身体,以待来日相见。”说罢,有些尴尬的又不知再说什么,便也礼貌离开。 静儿着急道:“贵人,您为何不让奴婢说啊,您早已将药偷偷停了,才让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肯跟贵嫔娘娘说些好话呢,贵嫔娘娘心善 定是对您已没有那般大的敌意了,何不借此机会,重修旧好? 袁贵人却摇头道:“你不懂,她与我早已离心,一个是皇上的宠妃,一个是无人问津的小小贵人 云泥之别,我何苦与她说呢? 再者,到底我之前对不起过她,如此生冷了也好,心中倒也没那么多愧疚了。” “可是您的身体?” 无妨,还能再撑一段时间,只愿我的愉儿能早日看到我对他的思念,肯回来看看 就算此刻死了,我也没有遗憾了。” 静儿看着如此痴心的袁贵人,心中更不是滋味 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也盼望着六皇子能明白袁贵人的心 所有嫔妃都齐上了马车,皇上一声令下,所有侍从,护卫,宫女,内监 众多人齐齐护送着马车中的众人出宫至护国寺。 皇上出行,很是声势浩大 照容由着皇上的强行吩咐,不得不例跟皇上坐在一起,而没有上嫔妃们的马车。 繁华喧闹的大街,皇上掀开马车的车帘,看到沿途的百姓们早已经跪在地上 无论老幼,一律叩头恭请皇上圣驾。 皇上放在帘子叹气道:“朕本打算不用如此的,只是皇祖母非要早早下了旨意 前朝和百姓们人人皆知,皆敬,整的如此浩浩荡荡 让百姓们敬畏皇室,朕只想与百姓们做平常的君臣,而不是人人畏惧朕,恭敬朕。” 照容莞尔一笑道:“皇上是天子,也难免不了受百姓们如此拥戴,您身在这个位置上 便是享受这份荣誉,也是值得的,天子出行,毕竟不是小事一桩 太皇太后也是为着您的圣躬安着想,她老人家想的可比您要多很多呢。 皇上一时语塞后又道:“朕知道,皇祖母从小到大一直是在保护朕的,哪怕朕已长大亲政 她还是不放心朕一个人管理偌大前朝,只是皇祖母有时候的行为或许没有那般友好 但是初衷到底是好的。” 照容也道:“是啊,或许您与太皇太后之间,并没有那么深的矛盾 只是各自都会错了意,但都是以自己的方式,治理和守护前朝和后宫的安稳和昌盛 其实至亲之间哪里有那么多的误会,各自理解便是最好。” 皇上满意的看着照容,随后握住了她的手:“容儿最知朕心,这辈子能有容儿这般懂事且温柔的妻子朕也足矣。 照容忙道:“皇上这话让妾身惶恐了,您的妻子只能是皇后娘娘 就算您再宠爱妾身,但妾就是妾,实不敢与皇后娘娘相较 看着照容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皇上不禁怜爱道:无妨,如今就你我二人 无需这般紧张,容儿,你有没有想过成为朕真正的妻子 以正妻的身份从此陪伴朕,辅佐朕成就霸业。 只要你想,朕随时可以给你。” “不。”照容心慌意乱道:“皇上折煞妾身了,妾身何德何能做您的正妻 其实名分和身份,对妾身并没有那么重要,妾身愿意陪着您 为您排忧解难,只因着能让您可以松快一些,无关身份,妾身爱的是您这个人 皇上听,后果然欣慰的露出笑容将照容搂在怀中:“朕就知道容儿的一番心意 你放心,朕也绝对不会辜负你的。” 照容平静的依偎在皇上怀中 而皇上则换了一副冰冷的面孔,看了一眼怀中的人随后满意的一笑 显然对于这般试探的结局还是很满意的 而现代穿越而来的照容看过那么多宫斗剧,又且会不知道皇上所言的意思 也还好还好自己反应过来了,回答的也算圆满,才没让皇上看出破绽 照容心中依旧是久久不能平静,宫廷之中,帝王之巅,最是多疑 其实哪有真正的恩宠和专宠,一旦涉及到帝王的权威和野心,所谓的宠爱也不过会付诸东流 身在皇宫,帝王身边越是风头大,便越是小心和辛苦。 想到这里照容心中不禁有一瞬的伤感,没想到自己如此用心,小心,还是会让皇上疑心自己 想到这里也有些许不平。” 一路太平,一个多时辰后才终于到了郊外的护国寺。 所有马车全部停稳后,皇上才起身下了马车,照容跟在后面 各宫妃依次被宫女搀扶下马车。 “父皇?恭迎父皇驾到。” 一下马车首先见到的是早已等候多时的五皇子 皇上见到五皇子后欣慰道:“恪儿,此番护国寺祈福之举,皆是你一手操办 如今能此番顺利,你功不可没啊。” 听到皇上的表扬和赞许 五皇子这才松了一口气道:“父皇欢喜便好,儿臣付出的都不算什么 父皇能满意,便也是不枉费心思一场了 皇上哈哈笑道:“满意,自是满意,容儿你说呢?” 照容也微笑道:“皇上快别夸他了,身为皇,子这是恪儿理应做的。” “五皇子当真是叫我们刮目相看呢,这祈福之典,向来都是我大魏太子操持的 如今这五皇子也是丝毫不逊色呢。” 冯昭仪还是不忘挖苦一番五皇子。 照容忙道:“兄弟齐心才是最重要的,如今太子不便脱身 恪儿能有这个机会,替兄长分忧一些,也是他的福气呢。” 五皇子也道:“是,只要是为父皇,为我大魏江山安稳,儿子义不容辞。” 皇上赞许道:“很好 后又转身对冯昭仪道:“今日是为国祈福,若你心情不佳,即刻回去便是 没人勉强你跟过来,既来了,就诚心祈福,不然也不必进入,扰了佛祖清静 冯昭仪忙屈身道:“是,妾身不说了。” 如此场面,皇上丝毫没有给冯昭仪面子,这般当着所有人的面 训斥,引得一些嫔妃和看热闹的皇家贵人们都盯着冯昭仪 冯昭仪是羞愧到了极点,恨恨的盯着照容 照容虽然察觉,但也没有理会冯昭仪,这不禁令冯昭仪更为恼火。” 说话间,护国寺中一个带头的方丈和一群弟子走了出来 跟在他们之前带路的是于婉儿和高瑛。 “拜见父皇。二人一道行礼。 护国寺监正携弟子们拜见皇上,拜见各位贵人娘娘。” “拜见皇上,娘娘。”一干子人一道行佛礼 于婉儿和高瑛缓缓退到五皇子身后。 皇上立即免了众人礼。 监正一手持佛仗,一手握着一串大大的金色佛珠道:“有幸得皇上驾临,乃我寺之福 皇上客气道:“监正无需多礼,这护国寺还是当年太武爷时便修筑的 自此我魏人便人人崇尚礼佛,先祖们也以佛之慈治理国家,自从朕亲政后,除了当年 登基大典和前几年皇祖母寿辰之际的到来,一晃这么多年,只因朝中事务繁多 一直也未再抽出时间,也未再来过,不知这寺中香火可还好?” 监正微笑道:“承蒙太武帝当年修筑了这护国寺 护国寺名为护国,这些年也是百姓们所依靠的,所以这香火甚旺。” 皇上欣慰:“那便好,只有护国寺兴旺了,这朝廷才能兴盛不衰。 这些年也有劳监正,几年如一日的为我大魏守着,朕很是感激 监正道:“皇上言重了,护国寺若不能护得这一方土地,那便是有负太武 以及各朝君主的信任和托付了。” “如此便好。”皇上请进 佛堂正殿已为皇上清扫干净,所有敬奉之物,也皆已准备妥当,就静候您了 今日进香的香客们一律入侧门侧殿,不会打搅到皇上您的 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有劳监正带路。” “皇上请。” 众人浩浩荡荡一同进入后 五皇子和于婉儿高瑛则在最后面恭请众嫔妃先进 高瑛道:“爷,我们也进去,别叫父皇等着急了。” 说罢自顾自的进入 于婉儿与五皇子并肩一起,只是就要踏进寺中之前,一辆马车缓缓停下 下来一个侍女,搀扶着马车中的一个官家小姐模样的人下了马车 五皇子本也就是随意回头一瞥,却打了一个激灵 尽管只有一面之缘,但五皇子还是认出了来人 盯着那个从侧门而入的背影沉默许久 爷?爷您怎么了?” 于婉儿见五皇子没有跟上自己,迎上却发现五皇子怔怔的看着其他地方,于婉儿心中一紧 “啊?没事,我们进去。” 五皇子唯恐自己露出什么情绪,忙叫着于婉儿进入 于婉儿虽然跟着五皇子一同,心中却不禁疑惑,后回头看了一眼 面容很是不自然。 护国寺的大殿金碧辉煌,异常宽敞 众人一道进入也还有很大的空间,皇上缓缓跪下在蒲团上,众嫔妃和随从也跟着一道 皇上正面是一金身尊佛。 嫔妃们跪在下首,离皇上也有段距离 因着皇后没在,属冯昭仪位份最高,自然也是由冯昭仪带着众嫔妃之上首 佛殿四周分别坐着方丈和众弟子,敲着佛钟,嘴中念着佛经。 监正恭恭敬敬的为皇上焚上香递过,李公公忙上前接过,小心翼翼的交给皇上 后面嫔妃中,为冯昭仪为尊,是由女弟子将焚香递给冯昭仪。 而其余嫔妃皆是双手合十,因位份不高,也无需与皇上一道进香 若想要进香者,可以结束后单独焚香祈祷 皇上恭敬道:“佛祖在上,今我皇室后代括拔宏,在此恳求佛祖保佑我大魏一帆风顺 再无战争,我大魏如今形态紧张,国土百姓四分五裂,各方部落蠢蠢欲动 为今之计,唯有实施新政,朝民一统,可救国家百姓脱离苦海 拥有更祥和和安稳的生活,这乃弟子诚心所愿,迁都之路,路途遥远 花耗甚多,恐有不平,未必顺应天命,恳求佛祖念弟子一片诚心的份上 保佑我朝此番能够顺利迁都洛阳,不受任何挫折和坎坷,弟子在此拜谢佛祖 说罢虔诚的闭目,持香,行鞠礼,众嫔妃也一道跟着行礼 三鞠礼过后,皇上才睁开眼,将香递给李公公,李公公亲自将香插进炉中 接着女弟子也将冯昭仪的香一同插入。 监正道:“这香燃的极旺,且香入炉如此笔直硬挺 势必会如皇上所愿,一帆风顺,顺利举都洛阳的 皇上听后果然龙颜大悦道:“想来佛祖定是听进了朕的所愿,此乃吉兆啊。” “恭祝皇上一帆风顺,举迁洛阳。” 众人和众嫔妃一道迎合皇上 令皇上心中更是欢喜,后由李公公扶着起身,嫔妃们也统统起身 皇上满意道:“好,好,好,今日能有此番结局,朕甚欣慰 好了,你们还有什么愿望,都一一来拜过佛祖,只要诚心,一定能够心愿达成 ”多谢皇上。” 监正走过道:“皇上,由老身带您参观一番护国寺, 也让这寺中沾沾您的龙气 皇上心情很好,自然也应允道:“好,那你们自便 朕随着监正随处走走,一会后回宫。” 是。”众人恭送皇上后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不少嫔妃们自然是信佛的,忙不迭的上前拜佛祖了 所谓心愿无非就是能得到皇上怜爱恩宠加身,和保佑家人身体康健,家族荣光之类 这时女弟子走近道:“寺中为各位贵人们,准备了茶水和点心,各位路途遥远,一路而至 想来都饿了,渴了,就在前面不远处的玉清馆中,若各位贵人们若不嫌弃,便请随我前来。” 冯昭仪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也是无趣,我们走。” 说着带头跟着女弟子前往了,众嫔妃也都无事干,只好跟着冯昭仪一道 照容恭敬的让了冯昭仪先走,本也打算跟着一起 可是一个回头,却发现最后面于婉儿独自站在门前张望着什么,心神不宁的样子。 “妹妹,走。” 林夫人和罗美人这时也上来邀照容一道 照容忙道:“姐姐先走,我一会就到。” 姐姐看什么呢,这么认真?”罗贵人打趣着 照容道:“婉儿在那边,我去看看她。” 罗贵人笑道:“姐姐对五皇妃这个儿媳还真真是好呢 那妹妹就先陪着夫人过去了。” 照容点头叫她们先走,后对锦旋道:“恪儿呢?高侧妃呢?” 锦旋道:“奴婢适才看到高侧妃随着冯昭仪一道走了,至于五皇子却见到。” 照容也心下疑惑,没有多想,便去找了于婉儿。” “母亲,拜见母亲。” 照容的突然出现,倒叫发愣中的于婉儿惊了一跳 第126章 护国寺之局 照容疑惑:“恪儿呢。怎么没见。你们夫妇怎没在一起? 于婉儿忙道:“母亲不要误会,夫君,夫君他有些事,去,去处理了 照容道:“哦?今日皇上祈福,便是最大的事,他还能有何事要处理 能将你一人撇在这里?” 于婉儿依旧柔声道:“夫君的事妾哪里知道,适才父皇离开后,夫君便也跟着离开了 想来,应该,应该是随着父皇去了,” “不会。” 照容道:婉儿呀,你这孩子最是实诚,看你连谎话都不会圆 如此紧张做什么?” 于婉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紧张,手心中都出了汗,捏着帕子的手这才松开。 照容道:“母亲又何尝看不出来你心里有事,究竟怎么了?可是恪儿对你不好,小两口闹了不悦?” “哦,不。” 于婉儿一口回绝道:“夫君,夫君待我极好,没有矛盾。” 照容道:“那就奇怪了,你是知道恪儿去哪里了是不是 于婉儿心下一沉,不知该说什么了。 照容也不为难她只道:“罢了,不想说便不说了 左右是你们夫妇之间的事,本宫这个做婆母的也不便过多插手,不免的还惹人烦。” 于婉儿立马着急辩解:“不是的母亲,婉儿没有那个意思,我!” “好了。” 照容握着她的手道:“母亲知道你是个懂事,有分寸的好孩子,不说这些了 今日外头凉快,陪母亲走走?” “于婉儿点头,后亲自搀着照容一道走出。 只是照容在离开之际,偷偷的向锦旋递了一个眼色,锦旋立即会意,悄悄离开 等到一些后妃们都礼佛求心愿离开后,后殿内才缓缓走出袁贵人 袁贵人由着静儿搀扶着,行动很是缓慢的跪倒蒲团上,静儿将一炷香交给袁贵人 面对佛祖,袁贵人才静下心来,闭着眼睛不知默默祈祷了些什么 后才睁开眼睛道:“佛祖在上,人人都说您是最灵验的,今信女袁月缨,适才所求还望佛祖垂怜,倾听 信女这一生没有别的抱负,一辈子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而活 没曾想如今居然将自己的儿子丢了,求佛祖开眼 让愉儿能想起信女这个母亲,能回来看看,信女实在是思儿的紧,求您了 静儿难过道:“贵人放心,佛祖一定会如您所愿的,一定会。 五皇子并不知道前殿的事,而是站在一处偏殿门外 静静的看着里面的人上香祈福后,才收拾东西走出,只是没有看前面 差点撞到门外的五皇子。 “啊!”一个女子和侍女被吓了一跳,侍女有些愠怒:“谁啊,这么没长眼睛 撞了我们小姐?” 只是侍女一抬头却看到五皇子和陈平 “是你们?” 侍女一眼认出了来人,五皇子笑道:“真是凑巧,居然还能再见到姑娘 姑娘对我可还有印象?” 女子故意不解的看向侍女 侍女没好脸色道:“这便是当日撞到我们马车的那两个人。” 五皇子道:“没错,是我们,若我没记错的话这位便是胡小姐?” 胡氏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当日的公子啊,实在幸会 因当日匆忙,没能下马车给公子赔不是,今日居然能以这种方式再相见。” 五皇子被逗笑道:“谁说不是呢,看来姑娘是与我有缘分啊。” “什么缘分不缘分的,你谁啊,对我们小姐如此无礼。” 这话瞬间触怒了陈平 陈平立即为五皇子抱不平:“喂,你这姑娘,看着如此文静,怎么嘴上如此不饶人? 什么无礼,我看分明是你这丫头屡屡对我们五皇子无礼。 “什么?五,五皇子?” 侍女显然被惊到了,道:“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是皇子?” 陈平也来了劲了:“怎么不是,这乃当今皇上的亲子,五皇子 今日这护国寺祈福一事,便是由我们五皇子全权操办负责的,那日是赶路匆忙 是想尽快安排好祈福之事,才未与你们计较 你居然还敢质疑五皇子的身份,你真是胆大包天! ”好了陈平。 五皇子打断道:“这姑娘也是护主心切,不要再说了。” 胡氏愣了一会后忙跪下:“小女胡氏拜见五皇子,小女管教婢女不力 多次冲撞了五皇子,还请五皇子不要见怪。 “小姐?他真是是五皇子!” 那侍女显然是被吓傻了一般不敢相信。 五皇子忙扶起胡氏道:无妨,无妨,误会一场,只是姑娘怎么知道我不是在诓你? 你这侍女都不信呢。” 胡氏莞尔一笑道:“今日正殿不许任何人进出,守卫森严,便听说是皇上和娘娘们来祈福 天家威严,百姓们人人畏惧,今日这上香之人也是寥寥无几 各个来去匆匆,唯恐冲撞了圣驾,能如此悠闲自得,在寺中闲逛且无人敢拦 能出入自如的,想来也就只有五皇子了,不知小女说的可有道理?” “啊?他真的是皇子啊 那侍女吃惊的捂住嘴巴。 陈平冷哼一声道:“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你居然对五皇子那般无礼。” 胡氏也道:“是了,雨晨,都说叫你不要太计较,这下可是闯了大祸 顶撞了五皇子,若是五皇子追究起来,我可不替你求情。” “不要啊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五,五皇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不要与我一般计较啊。 侍女雨晨像是害怕极了。 五皇子看着这主仆二人的动作后却哈哈大笑起来。 这让雨晨更加担惊受怕。胡氏道:“五皇子这是在笑什么 五皇子止住笑容后道:“一则姑娘当真是聪明,这么快便知晓了我的身份, 二则,姑娘料我不会与你这婢女计较,还故意说出那番话,若我真的追究了她 且不是显得我这个本皇子不通人情了。姑娘当真好计谋。” 胡氏也笑道:“五皇子这话真叫小女惶恐,我乃一个闺中女子 平日里也不怎出门,与人交往,让五皇子这么一说,倒成了一个会算计有阴谋的坏女子了 小女这还未出嫁,怎么就有了这般恶名声 五皇子一听忙解释道:“不,不,姑娘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说姑娘聪明勇敢,兰心蕙质,胡尚书将你教养的很好,不知姑娘芳名? 胡氏也爽快道:“小女胡氏,小字蕴仪。” ”胡蕴仪,当真是个好名字。” 五皇子听着突然闯入的声音,心下一紧,愕然回首 发现照容和于婉儿不知何时已经到来,站在殿门外许久 五皇子有些心虚,忙对胡蕴仪道:这是我的母妃和我的皇妃。” 照容等人缓缓走进,胡蕴仪是个懂规矩的 忙跪下行礼:“小女拜见娘娘,拜见五皇妃 照容也是悄悄让锦旋来寻找五皇子,却发现五皇子在这里与人相谈甚欢 忙去回禀了照容,照容本不想让于婉儿知道,可于婉儿却执意要来 其实于婉儿心中早就有了猜测,只是不敢说服自己,如今亲眼所见五皇子和胡蕴仪在一起 且适才五皇子与胡蕴仪聊的那般开心,不禁狠狠的刺痛了于婉儿 在于婉儿心中,五皇子对她一向是敬重,但却未曾有过像今日与胡蕴仪这般 相处的如此愉快和轻松。 于婉儿心中虽然委屈,但也不好表现出来 照容道:“起来。” 胡蕴仪这才由雨晨扶着起身,照容仔细的打量着胡蕴仪 自然也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正是当初五皇子藏在画像中的女子 自己都知道,想来于婉儿一定也是知情的,枕边人最是了解 照容看了五皇子一眼,五皇子自知不该,默默的低下了头,照容盯着胡蕴仪 只见她一身粉色衣裙,长的甚是玲珑,但不失端庄,虽秀气但也透露出一丝果敢和霸气 照容心中告诉自己,这女子绝非像一般的千金小姐般娇气柔弱 被照容如此盯着,胡蕴仪却依旧能保持着端庄恭敬 而她的侍女雨晨早已慌张起来,唯恐照容发威。” 五皇子见状忙打圆场道:“母亲,您,您怎么过来了?” 照容这才收起目光道:“你父皇就要启程回宫了 这个时候你不陪着你父皇,还找不到人了,本宫自然是要来寻你一番 为免惹你父皇不悦,那你如此忙碌一场,准备这护国寺祈福之功可就白费一场了。” 五皇子忙道:是,儿子这就要回去来着,适才是无意间走到此处,所以耽搁了一阵 于婉儿还是开口道:既如此,夫君无事便好,我们赶快回去,一会该让父皇好找了。” 胡蕴仪听罢也道:“五皇子有要事就快回去处理,小女恭送五皇子。” “蕴仪?”五皇子还想说什么 照容一声咳嗽打断道:既是萍水相逢,也是聚散终有时,恪儿,胡小姐要回自己府上了 你也要跟着去吗?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的好。” ”母亲,夫君他?”于婉儿一心想帮五皇子说话 却被照容瞪了一眼,五皇子才道:“是,母亲 说罢带着陈平依依不舍的离开,一步一回头,还在看着胡蕴仪 而胡蕴仪也是含笑送别五皇子,看着这一幕,于婉儿心中如针扎一般痛 照容也是关怀于婉儿,看她的脸色很不好,更多是心中委屈 照容拍了拍于婉儿的手让她放心,后才对胡蕴仪道:胡国真,胡尚书的千金?” 胡蕴仪道:正是小女。” 照容点头道:“你父亲也是当朝为官者,虽说官职不大 但也算是为官清廉,所以胡府也算是书香清流世家,胡小姐既如此出身 想来今后也是有好大前程的,依你父亲和你的家世 胡小姐日后的良婿也一定会是人中龙凤方可配胡小姐,夫妇和美,一生顺遂的 胡蕴仪且会听不出来照容的话意思,也是表态:“娘娘所言有理 小女是何身份自己心中清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自有分寸,今日不过是替家母来祈福佛祖 无意相遇五皇子,五皇子不过是见小女有趣,随意玩笑几句罢了 小女不会放在心上的,也请五皇妃不要误会的好。” 于婉儿听后纠结不已,最后才道:“姑娘言重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夫君能有乐意之人玩笑说话,我也替夫君感到高兴。” “五皇妃当真是温柔体贴,五皇子能有您这么知书达理的贤良之妻,真真叫小女羡慕不已 五皇子和皇妃乃天作之合。” 于婉儿听胡蕴仪这么一说,心中倒是放心不少,也对胡蕴仪没有了那么大的成见,微笑回应 照容才道:“那是一定的,五皇子有一妻,一妾,已经很知足了 也无精力再管其他了,既如此,胡小姐好好的,回去代本宫向尚书问好 走,婉儿。” 于婉儿点头,后还不忘向胡蕴仪微笑颔首 胡蕴仪由衷的佩服于婉儿的大度,跪下送别二人:“恭送贵嫔娘娘,恭送五皇妃 照容一路拉着于婉儿回去后才道:你放心,恪儿是个懂礼数的孩子 他是断断不会负你的。” 于婉儿感动道:“母亲,您不用安慰我,其实夫君的心思,也不是我可以左右的 倘若夫君真的对胡姑娘有兴趣,我也定会支持夫君的一切决定的 因为出嫁即从夫,婉儿不会如那些市井妇人一般撒泼无礼的 听着于婉儿这番话,照容更认定了她的为人,只是于婉儿虽然这么说 可世上哪有女人真正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君,虽说有高瑛这个侧妃 可五皇子对高瑛的态度根本不足以让于婉儿担心,可这一次是胡蕴仪 显然五皇子对她的热情超过了于婉儿,说不忌惮,不在乎,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呢 照容叹气一声,拍了拍于婉儿的手道:“那也无妨,在母亲心中,只有你才配五皇妃的身份 至于旁的,母亲一概不会让她们与你评头论足 “母亲,其实您不用为我,我?” “娘娘?”于婉儿说话间,锦旋走了进来道:“皇上那边在催了 娘娘,我们该回宫了。 于婉儿随即收起话道:既如此,不好叫父皇多等,母亲我们快去前殿。” 照容也应允,只是不想让于婉儿多想。 五皇子自被照容发现后,便一心一意的跟着皇上,在护国寺正殿上相遇后,五皇子将头埋的深深的 不敢直视照容,这令照容更加坚定了五皇子心里的想法,不禁觉的为难 “到哪里去了?可不是迷路了?” 见到照容回来,皇上还不顾关心。 照容心中感动向皇上行礼后道:没去哪里,妾身让婉儿陪着走走 如今秋下空气最是好。” 皇上宠溺道:“如此啊,朕还当你二人迷路了,还打算派人去寻呢。” 照容笑道:哪里会这么容易迷路” “皇上。时辰到了,该回宫了。” 冯昭仪实在不愿看到皇上和照容的情深,一心催促着。 皇上这才道:“好了,今日能如此顺利,想来也是朕的诚心打动了佛祖 保我大魏能顺利迁都,既如此,我们便回宫。” “老僧携众弟子恭送皇上,恭送各位娘娘。” 护国寺所有人一道跪下送别皇上,监正和众弟子更是 将皇上等人送出到外面,等众人都上了马车,天下脚下 众礼佛者一律跪地埋头,以表尊重。 只是照容在上马车之前还是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五皇子和于婉儿一眼 于婉儿站在最后面,恭敬的立着和高瑛一道,而五皇子则是忙着招呼着众人上马车 没有看到照容,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躲着照容不与其相见 照容上马车后还是无奈的叹气一声。 只是忘记了自己与皇上同乘一马车,自然被皇上看穿 怎么了?怎么今日心事重重的,可是嫌朕冷落你了? 皇上玩笑道。 照容笑道:“怎么会呢,皇上将妾身想做什么人了,没事 就是适才与婉儿说道,他们夫妇二人成婚这么久了,还未有子嗣傍身,心中难免着急。” 皇上倒也不怀疑道:“这种事情靠天意和缘分,急也急不得 若是你着急,大可让宫中知妇科方面的太医给他们看看 照容道:她们小夫妻之间的事,妾身也不好多插手。 还是听天命,尽人事。” 后面的马车里,冯昭仪刚上马车,青儿便趁人不注意悄悄的对冯昭仪耳语 道:“娘娘,我们的人来报,五皇子已经与胡氏搭上话了,且看样子,五皇子好像很是喜欢她呢。” 冯昭仪听后一笑,没有说什么,只是摆手让青儿退下 第127章 野心勃勃 随着所有人都上了马车,皇上一声令下回宫,众人这才浩浩荡荡的驱着马车离开。 “恭送皇上。”护国寺里里外外,所有人都齐齐跪下送别皇上 直到马车全部走远后,五皇子等人才起身,接着众人一度起身。 五皇子还不忘对监正道:“此番父皇祈福能如此顺利,多亏了监正的配合,在此谢过 监正忙道:“阿弥陀佛,为皇上和江山社稷,贫僧并没有做什么 倒是五皇子多番辛苦跑往护国寺,为着也是您的对皇上的一番孝心,天地可鉴 “监正承让了。” 于婉儿笑意盈盈道:“依妾看,爷和监正都多番辛苦,好在此番能如此顺利 也了了爷的一桩心事。” 五皇子笑而不语 监正看了于婉儿许久后才道:“五皇妃的面相,一看便是个有福气之人 与五皇子更是夫妻琴瑟和鸣,是乃大福。” 于婉儿有些害羞,但也没有多言 倒是高瑛不痛快的瞪了监正一眼后道:“爷,妾身体舒服,想先回府了。” 于婉儿立即意识到高瑛不乐意了,忙对五皇子道:“爷,那我们也回府 就不要叨扰监正和师太们了,毕竟还有许多进香礼佛之人。 五皇子也道:“是,那既如此,我们也告辞了,监正多保重! 监正等人立手道:“五皇子慢走。 五皇子点了点头后率先离开,于婉儿也紧跟其后。 倒是高瑛留在最后,对监正道:“监正在上,您说这五皇子,为何对我不如对皇妃的一半好呢 监正没有慌乱,而是平静道:“侧妃言重了,这人与人之间都是真心换真心的 没有是非对错是辩不清的,倘若侧妃真的想不通一些问题,不妨问问自己的真心究竟如何 阿弥陀佛。” 说罢缓缓屈身一礼,后带着众弟子们转身离去,留下高瑛一脸的怨恨。” 这个时候春荣不知从哪里出现,走至高瑛身边道:”侧妃,五皇子他们都走了,我们也回去 高瑛看到春荣忙关心道:怎么样?让你盯的人你盯的如何?” 春荣环顾了四周无人后,才贴着高瑛的耳边悄声的说着什么。” 高瑛听后神色更加难看,仿佛要吃人一般狰狞道:“我就知道那女人,不会是平白无故出现在爷身边 原来真的是有人刻意安排。” 春荣道:“冯昭仪这步棋走的可真真是巧,那女子奴婢也打听到了,是城胡司珍胡尚书的女儿胡蕴仪 她父亲之前不过就是个小小县丞,还是这几年才封为尚书,听闻是胡家长子 在军中立下了军功,皇上才嘉奖了他父亲和胡家上下,但也是区区一个尚书 且他这尚书之位已经当了数年,也再无任何高升,也是平平淡淡的小门小户。 胡家男丁稀少,唯一有能耐的长子却还不是嫡出,是姨娘庶出,正房夫人也只孕了一女 便是胡氏,并无男丁,其余几个姨娘侧室大多也是女儿,有男丁者也并无任何功绩傍身 如此家族,与咱们高家比起来实在无法相提并论。 高瑛听后却疑惑道:既如此,那冯昭仪且会挑这样一户人家的女儿,安排到爷身边呢 家门不显赫,又能助她成就什么呢?” 春荣想了一会后道:“这婢子便不得而知了,许是冯昭仪正看上的是她家世不显赫,小门小户好拿捏 这样一来,就不怕胡家不听之任之了 高瑛瞪着双眼道:“好一个冯昭仪,这是眼瞅着我不得爷的心,就巴巴的找一个会勾引人的狐媚子 给大家平添不痛快,当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春荣小声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看如今这个样子,五皇子显然是对那胡氏动了心思,照这样发展下去,早晚有一日胡氏会入五皇府 有一个皇妃已经让我们焦头烂额了,倘若再来一个胡蕴仪 那皇府岂不真的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 “你慌什么?” 高瑛不满的对春荣吼道:有我在,你觉得那狐媚胚子能进五皇府的大门吗?” 春荣怯怯道:“话虽如此,那,那我们也架不住五皇子喜欢她 非要她,这可怎么办是好?” 高瑛想了一会后道:“我们没有办法阻止自有人有办法,别忘了,还有我那好姑姑呢。” “高贵嫔?您的意思是?” 高瑛笑道:“我那姑姑只顾着自己在后宫承宠,却丝毫没察觉到有人将手都升到了 自己儿子身上,爷可是姑姑邀宠,立于后宫不败之地的的好筹码 若是叫她知道了,那胡氏是冯昭仪安排到五皇子身边,且是带着目的而来的 你说会不会让胡氏如愿进五皇府?” 春荣恍然大悟道:“是呢,高贵嫔将五皇子看作自己的希望,自然是格外注重的 是断断不会让自己敌人的棋子祸害自己的儿子 高瑛道:还算你聪明,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冯昭仪究竟是看上那胡氏哪一点了,要用她?这样,你派些人给我守住胡府 替我好好盯着这胡氏,我倒要看看,她们究竟想要什么” “是。”春荣领命后,才扶着高瑛上了停在护国寺门前的最后一辆马车上离开 太子府中,太子侧卧在床榻,新封的兰侧妃正在给太子揉着腿:“爷,妾这力道可还行?” 太子笑道:“兰儿这技巧自然是一等一的好,没人能及。” 兰侧妃借机道:“只是妾也想好好服侍您,不过今日妾实在没有多余的气力了 太子勿怪罪,今夜妾怕是不能侍奉您了 “怎么了?”太子随口一问。 兰侧妃停止了动作,起身一个娇弱的靠在太子肩上道:“妾今日不过是教训了几个不懂规矩的丫鬟 谁曾想叫太子妃见到了,太子妃非说妾是滥用私权,不尊重丫鬟们 可那些个丫鬟们,无一日不曾在背地里嘲笑过妾的身世 哪怕妾如今得了您垂怜,被立为了侧妃,可她们依旧看不起妾,还嘲讽妾,说妾行为不正派 恃宠而骄,是天生会勾引人的狐媚子,还说妾是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实在品行不堪 为着不让爷您为难,那些个风言风语妾都忍了许久,可,可妾如今已是您的女人,受您的恩宠 她们还这般说妾,不是意指也是爷您的过失,您识人有误,不该让妾这般品性的人服侍您 她们说妾也就算了,还这般误会您,屡屡让妾在府中抬不起头来,妾实在是气不过 才罚了她们,再者,她们不过是这府中的丫鬟,本就是可任打任罚的 什么尊重不尊重的,她们也配! 可太子妃却因为这个执意要处罚妾身,让妾身在花园中跪了一个时辰才起身 这下倒好,那些个贱婢子们本就看不起妾,如今妾更是颜面尽失,这以后还怎么在这府中立足啊? ”“呜,呜,呜。” 兰侧妃说着便伤心的哭泣起来,太子忙安慰的将她抱在自己怀中道:“还有这种事? 本太子怎么不知道?” 兰侧妃抽泣道:“您是太子,这些小事怎么好叨扰您 再者,这后府是太子妃主理,自然无人敢得罪太子妃 太子妃罚妾,妾不敢有怨言,只是这一个时辰跪下来,妾的膝盖都磨破皮了 这以后还怎么服侍您啊,太子。” 兰侧妃撒娇的抱着太子诉苦 “兰儿乖。” 太子一边安慰着兰侧妃,一边怒气道:这刘氏平日里也是个温柔乖巧的,如今怎么这般不容人了 身为正妃却如此心狠手辣,到底是本太子平日里对她多番纵容了 来人!” 太子一声令下,一个内侍忙不迭的走了进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太子看了看怀中哭泣的美人道:“传令下去,太子妃行为不端 当众让侧妃难堪,不堪重任,有失风范。 让她从今日起就在自己房中思过去,这后府中事交给侧妃打理。” “真的吗太子?”兰侧妃眼看阴谋得逞,心中大喜,面上也露出笑容道:“妾就知道您最疼妾了 您放心,妾一定好好替姐姐打理这太子府后宅。” 兰侧妃这番话不禁让殿中众丫鬟们没有好气,个个面露忧色 以兰侧妃这有仇必报的心思,若是让她掌管了太子府内宅可还了得? 且是杀鸡儆猴,首先拿丫鬟们开刀。 几个丫鬟皆是难看至极 “太子,太子殿下?” 旨意刚下,后李彪匆匆忙忙进入。 太子没好气道:“这么慌张做什么?” 李彪看了兰侧妃一眼后道:“鄙人听闻太子刚刚降罪了太子妃,这可使不得啊。” 太子听后神色一变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彪,平日里本太子是看好你 重用你,可你也莫不要管的太宽了,这乃本太子的家事 “是,是,是。” 李彪忙道:您误会了,卑职且敢插手您的后宅,只是这太子妃现在真的降罪不得。” “为什么?”兰侧妃首先着急道:“莫不是李侍从一心想维护太子妃? 李彪道:“不是这样的。 回太子的话,太子妃的幼弟,于前月中了举人,后随军参战 前些日子平定北胡之乱中更是一举歼灭了对方之势,取下了北胡首领的首吉班师回朝。 令皇上龙颜大悦,特加封了太子妃幼弟刘大人为威海将军,授予了军功和军权,更是将太子妃之父 也就是您的岳丈,从县令晋为大司马,给了刘府无数的金银珠宝和嘉奖 还夸刘司马教子有方,这不,适才司马大人便得皇上特许,书信一封来问太子妃安 这信刚送到太子妃那边,太子妃势必是要回复的,您现在若是罚了太子妃,这? 更何况,刘府如今到底与之前不一样,是有军功和皇上器重在身的,也是大有前景 或许日后能能为您所用,这?” 太子立即明白过来了李彪的意思,于是道:“让传令的人回来 你说的对,这个时候不能罚太子妃,不能 “太子?” 兰侧妃一听这话随即急了道:“太子就这么放弃为妾做主了吗? 这日后她们还不得更变本加厉的欺负妾,妾还怎么活啊,太子 面对哭哭啼啼的兰侧妃,太子终究是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安慰道:“兰儿乖, 为了本太子,你就暂且忍下今日可好,你放心,从今以后不敢再有人敢欺负你 对你不敬了,本太子一会便让李彪亲自去告诫那些个丫鬟下人们 日后若是她们谁再敢在背后里议论你的不是,你尽管带来找本太子,给你做主好不好? 兰侧妃还是哭泣道:“可是今日妾是受了奇耻大辱了呀。” 太子没好气道:“她是本太子的太子妃,就算本太子宠你,可你到底也是个侧妃 自然是要服从太子妃的管教,再者,日后见面你让她三分不就好了 她本性是良善的,也不会无缘无故找你的麻烦不是? 今日的事本太子知道让兰儿受委屈了,这样你先回去,等晚些时候本太子再去你房中补偿你可好? 听到这话,李彪不禁在一旁撇了个白眼给二人,兰侧妃还想再说什么 毕竟好不容易就到手的管家大权就这么没有了,心中未免气不过 但是一看到太子那已经失去耐心的表情,倒也知道自己不宜再多说 还是识趣的答应后,哭哭啼啼的离开了。” 待他走后,太子松了一口气,继续半躺在塌道:“这兰氏真是叫本太子头痛,原想着她是温柔可人的 又会伺候人,抬了侧妃玩的有趣罢了,没曾想是个不着道的,不懂事!” 太子摆手。 李彪笑道:“太子说她不懂事便是不懂事,玩玩而已,太子哪日不稀罕了,换一个便是。” 太子扭着脖子道:“对了,你刚去哪了?” 说到这里,李彪环顾了四周后,对殿中丫鬟们道:”你们都先下去,外头伺候着 “是。” 众人离开后李彪才道“:回太子,北海王那边传来消息,皇上已经确定行程 后日便微服私巡,下南阳巡查治水和民情 “当真?” 太子一个激灵坐起身道:“这么说来父皇的祈福已经过了?” 李彪点头道:“是呢,今日已过,皇上带着众妃和公主皇子们都一道去了护国寺祈福。已经结束了呢。” “那母后呢?父皇带没带母后?” 李彪一时语塞后道:“太子您忘了,自长乐公主之事后,皇上虽说没有降罪皇后娘娘 但人人都能看的出来,皇上和皇后娘娘之间的情分到底是尽了 再者,皇后娘娘现在还在太皇太后那里静心思过呢,皇上怎么会带皇后娘娘?” 太子深吸一口气道:“所以说这次护国寺祈福,是让五弟和他那母亲出尽了风头了?” 李彪道:“这祈福一事本就是皇上交给五皇子的差事,自然是五皇子今日风光无限 听说皇上很是欢喜和满意,逢人就称赞五皇子能干呢 还有就是,听说皇上此番南巡居然要带上那高贵嫔 我大魏自古以来皇帝出巡都没有带后妃的先例 就说当年最受宠的后宫第一宠后闾皇后,也都也曾享受过太祖爷的这般礼遇 这高贵嫔乃第一人呢,可见皇上的恩宠太过了。” 太子冷哼一声道:“今日带宠妃出巡,明日父皇怕就是要改立后宫之主了。 我这个太子,迟早也就让贤给五弟了。” 李彪沉重道:“所以北海王的意思是,我们没有过多的时间了 高氏母子就是您目前最大的绊脚石,只要我们这次能成功,逼皇上退位 做太上皇,禅位于您为帝,那高氏和五皇子便不得不臣服于您之下了 到时候高氏为着自己儿子的性命,也不得不听您摆布,您再为自己讨个贤名 给五皇子个什么王爷之职,将他和高氏发配的远远的 有的是机会,暗中结束了他们母子的性命,只要人一没,皇上便也没有念想了,只能放弃他们 让天下百姓和百官都臣服您的统治,这样一来不就天下太平了,皇后娘娘也能一洗屈辱 做上皇太后的位置,这久而久之啊,您这江山便能坐稳了。” 李彪的这番话让太子听后很是舒服,不禁哈哈大笑道:“我是太子,太子继位理所应当 既然父皇不肯为我谋算,那便只能我本太子自己动手了 父皇啊父皇,您怨不得我,只能怨您太过偏心,儿臣走到这一步 都是你们一步步逼的 第128章 出巡南阳 太子妃刘氏此刻不知兰侧妃在告自己的状,也不知道太子会为着这事会惩罚自己 而是在自己房中,一遍又一遍的看着父亲寄来的家书 沉香道:“太子妃,您这都看了三遍了,快放下歇歇。“ 太子妃激动的擦了不自觉流下来的眼泪:“弟弟真是好样的,果然,果然没让家里人失望 你知道吗,弟弟以前是从不爱研习功课,甚至都不喜看书,只觉得厌烦 心思只在那些玩乐之上,是不思进取的,只不过家中念他是唯一的男儿,也多番纵容 不加训斥,后来啊,弟弟无意间结识了一群,与他一般行径之人,日日吃酒作乐 可没曾想,他那些交好之友们居然是欺他太重情谊,居然 居然是框骗他的钱财,最终家里的银钱,都被弟弟给败光了,为着这事 一些地方官员便上表父亲纵子奢淫,惹的皇上不悦,也就是这个时候府上的日子便大不如从前了 父亲得知后却也为时已晚,就算将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打死了,也无济于事 母亲走的早,父亲一人操持着整个家府,对弟弟难免疏于管教 这才有了这些许祸事,好在弟弟后来觉悟了,明白了这中个滋味 连累了全家,后来弟弟一心只觉得对不起家人,毅然背起担子 赴书堂读书,日夜刻苦,悬梁刺股般的认真,那样子没少叫我这个做姐姐的心疼。 就是这般觉悟和认真,整整三年了,终一朝赶考,中了官,明媚了家门 也叫那些个曾冷嘲热讽过的族人住了嘴,如今 如今更是争气的参军得胜了,真,真真是大喜事一桩啊,弟弟他说到做到了 他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他没有啊。” 刘氏激动不已的说着,不自觉的流下了喜悦的眼泪。 沉香小心翼翼的收起家书,道:“奴婢的母亲是刘府的家生子,母亲这几年身体不好了 特得老爷恩典,回乡养病,母亲才得以让奴婢进府服侍您,虽说奴婢进府的时间短 但也多少听说过公子以前多有玩略,也是未曾想过公子有朝一日会有今日的成就 好在一切都越来越好了,如今公子不负众望,皇上厚赏了您母家上下 这下您大可放心了,没有人再敢欺负家公子和家中之人了 刘氏重重的点头道:好,只要家里都好好,我就真正放心了,太子如今不被重视 连带着我跟着太子一道,守在这偌大的府邸中,家中叔叔婶婶们最是势力 都当太子已然失势,便不把父亲他们放在眼里,听说前些日子还惦记起父亲的府宅来。 想据为所有,我这出不去,也是心急如焚没有办法,这下好了,弟弟光宗耀祖了 父亲也被升了官职,他们的日子总算苦尽甘来了 想来有弟弟在外面的帮衬,那些个叔叔婶婶和家中的其余外戚们们也不敢乱来了 沉香点头:那是自然,现在公子是皇上亲封的大将军,老爷是大司马,也算朝廷重官 是可上朝参政之人了,通遍咱整个刘家,老爷这是独一份 料他们也不敢再如从前一般对待老爷和公子了,现下只怕都一个个上赶着巴结都来不及呢。” 听到这话,刘氏才展颜道:“只要父亲,弟弟好,便是我最大的福气了 没有因为我这个女儿而受到牵连,便能安稳度过后半生,真好。” 沉香听到这话不禁心酸道:“太子妃,您就是心地太善良了,您想着其他人 可是从未想过自己,老爷公子他们现在已无须您再挂心,可您自己却不知还要在这里守多久 皇上到现在也没原谅太子,还将这太子府关着,您又该何去何从啊 您当上太子妃这好日子还没过几天,便摊上这些个糟心事,您也是受累了 “快了。” 沉香话音刚落,却听得外面一阵脚步声 刘氏抬眸忙起身屈礼:“爷? “快免礼。”太子今日很是热情的扶起刘氏道:“来坐。” 刘氏受宠若惊的看着太子道:“爷,今是有喜事?如此满面春光的?” 太子笑道:太子妃的喜事,不就是本太子的喜事,你弟弟的事都传开了,舍弟能有如此本事 和英勇善战之风度实乃是不可得的良将一个。” 太子妃不好意思笑道:“弟弟不过是卖弄了,您快别夸他了 “哎?怎么能这么说,这该夸就要夸,否则不就失去信心了 你弟弟是个有本事的,将来若是有机会,本太子也一定会给他更大的余地发展自己 不知你可愿意啊?” 刘氏一愣,一时没明白过来太子的意思 太子接着又道:“你跟着我呀,吃了不少的苦,以前也没好好对你用心疼爱过 所以日后需得好好补偿你才是。” 刘氏忙道:“不,爷快不要这么说,您是知道妾的,妾从来都不是在乎这些的 无论吃苦还是享福,只要是跟着您,妾都没有任何怨言。” 太子欣慰的点头道:“得此良妻,是本太子的福气,你放心 本太子不会再辜负你了,没有多少苦日子了,等熬过这阵子,便是我们的苦尽甘来的好日子了。” 太子妃怯怯道:“只要您肯刻苦用功,改变心性 相信父皇一定会看到您的改变而原谅宽恕您的,爷,您答应妾好不好 从今日开始让父皇看到您的变化,我们一定会回到以前的,妾陪着您一起改变可好?” 刘氏只当是太子想通了,想要彻底改变自己的心性了,所以不禁心中欢喜 却不知道太子心中真正所想,太子没有说话 只是沉思了一会后才道:“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受苦了,就一定会说到做到,再等等 若本太子有朝一日登临宝座,一定封你为后,给你享之不尽的荣光。” 沉香听得此话,眼神一亮,心中欢喜,也是真正的为太子妃熬出苦日子而高兴 太子妃心中却咯噔一下,随即还是有些不知所措道:妾,妾不在乎名分。” 太子一把搂过太子妃和道:“我知道,在不在乎在你,给不给在本太子 直到太子寒暄了好一会走后,沉香难掩激动道:“太好了太子妃 太子居然许诺日后封您为后了,不仅是您,刘家也是彻底出头了。 太子妃却一脸茫然道:“沉香,你有没有觉得今日太子有些怪怪的? ”沉香只顾上高兴,不以为然道:“没有啊,太子妃怎么会这么想呢? 刘氏却道:“我也不知道,就只觉心中不得劲。 太子今日所言所行,都感觉哪里怪怪的。” 沉香却道:“您啊,就是太过小心谨慎了,太子这一定是想通了 知道自己之前的行事荒唐了,如今公子有了军功在身,太子或许是被激发了 也想如公子一般绝处逢生呢,这可是好兆头啊 太子妃却依旧闷闷不乐道:“但愿如此啊,不知为何,自打太子适才与我说过这番话后 心里就久久不能平静,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沉香却只道是她多虑了 “好了锦旋,不用这么多,你们两个歇歇。” 重华宫里照容看着锦旋和采青二人有条不紊的给自己收拾行礼 长乐公主在殿中拿着纸风车玩耍着 锦旋道:“娘娘说的不对,还是要多备一些呢,南阳那边的气候,与我们大同甚是不同 这虽说是入秋凉快了,可奴婢听说南下那边,却是常年多雨时节,气候也难免干燥一些 再者,这一路上还说不上是什么天气呢,多准备两套衣服总是没错的。” 采青边收拾边笑道:“娘娘,这锦旋姐姐是为您事事俱到呢 您就由着她去。” 锦旋却严肃道:“倒也不是奴婢如此多心,实乃刚从行宫回来 那段日子受了太多的苦了,现虽说是随君出行,没有行宫中那多般不便,但也是经历过的 还是要多准备一些,未免不时之需的。”采青顿住了笑意道:“锦旋姐姐快不要说这些了 您一说,倒叫我未免想起娘娘那段日子受的苦,心中又是难过。” “好了。” 照容道:“采青说的没错,这件事啊是锦旋你不对,过去的事何必再提呢 那些不愉快的都忘掉,毕竟还是要向前看的不是。” 锦旋一时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些,看着采青那难过的表情笑道:“好了,好了 我不过是随口一提,以后都说了便是。” 娘亲,娘亲要去哪里啊,长乐也想去,娘亲带上长乐好不好?” 面对长乐公主的撒娇,照容一把将她抱到怀中道:娘亲这次呀,是跟你父皇去南阳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等事情做完了就回来了,这一路上舟车劳顿,长乐跟着会受累呢 娘亲保证,这次呀,一定会很快回来的,好不好? 所以娘亲对你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长乐公主点点头道:“长乐要乖乖的去承明宫,多陪陪林娘娘,林娘娘想长乐了。” “真乖,长乐还可以去常宁宫中找七弟弟和八弟弟玩。” “你又要把长乐推去哪里啊?” 众人回眸只见皇上不知什么过来了,”父皇?” 长乐公主看到皇上,立即从照容怀中挣脱,扑向了皇上。 “拜见皇上。”众人行礼问安。” 皇上一把将长乐抱住道:“朕的小公主。父皇看看长重了没有 嗯?确实重了,看来长乐有乖乖听话,好好吃饭。” 长乐公主笑道:“父皇说过了,只要长乐好好吃饭,长高,长重,父皇就会把龙川玉佩送给长乐的 皇上一愣后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父皇定是说话算数的。” 皇上说罢便从腰间取下一枚羊脂玉玉佩,照容一眼就认出来忙制止道 皇上不要,这龙川玉佩可是当年先皇赠与您的,孩子家的玩笑话 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能给长乐,免的弄坏了。” 皇上却没有听照容的,依旧将龙川玉佩取下挂到长乐公主腰间 边挂边道:“咱们长乐啊,与朕约定好了,只要乖乖听话,那这玉佩就赏赐给她 小孩子是不能哄骗的,若大人之间且没了诚信,如何在孩子们面前表现呢 既然答应了那便要说到做到,是不是啊长乐,告诉你娘亲可不可以骗人? 长乐公主抚摸着自己腰间的玉佩欢喜不已:“不可以,娘亲,父皇说了做人要言而有信 小孩子也要守信用,娘亲是不对的。” 照容一时语塞 皇上则是开心道:“好了长乐,既得了玉佩就去玩,只是玩一会就要乖乖睡觉 不按时睡觉了就长不高了。 ”好,那长乐乖乖睡觉,父皇可还有什么赏赐? 皇上想了一会后道:这样,等父皇这番从南阳回来,给长乐带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可好? 不过长乐也要答应父皇,父皇和你娘亲不在宫中的这段日子,定要听话,好好生活 不可调皮,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每日记得去给皇嬷母请个安好不好?” 长乐公主想了一会后道:“好,长乐记下来,父皇要与长乐一言为定 皇上笑笑摸了摸她的头,采青这时上前道:“好了,公主,既然答应了皇上了 那我们现在就乖乖去睡觉好不好?皇上和娘娘明日要赶路,很是辛苦的 我们就不要打搅他们休息了。” 长乐公主这次没有再吵闹,而是乖巧的点头跟着采青离开 锦旋和李公公众人也拾趣的退出,关上门 皇上转身看到照容的样子后道:“怎么了?愁眉不展的,不愿与朕一同出游吗?” 照容上前给皇上宽衣解带道:“哪里,只是妾身怕皇上这样惯坏了长乐 皇上却不以为然道:“怎么会?这长乐是朕的幼女,也是上天赐给朕的福气 如今懂事乖巧,最是可心,理应多疼她一些,她的其他姐姐们都长大了 有了自己的想法和生活,未免不爱让朕多管了,这如今就属她最小 孩子们的时间过的快啊,现在不多宠宠一些,日后一朝长大了,就不再需要我们了 也就有了自己的夫君相伴相疼。” 照容为皇上宽衣后伤感道:“是啊,这一晃她们就都长大了,长乐以后是要嫁出去的 也不能时常见到了,却乃遗憾。” 皇上似笑非笑道:那不如辛苦容儿多生几个,让我们慢慢的陪着她们长大可好?” “皇上,妾身又不是? 还没等照容说完,皇上的吻便霸道的占住了照容的唇,照容只觉得身上酥软 此刻也顾不上其他了,床幔被一把扯下 一夜温存后,第二日照容还想赖床,却是被锦旋早早叫醒 锦旋忙给照容梳洗着,只道皇上在宣正殿等着她。 照容知道今日不能偷懒,也快快的起身收拾好了自己,带着锦旋等人到了宣正殿。 皇上虽说是微服出巡,但明面上还是带了不少的侍卫随从 更不计的是一路上还有看不到的暗卫保护 照容到的时候,众人都已经齐齐的站在宣正殿殿前了 上首是众嫔妃和皇子公主,下首是众大臣们亲王们。” 来了。”皇上看到照容前来,不仅没怪她来迟,还亲切的握住她的手 这一幕不禁让一旁的冯昭仪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盯着照容,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罗贵人看到冯昭仪这个样子不禁冷哼一声,再对上照容的目光时却笑面春光 照容也微笑回应。 下首的北海王首先道:“臣弟祝皇兄一路平安,早日归来。” 北海王虽然这么说,但心中的心思却是无人知晓的。 其次任城王,彭城王和其他王爷也齐齐道:“祝皇兄一路顺风,早日归来 接着是众大臣一律重复着,皇上欣慰道:,好,好,好 接着又道,朕此番出巡南阳,一则是考察民情,再者途径洛阳,也是看看日后的都城 百姓们安居乐业,民生和朝政如何,一些朕派过去督工的官员们是否扎根稳固。 只要一切具备了,朕归来之际,便是我大魏举业迁都之时,还请各位爱卿 稍安勿躁,好好准备,以待来日”。 众大臣一听齐声道:“祝皇上凯旋而归,祝我大魏兴盛不衰,迁都之行顺利平安。 皇上欣慰不已 而照容则是侧目看向皇上,此刻居然高兴的像个孩子一般,照容也动容不已。 她是最能清楚的感受到皇上此刻的心情的。从登基到亲政到今日 唯有迁都改政这件事是自己决定并能独立完成的一件大事 也是皇上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件能一展霸业的时刻,这件事对皇上的意义非凡且重大 第129章 慈安殿的教诲 想到皇上这么多年来的不容易和辛苦,照容这一刻似乎更懂了这个男人 也更深爱了他几分,不禁不自觉的紧紧的握住了皇上的手 以示决心,无论今后的路是坎坷或艰辛或幸福,自己都会如今日一般 紧紧的握着他的手陪着他一起走下去,照容思考中,却觉得手中的力道大了几分 低头发现皇上也下意识的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而面上还微笑的接受着众大臣的祝愿 一瞬间,照容只觉得心中一暖,是幸福的感觉 身后的郑才人挺着肚子在这里相陪本就不乐意,不禁用帕子擦拭着额头 眼睛却不禁意间瞥见了皇上和照容那五指相扣的手 脸上瞬间变的很不自然,在百官们拜完之后,郑才人便道:”皇上此番之行势必会走一段时日 只是皇上这一走,这朝堂上岂不是无人打理了,不知皇上可是有安排了?” 郑才人此话一出,也引得众人都看向皇上,毕竟这也是大家所关心的事。 皇上却如早有准备一般,没有慌张,直接唤着五皇子:“恪儿?” 现在下首后方的五皇子一时没有听到,直到皇上叫了好几声后才反应过来 忙上前恭敬回话:“父皇有事吩咐?” 皇上道:“朕决定了,朕离开的这段时间,由五皇子暂代朝政,任城王,彭城王二人协助。”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皆是议论纷纷 而五皇子也是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机会,忙单:父皇,儿子 儿子怕是料理不好这政务,也并无经验,只怕做的不好,不如让六叔和八叔料理,儿子辅之。” 皇上却道:“恪儿?你怎么这般不自信了?你之前在金銮阁和宣正殿伴朕辅政的那些日子 里很是用功勤奋,一些政事也料理的甚好,朕都看在眼里 身为朕的儿子,大魏的皇子且有说不成之理,你应该立即应下才是。” 五皇子为难道:“是父皇。” “皇上?”大臣中还是有人开口道:“回皇上,五皇子代朝政不是不可以 可自古以来都是由太子替皇帝代朝,没有立太子之下 可以由优秀的皇子代替,五皇子为人表率的确是可堪重任,可他上前毕竟还有太子 不能示兄长之不顾,越界呀,这且非会?” 还没等他说完皇上便义正言辞反驳道:太子行为有失,现下还在太子府闭门思过 朕有下令放他出来了?思过之中如何代管朝政?” 大臣又道:“皇上,您也将太子关了好一段时间了,太子想来也是知道错了,您就不要与太子计较了 现下国事要紧,还是将太子放出来。” 这话一出,众人各有各的心思 尤其是太子妃刘氏的父亲刘义隆,今日也是他进官以来第一次上朝 刘义隆自然也是希望皇上原谅太子,不为太子,也为了自己的女儿能被释免 皇上却冷哼一声道:“陈爱卿说的如此动听,怎么,可是太子亲口告诉你,他认识到自己的错了吗? 否则你是如何得知的?又或者你能代替太子来认错?” 陈氏官员忙道:“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只是觉得太子应该知错了。” 皇上没好脸色道:太子的事,除非朕点头,你们就不必白费心思为他求情了 他若真的知错了!不会这么久以来如此安静,朕容太子不是一日两日了 这一次定要好好挫挫他的锐气,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五皇子临朝 两位皇弟,就多辛苦教导恪儿了。” 任城王忙道:“皇兄放心前去,五皇子勤奋好学,一点就通,您无需有太大的后顾之忧。 彭城王也道:“是啊,皇兄,城中就交给我们二人了,一定给您守的好好的 北海王一听立马着了急:“皇兄,其实,臣弟也可以帮助两位皇兄,一道辅佐五皇子的 虽说臣弟不如六哥和八哥聪敏,但也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听到北海王如此着急的毛遂自荐,冯昭仪不禁面上露出喜色,朝着身后的青儿会意一笑。” 皇上却摆手道:“你不成,你呀,太过浮躁了,自己的事都心气不定 如何能辅佐恪儿,你还是在府中闲当养养鱼虫罢了。” 皇上的话音落下,立即引的下首的众文武百官一阵窃窃私语,有的更是当众嘲笑一般 北海王瞬间脸色变了又变,万分尴尬。 没想到彭城王却开口道:皇兄,这十三弟也不是只会卖弄花草鱼虫,一无是处的 既然他有这份心,皇兄不如借此机会也让他历练一番 北海王忙抓住机会点头道:是啊,皇兄,您,您就给我一个机会。” 五皇子不忍道:“父皇,若是三位皇叔能一同辅导儿臣,儿臣也会多些决断的 皇上仔细想了会后道:“罢了,那就依你,只是有一点,不许捣乱。” “皇兄放心,臣弟就跟在六哥,八哥身后多多学习,绝不干别的 皇上这才放心下来道:“好了,既然都交代清楚了,那我们出发。” 照容点头,皇上又对李公公道:“让你去请示皇祖母,皇祖母那边怎样? 李公公道:“太皇太后没有说别的,只道是叫皇上一路保重,不用操心宫里的事 有她老人家看着呢。” 皇上点头道:“那就好,只是皇祖母的身子不好,也不可过分劳累。” “皇上。”冯昭仪见状忙道:“您说的是呢,姑母到底是身子不成 这偌大的后宫管理起来也过于精力不足,不如?” “皇上。” 照容且会不知道冯昭仪想说什么,忙打断她对皇上道:“回皇上 妾身想着林姐姐在宫中的资历较久,且为人和善宽松,处事协调 不如让林姐姐暂且看着后宫一段时间,若有不懂的可以也可再请教皇祖母呢。” 冯昭仪一听这话,脸色瞬间阴冷起来:“高贵嫔莫不是说笑呢 论身份有别,还轮不着一个夫人管理这后宫,且这林夫人虽说资质为久 可毕竟还要照顾长乐公主,恐有不便,皇上,妾身无所牵绊,若您信的过,妾身愿意代劳 定将这后宫料理的好好的,让您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照容笑道:“皇上,昭仪娘娘倒是提醒了妾身呢,妾身在行宫中时林姐姐 将长乐照顾的极好,也让妾身宽心了很多,且林姐姐前段时间,又莫名被冤 害的姐姐受了不少的委屈,皇上可好好好弥补林姐姐呢。” 照容的话无疑让皇上想起了林夫人的好,便也卖了照容的人情:“容儿说的也有道理 那就如此,后宫中事还是由皇祖母主理大权,清娴也算劳苦功高 一些琐事就交与清娴打理,罗贵人从旁协助。” 罗贵人一听还有自己的事,不禁喜出望外,林夫人倒是没多大的波澜 仿佛与自己无关一般,平淡的与罗贵人一一道谢。 青儿小心翼翼的看向冯昭仪,只见她的脸色阴冷的厉害 直直的盯着照容,仿佛要吃了她一般。至于你?” 皇上一个回眸看向冯昭仪,却见她瞪着照容 青儿忙用胳膊肘冯昭仪,冯昭仪这才收起心思:皇上有何吩咐?” 皇上看到她的样子,心中瞬间不悦:朕对你自有安排,段时间以来 你无事便替朕去好好陪陪皇祖母,照顾好皇祖母的身子,毕竟你是冯家女,皇后失德 你父亲母亲又相继过身,皇祖母未免心中烦闷,这也不利于她养病,你就多去慈安殿走动走动 劝劝皇祖母,让她能早日解开心结。好好养病。” 皇上的话不无道理,按着人情,也理应由冯昭仪出面 只因着她是冯家女,所以冯昭仪本不想应下,只是如今当着众大臣和嫔妃们的面 自然不能拒绝,虽然不喜,但还是硬着头皮陪着笑容道:皇上所言极是 您且放心去,姑母这边就交给妾身照顾,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照容此刻看着冯昭仪那面和心不和的样子,不禁觉得可笑 堆着笑容道:有昭仪娘娘膝心照顾太皇太后,皇上您就放心 妾身相信昭仪娘娘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皇上满意的点头道:“好,那就这样,我们出发。” 照容见安顿的差不多了,朝罗贵人点头 罗贵人忙回应她放心。 李公公立即宣旨:“皇上起驾!” “恭送皇上,皇上一路平安。” 众大臣和宫妃们一道跪下,齐声恭送皇上,李公公和锦旋等人 侍奉着皇上和照容进了马车,这是一辆特别宽敞的马车,皇上和照容坐定后空间还绰绰有余。” “出发。”皇上下了最后一道旨意 便有侍从分开道路让马车先过,接着是一支小队伍跟着,更多的大部队还在暗中跟着 因为是微服出巡,皇上不想太引人注目,余下所有人目光所及队伍消失后,才起身 “咚,咚,咯” 皇宫宫门外传来一阵阵的礼炮声恭送皇上。 慈安殿里皇后正在煮茶,听着声音后心中一沉,手一滑,将空茶盏不小心摔落,在地上 太皇太后坐在上首,眯着的眼睛猛然睁开,看到皇后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后 吩咐言嬷嬷道:去将殿门关上。” “哎。”言嬷嬷领命,太皇太后才道:皇后,做茶最是讲究心静平稳,切莫被干扰了 去,将茶盏捡起来重新做。” 皇后却如没听见一般不为所动,还是言嬷嬷叹了一口气,走下为皇后捡起 “太皇太后?” 殿门被缓缓推开,一个宫女进入行礼后道:“回太皇太后,皇上已经启程了 现下出了宫门,离开了。” “可是带了高照容那个贱人?” 皇后忙不迭的问道。 宫女一愣后道:“是皇后娘娘。” 言嬷嬷见状摆手道:行了,退下。”宫女有礼的退出。 皇后恨声道:“姑母您看见了,那个贱人居然将皇上迷的如此神魂颠倒,巡查民情都要带着她 她究竟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汤。 太皇太后斜了皇后一眼道:因为你根本不懂得如何讨夫君欢心,你更不知道皇帝想要的是怎样的女人。” 皇后不服气道:“难道就是如高照容那般狐媚子吗?我堂堂中宫皇后,且能如那贱人般,做派? 太皇太后摇头道:“可是你想过没有,为何皇帝宁愿偏宠她那般狐媚子 都不肯与你这个中宫皇后亲近?” 还不是那贱人手段高明,将皇上哄骗的 她可以做到,你又为何做不到呢?” 太皇太后的话令皇后一时语塞后道:“我是皇后,自然要恪守典范 且能如她们妾室一般低声下气,献媚讨好。 这就对了。 太皇太后一语道破:“你呀,就是太重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了,皇后又如何? 皇帝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皇后,始终劝他中规中矩,更需要的是一个能事事体察圣心 喜忧共担,知心可人的良人相伴,可是你却只是一味的让皇上守着规矩来 事事忤逆他,纵使你是皇后,也是让皇帝晚厌烦你的 若是你能自禁闭以来,便收收自己的性子,不做下这许多荒唐事 那今日陪皇帝出游的就不会有那高氏的机会了,清儿呀,你还是不懂如何对待皇帝 他不仅仅是皇帝,还是你的夫君啊,你只会伴君伴王之道,却久久没能学会如何对待自己的夫君 你母亲为了你操持了半辈子,临了都还在记挂着你 皇后听到这里也没了脾气,泪眼婆娑道:“姑母,您是责怪清儿不争气是吗? 冯家将我培养成皇后,为的就是让我保冯家一世平安和尊荣 可我这个皇后居然做的如此失败,不仅没能护好父亲母亲,甚至还将自己陷于如此境地 姑母,您是否后悔当初扶持清儿了呢? 太皇太后听后,却是好一阵沉默后才道:“怪与不怪又能如何呢? 如今已然成了如此局面,清儿,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行事风格,想当初 我是以罪臣之女的身份,被贬入这大魏掖庭的,无依无靠,还备受欺辱 那会哀家若是自暴自弃,没有了追求,只想着了此一生的话 那今日就不会有如今的大魏。如今的太皇太后,和如今的你了 哀家那会呀,就是不信命,也是要强,总想着争上一争,或许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呢 就算改变不了,也输的心服口服,于是哀家就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 对上讨好婆母,服侍君主,对下培养自己亲信和提拔自己家族 先是美人,后来婕妤,贵人,夫人最后居然走到了皇后的位置上 连哀家自己都未想到会有那么一天,哀家这一生啊,如戏剧一般 自早年有孕落了胎后,身子就不成了,一直未再有孕 所以哀家这一生虽然扶持了先帝一直到如今的皇帝,却没有一个是哀家的亲生子 可为了大魏的江山,为了不引起内乱和纷争,为了我朝的富庶和安稳 我将他们都视做自己的亲生子一般培养,只因他们是皇帝亲立下的太子,扶持太子上位才能理所应得 所以哀家不能有怨言,谁叫自己身子骨不争气呢,所以哀家不仅要以柔克刚 还要权衡利弊,巩固朝政,这个中滋味何人能体会的到? 所以哀家是吃尽苦头,才有了如今的地位,你身为冯家嫡女,当初又是你父亲的掌上明珠 和整个冯家的希望,让你进宫为后不仅是想让冯家女光宗耀祖,延续荣光 更多的是哀家想让你做拥有那至高无上的地位,不被世事烦恼,能永远无忧无虑 不要再走哀家走过的路,吃过的苦,所以对你也算是多番纵容,可却不曾想正是因为这份纵容 让你与皇帝之间越走越远了,除了皇后的名分,什么都未能剩下 这并不是哀家的初衷啊,清儿,这也是哀家为今最为后悔的 当初怎么就没能好好教导你,如何做一个让皇帝欢喜的皇后呢 姑母将你召进宫中,却不曾教会你夫妻相处之道,才让你如今走到与皇帝离心的地步 是姑母害了你啊。” 姑母。” 皇后早已泪流满面到太皇太后身边跪伏在太皇太后膝下道:您不要这么说 是清儿无能,是清儿没能做一个好皇后,让您失望了 第130章 寻常夫妻可好 是清儿辜负了您的期待,和父亲母亲之愿,您责罚清儿,清儿以后改 一定好好改正自己。” 太皇太后也不禁落泪道:“起来清儿,好孩子不哭了,现在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还来得及 这段时间与皇帝分开也是好的,能让你心无旁怠的好好思过一番 仔仔细细的想想,今后该怎么做才能挽回皇帝的心,只要你肯下功夫 总还是有机会的,宏儿这孩子啊,跟你一样倔,但并非是铁石心肠 再者,帝后之间哪能就此决裂,让世人看笑话不是?” 皇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太皇太后满意:好了,清儿,既想通了就去,将今日的佛经抄录完后诵读给哀家听。” 皇后平复了情绪,向太皇太后行了叩头大礼后道:“清儿以后都听姑母的 不会再任性了。” 说罢起身离开,太皇太后看着皇后的背影,不觉得心中酸楚,努力克制着不让眼泪流出。 言嬷嬷见状后道:”您要强了一辈子了,可晚年却为这些孩子操碎了心,真真是为难您了 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道:“有什么办法呢,哥哥走了,这些孩子们未免有犯糊涂的时候 诞儿是男子身又懂得识时务,赢了皇帝的心,哀家倒是不用为他的仕途担忧 唯剩下的便是哥哥这唯一的嫡亲骨肉了,若哀家这个姑母再不护着她 开导她,日后到了底下,该如何向哥哥交代啊。” 言嬷嬷道:“但愿皇后是真的听进了您的这番话了,若是能真的醒悟,只待皇上归来后改了性子 重做一个贤良淑德的皇后,皇上看在您的面子上,许也会原谅皇后之前的过失。 这样一来帝后能和好如初,您呀,就能真正的宽心了。” 太皇太后叹气道:“若是能真的如此顺利,就算哀家此刻闭眼了,也不会有撼了 出宫后的宫轿马车一路行至郊外的小道上,照容不自觉的掀开帘子,欣赏着马车外的景色。 “怎么样喜欢吗?” 皇上看着照容笑容如此灿烂,不禁也心中欢喜 照容放下帘子点头道:甚是喜欢,直到这一刻,妾身才真正的觉得从宫中出来了。” 皇上拉着照容的手道:“是啊,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了 这耳根子呀,总算清静了,这一刻便是觉得这外面的鸟儿叫声,都是如此的动听 容儿,若是可以,朕倒是不想再回去了,就带着你,带着长乐 我们去寻一处世外桃源,自己动手搭个小屋,一家人在一起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清闲自在,该有多好啊。” 照容看着皇上几乎沉浸的表情 便是知道皇上是真的盼望这种生活,只满意的倚靠在皇上肩膀上:妾身也想 可是皇上这辈子既做了这皇帝,就一辈子都甩脱不掉了,若您如今甩手不干了,那这江山该如何呢? 所以啊,下辈子,下辈子妾身与您一道,投胎至寻常百姓家 然后再嫁给您,相夫教子,哪怕日子苦一些也无所谓 皇上听后不禁笑着刮了照容的鼻子:“你这妮子,这投胎之事 本就是由阎王爷做主的,且能如你所言一般,投胎还可一道的? “皇上。妾身随口一说,您还打趣起妾身来了。” “哎,不。” 皇上突然严肃的打断道:不能叫皇上,既然是微服出巡,那就不能轻易暴露身份 照容恍然大悟道:“是了,是妾身忘记了,那妾身就唤您老爷。” 老爷?” 皇上一个不乐意板着脸便道:朕有那么老吗?不,不,这个称呼不好 不如?皇上话锋一转,思考过后道:“不如容儿唤朕夫君可好?” “啊?”照容一个发愣后忙道:“这怎么可以,妾身这么叫且不是越了规矩 “娘子不要这么说。” 皇上突然的一声娘子叫的照容一愣,后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皇上搂着照容坚定道:容儿,这规矩是守给外人看的,如今我们已经出了宫,且这随从都是自己人 就不必再拘着那些个礼数尊卑了,再者,朕说过 若是有机会是想让你做朕的正妻的,在宫中让你为妃妾是委屈了你 但是在朕心中早已将你当做了最重要的人,如今天高地远 就给朕一个机会,不妨让我们做一次寻常夫妻,毕竟就机会 日后可就不会轻易再有了,好不好娘子?” 照容听后只觉感动不已,想了很久后才坚定的点头道:是,夫君。” 皇上却玩笑道:“你叫什么?为夫没有听到,再叫一次 夫君!” 照容这次重了声音,“什么?还没听到,再大点声” “夫君莫不是在调戏妾身,不叫了,不叫了!” 照容故作生气的样子 皇上又撑着耳朵道:娘子刚刚说什么?为夫听不清?” “哎呀?”照容嗔怒的与皇上马车中嬉戏打闹,像极了一对寻常百姓家夫妻 笑声和打闹声传出马车外,跟在后面的李公公和锦旋先是一愣,随后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一般 对视一眼后也都笑了起来,队伍就这样在欢声笑语中前进着 而宫里却是一片沉寂,随着皇上出巡,各宫嫔妃们也都安静了下来 少了整日的喧闹和争执,且虽然皇上走了,但宫里还有太皇太后坐镇,也都不该造次 “简直反了天了,凭什么?凭什么?” 胥阳宫里冯昭仪还为今日所受的屈辱放不下,回到自己宫里便发脾气 大摔大闹,雷霆震怒,吓得众宫人跪地不敢吭声 青儿正端着水盆和毛巾走进,想给冯昭仪净手,当看到满地的凌乱后 青儿忙放下盆,壮着胆子上前,给冯昭仪收拾着残局道:“娘娘,奴婢知道您气不过 您就稍许顺顺气,左右皇上已经走了,这局势已定,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啊。” 冯昭仪坐下怒道:本宫这个正二品昭仪莫非只是个摆设? 居然让一个夫人和贵人骑到到本宫头上作威作福? 高照容那个贱人,怂恿皇上让她人掌权与本宫之上,你没看到今日那些个扒高踩低 的贱人们一个个都在看本宫笑话,这让本宫日后如何在这后廷立足? 本以为皇后失势,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和泼天的富贵终是跑不掉了 趁着皇上此次出巡,正好收拾一些平日的不安分的,可没曾想,高照容 这个贱人,敢公然与本宫作对,本宫与她势不两立,只要有本宫在日,这个宫里绝不容她! 青儿在收拾完冯昭仪摔下的东西后,便让殿中伺候的人全部退出 才劝慰道:娘娘,您就算再气,如今也没办法了,左不过是让她们威风一阵子而已 掌权后宫又如何,那林夫人向来是个软柿子,平日里又跟尊佛一样六根清净 不出宫门,她能做的了什么主?那罗氏更不用说了,她是从我们宫里出去的 就算如今运气好做了主子,可毕竟骨子里都还您的奴婢,她不敢与您作对 成不了气候,再者,就算皇上让她们二人管理后宫 但到底还是您位份最高,料她们也不敢骑您头上撒野,所以说您完全不用担心!” 冯昭仪却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本宫是怕她们那些个无名小辈? 只是皇上如此不顾及本宫颜面,越过本宫,将权力交给她人,这口气 本宫咽不下!” 青儿想了一会后道:那不如娘娘就将这掌权抢回来 冯昭仪瞪了青儿一眼后道:尽说些胡话,皇上当众下的旨,如何抢回来?” 青儿灵机一动道:皇上是走了,可皇上之上不是还有太皇太后吗? 此话一出也让冯昭仪来了精神:对呀,姑母就算再不喜本宫,但事关地位和冯家荣耀 本宫就不信姑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权旁落与他人 毕竟本宫也是这冯家最有用之人。”娘娘英明。 ”冯昭仪看了青儿一眼后道:还算你今日聪明了一回,罢了,去准备些点心和贡品 皇上不是吩咐让本宫照顾好姑母吗,那我们就好好照顾照顾这个姑母。” 青儿领命准备好后,便跟着冯昭仪去了慈安殿。 不过冯昭仪这次是并没有打扮的光鲜靓丽,只简单穿了一件淡色素衣而至。 太皇太后刚刚服用了药,正想要去休息却见了冯昭仪来了。 “姑母万安。”冯昭仪恭敬的行了大礼。 太皇太后服过药有了些许精神:什么风将你吹来了?” 冯昭仪一愣后忙道:“姑母这是哪里话,您折煞润儿了,前段时间实则是太忙了 没能顾上来给您请安,又因姐姐的事让润儿心生害怕,不敢轻易来打搅您,皇上这一走 妾身也倒成了个清静的闲人,这不定要来多陪陪姑母您了。” 太皇太后没有多说,只道给冯昭仪看座。 冯昭仪缓缓入座后道:“姑母您的身子可还好? 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道:“怎么,哀家活着是碍你事了?” 冯昭仪脸色一变后道:“姑母?您又打趣妾身了 妾身虽不常来,可心里无一日不记挂着您的身体,这不,特意从库中挑了两支上好的山参来给您补补身子 这还是大哥哥大婚的时候皇上赐的,分别给了妾身和姐姐一人两支 妾身这身子用不起这好东西,所以特留着今日也算派上用场了 对了姑母,姐姐呢,她近来可还好?” 太皇太后向言嬷嬷递了个眼色 言嬷嬷会意,收下了冯昭仪送来的礼。 太皇太后道:“你若是真正关心你姐姐,就不会这个时候才来看她了。” 冯昭仪听到这话,一时面上有些挂不住 太皇太后又道:你们姐妹俩呀,一个太过柔弱,做事没有主见,也太愚蠢。 你倒是比你姐姐精明许多,可这周身却都是不满足和算计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个样子,倒叫哀家有时候有些幻觉 有些瞬间,倒是像极了哀家曾经如你这个年龄一般的模样。 “冯昭仪忙道:“妾身哪里能与姑母您比呢 太皇太后幽幽道:“若是你姐姐能有你一半的决断,也不会至于走到今日。 哎,你们姐妹俩,没有一个让哀家省心的,哀家如今的局面和身子骨,也注定再帮不了你们什么了 今朝脱下鞋袜,明省未必能再穿,”太皇太后说着 言嬷嬷不禁心疼的看了太皇太后一眼。 太皇太后既而道:“所以这剩下的路该怎么走,全靠你们了,润儿 或许你父亲,母亲生前对你有些许不尽心,因着你是庶女的身份 且你生母走的又早,你从小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可是你父亲母亲如今也走了 就算你对他们有什么怨言和不满,但也都随着到了地下了 倒也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了,逝者已逝,又何须执念太过 你姐姐自小对你多有偏袒,你也是知道的,她呀,没有什么坏心思。 只是太过要强了,如今也为自己的冲动受到惩罚了,但是一家子的荣辱与共 日后哀家不在了,这宫中也就只剩下你与你姐姐是同姓族人 更要互相扶持帮衬着,才能永续冯家荣光,你比你姐姐看的开,也是通透 所以日后要多多帮衬你姐姐,也不好叫外人看冯家的笑话。” 冯昭仪心里是憋着一口气,听完了这番话后,不情不愿道:“姑母说的是,润儿记下了 太皇太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冯昭仪许久后才道:“那便好,哀家只是不希望冯家女儿今后不是一心 平白遭人诟病,你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罢了,你今日来想必不仅仅是给哀家请安的,可还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太? 青儿刚想要说话,却被冯昭仪打断道:“姑母,您看您说的 润儿只是担心您的身子,特来看看。陪您聊聊天,没有别的 既姑母用了药想来是乏了,润儿也不好打搅您休息了,润儿先告退了 姑母好生休息。” 太皇太后也没有挽留,只是点头示意。 冯昭仪行礼过后缓缓退出。 言嬷嬷也叹了一口气道:但愿昭仪娘娘能真正明白您的一番苦心 懂得荣辱与共这番道理。” 太皇太后波澜不惊道:她明白也好,故作不明白也罢 总之该说的哀家都告诉她了,能不能听的进去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皇后虽然性子不好,但到底是一步一个脚印过来的,而润儿的野心太大 这未必是好事,若是靠她自己去争未必能走到最后,只怕还不如皇后今日 算了,生而有命,许多事也是一早便注定好的,由她去。” 左右哀家也看不到最后的局面,只是做局之人的结局却是自己定下的 言嬷嬷也道:左右不过是庶女出身,能走到哪一步,全靠昭仪娘娘自己思索 奴婢扶您去歇息 “娘娘?娘娘您慢一些,娘娘,奴婢跟不上您了娘娘。” 冯昭仪从慈安殿出来后,一路走的很急 青儿在后面一路小跑才追上,冯昭仪在一处亭中停下 心中尤是还未消气,指着慈安殿的方向道:你看见了,这就是我的好姑母 口口声声是为本宫指明道路,可无时无刻不是在考虑她的皇后 还想让本宫今后护着皇后的后位不倒。简直,简直! 冯昭仪气不打一处来。 青儿喘着粗气道:是,太皇太后是过分偏私了,可您也犯不上因此就如此动气 跑了出来,我们还没说正事呢。” “你愚蠢至极!” 冯昭仪不满的盯着青儿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姑母她眼里心里只有嫡出女儿的荣辱,她何故会听本宫的只言片语 你还真天真的以为只要我们开了口,姑母就会将这管理后宫之权交到本宫手里吗? 她不会,她还会用各种理由来说服本宫接受皇上的旨意 姑母,她根本靠不上了,这剩下来的事还得我们自己想办法了,真是晦气!” 冯昭仪说罢气愤的转身离开,青儿忙追赶上去。 第131章 出巡之乐 直到冯昭仪等人走远后,亭中一后山中才出来一群人 为首的正是郑才人和身边的宫人。 郑才人显然是将冯昭仪的话悉数听了进去。 木棉扶着大腹便便的郑才人缓缓下台阶道:“您慢一些。” 走到台阶下,郑才人由宫人们一道扶着坐入亭中 郑才人幽幽道:“看来这冯昭仪过的也不尽人意,如此不讨母家人喜,连太皇太后如今都不想管她了。” 木棉道:“也难怪冯昭仪处境艰难,她本就是冯家一个乐妓所生的庶女,生母身份过于低贱 且她那唯一的嫡亲血脉,一母同胞的弟弟早些年又生性风流,寻花问聊 惹得那逝去的冯太师恨铁不成钢,没少敲打他,有这样一个不成器的亲弟,连带着 冯昭仪也是受了影响,冯太师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如此对待,太皇太后又且会对 一个庶出且无任何倚靠的人上心,她呀,除了昭仪的身份之外,怕是也别无任何亲情傍身 郑才人会意道:我倒觉得这冯昭仪看着实则风光,其实还不如她那姐姐过的舒心 哎呀,冯家这两个女儿啊,没有一个能成大器 木棉阴险道:“谁说不是呢,皇后如今已然大势已去,冯昭仪没子女傍身 她上不了那高位,且无人扶持,您就不一样了,只要这皇嗣一落地 您的地位一定会母凭子贵,到时候稍微用些谋略,顺势将那些个不喜之人全部推下去 日后的地位也就永远都稳了。 郑才人道:“没错,只是那冯润目前是我最大的阻碍,她可是一直惦记我的腹中子 我万万不能让她就这么夺走我的孩儿,给她上位做了嫁衣 这个孩子无论如何我都要留在自己身边 徐太医用不成,那我们就换人!” 常宁宫中,文秀将一些账木本拿过道:贵人,这些都是林夫人那边对过了的 是各宫中的用度,林夫人说她体力不支,为免遗漏,让您审复一遍,无误后再交给太皇太后过目。” 罗贵人春风满面道:“林姐姐这哪里是体力不支呀,这分明就是自己想偷个懒罢了, 左右她现在的心思都是长乐身上,罢了,那就由我来多费一些心 罗贵人仔细的翻看着账目后眉头深锁道:“这胥阳宫的用度怎么如此之多?都快要赶上太皇太后的慈安殿了。” 文秀看了一眼后道:“哦,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冯昭仪向来大手大脚怪了的 她那宫里吃穿用度一律都是最好的,对待下人也是极其奢华大赏,自然这用度就多一些。 罗贵人不悦道:“若是人人都如冯昭仪这般,这国库亏损很是厉害呀,皇上如今出巡 接着便是要迁都洛阳,这一路上,路途遥远,势必要多费银两 再加之这宫中这么多嫔妃,皇子,公主们,这些人一路上的所有开销 更是大的惊人,以前就听皇上提起过国库银两紧张,后宫中如此铺张还了的? 不成,宫中的奢靡之风可不能再这么放纵下去了,否则,只怕日后未免艰难 文秀担忧道:可是贵人,虽说皇上允了林夫人协理后宫,由您帮衬 可这件事林夫人那边都没有多说什么,我们这么公然克扣胥阳宫的分量,岂非是与冯昭仪作对? 她,她未必能善罢甘休啊!” 罗贵人却胸有成竹道:我会蠢到自己去克扣她吗? 这样,一会将怿儿和悦儿带上,咱们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到时候再无意间提及胥阳宫的份例供应大 由太皇太后亲自看下账本,自然能明白冯昭仪都干了什么,太皇太后定然会以大局为重 借太皇太后之手减掉胥阳宫的份例,那冯昭仪就算有天大的怨言 也是无计可施,只能自认栽。” 文秀眼前一亮后道:“是呢,奴婢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还是贵人您有法子。 罗贵人合住账本幽怨道:我永远不会忘记,冯润以前是如何在我孕中做手脚的 险些害死我跟孩子们的性命,这个仇,将来一定会向她讨要回来,这只是开始。 对了,郑才人那边是不是快生了? 文秀道:“就这一月天气了,郑才人还想等着皇上回来呢 不过奴婢瞧她那样子,应该是等不到了 罗贵人道:“不管她是否能等到皇上回来,该准备的还是要事先准备好了 免的手忙脚乱,接生稳婆该请进宫了,还有?” 罗贵人话锋一转后道:“一会叫徐太医来一趟,我要交代他一些事 好让这位郑才人,能好好的将孩子生出来 皇上的路程行至一日后,第二日清晨便早早的从客栈出发了。 临出发前,李公公回禀道:皇上,娘娘,今日若是路程顺利的话,天黑前能赶到太原 太原巡抚张远张大人自会接应,到时候我们可以走水路,践船南下。 皇上听后满意了嗯了一声,便下令出发了,只是起来的太早,且昨夜睡的迟了 照容显然没休息好,神色很不好,皇上看到她的样子,也不言破 只是将照容搂在怀中,宠溺道:“累就睡会,路程且长呢,容儿,可否后悔跟着夫君出来受累了 照容虽然很是疲惫,但还是摇头道:妾身不累,能一路陪着您,看着您 守着您,便是最大的幸福了。 皇上微笑的将照容搂好 不知自己是真的太累了,还是何故,照容在皇上怀中不知觉的沉沉的睡了过去 皇上看到怀中熟睡的美人,心中波澜不惊,将自己身上的斗篷取下,轻轻的盖在了照容的身上 不知不觉睡了多久后,照容才再次醒来,却发现已经到下午时分。 “醒了?” 皇上道,照容清醒过后忙道:皇上,我这是睡了多久啊 皇上道:“你太累了,夫君自然不舍得轻易打搅娘子,已经走了一半了,快到太原了。 照容不好意思的起身,掀开车帘子却看到了不远处很茂盛的一片林子 不禁喜悦道:“夫君快看,那里是什么啊?” 皇上听闻后也放眼望去,却见怪不怪道:那是一片枣林,如今深秋时节,便是枣子成熟之际 看样子应该是附近百姓们家中自种的。” 照容一个劲的盯着那片枣林后道:看那些个枣子结的如此个头之大,且饱满,想来一定很脆甜 妾身从前就很爱吃脆枣呢 照容的思绪不禁回到穿越前,自己每年枣子熟了都会买来好多吃,因为脆甜和可口。” 皇上不禁疑惑道:平城种植枣树之地甚少,又不经卖,娘子是如何喜爱吃枣子的?” 照容听后忙灵机一动补充道:“这就有归功于父亲了,他是最知道妾身爱吃枣子的,也不知父亲每年 从哪里总能给妾身寻来枣子,这吃着吃着就上瘾了。” 皇上听罢倒也不疑心只道:想来你父亲定是从临汾这一带让人给寻来的 要说这枣子也就属这临汾的最是好吃,早前也有不少大臣们进献过临汾枣子 夫君我尝着也尽是香甜脆口呢,没曾想娘子居然也喜欢 照容微笑的放下车帘道:“是啊,到底是以前的时光,回不到过去了。” 皇上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后道:“娘子可是此刻就馋脆枣了? 不如为夫去给你摘一些可好? 照容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没想到皇上却直接拍拍了马车:停!” 李公公等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忙跑上前:皇上怎么了?” 皇上会心一笑,没等照容想问什么,便一把拉起她的手,一同下了马车 后对李公公道:你们先在这里守着,贵嫔娘娘馋枣子了,我们去摘些 照容心中一暖,没想到皇上会这么在意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 李公公忙制止道:这些小事皇上您吩咐一声便是了,老奴这就带人去给贵嫔娘娘摘枣子吃 “不用你们。” 皇上一脸认真道:娘子只爱吃夫君摘的枣子,娘子,是不是?” 面对皇上的打趣,众人一度不可置信 皇上居然放下身段自称夫君和照容只道寻常夫妻 而锦旋听到此话,看到二人恩爱如寻常夫妻的样子后,是由衷的开心,掩嘴笑了起来。 而照容则是害羞道:皇上,不用这么麻烦的,您是贵重之躯,怎好让您亲自去为妾身做这些事。” “娘子这话就见外了,夫君为娘子做事是天经地义的,我们一起 说罢便拉着照容一道去了枣树林 “哎?皇上? 李公公还是不放心,想跟上 却见皇上在前面摆手道:“任何人都不要跟着。” ”皇上,您注意安全,您? “哎呀,李公公。” 锦旋见状打断道:您就不要在多说了,这明显就是皇上借着摘枣子的缘故,想与娘娘单独相处一会 我们做下人的怎好跟上去,打搅主子们的雅兴呢 李公公一听后也反应过来了,皇上不愿意让人跟着自有他的道理,便也不好多说了。 皇上护着照容一路至枣树林,直到看见成片绿油油的大树,和树上颗粒饱满的枣子时 照容突然来了兴趣,高兴的跑着上前,皇上也任由她放松自己 在后面紧紧的跟着照容,来到最大的一颗枣树下 照容本能的想伸手去摘枣子,却发现这棵大树不比其他的小树,参天茂盛 枣子也长的也高,照容努力的够了好几遍都没有够到 皇上见状后先是笑笑,后看到照容那着急的样子 走到她身边打趣道:“为夫来帮娘子。” 接着便拉起照容的手一个轻功,照容还没反应过来 便稳稳的被皇上抱着坐到了大树的一支旁跟上 照容惊讶道:“夫君的功夫居然如此了的?妾身以前怎么都不知道?” 皇上笑着道:你呀,不知道的还多呢 从小在皇祖母的威严管教和打骂惩罚中长大,什么功夫没有练过。” 照容这才明白了皇上的这一身功夫是哪里来的了 也怪自己粗心,居然跟着皇上这么久了,都没有发现他的功夫 皇上看着照容的表情道:“怎么?夫君有这等功夫娘子不乐意? 可是怪夫君瞒了你?” 照容也笑道:“哪有,妾身是激动的,能有如此功夫的夫君 保护妾身,妾身便什么也不怕了。” 皇上听照容这么说才松了一口气,唯恐自己吓到照容。 皇上主动伸手摘到了一颗大枣,亲自喂给照容道:“夫君喂娘子吃枣 我们今日不着急赶路,多会能到就多会到,娘子什么时候吃好了,过瘾了,我们什么时候再出发。” 照容甜蜜的笑道:“夫君可是把妾身说成,如此能吃之人了 难不成因为喜欢这里还能一直留着不走不成?” 皇上道:“不走也可以啊,那我们就在这里露宿,整日以林子和娘子的枣子为伴 过一段神仙眷侣的生活 照容笑道:“夫君怕打趣妾身了,您可是有使命要完成的,怎可以为了儿女情长而舍家弃业呢? 照容边说着,边给皇上也摘了一个枣子,亲自喂进皇上嘴里 皇上却不张嘴道:“夫君不想让娘子用手喂。” “那夫君想要?”“嗯,想要娘子用嘴喂 “皇上?” 照容顿时羞红了脸道:“堂堂天子您怎么能如此不正经呢。” 皇上蹙眉道:什么叫不正经,娘子服侍夫君不是天经地义吗? 可,可您也不能?” 皇上见状哈哈大笑道:好了,好了,夫君不打趣娘子就是了,啊。” 皇上乖乖的张开了嘴,照容心照不宣的将枣子喂进了皇上嘴里 皇上品味道:“嗯,娘子亲自喂的枣子格外的香甜可口。” 如此,皇上和照容也就放开的,吃起了枣子。 皇上边吃边打趣道:“娘子你知道吗,自登基到亲政这么多年以来,朕从来没像今日一般惬意过 身为帝王和九五之尊,要守的规矩和条律实在太多,身边之人又要多加提防 既没有一个知心知意,能彻夜长谈之人,在权力的最高处却是如此孤寂 所以曾无数次都希望自己是个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最起码可以独享天伦和活的惬意 只有你,只有娘子给了朕这独一份的欢愉和放松 所以娘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夫君都要缠着你不放手,我们要永远做一对寻常夫妻百姓 一妻一双子足矣。” 看着皇上幻想中依旧满足的样子,照容心中一瞬间不是滋味 但还是振作起来道:夫君所想也正是娘子所愿 皇上看着照容的目光又深情了许多,可就在二人含情脉脉之际 不远处却见着一个老农模样之人,拿着一根棍子朝着二人跑来 嘴里大声叫喊: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敢来偷枣,吃老夫一棒。” 照容恐慌道:“夫君,我们莫不是被人当做小偷了?这可怎么办啊 皇上眼疾手快,一把搂住照容跳下树后道:“一不做,二不休,快跑。 说罢拉着照容慌乱跑了起来,照容虽心中感觉很是荒唐,但被皇上牵着 落荒而逃的样子,又另自己感到好笑和温暖,于是也放下忌惮,跟着皇上拼命的跑着 回头见那老农在后面吃力的跟着,不忍心道:那老人家行动不便 如此追着我们倒是受累呢。” 皇上闻言回头看后,停了下来,又是抱住照容,一个轻功,空中行至几步后 便将她带出了枣树林,回到了行路队伍中 “呀。这是怎么了这是?” 见皇上和照容以这种方式出现,锦旋担心道:“皇上,娘娘您们没事?这是? 李公公见状也忙迎道:“皇上怎么如此慌张,可是出什么事了?” “娘娘您无事? 锦旋到底是在行宫中陪着照容,经历过生死的人,唯恐照容出事 照容缓了气后道:“没事,一点小意外,有皇上呢,能出什么事 再者不是还有你们吗? 皇上出巡什么人敢挑事?” 锦旋这才放心下来,照容回眸看向皇上,只见他与李公公耳语着什么 李公公点头示意一个侍卫 第132章 倒打一耙 安顿了李公公一番后,皇上才走到照容身边道:“没事了,我们进去继续出发,” 照容坚定的点了点头,跟着皇上又重新上了马车 直到坐定,照容才放松了情绪,哈哈大笑起来。 皇上一愣不明所以,照容边笑边道:“堂堂天子和宫中娘娘,居然如此狼狈,被误作贼人抓 夫君,这要是传出去了,可有几人能信服啊,哈,哈 看着照容的样子,皇上也只觉得有些滑稽,没忍住跟着照容一同笑了起来 伴随着笑声,马车继续前进了。 只是那枣林老农颓然的坐在地上哭泣道:我不过一个种树卖枣的 这些枣子都是要卖了钱讨生活的,怎么,怎么就总有人要来偷我的枣子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欺负我啊。 老农边哭边喊叫着。 ”喂?你别哭了。” 老农抬头一望却是一个侍从模样的人 老农立即止住眼泪,侍从正是李公公派来的,也是皇上安排的 侍从简单道:“我乃适才那二人的家生仆,我家主人是馋你这枣子了,并不是有意要偷 这些银两你拿着,算是补偿了。” 说罢,便从袖子掏出一些银票。 可谁知那老农却不领情,也不接,只道:“怎么?你们看样子也是宦官家族的人 居然干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我这枣林每段时间都有人来偷,今日总算叫我逮住了 我看就是你们这伙人,为防再被偷,今日我定要将你们抓去送官 既然你家主人跑了,那正好,你送上门来,不如就将你送去官府 治你个偷盗之罪,好还我这枣林这么久以来受到的损失 老农说罢也不再哭闹了,一个起身便要上前抓侍从 侍从也是没想到,一个躲闪:“你这人怎么恩将仇报? 我家主子念你不容易一场,特意让给你送来银票,光看这些银两,足够你这些枣林好多的收成 你不要不知好歹。 那老农却道:“你少拿银票来收买我,银票是要的,可你们这些盗贼也是要送官的 说罢,依旧不罢休的要来拉扯,侍从没了耐心,也唯恐事情闹大,对皇上微服出巡不利 情急之下,猛然亮出自己的腰牌:“当今圣上出巡南阳,偶过你这枣树林,无非轻易冒犯,你且就此打住 说罢,也不客气的将那些银票硬塞到老农手中,转身跑走了。 而那老农久久没能平静,喃喃道:“圣,圣上?” 突然间,老农明白过来什么 一个踉跄跪倒在地,朝着远去的队伍叩头道:皇上慢走!” “这个月的银两怎么这么少?还有最近的饭菜怎么都这么素?” 宫中的冯昭仪看着宫人们领来的月例银两,和桌子上的饭菜后心中很是不满 青儿道:娘娘,这是太皇太后下的旨,说是皇上出巡,宫中库银不充足 后宫众人一律力行节俭之风,不光是我们宫中,其他宫里也都是用度减少了许多 您位高权重,这已经算是好的了。” 冯昭仪蹙眉:“姑母?她为何最近管起这些事来了? 姑母身体不好,这段时间又一直在看管着皇后,哪里来的这些精力神管这些小事? 宫中事宜不是交给林清娴了吗,难道是她,跟姑母吹了什么耳旁风? 青儿道:“林夫人那性子,说是掌管后宫,可终究成不了什么大器 不过您这么一说,奴婢倒想起来了,最近那罗贵人倒是往慈安殿跑的勤 听说是上次带着七皇子和八皇子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后 太皇太后甚是喜欢那两个孩子,还叮嘱罗贵人,闲来无事的时候让两个皇子 多到慈安殿运动,就当给太皇太后作伴解闷了。 “罗怡珊?” 冯昭仪想了会后道:“难怪,原来是她,她仗着林氏不管事,居然自己做起主来 一个婢女出生,若不是本宫心善提了她一把,她能有这泼天的福分? 这个贱人过河拆桥不说,如今还敢骑到本宫头上撒野了,这后宫还反了天了不成?” 青儿忙给冯昭仪沏了一杯茶道:“您消消气,这后宫如今属您最有地位,谁敢越过您?” 冯昭仪喝了一口茶也想要消气,可茶入口却被吐了出来,满是嫌弃:“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茶吗?寡淡无味,与白水又何区别?本宫喜爱的碧螺春呢?” 青儿支支吾吾道:“回,回娘娘 太皇太后说碧螺春乃是贡品,极为不易得,后宫中人,无须喝太好的茶 既要行节俭之风,要,需得要从小事起。” 冯昭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愤怒道:“真是反了天了,本宫若再不行动,这些个贱人都能当本宫不存在了一般 去,将后宫众嫔妃们都给本宫请来,这后宫风气也该好好整一整了 青儿领命后便去通知了 常宁宫里七皇子和八皇子刚午睡起来,没有精神头,罗贵人便亲自逗与两位皇子玩着拨浪鼓。 “好不好玩呀怿儿,还有我的悦儿 七皇子和八皇子如今也已经是五个多月的孩子,也会了和罗贵人互动 只是嗯嗯的想表达什么,只是七皇子依旧是好静,八皇子好动一些 “贵人?” 文秀心事重重的走了进来,罗贵人依旧逗着孩子们玩耍,头也不抬道:怎么了?” 文秀道:“胥阳宫的人适才来传话,说,说昭仪娘娘特请大家前往一聚,也没说是什么事。” 罗贵人稍愣了一下,后依旧笑道:“她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心中不平,想摆摆威风罢了 是不是呀,悦儿? 罗贵人一把将八皇子抱在怀中。 文秀道:“照您这么分析,想来那冯昭仪定是知道了后宫例行节俭之事是与您有关系了 这是要拿您开刀啊,我们能不能不去啊。” 罗贵人严肃道:“虽说皇上没有给她掌管后宫之权,但到底她还是正二品昭仪,身份在那里 若不去,且非是叫她抓住把柄,到处串我们不敬她了,罢了,去就去,无妨。” 文秀还有些担心,罗贵人看后道:“去把怿儿和悦儿带去慈安殿 就说两位皇子想皇嬷母了,让他们给皇嬷母请个安。” 文秀一时不解罗贵人这么做的道理,但还是照做了,让乳母将孩子抱走 罗贵人简单收拾了一番后才到了胥阳宫。 却发现众人居然都已到齐了,连大着肚子的郑才人也来了 而冯昭仪正坐在正殿上首,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给昭仪娘娘请安。” 罗贵人没有失礼,依旧恭敬 冯昭仪似笑非笑:“妹妹来了,快快坐下。” 面对这副面孔的冯昭仪,罗贵人实在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得缓缓入座后,看了林夫人一眼,林夫人却是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冯昭仪这才开口道:“既都到齐了,本宫也说两句,这皇上出巡了 宫中也安静了不少,整日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些生气,看着也实在不像话 皇祖母年纪大了,身体也不爽利,不好的日日去叨扰她老人家 所以啊,今日召了众姐妹们来本宫这里聚聚,也热闹热闹,都是姐妹们,也都不要约束的好 来,给大家上茶。 青儿立即吩咐宫人们端来茶水 冯昭仪这般客气,一些嫔妃也都不那么约束,说起了话。 沈充华赔笑道:昭仪娘娘适才说的是呢,娘娘可是不知,自这皇上走了之后 这宫里就冷冷清清的,没了皇上龙血宝气,妾身在宫里呀,都快闷出病来了 前段时间又接连下了几场雨,这心中更不是滋味了 何椒房笑道:“姐姐好斗鸟儿,宫中那么些奇鸟儿,鹦鹉儿的,怎么会嫌闷的慌呢 沈充华却没好气道:你懂什么呀,不过就算皇上在,你那宫里不也一样冷清无比。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冷苑一座呢,哈,哈。”众人听后也都笑了起来 何椒房脸上一时挂不住,怯怯的不再言语。 冯昭仪听后却没放在心上,也没有出言制止,心中却也是冷嘲热讽。 嫔妃们又是一言一语的,只道些宫中生活的乏味,但心中无一不是嫉妒着照容能陪着皇上一道。” 昭仪娘娘,您这宫中的茶水怎么这般稀少? 郑才人的一句话打破了喧哗,众嫔妃们也都端起品茶后皆是一脸难受。 而罗贵人品过后直言不对,这哪里是茶,味道与白水无异 只一丁点的茶味。“ 是啊,昭仪娘娘,您这宫中是没有领到新茶叶?怎么还不如妾身宫中的茶水有味?” 沈充华道。 冯昭仪一脸为难的看向众人道:各位妹妹们,实在对不住了,这皇祖母前段时间下令让节俭后宫用度 本宫这胥阳宫中呀,也是由林妹妹和罗妹妹一并查了账目才分开的月例和这用度 本宫想着,可能是胥阳宫以前的用度过于多了,这才被减了这许多 这茶水虽说无味,但也是两位妹妹尽心送来的,姐妹们不要嫌弃 茶水淡一些也好,能解味。” “不对呀,娘娘” 沈充华继续道:“这太皇太后让后宫用度缩减,但是也只是缩了衣食和奢靡风气用度 但这茶水点心的也并没过多缩减啊,虽说品不得贵茶,可一般的茶叶总还是有的 也没有如娘娘宫中如此啊。” 是啊 是啊,昭仪娘娘,莫非是您的账目算错了,还是这用度根本不对啊 “昭仪娘娘,难道您最近一直都用的是这茶? 您乃正二品昭仪,怎么这用度居然都不如我们这些人的好呢。” 郑才人这一句话,引得众人一度议论 随即便有贺椒房道:“对了,这账目是由皇上交给林夫人掌管的 林姐姐,您倒是说说,这昭仪娘娘宫中的用度岂不是算错了?” 林夫人听后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自然不是。” 罗贵人不想让林夫人为难,自顾自道:昭仪娘娘明鉴,这用度减半 节省国库是妾身向太皇太后提出来的,也是妾身着手安排的 各宫中虽减少了,但也都是按着份例尽好的送的,断然不会出现如娘娘宫中这样的茶水 胥阳宫中送来的是怎样的,妾身自己心中有数,并没有将这种廉价之茶送进来过 至于娘娘这茶是哪里来的,妾身也不知。 罗贵人的这一番话,自然是冯昭仪想听到的,果然便有郑才人开口道 罗贵人好大的口气,这管理后宫是皇上当初交代给林夫人的,林夫人位高权重,也有资历 管理我们,妾身等都无说头,只是让罗贵人从中协助 怎么这减少后宫用度,这么大的事居然都是罗贵人一手安排操持的 罗贵人这么说可是与谁商量好了?林夫人,您知道吗?” 郑才人的话,也让一些嫔妃们七嘴八舌起来道:“是啊,罗贵人,你可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才是啊。 罗贵人这手段是要越过昭仪娘娘和林夫人独自做主了 冯昭仪甚是满意的听着众人的声讨,自己没说什么 便将罗贵人轻而易举的推向众矢之的,这便是她的目的。 “好了,都无须多言了 林夫人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道:“昭仪娘娘,有一件事您可能不知道 这长乐公主前段时间,接到妾身宫中时,天气转凉,公主接连生了几场风寒 妾身受皇上所嘱,不敢不照顾好公主,否则无法交代 可照顾公主又要管理这后宫中琐事,实在让妾身分身乏术,顾及不来 所以,妾身特意去央了太皇太后,将这管理后宫之重任,全部交到了罗妹妹手中代管 自己倒落了闲,专心陪伴长乐了 只是没曾想,这件事罗妹妹居然没有向大家说明,还白白闹了今日这么一出误会 姐妹们都误会了,这罗贵人如今是一人掌后宫事宜,不存在越界一说。” 林夫人的一番话让冯昭仪也意想不到,精心设的局,想让大家全部声讨指责罗贵人 让她出丑,以后也不敢轻易对自己不敬,没曾想林夫人却轻描淡写的将这些事全部反转过来。 一些嫔妃也半信半疑:“林夫人莫不是说笑,这掌管后宫之权,太皇太后会轻易交给一个贵人? 就算林夫人精力不济,可,可这上面还有昭仪娘娘呢,太皇太后怎会?” 林夫人冷哼一声道:本宫所言句句属实,不信的话,大家大可去问问太皇太后有没有这回事?” 这话一出,众人才住了嘴,谁敢轻易去打搅太皇太后 而罗贵人则是一脸震惊的盯着林夫人,这掌管后宫之事,太皇太后自然不会将它交给自己 林夫人这么说来也完全是在为自己开脱,只是这样一来且不是假意传了太皇太后的旨 万一让嘴上不把门的传了出去,太皇太后一定会生气盛怒,那林夫人该如何自保? 罗贵人顿时心慌如麻,也怪自己做事没有周全,把林夫人牵扯了进来 而冯昭仪何等的精明,肯定也是不信的,只道:原来是这样啊 皇祖母也是,将本宫瞒的辛苦,青儿,皇祖母前段时间的服用的养参丹吃完了 将本宫这里配好的拿去给皇祖母,另外代本宫问皇祖母安。 奴婢遵旨。” 冯昭仪说话的时候,眼睛却一刻都未离开林夫人,想看出她的紧张 却没曾想林夫人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继续端起茶盏品着茶 而罗贵人却早已紧张坏了,冯昭仪这举动无疑是要亲自去太皇太后那里验明真相 若是真的去了慈安殿,让太皇太后知晓了,那林夫人该受到什么? 罗贵人不敢多想,而看向林夫人却是安然自若的样子,不禁疑惑 再看向林夫人身后的梧桐 梧桐对上罗贵人的目光,只是摇了摇头,示意罗贵人不要说话 直到青儿走了出去,林夫人依旧如无事一般道:昭仪娘娘,既然事情解释清楚了 也是误会一场,您也不要与罗妹妹计较了 冯昭仪这才转移了目光道:那是自然,只是有一点本宫想不通,既然是罗贵人一人分配的这些用度 那本宫宫中的怎么如此敷衍?罗贵人,你怎么解释?” 罗贵人定了定神后:娘娘,妾身说了,送到您宫中的绝非是这东西,一定有问题 “那依照罗贵人所言,是昭仪娘娘受到了好东西,却诬陷你不成 今日我们众姐妹齐聚在此,昭仪娘娘若是有好茶,且会拿着这些个白水般的东西来待客? 这又且是何道理,那这就说明罗贵人所派发的好茶,可能并未送进胥阳宫 罗贵人你说是不是。” 如此逼问的正是郑才人 看着郑才人那副面孔,罗贵人只,恶狠狠的盯着她 第133章 落个没脸 此刻的罗贵人也没想到,冯昭仪居然设了这如死胡同一般的局 也是一时没了主意,只道:“妾身不知,但妾身绝对没有假公济私 少送,或送错东西给娘娘,娘娘明鉴。” 沈充华不屑道:“那可就奇了怪了,既然罗贵人没有中饱私囊,这份例东西又不会无缘无故不见了 众姐妹,你们说是不是?” 沈充华唯恐事情不大,煽风点火的鼓动着众人。 众后妃多数讨好冯昭仪者也一度附议。 沈充华却目光凌厉的看向与其共处一宫的何椒房 何椒房本是不愿掺合进来的,只是沈充华的样子无疑是给自己施压 何椒房心中百转千回后才唯唯诺诺的开口:“昭仪娘娘没有得到应得的,这可是说不通呢。” 冯昭仪抿笑道:“罗贵人,不是本宫有意为难你,只是你也看到了,这姐妹们如今都心有疑虑 今日之事传出去,也不免的让人怀疑罗贵人如何管理这后廷的? 本宫也不好担个刻薄的罪名,所以不如将账本拿出来,让姐妹们都一一过目了去 这白纸黑字的,东西用了多少,给了何人,余剩多少,众目睽睽之下自然是能辩个清楚,不是?” 下首的邢婕妤立即接话道:“昭仪娘娘您可真真是好性子 罗贵人,既如此,最是公平不过,也好还你一个公道,不如就将账本拿出来咱们一一对过。” 罗贵人看着众人的样子,也是一时苦恼和懊悔,深知冯昭仪会拿自己做文章 却没能提早预防,后宫裁减份例来的突然,想来除了冯昭仪,这些个附议嫔妃们也都抱怨不少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来出出风头,这拿出账本容易,可这明显就是有人要挑自己的事 账本想来也早被人动了手脚来,从而让后宫众嫔妃都相信,这减少份例之事是自己故意为之 嫔妃们吃穿都不得当,也是怨苦不迭,自己如此便成了众矢之的 即便无罪,也算直接性得罪了多数人,罗贵人心中前后思忖了一会后还是开了口 昭仪娘娘明鉴,今日可真是不巧,这账本昨日,妾身就上交给太皇太后过目了 所以不在妾身手中。” 沈充华立即冷笑道:昭仪娘娘今日才要看账本,罗贵人便扬言账本不在自己手中 怎么会如此这般巧?莫不是罗贵人心虚了,有意为之? “是啊,罗贵人,太皇太后早就不管后宫事宜了,她老人家的病需要静养 咱们平日里都不敢轻易前去打搅,这罗贵人却总是叨扰太皇太后 这又如何行的通? “是啊,罗贵人,若是你真的一时糊涂,将昭仪娘娘的份例没给够,又或者错给了 自行承认了便是,昭仪娘娘心胸宽广,也不会过多责备你的 罗贵人可就不要再瞒天过海了,这昭仪娘娘再怎么说,分位也在我们之上 你一介贵人怎么能克扣昭仪娘娘的东西呢?”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声讨 罗贵人不禁心中怒火中烧。 林夫人蹙着眉头看着众人道:“昭仪娘娘还未说什么,你们七嘴八舌的干什么。 不知道的还只当罗贵人如何对不起你们众人了。 如此声讨,可是众姐妹也是心虚什么了? “林夫人的话倒是叫一些爱凑热闹的嫔妃落了个没脸,怯怯的低下了头。 冯昭仪高冷道:好了,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罗贵人,你初掌宫中之事 难免会手生不熟练,这缺了这宫的,少了那宫的,也能理解,本宫倒也不是不饶人的 再说,你还是从本宫宫中出去的,本宫又怎会与自己宫中人计较,你就认下这事 赔个不是就是了,至于缺的少的,日后补全也就过去了此事 罗贵人却直直的盯着冯昭仪道:昭仪娘娘,妾身再说最后一遍 您宫里的东西,妾身都是按照份例如数给您的,不会有缺的,更不会有送错东西中饱私囊一说 您若真的不信,大可以去查妾身宫中的所出都是有记录的,至于今日您宫里这茶水是怎么回事 妾身是真的不知,这其中缘由,恐想来只有昭仪娘娘您自己清楚 妾身纵是百口莫辩,但没做下的事也是断断不能认的 不为别的,为妾身的名声和日后如何在宫中处事,这件事您若气不过,大可以任意责罚妾身 但妾身还是那句话,妾身没有做过,不能认!” 罗贵人也是气急了,一番说完后毅然的当众跪下,挺直腰身直视冯昭仪。 冯昭仪显然没料到一向不爱挑事的罗贵人会来这么一出 顿时变了脸色,一时既还不知该如何处理 不仅是冯昭仪,连着众嫔妃也都是惊讶的盯着罗贵人 没想到一向和善的罗贵人居然今日如此刚上和大胆。 只有林夫人是面带微笑的看着罗贵人,面上却是欣慰 冯昭仪率先回过神来,带着一丝愤怒道:“罗贵人,你这是在与本宫说话吗? 你初掌后宫才几日,就要凌驾于本宫之上了?好,好得很 本来本宫不想与你计较这些小事,可你却如此大胆知错,还不知悔改,公然顶撞本宫 不懂尊卑礼法,本宫也不得不小惩大诫,以儆效尤,来人。 贵人罗氏,以下犯上,私自克扣后宫月例,不得不罚,将罗贵人押下去 关进净安堂思过三日,无诏不得踏出一步!” 净安堂是宫中的佛堂,但却是荒废已久无人打扫,只有整日不透光的黑暗 和因发霉肮脏而满地乱跑的老鼠和蟑螂,平日更是无人问津,便是连洒扫的宫人都没有 堂堂贵人若到了那种地方,便是万分羞辱。 众人听得冯昭仪动了怒,以及对罗贵人的这般惩罚,也都住了嘴 唯恐多说被无辜牵连。 而挑起事端的郑才人此刻却眼神复杂的盯着罗贵人,又看向上首盛气凌人,今日誓不罢休的冯昭仪 面上是一阵厌恶 冯昭仪的命下,便听得青儿嘲讽之声:“罗贵人,对不住了,来人!” 林夫人叹了一口气,正要开口阻止 却见宫外的一宫女缓缓走了进来,端庄稳重,穿着也不是一般宫中女使 在宫人们要进来拉走罗贵人时,听得那宫人道:“且慢!” 冯昭仪也不认识来人,只道:你是?” 宫人客气的给冯昭仪众嫔妃请安后道:奴婢音秀,是慈安殿的。” 冯昭仪一听是慈安殿的人,忙缓和了态度道:“姑姑辛苦了跑着一趟,可是姑母有事吩咐本宫? 不如让本宫先处理掉眼下的事,再与姑姑详谈。 罗贵人听罢不禁冷笑一声,一把挣脱开拉扯自己的宫人们。 音秀抿笑道:昭仪娘娘误会了,奴婢是来找罗贵人的 罗贵人,七皇子和八皇子在慈安殿哭喊不休,乳母说是想您了 太皇太后和宫人们怎么都哄不好,没了法子,让奴婢来寻了你 去领了七皇子和八皇子回宫去。 “怿儿,悦儿无事?” 罗贵人听后,担心两个孩子,立即起身便要去慈安殿。 “放肆!”冯昭仪见她招呼都不打就要走,更是气不过要拦着。 音秀却回眸不屑的盯着冯昭仪:昭仪娘娘这是要干什么?罗贵人再怎么说也是两位皇子的生母 因着太皇太后有请,昭仪娘娘难道要拦罗贵人去接皇子吗? 还是说想与罗贵人一道去一趟慈安殿呢 “本宫,本宫。” 冯昭仪根本没有理由拦着罗贵人,罗贵人不禁心中得意暗笑 转身道:“昭仪娘娘恕罪,为着不让怿儿和悦儿扰了太皇太后老人家清静 妾身不得不无礼一回了,若是您还不消气,想要责罚妾身 等妾身将孩子送回宫后,你还可以关押妾身,妾身也绝无怨言 只是您想要关押妾身容易,但两个孩子一向认母,只缠着妾身哄他们 若是离了妾身,怕是不肯安生,所以要不要再关押妾身,还是凭您做主 您也消消气,妾身告退。” 说罢含笑跟着音秀离开。 