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来:从剑起骊珠洞天开始》 第1章 你好,我叫陈岁年! 今天,陈平安遇到一伙怪人! 天刚刚亮,陈平安就起床,他拿着一小袋信封从家中跑到东门。 村门外有人,那些人身上的衣服华丽且好看。 陈平安其实很羡慕他们的衣服。 他觉得他们的衣服好看极了! 但也仅仅是一点羡慕。 有个长相英俊帅气,头别高冠的年轻人,他双手默默背在身后,对陈平安说道:“小朋友,你能不能帮我把这扇门打开?” 陈平安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没有帮他开门。 邓大风突然从一旁的小屋出来,他对着陈平安大骂:“陈平安,你来这么早?就不能慢一点吗?赶着送死?” 一名刚刚睡醒的邓大风明显心情不好! 他不由分说的对着陈平安乱骂,陈平安面无表情,默默的听着,甚至还翻了个白眼。 就这?远远比不上顾粲家的母亲,整天就是那么几个词,不痛不痒! 邓大风是小镇上的守门人,专门负责小镇东门的进出。 邓大风走向木栅栏门。打开门后,邓大风甚至贼兮兮的用食指与大拇指搓了搓,示意众人“表示、表示”! 这不是明晃晃的敲诈吗?陈平安不认为外面那些人会真的给他“表示、表示”。 可陈平安却看到门外那些身份显贵之人,每个人都给了邓大风一个小绣袋。 邓大风小心翼翼地放入自己口袋,然后一一给他们放行。 邓大风笑了花,他双眼放光,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他的口袋满满当当的。 众人也不同他多说什么,交了钱就离开。 一名男孩还嘲讽他,但是陈平安没有理会他! 等到外乡人走远后,邓大风才和陈平安交谈起来。 陈平安说,一封信一文钱。 邓大风说,只有五文钱,剩下的先欠着! 陈平安无奈,只好快速离开东门,继续跑去送信。 邓大风一直在后面看着陈平安的背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这命运真他奶奶的该死,多好的一名孩子啊!” 这时东门远处走来一个身影,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楚。 那身影是一名身穿白袍的少年郎。 少年拥有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只用一支白玉簪子随意别着,头发随风飘逸。 少年身上穿着简洁但做工精致的白袍,步伐从容。 白衣少年不紧不慢朝着东门的走过来。 邓大风也抬头看向少年,等他看清少年样貌后,不由的赞叹少年生得一副好皮囊。 好一个风度翩翩佳公子。 少年停在栅栏门口,看向中年汉子,然后眨眨眼,示意汉子开门。 然后少年就安静的立在原地。 汉子愣了愣,啊?搞鸡毛啊? 邓大风就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勾了勾,示意要点是什么东西。 少年也愣了愣,啊,干什么? 白衣少年还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以为少年不懂规矩,再次搓了搓食指与拇指示意。 中年汉子有些不耐烦了,说:“规矩,不懂吗?” 白衣少年好奇的问:“什么规矩?” 少年的声音,清澈明朗。 汉子说:“钱。” 少年更加疑惑道:“进个小小的村子也要钱?” 汉子冷笑,说:“呵,想蒙混过关?行,那你自己进来。” 于是在邓大风惊讶的目光中,少年推开了门,淡然的走了进来。 这下轮到汉子呆住,少年直接跨过邓大风,走向村里面。 少年一边走一边疑惑:“进村收钱?” 邓大风转头追上那名白衣少年,并挡在他的前面。 邓大风询问少年:“你为什么可以直接进来?” 白衣少年看到那要钱汉子拦住自己去路,反过来质问自己,不禁好笑道,“我为什么不可以直接进来?” 邓大风一时间又愣住了,他一时语塞,“不是我的意思是” 白衣少年只是轻声一笑,然后不管不顾的继续向前走去。 邓大风只能看着少年渐渐走远,嘴中嘀咕:“不对劲,我看那名少年身含灵气,一副世家子弟模样,来这骊珠洞天怎么可能不需要灵钱?” “难道圣人放水了?不可能啊!那名书生最喜欢讲规矩,不可能为某一个人开后门啊。” “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邪门!” 邓大风疑惑的揉揉头发。 远去的白衣少年突然回头来到邓大风面前,礼貌的询问道:“你好,请问一下,你们这个村子里有没有叫陈平安的孩子?” 原本还在疑惑不解的邓大风,在听到这个“陈平安”名字后,眉头紧锁。 邓大风疑惑道:“有是有,但是你找他什么事?寻仇?” 白衣少年听到邓大风说有“陈平安”这么一个人,笑着点点头。 白衣少年解释道:“不是来寻仇的,我就是单纯来寻找陈平安的。” 邓大风表情充满了怀疑,一个狗泥腿子值得你这么一名世家子弟来找?骗鬼嘞? 邓大风询问道:“你到底找他做什么?” 白衣少年见邓大风一脸怀疑样,解释道。 “我是来找陈平安认亲的,我是他哥!” 这回邓大风又愣住了,“啊?你?他哥?” 白衣少年笑容灿烂,笑道:“对!我是陈平安的哥哥。你好,我叫陈岁年!” “岁岁年年,平平安安的岁年!” 第2章 哟,熟人? 邓大风眼中更加疑惑了,甚至有些不可置信。 啊?那个可怜鬼还有一个哥哥? 那对苦命夫妻有两个孩子? 邓大风怀疑道:“亲哥?不可能,你这是在骗我。” 陈岁年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陈岁年停止这方面的讨论,开始询问邓大风的姓名:“那这位兄弟,你的姓名是?” 邓大风说出了自己的姓名,“邓大风!” 陈岁年语气轻松,继续笑着对邓大风询问道:“哦~,那大风兄弟,你知道陈平安的住处吗?” 邓大风表情平淡,语气中带着一些警戒:“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陈平安的住处?万一你不是他的兄弟,而是他的仇人,那我岂不是害了一条人命?” 邓大风对陈平安称不上好,但也不会加害于他。 陈岁年仿佛看出了邓大风的猜疑,笑道:“大风兄弟,你看我有必要害他吗?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我都没必要?” 邓大风想了想,也觉得完全没必要去针对一名法宝没有,钱也没有的“泥腿子”。 于是邓大风说:“你真的是来认亲的?你真是陈平安的哥哥?” 陈岁年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嗯!所以大风兄弟能不能告诉我陈平安家在哪里?” “喏,朝这个方向直走,然后再右转就差不多了。你弟住的地方叫泥瓶巷,你实在找不到,就找人问问就好,都是小镇上的人。” 邓大风手指着前方。 陈岁年微笑着点头,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仍是不紧不慢的朝着泥瓶巷走去。 邓大风眼中满是疑问。 不对,十分有八分的不对劲。 那名少年绝对是山上的修士,虽然自己刚刚没有感应清楚,但是那一身气质绝对不可能是凡人。 自己还是一位八境武夫,在这种情况下感应不出他的修为,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少年既没有“交钱”,也不是凡人,那坐镇此地的圣人齐静春为何不阻难? 实力?身份背景? 自己刚刚还离他那么近,除非他有什么特殊神通,要不然就是修为比我高! 可在此方天地,他又怎能施展神通? 可他不过二十岁,修为又怎比自己高? 所以他到底是哪里来的少年? 如果他真的是陈平安的“亲哥哥”,那这个玩笑可开大了! 那对冤死的夫妻、苦命的陈平安! 邓大风看着远去的陈岁年,眼睛微眯,思绪不断翻涌。 在远处的陈岁年微微一笑,看来小平安过得还不错,人缘挺好,村子里面的人心肠也不坏。 刚刚陈岁年只是稍稍试探一下,至于陈平安住处,他早就知道了。 陈岁年来到泥瓶巷,他看着相邻的几座房屋,看向了里面最偏僻的一座房屋! 陈平安的房子位于泥瓶巷,位于小镇最偏僻的角落。 陈岁年轻轻的推开陈平安家的小院木门,走了进去。 小院木门满是斑驳的霉斑,看起来历经风霜。 小院内部布局简单朴素,一进门就是一个破旧的房屋,院子最边上是一口已经生了许多青苔的水缸,水缸周围散落着一只破碗瓢,显得格外陈旧。 破旧的小屋,屋顶上覆盖着厚厚的苔藓,显然多年未经修缮。 陈岁年微微皱眉,这是偏房? 整座小院看起来十分破旧,除了一口水缸再无其他物件,与其余几家小院房屋形成了强烈对比。 陈岁年刚踏进小院,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陈岁年心中疑惑,不会自己刚刚来认亲,就出什么事了! 他推开小屋的门,走进了破旧小屋内,看清了小屋内部的景象! 小屋内部昏暗不明,家具都十分简陋,可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家具,但是摆放得很整齐,墙角却连老鼠洞都没有。 在昏暗的光线中,可以看到一张破旧的木床上,盘坐着一位面色憔悴的黑衣少女与一名面色苦楚的年轻道人。 血腥味就是从那名黑衣少女身上传出来的,看得出来她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陈岁年看到不是自己弟弟出事,眉头微微一松。 整个小院透露着一种沧桑和落寞的氛围,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许久。 年轻道人一脸苦楚与那名盘坐在床上的黑衣少女对视,但心中正痛骂那大隋两位狗东西。 该死大隋高氏,吴姓老狗,你们给贫道等着,这笔因果没完。 等贫道办完大事后,离开此方天地,再与你们讲一讲道理。 你们若是虚心、充满歉意的听一听,贫道便大人不计小人过,只收取“一点点”的补偿费,若是不认错,或是敷衍了事,贫道还是略懂一些拳脚的! 正想着怎么处理让他背上大因果的大隋高氏的年轻道人,突然听到小屋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虽说在此方天地,修为被狠狠压制了,但对他而言,至少半个小镇都在他的感知中。 嗯?谁竟然可以隐蔽自己感知,还悄无声息的穿过小院木门? 带着一丝丝好奇与疑惑,年轻道人转头看向门外。 黑衣少女也充满疑惑的看向门口。 年轻道人看到一道白衣身影,这脸好熟悉? 等等 陆沉的瞳孔猛然缩小,心跳与呼吸急促了几分,陈岁年怎么来了? 难道自己要办的大事被他知道了? 在黑衣少女眼中,看到了一名长相好看的少年郎。 少年的长相确实不错! 长得挺白! 少年嘴角的微笑也让人如沐春风。 陈岁年看了一眼黑衣少女,容貌英姿,不过因为受伤,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柔弱。 陈岁年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年轻道人。 只不过看到年轻道人的那一刻,他眉毛轻轻一挑,嘴角似笑非笑。 “哟,这大千世界可真小,我竟然能够在浩然九州最小的一座宝瓶洲的一个小王朝的一座旮旯洞天的旮旯小镇的旮旯小泥瓶巷的破旧小屋里面遇到熟人!” 陈岁年语气充满了惊喜。 黑衣少女,听出这少年似乎与这名深不可测、身份神秘的年轻道人是熟人好友? 年轻道人咧了咧嘴角:“哈哈,确实很巧哈” 陈岁年眼中充满了戏谑,说道:“有段时间,我还在想,我那可爱的陆老三去哪里了?浩然天下没有,青冥也没有,我找也找不到,算也算不到,原来是在此方洞天啊!” 年轻道人神色尴尬,哈哈道:“什么话,贫道只是刚好路过此地,就停下来在此休息了一段时间。” 陈岁年眉角轻弯,笑道:“哦,是吗?那我俩可真有缘啊!这都让我遇见了你!来让我好好看看我们亲爱的陆沉掌教是否瘦了?” 陈岁年快步朝陆沉走去,伸出五指,准备一把抓住陆沉。 第3章 好巧,真的是太巧了! 陈岁年来抓陆沉,陆沉赶忙朝一旁躲过去,可任凭陆沉如何施展步法。 最后他还使用了术法,但陈岁年仍是狠狠抓住了陆沉的衣冠后领。 陆沉被陈岁年抓住衣服的后领之后,像是狐狸被猎人抓住了后脖领一样,全身上下使不出劲。 坐在一边的黑衣少女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黑衣少女敏锐察觉到那位神秘的陆沉道长可不止施展了武道的步法,更是在此方禁法之地施展了术法。 此方洞天压制修为,不然放外面世界至少是大神通水准。 但尽管如此,但还是被眼前的少年一手抓住,可想少年这一手的厉害。 陈岁年提着陆沉,笑眯眯的说:“怎么了陆老三,许久未见,甚是怀恋啊!” 陆沉像是认命了一样,任由陈岁年摆布。 陈岁年只是默默的松开了陆沉的脖颈,陆沉准备挣脱陈岁年的束缚,与陈岁年拉开距离,但陈岁年却搂住陆沉肩膀,右手钩住陆沉脖子。 从黑衣少女看来,陆沉与陈岁年“勾肩搭背”的,两人一定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陈岁年笑道:“陆老三,你怎么在这里?” 陆沉无奈道:“贫道不是说了吗,只是休息” 陈岁年说:“讲真的!别骗我,你知道的,骗我没有意义!” 陆沉气机都有些不稳了,毕竟这位“老熟人”确确实实有这本事。 陈岁年可是号称“天算无遗漏”! 说还是不说呢? 说?以这位小祖宗的性格知道后,之后的棋局绝对会被陈岁年打乱! 惹得陈岁年不开心,直接掀翻桌子! 不说?那以他的聪慧迟早也会知道,等他亲自知道之后,那他更加肆无忌惮 陈岁年也是第一次见陆沉这么犹豫。 哦——! 看来此方洞天好像隐藏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 陈岁年默默放开陆沉的脖子,拉开一定的距离。 陆沉还在想怎么向陈岁年解释。但他脖子突然一轻,陈岁年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来了! 陈岁年就在一旁静静看着他。 还不等陆沉开口,陈岁年就先开口道:“大事?” 陆沉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嗯” “跟我有关?” “没。” “那就没关系,不关我事就好。” 最终陈岁年也没有问到底,见好就收。 陆沉又愣了一下,苦笑一声,叹了一口气。 确实是陈岁年的性格,只要不是他的事,他理都不理。 黑衣少女皱了皱柳眉。 他们两人对话实在太简单了!根本听不出什么重要信息。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那位不着调的陆沉道长确确实实是一方道家一脉的掌教,就是不知道是道家哪一脉? 陆沉突然反应过来,“唉?那你怎么在这里?” 对啊,刚刚被陈岁年打乱节奏了,还没有问陈岁年为什么会在这里? 陈岁年只是笑了笑,非常认真道:“我是来寻亲的!” “你不是孤儿吗?” 陆沉疑惑不解:“并且你寻亲跟遇到我有什么关系?不会整座浩然天下的九州,你刚好来到最小的宝瓶洲,然后在宝瓶洲找到大骊王朝,然后再到大骊国最偏僻的地方找到了这一方骊珠洞天?” 陆沉越说越激动:“然后再到骊珠洞天的最偏僻的、最简陋的泥瓶巷,然后找到最小的、最无关紧要的一间房屋,最后寻亲不小心遇到我?” 陈岁年点了点头。 陆沉一脸“你唬鬼呢?”的表情,说道:“你就是来找我麻烦的!不就是上次不小心坑了你一下吗?用得着这么小气吗?” 陈岁年摇了摇头说:“不至于。” 陈岁年冷笑一声:“陆沉,你不配!” 陆沉说:“呵,有阴谋!难不成你真的来寻亲的?寻亲来这间破屋干什么,这间房屋的主人叫陈平安,怎么可能是你亲人嗯?” 不对!陈平安,陈岁年? 啊? 陆沉咽了咽口水,说道:“真的?” 陈岁年说道:“骗你干什么?” 陆沉平静问道:“你跟陈平安是一脉的亲戚?” 陈岁年说:“亲哥!” 陆沉继续自信说道:“哦,原来五百年前是一家的亲哥呀,嗯?什么” “亲哥——啊?” 陈岁年无奈道:“是的。” 陆沉脸色大变,不信。 陆沉掏出右手,开始掐指推算。 此方洞天的规则像是对他没有效果一样,骊珠洞天的禁法压制也无法限制他。 陆沉越算脸色越红,越算神色越古怪。 陈平安的父母出过小镇?然后在出去的时候陈平安的父母已经怀上了陈岁年? 然后不小心生下陈岁年,生下陈岁年后,恰逢乱世战乱,遇到一伙山贼,从此陈岁年便与他们走散了? 之后陈岁年一路漂洋,一路乱世,直到遇到陈岁年他师父 陆沉一脸牙疼,这小祖宗还真来寻亲的。 好巧,真他奶奶的巧! 如果陈岁年是那对夫妻的孩子,是泥瓶巷子里面最苦命的孩子的哥哥 这个玩笑开大了! 并且陆沉不认为这些发生在陈平安和他父母身上的肮脏事会瞒过陈岁年。 如果是陈岁年自己来解决这些因果的话,绝对不可能有迂回的余地! 这样下去,那很可能会坏了自己师兄的计谋。 但是自己也不好插手了,一是报仇天经地义,二是陈岁年身份特殊。 如果自己师兄与这位小祖宗撞到一起了的话 陆沉小心翼翼地看向陈岁年。 陈岁年直视陆沉的眼睛。 陈岁年问:“怎么,我是来找家人不是找你麻烦的你还不开心?” 陆沉注意到陈岁年脸上的平淡与眼中的冷静,但偶尔会闪过一丝丝开心。 也是,孤身一人,遇到亲人确实应该高兴!哪怕是陈岁年也是如此。 或许他还不知道自己父母死了? 陆沉笑道:“浪子知道自己还有亲人,确确实实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 陆沉好奇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你还有亲人的?你又是怎么找到这偏僻的骊珠洞天来的?以前怎么没有找到?” 陆沉这句话实际上是在试探陈岁年知不知道他父母的具体事情。 陈岁年说:“我在游历浩然九洲,来到最小的宝瓶洲之后,我突然心神悸动。我掐指一算,突然发现自己还有血亲,就在大骊的一方洞天之内,随便知道了我弟弟的名字,于是我连忙赶了过来。” “等我来到这里后,我才发现此洞天阵法十分巧妙,隐瞒天机,之前算不出来,之前也没有在意这方面的事情,潜心闭关。” 陆沉一听就知道眼前的陈岁年还没有把事情了解清楚。 毕竟知道自己还有亲人,陈岁年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骊珠洞天,至于骊珠洞天的禁法领域对于陈岁年来说就像是搞笑一样。 至于为什么只感应到来陈平安的名字,毕竟只剩下陈平安了 第4章 哟,又是熟人! 陈岁年继续解释道:“当我知道我还有家人之后,我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这方洞天!” “这方骊珠洞天确确实实挺隐秘的,我也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这里,也难怪我找了你好些年都没有找到。” 陆沉露出尴尬神色,他隐秘的继续提问:“那为什么之前算不出你还有家人?” 陈岁年一听这个,一脸无奈道:“还不是那什么老头说什么保护我,替我遮蔽天机,把什么都遮蔽了,导致我之前死活算不到。” 陆沉了然,原来是那位出手了吗?不难怪之前算不出这小子身世、地点、发生的事情。 陆沉疑惑道:“不对!那你和我,现在怎么可以算出来了?” 陈岁年耸了耸肩:“不过是一道遮蔽天机死法术,早就破解了。” “血亲之人,因果在身,距离也刚好够了,不是随便破解吗?!” 陆沉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正在诉说事实的陈岁年。 不愧是那位的关门弟子! 陆沉也看得出,陈岁年今天心情很好! 是陆沉遇到陈岁年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毕竟陈岁年十分耐心回答完了自己的问题。 陆沉看着眼前少年模样的陈岁年,觉得他有点陌生! 在陆沉印象中的陈岁年,是四座天下当之无愧的第一妖孽! 不止是修行的天赋,计谋、心境、都是浩然最凶残的,最不讲理的。 陈岁年的性子无法无天,但是却可以隐忍低调! 为了布局和计谋的施展,可以使用歪门邪道、阴险下作的手段,将千万生命当成儿戏!可在不择手段的同时却不失大局。 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利益! 陆沉想到了陈岁年的父母和弟弟陈平安,稍微叹了一口气。 要是命运使然也就罢了,陆沉相信陈岁年他也不会去计较什么,可这背后却是有修士出手。 因果缠绕,背景交错盘根。 他根本不敢想象当陈岁年知道他父母生死,胞弟命苦时是什么样子。 陆沉突然发问:“陈岁年,如果,我是说如果。要是你父母是那种市侩的刁民,弟弟无恶不作、地痞流氓,你怎么办?” 陈岁年微微一笑,反问陆沉:“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陆沉说:“我是问你呀,挺好奇你是怎么想的?” 陈岁年说:“他们一辈子也就一个半甲子,百年不到,可以长生的修道之人没必要跟其计较,善恶自有定论。” “大不了就离开呗,我又不是非要亲情不可。” “怎么?在提醒我?”,陈岁年疑惑。 陆沉赶忙否认:“不是不是,我只是好奇而已。” 陈岁年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那我可能会有点,小小的失望!” 陈岁年注意旁边的黑衣少女一直在听着他与陆沉之间的对话,就问陆沉:“嗯?刚刚跟你聊天去了,这不是我弟弟的家中吗?你怎么在这里?我弟呢?这位姑娘又是谁?” 陆沉看了一眼黑衣少女,不好意思道:“我路过牌坊楼时,见这位外乡年轻女子,不小心摔在地面上了,摔得有点重,不小心伤到了内脏,出血严重。贫道菩萨心肠岂能见死不救?” “但是她又一身鲜血,许多人觉得太晦气,都不愿意开门,所以这不实在没法子,才找到你心好人善的弟弟这里来的。” “说句难听的,要是连你好弟弟也不愿收留她,我也没有办法了,就只能等着这位姑娘留下全尸,再找处地方,挖个坑,埋了算了。” 陆沉把之前哄骗陈岁年弟弟——陈平安的那一套说给陈岁年听。 陈岁年笑了笑问道:“除了找我弟,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陆沉一脸“确信”道:“当然,出道人不打诳语!” “我弟真那么人好心善?” 陆沉这次真诚道:“真的!” “那我弟呢?” “福禄街那边有家小药铺,我让他去拿方子去抓药去了!” “哦~” 陆沉敢肯定此刻的陈岁年心情肯定是很开心的! 不会计较故事的真实性,毕竟谁不想听别人夸自己弟弟人好心善? 陆沉感觉后面有道目光看向他,陆沉回过头去朝着黑衣少女眨了眨眼睛,一脸哀求示意黑衣少女先别拆穿! 黑衣少女微微点头,她又不是什么傻子。 这陆沉道长在自己刚刚醒来,白衣少年没有来的时候就告诉了自己事情的真相。 陈平安,这栋破败宅子的主人,是个黑炭似的穷苦少年,父母双亡。 陆沉道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跟自己无关的事自然是不愿多说。 陈岁年看向英姿帅气程度不输潇洒男子的黑衣少女,目光下移几块木板拼接而来的木床,又环顾了屋内四周,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过得这么苦? 算了,等自己弟弟陈平安回来之后,再来了解实际情况,陈岁年总感觉陆沉这老小子肯定对自己隐瞒了真相! 陈岁年对黑衣少女笑道:“姑娘你好,我叫陈岁年!” 黑衣少女没有想到陈岁年会跟自己打招呼,点头道:“你好,宁姚!” 陈岁年一听这名字神色微微一愣,笑了笑。 哟,又是熟人! 宁姚看到陈岁年的眼中的戏谑,眼中寒芒一闪而过,这少年肯定听过自己的名字! 宁姚问道:“这位兄弟听过我名字?” 陈岁年点了点头:“嗯,听过!我知道你真实身份陆沉你知道不?应该知道!” 宁姚又看向陆沉,陆沉头都大了! “哈哈,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陈岁年不管陆沉的话语,继续说道:“宁姚,剑气长城,最强天赋之人!天之骄子!更被剑气长城的老大剑仙陈清都视为接班人!” 宁姚不说话,面无表情! 陈岁年看着宁姚这副样子,不由轻笑道:“怎么,动杀心了?” 宁姚看着这位神秘的白衣少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与来历?” 陈岁年说道:“有人告诉我的!” “谁?剑气长城叛徒?妖族?” 陈岁年看着眼前的少女不由得好笑:“在我来宝瓶洲之前,有人就告诉我你这小丫头脾气不好!不是寻常女孩!” 宁姚眼中满是警惕,陈岁年继续说道:“我来宝瓶洲一开始也是为了拦住你!毕竟有人要我好好照看你!” 宁姚一颗心都跌入谷底!看来是受人所托来杀自己的。 陈岁年缓缓来到床边,脸上的笑容渐渐趋于平静。 宁姚不顾身上的伤,准备出剑,奋命反抗一下。 最后就在宁姚出剑那一瞬间,屋内那柄藏在最角落的飞剑瞬间被压制,动弹不得。 宁姚身上刚刚散发出的剑意与气势瞬间被压制。 整个房间的时间都被陈岁年给暂停了! 宁姚眉间都涌现出一道金色的细微金线,里面散发出无穷无尽的剑气,以及冠绝天下的剑意。 陈岁年一看,更加兴奋了。 “哟——天下品质最好的四仙剑之一天真!” 但还是没有用,陈岁年只是右手向下一压,仙剑天真就被死死压制在宁姚眉心。 剑不得出! “不过没有用”,陈岁年的嘴角还是带着那抹玩世不恭的微笑! 宁姚死死咬着牙,运至体内真气,想要突破来自陈岁年的修为压制。 陈岁年缓缓来到宁姚床前,运转灵气,施展法术抬起宁姚的手臂。 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块精致的手帕宁姚手腕上,陈岁年仿佛没有看见宁姚杀人的目光,伸出右手轻搭在宁姚手腕脉络处。 宁姚愣愣的,这是在把脉看病? 她不确定,也许是想植入什么控制自己的东西! 一想到这里,宁姚脸色发白。 比死更加可怕的绝对是生不如死,被人当作傀儡玩弄。 陈岁年自顾自的说:“嗯——体内五脏六腑气机紊乱,魂魄也受到重创,所学有点杂啊,剑修的剑道、武夫的身体、炼气士的灵气,三者兼备。” “确实很不错,三者选一样都可以成为其中的佼佼者,尤其是剑道,有望登顶!不错!” 陈岁年竟然还给出了建议:“其实这种修炼方法,下五境在练剑的同时打熬身体与提高灵气质量,虽说有点耗费时间,但也消耗不了太多,中五境就不建议这么做了,时间等不起,专心练剑别耗费了自己的天赋,上五境后,可以适当强化肉身,发生被人近身与禁法!” 宁姚依旧死死的看着陈岁年,陈岁年一笑然后左手一伸,食指与中指之间出现两张灵符。 他将这两张灵符注入灵气,灵符自动贴附于宁姚丹田与眉心。 宁姚目无表情,脑子里面想了很多很多事! 没有豪情战死沙场,死得如此憋屈! 灵符贴入脑海与丹田的那一瞬间,幻化成点点星光进入宁姚体内。 宁姚能够清晰的感觉得到那点点星光在体内流动,一部分钻进自己的内脏脉络与丹田,一部分流入自己魂魄心神。 宁姚眼神还是那般宁死不屈,死死盯着陈岁年! 眼中杀意都快凝聚成型了。 过了一会儿,陈岁年就摆了摆手,解除了笼罩在房间里面的结界。 宁姚也能动了,不过她却没有出手。 陈岁年看着眼前的宁姚笑道:“为什么现在不出剑了?” 宁姚不说话,只是摆过头看向角落方的那柄飞剑! 那柄飞剑也在疯狂的嘶鸣,剑身不断颤抖,似乎在为宁姚鸣不平! 她现在宁愿看坨狗屎,也不愿意看陈岁年。 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自己刚好撞到枪口上面了? 陈岁年突然伸出右手用力在宁姚额头上弹了一下,宁姚转过头来狠狠瞪着陈岁年,呼吸加重,像是要喝陈岁年的血、吃陈岁年的肉! 陈岁年站在宁姚面前,弯下腰笑眯眯的说:“你好!宁姚小姐,我叫陈岁年,是阿良的朋友,他知道你离开剑气长城后,对你很担心,于是就委托一下我过来照看一下你,” 宁姚突然听到熟悉的一个名字——阿良。 宁姚终于开口道:“那你刚刚对我干了什么?” 陈岁年一脸无辜道:“没有干什么啊,只是帮宁小姐把把脉,贴两张恢复治疗的灵符!我甚至都用上了手帕盖在你手腕处。” 宁姚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与魂魄,发现基本已经痊愈了! 结合陈岁年刚刚说的话,好像他真的是阿良委托过来照看自己。 “那你为什么要施展结界与压制我?!”,宁姚语气恶狠狠的,你救人就救人,干嘛那样吓我,是不是有病? 陈岁年依旧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啊,这个嘛,医者在诊断病人的时候,病人肯定会乱动的!所以嘛你懂的!” 我懂你大爷!他就是故意的。 “那你为什么要装作一副坏人样子?” “唉唉唉!我可没有,别乱说!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从始至终都是你对我产生了杀意好!” 可恶!真贱! 他明明可以提前说,他明明可以先沟通好,可是他偏偏要装作那份阴险小人模样,狠狠吓唬一下自己。 宁姚语气更加凶狠:“那你为什么要用中指弹我额头?” 陈岁年一听,也来劲了:“又不是我要弹的,是阿良弹了我的额头,告诉我替他弹一下宁丫头,下次小心点。靠!他要弹就弹你嘛,干嘛弹我,他跑得又快了,我又追不到他!” 宁姚一听心中气愤的同时,也渐渐明白眼前之人确确实实是阿良委托过来的。 毕竟委托弹自己脑门这事也像是阿良做得出的! 突然就在宁姚愣神的时候,陈岁年又来了一下。 宁姚不可置信的看向陈岁年,这也是? 陈岁年说:“不是,只是觉得你要是不跑出剑气长城,阿良就不会找到我,我也不会被他弹,所以这一下是我教训一下你的不懂事,小小年纪乱跑!” 陈岁年一副老人教训小辈的模样,口中话语都是义正言辞! 宁姚都被气笑了,她怒极反笑道:“你最好是一辈子修为比我厉害。” 先前那一手隔绝天地,一手压制自己的飞剑——天真! 修为肯定比自己高很多!宁姚最恨这种情况了! 仗着自己修为高,修道时间比我长欺负你宁爷! 这人跟那狗屁阿良一样,又贱又强! 不难怪他俩能够玩到一块去。 她敢肯定陈岁年肯定也是一名老臭不要脸的人! 她现在肯定打不过陈岁年,毕竟能够在此方天地开辟结界,随意施展法术,以她现在的修为确确实实打不赢陈岁年。 这个时候,陈平安回来了,他两只手拿满了许多药包。 他敲了门,跨过门槛,将药材放在桌上。 “道长,呼呼呼——我回来了。” 陈平安正在大口喘气,他抬头望向盘坐在床上的宁姚和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陈岁年。 盘膝坐在木板床上的黑衣少女和好看的白衣少年,纷纷看向他。 宁姚打了声招呼:“你好,我叫宁姚。” 陈平安坦然道:“你好,我叫陈平安!” 宁姚点了点头。 陆沉看向陈岁年与陈平安。 陈平安也看向坐在椅子上面的陈岁年。 此刻的陈岁年正笑眯眯的,有点好奇的,上下打量着陈平安! 陈平安觉得眼前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脑袋,一只手随意放在一边的白衣少年,是他出生以来看过最好看,最有气质的少年。 嘴角那上扬的微笑,跟私塾里面儒雅的齐先生有些相同,但是更多的是一种玩世不恭的淡然。 只不过他总觉得少年这张好看的脸在哪里见过! 一旁的陆沉和宁姚也在打量着陈岁年和陈平安两兄弟,陆沉越看越心惊。 他之前就在想陈平安为什么老是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宁姚看这两人长得很相像。 虽然陈岁年白净的像小白脸,陈平安黑得像煤炭,但是俩人眉目十分相似、面庞骨骼相同。 尤其是两人眉间那抹神色几乎一模一样。 陈平安疑惑的看向陆沉道长,这个人是谁? 陆沉只是对陈平安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靠——之前还觉得是不是有人故意搭结因果,让自己算到陈岁年与陈平安俩人是亲兄弟。 现在一看,基本上就是一个妈生的! 陆沉心直接凉了半截!坏了!坏了! 陈平安小心翼翼地看向陈岁年,陈岁年起身,笑着缓缓来到陈平安身边。 陈平安看到陈岁年来到自己身边,稍微扬起头与陈岁年对视! 这名白衣少年给自己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陈平安有些想不起来了。 就在陈平安还在思索的时候,面前白衣少年却伸出了手,轻柔地摸了摸陈平安的头, “你好啊!我叫陈岁年!” “你也可以叫我一声,哥哥!” 第5章 你好啊!小平安 陈岁年右手伸出,朝陈平安脑袋上摸过来。 陈平安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因为他想到了那个子很高的女人。 在巷子里,她也是这样轻拍自己头部,轻弹他的额头,又用手掌轻拍了自己的心口,最后开玩笑的说自己快要死了。 陈平安清楚自己真的要死了! 但下一秒陈平安却挺直了腰杆,最后反正也是要死,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这次陈平安却感受与上次完全不一样! 这次头顶上的手掌却与之前不同。 温暖、熟悉的感觉。 陈平安还感觉到一丝丝清凉、舒服的东西钻入脑袋。 下一秒陈岁年稍稍低下身子,用手轻抚陈平安的眉间。 陈岁年一边温柔地轻抚眉间,一边温柔的对陈平安笑道:“你好啊!” 陈平安眉间钻入一抹跟先前一模一样的清凉气息。 眼前的白衣少年叫陈岁年,陈岁年说他是自己哥哥? 陈平安抬头看向陈岁年,愣愣的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面前笑容温柔的少年,自己记忆中的阿爹好像,陈岁年眉间那抹温润与娘亲好像,陈岁年与自己长得也好像。 陈平安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有些慌乱的看向身旁的陆沉道长。 陆沉笑着点了点头,但是陆沉道长笑容好像有些牵强。 陆沉眼中忧喜参半。 陈平安这才小声道:“哥!” 陈平安声音不大有些颤音! 陈岁年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陈平安的后背与胸膛,“不错,挺壮实的。” 陈平安感觉胸口暖暖的,他突然抬头看向陈岁年,陈岁年也只是笑了笑。 陈平安嘴角微动,准备说些什么。 陈岁年看了一眼房屋和陈平安,准备问问陈平安为什么会住在这里,怎么不见爹娘。 陆沉突然意识不能让陈岁年和陈平安开口,有大事发生,要跑! ”对了,贫道最近有事,可能要离开这个地方!“ 陈平安问道:“陆沉道长就走了?” 年轻道人看了陈岁年一眼,点头道:“对对对,我马上就要离开小镇了。” 陈平安说:“但是宁姚姑娘是你带来的!” 陆沉听到这话,强颜欢笑道:“没关系,宁姑娘和你哥认得,交给你和你哥,我放心,并且你哥还会看病!刚刚就把宁姑娘治好了。” 陈岁年在一旁嘴角扬起笑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陆沉表演。 陈平安看向宁姚,宁姚点了点头,对!认识一点,只有一点点。 陈平安还想要问什么,陆沉从袖中掏出一枚青玉印章,递给了陈平安。 陆沉对着陈平安点了点头,“好好收着,我与你哥是至交朋友,这枚印章算是我暂时借给你,以后慢慢还给我。” 陆沉向宁姚笑道:“同是天地过路客,相识何必曾相逢。宁姑娘,陈平安,岁年兄弟,那咱们后会有期?” 宁姚道:“陆道长,后会有期!以后需要我出剑,只管来剑气长城找我!。” 陆沉点了点头。 陆沉看了一眼陈平安,又看了看陈岁年。 有些事情,对于陈平安而言不知道更好,反正他哥哥以后会跟他讲清楚。 好了!至于那些肮脏事情与陈平安的因果都交给陈岁年! 现在风紧!扯呼,贫道要赶紧离开这座骊珠洞天。 不然等陈岁年知道了事情真相之后,自己肯定又变成苦力了!。 等到自己离开骊珠洞天,那时候天捅破了,都不关贫道什么事情。 陆沉离开屋子之前,叫陈平安出来跟他商量一些事情! “陈平安,有什么事情,你可以问我。” 离开之前,他看向陈岁年,陈岁年点头示意没问题。 之后两人来到院子后,陆沉施展法术,布下一道隔绝天地的神通结界,低声道:“你有什么问题,只管问!” 陈平安说:“我” 不等陈平安说完,陆沉就说道,“你是不是有点疑惑自己哪里来得这么一个哥哥?不放心他?” 陆沉看出来了,陈平安很不放心他那便宜哥哥。 陈平安点头道:“嗯,我不知道他刚刚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想法,但是他刚刚跟那女子一样摸了摸我的眉头。” 陆沉思索一会,他组织话语,最后说道:“贫道算到的是,你父母之前出过小镇,出小镇之前便怀上了他,当时不知道,于是便在路上生下了他,但是当时恰逢乱世,你哥走丢了” “至于中间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贫道也算不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你亲哥哥!” “来你家之前,我都根本不知道,你是他的亲弟弟,所以导致事情与我计划发生了偏差。” “我原本想着你既然救了人,贫道就欠你一次人情,然后给你指明一条明路,但是” 陆沉苦笑一声,“你哥哥来了,这下你可以万事大吉了。” “反正只要你遇到难事只管提出来,你哥哥会亲自帮你解决,注意是来自“其他方面”的“所有困难”!” “本来准备推荐你去找一处荫凉的落脚处,如此一来,你也算是保住了性命,我也还了你人情。” “但是现在好了,有你哥的荫凉,万事大吉!” “本来以你的命,能活下来就已经很勉强了。但现在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无需像以前那般谨慎,记住你哥在,这小镇天就塌不下来。” 陆沉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叹一口气。 这天啊! 唉—— 陆沉笑道:“你肯定听不懂,那我就直白的告诉你,你哥背景很大!很大!所以,有人给你撑腰了。” 陆沉突然笑道:“听不懂?” 陆沉说:“记住反正你有什么事情,你哥都会出手!” 陈平安一脸平静,不在乎! 陆沉叹了一口气,暗道,帮人帮到底,这法术其实是陈岁年那小子来解决的,但是贫道也小小的出下力。 没想到贫道终究还是心软了! 陆沉直接开骂!骂陈平安死心思!不怕死!骂得陈平安不知所措! “你就这样死了的话,你哥怎么办?” “你哥在得知他还有亲人的时候,可是不顾一切的跑回这么一个破小镇!” “陈平安我讲句实话,我与你哥认识那么久,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么开心过,更没有见他对那一个人那么温柔的笑过!” “难道你想让你哥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成为那真正意义上的的孤家寡人?” 说到最后,陆沉脸色严肃,陈平安一脸茫然。 可是陈平安他蓦然回过神来,对呀自己为什么那么想死? 明明这世界上还有亲人亲哥,他在这世界上还有家人啊! 明明放在平常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啊,为什么自己还会想死?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感到恐惧,手脚冰凉。 少年双腿一软,整个身子靠在墙壁上面。 年轻道人看着那个瘦小的陈平安,轻叹道,“其实你也不必太过于悲伤,毕竟你哥哥已经帮你消除了之前那女子对你的手段。你还是可以长命百岁的!” 陈平安了然,不难怪哥哥先前用手轻抚自己眉间,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夸赞自己长得壮实! 于是陈平安颤颤巍巍向陆沉鞠了一躬。 陆沉看着陈平安鞠躬的样子,心中闪过一丝欣慰。 总算没有辜负自己的一番心血! 第6章 我跟你哥天下第一好 “帮人帮到底……既然你哥与我是“天下第一好,在你哥来之前,我俩相逢已是缘,你哥来后更是一段善缘。” “贫道便帮人帮到底,说不定以后我俩还能相遇!” 陆沉掏出签筒和签子,放在陈平安眼前。 “这玩意对于贫道而言只是身外之外,但是对于外界来说却是一件仙器,一件无与伦比的仙器,对于你而言却是一件祸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至于那方私印,虽然有点重啊,但是有你哥在,送给你也没关系,之后叫你哥用符箓遮蔽一下天机就好。” “唉!就是可怜我那宝贝印章,还不如送你一份钱财!” 不料陈平安从怀中掏出印章,递到陆沉面前。 “陆道长,其实送钱的话很好!我可以将这方印章还给你!” 陆沉嫌弃的看了陈平安一眼。 “你小子什么心思我不知道?无非就是觉得宝贝烫手,怕麻烦。我说了有你哥在,不要怕!” “好了,贫道与你说三件大事,你一一记清楚,第一件事,别闯祸,少给你哥惹麻烦,你哥虽然不怕麻烦,但是你哥解决你惹的那些麻烦时,会变得很麻烦!。” “第二件事情,就是尽量多劝劝你哥少生气,出手动作小一点点,别乱造成无辜人员伤亡!” 陆沉说完两件事后,开始离去。 陈平安好奇问道:“不是三件事吗?” 陆沉小声道,“让你哥别找我麻烦了,你多说点我的好话!听到没?” 陈平安点了点头。 之后陆沉觉得,既然陈平安是陈岁年的弟弟,自己又有些恻隐之心,于是又叮嘱了一些事情。 “那些铜钱挺精贵,好好留着,这方面可以问问你哥。” “接下来一段时间,多跟你哥培养一下感情!你哥比你还惨,你小子还见过爹妈,你哥从小到大一个人,你多陪他说说话。” “还有,你也多笑笑,别板着张脸,好像谁欠你小子钱一样。” “你小子给谁看呢?模样虽然不及你哥英俊,但好歹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肯定不差。” 陆沉絮絮叨叨,像个长辈一样。 陈平安说他想送陆沉离开泥瓶巷,陆沉也没有拒绝。 他俩一前一后走在小巷里,陆沉最后还告诉陈平安父母的真相! 父母是被人害死的!不是被陈平安克死的! 陈平安沉默,但是心中却充满笑意。 还好,爹娘不是我害死的,我不是祸害,更不是扫把星! “还有,关于你哥,千万千万要让他冷静!不要冲动!尤其关于你的事还有你爹你娘的事!” “我俩刚才的谈话,我施展了法术,隔绝了天地!没有让你哥知道!虽然他很快就会知道的,但至少等贫道离开再说。” 陈平安看陆沉一脸谨慎模样,也知道了陆沉道长真正离开的原因,于是问道:“陆沉道长,难道我哥真有那么可怕吗?” 陆沉尴尬一笑,“没有没有的事,贫道只是不想惹你家哥哥而已,贫道的背景可不比你哥小!” 最后陆沉让陈平安止步,独自向东门远远离去。 陆沉回首望去,陈平安站在小巷口,朝自己挥手,一脸灿烂。 离开泥瓶巷后,陆沉他心头一紧,赶紧加快脚步。 他感觉到了一股大因果的气息。 他急忙离开这里,风紧扯呼,死道友不死贫道,那些布局人就准备来自陈岁年的怒火! 陆沉顾拼命加快速度,向着小路狂奔而去。 陈平安回到他那破旧的小屋。 陈平安一进来就看到他哥哥陈岁年与宁姑娘。 陈岁年默默的看着陈平安,然后又看了一眼陆沉离开的方向。 他冷笑一声:“逃得倒是很快!这么怕我?” 陈岁年他当然看出了陆沉的打算,但是他也没有阻止,随便了。 陈平安身上所有的异样,他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目前只能先帮陈平安稍微治疗一下,等自己把所有事情都了解清楚之后,再来好好清算一下,那批想死的人! 陈岁年对陈平安笑着说:“来,坐这!” 陈平安看着陈岁年笑嘻嘻的样子,直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眼前之人竟然是他哥! 陈平安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上面。 陈岁年笑指着宁姚道:“说来很巧,一开始我受他人所托,找到这位宁姑娘让我好好照看他。但我竟然感应到了你!就准备先找到你,再去找她。结果没有想到你家里面就见到了她!” 陈平安微微有些惊讶,但是还是没有说什么。 宁姚冷冷看了一眼陈岁年,不说话。 陈岁年仿佛根本不在意气氛,一个人说得不亦乐乎。 突然他环顾四周,看了一眼陈平安,笑问道:“平安啊,咱爹娘嘞?” 陈平安坐在椅子上面,愣了愣,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开口。 “阿爹,娘亲,他们” 看着面前哥哥好奇的询问,陈平安他想起了陆沉道长关于他哥的话语,从小到大一个人比自己还惨,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陈平安看着陈岁年,与陈岁年对视,陈岁年眼中充满了期待 他努力的张了张嘴巴,却死活说不出那句,“爹娘他们早就去世了!” 陈岁年有些疑惑道:“怎么了?出去干活了?对了,你住这里?这么早就分家睡了?小平安你怎么不说话?” 陈岁年面带微笑,温柔的询问陈平安! 见陈平安不说话!他只好开始自己推算。 陈岁年笑容慢慢的消失,渐渐变为平静。 事情的真相 陈岁年轻声道:“陆沉,我有事找你!我知道你听到了!” 正在疯狂逃跑的陆沉,此刻就逃到东门,马上就要离开了,可突然一动不动,后脖颈一僵。 陆沉心中大骂,还是跑慢了,早知道折损点修为,施展法术跑快点。 屋子里面的气压很低,不止宁姚与陈平安感受到了陈岁年的怒火,就连远在天边的陆沉也觉心惊。 陆沉颤颤巍巍的回到泥瓶巷,看了一眼那破旧房屋,然后抱着必死的决心,咬着牙进去了。 陆沉一进去就看到面庞平静,眼中不起波澜的陈岁年,还有一旁被陈岁年压得不敢出声的俩人。 宁姚身为修道之人,比一旁的陈平安感觉来得更加剧烈。 此刻她只感觉自己如同漂浮在大海上面的小舟,此刻大海惊涛骇浪。 陆沉进来之后也被陈岁年泄露的修为气势给吓到了。 气愤到连自己的修为和气势都控制不好了吗? 要糟! 上次陈岁年那么生气还是在上次! 陆沉笑容僵硬道:“岁年啊!找我什么事啊!” 陈岁年说:“听说你在这里待了有一段时光了,关于我的家人,你知道多少?” 陆沉说:“啊?我不知道啊,贫道来来回回很忙的。” 陈岁年眼神快速地在陆沉和陈平安身上扫过,紧接着手臂猛地一挥舞。 刹那间,一道神秘而绚丽的光芒闪过,一幅宛如湖水般波光粼粼、栩栩如生的巨大屏幕骤然出现在小屋正中央。 与此同时,站在旁边的陆沉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催动体内法力。 只见他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一层透明的结界将整个小屋笼罩其中。 做完这一切后,陆沉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 要完! 第7章 岁年、平安、无事 画面中是陈平安小时候的画面。 那是一座代代相传的祖宅,样式跟现在这个破旧的院子一模一样。 但是又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以前的宅子干干净净、完完整整,现在的破破烂烂。 一个男人家正在用手抚摸着一个清秀的孩子。 宁姚看样子大概认出是小时候的陈平安。 从话语以及语气来看,那男人好像是陈平安的爹——陈全。 陈全好像要去办什么大事,要小平安照顾好他娘亲! 两父子小指拉钩。 可是这时候的小平安不清楚,这是他爹跟他一辈子的承诺 小平安突然对陈全说,自己想吃糖葫芦,小的! 男人没有转过头,继续向前,他怕只有一回头,他会心生胆怯,舍不得家人 “行!” 陈全没有说过多的话,只说了一个“行”字。 陈全闭上了眼睛,用手使劲揉了揉。 他不说过多的话,是因为他怕小平安听出他的颤音。 他闭上眼睛,是因为有粒沙子进入了他的眼中。 男人根本不敢看向自己儿子,继续前行,口中还希望小平安能够照顾好他娘亲! 在小平安不解的目光下,陈全背影渐行渐远,步伐坚定而果敢。 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小平安的视线之中,留下的只是那份决然与坚定。 可是在小平安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眼中却是一片模糊不清,这时候男人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突然变得很难过。 “岁年啊!我的小岁年应该也挺喜欢吃糖葫芦的!” 那是小平安最后一次看到阿爹,之后有人就有人来到家中告诉自己和娘亲,爹不小心掉进河里了。 有人还告诉小平安,阿爹好像是因为帮他买糖葫芦才掉进去的。 只是从那之后,小平安不喜欢吃糖葫芦了! ———— 陈平安来不及震惊陈岁年的神仙手段,只见那画面传来一声他熟悉却陌生的声音,他抬头一看是那日思夜想的身影。 陈平安颤颤巍巍,嘴角咧开大笑,眼中的那个身影却是模糊不清。 直到听到最后一句,陈平安突然看向他哥,不过他哥眼中什么情绪都没有,脸上十分平静。 陆沉听完最后一句,也沉默了。 累了!毁灭! 陈岁年眼中却是一片平静,可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宁姚觉得此刻的白衣少年跟之前那个阳光开朗的少年完全不一样! 太平静了!如同一湖死水一样。 怎么会有人在如此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 陆沉有些害怕的缩了缩头,看向陈岁年,他想从陈岁年脸上、眼睛中看出一点点情绪变化,但是他失望了。 他甚至使用大神通秘法来查看陈岁年心境变化,可最后发现陈岁年心湖一片平静。 不过他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模样的陈岁年。 ———— 画面继续播放。 自那之后,小平安的娘亲也病倒了! 没有劳动力,没有顶梁柱,为了给娘亲治病,小平安家里几乎拿不出什么钱财了 一间药铺里面,一个小孩子被人赶出铺子,那伙计看起来十分不耐烦。 小平安只能苦苦哀求! 最后还是药铺杨老头答应点头!让小平安赊账! 他快速回到家中,看了一眼娘亲!之后来到屋外灶房,开始熬药、烧菜做饭。 他还太小了,需要踩在小板凳上才行。 小平安担心娘亲胃口不好,口中说着要炒的好吃……可是一个小孩子怎么会炒菜?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 一向嬉皮笑脸的陆沉沉默了,宁姚也在一旁微微皱起了剑眉。 陈平安一开始还面无表情,直到看见记忆中那温柔的女子,面目上流露出不舍的神情。 他闭上双眼,试图不去看那画面中的娘亲,可是他又努力睁开双眼,用模糊的视线看向娘亲。 他想多看看她!他好久没有看过她了! 陈岁年还是那副模样,平静且无所谓一样。 ———— 画面继续播放,从答应杨老头上山采药,从一个人照顾娘亲,从饿的只能乱吃东西,从一个人走夜路,画面中的小平安! 非常努力的活着! 这时一个卖糖葫芦的男人进入了画面! 他给小平安一串糖葫芦,让小平安吃! 可是自从阿爹走后,他就不喜欢糖葫芦了! 小平安眼中一热,赶紧起身,对着男人道谢,然后撒腿跑了。 小平安在奔跑的过程中,几滴雨水落在他眼中,让他模糊了视线。 那之后,糖葫芦摊位旁边再也没有看到孩子的身影。 ———— 看到这个摊贩子,陆沉头都大了! 靠——陆沉在心中大骂。 直到这一刻,陈岁年突然抬起头,看向陆沉:“陆沉道友,请问你是否认识他?” 陆沉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 没有表情的陈岁年此刻却笑出声,道:“你阴阳家的半壁江山对!” “行,我知道了!我是真没有想到我弟小时候还遇到这么一位大人物,阴阳五行家——邹子。” 陆沉说:“这可能只是意外,对,哈哈哈。” “陆沉,我突然来了兴趣,这小镇里面到底有什么啊!这棋局局,我想看看到底是谁在下。” 陆沉无言语,只是轻叹一口气。 “陈岁年,你别入局了,这里面水很深,你可能会死的!” 陈岁年没有接话,只是面前的水幕接着开始播放。 不过他嘴角带着一抹不羁的笑容。 死? 老子爹死了,娘也死了!都是被人害死的! 现在发现唯一的弟弟也要被人算计! ———— 下一幕,冬天里面。那年冬天,苦命的陈淑终究还是死了! 小平安啊!小平安—— 没能跟小平安过完年。有点难过! 世间最不幸之事,恐怕就是大年三十那天,只余一人! 陈淑闭眼之前,小镇刚好下起了雪,她让儿子出去看雪。 陈淑看着小平安开心的身影,看着小平安在雪中堆雪人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碎碎平,碎碎安,碎碎平安,愿我家小平安,岁岁平安……” 说到这里,女人本来准备安然离世,像是想到了什么。 “碎碎岁,碎碎年,碎碎岁年,也愿我家小岁年,平安无事。” 小平安堆好雪人,准备让娘亲开心开心,夸夸自己。 等到小平安进门,来到娘亲床前,握着她的手,他发现娘亲的手好冰。 他的娘亲好像睡着了 ps:d,写这一章的时候,爷们都差点哭了,眼中老是一酸。所以为了不让自己一个人伤心,于是在感情方面,我着重描写,让你们读者跟我一起伤心! 第8章 放心,我是一个冷静且不喜动手的人! 陈平安闭上双眼,陆沉看向平静的陈岁年。 宁姚看了看陈平安,又看看陈岁年,再看看陆沉。 她觉得她在此地,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最后的最后,陈岁年还是轻叹出一口浊气。 其实刚刚陈岁年早就算出来了,自己的父母都是死于非命。 陈全应该是知晓了小镇的秘密,为了陈平安的自由,不惜用命来打碎了陈平安的本命瓷。 什么是本命瓷? 本命瓷,是骊珠洞天中特有的产物,当孩子出生后,便会烧制与自身戚戚相关的瓷器。 这骊珠洞天是最后一条真龙的葬身之地,气运雄厚,小镇上出生的孩子,大部分修道天赋极高,所以骊珠洞天就成了一个强者的摇篮,而为了控制这些未来的强者,本命瓷便诞生了。 只要持有本命瓷,便能控制一个人的生死,甚至祸福、因果、机遇、姻缘、气运、修道等皆会被控制影响。 拥有本命瓷器的那个宗门或者买瓷人,就相当于控制了那个人,那个人就成为了傀儡。 四教圣人亲订立契约,规定每六十年,换一人镇压那条真龙死后的气运。 四位圣人分别是,儒、释、道三教,加上一个兵家。 其他的诸子百家也有参与。 那些宗门、家族可以通过他们的办法进来买瓷。 目前陈岁年就只算出这么多了。 再给陈岁年一点时间,把棋局弄清楚,他就直接把桌子掀翻。 可是那对夫妻,只是因为他们不想让儿子一辈子受控于人,于是他们就连死亡也是那样义不容辞。 但当自己看到那对夫妻死亡的时候,明明根本不熟悉,可还是很难过! 他们明明可以安心过一辈子,却因为自己的儿子,家破人亡。 他们明明可以不记起自己,可还是会在最后要死的时候,祝福自己平安无事! 可是一个窑工和普通女子的死能有什么大不了呢? 对仙人来说更是微不足道。 就连遮掩他们死亡的术法,也是那样随意,好像也就那么一回事,甚至连一回事都不算。 陈岁年现在只想掀翻棋盘,甩那幕后之人两巴掌。 “岁年啊!我的小岁年应该也挺喜欢吃糖葫芦的!” “也愿我家小岁年,平安无事。” 这两句话一时间让他沉默不语。 “陆沉,你要是我,你会怎么办?” 陆沉看完陈岁年的画面之后,他亦是沉默不语。 这话,可不能乱接。 “陆沉,我觉得有点不舒服!如果只是命运无常,那我无话可说,真正让我有点生气的是,那幕后下棋之人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可以随意玩弄他人?” “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算了,他们甚至没有把他们当回事!连“敷衍”都不愿意!”,陈岁年笑着对陆沉说道,只是眼神平静至极。 陆沉扶着脑袋!他看出来了,陈岁年想掀桌子! 陆沉轻声道:“那你想怎么办?” 陈岁年收回笑容,突然一改语气说道:“还能怎么办?忍着呗!” 陆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陈岁年,果真? 陈岁年自言自语:“我还能怎么办?去拼命?实力不够。去不顾一切的找长辈?小题大做!” “更何况我还有一个弟弟要照看,更是答应了“阿良”照看好宁姚,所以我不可能轻易入局啊。不然我早就以身入局,杀他个天翻地覆。” 陆沉问道:“就这样放弃了?” 陈岁年,你会放弃? 陈岁年平静道:“当然不是,我只是不能强行入局,但是随手下一两子,没问题的。” 陈岁年用极其冷静的语气说道:“陆沉,你放心,我是一个冷静的人。我还年轻,我可以等,等我修为达到最强之后再来报仇。我不急啊!反正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我师兄和老头出面,我又不会丢了性命。” 陆沉点了点头,“不错,这才是我认识的你,极度冷静,不因感情,乱了方寸。” “放心!我又不喜动手!” 陆沉其实根本不信陈岁年的话。 陈岁年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了。 因为陈岁年的话语之中透露的意思是,老子现在恨不得把小镇所有跟这件事情有关的人,全部杀了。但是现在老子修为不够,只能先忍着,稍微先下两步“无关紧要”的小棋让你们头疼一下。 但是只要有人因这两步棋而找麻烦,那么老子直接就翻棋盘。 翻输了也不要紧,最后就请家里长辈——修为更高的人来“官子”。 最后老子也不会死,但是老子却记住是那些人了,等到老子修为上去了,再来一一弄死你们。 是这个意思! 陆沉微笑着看着陈岁年,心中却是在不断的吐槽。 你什么性格。 别人可能不清楚,贫道最清楚了。 陈岁年说道:“好了,陆沉。那你愿不愿意先留下“陪我”来呢?” 陆沉看着笑眯眯的陈岁年,沉默的点了点头。 你那一脸“你不留下来,我就跟你好好算算上次那笔账”的表情,谁会不愿意? 陆沉苦涩的说道,“贫道愿意!” 陈岁年刚刚跟陆沉的对话,没有让陈平安听到,只是让有一定修为的宁姚听到。 宁姚听后,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陈岁年看了一眼房屋,来到陈平安面前。 陈岁年虽然只跟陈平安差六岁,但陈岁年的身高却比他高出两个头。 陈岁年摸了摸陈平安的头,说道:“这么些年,很苦?” 陈平安摇了摇头,“还好,一开始有点,后面就习惯了!” 陈岁年轻叹一口气道:“让小平安你受罪了!” 陈平安嘴角微动,没有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草鞋。 陈岁年说:“别急,哥在这里!那些欺负你的、骂你的,放心!” 陈岁年依旧是笑容满面,可是语气中的寒意却让人心寒不已。 陈平安想起了陆沉道长对他说的,让他哥收敛一点,别因为自己乱来。 于是他出声道:“哥哥,我没事!我”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陈岁年就打断道:“那要是你的亲人被别人欺负了,你会帮他吗?” 陈平安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要说什么。 要是他的亲人被欺负了,他绝对会最先出手! 陈岁年温柔道:“好了,接下来事就交给你哥我,别担心,你哥有分寸的!” 陈平安点了点头。 这时陈平安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陈平安脸色一红。 陈岁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到中午了。 于是对陆沉道:“陆老三,你知道小镇上面卖菜、砍肉的集市在哪里吗?” 陆沉有气无力道:“知道~怎么了~?” 陈岁年说道:“我们两个去买菜,我下厨。” 陆沉有些不可思议,“陈岁年,你会下厨?” “废话,我肯定会!” 陆沉说:“我怎么不知道?” 陈岁年说:“你怎么会知道,你要是知道了才有鬼了!快点,带路!” 陈岁年走之前嘱咐陈平安一声,让他等一下自己。 陈岁年起身朝着门口走去,陆沉紧跟其后。 “哎,陈岁年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做得好不好吃?” 陈岁年说:“味道的话,我师兄和老头吃过,他俩都觉得挺不错的。” 陆沉一听陈岁年他师兄和老师都觉得不错,那味道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于是他咧嘴笑道:“那贫道想吃小鸡炖蘑菇!” 陈岁年翻了个白眼,“上次你坑我的事,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还敢跟我提要求?况且你只是来蹭饭的!” 第9章 心有一口气,如烈酒灼其喉 在陈岁年与陆沉两人去往小镇集市的时候,陈平安开始与宁姚聊天。 陈平安对宁姚说道,“宁姑娘,我可以询问一下关于这个”世界“的问题吗?” 宁姚看了一眼陈平安,想了想他的哥哥,觉得反正他哥以后也会带他走上修道之路。 那么自己也可以提前透露一些关于修仙界的消息。 “可以。” 陈平安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来这里?” 宁姚说:“如你所见,我们就是你们凡人口中的“神仙”。至于为什么来这里,嗯——小镇上有很多机缘,我们修士需要它。” 陈平安:“我哥,还有陆沉他们也是神仙?” 宁姚:“这不是显而易见吗?此方小镇其实是禁法之地,所以来此小镇的修士都不允许施展法术,修士只要施展了法术,轻则折损寿命,重则身死道消。” 陈平安说:“那我哥呢?” 宁姚轻笑一声:“嗯——他是一个例外,可能修为很强,反正我看不透。又或者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但是他一定很强!禁法之地,他却还能轻轻松松的施展法术,并且还是最难施展的天机法术。至于那陆沉道长,虽然看起来怂喜喜的,好像怕死了你哥,但是我能感觉出他绝对比你哥还强!” “这种人最危险,不是什么好人,你小心一点。” 陈平安想起小巷子中,陆沉对自己的嘱咐,心中自有一杆秤。 宁姚突然想起了什么,撅起小嘴,忿忿不平道:“你哥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跟陆沉一样整天没个正样,眯眯眼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 陆沉缩了缩脑袋,回头朝泥瓶巷看了一眼,嘴中嘀嘀咕咕道:“贫道怎么没个正样?简直是诬蔑、诽谤、误会我。” 陈岁年也回头看了一眼泥瓶巷,“就是就是,我可是大大的好人,眯眯眼怎么了,怎么你了?” 陈岁年又开始诋毁起陆沉:“哼,都怪你,宁姚丫头说我不是好人,虽然这个观点是错的以外,其他的基本没毛病。” 陆沉没有理陈岁年,只是自言自语道:“贫道又不是眯眯眼!眯眯眼的好像确实不是好人!” 陈岁年瘪了瘪嘴,我这是爱笑,懂不懂? 行,宁姚丫头,等着! 好人一样的陈岁年默默的在心中记下了宁姚的诋毁。 ———— 陈平安提醒一声,“宁姑娘,在别人后面说别人坏话不好。” 宁姚本来心情就不好,先前被陈岁年腹黑的欺负了一番,现在他的弟弟还来说自己,于是她瞪了陈平安一眼,说:“你是我道侣啊?你管我!” 陈平安悻悻的不再说什么,而是继续提问:“那跟你一起来的人,一般会在小镇上寻找多久的机缘?” 宁姚想了下,说:“看个人,有的人运气好,一下子就找到了,马上就会离开,毕竟那位修士会愿意留在这禁法之地?毕竟此方禁法之地对于修士而言就是狭小的房间,根本施展不开,憋屈得要死!。” “有的人运气差,找一辈子也找不到。因为缘分不到,机缘不出。” 陈平安问道:“那蔡金简呢?” 宁姚好像没有听清,“谁?” “就是那个好看的,但是没你好看的。年轻的,比我和你还高的那个女人。” 宁姚听到有人夸自己,于是嘴角微扬,开玩笑道:“哦?怎么,一见钟情了?想要表白?她才来这小镇不到一天,你就打听到了她的名字?这么上心?这么惦记她?” 陈平安有些尴尬,挠了挠头后脑勺,腼腆老实的笑道:“没有。我就只是打听一下而已。” 宁姚突然想起之前陈岁年与陆沉的对话,她看了一眼陈平安,“我其实知道你的长生桥与穴位被那什么蔡金简给打碎了,她是你的生死之敌对?” 宁姚神情有点奇怪,“所以你是想要报仇?” 宁姚认认真真的看了陈平安一眼,“陈平安,没必要啊!你哥不是在吗?他也不是说要帮你教训那些欺负你的人吗?何必呢?” “并且像你这种凡夫俗子,在修士眼中其实跟大一点的虫子没什么区别。” 陈平安摇了摇头,说:“没有这样的道理,亲哥就一定要帮自己吗?就算他愿意,我也不能全部都交给别人,要少麻烦别人。莫向外求!” 这是陈平安他今天从小镇私塾听来的成语! 宁姚说:“果真是这样想的?” 陈平安愣了一下,“嗯,不完全是。” “哦?” 陈平安说到:“有些仇需要自己报才算报仇!” 听到这话宁姚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可这不是你送死的理由。” 陈平安说:“你不是说此方天地为禁法之地吗?修士施展不得法术!如同被关在了狭小的空间里面吗?我想试试!” 宁姚解释道:“尽管此方小镇是禁法之地,但是你们从根本上还是有所不同。尽管他们法力、灵气都被封禁了,但是她们的肉身强度也绝对远超你。你打她一拳,修士甚至都不会受伤,但她仅须稍微碰你一下,你就绝对会死!你们甚至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陈平安不理解,“那我们明明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为什么要杀我?” 宁姚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怎么说呢?你小时候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蚂蚁,你会有罪恶感吗? 陈平安摇了摇头,“不对,宁姑娘,人的性命怎么跟蚂蚁一样?而且这跟她要杀死我有什么关系?她明明是故意的。” 宁姚沉默不语,最后还是开口道:“对啊!你的性命怎么可能跟她一样?故意与否,这跟她杀死你有什么关系?” 这一次换陈平安沉默了。 宁姚感觉自己刚刚说的东西好像不对,于是赶忙解释道:“不对啊,我不是那种人,像你说的“蔡金简”那种修士只是小部分,人有各种模样,修士也是一样。” 陈平安“嗯”了一声,少年的声音有些沉闷。 其实他很不理解,为什么那些人也是人,为什么可以如此草率的结束别人的性命? 在他们眼中难道,只是一只蚂蚁吗? 陈平安思考不出来,于是对宁姚笑道:“好,多谢宁姑娘的解答,宁姑娘你受伤了,镇上的宾楼也不便宜,宁姑娘就住在此处好了,需要什么只管对我说。” 宁姚对着陈平安抱拳感谢道:“多谢!” 陈平安之后就不说话了,但是宁姚看得出其实陈平安还有话要说。 陈平安最后转头道:“宁姑娘,我想了很多,我觉得我还是想要报仇!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出了意外,那么请告诉我朋友——刘羡阳和我哥哥陈岁年,每年帮我打扫一下屋子就好,帮我住在我娘亲和阿爹“旁边”就好。” 宁姚听陈平安说到娘亲与阿爹的时候,少年郎的眼神中有些怀念。 陈平安多么希望过年的时候,有娘亲与阿爹,还有自己聚一聚。 陈平安想了很多年。 阿爹、娘亲走后,此后一人便是团圆。 宁姚眉毛一挑:“那你知不知道你哥刚刚还出门买菜,准备亲自下厨给你做饭?你知不知道你才刚刚找到亲人?你哥也刚刚找到你?” “你哥挺喜欢你的,我看得出来!” 陈平安听了宁姚的话,眼中也有一丝挣扎。 “我知道。我也知道我这样似乎有点自私,我也很开心!我更想试试我哥给我做的饭。” 陈平安眼中挣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定。 “但是啊,我心口有一口气,它消散不了!” 心有一口气,如烈酒灼其喉! 那名女子凭什么可以随意地打杀凡人性命? 就凭她是仙人? 就凭我是凡人? 那我便想试试凡人是否杀得了仙? 仙又是否是真的不死? 陈平安是泥瓶巷子里面的老好人、老实人。他很好说话!但是他陈平安也有不好说话的时候。 所以当老实人陈平安真正生气之后,心中那口浊气如同烈酒灼烧,不吐不快。 陈平安缓缓起身。 屋角落那柄飞剑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剑身颤抖不已。 第10章 不错,陈平安与贫道似乎有缘?铁缘! 陈平安起身之后,从角落处的陶罐里面,拿出一块碎瓷片。 然后出门。 就在陈平安走出门的瞬间,宁姚突然从屋子里面出来。 她说道:“陈平安,我确确实实重新认识你了!” “你确实很强!” “啊?” “强者就是对抗命运之人!不服命!不信运!你从小到大真的很强!比我强!” 宁姚嘴角带着笑意,“之前你的那段话,让我觉得你这个朋友,我宁姚交了!” 陈平安摸着头脑,不解道:“啊?宁姑娘,难道我们之前不是朋友吗?” 宁姚一听眼中笑意更浓,说道:“好!” 宁姚开始向陈平安透露一些信息。 一、此地禁法之地,仙家不能动用修为! 二、但是为了活命,修士们也会动用修为! 三、宗门和家族的人,有保命的法宝、神通 四、有圣人限制外来修士,底线就是不能杀死小镇居民 陈平安听后,感激的看向宁姚,“多谢宁姑娘!我会快速解决敌人的。” 宁姚摆了摆手,说道:“不!我的意思是,活下来就行!万法皆可破,只要你活下来了,你哥还有陆沉道长就会把你身上的法术给破了,哪怕你受了重伤,以你哥的手段,也绝对会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陈平安心中把握又多了几成,他走出小院,手中轻握一片瓷片。 但是宁姚也跟着陈平安出来,陈平安回头望向宁姚,疑惑道:“宁姑娘,你出来干什么?你不是受伤了吗?不好好休息吗?” 宁姚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小子怎么这么多事?管得这么宽? 宁姚说:“陈平安,你管这么宽,我真替你以后的老婆担心,她以后不得被你管疯?我又不是你老婆!” 陈平安一听宁姚说老婆二字,就不再说话,表情有些尴尬。 宁姚说:“我的伤已经被你哥治好了,已无大碍,放心!” “既然我之前说好了,陈平安你这个朋友,我宁姚交定了,那么你的事,我就稍微帮你一下!” 宁姚充满侠气的对陈平安说道。 陈平安张开嘴巴,想要拒绝宁姑娘的相助,但是他面对宁姚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宁姚看出陈平安的拒绝之意,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眸中,满是不爽! “怎么?不乐意?本姑娘好心的帮助你,你还不乐意了?” 陈平安说:“没有,宁姑娘,我想一个人” 陈平安还没有说完,就被宁姚打断,“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使用同为修士的力量?” 宁姚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你就想凭借自己的力量,来杀仙,来证明仙凡并无差别是?” 陈平安点了点头。 宁姚拿起自己的佩刀,帅气的甩了一下自己的高马尾。 “我说了,你这个朋友我宁姚交定了,我跟你一起去,我不会出手的!但是要是你有危险,我就会出手怎么样?” 他一时间有些呆住了,陈平安觉得宁姚,宁姑娘是见过最帅气的姑娘,也是最好看的姑娘, 宁姚看着呆子一样的陈平安,不耐烦道:“所以,陈平安,行不行?” 陈平安反应过来,猛然点头! ———— 陆沉提着一只六个月大的小鸡和一篮子蘑菇与陈岁年一同走在路上,他转头看向陈岁年,道:“就这样看着他们两个乱来?” 陈岁年也提着素菜与新鲜排骨,无奈道:“不然嘞?报仇而已,只是少年心气,正常!” 陆沉道:“这可是在骊珠洞天啊!你弟不过是一名身体强壮的凡人而已。” 陈岁年说:“这不是还有宁姚丫头吗?” 陆沉说:“你不管管?万一出现大乱子怎么办?” 陈岁年无所谓道:“那就出乱子呗,无所谓我会出手,反正他们最后都不会死!” “那万一” 陈岁年表情突然变得十分不屑:“修士修行的过程中,最担心有“心结”。因为心结一旦结下,会对自己境界的攀升十分不利,有的人影响会小一些,而有的人,很可能就会无望长生证道。” “甚至心结会进一步的进化,成为心魔!导致修士走火入魔!” “那什么蔡金简,也正是如此。我弟——陈平安身上那种纯粹、那种干净让她很难受。” “毕竟像某些人看到比自己还要富有的人,就会问凭什么啊,凭什么身份低下之人比自己还要有钱?我蔡金简一个来自仙地的仙子,你陈平安一个来自泥瓶巷子里面的泥腿子,居然比自己的心境还干净?她内心的嫉妒让陈平安成为了自己的心结,于是,一言不合,便痛下杀手。” “当然,这其中最大的原因,还是受到了那什么垃圾真君——刘什么茂的暗算和蛊惑,布局让蔡金简拼着自己修为倒退也要强行杀死陈平安。” 陈岁年眼中满是不屑与嘲讽,“魔从心中起,恶自胆边生!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我小平安从来不是他们的劫,他们的劫是他们自己。总不能你看了别人钱,还她娘的怪他比你有钱?哪怕再无辜再有理由,也掩盖不了她那浅薄的心境和扭曲的想法。” 陆沉微微点头,确实如此,尽管是有他人在暗中作祟,但是你自己未必没有错? 如此心境,如此修士,如此可悲,又如此可笑! 被人当作棋子而不自知,可悲!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仙,轻易决定他人生死,可笑! 陈岁年转头看向陆沉:“说来可笑,要不是他们暗算我弟,要不是我弟,我甚至不会来到这里,他们甚至不配被我知道!” “那什么垃圾云霞山,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垃圾宗门,适宜修行的干净澄澈?呵呵!” “还有那什么垃圾书简湖?我倒是听别人说过,好像是一群入魔、邪门、偏门、垃圾修士的聚集地?那什么志茂,还是什么真君?笑死个人!” 陆沉补充道:“刘志茂,自号截江真君。” “不过就是一名来自书简湖的野修罢了,不过一名普通元婴境而已,他却想成为那什么垃圾书简湖的江湖共主。不自量力!” “他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就来到骊珠洞天——现在的小镇,毕竟这什么骊珠洞天充满了宝藏,每个六十年开门一次,毕竟只要交够门票钱三教九流都可以进洞天,于是他开始寻找属于自己的机缘!” 陈岁年继续推算。 “而那刘志茂进入骊珠洞天后,便一眼就相中我那弟弟的干弟弟——顾璨。而顾璨的母亲曾对我那年幼弟弟——陈平安有过一饭之恩。于是小平安便对顾家母子多有照顾,像对待自己的弟弟一样对待顾璨。” “而在此之前,小平安将一条溪涧里抓到的泥鳅赠与顾璨。但刘志茂就因为这条泥鳅便布局陷害小平安,为小平安惹来杀身之祸” 突然陈平安对走在路上的陆沉笑道:“那陆沉,你知道最可笑与最好笑的事情是什么吗?” 陆沉也开始推算,随后也露出不屑与嘲讽的眼神。 陆沉说道:“最可笑的就是,那什么顾粲的母亲为了儿子的前途对你家陈平安动了杀心,之后便是刘志茂布局挑拨蔡金简对陈平安出手,还悄悄地在陈平安心头种下了一道“一心求死”的歹毒符咒。” 陆沉说:“贫道之后狠狠骂陈平安,正是破解此咒!” 陈岁年不满的说道:“我一早就发现了,不过是符箓的旁门符咒吗?你以为我看不到?” 陆沉不解的说道:“那为什么一开始消除掉?” 陈岁年说:“我一开始怎么知道小平安小时候过得那么苦,我一开始是想让他通过这道符咒磨练心智,好踏上修道之路。” 陆沉了然:“我就说你为什么不拔除符咒。以你得符箓造诣,那什么刘志茂得符咒不是小儿打架,可笑至极吗?那陈岁年,不过贫道还是不理解,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根除到位?” 陈岁年却问了一个与这个问题毫不相干的问题:“陆沉,你觉得修士怎么才能登顶呢?” 陆沉不理解陈岁年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但还是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在世间的种种成就中,超越世俗的才能固然重要,但活着才是至关重要的。” “在这天下许多人的才华和天赋甚至比现在大多数的山巅修士优秀,但不难发现那些真正的山巅修士却是活着笑到了最后。 “还要有着一颗坚韧不拔,充满意志的道心。” “而那些充满天赋之人,老是以为自己修炼快,境界高,便随意行事,可往往却因为一件小事而产生心结,因一件小事而丢了性命。” “修道之路太长、太长,一百年只是一瞬间,一件小事便产生心结、死亡,那么这样的人注定登不了山巅!” 陈岁年笑道:“难道你不觉得小平安的心性很好吗?从小到大经历那么多的苦难,还是那样干净而纯洁,脑子虽然有时候很呆,但是决定不笨,甚至有时候却莫名的灵光!心境更是无敌!充满少年意气!而且小平安的资质也不错!” “虽然经历万千苦难,心仍如琉璃明镜,心湖过千帆,仍是赤子心!” 陆沉仔细一想,越想越不对劲,对啊! 这简直是天生的修道之人! 陆沉莫名盘算,眼中充满了想法。 “我之所以不去抹除那张符咒,只是因为让他知道什么是生命?什么又是少年意气!什么又是仙人?小平安他太平静了,太老实了!少年老成可不好!他才十四岁,没有少年的胡来,哪有成长?” 陆沉这才算是知道陈岁年真正意图! “你想让你弟踏上修炼之路?拜师何人?” “还有你就这么看好你弟?还没有修炼,就认为他可以登顶?” “我觉得我师兄、老头都不错!” 陈岁年反问陆沉:“陆沉,那你觉得陈平安可能可以登顶?” 陆沉沉思一会:“虽然小时候的苦难磨练了他的心境,登山下河打下了好基础,但是还不够!还差一点!并且你师兄会收吗?你老师肯定不会收了,毕竟你就是关门弟子了。” 陈岁年点了点头:“确实,少了一点福源!少了一点天赋!” 陆沉也点了点头,表面上表示认同。 可是在陆沉脑海中却满是想法,并狠狠嘲笑陈岁年! 陈岁年,你小子不是天算吗?陈平安的天赋确实还差一点,但是身处这骊珠洞天,万事皆有可能! 可天算不如人算! 你不了解骊珠洞天,贫道却是在此地待过一段时间! 也幸亏你无意间提醒了贫道,原来陈平安竟然是如此有天赋! 你能够被推给陈岁年你师兄的天赋与资质,再差能差到哪里去? 不难怪贫道修道六千年的天道道心能对陈平安生出恻隐之心!天道道心——公正无私!万物无情! 原来是这样! 不难怪之前贫道看陈平安这小子这么顺眼,不难怪当时宁姚受伤后,刚好就有那么一个陈平安! 不错、不错。这样看来陈平安跟贫道有缘! 还是铁缘!哈哈哈! 陆沉的眼中平静无比,但是眼眸深处却满是心机与欢喜! ps:累了!睡!而且这一章差不多有四千字,就差不多是两章对?要不今天到此为止?你们觉得怎么样? 第11章 以凡杀仙,不鸣不平! 陈岁年怎么也想不到一旁的陆沉已经开始打自己弟弟的主意! 陈岁年说道:“哼那什么蔡金简、什么刘志茂,要不是小平安他们的名字都不配让我们俩知道!” “之后,我会好好看看那什么“干净”的修道之地——云霞山是什么样子,那什么书简湖又是什么垃圾聚集地!” 陆沉看出来了,如果有人先跳出来,不讲道理,那么陈岁年会走一趟云霞山和书简湖,好好跟他们说一下什么是道理。 陆沉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微笑的点头。 ———— 另一旁的宁姚与陈平安来早早的就看到了蔡金简和苻南华两人! 符南华就是之前让陈平安开门的高冠青年! 两人正在嘻嘻笑笑的说些什么,于是陈平安于宁姚两人便顺着他们行走的轨迹,早早的埋伏到前方巷弄交错的小巷子上方。 宁姚与陈平安一动不动的趴在上方。 陈平安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位好看的仙子——蔡金华! 宁姚则是帮陈平安看着符南华。 两人分工明确,甚至连趴着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但是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陆沉与陈岁年眼中。 ———— 陈岁年看着两人的模样,说道:“陆沉,你看这两人是不是挺有默契的?” 陈岁年话中有话,意有所指! 陆沉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说道:“哦,是吗?哈哈哈!” 陆沉打着哈哈,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宁姚身上与陈平安身上的姻缘线又不是贫道惹的祸,这锅贫道不背! 贫道也是被人算计了! ———— 在两人来到小巷子后,蔡金简还在与符南华嬉笑打闹。 就在某一瞬间,陈平安如同一柄飞剑,瞬间冲刺到了两人身前。 就连宁姚也没有看清楚,陈平安是什么时候飞奔出去的。 陈平安的身体素质如同一根被岁月磨砺的坚强钢铁柱,虽然外表瘦小,但却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和韧性。 只是一瞬间,他的左手中轻握的那块碎瓷片,迅速、无声地刺向蔡金简的喉咙。 利刃毫不留情穿透了蔡金简的下颚,直接刺透口腔,鲜血喷涌而出。 蔡金简死! 陈平安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冷漠的光芒,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毫不留情。 这一刻,他展现出了平静残酷的一面,那是老实人被生活逼迫出来的冷血与果断。 在这一刻,陈平安的命运似乎开始变化。 陈平安站在一旁看着符南华,冷酷的眼神透露着一种无情。 ———— 一旁的陆沉和陈岁年看后,沉默不语。 陈岁年看着那苦命的弟弟,冷酷的站在蔡金简的尸体旁边,与一旁的符南华对峙。 他突然大笑:“陆沉,此刻如何?” 陆沉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的表情,“好一个以凡杀仙!” 陈平安,那个看似平凡且老实的少年,却以凡人之躯,强行斩杀凡人口中的“仙人” 以凡杀仙亦如登天! 哪怕是那蔡金简没有反应过来,尽管是偷袭,尽管是蔡金简大意,尽管身处禁法之地实力施展不开。 尽管如此,但陈平安无论如何都是以一介凡人,斩杀了比他高无数倍的仙人! 心境清澈、心性纯良、大智若愚,心含猛虎却能细嗅蔷薇! 好一个陈平安,好一个不鸣则已,不鸣不平! 可是接下来陆沉却又担心起来,“可是,你这样不怕他知道其实那刘志茂才是凶手后,蔡金简只是棋子,没有根本责任,陈平安会后悔出手杀死蔡金简,然后道心受损,结下因果?” 说到这里,陆沉也反应过来,其他人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但是那老实人陈平安绝对会后悔! 一旦后悔,陈平安绝对会产生心魔! 这样一来,那陈平安因为一个小小的蔡金简而断送大道登顶的机会,根本不值得啊! 陈岁年也是一愣,啊? 陆沉看着愣住的陈岁年,反应过来,于是破口大骂:“我靠!陈岁年,你脑子有问题!你当年虽然也是跟你弟一样以凡杀仙,踏上修炼之路,但是你和你弟不一样啊!” “你当时是什么情况?现在陈平安又是什么情况?你什么性格?陈平安什么性格?” “你不知道?” “你的想法跟你弟不一样!你弟是赤子之心,老实人!你从小身处炼狱,想法自然不一样!” 陈岁年也反应过来,眼中流露出一丝着急与不解。 “啊?我不知道啊!有人要杀我,自然是要杀回去啊。” 陈岁年十分不解道:“虽然蔡金简不是主谋,但是抛开事实不谈,难道她就没有错吗?” 陆沉说:“肯定有错,但是你弟看的是根本!老实人是这样的,他们只追求万事因果最根本处!” 陈岁年不说话了,这一次他似乎有点理解了,于是他对陆沉说道:“那我会出手将其魂魄留着,最后重塑造身体!” 陆沉叹了一口气,“那你修为不够啊!” 陈岁年无所谓道:“不就是折损一些修为而已,重新修就是!” 陆沉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贫道出手便是!” 陈岁年抬头看向陆沉,说道:“果真?” 陆沉无奈道:“你弟与我有缘,你又是我好友,贫道与你毕竟是天下第一好!出手便是!” 陈岁年看了陆沉一眼,轻声道了句:“多谢!” 陆沉表情不变!但是内心却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贫道这一手下来,不仅让陈平安成为自己徒弟板上钉钉,还收获了陈岁年的人情与感谢! 绝了! 哈哈哈哈! 这么一看,此次号称天算的陈岁年,从未漏算一次,却因“陈平安”此生唯一一次漏算! 刚好贫道“又”在场,这不是缘分是什么呀! 哈哈哈哈!陆沉在心中连着笑了三次! ps:家人们!第二章了,今天七千字了,眼睛有点累了,可能要休息一下,今天可能会有第三章!就看你们要不要等了! 下一章齐先生会出场! 好了!觉得不错的可以小小的鼓励一下。(不鼓励也不要紧,我主要想看看有多少人在看!) 第12章 平静如水 苻南华的心脏猛烈跳动,呼吸急促地喘息着。 苻南华还没下反应过来,背后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一名女子手持利刃,凌厉地劈向符南华。 女子刀光闪烁,一刀砍向符南华,符南华惨叫一声,他的身体剧烈摇晃,血液喷涌而出。 符南华的身体在女子利刃的猛烈撕裂下,剧烈地颤抖着,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痛苦。 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在他的身上绽放开来,鲜血淋漓,蔓延而出,渗透进他那洁白的衣袍之中。 惨烈的疼痛让符南华几乎无法呼吸,他的双手颤抖着试图启用老祖宗给他的保命底牌,但已来不及了。 一阵阵剧痛袭来,让他的心脏不断颤抖,思绪瞬间混乱,所有的计划和谋划在这一刻都荡然无存。 陈平安目睹着这一切,面无表情。 “宁姑娘你不是不出手的吗?” “所以呢?你太慢了,你要一瞬间杀死俩个人才行!那什么符南华没事,你就会死!” 女子转身看向陈平安,有些不满道:“并且杀个人,还要我躲躲藏藏,这要是被我在剑气长城的好朋友知道了,肯定会笑死我的。” “不过只是一名练气士而已!” “你要好好感谢我,知道了吗?” “好了,现在他已经被我重创了,你想怎么处置他都没有问题!” 陈平安轻轻点了点头,来到符南华面前。 这一次是陈平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一次是陈平安决定他的生死! 符南华被剧痛和耻辱双重打击,身体颤抖着,神色苦而狰狞。 他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嘶吼,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开始不断威胁陈平安。 陈平安面对符南华的威胁,却保持着冷静和淡定。 陈平安轻声道:“你们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杀我?明明我们无冤无仇!” 苻南华狂笑道:“跟我苻南华讲道理?” “你个狗杂种、有娘生没娘教的狗杂种,配吗?”苻南华的声音中恶毒不已。 陈平安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摇头道:“不是,我娘教了我,她教了我跟你杀这件事没关系?”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和无奈,同时透露出对命运的怅然若失。 ———— “有娘生,没娘教?狗杂种?呵呵!”陈岁年冷笑。 一旁的陆沉也默不作声,只是心中说道:“唉!老龙城也要遭了!虽然只是小辈之间的打闹话,但是呢” “都是修道之人了,岂能如此?贫道预定的徒弟又岂是你能说的?”陆沉冷笑道。 陆沉心神中突然出现一只黄色的小鸟,出现之后就消散不见。 之后陆沉手微微一动。 远在千万里外,骊珠洞天外的老龙城符南华一脉,祖宗堂内香火突然开始落寞。 符南华的老祖宗看到这一幕,能够在他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手。绝对是有大能出手了,于是大声道:“那位前辈出手?若是我老龙城一脉做得不够好,是我老龙城的错,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老龙城一脉的香火,晚辈大谢前辈!” 可是在符南华的老祖宗说完这一句话后,祖宗堂内的香火消散得更快了,只剩下一缕青烟! 符家老祖宗开始掐指推算,结果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不只是香火,运势也在骤降! 这种只弄香火和运势的,一般只是那高人生气,有符家人惹到他,他在消气而已! 是小辈惹的? 符家老祖宗两眼一翻,双脚一蹬,心如死灰。 整个符家突然传来符家老祖宗一句话:“那个小杂种在外惹的祸,给老子查!把这几个月,几年外出名单给老子狠狠的查!” 陈岁年突然对陆沉说道:“陆沉,你说我也没人教,是不是有人生,没人教?” 陆沉非常机智的说道:“你有你老师教!” 陈岁年淡然一笑! ———— 陈平安如此安静的感觉让苻南华心中一颤,他几乎预料到了陈平安对自己绝对的杀意。 符南华艰难地呼吸着,看向宁姚说道:“姑娘是哪里人?我是老龙城的少主,姑娘为何要帮助这么一个泥腿子?姑娘只要救了我,我既往不咎,并且老龙城还有大谢!” 符南华的话语都是求生欲。 符南华痛苦地扭动着身体,试图爬起来,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血液不断从伤口中渗出。 宁姚静静地听着符南华的话,她的表情始终保持着平静和温和。 “老龙城的少主?没有听说过。泥腿子?他可不是什么泥腿子,他是我宁姚的朋友!” 宁姚不屑道,提及陈平安时候声音却温和而坚定,她宁姚对于自己认定的朋友,十分满意,毫不动摇。 符南华听了宁姚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无奈,他或许意识到自己已经绝路了! “姑娘,我既往不咎,并且老龙城还有大谢!”符南华的声音充满了求生欲! 宁姚沉默着,没有立刻回应符南华的请求。她注视着眼前这个凡人口中的仙人,如今却跟凡人并无不同的人,也是一样的狼狈不堪。 一瞬间宁姚心中突然多出许多对于凡人、修道和仙人的思考。 心中感悟至极! 宁姚古怪的看向陈平安。 在血泊中,符南华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他的目光逐渐失去焦点。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在符南华、宁姚和陈平安耳边响起。 对于苻南华来说,这声音就像是希望。 然而,他昏厥之前看了一眼声音的主人,安心的昏了过去。 陈平安惊讶地转过头,眼前出现了一个身形雪亮、气质虚无缥缈的男子,正是小镇私塾先生——齐静春。 陈平安心中有些疑惑,此刻的齐先生跟平常在私塾里面的齐先生不同。 此刻的齐先生身材修长,英俊非凡,一袭白衣如雪,在光线的映衬下闪烁着光芒。 他眉宇间散发出儒雅的气质,仿佛身处此方天地,又超脱于此方尘世。 私塾里面的齐先生虽然面容俊秀,给人一种儒雅的气息,但是却有点郁郁不得志的感觉 而此刻的他却是如此的意气风发! 齐先生微笑着,目光如同星辰般璀璨,声音清澈悦耳。 “陈平安,不要惊慌,相信我!”齐静春的声音中儒雅而随和。 宁姚和陈平安突然被齐先生的出现吓了一跳,他们不禁交换了一眼,眼中满是惊讶和疑惑。 齐先生看着两人的反应,微微一笑,平和的说道:“不必惊慌,我并非来阻止你们的。” 他的声音依旧清澈悦耳,穿透人心,让人心生信任。 宁姚和陈平安虽感到一丝不安,但齐先生的话语,并没有让他们放下警惕。 陈平安依旧用手中碎瓷片抵住符南华的脖子! 陈平安则平静地看着齐先生。 齐先生静静地注视着两人,脸上的微笑透露着一丝玄机和谜团,他的眼神中仿佛已经知晓了一切的发展轨迹。 看着这一幕,齐先生静静地注视着陈平安,他缓缓开口道:“陈平安,等我说完可以吗?等我说完后,你再决定要不要动手?” 陈平安听了齐先生的话语,心中犹豫了片刻,最终放下了手中的碎瓷片。 陈平安注视着齐先生,等待齐先生的话语。 “你是来阻止我们的?”宁姚微微皱起眉头,她能感受到齐先生身上那股强大的气息。 齐先生听了宁姚的疑问,微微笑了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和和理解。“我并非来阻止你们,而是来说一些事情的。” 宁姚并没有被齐先生的话语所打动,她看向齐静春,撇了撇嘴,“不就是阻止我们的吗?反正你修为比我厉害!我没意见!” 齐静春听了宁姚的话语,微微一笑,并没有计较什么。他转而看向陈平安,微微颔首,手中突然出现一团污秽之物。 污秽之物忽然化为乌黑的墨迹,升腾而起。 “这是……”,宁姚眯起眼睛,见到这一幕,宁姚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能感到这股邪恶的符力来自于陈平安体内。 齐静春看着少年陈平安,感叹道:“陈平安啊,我先生常说,在这世间取得成就的人,超凡的才智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坚持不懈的意志力才是最关键的。” “你替先生向我证明了这一点,以凡杀仙,好壮举!” “可惜啊,我齐静春如今已经没机会招收新的弟子了!” 第13章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齐静春凝视着拿着瓷片的陈平安,缓缓开口:“或许你的内心深处并未涌现出以剿杀对方收场的念头,但眼前之人却无疑带来了对你生命的直接威胁。” “那么是以杀之以绝后患,暂时保全己身安危,待日含明后再做打算?” “还是展望和解,从一不起眼的小事开始,化解后患成为幸事?你拿不定主意对不对?” 陈平安下意识的问道:“先生,您有何教诲?” 齐静春笑容满面地回应道:“陈平安,你可以先收回瓷片,然后再跟我到小镇上面走一走。” “有一些事情,我来解释。宁姑娘也可随行其后!” 陈平安犹豫了一下,看向宁姚。 宁姚点了点头。 于是陈平安便收回碎瓷片! 然而,宁姚与陈平安便惊讶地发现时间与空间似乎已经静止了! 齐静春竟是运转骊珠洞天的阵法,凝固了时间和空间,使得一切相对静止于此刻。 ———— 陈岁年眼神古怪的看向陆沉,“这座骊珠洞天,小镇上还有此等人物?” 陆沉看着画面中的齐静春,无奈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劝你别乱入局,这里面乱得很!” 陈岁年看了看陆沉,问道:“那你入局了?” 陆沉沉默不语,他总不能说,他就是为了齐静春才来入局的! 陈岁年现在特别好奇,除了三千年前那些斩龙修士们的宝物、最后一条真龙气运、修道天才的本命瓷器,还有什么? 陈岁年感觉这里面还有大秘密! 阴阳家一脉的邹子,儒家文圣一脉的齐静春、兵家一脉阮邛、道教陆沉一脉的陆沉、似乎还有佛教一脉的药师佛? 先前在小平安的成长过程中,偶然见到了他一面! 乖乖!陈岁年不由的感慨道,“我就说为什么浩然天下为什么这么平静,什么风浪都没有,原来都藏在了这小小的骊珠洞天啊!” “陆沉你不厚道啊,有这么好玩的地方,你不告诉我?” 陆沉苦笑道:“陈岁年,你别开玩笑了!你要是来了,棋盘会翻了的!就单单的一个陈平安,你就会翻棋盘,更何况你父母!” 陈岁年说道:“确实,我等下就要落两子!” 陆沉无奈,摇了摇头。 陈岁年表面没有多说什么,眼睛却是看了看画面中的齐静春,又看了看陆沉。 再结合三教!以及众多势力,陈岁年心中有了一些猜测。 只是关于陆沉的猜测! 如果真是这样,陆沉啊!陆沉啊! 你说我该怎么办? ———— 齐静春边走边说,语气轻松:“在我们内心深处,往往有着一份自己的道理与选择。但现实却可能强迫我们做出艰难选择,尤其当对方对我们构成威胁时。是选择为了自保,果断剪除眼前麻烦?还是留下生路?还是试图寻求一种圆满的解决,希冀事情可以和解?” 说到这里,齐静春愣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在人生的抉择中,常常需要权衡得失,应该选择最符合良知和利益的决断。重要的是要保持冷静,理性地面对问题,不要被情绪所左右,寻求最终自己想要的和解与安宁。” 齐静春的声音轻柔而坚定。 中年儒士身着飘逸衣衫,仿佛飘飘欲仙,他率先走向小巷的尽头。 陈平安和宁姚默默地跟随在他身后。 齐静春突然道:“陈平安,你似乎对我的出现,以及时间静止并不奇怪?” 陈平安点了点头,说道:“今天宁姑娘还有陆沉道长给我说了一些事情!” 齐静春了然! 齐静春问道:“那你知道小镇是什么吗?” 陈平安点头,来得路上宁姑娘跟我说了。 齐静春干脆说道:“那陈平安,你想知道什么?” 陈平安问:“什么都可以知道吗?” 齐静春说:“本来是不可以的,因为知道太多对人没有太大的好处!但宁姚和那道士跟你说了,那便无所谓了!” “我阿爹和娘亲是怎么样的人?” 齐静春说:“很好的人,你爹陈全是个老实憨厚的人,你娘陈淑是个性情温软的人!” 然后齐静春把本命瓷器、父母因为故意弄碎了陈平安的本命瓷器而死亡、骊珠洞天由来全部告诉了陈平安。 齐静春又道:“你知道我先前在你身上提取出来的墨团是什么吗?” 陈平安问:“什么?” “是某人就是你先前看到的说书先生——刘志茂,书简湖里面的截江真君,旁门的道人。那蔡金简、苻南华两人为何与你死磕?就是他在你心头刻下一道“一心求死”的符箓。” 齐静春自言自语道:“我虽然是坐镇此地的圣人,但是我不能乱出手,毕竟圣人公正无私!再加上此方天地要崩碎,我就更加不能出手了!” “可能陈平安你听得不是很懂,但是宁姑娘,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 宁姚抬头道:“因果大!巨人随意一动就是山崩地裂!” 齐静春点头。 齐静春停下脚步,转身面向陈平安,语气平和地说道:“我知道你也许暂时无法理解,但接下来的道理我会尽量简单表达。我并非劝你不要杀苻南华,只是想提醒你,这其中并非一味的忍让。” “基于儒家的理念,对修行之人的肆无忌惮,是我们绝对不能容忍的,但是我们只能和光同尘!没办法,毕竟我们儒家也是修道之人,只能尽量的去约束。” “若我当初如你这般年轻,也会跟你一样。至于那什么刘志茂、苻南华早就被我杀死了,任何留情都将是奢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并非想要让你放下仇恨。相反,我如今站在这里,希望你记住这么这么一件事,以后踏上修行之路后,不要像他们一样。” 陈岁年突然问道:“齐先生,我能踏上修行之路?我的长生桥不是已经断了吗?” 齐静春看了一眼陈平安,说道:“虽然你长生桥断了,而且你被那蔡金简点破了咦?你穴位竟然被人修复好了?长生桥也竟然开始缓慢修复?” “穴位修复很简单,但是那长生桥竟然也在缓慢修复?此等手段,在此方存在竟然在骊珠洞天里面?谁?不可能啊?以你的情况基本没有人会花如此大的代价帮你!” 突然齐静春看向宁姚,“哦?宁姑娘的伤势也恢复了?不只是肉身上的伤势,神魂上的伤势也恢复了?” 齐静春有些不解,竟然开始伸出右手开始推算,“谁呢?咦——我竟然还算不到?稀奇!” “陈平安你家中最近有没有来什么奇怪的客人?那道士不算,我刚刚推算一番,他虽然帮你去除心中“一心求死”的符箓,但是长生桥和穴位却不是他修复的?” 陈平安听到齐先生说的话,心中流淌出对陆沉道长的感激。 原来陆沉道长是这样的啊! 怀中的青色印章有点重重的! 还有我哥,他竟然帮我修复了长生桥和穴位,听齐先生的话,似乎代价很大? 陈平安突然感觉心中有股温流。 陈平安突然问道:“齐先生,那帮我修复长生桥代价很大吗?” 齐静春说:“嗯!如果修为很高的话,很小,但是能够修复长生桥的前辈很少,修为也高,几乎是不可能主动过来帮你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却是代价很大很大!” 陈平安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陈岁年与自己的相遇,无言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眼中突然有点湿润。 齐静春看着少年模样,心中一愣,释怀道:“是我突兀了,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第14章 我愿遇姚而停,生生世世! 陆沉看向陈岁年,看了看画面中的齐静春。 “他算不到你?” “用符箓遮蔽天机了!” 陈岁年道:“齐静春,我之前听过他的名字!” “昔年文圣一脉的弟子,文圣与亚圣那老头子三四之争后,跟随整体落寞了!” 陆沉轻叹一口气,道:“没办法!人走茶凉嘛!” 陈岁年继续说道:“可是陆沉,可我觉得,文圣的“性本恶”的学问,其实从根本上跟亚圣一脉的“性本善”的学问一模一样。” 陆沉笑道:“两者一个是善,一个是恶,怎么相同?” 陈岁年只是说了一句话,“哦?那你师傅的太极中,怎么可以一个是黑,一个是白?” 陆沉顿时如遭雷劈般,愣住了! 他张大嘴巴! 陆沉咽了咽口水,说:“陈岁年,你别乱讲!这怎么还能跟我师傅的太极扯上关系!” 陈岁年轻笑一声,“是不是相同,有没有关系,你心中清楚!” 陆沉心中狂跳不止! 陈岁年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 陈岁年心中喃喃自语:“但是啊!陆沉你知道吗?刚刚他算我的那一瞬间,你知道我感应到了什么吗?” “三个本名字的十四境!” “要不是我用符箓遮蔽了天机,我早就被发现了!” “好一个“春风齐静春”,好一个郁郁不得志!厉害!悄无声息的突破十四境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儒家十四境!” 陈岁年看向陆沉,看向齐静春,这一瞬间他明白陆沉为什么会在此地了,先前的猜测是真的! 陈岁年看了看齐静春,又看了看陆沉。 陆沉咽了咽口水,他不会知道了? ———— 齐静春想着,是何人又如何呢?那位大修士是否心生善意又如何? 能够施展大代价救一位苦命的少年,有些算计又如何呢? 帮助不必过问前途,行善事即可。 齐静春释然道,“好!跟着我,虽然如此,那我齐静春也可帮你一下,宁姑娘你也可以一起。” 少年少女懵懵懂懂的跟着齐静春来到一棵老槐树下。 齐静春对着槐树说,希望自己能求一片槐叶,让这陈平安能够安全离开小镇。 可是那千年老槐无声无息,齐静春有些愤怒、无奈,槐树对齐静春的请求置若罔闻。 这寂静如同一场无声的抗议,萦绕在空气中,让齐静春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 他低头看向陈平安,心中充满了愧疚之情。 突然间,一阵微风拂过,宁姚身上的整个人像是被槐叶围绕,飘落的槐叶在她身旁舞动。 陈平安身前却是一片空旷,没有一片槐叶飘落。 他站在那里,孤单而落寞,身影仿佛被孤立在没有槐叶的边缘,被时光遗忘。 齐静春看着这一幕,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宁姚身上的槐叶是小镇上的家族香火对她的下注,是对她的看好。 陈平安则意味着 哪怕宁姚不是小镇上的人,哪怕陈平安是土生土长的小镇陈氏! 齐静春轻叹,他知道陈平安本命瓷器破碎,长生桥断裂,资质一塌糊涂,天煞孤星! 无父无母,毫无背景! 宁姚紧握着手中的狭刀,眯着眼睛看着飘向她的槐树叶子。 她的眼神中满是不屑。 槐树叶子随着微风飘落在她面前,她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无畏地斩向着槐树叶子。 随着一声划破空气的声响,狭刀划出一道闪光,如同一道利剑般斩向槐树叶子。 槐树叶子在她手中所化作的利刃下,纷纷被斩断,化为碎片四散飘落。 宁姚的动作干净利落,毫不留情。 陈平安目瞪口呆,齐先生轻声一笑! 宁姚用坚定而冷漠的语气说道:“不过是一小片槐树叶子!呆子陈平安都不要,我宁姚会要?” 陈平安有些感动的看向宁姚。 宁姚解释道:“我可不是因为你而不要的,因为这些槐树都是因果,对我这种以后的大剑仙很麻烦的!” 陈平安点了点头! 齐静春看着陈平安和宁姚,不易察觉的笑了笑。 他看着两人身上缠绕着的红线,心中笑道:“虽为人为,情乃天成!” “好一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陈平安听完齐静春的叹息,他嘴角微微上扬,展现出一抹坚定的微笑,转身面向齐静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温暖。 “齐先生,陆沉道长曾说有我哥在便万事无忧!。” “他说,我哥来了,告诉我即使这天塌了,也没事!所以齐先生,没有这片槐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平安声音坚定以及对陈岁年的信任! 齐静春一愣,”你哥?“ 陈平安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片姚姓槐树叶子落下! 齐静春解释道:“陈平安,这是姚家的香火槐叶!你可愿“遇姚而停”?” 陈平安问道:“是宁姑娘的姚字?” 齐静春点了点头,“是。” 陈平安转头看向宁姚,宁姚皱眉道:“看什么?我姓宁!” 宁姚停了一下,“但是我娘和我外公姓“姚”!” 可是不可能啊!这么巧? 陈平安抬头道:“好!那我陈平安愿遇姚而停!生生世世!” ———— 陈岁年、陆沉看着齐静春求槐树叶子的画面,陈岁年说道:“这就是现实啊!” “齐静春求不来一片香火叶子!陈平安也不值得对?” 陆沉摇了摇头:“鼠目寸光!” 陈岁年说:“我想看看那群“鼠目寸光”之辈,见了我之后,会落下几片树叶!” 陆沉愣住了,还没来得及阻止,陈岁年就划开一道口子,踏入其中! ———— 齐静春刚笑着说,走。 下一秒,天籁寂静。 齐静春眼神一变,在槐树旁,突然出现一道金色的口子! 齐静春的眸子中闪烁着惊讶和警惕。 金色口子渐渐扩大,扩大至两米宽,三米长! 在宁姚、陈平安和齐静春的注视下,这一刻,一名少年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他一身白衣,眉目清秀与灵动,仿佛是一位从天上落入凡间的仙人般存在。 少年伸出一只温暖的手掌,落在陈平安脑袋上。 少年笑着看向齐静春,说道:“你好,我叫陈岁年,是陈平安的哥哥!” 第15章 我朋友爱说实话 陈岁年看着齐静春,笑道:“你好,齐先生!我叫陈岁年,是陈平安的亲哥哥!” 齐静春看了一眼陈平安,又看了一眼陈岁年,发现陈岁年眉目与陈平安十分相似 那金色大门后面紧接着出现的是提着大鱼大肉,瓜果蔬菜的陆沉。 齐静春看到陈岁年的登场方式,笑道:“能够在我施展止境时,不受影响!阁下便是陈平安说得那位前辈?” 陈岁年说:“不敢当,不敢当!齐先生话重了!我是陈平安的哥哥!不是什么前辈。” 并且修为上你才是前辈! 三个本命字、不到一千岁的十四境的你,谁敢是你前辈啊! 陈岁年心中吐槽。 齐静春说道:“哦?能够在我坐镇此方天地的情况下,不知不觉的进来,有实力!” 陈岁年说:“小道,小道而已!” 陈岁年十分谦虚! 齐静春看了一眼陈岁年后面的陆沉,又看了看陈岁年。 “虽然我比你年长一些,但是论修为和年纪,你后面那位道长才是前辈!” 陈岁年嫌弃的看了陆沉,“齐先生说笑了,只是一个活得久一点,没个正形的野道士!” 陆沉听陈岁年竟然是这样形容自己的,眼睛瞪得老大! 齐静春笑道:“哦!说来可笑,我这个前辈竟然看不透你和道长的修为!” 陈岁年说:“有老前辈在我身上遮蔽了天机!” 齐静春突然想起了什么,“陈岁年?这个名字,我竟不知从哪里听过!有印象!” 齐静春看着陈岁年身上简约而不失大气的白衣,瞥见一个熟悉的绣纹! “儒家?” 陈岁年愣了一下,说:“差不多!” 陈岁年始终与齐静春前话不搭后话! 后面的宁姚、陆沉、陈平安觉得尴尬! 没话题硬聊? 其实陈岁年与齐静春两人在疯狂的推算,齐静春在推算陈岁年的身份,而陈岁年则是不让齐静春推算出来。 齐静春毕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十四境修士! 陈岁年也得提起精神来提防! 一旁的陆沉看着宁姚和陈平安,笑嘻嘻道:“陈平安,宁姑娘,你们怎么在这里?” 陈平安刚想解释什么,宁姚却出声反问:“你怎么在这里?” 陆沉说:“陈岁年看陈平安受欺负了,来撑场子!” 宁姚一瞬间就抓住了盲点:“你们怎么知道陈平安被欺负了?” 陆沉被宁姚这一问,问得有些不知所措! 宁姚冷笑道:“我盲猜,从他们离开小屋后,我俩所有的动作都在你哥和陆沉的眼皮子底下!” 陆沉尝试转移话题:“你们看这鸡是不是又大又肥美!还有这蘑菇新鲜!” 宁姚冷笑,陈平安也看过来! 陆沉直接甩锅,“陈岁年他直接变出屏幕让我看的!” 陈岁年面无表情! “陈岁年,我听过你!”齐静春突然道。 陈岁年丝毫不相信齐静春,哪怕他是齐静春,也不行! 陆沉也有些错愕,陈岁年这小子在推演、布局这方面有多强他是知道的,齐静春能够推演出来? 齐静春说道:“几年前,外界有人找我的时候,我听中土神洲的一个朋友提起过你!” “他说,你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厉害、最有趣、最不错、最潇洒、最妖孽的小辈!” “他还说,你跟我年轻时候很像,一样的眉目间充满不羁!但是他说你比我潇洒,比我得意!比我当年还意气风发!” “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陈岁年一听这个形容,加上中土神州这个地方,他就知道是谁了! 陈岁年也笑道:“文圣一脉——齐静春!他也跟我说过,我很像他之前的一个故友!但是我比他潇洒多了!” “也比他帅气多了!” 齐静春一笑,“谎话连篇!” 陈岁年笑了笑,“他就喜欢说实话!我朋友爱说实话!” 两人相视一笑! 齐静春对陈岁年道:“陈岁年是有什么事吗?” 陈岁年点了点头,说:“嗯,有点小事!” 齐静春眯起眼睛,有些疑惑,陈岁年笑了笑。 他食指与中指夹着一张符箓,向天上一抛,那一张符箓便散为万千符箓。 万千符箓竟然组成一个阵法,阵法将陈岁年连同齐静春他们一同包围起来! 齐静春看着陈岁年的符箓和组成的阵法,一时间也不知道陈岁年要干什么! 陈岁年笑道,“只是隔绝一下天地,没事!” 于是陈岁年转身对着那棵老槐树朗声道:“陈氏子弟,陈平安的哥哥——陈岁年,求一片槐树叶子!” 槐树沙沙作响,像是很多人在大声商议! 槐树上面,一片片树叶子纷纷落下! 这一幕看得陈平安等人莫名其妙! 陈岁年要槐树叶子干什么? 就在槐树叶子快落在陈岁年身上的那一瞬间,那青绿色的槐树叶子竟然快速燃烧,化为灰烬! 还未落在陈岁年身上的叶子,也纷纷化为灰烬! 陈岁年突然笑道:“不是!一个小小的宝瓶洲的小小的骊珠洞天的香火也想要庇护我和我弟?也想让我欠你们人情?也想与我结下因果?” 陈岁年眼睛深处出现一抹紫色,表情冷淡道:“你们配吗?” 那语气如同神灵般高傲。 突然那些未落下,在树上的槐树叶子也开始疯狂燃烧,不只是如此,那整棵槐树树干也开始燃烧。 从树内到树外的燃烧! 齐静春看着眼前看似温润儒雅的少年,知道了他嘴角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是怎么来的了! 齐静春看着陈岁年好看的脸庞,不屑的神情,也明白阿良为什么说他遇到年少时的自己了! 只不过,那少年好像比自己年轻时候还要桀骜不驯! 齐静春对着陈岁年轻声道:“还请放过那槐树,虽然它有些势利、刻薄,但是罪不致死!” 陈岁年仿佛没有听见,眯着眼睛:“不过只是宝瓶洲的家族香火,不过是走出去的中五境的傀儡小蝼蚁的家族!庇护我,想要欠我人情?想要让认族?中土神州陈氏祖脉都不敢!南婆娑洲陈氏陈醇安一脉也不行!” “你们配吗?” “我弟求一片树叶是给你们面子,你们给脸不要脸!” “在我看来你们算个狗屎。” “区区小树!一辈子就这样了,鼠目寸光!” 陈岁年突然转头看向齐静春解释道:“齐先生,你可以查看,我并没有施展法术,也没有动用任何神通!这只是它们这些家族香火不小心沾染我因果啊!” “所以这就不是我的错,我是半个读书人,只喜欢动嘴皮子,骂它两句,不喜动手的。” 齐静春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查看了,陈岁好像真的没有动用法术,甚至没有动手!只是骂了两句。 陈氏一脉的陈醇安这三个字,他也听到了。 陈氏祖脉,不敢认亲! 陈岁年突然伸手将陆沉拉过来,说:“陆沉,快把火灭了!不要让齐先生难做!” 陆沉有些懵,“啊?我?灭火?” 陈岁年无奈道:“没办法,我不能灭火啊!本就是它沾上我的因果,我要是帮它再灭火,它就真的会死的。” 陆沉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陈岁年,不是,老弟,这不是你啊! 一口一个齐先生,还灭火? 当年你可是活生生的将陈氏祖脉的祖宗堂给烧了啊! 现在知道灭火?现在是乖宝宝了? 陈岁年对陆沉“微笑”道:“灭不灭?” 你只是没有知道齐静春的修为! 不然你知道了,你绝对跑的最快! 陆沉只好施展阴阳家法术,斩去那些来自陈岁年的因果! 陈岁年对槐树说:“中土神洲阴阳家陆氏一脉祖宗——陆沉,所以这一次你们是被雷劈的着火了,懂?” “你们最好忍住别乱说!别再跳出来脏我眼睛!懂?好了,你们最好听到了,不然下次我会撅死你们” “把你们的真正的家族给灭了!”,陈岁年威胁道。 陈岁年说完之后,打了个哈欠,对齐静春说:“好了,齐先生,再见!” “小平安、宁姚丫头走!我们还要吃饭嘞!饿了!” 陈岁年收万千符箓,那万千符箓最后化为一张废纸。 陈岁年随手在槐树底下。 陈平安和宁姚准备走的时候,齐静春突然叫住陈平安。 “陈平安!这是我老师给我的簪子,你收着!算是我送你的礼物,你很好,很适合你!” 陈平安一时间不知所措,看向陈岁年。 陈岁年有气无力的说道:“收下,文圣那老秀才还不错!” 陈岁年收下玉簪,对齐静春鞠了一躬。 齐静春微笑的点了点头! 陈岁年四人成群结队的走在路上,把陈平安围在中间! 齐静春看着这一幕,像是想起了什么,笑了笑。 他看着陈岁年满意的点了点头。 等着陈岁年带着陈平安离去后,齐静春望向槐树,槐树火虽灭,却好几支树干被烧穿! 齐静春冷笑:“我齐静春是一介腐儒,脾气好,不会动手!” “你们这纯粹是自讨苦吃!” “陈姓槐叶,你们甚至不愿意给那陈平安一片,好了现在被烧得一片不剩了!” “宁肯给外姓,也不愿给陈平安一片叶子。” “自作孽不可活!” 齐静春转回头,看向其他叶子,其他姓氏的叶子还有两三片,姚氏叶子完好无损! 齐静春笑道:“还说不是法术神通,这不是故意的?好一个读书人!” ps:他喵的当年看剑来看到这里看到这一幕,爷都要气炸了,看着好不爽。所以我写这一篇文章就是为了爽。 好,后面其实会更爽。但今天要不就这样?你们觉得怎么样? 第16章 蝼蚁就是蝼蚁! 陈岁年走路散漫,与陈平安勾肩搭背。 “平安啊!哥这登场帅不帅?为你撑腰,你爽不爽?” 陈平安猛的点头。 陆沉说:“难道贫道最后那一手阴阳家法术不够帅?” 陈平安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 陆沉满意的点了点头。 几人回到陈平安家中后,突然出现一个小屁孩在猛敲陈平安家的院门。 “陈——平——安——!你在哪里?你在不在家?陈——平——安!快出来啊!你爹来了!你再不来,你爹就要走了!” 陈岁年听着屁大点的孩子在别人家门口叫爹,只觉得好笑! 听出来,好像是陈平安的熟人! 反正自己跟阿良也长期互称对方爹! 虽然有时候会让亚圣老阴着脸。 但阿良都占自己便宜了,自己为何不能占阿良便宜? ”陈平安,快点开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那啥!但是我是不会说出来的!但你要是还不开门我就到处乱说了!“ 顾粲声音十分大!整条泥瓶巷子都听得到! 陈平安一眼就看出了是顾粲,赶忙跑过去! 陈平安对着顾粲屁股就是一脚! 你他丫的别乱说啊! 平常要是只是刘羡阳,咱们三兄弟在场随便你怎么说,但是现在宁姑娘,我哥,陆沉道长都在啊! 陈平安有种自家兄弟在外人面前拿不出手的感觉! 这并不是嫌弃顾粲,只是纯粹的替顾粲害臊! 顾粲突然感觉屁股像是被什么咬了,赶紧回头。 他正着急忙慌的找陈平安,抬头一看陈平安就出现在他眼前! 顾粲眼中一亮:“陈平安,你逛窑子回来啦?” 陈平安深吸一口气,他真的无语了! 于是对着顾粲屁股又是一下! 顾粲被陈平安打得蹦起来! “陈平安你用这么大力气打我干什么?真被我说中了?” 这时陈岁年一伙人也来到陈平安家的院门口,顾粲一看陈平安身后还有一群人! 那道士自己倒是见过,也熟悉! 毕竟自己常常和刘羡阳把他的摊位掀了! 这男的,没见过,但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反正比自己长得好看,笑得这么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女的,也没见过,但一看就是传说中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的仙子姐姐!反正一看就是正派好人的角色! 于是顾粲大大咧咧的说:“陈平安这那些人?” 他顺便把自己心中对陈岁年与宁姚的评价一同说了出来!反正他顾粲大爷马上就要成仙了! 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顾粲眨了眨眼睛,陈平安脸色好像有点黑? 于是顾粲见到陈平安脸黑,立刻意识到陈平安可能要变脸了。 他机智地转变态度,“哟!陈平安你看起来变帅很多了!这玉簪也很好看!” 顾粲试图化解尴尬局面。 顾粲脸上真情流露,没有丝毫的惊慌和焦虑,仿佛没有察觉到草鞋少年的不悦。 “陈平安这些是你亲戚?” 陈平安说明了陈岁年还有宁姚的身份! 顾粲看了看陈岁年,又看了看陈平安。 怎么看都不像亲兄弟! “真的假的?” “不会是你爹在那里给” 陈平安对着顾粲的屁股又是一下! 顾粲“哎哟”一声,之后就乖乖闭嘴了! 陈岁年也不气,反而笑道:“亲的!” 陈平安问顾粲:“你找我什么事?” 顾粲只好把他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刘志茂进入小镇后,一眼就看中了顾璨。 而在小镇开门之前,陈平安将自己抓到的一条小泥鳅送给顾璨。 而那泥鳅是很厉害、很珍贵的异兽! 那什么自称是自己师傅的刘志茂“蛊惑”自家母亲后,母亲为了自己还想杀死陈平安。 顾粲哭着对陈平安说:“陈平安!那条小泥鳅我要还给你!” 陈平安见顾粲哭了,也是摸了摸顾粲的脑袋,这混小子,夹在自己跟他娘之间肯定最难受了! “没事,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顾粲使劲摇了摇头:“”不行,那是你的! 陈平安严肃道:“泥鳅既然是我,那我送给你了。顾粲,你懂不?” 顾粲点了点头! 从顾粲的话语中,陈平安明白顾粲是要开始修行! 顾粲会被刘志茂收为徒弟。 但那刘志茂此人品低劣,杀人不眨眼!还善于阴谋诡计,环环相扣! 这时候陈岁年出来说话了:“你叫顾粲是?没事!那什么刘什么茂,等一下之后问题就不大了!你天赋不差,而且性格也挺适合的!所以没事!” 顾粲突然蹲下身从地上拿出两袋钱,这是他偷拿出来的! 陈平安一看这小子就知道这东西怎么回事! “你偷拿出来的?” 顾粲摇头:“不是!” 陈平安不说话! 陈岁年让陈平安留下这两袋子钱! 陈平安点了点头! 顾粲一脸惊奇:“陈平安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你不是比牛还犟吗?” 陈平安对着顾粲的屁股又是一下! 顾粲跟陈平安不舍的告别后,留下两袋钱就离开了! 陆沉突然问陈平安,“为什么不告诉顾粲你因为那条已经送出去的泥鳅而差点死了?” 陈平安不知道怎么说,他没有读过书,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道:“他还只是个孩子,那么小的孩子夹在自己和母亲中间就难受!有时候不说话最好!” 陆沉微微点了点头! 心境真不错!这就是贫道想要的徒弟! 陆沉越看陈平安越满意! 身份背景干净!能吃苦!虽然不怎么会夸人!太老实了,但是从小到大肯定会洗衣做饭,做家务,以后贫道云游四方的时候,再也不用过那苦日子了! 顾粲家院门终于打开了,里面走出顾粲、顾母! 母子二人手牵手,纷纷朝小镇东门离开! 刘志茂突然转过头,看一眼陈平安,又看了一眼陈岁年一行人。 他看向陈平安的眼神非常戏谑,笑意十足! 要不是那什么齐先生,不然那一介凡人还能破除自己的符箓? 蝼蚁就是蝼蚁! 刘志茂收了好徒弟,今天心情十分好,于是他破天荒的逗了逗陈平安。 他笑着用嘴型告诉陈平安:“狗杂种般蝼蚁!你爹你娘就是你害死的!” 陈平安沉默不说话,他知道自己爹娘才不是被自己害死的!! 他们很好,是天下最好的父母! 刘志茂转过身,便跟随顾粲俩母子一起离开,就在他刚走一两步路,刘志茂就感觉身前、身前有大恐怖。 只要他再敢往前踏出一步,他感觉就会死! 他冷汗直冒! 下一瞬间,一股恐怖的威压直接让他双脚崩碎,跪倒在地! 他双手死死撑着,如同一只蚂蚁死磕天灾! ps:应广大群众要求,我就多更一章!怎么样哥对你们好不好? 哥这一手卡文,简直绝了!比一剑断江还牛! 第17章 无罪!无赏!无罚! 刘志茂的惨样吓坏了顾母! 顾母连忙道:“仙长你怎么?” 他才刚刚嘲笑那条泥瓶巷子里面的泥腿子是蝼蚁,下一秒他就要像条虫子一样趴在地上了! 刘志茂用双手死死支撑住身体,不让自己像条虫子一样趴在地上! “齐先生!晚辈刚刚只是跟人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希望前辈不用计较,晚辈可以向他道歉赔礼!” 在私塾里面整理东西的齐静春一脸诧异,刘志茂喊自己干什么?自己不是让他早点走吗? 齐静春掐指一算,轻叹一口气! 自己为什么晚上要打着灯笼去厕所——找死啊! 你早点走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算了这事我齐静春管不着,也不想管! 刘志茂一看齐静春没有出声!就知道那位圣人既然让自己离开那就会让自己离开! 不是那位圣人,那是哪位? 能够在此方天地如此施展修为,修为通天!肯定是十一境界以上的修士! 还有,那位圣人竟然没有出面阻止,那肯定身份也恐怖 刘志茂咬牙道:“晚辈乃是书简湖青峡岛的岛主——刘志茂,还望前辈大人有大量,晚辈只是开玩笑,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前辈不记小人过!” 顾母看着用手臂死死支撑的刘志茂,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突然刘志茂身体不自然朝着陈平安院子里面飞去。 他被一股无法反抗的力量拖着! 当他来到陈平安小院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因为刚刚那句话而遭罪了!! 陈岁年伸身将刘志茂拖拽至自己身前! 陈岁年面无表情,淡紫色的眼眸注视着像条虫一样的刘志茂! 刘志茂根本不敢与陈岁年的眼眸对视! 陈岁年用法力悬空掐住刘志茂的脖子! “前前辈,晚辈刘志茂口粗,还请见谅!” “蝼蚁?狗杂种?”陈岁年眼神中带着轻蔑与高傲! “刘志茂!我甚至不知道你在犬吠什么?不过一个小小的元婴期修士!称君?你配?” 陈岁年将刘志茂用力甩向地面!地面瞬间出现一个大洞口,刘志茂修为、肉身都被骊珠洞天压制住,这一击下去直接口吐鲜血。 痛!剧痛! 刘志茂自从开始修炼就没有感受到如此直接的肉体痛苦! “刘志茂,要不是我弟,你甚至连见我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陈岁年说着说着又将刘志茂狠狠甩下! 刘志茂七窍流血!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陈岁年双指一捏,一道符箓凭空出现!飞向刘志茂,幻化点点灵光进入刘志茂体内! 在那种符箓的帮助下,刘志茂全身伤势仅仅一个呼吸就恢复,连同双脚也恢复了! 刘志茂来不及开口感谢前辈大恩大德,又被陈岁年打入两张符箓。 这两张符箓一进入刘志茂体内,不同于之前的那张,它幻化的光点消失在刘志茂眉心处! 刘志茂紧接着就感觉灵魂一阵撕裂,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痛! 不同于肉体上面实质的痛,神魂上面的痛让他感觉到了极致的虚无! 他甚至感觉到没有时间的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神魂撕裂感终于消失! 刘志茂睁开眼睛,双眼无神! “前辈还肯给自己一个痛快!” 陈岁年手一挥,刘志茂的负面情绪竟然瞬间消散! 刘志茂感觉一阵轻松的同时,眼中却满是后怕! “前辈!晚辈乃是无意之举!还请前辈放过晚辈!”刘志茂猛猛磕头! 这时顾粲和他母亲也着急忙慌的来到陈平安家的小院! 一进门就看得她眼中高高在上的仙师给一个年轻人磕头! 陈岁年丝毫不在意在磕头的刘志茂,只是看向顾母! “顾粲的母亲是吗?” 顾母也准备跪下向陈岁年磕头,但是双腿却怎么也软不下去!像是被什么神秘力量给阻止了。 陈岁年柔声道:“不必如此!我的身份顾粲应该告诉你了!没有告诉也不要紧,我是陈平安的哥哥!” “按照身份年纪来说你还是我长辈呢!” 顾母看了看陈平安,又看了看陈岁年,见陈岁年如此好说话,对自己脾气这么好,心中松了一口气。 顾母顺势笑道:“哦,原来是陈姑娘的孩子!真好!” 陈岁年瞥了一眼还在不断磕头的刘志茂,用手虚空中使劲一捏!刘志茂全身的骨头瞬间粉碎! “啊!——”刘志茂发出一声惨叫!那声音之惨烈让顾母、陈平安等人都心头一颤! 陈岁年面不改色的继续笑道:“顾母!你好!所有的事情,来龙去脉,我都知道了!多谢当年一饭之恩,要不是你这些年多多照顾我弟,我弟弟早死了!可怜我弟弟,这些年被外人欺负!但凡我要是早来一段时间!那些人早就一个一个的去死了!” 顾母手臂一颤:“唉!都是邻居,多关照关照,正常的!” 陈岁年点了点头! “一码归一码!你陷害我弟事情我也都知道了!你虽说有大恩但也有大错!” 顾母一听,瞬间心中的防线瞬间破碎,想跪下求饶,却不能下跪,只好哭着对陈岁年说:“小哥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关顾粲的事!” “是我一己之私!想要让顾粲当神仙!母凭子贵!我的错!” 顾母一声声,泪如雨下! 陈平安终是不忍,出声道:“哥” 陈岁年轻笑一声,“别人都要杀死你了,你还去替别人求情!” 顾粲先前一步:“岁年兄弟!虽是我母亲的错,但我愿替我母亲受罪!” 陈岁年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你们都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很坏?” 陆沉传声陈岁年:“你坏得流脓!” 陈岁年瞪了陆沉一眼! 陈岁年看了一眼顾母:“我说了,一码事归一码事!有恩于平安,是恩情!杀人于平安,是错!恩是恩!错是错!两者不能相抵消!” “如果可以这样抵消的话,那么我救一人岂不是可以杀一人?” “尽管你有如此之错,但当事人不计较,我自然不会多说!” “毕竟有人乐意被人杀!” 陈岁年最后一句瞥了一眼陈平安! 陈平安傻笑一声!摸了摸后脑勺! 突然陈岁年对顾粲说:“陈平安把你当亲弟弟!我自然把你当成我亲戚!” 陈岁年突然看向顾母和刘志茂,说道:“顾母念在你对陈平安有恩,我本要替他还一恩,但是你又对陈平安痛下杀心!我本要替他对你施展惩戒!可你毕竟不是主谋,不是最终决定人,所以我决定” “由于你的错误,我决定不还恩了!就是不给你任何的好处,懂?” 一旁的顾母和顾粲都愣住了,这么轻? 恩情还不还,不都无所谓吗? “刘志茂是主谋,我准备要杀死他!但是顾粲你要踏上仙途,这是你的机缘,我考虑了一下,所以询问一下陈平安!你愿不愿意先放过刘志茂?” “刘志茂是死是活全看你!” “我会在刘志茂心头种下一门符箓,此符箓只有确定他位置,不让他离开书简湖的功能!捏碎这张符箓后修为全无!” “这张符箓交给你,待到你踏上修行后、长大后,明事理后,自然可去书简湖找他,是杀是放全看你!那时候以顾粲的天赋自然踏上修道之路,修为不差!” “所以陈平安你怎么想?” 陈平安看着公正明理,一脸肃静的陈岁年,点了点头! “行,那么此事就此结束!顾粲和顾母有没有意见?” 顾粲和顾母一听,只觉得这个结果简直是他们没有想过的! 至于刘志茂也是没想过他还能活下来! 于是赶忙继续磕头道谢:“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陈岁年不耐烦道:“别谢我,要谢就谢陈平安与顾母!要不是我弟为了顾粲和顾母,你早就被我杀了无数次了!!” “我讲道理的时候很少,因为这个世界太傻b了,不值得我讲道理!” “还有,我只是现在放过你了,我弟以后可能会去书简湖找你!还有你身上被我下了符箓,至少我弟弟没去书简湖找你之前,你终身不得离开书简湖!只有出了书简湖,你就会感受到神魂撕裂之痛!” “还有你听好了,顾粲是陈平安的弟弟,我是陈平安亲哥哥!所以顾粲也算我亲戚!所以你尽量把你徒弟顾粲教好,照顾好顾母!说不定那时候陈平安去找你的时候,见你把顾粲和他母亲照顾得很好,说不定就会放过你?” “懂?” 刘志茂疯狂点头,身上的伤势也在恢复! 陈岁年摆了摆手,说了声:“滚!” 刘志茂麻溜起来,快速带着顾粲和顾母离开! 就在顾母和顾粲离开陈平安小院门口后,顾母转身向着陈岁年和陈平安施了一个万福! ps:我一直认为错就是错,剑来里面有些错最后也得不到应有得伸张!就像最后总管也没有把刘志茂写死! 虽然这有总管的考虑! 我本来是想杀死刘志茂,但是最后之所以选择最后放过刘志茂,是因为考虑到了顾粲和顾母! 于是我还专门去查询了一下!所以最后综合考虑! 咳咳!(顾粲未成年,顾母劳动能力不足以支持顾粲“读书”——“修行”所产生的费用!又因为顾母之前救了陈平安的命!又不是主谋动手之人,只有参与罪!所以最后考虑到当事人的意见,无罪!无惩!无赏!) (刘志茂最后也是没办法暂时放过他了!但是最后是无期徒刑加死缓刑!) 这是我觉得最好的结局了! 没办法,毕竟剑来不是一般的修仙小说! 我要最大限度地尊重原着剧情! 有什么意见欢迎来讨论!(贫道有一键,可对敌万千键修!) 第18章 聚会,小院,下棋! “小平安,过来打一下下手!” 陈岁年在厨房里面切着菜,对陈平安说道! 陈平安来到厨房,此刻的陆沉也在厨房里面,陈岁年看了一眼陆沉,陆沉无所畏惧! 陈岁年叹了口气,“没事!无所谓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小平安,你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做?你觉得我做得对不对?” 陈平安摇了摇头:“不是很懂,但是我觉得哥你很厉害,我想不到更好的结果!” 陈岁年说:“恩是恩,对于恩德和恩惠,我向来认为是要予以返还报答的。错是错,我对于罪行和错误行为觉得要严惩和制裁。” “但是我之所以放过顾粲母子,一方面是你不计较,不在意愿意给顾粲母亲一个机会!另一方面是因为你现在只有最基本的善恶观,你还小很多因果道理你不懂!所以我想给你一些时间,等你踏上修行,等你长大之后,等你读了万卷书,行了万里路,然后再回头去书简湖看看顾粲母子还有刘志茂!\" “所以,到那时候你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 陈平安听得不是很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陆沉无语了:“年哥!别讲你那狗屁大道理了!饿了!我肚子真的饿了!!” 陈岁年一脚将陆沉踢了出去,说道:“你——去把齐静春喊过来,问他过不过来吃饭?” 陆沉揉了揉屁股,不理解,“喊他过来干什么?” 陈岁年说:“去!” 陆沉苦着脸,这不是为难我陆沉吗? 我这怎么说,怎么开口? 难道说,齐静春你来不来吃饭?你要是不来,说不定你连最后一餐断头饭都吃不到了? 但是没办法,谁叫陈岁年开口了!陆沉只好垮起个脸!不情不愿、慢慢悠悠的走向私塾。 ———— 陆沉来到私塾,轻轻的敲了敲私塾的门! 齐静春打开门,一看竟是陆沉。 他有点惊讶,陆沉怎么会来找他? 陆沉无奈道:“那祖宗叫我来,让我问你,你去不去陈平安家吃饭?他下厨,亲自邀请你” 齐静春有些发愣,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邀请自己去他家吃饭! 齐静春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请你先回去,告诉陈岁年,我先准备一下,等会就来!” ———— 陈岁年见陆沉没一会就回来了,问:“齐先生呢?” 陆沉有气无力的说道:“他叫我先回来,他要准备一下,等一下就来!” 陈岁年无语了,“他叫你先走,你就先走?” “不然呢?” “人家是客人!你去邀请人家过来,你倒是先回来了?你师父没有教你礼仪吗?” 陆沉说:“对对对!你师傅教的多!贫道师傅教的少!” 陈岁年笑容和蔼,右手食指凝聚法力,汇聚成一道符箓,飞向陆沉! 符箓飞到陆沉脑袋上,变成一道道雷霆疯狂劈向陆沉! 陆沉被劈的脸色发黑! 过了一会,小院门外传来一阵阵敲门声。 陈平安往院门口一看,是齐先生! 他起身赶忙去开门! 齐静春提着袋子,对陈平安笑道:“我来小镇这么多年,也没去过其他人家里面吃过饭,也不知道该提什么礼物上门做客,只好提来一袋子水果,糖果!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陈平安点了点头:“我喜欢吃糖!” 齐静春淡然一笑:“那就好。” 齐静春来到屋子里面,随便找了个地方放下东西,坐了下来。 陈岁年在厨房里面见人都到齐了,于是勾勒一张张符箓! 符箓纷纷从厨房里面出来,飞向外面天空! 符箓与符箓之间相互联系,组成一道大阵! 齐静春抬头看向那些符箓,不由的有些惊叹:“符箓竟然能与阵法能够有所联系!” “以符箓代替阵眼,凭空勾勒出一道阵法,符箓与阵法双绝!天才的天才想法!新的道路!” 随后,一座遮天大阵凭空完成! 之后陈岁年直接施展大神通——改天换日! 里面的破旧的房屋瞬间变了另外的一个景象。 众人这时再往窗户外面看,他们竟然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小院里面。 小院四周被高耸的青松环绕,苍翠的树影投下斑驳光影,幽静而神秘。 院子内翠竹成篱,碧水绕庭,一条由青石铺就的小溪蜿蜒而过,溪水清澈见底,偶尔可见游鱼在水中嬉戏。 院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散发着古朴典雅的气息。 一株桃树立在院中央,树荫下摆设着石桌石凳,几株桃花盛开,散发出淡淡的花香。 院子还有一座精美的假山,假山上奇石嶙峋,苔藓满布。 假山之侧是一座精致的小亭,亭内摆设着一张典雅的竹榻。 院内花草树木种类繁多,飞燕走犀、萤火点点,勾勒出一幅生机盎然的景象。 竟然还有微风拂过,树叶欢快摇曳,飘落的花瓣飞舞。 整个院子散发出一股幽静而平雅的气息。陈平安、宁姚等人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如同仙境般的小院子! 齐静春“啧啧”道:“好手段!” “先是用大阵遮蔽骊珠洞天的规则,再是将自己的小洞天展开!” 陆沉则是一脸不可思议,说道:“不是。陈岁年你什么时候有这玩意?” 在小院的厨房里面,传来陈岁年的声音,“很早以前就有了,是我师兄给我的!” 陆沉说:“我靠,原来你有这玩意,那你上次跟我在荒郊野外玩消失,是不是躲在这里面?” 陈岁年没有理陆沉,陆沉咬牙切齿道:“上次你就是在这里面?留道爷一个人睡山洞里面?” 陈岁年淡淡道了一声:“嗯!怕你弄脏了我的院子!” 齐静春来到庭院,亭子中央有一方棋盘,齐静春看了一眼陈平安与宁姚,笑着提议,要不各自对弈一下? 宁姚无所谓,倒是陈平安愣了愣! 啊?下棋?什么玩意?我不会啊! 陆沉也同意了! 他很早以前就听过齐静春的布局很强!棋力在整座浩然天下都很强!只是很低调!不出名而已! 据说他还小胜了那位白帝城的城主! 他也想看看齐静春的棋力到底怎么样! 齐静春笑着点头,表示同意了! 宁姚一马当先!她其实不是很会下棋,但是她认为与人下棋便是与人对剑! 所以宁姚每下一步棋,都如同挥舞一柄利剑,锋芒毕露,威风凛凛。 棋路犀利无比,每一着棋都好似一柄飞剑,雷厉风行! 宁姚不拘泥于常规的布局,但是却出乎意料的有效果! 最后还是输了!齐静春“险胜”一目! 局中,宁姚一身的剑气、剑意、剑势都快压不住了! 连齐静春与陆沉觉得精彩、惊艳,绝伦! 她用棋如用剑,棋盘上面好像剑气纵横! 就连不懂棋的陈平安都觉得宁姑娘下棋时,仿佛有无数柄剑在空中划过。 最低、最低十三境界的大剑仙! 接下来轮到陈平安了。 陈平安摸了摸后脑勺,表示自己不会这玩意!他对下棋毫无了解。 于是宁姚便快速向他介绍规则。 陈平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但很快,他用一种近乎惊人的速度掌握了下棋的基本规则。 齐静春有些惊异地看着陈平安,他也没想到陈平安竟会如此迅速地掌握棋局规则。 但尽管掌握了规则,陈平安却始终不知道如何下棋!。 齐静春见状,他主动向陈平安提出指导棋的建议。 他当然知道,陈平安只是本命瓷器碎了!参悟不透棋局! 于是他想试试能不能帮一把陈平安! 事在人为嘛! 在齐静春的指导下,陈平安虽然仍然有些木愣和疑惑,很多东西反应不过来,下出来很多乌龙棋! 但他却在最后收尾的关头展现出了绝对的强势! 尤其是对局势的把握能力和决策。 齐静春笑着点了点头,表示陈平安很不错,他或许确实不是很会下棋,但他却无比了解局势! 一旁的陆沉也微微昂首,不错不错,很好很好! 眼中的喜悦却怎么也止不住! 身在此局,却能看清局势比什么天赋都重要。 天赋好又能怎么样?要是看不清局势,最后怎么被人算计死的都不知道! 还是那句话,活着最重要! 最终,齐静春在这场棋局也只胜一子! 最后轮到陆沉与齐静春。 陆沉他的落棋风格极其随意!不求进攻,不求防守,随遇而安的同时却能顺势而为。 他看似随意,但总能出人意料。 在棋局中,陆沉毫无章法的棋子,却又能忽然掀起进攻,失势局面中,突然间又能神奇地用早前看似无关的落子将局面逆转。 但齐静春与陆沉截然相反,他的下棋风格充满了章法和规律,如同春风般细微而文雅,每一着棋都是精心设计的。 齐静春的落棋方式看似平淡无奇,却蕴含着细腻的算计。 每一着棋都经过深思熟虑,既注重整体布局,又细致入微地考虑到每一个细节。 他的棋路如同春风拂面,不刻意张扬却无处不在,细致入微。 陆沉与齐静春对弈,看似无关联,却终究是大道的对拼。整个庭院里都弥漫着大道的气氛。 每一着棋都是陆沉与齐静春之间大道交流,每一着棋都是他们各种对大道的理解。 可是直到最终,陆沉也没能在最后一枚棋子中落定。 陈平安、宁姚两人修为还看不到。 但是陈岁年在厨房仅仅感应一下,便知道俩人看似下棋,实则问道! 齐静春布局春风细致!陆沉道法自然! 过了一会,陈平安出来说开饭了,众人才作罢! ps:家人们,这一章虽然水了一点,但是!你们知道的我这是要过渡一下,不能老是剧情爽点! 还是要埋下一下伏笔,或者日常剧情过一下! 并且这写下棋,写得哥们脑子发懵!纯粹凭想象! 好了,最后说个事,哥们可能要把前面改一下!然后可能有些面目全非!毕竟最后哥们至少要保证这书能够签约!上次就是因为抄得有点多!没有过!但是现在哥们剧情铺展开了,基本原创! 所以这本书我要让更多剑来书友见到,清明三天会大改! 第19章 饮酒 当陈岁年开始招呼众人吃饭的时候,整个客厅中央摆满了饭菜! 菜肴有清蒸小笋尖,农家小炒肉,有炖鱼,有小鸡炖蘑菇,芹菜等等、不多不少刚好九个菜! 那些饭菜弥漫着浓浓的香气,香味飘逸而醇厚。 众人眼前一亮! 尤其是陆沉和陈平安,口水疯狂分泌! 尤其是小鸡炖蘑菇,那香气扑鼻而来,馥郁而香醇,让陆沉垂涎欲滴。 各种菜的香气让整个客厅都令人心旷神怡! 陈平安与陆沉各自给自己盛满了饭,还使劲压实。 丝毫不顾及外人,一个劲的干饭。 而齐静春与宁姚却是斯斯文文,安安静静的吃饭!但是速度也不慢! 陈岁年只是就着菜随便吃了两口,随后便拿出一小盏酒壶和一个杯子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陆沉对着他,心心念念的小鸡炖蘑菇,口中含糊不清。 “陈岁年,你怎么不吃了?这么好吃的饭菜真不错!” 陈岁年说:“这饭菜就是我做的?我从小吃到大,自己做的饭菜再好吃也就那样了!” 陆沉看了一眼陈岁年,继续扒饭,“不是,你不喜欢次我喜欢,自己吃不惯,可以做给我吃!” 陈岁年冷笑:“做梦!要不是齐先生、宁姚还有我弟,你都不可能进来蹭饭!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像饿死鬼吗?” 陆沉无奈:“怪我?是你做的太好吃了!这小鸡炖蘑菇,是贫道吃过最好吃的了!” 陈岁年说:“你能不能好好吃饭,别人都安安静静的的吃饭,就你话多。” 陆沉丝毫不在意陈岁年怎么诋毁自己,他要先吃到自己肚子里面的才说自己的,说自己两句没关系的,又不少两斤肉! 看来收陈平安做徒弟的理由又多了一条,让陈平安多去陈岁年小洞天里面联络联络! 只要陈平安被留下来吃饭,自己就去蹭饭! 自己那时候就是陈平安师傅了,以陈平安的性格,哪怕陈岁年不喜自己,陈平安也会让他哥留自己下来吃饭! 不错! 贫道真是聪明极了! 宁姚吃饭也不慢,她一路上风尘仆仆,自从开始修行,也很久没有吃过热饭热菜了! 这饭菜也确实比小时候剑气长城的饭菜好吃! 宁姚眼尖,鼻子也灵! 在那么多饭菜的香味下,闻到了陈岁年杯子里面的酒香! 宁姚觉得这饭菜虽然好吃,但是喉咙也有些干了!于是咽了咽口水! 宁姚嘴角一咧,对陈岁年说:“喂,陈平安他哥,你在喝什么东西?” 陈岁年斜眼看了宁姚一眼,说:“酒。” 宁姚:“我喉咙干了!有“水”吗?” 快点,给我一杯小酒,我想喝了!懂? 陈岁年不理睬,随手一挥,便变出一个杯子,里面盛满了凉水! “给!水!” 宁姚看着在自己面前的杯子,里面真真实实盛满了一杯子水,这一瞬间对陈岁年的腹黑有了真真实实感受! 她不信陈岁年听不出了她想喝酒的想法! 陈岁年似笑非笑道:“喝啊?怎么不喝?还有我不叫喂!我是陈平安的哥哥,但我有名字!” 宁姚知道了,于是宁姚“微笑”道:“陈岁年!我想喝你那盏酒壶里面的酒!” 陈岁年点了点头,“好,那你先把那杯水喝了,我才能帮你倒酒?” 宁姚面无表情的把那杯水喝了,之后把杯子直接伸到陈岁年面前,“倒酒!” 陈岁年满意的说:“想喝什么口味的酒?” 宁姚说:“随便!” 这不都是一个酒壶里面的酒吗?耍我? 陈岁年只好向宁姚杯子里面倒了一杯酒,宁姚放在自己鼻子下面一闻就知道这酒跟陈岁年杯子里面的酒完全不一样? 宁姚轻轻一抿,眼前一亮,是米酒酿,甜的!但却意外的好喝! 宁姚一口闷了,反正不烈! 宁姚又伸到陈岁年面前:“陈岁年,好喝,再来一杯!” 陈岁年又倒了一杯,宁姚又是一口闷! 如此反复,陈岁年都有些烦了! “小孩子要适量饮酒!不要过度饮酒!懂?” 陈岁年随便找个原因打发走了宁姚! 宁姚撇了撇嘴,有点不满!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好喝的米酒酿,她没有喝够! 再说米酒酿怎么会醉? 陆沉这时也自己变成一个杯子,伸到陈岁年面前,“岁年,酒!” 那杯子比陈岁年的酒壶还大! 陈岁年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看得出他对陆沉很是无语! 陈岁年看了一眼陆沉,又看了看齐静春等人,于是各自变成一个大杯子,用酒壶倒满了酒! 陈平安看着那么小的酒壶,倒那么大的杯子,但是却始终不见底,一直有酒! 陈岁年给齐静春和陆沉各种倒满一杯清酒,陈岁年给陈平安倒的是之前宁姚喝的米酒酿! 齐静春点头,道了声谢谢! 过了一会桌子上面的菜基本吃得差不多了,齐静春和陆沉才开始慢慢喝酒! 齐静春轻口一喝,眼前一亮。 陈岁年笑着介绍齐静春的酒,“这是我采集四月山上的桃花酿制,之后等结桃后,采摘下来再酿制,最后用两者按适当比例调整而成!连酿酒的木桶都是桃木!我取名为,桃繁!” 齐静春再次小抿一口,笑道:“不错!桃繁!” 这不就是上次阿良给自己带的酒吗? 上次求阿良,阿良还死活不给,说自己的量也很少,不行! 这酒原来是陈岁年酿制的! 宁姚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死盯着陈岁年,“陈岁年,我的呢?我的呢?” 陈岁年笑道:“之前不是给你倒了吗?” 宁姚说:“不算,那一点点不算!” 陈岁年说:“那我不管了,我酿的酒也很少,今天是看到有客人来了,我才拿出了分享!平常我都是小口慢抿!” 宁姚气笑了,扯淡,自己看着陈岁年喝了好多杯了!。 她很无语,她有理由怀疑陈岁年是故意针对她! 于是她别过头,不去看陈岁年,却看到了陈平安的酒杯! 此刻的陈平安还在慢慢吃饭! 她嘴角微微扬起,对还在干饭的陈平安说道:“陈平安,我俩是朋友是?” 陈平安不知所以:“是,怎么了?” “我是不是在你危难之时帮了你?我是不是帮你斩了那符南华?” 陈平安点了点头,宁姚笑道:“那好,你能不能把你的酒分我一半?” 陈平安木楞的点了点头,说没问题! 宁姚直接拿过陈平安的杯子,笑嘻嘻的当着陈岁年的面,倒进了自己的杯子里面! 陈岁年看着陈平安无语了! 你现在就被她拿捏住了,以后她真的当了你老婆以后,你怎么办? ps:家人们,对不住了,两天没有更新,这两天都在因为签约的事而烦恼!前面的章节我删了很多很多!毕竟重复的太多了! 前面的章节这两天我一直在改,(所以这就是我更新的原因!)一直担心审核不过导致兄弟们看不了了! 好了现在这本书审核过了! 没问题了!下一章开始走剧情! 第20章 兄弟把你当亲兄弟! 终于在一行人吃好喝好之后,各自回家! 陈岁年也撤销了符箓,收回了洞天! 陈岁年来到陈平安的小破屋前,宁姚问陈岁年,他是什么境界? 陈岁年说,不告诉宁姚。 宁姚面无表情的说:“等着!” 陈岁年说:“等什么?等你修为超过我?不可能!” 宁姚说:“我的意思是说等我那天回到剑气长城之后,就叫人来削你!” 陈岁年说:“说不定你那些长辈还打不过我!” 两人正在像小孩子一样争论! 而此刻突然有人从墙上面跳进来。 那人一看陈平安家里面还有其他人,他竟然愣住了。 眼前的男子,怎么如此“贼眉鼠眼”,长得还不错,只比自己差一点点,但是笑眯眯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哦?这位尊贵的小姐,怎么如此好看?貌比天仙,笑的样子真诚无比,一看就是好人! 怪不得刘羡阳跟顾粲能够玩得一块去! 至于角落里面的黑煤炭,一看就不是一看就是我帅气刘羡阳的朋友! 陈平安一看是刘羡阳,他赶紧跑到刘羡阳前面,说道:“刘羡样,你怎么来了?” 刘羡阳说:“唉?什么话?我就不能来了?” 陈平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不是!” 刘羡阳推了推陈平安,说:“还不给我介绍一下这是哪些客人?” 陈平安点头介绍到,指了指陈岁年:“这是我亲哥,今天刚认亲的!对,亲哥!他叫陈岁年!” 陈平安不管刘羡阳的震惊,继续介绍宁姚:“这位是宁姚,宁姑娘,来到小镇,嗯——旅游!暂时住在我家!” 刘羡阳看了看,不似好人的陈岁年,一脸警惕的拉着陈平安到角落,窃窃私语道:“啊?那是你亲哥?你确定?我一看那老小子就不是什么好人!笑眯眯的!” 陈平安小声制止道:“别这么说,真是我哥!对我很不错的!” 刘羡阳恨铁不成钢道:“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刚来一天就说他对你不错!” 陈平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我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反正挺不错的!” 刘羡阳气笑了,不是,老子从小到大白带你了?这么帮一个外人? 刘羡阳与陈平安勾肩搭背的来到宁姚和陈岁年眼前! 刘羡阳对陈岁年说:“我叫刘羡阳,算是陈平安的结拜大哥!” 说完,刘羡阳还向陈岁年挑了挑眉毛! 陈岁年丝毫不在意,反而郑重其事道:“我知道你,平安在之跟我介绍过你!” 陈岁年郑重的向刘羡阳行了一个礼,“多谢刘兄,这么多年照顾陈平安!要不是刘兄,我可能都见不到陈平安了!!” 刘羡阳被陈岁年这一郑重地行礼给弄得不知所措。 “哪有,只不过是帮一下小忙,我是他结拜大哥,我自然要罩着他!” 刘羡阳扬起头,拍打着胸膛,表示这是自己应该的。 陈岁年笑着点了点头!之后就不再言语! 之后刘羡阳便嬉皮笑脸的来到宁姚身前道:“宁姑娘是?来旅游的?宁姑娘哪里人?多少岁了?” 宁姚平淡道:“不是本地人,比陈平安大一岁!” 刘羡阳看着宁姚,道:“宁姑娘,需不需要大一点的房屋?我家挺不错的!” 宁姚说:“不需要。” 刘羡阳脸皮厚,说道:“好,没事,只是问一问,宁姑娘你别误会,我只是担心平安的安全!替他问一问!” 刘羡阳又把陈平安拉到角落,问道:“你有这好事,不告诉兄弟?兄弟可是把你当亲兄弟的啊!” 陈平安无奈道:“我可以去你那边住不? 刘羡阳说:“没问题,咱俩谁跟谁?那你哥呢?” 陈平安想了想之前陈岁年的小院,说道:“他有他的方法!” 刘羡阳也没多问,只是说道:“虽然你哥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觉得他绝对是个好人,你小子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一个亲人,好好珍惜!” 陈平安点了点头! 听到这话的陈岁年眯了眯眼睛,又掐指一算,来到刘羡阳身前,拍了拍刘羡阳的身体。 陈岁年笑道:“不错,虽然有所缺陷,虽然比宁姚“差一点”,但以后绝对大剑仙。可惜不自由!要是你没有本命瓷器,说不定成就会更高!” “放不放你自由,就看你买瓷人怎么想了?本来你九岁那年他要带你走,可他却想让你把根骨长全,根骨天资虽好,但是不是特别好。” 刘羡阳被陈岁年刚刚那一拍吓到了,听着陈岁年的胡言乱语,表面使劲点头,表示认同! 他回头望向陈平安和宁姚,表情无语。 “陈平安,你哥脑袋没问题?” 陈平安用手打了打刘羡阳,说:“我哥其实是修士,脑子没问题。” 刘羡阳:“陈平安,你脑子也有问题?” 陈平安无语,就这样看着刘羡阳。 刘羡阳也沉默,说道:“你哥真是那什么修士?先前有人来我家,找我买盔甲,但是他们的气息太奇特了,就好像话本里面仙人一样!” “我没买!但是他们看我的眼神就不对劲了!” 陈岁年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那些人想要你的宝甲,你那宝甲丝好是个宝贝?你小心点!” 于是陈岁年就把本命瓷器和小镇的来历告诉了刘羡阳! 刘羡阳听得一愣一愣的! 陈平安提醒刘羡阳,让他小心卢正淳和修士! 宁姚提醒道:“他要是那个铁匠阮的徒弟就没问题!” 陈平安问刘羡阳,有没有把握。 刘羡阳说,他们要观察自己一段时间! 陈平安无奈! 刘羡阳继续说,但他“不小心”把阮师的宝贝女儿弄哭了……所以不用观察了! 陈平安无语了! 陈平安面无表情,刘羡阳不好意思的看向陈平安! 陈平安面无表情问刘羡阳:“身上有没有槐叶?” 刘羡阳摇头,没有。 陈平安脸真的黑了, 刘羡阳继续说,“槐树下算命道人,就是我和顾粲经常去掀摊子的那家道士!” “他专门给我说了些晦气话,我直接就把他的摊子砸了!” “那傻子道士,老色狼了!喜欢偷瞄那些女孩子和少妇!” 这时候在刘羡阳身后默默吃瓜的陆沉脸色瞬间黑了! ps:家人们,有人竟然还问我更不更新?笑话,没问题! 看在书友的面子上,我直接再更一章! 两章了啊!憋说了啊!我觉得挺不错的,你们觉得怎么样? 第21章 鱼饵 这时陆沉轻声咳了一声! “咳咳!” 刘羡阳往后面看去,发现他口中的放荡、色情且无能的道长正在看着他! 刘羡阳被吓了一跳! 他小声的对陈平安说:“哎,不是,陈平安,他怎么在你这里?” 陈平安说:“他跟我哥好友,我哥让他留下来做客。” 刘羡阳说:“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到这里多久了” 陈平安道:“一直都在!” 陆沉黑着脸看着刘羡阳,这傻小子还有顾粲那个王八蛋喜欢掀我摊位! 还喜欢在后面骂我、诋毁我、诬蔑我! 陈岁年和一旁的宁姚笑得合不拢嘴。 陈平安说:“你别闹,陆沉道长跟我一样也是修士。” 刘羡阳看了一眼不正经的陆沉,突然脸色变得十分献媚。 他小步来到陆沉身边,“陆沉道长,你好你好!我叫刘羡阳,以前不懂事冒犯了道长,但那不是我的主意,是顾粲那小王八蛋的主意,我也是被他给迷惑的啊!” 刘羡阳一脸诚恳,就差抱着陆沉的腿哭了。 陆沉只是笑了笑,说:“没事,贫道不在意。贫道不跟将死之人计较。” 刘羡阳一愣,陆沉说:“贫道算卦从来没有错过。” 刘羡阳脸色发白,显然被陆沉给吓住了。 陈平安无奈的看向他哥,陈岁年像看戏一样的看着众人表演。 陈岁年摆了摆手,清了清嗓子! “刘羡阳,你从小到大一直照顾陈平安,不求前程,不求钱财。” “把陈平安当弟弟一样对待,某种意义上,你在陈平安缺失的童年中代替了我的位置,做得很好。甚至要不是你我都可能见不到陈平安。” “心是向善,行是向善!此为大善。” “所以,如果那什么阮铁匠没有收你当徒弟,那么我会出手让你活下来,再送你一桩机缘,踏上修行。若你被人收为徒弟,活了下来,那我仍是送你一份修道路上的大机缘!” “如此,可行?” 刘羡阳听着陈岁年的话,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陈平安看着好友刘羡阳的后路被自家哥哥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十分感激的看向陈岁年! 陈岁年摆了摆手,“其实这里面陈平安的人情是一方面,另一小方面,也你的剑道天赋确实很不错!” 宁姚看着刘羡阳,那骨头都像把剑! 陈岁年继续说道:“好了,既然生死危机解决了,那你和陈平安两人就去小镇上面寻找修道机缘!” “小镇上面有很多机缘的,比如小平安喜欢捡的石头,其实是龙胆石,对蛟龙之类的修道动物,很有帮助,放在小镇外面很值钱的!” 一听这话,刘羡阳还好,一旁的陈平安两眼发光! “对了,刘羡阳,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声,你家里的宝物你可能吞不下!你能拿到的机缘只有那么多,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懂?” 刘羡阳点了点头,一旁的陈平安小声的问:“那龙胆石,真的那般值钱?” “看情况,里面的真龙气运保存良好,就值钱!” 陈平安想了想,小溪里面那么多的鹅卵石,咽了咽口水! 陈岁年还将一张符箓交给了刘羡阳,“这只符箓只能保命,就是在你要死的时候,吊住你的命,但是更多情况下是看你自己的“命”!