只留下震怒的冯昭仪,却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发火,一些嫔妃见状也都由衷的佩服罗贵人 适才为难罗贵人的所有嫔妃们也都沉默了,罗贵人好歹是两位皇子的生母 位份虽然不高,但身份贵重,冯昭仪除了有昭仪的位份,却再无其余自傲的资本 也犯不上为了冯昭仪过分的得罪两位皇子的生母,更何况局面如今这般了 权当是冯昭仪今日是自导自演了一出戏,却是让自己落了个好大的没脸 郑才人不禁嘴角上扬,是万分嘲笑冯昭仪 而林夫人也看向冯昭仪那仇恨至极,却无可奈何的表情后只觉得解气 但还是给冯昭仪留了体面起身道:昭仪娘娘,入秋了,您还是少气一些,当心上了火气 长乐还在宫中等着妾身呢,恕妾身不便久留,妾身告退。 林夫人带头离开,众嫔妃们也忙有眼色的起身 齐声道:“妾身告退。便一个个忙不迭的走出 留下郑才人最后一个离开之际,还不忘回头看了冯昭仪一脸,尽是满意 而冯昭仪的脸色此刻便是能吃人一般,狰狞无比。 罗贵人匆匆赶到慈安殿的时候,却发现并不是如音秀所言一般。 殿内寂静无比 怿儿,悦儿?”罗贵人着急的寻找着七皇子和八皇子 “请贵人安。” 听着声音,却是言嬷嬷出现,言嬷嬷客气道:罗贵人来了,七皇子和八皇子无事 先前不过是有些困了,现已经被乳母哄着在偏殿睡着了 一听这话,罗贵人才放心下来道:真是我的不对,没曾想让孩子们叨扰了太皇太后清静。” 言嬷嬷面带笑容道:“孩子家的,哭闹些也是有的 贵人既然来了,也不必着急走,不如随老身去正殿喝口茶。 罗贵人知道言嬷嬷是好意,便也不推辞,进了正殿,却见太皇太后卧在软塌上 两个宫人在给太皇太后按摩身体。 “妾身拜见太皇太后。” 罗贵人跪下向太皇太后行了大礼。 只是太皇太后闭着眼睛,却如没听到一般,罗贵人不禁疑惑的看向言嬷嬷 言嬷嬷会意后,走上前伏在太皇太后耳边道:“太皇太后,罗贵人来了。” 太皇太后这才缓缓睁开眼,疲惫的看了罗贵人一眼后道:“来了,起来,赐座 罗贵人虽心中有些意外,但还是恭敬的坐了下来 太皇太后摆手让两个宫人停了动作,对罗贵人道:“看你,怎么满头大汗的,怎么这么急 两个孩子在哀家这,可是不放心哀家?” “不。” 罗贵人忙解释道:妾身怎会不放心您,只是听闻两个孩子哭闹,实在怕打搅了您清静和休养 所以,这才急了一些。” 罗贵人说罢忙用衣袖轻轻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太皇太后也没恼道:可是从胥阳宫出来的? 听说胥阳宫今日好生热闹,哀家倒想听听是何趣事? 罗贵人一愣,看向了太皇太后身后站着服侍的音秀,便知道事情已经被太皇太后知晓了 思忖了一会后罗贵人起身,猛然跪倒在地,叩头道 妾身以下犯上,顶撞了昭仪娘娘,妾身知罪,太皇太后恕罪。” 看着罗贵人能主动承认错误,太皇太后倒是露出一丝满意:“行了,起来 哀家这一把身子骨了,还能治的了谁的罪,你也无需自责,哀家没说怪你。” 罗贵人感到很诧异,但还是小心翼翼的起身。 太皇太后继续道:你呀,是个明事理的,也不惹事,难怪会让皇帝垂怜 从一介宫女到如今的贵人,靠着自己一路走来,也是个谨慎的 只是今日之事,你也未免太意气用事了,好歹也是昭仪,位列与你之上 且不说对与错,便是你今日这般让她下不来台面,日后也是你的麻烦 做人做事啊,要还自己留有余地才是。 面对太皇太后这般的像训斥又没有训斥的话 罗贵人只羞愧道:“是,今日是妾身鲁莽了,妾身会给昭仪娘娘请罪的 太皇太后道:“请罪就罢了,她也未必会领你这份情,只是树大难免招风 这是宫里生存的忌讳,你很聪明,也有决断,但也需当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罗贵人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静静的聆听着。 太皇太后又道:“不过好在你也是个有福气的,一连着生了两个皇子 今后也算有依靠了,比哀家有福气 罗贵人抬头看向太皇太后忙道:“妾身能有什么福气,不过是身为嫔妃之责 理应为皇家开枝散叶,等怿儿和悦儿长大成人后还要孝敬皇嬷母呢 太皇太后被逗笑道:那哀家不成老妖精了,好了,哀家是没那个福气了 只是你做为他们的生母,好好教养两个孩子的重担就交到你手上了 皇帝国事操劳,未必有时间和精力,这都说孩子跟娘亲 孩子们以后是个什么性情,也是靠娘亲教养的,皇帝膝下子皇嗣不多 先头几个皇子没能留住,也就让太子成了长子,可这太子呀,不争气 且心高气傲,如今便被他父皇这般厌弃,哀家也是多有无奈 再者便是六皇子,年纪小犯了错,如今了无音讯,也不知在徐州如何了。 余下的便也就剩下恪儿了,恪儿这孩子倒是忠孝礼仪之全 只是人无完人,这孩子虽说比他哥哥弟弟们懂事一些 但也是心不定,爱感情用事一些,再有就是你这两个孩子了 皇子不在多或少,而在于教养成何种品性,怿儿和悦儿还小,今后有的是时间可塑造 可哀家是看不到了,但你是他们的生母,又深得皇帝看重 所以哀家要嘱托你的是,好好教养这两个孩子,只有孩子们都成器成才了 皇帝才会少有顾虑和烦心,为着皇帝,为着大魏日后的江山社稷,皇子们的品行尤为重要 哀家不想留下遗憾,以免到了地底下无法跟祖宗们交代 罗贵人是个聪明人,当下就明白了太皇太后的意思 太皇太后是想让自己表个决心,于是罗贵人起身道:“太皇太后 您放心,妾身今日便对着神灵起誓,一定不会忘您今日所言,和皇上所托 定会好好的将怿儿和悦儿日后教养成才,对上为父皇分忧解难,兄友弟恭 对下和善待人,不行任何不忠不义之事,如有违誓,妾身亲自到地下给您请罪。” 你看你,大可不用这般,哀家说过,信得过你。 ”太皇太后虽说如此,但心里却是安定下了下来 道:“哀家果然没看错你,有你这样一个生母栽培。 两个孩子想来也差不到哪里,这样一来,哀家就彻底放心了。 又与太皇太后寒暄了一会后 便听闻七皇子和八皇子睡起来了,罗贵人忙带着两个皇子离开了慈安殿 恐再打搅了太皇太后。 第134章 兰侧妃的惊恐 “啊,啊,啊。” 胥阳宫内,冯昭仪到底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又是对着宫人一顿乱发火 摔砸东西,边摔边怒吼:“放肆,放肆,统统放肆 她们想干什么?本宫好歹是正二品昭仪,她们要造反吗? 还有那个贱人罗氏,仗着自己有两个孩子就敢蹬鼻子上脸了? 平日里一个个的奉承嘴角,可到底心里都在笑话本宫没有孩子傍身吗? 贱人,贱人,跟高照容一样,都是贱人!” 冯昭仪狠狠的发泄完后瘫坐在凳子上,仍是余火未了,又似万分疲惫 青儿忙劝慰道:娘娘,您这般大动肝火的是为甚,不了,将您自己外气出个好歹来 还叫那帮贱人阴谋得了惩,您就不要钻这些牛角尖了,任她们再怎么放肆也成不了火候 我们如今当务之急不是与她们这些肤浅之辈们周旋,而是宫外那边 这可是如今的大事啊,只有这件事尘埃落地了,您才能真正的高枕无忧 今后一朝登上高位,还怕没机会收拾这些个贱人嘛。 青儿的话倒是叫冯昭仪缓和了情绪 冯昭仪收拾了心情后道:“你不说本宫差点都忘了,宫外现在如何了? 青儿小声低语道:“李彪偷偷递消息进来,说太子与北海王已经达成了一致 北海王暗中给太子借了兵,如今就在太子府中暗中培养呢 另外的军队怕是在北海王手里。 冯昭仪不解道:“这括拔祥一向不被重视,又没多少实权 他手里为何会有如此之多的兵?可有查到是从哪里来的了? 青儿道:“这一点奴婢也没想通,不过咱们的人已经在暗中查了,想来应该能查出一些眉目。” 冯昭仪思考了一会后却摇头道:不,括拔祥这个人虽说不成器 不受重用,但他既然选择与太子合作,那必然会十分的谨小慎微 不会轻易让我们拿到把柄的,但是他这兵肯定有问题,若是弄不清楚 怎么能让他日后乖乖就死,再者,万一要是他给自己留有后手,被逼急了,狗急跳墙 那且非是我们的失算了。 不行,必须要将他的兵权哪里来的弄清楚,这件事看来还得本宫亲自出马了。” “您?” 青儿道:“那北海王如今与太子合作,也未必信任我们,您这么就去了不会让他怀疑吗? 冯昭仪却道:“那你可就太高看咱们这位北海王了,拿下他,简直是轻而易举 你去安排一下,必须要在无人知晓的前提下,悄悄出宫一趟,本宫去会会他 “皇上,娘娘,到了。” 不知睡了多久,照容在马车里靠在皇上怀中沉沉的睡去 被叫醒看到却是天已经黑了。 而皇上也抱着照容睡着了 听见李公公和锦旋的叫声才醒来道:“到了吗?” 李公公道:“是皇上,到太原了,太原巡抚秦才,秦大人早已恭候您多时了,今夜我们就歇在秦大人府中 您看我们是这就过去吗?” “好热闹啊。” 照容掀开帘子,却见不远处便是太原城内最热闹的街道。 李公公解释道:是啊,娘娘,这街乃城华街,是城内最热闹的,这不快到中秋节了 如今更是人来人往,这卖花灯的,卖中饼的各类小贩们都出来了。” 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照容仿佛看到了一片新天地一般,由衷的喜悦 皇上看出了照容的心思,打趣道:“娘子可是想去逛逛了?” 皇上的话正中了照容的心思,只笑道:“可以吗? 皇上笑道:“只要娘子喜欢的,便是夫君喜欢的 走,说罢拉着照容的手下便了马车”皇上不可。 “李公公见状忙阻拦道:这街上鱼龙混杂,皇上,为保安全起见,还是不要前往了 皇上不悦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好不容易出了宫,你还要管朕自由吗。” “皇上,老奴是怕?” 好了,皇上打断道:“这么多人怕什么,朕是微服出巡,谁人知道 就算知道者又何妨,朕倒要看看,天子脚下什么人敢放肆。” “李公公依旧为难道:“皇上这? “却被皇上瞪了一眼 照容道:夫君不要生气了,他也是为着规矩,和您的圣体安危着想 不如我们就不要逛了,左右今日天也黑下了,万一出个什么事,可怎么是好 李公公感激的看着照容给自己解围,皇上却一脸的不悦 尤其是看到照容那失望的表情 锦旋忙道:“其实娘娘想逛逛街也不是不可,李公公,不如就让皇上和娘娘去 难得出宫一趟,咱们派上些人远远的跟在皇上和娘娘后面不就成了 这样也不会扰了主子们的兴致,若真的有个什么事,也能第一时间保护皇上和娘娘 李公公听后却依旧为难道:“可是这?” “就这么定了,人无需跟太多。” 皇上没再搭理李公公,拉着照容便跑向了街道上。 “哎?”李公公忙道:皇?皇上 锦旋笑道:好了,李公公,不要这么不识趣嘛,走,走。” “你们几人跟我来。 李公公也只得叫上侍卫们,与锦旋一起紧紧的跟在皇上和照容身后 却又被锦旋拉着不让靠太近 “糖葫芦哎,卖糖葫芦喽。” 照容闻声跑出去道:“好大的糖葫芦啊,酸不酸啊。” 小贩赔笑道:“夫人,不妨来一串,咱家的糖葫芦绝对不酸,入口即甜。” “好,来两串。 皇上也被激起了兴趣,待到接过两串糖葫芦后,照容便又拉着皇上跑去了前面 “哎。还没给钱呢?” 小贩着急道 却被跟着小跑赶上来的李公公一把将银子交给了小贩道:不用找了。 说罢又急忙去追赶皇上和照容了 好漂亮啊。” 照容吃着糖葫芦走停在了一处金银珠钗处。 卖家是一个中年妇人道:“贵人真是好眼光,这些可都是新上来的 是我家官人从山东鲁阳那边收集来的,这些金钗和银钗的样式和做工,都是精致万分 不是奴家自夸,就连当今宫里的娘娘们都未见过这等好东西。” 照容听罢与皇上对望相视一笑道:还真让你说对了,宫中的娘娘们或许真的没见过你这宝贝 我就说怎么这番与众不同呢。” 皇上仔细的从中挑了一只粉色镶边的金钗带到照容鬓间 称赞道:“到底是与宫,哦,不,与家中所制的那些不同,家中的虽说美则美矣,却毫无新意 这支钗子带到娘子头上,怎一个美的了的?” “哎呦,这位公子,还真真是好眼光好学识呢,这只金钗呀 看着就是给你家娘子专门打造的,娘子来一个。” 照容抚摸着鬓边也是喜欢,只对皇上道:“怎么样夫君,好看吗? 皇上笑着轻声道:“没有娘子好看。” 夫君?”照容轻笑 好,就它了,皇上满意的带着照容离开,李公公照例在后面付了银子 皇上紧紧的拉着照容,穿梭在大街上,生怕她丢了一般小心 照容也满意的跟着皇子,去买了几身小孩子穿的衣裳,又去茶楼吃了饭菜 后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马车上,马车继续前进去秦府。 马车中,照容像个孩子一般吃着最后买来的凤梨酥 ”皇上嗔怒道:“好了,容儿,今日吃了那么多了,再吃当心吃坏肚子了。 照容却摇头道:夫君不懂,直到今日妾身才知道,原来外面的吃食如此美味 在宫里总是那几样,吃都吃腻了,以后是不会再轻易有这样的机会了 妾身还不如把握好这一次,来个尽兴。 皇上内疚的握着照容的手道:身为帝王,九五至尊,却无法给自己心爱之人一份自由和随心所欲 将你牢牢的困在那深宫中,过着沉寂的生活,容儿可有怨朕?” 照容放下了凤梨酥道:不怪夫君,比起那些不受宠,甚至连您面都见不上的姐妹们来说 妾身已经算是幸福的了,再者,妾身喜欢陪着您,所以,只要有夫君的地方就是妾身的家 妾身心甘情愿在任何地方陪着夫君,深宫大院又如何 只要有您,有孩子们,便是妾身最大的福气了。” 皇上将照容抱在怀中道:能有如此懂事的娘子,夫君知足了 夫君已经想好了,让他们提前把咱们的陵寝建好 然后在陵寝的前面,建一座小阁宇,等到咱们老了以后啊,就不理政事了 便如父皇一般退位,当个太上皇,将朝事交给孩子们打理,咱们俩呀,就一起收拾好行李 搬去阁宇居住,带上几个伺候的就成了,什么也不想,闲来无事了 也就如今日一般逛逛街,游山玩水,过一对神仙眷侣的生活 等日后离开,便直接入陵寝,也省得麻烦孩子们操持了” 照容笑着听完后道:那夫君得等等妾身,或者让妾身走在夫君前面 “为什么?”皇上不解 照容缓缓道:“因为妾身舍不得夫君啊,夫君若是先走了 妾身怕自己也就没了活下去的动力了。” 胡说! 皇上打断道:娘子若先走了,就不怕夫君伤心吗。” 照容道:“所以啊,咱们都要好好的活着,多活一天,多过一天快活的日子 若是早早的就走了,那真真是可惜了 皇上也笑道:好,那娘子就跟夫君比一比,谁也不能先认输。 照容笑着伏到皇上肩头,坚定道:好 今日便是妾身过的最快乐和幸福的一天,真到那个时候 我们都白发苍苍了,还要让夫君牵着手一起走。” 皇上满足的抱着照容,也开始憧憬未来的生活 深夜的太子府中却是烛火通明,太子妃带着丫鬟们提着一个食盒 前来太子书房想给太子送些吃食,却被告知太子不在书房,去了府中后院 太子妃不禁疑惑道:“爷最近是怎么了?为何总是不在房中,老往后院跑什么?” 沉香也不解道:“是啊,这太子爷最近的行径总是怪怪的,入夜了就去后院 这白天就在房中休息,很不合乎情理呢。” 太子妃思忖了一会后道:“这几日白天都是兰侧妃伺候在侧吗? “丫鬟们一致点头。 刘氏蹙眉道:“那她一定是知道内幕,说不定就与她有关,走,去问问。” 刘氏移步到兰侧妃居住的幽兰阁。 “太子妃驾到。” 随着通报,却并未见兰侧妃前来迎接,沉香不悦道:你们侧妃呢? 太子妃来了居然都敢不来迎驾,好大的架子啊!” “太子妃恕罪,我们,我们侧妃已经睡下了。 丫鬟们显然没想到,这么晚了太子妃居然会来,一个个慌慌张张的回禀着,心中看的出来都很着急 其中一个大着胆子道:太子妃若无急事,还,还请明日再来 “放肆!太子妃想见的人居然都见不到,兰侧妃是想要太子妃亲自去请吗?” 沉香比起刘氏更有威风,震的丫鬟们一惊后,忙对下面人道 快去通传,将侧妃叫起来,太子妃来了。” “不必了。” 刘氏拦住了去通传之人道:“既然妹妹想要我亲自去请,咱们去看看又何妨?带路 沉香道:您是太子妃,是这太子府中的主母,那兰侧妃不过是个妾 您无需屈尊。” 刘氏却摇头道:我此刻不想与她计较身份,只想知道爷究竟在干什么 怎么?你们不肯带路吗?” 太子妃此刻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吓得幽兰殿的丫鬟们忙起身给刘氏带路 不一会便到了兰侧妃的寝殿。 “开门!” 沉香没客气的便叫人打开了门,而推开门看到的景象却让所有人吃惊 只见殿内虽漆黑一片,但依旧燃着两盏幽暗的烛火。 兰侧妃却并没有睡下,而是穿着寝衣,蜷缩在床角,睁着双眼惊恐的看着众人 眼神深邃且空洞,不禁让人在黑暗中看后觉得背部发凉。 沉香壮着胆子道:“兰,兰侧妃你这是干什么,装神弄鬼的 太子妃来了,怎可如此没规矩,起身相迎。 刘氏也一时不解只道:“把烛火点开。” 众人这才手忙脚乱的,黑暗中点了所有的烛灯 整个寝殿才慢慢的亮堂了起来。” 不,不要,不要看我,我什么也没看见,没有。” 兰侧妃更加害怕的说着什么,刘氏一头雾水的走近到她身边 不仅没恼,只温柔道:“妹妹,你怎么了这是。” “不要,不要碰我。” 刘氏坐到兰侧妃床边想要安抚她,却被兰侧妃一把推开道:“太子,太子饶命 我,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没有啊,您就饶了我。” 刘氏蹙眉道:“太子?太子怎么了? 妹妹你倒是说清楚啊,你看见什么了?” 兰侧妃惊惶无措的瞪着猩红的双眼,只对着刘氏道:“快,快走 太子要杀人,要杀人啊。” 沉香训斥道:“你胡说些什么?你平日里那么受太子宠爱 太子怎会杀你?” 刘氏却冷静的想了后,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只对幽兰殿中伺候兰侧妃的丫鬟们道 “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兰侧妃究竟怎么了? 而后却是悄然无声。 沉香恼怒道:“放肆!太子妃问话都敢不答了吗?这太子府后宅究竟是何人做主? 你们可不要糊涂!” “回太子妃,我们,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啊 是啊,太子妃,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您就别问了。 虽然众丫鬟们都道不知情,但刘氏好歹也是大家小姐,且会看不出她们在掩盖什么 再看向兰侧妃依旧是紧紧的用手抓着被子,惊恐无比。 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刘氏越想越觉得肯定有问题,这下,她也不再仁慈 而是站起身,阴沉着脸厉声道:你们以为我当真是糊涂至极了,是你们自己说呢 还是本妃让人掌嘴逼你们说呢?” 几个丫鬟们却依旧是无动于衷 太子妃这下彻底也恼了:“来人,掌嘴,狠狠的掌嘴,看是你们的嘴硬,还是巴掌硬!”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显然是太子妃平日里太过温柔和良善,从未惩罚过任何丫鬟下人 今日这般一定是被逼急了。 “是太子妃。” 沉香说罢便撸起袖子,对着其中的一个丫鬟便是一个接一个的巴掌 第135章 后院的秘密 沉香做为太子妃的身边的贴身丫鬟,自然是放得开,不用顾及任何人 下手也不会轻,那丫鬟没一会就被打的口角鲜血直流 “啊,啊,啊。 兰侧妃看到这一幕更加惊恐,一个劲的躲在床上尖叫着。 刘氏到底是个善良的人,看到这一幕也不忍心道:“好了 这下你们还要继续隐瞒吗。” 众人看着太子妃来真的,忙一个劲的求饶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开口道:“太子妃饶命,我说,我说 说罢,太子妃缓缓移步,重新坐到兰侧妃的床边,看着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兰侧妃 居然心中生出些许同情,虽然她之前狐媚勾引太子,说尽自己坏话,对自己也不甚恭敬 但此刻看着她这幅模样,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那妇人艰难道:回太子妃话,太子这两天在后院不知操劳些什么,并吩咐不许府中任何人前去打搅 可,可那日晚上,侧妃实在是心中思念太子过甚 便一个人偷偷的跑去了后院找太子,可,可那一夜却都未归来 我们去找,只听有人说侧妃和太子在一起,我们也没有多想 可是没曾想,第二日傍晚时分侧妃才被太子的人送回来,而侧妃自被送回来以后 便神经兮兮的,说什么看到了不该看的,说太子在折磨她,说了很多让人害怕的话 奴婢也觉得不可能,太子那么喜欢侧妃,怎么可能折磨侧妃呢 可自那之后,太子便日日派人白日将侧妃带走,直到傍晚才送回来 可侧妃却越来越害怕,每次回来都大吼大叫一番才睡去,有时候更是不让我们点灯 就如今日一般,一个人在黑暗中喃喃着什么。 刘氏皱着眉头道:“那你们为何从未派人来禀报本妃?” “是太子身边的人不让说。另一个丫鬟也忍不住开口道 奴婢只是清楚的记着,从侧妃被送回来的一个晚上,便有送侧妃的侍从说 说侧妃看到了不该看到的,理应受到惩罚,还威胁奴婢们说要将此事隐瞒,不许透漏出一个字 否则,否则就要将我们全部杀掉,奴婢们不敢跟您说啊。” 沉香不解道:“这就奇怪了,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太子这般对待侧妃 莫不是兰侧妃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让太子知晓了?” “我们侧妃伺候太子一向谨小慎微,怎么会做下不该做的事?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之际,刘氏看向兰侧妃柔声道:“好妹妹,来告诉姐姐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把你吓成这样?你这些天和太子在一起都干了什么? 不要怕,告诉姐姐好不好?姐姐保护你。 兰侧妃被刘氏这般温柔的语气哄劝下才稍许放下了心中的害怕 但还是惊恐的看着众人,眼神漂浮不定 沉香道:“太子妃,看她这个样子,应该是问不什么了。 “刘氏叹了一口气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后院?太子究竟在干什么?走,我们去看看 你们几个照顾好兰侧妃。 沉香忙道:“不要啊太子妃,太子明令禁止,所有人不许踏足后院 这兰侧妃私闯已经成这样了,我们若是去了,不会也? 怕什么,太子到底是本妃的夫君,身为太子妃,我不能不管太子,走。 刘氏是个胆子大的,起身就要去后院,蜷在床角瑟瑟发抖的兰侧妃见此 一股脑的忙爬到床边大声道:“兵,有兵,好多,好多。 你不能去,你会死的,会死的。 兰侧妃如惊弓之鸟般小心翼翼的重复着会死的,会死的 “兵?什么兵?” 刘氏一时不解,可再问兰侧妃,却搅着手指嘿嘿的笑了起来 沉香皱眉:“她这个样子莫不是疯了不成?” 太子妃被勾起了兴致,一心只想弄清楚真相 不耐烦道:“多派些人手过来,务必保护好她,别让她做出什么事来。 ”哎。 沉香答应后,便见刘氏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沉香犹豫了一会后,也跑着跟了上去 “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马车停下,还未下车,已经听到外面传来的跪拜声。 李公公掀开车帘后道:“皇上,到秦府了,秦大人携家眷在此恭迎圣驾 皇上嗯了一声,与照容一道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只见太原知府秦大人和众家眷齐齐的跪地匍匐。 “秦爱卿快免礼,这么晚了,还来叨扰你们,让你们久等了 秦知府等人得到皇上的吩咐后,才敢缓缓起身,但也都是低着头不敢见天颜 秦知府拱手参拜道:微臣不敢受,能有幸接待皇上下榻,是秦府几辈子修来的荣光 皇上一路辛苦,如若不嫌弃鄙府,不如多歇息两日,再赶路。” 皇上微笑道:“秦爱卿的好意朕心领了,只是就不多打搅了,去南阳不仅仅 是巡视民情,朕还答应了容儿,要陪她去看看嵩山,还是需尽早出发的好。” 听皇上这么一说,秦知府才稍许抬头看到了身后的照容,忙道 原来还有贵人在此,微臣眼拙,不知这位贵人是?” 皇上将照容牵着手拉到前面道:“这是朕的高贵嫔,五皇子的生母,此行陪朕一道 秦知府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贵嫔娘娘,五皇子的生母啊,贵嫔娘娘 五皇子当年大婚之时,微臣也曾前往平城,给五皇子送了贺礼 五皇子为人谦卑自持有礼,是乃皇子之表率,只是今日,微臣居然还有机会能见到您 将五皇子培养的如此优秀的生母,贵嫔娘娘,请受微臣一拜 “秦大人快免礼。” 照容道:恪儿他自己能顺民情,受民意,是他自己的造化 本宫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不敢邀功,再者,也是皇上栽培有功 皇上笑着与照容对视,这一幕正好被秦知府家眷中最后一个女子看到。 “皇上,娘娘,既是贵客,且又站着说话的道理,快,里面请 说话的正是秦知府的夫人吕氏,秦知府也道:“瞧瞧微臣的都做了什么,快 皇上,娘娘里面请。 众人这才拥戴着皇上和照容进了秦府 吕氏最后进入,有些意外的对着刚才看照容的那个女子道:“这里没有你什么事 你速速回房,冲撞了皇上,你几条命都不够搭的,还会连累了我们秦府上下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夫人?” 那女子还想说什,却被身边的丫鬟拦住道:“罢了,娘子,我们走,这胳膊到底是拧不过大腿不是 皇上被请到了正殿中,坐了上首,照容则坐到了皇上的左侧,接受的秦府的礼拜。 “皇上,这二人正是微臣的犬子,也是嫡子乃夫人所出 “臣秦源,秦晓,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两个男子,皇上欣慰道 早便听闻秦爱卿,膝下的两个公子能文能武,气宇非凡 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呀。” 秦知府忙道:“皇上客气了,什么能文能武,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上不得台面 比起皇上的众皇子来说根本入不得眼 皇上道:秦爱卿这话就错了,自己家的孩子,哪有不夸反责之理。” 又道:你们的父亲是个好官,做知府这么些年了,朕来的路上便一路打听 人人夸赞是个好官,这百姓们说好的,才是真正好的,所以你们二人也要学你们的父亲一般 日后若有能力考取了一介功名,做了地方官员,也要如你们父亲 只有多一些这样的清官廉官才是我大魏之福。” “是,谨遵皇上教诲。”秦府的两个公子齐声道。 照容仔细的观察着众人后也道:“吕夫人一定也是一个贤妻良母 将这府中上下打点的如此之安稳,还将两个公子都教养的很是出色 吕氏忙拱手道:“不敢当,这都是贱内该做的,实在不敢邀功,比起娘娘来 贱内有过之而无不及。” 照容笑道:“皇上,您看看,这秦知府不仅对外谦卑有礼,受百姓爱戴,在府中也是敬爱夫人 这有一妻二子,无任何妾室,这也是真正的君子呢。” 照容的话本没有什么错,可秦知府和吕氏一听却些许变了脸色 皇上也道:是啊,要不秦爱卿怎么这般清廉。 “皇上,娘娘 秦知府忙转移话题道:“皇上和娘娘也赶了一天路了,路途艰苦,不如今夜就早早歇息 皇上道:也是,有些困了呢,既如此,就多打搅了。” “微臣不敢当。 吕氏道:“早就为皇上安排好房间了,只是事先未得知娘娘也一道跟着来了 还没来得及给娘娘收拾出房间了。无妨 皇上打断道:“不过是住一夜便动身了,夫人不必过分麻烦,朕与贵嫔住一间就好了 只是劳烦夫人,给这些侍从和跟随之人安排好住所即可。” 吕氏忙道:那是自然,都准备好了,大家请随我来。” 李公公紧紧的跟着皇上道:老奴今夜就给您和娘娘守夜,哪里都不去。 皇上轻笑道,随你便。 由着吕氏带路,将皇上和照容安排好了住所,秦家两个公子和秦知府安排好了随从们 皇上累了一天了,早些歇息。” 照容将房门上好之后,才放心的为皇上更衣。 皇上笑道:看你,虽说这不是宫里,但到底是堂堂知府府邸 如此小心谨慎,还怕有贼人偷袭啊?” 照容笑道:小心一些还是好,皇上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 可妾身却是担惊受怕过的,所以才这般小心 皇上着寝衣看着照容道:“容儿还没忘记行宫中的事?” 照容苦笑道:“哪里能轻易忘记呢,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皇上内疚道:“到底是朕没保护好你,容儿,这些糟心事就不要再想了,既已经出来了 就开开心心的,等到明日我们就从太原出发,船只一早便准备好了,咱们走水路至豫州 你不是一直想要一睹嵩山的风采吗?朕就带你去看个够。” 照容含笑道:妾身不过是随口一说,看不看得都无所谓,皇上巡视南阳要紧 怎可为了妾身耽误行程?” 皇上却道:耽误不了多久的,难得出宫一趟,娘子想做什么,想去哪里 都可以给夫君说,夫君一定满足了娘子才好 照容满意的躺在皇上怀中,沉浸的呼吸着皇上的气息 皇上有些情迷,递上了一个甜甜的吻 照容忙推开皇上道:“夫君,这可是在他人府中,我们? 还没等她说完,皇上便一把将她推倒在床,照容也心照不宣的闭上眼睛,感受着皇上的爱抚 不禁很是享受,自出宫以来一路上不知有过多少个这样美好的夜晚。 却让照容有些贪心了 宫中也都已经全部熄了灯,只是常宁宫里还通明异常。 ”贵人?”文秀缓缓走进。 罗贵人闭着眼睛坐床榻上:“怎么样了? 文秀道:“果然如您所料一般,郑才人没有起疑心,这些天乖乖的喝下了咱们调换过的安胎药 只是今晚膳后请了太医来看,说是吃不下东西 罗贵人冷哼一声道:那安胎药足已让她有饱腹感,吃不下东西不是很正常 临产妇人哪一个不是食欲不振,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文秀略有担忧道:“只是我们联合徐太医,将她的安胎药换成了推迟生产的药 这日子到了跟前她会不会起疑啊?” 罗贵人道:“那又如何?她又没有证据,再者。 就算起疑也疑心不到我们身上,可别忘了她现在千防万防之人可是冯润。 没有人比咱们的冯昭仪更看重她肚子的那个孩子 所以就算疑心,她也只会想到冯润,且让她们互相猜疑去 她们二人里应外合,那我不妨让这出戏唱的久一些,也让她们感受一番这胎大难产的滋味 文秀道:“奴婢说句不该说的,当初是冯昭仪,嫉妒您有孕 所以才对您的胎动了手脚,可这件事究竟与郑才人有没有关系,我们还不得而知 若是报错了仇?” 罗贵人蹙眉道:她们二人一向交好,且都是蛇蝎心肠。 我不敢担保这件事与郑氏无关,就算报错了仇,要怪也只能怪郑氏 非要与冯润与虎为谋,做出许多伤天害理之事,还伤了高姐姐的心 爬上了皇上的龙床,更是三番五次与冯润一道作威作福,她也不是什么善人 太子府中,刘氏果然是只带了沉香便到了后院,只是后院的大门紧闭 两个侍从看守在两侧。 刘氏停住脚步后,对沉香耳语了一番话 便见沉香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猛然砸向侍从们处。” 什么人?” 听到响动,两个侍从十分警惕,刘氏向沉香递了一个眼色,沉香领命 后点头低声道:您万事小心,千万别被太子发觉了。” 刘氏点头示意她放心后,沉香便突然跑出,看了两个侍从一眼后,撒腿就往远处跑了 “莫不是有刺客?不好,快追,两个侍从们果然上了当,朝着沉香便追了过去。 刘氏在看到人跑远后,才小心翼翼的走出来,推开了后院的殿门 进入后院,原本一片宽广和荒芜的空地,而此刻却星火点点,一阵阵兵器相撞声和呐喊声此起彼伏。 刘氏不解的小心上前查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果然看到了太子正坐在一片空地的最后面,品着茶 看着许多身穿铠甲和手拿兵箭的士兵模样的人在互相厮杀训练着 这时刘氏才猛然想起兰侧妃最后说的话,有兵,难道她也看到了这些兵? 刘氏更加疑惑,小心翼翼的躲在一颗大树后 “好了,都先停下来。” 太子一个手势,便让喧闹的士兵们停了动作 威严肃立,刘氏这才看到。整整齐齐站好的士兵们居然如此之多,将近有四五百之人 刘氏疑惑太子怎么会有这么多兵?且在这太子府后院做什么? 第136章 太子妃的灾难 好奇心驱使下的太子妃并没有就此作罢,而是静静的躲了起来 听着太子接下来的话。 太子召集好所有士兵们后道:”众将士们,经过这些天的训练和习演,大家都是好样的 实打实的精兵猛将们,只是这太子府庙小,所以只能容得下大家这些人 但是加之十三叔那边的,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三千兵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请大家稍安勿躁,静候时机,等到了那一日,大家定要一鼓作气 杀进宫里,父皇如今在外巡视,朝中一个曲曲五皇子,根本不足为惧 且他屡屡与本太子作对,若不乖乖驯服,杀了便是,等铲除了括拔恪一党 便再也无人敢与我们作对了,太皇太后乃是自己人,自然会拥立本太子为新君 等父皇回来之际,便也是木已成舟之时,到时候只能退位做太上皇 这大魏的江山,便妥妥的是都我们的天下了,大家有没有信心? 闯进宫中,杀他个片甲不留。 “有,有,有,太子万岁万岁万万岁”众 兵将们一鼓作气的呐喊着,加油鼓励。太子满意的看着这一幕 而躲在树后的太子妃早已是惊恐万分,也是万万没想到,后院中居然暗藏杀机 太子居然想要叛变谋反,太子妃这才恍然大悟,想起太子以前说过要让自己做皇后的话 自己还只当是太子想通了,要发愤图强,可没想到居然会? 刘氏震惊不已的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心乱如麻,小心翼翼的便要退出 却没想到一个回头,猛猛的撞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刘氏抬头,却见刚才还在太子身边的李彪不知什么时候已发觉了自己,刘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李彪阴险的笑着道:“呦,太子妃呀,太子明令禁止这里不许任何人进出,您怎么这么不听劝呢?” 刘氏稍作镇静道:“那又如何?我乃太子妃 这府中没有我不能到的地方,倒是你,身为太子近身的文书侍郎 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在这里?太子一时糊涂了,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李彪却哈哈大笑道:“太子妃错了,您也说了,正因为鄙人乃太子身边的贴心人 所以只能以太子为尊,顺从主子的一切心意,太子妃,您擅自闯禁地 又看到了不该看的,叫鄙人实在为难,不得不对不住您了,来人,将太子妃押走。” 没想到李彪的一声令下,果然冲出四五名侍从要来压刘氏 刘氏稍许惊慌了一下后,随即发怒道:“放肆!我乃当今太子妃,谁敢动我? 接着又怀疑的看着李彪道:太子以前虽说性格偏执,但也仅仅是行为有些乖觉 但并未犯下什么大错,可近一年来却屡屡闯下忌讳,触怒龙颜 以至于如今居然敢做出这种祸事来,这一切都是从你来到太子身边后才? 李彪,说,是不是你鼓动的太子做下这一切荒唐事,你是何居心?” 李彪被太子妃这么一问,显有些慌了,也是万万没想到刘氏居然这么聪敏,能洞察自己的不轨行为? 心事被看穿,李彪慌不择言道:太,太子妃莫要胡言乱语,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快,快把太子妃带下去。快。” 李彪极力想掩盖自己,却也被刘氏捕捉到他的慌张,更加坚定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侍卫们忙不迭的拖了刘氏就要离开。” 太子,太子,您在哪里?放开,我乃太子正妃,谁给你们的资格动本妃?” 太子妃一个劲的挣扎着。 “放开她。” 没人注意到太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众人身后。 李彪故作镇定,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向前请罪但:太子恕罪 卑职看护不力,才让太子妃闯了进来,卑职该死 看到太子来了,太子妃用尽全力挣脱开众人,跑到太子跟前依旧是好言相劝:爷,您这是在干什么呀? 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您怎么能做呢?您是不是被鼓动的? 没关系,咱们就此停手,还是来得及的。” 听到刘氏说被鼓动,李彪下意识心虚的低下了头。 太子却平淡道:“本太子做什么自己心里有数,你也无需害怕此事牵扯到你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太子说罢后转身对李彪叮嘱道:你继续看着。 李彪看向还在训练的士兵们,哎了一声答应了下来 太子便自顾自的离开,太子妃愣了一会后,也紧紧跟上了太子的脚步 待到二人彻底离开后,李彪才从袖中取出一个口哨。 一声哨音落下,一个黑衣人便从房中飞落而下 李彪环顾了四周,发现没有注意到他时,于黑衣人一道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对着黑衣人窃窃私语了什么。 黑衣人点头答应后又箭步飞速离开 一路至太子寝殿中,关上门后,太子妃依旧心有余悸看着太子道:“爷,这条路走不得 收手,回头是岸啊。” 太子冷哼一声道:“收手?你说的轻巧,这么多兵已经入了太子府,在加上十三叔那边的两千多人马 也都已经整装待发,如何收手?” 刘氏更加惊恐道:“十三叔也参与进来了?两千多人马? 太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心急说了真相,于是摆手道:“罢了,你一个妇道人家 与你说这些做什么?” 刘氏盯着太子缓缓地摇头道:“爷,您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那可是父皇啊,是您的父亲啊,您这么做父皇会有多伤心?” “伤心?” 太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觉得父皇会伤心? 他将我软禁在这府中一关就是数月,不管生死,不顾情义 将外祖父无情处死,屡屡让我这个太子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令众人耻笑 还有母亲,对母亲如此恩断义绝,护国寺祈福居然让一个皇子代太子执权? 而我连这府中大门都出不去,外面哪些人或许早就忘记了,大魏现如今还有一个太子 如今出巡更是不顾朝纲理法,公然带上一个后宫嫔妃? 而本该是太子的监国之位,居然也给了那个括拔恪? 他可真真是我的好父皇,做出这些事就不怕我伤心吗,又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既如此,父皇对我无情无义,我又何须在顾念那仅剩一丝的父子恩情? 我并非是要伤害父皇,只要他肯退位,宣告天下,让我顺利继承皇位 那父皇便是至高无上的太上皇,我定会好好供养父皇下辈子,让他好好颐养天年 我这么做只是在为自己肃清障碍啊,只有惩奸除恶 彻底断了括拔恪的念想,他才没有了翻身之地,这大魏向来都是传长传嫡,有他一个庶出皇子什么事? 还想凌驾于本太子之上,他做梦! 等我顺利继承皇位了,一定会一耻前辱,将他狠狠的踩在脚下,让他这辈子永远臣服于我。 哈,哈,哈,哈。” 太子像是得到了胜利后喜悦一般得意 看着如今几近疯狂的太子,太子妃只心灰意冷的摇头道:“爷,您错了 父皇根本就没有放弃过你啊,他如此对您反而是在救您,您与父皇之间本就没有多大的误会 父子之间怎么能这般记仇呢?父皇不过是想要让您彻底磨练了心性 待您有所改变了,定会放您出去的,可您万万不能走这条弯路啊,一旦走了就永远没有回头路了 您如今不过是一时被蒙蔽了,您清醒过后,就能明白自己这么做是多么荒唐了。” “够了!”太子不耐烦的打断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太子,是你的夫君啊。 这件事你应该支持我才对,你我应是一条心 你知道吗?我若当上了皇帝,那你的身份可就是皇后了,全天下女子都要向你臣服 多么尊贵体面的身份,你难道不想要吗?” 刘氏沉静道:“妾不想要,妾只想平平淡淡的与您过日子,哪怕苦一些 这么多年妾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呢?只是爷,这件事真的做不得 一旦做了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太子谋反乃是大罪,您就真的没有再翻身的机会了,爷 爷,您醒醒好不好,妾求您了。 太子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紧紧的抱住太子,想要说动他,感化他 可太子只是一瞬间的冷静,之后却一把狠狠的推开了太子妃 太子妃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太子却无情道:“女人家,不过是头发长见识短 什么失败,没有失败,如此缜密的计划不会有失败。 只有成功,你不能成为本太子的绊脚石,包括兰氏,也不能,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本太子。 看着在地下悲痛欲绝的太子妃,太子没有一丝同情,反而吩咐了侍从们进来 只吩咐道太子妃出言不逊,触怒本太子威严,将太子妃带走,关进午房 闭门思过,严加看守,不许任何人进出。” “是。”众人答应过后便上来带太子妃 太子妃看着太子是铁了心的要谋反,也顾不上自己 一个起身,紧紧的抓住太子的衣袖道:“爷,爷您就听妾一句劝,这条路真的太过凶险 如今的形势并不会有什么胜算啊,您如此冲动,铤而走险,搭上的可是自己的一辈子 还有您的嫡亲们都会被牵连,您的退路可是真的没有了,太子,求您清醒 ”带走! “爷,爷您一定会后悔的,您不能这么做啊,爷。 “直到被人拖出去,太子妃依旧苦苦的哀求着太子,让他不要冲动行事。 而此刻的太子已是完全失去了判断和理智,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午房是平日里关押犯了错的下人们居住的地方,而如今光鲜亮丽的太子妃 却被无情的丢弃在了午房里,随即便有人从外面将房间上了锁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太子妃拼命的拍打和呼喊却无人搭理她 院中太子派了众兵把守,任何人都进不来,也出不去。 刘氏看后便知道自己出不去了,心灰意冷的同时,还在关心着太子会干什么?东窗事发会面临什么? 刘氏跌坐在午房中一张咯吱咯吱响的木板床上,静静的思考着对策 要想阻止太子必要要出去,可是自己怎么出去呢。 “太子妃,太子妃您在吗?” 太子妃一时惊喜,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却发现是午房的一个角落 有一处墙角的一个洞,太子妃欣喜不已,听着房中不时传出来的声音 和这个洞口便也知道了这是什么了,此时既还有些感谢进出的老鼠们 “沉香?沉香是你吗?” 刘氏压低声音问着。” 是我,太子妃,我适才看到您被压解,便心知不妙,一路跟了过来 这里四通八达,您不必担心,我可以顺利脱身 “太好了,刘氏激动道:沉香,我如今被困于此,一时半会怕是出不去了,所以你一定务必要帮我一个忙。 让我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您说。”沉香答应。 刘氏观察了外面,发现没有引起怀疑后便又低下身子,趴在冰冷的地下 只为了能让沉香听清,道:“爷身边的那个文书侍郎李彪 很是可疑,我甚至怀疑爷变成今日这般,与他有着脱不了的干系,所以沉香 这些天请你帮我盯着那个李彪,看看除了侍奉太子之外 他还与何人接触频繁,只有找到这幕后之人,我们才有救太子出火坑的机会。” 外面沉默了一会 “沉香?沉香?”太子妃以为沉香怎么了 沉香忙回答道,哎。婢子在,您放心好了,这件事婢子一定给您办妥当了。 不会让您失望的。 刘氏这才放下心来,后又忙叮嘱道:对了,那个李彪看着并非善类,且生性多疑 你务必要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被他发现了我们在暗中调查他,否则一切就都全功尽弃了 “您放心,婢子知道了。 只是您也要保护好自己,这里条件如此艰苦,您根本没受过这等苦楚 您一个人也没人照顾,一定要万事小心 刘氏感动道:你放心,太子只是不想让我插手此事,但不会绝情到对我做什么的。 刘氏刚说完此话,脑中便回想起兰侧妃的样子,也是撞见了太子的事,兰侧妃却被折磨成那般模样。 那般害怕和惊恐,想到这些,太子妃不禁心中一冷。 “太子妃?您还好吗?” 刘氏回过神来,却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忙小声道:来人了,你快走,快。” 沉香听后忙起身,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太子妃简单整理了自己一番,后忙回到了原处。 门被打开,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彪, 李彪堆着笑,走进后假惺惺道:“太子妃安好,卑职给您请安了。” 刘氏没给他好眼色,只是面无表情的别着头,不想理会 李彪也不气。 只继续道:“太子妃啊,您这怨不得任何人,要怨就怨您太过钻牛角尖了 您说您干嘛非要拆太子的台呢,这不是给自己找苦头吃嘛 “你到底要说什么!没有事的话退下!本妃要休息了,不想与你废话!” 刘氏知道了李彪的不良用心后,也不想跟他客气,李彪冷笑一声道 卑职不想干什么,只是有一件事想了想,还是想要告诉您一声 兰侧妃行事疯癫,太子下令,已经送她上路了。” 太子妃不禁觉得背后发凉,太子真的如此绝情? 太子妃不可置信的起身惊慌道:“不,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李彪一脸迷茫道:“太子妃这话何意?那兰侧妃不过是已经疯了,如疯子一般的人 怎么还能留在府中呢!没有做什么,只不过是引诱她到井边,然后? 不过没关系,对外只会说是侧妃失足落井罢了。 太子妃没有了一丝精神,绝望不已,同时也替兰侧妃感到惋惜 李彪继续满意道:“所以啊。这兰侧妃就是个例,就是她嘴不严实,胡言乱语 太子才会容不下他。所以太子妃,为防止您也犯下这般错误 只能对不住您了,这些日子来,您就安安静静的在这里再等等 等到太子大功告成的那一日,自然有您的好日子。 李彪说罢便拍了拍手,进来三个妇人嬷嬷 第137章 家宅内事 “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且敢碰我?” 刘氏惊恐的看着进来的两个嬷嬷和几个丫鬟,众人一起将刘氏的胳膊死死的摁住,“对不住了,太子妃 两个嬷嬷自行请罪后,便拿出绳子将刘氏死死的捆住,丫鬟们更是大胆的给刘氏嘴里塞上了布条 李彪笑意盈盈,居高临下的看着刘氏被如此对待 后才对一直挣扎的刘氏到:太子妃,您就在这好好待着,过不了不少日子 最多,最多一周辰,太子得到胜利后,您可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了 哈,哈,哈,哈,你们好好看着太子妃,若是出了什么事,太子不会放过你们的,都听清楚了吗?” “是。”众人对于太子眼前的这位红人很是恭敬 胥阳宫里冯昭仪被宫人们伺候着洗着脚,很是享受的样子。” 娘娘?” 青儿一脸严肃的快步走进,冯昭仪阴沉着脸色:什么事?” 青儿看了众人一眼后 俯身贴耳至冯昭仪耳边说了什么。 冯昭仪目色一紧,后对伺候的众宫人道:好了,都下去。” “是。宫人们为冯昭仪擦干了脚后端着盆子缓缓退出 冯昭仪才开口道:“没看出来,那刘氏居然还有这心思?” 青儿小声道:“是啊,李彪派人来报信,说的是言之凿凿,那太子妃心思太过缜密 这下一定是有所怀疑了,所以李彪请示娘娘,这下该怎么办?” 冯昭仪却不以为道:区区一个她还算不上威胁,她之前不过就是个侧妃 身家地位也不出众,哪怕是她那兄弟和家族最近得到了皇上的赏识 但到底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有什么好担心的,她怀疑又如何? 如今这般被困,她又能怎样? 青儿还是不放心道:话虽如此,可如今这紧要关头,不能出任何一丝错处 我们不能不防啊,被她坏了计划了就麻烦了。” 冯昭仪依旧没放在心上,只不耐烦道:那么一个唯唯诺诺的人能有多大能耐 告诉李彪,若是实在不放心,暗中处理了便是。 青儿愣了后道:您,您的意思是? 冯昭仪深吸一口气道:一个被关起来的废妃,有谁会在乎她的死活? 再说,咱们的太子也没有多重视不是。 “青儿恍然大悟道:“奴婢知道了,奴婢会吩咐下去的 冯昭仪道:本宫从来没将她放在过心上,倒是如今,最重要的是胡府那边。你可有盯着?” 青儿得意道:你放心好了,那五皇子如今已然对胡氏动了情 左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胡氏是我们的人,也是我们栽培她这许多年 更是祝她一臂之力,让她这种私生女能顺利进入府中当大小姐 我们对她有恩,且又把握着她的把柄,她不敢不听我们的 “冯昭仪满意道:那便是最好,让她速度快一些,皇上转眼间就要回宫了 务必在皇上回宫之后,能让五皇子自己进言,早日让胡氏入府。 只有她进了五皇府,那就是我们说了算了,至于她高照容 纵她恩宠不断,到时候也只能是干着急,使不上劲 安稳休息了一夜后,照容次日醒来之际已经大白日,太阳已经升起 而自己还躺在皇上怀中,皇上的胳膊紧紧的搂着照容。” “醒了?” 照容忙起身,却看到皇上早已醒,一直在等自己。 照容只觉得身上酸痛。 “累吗?”皇上宠溺道。照容被这么一说羞红了脸 待到二人起身梳洗后,才被秦府的丫鬟们带路到了正厅, 却发现府中所有人都已经在等着了。 照容更加感到不好意思。“ “皇上,娘娘起身了 给皇上请安,给贵嫔娘娘请安。”众人谦卑有礼。 “秦爱卿快免礼。” 皇上道:今日无需多礼,大家都坐。”照容看了桌上早已经摆好了各类佳肴早膳 吕氏堆着笑道:“皇上,娘娘能光顾舍下,乃我秦府之三生荣幸 皇上既不肯多留,今日即要启程,贱内特准备了这些佳肴酒菜 虽不及宫中的丰盛,但也是我们的一片心意,望皇上和娘娘不要嫌弃的好。” 皇上首先坐下道:夫人有礼了,在此叨扰一日,怎么还会嫌弃 来,大家都入座。 待所有人都按秩序坐下后,皇上对照容道:“多吃些,吃饱后我们便要出发了。” 照容不好意思笑道:“是,皇上也吃好 吕氏笑道:皇上和娘娘如此恩爱和美,实乃令贱内羡慕不已呢。 皇上边吃边道:“秦爱卿对夫人也敬重爱护有佳。” 秦知府一听忙道:臣不敢恭维,有皇上做天下男子的表率,臣下们自然要追随 夫人陪伴臣有些年头了,自然是唯夫人为尊,让皇上笑话了。” 只是在说完要握吕夫人手时,却被吕氏一把推开,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 而这一幕恰好被照容捕捉。 照容心中不禁犯嘀咕,难道这二人是假意恩爱? 但想到也是人家自己的家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秦知府用最好的饭菜招待了皇上和照容,皇上饭后还称赞了一番,这下令秦知府才彻底放在心来 李公公前来禀报,说东西都收拾好了,该启程了 先坐马车至红阳湖边,太原地方官员为皇上准备好了一艘豪华大船,一路走水路至豫州 然后下南阳,皇上很是满意的与照容一道,便要离开秦府 秦知府携众家眷和下人一同送皇上和照容出来 可就在皇上和照容,刚出了府门,要坐马车之离家际,却被一声呼喊声惊到 皇上,皇上留步,望皇上体恤,救救民女。” 照容愕然,只见从秦府中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个妇人 尽管秦府的下人们极力拉扯,可那女子却是无穷的力气,挣脱开了众人 踉踉跄跄的跑到皇上面前,扑通一声跪下道:求圣上明察秋毫,给我和我的孩子一条生路 秦知府和吕氏等人一看来人,脸色皆大变 秦知府忙指着那妇人道,“你这是干什么?你胡闹什么?惊扰了圣驾,你该当何罪?” 吕氏也狰狞道:“放肆!这里且有你撒野的地,来人!来人速速把她带走,别污了圣上清听。 看着秦知府和吕氏那紧张的表情,照容猜想此事一定不简单 “放开我。 那妇人一把推开上前来的家丁道:圣上在此,你们也敢放肆。 接着哭着对皇上道:“皇上,您救救我,我,我要状告太原知府秦山他不认亲子 我腹中怀有他的亲生骨肉,已四月有余,可他畏惧夫人娘家权势 不敢娶我进门,许我名分,更是将我诓骗至秦府内,软禁我的自由 他们夫妇二人,还曾秘密商议要强行给我堕胎,虎毒不食子 秦山在外,是人人称赞的大知府,可在府中却连自己的亲生骨肉的容不下 圣上,您明察秋毫,听闻您此番出巡便是要体察民请,臣女斗胆 请您给民女一个说法,让我这可怜的孩子能平安出世,哪怕秦家不认她 我也会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你!你简直血口喷人,你可有想过这么做会有何下场,你实在大胆。 吕夫人气急败坏的没想到妇人居然会,这个时候跑出来告御状。 秦知府痛心道:“皇上恕罪,这乃我府中妾室孙氏 是微臣无能,没能管理约束好府宅安宁,才让孙氏冲撞了圣上 “皇上息怒,贱内没能管理好后宅,您且宽恕孙氏,她不知天高地厚 只因老爷没能多关心她,所以多番心生埋怨,才会? 是贱内的过失,皇上恕罪 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皇上有一丝的不知所措 李公公这时忙提醒道:皇上,时候不早了,按理说这是秦大人的家事 咱们也没多余时间去管,今日行程紧张。” 是啊皇上,您且安心启程,微臣家中出了此等丢人之辈,微臣事后一定会严加管理后宅。 “吕氏也附议道:“皇上,娘娘,让您们见笑了 皇上也不是愿意管他人家事的,只是看了一眼那颓废的孙氏没有说话 转身对照容道:“走。” 照容点头,皇上不愿意管自己又何必当出头鸟 “恭送皇上。” 众人下跪送别。 孙氏一见皇上要走,更加拼命的呼喊道:“皇上,皇上乃明君圣君 怎么能不体恤民情,皇上,秦山要害自己的亲骨肉啊,一尸两命啊皇上。 吕氏彻底怒了,吼着吩咐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愣着干什么?” 秦知府也像身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便有人上前一把抓起孙氏就要离开 孙氏拼命挣扎,见皇上不管事后,忙对照容道:“贵嫔娘娘,贵嫔娘娘您救救我们母子。 孙氏被人捂住嘴,却猛然将那人咬了一口,让那家丁瞬间吃痛 孙氏趁着机会道:贵嫔娘娘,您也是做过母亲的,母子连心 他们要拿掉我的孩子啊,多么残忍的一条生命啊。 “孙氏还没说完就被捂住嘴巴,死死的拖走。 而照容正在上马车,却在听到那一句母子连心时,心中一动 想起了在平城的五皇子和长乐公主。 “慢着!”照容还是没能说服自己不管 秦知府和吕氏一惊,没想到照容居然会插手此事。 照容犹豫过后,对已经上了马车的皇上道:皇上恕罪,这虽说是府宅内事,可事关无辜幼子 妾身? 还没等她说完,皇上便道:去,朕知道你想干什么,问问清楚也好 不能冤了好人,也不能让清廉之人坏了名声。” “多谢皇上 照容感激不尽,皇上又吩咐李公公道:“你跟着娘娘一道,去查问一番,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公公看出了皇上不稀罕打理这些事,不过是想满足照容,便也只能答应。 照容这才带着李公公一道,留着皇上独自在马车中等着。 “娘娘?” 吕夫人很是激动的起身想要说什么,却被秦知府一把拉住 照容走到孙氏身边,从她的眼眸中看到了感激之情 照容吩咐众人道:带上这位孙姨娘,进来。” 吕氏一看如此,便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心中痛恨不已,瞪了秦知府一眼后才跟了进去。 大殿正堂内,几个人一言一语也算是交代了事情的原委 秦知府痛心疾首道:“贵嫔娘娘,都是微臣一时糊涂,孙氏乃微臣的远房表妹 只因年少时,两家亲戚做主定了姻亲,可后来微臣仕途高升 便也忘了这件事,可没曾想表妹如一心痴情,一路至衡阳寻到这太原,微臣却早已娶妻生子 微臣没有兑现儿时诺言,终是辜负了表妹,又不想耽误她寻得佳婿,所以多番规劝她离开 可微臣这表妹却是个心眼实在的,终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非要进秦府 哪怕是做妾室。” 照容饶有兴趣道:所以你就被如此痴心打动了,纳了你表妹? 秦知府羞愧道:微臣不过是想留表妹一段时间,好好与她讲讲道理 待到她想通之后,便护送她回衡阳,所以便将她暂且安排至府外的院子中 可没想到的是表妹性子活泼开朗,与微臣也是兴致相投,这一来二去 微臣糊涂啊,做下这大逆不道事,害了表妹,也害了自己的名声 照容仔细观察着吕氏,听到这些话时面上那憎恨和不甘的表情。 “表哥,这不怪你,这种事本就是郎情妾意,自被父母亲从小许下姻缘的那一刻 我便生生世世都是表哥你的人了,可是表哥你千不该万不该,因为惧怕这女人而与她一道 想要害死我们的亲生骨肉啊。” “我没有 秦知府立即反驳道:“那可是一条无辜的生命,且流着你我二人的血脉,我怎会狠心到伤害孩子?” 孙氏摇头道:“那?那天你与夫人商议所说,说要秘密给我喂药下了胎,是怎么回事?” 秦知府一时语塞,思考良久后才道:“是夫人容不下这个孩子 夫人可以许你进府为妾,但不能生下这个孩子 表妹,你是知道的,我秦山能一路走到今日的地位,有一半是夫人的功劳啊 夫人母家乃太原平安侯,家世显赫,且父亲又是侯府之子 日后是要继承爵位的,我不能因为你而与夫人翻脸啊 你也不想看到我们夫妇二人和离后,我只身一人,孤苦无援的凄惨?” 照容听到这里不禁冷哼一声,这怕就是现代的渣男 于是没好气道:“所以秦知府,为了自己的仕途和荣誉,就要亲手伤害自己的孩子? 太原城内人人称赞秦知府是出了名的清官廉官,可令本宫和皇上没想到的是 秦知府居然是个人面兽心之人!” “不不,不是这样的 秦山一看照容生了气,忙为自己辩解道:“娘娘冤枉微臣了 微臣就算再不堪,也不可能容不下自己的亲生骨肉啊?” 秦山此刻已老泪纵横,回头看向夫人吕氏道:“夫人,老夫对不住你 表妹和孩子都是老夫的至亲之人,老夫不能做出这丧尽天良的事 所以你之前秘密安插到表妹身边的人,都被老夫暗中调换了,老夫不想失去你 但也不能伤害她和和孩子,老夫愧对于你啊!” 吕夫人听后陷入了沉思,许久后才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原来是你老爷你? 筹谋了这么久,这个贱人的胎还安安稳稳,原本我还只当是手下人办事不力 可我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老爷从中插手,老爷您不是说? 吕夫人捂着嘴巴道:是了,老爷故意搪塞我的,你说你会亲自解决了这个孽种,可为的就是不让我动孙氏? 而你自己又在暗中保护着她,你,老爷真真是好心思啊。” “什么?” 孙氏听到这话愣了,忙询问道:“表哥,她,说的是真的吗? 我就说,表哥怎么会狠心到如此地步? 第138章 寻常百姓家 秦知府无奈道:“表妹也太沉不住气了,非要闹上今日这么一出 白白的让圣上和娘娘看笑话,所谓家丑不了外扬。 原本老夫都决定好了,待送走了皇上和娘娘,便将你秘密转移到外头养胎,直到生下孩子 木已成舟之际,再将你们母子二人接回府中,可,可你怎么就如此沉不住气啊 比起孙氏的感动,吕夫人则痛心疾首的指着秦知府道:“好你个秦山 我原只当是你一时兴起,才让这个女人有了孩子,可我没想到你,你居然对这个女人动了真心? 当年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丞,无依无靠,人人笑我傻,笑我痴,一心要嫁给你 而我也不过是相中了你的实在和诚恳,你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待人也友善亲和 所以我堂堂侯府侯爷的嫡孙女,放下身段一心许配给你个县丞 又一次次助你功名成就,给你生下了两个孩子,咱们的二公子当年胎大难产 我更是险些为此丢了一条命,原想着从鬼门关走上了这一遭 老爷便能时刻想起我的不易,可没想到老爷居然,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变了心 吕夫人声泪俱下的哭诉着,显然是伤心绝望透了 秦知府没敢说话,只是面对吕夫人的愧疚。 吕夫人哭诉后才跪地行大礼道:“贵嫔娘娘明鉴,并非是贱内没有大夫人的气度,容妾室 也并非是心狠手辣,要伤害她们母子,只是我侯府祖上有祖训,为女者决不嫁有妾室的人家 我侯府世代家中皆是一夫一妻,从未有过任何妾室进门 秦山当年与我成亲之际,信誓旦旦的在我父亲母亲和族人面前再三保证 这辈子绝不纳妾,外祖父和父亲母亲这才勉强的同意了这门婚事 家中祖训在此,我若今日心软,让这外室还未行过妾室礼,便怀着孩子进了秦家大门 那日后传出去了,只会让满城中百姓耻笑我吕氏治家不严,还打破了我侯府永不纳妾的祖规 还不知会被世人如何说三道四,令我母家蒙羞,我倒是想要问问老爷,你执意要留在她之际 有想过要置我与何地吗?要置我们侯府与何种境地吗?” 秦知府只是哭诉道:“对不住了,夫人,是我对不起你了 只是这孩子到底是无辜的,我不能杀了自己的骨肉啊 听到这里,照容才算真正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不过都是身不由己罢了 照容叹息道:“那秦知府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孙氏怀上了你的骨肉,这你得认,否则传出去,更是对你的名声和日后的官途不利 可吕氏是你的糟糠之妻,你也不能寒了她的心,但祖训在此,这件事,还真真有些棘手 秦知府,这件事在于你,你的想法很是重要。 “秦知府面色僵硬的看了看孙氏 只见孙氏手捂着肚子,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一时间秦知府陷入了沉思 而一旁的吕夫人看到这一幕,心中无奈叹了一口气,艰难开口道:娘娘,您也看到了 老爷早已有了选择,我侯府组训如此,我是绝不能破例让孙氏进门的 所以,吕夫人愣了很久后才道:“恳请娘娘许我与秦山和离。 只有和离了,才能让老爷明媒正娶的接自己的心上人进门。 ”夫人?夫人你说什么?这,这不能,我不能这么做,夫人,不能啊。 秦知府一个劲的挽留着。 ”母亲,母亲您三思啊。”秦家的两个儿子也是在劝着吕氏 吕夫人苦笑一声对秦知府道:“老爷这是在挽留吗? 不和离也可以,只是老爷,让这个女人走,将她送的远远的,永不回这太原城。 “夫人,你非要如此吗?” 看得出来秦知府是没了主意,纠结万分。 吕夫人冷笑道:“贵嫔娘娘,您看见了,他离不开这个女人 就算我不和离,留住了他的人,可依旧是留不住他的心,他会愧对这个女人和孩子一辈子的 娘娘,您也是个女人,这样的婚约,您觉得贱内还有维持的必要吗 照容无奈道:本宫能理解你的心思,只是你于秦山和离之后,名声也不好听啊 且你们夫妇二人都如今这个年岁了,两个孩子也都这么大了 和离容易,可日后回到母家,又该受到怎样的嘲讽和心酸呢?” “母亲莫怕,还有我们呢。” “是啊母亲,纵然父亲对你不尊,可您还有孩子们,孩儿们怎会让母亲颠沛流离” 母亲我们不用回侯府,儿子们带你到别院生活,从今以后我们母子三人永远在一起,不分离。” 秦源和秦晓两个公子也安慰着自己的母亲,只道是要将吕夫人迁出秦府 到祖上的另一处别院中生活。 秦知府怎会不知二人的意思 也是一时慌了,忙挽留道:“不,不能,源儿。晓儿,你们也要离父亲而去了吗? 那父亲可什么都没有了,不要离开父亲好不好?” 大公子秦源没好气道:“父亲这话可就折煞儿子了 您不是还有这孙姨娘和未出生的孩子吗,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可母亲不一样,她离开了秦府,就什么都没有了,儿子们必须要陪着母亲,照顾她一辈子 照容在心里由衷的看好着两个孩子。 秦晓也道:“是啊,父亲,你既选择有了姨娘还有了孩子,就应该要想过会失去我们母子,父亲,你好自为之 “不要啊,不要啊,不要走。 吕夫人感动的看着两位公子:母亲没有疼错你们,是母亲不好,连累了你们,对不起。” 母亲。 两个公子齐声道:“我等今后定尽心侍奉母亲终老,母子三人说罢抱头痛哭。 看到心里,照容心中也不是滋味, 缓缓走下对吕夫人柔声道:“这人啊。活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最重要的是活的开心即可,无论你如何选择,都不要委屈了自己 这世道中女子本就艰难,所以,这一生亏了谁,都不要亏了自己。 本宫之前对你多有误会,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了 “娘娘万万不可。 吕夫人忙道:“多谢娘娘教诲,贱内记下了,还叫娘娘这番耽搁 为了这些小事,都是贱内的不是。 照容扶起了吕氏,并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日后能想开些,好好生活。 后又走到颓然既懊悔的秦山身边,居高临下道:“这一个人,种了什么因,就要承受什么样的果 闹成这个样子,你也该好好反思反思自己了,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结局吗? 都是自己的孩子,不要厚此薄彼的好。” 秦源和秦晓此刻终是痛心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照容最后走到孙姨娘身边,只见她依旧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时不时的流下几滴眼泪便让秦山可怜起了她。 “孙姨娘?”照容叫道 “贵嫔娘娘安。” 孙氏根本不敢直视照容,忙不迭低下了头 照容深吸一口气道:“你怀着孩子,按理说本宫不能说你什么,未免你动了胎气 只是本宫想告诉你几句话,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适才拦住皇上与本宫的去路,为的是什么?你当真是想要皇上和本宫为你做主吗 不,你不是,而是你打心里就认定了他们夫妇二人要害你的孩子 你的目的是状告他们夫妇二人品行不佳,心狠毒辣对不对? 孙氏被照容这么直接点破后便是羞愧难当,而这也引秦山怀疑的目光。 照容继续道:你呀,太过心思缜密了,只想着既然得不到 就不惜毁了别人的名声和前途,可是莫不要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了 本宫最后要告诉你一句,靠抢来的幸福不是真正的幸福,只怕日后会害了你自己 只有强盗,才会用这般下等的手段,好了,你的目标达到了 可是这剩下的路能不能走的长久,能走多远,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和本事了 走。” “哎。李公公忙搀扶着照容离开 众人即使各有心思,但也都忙起身送别照容 待照容上了马车后,才齐齐跪下道:“恭送皇上,恭送贵嫔娘娘 “哎。” 直到马车走动,照容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皇上没有责怪照容这么久了才回来,而是饶有兴趣道:什么事能让咱们贵嫔娘娘都这般无奈了 照容轻笑了一声,缓缓地对皇上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皇上听后却道:无非是争锋吃醋的无趣事罢了,来人。 “皇上一声吩咐,李公公忙到跟前 隔着马车车帘道:“皇上有事吩咐?” 皇上道:去传朕旨意,太原知府秦山内宅不安,宠妾灭妻 违背人理,贬为知书侍郎,告诉他,让先学会做人,在为朝廷做事。 至于夫人吕氏,也派人多打点一些,毕竟她是安宁侯侯爷的嫡亲外孙女 虽说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但到底是母家血脉相连 是秦山对不住人家在先,也不好让安宁侯寒了心。 “哎,老奴这就吩咐下去 李公公回答后便下去执行了,照容笑道:“皇上可真是殚心竭虑 没曾想我们就住了一夜,居然还能听到这些许有趣事,真真是不出一趟宫门 不知道这平常百姓家的悲欢离合,有趣之事。” 皇上笑道:怎么,娘子似乎是对这类事饶有兴致 照容也笑道:夫君尽会打趣妾身。 皇上道:“好了娘子,别人的家事呀,咱们还是少管为妙,马上就要上船了,再有水路,走的快一些 再有三四日,咱们就能到嵩山了,到时候夫君再陪娘子一道游山玩水一番如何?” 听到能见识到嵩山的雄伟,照容由衷的向往和期待 不为别的,只因为自己穿越过来之前正是嵩山一带之人,那份期待 像极了能回到自己家中的那份喜悦。 因着在太原城中,随从之人没一会就到了河边 接着便是皇上扶着照容,李公公,锦旋等贴身随从一起上了大船上 照容仔细发现,如此宽阔的大海上太原的地方官员一共给皇上准备了四艘大船 走进船舱,照容不禁感慨船只的豪华和大气,与宫中殿宇一般的陈设 照容激动不已,自己也只是在电视上见过皇帝乘船出巡 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享受到如此待遇。” “容儿?怎么了,发什么愣呢? ”啊?照容猛然惊醒:没什么,只是这一去路途遥远,有些? 怎么了,想长乐了?” 皇上误以为是照容舍不得长乐公主,不肯走这么远 于是安慰道:“长乐在宫中有人照拂,倒是你呀,难得出来一趟 就不要再想太多了可好?咱们开开心心的出游这一趟,以后可是再难得了。” 照容笑道:妾身知道。” “皇上?”说话间李公公进入船舱 给二人行礼后道:“回皇上,所有侍从和宫人都安排妥当了 马车等也都一律抬上船只了,就请皇上令下了。 “皇上满意的看着照容道:娘子,可以出发了吗?” 此话一出引得一旁伺候的宫人皆掩面暗笑 高高在上的皇上,居然如此听从照容的话语 照容也不好意思道:“全凭皇上做主 “好,娘娘说了,出发!” 皇上代为说了照容的话。 ”哎。出发。”李公公说罢便出去通传了 随着船只缓缓始离,众人才离开了太原,一路南下 照容缓缓走出船舱,皇上担心她会出意外,也紧忙跟上 只见船舱甲板上,皇上与照容一道并肩站着,午后的斜阳映照下投射到海面上 也照映在皇上和照容的肩膀上,阳光投射下两道和谐恩爱的身影 李公公和锦旋站在二人后面,静静的候立着 而皇上侧目看着照容那阳光下的脸颊是那么的温柔和美丽 而照容则是满足的吸允着阳光的温暖和海面的平静 眼中却尽是一片辽阔苍茫的大海,斜阳,人影,微笑,满足,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就此定格 “公主,公主您慢些。” 采青等人在后面追赶着跑在前面的长乐公主,长乐公主拿着林夫人亲自做下的风车 伴着微微徐风吹动着风车前面小跑着,笑着,天真无邪。 “啊?” 一声惊呼令这幅美好戛然而止。 也让长乐公主停住了脚步,而后面的众宫人一看,忙跑上前齐齐跪下叩头:“请昭仪娘娘安 冯昭仪正在宫中散步,本来心情就不好,可没曾想到 居然在拐角处,被长乐公主撞着险些摔倒在地,幸亏青儿扶的及时 而当看到撞自己的人居然是长乐公主时,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采青缓缓抬眸,看到冯昭仪那副要吃人的面孔 忙拽了拽长乐公主的衣袖,长乐公主会意的行礼:拜见冯娘娘 冯昭仪没好气的冷哼一声道:“呦,长乐公主啊,这是做什么,毛手毛脚的 你好歹也是这宫中的公主,怎么一天如此疯癫,没有一些公主的风范 你看看你的那些姐姐们,哪个不是在自己宫中学习礼仪和研习女红 你虽说年纪还小,但怎么如男孩子一般淘气调皮,难道你母亲就没教过你 身为一个公主该有的风仪风范吗? 哦,本宫忘记了,你那母亲呀,早就不管你了,一天只知道狐媚讨好皇上,哪有功夫教导你呢 才会让你这般没有规矩,有这样一个娘亲,也是公主你的不幸呢。” “你胡说,不许你这么说我娘亲。” 长乐公主丝毫不畏惧冯昭仪,脱口而出便顶撞了回去 这一举动也令众宫人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而这一幕,恰巧被路过此处的何椒房以及带着一同游玩的义阳公主看到 义阳公主看到这一幕,疑惑道:娘亲,长乐妹妹她?” 嘘。何椒房是个明白人,忙对义阳公主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并小心翼翼的带着义阳公主和伺候的宫人退到了假山后面 第139章 为她出头 冯昭仪看着长乐公主丝毫不害怕自己,仰着头趾高气昂的看着自己,眼中却是厌弃 便不觉得的联想到照容平日里受尽恩宠的姿态,想来这才是长乐公主敢对自己这般无礼的原因 冯昭仪顿时怒上心头:“本宫胡说?你看看你成什么体统,这般不懂规矩,粗鲁蛮横 可还有一丝身为公主的教养?居然还顶撞长辈,你冲撞本宫在先,顶撞在后 这可不就是没人管教的做为?本宫有冤枉了你吗 看到这一幕采青忙开口道:“昭仪娘娘恕罪,公主她还年幼,小孩子家的难免 难免淘气一些,嘴上没有轻重,但是公主她绝对不是要有意顶撞娘娘 娘娘您宽宏大量,就,就不要与公主一般计较了。” 冯昭仪向青儿使了一个眼色 青儿会意上前,二话不说就直接抬手狠狠的给了采青一个耳光 得意道:简直放肆!娘娘在教导公主,有你一个贱婢子什么事? 再敢多言,立即送去掖廷做苦役。” 青儿仗着冯昭仪的势,下手也是极重,一个巴掌下,便将采青的半个脸颊打红肿了 采青捂着脸不敢再吭声。 “采青?采青你没事?”长乐公主甚是关心,仔细查看着采青的脸庞 采青忙摇头道:奴婢没事,公主,又看向高高在上的冯昭仪,便知道今天这事是不会容易脱身了 也是只紧着长乐公主,忙叮嘱道:公主,今日之事的确是我们鲁莽 冲撞了昭仪娘娘,您还是给娘娘赔个不是,娘娘大人有大量,自是不会多与您计较。” 采青很是识趣的想要化解这场冲突,只为保长乐公主无恙。 ”我才不。” 长乐公主却不肯低头:又不是我一人的错,这满宫中这么多人 为何只是冲撞了冯娘娘?冯娘娘走道既也不知看路,避让吗?” 此话一出,众人皆吃惊不小。 冯昭仪怒瞪着长乐公主,语气冰冷道:“你说什么,照你这般说,便是本宫没长眼,将你撞了? 好啊,本宫原以为你只是没有教养,可没曾想你不仅没有教养 还这般无理无据,颠倒是非,身为皇家公主,如此品性,日后岂非会给皇室蒙羞? 采青听着冯昭仪的话,也深知了今日的事冯昭仪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小心翼翼的退到一旁,对后面一个不起眼的宫女 耳边叮嘱道:“快去请林夫人或罗贵人前来。 ”那宫人也是有心护长乐公主,想也没多想,便悄悄的趁着众人不注意自己,便要退出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刚退出去便听到冯昭仪的声音:站住!” 采青和那宫人皆是一愣。 “来人!” 冯昭仪一声令下,便有两个内侍从上前,将那宫人扣押过来 冯昭仪威风凛凛的看着那宫女道:“怎么?本宫教导公主可是使不得了? 这么着急想去哪里通风报信啊?正是有你们这些刁仆 不懂轻重,才纵的自家主子,是非不明,坏了规矩。 要你们这些不加规劝之人,留在公主身边才是真正的害了她,你说是不是? 冯昭仪瞬间转移目光,眼神犀利的盯着采青。 采青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冯昭仪看穿。 忙扣头请罪道:昭仪娘娘恕罪,恕罪啊。” 青儿冷哼一声朝着采青走过:又是你这个贱婢,怎么,刚才那一巴掌没有叫你长记性不是? 还敢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今日姑奶奶我便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 说罢扬手就在继续掌掴采青 采青紧紧的闭着眼睛,也知道冯昭仪这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只是没想到,长乐公主猛然起身,一把狠狠的将青儿推到在地 采青是我的人,不许你动采青。 采青睁开眼,看到长乐公主如此为自己出头,心生感激,流下了眼泪,道:公主?” 长乐公主握着她的手道:娘亲说过,身为主子,要保护好自己的身边人 你是我的人,我定会护你不被欺负。 站在假山后的何椒房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有了些许动容 对身后的一个宫女耳边耳语了些什么后,便拉过义阳公主道 义阳,长乐妹妹要被昭仪娘娘惩罚了,你要不要帮帮妹妹? 义阳公主想了会后道:其他的姐妹们平日里都不乐意与我亲近,他们说娘亲的位份太低 而我又是个不受宠爱和不被父皇记住的公主,但是只有长乐妹妹不嫌弃女儿 上次还给女儿分享了重华宫的糕点,娘亲,重华宫里的糕点真好吃啊。 何椒房听后动容的摸着眼角处的眼泪道 义阳乖,都怪娘亲没本事,在这宫中这么多年了,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椒房,无恩无宠 没能让你享受到其他公主般的隆恩,所以义阳,你听娘亲说 现下就是个最好机会,你长乐妹妹是你父皇膝下最小的公主,也是最受疼爱的 且你高娘娘既是宠妃,又是你长乐妹妹的生母,虽说如今不在宫中 但你今日若帮了长乐妹妹,这份恩情便也是能被牢记的,说不定会改变你与娘亲的命运。 所以义阳,你是否愿意上前去?哪怕被你冯娘娘责罚也不后悔? 义阳公主如今六岁了,也或多或少能明白和听懂何椒房的话了 努力的思考了一番后道:“娘亲,我愿意,只要能帮助娘亲受到重视,女儿也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何椒房怜爱的摸着义阳公主的头:“好孩子。” 果然如众人所料想的一般,冯昭仪是彻底动了怒:“说你是无人教养的,果然是没有一丝规矩 顶撞长辈,殴打宫人,你娘亲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好,既然你娘亲没有好好教你这宫里的规矩,那本宫身为正二品昭仪,今日就替皇后嫡母 和你娘亲来好好教教你身为公主该守的规矩和礼数。来人! 长乐公主犯下无理,给本宫赏她手仗,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尊卑礼数 说话间便有青儿盛气凌人的走过来,一把拉起长乐公主的手道:“公主 昭仪娘娘罚你,你不得不认。” “不,不要。采青见状忙给冯昭仪使劲磕头道:娘娘,娘娘千错万错都是奴婢一人的错 是奴婢没看好公主才冲撞了你,也是奴婢不懂规矩,惹得你不喜,这一切都是奴婢的过失 求您不要惩罚公主不要,有什么火气,您尽管冲着奴婢一个人来,奴婢甘愿受罚 娘娘放过公主 冯昭仪冷哼一声,抚着鬓间道:青儿,这个婢子话太多了,本宫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了。” “哎,娘娘。 青儿说罢,便向身后的内侍使了个眼色,内侍们惧怕冯昭仪 也不敢不从,一把将采青脖子上狠狠一击,采青便沉沉的晕了过去。” “采青,采青你怎么样了?放开,放开我。 “长乐公主被青儿死死的扣着 纵使她奋力挣扎,可奈何也及大人的力量。 长乐公主恨恨的瞪着冯昭仪道:“你这个坏女人,我讨厌你,讨厌你。” “大胆!”冯昭仪怎能容忍被长乐公主如此说道,对着身后的宫人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没听到本昭仪的命令吗?给本宫打! 只见后面的宫人手中拿着厚厚的一个戒尺 冯昭仪下令要手仗长乐公主,尽管大家都可怜长乐公主,不忍心对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动手 可奈何是冯昭仪的命令,如今宫中皇后被禁足 太皇太后又抱病,后宫中唯冯昭仪一人独大,众人不敢不从,个个面露难色。” “冯娘娘?” 就在众人为难之际,便见不远处义阳公主疑惑的走出 而何椒房则依旧藏在假山之后,用手死死的的捏着帕子,抿着嘴,不敢吭声 但心中却是万分紧张。 义阳公主走到众人眼前,跪下恭恭敬敬给冯昭仪行礼道:“拜见冯娘娘。” 冯昭仪没好气道:“呦,这不是八公主嘛。你不好好在自己宫中待着,出来这里做什么!” 义阳公主很是从容的,按照何椒房刚才教自己的话道:回冯娘娘,在宫中读书有些累了 娘亲看我精神不济,便恩准我出来走走,不巧刚到此处,便看到冯娘娘了 还有十妹妹?这是怎么了,十妹妹怎么被人押着呢?” 青儿一听这话,也慢慢的放松了力气, 长乐公主才拼命的逃脱了出来。 青儿道:八公主有所不知,这长乐公主适才贪玩,撞上了昭仪娘娘,娘娘不过是说了她几句 让她下次注意,可谁曾想这长乐公主心性如此之大,居然说是娘娘走路没长眼,还拒不承认自己冲撞了娘娘 更是屡屡顶撞娘娘,甚至,甚至还对奴婢动了手 八公主,您给评评理,这长乐公主罚得不罚得 若是娘娘此刻不罚,及时纠正公主的过失,那日后公主还不知会犯什么大错呢。” 义阳公主听完后道:“十妹妹,既如此,的确是你的不是,不如就给昭仪娘娘赔个不是 冯娘娘最是心善不过,想来是不会与妹妹过分计较的。 冯昭仪诧异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义阳公主,刚上来,就给自己戴了这么高的一顶帽子 若是自己执意要惩罚长乐公主,且非是自己不近人情了? 冯昭仪思索着义阳公主这么的小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心思?” “她胡说 没曾想长乐公主到底还是年幼,根本没听懂义阳公主的意思 依旧义愤填胸道:“八姐姐不要被她给迷惑了,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是她要伤害采青,所以我才推了她,她们都是胡说的,八姐姐,你是相信长乐的对不对?” 义阳公主看着天真无邪的长乐公主心中也是感慨万分 常宁宫中,罗贵人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在自己宫中哄着八皇子入睡 八皇子比较闹腾一些,此刻也在罗贵人怀中被摇晃着瞌睡了起来 渐渐的闭上了眼,文秀看到后忙招呼乳母过来,罗贵人小心翼翼的将八皇子缓缓交给乳母 乳母接过后悄悄的退了出去。 罗贵人这才歇息了下来,捏着自己酸痛的胳膊 文秀忙递上茶道:贵人,您歇歇,自从这几日下了几场雨,这天气转凉后 咱们的八皇子就不肯乖乖睡觉了,连乳母都哄不好 徐太医前两天来诊脉,只说是八皇子天性畏寒,天冷了要格外注意保暖呢。” 罗贵人喝了口热茶放下后道:怿儿怎么样。” 文秀忙道:“您放心,七皇子较安静一些,倒是乖巧的睡着了 罗贵人这才叹了一口气道:“同样是自己亲生的,这怿儿打生下来就比悦儿乖巧好带一些,两个孩子一好静一好动 累就累些,只要他们都能好好的,没病没灾的长大,便也是我最大的心愿和福气了。 “贵人? 说话间一个宫人缓缓进入后,对罗贵人屈膝行了一礼后道:听闻凤藻宫这几日开始烧艾了。” 罗贵人听后眼眸一转没有说话 文秀挥了挥手便让那宫人退下了。 文秀得意道:“且让她慢慢耗着,她这胎早已过了产期,却迟迟有动静,心中不急才怪呢。” 罗贵人只道:“咱们让徐太医暗中往安胎药中加的东西没让她起疑? 文秀低声道:“您放心,奴婢办事一向谨慎,那安胎药是她自己宫中的人一手安排 且一路护送至凤藻宫的,没有人有机会动手脚 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那药早在太医馆配药之际便被加进了东西,不会有任何人怀疑的 且这孩子早生晚生,大不过就是皇嗣想不想发动了,这也没有什么可疑心的 奴婢猜那郑才人许是害怕拖的太久,皇嗣过大不好生罢了。” 罗贵人却不以为然道:“不好生?哪个妇人生子不都是要历经磨难一场 且有她受的呢,比起我当年之痛来,这些都只是皮毛罢了,让她慢慢熬 能多拖一天,她那孩子便难产几分。 咱们这位郑才人不是一向心高气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当初还那般伤了高姐姐的心,这都是她该受的 ”贵人?贵人,不好了贵人?” 还没等罗贵人说完郑才人,便有常宁宫宫中小内侍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文秀道:“怎么回事?怎么这般不懂规矩,不通报就闯了进来? 文秀唯恐适才的话被人听了去 小内侍也没想太多只道:回贵人话,事关紧急,适才有人去承明宫请了林夫人 可林夫人今日在佛堂礼佛没能见到,便有宫人才回禀贵人 您快去御园,长乐公主出事了。” ”什么?你说什么?谁出事了?” 罗贵人心中一紧,忙起身着急的询问。 小内侍道:“是有宫人看到,长乐公主在御园不知因何事冲撞了冯昭仪,冯昭仪大怒不肯饶恕公主 眼下正要打公主手仗呢,您快去救救公主。” 只是他话还未说完 罗贵人便箭一搬冲了出去,只道:“照顾好怿儿和悦儿。 又边走边对下人道:“再去请林夫人。” 是。 御园中义阳公主眼见长乐公主如此倔强,也只能硬着头皮求情道:“冯娘娘 长乐妹妹她还小,若是她当真不懂规矩顶撞了您,我是大姐姐 我替妹妹向您请罪,还请冯娘娘看在妹妹年幼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 说罢重重的向冯昭仪磕了个头。 假山后面的何椒房看到这一幕心疼不已 可冯昭仪却不领情道:“你替她求情?八公主,你还算是公主中们懂礼数的 可见你那生母是用心教导过你的,不像你这位妹妹,小小年纪不学好 拔尖卖乖,尽和她生母一个德行。 罢了,你走,本宫不会与你一般计较,只是这长乐公主,不得不罚!” 义阳公主也早知会是这个局面 于是只能心一横,想着豁出去了,重重的叩头道:求昭仪娘娘饶了十妹妹,求冯娘娘饶了十妹妹。” 冯昭仪也是恼怒道:“怎么?适才本宫还夸你懂事 如今你也要与她一样顶撞本宫了吗? 青儿见状忙上前拉义阳公主道:我说八公主啊,昭仪娘娘在教育长乐公主,教她懂礼数知规矩 是为她好,你就不要来凑这个热闹了,奴婢知道您是心痛幼妹,想保护她 只是这不以规矩不成方圆,这孩子们犯了错长辈也是罚得的。 您就不要这般是非不明了 第140章 霸气带离 来,奴婢扶您起来,您好生回宫看看书,练练字,研习一些女红,这才是您该做的。 义阳公主却一把推开青儿,继续对冯昭仪道:“冯娘娘,我知道我不该阻碍您,忤逆您 只是十妹妹实在是还小,她没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罪。 就算您要责罚她,可,可也犯不上对十妹妹动手呀,这样会打坏她的 还请冯娘娘您收回成命。” 冯昭仪冷哼一声道:“我说八公主,本宫给你机会了 是你自己执意要如此,那就不要怪本宫不手下留情了 两个公主都敢公然顶撞本宫,这宫里还真是没有一丝规矩了? 来人,给我打,两个都打,谁敢不从那就由你们自己代过! 本宫身为长辈,教育公主学好规矩,天经地义,何人敢诟病! 此话一出众人皆沉默,倒也不敢再不从命,只恐得罪了冯昭仪 一个年长一点的宫人,拿着戒尺走了过来,此刻长乐公主显然有些害怕了 惊恐的望着宫人和青儿 对不住了公主,您忍着疼,娘娘教育您,您得认 说罢,青儿便从后面紧紧的抓住长乐公主不让她乱动 而义阳公主也被人押着,看着眼前的景象也着实将虽早有准备的义阳公主 吓的胆颤心惊,那宫人硬是将长乐公主的手心朝上,闭着眼睛打了下去 啊。” 长乐公主到底也只是个两岁多的孩子,身为最受宠爱的小公主,一向身娇肉嫩 哪里受过这种责罚,便哇的一声吃痛,大哭了起来 继续打,直到她认错为止,今天本宫便要好好教教她规矩。” “十妹妹,你就给冯娘娘认个错,服个软,姐姐求你了十妹妹 可长乐公主只是哭着,却没有多说一个字,啪,又是一手仗 那打人的宫人心中也是痛苦,但奈何不敢违背冯昭仪。 一时间长乐公主的哭喊声响彻整个花园 无论是宫人,还是侍从,内监,都是动容,但也都不敢吭声多言。 承明宫中,梧桐站在宫殿外,心事重重的步履蹒跚,而她身后便是林夫人礼佛的小佛堂 “姑娘?” 怎么样了?梧桐见到来人心如火燎的询问着 宫人害怕道:“奴婢适才亲去瞧了,冯昭仪果然是对长乐公主动了粗,可怜公主那小小的一个人 被打的吃痛,喊叫不停,没人敢出头啊。 “啊?” 梧桐听后惊的张大嘴巴 宫人又道:“梧桐姐姐,公主到底是在我们宫中生活的,平日里也是对我们极为友好的 您不能见死不救啊,还是不要再拦着奴婢了,让奴婢进去告诉夫人 此刻只有夫人出面或许才能救下公主啊,梧桐姐姐。” “什么救不救? 二人说话间,林夫人礼佛走出 梧桐此刻心如活煎一般,到到底抵不过良心的谴责,猛地扑通一声跪下道:娘娘恕罪 报信宫人一见,忙也跪下向林夫人说明了一切 林夫人胆战心惊的听完后差点晕倒,夫人小心。 林夫人不可置信的盯着梧桐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阻拦她早些告知本宫?若本宫早些知道 长乐怎么会受此无妄之灾,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林夫人痛心疾首,也是生了气 梧桐此刻也是泪如雨下后悔道:“奴婢是想着,那冯昭仪是什么人 她一向对您有不满,想着揪着您的错处,我们得罪不起呀。 ”啪!” 梧桐话音刚落,便迎上林夫人一记重重的耳光,吓得禀报的宫人忙将头扣在地上不敢抬 林夫人恨声道:别人不知我的心思,这么多年了,你也不知道吗? 我对那孩子是什么样的一颗心,你能看不出来吗? 你这么做是想要活生生挖掉我的心吗 夫人,奴婢糊涂。”梧桐伏地忏悔。 林夫人没有与她多言,踉踉跄跄的便走出了宫门,报信的宫人忙起身紧紧跟上。 留下梧桐一人跪在原地悔恨万分,自己这是伤了林夫人的心。 啊! 游船上照容正在小惬片刻,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股疼痛钻入胸口 令她吃痛的叫出了声,这一叫也引起了打盹的皇上注意 皇上关心道:“怎么了,容儿?可是身体不适? 照容捂着发痛的胸口喃喃道:“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心口疼了,就像,就像出什么事了 皇上,会不会是长乐出事了?” 皇上却没在意,只道:“怎么又胡思乱想了,长乐在宫中好好的,再说了,不是还有清娴和怡珊她们 能出什么事,你呀,就是这两天陪着朕奔波太过劳累了,精神过于紧张 这船还得走些天呢,听夫君的话,好好歇歇就没事了 边说边将照容的头放到自己肩膀上,拍打着,哄着她入睡 照容缓缓地闭上了眼,虽然也相信了皇上的话,可心里却依旧是久久不能平静 “十妹妹! “长乐公主被打的哇哇直哭,义阳公主看不下去了,奋力挣脱拉着自己的宫人 迅速的跑到长乐公主身边,一把将长乐公主抱在怀中 求情道:够了,不要再打了! 冯娘娘,我听父皇说过,大魏建国以来,向来尊崇佛法,佛曰好人有好善之德,您就绕过十妹妹 冯昭仪有兴趣的盯着义阳公主道:“呦,八公主这是在教本宫如何做人是吗? 你自己的责罚尚且还未受呢,居然还有心思这般护着你这个忤逆不孝的妹妹 如此姐妹深情,那不如剩下的这些手仗你也替她一并挨了? 此话一出,长乐公主慌张的看着义阳公主,颤颤巍巍道:八,八姐姐 长乐怕,长乐好怕。” 而此刻,假山后面的何椒房早已经哭成了泪人,用帕子紧紧的捂着嘴 尽量不让人听到自己的声音,明明是自己让义阳公主去的,自己却心疼到了极点。” “妹妹不怕,有姐姐在,姐姐保护你 啊? 长乐公主满脸泪痕的点了点头,尽是委屈。 冯昭仪得意道:“看看,多么感人啊,既如此,本宫倒也不好拆散你们姐妹二人了 给我打!两个一起打!” 冯昭仪话音落下,义阳公主闭上眼睛,还是死死的抱着长乐公主 而自己的另一只手却被硬拖到外面,一下又一下的挨着打 何椒房眼见义阳公主也还是被打了,便立即要冲出去 身后的侍女巧慧忙一把将何椒房拉住,小声道:椒房冷静一些,那可是冯昭仪,我们得罪不起啊 “可,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两个孩子今日就这么被打坏啊,我于心不忍啊。” 住手!” 就在何椒房犹豫不决之时,罗贵人才匆匆忙忙赶来 “椒房您看,来人,来人了” 何椒房这才侧目,看到急匆匆跑着赶来的罗贵人,这下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忙定睛的看着事态发展 看到眼前这狼狈的一幕,罗贵人心中五味陈杂,也顾不上太多,忙冲了过来 一把夺过手仗两个公主的宫人道:好大的胆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敢对公主动手?” 两个宫人唯唯诺诺的忙退到了后边。 罗贵人忙蹲下检查着两个公主的伤势。”呀。手都红肿了,有没有事啊,罗娘娘看看 啊!” 罗贵人刚触碰到长乐公主的手,便听得长乐公主痛苦的尖叫一声 罗贵人看着满是心疼,而义阳公主看到罗贵人只是一味的关心长乐公主 悻悻的退到一边,将手默默的藏了起来。 “文秀快,快去请徐太医,带公主回常宁宫。” “哎!文秀也心疼不已,刚要去请,却被冯昭仪一声呵斥 “放肆! 你们这是当本宫不存在吗,罗贵人,你好歹是正经宫妃,见了本宫不行礼 已是大不敬,如今更是如此越礼,你是想做什么! 本就憋着一肚子火的罗贵人,起身愤怒的盯着冯昭仪道:“妾身做什么?妾身不能做什么 妾身倒是想要问问昭仪娘娘您想做什么? 一个小小的孩子罢了,娘娘何故有什么冤气,要如此责罚公主? 且公主一向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平日里更是连重话都不曾说过一句 如今皇上和贵嫔娘娘前脚刚走,娘娘就迫不及待的要伤害公主了吗?” 冯昭仪仿佛要吃人一般的面孔,盯着罗贵人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本宫如此说话? 本宫不过是管教她而已,怎么?本宫管不得是吗? 你少拿皇上来压本宫,就算皇上在,本宫也未做下伤天害理之事,本宫有何畏惧? 倒是你,一个小小贵人,如今也敢来这里与本宫叫嚣了吗?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公主又如何,即便是你,本宫也惩得罚的,公然与本宫叫嚣,后宫且能容如此之风气 来人,给本宫狠狠掌嘴,小孩子不懂事,也不见的你是个懂礼的 要么说你与那高氏走的近,连带着她的女儿也是这般不懂礼数 原来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本宫今日便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宫里规矩!” 只是冯昭仪命令传下,却迟迟没人上前 冯昭仪不禁恼怒道:“本宫的命令你们听不到是吗?给本宫掌她的嘴啊!” 只见人群中蠢蠢欲动,却无人敢上前。 罗贵人不卑不亢道:即便你是昭仪又如何?娘娘怕是记性不好 皇上临行前并未让娘娘您掌管后宫事宜,所以妾身劝娘娘,还是不要易怒的好 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事尚给自己留一丝退路,说到底 这宫中帝后尚在,太皇太后也还健在,到底还不是您一人独大 公主妾身是一定要带回去了,昭仪娘娘,告罪了。” 说罢缓缓牵起躲在自己身后长乐公主的手,心疼的与其一道要离开。 “你! 冯昭仪向青儿使了个眼色,青儿会意,只招呼了一众宫人拦住了罗贵人的路 “罗贵人,再怎么着,昭仪娘娘是正二品,皇后之下唯娘娘最大 您还是配合娘娘,不要惹娘娘生气了,否则,得不偿失啊。” “退下?” ”拦住她,今日谁也别想离开这里一步。 说罢便有宫人和侍从上前拦着罗贵人。 罗贵人怒火中烧,大声斥责:放肆!我乃皇七子,皇八子生母,谁敢拦我!” 此话一出,一些宫人们倒是动摇了 罗贵人身份是没有冯昭仪高,但到底生育了两个皇子,最是功高,也没人敢强硬阻拦。” “长乐?长乐?长乐呢?长乐在哪?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时,林夫人匆忙赶来,罗贵人看到林夫人来了 心中便也放下许多,不再强硬。 “林娘娘?” 许是林夫人一直照顾,朝夕相处之下有了感情,长乐公主在看到林夫人之时 从罗贵人身边一路小跑,跑到了林夫人身边 罗贵人看到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分 “长乐?长乐你没事?林娘娘看看。 长乐公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在看到长乐公主那被打的红肿的手 以及撕心裂肺的哭声时,林夫人心如刀绞,也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 林娘娘。痛,好痛。” “林夫人哭泣道:好,林娘娘知道,知道长乐痛,我们在忍耐一会,林娘娘这就带你回宫 回宫啊。 罗贵人这才注意到独自站在一旁,楚楚可怜的义阳公主。 刚才只顾着长乐公主了,却忽视了义阳公主。 罗贵人走到义阳公主身边,缓缓看着同样被打肿手的义阳公主感慨道:“好孩子,难为你了 跟罗娘娘还有林娘娘一起回宫医治好不好?你娘亲看到你这样,该有多心痛啊 义阳公主这才露出一丝笑容道:“我是姐姐,应该保护妹妹,罗娘娘,不痛。” 罗贵人也回应微笑道:“真是个好孩子。” 冯昭仪却不耐烦道: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了,本宫有说过让你们走吗?” 罗贵人恶狠狠的瞪了冯昭仪一眼 倒是林夫人起身走到冯昭仪身边道:“两位公主受伤严重 为防止伤口病变,妾身必须要带她们回宫上药,还望昭仪娘娘海涵。” 冯昭仪不以为然道:“她冲撞了本宫,即便本宫责打她,那也在管教她 再说,这长乐公主还没向本宫致歉,且能如此轻易的让她离开? 那这宫中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林夫人却坚定的盯着冯昭仪道:小孩子哪里知道会冲撞了娘娘,娘娘就如此不肯饶人吗? 今日妾身就大不敬,要带公主回宫了,还望昭仪娘娘恕罪。 两位公主的伤耽搁不起,就赎妾身大不敬了,若是日后 皇上或太皇太后何人降下罪责,妾身也愿一人承担。 说罢便对宫人道:带公主回承明宫。” “是。 林夫人的宫人很是听话,罗贵人也赶忙拉着义阳公主一道要离开。”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拦下她们 冯昭仪感觉自己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又怎会轻易罢休。 便有一群侍从继续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罗贵人是又气又急。林夫人反而不慌不忙,用阴冷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后 猛然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支钗环,对着众侍从道:“起开 否则休怪我的钗坏不长眼,伤了你们谁,为了公主,今日我便是动了手也在所不惜 至于你们若是被误伤了,可痛的是自己。 说罢也不顾众人,一手握着钗坏,一手领着长乐公主往前走着 众侍从一看也唯恐伤到自己,没想到一向温柔的林夫人居然有如此刚烈的一面。 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拦住她?” 冯昭仪继续咆哮着,愤怒到了极点 林夫人这时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冯昭仪道:“冯润,你没做过母亲 自然体会不到身为母亲,为了孩子能做到什么份上,长乐早已被高贵嫔托付与我 认了义女,我不可能放任不管,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多行不义必自毙了 人在做,天在看,因果报应,向来不会迟,还是给自己积些福报 说罢径直领着长乐公主,罗贵人领着义阳公主离开。 留下冯昭仪在原地气的险些都要吐血。 冯昭仪指着二人的背影恨恨道:“她什么意思?她是在嘲讽本宫没有子女吗 她,她算个什么东西!” “娘娘息怒! “众人看到冯昭仪发飙了,忙齐齐的跪下。 “你们?你们都是废物吗?区区一个夫人和贵人都不敢拦 本宫要你们有何用?通通去给本宫领板子。一人三十大板,带走!” 冯昭仪生气的将怒火全部撒在了宫人和侍从们身上。”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 一时间众人一度求饶声传遍了整个花园。 何椒房看到这一幕。心才彻底放了下来,趁着无人注意 悄悄的带着自己的宫人,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两位公主顺利的被带到了承明宫。 只见徐太医早已经在等候多时。 见到众人回来忙上前行礼:“拜见林夫人,罗贵人?” 罗贵人好奇道:“徐太医?我们还未来得及通传,你怎的如此之快就来了?” 徐太医道:“是梧桐姑娘早去去太医馆请微臣,微臣不敢耽搁就立即赶来了 梧桐站在远处不敢上前,低着头也不敢看林夫人 林夫人心知肚明梧桐这是将功折罪给自己表现,却也没着急的原谅她 只道:“那就有劳徐太医,快给两个孩子看看。” 众人这才进了里殿。 徐太医仔细检查过后才道:“回夫人,还好只是皮外伤,卑职这里有消肿止痛的药膏,效果极好 第141章 惹下众怒 这就给两位公主上药,这段时间以来不要用手过度了 吃食一律要以清淡为主,假以时日,消肿后便就不痛了 林夫人还是难过的看着长乐公主的手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要与她强硬呢?” 长乐公主哽咽道:“林娘娘,是冯娘娘,冯娘娘她不喜欢我 罗贵人忙道:“好了,好了,长乐不哭,都过去了啊。” 义阳公主见状却跪下道:“都是我不好,我求了冯娘娘放过十妹妹,可冯娘娘没有听我的 还是让十妹妹受了罚,我没能保护好妹妹,林娘娘,您责罚我。” “快,扶公主起来。” 罗贵人和宫人忙扶起来义阳公主,罗贵人感慨道:是你替长乐出了头,哪里有怪你的道理呢 至于冯娘娘没有听你的,只是她容不下人罢了,不关你的事啊,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八姐姐,对不起八姐姐,是长乐不好,要不是长乐,你也不会被冯娘娘责罚 长乐连累了你。” 义阳公主笑道:“好妹妹,快不要这么说了,你我都是父皇的女儿,姐妹之间理应互帮互助 再说了我是姐姐,年长你几岁,若是看见妹妹受罚不出头的话 那才是妄背了娘亲教导的,友爱兄弟姐妹之理。” 长乐公主懂事道:“八姐姐真好,以后我要常跟八姐姐一起玩 林娘娘和我娘亲的宫里有好多好玩的和好吃的,八姐姐日后要常来陪陪我 好呀。” 八公主天真烂漫的笑着答应。 林夫人感慨道:“真好,在这人人只求自保深宫里,能有如此奋不顾身出头的姐妹情谊,实乃幸事 徐太医也满意的点头道:那卑职就给两位公主上药了。 ”罗贵人忙催促道:“快用药。” 徐太医道:“可能会有些疼,两位公主稍许忍耐一些 义阳公主用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牵着长乐公主的另一只手道:“十妹妹 我们彼此拉着手,就不会疼了。” 长乐公主开心的点头道:长乐不怕疼,比起冯娘娘打手仗的疼,这点疼不算什么。 两位公主就这样拉着手,由着徐太医上药,虽说真的很痛 但两个公主都强忍着,没有哭。 罗贵人看到这一幕莫名的心酸,抹着眼泪道:“真是坚强懂事的好孩子。 何椒房到。” 快要上完药时,才听着宫人通传何椒房来了 义阳?义阳你没事?我的女儿,你怎么了你这是?” 何椒房装作不知情,一路跑进来便寻找着义阳公主。 文秀忙拦住何椒房道:椒房稍许留步,让太医上完药的好。 何椒房这才强忍着悲痛没有打搅徐太医 只是规矩的见礼道:妾身拜见林夫人,拜见罗贵人。” 罗贵人仔细打量着何椒房,却没有说话,林夫人只是微笑示意,让宫人给何椒房搬来椅子入座。 可何椒房哪里能坐的下去,只是静静的等候着 直到徐太医收起药膏,又分别取出两盒新的药膏交给宫人道:“就如这样一般 每日给公主用药三次,不出几日便就好了。” “多谢徐太医了。 来人,好生送太医出去。 林夫人客气的吩咐宫人,礼貌的将徐太医送了出去。 ”义阳?” 见到义阳公主这般模样,何椒房还是没忍住,一把将义阳公主抱在怀中哭泣道 是娘亲不好,娘亲怎么就让你今日一个人出了宫玩耍 娘亲没有保护好你,娘亲对不起你。” “娘亲不要哭了,女儿这不是没事了嘛,为十妹妹求情 就算女儿被责罚了,也不后悔。 义阳公主懂事道:还是林娘娘和罗娘娘将女儿带了回来,还给女儿请了太医 女儿现在已经没事了,娘亲就不要自责了。” 何椒房怜爱的看着义阳公主那涂着药膏的手,点头道:“好,娘亲不哭。 后又朝着林夫人和罗贵人的面,突然跪了下来。 ”哎。你这是做什么? 罗贵人忙要相扶。 何椒房却摇头道:多谢两位贵人姐姐相助,才让义阳平安脱险,此情此意 妾身无以为报,妾身谢过两位姐姐。 说罢朝着二人磕下了头,义阳公主也跟着磕了头 “快起来,快扶起来。 罗贵人和林夫人一道起身,将何椒房和义阳公主扶起来。 林夫人道:“你这又是何苦,两个孩子本就是无辜受罚 且有不帮之理,且你将这女儿教养的很好,很懂事。 还为妹妹出了头,长乐自被托付到我这里,我便是要格外照顾好她,好让皇上和高妹妹放心 却不曾想没保护好她,让她经此一劫,说到底还是你女儿出头相助,这份恩情算是我欠你的。” 夫人快不要这么说,实在是折煞妾身了,妾身人微言轻,在这宫中也没有什么人在意 义阳她能有此心,懂得保护妹妹也是她身为姐姐理应做的,这都不算什么 林夫人您位高权重,妾身担担不起 罗贵人道:“好了,既事情已经过去了,姐妹们之间就无需说这些客套话了” 罗贵人?” 何椒房看着罗贵人欲言又止的样子 罗贵人不冷不热道:椒房有话便说 何椒房顿了顿,对义阳公主道:“义阳乖,你十妹妹此番受了惊吓 你带妹妹下去玩一会,让妹妹放宽心可好? 义阳公主依旧懂事的点头道:“好,十妹妹,我们去院子里玩。 ”好,长乐公主附议 此刻如同早已忘记了伤痛。 林夫人忙叮嘱宫人们:你们都去跟着两位公主,让两位公主慢一些,当心伤到手 众人领了命,这才跟着两位公主退出,只剩下了三人在殿中 妹妹坐下说话。” 林夫人对待何椒房客气了许多 何椒房礼貌的冲林夫人点头后,才对罗贵人道:“罗贵人,妾身知道您不喜妾身 因着上次在胥阳宫中,妾身跟着她们一道让您为难了,妾身在此向您请罪。 说罢朝罗贵人屈膝一礼 罗贵人心情很是复杂,只道:都过去了,当日你虽未表态,但能看的出来,你到底与她们 也不是一类人,何椒房不必如此在意。” 不。”何椒房继续道:“妾身知道您在想什么,您一定认为妾身与那冯昭仪等人是一伙的 可是妾身摸着自己的良心起誓,妾身绝对没有做这种事 只是妾身是身不由己,妾身入宫伺候皇上这么些年了,只为皇上诞下了一个公主 这宫中的公主如此之多,个个都是那么出众,而我又是资质平庸 即便生育了皇嗣,可过了时日,便也被皇上淡忘了,这么多年只还只是个椒房 身份低微,人人都看不起妾身,没有人知道妾身屡屡被那沈充华欺辱 两宫相近,她处处看妾身不痛快,屡屡给妾身找碴 妾身一人受着欺辱倒也无所谓,只是她居然欺负起了我的义阳 她甚至让义阳在她宫中伺候她,可怜我的女儿还只是个六岁的孩子 既被她当作下人般使唤,我若是不听从她的话,她便会更变本加厉的欺负我和我的女儿 所以罗贵人,那日在胥阳宫并非是我有意不替您说话,诬陷您偷减份例 实在是那沈充华逼迫我如此做的,她不让我出头,我,我当真是无用 不仅保护不好自己,也保护不好自己的孩子。 罗贵人听后也心中不是滋味,她是对那日何椒房站在冯昭仪那边而心中不痛快 但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些缘故。 只道:“那你为何还要与她同住在相近之处”? 