这张符箓很强又很鸡肋,得看你命好不好!” 刘羡阳小心翼翼的收下这张符箓! 陈岁年笑着说:“现在你有双重保障了,一张符箓和我的庇护,安心了吗?” 刘羡阳点头,陈岁年说:“好,有什么事情,大事发生就到陈平安家中来,这边有陆沉,应该没问题!” 刘羡阳看了一眼无所谓的陆沉,说:“陆沉道长比陈哥儿,你还强?” 刘羡阳看着运筹帷幄、一脸淡然的陈岁年,又看了看吊儿郎当的道人! 陈岁年笑道:“陆沉很强的,他呀,谁都打不过!至少现在比我强。” 这么强?刘羡阳有些后悔先前掀了他的摊子了! 都怪顾粲,蛊惑我。 ———— 正在行赶路上的刘志茂,看着顾粲打了个喷嚏,他关心道:“粲儿,你没事,为师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风吹着你了?” 顾粲不知所谓道:“那个王八羔子在后面嘀嘀你顾大爷?” ———— 之后等刘羡阳离开之后,陈平安也准备出门,只不过他身上背着一个大竹篓! 宁姚问,“陈平安,你去干什么?” 陈平安说:“去找鹅卵石啊!” 宁姚呆住了,这么财迷? 宁姚说:“陈平安,你这么财迷吗?现在是晚上唉?” 陈平安说:“不算晚,不算晚!” 宁姚无语了,“那你瞎眼下水?” 陈平安说:“我水性不错。” 宁姚:“唉,服了你了,我陪你去。” 陈平安连忙摆手摇头,“不行,宁姑娘我光身子下水,三更半夜的。你这样,我反而不方便!” “你家长辈知道了,我估计要被打死。” 宁姚无语道:“男孩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看个上半身而已啦。我又不是没见过。” “并且,你万一不小心溺水了,我还可以救你命。” 陈平安看向陈岁年,陈岁年笑道:“没事,宁姚丫头野惯了,有她在也更安全!你们先去,晚上记得回来吃饭!” “你俩喜欢吃什么?” “有肉就行,量够!” “菜无所谓,有酒就行!” 陈岁年无奈的说:“我是让你们说菜名” “炒肉,烤肉都行。” “陈岁年,我要喝酒!酒!酒——” 陈岁年扶额道:“好好好!你们去玩去,我这边给你们做。” 这时陆沉也小声说道:“贫道想吃烤鸡!随便加一杯中午的酒!” 陈岁年直接说:“滚去买菜!” 陆沉撅了撅嘴,“好。” 另一边,陈平安与宁姚来到小溪旁边,陈平安光着上半身,下水,刚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后面陈平安也渐渐习惯了。 陈平安就在水下捡石头,石头五颜六色的,但是都光滑无比。 宁姚就在岸上接住陈平安捡来的石头,放进竹筐里面。 就在他们两人商量如何处理这些石头的时候,一名青衣女子在上面默默的看着他们。 这名女子正吃着东西,后面还有着一名壮大的男子。 他小臂十分粗大,个子高高的。 两人正在商量着什么,他们声音很小,但是却瞒不过宁姚,甚至瞒不过陈平安。 陈平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他的五感十分敏锐。 其实是陈岁年的法力在修复陈平安穴位时也强化了陈平安肉身! 从他们的对话中其实,陈平安跟宁姚已经猜出这两人的身份了。 那小臂粗壮的汉子是阮铁匠,那青衣少女应该是铁匠的女儿阮秀。 阮秀问她爹,为什么不收那少年——刘羡阳为徒弟? 阮铁匠说,担心人品不好,观察观察。 阮秀问,那个捡石头的少年嘞? 阮铁匠说,不值得,他本命瓷器碎了,资质不好,根骨不好,拿不住机缘。其实自己也想收陈平安为学徒,但是他们是兵家剑修,不借外物。不然就收下那少年当作鱼饵了。 阮秀对阮铁匠的这句话,很不认同。 阮铁匠继续说,那边那位黑衣女子,他不知道怎么跟陈平安扯上关系,但是那黑衣少女天赋超出那陈平安万倍!这一次她是来找他铸剑的。 阮铁匠说,爹的理想也是想打铸一柄像廊桥下面那柄剑,然后给那边那位黑衣少女使用,名震天下! 阮秀不回应,只是默默的吃着糕点。 第22章 色胆包天,见色忘意,卑鄙无耻! 宁姚注意到一旁的陈平安不说话,于是说道:“陈平安,你” 陈平安无所谓道:“宁姑娘,我无所谓,反正有我哥在。” “还有,我为饵,何人不是鱼?” 宁姚笑了,对啊,有陈岁年那个王八蛋在,还有那个道士陆沉在,既然陈平安是饵料,那么那些想要吃下陈平安机缘的人,想要通过陈平安布局,收获机缘的人,在陈岁年看来那个不是鱼肉? 陈平安心境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现在心中只想着回家,然后吃上自家哥哥做的饭,看着家中许久未曾出现温馨场景。 那种氛围,阿爹、娘亲走后许多年,自己只在梦中见过。 陈平安还抓了好几条鱼儿,宁姚说,“把这几条鱼带回去,给你哥陈岁年。” “他应该知道怎么做鱼肉,这鱼也是好东西里面好像也有龙气和少量的龙系血脉。” “你吃了,对你有好处。” 一想起陈岁年的酒和他炒的小菜,宁姚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宁姚说:“陈平安,你要跟你哥多学学做菜,这样你以后的老婆绝对有福了。” 陈平安起身,背着鹅卵石,提着鱼,说:“宁姑娘起身我会做饭,只是没有我哥做的那么好吃。” 宁姚说:“那你多学学,你哥反正对你挺不错的,对你身边的人也不错,对那什么顾粲、刘羡阳,全部安排妥当。” “反正你这种小要求,他肯定不会拒绝的,反正你以后也要踏上修道之路,这样我以后就可以经常找你蹭饭吃了。” 陈平安点了点头,说:“看情况,宁姑娘不嫌弃就好。” 两人嘻嘻哈哈的走着,路过阮铁匠父女,陈平安突然停在两人面前,说道:“阮师傅好,我叫陈平安。” 阮铁匠点头,说:“好。” 宁姚看着陈平安停下来了,也只能道:“阮师傅好,我叫宁姚,是一名剑客。” 阮铁匠也点头,看向宁姚开门见山道:“你是来找我铸剑的?” 宁姚点头:“是的。” 阮铁匠问道:“想要什么剑?” 宁姚愣住了,陈平安一听就知道阮铁匠是想要为宁姚铸剑,于是他用手肘碰了碰宁姚。 宁姚恍然大悟,“我想要一柄,坚韧,锋利,可以杀妖的剑。最好可以容纳海量剑气!” 阮铁匠继续问:“没了?” 宁姚想了想,“我想要阮师傅打造浩然最强、最厉害的一柄剑!” 阮铁匠笑了,最后一句不错! 在宁姚跟阮师傅交谈的过程中,陈平安看着对面的阮秀死死盯着他的鱼,于是问道:“你想要鱼?” 阮秀点头,陈平安给了阮秀两条鱼。 阮铁匠看着自家女儿,对陈平安无奈道:“多少钱一条?” 陈平安摇头,表示不用,说:“阮师傅可以多看看刘羡阳,他很好的!” 阮铁匠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神采。 阮铁匠点头。 宁姚与陈平安也点头告辞。 待到两人远远离去,宁姚用她那好看的眼睛死死瞪着陈平安。 “陈平安你他丫的是不是被那狐媚少女给迷惑住了?” 陈平安摸了摸脑袋,说:“啊?宁姑娘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你是不是被美色迷住了?见到美女就走不动道了?” 陈平安摇头,宁姚生气道:“还说不是,你以为我没看见?你刚刚盯着人家胸脯看了好久!” 陈平安脸色一红,头撇过一边,非常大气的解释道:“宁姑娘,我没有,我只是不小心看了一点点,然后快速看向其他方向,只有一瞬间而已,有人告诉我,不要随便盯着别人姑娘看,这样不礼貌。” “我第一眼只是想看看她的衣服怎么样,只是不小心看了一眼。” “无意之视而已!” 宁姚冷笑道:“那你告诉我她衣服是什么料子?什么款式?” 陈平安点头,“嗯,材质我不清楚,但是没有我哥那件好,比我的衣服好,跟宁姑娘你的差不多。款式很保暖,穿着在冬天很暖和。” 什么叫,她大于你?她等于我?她小于陈岁年那个王八蛋,那岂不是陈岁年大于我? 宁姚一听气笑了,“你连她的款式、布料都知道,还说你没起色心?观察这么仔细?” “色胆包天,见色忘意,卑鄙无耻!” 陈平安现在还不明白一个道理,就是永远不要跟女人讲道理。 陈平安赶忙撇开话题:“宁姑娘鱼是我抓的,我明天再去抓就是啦!” 宁姚看了陈平安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加快脚步,把陈平安甩在后面。 ———— 阮铁匠看着女儿手中的鱼,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他一想到这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只能柔声细语道。 “秀秀,你想吃鱼跟爹说,爹明天就去买啊。” 阮秀说:“我想吃小溪里面的鱼,味道好,新鲜。” “那爹也会抓啊。” 阮秀说:“我想今天晚上吃!” 阮铁匠说:“咱不是刚刚吃完晚饭吗?” 阮秀说:“所以说,爹你不会帮我抓!” 阮铁匠说:“那你还不是让爹帮你做?” 阮秀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向她爹。 阮铁匠无奈,只能帮自家姑娘做,“好好好,爹做!爹做!” 这么能吃,刘羡阳说得对,迟早会变成大胖子! 阮铁匠看向陈平安离开的方向,说道:“这小子,本性不坏,他肯定知道了一部分真相,来这边捡蛇胆石。自己快死了,还想着刘羡阳,可是就是太老实了,没有心气,不适合我们兵家。要是他心气高一点,以一身不服输的心气,未必不能冲破那根骨、天赋的限制。我也未必不能收他当徒弟!” “罢了罢了,我也见他不坏,心境善良,就小小的庇护一下,让他逃过小镇之劫。” 只是阮铁匠不知道,那场以凡杀仙,无惧生死,快意恩仇! 那个黑炭少年,意气之盛,如同我不服命,不服天! 第23章 凭什么你可以过这么好?我不服! 陈岁年看着先回来的宁姚,一脸不开心,又看了看远处背着竹篓,提着鱼快速赶路的陈平安。 陈岁年笑道:“宁丫头,怎么了?是不是陈平安他耍流氓欺负你?” 宁姚不说话! 陈岁年继续笑道:“不可能啊,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啊,以你的性格更不可能让自己受气!” 宁姚看着后面赶上来的陈平安,冷笑道:“他在路上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了!然后还见色起意的将鱼给她了,纯粹的讨好人家。” 陈岁年眉毛一挑,看向气喘吁吁的陈平安,陈平安一听宁姚这么说,顿时急了想要解释,但是刚刚背着竹篓,提着鱼,跑得太快了,后气跟不上前气。 “不是,我是因为阮铁匠他” 陈岁年笑着表示让陈平安先缓口气,他不用说话。 陈岁年伸出手指,开始推算,陈岁年看了一眼陈平安,神色古怪。 又看了看宁姚,摇了摇头笑着离开了。 跟女人讲道理,真有你的小平安! 此情虽为人为,却是天成! 等到万事结束,陈平安踏上修行后,自己就把两人的姻缘线斩了,再告诉他们两人真相。 然后宁姚在遥远的剑气长城杀妖,陈平安在别处修道! 过些时日,再看看两人如何?是一时兴起,还是情意久远?得看缘分啊! 想到这里,陈岁年突然想起自己对于男女之事,好像提不起丝毫兴趣! 自己也想试试阿良口中那情比金坚,至死不渝的爱,到底是什么? 别说了,阿良自己都是个光棍!花花肠子光棍心! 陈岁年叫两人别愣着了,快进来吃饭! 陈平安一进他的小院,里面就变成了中午吃饭的场景了! 里面也是夜幕降临,富丽堂皇的小院灯火辉煌,映照出别样的美丽。五彩斑斓的灯光将小院装点得如梦似幻。 满院子都是灯光,发出柔和的光芒,透过小院,洒在清澈的溪水上,波光粼粼,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在大厅的中央,有着淡淡的暖光,将个中央包裹。精致的小亭内,暖黄色的灯光将整个空间映得温馨舒适。 陈平安一时间看呆了,这小院比小镇所有的院子加起来都好看。 他觉得晚上的小院比白天大了不少。 陈岁年叫陈平安将鱼放入院子里面的小池塘里面,洗洗手,来吃饭!。 饭菜跟中午时的味道差不多,陆沉道长也跟中午一样狼吞虎咽,宁姚也如愿的喝到了她心心念念的酒! 这酒是桃花味的好喝,这酒是橘子味道,这酒是 宁姚拿着陈岁年的酒壶,疯狂倒酒,每一次倒出来酒都不一样! 宁姚觉得陈岁年的酒壶简直是她见过最好的法器了! 直到吃完饭宁姚才依依不舍的还给陈岁年,陈岁年笑道:“之所以中午让你少喝酒,是因为白天喝酒误事,晚上无所谓。” “得亏我这酒不醉人,你才能如此喝。” 宁姚小脸蛋红扑扑的,“陈岁年,你要不改去开酒楼,我觉得以你的厨艺和酒,绝对是浩然最受欢迎的!” 陆沉也拿起一小杯酒,喝了起来,他大声附和:“就是就是,我也觉得很不错。” 陈岁年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确实不错,“看情况!也许会,也许不会。” 陈岁年说:“好了,今天你们就睡这里,我用法术给你们建了几间小屋,直接可以睡下来!” 众人点头,陈岁年领着众人去到各自的房间。 晚上,陈平安睡的很踏实,他从来没有睡那么软的床。 第二天一清早,众人起床,陈岁年起床熬粥,下面条,众人不知道陈岁年哪里来到食材。 陈岁年解释道,之前自己采购剩下的! 有不少,但是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他们要吃自己喜欢的菜得去买。自己这里可能没有。 宁姚看了看这座小洞天的大院子,又想了想自己昨天晚上住的地方,吃了一口面条,她突然生气道:“啊——我不服,陈岁年凭什么你可以住这么好的地方,吃这么好的东西!” “我这次游历浩然的时候,有人的地方就住酒楼,没人的地方就住山洞。” “有吃的就吃,没吃的啃果子!” “不是,你凭什么!” 宁姚想起之前的经历,悲愤的说道。 正在往嘴里面大口塞面的陆沉听了宁姚说的话,突然愣住,然后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对啊!陈岁年,不是,你凭什么啊?贫道之前还跟你一同出行,结果你住大院子,吃烤肉喝美酒,看贫道在外面山洞里面被蚊子咬是?” “看看你这过得什么日子,我们过得什么日子?” 陈岁年喝着粥,嗦了口面,不紧不慢道:“关我什么事?难道你们长辈没有给你们准备小洞天吗?” “这是我家师兄给我准备的,他怕我一个人在野外过得难受,于是帮我弄的。房子、景色是我那老头弄的” “陆沉你没有师兄吗?” “宁丫头,你没有长辈吗?” 陆沉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吃面,他?大师兄失联不问事。二师兄?不一剑砍死他就不错了!至于师父还是算了! 宁姚也是不说话,喝着粥,他这次是偷跑出来的,家里长辈不知道,知道了会把她腿打断,至于老大剑仙,也许会给她一剑,并说一句“滚”! 寒心! 吃完早餐,各玩各的去了。 宁姚实在没什么事干就跟着陈平安跑,陆沉就继续摆摊算卦! 宁姚跟着陈平安来到一座破败不堪的庙堂内,里面荒草丛生的地面上,神像横竖歪斜。 很显然这里基本没什么人来! 那些神像整体样貌没有变,但是身上却是大大小小的裂痕。 在宁姚的诧异中,陈平安看着这些神像,不顾杂草,拿着铜钱开始跪拜,从第一尊到最后一尊,每一尊神像破裂之处都塞上一枚铜钱。 少年双手合十,低头默念道:“岁岁年年,平平安安,阿爹、娘亲我找到哥哥了,还请神仙大人告诉他们,哥对我很好,我现在也很好,希望他们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ps:家人们,女主角我还在考虑,要不要。 你们觉得是不是宁姚跟陈平安的互动是不是太多了?感觉他们两个人在那啥一样!这本书目前的节奏是不是有点慢了? 至于本书有没有女主角,我比较纠结! 还有今天三更!懂? 第24章 你的道理别跟我说,跟你老婆说去吧! 宁姚听着陈平安的虔诚的声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等到陈平安跪拜完成后,两人才慢慢下山。 “喂!陈平安,那个陈岁年就是神仙,你还要拜神?” 陈平安说:“以前我哥每来的时候,我每年都来这边拜神,本来只觉得心安!现在看来,原来还是有用的。” 之后陈平安带着宁姚去往刘羡阳处,看了一眼刘羡阳,刘羡阳依旧嬉皮笑脸。 陈平安没好气的道:“你还不去多找找阮铁匠。” 刘羡阳无奈点头:“知道了!” 再之后就是陈平安带着宁姚去往东门处,找邓大风。 邓大风看陈平安带着个小姑娘来了,笑道:“哟,这不是我们的陈平安吗?怎么回事,怎么带个姑娘出来玩?” 邓大风话还没说完,宁姚别在腰间的那柄飞剑率先飞出去,直指邓大风咽喉处。 但是却始终离邓大风只有一丈距离。 宁姚说:“这柄飞剑我还没有认主,它自己喜欢在你身边的。” 邓大风沉默不语,然后看向陈平安:“听说你哥到你家里面去了?” 陈平安点头,邓大风问:“他是修士?” 陈平安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头,邓大风看了一眼陈平安,说:“不错,看来你知道不少东西了,好好把握!” 陈平安还是点头,邓大风看了一眼宁姚说:“你小子真厉害,这位姑娘资质很强!天生的剑仙。” 邓大风转身从东门小屋里面拿出六封信,但是只给了五文。 陈平安看了看书信地址,邓大风说:“本来不想找你了,毕竟你也知道了小镇的真相,但是我这边又抽不开身,所以你行不行?” 陈平安想了想,说道:“可以” 于是陈平安带着宁姚又跑去送信,那柄飞剑也飞回宁姚腰间。 邓大风看了一眼陈平安说:“不知道,他那哥哥靠不靠谱?”然后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了眼天色说:“运气真不错,这也能找到哥哥!” 之后陈平安来到桃叶巷,敲了敲门,开门是一位老人的,老人看到是陈平安后说道:“来来来,进来喝口水。” 陈平安本想拒绝,刚想摇头。 宁姚出声道:“陈平安我渴了,想喝水!” 老人看了眼宁姚,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真俊的女娃子,不仅长得俊,天赋更是俊! 老人打开门,让那两人进来,陈平安先前已经进过陈岁年豪华大院落,对老人家的小院已经没有那么惊艳了。 老人让他的丫鬟去倒水,陈平安小心翼翼的从丫鬟手中接过水,大口喝了起来。 可是在宁姚接水的那一刻,那好看的丫鬟身上轻微抖了抖。 宁姚也好奇的看了一眼丫鬟,笑了笑。 陈平安喝完水后,笑道:“谢谢魏爷爷!” 老人点点头,突然说道:“你叫陈平安是?最近啊,可以多去捡东西,多看看,喜欢什么就带回家!” 陈平安在知道小镇真相之后,心中十分感激,认认真真地向老人鞠了个躬。 老人笑了笑,“好孩子!桃芽你觉得怎么样?” 桃芽说:“那位女子身上妖族煞气十足。我觉得要不是在您家,我会被她一剑斩了。” 老人笑了笑:“没事,你又没做坏事。” 另一边的宁姚向陈平安解释道:“我感觉到了里面有妖的气息,我才进去看看,没想到竟然是一只小妖。” “妖?那丫鬟是妖,我从来没有见过妖。” “对啊,你们浩然天下就是厉害,收妖当丫鬟,这要是在剑气长城,早就将其斩了!” 之后陈平安又看到了阮秀,此刻的阮秀还是在吃东西,在陈平安几次见面中,这姑娘不是在吃东西,就是在吃东西。 阮铁匠也在一边,他跟陈平安说,让刘羡阳快去打铁,不然他就等着被开! 陈平安点头,以刘羡阳的性子有了陈岁年的庇护,就会开始疲软! 陈平安说,知道了,他会去叫刘羡阳的。 陈平安准备带着宁姚回家。 这时阮师傅突然出声:“陈平安,你也可以来学习一下。” 陈平安在转过身后,突然听到阮铁匠的话。 他愣住了,又马上转过身来,认真向阮铁匠鞠了一躬。 一旁的宁姚嘴角不屑。 阮铁匠向陈平安点了个头。 陈平安转身离开,在回去的路上,陈平安想起了那桃花巷子里面的老人,又想起了阮铁匠。 他想着想着眼眶有些发红,一旁的宁姚提醒道:“陈平安,你昨天不是听到了吗?万一他们两父女只是想让你当鱼饵呢?” 陈平安摇了摇头,说:“我资质不好,按照我想的来看,我好像连利用的资格都没有,有人利用我,我可以活下去。” “在我哥和陆沉道长到来之前,我一直都是活得浑浑噩噩。” “我想了很多,我曾试想过要是我哥没有来呢?要是我只是一个人呢?那我是不是可以活下来了?” “我知道一个道理,世界上除了爹娘,没人应当天生对你好!莫向外求!” 宁姚认真的听了陈平安说的话,尤其是最后一句,宁姚突然很生气,“陈平安,你都没有读过书,瞎说什么大道理?以后你看了老婆,不得被你那些大道理烦死?” “你的道理别跟我说,跟你老婆说去!” 宁姚加快脚步,陈平安莫名其妙,啊?宁姑娘怎么又生气? 看来陈平安还是没有吸取昨天的教训,永远不要跟女人讲道理! 远在私塾的齐静春笑了笑。 陈平安赶忙追上去。 两人回到家中,看到刘羡阳蹲在墙角,正在偷听陈平安的邻居宋集薪。 陈平安说,阮铁匠说让今天去打铁,不然明天就不去了。 刘羡阳表示知道了,然后继续窃听宋集薪的墙角。 陈平安说,我今天也跟你一起去。 刘羡阳一脸惊喜,说,陈平安你也去的话,那我就有伴了。 陈平安点了点头,刘羡阳说,你不是有你哥吗? 陈平安说,我想学一学打铁,我力气不错。 刘羡阳说:“我要是你,有你那么个大神仙哥哥,我直接躺下睡大觉。天不管,地不顾!” 陈平安摇了摇头说,“不行,我已经麻烦我哥太多了。” 突然宋集薪家里面出来三人,一名少年,一名丫鬟模样的少女,还有一名白龙鱼服的男子 大步走出门槛,突然那白龙鱼服男子向墙头这边笑脸望来。 那白龙鱼服的男子对刘羡阳说道:“你是不是叫刘羡阳?” 刘羡阳点头,说道:“是。”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刘羡阳,面对这名男子时心脏猛跳。 男子点了点头,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刘羡阳,于是问道:“刘羡阳,我叫宋长镜,是管大骊军队的,你想不想投军入伍,你的天赋很高,十年!只要十年!你就能仅次于我,怎么样?” 站在宋长镜身后的少年叫宋集薪,此刻他的脸上满是不甘,凭什么刘羡阳那个泥腿子可以跟自己一样? 凭什么自己熬了这么多年,他刘羡阳就可以随便离开此方小镇,十年之后就可以获得仅次于宋长镜的地位。 但是刘羡阳拒绝了,说自己已经答应了阮铁匠,不行! 宋长镜笑了笑,“哦?那也不错!” “但是那天你突然想来大骊,我说话仍然有效!” 宋长镜身后的少年心中都要嫉妒疯了! 刘羡阳点头说:“好的。” 宋长镜笑着带少年少女离去! ps:哇,我昨天看了看评论,发现大多数人想要个女主!我想了想,觉得确实挺不错的! 还有昨天有人夸我写的还不错唉! 第25章 那岂不是笑话美人不风华? 待到几人走远之后,刘羡阳才缓口气。 陈平安看到一旁的宁姚也是如此,宁姚看了一眼陈平安,说:“那个人很强,很强!应该是武道强者!” 陈平安不知所谓,问了句;“跟我哥比,跟陆沉道长比怎么说?” 宁姚说:“没得比,你哥能够在此方天地无视规则,仅仅一手符箓与阵法的结合,就可以让他在浩然,不!四座天下独开一脉!” “而那宋长镜强是强,但是在此方大骊,地方太小了,至于那陆沉道长,你哥说他很强,那就是很强!” 陈平安看了一眼小屋,疑惑道:“咦?我哥和陆沉道长呢?” 宁姚看了一下四周,说:“不知道!” 刘羡阳说,陈平安我先去阮铁匠铺了,你等下来啊! 陈平安点头说,你先去,我稍后就来! ———— 另一边,陈岁年跟陆沉在小镇上面瞎逛! 陈岁年路过一个地方就扔出一道符箓,陆沉不解,“陈岁年,你这是在干什么?” 陈岁年笑道:“我扔的是普通的探照符箓。我看看此地有什么不同,比较好奇此方小洞天!” 陆沉没多想,点了点头。 两人相伴而行,一个翩翩少年郎,一袭白衣,另外一个穿着麻布衣服的道士服,摇头晃脑。 两人反差太大了。 陈岁年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很好奇骊珠小镇,陆沉看着陈岁年东张西望的样子,无奈道:“陈岁年,你是没有看过洞天吗?” 陈岁年笑道:“好奇啊!世间最后一条真龙陨落之地,如果我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弟弟,我准备最后来宝瓶洲的。” “说起来,我听说当年你跟龙族关系挺好的?” 陆沉说:“鬼!没有,你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陈岁年说:“哦——是吗?我怎么听说当年你身上情债可不少,那条最最尊贵的龙族公主那么喜欢你,你当真没有动心?” 陆沉瞪大双眼,说:“唉,不是!陈岁年你哪里听来的?诽谤我!” 陈岁年说:“我师兄说的。” 陆沉不说话了,陈岁年开玩笑的问道:“真的没有动心?” 陆沉沉默不语,两人走走停停,隔了很久,陆沉才出声,“修道之人,当远离红尘!” 陈岁年仔细琢磨了这一句话,然后对陆沉说道:“你装你大爷的,神神秘秘。听都听不懂!能不能说实话?” 陆沉想起了那位绝美的龙族公主,笑道:“没有!” 只是陆沉的笑容有些牵强! 陈岁年说:“果真?” 陆沉说:“假的。” 陈岁年笑了,摇了摇头,“我就知道你陆沉怎么可能不动心?我当年看书时,一篇斋书上面就说道了那位公主身份之贵,容颜之美!” 陆沉听后,只是笑笑不说话! 直到两人回到陈平安家门口,陆沉才缓缓道:“动心又如何?” “难道一位身份尊贵、容貌之美的女子不顾天下所有人的想法,甚至赌上自己的声誉,向你表达想法,问世间那个男子不动心?” 陆沉笑道,脑海中此刻只想起了一位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凡人女子。 “那又如何?” “我陆某人,这辈子只跟一位女子结过婚,拜过堂!” “我妻子始终记得那位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凡人,那位公主喜欢的是道人陆沉,我妻子喜欢的说凡人陆沉!” “两者不一样!” “世间女子千千万,各有千秋绝色,我个色道人,不敢说没有对其他女子动过心,但我心终留于我妻。” 最后陆沉突然哈哈大笑,嘴中花花道:“并且,我要是不动心,那岂不是如同笑问那绝代美人不风华?” 陈岁年不说话,歪着头,说:“搞不懂?这情情爱爱之事我如同夜间看书,看了个大概!” “世间男女之情真可怕,竟然让你这修道六千年之人,如此记忆深刻!” 陆沉看向陈岁年,扯了扯嘴角:“陈岁年,你才多大?你懂个鸡毛!” “我是不懂,但是这玩意,我一辈子都不想懂!我对你那鸡毛爱情的评价是,三分!满分是十分!” 陆沉摇头晃脑,踏进陈平安的家门,“陈岁年,快点做饭,贫道饿死了。” ———— 几人依旧跟之前一样,坐在一起吃饭。 就在这时小院门口出来了一名女子,她探头探脑的看了看,陈岁年根本不放在心上,他早用符箓构造出一座大阵! 哪怕别人打开陈平安家的门,也只会进入到陈平安那个破旧的小院里面,根本找不到这里。 但是那女子好像是闻到了什么,用鼻子使劲闻了闻,然后打开陈平安小院里面的门。 可是那女子却进的是陈岁年的小院。 女子踏入陈岁年的小洞天后,看到陈岁年的大院落,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然后她又关上了门,看了一眼陈平安的院门和里面破旧的场景,又打开了院门,看到的却是另外的惊喜。 她眼中充满了好奇,怎么回事? 陈岁年眉毛一抖,眼中也充满了好奇,“咦?她怎么可能发现我的院子?” “还是无意间打开的?” 一旁的陈平安等人听到陈岁年说的话,于是朝门口看去,宁姚看到女子,眉毛一挑,对陈平安说道:“哟?陈平安你不去欢迎欢迎?” “你昨天可是拿了两条鱼给她啊?今天她就来找你呢?陈平安你魅力好大啊~!” 陈平安起身,无奈道:“宁姑娘你别笑话我了。” 宁姚看陈平安真起身去找阮秀,表情玩味。 一旁的陆沉只是看了一眼阮秀,然后继续低头扒饭。 不错,今天这鱼炖得真不错,要不下午让陈平安再去抓两条,然后再让陈岁年晚上烤鱼吃,还有这青笋也不错,让陈平安再去挖两根! 陆沉可不管来的是那个人,哪怕是他师傅来了也不能让他停止吃饭。 错过这村可没有这店了,下次想要吃到陈岁年做的饭,以陈岁年的性格,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陈平安跑到阮秀面前,说道:“阮秀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阮秀闻了闻香味,咽了咽口水,但还是认真道:“陈平安,我爹叫我来喊你下午去打铁。” 陈平安听后点头,说等自己吃完中饭后,下午会去的。 阮秀点头,然后看了眼院子,看到了屋子中央有许多外乡人在吃饭,里面还有炖鱼、红烧肉、还有辣椒炒肉! 有青笋、炖小鸡等等好多菜! 好香!她这辈子还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菜过。 但是爹告诉自己不能随便参加别人的家宴! 于是阮秀狠狠咽下一口口水,然后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 第26章 真能吃! 阮秀一步三回头,眼中满是遗憾不舍! 不等陈平安向他哥陈岁年看过来,陈岁年笑道:“姑娘叫阮秀是?” “竟然能够无意间破除我的遮天大阵,相逢既是有缘,看姑娘样子似乎没有吃中饭?” 阮秀猛然回头,使劲点头,说,没有没有。 陈岁年看着阮秀嘴角那粒米饭觉得这姑娘好笑,宁姚抬头瞪着陈岁年。 陈岁年仿佛没有看见宁姚的目光,一旁的陆沉听到有人要来蹭饭? 扒饭,夹菜的速度更快了!边吃边死死瞪着陈岁年。 陈岁年回头瞪了那两吃货一眼,用眼神表示,你们两人安分点,别跟我在外人面前乱来? 陈岁年回头看向阮秀,笑容依旧! 阮秀看着陈岁年身后的道人和那黑衣少女,死死的盯着她,似乎警告她,别来抢饭吃! 阮秀缩了缩脑袋,摇头道:“算了,我还是回家吃,大哥哥,我吃得多!” 陈岁年笑道:“没事不就是一餐饭吗?怎么可能让客人吃不饱?” “大不了我再做一桌就是!我做菜速度很快的” 陈岁年伸手邀请阮秀入座,刚好挡住了宁姚和陆沉的目光! 阮秀畏畏缩缩,陈平安点头,示意阮秀姑娘入座。 阮秀面对陈岁年热情邀请。只能“勉勉强强”入座! 陈岁年变出一把椅子,把餐桌变大,这一手法术震惊阮秀了。 爹不是说,在这方骊珠洞天里面不是不能施展法术的吗? 陈岁年给阮秀盛了一碗饭,笑道:“只是小戏法而已!” 阮秀不信,但是这个问题很快就抛之脑后了。 她瞬间被桌子上面的菜味道吸引了! 这炖鱼,好鲜!比爹的好吃! 红烧肉好香,青笋好脆,好清! 炖小鸡的蘑菇好滑,辣椒炒肉好吃! 阮秀吃得很文雅,但是却吃得很快,仅仅只是一会儿,许多菜已经所剩无几了。 一旁的使劲干饭的陆沉比不上阮秀的速度! 陆沉盯了一眼阮秀,又死死的瞪了一眼陈平安。 坐在陈平安旁边的宁姚,面无表情,但是她的脚却狠狠踩了陈平安一脚,陈平安左脚吃痛,他忍住不说出来,因为宁姚给了陈平安一个眼神,你说出来试试?? 陆沉也补了陈平安右脚一下!贫道的小鸡炖蘑菇啊! 很快阮秀的饭就没有了! 陈岁年看着几人桌子下的打闹,起身给阮秀再盛满饭后,去往厨房再做了几道菜。 几人根本来不及继续打闹,只能低头猛干饭,只有陈岁年细嚼慢咽。 陆沉吃完后,叫陈岁年给自己倒一杯小酒,宁姚点头表示认可。 陈岁年摇头,说:“中午,白天不饮酒!浪费时间,误事!” 说完后,陈岁年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陆沉不服:“陈岁年,你喝的是什么?” 陈岁年缓缓道:“酒!” 陆沉说,不公平,我要。 宁姚表示,不公平,我也要。 陈岁年说:“你们是饿死鬼吗?什么都要?” 陆沉说,就算你陈岁年喝的是马尿,我也没问题! 宁姚表示,我也是! 陈岁年无奈只能将酒分给宁姚、陆沉和陈平安。 每人一小杯,纯粹助助兴。 陈岁年看向阮秀,此刻的她眼巴巴的望着陈岁年。 陈岁年笑道:“阮姑娘,我不是不给你喝,只是吃饭还好,姑娘家在外面不要乱喝酒!” “我可以,我没事!” 阮秀闻到了米酿酒的甜味了,反正她今天这顿饭蹭也蹭了,干脆蹭到底! 陈岁年只好给阮秀一小杯。 阮秀喝了一口,好喝! 酒味与甜味融汇在一起,味道干爽清甜! 最后阮秀喝完酒后,问了陈岁年的名字,然后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她挺开心的,好久没有吃得这么舒服,饱了! 然后一旁的陈平安也朝着阮秀的方向离去,宁姚突然提议自己也想看看阮铁匠怎么帮自己铸剑。 于是只剩下陆沉和陈岁年了。 陈岁年说:“洗碗!” 陆沉不服:“凭什么?” 陈岁年:“晚上,你别吃。” 陆沉不服:“他们不洗碗?就我洗碗?” 陈岁年说:“你吃得像头猪一样!你不去谁去?” 陆沉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洗碗,等陆沉洗完后,陈岁年带着陆沉继续溜达。 ———— 另一边,阮铁匠还在疑惑秀秀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回来,接着就看到秀秀还有陈平安以及宁姚一起回来了。 阮铁匠向宁姚和陈平安打了个招呼,接着就看到阮秀嘴角的米饭。 阮铁匠小心翼翼的将手帕拿出了,轻轻擦去阮秀嘴角的米饭,“下次吃饭吃慢一点,你看嘴角还有一粒米饭!” 阮秀如遭雷劈,啊,嘴角有米饭? 阮秀想起刚刚陈岁年问自己有没有吃饭,自己说吃了,但是自己嘴角还有一粒米饭? 肯定是刚刚在陈岁年家里面吃饭时不小心粘上的! 绝对不是自己在家里面吃饭时,留在嘴角的! 绝对不是! 阮铁匠看到阮秀这样子,笑道:“下次注意一点!别吃那么急,爹又不是饿着你了?” 陈平安和宁姚脸上古怪,这阮铁匠的姑娘原来吃了中饭的啊? 真能吃! 阮秀注意到陈平安以及宁姚的眼神交流,她现在只想钻进地下,不想见人了! 爹,你别说了! 最后阮铁匠准备开始教陈平安如何打铁,他摸了摸陈平安的肩膀。 越摸越奇怪,长生桥断了?但是又没有完全断! 穴位开了,但是又没有完全开!好像被人阴狠的敲开,又被人修复! 这根骨也是,似好非好,不差不好,而且根骨还在长成,没有发育完全? 奇怪奇怪! 阮铁匠问陈平安最近发生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人。 陈平安看了一眼宁姚,宁姚想了想陈岁年,点头表示可以说。 于是陈平安把蔡金简打碎长生桥,敲开穴位,陆沉道长告诉自己小镇真相,自己亲哥哥修复穴位,修补长生桥! 但是他省略了杀死蔡金简的过程! 阮铁匠脸上充满疑惑,啊?仅仅一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还有你小子知道小镇真相了?你哥哥能够修复你的长生桥,看这修复程度,至少是十二境大修士! 那你小子还来我铁匠铺?老子还庇佑你? 陈平安笑道:“阮师傅不仅铸的剑好,心肠更好!我只是运气好,刚好有我哥哥回来寻亲,要是没有我哥,您仍愿意给我这么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这份恩情最最珍贵!” “并且,我也想学习一下,观摩一下阮师傅您是怎么铸造神剑的。” 阮铁匠听着陈平安真诚的话语,十分开心,显然陈平安的马屁让他十分受用! 阮铁匠笑道:“不错,你小子虽然长生桥断了,但是你亲哥帮你修复!穴位开了,修复好了,正好吸收灵气滋养肉身。” “根骨虽然不好不坏,但是竟然还在发育,代表,根骨不差!说不定更好!” 陈平安点头! 阮铁匠又摸了摸陈平安的肌肉,他惊讶道,陈平安竟然有堪比一境武夫的肉体强度了。 看来这小子现阶段真他娘的适合打铁! 于是阮铁匠让其他人教陈平安小活,阮秀和宁姚在一旁无聊的看着这群工匠! ps:家人们,今天这是第三章了,够了!(虚!) 憋催了!在努力码字了!主角的线在暗处!很快了! 第27章 我不爽,谁也别舒服 陈平安与陆沉走在路上,这是陈岁年来骊珠洞天的第四天了! 这几天陈岁年就只跟陆沉在小镇四处走走。 陈平安那边,在阮铁匠那边打铁,宁姚也尝试了,发现在这边打铁竟然能够淬炼肉身,于是也留下来帮忙。 阮铁匠自然不会反感,他女儿从小就没有一个同龄人同性女伴,现在宁姚来了,好歹也算个伴! 但是阮铁匠很苦恼他家女儿,怎么老是向陈平安家跑? 因为宁姚? 也是,女孩子家家的,从小没个伴,多联络一下感情,没问题! 但是阮铁匠不知道,他女儿不仅仅是联络感情,而是去蹭陈岁年的饭。 当那天陈平安第一次打完铁后,阮铁匠准备留陈平安吃饭,陈平安说自己回家吃,自己哥哥做好饭了。 阮铁匠点头,之后阮秀以飞快的速度干完几碗饭后,告诉阮铁匠,自己要去找那什么宁什么姚玩去了。 阮铁匠以为阮秀跟宁姚一见如故,感情很好,于是便嘱咐阮秀早点回来! 阮秀跑得飞快,头也不回的答应了。 阮铁匠在后面叫唤:“秀秀,刚吃完饭,跑慢一点!” 之后阮秀在陈平安家门口等了一会后,敲门进去。 然后阮秀告诉陈平安,明天我爹让你继续来打铁,他说你打得不错! 阮秀对宁姚说,宁姑娘,我爹让你明天陪陈平安一起! 陈平安懵了,宁姚也是,啊? 自己今天根本没有打铁,只是刘羡阳教我如何发力之类的东西,明天才开始正式打铁! 宁姚自己今天不就是在陪陈平安吗?阮铁匠不是说了没关系吗? 然后阮秀慢慢离开,她走得很慢很慢! 像是等待什么东西一样! 然后厨房里面就响起了陈岁年的声音,阮姑娘?吃饭没有? 阮秀猛的转身,摇头表示没有! 但是宁姚和陈平安却看到阮秀眼中在发光! 好!我知道她来干什么的了? 来蹭饭的是? 陈岁年依旧是那般温文儒雅的笑容。 阮秀开心的坐了进来,本来她也不想来蹭饭,但是中午贪吃和下午被陈平安与宁姚知道自己吃得多。 反正她无所谓了,陈岁年做的东西比爹的好吃,爹做的饭也不错。 以后先到自己家吃饭,再到陈岁年家来蹭饭! 这样自己就能吃好多好多东西了! 一次、两次陈岁年觉得还好,直到陈岁年发现那姑娘天天来,每次来还会带来几个无关痛痒的消息。 然后脚步缓慢的离开,陈岁年还发现她还会在陈平安家门口等上一会,陈岁年还以为她不好意思,直到他知道阮秀是在门口施展法术,让自己快速消化之前在家里面吃的食物。 于是有一次陈岁年故意不叫住她,让她真的离开小院。 直到阮秀脚步慢得比蜗牛还慢,然后依依不舍的回头望了陈岁年家的餐桌。 阮秀回头的时候,眼中都快哭了,小脸红扑扑的。 但是她还是咽了咽口水,死死盯着那桌饭菜! 就在阮秀要离开的时候,陈岁年看着阮秀那副馋猫样,笑着将她留下了。 并告诉她以后想来就来当自己家就好,最后陈岁年还特意给阮秀做了一份糕点,并向她赔礼道歉! 这让宁姚和陆沉很不爽,陆沉惊讶道:“你还会做糕点?” 陈岁年点头,宁姚说:“那我怎么没吃过?” 陆沉说:“就是,就是!” 陈岁年说:“看心情!我刚刚是赔礼!差点将人家小姑娘弄哭了!” 陆沉和宁姚恶狠狠道:“你没有给我们做糕点,我们被你差点弄哭了!” 陈岁年说:“滚!” 陆沉鼻子闻到了,阮秀手上糕点极致的香味,陆沉确定这玩意糕点是陈岁年独创! 他活了六千年,也是第一次见过! 看着阮秀吃得眉开眼笑,陆沉只能瞪着陈岁年。 宁姚看到那狐媚女子,吃得那么开心,自己又没有。 宁姚也只能瞪着陈岁年! 之后的之后,陈岁年还是给他们几人做了糕点,还让陆沉给齐静春送了好一些过去。 陈岁年嘱咐陆沉,你他丫的只要敢偷吃一个,明天滚出我院子,然后以后都别想吃我做的饭了! 陆沉无数次想把手伸进那些给齐静春的糕点,但是想了想陈岁年的话,只能作罢! 可恶的陈岁年,可恶——你这不是让黄鼠狼看鸡圈——心痒痒吗! 可恶——! 难道他就想把我赶出院子?现在只想找个理由把我踢走? 阴险——! 最后齐静春收到了来自陈岁年送给他的糕点和一壶桃花酿酒。 齐静春看出陆沉想吃又不敢吃,于是笑着邀请陆沉一同饮酒品食! 陆沉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私塾,回到了陈岁年的院落。 陈岁年面无表情的盯着陆沉嘴角那抹糕点屑,陆沉扬起头,自豪的说:“看什么?我陆沉什么人品,你陈岁年不清楚?我可是送到齐先生私塾处,然后他看我品德高尚,便邀请我一同饮酒!品食!” 陈岁年斜看了陆沉一眼,然后没有说什么!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期间陈平安还从顾粲家里找来一份拳谱。 拳名:撼山! 于是陈岁年就叫陆沉和宁姚教陈平安怎么修炼! 陈平安一上手,便是全身拳覆盖,虽然打得冒冒失失的,但是拳意之盛,陆沉都忍不住点头! 这一天,陈岁年来到一处地点,笑着对陆沉说,“你看这里风景好不好,是不是可以将小镇一览无余?” “陆沉,你看,那边来的人挺多的!” “哟,佛门、道家、兵家,儒家四方势力都来了,都收回了各自的镇压真龙气运之物,跟齐静春说了吗,恐怕连一声招呼也没有打!” 陆沉笑了笑,这里风景确实不错! “陆沉,你说我是不是脾气太好了?” 陈岁年突然这么问陆沉,陆沉愣住了,陆沉无语道:“你?脾气好?确实,脾气挺好!” 陈岁年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我知道你陆沉想说什么,确实,我最近心情很好,也特别开心!不仅仅是找到亲人,而且过得很平淡舒服。” 陈岁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以前其实一直想过这种生活,在这里我也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亲情、友情。” “可是啊——” “我突然有一天觉得不自由!” “我有牵挂了,我在面对一座骊珠洞天,在面对一个小小的棋局时,我竟然要衡量许久!” 陆沉越听越不对劲! “隔壁那条孽畜,偷吃我给陈平安的气运!厉害!真不错!好胆子!” “但是我竟然不能杀她!” “因为我一旦杀了她,骊珠洞天的气机、规则等等会崩塌。” “我一旦动了她,那些背后的那些布局者会出手来阻止我!用宁姚和平安来威胁我!” “我很不爽!我自开始修道以来,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我想了很久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如此憋屈!” “是情感的外部因素吗?似乎不是,看来是我的原因了!” “我自己让我自己不自由了!我觉得此刻很好,我不想破坏此刻的美好!于是我犹豫了!” “陆沉,你说我该怎么办?” 陆沉看着陈岁年笑容不变,充满笑意的说着。 陆沉有些恍惚。听完陈岁年的话他有点慌了! 他就知道陈岁年最近太随和了,陆沉都有点忘记他是什么人,什么性格了! 陆沉眉头出汗,说:“陈岁年,事情好好商量!我们” 陆沉还没有说完,陈岁年微笑道:“是的!是要好好商量!” 陈岁年右手单手伸出,食指与中指合并,中间夹着一张符箓,“那就让那些后面之人乖乖出现在我面前,好好跟我商量商量!” 陈岁年表情平静,一身白衣随风而起,一双紫色眼眸望向整座骊珠洞天! 陆沉从整座骊珠洞天上方来看,整座小镇那些陈岁年经过停留的地方,都漂浮着陈岁年的符箓! 这些符箓快速组成一座大阵。 然后下一秒,整座骊珠洞天,气机紊乱,山崩地裂,疯狂摇晃! “我不爽,谁也别舒服!” “都跟老子滚出来,让老子不爽,那就都别好过!” “不出来,那我就让整座骊珠洞天,崩盘破碎!” ps:应广大群众要求,我就更四章!直接高爽!怎么样哥对你们好不好? 还有哥这一手卡文,简直绝了!比一剑断江还牛! 等明天!哈哈哈,今天哥更了四章了,累了! 第28章 有没有素质? 陆沉人都麻了,不是,大哥! 我陪你溜达散步,大家都好好的,和和气气的,你在干什么? 小镇上的人只感觉到剧烈的晃动,于是那些待在家里的居民快速逃出房屋,并大声喊道:“地震了!地震了!土龙反身了!” 而那些修道之人则是感觉小镇气机紊乱,规则崩塌,灵气暴动! 自身也开始受到来自此方天地的反噬! 那些修为不好的、年龄不够的直接被带动跟着天地一起灵气紊乱! 杨家铺子的杨老头眉头一皱,脸色微变!不好!有大事发生,不会在最后的关头出问题?不会功亏一篑?杨老头用神魂仔细一探,找到紊乱的根源!瞬间消失! 齐静春也知道根源,轻声一叹!少年郎啊——然后也消失不见。 在齐静春面前的儒家公子消失不见! 骊珠洞天李家的一个少年也眉头紧锁,怎么回事?这是符箓为眼,阵法相连?好手段?何人?李希圣看向紊乱根源。 兵家圣人阮邛,正在院子里面教陈平安与刘羡阳打铁,然后脸色大变!消失不见。只留下刘羡阳、陈平安面面相觑。而一旁的阮秀和宁姚却看向天空的凭空构建的符箓大阵。 看到这熟悉的符箓之阵,宁姚和阮秀便知道是此事绝对跟陈岁年有关! 那武夫李二看到师傅消失不见,也开始追上杨老头。 陈平安隔壁正在忙碌的稚圭,也看向陈岁年的方位,她心间突然有种生死大劫的悸动! 正在行走的一位中年男人突然叹了口气,也消失不见! 正在酒楼营业的老板娘,突然借口有点事情,然后消失在众人眼中! 一位车夫也突然消失! 那个在廊桥下的老剑条也微微一动! 等众人来到陈岁年面前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青冥天下道家三掌教——陆沉! 陆沉身边还有一个翩翩少年郎! 此刻的陆沉有些滑稽,他求神拜仙的求陈岁年赶紧住手别乱来! 陈岁年看笑了笑,指了指陆沉后面,陆沉回头看去,心脏瞬间受不了了! 我的天啊!炸了—— 陈岁年一手持符,一手单放,身上的白衣无风而动! 陈岁年玩世不恭的笑道:“你看,陆沉我滴个乖乖啊!” “青童天君、东王公、地仙之主,没想到还能看到昔日的神仙!” “哟,这位司风之神,这位雷部斩勘司之主!有幸有幸!” “兵家铸剑师阮邛!很好很好!” “哦,齐先生好!” “啊?三山九候先生?卧立夫先生好!好久不见?我就说此地的符箓的痕迹、阵法的布置,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原来是立夫先生!” “陆沉,你看见没有,好多前辈啊!哦,我忘了介绍你了,你也不差——白玉京三掌教十四境巅峰大修士——陆沉” 陆沉无奈道:“好了,好了,我看不到你半点尊重!” 一旁的三山九侯率先开口,“岁年,你怎么在这里?” 陈岁年不解释,反而自言自语:“每间房屋都是一张符箓,每一座山头都是阵眼,符箓辅助于阵眼,构造出一座困住天下真龙气运的符箓大阵!” “但是,我觉得这样太不方便了,要是我的话直接符箓化阵!哪用得着这么麻烦,三山九侯先生,你看我这座符箓大阵怎么样?” 三山九侯抬头看向那座漂浮在空中的宛如天成的符箓大阵,又看了看陈岁年手中的符箓,缓缓吐出一个字,“绝!” “以我之符箓为根基,加之你之符箓辅助,与我那套阵法形成压胜!阵眼就是你手上那张符箓!” “符箓之天才!符箓之阵法,阵法之符箓!岁年我挺后悔当时没有赶在你师傅之前把你收为徒弟,不然不出百年,你至少十四境修士,千年后,在我的帮助下,我敢肯定,你绝对的十五境界,真正的符箓之祖!” 陈岁年笑道:“其实那老头不是我师傅,是他强行将我收为弟子,但我不承认,所以不算!” 三山九侯叹了口气,“岁年小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想干什么?胡闹?还是只是好奇?如果只是好奇,那么给各位前辈道歉,此事就算了!” 众人无语了,算了? 陆沉也是愣住了,就这样算了? 陆沉稍微一想便明白了,三山九候想当陈岁年的护道人,也不一定,当不当无所谓,反正陈岁年之后只要没出意外,绝对会成为符箓一脉的十五境,那以陈岁年的性格和三山九候对符箓大道的功绩,三山九候绝对能够在陈岁年的帮助下成为符箓一脉第二个十五境! 那么符箓一脉便有两位十五境界,此后符箓大道如同儒家一样独上青天! 我滴个乖乖! 能够活到现在,修为强横之人,脑子自然不笨! 很快就想明白了! 好一个三山九候先生,他想谋划符箓大道之后的万世! 陈岁年笑了笑,他自然知道三山九侯先生在想什么,“我啊!可没有开玩笑!我就是单纯的不爽,仅此而已!” 老车夫哼了一声,“那里来到王八蛋,有娘生,没娘交的玩意!懂不懂礼数?老子看在三山九候先生的面子上面听了这么久,结果就听了你这么一句废话?” 陈岁年听到这话,顿时笑了笑,没有说话! 陆沉服了,好了这下更难收场了,老子真他娘的服了! 有没有素质?怎么老是说这句话?你哪怕说“干你娘”也没关系啊!也只是一句脏话而已!你们为什么就这么喜欢说人家身世? 三山九侯脸色一愣,他自然知道这位少年真的是有娘生,没娘教! 陈岁年笑着说道:“对啊,我确实有娘生,没娘教!” 陈岁年说完这句话后,那老车夫愣住了,所有人也沉默不语。 这句话一说出来,其实表达的意思很简单! 老子光脚的!老子跟你们现在死磕到底! 杨老头面无表情,只是看了老车夫一眼,而那封姨则是瞪了他一眼! “对了,我其实也算是骊珠洞天的居民!” 这话一出,除了陆沉,所有人脸色一变,尤其是三山九侯! 三山九侯第一个想起陈岁年是否有本命瓷器,如果有,那他绝对要将其摧毁,未来的符箓之祖要入十五镜,他绝对不能有限制! 所有人开始低头推算,最后众人纷纷看向陈岁年。 第29章 半个人情半条命! 陈岁年笑道:“但我好像没有!” 三山九侯看了一眼众人,说道:“你们若是有,便交出来!一旦未来出了什么问题,不仅仅是我这边,儒家那边会真正将你们赶尽杀绝!” “我会用我的方法将瓷器收回!这事关我之大道,关符箓之大道!” 这时杨老头才注意到陈岁年白衣上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儒家服饰。 陈岁年继续说:“其实我父母也是小镇人士,我娘叫陈淑,我爹陈全!” 听到这两个名字,杨老头面无表情的脸上也罕见的抽搐了一下 “我虽然对他们没什么印象,亦无感情。但是他们死的太憋屈了。” “我还有一个亲弟弟,说来好笑,你们都认识,他叫陈平安!” “对,就是那个没娘亲,没爹疼的狗腿子,就是那个本命瓷器被自己父母打碎,得了自由,失了运的克死鬼!” “亲弟弟被孽畜吸收残余气运,被人算计,被人打,被人嫌弃,被人辱骂!” “亲爹亲娘被人算计,亲娘差点被人贪图,死的不明不白!甚至连敷衍也做不到。” 陈岁年看向老车夫,笑道:“你说,是不是有娘生,没娘养。” 陈岁年手中的符箓转换,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 那些符箓汇聚成一把锐利的剑,斩向老车夫。 老车夫不敢相信陈岁年竟然敢率先动手,他施展雷法阻挡,但是没有用。 陈岁年在两套阵法的加持下,境界虚浮到了十四境的强度。 其中一套阵法可是三山九侯在三千年前,联手青君布置,堪称阵法之巅峰! 陈岁年一剑斩断老车夫的右臂,来不及再出第二剑,陈岁年就被杨老头阻止了! 陈岁年笑道:“青君要阻止我?” 杨老头叹了一声,“没办法,我这一大把年纪了,没什么熟人了!” 陈岁年笑道,“那好我现在卖杨老头一个面子,等我入十五境,我便把今天所有阻止我的人全杀了!” “三山九侯先生,你觉得怎么样?等我入十五境后,我再帮你入十五境,之后只要你帮我一个忙,就是杀了今天所有阻止我的人就好!” 老车夫以及所有人都沉默了,三山九侯笑道:“小事,我护道!哪用得着让小先生说,帮忙二字?” 三山九候说:“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十三境的神吗?我现在也可以直接斩杀!” 陈岁年突然笑道:“不用了!以后再说!” 那边断臂的老车夫境界竟然在疯狂下跌,直至跌第五境! 老车夫的神性被活生生的提取掉了! 杨老头表情依旧不变,只是赞叹道:“符箓一脉,竟然有你?以符箓为剑,表面斩断右臂,实际上斩断右臂对于十三境的修士,只是小问题。” “可你却是在符箓接触他的瞬间,将无比细小的符箓融入他的肉身,融入他的神魂!” “符箓构建阵法,也是两套阵法,神魂一套,肉身一套,而且还是跟现在的阵法一模一样!” “短短时间便破解,解析了我和三山九侯三千年前呕心沥血布置的阵法与符箓原理!” “看来三山九候说的没错!绝!” 陈岁年笑道:“青君,言重了!” 杨老头疑惑道:“那我有疑问,以这两套阵法来说,你可以瞬间将他杀死?再不济,也直接抽干神性,永世不得翻身?” 老车夫听到这话,眼神带有惊慌的看向陈岁年和杨老头,不知道是修为跌落导致的,还是被吓到的? 陈岁年认认真真向杨老头行了一礼,在杨老头的诧异中,陈岁年解释道:“昔年,我弟弟陈平安幼年时,是您心生善念将他进山采药,给他活下去的机会,给我娘亲续命的机会。” “您给的不多,却是最好的。” “此情,得还!” “所以我欠您一个人情,刚刚您说要我放过那老匹夫,我觉得可以!” “所以现在你还剩半个人情!我会尽力还!” 可笑,在陈岁年这里那老车夫的命只值半个人情! 杨老头表情微动,一位未来十五境的人情! “哦?那老夫现在让你住手呢?” 陈岁年笑道:“当然没问题!” 杨老头表情微动,这半个人情其实是一个人情,刚刚是看在自己的面子才没问题! 杨老头微微思索一番,也笑道:“我不用!” 这么多人,老子不相信会让此方洞天塌了。 从刚刚的对话中,也可以知道这小子心里绝对有一杆秤!知事理! 想要老头我用一位未来十五境界之人情,换小镇之平安? 还有就是三山九候跟陈岁年小子关系好像挺不错的,那三山九候会让陈岁年将他之谋划崩碎? 陈岁年会不买三山九侯的面子? 众人听到杨老头这话,大骂老而不死为贼! 之后陈岁年看向阮铁匠,笑道:“阮铁匠,你好!” 阮铁匠知道这是陈平安的哥哥,于是也向其问好。 陈岁年笑道:“阮铁匠,心生善念,倘若我不在,您仍然会出手庇护陈平安!所以我欠你一份人情!我弟弟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好好打磨打磨!” “阮姑娘胃口很好!” 阮铁匠愣住,想到了什么,瞬间牙疼! 原来吃这么快,跑去陈平安家找宁姚玩,是去蹭饭的! 姑娘啊,爹没有饿着你? 阮铁匠点头:“小事,算不上!” 陈岁年又向齐静春行礼,齐静春还礼,笑道:“君子之为,无关人情!” 陈岁年笑了笑,又向陆沉小小的点头示意!懂?咱俩的关系,我就不想向你行礼了! 陆沉无语,眼神示意不行!必须行礼! 陈岁年示意,滚! 最后陈岁年笑道:“各位帮助过陈平安的,我先回一部分人情,剩下一部分人情,就让以后的陈平安来还!” 杨老头问道:“所以,小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了,让诸位前辈出来商量商量!” 众人第一次对这个年轻的少年郎有了清晰的认识! 桀骜、玩世不恭、眉间的不羁、肆意! 陈岁年笑道:“那条陈平安隔壁那条孽畜,我想宰了她!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确实挺不错的!” “陆沉,你觉得怎么样?” 陆沉沉默,想了想,“留半条命!” 齐静春这时也出声:“看在我的面子上留半条命。” 陈岁年笑道:“这不是就直接留她一条命了?” “好!半个人情半条命!” ps:家人们上午8点~10点,4000字。什么含金量?我不想说了。 晚上再更。 虽然这一张可能不是很爽。但是你们想一想,那都是什么修为的人呀?因为主角,他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地方,他也不知道有这么多大佬。 所以只能是这样发展,有什么意见可以留言给我说。我适当参考一下。 第30章 这小镇里面的水真他娘的深! “那我便给那条孽畜留条命,还齐先生一个情!” “诸位,打扰了,寻常方法请不动,只能用这种方法打扰各位前辈了!” “若我知道是诸位前辈,我肯定不会如此冒失!” 齐静春笑道:“无妨!” 杨老头也说:“小子,下次注意点!” 三山九侯和蔼的笑道:“岁年,下次别这么冒失了!” 既然坐镇此地的圣人和修为、资历最高之人都发话,众人也没有什么意见! 于是都先离开此地,陈岁年也朝着李家的方向行了一礼! 李希圣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位陈岁年师弟真是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最后的时候,陈岁年突然说了句:“邹子先生不在此地?” 三山九侯疑惑道:“你找邹先生干嘛?” 陈岁年施展出屏幕,笑道:“我想问问他,找我弟干嘛?” 杨老头看向屏幕,他心中已然知道真相,笑道:“凑巧?” 陈岁年一甩手,收回画面,笑道,“行,凑巧!” 杨老头突然告诫陈岁年:“我知道你想搞事情,但最近还是冷静一下!不然我绝对会出手阻止你的!” 陈岁年冷笑道:“来,要不你杀了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叫浩然,不叫天庭!” 杨老头不说话,丝毫不在意陈岁年的态度,而是继续说道:“我那我用掉这个人情?” 陈岁年说:“可以!” 杨老头说:“好,那你绝对不能乱来!尤其是像这种情况。” 陈岁年问道:“那要是我有事情,必须要出手呢?” 杨老头说:“我出手!” 陈岁年问:“那我俩都不乱来?你搞你的,我搞我的。在不乱来的情况下,不干扰你的谋划,如此可好?” 杨老头说:“可以!” 陈岁年笑容灿烂,说:“成交!” 于是众人纷纷离去,只留下陈岁年与陆沉,陈岁年对陆沉说:“陆沉帮我个忙!” 陆沉说:“什么忙?我先听再决定帮不帮!” 陈岁年说:“过来扶我一下?” “啊?” “啊你个大头鬼啊!快点过来搀扶我一下,老子要虚了!” 陆沉赶忙上去搀扶,陈岁年整个人都虚脱了,法力耗尽! 陆沉疑惑,“你怎么了?” 陈岁年看了一眼陆沉,他甚至不想回答陆沉这傻子问题! 他示意陆沉施展遮蔽天机的法术,陆沉照做,陈岁年用心声传音道。 “靠,你以为我真能随随便便杀个十三巅峰境界的旧神灵?我再如何借助外力和阵法,始终也只是十一境啊!” “我原本只想看看有那些幕后之人,本想着引出邹子,然后狠狠骂他两句,帮我弟出口气,最后打个秋风!” “但是,你大爷的,我没有想到,他他丫的这里还有十四境的旧神灵,好几位十三境的旧神!” “不仅如此,你大师兄也在?” “还有三山九候先生竟然也在?” “更别提邹子、齐静春等人!” “我怎么也想不到,外面千年不遇的十四境,这里遍地走!十三多如狗!” “最后你以为我真的想放过那老匹夫了吗?” “那是我杀不了了,我才顺势买杨老头一个人情!” “我是嚣张,但是不是蠢!那些都是做做样子!也得亏三山九候先生、你、寇师兄、齐静春在这里,不然我可能要受点委屈咯。” “但是!最后!我还是他娘的没想到这小镇里面的水这么深,我靠了——老子艹¥……&” 最后陈岁年破口大骂,陆沉在一边憋笑,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哈,我还以为你陈岁年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先前就告诉你了,这里面水很深很深!” “你不听,好了!现在满意了!” 陈岁年无奈道:“我以为只是简单的蛟化龙局,没想到是龙潭局啊!遍地都是龙!” “算了,没事。我的目的也达到了!我也想见见幕后之人,正好也大概心中有个底了!也知道我能做到什么地步!” “刚刚虽然我看起来威风,但是我见那些来的人,其实腿都有些抖了。” 陆沉笑道:“唉!说了这里面水很深!” “算了,你回家就安分的等骊珠落地!” 陆沉扶起陈岁年回到陈平安的家中,陈岁年在陆沉看不到的地方,眼中出现一抹金色,随后眼睛又变成紫色,之后消失不见! 陈岁年一边走一边嘴硬:“我怎么不能入局?你就说我最后目的是不是达到了?” “对对对!” “大不了掀桌子嘛!叫我师兄来收局!大不了我几百年不出门,专心读书呗!” “谋士以身入局!” 陆沉捧哏道:“身死道消?” 陈岁年不说话,只是默默的运转功法,吸收灵气!这次真他娘的大意了! 陆沉这张嘴除了吃也只剩下损人了。 外面的修士见气机安定下来了,都松了一口气。 小镇居民也是如此,见房屋没有垮塌,只是虚惊一场,也松了一口气! 陈平安和宁姚见小镇不再摇晃,之后阮铁匠也回来了,阮秀问道,爹,发生了什么事? 阮铁匠看了宁姚和陈平安一眼说,没事,没问题了! 阮铁匠又看了一眼阮秀说,爹做的菜不好吃吗? 阮秀有些紧张,说道:“没有啊!” “那你还去陈平安家吃?” 阮秀愣住了,谁说的?谁说的! “爹,我没有!” “你吃得多,要吃也得带点东西去啊!不然不像话!” “爹——我” 阮秀羞得满脸通红,眼中充满了水汽! 阮铁匠赶忙说:“没有没有,爹说错了,爹也是听别人说的,都怪那人!” 阮秀别过头去,不看她爹! 阮铁匠心中大骂,遭了!这破嘴! 一旁的陈平安和宁姚告诉阮铁匠,说他们今天先回去吃饭,下午再来! 阮铁匠点头,正在生气的阮秀看到陈平安和宁姚离开,也一声不吭的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走去。 “秀秀?你干什么去?秀秀” 阮秀不说话,那个坏人告诉爹的?还有爹也是个坏人,哪有这样说人家女孩子的!都是坏人! 对了,今天中午陈岁年家吃什么?上次的糕点我还想吃! 陈岁年没事?他要是有事的话,那我岂不是再也吃不到那么好吃的糕点了?不行不行! 阮秀使劲摇了摇头,这种不吉利的事情不要想,但是她感觉今天发生的地震绝对跟陈岁年有关系! 那符箓与大阵肯定是陈岁年的手笔! 等到陈平安跟宁姚回到家中的时候,他们没有进入陈岁年的小院,而是直接进入了陈平安的小院子。 他们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赶忙推开房屋的门,只见陈岁年正躺在破旧的木板床上。 宁姚跟陈平安来到陈岁年身边,看到陈岁年脸色苍白,闭着眼睛!气息微弱。 一旁的陆沉正悠闲的看着书。 陈平安担心道:“我哥怎么了?” 陆沉说:“没事!” 陈平安问:“怎么回事?” 陆沉说:“没你事!” 陈平安无语,宁姚直接掏出剑,架在陆沉脖子上,“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宁姑娘,听我慢慢说。”,陆沉满脸笑容的对宁姚说。 陈平安无语的摇了摇头,这陆沉道长跟我哥说的一模一样,贪生怕死、欺软怕硬、花花肠子! 随后赶来的阮秀看到陈岁年躺在破旧床上,如遭雷劈般愣住,随后跑到陈岁年年面前。 阮秀语气中甚至带有哭腔,“陈岁年、陈岁年,你别死啊,你要是死了,我的糕点怎么办?我还没有吃够,我的米酒酿怎么办?” 阮秀一边说一边摇晃,她内心甚至有点自责,她从小就是这样,一但担心某人某事,那件事就会成真! 正在沉静心神、运转功法恢复法力、专心致志的参悟三山九侯和杨老头布下的阵法的陈岁年,突然感觉一阵眩晕。 陈岁年语气微弱,充满无奈的表示,“阮姑娘,你要是再摇一下,说不定我真死了!” ps:三更!!我之所以这么写是有原因的。哪有十一境敢在骊珠洞天里面叫嚣?这还是主角背景大(神秘的背景),朋友多(陆沉、三山九候、李希圣的面子),天赋好(未来十五境),才能这么做,并且他之前还以为只是一座小小的骊珠洞天而已! 剑来里面的骊珠洞天,你们不知道是小说界最强新手村吗?最最重要的是战力不能崩! 还是那句话,在我骊珠洞天,是条龙得卧着,是头虎得趴着! 第31章 白玉京三掌教是我心中的修道之模范! 陈岁年有气无力,阮秀看着陈岁年醒来后,尴尬的将手收回来。 宁姚问:“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小镇灵气紊乱、山崩地裂的时候,我看到满天符箓。” 陆沉拿起书,喝了口茶,说道:“这小子搞事情,不小心炸出大修士了!” “嗯?大修士?” 陆沉说:“他呀!以为这里只是简简单单的普通洞天,结果栽跟头了” “原本他想找邹子出来,跟他讲一讲道理,但是结果邹子没来,来了其他修士。” “要不是贫道,他就差点死了!” 陆沉故意夸大事实,宁姚仔细一听便知道陆沉在夸大事实,于是拔剑架在陆沉脖子上,“说事实。” 陆沉说:“就是,其实这小镇是一座巨大的阵法,陈岁年自己布置了阵法然后控制了洞天,他想要将幕后布局之人给引出来,但是来的人太多了。” “十四境的有好几位,十三境的也不少!然后有个十三境的老匹夫喜欢叫嚣,于是陈岁年借助阵法将其斩灭右臂,然后让其跌境到第六境!要不是有人阻挡说不定直接斩杀了。” “表面上陈岁年轻轻松松,但是他也力竭了!” 宁姚听得目瞪口呆,十四境?失传二境之一十四境?十三境斩落至跌境? 宁姚小声问道:“我可以知道有那些人吗?” 陆沉看到宁姚想知道,只能施展法术隔绝天机,“三山九候、白玉京大掌教、青童天君、青冥三掌教这些十四境!” 宁姚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陈岁年,问道:“他是什么修为?” 陆沉看了一眼生无可恋的陈岁年笑道:“就是一个小小的十一境修士!” 宁姚眨了眨,“那他多少岁?” “刚好二十!” 二十岁的十一境,可以斩十三境的十一境? 宁姚看了一眼正在望着天空发呆的陈平安,这傻小子还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 宁姚突然道:“你就是白玉京三掌教?” 陆沉愣住,显然被这个问题问懵了,随即反应过来:“啊?我不是啊!” “那白玉京三掌教,道法自然,生性潇洒是我辈道士心中的修道之模范,是我等道士们的偶像!” 陈岁年传来一句:“臭不要脸!” 宁姚不可置信道:“你真是白玉京三掌教?” 陆沉还没来得及狡辩,陈岁年出声道:“嗯,他是的!” “十四境?” 陆沉无奈道:“大差不差!” 宁姚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眼睛眨呀眨,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把剑放在白玉京三掌教脖子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于是宁姚收回剑,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陆沉突然很享受这种来自小辈不可置信的目光,以及充满好奇的目光。 “那我游历浩然江湖是曾经听说,你那大师兄寇名道法高如龙,尤其是二师兄持剑真无敌?这是不是真的?” 陆沉微笑的点头,“是的!”,但是心中却是有些不爽,那三掌教呢?三掌教也很厉害啊! “那真无敌剑法和剑道是不是很高?拥有的仙剑是不是叫道藏?是不是曾经斩杀过一头伪十五境的天魔?” 陆沉想了想,说道:“仙剑叫道藏,确实斩杀过一头伪十五的天魔,至于剑法和剑道,可能没有未来的你高!” 宁姚有些受宠若惊,“啊,真的吗?” 陈岁年说:“余斗剑法不高,剑道也是,他并非纯粹之剑修,但是一身综合实力,强的可怕。也可以称得上一句真无敌。” “你以后也很强的!” 宁姚点头,然后看向陆沉,眼神嫌弃:“你真是三掌教?” “如假包换,哎——你那什么眼神?” “可悲!” “可悲什么?来来来你跟贫道说清楚,说啊!喂——!” 宁姚转身看向陈岁年,“那你又是什么身份,谁的徒弟?” 陈岁年笑道:“我呀!一个简简单单的二世祖,有师兄撑腰,有长辈们关爱!各位前辈们人见人爱,厉害朋友们花见花开的浩然一书生!” 宁姚见陈岁年不说也不强求,于是问道:“那你受伤了,那我们中午吃什么?” 陈岁年愣住了,不敢置信道:“啊?我?” “对呀,你既然没有死,就可以起来做中饭啊!”,宁姚扬起脑袋,非常理所应当道。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我受伤,做中饭?” 宁姚说:“你不做饭,我们中午吃什么?” 陆沉也点头,“陈岁年你只是脱力了,又不是不能动了,刚刚还是有你陆哥我在场,要不是我,你早就被揍了一顿,所以还不快去做饭好酒好菜招待一下你陆爷!” 陈岁年气笑了,他躺在床上,笑道:“你们两个王八蛋,一个小王八蛋,一个老王八蛋,你们两个跟我等着,等我恢复法力,你们两个就等着受死!” 宁姚和陆沉惊讶道:“哟,没有法力了还这么嚣张?” 宁姚和陆沉表情浮夸,陆沉伸手朝陈岁年脑袋上面贴了一张鬼画符,宁姚则是趁机在陈岁年脸上抹上黑炭。 陈岁年没有力气,只能冷冷的看着他们胡来,现在他正处于吸收神性,感悟阵法符箓的关键时候。 要不是舍不得这次感悟机会,自己早就起床削死这两个王八蛋了。 陈岁年面无表情,转头看向一旁的阮秀,“阮姑娘,不好意思今天我没有力气做饭了!” 阮秀连忙摆手说没事,陈岁年对众人说:“你们今天自行解决吃饭问题!我要睡觉了!别打扰我,不然等我醒来,你们就死定了!” 说完陈岁年就闭上眼睛,气息微弱。 看到陈岁年真的睡着了,众人瞬间充满遗憾,自己今天中午吃不到陈岁年做的饭了。 突然宁姚眉头一挑,问阮秀:“阮姑娘,你爹是不是也会做饭?做得好不好吃?” 阮秀点头:“我爹会,味道没有陈岁年做的好吃!但是还行!” 陆沉眼睛一亮,“贫道不挑食的” “我宁姚也是!” “我相信你爹会卖我三掌教一个面子的!” 于是一行人跑去阮铁匠家里面蹭饭,陈平安说要留下来照看陈岁年,陆沉直接施展一道法术保护陈岁年,说这法术十四境来了也打不开,陈岁年这才放心跟众人一同去蹭饭。 阮铁匠见这么陆沉来自己家中蹭饭,连忙行礼。 陆沉故作高深的点头,笑道小辈相约,自己“凑巧”来!并嘱咐阮铁匠多煮点饭,多弄一点菜,说,小辈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一点。 一旁的宁姚嗤之以鼻心中大骂不要脸,甚至阮秀也重新认识了这个前辈陆沉三掌教。 宁姚和陈平安坐在陆沉旁边,宁姚小声问道:“你三掌教的脸和身份就是这样用的?” “不然嘞?脸又不能当饭吃!” “不难怪陈岁年老说,你老不要脸了!” 第32章 只教还礼,不交行礼! 阮铁匠见陆沉来了,笑着起身准备再去做几道菜。 阮秀帮几人盛饭后,直接开吃,饿死她了 陆沉吃了一口阮铁匠做的菜,点了点头,不错虽然没有陈岁年做的好吃,但是也算是可口。 陆沉示意宁姚没问题,可以吃,味道不差。 宁姚尝了一口,不错!陈岁年做的是宴席,而阮铁匠做的是家常小菜,偶尔换一换口味也不错! 等阮铁匠端菜回来,见阮秀吃得飞快,便说:“秀秀,吃慢一点!别急!” 阮秀真正干饭的小嘴停止不动,伸出的筷子也静止在空中,脸上气嘟嘟的! 陆沉笑道:“没事,都是小辈们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点没问题没问题!” “让阮秀姑娘多吃一点,没问题的!” 不到一会,几人便吃完饭,纷纷向阮铁匠道谢。 陆沉笑道:“阮师傅做的一手好菜,贫道在此多谢阮师傅的招待!” 阮铁匠受宠若惊道:“陆沉道长言重了,一餐素食而已见笑了。” 等到几人纷纷离开,陆沉躲在一边,坐在一棵树上,找了一个适合躺下的地方,不知道从那里变出一盘糕点,一壶小酒,悠闲的吃了起来,“哎哟,吃饱饭了,肯定是要喝点小酒,吃点糕点!幸亏我之前趁着他们不在,缠着陈岁年让他给我留些酒和做了点心!” 这时一柄飞剑突然架在了陆沉脖子上,“陆沉,我就说你这么消失不见了,原来一个人躲在这里吃独食!” 陆沉身体一僵,转头看向飞剑的主人——宁姚还有阮秀! 一边的陈平安正在溪边寻找蛇胆石,今天阮铁匠没有叫他打铁,叫他放松放松,说他肉身已经到达极限,再打铁反而不好。 陈岁年遇到了一个年轻好看的女子,比蔡金简还好看。 但是她却是一名女道士! 她身边有好几人,有年轻道士,有背剑侠客。 女道士旁边有一名可爱的小女孩,她此刻介绍陈平安的身份背景。 女道士旁边还有一头白鹿,白鹿跑到陈平安身边蹭了蹭他的肩膀。 女道士跟那小女孩说了什么,小女孩帮其翻译,大概意思是,我叫贺小凉,你我相逢既是缘,但是不好意思,你资质太浅,入不了我的师门。 陈平安听得莫名其妙,贺小凉笑了笑,不慌不忙的解释。 你这次遇到我们可能浪费了本身为数不多的机缘,所以对不住了。 陈平安笑了笑,摆了摆手说,没事。 贺小凉看了一眼陈平安背后的石头,突然问是不是陆沉让你捡的石头? 陈平安沉默摇头,说不是。 贺小凉说,这是我们陆小师叔。 陈平安抬头看了看贺小凉,然后笑了笑,递给贺小凉一块蛇胆石。 贺小凉也接下,并行了道家一礼。 陈平安想起陆沉在教自己打拳时候,随便教给自己道家还礼方式,于是按照陆沉教自己的方式还了一礼。 但是陆沉没有教自己如何行礼。 一旁的年轻道士看了陈平安行的礼数皱起眉头。 贺小凉也好奇的询问道,是谁教你的道家礼数? 陈平安说,陆沉道长。 贺小凉沉默,然后笑着看向陈平安点头。 陈平安也给那小女孩、年轻道人一块蛇胆石,然后背起竹篓转身离去。 陈平安走后,那年轻道人皱眉,小师叔怎么教他长辈还礼的方式? 贺小凉笑道,可能以小师叔的能耐早就算到我们会与这少年相见,然后少年看在他的恩情或是面子上会送我们一颗蛇胆石!然后他就故意教会他道家长辈还礼方式,调笑一下这少年,不然以少年的背景怎么会还道家之礼数?我们一看便知。 年轻道士点头认可,随便评价了一番陈平安的资质、缘分、运气、人品、心性等等,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命如草根随风飘,心似枯木凡夫命! 贺小凉轻笑一声,不以为然,也许不会? 其实陆沉交给陈平安道家长辈还礼的方式,纯粹只是因为他觉得陈平安是他看中且必收的徒弟。 他觉得无论是儒家、佛家,还是道家,以三教长辈来说,以他陆沉的身份和背景来说,陈平安根本无需学道家之行礼。 我陆沉的弟子,无需向三代以下的人行礼,哪怕三代以上,除了三教祖师其他的也不需要!只因为陈平安是我陆沉的弟子! 至于三教祖师,陈平安见不见得到,那是他的缘分! 贺小凉这边刚刚讨论完关于小镇最天才之人——马苦玄的去处,这时陆沉一脸生无可恋的带着两个吃着糕点的女子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宁姚来到陈岁年面前递给他一块糕点,说:“陆沉这个卑鄙无耻的人,竟然吃独食,还好我和阮秀姑娘的鼻子灵,不然就让他得逞了。” “这糕点是你哥之前做的,味道更好!陆沉说这是他之前特意缠着陈岁年,让他做给自己的。” 陈平安拿起糕点,放进嘴巴里面,味道好极了,入口即化!香气透满整个口腔,陈平安好吃的眯起了眼睛。 陈平安对陆沉说:“陆沉道长,那边好像有你的熟人。” 陆沉拿起一块糕点放进自己的嘴里,看了看,随口说道:“哦哦,那其实也算个熟人!” 陆沉来到贺小凉面前,贺小凉和年轻道士纷纷行礼,包括那背剑男子。 陆沉随意还了一礼,问:“来这边有什么事吗?” 贺小凉说:“这边关于马苦玄的事” 那背剑男子汗如雨下,难道要横插一脚?但是自己好像没有办法阻止,贺小凉这位小师叔来历神秘,修为不知。 陆沉随意道,他自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随他! 贺小凉点头,陆沉摆了摆手,说了声再见,便离开这里,回到了陈平安一伙人身边。 贺小凉看着陆沉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陈平安的背影,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所以,陈平安是你看中的弟子?她偶然听过陆沉小师叔来自青冥那边。 陆沉只教还礼,不交行礼! 我陆沉的弟子只需回长辈之礼,无需行礼! ps:感谢兄弟们的支持,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指出,我会认真修改,多谢各位剑来的书友! 第33章 我的气运味道还不错吧? 陈平安问陆沉:“陆沉道长那边不是你的后辈吗?你不是他们小师叔吗?” 陆沉打了哈欠,困了想睡觉,怀念陈岁年院落里面的躺椅。 陆沉说:“没事,他们的辈数比我小太多了,你之前不是听宁姚说吗?我是青冥天下三掌教。” 陈平安点头,“哦——那是什么辈分?” 陆沉还以为陈平安明白了,结果什么都不懂,陆沉气笑道:“我师傅是你们口中的道祖!” 陈平安猛然停下脚步,有些愕然,“啥?道祖?道祖还没死?” 陆沉赶忙将陈平安的嘴巴捂住,“陈平安,你要死啊!” 哪有自己徒孙还没入门,就骂自己还没死? 如果只是搁在平时,或者陈平安没有在自己身边说一下,自己师傅可能完全不在意,但是你现在在他徒弟面前骂他老不死,咒他死? 哥们,你知不知道你以后是他徒孙? 宁姚早就知道陆沉师傅是谁,于是也笑了笑。 阮秀呆呆的,她注意力全部在糕点什么,这块什么味道?这块又是什么味道? 陈平安说:“我不知道啊!” 陆沉说:“下次不要说这种话了,小心一点。” 陈平安看了一眼陆沉,小心翼翼的问:“所以道祖真没死?还活着?” 陆沉无语了,这孩子是不是脑子缺根筋?他有点怀疑收这孩子为徒是不是一个好选择了。 宁姚突然想起陈平安之前告诉自己的话,要是以后谁欺负我老婆了,道祖也照砍不误! 于是宁姚将这句话告诉陆沉,陆沉脸色阴沉,随后无语至极! 陆沉生无可恋,“陈平安啊陈平安!老子真是服了你了,整座天下也没有几个人敢这么说。” “你知道上一个这么说的人是谁吗?你知道他怎么样了吗?” 陈平安紧张道:“怎么样了?” 陆沉说:“没怎么样,还活得好好的!那个人你认识。” “我认识?” “对!就是你哥,你哥比你更嚣张,他说如果以后不能以战胜道祖为目标,那么修道也没有意思。” “还有,他说他道祖就一定得他李当得,我陈岁年当不得?” “还有,道祖当得够久了,就不能换我来当?” “还有,待我跻身十五境,我就去找道祖问道!” “还有,道祖也许比我修为高,但是一定长得没我帅!” “还有道祖” 陆沉一口气说了好多好多惊世骇俗的话语。 宁姚听得头昏眼花,陈平安也是目瞪口呆! 陆沉突然神情怪异,说:“陈岁年竟然还问我,我师傅有没有喜欢的人。” “我说,没有。我说我师傅是修道之人,远离红尘。修道不只是为自己修道,而且为天下所有人修道!” 宁姚想了想陈岁年的性格,从来没有想到陈岁年竟然还说出了这样的话。 陆沉说:“那这都是很久很久以前了,是陈岁年不懂事的时候问的。” “我师傅大度,只是笑了笑,没有计较。” “陈平安你跟你哥很像,连大话都这样相似。” 陆沉说:“好了下次不要说了。我师傅应该听不到的,他很忙的。” 陈岁年第二天起床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生活继续,日子过得很快。 在这期间刘羡阳突然被人打破胸膛,等陈平安赶到时,他快死了! 当陈平安急匆匆赶到时,刘羡阳躺在血泊中,不断吐出鲜红的血水。 周围的环境一片混乱,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周围的人们惶恐不安地围拢过来。 刘羡阳惨笑道:“对不起,陈平安我还是贪心了!我好痛我应该听你哥的话,我之前还担心我走后,你怎么办?你脑子又笨,太善良了,现在好了,你哥哥还在,我也就放心了对了,宁姑娘对你很好,好好珍惜,你小子她不错” 刘羡阳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仿佛在最后的挣扎。他的胸膛上血迹斑斑,鲜红的血液不断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刘羡阳脸他用颤抖的手握紧陈平安的手。 刘羡阳感觉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助和绝望。 “陈平安,我不想死” 陈平安带着泪水笑道:“不想死就别死!活着!” 陈平安带着刘羡阳离开人群,陆沉和陈岁年坐在一棵树上,看着刘羡阳的惨况,以及陈平安的无助。 “你不出手?” “我这段时间跟陈平安说了,因为帮他还情,我不能出手了。” “陈平安说没事,有事情他来面对。” 陆沉疑惑:“你不是说保护刘羡阳的吗?” 陈岁年说:“我说了我保他不死就不死!” “他们太年轻了,虽然我也是,但是陆沉你不觉得他们踏上修行之路还是缺少一些磨练吗?” “陈平安他” “我知道平安受到的苦难很多,但是他活下来了,但是修行可不是这么简单,一个不小心可是会死人的!平安所有条件都够了,我也准备出手的,但是陆沉你难道没有感应到一种很玄乎的感觉吗?” “你是说,那种这种劫难就是独属于改变陈平安命运的劫难?别人插手不得的那种劫难?” “对,我有这种感觉,你应该也有!” 陆沉点头:“嗯!” 陈岁年说:“那我们顺其自然?” 陆沉点头。 陈平安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无力,是对自己实力的无力! 少年来到杨老头那边,杨老头只是尽力救治,但是最后摇了摇头,说:“你哥给他一张符箓,尽全力保住了他一条命,但是不够!” 陈平安掏出一张槐树叶子递给杨老头,杨老头说,不够。 陈平安出门,杨老头告诉他,“你哥不能出手了!” 陈平安笑道:“没事,我是去找其他人的!” 陈平安来到隔壁家,找到稚圭,稚圭开门后,笑问道:“陈公子来我家有什么事吗?宋集薪不在家!” 陈平安说明来意,“刘羡阳受伤了,希望你能够帮帮忙!” 稚圭调笑道:“陈平安你是救了我一命,我也想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啊,可我身份低微啊,一个丫鬟而已!” 陈平安问:“我想问你有没有槐树叶子?” 稚圭笑道:“没有!” 陈平安真诚的问稚圭:“那你还有没有其它法子来救刘羡阳?” “从前你如何算计我,如何烦我,我皆可一笔勾销!” 稚圭摇头:“没了,还有以前我怎么你了,陈平安你不要乱说!” “怎么了?陈平安你想挟恩图报?” 陈平安问,“真的没有?” 稚圭又一次摇头道:“没有!” 陈平安平静道,“我知道了。”转身离开。 稚圭看着陈平安远去的背影,讥讽道:“烂命一条!你也是一条虫子,你装什么大好人?活该你爹你娘死,跟你爹你娘一个德性!什么傻子,真不愧是跟刘羡阳是兄弟,死兄死弟,活该!早点死说不定你爹你娘还很开心见到你?哈哈哈哈~!” 少女看了一眼陈平安的院子,舔了舔嘴角,笑道:“最近怎么回事,那陈平安身上突然出现其他的气运?味道真不错!可惜了!不知道是谁的气运,给这么一个傻小子!” 这时稚圭耳边突然出现如雷霆般炸响的声音!“我的气运味道还不错?” ps:家人们,三更!下一章绝对够爽!我保证!要不我提议,今天就这样? 你们觉得怎么样?我觉得确实挺不错的! 第34章 我比你强,所以我就是道理 稚圭脸色一变,谁? 稚圭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两个人,一个少年郎,一个道士! 少年郎长得十分俊俏,那道士稚圭看不清模样,但是他的气质却是无比懒散! 少年笑道:“你好,我叫陈岁年!” “是你口中那个爹妈活该死的大儿子,是你口中死哥死弟的陈平安的哥哥!” “也是你觉得气运不错,味道还行的本人!” 稚圭笑道:“所以?你想怎么样?你又能怎么样?你” 下一瞬间,陈岁年手中符箓变化,化为万千份符箓。 符箓与符箓之间相互联系,组成一座阵法! 符箓急速变幻,这些符箓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开来,覆盖了整个院子。 符箓之间如同星星点点,有序地相互连接,慢慢组成了一座的阵法。 每一块符箓都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相互交错,在空间中勾勒出无数咒文和神秘符号。 这座阵法散发出一股让稚圭无比熟悉的气息 陈岁年他的双眼闪烁着紫色的光芒,手指轻捻符箓。 陈岁年突然抬头看向杨家铺子方向,用心声传音:“我有分寸!” 杨老头微微点头!一条畜生而已,目前得留她一命! 稚圭看着这座符箓大阵,脸色大变。 稚圭的眼神在符箓大阵之中飘忽不定,一开始还带着些许好奇,然后变成了疑惑,最终转变为了惊恐。她的瞳孔猛地收缩,眼中满是无法置信和惊恐之色。 这是屠龙阵! 不对!这里面还有困龙阵! 不对!还有目前困住她的大阵! 当稚圭意识到这座符箓大阵是专门用来困住她时,她准备使用所有的法力挣脱开来! 但是当她释放法力时,却发现她所有的力量都被封印了。 她感到了恐惧,这种感觉她清楚,过去三千年前她无时无刻不在感受! 当她从井口逃出来后,她发誓绝对不会再被人如此对待,她要复仇! 但是现在稚圭的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颤抖的手指无力地指向符箓大阵,仿佛想要逃避却无从逃脱。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阵法让她感到无比渺小和脆弱。 明明只是一张破阵,怎么让她有种面对庄严恢弘的天道一样? 她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如此微不足道,无法与之抗衡或理解。 稚圭的嘴唇微微发颤,却发不出音。她的大脑一片混乱。 最终,当符箓大阵散发更强烈的光芒和威压时,稚圭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双手努力支持,汗水滚滚而下。 陈岁年伸手一挥,稚圭感觉那股威压消失不见。 但是紧接着陈岁年直接瞬移到了稚圭身前,伸脚一踢稚圭整个身体往右边飞去。 然后陈岁年丝毫不给稚圭反应时间,又瞬间来到稚圭身前,狠狠一脚跺下,将稚圭的右手踩断。 陈岁年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屑和嘲讽,他对着躺在地上颤抖的稚圭轻蔑地笑了笑。看着稚圭那倔强的金色眼睛,陈岁年绽放出一抹冷酷的光芒,仿佛是在看一只不堪一击的虫子。 他一抬手,用法力轻而易举地将稚圭提了起来。稚圭的身躯在陈岁年的掌心中颤抖着,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能感受到陈岁年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压迫力。 她现在在此方大阵下,就是一个普通人! “哟?还反应过来?”陈岁年揶揄道,语气间透着一丝冷嘲热讽,“可惜,只踩到了你的右手!” 陈岁年用法力将稚圭提起,看着稚圭那倔强的金色眼睛,陈岁年笑了笑。 突然毫不留情地伸手直接将稚圭那双金色眼睛挖了下来。一阵惨烈的声音响彻整个小院。 稚圭眼中鲜血慢慢涌出,稚圭的双目将陈岁年手掌染成了鲜红。 稚圭出一声凄的惨叫,她的身躯在痛苦中痉挛着,双手捂住双眼,鲜血从指缝间渗出。 她满脸扭曲的痛苦表情让心惊肉跳。 陈岁毫不留情地稚圭的金色眼睛扔在地上,那双金色充满灵气的眸子此刻失去了往日的锐利与光芒,只余血肉。 稚圭此已是血流满面,她不停颤抖,剜目之痛让她痛不欲生。 整个大阵铺弥漫着血腥的气味和深深的恐惧,陈岁年笑容满面,但是紫色眸子中却只剩下冷漠和无情。 陈岁年笑容依旧,“佛、道、儒三家,当年我觉得还是太仁慈了,面对畜生就是得直接灭了!” “什么符箓之侵蚀,什么佛音之震雷,什么儒家之浩然正气,狗屁,也就只有兵家之酷刑才勉勉强强算得上惩戒!” “陆沉,你知道孽畜与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那就是,人虽然把吃东西当作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大多数人不会将吃当成最最重要的事情,因为人觉得他们不能被简单的吃而控制住!” “但是孽畜就不一样,它们除了吃就只能是吃!在它们看来把肚子填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哪怕不择手段,哪怕如此!” “但是如果是其他动物我还能理解,但是这可是一条龙啊!” “龙族是最高傲的,最是心气高,在我读到书中,描述它们宁愿饿死也不接受弱者的食物,它们看不起弱者,甚至会杀死弱者,但是龙族绝对不会虐杀弱者!” “并且它们觉得自己不是动物,它们是另外如同人一般的族群!” 陈岁年看着稚圭,讥讽道:“但是,好像她不是。” 稚圭惨笑道:“死都快死了,还在乎这个?你们书生是如此,最喜欢满口闭口讲道理了!” 陈岁年笑道:“对啊,我比你强,所以我就是道理!” 稚圭面目狰狞,语气不屑道:“来,还有什么,我都受着!我告诉你,我还是觉得陈平安的气运味道不错,比你的好吃多了!” 陈岁年轻声一笑,下一刻,稚圭的身躯在陈岁年被无情甩向地面,砸落地面,伴随着一声闷响。 随之而来的是稚圭七窍流血。 稚圭感觉意识开始模糊,周围景物逐渐模糊起来,她的身体感受着一阵剧痛和虚弱。 陈岁年双指一捏,一道神秘符箓凭空出现,然后飞向稚圭。 这道符箓幻化出点点灵光,穿过稚圭的皮肤,进入她的体内。 随着这神秘符箓的幻光帮助下,稚圭的全身伤势奇迹般地开始迅速恢复,连同被摧毁的双脚也恢复了原样。 然而,陈岁年又一次出手,打入两张符箓到稚圭的身体内。 这两张符箓与之前的那张有所不同,它们幻化的光点消失在稚圭眉心处,随即稚圭感受到一种无法言语的神魂撕裂之痛。 好好感受一下刘志茂的痛苦! 这种撕裂感不同于肉体上的实质痛楚,而是一种深入灵魂的痛苦,让稚圭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无边虚无之中,彷佛灵魂在无尽深渊中颠簸。 她感觉时间仿佛停滞,周围世界变得模糊而扭曲,任何触感都仿佛遥远且无法辨别。 经历了漫长的虚无之旅后,那股神魂撕裂的痛感终于消失。 稚圭的身体犹如一具被摧残的傀儡,失去了生机和活力。 陈岁年又将稚圭恢复,重新开始! 稚圭这一次被一座无形的重物猛然砸断,骨肉支离破碎。 她躺在地上,瘫倒在血泊中,如同一滩烂泥般凄惨无比。 稚圭眉宇间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有一丝血水从嘴角流淌,伴随着她颤抖的身体。 周围的气息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空气凝固在一种悲凉的沉寂中。 稚圭的身躯在这凄凉的氛围中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仿佛一阵微风都能将她吹散。 陈岁年站在一旁,目光冷漠而无情。 第二次,骨肉摧残之酷刑。 第三次,陈岁年抽取稚圭的气运,将陈平安这些年被吞下的气运全部抽离。 第四次,陈岁年将稚圭的龙筋取出,剥皮! 第五次 第六次 第九次稚圭哭着说自己错了!陈岁年不予理会。 第三十三次,稚圭磕头说自己真正知道错了,陈岁年仍是不理会。 第六十六次,稚圭说,自己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会吞陈平安气运。陈岁年只是轻轻一笑。 第八十八次,稚圭麻木了,说自己以后绝对会听话。 第九十九次,稚圭不说话了,她感觉自己要死了,她说,自己死也不改!就是这样! 第九百九十九次,稚圭说,自己会认真履行与陈平安的契约,陈平安为主,她为副!并且会学习儒家道理,礼法! 不知道多少次后,稚圭的话总算让陈岁年一笑,点了点头! 稚圭睁开眼睛,只看到陈岁年坐在自己面前,一见陈岁年!她身体发抖! 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好的,完好无损,包括气运、经脉! 她身体颤抖得更严重了! ps:有人说他刚刚燃起来就灭了,有人说看不够。哥们儿直接从床上爬起来,再为你们更一章。 当年我看见来这一章的时候,我真心觉得很气愤。我想凭什么?难道善良和老实的人就一定会被欺负吗?难道没有背景,孤苦的小平安就一定要被她欺负吗? 一副理所应当,满口不在乎的样子,哪怕是现在,我看着都很气愤。 但是我想了想,确实她是个动物,要慢慢的由原本的恶改为善,我想总管写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嗯后续的情节的发展,我有我的考量。 今天第四更!万字! 爷儿真挺不住了,家人们。 明天可能有时间,也可能没时间。明天有点忙。 期待一下后续的情节发展,后续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最后,我爱码字! 第35章 终是心动半截! 陈岁年笑道:“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陈岁年,是陈平安的哥哥。” 稚圭看了一眼陈岁年,没有说话。 陈岁年说:“怎么,不服气?不说话” 稚圭身体颤抖了一下,陈岁年说:“那行,继续” 稚圭唯唯诺诺的说:“没有!” 陈岁年说:“那就好,你是不是在想着以后等自己修为比我高,然后要弄死我?” 稚圭说:“没没有。” 陈岁年说:“真的?” 稚圭看了一眼陈岁年,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些酷刑,她使劲摇头。 陈岁年反而疑惑了。 啊?真没有想法? 陈岁年笑了笑,朗声道:“你想杀死我也好,没有也罢,我其实挺想杀死你的!” 稚圭听这话,眼神中充满慌乱。 “你不要怀疑我没有这个能力,虽然你是世间最后一条真龙,但是我大不了将你的气运、龙血、龙骨全部抽出,送到一条蛇里面去,硬生生造出一条龙也没问题。” 稚圭看着陈岁年,陈岁年继续说:“你要感谢两个人,一个是我身旁的陆沉,一个是齐先生。他们两个都保下你各自两条命!” “我也不在乎你以后怎么对我起杀心,但是我在你身上甚至是神魂深处留下一张符箓,什么作用都没有,它只在你对我采取行动,间接、直接、计谋等等想对我不利的时候,告诉我。” “那个时候,谁来了都没用!我陈岁年说的。” “至于我说的话信不信都由你!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按照你之前说的遵循与陈平安的契约,弥补之前犯下的错,认真学习礼法,读书认规矩,陈平安为主,你为辅!再无二心,我会将这个契约加强,一旦不遵守,必死!就算死不了,我出手将你斩杀!” “还有第二个选择,我解除你与陈平安的契约,你将本属于陈平安的气运还给他,并向他道歉认错,我再施展法术让你受一受陈平安这些年失去气运的痛苦,从此你们两不相干,陈平安与你的因果从此两清。” 陆沉看向陈岁年,说:“你第二个选项就这么放过她?” 陈岁年看向陆沉:“怎么,你觉得不够,还想继续折磨她?” 稚圭看向陆沉,面无表情。 陆沉说:“第二个不就是纯粹的帮她吗?反而让她山高水远,龙腾万里。” 陈岁年说:“你就一定认为是她龙腾万里,而不是陈平安大道如青天,扶摇而上?” 陆沉笑道:“他是你弟,我觉得肯定没问题!” 陆沉也在心中笑道,他也是我陆沉的徒弟,肯定没问题! “所以,王朱你的选择是?” 稚圭询问道:“那失去气运的痛苦有多痛?” 陈岁年说:“比之前轻松多了!可能最多也就是其中的一点点的一点点!只是可能让人觉得有点苦,痛倒是不至于!” 稚圭说:“好!我选择第一种!” “不错,我这就帮你不对,你选择第一种?” “你这是?想好了!弟虽然脾气好,但是你该做的事一件不少!” “我确定!” 陈岁年一脸古怪的看向稚圭,陆沉也有些惊讶,“之后我会带着你将那什么宋集薪的气运归还,因果了结,之后你就是陈平安的“仆人”了,你要是觉得陈平安心底善良,可以钻契约漏洞,那我一旦知道了,我绝对会将你斩首!没有道理的那种。我最后问一句,你确定?” “嗯!” 陈平安点头,“虽然你已经说好了,但是我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想选择第二个?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 “没什么,我出去了,不一样的被那什么陈什么流直接斩杀吗?还不如跟着陈平安,至少在你的庇护下,我不会死得那么快!” 陈岁年恍然,看向稚圭:“斩龙人?我认识!凭我跟他的交情,没事我会让老流放过你一马的!” 陆沉看向陈岁年:“你跟那什么斩龙人也认识?” 陈岁年说:“那当然,我可是人见人爱的浩然交际小书生!” 陆沉问:“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陈岁年想了想,“喝酒,比剑,写词,他特别喜欢喝我酿制的桃花!老是口中说着“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他还喜欢自称青帝,我觉得他好幼稚,于是我就自称剑帝。” 陆沉看了一眼陈岁年白白净净的手掌,疑惑道:“你剑帝?你还会耍剑?” 陈岁年说:“我肯定会啊!我剑道超强的,那天下剑道,剑术,剑意,这三份我全都是最强的!” 陆沉冷笑:“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耍过剑,你最会的也就是符箓与阵法了!” 陈岁年也是冷笑,“我这一剑,你最好这辈子别见,不然我出剑,必见血!” 陆沉阴阳怪气:“耶耶耶~必见血~我这一剑~” 陈岁年咧开笑容,“陆沉你最好这一辈子别逼我出剑~不然你就死定了!” ———— 陈平安到私塾处,但是却被另一位老先生告知齐先生却不在此处! 陈平安笑着向老先生点头离开。 老先生看着陈平安佝偻的身影,陈平安因为跑得太急,反而跌了一下。 看着少年狼狈的起身,看着少年在土地里面挣扎!看着少年轻轻的、悄悄的抹泪。 老先生突然想起那些与少年同龄的学生。 一个春风得意!一个狼狈不堪! 一个青衣踏白马,一个跪地捡碎银! 老先生摇了摇头,人间如此,不值不值啊!少年郎。 陈平安到衙门处,此刻鱼龙白服的宋长镜,正笑着看着陈平安。 宋集薪随意坐在一边,也是笑嘻嘻的看着陈平安。 陈平安向宋长镜说明来意,宋长镜说出俩个要求,陈平安思考一番,最后没有说话,然后离开了。 宋长镜看着陈平安离去的背影,匹夫一怒,我看看你陈平安会不会如此! 宋集薪看着陈平安的背影有些嘲讽,之后便收起笑容。 陈平安在赶路的时候看见了宁姚。 此刻的宁姚正坐在一块大石头,刀和剑分别放在两侧。 阮秀也坐在一旁。 宁姚起身把右手搭手在刀上,淡然道:“你这是要去跟那什么搬山猿去打架?你会被他一拳打死的!” 宁姚认真道:“你不怕死?” “不怕了!” “你哥只是现在不出手,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陈平安说:“我总不能事事都依靠我哥?” 陈平安说:“宁姑娘,我觉得我可以试一试!” “你之前不是说他们神仙在此地出手多了会死的吗?我想试试!” 宁姚看了一眼陈平安,“那好,我也想试试!” “宁姑娘,你” 宁姚笑道:“我宁姚只与更强者问剑!况且我一个朋友跟我说了,要想剑道突破,要想更进一步,只管出手,遇事不决就出手,突破的机会就在其中!” “你哥也跟我说,没事只管出手,他会保证我们两个的性命,这么好的磨练剑心、剑道的机会,我肯定要出剑的!你别误会了!我可不是为你出剑!” 陈平安点头! 宁姚突然道:“陈平安!你不会没有武器?” 看着陈平安呆呆的样子,宁姚突然气愤的让陈平安转身。 等到陈平安转过头来,宁姚手上多了一把的小刀。 宁姚生气的将刀给陈平安,认真说道:“先借给你,记得还我!” 陈平安茫然的接过刀, 宁姚怒道:“还不快走?” 陈平安看向正在吃糕点的阮秀! 宁姚没好气道:“阮秀姑娘不去,她想帮忙,我不让!太危险了,她的身份也不方便!” 宁姚扶着佩剑和悬刀,“走!” 陈平安起身,对着宁姚道:“宁姑娘,认识你我真的很幸运!” 宁姚闻言,嘴角微扬,扬起脑袋,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 宁姚的身姿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她手持佩剑和悬刀,傲然独立。 那一刻,陈平安的心多跳了一次。 往后很久很久,陈平安每一次见到宁姚都会如此! 每一次见到宁姚,都会想起这一幕! 只有很久很久以后,呆呆的陈平安才会明白! 远在天边的陈岁年和陆沉看着这一幕,都露出笑容。 这傻小子终于开窍了! 陆沉笑着摇着头:“终是心动半截!” 陈岁年也露出笑容道,“不错!不错!” ps:家人们今天有点忙,所以更新少,更新慢!抱歉! 第36章 本王只出一拳,无需还情! 宁姚扬起头,骄傲道:“那肯定,我宁姚是谁?未来大剑仙!认识我你肯定很幸运!” 陈平安呆呆的傻笑! 宁姚看着陈平安呆呆样,气不打一处来来,“还不快去将那搬山猿去引来?” 陈平安笑道:“好!” —— 陈岁年看着陈平安手上拿的短刀,啧啧道:“压裙刀!陆沉你说宁丫头是自己故意的还是真只是给陈平安一把武器防身?” 陆沉想了想:“两者都有?” 陈岁年说:“我觉得故意的!” “压裙刀是剑气长城和倒悬山附近女子独有的一把小刀!只给心爱之人” “一旦那女子认定一个人,那么就绝对此生只有一人!” 陆沉笑道:“这不就是定情信物吗?” 陈岁年想起了什么,笑道:“是的,但是一旦那男子接过了压裙刀,之后变心了,女子便会使用那把压裙刀将男子刺死!之后好像女子也会殉情!” “也许会?这个消息我是从书中看的,真实性还待考察!” 陆沉说:“哇——好可怕!可怜的陈平安!你弟这辈子别想再娶第二个老婆了!” “那是他们两口子的事,我觉得平安也不是那种人!” —— 陈平安先假装刺杀搬山猿——袁真页身边的小女孩——陶紫,把袁真页引过来。 袁真页明知只是陈平安的计谋,但是它毅然入局! 陈平安凭借自己武道一境巅峰肉身疯狂逃窜,袁真页在后面死追不放! 袁真页出拳,陈平安躲闪! 袁真页的一拳竟然将一座房屋墙壁硬生生打碎! 袁真页狰然道:“小崽子,狗杂种还挺能躲?来来来,你继续躲,我继续出拳,你只要没有躲过去,只要被我抓住,老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行!” 陈平安眼神一凝,却不惊不乱,面对袁真页的威胁只是微微颔首,不露丝毫恐惧。 此刻的他冷静无比,一步步将袁真页引入埋伏处! 袁真页身躯壮实,气势威武无比,它每一步踏出都让地面微微颤抖。 它死死追着陈平安,陈平安临危不乱,躲避着袁真页的攻击,身躯灵活无比。 袁真页持续出拳,所到之处,风起云涌,不断有建筑物被摧毁。 在小镇上,袁真页如同一头狂暴的野兽般穿行在狭窄的街道间。 他高大威猛的身躯在灰蒙蒙的晨雾中显得更为恐怖。 袁真页紧追着陈平安,迅猛洪流般毫不留情地肆意横扫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切。 陈平安身形灵动,在狭窄的小巷中穿行,每一次躲闪都是以毫厘之差避开袁真页的攻击。 小镇的街道上充斥着石砖、青石板和藤蔓缠绕的房屋,屋檐上还挂着露水,清晨的微凉在空气中飘荡。 袁真页的每一步都带起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狭窄的巷道中,让人感到一种压抑和紧迫。 随着陈平安灵活的身姿在建筑物之间穿梭,袁真页不断加大追击的力度。 追逐的过程中,路过的房屋都被袁真页捶得残破不堪。 袁真页的拳头如同炮弹般砸向陈平安,每一次轰击都引起了街道上建筑物的颤抖和倒塌。 就在陈平安往山上面跑时,陈平安竟然看到了宋长镜。 宋长镜看着陈平安逃窜的身影,他还挺喜欢陈平安眼中那抹光! 明知山有猿,偏向此山行! 他看到了这个少年看起来呆呆的,实则脑子特别灵活,刚刚他发现这个小子竟然还修炼了武道。 还是武道第一境巅峰,底子牢固无比! 那份匹夫一怒,为朋友仗义出手,不伤无辜,脑子好的少年竟然让宋长镜想为这少年出手! 无关其他,就只是简简单单的武夫出拳!感兴趣而已! 宋长镜看着陈平安,笑道:“先前因为宋集薪,我想要用两个选择,一个小小的设计。准备让你的赤子之心破碎,但是我突然发现我这样很没有意思。” “针对一个孤儿,针对一个后辈!这样不符合我宋长镜的性格、身份。” “你很好!敢出拳!匹夫一怒,却敢出拳,不错!你很对本王胃口!” “本王只帮你出一拳!算是对你的认可!以后也无需还情,好好活下去!” 宋长镜笑了笑,陈平安看了一眼市场价,鞠了一躬。 袁真页也看到宋长镜,它皱起眉头道,“宋长镜,你要出拳?你要阻止我?” 宋长镜笑道:“关你屁事!” 下一刻宋长镜直接与袁真页对轰一拳。 袁真页怒火中烧,毫不犹豫地迎向宋长镜的拳头。 两道身影犹如闪电般交错,一拳对撞,霎时间,仿佛天地间顿时出现了两次崩裂的声响。 双方以肉身硬生生挡住了对方的拳头。 两股强大的力量激荡在一起,震飞周围的植物。 天地间仿佛都在为他们这一拳的对轰而颤抖。 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石板地面被激起的气浪裹挟着灰尘四散,两道触目惊心的沟壑出现了。 宋长镜潇洒道:“不错不错!可惜了,在此方天地,本王施展不开拳脚,不然铁定与你问拳一场!” 袁真页笑道,“宋长镜,我等着!你到时候别被我打死了” 宋长镜看了一眼后方,笑道:“还不去追?” 袁真页笑道:“你不出拳了?” 宋长镜:“我只出一拳,纯粹只是欣赏那小子,这一拳出了之后,我不管了!” “之后的问拳也只是为了问拳!” 袁真页微微点头,“好一个大骊宋长镜,我在正阳山等你还是你在大骊等我?” 宋长镜:“都行,之后我们直接在小镇外面打?” 袁真页笑道:“可以!打完后我会给你收尸的!” 宋长镜说:“一样!” 之后袁真页来到山上,看到宁姚和陈平安,袁真页笑道:“两只蝼蚁抱团也只是两只蝼蚁!” 袁真页率先出一拳,让它惊讶的是陈平安竟然抵挡住了。 它这一拳可是无限接近于武道一境啊! 之后陈平安竟是还给袁真页胸口一拳!袁真页直接倒退一步!它强咽下口中的鲜血! 袁真页它竟然被打得吐血了? 怎么可能,袁真页仔细环顾四周,发现四周充满了符箓。 这是? 第37章 他本应肆意潇洒,本应如此! “将我引到这个地方,利用这座阵法,压制我的肉身、修为,与小镇规则相补,只要我敢使用修为就要折寿或是折损修为!你们真不错!” “可惜了,我倒要看看是我命先没有,还是你们被我活活打死?” 袁真页身型隆起,气血充满全身!肌肉贲张,每一根肌肉都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发出一种凌厉的气息。 袁真页一拳朝陈平安打出,武道二境的一拳! 陈平安不退反进!他的肉身也微微隆起,平静的双目蕴含着熊熊烈火。 陈平安挺起胸膛,双手握拳,手指关节微微发白,也是一拳打出。 陈平安硬接这一拳,胸口有点闷,他笑着吐出一口淤血! “没吃饭吗?老东西?” 此刻的陈平安不再是之前单薄的样子,他身上散发出的气血让袁真页都觉得陈平安的一境底子非常好。 必须将陈平安这个狗杂种杀了,不然以后绝对会出大乱子! 袁真页深吸一口气,扬起头,伸直双臂,“好好好,小杂种,来这一拳你来接?” 袁真页又是一拳,而此刻的陈平安,散发出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袁真页打胸口,陈平安也打胸口! 一拳下去,陈平安胸口硬挨一拳,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陈平安冷笑一声直接汇聚气血在自己的右手,还给袁真页胸口一记撼山拳。 来来来,你不是喜欢搬山吗?号称不动如山吗?那我就来撼山! 袁真页充满肌肉的胸口,直接被陈之然的打出一道深深拳印。 袁真页胸口上面的拳印很快就消失了,表面上好像也没事。 但袁真页知道,它胸口的被震得痛死了。 袁真页胸口火辣辣的疼,怒吼一声,该死的小崽子。 陈平安冷笑,继续吃我撼山拳啊! 打得就是你不动如山,头真铁! 其实陈平安内心无时无刻都燃着怒火。 从袁真页对刘羡阳出手那一刻,从刘羡阳说他想活着的时候!陈平安心中的怒气不断在积累! 你不是神仙吗?你不是视人命如草芥吗?原来你也会流血! 陈平安他缓缓走向袁真页,步伐坚定,目光中透着杀意。 宁姚有些惊讶地看着陈平安。 在宁姚眼中此刻的陈平安,气血缠绕,嘴角带着肆意的笑容。 此刻的陈平安丝毫不在意的口吐出淤血,眼中充满杀意! “来啊?老畜生!干你娘!” 但时陈岁年和陆沉也微微震惊。 此刻的陈平安有些改变了在他们眼中呆呆的印象。 陆沉看着此刻不断出拳的陈平安,那股不顾一切的气势让陆沉有些惊讶! “这是陈平安?” 陈岁年笑道:“嗯!!” “对,他是陈平安!他就是陈平安!这才是陈平安!他本应肆意潇洒!本应随心随行!本应如此!” 袁真页看着陈之然的气势,眼睛微微眯起。 陈平安大步迈向袁真页,主动轰出一拳! 不等袁真页反应的机会,陈之然已经冲到它面前。 他的拳头带着凌厉的气息,直指袁真页眉心。 袁真页也毫不示弱,它挥动长臂,击向陈平安。 陈平安完全不虚,直接硬扛。 陈之然左手又是一拳撼山拳,继续打向搬山猿胸口。 这一招名为“龙雨滚天”,源自撼山拳第一式。 当陈平安挥拳与袁真页对轰时,他的身形如同苍龙般威猛,拳如滚滚暴雨般。 “龙雨滚天”一出,陈平安身体周围犹如罡罩覆盖,气血弥漫四周。 拳意如泼墨大雨般倾泻而下!当这一式“龙雨滚天”落入袁真页胸口之后。 拳意滚走于袁真页之内脏,倾泻而入。 袁真页吃了陈之然一记撼山拳之后,也是还给陈平安一拳。 双方互相换拳,陈平安见袁真页这一拳威力,也不躲,直接用胸口硬接。 袁真页见陈之然没有躲,也没有躲,也胸口硬接。 陈平安接完这一拳,发出一声闷声,压住喉咙那股血腥味,咽下去。 他虽然有天时地利,但是袁真页原境界和肉身强度比他强太多,力气大到一力降十会! 袁真页这边也以为接下陈平安的拳头应该没有问题。 可是当它挨了一拳之后却是直接吐出一口鲜血,胸口也有点凹陷了。 怎么回事?袁真页这边只感觉自己胸口剧痛,但是真正让它吐血的却是它体内的肺部。 它体内的肺部只觉得被撼碎了一样,连带着其他内脏一起痛了起来! 陈平安嘴角吐出一口血痰,冷笑道:“来,不是喜欢接拳的吗?接啊!” 这撼山拳,先一手撼动他防御,直取内部,再一拳,引出藏在肺部里面的撼劲,造成二段伤害。 除了体内的伤害,还有外伤。 袁真页直接恢复原修为,将自己伤势恢复过来了,袁真页此刻甚至感觉到了曾经浴血奋战的快感。 它眼神中闪烁着凶光,右拳势如破风,带着狂风暴雨般的气势向陈之然的脑袋猛击而去。 陈平安稳定自己的身形,双拳一合,迎着袁真页的拳头。他深深吸了口气,拳头猛地迎上那汹涌而来的拳罡。 “轰隆!”一声巨响响彻整个场地,气浪激荡,像是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开来。 陈平安被直接击飞,他稳住身形,吐出一口鲜血,这一拳武夫四境! 袁真页又是一拳! 这一拳竟是有武夫六境的威力! 陈平安感受到袁真页的拳意,赶忙闪躲开来! 陈平安开始躲闪,袁真页叫嚣道:“来呀,小杂种!怎么像老鼠一样躲起来了,怎么不跟老子对轰了?” 陈平安骂道:“老畜生!你要是与我同境,早就被老子打死了!” 袁真页冷笑:“呵,狗杂种就安心待在墓地里面,别出来狗叫!” 陈平安又闪过一拳,“老畜生就应该多叫两声,你大爷我只听过狗叫,从来没有听过猿叫!” 袁真页听得这话,怒火中烧!又是武道六境一拳! 陈平安躲闪的身影狼狈至极,连滚带跑! 就在袁真页换气,就在袁真页准备不顾修为寿命,再次恢复原修为的那一刻。 宁姚出手了! 少女身影如闪电般出现在战场上。左手持刀寒光闪烁斩向袁真页,右手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弧线,直刺向袁真页的心脏。 剑锋如流星划过,剑尖直刺袁真页心脏,只差少许便刺到。 袁真页其实一直注意着宁姚,所以这一剑它躲开了,但是这一刀它没有,它的右臂被狠狠砍了一刀,血如泉一样流出,可以隐隐看到骨头。 但是还不等袁真页反应,又是一道白色的虹光直刺袁真页脖子。 袁真页来不及反应,只能用右手肩膀抵挡!反正受伤了,至少左臂不能受伤! 袁真页忍着刺痛将右臂的剑拔出,扔在一边! “你找死!”,袁真页怒吼! 宁姚淡然一笑,长剑在手中舞动,身姿如电。 又不是没有听过猿叫!! ps:这一次的陈平安如何? 匹夫一怒,气血滚烫! 第38章 剑鸣 袁真页修为恢复,这是他第三次恢复修为,再来一次,它绝对会跌境,折寿! 袁真页看着宁姚,以原修为直接一拳打向宁姚!!!” 宁姚准备闪躲,却见一位身影从阴影中走,那是一个面容俊美、慵懒悠闲的男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玩味。他微笑着对宁姚说道:“只管出剑,无需担心。” 宁姚听闻此言,心中豁然开朗。 她的眉心处出现一道金色细线,宛如开天眼一般熠熠生辉。 剑气、剑意如入海之河流般从她眉心处涌现而出,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为之颤抖! 宁姚手中出现一柄长剑,剑光闪烁,剑气澎湃。 她握着四大仙剑之一的天真!仙人开天眼般的金线闪烁不定。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神采飞扬。 一道剑气在她剑上悄然凝聚,剑身上凝聚出星辰点点。 宁姚以无匹的剑势朝着着袁真页斩出一剑。 剑光璀璨夺目,势不可挡。剑意如千军万马,剑气如狂风暴雨,轰鸣声响彻云霄。 整个战场被仙剑天真的剑气、剑意、剑势笼罩。 宁姚展现出的实力让人瞠目结舌。 陆沉也被宁姚这一剑吓到了,“我的天啊!陈岁年你弟以后怎么办?这绝对打不赢老婆啊!” 袁真页感受到来势汹汹的剑气压迫而至,来不及多想。 它全力调动体内的真气,一拳递出,试图抵挡! 当宁姚手中的剑尖如流星般划破长空时,剑光璀璨夺目,剑气与拳意相接的那一瞬间,一道惊人的能量波纹从交汇处涌出,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整个战场瞬间安静下来,仿佛时间凝固。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彻云霄,剑气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去! 袁真页的身形在剑气的冲击下摇晃不已,它竭尽全力抵挡,但却无法抵挡这剑的威力。 最终,剑光轰然碰撞在袁真页的身体上,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无数光芒如烟花般绽放,明亮而璀璨。 袁真页身体被震飞出去,在半空中连续翻滚数圈,最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面容苍白,胸口鲜血如泉涌般喷洒而出,染红了地面。 宁姚站在原地,手持长剑,眼神冷漠无比! 陈岁年施展符箓将仙剑重新封印到了宁姚眉心! 随后袁真页突然消失,陈岁年看了一眼,说:“那袁真页三次出手被驱逐出此方洞天,要不是它被驱逐了,你再来一剑,它绝对会死!” 宁姚无所谓道:“只是仙剑的厉害,又不是我真正的剑道实力!” 陈岁年说:“反正你以后也会驯服它的,并且那一剑下来,我看你的剑道修为也不差!” 宁姚说:“我觉得差一点点,哪天我的剑能够砍死你了,那才是不差!” 陈岁年无语,“那你还得继续练!连阿良的剑道都不如!就别想挑战我了!” “好了,我走了,我不能随意出手,只能像这样稍微帮你一下!好了,那边的陈平安最近拜托你了!” 宁姚看着陆沉和陈岁年离去的画面,不屑道:“哼!就现在修为比我高,哪天我修为追上你了!你就等着被你宁爷追着砍!” 宁姚看着瘫坐在树边的陈平安,说:“喂,陈平安,你还不起来?要我扶你起来?” 陈平安咧嘴笑道:“我先缓一下!别急!宁姑娘刚刚那个袁真页被你斩了多少修为和寿命!” 宁姚想了想,“加上你之前的出手,差不多一半寿命没有了,境界至少跌落一境!说不定它以后还会心生魔障!破镜不成!” 陈平安心中吐出一口血色真气,“痛快!” 陈平安笑得十分开心,那口血气一出,随着内心痛快,他的武道修为也来到武道二境! 就在这时刚刚离去的陈岁年竟然瞬间来到陈平安身边,掏出符箓将陈平安的修为二境修为重新压制到了一境! 陈岁年笑道:“不错,修炼很快,但是根基不牢,继续打好根基!” 之后陈岁年又离去!陈平安看似修炼如此之快,但是这还不是陈平安真实的修炼武道速度。 因为此刻的陈平安身处骊珠洞天,受到压制。 修炼慢了很多的,但是老天是公平的,陈平安以此方洞天为压胜,不断压制自己,让自己都武道根基更加牢固! 并且陈平修炼出来的修为都是可以直接在此方天地使用的。 陈平安感觉自己的一境相比于之前,更加强大,武道根基也更强了! 宁姚说:“你哥这样做得对,你的武道修炼速度太快了,对你以后的武道修炼可能不利,你先利用此方洞天的压制不断加固自己的修为,之后等出去小镇后,再来突破!” 陈平安点头,听宁姑娘和哥的!等到陈平安恢复好了,有力气了 两人下山离开这里,到达半山腰的时候,陈平安看见一个很陌生的人——马苦玄! 马苦玄笑道:“你好,陈平安,你应该认识我,我叫马苦玄,是个傻子!” 陈平安认真点头,“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马苦玄:“陈平安,我想来取一样东西!” 陈平安问:“什么?” 马苦玄阴笑道:“你们两个的命!” 陈平安不解:“为什么?” 马苦玄道:“杀人还需要理由?跟你说了也不明白,反正你们两个妨碍到我了,所以你们两个必死!” 宁姚神色古怪,啊? 马苦玄对陈平安笑道:“你可以使用你那柄小刀,我不介意!” 陈平安摇了摇头,两人对峙! 陈平安在马苦玄眼前瞬间消失,马苦玄没有看清陈平安如何消失,他原本只想用七成之力将陈平安斩于此地!看来现在似乎 下一秒,陈平安一招“龙雨滚天”直轰马苦玄胸口。 马苦玄直接被轰飞,嘴角流出鲜血,来不及给马苦玄反应,陈平安又来到马苦玄轰飞的背后。一记撼山拳轰向马苦玄后背! 马苦玄刚倒在地上,陈平安瞬间来到他身前,一脚踏出,马苦玄勉强抵挡。 陈平安又是一脚踢出,将马苦玄踢飞,滚落在地。 陈平安刚想朝着马苦玄又是一拳! 但是这时马苦玄消失不见,紧接着便是一个中年修士接下这一拳。 陈平安面不改色,看到是一个背剑男子,咧嘴一笑,又是一拳“龙雨滚天”! 这一拳陈平安用尽全力打出,是他目前最强一拳!背剑男子见陈平安向他递出一拳,微微一笑。 准备随手将其化解,但这时来自陈平安武夫一境最强一拳,这一拳堪比武夫二境! 中年男子反应过来后,也被陈平安一拳打飞! 背剑男人落地,看向陈平安,眼神中带着惊讶,武道一境巅峰,似乎可以与武道二境争一争? 男子大声笑道:“哈哈哈,与武道二境相提并论的武道一境巅峰!没想到我竟然之前也看走眼了!” “这一拳也不错!拳意如滚滚大雨!” 陈平安不说话。 男人说,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们两人的战斗到此为止可好? 陈平安还是不说话。 男人说,我欠你一个人情,之后你与那袁真页的恩怨一笔勾销? 陈平安准备点头,这时男人肩膀上面搭上一只手,“小辈打架,长辈别插手,懂?” 只好那背剑男子直接被那只手压得跪下,面容痛苦无比! “看在我的面子上,请你们两个都去死好吗?看在我的面子上,我之后灭了真武山怎么样?” 陈岁年笑容依旧,眉间肆意! 第39章 因果了结! 陈岁年笑着看向跪倒在地的背剑男子,笑问:“所以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面子?” 陈岁年见背剑男子不说话。 陈岁年笑道:“所以你是不相信我可以将你们真武山灭门了?” “真武山最多最多也就打底一个十三境修士!我斩一个普通十三境,现在应该轻轻松松!” “灭门的话,我觉得有点麻烦!但是问题也不是很多,也就多几张符箓之事,也就多几套大阵的事!” “所以,你想好了吗?” 背剑男子表情痛苦,他被陈岁年的符箓单手压制,一身修为施展不开,就算能够施展,但是修为实力也不及陈岁年! 背剑男子硬生生顶着陈岁年的威压和阵法,起身挺直腰杆,咬牙道:“我兵家不惧!” 陈岁年笑道:“兵家?不惧?你代表不了兵家!” 背剑男子说:“我真武山同样不惧!前辈尽管来问剑!杀了我也是如此!” 陈岁年笑了笑,将搭在背剑男子肩膀上的右手轻轻一压! “哦?是吗?” 背剑男子又一次跪倒在地,表情更加痛苦,身体感觉承受无尽压力! 但是那男子竟然又一次起来,大声道:“真武山修士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死!” 陈岁年摇了摇头,又是一下! 男子不断起身,不断跪下,陈岁年不断增加压力! 终于男子坚持不住,陈岁年搭在他肩膀上是手臂,将他提起,另一只手掐符箓打进他的体内。 在陈岁年符箓的治疗下,背剑男子不到十秒便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背剑男子朝着陈岁年鞠了一躬,“多谢前辈指点!” 陈岁年笑道:“是你自己挺过来了!” 背剑男子感觉自己修为渐渐松动,那一颗兵修道心也逐渐明悟! “多谢前辈让我明悟道心,修为松动,大恩不敢不言谢!” 陈岁年说,“我看你比较顺眼,仅此而已!” “面对一个武道一境的小修士,还能认认真真跟买他一个人情!这一点我觉得你挺不错的!” “还有,别叫我前辈了,我是陈平安的哥哥,刚刚及冠,前辈称不上,叫我陈岁年就行!” 背剑男子脑子一下就断开了,二十岁的十二境——仙人境? 男子现在相信他绝对有把握灭门真武山。 一个二十岁的十二境,可能是散修吗? 陈岁年看出背剑男子的想法,解释道:“我十一境!” 这个十一境恐怕比大部分的十二境都强! 背剑男子说:“前辈是陈平安的哥哥?” 陈岁年点头,“不错!” 背剑男子问:“那前辈是来找马苦玄的麻烦?” 陈岁年想了一下说:“不完全是!” 背剑男子向陈岁年行了一礼,说道:“还请前辈不要计较马苦玄的无礼之举!” 陈岁年轻笑道:“首先,我不认为杀人是无礼之举,其次我说了我今年及冠二十,不是前辈!我跟马苦玄也可以称得上一句同辈!” 背剑男子冷汗直冒,这样子说的话,确实是同辈! 按照修行界的规矩,小辈打小辈的,同辈打同辈,生死自负!那么这件事情真武山绝对不能出面,不然那就是一个十一境的前辈与真武山的矛盾了! 陈岁年说:“你想一下,你也是现在才知道我弟是武道一境修士,那马苦玄对我弟陈平安动手,是不是就相当于他一开始就想对一名凡人动手?” 背剑男子愣住,勃然大怒的提起马苦玄的衣领,“你他娘的,不是说好了只对那个飞剑少女出手吗?你明知道陈平安是凡人的前提下,为什么对他出手?老子之前就狠狠告诉你了,我真武山绝对不能以修士之威,欺凡人之弱小!” 背剑男子不是演给陈岁年和陈平安看的,他是真的生气了! 真武山绝对不允许修士随意欺负凡人! “马苦玄,你之前说那少女是你心结,所以要报这个仇,我觉得便没有问题,同为修道中人哪怕你死了,我觉得也问题,毕竟是你选的路!” “但是你为什么要对凡人的陈平安出手?这件事是真武山的大忌!老子也跟你说了为什么不能对凡人动手的原因!来来来,你告诉我为什么?” 马苦玄沉默,之后笑道:“不就是真武山欺软怕硬呗!真武山背景不大呗!” 背剑男子冷笑道:“你要是有前辈一半的天资,会有比真武山更强的宗门绝对会来找你!” 马苦玄无所谓道:“知道了,我大不了一死呗!” 背剑男子沉默,看向陈岁年,又看向马苦玄沉声说道:“你绝对不止这个理由来杀陈平安!我刚刚想了想,你跟陈平安甚至都没有见过几面,怎么可能来杀陈平安!” 马苦玄不说话,陈岁年笑道:“我倒是知道原因,但是算了,他倒是挺像个男人的!你自己说!我今天不想说话!” 马苦玄看向陈岁年:“刚刚听我师父说,你修为比整座真武山都强,是不是真的?” 陈岁年思考了一下,“我要是不顾跌一两境界的后果,不依靠外物的情况下,灭门没问题!要是过几年,可能轻轻松松!” 马苦玄沉默,看向背剑男子问道:“所以,有这个修为的人是不是什么都可以推算出来?” 背剑男子点头,马苦玄闭眼,问:“所以,按照我师父的说法,我喊你一句陈岁年前辈不过分?” 陈岁年挑眉:“不过分,修道之人修为高实力强为前辈!” 马苦玄问:“岁年前辈,你真的是陈平安的哥哥?” 陈岁年点头:“亲哥!” 马苦玄叹了口气,开始简述他为什么要来杀陈平安! 马苦玄的爹是窑主,陈平安的爹是其中的专业的烧瓷人! 马苦玄的爹看陈平安娘亲长得漂亮,想要强行霸占陈平安娘亲,便让陈平安的爹知道了小镇烧窑的真相。 陈平安他爹当然不想让陈平安被人用本命瓷控制,于是便打碎了陈平安的本命瓷。 之后陈平安阿爹死了,娘亲也死了! 马苦玄想要独自承担这份因果,于是跑来陈平安对杀! 背剑男子看着马苦玄,轻叹一声。 陈岁年笑容不变,陈平安依旧沉默不语! 陈岁年依旧是那般无所谓,随意的态度!他笑着说,“你还没有说完呢!” 马苦玄说:“我奶奶是无辜的!” 陈岁年点头,“我知道!” 陈岁年笑道:“是个男人!” 马苦玄问:“所以,前辈准备如何处置我?” 陈岁年想了想,“按照我的想法,我是准备屠杀了你们所有马家人!反正我杀戮也不少,多几条无辜生命也没什么,我也更不是什么好人!我不想跟杀我父母的家族多说一句废话!但是你跟我说了,我勉强看你顺眼!” “所以我愿意同你讲一下道理!” “马苦玄的奶奶没有参与此事,并且还劝说过,只是劝说无果,并且她也改变不了什么,并且她还是陈平安的接生者!所以,我可以小小的答应她一个小小的请求!这个看我心情!所以我不会杀她!” 马苦玄听到自己奶奶还是陈平安的接生婆,有些惊讶! 马苦玄听得陈岁年说放过自己奶奶,然后还可以小小答应自己奶奶的一个小要求,马苦玄他向着陈岁年惨鞠了一躬! 一旁的陈平安也是惊讶马苦玄的奶奶竟然是自己的接生者,而且还阻止别人杀自己的父母!! 其他人也是有些惊讶,这两人还有这一层关系? “至于你,跑来专门杀陈平安,我本觉得是要砍你头的,但是,唉!有人心地善良,我得参考一下陈平安的意见!” “平安,你想马苦玄怎么样,毕竟最后你将他打倒了,你有处置权!” 陈平安眼神复杂的看向马苦玄,最终叹了一口气,“看着你奶奶和你师傅的面子上,我无所谓!” 陈岁年耸耸肩! “好!那我也无所谓!” “好了,那么之后这段陈平安和马苦玄之间的因果就此了结?” 陈平安点头,马苦玄也点头。 那背剑男子更是对这陈岁年和陈平安抱拳道:“多谢前辈和这位小友!” 这位前辈看着不大,但是道理是非倒是分的很清!此次之后,马苦玄再无因果!这件事也见出马苦玄之人品,不错行事不妥,但是不是特别坏! 一举两得! 陈岁年摆了摆手,“马苦玄,那我杀你其他家人,你” 马苦玄冷笑:“前辈只管动手,我没有一丝丝意见!” 陈岁年笑了笑,点头! 背剑男子带着马苦玄准备下山,这时陈岁年突然出声道:“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会放过你吗?” 马苦玄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陈岁年。 陈岁年说:“因为我感觉你和我家小平安很像很像!甚至是一类人!” 背剑男子疑惑,哪里像了! 只有听到这话的陈平安和马苦玄默默低头,马苦玄抬头:“前辈,说笑了!” 陈岁年说:“这样,刚刚战斗你是不是欠陈平安一条命?” 马苦玄点头。 “那么你担负的因果中,你是不是欠我父母两条命?也是欠陈平安和我两条命?” 马苦玄点头。 “那么你是不是欠陈平安一共三条命!以后记得还给陈平安,可以不?” 马苦玄思索一番,点头说道:“我马苦玄接下的因果,理应如此!” “好了,就这样,你们说不定以后还会见面,说不定以后还是朋友?” 马苦玄看了一眼陈平安,冷笑道:“那请这位朋友下次别被我揍趴下!前辈不管这事?” 陈岁年说,小辈的事小辈解决,长辈不插手,但是注意别乱来,毕竟你们两个的因果已经解决了! 马苦玄笑道,“前辈说笑了,那我是不是想揍几次就揍几次?” 陈岁年点头,“不乱来,我随便你们干什么!” 马苦玄看着陈平安,向他比了个中指! “陈平安,今天这一拳我记下了!” 沉默的陈平安终于开口,“没有那头老畜生会狗叫!” ps:马苦玄是好是坏,你们各有说法。我个人觉得,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马苦玄绝对真男人!这个男人指的是面对责任,不逃避,独自一人承担,面对爱他的奶奶,努力求得一线生机!并且他只是与陈平安有些因果和仇恨,最后陈平安也理解! 至于那背剑男子,也不错,面对陈平安这样的凡人能够心平气和的欠他一个人情,在之后与马苦玄的谈话中更是说明他知道是非!只是总管好像忘了他! 至于马兰花,我觉得也是一个不坏的人! 在剑来中复杂人物太多太多! 我这样安排怎么样?化解马苦玄与陈平安的矛盾,解决因果! 有什么想法的来跟我说,我理解!(我觉得很好了!不服的来与贫道问键!) 第40章 我欠陈平安四条命! 就在几人下山的时候,天地一阵晃动,背剑男子神色大变。 “前辈,这” 陈岁年无所谓道:“放心,没事!” 陈岁年一张符箓出手,几人瞬间来到马苦玄奶奶身边,此刻的马苦玄奶奶已经气息全无,魂飞魄散。 背剑男子沉声说道:“愿齐先生原谅我此次出手救人!” 说完后,他将一尊金甲神人召唤出来,让其去小镇上面寻找魂魄! 金色神人寻找一圈之后,摇了摇头! “滚!”马苦玄怒吼一声! 背剑男子本想呵斥马苦玄,要对这一尊神人礼貌! 那神人竟然真的消失不见! 背剑男子看了一眼马苦玄,马苦玄沉声说道:“谁杀死我的奶奶!” 背剑男子告诉马苦玄,然后轻叹一口气,“注意追随本心!” 马苦玄不理睬,然后看向陈岁年,突然朝着陈岁年跪下磕头,“前辈可有办法救我奶奶?” 陈岁年想了一下,说:“我又不知道你奶奶魂魄在哪里,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将你奶奶救活,这种得罪人的事,我为什么要帮你?” 马苦玄还是磕头,“前辈只管救,生死自负!” 陈岁年说:“你就只磕几个头?” 马苦玄问:“前辈想要什么条件?我这条不值钱的命?” 陈岁年看着马苦玄跪下磕头,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幅画面,陈岁年出声道:“行了行了,今天运气真不好!还是算了,我今天大发慈悲!” 陈岁年看向一直躲在后面跟宁姚抢糕点的陆沉,问:“陆沉有办法不?” 陆沉吃着糕点,说:“唔——有!知道一点头绪!” 陈岁年点头,对马苦玄说:“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下次别轻易下跪磕头!” 马苦玄起身,说道:“求人办事,一点“钱财”都拿不出,只能磕几个头让前辈看看心意,并且前辈说的对,几个头一条命,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况且,要是有人求我办事,一点钱都拿不出,还不下跪磕头,我理都不理人的!” 陈岁年笑道:“你倒是看得透彻,行,你出去报仇!你奶奶的命就交给我了!” 马苦玄拜谢一声,“我欠陈平安四条命!” —— 之后马苦玄找到那位凶手,将其狠狠教训一顿,刚想将其杀死,这时他脑海中一个声音却告诉他,别杀! 突然他想起师父说的那句话,顺应本心! 于是他松开那位凶手的脖子,放过了她。 好,你让我马苦玄孤身一人,等我马苦玄修炼有成,让你全家一起死! —— 马苦玄回到这里,见到奶奶还是一具尸体,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陈岁年说:“你奶奶死了!我跟陆沉找了一圈你奶奶的魂魄也没有找到,但陆沉说他知道在那里,他告诉我了,有点麻烦,我需要一点时间!” 马苦玄点头,“多谢前辈出手,救活更好,救不活也是命!麻烦前辈了!” 陈岁年说:“无事!一命还一命!好了之后你奶奶会没事的” 于是背剑男子带着马苦玄离开小镇。 —— 等到马苦玄离开之后,陈岁年带着陈平安回到家中,并在回来的路上告诉陈平安,“刘羡阳已经被人治疗好了!” 陈平安沉默的脸色终于露出笑容,神情终于恢复! 陈平安一路上笑容满面,宁姚分给陈平安糕点,陈平安第一次认真品尝陈岁年做的糕点。 很甜! 等到陈平安回到破旧的小屋后,宁姚和陈平安一愣! 他们在小屋院子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稚圭! 稚圭一身亮丽的服饰,朝着众人纷纷施礼! “岁年公子好,平安公子好!陆道长好!宁小姐好!” 这一行礼把宁姚和陈平安给弄懵了! 陈平安问陈岁年:“哥,她?” 陈岁年笑道:“从今天起,她呢就是你的丫鬟了!” 陈平安摇头摆手道:“她是宋集薪的丫鬟,我不用!” 陈岁年轻笑一声,告诉陈平安,“你放心,我都跟她说好了,她会当好你的护道者,书童,丫鬟的!” 稚圭笑着点头,陆沉也说,放心,你的命就是她的命! 陈平安还是摇头。 于是陈岁年便把稚圭的身份,这些年吞噬陈平安气运,她与陈平安的契约,之前她的承诺等等都告诉陈平安了! 陈平安愣住了,陈岁年说:“你是我弟,我尊重你的意见,你要是不满意,你这个契约单方面作废!” 陈平安不知所措,宁姚突然出声,“平安少爷有个丫鬟照顾还是不错的!” “啊?”陈平安,“没有!我觉得可能不是很好,毕竟她是个女子!我有点不习惯” 不等陈平安说完,宁姚冷笑道:“你还真幻想上了?” 陆沉在后面偷笑,这一幕实在是有趣! 两人都互生情愫,但是都是木头! 稚圭听着众人的争论,认真的对陈平安道歉:“对不起!先前是我的不是,让您受气了!” 陈平安看着稚圭道歉模样,但还是摇摇头! 陈岁年对稚圭笑道:“看来,你还只能解除与陈平安契约,之前的惩罚我就算了!陈平安不答应,那就作罢!” 稚圭心中如死灰一般,之后我出去了,不一样的被那斩龙人给斩了吗? 陈平安心地善良,陈岁年讲道理、知对错! 不行,自己必须活下来! 稚圭竟然跪下磕头,“我稚圭以大道前程、龙族气运、生命发誓,愿意守护陈平安生生世世!保他万世无忧!” 陈岁年看着稚圭,无奈道:“今天是拜坟吗?怎么都喜欢下跪磕头!\" “还有,你真是这么想活?” “算了!陈平安,她呢什么都不懂,有些道理也不是很明白。而你明辨是非、知善恶,她要是一出去绝对会乱来,为害一方。” “我是比较希望她当你丫鬟的,从大道理上来说,至少在你的读书过程中,在你的指导下,教会她知善恶,明是非,以后统领浩然水族,大功德一件!” “从你个人来说,我以后不能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你身边有个稚圭这样的丫鬟,我比较放心!” 陈平安犹豫了,宁姚看着稚圭的脸蛋,想了想,用手指戳了戳陈平安,“陈平安,我突然觉得可以!毕竟你以后所有修行上的问题都可以询问她,并且她还可以暂时帮你护道!” “啊?” “并且你把她教导好就没问题了!” 陈平安说:“可是她是宋集薪的丫鬟!” 陈岁年笑道:“你觉得世间最后一条真龙会当丫鬟吗?她是因为我、还有很多很多因素,才当你的丫鬟的!” “放心之后,我会跟那什么宋集薪解释清楚!” 陈平安最终点头! 稚圭也松了一口气,向着陈平安施了礼,“多谢平安公子收留!” 陈平安想来想去,自己只会陆沉教的道家还礼,于是便朝着稚圭还了一礼! 稚圭看着陈平安的还礼一愣,陈岁年、宁姚也是一愣,然后陈岁年看向陆沉,“哟,陆沉,你还教会了平安你们道教的还礼?” 陆沉尴尬道:“纯粹好玩!好玩而已!” 陈平安问道:“哥,有什么问题吗?” 陈岁年揣摩人心如观明镜! 陈岁年笑道:“没问题!” “陆沉道长教的不错!” 陈平安点头,“对!陆沉道长教我打拳和督促我修炼武道都十分认真!” 陈岁年眼神戏谑看向陆沉,“哦?是吗?那好,你跟着陆沉道长继续学!” 陈平安点头! —— 之后稚圭开始像一个丫鬟一样认真的收拾陈平安的房间和屋子! 期间陈平安所有问题,稚圭都告诉陈平安! 陈岁年说,现在她的命就算陈平安的!她的大道附属于陈平安的大道上! 稚圭笑容不变、态度良好,不仅仅认真解答陈平安的武道上的问题,还会做饭! 这一点陈平安和宁姚觉得她虽然不如陈岁年,但是也非常好吃,比阮铁匠的好很多! 宁姚、陆沉都十分满意稚圭的饭菜! —— 之后宁姚也悄悄告诉陈平安,其实陆沉教你的是道家辈分最高之人对小辈还的礼!陆沉道长想要收你为徒! 陈平安愣住了。 在之后陆沉教陈平安武道和拳法的时候,陈平安向着陆沉鞠了一躬。 陆沉扬起脑袋,“哼!我陆沉青冥天下三掌教收徒严格无比!你现在还在我考验期中!懂不懂?” 陈平安点头! “知道了还不快点练拳!这打的什么狗屁拳?快点!” 陈平安起身开始走武架!一身拳意在经过马苦玄与袁真页的磨练下如同一柄小刀开刃! 锋利无比! 陈岁年、陆沉和宁姚在一旁喝茶! 陆沉微微点头,不错这一身拳意像极了刚刚磨好的刀刃,什么都想砍一砍! 陈岁年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问道:“你真要收陈平安为徒弟?” 陆沉也微微吹了一下热菜说:“当然!” 之后陆沉就告诉了陈岁年,自己算到之前与陈平安的缘分! 听着陆沉说的这些巧合,宁姚和陈岁年都忍不住说了句,铁缘! 陈岁年说:“如此缘分!不错!那行等我离开出去之后,陈平安就交给你了!” 陆沉点头,“那是!陈平安是我看中的徒弟!我十分满意!” 看着陈平安的武架和拳术,陈平安不断出拳,拳意无比汹涌! ps:家人们,十万字了!哇——! 只要不被封!我一直更! 兄弟们,接下来的十章,保证巨爽! 第41章 水浅王八多 之后的几天陈平安一直在陆沉的指导下,磨练拳意! “陈平安,我不会武道,我修的也不是武道!我见过武夫的很多很多,他们都不行!” “但你修炼的撼山拳谱之中,有一句话我很喜欢!” 陈平安询问:“陆沉道长,那一句?” “要向天下所有不公问拳!我武既道,我拳既理!” 陈平安不懂,陆沉无奈摸了摸头,“就是你觉得不爽的时候就出拳!你觉得不公的时候就出拳,大概就是这意思?” 陈平安似懂非懂! —— 陈岁年带着稚圭见了宋集薪,宋集薪看着陈岁年,这个贵公子身上的衣服,样貌气质,神情微微! 这种气质宋集薪觉得陈岁年肯定是来自山上的修士,并且绝对比那什么蔡金简之流的神仙更高! 陈岁年笑着向宋集薪说明了来意,稚圭也向宋集薪鞠了一躬! 宋集薪说:“所以,王朱,你去当陈平安那个狗腿子的丫鬟了?” 稚圭笑着点头! 宋集薪怒道:“原因呢?陈平安那个狗腿子救了你的命?但是是我宋集薪将你收留” 陈岁年只是笑笑,一旁的宋长镜也是如此! 宋集薪火气很大,一直在怒吼“王朱,你” 王朱平静的笑着,看着宋集薪怒吼! 宋集薪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王朱——稚圭! 陈岁年笑道:“那我仅仅问一句,王朱欠你什么?” 宋集薪一愣,对啊!她欠自己什么? 陈岁年说:“你收留她,她帮你做家务,她当你丫鬟洗衣做饭,把你照顾的好好的!她欠你什么?” 宋集薪无言,宋长镜也是微微点头,不过这样看确实不欠什么? 陈岁年说:“她想跟着陈平安,是她的事,她不想跟着你,也是她的事!懂?” 宋集薪沉默,但是突然看向陈岁年笑道:“你真的是陈平安亲哥哥?” 陈岁年点头,“如假包换!” 宋集薪笑着问道:“那你是修士?” 陈岁年点头。 宋集薪笑道:“他那个贱民竟然还有你这么一个好哥哥,那你知道你父母是谁害死的吗?” 陈岁年还是点头! 宋集薪说:“那你知道” 陈岁年不耐烦道:“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次我是来通知你的,不是征求你的意见的!收起你的小把戏,你家长辈没有教过你不要乱说?” “哦,对了,我忘记了你比我还惨,我只是没有父母,但是你却是有父母但是他们好像却不爱你?” 这一句话,让宋集薪破防了! 一旁的宋长镜起身,朝着宋集薪嘲笑道:“说了让你沉得住气,你不听!” 宋长镜对着陈岁年笑道:“大骊亲王,宋长镜!算得上是他的长辈!” 陈岁年已经很不耐烦了,他摆手道:“我管你什么王,我也不想管你什么大骊!我都没有怎么听过大骊!快点让我把事情说完,我回去还有事!” 宋长镜眉毛一挑,陈岁年说:“我听陈平安说,你跟小时候的陈平安打了一架,你差点被陈平安打死?” 宋集薪冷漠着看着陈岁年,宋长镜则是恍然,原来如此,别拉怪宋集薪的心结是陈平安,陈岁年说:“我看出来了,你的心结是陈平安,所以我想问问你要不要再跟陈平安打一架,解决心结?” “我不插手,生死自负。我说的!怎么样?” 宋集薪冷笑:“我为什么要和陈平安那个泥腿子打架啊?他的贱命” 陈岁年直接打断,冷冷道:“那就以后恩怨因果两清!” 宋集薪被陈岁年冰冷的眼神吓到了,“叫你重新打一架也不打,跟你说事情你也不听!我不想跟蝼蚁废话!真是烦死了,我甚至跟你讲起了道理!” “我最近是不是脾气太好了?” 王朱愣了一下,脖子一缩! 宋长镜这时出面挡在宋集薪面前:“阁下身为修士,吓唬一个凡人是不是过分了?” 陈岁年面无表情,说道:“好了,这件事情就这样,看在你之前为陈平安出拳的面子上,我已经不计较宋集薪喊我弟泥腿子、贱民,我忍了!下次再说,我绝对不留情!” “走,王朱,什么大骊?什么皇子?老子听都没有听过。水浅王八多!” “你也不用道歉了,东西也不用还了!” “我最近就是脾气太好了,喜欢讲道理,换我来宝瓶洲之前,我早就一人一巴掌下去了!靠!” 陈岁年看了一眼宋长镜和宋集薪!然后离去! 宋长镜笑了一声,然后说:“阁下似乎没有听过大骊?你似乎把我这里当成想来就来的地方了?” 陈岁年回头:“所以呢?” 宋长镜笑道:“本王想和你问拳!” 陈岁年说:“原因?” 宋长镜说:“没有原因,跟之前帮陈平安出拳一样!如果硬是需要理由,那就是那条东西属于我大骊” 等宋长镜说完,陈岁年的符箓不知何时已经贴附在宋长镜四肢上,符箓连着符箓形成一道道锁链! 宋长镜瞳孔微缩,什么时候施展出符箓的?自己怎么没有一点察觉?并且他怎么能够在此方天地施展符箓? 陈岁年冷笑:“来?出拳?” 宋长镜用尽全身力气都无法挣脱,他脖子上的青筋一道道! 陈岁年说:“你不错!我说了看在你帮平安出拳的面子上,我就不用修为压跪你了!” 宋长镜突然问道:“你不是宝瓶洲人氏?” 陈岁年点头。 宋长镜问:“那宝瓶洲之外的风景如何?” 陈岁年冷笑:“你太弱了!我这一路走来杀过的九境武夫,比你见过的九境武夫还多!” 宋长镜沉默! 陈岁年看向宋集薪,看了一眼王朱,说:“道歉!” 王朱点头,“宋公子,稚圭在此拜谢宋公子的收留之恩!也请宋公子见谅!这是我之前不懂事吞下的气运!如今我连本带利的还给你!还望宋公子原谅!” 王朱手上的金色珠子飘向宋集薪,最后融入宋集薪体内! 宋集薪感觉与王朱之间那个莫名的联系消失不见了。 宋集薪看了一眼陈岁年和王朱,“多谢前辈!” 陈岁年转身离去,一挥手宋长镜身上的四根符箓锁链消失不见! 陈岁年一边走一边对王朱笑道:“你们怎么都是这样?只有当别人施展实力之后,才会心平气和的说话?你是如此,那边的什么皇子也是。” “我的评价是贱!” “算了,咱们礼数没有问题,没有动手,因果人情连本带利的都还完了,那他们再出手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王朱轻声一笑,“岁年公子说笑了,所有人包括我不都是这样的吗?只吃硬不吃软!” 陈岁年说,“这要是在我长大的地方,哪怕是一个老乞丐也没有人会如此!毕竟那里卧虎藏龙,谁也不知道那个乞丐是什么修为!所以所有人都是客客气气的!” “所以啊,宝瓶洲还是太小了,水浅王八多!” 王朱还是笑容满面!只留下宋集薪和宋长镜沉默不语! 在宋集薪的眼中大骊王朝已经是大得不得了了,现在有人告诉他宝瓶洲小得可怜! 宋长镜也是如此,大骊很弱吗?也许! 在陈岁年这种见过世面的世公子来看的确如此! 那陈岁年这句水浅王八多放在宝瓶洲也的确适用! 不过等着,百年、千年后,宝瓶洲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大骊! 第42章 好徒弟,你的徒弟我要了! 等到陈岁年回到家中的时候,竟然看到了齐静春。 此刻的齐静春正看着陈平安练拳,看到陈岁年带着王朱回来,笑着对陈岁年说道:“陈岁年,我这次前来找你说点事情!” 陈岁年准备施展法术隔绝天地,齐静春摆手笑道:“无妨!” 齐静春说:“我来到此方天地已经坐镇将近六十年了,之后我便要离去,离去之前我想跟你们说一下事情!” 陈岁年笑道:“哦?你要走了?” 齐静春点头,陈岁年想了一下,“既然你要离去了,那我便为你做一次离别宴,既然不是什么机密大事,那我们便边饮酒边聊?” 齐静春微笑点头,如此不错! 陈岁年对躺在椅子上的陆沉说:“陆沉,你去把秀秀姑娘喊过来!” 陆沉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岁年,“我?” 陈岁年说:“不然呢?对了你去以长辈的身份邀请秀秀姑娘来吃饭,这样阮铁匠也不好说什么了!” 陆沉有气无力道:“知道了,一天天的就知道指挥我!” 陈岁年说:“对了,平安、宁丫头、齐先生你们想吃什么,告诉陆沉,顺便让他买回来!” 陆沉瞪着陈岁年,陈岁年说:“快去!你、秀秀姑娘想吃什么都买过来!” 陆沉问:“果真?我想吃什么你都可以做?” 陈岁年说:“让你快滚就快滚!!” —— “齐先生让你见笑了!”陈岁年烧开一壶热水,向齐静春倒了一杯茶! 齐静春端起茶杯,轻轻一抿! “这?是亚圣一脉的山上精心养育的灵茶?” 陈岁年点头:“对!齐先生竟然喝出来了?” 齐静春笑道:“家师之前与亚圣辩论的时候,我有幸喝过!据说这茶是亚圣专门亲自养育的茶树,只有贵客上门才拿出来与之一起品尝!” “每百年才摘取一两斤!” “并且这跟我之前喝过的还不一样,这应该是千年老茗!是亚圣最珍贵的大礼了!” 陈岁年一愣! 啊?这么珍贵?亏我之前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茶叶! 阿良之前还告诉陈岁年,这种茶叶家里不少!只有陈岁年想要,家里多的是! 并且阿良还说,一斤茶叶换陈岁年的一斤酒! 陈岁年喝了一口觉得还不错,就同意了! 甚至陈岁年还跑到亚圣一脉的山上去亲自摘取茶叶! 不难怪亚圣当初小气极了。 陈岁年摘了几十斤,还大声嚷嚷道:“不就是几棵茶树吗?这不还有一半吗?我之后炒完茶后,送你一点不就行了嘛!小气!” 不难怪亚圣当时知道自己手中有阿良从家中“拿出”好十斤斤的茶叶时,脸色阴沉,嘴角抽搐! 不难怪当时一向好脾气的亚圣,大骂自己并狠狠一巴掌将自己打飞!大吼让自己滚! 偷拿家中老爹珍藏许久的茶叶换酒喝! 这天杀的阿良—— 真有你的!阿良! 陈岁年嘴角抽搐!勉强笑道:“啊,是吗?” 齐静春看向陈岁年:“这是亚圣亲自送你的” 陈岁年看起来非常认真道:“是的,亚圣大人觉得我一表人才,青年翘楚!未来浩然之光!于是亲自赠送我茶叶!并希望我再接再厉!” 齐静春微笑着点头,却是一表人才!如此年纪、如此修为! 陈岁年面不改色,心中嘀咕,亚圣亲儿子阿良送给我的,也就相当于他亲自送给我的!亚圣虽然老是骂我,有辱斯文、游手好闲、无恶不做、丧尽天良、与阿良狼狈为奸等等,但是亚圣是长辈嘛!长辈喜欢说反话!所以亚圣就是在夸我! 对!没错!他就是在夸我! 一旁的宁姚也端起茶杯,说道:“啊?这么珍贵的茶叶,你天天给我们喝?” 陈岁年说:“哎呀,无所谓,一些茶叶而已!喜欢喝就没事!” 反正阿良在,这茶叶就无穷无尽!对? 之后陆沉带着阮秀回来了,阮秀和陆沉大包小包的! 尤其是阮秀,陈岁年一看就知道这里面全部是她爱吃! 阮秀眼睛亮晶晶的将食物交给陈岁年,陈岁年无奈的笑了笑!陈岁年接过食物!便去厨房做饭! —— 几人在餐桌上面大口大口吃着,陈岁年看向齐静春,问:“齐先生,有什么事情你说!” 齐静春抿了一口酒,赞叹道:“好酒!” 齐静春将两枚刻章交给陈平安,陈岁年一看,其中一枚刻着三个字——“陈十一”! 陈岁年笑了笑,十一境? 哈哈哈! 陈岁年说:“平安将那枚印章收好!” 陈平安刚想推脱,听到自己哥哥这么说了,于是便收下了! 齐静春说:“我要离开了!” “陈平安,你很好,所以我能不能在这里拜托一下你,帮我照顾好王朱!尽量引导她向善,教会她道理!” 在一旁狼吞虎咽的王朱咬着一只鸡腿,愣愣的看着齐静春! 陈平安也愣住了,“啊,齐先生,我没有读过书啊!” 齐静春笑道:“我呢,来这里还有一件小事,就是想收你当我的学生!” “但是我最近可能会有些小意外,不能长期教你读书识字,并且我的道理可能不太适合你,于是我只能将你托付于我先生!让他教你读书!” 陈平安愕然,齐先生的先生? 陆沉眼睛瞪大,什么?齐静春你要抢我徒弟? 不对,你那老秀才先生也要跟贫道抢徒弟? 服了你了!你们那狗屁文圣一脉,陈平安跟着你们不苦死了? 陈平安看了一眼陆沉,然后对齐先生道:“对不起,齐先生,我” 齐静春看了一眼陆沉,又看了一眼陈平安,“哦——原来如此!无事!那我便打扰”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岁年却笑道:“齐先生,我觉得没问题!” 齐静春和陆沉纷纷看向陈岁年! 陈岁年笑道:“一个当学生,一个当道人,有什么冲突吗?” 陆沉无语,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浩然认先生就是拜师父啊! 陈岁年看向陆沉:“你学问很高是很高,但是不适合小平安!太高了!况且你一个道士,会教书?会教授道理、识字?” “齐先生的先生文圣别的不说,至少会教书!” 陆沉愣住了,之后大骂:“老子又不是不识字!” 陈岁年丝毫不管陆沉,反而看向齐静春:“齐先生你觉得怎么样?你先生在功德林那边,我来解决!” 齐静春看了一眼陈平安,笑道:“文圣一脉,有容乃大!什么学问都可以吃下!” “陈平安当不当文圣一脉的学生无所谓,但是少年不可不读书,唯有读书,世间不可阻挠!” “我之后会告诉先生,我先生应该没有意见!我先生不会拒绝一位想要读书的少年!不是文圣一脉又如何!无所谓!” 陆沉一听齐静春这话,恨得牙痒痒! 狗屁! 不是文圣一脉~又如何~! 屁!难道之后陈平安身上不会有你们文圣一脉的学问、标签? 以陈平安的性格,教书的文圣何尝不是陈平安真正的师父? 那老秀才不要脸的性格看到陈平安如此模样,如此资质,如此性格!难道不会厚着脸皮强行收陈平安为徒弟? 陆沉仔细想了想!最后咬牙切齿道:“齐静春,你真该死!” 齐静春微微一笑,迟早的事! “反正我先生和文圣一脉没有意见!” 陆沉说:“我没有意见!但是陈平安绝对不能在你们文圣一脉受半点苦!陈平安只能听一下你们的学问!你们绝对不能将你们的传承教给陈平安!” “还有陈平安是我陆沉预定的徒弟!文圣一脉但凡亏欠他半点,我绝对会出手的!” 齐静春微微一笑,文圣一脉最为护短! 陆沉以心声告诉陈平安:“平安啊!你记住,文圣一脉现在很落魄的,你要是受了委屈,就跟我说,我来帮你找场子!你什么时候不想读书了就告诉我,我去接回青冥天下!” “还有,文圣一脉的学问确实不错!你多听听!” 陆沉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陈平安笑着点头,心中一股热流流淌! 陆沉道长很好,对自己很不错! 陆沉因为身份特殊,本来收陈平安为徒弟,什么事情都不需要说,但是现在事情不一样了! 齐静春马上要死,但是现在自己的徒弟要去齐静春的先生那边读书了,所以他要向他师父报备一下!顺便向他师兄说一声陈平安与齐静春的情况! 这其实才是陆沉真正不想让陈平安去齐静春先生那边读书的原因! 自己和师兄害死了文圣的徒弟,虽然自己只是监视者!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是自己徒弟道教一脉的人还去文圣座下读书,这跟在文圣一脉头上拉屎有什么不同? 文圣一脉肯定会欺负他的!所以陆沉这才说,陈平安要是受了欺负跟自己说! 远在天边的余斗收到了来自他师弟的信封,余斗打开一看,之后也愣住了! 但是他轻轻叹了口气。 为了青冥,为了大师兄,我余斗当个罪人又如何? 万般因果,我余斗一人承受! 诸多罪孽,我余斗一人足矣! 于是他抱着十分的歉意传信给师弟。 信中说道,能够让师弟你见而不舍,甚至甘心让文圣一脉来教导他,资质肯定很好,很对你胃口!我很好奇是什么样子的人!以后青冥又有一位“陆沉”了! 无所谓,来之前我就想好了所有后果!哪怕最后我那师侄拜入文圣一脉,哪怕找我说此事,哪怕最后帮齐静春报仇,我接着便是!假如我被打败了,我心无一丝丝怨气!假如他被打败了,我亦会留他一命!算是对你、对我那未曾蒙面的师侄偿还的歉意! 哪怕他身上有齐静春的传承也不要紧! 有些事无所谓了! 最后是师兄对不起你,让你难做了! 陆沉接到师兄余斗的信封后,长叹一口气!看向齐静春,又看向陈平安,最后看向陈岁年! 此刻的陈岁年眼睛微眯,小口小口的喝着酒!眉目风轻云淡,嘴角带着那份无所事事的笑容! 陆沉皱眉,陈岁年你到底要干嘛? 陆沉不信陈岁年不知道齐静春的事,也不信陈岁年看不透这盘棋! 陆沉看向同样微笑着在喝酒的齐静春! 齐静春你又要干嘛? 你齐静春绝对知道了?那为什么同意陈平安加入文圣一脉读书? 你陈岁年、他齐静春你们两人在下什么棋? 陆沉有预感,这两人在下一盘大棋!绝对不拘束于现在的棋盘! 就在这时陆沉接到了来自他师父的信件,远在天边的余斗也接到了师父的信! 余斗打开一看,身体静止了许久,然后苦笑一声! 陆沉打开一看,懵了! “嗯——不错!我刚刚看一下你的徒弟,了解了一下他的过往!我觉得非常不错!很适合修道!所以” “所以,我的好徒弟,你的徒弟我要了!” ps:还是那句话,不要只看现在的棋盘,目光看大一点!想一想剑来中齐先生真正所谋划的是什么?结合一下原文,想一想! 可以看看我的作者有话说! 如果你们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可以在此留言,我会参考! 并且原文中也有这个说法! 第43章 真有你的,道祖! 啊?师父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陆沉人麻了! 怎么一个个的都跟我抢徒弟?陈平安什么时候这么值钱? 一旁的陈岁年注意到陆沉崩溃的样子! 陈岁年询问道:“怎么了?陆沉?不是说好了你还是平安传道修行的师父吗?而且平安只是去文圣那边去读书学习知识而已!” 陆沉看了陈平安,然后抬头看向天上,闭上眼睛! 陈岁年问:“这么伤心?” 陈平安小声的说:“陆沉道长,我心里觉得你就是我师父!” 陆沉欲哭无泪,说:“要真是这样,我没有一点问题!文圣还得帮我教弟子!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陈岁年无奈道:“那你在伤心什么?” 陆沉沉默一会后,突然大叫说:“他娘的,徒弟变师弟了!” 陈岁年笑道:“哎呀——徒弟变师弟而已啦!哎呀真是的,不是就是徒弟变成了” 陈岁年突然反应过来,破天荒的大叫一声:“变你师弟了?啊?啊?” 一旁的齐静春也是如此,开始还笑容满面,无所谓!直到听到陆沉和陈岁年的对话,也愣住了! 陆沉的身份除了那边正在努力吃饭的阮秀不知道以外,在座各位那个人不知道陆沉是青冥三掌教,师父是道祖! 那么陆沉的师弟,那就是陈平安变成道祖的弟子? 啊? 啊?? 陈岁年懵了!宁姚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一旁的王朱也是如此! 陈平安傻傻的,啊?什么徒弟变师弟?我不知道啊! 齐静春反应过来,突然哈哈大笑! 善!大善! 陈岁年也反应过来,好事啊!天大的好事! 陈岁年大笑出声,如此一来,还真是天大的好事! 陈岁年问:“那你师父还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陆沉无奈道:“师父说,他也觉得陈平安很好,说我预定的好徒弟,就是他的徒弟了!” “他还说,现在他有事,要我帮忙代师收徒!代师传道、护道!” “并且他也同意平安进入文圣一脉学习读书,说他以后会来找平安的!而且还说平安要是不想读书了就去青冥修道!” 齐静春摇头,道祖插手此事是他都没有想到的! 不过也好,陈平安以后绝对不可能陨落了!从此以后道上青天,性命无忧! 陈岁年则是眉目一挑,连喝好几杯酒,甚至还与齐静春碰杯! “齐先生,好事当浮一大白啊!” 齐静春也笑道:“对,好事!当浮!” 陈岁年对陆沉说:“陆沉,这还不好?表面上你们是师兄弟了,但是却是有师父传道之恩,难道当初你大师兄不是如此吗?难道你心中不认为你大师兄对有师父传道之恩吗?你们不是亦师亦兄吗?” 陆沉愣住了,对啊!我这跟大师兄有何不同?都是代师传道,表面上的师兄弟,实际上的师父徒弟! 有了道祖当师父,还怕身死道消吗? 陆沉也同样举起杯子猛喝一口,至少不错! 陈平安呆呆的,听得不是很懂! 宁姚小声告诉他:“陆沉是青冥三掌教,他的师父是道祖,现在他要代师收徒,以后你就是道祖弟子了!” 陈平安听懂了,于是发楞道:“陆沉道长不是要收我为弟子吗?怎么他师父要当我师父了?” 宁姚没好气道:“道祖看上你了,你狗屎运真好!” 陈平安说:“那陆沉道长怎么办?” 宁姚说:“表面上你们得喊师兄弟,但是实际上还是陆沉教导你,代师传道!” 陈平安点头,看向陆沉。 陆沉看着陈平安无奈道:“行行!无所谓了,早知道你这么抢手,我就早点收你当徒弟了,还考验个啥!以后喊我师兄就行!” 陈平安点头! 在一旁的王朱则是眼神复杂的看着陈平安,道祖弟子! 这可真是一步登天了!那些小镇上的机缘又算什么? 哪怕最后陈平安不是道祖弟子,他也还是陆沉弟子,那也是道上青天!他也还有一个神秘、强大、年轻的亲哥哥,陈岁年不会帮陈平安找个好去处? 就算都没有,陈平安最次还有齐静春先生——文圣一脉! 那些小镇上的天才人物再天才又如何,那些宝瓶洲最强天才又如何? 随便一个最次的文圣一脉都是他们望尘莫及的师门! 王朱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气运?不是!陈平安那点点气运怎么够? 资质?陈平安本命瓷器没有打碎之前,王朱看了一眼陈平安的资质最多最多,机缘最好的情况下也就十境以上! 身份?不可能。 王朱想起了齐静春的那一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哪怕陈平安没有陈岁年这个哥哥,哪怕陈平安没有被陆沉看上!陈平安也绝对不会平凡! 