林夫人解释道:这宫中宫殿本就稀少,且妹妹身份又只是个椒房,所以当初身份低下的嫔妃 都被与地位稍高一些的宫妃们安排到了同一处,也不仅是何妹妹 还有许多没有恩宠和地位的妃嫔们,也都是相住甚近的,不过是互相照拂罢了 罗贵人深感愧疚道:原来这这样,是我误会妹妹了 只是那沈充华怎么有这般架势,敢如此欺负妹妹?妹妹就没有告知皇上吗? 何椒房痛苦的摇头道:“没用的,她的位份在我之上,且入宫伴驾时间比我久 又生养了淮阳公主,五公主最是有才情,皇上很喜欢 到了出阁的年纪,也是嫁的最好,她仗着她那如此优秀的女儿 又怎会将我们母女放在眼里,且她如今又攀附上了冯昭仪,在宫中更是有恃无恐 无人敢惹,皇上怕是早就忘记了还有我这样一个人,这般没有任何分量的我 又能与谁人诉苦呢?” 林夫人听后道:“所以这些年来你便是隐忍了过来 何椒房抹了一把眼泪道:“除了忍,妾身还有什么办法呢。 义阳还小,我不能因为自己生生的断送了女儿的前途,只有我这个做娘亲忍下了一切 我的女儿才能过的舒心一些。 林夫人叹了一口气道:“也难为你了,这宫中何尝不是只为新人笑,不为旧人哭呢,这么些年来,你受苦了 罗贵人却不平道:“可你越是忍下了她,她便越是欺负你不敢出手 这样下去苦的还是你自己呀。”何 椒房苦笑道:“贵人没经历过我这番苦楚和无奈,自然也是不会明白 我除了忍又能怎样呢,我人微言轻,何人会听我的只言片语? 且她那般强硬,更是无人敢替我出头,我若是得罪了她 只怕我们母女的日子更是不好过。 罗贵人道:“就算她诞育了一个优秀的公主,可依旧不过是个充华罢了 有什么可摆威风的,想想那日在胥阳宫,便是她最出人头地,煽风点火来污蔑我 这口气,我怎能咽的下去! 林夫人道:“妹妹的心气的确是太高了一些,若是她没有犯下错误 妹妹也不能拿她如何,可切不要将自己折了兵。 罗贵人却道:“姐姐错了,是个人都会犯错,除非她是圣人 早晚有一日,我会亲自收拾了她去 林夫人道:“好了,妹妹,气话就不必说了,今日我们这么一闹 想吃那冯润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还是要想想如何应对,毕竟她是昭仪 到底是我们犯上了。” 何椒房听后也缓缓坐了下来,算是能与林夫人和罗贵人一道说上话了。 罗贵人是个无畏的,只道:“那又如何? 我们不过是保护了皇上的皇嗣,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冯氏将两个孩子打坏了才好?” “妹妹怎么看?”林夫人反问何椒房。 何椒房愣了一会后才开口道:依妹妹看,这件事纵然是我们冒犯了昭仪 可是归根结底,还是冯昭仪太过狠厉了,如此对待两个小孩子家的,也是行为欠缺 林夫人笑道:“何妹妹也是看的通透,这件事此刻怕是早已在宫中传开了 两位妹妹说,若是让后宫姐妹们都知晓了此事,会有几人说冯润的好话? 何椒房不解,倒是罗贵人随即反应过来道:“那自然是人心散涣的 要知道,这宫中宫妃们但凡是有子嗣傍身的,怕是都接受不了冯氏如此作风 何椒房这才反应过来道:“也是呢,这人心都是肉长的,若是换做其他嫔妃们的孩子受此对待 想必定是如我们一般心都要碎了,冯昭仪此举,无疑是给自己惹下众怨了。 林夫人道:“所以我们无须担心她再作什么妖,纵使她在高高在上 位高权重,这一次也定会栽一个大跟头 果然不出林夫人所料想,当这件事在满宫中传开之际,众人皆是议论纷纷 七嘴八舌,一些有公主的嫔妃们更是将自己的宫门紧闭 不敢让公主们随意出门了,心中都是对冯昭仪的不满,两个孩子至于如此狠毒对待吗?” 而冯昭仪在听到流言蜚语后,气急了又是将自己宫中东西一顿乱摔后,起身到了慈安殿” 姑母,姑母,您可要为润儿做主啊姑母 您是没看到那林氏和罗氏是对润儿如何大不敬的 润儿此番,实在是在宫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啊,姑母 还有,还有外头哪些人居然都敢人人议论起我来了? 这宫里还有尊卑礼仪吗?” 冯昭仪故作可怜,哭哭啼啼向太皇太后倾诉着委屈 太皇太后坐在上首,用手撑着头,闭着眼睛很是烦闷 许久后才睁开眼睛对冯昭仪没好气道:“你说说你,做昭仪这么久了,好歹也算是位高权重 怎么就没学会平衡后宫关系呢? 一个小孩子家犯了错,你何故至于如此不依不饶 可还有一丝昭仪的风度?你如此重责公主,后宫中那些个有孩子的 自然是看不下去,躲着你算什么,恐怕此刻个个都对你怨声载道。” 冯昭仪悻悻道:可,可妾身那是在管教她们啊 难道我连这些权力都没有了吗?”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道:“管教孩子?满宫中那么些个公主你怎么不管,偏偏就要揪着个长乐公主 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你若真无私心,便是哀家真的老眼昏花,神志不清了” “姑母?我?” 冯昭仪还想再说什么,只见殿门被打开 来人正是在太皇太后宫中佛堂思过的皇后。 只见皇后身着一身淡青素服进入。 打扮的也是清静素雅极了,不由得让冯昭仪愣了好久 与之前那个爱出风头的皇后相比是变了好多,连青儿也站在冯昭仪身后看了很久。 冯昭仪这才回过神来,忙起身恭敬的屈膝:“姐姐? 只见皇后端着一盏茶,亲自给太皇太后奉上道:“姑母,别与润儿置气了 喝口茶下下火。 太皇太后很是满意如今的皇后行事,客气的接下 冯昭仪不禁一酸道:“这常言道,士别三日定将刮目相看 姐姐如今在姑母这里住了这些时日,倒是叫妹妹我看着恍如隔世呢。 太皇太后不禁反问:什么恍如隔世?你姐姐不过是在哀家这磨平了性子 不过哀家看你,如今也是行事莽撞,不如你也来哀家这佛堂里呆上一呆 “姑母?您尽会打趣润儿。” 冯昭仪自然是千万个不愿意,忙服软道:“是,是,是,这件事是润儿做的欠妥了。” 皇后边伺候太皇太后用茶,边对冯昭仪道 妹妹呀,你这是失之心切了 第142章 重掌权 那长乐公主是什么人?那可是皇上心尖上人的孩子,又是皇上最疼最爱的幼女。 妹妹你这么一闹,等皇上和那高氏回来了定会走漏风声 那高氏难道会白白忍下自己女儿受的这份屈辱?她呀 定会在皇上跟前吹枕边风,到时候,可有妹妹你的苦头吃 皇上不会如姑母和本宫一般纵着你,你呀,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什么时候动她不好?偏偏要这个时候动,难免不会让他人疑心你的用心 冯昭仪也是吃惊的听着皇后如今居然变得如此通透的话语,一时既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而太皇太后则是赞许的看着皇后道:皇后如今也算是个明白人了 你姐姐说的对,润儿你可记下了?” 冯昭仪还是有一丝不甘心,只道:“是,姑母和姐姐教训的都对 只是堂堂昭仪,居然被位份低下之嫔妃如此凌驾,润儿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气 那罗氏如今只仗着自己命好,生了两个皇子。便如此无法无天起来 日后指不定要还要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只怨自己没本事 没有个一儿半女傍身,既被人这般瞧不起,什么昭仪,什么正二品,虽然位份高 到到底活的如此屈辱,经她们这么一闹,润儿日后在这宫中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姑母,您也知道,我何曾能忍受下这份不公。 太皇太后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盏后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皇帝当初做下这决定也是欠妥 上有皇后昭仪,居然越过你们,将管理后宫大权将到一个夫人和贵人手中 这传出去了,还指不定让外头人如何非议呢,且也不利于你宫中的地位。 冯昭仪听后顿时欣喜若狂,以为自己说动了太皇太后 忙煽风点火继续道:是呢,姑母,咱们冯家什么时候落到如此境地了,姑母,您可得帮帮我们啊。” 太皇太后沉思后对言嬷嬷吩咐道:你去走一趟,林夫人就算了,到底是最先服侍皇帝的老人 资质最深,就连皇帝也对她,也多番礼重,只是传个话,让她将公主日后看好 至于罗贵人,毕竟年轻气盛,也是以下犯上,顶撞了正二品昭仪 让她就在自己宫中静心抄录一周的宫规,以示小惩大诫,另外告诉她,心气不要太高 教养好皇家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冯昭仪却显然没有满意,面色难过道:姑母,就这?会不会太便宜了她? 那罗氏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若不严惩,日后怕会更没有规矩 太皇太后沉眸盯着冯昭仪道:若是哀家的话她尚且都可置若罔闻 哀家日后也定不会轻饶她,你又如何这般着急? 况且,七皇子和八皇子还尚小正是需要生母日夜照料的,总要顾及两位皇子的面子 冯昭仪虽万分不甘,但也还是住了嘴,只在心里怄气太皇太后这般不帮自己 言嬷嬷领命。 太皇太后又道:同样也宣告后宫众人,林氏和罗氏身份和地位不足以执掌后宫,让她们二人歇息 至于今后这后宫何人来管? 太皇太后冥想着,冯昭仪却挺直了腰身 信心十足的认为太皇太后一定会交给自己,只要有了太皇太后的授权 自己也算是真正的扬眉吐气,一耻前辱了,自然是该好好整顿整顿后宫的风肃了 冯昭仪已是沉浸在自己的想象和掌权作为中,太皇太后扫视了一周后 却最终将目光放到了皇后身上道:“皇后在哀家这里虔心礼佛,也算是有了很大的进取 还是由皇后执掌后宫,毕竟是中宫总不能空有虚名,后宫之主掌管宫闱,天经地义 冯昭仪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而皇后只是微微触动了一下,随后忙跪下道:姑母,清儿!” “起来。 太皇太后向言嬷嬷递了个眼色 言嬷嬷会意思,忙搀扶起了皇后。 皇后动容不已道:“清儿何德何能再得姑母如此信任,姑母,您原谅清儿之前的肆意妄为了吗? 可就算您原谅清儿了,皇上未必会原谅我。” 太皇太后怜爱道:你这段时间以来,不也是虔诚思过了吗? 既然能改变还是可用的,再者,你的心思哀家能看不出来 你夜里做梦可都喊着宏儿,你对皇帝有情义,只不过是用错了情,犯了错。 可你毕竟还是中宫皇后,也是皇帝和哀家认定且亲封的皇后 只要在这宫中一日,便要有一日皇后的风范,不要给哀家说你胜任不了,或者不肯出面?” 皇后泪眼婆娑看着太皇太后,一时动容,不知该说什么好 冯昭仪已彻底坐不住了,小声道:姑母,您对姐姐宽宏大量,本无可厚非,可是 可是没有皇上的令,便让姐姐重掌大权这?” “你想说什么便说什,用不着拐弯抹角 冯昭仪极力忍耐道:姑母说笑了,姐姐能重掌大权,润儿自然是打心底为姐姐高兴 只是润儿也害怕您这么做,皇上日后回来了,可能不太乐意,这样一来且非伤了您与皇上之间的祖孙情义?” 太皇太后却不以为然道:皇上和皇后不过是一时不合,夫妻之间,拌嘴吵闹也是常有的 哪能彼此记下仇恨之理? 你姐姐身为皇后,也受到了惩罚,改过自新了,那便是新生之人 再者,在你眼里,哀家的懿旨,难道抵定不过皇上的圣意吗 冯昭仪自然是气急败坏了,但只能忍着不敢发作 表面上还要装作一副懂事道:自然不是,原来姑母早就有了主意,倒是润儿多虑了 那就恭喜姐姐了,妾身尽会,全心全力相助姐姐掌管好后宫。 太皇太后笑意盈盈的看着皇后道:怎么样,清儿。 你妹妹都这么说了,你就无需再有顾虑了,好好做一个皇后 等宏儿回来后,看到一个贤良淑德的皇后之时,便也就放下所有成见了。” 皇后一个眼中含泪点头:“是,多谢姑母为清儿如此筹划 太皇太后点头道:好,你能想通便好,好好收拾一番,回上阳宫去 至于你身边之前那个大宫女? 提起微澜,皇后又是一阵难过道:微澜是个好人,是清儿害了她。 太皇太后道:“逝者已逝,你也不要再多想了,往前看 随后又看了伺候的众宫人一眼,对着一精干的宫人道:“你就随皇后一道回上阳宫 这个丫头最是稳重,便让她跟着你在身边服侍 而冯昭仪却一眼就认了出来,太皇太后指派给皇后的大宫女正是那日去胥阳宫 给罗贵人解围,且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音秀 只见音秀比起其余宫女来说略显成熟稳重且老练一些,做事也算利落。 颇有做中宫大宫女的气度 音秀走上前,跪下给太皇太后磕了一个响头道:“太皇太后放心,奴婢定不负您所托 定会全心尽力服侍皇后娘娘。 看到这一幕冯昭仪又是一阵痛恨 太皇太后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为皇后谋划最好的,皇后在太皇太后心里的地位是一点都没变 憋着一肚子火的冯昭仪强颜欢笑的告别了太皇太后,回到自己宫中时,又是一阵发怒 积攒的怒火更是将自己气出了头痛病,连夜宣了太医 青儿照例给冯昭仪善后,面对着倚靠在床上的冯昭仪 不紧不慢的端来一碗梨汤,轻声安慰道:“您何必这般大火气 伤的可是自己的身子,皇后就算被放出来了,可她之前做下的那些事也是抹不掉的 她,她不会长久的。“ “她自然不会长久!” 冯昭仪怒道:“这是非逼着本宫提前动手了,去 和李彪知会一声,让他想尽办法说服太子计划提前 我们不能再等了,看着皇后如今醒悟了不少,若是真如姑母所计划的一般。 让皇上回来看到皇后如此改变,保不齐会动了宽恕的心思 只要皇后地位稳了,那就不愁太子地位稳固,本宫就断断不能让这种事发生的,你可明白了?” 青儿郑重的点头道:“奴婢明白,这就吩咐下去 冯昭仪这才长叹一口气,稍许平复了一些怒火 轻抚着额头,满眼仇恨道:“只要挡我路者,都要被本宫踢的远远的 凤藻宫中,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宫人们进进出出都皱着眉头。 郑才人挺着大肚子躺在床上。很是不耐烦。 一个太医跪在地上,隔着床帘给郑才人把脉 郑才人只是露出了一只手,没有露面。 “好了没有?” 郑才人语气冰冷和烦闷 太医收回手道:回才人话,皇嗣还是没有发动的迹象了这艾草还是要用上的。” “那本才人要你是做什么吃的?皇嗣本应该早早发动 这都推迟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动静?赵太医,你给我个准话 皇嗣能不能自己发作?” 赵太医匍匐道:才人息怒,按理说,这安胎药也定时吃着 艾草也熏了这么多天了,这皇嗣为何久久不出来 这,这微臣也不解啊! 郑才人彻底怒了:“不解?你是太医,你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孩子发动是有早有迟,可也不至于产期过去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 是不是你看着皇上出巡,宫中无人做主,就敢糟践起本才人来了!“ “微臣不敢啊。” 赵太医忙请罪。” “简直无用!”郑才人继续嘲讽道:自打那徐太医,被封了太医馆馆长后 我看你们这些个太医都没人能用的上的了,怎么? 他做了馆长,还能吃了你们不成?我肚子里的可是皇嗣 你如此不上心,是不是想要我去太皇太后那里说道说道,看看她老人家管不管她这曾孙儿!” ”不,不要 赵太医果然着急了,忙解释道:才人真的是误会微臣了,微臣一直照顾着您的胎像 怎敢不用心啊,您和皇嗣要是出了什么事,微臣第一个掉脑袋啊。” 木棉看到这里,也知道郑才人是过于心急了,忙道:太医莫紧张 我们才人也不是要故意为难您,只是这皇嗣久久不发动,这拖的越久,对才人的生产越不利啊 保不齐的还会难产,损伤皇嗣,到时候可就麻烦了,所以赵太医 当务之急是务必想想办法,让皇嗣尽快落地,才是最重要的啊!” 赵太医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一横道:既如此,那为今之计,便只能破釜沉舟了 才人,您要受些苦楚了,微臣必须要给您用催产药了,皇嗣也确实不能再拖下去了。” 郑才人百感交集的摸着自己的肚子。 木棉也催促道:才人,来不及了,您还是尽快做决定 为着您的身体和皇嗣的康健,只能放手一搏了 宣正殿偏殿中,五皇子坐在正首,抄录着什么,可抄着抄着却时不时的看向窗外 任城王在下首右侧,看到这一幕心中疑惑道:“五皇子可是有心事? 这话一出,左侧的李冲也抬头看向五皇子 五皇子忙回过神来但:“哦,六叔说笑了,恪儿没事。 就是这折子批多了,既有些乏了 五皇子只是负责批阅奏折,任城王负责检看五皇子批阅过的可有不妥 而李冲则是在观看着大臣们上奏上来的折子,时不时的给五皇子提提意见 分工甚是明确,听到五皇子这么说。 李冲放下折子道:“也是呢,五皇子初掌政事,难免力不从心,疲惫一些 王爷,不如,今日就到这里? 这也批的差不多了,让五皇子歇息。 任城王却不苟言笑,没有停止翻看,只道:“李中尉这话错了 身为皇子理应刻苦又刻苦,怎么就如此轻易说累呢 再者,明日还会有新的奏折递上来,岂非会越积攒越多,那样五皇子才会是真正的力不从心。” 五皇子忙道:“六叔教导的对,是恪儿不好,不该分心,恪儿这就认真批阅。 说罢忙让小太监给自己研磨。 重新静下心来 李冲见任城王发话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五皇子这会批阅的奏折,却让任城王皱起了眉头道:五皇子? 这中道士钱成大人,上奏说道,梁国攻打城都之际,粮草匮乏 曾向我朝借下军粮数百担,如今是时候找他们归还了 可这奏折上为何什么都没写?可是五皇子不知该如何写?” “啊?” 五皇子一时震惊,待看到陈平将空白奏则呈上时,才发现自己的确没批阅就给了任城王 一时心虚道:“六叔,是恪儿懈怠了。” 任城王摇头道:“非也,非也,五皇子在好好看看,这些可都是经你手后却依旧空白的奏折啊 “怎么如此之多?” 李冲看后也疑惑道:五皇子,您今日可是身子不适? 又或者有什么要事?” 五皇子一时语塞。陈平见状忙开脱道:回王爷,李中尉。是,是五皇妃近来身体有些不适 五皇子每日早早便起身用功,一整日也是待在宫中,与王爷们学习打理朝政之事 五皇子这,可能是关心皇妃的身体,这才?” 五皇子偷偷抬眸看到陈平,心中很是满意。 李冲道:原来如此啊,六王爷,倒是我们误会五皇子了 朝政固然要紧,皇妃的身子也甚是重要,五皇子是关心则乱呢!” 任城王阴沉着脸色,缓缓放下奏折道:五皇子,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六叔但说无妨。“五皇子忙答应。 任城王继续道:“五皇子可知这治理朝政上最重要是什么?” 五皇子还是不太懂,任城王继续道:“是专心与耐心 五皇子可能不知道,当年太皇太后并不认可你父皇掌管朝政之事 于是太皇太后给了皇兄短短三日的时间,让他将当时错综复杂的朝事 和内忧外患的政事,全部理清明朗,才会放心把朝政大权归还至皇兄手中 仅仅三日啊,那么多事,那么艰苦的条件下,你父皇将近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将自己关在宣正殿整整三日,从白日到晚上,膳食顾不得吃 也是衣不解带的理了三日的朝政,直到最后,你父皇将这么 任城王用手比划着,这么厚一张一张整理好的朝政要事,交到你皇嬷母手中 你皇嬷母当众许下承诺,你父皇也做到了,便没有理由再阻止你父皇亲政了 就这样,你父皇才换来亲政的大权,即便如此,这些年以来 也是丝毫不敢懈怠,如今这番改新政,一统治国,看着轻易 可你父皇走到今日这一步,为此也是付出了太多的心血 不惜与那么个老臣们抗争到底,如今更是亲自出巡南阳,为的就是稳定民心。 五皇子,这朝政并非难以打理,最重要的是你是以一颗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 你父皇放着太子不用,偏偏将这大权交到你手里,可想是对你多有器重和放心 你与你三哥不同,你更沉稳更有耐心。但是五皇子,切莫要居功自傲啊,这便是大忌 第143章 吊足胃口 要知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五皇子一言不发的静静的听完后,猛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拱手 谦卑道:“六叔说的对,是恪儿不好,恪儿最近的确懈怠了 六叔责骂我。” “哎,这?” 李冲想要给五皇子说情,可奈何任城王都没有发话,自己一个外臣也不好开口。 “起来!任城王起身,亲自扶五皇子 语重心长道:“你要时刻知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你父皇尽管如今有了这许多成就,可这些年来,却是一刻也没敢懈怠,身为皇子 且是你父皇倚重的皇子,更是不能轻易掉链子 恪儿记下了。 五皇子像是真的听进去了,忙道:恪儿这就收心,这就将这些奏折通通认真看完 六叔您放心,恪儿不会再三心二意,再犯这种错误了 “好了。” 看到五皇子表下决心,任城王也满意道:今日到这里,这些天你也累了 六叔也是对你有些严格了,朝事要紧,家事也要紧 快回去看皇妃,也别让她寒了心,好好处理好府中事 明日起便要心无旁骛打理朝政了,否则你父皇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恐会失望的 你父皇将你托付给了我们,我们便是要对你督导负责,五皇子也不要嫌烦。” “六叔言重了。 多谢六叔体谅,您放心,恪儿并非是不懂礼数之人 您是为了恪儿好,恪儿记在心上了。也绝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好。去。 剩下的这些就交给我们二人,你安心处理你的事。 那就有劳六叔和李中尉了。” 五皇子客气的朝二人拱手相托付。”五皇子客气了。”李冲忙回礼。 待五皇子和陈平等人走远后,李冲才走到任城王跟前 望着五皇子的背影对任城王道:“其实五皇子是什么样的为人,王爷心里都清楚。 他是断不会因为儿女情长,而耽误前程的,许是现下有什么放不下之事 王爷又何必如此严肃的说教一番呢。 任城王长叹一口气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五皇子如今年轻气盛,最是在意儿女情长的时候,若是没有则最好,规劝说理一番也是有相助的 最起码,他能记在心里时刻提醒自己。 皇兄膝下皇子不多,六皇子不在身边,七皇子和八皇子还小 看不到未来,已经荒废了一个太子了,不能再出一个废皇子了 我们做臣子的,多上心一些总是无错的。” 李冲笑道:“还是王爷思虑周全,走,我们去将这些奏折再重新整理一番 五皇子一路快速的走出皇宫后,陈平将五皇子扶进马车询问道要去哪里。 五皇子犹豫了一会后道:“回府。” “啊?陈平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问 只是回府的路上五皇子却心绪万千,久久不能平静。 终究还是道:“掉头,去庙里 而五皇子等人去的便是皇上朝拜过的护国寺 “拜见皇后娘娘。” 随着关闭了很久的上阳宫宫门被再次打开,皇后也终重新获得了自由 后宫的宫妃们也不得不照例来拜见皇后,因为太皇太后下令,皇后重掌后宫大权 只是林夫人和罗贵人没有来。 皇后环视了众人后道:“承明宫和常宁宫怎么没来?” 众人也才注意到空缺的位置。 音秀回禀道:“娘娘,忘记给娘娘说了 早些时候两宫的宫人都来报过了,林夫人说自己身体抱恙,偶感风寒 不宜出门,过了病气给众主子们,而罗贵人则是太皇太后下令让其抄录宫规 反省己身,罗贵人记得太皇太后的教导,说是不敢懈怠了便,便也没能过来。 这些都是小事,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小事?”冯昭仪冷哼一声道:“本宫看未必如此,姐姐,你是不知道 这林氏和罗氏最近都将快要把这后宫扰翻天了,妹妹我这个昭仪,人家都不放在心上 如今更是胆大妄为的,不尊姐姐你了?妹妹看,有事不过借口罢了 “是呀,皇后娘娘,您也不要被小人蒙蔽了。” 说话的正是冯昭仪的红人沈充华 沈充华不屑道:皇后娘娘重掌后宫,咱们姐妹都是真心欢喜 就算什么要紧事也都不叫事,还不是都紧着来拜贺皇后娘娘 那林夫人和罗贵人根本就是不把您放在心上,您是没看到他们二人 这段日子以来,是如何在这后宫中兴风作浪的,听闻前些日子 更是当众顶撞昭仪娘娘,也不知是仗了何人的势,如此嚣张。 皇后娘娘统管后宫,可不能任由这些个人在宫中作鬼的好。” 皇后被如此煽动之下,果然是动了气。 好在音秀是个明理的,还没等皇后开口,冲着沈充华便不客气道 那沈充华如此妄议夫人和贵人又是何理? 且说林夫人和罗贵人再怎么不对,也不是你一个充华也能评头论足的,沈充华有这挑拨离间的功夫 不如多管管自己。 ”你!” 沈充华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音秀横眉怒怼道:“奴婢乃慈安殿宫人,是太皇太后特意指给皇后娘娘 为的就是替皇后娘娘排忧解难,堤防小人的,怎么?沈充华气不过吗? 那不妨让奴婢去给太皇太后说道说道,好让太皇太后评评理 看看沈充华说的有没有道理了? 听到这话,沈充华也有些面上挂不住了,忙怯怯道:“妾身,妾身不是这个意义。 后宫中人如何约束自然,自然还是皇后娘娘说了算 而冯昭仪看上音秀只觉得头痛,皇后身边有这么一个人,要想在利用皇后恐怕有些难。 音秀接着赔着笑,语气柔和对皇后悄声道:娘娘,您忘记太皇太后对您的叮嘱了吗 如今之际,我们要做的便是贤良和善打理后宫,皇上归来后才会看到一个祥和的后宫 这样皇上才会看到娘娘您的改变和诚心,这些个小事,能不计较就不必再计较了 可不得中了他人的计才是。 皇后眉眼一转后,明白过来了什,挥挥手示意音秀退下后道:“本宫重掌后宫 也不是什么值得可喜可贺的,毕竟这都是中宫理应做的 以前这后宫乌烟瘴气,本宫承认,自己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不过,从今日开始便不会了 你们若是能和气相处,自然是最好,省得本宫麻烦了。 但倘若有人偏偏喜欢争风吃醋,耍些见不得人的手段,那本宫也不会再一味的坐视不理了 都记住了吗?” 皇后目光凌厉的看向沈充华,沈充华吓得哆嗦了一下 众人起身恭敬道:谨遵皇后教导。” 身后的音秀看到这一幕,心中暗自欢喜 五皇子这边,尽管到了护国寺,心里依旧是五味陈杂 陈平在让五皇子下马车之际,看到五皇子这副样子,心中暗笑后打趣道 五皇子有心事? 既如此,那我们打道回府?” 就你贫!” 五皇子不满的嘀咕了陈平一句后,走出了马车,陈平跟在后面,大步流星的走进了护国寺 一路熟悉的走着到了大院内,只是五皇子没有去正殿拜佛,而是去了偏殿 果然在偏殿里又看到一个熟悉的背景,跪在蒲扇上,背影俏丽 信女今前来拜见佛祖在上,惟愿家中父亲安康,二愿父亲仕途归迷享运 三愿,三愿信女能寻得一知心知意的如意郎君,相夫教子,共度余生 “不知姑娘所中意的如意郎君,是什么样子的呢? 五皇子话音落下,将拜佛之人吓了一跳 忙起身后转,拜者便是胡蕴仪。 胡蕴仪身边的丫鬟雨晨忙跪下道:“拜见五皇子。“ “五皇子?你怎么会来!” 胡蕴仪故感疑惑。 五皇子笑道:这姑娘能来,我如何不能来,只是如此之巧,又遇到姑娘了 “是呀,五皇子和咱们小姐当真是有缘呢。” 雨晨似笑非笑的说着 胡蕴仪瞪了雨晨一眼后,看向胸有成竹的五皇子和五皇子身后也在暗笑的陈平 后也明白过来,生气的对雨晨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丫头,怎么能透漏出我的行踪来 你安的什么心,看我怎么收拾你?” 雨晨忙解释道:小姐,您误会我了,是!” “是我让她这么做的。” 五皇子打断道:“不过你这丫鬟也算是尽心尽力,所以胡小姐就不要责怪她了,好叫我做人不是 胡蕴仪含笑道:原是这丫头被我宠坏了,不懂规矩,五皇子不要介意的才好。 雨晨起身俏皮道:是啊,小姐您与五皇子定是有话要说 雨晨就不打搅您了,说罢忙向陈平摆手,一同退出关上了殿门。 胡蕴仪单独面对五皇子时,略显有些紧张道:五皇子不要见怪 五皇子倒是和气道:”原是我唐突了,没有吓到你。” 胡蕴仪脸色微红道:“五皇子这是什么话,您是皇子殿下 高高在上,小女不过只是个臣子之女,您的臣下,何来见怪不见怪。 五皇子笑意盈盈,也上前来点了一柱香道:适才听闻姑娘是想寻得一知心人嫁了 不如让我来给姑娘牵这个线可好? 啊? 胡蕴仪先是一愣,随后也大方道,“五皇子这也是做起媒人来了? 五皇子道:我六弟,去年才被父皇封了京兆王,如今远在徐州历任 不过也就快要回来了,听闻是父皇婚事催的紧,此番回城 便是来寻得良人相伴余生的,我看姑娘你的资质和才学配我六弟正好 不如就让我来当这个媒人一次!” 胡蕴仪不失礼貌的笑道:“五皇子折煞民女了,六皇子是何身份 民女不过只是个刺史家的女儿罢了,怎敢高攀皇家?” 五皇子继续调侃道:这有什么?我三哥,当今的太子 太子妃刘氏曾今也不过是个侧室,家中也父亲也只是个文官官职 也不照样顺利嫁入皇家了,你放心,父皇不是过于注重家世的君王 父皇看重的是家风和人品,再者,如果是我替姑娘你引荐,不怕父皇他不同意 就不知姑娘是否愿意了,毕竟是嫁入皇家的机会,可是世间女子人人渴望而不渴求的。” “多谢五皇子好意,民女不愿意。” 胡蕴仪很干脆的拒绝了五皇子 您说的没错,这世间女子哪个不是渴望飞上枝头做凤凰,荣耀家族 可是这份福气,也并不是人人都享受的起的,要想受得荣光,也需舍弃太多太多 更何况若是嫁的一个不爱之人,那要这破天的富贵做什么? 到头来终究还是一个人寂寞成空,但倘若能嫁得一个知心疼爱,相互敬爱之良婿 就算每日吃糠咽菜,那也是幸福的 所以,民女宁愿要那苦一些,但真心相爱的生活,也不愿踏及荣华富贵 断送自己一生的幸福,五皇子我知道您是好心,但恕民女不能答应您 六皇子会有自己彼此中意之人,但那个人不会是民女。 民女与六皇子不甚熟悉,总不能因为一个皇妃身份,而将自己后半生都搭进去不是 五皇子静静的听完后赞许道:“原来胡小姐还有这番境界和见解 原是我想错了,那姑娘的中意之人会不会是本皇子?” 胡蕴仪一听,有些吃惊。 五皇子继续道:你身边那个丫头很是机灵,她曾偷偷告诉陈平 说你自上次一别之后,便在闺房中偷偷描绘本王的画像 这可是真的?” 胡蕴仪吃惊许久后才恨恨道:这个死丫头,我定不能饶她。” 五皇子笑道:姑娘是否知道,我今日为何会来这里与姑娘相见 五皇子说罢也不顾胡蕴仪,只是从袖中取出一幅画像,缓缓打开后 胡蕴仪心中百感交集,画中人正是自己。 胡蕴仪吃惊的看着五皇子道:您?” “没错。 五皇子大方承认道,自第一次马车相撞偶见姑娘尊颜之际 我便对姑娘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觉,说不上来是哪般情谊 许是一见倾心,我知道自己这么想有些不对,可第二次护国寺再次相遇 我便觉得冥冥中中应该是早有安排,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姑娘之心亦是如此。 蕴仪,你是懂我的对不对?” 胡蕴仪面对五皇子如此突然和直白的话语,心中既一时感动 许久后才开口道:是,民女是对五皇子您心有倾慕,但也只是倾心而已。 或无再多,五皇子您有皇妃,还有侧妃傍身,民女没有资格入您的王府 更没有资格与皇妃们共侍一君,也不想,所以民女选择将这份情愫藏起来 可没想到雨晨这个丫头竟然? 胡蕴仪不禁有些动容。” “为什么要藏下? 五皇子反问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与你实话实说 婉儿是我的正妃,但那是父皇和母亲给我选的,是,婉儿是温婉贤淑 也配得上正妃之身份,所以我娶了她,也给了她体面和尊敬 但是这种感情也只是夫妇之间的相敬如宾,只是皇子皇妃之间的和睦 但却没有多少感情和真爱在里面,至于瑛儿,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她原是母亲的侄女,也是我大舅父的女儿,我只是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对待 可没曾想让她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用尽手段,不稀搭上自己的清白,和整个家族的脸面 嫁到了皇府中,我对她并无好感,反而更多的是厌恶她的这般手段和心机。 只有你,只有你是我这些年以来见到的唯一动了真心的人 蕴仪,你相信上天注定吗? 你相信因果轮回吗?你适才不也说了,爱一个人是不在乎他的身份和地位的不是 既如此两情相悦,你还有什么顾虑的呢? 胡蕴仪呆呆的望着五皇子,许久后才道:“可蕴仪想要的是一夫一妻一人已偏爱 五皇子您已经有了两位女子了,我若答应了您,进府之后只能做妾室 “你在意的是正妃和妾室之身份?五皇子不解。 胡蕴仪坦言道:若情到深处,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可是我不在意,五皇子你不在意 但是皇上和您的母亲会介意。 我如今的身份和不显赫的家世怎么能让皇上和娘娘同意你我之-的这门婚事。 所以,为着到时候不让您在中间左右为难,还是让民女将这份心思和情感收起来 毕竟有爱有情,也不一定必须要日日在一起才算幸福。 五皇子您说对不对? 第144章 太子府风波 五皇子听后情绪也平静了下来,许久后才开口道:原是我冒昧了,没有吓到你。” 胡蕴仪没有多言,只是微笑的朝五皇子行了一礼 尽管无言,但胜过千言万语。 五皇子也明白了,这种事倒不好的强人所难,自己也断不会做出有损德行之举 只是难掩失望道:“既姑娘是这般心思,我也再无话可说 但却还想再多言一句,人生苦短,有时候何必难为自己呢 此心不变,剩下的,就交给缘分,这些日子以来多有打搅姑娘,还请多见谅 五皇子说罢便缓缓退了出去。 胡蕴仪的眼神却没有离开过五皇子的身影,雨晨看在眼里,也急在心里 待五皇子走远后才道: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啊? 难得五皇子对您动了心,这郎有情妾有意的,您为什么要拒五皇子与千里之外呢 胡蕴仪淡淡道:“就算如此,倒也不必如此之快便应允了下来,要知道,得不到的会让人更加珍惜。 雨晨看着胡蕴仪胸有成竹的样子只道:小姐是故意为之?想吊足了五皇子的胃口?” 胡蕴仪幽幽道:“在没确定他这份情有多牢固之下,我也是不敢多说,多做什么 你当真以为五皇子是会沉迷于儿女私情不顾大局之人吗? 他是皇子,且是受皇上器重和教导的,皇家中人,我不敢期待那份真情 且以五皇子的勇谋和才智,又且会真的对我完全信任,任之听之 所以,适当的拒绝才是明哲保身之法,又不会被起疑 雨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可是宫里那边我们该怎么交差? 要知道宫里那位可是一直在催,我们若不给个准话, 恐也不好交代,毕竟她手里还有我们的把柄。” 听到这里,胡蕴仪稍微许愣了一会后也无所谓道:“就与他们说,事已办妥。 至于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 “啊?” 雨晨担忧道:“可,可宫里那位毕竟不好糊弄,我们这样可行吗?” 胡蕴仪道:早晚都会水到渠成,何必在乎这一时半会怎么说,就按我说的去做。”“哎。 对于胡蕴仪的吩咐和命令,雨晨向来来不会多说多言,因为深知自己主子是个聪明有主意的 太子府中自从太子妃被软禁后,府中便一副愁云惨淡的景象 丫鬟下人们都面色凝重,心事重重。 沉香好不容易得了闲,趁着无人注意,悄悄溜出下人房,小心翼翼的去了关押太子妃的午房。 依旧是隔着那小小的洞口,沉香激动的敲着洞穴。 小声的叫着刘氏:“太子妃?太子妃? 而此刻的刘氏躺在那咯吱作响的木板床上,身子沉重的挪动着,脸色是极其憔悴。 听到声音便知道是沉香来了,艰难的起身, 一步一步的挪动到洞口旁。 也敲了敲墙壁做为回应。” 太子妃是您吗?沉香忙问 “是,是我。” “太子妃您怎么了?怎么如此有气无力?” 沉香听出了太子妃的声音不对,顿时万般紧张。 太子妃的日子自然是不好过的,这几日的操劳思虑和食不果腹又没休息好 身体已然万般虚弱了,短短的几步路像是耗尽了所有体力,此刻便是站也站不稳当了 索性坐倒了地上道:我没事,只不过没有力气,有些累罢了,这几日还总是心绪不宁。” 沉香在外面听罢哽咽道:您是堂堂的太子妃,哪里受过这种苦楚。 太子也真狠心,一日夫妻百日恩,竟能狠下心来,如此待您,您听我一句劝 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这个时候没有比活着更重要的了,您看那兰侧妃就是个例啊。” 刘氏沉重的点了点头,又急急的问道:对了,我让你调查的事如何了?” 被问道关键 沉香忙平复了心情道:太子妃英明,果然不出您所料想,我暗中跟踪了那李彪数日 就在前几日发现了不对劲,他果然背着太子在与外面往来 那日我看到一封飞鸽传书,直接进了李彪的房间,而他神色匆匆,很是紧张,看来您猜想的一定是对的 这个李彪绝不简单 刘氏强打起精神道:这么说来,太子要起兵这件事绝对与他有关,太子再怎么玩世不恭 他也断不会轻易动了这种心思,李彪,一定是他怂恿的太子。只是那幕后指使之人究竟是谁呢? 是谁要处心积虑如此害爷呢?” 沉香摇头道:都怪婢子没用,那李彪做事极其小心谨慎,婢子实在没法深探,没能帮到您。” 没事的,听到沉香如此自责。刘氏忙安慰道:“不要这么说 沉香,你自己帮了我很大的忙了,是狐狸就总会露出尾巴的,不要急,我们慢慢来 你继续盯着就是了,只是自己也要小心一些,别被那狡猾的狐狸抓住了把柄。 查他人之前定要先要保护好自己。” 沉香含泪点头道:您放心,婢子不会有事的,只是如今婢子最放不下的就是您了 您一定一定要保重好自己,那些个小人作践您,您切不可中了他们计 要对自己好一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刘氏点头道:我知道了,一切都万事小心,你快回去,当心时间太久,未免让人起疑。 ”哎。 沉香答应后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开,只是在离开之际,还在心里默想着 如何能找出幕后指使李彪陷害太子之人。 只是她想的太过认真,以至于一个没注意,被人在后面捂住嘴 套上袋子便扛走了,以至于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等到沉香再清醒来之后,便见自己被关在一间阴暗的房间里,手脚都被绳子结结实实的捆住 嘴里也被塞上了布条,沉香很聪明,知道自己这是偷看太子妃被人抓住了 一个劲的挣扎只想着快些逃离这里,可是她的动作太大,终究是引了外面看守之人的注意。 立即便有两个带刀看守的大汉,凶神恶煞的撞门而入。 沉香看到后不由得心中一惊。 其中一个不客气道:“我劝你还是乖乖的,不然!” 随即腰间拔剑出鞘,沉香不由得一哆嗦 沉香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干什么?干什么?如此温顺的姑娘被你们吓到了可好?” 只听声音传来,李彪才慢悠悠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侍郎!” 两个汉子见到李彪很是客气。” 嗯。李彪傲慢的答应了一声。 便看了沉香一眼后,阴阳怪气道:“啧,啧,啧,看看,还不快给咱们沉香姑娘取下来!” 汉子们也很是听话,将沉香嘴里的布条取出。 沉香努力的呼吸着,待平静后道:“李彪,你好大的胆子,太子府何时轮到你这般放肆了? 你公然绑了太子妃的近身女使,就不怕太子怪罪下来吗?” 李彪听后却哈哈大笑起来,不仅是他,身边的两个汉子也是斜恶的一笑 李彪哭笑不得道:“还真让你说对了,这太子府自然是太子殿下当家做主 只是绑你何其容易,若没有太子的默认授意,咱家还真动不得你 什么?太子授意?怎么会?太子怎么会!” 沉香一脸的不可置信。 李彪继续解释道:“别说是你了。就连太子妃的生死,如今也只在太子的一念之间 那兰侧妃不就是最好的活招牌嘛。 只要惹太子不高兴了,挡太子路者,一律发落不怠。 受宠又如何?身份又如何?那只不过是过眼云烟,算不得数,算不得 沉香此刻心如跌入了冰窖一般寒冷,没想到没帮成太子妃,还把自己搭了进来。 李彪看到她这幅面容,阴狠道:“说,你今日去看望太子妃,究竟是为何时 为何鬼鬼祟祟?” 听到李彪这话,沉香暗中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只是问自己今日的行踪 没有发现自己暗中调查他,这样一来就容易多了 于是故作强硬道:我乃太子妃的近身女使,当年亦是受恩于太子妃。 陪着太子妃从侧妃一路走到今日,如今太子妃受难,我自然是要去关心问候一般 你们当真是狠心绝情,好歹是堂堂官家小姐,当今太子妃,你们居然给她吃残食喝泔水 病中虚弱,也无人给太子妃问诊治疗,如此耗拖太子妃的身体,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 李彪笑道:何为天谴?这府中太子爷就是天,哪来的天谴? 我说沉香姑娘啊,你也算是个伶俐的,怎么如今这般糊涂了,这天呀就要变了 这以后只能是太子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你可得认清局势啊,要我说,你就乖乖放下你那太子妃 她如今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你跟着她,只能是吃不进的苦和受不完的罪,与其这样 还不如乖乖从了我,伺候我一场,也能叫你吃香的喝辣的的。” 李彪说着便露出阴险的笑容,对沉香动手动脚起来 “你干什么! 你放开! 沉香自然是不从,李彪虽说不是太监,但到底也是底层人士 投奔了太子才有了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听闻他以前只不过是个要饭的街边混头。 如今居然看上了自己的美色,眼瞅着太子妃失势,便盯上了自己。 自己怎么能跟了这么一个人,那这一辈子,便也是毁了 沉香越想越觉得惊恐后怕,更加拼命的反抗不从 李彪倒也不生气,只道:“不急,慢慢来,你总会明白跟着我的好处 美人,不怕你不从我。 说罢斜恶的对两个大汉道:“看好她,别让她再出什么幺蛾子来。” “是!两个大汉齐齐答应后,李彪满脸堆着阴险的笑容离开。 沉香一瞬间感觉自己周身上下都有濒临死亡般的痛苦 常宁宫中,罗贵人拿着一本书正在认真的看着,文秀缓缓进来后道:贵人,东西都送到了。” 罗贵人嗯了一声道:长乐公主如何了?” 文秀道:“公主情绪平复了许多,您给公主送去的参汤公主也用的香。” 罗贵人这才放下手中的书道:那便好,这孩子此番是受了苦楚了 若姐姐知道了,还不知怎么心疼了。” “贵人?贵人?” 还没说完,便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宫人慌慌张张道:贵人,凤藻宫那边有动静了 文秀与罗贵人对视一眼后道:超出产期这么久了,怎么如今突然就发作了?” 宫人道:“听闻是郑才人心急皇嗣,让太医用了催产药, 是早上用的药。 如今已是傍晚时了才发作了。” “行了,知道了,下去。” 文秀打发了宫人离开后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罗贵人却不在意道,要看也是皇后去看,关咱们什么事,我这还是待罪之身 且让她慢慢生,产期拖了这么久,怕是一时半会生不下来。 尽量看好,且有的她受呢 文秀心照不宣的哎了一声,也不便多言,只道:“那您早些歇息 今夜外头风大,奴婢定给您将宫门关严实了,不会让任何人打搅到您 “娘娘?娘娘?” 上阳宫里只有音秀夜里叫醒了皇后。 皇后没好气道:“做什么呀。” 音秀解释道:郑才人皇嗣发作了,还请娘娘移步去一趟 皇后却根本没心思道:只是发作而已,待生下来还早着呢,急什么。 一个小小的才人也配本宫风霜露中的跑一趟 “娘娘错了。” 音秀道:正因如此,您便更是要去看看了,这样才能彰显出您的后廷之主的地位,和责任 纵使皇上如今不宫中,可您今日去看了郑才人,日后皇上归来之际 也能从旁人嘴中得知您的贤良淑德,再者这妇人生产最是凶多吉少 您今日亲临关心,郑才人也定会铭记您的这份恩情,这也有利于您日后在后宫中人面前立下威严 和皇后的风范,再者,太皇太后那边尚还在观察着您呢,您总要好好表现一番,让她老人家看到 您的诚心和真心悔过啊。” “好了好了,啰里啰嗦这么多做什么,本宫去还不成吗? 不过本宫可没多少耐心陪她耗。” 音秀赔笑的给皇后更衣道:那是自然,哪怕您只是去瞧一瞧,宽慰一番呢,总过心意到了就好。” 皇后扛不过音秀的软磨硬泡,还是不情不愿的到了凤藻宫,一进宫门便听到 里殿传来郑才人一声又一声痛苦的叫喊声,还有接生稳婆的指示。 饶是皇后知道妇人生产不易,但真真切切的听到这般痛苦的喊叫声 皇后也有些担心和害怕了,胆怯的将自己身上的斗篷往紧裹了裹。 音秀忙道:“娘娘别担心,这女人生孩子便是鬼门关中走一遭 挺过去了也就好了。 皇后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还是有些害怕的走了进去。 “皇后娘娘驾到! ”凤藻宫的众人没想到皇后会来,忙恭迎皇后 里殿的木棉也急匆匆的跑了出来:“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强忍着不悦道:“都免礼,你们才人如何了?” 木棉悲伤道,回娘娘,稳婆说孩子太大了,且产期又拖了这么久,更不易于生产,我们才人恐是要难产啊。” “啊?怎么会这样!” 皇后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音秀看出来皇后心底还是良善的 只是之前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皇后有些慌张道:“这是皇嗣,皇嗣不能有损,不然,不然皇上回来了,本宫该如何与他交代啊 你,你去与里面传话给太医和稳婆说,就说是本宫吩咐他们,务必要确保皇嗣平安落地 还有郑才人,让他们尽心尽力。” 哎,多谢皇后娘娘主持大局 文秀说罢,又急忙跑进了里殿看望郑才人。 音秀暗笑道:“娘娘适才还说不关心呢,如今这一看也是心急郑才人和皇嗣了。 您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了 “谁关心她了。” 皇后还不承认的嘟囔了一句。 音秀也不多说,凤藻宫的宫人不敢怠慢皇后,忙将她迎进了正殿休息 胥阳宫里也是无人休息,郑才人生产的消息老早便传先传进了胥阳宫 只是冯昭仪没有出面,心中却是七上八下。 “娘娘?青儿进入。 冯昭仪着急道:怎么样?生了没?” 青儿有些失望的摇头道:“还没有,只是听闻是难产,且要些时候呢 娘娘不如先休息,您这么熬着也不是回事啊 冯昭仪却如没听到一般,喃喃道:“皇子,一定要是个皇子,本宫费劲心思扶持了郑氏 便是要借她的肚子给本宫生出一个皇子来,只要是皇子,那一切都好办了 本宫的后半生也就有了指望了,不能是公主,佛祖保佑,一定一定要是个皇子。 青儿看到冯昭仪从来没有这般期待,祈求过一件事,只是在郑才人这件事上 冯昭仪也是花费了许多的心血,只为能有个养子傍身。 青儿不禁有一瞬间也可怜起了冯昭仪 第145章 九皇子 太子府中依旧是一片波澜不惊,但暗潮涌动。 刘氏被关在午房中,由于照顾不周,硬是生了一场大病 整日昏昏沉沉的躺在木板床上,异常的憔悴,无人问津 沉香被李彪无情的关在房间里,但条件比起刘氏来却是好了许多,只是被丫鬟和侍卫们看守的要紧。 沉香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暗中思索着该如何脱身之时 便听着门被打开,看守的一个大汉不耐烦的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 哐当一声扔给沉香道:“我说这位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常言道人是铁饭是钢 你这都几顿没吃了,这么一直犟着,只是伤害自个的身子骨不是 还好咱们李侍郎人好心善,才一直让给你饭吃,不然呀,你早就饿死了 快吃,啊!”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门又被重新关上。 沉香痛苦不已,看着那残羹剩饭,又听着自己早已咕咕叫的肚子,心中难过无比 是啊,自己这么僵硬着,只会更加伤害自己,把自己饿死了,太子妃该如何? 自己又怎么能救的到她呢?” 沉香想着想着,不由得难过的流下了眼泪 缓缓走到饭前,却偶然听到外面两个大汉们的谈话。 其中一个小声道:“你可有亲眼所见?” 另一个道:那还用说?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怎么敢说这话 后院里今日又进了许多人,太子这几日回房歇息的时间是越来越晚了 我还偶尔听说有人传要开始了什么的,至于是做什么这可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这么多兵在太子府中,咱们也不敢问不是,但看样子,一定是将有大事发生。” “嘘嘘。” 另一个忙让他噤声道:快别说了,当心隔墙有耳 这什么大事小事都是太子爷做主的,我们可不敢随意议论些什么 若是被人听了去那还了的?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是了,是了,不说,不说了,反正啊,这天看着就要变了,我们呀,还是多留个心 伺机行事,可不能把咱们搭进去了 直到外面窃窃私语声停止,沉香也忙撤回到座位上 她适才贴近便是将二人的话全听了进去,此刻心里更加紧张了 要开始了,难道是?” 沉香越想越害怕,又想着自己若不能脱身,一直被这么关下去 根本无济于事,帮不了太子妃,一旦太子起兵,一切都晚了 沉香怀着沉重的心情思考了半晌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啪的一声,将送来的膳食狠狠的摔在地上,碗具掉落,立即引起门外两个大汉的注意 二人一道推门冲了进来,却见沉香捡起一片碎碗片,便朝着自己的手臂处要割腕自尽。” “你!你要干什么?你别冲动啊。 两个大汉均被吓了一跳 他们可不想在自己看守中出了人命,一个劲的劝沉香不要冲动。 沉香愤愤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与其在这里屈辱的活着,还不如一死百了倒也省心 “干什么呢?吵吵闹闹!” 说话间,李彪才从外面回来。 大汉们忙让开一条道,“李大人,您终于回来了,这?” 李彪看到沉香一副决心赴死的样子,一时也被吓到了 放低声音道:姑娘,你,你这是在做什么?这命可是自己的,你就如此不惜命吗? 有什么事可以商量着来嘛,来,放下 李彪小心翼翼的走到沉香面前,趁其不意,一把夺下她手中的碗片 才松了一口气对大汉们吩咐:快把这里收拾好,还有,你们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若是哪个嘴上不把门,传出去了一二,扰了太子殿下,那就休怪我。” “是,是,是。” 两个大汉都不敢惹事,忙收拾好残局退了出去 李彪看着沉香死气沉沉的面孔,阴冷的笑道:“沉香姑娘,这好死不如赖活着。 况且咱家到底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你何必自己想不开呢 还是那句话,你若乖乖的跟了咱家,效衷太子殿下 那日后可是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这可是你一辈子都求之不来的福气。 李彪依旧不老实的对沉香动手动脚 沉香心中只觉得犯恶心,但一想到太子妃,一想到自己的计划,还是忍下了没有反抗 随后轻描淡写道:“你说的又何尝没有道理,如今我都落到你手里了,还有什么机会呢 罢了,罢了,这就是命,我不能死 我家中还有年迈的双亲,我还有弟弟要读书,要考取功名, 一家人都靠我的月例银子维持生计 我若死了,我的家人该如何呢? 就算不为了我自己,为了一家人的生存,我也要为自己谋个好出路才算 “啧,啧,啧。” 李彪得意:听听,听听,沉香姑娘居然过的如此之苦,真真是令人心痛 所以沉香姑娘,你只有跟了咱家,这些都不是事 家里的条件也可改善许多,这总比跟着那个不受宠的太子妃好的多,你说是不是?” 李彪一把握住沉香的手,贪婪着闻着她指尖的香气 沉香故作可怜道:“你说话可当真?你真的能给我好的生活,护我一家老小周全? 李彪只当沉香是为了钱财不得已屈服自己,没有多想立即表态 那是自然,姑娘,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沉香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就被李彪带到了床上,床幔落下 看着身上的人那副贪婪,丑恶的嘴脸,沉香心如刀绞,痛苦的流下了无人察觉的眼泪 为了能在李彪身边方便自己打探消息,为了能有机会救出太子妃,为了能阻止太子,她献出了自己 “哇,哇,哇,哇。” 皇宫中一声声响亮的啼哭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生产了整整一夜,难产的郑才人终于在第二天大清早诞下了皇嗣 产房中一片欢喜声,稳婆也着实是累坏了 郑才人尽管虚弱无比,但依旧强撑精神着问道:“男孩?还是女孩? 木棉激动不已道:“恭喜才人,贺喜才人,是皇子,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皇子啊。 ““恭喜才人,贺喜才人喜得皇子。” 众人一度跪下祝贺郑才人,郑才人喜极而泣。 木棉也真心为郑才人高兴道:恭喜才人,您如愿以偿了,日后在这宫中总算是有指望了 “那就好,那,就好。” 郑才人说罢重重的跌倒在床,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才人?才人您没事?”众人又是一度紧张。 慈安殿中,皇后和冯昭仪照例给太皇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赞许道:“听闻皇后昨夜在凤藻宫守了大半夜,你的确是长进了 这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该有的气度 冯昭仪酸酸道:是呢,还是姐姐勤快,不像妹妹我昨夜早早就睡下了 没能知道郑妹妹生产之事,当真是失职。 皇后也并非是真的关心郑才人 只是说不过音秀的劝谏只道:妇人家生产九死一生,清儿虽说未经历过这种感受 昨夜在凤藻宫也是被吓到了,索性一切还算顺利 “太皇太后大喜啊。” 众人说话间,慈安殿的总管杨公公进来道:“回禀太皇太后,郑才人生了 是个皇子。” “真的?”冯昭仪面上的激动之情已是难以掩饰 有了皇子也就有了她的盼头 杨公公道:千真万确,据说九皇子出生时哭声极为洪亮,是个大胖小子 只是产期拖了这么久才生下来,的确是受了许多苦楚 “知道了,下去。” 太皇太后有一些欣慰道:没想到哀家都这个年岁了,还能看到曾皇孙出生。 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皇后却是平静不已道:“为皇家开枝散叶,本就是嫔妃之责,姑母也不至于如此?” 太皇太后看出了皇后对心思道:你也别在这里酸了 后宫嫔妃所出也都是你的子女,都要尊称你一声母后,又何必计较是谁生的?” 皇后忙趁热打铁道:可是姑母,到底是各有各的母亲 在清儿心中,只有恂儿是唯一不可替代的,姑母,清儿尚且都知错了,愿意改变自己了 恂儿他被关了这么久了,在太子府中过的好不好无人得知 姑母,您开开恩,也给恂儿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就,就将他放出来。” 娘娘! 下令关押太子的人是皇上,您这么相求,不是叫太皇太后为难吗 音秀是个聪明的,忙制止皇后替太子求情。 可皇后依旧是不死心道:“姑母,恂儿他是长子,他身上的担子自然比他的几个兄弟们要重 重担在身,难免心中有些浮躁,可,可他到底还是孩子心性啊 他定是知道自己错了,都这么久了,一直在自己府中关押着,他怎么能受的住这份孤独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道:你又怎知他真的知错了? 虽说你养育他一场,可他心中怎想,你就真的能了如指掌? 清儿呀,哀家知道你可怜关心恂儿,哀家又何尝不忧心他,只是这件事 本就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也是皇帝亲自下的令,皇帝要管教自己的儿子,哀家如何能插手? 再者,若恂儿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定会有所行动来证明自己,可是这些日子太子府如此的风平浪静 哀家看,恂儿这是适应了如今的生活了,那我们又何必干涉呢 “可是,姑母?” “好了姐姐! 冯昭仪打断道:“姑母说的在理,您就算再心疼太子,想救他出来 那怎么也得等皇上回来再求情不是,到时候,说不定皇上南巡回来气也就消了 到时候再开口,且不是事半功倍。” 太皇太后道:“你妹妹说的在理,皇后,这些日子来你就好好打理这后宫即可 将这后宫打理好了,等皇帝回来自然赏心悦目,到时候在开口让他赦免恂儿 也比你现在着急有用的多,你就放宽心,到时候哀家尚且还能卖一卖这老脸 说几句话。” “真的么?清儿谢过姑母。” 冯昭仪看着太皇太后和皇后,心中不禁冷笑,怕是你们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但是面上还在劝谏皇后放宽心 送别完皇后和冯昭仪后,言嬷嬷才重新回到慈安殿 只见太皇太后又被宫人们伺候着用药。” 都走了?” 言嬷嬷回禀道:”都走了,太皇太后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 太皇太后摇摇头道:“她们姐妹二人各有各的心思,且一个比一个有主意 哀家能有什么吩咐?罢了,到底是哀家不中用了,主理不了大局了 言嬷嬷笑道:“您这话就说笑了,您不是一向都盼着两位娘娘能独当一面吗? 如今她们能做到了,您应该高兴才是。” 太皇太后道:“是啊,应该高兴才是,只是她们姐妹二人终究是不能齐心,一致对外 否则也不会有皇帝专宠,妃妾之争了,哀家也没有多大的盼望了,只盼自己闭眼之后她们姐妹二人能 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一同联手,才能真正的在这后宫中屹立不倒。” 言嬷嬷若有所思道:这些都是后事了,您就无需在此刻劳心劳神想这些了 听闻郑才人这一胎胎大难产,险些出大红挺不过来了。” 宫人们给太皇太后喂完药后,又给太皇太后嘴中含了一颗糖。 太皇太后稍许思索后才道:哀家不管也管不着皇帝喜不喜欢她,更不乎她受不受宠 但到底是给皇家开枝散叶,受了苦的,也不好不作嘉奖。 罢了,传哀家懿旨,郑氏诞育皇嗣辛苦,就晋为婕妤,也好了了她那点心思。 言嬷嬷道:老身记下了,一朝宫女能走到如今的地步,她也算是个有福气的 宫外御船上,一片平静。 船舱内皇上在纸上挥洒豪墨,照容在一旁亲自研磨,欣赏着皇上的字。 李公公伺候在旁道:“皇上,咱们已经到河南境内呢 明日就可以到嵩山了。” 照容感叹道:走了这么多天,总算是快到了。” 皇上写完最后一笔放下后道:看把娘子急的,就这么迫不及待想一览众山小了吗 照容笑道:“夫君还说我呢,您自己不也是期盼许久的嘛。” “皇上!皇上大喜?” 小安子突然闯进来道:恭喜皇子,平城传来捷报,郑婕妤平安诞下九皇子 众人一听先是一愣,随即李公公等人忙跪下道:“恭喜皇上喜得贵子。” 锦旋虽也跪下祝贺,但却是不情不愿,脸上没有一丝喜悦 而皇上却早有意料一般,不冷不淡道:皇子如何? 小安子道:皇子一切安好,是个白白胖胖的可人,听闻皇子哭声强健有力,是个壮实康健的 照容虽说心中一酸,但到底还是起身屈膝:“恭喜皇上新得九皇子 只是九皇子诞生,咱们没能亲眼所见,倒是遗憾。” 皇上扶起照容道:有的是机会,何必在于这一时呢。” 小安子又道:“回皇上,宫中传来消息说郑才人胎大难产,险有性命之忧 太皇太后为感其对皇家有功德,封了郑才人为婕妤 “妹妹的确辛苦,这也是她该得的。” 照容依旧是面上笑意盈盈的祝福着,可没人知道她心里是否真的开心 只有锦旋在意照容,抬头看着照容如此勉强,不禁觉得万般心酸,也更加不愿原谅郑婕妤对照容曾经的伤害。 皇上依旧是平淡道:知道了,告诉宫里让人顾好他们母子二人就是了 小安子看着皇上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心中不明白,但还是道:太皇太后的意思是 还请皇上亲自为九皇子赐名。” 虽然皇上不喜郑婕,但九皇子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子,皇上也多少有些上心 于是看向自己刚写的文章,其中一句慢若清平恌 用笔墨将其中的一个字圈了起来,喃喃道:括拔恌 待到传旨的人退下后,皇上一时还沉浸在九皇子的事情中,回头所望却看见了一脸沉重的照容。 皇上轻笑一声道:“怎么了娘子?让夫君来猜猜,娘子可是,吃醋了?” 照容感觉被说中了心事,但还是倔强道:“皇上说的哪里话,您喜得皇子 本应普天同喜,妾身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如此小心性 第146章 深宫情谊 皇上笑道:“还说自己没有吃醋,怎的连夫君都不叫了? 皇上宠溺的搂住照容道:“娘子放心,不管夫君有多少三宫六院,有多少皇子公主 那都是为了应付前朝后宫的,这辈子,这颗心,便已属于娘子一人的了 至于旁的人,那都是娘子的依附和陪衬,娘子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照容莞尔道:“妾身明白您的心,妾身哪里是吃醋,只是有时候心里会有那么一些不舒服 可是妾身也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不能这么任性, 您是皇上,是万民的皇上,是各位姐妹的皇上 并不是妾身一个人的皇上,所以妾身不敢奢求太多了,只盼能与皇上守住这颗难得的真心 好好守着彼此,守着孩子们长大成家,这就够了。” 皇上有一丝悲凉道:“身为皇家天子,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可皇家女子们又何尝不是呢? 容儿,委屈你了 照容摇头道:“皇上这么说,便是折煞妾身了,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妾身会自责的。 “好,不说了。 想想我们明日就可以登陆了,下船后朕再好好补偿娘子 凤藻宫里郑婕妤睡了很久后才醒来,生产过程较久,身子还很虚弱。 但一睁开眼却直喊孩子。 木棉听到声音后忙冲了进来,惊喜道:“婕妤醒了? 太好了,您昏睡了一整天,终于是醒了,可把奴婢吓坏了,您感觉怎么样了?” “孩子?孩子怎么样!” “好,好,好。” 木棉唯恐郑婕妤情绪激动,忙道:“九皇子好着呢,快,快把九皇子抱来给婕妤看看。” 郑婕妤一听九皇子安好,才松了一口气道:“你叫我什么? 木棉欢喜道:“还未祝贺您呢,太皇太后说您诞育九皇子有功,特将您晋为婕妤 如此越级晋封的在宫里可不多见,可见太皇太后也是真心喜欢咱们九皇子的 郑婕妤却若有所思道:太皇太后喜欢有什么用,皇上未必喜欢。 木棉心下一沉随即道:您多虑了,九皇子到底是皇上的亲骨肉,皇上又怎会狠心不喜 对了,皇上还给咱们九皇子赐了名呢,小字叫恌。” 郑婕妤喃喃道:“恌?恌儿?” “九皇子来了。 说话间,稳婆抱着九皇子进入道:“婕妤快看,咱们九皇子生的白白胖胖的 宫里都说当年七皇子和八皇子那会养的有福气,可再看咱们九皇子 一点也不吝啬呢,还比七皇子和八皇子更可爱一些 郑婕妤激动不已的从乳母怀中接过九皇子,九皇子果然是白胖健壮,皮肤白净 小脸圆润可爱,带些刚出生的微红,眼睛也是极大,便如一吉娃娃一般可人 郑婕妤微笑道:“恌儿?娘亲终于将你平安的生下来了 终于,终于我们后半生有指望了,娘亲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便好了。 说着不禁流下了眼泪。 木棉忙道:“婕妤还在月子里,快别哭了,当心伤了眼睛。 乳母也道:“是啊,婕妤,九皇子已然平安落地,您也就放宽心,好好养着这月子 待到您身体恢复了,皇上也就该返程回朝了,那是便是与您和九皇子团聚之时 这么可爱的小人,皇上定会万分喜欢,您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皇上?” 郑婕妤像是被说痛了心思,转变了脸色道:我在这里九死一生的为皇上生子 可他却在那边与高照容那个贱人恩爱游玩,终是无情帝王家。” 此话一出让众人皆变了脸色 尤其是乳母,更是吃惊的张着嘴说不出来话 木棉忙出面制止道:好了,婕妤,九皇子还需要休息,您也得静养,快把九皇子抱下去喂奶。” 木棉招呼着乳母。 乳母才反应过来,哎了一声,小心翼翼的从郑婕妤手中接过九皇子,缓缓退下。 木棉心有余悸的小声道:“婕妤慎言啊,就算您现在情绪不佳,埋怨皇上,可 可您也不能就这么说了出来,当心被别有用心之人听了去,可就不好了 郑婕妤却依旧阴沉着脸道:“我有说错吗? 这宫里哪个皇子公主降生,皇上都有守护,疼爱 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能见到自己父皇? 无人问津,皇上就算再不喜我,可他连他自己的孩子也不疼吗? 这个时候皇上在干嘛?是不是在与高照容同榻而眠了? 你说他有半分惦念我们母子之心吗? “木棉也有些伤感道:“许是有的,毕竟血浓于水一场,您就不要想这些了 放宽心,好好养好身体,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 皇上总归是要回来的,九皇子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家子嗣,您如今的处境与之前是大不相同了 可不必再这般忧思愁虑了 郑婕妤深吸一口气道:我就算再怎么恨高照容专宠霸占皇上,但她到底没有对不住过我 可是皇上,与我有了孩子的皇上,终究是欠我们母子的太多,太多 太子府中,李彪可谓是春风得意许多,尽管得到了沉香的人,可依旧是不放心 白日里将她关在房间里,但也算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书房中太子在看着兵书,偶瞥见李彪在一旁暗自窃喜。 李彪一个机灵忙道:“太子殿下,鄙人该死,鄙人分心了 太子吭声一声道:“不就是收了个丫鬟吗,你至于高兴成这样?” 李彪不好意思道:“也不怕太子您笑话,鄙人活到如今都一直未娶妻 因早年家道清贫,娶不上媳妇,后来进城谋生计,也奈何世道太过严格 屡屡受挫,还得感恩太子您不嫌鄙人粗鲁,收了鄙人当您的门下 还提拔鄙人到了如今这个位置,活了这么久,都从未有过女子相伴 这沉香乃是鄙人的第一个女人,这,这难免心中有些窃喜,叫太子见笑了 太子却若有所思道:是啊,你一个文书侍郎都如此重情重义,本太子是不是太过薄情寡义了 刘氏从侧妃开始就一直跟着本太子,也是之前受了冷落和苦楚的 本太子如今这般对她,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不如将太子妃放出来,别让她闹了就是。 李彪一听却心急道:太子,这本是您的家事,按理说鄙人不该多嘴 只是鄙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太子抬眸道:“你说便是了。” 李彪定了定神道:“回太子,按说太子妃没有太大的过错,理应小惩大诫一般即可 可是您想想,以太子妃的脾性和认知,定是想不通您要起兵这件事的原委的 太子妃只会认为您是在冒险,而不是有把握一定能成功的 所以定会再与您闹上一闹,这闹来闹去,且不又耽误我们行动了,还有 北海王那边今早悄悄递消息进来,说是定下了后日行动 咱们时间不多了,与其现在将太子妃放出来再与之讲道理 还不如在事成之前让太子妃先在那里待上一待,等我们计划成功后 皇上顺利传位与您了,咱们再风风光光的迎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入宫即可 到那个时候,太子妃定会理解您的一番苦心,对您毕恭毕敬的 太子认真的思考着李彪的话,许久后才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这刘氏啊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要强,女子家,头发长见识短罢了 那就先不放她出来了,但她毕竟是父皇亲自指婚,拜过中堂的,如今又是我亲抬起的太子妃 如今刘家不比先前,也是在前朝有权脉的,身为岳家,日后还是能用的上刘家的 所以,太子妃交代下去,小心伺候着,别亏待了去,省得日后进宫太过狼狈 让群臣们都认为本太子虐待家妃,这名声可不好听,且她还是要入住中宫的皇后 李彪紧张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道:是,鄙人知道了。” 趁着李彪去伺候太子 沉香在屋子里尽量小心翼翼的翻看着房间,想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和李彪与宫外勾结的证据。 可是怎么翻也翻不出来,沉香暗自恼恨,李彪究竟是藏的有多深。 大人!” 突然听闻门外传来响声,沉香忙收拾好东西,故作镇定的重新坐回到床榻上。 门被打开,李彪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便坐到沉香身边道:“我的小美人 今日可是真乖啊,看来美人是想通了,想要一心一意的跟着鄙人了 沉香勉强自己笑道:这就是命,既然已经落到大人您手中了,又是您的人了,不认命又能怎样?” “哈,哈,哈,哈,哈,哈。” 李彪邪恶的笑着道:这就对了,美人若是能早一些想通,就不会受先前那些苦楚了不是。 那就好好待在这,让鄙人好好疼疼你 李彪说着手便又不安分的对沉香身体乱摸着。 沉香忙躲闪道:大人这是干什么,青天白日的,叫人看见了终究是不好 况且大人还要伺候太子呢 晚上,晚上大人早些回来,好让奴家再好好伺候您。” 沉香故作娇羞的样子,让李彪瞬间心花怒放道:好,好,好 有美人这句话,便是多久,鄙人也是能等的 说罢一把搂住沉香,沉浸的在她脖间吻了好几口,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美人就好好等着鄙人回来疼你,鄙人这就去后院看看 大人快去忙。” 沉香温婉的劝谏着。 李彪心满意足的离开,却在门口看见两个守门大汉们在偷笑着。 李彪脸色一沉道:“你们都听见什么了? 两个大汉忙严肃道:“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听见,大人误会了。 其中另一个道:“咱们不过是恭喜大人喜抱得美人归,羡慕,羡慕罢了 说着又暗自嘲笑。 李彪不悦道:“好了,告诉你们两个,好好当差,让太子殿下高兴了,以后有的是你们二人的艳福 羡慕他人做什么,一看就是没碰过女人的穷酸样。 去,去,去,一边守着去,别离的这么近,到了晚上再打搅了我与美人的兴趣。” 是,大人。 二人说着捂着嘴退到了一旁 直到李彪走远,看守的大汉们也离远了,坐在床上的沉香才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边哭边哽咽道:“太子妃,对不起,沉香好脏,好脏啊,沉香没用 只能用这种方式来为您探听情况,为救您出来,为救太子不让他犯下大错 您的叮嘱和吩咐沉香的,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做到的,只是沉香不想这样 他,他就如一匹饿狼一般狠,他日日夜夜折磨沉香,他就不是人 若不是为着您的嘱托没有完成,我多想带着他一块去见阎王 毕竟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如此活下去了,我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太子妃 沉香好想你。好想你啊。” 沉香终于是将这些天的苦闷和委屈一股脑的倾诉了出来 双手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哭声令人动容不已 常宁宫里,罗贵人正在为七皇子和八皇子选着裁衣房中送来的衣服。 文秀边给罗贵人显示边道:“为着您诞育的皇子最多,这裁衣房不敢不尽心 一早便用最好的布料给咱们皇子赶制出来了冬衣。 这用料和针线都是极好的。” 罗贵人满意道:眼看着这天越来越冷了,孩子们不比大人 一般御寒,自然要多备一些冬衣,对了,长乐公主那边备下了吗?” 文秀笑道:“如今长乐公主被林夫人照看着,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林夫人可是将公主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照拂,且承明宫中也无人敢不尽心啊。” 罗贵人点头,将精心挑选出来的衣服将给一旁的宫人道:那倒也是 只是没想到林夫人居然如此肯尽心待长乐,我原以为她只是想找个孩子做个伴 没曾想居然养出了感情,这样也好,高姐姐随着皇上出巡,倒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只是这天越发的冷了,也不知道姐姐和皇上那边怎么样了? 有没有穿厚衣服?冷不冷啊。 文秀笑意盈盈的将罗贵人搀扶着坐下道:“您呀,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有皇上照顾高贵嫔,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每个人都有照拂 您就放宽心,倒是您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毕竟还有两个皇子需要您呢。” 罗贵人道:“我哪里有那么矫情,就是有些担心和思念皇上和姐姐罢了 文秀抿嘴道:“依奴婢看,您是更思念皇上多一些?” 罗贵人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般,脸色一红道:“你这婢子,越发没规矩了,这话也能乱说 文秀道:“可是奴婢也没说错呀,贵人,恕奴婢多嘴,您对皇上也是真心爱慕的 可皇上对您只是敬重和礼待,对贵嫔娘娘才是真正的恩宠 您与贵嫔娘娘又是交好,自然也是见了彼此恩爱,您心里就没有一丝,不舒服吗?” 听得此话,罗贵人久久沉思着,随后才道:“谁说喜欢就一定要霸着,占着啊 皇上宠爱姐姐我没有办法,可是我倾慕皇上不也是没有办法吗? 不过都是彼此的心在谁身上罢了,再说了,皇上待我也是不薄的 破例晋了我的位份,也让我有了尊荣,最主要的是他 没有怪罪我当初受冯氏之命成为他的女人,这一大过,如今有了孩子,也是很爱护这两个孩子的 一个深宫女人,能拥有这些便也很知足了,所以啊,我才不会自己给自己找那些无畏的烦恼呢 好好守着皇上,守着两个孩子,平安的过完这一生,就足够了 至于皇上是否能看懂我对他的这份情谊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只要自己有心就好了 何必在乎这些外在的呢?再者,高姐姐对我有恩 且不是一般的恩情与交往,我自然是希望姐姐和皇上能恩爱一辈子的 所以文秀,这后宫中,任何人我们都可以辜负,但唯独姐姐不成 我们不能对姐姐有异心和一丝的妒忌,你懂吗?” 文秀似懂非懂道:“奴婢知道了,贵人能与娘娘一路相伴,扶持,也是一种福气呢 “来。披上。” 御船上皇上将自己的披风取下穿到照容身上。 照容推阻道:妾身不冷,皇上快披上,当心龙体。” 外面狂风大作,船舱内却很温暖 李公公等人为皇上和照容架起了生火火炉,取暖。 “乖。” 皇上也不顾照容的推阻,强行将披风给她披上道:“还说自己不冷,看看,手这么冰 第147章 公主之屈 照容感到很温暖道:“许是天气转凉了,偶感风寒,近来身体有些不舒服 没关系的,让随从太医配上几服药就好了,皇上不必担心妾身 倒是不知道长乐有没有添衣,这孩子从小就体质弱,前段时间又中了毒 这身体才刚好,可不敢再感染风寒,小小的身子骨也再经不起折腾了 皇上安慰道:“你就放心,清娴是个稳重会照顾的的,长乐在她那里是不会有什么不适的 天亮后我们就到豫州了,等娘子游过嵩山,咱们再去巡过南阳,然后就启程回宫 娘子这人虽在外,但这心思可是一天都没离开过宫里 照容闭着眼睛依偎在皇上怀中道:夫君总是这么宠着妾身,其实嵩山之行不过是妾身随口一说罢了 怎可因为妾身的胡言乱语,而扰乱了您的行程大计呢,太皇太后知道了又该责怪妾身狐媚惑您了。” 皇上摇头道:“好了,这些话娘子就不必再说了,娘子的心意便是夫君的心意,你我之间还需如此客套吗?” 照容道:“妾身明白,只是妾身担心您为难。” “没有什么为难的。” 皇上道:其实皇祖母也是知晓朕心意的,她知道朕对你的这份情谊。只是在皇祖母眼中 江山社稷和成王败寇,远远比儿女情长重要许多 皇祖母一生也算清欲无望,尽是忙了半辈子江山朝政,大魏朝如今能如此和顺 也有皇祖母的心血和功劳在身,所以她自然是希望后代都如她一般,将全部心思放在朝政上 但是皇祖母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也不会过分为难后妃的 便看皇祖母近来对你的态度不就有所好转吗?” 照容道:“妾身能看的出来,否则若太皇太后执意不容妾身的话,妾身也不会如此顺利的能跟您出来南巡。” 皇上欣慰道:“知朕心者非容儿也 是夜,也是沉香最痛苦的时刻,李彪以为沉香心里接受了他 夜晚来临之际更是肆无忌惮的在房间里折腾沉香,沉香只能痛苦的承受着 心中却是异常的反感。 终于李彪结束恶行之后,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大人?大人您睡了吗!” 沉香本困意袭来,可突听闻门外有人叫着李彪,瞬间一个清醒。 李彪一愣后随即冲着外面道:“什么事,大半夜的来打搅鄙人?” 门外的大汉小声道:是宫里递消息来了。” 沉香听后顿时激动起来,终于,自己委身到如此地步,终于是等到这一天了。 李彪还是警惕性很强,转头看了沉香一眼 沉香忙紧紧的闭住眼睛,装作睡熟的样子 李彪这才放心,小心翼翼下床,简单的穿上衣装,步伐轻盈的走出门外。 待他走出后,沉香才睁开眼缓缓起身,顺着声音看向门外 果然那两个大汉也跟着李彪一同离开了,沉香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便听到了墙角处另一边的说话声。 沉香大气也不敢出,步伐轻盈的没有一点声音,顺着边墙一路搀扶着到了墙角拐角处 只是两个大汉把手在跟前,沉香也不敢靠的太近,只隔着墙壁,才勉强听清了对话。 只听得一侍从开口:“李侍郎,按照王府的指示,后日太子与王爷会分头行动 王爷让您带着太子先行进宫,宫门看守之人王爷会提前换上自己人 至于王爷的军队会跟随太子之后进行断后。 最后才在宫门口相聚 李彪谄媚道:王爷的计划自是周全的,麻烦您代为转告王爷,鄙人一定会如实转告太子 只盼行动无虞 侍从点头道:那便好,王爷也转告太子一声,让太子切莫稍安勿躁,一切都不要露出马脚 待传话之人离开后,李彪却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从袖中取出一个口哨 寂静的夜中便是一声响亮的声响 不一会便从更深的夜色中走出一个黑衣打扮的人,待来人走近后 李彪一改对王府传话之人的态度,万般热情的迎上前:您来了 黑衣人点头没有多言,只是取出一封信装道:“李侍郎,宫里的意思是让您在太子闯宫之际 想办法将自己脱身出来,不可进皇宫,还要您亲自去皇上出巡之地 当面检举揭发太子,并且在民间也传播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就说太子一早便与人勾结谋反篡位,不顾众人劝阻,私藏兵队于太子府内 这样一来,您就可顺利脱身了。 李彪听后得意道:“真真是好计谋,您尽管让昭仪娘娘放心,鄙人一定办的好好的 黑衣人又道:能不能彻底搬倒太子,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关键时刻,你可别掉什么链子 娘娘说了,事成之后,许你无数的金银珠宝,助你顺利离开平城,远走他乡,潇潇洒洒过完这后半生了。 而墙角偷听的沉香早已吃惊的捂住了嘴巴。 昭仪娘娘?宫里?难道是冯昭仪? 沉香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心绪极乱 待到黑衣人悄然无声离开后,看守的两个大汉才缓缓上前 其中一个万分讨好道:李侍郎,您看,咱们兄弟俩跟着您这么久了 这太子爷一旦倒台,这太子府势必会被皇上降罪查出,咱们兄弟俩这以后?” 李彪冷笑道,行了,还不知道你们那点心思,放心好了 只要你们嘴牢一些,助我能顺利完成任务,那咱们可都是一条船上的了 自然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宫里的,也会念你们暗中效忠一场的功 那就多谢大人了。” 李彪拍了拍袖子道:好了,成败在此一举,你们这两天最好都给咱家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切不可在关键时刻露出马脚来,让太子起疑心。否则?” ”是是是,您放心。” 沉香心情沉重的缓缓退回到房间里,关上房门后,手捂着跳个不停的胸口 久久无法平静,直到听到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忙故作镇静的拖鞋躺下 尽量不必李彪看出破绽,但心里依旧是久久不能平静 李彪缓缓推门进入,看到沉香依旧是刚才那副沉睡的样子后,才放心下来,也上了床 可背对着他的沉香却睁着双眼,满是惊恐的望着漆黑的夜晚,越想越害怕 次日清晨,众嫔妃皆是要给皇后请安,奈何皇后心中都是对太子的思念 根本无暇顾及后宫,便也偷了懒免了众人的请安 这倒也让众人轻松许多。 “何椒房? 罗贵人正要回宫之际,却看到走在前面失魂落魄的何椒房,不禁疑惑的叫住了她。 何椒房回头后屈身行礼:罗贵人安。 罗贵人走近后,才看到何椒房脸色极为不好,关心道:“呀,妹妹这是怎么了?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可是生病了? 何椒房摇头道:没有,劳贵人挂心了。 何椒房身边的宫人巧慧不忍道:主子,您就与罗贵人说了,咱们公主到现在都?” “八姐姐怎么了?” 罗贵人还没说话 却见从后面而来的长乐公主,长乐公主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后面紧跟着林夫人和众宫人。 “拜见林夫人。 罗贵人和何椒房一起行礼 林夫人解释道:“长乐这孩子看到妹妹你了,非要吵闹着与你一道回宫去找八公主玩 本宫也没拦得住。 何椒房怜爱着对长乐公主道:十公主今日是要失望了,你八姐姐现在?现在?” 看到何椒房吞吞吐吐的样子,众人不免着急。” “八姐姐怎么了?” 长乐公主自被冯昭仪惩罚之后,对义阳公主也是十分的依赖和喜欢,听到这里也不免着急。 罗贵人是个爽快性子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难就说出来的好。 何椒房还是不肯开口,巧慧看不下去了,朝着众人行了一礼后道:回主子们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昨日九皇子诞生,皇后娘娘嘉奖了后宫众人 那沈充华仗着自己位份高,非是将我们宫中该得的一对瓷金娃娃给抢走了 那瓷金娃娃本是八公主最先看上的,八公主气不过 就去找沈充华理论,要求沈充华归还我们宫中的东西。 可那沈充华却狠狠的将我们八公主数落了一通,说,说我们宫里不配拥有这么好的东西 我们主子微言轻,又不受重视,那沈充华向来看不起我们主子,便是连着八公主也不放在眼里 便是抢了便抢了,奈何八公主不忍被沈充华如此辱骂,不过是顶了两句。 却,却被沈充华叫人给掌了嘴,可怜我们公主当众被打后,便回到宫中将自己关了起来 不吃也不喝,主子怎么哄劝都不管用,我们主子自然是要找沈充华理论 可沈充华仗着自己是冯昭仪身得脸的人,根本不把我们主子当回事 还说我们主子是不会教养自己孩子的无用生母,也是将我们主子羞辱了一通 八公主到现在还将自己关着不肯出来呢。 罗贵人听完早已气的不行恨恨道:“且有此理,八公主再怎么有错,也轮不到她一个小小的充华来教训 她居然敢如此大胆? 何椒房眼睛通红道::人人都知道她背后是冯昭仪,且她所生养的五公主又嫁的好 五驸马一家在朝中深受皇上的依重,无人敢惹她,便连冯昭仪平日里都对她有几分敬重 所以她才如此这般嚣张。 原是我不好,没有本事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林夫人道:“你越是这么想她便越是能拿捏的住你。” 罗贵人不满道:她引以为傲的无非是她那宝贝女儿,可我便早是听说,那五公主未出阁之前 便是仗着自己才学出众,得皇上赏识,便格外跋扈骄纵 我原只当是五公主性子如此,没想到便是有沈氏那样的生母教导,才养出这般好女儿来 这母女二人还真当自己有多大的体面了 长乐公主听完后什么也没说,便一个人快速的跑开了。 哎?长乐你去哪?” 众人一度紧张,忙去追赶长乐公主。 只见长乐公主却是往何椒房的宫殿处跑去,众人唯恐出意外 只能寸步不离的跟着。 “八姐姐?八姐姐你还好吗? 我是长乐啊,八姐姐,长乐很担心你,你能不能出来跟长乐说说话呀 我们说好的还要一起玩耍呢,八姐姐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众人跟着赶到之际,才发现长乐公主正蹲在义阳公主的寝殿外呼喊着 何椒房正要上前,却被林夫人一把拉住到:”她们姐妹二人之间 自然是有贴己话要说,咱们就不要打搅的好。 罗贵人也道:“是啊,小孩子家的心性左不过是一样的,咱们去正殿等等,一会就好了 何椒房感激的看着众人道:“这孩子自小要强,虽说我们母女二人不受重视 可义阳从来没将这些放在心上,别的公主们嘲笑她,她能置之不理 可到底也是个孩子,是自尊心极强的,怎么能轻易忍下这份屈辱,但愿不要给这孩子留下阴影的好。” 林夫人安慰道:你多心了,依我看,有长乐在这里,这些担心都不算什么 孩子们之间更是心有灵犀,你且放心。 何椒房这才安心的点头道:“多谢林夫人劝慰,有劳您了。” 罗贵人道:都是姐妹,说这些就见外了,我们出去等着。” 何椒房这才抹了一把眼泪道:是了,两位贵客来临,看我都糊涂了,忘记招待姐姐们了 巧慧,快,快给林夫人和罗贵人上茶,上点心。 众人说着小声的退出 却在退出义阳公主寝殿之际看到一只黑猫蜷缩在一旁的角落里,警惕的看着众人。 罗贵人不禁好奇道:“妹妹这里还养猫儿?” 何椒房解释道:“妾身哪里有闲工夫养这些玩意,这猫是沈充华宫里的 因为两宫离得甚近,所以这猫也是时常来妾身这宫中混口吃的。 罗贵人道:”沈充华养的? 只是这猫看着怎也不像喂养的,还有一丝野性 林夫人愕然道:“怎么?你能懂猫儿?” 罗贵人笑道,“恕妹妹卖弄了,自小时候与家中哥哥一般顽皮,且家父又忙于功名进取,疏于管教 也时常与哥哥一道与这些猫儿狗儿的相玩甚欢,多少懂一些。 这猫看着不像被驯服的,一旦攻击起人了,可是致伤的 又对何椒房道:妹妹平日里与公主可得小心一些,不要离这畜牲太近的好 何椒房似懂非懂道:“这猫儿原也不是宫里的,是五公主前些日子回宫 来看沈充华之时带来的,没想到沈充华自感深宫寂寞,看上了这猫 便跟五公主讨要来,养了下来 罗贵人道:原来如此,我便说这猫不像温顺的,这种猫最是野性大 但也最怕生,不喜被拘束,所以才会在宫中到处乱跑 但如若强行将它圈养起来,它势必会在得到自由后,反击于人。 “反击于人?” 罗贵人自言自语的重复完这句话后,突然笑道:这不就是个好机会嘛 随后又吩咐宫人们道:你们去找一个笼子来,无需太大,只要能关的住这猫便可以了 又对文秀道,去找一些吃食来引诱这猫进笼子,把它给我关起来。 罗贵人的话不免引得众人不解 林夫人道:妹妹是要做什么?” 罗贵人笑道:自然是要发挥这猫的用处了。” 何椒房忧心忡忡道:“可这猫是沈充华养的,我们贸然拘了她的爱宠 会不会?” 罗贵人摇头道:“妹妹你多虑了,这宫中何人在养爱宠? 且她养的这并非是爱宠,乃是能伤人的野畜,自然是不能再让这东西存在了 否则哪一天,一不当心伤了后宫中人那可怎么是好?” 林夫人道:“所以妹妹是想如何处理这只会伤人的猫?” 罗贵人会心一笑道:姐姐这下就尽管看好戏 又对何椒房道:那沈氏就是看你好欺负,不敢反抗 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你的麻烦,这次更是伤害了八公主,母子连心,妹妹,你还要继续外忍她吗 上阳宫中,皇后若有所思的坐在梳妆台前,一点一点的往脸上,上妆扑粉。“ 娘娘?” 音秀看到她这个样子,将她手中的东西取下道:娘娘何必如此杞人忧天。 您今日已经是第三次,推了后宫众人请安了,您是皇后 太皇太后让您重新掌权,为的就是让您在后宫中树威 可是您总是这样无精打采,不理不睬,难免不会让他人胡乱揣测 咱们中宫可不能倒啊,您必须要改变自己了。” 皇后幽怨道:经过这么多事,我哪里还有心情面对那些叽叽喳喳的后妃们 倒不如不见的好,清静一些。 再者,不知为何,最近心里总是莫名不安的很,尤其是对恂儿的思念极甚。 你知道吗,昨夜我居然梦到恂儿了,我梦到他躺在地上,四周都是血 皇上,皇上他拿着剑,扬言要杀了恂儿,他要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本宫,本宫好怕,好怕这个梦!” 娘娘!” 音秀紧紧的握着皇后的手道:“那只是一个梦啊,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 太子如今在府中好好的,您也好好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您这就是最近忧思过虑了,待会请太医来给您把个脉,再开几副安神药吃上,您就不会再想这些了 别太子还未怎样,您先把自己的身子累垮了,您看,下了雨,阴沉了这么些天 今日总算出了太阳了,奴婢扶您出去走走,出去走走呀,心境自然也就好多了 这烦恼也就烟消云散了。” 皇后看向殿外,果然升起了一轮阳光道:“是啊,沉闷了这么多天 终于是晴了。” 音秀边给皇后带首饰边道:是啊,这阳光都出来了,可还有什么阴暗? 这都是好兆头,娘娘的心境自然也要放好。” 皇后道:“罢了,左右也说不过你,你是皇祖母派给本宫的 第148章 求助 秀叹了一口气道:“娘娘这么想就错了,太皇太后将奴婢指给您,并不是为了督使您和监视您 而是为了给您排忧解难,让您能心里舒服呀 皇后不动神色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本宫如今没有旁的心思想别的。 说罢自顾自的起身,往外走去。 音秀愣了一会后,还是无奈的跟了上去 “贵人!” 何椒房的晨曦阁内,罗贵人,林夫人与何椒房正在喝着茶 文秀走了进来,对着罗贵人耳语道:“皇后出宫了,现下正在御池苑那边散步呢 罗贵人点头示意她退下后,便见长乐公主等人过来了 长乐公主用小手紧紧的拉着义阳公主,义阳公主仍是一副委屈万分的样子 “义阳?” 何椒房一见义阳公主出来了,激动的忙上前扶着义阳公主道:“好孩子 你,你没事,你吓死娘亲了。” 何椒房说着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义阳公主也动容的扑到何椒房怀中哭泣道:“娘亲。” “好。好孩子不哭了,不哭了啊,你看你十妹妹都在这里安慰着你,还有林娘娘和罗娘娘 大家都在呢,啊?” “八姐姐不要哭,八姐姐哭的好伤心,长乐也想哭了。” 长乐公主见不得义阳公主这般难过。 林夫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嘴角上扬,怜爱的笑了一笑 罗贵人见状,也起身对义阳公主道:“是啊,八公主,这件事错本不在你。 你再怎么说,也是金尊玉贵的公主。 她一个小小的充华,有什么资格责罚你,她呀,这是不自量力,自掘坟墓呢 对付这种人,就要以牙还牙,你若是就此忍下了,那日后可还有你们受的苦日子。” 义阳公主似懂非懂道:“真的吗?罗娘娘认为,真的是沈充华的错吗?” 罗贵人道:“那是自然,你是公主,自然不能任由她这种人欺负了去,罗娘娘且问你,想不想亲眼看看 欺负自己的人是何等下场?为了自己,也为了你娘亲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亲自去出了这口气 义阳公主思考了一会后,坚定的点了点头。 何椒房则担心道:姐姐是要做什么?” 罗贵人镇静道:妹妹等会就知道了,咱们去看一场好戏便是。 说罢拉着义阳公主的手道:“走,罗娘娘带你去惩治恶人。” 义阳公主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没有再犹豫,点头跟着罗贵人走了。 “哎?罗姐姐? 何椒房又转身对林夫人道:“夫人这?” 林夫人则是平静道:“你放心,罗妹妹做事是有分寸的,其实她说的也有道理 你要知道义阳是公主,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你身边,以后她是要嫁出去的 像这种事以后也难免不会再遇到,女子家的总要自己学会独自面对一些事,保护自己 人善被欺,却也要学会反击,不然日后嫁出去了,要面对的是非更多,且非无能为力,任人欺辱 所以呀,让她现在学学这些也不是不好,让她能认清善恶,也能自己会处理一些事情。 何椒房恍然大悟道:“夫人说的在理,也是怪妾身,自己没有本事,也不会保护自己 才让自己的孩子也活成自己这般模样,原是我这个当娘亲的对不住她,也害了她。 林夫人笑道:“如今也为时不晚,走,我们一道去看看。” 何椒房点头跟着林夫人一同出了宫。 罗贵人首先带头走着,文秀在后面提着那只用铁笼困住的猫。 只见那猫惊恐无比的,左右转着眼珠子,看样子是特别的害怕 众人走到御池苑边,罗贵人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长乐公主和义阳公主小声一些 接着又对文秀使了个眼色,文秀会意,小心翼翼的提着猫笼子走向草丛一处 罗贵人则是拉着两位公主悄悄的躲在一座假山之后 长乐公主好奇道:“罗娘娘,我们要做什么啊?” 嘘。罗贵人小声道:“这猫呀,被关了这么久,一定是害怕极了 像这样的猫都是极为胆小的,害怕被人攻击,所以便会主动攻击人 你们猜猜看,把猫悄悄的从笼子中放出来,它不会走远。 只会自己平复一般,确定没有危险的时候才会离开 义阳公主道:“那是不是说,如果在这个时候有人动作过大,这猫就会觉得有人要伤害它。 从而产生害怕之心。 罗贵人赞许的看了义阳公主一眼后道: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说话间,文秀悄悄的退了回来道:“笼子已经打开了。 罗贵人点头示意,果然没一会后便见到了皇后等人路过 跟随的侍从和宫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罗贵人抿嘴一笑。 “好了好了,不走了,本宫实在是没心情了,回宫。” 皇后不耐烦道 音秀担忧:娘娘?您这才走了多一会啊,既然出来散心,那您就放宽了心 您如此,心思就不在这里啊。 皇后有些不耐烦道:本宫知道你是为本宫好,想让本宫不要胡思乱想,可事不由己 恂儿现在不知在做什么,本宫想想就没有心情,怎么能安心自在 不管了,不管了,不走了,回宫!” 皇后声音极大的喊了一声,快步的就往过来走,也是这一举动 惊吓到了在草丛中躲着的猫, 只见那猫耳朵瞬间竖起,双眼瞪的老大。 眼看皇后越走越近。 那猫儿一个激灵,“喵”的一声吼叫,便冲着皇后扑了上来。 假山后的罗贵人睁大眼睛看着 而长乐公主也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丝毫不害怕 倒是义阳公主惊呆了,张着嘴巴,迟疑了许久。 “啊!” 心里正不舒服的皇后被突如其来冲出来的猫吓了一大跳 只见那猫径直扑向皇后,皇后瞬间被扑倒。 “娘娘!” 后面跟着的众人也吓坏了,忙跑上前搀扶皇后。 皇后眼看猫要攻击自己,忙用手挡住自己的面容,音秀等人立即上前搀扶皇后。 “保护皇后娘娘。” 后面的一个侍从忙就地捡起一块石头朝着猫砸下,其余侍从和宫人也纷纷拿起石头 砸向猫,猫在众人攻击下,立刻要逃窜。” 抓住它!” 皇后不由得怒火中烧。 侍从们得了命令,一窝蜂的一起围堵了要逃跑的猫,其中一个侍从 手法极准,一个大石头狠狠砸下,终是稳准的砸住了猫,那猫被砸中,瞬间倒地,鲜血直流。” 娘娘。您没事”? 音秀小心的检查着皇后的伤势 “本宫的脸没事?” 皇后第一句话便是关心自己的面容。 音秀忙道:“没事,没事,娘娘的面容好着呢。” 皇后这次松了一口气道:“幸好。幸好 差一点,差一点本宫就不保容颜了。” 娘娘,您的胳膊? 音秀眼尖的见到了皇后适才用胳膊挡住脸,只是两只胳膊都被猫爪挠的破了皮 露出了血肉,触目惊心 皇后这才心有余悸的捂着吃痛的胳膊。 “娘娘?这野猫已被处死,该如何处理?” 侍从们用手拎着野猫询问皇后 皇后狼狈的由着音秀搀扶起身,恨恨道:“宫里哪来的野猫? 还养的如此之大,去查,去给本宫查个清楚,看看这野猫是哪里来的? “是。”侍从们领命。 音秀忙安慰皇后:“好了娘娘,没事了啊,您的伤口要及时包扎 不然会留下疤的,快,快去请太医到上阳宫。 众人立即簇拥着皇后回宫 看着她们走远,罗贵人等人才从假山后面出来,文秀立即去草丛中取了关押那猫的笼子来。 罗贵人道:“快去处理了。” 是。文秀领命下去 义阳公主有些害怕道:“皇后娘娘会不会有事啊。” 罗贵人安慰道:“皇后有没有事咱们管不到,只是沈充华可一定会有事了。” 义阳公主明白过来道:可是,这件事会不会牵扯到您身上了?” 罗贵人笑道:“与我们有何干系,何来的牵扯。 义阳,你要知道,凡是欺负自己的人都不能容她们兴风作浪 若是自己没有能力治理他们,那不妨借一把力,总之达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义阳公主没有说话,但是长乐公主道:“八姐姐放心好了 皇后娘娘是不会放过坏人的。” 罗贵人微笑的摸着长乐公主的头道:“长乐说的对 太子府中的气氛依旧是沉闷不已。 沉香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左右徘徊。 “快,快点跟上。” 外面一阵喧闹,沉香忙轻轻打开房门,只开了一条小缝,便见着全是身穿战甲的带刀将兵们 整齐有序的走着,戒备很是森严,沉香顿觉得不好,看来这些人便是太子的亲兵了 “怎么办?怎么办?” 按照他们的计划明日就要闯宫了,我该怎么办?” 沉香回到房间,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绞尽脑汁后终想出一个有些冒险但不得不试的法子 啊!” 沉香对着外面惊呼一声,便重重的倒在地上。 门外看守的两个大汉们一愣后,随即一个冲着里殿喊道:“姑娘?姑娘怎么了?” 见无人应答后,两个大汉匆忙推门而入。” “呀?这是怎么了姑娘?沉香姑娘?” 两个大汉此刻也有些惊慌失措。 其中一个道:“这可怎么办?李大人现下正陪着太子在后院,说是今日有大事,一律不许人打搅,这可怎么办是好?” “姑娘?姑娘?” 另一个大汉叫着沉香没见答应后,慌张道:“先不管这些了 你快去请府上的郎中来,我们看守着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李大人不得扒了我们的皮啊。” “好,我这就去。你看着这里 沉香被两个唤来的丫鬟们扶到床上。 不一会后一个提着药箱的郎中便急匆匆而来。 众人让路让郎中给沉香病,郎中也没有耽搁,立即检查起来沉香的状态 郎中先是看了沉香的眼眸后,又给她把着脉。 装睡的沉香这时突然睁开眼,猛力的咳嗽着。 众人不解 沉香故作痛苦道:“热,好热啊。” 热?两个大汉面面相觑道:“姑娘莫不是糊涂了? 这已然入了冬,怎么会热呢?” 沉香只能将戏演完,用力挣扎着道:“热,太热了,快,快去给我打一桶冰水来 我好热,我要水,要水!” 两个大汉一愣后道:“郎中您看?” 郎中思索了一会后道:看样子这姑娘是入了侵火,这病在这个时候也时常能见 便是浑身发热,姑娘想要凉水,你们去打来就是,降降火气也是好的,不然她会承受不住的 两个大汉显然是不懂郎中说的何病,但看着沉香那副样子像极了很热 唯恐出事,答应后便去找冰水了。” 待确定两个看守之人走远后,沉香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是郎中却早已识破道:“姑娘何苦如此装病?” 沉香激动道:“您是这府上的郎中。 太好了,郎中,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我就不与您卖关子了,我乃太子妃身边的近身丫鬟,也是受太子妃之名来这里调查李彪的 我们发现李彪并非良人,而是要怂恿太子谋反之人 谋反乃是大罪,被皇上怪罪下来,太子一定不会轻易脱身,所以我们必须要阻止这一切发生。” 你说什么?谋反!” 那郎中听后很是震惊道:难怪,难怪这几日府中总是有一些奇怪的侍卫们在活动 原来是太子要?” “嘘!沉香忙制止郎中大声道:“这件事目前还未有人知道 我也是才知晓此事,咱们在太子的手下做差,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子出事不是 这太子完全是被小人陷害的,所以太子妃的命令是无论如何 都要想尽办法阻止这一切,可如今我被发现了,被困于此,根本出不去 更无法与太子妃话计谋,所以郎中,求您发发善心,帮帮我,帮我走出这里 能见到太子妃,太子妃是有主意的,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别无他法了,只能求助于您了,郎中。 那郎中听后眉头深皱。 后道:“可是这件事兹事体大,我也不敢贸然做什么啊,帮你是小,可是若因为帮你,而造成什么后果 圣上追究下来我也是难逃其咎了,实话与你说了,我也是一世清廉从医 本是执意要进宫,在太医馆当差的,可是阴差阳错入了这太子府做郎中 我也是家中有妻儿相守的,为医也做不了多久了,老了 可断不能在这里时候参与到这些个纷乱之中啊,你且说太子谋反这么大的什 日后追究下来,谁又能唯恐自己不被连累呢,不成,不成 姑娘另想他法,这件事老夫是断不敢轻易参与冒险的。 说罢便要收拾药箱离开。 沉香且能就此放弃,忙制止道:“郎中适才也说了 您是要入太医馆之人,那您便是有抱负的人,且您入这太子府行医这么久以来 太子的为人您应该最是清楚,太子,太子妃平日里对你也算不薄 如今太子一朝被小人利用,要做下错事来。 您总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任由事情发展,若是真的发生了 那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不仅是您,整个太子府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会被连累 无一人可幸免,您家中尚还有妻儿在等待您啊 所以何尝不各退一步呢,将这件事摆平不让它发生,大家都还是一团和气,你到了年纪要出府回乡 也不是不可以的,但倘若太子此次没有人劝谏,没有人阻拦他 东窗事发之后您可就没有一丝自救的机会了,您家中上下所有人 难道您忍心让他们看到您因为太子谋反重罪,府中侍陪之人一律处死的那个时候。 让家中人面对您冰冷的尸体吗? 您甚至都还来不及和他们告个别啊。 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悲惨结局,这其中之理您怎么想不明白呢 沉香刚说完,便听到外面说话和脚步声。 便是那两个大汉提着水桶回来了。 沉香目光哀求的看着郎中,此刻便是将一切希望全部寄托于郎中身上 郎中久久沉思了好一会后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万般纠结之下,还是开口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第149章 皇后之手 豫州境地,一艘巨大的宫船和数小船缓缓停下,而临岸早已站了一些等候之人。 船停稳当后,李公公立即进入皇上的船舱内,其余小船舱中依次走出跟随着的侍从,太监和宫人们 接着便是侍从们卸下船上的东西往下移。 照容一个懒腰道:“到了吗? 李公公赔笑道:是啊,娘娘,如今已到豫州了。 锦旋带着两个宫人进来道:“娘娘,船停稳了,可以下船了。” 照容今日的神情还是有些疲惫不堪 皇上关心道:“你怎么样?若是身体不舒服可以稍等一刻的。” 照容强撑起精神,摇头道:“妾身没事,就是累着了,下船后休息休息就好了。 皇上,我们出去,大家都还等着呢,不要让妾身耽误了您。 皇上小心翼翼的扶起照容,将她交给锦旋道:“你们伺候好娘娘。” “是。” 众人答应后皆搀扶着照容与皇上一道走出船舱,一阵微风袭过 照容不禁用手遮挡抬头,仰望天空道:“到底是这豫州地界空气良好,皇上看阳光多好啊。” 皇上回眸道:“这便是你心心念念的豫州 照容有一瞬间的恍然,回到了自己穿越前的现代,新世纪的河南也是如今的豫州 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感觉,随着众人的登陆 等候多时的四五个官员忙迎接了上来,众人皆跪地道:“恭迎皇上圣驾。 其中为首的一礼道,微臣豫州总督陆华携刺史张喜乐,知府孙德旺及家丁等人恭迎皇上 众人齐声道:“恭迎皇上圣驾。” 皇上满意的嗯了一声道:“都起来。 又环顾了四周,发现除了这三个人以外便是家丁和随从道:陆爱卿做的不错 陆华笑道:“皇上一早吩咐不可过度声张您前来的消息,微臣不敢不遵 所以知晓您来的只有微臣等三人,没有旁的人了。” 皇上点头道:如此便好,这嵩山本无在朕的行程之内,也是临时起意 所以朕不希望多的人知道,以免麻烦。 刺史张喜乐道:”皇上如此体恤民情,乃是咱豫州百姓们的福气,只是微臣听闻皇上此番来这里是对这嵩山有兴趣? 难得皇上有如此情致和雅兴啊 几个大臣一度笑着 皇上摆手道:“非也,非也,不是朕有此雅兴,是娘娘想一睹嵩山之真容 所以朕才临时改变行程的,皇上说完,众人才将目光转向皇上身后的照容身上 照容微笑,迈着轻盈的步伐上前道,各位大人安好。” 锦旋站出来道:“这是咱们的贵嫔娘娘,五皇子生母。 众人听后稍微愣了片刻后忙跪下行礼 “拜见贵嫔娘娘!” 哎,各位大人快快免礼。 待人全部起身,孙德旺赞叹道:“一早便听闻皇上此番出巡是有佳人相伴 没曾想今日一睹贵嫔娘娘芳容,居然如此的美丽端庄,皇上真真是好福气啊。“ 是啊。 张喜乐道:“咱们见识短,未进过平城,更未见过宫里的娘娘们,如今见贵嫔娘娘如此娇好的姿态 便知皇上后宫中可都是个个都是极美丽的。 “各位大人见说笑了。 照容不失礼貌的回应着,皇上却很是得意的看着照容道:贵嫔的容貌,确是在朕的后宫中数一数二的。” 陆华也道:这也不难看出贵嫔娘娘与皇上的情谊深重,彼此心中都是有对方的。” 这话令皇上龙颜大悦道:还是陆爱卿懂朕的心思。 众人说话间边说边走。 陆华又道:“不知皇上此番打算在豫州待上几日,多会可去嵩山,微臣等也好带路侍从 皇上摆手道:“不急,既来了便是要尽兴的好,这几日舟车劳顿,也是有些乏了 娘娘在路上偶感风寒也是要歇息的,不如今日就算了,明日再去嵩山。 陆华担心的看了照容一眼后道:呀,看娘娘的人脸色是不好,可有请郎中一看? 