王朱相信自己的感觉! 现在最最重要的是如何与陈平安打好关系! 道祖亲传弟子啊!还好我当初心血来潮选了第二个选项! 残余的龙族气运? 这时众人吃完饭的时候,在陈平安面前突然出现两件道袍,一黑一白! 众人没有丝毫察觉! 这是?道服? 陈岁年啧啧称奇,道祖的手段真的通天! 陆沉脑子里面也传来两封信! 陆沉拿起这两件道服,对陈平安说:“这是我师父,也就是你师父,送给你的衣服!” 陈平安接过衣服,陆沉解释道:“不用担心脏了,不用担心损坏,我师父送的衣服,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万尘不沾!而且两件衣服可以融合在一起!” 陆沉凝神运起法术,一道神秘的光芒自他手指尖升起,盘旋在空中,逐渐包裹住了陈平安身上的粗布衣。随着陆沉的手势变化,原本朴素的衣服在光芒的映照下逐渐转变,化为一件黑白相间的道袍。 这黑白相间的道袍,款式独特。 道袍的黑色部分以精致的银丝勾勒,白色的部分则绘有流畅的云纹。 黑白相间的道袍上绘有不起眼的道教标志。 整件道袍,仿佛由一轮太极构成!黑白两色相互融合,相生相克,平衡太极之图生生不息的循环,黑白两色围绕中心轮转,黑白色彩的对比鲜明,但又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陈平安穿上这件衣服有种出乎意料的合适! 陈平安身披着这道袍,道袍黑白相间,平衡相生。 身穿道袍之陈平安,此刻只感觉仿佛云卷云舒,如梦似幻。 陈平安感受到整件道袍质地的柔软舒适。 道袍的布料轻盈柔软,触感如丝般细腻,仿佛轻飘飘地贴在他的皮肤上,没有一丝不适之感。 在这柔软舒适的道袍里,陈平安似乎感受到一种奇特的能量流动。 那种悠然自在的感觉让他仿佛置身于云端,身心都得到了极致的舒展与放松。整个人仿佛被温柔的力量所包裹,心境也逐渐平复,感受到一股难言的宁静与安详。 陈岁年看在眼中的陈平安笑道:“不错不错,都快有你哥一半帅气潇洒了!” 陈平安说:“很舒服,冬天里面肯定不怕冷了!保暖!” 陆沉向陈平安解释了这件道袍子神奇之处。 其一便是静心! 其二就是冬不冷,夏不热! 其三就是保命! 陆沉说:“陈平安你还可以变化颜色!” 陈平安心念一动,衣服便从黑白变出白衣,再从白衣变出黑衣,最后变回来! 宁姚惊讶道:“哇~道祖这么会做衣服?” 陆沉看了一眼宁姚不想说话,你跟陈平安真的绝配,一个只关照保暖,一个只关照道祖会做衣服! 齐静春来到陈平安身前,认认真真帮陈平安戴上那枚他曾经送给陈平安的青玉发簪! 然后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笑道:“这才是少年嘛!意气风发!不错!” 陈平安被这么多人同时注意,有些不好意思! 陈岁年笑道:“从今天起,你就是青冥四掌教了!” 陈平安现在还不知道什么叫青冥四掌教,以及所代表的意义! 而在往后的岁月中他会知道! 等众人回过神来,才发现桌子上面的糕点、桃酒、菜少了一大半! 陈岁年愣住了,刚刚大家,包括阮秀都没有动筷子? 随后陈岁年看向天外,真有你的,道祖! —— 正在“开会”的道祖手中突然出现了许多糕点和酒。 儒圣问道:“你哪里来的这玩意?” 道祖笑道:“徒弟的功劳!” 味道真不错!这酒也别是一番滋味! —— 陆沉脑海中的两封信一封是告诉陆沉衣服的作用,另一封则是让陆沉吸引众人目光,自己“开会”闲着无事看着桌子上面的东西!就单纯的想拿一点点! 陆沉无语! 随后道祖又传来一封信,让他陆沉跟岁年小子学一下,怎么弄? 陆沉无语,我还想让陈平安学一下呢! 陆沉今天算是他这些年无语次数最多的一次!从来没有如此无语过! ps:三更!!万字!!懂? 有时候我在想,剑来里面的道祖真的是那样无情、无趣吗? 我总感觉剑来里面有些东西太严肃了,那些神仙果真一丝不苟吗? 未必?可能! 并且我感觉整个剑来世界氛围太过于严肃了,就只有描写落魄山时候好一点! 这样写是不是有些不妥?还请留言告诉我,我会改!! 还有这才是我心中的陈平安!本应帅气潇洒!本应无拘无束,周围满是朋友、长辈、亲人! 第44章 长得帅气不? 众人吃完饭后齐静春说带着陈平安到处走走! “小师弟,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走?” 陈平安点头! 陈平安跟在齐静春身后,一高一矮的相互站着! 看着齐静春的离去,陈岁年对陆沉说:“刚好,我们去找那什么青童天君,要回马苦玄奶奶的魂魄!” 陆沉点头! 阮秀无所事事,只能先回家,陈岁年看出她的心思,不想回家打铁! 于是陈岁年笑道:“秀秀姑娘要是无聊的话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去到处走走!” 阮秀喜笑颜开! 王朱说,她就不去了,留在家中看房子。 几人来到杨家铺子后,跟杨老头说明了来意,杨老头说自己早就将马苦玄的奶奶给安排好了!她现在是一条河的河婆。 陈岁年了然,于是塞给杨老头一壶小酒,说:“感谢,一点自家酿制的小酒,一点心意。” 杨老头一笑,直接拿出杯子小抿了起来。 “嗯?不错——别有一番滋味,你将春意与桃花留于酒中!一口下去便是春!” 杨老头赞叹道,“这酿制的酒,有趣!” 陈岁年笑道:“这是我做的糕点,下清酒最为合适!” 杨老头接过陈岁年递过来的糕点,微咬一口,再喝一口小酒,杨老头眼睛一亮,不错! “哈哈哈!好吃,还是你小子会享受!” 陈岁年笑道:“感谢青君小时候照顾平安!” 杨老头摇头:“微不足道!” 这时药铺伙计李二正搬着药,看到陈岁年与师父,便各自打了一声招呼。 陈岁年看着大汗淋漓的李二,扔过去一壶酒! 李二接过空中的酒,疑惑道:“这是?” 陈岁年笑道:“酒,点心。一点心意!” 李二见师父喝的十分享受,于是打开酒壶便大口灌了起来! 这一口下去,甜美的酒气对于出汗的李二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字,“爽!” 陈岁年笑道:“感谢阁下对平安的那条鱼!也感谢青君对陈平安帮助!” “虽然机缘流走但是心意与恩情在!青君给的东西不多,但是却是最好的!岁年在此,向平安谢过两位了!” 青君笑笑不说话,李二尝了一口点心之后,欲言又止!陈岁年看出了李二有话说,于是便问道:“李兄有什么事吗?” 李二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脑袋,“能不能再多给我一些糕点,我家两个小孩喜欢可能喜欢吃!自家婆娘也想尝尝!我可以出钱买?” 陈岁年笑道:“唉?买?多俗气!一点糕点而已,比不上你给平安的一半机缘与恩情!” 陈岁年给了李二将近一斤多糕点,还将陆沉与阮秀的糕点一同交给李二! 阮秀恋恋不舍的将糕点交给陈岁年,陆沉则是心痛极了! “贫道!今天好心疼!失去了徒弟,更是失去了心爱的小糕点!” 陈岁年笑着将糕点一并交给李二,李二有些犹豫这是不是有些不好? 青童天君告诉李二:“要了就拿着,别不好意思,又装又作!” 李二抱拳道:“多谢!” 陈岁年与杨老头对饮,“青君,你们神灵不应该都流放至天外天了吗?你怎么还在浩然天下的一座小洞天里面?” 杨老头浅喝一口酒,看向陈岁年身后的那些人,缓缓道:“儒圣、礼圣同意的!” 陈岁年有些惊讶,“原来如此。” 陈岁年突然问道:“那你身为青君,应该见过天庭共主?” 杨老头眼神凌厉,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陈岁年说:“纯粹的好奇而已?并且那个人不好奇?” 杨老头看向正在假装不在意,却竖起耳朵偷偷听的陆沉、宁姚、李二等人! 陈岁年笑道:“青君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杨老头摇头:“都是几万年前的事了,天庭也是过往云霄了!没什么说不得的!” “天庭共主,我见过,他亲自接应我飞升成神!” 陈岁年笑道:“哦?青君你真厉害,他竟然亲自来接你!” 杨老头说:“唉!第一个人族飞升成神,稀奇嘛!” 陈岁年问:“那天庭之主长得帅气不?” 杨老头一愣,看着陈岁年眼中充满了好奇,无奈的笑了笑! “不差!” “跟我比怎么样?” “他帅气!” “不信!” 陈岁年问:“那你觉得十六境与我们不同的地方是什么?” 杨老头说:“不知道!当时没有感觉,也有些记不清了!只觉得那个天庭共主给人一种威严而又温暖的感觉!” 陈岁年大喝一口酒,然后笑道:“按道理来说,十五境一百个十四境都打不过,杀不死!那么三个十五境怎么可能杀死十六境!天庭还有许多十四境,十三境更是多如牛毛!竟然转瞬覆灭了?可惜可疑!” 杨老头也大喝一口酒,“谁知道呢?说不定那个十六境只是觉得世间无趣,死死看?”杨老头当然知道真相是什么,甚至在最后的时候,那个共主还找到了他 陈岁年轻笑一声,“也许!不过也只是换了人间罢了。” 这时天上下起了小雨,随后慢慢变大! 齐静春与陈平安打着伞慢慢来到了杨家铺子,杨老头看着陈平安身上的衣服与陈平安气质。 “哟?你哥跟你买新衣服了?” 陈平安本想摇头,但是陆沉传音让他点头! 陈平安点头,杨老头说:“不错,总算是让你混出头来了!这衣服和装扮还挺适合你的!” “不错,你很好!不过你觉得你那一点我最喜欢吗?” 陈平安摇头。 杨老头说:“命硬!” 陈平安笑了。 一旁的宁姚看着杨老头,很难想象刚刚陈岁年与他谈论的话题! 青童天君与天庭共主! 十五境与十六境! 登天与天庭覆灭! 最后的最后杨老头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了陈平安一眼。 最后杨老头的目光看向陈岁年,然后自言自语道:“这样也不错!反正陈平安也不错,选来选去,不如天选!” 陈岁年眼中闪过一丝丝疑惑,选什么? 青童天君笑道:“陈平安,你很不错,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命不好,从小历经苦难,命苦!但是命硬,心肠善良,现在你时来运转,遇到你哥哥了!” “杨爷爷严重了,要不是您的呼吸法,我可能活不到现在!” “一门简单的呼吸法而已!” “多谢!” 杨老头咧嘴一笑!之后便遣散众人,独自一人回到后院休息去了! 之后陈岁年先回到家中,齐静春则是让陈平安去小镇廊桥处走一走。 齐静春笑着说道:“那里有我留给小师弟的礼物!” 第45章 我独上青天! 陈平安去往廊桥处,在他刚刚踏上廊桥时,他脑袋便晕乎乎的,眼前有些模糊不清。 陈平安头晕目眩,下一瞬间便穿越了时空,没有任何转瞬便到达了一座奇异的廊桥。 他茫然间望着周围。 他一步一步向前走,??直上,不断往前。 陈平安的脚步声不断的回荡在廊桥上。 突然廊桥一变,廊桥的奇异风景渐渐显现出来,令陈平安惊叹不已。 廊桥两旁是蓝天白云漂浮,修长廊桥柱子上充满了时光的流转。 这些白云上散发着淡淡的道韵,随风飘浮。 整座廊桥犹如一幅画卷。 廊桥的远方直通云霄,一座座古老的建筑在光芒中若隐若现。 这些建筑风格威严大气,散发着一股古老的气息。 廊桥下方流淌着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水波荡漾间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在溪水中,游鱼欢快地嬉戏着。 在这廊桥上陈平安有种超脱凡尘之感! 陈平安目睹到的景象让他震撼不已。 陈平安看着眼前的景象,望着下方描写的土地,望向远方! 心中如同豪情万丈,开始一步步朝前走! 他想看看远方是怎样的风景! 就在这时陈平安在廊桥远方看到一道白衣身影! 陈平安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看向廊桥四周的风景! 原来这就是我们小镇以外的风景,原来这就是拳谱之中所描述的,一拳比天高! 陈平安一边走一边回想拳谱之中的拳式! 我辈武夫,一拳比天高,心比天远,意比天骄! 黑白衣少年武道以武道上青天,如同一道笔墨在廊桥上行云流水! 陈平安陷入一种奇妙的感悟状态!身上的武道修为从一境不断攀升! 陈平安身上流露出一阵阵强横的拳意! 武道二境、武道三境直至六境。 陈平安咧嘴一笑,然后又从六境不断跌落至一境! 哥哥和陆沉师兄说过武道基础要打好,不出小镇不破境! 陈平安身上的武道气息更加浓郁,就是气血有些弱小! 但是陈平安觉得他现在可以一拳打趴武道三境! 陈平安干脆一边爬桥,一边摆好武架,一步步打拳上去! 就在陈平安爬楼梯之时,一股股威压和一道道声音传来! “陈平安,只需要稍微跪一跪,以后你就有好日子了!” 陈平安身上莫名传来一阵威压,他的拳架四肢有些颤抖! 当那神秘的声音再次响起,“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那股无形的力量突然向他袭来,如同千钧重压,重重地压在他的肩膀之上。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但陈平安内心坚定。 陈平安闭上眼睛,凝神屏气! 那声音宛若来自仙界,低沉而充满诱惑。 每一个音节似乎都回荡在他的灵魂深处,让他的心灵似乎被搅动得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洋原因。 声音轻快而虚无飘渺,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然而,陈平安却毫不动摇。他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杆,抬起头,继续向前一步跨出,武架重新摆好! 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在陈平安心头还萦绕着那神秘声音的诱惑之际,突然间,一声威严的大喝震耳欲聋,如雷霆般炸响在他耳畔。 “凡人般的贱种,还不给老子跪下?” 那声音凌厉如刀,犹如切骨之寒冰,直击陈平安的灵魂。 每个音节都似乎携着难以抗拒的威严和震慑,让空气中仿佛凝结了瞬间,时间停滞了片刻。 陈平安的身体一震,他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迫力量再次向他袭来,比之前更加强烈,几乎要他压倒在地。 周围的氛围变得肃穆而紧张,陈平安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倾斜,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孤独地面对着这股强大的威胁。 然而,陈平安却没有动摇,他的膝盖发软,不断想跪下! 他大口呼吸着,努力挺直身躯,汗水流入他的眼睛。 整个人仿佛在这声音之下颤抖但他的内却依然坚定如磐石,不为所动。 “凡人还不速速跪下!” 那声音仿佛是来自神的裁决,让人无法逃避,无法抗拒。 陈平安一身拳意不断抵抗着威压! “此一跪换来一个青天大道,不亏!” “这一跪,从此长生不老!当上神仙!” “陈平安,你不要动安心在此地接受神运洗礼,从此时来运转……”是杨爷爷的声音? “陈平安,你个扫把星,克死爹娘的狗杂种!你也配往上爬?” “跪下!再往前一步,你就会去见你那死鬼爹妈。” “你就是一坨大粪,早该死的,还厚颜无耻往上爬?小杂种!” 陈平安面无表情的听着周围的一切! 陈平安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就是别人的谩骂,收到最多的就是别人的白眼! 他真的受够了! 他叫陈平安,不叫小杂种,也不是狗杂种! 他们叫自己下跪,他们也配吗? 武夫无胆,恶从胆边生! 陈平安朝着周围递出一拳, “我陈平安做什么事,想做什么,你们管不着!” “你们也配管我?” “这一拳,叫破命!” 陈平安全身拳意在这一刻比天高,比命重! 陈平安打出一拳,全身拳意如滔滔江河,武意如同骄阳般绽放! 陈平安又是一拳,“这一拳叫,碎运!” 我陈平安不信命不服运! 这一拳一出,整座廊桥天地异象! 陈平安不断出拳,不断释放拳意! 那一拳拳如同当年陈平安面对命运的苦难,不甘不服的闷声反抗一样! 陈平安眼中光芒大盛! 一拳拳如同打在众人脸上一样! 声音的主人大怒,“你也配说神?滚!” “你算个什么东西?” “凡人胆敢!” 一阵阵威压直接压下来,压得陈平安七窍流血,整个人直接趴倒在地上! 如同一摊烂泥一样! 陈平安嘴角带着不屑的笑容,然后用手支撑起身体,努力爬到廊桥扶手处,坐起来! 然后再抓住扶手,用力爬上来,陈平安的脚和腿骨头已经碎了! 陈平安感受到那一阵阵威压直压向自己,仿佛泰山压顶,让他七窍尽裂,鲜血横流,整个人被摧残得几乎要支离破碎。 然而,他的眼中却满是嘲讽! “啊!”陈平安喉间发出一声闷哼,但却仍带着嘴角的不屑笑容。 他支起颤抖的身体,艰难地站了起来。 陈平安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汗珠! 脚下的骨头已经粉碎了,身体每一寸肌肤都在灼烧。 那声音看着陈平安如同不屈服的身体,充满嘲讽不屑的眼神,以及眉间那抹不羁! 一次次的释放威压,陈平安一次次的被威压压倒,一次次艰难地爬起。 陈平安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伤痛越加剧烈,但他的身上的气血如同烈火般燃烧,拳意与武意像是岩浆般炽热! “陈平安,还不滚?无依无靠的小杂种,还不跪!” “不过一介凡人小辈,胆敢挑衅神!” “滚——” “跪下——” 陈平安听着耳边传来的一阵阵怒吼,他还在笑! 但是他实在说不出话了,他的气血以及拳意已经燃烧殆尽了!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最后一次站起,嘲笑着看着那些声音的主人。 “跪你妈!!” 杨老头看着眼前的陈平安,觉得无比陌生,但是在他感觉陌生无比的同时,心中却充满了欣慰! 也许这才是那个泥瓶巷子里面被称为狗腿子的少年,那个被人骂被人看不起的少年,那个相较于同龄人无比狼狈的少年,真正的模样! 哪里像那个憨厚老实的少年? 此刻的陈平安身穿黑白道袍,眼神不屑,眉间不羁,嘴角那抹微笑仿佛嘲讽神仙的无能狂怒! 此刻的陈平安才是真正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不认命,不服运,敢于向一切不公出拳!我独上青天! 就在最后一道威压落下,就在杨老头准备出手救下陈平安的那一刻! 一道声音猛然炸响! “欺负小辈,算什么本事?来来来,有本事与我李耳来论道一场!” “但凡老子输一字,老子跟你姓!” “一群垃圾玩意!” 第46章 梦中为剑仙! 那些声音戛然而止! 就在那道威压要落下的一瞬间,那些神灵身上多出了一道威压! 这一道威压让无数生灵硬生生直接跪下。 “跪下,给老子磕头!” 于是众神灵本体颤抖的跪下,在道祖的威压下不断磕头! 磕得众神灵心胆破碎,金身不在! “这是道祖?道祖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些磕头的神灵本体修为不断跌境! “来继续叫啊?不是喜欢叫吗?不是喜欢以势压人吗?怎么不压了?” 除了杨老头安静的愣在原地不动,其余的神灵统统被压跪下。 老车夫的修为在道祖的威压下根本不够看,直接整个人爆炸开来! 只留下一小半的神性! 封姨也是如此,跌境跌到下五境,神性流逝大半,只余一点点! 更是不少的神灵直接被道祖威压活活震死! “哼!不服的、想要报仇的大可来白玉京与我论道!” 这一声冷哼,活下来的神灵十不存一! 道祖离开了,道祖离开之前看了一眼陈平安,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那三个字很得我心! 一境武夫敢向众神灵出拳如同我当年一样! 心境、性格都不错,我又挖到一个浩然好苗子。 道祖走得急,这毕竟只是道祖一道暂时坐镇青冥天下的分神。 不可能频繁出手,更何况跨天下出手! 不然以他的性格,在此地的一个都跑不掉,现在他时间紧来不及看此事的背后脉络。 道祖走后,众人身上那股威压消失,紧接着又是一道威压。 陆沉看了一眼陈平安的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 陈平安面对众多神灵不怯,反而不断出拳,拳意滔滔。 当时看着陈平安不屑的嘲笑、眉间的不羁、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陆沉很开心也很满意! 这个师弟虽然人老实,但是常年的隐忍不发,陆沉还以为陈平安已经丢了本属于他的少年意气。 少年就该这样! 说最狂的话,做最意气的事。 先前陈平安遇到危险的那一刻陆沉本想第一时间出手,但是陈岁年拦住了他。 陈岁年说要借这些神灵磨练一下陈平安拳意、武意、武道境界! 陆沉点头,之后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师父竟然出手了。 众人懵了,陆沉冷冷道:“诸位,似乎对我家师弟有意见啊?” 陆沉修为威压统统压在剩下的神灵身上,那些神灵身体全身骨头纷纷被压碎! “来,不是喜欢说吗?不喜欢嘲讽吗?不是喜欢叫吗?” “来来来,对我陆沉说,别对小辈说!骂呀?怎么不骂了?” “贱!” 陆沉冷笑一声,然后离去! 等到陆沉离去,威压消失,众人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 这时又是一道声音入耳,“诸位喜欢以势压人是?” 陈岁年笑容满面,一张符箓在手,幻化成无数符箓,流入仅剩的几位神灵体内。 在符箓的治疗下神灵的伤势不断修复。 神灵懵了,他这是要干嘛?帮助我们? 陈岁年咧嘴一笑,接下来神灵们便知道了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 一道符箓大阵,时间、空间不断拉长,无数酷刑往这些神灵肉身与神魂招呼! 受伤了?恢复! 要死了?恢复! 里面一年外面一分钟! 最后的最后陈岁年笑着离开了这里! 离开之前陈岁年仔细看了一眼那些生不如死的神灵,然后将陈平安恢复,大笑着离开此地了! 陈岁年眼睛深紫,里面却是金色! 那些在外面观看的神灵以及杨老头看向陈平安身上的黑白道袍那幅太极图,苦笑一声! 道祖出面,青冥三掌教出面! 那个最没有背景的陈平安才是最大的背景,甚至他都不需要背景! 陈平安身上的黑白道袍就足以说明所有! 道祖亲收弟子,未来的青冥四掌教! 那些背景显赫,天才人物又如何?任你天才无比,却始终比不上道祖收徒! 齐静春大笑,看着眼前的陈平安,觉得此刻的小师弟无比帅气,这才是真正的意气风发! 陈平安朝着前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一路上踏踏实实,没有任何阻挡,陈平安收到来自他哥、陆沉师兄、还有他师父的留言! 大概意思都是,想走就大胆往前走,不想走就停下,累了就休息,等会再走也不迟!没有人可以挡你阻你。还有为师、为兄、贫道,很满意你刚刚的表现! 直到陈平安走到廊桥最远处,才缓缓看见一个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一袭白袍,好看极了! 之后,陈平安眨了眨眼,看向白衣女子,不小心十分真诚喊了句,好漂亮的神仙姐姐! 然后陈平安赶忙捂住嘴巴,向着神仙姐姐鞠躬道歉,不好意思,哥哥说过对女子不可轻浮!对不起神仙姐姐! 女子看着陈平安的样子微微一笑! 之后陈平安就昏倒在廊桥之上,等到陈平安醒来才发现自己倒在廊桥上。 陈平安有些茫然,梦? 陈平安只感觉一身拳意与武道一境更加强大! 奇怪! 陈平安有些记不清那位白衣神仙姐姐说了什么话,好像是:没有事的话多过找我聊聊天? 陈平安摸了摸脑袋,看了一眼天色赶忙回家吃饭! 陈岁年做了一桌子的菜,陈平安饿极了,大口大口的吃着肉! 一向喜欢吃饭的陆沉破天荒的没有动筷子,而是和陈岁年一起看着陈平安、宁姚、阮秀吃饭! 这里面可都是补气血,强肉身的最适合打基础的天材地宝! 这些肉、菜吃到被陈平安吃进肚子里面,化作一道道暖流汇聚全身! 可能就只有王朱、宁姚两个人吃出来了,这里面的滋养肉身的天材地宝! 宁姚看了一眼陈岁年,陈岁年笑道:“吃!只管吃,吃不够我再去做!” “放心,我这是药膳,跟丹药一个效果,没有一点点副作用!” 最后的最后,陈平安几人将这份晚饭吃得一干二净! 宁姚只感觉全身火热热的! 阮秀满心欢喜的回到家中,然后当着老父亲阮铁匠的面突破了境界! 阮铁匠一看便是珍贵的天材地宝,于是十分感激的看向陈平安家,向着那里鞠了一躬! 等到“小辈”们吃完后,陈平安再另起一桌,喊来齐静春,与其一同对饮! 晚上陈平安躺在床上一呼一吸间,武道肉身不断被滋养! —— 第二天,陈平安悄悄摸摸的出门,将平常哥哥给自己的小酒和糕点藏进道袍里面! 陈平安惊讶的发现这件道袍还能藏东西! 于是陈平安将酒和点心放进道袍袖口里面,若无其事的出门! 等到陈平安来到廊桥所在地,小声的说,神仙姐姐我来看你了,你在不在? 陈平安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交了新朋友,然后从家里面带出好吃的零食,小心翼翼的找好朋友,准备与其一同分享!! 陈平安小声的喊了很久,然后眉目皱了皱,瘪了瘪嘴,有些不开心! 难道是昨天是假的?只是梦? 陈平安无奈的摸了摸头,叹口气,准备离去,就在陈平安下桥时,瞬间消失不见! 等陈平安第二次见到这位女子时,脸上还是有些紧张! 神仙白衣女子看着陈平安,嘴角微微笑! 陈平安一直盯着白衣女子,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于是赶忙从袖口拿出从家中偷偷拿出来的酒和点心! 陈平安眼睛亮亮的,对白衣女子说道:“给——神仙姐姐!这是我哥做的点心与自己酿制的酒,酒我不知道好不好喝,但是点心绝对好吃!”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接下陈平安手中的点心与酒,坐在廊桥上,笑着问:“你怎么来找我啦?” 陈平安说:“神仙姐姐昨天不是说挺无聊的吗?让我没事的时候,就跑过来找你聊聊天说说话!我今天没事就跑过来了!” 白衣女子轻声一笑:“所以你为什么想来找我?” 陈平安仔细想了想,还是认真道:“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神仙姐姐你很熟悉!我好像就只是单纯的想见见你!” 白衣女子笑着摇头,然后示意陈平安坐在她旁边,陈平安乖乖的坐下! 白衣女子拿起糕点,塞进嘴里,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她打开酒壶,想来已经有万年不曾喝酒了! 于是她仰天喝上一口小酒,嗯?这酒—— 神仙女子问:“这酒是你哥酿制的?” 陈平安疯狂点头,十分自豪的说:“嗯!我哥还会做饭,做的菜味道也很好吃,不比点心差!” 神仙女子摇了摇酒壶里面的酒,这点心竟然能够让她都觉得美味! 这酒虽然不及万年灵酒那般仙气,但是那抹春意以及四季如临的感觉意境,如同身临其境! 四季轮回的滋味,里面充满了潇洒干净的气息! 点心也是如此,味道最次,里面的感觉以及意境,让她吃下去就只感觉幸福甜美! 她这个境界吃到的已经不是单纯的味道,而是吃的是糕点背后的意义! 她笑着对陈平安说:“不错了,很好吃!” “你想学剑吗?” 陈平安愣住了,点头,“我想,但是我的长生桥好像断了,当不了剑修了!只能练武” 白衣女子笑道:“断了可以接上,当不了剑修,也可以学剑。” 陈平安一听,神采飞扬:“那好,我要练剑,我以后要当剑仙,我要行侠仗义!” 白衣女子笑着点了点头,最后交给陈平安一柄剑,说:“来,我教你如何练剑!” —— 之后陈平安再一次缓缓从梦中醒来,发现他还是躺在廊桥上,时间依旧是早上! 陈平安有些不解,刚刚是梦? 陈平安小心的将袖口打开,发现里面的糕点和酒竟然真的不见了? 那刚刚自己真的练了一年的剑? 真的见到了神仙姐姐? 陈平安莫名,走在回家的路上。 之后陈平安回到家中,宁姚刚刚从床上起来,打着哈欠! “哈~陈平安你一大早跑去哪里了?出去锻炼去了?” 陈平安想了想,还是不把神仙教自己练剑的事情告诉宁姚了! 陈平安点头! 他来到院子里面,开始练拳,继续感悟先前面对神灵时不顾一切出拳的拳意与武意! 撼山拳,又新增一拳! 陈平安想了想,就叫撼神。 此拳一出,虽是蜉蝣,亦可撼神! 不错,陈平安摇头晃脑的表示很满意,宁姚看到陈平安一个在那边傻乐,无奈的扶了扶额头! 于是有些怀疑,自己喜欢这傻子? 宁姚剑心通明,面对世间所有情感,果断无比!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但是她总觉得陈平安应该也是喜欢她的,但是总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先说? 烦! 于是宁姚皱了皱好看的柳叶眉,不爽的看着陈平安! “陈平安来,我们对打!” 陈平安连忙摆手,“不行,宁姑娘,我娘和我爹告诉过我,不要对女孩子动手,不能欺负女孩子!” 宁姚哪管陈平安那么多,一掌递出,打得陈平安倒退几步! 之后就是宁姚单方面的打架了。 陈平安根本不敢还手,一直在防御。 直至宁姚气散了,才放过陈平安,宁姚仰起头,“陈平安,你还得练!” 陈平安无奈的看着骄傲的少女,点点头! 宁姚说:“我是大剑仙,我出剑,你武夫会瞬间被我斩灭!所以我放水了!” 宁姚看着陈平安呆呆点头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呆子? 宁姚服了! 之后中午吃饭的时候,陈平安依旧是从家中偷偷拿走一部分饭菜和酒带给神仙姐姐。 神仙姐姐坐在廊桥扶手上,拿起筷子,随手夹起一颗花生米,小抿一口酒,笑着让陈平安继续练剑! 陈平安拿起那把白衣女子那柄金色的剑,开始出剑! 白衣女子饮酒,笑看少年出剑! 黑白道袍少年,天上廊桥舞剑! 少年身上的剑意浓郁,黑白道袍随风起! 陈平安眼中纯粹且单纯,唯有手中一剑。 大梦我先觉,梦中为剑仙! 之后的几天时间陈平安每天都是如此,陈岁年和陆沉也没有时间管他。 陈岁年每天都是潇洒流转小镇,不是在钓鱼就是在抓虾。 陆沉则是淡然的去往私塾处,带上酒和饭菜与齐先生对饮。 宁姚则是每天留在家中看陈岁年院落里面的那些书籍! 王朱则是像个丫鬟一样兢兢业业的打理房子! 阮秀姑娘则是跟着他哥陈岁年跑东跑西,满心欢喜的看着陈岁年如何抓鱼摸虾,幻想着晚上鱼儿的一百种做法。 阮铁匠看着自家姑娘看向陈岁年那眼神,叹了一口气! 让秀秀像个大家闺秀一样,举止文明一点,不要像个疯丫头一样。 秀秀姑娘满口答应,乖巧极了! 阮铁匠见女儿点头,也松了一口气。 秀秀姑娘突然看见陈岁年带着鱼竿与鱼篓去往后山小溪处,灵气大眼睛稍微一转,对阮铁匠说,爹,我要去找陆沉道长了,陆沉道长刚刚喊我。 阮铁匠面无表情的看着阮秀,阮秀后退一步,然后理直气壮的对阮铁匠说,爹,不信你去问陆沉道长!他让我先跟着岁年,然后他等下就找我。 阮铁匠还是面无表情,阮秀见陈岁年已经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了,于是直接撒腿跑了,并告诉阮铁匠,陆沉道长可是白玉京三掌教,爹自己不信,就算了。 阮铁匠叹了口气! 烦! 在与齐静春对饮商量事情的陆沉嘴角微微一笑,齐静春不解,“什么事,让三掌教如此开心?” 陆沉笑道:“岁年的情劫!” 齐静春微微一愣,掐指一算,目光也看到那个追逐着白衣少年的青衣少女! 齐静春笑道:“哈哈哈,好事!少年、少女情窦初开,最是美好!” 陆沉说:“可是如此情感不知对陈岁年来说是好还是坏!” “哦?怎么说?” “其实陈岁年这小子对于感情十分迟钝,甚至没有情感!” “天生缺情之人!” “甚至什么时候要生气、什么时候要开心都是按照书中所说来装装样子!陈岁年从小没有感情,他想要办成某事,不在乎道理、伦理、天理,他只要结果!” “他的计谋,毒到了极致!没有感情之人,那多可怕啊!” “对此他师兄和师父十分苦劳!陈岁年假如是个普通人也就罢了!但是你也看到了,他是个妖孽!计谋、道理、修行都是绝佳!因此这样的人绝对不能让他乱来!一旦乱来,他师兄和师父说过,对于四座天下来说都是一个祸害!” “你想想一个不在乎伦理、没有底线、妖孽至极的未来十五境” 齐静春微微一愣!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入了十一境后突然好很多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最最重要的是他有感情了!” “希望阮秀姑娘最好能够打动他!” 陆沉轻叹一口气! 陈平安表面上只是平平常常的练拳,但是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做梦,陈平安都在练剑! 最近众人在忙。 陈平安来到爹娘墓前,并告诉他们,现在自己过得很好。 有朋友,有亲人,有陆沉师兄,有齐先生,有神仙姐姐教自己练剑! 他不孤独了。 他也有师父了,而且还是传说中的道祖! 陈平安还悄悄告诉娘亲自己有喜欢的姑娘了。 她很好,长得很好,人也很好! 第47章 君子应当不救?圣人当仁不让! 今日天气不太好,陈平安看着满天的乌云,心中莫名有些压抑! 陆沉师兄说他有事去了,齐先生则是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并告诉他一个小小的道理——君子不救。 陈平安不懂。 齐静春微微一笑,说他以后慢慢理解就是,不急! 之后齐静春仰起头,看向小镇的天空。君子不救,但圣人当仁不让! 今天陈岁年与往常一样到处溜达,这里摸一摸,那里搓一下! 反正就是闲不住。 —— 齐静春通知小镇上的修道人士,所有人非本土修士,必须全部离开小镇,不然后果自负。 无人敢违背一位圣人的通知。 —— 正阳山袁真页,将一座山背在背上。 齐静春阻止,说道:“放下此山!” 袁真页冷笑道:“关你屁事!滚!!” “齐静春你管得着吗?老子不放你又能拿老子怎么样?” 袁真页仗着自己真身巨大无比有千丈高,便无所畏惧。 袁真页巍然屹立,蔑视天地间的一切,身躯犹如一座巨山。 齐静春冷笑一声,神威凌厉,法象天变,一位身躯巨大的巨人骤然出现。他的身影比袁真页还要巨大,强大的气息犹如山岳一般压迫着四周的空间。 袁真页它虽千丈高,但此刻却在另一方面面前显得渺无比,它的自信和傲慢在刹那间崩塌。 十三境? 他刚准备与齐静春理论一番,服软一下,但是齐静春根本不给它机会。 齐静春他不再浪费时间,直接迈出了巨大的步伐,一脚重重踏下。 齐静春眼神冷漠至极。 袁真页本以为可以与齐静春进行一番交锋,却不料齐静春已经十三境了! 强大无比,根本不给它任何解释、喘息的机会。 强大的力量毫不留情地将袁真页踩入地下,地面剧烈震动,土石飞溅。 袁真页惨嚎连连,痛苦不堪。 被踩在地下的袁真页痛苦哀嚎,却无法挣脱,被这齐静春的修为牢牢压制。 齐静春眼神仍旧冷漠。这一幕,让那些藏于暗处的人心惊胆颤。 齐静春又是一脚,袁真页试图挣扎起身,却再度被狠狠踩入深坑之中,这一次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袁真页如同软泥瘫软在大坑之中,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袁真页以傲慢不屑,傲视宝瓶洲众修士,却抵不住齐静春一脚。巨大的身躯在齐静春法象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强大的修为在齐静春脚下如此无力。 袁真页曾经践踏无数修士于尘埃中,残忍将其杀害!视对手于蝼蚁。 而它今天成为了别人脚底下的无足轻重的蝼蚁。 齐静春的修为彻底震住了在场所有的暗中潜伏的修士。 齐静春冷笑一声,“都滚!” 那些修士纷纷跑远,不再回头! 谁会去招惹一位十三境的修士、圣人! 等到众人都离开后,一个白衣少年还留在原地,他笑道:“齐先生还是心软,不喜欢杀生!假如是我这头畜生要是能够多活一秒,都是我修为不够!” “要是我,暗中窥视的修士都得死!” 齐静春摇头笑道:“年轻那会,我肯定会!现在老了!” 陈岁年笑着看向齐静春,右手抓着一个小女孩,“齐先生,我现在不在洞天里面,你应该不会管修士之间的事情了?” 齐静春微微皱眉,但还是说道:“不会,但” 陈岁年冷笑一声,抓起袁真页来到自己面前,此刻的袁真页已经恢复人身,陈岁年一张符箓将袁真页治疗好。 袁真页睁开双眼,看着陈岁年手上抓着的陶紫,陶紫哭得眼睛发红,“猿爷爷,救我!” 袁真页连忙对陶紫安慰道:“别怕,爷爷等下就来救你!” 袁真页声音低沉,“道友,祸不及家人!” 袁真页全身肌肉紧绷,气血翻涌。 陈岁年歪着脑袋疑惑,但是这搬山猿的脑袋是不是不太好? 他刚刚被齐静春差点踩死,自己当着齐静春的面将他那么重的伤恢复。 这里面代表的意思它看不懂吗? 陈岁年也不废话,直接使用符箓,那张符箓飞向袁真页。 任何那张符箓来到袁真页头顶,顿时袁真页感觉跟齐静春之前踩它时一样。 袁真页直接被压得跪下,陈岁年随手将陶紫扔在地上,陶紫在地上打了个滚,好看的衣服和头发乱糟糟的。 陈岁年用法力将陶紫控制住,将陶紫踩在地上,陈岁年一脚又一脚的跺下。 陶紫漂亮的脸蛋被陈岁年的脚踩着,一旁的袁真页看得眼睛通红。 齐静春则是不悦,陈岁年看向齐静春,“齐先生,有意见?您说,我听!” 齐静春沉默着摇摇头,陈岁年一笑。 “哟,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搬山老祖吗?来打死我?” 袁真页低吼:“小杂种,你放开老子,老子满足你!” 陈岁年笑得更灿烂了,“陈岁年直接将陶紫的四肢踩碎,将她胸口打个大洞,奄奄一息,陈岁年用符箓将陶紫的一口气吊住。 陶紫甚至来不及痛苦大叫。 袁真页眼睛瞳孔通红,毛发炸开,“你该死!小畜生!” 陈岁年笑容依旧灿烂,“你先前将刘羡阳的胸口打破,留一口气,我现在将陶紫胸口打烂,也留一口气,齐先生公不公平?” 齐静春一时间不说话,陈岁年来到袁真页面前,用手轻拍袁真页的老脸,笑道:“我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勇气去挑衅齐先生,也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态。” 袁真页朝着陈岁年吐了一口老痰,“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狗屁齐静春,他不一样的杀不了我吗?小畜生,我呸!” 陈岁年看着衣服上的污渍,只是笑笑,然后继续说道。 “我更搞不懂你是什么想法,明知道我修为实力比你高,还在骂我?” “你她娘的脑子是不是不好啊?我都知道实力不行别狗叫!” “齐静春不找你麻烦是因为他现在脾气很好,但是我不是啊!” “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没有说过我是好人。” 陈岁年用法力将身上的衣服换掉,然后用小刀从陶紫身上取下一小块肉,然后塞进袁真页嘴巴里面。 “来,饿了?” 袁真页想要闭上嘴巴,但是陈岁年直接控制符箓,使用法力将袁真页的嘴巴打开塞进去,肉块直接进入袁真页肚子里面。 “你看着我干什么?好吃不?” 袁真页并不是没有吃过人肉,它是猿! 但是当它吞下那块肉的时候,它想吐! 陈岁年笑道:“哦?你还想吃?” 陈岁年直接将陶紫治疗好,从陶紫身上继续取,取完后就恢复伤口,不断喂给袁真页。 陈岁年看到此等效果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于是对着周围的空地上喊了一声,“喂,有人吗?” 这时一位青衫面具男子出现了,陈岁年对着他说道:“你?谁来着?” 青衫面具男子声音低沉,“青一。” 陈岁年点头,“你去把正阳山灭门,懂?” 青衣面具男子点头,青衣男子显现修为——十三境。 陈岁年说:“不够的话,就把所有兄弟喊上,对了一个不留,暗杀、投毒所有方法都可以用,我允许了。” “一个不留!懂?无论男女老少。” 青衣男子点头,陶紫麻木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呆滞,袁真页看着眼前笑嘻嘻的少年,他没有怀疑那名青衣面具男子的修为够不够,他只会怀疑正阳山够不够一位飞升境杀。 袁真页第一次感到恐慌,“我错了!你要杀就杀我,别灭正阳山!” 陈岁年惊奇道:“哟?这还是那个朝我吐口水、桀骜不驯的搬山老祖吗? 袁真页不断用力想要磕头。 陈岁年说:“现在脑子不笨了?” 袁真页不说话,陈岁年直接一脚将袁真页的头踩进土里面。 “对了,陈平安是我弟,刘羡阳我保的!” “你说你该不该死?” 陈岁年笑着示意青衣面具男子,“去,灭了正阳山!” 齐静春顿时感觉不妙,直接先用十三境巅峰压制住那名男子,随后对陈岁年说:“岁年,你” 陈岁年笑道:“齐先生是要阻止我吗?这老畜生在你脸上可是蹬鼻子上脸哦!” 齐静春沉声说道:“虽然如此,但是灭一宗之人是不是过了?” 陈岁年说:“那老畜生动手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种后果?”难道它肆意妄为的时候不是正阳山给的底气? 齐静春沉默片刻,出声道:“但是世间道理不应是如此。” 陈岁年无所谓道:“它配我跟它讲道理吗?我又没有跟这老畜生讲道理,我讲的是拳头!” 陈岁年看着准备出手阻止的齐静春,笑道:“哦?齐先生也准备出拳?那我确实没办法抵挡一位十四境三本命的修士!” “那好,我暂时只能住手了” 青一看着面前儒雅的男子,一时间也有些震惊,十四境的三本命? 齐静春看着陈岁年无所谓、乖巧听话的样子,才明白为什么陈岁年这么乖张的性格会对他如此礼貌。 齐静春才发现陆沉说的对。 以十一境的实力察觉到十四境的实力,妖孽至极。 齐静春看着陈岁年,心中不断盘想! 喜欢与人讲道理,又不喜欢讲道理。 好人不是,坏人也不是! 这样的人天赋又绝伦。 陈岁年只能对青一说:“那你去将正阳山的山头踏平,然后谁敢拦你,就“正常防御”!” 齐静春看着青一离去,陈岁年笑容满面。 齐静春轻叹一口气,陈岁年解开袁真页的符箓,将陶紫治疗好,对袁真页说,“我还以为你会对我动手,一换一呢!” 袁真页直接跪下,“对不起,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袁真页一人之过,我一人承受!” 袁真页丝毫不顾额头上的树叶渣渣、泥土。 陈岁年摆摆手,将手搭在袁真页身上,对袁真页说:“行,那我满足你!只废你修为,不废你肉身!” 袁真页大汗淋漓,闷声一哼,口吐鲜血!修为全废。 陈岁年对这两人笑道:“感谢齐先生,要不是齐先生,你们正阳山的人都要死。” 袁真页拉着陶紫一起对齐静春磕头,“感谢齐先生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之前我等小人的作死!还谢齐先生求情!” 齐静春面无表情说道:“无妨,你们离去!” 袁真页带着陶紫快速离去,虽然修为不在,但是袁真页肉身强度也不弱。 陈岁年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对齐静春笑道:“哦噢~~齐先生你看他们一听您的修为都害怕极了!跪求原谅!” 齐静春不说话,陈岁年自言自语:“但凡你要是出手,谁是你齐静春的对手?” “唯唯诺诺!唧唧歪歪,阿良之前还告诉我,你齐静春是文圣一脉脾气最不好的人,我觉得啊,他肯定喝醉了!” 齐静春还是沉默。 “所以齐静春,你真的不喜欢出手?” 齐静春笑了笑,“你说在试探我?演戏?从我口中得出情报?” 陈岁年说:“没有,我只是刚好想要教训一下那老畜生。灭正阳山也想,但是齐静春你不是在这里吗?你肯定会阻止我,我只能作罢。” “今天你告诉陈平安的一个道理,你过了这么多年,你懂了吗?” 陈岁年询问:“君子应当不救?” 齐静春笑容满面,“圣人当仁不让!” ps:老有人说我更新少,但是你们看一下字数,今天万字了! 第48章 我借一剑,问剑一场! 陈岁年无奈叹息一口气!转身摆摆手,向齐静春扔向一壶酒。 齐静春看着少年背影,也明白之前不过少年在演戏。 其实他真正的目的是自己! 陈岁年突然停下脚步,“真不用我出手?” 齐静春笑道:“不用!” 陈岁年摇摇头离开此地。 —— 杨老头看着桥上那柄铁剑,自言自语道:“马苦玄先前没有资格见你,但是他的资质连当你的剑侍都不行?” “陈平安见你一面,他是道祖亲传弟子,虽然资质看起来不行,但是绝对有他过人之处。他也不行?” “三千年来,就没有一位入你眼?” 杨老头轻叹一口,自嘲道:“算了,我一介地仙也没有资格说你!” “我随你,但是我还是想见一下那道无可匹敌的剑光、剑斩万物的剑气。” —— 小镇一张石桌上,坐着一位儒雅随和的教书先生。 这张石桌上有一壶酒和几块糕点。 齐静春轻抿一口。 酒未入口,便化作几缕春风流入齐静春口中。 这是? 新酒? 春风之味,清淡尔雅! 齐静春微微一笑,向着陈岁年的方向举杯,多谢! 我齐某斗胆将这酒将叫春风? 齐静春向着陈岁年家的方向询问? 陈岁年头也不回的说,它叫静春! 齐静春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又饮一口! 齐静春又吃一口糕点,新糕点? 一口下去,不止口中清凉,心中更是清静! 齐静春传声询问,这是什么糕? 陈岁年继续朝前走,回答道,齐静糕! 齐静春又是哈哈一笑,然后朝着陈岁年的方向举杯! 与君同饮过,也算此生不枉此为友。 齐静春喝完最后一杯酒,吃完最后一口糕点,便轻轻离开。 —— 陈岁年来到家中,见众人都不在家,便掐指一算。瞬间离开此地,来到杨家铺子。 杨家铺子里面围坐着陈平安、宁姚、王朱、阮秀。 李二、邓大风、杨老头也在! 此刻的陈平安正与邓大风讨论那五文钱的事! “陈平安,你出息了啊!道祖亲传弟子!” 陈平安面不改色:“知道我是道祖弟子,还不将那五文钱给我?” 邓大风满不在乎:“你陈平安都是道祖关门弟子了,还在意这玩意?” 陈平安点头,“在意!” 邓大风无奈,双手摊开表示,“我什么钱都没有了!” 陈平安说:“那就帮我喂拳!” 他早看出邓大风是一位很强的武夫! 邓大风不解道:“你都是道祖弟子了,还练武?以道祖手段长生桥断了,不是轻轻松松接上?” “练!” 邓大风无奈道:“那好,我等下帮你喂拳,你五文钱,我还了!” “还差四文!” “我靠,陈平安,你真他娘的黑!” 几人吵吵闹闹,杨老头看着这么多后辈,难得没有生气嫌弃他们吵闹!反而有些微微笑! 这是陈岁年进入药铺,众人看向他。 陈岁年还是那般笑容,“哦?这么多人?” 李二率先朝陈岁年打招呼,“多谢陈先生上次的糕点,我家婆娘跟两个孩子吃了之后,笑的特别开心!” 陈岁年摆摆手,“客气客气!多谢夸奖!” 陈岁年看着这么多人,如此热闹,于是一挥手,药铺桌子上出现大量的糕点与酒! “请诸君共品!新糕点!” 众人拿起糕点,一口下去,纷纷眼前一亮。 “好吃!” “真不错,冰冰的!” “太不错了,陈岁年你什么时候做的新糕点!” 杨老头拿起糕点,也赞赏道:“不错!” 陈岁年笑道:“尝尝酒,也是新酿的!除了大人都不许饮酒!” 宁姚看着李二、杨老头、邓大风喝酒后,闭眼细细品尝的模样,她口中疯狂分泌口水! 宁姚不爽的看向陈岁年! 陈岁年笑着摇了摇头,最后还是给了宁姚一壶酒! 杨老头有些陶醉,“什么酒?什么名?” 陈岁年没有回答杨老头的问题,反而问陈平安,“平安,哥想找你借一样东西可以吗?” 陈平安不解,但还是点头,“可以!我没有问题!\" 陈平安问,借什么。 陈岁年说,剑? 陈平安说,我那里来的剑? 陈岁年微微一笑! 陈岁年说:“此糕名齐静,酒名静春!” 然后陈岁年便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匆匆离去! 但是最后的时候,陈岁年朝杨家铺子回头转身。 此刻的陈岁年身上的白袍随风而起,笑容满面的看着众人! “诸位!我先行一步!” 此刻的陈岁年,此刻的白衣少年郎身上飘起的衣服都充满潇洒。 仿佛他只要站在那里便是年少! 众人永远不会忘记此刻陈岁年眼中的肆意! —— 在东宝瓶洲的高空,齐静春法相天变! 他的法相巨大无比,手握一颗珠子! 云海之上,一道道雷霆般的声音响彻云端。 “齐静春,你放肆!”一个声音传来,充满了威严和愤怒。 “大逆不道!”又有一道声音响起,仿佛天地间掌握着一切。 “回头是岸!”第三道声音带着警告和劝告。 齐静春看了一眼手中的珠子。他缓缓收起了视线,抬头看向天上的三道身影。 “不就是天劫,不就是天道无情,我齐静春虽是一介书生,但我一人独扛便是!!” 齐静春面对三教三人的围攻,一开始还留有余力,但是最后那道威严声音的主人——余斗,直接不留余地的出手! 齐静春心存死志,不出手,任由余斗出手! 齐静春只是将珠子,保护在手心中。 任由余斗十二柄飞剑刺穿自己法象天变! 齐静春稍微用两个本命字抵抗一下。 而余斗丝毫不留手,一拳落下,这一次雷霆万钧。 齐静春安然接下,但是余斗的杀招在后面,余斗化云为剑,一剑下来,齐静春法象的右臂直接被斩断! 余斗不断出拳,不断出剑,一次比一次更快更强! 齐静春闭上眼睛! 嘴角那抹微笑,快意至极! —— 陈岁年来到廊桥这边,坐在廊桥扶手上,荡着双腿,对着那柄铁剑道:“你主人同意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铁剑不出声,陈岁年看向天外,笑道:“我呢,没什么想法,就只是单纯的想去看看天外的风景!” “然后与三教三圣问剑一场!” “仅此而已!” 陈岁年再说一遍,“所以,我想借一剑!可否?” 铁剑微微一动,陈岁年耳边传来一声,我要好酒! 陈岁年哈哈一笑,眼中金紫光一闪而过! 从廊桥扶手处跳下来,看向天外! —— 在杨家药铺的几人还在疑惑陈岁年在干什么,找陈平安借什么剑的时候。 骊珠小镇先前昼夜更替,一会暗一会明! 现在整座小镇突然不断晃动 这把生锈的老剑条,里面的剑灵微微一笑。 剑身不断颤抖,与此同时整座小镇也不断晃动。 阮铁匠愣住了。 在院子里面读书的李希圣也愣住了。 药铺里面的李二、邓大风、杨老头也愣住了! 在一旁安心喝茶的三山九侯先生也是茫然! 宁姚只感觉眉间那柄飞剑在发热! 怎么回事? 众人来不及细想,只见一抹剑光从下至上,登天一样! 紧接着的就是那一道道亘古万断的强横剑意与厚重无比的剑气一同登天而去! 飞剑上从容的站着一道人影,他先行一步,飞剑在后方。 那人白衣胜雪,嘴角笑容满面! —— 就在齐静春安心离去那一刻,一抹剑光骤然从齐静春手中的珠子上绽放。 这一剑横断万千飞剑,将那雷鸣般的飞剑抵挡在外! 在三教圣人巨大的法象面前,站着一道“蝼蚁”般的身影,他持剑站立在巨大圣人面前,笑容肆意,眉间不羁。 “诸君,陈岁年前来与三位问剑一场!” 春风拂面,吹得陈岁年的衣服飞舞! 一道白衣少年持剑问三圣! 此刻的陈岁年潇洒至极! ps:家人们是不是不太燃? 第49章 剑修不平当出剑 陈岁年持剑站立,身上白衣表面浮着一层金光,眼中也满是金色! 身上剑意四处飘洒,浓重的剑气将周围的云海不断切割。 —— 小镇上的人,那些上了岁月的修士,那些知道那柄铁剑代表什么的大修士,此刻的震惊得无以复加。 杨老头看着那道剑光,一时间有些呆了! 眼神中满是怀恋!他看向陈平安,整个人突然哈哈大笑! 又看向天外那道渺小的持剑少年,满意的点了点头! 三山九侯也瞬移到了杨家铺子,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询问道:“是那柄剑吗?” 杨老头点头。 三山九候说:“那它怎么会找到岁年?” 杨老头摇头表示不知道,说:“也许陈岁年是剑修?” 三山九侯脖子上的青筋一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陈岁年就是符修!” “陈岁年不可能是剑修!” 杨老头无奈道:“你想想看多少年了?那柄剑看得上其他人吗?” “就算陈岁年不是剑修,那他的剑道天赋也恐怖至极!” 三山九侯沉默不说话,然后消失不见! 我未来符箓一脉的符箓之祖,是剑修? 李希圣抬头看向陈岁年,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这位岁年小师弟,看来天赋果真妖孽至极! 不仅仅是符箓一脉,剑道天赋更是一绝! —— 余斗自然认出眼前之人是谁,于是冷声道:“陈岁年你怎么来了?速速离开此地!” 陈岁年笑笑没说话,只是一剑劈向余斗的巨大法象。 余斗任由那一剑砍在自己法象上。 法象也只是稍稍出现一丝裂缝。 并且还是因为那柄金色的剑是五至高之一的佩剑! 然后余斗轻笑一声,那条剑痕就瞬间消失不见,法象完好无损! 此刻持剑的陈岁年只有区区十三境的修为,对于余斗来说,哪怕陈岁年拿着那柄剑,也就是大一点的苍蝇! 根本对他产生不了伤害! 陈岁年笑道:“白玉京二掌教,余哥儿!好久不见!” 余斗看着陈岁年,沉声说道:“齐静春的事,我不希望你参与进来!他自己犯错,自己承担!” 陈岁年笑了笑,道:“你们就是欺负齐静春脾气好,不还手,觉得书生不会打架是吗?” 余斗说:“你确定要参与进来?” 陈岁年说:“君子虽不救,此局虽无解!那我入局便是!!” 佛家圣人说:“陈小施主,你还年轻!” 陈岁年笑道:“有的人年轻,但很早以前就老死了!” 儒家圣人也出声劝道:“小先生,请冷静” 陈岁年看向那儒家圣人,先前还好脾气的陈岁年,直接将剑指儒家圣人。 “你他娘的再说半句试试?你他娘的是浩然儒家的那一脉的圣人?告诉我。” “谁他娘的让帮别家人欺负自家人了?” “亚圣?礼圣?还是至圣?我浩然就教你这样的道理?” “滚过来!!” 儒家圣人不说话,然后乖乖的撤离法象,来到陈岁年身前,行了一君子礼。 陈岁年反手就是一脚,将那十三境的儒家圣人踹飞,然后对着其他二圣道:“这里叫浩然!不是白玉京!也不是你们灵山!你们过了!” 余斗说:“当初斩龙一战后,三教定下了规矩” 陈岁年不屑道:“那也是我浩然文庙来惩罚!关你青冥白玉京、灵山什么事情?” 陈岁年问那儒家圣人:“你觉得我浩然的事情要青冥来管?要灵山来管?你认为帮助青冥很自豪?” 那儒家圣人不出声。 余斗笑道:“说道理我不擅长,但是还是出拳!” 这时齐静春站出来笑着对陈岁年点点头,然后将一块折扇交给陈岁年。 然后齐静春朗声道,“我——齐静春,愿替小镇六千居民抗天道因果,换他们均有来生,平凡且平安的过完此生!” 当齐静春说完这句话后,小镇上所有因果都转移到了齐静春身上。 下一刻齐静春法象消失! 宝瓶洲寂静无声! 下一刻就落下了微微春雨!圣人之死,当落其雨,天地共泣。 陈岁年看着那柄折扇不屑笑了笑,然后出了两剑! 两剑速度极快,快到连余斗都只看到了一剑! 儒家圣人轻叹一口气! 余斗还是没有动,平淡的挨下这剑。 “好了,我此行已经完成我的使命了,我不想跟你打,就此打住!” “来到来了,不留下一点东西?” 陈岁年冷笑,陈岁年直接将符箓撒向空中,结成大阵,将整座宝瓶洲笼罩,符箓大阵不断吸收灵气,陈岁年再以手中剑为阵眼。 借助这宝瓶洲和此剑,陈岁年强行用符箓大阵将修为提升至十四境。 余斗漠然看着,陈岁年笑道:“砍不死你,总得要点利息?” 陈平安出剑,余斗稍微认真接下这一剑,“你,不够!” 陈岁年此刻类似于十四境合道地利——宝瓶洲,出剑也只够余斗稍微认真一下下。 陈岁年不说话,只是一剑剑不断递出,愈来愈快,愈来愈强! 最后一剑已经有十四境巅峰剑修一击的威力了! 余斗稍微认真,拿出仙剑道藏随手一剑就将此剑化解! 余斗此刻还不是巅峰状态,若是身在白玉京,余斗甚至不需要拔剑! 真是世间无敌手! 陈岁年咧嘴一笑,此刻的他眼睛已经全部都是金色的了,包括头发! 他浑身都是剑意,剑气无比浓郁。 陈岁年准备继续出剑,但是在他出剑前一瞬间,剑灵提醒道:“你再出剑,就变成我的剑侍了!” “只要再出一剑,你就会被我的剑意控制,这我也没有办法!” “然后你会瞬间入十四境,出完此剑后,只有十年寿命,十年之后,魂飞魄散,无法转世,大道无缘,烟消云散!” 余斗也看出陈岁年的异样了,他看向那柄金色的剑。 “陈岁年,你再出一剑,你就会沦为剑奴!再出一剑,大道断绝!” “不值得!” 陈岁年笑道:“我觉得值!剑修不平当出剑!” 余斗不想跟陈岁年动手,很多方面的原因。 陈岁年是他小师弟陈平安好不容易找到的亲哥哥,自己将齐静春弄死已经是极限了,如果陈岁年再死 况且陈岁年此刻身处浩然,而自己又是青冥之人,弄死齐静春有着那三教虚无缥缈的规定,但是你余斗多大年纪还将一名小辈弄死干啥? 虽是陈岁年不断出手,但是陈岁年身处浩然,帮助自己天下的读书人出手,那就是最大的道理! 陈岁年身后的师父和师兄,绝对会出手! 余斗也不是不想跑,而是陈岁年的符箓大阵将他包围起来。 在此阵中,他虽然能够将此阵轻松破开,但是他一旦将此阵暴力破开,符箓大阵便会破碎,扎根于宝瓶洲的符箓会瞬间爆炸,从而导致一洲灵气暴动。 与之前骊珠洞天一样,宝瓶洲会彻底炸开! 从而全州人都会死,那他余斗背负大因果!从此先跌境,后生生世世不能踏入十五境! 浩然天下将他视为先杀死齐静春,后杀死小辈,再将一州打碎的绝世魔头,这时候哪怕他师父是道祖也不能保证他能够活下来! 于是余斗只能被动防御,不能主动向陈岁年出手,但凡出手,就是陈岁年故意“死亡”,宝瓶州覆灭!谁也不知道是不是陈岁年是故意引爆的。 只有一个事实,那就是你余斗真无敌向一介小辈出手了! 够毒! 好计谋! 一计让真无敌只能接剑,不能还剑! 好一个陈岁年,好一个计谋无双!名不虚传! 第50章 小师弟,你又乱来! 今天余斗算是见识到了陈岁年的计谋! 不顾一洲生灵,不顾两座天下,就是让我余斗不出手! 陈岁年将余斗的心中所悸、世间道理、世间人心通通算计! 在一旁的三山九侯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不行,开创未来的符箓新一脉的天才绝对不能死!哪怕是因符箓而死,那也是大道阻拦,怨不得他人。 但是陈岁年绝对不能因为出剑而死!三山九候准备出手阻止陈岁年出剑 躲在暗处的陆沉也暗道一声遭了,先前不出手,是因为陆沉的立场不方便出手,但是现在陈岁年再出剑,就有生命安全了,那陆沉无论如何也要出手了! 此刻正在看热闹的杨老头眉头一皱,也准备出手阻止。 剑灵也准备阻止陈岁年出剑,毕竟是小平安的哥哥,那酒和菜自己还没有认真品尝! 儒家圣人又叹一口气,施展法术直接将陈岁年困住! 一旁的佛家圣人也施展静心咒! 陈岁年冷笑一声,收剑。 众人茫然,不打了?这就困住了,这就冷静了? 然而此刻的陈岁年身上的衣服已经彻底变出金色! 铮铮铮—— 无数道剑气席卷向余斗! 陈岁年出剑速度太快了,看似收剑,但是收剑亦是拔剑! 余斗心思完全都在陈岁年被持剑者至高剑意侵染程度上,一不小心法象被陈岁年斩断一只手掌。 此刻陈岁年已经彻底沦为剑奴! 但是也入了那十四境! 寿命被剑意侵染,只有十年! 身上的枷锁瞬间挣脱! 三山九候闭眼,轻叹一口气,陆沉则是无奈的看向陈岁年金色模样! 杨老头也有些惋惜! 剑灵看向正在与邓大风开心比拳赢糕点的陈平安,心想坏了,小平安要伤心! 儒家圣人摇头,然后行礼! 君子有剑,遇不平而出! 陈岁年稍稍感受一下十四境的修为,然后笑着对余斗说:“余哥儿,怎么不出手?” 余斗面无表情的看着陈岁年,我出手?我能不能出手你不知道? 一个齐静春就值得你陈岁年这么去拼命? 唉!可惜自己与陈平安的关系彻底变成生死之敌了 陈岁年笑着出剑,此刻的陈岁年让余斗有些小压力了! 陈岁年斩下一剑,余斗接下一剑! 余斗他微微退后半步! 陈岁年继续出剑,但陈岁年每次出剑,他所剩下的十年寿命,都随着出剑不断消耗! 一剑,两剑陈岁年不断出剑,余斗不断后退! 陈岁年的寿命不断燃烧,陆沉终于出手! 他按下陈岁年出剑的右手,轻声道:“你现在只剩一天寿命了!” 陈岁年无所谓道:“随便!剑修就是要出剑,不出剑叫什么剑修?” 陆沉说:“你会死!” 陈岁年拨开陆沉的手,“滚!再不滚,老子将你一起砍了!” “你师父和师兄会伤心的!” “说完了?说完了就滚!” 陈岁年一脚将陆沉踢飞! 陈岁年出剑,这说陈岁年最后、最好、最强的一剑 “浩然有气,这一剑叫浩然一念!” 这一剑堪比巅峰十四境的一剑! 此剑过后,余斗法象充满碎痕,剑气撕裂! 此剑过后,陈岁年修为破碎,沦为凡人,寿命快消散! 但是还是没有破碎,余斗也是安然无恙! “何必呢?” 余斗叹息一声! 所有人都叹息一声,如此天才,却因如此意气用事,导致如此结果! 可惜、可叹。 陆沉来到陈岁年身前,将站不起的陈岁年扶起。 “何必呢,岁年。你就算是问剑,何必如此时候?等百年之后,等你十四境后再来问剑也不迟啊!” 陈岁年勉强抬头,看向一旁的陆沉,此刻陈岁年气息犹如半死之人! 陈岁年看着一旁的陆沉调侃道。 “哟,这不是陆沉吗?还记得扶我?看来酒没白请你喝!” 陆沉看着陈岁年,说道:“你都快死了,还是这副死样。” 陈岁年虚弱道:“不然嘞?死之前难道就要装作很悲伤?” 陆沉无奈道:“好啦,现在你满意了!死翘翘咯!” 陈岁年依旧是笑容不变! “好了,陆沉你可以滚了!” 陆沉说:“啊?” 陈岁年笑道:“我说,好了!陆沉你可以滚了,滚得远远的!走!” 陆沉以为陈岁年只是不想让人看到他那狼狈的模样,可是陆沉却发现陈岁年眼中的金色神性还未消失,金色逐步变成紫色! 陆沉就在陈岁年身边,他敏锐的感觉到陈岁年身上有种危险至极的感觉。 靠!风紧扯呼!陈岁年真有你的,还有后手。 老子差点被你骗了,真是服了你个小王八蛋了。亏我那么认真、那么伤心。 陆沉连忙将陈岁年这个“定时炸弹”扔向一旁,连忙跑路! 啊?真跑了? 陆沉掌教真是陈岁年的好朋友? 就在众人诧异中,陈岁年身上气息全无。 终究还是死了吗? 李希圣轻叹一口气,为了自己将陈岁年杀死,将齐静春杀死,让陈平安这个小师弟怎么看待我? 又让陈平安如何看待你呢?余师弟! 如此值得吗?师弟? 那两位又值得吗? 不值,不值啊! 一个前途无量的读书人,为小镇无亲无故的居民力抗天劫,独自承受因果。行圣人之行,正君子之心! 一个天才妖孽的少年郎,为那个萍水相逢的修士毅然出剑,只为心中侠气。非君子,但胜君子,非侠士,却意气风发! 余斗沉默,看向天空。 余斗轻声说道:“我余斗做事,此生唯一有愧!想帮岁年报仇的来白玉京!我余斗接着!” 余斗撤去法象,身形消散,准备离开浩然! 可是当余斗来到宝瓶洲最上方时,那道符箓大阵仍然还在。 余斗疑惑。 就在众人离去后,三山九侯来到陈岁年身边,准备将陈岁年尸体收殓好! 经历了如此残酷的战斗,不断的压榨寿命,不断出剑,陈岁年的身躯似乎有些破碎,连同神魂也碎裂开来!。 三山九侯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 准备将陈岁年放入一旁的棺材里面。 就在某一个瞬间,陈岁年体内一股更加强横剑意凛然而出。 剑意如同来自太古,经历无数时光长河磨练的剑意,划破寂静上空。 这股剑意硬生生的将至高持剑者的剑意逼出体内,剑意肆虐,周围的云层颤动爆发。 那柄金色的剑再次悬停。 陈岁年双眼重新睁开,眸子中闪烁着无尽的剑光,那一股剑意将持剑者的剑意逼出体内! 持剑者的剑意竟然被陈岁年的剑意压制! 陈岁年的剑意更加强大。 无数的剑意在他周围聚集,形成一道璀璨的剑芒。 剑意凛然而出,整个浩然震动不已! 在那一刻,陈岁年身上的剑意贯穿天际。 剑气长城某处,一位站在城头的斗笠男子,笑容满面。 出剑了吗,岁年? 这股剑意不错,够猛! 整座剑气长城回头看向浩然,那位剑修之剑意? 浩然东海某处,一位最得意的书生,拿起一杯酒望向宝瓶洲方向! 君名未曾天下知,剑意已然落九州! 岁年,这一剑够潇洒! 中土神州,文庙处,一柄铁剑颤抖不已,纵然飞起,直奔宝瓶! 铁剑速度极快,路过几州时传来一阵阵剑鸣声! 整个浩然的目光汇聚在一座小小宝瓶洲! 余斗目光充满诧异,“哦?” 陆沉拍拍胸口,嘴角带着笑容。 持剑者也有些发愣,然后笑了! 这股剑意,有趣极了! 许久未曾比剑的剑灵第一次想与某人问剑一次! 三山九候离陈岁年最近,那股剑意三山九候感受的最深! 那股剑意,硬生生将陈岁年救活,硬生生将那股斩尽天下英雄的至高剑意压制驱赶! 完了,未来符箓之祖真是剑修! 这时一柄普普通通的铁剑破开符箓大阵,横扫天地,剑气如龙,气贯长虹。 剑身平平无奇,剑气稀松平常,剑意平平淡淡! 这柄剑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但是剑身处仅仅刻着一个字:“德!” 至圣先师的佩剑! 陈岁年握着那柄剑,站在那里,修为恢复,破而后立!重入十一境! 那柄金色的剑做为阵眼,为陈岁年提供十四境的修为。 “不错,还是这柄剑熟悉、好用!” 陈岁年掂量掂量,他的手中剑尖凝聚出一道剑气,挽成十二把飞剑斩向余斗。 剑气在陈岁年的剑意加持下,纵横交错,如同一匹神驹破浪而去,破除一切阻碍。 “余哥儿,出一剑!”,陈岁年笑道。 余斗看着陈岁年身上的剑意与那柄至圣仙师的铁剑,也是笑容满面! 好一个陈岁年,不仅计谋大,胆子大,谋划也大! 以至高剑意磨练自身剑意,以我之真无敌磨练剑道! 余斗也是心神悸动,兴奋无比! 一旁的陆沉和远方的李希圣、三山九候、杨老头都纷纷点头示意余斗放心出剑! 有什么意外,三个十四境足够了! 余斗笑容满面,欣然出剑! 道藏出鞘!剑气化为天罚! 轰向陈岁年! 余斗这一击,让三位都心生骇然,余斗竟然出全力了! 陈岁年大灌一口酒,笑声传遍上空,再出巅峰全力一剑。 陈岁年俩剑已出,法力耗尽,剑气无余! 陈岁年的全力两剑仅仅让余斗剑气削弱两分! 陈岁年之前说余斗不是纯粹剑修,但是现在看来,不是纯粹剑修,但却可轻易斩纯粹同境剑修! 这一剑,剑光闪烁间,整个云上空间都为之一亮。 眼看余斗剑气就要斩向陈岁年,众人准备出手时抵挡那道剑气时。 陈岁年打开酒壶,灌上一口,嘴角微扬! 一个巨大无比的手掌从陈岁年身后探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释放出来,掌间微握成拳,竟是将那道无敌的剑气硬生生握碎! 那道剑气轰然破碎。 一个巨大无比,身高万丈的一尊法相,儒衫飘摇,仅是法相一只大手,就足可覆盖小半个宝瓶洲。 那手朝着那符箓大阵轻轻一点,竟然轻轻松松的将那阵法破碎。 万丈儒衫法相出现在陈岁年身后。 “小师弟,你又乱来!” ps:家人们,三更!今日将近万字,累了! 还有多谢兄弟们的礼物! 这一章猛不猛!爽不爽?燃不燃! 可是我老感觉没什么人看啊!烦! 第51章 礼圣出手 那一尊身着儒衫的法相消散,只留一道人影。 随着此人的现身,众人明白此事得告一段落了! 无论你愿不愿意,都必须要停手了。 因为那道身影的主人叫礼圣。 浩然四圣之一,远古十豪候补之一,浩然规矩制定之人——余客! 余客看了看剑意四散的陈岁年,无奈的将坐在地上的陈岁年扶起,然后将陈岁年的邹邹的衣冠整理好。 “小师弟,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乱来!” 陈岁年无奈的摊手,“这不是没有大乱吗?” 礼圣摇摇头,说:“你干的那些事,我可以通过时光长河看得到!” 陈岁年说:“我答应你了,没有杀人!” 礼圣说:“不是杀人的事,你将一州生灵生死推上棋盘,然后肆意出剑,不顾自身安稳,差点死了!你答应过我第二个条件就是好好活着!” “这不没死吗?” 礼圣说:“这次是你运气好,体内蕴含的剑意救了你一命!” 陈岁年说:“什么运气,这是我的实力,我都计算好了的。” 礼圣看着眼前肆意的小师弟,只能轻叹一口气! 礼圣转头看向众人,然后一挥手,一道隔绝天地的大阵就将宝瓶州笼罩。 那道大阵竟然是一道道浩然规则! “诸位,在下小师弟多谢各位关照!” 三山九侯微微一笑,表示不麻烦! 杨老头摆摆手,陆沉则是行礼。 礼圣说:“好了,发生什么事我都知道了,就此打住!” 那两位儒家和佛家圣人行礼,余斗微微点头! 礼圣看向余斗:“余斗,你过了!” 余斗不说话。 礼圣面带微笑地说道:“出剑于浩然,出剑斩杀儒生齐静春,再出剑于年轻后辈,此三剑,你过了!余斗!” 然而,余斗依旧沉默不语。 礼圣见状,嘴角微扬,轻声一笑,随后抬起手,对着余斗缓缓推出一掌。 面对礼圣的这一击,余斗没有出剑抵挡,任由礼圣出手。 任凭其掌力落在自己身上,好像是还礼于浩然。 刹那间,余斗如遭重击,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被击飞出浩然。 他的身体径直穿过天外天,朝着青冥天下飞去,并最终重重地撞击在青冥荒野之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只听“轰隆”一声,青冥荒野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 烟尘弥漫之中,余斗从坑中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礼圣,脸上充满笑意,眼中闪过一抹战意。 而礼圣则静静地站在原地,也看着青冥天下的余斗,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浩然小夫子,出手最重! 可惜双方因为各自使命不能问剑一场! 余斗稍微盘算一下,在浩然,礼圣七成把握胜余斗! 在天外天礼圣六成,余斗四成! 青冥也许五五成! 这一掌半步十五境! 早年听师父说起,礼圣随时可以入十五,但因浩然选择不入十五! 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众人默不作声,你绝对是帮你小师弟出手? 三山九侯和杨老头最清楚礼圣脾气。 礼圣看向那儒家圣人,“规矩上你没有错,但是儒家的道理你错了!” “你可愿去面壁涯面壁思过,还是去天外天将功补过?” 儒家圣人思索一番,“去天外天!” 礼圣点头! 礼圣说:“都散了!” 众人离去。 礼圣看向正在跟陆沉吹牛皮的小师弟。 陈岁年哈哈大笑:“陆沉,我这一剑怎么样?有没有未来巅峰十五境的风采?” 陆沉说也附和道:“有!绝对有,陈大剑仙这一剑,比万年前持剑者的剑意还强大!” 陈岁年叉腰:“哈哈哈,不错,你陆沉眼光一向好!” 陆沉说:“实话实说!” 陈岁年心情愉悦!扔向陆沉一壶小酒,陆沉笑嘻嘻的接下! “陈大剑仙大气!” 礼圣看着眼前的小师弟,叹了口气。 “岁年,你来宝瓶洲干什么?你不是游历的北俱芦洲吗?” 陈岁年说:“我找我弟!” “你弟?” 陈岁年说:“嗯!说来巧,我接到阿良的请求来到宝瓶洲,然后心生悸动,顺着血脉一路推演找到了我的亲弟弟。” 礼圣惊讶道:“小师弟,你知道你亲生父母了?” 陈岁年说:“你掐指算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礼圣微微掐指,看向那座骊珠洞天。 之后礼圣恍然,然后眉头紧锁。 先前找不到算不到,原来是因为三山九候和青童天君的那一道阵法阻挡了天机。 陈岁年的父母还是死了吗? “本名瓷器?先前我偶然听说过!” “你没有本命瓷器?”,礼圣询问道。 陈岁年回答:“我一两岁之前就被流落在骊珠洞天外面了!应该不可能!” 礼圣说:“那好!没有最好,要是有就跟我和你师父说一声就就行!这事我们来解决。” 陈岁年点头,对礼圣说,师兄下去坐一下,见见我弟! “怎么想让你师兄我收徒?” 礼圣道:“你弟的经历,我看了,很好,很不错!人品、心境最不错!” “虽然,他很不错。但我本身太忙了,收了你弟当徒弟,我没有很多时间去亲自教导他!” “但是小师弟你亲自开口,我也只能答应了!” 陈岁年满脸笑容地说道:“哎呀,师兄你就下去坐一坐,和那些小辈们见见面,看一看他们的情况,给他们一些指导和建议嘛!顺便也让他们瞻仰一下浩然礼圣的风采!” 礼圣一脸的无奈,陈岁年竟然直接伸手扯住了礼圣的衣袖,用力拽着,将礼圣拉进了骊珠洞天之中! “来来来,师兄下来坐一坐嘛!” 礼圣只能随着陈岁年进入骊珠洞天! 礼圣跟随陈岁年来到骊珠洞天。 礼圣一路跟着陈岁年,来到了骊珠洞天里面的杨家铺子。 此时的杨家铺子内气氛热闹非凡。 在不远处,陈平安正和邓大风相对而立,两人进行一场比试。 只见陈平安身穿黑白道袍,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坚定。 邓大风则气势厚重。 邓大风说:“我与你同一武道修为,不占你便宜,注意这是帮你喂拳,不是打架!你先出拳!” 陈平安点头。 下一刻陈平安先出一拳! 邓大风在接下陈平安那一拳的那一刻,便暗道一声不好! 这一拳至少堪比三境武夫! 靠!这小子武道根基怎么这么厚重? 道祖帮他打下的武道根基? 邓大风由于是喂拳,他只能将修为提高到四境。 靠!四境打一境,老子邓大风不要面子的啊? 两人他们的招式快如闪电,让围看的众人有些眼花缭乱。 一时间,拳风呼啸,掌影翻飞。 陈平安不断吃拳,不断退后。 但是他眼中拳意更盛! 陈平安撼山拳第一式出手,龙雨滚天轰向邓大风胸口! 邓大风直接一拳打出,一力降十会!打破陈平安的拳式! 礼圣与陈岁年站在远处的一旁静静地看着,礼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第52章 贫道谁都打不过!谁都打不过! 陈平安又挨一拳,邓大风心中不断骂娘,“靠!陈平安这小鬼怎么皮这么厚?这么耐打?” 刚刚那一拳,绝对能够将陈平安打趴!靠!陈平安怎么打磨肉身的?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这小子这么耐打? 邓大风不知道,但是陈平安从小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野果,爬了多少山,又差点死了多少次! 这世间,没有什么比苦难与生活更加磨练人了!! 陈平安擦去嘴角鲜血,调整气息,身上拳意大起,“我这一拳,自创于天上廊桥!!” “面对诸神,我独有一拳!” “请接拳!” 邓大风表面不动声色,示意陈平安只管出拳,但是气息却是从武道四境提升到了六境! 保险!对,自己绝对不是害怕那股拳意!纯粹只是保险起见! 陈平安的拳意,对邓大风有种莫名的压制! 陈平安一拳递出,礼圣看着这股拳意,笑着点点头! 此后浩然又会多出一位十境武夫! 还是专门克制神灵的十境武夫! 一拳过后,陈平安被邓大风一拳打趴在地。 陈平安拳意、真气、全部消耗殆尽! 他躺在地上,疯狂呼吸!嘴角带着笑容。 陈平安的修为又一次不顾骊珠洞天的压制,从武道一境突破至武道三境,最后甚至来到武道四境。 陈平安起身,随意摆手,将一身武道修为驱散,只留一境! 看着陈平安随意跌境的样子,邓大风眼中满是惊悚! “陈平安,你就是这样破镜的?” 陈平安点头,认真道:“不然嘞?我哥说过不出小镇不破一境!现在打好武道基础最重要!!” 邓大风说:“但也不是你这么跌境的啊!” 陈平安说:“我相信我哥!” 邓大风无语! 就在众人收回目光的时候,药铺一旁传来一声声掌声! 宁姚回头望去,是陈岁年、陆沉还有一个青衫儒生! 三个人笑着向陈平安鼓掌! 陈平安起身朝着陈岁年方向走去,并喊了陆沉和陈岁年一声师兄和哥! 陈岁年看着青衫儒生,有些好奇,这个人比齐先生还要像个夫子! 宁姚也蹦蹦跳跳的来到陈岁年跟前,看着青衫儒生,直接询问道:“陈岁年,这是谁?” 陈岁年瞥了宁姚一眼,“礼貌一点,这是我师兄!” 宁姚有些惊奇,“哟,陈岁年你还懂礼貌起来了?这人是你师兄?” 陈岁年无奈,这死丫头! 礼圣则是丝毫不在意,反而有些好奇的看着宁姚。 “对,我叫余客,是陈岁年的师兄!” 宁姚则是大大咧咧道:“陈岁年的师兄是?名字怪熟悉的!我跟你说,陈岁年这小子最近坏事干了不少” 宁姚向礼圣告状!细说陈岁年最近干了什么坏事! 陈岁年面无表情,嘴角微微冷笑! 礼圣则是耐心的听宁姚说完,时不时的笑着看向小师弟陈岁年! 看来小师弟这一次遇到了不少好朋友。 最后宁姚一词概况,大逆不道! 礼圣笑着说:“我会好好管教陈岁年的!” 最后礼圣看向陈平安,陈平安看着礼圣,心中不自然的想行礼! 但是陆沉师兄没有教他如何行礼啊! 最后陈岁年只能干巴巴说道:“余师兄好!我叫陈平安,是我哥的弟弟!” 宁姚听得陈岁年的介绍,噗呲一笑! 你不是你哥的弟弟,那你是谁啊? 礼圣微微一笑,“不错,你拳打得不错!” 陈平安有些不知所措的抱拳道,“多谢!余师兄。” 礼圣一一扫过众人! 杨老头则是起身向着礼圣行了一礼,“见过礼圣!见过小夫子!” 礼圣还礼,“见过青君!” 于是礼圣与杨老头稍微闲聊起来。 “青君请遵循我与先师定下的规矩!” 杨老头说:“自然!” 听着俩人的对话,宁姚等人目瞪口呆! 邓大风、李二、王朱等人也是呼吸急促! 余客——礼圣! 浩然第二强者!远古候补十豪! 这等人物竟然会来一座小小的骊珠洞天? 陈岁年无奈的看向师兄,催促道:“师兄,说完了吗?你怎么这么多话说,说完了就快点回我的院子里面。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礼圣看了一眼陈岁年,无奈的对杨老头抱拳道:“青君,我师弟小孩子性格,先前若有得罪,还请原谅!” 杨老头说:“礼圣哪里话!这岁年小子跟你之前差不多,先动手了再说,之后再来赔礼道歉!” 礼圣笑了笑! 陈岁年说,“师兄你施法将我们带回院子里面,你应该看到了我的院子,我没有法力了!” 礼圣一挥右手,王朱、宁姚、阮秀、陈平安、陈岁年、陆沉瞬间消失不见。 杨老头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笑道:“礼圣的小师弟!至圣先师的弟子!原来如此!” 一路上宁姚还在小声询问陆沉,“真是礼圣?” 陆沉点头,“贫道还是青冥三掌教呢!” 宁姚说:“陈岁年是礼圣小师弟,那他岂不是?” 陆沉点头,宁姚愣住不说话! 然后宁姚长叹一口气,愤愤不平道,“不是!你跟陈岁年那种性格也能被三教祖师收为徒弟?” 陆沉摊手表示,“什么话?什么话?你骂陈岁年就是了,不要扯上贫道。” “礼圣是真是浩然第二强吗?跟你师兄真无敌相比,哪一个更强?” 陆沉说:“肯定是小夫子更强。” 刚刚礼圣那随意的一掌就将二师兄打回青冥天下。 看来早年间那句,礼圣随入十五不是谣言! “礼圣的修行岁月也远远久于我师兄。” “那跟我老大剑仙相比,哪一个更强?” “不好说!都很强,没比过,说不准。” 宁姚摊摊手,询问道:“那陆沉你呢?你好像也是十四境,跟你二师兄,老大剑仙,礼圣相比,谁更强?” 陆沉摇头晃脑,随意道:“贫道谁都打不过,谁都打不过!” 第53章 大剑仙 宁姚看向陈岁年身边的礼圣,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好奇之色。 