照容微笑道:“无妨,可能是天气寒凉, 着了些风寒,船上到底是不方便。 好好休息几日便也就好了。 张喜乐道:“娘娘千金贵体,自然是不敢有损伤的,娘娘今日就服了药,好好歇着便是。 陆华也道:是啊,皇上,这一路也是辛苦,微臣特意叫人收拾了城中的一处无人居住的府宅,不过就是内府小了一些 比不上皇宫气派,但陈设一律皆是好的。若皇上不嫌弃的话?” 陆爱卿这是什么话? 朕本就是微服私巡,也不奢求居所多于豪华, 能有一个落脚之地让娘娘休息即可。 孙德旺羡慕道:皇上对娘娘可真真是用心极好,实乃伉俪情深啊。 此话刚出气氛便有些安静 孙德旺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伉俪情深是指皇上和皇后的, 用在照容身上实在不合适。 忙道,皇上恕罪。娘娘恕罪,微臣,微臣言行有失 照容见状也不生气,而是微笑的化解尴尬 拉起皇上的衣袖道:“妾身实在是乏了,皇上,妾身此刻便想回去休息了。” 陆华立即反应过来道:是,是,娘娘休息才是最重要的,皇上,娘娘随微臣来 前面便是家府的软轿,随即送皇上娘娘入府休息,入府休息。 皇上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照容只得自顾自的牵着皇上一同前往,锦旋和李公公对视了一眼后也急忙跟上 后面尽是侍从和宫人 孙德旺胆战心惊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陆华带路走在最前面。 张喜乐指着孙德旺道:“你呀,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圣上如今恩宠这位贵嫔娘娘,才会将娘娘一路带出来随从,你偏偏以贵嫔娘娘不是正妻来说事 那皇上在乎的是贵嫔娘娘的身份吗? 你这么直言不讳,皇上自然不乐意宠妃被人如此对待相较 若是贵嫔娘娘是个心气小的,将这话放在心上了,你,你就走着瞧。” 孙德旺也担心不已的拍打着自己的嘴巴道:瞧我这张嘴啊,我,我是一时兴起才说了这 我没想这么多啊。 这可怎么是好?皇上若是因此怪罪下来?” 看到孙德旺紧张的样子,张喜乐叹气道:皇上乃天子,应该不会与你轻易计较 只是这件事在于贵嫔娘娘怎么想,不过我适才看贵嫔娘娘的样子不像是放在心上了 还替你开脱,想开娘娘是个良善和蔼之人 这次你才能如此顺利脱身,否则? 张喜乐摇头道:“你呀。以后说话还是过过脑子,别再这么意气用事了 ”说罢自顾自的离开。 孙德旺胆战心惊的平复了许久后才拱手对张喜乐道:“下官谨记于心。” 说罢才怯怯的跟了上去 “你们都是怎么当差的,一只猫儿都看不好,我告诉你们,若是团子出什么意外 你们,你们走着瞧!” 含光殿内沈充华怒气冲冲的教训着众多跪着的宫人。 “不就是一只猫嘛,再怎么也金贵不到哪里去。” 一个小宫人不服气的嘟囔着,却被沈充华听了个正着。 沈充华气的脸色瞬间变成了青紫色 沈充华身边的大宫女潇儿最会看主子眼色的。 一把将那个小声嘀咕的宫人拽着耳朵提了出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在充华面前都敢如此无礼 咱们充华丢了猫,心里是为难过,你不仅不跟着难过,还在这里落井下石 充华,如何处理此人?” 那宫人畏畏缩缩的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沈充华瞪着她道:为主不尊者? 充华,充华。 还没等沈充华处置宫人,便有另一个宫人慌慌张张跑进来道:“团子,团子找到了 沈充华一时惊喜道:真的么?我的团子在哪?” 那宫人支支吾吾道:“在,在宫门外。 只是,只是您要有个思想准备啊!” 沈充华脸色一变,着急道:“你在说些什么,什么思想不思想的,我的团子呢?” “团子在这。 说话间一个太监便拎着那只被砸死的猫出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那黑猫已经血肉模糊,看上去惨不忍睹。 沈充华吃惊的捂着胸口,缓缓移步到黑猫跟前,愣了许久后才愤怒咆哮道:“谁?是谁如此狠毒 敢,敢杀了我的团子,若是叫我知晓了,我定将她碎尸万段,给我的团子抵命。 “你是在说本宫吗?” 说话间听着有人前来,众人回眸 只看到皇后一脸怒意的领着宫人们不知何时悄声无息的进入。 众人皆吓了一跳,匆忙行礼:“拜见皇后,皇后娘娘安 “皇?皇后娘娘!” 沈充华见到皇后突然出现,也是吓了一跳,才怯怯的行礼。 皇后不屑的瞪了她一眼后道:“本宫还当是什么金贵东西呢,原来就是你养的这玩意 是本宫处死它的,怎么,听沈充华的意思,是要让本宫给你这不知好歹的畜生抵命?” 沈充华一听害怕不已道:不,不,自然不是娘娘,怎么会是娘娘 音秀怒瞪着沈充华道:“你好大的胆子!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狡辩推脱 这便是你养的好东西,今日冲撞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胳臂已经受伤 你还在这里兴风作浪想做什么! 沈充华一时语塞喃喃道:“怎么会?团子虽说有些野性,但妾身将它带进宫来一直严加看守 也是从未伤害过人,怎么会偏偏?” 沈充华惊恐无比的看着皇后忙求饶道:皇后娘娘息怒,妾身,妾身也是在不知团子为何会今日 会突然离宫,伤了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就不要与一只畜生一般见识。” “你也知道你养了只畜生? 皇后暴怒,俯身用手猛然抬起沈充华的脸道:那你可知道你养的这只畜生,今日险些毁了本宫的面容! 若不是本宫反应敏捷,用手臂遮挡,那后果? 皇后瞬间觉得心里一惊,是啊,万一真的毁了容那? 皇后越想越气,重重的一巴掌将沈充华扇倒在地道:你可几条命能赔的起本宫?” 沈充华虽然害怕,但此刻也算有理智,一个劲的叩头请罪 倒叫皇后拿她没办法 这时候远处的义阳公主看到时机成熟后才缓缓进入。 看到皇后后瞬间一愣道:“皇?皇后娘娘您在啊?” 说罢便要退下 “站住!”皇后叫住道:你是谁?为何见了本宫便躲着走?” 音秀认出了义阳公主忙道:这是八公主,何椒房之女。” 又忙上前缓和了语气道:八公主来这里做什么?你母亲呢?” 八公主?” 皇后上下打量了义阳公主一眼后道:“穿着这么寒酸?本宫还当是哪个宫里不懂事的小宫女呢 义阳公主上下看了自己的衣着后道:“皇后娘娘不要生气,我和母亲常年都是如此穿着 这衣服布料虽然粗糙一些,但也是暖和 音秀愕然道:“好歹也是皇上的公主,下面人是怎么当差的,这大冷天居然就给公主穿这些?” 音秀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自然能看出一二 肯定是下面人欺负不受宠的嫔妃,公主们才如此懈怠。 “姑姑没事的,义阳不冷。” 音秀柔声道:“公主放心,皇后娘娘在这呢,皇后娘娘最是良善,一定不会让公主受委屈的。 公主今日这是?” 沈充华看向义阳公主,只觉得她来者不善,忙恐吓道:“八公主,皇后娘娘今日大驾光临 你还是速速退下,免的冲撞了皇后娘娘。” 义阳公主却笑道:咦,今日不是沈娘娘唤我来,给娘娘您送上亲手抄录的宫规吗? 沈娘娘您看,我抄了好几日,不敢懈怠终于抄完了。 沈充华恨恨道:“你?谁叫你这个时候来了!” “什么宫规?”皇后不解道。 还没等沈充华回答义阳公主抢先道:“是我前几日,不当心惹了沈娘娘不悦。 沈娘娘罚了我,还让我抄写了宫规前来认罪悔改。 沈娘娘,那日是我不对,娘亲事后也责罚了我,说是我们宫里的东西 但凡是沈娘娘能看上眼的,一律都让给沈娘娘,不能有任何怨言 而我年纪小,不懂事,更不应该冲撞您,是我错了,沈娘娘就原谅我和我的娘亲 沈充华此刻恨不得快点将义阳公主撵走。 但碍于皇后在,也不好发作,但是脸色铁青的厉害。” 音秀不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是公主,怎么能给一个小小嫔妃抄录宫规呢。 还如此害怕,八公主,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而皇后大概也看出了什么 语气冰冷的对沈充华道:你到底还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妾身没有啊。皇后娘娘明鉴,那,那是小孩子家胡言乱语的,皇后娘娘,当不得真啊 皇后没有理会她,而是径直走到义阳公主身边,换了语气,和蔼道:好孩子,本宫在这里呢 谁也不敢欺负你,来,告诉本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义阳公主却害怕的看向沈充华,沈充华此刻正恨恨的瞪着义阳公主 威胁她不许乱说。 皇后看出了端倪道:没事,说罢,好孩子 义阳公主唯唯诺诺道:我不敢说,沈娘娘她会生气的,她若是生气了 就会欺负娘亲,我不想看到娘亲伤心。” “欺负何椒房?” 音秀生气道: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没事的,公主,皇后娘娘会为你和你娘亲做主的 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们了。” 音秀说着怒瞪着沈充华 一个眼神让沈充华害怕低下了头。 义阳公主这才缓缓地将所有事全部道出,包括沈充华平日里是怎么找何椒房的麻烦 以及如何嚣张跋扈的全部说了出来 只不过是以一个孩子的口吻道出,为了不免让人起疑。 当然这些话也都是罗贵人教给自己的。且有此理!” 果然在听完后皇后大怒 音秀忙搂紧义阳公主道:没事了啊公主,公主受委屈了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一定要记得找皇后娘娘做主啊。” 义阳公主故做委屈,怯怯的看着皇后道:皇母后 沈娘娘想来也不是故意的,也并非是有心私下议论太子哥哥不受父皇龙恩 说太子哥哥与义阳一样不成器,不过是虚有其表而已 义阳知道太子哥哥只不过是一时受阻,断不会如沈娘娘所言那般不堪 且义阳这般身份的人何德何能与太子哥哥相较,所以,皇母后 沈娘娘平日里这些话可能是只是胡言而已,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的好 沈充华万万没想到义阳公主居然还差这些事搬了出来 只恨不得此刻狠狠的教训义阳公主一番 再看向皇后,在听完这些话后,面色恐要吃人一般便朝着沈充华走了过来 沈充华此刻早已是恐惧到了极点,一个劲的摇头求饶:皇后娘娘,妾身? 第150章 原谅 平平日里傲慢无人的沈充华此刻也是彻底慌了,面对皇后的步步紧逼 只得一个劲的求饶,皇后娘娘,妾身? 啪! 皇后又是重重的一个耳光落下,皇后这些日子本就心中有气不顺,此刻便是在沈充华处释放了出来 一个巴掌落下,沈充华嘴角和脸颊皆泛起了红血丝,沈充华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 无助的瘫倒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皇后怒目而视盯着沈充道:恂儿也是你一个贱人可以随意议论是非的? 你把恂儿与什么人相比了?他是这大魏是嫡长子,是太子,不过是一时失意而已 就是你们这些个贱人居然敢如此诋毁?敢断我儿出路的,都得死! 面对皇后要杀人般的目光,沈充华害怕到了极点,以至于忘了求饶,已是吓呆 音秀站出来扶着皇后道:娘娘不必为了这般无理无德的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后又对沈充华没好气道:身为宫妃,蓄养畜生伤害皇后,狂妄自大,作威作福 居然还敢非议太子,欺辱嫔妃,公主,沈充华,您可当真是能耐的紧啊 如此无德无才,粗鲁野蛮,您将这宫规视为何物?将这满宫上下都当成您一人独大不成 这一桩桩一件件,就算皇后娘娘不追究,太皇太后也定不会坐视不管 沈充华自然知道音秀的身份,即便被一个宫人这般无礼说教,也不敢还嘴半分 更是害怕事情被捅到太皇太后跟前,也自知太皇太后的雷霆手段,只怕自己这辈子都再无翻身之地了 便是将希望都放在了还算心软的皇后身上,踉踉跄跄的匍匐跪到皇后脚下 娘娘,娘娘饶命啊,妾身真的是一时糊涂了才,才干下这些事,妾身知错了 团子,团子,妾身,妾身真的不知它是为何跑出去冲撞了娘娘的,皇后娘娘恕罪啊皇后娘娘 还有太子,妾身也并非是有意为之都怪妾身这张嘴,妾身再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了,再也不敢了娘娘 见皇后不为所动,沈充华心下一横,扬起双手,左右一起掌着自己的嘴 娘娘恕罪,您饶恕妾身这一回 一旁的义阳公主看着这些年一直欺负自己和何椒房的沈充华,如今这般形象全无,梨花带雨的模样 面色平静,眼神却是冰冷的盯着沈充华不知在想什么 皇后见状倒也有些不耐烦了:罢了,罢了,如此蠢货,本宫倒是嫌你脏了清听 沈充华自庆幸皇后的到底不狠厉,自己的一番苦情戏也是能替自己挡下许多灾难 音秀看出了皇后的心思,忙提醒道:皇后娘娘,您如今重掌后宫 便是断不能容忍这些作威作福之人留在后宫兴风作浪,如此一来,也是重新在这后宫立下了威 您是皇后,执掌后宫,任何不守宫规,德行有亏之人,您都有任意惩之罚之权 皇后被提醒过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该再心软,又想起沈充华议论太子的那些话,便又是怒上心头道:“没错 来人,沈氏以下犯上,不遵宫则,不守宫规,欺辱嫔妃,非议太子,约束公主 一桩桩一件件,实乃大不敬,即日,起撤掉她宫中所有宫人,内监,幽禁于此 无本宫诏,不得踏出一步! 你不是喜爱宫规吗?那本宫就罚你日日在这深宫中抄录宫规,本宫会派人日日来取 你最好用心一些,不然若是抄错一个字,多了或少了一个字,便是双倍多倍一直写 你往后的日子里,且老老实实在这深宫后院中慢慢熬着去 若是你执意不老实,本宫可不敢保证你那宝贝女儿与你这辈子是否还有见面的机会 皇后以淮阳公主为要,也算是彻底断了沈充华还想再踏出宫门,重新开始的念想 此刻的沈充华也是万念俱灰,便是求饶也说不出来了 皇后说罢便吩咐侍从们关闭宫门,彻底与外界隔绝 “皇后娘娘到。” 胥阳宫里冯昭仪正在摆弄着涂抹好的指甲,也是没想皇后会过来 稍许一愣后才起身,于青儿等人迎接 “呀,姐姐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吩咐妹妹一声便是了。” 随着皇后进来,冯昭仪等人行礼问安。 皇后左右环顾着胥阳宫后道:没什么大事,想着许久没有与妹妹说说话了,倒显得咱们姐妹之间生疏了。 妹妹已经好久没去上阳宫了,姐姐我就厚着脸色来看看妹妹,妹妹不怪我打搅 姐姐快坐” 冯昭仪赔笑让皇后坐下道:“姐姐这是哪里话,咱们姐妹之前哪里能这般生疏,如今皇上不在宫里 姑母又需静养,不便打搅,父亲母亲又都? 现在这这偌大的宫里,可就只剩了我们姐妹二人相依为命了,我又怎能敢不敬姐姐的?” 皇后抿嘴一笑道:是吗?恐怕妹妹巴不得不认识我这个姐姐 看看,看看妹妹这胥阳宫如此的富丽堂皇,还有妹妹,这么早便用上这上好的炭火了 这里里外外,真真快超过姐姐我那寒酸的上阳宫了,倒叫姐姐想与妹妹换一换住所的好 冯昭仪一惊后道:“姐姐说笑呢,妹妹哪里能与姐姐相较 上阳宫历超来都是皇后中宫所居之地,姐姐这么说,且不说折煞妹妹我 皇后盯着冯昭仪道:折煞?我看妹妹恐早就有这心思了,只是妹妹没想到本宫会被姑母原谅 重掌后宫,姐姐我在慈安殿陪姑母的那段时间 妹妹你不是惩戒宫人,就是三番五次训诫妃嫔,妹妹真真是好大的威风 哦,还有那个沈充华也是妹妹的人?那个贱人,可是依仗着妹妹你给她的胆子和势 对下嫔妃嚣张跋扈,横行霸道,欺负皇嗣,今日还险些让她养的那个畜牲伤了本宫的面容 若是姐姐我此刻还未重掌后宫,恐怕这后廷早已是妹妹你的天下了,那些个扒高踩低之人也都要唯 妹妹最尊,妹妹,你的野心到底是姐姐我低估了,既妹妹如此想坐本宫这个皇后之位 不如姐姐去与姑母说道说道,将后位让给你又何妨 左不过是一家子姐妹,本宫当的得,妹妹自然也当得 青儿听后忧心忡忡的看向冯昭仪,皇后此番前来哪里是叙旧,不过是兴师问罪 冯昭仪的表情也很是不自然,随后即调整过来道:姐姐这么说,真真是冤枉妹妹我了 妹妹绝对无任何异心对姐姐,妹妹我那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姐姐,您被皇上斥责管理不了这后廷之事,这个时候宫中难免人言可畏 说咱们冯家不成气候了,妹妹我心急,自然不能让她们这么认为 左右冯家还有妹妹在,妹妹总得替姐姐撑起这场面,以待姐姐早日重掌后宫 那她们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姐姐也知道,皇上对妹妹我 也是极为不信任,这南巡之际,居然将掌管后宫之重任将落与旁人手中,还是身份地位不如你我的嫔妃手中 妹妹我若是再不狠厉一些,那宫里这些人不都得对高照容那些人唯命是从了 如果是这样,那咱们姐妹二人在后宫中当真是没有一丝威严和统领之权了 妹妹我这也是迫于不难,不能让旁人把风头都占了去,让咱们冯家女子没有地位可言 所以妹妹并非是要越过姐姐行事,姐姐,您误会妹妹了。 皇后半信半疑道:“是吗? 那沈充华敢做下这些以下犯上的事又是借了何人的胆? 凭她一人怎敢如此兴风作浪?” 冯昭仪眉头一皱道:“那沈氏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她无非是仗着自己生养了五公主 且那五公主又寻了个家世不错的良婿,在朝中驸马都尉能为皇上效上力 也算个有用之人,且五公主也是有才华,向来被皇上所喜 只是这么些个微不足道之功也配的上如此骄傲,姐姐您罚她也是于情于理,这种人 合该给她一些教训的好 但是妹妹可绝对没有让她做下这些个伤天害理之事,更不可能与这种人为伙 这种品行之人怎配在后宫中如此嚣张。 皇后有兴趣道:“这么说来,倒真是本宫冤枉妹妹了 只是妹妹呀,那沈氏毕竟对妹妹也曾真心相待,效忠于妹妹,妹妹倒也不必如此落井下石撇清自己。” “姐姐,我?” 好了。冯昭仪还要解释 皇后起身道:“本宫还是那句话,姐姐我落魄过,也为自己的错误得到过惩罚 妹妹动过不该动的心思也是正常的,只是本宫想告诉妹妹的是 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本宫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如今重掌后宫 也算是重活一次了,也不会再如此糊涂的活着,至于一些不该有的心思,我劝妹妹还是尽早收一收 难免日后咱们姐妹之间难相处,若是妹妹肯本分一些,本宫念你我同胞一场 定不会亏待,也不会为难妹妹,但是妹妹若执意要与姐姐一争高低的话 也不要怪姐姐我不顾及情分,毕竟这后位,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妹妹好自为之。” 说罢一拂衣袖扬长而去。 音秀听着皇后的这番话,只觉得很是欣慰 最后只留下的冯昭仪面色冰冷 青儿待皇后走远后才开口道:“这皇后娘娘是怎么了? 自从上次经长乐公主一事与皇上闹僵后,如今在太皇太后那里听了一段日子的训导 如今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难不成皇后真的是改了心性?” 冯昭仪却不屑的冷哼一声道:“那又如何?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也就让她好好再当几天皇后 尽尽威风,马上就要变天了,到时候,看她还如何能如今日一般得意 对了,派人知会李彪一声,务必让他明日在太子攻城之际,速速脱身去秘奏皇上 就说,就说,太子不满皇上,与皇后里外勾结,意要谋权夺位,逼父退位 这一次,她们母子二人永远都不会再有东山再起的余地了,本宫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皇上最恨被人背叛,如今却是他的皇长子和他亲封的皇后,他怎会不暴怒 本宫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皇后和她那宝贝儿子的下场了 青儿领命道:“娘娘英明 豫州府宅内,照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之际天已经快黑了。 照容一个惊猛起身,看向周围只觉得自己不知在哪里 整理了思绪后才下床 走出寝殿,隔间正厅内却看到皇上正一心一意的坐在文案旁看着什么 照容这才意识清醒,小声道:“都这会了,皇上怎不叫醒妾身 皇上突然抬头欣喜道:容儿,你醒了,你呀,太累了,睡的太香了 夫君怎忍心打搅到你。来,喝口茶,一会该用晚膳了。” 照容微笑的走过道:“这陆大人的府宅虽说小了一些,但是住处也是极为舒适的 妾身都睡过了头。” 无妨。”“皇上这是在看什么?如此认真? 皇上这才放下文书道:是六弟上奏过来的简书,说是咱们的恪儿将前朝管理的井井有条 先前六弟和八弟等人帮扶着,如今熟练了政事之后 也能自己上手了,六弟说呀,恪儿是有治国方面的天赋,也颇有朕当年的一丝风范。 照容注意到皇上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是不自觉的流露着笑容 道:“皇上快别夸他了,他哪里有王爷等人说的一般好,不过是笨鸟先飞罢了 身为皇子,他也理应为父皇排忧解难的好。 皇上却摇头道:“不,这该夸还是得夸,不过恪儿这孩子的确是没有让朕失望 容儿,你知道吗,朕早些年只注重了栽培恂儿,总觉得他是长子 又是寄养在皇后名下的嫡子,所以总觉得他会成才,几乎是将一切好的都给了恂儿 却忽略了恪儿和其他的皇子们,可是朕也万万没想到 朕一心器重,给予众望的儿子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一次次顶撞朕,不理解朕 甚至与朕有异心的时候,朕真的很痛心很痛心 相比恪儿,他从小就没有受到过他哥哥的这般器重和礼待,吃过不少苦头 反而如今初掌朝事便能如此的得心应手,容儿,终是朕早些年 亏欠你与恪儿的太多,你们母子受委屈了。” 照容摇头道:“皇上不要这么说,是黄金到哪里都会发光的,不是您亏待了恪儿,而是恪儿没有辜负您 其实太子也并非是一无是处,只是太子太过心急了,总想着快一些达到捷径 但是他在您这里到底也是个孩子,孩子家的难免心气高 他又是皇长子,身上背负着众人的嘱托和责任,他也是想得到您的认可和夸奖 只是有时候做事太过偏激了,但是太子本性不坏的。 皇上一时恍惚的看向照容道:你真的是这么认为吗? 容儿,皇后先前那样对你,又险些害了长乐的性命,你就不恨她吗?怎么还为恂儿说话 照容叹了一口气道:“若是说不恨那是假的,只是妾身能分得清是非 皇后是皇后,太子是太子,妾身不能因为憎恨皇后,而在您跟前吹枕边风打压太子 其实在妾身心中,若是撇开皇后的教养,太子还是有改过自新的机会的。 皇上微笑的握住照容的手道:“你想的与朕一模一样,恂儿本性可能不坏 只不过是被皇后教养的不成体统的,所以朕打算,此番回宫之后不让皇后和恂儿往来了 就当他们不再是母子,至于恂儿,朕打算放到自己身边和恪儿一起教养,也好让他们兄弟二人能增进感情。” 将恂儿身上的戾气好好教养过来,就算是朕再给他的最后一个机会了 照容微笑道:“妾身就说嘛,您定是早已经原谅太子了,哪有亲父子之间还隔心仇恨的 皇上也笑道:“知朕心意者,莫过容儿,其实早在护国寺祈福那一日朕就放下了 那日监正与朕一道游寺之时他告诉了朕一句真理 这世上没有父母不希望子代成才的,但是成才这条路上可能会遇到不如意的 也会走错路,但是若无人引导,只会越走越偏,以至于走上不归路 朕试问有时候对恂儿,又何尝不是给予他了太大的期许,只是这份期许过甚 却未在乎到他的想法和了解他的内心,所以才会让朕与他之间误会越来越深 父子之间的情谊越来越淡,若是说恂儿有错,那子不教父之过,朕又何尝没有错失 教导恂儿之前,也是该反省反省自己的 但是朕却没有将他放出来,只是害怕朕南巡的这段时间来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毕竟这孩子心里到底是怨朕的,也太过急功近切了,所以索性让他彻底收了心性 等南巡归来之际,也正好有了契机能缓和父子之间的矛盾和误解。 到时候若是恂儿真的能认识到错误,迷途知返,那么朕想,朕还是愿意让他继续做这大魏的太子的 朕还打算迁都南阳之后,给他请一个良师太傅,时刻在身边教导。 也叫他能真正的担起一个太子的职责,毕竟太子已经立下,便是国之本 国本,轻易动不得 照容点头道:皇上思虑周全,若是太子知道您的心意,想来也是有心悔改的,定不会让您失望。 “但愿,朕已经对不起愉儿了,如今更是不想再失去一个儿子了 提到六皇子,照容的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皇上却未察觉只道:“好了,不提了,回宫之后再说,饿坏了,不如我们传膳 今日都是陆华给我们安排的豫州特色菜肴,容儿不妨尝尝看。 照容抿嘴一笑道:”好, 太子却不知道皇上此刻的心思,太子府内,今夜烛火通明 而太子此刻身着长袍,手持一把长剑而立。 面对的是整整三百整装待发的戎装士兵们 而城中北海王府中却还有上百号人,队伍极为庞大。 太子深吸一口气道:“将士们,过了今夜,明日天一亮,趁着宫中还未活动之际 咱们就杀进去,十三叔的队伍断后,我们先冲,如今朝堂上 括拔恪那个黄口小儿当道,那我这个太子又该立于何地,所以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 冲进皇宫,占了宣正殿,逼迫那五皇子交出父皇给予的龙玺和皇印 在早已拟诏好的退位告书上盖上皇印,如此一来,事已成舟 由不得那些个大臣内阁不从,若是执意不从者,一律斩立决! 这皇位我是坐定了,父皇回来之际便是新君垂朝之时 至于父皇,一切已成定局,退位为太上皇颐养天年,万事诸安,这大魏的天下终是本太子的!“ “太子万岁,太子必胜。太子万岁。太子必胜。 下手的士兵们个个在给太子助威呐喊, 声音极大 以至于传出了后院,沉香坐在床边也是听到了声音,心下一沉 努力说服了自己后走到桌边。 从袖中取出白天和郎中要来的药,缓缓倒入茶壶之中 第151章 顺利出逃 太子听着军队震耳欲聋的鼓舞和呐喊,开始的时候还是很得意,可是渐渐的脸色却变得有些不是那么开心了 放下剑后,有些失落的对李彪道:本太子乏了,你再看着让他们再多练一会就散了 让大家都早些休息,鼓足精神,明日更好行事,我先去睡了。” 李彪看出了太子有心事 但也没多问,只是奉承的答应后便恭恭敬敬的送走了太子。 北海王府邸中,也是一片暗潮汹涌,王府的大门日日夜夜紧闭 而府邸内的各个角落皆是带着刀剑的将士们 北海王此刻正在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厉剑,很是专注 “王爷!” 侍从进来后回禀:“已经全部安置妥当了,天不早了。您早些休息。 北海王目光阴沉,面无表情道:“还记得这把剑吗 这是当年父皇亲赏的,他说我有才干,定可驰骋疆场,纵马天下 可是父皇不知道的是,我的心却不在那之上,那么多皇兄皇弟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被父皇一直当做是只能上战场骁勇作战的皇子 而其他皇子们都可以在宫里跟父皇谈朝廷,论天下,一争高低 因为父皇从来没有想过让我参与到这其中来,他不想让我与皇权有任何接触和受用 在他眼里,我就永远只能做一个武将,这也是父皇为何偏偏传授我功夫更多的真正用心 可是我要那一身的武功做什么。 一辈子就只当一个莽夫吗?不,我不甘心,凭什么人人都有争皇储的机会,我却没有 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我能等,也是上苍眷顾,还真的让我等到这好机会了 父皇亲自赏的这把剑,也终是能派上用场了 括拔恂那个刚愎自用无知无能的蠢货,能担得起什么江山大任,这般轻而易举就被人牵着鼻子走 我那皇帝好哥哥也并非是一生顺遂的,生养了一个这般逆子,他以后的生活,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父皇从不为我筹谋又有何关系呢,这大魏江山,我还是有机会再争得的 侍从听后惶恐道:“所以您并不是有心要助太子一臂之力?而是借此将他推下万丈深渊? 北海王深吸一口气道:“他只不过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我何必跟这种人白费功夫 我能祝他一臂之力扶他上位,自然也能轻而易举将他拖下水 这么一个无能的太子他怎么会治理的好这天下,早知道也定会有人是不服他的 刚愎自用,无德无才,便也只能是自掘坟墓。 侍从听后只觉得有些惊险劝道:“可是您如今走的是一步险棋啊,若是成功了自然是好,可是万一失败了?” “没有失败!” 北海王几乎狰狞道:“怎么会失败,如今皇兄不在城中,宫里又是个将死老太太坐阵,能掀的起什么风浪 至于那个括拔恪,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非嫡非长,根本不会有亲信和大臣会拥戴他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之际皆备,我有何畏? 且让我这位皇兄好好带着他的美人游山玩水去,岂不知他的亲生儿子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他的皇位 他不是事事都比我要强嘛,几个兄弟中不是最看不起我嘛,如今他这宝贝儿子可真是送他一份大礼 待他出游归来,这大魏的天也就变了,本王在他手下忍辱负重,做小伏低这么多年 明明都是庶出皇子,明明能力相当,却要对他俯首称臣这么久,心中不甘啊! 这笔账,是该好好算一算了 李彪在清点完人数后,才精疲力尽的回了房。 一进屋却看到之前很是抵触自己的沉香今日却格外热情的在等待自己。 “大人回来了,叫奴家好等啊,今日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面对沉香突如其来的热情,李彪很是疑惑,随即后道:“呦,美人这是?” 沉香语气一沉后道:没什么,只是想想自己左右都是大人的人了 也是逃脱不了了,与其日日如此折磨自己,倒不如看开些好,这是想与大人好好过日子 大人可要答应奴家,不能抛弃奴家,更不要辜负了奴家的好,奴家除了您,可什么都没有了 李彪顿时垂涎欲滴,一把搂过沉香道:“我的小娘子,你能想通自然是好 如此娇滴滴的美人,我,我怎么舍得舍弃呢,你放心,日后我定会带着你 远走他乡,过咱们二人神仙眷侣的生活,春宵一刻值千金,来美人。 看着李彪那禽兽搬的嘴脸,沉香只觉得恶心万分 但还是故作镇静道:“哎? 大人不急,大人刚才外头回来,这天寒地冻的,身子一定是冷坏了。 说罢便自顾自的给李彪从茶壶中倒了一杯热茶后道:“大人喝口茶先暖暖身子 李彪嘴角一扬后却放下了茶盏道:“这早也喝得,晚也喝得,现在正事要紧 一会,一会在喝啊,美人我们? 沉香没想到李彪戒备心如此之重的防着自己,只能使出杀手锏 于是沉香也给自己给倒了一杯后道:奴家就这么跟了大人,这也不符民间规矩 人家还是个没嫁人的姑娘家,不如今日大人跟奴家就以茶代酒,喝个交杯。 也算是成了亲事,以后让奴家也有了正经的名声不是 李彪有些犹豫,沉香一把将茶盏交给李彪,一手端起自己的:“怎么了大人 大人可是不愿意给奴家这名分?那奴家可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自然不是,来,小娘子。 沉香会心一笑后,主动与李彪交杯,只是杯到嘴边却没有喝下,只看着沉香 沉香知道李彪的顾虑,也没有过多犹豫,一股脑的喝了下去 李彪这才放心的饮下。 “这二杯也敬大人能收留奴家,否则跟着刘氏,奴家此刻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境地 说不定会被太子爷牵连,大人能给奴家一个栖身之所,还如此厚待奴家,奴家感激不尽 说又自顾自饮下了一杯,李彪也赶忙喝了 直到三杯茶下肚后,李彪已迫不及待,一把将沉香抱到床上道 不管了,茶不茶的一会再说,小娘子,既已喝了交杯,那可就是你情我愿之事了 咱定不会让你失望,定会好好疼你,沉香不愿再看李彪欲火猴急的嘴脸 自顾自熄灭了烛光,心如死灰的承受着李彪的暴行。 却还要装作很享受的样子,不禁发出了很大的声音,这让李彪更加的来了劲 可是声音传至外面,立即引起那两个守门大汉的窃窃私语和暗笑。 沉香娇声道:哎呀,大人,这,这好丢人啊。 奴家可不敢出声了 李彪卖力道:“小娘子尽管出声即可,不用理会他们 沉香羞涩道:“可是奴家害羞,不想被人听到,这形象多不好啊,大人叫他们退下休息 这样奴家才能无所顾虑的好好伺候大人啊,李彪听到好好伺候,瞬间来了精神 立即对着门外大声喊道:“这里没你们事了,你们回去休息。 两个大汉听到是掩盖不住的高兴,本来二人都是没碰过女人的,听不得这种声音,只会让自己浑身不舒服 巴不得不听,所以二人答应了一声后便立即跑了 沉香这才放下心来,许久过后,李彪才沉沉的倒在床上精疲力尽,趁着这其中空隙 沉香顶着万般疲惫的身子,强撑着最后仅存的一丝精神,忙从枕下取出一个小盒子 打开盒子取出袭香药丸,忙吞下,许久后才缓缓提起了精神头 再看李彪许是药物发作,也是精疲力尽一番后,已是昏昏沉沉 沉香大气也不敢出,静静的躺在床上等待着,许久过后才听到李彪传出打鼾的声音 沉香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大人?大人您睡了没? 接着又推了推李彪,在确定李彪不会醒来后,沉香快速的穿好了衣服,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 门外已空无一人,沉香借着月色,很快便来到了关押刘氏的午房中 发现也是无人看守,一个被废弃的太子妃自然是无人尽心伺候 更别说看守了,沉香心中一喜,顺利的跑到门前,发现午房门被锁着 沉香来不及多想,随手捡起一块木桩便朝着午房房门狠狠的砸去 索性没有人听见,沉香很是用力,但也怕动静太大。” 什么人? 砸门声惊动了里面的人,沉香忙道:“太子妃,您不要说话,是我,我来救您了 沉香? 刘氏听到沉香的声音感觉很是不可思议,挣扎着从潮湿冰冷的床榻上起身 终于外沉香不屑努力下,锁被砸下,沉香顺利的进入房间后忙把房门关上 “太子妃?太子妃您怎么了这是? 沉香不敢点烛火,却也能依稀看到刘氏那苍白无力的面孔和虚弱万分的身体 恨恨道:“是不是那些刁仆又虐待您了,真是该死!” 太子妃却摇头道:“先不说我了,你呢,你怎么样了? 怎么这么久都不见你人了?是不是他们发现你了? 沉香听后只觉得委屈万分的点了点头。 刘氏难过道:“怪我,都怪我连累了你,那你又是如何脱身的呢? 他们对你怎么样了?这么晚了,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沉香不自觉的流下了委屈的泪水,但随后又理智道:“太子妃,先不说这些了,以后沉香再慢慢告诉你 如今我是将他们下了蒙汗药才能出的来 太子妃,事不宜迟,您让我调查的我都调查清楚了了,果然是那个奸人李彪撺掇的太子谋反 而且他们明日就要行动了,如今三百大军就在太子府的后院中待命 来不及了太子妃,今夜必要要阻止这一切,明日一旦攻入宫中就为时已晚了 您快点走,回刘府,去找老爷和公子,老爷和公子在前朝中也认得 一些朝中权贵,这件事必须要让那些大贵人们知晓才有能力阻止太子啊。 我给您打掩护,您快走,快走啊。” 太子妃努力振作起来道: 好,好,我就去找人,可是你呢? 我不能留你一人在这府中,实在是太过危险了,沉香,跟我一起走,走出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 沉香却被感动的含泪道:“不,太子妃,您先走,若是我与你一道离开了 那边的人醒后看不到我,一定会起疑,那势必也就会发现您不在了 他们情急之下,说不定还会怂恿太子做其他决定,或者再生什么变故 那我们就真的无能为力了,我留下来还能拖着他们不会太早起疑心 太子妃,沉香无用,能为您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快走,时间来不及了 一会被人发现了,我们谁也走不了了, 刘氏也含泪的点头道:好 二人摸着黑,步履轻盈的顺利到达了太子府门处 沉香道:婢子已经替您打探清楚了,太子为保明日攻城顺利,已经将宫里负责看守之人给 沉香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道:“所以现下无人看守,您快走,一会保不齐就有人发现了。” “沉香! 刘氏一把握住沉香的手道:“大恩不言谢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法子,今日得以救我出去的,但是你放心 你的这份恩情我记下了,你为我做的所有事,我都会铭记一辈子的 你且再等几日,我一定会来接你,到时候离开这里,忘记一切,给你寻一个良家夫婿嫁了 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也不用再做谁人的奴婢,只做你自己,我能为你争取的 也一定会帮你,一定要等着我,一定 沉香此刻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刘氏重重的拍了拍她的手道:“等着我。” 说罢拖着生病的身体,打开了府门,果然无人看守 刘氏深知时间紧,不舍的看了沉香最后一眼后,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远了 沉香跟了出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流着泪,对着太子妃的背影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太子妃好走,来不及了,我已经没有机会重新开始了 太子妃捂着自己浑身疼痛的身子缓慢的走着,可是实在是体力有限 万般虚弱,走到城中,却惊喜看到万籁俱静漆黑的夜色中 居然还有一家药铺中透着微弱的烛火 刘氏欣喜若狂,也顾不上疼痛的身体,立即跑上前,用劲仅存的一丝力气一下又一下,不停的敲打着房门。 “谁呀,这大半夜的。” 药铺中走出一个郎中,却是当初照容请去行宫给锦旋救治胳膊的那个老郎中 老郎中也是个心善的好人。 “呀。姑娘你这是?” 郎中一眼便看出刘氏病的不轻,脸色苍白还捂着肚子,闹着冷汗” 快,姑娘快进来,怎么了这是? 刘氏紧紧的抓着郎中的手道:“不,老先生,我的病不要紧实在是有要事相托付 求求您有好生之德,帮帮我,我,我要去城西,刘府 只是我现在浑身疼痛无力,只求您送我一程,必有重谢。 ”刘府?”刘义隆刘大司马? 那刘府近来可是很风光的很,听闻还出了个什么将军,刘大人更是加官了进爵,不知姑娘去刘府是? 刘氏还是很虚弱的摇头道:是刘府有贵戚,急需帮助,还望郎中您日行一善 帮我一帮,来日必有重谢。” 郎中看到刘氏这个样子也于心不忍道 姑娘,我看你这样,也实在是不济,这一去路上,恐怕姑娘都撑不下来 不如姑娘先在我这里休息片刻,我给姑娘看看用上些药 好让姑娘恢复一些体力,至于刘府,我派弟子前去请人过来,再接姑娘可好。” 刘氏听后感动不已道:“您真是个好人,不恩不言谢,给您添麻烦了 事出紧急,不然我也断断不会麻烦您,更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搅大家 我。” 刘氏已是支撑不住,吃痛不已。 “好,好,好 郎中忙劝慰道:“姑娘不必客气,看姑娘这个样子也一定是遇到了难处,否则不会。 “小六。” “哎,师父。” 说话间一个小药童走了出来 郎中吩咐道:“你此刻前去城西刘府找人过来,就说有家中亲戚投靠 速速请过来。” “好嘞。” 小药童很是听郎中的话。 “小师父稍等 刘氏说罢,从自己腰间取下一个黄色玉佩交给小药童道:小师父将这个拿上 到了刘府之后,务必亲手交到刘老爷手中,他看过就明白了 小药童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并承诺道:您放心,我这就去。” 看到小药童离开后,刘氏的心才彻底放下,精神不再紧张后,也重重的昏了过去 “姑娘?姑娘?”郎中忙救人 夜已深,道路上空无一人,唯独只见小药童一人奔跑的身影。 只是迎面而来的是两匹马,黑暗中两个人人影逼近。 正是陈平和五皇府的一个随从,随从与陈平的马相齐。 边走边道:陈侍卫辛苦了,这么晚了五皇子担心您的安危 所以特派小人去何府接应您,还以为您今夜便要留宿赵府了 陈平叹气道:“哎,这赵忠赵太尉到底是两朝老臣了,皇上在时便格外惜老臣子们 如今赵太尉这病来的突然,且情况较严重,咱们五皇子代理朝政 为着皇上和自己,也得多关心关心赵太尉不是,到底是夜深病急 否则五皇子是亲来了。 好在病情稳定住了,这一探望都这么晚了,快快回去给五皇子复命,明日五皇子还要亲自登府呢。” 好。” 侍从听后便与陈平加快了速度,却一个没看清,便要撞上同样匆忙赶路的小药童 第152章 深夜惊扰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深更半夜的如此莽撞做什么,有鬼王索命啊? 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陈平二人由于躲避小药童猛然勒马, 导致马受了惊,猛的退后好几步 而那小药童也早已被马撞出了很远,由于撞击严重,重重的摔倒在地后 很是艰难的起不来身 陈平虽然责怪他,但还是心善不忍,与随从一起下马,查看小药童的伤势。 随从道:“喂?你有事没事啊?没事自己起来,可别因此诬陷咱们伤了你 毕竟是你自己夜急不长眼的。” 好了,不说了,扶他起来。” 陈平只想尽快摆脱此事,回皇府复命。 小药童拉了陈平递来的手才得以起身 忙道歉道:“是,是,是我不好,惊扰了贵人了。 实在是受人之托,时间紧张,正要去城西刘府寻人,所以这才走的急了些,贵人们勿怪 我走,我这走。” 说罢扶着实在摔疼的双腿,就要匆忙要离开。” “哎? 陈平叫住了疑惑道:“城西刘府?你去刘府干什么?” 小药童也是在实在人,如实回答道:有,有一个受伤的女子在我们药铺中,一心要去刘府找人 我师父看那姑娘实在是受伤过重,不便行动,便让她在药铺中等待,由我替姑娘去刘府找人。 陈平眉头紧蹙道:“姑娘?什么姑娘要去刘府找人?找何人? 小药童支支吾吾道不清,只言自己有重负在身,不能耽搁,便要离开。 慢着 陈平一头雾水,又叫住药童:“城西还远着,就你这么跑要跑至多会,不如这样 你我相遇一场也是缘分,我载你一程,你也能快些,好给你师父交差。 “这?”小药童有些犹豫。 陈平二话没说,只道:“上马!” 又转头对随从小声吩咐道:“你回去告诉五皇子一声,我去去就回 还有? 陈平又道,就说此事有些蹊跷,待等我消息即可。” “那陈侍卫注意安全。” 随从答应后,陈平便将药童拉上马,转身驾离。 夜晚空荡荡的街上只听得阵阵马蹄声。 陈平的骑马熟练也很快,将马背上的小药童颠了又颠。 索幸是最后平安的到了刘府。 “喏,到了 陈平示意小药童,小药童这才惊魂未定的下了马。 “深夜的刘府已关了门,小药童不敢耽误,忙上前用力的拍打着府门 叫喊着快开门,快开门 可能是人已经睡下了,敲了很久后才有人慵懒的前来开门。是一个家丁。 “谁呀你?”家丁很是不悦道。 小药童欣喜道:您行行好,我乃城中济慈堂的药童,有一姑娘说是刘府的家眷贵戚 如今在我药铺中疗伤,还请通告一声,让当家老爷前往领了人来,多谢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家丁很是不信道:什么贵戚,什么,家眷,哪里有家眷在外? 你莫不是搞错了?快走,快走,大半夜的别再这里打搅人 老爷是什么人,也是你们想见就见的,快走。 眼看家丁要赶人,小药童急的一个劲的解释,都快要急哭了。 远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陈平也有些看不过去,走过来劝道:你这人怎么回事? 人家要找的是你们当家老爷,你尽管通传便是,在哪里吵吵闹闹的做什么,耽误彼此时间 “你又是谁?敢来刘府叫嚣? 家丁生气道:你们再在这里吵闹,我可就要叫人了。” 哎?你还讲不讲理? 陈平还未说完。 却看到里面走出人来 “怎么回事?” 一个青年才俊的男子缓缓走过。“ 公子?” 家丁客气道:“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两个刁民,非说有咱们府中的贵戚要叫老爷,我正要打发他们呢 倒是打搅到公子您了。 来人也不恼,只客气道:无妨,刚好睡不着,便出来练了一会武,正打算休息,路过前院听得 有人深夜来访,倒是好奇 陈平仔细打量来人道:“你便是刘府的长公子?那个有军功的威海将军,刘赫刘将军?” 刘赫疑惑道:“你认得我?” 陈平忙道:“哦,不认得,只是威海将军的名气,如今已在平城威望大振,听闻过而已。” “将军?那你就是府中能掌事的了?”小药童欣喜道 太好了,这兄弟还不相信我,真的是你家贵戚要见老爷,麻烦你去通传一声好不好?” 刘赫是个好脾气的,客气道:“这位药童,不知你说的我刘府贵戚,是哪一位? 恕我记性不好,实在想不起来哪位贵戚流落在外?” “哦,不,对了。” 小药童这才想起来,忙从袖中取出刘氏交给自己的玉佩道:“姑娘说,当家老爷看过这个就知道身份了 事出权宜,又是一路紧张,我适才忘掉了。 这位姑娘看着像是受了伤,现下还在我药铺中治疗呢。 刘赫没在意的拿过玉佩看了一眼,却越看越认真,随即惊讶道 这,这可是长姐的玉佩,她,她人呢?” “太子妃?” 陈平也吃惊不已。 刘赫忙道:“快,快告诉我,长姐人呢?她遇到什么危险了?” 小药童道:“真的是您们的贵戚呀,那太好了,人现在就在我们济慈堂中。” 刘赫心急如焚的吩咐家丁道:“快,快去通传父亲,大小姐遇到危险了 “是。是,是。” 家丁听到后也不敢耽搁,忙跑了进去。” 来人,快备马车,快。” 刘赫匆匆忙忙的吩咐着底下人。 而陈平此刻也心急如焚,太子妃怎么会遇到危险?他不是应该在太子府陪着太子禁足吗? 陈平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 趁着刘府众人慌乱之际,忙对小药童道:“既有人接应你了,你就给他们好生带路 我家中尚还有事,先回去了。” 小药童不明真相,只是多番谢陈平相助。” 陈平心乱如麻,快速骑马离开,以最快的速度径直回了五皇府 济慈堂中,刘氏昏睡过去后,郎中把完脉后给她用了银针,刘氏才醒了过来 稍许恢复了一些体力,郎中就守在她身边,给她煎药 你醒了?” 刘氏缓缓睁开双眼,环顾了四周后道:郎中?我家里人呢?” “还没来呢,你再等等。” 刘氏却心急如焚道:这都后半夜了,天都快亮了,我等不及了,不成,未免有意外,我还是要亲去一趟。” “姑娘歇歇,你还要不要命了?” 郎中继续道:“你也是胆子真大,怀着身孕,又是营养没跟上,又是忧思过度 已是奔波如此,如今还要去哪里,这腹中还不足三月,实在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刘氏瞬间愕然,手扶上腹吃惊道:您,您说什么?身孕?我有身孕了? 郎中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姑娘也是心大,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情吗? 才两个多月,胎像还不稳,且我适才把脉之际便诊出,你这脉象虚滑无力,恐有滑胎之像。 定是孕中没有好好调养所致,姑娘若是还珍惜腹中之子,就踏踏实实的留在这里 让我好生给姑娘开上几副安胎之药调养,若是还与之前那般不在意的话,那可就真的回力无天了。” 听到此话,刘氏才安静下来,静静的躺下,眼中泛起泪花 低声道:“孩子,终于有孩子了,我盼了好久好久的孩子,却没想到会是这个时候 以这种方式到来。”刘氏不知是激动还是难过,只觉得浑身虚渺,一瞬间的恍惚 郎中道:“所以你就更要珍惜这腹中子了,你的身子骨单薄,受孕本就不易,如今这个时候更是要好好养着 以免发生意外,后悔都来不及了。 对了,不知你的夫君在哪里,你这夫君也是太不像话了,自家娘子有了身孕,怎可让一个孕中女子如此奔波 回头呀,可得好好说教一番才是。” 郎中并不知道刘氏的身份,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说的人就是太子,所以说话也是没有在意 只当刘氏当做自己的病人。 刘氏却根本没听进去,只是含着泪花,轻轻的抚摸着肚子,不知在想什么 “你没听错?” 五皇府内陈平说是有要事相告,五皇子才不得已披上寝衣起身。 陈平道:“千真万确,如今太子妃正在那济慈堂中 听那小药童的话,好像是有什么大事一般,否则也不会在深更半夜惊动刘大人 且如此兴师动众的。 “五皇子沉思道:“这就奇了怪了,三哥不是在府中禁足吗?好像也未听父皇言明宽恕他的话。 可为什么如今深夜居然让一个妇道人家自己跑了出来?这不合乎常理啊 陈平也道:“是啊,卑职也觉得事出有因,所以不敢独自冒险,特赶回来惊扰了您,求个主意。 五皇子想了会后道:既如此,那太子妃自然是在济慈堂中, 到底是一家子,于情于理 我也合该去看望看望这位皇嫂。” 五皇子说罢就穿起了衣裳,陈平没有多说,只道:那卑职给您备马车去 陈平走出后,里间寝殿里的于婉儿也披着衣服走了出来道:“这么晚了,爷要去哪啊?” 五皇子一愣,后不好意思道:把你吵醒了?都怪陈平,也不知道悄声些。” 于婉儿道:妾是关心您,您这是要?” 五皇子也不打算瞒着道:“三哥府上可能出了些事,三嫂如今在外头,我去看看 “太子妃?” 于婉儿听后也愕然道:那妾陪您一道,女子家的也能说上话。 五皇子忙道:“不用了,这么晚打搅你本就是不应该的 你好好休息,这些琐事将给我便是了。” 于婉儿很是懂事道:既如此,那爷您慢些,注意安全。” 陈平回复马车备好了,五皇子又安慰了于婉儿一番,让她回去休息后,才披上斗篷走出。 可是却没看到,回到寝殿里的于婉儿却是倚靠在门口,静静的望着五皇子的身影 喃喃道:“爷,您什么时候对我可以不用这么客气呢 “女儿?我的女儿在哪里? 济慈堂外,一阵阵马蹄声驶来。停下便听到吵吵闹闹的声音 刘义隆本也不信刘氏会带病出来求见自己,直到看见刘氏那玉佩后相信了,忙不迭的跟了过来。 “父亲,您慢些。 刘赫跟在刘义隆身后紧紧相随。小药童带路开门后忙招呼郎中 师父,我把人给你带来了。” “永儿?永儿?” 刘义隆踉踉跄跄的跑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虚弱无比的刘氏,刘氏也看到自己的父亲后 一瞬间没忍住这些时日来受的委屈,失声痛哭了起来。” 长姐!”刘赫安慰道:“长姐您怎么了。没事? 刘义隆看到自己女儿的样子,便得知她是受了委屈的,否则也不会大晚上的独自一人从太子府中跑出来。” 上前紧紧的抱住了痛哭的刘氏。 你是?刘大人的女儿?”郎中明显的吃惊不小。 刘赫拱手道:“没错,这正是我长姐,多谢郎中收留相救,我刘赫在此谢过了。” “刘将军快不要这么说,郎中也知晓刘赫的身份 感慨道:原来我搭救的是将军的亲姐姐,实在幸会幸会。 刘义隆缓缓看着刘氏,声音颤抖道:“永儿?你这是怎么了?快跟为父说说。 “是啊,长姐,你突然要见父亲,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刘氏平复了心情后道:“郎中先生,能否借您这里一用,我与家父说些事情 郎中是个明白人,忙道:“那是自然,你们聊,我这就出去守着。 郎中自觉的退了出去,关上了殿门。 刘氏这才紧张的拉住刘义隆的手道:父亲,事出紧急,且兹事体大,我不得已才深夜惊扰了你们 前些日子我看到太子在府中后院养亲兵数百人,但是不小心被他发现了 太子担心我误事,便将我关进了子房中,时至今日,才在丫鬟的帮衬下得以脱身出来?” “什么?”太子他居然关押长姐?”刘赫是个性子急的 一时上了头道:“太子他想干什么?我这就去去问问好太子? ”赫儿!” 刘义隆是个稳重的,忙叫住刘赫道:不许冲动。 后又严肃的问着刘氏: 然后呢?太子在府中养亲兵是要?” 刘氏压低声音道:后来也是我那丫鬟暗中打听才得知,太子与外勾结要起兵闯宫,逼皇上禅位。 且他们一大早便要行动了,女儿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不能看着太子走上这条不归路 所以才连夜来告知父亲,父亲,您快想想办法,时间不多了,我们一定要阻止这一切 都还来得及,否则太子真的一旦闹大,皇上那边自然是瞒不住了,太子他!” 刘氏的话无疑给了众人一击。 刘赫不敢置信道:“太子这是要谋反? 刘义隆也被吓得不轻道:“这可是忤逆大罪,只是太子想要行事,定是一切准备妥当 于太子接应之人是?” 刘氏想了一会后道,“这女儿也不知,只知道一定是一位有权重之人,而且还有兵权?” “兵权?” 刘赫思索后道:如今能掌兵权的只有兵部和皇上器重的几个将军和亲王 连弟弟我都没有什么实权在手,那会是谁呢? 刘义隆道:“如此一来,这件事也是棘手的,太子与谁联手我们都不得而知,这背后又牵动着何人 我们也不知道,就算要阻止又该从何下手呢? 且现在都这个时辰了,咱们也做不了什么啊。 ”刘氏着急道:“可是父亲,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太子一旦闯宫,事情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父亲,弟弟,你们在朝中认识的人多 自然是有威信的,你们想想办法好不好?” “皇嫂?” 刘义隆等人还未再开口,便听得外面传来了五皇子的声音。 郎中忙迎接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陈平故意放高声音道:五皇子驾到!” 屋子里的人皆一惊,刘义隆不解:“五皇子怎么会来?” “五,五皇子?” 郎中也被吓了一跳,平日里只听闻五皇子的名声,却未见过本人 又后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五皇子啊,您的皇妃和贵嫔娘娘,鄙人可都是见过的。” 五皇子一惊:“你见过我母亲?” 郎中想起来道:“是了,不瞒五皇子,贵嫔娘娘当初在行宫中时,曾来找过小人前去给一个宫女医治手臂 叫?叫什么? ”锦旋?” 五皇子提醒道。”是了,便是锦旋姑娘了 第153章 兵变夜策 五皇子深感诧异道:“原来与郎中既还有这缘分,母亲在行宫中出事的确不便 多谢郎中相助了,大恩不言谢,日后郎中若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尽管到五皇府寻我即可,定会相惜相报。 郎中有礼道:五皇子客气了,只是五皇子这深夜来此是?” 五皇子暗自一笑小声朝郎中小声耳语道:我三皇嫂,也是就是当今的太子妃在里面 此事还请郎中不要声张,未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说罢便独自进了里间。 留下一脸震惊的郎中,喃喃道:“太,太子妃?” 郎中又惊又喜,自己这小药铺何其有幸,今日能齐聚这么多的皇家贵眷。 门被推开,见到的是同样震惊的刘家人 刘赫一眼就认出了陈平,惊讶道:“你,你不是?” 陈平陪笑道:“将军这厢有礼了,我乃五皇子的近身侍从,适才偶遇那小药童去刘府寻人 卑职看他一人孤身无援,特意捎他一程,可没曾想却是如此的有缘分。” 刘赫淡然一笑拱手:“拜见五皇子。” “哎。将军不必客气 如今将军乃我大魏的功臣,无需如此。 又看向刘氏吃惊道:“呀,三嫂这是怎么了?您怎么会在这里?” 面对五皇子的逼问,刘氏不自觉的挤出一丝苦笑道: 是啊,能遇到五弟真的好巧。 五皇子继续道:“陈平回话说三嫂在这里,臣弟起初还不信,可实在是关心切意,以妨三嫂有个什么事 特意前来一探究竟,可没想到真的是三嫂啊 五皇子故作吃惊和玩笑道:只是三嫂为什么会深更半夜的在这里?三哥人呢?怎么只你一人? 五皇子的出现,领所有人都很是意外,根本没想好对答之语。 此时一直沉默思考,没有做声的刘义隆对刘氏道:女儿,兹事体大,与其咱们在这里绞尽脑汁干着急 也没有头绪和办法,不如告诉五皇子,或许多一个人也多条路可走,毕竟是亲兄弟一场。 五皇子也不会眼看着太子犯下这等弥天大祸,不可回头 刘氏惊慌道:“这?这可以吗。” 刘赫也道:长姐,没有别的好法子了,且时间不等人,眼看就要天亮 我们断不能再跟无头苍蝇一般了,要做就决断一些 五皇子发愣:这是怎么了?大家在说什么?” 刘氏仔细想了很久后,才艰难起身下床,由着刘赫搀扶着,一步一步挪动道五皇子跟前 一番思想挣扎后,下定决心,猛然一声跪下,情真意切道,五弟,看在你们兄弟一场的份上 三嫂恳求你,救救你三哥。“ “哎?”三嫂这?臣弟受不起啊 五皇子等人忙将刘氏扶起。 五皇子诧异道:三哥他?怎么了?” 刘赫这才开口,将事情全部告诉了五皇子,一旁的陈平也被惊的目瞪口呆 五皇子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许久一番谈话后,五皇子和刘赫一同走出,留下刘义隆独自看护刘氏。 刘义隆安慰道:“女儿不怕,为父在呢,从今以后,为父不会再让你受一丝委屈,任何人都不能委屈了我的永儿 天亮后,为父就带你回家。” 刘氏重重的点头,加上一身的疲惫才缓缓的睡去 这一夜风起云涌,五皇子回到府邸后,整个府邸的下人全部起了身,敞开着大门 陆陆续续的一些人分别从不同的地方到了五皇府 陈平一一回禀道:“五皇子,中书侍郎邢大人和贾御史来了。” “拜见五皇子。”二人慌张而至。 中书侍郎一脸紧张道:五皇子所言可真?太子?太子真当要起兵? 没等五皇子说话。 刘赫代道:“没错,事出权宜,不得已才深夜打搅了大人们,一同来想办法阻止太子。” 贾御史喃喃道:怎么会?太子无非是行事有些莽撞,可,可也不至于走上这条路啊? 太子到底在想什么? 邢峦道:现下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了,我大魏自建国以来还从未有过这种事 太子这么做是要彻底伤了与皇上的父子情分啊。 邢峦此话一出,五皇子挑眉认真的思索着什么。 随后道:我也没想到三哥会走上这条路,这谋反大罪太过可怕,两位大人可有什么法子?” 贾御史道:“既然太子要做下这事想必一定是有万全之策了,不能说动太子只能智取了 明日皇宫守城之人是谁?务必安顿好成我们自己人,宫城外便要阻止太子不能让他闯进宫中。” “没错,没错。 邢峦也道:“刘将军这事? 刘赫明白过来道:“邢大人放心,这件事我会安排好的,兵部也是有认识之人可以调动的 只是需要借五皇子您的令牌一用,否则我们也是没有这个权力的 五皇子道:这都好说,只是三嫂说,除了三哥以外城中还有接应之人,到底会是谁呢? 他们又有多少兵?万一这要是硬闯? 任城王到。 说话间却听的外人通传,五皇子等人一愣后忙起身:六叔怎么来了?这天寒露重的! 任城王进门一看这些人后焦急道:这么大的事,我既知晓了又怎能放心 实在是放心不过,太子他?” 众人一度沉默。 任城王也明白了。 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本王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五皇子为难道:本是不想惊动六叔的,只是恪儿也是第一次经此事,实在不知该如何了。 所以才? “任城王摇头道:“太子怎么就这般沉不住气,就不能再等等嘛。 依皇兄的性子一定会原谅他的,他,他为什么偏偏要走这条路。 这不是要将自己的后路断的一干二尽吗?” 邢峦也道:“是啊,太子终究是叫咱们都失望了,只是更失望的莫过于皇上了,太子此番实在让人伤心。” 贾御史道:“既来之则安之,六王爷,适才我们商议,看守宫门之人可以换成自己人 能劝劝太子不要乱来,只是这其中还有接应太子之人,我们尚不知是谁 对方有多少实力,也不得而知,这又该如何啊?” 任城王到底是个老练的,只道:“这件事瞒不住的,一旦闹大了定是人心惶惶,皇兄不在 能瞒尽量瞒着皇兄,咱们关起门来自己解决,这是宫里势必要血雨腥风 宫里不能没有主事和稳定局面的,所以这件事必须要如实回禀宫里 众人一惊后贾御史道:“可,能主的了这么大事的只有太皇太后一人,可太皇太后的身子骨又? 万一咱们回禀不慎,太皇太后出了什么意外,这又该如何呢 任城王道:“太皇太后是明事理的,且又历经三朝不会乱的,相反比我们都更有主意 这件事必须要与太皇太后通气我们才好行事,如果太子和接应之人要硬闯的话,那宫里定是不安全 各位宫妃皇子公主们难免不会殃及无辜,所以我们部下只能入宫潜伏着 这件事没有太皇太后的配合,我们根本行不通。 邢峦道:“臣明白六王爷的意思,只是这件事该由谁去说呢?” 任城王缓缓地看向了五皇子 五皇子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道:“六叔放心,皇嬷母那边就交给我了。” 任城王重重的点头道:五皇子操劳了,我们到底是局外人 可你是皇子,又是太子的亲兄弟,这件事你来开口远比我们说的更有理 对太皇太后不至于打击太大,只是五皇子要谨记,禀告时的方式和语气 五皇子郑重的点头道:六叔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做。 “任城王道:“但愿,但愿太子能及时止损,不要真的到闯宫的那一步。 邢峦道:“既如此,我等就速速去安排,刘将军,你去调任值守之人,要可靠和能说的上话的。 贾御史我等二人就在宫中善后 如果太子真的闯了宫,那宫中布局和能用之人也该好好规划一番了。 “好。”我们分头行动。 务必在天亮之前做好一切准备,还有就是,明日大家暗中行动,明面上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不要露出端倪来。 五皇子点头。 刘赫等人朝五皇子和任城王拱手一礼后匆忙离开 众人离开后任城王才缓缓坐下道:“你三哥这个人其实骨子里不坏,只是太要强和好情面了 与你父皇年轻是一样有一般的冲劲 只是太经不起挫败了,而你父皇也最是不喜如此争强好胜之子 若你三哥和你父皇两个人都能各退一步,相互理解一番,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不会呀。” 五皇子静静听后道:事与愿违,若是知道三哥有朝一日会走上这条路,或许我也会多理解三哥一番 凡事让让他又何妨,六叔,您怪我吗,我也曾是要与三哥一争高低的。” 三哥走到这一步,我又如何能独善其身呢,毕竟他对我可一直都是怨的 任城王没想到五皇子会说出心里话,只道:这皇家哪里都好,就是守不住凉薄亲情和信任 君臣之间,父子之间,兄弟之间,哪个不是处处存在着私心和争斗 只是强势与弱者之间的彼此伤害罢了。半点由不得人,也挡不住 五皇子呀,这种事情你经的多了也就能看清,认清了。” 五皇子道:“六叔累了,大半夜的奔波过来,不如就暂歇息在我这里,反正也快天亮了 任城王抬头看了外面天色的蒙蒙微光,“是啊,天快亮了。 随后起身拍了拍五皇子的肩膀。 五皇子道:“陈平,好生送六叔下去休息。 送走任城王后,五皇子独自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丝毫没有了睡意 久久沉思着任城王刚才的话,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后,一口闷的喝下了酒 来人!” 五皇子一声吩咐,一个小厮走了林来,五皇子有何吩咐?” 五皇子紧紧抓着酒杯,面无表情道,“去马遛里挑一匹最快的宝马 派个身体健壮之人,快马加鞭连夜出城,去嵩山禀告父皇,太子心生怨恨 不满皇政,起兵入宫,意图谋算上位。 但不要透明身份,只道是暗报。 小厮一听后虽然有些意外和震惊,但还是听命道:“是,小的这就去安排” 王爷您看这还成吗?” 陈平好生送任城王到了一间房殿中,虽然不是很豪华,但是也算精致。 任城王忧郁道:“好,本王没有那么大规矩,麻烦你尽心了。 陈平忙道:卑职不敢当,这都是该做的,您是五皇子的六叔,也是应得的 那您快休息,再熬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任城王点头,陈平拱手退出。 可任城王却没有立即休息,而是静静的看着门外,直到很久后,一个随着任城阳而来的侍从 随着夜色,小心翼翼的进入,拱手道:“回王爷,五皇子派人出去了 还是一匹快马,我们要不要拦下?” 任城王没有说话,脸上尽是沧桑 许久后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早晚都要面对的局面 没有什么想不开的了,随他们兄弟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老了,老了,下一辈之间的争斗和恩怨随他们去。” 说罢缓缓的转身去了里间休息了。” 侍从也不得已随了任城王的心意。 这一夜,所有人都各有各的心思才熬到了天亮。 五皇府的气氛异常的沉重,由于昨夜的动静太大,也多少惊扰了府中人,乃至高瑛一早 便跑去于婉儿房间打探消息:“姐姐昨夜可听到什么动静了? 大半夜的怎么突然满院通亮,还吵吵闹闹的,昨夜爷歇在姐姐这里 姐姐定是知道什么。 于婉儿则是一脸严肃道:“左不过是爷们之间的事,爷昨夜没有多歇息便去了前殿了,我也不得知。” 姐姐真的不知? 高瑛还是不可置信。 于婉儿才道:“妹妹,咱们女子家的管好自己和后府就好了,不要操心别的 那爷之间的事我们也插不上手不是 有这心思,妹妹还是尽心侍奉爷就是了。” 听于婉儿这么决断的拒绝自己,高瑛自觉无趣道:那好,打搅姐姐了 姐姐先忙,妹妹我呀,回去用早膳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留下于婉儿则是心事重重盯着外边,不知是否察觉到了什么 太子府中,所有人整装待发,太子穿着铠甲,李彪也是神气的起身 显然对于昨夜的事无知,只是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沉香 后抚摸着沉香的脸庞道:美人啊,你放心,我是不会丢弃你的,你就在这里好好的等着我 等我向皇上检举了太子之事,再添油加醋说上一说一些无中生有之事,把事情弄大 太子倒台之后,我就来领着你,咱们悄悄的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好好的过咱们的神仙生活 啊?美人。” 李彪的话语说的极恶心,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沉香早就醒了,自然是听见了 李彪小心翼翼的开门离开后,便招呼过来了那两个大汉 小声嘀咕着什么,随后便听得寝殿门被人上了锁,直到了无声音,恢复了清晨的寂静 沉香这才睁开眼睛,忙跑下床,用力推门发现门果然推不开了 沉香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被控制了,一瞬间只觉得心如死灰 可到底还在想着刘氏如何了?有没有做成自己想做的事。 五皇子这边也不敢耽搁,天一亮后便动身去了宫里 到了宫门外与正在值守来回徘徊的刘赫打了个照面,五皇子。” 刘赫行礼问安 五皇子点头,擦肩而过之际,刘赫小声附耳对五皇子道:都安排好了,宫门值守的都是自己人。” 五皇子嘴角一笑后进了宫,径直到了慈安殿。 言嬷嬷看见五皇子这么早过来有些不解,但五皇子只道有要事回禀太皇太后 言嬷嬷也不好阻拦,只道让五皇子稍等片刻 第154章 宫门外的较量 太皇太后正在用药,过后还要用早膳。 五皇子心中一紧,试探道:皇嬷母的身子近来如何了?” 言嬷嬷微笑道:牢五皇子挂心,太皇太后好一些了,但还是反反复复的,也都是尽心侍奉着。 五皇子实在不好意思与太皇太后说这些,只觉得有些惭愧道:皇嬷母福寿万年 吉人自有天相,想来一定会好的, 健健康康的活它个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那岂非成老妖精了?” 说话间太皇太后由着宫人搀扶,慢慢的走了出来,脸上难得带着慈祥的笑容 五皇子起身:拜见皇嬷母。” 太皇太后入座后打量着五皇子道:“是恪儿呀,有段时间未进宫来了。” 五皇子不好意思道:“曾孙儿惭愧,父皇南巡,朝中之事又繁重,曾孙儿人笨,难免要格外刻苦一些 未能及时前来给皇嬷母请安,皇嬷母勿怪罪的好 太皇太后笑道:“你这孩子,说话总是能叫哀家高兴一些,这还未到处理朝政的时间 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五皇子这才为难的开口道:皇嬷母可否屏退左右,有一件要紧事,恪儿本是不想惊扰您养病的 只是这件事太过棘手,恪儿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所以?” 看到五皇子的为难样子,太皇太后吩咐了言嬷嬷让宫人们都退了去。 五皇子才道:“事出紧急,还望皇嬷母能不要心急,伤了身子骨的好 太皇太后道:“说罢,在哀家这里,已没有什么是承受不住的了。” 五皇子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太子的事慢慢的告诉太皇太后,边说边观察着太皇太后的神色 只是一旁的言嬷嬷早已惊呆了,也是看着太皇太后渐渐的变成了铁青的面孔。” ”这个逆子!” 太皇太后果然是勃然大怒 “皇嬷母息怒,保重身子啊! “五皇子劝道。 太皇太后面色铁青,阴沉着脸,皱着眉头道:哀家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成这般局面 恂儿,他到底是没忍下这番 五皇子和太皇太后说了好一会话后,才终于如释重负的走出慈安殿 望着蔚蓝的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走了出去。”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五皇子离开慈安殿后 便有慈安殿中涌出一批又一批侍卫慌慌忙忙的跑至后宫各个宫殿中,值守着每个宫。 而太皇太后的懿旨下达至后宫,今日所有后妃以及皇子,公主们,都要在自己宫中待着不能外出 所有宫门被强行关闭。 一瞬间后宫众人人心惶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被封了宫,且还有重兵把守。 后妃们皆在自己宫中议论纷纷。 罗贵人看着紧闭的宫门也心下疑惑:这?这是怎么了?” 文秀不明所以:不知道啊,听闻是太皇太后下的旨,整个后宫皆不任何人走动,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罗贵人拍了拍文秀的手道:“不怕,不怕啊 太皇太后下的旨,我们又如何能知道,既不让出,就好好待在宫中是了,快回。” “姑母这是干什么?” 上阳宫也被重兵看守,皇后有些不满道:“这闹的是哪一出?” 音秀道:“娘娘先别急,先等等看,太皇太后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我们也不用急啊。” ”封宫?” 胥阳宫里冯昭仪正用着早膳,听得禀报有些不解道:“怎么会封宫? 按理说今日之事应该无人知晓啊?太子此刻不是应该已经出发了吗 青儿也紧张道:“是啊,奴婢也觉得不对劲,原本今日李彪还要给我们递消息进来的 不过这一封宫,别说消息了,便是奴婢也出不去了啊 冯昭仪沉重的放下碗筷道:“怎么回事,姑母?姑母是知道什么了?” 青儿紧张道:“这,这不可能啊,我们布局了这么久,不会有人知道的 且是太子在自己府中秘密筹划的这一切,宫里怎么能进来消息?这说不通。” 冯昭仪此刻也是慌了,紧紧的拉着青儿的手道:“是呢 不可能,宫里不可能知晓此事,今日可有什么异常?” 青儿仔细想了后道:“别的倒是没有,不过好像听说今日五皇子一早便进宫了 而且还在慈安殿待了很久,莫不是与五皇子有关? 冯昭仪更加疑惑道:“他又唱的哪出?他想干什么啊?” 青儿道:“娘娘莫急,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说不定,说不定就是太皇太后有什么自己的事要处理 不想让后宫知晓呢,咱们可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就露出破绽了 冯昭仪和青儿虽然不安和怀疑,但是又没有证据和一个准确的说法,也不得已放下担心。 太子府中,太子收拾好了自己,换上了铠甲一身装备严实 李彪窃喜道:“太子,三百大军已经在院中齐集了,随时可以出发 还请太子您一声令下即可。 太子此刻却只露出头,缓缓的拿起一把剑喃喃道:真的到了这一天,这一步了吗? 我与父皇之间真的无路可走了吗,我这多做会不会彻底寒了父皇的心?” “哎呦,我的爷,都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犹豫起来了? 您想想,咱们准备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您纵然顾念与皇上之间的父子情分,可是皇上却根本看不到,也不这么想啊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今日若不拼得一把,来日那就要那五皇子骑在我们头上了呀 您想想自己今后的地位和皇后娘娘如今在宫中的处境,我们没有办法了。 “太子本有些动容和犹豫,但被李彪又这么一怂恿,终是下定了决心 毅然决然的拿起剑道:“出发!” 另一边济慈堂内,刘氏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后才终于醒来 只是在她睁开眼后,却看到的是刘义隆就守在她床边,用手支楞着发昏的头,甚是疲惫 但依旧是强打着精神,睁着双眼。 “父亲?” 刘氏愕然,刘义隆听到后立即回应:“啊!女儿你醒了?” 刘义隆看到刘氏苏醒开心不已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孩子般。 刘氏眼含热泪:“父亲您?您一夜未眠吗?” 刘义隆笑笑道:“为父担心你,怎么能睡的着,再者,你是受了何等的惊吓 昨夜里是噫语不断,做噩梦了,别怕啊,父亲在呢,没人敢再欺负我的女儿。” 刘氏感动极深道:父亲,女儿对不起您,都是女儿不好 让您跟着女儿操心劳累了,女儿把自己的生活过成这样,实在是有愧于您的一番养育之恩。 刘义隆也动容道:“好了,女儿,你母亲她走的早 父亲我呀,也没什么本事,官途一直不顺,让你和赫儿小时候跟着我这个父亲也没少吃苦 好在你是最懂事的,懂得家中不容易,从小就知书达理,善解人意,能有如此之女,为父真的很知足 父亲这辈子唯一做错的一件事,就是当初将你嫁入皇家之中,以你的才华与品德 也是可以嫁一普通良人,平平淡淡,相夫教子相伴一生的,可是父亲一时被蒙蔽了双眼 原以为将你嫁给太子是对你好,也可让你不再跟着我这个没用的父亲过苦日子 能让你享享福气,可是万万没想到我,我居然亲手把我自己的女儿推入了深渊中 皇家向来都不是好过的,且你又是这般良善性子,父亲没想到你这些年居然过的如此辛苦 你到底是个懂事的孩子,有什么难处和委屈都不肯多说,向来是往家中报喜不报忧的。 以至于父亲我居然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罪,为父惭愧啊! 为父不是好父亲,你母亲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千叮咛万嘱咐,让为父要将你护的好好的 让你快快乐乐的嫁人,生子,夫人啊,老夫对不起你的一番嘱托 将我们的永儿如今害成这般模样,我对不起我们的女儿啊。 刘义隆是伤心难过加愧疚,没能控制住自己失声痛哭了起来 刘氏看着眼前这个年迈的老人,心如刀绞一般痛 比起帮助太子,不让太子犯错外自己又何尝不是对不起自己的家人呢 刘氏上前紧紧的抱住痛哭流涕的刘义隆道:“父亲,您不要这样 千错万错都是女儿一人的错,女儿连累您了。 ,刘义隆平复了心情后道:“不哭,女儿不哭,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走,我们回家 听到回家这两个字,刘氏再也没有克制住情绪,泪流满面的重重点头。 大清早的街市上依旧是人烟稀少,没有多少走动,只是空荡荡的街上 缓缓驶着一辆马车,车夫平稳的驱着马车,只因为老爷吩咐慢一些,不要颠簸到自己的女儿 而马车车顶上大大的挂着刘府字样,缓缓驶向城西 豫州府邸中,天刚亮便有下人们活动的声音,人人都知道圣上在此,没人敢偷懒 唯恐不尽心侍奉不周全,而总督陆华更是早早的前来想给皇上请安,但是听闻皇上还未起身 也是恭恭敬敬的于正殿内侍立而等。 寝殿中皇上早已经醒来,只是看着照容还在熟睡,不忍打搅 自己小心翼翼的下床穿衣,但还是惊扰了照容,睁开了惺忪的双眼。” 皇上怎么不叫醒妾身?” 照容很是慵懒的想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 皇上惭愧道:“到底是打搅了娘好觉了,只想让娘子多睡一会呢! “照容忙道:“这怎么成?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府邸,妾身怎么好如宫中一般如此慵懒呢 照容说罢便坐了起来,只是一瞬间感觉有点恶心和头晕。” “怎么了娘子?”皇上紧张道。 照容轻轻摇头:“无妨,许是起猛了 皇上这才放松道:“也是辛苦娘子一路跟着朕奔波了,只是娘子,这豫州我们不能久留。 南巡才是我们最主要的目的,洛阳那边还有好多事要处理 所以我们不能耽搁,这也难免会再辛苦娘子了,今日游完嵩山后,我们就要继续赶路了 若是娘子身子吃不消,不如夫君派人来送了娘子回去,就不必再跟着夫君奔波劳累了。” 照容笑道:夫君这是在跟我见外吗?哪里有那么娇气,再者,跟着您一点都不累,就算累,但心里也是甜的 莫非是夫君嫌我拖了您的后腿不肯带着妾身了?” “胡说!” 皇上微笑的刮了照容的鼻子道:既如此,娘子可是要保重好身子,否则夫君会心疼的。 “皇上?娘娘?” 就在皇上和照容在闺房温存之际,李公公不合时宜的敲门打断。 照容忙收拾自己的衣物 皇上道:“这些个地方官员们是个个想尽办法的献殷勤,也当真是叫朕不得闲。 照容道:谁叫您是皇上呢,再者,他们也是想在自己的地盘内,尽心侍奉您罢了。” 皇上穿好衣服道:娘子好生收拾一番再出来,用过早膳我们就该启程嵩山了,今日一定叫娘子尽兴 照容脸红的点头,皇上这才打开殿殿门走了出去 皇上走后,守在门外的锦旋等宫人便立即进来给照容更衣梳洗打扮 太子等人浩浩荡荡的一路行至皇宫外,而今日上朝的大臣们却都巴巴的等在宣正殿里 却不见五皇子和理朝之人,众人皆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回事?今日这朝廷怎么这般安静? 是啊,五皇子不是监国吗?人呢?还有六王爷和八王爷,都去哪里了?” 哎,你们听说了吗?这宫门居然被关了?” “什么?大白天的关什么宫门?是啊,这以前可是没有的事。 我听说不仅是皇宫宫门,乃至后宫众宫都大门紧闭,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是啊,发生什么事了?” 众大臣不明真相窃窃私语着。 太子等人行至宫外后也疑惑道:这宫门怎么关了? 李彪道:“鄙人也不知道,要不鄙人去探探路?” “不必了,左右是要闯进去的,不用费这些功夫。 李彪哎了一声,便独自上前要打开宫门 却在一瞬间,被突然出来的两个侍卫给吓了一跳。 两个侍卫正是被安排好的。 “参见太子殿下!”众人行礼。 太子没有下马,居高临下道:“把宫门打开,本太子要进去。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后道:“太,太子殿下,您不是尚在府中禁足吗?您怎么出来了。 还。还带了这些许人,这是要做什么? 李彪没好气道:“叫你们开门就开门,哪来的这么多话,太子要进宫,带什么人 还需要给你们通传不成?” 其中一个侍卫道:“太子息怒,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等也是奉旨行事 皇上南巡之前特意叮嘱,太子在府中思过,没有皇上之令,是不能随意出府和进宫 太子,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苦差事的了。 “太子深吸一口道:“那你的意思是,执着不肯开这个门了?” “太子殿下请回,不要为难小的。” “哎?你们?李彪气不过还要说什么 却猛然背后一凉,太子不知何时取下弓箭,开弓便朝着两个侍卫,一射一个准 两箭过后,两个侍卫通通倒地,不仅是李彪吃惊,乃至城墙上看着这一切的李冲和刘赫也被惊呆了。 李冲不可思议道:“任城王一大早便到府上知会我说太子要起兵,我原以为是王爷胡说呢 可可没想到太子这当真是要? 刘赫道:李中尉亲眼所见了,这太子是下定决心了,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李冲心有余悸:“什么人?” 两个侍卫倒地后,便立即有一群内御军从宫门内走出 什么人敢来此造次?” 为军首领仔细看到是太子后也吃惊道:“太,太子爷?” 太子道:“呦,这不是大内总督黎大人吗,黎大人最好说话 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事也没发生,放了本太子和我们的人进去 来日定少不了黎大人你的荣华富贵,要不要跟本太子合作,你自己掂量着办 黎源诧异道:“太子,你贸然离府且又带人闯宫乃是大不敬啊 这皇上若是知道了,我们也是会被牵连的,恕卑职不能从命,太子快快回府 第155章 兵临城下 太子冷哼一声:“回府?既已出来了,便回不去了,黎大人这是不肯行方便了? 那也就休怪本太子翻脸不认人了,我怕手下这些连夜训练出来的强兵伤了大人,大人还是好自为之。 给我冲!” 太子一声令下,带来的士兵门便手握长矛和刀剑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李冲看后心急道:“这,这可了得? 说完回头一看,却不知刘赫什么时候早已经离开了。 “太子住手!” 刘赫慌慌张张跑下城楼,直面太子道:“太子息怒,有什么事是不能关起门解决的,太子不要犯糊涂啊。” 太子定睛看到来人后,嘴角上扬轻蔑道:“这不是本太子是小舅子吗?小舅子怎么在这里?” 刘赫忙道:“卑职不敢当,今日恰逢是卑值守,巡视亲兵,太子,您这是要? 太子丝毫没把刘赫放在心上:“怎么?小舅子是个习武之人,且又久经战场,怎能看不出来? 本太子今日的目的只有一个,登上宣正殿的宝座,让父皇退位。 “太子这是要谋反?” 黎大人这才反应过来太子这是要做什么,吃惊不小。 “太子稍安勿躁!刘赫忙劝阻道:太子殿下,您听我说,我们到底也算是亲戚一场 我姐姐嫁给您,不求别的,只求能安稳过一生,是,我知道之前皇上对您太过苛责 也知道您难免心有不甘,可,可这些事现在都过去了不是? 皇上出巡南阳,为的就是给自己也给太子殿下您一些时间,可以彼此忘怀前事 您可不能再这个时候犯糊涂啊。 还有姐姐,还有太子府上上下下仆人们,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 您今日这么做了,不仅会让自己没有任何回头之地 更会让所有人无辜之人都被牵连啊,太子殿下,三思啊。” 刘赫是万般恳求的语气,试图最后时刻还能让太子迷途知返 李彪听到这里只觉得不妙,再看向太子果然又有些犹豫了,继续添油加醋的对着太子小声耳语道 太子,成败在此一举,您可不要听信这些奸人的话,太子妃是刘家人 刘将军自然是害怕此事牵连饭自家,所以才编出这些个冠冕堂皇的话就来扰乱您的心境。 您若此刻放弃了,且不说会前功尽弃,还会让人人事后议论您无能 这吐沫星子会淹死人啊,倒不如放手一搏。 过了今日,尘埃落定,便是永远是成就,您可就万人之上了 太子静静的听完了李彪的话,再看向刘赫和黎大人那恳求的目光 终是深吸了一口气道:“不,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今日我若退了兵,那来日大魏就会易储 括拔恪就会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就犯诚服于他。 不能,与其将来如此屈辱的活着,倒不如今日奋起一战,最起码还有一丝能赢的机会 小舅子,对不住了,你放心,来日登临宝座之际,我是不会亏待刘家的 到时候我亲封永儿为皇后,那你就是国舅爷了,君临天下只能是我括拔恂的一切 太子殿下是失心疯了嘛,当今圣上健在。 居然都能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话,有我黎明守在这里,就断不会让北魏皇城失守。绝不会 太子冷哼一声道:“就凭你? 本太子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偏偏是你自己不惜命,既如此,本太子也无需再跟你客气了。 说罢太子向后摆了一个手势 刘赫绝望的摇头道:“不要,不要啊。” “给本太子冲进去!若有违抗者,一律杀!” 太子一声令下后,所带来的随军便齐齐的要冲闯皇宫,与黎大人手下的两方部下刀剑混乱起来 城楼上的李冲见状后,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终究是没拦住,把人都放出去,务必拿下判贼。” “是。” 李冲身边的一个侍从答应后便去调遣部下 李彪哪里见过这大场面,害怕的躲在太子的马下不敢动弹,唯恐伤了自己。 本是势力不均,太子的人马较多,很快就将阻拦者屠尽,太子在马上得意的看着一切 仿佛已是胜券在握,可没曾想突然之间,宫城内一顿嘈杂,宫门大开 一大群将兵们整齐有序的冲出,队伍散开,很快便将太子等兵包围了起来。 也是个个不畏,黎明在打斗的过程中也是负了伤,此刻撑着力气 也是大喊道:阻止太子,拿下叛兵,快,快! 又是一番厮杀,局面很快被扭转 太子神色一紧后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哪来的!” 李彪也道:“鄙人哪里会知道,不过看这样子明显是宫中人多的咱们人少,这么打下去不占优势啊太子。 太子有些心慌道:“你去看看十三叔到哪了?若是还在路上,叫他务必速速前来应援。 啊?鄙人!” 李彪自然是不敢脱离太子单独行动。 太子却不知他的心思,只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难道真的要等到我们兵败之时吗 李彪犹犹豫豫的答应着,可却不敢行动,眼看着太子带来的人越来越少 一个个武力是不胜宫中将士们,被打倒在血泊之中,太子气不打一起来 愤怒道:“一群废物!” 太子焦急,猛然看到躲在一旁的李彪:“你的武力如何?不如你上前去会会他们? 李彪听后腿都吓软了,颤颤巍巍道: 太,太子殿下,您太瞧得起鄙人了,鄙人就是一介文人 也就能在文书上摆弄一些,可,可着打打杀杀的,鄙人!” 没用!还没等他说完 太子决然的拔剑而出,一个飞腾离马便冲了出去! “太。太子?” 李彪没来得及拦住,太子便也参与到了厮杀之中。 刘赫见状忙大声阻拦:太子武力不强,尔等不要伤了太子,不要。” 太子的确是武力不如众人,没打几个回合便已体力不支了。 这时,北海王的人才缓缓而来 这就打起来了?” 北海王还在远处,便已看到一片厮杀和混乱的场面 侍从到:“这明显是寡不敌众啊,太子的人一大半都倒了,看来这能力也不过如此 咱们要不要上前帮忙。 北海王看了看自己带来的众将兵们一眼后道:先不急,在等等看究竟是何等局势。 厮杀的声音很大,刀剑无眼,宫城外很快便一片血腥,令人触目惊心,太子是越来越支撑不住了。 却因着身份,没人敢让其受伤,只是连连击退。 北海王缓缓开口,吩咐随从:你带一些人过去,记得,不要恋战 杀出一条血路来,让他们能顺利入皇宫才是最重要的 侍从答应一番后,便带了一些亲兵冲了出去,北海王手下的人果然是厉害一些 一上前就三下五除二的杀掉了许多宫中大侍。 刘赫却看傻了眼,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 城墙上的李冲也吃惊道:“怎么又有人前来,这难道就是宫外扶持太子之人?究竟是谁呢? 李冲来不及多想,立即走下城楼,想要一探究竟。 太子看到来人后激动道:太好了,你们终于来了。 侍从道:太子殿下,王爷在后面给您看着呢,定不会让我们前功尽弃 我等是前来给您拼杀一条路出来的,您速速带人闯入宫中,完成正事才是最重要的 剩下的就留给我们断后。” 太子激动的点头道:还是十三叔想的周全,此谢过了 接着便对自己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将士们道:“你们都紧紧跟着本太子,咱们冲进去!” “是” 太子点头与北海王的侍从示意后,便带着人闯了皇宫 北海王侍从等人在前面厮杀阻碍。 太子等人边杀边闯宫,这一幕正好被下了城楼跑出来的李冲看到 刘赫眼下正在与北海王的人拼杀着,无暇顾及太子 只冲着李冲大喊道:拦住太子,快拦住太子。” 李冲也是一时着急,只是靠自己张开双臂,护在宫门前不让太子进。 太子没想到最后却是李冲拦着自己,暴怒道:“让开!” 李冲好言相劝道:太子,收手,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不要再一错再错了 到时候就算是我们想保您大位,也保不住啊!” “你这个老匹夫,仗着自己是个汉人便在朝廷上指手画脚,也不知给我父皇罐了什么迷魂汤 让父皇宁愿选择相信你,也要寒了三朝老臣们的心,决然要改新政迁新都。 都是因为你,在我大魏朝廷上指手画脚,真当该死!” 李冲摇头道:“太子错了,改新政乃是你父皇自己决定的,也是皇上热衷于想要完成的霸业 微臣何德何能,能主理了圣上的决心啊,您真的误会微臣的,若是有误会 微臣日后再慢慢与太子殿下说明请罪,只是?” “够了!”太子打断道:别以为本太子不知你是什么心思 因为你与那括拔恪是一伙的,为的就是你们二人联手博得父皇的信任,从而处处打压我这个太子之位。 你们也配!” “不是的,太子殿下不是这样的 可没等李冲说完,却瞬间觉得腹下一凉 太子无情的将剑直入李冲身体内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要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站错了队,跟错了人 李冲虚弱无力,瞬间倒地,太子才猛然拔出了剑,对着底下士兵道:“开门! 余下的将士门齐心合力的将第二道内宫门缓缓推开。 太子立即带人闯了进去 刘赫是武将,也是驰骋疆场的将军,自然是不畏惧厮杀 没一会就将北海王的人杀了个差不多,只是担心太子这边,一边厮杀一边退出到宫门外 可是没见太子,却一眼见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李冲 刘赫心中紧张万分,忙丢下手中武器跑了过去扶起李冲道:“李中尉?李中尉你怎么样了 你醒醒啊,李中尉。 刘赫害怕的探了探李冲的鼻息,后才放心道:“还好,还好。 李中尉,忍着点,我这就带你去寻大夫,这就去。” 刘赫一把将李冲扛到自己肩膀上,用力的移动着往出走,这一幕却刚好被在远处观战的北海王看到。 北海王喃喃道:“那不是太子妃的亲弟弟吗? 他背上的那个是?” 另一个侍从道:回王爷,看着像是李冲李中尉。 “李冲?” 北海洋仔细想了一会后道:“原来就是那个让皇兄器重万分的汉人 这可真是苍天有眼,这两个人没一个是省心的,日后也定会阻碍本王 既如此,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斩草除根!” 北海王面无表情的从侍从手上接过一张弓箭,上弓开弓后对着刘赫便是一箭射出。 刘赫关心李冲,所以没有留心身边的危险,直到被一箭射中后,猛然一愣 箭被直射入胸脯,刘赫只是愣了一下,紧剔的看向四周。 却没发现射箭之人。 却一直没有放下李冲,硬是强忍着疼痛继续前进着,带李冲去寻大夫 北海王的侍从道:“王爷,要不要前去? 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北海王却不以为然道:不用了,我们不需动手他也挺不过今日,这箭上可是有剧毒 豫州城中一片祥和喜乐,百姓们有条不紊的在街上走动着 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声的巨大的响动吓到了,只见大街上不知从哪里而来 突然闯出一匹黑色的汗血宝马,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拼命驾驭着马匹闯入主街。 百姓们唯恐避之不及纷纷避让,但还是有不少没来得及躲避的 被宝马给压倒在地,痛苦的哭泣着,马上之人来不及解释 从衣袖中取出一把碎银撒下继续前进。以做补偿。 城中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便有人立即禀报给了今日没去陪皇上游嵩山的知府孙德旺。 孙德旺正在为没能陪皇上而心中懊恼,因为之前无意间说错了话,所以今日陆华并没有安排他前往陪同 害怕他口无遮拦在说错什么。 懊恼之间突听得家丁紧张来报,说城中内突然来了一个贼人 伤害了不少百姓且来路不明,城中百姓岌岌可危。 孙德旺一听震惊道:“什么?有这等事。 什么人敢如此大胆!当真圣上如今正在此地,断不能惊扰了,那我们可都是掉脑袋的大罪啊 快,快加派人手速速将那贼人捉拿归案。” “是。”家丁正要去调动人手,却听得马蹄声落在了自家府前 “贼人?那贼人自己找上门来了。 家丁害怕道:知府,这?” 孙德旺震惊的看着来人进入了自己府中,朝着自己走来 “大胆!你是何人,敢来这知府叫嚣!” “你就是豫州知府孙大人!” 来人很是客气。 家丁却怒吼道:放肆!咱们知府是什么人也,是你能这般无理的,你究竟是谁。快快招来 否则知府大人立即将你扣了下来。” 来人却不理家丁,对孙德旺客气道:孙大人,我不是什么贼人,实在是事出紧急 没能早些告知大人一声,来的是有些唐突的,我乃平城过来的,都城出事了 我受到指派前来告知当今圣上,所以还望孙知府告知皇上此刻在哪里 孙德旺警惕道:我凭什么相信你所说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来人悄悄的将孙德旺拉到一转角,从袖中取出五皇子的令牌 只道实话与您说了,正是当今圣上的五皇子派小的前来的,事出紧急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亮明身份的,还望孙大人能够替五皇子保守秘密 孙德旺仔细的打量着那令牌后还是有些犹豫道:“这?这当真是五皇子的令牌?”“ 如假包换,孙大人啊,来不及了,平城出了大事了,不能再耽搁了 必须要尽早禀报皇上做决断的好。” “能有什么大事让你如此兴师动众,连夜赶来此处。 你莫不是在诓骗我。“ 来人深吸一口气对着孙德旺,小声耳语道:“当今太子起兵谋反了,此刻已经攻进皇宫了。 孙德旺听后震惊的睁大双眼,死死的盯着五皇子派来的人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而皇上和照容此刻也是被陆华顺利的接到了嵩山脚下。 到了嵩山下却发现张喜乐已经在静候着了,只是跟在张喜乐身后是还有一个出落俊俏的女子 微臣恭迎皇上,恭迎娘娘。 今日天气明媚,照容也是身体恢复了许多,一路而来没有感到不舒服。 微笑道跟着皇上一道下了马车 “张爱卿到早了,这位是?” 皇上一眼看到了张喜乐身后的女子。 张喜乐忙介绍道:“哦,回皇上,这乃微臣小女,小字洛华,听闻皇上和娘娘前来 今早说什么也要跟着过来,说是要开开眼界,从未见过天颜,也想给皇上和娘娘请个安。” 第156章 施威 张喜乐介绍完后,张洛华便也不拘谨,反倒坦然大方的给皇上和照容见礼道:拜见皇上,拜见娘娘 能有幸与皇上和娘娘一道游嵩山,是小女的福分 接着起身道:“皇上,这嵩山啊,洛华比父亲更熟悉,不如洛华就毛遂自荐,由自己给皇上您带路了。 照容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年轻可人,一身灵气的张洛华,玫粉色衣裙,模样娇小俊俏 周身天真无邪又落落大方,果如洛华名字一般清秀 再看向皇上也是盯着张洛华看了许久,许是在见惯了宫中的宫妇们的一尘不变 已没了新意,如今见张洛华这般娇俏的小姑娘也是许多欣赏 照容仔细观察着众人,张喜乐是由衷的高兴,嘴角上扬,照容也瞬间明白了其心意和今日的故意安排 咳咳。 ”照容不失礼貌的轻咳了一声,才将皇上的思绪拉了回来,也叫张洛华羞涩万分 照容带笑道:“好啊,既然张姑娘有这份心,本宫与皇上以前是拒绝不了的,皇上,您说是不是? 皇上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有一丝尴尬到:既然娘娘这样说了,许是娘娘赏识你 既如此,就由你来带着娘娘游览,咱们几个先走 皇上唤了陆华和张喜乐带头,留下张洛华在最后陪着照容。 张洛华和张喜乐听到这话显然有些失望,但也不得不遵命。 陆华忙打破尴尬道:是呢,娘娘千金之躯,难免走不动,就让张小姐陪着娘娘 说会话,解解闷倒也不是很累了,张大人,我们随着皇上一起。 ”啊? 张喜乐还想说什么,却被陆华撞了撞胳膊,倒也也不得不跟着陆华一同跟随着皇上前进。” 我们也走,张小姐” 照容抿嘴一笑,也带着张洛华跟了上去。只是脚步缓慢,故意与皇上等人拉来一段距离 张洛华心中定是不乐意的,难得今日父亲特意安排了皇上相见自己,可却是被照容给打断了 心中只若不是照容,此刻陪在皇上身边的就是自己了,张洛华越想越觉得不甘心 照容侧目,自然也看出了她的情绪道:怎么了张小姐,可是有心事?” ”啊?没,没有。”张洛华忙否认 照容也不拆穿,只道:“小女子家家的有点心事也正常,本宫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呀 也总是心思很多,可是这心思归心思,但是终究只能是想想罢了 有些事,并不是有了想法就会有结果的,否则人生也不会再有遗憾的 有时候一厢情愿并不是幸福,心意相通,彼此在意才是值得追求的 张洛华心思迷乱道:“小女不知娘娘在说什么。” 看到她的样子,照容只觉得这般天真无邪的表象下还不知到底是何见不得人的心思 只道,没什么,好好的游嵩山 皇城内,刘赫硬是带着伤和疼痛,将李冲背回了城中李府。 ”呀?老爷?这是怎么了? 家丁一看李冲这样,忙不迭的跑过来相迎接,从刘赫背上扶过李冲 看着二人满身鲜血,惊心动魄,刘赫撑着一口气道:我乃城西刘府刘义隆之子 你家老爷在宫中受了刀伤,快,快去请最好的郎中来医治 否则,否则他会失血过多而亡的,快去! “哎,哎,哎,我们这就去,快来人,将老爷和刘公子扶进府。” 只是下人正在张罗之际,刘赫只感浑身如释重负,终将李冲平安送了回府 也再无需强撑下去,眼前一黑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众人手忙脚乱也一并将他扶进了李府,大声喊叫着:快去请郎中,快去马场请大小姐回府,老爷出事了 皇宫内太子已顺利的进入。 而宫门外也已破防,血泊当众,一片狼藉和触目惊心,城门看守黎大人也被北海王暗中射了一箭 倒地后没能再起来,宫门大门敞开,北海王这才从暗中缓缓驾马走出 侍从道:没人了,王爷,我们也进去。” “且慢!”北海王还算理智,只是静静的观察过后便心生疑惑:怎么会这么顺利? 这偌大的宫门就这么失守了?还有你没觉得宫中今日异常的安静吗?甚至都没有任何人的走动声 这,这不合乎常理。 侍从却没在意道:“许是人都害怕不敢出来了,咱们的将士们这么厉害,也难怪他们会害怕 再者太子不都已经顺利的进去了吗,应该也没什么事。 北海王却是个谨慎的,思考过后道:这样,你先进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 如果没有异常后再出来告知本王 侍从犹豫了一会后也不得已道:是。” 说罢便壮着胆子,大摇大摆的进入了皇宫,北海王则在外面静候着 而进入皇宫后的太子也察觉到了异样 偌大的宫殿居然今日无人走动,且各宫中大门紧闭。 太子有些疑惑,:李彪?” 可一回头哪里有李彪的身影。 “李彪?李彪?” 太子再三确认后,发现李彪却没有跟进来,不禁怒骂道:这个草包,如此胆小。” 太子没有怀疑李彪,只当是胆小怕事没敢进来,继续带着自己剩下的将士们直奔宣正殿。 而此刻的李彪早已经跑到了大街上,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有没有人跟着自己,跑的方向正是太子府 一路慌张跑入太子府后,李彪来不及多想,立即朝着库房跑去 进入库房,瞬间两眼放光,太子府的金银财宝和各种值钱的物件堆放的满满当当 李彪开心不已,拍了拍手便开始了洗劫库房,先是将自己的衣兜全部装满 后又发现装不下,索性什么也不顾了,将自己的里衣扯下,将珠宝和钱财统统都装进 装的差不多后,才紧紧的将包裹裹严实道:“够了,够了,这后半辈子,足够富富裕裕的过完了。 李彪用尽全力的驮着装来的东西跑出,只想赶快离开 却突然又想起什么道:“美人?还有美人啊。 李彪一脸色相,急不可耐的又跑到了自己的房中,还想要带着沉香一起走 可到房门前却吃惊不小,看守的两个大汉不知何时已经倒地,二人的脖子上 尽是一道又一道的划痕,地上散落的是茶盏碎片 李彪只觉得心中一紧,果断冲进里殿,沉香早已不知所踪 李彪神色一狠:这个小娘们,要是让我抓住,一定不能放过你。” 不好了,太子妃不见了,不好了” 李彪沉思中,又听着一个府中做事的妇人,慌张张的跑过来 一看到李彪和已经死透了的两个大汉侍卫,被吓了一大跳,指着李彪道:“你,你。” “我什么我?” 李彪没好气道:“你刚才说什么 那妇人甚是恐惧,结结巴巴道:“太子妃,太子妃不见了,房门都是好好的 我们以为她还在,今日去给她送吃的时候发现里面没人了,太子妃跑了 李彪恨声道:“定是叫这个小娘们给放走的,我居然没想到防住她。 我问你,太子妃身边的沉香你今日见了吗? 那妇人忙摇头道:没,没见,会不会是跑出去了” “该死!应该没跑多远。 李彪还想着沉香,便也紧忙离开,想去追寻沉香,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 就在前脚刚踏出太子府后,一把长剑便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李彪一瞬停住了脚步,缓缓抬头,却见是陈平,李彪却不认得陈平只道 你,你是谁?” 陈平笑道:你无需知道我是谁,你只需知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就是了 在太子府横行霸道了这么久,定是恶事做尽了,还敢勾结宫里撺掇太子谋反 真是不知道你哪来的这么大胆子。 没办法,我呢,就喜欢替天行道,今日你栽在我手里算你倒霉 来人,将这个不知死活的贼人给我捆严实了,送宫! 我倒要看看,他还能不能活的过今日。” “不,不要,大侠饶命啊,大侠,我有钱,你看,我有好多钱我给 你,我统统都给你,虽然不知大侠是何人,但你我无冤无仇,大侠,您行行好放我一马。 李彪真情切意的恳求着,也就是在一瞬间猛然挣脱陈平撒腿就跑,“你还敢跑?” 陈平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李彪是一介文人,哪里是陈平武士的对手 陈平一个轻功上前对着李彪的后脑勺就是一击,李彪瞬间倒地,没了动弹。 陈平道:这有史以来,还没谁能在我手上逃脱的掉的,捆了送进宫中,自然有人收拾他。 是! 底下人齐心协力将李彪带走,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沉香才从拐角处缓缓走出。 陈平回头道:“多谢姑娘今日前往五皇府相告了,否则我等就让这贼人跑掉了 沉香面无表情道:“没什么,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只是我一个弱女子却是什么也做不得的 我料到他是个贪财的,一定会回来,所以才会冒死前去相告,五皇子在宫中,幸好大人您在府中 小女子还得谢过大人帮我报了仇,大恩不言谢。” “姑娘无需多礼 陈平叹了一口气道:“像李彪这种龌龊之徒也不应苟活于世 只是姑娘,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和折磨,也是难为你了。 陈平又道:看样子如今这太子府中之人也都走到差不多了 过了今日,其余人也不知该是何下场 姑娘你该去哪呢?不如暂且先去五皇府避避风头。”“ 不了,沉香一口回绝道:像我这般不洁之人别再去玷污了五皇府,代我向五皇子道谢。也谢谢你。 沉香说罢便神色暗淡,一步一步回到了太子府中。 陈平只是叹气却没有阻拦,最后才对小厮道:“这姑娘也是个可怜人,说到底也是太子妃的身边人 你去刘府告知太子妃一声,若是能说动她到刘府当差,也算是她的一个好归宿了 太子闯进宫后一路可谓是一路顺利,无人阻拦便到了了宣正殿 而宣正殿中等着上朝的众人也都等的着急了,一些不耐烦的见没人是抱怨许多,就要离开。 三三两两的人便要结伴离宫,可刚走到宣正殿殿门时 却发现了站在殿门外许久的太子和身后的众兵。 ”太?太子?”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 太子却微笑道:大人们不要着急嘛,本太子这不来了吗?” 说罢带着亲兵一同进入后道:“都在啊,让各位卿家久等了 众人看到太子后,瞬间停止了喧闹和抱怨,皆是不可置信。 太子摘下头上的盔拿在手里,边走边环顾着宣正殿。 赞叹道:“真真是一个好地方。” “太子您是怎么出来了? 终有人反应过来询问道,是啊,太子,您不是?” 太子笑着登上大殿,面对众人道:各位是不是想说,本太子是怎么出来的? 父皇可没赦免本太子,不过那又如何呢?父皇这一去,再归来之际,便是我大魏换新帝的时候 而本太子,括拔恂,便是你们的新帝,父皇日夜操劳这大业实在是累了,该好好休息了 本太子为父解忧,自当以仁孝奉养太上皇颐养天年 所以这宝座? 太子轻轻的抚摸着皇上的御座后,突然坐到了上面。 众大臣们皆吓了一跳 一同跪下道:“太子不可!” 太子,这宝座坐不得啊。”是啊,太子快些下来,太子这是要做什么啊! 众人害怕极了。 太子却一本正经道:“我乃当朝太子, 大魏皇室历朝皆由太子继位,名正言顺 如今也只不过是提前了罢了。来人!” 太子一声令下,便有提前安排好的内侍捧着一文卷,走上前道:这是皇上的禅位诏书 今后由皇太子继承皇位,各位都仔细看看清楚。” “皇上出巡南阳哪里来的禅位诏书?是啊,太子莫非是要谋反皇上? 太子,这诏书无龙章如何能当真?太子莫不要糊涂了,听着底下尽是反对之声 太子由衷的不乐意道,是吗,各位卿家倒是提醒本太子了 无龙章却是算不得数。那本太子就给它上个龙章,只是今日这章子一下 众卿家可是要给本太子做个见证,今后也只能拥立辅佐新帝了 其中有大臣像是明白过来什么,大声喊道:如今皇上龙体康健,并没有说明要禅位于何人 且皇上只是出巡南阳,这期间太子你居然就以此诏书来示我们 太子此举到底是皇上有意,还是太子您的忤逆之心?” 是啊太子,这诏书名不正言不顺,我们何能听从,太子,您这可是谋反大罪啊 够了! 太子怒斥一声道:本太子还当真是没想到你们居然一个个都这么有主意。 只是这诏书你们今日听从也罢,不听从也由不得你们 你们觉得自己今日还能走出这宣正殿吗? 所以奉劝各位卿家,好好配合本太子,将来少不了你们的高官厚禄 全族无忧,满门荣耀,但若是执意不肯顺从本太子,那本太子只能不顾情分了 太子用眼神示意,领军之人立即明白。 一个手势,剩下的将士们便将宣正殿围了起来,且个个手握刀剑。 众人这才知晓太子原来是有备而来,刀剑无眼,一旦开战,这些个大臣们哪里是对手 于是一些惜命之人,乖乖的住了嘴。 但还有刚烈之人道:我大魏建国以来,还从未有过这种事 我等立誓效忠皇上,却是断不能由着太子您胡来。” 太子瞪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拿下!” 太子令下后便有将士毫不客气的将反对之人擒住 就算太子今日杀了老臣,老臣也断不能从,你们都是死人吗? 就如此纵容太子胡作非为吗? 被抓的大臣一个劲的抵抗。 太子彻底没了耐心道:一群腐儒之辈,待尘埃落定之时有的是你们求饶的时候 可别怪本太子没给过你们机会,你们几个,速速去给本太子寻了父皇的龙章来。 “是。” 几个将士们分头行动,立即在宣正殿里四下翻找着皇上的龙章。 也就在这个时候,最后一排站着的一个大臣小心翼翼的往后退着,尽量不被发现,想要离开。 却还是被太子捕捉到,哪里走,今日就是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这宣正殿 把他给本太子抓住,就地正法! 立即便有将士执行太子的命令,那想要逃的大臣已是吓破了胆 听到太子这般绝情,更是撒腿就跑,风一般的跑出了宣正殿 身后的三个将士们也立即追了出去 第157章 紧急回宫 可随着逃跑之人和追出去的大臣们,出了宣正殿后却都没了音信。 太子正疑惑之际,却听得兵刃相接和奔跑的声音。 没一会便一大群的宫中将士一拥而入,将太子的人里里外外全部围住 见此阵仗,太子一脸震惊的缓缓从龙座上起身 “不好了太子,宣正殿被包围了 便听着有自己人惊慌失措的了进来,满是惊恐 太子心中只觉得不妙,还是强撑着神气对着包围自己的宫将们呕吼! 大胆!你们是何人?本太子在此,且容你们这般放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速速将这些叛贼给本太子拿下!拿下!” 太子发疯了一般嘶喊着 可自己的人却稍微一动,便被包围的将士们划破了肌肤,一时间众人也皆不敢再动 恂儿!可是要找这个吗?”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只听着外面有女子声音传来 接着便见着宫将士们挟持着太子的人,默默的退后让出一条路 而殿门外,众人簇拥着一个老妇人缓缓而入 “皇?皇嬷母?” 太子吃惊的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 而搀扶着太皇太后的正是五皇子,身后跟着邢峦和御史贾尚。 太皇太后一进入,众大臣像是看到希望一般,统统跪地参拜:“臣等拜见太皇太后 五皇子看向一脸震惊的太子沉声道:三哥,皇嬷母都来了 你还不赶快下来,切不可一错再错了!” 太皇太后静静看着太子,后命人呈上一个盘子,盘中用黄布盖着的,正是皇上的龙章。 太皇太后道:“恂儿,可是在找这东西?皇嬷母给你亲自带来了,你可还需要 太子惊魂未定,待稍许缓和过后,忙走下宝座拱手道:“皇?皇嬷母,我?” 太皇太后示意五皇子松开自己的手。 没再让任何人搀扶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太子身边 太子弓着腰,低着头,拱手做着礼,丝毫不敢迎上太皇太后的目光,更是一动不敢动。 太皇太后走到太子身边,盯了他许久后,啪! 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到太子脸上,太子瞬间蒙了 众人皆劝慰:“太皇太后息怒,保重凤体!” 太子惊恐的抬头道:“皇嬷母。您?” 太皇太后恨铁不成钢道:“好一个太子,好一个哀家最倚重的嫡长子,你这是要造你亲父的反啊! 恂儿啊,恂儿,你就是这么对待哀家的一片真心,对待你父皇的一番栽培的?” 太子含泪道:“皇嬷母,我,我本是不想的,我只是?” 你只是早早便有了这份心思,你只是听信奸臣灭良将,哀家处处维护你,可这一次 你可谓让哀家失望透底!” “皇嬷母您说?” 五皇子这才开口道:“三哥,实话告诉您,您身边那个文书侍郎李彪并非良人 他的心思最是歹毒,也是他借机接近你,博取你的信任后 便想尽一切办法离间你与父皇之间的父子情分,更是怂恿些你不与父皇一心,心生忤逆 一切都是他这个奸臣从中作祟,三哥,你被人利用了啊。 太子不可置信的瞪着双眼:怎,怎么会?李彪他?” 五皇子继续道:“他的身份都是伪造的, 那李彪之前不过就是个街头无名小辈,不务正业 只是看上了您的权势,和太子府的荣光所以才有意接近您,这些都是三皇嫂查出来的 皇嫂见你行为有失,又屡屡信任那李彪,便心中疑惑,暗中调查此人 只是皇嫂还未得及与您说明,便被您? 今日您带兵入宫后,那李彪便落井下石,回太子府中盗取钱财,想要一走了之 还好被臣弟派人看守给抓了个现行,且他也对此事也皆供应不汇了。 太子听到这些话,彻底垮了自己的意识 是啊,若不是李彪三番五次的挑拨和怂恿,自己今日或许真的不会走上这条路 这一条条的线索连接起来,太子也是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瞬间悔恨,懊恼,憎恨,痛心统统涌上心头 此刻太子重重的呆在原地,目光呆滞散乱,久久不能平静 “皇上,这嵩山地处豫州以西,位置也是极佳,距您的新城洛阳也甚是方便 还有南阳也就几个时辰,明日臣等亲自护送您到南阳 陆华耐心的给皇上介绍着 皇上环视一周后道:“嗯,这嵩山确实是天界之间的鬼斧神工,又地处郑州地界,最是繁华,这豫州啊 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山好,水好,气候也是极好的,看来当初冯爱卿给朕的推荐是合适不过的。” 冯大人?皇上是说已过身的丞相大人? 自然不是 皇上一口回绝道,朕迁都洛阳是与众大臣们商讨过的,其中便是冯熙的嫡长子冯诞向朕举荐的洛阳之城,若不是他 朕也不会注意到这一块风水宝地。” 张喜乐道:“原来是丞相大人家的嫡公子啊,冯大丞相的名声人人皆闻 可惜如今已去了,想来冯家嫡子也定是英勇忠良之臣 “什么人?” 皇上等人正在山脚下说着话,孙德旺带着平城报信之人才匆忙赶到。 却被守在山旁的侍卫们挡住了路。 “皇上今日游巡嵩山,任何人不得前往打搅,无诏不得入内,你们速速回去。” “不是,我说?” 孙德旺正要解释,平城而来的侍从从腰间取出五皇子交给自己的令牌 给阻拦的侍卫看道:我乃奉命前来,向皇上通告平城中的要紧事,皇上在里面吗?” 跟随的侍从们都是从宫中跟着皇上一道出来的,自然是认得令牌 忙不迭的跪下拱手道:小的有失远迎。” 而这一幕正好被照容看到,陆华等人在给皇上介绍嵩山,而自己又插不上嘴,无聊之际 便左顾右盼,却突然看到远处的这一幕,两个侍从交头接耳了一番后,孙德旺二人便被放了进来。” “哎? 孙德旺进入后叫住侍从道:我说,皇上现在正在兴头上,且今日这嵩山还未登,你就这么去了 不怕皇上怪罪吗?” 侍从心一横道:来不及多想了,平城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就等着皇上回宫主持大局 这个时候不得打搅也必须得打搅了。 孙德旺喃喃道:那你可得小心一些,说话行事,当心别将自己牵连了 侍从点头道:孙大人放心,对了咱们之间的约定?” 孙德旺叹了一口气道:“你放心,不该说的我是不会多说的,且这件事这般严重 所有人都以求自保,这趟洪水不能淌啊。” 侍从这才露出笑容道:“孙大人果然是个聪明人,大人且放心,今日之事来禀告皇上的并非是五皇府的人 只要大人死死记住这一点,是不会有事的 侍从说罢便从袖子中缓缓掏出一盏银子,悄悄的塞进孙德旺的衣袖中 小声耳语道:“还请大人喝茶 说罢便自顾自的往皇上这边走了 照容却是饶有兴趣的将这一切举动都尽收眼底,心中不禁犯嘀咕 以至于皇上叫自己都没听见。 “娘娘?锦旋拍了拍照容,照容这才收起目光和心思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照容微笑道:“没事,皇上有事吩咐妾身?” 张洛华欢喜道:皇上适才说要与娘娘一道登这嵩山,上去看看山顶的风景 洛华倒是知道有前面有一条小路走起来更方便,且又容易 只是要让皇上和娘娘移尊步,跟着小女往前走一点了,民女和父亲想陪 皇上和娘娘也是安全一些,毕竟这里洛华也算是熟悉 听着张洛华如此热情的毛遂自荐,照容没有多说,只是微笑不语。 张喜乐也是暗中笑着。 只有陆华不是很愉快的撇了张喜乐一眼,应该也是知晓了他的心思。” 皇上!皇上!平城急报!” 就在张洛华暗中窃喜,以为皇上无法婉拒热情的时候,却突然被冲出来的侍从打搅了一切 照容回眸,来人正是刚才那个人 来人神色匆匆的跑过来,行大礼:“卑职拜见皇上!城中出大事了。” 一听是平城的事,皇上瞬间冷静下来道:你是何人?朕怎么没见过 侍从从容不迫道:“回皇上,卑职乃太子府中文书侍郎,早些年跟在在太子左右陪伴之 后来太子因为一些误会厌弃了卑职,给卑职寻了个闲差,在太子府上做事 可是太子如今出了事,城中无人敢前来禀报皇上 卑职是冒死前来请回皇上,求您救救太子,不要让太子继续迷途不返了 卑职与太子主仆一场,实在不忍看太子如今犯下这滔天大错啊 所以才日以继夜,不辞奔波前来告知皇上。” “太子怎么了?” 照容听着心中隐隐有一丝紧张 那个逆子不好好在府上反省思过,他又干什么了?” 皇上对待太子的态度是恨铁不成钢。 侍从猛然磕头道:太子召集城中将兵,于今日领兵攻城,现下已经闯了皇宫了 扬言要亲下禅位诏书,逼您退位,太子荣登宝座,太子他,谋反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照容也不可置信道:“怎么?怎么会? 太子他怎么这么沉不住气,皇上都已经原谅他了,他?” “皇上?” 照容震惊之余,一旁的皇上久久没有消化这个消息,头一晕就要倒 李公公等人忙扶住皇上。 “皇上您没事,不要着急,保重龙体啊。 照容忙扶着并劝慰道。 陆华和张喜乐也被惊的目瞪口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皇上震惊的拉着照容的手道:“回宫!立刻回宫,快马加鞭赶回去 陆华这才道:皇上这就要回去了吗? 微臣等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还望皇上息怒。” 张喜乐也结结巴巴道:“是啊,皇上,这里面些许是有什么误会呢 太子他说不定?” “回宫?朕一刻也等不及了。 皇上猛然起身便要走。 陆华忙道:皇上要尽早赶回宫中,行船路怕是来不及了,不如让微臣给您去备马车 定会挑选跑的快的精马,皇上也好快一些。 皇上脸色铁青,没有说话,照容扶着皇上转头对陆华道:“既如此 陆大人就劳您费心了。 皇上是有些接受不了,只觉得浑身眩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华也理解道:“是,娘娘,我等这就去准备马车。” 且慢!皇上突然开口,带着最后一丝理智道:娘娘近来身体不适,朕派人好生看顾让娘娘乘船而归。 能少些奔波。 照容听到皇上这个时候了还在关心自己,万般感动道:妾身没事的,身体已经大好了 让妾身陪着您一同坐马车,妾身想陪着您 照容也是忧心宫中的情况,想早点回去跟长乐公主团聚 更多的是害怕因为太子之事,林夫人一时头脑糊涂,做出什么傻事来 自己务必要早些回去先稳住林夫人,皇上这次没有拒绝照容,让她跟着一起了 陆华等人的速度极快,没等多少时间后便将马车准备妥当 比皇上从平城过来之时搭乘的马车更大,更豪华。 陆华禀报道:“回皇上,这是微臣特意挑选的好马,定会将您一路平安护送回平城 您路上慢一些。 皇上心绪不宁,但还是客气道:”有劳你了。” 皇上客气了 李公公安排好随从,侍卫,将一些零散物品都装运好至另外一匹马车后 才走过道:“皇上,东西都装好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皇上回头望去,只见有一大半的随从们都骑上了陆华准备的汗血宝马,誓要一路保护皇上 与皇上一同赶回平城,还有剩下的一些是暗中随从,暗处跟随着不便露面。 皇上点头示意可以走了。 “皇上?” 张洛华突然开口,感伤不已道:“皇上这就要走了吗?您下次还来吗 若是还来豫州,下次民女和父亲定会好好招待皇上。 看着张洛华这副依依不舍的样子,众人皆是心知肚明 锦旋却是一脸不满的瞪了张洛华一眼 而张喜乐则是心中依旧抱有希望,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皇上会应允张洛华一道回宫之际 皇上却没心情道:“难得你如此有心,那就下次再说,赶快赶路 皇上回绝的很干脆,张氏父女瞬间神色暗淡下来。 锦旋得意的撇了张洛华一眼:“要出发了,张小姐麻烦让一让 说罢也不客气的撞了张洛华一下,侧身而过 李公公也是个聪明人只道:皇上起驾!皇上瞬间放下了车帘。 陆华带头,张氏父女也不得不跪地送别 “恭送皇上,恭送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驾,驾,驾。马车驶动,后面的侍从们皆策马扬鞭。 只留下原地等待的三人,待宫中人走远后,三人才起身 张洛华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陆大人这?” 张喜乐刚要说什么,陆华摆手拒绝道:“张大人,你失之心切了。” 说罢摇头离去 马车里照容看着皇上一脸的愁容打趣道:“皇上这是不舍得了? 不如此刻派人将那张氏接了上来,一同带回宫去,也和妾身等姐妹做个伴 妾身并非是善妒,而是不知皇上的心思,不敢擅自做主,既如此?”“ 好了。” 皇上没好气道: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打趣朕,朕并非处处留情之人 别人揣摩朕的心思也就罢了,你伺候朕这么久了,怎么也能这么说呢?” 照容低眉道,是了,妾身不该说的。 那就不说这些了,这次若走的快些,三日后应该能赶回宫 皇上,太子!” “容儿?皇上打断道:“这一次你就休要给那个逆子求情了,他不配! 朕这一次,也决不会再对他心慈手软了 照容为难道:“是,这事妾身本插不上手,太子也是犯了大错,但是?” 容儿!” 皇上第一次对照容这般严厉的训斥她不要多说。 照容也只好住了嘴,深知太子这次闯的祸实在是太大了,彻底触动了皇上的底线 自己根本是无力挽回了,只能住了嘴,但心里依旧是五味杂陈 思绪万千的与皇上一道看向马车外,各有各的心思 第158章 皇室密闻 沉香?沉香?你在哪里? 接到陈平递出消息后的太子妃根本来不及多想,她万万没想到 沉香居然会为了帮她而付出了这么大代价, 一时间心中各种愧疚和不安,忙不迭的再次回到太子府 “小姐?小姐您慢些? 身后跟着刘府的众丫鬟们几个有功夫的侍从一路护送刘氏 “太子妃? 太子府的一个小丫鬟看到刘氏很是惊讶,愣在了原地 刘氏不顾其他,忙上前询问道:“沉香呢?看到沉香了吗?” 小丫鬟想了会后道:“沉香姑娘,应该是在自己房间里,太子妃您?” 还未等她说完,刘氏便不顾自己身孕,慌慌张张的离开。 而此刻沉香也确在自己房间里,此时的沉香缓缓坐到凳子上,目光呆滞,神色恍惚 没有一丝精神和血气,呆呆的望着桌子上放着的一把匕首。 沉香缓缓的拿起匕首,呆呆的想着,想着自己这些日子来自己所遭受到的一切。 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很多。 许久后沉香如下定决心一般,将自己的眼泪轻擦后,深吸了一口气 一把抽出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腕,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猛然间,匕首狠狠刺下,鲜血瞬间流出,虽然很痛,但是沉香却是一声痛苦都未喊 此刻也终是解脱了一般,缓缓闭上了眼睛。 “沉香?” 太子妃这时才慌张赶到,可是为时已晚,沉香已重重的倒在地上 太子妃心慌意乱的啊了一声,忙上前将沉香扶起来。 面色悲痛道:沉香?你?你怎么这么傻? 你没事,千万不要有事,答应我一定不要啊 刘氏流泪说着,将自己衣服一块布扯下,忙给沉香包扎着伤口 一边吩咐道:“快,快去请郎中来。快去啊!” “哎。 下人们不敢耽搁立即去请了。 “太子妃?” 许是感受到了刘氏的悲痛和后悔,沉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努力睁开眼睛,看到刘氏安然无恙后也终是释怀,嘴角微笑道:“真好 居然还能在最后一刻见到您,奴婢死而无憾了 刘氏早已泪流满面道:“不,不要说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沉香,你不能死 不要说话,好好保存体力,郎中马上就来了,一定会救回你的,你一定要撑住 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你,还没带你回府,还没给你张罗亲事,还没等风风光光的把你嫁出去 你不能死啊,你若是就这么死了,我会愧疚一辈子的,沉香。” 沉香缓缓的摇头虚弱道:“太子妃,我,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您听我说,不要伤心,也不要难过,沉香伺候您一场,没有任何怨言。 您是个好主子,便是为了您去死,我,我也心甘情愿。” 不,不要。 刘氏除了哭泣再也无力多说什么 沉香继续道:“主子,您就不要再为了我白费,白费力气了 我,此刻,此刻就是死了才是对沉香最好的,最好的结果。 沉香此刻面色痛苦狰狞,但还是强撑道:“我已经被玷污了,身子 还是,还是,李彪那种粗人,我,我每每想起跟他在,在一起的时刻,都觉得 无比,无比的恶心,我,我好脏,我,我无法忍受这样的自己。 与其这般苟延残喘的,活,活在世上还不如去死,或许,或许只有这样 才是对我,最好,最好的,结局,也是解脱 所以,我,我,都是心甘情愿的,不怪您!” 不,不是这样的 刘氏摇头道:“都是因为我,我太自私了,如果不是我让你帮忙调查李彪 你也不会被他们盯上,不会发生这许多事,沉香是我害了你 我不会原谅我自己的,永远不会!” 不要。 沉香提着最后一口气道:“您不要这么说,太子妃,这一切,都是,都是天意。 索幸沉香没有,没有辜负您的一番,一番嘱托,只是,只是沉香放心,放心不下您。 您爱的太深,执念也,也太深,如今,如今太子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您日后可,可该如何面对,又该如何撇清自己 沉香死不足惜,只是希望,希望您能日后,好好,好好对自己,保,保护好自己, 不要!沉香? 沉香虚弱的要闭上眼睛,刘氏惊恐的叫着,快,快去催郎中来,快来救她,快 刘氏明知了结局还是不忍沉香这般折损,还想着最后尽力一次 沉香摇头道:“不要委屈了自己,这样,沉香在下面,也,也,也能安息了 突然,手臂滑下,沉香重重的闭上了眼睛。 众人看到这一幕皆是被感动的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刘氏呆呆的看着沉香,没有再说一句话。 任由泪眼挂在脸上也不曾擦拭,就这样抱着沉香,死死不肯放手。 此刻下人们才将郎中请来,众人皆是气喘吁吁,一路跑至 郎中顾不上疲惫,忙上前察看沉香,又探了摸她的鼻息 后也只能无奈摇头道:“已经救不回来了,你们节哀顺变,好生安葬这位姑娘。” “不好了,不好了太子妃。 就在这时又听得一家丁慌张来报:太子妃,不好了,刘赫少爷,少爷为救李中尉在宫门外受了箭伤 此刻正在中尉府上救治,听闻甚是严重,老爷已经往过赶了,太子妃,您快去看看 刘氏此刻目光呆滞,看向来人后喃喃道:箭伤?是何人的箭伤啊?” 家丁道:“这,小人也不清楚,只是李中尉是被太子殿下亲自刺中的,伤势也是严重万分,此刻李府都乱成一团了。 刘氏深深了叹了一口气,艰难的将沉香抱起,众人忙过来帮忙。 刘氏面色苍白的神色,令众人感到一阵害怕 刘氏却只道:“来人,将沉香好生送回刘府,我要亲自厚葬她。” 刘府带来的下人们皆面面相觑道:“可是太子妃?这?” “我的话你们听不懂吗? 刘氏义正言辞的呵斥着。 众人瞬间不敢再多言,只得将沉香的尸体慢慢的搬了出去。 刘氏这才道:“宫中有消息了吗?太子爷现在如何了 家丁回道:“我们也不得知,只是听闻宫中里外守卫森严,任何人的进出不得 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太子妃沉声道:带路,我要进宫!“ “太子妃此刻要进宫做什么?是啊,太子妃,您犯不上这个时候冒这个险啊。 众人皆是劝阻,可刘氏心意已决道:你们不带我去,我就算爬,也要一步一步的爬到宫中 众人皆是不解,但是拗不过刘氏也,只得答应她,保护着她进宫。” 太子妃? 这时一个年老一些的妇人带着一群年轻的丫鬟们一同进入 向刘氏行礼过后,老年妇人道:“回太子妃,我等都是这太子府的老人们了 有厨房做膳食的,有打扫的,还有负责主子们起居的 如今这府中能跑之人都跑掉了,咱们这些老人自然是不愿随波逐流 只是这如今闲置下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有机会再继续服侍主子们 更不知该何去何从,太子妃,您给个准话,您说什么咱们便照您说的做 或留或离开,也都心里有了主意了。 刘氏看着这些人莫名的有些感动道:太子府过了今日,还不知是何种光景,怎好的耽误了大家 大家都是衷心之人,我刘氏在此谢过大家。” 太子妃不可,众人忙道:“不敢当啊,太子妃 “香兰。” “哎? 被换做香兰的是刘氏从府中带来的贴身丫鬟 刘氏吩咐道:“从咱们府上的账本上扣出些银两来,给大家伙分分 不要少了,大家伺候一场也算是劳苦功高,拿着这些个银子,也能回家去好好度过余生了” 众人听后皆是跪下喜悦谢恩:”多谢太子妃,多谢太子妃 刘氏望着她们,再看了看这偌大的太子府,一个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怎么样了?” 北海王等在宫外心急如焚,终于看到跑出来,自己派进去打探消息的侍从 侍从慌慌张张跑出来,差点摔倒 不,不好了王爷,里面是早有准备,太子前脚刚进宣正殿 宣正殿立即就被宫侍们围住了,后来太皇太后和五皇子还有好多大臣们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都,都围住了太子,太子带进去的兵,此刻已全被拿下,压解到天牢中了。 北海王听后久久不能平静,终于恍然大悟道:不好,中计了,快,快撤!” 说罢便带着自己的手下和人马,立即调转马头便要离开。 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厉声:“十三弟这时要去哪啊? 北海王回头一看,却是等候自己已久的任城王和彭城王。 以及身后的好多将士,也是将自己的人团团围住了。 北海王一时愕然后,结结巴巴道:“六哥,八哥。你,你们怎么?” 任城王道:“我们怎么在这里?我倒是想问问十三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 北海王一时语塞 彭城王痛声道:“五皇子得到的消息,是说太子有人接应,还有太子手上哪来的那些兵? 又哪里来的胆量敢公然闯宫谋反,我与六哥皆是万般不解 本想着来个稳重捉鳖,可是我们任何人都想过了,唯独没想到今日埋伏于此 等到的人居然是十三弟你? 我们是真不敢相信啊,十三弟,你是太子的亲皇叔啊 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不但不规劝太子谋反之心,还借权借兵力给太子? 你,你是不想活了吗?” “不,自然不是。 北海王忙道,是太子,是太子他一心要反,他接受不了皇兄厚此薄彼的对待自己 他一心求着我帮他,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经不起太子的多番哀求啊 六哥,八哥,臣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不该这么糊涂,不该啊。” 你哪里是鬼迷了心窍。你是愚蠢至极!野心勃勃! 任城王一针见血道: 你若是能守的住自己的心不被影响,任何人都无法让你动摇 可是你敢说,这么多年来你没有藏过一丝异心?虽然俯首称臣 可这些多年来对皇兄就没有一丝不满和叛逆之心?你敢说吗?” 北海王彻底没有了反驳之语,因为任城王句句诛心,都说到了自己心上 北海王一时心绪万千 彭城王也道:“十三弟,怎么能糊涂到如今境地? 我们兄弟之间也是互敬互尊,知道你的不甘心,也尽量是帮衬你 皇兄离宫之际更是,极力为你说好话,让你有际遇与我们一道辅佐五皇子 可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走这条路啊。” 北海王痛苦道:“因为我与皇兄们都不同 我生母本不受宠,自己从小也是个不受重视的皇子,父皇或许都记不起来有我这样一个儿子 我出身本就没有皇兄们好,既不擅武艺,也不兼德才,跟你们谁都无法比的 所以我便是在宫中冷嘲热讽中长大的,甚至小时候时常饥一餐饱一餐,这些都是你们未曾体会过的 后来好不容易熬出了头,父皇总算是注意到了我,开始重视我,拥戴我 我本以为好日子就要来了,于是我拼了命的努力,拼了命的做父皇喜欢的事 只为了讨父皇欢心,父皇也说了,他说他自觉对我多有亏欠,会好好尽自己所能补偿与我 也合该让我享受到一个皇子该有的礼遇,我做的这一切容易吗? 可是还没等到好日子真正的到来,父皇就突然驾崩了,这一切都没了 都化为泡影了,我便又成了那个无人问津,没有存在感的皇子了 偏偏这个时候皇兄却捡了大便宜,他什么都没有做就顺利登上了皇位,那么高高在上 那么骄傲,而我便在他眼中成了一个不学无术,没有任何用武之地的无用之弟 若不是兄弟之间仅存的这一丝情分,我怕是早已被皇兄抛之弃之了。” “皇兄不是这样的人。 彭城杨激动的解释道 “怎么不是? 这些年来他有厚待过我吗?朝中无论大小事他有让我参与过吗? 兄弟之间的密谋他有叫过我吗?我在他眼中还算亲兄弟吗 任城王痛苦的摇头道:“你错了,你大错特错了,你可知父皇为什么不重视你? 你又可曾知道你这些年所受的待遇为何如此不公? 因为你并非皇家中人。”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吃惊的张大了嘴,不可置信。 北海王更是怒吼道:“你胡说些什么?我乃大魏十三皇子,何来的不是皇室中人。 任城王道:“这件事后来还是皇兄亲口坦言的。 你母亲孟椒房当年在入宫不到两个月之际,却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有了你 可是两个月中,父皇只宠幸过她两次,试问这三个月的身孕从哪里而来? 所以父皇曾暗中调查过你母亲,你母亲入宫之前,便与府外一公子私定过终身 瞒着父母偷偷在一起私会已久,后无奈于宫中压力,不得已才将你母亲与那情郎分开 可是你母亲入宫前便有了身孕,因着家中之人相助,瞒天过海进了宫 后来父皇大怒,质问你母亲,你母亲也是自己也承认了一切 她当时一心求死,可是父皇纵然千般万般痛恨你母亲,但到底是心中纯良 又信佛祖因果,不肯杀害无辜幼子,所以父皇忍下了悲愤,看在你的面子上,宽恕了你母亲 甚至还在太皇太后那边打圆场,承认了你母亲腹中子是自己的 否则以太皇太后那般英明之人,怎会看不出来端倪? 否则你会有今日这边境遇?父皇是多么良善啊 若不是父皇,你便是连出生的机会都不会有 后来你出生后便让父皇心中膈应万分,所以连带着你与你母亲都不受宠和受重视 你以为父皇晚年之际是对你心有愧疚吗? 不然,父皇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心安一些罢了,因为早在父皇驾崩之前 便私下交给皇兄一道秘旨,扬言自己离开之后,私下处死你 并与皇室中除名。 后来还是皇兄与我等亲信一同商议后决定,上一辈的恩怨就随着它烟消云散了去 虽无血脉亲情,可毕竟兄弟一场,从小到大的这份陪伴和手足之情也是不能割舍的。 所以皇兄并没有亏待你,而是不顾父皇遗言,悄悄烧毁了那道要你的命的圣旨,救了你啊 可你看看自己如今做的事,怎么如此能恩将仇报?” “不,不可能,你们胡言乱语,绝对不可能,不会的 北海王一脸的不信和怀疑,彭城王缓缓取出了一封保存了很久的信后 交给北海王道:”看看,这是你母亲当年含怨离世之前亲写的 信上言明了自己对父皇的愧疚和不该,只希望自己离世后,父皇能不迁怒于你 你母妃字迹你应该认得 北海王害怕又质疑之际,还是带着各种情绪 缓缓打开了那陈年书信 第159章 肃党羽 北海王看着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后,终于是相信了一切 也是深陷入了悔恨和痛苦之中 要强了这么多年,嫉妒了这么多年,怨恨了这么多年,原来到头来自己才是那个人人喊打之人 北海王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看着书信,头上的青筋暴露无遗,蹙着眉,面孔狰狞 任城王感慨道:“这封书信是皇兄亲自交给我保管的,你的身世本就是皇家一大污点 这件事本也就打算永远尘封的,本不想让你,乃至任何人知道 可是十三弟啊,你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自断后路啊 那太子是什么人?那是皇兄的亲生子啊,纵然太子有千般不是,纵使父子不合 但到底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血脉啊,且他上面还有太皇太后 皇后乃至冯家撑着做后盾,他再怎么也不会输的很惨,可是十三弟你呢? 你一无所有啊,你与太子合谋,尚且不论太子是否会有不好的结局 可你身为长辈,且是皇家外室人,你有想过自己的下场吗? 那冯太后不会为了保太子而将罪责全部推到你身上?” 听到这话,北海王才彻底慌了:“六哥,六哥你救救我,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你救救我啊 我一时糊涂,我。 八哥。八哥你也救救我,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彭城王痛心道:十三弟,你做下这种事让我们怎么救啊。 你虽是个有主意的,可你连这么大的事都敢瞒着我们所有人,自己就贸然行动了 就算我们有心帮你,可也没有事先准备搭救之法啊,你说你这是干的什么糊涂事啊!” 果然不出所料,彭城王刚说完这些话,便见宫内走出一个内监 内监缓缓而来道:“三位王爷都在呢,正巧了不是,太皇太后现下在宣政殿亲审太子呢 特意让咱家来寻了三位王爷一道进去听听, 三位王爷,请。 北海王一听不是单独叫自己,心里一瞬间落下了紧张 但还是心有余悸的看着任城王和彭成王。 两个人相互对望一眼后 任城王道:“既是太皇太后有请,也没有推脱之理,走,八弟,十三弟 身为皇叔,太子犯了罪,本也没有袖手旁观之理 任城王自己大步流星离开 留下唯唯诺诺,紧张到极点的的北海王,彭城王轻声咳了一声,一把拉着北海王就跟了上去 同时在他耳边,用没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此刻就看太子是否会出首你了 若太子不说,你最好一个字都不要多说多言,否则轻易间说错什么话,也恕我与六哥帮不了你。 若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局面,你是真实身世外人不知,你就还是大魏的十三王爷 太皇太后便是看在父皇和皇兄的份上也不会对你太过严苛 惩之,你只需管好自己的嘴,北海王此刻已是恐惧万分,一个劲的点头,说什么都听之 “父亲。父亲!” 李冲李府中一个女子刚进门就大声呼喊着自己 “小姐?小姐回来了?” 照顾李冲和刘赫的丫鬟和家丁一听随即有了主心骨,忙迎接李静宜。 李静宜刚跑进屋,便看到李冲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而刘赫也是痛苦的昏迷着,依旧不省人事 李静宜瞬间恼怒道:怎么回事!谁?谁干的!” “小姐息怒。 丫鬟忙解释道:“是老爷从宫里回来就成这样了,我们也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还是刘将军带伤将老爷背了回来。 静宜回来了?” 床上的李冲听到了对话后,虚弱叫着李静宜 李静宜忙跑到李冲床边:父亲?你怎么样了?郎中,我父亲他?” 小姐放心。” 郎中忙道:“索幸老爷的伤势不大,且幸好没有入心肺 现在上了药,安心疗伤也就慢慢痊愈了,只不过这位将军的伤势实在太过严重,那所中的箭上有毒 已入肺腑,不易解啊,我尽力,若是实在救治不过来,也就只能听天命了。 不。 李冲一听着急的不顾自己病体便要起身,却因疼痛而狰狞着面孔 李静宜忙扶着他 李冲叮嘱郎中道:郎中,我已经没事了,你,你一定要将刘公子给治好,他救了我 我不能让他在我府上出事啊,否则我该如何跟刘老大人交代啊。 我。” 郎中却尽露为难之色,看着很是棘手。 李静宜不耐烦道:“父亲,早就与你说了,那宫里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肮脏之地 什么朝廷,什么官场仕途,要那些可有可无的做什么,我们又不是清贫到揭不开锅了 至于将自己奉献给那里吗! 到头来总是受伤,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李静宜说罢随手取下一把长剑。 “静宜!你要干什么,休得胡闹! 李冲很是气愤 李静宜也生气道:“干什么?他们都把您伤成这样了,您何必继续为那朝廷卖力 自然是冲进宫去,给您讨个说法! 我李家有我李静宜在,就由不得任何人受欺负!” 李冲叹了一口气道:静宜,为父都这个样子了,你就不能让为父省省心嘛 你说你一个千金小姐家的,从小到大不练习女红,不学琴棋书画,便是舞刀弄剑要打要杀的 你,你怎么比男子家还不让人放心呢。” 父亲! 李静宜不认同道:我舞刀弄剑怎么了,为的不就是保护自己,也保护父亲您哪 可您三番五次被人伤害,我都没能尽力,这一次我又且能再坐以待毙下去! 这可不是你女儿我的性子! 李冲无奈道,“我的好女儿,你听为父一句劝,如今这朝廷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你就不要再去添乱好了吗? 且家里还有病人需要照顾呢 啊? 郎中为刘赫清理残毒的时候,刘赫痛苦的发出了惨叫声 李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李静宜看到这一场景,也只得愤愤不平的将手中的剑狠狠的扔在地上,满是不情愿 “赫儿?赫儿你在哪里? 便听得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李冲便知是刘义隆来了 刘义隆慌慌张张的由着人搀扶而至,扶着他的人正是刘赫的乳母和照顾二人长大的秦氏 “刘大人来了。” 李冲忙问好,刘义隆进入后一眼便看到了痛苦难过的刘赫,瞬间心中一沉 险些晕倒。“ 老爷您慢些。 秦氏虽然也难过,但是还是紧着安慰刘义隆。 李冲惭愧道:刘大人要怪就怪我,是我没能看顾好令公子 还让令公子因为救老夫而耽误了自己的疗伤时间,老夫惭愧啊。 刘义隆这才回过神来询问道:李大人这也是受了伤?” 李冲点头道:是,是太子给的,我阻拦太子闯宫无果后才,才被? 只是不知令公子是被何人暗中也给伤了,只不过是箭上有毒 且毒液已渗透入体内,恐有危险啊。” 李静宜听后起身道:“父亲所言当真? 是那个不成器的太子伤了父亲?这笔账我定会与他亲算,管他是何身份 我才不怕他!” 好了,静宜,这里没你事了,闺阁中女子不便在此,你先下去。 李冲唯恐李静宜在冲动之下,又做出什么事来。 李静宜气急败坏的就要走。 刘义隆战战兢兢的问道郎中,您与我说句实话,我家犬子,到底还有没有的救? 老夫我一把年纪了,不想再有任何遗憾了呀。 郎中为难道:刘老爷,不是在下不尽心相救,只是公子实在是伤的太过严重了 且已错过了最佳的医治时机,如今虽然已用了药,但体内的毒气却是要靠逼出来 可我医术有限,且暂无任何可清体中余毒的好药材,这也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就看令公子能不能熬得过今晚了,但是看这个样子,有些悬。” 此话一出,刘义隆彻底支撑不住了,狠狠的向后倒去 老爷?老爷! 刘府带来的人忙搀扶着刘义隆坐下,秦氏哭着恳求道:“郎中,您行行好 您就再救救我家公子,老爷他一个人拉扯大这两个孩子真心不容易,我们都看在眼里。 如今太子妃刚出了这等事,赫儿他不能再出事了呀,老爷一把年纪了,怎么能承受的住 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啊,您如在世华佗,您就救救赫儿。” 秦氏几乎是跪下央求着,哭着梨花带雨。” 夫人,您快起来,您这是做什么 我,我身为郎中,自然是用尽全力救死扶伤,可是这也是诸多无奈 也是有医术不济,救不过来的时候啊,夫人这不是难为在下吗 李冲看到这一幕,心里满满的愧疚和难过 而刘义隆被扶着坐下后用手捂着脸,尽显憔悴和沧桑 李静宜不屑看众人的苦情,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就要离开,只是在要出门之际 回眸看了刘赫一眼,床上躺着的刘赫英俊白皙的面孔下如今已经痛苦万分 但却如搁浅的鱼儿般用力用力呼吸着,求生欲很是强烈 李静宜也是有了一瞬的同情和不忍,随口问道:“他中的是什么毒?” 郎中听后道:“看样子应该是鹤顶之毒,此毒毒性极猛,且无可解全毒之良药 所以也为不解之毒,而被人将毒汁涂抹于弓箭上,摄入体内,便于亲服无异 李静宜停下脚步,走到刘赫身边,用手摸了他腹部流出来的毒血后闻了闻。 “静宜?你做什么! 李冲还是一个劲的让她快离开 李静宜却没有听李冲的话,只对郎中道:“此毒也并非是无药可解 我且问你,摄灵丹可否能解得?” 郎中听后瞬间不可置信道:“小姐,你,你有摄灵丹? 李静宜拍了拍手道:从小习武,奈何武艺不佳,后来还是诚心所致 拜得一良师传授武艺,这摄灵丹是师父当年给的,说是自早些年在山上 修炼之际寻来的宝贝,关键时候可救人性命,不过这些年也没用的上 “太好了,那摄灵丹可真真的是好东西,既然小姐有此宝贝 那刘公子八成是有救的 刘义隆和秦氏一听这话,随即来了精神,激动道,“真的吗?赫儿真的有救了吗? 郎中信誓旦旦的点头 李冲这才展颜道:“静宜啊,你,你可真是关键时刻帮了大忙了 为父还总是说你不学无术,不该喜欢些功夫的,可,可没想到这居然能真的派上用场 刘义隆感激万分的走到李静宜身边道:“静宜小姐,我代我我刘家全府中人 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这份恩情我刘家铭记一生一世 说罢便向李静宜做礼 ”哎?你可别这样,我可受不起 李静宜依旧是桀骜不驯道:“我可不是想平白帮你,毕竟你女儿的夫君伤了我父亲, 这笔账日后也是要算的,只是不过是念在你儿子搭救我父亲一场,我还他一命,这也算是扯平了 谁也无需欠谁的恩情 李静宜说罢只道是回房拿摄灵丹后径直便离开了 皇宫大内,宣正殿中肃立威严,气氛沉寂无比 太皇太后威严而入,大步于皇上宝座之侧。 而太子此刻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神气,被太皇太后的人死死的扣押着,连带着太子带来的兵将们也被通通拿下。 把这些人给哀家拖下去,处绞刑!” 太皇太后平淡的一句话令太子吓了一跳 “皇嬷母? “太子于心不忍,正要求情,太皇太后却怒瞪他一眼道:“求情者一并同罪当处! “太子这才怯怯的住了嘴” 太皇太后饶命。太皇太后饶命啊。 众人皆是怕死之人,个个跪地求饶 见太皇太后下定了决心一般,又求情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救救我们 我们不想死啊,是啊,太子殿下,我们家中都尚有老下有小,我们不能有事啊,太子殿下。”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道,“太子如今连自己都自身难保了,用什么来保你们? 你们这些个叛逆之徒,当初跟着太子一道行这般事的时候,怎就没想到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罪不可赦,拖下去! 太皇太后虽然生着病,但此时的杀伐决断,像极了当年垂朝听政的勇敢决然! 便听得太皇太后令下,便有侍从们将太子余党毫不留情的拖了下去 一时间呼喊声,求饶声,恐惧声全部传来,而太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去赴死 心中是又急又无力 而这一幕正好被刚进来的任城王等人看到 北海王在看到这一切后不自觉得腿都软了,艰难的咽了一口水 忙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战战兢兢的走进了宣正殿 一时间殿外此起彼伏痛苦的叫喊声声声传入内殿 太皇太后面无表情道:哀家年纪大了,听不得这吵吵闹闹的,纪公公。” 被唤作纪公公的慈安殿大内总管忙应承道:您有何吩咐?” 太皇太后道:把嘴都给堵上,哀家不乐意听。” 是。纪公公听后便吩咐下去 所有人皆被被布条死死的塞住嘴巴后,瞬间安静了下来,叫不出来只默默的承受着疼痛。 北海王此刻若不是在人群中,怕是早已紧张的露出了端倪 “恂儿,你过来。 “太皇太后在上首叫着太子,太子此刻也已是被扎破了胆子,听到后却害怕的不敢直视太皇太后。” 把太子带上来! 太皇太后命令,强行将太子带上了大殿之中 北海王此刻用余光清扫着太子,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儿。 “皇嬷母?皇嬷母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我不该听信小人谗言,我罪该万死 辜负了皇嬷母和父皇的教导,皇嬷母,您就原谅恂儿这一次。” 太子此刻哭声令人动容,只是不知到底是否真心悔过 而朝堂下站着的众大臣们各有各的心思看着一切 太皇太后缓缓起身,没有理会太子,而是向前走了几步道:众位爱卿 数年前哀家也曾在这里与各位爱卿这般侃侃而言,只是如今一晃这么多年了 时过境迁,各位爱卿有的也如哀家一般年老体弱了,哀家这一辈子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大魏 对不起江山社稷之事,纵然杀伐决断,但都是为了稳我朝局之固,哀家无怨无悔。 只是哀家这一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唯有一样,便是没能将这个逆子亲带在身边抚养教导。 以至于他一步错步步错,如今更是闯下这弥天大祸,哀家对不起列祖列宗,这个逆子也一样 哀家在这里,给各位爱卿赔不是了。” 太皇太后说罢便要做礼。 “太皇太后万万不可。” 众大臣怎敢受太皇太后这礼,忙跪下齐声道:使不得啊,太皇太后 “皇嬷母? 太子看到太皇太后为了给自己赔罪,居然如此自降身段,一瞬间有些心酸。 但太皇太后却没有顾众人的阻拦,坚持做了礼 第160章 保下太子 众人皆惶恐,所以大臣们皆俯身跪地,不敢直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做了礼后才缓缓起身,言嬷嬷怕她挺不住,忙上前搀扶着她起慢慢起来 太皇太后道:身子骨不成了,让众位爱卿看笑话了。 众卿家都起来,起来 众人这才惶恐不安的起身,太皇太后转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又看到太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后道:祸是你惹下的,这个时候了,太子 给大家赔个罪,这一礼,你们都受得起。” 太子思索了片刻后,终是下定决心,扑通一声,跪倒在众人面前,完全没有了面子和尊严。 重重的低着头,众大臣也皆被太子这一跪,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和埋怨 太皇太后又道:“这个逆子闯下这弥天大祸,哀家也纵容不得他 今日定会让这逆子在这里足足跪够了时辰,跪到天黑为止 传哀家旨,天黑之后,将太子押入天牢!” 此话又是一震惊,其中有大臣忍不住开口道:“太皇太后,这让太子跪这么多时辰 已然是不易了,还,还要将太子关入天牢,这,这难免会太折磨太子了。” 是啊,太皇太后,太子想来也是知错了,不如再给太子一个机会。” 太皇太后却决然道:“不,这一次哀家不会再纵容着他了 各位爱卿,也休要再给这逆子说情了,他干下这等蠢事,哀家这已然算是从轻发落了 恂儿,你还愣着干什么?去,去宣正殿外跪着忏悔去 面对太皇太后的这般严惩,又在众人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面 太子一时有些意气用事,一个起身后便径直离开 言嬷嬷瞬间给纪公公使了个眼色,纪公公会意跟着太子一道出去。 待到殿外,看到的却是一副触目惊心的场景,太子的余党已全部被乱棍打死 鲜血直流了满地,太监们一个个的抬着带血的尸体离开。 太子看着跟着自己众将士们这幅下场,一瞬间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纪公公忙追出来道:“太子稍安勿躁,您此刻就消停一会 太皇太后这不是在罚您,而是在救您啊,您就暂且忍耐几日。 果然宣正殿中太皇太后感叹道:今日浪费了各位爱卿的时间了,各位爱卿不怪哀家。” 其中一个大臣道:微臣怎能怪的太皇太后 只是今日太子此举实在是将我等吓得不轻。 是啊,太皇太后,太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种心思呢? 太皇太后,太子这实在是知法犯法,且又是当朝太子,他怎么能这么做呢? 朝廷上众人松了一口气一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太皇太后静静的听在耳中 待大臣们不说话了,便才开口道: 是,哀家知道让各位爱卿受惊了,也知道各位爱卿失望了 恂儿他行的事,哀家也是今日才得知,也与各位爱卿一般的心思 只是后来哀家仔细想了想,身为太子,身上的担子自然是比寻常皇家子女们多一些 且这些日子来大家也看在眼里了,太子总不得志,难免会心存不甘 这一个人积累的怨气重了,便会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哀家纵然打之,罚之,可也是心里急之,切之,疼之 一个孩子不懂事,做了不该做的事,这做大的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还是不忍过分苛责。 各位爱卿,你们说是不是? 太皇太后的话一时间也引起了众人的讨论 一些年纪长的自然也是家中有不成器的孩子一般难以管教 便也认同太皇太后的话,顺带转移了方向 太皇太后继续趁火打劫,故作难过道:皇帝出巡,将这前朝和后宫纵然交给哀家 可哀家若是能再年轻个几十年,便也是亲自接管了 可难就难在哀家管不动了,所以才出了这般乱子。 “太皇太后,您辛苦大半辈子了,理应好好颐养天年了。 是啊,太皇太后,您已经做的很好了 还是有不少人认同太皇太后的话 太皇太后感动道:“难得各位爱卿如此理解哀家,哀家也算是有得有失了 哀家又何尝不知道这处境难处,如今我朝看似国泰民安,可内外争乱岌岌可危 所以皇帝才迫不及待南巡,稳定民情,国运,这紧接着就是举国迁都南下 我大魏如今正是内忧外患的时刻,这朝政和国政之稳,更是不容得出任何岔子 各位爱卿都是忠臣良将,自然是不肯看着我朝廷岌岌可危 所以,为了稳定朝局,便是不能自乱,皇太子这件事,便是如今最大且最要优先解决之事 各位爱卿卖哀家一个老脸,这件事大家将它压了下去 一则不要让远在豫州的皇帝分心为难,二则也无须动摇国本 让他朝国看笑话,借此向我朝发难,一旦开战,那大家皆是无能无力,民不聊生 想来各位爱卿也不希望看到这般局面 太皇太后支撑着自己说完了这番话,言嬷嬷忙有眼色的递上茶水道:“太皇太后,您喝口参茶养养神 太皇太后点头接过,明面上是喝茶其实是在暗中观察着众人的神色 众人也都不傻,听出来了太皇太后的意思,无非是借着国之安稳为由 想将太子这件事给压下来不要闹大,闹开,最重要的是一同瞒住皇上 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可太皇太后此番却是真正的失策了 她拦下了所有人,却唯独没有拦下提前离开的五皇子派出去的人,更不知道皇上此刻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而下首的五皇子像是早就料道太皇太后会这么做一般,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不免的自嘲一笑 而任城王自是知道五皇子心思的,看到五皇子的神色后 也没有多说,更没有向太皇太后禀明真相,而是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 八哥,我们,我们要不要附议太皇太后的话。 这样一来保下了太子,也就保住了臣弟啊 北海王现在还只想自己能尽快脱身,于彭城王窃窃私语着 彭城王没好气道:“还不到时候,太皇太后这是做足了准备要保太子,自然是有人不服的,且看看结果如何 十三弟若是这般着急的想检举自己,我到也是不在意。 “八哥说笑,臣弟不是这个意思 太皇太后也是不急,只是静静的看着众人,似乎很是胸有成竹。 终有大臣打破宁静道:太皇太后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其实这件事,本就不好纠对错。 太子这是太过心急了。 太子哪里是心急,这分明就是有意为之,钱大人怎么能如此说呢? 另一个耿直的大臣道:太皇太后,微臣等知道您心里不舒服,也知道您想给太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可太子之前无论怎么闹,且都没有太过失风寸,无非就是心中不平罢了 可是这件事不同啊,这是谋反大罪啊,纵使我们都保守秘密 这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早晚会有风声传出,到那个时候 皇上再追究下来,可不就是能这么轻易揭过去了呀。 王大人,太皇太后已经自降身份,替太子向我们谢罪了,且太子也已认罪了 你怎么就这么揪着不放呢 王氏大臣道:什么叫我揪着不放?这件事本就是瞒不住的,与其日后让皇上追究我们 包庇隐瞒之罪,倒不如不做的好,只要太子肯诚心认罪悔过,皇上 也定是还会再给太子机会的,长痛不如短痛啊 “好了! 太皇太后有些体力不支的起身,刚要说话,身子却向后仰去。 “太皇太后当心!太皇太后您没事?” 众人皆被吓了一跳。 言嬷嬷等人忙搀扶着太皇太后坐下,言嬷嬷道:您说您也是 操劳了大半辈子了,如今病痛缠身还不得安宁,老身看着实在是心里难过至极啊。 言嬷嬷的话语,瞬间让众人动容 又一大臣道:太皇太后千万要保重凤体啊,其实这件事虽然是太子做的太过了 但终究也是没造成多大的后果,也算及时止损了,既然太皇太后都开了金口 臣等也不好太驳了太皇太后的面子不是。 是啊,太皇太后,您身子骨不好,就快回去歇息,太子这件事您也算惩罚了他, 且牢狱之中甚是辛苦,相信太子也是会诚心悔过的。 是啊,太皇太后放心,这件事臣等就当今日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不会多言的。 你,你们? 王氏大臣听着众人皆倒向了太皇太后这边,心中虽然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不敢公然再反对与太皇太后作对 既如此,哀家就谢谢各位的体谅了,哀家实在是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今日也多番耽误大家了,大家各自退朝回了,纪公公啊,替哀家好生送送大家 哎 纪公公恭敬的答应。 众大臣这才如释重负的行礼:“太皇太后保重凤体,臣等告退。” 任城王叹了一口气道:若是真的能事事顺利便也好了,走,八弟。” 哎。 彭城王答应后对着依旧魂不守舍的北海王道:“你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趁着太皇太后没有追究下来,快快离去 北海王却木讷道:“真的可以逃过一劫吗?“ “我说十三弟你? ”哎! 彭城王还要说什么,却被任城王一把拉住道:“好了,八弟,我们走 说罢也不再管北海王,拉着彭城王就离开 大臣们也是避之不及,不愿意多呆,一个个离开 直到走出殿外,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太子 太子已经跪了有一个多时辰了,但依旧是忍着,挺立着腰板,一个字也没有多说 众大臣看到太子皆是无奈又可惜的叹气,绕着太子走 直到最后五皇子出来,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径直的走到太子身边 居高临下的看着太子 太子没好气道:“用不着你来这看我笑话,你以为你赢了吗? 不到最后一刻,我依旧还是这大魏的太子,而你,连这个位置的边都沾不上!” 五皇子这次没有退让而道:“若是做个三哥这样的窝囊太子 那臣弟倒宁愿做个小小的皇子。” 太子目光凛冽道:“你少幸灾乐祸,我变成今日这个样子且不都是拜你所赐 要不是你处处拔尖卖乖,讨好父皇,在父皇面前表现自己,说我坏话,处处与我争锋相对 让我这个太子当的毫无任何余地,我又且会走这一步? 五皇子却一笑道:“三哥啊,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了 你身为皇太子,又是长子,有冯家和皇嬷母这么多人拥戴你,支持你,你即便什么都不做 纵使你一无是处,可还是会前程大好,一路锋芒,是我们这等小皇子 永远都够不及追赶不上的 可你却偏偏要走一条不归路,自掘坟墓 我若是三哥啊,定会好好利用这些人,一步一步的越走越高,把自己变成最优秀的 是断断不会活成三哥你现在这个样子的。 ”你!”太子气不过,就要与五皇子理论。 此时殿门打开 五皇子忙道:三哥,臣弟是诚心劝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怎的还责怪起臣弟的一番好心了呢? “后听到脚步声忙转身行礼:“皇嬷母?” ”皇嬷母,您不要听他一派胡言,他是故意的,故意嘲笑我 挖苦我,他,他?” 太子还没闹够吗!” 太皇太后这次也是被气到了,加重语气道:要不要哀家即刻便派人将你送到你父皇那里你才肯消停 你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还不知悔改吗? 若是如此,哀家如今尽心尽力保你又为哪般? 你就不能给哀家,给冯家争口气吗?” 皇嬷母?我?我不是故意的,恂儿知道错了。 太皇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吩咐下人道:“好好看着太子,跪够时辰后送去天牢! 不许任何人进入看望! ”是。 一个侍从应答 “不,不要,皇嬷母,那地方又冷又暗,根本不是人待的地啊 皇嬷母,我知道错了,您怎么惩罚恂儿恂儿都毫无怨言,求求您不要让恂儿去那天牢 皇嬷母,求您了,您救救恂儿,您不要放弃恂儿啊 若是连您都放弃恂儿了,恂儿该怎么办啊。” 太子声泪俱下的向太皇太后磕头求饶 但是太皇太后这一次没有心软,很是决绝的缓缓离开。 皇嬷母?” 太子此刻才是真正的感觉到了无助和难过。 五皇子也叹了一口气道:三哥,天牢阴冷,如今入冬了,你好自为之,照顾好自己。 臣弟告退。 说罢也离开,留下一个独自伤心的太子,失声痛哭 恪儿?” 看到五皇子走过来,躲在一旁的高扬才出来叫住五皇子。 外祖父?” 五皇子一愣后走过来道:“外祖父下朝怎没回去? 高扬道:“这回去也心里不是滋味,恪儿,听太皇太后这意思,是要力保太子了? 可是太子此番做的实在过分,虽然大臣们嘴上附议着太皇太后 无非是卖太皇太后一个人情罢了,但是心里都是过不去的,太子这件事?” 五皇子笑道:“外祖父且放心,三哥这一次闯的祸实在太大,轻易逃不过去 纵使有皇嬷母为他谋划,但是这件事失态太过严重,恐怕这一次,要让皇嬷母白费功夫了。” 看着五皇子这般有底气的样子,高扬不禁疑惑道:恪儿,你为何会这般说?” 五皇子道:“没什么,最晚后日,外祖父就知道缘由了 对了外祖父,听闻外祖母前者日子有些咳嗽,可有大碍 要不我请宫中太医去给外祖母看看,太医馆馆长乃母亲身边信得过的太医 不如就由他亲去。” “不用! 高扬忙婉拒道:“你外祖母啊,是老毛病了,这天气凉了,就易发哮喘之症 也是一直有郎中精心调理的,不用麻烦宫中的太医。 只是恪儿,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 “外祖父但说无妨。” 高扬顿了顿道:你大舅父在青州那边民心所向,前些日子随军赢得了胜利 如今青州平稳,百姓和乐,所以你大舅父打算在皇上出巡归来之际,请旨班师回朝 按理说你大舅父是被指派至青州的。 如今就算回平城来,日后也会跟着我们一同到洛阳,这也是于情于理的 皇上也自然拒绝不了,只是你大舅父和舅母一回来,必要在住在府中,与我们一道 这样一来也是可时常看顾到瑛儿,所以外祖父的意思是? 第161章 太子妃的告发 五皇子也是个聪明的,随即道:“我明白了外祖父。” 高扬欣慰:“好孩子,我知道让你为难了,只是你大舅父今时不同往日了 他在青州已有威望,且以总督和大将军之势力,手掌兵权 就算回到平城,也是有身份和能力之人,定会入朝为官,军功在身, 皇上不会亏待他的,这官职和重任都会在外祖父之上,一个家族,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大舅父得势,于我们高家也是明媚家门的好事一桩,所以 为着你大舅父的权势,和日后对你也多有相助,你也不能与之撕破脸皮 所以,就算你再不喜瑛儿,但是不能再对她视之不理了,这只样会寒了你大舅父的心。” 五皇子面无表情道:“我知道了,多谢外祖父提醒告知,恪儿会仔细掂量的。” 那就好。” 二人寒暄过后才一道离宫 太皇太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慈安殿后,已是虚弱到了极致 言嬷嬷心疼的搀扶太皇后至寝殿内坐下:您这身子骨哪里还能经得起这般折腾 快些喝了药,去歇息。 言嬷嬷随即吩咐宫人去给太皇后热药 太皇太后只觉得头痛万分,扶额沉思道:恂儿这件事若不能得以善终,便是再无翻身之地了 ,言嬷嬷道:恕奴婢大胆,您这番决策当真是对的吗? 兹事体大,皇上那边真的能瞒得住?就算瞒的了一时,可? 言嬷嬷欲言又止道:最终伤的还是您与皇上的情分啊。 太皇太后摇头:宏儿与哀家的情分本就不深厚了,为了冯家满门,这件事做不成也得做 只是得好好周全一般善后之法了,那些个臣子们未必真心听服哀家 到底是头痛事一桩 太皇太后话音刚落,便听得宫人进来禀告说刘氏进了宫,在前殿求见 她来干什么?” 太皇太后沉思了一会后,还是由言嬷嬷搀扶着,去了前殿。 只见刘氏平稳祥和的等着自己,看到自己后忙见礼道:给皇嬷母请安。” 太皇太后慢悠悠的坐下后道:“怎么?是来给你夫君求情的 太子谋反,这件事,你身为她的枕边人,哀家不相信你一丝一毫都未察觉? 既是察觉了,纵的太子如此为之,还是有意知情不报,不想连累自己呢? 刘氏扑通一声跪下,缓缓的向太皇太后磕了一个头道:“皇嬷母赎罪,您说的对 妾也是无意间察觉此事,只是妾还未来得及禀告,就被太子关起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氏这才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全部经历告诉了太皇太后 又痛声道:“为着阻拦太子,妾用尽了一切努力,更是将自己的贴身侍女也搭了进去 可没曾想还是到到了这一步,这些府中的下人皆可为妾作证 还有那李彪,太皇太后不信的话,可以亲审李彪,妾不畏与他对峙 只盼奸人和恶人皆能得到惩罚,还太子一个公道。 太皇太后蹙眉道:公道?他自己做下这般大逆不道之事,何来的自讨公道? 太子这般待你,你还想替他分辨?” 刘氏坚定道:“太子乃我的夫君,虽然他苛待我,不爱,不敬我 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自然是不希望夫君出事的,可眼睁睁的看着太子走到今天这一步 妾不比任何人都痛心无奈,身为太子妃,妾也从未想过独善其身 所以,纵然是什么也不顾了,也要冒死前来说明真相,不能让太子就这般轻易 被人拿捏,任人算计了去! 太皇太后愕然:“算计? 刘氏下定决心道:“纵有李彪谗言进献,怂恿太子,可他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市井刁民 试问如何有这般胆量和谋略要一心害太子呢? 太皇太后沉声道:“哀家不是没有查过,是太子的好皇叔借兵给他的 那这背后之人自然也就是他了,他想通过把控太子,来助自己平步青云 事后推翻太子自己好揣度皇位,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过括拔祥乃是先弟之子,又是皇上的手足,哀家若没有确实证据指控他,便轻易动不得他 如今没有牵扯也不过是不想打草惊蛇罢了,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括拔祥一定逃脱不了的 太子之事不能惊动皇上,所以想要善后,到底是需要一个顶罪之人 所以,括跋祥? “太皇太后? 听得太皇太后言语激动了,言嬷嬷忙阻止。 太皇太后这才缓过神,意识到刘氏也在,忙住了嘴 目光凌厉道:“这是皇家的家事,自然是要关起门来自己解决的,所以 你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刘氏却异常平静道:皇嬷母,您聪明一世,没想到,到头来也是被人摆了一道。” “你什么意思?” 太皇太后满是疑惑 刘氏继续道:“十三叔不满现状多年,为何迟迟不行动,为何要等到如今 又恰好是与夫君的不满撞到一起? 皇嬷母不觉得这件事太过巧合了吗 经刘氏这么一说,太皇太后也察觉到了不对 目光凌厉道:或许正是他找机会利用太子,又或许,你可是知道了些什么?” 刘氏道:“是,因为沉香当初查到与那李彪暗中书写往来,蓄谋构造太子 更是与十三叔共同谋事,欲要将太子推到万劫不复之地的人 乃是这宫里人啊,皇嬷母。太子府中可是有着不少宫里的眼线 太子心性纯良,哪里会想到自己从头开始便被人设了那么大的一个圈套 只为害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其心可诛啊,皇嬷母。 此话一出,不仅是太皇太后,连带着言嬷嬷都吃惊不小。 言嬷嬷忙道:“太子妃,这话可不敢乱说,没有真凭实据的这可是诬陷宫妃啊 “有没有证据皇嬷母大可以亲自去查, 或者严审李彪,自然能知道所谓的真相 因为那个想要置夫君与死地的人便是皇嬷母您的亲侄女,太子的亲姨母。 太皇太后虽然心中已有了一丝预感,但是听得刘氏就这么说出来 还是没控制住自己,一个身斜险些倒下 刘氏继续道:这些都是沉香假意陪在李彪身边之时,亲自所见他与昭仪娘娘互通书信 昭仪娘娘信中言明了一定要声东击西,让父皇得知此事。 把事情弄,最好人人皆知,让全天下的人都唾弃夫君,让夫君彻底失去一切。 皇嬷母,妾不知道昭仪娘娘为何对夫君有如此之大的敌意要除之,妾也并非是有意要针对任何人 妾只是想告诉皇嬷母,太子并非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啊,他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和能力 是李彪,是昭仪娘娘和十三叔,是他们一同给夫君施压 夫君如何能逃的过这么多的算计,也是他们想让夫君牺牲自己 所以皇嬷母,我求求您,看在这件事并非夫君本意的份上,您宽容他这一回 再给他一个机会,我相信夫君此番是真的知错了 求求救救夫君,好歹能让他看到自己的孩儿平安降世的那一天,皇嬷母。 听到孩子两个子,太皇太后和言嬷嬷皆一脸的震惊 尤其是太皇太后,看向刘氏的肚子,表情异常的复杂 太皇太后许久不能平静,仔细想着刘氏的话,最后忙吩咐言嬷嬷将刘氏扶起 感触道:好孩子,是皇嬷母错怪你了 以你的身世和出生,当初恂儿要扶你为正妃,哀家本是愿的 也只当是恂儿一时糊涂,本想重为他择良人,我大魏的太子妃合该家世显赫 人品贵重,本是哀家眼拙,瞧不上你,可是哀家万万没想到 你居然对恂儿这般苦心,为他谋划了这么多,牺牲了这么多 如今这逆子犯混,既也是平白连累了你和腹中子,你当真不怨吗? 刘氏泪眼婆娑道:妾从始至终便是将太子当做自己的夫君,妾爱他,又何有资格怨恨他呢? 太皇太后彻底被感动,言嬷嬷也动容的看着刘氏,万分哽咽 许久过后,刘氏才从慈安殿中出来,与之一道出来的还有一个太医和两个宫人,紧的跟着刘氏。 “太子妃,我们接下来去哪?” 刘氏沉声道:“去看弟弟。 “太子还在宣正殿前跪着,您,不去看看吗?” 刘氏听到太子后由衷的愣了一会,后幽幽道:“不了,走。” “姐姐?” 承明宫中,罗贵人照常带着七皇子和八皇子来看长乐公主。” “罗娘娘安。” 长乐公主正和林夫人围着小火炉烤着火 罗贵人诧异的看向长乐公主道:公主今日这身衣裳真真是好看。 只见长乐公主穿着厚厚的粉色棉衣和裙衣,小巧可爱。 长乐公主高兴的笑道:是林娘娘给做的呢,林娘娘说天气冷了,要穿棉衣了 对了,林娘娘,八姐姐那边你不是也答应长乐给姐姐也送一件吗。” 林夫人淡笑道:咱们长乐呀,现在有任何稀罕的东西都想着给八姐姐给一份。” 罗贵人笑着坐下道:“到底是孩童间的情谊最是纯真了,林娘娘的手可真真巧 “在这里呢。” 梧桐说罢,捧着林夫人才做好一件同样式的粉色的棉衣裙过来道:“诺,公主您看 夫人没有食言。” 长乐公主兴奋道:“太好了,八姐姐也有新衣裳穿了,林娘娘,我可以现在就过去给八姐姐送去嘛?” 林夫人想了一阵后道:自然可以,梧桐,你跟着一道过去,顺便再给何椒房送些炭火过去 天冷了,别再冻着八公主的好。” “是,梧桐答应后便领着两个宫人一道出去 长乐公主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义阳公主玩了 “公主?公主您慢些。当心摔着。” 众人忙追赶。 罗贵人看着很是欣慰。 林夫人则看向七皇子和八皇子也由衷的开心道:“看看这两个小人,也是长大了 这孩子家的个头长的最快。 林夫人说着便从乳母怀中抱过八皇子,罗贵人抱着七皇子道:“到底是皇子,比不得公主家的可爱 且说小公主家穿什么都漂亮,这两个皇子更多的是调皮。” “嗯?嗯?嗯?” 说话间八皇子在林夫人怀中哼哼唧唧起来,还跟小时候一样爱闹腾 林夫人不禁由衷的亲近,哄着八皇子。 罗贵人这才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夫人,您知道吗,太子不知又闯了什么祸 这次居然惹怒了太皇太后,听闻太皇太后在宣正殿大发雷霆,斥责了太子呢。” 听到这话,林夫人逗着八皇子的笑容瞬间凝固,严肃道:太子?太子不是在府邸? 罗贵人道,:谁说不是呢,可今日不知怎得,太子居然到了宣正殿。 也没听闻有传召入宫啊,太子到底是怎么出来的也不得而知 只是今日太过不寻常,晨起无缘无故的为何下令封宫了这许久 不过宣正殿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妹妹也不得而知,太皇太后严令下旨 将消息封锁的严严实实,不许任何人外传 妾身也是听说传闻,有宫人不小心说漏了嘴,说太子被太皇太后严惩,传了出来 转眼间那宫人便被仗弊了,适才我过来的一道上尽是内侍在后宫中巡转 可之前可是从未有过的,宫中气氛可是沉重,都没什么人走动了 罗贵人没有敢再说下去,但林夫人也明白了什么意思 表情更加复杂道:莫非这件事与太子有关?” 罗贵人喃喃道:“这谁知道呢,太皇太后既封锁了消息,那便是不想让任何人知晓其中的事 咱们呀,也不要瞎打听了,不好的惹怒了太皇太后。 可罗夫人的一番话让一向敏感和疑心重的林夫人听完后却久久不能平静 寒暄了一会后,罗贵人称天冷了要回去给七皇子和八皇子添衣服后才离开 只是直到罗贵人离开,林夫人依旧是一副愁云满面的的样子。 来人?” 林夫人立即吩咐。” 夫人有何要事?” 林夫人道:“无论用何种方法,替本宫出去打听一下今日究竟出了何事。 “怎么没有动静了?” 同样心神不定的还有胥阳宫里的冯昭仪。 青儿也着急道:“娘娘别急,没有动静应该就是事情完成了,太子一定被太皇太后惩治了。 冯昭仪不耐烦道:“太子既然被查处了,可也不该这么安静? 李彪此刻应该去请示皇上告密了,但是为何本宫递出去的消息,没有回应呢? 李彪这个挨千刀的又去那里了?” 青儿沉思道:“他会不会害怕承担责任,所以瞒着我们,跑了?” 冯昭仪一个冷声道:你说的又何尝没有道理,这种人最是靠不住,但是他应该不会 本宫承诺过他,只要完成这件事那给予他的好处足够他快活大半辈子了 这个蠢货最是贪图荣华之徒,他是不会轻易丢下这么大的诱惑的 只是他既是按本宫的话去做了,为何久久没有回信。 还有太子这件事,事关重大,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一丝动静,这也太不寻常了一些 对了,上阳宫那边怎么样了?” 青儿摇头道:“也没有动静。” 冯昭仪这下彻底坐不住了,心乱如麻道:“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娘娘?娘娘,不好了娘娘?” 一个宫人慌慌张张来报。 青儿没好气道:吵什么吵,还嫌娘娘不够心烦吗。 那宫人急促道:“娘娘不好了,咱们宫宫门被关了,突然来了一群带刀侍卫 什么话也没有说,便将咱们宫门给强行关上了。 里外都是看守之人把守,说是不许任何人进出! ”什么? 冯昭仪满脸的不可置信,忙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结果真的是如宫人所说一般,宫门被关,里外皆是看守之人 冯昭仪慌忙跑到宫门前 放肆!你们是什么人?胆敢硬闯胥阳宫?你们不要命了吗? 后宫内宅,也是你们这些狂徒能进之地? 来人,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之徒给本宫拿下! ”冯昭仪依旧是盛气凌人,可几个内监和宫人上前,却根本不敢动 其中一个看守开口道:“昭仪娘娘,您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我等奉旨特来看守这胥阳宫上下,您还是好好配合卑职们 若是无事了,自然会离开,只是卑职还奉了旨意,凡是反抗不遵者,就地正法! 所以,昭仪娘娘,为着您和宫里的人安危,您就不要再折腾了 冯昭仪听完此话,瞬间血液上升,脑子一阵眩晕,就要倒地。” 娘娘当心啊。” 青儿紧紧的扶着她。 冯昭仪试探道:“谁?你们是奉了谁的旨?是太皇太后吗?” 可回应她的却是无声,两个看守几之人再也不多说一句话,这让冯昭仪不禁抓狂 气急败坏的回了寝殿。 “娘娘?娘娘这是怎么了? 青儿害怕的跟了进去。 “本宫怎么知道!废物。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本宫能指靠上你们哪一个?哪一个! 冯昭仪更是心中怒火中烧,不由得发起脾气来,随意摔打“ 娘娘息怒啊。 众宫人忙跪下请罪。 “你!”冯昭仪指着青儿道:与那李彪一向联系之人不都是你吗 你还信誓旦旦的与本宫保证,一定不会有事,现在如何了? 说,李彪到底在哪里,是不是你们背弃本宫,合起伙来让本宫难堪,是不是! 冯昭仪上了火,使劲的捏着青儿的下巴 青儿吃痛的流出了眼泪,更是害怕道:“娘娘冤枉啊,奴,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李彪他是个贪图钱财之人,他是不会放着您给的富贵不要的,他,他一定不会跑 这里面定是有什么误会,娘娘,不如您给奴婢一些时间,奴婢一定去给您将那李彪找到 “怎么找? 你没看见胥阳宫如今连只蚂蚁都出不去,你告诉本宫怎么找?” 娘娘。青儿害怕极了 冯昭仪恨声道:“本宫养着你们一群废物有何用? 什么事都做不好,统统去死!”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没想到冯昭仪非但没有息怒,而是将怒火全部撒在了青儿身上 立即吩咐人将青儿拖了下去,关起来,不给吃喝。 “娘娘?娘娘真的与奴婢无关啊,娘娘明鉴,不要啊。 尽管青儿一个劲的求饶,但是还是被人无情的带了出去 第162章 因果报应 青儿被拖走后,冯昭仪这才稍微冷静下来,独坐下后,目光阴狠的思考着什么 后又唤过另一个宫人,对她耳语了一番 那宫人听到冯昭仪交代给自己的事后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结结巴巴道:“娘?娘娘?您?您为何要处死青儿姐姐!” 冯昭仪瞪了她一眼,不屑的冷哼道:“因为知道太多的人都活不久! 你也一样!” 宫人吓得跪倒在地 冯昭仪又道:“所以这件事,你悄悄的去做,若是敢泄露个只言片语? “奴婢不敢! 宫人忙表决心。 冯昭仪这才不再生气,只是目色毒辣 恂儿?恂儿? “皇后娘娘您不能过去,不能过去啊” 皇后自也是听到了闲言碎语,知道了太子在受罚 不顾任何人的阻拦,拼了命的去跑去宣正殿 音秀在后面穷追不舍,可是依旧追不上皇后奔跑的速度 而这一幕恰好被林夫人派来打探消息的宫人看到,那宫人也小心翼翼的跟上 “站住!” 皇后到了宣正殿殿门外,却被两个带刀侍卫拦下 ”皇后气急败坏道:“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让本宫进去!” 侍卫道:“太皇太后有旨,任何人不能进去,皇后娘娘,请回。” 皇后娘娘。 音秀这时终于追上了皇后,规劝道:“您就听奴婢一回,我们快些回去 这件事已经不是您能管得了的了,太皇太后这么做也是有她老人家的思量。” ”那里面可是本宫的儿子!本宫怎么管不得?” 皇后质问后,盯着两个守门侍卫道:“本宫再问你们最后一遍,让不让本宫进?” “皇后娘娘请回!”两个侍卫依旧不让步 突然只见皇后一把抽出其中一个的剑,架在自己脖子上。 众人看后皆吓了一跳 音秀扑通一声跪下哀求道:“皇后娘娘,不要做傻事啊。““ 皇?皇后娘娘您要做什么?快把剑放下,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两个侍卫也是忙跪倒,放低了姿态,哀求着皇后 皇后却如铁了心道:你们今日不让本宫进去,见不到恂儿 本宫也没什么活下去的指望了,本宫今日就血溅于此,看你们怎么与姑母和皇上交代!” “皇后娘娘您?您不要为难我们啊。 我们也是当差的,您这是?” 是啊,皇后娘娘?我们也不是要有意阻止您,只是? 见两个侍卫为难,放松警惕之际,皇后却径直闯了进去,众人一个没拦住,皇后便跑进去了。 两个侍卫着急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这位姑姑这?” 音秀一看这样,忙起身道:“你们好好守着,别再让任何人进去了 太皇太后那边我去说,不会让你们为难。 ”是,两个侍卫这才如释重负 恂儿?” 皇后跑进院内,天空中突然飘散起雪花,令气候更是冰冷刺骨 一个虚弱的身躯却直直的跪在大殿的正院中。 皇后看到这一幕心中莫名的心酸,慢慢的走了过去,将自己身上厚厚的披肩取下,给太子披上。 “恂儿? 皇后小声的询问着,太子回头看到皇后时也有一瞬间的恍惚:母亲? 恂儿? “皇后此刻已难过到了极点,怔怔的看着太子的脸和双手皆被冻的通红,而跪着的膝盖处也已经渗出鲜血 还一个劲的冒着新鲜的血液 而周边却是成片成片的血色,皇后痛心道:这是?这是怎么了 恂儿,告诉母亲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你皇嬷母一向最是疼惜你,怎么会如此严厉的对待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皇后不自觉的流下了心疼的眼泪。 而太子此刻也不想再撑着自己,一瞬间放声痛哭 母亲,我没有机会了,我这次不会再轻易脱身了,母亲您救救我,救救我啊。” 皇后心疼的抱住太子道:“不怕,不怕啊,母亲在呢。 虽说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也是从小养育你至如今的,不是亲生更胜亲生 母亲怎么可能会不管你呢?” 太子发泄过后才将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了皇后 太皇太后这是李彪写下的认罪书。您过目。 纪公公小心翼翼的递上一封罪证,太皇太后此刻正由着言嬷嬷喂着自己的药。 平静道:都交代清楚了? ”纪公公道“交代清楚了,牢中能用的刑法都用了个遍,那粗人根本就是个受不得罚之人 还没怎么审就全部交代了 言嬷嬷喂完药后,用帕子给太皇太后擦了擦嘴,吩咐宫人拿下去药碗 继续煎药后,才从纪公公手上接过了认罪书,递给太皇太后 白纸黑字上交代的很是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安插道太子身边的,又是如何一步步取得太子信任 挤走太子身边良将,又是如何与冯昭仪里应外合,指引太子一步步走上这条路的。” 太皇太后憋着一口气看完后,啪的一声,拍到了桌子上 目光凌厉道:“好一个冯昭仪,哀家千防万防,千算万算,却是没想到如此狼子野心之人 居然就在自己身边,冯润,谁人给她的胆子,她怎么敢? 言嬷嬷小心翼翼拿起书信,简单的看了一遍 太皇太后又道:“原本哀家只是以为冯润不过是爱与她姐姐争风吃醋,耍些小聪明罢了 为了冯家不被诟病,家族一荣俱荣,哀家这些年一直忍着她 让她在后宫中一次次的兴风作浪了这么久,只当她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哀家万万没想到,她的野心居然如此之大! 哀家英明一世,算计了一世,到头来却是栽到自家人头上了,且有此理!” 太皇太后也是暴怒到了极点 言嬷嬷忙劝道:“您息怒,您的身子动不得气,这也难怪 咱们一直以来只是关心了皇后和太子,没有了别的心思 这才让昭仪钻了空子,也是我们疏忽大意了。” 太皇太后道:“哀家又且会不知冯润这些年对哀家有怨,可冯家到底是她的母家 尚有同胞兄弟姐妹们,如此祸胆包天,可是想置整个冯家于不顾 一个庶出能有如今的风光既还不知足,既然她不想好好过如今这好日子 那哀家自也就成全她,你去 给看守胥阳宫的人知会一声,给哀家带一个人过来。 “太皇太后?” 言嬷嬷刚要离开,却见音秀慌张而到。 “你怎么来了?皇后呢?” 太皇太后一眼认出了音秀,音秀忙跪下请罪:“奴婢有罪,没能拦住皇后娘娘,皇后闯了宣正殿。” 太皇太后眉头一皱道:“她还不嫌乱。” 去把皇后给哀家带过来, 是。众人领命离开。 太皇太后抚着发晕的额头已是疲惫到了极点 可这一堆烂摊子也是不得不收拾,只能硬撑着 空旷的小道上,一辆接着一辆的马车快速的前进着,为首的马车里坐着皇上和照容 照容看着皇上赶路的几天中永远是一副魂不守舍的疲惫之样 不禁心疼道:“皇上,您睡一会,赶了这么久的路了,按这个速度 我们天黑之前便是可到太原的,您总是这么撑着也不是回事啊 皇上依旧沉默,许久后才开口:容儿,你若是困了就歇息,不用陪着朕 到太原了朕再叫你,我们不能耽搁了,明日一早必须回去,否则前朝一定会乱。 照容劝道:“妾身无所谓,有的是休息的时间,倒是您 您此番回城后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呢,这么耗着身体定会吃不消的 就听妾身的话,休息一会。” 皇上拗不过照容,只得点头答应,后搂着照容入怀 沉重的闭上了早已发困,但一直撑着的双眼。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宣正殿外皇后听到太子的话如晴天霹雳一般震惊 太子痛心道:母亲,母亲您救救我,我真的是一时糊涂了,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如今的局面 我只是想让父皇重视我,只是想断了五弟的念头,我没想谋反啊,都是被奸人教唆的 皇后震惊之余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今日这般奇怪 怪不得这宫中出了这么多守卫,恂儿,母亲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与你有关 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谋反?你怎么会这么大胆! 我们母子二人好不容易走到今日,眼看着好日子就要来了 你父皇迫于朝堂压力,迁都在即,国运昌稳 他也是不会轻易舍弃你这个太子的,可是你这么一做那且非要彻底断了自己的后路?” 皇后这次长了头脑,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不,不是的,母亲! 太子忙道:“父皇不知道,父皇此刻还不知道,是皇嬷母 皇嬷母她把事情压下来了,她还安顿了所有人不许外传,都是皇嬷母身边的那个纪公公暗中告诉儿子的 所以儿子暂时不会有事的,否则就是让父皇知道了,一定,一定会剥了儿子的皮啊,母亲 母亲,你去向皇嬷母再求求情,不要让儿子再去天牢了 那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地,就算不死也会被生生折磨死的啊母亲 我宁愿就这么跪着,一直跪着,哪怕将膝盖跪烂,也不想要去天牢那种地方 母亲,您救救恂儿,没人有能救得了我了 看着太子的样子,皇后是又心疼又心酸,艰难开口道:“你皇嬷母身子骨已是没多少时日 本是受不得激,你哪一次出事不是你皇嬷母替你周璇,以至于让你一次次闯下祸端 这一次这么严重,你皇嬷母不这么做本就堵不住悠悠众口,你皇嬷母 为了做了这么多已是不易,如今哪里还有更好的法子,母亲哪里还有脸面 再去替你求情,母亲开不了口啊, 若是可以,母亲恨不得自己替你去受了这些苦楚 太子瞬间绝望了,呆呆的跪在地上,看着远处。 许久后才道:“既如此,我也不为难母亲了 皇嬷母说的对,这都是儿子该承受的,怨不得旁人 母亲,您快走,外面这么冷,您会冻坏的,儿子,儿子还要继续受罚呢 您在这里时间久了会让皇嬷母生气,会生气的。” 听着太子的这番话 皇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捂着嘴跑了出去,却还是跑去了慈安殿。 路上的宫人们看到皇后这般模样,都心下好奇,但也不敢多言,只一个个在背后窃窃私语 “姑母?姑母您宽恕恂儿,姑母!” 皇后一进慈安殿,却直接迎上了正在出门找自己的音秀。 ”皇后娘娘? 皇后没有理她,径直跑向里殿,皇后娘娘不要 音秀忙跟着去追。 “姑母?姑母?” ”皇后娘娘小声些,言嬷嬷听到声音后赶了出来 “姑母在吗?” 皇后忙问 言嬷嬷放低声音道:“太皇太后刚用了药,身子实在是乏了,没有精力再折腾了 皇后娘娘,看在太皇太后这般操劳的份上,您就懂事一些,别再叨扰太皇太后了 她老人家的身体真的折腾不得了。” 音秀也道:“是啊,皇后娘娘,太子的事太皇太后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挽回局面了 更是不惜卖了自己的脸面,惹的众大臣心中对她老人家是埋怨无比。 太皇太后做的够多够好了,您也要顾着她老人家的身子骨啊。 皇后有些许内疚道:本宫都知道,姑母的恩情本宫不会忘 只是恂儿这孩子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头,是被本宫捧在手心里养着长大 如今让他这般去受牢狱之灾,他,他怎么能受的了,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言嬷嬷看不下去了,开口道:皇后娘娘,太皇太后也是看着太子长大的 对太子的疼惜不比您少啊,又怎会不知牢中艰苦 可是太皇太后这也是实在没有法子了,只有让太子受够了苦难,才能平息那些个大臣们的怨言啊 如若有一个得不到平复,那日后在皇上面前无意间提起此事,依皇上的性子 那太子要受的苦楚,便不会只是今日这般罚入天牢能轻易了事的了 太皇太后虽然罚了太子,可是心中的难过也不比您少,皇后娘娘 您也多多体谅一番,她老人家身子骨本就靠那一点的精神头强撑着 这件事已经对她打击极大了,断是不能再受刺激和劳累了。” 也不知是言嬷嬷的话说中了皇后的心思,还是自己想通了,皇后没有再说话 静静的沉默着 言嬷嬷见状叹了一口气,屈身行礼道:皇后娘娘请便,老身回去伺候太皇太后了。 “说罢缓缓离开。 音秀忙柔声对皇后道:“嬷嬷说的在理,您就放宽心,有太皇太后的授意 就算太子进了天牢,那也不会吃太多苦的,毕竟这都是给外头那些个大臣们看的 以表太子认罪悔改之决心的,不会有人会为难的,不过就是关几天罢了 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的,奴婢扶您回宫,这个时候便是以不变应万变 再说,您这么闹下去,非但解决不了任何事,还只会让太皇太后为难,也让您自己为难啊。” 见皇后不说话,音秀只当自己说动了皇后,慢慢的搀扶着皇后回上阳宫 “走了?” 太皇太后并没有休息,而是半卧于床榻上。 言嬷嬷上前给她盖好被子道:“该说的都说了,皇后娘娘应该是听明白了,您就放心 太皇太后无奈道:放心? 哀家倒是想放心,可什么时候真正的放心过 哀家从来没有如此之累过,哪怕当年游刃与前朝后宫之中也从未感到如此之累 可是却在土埋脖子的这最后几年活成这般模样。 你相信因果报应吗? “言嬷嬷一时不解,太皇太后又道:“这或许就是哀家的报应 哀家这一生手上沾染了太多的无辜性命了,常太后,先帝,李妃 还有成帝好多未出生的,已出生的孩子们,那些个后妃,宫婢 人人畏惧哀家雷霆手段,可只有哀家自己知道,恶事做的多了 终是得不到好下场,众叛亲离,孤苦半生 纵使一路走来坐上了这个至高无上的位子上,可到头来却尽是孤独和冷漠 所以哀家得到了报应,守护了半辈子的冯家如今随着哥哥的离去不负以往辉煌了 曾寄予厚望的皇后是与皇帝越走越远了 一个庶女都敢在哀家眼皮子底下谋害亲族了,就连哀家最器重的嫡子如今也谋反叛逆了 哀家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护好,太多的事与愿违了,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言嬷嬷听后也只能由衷安慰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第163章 无法和离 言嬷嬷继续劝慰太皇太后道:“您做的已经很好了,至于事与愿违的都是老天爷的安排 万般事物皆不可有圆满,如想开一些,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好好养着自己的身子骨 您不是还要看着皇上完成大业嘛。” 听到这里,太皇太后才由衷的感叹道:是啊,还有宏儿呢 这孩子虽对哀家也有许多误解,但倒是最孝顺的一个,比起他那不争气的父皇好多了 对,哀家还不能倒,还要看着宏儿举都大业,想要成就伟业多有不易 不到最后尘埃落定的那一刻,终究都还是说不准 宏儿心性急,又心软 那些个臣子们也并非全部真心吸顺,就怕有生个别的心思之人 恂儿这件事还没有解决,皇上的大业绝不能再受任何影响了 哀家就算撑着这最后一口气,也要助他完成 只有这样,就算到了地底下,列祖列宗们对哀家也可会少些诟病 言嬷嬷小心翼翼的扶着太皇躺下道:“您歇息,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会解决的 这边,刘氏从宫中带了人径直到了李府看望刘赫 却在寝殿门前被在一旁独自生气的李静宜拦住了去路。 ”站住!你不能进。” 李静宜毫不客气的拦着刘氏 刘氏带出的宫人是太皇太后赐下专门保护和照顾刘氏的 宫人不知其中缘由,只没好气道:“放肆!太子妃也敢拦?” 李静宜一愣后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太子妃? 那就更不能让你进去了,你家太子伤了我父亲,且伤的极重 你身为他枕边人,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还没去找你们的麻烦 怎么?你还敢自己找上门来了?” 刘氏也不恼,只是愧疚道:静宜小姐,是,千错万错都是太子的错 我向太子爷给李中尉赔个不是了,发生这样的事我也是很痛心,我。” “得了! 李静宜继续嘲讽道:“痛心?你们皇家中人个个冷血无情,又怎么会有一丝痛心和悔过? 告诉你,我李静宜最看不惯皇家人的这般作为,哪怕是顶着风险 我也不会再让父亲继续入朝为官,父亲一片赤胆忠心,效忠大魏 忠心皇家,可他得到什么了? 三番五次被害,被说闲话,被人欺辱,你们皇家那些个权贵哪一个能看到我父亲的真心 这般寒心,这种朝廷不效忠也罢,等父亲伤势好了,我们便起身回家乡 从此再不入你们皇家大门半步!” 宫人道:“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公然与皇室叫嚣,你不畏权势,可这些话若传出去了,你们李府 满门的荣辱都全然不顾了吗? 李中尉平日里就是这般教导自家子女的,到不好叫咱们开了眼界。” “你是谁?”李静宜丝毫不畏惧。 宫人道:奴婢秋和,乃宫中慈安殿太皇太后身边之人,特奉旨前来照顾太子妃的起居。” 李静宜冷哼一声道:那又如何?我便抵触皇室了又如何,我们李家也不是可任人随意欺辱的 你便将我抓去给你们的太皇太后问罪又如何 我李静宜大小便和父亲相依为命至如今,没有什么满门,你尽管去告状 但别想攀扯上我父亲,我父亲一心为官廉明,尽职尽责,对你们有意见的人是我李静宜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秋和道:静宜小姐,既你知道你与你父亲一体,你被问责,你父亲又如何能脱身的了 只你今日这般言行,便是将你父亲置于不义之地,不知道的还 还只当是李中尉的授意和心思 你少诬陷我父亲,再敢乱说话信不信我先割了你的舌头! 李静宜显然是被激怒了,猛然就拔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众人皆瞬间惊呆 秋和不可思议道:“你好歹也是个官家大小姐,怎么得行举止如此的野蛮粗暴?” “好了,好了,刘氏忙打圆场 对秋和道:静宜小姐不是什么坏人,不过是嘴上不饶人罢了,且他父亲又是良臣 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少说两句。” 秋和怒瞪了李静宜一眼后,还是卖了刘氏面子,屈身道:是太子妃,奴婢不说了。 刘氏又对李静宜道:静宜小姐,我真的是关心我弟弟的伤势,还有令尊的伤情 这是我特意央求了太皇太后,带来的宫中太医,特来给李中尉和弟弟诊治的。” “不需要,宫里的人我们李家可用不起。” “静宜,不可无理! 众人的冲突声音过大,引起了里殿的注意 李冲带着伤情出来查看,就听到了李静宜的话,忙打断她。 “李中尉!” 刘氏很客气的问着李冲 看着他捂着伤口的样子很是愧疚。 李冲忙道:不知太子妃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太子妃是来看公子的 您放心,公子的余毒已经清了,现下也已经清醒过来了,就是伤势还比较重 需要精心调养一段时日。” 刘氏感激道:真的有劳李中尉了,大恩不言谢。” 太子妃客气了,那太子妃里面请,刘老大人也在里面呢,微臣就不打搅太子妃与家人团聚了。” 刘氏点头道:对了,李中尉,这是宫中御医周太医,您的伤势还是再让周太医给您再看看 周太医这里有宫中御药药膏,也是治愈您伤口极佳的良药,可快一些痊愈。” 李冲笑道:真是有劳太子妃挂心了,已经没什么事了,小伤,小伤罢了。” 父亲!” “李静宜没好气的质问李冲 却被李冲一个眼神怼回: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叫你好生回房吗 一个闺阁小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回去! 李静宜身边的丫鬟翡翠忙拉着李静宜劝道:“小姐,我们快回房 您不是还要练习功夫吗,翡翠陪您回去练。 李静宜一把甩开翡翠,气哼哼的大步流星而离去。 李冲向刘氏赔罪道:小女被老夫惯宠坏了,没有规矩和体统,若是说错什么 做错什么,望太子妃海涵。 刘氏颔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听得秋和发牢骚道:李中尉家的这位大小姐可真真的了不得 适才还说什么皇家无好人,公然说出这般大逆不道之语 可是置皇家颜面与何地? 中尉还是好好管教一番,静宜如此口无遮拦,可当心哪日闯下大祸 被人当成这边是您李家的家风如此。” “好了,刘氏忙打圆场 又对只觉疑惑的李冲道:这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她老人家派来照顾我的,李中尉别往心里去。” 李冲忙道:“原来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姑姑,是,是,是,我家这小女自小便桀骜不驯 我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让姑姑看笑话了。” 刘氏道:“没事的李中尉,不过是口角之争罢了。 后又看了秋和一眼,秋和这才住了嘴 刘氏又对周太医道:“这里就有劳周太医费心了,你且先去看了李中尉,一会再过来给弟弟看过。” “太子妃客气了。周太医拱手道 刘氏安顿好众人后才走进寝殿,秋和识趣道:太子妃定是有贴己话要说,奴婢就不进去打搅了 奴婢在外面给您守着。 刘氏满意的点头后走了进去 进入里殿,看到刘赫强忍疼痛的躺在床上,刘义隆心事重重的背着手站在一旁 而坐在床上给刘赫擦拭的人正是秦氏。 “秦娘? 看到秦氏,太子妃眼前一亮,而众人也看到了刘氏 秦娘激动不已的起身:大,大小姐?” “秦娘?” 不知为何刘氏瞬间各种委屈涌上心头,扑到了秦氏怀中低泣着。 秦氏如一个母亲一般安抚着刘氏:“好孩子,我不过是眼瞅着城中无事,便与老爷告了假 回家中去看看,可没曾想这一走一回,居然出了这么多的事,好孩子 你父亲都告诉我了,让你受委屈了。” “秦娘,太子妃如一个孩子一般紧紧的抱着秦氏不肯撒手 许是从小缺失母爱的缘由,太子妃对秦氏的感情是一种说不出来的亲近和依赖 而秦氏这些年也不负众望,对待刘氏和刘赫很是温柔尽心,像极了一个良母一般 “姐姐?” 刘赫轻声呼唤着刘氏,刘氏松开秦氏 忙上前心疼的握着刘赫的手道:”弟弟?怎么样了?好疼不疼啊?” 刘赫艰难的笑道:不,不疼了,看到姐姐你没事,就,就不疼了。 刘赫虽然嘴上这般说着,但还是由于行动不便,吃痛的狰狞着面孔。 刘氏心疼的哭泣道:都是姐姐不好,姐姐什么事都没有做好,更是没保护好你 没保护好我们刘家,连累了你们所有人,是姐姐无用啊。” “不,姐姐不要自责。” 刘赫支撑道:是弟弟不好,没,没能保护好姐姐。” 不,刘氏摇头否决 秦氏看到这一幕也没忍住用帕子轻掩面孔。 倒是刘义隆还有着理智:“永儿,太子怎么样了?” 刘氏这才擦干眼泪,秦氏忙上前扶着她起身 刘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道:现如今爷应该被太皇太后关入天牢了 秦氏道:“好孩子,这事我们也略有耳闻,太皇太后是想保太子 这样一来,关上几日,应该就把太子放出来了,但是太子这番作为 定是在前朝失了身份和人心,这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 虽说这件事太皇太后有意隐瞒,但是这瞒的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啊 刘义隆也道:“你秦娘说的对,眼看着太皇太后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说不定哪天就? 太子这件事闹的实在是太大了,就算目前瞒住了 可如今瞒一天,便是对将来更多了一份隐患,日后若是再追究起来恐怕更是严重 且到那个时候不会再有人保太子了。 所以永儿,你必须要为自己做打算了 太子品性不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的性子也不会随意再改 今朝被饶恕,可日后难免不会再步此后尘,便说他这番不顾惜夫妻情分一场 将你关了起来,如下人一般对待你折磨你,这,这为父听着实在是痛心啊。 秦娘也心疼刘氏,握着她的手,眼中尽是怜惜道:所以我们一道商量了,与其日后多番烦恼 不如趁此机会一刀两断,这个时候便是最佳时机,太子虐待发妻,单是这一章便是有足够的理由 向太子提出和离,且你弟弟如今有了战功在身,也是为朝廷做了奉献 太皇太后那边也不会不卖咱们刘家一个面子,太子离开你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太皇太后和冯家还会为他再娶的,只是我们心疼你 你继续与太子生活下去,只会是无从无尽的折磨和痛苦,倒不如勇敢一些 刘赫也挣扎的坐起身道:“是啊,长姐,你放心,你尽管和太子和离 哪怕你是和离之身,哪怕不愿再嫁都没关系,弟弟会奉养你一辈子的 刘府永远是你的家,我会好好保护姐姐,不会再让你受一丝委屈的。” 秦娘欣慰道:“你都听到了,难得赫儿这般心疼姐姐 你放心,刘家不讲那些俗事,也不会在乎什么风言风语 你只管安心在家中住下,刘家的女儿不会受委屈的。” 刘义隆叹了一口气道:“永儿,这也是你为今最合适一条路了,你若肯,明日我们便一道进宫 亲自与太皇太后商谈,一旦事情解决了,为父就接你回家。” 听到回家两个字,刘氏瞬间眼眶夺泪而出。 哭泣道:“女儿也多想回家啊,说实话,在太子府被关押的那段日子来 我又何尝没有动过和离的念头,可是父亲,迟了,太迟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刘氏想通了的时候 刘氏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刘义隆面前。” 你,你这是?” 刘义隆和秦娘皆惶恐。 刘氏含泪道:女儿多谢父亲的筹划和主意,也多谢家中人为女儿对女儿的一片诚心 这个时候还肯接纳收留女儿,可是恕女儿不能从命 刘赫首先激动万分,也不顾自己的伤情道:“长姐你糊涂啊! 你难道还想继续留在那个太子身边,继续伺候他? 你忘了他是有多绝情了吗,他连你我都伤,你继续留在他身边,只会是无尽的深渊啊,长姐!” 倒是秦娘理智道:“好孩子,你,你莫不是有什么苦衷? 不妨说出来,我们帮你一道想想办法啊 但也不能这般委屈自己啊,你看看你父亲,一把年纪了,他经不起这般折磨了 他有多疼你,惜你,你也要替老爷想想啊。 刘义隆虽然故作镇静,但还是眼角含着泪,仰面不让自己失态 因着他知道刘氏还要依靠自己。 刘氏此刻泪已流干,向刘义隆重重的扣了个头道:“父亲,女儿不孝 女儿不能为了自己一己私欲连累了整个家族。 刘氏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道:“因为女儿没有回头路了,这腹中已经有了太子的骨肉 此话一出,众人震惊。 秦娘忙上前摸着刘的小腹道:“真?真的有了?” 刘氏点头道:在被关押的那段时日里便有了,只是没能想到这方面 后来还是那天晚上济慈堂的郎中给诊出来的身孕,那个时候我也很痛苦 但是他是一条无辜的性命啊,直到今日进宫面见太皇太后 被太皇太后看出了端倪,从而找了太医验了,确实是有了 且这孩子虽说经了这么多的挫折,但是很坚强,很健康,所以太皇太后才派了人前来照顾 父亲,女儿肚子里怀的是太子的骨肉,皇家血脉不容私自做为 若我为了与太子和离,而伤害了腹中孩子,那便是残害皇家子嗣的大罪 整个家族都会被女儿连累,女儿不能这么自私做这种事 再者,这个孩子是我嫁给太子这么久以来才怀上的第一个孩子 便是这孩子来的不容易,且又这般坚强,也是与女儿有缘,纵使太子令人失望 可孩子是无辜的啊,他既找上了女儿做他的母亲,女儿又怎能忍心将他残忍杀害呢 女儿不忍啊,父亲,所以我不能与太子和离,我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我不能冒着这么大风险让我刘家上百口人被问罪,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啊。 父亲,您能体会女儿的心情吗?” 秦娘无奈,将刘氏扶起来道:“快起来好孩子,你怀着身孕 也不早说,让,让我们?” 秦娘终是不知该再说什么,刘赫也带着各种复杂情绪,目瞪口呆的静静的盯着墙看 而刘义隆在听到刘氏有了孩子后,便知道刘氏是永远无法再摆脱太子,永远都不会再有舒心日子过了 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年纪,捶着墙壁痛哭起来,哭声令人动容 刘氏上前紧紧的抱住刘义隆,心中满是无尽的痛苦和心疼自己的父亲 而此刻的牢房中,太子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和精神 呆呆的坐在阴暗潮湿的牢房中,而自己的衣裳早已被人换上囚服,尽显凄凉 牢房被打开,一个狱卒端着一个碗放了进来,又取走了另一个碗 里面是太子一直没有动的饭。 狱卒无奈道:“太子,您还是多少吃点,这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 这牢中不比宫里,这般寒凉,您再不吃不喝这,身体怎么能受的了?” 尽管狱卒好心劝慰,但太子还是不为所动 狱卒只得无奈的离开 第164章 秘密回宫 此刻上阳宫中却烛火通明,烧着上好的炭火,温暖无比。 “恂儿?恂儿? 不要!你们要干什么,不要不,要 啊”!皇后从睡梦中猛然惊醒 音秀忙上前查看,皇后睁开眼后环顾了四周,惊恐道“这是哪? 天?天怎么这般黑?” 音秀忙解释道:“娘娘,您都睡了一天了,自然是黑了,感觉怎么样了,休息好了吗? 奴婢给您炖了梨汤汁,您起来喝一些,外头越发的冷了 喝完身体能暖和一些。” 皇后有些头脑发涨,努力的捋着自己思绪,后猛然道:恂儿?恂儿还在大牢中呢 不成,快,我们快去看看恂儿。” 皇后娘娘?” 音秀忙阻拦道:“此刻您就不要再去添乱了,太皇太后有旨不得任何人前往看望太子 再者,奴婢不是与您说了吗,这只是太皇太后的缓兵之计 又不是真的要舍弃太子,您就沉住一些气,如今忍了下来,以后就没事了。” “你叫本宫怎么忍?” 皇后怒斥道:“你没听见吗?外面这么大的风,那牢中什么都没有,恂儿他连一个 御寒的冬衣都没有,他会冻死的呀 音秀,就当本宫求求你了,你让本宫去给恂儿送些热乎的吃食,送件衣服。 他身体骨单薄,根本受不住啊!” 皇后伤心的哭泣着,音秀自也是心疼皇后这般模样 沉思过后才开口:“好,奴婢答应娘娘,一会亲去看看太子,给他送些东西 但是娘娘,您也要答应奴婢您不能去,您若是去了便控制不住自己 太子也只会情绪更不稳定,这本不利于太皇太后的初衷啊 只有太子现在诚心熬过了这许多苦,日后才会顺理成章的翻过此篇 为了太子的前景,您现下必须要忍。 皇后梨花带雨道:“好,本宫答应你,本宫不去了,你代替本宫去看看他 告诉他让他一定要坚持下来,本宫在外面等着,等着自己的儿子。 音秀只得答应了皇后 一夜寒风刮个不停,入了冬的天气异常的寒冷,皇宫院落中几乎没有人在外走动 只有胥阳宫是暗潮涌动 关押着青儿的房间外一个宫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 缓缓的推房门,看见青儿被严严的一片捂着嘴,捆绑着双手双脚,惊恐的看着来人 宫人小心翼翼的关上殿门,忙上前给青儿取下了嘴里的布条。 青儿姐姐,您没事?” 青儿松了一口气,疑惑道:“珠儿?你是怎么过来的? 宫人珠儿小声道:我关心姐姐你,你放心,昭仪已经睡了,这外面刮着寒风 看守的人受不住寒,都偷懒离开了,我才得以机会进来。 青儿姐姐,您受苦了。” 青儿此刻也难过道: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我痛心的是娘娘居然不信我 我伺候在娘娘身边这么久了,又怎会做出对不起娘娘的事来,娘娘怎么就不信我呢。” 珠儿忙道:青儿姐姐,你言重了,娘娘不是不信你,而只是今日这局面太过混乱 咱们宫中又平白遭此一灾,娘娘一时心急了,所以才? 但是娘娘事后也后悔了,刚刚我服侍娘娘安寝前,娘娘还坦言自己可能是错怪你了 青儿单纯的相信了,忙道:真的吗?娘娘真这么说?” 珠儿点头道:我与姐姐一道当差这么久了,我且会骗姐姐? 娘娘说她就是一时糊涂了,心绪不佳,所以才误会了姐姐 我来就是告诉姐姐,让姐姐放宽心,等娘娘气消了,明日就会放姐姐出去重新伺候了。” 青儿这才放松了心情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说娘娘不会舍弃我的 我帮了娘娘这么多,娘娘怎么会怀疑我,不会的 珠儿缓缓走到青儿身后道:谁说不是呢,娘娘记得姐姐的好 姐姐就放宽心,今夜好好睡一觉,明日什么都好了,看姐姐的发髻的松乱了 我来给姐姐重新梳妆一番,好让姐姐漂漂亮亮的,上路。 青儿一时没来反应过来,任由这珠儿摆弄着自己的头发 但随即听到上路两个字,瞬间明白了过来,忙看向身后 却还是迟了,珠儿早已拿出藏在袖中长长的白绫,便死死的缠在了青儿的脖子上。 青儿一时没来得及反抗,拼命的用手撕扯抓拽着白绫,可她每抓一下,后面人的力气便大一分 青儿很快就要窒息,不停的扭动着身体,此刻已是心如死灰 珠儿是替青儿感到可惜,也是对冯昭仪自带的恐惧,神色痛苦道:姐姐你不要怪我 我也不想这样的,是昭仪娘娘想灭你的口,我也是做差事的 我没有办法,今日若不是你死那明日便是我亡了 姐姐,您好生的去,下辈子投个好胎,找个好主子伺候左右 听到珠儿的一番话,青儿自也是知道了知道了自己的下场,终是逃不掉了 便也停止了挣扎,心中顿时生出悲凉和恨意 “干什么呢!” 好在太皇太后派的人及时赶来,珠儿一看来了人,吓得松了手 青儿这才从死神手里逃脱出来。 其中一个侍从道:“看来太皇太后所言没错,再晚来一步,果真就出事了。 珠儿惶恐道:“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我也是奉命行事。” 话还未说完便被一个侍从打晕在地 而青儿也由于紧张惶恐和精力不济,重重的倒在地上。” 头,这怎么办?” 另一个侍从问道。 侍从探了探青儿的鼻息道:还有一口气, 快,两个都带走,带去慈安殿。 是,众人一道将青儿和珠儿一同抬出 侍从首领则用木棍点了一把火道:胥阳宫偏殿走水。 便一把丢弃了火把 次日清晨,冯昭仪起身后才得知此事,宫人来禀告,只说是半夜风太大 吹进了屋子里,两个烛火吹落而引起了火势,而大火中只有两具烧焦了的尸首 已经认不出来了。 冯昭仪用着早膳,听到这话,猛然手一抖筷子落地 宫人忙上前捡起,重新给了她一只筷子道:娘娘?没事 冯昭仪故作镇静道:“没事,这件事就此打住 本宫不希望有任何流言蜚语传出,败坏了本宫的名声,你们都听清楚吗?” 谨遵娘娘教导 众宫人都是熟悉冯昭仪为人的,自然不敢多说。 冯昭仪目光阴冷,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当回事 而此刻平城城外不远处,便听得一阵阵的马蹄声传来 马车上照容还在熟睡着,靠在皇上肩膀上,而皇上则紧紧的搂着照容 自己却睁着双眼,眼神空洞且令人畏惧。 