礼圣感受到了来自宁姚注视的目光,礼圣缓缓转过头来, 礼圣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轻声道:“宁姚是?我听陈清都提过你!他对你十分看好,说你天赋异禀、实力远远超过同龄人,他认为你具备成为未来十五境大剑仙的潜质和资格!你很好,是他选定的未来十五境大剑仙!” 说完这句话后,礼圣微微一笑,说道:“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浩然能够再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十五境大剑仙!” 宁姚眉目飞扬! 一路上宁姚不断向陆沉炫耀,陆沉只能听着宁姚吹嘘! “看到没,未来的十五境大剑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好了好了,贫道知道了,但是宁姑娘,你只是未来的十五境大剑仙,现在还只是一名剑修而已!” “可某人已经是大剑仙!” 陆沉将宁姚的注意力转到陈岁年身上,好让宁姚不要烦自己了。 宁姚眉头一皱,“陈岁年,剑仙?开什么玩笑?” “陈岁年不是符修吗?” 陆沉说:“你看看他腰间的那柄剑!” 宁姚顺着陆沉的目光看向腰间的剑,平平无奇! 宁姚对陈岁年说:“陈岁年你有剑的?” 陈岁年都不想理宁姚,只是白了陆沉和宁姚一眼! 宁姚丝毫不在意陈岁年的白眼,问陆沉:“那是什么剑?铁剑?” “陈岁年你就用这种剑?看起来没有我的仙剑——天真好。” 陈岁年自从礼圣到这里就没怎么说过话。 一是因为师兄在这里,要乖巧一点! 二是因为先前大战一场,太累了!死了活,活了死! 磨练了十年的剑意一朝喷涌而出,有些控制不好,加上还要与持剑者的剑意对抗,与余斗对峙! 这样一场大战下来,身心疲惫,不累才怪。 三是刚刚那一战陈岁年受益匪浅,以持剑者之至高剑意磨练自身剑意,以余斗之真无敌逼出自己最强一剑! 一场战斗下来,差点真的沦为剑奴,差点真的死了! 陈岁年细细感悟刚刚的收获。 宁姚是?等着。 先前在我师兄面前告状,抹黑我,诋毁我。 现在又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陆沉只能解释道:“你看剑鞘上面是不是有种规矩二字?” 宁姚直接将陈岁年腰间的剑抢过来,将剑拔出,“唉!真有。这剑上面还有一个“德”字!” 陆沉说:“在远古时期,在那万年之前,在那时候陈清都还是一名剑修的时候,至圣先师在浩然游历,收学生,仗剑东游!” “那柄剑平平无奇,剑名更是只有一个字“德”!毕竟至圣先师最讲德了!” “这柄剑斩杀无数神灵,镇压浩然后方无数神灵!” “在远古登天中,见此剑者,死!” “随意一剑就是浩然气!” 宁姚顿时觉得此剑厚重无比,她有些疑惑:“那至圣先师为什么将此剑给陈岁年?” 陆沉说:“因为陈岁年是他的关门徒弟!不单单是普通学生那么简单。” 宁姚咂嘴,“可惜至圣先师选徒弟的眼光不太好!” “这么一柄强大无比、充满人族荣光的剑,给陈岁年使用!可惜了。” 宁姚随手一剑刺出,带起纷纷剑意! 宁姚更加叹息此剑! “好剑!可惜。” 陆沉有些意外的看向陈岁年,今天的陈岁年怎么不反驳宁姚? 礼圣在,脾气就好? 此刻的陈岁年冷眼看着宁姚。 宁姚此刻不只是耍剑,而且真的在耍贱! 陈岁年一身剑意不断涌现,身上大道规则不断翻涌,一身道韵。 陆沉这才了然,原来在感悟刚刚的战斗。 可是,大哥你在走路啊! 陆沉看着陈岁年那想杀人的目光,抖了抖衣袖,笑容勉强。 陆沉从宁姚手上将剑拿回来,放在陈岁年腰间。 “哎哟,宁丫头,你这就错了,陈岁年确实是一名大剑仙!” 宁姚说:“你知道什么是剑仙吗?” “剑修以一当百,斩杀同境其他修士如砍瓜切菜,剑仙则是剑修中的翘楚,大剑仙说剑仙中的天骄哎!陆沉你没有搞错?” 陆沉想了一下,“陈岁年是大剑仙!” 宁姚说:“啊?” 陆沉说:“真的,贫道还骗你不成?反正以后你会知道的!” 才十一境就敢问剑十四境的余斗,才十一境就磨练出那么恐怖的剑意,陈岁年不是大剑仙,谁是? 宁姚问:“那之前陈岁年向陈平安借剑怎么回事?” “先前那柄金色的剑,又是怎么回事?” “陈岁年之前御剑飞出小镇,怎么回事?” 陆沉说:“嗯贫道不好说,哎呀,这个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又是以后?” “那金色的剑是陈平安的剑?” 陆沉说:“好像是的?贫道也不是很清楚!” 宁姚看向一旁的陈平安,“陈平安,你的剑?” 陈平安摇头,“我不知道。” 陈平安心中疑惑,但是心中却是想到,那柄金色的剑不是神仙姐姐的吗? 怎么变成我的了? 等下问问神仙姐姐! “陈平安,想不想当剑仙?要不要我教你练剑?未来十五境剑仙教你哦!” 宁姚扬起脑袋,眉目像剑一般张扬。 陈平安说:“我想当剑仙!但是现在,我先练好武后,再来练剑!” 宁姚说:“确实,你长生桥断了,不好练剑,算了你先将武道练好再说!” 陈平安心中对宁姚道歉,“对不起,宁姑娘,我答应过神仙姐姐,只能对你撒谎了!” 在陈平安心湖中的剑灵却是哈哈大笑。 怎么有人会这么可爱!还在心中专门向人道歉! 在礼圣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陈岁年的小院。 礼圣一挥袖子,先将此方天地用规则加固,再将此地遮蔽起来。 礼圣笑着对一路上沉默不语的陈岁年说:“现在好了,小师弟你安心感悟!” 陈岁年来到小院中央,盘坐下来,闭上眼睛。 宁姚还在疑惑,“感悟?感悟什么?” 宁姚话音刚落,刹那间,一股惊天动地、令人毛骨悚然且锐利至极的剑意如汹涌澎湃的洪流般从陈岁年体内喷涌而出。 剑意迅速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这股强大得超乎想象的剑意仿佛要撕裂此方天地,整个空间都为之颤抖。 还好礼圣先前将此地天地加固,不然这座院落就会被陈岁年的剑意斩得粉碎! 当这道剑意抵达宁姚面前时,她本能地调动自身剑意试图抵挡,但仅仅一瞬间,她的剑意就如同脆弱的纸张一般不堪一击,瞬间灰飞烟灭! 修为差太多了! 宁姚没有刻意打磨剑意,毕竟她年纪太小! 王朱则是用真龙气运抵挡,也仅仅比宁姚多坚持一会。 阮秀则是好多了,一道火焰抵挡阮秀身前,眼睛也变成金色! 最让人意外的是陈平安,也是一道剑意抵挡在他身前,与此同时还有一道拳意。 陆沉、礼圣看向陈平安,陆沉眼中闪过一丝震撼,礼圣也是有些惊讶。 陈平安身前那股剑意与之前侵蚀陈岁年的剑意一模一样。 持剑者的至高剑意! 陆沉和礼圣都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哈哈大笑! 大善! 与此同时,陈岁年周身弥漫着浓郁至极的道韵气息,宛如一座巍峨不倒的山岳,给人一种无法撼动的感觉。 抵挡不住的宁姚、王朱也被礼圣随手保护起来。 第54章 儒生意气,道上青天 “啊?陈岁年真的是大剑仙?” 陆沉点头,“不然嘞?贫道从来不骗人。” “这股剑意好强。” 陆沉说:“先前陈岁年不跟你计较,是因为他在感悟,等到陈岁年感悟完后,你就准备等死!” 宁姚无所畏惧。 “我宁姚还怕他不成?” “那你别躲在礼圣后面!” 宁姚看向阮秀和陈平安,阮秀能够坚持这么久,也许是阮秀姑娘自身的特殊之处,自己理解,可是陈平安为什么? 她不敢相信道:“陈平安也有剑意?还能够在陈岁年的剑意下坚持这么久?” “陈岁年就是故意针对我?” 陆沉解释道:“那不是陈平安的剑意,是别人的!” 宁姚看着陈平安身前的剑意,丝毫不弱于陈岁年的剑意!仅仅一丝剑意,便抵挡陈岁年数道剑意! 过了不知道多久,阮秀也有些坚持不住,也被礼圣护住! 倒是陈平安身前剑意不断抵抗陈岁年大部分的剑意,留有一小部分给陈平安磨练拳意! 陈岁年睁开眼睛,身上的气息内敛,眼中闪过一丝剑光。 陈岁年起身,看向宁姚,一言不发,冷笑一声,然后拔出铁剑,出剑无剑气、无剑光、仅仅只是一道剑意。 “宁丫头,我是不是剑仙,你接一剑便知道了!” 宁姚看这一剑,轻飘飘的,于是也是出剑抵挡,但是陈岁年这一剑在接触到宁姚剑尖的一瞬间便飘洒开,化作一道道剑风浮过宁姚的脸。 宁姚笑道,“轻飘飘的!” 陈岁年笑容灿烂,摇摇头,哈哈大笑! 宁姚意识到了什么,用剑身当镜子,仔细一看宁姚脸上被陈岁年用面粉画了一个大乌龟! “陈!岁!年!” 宁姚出剑,陈岁年一道符箓甩出,将修为远远低于自己的宁姚定在原地。 宁姚气的牙痒痒,那眼神,似乎想要将陈岁年一剑砍死! 陈岁年满不在乎:“修为低下就多修炼,剑意弱就多磨!出不了剑就别出!” 宁姚说:“你最好保证修为一直比我高,等我十四境后,第一剑就砍死你!” 陈岁年笑道:“我修为永远比你高一境!” 礼圣笑着摇摇头,挥手将宁姚身上的符箓解除,“好了,此事到此为止!” 陈岁年轻笑一声,礼圣说:“小师弟,你喊我来干什么?收陈平安为徒弟?” 陈平安有些茫然,啊?又有人要收我为徒? 礼圣笑道:“可是看着你的身上的衣服,似乎已经被陆沉收为弟子了?” 陆沉表情凝固,什么话,什么话,礼圣你是故意的? “陈平安不是贫道的徒弟,是贫道的师弟” 陆沉语气颇为无奈,礼圣一愣,“道祖收徒?” 陆沉点头。 礼圣也微微昂首,“不错,这样也行!陈平安叫我一声余师兄也没问题!” “但是,他似乎还是文圣一脉的弟子?” 礼圣看着陈平安身后那抹独属于文圣一脉的气运,看向陆沉。 陆沉说:“唉!陈平安本来是我陆沉预定好的徒弟,但是被我师父横插一脚!” “在我收徒的时候,齐静春也想将陈平安收为师弟,代师收徒!” “我觉得文圣一脉的学问确实不错,很适合陈平安性子,我就想着像世俗世家子弟一样,送陈平安去文圣的私塾处读书当学生,留陈平安来道教继承贫道的大道。” “如此一来,陈平安就算是不想读书了,贫道也能将陈平安安排到位,读出来更好!” 礼圣恍然,“哦!那齐静春与余斗?陈平安与余斗?” 陆沉摇摇头,轻叹一口气! 礼圣点点头,笑道:“没事!有你师父在,至少陈平安性命无忧!况且,以后说不定是余斗性命无忧?哈哈!” 礼圣看向陈平安身旁那道丝丝剑意! 陆沉摇摇头,沉默不语! 陈平安听着听着,便询问陆沉师兄发生了什么,齐先生怎么了? 陆沉只能将二师兄余斗与齐静春之间的矛盾,大师兄寇名与齐静春的大道之争说明清楚! 陈平安沉默片刻,询问陆沉师兄,二师兄余斗修为如何! 陆沉说,十五境不出,世间能够战胜他的可能不超过五个,这还是在天外天。若是在青冥,不超过三个! 十五境就三个人! 你师父道祖,陈岁年的师父至圣先师!佛祖! 陈平安沉默! 这时陈平安心湖处,传来一道声音,“小平安,别担心,我在!” “多出半剑的事!” 宁姚说:“哦?余斗真无敌真的那般无敌?” 宁姚大笑一声,拍拍陈平安的后背,朗声道:“哎呀,陈平安你到时候问剑与问拳余斗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帮你出剑!” “那时候,我绝对是大剑仙了!” 陈平安微微一笑,点头。 我也不差! 陈岁年在厨房听着他们的话,微微一笑。 问剑余斗? 若是说以后,陈平安与宁姚确实有这个资格说以后问剑余斗! 余斗也没有多强是?也就一剑差点将我砍死了! 靠!余斗等着!以后我会再来问剑的! 这一剑还给你! 陈岁年很快将饭菜做好了,礼圣也留下吃饭! 在吃饭期间,一下跳脱的宁姚、陆沉也安安静静、规规矩矩的吃饭! 礼圣在餐桌上,规矩便在餐桌上! 陈岁年不屑的看着宁姚,怎么不喝酒了?怎么不说话了? 宁姚眼神示意,你说啊? 陈岁年表示说就说! “来来来,师兄,可是我最近新做的糕点,你带回天外天去吃” 宁姚张大嘴巴,原来陈岁年你也有怕的! 之后礼圣吃完饭后,笑着跟众人打招呼离开! 离开之前,礼圣还回头看了一眼阮秀,然后又看了一眼陈平安。 最好礼圣笑着对王朱道:“你是最后一条真龙,出世后记得守规矩!” 王朱行礼,“王朱听礼圣之言,行礼圣之规矩!” 礼圣点点头,将一道儒衫与一幅扇子交给陈平安,“陈平安,你若是无事可来中土神州,入我礼圣一脉过来旁听,不打紧!” “这儒衫是我儒家一脉最基础,最初的衣服,不是什么法宝!希望你拜入文圣一脉后,可穿此衣,学世间所有道理!” “这扇子,我的字画,“儒生意气,道上青天”!” 最后礼圣身影消失,只留一句话,“在浩然,若是有人不守规矩,大可告诉我,我来教他规矩!” 礼圣笑容满面,阮秀是吗?兵家圣人的女儿,陈岁年的情劫! 不知最后是好是坏? 第55章 道丧五百年,方才得陈君 宁姚看着礼圣离开的身影,对陈平安说道:“好了!咱们以后可以跟别人吹嘘,跟礼圣一同吃过饭了!” 陈平安接过衣服,朝着礼圣方向,再次鞠了一躬! 陈平安说:“啊?这个也能吹嘘?” 宁姚说:“以后你就知道礼圣多么厉害了!” —— 陈岁年笑着对众人说,自己出去走走! 陈岁年打开齐静春临死之前送给自己的扇子,一边走,一边轻轻摇晃。 陈岁年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衫,衣袂飘飘。 腰间环绕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只见他缓缓展开手中的折扇,扇面之上,只有一行大字,宛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 遇事不决,问我春风。春风不语,即随本心! 陈岁年笑了笑,他的步子很慢,神情也是淡然无比! 终于,陈岁年来到了一座气势恢宏、古色古香的院落前。 门匾上高悬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李氏大院。 他轻轻叩响那扇厚重的大门,门内随即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出现在陈岁年眼前的是一个与自己年岁相当、温文尔雅的读书郎! 来人正是李希圣!! 见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陈岁年,李希圣不禁露出一丝讶异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笑容。 只见陈岁年轻轻摇起手中折扇,嘴角微扬,笑着说道:“寇名师兄难道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 李希圣闻言微微一笑,纠正道:“在下姓李,名希圣,并不是什么寇名!” 陈岁年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应声道:“名字不过是个代号罢了,叫什么又有何妨呢?寇名师兄!” 李希圣无奈一笑,也不再争辩,侧身让开道路,请陈岁年进入屋内。 陈岁年谢过之后,信步走进院子,径直来到院中一座雅致的凉亭里坐下。 陈岁年说:“先前在骊珠洞天外面发生的事,我想寇名师兄应该清楚了?” 李希圣点头,叹息一声。 “千错万错,一切因果之系于吾身!我二师弟着急了!” 陈岁年不屑的笑了笑,“余斗也就是比齐静春会打架,再加上齐静春自己想死!” “不然你以为我师兄礼圣会放过余斗?” “道祖来了也没办法,毕竟我师兄认定的理,谁也没办法阻止他!” 李希圣说:“唉!其实我与齐静春的大道之争,最后无论谁赢都没有关系,我都心甘情愿,愿赌服输!君子之争,清清白白,问心无愧!” 陈岁年说:“读书人就是不一样,你搁着说词语呢?” 李希圣看向院子槐树,不知道想什么。 陈岁年主动说道:“莲花负责镇压幽冥,青冥负责镇压天魔,浩然负责镇压蛮荒,抵抗神灵!” “每座天下都有自己的使命!但是你们青冥有些过了!” 李希圣说道:“留给青冥的时间不多了!蛮荒、浩然、青冥、莲花、就连幽冥,整整五座天下修道之人的心魔都汇聚于青冥天外天!” “心魔再进一步就是化外天魔!一化百、化万!” “陈岁年,五座天下的修道之人何其多?修士有多少,心魔就有多少!每年死在天外天的道士有多少,你知道吗?” 陈岁年沉声道:“那你们知道死在剑气长城的剑修有多少?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曾见过他们守护了一辈子的浩然是什么样子,那死在天外天、对抗神灵的儒生又死了多少?” “都在流血而已!凭什么你们青冥就如此?” “为天下而杀一人?我陈岁年第一个不赞同!” “那万一死的那个人是你寇名呢?” 李希圣起身道:“若是能够让天下无魔,我寇名死得其所!” 陈平安也起身,“那是你寇名,天下谁人不珍惜自己生命?齐静春就不怕死?” 李希圣沉默片刻,最后说道:“那我二师弟虽错,但是若是你想追责,那斩我便是!” 陈岁年冷笑,将德剑架在李希圣脖子上,“当真欺我不敢杀你寇名?呵,大不了一换一就是!” 李希圣无所谓,说道:“昔年我听过你陈岁年计谋无双,毒谋、阳谋最擅长,那你告诉我我如何解决青冥天魔?” 陈岁年将剑放回剑鞘,别回腰间,冷声道:“哼!关我叼事,那是你们青冥的事情,反正我浩然再等一千年,便会安然无恙!” 李希圣说:“你的意思是,解你浩然之局是我的小师弟陈平安是?毕竟他得到了持剑者传承,一旦入十四境,那斩神灵如砍瓜切菜。” “再加上你、宁姚、浩然后方确实安然无忧!” “对于蛮荒,有你陈岁年在,也只是时间问题!” “毕竟道丧五百年,方才得陈君!” 陈岁年冷淡的擦拭着剑身,“谣言!” 李希圣摇摇头,“若是你再早出五百年,浩然又多出一位礼圣般的读书人,多出一位堪比陈清都样子的大剑仙,多出一位堪比郑居中的谋士!” “若是你在万年以前,那” 陈岁年主动打断道:“那你们这些让我很不顺眼的,包括道祖,我都一巴掌过去了!” 李希圣无奈的说:“我师父听得到!” 陈岁年不屑道:“道祖还跟小辈计较?” 李希圣只能摇头叹息,心中暗自思忖:这位陈岁年小师弟果然是特立独行、与众不同啊! 也难怪每次礼圣人余客先生提及此人时,总是忍不住扶额苦笑呢! 陈岁年突然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着李希圣轻声说道:“寇名师兄,你先施展你的道法神通,隔断天地!” 李希圣心中充满了疑惑,不明白陈岁年为什么要这样做。 隔绝天地、遮蔽天机干什么?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和担忧,但李希圣并没有丝毫犹豫,他毅然决然地施展神通,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的动作,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从他体内喷涌而出。 刹那间,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一尊巨大的道士神像赫然出现在李希圣身后。 这尊神像高达数十丈,庄严肃穆,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它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稳稳地矗立在那里。 紧接着,道士神像绽放出无尽的光辉,将整个李氏大院都笼罩其中。 这些光芒如同一道道金色的涟漪,迅速扩散开来,形成一个严密的结界。 在这个结界之内,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一切都变得异常安静。 陈岁年凝视着眼前的神像和结界,李希圣身后的道士法象与他几乎相同! 那就是寇名! 陈岁年眼见李希圣顺利地隔开了天地,他也毫不迟疑地展开下一步动作。 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叠神秘的符箓,这些符箓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散发出奇特的气息。 这可是自己之前精心制作的符箓! 他单手掐符。 陈岁年急速将一枚枚法诀源源不绝地注入到那些符箓当中,法诀如同一颗颗流星划入符箓中。 陈岁年完成施法后,陈岁年猛地手中的剑抛向空中,在符箓的照耀下,此剑通体闪耀着寒光,宛如一轮明月悬挂当空。 他以剑为阵引,将其悬于的上空。 刹那间,一道符箓大阵轰然涌现,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拔地而起。 这座大阵严密地封锁住了整个小院,彻底隔绝了这方小院落与外界的联系,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天地。 陈岁年笑道:“这下哪怕是道祖也不可能查看这里的情况!” 陈岁年知道,单单凭借着自己的修为与隔绝天机的法术,不是很保险。 但是寇名大师兄的神通加上自己的符箓,外界的任何人或事物都无法察觉到这里发生的事情。 接下来,他可以放心大胆地说出一件事情! 李希圣充满好奇道:“岁年师弟,什么事情这么隐秘?我师父也不能知道?” ps:昨天确实很忙很忙!本来都打算请假的,但是兄弟们太热情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于是我咬咬牙,托着累坏的身体强行码字!导致7点多才更新! 多谢兄弟们!我在此多谢各位剑仙! 第56章 大胆猜想! 陈岁年将手掌摊开,一道完整的魂魂露了出来! 李希圣仔细一看,目瞪口呆! “这这是?” 陈岁年笑容灿烂,“哈哈哈!怎么样?” 李希圣说:“你怎么会有齐静春的魂魄?” 陈岁年笑道:“当初,齐静春赴死之前,我确实出了两剑!” “一剑砍向余斗,一剑其实砍向的是齐静春,但是当时由于齐静春死得快,所有人都没有察觉!” “我这一剑斩齐静春魂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齐静春没有死!毕竟当时死的是齐静春的肉身!” 陈岁年继续说:“齐静春现在只是由于肉身短缺,加上我不愿让外人知道齐静春还活着的消息,于是我强行将齐静春沉睡,遮蔽天机!” 李希圣疑惑道:“那,岁年你” “你很好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对?” 陈岁年将齐静春的魂魄交给李希圣。 “你之前不是问我怎么解决你青冥天魔之事对?” 李希圣将齐静春魂魄摊开,有些意外道:“岁年,你知道解决办法?” 陈岁年说:“倘若有一天,齐静春与你一同立教称祖 !先两位正副教主” “我不说多了,如何?” 听完陈岁年的大胆猜想,李希圣一时间都张大了嘴巴! “那为何遮蔽天机?” 陈岁年揉揉头,“你二师弟是一方面,我弟陈平安也需要修道的动力!” “世间没有比报仇之心更加坚定的事了!” “最后余斗与陈平安分生死之时,再将齐静春放出来不就行了?你们当师兄的也不必苦恼了!” 李希圣深吸一口气,朝着陈岁年的方向深深行道家之礼! “多谢岁年师弟,此情此义,生死必还!” 陈岁年笑了笑,对李希圣说道:“寇名师兄,还请帮我一同唤醒齐静春!” 陈岁年、李希圣合力将齐静春唤醒! 齐静春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陈岁年与李希圣,一时间有些茫然了! “我这不是死了吗?” 陈岁年耐心将如何救下齐静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五一十的与齐静春说明白! 齐静春听完后朝着陈岁年的方向深深的行了儒生之礼! “多谢小先生之救命之恩!” 陈岁年挑眉道:“谁告诉你我称号的?” 齐静春笑道:“先前见那儒家圣人行礼,喊你一声小先生,我觉得名副其实!” 陈岁年摆手道:“别!十四境的儒家圣人的一句小先生,我担不起!” 齐静春看向天上那柄剑,“身份担得起!” 李希圣看向陈岁年,“十四境?齐静春十四境?” 陈岁年点头,“不然你以为你二师兄为什么要镇压齐静春?” “就是担心你与齐静春的大道之争会输!况且齐静春还有三个本命字!” “三个?” “对!” 李希圣对着齐静春赔礼道:“齐静春,是我二师弟过分了,若是有什么不舒服,只管冲我而来!我李希圣绝对不说二话!” 齐静春笑道:“本来身死就是我计划之中的想法,现在活着已是万幸,之后还有劳烦寇名大掌教关于立教之事!” 李希圣点头,表示没问题! 陈岁年看了看时候,对齐静春与李希圣说,此事就我三人知道,绝对不能让第四人知道,我有我的计划!懂? 齐静春与李希圣点头! 陈岁年说:“还请寇名师兄与我回到先前演戏的模样!齐先生还请藏起来!” “演戏?” 陈岁年说,撤销大阵与神通之后,必须保持与之前一模一样的争吵,先前都是气话,还请寇名师兄不要见怪! 李希圣点头,表示自己从未放在心上。 陈岁年与李希圣同时撤销阵法与神通! 齐静春则是躲在李希圣的玉佩之中,陈岁年则是将齐静春的三个本名字放在齐静春的扇子里面! 大阵散去,陈岁年阴沉着脸! 李希圣亦是如此! 陈岁年呵呵一笑,“那就山高水远?” 李希圣笑道:“随你,师弟!” 陈岁年不屑的笑了笑,然后一剑劈开李氏大门! “可笑!” 陈岁年持剑离去! 只留下破碎的大门与阴沉着脸的李希圣! 先前是演戏,而最后一下,李希圣则是真的阴沉着脸。 不是,你演戏就演戏,干嘛还劈我家大门? 躲在玉佩里面的齐静春哈哈大笑,陈岁年果然是一妙人! 之后日子正常进行,骊珠洞天落地,宁姚离去,陆沉离开! 只留下陈平安一人在家独自练拳! 而陈岁年则是跟阮秀在小镇上面从东逛到西,从西逛到后山! 一旁的阮铁匠则是愁着直摸脑袋! 打又打不赢,说又说不过! 自己的女儿还帮着陈岁年说话! 坏了! 阮秀气喘吁吁的回到铁匠铺子,将一壶小酒递给阮铁匠! “爹,这是岁年给你的酒!” 岁年? 我岁你个麻花年! 可恶,这是在向我炫耀吗? 阮邛打开酒壶,嗅了嗅,不差! 阮邛大喝一口,眼中放光! 好酒! 可是一想到这是那是狗屁陈岁年酿制的酒,阮邛只好装作不好喝的样子! “呸呸呸,什么破酒?” 阮秀不说话!视线都不在阮铁匠身上! 阮铁匠注意到女儿注意力游移不定,分明是在想那死小子!连自己说的话都没有听清! 阮邛只能仰头灌了一口,说道:“不差!陈岁年这小酿制的酒不差!” 阮秀像是听得了什么词语或是名字!抬头笑着看向阮邛! 然后“哦”了一声! 阮邛气的牙痒痒! 自己只有一提“陈岁年”那三个字!阮秀就抬头! 可恶! “陈岁年酿酒不错。” 阮秀骄傲的扬起头,“爹,尝过陈岁年酿的酒的人,都觉得不错!” 阮邛呵呵冷笑一声! 酒不错,就是人该死! 阮秀嘀嘀咕咕道:“人家可是至圣先师的弟子唉~” 阮邛愣住,“至圣先师的弟子?谁?陈岁年?” 阮秀点头,看向远方,不知道想些什么! 阮邛问:“姑娘,你怎么知道的?” 阮秀说,“之前我看到陈岁年他师兄了!” 阮邛说:“看他师兄就知道陈岁年是至圣先师的徒弟?他师兄谁啊?这么开玩笑的?知不知道会死人的?有病一样!” 阮秀说:“可是他师兄叫余客,称号叫礼圣!我先前还与礼圣一同吃过饭!” 阮邛一口酒气喷出! “礼圣?师兄?” 阮邛连忙在心中对礼圣抱拳!原谅原谅! 同时有些心疼的看向自家女儿! 男子太过于优秀之后,女子便有些畏手畏脚了! 阮邛理直气壮,鼓起勇气说道:“至圣先师的弟子怎么了?又不妨碍你们玩在一起去!又不妨碍你们说朋友!” 阮秀沉默不说话! 阮邛也沉默不语! 这时陈岁年从远处跑过来,兴高采烈的对阮秀:“我去!秀秀姑娘,你看,我刚刚钓了好多小龙虾!” “后山那里有一处绝佳的钓龙虾之处!” “快来快来!” 阮秀笑了笑,便跟着陈岁年跑向后山! 阮邛看着眼睛有些红润的姑娘,又看了看眼中清澈的陈岁年!叹了口气! 两人渐渐远去,传来陈岁年与阮秀的对话。 “秀秀姑娘,你怎么眼睛红了?这么激动吗?” “嗯!有些激动。” ps:家人们,今天四更!感谢昨天兄弟们的礼物。 兄弟们太热情啦! 我也没想到。竟然还有很多很多人看我的书,承蒙关爱。 小聊几句! 诸位,你们的评论我看到了,各种意见我也知道了,今天准备码字,但是看到一些评论与意见,我开始思索,我开始审视这本书。 有些问题,我有我的一些想法,剑来这本书,我读的也不多,加上在之前各位催更催得急,所以经常会出现问题,还请诸位见谅。 故事该怎么发展、人物与人物、伏笔与伏笔,我心中有数。 我是第一次写书,有许多毛病,病句、错字、情节等。 我的想法很多,也想把这本书写好。 至于同人文,那不就是为了弥补各位心中的意难平的吗? 那道各位观剑来之时,心中难免有些叹息,有些难过,比如齐先生、白也、苏心斋 我就想独开一本小说,来将那些遗憾慢慢补回来。 我希望有一个无所不能的哥哥帮陈平安让陈平安能够不那么苦,种种情节都是如此,希望陈平安能够在成长路上一路潇洒 我觉得这才是一部合格的同人小说。 剑来故事线太多了,你有你的理、我有我的理! 一千个观众眼中有一千个不一样的剑来! 我的作品,我没有想到这本书读者一下子会这么多,我也知道我这本小说,称不上有多好。 目前而言,最让我有成就感的地方,是那些最初的读者和后来的读者,他们一句句的鼓励让我坚持下来。 他们的鼎力支持,尤为难得。 写一本剑来同人小说,有多难? 我写得慢是因为我不断在查询,不断思索! 剑来这本书太多太多伏笔,脉络。 我写一点就要查一点! 但是写同人文最爽的地方,就是我看到小平安可以开心的成长,他可以像其他主角一样肆意潇洒,随便改写那些让我很不爽的原情节!我想这也是同人文作者最大的开心了! 写同人文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你们也懂,我也明白! 所以说,我也是很危险的。 我最希望我的读者,能够看得爽,看得舒服,毕竟现在节奏太快了,谁不喜欢看爽文呢? 这本书是爽文,也不全是爽文! 等着,等故事发展到后面再说! 对于我来说,大家能够开心就好,能够别骂我就行!能够默默看书就行。 如果说,我是说如果有一天,这本书不符合后来的读者的胃口,如果觉得这本书写得不好,还请各位看客就当看个笑话好吗? 小陈在这里向各位鞠躬了,还请各位口下留情! 还请各位安静看书便是,无需为我说些什么,付之一笑便是! 最后希望这本书不要被封了!如果封了,我也只能笑着摇摇头了! 此后看情况更新,请诸位见谅,这也是没办法! 最近我可能会停止更新,去将以前的章节出现的错误改正,将一些与原文相近的情节删除,将一些不合理的情节也删除。 重新来过,从头再来,从头再改! 请各位看官等待片刻。 最后还请各位心境平淡,平平安安,岁岁年年,评论区亦是如此! 此书与诸君共勉,且看且珍惜! 第57章 斩相思! 陈岁年与阮秀来到后山,陈岁年拿起钓竿,随手一甩,湖面荡起微微波纹。 一旁的阮秀也看着湖面波纹,一圈一圈。 陈岁年突然出声道:“阮秀姑娘,我明天就要走了。” 阮秀愣住,然后笑道:“挺好!” 陈岁年看了阮秀一眼,继续无所谓喝了一口酒。 陈岁年问:“阮秀姑娘没有出过宝瓶洲?” 阮秀轻轻说道:“没有,对于我来说,宝瓶洲已经很大很大了。” 陈岁年笑道:“宝瓶洲其实算是浩然九州里面最小的一州了。” 阮秀道:“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陈岁年说:“早上就走!” 阮秀点头,问道:“那你还回小镇吗?” 陈岁年目光凝视着水面上漂浮不定的物体,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回答道:“会!毕竟父母在这里,我弟也在这里。” 此刻,阮秀的面庞依旧如静水般,平静无痕。 但她那双好看的眼眸却没有望陈平安。 过了片刻,阮秀再次开口。 阮秀问:“岁年,你住中土神州?” 陈岁年说:“没有,只是偶尔住在礼圣庙中,年岁渐长后,我便踏上了闯荡江湖、周游列国之路,从此过上了四处漂泊、居无定所的日子。” 阮秀静静地站在原地凝视着远方,沉默不语。 陈岁年笑道:“怎么感觉这么伤感?我们都是过客,各自独行万里之路,但这并不意味着分别就是终点啊,说不定以后还有相见的时候!阮秀姑娘又何必如此哀愁呢!过客独行万里路!” 阮秀依旧沉默的望向远方,她心中明白,这次离别或许并非短暂的分离! 说不定再见已是物是人非了! 阮秀笑了笑! 最后的最后陈岁年也没有钓上一只龙虾,阮秀也没有那般开心。 陈岁年走在后面,阮秀走在前面。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在阮秀看不到的地方。 陈岁年拿出铁剑,朝着自己面前空气斩了一剑,然后将剑收了起来。 陈岁年将阮秀送回家后,笑着对阮邛打了一声招呼,随便给阮秀与阮邛留了很多酒与糕点点心! 陈岁年离开铁匠铺,转身,笑容满面的对着父女俩摆手,然后转身离开。 阮秀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发现自己心中也不是那般难过。 阮邛看了一眼自己闺女,仔仔细细的观察一番,发现自己阮秀面无表情,只是嘴角带着淡淡微笑,似乎一点都不难过。 阮邛看着面前闺女的样子,叹了口气。 “秀秀,没什么好难过的!” 秀秀看了她爹一眼,有些奇怪:“难过什么?” 阮邛反而愣住了,他施展法术,悄悄推演。 当他看向阮秀身上的相思线与姻缘线,又愣住了,然后沉默。 阮邛沉默之后,眼神愤怒的看向陈岁年离开方向。 —— 陈岁年笑了笑,世间情情爱爱的事情最是烦人,一个吃货小姑娘懂什么情爱? 不过是多吃了几次饭,喜欢自己的糕点,多与自己相处几日,懵懵懂懂,便是喜欢。 不过是年少时的一时心动罢了。 秀秀姑娘你很好,但我非良人,不敢让你心归于我。 我是人间浪子客,非是姑娘心中人! 陈岁年刚刚出剑斩断的是阮秀的相思线。 陈岁年始终认为单相思世间最苦,秀秀姑娘那么喜欢甜食,最吃不得苦,所以还是将其斩断得好,干净利落,对两人都好! 斩断两人姻缘线,自此你我过路人。 —— 第二天早上陈岁年也向陈平安告别,“弟,哥要走了!” 陈平安愣了愣,点头。 陈岁年笑道:“山高路远,你好好练拳。” “给,这是我做的符箓,有什么危险、受了什么委屈,你就使用,我会尽快赶到你身边的!” “还有,这是我做的玉佩,有了道袍,扇子,那君子不可无玉!” 陈岁年将玉佩与几张符箓交给陈平安,陈平安接过。 之后陈平安抬头望向陈岁年,突然问道:“哥,你这一走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陈岁年回答道:“没有啊,以后会回来的!” 陈岁年笑道:“怎么?你舍不得你哥?” 陈平安点头,陈岁年伸手像第一次遇见陈平安一样,摸了摸陈平安脑袋,“平安,你现在是道祖弟子,以后就是青冥四掌教了。跟陆沉好好学,他这道士虽然看起来有些不靠谱,但是有事情他真上!并且任何道理与问题,都可以问你陆沉师兄,他陆沉的学问可不比文圣低!” “还有,不怕事,不惹事,遇到不平、不公之事尽管出拳,有你师父、师兄、你哥在!至于长生桥的事情,对你师父来说轻轻松松,你就先练武道,你师父自有打算!” “好好练剑,那柄剑不错,剑术剑意剑道天下无双!” 陈平安点头,陈岁年微微一笑,转身摆手离去。 这时陈平安突然叫住陈岁年,“哥,阮秀姑娘” 陈岁年停住脚步,转身笑容满面的看向陈平安,“哦?关秀秀姑娘什么事情?” 陈平安老实的说:“阮秀姑娘,好像喜欢你?” 陈岁年问:“你乱说!” 陈平安说:“可是阮秀姑娘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陈岁年冷笑一声:“哦?是不是跟你看宁丫头的眼神一样不对劲是吗?” 陈平安沉默 \"小样,跟你哥斗?你哥永远是你哥,还有我告诉你一件事,宁丫头离去那一天,我出剑斩断了你与她的姻缘线。\" 陈岁年将陈平安与宁姚之间相遇与相思的因果,都告诉陈平安了。 “如果你不愿意将其斩断,我可以接回来这件事情是我主意” 陈平安摇头,那这样与强迫别人喜欢自己有什么不同? 自己不喜欢这样的宁姑娘 宁姑娘说不定也不喜欢这样自私的自己 “所以我虽将其斩断,但你似乎没有受影响?” 陈平安咧嘴,“哥,你快走,我很好。” 陈岁年大笑一声,转身离去。 —— 陈岁年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阮邛单手持剑站在门口。 啊? 陈岁年疑惑,阮铁匠干什么? 阮邛看到陈岁年,沉声说道:“是你将秀秀的相思线斩断的?” 陈岁年恍然,点头,“嗯,是我,怎么了?” 阮邛沉声道:“为什么?” “嗯?” “我知道你不喜欢秀秀,但是你为什么要斩断她的姻缘线与相思线?” 陈岁年说:“不斩断,留她一人难受?” “我一开始就说过了,我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良人,与其理不清、说不明白,还不如一剑斩断,干干净净!” 阮邛剑指陈岁年:“那你也不应该擅自将她的相思线斩断,我知道你不是什么良人,跟秀秀也不是很合适,但是我都没有出手干预。” “喜欢谁,谁都管不着,不喜欢谁,谁也没办法!” “喜欢你是秀秀的事,你陈岁年还要将这点念想也要收回吗?” 陈岁年疑惑,“可是这样对她与我都很好啊?” 阮邛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眼中真的在疑惑。 陈岁年很不理解为什么对双方利益都不错的计谋,为什么阮铁匠不喜欢呢? 自己离开此地,不留下因果,很好! 秀秀姑娘专心修道,不沾情愫。 这可是他想到最好的计谋了! 不但不伤秀秀姑娘的心,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 为什么阮铁匠很愤怒? 阮邛不说话,直接出剑! 陈岁年说:“你打不过我。” 阮邛冷笑一声,“关你屁事,老子打得就是你。” 陈岁年只能拔剑抵挡。 半刻过去,陈岁年收剑,看了倒在地上的阮邛一眼,留下一句“奇怪!”,便离去! 远在天外观望的礼圣叹息一声,等陈岁年离去后,瞬间来到阮邛身边,轻轻将阮邛扶起! 阮邛看了一眼扶起之人是个书生,道了声,谢谢! 礼圣向阮邛行礼道歉,“阮铁匠,实在对不起!是我小师弟对不起你家秀秀” 阮邛摆手沉默! 过了好一会,阮邛突然反应过来,“你你是礼圣?” 礼圣歉意的点点头! 阮邛咽咽口水,手都有点抖! 礼圣啊!浩然礼圣啊! “阮铁匠,小师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做的事情,我知道确实是他的错误!” “但是他从小经历特殊,没有感情,之后机缘巧合才获得情感!” “经历不少磨练劫难,他才获得了怒、哀、惧、恶、欲!” “但是他七情中,他独缺一爱!” “所以他才会如此!” 阮邛按耐住看见礼圣激动的心情,说道:“那我女儿是他陈岁年的情劫?” 礼圣点头! 阮邛却是担心不已:“那我女儿不会” 礼圣说:“你女儿不用担心,劫难折磨的是渡劫之人,不会伤你女儿,就算有事,我会及时出手!” 阮邛听得礼圣的保证,心中顿时安心了不少! 阮邛突然问道:“情劫?那陈岁年他是不是已经度过六次劫难了?” 阮邛担心道:“那礼圣,陈岁年他” 礼圣点头表示。\"没事,我师弟没事,他没问题!\" 礼圣再次充满歉意的再次向阮邛行礼道:“我小师弟不懂事,他办事向来不讲理,解决事情干净利落,过分追求最佳、最快的解决方案!” “计谋也是不管他人生死,只求利益” “所以每次都是我帮他收尾。” “毕竟他是我看着长大的!” 阮邛连忙摆手,“没事没事,礼圣言重了。” 第58章 牵线 礼圣与阮邛坐在村门口闲聊,这时远方一个青衣女子从远处跑来,看得阮邛,气喘吁吁道:“爹,岁年呢?” 阮邛看向气喘吁吁的秀秀,说:“他刚刚走了。” 秀秀愣住了,恼怒道:“啊?爹,你怎么不喊我?” 阮邛说:“哈哈哈,爹的错,爹的错,爹看你睡得那么香,爹不忍心喊醒你!” 秀秀紧锁眉头,小嘴嘟嘟!有些苦恼的看着村口的远处,试图看到陈岁年的身影。 阮邛看着秀秀这副模样,施展法眼,看到秀秀身上那道相思线,今天竟然完好无损,恢复如初! 秀秀噘起小嘴,恶狠狠的看了她爹一眼! 但是秀秀注意到阮邛旁边还有一道儒雅身影,是岁年的师兄——礼圣! 礼圣声音醇雅的对秀秀说:“阮秀姑娘你好!” 阮秀赶忙向礼圣行礼道:“岁年的师兄好!” 礼圣微微一笑,记不清自己是礼圣,只记得自己是陈岁年的师兄! 不难怪此情斩不断! 这姑娘身份 算了,那自己便帮小师弟牵起那道姻缘线! 这姑娘实属不错,我礼圣也当回媒人! 成与不成,那也得成!我礼圣说的! 礼圣笑着说:“岁年叫我来跟你打声招呼,他说秀秀姑娘睡得好,就不专门打扰你了!以后回来会专门跟秀秀姑娘解释清楚的!” 秀秀喜出望外,“岁年多久回来?” 礼圣说:“说不定很快就回来了!他还让秀秀姑娘你好好修炼,让自己不断变得更好!” 小师弟,我等下就把你抓回来,好好将这件事情跟我讲清楚。 小师弟你倒是把姻缘线斩了痛快一走了之,留一个小姑娘独自在这里不停的想你! 一两年可能没什么感觉,但过个十年呢,一辈子呢? 这不就是害惨了一位好姑娘了嘛? 秀秀姑娘点头,向礼圣表示自己会的! 礼圣笑道:“他会回来的,我是礼圣,我说的!” 他陈岁年要是不回来,我礼圣也可以不讲道理的! 毕竟我礼圣就是道理! 礼圣笑了笑,对着阮邛点了点头! 用心声向阮邛传声道:“放心,阮铁匠,陈岁年对秀秀负责的!要是他还是这样,我把他腿子打断!” 负责? 负什么责? 我倒也不是那么想陈岁年那小混蛋负责! 阮邛轻叹一口气,礼圣你这是在牵线对? 可恶啊! 一个个的都惦记自己的姑娘! 阮邛看了看秀秀眼中的笑意,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可恶!秀秀才十几岁啊!老牛啃嫩草!陈岁年畜生王八蛋啊! 礼圣对两父女行礼,离开此地! 小师弟去哪里了? 正阳山?老龙城?肯定帮他弟弟找场子去了! 唉!自己又要去收拾残局了!礼圣苦笑一声! —— 陈平安与稚圭留在家中,稚圭安安心心、认认真真的帮陈平安做饭、扫地、清理房屋! 稚圭不管陈岁年走没走,但至少道祖、陆沉、陈岁年没有死! 要是稚圭这还看不清陈平安的潜力,那她真是蠢死算了! 陈平安曾经告诉过稚圭大可不必如此,但是稚圭则笑着告诉他,“平安公子,以前稚圭不懂事,犯了错,之后又答应岁年公子与你缔结契约,答应他好好照顾你。” “既然有契约与约定在身,那稚圭便要遵循!也算是弥补之前对平安公子的不敬!” “还望平安公子以后多多照拂我一二,这也算是我对你的投资!” 陈平安平静的说道:“无须如此,齐先生之前要我好好照顾你,那我便会答应齐先生教好你!” 稚圭微微一笑,心中则是想起了那个喜欢多管闲事的教书先生 齐静春,你真的死了吗? —— 其实陈平安从遇到神仙姐姐那天起,就不知道练了多少年的剑了! 白天练拳,晚上梦中练剑! 一晚便是十年! 剑灵教的剑法陈平安看起来很简单,但是他却练了整整五十年,才勉强学会! 陈平安收剑问神仙姐姐,自己是不是很笨?一套简单的剑法自己都练了五十年还没有完全学会! 神仙姐姐笑着安慰陈平安,很聪明了! 这剑法别人一辈子都不一定学会! 陈平安只当神仙姐姐安慰自己! 梦中时间的流逝,让陈平安的心境也快速变化! 表面上陈平安只有十几岁,但是却在梦中度过了百年! 有些事情,陈平安也比之前看得更清楚了! 副作用就是陈平安每次起床都有些恍惚! 一晚便是十年!神仙姐姐还告诉自己,说也就是小平安能够静心来练剑,能够不变初心! 不然其他人早就腻了!早就变了另一个人了! 这百年内神仙姐姐不仅教陈平安剑术,而且还会教陈平安识字、道理、计谋! 神仙姐姐将她知道都慢慢告诉陈平安! 但是陈平安听得最多的就是,道理就是将剑架在别人脖子上,告诉他,自己就是道理! 计谋就是找到一丝丝陷害自己的蛛丝马迹,然后顺着这段因果出剑,一剑砍死那个布局的老阴逼! 陈平安觉得有道理,但好像又没有道理! 算了! 陈平安认为百年其实很长了!长到自己都有些想宁姚姑娘了! —— 陈平安安心在家练拳,有了陆沉师兄、师父与他哥留下来的钱财。 他现在无需像之前一样为了生计而奔波劳累,甚至饭菜也无需陈平安考虑,稚圭会主动将饭做好! 陈平安却想进山,去那高山上练拳,顺便在现实中练练剑! 稚圭笑着点点头,说道:“只要有危险,就喊我名字,小事情我可以帮公子解决,无需劳烦岁年公子!” 陈平安点了点,他随便带上两本陆沉师兄给他的书,上山练拳去了! 来到山上后,陈平安一拳一拳的对着远方挥拳! 陈平安不知疲惫,直到整个人筋疲力尽,提不起拳头,才收拳、盘坐休息! 陈平安打开陆沉师兄留下的书,安安静静的看了起来, 神仙姐姐在梦中已经教会陈平安如何识字! 陈平安耳边突然传出一道温柔轻快的声音,“小平安,你不是要出吗?试试看!” 陈平安合上书本,笑着对神仙姐姐道:“神仙姐姐,我那剑术才勉勉强强学会,不是特别精通!剑意我也没有,剑道才刚刚修炼,我就不出丑了!” 白衣女子将金色的剑递到陈平安面前,笑道:“小平安,你出剑试试看嘛!我保证没问题!” 陈平安只好接过神仙姐姐递过来的剑。 陈平安握住剑柄,施展剑术第一式,朝着天空高处的白云斩出一剑,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陈平安回头无奈的看向神仙姐姐,“看!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衣女子笑着指了指陈平安身后,陈平安回头一看,整个天空的云朵变成两半! 陈平安不敢相信的张大嘴巴,自己斩断的? 陈平安随后就反应过来,转身将剑递给神仙姐姐,“神仙姐姐你又捉弄我!明明是你出剑对?我连剑气都没有,怎么可能将云朵斩断?” 白衣女子笑道:“小平安,你太死板了!刚刚你的表情挺好笑的!” 陈平安不说话,看向那天空中被斩的白云,不知道想些什么! 白衣女子一眼便看出陈平安所想,笑道:“小平安怎么了?想媳妇了?” 陈平安脸红道:“没有!” 白衣女子:“那就去找她呀!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配不配得上我家小平安!” 当长辈的只会在意别家女子配不配得上自己儿子! 陈平安说:“宁姑娘很好!” 白衣女子说:“那就去啊!我也想顺便见见故人!” “神仙姐姐还有故人?” “嗯,一个沉默的小剑修!” 陈平安稍微想了想,“神仙姐姐那我们一个月之后就出发,可好?” 白衣女子说:“好,我也想见见万年后的人族,是否跟当年那些登天之人,所设想的一样!” 第59章 剑就是道理 陈平安在剑灵的注视下练习剑法。 一剑又一剑! 陈平安眼中专注且认真,而剑灵始终笑看小平安练剑。 最后还是剑灵告诉陈平安要下山了,陈平安才缓缓收剑。 “神仙姐姐,我们还是在梦中练剑,我感觉这样练剑,时间不够用!” 剑灵道:“没问题,只要小平安心境不出问题,想练多久就练多久!” 陈平安下山时收集了不少的草药,这些草药都是他顺势而采来的! 下山路上陈平安还找到不少味道不错的果子,他都给了剑灵! 陈平安示意神仙姐姐尝尝看! 剑灵也不嫌弃,一边吃着一边笑。 陈平安认真讲解这种果子的作用,并且还骄傲的告诉剑灵,他小时候是如何发现的这种果子的! 剑灵面对陈平安始终笑意盈盈! 陈平安顺便来到杨家铺子,将那些草药都卖掉,换了二两碎银。 陈平安笑着用心声对旁边的神仙姐姐说:“你看,这钱我们可以买好多东西了!” 剑灵笑着点头。 那些店伙计与买药的人却看不到飘浮在陈平安身旁的剑灵,修道之人亦是如此! 不过躺在椅子上杨老头则是顺着陈平安的视线与神态察觉到了什么。 杨老头轻声询问道:“你来了?” 陈平安有些不知所措,剑灵笑了笑,对陈平安说:“不用理这老头,直接走就行!” 陈平安在梦中一百年里面,剑灵把陈平安能知道的都统统告诉了陈平安。 现在可以说,陈平安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郎了! 陈平安收好银子,礼貌的朝着杨老头打了声招呼,然后离开此地! 杨老头微微叹息一声,但是也不觉得意外,毕竟当年也没有见她认真看过几个人! 但是真正让杨老头不理解的是她为什么会看中陈平安? 道祖弟子? 不够! 而让杨老头意外的却是陈平安身上的变化。 模样还是那副少年模样,气质却与样子严重不符,成熟了许多! 剑灵转身笑着对陈平安说:“小平安,你会不会做饭?” 陈平安点头,剑灵笑着对陈平安说自己想要试试陈平安的手艺! 陈平安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做的没有我哥好吃!” 剑灵摆摆手笑道:“不要紧,我就想吃小平安做的饭菜!” 陈平安说了声好! 阿娘,有个与你一样好看的神仙姐姐也喜欢吃我做的饭菜。 她跟你一样好看,对我一样温柔! —— 走在大街上,以陈平安现在的武道一境修为,能够很清楚听见街边传来的八卦。 “唉,你知道不,小镇衙门的一把手换人了。” “换谁了?” “不知道,是个好看的年轻的少年。” “叫什么来着?” “不知道,只知道姓崔!” “唉——你看那不是陈平安吗?” “还真是!” “你瞧瞧,有个好哥哥就是不一样,啧啧啧!这衣服,这道袍,这款式与料子,比那小镇衙门一把手的都好!” “你酸了?” “我酸人家什么?酸人家有个好哥哥?酸人家克死父母?酸人家家破人亡?” “喂!过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好,但我听说陈平安他哥哥身份神秘至极,来头大得很!一品大官!” “得了,他哥要是一品大官,还会留他在这小镇上面?” “哈哈哈,之前都是开玩笑嘛!” 陈平安微微一笑,摇摇头,不去理会他们! 剑灵皱眉。 陈平安牵了牵剑灵的白衣袖口,示意没必要! 剑灵笑了笑,说,听平安的! 陈平安看到路边有一个卖糖葫芦的摊子, 准备路过的陈平安,突然笑着问旁边东瞧瞧西看看的神仙姐姐:“神仙姐姐,你吃不吃糖葫芦?” 剑灵笑着点头,“只要是平安喜欢的,我都喜欢!” 陈平安从道袍里面拿出几粒小银子,递给商贩。 “来两根糖葫芦!” “好咧,客官!” 小贩拿给陈平安两根糖葫芦。 陈平安拿起糖葫芦便离开此地,在路上陈平安隐秘的递给神仙姐姐一根糖葫芦。 剑灵笑着接过糖葫芦,一路上与陈平安开开心心的吃着糖葫芦! 味道不错,此间小镇也不错,比那天庭热闹,看来这人间也比那万年前的人间好多了。 至少这些烟火气,剑灵在万年之前从来没有感受过,剑灵有些开心。 看来万年前的那些修士确实挺值得的! 等到陈平安回到家中,有人敲了敲陈平安家的门。 陈平安打开门,发现是一名好看的少年郎,眉间有颗朱砂! 少年笑容十分亲切,说道:“陈平安,你好啊,吃饭了没?” 陈平安仔细一看,眉心的朱砂是一颗红痣! 少年笑容就说道:“没有吃饭,我请你下馆子啊!” 陈平安没有在意少年所说的话,而是十分平静的问道:“你是谁?” 少年看着陈平安平静稳重的样子,有些惊讶。 于是少年扬起脑袋,手指自己,笑道:“我是谁?我有很多身份,比如大骊国师,比如你师伯!崔师伯!” 少年的眼睛充满戏谑。 陈平安淡然道:“你还有一个身份!” 少年疑惑道:“什么?” 陈平安平静道:“文圣一脉的叛徒!” 少年愣住! 直到陈平安的下一句话,“你与齐先生有大道之争对?所以你担心我是齐先生的传承人对吗?” “小小年纪想太多不好哦!” 陈平安继续说道:“我只是应我师兄与齐先生的请求,去文圣一脉去读书学习,并不是去文圣那边拜师当徒弟!” “你大可不必如此。” “并且我身上穿的是道袍,而且我认的先生是文圣,所以你也不是我的师伯!!” “倘若你还是不放心。” “我师兄与师父告诉过我,不读书了就去修道,所以我不想参与你与文圣一脉的矛盾!” 少年被陈平安说得一愣又一愣的! 少年沉默不语,但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变! 这让一旁的陈平安心中猛地一紧,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陈平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但是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与此同时,陈平安悄悄将武道修为显现出来,体内的气血如同沸腾的岩浆一般,疯狂地翻涌起来。 他毫不犹豫地挥出一拳,正是他自创的撼山二式! \"破命碎运!\" 随着一声怒吼,陈平安的拳头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朝少年疾驰而去。 拳风呼啸,尚未抵达少年身前,那股强大的意念便如同一股洪流般喷涌而出! 这股意念中蕴含着无尽的不屈和坚韧,仿佛是一个渺小的凡人在面对诸天神灵时所展现出的无畏勇气。 它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向少年! 少年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感受到了这一拳的拳意。 陈平安这一拳太突然了,迅速而凌厉,让人猝不及防。少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紧咬牙关,硬生生地接住了陈平安这一拳!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少年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口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哼。 紧接着,陈平安不给少年任何喘息的机会,又是一拳紧接一拳地砸向对方。 陈平安每一拳都蕴含着拳意和气血。 少年无数次想要运起法力,但不知为何,那原本熟悉的法力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般,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释放出来。 白衣女子在一旁打着哈欠,看着陈平安出拳。 少年最终被陈平安一拳打倒在地! 只见那名少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狠狠地砸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他的嘴角溢出一缕殷红的鲜血,顺着下巴流淌而下,将胸前的白衣染得通红。 少年口吐鲜血,眼神冷厉!冰冷而锐利, 陈平安一眼就看穿了少年心中所想,但他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只见他手掌一翻,一柄金色的长剑便出现在他手中。 师兄、师父、哥哥都告诉过自己,不怕事! 所以我斩一个人问题应该不大? 少年看着陈平安手中缓缓出现的金色铁剑,呆住了! 陈平安将剑放在少年脖子上,笑道,“你有什么道理,你先说,之后我会告诉你,我的道理是什么!” 神仙姐姐说得对,剑就是道理! 第60章 讲道理! 我叫陈岁年,此刻的我刚刚从老龙城与云霞山回来。 我刚刚去老龙城,发现老龙城符家的香火已经灭了一大半了,家族气运也是破败不堪。 我稍微掐指一算,便知道是陆沉这好小子干的! 不错!干得漂亮!陆沉。 而云霞山,我那边也是十分讲道理的让他们跟我弟道歉。 起初他们不同意,他们不认同我的道理。 于是后来我叫青一出来与他们讲道理。 他们似乎很听青一的道理! 苦恼! 现在我来到了正阳山,发现正阳山只被青一斩了一半! 我摇头不满。 我明明是让他将正阳山踏平,于是我把藏在我身边的青一喊出来骂了一顿! 青一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看着眼前一半的正阳山,直接施展符箓与剑气,将它硬生生的压成平地! 因为礼圣师兄告诉过不能随意伤人,所以我还是很礼貌的将正阳压平,没有伤到一个人。 期间正阳山有修士不满,准备上去与我讲道理。 我一听有人竟然想与我讲道理,有些兴奋,于是我叫青一上前与那些修士们讲讲道理。 那些修士们很快便知道了他们的错误! 并且十分认同青一的道理! 苦恼! 期间我还见到了那什么袁真页,它对我鞠躬,感谢我不伤正阳山修士之恩! 我看着它,想起了它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看着它如今如此模样,我深感欣慰。 不错!被我讲道理讲服气了。 知错能改,很好! 我正准备离开,但是这时礼圣师兄来了,他先是“小小”的批评了我的所作所为。 后面又将正阳山扶起,然后带我离开! 离开过程中,礼圣师兄竟然问起了我与秀秀姑娘的事,问我为什么要斩断秀秀姑娘的相思线? 我说,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个计谋我觉得十分不错! 礼圣师兄告诉我,不应该这样,这样做是不对的! 我不理解! 礼圣师兄告诉我要我回骊珠小镇跟秀秀姑娘道歉,而且要很正式的回应这件“小事”! 我说,不! 礼圣师兄问,为什么? 我说,我又没有杀人放火,又没有伤天害理,又没有犯错,为什么道歉? 礼圣师兄又问一遍,回不回去? 我还是说,不! —— 我叫陈岁年,此刻的我刚从老龙城、云霞山和正阳山回来! 我又回到了骊珠小镇! 只不过我腿有些痛! —— 陈岁年笑容不变,跟第一次一样,陈岁年不紧不慢的向着陈平安家走去。 只不过这这一次,陈岁年走路时的姿势有些奇怪,一走一歪的! 陈岁年还时不时摸摸自己的小腿与大腿! 可恶! 礼圣师兄就仗着自己修为比我高才能这样,改天等我修为比礼圣师兄高,我就把他的腿打断! 突然陈岁年感觉自己的另一条腿也火辣辣的疼! 对不起! 礼圣师兄是天底下最好的师兄,是浩然最强最帅的夫子! 忘了十四境能够听得到了别人用心声说自己的名字。 陈岁年来到陈平安家,就看见陈平安将剑架在一名白衣少年的脖子上,并且告诉对方什么是道理! 陈岁年欣慰极了,不错,小平安也学会讲道理! 陈平安正准备将那白衣少年一剑斩首,陈岁年却出手阻止。 陈平安抬头看向出手之人,是他哥陈岁年! “哥!” 陈岁年笑道:“嗯。” 陈平安收剑与陈岁年解释了事情的来由。 陈岁年看了看那眉心朱砂,白衣少年,将他缓缓扶起,笑道:“崔兄弟,我弟弟不懂事,得罪了!” 崔东山拍拍衣袖,冷声道:“看在道友面子上,我就不计较了!” 陈岁年点头。 崔东山说:“管好你弟弟,别让他” 陈岁年反手就是一拳打向崔东山,将崔东山再一次打飞倒地! 其实陈岁年准备用脚的,但是 陈岁年心情正不好,刚刚被礼圣教训了一顿,揍了一顿,心中想着师兄的以和为贵,准备将这少年扶起,将矛盾化解。 但是这老小子蹬鼻子上脸,给点阳光就灿烂! 陈岁年冷笑一声,一歪一撇的朝着崔东山走去。 “叫!喜欢叫?” “一个小小的中五境在我面前叫?” “还教我做事?你以为你是谁啊?礼圣?十五境?十四境?” “靠!!¥……&” 陈岁年一边暴揍崔东山一边骂骂咧咧! 暴揍崔东山的同时,陈岁年还将崔东山身上的伤给治疗好,治疗好了之后,接着揍! 崔东山眼神麻木,虽然眼前陈平安的哥哥陈岁年看起来不会要了自己的命,但是陈岁年揍起人来真的痛! 终于陈岁年吐出一口浊气,爽了! 陈岁年笑着将躺在地上的崔东山扶起,顺势将崔东山身上的伤势治疗好,声音充满歉意道:“对不起啊!崔兄弟,最近脾气不太好!” 崔东山身体一颤! 陈岁年笑着说:“我将你之前受到的所有伤都治疗好,这样是不是算我和陈平安没有对你动手?” 崔东山欲哭无泪,只能点头,因为他感觉只要摇头,陈岁年的拳头就会落下! 陈岁年笑着点头,孺子可教也! 我的道理还是有人喜欢听的! 开心! 陈岁年叫陈平安将自己搀扶进小院,顺便叫崔东山一起进来! 崔东山颤颤巍巍的踏进陈平安的小院。 陈平安察觉到陈岁年的小腿上的伤,于是出声询问道:“哥,你刚刚干什么去了?不是说离开小镇吗?怎么回来了?你小腿怎么受伤了?” 陈岁年在陈平安的搀扶下,坐在椅子上,解释道:“我刚刚替你找场子去了!” 陈平安疑惑,找什么场子? 陈岁年说:“之前那什么正阳山的老猿,老龙城的符家、云霞山的蔡金简不是都欺负过你吗?我就找他们讲道理去了!” 陈平安愣住,不知道怎么说,心中默默记下一笔,只能对陈岁年说:“那哥,你的腿伤是怎么搞得?” 陈岁年说:“被人打断的?” 陈平安问:“谁?” 陈岁年问:“你要帮我报仇?” 陈平安点头,“不管是谁,我以后都会出剑把他的腿打断!” 陈岁年向身后椅子靠去,随口飘出几个字:“我师兄!” 陈平安当机立断道:“那肯定是哥又惹你师兄不高兴了!” 陈岁年冷笑一声,白眼狼!怂样! 第61章 可恶,诸事不顺! 陈岁年对崔东山说:“我弟与你有什么矛盾吗?” 崔东山连忙摇头。 陈岁年接着说:“我弟他只是去文圣一脉那边读书,并不是去拜师的,所以你不必担心与你有什么大道之争!” 崔东山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陈平安突然问道:“齐先生的死与你有关系吗?” 崔东山摇头。 陈平安静静的看着他。 崔东山疯狂摇头,陈岁年摆手说道:“与他几乎没什么关系!” 陈平安这才收回视线,一旁的崔东山则是感觉脖子上那抹寒意消失不见! 陈岁年对崔东山说:“你可以走了!” 崔东山发愣,“我?” 陈岁年说:“不然嘞?我留你吃饭?” 崔东山赶忙拒绝,“不用不用!”之后飞速离开此地。 “哥你就这样放他离开?” “不然嘞?好像是你先出手?” 陈平安摸摸脑袋,“他先吓我的!” 陈岁年笑了笑,对着里面看屋子里面看热闹的稚圭说道:“喂!热闹看够了,就请帮忙做一餐饭!” 稚圭本来沉浸在陈岁年离开的快乐中,现在看到陈岁年就烦,一想到还要帮陈岁年做饭就更烦! 稚圭看了看陈岁年的腿,心情突然变得十分不错。 陈平安说:“要不我来做饭?” 陈岁年又看向陈平安,“你去做饭?” 陈平安点头。 陈岁年问道:“你会做饭吗?为什么不让稚圭做饭?” 稚圭心情又不好了,关你屁事,为什么一定要我做饭? 陈平安说:“有人想吃!” 陈岁年“哦”了一声。 陈平安点头。 陈岁年将自己的洞天院子搬出来,说道:“都进去!” “好好做!挺期待的” —— 陈岁年看着桌上的饭菜,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认真的对陈平安说道:“不好吃!” 陈平安刚想说些什么,一道剑气直接将坐在椅子上的陈岁年砍翻。 “不好吃就别吃!”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一道白衣女子,语气不善道。 王朱看着突然出现白衣女子,瞳孔微缩,身上不自然释放修为。 陈平安示意王朱不必紧张,让王朱收回真龙气运! 王朱听到陈平安的话,收回修为,但眼中还是充满谨慎。 陈岁年从地上爬起来,不服道:“不好吃就是不好” 又是一道剑气将陈岁年击飞! 陈岁年再次从地上爬起来,“其实我觉得也不错!!就只比我做的菜差一点点!” 陈岁年重新回到餐桌上面,拿起筷子老老实实的吃起了饭! 陈平安对白衣女子说道:“神仙姐姐,你” 白衣女子恢复笑容,对陈平安说道:“没事,有人就是贱,非要先吃两道剑气开开胃,才吃得进饭!” 陈平安看着正在认真扒饭的自家哥哥,又看看一脸不爽的神仙姐姐,无奈的笑了笑。 “行,吃饭!” 吃饭的过程中,陈平安问陈岁年:“哥你不是有符箓吗?怎么不用?” 陈岁年扒拉着碗中的饭,颇为无奈道:“我师兄打我的时候连浩然规则都用上了,我现在只能安心等小腿自然恢复好!” 白衣女子冷笑:“该!” 陈岁年也不反驳,毕竟她的道理比自己的道理更大! 可恶,诸事不顺! 吃完饭后,陈岁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望着屋顶发呆! 陈平安问陈岁年怎么了? 陈岁年不说话,只是让陈平安先做一副拐杖,等一下自己出去有事。 于是陈平安忙活了一个时辰,给陈岁年做了一副丑丑的拐杖。 陈岁年本来准备拒绝这副拐杖,但是剑灵手中的剑缓缓抬起。 陈岁年感动道:“哇~太谢谢平安了!” 陈平安无奈的看着眼前欺软怕硬的哥哥和笑眯眯的神仙姐姐。 陈平安叹了口气。 陈岁年拿起拐杖,一步一步的从陈平安家走到阮铁匠铺子。 正在打铁的阮铁匠听到铁匠伙计说外面来了一个拄着拐杖的少年来找阮秀小姐。 阮铁匠疑惑,拄着拐杖的少年?来找秀秀? 谁啊? 阮铁匠带着疑惑来到铁匠铺子外,一看到来人,便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哈,陈岁年你也有今天?” “哈哈哈哈,你怎么?腿怎么?哈哈哈哈” 陈岁年面无表情的看着笑得肚子疼的阮邛,“阮师傅,我是来找秀秀的!” 阮邛笑容顿时消失,摆手道:“秀秀不在家!” 陈岁年点头,表示了解,对着屋子里面大喊道:“阮秀姑娘,我来找你玩了!” 屋子里面跑出一个青衣小姑娘,眼中灿烂的看向陈岁年。 “陈岁年你怎么回来了?” 陈岁年笑道:“我师兄让我回来向你打个招呼。” 阮秀低头,“没事!没必要专门回来向我打招呼” 陈岁年笑着对阮秀说道:“秀秀姑娘,与我一同散散步。” 阮秀抬起头来,满脸笑容,“好!” 俩人渐渐离开,只留下原地呆愣的阮铁匠 散步?散什么步? 陈岁年你腿都被礼圣打骨折了,还想着跟我女儿散步? 你真该死啊! —— 一路上阮秀东看看西看看,不知道说些什么。 陈岁年带着阮秀来到无人的小溪旁,笑着对阮秀行礼道:“秀秀姑娘,还请见谅我上次的不告而别。” 阮秀连忙摆手,说“没事没事。” 陈岁年看着面前刚刚及笄的少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服眼前的女孩,怎么告诉她自己就是一烂人,不值得她喜欢! 陈岁年只好从头到尾的把整件事情讲清楚,包括自己斩断相思线的事情。 阮秀全程默不作声,只是看着面前的小溪。 等陈岁年说完后,阮秀才轻声问道,“那岁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陈岁年点头,“嗯!” 突然陈岁年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不是讨厌你,只是没有对你有那种非分之想!” “只是我七情之中差一情,正是这一情从而导致我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 “再加上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所以如果让秀秀姑娘不开心了,还请秀秀姑娘原谅!” 阮秀沉默。 陈岁年说:“秀秀姑娘如果还是很生气,那就狠狠揍我一顿,解解气!” 秀秀微微一笑,但依然沉默不语。 “你年纪尚小,阅历尚浅。而我呢,只不过是偶然路过你世界的一个匆匆过客罢了。” 陈岁年苦笑着摇了摇头,仿佛想要把心中的无奈都甩掉一般 “因为我个人的精彩超过了你遇到过的所有人,所以你才会觉得我很好!” “可是我知道,我就是一烂人,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你只是在最懵懂的时候遇到了最好的我,所以才觉得我好。” “可是以后你行走江湖,见了世界,遇到更好的人,也许某个瞬间你会突然觉得,我也没那么好。” 就在这时,阮秀突然开口说道:“可是现在我觉得你就是很好!” 她的声音并不大,陈岁年听到这句话后微微一怔,随后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过头去,目光投向了远方那连绵起伏的山峦和波光粼粼的湖水。 秀秀也是如此,同样静静地凝视着远方,两人一同沉默。 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下来,只有微风轻轻拂过他们的脸庞,带来一丝丝凉意。 陈岁年一脸苦笑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男女之事真头疼!比将余斗一剑砍倒还要难! 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陈岁年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62章 从不输棋陈岁年 陈岁年最后只能说道:“要不这样,反正我劝也劝不动,斩也斩不断,我们两个定下百年之期,一百年之内,我不会喜欢其他人,哪怕是寻回七情,我也等你。” “你这一百年内,若是不喜欢我,还喜欢了其他人都可以。” “我心甘情愿!” 阮秀抬头看着陈岁年的眼睛问:“那一百年之后,我若是还喜欢你呢?” 陈岁年突然笑容灿烂道:“那我娶你!” 啊? 陈岁年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阮秀的耳畔炸响。 她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然无法言语。紧接着,她像是被吓住了一般,急忙低下头去,不敢再与陈岁年对视。 此刻,她的小脸蛋如熟透的苹果般迅速涨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 陈岁年继续说道:“一位好姑娘喜欢你一百年,这样好姑娘,还不娶回家就是眼睛瞎了!” “我虽无情意,亦能辨人心!” “秀秀姑娘,如此可好?反正我一浪子无名声,也不怕坏了自己的名誉,都随秀秀姑娘!” 她从未想过陈岁年会如此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情感。 阮秀现在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 陈岁年见阮秀不出出声,于是便出声,笑道:“秀秀姑娘,这样可好?” 只见阮秀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略微迟疑了一下后才蚊蝇般地轻声回应道:“我……我都可以……听岁年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生怕被别人听到似的,但那张小脸上却早已布满了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处。 陈岁年点头,不错,圆满解决! “好了,既然秀秀姑娘你同意了,那我也会努力的将丢失的那一情给寻回的!” 陈岁年拍拍胸脯,向阮秀承诺! 阮秀支支吾吾的点头,“好。” 陈岁年扬起脑袋,对阮秀说:“秀秀姑娘,那我们就说好了!” 阮秀微微点头。 陈岁年对阮秀说:“秀秀,我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件事情” 阮秀低着头,小声的说:“什么事?” 陈岁年说,“能不能顺便把我扶回家!我腿断了!” 阮秀小声说,好! —— 要去陈平安的家,就必须要路过阮铁匠铺。 于是在路过铁匠铺子时候,阮邛眼睛呆滞,整个人都懵了! 陈岁年笑着对阮邛打招呼,“阮师傅好!” 阮秀也看了她爹一眼,之后就专心的扶着陈岁年回家。 阮邛面无表情,神色麻木。 陈岁年笑容满面。 走了一距离后,阮秀小声道:“岁年,你刚刚是故意的对?” 陈岁年义正言辞道:“我没有!我故意什么了?” 阮秀柔声道:“我只是有点小呆,但我又不傻!” 陈岁年看了阮秀一眼,“你这么聪明?” 阮秀点头,陈岁年问:“那我问你,那我与你定下百年之约,我是不是要向你写婚书?” 阮秀脑袋呆滞,小脸又红了。 陈岁年得意道:“想不出来!” —— 陈平安在自己家的破旧小院里面练拳,下一瞬间就看到阮秀扶着陈岁年回来。 阮秀轻轻的将陈岁年安放好,并对轻声陈岁年说:“岁年,你最近就别乱动。” 陈岁年笑着点头。 “对了,那婚书的事?” 阮秀呆住不说话,低着头小脸红红的跑开了。 陈平安呆呆的看着两人。 陈岁年眉目一挑,看向呆呆的陈平安,“你小子看什么看,哼。要看就去倒悬山看你心上人去。” 陈平安问:“哥,你这是准备下婚书了?” 陈岁年说:“差不多。” 陈岁年将百年之约说给陈平安听,陈平安愣住,“一百年是不是有点久?” 陈岁年说:“久吗?还好,对于我们这种修道之人来说,一百年也就闭几次关的事情。” “你想一个小姑娘,在懵懂不知的年纪遇到喜欢的人很正常,可是她什么都不懂啊。” “你又不忍心拒绝她,只等她慢慢长大,等她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等她明事理,等她某一天真正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人又值得喜欢。” 陈平安说:“一百年后,你娶她,那你真的喜欢她吗?” 陈岁年沉默了许久,笑道:“不知道,到时候看。毕竟我对男女之情一窍不通,只能慢慢去摸索。” —— 在空中的礼圣微微一笑,此事已成! 一向行事果断的小师弟,竟然犹豫许久,还定下那什么百年之约? 这不是就是在搞笑吗? 寻七情,入情劫。最是眼前无限意,此情无解独青衣! 大善! —— 陈岁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看向天空,对着天空龇牙咧嘴。 礼圣微微一笑,然后消失不见。 小师弟就在这里多陪陪阮秀姑娘,好好养伤。 —— 陈平安这天遇到一个汉子,并接下一个任务。 汉子是大骊朝的死士,保护孩子去山崖书院学习。 而小镇的马老先生被害,老先生死前曾提到过陈平安。 希望陈平安能够将现在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安排好! 陈平安问他们是留在小镇,还是去大骊山崖书院,齐先生读书的地方? 几位小孩支支吾吾说去山崖书院。 陈平安点头,笑着答应了。 —— 陈岁年瘫坐在摇椅上,听陈平安跟他说,送小孩去大骊。 陈岁年说:“去呗,人这一辈子多走走是好事,不要像我腿被打断了,哪里都去不了。” 陈平安憋住笑,对着陈岁年点点头。 —— 陈平安问旁边的剑灵:“神仙姐姐你去不去?” “小平安去那里,我就去那里。” 陈平安点头,他来到廊桥处,取出那柄老剑条,身上的道袍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将这柄剑条遮蔽起来。 陈平安缓缓地将手中之剑提起,随着剑身逐渐离开地面,一股无形的气势从他身上涌起。 他微微上扬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此刻的陈平安,神采飞扬,眼中耀眼夺目。 “我叫陈平安,是一名剑客!” 陈平安跟同龄的男孩子一样,小时候无数次幻想过自己是那仗剑游历江湖的大侠。 可是为了生活,陈平安很少去幻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可如今真正提起铁剑,陈平安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激动。 也许是百年练剑时光打磨了他的心性,也许是年少时的苦难将他的梦想打碎了。 无所谓了,至少现在重新提起了剑。 躺在院子里面的陈岁年此刻正与阮秀下棋,突然看向小镇廊桥处,笑着点点头。 “岁年,我赢了,你输了。” 陈岁年笑道:“好!” “还来吗?”,阮秀小声问道。 陈岁年说:“你想下我就陪你下呗。” 阮秀笑着点点头说好,开心的收子,准备下一把。 远在文庙的礼圣,神色古怪。 礼圣笑着摇摇头。 ps:有没有会打特别会打玩者的,带带我!带飞我两把,我多加更一章 还有,前面的章节错别字、病句我在一章一章的改,目前已经改到第七章了,你们的建议我听到了,女主的出现确实挺突兀的,我会改。 第63章 一位悬刀的剑客 陈平安离开了,与他同行的还有王朱。 他们渐行渐远,留下陈岁年孤独地待在骊珠小镇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岁年的生活变得单调乏味起来。他要么陪秀秀下棋解闷儿,要么就懒散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自从王朱离去后,家里连个会做饭的人也没了。 有时,陈岁年会因为懒得动手做饭而干脆饿着肚子。 阮秀看陈岁年有时候连饭都没有吃,担心极了。 要知道,在她看来,好好吃饭可是人生中的人生两件大事之一。 于是,阮秀注意到陈岁年行动不便后,便主动承担起了为他送饭的任务。 每天都是如此。 然而,面对阮秀的关心和热情,陈岁年总是表现得有些固执。 每次当阮秀递上食物时,他都会十分坚定地说:“我是修士,像我这样的修行者,早就不需要吃饭了。” 阮秀不听,认为陈岁年就是嘴硬。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吃饭呢? 阮秀根本不相信陈岁年的话,她觉得陈岁年纯粹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而陈岁年却据理力争地反驳道:“我没有嘴硬。” 阮秀说:“你就是嘴硬,每次都说不要,但吃得比我还快,还有你吃就吃,干嘛吃我那一碗?” 陈岁年还在狡辩:“你都送过来了,我不能浪费粮食。” 至于为什么吃你那一碗,那你回家顺便看看你爹的眼神。 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剐,我怕你爹下毒毒死我。 陈岁年无聊极了,只能跑去李希圣家里。 李希圣看着陈岁年拄着拐杖,他看了看陈岁年的腿,眼神里面充满笑意,嘴角微微上扬。 陈岁年无奈道:“你想笑就笑。” 李希圣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哈,你这腿是被你师兄打断的?哈哈哈,你腿上面都是浩然规则,阻止你施展法术恢复,只能等它自己慢慢好。” “哈哈哈” 李希圣看着陈岁年的衰样,不顾礼仪,扶着桌子笑得肚子疼。 你陈岁年也有今天? 你怎么不拿出上次把剑架在我脖子上的勇气去找你礼圣师兄麻烦? 哈哈哈! 陈岁年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希圣,冷声道:“寇名师兄笑够了吗?” 李希圣微微点头,收住笑容,施展法术将小院的天机遮蔽,将齐静春喊出来,然后继续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齐静春你看陈岁年这小王八蛋,腿被他师兄礼圣打断了该哈哈哈” 一向温文儒雅的齐静春看到陈岁年着瘸腿,拄着丑丑的拐杖也是有些忍俊不禁。 陈岁年就这样看着他们哈哈大笑,无奈道:“别笑了。” “我不!”,李希圣的声音充满了整个小院。 陈岁年现在腿被师兄打断了,不能将剑架在李希圣脖子上了。 等到两人笑够了,陈岁年才说明来意。 “岁年,你找我们两个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闲的慌,来找你们两个下棋!” 