太子出事的第四日,皇上等人才日以继夜,马不蹄停的赶回了平城 不一会队伍便到了城外 “什么人,大清早的这般吵闹 守城侍卫们没有认出,更是没有想到皇上会回来,拦下了去路。 李公公见状忙在马车里叫着皇上,却不小心将照容叫醒。 啊?” 照容猛然惊醒,摸了摸还有些迷糊的头。 李公公忙请罪道:“老奴该死,不是有意打搅了娘娘的。 照容没有说话,只见皇上从腰间取出令牌交给李公公道:“知道该怎么说。” 李公公犹豫了一会,但还是答应了 带着令牌去了前面,给守城侍卫们亮了出来 侍卫们一看,起初还有些不敢相信道:“皇?皇上不是出巡了吗? 怎么?怎么会这么快? 李公公没好气道:“圣上回城,你还啰嗦什么。” 守城之人依旧是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向皇上马车边走来。 皇上掀开帘子道:“干什么? “拜见皇上,卑职该死,不知皇上回来,卑职有失远迎。” “拜见皇上!”众人皆下跪行礼。 李公公上前叮嘱道:“皇上临时改变了主意,特意提前回城 所以这件事如微服私巡一般,没有知会任何人。 你们的嘴巴都给咱家严实一些,要是泄露皇上的行踪,那你们的狗头也不必要了 是,是,是,皇上放心,卑职等一个字都不会说,不说,就当今日什么事也没发生。 皇上轻嗯了一声道:“如此便好,进城 马车继续前进,众人皆跪地恭送皇上 照容看到依旧是强撑着疲惫的皇上道心疼万分:“您又没睡啊?” 皇上叹气道:越是这个时候,便越是睡不着了 照容也理解道:马上就要回宫了,妾身知道此刻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但是妾身还是想对您说一句,您不要太动肝火了,这件事好好解决也是可以的 皇上却一脸严肃道:你不用再劝朕了,这件事与你无关,回宫之后 你便在重华宫待着不要出来了,朕会有分寸的 听到皇上这般说,照容也不好在劝什么 李府外两辆马车停在一旁,家丁们都在准备着东西。 刘义隆和刘氏扶着刘赫缓缓出来,尽管已休息了两天,但是刘赫的伤口处依旧是疼痛难忍 许是毒药过甚导致,李冲看上去倒是康复了不少 看到三人出来忙上前相迎道:刘公子慢一些,我说刘大人,就且让公子在我这 休养几日再离开,何必急于这一时呢,莫不是刘大人您看不上在下府邸?” 刘义隆忙道:“李中尉言重了,实在是多番叨扰,不好再继续打搅您了 让赫儿回家去,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此时李静宜没声音的走了出来,也没向众人打招呼 径直坐到了李府府门外的一块白玉石上 “来,弟弟慢些。 刘氏和秋和一道将刘赫扶上马车又道:“父亲,您先上去,女儿一会就来。” “哎。 刘义隆没有多问,也跟着上了刘赫的马车 刘氏则快步的走到了李静宜身边 李静宜一个没想到,疑惑道:“干嘛!” 刘氏则微笑以待道:听闻是静宜小姐救了我弟弟一命,若不是静宜小姐的解药 恐怕弟弟此刻都已经? 刘氏没敢再说下去,只道:“大恩不言谢,请受我一拜!” 说罢便向李静宜行礼,看到这一幕的李冲吓坏了 忙跑过来道:太子妃万万不可,您怎么能向小女行此大礼呢。 刘氏道:“李中尉无需客气,静宜她受的起。” 李静宜却稍微愣了会后,依旧没有起身 只冷冷道:我也并非善人,你也用不着谢我,我只是不想让你那弟弟死在我李府罢了,我嫌晦气!” “静宜,休要胡言! 李冲打断道:“太子妃,大人不计小人过, 不要与小女一般计较,她,她就这性子。” 刘氏不失礼貌的温婉一笑道:“我知道,但是该谢也是得谢的,李中尉,那就不打搅了,您也好好休养身体 我们便先回府了。” 李冲拱手道:“太子妃慢走。” 刘氏微笑起身,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刘义隆在马车里向李冲挥手告别,李冲守着规矩 恭送太子妃,恭送各位。” “爹!” 待刘府的马车出发后,李静宜没好脸色道:“爹,你现在怎么还这般与她们客气 那太子的气数都快尽了,也犯不上对 那太子妃如此恭敬了!” 李冲却道:“休得胡言!太子气数怎么就尽了? 静宜啊,你也是懂事的,有些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怎么还没有一丝分寸? 你若是再这么口无遮拦的,早晚会坏在你这张嘴上。 行了,赶快回去,没事就不要再乱跑了,太子这件事一出,也是人心惶惶 还是自求多福。 说罢转身回了府。 “小姐?” 李静宜的贴身丫鬟翡翠走过来,取出一封书信和一块玉佩道:这是刘将军留下的,说是给小姐亲启 “什么呀? 李静宜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接过并打开了书信 认真看后才道:“这个刘赫倒是个重情义的,不同于其他人。” “小姐,信上可是写了什么? 翡翠很是好奇 却被李静宜一个眼神怼回:瞎打听什么,走了。” 说罢赶快起身离开了。 留下翡翠也是暗自一笑 皇宫内的宣正殿是乱哄哄的一团,人人都在议论着太子被关入大牢中和朝局如今无人主持 宫内外人心惶惶,这般局势该如何善终。 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圣驾已经悄悄的入了皇宫,无人通传。 “五皇子到。” 一个小太监通传声中,五皇子与任城王彭城王一道出现。” “拜见五皇子!” 众大臣行礼问安。”“各位大臣免礼。 五皇子让众人起身后道:近日发生的事太过,想必大家也是心有疑惑 为着三哥的事,皇嬷母吩咐自家人关起门来解决的好 所以也不好叨扰大家的时间了,所以本皇子决定,最近就先罢朝几日 也让大家能好好休息休息,至于有要上表的奏折可以先承上来 本皇子和两位皇叔也是会一一看过的,认真回复大家的 其中便有大臣不解道:“五皇子,为着太子之事便要罢朝,岂非太过了些? 是啊,五皇子,太子的事自太皇太后主持,这个时候也理应由太皇太后出面主理朝政 这已经不是五皇子您的掌管之内了。 没错,五皇子还是退下,这太子之事最后如何处理 这朝廷之上如何安抚咱们的心,我等需要太皇太后亲自出面,给大家一个交代 是啊,五皇子。 众大臣一度附议。 瞬间让五皇子很是窘迫 下首的高扬看到这一幕有些心急。 “太皇太后凤体闱和,皇上出征前便下令不许多加叨扰 各位这是一定要违抗圣意吗? 任城王为五皇子辩解 彭城王也道:“没错,太子如何处理我等应遵太皇太后之意,但此事与五皇子无关 各位大人们可不要伤及无辜。” 可是大臣们依旧没停止争论 是,可是太子这件事是家事,同样也是国事,若得不到妥善处理 我等如何能安心,日后又该如何再面对太子,这件事就不要藏着掖着私下解决了 不如就让太皇太后出面,给大家一个交代,公开公正的好。 只要一个结果,以后我等也便只字不会再提了。 ”是啊,五皇子,去请太皇太后出面 “你们!你们也是要谋逆不成! 彭城王很是生气,但众人皆不买账 任城阳对五皇子道:“看来这件事已经不在我们的掌控之内了,五皇子,现下准备该怎么办 真的去请太皇太后吗?” “当然不能!” 五皇子一口回绝,对着众人道:“本皇子知道各位大臣们的心情 此事我与大家一样,更是希望能早些妥善解决,安抚大家的心 可我三哥如今尚还在大牢中关押着,皇嬷母那边身体又不好 多番打搅只会加重病情,所以还请各位大人们海涵一二,先回去休息几日 几日过后,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五皇子说给大家一个交代,五皇子可是能做的了太皇太后的主了?” “是啊,五皇子。您可以吗? “朕可以!” 就在五皇子左右为难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第164章 秘密回宫 此刻上阳宫中却烛火通明,烧着上好的炭火,温暖无比。 “恂儿?恂儿? 不要!你们要干什么,不要不,要 啊”!皇后从睡梦中猛然惊醒 音秀忙上前查看,皇后睁开眼后环顾了四周,惊恐道“这是哪? 天?天怎么这般黑?” 音秀忙解释道:“娘娘,您都睡了一天了,自然是黑了,感觉怎么样了,休息好了吗? 奴婢给您炖了梨汤汁,您起来喝一些,外头越发的冷了 喝完身体能暖和一些。” 皇后有些头脑发涨,努力的捋着自己思绪,后猛然道:恂儿?恂儿还在大牢中呢 不成,快,我们快去看看恂儿。” 皇后娘娘?” 音秀忙阻拦道:“此刻您就不要再去添乱了,太皇太后有旨不得任何人前往看望太子 再者,奴婢不是与您说了吗,这只是太皇太后的缓兵之计 又不是真的要舍弃太子,您就沉住一些气,如今忍了下来,以后就没事了。” “你叫本宫怎么忍?” 皇后怒斥道:“你没听见吗?外面这么大的风,那牢中什么都没有,恂儿他连一个 御寒的冬衣都没有,他会冻死的呀 音秀,就当本宫求求你了,你让本宫去给恂儿送些热乎的吃食,送件衣服。 他身体骨单薄,根本受不住啊!” 皇后伤心的哭泣着,音秀自也是心疼皇后这般模样 沉思过后才开口:“好,奴婢答应娘娘,一会亲去看看太子,给他送些东西 但是娘娘,您也要答应奴婢您不能去,您若是去了便控制不住自己 太子也只会情绪更不稳定,这本不利于太皇太后的初衷啊 只有太子现在诚心熬过了这许多苦,日后才会顺理成章的翻过此篇 为了太子的前景,您现下必须要忍。 皇后梨花带雨道:“好,本宫答应你,本宫不去了,你代替本宫去看看他 告诉他让他一定要坚持下来,本宫在外面等着,等着自己的儿子。 音秀只得答应了皇后 一夜寒风刮个不停,入了冬的天气异常的寒冷,皇宫院落中几乎没有人在外走动 只有胥阳宫是暗潮涌动 关押着青儿的房间外一个宫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 缓缓的推房门,看见青儿被严严的一片捂着嘴,捆绑着双手双脚,惊恐的看着来人 宫人小心翼翼的关上殿门,忙上前给青儿取下了嘴里的布条。 青儿姐姐,您没事?” 青儿松了一口气,疑惑道:“珠儿?你是怎么过来的? 宫人珠儿小声道:我关心姐姐你,你放心,昭仪已经睡了,这外面刮着寒风 看守的人受不住寒,都偷懒离开了,我才得以机会进来。 青儿姐姐,您受苦了。” 青儿此刻也难过道: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我痛心的是娘娘居然不信我 我伺候在娘娘身边这么久了,又怎会做出对不起娘娘的事来,娘娘怎么就不信我呢。” 珠儿忙道:青儿姐姐,你言重了,娘娘不是不信你,而只是今日这局面太过混乱 咱们宫中又平白遭此一灾,娘娘一时心急了,所以才? 但是娘娘事后也后悔了,刚刚我服侍娘娘安寝前,娘娘还坦言自己可能是错怪你了 青儿单纯的相信了,忙道:真的吗?娘娘真这么说?” 珠儿点头道:我与姐姐一道当差这么久了,我且会骗姐姐? 娘娘说她就是一时糊涂了,心绪不佳,所以才误会了姐姐 我来就是告诉姐姐,让姐姐放宽心,等娘娘气消了,明日就会放姐姐出去重新伺候了。” 青儿这才放松了心情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说娘娘不会舍弃我的 我帮了娘娘这么多,娘娘怎么会怀疑我,不会的 珠儿缓缓走到青儿身后道:谁说不是呢,娘娘记得姐姐的好 姐姐就放宽心,今夜好好睡一觉,明日什么都好了,看姐姐的发髻的松乱了 我来给姐姐重新梳妆一番,好让姐姐漂漂亮亮的,上路。 青儿一时没来反应过来,任由这珠儿摆弄着自己的头发 但随即听到上路两个字,瞬间明白了过来,忙看向身后 却还是迟了,珠儿早已拿出藏在袖中长长的白绫,便死死的缠在了青儿的脖子上。 青儿一时没来得及反抗,拼命的用手撕扯抓拽着白绫,可她每抓一下,后面人的力气便大一分 青儿很快就要窒息,不停的扭动着身体,此刻已是心如死灰 珠儿是替青儿感到可惜,也是对冯昭仪自带的恐惧,神色痛苦道:姐姐你不要怪我 我也不想这样的,是昭仪娘娘想灭你的口,我也是做差事的 我没有办法,今日若不是你死那明日便是我亡了 姐姐,您好生的去,下辈子投个好胎,找个好主子伺候左右 听到珠儿的一番话,青儿自也是知道了知道了自己的下场,终是逃不掉了 便也停止了挣扎,心中顿时生出悲凉和恨意 “干什么呢!” 好在太皇太后派的人及时赶来,珠儿一看来了人,吓得松了手 青儿这才从死神手里逃脱出来。 其中一个侍从道:“看来太皇太后所言没错,再晚来一步,果真就出事了。 珠儿惶恐道:“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我也是奉命行事。” 话还未说完便被一个侍从打晕在地 而青儿也由于紧张惶恐和精力不济,重重的倒在地上。” 头,这怎么办?” 另一个侍从问道。 侍从探了探青儿的鼻息道:还有一口气, 快,两个都带走,带去慈安殿。 是,众人一道将青儿和珠儿一同抬出 侍从首领则用木棍点了一把火道:胥阳宫偏殿走水。 便一把丢弃了火把 次日清晨,冯昭仪起身后才得知此事,宫人来禀告,只说是半夜风太大 吹进了屋子里,两个烛火吹落而引起了火势,而大火中只有两具烧焦了的尸首 已经认不出来了。 冯昭仪用着早膳,听到这话,猛然手一抖筷子落地 宫人忙上前捡起,重新给了她一只筷子道:娘娘?没事 冯昭仪故作镇静道:“没事,这件事就此打住 本宫不希望有任何流言蜚语传出,败坏了本宫的名声,你们都听清楚吗?” 谨遵娘娘教导 众宫人都是熟悉冯昭仪为人的,自然不敢多说。 冯昭仪目光阴冷,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当回事 而此刻平城城外不远处,便听得一阵阵的马蹄声传来 马车上照容还在熟睡着,靠在皇上肩膀上,而皇上则紧紧的搂着照容 自己却睁着双眼,眼神空洞且令人畏惧。 太子出事的第四日,皇上等人才日以继夜,马不蹄停的赶回了平城 不一会队伍便到了城外 “什么人,大清早的这般吵闹 守城侍卫们没有认出,更是没有想到皇上会回来,拦下了去路。 李公公见状忙在马车里叫着皇上,却不小心将照容叫醒。 啊?” 照容猛然惊醒,摸了摸还有些迷糊的头。 李公公忙请罪道:“老奴该死,不是有意打搅了娘娘的。 照容没有说话,只见皇上从腰间取出令牌交给李公公道:“知道该怎么说。” 李公公犹豫了一会,但还是答应了 带着令牌去了前面,给守城侍卫们亮了出来 侍卫们一看,起初还有些不敢相信道:“皇?皇上不是出巡了吗? 怎么?怎么会这么快? 李公公没好气道:“圣上回城,你还啰嗦什么。” 守城之人依旧是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向皇上马车边走来。 皇上掀开帘子道:“干什么? “拜见皇上,卑职该死,不知皇上回来,卑职有失远迎。” “拜见皇上!”众人皆下跪行礼。 李公公上前叮嘱道:“皇上临时改变了主意,特意提前回城 所以这件事如微服私巡一般,没有知会任何人。 你们的嘴巴都给咱家严实一些,要是泄露皇上的行踪,那你们的狗头也不必要了 是,是,是,皇上放心,卑职等一个字都不会说,不说,就当今日什么事也没发生。 皇上轻嗯了一声道:“如此便好,进城 马车继续前进,众人皆跪地恭送皇上 照容看到依旧是强撑着疲惫的皇上道心疼万分:“您又没睡啊?” 皇上叹气道:越是这个时候,便越是睡不着了 照容也理解道:马上就要回宫了,妾身知道此刻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但是妾身还是想对您说一句,您不要太动肝火了,这件事好好解决也是可以的 皇上却一脸严肃道:你不用再劝朕了,这件事与你无关,回宫之后 你便在重华宫待着不要出来了,朕会有分寸的 听到皇上这般说,照容也不好在劝什么 李府外两辆马车停在一旁,家丁们都在准备着东西。 刘义隆和刘氏扶着刘赫缓缓出来,尽管已休息了两天,但是刘赫的伤口处依旧是疼痛难忍 许是毒药过甚导致,李冲看上去倒是康复了不少 看到三人出来忙上前相迎道:刘公子慢一些,我说刘大人,就且让公子在我这 休养几日再离开,何必急于这一时呢,莫不是刘大人您看不上在下府邸?” 刘义隆忙道:“李中尉言重了,实在是多番叨扰,不好再继续打搅您了 让赫儿回家去,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此时李静宜没声音的走了出来,也没向众人打招呼 径直坐到了李府府门外的一块白玉石上 “来,弟弟慢些。 刘氏和秋和一道将刘赫扶上马车又道:“父亲,您先上去,女儿一会就来。” “哎。 刘义隆没有多问,也跟着上了刘赫的马车 刘氏则快步的走到了李静宜身边 李静宜一个没想到,疑惑道:“干嘛!” 刘氏则微笑以待道:听闻是静宜小姐救了我弟弟一命,若不是静宜小姐的解药 恐怕弟弟此刻都已经? 刘氏没敢再说下去,只道:“大恩不言谢,请受我一拜!” 说罢便向李静宜行礼,看到这一幕的李冲吓坏了 忙跑过来道:太子妃万万不可,您怎么能向小女行此大礼呢。 刘氏道:“李中尉无需客气,静宜她受的起。” 李静宜却稍微愣了会后,依旧没有起身 只冷冷道:我也并非善人,你也用不着谢我,我只是不想让你那弟弟死在我李府罢了,我嫌晦气!” “静宜,休要胡言! 李冲打断道:“太子妃,大人不计小人过, 不要与小女一般计较,她,她就这性子。” 刘氏不失礼貌的温婉一笑道:“我知道,但是该谢也是得谢的,李中尉,那就不打搅了,您也好好休养身体 我们便先回府了。” 李冲拱手道:“太子妃慢走。” 刘氏微笑起身,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刘义隆在马车里向李冲挥手告别,李冲守着规矩 恭送太子妃,恭送各位。” “爹!” 待刘府的马车出发后,李静宜没好脸色道:“爹,你现在怎么还这般与她们客气 那太子的气数都快尽了,也犯不上对 那太子妃如此恭敬了!” 李冲却道:“休得胡言!太子气数怎么就尽了? 静宜啊,你也是懂事的,有些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怎么还没有一丝分寸? 你若是再这么口无遮拦的,早晚会坏在你这张嘴上。 行了,赶快回去,没事就不要再乱跑了,太子这件事一出,也是人心惶惶 还是自求多福。 说罢转身回了府。 “小姐?” 李静宜的贴身丫鬟翡翠走过来,取出一封书信和一块玉佩道:这是刘将军留下的,说是给小姐亲启 “什么呀? 李静宜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接过并打开了书信 认真看后才道:“这个刘赫倒是个重情义的,不同于其他人。” “小姐,信上可是写了什么? 翡翠很是好奇 却被李静宜一个眼神怼回:瞎打听什么,走了。” 说罢赶快起身离开了。 留下翡翠也是暗自一笑 皇宫内的宣正殿是乱哄哄的一团,人人都在议论着太子被关入大牢中和朝局如今无人主持 宫内外人心惶惶,这般局势该如何善终。 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圣驾已经悄悄的入了皇宫,无人通传。 “五皇子到。” 一个小太监通传声中,五皇子与任城王彭城王一道出现。” “拜见五皇子!” 众大臣行礼问安。”“各位大臣免礼。 五皇子让众人起身后道:近日发生的事太过,想必大家也是心有疑惑 为着三哥的事,皇嬷母吩咐自家人关起门来解决的好 所以也不好叨扰大家的时间了,所以本皇子决定,最近就先罢朝几日 也让大家能好好休息休息,至于有要上表的奏折可以先承上来 本皇子和两位皇叔也是会一一看过的,认真回复大家的 其中便有大臣不解道:“五皇子,为着太子之事便要罢朝,岂非太过了些? 是啊,五皇子,太子的事自太皇太后主持,这个时候也理应由太皇太后出面主理朝政 这已经不是五皇子您的掌管之内了。 没错,五皇子还是退下,这太子之事最后如何处理 这朝廷之上如何安抚咱们的心,我等需要太皇太后亲自出面,给大家一个交代 是啊,五皇子。 众大臣一度附议。 瞬间让五皇子很是窘迫 下首的高扬看到这一幕有些心急。 “太皇太后凤体闱和,皇上出征前便下令不许多加叨扰 各位这是一定要违抗圣意吗? 任城王为五皇子辩解 彭城王也道:“没错,太子如何处理我等应遵太皇太后之意,但此事与五皇子无关 各位大人们可不要伤及无辜。” 可是大臣们依旧没停止争论 是,可是太子这件事是家事,同样也是国事,若得不到妥善处理 我等如何能安心,日后又该如何再面对太子,这件事就不要藏着掖着私下解决了 不如就让太皇太后出面,给大家一个交代,公开公正的好。 只要一个结果,以后我等也便只字不会再提了。 ”是啊,五皇子,去请太皇太后出面 “你们!你们也是要谋逆不成! 彭城王很是生气,但众人皆不买账 任城阳对五皇子道:“看来这件事已经不在我们的掌控之内了,五皇子,现下准备该怎么办 真的去请太皇太后吗?” “当然不能!” 五皇子一口回绝,对着众人道:“本皇子知道各位大臣们的心情 此事我与大家一样,更是希望能早些妥善解决,安抚大家的心 可我三哥如今尚还在大牢中关押着,皇嬷母那边身体又不好 多番打搅只会加重病情,所以还请各位大人们海涵一二,先回去休息几日 几日过后,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五皇子说给大家一个交代,五皇子可是能做的了太皇太后的主了?” “是啊,五皇子。您可以吗? “朕可以!” 就在五皇子左右为难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第165章 重审太子 众人皆愕然加诧异的回头,只见皇上似是一路风尘仆仆 从嵩山赶回来便径直到了这里,还没来得及换下皇袍,依旧是一身寻常出巡衣服 众人看到皇上皆是各有各的表情和心思 只有五皇子长叹一口气,似是解脱 面上却是一副恭敬忙上前:“父皇?您怎么回来了? “皇兄?” 不知真相的彭城王也是一脸震惊。 只有任城王不为所动,轻声呼了一句:“皇兄。” “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大臣忙跪地行礼 五皇子请皇上入座 ”待皇上登上宝座后才道:“众爱卿免礼。” “谢皇上。” 众人这才敢起身。 邢峦道:“皇上怎么这般早就回来了, 怎的也没与我等知会一声,好让微臣去迎接您。” 是啊,皇上。 众人一度附议。 皇上满是神色满是疲惫的一一应付道:“若不是提早回来,且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啊 五皇子和任城王,彭城王等忙退下到下首站着。 皇上抚摸着自己的龙椅道:“到底是多大的诱惑,想着让人人都惦记朕的这个位置, 太子,很好 “皇?皇上您都知道了?” 邢峦试探道。 皇上没有吭声,许久后才道:“这段日子让各位爱卿受惊了 不孝子括拔恂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实在是德不配位,各位爱卿说的对 这件事不能私下便解决了,朕回来便就是给各位爱卿一个想要的交代。 太子现在在哪里? “彭城王道:“回皇兄,太子被太皇太后关在了天牢。” “去,把他给朕带过来。” 皇上令下后,李公公首先带头去了大牢。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之前与五皇子争锋相对的几个大臣,此刻也是住了嘴,没敢再吭声了 这边照容回宫后便赶快让人通知了罗贵人。 而自己也迫不及待想要立即去见长乐公主。 还是锦旋提醒道:娘娘,您还怕没有时间见公主嘛 倒是您这一路如此匆忙的赶回来,还是先回宫梳洗一番 照容这才道:“是了,这只顾着与皇上赶路了,想来一定是蓬头露面的,不行,不能这么见长乐。 锦旋笑道:“那不如您先回宫沐浴梳妆,奴婢代替您去接了公主回来,您在宫中等着奴婢就是了 好,照容答应后便自己回了重华宫。 “娘娘?娘娘您回来了?娘娘回来怎么没有人告知呢?” 宫人们看到照容皆是欣喜万分,而照容看到久违的重华宫,和欢喜相迎自己的众宫人 也是由衷的感慨:事出权宜,没想吓到大家。” “娘娘说什么,是啊,娘娘,您平安回来便好。” 众人簇拥着照容进了宫 姑母?清儿伺候您喝药。” 慈安殿中皇后今天破例早早的来给太皇太后请安。 伺候着起床用膳和吃药。 太皇太后只盯着皇后:皇后今日是怎么了,怎的如此殷勤?” 皇后道:看姑母说的,伺候您是臣妾的本分 再说了,之前的日子里与姑母在这慈安殿中伺候惯了,一时还甚是想念您 太皇太后不禁觉得可笑道:“皇后这是醉温之意不在酒。” 听被看穿了心思,皇后还是没沉住气道:姑母,昨夜冷风吹了一整夜 今日又是这般极寒天气,那牢中实在不宜多呆啊,还有那些个老鼠,蟑螂的。 那都是会咬人的,恂儿他受不得这种折腾啊。” 哦? 太皇太后疑惑道:“皇后未曾去过天牢,又是如何知道里面是何光景的?” ”臣妾?” 皇后一时语塞。 太皇太后抬头便看到了音秀那躲闪不及的眼神,也是明白了一切道:“你不是都派人去看过他了吗? 可又有何不放心的?” 皇后索性跪下道:“姑母,正是因为去看过恂儿,便知道他在里面遭的是何种罪 姑母,您打小就疼恂儿,臣妾知道您也是心软,不舍得他受此罪责的,是 恂儿这次做的事是过分了,但是他真真的知道自己的过失了 如今跪也跪了,罚也罚了,姑母,您就手下留情,再给他一个机会 您放恂儿出来,出来之后您若是还不解气,再惩罚他也好 只是求您不要再让恂儿呆在那种地方了,他会被冻死,饿死的啊,姑母,我求求您了 实在不行我带着恂儿,我们母子二人亲自去给那些个大臣们赔罪 让他们原谅恂儿,宽恕恂儿这一次,姑母,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真情切意的皇后,太皇太后百感交集 万般无奈道:罢了,皇后起来。” 姑母?姑母您同意了?您真的同意了? 我就知道姑母是最疼我的,也是最疼恂儿的。 姑母您放心,只待恂儿出来之后无论您怎么说,怎么惩,臣妾都会陪着他一起 绝不会让他再做出这等糊涂事了! “太皇太后!不好了。 殿外小宫人突然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 皇后一时愕然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还嫌不够乱吗? 小宫人对上太皇太后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圣驾回宫了,此刻就在宣正殿 太子已被押解,皇上圣喻,太子忤逆不孝乃大罪,要当着文武百官之面,重审太子 啪。 皇后端着的药婉重重摔落在地,满脸的不可置信。 “宏儿怎么会回来?” 太皇太后此刻也是有些意外,料自己做足了一切准备,事态发展 也都在掌控之中,可是也没料到皇上会提前回来。” “快,去宣正殿。 太皇太后来不及多想,忙让人送自己过去,皇后更是不顾众人的阻拦,义无反顾的跟了过去 朝堂之上,皇上已入寝殿换上了衣服后才出来 “皇上,太子已到。” 李公公进来回禀。 “带进来。” 众人皆回眸,只见平日里自诩清高,威风凛凛的太子此刻却身着囚衣 披头散发,狼狈而入 再看到皇上的这一刻,太子扑通一声跪下,颤抖道:“父?父皇!” 皇上则是眼神复杂的盯着着底下的太子,沉声道:不要叫朕父皇,朕宁愿没生过你这不尊不孝的逆子。” 不 太子忙解释:“父皇,父皇我错了父皇,父皇我是冤枉的,是李彪,是他们联合起来 给我设下了圈套,是他们要害我啊父皇!“ 你闭嘴!”皇上突然怒吼一声,令众人皆吓了一跳。 皇上痛心的指着太子道:“朕栽培养育你一场,却不曾想将你教养成如今这副模样。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推卸责任,说自己没有错是吗? 就算他人想要引你上钩,若是你自己没有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又且会中了他人之计? 朕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出巡的这段时间朕也时常审视自己 是否对你太过严苛,又是否我们父亲之间到底是有着误会 朕已打算放过你,也放过自己,待班师回朝之际便是我们父子二人重新开始之时,一切都还来得及 可是你就是这般与朕表决心的?朕又何曾想过你居然还有这般狼子野心, 你!你该死!” 太子听到这些话满脸的不可置信,更多是后悔。 “太皇太后驾到!皇后到 “拜见太皇太后,拜见皇后娘娘。” 皇上看到二人进来后倒是没多大意外 只拱手道:“请皇祖母安。 “宏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皇上也不隐瞒道:“孙儿在嵩山巡查之际,便接到这个逆子府中之人来报 所以才一路着急赶了回来。” 太皇太后半信半疑道:既如此,一路奔波回来怎么也不先歇歇。 太皇太后说罢,便独自走上前坐在了宫人们给自己准备的椅子上。 皇上道:“孙儿不敢歇息,今日回来便是来处置这个逆子的,皇祖母,若是您要阻拦孙儿的话 那孙儿也只能对不住您了,孙儿三番五次给他过他机会 可他不仅不知悔改,如今更是胆大包天既敢谋权篡位了 孙儿实在不敢肖想这个逆子到底还想干什么,这件事处理不妥当 朕对不起臣民更对不起列祖列宗,还望皇祖母配合孙儿。 太皇太后也是个明白人,看着如今的局面也知道自己可能无力挽回了 只得退一步道:“皇帝放心,哀家本也没打算再纵着他 你审你的,哀家就在这里听着,看着,不多言。” 孙儿多谢皇祖母体谅。” 皇上?皇上,恂儿他知道自己错了,皇上您看看恂儿啊,您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 父子情分一场,您难道就不心疼他吗?” “皇后?退下! 太皇太后怒斥着。 皇上蹙眉道:”你怎么出来了? 朕不是记得当初你在诚心礼佛?谁允许你私自出来了?” 音秀见状忙上前拉着皇后:“娘娘,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皇上要处理政事 我们速速退下,不要再惹怒皇上了 音秀用力的将皇后拉开 ”母亲?母亲您救救我,父皇不会饶恕我的母亲。 太子却还不识时务的让皇后给自己求情。 “你还敢说这些! 皇上彻底怒了 你无辜?那些个为了阻止你一错再错的人不无辜吗?那些连夜为你奔波的人不无辜吗 今日站在这里的臣子们不无辜吗? 那些被你血染与宫门外的将士们不无辜吗? 堂堂太子,居然能做出这种有损国威之事,你对得起所有人吗?” “父皇,父皇骂的对,可是儿子心里也苦啊,父皇。” “你还有脸面说”? 皇上青筋暴起道,太子无才无德,犯下这等忤逆大罪 朕今日若不狠狠惩治你,朕便也再无颜面立于这朝堂之上 来人,上木条,给朕狠狠的打这个不孝子 给朕都数清楚了,五十大板,不得少一下!” 听到这里众人皆是惊讶 皇后更是没命的冲过来扑到太子身上:“不,不能,皇上您开开恩 恂儿他跪了整整一日,这几日又是在牢中饥寒交迫,他受不起这五十大板啊皇上。” 彭城王也开口道:皇兄恕罪,这话本不该臣弟插嘴,太子纵然有错 可这五十大板也着实严重了些,一般人都未必能承受的住 且太子如今还是带伤之身,皇兄还是仔细斟酌一番 皇上? 这时大臣们也求情道:王爷说的在理,皇上惩教太子,我等也不好插手 只是这五十大板太子未必能忍受的住,太子娇贵从未受过这等严惩,还望皇上,三思 是啊,父皇。 五皇子也开口道:“您就看在三哥这次是诚心悔过的份上,就饶他一次。” 皇上却坚定道:“给的糖多了,,自然就不觉得甜了,所有人都不要劝朕了 今日朕便就要让他好好受受这皮肉之痛,让他一辈子铭记于心,不敢忘 “皇帝!” 一直忍着没开口的太皇太后此刻道:“太子身上有伤,这寒冬数月,五十大板打下去是要出人命的 恂儿他再怎么不是,皇帝也不至于要要了自己亲生儿子的一条命来给大家一个所谓的交代 皇帝,何时变得如此残忍了? ”皇上却刚毅道:“皇祖母,您适才答应过孙儿,不会多言的,所以!” “懂了 太皇太后道:“皇帝长大了,也不需要哀家多管闲事了,哀家这个老婆子也没用了 活着也是累赘,平白让皇帝嫌,倒不如此刻就追随着你皇祖父去了的好 “皇祖母,您就不要再说了,这件事必须由这个逆子自己承担,他既做下了 便是要有承受一切的准备。 “把太子拉下去行刑! 皇上还是没有听从任何人,执意要处罚太子。” “不,不要,父皇饶命啊,父皇,父皇儿子错了,儿子再也不敢了父皇,您就饶了儿子这一次 太子看着来人将自己拉扯便知道皇上这次是认真的,更加拼命的求饶。 “不,不能。 皇后此刻心疼到了极点,什么也不顾了,冲到皇上面前祈求 皇上,同样是亲生儿子,您为何就偏偏对恂儿这般严厉 他这么做不过是想让您多注意他,多关心他,若不是您屡屡厚此薄彼,不一视同仁 恂儿他何顾对您有这般成见啊。 您今日还要打死他,您就真的这么绝情吗,皇上。 皇后边被人拉扯着,边痛心的责问着皇上 可皇上却也只是蹙着眉头,目无表情的盯着太子,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太皇太后也是死死的盯着皇上,各自揣摩着心思 慢着! “姐姐?” 重华宫里照容还不知道前朝发生了什么事,便听着罗贵人的声音 人还没进来便传来了急促的声音,照容正在描着眉 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 “真的是姐姐回来了? 她们给我说我还不信,姐姐怎么这般悄声不响的就与皇上一道回来了?” 照容拉着罗贵人的手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了?” 罗贵人解释道:“怿儿和悦儿前几日感染了风寒,徐太医特意叮嘱最近就少带他们出门,所以这才放在了宫中 我一听说姐姐回来了,可是没敢相信呢。 照容亲切的对罗贵人道:“也是,孩子家的体质也弱 其实这次回来也并非在计划之内,不过是皇上行动有变,不得已提前赶了回来,还没来得及与妹妹说呢。” 罗贵人道:“怎么了姐姐?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照容忙把罗贵人拉到自己寝殿中,又吩咐宫人们在外面守着后才道“是太子的事。” “太子怎么了?” 显然罗贵人还不知情。 照容小声的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切:“啊? 罗贵人吃惊的捂住了嘴。“ 居然是这样! 后又想了想后道:难怪,难怪最近宫里气氛不对劲,难怪那日太皇太后派重兵把手了所有宫殿 原来,太子这是要干什么呀?” 照容轻声道:“说实话,太子此举也是将我吓了个不轻,太皇太后下令封锁消息便是不想让皇上知道 可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 罗贵人诧异道:“那这样说来,皇上这一次怕是不会轻易饶过太子了 照容沉思着罗贵人这句话 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娘娘? 推开门只见是锦旋抱着长乐公主回来了。 照容忙起身看后道:“长乐这是怎么了? 锦旋忙道:“公主没事,奴婢去的时候公主玩累了,已经睡下了,所以奴婢便将公主抱回来了 采青也跟了回来了,此刻正在寝殿中给公主铺床呢 快,锦旋将长乐公主小心翼翼交给宫人抱下去休息后道:“娘娘,大事不好了 皇上在宣正殿中大怒,要仗打太子五十大板,而林夫人刚好听到这个消息了 “什么?” 照容一个踉跄。 “林夫人呢?” “奴婢没拦住,冲去宣正殿了。” “不好,要出事!” 照容没来的多想,立即嘱托罗贵人道:“好妹妹,辛苦你帮忙照看 让长乐睡下后再回宫,来不及多解释了,我现在立即要去宣正殿一趟,等事后再跟你解释。 快走,锦旋也知道事情的严重忙跟着照容就跑了出去。” 哎?姐姐? 留下了不明真相的罗贵人 第165章 重审太子 众人皆愕然加诧异的回头,只见皇上似是一路风尘仆仆 从嵩山赶回来便径直到了这里,还没来得及换下皇袍,依旧是一身寻常出巡衣服 众人看到皇上皆是各有各的表情和心思 只有五皇子长叹一口气,似是解脱 面上却是一副恭敬忙上前:“父皇?您怎么回来了? “皇兄?” 不知真相的彭城王也是一脸震惊。 只有任城王不为所动,轻声呼了一句:“皇兄。” “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大臣忙跪地行礼 五皇子请皇上入座 ”待皇上登上宝座后才道:“众爱卿免礼。” “谢皇上。” 众人这才敢起身。 邢峦道:“皇上怎么这般早就回来了, 怎的也没与我等知会一声,好让微臣去迎接您。” 是啊,皇上。 众人一度附议。 皇上满是神色满是疲惫的一一应付道:“若不是提早回来,且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啊 五皇子和任城王,彭城王等忙退下到下首站着。 皇上抚摸着自己的龙椅道:“到底是多大的诱惑,想着让人人都惦记朕的这个位置, 太子,很好 “皇?皇上您都知道了?” 邢峦试探道。 皇上没有吭声,许久后才道:“这段日子让各位爱卿受惊了 不孝子括拔恂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实在是德不配位,各位爱卿说的对 这件事不能私下便解决了,朕回来便就是给各位爱卿一个想要的交代。 太子现在在哪里? “彭城王道:“回皇兄,太子被太皇太后关在了天牢。” “去,把他给朕带过来。” 皇上令下后,李公公首先带头去了大牢。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之前与五皇子争锋相对的几个大臣,此刻也是住了嘴,没敢再吭声了 这边照容回宫后便赶快让人通知了罗贵人。 而自己也迫不及待想要立即去见长乐公主。 还是锦旋提醒道:娘娘,您还怕没有时间见公主嘛 倒是您这一路如此匆忙的赶回来,还是先回宫梳洗一番 照容这才道:“是了,这只顾着与皇上赶路了,想来一定是蓬头露面的,不行,不能这么见长乐。 锦旋笑道:“那不如您先回宫沐浴梳妆,奴婢代替您去接了公主回来,您在宫中等着奴婢就是了 好,照容答应后便自己回了重华宫。 “娘娘?娘娘您回来了?娘娘回来怎么没有人告知呢?” 宫人们看到照容皆是欣喜万分,而照容看到久违的重华宫,和欢喜相迎自己的众宫人 也是由衷的感慨:事出权宜,没想吓到大家。” “娘娘说什么,是啊,娘娘,您平安回来便好。” 众人簇拥着照容进了宫 姑母?清儿伺候您喝药。” 慈安殿中皇后今天破例早早的来给太皇太后请安。 伺候着起床用膳和吃药。 太皇太后只盯着皇后:皇后今日是怎么了,怎的如此殷勤?” 皇后道:看姑母说的,伺候您是臣妾的本分 再说了,之前的日子里与姑母在这慈安殿中伺候惯了,一时还甚是想念您 太皇太后不禁觉得可笑道:“皇后这是醉温之意不在酒。” 听被看穿了心思,皇后还是没沉住气道:姑母,昨夜冷风吹了一整夜 今日又是这般极寒天气,那牢中实在不宜多呆啊,还有那些个老鼠,蟑螂的。 那都是会咬人的,恂儿他受不得这种折腾啊。” 哦? 太皇太后疑惑道:“皇后未曾去过天牢,又是如何知道里面是何光景的?” ”臣妾?” 皇后一时语塞。 太皇太后抬头便看到了音秀那躲闪不及的眼神,也是明白了一切道:“你不是都派人去看过他了吗? 可又有何不放心的?” 皇后索性跪下道:“姑母,正是因为去看过恂儿,便知道他在里面遭的是何种罪 姑母,您打小就疼恂儿,臣妾知道您也是心软,不舍得他受此罪责的,是 恂儿这次做的事是过分了,但是他真真的知道自己的过失了 如今跪也跪了,罚也罚了,姑母,您就手下留情,再给他一个机会 您放恂儿出来,出来之后您若是还不解气,再惩罚他也好 只是求您不要再让恂儿呆在那种地方了,他会被冻死,饿死的啊,姑母,我求求您了 实在不行我带着恂儿,我们母子二人亲自去给那些个大臣们赔罪 让他们原谅恂儿,宽恕恂儿这一次,姑母,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真情切意的皇后,太皇太后百感交集 万般无奈道:罢了,皇后起来。” 姑母?姑母您同意了?您真的同意了? 我就知道姑母是最疼我的,也是最疼恂儿的。 姑母您放心,只待恂儿出来之后无论您怎么说,怎么惩,臣妾都会陪着他一起 绝不会让他再做出这等糊涂事了! “太皇太后!不好了。 殿外小宫人突然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 皇后一时愕然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还嫌不够乱吗? 小宫人对上太皇太后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圣驾回宫了,此刻就在宣正殿 太子已被押解,皇上圣喻,太子忤逆不孝乃大罪,要当着文武百官之面,重审太子 啪。 皇后端着的药婉重重摔落在地,满脸的不可置信。 “宏儿怎么会回来?” 太皇太后此刻也是有些意外,料自己做足了一切准备,事态发展 也都在掌控之中,可是也没料到皇上会提前回来。” “快,去宣正殿。 太皇太后来不及多想,忙让人送自己过去,皇后更是不顾众人的阻拦,义无反顾的跟了过去 朝堂之上,皇上已入寝殿换上了衣服后才出来 “皇上,太子已到。” 李公公进来回禀。 “带进来。” 众人皆回眸,只见平日里自诩清高,威风凛凛的太子此刻却身着囚衣 披头散发,狼狈而入 再看到皇上的这一刻,太子扑通一声跪下,颤抖道:“父?父皇!” 皇上则是眼神复杂的盯着着底下的太子,沉声道:不要叫朕父皇,朕宁愿没生过你这不尊不孝的逆子。” 不 太子忙解释:“父皇,父皇我错了父皇,父皇我是冤枉的,是李彪,是他们联合起来 给我设下了圈套,是他们要害我啊父皇!“ 你闭嘴!”皇上突然怒吼一声,令众人皆吓了一跳。 皇上痛心的指着太子道:“朕栽培养育你一场,却不曾想将你教养成如今这副模样。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推卸责任,说自己没有错是吗? 就算他人想要引你上钩,若是你自己没有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又且会中了他人之计? 朕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出巡的这段时间朕也时常审视自己 是否对你太过严苛,又是否我们父亲之间到底是有着误会 朕已打算放过你,也放过自己,待班师回朝之际便是我们父子二人重新开始之时,一切都还来得及 可是你就是这般与朕表决心的?朕又何曾想过你居然还有这般狼子野心, 你!你该死!” 太子听到这些话满脸的不可置信,更多是后悔。 “太皇太后驾到!皇后到 “拜见太皇太后,拜见皇后娘娘。” 皇上看到二人进来后倒是没多大意外 只拱手道:“请皇祖母安。 “宏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皇上也不隐瞒道:“孙儿在嵩山巡查之际,便接到这个逆子府中之人来报 所以才一路着急赶了回来。” 太皇太后半信半疑道:既如此,一路奔波回来怎么也不先歇歇。 太皇太后说罢,便独自走上前坐在了宫人们给自己准备的椅子上。 皇上道:“孙儿不敢歇息,今日回来便是来处置这个逆子的,皇祖母,若是您要阻拦孙儿的话 那孙儿也只能对不住您了,孙儿三番五次给他过他机会 可他不仅不知悔改,如今更是胆大包天既敢谋权篡位了 孙儿实在不敢肖想这个逆子到底还想干什么,这件事处理不妥当 朕对不起臣民更对不起列祖列宗,还望皇祖母配合孙儿。 太皇太后也是个明白人,看着如今的局面也知道自己可能无力挽回了 只得退一步道:“皇帝放心,哀家本也没打算再纵着他 你审你的,哀家就在这里听着,看着,不多言。” 孙儿多谢皇祖母体谅。” 皇上?皇上,恂儿他知道自己错了,皇上您看看恂儿啊,您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 父子情分一场,您难道就不心疼他吗?” “皇后?退下! 太皇太后怒斥着。 皇上蹙眉道:”你怎么出来了? 朕不是记得当初你在诚心礼佛?谁允许你私自出来了?” 音秀见状忙上前拉着皇后:“娘娘,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皇上要处理政事 我们速速退下,不要再惹怒皇上了 音秀用力的将皇后拉开 ”母亲?母亲您救救我,父皇不会饶恕我的母亲。 太子却还不识时务的让皇后给自己求情。 “你还敢说这些! 皇上彻底怒了 你无辜?那些个为了阻止你一错再错的人不无辜吗?那些连夜为你奔波的人不无辜吗 今日站在这里的臣子们不无辜吗? 那些被你血染与宫门外的将士们不无辜吗? 堂堂太子,居然能做出这种有损国威之事,你对得起所有人吗?” “父皇,父皇骂的对,可是儿子心里也苦啊,父皇。” “你还有脸面说”? 皇上青筋暴起道,太子无才无德,犯下这等忤逆大罪 朕今日若不狠狠惩治你,朕便也再无颜面立于这朝堂之上 来人,上木条,给朕狠狠的打这个不孝子 给朕都数清楚了,五十大板,不得少一下!” 听到这里众人皆是惊讶 皇后更是没命的冲过来扑到太子身上:“不,不能,皇上您开开恩 恂儿他跪了整整一日,这几日又是在牢中饥寒交迫,他受不起这五十大板啊皇上。” 彭城王也开口道:皇兄恕罪,这话本不该臣弟插嘴,太子纵然有错 可这五十大板也着实严重了些,一般人都未必能承受的住 且太子如今还是带伤之身,皇兄还是仔细斟酌一番 皇上? 这时大臣们也求情道:王爷说的在理,皇上惩教太子,我等也不好插手 只是这五十大板太子未必能忍受的住,太子娇贵从未受过这等严惩,还望皇上,三思 是啊,父皇。 五皇子也开口道:“您就看在三哥这次是诚心悔过的份上,就饶他一次。” 皇上却坚定道:“给的糖多了,,自然就不觉得甜了,所有人都不要劝朕了 今日朕便就要让他好好受受这皮肉之痛,让他一辈子铭记于心,不敢忘 “皇帝!” 一直忍着没开口的太皇太后此刻道:“太子身上有伤,这寒冬数月,五十大板打下去是要出人命的 恂儿他再怎么不是,皇帝也不至于要要了自己亲生儿子的一条命来给大家一个所谓的交代 皇帝,何时变得如此残忍了? ”皇上却刚毅道:“皇祖母,您适才答应过孙儿,不会多言的,所以!” “懂了 太皇太后道:“皇帝长大了,也不需要哀家多管闲事了,哀家这个老婆子也没用了 活着也是累赘,平白让皇帝嫌,倒不如此刻就追随着你皇祖父去了的好 “皇祖母,您就不要再说了,这件事必须由这个逆子自己承担,他既做下了 便是要有承受一切的准备。 “把太子拉下去行刑! 皇上还是没有听从任何人,执意要处罚太子。” “不,不要,父皇饶命啊,父皇,父皇儿子错了,儿子再也不敢了父皇,您就饶了儿子这一次 太子看着来人将自己拉扯便知道皇上这次是认真的,更加拼命的求饶。 “不,不能。 皇后此刻心疼到了极点,什么也不顾了,冲到皇上面前祈求 皇上,同样是亲生儿子,您为何就偏偏对恂儿这般严厉 他这么做不过是想让您多注意他,多关心他,若不是您屡屡厚此薄彼,不一视同仁 恂儿他何顾对您有这般成见啊。 您今日还要打死他,您就真的这么绝情吗,皇上。 皇后边被人拉扯着,边痛心的责问着皇上 可皇上却也只是蹙着眉头,目无表情的盯着太子,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太皇太后也是死死的盯着皇上,各自揣摩着心思 慢着! “姐姐?” 重华宫里照容还不知道前朝发生了什么事,便听着罗贵人的声音 人还没进来便传来了急促的声音,照容正在描着眉 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 “真的是姐姐回来了? 她们给我说我还不信,姐姐怎么这般悄声不响的就与皇上一道回来了?” 照容拉着罗贵人的手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了?” 罗贵人解释道:“怿儿和悦儿前几日感染了风寒,徐太医特意叮嘱最近就少带他们出门,所以这才放在了宫中 我一听说姐姐回来了,可是没敢相信呢。 照容亲切的对罗贵人道:“也是,孩子家的体质也弱 其实这次回来也并非在计划之内,不过是皇上行动有变,不得已提前赶了回来,还没来得及与妹妹说呢。” 罗贵人道:“怎么了姐姐?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照容忙把罗贵人拉到自己寝殿中,又吩咐宫人们在外面守着后才道“是太子的事。” “太子怎么了?” 显然罗贵人还不知情。 照容小声的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切:“啊? 罗贵人吃惊的捂住了嘴。“ 居然是这样! 后又想了想后道:难怪,难怪最近宫里气氛不对劲,难怪那日太皇太后派重兵把手了所有宫殿 原来,太子这是要干什么呀?” 照容轻声道:“说实话,太子此举也是将我吓了个不轻,太皇太后下令封锁消息便是不想让皇上知道 可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 罗贵人诧异道:“那这样说来,皇上这一次怕是不会轻易饶过太子了 照容沉思着罗贵人这句话 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娘娘? 推开门只见是锦旋抱着长乐公主回来了。 照容忙起身看后道:“长乐这是怎么了? 锦旋忙道:“公主没事,奴婢去的时候公主玩累了,已经睡下了,所以奴婢便将公主抱回来了 采青也跟了回来了,此刻正在寝殿中给公主铺床呢 快,锦旋将长乐公主小心翼翼交给宫人抱下去休息后道:“娘娘,大事不好了 皇上在宣正殿中大怒,要仗打太子五十大板,而林夫人刚好听到这个消息了 “什么?” 照容一个踉跄。 “林夫人呢?” “奴婢没拦住,冲去宣正殿了。” “不好,要出事!” 照容没来的多想,立即嘱托罗贵人道:“好妹妹,辛苦你帮忙照看 让长乐睡下后再回宫,来不及多解释了,我现在立即要去宣正殿一趟,等事后再跟你解释。 快走,锦旋也知道事情的严重忙跟着照容就跑了出去。” 哎?姐姐? 留下了不明真相的罗贵人 第166章 护子真相 宣正殿里,就在众人以为皇上回心转意之时。 皇上却道:“太子谋反,乃国之大难,更乃家门不幸,所以这五十大板 皇上环顾了众人一圈,最后眼光落在了彭城王身上,就请八弟代朕,亲自教训这个逆子!” 此话一出。彭城王心中一紧,随即想要婉拒:“皇兄,这?” 皇上继续道:“朕多想亲自打他啊,可是朕? 八弟,你来,你是他的皇叔,你当之无愧,就当是代替朕 代替父皇和列祖列宗,狠狠的打这个不孝子!” 彭城王随即明白了皇上的为难,思虑了片刻后才终艰难开口:“臣弟,遵旨 说罢径直走到太子身边。 皇后心急道:王爷,恂儿他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不能对他下此狠手啊,八弟!” “把皇后给朕带下去 皇上瞬间恼怒了皇后,拍案而起。 音秀等人急忙拉扯着皇后离开,可皇后却如灌了铅一般,让众人拉扯不动。 “皇上,皇后猛然跪地求情:求您饶轻饶,他的身子骨根本受不住啊皇上,臣妾也自有教导之失 您饶了恂儿,您罚臣妾,让臣妾替他受过,皇上求您了。 皇后此刻也顾不上形象,大庭广众之下一声又一声的扣头求饶恕, 太皇太后皱眉看着皇后这般样子,也是有些生气。 给朕打!凡是给太子求情者,一律同罪并罚!” 太皇太后终是听不下去了,吩咐道:“皇后大声喧哗,殿前失仪,带出去 说罢便有侍卫上前,死死的扣了皇后!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不许碰本宫,不许!” 但还是被侍卫们给强行拉着带了出去 母亲?母亲? 见皇后替自己说不上话,太子此刻害怕到了极点。 又求情太皇太后道:“皇嬷母?皇嬷母您救救我,您救救我啊。”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知悔改,把太子带走!” 皇上也吩咐下,众人将哭泣求饶的太子强行拖了出去,被人押上了行刑凳上。 彭城王看了皇上一眼后,还是无可奈何的走了出去 对着太子道:对不住了,太子,拿东西来” 便有侍从交给彭城王一个长长的,且厚实的木板。 “不要,八叔,不要啊!” 太子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打!” 皇上一声令下,彭城王只得遵守,闭着眼睛,重重板子的打向了太子。 啊!” 便听着太子痛苦的声音。” 恂儿?你们放开,放开本宫啊。” 皇后心疼太子,可却挣脱不得 一下又一下,太子一声又一声的痛苦,哭泣,大叫着 皇上则侧过身子没有再看。 众大臣看到这一幕也都是各有各的心思,也有心疼太子的,奈何皇上发怒 不肯松口,众人也皆是不敢求情。 太皇太后听着太子的声音,痛心疾首, 紧紧的握着言嬷嬷的手,而眼神则是复杂的看向皇上。 皇上却不肯与太皇太后对视。 殿外只是太子的叫喊声和皇后无力的求情声,一时不禁令人动容。 而此刻冲进来的林夫人看到这一幕后,心如刀绞。 猛然甩开梧桐紧紧拉扯着自己衣袖的手,将梧桐甩出了好远 不要,不要打我的儿子了,不要打了。” 林夫人发疯了一般便朝着太子扑了过来。” “夫人三思啊! “梧桐艰难的爬动着起身,却还是没拉住 义无反顾的林夫人 眼看着板子一起一落之际,林夫人想也没想便扑到了太子身上 彭城王一个没反应过来,板子便重重的打到了林夫人身上 可太子都直呼痛苦,林夫人挨了这一板子后却咬牙硬是一声都没吭。 这一幕也令众人皆吓傻了,而太子看到在自己身上为自己挡下一板的林夫人后,也是眼神愕然。 彭城王只得停了手关怀道:“夫人没事?” “清娴?你在干什么!” 皇上也一时不解,众大臣更是疑惑 只有林夫人缓缓抬头面示众人,脸色苍白无力道:“求皇上,不要再打了 不要再打我们的儿子了,皇上!” 此话一出,众人震惊 太皇太后不可思议的死死的盯着林夫人。 “你胡说什么?” 皇后着急的怒吼:什么你的儿子?这是本宫的儿子,是本宫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你凭什么出来横刀夺爱,你莫不是疯了不成!” 这时梧桐才赶了过来,忙磕头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我们夫人不忍太子受罚 她胡言乱语的,奴婢,奴婢这就带夫人回去。 后又害怕的对林夫人道,:“夫人,我们快走,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快走啊!” 不! 林夫人大吼一声,令众人皆吃惊不小 林夫人神色痛苦看着梧桐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阻拦我? 我的儿子都要被打死了啊!你没做过母亲,你永远不能体会到 一个母亲能为了自己的孩子做到什么份上! 我若是今日再不说,我还有机会吗? 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 梧桐瞬间被说愣了,呆坐在地上,眼神中是惊恐和无助 却终是没有再劝说林夫人。 “你这个疯妇,你说出这等话来对得起逝去的女儿吗? 公然与皇后抢子,你有几个胆子! 来人,把她给哀家拖下去,不许再出宫门一步。” 便有侍卫们来拉林夫人离开 林夫人却赫然起身,重声道:因为文淑才是你们冯家的孩子,冯滢当年诞下的不过是个女婴 是我,是我亲手将两个孩子调了包。 林夫人指着太子道:这才是我的亲生孩儿啊,太皇太后,你们冯家不过是替我养育了这么多年的孩子 我本以为把我的恂儿交给你们,便是最好的出路,可是我没想到 正是因为你们的教养和无能,才让我的儿子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若是一早便知道是这样的一个结局,我是万万不会在当年偷换掉他们两个 断断不会啊。 太皇太后差点就要晕倒,皇后也是吃惊的说不出来话 只有太子此时定定的盯着林夫人,用渴望的眼神道:“我的生母? 我居然还有生母?冯娘子不是我的生母?你凭什么说你是我的生母 林夫人低头,这也是她第一次能好好的看看太子 怜爱道:“孩子,你出生之时腚上就有一块青色胎记,有这么大。 林夫人说着,比划着 太子这一刻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一时间也忘记了疼痛 林夫人又道:因为是我亲自将你与你那妹妹换了包袱 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母亲我都是铭记于心的啊,那部位的胎记隐蔽,一般人不会轻易知晓的。 皇上此刻觉得五雷轰顶,忙吩咐李公公道:“去,去给太子验证了来。” “不用验证了。 说这话的却是皇后,皇后轻声道,“恂儿自小养在臣妾身边之际臣妾便发现了, 确实有。” 照容匆忙赶来之际,正好看到这一幕。 “容儿。你怎么来了?” 皇上看到后不禁疑惑 照容缓缓走过,看到众人这副样子后也是明白了 喃喃道:“妾身终究还是来晚了。” “你也知道这件事?” 皇上不解。 照容跪地向皇上和太皇太后行礼请罪:“是,妾身一早便知道 所以特来阻止林姐姐,但没曾想还是没,没有来得及。” “那你为何不早说呢?” 看着皇上责备照容,下首的五皇子和高扬皆是担心的看着照容 实有太多的无奈,妾身知情不报,甘愿请罪! 照容这么一说,皇上倒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太皇太后在言嬷嬷的搀扶下,努力克制和支撑着自己起身 环视了众人一眼后沉声道:宏儿,这便是皇家中事了 就不要打搅各位大臣们了,让大家都回,相关人等一律到慈安殿来,哀家等着你们 说罢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由着言嬷嬷搀扶走出 皇上望着太皇太后那苍老和步履蹒跚的样子,莫名的有了些许心酸。 而照容闭着双眼没敢再看皇上 慈安殿内,皇上和太皇太后端坐在上首,照容跟着皇后一同进入 太子依旧跪在地上,林夫人也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 太子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林夫人,眼神中尽是复杂情绪。 看着众人凝重的气氛,皇上首先打破寂静道:“清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没有外人了,你大可说出来。 林夫人先是重重的向太皇太后和皇上扣了一个头道:“皇上,这个秘密妾身本打算一辈子烂在肚子里 就这么静静的守着恂儿,看着他好,便也知足了,可是没想到因为妾身的懦弱,胆小 一直拖到现在,拖到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步步走到这般田地,妾身这些年无一日 不是活在煎熬和痛苦之中,如今倒也彻底解脱了。 太皇太后道:“哀家记得当年滢儿与你是同一天产子,因为这个缘由 所以你暗中换了孩子?可是这一切的计划你又是怎么施行的?又是为着什么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没办法。 皇上沉思道:“可是因为你生了皇子的缘故?” “也不尽然,因为只有把我的孩儿成为冯家子,那样他才能平安度过一生 “朕怎么越听越糊涂?皇上不解。 太皇太后厉声道:“你最好把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清楚,否则你混淆皇室血脉,你觉得你能脱身吗 “我既然今日到这了这里,就没想着独善其身。 林夫人幽怨的道出了陈年往事。 当年冯家先是送了皇后和另一个庶女冯滢入宫,皇后被封为贵人,冯滢为美人。 皇后和冯滢的性子却截然不同,皇后性子直且傲娇不已,而冯滢则是率真无邪 相比之下皇上更喜欢没有心机和势力背景的冯滢,一年之后林夫人入宫 林夫人那会也是天真可爱,颇有冯滢的作风和影子,皇上便也宠爱了林夫人 就在二人雨露均沾之际,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林夫人没多久就怀孕了 也是后宫中第一有孕的嫔妃,更值得可喜可贺的是没过几天,冯滢也被查出有了身孕 两人有孕的时间相差没几天,因为同时有孕,冯滢便有意与林夫人交好 经常一同讨论孩子,一同小聚,像极了一对友爱的姐妹 而皇后入宫这么许久却一直都未有身孕,进补的药吃了不少 太医和冯熙给自己请的宫外名医也看了不少,可都扬言身体无异,就是是肚子没有动静 眼看着自己的庶妹和林夫人的孩子一天比一天大了,皇后心急不已 同时也是妒忌二人,于是没少在冯滢跟前挑拨离间,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能与林夫人同谋 更是从中作梗误会林夫人假意接近冯滢其实是要害她的孩子,可是一向单纯的冯滢 却没有相信皇后,反而劝皇后不要斤斤计较,林夫人不是那样的人 皇后气急败坏,正巧这个时候太皇太后扬言后宫不能无后 让皇上着手准备立后,而太皇太后自然是想要栽培皇后 可奈何皇后却不受恩宠,反比冯滢更有机会,还有一个劲敌林夫人 让她们二人任何一个生下皇子都不利于皇后被立,于是皇后便找来了冯熙商讨对策。 林夫人也将冯滢当做是知心姐妹一般,后来皇后却突然改变了态度,开始主动关心起冯滢来 更是日日亲自到冯滢宫中照顾她的起居和饮食,只道是都是自家姐妹,理应多关怀 这样一来林夫人便没有了与冯滢过多接近的机会,林夫人没有多想 只当是皇后有意防着自己,可是接下来的几个月中林夫人却总是莫名其妙的感觉身子不舒服 有一次既落了红,情况危急,好在太医请的及时才从鬼门关中走了回来 可身体却大不如从前,必须得卧床静养 林夫人感觉很是奇怪,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这样,而冯滢那边被皇后照顾的很是平安 有一瞬间林夫人甚至觉得是冯滢和皇后联手要对自己动手 可是林夫人却不肯相信一向纯良的冯滢会是两面三刀阴险之人 于是那日身体好一些后,林夫人独自去了冯滢宫中,想一探究竟 可是却发现了惊天秘密,那日皇后照例看完冯滢后,大摇大摆的走出她的宫中 就在林夫人要趁着皇后离开之际进去看冯滢之际,却看到两个宫人 鬼鬼祟祟的跟着皇后一道走出,而林夫人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一个宫人正是自己宫中照顾的 林夫人不禁疑惑自己的宫人为何会在冯滢宫中,难道自己接二连三差点小产的事情真的与冯家二姐妹有关? 林夫人不禁怒火中烧,没有多想,悄悄的跟上了她们 直到跟到一个小巷子里,看到皇后招呼着两个宫人。 皇后得意道:“事情办的很好,只是没想到那林氏居然如此命大,都这般光景了还没落胎 宫人香凝道,“娘娘放心,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有意外了。” 皇后满意的点头后,便悄悄的交给香凝一个药包道:“这次你务必亲眼看着她喝下去 下到她的安胎药中,林氏这个孩子留不得。 香凝道:可若她这个孩子是个公主呢?” 皇后偏执道:无论皇子还是公主都不能留! 为了永绝后患,本宫必须要一竿子全部打尽,只要她的孩子没了,那她就不会与滢儿和本宫造成威胁了。 林夫人震惊不已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便立即要离开去找冯滢理论 可正当要走之际,却见皇后又拿出一包药,交给冯滢身边伺候的宫人手中道:“你也一样 继续放到安胎药中,给我那好妹妹喝下去,两包药一个是落胎药,而另一个则是损伤妇人母体之药。 皇后继续道:“眼瞅着就要立后了,本宫必须要把身边能清理的障碍通通清理干净了 林氏没了孩子,自然没有条件与本宫竞争 可本宫没有让皇上不得不同意立本宫为后的条件也是行不通的,我那妹妹既然如此不听话 不与本宫一条心,那本宫也不必在顾惜所谓的姐妹情了 父亲说了,反正她不论是个庶女,她母亲是卖给冯府的丫鬟 抬了姨娘,给了她们母女二人身份和地位,她们就应该报答父亲和本宫 等到生产之际,药效发挥之时,孩子出生之后,便是我那好妹妹魂归之际 到时候这个孩子不就顺理成章的只能交给本宫抚养了吗? 第166章 护子真相 宣正殿里,就在众人以为皇上回心转意之时。 皇上却道:“太子谋反,乃国之大难,更乃家门不幸,所以这五十大板 皇上环顾了众人一圈,最后眼光落在了彭城王身上,就请八弟代朕,亲自教训这个逆子!” 此话一出。彭城王心中一紧,随即想要婉拒:“皇兄,这?” 皇上继续道:“朕多想亲自打他啊,可是朕? 八弟,你来,你是他的皇叔,你当之无愧,就当是代替朕 代替父皇和列祖列宗,狠狠的打这个不孝子!” 彭城王随即明白了皇上的为难,思虑了片刻后才终艰难开口:“臣弟,遵旨 说罢径直走到太子身边。 皇后心急道:王爷,恂儿他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不能对他下此狠手啊,八弟!” “把皇后给朕带下去 皇上瞬间恼怒了皇后,拍案而起。 音秀等人急忙拉扯着皇后离开,可皇后却如灌了铅一般,让众人拉扯不动。 “皇上,皇后猛然跪地求情:求您饶轻饶,他的身子骨根本受不住啊皇上,臣妾也自有教导之失 您饶了恂儿,您罚臣妾,让臣妾替他受过,皇上求您了。 皇后此刻也顾不上形象,大庭广众之下一声又一声的扣头求饶恕, 太皇太后皱眉看着皇后这般样子,也是有些生气。 给朕打!凡是给太子求情者,一律同罪并罚!” 太皇太后终是听不下去了,吩咐道:“皇后大声喧哗,殿前失仪,带出去 说罢便有侍卫上前,死死的扣了皇后!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不许碰本宫,不许!” 但还是被侍卫们给强行拉着带了出去 母亲?母亲? 见皇后替自己说不上话,太子此刻害怕到了极点。 又求情太皇太后道:“皇嬷母?皇嬷母您救救我,您救救我啊。”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知悔改,把太子带走!” 皇上也吩咐下,众人将哭泣求饶的太子强行拖了出去,被人押上了行刑凳上。 彭城王看了皇上一眼后,还是无可奈何的走了出去 对着太子道:对不住了,太子,拿东西来” 便有侍从交给彭城王一个长长的,且厚实的木板。 “不要,八叔,不要啊!” 太子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打!” 皇上一声令下,彭城王只得遵守,闭着眼睛,重重板子的打向了太子。 啊!” 便听着太子痛苦的声音。” 恂儿?你们放开,放开本宫啊。” 皇后心疼太子,可却挣脱不得 一下又一下,太子一声又一声的痛苦,哭泣,大叫着 皇上则侧过身子没有再看。 众大臣看到这一幕也都是各有各的心思,也有心疼太子的,奈何皇上发怒 不肯松口,众人也皆是不敢求情。 太皇太后听着太子的声音,痛心疾首, 紧紧的握着言嬷嬷的手,而眼神则是复杂的看向皇上。 皇上却不肯与太皇太后对视。 殿外只是太子的叫喊声和皇后无力的求情声,一时不禁令人动容。 而此刻冲进来的林夫人看到这一幕后,心如刀绞。 猛然甩开梧桐紧紧拉扯着自己衣袖的手,将梧桐甩出了好远 不要,不要打我的儿子了,不要打了。” 林夫人发疯了一般便朝着太子扑了过来。” “夫人三思啊! “梧桐艰难的爬动着起身,却还是没拉住 义无反顾的林夫人 眼看着板子一起一落之际,林夫人想也没想便扑到了太子身上 彭城王一个没反应过来,板子便重重的打到了林夫人身上 可太子都直呼痛苦,林夫人挨了这一板子后却咬牙硬是一声都没吭。 这一幕也令众人皆吓傻了,而太子看到在自己身上为自己挡下一板的林夫人后,也是眼神愕然。 彭城王只得停了手关怀道:“夫人没事?” “清娴?你在干什么!” 皇上也一时不解,众大臣更是疑惑 只有林夫人缓缓抬头面示众人,脸色苍白无力道:“求皇上,不要再打了 不要再打我们的儿子了,皇上!” 此话一出,众人震惊 太皇太后不可思议的死死的盯着林夫人。 “你胡说什么?” 皇后着急的怒吼:什么你的儿子?这是本宫的儿子,是本宫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你凭什么出来横刀夺爱,你莫不是疯了不成!” 这时梧桐才赶了过来,忙磕头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我们夫人不忍太子受罚 她胡言乱语的,奴婢,奴婢这就带夫人回去。 后又害怕的对林夫人道,:“夫人,我们快走,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快走啊!” 不! 林夫人大吼一声,令众人皆吃惊不小 林夫人神色痛苦看着梧桐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阻拦我? 我的儿子都要被打死了啊!你没做过母亲,你永远不能体会到 一个母亲能为了自己的孩子做到什么份上! 我若是今日再不说,我还有机会吗? 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 梧桐瞬间被说愣了,呆坐在地上,眼神中是惊恐和无助 却终是没有再劝说林夫人。 “你这个疯妇,你说出这等话来对得起逝去的女儿吗? 公然与皇后抢子,你有几个胆子! 来人,把她给哀家拖下去,不许再出宫门一步。” 便有侍卫们来拉林夫人离开 林夫人却赫然起身,重声道:因为文淑才是你们冯家的孩子,冯滢当年诞下的不过是个女婴 是我,是我亲手将两个孩子调了包。 林夫人指着太子道:这才是我的亲生孩儿啊,太皇太后,你们冯家不过是替我养育了这么多年的孩子 我本以为把我的恂儿交给你们,便是最好的出路,可是我没想到 正是因为你们的教养和无能,才让我的儿子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若是一早便知道是这样的一个结局,我是万万不会在当年偷换掉他们两个 断断不会啊。 太皇太后差点就要晕倒,皇后也是吃惊的说不出来话 只有太子此时定定的盯着林夫人,用渴望的眼神道:“我的生母? 我居然还有生母?冯娘子不是我的生母?你凭什么说你是我的生母 林夫人低头,这也是她第一次能好好的看看太子 怜爱道:“孩子,你出生之时腚上就有一块青色胎记,有这么大。 林夫人说着,比划着 太子这一刻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一时间也忘记了疼痛 林夫人又道:因为是我亲自将你与你那妹妹换了包袱 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母亲我都是铭记于心的啊,那部位的胎记隐蔽,一般人不会轻易知晓的。 皇上此刻觉得五雷轰顶,忙吩咐李公公道:“去,去给太子验证了来。” “不用验证了。 说这话的却是皇后,皇后轻声道,“恂儿自小养在臣妾身边之际臣妾便发现了, 确实有。” 照容匆忙赶来之际,正好看到这一幕。 “容儿。你怎么来了?” 皇上看到后不禁疑惑 照容缓缓走过,看到众人这副样子后也是明白了 喃喃道:“妾身终究还是来晚了。” “你也知道这件事?” 皇上不解。 照容跪地向皇上和太皇太后行礼请罪:“是,妾身一早便知道 所以特来阻止林姐姐,但没曾想还是没,没有来得及。” “那你为何不早说呢?” 看着皇上责备照容,下首的五皇子和高扬皆是担心的看着照容 实有太多的无奈,妾身知情不报,甘愿请罪! 照容这么一说,皇上倒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太皇太后在言嬷嬷的搀扶下,努力克制和支撑着自己起身 环视了众人一眼后沉声道:宏儿,这便是皇家中事了 就不要打搅各位大臣们了,让大家都回,相关人等一律到慈安殿来,哀家等着你们 说罢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由着言嬷嬷搀扶走出 皇上望着太皇太后那苍老和步履蹒跚的样子,莫名的有了些许心酸。 而照容闭着双眼没敢再看皇上 慈安殿内,皇上和太皇太后端坐在上首,照容跟着皇后一同进入 太子依旧跪在地上,林夫人也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 太子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林夫人,眼神中尽是复杂情绪。 看着众人凝重的气氛,皇上首先打破寂静道:“清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没有外人了,你大可说出来。 林夫人先是重重的向太皇太后和皇上扣了一个头道:“皇上,这个秘密妾身本打算一辈子烂在肚子里 就这么静静的守着恂儿,看着他好,便也知足了,可是没想到因为妾身的懦弱,胆小 一直拖到现在,拖到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步步走到这般田地,妾身这些年无一日 不是活在煎熬和痛苦之中,如今倒也彻底解脱了。 太皇太后道:“哀家记得当年滢儿与你是同一天产子,因为这个缘由 所以你暗中换了孩子?可是这一切的计划你又是怎么施行的?又是为着什么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没办法。 皇上沉思道:“可是因为你生了皇子的缘故?” “也不尽然,因为只有把我的孩儿成为冯家子,那样他才能平安度过一生 “朕怎么越听越糊涂?皇上不解。 太皇太后厉声道:“你最好把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清楚,否则你混淆皇室血脉,你觉得你能脱身吗 “我既然今日到这了这里,就没想着独善其身。 林夫人幽怨的道出了陈年往事。 当年冯家先是送了皇后和另一个庶女冯滢入宫,皇后被封为贵人,冯滢为美人。 皇后和冯滢的性子却截然不同,皇后性子直且傲娇不已,而冯滢则是率真无邪 相比之下皇上更喜欢没有心机和势力背景的冯滢,一年之后林夫人入宫 林夫人那会也是天真可爱,颇有冯滢的作风和影子,皇上便也宠爱了林夫人 就在二人雨露均沾之际,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林夫人没多久就怀孕了 也是后宫中第一有孕的嫔妃,更值得可喜可贺的是没过几天,冯滢也被查出有了身孕 两人有孕的时间相差没几天,因为同时有孕,冯滢便有意与林夫人交好 经常一同讨论孩子,一同小聚,像极了一对友爱的姐妹 而皇后入宫这么许久却一直都未有身孕,进补的药吃了不少 太医和冯熙给自己请的宫外名医也看了不少,可都扬言身体无异,就是是肚子没有动静 眼看着自己的庶妹和林夫人的孩子一天比一天大了,皇后心急不已 同时也是妒忌二人,于是没少在冯滢跟前挑拨离间,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能与林夫人同谋 更是从中作梗误会林夫人假意接近冯滢其实是要害她的孩子,可是一向单纯的冯滢 却没有相信皇后,反而劝皇后不要斤斤计较,林夫人不是那样的人 皇后气急败坏,正巧这个时候太皇太后扬言后宫不能无后 让皇上着手准备立后,而太皇太后自然是想要栽培皇后 可奈何皇后却不受恩宠,反比冯滢更有机会,还有一个劲敌林夫人 让她们二人任何一个生下皇子都不利于皇后被立,于是皇后便找来了冯熙商讨对策。 林夫人也将冯滢当做是知心姐妹一般,后来皇后却突然改变了态度,开始主动关心起冯滢来 更是日日亲自到冯滢宫中照顾她的起居和饮食,只道是都是自家姐妹,理应多关怀 这样一来林夫人便没有了与冯滢过多接近的机会,林夫人没有多想 只当是皇后有意防着自己,可是接下来的几个月中林夫人却总是莫名其妙的感觉身子不舒服 有一次既落了红,情况危急,好在太医请的及时才从鬼门关中走了回来 可身体却大不如从前,必须得卧床静养 林夫人感觉很是奇怪,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这样,而冯滢那边被皇后照顾的很是平安 有一瞬间林夫人甚至觉得是冯滢和皇后联手要对自己动手 可是林夫人却不肯相信一向纯良的冯滢会是两面三刀阴险之人 于是那日身体好一些后,林夫人独自去了冯滢宫中,想一探究竟 可是却发现了惊天秘密,那日皇后照例看完冯滢后,大摇大摆的走出她的宫中 就在林夫人要趁着皇后离开之际进去看冯滢之际,却看到两个宫人 鬼鬼祟祟的跟着皇后一道走出,而林夫人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一个宫人正是自己宫中照顾的 林夫人不禁疑惑自己的宫人为何会在冯滢宫中,难道自己接二连三差点小产的事情真的与冯家二姐妹有关? 林夫人不禁怒火中烧,没有多想,悄悄的跟上了她们 直到跟到一个小巷子里,看到皇后招呼着两个宫人。 皇后得意道:“事情办的很好,只是没想到那林氏居然如此命大,都这般光景了还没落胎 宫人香凝道,“娘娘放心,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有意外了。” 皇后满意的点头后,便悄悄的交给香凝一个药包道:“这次你务必亲眼看着她喝下去 下到她的安胎药中,林氏这个孩子留不得。 香凝道:可若她这个孩子是个公主呢?” 皇后偏执道:无论皇子还是公主都不能留! 为了永绝后患,本宫必须要一竿子全部打尽,只要她的孩子没了,那她就不会与滢儿和本宫造成威胁了。 林夫人震惊不已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便立即要离开去找冯滢理论 可正当要走之际,却见皇后又拿出一包药,交给冯滢身边伺候的宫人手中道:“你也一样 继续放到安胎药中,给我那好妹妹喝下去,两包药一个是落胎药,而另一个则是损伤妇人母体之药。 皇后继续道:“眼瞅着就要立后了,本宫必须要把身边能清理的障碍通通清理干净了 林氏没了孩子,自然没有条件与本宫竞争 可本宫没有让皇上不得不同意立本宫为后的条件也是行不通的,我那妹妹既然如此不听话 不与本宫一条心,那本宫也不必在顾惜所谓的姐妹情了 父亲说了,反正她不论是个庶女,她母亲是卖给冯府的丫鬟 抬了姨娘,给了她们母女二人身份和地位,她们就应该报答父亲和本宫 等到生产之际,药效发挥之时,孩子出生之后,便是我那好妹妹魂归之际 到时候这个孩子不就顺理成章的只能交给本宫抚养了吗? 第167章 几人欢喜几人忧 林夫人继续道:“那一刻我才彻底认清楚皇后的野心,她对我也就算了 可是居然能如此狠心的对待自己的同族妹妹,我也知道自己误会冯滢了 皇后对她好,不过是为了让她放下戒备之心,好让皇后安排的人暗中下手 听到这些话,皇上一脸震怒的盯着皇后,像是要将她吃掉一般 皇后悻悻的低着头不敢多言。” 接着说! 皇上吩咐 林夫人继续道:皇后戒备森严,明面上是不许任何人打搅冯滢,其实是暗地里派人监控了冯滢 我想要救她,想要告诉她真相,可是我尝试了很多次,就是近不了她的身。” “那你为何不禀告朕?” 皇上质问。 林夫人喃喃道:“没有真凭实据,仅是耳听为虚,告诉您,您会相信吗 就算您相信了,皇后也不会让您察觉到的, 她只会另寻他法 那个时候妾身又何尝没有私心啊,皇后对冯滢再不济,好歹不会伤害她的孩子 可是她却是真真实实的想要了我孩儿的命啊,我只能自保 可我太过心急了,我只想着保护自己的孩子,可是行为过甚,居然让香凝起了疑心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皇后是不肯放过自己,也不肯放过我的孩子了 而那个时候正巧是皇上您要亲自领兵出征,攻打南梁之际 我深知您一旦离宫了,那皇后便会更加肆无忌惮的对我下手了 为了保护我的孩子,我没办法了,便想着一定要赶在您离宫之前,将孩子平安的生出来 孩子只要平安的生出来,那皇后的手就够不到我了,可是那个时候孩子才八个月 还没有到产期,更没有任何要生产的迹象,可是我等不及了 我安排了人私下去宫外调配了使妇人提早生产的药 我只是在您还在的时候生出孩子,名正言顺诞下健康皇嗣 让她们动不了我的孩子,可是我却没想到最后居然害了滢儿 那日宫人给我调配好加了催产的安胎药,可是没曾想滢儿居然在那一日过来了 她坦言自己好久没有来看过我了,还说姐妹之间生疏了不少,我不知道那日滢儿为何会来 她身边的人为何没有看好她,我心中有事,自然没有好好照应滢儿 她却当是我与她离了心,一个劲的解释皇后一直不让她与我亲近,还说皇后对她很好 她也不想让皇后为难和伤心,所以便一直没与我再相聚交好,心中满是愧疚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冯滢,我多想告诉她真相,可是话到嘴边,我却说不出口 我心中煎熬不已,只得暂时撇下滢儿自己独自走出,我问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可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那碗催产药却不合时宜的被端了进去,滢儿只当是给自己的 想都没想的喝了下去,我鼓足勇气想去与她但明真相的时候,却发现她居然喝下了我的药 我吓坏了,冯滢若是在自己宫中出了事,那可了得 情急之下我来不及多与她解释,只得让人快将滢儿扶回自己宫中 可是没想到那药性如此之猛,没一会她就喊着肚子痛了 我好害怕,这若是被人误会成我要伤害她,那便是百口莫辩她 我不能把自己至于如此危险之地,于是我擅自做主将冯滢安排到了自己宫中 可是照顾她之际,我自己居然也由于害怕和紧张动了胎气,更是比她发动的快 马上就要生产,便有稳婆和太医统统赶来接生,就这样我与冯滢便阴差阳错的在同一天一起生产 她服了催产药生的很快,是她的孩子最先落地,而后我的孩子也平安的生了出来 可事与愿违的是她的孩子居然是个公主,而我的却是个皇子 我知道皇后一心想要的就是她妹妹的孩子,可滢儿却生下了公主 而我作为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却有了皇子傍身,一想到孕中皇后的多番加害 险些母子俱损之危险,我心中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和儿子一定不会被皇后容下 尽管生出来了,可是前路依旧是危险万分,于是我心中暗想 若是冯滢诞下的是皇子,会不会结局就不一样了? 那便是皇后和冯家的希望和最器重的,而我若是个公主,自己也可以逃于一难 我对她们不会有任何威胁,所以那一刻我便有了主意 可是我必须要做成这件事,照顾滢儿的宫人是知道她生下了公主的 于是我决定赌一把,我将皇后的计谋和自己的身不由己全部告诉了那个宫人 我希望她能帮我一把,共同瞒天过海,那宫人起初是不同意的,于是我求她 许是可怜我,更是可怜两个孩子,冯滢若离世了,那公主是个女孩身 自然不会被冯家人重视,没有生母的孩子会过的很可怜,而皇后定是容不下我的儿子的 母子二人也会是生死未卜,与其一损俱损,不如互换身份两全其美 就在皇上您们赶来之际,我与那宫人一道将两个孩子换了,果然不出所料 所有人都皆大欢喜,冯家女诞下皇子,如若珍宝一般人人宠,人人疼,而真正的冯家女 却在我怀中无人问津,看到自己的孩子被如此重视那一瞬间,我居然有些暗自窃喜 更是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哪怕是母子分离,但我好歹可以默默的守护着他 看着他幸福成长,不用整日让他因为有我这个一样生母 和自己是皇子的一个身份而整日担惊受怕,那样就够了 所以后来哪怕是滢儿产后大病,直到撑了一个月,看着孩子满月后才离世 直到她走的那一刻,由于自己的私心,始终没有告诉她真相 不过不说也好,至少她不用带着不甘,带着怨气,和那虚伪而又要命的亲情 凄凉离开,纵使有太医说是滢儿产后失调,伤了身子,但其实从孕中开始就被皇后娘娘 她的好姐姐给下了药,为的就是造成假象,瞒过所有人是滢儿自己的身子骨不成 无福将养自己的孩子,冯滢死了,皇后顺理成章的将孩子过继到了自己名下 为此她也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借着我的孩儿,当上了高高在上的皇后 可是你没想到,自己用心养了这么多年,费了这多年心血养大的孩子,居然不是你们冯家的孩子 是为我,为我养大了的儿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夫人说罢后带着各种复杂心情和情绪大笑起来 皇后此刻已经彻底失了理智,暴怒而起:“贱人!你个贱人。 这么多年来居然将本宫耍的团团转,你这个贱人,本宫杀了你! 皇后如一只野兽一般猛然扑向了林夫人,死死的掐住林夫人的脖子 面色狰狞便要真的杀了她一般。 “拉开皇后! 皇上吩咐。 众宫人忙上前,可皇后暴怒到了极点,根本让人拉不动 眼看着林夫人就要不成,照容忙对着一旁发愣的太子道:“太子,你还愣着干什么 这可是你的生母啊,你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母被掐死吗? 太子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自己的两个母亲相恨相杀的样子,最后还是出了手 一把推开皇后,死死的护在了林夫人身前。 “恂儿,你做什么?” 皇后埋怨中带着难过,但看到太子护着林夫人的样子更是刺激到了皇后 便又要上前掐死林夫人 “姐姐小心。” 照容这回眼疾手快,就要上前拉开皇后,却被皇后猛然一推 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却在倒地之时眼前一黑,重重的晕了过去 待到照容再次醒来之际,却发现身边围绕着许多人,都在兴高采烈的看着自己。 “娘娘?您醒了!” 锦旋第一个叫着照容。 “容儿?” 一旁正在与五皇子说着什么的皇上听到后,也急忙跑过来看着照容 “母亲?” 五皇子一脸喜色 “皇上?妾身这是怎么了?” 照容刚要起身 却被皇上摁住道:“不要起身了,快歇着。” 照容不明所以的看着众人,发现徐太医也来了 客气道:“徐太医?” “娘娘。徐太医也笑着回应 “你们这都是怎么了?怎么都这般高兴?” 锦旋笑道:“如此大的喜事能不高兴吗?” “还是朕来说。” 皇上握着照容的手怜爱道:“容儿辛苦了, 又给了朕一个孩儿。” “啊?” 照容吃惊 徐太医也道:“恭喜娘娘了,您已经有孕两个多月了,这一路赶回平城来甚是辛苦, 幸好皇嗣还算康健,娘娘切不可再过分操劳了,安心静养才是正事。” 照容一时有些发懵,但想到陪着皇上出巡以来一路上的缠绵和温存也不难理解 这么多日子天天腻歪在一起,想到这里照容有些不好意思了。 “恭喜母亲了。” 五皇子道:“儿子又要有兄妹作陪了,实乃可喜可贺。” 皇上也道:是啊容儿,都怪朕太大意了,你在路上之际就说自己不舒服,可是朕却没想到你居然是有孕了 还带着你舟车劳顿赶回来,这要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那朕可是会愧疚一辈子的。” 照容也笑道:“皇上快不要这么说,妾身也没想到会是孩儿来了 还只当是自己不耐辛苦罢了,既然来了,妾身便会好好守护着他,平安降生。 真是太好了,容儿,你可是朕的福星,你如今是这后宫之中最金贵的人了 纵观整个后宫,你可是唯一替要朕诞育三个孩子的大功臣啊。 ”皇上言重了,这都是妾身该做的。” 娘亲?娘亲?” 说话间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众人皆知道是长乐公主来了 “公主?公主您慢些,奴婢都追不上您了。 “如今的长乐公主跑起来很快,采青愣是被长乐公主甩了很远后才才追了上来。 “拜见皇上,拜见娘娘 “娘亲?” 哎。 照容开心的迎着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小心翼翼的盯着照容的肚子道:“娘亲 他们说娘亲有小弟弟和小妹妹了,小弟弟和小妹妹在哪里啊 长乐公主的话引的众人哄堂大笑。 照容温柔的拉着长乐公主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道,“小弟弟和小妹妹在这里,在娘亲的肚子里 等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从娘亲肚子里出来,可以陪着长乐一起玩了,长乐高不高兴啊?” 长乐公主道:“娘亲有了小弟弟和小妹妹会不会不疼长乐了? “胡说! 皇上一把将长乐公主抱在怀中道:“长乐可不能胡思乱想 无论你母亲生的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父皇都永远疼你,爱你,不会让长乐不快乐的。” 真的么?” “父皇说的话还能有假。 照容看着许久未见的长乐公主,只觉得岁月恍惚,小孩子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比起重华宫的花好月圆,慈安殿的氛围如一片死水一般沉静 当照容有孕的消息传到慈安殿时,言嬷嬷听后忙打发了宫人离开,唯恐太皇太后听到了伤心 转身回到慈安殿内,却看到太皇太后倚卧在床榻上,眼中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 言嬷嬷心疼的过去,蹲在太皇太后床前道:“您累了,休息。 太皇太后道:“去给哀家拿酒来,喝上些心里还能好受一些。” 言嬷嬷道:“您的身子骨怎么能饮酒呢,如若您真的不好受,奴婢陪您说说话 “清儿呢?她怎么样了?” 言嬷嬷如实道:“今日在殿上那么一闹,惹得皇上不满 且这些陈年旧事被翻出,皇后有意谋害当年的冯才人,好歹也是一条人命 皇上下令彻查当年之事,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是查无可查啊 但是太子的身世已是板上钉钉了,所以这件事也无需再查,也都清楚了 皇后娘娘这次,怕是过不去这一关了。 太皇太后苦笑一声道:“笑话!真的是天大的笑话 林清娴真真是好计谋,这么多年连哀家都瞒过去了 你说,这是不是个笑话,冯家引以为傲的嫡子,堂堂太子 居然不是冯家人所出,天大的笑话!” 言嬷嬷叹了一口气道:“谁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单说太子今日为了护生母 居然与皇后娘娘离了心,皇后娘娘此刻才是最可怜之人。” 太皇太后突然坐起身,恨恨道:“林清娴胆大包天,胆敢调包皇家血统,且身为太子生母 去母留子,她也不该多活这么些年。 明日你去亲自看着,下哀家懿旨,让她体面着去,留个全尸 言嬷嬷一愣,随后道:“要不要给皇上商讨一声?” 太皇太后目光凌厉道:“不用,这件事皇帝不便插手,只能哀家出手做这个恶人了 “什么?居然有这事?” 胥阳宫里冯昭仪听闻了今日的事后先是愣了一会 随后道:“本宫就说那林清娴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没曾想到居然会是如此之大的事? 太子的生母? 冯昭仪重复了两遍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让众人不禁害怕。” 姑母啊,姑母,姐姐啊,姐姐,你们也有今日,居然替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 哈,哈,哈,哈,哈,哈,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报应,都是报应。 哈哈哈哈哈 上阳宫里则是一片狼藉,皇后也是第一次将宫殿中能摔的几乎摔了个遍 很是崩溃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本宫 为什么!” “娘娘? 音秀哭着安慰皇后:“您想开一些,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您只能接受啊。” 不!”皇后长长的喊了一声不 不能,不能接受,那是本宫的孩儿啊,他就是本宫的孩儿,林清娴 林清娴那个贱人一定是疯了,对,她是疯了胡言乱语的对不对? 本宫不能信她对不对 她,她一定是故意刺激本宫的,一定是。” 而回应皇后的则是一片寂静,无人回答她的话 皇后情绪失控到了极限,瞬间冲出殿外,在寒风刺骨的冬日夜中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众人也都跪着陪着皇后,音秀看着这样的皇后也是心痛不已,悄悄的抹着眼泪 什么也做不了 第167章 几人欢喜几人忧 林夫人继续道:“那一刻我才彻底认清楚皇后的野心,她对我也就算了 可是居然能如此狠心的对待自己的同族妹妹,我也知道自己误会冯滢了 皇后对她好,不过是为了让她放下戒备之心,好让皇后安排的人暗中下手 听到这些话,皇上一脸震怒的盯着皇后,像是要将她吃掉一般 皇后悻悻的低着头不敢多言。” 接着说! 皇上吩咐 林夫人继续道:皇后戒备森严,明面上是不许任何人打搅冯滢,其实是暗地里派人监控了冯滢 我想要救她,想要告诉她真相,可是我尝试了很多次,就是近不了她的身。” “那你为何不禀告朕?” 皇上质问。 林夫人喃喃道:“没有真凭实据,仅是耳听为虚,告诉您,您会相信吗 就算您相信了,皇后也不会让您察觉到的, 她只会另寻他法 那个时候妾身又何尝没有私心啊,皇后对冯滢再不济,好歹不会伤害她的孩子 可是她却是真真实实的想要了我孩儿的命啊,我只能自保 可我太过心急了,我只想着保护自己的孩子,可是行为过甚,居然让香凝起了疑心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皇后是不肯放过自己,也不肯放过我的孩子了 而那个时候正巧是皇上您要亲自领兵出征,攻打南梁之际 我深知您一旦离宫了,那皇后便会更加肆无忌惮的对我下手了 为了保护我的孩子,我没办法了,便想着一定要赶在您离宫之前,将孩子平安的生出来 孩子只要平安的生出来,那皇后的手就够不到我了,可是那个时候孩子才八个月 还没有到产期,更没有任何要生产的迹象,可是我等不及了 我安排了人私下去宫外调配了使妇人提早生产的药 我只是在您还在的时候生出孩子,名正言顺诞下健康皇嗣 让她们动不了我的孩子,可是我却没想到最后居然害了滢儿 那日宫人给我调配好加了催产的安胎药,可是没曾想滢儿居然在那一日过来了 她坦言自己好久没有来看过我了,还说姐妹之间生疏了不少,我不知道那日滢儿为何会来 她身边的人为何没有看好她,我心中有事,自然没有好好照应滢儿 她却当是我与她离了心,一个劲的解释皇后一直不让她与我亲近,还说皇后对她很好 她也不想让皇后为难和伤心,所以便一直没与我再相聚交好,心中满是愧疚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冯滢,我多想告诉她真相,可是话到嘴边,我却说不出口 我心中煎熬不已,只得暂时撇下滢儿自己独自走出,我问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可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那碗催产药却不合时宜的被端了进去,滢儿只当是给自己的 想都没想的喝了下去,我鼓足勇气想去与她但明真相的时候,却发现她居然喝下了我的药 我吓坏了,冯滢若是在自己宫中出了事,那可了得 情急之下我来不及多与她解释,只得让人快将滢儿扶回自己宫中 可是没想到那药性如此之猛,没一会她就喊着肚子痛了 我好害怕,这若是被人误会成我要伤害她,那便是百口莫辩她 我不能把自己至于如此危险之地,于是我擅自做主将冯滢安排到了自己宫中 可是照顾她之际,我自己居然也由于害怕和紧张动了胎气,更是比她发动的快 马上就要生产,便有稳婆和太医统统赶来接生,就这样我与冯滢便阴差阳错的在同一天一起生产 她服了催产药生的很快,是她的孩子最先落地,而后我的孩子也平安的生了出来 可事与愿违的是她的孩子居然是个公主,而我的却是个皇子 我知道皇后一心想要的就是她妹妹的孩子,可滢儿却生下了公主 而我作为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却有了皇子傍身,一想到孕中皇后的多番加害 险些母子俱损之危险,我心中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和儿子一定不会被皇后容下 尽管生出来了,可是前路依旧是危险万分,于是我心中暗想 若是冯滢诞下的是皇子,会不会结局就不一样了? 那便是皇后和冯家的希望和最器重的,而我若是个公主,自己也可以逃于一难 我对她们不会有任何威胁,所以那一刻我便有了主意 可是我必须要做成这件事,照顾滢儿的宫人是知道她生下了公主的 于是我决定赌一把,我将皇后的计谋和自己的身不由己全部告诉了那个宫人 我希望她能帮我一把,共同瞒天过海,那宫人起初是不同意的,于是我求她 许是可怜我,更是可怜两个孩子,冯滢若离世了,那公主是个女孩身 自然不会被冯家人重视,没有生母的孩子会过的很可怜,而皇后定是容不下我的儿子的 母子二人也会是生死未卜,与其一损俱损,不如互换身份两全其美 就在皇上您们赶来之际,我与那宫人一道将两个孩子换了,果然不出所料 所有人都皆大欢喜,冯家女诞下皇子,如若珍宝一般人人宠,人人疼,而真正的冯家女 却在我怀中无人问津,看到自己的孩子被如此重视那一瞬间,我居然有些暗自窃喜 更是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哪怕是母子分离,但我好歹可以默默的守护着他 看着他幸福成长,不用整日让他因为有我这个一样生母 和自己是皇子的一个身份而整日担惊受怕,那样就够了 所以后来哪怕是滢儿产后大病,直到撑了一个月,看着孩子满月后才离世 直到她走的那一刻,由于自己的私心,始终没有告诉她真相 不过不说也好,至少她不用带着不甘,带着怨气,和那虚伪而又要命的亲情 凄凉离开,纵使有太医说是滢儿产后失调,伤了身子,但其实从孕中开始就被皇后娘娘 她的好姐姐给下了药,为的就是造成假象,瞒过所有人是滢儿自己的身子骨不成 无福将养自己的孩子,冯滢死了,皇后顺理成章的将孩子过继到了自己名下 为此她也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借着我的孩儿,当上了高高在上的皇后 可是你没想到,自己用心养了这么多年,费了这多年心血养大的孩子,居然不是你们冯家的孩子 是为我,为我养大了的儿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夫人说罢后带着各种复杂心情和情绪大笑起来 皇后此刻已经彻底失了理智,暴怒而起:“贱人!你个贱人。 这么多年来居然将本宫耍的团团转,你这个贱人,本宫杀了你! 皇后如一只野兽一般猛然扑向了林夫人,死死的掐住林夫人的脖子 面色狰狞便要真的杀了她一般。 “拉开皇后! 皇上吩咐。 众宫人忙上前,可皇后暴怒到了极点,根本让人拉不动 眼看着林夫人就要不成,照容忙对着一旁发愣的太子道:“太子,你还愣着干什么 这可是你的生母啊,你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母被掐死吗? 太子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自己的两个母亲相恨相杀的样子,最后还是出了手 一把推开皇后,死死的护在了林夫人身前。 “恂儿,你做什么?” 皇后埋怨中带着难过,但看到太子护着林夫人的样子更是刺激到了皇后 便又要上前掐死林夫人 “姐姐小心。” 照容这回眼疾手快,就要上前拉开皇后,却被皇后猛然一推 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却在倒地之时眼前一黑,重重的晕了过去 待到照容再次醒来之际,却发现身边围绕着许多人,都在兴高采烈的看着自己。 “娘娘?您醒了!” 锦旋第一个叫着照容。 “容儿?” 一旁正在与五皇子说着什么的皇上听到后,也急忙跑过来看着照容 “母亲?” 五皇子一脸喜色 “皇上?妾身这是怎么了?” 照容刚要起身 却被皇上摁住道:“不要起身了,快歇着。” 照容不明所以的看着众人,发现徐太医也来了 客气道:“徐太医?” “娘娘。徐太医也笑着回应 “你们这都是怎么了?怎么都这般高兴?” 锦旋笑道:“如此大的喜事能不高兴吗?” “还是朕来说。” 皇上握着照容的手怜爱道:“容儿辛苦了, 又给了朕一个孩儿。” “啊?” 照容吃惊 徐太医也道:“恭喜娘娘了,您已经有孕两个多月了,这一路赶回平城来甚是辛苦, 幸好皇嗣还算康健,娘娘切不可再过分操劳了,安心静养才是正事。” 照容一时有些发懵,但想到陪着皇上出巡以来一路上的缠绵和温存也不难理解 这么多日子天天腻歪在一起,想到这里照容有些不好意思了。 “恭喜母亲了。” 五皇子道:“儿子又要有兄妹作陪了,实乃可喜可贺。” 皇上也道:是啊容儿,都怪朕太大意了,你在路上之际就说自己不舒服,可是朕却没想到你居然是有孕了 还带着你舟车劳顿赶回来,这要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那朕可是会愧疚一辈子的。” 照容也笑道:“皇上快不要这么说,妾身也没想到会是孩儿来了 还只当是自己不耐辛苦罢了,既然来了,妾身便会好好守护着他,平安降生。 真是太好了,容儿,你可是朕的福星,你如今是这后宫之中最金贵的人了 纵观整个后宫,你可是唯一替要朕诞育三个孩子的大功臣啊。 ”皇上言重了,这都是妾身该做的。” 娘亲?娘亲?” 说话间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众人皆知道是长乐公主来了 “公主?公主您慢些,奴婢都追不上您了。 “如今的长乐公主跑起来很快,采青愣是被长乐公主甩了很远后才才追了上来。 “拜见皇上,拜见娘娘 “娘亲?” 哎。 照容开心的迎着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小心翼翼的盯着照容的肚子道:“娘亲 他们说娘亲有小弟弟和小妹妹了,小弟弟和小妹妹在哪里啊 长乐公主的话引的众人哄堂大笑。 照容温柔的拉着长乐公主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道,“小弟弟和小妹妹在这里,在娘亲的肚子里 等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从娘亲肚子里出来,可以陪着长乐一起玩了,长乐高不高兴啊?” 长乐公主道:“娘亲有了小弟弟和小妹妹会不会不疼长乐了? “胡说! 皇上一把将长乐公主抱在怀中道:“长乐可不能胡思乱想 无论你母亲生的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父皇都永远疼你,爱你,不会让长乐不快乐的。” 真的么?” “父皇说的话还能有假。 照容看着许久未见的长乐公主,只觉得岁月恍惚,小孩子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比起重华宫的花好月圆,慈安殿的氛围如一片死水一般沉静 当照容有孕的消息传到慈安殿时,言嬷嬷听后忙打发了宫人离开,唯恐太皇太后听到了伤心 转身回到慈安殿内,却看到太皇太后倚卧在床榻上,眼中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 言嬷嬷心疼的过去,蹲在太皇太后床前道:“您累了,休息。 太皇太后道:“去给哀家拿酒来,喝上些心里还能好受一些。” 言嬷嬷道:“您的身子骨怎么能饮酒呢,如若您真的不好受,奴婢陪您说说话 “清儿呢?她怎么样了?” 言嬷嬷如实道:“今日在殿上那么一闹,惹得皇上不满 且这些陈年旧事被翻出,皇后有意谋害当年的冯才人,好歹也是一条人命 皇上下令彻查当年之事,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是查无可查啊 但是太子的身世已是板上钉钉了,所以这件事也无需再查,也都清楚了 皇后娘娘这次,怕是过不去这一关了。 太皇太后苦笑一声道:“笑话!真的是天大的笑话 林清娴真真是好计谋,这么多年连哀家都瞒过去了 你说,这是不是个笑话,冯家引以为傲的嫡子,堂堂太子 居然不是冯家人所出,天大的笑话!” 言嬷嬷叹了一口气道:“谁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单说太子今日为了护生母 居然与皇后娘娘离了心,皇后娘娘此刻才是最可怜之人。” 太皇太后突然坐起身,恨恨道:“林清娴胆大包天,胆敢调包皇家血统,且身为太子生母 去母留子,她也不该多活这么些年。 明日你去亲自看着,下哀家懿旨,让她体面着去,留个全尸 言嬷嬷一愣,随后道:“要不要给皇上商讨一声?” 太皇太后目光凌厉道:“不用,这件事皇帝不便插手,只能哀家出手做这个恶人了 “什么?居然有这事?” 胥阳宫里冯昭仪听闻了今日的事后先是愣了一会 随后道:“本宫就说那林清娴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没曾想到居然会是如此之大的事? 太子的生母? 冯昭仪重复了两遍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让众人不禁害怕。” 姑母啊,姑母,姐姐啊,姐姐,你们也有今日,居然替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 哈,哈,哈,哈,哈,哈,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报应,都是报应。 哈哈哈哈哈 上阳宫里则是一片狼藉,皇后也是第一次将宫殿中能摔的几乎摔了个遍 很是崩溃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本宫 为什么!” “娘娘? 音秀哭着安慰皇后:“您想开一些,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您只能接受啊。” 不!”皇后长长的喊了一声不 不能,不能接受,那是本宫的孩儿啊,他就是本宫的孩儿,林清娴 林清娴那个贱人一定是疯了,对,她是疯了胡言乱语的对不对? 本宫不能信她对不对 她,她一定是故意刺激本宫的,一定是。” 而回应皇后的则是一片寂静,无人回答她的话 皇后情绪失控到了极限,瞬间冲出殿外,在寒风刺骨的冬日夜中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众人也都跪着陪着皇后,音秀看着这样的皇后也是心痛不已,悄悄的抹着眼泪 什么也做不了 第168章 归故里 夜已深,照容有孕,皇上照例歇在了重华宫,只是在哄着照容入睡之后 皇上缓缓起身下床,走到寝殿偏殿中,而偏殿的桌案上,赫然摆着一张明黄色的圣旨 皇上缓缓走过,坐下后对着空白的圣旨久久的发呆着 终是闭上眼睛,下定了决心一般,研磨后挥洒如下 一口气洋洋洒洒的写满了字后,皇上放下笔,重重的叹息一声 整个人向后仰去,抬头望着天花墙,许久后吩咐来人。 虽然声音很小,但门外守着的李公公还是听到了皇上的呼唤,忙不迭的推门进入。 “皇上有何吩咐?” “看看。 皇上看着很是疲惫和无奈,轻声道。 “老奴不敢 “朕让你看你就看!” 皇上加重了语气 李公公不敢违抗,只得小心翼翼的拿圣旨,可是看完内容后,李公公震惊不已 结结巴巴道:“皇?皇上 皇上这才坐起了身,双手抱着头,艰难开口道:去把朕的印章拿来。” 皇上三思啊。” 李公公用恳求的眼神看着皇上 皇上瞪了李公公一眼:既你如此有主意,不如这个皇帝,朕让给你来当如何?” “皇上,老奴惶恐。” 李公公跪地请罪。 去取。” 李公公这下也不敢再多言了,只得起身缓慢离开 次日清晨的朝堂上,皇上虽然是一夜没怎么睡,很是疲惫 但还是强撑着精神通知大臣们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大臣向皇上行大礼 “众爱卿免礼。 ”皇上轻声让众人起身后道:“朕本欲此番巡视南阳与我洛阳之后,便举国迁都 可是没曾想中途出了太子这件事,不得已导致行程耽搁受组,且这件事闹的前朝后宫不得安宁 朕深感愧疚,有不孝子于此,朕无颜面对大家。” “皇上无需这么说 刺御史贾尚道:太子这件事事出紧急,臣等也是一时没了主意 且皇上您不在,无人主持大局,所以之前对太子有多得罪,臣等认罪 是啊,皇上,太子谋反之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咱们若是能及时察觉 也可避免这种事的发生。” “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理太子此事? 终有人带头问出了大家都关心的事,五皇子抬眸看着皇上的反应。 “皇上,太子带到。” 一个侍卫通传后,便将满是狼狈的太子带了过来 太子经过这些事后也是没有了一丝精神,浑浑噩噩的行至朝堂之上 扑通一声跪地。面无表情 看着太子如今这副模样,皇上到底也生出一丝不忍和难过 语气也轻柔了不少:“你可知错了。 太子幽幽道:“儿臣知错。” 皇上叹气:“你若早些知错,也不至于犯下这么罪无可恕之过 朕一次次给你机会,你却一次次让朕失望透顶,太子,你将自己的后路断的一干二净 无人再可挽救你了,罢了,朕的话你也未必能听的进去 既你知错,那就让你用余生的时间慢慢悔过去,好好的太子你不爱做 既你这般不服规矩,又向往自由,朕只能成全你。 宣旨! 皇上轻声道,李公公见状后,不得已从一个小安子手中接过昨夜皇上写的圣旨。 众人看圣旨出现,通通跪下候旨。“ 李公公看到皇上那沧桑的样子后,于心不忍,也多无奈 开口缓缓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太子括拔恂无才无德,屡逆朕心意,不堪重责 难率其表,且胆大妄为,公然趁机谋反,勾结不义之徒,罔顾礼法 不尊不孝,残杀无辜,列罪同宗,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心寒凉 特宣旨,即日起废除太子之位,贬为庶人,查抄太子府一律钱财充公,钦此!” 李公公宣读完旨意,却是一片寂静和死气沉沉,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太子却一如反常没有害怕,没有求饶,只轻笑一声,似是解脱 重华宫中,罗贵人道:“姐姐真真是有好福气,这刚一回宫就带回了孩儿 这福气可是后宫中人都不曾有的。” 照容微笑道:妹妹快别取笑我了,可是惊险万分,也怪姐姐我不小心 只当是自己身子不争气,不堪路途疲惫,既没能察觉到是孩儿来了,当真是粗心大意。” “何椒房来了” 便听宫人通传,何椒房已带着义阳公主一道进来 照容忙道:“快请。” “妾身何氏拜见高贵嫔。” “拜见高娘娘。” 义阳公主懂事的跟着何椒房一道给照容行大礼。 “这便是义阳公主了,真真的懂事且又乖巧的呢 照容看着义阳公主一副小大人模样,沉稳和安静的样子便一眼看出这个孩子是个聪明的。” “八姐姐来了吗? 听到声音的长乐公主忙从后殿跑出来,看到义阳公主便开心的上前 拉着手便寒暄道:八姐姐有段日子没有来看长乐了,长乐还当姐姐忘记我了呢 “怎么会呢?” 义阳公主道:“忘记谁也不会忘记长乐妹妹呀。” 长乐公主开心:“太好了,八姐姐,你上次还答应长乐要教长乐作画呢 义阳公主道:“是了,妹妹看,我今日都叫人将东西都带齐全了,姐姐这就教你作画。” “太好了,娘亲?” 长乐公主呼唤着照容 照容怜爱道:“去,你八姐姐作诗和作画都是极好的,跟着你八姐姐好好学 以后长大了,也得做一个端庄多才的公主才好。” 义阳公主不忘有礼貌的向照容屈膝一礼后道:那义阳就与妹妹去了。” 照容点头示意。 待到二人离开后,照容才道:“妹妹居然将八公主教养的如此知书达理,懂事可人当真叫本宫羡慕呢。” “娘娘言重了 何椒房道:“听闻娘娘回宫,昨日便想要来给娘娘问安的,可又听闻娘娘有喜了 想着人多,妾身也不好来凑这个热闹,今日便一早赶过来了 妾身那里没有什么好东西,比不得娘娘宫里的,还请娘娘不要见怪 这有一些补品,虽算不上名贵,但也是妾身能拿的出手的了 贵嫔娘娘不要嫌弃的好,权当妾身的一些心意。 照容道:“妹妹这是那里话,论起人情来,我还得好好谢谢妹妹呢 适才罗贵人都与本宫说明了,冯昭仪为难长乐的那件事,倒是平白让妹妹和义阳公主受委屈了 这份恩情,本宫铭记于心。” 何椒房笑道:娘娘快不要这么说,这叫妾身如何担当的起 倒也是,孩子家的哪里能犯下什么错处,就算是拼死得罪冯昭仪,也是该做的, 且两个孩子投缘,这便也是极为不易的交情和缘分。” 照容道:八公主是个好孩子,勇敢又有才谋,妹妹今后没事 一定要带着公主常来本宫这重华宫里走走,陪着本宫解解闷,也能让两个孩子玩的愉快一些。” 何椒房一时愕然,随即道:真,真的吗?” 罗贵人似笑非笑道:“自然是真的,妹妹无需拘礼,高姐姐一向最是平易近人,在这里便与在自己宫中一样 以后若是有事,姐妹之间也是能互相帮的上忙的。” 何椒房喜出望外,自己做了这么多,为也是能得到照容的赏识和庇佑 照容又最受宠,跟着她多少也能沾到一些皇上的盛恩,对自己和义阳公主来说也算是有了出头日 妹妹快坐,照容招呼着何椒房入座,与自己和罗贵人一道谈论着。 ”娘娘!娘娘不好了娘娘。” 锦旋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很是紧张 “怎么了?” 罗贵人不解,锦旋跑的很急,上气不接下气:承,承明宫。” 照容瞬间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承明宫怎么了?” 锦旋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道:承明宫不知何故走水了,林夫人支开了所有人,可却把自己困在里面了 外面的人根本进不去啊。” 不好,出事了,快。” 照容来不及多想,便立即要去承明宫。 罗贵人忙阻拦:“姐姐怀着身孕,就这么去了恐怕多有冲撞,不如姐姐在这里等着 妹妹替你去看看。” 何椒房着急道:是啊娘娘,妾身与罗贵人一道去就是了,您还是好生歇着 您这胎还未坐稳,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是得不偿失啊。” “不行!” 照容不顾众人阻拦道:林姐姐对我有恩一场,我不能,不能” 说罢便挣脱了众人冲了出去。 “哎?姐姐,慢点。” 罗贵人和何椒房安顿好了宫人照顾两个公主后也急忙跟着去了 承明宫中,火光冲天,里殿已经被大火团团围住了,众宫人一个劲的哭泣呼喊着林夫人快出来。 梧桐已经痛不欲生跪在地上哭求:夫人,夫人您这是干嘛呀,好死不如赖活着 您好不容易认下了太子,十几年了,您等了十几年,盼了十几年,终于到了这一天了 你还没听到太子叫您一声母亲啊,您怎么忍心,怎么甘心啊,夫人 夫人,快出来啊,夫人。” “林姐姐?林姐姐?” 照容着急赶来:梧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照容强忍着伤心 跪在地上的梧桐艰难道:“是夫人,夫人她支走了我们去给她做糕点,她说她想吃桂花酥了 那是夫人爱了一辈子的吃食,奴婢根本没有多想,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 夫人支开我们后便,便自己用火点燃了房间,奴婢疏忽啊 林姐姐?” “哎?贵嫔娘娘你要干什么? 照容想要上前去查看,被宫人们死死的拦着。 没用了,火是从里殿起的,她支走了我们所有人,她不想连累我们啊 而此刻的林夫人站在大殿中,任由四处的火光将自己团团围绕住 苦笑一声:“冯家的人怎么会允许我继续活在世上,我的存在本就是不应该的 苟延残喘了这么些年,如今终是完成了夙愿,够了 不会再有遗憾了,认下我孩儿的那一刻便已是如今的局面了,我不后悔 只盼我能用尽自己最后一丝价值为我儿再做些什么,什么权势,什么荣华富贵 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什么都不是真的,只要我儿今后能平安,健康,快乐,就够了 我知足了,知足了,哈,哈,哈,哈,我林清娴这一辈子的是非功过也是时候 到了清算审判的时候了,你们看,冯滢,还有文思,她们在天上看着我呢,看着我 我这去就找她们,这就去。” 不要!” 照容大呼一声,却只能眼睁睁,无力的看着一块房梁重重的落下,砸到林夫人身上 可她却没有躲,重重的闭上了眼睛。 “林夫人?” 罗贵人和何椒房几乎是同一时间呼喊着。 夫人! 梧桐也是撕心裂肺的呼叫,可是一切湮灭在了无声的火海中 宣正殿里众大臣听到废太子的消息后却都异常的平静,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局 不说话也不求情 太子已经释怀,重重的向皇上叩了一个头道:儿臣多谢父皇成全。” “成全?” 皇上不解 废太子道:“没错,儿子来的路上还在想,若父皇您再心软了,放过儿臣这一次了 那儿臣便是更不知今后该如何自处,如何面对父皇,面对众人了 顶着谋反叛逆的千古罪名,让人人指责,戳脊梁骨,与其这般颜面尽失的活着 倒不如来个痛快,什么怨,什么恨,什么不公不满,今后也都能放下了 儿臣得多谢父皇让儿臣彻底解脱了,解脱了。 皇上缓缓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废太子身边道:“还记得当初朕立你之时是怎么说的吗? 性情稳重,敦良厚实,仁孝至彰,乃国之希望 当太子整整两年了,你好好回首想一想,你这两年了都做到了哪些 你确实配不上这个太子之位,但因你是长子,朕器重你,屡屡给你机会 可是没想到最后却变成了你更加肆无忌惮的缘由,朕也当真是后悔 后悔当初给了你如此权位和尊崇,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一次,朕多希望你不是朕的儿子 这一次轮到太子愕然了,怔怔的盯着皇上道:”儿子就让父皇失望到这般地步了?” 皇上叹气不语,仰望天空。 “皇上,皇上救命,救命啊,皇上 一个小太监急忙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地道:“皇上救命,林夫人被困火海,已经不成了。” “什么!怎么回事? 而废太子则一把抓住小太监衣领道:你再说一遍。” 林夫人不成了 ”太子?太子? 废太子没有多想,挣脱众人忙从朝堂之上跑了出去。 皇上一脸迷茫的望着废太子的背影,众大臣中立即传出议论纷纷私语 此刻的承明宫中众宫人全部跪倒,哀嚎声一片。 废太子赶到时,已经迟了,废太子不可置信的盯着众人道:“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怎么没有人救火,快,快去救火,快进去救火啊,在等什么。 废太子此惊恐到了极点,流泪哭喊着。“ 众宫人也缓过神来,忙不迭的提着水桶进出 而这一幕恰好被奉旨前来的言嬷嬷看到,众人看到言嬷嬷带了两个宫人前来 而两个宫人手中捧的居然是白绫和毒酒 众人哪里还会看不明白太皇太后要秘密处决林夫人,可能林夫人也知道自己会是这种结局 于是便自己 言嬷嬷看到这一幕后也住了脚步,定定的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一会火势被扑灭,一干子太监和宫人请罪:林夫人,林夫人没了。 “不,不会,不会的。 废太子摇头道:不会。” “您节哀,宫人劝慰 “不。 废太子长叫一声 缓缓跪下,用力呼喊着:“母亲!母亲!母亲!” 听着废太子一声声母亲,众人皆是心里不是滋味 照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捂着疼痛的胸口,久久不能平静。 是夜,皇上也是心情沉重的呆坐在椅子上,废太子步履蹒跚进入 皇上心情复杂的看着废太子,缓缓拿起桌上的一封信道:这是林氏最后留下的 朕仔细看过了,林氏临终遗言,希望自己能魂归故里,还说,想要你去陪着她。” 废太子缓缓接过信,上面言及了林夫人的愧疚和悔意,说自己太过自私 更是用一死来恳求皇上饶废太子一命,不要杀他。 废太子看着这一切,心痛到了极点,便是痛哭流涕。 皇上喃喃道,你母亲是河阳人,既要魂归故里,你便也起身去河阳 朕会让人给你安排妥当,从今往后,你便只是一个庶人 河阳的山庄里朕会派人看守,这辈子,无诏你就不用回来了 皇上说罢,便自顾自起身,缓缓离开 废太子呆呆的愣在原地,是惆怅,更是痛苦 第168章 归故里 夜已深,照容有孕,皇上照例歇在了重华宫,只是在哄着照容入睡之后 皇上缓缓起身下床,走到寝殿偏殿中,而偏殿的桌案上,赫然摆着一张明黄色的圣旨 皇上缓缓走过,坐下后对着空白的圣旨久久的发呆着 终是闭上眼睛,下定了决心一般,研磨后挥洒如下 一口气洋洋洒洒的写满了字后,皇上放下笔,重重的叹息一声 整个人向后仰去,抬头望着天花墙,许久后吩咐来人。 虽然声音很小,但门外守着的李公公还是听到了皇上的呼唤,忙不迭的推门进入。 “皇上有何吩咐?” “看看。 皇上看着很是疲惫和无奈,轻声道。 “老奴不敢 “朕让你看你就看!” 皇上加重了语气 李公公不敢违抗,只得小心翼翼的拿圣旨,可是看完内容后,李公公震惊不已 结结巴巴道:“皇?皇上 皇上这才坐起了身,双手抱着头,艰难开口道:去把朕的印章拿来。” 皇上三思啊。” 李公公用恳求的眼神看着皇上 皇上瞪了李公公一眼:既你如此有主意,不如这个皇帝,朕让给你来当如何?” “皇上,老奴惶恐。” 李公公跪地请罪。 去取。” 李公公这下也不敢再多言了,只得起身缓慢离开 次日清晨的朝堂上,皇上虽然是一夜没怎么睡,很是疲惫 但还是强撑着精神通知大臣们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大臣向皇上行大礼 “众爱卿免礼。 ”皇上轻声让众人起身后道:“朕本欲此番巡视南阳与我洛阳之后,便举国迁都 可是没曾想中途出了太子这件事,不得已导致行程耽搁受组,且这件事闹的前朝后宫不得安宁 朕深感愧疚,有不孝子于此,朕无颜面对大家。” “皇上无需这么说 刺御史贾尚道:太子这件事事出紧急,臣等也是一时没了主意 且皇上您不在,无人主持大局,所以之前对太子有多得罪,臣等认罪 是啊,皇上,太子谋反之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咱们若是能及时察觉 也可避免这种事的发生。” “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理太子此事? 终有人带头问出了大家都关心的事,五皇子抬眸看着皇上的反应。 “皇上,太子带到。” 一个侍卫通传后,便将满是狼狈的太子带了过来 太子经过这些事后也是没有了一丝精神,浑浑噩噩的行至朝堂之上 扑通一声跪地。面无表情 看着太子如今这副模样,皇上到底也生出一丝不忍和难过 语气也轻柔了不少:“你可知错了。 太子幽幽道:“儿臣知错。” 皇上叹气:“你若早些知错,也不至于犯下这么罪无可恕之过 朕一次次给你机会,你却一次次让朕失望透顶,太子,你将自己的后路断的一干二净 无人再可挽救你了,罢了,朕的话你也未必能听的进去 既你知错,那就让你用余生的时间慢慢悔过去,好好的太子你不爱做 既你这般不服规矩,又向往自由,朕只能成全你。 宣旨! 皇上轻声道,李公公见状后,不得已从一个小安子手中接过昨夜皇上写的圣旨。 众人看圣旨出现,通通跪下候旨。“ 李公公看到皇上那沧桑的样子后,于心不忍,也多无奈 开口缓缓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太子括拔恂无才无德,屡逆朕心意,不堪重责 难率其表,且胆大妄为,公然趁机谋反,勾结不义之徒,罔顾礼法 不尊不孝,残杀无辜,列罪同宗,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心寒凉 特宣旨,即日起废除太子之位,贬为庶人,查抄太子府一律钱财充公,钦此!” 李公公宣读完旨意,却是一片寂静和死气沉沉,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太子却一如反常没有害怕,没有求饶,只轻笑一声,似是解脱 重华宫中,罗贵人道:“姐姐真真是有好福气,这刚一回宫就带回了孩儿 这福气可是后宫中人都不曾有的。” 照容微笑道:妹妹快别取笑我了,可是惊险万分,也怪姐姐我不小心 只当是自己身子不争气,不堪路途疲惫,既没能察觉到是孩儿来了,当真是粗心大意。” “何椒房来了” 便听宫人通传,何椒房已带着义阳公主一道进来 照容忙道:“快请。” “妾身何氏拜见高贵嫔。” “拜见高娘娘。” 义阳公主懂事的跟着何椒房一道给照容行大礼。 “这便是义阳公主了,真真的懂事且又乖巧的呢 照容看着义阳公主一副小大人模样,沉稳和安静的样子便一眼看出这个孩子是个聪明的。” “八姐姐来了吗? 听到声音的长乐公主忙从后殿跑出来,看到义阳公主便开心的上前 拉着手便寒暄道:八姐姐有段日子没有来看长乐了,长乐还当姐姐忘记我了呢 “怎么会呢?” 义阳公主道:“忘记谁也不会忘记长乐妹妹呀。” 长乐公主开心:“太好了,八姐姐,你上次还答应长乐要教长乐作画呢 义阳公主道:“是了,妹妹看,我今日都叫人将东西都带齐全了,姐姐这就教你作画。” “太好了,娘亲?” 长乐公主呼唤着照容 照容怜爱道:“去,你八姐姐作诗和作画都是极好的,跟着你八姐姐好好学 以后长大了,也得做一个端庄多才的公主才好。” 义阳公主不忘有礼貌的向照容屈膝一礼后道:那义阳就与妹妹去了。” 照容点头示意。 待到二人离开后,照容才道:“妹妹居然将八公主教养的如此知书达理,懂事可人当真叫本宫羡慕呢。” “娘娘言重了 何椒房道:“听闻娘娘回宫,昨日便想要来给娘娘问安的,可又听闻娘娘有喜了 想着人多,妾身也不好来凑这个热闹,今日便一早赶过来了 妾身那里没有什么好东西,比不得娘娘宫里的,还请娘娘不要见怪 这有一些补品,虽算不上名贵,但也是妾身能拿的出手的了 贵嫔娘娘不要嫌弃的好,权当妾身的一些心意。 照容道:“妹妹这是那里话,论起人情来,我还得好好谢谢妹妹呢 适才罗贵人都与本宫说明了,冯昭仪为难长乐的那件事,倒是平白让妹妹和义阳公主受委屈了 这份恩情,本宫铭记于心。” 何椒房笑道:娘娘快不要这么说,这叫妾身如何担当的起 倒也是,孩子家的哪里能犯下什么错处,就算是拼死得罪冯昭仪,也是该做的, 且两个孩子投缘,这便也是极为不易的交情和缘分。” 照容道:八公主是个好孩子,勇敢又有才谋,妹妹今后没事 一定要带着公主常来本宫这重华宫里走走,陪着本宫解解闷,也能让两个孩子玩的愉快一些。” 何椒房一时愕然,随即道:真,真的吗?” 罗贵人似笑非笑道:“自然是真的,妹妹无需拘礼,高姐姐一向最是平易近人,在这里便与在自己宫中一样 以后若是有事,姐妹之间也是能互相帮的上忙的。” 何椒房喜出望外,自己做了这么多,为也是能得到照容的赏识和庇佑 照容又最受宠,跟着她多少也能沾到一些皇上的盛恩,对自己和义阳公主来说也算是有了出头日 妹妹快坐,照容招呼着何椒房入座,与自己和罗贵人一道谈论着。 ”娘娘!娘娘不好了娘娘。” 锦旋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很是紧张 “怎么了?” 罗贵人不解,锦旋跑的很急,上气不接下气:承,承明宫。” 照容瞬间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承明宫怎么了?” 锦旋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道:承明宫不知何故走水了,林夫人支开了所有人,可却把自己困在里面了 外面的人根本进不去啊。” 不好,出事了,快。” 照容来不及多想,便立即要去承明宫。 罗贵人忙阻拦:“姐姐怀着身孕,就这么去了恐怕多有冲撞,不如姐姐在这里等着 妹妹替你去看看。” 何椒房着急道:是啊娘娘,妾身与罗贵人一道去就是了,您还是好生歇着 您这胎还未坐稳,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是得不偿失啊。” “不行!” 照容不顾众人阻拦道:林姐姐对我有恩一场,我不能,不能” 说罢便挣脱了众人冲了出去。 “哎?姐姐,慢点。” 罗贵人和何椒房安顿好了宫人照顾两个公主后也急忙跟着去了 承明宫中,火光冲天,里殿已经被大火团团围住了,众宫人一个劲的哭泣呼喊着林夫人快出来。 梧桐已经痛不欲生跪在地上哭求:夫人,夫人您这是干嘛呀,好死不如赖活着 您好不容易认下了太子,十几年了,您等了十几年,盼了十几年,终于到了这一天了 你还没听到太子叫您一声母亲啊,您怎么忍心,怎么甘心啊,夫人 夫人,快出来啊,夫人。” “林姐姐?林姐姐?” 照容着急赶来:梧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照容强忍着伤心 跪在地上的梧桐艰难道:“是夫人,夫人她支走了我们去给她做糕点,她说她想吃桂花酥了 那是夫人爱了一辈子的吃食,奴婢根本没有多想,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 夫人支开我们后便,便自己用火点燃了房间,奴婢疏忽啊 林姐姐?” “哎?贵嫔娘娘你要干什么? 照容想要上前去查看,被宫人们死死的拦着。 没用了,火是从里殿起的,她支走了我们所有人,她不想连累我们啊 而此刻的林夫人站在大殿中,任由四处的火光将自己团团围绕住 苦笑一声:“冯家的人怎么会允许我继续活在世上,我的存在本就是不应该的 苟延残喘了这么些年,如今终是完成了夙愿,够了 不会再有遗憾了,认下我孩儿的那一刻便已是如今的局面了,我不后悔 只盼我能用尽自己最后一丝价值为我儿再做些什么,什么权势,什么荣华富贵 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什么都不是真的,只要我儿今后能平安,健康,快乐,就够了 我知足了,知足了,哈,哈,哈,哈,我林清娴这一辈子的是非功过也是时候 到了清算审判的时候了,你们看,冯滢,还有文思,她们在天上看着我呢,看着我 我这去就找她们,这就去。” 不要!” 照容大呼一声,却只能眼睁睁,无力的看着一块房梁重重的落下,砸到林夫人身上 可她却没有躲,重重的闭上了眼睛。 “林夫人?” 罗贵人和何椒房几乎是同一时间呼喊着。 夫人! 梧桐也是撕心裂肺的呼叫,可是一切湮灭在了无声的火海中 宣正殿里众大臣听到废太子的消息后却都异常的平静,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局 不说话也不求情 太子已经释怀,重重的向皇上叩了一个头道:儿臣多谢父皇成全。” “成全?” 皇上不解 废太子道:“没错,儿子来的路上还在想,若父皇您再心软了,放过儿臣这一次了 那儿臣便是更不知今后该如何自处,如何面对父皇,面对众人了 顶着谋反叛逆的千古罪名,让人人指责,戳脊梁骨,与其这般颜面尽失的活着 倒不如来个痛快,什么怨,什么恨,什么不公不满,今后也都能放下了 儿臣得多谢父皇让儿臣彻底解脱了,解脱了。 皇上缓缓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废太子身边道:“还记得当初朕立你之时是怎么说的吗? 性情稳重,敦良厚实,仁孝至彰,乃国之希望 当太子整整两年了,你好好回首想一想,你这两年了都做到了哪些 你确实配不上这个太子之位,但因你是长子,朕器重你,屡屡给你机会 可是没想到最后却变成了你更加肆无忌惮的缘由,朕也当真是后悔 后悔当初给了你如此权位和尊崇,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一次,朕多希望你不是朕的儿子 这一次轮到太子愕然了,怔怔的盯着皇上道:”儿子就让父皇失望到这般地步了?” 皇上叹气不语,仰望天空。 “皇上,皇上救命,救命啊,皇上 一个小太监急忙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地道:“皇上救命,林夫人被困火海,已经不成了。” “什么!怎么回事? 而废太子则一把抓住小太监衣领道:你再说一遍。” 林夫人不成了 ”太子?太子? 废太子没有多想,挣脱众人忙从朝堂之上跑了出去。 皇上一脸迷茫的望着废太子的背影,众大臣中立即传出议论纷纷私语 此刻的承明宫中众宫人全部跪倒,哀嚎声一片。 废太子赶到时,已经迟了,废太子不可置信的盯着众人道:“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怎么没有人救火,快,快去救火,快进去救火啊,在等什么。 废太子此惊恐到了极点,流泪哭喊着。“ 众宫人也缓过神来,忙不迭的提着水桶进出 而这一幕恰好被奉旨前来的言嬷嬷看到,众人看到言嬷嬷带了两个宫人前来 而两个宫人手中捧的居然是白绫和毒酒 众人哪里还会看不明白太皇太后要秘密处决林夫人,可能林夫人也知道自己会是这种结局 于是便自己 言嬷嬷看到这一幕后也住了脚步,定定的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一会火势被扑灭,一干子太监和宫人请罪:林夫人,林夫人没了。 “不,不会,不会的。 废太子摇头道:不会。” “您节哀,宫人劝慰 “不。 废太子长叫一声 缓缓跪下,用力呼喊着:“母亲!母亲!母亲!” 听着废太子一声声母亲,众人皆是心里不是滋味 照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捂着疼痛的胸口,久久不能平静。 是夜,皇上也是心情沉重的呆坐在椅子上,废太子步履蹒跚进入 皇上心情复杂的看着废太子,缓缓拿起桌上的一封信道:这是林氏最后留下的 朕仔细看过了,林氏临终遗言,希望自己能魂归故里,还说,想要你去陪着她。” 废太子缓缓接过信,上面言及了林夫人的愧疚和悔意,说自己太过自私 更是用一死来恳求皇上饶废太子一命,不要杀他。 废太子看着这一切,心痛到了极点,便是痛哭流涕。 皇上喃喃道,你母亲是河阳人,既要魂归故里,你便也起身去河阳 朕会让人给你安排妥当,从今往后,你便只是一个庶人 河阳的山庄里朕会派人看守,这辈子,无诏你就不用回来了 皇上说罢,便自顾自起身,缓缓离开 废太子呆呆的愣在原地,是惆怅,更是痛苦 第169章 以皇后礼 等皇上赌气离开后,照容才缓缓才后殿走出,废太子抬眸看向照容 心酸道:娘娘您满意了,您满意,五弟此刻怕也是酣畅淋漓,饮酒作诗了 照容无奈的看着废太子:本宫不知你为何对恪儿有着如此大的敌意,你已是太子了 你的背后是整个冯家,倘若你能知足上进一些,哪怕学业和政事有所欠缺 哪怕你什么都不做,你都会一生荣华且安稳,日后莅临高位,群臣俯首也是做得的 可是这一切却并非人人轻而易举能得的,恪儿他拿什么与你比呢? 你又再忌惮他什么? 为什么呢?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你父皇在豫州的途中 都与本宫坦言,你并非是无可救药啊,甚至还想等南巡结束后,便将你放出府 宽恕你之前的不懂事,你父皇统统都可以不计较,甚至会重新重视你 皇上会亲自督导栽培你,一切都是可以越来越好的,可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呢 就这么心急吗?因为你的一意孤行,那个一直守护着你这么多年的亲生母亲 如今都没机会听到你亲口叫她一声母亲,含憾而终 若不是因着你与林姐姐的缘由,本宫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在皇上面前劝导安慰 不与你一般计较,一次次给你机会,可是你呢? 你到现在还都觉得造成这一切的是旁人之故? 你,你。 照容也是被气的一时说不出来话 最后道:“我不是可怜你,更不是可怜你与冯家,我只是为林姐姐感到不值 你自己好好想去。” 照容因为林夫人的离世也是伤心难过,但也只能努力克制着,为着不动胎气 但心里却是打击很重,更气废太子的不懂事,便要离去。” “敢问娘娘。” 废太子终于开口:为着您与母亲之间的交情我信您。 可若不是五弟的处处争锋相处,在父皇面前的卖乖讨好 处处压过我这个太子的风头,若不是您宠冠六宫,高高在上 若不是你们母子二人的的风头过甚,我又何故被蒙蔽双眼,想要与五弟一争高低 才被蒙了心智,走上这条不归路,贵嫔娘娘,造成我如今这个样子的 不仅是我一人,更不仅是皇后母妃,还又有您啊,还有您与我的好弟弟啊 您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为了母亲好,可是您却没有让自己和括拔恪收敛锋芒 母亲的死又何尝不是你们一手造成的!” 照容脚下如灌了铅一般沉重,愣在原地 锦旋忙道,“你胡说什么,是你自己不成器,关我们娘娘什么事 娘娘如今还怀着身孕,你可不要刺激娘娘动了胎气。 废太子轻笑道:“是啊,当今太子被废,皇后受挫,太皇太后忧郁,我母亲魂归西去 而贵嫔娘娘你却身怀六甲,风光无限,这其中滋味又是娘娘您能感受的到的 照容瞬间感觉头脑发晕,她也是没有反驳,甚至觉得废太子说的话也有一些道理 是啊,自己在这其中又到底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照容回想起承明宫烧毁殆尽的宫殿,想起承明宫宫人们的哀嚎哭声 想起林夫人生前的笑容,一幕幕涌上心头,照容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 ”娘娘?娘娘?”快,快来人,众人忙搀扶起晕倒的照容 城西刘府内,刘氏独坐窗前暗自伤怀,突听得房门被打开 一个丫鬟进入:“小姐?” 刘氏收起情绪道:怎么了?” 丫鬟道:“宫中有消息了 刘氏虽然努力的克制自己,但听到这话还是期盼道:皇上如何说的?太子?” 丫鬟突然跪下道:您要想开些,太子被废了,皇上下令将他贬至河阳,以庶人之礼待 也是终生幽禁。 听到这话,刘氏许久没有再说什么,就那么静静的沉思着。 ”老爷?” 丫鬟见到刘义隆悄悄的走了进来 刘义隆用手势打断了丫鬟的话,:“下去。” “是,丫鬟悄声退下。 刘义隆缓缓的走到刘氏身边:想好了吗? 一个被废的太子,一个戴罪的庶人, 你跟过去日子只会更苦,什么都没有。 甚至连你腹中的孩儿都会跟着吃那无尽的苦 刘氏惆怅起身,直直跪在刘义隆跟前,镇静道:女儿不孝,女儿走后,您老务必保重身体 就当,就当没了我这个不孝女。 刘义隆尽管早已经猜到刘氏最终的决定,但还是心如刀割一般痛苦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扶着刘氏道,:来,起来 你母亲走的早,我将养育你一场,为的不是求你大富大贵,光宗耀祖 只是想我的女儿能遵从自己的内心和活的快乐就好了,罢了,罢了 女儿长大了,如今更是自己也做了母亲,是,为父不能这般自私强留你在身边 无论如何总得一家团聚的好,孩子不能没有父亲相陪 去,去。 ”父亲!” 刘氏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要哭了,没什么好哭的,只要是你做的决定,父亲都不多说。 这时秦氏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包袱道:“好孩子,那边气候是寒凉 且难免衣食不周,这衣裳和所用之物我都给你准备妥当了,还有旁的若是没顾虑周全的 你尽管看看,缺什么,少什么尽管开口,这一走路途遥远 我,我真真是担心你” 刘氏温柔的拉着秦氏的手道:秦娘,谢谢您,谢谢您 从小到大对我的照顾和保护,父亲和弟弟就交给您了。 秦氏含着泪点头道:“放心,放心。 只是你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好好的将他生下来,不要忘了给家里报喜,啊!” 刘氏点头后看向刘义隆后又道:“父亲,您一个人也苦了大半辈子了,女儿这一走 您身边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女儿甚是不放心,秦娘待我们姐弟俩不是亲生 却甚过亲生,女儿还有最后一个小小的愿望,女儿多希望能看到你们二人叙得良缘 彼此相伴,终老,女儿也就能真正的放心了 这话一出,令刘义隆和秦氏皆沉默。 秦氏不好意思道:“老爷待我也是极好的,并没有将我当做府中下人一般 我,我知足了,至于旁的,一切听从天意即可 “父亲?” 刘氏看向刘义隆,刘义隆明白刘氏的心意后,缓缓起身道:家里你都放心,为父心里有数。 秦氏忙打破尴尬到,“好了,好了,这都是后事了,先不说这些了 对了,还有这些。 秦氏又取来一个包袱道:“这些你务必拿好,应急用啊。” 刘氏拿到手里只觉得沉甸甸的,便知道是家里给自己的补贴。 看到刘氏为难的样子,刘义隆岂会不明白自己女儿的性子 只道:“快收下,这样为父心里能安心一些。” 秦氏也道,是啊,收下,我们不能为你多分担什么,这也只能是看着你不至于日子太难过 刘氏不能拒绝家里的好意,只能含泪收下 与刘义隆和秦氏一同走出殿内后,便看到在一旁独立徘徊的刘赫 刘赫面色凝重,心事重重 刘氏缓缓的走到弟弟身边道:“替姐姐照顾好父亲和秦娘,也,照顾好自己。 唯恐再多说更加不舍,刘氏只能强忍住难过,转身离开 姐姐。 若是他再敢对你不好,让你受一丝委屈,只要你书信一封 弟弟我定不顾一切去接你回家。” 刘氏听到这话,心中彻底没忍住情绪,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照容再次醒来之际,殿内寂静一片 照容只觉得头晕沉的厉害,努力支撑着自己起身 却看到只有皇上一人在倚窗而立,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皇上? 照容一出声便发觉自己嗓子嘶哑了。 “醒了?” 皇上转身后忙走到照容身边道:“你适才吓坏朕了,好在没事,就是孕中辛苦又感染了风寒 所以今后就不要再出去了,好好歇着 你说你也是,怀着身子今日怎么还敢去了承明宫,万一冲撞了可怎么是好。” 照容的思绪瞬间被拉回之前 难过道:“林姐姐她?” 皇上松开了照容:“她走了,走的干脆,走的决绝。” 照容思绪再次涌上心头,控制不住自己俯身将头深深的埋在自己膝间,痛哭了起来。 皇上将照容抱住道:“好了,容儿,朕知道你与清娴要好,心里难过 朕心里也难过,清娴是入宫最早,陪朕最久的人 她性情温厚良善,不争不抢,只是她把自己藏的太深了 她若是能早一些告诉朕,朕也许就不会!” 照容道:也怪妾身,妾身只想着替林姐姐隐瞒,却没曾想,瞒来瞒去却是害了林姐姐。 皇上,妾身心里好痛,好痛啊。” 皇上安慰道:“罢了,人走如灯灭,生者还得继续活着 林氏清高,朕不会亏待她的,朕打算给她尊贵厚葬她。” 照容抬眸:“林姐姐理应也是能受的起的,夫人位上便是昭仪了! “不,皇上却道:“昭仪位上还有皇后 照容瞬间愕然道:“皇上您? 皇后娘娘还在,您这般?” 皇上却沉声道,没错,一国不容两后,但与清娴比起来,皇后实在不堪重任 因着皇祖母的面子,朕多番纵容皇后,哪怕她这些年在这后宫做下许多伤天害理之事 朕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是纵的她曾经伤害了长乐 如今更是查出她当年谋害了自己的亲族妹妹,这一桩桩一件件 也该是时候清算了 照容深吸一口气道:“可是?”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 皇上继续道:“既然皇后失德,且又是抚养了他人之子,教管不善 皇祖母纵想保皇后,也是于情不容,这一次,朕不会再心软了 纵使皇上心思筹谋的很是有理有据,可第二日朝堂之上 皇上欲要废后的旨意一出,却惹得众大臣皆是反对声一片 大臣们皆议论发言。 “皇上三思啊,您刚废除了太子,如今就紧接着废后,实乃令众臣,令百姓们惶恐啊。” “是啊皇上,太子被废,本就影响了我大魏的国运 皇上迁都在即,这个时候实在不宜再多番动荡了啊。” “皇上,南宋,突厥和周边的那些人反叛之人还蠢蠢欲动,巴不得我大魏举国动荡 从而进攻我大魏,在没有迁都之际,皇上不可再废后啊。” “皇上三思啊”。 “皇上,就算废太子不是冯家所出,但也是由皇后娘娘一手抚养至大 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养育之恩大于天啊。” “是啊,皇上,就算您要追封林氏夫人,可也实在不宜给予皇后之尊啊 这,这不是打皇后的脸面,更是伤了与太皇太后的心啊 “够了!” 皇上不悦道:在你们眼里就只有规矩与不合时宜吗? 皇后这些年做的这些事,配的上一国之母的纯良吗? 若是再让这样的人配主中宫,那朕今后的后宫会变成什么样子?” 皇上说的在理。 文书侍郎章敏附议道:“皇上,皇后却乃失德,我大魏皇后要的是良善敦实 堪为天下女子之表的皇后,而不是一个谋害后妃,小肚鸡肠,纵容溺爱之子的皇后 微臣认为皇上说的在理,反观林夫人乃废太子之生母,无论是身份且为人 都是堪当女子之表,且林夫人诞育皇太子有功,按理也该受的起重责和身份。 皇上赞许的点头,又对任城王和彭城王道:两位皇弟是何看法 任城王只道:“回皇兄,按理说这是后宫之事,但皇后身份尊贵 也紧关前朝后宫,但说到底这终究是家事,该由皇兄自己做主,臣弟也不便多言 “六王爷怎么能这么说。” 彭城王还没来得及说话 便听着反对之声:“这不仅仅是皇上的家事,更是朝廷的大事啊 皇后娘娘也并非有必废之理啊,皇上若是实在计较,大可以今后冷落皇后 亦或者幽禁皇后皆可,但是却不可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轻易废后啊!” “敢问钱大人。 章敏又道:“皇后当年谋害了自己的同族妹妹,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试问这般心狠毒辣之人如何再能位居高位,率领后宫? “章大人,你如此断章取义又为哪般? 当年之事过去已久,根本是无从查证,仅凭借一人之言 无凭无证就要这般诋毁皇后,你这是要插手后宫吗 “皇兄 就在众人争议不休之时,一向沉默的高阳王括拔雍开口道:“其实各位大人们所言都各有各的道理 但是废后只需一条便足够了 皇后入主中宫整整六年,无任何所出之嗣,国乃子嗣昌盛,国运才会昌盛 可中宫一无所出,民间女子尚且三年无嗣被夫家休弃不得所诉冤 更何况是中宫呢。” 高阳王虽然就说了短短的这几句话,可效果却是极佳 令的众谈论的大臣们纷纷住了嘴,也是无话可说了 皇后乃中宫,一国之母却久无子嗣,这便是硬伤 驳的众多为皇后说话的大臣们哑口无言。 任城王疑惑的看向高阳王,不知他这是何意,一向不插手前朝后宫之事的人今日怎么这般出头了 高阳王对上任城王的目光只是笑笑不再说话 而皇上此刻心里却是暗自窃喜不已,但面上依旧不露声色 手指敲打着龙椅,许久后见无人再开口才道:“九弟说的在理 这也是朕想说的,中宫无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乃一过 皇后屡屡失德,失职,这乃二过,谋害后妃皇嗣这乃三过,凡事不过三 我大魏朝实在难容这般堪当的皇后,各位爱卿可还有话要说? “皇上圣明,臣等亦追随皇上之旨。” 章敏首先带头道。 而后边的高扬听到这里也是有些意外,但多少还有有私心作祟,暗自庆幸 “臣等亦追随皇上之旨。” 众大臣们只得恭迎皇上 个别还有意见的看到众人倒戈也不得不同意皇上这个举动。 第169章 以皇后礼 等皇上赌气离开后,照容才缓缓才后殿走出,废太子抬眸看向照容 心酸道:娘娘您满意了,您满意,五弟此刻怕也是酣畅淋漓,饮酒作诗了 照容无奈的看着废太子:本宫不知你为何对恪儿有着如此大的敌意,你已是太子了 你的背后是整个冯家,倘若你能知足上进一些,哪怕学业和政事有所欠缺 哪怕你什么都不做,你都会一生荣华且安稳,日后莅临高位,群臣俯首也是做得的 可是这一切却并非人人轻而易举能得的,恪儿他拿什么与你比呢? 你又再忌惮他什么? 为什么呢?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你父皇在豫州的途中 都与本宫坦言,你并非是无可救药啊,甚至还想等南巡结束后,便将你放出府 宽恕你之前的不懂事,你父皇统统都可以不计较,甚至会重新重视你 皇上会亲自督导栽培你,一切都是可以越来越好的,可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呢 就这么心急吗?因为你的一意孤行,那个一直守护着你这么多年的亲生母亲 如今都没机会听到你亲口叫她一声母亲,含憾而终 若不是因着你与林姐姐的缘由,本宫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在皇上面前劝导安慰 不与你一般计较,一次次给你机会,可是你呢? 你到现在还都觉得造成这一切的是旁人之故? 你,你。 照容也是被气的一时说不出来话 最后道:“我不是可怜你,更不是可怜你与冯家,我只是为林姐姐感到不值 你自己好好想去。” 照容因为林夫人的离世也是伤心难过,但也只能努力克制着,为着不动胎气 但心里却是打击很重,更气废太子的不懂事,便要离去。” “敢问娘娘。” 废太子终于开口:为着您与母亲之间的交情我信您。 可若不是五弟的处处争锋相处,在父皇面前的卖乖讨好 处处压过我这个太子的风头,若不是您宠冠六宫,高高在上 若不是你们母子二人的的风头过甚,我又何故被蒙蔽双眼,想要与五弟一争高低 才被蒙了心智,走上这条不归路,贵嫔娘娘,造成我如今这个样子的 不仅是我一人,更不仅是皇后母妃,还又有您啊,还有您与我的好弟弟啊 您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为了母亲好,可是您却没有让自己和括拔恪收敛锋芒 母亲的死又何尝不是你们一手造成的!” 照容脚下如灌了铅一般沉重,愣在原地 锦旋忙道,“你胡说什么,是你自己不成器,关我们娘娘什么事 娘娘如今还怀着身孕,你可不要刺激娘娘动了胎气。 废太子轻笑道:“是啊,当今太子被废,皇后受挫,太皇太后忧郁,我母亲魂归西去 而贵嫔娘娘你却身怀六甲,风光无限,这其中滋味又是娘娘您能感受的到的 照容瞬间感觉头脑发晕,她也是没有反驳,甚至觉得废太子说的话也有一些道理 是啊,自己在这其中又到底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照容回想起承明宫烧毁殆尽的宫殿,想起承明宫宫人们的哀嚎哭声 想起林夫人生前的笑容,一幕幕涌上心头,照容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 ”娘娘?娘娘?”快,快来人,众人忙搀扶起晕倒的照容 城西刘府内,刘氏独坐窗前暗自伤怀,突听得房门被打开 一个丫鬟进入:“小姐?” 刘氏收起情绪道:怎么了?” 丫鬟道:“宫中有消息了 刘氏虽然努力的克制自己,但听到这话还是期盼道:皇上如何说的?太子?” 丫鬟突然跪下道:您要想开些,太子被废了,皇上下令将他贬至河阳,以庶人之礼待 也是终生幽禁。 听到这话,刘氏许久没有再说什么,就那么静静的沉思着。 ”老爷?” 丫鬟见到刘义隆悄悄的走了进来 刘义隆用手势打断了丫鬟的话,:“下去。” “是,丫鬟悄声退下。 刘义隆缓缓的走到刘氏身边:想好了吗? 一个被废的太子,一个戴罪的庶人, 你跟过去日子只会更苦,什么都没有。 甚至连你腹中的孩儿都会跟着吃那无尽的苦 刘氏惆怅起身,直直跪在刘义隆跟前,镇静道:女儿不孝,女儿走后,您老务必保重身体 就当,就当没了我这个不孝女。 刘义隆尽管早已经猜到刘氏最终的决定,但还是心如刀割一般痛苦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扶着刘氏道,:来,起来 你母亲走的早,我将养育你一场,为的不是求你大富大贵,光宗耀祖 只是想我的女儿能遵从自己的内心和活的快乐就好了,罢了,罢了 女儿长大了,如今更是自己也做了母亲,是,为父不能这般自私强留你在身边 无论如何总得一家团聚的好,孩子不能没有父亲相陪 去,去。 ”父亲!” 刘氏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要哭了,没什么好哭的,只要是你做的决定,父亲都不多说。 这时秦氏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包袱道:“好孩子,那边气候是寒凉 且难免衣食不周,这衣裳和所用之物我都给你准备妥当了,还有旁的若是没顾虑周全的 你尽管看看,缺什么,少什么尽管开口,这一走路途遥远 我,我真真是担心你” 刘氏温柔的拉着秦氏的手道:秦娘,谢谢您,谢谢您 从小到大对我的照顾和保护,父亲和弟弟就交给您了。 秦氏含着泪点头道:“放心,放心。 只是你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好好的将他生下来,不要忘了给家里报喜,啊!” 刘氏点头后看向刘义隆后又道:“父亲,您一个人也苦了大半辈子了,女儿这一走 您身边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女儿甚是不放心,秦娘待我们姐弟俩不是亲生 却甚过亲生,女儿还有最后一个小小的愿望,女儿多希望能看到你们二人叙得良缘 彼此相伴,终老,女儿也就能真正的放心了 这话一出,令刘义隆和秦氏皆沉默。 秦氏不好意思道:“老爷待我也是极好的,并没有将我当做府中下人一般 我,我知足了,至于旁的,一切听从天意即可 “父亲?” 刘氏看向刘义隆,刘义隆明白刘氏的心意后,缓缓起身道:家里你都放心,为父心里有数。 秦氏忙打破尴尬到,“好了,好了,这都是后事了,先不说这些了 对了,还有这些。 秦氏又取来一个包袱道:“这些你务必拿好,应急用啊。” 刘氏拿到手里只觉得沉甸甸的,便知道是家里给自己的补贴。 看到刘氏为难的样子,刘义隆岂会不明白自己女儿的性子 只道:“快收下,这样为父心里能安心一些。” 秦氏也道,是啊,收下,我们不能为你多分担什么,这也只能是看着你不至于日子太难过 刘氏不能拒绝家里的好意,只能含泪收下 与刘义隆和秦氏一同走出殿内后,便看到在一旁独立徘徊的刘赫 刘赫面色凝重,心事重重 刘氏缓缓的走到弟弟身边道:“替姐姐照顾好父亲和秦娘,也,照顾好自己。 唯恐再多说更加不舍,刘氏只能强忍住难过,转身离开 姐姐。 若是他再敢对你不好,让你受一丝委屈,只要你书信一封 弟弟我定不顾一切去接你回家。” 刘氏听到这话,心中彻底没忍住情绪,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照容再次醒来之际,殿内寂静一片 照容只觉得头晕沉的厉害,努力支撑着自己起身 却看到只有皇上一人在倚窗而立,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皇上? 照容一出声便发觉自己嗓子嘶哑了。 “醒了?” 皇上转身后忙走到照容身边道:“你适才吓坏朕了,好在没事,就是孕中辛苦又感染了风寒 所以今后就不要再出去了,好好歇着 你说你也是,怀着身子今日怎么还敢去了承明宫,万一冲撞了可怎么是好。” 照容的思绪瞬间被拉回之前 难过道:“林姐姐她?” 皇上松开了照容:“她走了,走的干脆,走的决绝。” 照容思绪再次涌上心头,控制不住自己俯身将头深深的埋在自己膝间,痛哭了起来。 皇上将照容抱住道:“好了,容儿,朕知道你与清娴要好,心里难过 朕心里也难过,清娴是入宫最早,陪朕最久的人 她性情温厚良善,不争不抢,只是她把自己藏的太深了 她若是能早一些告诉朕,朕也许就不会!” 照容道:也怪妾身,妾身只想着替林姐姐隐瞒,却没曾想,瞒来瞒去却是害了林姐姐。 皇上,妾身心里好痛,好痛啊。” 皇上安慰道:“罢了,人走如灯灭,生者还得继续活着 林氏清高,朕不会亏待她的,朕打算给她尊贵厚葬她。” 照容抬眸:“林姐姐理应也是能受的起的,夫人位上便是昭仪了! “不,皇上却道:“昭仪位上还有皇后 照容瞬间愕然道:“皇上您? 皇后娘娘还在,您这般?” 皇上却沉声道,没错,一国不容两后,但与清娴比起来,皇后实在不堪重任 因着皇祖母的面子,朕多番纵容皇后,哪怕她这些年在这后宫做下许多伤天害理之事 朕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是纵的她曾经伤害了长乐 如今更是查出她当年谋害了自己的亲族妹妹,这一桩桩一件件 也该是时候清算了 照容深吸一口气道:“可是?”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 皇上继续道:“既然皇后失德,且又是抚养了他人之子,教管不善 皇祖母纵想保皇后,也是于情不容,这一次,朕不会再心软了 纵使皇上心思筹谋的很是有理有据,可第二日朝堂之上 皇上欲要废后的旨意一出,却惹得众大臣皆是反对声一片 大臣们皆议论发言。 “皇上三思啊,您刚废除了太子,如今就紧接着废后,实乃令众臣,令百姓们惶恐啊。” “是啊皇上,太子被废,本就影响了我大魏的国运 皇上迁都在即,这个时候实在不宜再多番动荡了啊。” “皇上,南宋,突厥和周边的那些人反叛之人还蠢蠢欲动,巴不得我大魏举国动荡 从而进攻我大魏,在没有迁都之际,皇上不可再废后啊。” “皇上三思啊”。 “皇上,就算废太子不是冯家所出,但也是由皇后娘娘一手抚养至大 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养育之恩大于天啊。” “是啊,皇上,就算您要追封林氏夫人,可也实在不宜给予皇后之尊啊 这,这不是打皇后的脸面,更是伤了与太皇太后的心啊 “够了!” 皇上不悦道:在你们眼里就只有规矩与不合时宜吗? 皇后这些年做的这些事,配的上一国之母的纯良吗? 若是再让这样的人配主中宫,那朕今后的后宫会变成什么样子?” 皇上说的在理。 文书侍郎章敏附议道:“皇上,皇后却乃失德,我大魏皇后要的是良善敦实 堪为天下女子之表的皇后,而不是一个谋害后妃,小肚鸡肠,纵容溺爱之子的皇后 微臣认为皇上说的在理,反观林夫人乃废太子之生母,无论是身份且为人 都是堪当女子之表,且林夫人诞育皇太子有功,按理也该受的起重责和身份。 皇上赞许的点头,又对任城王和彭城王道:两位皇弟是何看法 任城王只道:“回皇兄,按理说这是后宫之事,但皇后身份尊贵 也紧关前朝后宫,但说到底这终究是家事,该由皇兄自己做主,臣弟也不便多言 “六王爷怎么能这么说。” 彭城王还没来得及说话 便听着反对之声:“这不仅仅是皇上的家事,更是朝廷的大事啊 皇后娘娘也并非有必废之理啊,皇上若是实在计较,大可以今后冷落皇后 亦或者幽禁皇后皆可,但是却不可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轻易废后啊!” “敢问钱大人。 章敏又道:“皇后当年谋害了自己的同族妹妹,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试问这般心狠毒辣之人如何再能位居高位,率领后宫? “章大人,你如此断章取义又为哪般? 当年之事过去已久,根本是无从查证,仅凭借一人之言 无凭无证就要这般诋毁皇后,你这是要插手后宫吗 “皇兄 就在众人争议不休之时,一向沉默的高阳王括拔雍开口道:“其实各位大人们所言都各有各的道理 但是废后只需一条便足够了 皇后入主中宫整整六年,无任何所出之嗣,国乃子嗣昌盛,国运才会昌盛 可中宫一无所出,民间女子尚且三年无嗣被夫家休弃不得所诉冤 更何况是中宫呢。” 高阳王虽然就说了短短的这几句话,可效果却是极佳 令的众谈论的大臣们纷纷住了嘴,也是无话可说了 皇后乃中宫,一国之母却久无子嗣,这便是硬伤 驳的众多为皇后说话的大臣们哑口无言。 任城王疑惑的看向高阳王,不知他这是何意,一向不插手前朝后宫之事的人今日怎么这般出头了 高阳王对上任城王的目光只是笑笑不再说话 而皇上此刻心里却是暗自窃喜不已,但面上依旧不露声色 手指敲打着龙椅,许久后见无人再开口才道:“九弟说的在理 这也是朕想说的,中宫无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乃一过 皇后屡屡失德,失职,这乃二过,谋害后妃皇嗣这乃三过,凡事不过三 我大魏朝实在难容这般堪当的皇后,各位爱卿可还有话要说? “皇上圣明,臣等亦追随皇上之旨。” 章敏首先带头道。 而后边的高扬听到这里也是有些意外,但多少还有有私心作祟,暗自庆幸 “臣等亦追随皇上之旨。” 众大臣们只得恭迎皇上 个别还有意见的看到众人倒戈也不得不同意皇上这个举动。 第170章 承明宫叙别离 “贵人?贵人您慢一些,您这身子经不起折腾,咱们还是不要去了。” 紫凌阁内,病殃殃的袁贵人由着静儿伺候着穿着衣服 “这是什么话,我怎么能不去呢,林姐姐与我的交情摆在明处,你们也是 出了这么大的事到现在才来告诉我,可是不想让我送林姐姐最后一程,遗憾终生吗?” 静儿委屈道:“贵人误会奴婢了,只是您的病情反反复复的 且这入了冬,更是身子骨经不起外头的寒凉,奴婢是怕您伤了自己。 袁贵人拍了拍静儿的手安慰道:“没事,愉儿还没回来呢,我不会这么快倒下的 我还要等着我的儿子呢,不会 袁贵人带着病躯到承明宫时,承明宫中一片镐衣素服,里里外外一片素白 只听得里面传出一阵阵宫人们的哭泣声,袁贵人面色苍白的看着这一切 手却是紧紧的拽着静儿,生怕自己承受不住 这时恰巧罗贵人和何椒房来给林夫人上过香,出来后看到了沉痛无比的袁贵人 袁贵人长久称病不出门,自罗贵人承宠之后便还没见过 一时不解,何椒房忙道:”妾身拜见袁贵人,贵人您也来了?” 袁贵人?妾身拜见姐姐,罗贵人也行了礼 只道:“听闻姐姐一直抱病养在宫中极少外出,倒是叫妹妹不认得了呢。” 袁贵人看着眼前美丽可人的罗贵人道:这就是罗妹妹,七皇子和八皇子出生时我病的厉害 烟不离口,不敢去看望小孩子家,害怕过了病气,这一晃,两个皇子也都长大了些 罗贵人微笑道:“贵人客气了,您虽然人未到,但是您宫里的贺礼也是到了 妾身还没来得及登门拜访您,又害怕打搅了您养病,这才 ”无妨。无妨。 “袁贵人有气无力道:“你是个有福气之人,真好,真好。” 罗贵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道:“那姐姐可要好好养着身子 待贵人好一点了,妹妹带着怿儿和悦儿再去拜访您。” 袁贵人微笑点头,二人恭敬的向袁贵人行了一礼后才离去。 袁贵人转身望着二人的背影,喃喃道:这般福气与洒脱,终是我这一辈子都可望而不可求的。” 说罢由着静儿搀扶着自己进了承明宫。 承明宫大殿内摆着林夫人的棺柩,梧桐早已哭干了眼泪,面色苍白的盯着棺柩发呆着 也是没听到袁贵人进来的动静,袁贵人见状也没让静儿叫梧桐,只是自己悄声而入 缓缓的跪在蒲团上,梧桐这才察觉到了袁贵人,忙俯身叩头在地。 袁贵人也发呆一般看着林夫人的棺柩道:“前两天还好好的呢,怎么说走就走了 林姐姐啊,你真是绝情。” 静儿小心翼翼的为袁贵人点燃香后交给袁贵人 袁贵人却没有接,只是低头看着匍匐在地的梧桐道:你已经做的够多了 这是林姐姐自己的选择,与她而言倒是一种解脱,是好事 咱们呀,应该替她感到高兴,高兴才是。” 梧桐听罢黯然直起身,依旧跪着道:若是叫奴婢重新再选一次,奴婢不会后悔跟着夫人 更是不会后悔当年可怜夫人所求,亲自将太子和文思公主相换 可是我一定会阻止她去相认,阻止她这般匆忙而绝望的搭上自己的性命 奴婢当年服侍冯才人一场,便是有太多身不由己的苦衷,亲眼目睹了她被害却无能为力,如今又? 奴婢没用,保护不好任何人,更是无能,一时心软才没能拦住她。 袁贵人却摇头道:“你错了,你或许可以拦的住林夫人 可你却拦不住一个母亲,一个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被打的皮开肉绽 而无动于衷的母亲,这种力量是任何人都拦不住的,换做我,想我也会如此 林姐姐不过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成全了自己的内心罢了。” 梧桐听后心里更加难过,瞬间哭了起来 抽泣道:一步错,步步错,奴婢对不住夫人,更对不住冯才人,太子,文思公主 一个都没有保护好,奴婢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何脸面再活在这世上 袁贵人缓缓接过静儿递过来的香后,朝着静儿递了一个眼色 静儿会意的走过,搀扶起梧桐道:“好姐姐,别哭了,若是实在不舒服可以与我说说 我虽然嘴笨,不会安慰人,但是我也是懂姐姐的。 梧桐哭着点头,与搀着自己的静儿一道退了出去。 罗贵人和何椒房从承明宫出来后不约而同的到了重华宫看望照容 只是经过林夫人和废太子的事。照容显然是受到了打击,心情总是沉闷 提不起精神,如今被皇上吩咐安心养胎,不要外出后,便更是郁郁寡欢,坐在床上发呆。 锦旋一只手端着着安胎药正要给照容送去,便迎面撞上正进来的罗贵人和何椒房。” 给两位主子请安。 锦旋要行礼忙被罗贵人打断道:“不用多礼。” 何椒房也道:“是啊,我们来看看高姐姐,娘娘如何了? 锦旋忧郁道,“还是老样子,从昨夜看过废太子回来后就开始了,一直沉默不多言 连面对皇上都是冷冷淡淡的,今早公主还劝过,可效果不太好 罗贵人叹了一口气道:“林姐姐这事换谁心里都不好受 我们也适才从承明宫过来,很是可惜。” 何椒房道:“安胎药给我,我们给娘娘送去,你的胳膊不方便 且这些天照顾娘娘也辛苦了,你先下去歇歇 锦旋也是疲惫不堪道:“那就有劳两位主子了,有你们劝解开慰,娘娘或许能听进去一些 何椒房嗯了一声,便接过了锦旋手里的安胎药。 待到二人进入后,照容依旧是发呆的样子。” 姐姐?姐姐你还好 罗贵人是真的关心照容。 照容抬头道:“你们来了,坐。” 何椒房柔声道:“娘娘,就算您再过意不去,也不能伤了自己的身子不是 就算您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肚子里这位祖宗多考虑考虑啊 这么伤着身子,孩子怎么能受的了?来,把安胎药喝了,妾身伺候您用药 照容没有精神的看了一眼安胎药后道:“放那,等会我自己喝。” 罗贵人道:“也好,我看姐姐不像是想不开的,只是姐姐你要知道 现在也不是我们能做的了主的时候,这一切可能都是天意。” 照容道:“承明宫,怎么样了?” 罗贵人道:“皇上下令厚葬林姐姐,只是在以何身份厚葬还没下圣旨,也是按是夫人的礼制来的 后宫众人除了冯家那两位,也都去送林夫人了,就连一向抱病的袁贵人也去了呢 “袁贵人?照容道。 何椒房补充道:“是,袁贵人与我们二人打了个照面。” 罗贵人不解道:“只是姐姐,这袁贵人之前不是说只是感染了风寒之症吗 怎么妹妹今日一见,却发现那袁贵人像是病的很重的样子,一个小小的风寒,久病不愈 缠绵病榻数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椒房也道:妾身今日一见也是颇感意外,袁贵人的确看着不像是感染了风寒这般简单 更,更像是病入膏肓之神态。 照容蹙眉道:“有这般严重? 其实自从六皇子一事后,她便与本宫离了心,有些日子甚至还与皇后走的近 我原当她只是想给自己寻个靠山,所以这半年来也是没有多接触 之后她便称病不肯出宫门了,本宫还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何椒房又道:袁贵人看着神色很是苍白无力,且人也虚弱无比 无论她之前与姐姐有过何误会,现在看来也是可怜人 “罢了。” 照容道:“等处理完林姐姐的后事,本宫亲自去看看,袁贵人不是个坏人 她也只是一心为了自己孩子罢了,倒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冤家宜解不宜结,本宫主动去示个好,她之前也是多番帮了我 林夫人这一走,宫中的姐妹情分更是稀疏了,能帮的尽量帮帮 袁贵人此刻并不知道照容等人在谈论自己 而是给林夫人上完香后,又往火盆中烧着纸 边放边道:“林姐姐啊,现在没有外人了,咱们姐妹俩啊,也能好好说说话了。 袁贵人边说边回忆起了往事 那是自己刚进宫之时,少女般纯真良善。 袁贵人道:“我进宫第一天啊,就认识了姐姐你,那还是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父亲为给我那继母所出之子娶亲,不惜不顾我的不愿 擅自做主,将中权之女送进宫为奴的名单递进了宫里,迫使我不得不从 为了我那不争气的异母胞弟进宫为奴,挣银两钱补贴家里 那日初进宫我便看到姐姐,坐在那大大的软轿中,那么多宫人伺候着 只是听说你有了身孕,是皇上亲政后的第一个孩子,金贵无比 正是因为多驻足看了你一会,便被带领的嬷嬷当众辱骂动手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的,谁叫我只是一个宫婢呢 可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姐姐,你居然肯为我出头,你阻止了那嬷嬷。 你又看向我,说我伶俐聪明,不仅替我解了围,还在皇上面前美言 将我送去了宣正殿,送到皇上跟前当御前宫女 那是多么尊贵又体面的活计啊,那时我便告诉自己要报你当日之恩 后来因为当差当的好,干活也利索,便也不用做苦力活了 每日都能伺候在皇上跟前,那是的皇上是那么的英俊,让人着迷,试问哪个闺阁女子 能不动心呢,可是我性子沉闷且又不善言辞,皇上怎么会注意到一个如此平凡的我 他不在意,那我便默默的守在他身边,看着他好,便也知足了 可就这么不争不抢,还是被人容不下 当年皇后不许御前有貌美女子伺候皇上,却不知为何只是对我多般刁难 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我狐媚勾引皇上,将我掌嘴。 那一刻真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还没出嫁便被人安上如此罪名 还不如死了的好,可还是姐姐你,又一次帮了我一次 你替我说好话,求皇后放过我,又看着其他人对我的指指点点 你于心不忍,便将一个自尊心被伤透的无辜小宫女带回了自己宫中当差 也只有你记得我的闺名,月缨,你说缨与樱同音,便将这承明宫的樱花折下 亲手带到我的头上,还说好看,那个时候啊,你是在冰冷深宫中唯一给了我温暖之人 也是打消了我活不下去念头之人,可巧不巧,偏偏这承明宫的樱花 偏偏是姐姐你亲手为我带上的樱花,却引起了一向不注意我的皇上目光 皇上那日说我娇俏可爱,我羞愧又害怕,你看出了我对皇上的心思 便在那晚让皇上留宿在了承明宫,也成全了我的一片痴心 可那是林姐姐你的夫君啊,我这般私心,你居然没有一丝怪我,还尽力帮我 给我挑选了自己的宫殿,派了知心可靠的奴婢伺候在侧 让我以美人身份与你平分恩宠,所以你才是改变我这一辈子命运之人啊 若非那日的推心置腹,我这辈子或许也只能做一个小宫女,了此残生 更可能被我那偏心的父亲和视我如敌的继母,给生吞活剥了不可。 再后来,我们的孩儿相继出生,可是你却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了笑容 我又何尝没有看出来你对太子的一片热忱之心,你看太子的眼神 为避着冯家三番五次私下的接近,总是有意无意间的提及,真真是像极了一个母亲 既然姐姐想将这份情谊藏起来,妹妹我自然也不敢多言多说,恐你多心 替你守护,可是守来守去却还是没守住你的心,林姐姐啊 咱俩这一辈子,都是为了孩子而活,你为了孩儿能有个好归宿和身份 不惜让自己日日夜夜活在痛苦和思念之中,而我呢,我又得到了什么 为了愉儿,我豁出去了一切,甚至不惜被皇后教唆利用,仇恨高贵嫔 甚至还想伤害她的孩子,可是这件事与她又有何相干呢? 我不过是心里放不下罢了,伤了自己,也伤了同样爱子的一个母亲的心,我糊涂啊! 我的愉儿他已经一年多没有再来书信了,也不知道现下如何了 林姐姐,你是孩儿相见不能相认,可我如今却是连见都见不到 生生的将自己的身子拖垮了,你说咱们姐妹俩是不是同病相怜啊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当初重来一次,怕是再也不会选择这样的人生了 袁贵人说到这里,热泪情不自禁的便滚滚而落 用手擦拭着眼泪道:“看看,看看我这性子就是爱叨叨 愉儿他不喜欢我叨扰,所以一去不复返了,如今姐姐也到了天上享福去了 我还说这些糟心事给姐姐听,真是该死,该死!” 袁贵人说罢笑着擦干了眼泪,带着泪痕,扶着林夫人的棺柩慢慢的起身后 用手轻轻擦拭着棺柩上落下的一丝灰尘后道:姐姐好歹是自己走的干净利落 不像我,每日面对着自己这副残败的身躯,我不如姐姐,所以姐姐,你就好好的走 过不了多久,不定那一日,妹妹我就去找你去了,你可要好好的等着月缨 也不知道天堂里有没有姐姐亲手种下的樱花,到时候啊,姐姐可还要摘一朵最美的给我戴上,啊 继袁贵人拜别林夫人后,又相继有不少前来吊唁林夫人的嫔妃们 但是也无几个是真心,不过是按照规矩走走过场罢了。 凤藻宫中,木棉伺候着郑婕妤喝完药后道:“奴婢看着您的气色好了许多 再有两天就出月子了,可是奴婢瞅这形式,皇上没有下旨 如今也是无人问津咱们这,九皇子的满月酒?” 听到这里,郑婕妤瞬间黑了脸色,低头看了正在摇篮里熟睡的九皇子道:真真是晦气至极 那个林氏,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我的恌儿正值满月之际去死 死了也好,活着便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平白遭人嫌。 第170章 承明宫叙别离 “贵人?贵人您慢一些,您这身子经不起折腾,咱们还是不要去了。” 紫凌阁内,病殃殃的袁贵人由着静儿伺候着穿着衣服 “这是什么话,我怎么能不去呢,林姐姐与我的交情摆在明处,你们也是 出了这么大的事到现在才来告诉我,可是不想让我送林姐姐最后一程,遗憾终生吗?” 静儿委屈道:“贵人误会奴婢了,只是您的病情反反复复的 且这入了冬,更是身子骨经不起外头的寒凉,奴婢是怕您伤了自己。 袁贵人拍了拍静儿的手安慰道:“没事,愉儿还没回来呢,我不会这么快倒下的 我还要等着我的儿子呢,不会 袁贵人带着病躯到承明宫时,承明宫中一片镐衣素服,里里外外一片素白 只听得里面传出一阵阵宫人们的哭泣声,袁贵人面色苍白的看着这一切 手却是紧紧的拽着静儿,生怕自己承受不住 这时恰巧罗贵人和何椒房来给林夫人上过香,出来后看到了沉痛无比的袁贵人 袁贵人长久称病不出门,自罗贵人承宠之后便还没见过 一时不解,何椒房忙道:”妾身拜见袁贵人,贵人您也来了?” 袁贵人?妾身拜见姐姐,罗贵人也行了礼 只道:“听闻姐姐一直抱病养在宫中极少外出,倒是叫妹妹不认得了呢。” 袁贵人看着眼前美丽可人的罗贵人道:这就是罗妹妹,七皇子和八皇子出生时我病的厉害 烟不离口,不敢去看望小孩子家,害怕过了病气,这一晃,两个皇子也都长大了些 罗贵人微笑道:“贵人客气了,您虽然人未到,但是您宫里的贺礼也是到了 妾身还没来得及登门拜访您,又害怕打搅了您养病,这才 ”无妨。无妨。 “袁贵人有气无力道:“你是个有福气之人,真好,真好。” 罗贵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道:“那姐姐可要好好养着身子 待贵人好一点了,妹妹带着怿儿和悦儿再去拜访您。” 袁贵人微笑点头,二人恭敬的向袁贵人行了一礼后才离去。 袁贵人转身望着二人的背影,喃喃道:这般福气与洒脱,终是我这一辈子都可望而不可求的。” 说罢由着静儿搀扶着自己进了承明宫。 承明宫大殿内摆着林夫人的棺柩,梧桐早已哭干了眼泪,面色苍白的盯着棺柩发呆着 也是没听到袁贵人进来的动静,袁贵人见状也没让静儿叫梧桐,只是自己悄声而入 缓缓的跪在蒲团上,梧桐这才察觉到了袁贵人,忙俯身叩头在地。 袁贵人也发呆一般看着林夫人的棺柩道:“前两天还好好的呢,怎么说走就走了 林姐姐啊,你真是绝情。” 静儿小心翼翼的为袁贵人点燃香后交给袁贵人 袁贵人却没有接,只是低头看着匍匐在地的梧桐道:你已经做的够多了 这是林姐姐自己的选择,与她而言倒是一种解脱,是好事 咱们呀,应该替她感到高兴,高兴才是。” 梧桐听罢黯然直起身,依旧跪着道:若是叫奴婢重新再选一次,奴婢不会后悔跟着夫人 更是不会后悔当年可怜夫人所求,亲自将太子和文思公主相换 可是我一定会阻止她去相认,阻止她这般匆忙而绝望的搭上自己的性命 奴婢当年服侍冯才人一场,便是有太多身不由己的苦衷,亲眼目睹了她被害却无能为力,如今又? 奴婢没用,保护不好任何人,更是无能,一时心软才没能拦住她。 袁贵人却摇头道:“你错了,你或许可以拦的住林夫人 可你却拦不住一个母亲,一个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被打的皮开肉绽 而无动于衷的母亲,这种力量是任何人都拦不住的,换做我,想我也会如此 林姐姐不过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成全了自己的内心罢了。” 梧桐听后心里更加难过,瞬间哭了起来 抽泣道:一步错,步步错,奴婢对不住夫人,更对不住冯才人,太子,文思公主 一个都没有保护好,奴婢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何脸面再活在这世上 袁贵人缓缓接过静儿递过来的香后,朝着静儿递了一个眼色 静儿会意的走过,搀扶起梧桐道:“好姐姐,别哭了,若是实在不舒服可以与我说说 我虽然嘴笨,不会安慰人,但是我也是懂姐姐的。 梧桐哭着点头,与搀着自己的静儿一道退了出去。 罗贵人和何椒房从承明宫出来后不约而同的到了重华宫看望照容 只是经过林夫人和废太子的事。照容显然是受到了打击,心情总是沉闷 提不起精神,如今被皇上吩咐安心养胎,不要外出后,便更是郁郁寡欢,坐在床上发呆。 锦旋一只手端着着安胎药正要给照容送去,便迎面撞上正进来的罗贵人和何椒房。” 给两位主子请安。 锦旋要行礼忙被罗贵人打断道:“不用多礼。” 何椒房也道:“是啊,我们来看看高姐姐,娘娘如何了? 锦旋忧郁道,“还是老样子,从昨夜看过废太子回来后就开始了,一直沉默不多言 连面对皇上都是冷冷淡淡的,今早公主还劝过,可效果不太好 罗贵人叹了一口气道:“林姐姐这事换谁心里都不好受 我们也适才从承明宫过来,很是可惜。” 何椒房道:“安胎药给我,我们给娘娘送去,你的胳膊不方便 且这些天照顾娘娘也辛苦了,你先下去歇歇 锦旋也是疲惫不堪道:“那就有劳两位主子了,有你们劝解开慰,娘娘或许能听进去一些 何椒房嗯了一声,便接过了锦旋手里的安胎药。 待到二人进入后,照容依旧是发呆的样子。” 姐姐?姐姐你还好 罗贵人是真的关心照容。 照容抬头道:“你们来了,坐。” 何椒房柔声道:“娘娘,就算您再过意不去,也不能伤了自己的身子不是 就算您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肚子里这位祖宗多考虑考虑啊 这么伤着身子,孩子怎么能受的了?来,把安胎药喝了,妾身伺候您用药 照容没有精神的看了一眼安胎药后道:“放那,等会我自己喝。” 罗贵人道:“也好,我看姐姐不像是想不开的,只是姐姐你要知道 现在也不是我们能做的了主的时候,这一切可能都是天意。” 照容道:“承明宫,怎么样了?” 罗贵人道:“皇上下令厚葬林姐姐,只是在以何身份厚葬还没下圣旨,也是按是夫人的礼制来的 后宫众人除了冯家那两位,也都去送林夫人了,就连一向抱病的袁贵人也去了呢 “袁贵人?照容道。 何椒房补充道:“是,袁贵人与我们二人打了个照面。” 罗贵人不解道:“只是姐姐,这袁贵人之前不是说只是感染了风寒之症吗 怎么妹妹今日一见,却发现那袁贵人像是病的很重的样子,一个小小的风寒,久病不愈 缠绵病榻数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椒房也道:妾身今日一见也是颇感意外,袁贵人的确看着不像是感染了风寒这般简单 更,更像是病入膏肓之神态。 照容蹙眉道:“有这般严重? 其实自从六皇子一事后,她便与本宫离了心,有些日子甚至还与皇后走的近 我原当她只是想给自己寻个靠山,所以这半年来也是没有多接触 之后她便称病不肯出宫门了,本宫还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何椒房又道:袁贵人看着神色很是苍白无力,且人也虚弱无比 无论她之前与姐姐有过何误会,现在看来也是可怜人 “罢了。” 照容道:“等处理完林姐姐的后事,本宫亲自去看看,袁贵人不是个坏人 她也只是一心为了自己孩子罢了,倒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冤家宜解不宜结,本宫主动去示个好,她之前也是多番帮了我 林夫人这一走,宫中的姐妹情分更是稀疏了,能帮的尽量帮帮 袁贵人此刻并不知道照容等人在谈论自己 而是给林夫人上完香后,又往火盆中烧着纸 边放边道:“林姐姐啊,现在没有外人了,咱们姐妹俩啊,也能好好说说话了。 袁贵人边说边回忆起了往事 那是自己刚进宫之时,少女般纯真良善。 袁贵人道:“我进宫第一天啊,就认识了姐姐你,那还是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父亲为给我那继母所出之子娶亲,不惜不顾我的不愿 擅自做主,将中权之女送进宫为奴的名单递进了宫里,迫使我不得不从 为了我那不争气的异母胞弟进宫为奴,挣银两钱补贴家里 那日初进宫我便看到姐姐,坐在那大大的软轿中,那么多宫人伺候着 只是听说你有了身孕,是皇上亲政后的第一个孩子,金贵无比 正是因为多驻足看了你一会,便被带领的嬷嬷当众辱骂动手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的,谁叫我只是一个宫婢呢 可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姐姐,你居然肯为我出头,你阻止了那嬷嬷。 你又看向我,说我伶俐聪明,不仅替我解了围,还在皇上面前美言 将我送去了宣正殿,送到皇上跟前当御前宫女 那是多么尊贵又体面的活计啊,那时我便告诉自己要报你当日之恩 后来因为当差当的好,干活也利索,便也不用做苦力活了 每日都能伺候在皇上跟前,那是的皇上是那么的英俊,让人着迷,试问哪个闺阁女子 能不动心呢,可是我性子沉闷且又不善言辞,皇上怎么会注意到一个如此平凡的我 他不在意,那我便默默的守在他身边,看着他好,便也知足了 可就这么不争不抢,还是被人容不下 当年皇后不许御前有貌美女子伺候皇上,却不知为何只是对我多般刁难 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我狐媚勾引皇上,将我掌嘴。 那一刻真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还没出嫁便被人安上如此罪名 还不如死了的好,可还是姐姐你,又一次帮了我一次 你替我说好话,求皇后放过我,又看着其他人对我的指指点点 你于心不忍,便将一个自尊心被伤透的无辜小宫女带回了自己宫中当差 也只有你记得我的闺名,月缨,你说缨与樱同音,便将这承明宫的樱花折下 亲手带到我的头上,还说好看,那个时候啊,你是在冰冷深宫中唯一给了我温暖之人 也是打消了我活不下去念头之人,可巧不巧,偏偏这承明宫的樱花 偏偏是姐姐你亲手为我带上的樱花,却引起了一向不注意我的皇上目光 皇上那日说我娇俏可爱,我羞愧又害怕,你看出了我对皇上的心思 便在那晚让皇上留宿在了承明宫,也成全了我的一片痴心 可那是林姐姐你的夫君啊,我这般私心,你居然没有一丝怪我,还尽力帮我 给我挑选了自己的宫殿,派了知心可靠的奴婢伺候在侧 让我以美人身份与你平分恩宠,所以你才是改变我这一辈子命运之人啊 若非那日的推心置腹,我这辈子或许也只能做一个小宫女,了此残生 更可能被我那偏心的父亲和视我如敌的继母,给生吞活剥了不可。 再后来,我们的孩儿相继出生,可是你却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了笑容 我又何尝没有看出来你对太子的一片热忱之心,你看太子的眼神 为避着冯家三番五次私下的接近,总是有意无意间的提及,真真是像极了一个母亲 既然姐姐想将这份情谊藏起来,妹妹我自然也不敢多言多说,恐你多心 替你守护,可是守来守去却还是没守住你的心,林姐姐啊 咱俩这一辈子,都是为了孩子而活,你为了孩儿能有个好归宿和身份 不惜让自己日日夜夜活在痛苦和思念之中,而我呢,我又得到了什么 为了愉儿,我豁出去了一切,甚至不惜被皇后教唆利用,仇恨高贵嫔 甚至还想伤害她的孩子,可是这件事与她又有何相干呢? 我不过是心里放不下罢了,伤了自己,也伤了同样爱子的一个母亲的心,我糊涂啊! 我的愉儿他已经一年多没有再来书信了,也不知道现下如何了 林姐姐,你是孩儿相见不能相认,可我如今却是连见都见不到 生生的将自己的身子拖垮了,你说咱们姐妹俩是不是同病相怜啊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当初重来一次,怕是再也不会选择这样的人生了 袁贵人说到这里,热泪情不自禁的便滚滚而落 用手擦拭着眼泪道:“看看,看看我这性子就是爱叨叨 愉儿他不喜欢我叨扰,所以一去不复返了,如今姐姐也到了天上享福去了 我还说这些糟心事给姐姐听,真是该死,该死!” 袁贵人说罢笑着擦干了眼泪,带着泪痕,扶着林夫人的棺柩慢慢的起身后 用手轻轻擦拭着棺柩上落下的一丝灰尘后道:姐姐好歹是自己走的干净利落 不像我,每日面对着自己这副残败的身躯,我不如姐姐,所以姐姐,你就好好的走 过不了多久,不定那一日,妹妹我就去找你去了,你可要好好的等着月缨 也不知道天堂里有没有姐姐亲手种下的樱花,到时候啊,姐姐可还要摘一朵最美的给我戴上,啊 继袁贵人拜别林夫人后,又相继有不少前来吊唁林夫人的嫔妃们 但是也无几个是真心,不过是按照规矩走走过场罢了。 凤藻宫中,木棉伺候着郑婕妤喝完药后道:“奴婢看着您的气色好了许多 再有两天就出月子了,可是奴婢瞅这形式,皇上没有下旨 如今也是无人问津咱们这,九皇子的满月酒?” 听到这里,郑婕妤瞬间黑了脸色,低头看了正在摇篮里熟睡的九皇子道:真真是晦气至极 那个林氏,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我的恌儿正值满月之际去死 死了也好,活着便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平白遭人嫌。 第171章 推心置腹 郑婕妤满心怨恨道:“好不容易等到皇上回宫,眼瞅着我们娘俩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偏偏又出了这许多祸事,让皇上脱不开身,回宫这些日子,连这凤藻宫宫门都未进过 皇上就这么不在乎他的儿子吗?” 木棉宽慰道:您也别这么想,太子被废,这于朝廷都是大事 皇上如今自然是分身乏术,怎么会忘记您呢,再者 皇上还是要顾及太皇太后那边呢,就算废太子不是冯家所出,但是也是受太皇太后器重恩待多年 且又是皇后养育至如今,也多少是有感情在的,所以?” 所以无论冯家人做了什么都会牵动着皇上是吗?” 郑婕妤恨恨的打断道:“冯家于我便是克星,没有一个好应付的 “嘘。 木棉忙道:“就算您对皇后对冯昭仪多番不满,但也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当心隔墙有耳啊。” “怕什么!” 郑婕妤突然大吼一声:“如今我这凤藻宫与那冷苑又有何区别? 哪怕我做了嫔妃,哪怕我遭鬼门关一趟为皇家诞下了皇嗣,可我依旧是没有任何存在感 没有人会记得后宫还有一个郑婕妤和九皇子,连他父皇都不记得他 凭什么,凭什么过的如此憋屈,凭什么!” 哎,哎,哎。” 郑婕妤突如其来的暴脾气不仅吓坏了木棉,更是将襁褓中的九皇子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这一哭闹更惹得郑婕妤怒上心头,朝着九皇子喊道:哭什么哭! 你从出生到现在,可有享受过半丝皇子礼遇,连你的满月酒都是可有可无 你还哭? “木棉忙一把抱起嚎啕大哭的九皇子,抱在怀中安慰道:“九皇子不哭,没事啊,没事啊。 一边哄着九皇子一边对郑婕妤道:奴婢知道您有怨气,也知道您生产一场受了大罪 极为不易,可是婕妤,孩子是无辜的啊 您说您受了这么多苦,不就是为了九皇子吗。 您越是这样,外面那些看我们热闹的人就越是高兴,您自己都如此了 如何能给九皇子挣一个未来啊,婕妤,您息怒。” 郑婕妤也跟着九皇子一道流下了眼泪 平复后才从木棉手中接过九皇子,抱在自己怀中 哄着九皇子道:“乖,我们恌儿乖,是母亲不好,母亲自己没本事,朝你发什么脾气呢 母亲只是想给咱们娘俩争一争,以后的日子能过的好一些,可如今这生活却是没有一点奔头 母亲对不住你,让你跟着母亲受苦了。 看着母子二人的样子,木棉心中有些许难过,想了一会后毅然的跑了出去 承明宫中的夜晚没有了白日的喧嚣和吵闹,变得很安静和冷清 只有些许宫人们穿梭着,准备着林夫人明日安葬的东西和礼制 “太?太子?” 一个宫人偶然抬头,看到站在承明宫宫殿外徘徊犹豫的废太子。 废太子看被人发现,也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道:“别叫太子了 我如今不过就是个被废的庶人罢了,担当不起。 宫人犹豫了一会后道:“您是来?” 废太子神色黯然道:明日就要起灵了,我来,来…… 废太子犹豫了好一会才说出那个字道:“我来送母亲最后一程。” “夫人在天之灵能看到您今日这般,想必也是瞑目了。” 宫人转身,不知梧桐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 梧桐身着缟衣道:您进去,此刻没有任何人打搅 奴婢就在这好好守着,夫人想来也是想与您独立待上一会的 废太子依旧是踌躇不前,梧桐是个聪明人,忙对着宫人道:“走 我们去看看明日起灵要用到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直到梧桐带着所有宫人走远 废太子才迈进了承明宫的宫门,沉重的走向大殿 正殿中央赫然摆放着林夫人的棺柩,废太子看到这凄凉的一幕,心中是各种复杂的情绪 将手扶着殿门门栏处,静静的呆了许久后才走了进去 里面两个守灵的宫人忙起身。 “你们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呆会。陪陪她 两个宫人面面相觑了一眼后,屈膝道:“是。” 后走了出去,且将殿门关上,大殿内就只剩下了废太子和林夫人的尸身。 废太子目光呆滞,空洞无神的走到林夫人棺柩旁,抚摸着棺柩,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颓然的跪倒地上的蒲团上,面对着林夫人的棺柩 沉思起往事来,小的时候林夫人就总是有意无意的接近自己 更是趁着无人注意之时,悄悄的叫过自己到身边,给自己吃林夫人自己做的糕点 看着自己玩累了,还会温柔的帮自己用帕子擦汗 太子小时候的记忆里林夫人总是那么的温柔。 想到这里,废太子不禁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以前对我那般好,可我却丝毫没有察觉出来 你便就是怎么我日日夜夜思念的母亲呢?” 我自从记事以来,所有人都告诉我,我的生母因为生我,产后身体受损,走了 我便一直将自己当做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虽然皇后养育了我 可到底不是亲生,总有一些隔阂,是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她对我不过是对待一个能给自己带来地位和永保荣耀的人 小时候对我,并没有多少亲切和知冷知热疼着爱着 所以每每当我在宫中看到其他公主皇子们都有自己的生母照顾 疼惜的时候,我是多么的羡慕啊,那种感觉是在皇后身边永远没有过的 我甚至都怨恨我的生母为什么生了我而不养育我,自己就早早的走了 让我小小年纪就被人耻笑是个没有生母的孩子 是,冯家给了我至高无上的权力和最尊贵的身份,别的皇子,公主 乃至嫔妃们都不敢惹我,见着我都是绕道而行。 所以我在这宫中没有一个可亲近的兄弟姐妹们,他们都畏惧我 所以慢慢的,我便也将自己封闭起来,我活成了他们想看到的样子 我让自己真正的做了皇后的嫡子,用了嫡出的身份 他们躲着我,我便不与他们客气,只要是我喜欢的,我都会用尽办法得到 所以这一路走来,我是被追捧着长大的,以至于后来我忘记了最初的自己 我告诉自己是嫡子,皇后教导我嫡子就是将来要继承皇位的 还有皇嬷母,冯熙,他们都给了我期望和重责,是他们纵容了我越来越大的野心和叛逆之心 父皇不器重我,五弟与我争,别人都看不起我 我便是容不得这些,因为我从小到大接受到的都是他们教我争,教我夺 让我永远认为自己只能是皇位的最合适人选,多么高高在上的尊荣啊 我是顶着这份尊荣,顶着冯家对我的期许,一步步,一步步的越走越远 越走越没有回头路,因为我想赢,我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可是这么多年来,却从没有一个人告诉过我让我收敛锋芒 如何变通,君臣,父子,兄弟之间的相处之道,我是久久没有想通 所以,我变成了今日这般模样,如今也是什么都没有了 废太子说完后,看向林夫人的棺柩道:若当年我没有阴差阳错的成为冯家子 而是由您亲自养在身边教导,若我永远只是一个平凡低微的皇子,哪怕不得重视 但也能踏踏实实的与您一道,相依为命,或者就不会是今日这般田地了 您知道吗?我恨皇后,恨冯家人,将我一步步养育成今日这般模样 更恨自己不成才,但是造成这一切错误开始的人是您啊 我也想恨您,恨您错换了我原本可以安逸的人生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恨不起您来,许是您从小对我的暗中关怀 那种感觉便像是一个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温柔体贴,是我一辈子 忘记不掉的感觉,又许是您当日不顾任何人,义无反顾的扑到我的身上 替我挨的那一板子,亦或者是说出真相后您看向我的那种眼神 是心疼,是怜惜,是痛苦更是后悔,那一刻我便怎么也恨不起来您了 您又有什么大错呢,不过是想给自己的孩子寻一份好的出路 得一可护之人,如此恩情,我又有什么理由恨您呢? 只是我们母子好不容易相认了,您为什么却走的如此匆忙? 您还没有让我陪您说说话,好好的看看您,叫您一声母亲的机会呢 您等今天等了十几年,我也等了十几年 没曾想我心心念念的生母,居然一直默默的守在我身边 这么一想啊,如今也释怀多了,没有什么遗憾了 什么太子之位,什么皇位,不要也罢,只要能有生母在身边这些都不重要 可是您没有养育我,否则我也不会有争皇位之心了 罢了,罢了,都过去了,事已至此 好歹让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是一桩好事,可是您却睡在这里面了 母亲,恂儿这一辈子过的真的好累,好累啊,母亲。” 废太子趴到林夫人的棺柩上,低声痛哭起来 宣正殿内,皇上坐在大殿中盯着桌子上的四个牌子,若有所思 李公公这时走了进来:“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皇上抬眸后平淡道:让她进来。” 是 李公公领命去请了皇后 如今皇后没有了往昔的光芒风采,略施粉黛,打扮的很是素净 而神色却是憔悴不堪,面无表情,如一副身躯骨干一般 皇后轻盈的跪下,恭敬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面对如今的皇后,皇上心里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瞪了她一眼后道:“你来的也算是时候,朕打算追封林氏为后 以皇后之礼安葬,这是内阁选出来的轼号,你来看看,朕应该用哪个 皇上看着四个牌子,敏,合,贞,贤四个封号。 皇后苦笑一声道:“皇上既要追封那自然是您说了算,只是臣妾若是没猜错的话 追封之旨下达之际,便也是废后之时。 皇上倚坐在软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皇后:“皇后倒是有自知之明,没错,但是朕废你 不是没有理由的。 来人!” 皇上一声令下,李公公拍了拍手,便有一个小太监捧着一卷书信纸进入 皇上吩咐道:“给皇后看看,让她清楚清楚,朕为何要废她 倒不好让她以为自己受了冤。 小太监领命,将卷纸送到皇后跟前 皇后疑惑的看了皇上一眼后,还是接过了卷纸 皇上解释:你身边之前那个大宫女微澜,最是清楚你这些年做了什么 可惜呀,她给你顶了罪,死了,但是没关系,朕秘密提审问了微澜认下的一个妹妹 与她同在你宫中伺候,也是对你的事一清二楚 还有上阳宫的大内监,朕也一同审了,这便是那二人的罪状 皇后看看,自己可认? 当年容儿落水是你动的手脚?在恪儿饭菜中下过毒 险些让朕失去了一个好儿子,你又多番作威作福,摆皇后威风 残害打压过多少后妃和宫人,皇后自己都不记得了? 这些也倒不是重要的,重要的你当年居然敢与你父亲一道筹谋 让自己的儿子谋杀亲父,弑君,以图谋的太子之位? 这可真真是朕的好皇后啊,你仔细看看这份罪状上的一桩桩,一件件 皇后就是这么给朕治理后宫,就是这么配居后位,得一国之母的表率? 皇后看完罪状后,手一滑落,罪状飘然落地 而皇后也是瞬间跌坐在地,久久不能平静 皇上也不说话,静静的等着皇后开口 许久后皇后才开口道:“臣妾这一辈子,没有一天是为了自己而活的 当年被父亲送进宫为的就是入主中宫,以续家族荣誉,父亲多番以姑母标榜教导 让臣妾务必做姑母那般的人,这样就可以让冯家永远得以尊荣 所以臣妾一进宫,便是带着任务和使命而来,臣妾也是付出了真情的啊 臣妾不仅想做皇后至高无上,也是想做一个贤妻良母啊 可是臣妾不知道,为什么您总是对臣妾如此冷淡,这么多年来,您仅仅是将臣妾以一个皇后对待 而不是一个您的嫡妻,在外人眼里,我是皇后,我拥有着世上女子最不可得的尊贵和体面 在宫中,我是姑母的亲侄女,是当朝丞相和长公主的嫡女,多么尊贵的身份 世间女子一辈子可望而不可求的权力 可我却要顶着这份体面,乔装自己,让自己看起来拥有一切 可是臣妾真的拥有一切吗? 皇后眼神凝重的盯着皇上,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道:臣妾没有 臣妾连最简单的,最容易得到的丈夫的真心都没有 我便只是个皇后,一个为冯家延续荣光的皇后 可是皇上您忘了,臣妾也是个人啊,是个女人啊! 皇后情绪很是激动,含着泪光道:臣妾自入这个宫门起,便幻想着自己今后美好的生活 有身份,有丈夫的恩宠,有一儿半女傍身,承欢膝下,多么美好的场景啊 却总是出现在臣妾的梦中,便是伤心难过,也会笑的一场梦 可是臣妾没有做到,皇上您不喜欢臣妾 您一个月歇息在上阳宫的日子扳着指头都能数的清楚 可是您却放着中宫不理不睬,屡屡偏爱那些个贱人 看着她们与臣妾平分丈夫,又一个个大了肚子,生了孩子,臣妾心里不知有多恨,多恨她们 若没有她们那些个狐媚子,臣妾何故会独守空房备受冷落?” 皇上蹙眉道:“可你从来就没有反省过自己吗?” 皇后听后停了下来 流着泪目光空洞道:臣妾反省 可是臣妾真的想不通,也不知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了,就惹的皇上您如此厌倦臣妾? 皇上沉声道:“因为你从一进宫便是带着算计 你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怎么当上皇后 可是你从未让自己学会如何先做一个合格妻子 第171章 推心置腹 郑婕妤满心怨恨道:“好不容易等到皇上回宫,眼瞅着我们娘俩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偏偏又出了这许多祸事,让皇上脱不开身,回宫这些日子,连这凤藻宫宫门都未进过 皇上就这么不在乎他的儿子吗?” 木棉宽慰道:您也别这么想,太子被废,这于朝廷都是大事 皇上如今自然是分身乏术,怎么会忘记您呢,再者 皇上还是要顾及太皇太后那边呢,就算废太子不是冯家所出,但是也是受太皇太后器重恩待多年 且又是皇后养育至如今,也多少是有感情在的,所以?” 所以无论冯家人做了什么都会牵动着皇上是吗?” 郑婕妤恨恨的打断道:“冯家于我便是克星,没有一个好应付的 “嘘。 木棉忙道:“就算您对皇后对冯昭仪多番不满,但也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当心隔墙有耳啊。” “怕什么!” 郑婕妤突然大吼一声:“如今我这凤藻宫与那冷苑又有何区别? 哪怕我做了嫔妃,哪怕我遭鬼门关一趟为皇家诞下了皇嗣,可我依旧是没有任何存在感 没有人会记得后宫还有一个郑婕妤和九皇子,连他父皇都不记得他 凭什么,凭什么过的如此憋屈,凭什么!” 哎,哎,哎。” 郑婕妤突如其来的暴脾气不仅吓坏了木棉,更是将襁褓中的九皇子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这一哭闹更惹得郑婕妤怒上心头,朝着九皇子喊道:哭什么哭! 你从出生到现在,可有享受过半丝皇子礼遇,连你的满月酒都是可有可无 你还哭? “木棉忙一把抱起嚎啕大哭的九皇子,抱在怀中安慰道:“九皇子不哭,没事啊,没事啊。 一边哄着九皇子一边对郑婕妤道:奴婢知道您有怨气,也知道您生产一场受了大罪 极为不易,可是婕妤,孩子是无辜的啊 您说您受了这么多苦,不就是为了九皇子吗。 您越是这样,外面那些看我们热闹的人就越是高兴,您自己都如此了 如何能给九皇子挣一个未来啊,婕妤,您息怒。” 郑婕妤也跟着九皇子一道流下了眼泪 平复后才从木棉手中接过九皇子,抱在自己怀中 哄着九皇子道:“乖,我们恌儿乖,是母亲不好,母亲自己没本事,朝你发什么脾气呢 母亲只是想给咱们娘俩争一争,以后的日子能过的好一些,可如今这生活却是没有一点奔头 母亲对不住你,让你跟着母亲受苦了。 看着母子二人的样子,木棉心中有些许难过,想了一会后毅然的跑了出去 承明宫中的夜晚没有了白日的喧嚣和吵闹,变得很安静和冷清 只有些许宫人们穿梭着,准备着林夫人明日安葬的东西和礼制 “太?太子?” 一个宫人偶然抬头,看到站在承明宫宫殿外徘徊犹豫的废太子。 废太子看被人发现,也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道:“别叫太子了 我如今不过就是个被废的庶人罢了,担当不起。 宫人犹豫了一会后道:“您是来?” 废太子神色黯然道:明日就要起灵了,我来,来…… 废太子犹豫了好一会才说出那个字道:“我来送母亲最后一程。” “夫人在天之灵能看到您今日这般,想必也是瞑目了。” 宫人转身,不知梧桐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 梧桐身着缟衣道:您进去,此刻没有任何人打搅 奴婢就在这好好守着,夫人想来也是想与您独立待上一会的 废太子依旧是踌躇不前,梧桐是个聪明人,忙对着宫人道:“走 我们去看看明日起灵要用到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直到梧桐带着所有宫人走远 废太子才迈进了承明宫的宫门,沉重的走向大殿 正殿中央赫然摆放着林夫人的棺柩,废太子看到这凄凉的一幕,心中是各种复杂的情绪 将手扶着殿门门栏处,静静的呆了许久后才走了进去 里面两个守灵的宫人忙起身。 “你们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呆会。陪陪她 两个宫人面面相觑了一眼后,屈膝道:“是。” 后走了出去,且将殿门关上,大殿内就只剩下了废太子和林夫人的尸身。 废太子目光呆滞,空洞无神的走到林夫人棺柩旁,抚摸着棺柩,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颓然的跪倒地上的蒲团上,面对着林夫人的棺柩 沉思起往事来,小的时候林夫人就总是有意无意的接近自己 更是趁着无人注意之时,悄悄的叫过自己到身边,给自己吃林夫人自己做的糕点 看着自己玩累了,还会温柔的帮自己用帕子擦汗 太子小时候的记忆里林夫人总是那么的温柔。 想到这里,废太子不禁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以前对我那般好,可我却丝毫没有察觉出来 你便就是怎么我日日夜夜思念的母亲呢?” 我自从记事以来,所有人都告诉我,我的生母因为生我,产后身体受损,走了 我便一直将自己当做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虽然皇后养育了我 可到底不是亲生,总有一些隔阂,是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她对我不过是对待一个能给自己带来地位和永保荣耀的人 小时候对我,并没有多少亲切和知冷知热疼着爱着 所以每每当我在宫中看到其他公主皇子们都有自己的生母照顾 疼惜的时候,我是多么的羡慕啊,那种感觉是在皇后身边永远没有过的 我甚至都怨恨我的生母为什么生了我而不养育我,自己就早早的走了 让我小小年纪就被人耻笑是个没有生母的孩子 是,冯家给了我至高无上的权力和最尊贵的身份,别的皇子,公主 乃至嫔妃们都不敢惹我,见着我都是绕道而行。 所以我在这宫中没有一个可亲近的兄弟姐妹们,他们都畏惧我 所以慢慢的,我便也将自己封闭起来,我活成了他们想看到的样子 我让自己真正的做了皇后的嫡子,用了嫡出的身份 他们躲着我,我便不与他们客气,只要是我喜欢的,我都会用尽办法得到 所以这一路走来,我是被追捧着长大的,以至于后来我忘记了最初的自己 我告诉自己是嫡子,皇后教导我嫡子就是将来要继承皇位的 还有皇嬷母,冯熙,他们都给了我期望和重责,是他们纵容了我越来越大的野心和叛逆之心 父皇不器重我,五弟与我争,别人都看不起我 我便是容不得这些,因为我从小到大接受到的都是他们教我争,教我夺 让我永远认为自己只能是皇位的最合适人选,多么高高在上的尊荣啊 我是顶着这份尊荣,顶着冯家对我的期许,一步步,一步步的越走越远 越走越没有回头路,因为我想赢,我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可是这么多年来,却从没有一个人告诉过我让我收敛锋芒 如何变通,君臣,父子,兄弟之间的相处之道,我是久久没有想通 所以,我变成了今日这般模样,如今也是什么都没有了 废太子说完后,看向林夫人的棺柩道:若当年我没有阴差阳错的成为冯家子 而是由您亲自养在身边教导,若我永远只是一个平凡低微的皇子,哪怕不得重视 但也能踏踏实实的与您一道,相依为命,或者就不会是今日这般田地了 您知道吗?我恨皇后,恨冯家人,将我一步步养育成今日这般模样 更恨自己不成才,但是造成这一切错误开始的人是您啊 我也想恨您,恨您错换了我原本可以安逸的人生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恨不起您来,许是您从小对我的暗中关怀 那种感觉便像是一个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温柔体贴,是我一辈子 忘记不掉的感觉,又许是您当日不顾任何人,义无反顾的扑到我的身上 替我挨的那一板子,亦或者是说出真相后您看向我的那种眼神 是心疼,是怜惜,是痛苦更是后悔,那一刻我便怎么也恨不起来您了 您又有什么大错呢,不过是想给自己的孩子寻一份好的出路 得一可护之人,如此恩情,我又有什么理由恨您呢? 只是我们母子好不容易相认了,您为什么却走的如此匆忙? 您还没有让我陪您说说话,好好的看看您,叫您一声母亲的机会呢 您等今天等了十几年,我也等了十几年 没曾想我心心念念的生母,居然一直默默的守在我身边 这么一想啊,如今也释怀多了,没有什么遗憾了 什么太子之位,什么皇位,不要也罢,只要能有生母在身边这些都不重要 可是您没有养育我,否则我也不会有争皇位之心了 罢了,罢了,都过去了,事已至此 好歹让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是一桩好事,可是您却睡在这里面了 母亲,恂儿这一辈子过的真的好累,好累啊,母亲。” 废太子趴到林夫人的棺柩上,低声痛哭起来 宣正殿内,皇上坐在大殿中盯着桌子上的四个牌子,若有所思 李公公这时走了进来:“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皇上抬眸后平淡道:让她进来。” 是 李公公领命去请了皇后 如今皇后没有了往昔的光芒风采,略施粉黛,打扮的很是素净 而神色却是憔悴不堪,面无表情,如一副身躯骨干一般 皇后轻盈的跪下,恭敬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面对如今的皇后,皇上心里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瞪了她一眼后道:“你来的也算是时候,朕打算追封林氏为后 以皇后之礼安葬,这是内阁选出来的轼号,你来看看,朕应该用哪个 皇上看着四个牌子,敏,合,贞,贤四个封号。 皇后苦笑一声道:“皇上既要追封那自然是您说了算,只是臣妾若是没猜错的话 追封之旨下达之际,便也是废后之时。 皇上倚坐在软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皇后:“皇后倒是有自知之明,没错,但是朕废你 不是没有理由的。 来人!” 皇上一声令下,李公公拍了拍手,便有一个小太监捧着一卷书信纸进入 皇上吩咐道:“给皇后看看,让她清楚清楚,朕为何要废她 倒不好让她以为自己受了冤。 小太监领命,将卷纸送到皇后跟前 皇后疑惑的看了皇上一眼后,还是接过了卷纸 皇上解释:你身边之前那个大宫女微澜,最是清楚你这些年做了什么 可惜呀,她给你顶了罪,死了,但是没关系,朕秘密提审问了微澜认下的一个妹妹 与她同在你宫中伺候,也是对你的事一清二楚 还有上阳宫的大内监,朕也一同审了,这便是那二人的罪状 皇后看看,自己可认? 当年容儿落水是你动的手脚?在恪儿饭菜中下过毒 险些让朕失去了一个好儿子,你又多番作威作福,摆皇后威风 残害打压过多少后妃和宫人,皇后自己都不记得了? 这些也倒不是重要的,重要的你当年居然敢与你父亲一道筹谋 让自己的儿子谋杀亲父,弑君,以图谋的太子之位? 这可真真是朕的好皇后啊,你仔细看看这份罪状上的一桩桩,一件件 皇后就是这么给朕治理后宫,就是这么配居后位,得一国之母的表率? 皇后看完罪状后,手一滑落,罪状飘然落地 而皇后也是瞬间跌坐在地,久久不能平静 皇上也不说话,静静的等着皇后开口 许久后皇后才开口道:“臣妾这一辈子,没有一天是为了自己而活的 当年被父亲送进宫为的就是入主中宫,以续家族荣誉,父亲多番以姑母标榜教导 让臣妾务必做姑母那般的人,这样就可以让冯家永远得以尊荣 所以臣妾一进宫,便是带着任务和使命而来,臣妾也是付出了真情的啊 臣妾不仅想做皇后至高无上,也是想做一个贤妻良母啊 可是臣妾不知道,为什么您总是对臣妾如此冷淡,这么多年来,您仅仅是将臣妾以一个皇后对待 而不是一个您的嫡妻,在外人眼里,我是皇后,我拥有着世上女子最不可得的尊贵和体面 在宫中,我是姑母的亲侄女,是当朝丞相和长公主的嫡女,多么尊贵的身份 世间女子一辈子可望而不可求的权力 可我却要顶着这份体面,乔装自己,让自己看起来拥有一切 可是臣妾真的拥有一切吗? 皇后眼神凝重的盯着皇上,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道:臣妾没有 臣妾连最简单的,最容易得到的丈夫的真心都没有 我便只是个皇后,一个为冯家延续荣光的皇后 可是皇上您忘了,臣妾也是个人啊,是个女人啊! 皇后情绪很是激动,含着泪光道:臣妾自入这个宫门起,便幻想着自己今后美好的生活 有身份,有丈夫的恩宠,有一儿半女傍身,承欢膝下,多么美好的场景啊 却总是出现在臣妾的梦中,便是伤心难过,也会笑的一场梦 可是臣妾没有做到,皇上您不喜欢臣妾 您一个月歇息在上阳宫的日子扳着指头都能数的清楚 可是您却放着中宫不理不睬,屡屡偏爱那些个贱人 看着她们与臣妾平分丈夫,又一个个大了肚子,生了孩子,臣妾心里不知有多恨,多恨她们 若没有她们那些个狐媚子,臣妾何故会独守空房备受冷落?” 皇上蹙眉道:“可你从来就没有反省过自己吗?” 皇后听后停了下来 流着泪目光空洞道:臣妾反省 可是臣妾真的想不通,也不知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了,就惹的皇上您如此厌倦臣妾? 皇上沉声道:“因为你从一进宫便是带着算计 你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怎么当上皇后 可是你从未让自己学会如何先做一个合格妻子 第172章 贞皇后 皇后带着泪眼怔怔的看着皇上。 皇上接道:怎么?你还不承认吗? 你当年进宫便是带着目的而来的,你嫉妒朕宠爱他人,你何时顾昔过与朕之间的夫妇情分? 仗着自己的身份尊贵便在这后宫目中无人,作威作福 是,朕那个时候还未真正掌权,所以有皇祖母罩着你,你便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到眼里,包括朕 你只记得自己是冯家送进宫的人,可你却忘了,朕是你的夫君 你所做下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在替朕分忧解难,而只会让朕越来越讨厌冯家 在朕身边安插下的一颗棋子,讨厌你! 朕并不需要一个监督朕,替朕安排好一切的强势女子 而是需要一个懂朕心思,事事为朕考虑的贤良之妻 你问问你自己做到了没有?你那两个庶妹尚且都比你要简单,纯良的多! 皇后听完后彻底没有了之前的底气,跌坐在地上,感伤不已。 “皇上!皇上您在里面吗? 皇上求您移驾,去看看我们主子皇上。 皇上正在气头上,却听得外面吵吵闹闹,不由得心烦不已。 “什么人在此喧哗?” 李公公忙道:老奴这就去看看。” 李公公打开殿门,小安子有些为难的回禀:回皇上,是郑婕妤身边的宫人 那宫人道九皇子抱恙,郑婕妤伤心难过,想让皇上去看看 “她又折腾什么?还不嫌朕闹心吗? 一个襁褓中的婴孩都照顾不好,满宫里都是干什么吃的!” 小安子忙道:是,是,是。” “还杵着干什么,没看皇上发怒了 李公公忙拉着小安子离开道:老奴这就去处理,这就去。” 小安子被吓得不轻,走出宣正殿后,小声对李公公道:“皇?皇上这是怎么了 平日里也没见皇上生过这么大的气啊。” 李公公瞥了小安子一眼后道:不该问的不要瞎打听”! 小安子只能住了嘴。 “皇上,求您垂怜看看我们主子和九皇子。 听着木棉还在叫唤,李公公忙走上前阻止道:“我说你就别喊了 皇上现在有要事要处理,本就心情不佳,你这般这叨扰皇上 皇上万一怪罪下来,咱们都担待不起啊。” 木棉哭泣:“那奴婢就在这里等着,等着皇上处理完了要事,再请求皇上 李公公没好气道:皇上这几天事情颇多,这宫里也是动荡不安。 你又不是没看到,再说了,这天色已晚了,皇上还要早些休息,明日还得早早上朝呢 李公公,李公公您开开恩” 木棉无奈道:我们婕妤在宫里暗自苦恼,九皇子更是折腾不已 婕妤她连九皇子都心有不满,这样这下奴婢实在是担心婕妤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就请皇上去看一眼,一眼就好 婕妤哪怕是能见到皇上一眼,也能顺心很多啊公公 不是,你这? 李公公正要再说什么,抬头却见着照容带着宫人缓缓而来。 李公公忙撇开木棉,前去迎接:“呦,贵嫔娘娘,这大晚上的人您怎么还亲自出来了? 有什么事您派人吩咐一声便是了,您这有着身孕,可不敢有什么闪失的好。 照容笑道:哪有那般矫情,只是本宫听闻皇上今日在宣正殿呆了一整天都未曾外出 也没好好用膳,便想着皇上应该是心绪不佳。 本宫放心不下,特来看看,还给皇上做了他最爱喝的蜜枣甜汤 来给皇上补补身子。 李公公为难道:“那娘娘您来的可不是时候。 李公公暗看了宣正殿一眼后,低声对照容道:皇后娘娘在里面,与皇上很不愉快 皇上适才还发了好大的脾气。 照容也看向宣正殿,有些担忧:“皇上无事?” 李公公摇了摇道:左不过是那些个让皇上糟心的事,皇上也是不舒服的 照容低头沉思了一会后道:“既如此,那本宫也就不好打搅了。 这汤还劳烦李公公一会端给皇上喝了。 代本宫向皇上问安,让皇上不要诸多忧郁 李公公忙道:“哎,老奴记下了,天黑,老奴派人送您回去,您路上慢一些。 照容微笑道:“这么多宫人跟着呢,无妨,就不麻烦公公了 “那您当心一些。” 照容扶着锦旋就要离开,却在转身之际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木棉 照容不禁疑惑,对李公公道:这是?” 哦。 李公公忙解释:“这是郑婕妤宫里的,说是九皇子闹腾,郑婕妤心中忧郁不满,想见皇上了。 只是皇上现在哪有心情相见,这不,老奴还没打发了她去呢,让娘娘见笑了 听到这些话,照容收起了笑容道:“按说本宫随着皇上回宫以来 也是未曾见过咱们的九皇子呢,郑妹妹生产听闻很是辛苦,那不如本宫代皇上去走一趟 也算是尽尽当年与郑婕妤的主仆情谊。” 照容故意加重语气说着主仆二字 让木棉听着心中不爽,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道:黑路滑的,怎么敢叨扰娘娘呢,娘娘如今怀着身子金贵无比 可不敢因为我们婕妤,伤了娘娘的胎。 照容平静道:若是无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好好的胎怎么会伤下 本宫想,郑婕妤应该也不会做这种事。 ”自然不会。” 木棉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照容道:“那便是了,你且带路 “娘娘?” 李公公有些担忧的看着照容。 照容知道他想说什么,只道:“无妨。” 李公公这才安心。 照容跟着木棉要走,锦旋却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照容回眸道:“怎么了?” 锦旋没好气道:“娘娘您去,奴婢身体不舒服,想先回宫了。” “随你便。” 照容回答的很干脆,自己带着其他宫人就离开了 “哎?娘娘?” 锦旋没想到照容居然这般说,犹豫了一会后,还是跟了上去 许久之后,皇后才从宣正殿走出,只是步伐缓慢,目光呆滞,眼中含泪,踉踉跄跄 守在殿门外的音秀见状忙跑上前,将手中的斗篷给皇后披上道:“娘娘,没事?” 皇后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将斗篷取下,任由着掉到地上 自己慢慢移动着步伐离开,李公公看到这一幕,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照容等人到凤藻宫时,已经安静了许多,没有了之前的吵闹声。” 娘娘,这边来。” 木棉小心翼翼的带着路,推开殿门,凤藻宫中很是温暖 “婕妤?” 木棉叫着郑婕妤,郑婕妤抬头却看到身后跟着的照容 忙坐起身道:“你,你怎么来了?” 再次踏入凤藻宫,照容只觉得有些恍惚,语气冰冷道:自然是看看 皇上前朝繁忙不得空,听闻你身体不舒服,本宫代皇上来看看。 照容独自走近,看到了摇篮中睁着眼睛踢着小腿的九皇子道:“这就是九皇子 生的也真真是白净可爱呢。” “你要干什么?” 郑婕妤警惕的盯着照容 照容没有多说,只是坐到木棉给自己搬来的凳子上道:“你放心,你是你,孩子是孩子 纵然我对你有怨,但也不会平白对一个孩子做什么 更不会做那些个背后捅人刀子,有损阴德之事木棉 照容的话只是令郑婕妤脸色变了又变,只吩咐木棉道:恌儿困了,快抱下去给乳母喂奶休息 木棉看了郑婕妤一眼,后看向照容,才小心翼翼的将九皇子抱下去 只是路过锦旋身边时,锦旋虽依旧是一副讨厌神色,但是还是没忍住抬头看了九皇子一眼。 照容叹了一口气道:这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当初那个跟在本宫身边,时常为本宫排忧解难,无微不至伺候照顾的宫女 如今都有自己的孩子了。” 郑婕妤倔强道:“娘娘想说什么便说,用不着如此拐弯抹角的。” 照容意味深长的盯着郑婕妤道:得到你想要的了吗,别告诉本宫你今日当真是身体不舒服 你当初一心想要爬到这个位置上,不惜与本宫翻脸,如今目的达到了,但是你快乐吗? “那娘娘您快乐吗。” 郑婕妤反问。 照容沉思道:“这后宫中人有几个是真正快乐呢? 不过是各有各的烦恼罢了,但是比起你来,本宫很知足 郑婕妤冷哼一声道:是啊,后宫中论起恩宠,谁人能争的过贵嫔娘娘您呢 就算您想做那皇后之位,皇上也是会给的,如今如您所愿 太子被废,皇后的气数也到头了,你赢了 若我没猜错,皇上心中怕早就有了立你为后的心思了 妾身还得提前恭喜咱们未来的后宫之主啊 照容冷笑一声道:“你错了,不是谁都与你一样一心只想着往上爬 这爬的越高,摔的只会更疼,我要那皇后之位做什么 皇后是高高在上,可是身在高位,却也不尽然快乐 站在最高处,人人的眼睛都盯着你,有人妒忌你,更有人想要害你 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不是本宫想要的,却是你想要的 所以你变成了今日这幅模样。” 郑婕妤思考过后道:哪又如何? 人活着总要为自己争口气,不争不抢那只有被人宰割的份 贵嫔娘娘,您难道会认为自己真的可以一辈子过的如此顺心无忧吗? 照容起身道:“你说的没错,但是本宫更倾心于如今的平淡 将来的血雨腥风那都是后事,这凤藻宫的炭火如此温暖 可其实却是毫无温度,你是有才情和机智的,本宫当初便想要给你找一个不错的归宿 你若是能安安分分一些,是要比锦旋更幸福的 可是你既不稀罕那平淡幸福的生活,非要走这条路,本宫自然也无话可说 只是路既是自己选的,一切的不如意和不甘心也是要自己忍的 但愿你能为了这个孩子,真正的让自己过上想要的生活 照容说罢便要走,郑婕妤突然开口道:你还在恨我吗? 照容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道: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 左右你都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本宫倒是有些可怜你,你自求多福 照容离开后,郑婕妤抓着被子痛苦道:“没想到我自己居然变成了小丑 让着满宫里如今都看我的笑话,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木棉送别照容后,走进里殿忙安慰道:您别多心了,日子还长着呢 总会好起来的。” 郑才人对着照容离开的方向,终是留下了泪水 第二日,正值林夫人起灵之际,宫人一大早便起身收拾东西 打开殿门却惊讶不已,废太子倚靠在林夫人的棺柩上,没有丝毫忌讳,沉沉的睡着。 “太?太子! 陆续进来的宫人和内监们看到这一幕皆是吃惊不小。 吵闹声也是吵醒了废太子,废太子迷迷糊糊之际清醒过来 “怎么了?” “您,您昨夜守了一夜啊? “废太子沉重的睁开朦胧的睡眼道:是啊,实在太困了,所以?” 众人皆不知该再说什么 “圣旨到!” 大清早的一道圣旨打破了宁静,众人皆跪地相迎。 宣旨的正是李公公 李公公进入后看到废太子也在,一时也有些愕然,后才镇定的打开圣旨宣读。 废太子跌坐在地上,倒也不是跪着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夫人林氏,敦厚纯良,恪尽职守,慧娴内中 以彰德表,故因诞育废太子括拔恂,劳苦功高,以协太子,以奉尊荣 特追封林氏为皇后,轼号文贞皇后,贞德汝淑,以表哀思,钦此!” 众宫人听后皆是由衷的替林夫人高兴,没想到自家主子苦了一辈子,总算是苦尽甘来 得到了如今的殊荣。 “谢皇上隆恩。” 众人领旨谢恩,只是废太子没有太多的激动 而是转过身,面对着贞皇后的棺柩自言自语道:“您听到了吗? 您现在是皇后了,这本就是您早应得到,可惜太晚了,您永远听不到了 慈安殿中,太皇太后还没有起身,经过这么多事,太皇太后也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和精神,这几天总是昏昏沉沉的,不愿多起身 但是尽管躺着,却是清醒的 言嬷嬷轻手轻脚的打开寝殿殿门,另一个宫人端着一盆热水和一个毛巾走了进来,慢慢的放下。 言嬷嬷俯身看了睁着眼睛的太皇太后一眼道:“老身服侍您起身梳洗 您总是这么躺着,身体也吃不消,总的起身活动一番。” 太皇太后轻声道:听着外面这喧闹,可是要起灵了? 言嬷嬷道:是,皇上下了圣旨,追封了她为皇后,封号为贞,以皇后礼厚葬” 太皇太后喃喃:“皇帝就这么等不及吗?皇后尚且还在,就急着追封故人 生死两皇后,皇帝做的可真好。 言嬷嬷叹了一口气道:“也难怪皇上要旨意追封,听闻太子昨夜在承明宫守了一夜灵。 太皇太后震惊道:“什么? 他居然给林氏?那皇后呢?他就一眼都没有去看过皇后?当真这般决绝?” 言嬷嬷道:“皇后娘娘昨夜去了宣正殿,与皇上说了一些话,回到上阳宫后便大病了一场 一整夜都高烧不退,太医此刻还守在上阳宫呢。 看来皇后娘娘这次是真的伤了心 太皇太后不禁心酸:“哀家如此要强的人,尚且都过不去这个坎 何何况是皇后呢?她如何能接受自己抚养和赋予众望这么多年苦心栽培的孩子 居然不是自家孩子,白白的给旁人做了嫁衣 老天爷真是给哀家,给冯家开了如此之大的一个玩笑。 言嬷嬷也无奈道:谁能想到会是这样,对了。” 言嬷嬷想起来什么似的,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道:“这是胥阳宫的那个宫人亲自认下的罪状 我们不过是吓吓她,她便害怕了,什么都招了 所言之语,与李彪所供的一些事口径一样,还有一些李彪也不知道的内幕 以及昭仪这些年来在后宫中做下的许多事。 太皇太后撑着精神,由言嬷嬷搀扶着起身 目光凌厉的接过纸张看过之后道:冯润!好一个冯润。 这些雷霆手段都快赶上哀家当年了。 哀家当真是愧对哥哥 第172章 贞皇后 皇后带着泪眼怔怔的看着皇上。 皇上接道:怎么?你还不承认吗? 你当年进宫便是带着目的而来的,你嫉妒朕宠爱他人,你何时顾昔过与朕之间的夫妇情分? 仗着自己的身份尊贵便在这后宫目中无人,作威作福 是,朕那个时候还未真正掌权,所以有皇祖母罩着你,你便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到眼里,包括朕 你只记得自己是冯家送进宫的人,可你却忘了,朕是你的夫君 你所做下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在替朕分忧解难,而只会让朕越来越讨厌冯家 在朕身边安插下的一颗棋子,讨厌你! 朕并不需要一个监督朕,替朕安排好一切的强势女子 而是需要一个懂朕心思,事事为朕考虑的贤良之妻 你问问你自己做到了没有?你那两个庶妹尚且都比你要简单,纯良的多! 皇后听完后彻底没有了之前的底气,跌坐在地上,感伤不已。 “皇上!皇上您在里面吗? 皇上求您移驾,去看看我们主子皇上。 皇上正在气头上,却听得外面吵吵闹闹,不由得心烦不已。 “什么人在此喧哗?” 李公公忙道:老奴这就去看看。” 李公公打开殿门,小安子有些为难的回禀:回皇上,是郑婕妤身边的宫人 那宫人道九皇子抱恙,郑婕妤伤心难过,想让皇上去看看 “她又折腾什么?还不嫌朕闹心吗? 一个襁褓中的婴孩都照顾不好,满宫里都是干什么吃的!” 小安子忙道:是,是,是。” “还杵着干什么,没看皇上发怒了 李公公忙拉着小安子离开道:老奴这就去处理,这就去。” 小安子被吓得不轻,走出宣正殿后,小声对李公公道:“皇?皇上这是怎么了 平日里也没见皇上生过这么大的气啊。” 李公公瞥了小安子一眼后道:不该问的不要瞎打听”! 小安子只能住了嘴。 “皇上,求您垂怜看看我们主子和九皇子。 听着木棉还在叫唤,李公公忙走上前阻止道:“我说你就别喊了 皇上现在有要事要处理,本就心情不佳,你这般这叨扰皇上 皇上万一怪罪下来,咱们都担待不起啊。” 木棉哭泣:“那奴婢就在这里等着,等着皇上处理完了要事,再请求皇上 李公公没好气道:皇上这几天事情颇多,这宫里也是动荡不安。 你又不是没看到,再说了,这天色已晚了,皇上还要早些休息,明日还得早早上朝呢 李公公,李公公您开开恩” 木棉无奈道:我们婕妤在宫里暗自苦恼,九皇子更是折腾不已 婕妤她连九皇子都心有不满,这样这下奴婢实在是担心婕妤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就请皇上去看一眼,一眼就好 婕妤哪怕是能见到皇上一眼,也能顺心很多啊公公 不是,你这? 李公公正要再说什么,抬头却见着照容带着宫人缓缓而来。 李公公忙撇开木棉,前去迎接:“呦,贵嫔娘娘,这大晚上的人您怎么还亲自出来了? 有什么事您派人吩咐一声便是了,您这有着身孕,可不敢有什么闪失的好。 照容笑道:哪有那般矫情,只是本宫听闻皇上今日在宣正殿呆了一整天都未曾外出 也没好好用膳,便想着皇上应该是心绪不佳。 本宫放心不下,特来看看,还给皇上做了他最爱喝的蜜枣甜汤 来给皇上补补身子。 李公公为难道:“那娘娘您来的可不是时候。 李公公暗看了宣正殿一眼后,低声对照容道:皇后娘娘在里面,与皇上很不愉快 皇上适才还发了好大的脾气。 照容也看向宣正殿,有些担忧:“皇上无事?” 李公公摇了摇道:左不过是那些个让皇上糟心的事,皇上也是不舒服的 照容低头沉思了一会后道:“既如此,那本宫也就不好打搅了。 这汤还劳烦李公公一会端给皇上喝了。 代本宫向皇上问安,让皇上不要诸多忧郁 李公公忙道:“哎,老奴记下了,天黑,老奴派人送您回去,您路上慢一些。 照容微笑道:“这么多宫人跟着呢,无妨,就不麻烦公公了 “那您当心一些。” 照容扶着锦旋就要离开,却在转身之际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木棉 照容不禁疑惑,对李公公道:这是?” 哦。 李公公忙解释:“这是郑婕妤宫里的,说是九皇子闹腾,郑婕妤心中忧郁不满,想见皇上了。 只是皇上现在哪有心情相见,这不,老奴还没打发了她去呢,让娘娘见笑了 听到这些话,照容收起了笑容道:“按说本宫随着皇上回宫以来 也是未曾见过咱们的九皇子呢,郑妹妹生产听闻很是辛苦,那不如本宫代皇上去走一趟 也算是尽尽当年与郑婕妤的主仆情谊。” 照容故意加重语气说着主仆二字 让木棉听着心中不爽,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道:黑路滑的,怎么敢叨扰娘娘呢,娘娘如今怀着身子金贵无比 可不敢因为我们婕妤,伤了娘娘的胎。 照容平静道:若是无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好好的胎怎么会伤下 本宫想,郑婕妤应该也不会做这种事。 ”自然不会。” 木棉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照容道:“那便是了,你且带路 “娘娘?” 李公公有些担忧的看着照容。 照容知道他想说什么,只道:“无妨。” 李公公这才安心。 照容跟着木棉要走,锦旋却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照容回眸道:“怎么了?” 锦旋没好气道:“娘娘您去,奴婢身体不舒服,想先回宫了。” “随你便。” 照容回答的很干脆,自己带着其他宫人就离开了 “哎?娘娘?” 锦旋没想到照容居然这般说,犹豫了一会后,还是跟了上去 许久之后,皇后才从宣正殿走出,只是步伐缓慢,目光呆滞,眼中含泪,踉踉跄跄 守在殿门外的音秀见状忙跑上前,将手中的斗篷给皇后披上道:“娘娘,没事?” 皇后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将斗篷取下,任由着掉到地上 自己慢慢移动着步伐离开,李公公看到这一幕,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照容等人到凤藻宫时,已经安静了许多,没有了之前的吵闹声。” 娘娘,这边来。” 木棉小心翼翼的带着路,推开殿门,凤藻宫中很是温暖 “婕妤?” 木棉叫着郑婕妤,郑婕妤抬头却看到身后跟着的照容 忙坐起身道:“你,你怎么来了?” 再次踏入凤藻宫,照容只觉得有些恍惚,语气冰冷道:自然是看看 皇上前朝繁忙不得空,听闻你身体不舒服,本宫代皇上来看看。 照容独自走近,看到了摇篮中睁着眼睛踢着小腿的九皇子道:“这就是九皇子 生的也真真是白净可爱呢。” “你要干什么?” 郑婕妤警惕的盯着照容 照容没有多说,只是坐到木棉给自己搬来的凳子上道:“你放心,你是你,孩子是孩子 纵然我对你有怨,但也不会平白对一个孩子做什么 更不会做那些个背后捅人刀子,有损阴德之事木棉 照容的话只是令郑婕妤脸色变了又变,只吩咐木棉道:恌儿困了,快抱下去给乳母喂奶休息 木棉看了郑婕妤一眼,后看向照容,才小心翼翼的将九皇子抱下去 只是路过锦旋身边时,锦旋虽依旧是一副讨厌神色,但是还是没忍住抬头看了九皇子一眼。 照容叹了一口气道:这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当初那个跟在本宫身边,时常为本宫排忧解难,无微不至伺候照顾的宫女 如今都有自己的孩子了。” 郑婕妤倔强道:“娘娘想说什么便说,用不着如此拐弯抹角的。” 照容意味深长的盯着郑婕妤道:得到你想要的了吗,别告诉本宫你今日当真是身体不舒服 你当初一心想要爬到这个位置上,不惜与本宫翻脸,如今目的达到了,但是你快乐吗? “那娘娘您快乐吗。” 郑婕妤反问。 照容沉思道:“这后宫中人有几个是真正快乐呢? 不过是各有各的烦恼罢了,但是比起你来,本宫很知足 郑婕妤冷哼一声道:是啊,后宫中论起恩宠,谁人能争的过贵嫔娘娘您呢 就算您想做那皇后之位,皇上也是会给的,如今如您所愿 太子被废,皇后的气数也到头了,你赢了 若我没猜错,皇上心中怕早就有了立你为后的心思了 妾身还得提前恭喜咱们未来的后宫之主啊 照容冷笑一声道:“你错了,不是谁都与你一样一心只想着往上爬 这爬的越高,摔的只会更疼,我要那皇后之位做什么 皇后是高高在上,可是身在高位,却也不尽然快乐 站在最高处,人人的眼睛都盯着你,有人妒忌你,更有人想要害你 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不是本宫想要的,却是你想要的 所以你变成了今日这幅模样。” 郑婕妤思考过后道:哪又如何? 人活着总要为自己争口气,不争不抢那只有被人宰割的份 贵嫔娘娘,您难道会认为自己真的可以一辈子过的如此顺心无忧吗? 照容起身道:“你说的没错,但是本宫更倾心于如今的平淡 将来的血雨腥风那都是后事,这凤藻宫的炭火如此温暖 可其实却是毫无温度,你是有才情和机智的,本宫当初便想要给你找一个不错的归宿 你若是能安安分分一些,是要比锦旋更幸福的 可是你既不稀罕那平淡幸福的生活,非要走这条路,本宫自然也无话可说 只是路既是自己选的,一切的不如意和不甘心也是要自己忍的 但愿你能为了这个孩子,真正的让自己过上想要的生活 照容说罢便要走,郑婕妤突然开口道:你还在恨我吗? 照容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道: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 左右你都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本宫倒是有些可怜你,你自求多福 照容离开后,郑婕妤抓着被子痛苦道:“没想到我自己居然变成了小丑 让着满宫里如今都看我的笑话,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木棉送别照容后,走进里殿忙安慰道:您别多心了,日子还长着呢 总会好起来的。” 郑才人对着照容离开的方向,终是留下了泪水 第二日,正值林夫人起灵之际,宫人一大早便起身收拾东西 打开殿门却惊讶不已,废太子倚靠在林夫人的棺柩上,没有丝毫忌讳,沉沉的睡着。 “太?太子! 陆续进来的宫人和内监们看到这一幕皆是吃惊不小。 吵闹声也是吵醒了废太子,废太子迷迷糊糊之际清醒过来 “怎么了?” “您,您昨夜守了一夜啊? “废太子沉重的睁开朦胧的睡眼道:是啊,实在太困了,所以?” 众人皆不知该再说什么 “圣旨到!” 大清早的一道圣旨打破了宁静,众人皆跪地相迎。 宣旨的正是李公公 李公公进入后看到废太子也在,一时也有些愕然,后才镇定的打开圣旨宣读。 废太子跌坐在地上,倒也不是跪着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夫人林氏,敦厚纯良,恪尽职守,慧娴内中 以彰德表,故因诞育废太子括拔恂,劳苦功高,以协太子,以奉尊荣 特追封林氏为皇后,轼号文贞皇后,贞德汝淑,以表哀思,钦此!” 众宫人听后皆是由衷的替林夫人高兴,没想到自家主子苦了一辈子,总算是苦尽甘来 得到了如今的殊荣。 “谢皇上隆恩。” 众人领旨谢恩,只是废太子没有太多的激动 而是转过身,面对着贞皇后的棺柩自言自语道:“您听到了吗? 您现在是皇后了,这本就是您早应得到,可惜太晚了,您永远听不到了 慈安殿中,太皇太后还没有起身,经过这么多事,太皇太后也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和精神,这几天总是昏昏沉沉的,不愿多起身 但是尽管躺着,却是清醒的 言嬷嬷轻手轻脚的打开寝殿殿门,另一个宫人端着一盆热水和一个毛巾走了进来,慢慢的放下。 言嬷嬷俯身看了睁着眼睛的太皇太后一眼道:“老身服侍您起身梳洗 您总是这么躺着,身体也吃不消,总的起身活动一番。” 太皇太后轻声道:听着外面这喧闹,可是要起灵了? 言嬷嬷道:是,皇上下了圣旨,追封了她为皇后,封号为贞,以皇后礼厚葬” 太皇太后喃喃:“皇帝就这么等不及吗?皇后尚且还在,就急着追封故人 生死两皇后,皇帝做的可真好。 言嬷嬷叹了一口气道:“也难怪皇上要旨意追封,听闻太子昨夜在承明宫守了一夜灵。 太皇太后震惊道:“什么? 他居然给林氏?那皇后呢?他就一眼都没有去看过皇后?当真这般决绝?” 言嬷嬷道:“皇后娘娘昨夜去了宣正殿,与皇上说了一些话,回到上阳宫后便大病了一场 一整夜都高烧不退,太医此刻还守在上阳宫呢。 看来皇后娘娘这次是真的伤了心 太皇太后不禁心酸:“哀家如此要强的人,尚且都过不去这个坎 何何况是皇后呢?她如何能接受自己抚养和赋予众望这么多年苦心栽培的孩子 居然不是自家孩子,白白的给旁人做了嫁衣 老天爷真是给哀家,给冯家开了如此之大的一个玩笑。 言嬷嬷也无奈道:谁能想到会是这样,对了。” 言嬷嬷想起来什么似的,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道:“这是胥阳宫的那个宫人亲自认下的罪状 我们不过是吓吓她,她便害怕了,什么都招了 所言之语,与李彪所供的一些事口径一样,还有一些李彪也不知道的内幕 以及昭仪这些年来在后宫中做下的许多事。 太皇太后撑着精神,由言嬷嬷搀扶着起身 目光凌厉的接过纸张看过之后道:冯润!好一个冯润。 这些雷霆手段都快赶上哀家当年了。 哀家当真是愧对哥哥 第173章 重新开始 太皇太后神色难过更是愠怒:“哀家千防万防,最后居然是家贼难防 栽了如此之大的一个跟头,哀家惭愧啊。 言嬷嬷忙安慰道:自有蛇蝎心肠之心如何能防得住,您消消气,现下这个局面还得您主持大局 再怎么不济,到底也是冯家自己人,也不好的让外人看了笑话! 太皇太后思索了片刻道::”你说的对,哀家都快糊涂了,这件事必须关起门来自己解决 要是泄露出去只言片语,对冯家上下全族的声誉可就都毁了,清儿已经这般了 不能再让诞儿那边再出什么事,给哀家梳妆 就算撑着最后一口气,也得将事处理干净了,否则便是后患无穷 因着是贞皇后出殡,所以皇上也不好驳了照容之求,只得让宫人都看顾好她,前来送别贞皇后。 照容怀着身孕不宜身穿缟衣,只是穿着一身浅白色衣裙 由着罗贵人和何椒房以及众宫人跟从着到了承明宫。” “娘娘,娘娘。” 承明宫中哀声一片,众宫人哭嚎着最后送贞皇后一程 因着林夫人被追封为后,后宫众嫔妃皆是要来送别的 除了刚出月子的郑婕妤,和卧床不起的袁贵人,皇上没有强求,其余人也是都到了, 唯独没见皇后和冯昭仪。 “拜见贵嫔娘娘。” 众嫔妃见照容来了纷纷行礼问安 照容等人走进里殿,却发现废太子居然也在 废太子流着泪,一脸哀伤,跪在贞皇后的棺柩前 罗贵人和何椒房相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 倒是照容面对废太子没有丝毫的意外,很是平静的让宫人给自己点了一柱香 对着贞皇后的牌位道:“林姐姐,您的心愿都达成了,您该安心了。 罗贵人和何椒房也陪着照容持香拜别贞皇后,后面的众嫔妃拜香扣头 做足了礼数,废太子看到这一幕,嘴角由衷的露出一抹笑意 缓缓起身道:“我替母亲谢谢各位娘娘。” 听到废太子如此亲切的称呼贞皇后为母亲,众嫔妃都有些发愣 照容开口道:“你是特来送你母亲的吗?” 废太子恭敬道:我向父皇请了旨,等好生送了母亲后,我便也就了无牵挂的 今日午后便会启程前往河阳,今生不再不踏入平城半步。” “三哥真的要走了吗?” 众人回眸,只见是五皇子也到了。 五皇子向照容问了礼后道:儿子也来送送林娘娘 照容点头。 五皇子看向废太子如今的这般模样,心中许也是感慨不已,只道:“河阳离这平城还甚远 三哥这一去便是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叫弟弟我多有不舍 不如我再去向父皇求求情,让父皇再给三哥一个机会,不要让三哥” “好了!” 废太子打断道:我如今不过是个被废的庶人,连皇子身份都没有了 称不得五皇子一声三哥,若是五皇子有此友爱兄长之心,也不会从出事到现在才肯开口求情 何必呢,我都这个样子了,已经犯不上你的这般虚情假意做样子了 省省,如今这般局面,正合你意,还得提前恭祝五皇子心愿达成 以后便是众皇子之首,前程似锦啊。 “三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 五皇子还要说什么,却被照容一个手势打断 照容道:贞皇后逝世,你三哥心境不佳,你也不要多言了 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罗贵人忙打圆场道:是了,今日不便多说其他的,姐姐,这时辰快到了?” “李公公到。” 说话间李公公匆忙赶了过来 照容道:“皇上怎么说。” 李公公喘着粗气道:回娘娘,皇上那边还有政事处理 几个大臣们还在前殿,实在是走不开,皇上特让老奴来告知一声,让娘娘您全权做主便是。” 照容嗯了一声 最后看了贞皇后的棺柩和牌位一眼后叹气道:时辰到了,起灵。” “是 几个内监领命便上前抬动棺材 废太子带着悲痛,将林夫人的牌位紧紧抱在自己怀中。” “娘娘?不要丢下奴婢,奴婢这就来陪您了 就在棺柩要起灵之时,却见一直未露面的梧桐不知从哪里冲了进来 身着缟服便朝着棺柩奔了过来。” 众人皆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快拦住她! 照容愣了一会后,便知到梧桐要做什么了 只是终是没有拦住一个一心赴死之人 梧桐用尽全力撞了过来,瞬间血染了整个棺柩。 啊! 一些个胆子小的嫔妃皆已经被吓得捂着嘴叫了起来 罗贵人等人也是吃惊不小,又深感惋惜 梧桐顾不上疼痛,缓慢的挪动身子,瘫软到贞皇后的棺柩上 虚弱道:奴,奴婢也有罪 造,造成今日局面的,奴婢也难逃其咎,奴婢,奴婢也下去请罪,去,去,继续伺候您 说罢便重重倒在了地上。 李公公愣了一会后,忙上前查看只道:”娘,娘娘。她死了。” 照容捂着狂跳的胸口,只觉得一时发晕,浑身难受 “姐姐,您保重啊。” 罗贵人紧紧搀扶着照容,唯恐这血腥的画面冲撞了照容 何椒房道:“这婢子也是衷心敬主一场,好生厚葬了。 午后的阳光很是明媚,废太子由着两名侍从和一个内监带着就要离宫 废太子抬头仰望着天空,由衷的感慨道:“许久未见如此之好的阳光了 一个侍从催促道:“您要快些赶路了,马车就要宫门外 皇上的圣喻务必让您尽快离开宫,这会都迟了 废太子苦笑一声道:“父皇这是赶我走呢,既是如此的容不下我了 不过也对,早走早给他人挪地方。” 废太子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去 只是在宫门口处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上阳宫中,众宫人皆忙碌着,因着皇后接连高烧不退 今日也是反反复复的发着烧,废后圣旨未下,众宫人也不敢懈怠,伺候着皇后 “恂儿!恂儿!” 皇后呼喊了两声后便猛然坐了起来。 音秀忙激动的跑上前关怀:“娘娘?娘娘您醒了?您感觉如何了? 太好了,您终于醒了,整整三日了,您吓死奴婢了。” 皇后却异常清醒:“什么时刻了!恂儿呢?恂儿走了没有啊?” ”音秀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皇后却顾不了太多,便起身下床要去找废太子。” “娘娘?” 音秀忙拦着道:“这个时辰了太子理应是已经出宫了,您就算现在过去也未必能见到 您还生着病,外头寒凉,您再出去伤了身子,可是更好不了啊娘娘!” 皇后带着病容,披散着头发,用恳求的语气道:“你就让我去与他告个别 哪怕他不是滢儿生的,但真真实实是是我从小带到身边养大的啊 我不想追究往事了,我只想看看我的恂儿啊,不然我会遗憾终生的 音秀看着此刻的皇后也是一个可怜的母亲,便松了手 皇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便跑了出去。” 娘娘?娘娘?” 不要追了,派一个人跟着就是 音秀理解了皇后,也就任由她去了 废太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朝着站在宫门前的刘氏,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去,神色皆是复杂。” 刘氏看到如今的废太子,莫名的心疼,许是一瞬间也原谅了废太子之前对自己的行径 眼泪瞬间涌上眼眶,但还是强忍着没有流出 面带微笑的迎上了废太子,屈身道:“爷,您受苦了。” 废太子沉默了许久后才艰难开口道:你,你怎么来了? 可是来要和离书的,我已与父皇说好了,待我走后,自然会有圣旨到你府中 取消婚约,你也用不上如此着急。 刘氏柔声道:“和离? 爷,您是不要我了吗?您该不会到现在还觉得是我愧对您?” 废太子惆怅道:你是劝过我的,可我被猪油蒙了心,一意孤行,没有听你的 何来你愧疚之说,到底是我对不起你一场,没有尽到一个夫君的职责 还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和苦,我不是个好男人,也没有任何担当,你怨我也好 恨我也罢,左不过如今的我已经成了这般田地了,就算想补偿你 也是没有能力了,罢了,罢了,以后忘了我 再找一个知冷,知热,疼你,爱你的好夫婿嫁了,好好生活,我便是也能稍许安心一些了。” 刘氏犹豫了一会后道:出嫁从夫,夫君尚在,我又如何能与之和离 废太子震惊道:“不是和离?那你是?” 刘氏镇静道:“就算您不要我了,可是也不打算要您的亲骨肉了吗?” 此话一出,废太子彻底愣住了,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刘氏继续道:我何尝没有想过与您和离 可是日后孩子出生我该怎么与他交代? 我又如何能自私的让他一出生便没有父亲疼惜 废太子步履艰难的走到刘氏身边,不可置信道:“孩?孩子?” 刘氏微笑的将废太子的手放到自己的腹上道:您摸摸看,已经两个多月了 废太子看着刘氏一脸认真的样子,瞬间喜悦之情涌上心头道:孩子,我有孩子了 我居然有孩子了,这,这是真的吗?” 刘氏道:“看您高兴的都傻掉了,自然是真的,是我们的孩子。” 太好了,太好了 废太子开心的像个孩子一般笑道:“上天对我括拔恂真是不薄。 什么太子之位,什么尊荣体面,都比不上这个孩子来的珍贵,我如今这般田地了 居然还能为孩子之父,这便也没有什么遗憾了,谢谢,谢谢你 我之前还那么对你,我,我当真不是人 永儿?永儿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要再把孩子舍弃好不好?” 刘氏坚定道:“看您说的,我若是记恨您,又怎会带着孩子来与您一道? “废太子开心过后又阴沉了脸色,忧郁道:“可惜母亲她走的太急 她还不知道我有孩儿了,她若是知道,想必也会欢喜。” 刘氏握住废太子的手道,母亲能看到,母亲此刻就在天上看着呢 她都知道,逝者已逝,生者还要继续好好的生活下去 母亲想必也是希望看到我们一家团聚,从今往后,远离权势和争斗,不用再过那些提心吊胆的日子 平平淡淡,和和美美的过普通百姓的生活 所以夫君,您不是一无所有,您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将不开心的事都忘掉,离开这里 ,到了河阳,我们重新开始 太子这一刻也是真正的释怀了,面上流露出笑容柔声对刘氏道:“好,好,听你的,重新开始” “好了,该出发了。” 侍从催促着,废太子没有理会他,而是搀扶着刘氏的手,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的肚子 二人和美的朝着宫门外走去。 “恂儿?等等?等等母亲,恂儿,不要走,不要。” 皇后一路跑过来,却看到废太子要离开的画面,更是心急的呼喊着废太子,众人回眸 看到皇后如此狼狈的样子也是愣了 刘氏则道:“夫君?我们?” “我们走。” 废太子却没有多停留,而是继续扶着刘氏上了马车 皇后拼命的追赶却也没追上,眼睁睁的看到马车驶离,出了宫 ”不,不要,恂儿不要!” 皇后便要朝着宫门外去追,却被宫人们拦住了去路 皇后娘娘,太子已经出宫了,我们回宫。” “啊。” 皇后一个没稳当,便重重的摔倒在了冰冷刺骨的地面上 只是眼睛还死死的盯着废太子离开的方向,万般无奈的的哭泣着:“恂儿 他就这么恨本宫,不愿再多见本宫一面吗? 为什么?为什么?本宫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绝情,这么狠心啊 为什么,恂儿,我的恂儿。 皇后哭泣着,一步一步的爬着上前想要追回废太子 却因为生病未愈和体力不支,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娘娘?”众人一阵手忙脚乱 废后的圣旨是晚上送到的上阳宫。 上阳宫中皇后敷着冷毛巾,倚靠在床上,面色苍白无力 音秀心疼的给她喂着饭道:“娘娘一会还要吃药呢 您这一直不吃东西身体如何能吃得消,奴婢亲手熬的银耳莲子羹 您多少用一些,身体也能有些力气。” 皇后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呆滞,废太子走了,也带走了她最后的希望 “圣旨到。” 众人疑惑之际 李公公带着圣旨便自顾自的走了进来了 音秀动作一滞,多少也猜出来了几分。 果然,李公公进入看到皇后这副模样后,有些艰难,还是开口道:皇上圣旨,还请皇后娘娘接旨。” 皇后抬头,苍白无力看了李公公一眼后,缓缓下床 由着音秀搀扶着,跪在地上 音秀等上阳宫宫人皆随着皇后一同跪地领旨。 皇后全程没有与人多说一句话。 看着皇后这般模样,李公公虽然也不好受,但还是不得已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皇后冯氏,内恭不修,德才不兼,无孝上表,难持中宫,心思毒狠 宫闱不和,率得数十载,无奉无行,实乃不堪后位,母仪天下 特与尚部,礼部,隶部,宫廷司,一表决议废除皇后后位,贬为娘子 昭告天下,皇后无德当废,收回皇后后印,金宝,迁出上阳宫 即日起遣回母家,从此不得入宫门半步,钦此!” 李公公一口气宣读完圣旨后,缓缓合上,看向皇后依旧是那副神色 后才道:冯娘子,领旨谢恩。” “皇上此刻在何处?” 废后只说了这一句话。 李公公为难道:“皇上今夜歇在了重华宫?” “呵呵! 废后听罢只是苦笑一声,没有多言,缓缓起身,也没有接旨 只道:“知道了,退下。” 这? 李公公为难不已。 音秀忙接过圣旨道:“娘子此刻的状态也是不佳,还麻烦公公走了一趟,您先回去,奴婢再劝劝娘子。” 李公公见状也不好与废后纠缠,只道:“那好。” 接着又对废后道:“娘子,皇上吩咐,请您尽快收拾行李离宫,所以?” 废后依旧是没有吭声 李公公也只尴尬,悻悻的退出回重华宫复命。 待到李公公离开后 废后才缓缓的将自己头上仅有的几件首饰取下 对音秀道:“给我卸妆面,一会去一趟慈安殿 重华宫中,皇上吃着水果看着书 照容走过后便吩咐宫人给皇上上茶。” “来,容儿。坐到朕身边来。” 皇上看着换上寝衣的照容出来,很是欣喜。 照容接过宫人们递来的茶盏后,摆手让宫人们退了出去 坐到皇上跟前,放下茶盏道:“皇上今日看起来心情是不错呢 第173章 重新开始 太皇太后神色难过更是愠怒:“哀家千防万防,最后居然是家贼难防 栽了如此之大的一个跟头,哀家惭愧啊。 言嬷嬷忙安慰道:自有蛇蝎心肠之心如何能防得住,您消消气,现下这个局面还得您主持大局 再怎么不济,到底也是冯家自己人,也不好的让外人看了笑话! 太皇太后思索了片刻道::”你说的对,哀家都快糊涂了,这件事必须关起门来自己解决 要是泄露出去只言片语,对冯家上下全族的声誉可就都毁了,清儿已经这般了 不能再让诞儿那边再出什么事,给哀家梳妆 就算撑着最后一口气,也得将事处理干净了,否则便是后患无穷 因着是贞皇后出殡,所以皇上也不好驳了照容之求,只得让宫人都看顾好她,前来送别贞皇后。 照容怀着身孕不宜身穿缟衣,只是穿着一身浅白色衣裙 由着罗贵人和何椒房以及众宫人跟从着到了承明宫。” “娘娘,娘娘。” 承明宫中哀声一片,众宫人哭嚎着最后送贞皇后一程 因着林夫人被追封为后,后宫众嫔妃皆是要来送别的 除了刚出月子的郑婕妤,和卧床不起的袁贵人,皇上没有强求,其余人也是都到了, 唯独没见皇后和冯昭仪。 “拜见贵嫔娘娘。” 众嫔妃见照容来了纷纷行礼问安 照容等人走进里殿,却发现废太子居然也在 废太子流着泪,一脸哀伤,跪在贞皇后的棺柩前 罗贵人和何椒房相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 倒是照容面对废太子没有丝毫的意外,很是平静的让宫人给自己点了一柱香 对着贞皇后的牌位道:“林姐姐,您的心愿都达成了,您该安心了。 罗贵人和何椒房也陪着照容持香拜别贞皇后,后面的众嫔妃拜香扣头 做足了礼数,废太子看到这一幕,嘴角由衷的露出一抹笑意 缓缓起身道:“我替母亲谢谢各位娘娘。” 听到废太子如此亲切的称呼贞皇后为母亲,众嫔妃都有些发愣 照容开口道:“你是特来送你母亲的吗?” 废太子恭敬道:我向父皇请了旨,等好生送了母亲后,我便也就了无牵挂的 今日午后便会启程前往河阳,今生不再不踏入平城半步。” “三哥真的要走了吗?” 众人回眸,只见是五皇子也到了。 五皇子向照容问了礼后道:儿子也来送送林娘娘 照容点头。 五皇子看向废太子如今的这般模样,心中许也是感慨不已,只道:“河阳离这平城还甚远 三哥这一去便是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叫弟弟我多有不舍 不如我再去向父皇求求情,让父皇再给三哥一个机会,不要让三哥” “好了!” 废太子打断道:我如今不过是个被废的庶人,连皇子身份都没有了 称不得五皇子一声三哥,若是五皇子有此友爱兄长之心,也不会从出事到现在才肯开口求情 何必呢,我都这个样子了,已经犯不上你的这般虚情假意做样子了 省省,如今这般局面,正合你意,还得提前恭祝五皇子心愿达成 以后便是众皇子之首,前程似锦啊。 “三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 五皇子还要说什么,却被照容一个手势打断 照容道:贞皇后逝世,你三哥心境不佳,你也不要多言了 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罗贵人忙打圆场道:是了,今日不便多说其他的,姐姐,这时辰快到了?” “李公公到。” 说话间李公公匆忙赶了过来 照容道:“皇上怎么说。” 李公公喘着粗气道:回娘娘,皇上那边还有政事处理 几个大臣们还在前殿,实在是走不开,皇上特让老奴来告知一声,让娘娘您全权做主便是。” 照容嗯了一声 最后看了贞皇后的棺柩和牌位一眼后叹气道:时辰到了,起灵。” “是 几个内监领命便上前抬动棺材 废太子带着悲痛,将林夫人的牌位紧紧抱在自己怀中。” “娘娘?不要丢下奴婢,奴婢这就来陪您了 就在棺柩要起灵之时,却见一直未露面的梧桐不知从哪里冲了进来 身着缟服便朝着棺柩奔了过来。” 众人皆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快拦住她! 照容愣了一会后,便知到梧桐要做什么了 只是终是没有拦住一个一心赴死之人 梧桐用尽全力撞了过来,瞬间血染了整个棺柩。 啊! 一些个胆子小的嫔妃皆已经被吓得捂着嘴叫了起来 罗贵人等人也是吃惊不小,又深感惋惜 梧桐顾不上疼痛,缓慢的挪动身子,瘫软到贞皇后的棺柩上 虚弱道:奴,奴婢也有罪 造,造成今日局面的,奴婢也难逃其咎,奴婢,奴婢也下去请罪,去,去,继续伺候您 说罢便重重倒在了地上。 李公公愣了一会后,忙上前查看只道:”娘,娘娘。她死了。” 照容捂着狂跳的胸口,只觉得一时发晕,浑身难受 “姐姐,您保重啊。” 罗贵人紧紧搀扶着照容,唯恐这血腥的画面冲撞了照容 何椒房道:“这婢子也是衷心敬主一场,好生厚葬了。 午后的阳光很是明媚,废太子由着两名侍从和一个内监带着就要离宫 废太子抬头仰望着天空,由衷的感慨道:“许久未见如此之好的阳光了 一个侍从催促道:“您要快些赶路了,马车就要宫门外 皇上的圣喻务必让您尽快离开宫,这会都迟了 废太子苦笑一声道:“父皇这是赶我走呢,既是如此的容不下我了 不过也对,早走早给他人挪地方。” 废太子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去 只是在宫门口处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上阳宫中,众宫人皆忙碌着,因着皇后接连高烧不退 今日也是反反复复的发着烧,废后圣旨未下,众宫人也不敢懈怠,伺候着皇后 “恂儿!恂儿!” 皇后呼喊了两声后便猛然坐了起来。 音秀忙激动的跑上前关怀:“娘娘?娘娘您醒了?您感觉如何了? 太好了,您终于醒了,整整三日了,您吓死奴婢了。” 皇后却异常清醒:“什么时刻了!恂儿呢?恂儿走了没有啊?” ”音秀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皇后却顾不了太多,便起身下床要去找废太子。” “娘娘?” 音秀忙拦着道:“这个时辰了太子理应是已经出宫了,您就算现在过去也未必能见到 您还生着病,外头寒凉,您再出去伤了身子,可是更好不了啊娘娘!” 皇后带着病容,披散着头发,用恳求的语气道:“你就让我去与他告个别 哪怕他不是滢儿生的,但真真实实是是我从小带到身边养大的啊 我不想追究往事了,我只想看看我的恂儿啊,不然我会遗憾终生的 音秀看着此刻的皇后也是一个可怜的母亲,便松了手 皇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便跑了出去。” 娘娘?娘娘?” 不要追了,派一个人跟着就是 音秀理解了皇后,也就任由她去了 废太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朝着站在宫门前的刘氏,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去,神色皆是复杂。” 刘氏看到如今的废太子,莫名的心疼,许是一瞬间也原谅了废太子之前对自己的行径 眼泪瞬间涌上眼眶,但还是强忍着没有流出 面带微笑的迎上了废太子,屈身道:“爷,您受苦了。” 废太子沉默了许久后才艰难开口道:你,你怎么来了? 可是来要和离书的,我已与父皇说好了,待我走后,自然会有圣旨到你府中 取消婚约,你也用不上如此着急。 刘氏柔声道:“和离? 爷,您是不要我了吗?您该不会到现在还觉得是我愧对您?” 废太子惆怅道:你是劝过我的,可我被猪油蒙了心,一意孤行,没有听你的 何来你愧疚之说,到底是我对不起你一场,没有尽到一个夫君的职责 还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和苦,我不是个好男人,也没有任何担当,你怨我也好 恨我也罢,左不过如今的我已经成了这般田地了,就算想补偿你 也是没有能力了,罢了,罢了,以后忘了我 再找一个知冷,知热,疼你,爱你的好夫婿嫁了,好好生活,我便是也能稍许安心一些了。” 刘氏犹豫了一会后道:出嫁从夫,夫君尚在,我又如何能与之和离 废太子震惊道:“不是和离?那你是?” 刘氏镇静道:“就算您不要我了,可是也不打算要您的亲骨肉了吗?” 此话一出,废太子彻底愣住了,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刘氏继续道:我何尝没有想过与您和离 可是日后孩子出生我该怎么与他交代? 我又如何能自私的让他一出生便没有父亲疼惜 废太子步履艰难的走到刘氏身边,不可置信道:“孩?孩子?” 刘氏微笑的将废太子的手放到自己的腹上道:您摸摸看,已经两个多月了 废太子看着刘氏一脸认真的样子,瞬间喜悦之情涌上心头道:孩子,我有孩子了 我居然有孩子了,这,这是真的吗?” 刘氏道:“看您高兴的都傻掉了,自然是真的,是我们的孩子。” 太好了,太好了 废太子开心的像个孩子一般笑道:“上天对我括拔恂真是不薄。 什么太子之位,什么尊荣体面,都比不上这个孩子来的珍贵,我如今这般田地了 居然还能为孩子之父,这便也没有什么遗憾了,谢谢,谢谢你 我之前还那么对你,我,我当真不是人 永儿?永儿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要再把孩子舍弃好不好?” 刘氏坚定道:“看您说的,我若是记恨您,又怎会带着孩子来与您一道? “废太子开心过后又阴沉了脸色,忧郁道:“可惜母亲她走的太急 她还不知道我有孩儿了,她若是知道,想必也会欢喜。” 刘氏握住废太子的手道,母亲能看到,母亲此刻就在天上看着呢 她都知道,逝者已逝,生者还要继续好好的生活下去 母亲想必也是希望看到我们一家团聚,从今往后,远离权势和争斗,不用再过那些提心吊胆的日子 平平淡淡,和和美美的过普通百姓的生活 所以夫君,您不是一无所有,您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将不开心的事都忘掉,离开这里 ,到了河阳,我们重新开始 太子这一刻也是真正的释怀了,面上流露出笑容柔声对刘氏道:“好,好,听你的,重新开始” “好了,该出发了。” 侍从催促着,废太子没有理会他,而是搀扶着刘氏的手,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的肚子 二人和美的朝着宫门外走去。 “恂儿?等等?等等母亲,恂儿,不要走,不要。” 皇后一路跑过来,却看到废太子要离开的画面,更是心急的呼喊着废太子,众人回眸 看到皇后如此狼狈的样子也是愣了 刘氏则道:“夫君?我们?” “我们走。” 废太子却没有多停留,而是继续扶着刘氏上了马车 皇后拼命的追赶却也没追上,眼睁睁的看到马车驶离,出了宫 ”不,不要,恂儿不要!” 皇后便要朝着宫门外去追,却被宫人们拦住了去路 皇后娘娘,太子已经出宫了,我们回宫。” “啊。” 皇后一个没稳当,便重重的摔倒在了冰冷刺骨的地面上 只是眼睛还死死的盯着废太子离开的方向,万般无奈的的哭泣着:“恂儿 他就这么恨本宫,不愿再多见本宫一面吗? 为什么?为什么?本宫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绝情,这么狠心啊 为什么,恂儿,我的恂儿。 皇后哭泣着,一步一步的爬着上前想要追回废太子 却因为生病未愈和体力不支,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娘娘?”众人一阵手忙脚乱 废后的圣旨是晚上送到的上阳宫。 上阳宫中皇后敷着冷毛巾,倚靠在床上,面色苍白无力 音秀心疼的给她喂着饭道:“娘娘一会还要吃药呢 您这一直不吃东西身体如何能吃得消,奴婢亲手熬的银耳莲子羹 您多少用一些,身体也能有些力气。” 皇后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呆滞,废太子走了,也带走了她最后的希望 “圣旨到。” 众人疑惑之际 李公公带着圣旨便自顾自的走了进来了 音秀动作一滞,多少也猜出来了几分。 果然,李公公进入看到皇后这副模样后,有些艰难,还是开口道:皇上圣旨,还请皇后娘娘接旨。” 皇后抬头,苍白无力看了李公公一眼后,缓缓下床 由着音秀搀扶着,跪在地上 音秀等上阳宫宫人皆随着皇后一同跪地领旨。 皇后全程没有与人多说一句话。 看着皇后这般模样,李公公虽然也不好受,但还是不得已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皇后冯氏,内恭不修,德才不兼,无孝上表,难持中宫,心思毒狠 宫闱不和,率得数十载,无奉无行,实乃不堪后位,母仪天下 特与尚部,礼部,隶部,宫廷司,一表决议废除皇后后位,贬为娘子 昭告天下,皇后无德当废,收回皇后后印,金宝,迁出上阳宫 即日起遣回母家,从此不得入宫门半步,钦此!” 李公公一口气宣读完圣旨后,缓缓合上,看向皇后依旧是那副神色 后才道:冯娘子,领旨谢恩。” “皇上此刻在何处?” 废后只说了这一句话。 李公公为难道:“皇上今夜歇在了重华宫?” “呵呵! 废后听罢只是苦笑一声,没有多言,缓缓起身,也没有接旨 只道:“知道了,退下。” 这? 李公公为难不已。 音秀忙接过圣旨道:“娘子此刻的状态也是不佳,还麻烦公公走了一趟,您先回去,奴婢再劝劝娘子。” 李公公见状也不好与废后纠缠,只道:“那好。” 接着又对废后道:“娘子,皇上吩咐,请您尽快收拾行李离宫,所以?” 废后依旧是没有吭声 李公公也只尴尬,悻悻的退出回重华宫复命。 待到李公公离开后 废后才缓缓的将自己头上仅有的几件首饰取下 对音秀道:“给我卸妆面,一会去一趟慈安殿 重华宫中,皇上吃着水果看着书 照容走过后便吩咐宫人给皇上上茶。” “来,容儿。坐到朕身边来。” 皇上看着换上寝衣的照容出来,很是欣喜。 照容接过宫人们递来的茶盏后,摆手让宫人们退了出去 坐到皇上跟前,放下茶盏道:“皇上今日看起来心情是不错呢 第174章 雷霆手段 皇上重重的倚靠在软塌上,心满意足道还是容儿最懂朕的心思,是啊,高兴 实在高兴,整整十余年了,朕今日终于是彻底除了冯家当年的势 当年皇祖母执意将皇后送进宫来,又执意要朕立她为后 那时朕还没有实力与皇祖母抗衡,也只能是听之任之 皇后得势,冯家就得势,尤其是冯熙,仗着自己是皇后之父和大魏丞相的身份 这些年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冯熙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月 可是朕还动不得他,只能一忍再忍,皇祖母太过厚待皇后父女 她给了冯熙多少权力,便是屡屡要凌驾与朕之上,偏偏皇后还是个拎不清的 不肯替朕分忧解难,事事顺着她父一切心意不是为朕 而是顺承着外戚,朕不希望自己身边都是一群监视朕,忤逆朕的人 冯熙自投罗网,如今皇后也步了她父亲的后尘 纵使皇祖母倾尽一生要保冯家荣耀,可是却是保不了自己作死之人 从今往后这前朝和后宫啊,总算是能清静了,至于那个冯润? 她是个庶女,冯家对她没有太多的期许和重担,处理起来她来比她父亲和她姐姐 这两个硬骨头要好啃的多,不足放在心上,她若能认清局势,安分守己一些 看在她伺候朕这么多年并无什么大错的份上,朕也不会因着皇后过分为难她 但她倘若也想步她姐姐的后尘,做出一些让朕烦忧的事,朕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照容静静的听完后才道:“皇上就这么废了皇后,不怕太皇太后伤心吗?” 皇上沉思了一会后道:是啊,朕之前就是太过顾及皇祖母了,所以才纵的冯家父女二人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如今倘若再顾着皇祖母的情面,那朕这个皇帝何时才能自己掌权 想要大权不旁落,是时候,必须要绕过皇祖母了。 皇祖母是个明白人,她自是能认清楚现实,皇后必须废,这是不容商量的 皇祖母要怪就怪,日后朕再好好孝顺尽奉皇祖母,以表孝心。 “皇上?” 说话间听着李公公在外面回禀 “进来。“ 皇上吩咐后李公公才敢进入里殿,向皇上和照容行了礼。 “事情都办妥了?” 李公公道:是,皇,哦,不,冯娘子接了圣旨什么都没有说,上阳宫的人只道是冯娘子 因废太子的事大受打击,病了许多天,没有精神头,所以才?” “随她去。 “皇上轻描淡写道:“没有人逼她,都是她自己做下的孽,也是咎由自取。 深夜的寒风刺骨,寒冬腊月,天空中飘起雪花,上阳宫的宫门被打开 废后一个人走出,退去了华服和所有的首饰,一身白色素衣,衣衫单薄 披散着及腰的长发,一步一步的走出寝殿,似是感觉不到寒冷 众宫人看着唯恐废后被冻坏,都是目光盯着她 音秀也紧紧跟在后面,不敢让废后离开自己的视线,唯恐她做傻事 废后走出寝殿,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悄然而落的雪花 看到雪花飘落,废后由衷的嘴脸露出一丝笑容,喃喃道:“终于解脱了 胥阳宫中却是一片温暖,冯昭仪侧卧于美人塌上,用手扶着额,不知在想着什么 外面的殿门被打开,脚步声也传了进来 冯昭仪抬头只见一个宫人端着一盏热茶走了进来 冯昭仪没好气道:“什么事啊,不是叫你们无事不要进来吗? 本宫烦的很,不想被打搅 宫人笑意盈盈的走进来,放下茶盏道:“娘娘,好事,天大的好事。 “冯昭仪没好脸色道:能有什么好事,现如今本宫还被慈安殿的人盯着,宫门都出不去。 宫人附在冯昭仪的耳边道:“中宫被废了,贬为庶人,明日遣回冯府。” 果然,冯昭仪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猛然睁大了双眼,提起了精神 “你再说一遍?” 宫人笑着站直身体道:“奴婢不敢欺瞒您,废后诏书刚下到上阳宫,奴婢就赶忙来回禀您了。” 冯昭仪喜忧参半的坐起身道:“废后?废后! 冯清被废了,她终于被废了! 冯昭仪激动的喘着粗气:“本宫不是在做梦? 这么多年了,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吗? 宫人依旧笑着将茶盏端到冯昭仪身边道:千真万确,明日废后的消息就传遍宫里宫外了 这后宫要变天了,看您激动的,喝口茶缓缓 冯昭仪只顾着激动,没有多想便接过热茶一饮而尽,后也不再掩饰自己,拉着宫人的手道 “你知道吗,本宫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本宫终于板倒皇后了 哈,哈,哈,皇后,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皇后。 哈,哈,哈,姑母啊,姑母您也没想到,您最疼最在意的皇后被废了 哈,哈,哈,哈,哈,哈。” 许是被压抑了太久,冯昭仪彻底释放了自己 就在彻底放纵自己大笑之际,却一阵吃痛,捂着胸口难过起来,用力的咳嗽着 冯昭仪疑惑的头看向那宫人,只是趾高气昂的盯着自己 “你?” 冯昭仪吃痛的指着宫人道:“贱人! 你,你给本宫喝了什么?来人,来人!快来人。” 冯昭仪呼喊着却是没有人答应,突然一阵困意袭来,冯昭仪便重重的晕倒在地。 “娘娘?昭仪娘娘?” 宫人确定冯昭仪彻底晕了后才吩咐道:“来人!” 说话后便有又有四个内侍走进,正是奉命看守胥阳宫的四名侍从 为首宫人一声令下:“带走! 说罢自己便带头离开 而胥阳宫中却不见其余宫人,看守寝宫门的两个宫人皆已经倒在了地上 慈安殿中,言嬷嬷用心的给太皇太后捏着肩膀,太皇太后静坐着似乎在等着什么。 门被打开,便有宫人进来通传,太皇太后,冯娘子来了 太皇太后用手势叫停了言嬷嬷,自己则面色凝重的盯着殿外 果然帘子被掀开,一阵冷风袭来,废后带着一身寒气,脱钗带罪的走了进来。 看到太皇太后,废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通一声跪到太皇太后脚下,哭泣道:“姑母! 清儿无能,对不起您好的一番栽培,特来向您请罪,姑母。” 废后重重的向太皇太后扣了一个响头 看着皇后这般模样,太皇太后眼中尽是心疼,忙与言嬷嬷一道起身 搀扶废后:“快,快起来,好孩子,姑母不怪你,不怪你啊 姑母现在就是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执意要让你入宫 最后居然是害了你,姑母就算到了地底下,也无法再向你父亲母亲交代了。” 看着老泪纵横的太皇太后,废后由衷道:不,不是的,姑母您劝过我 可惜我没有听您的,清儿愧对您的苦心栽培,愧对父亲母亲。 更愧对冯家上下,老小,有这样一个无能且令家族蒙羞皇后,清儿对不起所有人 皇后哭着,便又滑落身子跪在了地上 太皇太后只觉得心痛无比,言嬷嬷也感叹的在一旁抹着眼泪。 太皇太后依旧是扶起废后道:清儿起来,这件事纵使你有过失,可是也防不住有人算计了一切 姑母又如何能怪的了你呢? 废后听后表情一紧后道:算计?姑母说有人算计我们冯家? 冯昭仪被人趁着月色,绕着小道,一路避开宫人后才被抬到了慈安殿 进入慈安殿后便将慈安殿的所有宫门紧紧的关上,一把将冯昭仪扔进了侧殿中 适才那个宫人从茶壶中接过一碗茶水,便毫不客气的泼到了冯昭仪脸上 被刺激过后的冯昭仪一个猛子的惊醒了过来,看到周围的环境后 疑惑道:“这?这是哪?本宫这是在哪里? 后又看向那宫人,只觉得生恨道:“你!你是什么人,你胆敢对本宫不敬,本宫杀了你 说罢便起身,朝着那宫人扑过去,却被身后的侍卫一个擒拿,抓着她的胳膊便让她跪倒在了地上 “反了?反了你们了?你们不要命了吗 居然敢如此对待本宫,本宫可是正二品昭仪,你们?” 还没等她说完,便见宫人和侍从们都通通跪在地上,冯昭仪面色狰狞,回头一看 居然是太皇太后由着言嬷嬷的搀扶走了进来 太皇太后显然是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盛装出席,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威严和害怕 冯昭仪也是心中一紧,结结巴巴道:姑,姑母? ”松开她。” 太皇太后轻声道,内侍们便将冯昭仪松开 此刻的冯昭仪尽管是得到了自由,可依旧是跪在地上不敢动 太皇太后走到她身边,盛气凌人,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冯昭仪瞬间不寒而栗:“姑,姑母?您这是做什么呀? 有什么事吩咐润儿一声便是了,何必闹如此之大的阵仗?” 见太皇太后没有说话,冯昭仪大着胆子试探着起身 赔笑道:“姑母,您身子好一些了吗! 润儿许久未来给您请安了,润儿扶您坐下啊。 说罢便扶上了太皇太后的胳膊,太皇太后一个斜目瞪了她一眼后便是胳膊一甩 重重的将冯昭仪甩在地上 后才由着言嬷嬷搀扶着入座,冯昭仪吃痛不已 多日来的担忧和惶恐,此刻已是到了极限 但还是挣扎道:“姑母?润儿不知做错了什么事让您这般对待润儿? 又是派人监视,又是下药,您好歹给润儿一个由头啊姑母? “闭嘴!” 太皇太后加重语气沉声道:“从今往后不要叫哀家姑母,哀家当不起! 冯昭仪的脑子转的飞快,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 太皇太后又道:拿上来! ”说罢便有慈安殿大太监纪公公捧着一个大大的盒子走了上来 放到冯昭仪身边,脸上堆着笑,道:“昭仪娘娘,这是太皇太后赏您的。” 冯昭仪一时不明所以,但还是怯怯的小心翼翼去打开盒子,盒子上丝带缠着许多层 太皇太后倒也不急,将身体倚靠在软椅上耐心的等着冯昭仪。 将丝带全部解开,缓缓打开盒子后,冯昭仪瞬间花容失色 “啊”!的一声尖叫,将手中的盒子扔出了老远,里面的东西顺势滚落在了出来 传话宫人扭过头不敢多看,一个血淋淋的头颅滚在冯昭仪脚边 而头颅的主人正是李彪。 太皇太后波澜不惊道:“怎么,可还认得此人? 你处心积虑安排到恂儿身边做你的眼线,与你里应外合之人 冯昭仪早已被吓破了胆,跌坐在地上,不敢正视那头颅,一个劲的喘着粗气。 太皇太后又道:一个头颅罢了,他是你的人,你此刻怕什么 润儿可有兴趣知道,哀家如何处理他了? 太皇太后露出诡异的一笑道:哀家命人将他凌迟了,足足五个时辰 一刀,一刀,又一刀,身体的每一寸,每一处都未曾落下 至于那剩余的残肢,此刻应该是已经被那些个恶狗吃干抹净了 只有言嬷嬷知道太皇太后的雷霆手段 将那李彪砍下头颅后,又将其分解肢体,全部丢进了一群饿了许多天的凶狠狗圈中 冯昭仪只觉得头皮发麻,一个恶心差点就要吐出来 看到太皇太后如此镇定的样子,心中百感交集,更是惊恐自己如今的处境 言嬷嬷一个手势示意,纪公公有条不紊的,便将滚落在地的头颅收了起来 缓缓带下去,冯昭仪直到此刻依旧是惊魂未定,她打开盒子时正与李彪的头颅正对 那双没有闭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冯昭仪,恐是冯昭仪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噩梦了。 冯昭仪强忍不适道:“姑母,您?您都知道了什么。 自是你做下了什么,哀家就知道了什么?” “怎么会? 冯昭仪脱口而出,但随后便赶快住了嘴。 ”怎么会?” 太皇太后道:“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无可懈击,便能瞒过所有人是吗? 没错,你的确是瞒过哀家了,也瞒过你姐姐了,哀家这一次差点就要放过你了 可是老天不肯放过你,这般心狠手辣之人,还是叫哀家知道了。 ”冯昭仪此刻还在挣扎道:姑母,您说什么,我,我听不明白。” ”事到如今还敢嘴硬!” 太皇太后暴怒道:好,哀家就让你乖乖认罪!” “带上来。 殿门外便有侍卫押着两个浑身是血的宫人进入 冯昭仪看到来人后更是吓得张大了嘴巴 正是青儿和自己指使去杀青儿的宫人,看样子,二人应该是被太皇太后用了重刑。” 你?你怎么? 冯昭仪震惊的指着青儿。 青儿纵使被折腾的浑身是血,虚弱无比,但看到冯昭仪 还是满腔怒火:“娘娘想说奴婢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如娘娘所愿,奴婢早已下了地府了是吗?” 冯昭仪立刻便明白了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忙带着侥幸,跪爬到青儿身边装模作样道:“太好了,你还活着,本宫真的是太欣慰了 你不知道本宫这几日有多思念你,青儿,你跟了本宫这么久,本宫自问没有亏待过你 做本宫身边大宫女这些久,多么荣耀,多么被旁人羡慕 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啊,你快与姑母说说,许是有什么误会啊,说开,说开就好了 ”青儿面对此刻还这般虚伪的冯昭仪道:“娘娘想要奴婢说什么。 说您从一开始就妒忌皇后娘娘吗?说您无时无刻不惦记后位吗? 说您一心想要除掉太子,从而安插李彪太子身边一步步引诱他,走向不归路吗 说您当年三番五次算计,言语挑拨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失了君心吗? 还是说你教唆皇后娘娘与后宫众嫔妃的关系吗? 说您与冯二爷勾结陷害搜集冯太师的罪证吗?说您故意让冯府内宅不宁 让太师和长公主反目吗?还是说您故意刺激带病的博凌长公主,让其发病没及时就医离世吗 更是因此来构陷冯府内闱不修,让冯太师担上岢待发妻的罪名让人人指责吗? 还有那些被您暗中残害的嫔妃,皇嗣们数之不尽,便是如今的高贵嫔 当年也是您要执意取她性命,好过继五皇子到自己身边养着,还想推脱责任给皇后娘娘 您问问自己到底害过多少人,您自己也记不清了? “你胡说!” 冯昭仪气急败坏道:“你,你血口喷人,你无中生有。 姑母。姑母,您千万不要相信这个贱婢所言,她是诬陷我的,姑母 “太皇太后明鉴!” 青儿叩头道:“奴婢愿用自己的性命和家中老小的性命担保,所言句句属实 所有冤枉昭仪娘娘,愿遭天打五雷轰,死无全尸。 第174章 雷霆手段 皇上重重的倚靠在软塌上,心满意足道还是容儿最懂朕的心思,是啊,高兴 实在高兴,整整十余年了,朕今日终于是彻底除了冯家当年的势 当年皇祖母执意将皇后送进宫来,又执意要朕立她为后 那时朕还没有实力与皇祖母抗衡,也只能是听之任之 皇后得势,冯家就得势,尤其是冯熙,仗着自己是皇后之父和大魏丞相的身份 这些年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冯熙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月 可是朕还动不得他,只能一忍再忍,皇祖母太过厚待皇后父女 她给了冯熙多少权力,便是屡屡要凌驾与朕之上,偏偏皇后还是个拎不清的 不肯替朕分忧解难,事事顺着她父一切心意不是为朕 而是顺承着外戚,朕不希望自己身边都是一群监视朕,忤逆朕的人 冯熙自投罗网,如今皇后也步了她父亲的后尘 纵使皇祖母倾尽一生要保冯家荣耀,可是却是保不了自己作死之人 从今往后这前朝和后宫啊,总算是能清静了,至于那个冯润? 她是个庶女,冯家对她没有太多的期许和重担,处理起来她来比她父亲和她姐姐 这两个硬骨头要好啃的多,不足放在心上,她若能认清局势,安分守己一些 看在她伺候朕这么多年并无什么大错的份上,朕也不会因着皇后过分为难她 但她倘若也想步她姐姐的后尘,做出一些让朕烦忧的事,朕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照容静静的听完后才道:“皇上就这么废了皇后,不怕太皇太后伤心吗?” 皇上沉思了一会后道:是啊,朕之前就是太过顾及皇祖母了,所以才纵的冯家父女二人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如今倘若再顾着皇祖母的情面,那朕这个皇帝何时才能自己掌权 想要大权不旁落,是时候,必须要绕过皇祖母了。 皇祖母是个明白人,她自是能认清楚现实,皇后必须废,这是不容商量的 皇祖母要怪就怪,日后朕再好好孝顺尽奉皇祖母,以表孝心。 “皇上?” 说话间听着李公公在外面回禀 “进来。“ 皇上吩咐后李公公才敢进入里殿,向皇上和照容行了礼。 “事情都办妥了?” 李公公道:是,皇,哦,不,冯娘子接了圣旨什么都没有说,上阳宫的人只道是冯娘子 因废太子的事大受打击,病了许多天,没有精神头,所以才?” “随她去。 “皇上轻描淡写道:“没有人逼她,都是她自己做下的孽,也是咎由自取。 深夜的寒风刺骨,寒冬腊月,天空中飘起雪花,上阳宫的宫门被打开 废后一个人走出,退去了华服和所有的首饰,一身白色素衣,衣衫单薄 披散着及腰的长发,一步一步的走出寝殿,似是感觉不到寒冷 众宫人看着唯恐废后被冻坏,都是目光盯着她 音秀也紧紧跟在后面,不敢让废后离开自己的视线,唯恐她做傻事 废后走出寝殿,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悄然而落的雪花 看到雪花飘落,废后由衷的嘴脸露出一丝笑容,喃喃道:“终于解脱了 胥阳宫中却是一片温暖,冯昭仪侧卧于美人塌上,用手扶着额,不知在想着什么 外面的殿门被打开,脚步声也传了进来 冯昭仪抬头只见一个宫人端着一盏热茶走了进来 冯昭仪没好气道:“什么事啊,不是叫你们无事不要进来吗? 本宫烦的很,不想被打搅 宫人笑意盈盈的走进来,放下茶盏道:“娘娘,好事,天大的好事。 “冯昭仪没好脸色道:能有什么好事,现如今本宫还被慈安殿的人盯着,宫门都出不去。 宫人附在冯昭仪的耳边道:“中宫被废了,贬为庶人,明日遣回冯府。” 果然,冯昭仪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猛然睁大了双眼,提起了精神 “你再说一遍?” 宫人笑着站直身体道:“奴婢不敢欺瞒您,废后诏书刚下到上阳宫,奴婢就赶忙来回禀您了。” 冯昭仪喜忧参半的坐起身道:“废后?废后! 冯清被废了,她终于被废了! 冯昭仪激动的喘着粗气:“本宫不是在做梦? 这么多年了,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吗? 宫人依旧笑着将茶盏端到冯昭仪身边道:千真万确,明日废后的消息就传遍宫里宫外了 这后宫要变天了,看您激动的,喝口茶缓缓 冯昭仪只顾着激动,没有多想便接过热茶一饮而尽,后也不再掩饰自己,拉着宫人的手道 “你知道吗,本宫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本宫终于板倒皇后了 哈,哈,哈,皇后,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皇后。 哈,哈,哈,姑母啊,姑母您也没想到,您最疼最在意的皇后被废了 哈,哈,哈,哈,哈,哈。” 许是被压抑了太久,冯昭仪彻底释放了自己 就在彻底放纵自己大笑之际,却一阵吃痛,捂着胸口难过起来,用力的咳嗽着 冯昭仪疑惑的头看向那宫人,只是趾高气昂的盯着自己 “你?” 冯昭仪吃痛的指着宫人道:“贱人! 你,你给本宫喝了什么?来人,来人!快来人。” 冯昭仪呼喊着却是没有人答应,突然一阵困意袭来,冯昭仪便重重的晕倒在地。 “娘娘?昭仪娘娘?” 宫人确定冯昭仪彻底晕了后才吩咐道:“来人!” 说话后便有又有四个内侍走进,正是奉命看守胥阳宫的四名侍从 为首宫人一声令下:“带走! 说罢自己便带头离开 而胥阳宫中却不见其余宫人,看守寝宫门的两个宫人皆已经倒在了地上 慈安殿中,言嬷嬷用心的给太皇太后捏着肩膀,太皇太后静坐着似乎在等着什么。 门被打开,便有宫人进来通传,太皇太后,冯娘子来了 太皇太后用手势叫停了言嬷嬷,自己则面色凝重的盯着殿外 果然帘子被掀开,一阵冷风袭来,废后带着一身寒气,脱钗带罪的走了进来。 看到太皇太后,废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通一声跪到太皇太后脚下,哭泣道:“姑母! 清儿无能,对不起您好的一番栽培,特来向您请罪,姑母。” 废后重重的向太皇太后扣了一个响头 看着皇后这般模样,太皇太后眼中尽是心疼,忙与言嬷嬷一道起身 搀扶废后:“快,快起来,好孩子,姑母不怪你,不怪你啊 姑母现在就是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执意要让你入宫 最后居然是害了你,姑母就算到了地底下,也无法再向你父亲母亲交代了。” 看着老泪纵横的太皇太后,废后由衷道:不,不是的,姑母您劝过我 可惜我没有听您的,清儿愧对您的苦心栽培,愧对父亲母亲。 更愧对冯家上下,老小,有这样一个无能且令家族蒙羞皇后,清儿对不起所有人 皇后哭着,便又滑落身子跪在了地上 太皇太后只觉得心痛无比,言嬷嬷也感叹的在一旁抹着眼泪。 太皇太后依旧是扶起废后道:清儿起来,这件事纵使你有过失,可是也防不住有人算计了一切 姑母又如何能怪的了你呢? 废后听后表情一紧后道:算计?姑母说有人算计我们冯家? 冯昭仪被人趁着月色,绕着小道,一路避开宫人后才被抬到了慈安殿 进入慈安殿后便将慈安殿的所有宫门紧紧的关上,一把将冯昭仪扔进了侧殿中 适才那个宫人从茶壶中接过一碗茶水,便毫不客气的泼到了冯昭仪脸上 被刺激过后的冯昭仪一个猛子的惊醒了过来,看到周围的环境后 疑惑道:“这?这是哪?本宫这是在哪里? 后又看向那宫人,只觉得生恨道:“你!你是什么人,你胆敢对本宫不敬,本宫杀了你 说罢便起身,朝着那宫人扑过去,却被身后的侍卫一个擒拿,抓着她的胳膊便让她跪倒在了地上 “反了?反了你们了?你们不要命了吗 居然敢如此对待本宫,本宫可是正二品昭仪,你们?” 还没等她说完,便见宫人和侍从们都通通跪在地上,冯昭仪面色狰狞,回头一看 居然是太皇太后由着言嬷嬷的搀扶走了进来 太皇太后显然是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盛装出席,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威严和害怕 冯昭仪也是心中一紧,结结巴巴道:姑,姑母? ”松开她。” 太皇太后轻声道,内侍们便将冯昭仪松开 此刻的冯昭仪尽管是得到了自由,可依旧是跪在地上不敢动 太皇太后走到她身边,盛气凌人,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冯昭仪瞬间不寒而栗:“姑,姑母?您这是做什么呀? 有什么事吩咐润儿一声便是了,何必闹如此之大的阵仗?” 见太皇太后没有说话,冯昭仪大着胆子试探着起身 赔笑道:“姑母,您身子好一些了吗! 润儿许久未来给您请安了,润儿扶您坐下啊。 说罢便扶上了太皇太后的胳膊,太皇太后一个斜目瞪了她一眼后便是胳膊一甩 重重的将冯昭仪甩在地上 后才由着言嬷嬷搀扶着入座,冯昭仪吃痛不已 多日来的担忧和惶恐,此刻已是到了极限 但还是挣扎道:“姑母?润儿不知做错了什么事让您这般对待润儿? 又是派人监视,又是下药,您好歹给润儿一个由头啊姑母? “闭嘴!” 太皇太后加重语气沉声道:“从今往后不要叫哀家姑母,哀家当不起! 冯昭仪的脑子转的飞快,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 太皇太后又道:拿上来! ”说罢便有慈安殿大太监纪公公捧着一个大大的盒子走了上来 放到冯昭仪身边,脸上堆着笑,道:“昭仪娘娘,这是太皇太后赏您的。” 冯昭仪一时不明所以,但还是怯怯的小心翼翼去打开盒子,盒子上丝带缠着许多层 太皇太后倒也不急,将身体倚靠在软椅上耐心的等着冯昭仪。 将丝带全部解开,缓缓打开盒子后,冯昭仪瞬间花容失色 “啊”!的一声尖叫,将手中的盒子扔出了老远,里面的东西顺势滚落在了出来 传话宫人扭过头不敢多看,一个血淋淋的头颅滚在冯昭仪脚边 而头颅的主人正是李彪。 太皇太后波澜不惊道:“怎么,可还认得此人? 你处心积虑安排到恂儿身边做你的眼线,与你里应外合之人 冯昭仪早已被吓破了胆,跌坐在地上,不敢正视那头颅,一个劲的喘着粗气。 太皇太后又道:一个头颅罢了,他是你的人,你此刻怕什么 润儿可有兴趣知道,哀家如何处理他了? 太皇太后露出诡异的一笑道:哀家命人将他凌迟了,足足五个时辰 一刀,一刀,又一刀,身体的每一寸,每一处都未曾落下 至于那剩余的残肢,此刻应该是已经被那些个恶狗吃干抹净了 只有言嬷嬷知道太皇太后的雷霆手段 将那李彪砍下头颅后,又将其分解肢体,全部丢进了一群饿了许多天的凶狠狗圈中 冯昭仪只觉得头皮发麻,一个恶心差点就要吐出来 看到太皇太后如此镇定的样子,心中百感交集,更是惊恐自己如今的处境 言嬷嬷一个手势示意,纪公公有条不紊的,便将滚落在地的头颅收了起来 缓缓带下去,冯昭仪直到此刻依旧是惊魂未定,她打开盒子时正与李彪的头颅正对 那双没有闭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冯昭仪,恐是冯昭仪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噩梦了。 冯昭仪强忍不适道:“姑母,您?您都知道了什么。 自是你做下了什么,哀家就知道了什么?” “怎么会? 冯昭仪脱口而出,但随后便赶快住了嘴。 ”怎么会?” 太皇太后道:“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无可懈击,便能瞒过所有人是吗? 没错,你的确是瞒过哀家了,也瞒过你姐姐了,哀家这一次差点就要放过你了 可是老天不肯放过你,这般心狠手辣之人,还是叫哀家知道了。 ”冯昭仪此刻还在挣扎道:姑母,您说什么,我,我听不明白。” ”事到如今还敢嘴硬!” 太皇太后暴怒道:好,哀家就让你乖乖认罪!” “带上来。 殿门外便有侍卫押着两个浑身是血的宫人进入 冯昭仪看到来人后更是吓得张大了嘴巴 正是青儿和自己指使去杀青儿的宫人,看样子,二人应该是被太皇太后用了重刑。” 你?你怎么? 冯昭仪震惊的指着青儿。 青儿纵使被折腾的浑身是血,虚弱无比,但看到冯昭仪 还是满腔怒火:“娘娘想说奴婢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如娘娘所愿,奴婢早已下了地府了是吗?” 冯昭仪立刻便明白了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忙带着侥幸,跪爬到青儿身边装模作样道:“太好了,你还活着,本宫真的是太欣慰了 你不知道本宫这几日有多思念你,青儿,你跟了本宫这么久,本宫自问没有亏待过你 做本宫身边大宫女这些久,多么荣耀,多么被旁人羡慕 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啊,你快与姑母说说,许是有什么误会啊,说开,说开就好了 ”青儿面对此刻还这般虚伪的冯昭仪道:“娘娘想要奴婢说什么。 说您从一开始就妒忌皇后娘娘吗?说您无时无刻不惦记后位吗? 说您一心想要除掉太子,从而安插李彪太子身边一步步引诱他,走向不归路吗 说您当年三番五次算计,言语挑拨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失了君心吗? 还是说你教唆皇后娘娘与后宫众嫔妃的关系吗? 说您与冯二爷勾结陷害搜集冯太师的罪证吗?说您故意让冯府内宅不宁 让太师和长公主反目吗?还是说您故意刺激带病的博凌长公主,让其发病没及时就医离世吗 更是因此来构陷冯府内闱不修,让冯太师担上岢待发妻的罪名让人人指责吗? 还有那些被您暗中残害的嫔妃,皇嗣们数之不尽,便是如今的高贵嫔 当年也是您要执意取她性命,好过继五皇子到自己身边养着,还想推脱责任给皇后娘娘 您问问自己到底害过多少人,您自己也记不清了? “你胡说!” 冯昭仪气急败坏道:“你,你血口喷人,你无中生有。 姑母。姑母,您千万不要相信这个贱婢所言,她是诬陷我的,姑母 “太皇太后明鉴!” 青儿叩头道:“奴婢愿用自己的性命和家中老小的性命担保,所言句句属实 所有冤枉昭仪娘娘,愿遭天打五雷轰,死无全尸。 第175章 绝不轻饶 青儿说罢,又痛心的看向冯昭仪道:奴婢本单纯的认为您待奴婢不薄 您三番五次言及自己心中苦,奴婢也是真的心疼您,想为您分忧 您的近身大宫人们都是怎么死的,您应该最是清楚,可是奴婢以为自己与她们不同 她们不懂的如何伺候好您,奴婢更是跟着您做下这许多伤天害理之事 为的就是能让您放心奴婢,绝不会出卖您,可是奴婢错了 奴婢早应该想到是匹狼就是会吃人的,奴婢生生的把自己送入豺狼之口 险些被吃干抹尽,尸骨无存,既然真心换不来真心,那要这廉价的忠诚做什么! 昭仪娘娘,都这个时候了,放弃,我们早已将认罪诏书递交了太皇太后 您今日是还能在慈安殿中,没有在宣正殿上,已是万幸了。 “好了。把她们带下去,赐毒酒!” 是。 言嬷嬷领命。 “太皇太后饶命啊,太皇太后,都是冯昭仪指示的,奴婢本不想做伤天害理的事,奴婢是被逼无奈啊太皇太后 青儿早已看透了一切没有求饶,倒是另一个宫人不想死拼命的求饶着 但已是没有一点作用,还是被无情的与青儿一道拖了下去 慈安殿的殿门再次被关上,隔断了一切声音。 冯昭仪彻底没有气焰,跌坐到了地上 太皇太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常言道家贼难防,没想到哀家英明了一辈子 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最后是引蛇入洞了,好一个冯昭仪啊 只是哀家想不明白,你做下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有多大的信心觉得冯家失势对你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影响?你又能如何脱身事外? 直到这一刻,冯昭仪也不想藏着掖着了 索性放开了道:“为什么?姑母您英明一世,您会不知道为什么? 便是姑母三番五次揣着明白装糊涂,才造成如今的局面,如今这冯润 这不应该是拜姑母您所赐吗?还有皇后,父亲,冯家一家都有把我放在心上过吗?” 太皇太后反问:“若是冯家亏待了你,会给你如今的身份和尊荣吗?” “那不过是给姐姐陪衬!” 冯昭仪又道:“姑母,您是福星,您是嫡女 您没吃过我的苦,受过我的罪,您怎么能理解我呢? 我恨她们,她们都该死! 冯昭仪恨声道:“姑母,您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吗? 从小到大,哪怕是府中的那些个奴仆下人都从未将我当做过冯家二小姐对待 我与母亲不过是就是冯家可有可无的奴婢一个。 博凌那个贱人她嫉妒我母亲貌美,又仇恨我与弟弟 从小我们便吃不饱,穿不暖,好歹是为冯家诞育过一双儿女之人 就算没有功劳也是吃尽了苦头的,可她的房间居然只是一个下人房 吃不饱,穿不暖都只是常态,便是如今这般天气,冬日我们屋子里更是连炭火 都是弟弟从外面与人三番五次讨要来的,仅只有那么一点 可要是被长公主那边的人发现了,却还不免的要遭一顿毒打 您知道博凌她说我们是什么吗? 她说母亲是贱婢,说我和弟弟是贱种,她向来妒恨旁人,便是怎么说我,对我我都认了 可是让我真正寒心的是父亲,我的好父亲 当年若不是他犯了,错母亲何故会有了我们姐弟二人 身为他的亲生儿女,他一次又一次在妻变本加厉欺负我们母女的时候选择视而不见 多少次,多少次我看见母亲夜里独自哭泣,母亲她那么傻 还想着父亲当年对她那仅存的一丝怜爱之心,又有多少次,年幼的我去找父亲,我求他,去看看母亲 可是他呢?他早已经将母亲抛之脑后,自己左拥右抱美人在侧 一个又一个的姨娘封着,凭什么,他凭什么对我们如此绝情? 所以我恨他,恨他的薄情寡义,更恨他当年居然是与博凌那个老妖婆一同联手 让我母亲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防备之心 心甘情愿喝下他赐的毒酒,我母亲苦了一辈子,等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 最后居然是这般含恨离去,叫我如何能不恨! 若是有机会,我恨不得亲手杀了冯熙替我母亲报仇,所以我设计陷害了他 让博凌那个贱人最后也众叛亲离,凄惨过身,就当下去给我母亲亲自赔罪了 还有父亲,被皇上下罪,我觉得好解气啊,直到他最后死了,我都没有放下对他的恨意。” 如此夫妇就是这般死了都算是便宜了他们! 太皇太后怒火中烧:“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他好歹是你的父亲,给了你生命的人! “我宁愿他不给我!” 冯昭仪咆哮道:若我不是他所生的,或许我也不会是这般田地 我母亲的一生也不会如此悲凉和可怜 ”你恨你父亲,为何要动你姐姐? 你姐姐从小对你不好吗?”“ 好?” 哈,哈,哈 冯昭仪苦笑道:因为她是嫡出啊,她是高高在上的嫡女啊,她是所有人的希望 更是姑母您捧在手心里的,我与母亲和弟弟从小过的是什么生活?而她又是什么生活 她被所有人宠着,爱着,疼着,恨不得如菩萨一般供起来养着。 同样是冯家女儿,凭什么如今区别对待? 我那好姐姐又何时看得起过我,从小到大,她总是那么高高在上,盛气凌人 只要她喜欢的,都不会有我的份 不过就是有一个好出身,她哪里来的那么大架势 摆着嫡女的身份使唤我,欺辱我都没关系,我自是能忍,可是她又凭什么三番五次言语羞辱我母亲 哪怕是嫡出的大小姐便是可以这般目中无人,不懂尊卑礼数的吗? 因为她早已将欺负我们当做了她的快乐,她乐在其中 而我们若是有一丝不愿和反抗,便只能承受她的告状,被训斥毒打只为让她消气 后来好不容易熬到了长大,您开始器重姐姐了,想安排姐姐进宫了 姐姐出入宫闱胆怯,为了给她壮胆,那日我陪她一同入宫给您请安 路上便偶遇了皇上,皇上是那么的英俊,那么的雄伟,可靠 可皇上不喜欢姐姐,他甚至都没有与姐姐搭话 而是注意到了我,皇上第一眼见我便说我机灵有趣 可就是皇上这一不经意间驻足和玩笑之言,却被皇后妒忌 回府后便又是一顿鞭打。 这个时候我那好父亲才注意到还有我的存在,他听闻皇上夸我了 便打起来了好算盘,于是他开始给我和母亲,弟弟搬了新的住所 也下令府中人将我当成一个堂堂正正的小姐对待了,可是他的目的便是 让我进宫陪伴皇上,这就样,我被当做冯家的棋子,先姐姐一步先入了宫 直到进宫后,我才真正的释放了自己,原来我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活 不用再看任何人的眼色,不用每日过的万般辛苦,如履薄冰,我也终可以只做自己 可那般潇洒和自在的日子,让我却忘了自己终究不过是陪衬,不过是姐姐的附属 可初进宫陪皇上的那段日子却是最快乐,最开心最满足的时光 虽然皇上对我不是很恩宠,但他不会苛责我,为难我,给尽了我从小到大 从未有过的尊重和体面,皇上说我单纯,说我与姐姐不一样 还说希望我永远都可以这般纯真良善,难得皇上喜欢,我自会听顺他 将自己永远活成皇上喜欢的样子,我多想一辈子都单纯良善啊 可是就在我幻想憧憬的时候,冯滢也被送进了宫,比起我的小心谨慎 她更大胆一些,性子更洒脱一些,也是,我与她自小的生活不同 性子自然也不会一样,她的生母尚且受宠,又识时务,常年巴结,讨好,攀附博凌 虽说无嫡女般千金万贵,但她好歹一直被当做正经小姐对待 也是没受过委屈的,所以她性子肆意,活泼,无忧无虑,更无防人之人 眼见着冯家女儿们被送进宫,皇上没有排斥也是礼待有加 所以姑母便觉得时机成熟了,可以正大光明的迎嫡女入宫了 我们两个庶女也不过是为试探皇上心意和态度的棋子罢了 但皇上根本就没将姐姐放在我心上啊,他本不喜的人,却被你们强行送到皇上身边 所以这些年也是枉然和互相折磨,可是你们却不缘由,还只当是以为是庶女迷惑了皇上的心 奈何冯滢那会极受恩宠,你们不能动她,于是姑母您 还有我的好父亲,便私自做主给我下了药,让我浑身起了疹子,便借口说我感染了恶疾 以带病不便侍君为由,硬生生的将我赶出宫中,放到尼姑庵中疗伤 看看,看看多么冷漠无情的一家人啊,为了给嫡女腾位置,便是生生的不将庶出当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哪怕她并无坏心思,哪怕她已成宫妃,也不想再追究往日的苛责和欺辱,只想摆脱冯家 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重新过属于自己的好生活,你们也是不肯放过的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便恨你们每一个人 我在尼姑庵中过着那些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而冯滢却一朝承宠,怀上了皇嗣 冯清一路平步青云,最后因为养子稳坐上了中宫皇后的宝座。 你们皆大欢喜了,可那几年中又何曾有人关心过尚在尼姑庵的的我呢? 你们又有何人还记得冯家还有一个在尼姑庵中受尽苦难磋磨的女儿呢? 所以冯滢那个傻女人相信你们待她是真心的,白白的将自己的一条命送给了你们 后来便也只剩下皇后了,可惜她哪怕是有了养子傍身,哪怕成了皇上的发妻 哪怕日日夜夜无不尽心侍奉讨好,依旧是得不到皇上的一丝真心 多么可笑,这又何尝不是报应? 皇上不过是迫于姑母您的压力,不得不立姐姐,我早就说了,皇上本不喜姐姐 果然后面嫔妃越来越多了,宠妃也越来越多了,皇后她应付不过来了 你们眼瞅着姐姐一个人孤立无援,便又想到了我,想到了这个被你们残害的彻底丧失良善的我 你们又将我从尼姑庵中接了出来,让我进宫帮助皇后邀宠 多么可笑的理由,可是那个时候的冯润便再也不是那个可以任人宰割,为人棋子的冯润了 自重新进宫的那一日起,我便发下毒誓,我一定要报仇 哪怕是豁出自己的性命我也要让你们一个个偿还自己造下的罪孽! 即便我又回了宫,即便你们有需求与我,可你们还是厚此薄彼 事事紧着皇后,想着皇后,既然亲情如此凉薄,那我便只能靠自己来争取一切,自己想要的了 你们想立太子,稳固姐姐的地位,我便让这个太子成为不学无术,忤逆不孝的废人 你们想永固家族荣耀,我便只好大义灭亲,将父亲送进天牢 还有那个博凌,哪怕高傲残忍了一辈子,我让她含恨而亡之际,她却拿我没有一丝办法 姑母啊,您是没能亲眼看到她那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当真是解气! 还有我那好姐姐,她本就不受宠,皇上待她也没有多少情分 我再推波助澜一番,扳倒她是轻而易举的事。 没想到居然如此顺利的被废了,苍天有眼,哦,还有姑母您?” 您经营了一辈子的心血,如今什么都没了 冯家倒了,您就再没有了精神支撑了,连您那给予厚望的嫡曾孙 最后都是别人的腹中子,这一点我倒不得不感谢林氏,那么不起眼的一个人 居然算计了你们半辈子,给了您和姐姐如此致命的一击 这比起润儿做的一切来,可都更有伤害力 冯昭仪这下是彻底与太皇太后撕破了脸皮。 太皇太后沉声道:“好,很好,不愧是冯家所出。 你的确有本事,只是就这么轻易的承认了,就不怕哀家杀了你吗?” “杀了我?” 冯昭仪诧异道:“姑母若是想要杀我,或许早就动手了,也不会留我至如今 再说了,姑母怎么能杀润儿呢? 如今的冯家,可还有人比润儿更有用之人? 姑母最是聪明,自然能看出我的心思,您成全我,也就是成全您自己啊 姐姐已经被废了,没有机会了,您若再杀了我,那以后这后位可就要拱手让给它姓之人了! 是高皇后?罗皇后?还是谁? 我猜姑母自会想一切都不如冯皇后叫的顺耳,姑母您为了冯家,殚精竭虑了一辈子了 您自然是不希望今后大权旁落与它姓之人,所以,您还要帮润儿最后一把 只有让皇后之位属于冯家人,这样才能永保冯家一生荣华 还有冯家上下几千口人呢。” 太皇太后此刻恨不得撕了冯昭仪。 “你还敢威胁姑母? ”冯昭抬头,看到废后怒不可言的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定是将一些都听了进去。 废后狠狠的盯着冯昭仪道:“姑母说有人算计我们,还说家贼难防 我还不肯信,可是没想到果然是你,冯润,你该死! 亏的恂儿还敬畏你,称你一声姨母,可是你居然这般作为,你对得起谁人? 我实在难咽这口气!” “你要做什么?” 冯昭仪眼看着废后就冲自己而来,一瞬间慌张不已 废后一把抓住冯昭仪的衣领道:“做什么? 给父亲,母亲,恂儿,报仇!” 啪,啪,啪,啪,啪,啪 废后用尽全力,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掌掴着冯昭仪,似乎要将全部怒火都撒出来 冯昭仪吃痛,废后却没给她任何一丝求助的机会,巴掌连续招呼着 而众人皆是眼睁睁的看着,太皇太后没有阻拦,便无人出头 “哎 太皇太后看到后只是自顾自的叹气,捂着胸口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言嬷嬷见状忙取出一粒药丸 递到太皇太后嘴边道:“您不能动气,撑了这么久了,快吃着药提提神。” 太皇太后却摆了摆手不要,又向言嬷嬷递了个眼色 言嬷嬷立马会意,挥手叫来内侍拉开了废后和冯昭仪。 废后很是疯狂 冯昭仪的脸颊和嘴角已是鲜血淋漓,足足肿了大半个脸,宫人们看的是触目惊心 冯昭仪趴在地上久久没能平静,废后一个转身,便跪倒太皇太后很前哭泣道 “姑母”。 太皇太后定了定神道:好了,清儿,她纵然罪孽深重,哀家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你就不要再恼火了。这口气,姑母一并替你出了,比起恂儿来,她承受的苦难只会更多 接着盯着冯昭仪道:你的确是聪明,这一套计谋下来,让哀家拿你没有办法。 不过你说的也有理,要保冯家上下不被牵连,再续荣光,哀家的确是不能杀了你 还要保下你,但是你做的这一切让哀家咽不下这口气 你不是要当皇后吗?哀家成全你。” 冯昭仪一听这话,瞬间喜上眉梢,也不觉得疼了。” 但是。” 太皇太后又道,“要想做皇后,也得看你自己有没有这个命享受了 从现在开始,冯昭仪不在是主子,而是这慈安殿中最末等的奴婢 你们都给哀家听好了,从今以后,便按低等奴婢的礼遇对待她 慈安殿上下,所有宫人的活计以后都交给她来做,膳食也不必给吃的太饱 没有做完活,不许她吃饭,每日五更起床打扫侍奉。 若有抱怨和做的不好的,便是所有人都可对她打骂 每日早晨和午后便跪在这殿外足足跪上三个时辰,至于磕着伤着 身为奴婢,也是能忍得受的的,不必医治,每日晚时睡前自责三十掌嘴,以示悔改罪孽。 若是你能坚持下来,哀家自会向皇帝进言立你为继后 但是这中间你若是扛不住病了,亦或者死了,那就是你自己的造化无福了 来人,剥去她的华服,给她换上奴婢装。 言嬷嬷,你找人监督她 对外只道是因皇后被废,冯昭仪感念哀家一人孤独 特搬来慈安殿陪伴哀家礼佛,小住时日 冯昭仪听到这话彻底懵了,这般羞辱比直接杀了她更让她难过。 太皇太后的命令无人不敢不从,便有宫人立即上前来。 “不,不,你们要干什么 你们放肆!你们放肆!” 冯昭仪死死的护住自己不让人接近,又跪着爬向太皇太后很少求饶 “姑母,姑母,我错了姑母,您不要这么羞辱我 不要啊,姑母,您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都认了,您不能这样啊,我可也是冯家女儿 冯家女儿不能被这般羞辱啊姑母 第175章 绝不轻饶 青儿说罢,又痛心的看向冯昭仪道:奴婢本单纯的认为您待奴婢不薄 您三番五次言及自己心中苦,奴婢也是真的心疼您,想为您分忧 您的近身大宫人们都是怎么死的,您应该最是清楚,可是奴婢以为自己与她们不同 她们不懂的如何伺候好您,奴婢更是跟着您做下这许多伤天害理之事 为的就是能让您放心奴婢,绝不会出卖您,可是奴婢错了 奴婢早应该想到是匹狼就是会吃人的,奴婢生生的把自己送入豺狼之口 险些被吃干抹尽,尸骨无存,既然真心换不来真心,那要这廉价的忠诚做什么! 昭仪娘娘,都这个时候了,放弃,我们早已将认罪诏书递交了太皇太后 您今日是还能在慈安殿中,没有在宣正殿上,已是万幸了。 “好了。把她们带下去,赐毒酒!” 是。 言嬷嬷领命。 “太皇太后饶命啊,太皇太后,都是冯昭仪指示的,奴婢本不想做伤天害理的事,奴婢是被逼无奈啊太皇太后 青儿早已看透了一切没有求饶,倒是另一个宫人不想死拼命的求饶着 但已是没有一点作用,还是被无情的与青儿一道拖了下去 慈安殿的殿门再次被关上,隔断了一切声音。 冯昭仪彻底没有气焰,跌坐到了地上 太皇太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常言道家贼难防,没想到哀家英明了一辈子 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最后是引蛇入洞了,好一个冯昭仪啊 只是哀家想不明白,你做下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有多大的信心觉得冯家失势对你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影响?你又能如何脱身事外? 直到这一刻,冯昭仪也不想藏着掖着了 索性放开了道:“为什么?姑母您英明一世,您会不知道为什么? 便是姑母三番五次揣着明白装糊涂,才造成如今的局面,如今这冯润 这不应该是拜姑母您所赐吗?还有皇后,父亲,冯家一家都有把我放在心上过吗?” 太皇太后反问:“若是冯家亏待了你,会给你如今的身份和尊荣吗?” “那不过是给姐姐陪衬!” 冯昭仪又道:“姑母,您是福星,您是嫡女 您没吃过我的苦,受过我的罪,您怎么能理解我呢? 我恨她们,她们都该死! 冯昭仪恨声道:“姑母,您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吗? 从小到大,哪怕是府中的那些个奴仆下人都从未将我当做过冯家二小姐对待 我与母亲不过是就是冯家可有可无的奴婢一个。 博凌那个贱人她嫉妒我母亲貌美,又仇恨我与弟弟 从小我们便吃不饱,穿不暖,好歹是为冯家诞育过一双儿女之人 就算没有功劳也是吃尽了苦头的,可她的房间居然只是一个下人房 吃不饱,穿不暖都只是常态,便是如今这般天气,冬日我们屋子里更是连炭火 都是弟弟从外面与人三番五次讨要来的,仅只有那么一点 可要是被长公主那边的人发现了,却还不免的要遭一顿毒打 您知道博凌她说我们是什么吗? 她说母亲是贱婢,说我和弟弟是贱种,她向来妒恨旁人,便是怎么说我,对我我都认了 可是让我真正寒心的是父亲,我的好父亲 当年若不是他犯了,错母亲何故会有了我们姐弟二人 身为他的亲生儿女,他一次又一次在妻变本加厉欺负我们母女的时候选择视而不见 多少次,多少次我看见母亲夜里独自哭泣,母亲她那么傻 还想着父亲当年对她那仅存的一丝怜爱之心,又有多少次,年幼的我去找父亲,我求他,去看看母亲 可是他呢?他早已经将母亲抛之脑后,自己左拥右抱美人在侧 一个又一个的姨娘封着,凭什么,他凭什么对我们如此绝情? 所以我恨他,恨他的薄情寡义,更恨他当年居然是与博凌那个老妖婆一同联手 让我母亲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防备之心 心甘情愿喝下他赐的毒酒,我母亲苦了一辈子,等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 最后居然是这般含恨离去,叫我如何能不恨! 若是有机会,我恨不得亲手杀了冯熙替我母亲报仇,所以我设计陷害了他 让博凌那个贱人最后也众叛亲离,凄惨过身,就当下去给我母亲亲自赔罪了 还有父亲,被皇上下罪,我觉得好解气啊,直到他最后死了,我都没有放下对他的恨意。” 如此夫妇就是这般死了都算是便宜了他们! 太皇太后怒火中烧:“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他好歹是你的父亲,给了你生命的人! “我宁愿他不给我!” 冯昭仪咆哮道:若我不是他所生的,或许我也不会是这般田地 我母亲的一生也不会如此悲凉和可怜 ”你恨你父亲,为何要动你姐姐? 你姐姐从小对你不好吗?”“ 好?” 哈,哈,哈 冯昭仪苦笑道:因为她是嫡出啊,她是高高在上的嫡女啊,她是所有人的希望 更是姑母您捧在手心里的,我与母亲和弟弟从小过的是什么生活?而她又是什么生活 她被所有人宠着,爱着,疼着,恨不得如菩萨一般供起来养着。 同样是冯家女儿,凭什么如今区别对待? 我那好姐姐又何时看得起过我,从小到大,她总是那么高高在上,盛气凌人 只要她喜欢的,都不会有我的份 不过就是有一个好出身,她哪里来的那么大架势 摆着嫡女的身份使唤我,欺辱我都没关系,我自是能忍,可是她又凭什么三番五次言语羞辱我母亲 哪怕是嫡出的大小姐便是可以这般目中无人,不懂尊卑礼数的吗? 因为她早已将欺负我们当做了她的快乐,她乐在其中 而我们若是有一丝不愿和反抗,便只能承受她的告状,被训斥毒打只为让她消气 后来好不容易熬到了长大,您开始器重姐姐了,想安排姐姐进宫了 姐姐出入宫闱胆怯,为了给她壮胆,那日我陪她一同入宫给您请安 路上便偶遇了皇上,皇上是那么的英俊,那么的雄伟,可靠 可皇上不喜欢姐姐,他甚至都没有与姐姐搭话 而是注意到了我,皇上第一眼见我便说我机灵有趣 可就是皇上这一不经意间驻足和玩笑之言,却被皇后妒忌 回府后便又是一顿鞭打。 这个时候我那好父亲才注意到还有我的存在,他听闻皇上夸我了 便打起来了好算盘,于是他开始给我和母亲,弟弟搬了新的住所 也下令府中人将我当成一个堂堂正正的小姐对待了,可是他的目的便是 让我进宫陪伴皇上,这就样,我被当做冯家的棋子,先姐姐一步先入了宫 直到进宫后,我才真正的释放了自己,原来我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活 不用再看任何人的眼色,不用每日过的万般辛苦,如履薄冰,我也终可以只做自己 可那般潇洒和自在的日子,让我却忘了自己终究不过是陪衬,不过是姐姐的附属 可初进宫陪皇上的那段日子却是最快乐,最开心最满足的时光 虽然皇上对我不是很恩宠,但他不会苛责我,为难我,给尽了我从小到大 从未有过的尊重和体面,皇上说我单纯,说我与姐姐不一样 还说希望我永远都可以这般纯真良善,难得皇上喜欢,我自会听顺他 将自己永远活成皇上喜欢的样子,我多想一辈子都单纯良善啊 可是就在我幻想憧憬的时候,冯滢也被送进了宫,比起我的小心谨慎 她更大胆一些,性子更洒脱一些,也是,我与她自小的生活不同 性子自然也不会一样,她的生母尚且受宠,又识时务,常年巴结,讨好,攀附博凌 虽说无嫡女般千金万贵,但她好歹一直被当做正经小姐对待 也是没受过委屈的,所以她性子肆意,活泼,无忧无虑,更无防人之人 眼见着冯家女儿们被送进宫,皇上没有排斥也是礼待有加 所以姑母便觉得时机成熟了,可以正大光明的迎嫡女入宫了 我们两个庶女也不过是为试探皇上心意和态度的棋子罢了 但皇上根本就没将姐姐放在我心上啊,他本不喜的人,却被你们强行送到皇上身边 所以这些年也是枉然和互相折磨,可是你们却不缘由,还只当是以为是庶女迷惑了皇上的心 奈何冯滢那会极受恩宠,你们不能动她,于是姑母您 还有我的好父亲,便私自做主给我下了药,让我浑身起了疹子,便借口说我感染了恶疾 以带病不便侍君为由,硬生生的将我赶出宫中,放到尼姑庵中疗伤 看看,看看多么冷漠无情的一家人啊,为了给嫡女腾位置,便是生生的不将庶出当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哪怕她并无坏心思,哪怕她已成宫妃,也不想再追究往日的苛责和欺辱,只想摆脱冯家 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重新过属于自己的好生活,你们也是不肯放过的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便恨你们每一个人 我在尼姑庵中过着那些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而冯滢却一朝承宠,怀上了皇嗣 冯清一路平步青云,最后因为养子稳坐上了中宫皇后的宝座。 你们皆大欢喜了,可那几年中又何曾有人关心过尚在尼姑庵的的我呢? 你们又有何人还记得冯家还有一个在尼姑庵中受尽苦难磋磨的女儿呢? 所以冯滢那个傻女人相信你们待她是真心的,白白的将自己的一条命送给了你们 后来便也只剩下皇后了,可惜她哪怕是有了养子傍身,哪怕成了皇上的发妻 哪怕日日夜夜无不尽心侍奉讨好,依旧是得不到皇上的一丝真心 多么可笑,这又何尝不是报应? 皇上不过是迫于姑母您的压力,不得不立姐姐,我早就说了,皇上本不喜姐姐 果然后面嫔妃越来越多了,宠妃也越来越多了,皇后她应付不过来了 你们眼瞅着姐姐一个人孤立无援,便又想到了我,想到了这个被你们残害的彻底丧失良善的我 你们又将我从尼姑庵中接了出来,让我进宫帮助皇后邀宠 多么可笑的理由,可是那个时候的冯润便再也不是那个可以任人宰割,为人棋子的冯润了 自重新进宫的那一日起,我便发下毒誓,我一定要报仇 哪怕是豁出自己的性命我也要让你们一个个偿还自己造下的罪孽! 即便我又回了宫,即便你们有需求与我,可你们还是厚此薄彼 事事紧着皇后,想着皇后,既然亲情如此凉薄,那我便只能靠自己来争取一切,自己想要的了 你们想立太子,稳固姐姐的地位,我便让这个太子成为不学无术,忤逆不孝的废人 你们想永固家族荣耀,我便只好大义灭亲,将父亲送进天牢 还有那个博凌,哪怕高傲残忍了一辈子,我让她含恨而亡之际,她却拿我没有一丝办法 姑母啊,您是没能亲眼看到她那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当真是解气! 还有我那好姐姐,她本就不受宠,皇上待她也没有多少情分 我再推波助澜一番,扳倒她是轻而易举的事。 没想到居然如此顺利的被废了,苍天有眼,哦,还有姑母您?” 您经营了一辈子的心血,如今什么都没了 冯家倒了,您就再没有了精神支撑了,连您那给予厚望的嫡曾孙 最后都是别人的腹中子,这一点我倒不得不感谢林氏,那么不起眼的一个人 居然算计了你们半辈子,给了您和姐姐如此致命的一击 这比起润儿做的一切来,可都更有伤害力 冯昭仪这下是彻底与太皇太后撕破了脸皮。 太皇太后沉声道:“好,很好,不愧是冯家所出。 你的确有本事,只是就这么轻易的承认了,就不怕哀家杀了你吗?” “杀了我?” 冯昭仪诧异道:“姑母若是想要杀我,或许早就动手了,也不会留我至如今 再说了,姑母怎么能杀润儿呢? 如今的冯家,可还有人比润儿更有用之人? 姑母最是聪明,自然能看出我的心思,您成全我,也就是成全您自己啊 姐姐已经被废了,没有机会了,您若再杀了我,那以后这后位可就要拱手让给它姓之人了! 是高皇后?罗皇后?还是谁? 我猜姑母自会想一切都不如冯皇后叫的顺耳,姑母您为了冯家,殚精竭虑了一辈子了 您自然是不希望今后大权旁落与它姓之人,所以,您还要帮润儿最后一把 只有让皇后之位属于冯家人,这样才能永保冯家一生荣华 还有冯家上下几千口人呢。” 太皇太后此刻恨不得撕了冯昭仪。 “你还敢威胁姑母? ”冯昭抬头,看到废后怒不可言的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定是将一些都听了进去。 废后狠狠的盯着冯昭仪道:“姑母说有人算计我们,还说家贼难防 我还不肯信,可是没想到果然是你,冯润,你该死! 亏的恂儿还敬畏你,称你一声姨母,可是你居然这般作为,你对得起谁人? 我实在难咽这口气!” “你要做什么?” 冯昭仪眼看着废后就冲自己而来,一瞬间慌张不已 废后一把抓住冯昭仪的衣领道:“做什么? 给父亲,母亲,恂儿,报仇!” 啪,啪,啪,啪,啪,啪 废后用尽全力,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掌掴着冯昭仪,似乎要将全部怒火都撒出来 冯昭仪吃痛,废后却没给她任何一丝求助的机会,巴掌连续招呼着 而众人皆是眼睁睁的看着,太皇太后没有阻拦,便无人出头 “哎 太皇太后看到后只是自顾自的叹气,捂着胸口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言嬷嬷见状忙取出一粒药丸 递到太皇太后嘴边道:“您不能动气,撑了这么久了,快吃着药提提神。” 太皇太后却摆了摆手不要,又向言嬷嬷递了个眼色 言嬷嬷立马会意,挥手叫来内侍拉开了废后和冯昭仪。 废后很是疯狂 冯昭仪的脸颊和嘴角已是鲜血淋漓,足足肿了大半个脸,宫人们看的是触目惊心 冯昭仪趴在地上久久没能平静,废后一个转身,便跪倒太皇太后很前哭泣道 “姑母”。 太皇太后定了定神道:好了,清儿,她纵然罪孽深重,哀家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你就不要再恼火了。这口气,姑母一并替你出了,比起恂儿来,她承受的苦难只会更多 接着盯着冯昭仪道:你的确是聪明,这一套计谋下来,让哀家拿你没有办法。 不过你说的也有理,要保冯家上下不被牵连,再续荣光,哀家的确是不能杀了你 还要保下你,但是你做的这一切让哀家咽不下这口气 你不是要当皇后吗?哀家成全你。” 冯昭仪一听这话,瞬间喜上眉梢,也不觉得疼了。” 但是。” 太皇太后又道,“要想做皇后,也得看你自己有没有这个命享受了 从现在开始,冯昭仪不在是主子,而是这慈安殿中最末等的奴婢 你们都给哀家听好了,从今以后,便按低等奴婢的礼遇对待她 慈安殿上下,所有宫人的活计以后都交给她来做,膳食也不必给吃的太饱 没有做完活,不许她吃饭,每日五更起床打扫侍奉。 若有抱怨和做的不好的,便是所有人都可对她打骂 每日早晨和午后便跪在这殿外足足跪上三个时辰,至于磕着伤着 身为奴婢,也是能忍得受的的,不必医治,每日晚时睡前自责三十掌嘴,以示悔改罪孽。 若是你能坚持下来,哀家自会向皇帝进言立你为继后 但是这中间你若是扛不住病了,亦或者死了,那就是你自己的造化无福了 来人,剥去她的华服,给她换上奴婢装。 言嬷嬷,你找人监督她 对外只道是因皇后被废,冯昭仪感念哀家一人孤独 特搬来慈安殿陪伴哀家礼佛,小住时日 冯昭仪听到这话彻底懵了,这般羞辱比直接杀了她更让她难过。 太皇太后的命令无人不敢不从,便有宫人立即上前来。 “不,不,你们要干什么 你们放肆!你们放肆!” 冯昭仪死死的护住自己不让人接近,又跪着爬向太皇太后很少求饶 “姑母,姑母,我错了姑母,您不要这么羞辱我 不要啊,姑母,您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都认了,您不能这样啊,我可也是冯家女儿 冯家女儿不能被这般羞辱啊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