李希圣微微一愣,笑道:“你确定?” 陈岁年点头。 李希圣说:“那我先来!” 两人来到庭院,李希圣先落一手。 陈岁年无所谓的落棋,李希圣看着陈岁年那弱弱的棋势,以及惨不忍睹的棋术,嘴角扬起笑容。 哥们虐死你! 到了中盘,李希圣看着一片大好的形势,哈哈大笑:“陈岁年,你还不认输?” “你专心下棋!” 陈岁年仿佛看不清形式,还是那般随意下棋,齐静春也有些看不懂陈岁年的下法。 齐静春他皱着眉头,但还是认真看下去。 直到李希圣落下一子,陈岁年落下最后一子,才尘埃落定。 李希圣看着陈岁年笑道:“还得练啊,岁年!” 陈岁年无奈的看了看李希圣,笑了笑,然后随意的将棋子收回,对齐静春笑道:“齐先生,下一局?” 齐静春微微点头。 还是同上把一样,陈岁年落下最后一子,不出所料的输了! 陈岁年慢慢的收起棋子,笑着起身,对两人一一行礼! 然后慢慢起身,一瘸一拐的离开 李希圣有些懵,齐静春也是如此。 “他来干什么?找我们下棋,然后输棋?” “难道另有它意?来来来,我俩复盘一下。” 齐静春也一脸懵,不解的看着陈岁年的背影。 陈岁年缓缓离开李氏大院,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复盘的两人,微微一笑。 直到回到自己家中,陈岁年才哈哈大笑。 “聪明反被聪明误,不是喜欢笑我吗?我就是故意输给你们两个的,就是让你们两人睡不着!” 陈岁年这一计损到家了! “哈哈,喜欢笑,怎么不笑了?” 陈岁年自娱自乐! 第二天凌晨,正在思索棋局的齐静春与李希圣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尤其是李希圣,他已经思考了一整晚了。 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从陈岁年之前的布局来看,陈岁年绝对是棋道高手。 齐静春也是如此,他想着想着,突然想起陈岁年出门后那抹微笑。 齐静春突然明白什么意思了。 齐静春苦笑道:“好一个聪明反被聪明误!” “嗯?”,李希圣不懂齐静春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齐静春苦笑道:“人家把我俩当猴耍呢!” 李希圣还是不理解。 齐静春笑道:“寇名,你看现在什么时候了?” 李希圣视线脱离棋盘,看向天空。 之后李希圣也像是明白了什么,看向陈岁年所在的地方恶狠狠道:“陈——岁——年——!” 正在盘坐修炼的陈岁年,嘴角露出笑容! 笑啊,你怎么不笑了? —— 陈平安带着王朱、三个个小朋友还有一对父女护卫,不断朝着山崖书院前进,期间遇到了一个人。 一个骑驴,戴斗笠,悬刀的剑客 男人自称阿良,是一名剑客。 陈平安看了一眼阿良腰间的刀柄,也平淡道:“我叫陈平安,是一名武夫” 阿良看了陈平安腰间的“木剑”,笑了笑,小家伙还挺有趣! 陈平安说:“有何事?” 阿良说:“我是护送你们去山崖书院的护道者。” 陈平安沉默不语,默默后退几步,摆出拳架! 阿良眼神古怪,这跟小齐说的陈平安不一样啊! 这时远在小镇的阮邛突然出现在此地,问阿良:“风雪庙魏晋?” 阿良笑道:“不是神仙台魏晋吗?我不是魏晋,我叫阿良!” 阮邛道:“随便你叫什么!” 阿良无奈,这人似乎将他当成魏晋了啊,算了,问题不大! 阮邛对陈平安点头,示意此人没问题。 陈平安也点头示意感谢! 阮邛离开瞬间离开此地 只是陈平安有些疑惑,为什么阮铁匠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不爽? 阮邛看着陈平安那张脸,就想起了陈岁年那种欠揍的脸! 可恶的小王八蛋!吃死他 ps:今天二更完毕。 前面我在拼命改! 第64章 阿良,我淦你娘! 陈岁年在小镇中陪着秀秀,腿也好得差不多了。 阮秀看着陈岁年拿起书,有些苦恼着看着陈岁年手中的书,“岁年,你怎么会喜欢看这玩意?” 陈岁年笑了笑,“我也不是特别喜欢看,只是有时候不得不看!” 阮秀疑惑:“为什么不得不看?” 陈岁年想了想,说道:“不看书的话,我就会被那些老不死的玩意玩到死!并且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 阮秀不明白! 陈岁年笑了笑,比如昨天那两只大猴子 一想起李希圣破防的样子,陈岁年就哈哈大笑。 阮秀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陈岁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陈岁年他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籍,带着一丝无奈开口问道:“秀秀姑娘,你这样一直看着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阮秀的目光先是落在陈岁年受伤的腿部,然后又朝着厨房的方向望去。 陈岁年见状,苦笑着解释:“我腿才刚刚好!” 然而,阮秀似乎没有听到陈岁年的话,依旧静静地注视着他。 陈岁年被阮秀盯着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些无可奈何的笑道:“行!” 陈岁年起身进入厨房,阮秀则是安静在外面等着陈岁年的点心! —— 阿良加入有一段时间了,众人也渐渐跟他熟了起来 李槐更是对阿良说:“阿良,我其实是你爹!” 阿良笑道:“我是你爷爷!” 李槐笑道:“我是你祖宗!” 阿良毫不客气:“我祖宗早死了!” 李槐沉默片刻之后,最后说出那句往后浩然最牛逼的话语:“阿良,我淦你娘!” 阿良也沉默片刻,想起了亚圣那张严肃的脸,阿良有些佩服的看向李槐!向李槐竖起了大拇指! 李槐一时间得意洋洋! 一旁的陈平安则是专心的看着地图,环顾四周! 王朱则是紧紧跟着陈平安身后,时不时的给陈平安递水! 陈平安每次接过水都笑着对王朱说谢谢! 李槐有些羡慕的看向陈平安,对阿良说:“阿良,你看陈平安好福气啊!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当他的丫鬟!并且我听说这位丫鬟还是陈平安隔壁宋集薪之前的丫鬟嘞!” 王朱回头,笑嘻嘻的看向李槐。 陈平安声音平淡的喊了王朱的名字:“王朱!没必要!” 王朱无所谓的耸耸肩,听公子的! 陈平安笑着对李槐说道:“李槐,没事!王朱刚刚吓你的!你之前说的没错,但王朱也是人,想去那里就去那里,每个人都是这样,没有人可以限制别人的自由!她只是来我这里暂时配我一同学习,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好了,下次别说了。好吗,槐爷?” 陈平安笑着摸了摸李槐的头。 李槐不在意的摆摆手,“好,看在你陈平安喊我槐爷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下次就不说了!” 陈平安笑着看向王朱,王朱也微微点头。 “人吗?我也是自由的吗?” 王朱在心中想了想,然后笑了笑! 阿良对陈平安更好奇了,真的没有读过书?我阿良都说不出那段话!可恶,那将我阿良的面子放在那里? 阿良也有些好奇的看向王朱,然后嘴角上扬,这一段旅程更有意思了! —— 在家休息的陈岁年,突然听见旁边的动静,一男两女在隔壁嘀嘀咕咕。 陈岁年正好闲着无事,便偷听起了墙角。 陈岁年越听神色越古怪,脸色越冷! 一妇人一抱剑女子一剑士, 妇人似乎是大骊皇后 抱剑女子和那剑士则是护卫! 大骊皇后骂骂咧咧,看在宋集薪屋子里面书,嘲讽道:“你看看这些不值钱的书,儒生的书最便宜,就二十文可以买一大堆!” “这些道理值几个钱啊,这些书送我,我都嫌弃。” “要不是有诸子百家的帮忙,这儒教早就被推翻了!。” 剑士劝道:“慎言!” 妇人笑道:“放心,谁会知道?” “娘娘!” 大骊皇后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便是!” 大骊皇后哭道:“可怜我儿宋集薪!吃苦了,但是还是比隔壁那个狗泥腿子好一点!” “要不是他,我儿宋集薪也不可能有心结!我儿小时候被陈平安那个狗杂种狠狠掐住脖子,被陈平安那个狗杂种吓到了!” “他陈平安什么身份,我儿什么身份,他陈平安配吗?” “他陈平安就算像狗一样叼着刀,跪在我面前求我杀,我还嫌弃刀上有狗的口水” \"他陈平安就是一贱种,害死了爹娘后,还害我儿宋集薪有了心结,杀他一万遍都不过!” 大骊皇后越说越气愤! “走,我们去隔壁看看那小畜生的家什么样子!” 大骊皇后看了看陈平安家门口的符箓,“三山九侯先生?谁?又是什么垃圾野修?” 大骊皇后直接将符箓撕碎,冷笑一声! 大骊皇后走上前去,双手紧紧握住门把手,然后轻轻一推,但却发现门被锁住了。 她不禁皱起眉头,讽刺道:“这扇门上竟然还加了锁?难道里面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成?” 大骊皇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嘲讽道:“真是可笑至极!就凭那个小畜生,能有什么宝贝值得旁人去偷窃?我看这里头多半是些不入流的货色罢了。” 说罢,她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色。 然而,大骊皇后并没有就此罢休。只是轻轻一用力,硬生生地将那把锁给弄断了。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门锁应声而断,房门也缓缓打开。 进入房间后,大骊皇后和两位护卫惊讶地看到一个悠闲地躺在摇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的白色身影。 咦?这里面竟然有人? 那白色身影原来是一位少年郎,他一只手轻松地拿着书,另一只手则随意地撑着自己的脖子。 当他察觉到有人闯进来时,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惊慌失措,反而微微歪了一下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三个不速之客。 这位少年郎长得十分俊美,眉宇间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 他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讥讽之意,仿佛早就知道了他们会闯进来。 少年眼中对这三位闯入者充满了不屑与讥讽。 \"你们好啊!我叫陈岁年!\" 少年郎用清亮的嗓音打破了沉默,主动向他们打了个招呼,似乎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ps:这一章不算,算我多写的!今天时间多。 想要我加更!你们懂的! 第65章 只要陈平安出事,我出剑! 大骊皇后愣住,然后冷声问道:“你是谁?” 陈岁年笑道:“我啊,是你口中那个泥腿子、小畜生、害死爹妈的凶手陈平安的哥哥陈岁年!” 大骊皇后不屑的笑笑,“你?陈平安他哥?陈平安就是一孤儿哎呀!我跟你废什么话,既然你阁下自己想找死,那也怪不得其他人!” “徐浑然,上!杀了他。” 但是身边那个剑士没有动,大骊皇后看向徐浑然,但是她发现徐浑然竟然一动不动! 她又看向那边的抱剑女子,那抱剑女子也一动不动。 于是大骊皇后对着陈岁年行了一礼,笑道:“前辈还请原谅晚辈的无知!” 陈岁年冷笑一声,“大骊皇后?” 大骊皇后一愣,笑了笑,“道友好眼力!” 陈岁年轻蔑地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只见他手臂一挥,强大的法力瞬间喷涌而出,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一般,径直朝着大骊皇后抓去。 大骊皇后还来不及反应,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吸力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腾空而起,向着陈岁年飞去。眨眼间,她就被陈岁年牢牢地抓住了脖颈。 大骊皇后惊恐万分,拼命地挣扎着,但陈岁年的手指却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夹住她的喉咙,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骊皇后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脸色也变得涨红起来,而那原本白皙的脖颈此刻更是泛起了一层血紫色。 陈岁年的手掌缓缓收拢,力量不断加大,似乎要将大骊皇后的脖子捏碎。 大骊皇后的眼神逐渐涣散,生命的气息正从她身上快速流失…… 终于,陈岁年缓缓松开了紧握住大骊皇后的手。大骊皇后如获大赦一般,贪婪地大口喘息着空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 陈岁年轻轻抬眼,目光扫过另外两个人。他微微抬手,轻易便解开了施加在他们身上的符箓压制。那两名护卫见状,急忙飞奔到大骊皇后身旁,满脸关切之色,询问她是否安好。 大骊皇后强忍着脖子上的剧痛,无视刚刚经历过的生死考验,艰难地站起来,身体颤抖着向陈岁年行了个礼。 她声音微弱无比:“多谢前辈不杀之恩!” 两位护卫,一人一剑的拦在大骊皇后身前! 两人满脸惊恐和忌惮地看着陈岁年,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对陈岁年深深的戒备。 然而,陈岁年只是笑了笑。 “谁允许你们两个站起来直视我的?” 他的声音平常而平静,却让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只见陈岁年手掌猛地向下一压,口中喝道:“跪下!” 刹那间,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大威压如排山倒海般朝那名剑士和抱剑女子汹涌而去。 两人根本无力抵挡这股强大的力量,只得跪地,膝盖直接被压断,腿骨粉碎! 看着低头行礼的大骊皇后,笑道:“哟?身高挺矮的!” 大骊皇后身体不断颤抖! 陈岁年随意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可不可以跟我再说一遍?” 大骊皇后惨笑道:“前辈不都知道了吗?” 陈岁年摆摆手,“那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我叫陈岁年!对了,我弟叫陈平安!” 大骊皇后沉默不语,紧闭双唇,一言不发,任由压在身上的威压不断增强!她的嘴角溢出一丝鲜红的血液,顺着下巴流淌而下, 与此同时,两名忠诚的护卫仍在一旁对陈岁年发出严厉的警告, 两徐浑然不顾腿上剧痛,沉声说道:“前辈,我知道你修为很高,但是大骊有更高之人。” 面对徐浑然的警告,陈岁年无所谓的笑了笑。 抱剑女子说道:“前辈,我们大骊愿意原谅你此次无礼之举既往不咎如若不然” 很明显,这位抱着剑的女子正强忍着剧痛向陈岁年发出警告。 然而,陈岁年却感到有些厌烦了。 他终于从摇椅上站起身来,轻轻地将手中的书籍放在一旁。 然后,陈岁年慢慢地走到那两个跪地求饶的侍卫中间。 他咧开嘴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轻声问道:“哦?不然什么?” “不……然……”抱剑女子还想继续说下去,但陈岁年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只见剑光一闪,陈岁年瞬间出剑,直接将她的首级斩落下来。 可怜的抱剑女子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已经命丧黄泉。 她的脑袋滚落在地上,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徐浑然完全被陈岁年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所吓到了。 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吓得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了,生怕自己多说一个字就会步那个抱剑女子的后尘! 这个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而一旁的大骊皇后更是浑身不停地颤抖着,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承受不住陈岁年强大气势带来的压力呢,还是单纯被眼前这血腥残忍一幕给吓坏了。 只见陈岁年轻轻伸手抓住大骊皇后的头发,毫不费力地拎起她的脑袋,并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面对大骊皇后充满恐惧的眼神,陈岁年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异常温柔的笑容,但他说话的语气却是格外清晰响亮:“大骊皇后,听人说你们正打算派人去除掉陈平安,可有此事?” “那些死侍已经去了对?” “我也懒得动了,反正陈平安身上有许多保命法宝,死不了。但是只要陈平安受了一点点伤,那我将会与整个大骊问剑一场!” “至于结果怎么样,你大骊绝对要元气大伤一次!不过最后我师兄也会来收场的!应该问题不大。” “你信不信由你。” 陈岁年眼神冰冷,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大骊皇后丹田要害之处! 随着一声闷响,剑尖没入大骊皇后体内,瞬间废掉了她一身高深莫测的修为。 大骊皇后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小院。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紧接着,陈岁年手腕一抖,又是一剑挥出,精准地刺进了大骊皇后的右手手掌。剑光闪烁间,五根手指应声而断! 十指连心啊!这种痛苦绝非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了的。 大骊皇后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不止,额头上冷汗淋漓,眼中满是绝望和恐惧。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遭受如此酷刑折磨,心中对陈岁年充满了愤恨与怨怒。 陈岁年又是一巴掌将大骊皇后抽飞! “叫啊!怎么不叫了?” 陈岁年笑容灿烂,看向旁边的徐浑然,也是一道剑气递出,修为全废,经脉寸断,生不如死! 陈岁年用法力将两人死死拽住,让两人跪倒在陈平安门前。 “等,等陈平安出事。” “只要他出事,我出剑!” 陈岁年则是微笑的看向远方。 ps:四更!家人们,你们太热情了真的好感动!所以我先再更一章! 至于带飞我两把,我加更一章!今天依旧有效! 如果今天没时间就先欠着,明天补上! 来来来,上号! 咳咳咳,说正事。 对于大骊皇后这个大傻子一般的女人,当时看剑来的时候,我脑子看得充血,我实在不理解他为什么可以如此欺负陈平安,就是欺负陈平安没有背景。 之后陈平安当了隐官之后,更是无脑!无论陈平安做什么、多好或多坏,在她眼里,陈平安始终是当初小镇上的穷酸少年,被她看不起。 而陈平安的越来越好,只是让她的这种“轻视”更加强烈。 现在不一样了,陈平安不是当初的那个泥瓶巷、泥腿子、一境武夫的陈平安了! 现在出场的是,道祖关门弟子、文圣一脉学生、青冥未来四掌教、陆沉小师弟、余斗师弟、至圣先师关门弟子陈岁年的亲兄弟——陈平安! 第66章 这怎么跟我想象中的陈平安不一样啊? 这一路走来,陈平安始终全神贯注地照顾着那几个孩子,不敢有丝毫懈怠之心。 他叮嘱他们注意安全,解答他们提出的各种奇怪问题。 然而,顽皮捣蛋的李槐却总是喜欢捉弄陈平安。 每当这时,陈平安总是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轻轻摸了摸李槐的头,语气温柔地告诫道:“下次可不许再这样调皮哦,否则我真的会生气的。” 李槐每次被陈平安当场抓住后,都会像只乖巧的小鸡般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认识到错误,并且信誓旦旦地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捉弄陈平安了。 然后,陈平安便会嘴角微微上扬,松开手让李槐离去。 只见李槐迅速跑开一段距离,转过身来冲着陈平安喊道:“陈平安,我是你李槐大爷!” 陈平安听后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并不与之争辩。 而李宝瓶总是一口一个“小师叔”地叫着陈平安,陈平安无论手上正在做何事,都会面带微笑地回应她。 这天,一行人赶了许久的路后,便寻了一处地方坐下歇息。 李宝瓶盯着陈平安身上的道袍看了半天,然后抬起头,眨着一双大眼睛,满是好奇地开口问道:“小师叔,你为什么穿着道袍?难道说你以后想要当个道士吗?” 陈平安放下手中的书籍,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回答道:“或许,毕竟我的师父就是一名道士,照此推测,我大概率也会成为一名道士。” 李宝瓶闻言,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之色,惊呼道:“啊?小师叔,原来你还有个当道士的师父呀?” 陈平安轻轻点了点头。 紧接着,李宝瓶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皱,满脸狐疑地继续追问:“那小师叔,你以后岂不是无法娶媳妇啦?” 陈平安听后,略微思索了一番,随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这个不行! 突然间,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李槐咋呼起来:“李宝瓶,你又犯傻啦,不能娶妻生子的是和尚,道士可是能成家立业的哦!” 听到这话,李宝瓶猛地转过头去,死死地盯着李槐。只见她顺手抄起陈平安小师叔赠给自己的竹杖,毫不犹豫地朝着李槐狠狠打去,同时嘴里还说道:“李槐你才是蠢货!” 李槐见状,也迅速举起陈平安送给他的竹杖,用力一挥,成功地挡住了李宝瓶的攻击。 不仅如此,他还冲着李宝瓶扮了个鬼脸,得意洋洋地挑衅道:“嘿嘿嘿!有本事你倒是打过来呀,笨蛋李宝瓶!就是打不着,气死你!哈哈哈哈!” 李宝瓶恶狠狠地瞪了李槐一眼,但并未再与他纠缠不休,而是重新将目光投向陈平安,继续追问:“小师叔,我觉得你穿的这件道袍和其他道士的好像不太一样呢!他们大多穿黑色或白色的道袍,可你这却是黑白相间的!” 陈平安微微一笑,解释道:“这叫太极道袍!我师父专门给我做的。” 李宝瓶听后,凝视着陈平安胸前那幅精美的太极图案,顿时恍然大悟。 李宝瓶摸了摸着陈平安身上的衣袖,惊叹不已:“哇,小师叔,你这道袍的布料真好啊,摸起来滑溜溜的,用什么料子做的呢?” 陈平安摇摇头,回答说:“这个嘛,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这是我师傅送给我的!” 在树上的阿良,自然听到了李宝瓶与陈平安对话。 嗯?陈平安是道士?他不是文圣一脉的学生吗? 怎么回事?这个陈平安与我小齐给我的信中和想象中的陈平安不一样啊! 一路上李槐总是笑嘻嘻的,一行人中林守一沉默不语。 而李宝瓶则是始终像王朱一样跟在陈平安旁边。 而那对护卫父女,父亲朱河,女儿朱鹿则是像个侍卫一样环顾四周。 风雪庙“魏晋”现在叫阿良的这个家伙,也是悠哉游哉的游山玩水。 阿良吹嘘自己剑术无双,李槐让他表演一下,阿良冷酷的说,我剑一出,天地破碎,必见血! 所有人都以为阿良在开玩笑,都在哈哈大笑,嘲笑阿良喜欢吹牛! 阿良不屑的抬起头,表示不与俗人争论。 只有陈平安依旧平静如水,他的感觉却告诉他,真的,那个男人说的是真的! 陈平安抬头看向旁边漂浮的神仙姐姐,白衣女子想了想,笑着向陈平安点点头。 陈平安了然。 神仙姐姐告诉陈平安,不用担心,有危险,我会出手! 陈平安点点头。 在外人眼中,陈平安就像望着天空,十分感慨和认同阿良的观点! 阿良有些惊讶,哟!小伙子眼光不错哟! 时日渐渐过去,众人对这个阿良已经不愿搭理了。 尤其是朱河与朱鹿两位修行人士,这个阿良绝对不是风雪庙大佬了。 阿良每次找人搭话,几人都不愿意理他,只有李宝瓶和李槐一如既往的笑着与阿良开玩笑,林守一虽然觉得阿良吊儿郎当的,都是心肠不坏,每次阿良过来搭话,都礼貌的应答! 但是阿良每次都是笑嘻嘻的! —— 又是一天。 陈平安独自一人来到山坡上寻找水源。 但是他看到一个男人和两具尸体。 男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也回头看向陈平安。 男人笑容灿烂:“哟——真巧啊!陈平安。” 男人正是阿良。 阿良看向陈平安,“陈平安,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了你们一路?” 陈平安瞄了一眼尸体,是大骊的武夫和修士。 死侍,来杀我的,是谁? 陈平安脑子其实很聪明,转的很快,尤其是那梦中练剑的百年,陈平安有事没事就思索自己过往。 神仙姐姐说陈平安这叫修补心境,查漏补缺。 宋集薪! 对,应该是宋集薪的父母对! 我陈平安这辈子也就跟宋集薪下过死手,按照修道之人有其心结的说法,我是他心结? 陈平安在心中默默记下一笔。 陈平安之后看想阿良的笑脸,想了想,“为了齐先生而来对” 阿良笑道:“猜对一半!” “另一半就是我,对!我头上的簪子?” 阿良有些惊讶的看向陈平安,不对啊,小齐信中不是这么说的啊! 这小子不是有些愚笨吗? 啊? “你不是那什么魏晋对!” 陈平安依旧平静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阿良大声笑道:“我叫阿良,丧尽天良的良!” “我就是阿良!” ps:哇咔咔!!靠!昨天赢了四把!按照规矩加更两章烦! 今天就是四章烦! 第67章 我的剑! 陈平安平静问道:“为什么?” 阿良冷笑一声:“因为我不信齐静春死了,就算齐静春死了,我也不相信他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那只簪子绝对有问题!” 陈平安回答:“没有问题,就是一只普通的簪子!” “我不信!” “那随你!” 陈平安看了一眼旁边的白衣身影,白衣女子漂浮在空中,一只手撑着脑袋,一边笑着对陈平安点头。 意思是,可以杀!问题不大。 陈平安心中的一块石头,顿时落下。 之后陈平安突然露出微笑,看向阿良。 “你要强抢?” 阿良不理解陈平安这莫名其妙的微笑,不怕? 这跟小齐给我的信中说的不一样啊! 阿良笑道:“我阿良不抢你的东西,但是我给你两个选择,一给我簪子,我放过那些孩子,二我杀了那些孩子,不要你的簪子!” 陈平安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陈平安沉默不语,只是手默默的放在了腰间的竹剑剑柄上面! 阿良又愣住了,啊? 这跟我想象的剧本不一样啊! 还有,你小子确定要向我拔剑吗? 阿良看着陈平安的动作,哈哈大笑:“你确定要与我问剑?” 陈平安不说话,只是将竹剑拔出一点点,目光直视阿良。 阿良看着陈平安这副模样,心中突然想起了一个小兄弟,陈平安跟他一样死犟!明知道打不过还要打。 阿良看着陈平安的模样,少年道袍拔剑出,玉簪轻别,最是少年意气。 虽然跟小齐说的不一样,但是我阿良觉得非常好! 阿良笑着摇摇头,说:“唬你玩的!” 陈平安还是那副拔剑模样,阿良无奈的说:“真的,我阿良以我良心发誓” 陈平安的感觉告诉自己,这个男人真的只是开个玩笑。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看着陈平安收回剑,阿良叹了口气,对那少年说:“别动不动就拔剑,以后行走江湖,拔剑就是问剑,那是要出人命的!” 陈平安看了阿良一眼,不说话。 不出剑,是因为神仙姐姐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要是出剑了,就会暴露神仙姐姐的位置,那神仙姐姐就要回到小镇廊桥处一个人发呆了!还有就是我修为不够,不然我也会出剑,唬你阿良玩玩! 陈平安不理阿良,独自一人继续上山寻找水源! 阿良看着陈平安干净利落的收剑离开,他竟觉得陈平安收剑那一刻,有那么几分潇洒肆意! 阿良跟在陈平安身后,陈平安回头,冷漠的说:“你要干什么?” 阿良扬起脑袋,“关你屁事,我又没有妨碍你。” 陈平安看着阿良不要脸的行为,只能瘪嘴! 哼还是我修为不够,不然我一拳把你这张欠揍的脸打废! 阿良跟着陈平安,看到几只野鸡与兔子,腰间的刀如闪电般出鞘,一击毙命! 陈平安看着阿良出刀的速度,心中有些惊涛骇浪,如果刚刚真的出剑,那自己恐怕没有半分胜算! 阿良的刀太快了 不过! 我师父给的衣服应该可以防下一刀,之后我再出剑,他绝对会死! 陈平安就这样看着阿良,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将这个危险斩杀! 阿良看着面前沉默不语,面无表情的陈平安,心中有些发毛! 阿良死也不会想到眼前的少年,时时刻刻都想干掉自己! 阿良还以为陈平安被他的剑术震惊到了,哈哈大笑! 阿良得意的对陈平安说:“怎么样,帅不帅!” 陈平安没有理他,打完水就离开此地! “啧~真高冷!”,阿良啧了一声。 阿良拿起几只动物尸体,来到陈平安身边几尺处。 “陈平安,要是刚刚我执意抢夺簪子,你会怎么办?” 陈平安说:“我死!” 阿良摇摇头,“人是活的,东西是死的!不值得啊!” 阿良突然想起来之前,专门从书背下来的一段话! “咳咳咳,书上说过,蝼蚁尚且偷生,只有活着就有希望!!” 陈平安看了阿良一眼,心中说道:“我死,但你也死!” 阿良看陈平安板着个脸,阿良仔细想想自己也没有欠陈平安钱啊! “陈平安,能不能别板着个脸,多笑笑,我难道欠你钱了吗?” 陈平安说:“没有!” 陈平安说完之后就不说话! 陈平安的冷暴力,让话痨的男人第一次不知道说些什么! 两人只能沉默。 走下山,阿良看着旁边的陈平安,突然笑道:“陈平安,你其实欠我一样东西!” 陈平安停下脚步看向阿良,示意阿良继续说。 阿良说:“一柄剑!” 陈平安看着阿良,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那是我的剑!” 阿良一愣,哈哈大笑。 阿良兴奋的追上陈平安,“陈平安记住你的话,以后你得还我一剑!” 阿良希望陈平安以后当了剑仙之后,与自己问剑一场,还一剑! 陈平安心中冷笑,呵,好,要不是我现在修为不够,我当场给你一剑! 漂浮在陈平安身边的剑灵也露出笑容! 收回架在阿良脖子上的剑,刚刚只要陈平安刚刚一声令下,自己就从光阴长河里面出剑,隔绝时间、空间,一剑毙命! 这个阿什么良必死,她说的! 阿良又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老是觉得自己脖子处凉飕飕的! —— 远在天边的陈岁年此刻,有些疑惑,“咦?你们派过去的杀手似乎已经死了!” “有其他人暗中帮忙?” 陈岁年躺下,对跪在地上哀嚎的两人笑道。 “行,那你们挺幸运的!” “等等,你们不会派了好几波杀手?” “哎呀,无所谓,只有陈平安受伤,只要陈平安受了半点委屈,我都记在你们大骊头上!” 大骊皇后怒不可言,只能死死的盯着陈岁年,陈岁年反手又是一巴掌。 “滚!别用你那蠢货的眼神看着我,到现在你还没有认清局势吗?一个大骊皇后,一个女人跟一个国家那个更重要,你不清楚吗?” “你觉得用一个女人的死和一位强者的怒火那个对王朝的影响最大?” 大骊皇后后背发凉,心如死灰,刚想开口陈岁年直接用法术封住她的嘴! “别像条狗一样在我面前叫,我嫌你口臭!” “你要是宁死不屈,我好高看你一眼!” 陈岁年无所谓的看着远处,随时准备来到陈平安身边,问剑大骊! ps:好累休息,一下下! 第68章 以后拳打余斗,脚踢陆沉,头撞孟轲! 这些日子里,黑白相间的道袍少年始终打拳走桩。 王朱看起来挺喜欢这个小丫头的,每次都会为她整理好衣服,笑嘻嘻摸摸她脑袋! 一路上,朱河人也很好,告诉自己很多事情! 比如他们父女二人是李家世世代代的的杂役奴婢,李宝瓶小姐与朱鹿的关系相当于亲姐妹,朱河目前是武道五境等等 陈平安看了看被道袍遮住的武道三境修为,对比了一下自己与朱河的气息,嗯,差不多啊? 其实武道只是境界!磨练的是肉身,真正强大的是武道意志,拳意满天下! 朱河告诉陈平安,武道要升境,要不断的磨练自身。 陈平安经历了太多太多的磨练,从小到大来自命运的磨练,来自廊桥上神灵的磨练,来自陈岁年剑意的磨练,来自梦中百年岁月的磨练! 太多太多磨练! 想到这里陈平安心情有些开心,小时候的苦没有白吃! 朱河还提醒陈平安,要好好珍惜善缘,尤其是那些大人物的。 陈平安有些疑惑,笑着问为什么。 朱河说,你我要修为没有修为,要天赋没有天赋,撑死了这辈子就这样了,好好珍惜遇到的大人物! 陈平安十分诚恳的点头! 只是朱河不知道少年的身上那件道袍代表的含义,不知道少年腰间悬着的竹剑是何物! 但是陈平安向来觉得陌生人的善意应当珍惜,于是他朝着朱河鞠了一躬! 表示十分感谢朱河的提醒! 朱河点头! 陈平安继续走拳架!阿良和众人就这样看着他走。 朱鹿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什么垃圾拳谱? 朱鹿说:“你这拳太垃圾了!不行。给我,我都不练!” 陈平安只是笑笑。 垃圾吗? 垃圾的永远是人,而不是拳! 你朱鹿敢接我一记龙雨滚天吗? 接我一记碎命破运不死,我陈平安就算你朱鹿命硬! 这些话,陈平安没有说,他也不屑于对朱鹿说。 夏虫不可语冰! 这是陈平安最近在书中读到的一句话! 陈平安继续走丝毫不在别人的目光与声音。 阿良却说:“挺不错的!好好练。以后拳打余斗,脚踢陆沉,头撞孟轲,一拳打死他们不是问题!” 李槐有些疑惑,“阿良,这些人是谁啊?我怎么没有听过!” 众人也是充满疑惑。 阿良说:“不值一提的小人物罢了,我随便记的几个名字!但是我感觉他们几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朱听了那几个名字一愣,然后看向陈平安笑了笑! 陈平安也是一愣,看向阿良。 阿良随意道:“哎呀,我阿良随便说的!” 陈平安看了看阿良,点头。 余斗我以后会用揍死他的! 至于陆沉师兄就算了。 那孟轲是谁? 陈平安觉得有些熟悉,但是摇摇头继续打拳! 陈平安练完拳完毕,阿良继续说,宝瓶洲是个小地方! 众人有些震惊,小地方? 宝瓶洲还是小地方? 阿良点头,这里太小了, 众人问,那宝瓶洲之外的风景如何? 阿良说,一般! 众人扫兴,朱河感慨道:“啧啧啧,一个宝瓶洲我这辈子也走不完!” “可惜了,我这辈子要是走完大骊就算死而无憾了!” 陈平安听了朱河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先前神仙姐姐告诉自己,以后要是修为厉害了一点,就可以跟她去那天庭玩玩。 陈平安问神仙姐姐天庭多大? 神仙姐姐笑了笑,说上五境修士穷尽一生也跑不完!反正以后也是他的地盘! 之后陆沉师兄告诉他,浩然多大,青冥又是多大!陆沉告诉陈平安,他的这一辈子很长,绝对不会留在大骊与宝瓶洲! 陈岁年也是告诉陈平安,看远点,不要只在意眼前风景,世界很大,你陈平安之后终将会成名于天下。 陈平安在外人的帮助下,知道了外面世界很大,也很清楚自己的未来,所以陈平安听到这些只是笑了笑。 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小县城,阿良推荐一个地方,红烛镇客栈十分便宜。而且还有美人相伴。 陈平安看了看,包里面的钱不够,只能说道,“去!” 朱鹿盯着陈平安,眼中充满杀机,像是马上要杀死陈平安! 陈平安表面云淡风轻,其实死死盯着朱河与朱鹿,一旦朱鹿动手,陈平安第一个先废朱河!再杀朱鹿! 这是必须的!陈平安无比明白,当爹的绝对会偏袒自己的儿女,哪怕他女儿先出手,哪怕他女儿错了,也是如此。 在父母眼中,天底下最大的道理就是自己的儿女! 陈平安的沉默不语在朱鹿看来,是陈平安怕了自己。 然而,观察力敏锐的阿良却注意到了陈平安那不经意间投来的目光,正牢牢锁定在朱河身上。 阿良立刻洞悉了陈平安内心真实的想法! 于是乎,阿良急忙站出来充当调解人,说道:“咱们手头的钱财已经所剩无几啦!能省则省!每一分钱都得花在刀刃上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向陈平安使眼色,示意他克制情绪,不要冲动行事。 然而此时此刻,朱鹿的面色却是无比阴沉,她言辞犀利、气势汹汹地说道:“价格低廉、没有钱就可以去那等烟花之地吗?我家小姐可是千金之躯!” 陈平安平淡道:“你可以不去,但是宝瓶我得带着!” 朱鹿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她瞪大眼睛,怒视着前方,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一旁的朱河只能伸手拉住自己的女儿,劝慰她。 朱鹿却并不领情,她猛地伸出右手食指,直直地指向陈平安,嘴里还在愤愤不平地说。 陈平安不屑于与她争论,牵着小宝瓶,直接离开此地 朱鹿最后也只能跟着陈平安,但是她却一直在陈平安背后不断讥讽陈平安,最后甚至有些辱骂陈平安! 朱河只能轻声阻止朱鹿, 而众人有些不爽的看着朱鹿,李宝瓶也是如此! 陈平安理都不理朱鹿一下,但这远比陈平安回头与朱鹿对骂,更加羞辱朱鹿! 朱鹿不屑的说:“不愧是小时候死过爹妈的家伙” 陈平安不说话,只是停下脚步,稍微回头看了一眼朱鹿,之后又看了一眼朱河! 朱河大声呵斥!朱鹿不以为意! 漂浮的剑灵也是觉得有趣至极,一旁的阿良也是陈平安点了点头,好心性! 只是陈平安想的是,事不过三,再来一次,你们修为都要废!! 虽然道祖不会因为别人辱骂他而生气,但是道祖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陈平安知道那朱鹿其实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自己! 觉得陈平安是可以随便拿捏的,所以她才敢随意对陈平安释放杀意 我陈平安也是,最后一次了! 陈平安能忍是因为,他心底善良。 但是王朱可不是,她是龙! 不在意什么心性、结果、因果。 她想的是,陈平安既然是自己王朱认定的公子,那他就是公子了! 既然陈平安不能出手,那她王朱出手便是! 王朱正准备出手,陈平安示意不用! 王朱用心声问:“为什么?” 陈平安只是淡然道:“她的性格也就这样了,之后绝对会再发生此等事情,那时候我会出手。” 王朱了然,原来是想要事出有因。王朱拍撇撇嘴,人类真麻烦! 第69章 道理有用的话,我还练什么剑啊! 经过一晚上的休整后,陈平安等人第二天上路。 但是他们在途中偶遇了一对神秘而令人畏惧的生物——一条漆黑如墨的巨蛇和一条洁白如雪的蟒蛇。 当看到这对黑白相间的庞然大物时,朱鹿惊恐得浑身发抖,完全失去了直面它们的勇气。 然而,陈平安却静静地凝视着这两条蛇,毫无惧色。 一旁的王朱也同样镇定自若,甚至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嘴角。 面对这两条蛇,朱鹿表示只能颤抖,根本就没有与之对峙的勇气。 王朱用心声告诉陈平安:“平安公子我想出手,对于这个吃人的妖怪,你应该没意见?” 陈平安身为王朱的契约人,当然知道王朱此刻心中想的是什么,陈平安点头! 而朱鹿眼见此景,吓得双腿发软,浑身无力,连挥拳的力气都丧失殆尽。 恐惧占据了她的身心,满脸涕泪横流。 于是朱鹿双腿一软,全身无力,她毫不犹豫地跪下来,对着那两条蟒蛇连连叩头求饶。 她脸上都是鼻涕泪水。 她是天才,不可以死在这里。 于是她跪下向那两条蟒蛇磕头!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王朱和陈平安颇感诧异。 王朱更是露出鄙夷之色,冷嘲热讽,“软!贱!恶心!” 陈平安只是笑笑,一个朱鹿而已,自己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她怎么样,自己也不在乎! 可是那两条蟒蛇眼神中充满戏谑,压根看不上她,而是转头看向陈平安他们一行人! 那山上的山神,一小老头只能求生! 陈平安心如观火! 陈平安只是笑笑,正准备叫王朱出手。 最后还是阿良出手,将两条巨蟒斩杀,那个土地公其实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他联合两条蟒蛇演戏,骗他们封神,杀人夺宝! 阿良却想放过了他! 陈平安不理解,但尊重。 毕竟是他阿良出的手,斩与不斩都是阿良的想法。 阿良问陈平安,需不需要斩杀他。 陈平安说,随便你。 阿良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一刀下去,斩杀了那山神! 虽然这个山神有护身符,杀了之后虽然会很麻烦,但是现在无所谓麻烦了,一个小小的山神而已! 几人继续赶路,但是现在阵型已经不同了, 董水井、石春嘉两人一组,朱河、朱鹿两父女一组。 阿良、林守一、李槐一组。 陈平安、李宝瓶、王朱一组 李槐觉得气氛怪怪的。 李宝瓶则是理都不理朱鹿父女两护卫! 朱鹿看着李宝瓶完全无视了自己,全部怪罪陈平安,认为都是陈平安在小姐面前说坏话。 她越想越觉得气愤难平,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也被满满的敌意所占据。 似乎所有的过错都是因为这个叫陈平安的人造成的,如果不是他…… 想到这里,朱鹿对于陈平安的怨恨愈发深刻起来。 终于来到大骊边界,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众人在原地休息,升起火堆! 而朱鹿则是在路过的县城中买了好几根糖葫芦,然后笑着邀请陈平安过来,说是准备跟他道歉! 朱河笑容满面!不错! 陈平安有些诧异,但是还是跟了过去。 李宝瓶和那些小孩则充满好奇!阿良也是! 陈平安跟在朱鹿身后,朱鹿手放在前方! 朱鹿笑容满面,转身看向陈平安,她的手背在后方,缓缓向少年走去。 突然朱鹿的手如同一道闪电,凶狠而速度惊人的刺向陈平安! 她左手的一拳狠狠地击向陈平安的额头,然而,更加致命的威胁却来自于朱鹿右手中的三根锋利竹签。 这三根竹签如同毒蛇一般,准确无误地直指陈平安的心窝,准备要将他一刺而倒。 陈平安眼神中依旧平静无比! 面对朱鹿的致命一击,他并未感到惊慌,而是显得异常冷静,仿佛他早意料到朱鹿的攻击。 朱鹿看着陈平安平静的眼神,又是这种眼神,平静却无比嘲讽! 这么干净的眼睛,朱鹿恨不得将它刺穿! 去死!小杂种! 朱鹿手中的三根竹签已经接近陈平安的心窝。 突然陈平安的眼睛突然变得淡金,整个人的气势一变。 陈平安的身形猛地向前,他的一拳犹如雷霆般直直轰向朱鹿的心口, 撼山拳第一式!龙雨滚天! 拳意汹涌澎湃,宛如一头真龙腾空而起,气吞山河。 朱鹿身体被陈平安这一记龙雨滚天的强大一击击中,她如同一颗流星般向远方飞去,身体失去了平衡,她的心口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武夫三境! 她猛地抬起头,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凭什么? 凭什么陈平安这个小杂种会有武夫三境的修为? 朱鹿眼中的嫉妒与怨恨竟然超过了眼中的痛苦之色。 陈平安这一拳所展现出来的力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在众人休息之地,突然朱鹿从远处飞来,朱鹿的身体猛地落地,掀起一阵尘土和碎石飞溅。倒在地上翻滚了数圈。 她浑身酸痛,心口的疼痛让她无法呼吸,额头滴下了几滴血珠。 在她头晕目眩、意识模糊的时候,她勉力睁开双眼! 朱河看着眼前的女儿有些不可置信,但是紧接着陈平安在缓缓从远方走了出来。 陈平安浑身散发出一股武夫三境的气势,一身拳意让朱河这种五境武夫都觉得有些震撼! 陈平安的眼神闪着金色,他的拳头带着浓郁的拳意! 阿良一拍额头,遭了! 朱河目瞪口呆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儿朱鹿,心头涌起一阵难言的心痛和无力。 “朱鹿!”他的声音充满担忧和焦急。 朱鹿看着朱河,“爹,你出不出手?” “你不出手,我就死了!” “爹!” “我是你唯一的女儿!” 朱鹿声音不断放大,声泪俱下,口含血泪! 朱河看向陈平安,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陈平安轻轻一笑,“没关系!但是朱鹿必须死,你可以试着来阻止我!” 陈平安又是一记“龙雨滚天”直接将朱鹿胸口打烂! 朱鹿口吐鲜血,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她不敢相信陈平安这么快动手,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会死! 朱河眼中充满愤怒:“陈平安!” 朱河直接出手,五境修为打陈平安三境。 朱河越打越心惊,陈平安面对他的五境丝毫不落下风,反而压制住了他! 朱河看了一眼女儿的惨样,想了想陈平安的武道天赋。 不行!陈平安必须死,就算今天朱鹿和自己活了下来,之后陈平安也不会放过他们两父女! 之后朱河也开始下死手了! 陈平安冷笑一声! 陈平安缓缓后退,手放在竹剑剑柄处! 这时阿良突然出声提醒道。“陈平安,没必要!” 陈平安看向阿良,“有必要!” 阿良无奈的摇摇头,“因为他们坏了,你的赤子之心,不值得!血亏啊!” 陈平安看向天空,神仙姐姐笑着点头! 出剑!只管出剑!我来独斩其因果!! 在阿良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陈平安拔出那柄竹剑! 然后先刺破朱河的丹田,再挑断经脉,斩断他的右臂!! 然后陈平安剑指朱鹿,准备一剑斩首! 这时阿良终于出手了,一把竹刀架住陈平安的竹剑,不让陈平安砍下去! 陈平安轻声询问:“阿良,你要阻止我?” 阿良说:“不能看着少年郎坏掉道心啊!他们命不值钱,但你的赤子之心可是珍贵无比,你要想清楚,值不值!” 阿良的话让朱河和朱鹿颤抖不已! 陈平安眉目一挑,然后剑指阿良,“所以呢?” 阿良看着少年手中的剑,他有些诧异! 陈平安微微一笑,弹开阿良的刀,反而斩向阿良! 阿良一乐,哟,找我问剑? 陈平安身着黑白相间的道袍,袍袖随风飘扬,露出他修长有力的手臂,剑柄握在手中,剑身微微颤动,发出淡淡的剑鸣。 他的长发如墨云般飘逸散落在肩头,微微侧头。 那双金色的眼瞳看向阿良,陈平安主动出剑,剑锋闪耀光芒,如同夜空中的闪电,瞬间划破虚空。 阿良一愣手中竹刀轻舞,剑气凝聚在刀刃之上,接下陈平安这一剑。 顿时场上,雷霆炸响,劲风呼啸。 陈平安单手紧握长剑,眼神坚定,剑术翻飞,刀光剑影交织在空中,刀剑相争,剑气激荡。他的剑术犹如一泓清泉,灵动而又坚韧,所过之处如同逆水行舟,刚劲异常。 阿良看着陈平安的剑术,充满了不可置信,“陈平安,你哪里学的剑术?” 陈平安不说话,只管出剑! 阿良不断暗骂一声,我靠,这剑术哪里来的? 怎么比老大剑仙的剑术还要恐怖! 陈平安现在实力不行,剑术领悟不到位,不然这剑术放在老大剑仙身上,一剑斩我一百个阿良! 但是这种剑术也不是陈平安,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可以学会的啊! 两人剑术剑气横飞! 让阿良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尤其是陈平安眉间那抹潇洒不羁! 陈平安持剑对立,挥洒自如模样,一旁的李槐和林守一等人则是看呆了。 一向平平无奇的陈平安这一刻让人心驰神往。 阿良不用修为,只用剑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以修为压人! 而且还是一个后辈! 终于阿良抓住陈平安剑术的一个破绽,将其击飞。 “陈平安,哈哈哈哈,你剑术很强!” 阿良看着击飞的陈平安,“但是我更强!” 陈平安落地后,咧嘴一笑,“也许!” 阿良看到陈平安的落地位置,不敢置信。 陈平安稳稳地降落在朱鹿身旁,手中之剑如一道寒光般直直插入地面,剑身微微颤动着,剑尖距离朱鹿那细嫩的脖颈仅仅只有一丝缝隙! 他面带微笑,但这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只见他一脚踏上剑柄,形成一柄铡刀。 陈平安嘴角轻扬,轻声说道:“我曾经说过,你一定会死在我手里。” 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般在朱鹿耳边炸响。 此刻的陈平安笑得很开心! 原本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朱河突然猛地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愤怒与绝望。他瞪大双眼,对着陈平安怒喝道:“陈平安!朱鹿她还只是个孩子啊!你怎能如此狠心?” 他的声音充满了悲痛和不甘,似乎想要唤起陈平安内心深处的良知。 然而,面对朱河的质问,陈平安的笑容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陈平安沉声道:“你们说我不应该杀,你们叫不应如此狠心!” “你们老是跟我讲道理!” “那你们道理有用的话,那我还练什么剑啊!” 说着说着,陈平安脚往下一踩,剑身倾斜,铡刀落下,朱鹿人头飞起。 陈平安嘴角上扬,看向众人,露出笑容。 “道理说不通的时候,我的剑就是道理!” ps:家人们爽不爽?累了,真累了!万字,四更! 今天的四更,你们好好感谢昨天的大神! 上号!多来几个会玩的人带我飞! 咳咳咳,说正事! 当年看剑来的时候,被那句,“陈平安,朱鹿还是个孩子!”气的要死!! 所以这一次我爽了!不知道兄弟们爽没爽? 第70章 不是读书人,是剑修! 朱鹿脖颈处喷涌而出的鲜血如雨点般洒落在陈平安面前,血在空中弥漫开来。 陈平安静静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朱鹿那颗滚落一旁的头颅。 朱河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与难以置信。 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那个一直被他视为老好人的陈平安,竟然真的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女儿! 朱河的内心瞬间崩溃,眼眶通红,眼中满溢着对陈平安的滔天杀意!那是一个父亲失去挚爱子女后所爆发出来的极端愤怒与仇恨! 然而,面对朱河汹涌澎湃的恨意,陈平安却毫无惧色。 自从朱河向他出手的那一刻起,从朱河对他心生杀机的那一刹那,从朱河放任女儿行凶的那一瞬间,陈平安心中对朱河仅存的一点好感便荡然无存。 此刻提剑的他,心如止水。 杀人者,恒杀之! 朱鹿的首级无力地滚落到陈平安的脚边,鲜血不断流淌,染红了地面。 她的脸庞上依然保留着临死前的那种不可思议的神情,似乎至死都无法理解为何陈平安会痛下杀手。 在她的认知里,陈平安不过是个胆小怯懦、逆来顺受的乡野村夫罢了,又怎敢取自己性命? 毕竟,她可是即将成为李家二公子夫人的天之骄女,更是拥有惊人天赋的武道奇才! 陈平安将脚放在朱鹿的头颅上,无所谓的看着朱河。 “陈平安,你该死啊!”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朱河怒目圆睁,嘴里不停地咆哮。 对于朱河的狠话,以及朱河对自己的恨意、杀意,陈平安不屑一顾! 他淡淡地扫了朱河一眼,原本平静如水的瞳孔突然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就在这一刹那间,一股无形但却令人窒息的杀意如潮水般从他身上喷涌而出。 朱河顿时被这股强大的气势震慑得无法言语,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惊恐万分地望着陈平安,仿佛看到了一尊来自地狱深处的魔神。此刻,在他眼中,陈平安手中紧握的那柄长剑已然不再是普通的兵器,而是能够引发苍生浩劫的凶器。 而陈平安那双散发着丝丝杀意的眼眸,则如同滚滚流淌的鲜血长河,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这道杀意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到极致的淡然。 远古时期的持剑者,杀过的神灵尸体堆积成山,神灵的血液汇聚起来,比浩然四海的水还多! 此刻持剑的陈平安,仿佛远古时期的五至高之一的持剑者! 李槐、林守一愣愣的看着陈平安,眼前这个单手持剑,问剑阿良,脚踩朱鹿人头,杀人不眨眼的,嘴角肆意,眉间潇洒的剑客是陈平安? 这还是那个笑容满面,无论别人怎么捉弄他都不会生气的陈平安吗? 这一天他们认识了那个真正的陈平安。 少年斩竹剑,此剑最意气! 李槐看着陈平安持剑与阿良对峙的身影,咽了咽口水! 我去,陈平安这么猛!小爷我是不是应该对陈平安客气一点点,让他把剑术传我一点点再叫阿良传我一点,这样小爷我岂不是天下无敌? 李槐看向陈平安肆意持剑的身影,小男孩眼中满是羡慕。 林守一看着陈平安淡金色的眼眸,身体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抖。 林守一突然理解陈平安为什么一路上,明明知道阿良的神奇之处,却还是对阿良爱搭不理,甚至对朱鹿的无礼与冒犯都能无视! 神是不会在意凡人的!林守一脑海中不自然的闪过这么一句话! 李宝瓶则是有些担心的看着陈平安,小师叔刚刚不会受伤了! 紧接着她眼中便闪着星星,哇,小师叔刚刚帅极了! 朱鹿讨厌,朱河也是! 李宝瓶看着朱鹿与朱河,眼中的开心变成了厌恶。 尽管年纪尚小,但李宝瓶读过不少书籍。她曾听齐先生讲过,对于那些喜好杀戮之人,正人君子绝不能抱有丝毫怜悯之情!就连至圣先师所着的书籍中也提到,当面临想要谋害自己性命之人时,首先要确保自身安全,然后再来评判是非对错,最终将其置于死地! 朱鹿与朱河的错误,李宝瓶知道! 她有些担心,要是小师叔因为朱鹿与朱河讨厌自己怎么办? 阿良看着淡然的陈平安,沉声问道:“陈平安,你还在吗?” 陈平安持剑指向阿良,“比比剑术?” 阿良看着陈平安,嘴角扬起,笑了笑! “哈哈哈,陈平安,你真的太有趣了!” “你跟小齐留给我的信中描述的你完全不一样!甚至变了一个人,但是我却很开心!” “这一路上我其实准备了许多考验,准备好好试探一下你,你到底有没有资格成为小齐的继承人!” “但是在这期间,你好像从来没有理过我,跟我的一个朋友一样,看都不看我一眼,甚至有些嫌弃我,连嫌弃我的眼神都一样!哈哈哈哈!” “一路上我以为像你这样的赤子之心,肯定老实巴交,十分迂腐。但这一路上无论是朱鹿的挑衅,还是山神的杀局,你始终心静如水!随时准备出剑,在刚刚与你刚刚的比剑中,我觉得你的剑很痛快,很潇洒。”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读书人,但是你好像是个剑修?哈哈哈,我还在想怎么劝你出剑,但是现在看来,你出剑很潇洒,只比我差一点点!你不是读书人,你是剑修,很好,哈哈哈。” 阿良说完后,大饮一口酒,将手中养剑葫递给陈平安,陈平安稳稳接下! 陈平安打开酒壶,看向阿良。 阿良大声笑道:“小子喝,没毒。我阿良还不至于用下毒这样的手段,并且这还是我从我朋友那里千辛万苦,求姥姥告爷爷求来的!别不珍惜!” 陈平安闻了闻酒,一股熟悉的酒香从葫芦里面传出。 陈平安又仔细闻了闻,然后眼神古怪的看向阿良。 陈平安盖上盖子,没有喝还给了阿良。 阿良接过酒壶,摇摇头,“你小子浪费啊!在浩然,这酒独一无二!” 阿良还准备劝说陈平安收剑,却见陈平安已经收剑,并对着空中小声的说了一句,“不用了” 空中的持剑者笑着点点头,然后收回放在阿良脖子上的剑。 阿良有些意外和疑惑。 ps:爽不爽? 至于你们前面说的那个山神,家人们我真的没办法了,我没有那么多的笔墨去描写他,脉络太多,故事线太杂! 如果每个人物都去描写,这本书就准备寄了! 人名越多,书越危险。 懂得都懂! 多谢兄弟们的礼物哈! 抱拳感谢各位剑仙。 第71章 丧尽天......善良的阿良! 我是阿良,丧尽天善良的良! 我找到了小齐信中的陈平安。 我观察他很久了,我跟着走了一路! 我准备考察一下陈平安的心性,但是一路上陈平安眼神中充满了对我的鄙视与不屑。 甚至我有时候感觉他看我,表情比看死人还难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脖子老感觉到寒气! 奇怪! 陈平安嫌弃我的眼神,跟陈岁年那小子一模一样,不过陈平安与陈岁年不一样,陈岁年是真真实实的嫌弃我,而陈平安则是一副“你欠我钱”的臭表情! 两人好像啊! 而且两人还是同一个姓,挺巧的! 说不定他们两人五百年前是一家人?哈哈哈! 以后一定要介绍给陈平安认识一下陈岁年那个傻货小子,以后一定要给陈岁年介绍一下陈平安这个二货小子,这两人一定合得来! 最后那小子不知道为什么会收剑,但是我更看好他了。 尤其是他杀人之后,赤子之心依旧存在,看来他不单单是有一颗赤子之心。 一名剑客真正厉害的不是出剑多强,更重要的是他会收剑,知道什么时候出剑,什么时候收剑! 这才是一名真正大自由的剑仙! 只是陈平安不像读书人,剑仙也不全是,倒是有些像道士? 对了,他身上的道袍哪里弄的? 挺帅的,我阿良大爷改天去抢呸去借一套穿穿,当个道士,气气孟轲那老头子。 刚刚“教育”完陈平安,结果几名刺客出现,我阿良为了小宝瓶和李槐大爷的安全,必须用全力。 然后我无比帅气的摘掉斗笠,展现修为! 我直接震死了那些刺客,哼哼哼,我阿良是十三巅峰修为,浪得虚名? 我震碎那些刺客的同时,陈平安胸口竟然出现一道符箓,不断警告我。 有趣,哪里来的符箓? 我仔细看了看 我靠——陈岁年的符箓,我靠,我靠,陈岁年的符箓怎么在陈平安身上? 他们两个不会真的是 我赶忙掐指一算。 我靠—— 寄! —— 遥远的陈平安院子里,陈岁年手持长剑,目光始终凝视着大骊京城的方向,剑尖遥遥指向陈平安所在之处。 他全神贯注地等待着,只要陈平安身上的符箓发出警报,他手中的剑便会如闪电般立刻飞驰而去。 漫长的等待过后,那道关键的符箓终于发出了预警信号! 陈岁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转头看向大骊皇后,朗声道:“看来,你们大骊注定要与我问剑一场了!” 话音未落,只见他手中的铁剑骤然腾空而起,如同一条矫健的蛟龙,以惊人的速度朝着陈平安所在的区域疾驰而去! 然而,就在铁剑升空之际,陈岁年突然感受到一股来自陈平安所在地的熟悉气息和剑意。 这突如其来的感觉让他不禁一愣,心中涌起一丝诧异,但随后又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回荡在空气中,陈岁年毫不犹豫地将大骊皇后留在院子里。 毕竟,这些人已经被废除了修为,根本无法逃脱他的掌控。紧接着,他的身形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融入了光线之中,化身为一道耀眼的白光,紧紧追随着前方那道凌厉的剑影! 风驰电掣间,陈岁年与剑影一同穿越虚空,向着陈平安所在的地区前行。 阿良,你小子也在? —— 阿良掐指,语气急迫,着急的询问陈平安,“我去,陈平安,你还有一个哥哥对不对?” 陈平安点头。 “叫陈岁年?” 陈平安点头! “你知道我是你哥的朋友?” 陈平安还是点头! “什么时候知道的?靠!你小子怎么不提醒我?” 陈平安说:“刚刚,你给我酒的时候知道的!” “我靠,你小子不早说你是陈岁年的弟弟啊!靠!靠!靠!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啊!” 陈平安平静的说:“你没问!” 阿良想吐血!这老子能想到? “陈平安,哥求你一件事!” “你先说!” “哥,其实对你不错!” 陈平安想了想,点头! “那等下好好帮我说说好话!可以不?” 阿良的言下之意是,别告诉我欺负过你,好不? 陈平安点头! 阿良稍微松口气! 让陈岁年那小子知道自己欺负陈平安,那他不得砍了我? —— 突然间,一道璀璨夺目的铁剑如流星般从天空坠落而下,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剑意和凌厉剑气。它以惊人之势稳稳地矗立在土地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众人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紧接着又是一道耀眼的白光骤然降临! 只见一名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衣袍、身姿飘逸若仙的少年翩然而至。 他轻盈地单脚踏上剑柄,少年面容俊美,嘴角微微上扬。 此时此刻,陈岁年就是剑仙! 阿良瘪瘪嘴,靠!这小子真他丫的会装! 陈岁年朗声道:“哟!阿良好久不见啊!” 阿良瘪嘴,“装死了!” 陈岁年不屑的笑笑! 陈岁年猛地转头看向陈平安,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此时的陈平安口中喷出一股鲜红的血液,眼角也流淌着触目惊心的血痕! 阿良瞬间呆住了! 陈平安的声音变得异常沙哑,他艰难地喊出:“哥!” 陈岁年满脸狐疑,紧接着他迅速掐指一算,随后将目光投向阿良,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笑容,嘲讽道:“好啊,阿良,你可真是够‘猛’的啊,居然与晚辈比试剑法!你还真是厉害得不行呢!” 阿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平安,不对啊,我阿良都尊称你为大哥了,你演我? 然而,陈平安的面部表情却控制得恰到好处,没有丝毫变化。 还没等阿良多做辩解,陈岁年便从飞剑上一跃而下,反手挥出一道凌厉无比的剑气! 剑气如同闪电般疾驰而至,径直冲向阿良的面门,瞬间将阿良的衣物斩断,并将其狠狠地击飞出去。 紧接着,陈岁年毫不犹豫地施展拳法,如暴风骤雨般向阿良发起攻击! 一拳一拳打在阿良那张脸皮无比厚的脸上! “喜欢欺负我弟?” “你敢反抗试试,我再请你喝酒,我是你孙子!” “算计?你算个毛线!” 看着陈岁年一拳一拳的落在阿良脸上,陈平安微微一笑! ps:上号!起飞! 王者!启动! 第72章 我来问剑大骊了! 陈岁年的拳头落在阿良脸上,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 最后陈岁年也只是稍微在阿良脸上留下一点点痕迹! 阿良充满委屈道:“我怎么知道陈平安他是你弟?” 陈岁年说:“不知道就可以与小辈比剑术?阿良,你多大了?你把年纪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你怎么不去跟陈清都比比剑术?” 阿良龇牙:“呵,你怎么不敢与你师兄比比拳脚?” 反正最后两人都十分不爽,毕竟有人戳到自己痛处了! 阿良说:“好了,我现在要去与那什么狗屁大骊问剑一场了,算是帮陈平安出口恶气!” 陈岁年说:“滚!” 阿良说:“死!” —— 陈岁年看着阿良远去,摸了摸陈平安头,“好了,别装了,我看出来了!” 陈平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下次装得像一点,我早就想揍阿良了,尤其是他的那张厚脸皮了!” 陈岁年看向那些小孩,笑着跟他们一一打招呼! 众人看着陈岁年一副贵公子的模样,尤其是陈岁年身上的气质,让他们这些小镇上面的孩子,只能唯唯诺诺的点点头! 陈岁年看了一眼李宝瓶、林守一、李槐三人! 这三人?应该是齐静春真正的传承人! 陈岁年看着李宝瓶身上那份书生气运,有些惊艳。 陈岁年对李宝瓶笑道:“你想当小夫子?” 李宝瓶有些犹豫,陈平安看向李宝瓶,小声说道:“你想当就当,没关系!” 李宝瓶微微点头! 陈岁年笑了笑,“好,我希望在往后的浩然江湖中,可以听到你的名字,希望浩然的江湖可以多出一位万年来第一位女夫子!” 李宝瓶笑着点头,认真答应! “且视他人之疑目如盏盏鬼火,大胆地去走自己的夜路。” 陈岁年很看好李宝瓶,陈岁年有预感!李宝瓶的未来绝对是一位惊艳的女子夫子! 绝对是! 陈岁年又看了看李槐,这是——! 气运无双啊! 至于林守一,啧啧啧!未来也是不可限量啊! 不错了! 陈岁年嘴角上扬,看来未来的江湖很热闹啊! —— 阿良之剑意,如浩然长风,席卷天下;其气势磅礴,宛如山岳镇压乾坤。 面对围剿,面对那座由大骊仿造而出的白玉京,面对那十二柄凌厉无匹的飞剑,阿良毫无惧色,亦未曾退缩半步! 他身形一晃,便如流星般疾驰而去,直扑大骊京城! 刹那间,整个大骊京城风云变色,电闪雷鸣。而就在此时,那座高耸入云的塔楼之中,突然有一道剑光骤然破空而起,犹如闪电划破长空。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一直到第十二道剑芒相继飞出。 而且飞剑离开高楼之时,就已变得无比巨大,离开京城之后,无更是再度暴涨。哪怕是那柄在楼内小如柳叶的小巧飞剑,在远离大骊京城百里之后,也变成了一把长达十数丈的巨大飞剑。 每一道剑芒都蕴含着无尽威势,带着毁天灭地之威,径直朝着阿良轰击而来。它们似乎欲将阿良置于死地,永绝后患!然而,面对如此恐怖的攻击,阿良却面不改色,眼中反而闪烁出一抹坚定与决绝之色。 一路之上,他浑身剑意澎湃激荡,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随着他不断前行,其修为境界亦逐渐展露无遗:十境、十一境、十二境……直至最终抵达十二境巅峰! 只见他手中长刀轻挥,一道道璀璨夺目的剑光应声而出,与那些来袭的飞剑轰然相撞。 一时间,剑气纵横交错,劲气四溢,周围空间仿佛都被撕裂开来。而在这场惊世骇俗的对决之中,阿良始终稳如泰山,游刃有余。 阿良如同一道闪耀着光芒的剑芒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径直冲向京城!眨眼间便已抵达京城之内! 他目光冷冽地盯着那座仿照白玉京而建的建筑,毫不犹豫地挥出一刀。刹那间,刀光闪烁,凌厉无匹,仿白玉京的六楼瞬间崩碎瓦解! 阿良正欲再次挥刀,但此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拦住了他。 “栾什么长什么野??” 阿良有些惊讶,。 “这个粗劣不堪的小号白玉京,你建的?” 老人点头,阿良说:“滚!” 老人说:“齐静春他也帮过忙!” 阿良手起刀落,凌厉的剑气如长虹贯日般激射而出,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径直朝着老人砍去。只听得一声闷响,老人被这一击打得倒飞出去数十丈远,重重地撞在墙上,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已然身受重伤! “给老子滚远点!就凭你也敢跟我提齐静春?你也不看看自己那张脸有多厚!”阿良怒目圆睁,对着倒在地上的老人怒斥道。 就在这时,大骊皇帝匆匆赶来,走到阿良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说道:“晚辈拜见阿良前辈!” 阿良淡淡地看了一眼大骊皇帝,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手中长刀再次扬起,作势就要朝大骊皇帝劈下去。他这一刀若是落实,不仅会斩断大骊皇帝的长生桥,更会让他彻底沦为一个普通人,再无修行可能。 然而,就在此时,阿良身后突然传来一声 “阿良!还请不要杀他!” 阿良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转头看去。只见他的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位儒雅的老人。 “崔巉,你也滚!” “阿良!齐静春在大骊投入了很多心血!” 阿良看着崔巉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然后有些气愤道:“滚!” 崔巉不让! 阿良无奈!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突然间,一股强大无比的剑意和剑气从远方呼啸而来。这股力量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势不可挡,瞬间打破了现场紧张的氛围。 阿良凝视着崔巉,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叹息道:“罢了罢了,我出手最后还有回旋的余地,既然现在已经有人忍不住动手了,那你应该也算是如愿以偿了。这下子,你总该死心了!” 说罢,他不再理会崔巉,转身朝着那道剑意和剑气传来的方向望去。 一道剑光落下,一道白衣持剑身影落下。 来人是一名少年郎。 少年笑容满面,“你们好,我叫陈岁年!” “是陈平安的哥哥!” “我来问剑大骊了!” ps:一更! (阿良身后有人苦苦哀求道:“阿良!不可以杀他!”阿良没有转身,怒意更甚,“你这个不争气的王八蛋玩意儿!从小就喜欢跟齐静春争这争那,争不过就争不过,有什么好丢人的,为什么要玩弄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伎俩,真当我阿良会念那点旧情,不敢把你活活打死?”阿良身后,站着一位身材修长却脸颊凹陷的憔悴老人,青衫佩玉,气质极好,如同一位教化百姓的儒家圣人。老人神色复杂,轻声道:“阿良,齐静春后半生的心血,都在大骊啊。”)引用剑来原文114!自己看! 第73章 第五圣! 陈岁年对身旁的陈平安说,“你知道是谁来刺杀你的吗?” 陈平安点头,“知道一些!” 陈岁年说:“是宋集薪的母亲,那个大骊皇后!” 陈平安说:“猜到一些!” 陈岁年说:“其实宋集薪那个父亲,大骊皇帝也默许了!” 陈平安说:“嗯!” 陈岁年说:“那个大骊皇后,我废了她的修为,杀不杀随你!” 陈平安笑道:“那就杀了,没道理别人杀我,我不杀他!” 陈岁年点头,“对了,刚刚阿良去帮你找场子去了,要不要我也去帮你找一找场子?” 陈平安说:“嗯!” 陈岁年笑道:“自家人被欺负了,哪有外人帮忙的?” 陈岁年起身,一身剑意鸣碎!然后起剑飞向大骊京城! 看呆众人。 李槐咽了咽口水,“陈平安,你哪里来的剑仙大哥?” 陈平安说:“亲哥!” 李槐说:“那他是你哥,你是我哥,那是不是代表他也是我大哥?” 陈平安说:“哈哈哈,也许!” —— 陈岁年轻轻一笑,对着众人说道:“诸位,你们好啊!” 他的声音清澈响亮,英俊模样让在场的人都不禁为之侧目。 一旁的崔巉满脸狐疑地看向阿良,似乎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些解释。 然而,阿良却只是抬起头望着天空,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紧接着,陈岁年手中长剑一指,径直指向大骊皇帝,笑道:“你便是宋集薪的爹?” 大骊皇帝微微颔首,表示承认。 陈岁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毫不犹豫地挥出一剑,剑气如虹,直冲向白玉京。 这一剑威力惊人,仿佛要将白玉京仅剩的六楼一举击碎。 就在此时,崔巉身形一闪,用十三境修为挡住陈岁年的一剑。 崔巉口吐鲜血在了陈岁年身前。 陈岁年见状,手腕一抖,将长剑横在崔巉的脖颈之上,冷笑道:“哟,没想到竟然是一名十三境的练气士!怎么?用身体挡住我的剑气,想问剑一场?” 说话间,陈岁年身上气势陡然一变,原本隐藏的修为展露无遗——竟是一名堂堂正正的十二境剑仙! 崔巉凝视着眼前这位少年,只见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眉宇间透露出无比的潇洒自信。不知为何,崔巉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位已经逝去的师弟齐静春。 崔巉低声喃喃自语道:“自然不敢……” 崔巉声音轻微。 陈岁年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崔巉。 当他注意到崔巉的眼神落在那柄剑上时,明显察觉到了对方眼中流露出的错愕和震惊之色。 陈岁年轻声笑问道:“你见过此剑?” 崔巉深吸一口气,回答道:“当年有幸跟随先生一同前往文庙,曾在那里目睹过此剑悬挂于文庙最高处。” 他的目光始终无法从剑身移开。 陈岁年脸上笑意更浓,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想必你也该知晓我手持此剑,也猜到我身份了?” 说话间,他手中的长剑慢慢向前移动,剑尖逐渐逼近崔巉的脖颈。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原本倒在地上身受重伤的栾巨子竟然艰难地撑起身子,缓缓站了起来。 他顾不上身上的伤痛,快步走到陈岁年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高声喊道:“墨家栾某,拜见小先生!”言语之中充满了震惊之情。 陈岁年这才注意到角落处还有一个人,“你认识我?见过我?” 栾巨子沉默不语,心中却涌起一股回忆。 他缓缓说道:“栾某曾参与过墨家巨子候补之争,有幸见过小先生一面!” —— 那时的栾巨子年轻气盛、心高气傲,自认为天赋异禀,无人能及。 记得那年,栾巨子满怀信心地前往文庙,准备一展身手。他身着华服,神情自若,对周围的人不屑一顾。在他眼里,自己便是绝世奇才,必将成为墨家下一任巨子。 然而,就在他踏入文庙的那一刻,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孩,身着朴素的儒袍,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深邃。 更令栾巨子惊讶的是,这个小孩竟然能够如此轻松自如地穿梭于文庙之中,仿佛这里就是他的家一般熟悉。 不仅如此,小孩还径直走进了文庙的核心区域,那个只有少数德高望重之人才能进入的地方。栾巨子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他不禁暗想,这个小孩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何能有如此特权? 为了解开这个谜团,栾巨子四处打听,但无论是询问长辈还是其他弟子,都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他们似乎对这个小孩也知之甚少,只知道他身份神秘,背景不凡。 直至某日,墨家当代夫子向栾巨子透露,方才揭开谜底:“他呀,叫陈岁年,是至圣先生带回来的关门弟子!” “至圣?关门弟子?”栾巨子惊愕不已。 “是啊,至圣事务繁忙无暇亲自教导于他,便交由其余三圣代劳咯!”夫子解释道。 “原来如此……”栾巨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么这陈岁年如今拜在哪位圣贤门下呢?” “先前在礼圣门下学习,之后在亚圣那边读书!” “礼圣对他可是宠爱有加,将其视如己出悉心教诲!” “此后礼圣就多了一位‘小师弟’!”墨家夫子笑道。 “一向严肃的亚圣也很看好他!” “亚圣?也对他另眼相看?”栾巨子颇感意外。 “哈哈!虽谈不上顺眼,但亚圣也曾夸赞过这孩子天资聪颖、心性绝佳!!” 墨家夫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 直到墨家当代夫子告诉他,他才知道那个小孩子的身份! “然而令人惊讶不已的是,文圣竟然破例走出了功德林,并与之展开一场激烈辩论!” “那么结果如何呢?”栾巨子急切地问道。 “虽然胜负未分,但没败!” “这个消息当时让许多人惊叹不已。” “之后他被知道他身份的人,誉为未来的第五圣!而在儒家七十二贤人和诸子百家中,他更是备受尊崇,被尊称为“小先生”!” “并且陈岁年不仅读书厉害,修炼速度更是惊人至极,如今已达十境之高,即将迈入十一境的大门!” “他的真实身份却极为隐秘,多亏有礼圣、亚圣和至圣三位大能联手遮掩天机,外界才鲜有人知晓。记住了,你可千万别胡乱泄露出去!” 墨家夫子郑重警告道。 听到这里,当初的栾巨子顿时瞠目结舌,内心受到极大震撼! 尤其是回想起当初墨家夫子提起陈岁年的眼神。 陈岁年当时身披白袍、冷酷无比的身影,这些都成为了栾巨子一生难以磨灭的记忆! 自从那之后,栾巨子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有人年少成名,有人默默无闻! 人啊!最怕对比! 每次看向世人向他提起的天才人物时,栾巨子眼前老是莫名奇妙的想起那位默默无闻的天才少年“陈岁年”! 老是会将其与之对比! —— 陈岁年仔细想了想,“没见过!没印象!” 栾巨子笑道:“小先生,忙于修炼,自然对我没什么印象!” 陈岁年歪着头,“所以呢?找我什么事?劝我?阻止我?你们可以试试看!” 陈岁年将剑从崔巉脖子上放下,指向大骊白玉京! 栾巨子无奈至极! 知道少年真正身份的栾巨子只能沉默! 大骊皇帝也是知道眼前白衣少年身份贵重无比,只能小声道:“还望“小先生”只斩我一人,别斩白玉京以及其他人!” 阿良看了一眼陈岁年,“要不还是我来解决此事??” 陈岁年说:“你先解决,我后面再说!” 得了!没救了! 阿良斩出一刀,将大骊皇帝斩废修为,斩断寿命,只留三年! 阿良看向陈岁年,“够了?” 陈岁年说:“不够!” “还不够?” 陈岁年往后面一抓,将远在天外的大骊皇后和徐浑然瞬移到这里! 陈岁年笑道:“说说看,对于这种没有脑子,喜欢当着我面挑衅儒家,密谋杀我弟的妇人,你说我怎么办?” 陈岁年将疯疯癫癫的大骊皇后扔向大骊皇帝面前。 大骊皇帝看着,眼前手指残缺的妇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心疼还是气愤了。 毕竟是这个女人不顾一切的去斩杀陈平安,去动用国力去找陈平安麻烦,才导致目前这个局面。 陈岁年一剑将徐浑然斩杀,再斩出一道剑气! 剑气顺着大骊皇后的脖子,直接将其斩首! 那大骊皇后还没有反应过来,准备向那个爱她的陛下哭诉一番,好好让陛下将陈岁年这个同样该死的畜生派人杀死! 大骊皇帝也没有反应过来,大骊皇后的头颅就这样落地! ps:家人们,如果觉得我写的有些别扭的,过分了的,可以去看看剑来85到114章,再看看835章!你可以看看那位大骊皇后的嘴脸! 对了,最后那个坏事干尽,杀了陈平安无数次,看不起陈平安的无脑大骊皇后,最后还是没有死!你们可以去看看原着! 还是陈平安出于大局考虑,亲自放过的! 憋不憋屈?恶不恶心? 反正我最后是恶心坏了! 说了这么多,我的意思是,兄弟们,爽就完事了! 这是同人文~! (脑子寄放处!) 对了,崔巉那边我改了,可以看看上一章还有我的ps! 你们在用上帝视角看崔巉,而主角则是就事论事,他不知道真正的崔巉啊! 当年我们看剑来时,难道当初不是觉得崔巉真该死吗?说不定崔巉只是陪着阿良与主角演戏呢? 真正的崔巉还没有出来!!唉~! 烦! 二更! 第74章 事了! 大骊皇帝反应过来,“你!” 陈岁年满不在乎,“怎么,就允许她杀我,不允许我杀她?” 大骊皇帝沉默! 陈岁年看了一眼最里面的宋集薪,又看了看阿良与崔巉,最后看了一眼栾巨子! “阿良,你来解决,我给你一个面子!” 阿良点头! 陈岁年知道,当栾巨子将自己身份说出来的那一刻,自己就不太方便动手了。 可以伤人,可以惩罚,但是不能过了! 况且自己也不能再多做些什么了。 把大骊灭了? 不可能! 影响太大,师兄会出手的! 阿良悄悄的跟崔巉说了两句,崔巉叹气闭眼,轻抿嘴唇。 之后阿良又一刀砍向大骊京城,剑气将天边的云朵统统斩碎,只留下一片蓝色的天空! 阿良笑着告诉大骊众人,让他们以后对李槐、李宝瓶他们客气一点,他们是我阿良的朋友!! 陈岁年也提了一嘴宋集薪与陈平安的恩怨! 要么宋集薪与陈平安死战,自己不插手! 生死自负,陈平安死了,也就死了,自己绝不报复! 同理,宋集薪也是一样! 陈岁年看向宋集薪,问他怎么样? 宋集薪沉默不语! 陈岁年嗤笑一声,懦夫! 以后你再因为这个心结让人找陈平安麻烦,我第一个让你难受! 这时无云的天空上,传来一声声雷鸣! 阿良看向天空,“老子知道了,马上来!” 陈岁年则是看向天空,冷笑一声,“你们在叫些什么?阿良想不想飞升是他的事,关你们什么事?” 雷鸣声愈大! 陈岁年看向天空,比了一个中指! “不服?来,有本事来浩然杀我?” 一道雷霆道法在陈岁年面前轰然爆开,陈岁年不屑的笑道:“呵,轰我啊!” 阿良见陈岁年跟天上的人吵了起来,连忙将陈岁年的嘴巴捂住! “好了好了,哥,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陈岁年说:“呵,他们就是惯的,要是我有你的修为我早就一剑劈死他们了!” 阿良笑道:“好了好了,我去帮你找场子好吗?” 陈岁年说:“砍废他们?” 阿良说:“往死里揍!” 陈岁年笑道,好! 阿良看了一眼大骊白玉京,呵! “老子要去看看那座真正的白玉京,找那些真正的强者问剑!” “陈岁年,你弟挺有意思的!” “以后浩然的江湖肯定很精彩!” 陈岁年说,滚! 那个名叫阿良的男人,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无比的气息,如同火山喷发一般骤然暴涨起来! 阿良十二境巅峰瞬至十三境巅峰! 此刻的阿良宛如一道耀眼夺目的光柱,在大骊众人的惊谔中冲天而起,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 他一刀劈开天幕,钻进裂隙,消失不见。 大骊皇帝、宋集薪等人睁大眼睛! 包括熟悉阿良的崔巉也是呆呆地看着着阿良离去的背影! 崔巉沉默,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陈岁年看向众人,“诸位,再见!” 陈岁年最后看了崔巉一眼,“文圣与我一同喝酒时,醉酒后,他说了一句话,关于你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崔巉行礼。 “崔某愿闻其详!” 陈岁年转身,收剑! 陈岁年回头看向崔巉,笑道:“文圣说,你是他最最得意的弟子,没有之一!” “他醉倒后喃喃自语,臭小子,知道个毛线!你那点鸡毛问题,老子想不到?哈哈哈老子早就想到了!” “就知道跑,跑你大爷要不是老子,你早就被亚圣一脉的人揍死了!” 原本低头行礼的崔巉,身形一动不动,之后微微颤抖! 崔巉一直不抬头,气息不稳! 陈岁年看了一眼崔巉,“你的学说很好,你先生说过!我也觉得很不错,一等一的强!” “文庙那边也有人觉得不错!” 陈岁年起剑,离开此地,“希望你们下次能够强大一点,我可以与大骊痛痛快快的问剑一场!” “还有,崔先生,下次演戏演得像一点,我还以为你真的很弱!哈哈哈,不愧是齐静春的大师兄!” “你很强!” 崔巉轻轻擦去眼角的泪痕,笑着看着陈岁年离去的背影。 “有趣至极!不难怪阿良这么看好你!” “至圣先师的弟子吗?” “很好!” 崔巉看了一眼只剩六楼的仿制白玉京。又看了看大骊皇帝! “陛下,请节哀!” 大骊皇帝深吸一口气,无奈的笑道,“至圣先师的弟子?那等人物的弟子,我确实没有办法,要不是最后栾先生喊出了他的身份,以及顾及崔先生您的实力,我估摸着,这六楼白玉京也得毁了!” 大骊皇帝笑着摸了摸沉默不语的宋集薪,“儿子,没事,不就是毁了点东西吗,问题不大!” “大祸天降而已,谁又知道?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也不知道,改变不了什么!所以你不必太过自责。” “单单那个阿良,要是看在崔先生的面子上,我们大骊都不够人家一只手打!” “那位少年更是如此,我们虽然可以举国之力与他血拼,但是” “也杀不死他啊!也不能杀他啊!” 大骊皇帝遣散众人,单独与宋集薪谈话! 陈岁年在路上突然听到一段话,他嘴角扬起! 陈岁年又看向远处,“哟,终于舍得出来了?花花轿子娇娘子!” “哈哈哈!你出来就干这事?” “有趣!有趣!两个崔巉打架?哈哈哈!” —— 陈岁年回到陈平安旁边! “好了,阿良走了,去找天上更强的人去打架了!” 陈平安问:“阿良很强?” 陈岁年笑道:“嗯,随手斩同境!浩然剑道剑意最强者!” 陈平安惊讶,“这么强?” 陈岁年点头,“剑术也不弱,但是离最强还有些差距!” “他离开之前还说,你小子挺有趣的,以后多找你喝酒!” “那剑术最强者是谁?” 陈岁年笑道:“你文圣先生座下二师兄!浩然剑术剑气最强者!” 陈平安呆住! 陈岁年继续说:“这次大骊皇后找人杀你也有你大师兄的影子!” “对了,那什么大骊皇后,被我一剑斩首了!” 陈平安龇牙,嘶!这文圣一脉真绝! 大师兄当叛徒,杀未入学的自己,与齐先生有大道之争,生死之敌! 二师兄没有好好读书当君子,当了剑修,成就还不小。 真不知道文圣怎么培养出这么一位温文儒雅的齐先生的! 也不知道齐先生受了多少委屈! 啧啧啧! 陈平安直摇头! 要不是齐先生,自己也不是很想入学文圣! 我就去哥哥礼圣座下那边也行啊!至少不用被无缘无故的刺杀! 陈平安无奈至极! 陈岁年看出了陈平安的心思,笑道:“好了,没事,你那大师兄挺怪的,唉!习惯就好!” “文圣一脉别的不说,学问挺大,有容乃大!” “崔巉的学说也厉害,齐先生的学问也很好,左右的剑术一绝,文圣的教导也无人可敌!” “好好学!文圣道理很强,不然他为什么叫文圣?” “至于你的崔巉大师兄,啧啧啧,你以后的求学生活至少不会很无聊!哈哈哈!” 陈平安又问:“那文圣先生,人怎么样?” “一老秀才,嘴挺馋,喜欢喝酒,喜欢吵架,喜欢吹牛皮,喜欢气急败坏,气急败坏的时候还会蹦起来瞪死你!挺有趣一老头,小时候教过我!与其他三圣不一样,最不像圣人的圣人” 听着陈岁年说起文圣,陈平安心中也对那未蒙面的文圣充满了好奇。 陈岁年最后摸摸陈平安脑袋,“好了,我腿也好了!” “我也要回中土神州了!我也要去找人问剑去了。” “对了之后,你师兄会来找你的,你之后好好跟着他游历青冥!” “你好好将这些小孩子安置好,多磨剑,剑砍人才疼!至于怎么磨,问问你的神仙姐姐!” “还有还有,等下文圣可能会来找你,你自己看着办!想学就学,不想入文圣一脉就别入!去礼圣一脉也没问题,甚至找你师兄陆沉学学他的学问也行,多的是选择!” “咱都跟你安排好了!!” 陈平安点头! 陈岁年起身,御剑远去! 陈平安笑着看向陈岁年的背影,心中想到了一个可能! 自己现在要是没有哥哥会怎么样? 也许还在小镇? 也许死了? 陈平安轻笑一声,算了不想了,至少现在我有家人了! 至少有人替我撑腰,至少我不是孤身一人了! 第75章 动手要干脆! 陈平安背起行李,招呼着众人离开此地,继续上路! 在路上林守一终于问陈平安:“所以,陈平安你一大早就知道阿良的厉害了?” 陈平安点头! 林守一继续问:“所以,你早就是炼气士了?” 陈平安摇头,“我长生桥断了,我现在成不了练气士!” “那你现在?” 陈平安挑眉,“我是武夫,我练武!” “那你剑术?” 陈平安说:“剑术是一位好看的姐姐教我的!” 李槐问:“多好看?” 陈平安说:“跟我娘亲一样好看!” 李槐说:“我又不知道你娘亲多好看!” 陈平安说:“娘亲在我眼中最好看!” 飘在一旁的神仙姐姐笑眯眯的看着陈平安! 林守一郁闷! 林守一问:“那王朱也是练气士?” 陈平安有些惊讶,“这你也发现了?” 林守一说:“她眼睛无数次看向朱鹿,无数次想替你杀了她!” 陈平安看向王朱,王朱笑了笑! 林守一说:“陈平安我一直以为你是我们之中错过最多机缘的人,但是现在看来,你才是我们之间最厉害的那个人!” 陈平安笑笑不说话! 林守一看向陈平安腰间那柄竹剑,说:“刚刚你哥还有阿良说的那些话,我听懂了!” “你的师父和你哥来头很大?” 陈平安想了想,“一般!” 林守一不信! 陈平安摸摸李宝瓶的头,笑道:“我觉得还没有小宝瓶来头大!” 李宝瓶扬起脑袋,“就是就是!” 走了一段路之后,陈平安带领众人休息一会后,又继续上路! 路上陈平安遇到一伙人,一家富贵人家的少爷逗阿良留下的毛驴,结果毛驴通人性,吓到了那少爷。 小少爷家中人以势压人,李槐支支吾吾的道歉。 小少爷的娘觉得丢面子由于便叫家中护卫恃强凌弱,只有小宝瓶当自己儿子的丫鬟此事才能善了! 陈平安眉头一皱,但还是心平气和的与其沟通! 是你们孩子主动摸毛驴,并非我毛驴之过! 而且你们孩子也没有受伤,此事不是这么算的! 妇人冷笑,此事不行! 而少爷家的老爷笑着对陈平安说,那头毛驴必须死!畜生而已。 妇人却是不同意,要护卫将那些小孩全部打死,扔河里!然后小宝瓶就放了,成为自己儿子的贴身丫鬟! 陈平安心平气和的说,此事不是这么算的! 李槐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陈平安的衣角,眼神中充满了哀求与愧疚,他那张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可怜巴巴地望着陈平安。 陈平安自然明白李槐的心思,他微微一笑,轻声安慰道:“此事与你无关,无需道歉。” 然而,一旁的妇人却不以为然,她冷冷地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只见那位老爷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护卫上前动手杀人。 眼看着护卫一步步逼近,距离李槐等人仅有几米之遥,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平安终于动了。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身形一闪而过。 只见他轻描淡写地挥出一拳,看似平凡无奇,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是惊人的。 那名护卫如同被狂风卷起一般,向后倒飞出去。 紧接着,陈平安的右脚轻轻一点地面,整个人宛如鬼魅般出现在那名护卫身后。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陈平安又是一拳轰出,这一拳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护卫的心脉要害之处。 刹那间,那名护卫惨叫一声,当场毙命。 而自始至终,陈平安甚至都未曾动用过他最为擅长的撼山拳法,仅仅只是凭借着最普通不过的一拳,便轻松解决了敌人。 陈平安毫无顾忌地无视了那妇人满脸的惊愕之色,身形一闪便再次出现在了妇人眼前,并毫不留情地朝着她的腹部狠狠击出一拳。 只见那妇人顿时口喷鲜血,身体摇摇欲坠。 然而,尽管身受重伤,妇人仍用充满怨恨与恶毒的目光死死盯着陈平安,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们可是大骊……官员。” 话音未落,陈平安猛地抬起脚用力踩踏下去,这一击直接让妇人陷入濒死状态! 恐怕此后数年,妇人都只能在病榻上度过余生。 紧接着,陈平安将目光转向那位老爷,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同样挥出一拳,重重打在老爷身上,致使其也身受重伤,几乎失去意识。 最后,陈平安的视线落在那个孩子身上,没有丝毫犹豫,飞起一脚将孩子踢飞出去。 至此,一家三口全部遭受重创,无一幸免。 整个场面异常惨烈,令人不忍直视。 陈平安不会留手,陈平安想,要是自己没有修为,要是他只是普普通通的少年。 那李槐等人,绝对会死! 至于可爱的小宝瓶,也真的会成为那个小孩子的丫鬟 既然对方都下死手了,那就干脆点! 这时一位老头和一位剑客出现,他们看向倒地的一家三口,又看看倒地死亡的护卫,十分气愤! 他们训斥陈平安连妇孺也不放过,匪人竖子!丧心病狂! 陈平安不屑于与他们争辩,此刻陈平安突然明白自己哥哥为什么不喜欢讲道理! 原来跟煞笔讲道理,就是世界上最没有道理的事! 因为跟他们讲道理很累啊! 就在这时,那位剑客突然同时对陈平安发起攻击! 只见他们身形如电,招式凌厉,显然都是高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 陈平安却毫不畏惧,他拔出腰间的竹剑。 刹那间,剑光闪烁,陈平安的剑法犹如鬼魅一般,让人眼花缭乱。 他先是一剑挥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剑客手中的长剑,使得对方的武器瞬间脱手而出。 紧接着,陈平安又是一剑划过,狠狠地砍在了剑客的手腕处,鲜血四溅。 剑客发出一声惨叫,痛苦地捂住受伤的手。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陈平安再次挥动竹剑,以惊人的速度连续出击,每一剑都精准地落在剑客的身体要害上。眨眼之间,剑客的四肢已经被斩断,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单方面来自剑术、手中竹剑的碾压! 陈平安一边解决掉剑客,陈平安一边单手掐符。 他转头看向那位满脸惊愕的老人,陈平安手中掐住一张符箓!下一刻,符箓化作一道金光,径直朝着老人飞去,将其牢牢定在原地。 老人见状,心中大惊失色,但此时想要逃脱已经来不及了。 最后,陈平安手持竹剑,来到老人身前! 走到近前,他举起竹剑,又是一剑,将老人斩飞! 动手就干脆点,他们可以失误,自己不行! 自己后面还有好几个孩子,他们的身家性命全部寄于自己! 陈平安持剑,挡在李槐、小宝瓶、林守一身前! 陈平安表情冷酷至极,环顾四周! 四周无人! “你们可以继续来!” “我继续杀!” ps:刚刚补充了一点点,可以再看一下! 还有,上号!! 第76章 家中长辈! 最后无一人敢吱声! 李宝瓶看着持剑挡在自己面前的陈平安,觉得小师叔帅气极了! 陈平安收剑,对着远处说道:“出来!” 远处跑来一位剑客,对着陈平安行礼。 “大骊剑客见过平安公子!” 陈平安问,什么事? 大骊剑客说,奉皇上之命,让平安先生只管前行,我大骊畅通无阻!至于那些不长眼的,平安先生无需担心,大骊自会处理! 陈平安看了一眼后面的一家三口,大骊剑客继续说,平安先生前行便是,我来收尾! 陈平安笑了笑,礼貌向大骊剑客抱拳感谢! —— 走在路上,陈平安笑着摸了摸李槐的头,李槐还是很不好意思。 陈平安对李槐说,不是你的错,那你就不要道歉,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要讲拳头!之后去了书院好好修行,好好读书! 李槐点头。 陈平安看向几个小孩,笑着对他们说,你们也是! 小孩早就对持剑在手的陈平安心服口服,自然十分认真的点头! 之后陈平安遇到了女鬼,陈平安还没来得及出手,毛驴的主人魏晋就赶到陈平安身边,帮陈平安一剑降服了女鬼! 白衣魏晋笑着出了一剑,又出一剑离开,极其潇洒。 离开之前魏晋对陈平安说,希望以后问剑一场!希望以后浩然可以听到一名剑客叫陈平安! 陈平安笑着抱拳! —— 陈岁年回到了中土神州,来到文庙,看了一眼一切安好,便准备离开此地,这时亚圣叫住了他! 亚圣说:“你去宝瓶洲遇到了孟梁那小子了?” 陈岁年爬上文庙最高处,从上面拿走剑鞘,坐在上面,晃着双腿。 陈岁年将剑收入剑鞘,点头,“嗯,孟轲先生知道?” 亚圣说:“他念出我的名字了!” 不知道是不是陈岁年的错觉,陈岁年总觉得亚圣脸色不太好。 “阿良他又骂你老王八蛋了?” 亚圣脸上一黑,“滚,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 “还有,你小子给我下来,别坐在祭台上面,吊儿郎当的!” 陈岁年不在意,坐在最高处看着亚圣,“我不!老头都没有说什么!” 亚圣黑脸! 陈岁年打了个哈欠,“阿良飞升去天外天了,找人问剑了,还有文圣座下三弟子齐静春死了!” 亚圣问,“余斗干的?” 陈岁年说:“你不早就知道了吗?你之前去了一趟白玉京的!” 亚圣沉默。 陈岁年说:“齐静春三个本命字,十四境!” 亚圣抬起头,不可置信! “果真?” 陈岁年说:“不然嘞?骗你干什么?他一人融汇三教根底,直接入十四!” 亚圣看了一眼天空,看了一眼青冥白玉京! 陈岁年无奈道:“算了,这件事情有人来解决,你又打不过余斗!” 亚圣哼声! 陈岁年说:“我找到我弟了!” 亚圣疑惑,你还有弟弟? 陈岁年说,嗯,他资质不错,道祖关门弟子!持剑者剑灵第二任主人! 亚圣再一次震惊,道祖弟子?持剑者的第二任主人?天资这么强? 陈岁年简单说明了一下陈平安的情况,让以后亚圣好好关照一下他。 亚圣说,去文圣那里读书没问题,他想来亚圣这边旁读也可以! 陈岁年说,陈平安跟阿良是好朋友! 亚圣瞬间对陈平安没有什么好感了,哼!肯定跟你一样是个混账小子! 陈岁年无奈,说陈平安老实极了!不信可以查看陈平安的经历! 亚圣半信半疑,掐指看了看陈平安的过往! 渐渐的,亚圣眉头皱起,但是最后亚圣嘴角却是不断上扬! 亚圣笑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亚圣很满意陈平安,特别满意! 陈岁年说,那就请亚圣多多担待! 亚圣点头! 陈岁年起身,拿起剑,离开文庙。 亚圣问陈岁年干什么去? 陈岁年说,磨练剑意,找人打架,找人喝酒! 亚圣不屑的摇摇头,有辱斯文! 最后亚圣扔给陈岁年一本书,让陈岁年给陈平安! 这本书是亚圣的着作,里面是亚圣对自己学说的亲笔注释, 陈岁年笑着接下这本书,离开中土神州去往东海! —— 期间陈平安又遇到一名少年,就是之前被自己和哥哥狠狠揍了一顿的少年崔巉,也可以叫崔东山! 崔东山死皮赖脸的黏着陈平安,硬是让陈平安当他先生! 陈平安不同意! 崔东山拦住陈平安,告诉陈平安要是不当他先生,他就不让陈平安等人继续前行 陈平安终于看了崔东山一眼,一拳将崔东山打飞! 崔东山任由陈平安如何打飞,依旧死活让陈平安当他先生! 陈平安无奈,看了崔东山一眼,带着孩子离开此地! 崔东山兴高采烈的跟在陈平安身后! 陈平安无奈! 但是陈平安还是不断警告崔东山,要是崔东山乱来,自己就喊人来打死你! 崔东山缩缩脖子,想到了陈岁年笑眯眯的样子,义正言辞的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坑害先生!! 陈平安无奈叹了口气! —— 陈平安发现崔东山在默默算计自己,马先生的死应该是他弄得,至于他是不是自己的大师兄,陈平安觉得问题不大! 于是陈平安找来崔东山对质。 崔东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他的目的就是李宝瓶他们。 陈平安说,可不可以别找他们麻烦了? 崔东山摇头! 陈平安说,他们可以好好聊聊,自己可以讲道理! 崔东山摇头! 陈平安说,不能放过李宝瓶他们吗? 崔东山冷笑! 陈平安目光如炬地盯着崔东山,仔细打量着对方的修为境界后,又低头瞧了瞧自己紧握的拳头以及腰间的竹剑。 接着,他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箓,眼神坚定看着崔东山说道:“你会死!” 面对陈平安的威胁,崔东山满脸都是不屑一顾的神情,但下一刻他便无法动弹分毫——原来是陈平安已经激活了手中的那道符箓,并用它将崔东山牢牢地定在原地。 然而,被束缚住身体的崔东山并没有丝毫畏惧之意。 崔东山恶狠狠道:“等这张符箓失效之后,我一定会杀了李宝瓶他们!” “杀不了你,我还不能打残你吗?” 听到这话,陈平安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再次伸手从怀中掏出厚厚的一叠符箓。粗略一看,这些符箓足有二三十张之多! 只见陈平安手臂一挥,那些符箓瞬间化作道道凌厉的雷霆,铺天盖地般朝着崔东山轰击而去。每一道雷霆都带着惊人的威势,打得崔东山浑身上下一阵酥麻,甚至忍不住颤抖起来。 尽管如此,崔东山身上却有一件神秘的雷镜法器,不断散发出紫色光芒,帮助他抵御着这些雷霆的攻击。随着时间推移,二三十张符箓终于全部耗尽威能,但此时的崔东山也已是七窍流血,模样狼狈至极。 “你娘的!”崔巉怒发冲冠,一双眼睛瞪得浑圆,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他咬着牙关,狠狠地说道:“想当年,我崔巉就算是背负着叛出师门的罪名,经历那段惨淡岁月之时,依然潇洒!我游历天下。昔日身为文圣首席大弟子的我,期间所遇到的不堪又何曾少过,但又有谁能将我逼至如此狼狈不堪的境地?” 说到最后,崔巉的声音越发低沉,其中蕴含的愤怒与怨恨也愈发浓烈起来。他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牙缝中挤出一句话:“陈平安,今日你若不死,难消我心头之恨!” “大不了一命换一命,我再杀李宝瓶他们,值了!” 陈平安无奈,只能拔出竹剑! 就在陈平安将那把竹剑从剑鞘之中拔出来的一刹那间,原本还在放狠话的崔东山突然之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存在一般,浑身猛地一震,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少年手中握着的那柄竹剑。 与此同时,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瞬间传遍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崔瀺的头皮开始发麻,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上面轻轻扎刺。 而他的心脏更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跳动变得异常剧烈,几乎要跳出胸腔。 此刻的崔东山也同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紧张,他瞪大眼睛看着陈平安手中的竹剑,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一种从未有过的生死危机感涌上心头,令他呼吸急促,手足无措。 这时一只苍老的手握住了陈平安的手腕! 是一位看起来穷酸的老秀才! 老秀才和蔼的看着陈平安,“你好,你叫陈平安是吗?” 陈平安看了一眼老秀才,不说话,从老秀才手中挣脱束缚,将竹剑放回腰间。 “你是他长辈?” 老秀才笑着点头,“嗯,不错!” 老秀才回头看着被劈得乌漆嘛黑的崔东山,反手对着崔东山脑袋就是一下! “你在干什么,你个!¥……&” 老秀才对着崔东山就是一顿输出,崔东山恨得牙痒痒! 老秀才看到崔东山的神情,“你他娘的还不服?我!¥……&” 老秀才喷得崔东山一脸口水,崔东山也不服,两人不断争辩! 陈平安默默听着,原来他就是文圣? 挺特别的! 最后文圣看向陈平安,“小齐信中提过你,你很好,我” 陈平安一脸平静,“所以文圣先生是来向你弟子求情的吗?”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只是一具崔巉的分身!” “好像你施展了秘法将崔巉的神魂一分为二,封印到这具蛟龙分身里面!” 文圣老秀才一脸惊讶,陈平安怎么知道? 陈平安看了看旁边的神仙姐姐,又看了看王朱! 陈平安问,“所以您是来求情的吗?先生?” 文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陈平安,我” 陈平安微微一笑,“哪有只允许别人杀自己,自己杀不得别人的道理?” “就算不是如此,难道容不得弱小之人反抗?” 文圣默然! 陈平安笑道:“先生,您是长辈,修为比我高,读过的书比我多,道理比我懂得更多,我小辈自然不能与先生争论,所以就让我家长辈来与您说说!” 漂浮在空中的白衣女子说,小平安,可以杀! 陈平安心声告诉神仙姐姐,问题不大,无需出剑! 神仙姐姐说好 陈平安轻轻一笑!默默的摸了摸手中的一枚青玉印章! 老秀才听到“长辈”二字后,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他环顾四周,试图寻找说话者所指的那位长辈,但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身影。 “长辈?谁啊?”老秀才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些许不解和好奇。他心想: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在场吗? 接着,老秀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拍了拍胸脯说道:“哈哈,我老秀才可从来不惧怕辩论!无论是谁,只要有道理,我都愿意与之一辩。” 然而,就在这时,老秀才的目光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他抬起头,直直地望向天边, 老秀才紧紧皱起眉头! —— 此时此刻,遥远的另一个州城中,一家喧闹的酒馆内正坐着一名道士。他悠然自得地品味着杯中之酒,但突然间,他的眉头微微一皱。 “嗯?”道士轻声呢喃道,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紧接着,他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哦,原来如此……有人在欺负我家小师弟啊!” 话音未落,道士起身,将手中酒杯轻轻放在桌上,然后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摆在原处。 下一刻,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这名道士所去之处,正是宝瓶洲陈平安所在之地! —— 就在此时,一道神秘莫测,沉默道法的身影宛如幽灵般凭空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个清亮爽朗的声音从人影传来:“哦?让我看看是谁在欺负我家小师弟!” 话音未落,只见那名道士信手一挥舞间,一座能够遮蔽天机的巨大阵法便赫然浮现在半空中! 而这位道士周身散发出的强大威压更是显示出其深不可测的修为境界——赫然便是传说中的十四境! 看清来人,崔东山和老秀才不禁面面相觑,脸上露出苦涩和惊讶的神情。 老秀才难以置信地叹息一声,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内心的震惊。 青冥陆沉! “文圣先生,有什么道理你可以与我陆沉说说!我陆沉读过些书,听得懂!小辈不懂事,请文圣多多见谅!” 第77章 崔东山 老秀才无奈的说,陆沉掌教你这时是干甚? 陆沉笑了笑,总不能你帮你大弟子,我不帮我师弟? 老秀才愣了愣,师弟?他这才注意到陈平安身上的道袍。 老秀才骂骂咧咧,不是,道祖也抢徒弟? 陆沉深有体会,就是就是,我本来打算收陈平安为徒弟的,结果变出师弟了 老秀才骂了道祖一句,臭不要脸的! 然后老秀才又看了陆沉一眼,你也是! 陆沉笑了笑,陈平安现在是我师弟,我代师授道! 老秀才骂,臭不要脸! 陆沉说,陈平安现在还不是你学生! 到手的徒弟跑了,老秀才气愤至极,又狠狠敲了崔东山脑袋一下! 崔东山有些委屈,你打我作甚? 老秀才说,心情不爽,就打你个傻逼玩意,要不是你乱来,跟小齐争你娘嘞?争你个大头鬼,要不是你,陈平安早就是老子文圣的弟子了!还不服?找打 崔东山狡辩。那是大骊国师崔巉惹得祸,不关我年轻帅气,还只有十五岁的崔东山的事情啊! 老秀才更不爽了,靠!要不是你陷害我文圣一脉的小宝瓶,陈平安至于如此吗? 陆沉无奈的看着这两俩先生与学生 陆沉看向陈平安,“陈平安,你觉得怎么样?” 陈平安知道陆沉师兄是在问自己要不要去文圣那边学习! 文圣也悄咪咪的支起耳朵。 陈平安看了一眼崔东山,又看了一眼文圣,陈平安又想到自己哥哥对自己说的话,文圣的学问很大,人也挺有趣的! 陈平安还想起了齐先生那儒雅的笑容,他最后还是点点头! 文圣开心极了,情不自禁的又重重给了崔东山脑袋一下。 崔东山抱着脑袋,为什么又打我? 老秀才说,心情大好!打你个蠢货玩意去去晦气! 崔东山生无可恋! —— 陈平安换上礼圣给他的儒袍,老老实实的端着一杯茶,来到文圣面前敬茶! 他还有些不熟练! 陈平安十分严肃道:“学生陈平安愿入文圣一脉学习,知天文,学道理!” 文圣充满笑意的道:“善!” 文圣心中爽极了,哈哈哈,老子跟道祖抢徒弟!厉害! 文圣拍了拍崔东山的脑袋,希望你能够收他为学生,他现在相当于十五岁的崔巉,性格好 陈平安无奈看向陆沉,陆沉想了想,最后点头,“学生而已,问题不大!” 这时一向沉默不语的崔东山也向着陈平安鞠躬! 陈平安回礼! 最后文圣笑着点了点头! 崔东山问,先生你的儒袍好像我从来没有见过? 文圣也注意到了陈平安身上的衣服,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咦,这儒袍?” 崔东山问,“先生自己做的?” 文圣看向天边,“这是最初的儒袍!” “最初的儒袍?” “对,就是万年前最初那批登天赴死,为人族开太平的儒生所穿的儒袍。” 崔东山说:“我去,这衣服来头这么大?那先生怎么有?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法袍啊。” 陆沉说:“对了,文圣,陈平安的哥哥你应该认识!” 文圣疑惑:“嗯?陈平安有哥哥,他不是嗯,我算算!” “陈平安哥哥是岁年那小子?啊?哈哈哈哈,巧极了,不错!” 陆沉笑道:“入学此事也是岁年一手促成,你三弟子要不是提前收徒,恐怕小夫子礼圣就看在陈岁年的面子上将陈平安收为礼圣一脉了!这衣服也是礼圣送的。” 文圣吹胡子瞪眼,“小夫子怎么了,小夫子就能抢别人学生了?” 文圣说完后偷摸摸的看了天空一眼,没事礼圣没有计较!嘿嘿! 陆沉说:“咱们先说好,陈平安只是去文圣一脉那边读书,不是什么去担任文圣一脉的传承!” 文圣摆手说道:“嘿,这事而已,你们道家注重传授修行道法,我儒家注重传授道理文化,两者不冲突!” “至于文圣一脉的传承?唉,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有什么传承?无非就是几本破书。” 陆沉点头,笑道:“有道理,道家修行,儒家教书!哈哈哈。” —— 陆沉直接将这些孩子全部送入大隋国内,直接入新的山崖书院,大隋皇帝亲自来接! 看着这些孩子去读书,陈平安有些难过。 李宝瓶更是直接扑进陈平安怀中嚎啕大哭,陈平安笑着摸了摸李宝瓶的小脑袋,说:“好好读书,好好修行!” 李宝瓶哽咽着点头。 陈平安对着这些小孩子行礼,“希望你们可以不负少时读书日,希望有一天可以去学问更高处,找文圣、礼圣、亚圣问道!” 陈平安一一拜别! —— 陈平安的师兄陆沉准备带着陈平安去青冥,文圣却建议陈平安重新再走一下这段游学之路,好好体会一下! 陆沉掐指一算,也笑着点头! —— 于是陈平安与崔东山相伴而行! 崔东山问:“先生,你真是道祖弟子?” 陈平安点头! 崔东山蹦蹦跳跳,“那我岂不是道祖徒孙?” 陈平安摇头,“我只教你道理,不教道法!” 崔东山说道:“无所谓,反正现在我就是道祖徒孙,哈哈哈,对了先生,你见过道祖吗?他长得怎么样?是不是一副老头样?” 陈平安摇头,“我只听过他的声音!没有真正见过他样子,但听声音应该是个老头?” 崔东山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混世魔王,所到之处鸡飞狗跳,惹事生非不断。 凭借着自己高深莫测的修为,他常常肆意欺凌那些可怜巴巴的修士们。 有时候准备杀死他们,然而每当这时候,陈平安只是淡淡地瞥他一眼,崔东山便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立刻乖乖罢手。 若是崔东山如果还不放手,陈平安就默默拔出竹剑! 就这样,崔东山一路上“先生、先生”地叫个没完没了,陈平安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不过说来也怪,别看崔东山整天调皮捣蛋,但他欺负的对象却都是些心怀叵测、企图对陈平安不利之人。如此一来,反倒替陈平安省去了不少麻烦。 而当陈平安埋头苦读之时,崔东山总会静静地待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一旦发现陈平安有什么疑惑不解之处,他便会毫不吝啬地悉心讲解,甚至比教书先生还要认真负责,同时也让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有所改善。 有时候,连陈平安自己都不禁产生疑问:到底谁才是先生?谁又是学生呢? 回去的路上,陈平安第一次觉得崔东山似乎还不错? 往后的岁月中或许正是因为有了崔东山这样一个亦师亦友的存在,陈平安的求道之路才会如此多姿多彩。 第78章 白泽 崔东山与陈平安在路上还遇到了一条小水蛇,一条小火蛇! 一向沉默不语的王朱说,自己可以去解决它们! 崔东山阻止了,说这两条小蛇与陈平安有缘! 王朱算了一下,确实如此,只能作罢! 最后陈平安收下它们,火蛇为女,水蛇为男! 小火蛇性情温顺,水蛇性格乖张! 陈平安带着它们一同回家! —— 路上,夜晚! 陈平安山洞里面休息看书,突然崔东山起身,有些警惕的看向洞口外! 陈平安问崔东山,发生了什么事情? 崔东山说道:“先生,来了个大人物!” 陈平安问:“有多大?我见过很多大人物了!听师兄说,自己以后也是大人物!” 崔东山笑道:“跟礼圣一样大!” 陈平安愣住! 陈平安合上书,说道:“那我们可以准备搬救兵了!” 崔东山点头,看热闹不嫌事大,“对对对,等下就喊你师兄陆沉过来,再不行就喊你哥过来,最后要是不行,就喊你师父过来” 陈平安用书轻轻敲了一下崔东山的脑袋,示意他不要乱说,看情况! 没过多久,一对男女走进了山洞之中! 那名男子生得一副好皮囊,面庞俊秀清雅,身形高挑修长,腰悬朱红色葫芦。 而那位女子更是身姿曼妙、婀娜多姿! 见到这两人突然出现,崔东山顿时变得如临大敌起来,但一旁的陈平安却显得十分镇定,脸上的神情从容淡定! 当男子踏入山洞后,他微微眯起双眼,面带微笑地开口询问陈平安:“可否允许我和丫鬟一同歇息一晚?” 听到男子儒雅的声音,陈平安一时间竟然将这人当成了齐先生, 陈平安笑着点头!示意崔东山不必如此! 崔东山丝毫不敢放松,陈平安则是无所谓,既然对方是与礼圣一样的大人物,那自己也不能阻止他。 况且这男子礼貌且知分寸! 崔东山一脸警惕的看着那男子,那男子看到崔东山的样子,有些好笑。 “文圣大弟子?不对,只有一半,有趣!你清楚我的身份?” 崔东山笑道:“猜出个大概了!” 男子笑着点头,示意他可以说出来。 崔东山说:“有一妖,背负世间大妖所有的真名!十四境大妖,名白泽!” 白泽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错,猜对了!” 他的目光落在崔东山身上,似乎看穿了对方内心的不安。 崔东山紧紧地盯着白泽,身体微微颤抖着。 而这时,陈平安伸出手,轻轻地搭在崔东山的肩膀上。 崔东山深吸一口气坐了下来,但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白泽。 白泽见状,摇了摇头,语气轻松地说道:“若是我想杀人,你们此刻恐怕早已命丧黄泉,又何必如此紧张呢?” 听到这句话,崔东山忍不住看了陈平安一眼,心中多了几分底气。他咬咬牙,鼓起勇气对白泽喊道:“有本事你别杀我啊!你先杀我家先生,只要你能伤到我家先生分毫,我崔东山二话不说,立刻改姓跟你姓!” 白泽轻声一笑,缓缓地摊开手掌,只见他的掌心中竟然躺着一根细细的头发丝。他看着崔东山,似笑非笑地说:“从现在起,你就姓白了。” 陈平安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随后用一种平静而坚定的眼神看向崔东山,示意他闭嘴!不然他就等着被自己揍! 崔东山心中一凛,连忙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言半句。 先生?文圣大弟子喊别人为先生?白泽看向那位一直平淡无言的少年。 突然间,白泽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发出一声惊叹:“咦?这件衣服哈哈哈哈,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件儒袍,哈哈哈哈!” “少年郎,你这件衣服哪里来的?” 陈平安说:“礼圣送的!” “啊?礼圣送的?” 白泽有些惊奇,一旁的女子也是有些心惊胆颤,文圣?礼圣都出来了? 眼前少年身份到底是什么? 陈平安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柄扇子,让崔东山递给白泽! 崔东山瞪着眼睛,看向陈平安!不敢相信那个心地善良的先生让他去做如此危险之事! “快去,要死早死了!” “先生,我害怕!” “去!死不了!” 崔东山颤颤巍巍的将扇子递给白泽! 白泽打开扇子,“啧啧啧,儒生意气,道上青天!确实是礼圣的字画,厉害!” “资质这么好?” 白泽笑道:“可是,公子你的长生桥似乎已经断了。” 陈平安礼貌道:“长辈看好晚辈罢了!至于长生桥,无妨!断了接上便是!” 白泽轻笑一声,\"公子,你在练拳?\" 陈平安点头! 白泽笑道:“那公子以后一定一位最高止境武夫!。” 陈平安点头,“多谢前辈吉言!” 白泽笑道:“实话实说!” 白泽又看向王朱,对着王朱笑了笑,点了点头! 王朱也行了一礼! 至于一旁的两只小蛇,则是丝毫不敢动弹。 大大妖,白泽,神话中的妖祖! 老爷来头好像也不小! 一夜悄然过去,晨曦微露之时,白泽站起身子准备离开这里,他慢慢地走出崖洞。 白泽望向陈平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微笑,轻声说道:\"祝愿公子,早日登上青云之巅!\" 白泽离开后,妇人问,“意外?” 白泽笑道:“纯粹的意外!不错,遇到了一位有趣的少年郎!” —— 陈平安与崔东山继续踏上征程,一路上风餐露宿,但陈平安却并不觉得疲惫。 这一路走来,两只小蛇一开始因为陈平安实力与背景心生敬畏,但后面似乎也感受到了陈平安身上的温柔与真诚,对他越发恭敬起来。 陈平安看着眼前乖巧可爱的两个小家伙,心中不禁一笑! 之后陈平安也决定正式收崔东山为学生。 陈平安换上了一身道袍,他觉得还是这种装扮更适合自己。 道袍穿在身上,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踏实和自在。 就这样,穿着道袍的陈平安带着崔东山,还有两只小蛇,继续前行。 他们走过了官道,越过了水路,沿途风景如画,但四人始终没有停留。。 陈平安停下脚步,他抬起手,指向那座小镇,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看,我家!骊珠小镇!” 这一次,陈平安的笑声格外爽朗,毫无掩饰。 他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到家中,感受那份久违的温暖。 而站在一旁的小蛇与王朱,则静静地凝视着前方小镇! ps:第一卷,完! 二卷,陈岁年正式出场! 第二卷才是真正的肆意潇洒,第一卷只是小打小闹! 第79章 黄粱酒馆! 今天倒悬山来了两位外乡人! 一位少年,一位青年! 少年身穿白衣,腰悬佩剑,容貌英俊! 青年也是却穿青衣,腰间悬剑,但是青年与少年不同之处,便是青年温文儒雅,倒是像个读书人! 反观少年,眉间与嘴角充满了肆意与潇洒! 少年眼中充满朝气,对旁边的青衣男子笑道:“小白,你看那边,好长的一座城啊!” 青衣男子无奈道:“岁年,能不能别喊我小白了?这样听起来好像动物名字!还有你不要像没有见过世面一样大惊小怪!” 少年笑问:“小白挺好听的说实话小时候来过一次倒悬山!但是记不太清了。” 青衣男子无奈的笑笑,然后摇摇头! 少年说:“听说倒悬山有一酒馆叫黄粱酒馆!那里有一酒,乃是是世间一绝,名为忘忧,忘记忧愁,弥补心境!” 青衣男子一听有酒,也露出笑容,“哦?能让你都觉得不错的酒,那我得好好来上一壶!黄梁酒馆在那里?” 少年说:“我也不知道啊!找!” 而倒悬山的本地人却是充满了不屑,倒悬山哪里来的黄粱酒馆? 倒悬山今天难得阳光明媚,微风拂面,少年与青衣男子并肩而行,步伐悠闲自在。他们穿过繁华的大街小巷,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了一条狭窄的小巷子里。正当他们漫步其中时,陈岁年和那青衣男子的身影却突然凭空消失不见! 下一刻,一阵恍惚过后,他们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偏僻幽静的酒铺之中。 这里人烟稀少,冷冷清清,竟不见一个顾客光临。 店里只有寥寥两人,一个百无聊赖地靠在柜台边的少年伙计,另一个则是正在逗弄鸟儿的白发苍苍的老头子——显然就是这家酒铺的店主。 就在这时,老掌柜偶然间瞥见了走进门来的少年郎,他原本浑浊的双眼顿时瞪大,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店伙计软绵绵地靠在柜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位客官,您想喝点啥?俗话说得好啊,来者皆是缘,缘者皆是客!不过呢,咱们这小店比较特别,只有一种酒供应,既没有茶水也没有饭菜更别提小曲儿啦!而且每个人只能限购一壶哈!一概不接受赊账!” 陈岁年笑道:“我想多喝一点可不可以?” 许甲果断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这时,一直坐在角落里默默无语的黄粱突然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陈岁年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杂家祖师爷黄粱见过小先生!” 陈岁年见状,也赶忙笑着还了一礼。 许甲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师傅向外人施礼? 黄粱则微微一笑,接着对陈岁年说:“哈哈,小先生您尽管开怀畅饮,想喝多少都行!” 许甲回过神来,满脸惊愕地说道:“师傅,这小子就是您经常挂在嘴边、念叨不停的那位小先生?也没有看出有多天才啊!他哪里像绝世奇才?” 黄粱狠狠地瞪了许甲一眼,说道:“什么这小子!要称‘小先生’!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把酒拿来啊!” 陈岁年笑着,轻轻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这些称谓,笑道:“无妨,多拿些酒过来便是!” 然而,许甲却显得有些迟疑不决,面露难色地说道:“师父,这样做似乎有点违背咱们酒馆的规定……” 黄粱一听,吹胡子瞪眼道:“什么破规矩!这里的规矩都是老子说了算!老子说的话就是规矩!懂不懂?赶快给我去拿酒!听见没有?” 许甲无奈之下,只得乖乖照办,赶忙搬来了好几大坛美酒。 黄粱见状,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热情洋溢地对陈岁年说道:“小先生今日居然大驾光临我这小小的酒馆,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实在惭愧,本店也没什么能款待您的,就只有这么几坛子自酿的薄酒而已,还望小先生莫要嫌弃才好!” “黄先生客气!世间好酒不多,唯有忘忧酒独具一格!” “言重了!” 陈岁年笑了笑,然后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顺手揭开一个酒坛子的盖子,转头询问许甲是否要一起喝酒。 黄粱二话不说,直接就帮许甲给回绝掉了:“小孩子家家的喝不得酒!店里规矩,伙计不许上酒桌!” 许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心里暗自嘀咕着,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啦? 酒馆里的店铺伙计竟然喝不得酒? 自己的酒量如何难道师傅会不知道么? 而且啥时候有过不让店伙计上酒桌这样的规定呀? 黄粱狠狠地瞪了许甲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赶紧给老子闭嘴!不然小心我当着客人的面抽你!同时,他还用手偷偷比划了一个“滚”的手势。 许甲见状,也只好垂头丧气地走到另外一张酒桌边坐下,心中满是委屈和不解。 师父不爱我了! 黄粱看了一眼陈岁年身后的青衫男子,询问道:“这位是?” 青衫男子入座,礼貌道:“我姓白,名也!” 黄粱脸上的惊愕之色更甚,随后便是一阵爽朗的笑声:“白也先生?那个白也吗?哈哈哈!好日子!来来来,白先生、小先生,今日咱们一定要不醉不归!” 白也微笑着点点头。 白也举起酒杯,轻抿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这酒入口清冽,回味悠长,确实别有一番风味。他微微颔首,十分惬意。 酒喝半壶,黄粱这时也问道:“小先生与白也先生为何来倒悬山?” 陈岁年笑道:“想来看看倒悬山,斩几头大妖,找找弟媳!” 白也指了指陈岁年,喝了一口酒,无奈道:“岁年硬拉我来的,他说未负倒悬山的剑修算不得剑修!其实他喊我来纯粹就是缺护卫!” 陈岁年大喝一口,狡辩道:“哪有,你小子都快在东海发芽了,我好心带你出来玩,你好不领情!” 黄粱说:“小先生来倒悬山看看就行,别去剑气长城那边,斩妖就算了,你要是出了事,倒悬山担不起责!剑气长城一样!” 陈岁年说:“无所谓啦,来剑气长城不斩几头大妖,算是白来了,我是剑修,怕死当什么剑修啊!” 黄粱笑道:“小先生又在开玩笑了,小先生是符修!” 陈岁年一脸正色道:“我是剑修!” 黄粱笑着点头,“好好好,是剑修!反正有白也先生问题不大!” 白也无奈:“说了,我纯粹就是护卫!” 黄粱问:“那找弟媳怎么回事?陈岁年你找到弟弟了?” 陈岁年将去宝瓶洲找陈平安的事情简单叙述一下,中间省略了许多过程! 黄粱了然,缘分悄然! 阿良让陈岁年好好照看一下宁姚,却没想到找到自己亲弟弟,亲弟弟好像还与宁姚那丫头好上了? 啧啧啧,缘啊! 三个人相谈甚欢,气氛融洽。转眼间,几坛美酒已经见底。 第80章 天下大同! 陈岁年似醉非醉,白也也是乐在其中! “这酒有趣!!”白也细细品味除酒以外那一抹忘忧! 陈岁年也是如此! 最后过了好几个时辰,陈岁年和白也才从那似梦非梦的醉感中醒来! 陈岁年趴在酒桌上,摇摇脑袋慢慢起来! 陈岁年有点茫然,但是眼中光芒更甚! 忘忧酒,忘的不是忧愁,是心境中的杂乱! 陈岁年与白也缓缓起身,环顾四周,黄粱此刻正在逗着鸟! 陈岁年笑问道:“黄掌柜,酒钱多少?” 黄粱笑道:“哈哈哈,小先生与白也先生昨天赏脸来我小店,我开心,请二位喝酒,不算钱!。” 陈少年留下一壶酒,笑道:“好,那我也留一壶小酒,请黄先生喝一壶?” 黄粱哈哈大笑:“哈哈哈,好啊,我倒要试试小先生的酒是如何滋味。” 陈岁年起身离开酒铺,许甲提醒陈岁年,黄粱酒要全部喝掉,不能拿走,拿走了就忘不了忧了,比寻常酒水还不如。 陈岁年笑道:“好!” 陈岁年拿出一张符箓,将其酒坛封禁,笑道:“无所谓,带给宁姚丫头尝尝味!” 陈岁年看了一眼酒馆,“这酒馆以前是一座福地?” 黄粱点头,“黄粱酒馆是当年黄粱福地的废墟遗址。” 黄粱神色有些无奈! 陈岁年点头,当年黄粱福地发生不少事情啊! 陈岁年和白也起身,准备离去! 这时黄粱叫住陈岁年和白也,“小先生、白也先生那边有块墙壁,可以题字或者写一段话,都行!” 陈岁年放下怀中的酒坛,看了一眼旁边的墙壁。 满满的墨迹,有诗词,有留言,有俊秀的字 如同百花绽放,锦绣花坛! 陈岁年看到了阿良字迹,还看到了很多自己熟悉的字迹! 陈岁年看向黄粱,“黄粱先生,我一定要留吗?” 黄粱笑了一声,“别人无所谓,但是小先生一定得留下自己想写的话和字,我很想知道小先生会写什么?” 陈岁年笑了笑,问白也:“小白,你写不?” 白也笑了笑,伸手要笔,许甲递笔,白也点头问道:“写什么都可以吗?” 许甲点头! 白也提笔写下一句无头无尾的诗词! 我是人间青衫客,闲来饮酒听花落! 饮过春秋最无趣,天涯何处不醉卧? 陈岁年微微皱起眉头,右手使劲地拍打着白也的后背,口中嘟囔道:“你这家伙怎么能写这么好?让我还怎么有下笔?”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埋怨道:“而且,我不是跟你讲过,不要写这种令人感伤的诗句吗?” 面对陈岁年的质问,白也只是轻轻一笑,并没有做出过多解释。 然而,这笑容却令陈岁年感到十分不满。 陈岁年板着脸说道:“咱们之前明明已经商量好了,人间最得意不应该出现这般失意的诗句?” 陈岁年说完,白也无奈地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无此意。 陈岁年见状,狠狠地瞪了白也一眼,冷冷地道:“先别急,等会儿再跟你慢慢算账!” 随后,陈岁年一把夺过白也手中的笔,十分潇洒的迅速在墙壁上写下了四个大字。 写完后,他拉起白也就转身离去,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只留下黄粱和许甲两人目瞪口呆地望着墙上那四个大字——天下大同! 在陈岁年和白也离去后,刹那间,原本平静的黄粱酒馆中,一股强大的气流骤然涌现,整个店铺内弥漫着浓郁的浩然紫气。 而那四个刚劲有力、气势磅礴的大字,仿佛拥有着无尽的力量一般,稳稳地矗立在那里。它们被一层浓郁的紫气紧紧环绕其中,这紫气如同一条神秘的巨龙,蜿蜒盘旋,将四个字紧密地包裹起来。紫气不断翻滚涌动,时不时还会有丝丝缕缕的紫雾飘出,这些紫雾在空中弥漫开来,最终汇聚成一团耀眼的紫色光芒! 黄粱和许甲看到眼前这震撼的一幕,都惊得张大了嘴巴,久久无法合拢。 他们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仿佛见到了什么绝世奇观。 而黄粱的内心则更加波涛汹涌,他的目光紧盯着陈岁年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天下大同?是浩然天下的天下大同?还是泛指所有的四座天下呢?” 黄粱低声呢喃着,似乎在努力理解这四个字背后所蕴含的深意。 他的脑海中不停地闪过各种念头,思考着这个看似简单却又含义深远的词语。 天下大同,这是一个极其宏伟的四个字! 没有战争与纷争,安居乐业,太平盛世。 谈何容易? 黄粱深深看了陈岁年的背影! —— 陈岁年抱着酒坛,伸不出手,只能踢白也一下! “靠!不是说了吗?出来别发那种无病呻吟的诗句!” 白也说:“别踢我屁股,我没有!” 陈岁年阴阳怪气道:“我~没有~!你小子骗谁呢?饮过春秋最~无趣~,啧啧啧,无趣你大爷!” 白也抬头看天,“春秋最是无趣啊!我确实有些无趣!” 无趣的是白也,还是白也所在的世间? 陈岁年又是一脚,“别狗叫啊!我警告你白也,我俩好不容易出来溜达一趟,别逼我在最开心的时候骂你!” 白也龇牙,“滚!别踢我屁股!” 陈岁年犹如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沿途不断向周围的人们询问宁姚家的位置。 然而,倒悬山上的居民们却众口一词地表示对此毫不知情。 毕竟,谁会轻易将自家人的住处在外透露给陌生人呢? 白也看着陈岁年满面愁容,不禁心生怜悯,轻声问道:“岁年,有线索了吗?” 陈岁年轻轻摇了摇头,怀中紧紧抱着一坛美酒,眉头紧蹙,喃喃自语道:“嘶,怪哉,为何我就是算不出呢?” 他重重叹了口气,目光投向远处那片密集如林的倒悬山住宅区。眼前所见,房屋错落有致,数量繁多,宛如一座迷宫。面对如此庞大的建筑群,要想找到宁姚的家谈何容易? 这又该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呢? 陈岁年一时间竟有些茫然无措起来。 陈岁年眼睛一转,对白也说:“走,我们去最高处!” 白也问:“干什么?” 陈岁年说:“当找不到人,也算不到人的时候,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 白也问:“什么方法?” 陈岁年说:“你先跟我去最高处再说!!” 白也无奈只能跟着陈岁年走到倒悬山最高处。 陈岁年看向白也说道:“看好了!” 陈岁年来到最高处后,用灵气大声加持!朗声道:“宁姚,在不在?” “在不在?不在就算了!” 声音如雷霆贯耳,瞬间整个倒悬山都听到了这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白也和陈岁年所在的方向! 这就是最原始的方法? 白也目瞪口呆! 第81章 滚!死! 宁姚正悠然自得地站在剑气长城之上,眺望着远方的壮丽景色。 看着城头上面伙伴们的嬉笑打闹。 就在此时,一阵犹如雷鸣般震耳欲聋的呼喊声突然传入她的耳中! “宁姚,你在不在?不在就算了!” 这突如其来的喊声让宁姚猛地抬起头! 宁姚心中暗自咒骂,她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是谁来了! 而那些原本正在比剑的伙伴们听到这声喊叫后也是一脸茫然,纷纷将目光投向宁姚。 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小胖子满脸好奇地问道:“找你的吗?来自浩然天下的?” 宁姚点了点头,然后凝视着倒悬山最高处那道身着白衣的身影,眼神冰冷地说道:\"等我一下!我去处理一下!\" 此刻,宁姚眼中的杀意已难以抑制,可恶啊,这个傻鸟陈岁年! 我真是服了他了!简直和阿良一样!显眼、蠢、傻!认识他真丢人! 宁姚毅然起身,脚踏飞剑,随风而起,动作飘逸洒脱至极! 宁姚的朋友也被宁姚眼中流露出的浓烈杀意吓到了。 —— 白也扶额苦笑,“不是,岁年,这是不是太显眼了?” 陈岁年无所谓道:“显眼吗?还好!” 陈岁年哈哈大笑,“你就说,这样快不快!我不就山,山来就我!” 白也矫正道:“是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陈岁年说:“哎呀,差不多啦!” 白也将自己的神魂释放出来,随意地扫视了一圈四周后,他立刻就感知到了剑气长城以及倒悬山上起码有超过七成以上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们所在之处! 白也不禁重重地叹息一声,真是丢脸啊! 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一旁的陈岁年,他对于众人投来的惊愕目光不仅没有半点儿不好意思,反而饶有兴趣的盯着那些人脸上露出的诧异神色! 就在此时,只见一抹寒光乍现,如流星般疾驰而来,紧接着便是一股凌厉无匹的剑气直取陈岁年的颈项!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陈岁年却没有露出丝毫惊慌之色,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轻描淡写地伸出右手,轻易地便将那道剑气击碎! 紧接着,又是一把飞剑呼啸着朝陈岁年的头部袭来! 但陈岁年依然保持着那份从容与淡定,他再次伸出右手,并张开两根手指,稳稳地夹住了飞剑的剑尖! 然而,真正的杀机还隐藏在后面——一个驾驭着飞剑的清丽身影紧随其后,她施展出精妙绝伦的剑术,抽出佩剑再度朝着陈岁年的脖颈狠狠斩去! 陈岁年心中不禁感到无比无奈,什么大仇大恨,这么惦记自己的脑袋? 陈岁年迅速用右手将飞剑弹开,同时施展出一层坚固的防御法术,轻轻松松的抵挡住了那一记犀利的剑术攻势! 那位手握长剑的女子显然对这个结果非常不满,她咬紧牙关,紧紧握住剑柄,一剑接一剑地不断向陈岁年发起猛攻! 陈岁年见状,笑着问道:“宁丫头,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吃了火药不成?” 听到这话,宁姚嘴角泛起一丝冷冽的笑容,反问道:“我怎么了?你难道心里没点数吗?” 陈岁年说:“我来到你家乡,到处问人,别人都不鸟我!算也算不到,应该是那陈清都遮蔽了天机!我找不到你人,只能这样咯!” 宁姚不屑笑笑,“滚!” 陈岁年无奈! “真冷漠!啧啧啧!亏我还给你带了世间一绝的好酒!” 宁姚看了陈岁年一眼,伸手,“酒!” 陈岁年说:“不请我去你家坐坐?” 宁姚说:“滚!” 陈岁年说:“能不能别说滚了!” 宁姚冷笑,“死!” 陈岁年扶额,“行,那你酒也别想喝了!” 宁姚眼神冷漠,踏上飞剑离开此地,留下一句,“滚过来!” 陈岁年丝毫不在意宁姚的态度,望了一眼宁姚远去的身影。 他转过头来,满脸兴奋地对白也说道:“小白,咱们终于有落脚之处啦!” 然而,白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表示并不想跟他说话! 陈岁年见状,并未气馁,笑着喊道:“走啊!小白!” 白也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留下倒悬山众人嘀嘀咕咕! “那少年是浩然那边的外乡人?” “我看是!” “修为看起来不弱啊!” “切!浩然那边一群软骨头!只有剑修才是真正的修士!” “弱他一境的剑修,轻轻松松的斩碎他!” “啧啧啧!那小白脸长得真不错!” “哎,那边那个青衫男子长得也不错!” “改说不说,浩然那边风水真养人!尽养些小白脸,哈哈哈!” “哈哈哈哈!” 倒悬山的那些剑修一阵嗤笑! 但是那些修为高深的剑仙,却皱起了眉头,看不透那位少年的修为!还有旁边那位书生男子,根脚也找不到! 这两人绝对不弱! 剑气长城、倒悬山无趣极力,难得有些乐趣,众人议论纷纷,都讨论那两名男子与宁姚什么关系! —— 陈岁年轻轻地踏入宁府的大门,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富丽堂皇之景。他穿过宽敞的走廊,来到一座雅致的凉亭前,只见宁姚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手中轻轻敲击着棋盘上的棋子。 当宁姚注意到陈岁年走近时,她微微抬起头来,伸出一只手说道:“酒,拿来!” 宁姚声音清脆而坚定,仿佛这世间再没有什么比此刻品尝美酒更重要的事情了。 陈岁年顺着她的手势望去,心中不禁暗自惊叹。 眼前的宁府宏伟壮观,巨大的庭院中错落有致地分布着!至少十间精致华丽的房屋。 每一处建筑都令人叹为观止。 陈岁年一边看着这些,一边将抱着的酒坛递给宁姚。 宁姚接过酒坛后,毫不犹豫地仰头畅饮一口!然后再喷出来! 宁姚破口大骂,“噗!什么垃圾玩意?这种垃圾酒你请我喝?” 陈岁年嘴角微扬! “这酒是好酒,只是变质了!” 宁姚拔剑,“什么酒!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陈岁年笑道:“忘忧酒,知道不?” 宁姚冷笑一声:“不知道!” 宁姚旁边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笑着提醒道:“忘忧酒,世间名酒之一!有着忘记忧愁,弥补心境之作用!在黄粱福地破碎后,更是稀少!” 宁姚举起酒坛,“这么难喝的酒,是世间名酒?我也没有感觉到它有什么不同之处?” 老婆婆笑道:“小姐,正常,这无忧酒离开黄粱福地之后,就会变得难喝!” “小姐的朋友看起来挺厉害的!连这东西也能带来。” 陈岁年对着老婆婆笑道:“好眼光!不知道婆婆叫什么?” “白练霜!公子叫我一声白嬷嬷就好!” 陈岁年了然! 陈岁年对着角落处阴影处道:“前辈又叫什么?” 那角落处无言! 白嬷嬷笑道:“公子才是好眼光!那人叫纳兰夜行!” 一直沉默不语的白也突然询问:“是剑气长城那个纳兰家吗?” 白嬷嬷看了一眼那个读书青年,笑着点头! 白也轻笑一声,缘! 白嬷嬷问:“公子如何知道那护卫隐藏之处?” 陈岁年笑道:“修为高!” 白嬷嬷摇头!“公子讲笑话了!” 陈岁年说:“真的!” “好,其实我之前当过一段时间的杀手!” 宁姚错愕,“你之前还当过杀手?” 陈岁年点头,“哎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小时候当过!” 白也丝毫不意外,毕竟他最开始认识陈岁年,就是因为陈岁年是一名杀手! 陈岁年笑道:“因为当过杀手,我对一些暗杀、防守之处十分敏感!” 宁姚微微点头! 第82章 骗子 白嬷嬷问道:“还不知道,公子是浩然哪里人?” 陈岁年说:“浩然中土神州和宝瓶洲人!” 白嬷嬷疑惑。 陈岁年笑着解释道:“我父母是宝瓶洲人氏,但是小时候走散了,便在中土神州长大!” 白嬷嬷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地问道:“哦!原来如此,不知公子此番前来寻找我家小姐所为何事呢?” 陈岁年轻笑着回应道:“此次前来,特来送上这封聘书!” 白嬷嬷闻言一怔,追问道:“敢问公子,是何聘书啊?” 陈岁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笑道:“家中长辈不幸离世,身为家中长子,自然要肩负起责任。长兄如父,今日我便是代表弟弟陈平安,特意来到这剑气长城,向宁姚姑娘提亲!” 听到这话,白嬷嬷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目光缓缓移向陈岁年,又扫视了一眼身旁的宁姚。 只见此时的宁姚眼神有些躲闪,但嘴角却微微上扬! 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白嬷嬷毕竟是个阅历丰富之人,仅凭这点细微的表情变化,她便已心知肚明——此事怕是十有八九是真的! 陈岁年将一封书信递到了宁姚面前。 宁姚则故作镇定,若无其事地伸出手去接住聘书,然后看似不经意地将其拆开,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然而,尽管她努力掩饰内心的激动,但那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暴露了她真实的情绪。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此证! 宁姚很喜欢这上面的文采和文字! 宁姚不动声色的将其收了起来! 白嬷嬷赶忙示意小姐拿出来,这东西不能乱收! “小姐!” 宁姚挑眉,“有什么事吗?白嬷嬷?” “小姐这件事情重大,关乎于你的婚嫁,所以要与你外公商量商量” 宁姚冷笑,“找他作甚?我爹娘当年不一样没有经过他同意吗?不一样过得很好吗?当年他同意我爹娘的婚事了吗?没有他的阻拦,我爹娘过得说不定更好!” 白嬷嬷一时语塞! 陈岁年在一旁默默看戏! 最后白嬷嬷叹息一声! 陈岁年满面笑容地问道:“怎么样,可以了吗?我饿了,我想先吃饭!” 宁姚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回应道:“滚!刚才被你那样喊上一句,我都气饱了!” 说完,宁姚别过头去,不再看陈岁年一眼。 陈岁年只说了一句话:“我有好酒!” 听到“美酒”二字,宁姚的眼睛微微一亮,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她平淡的转头对身边的白嬷嬷吩咐道:“婆婆,顺便准备些饭菜。” 白嬷嬷应声。 这时,陈岁年看了一眼宁府,笑道:“你家的院子可真大啊!倒悬山的住宿费实在太贵了,而且我和小白也没有太多预算。既然你们宁府这么宽敞,能否收留我们一下呢?只要给我们一间房间就足够了,我和小白睡一间房!” 宁姚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滚!你不是有自己的小天地院子吗?” 陈岁年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毕竟人生地不熟的,总得有个歇脚的地方。” “并且以后陈平安来了后,他就可以直接睡这间房屋!多好!难道你不想他睡这里?睡你房” 宁姚拔剑!陈岁年一脸无辜地看着宁姚。 面对陈岁年的软磨硬泡,歪门邪道! 宁姚最终无可奈何,只得答应让白嬷嬷再去收拾一间空闲的房屋供他们居住。 陈岁年顿时喜笑颜开,连忙向白嬷嬷道谢:“太感谢啦,白嬷嬷!” 白嬷嬷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不用客气。 心中却刷新了对陈岁年的认识! 喜欢白嫖、花花肠子、不要脸、认识他丢脸、不要脸、脸皮厚! 可惜了少年的好皮囊! 白嬷嬷弄来吃食,陈岁年掏出几坛好酒,邀请白嬷嬷和阴影处的纳兰夜行一起喝酒! 白嬷嬷笑着拒绝了,说他们不能饮酒,喝酒误事! 担心他们醉酒后,刺客就会暗杀小姐! 陈岁年了然,碰了碰白也,听到没,我俩是刺客!人家用话点我俩嘞! 其实白也已经对陈岁年无语了! 此刻的他根本不想说话,真的! 陈岁年、白也落座,宁姚毫不客气的先倒一杯,大口饮下! “啧,可惜了这酒!酒不错!就是人挺差!\" 宁姚连喝好几杯! 陈岁年吃了一口饭菜,也喝了一口酒。 宁姚看了一眼正在安安静静喝酒的白也,问陈岁年:“这是你护卫?不像啊!倒像个书生!” 白也看了一眼宁姚,小姑娘说什么? 陈岁年笑道:“不是!我至交好友!小名小白,大名白也!你喊他小白就是!” 宁姚说:“白也?” 宁姚看向白也,笑道:“白是挺白的!白也这名字一般,但是小白确实不错!” “我可以称兄台为小白吗?” 白也无奈,喝了一口酒,点头,“唉!姑娘随意就好!” 宁姚问:“小白哪里人?” 陈岁年说:“中土神州人氏!” 宁姚说:“小白是修士?什么修为?” 陈岁年说:“嗯!大剑仙!十四境修士!” 宁姚惊讶,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白也,“小白,是十四境大剑仙?陈岁年你又在乱说!骗我的?” 陈岁年大喝一口,“真的!” 由于陈岁年的身份,宁姚毫不犹豫的相信了! 宁姚看向白也,白也依旧是几颗花生米,一杯酒!没有否认也没有刻意承认! 宁姚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我是不是要喊白前辈?还是白剑仙?” 白也笑道:“喊我小白!宁姑娘怎么顺口怎么来!反正宁姑娘以后最少也是十四剑仙。况且我也不是什么前辈!剑仙也称不上,就是一失意的书生!” 宁姚举杯,与白也的酒杯相撞,然后大口闷一口! “哈哈,这一杯敬我宁姚与十四境大剑仙痛饮!” 宁姚再干一口,“这一杯敬我宁姚为十四境大剑仙!哈哈!” “那陈岁年你什么境界了?” 陈岁年说:“十二境大剑仙!” 宁姚咂嘴,“多久十三境?” 陈岁年说:“看情况,在磨练剑气!十一境之前,压制修为不出剑,磨练剑意!十二境后,要多出剑,磨练剑术剑气!” 宁姚看了一眼自己的修为才堪堪七境!十分不爽! “不是,凭什么你修炼这么快?” 陈岁年笑道:“机缘!运气好!” 宁姚不爽! 白也脸上哈哈大笑着,不断与陈岁年、宁姚痛饮, 得亏陈岁年的酒不醉人,不然按照仨人的喝法,高低要像摊烂泥!! 一旁的白嬷嬷和纳兰夜行则是不动声色的用心声传音! “白也?十四境大剑仙?啧,姓白的剑仙?” “那少年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十二境的大剑仙?” 纳兰夜行声音有些嘶哑,“多半是骗子!” 白嬷嬷问纳兰夜行:“那封聘书怎么办?” 纳兰夜行沉默一番后,说道:“那少年的弟弟终究要来亲自看看小姐的,小姐不可能再次离开剑气长城!反正到时候再看!” 白嬷嬷说:“你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吗?” 纳兰夜行说:“不然嘞?像当年你家老爷子一样阻止小姐的母亲和父亲?” 白嬷嬷说:“你没看到小姐嘴角的笑容吗?多半是动心了!我能怎么办?” 纳兰夜行说:“这种事情得看缘分!” 白嬷嬷点头道:“确实!至于那两位,看起来是好人,但是拿不准!” 纳兰夜行点头,“但是,上一次看小姐笑得这么开心还是小姐父母健在之时!” “那便随他们入住宁府!小姐的朋友很少,难得交到真心朋友!只是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姚家家主!让他推算一下这两人的根脚!我们也多注意一下这两人!毕竟小姐安全最重要!” 白嬷嬷点头! ps:五一,万更!诸位剑仙莫急! 第83章 烧茶破镜! 最近倒悬山来了两位外乡人,他们一大一小! 大的是青衫读书青年,小的是白衣悬剑少年。 那少年自从在倒悬山最高处,大喊出宁府宁姚大小姐名字后,被宁大小姐带走后,就住在了宁府家。 倒悬山众人议论纷纷,纷纷讨论那少年与宁姚什么关系! 修为几何?年龄几何?他如何如何的! 陈岁年与白也这几天没事就瞎逛,把倒悬山逛了个遍! 陈岁年脸皮极厚,遇到一个人就打招呼,遇到一个人就笑嘻嘻的,给人一种很好说话的感觉。 白也有时候真觉得,与陈岁年当朋友有点丢人! 渐渐的,陈岁年与剑气长城那些剑修熟络起来! 那些脸皮同样厚的剑修,也询问陈岁年一些问题! 有剑修就问陈岁年,你与宁大小姐什么关系! 陈岁年笑嘻嘻的回答道:“她喜欢我弟,我弟也喜欢她,于是我就是来送聘书的!” 众剑修一片哗然,什么宁姚有喜欢的人了?喜欢的人还是眼前少年的弟弟?什么,那人还让他哥哥来送聘书来了? 又有剑修问:“公子姓什么,修为几何?来自哪里?” 陈岁年一一回答,“我啊,来自中土神州,我的修为比不得你们倒悬山和剑气长城的剑修,我就是下五境普普通通一符修!你们剑气长城同境的剑修一个可以斩我一百个!哈哈。” 众人也哈哈大笑,这浩然来的少年,确实有趣! 这时有人问陈岁年,“那浩然天下如何啊?” 陈岁年愣了愣,笑道:“托诸位的福气,锦绣山河!” 这次轮到众剑修愣住,然后摇头晃脑,暗中悄悄点头! 还有剑修问:“那浩然现在如何?” 陈岁年眉毛一挑,笑道:“比不得诸位剑仙的潇洒帅气、铁血剑气!浩然醉生梦死!” 有人眉头一皱,“那我们守卫如此的浩然有意义吗?” 陈岁年认真想了想,回答道:“或许有!我也不清楚!得看你们怎么想!!” 有人又问:“那我们这些剑修几千年来白白送死?” 陈岁年看向那位剑修,十分认真道:“那诸位莫急,待我成为十五境大修士,待我成为浩然一把手,我会好好解决你们这个问题!绝对给诸位剑仙一个好安排!不用白白送死!”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看着陈岁年认真“开玩笑”的样子,也是扶额大笑! 对啊,一位小小的下五境修士能解决什么问题?又能说明什么? 倒是陈岁年那种认真回答众多剑修问题,毫不避讳剑气长城的贡献与浩然的醉生梦死的话题,引得剑修们的一众欢迎! 真诚永远不变! 只是陈岁年眼中的光芒却是无比认真! “哈哈,你小子那日在倒悬山最高处,大声喊人的模样,真像阿良!” “对了,阿良也是跟你一样,是来自浩然天下!不是剑气长城本地人。” 陈岁年听到“阿良”二字,也是笑容满面,“阿良?我认得啊!” 众人一愣。 “我与他可是至交好友,他是我好兄弟,从小就认得他了!我来剑气长城也是来看看他练剑的地方什么样子!” 陈岁年怕这些剑修不信,拿出从阿良那里坑来的磨刀石。 磨刀石只有一只手掌大,但是石头上面却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字——“阿良” 众人一看便是阿良的字迹,眼中一亮,阿良在浩然的朋友? 一样脸皮厚! 众人对陈岁年的印象更好了! 这些剑修每天除了杀妖就是练剑,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娱乐了。 宁姚也是,每天不是练剑就是练剑,只有每天吃饭的时候才与陈岁年说说话,顺便喝喝酒! 这不,陈岁年每天都会坐在广场一处,烧着茶,与那些无聊的剑修聊着天,连带着白也一起与那些剑修唠嗑! 路过的剑修,口渴想讨要一杯茶水,陈岁年让汉子拿出自己的葫芦将酒喝完,自己就会倒! 剑气长城几乎所有的剑修都有一个葫芦,里面装满了酒水,就为那天杀妖时,不幸战死,还能喝上最后一口酒! 平常有钱的就装酒,没钱的就装水! 那剑修就从腰间拿出空葫芦,陈岁年将茶水倒入其中,那剑修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眼前一亮! “小哥,这是哪里来的灵茶?味道真不错!” 陈岁年笑道:“这可是亚圣亲自培养的灵茶树上摘下的茶!我可是拼了老命摘下的!” 那剑修哈哈大笑,只当陈岁年吹牛!不过他还是向陈岁年竖起大拇指,表示这茶不错! 第二天,陈岁年面前便坐满了人! 这些剑修个个嗜酒如命,怎么会专门来找陈岁年喝茶? 原来是上午那位剑修喝完茶后,回到家中当成顿悟,再升一境!破关后大肆宣扬陈岁年茶的神奇之处! 然后那些破不了境,上不上,下不下的剑修纷纷找找到陈岁年,只为要一口热茶! 陈岁年哭笑不得,解释这就是普通的灵茶! 有剑修说道,那就喝喝看嘛!反正自己也想尝尝浩然天下的灵茶!一辈子没喝过。 陈岁年听后,笑着请剑修喝茶! 那些剑修喝完茶后,回到家中,还真他娘的有几个人破镜了! 这下陈岁年怎么也解释不清了,那些没有破镜的剑修只觉得肯定是喝得不够多,再多喝几口,绝对能破镜! —— 很快,陈岁年这个名字传遍了剑气长城! 姚家家主也听到了陈岁年这个名字,知道他是阿良的朋友后,也稍微放下了戒心! 不过姚家家主也对此人有些好奇! “剑气长城铁血剑气,浩然天下醉生梦死!他倒是敢说!” “待我十五境?哈哈哈,有趣的小子,不难怪是宁姚的朋友!” —— 陈岁年像往常一样与路过的剑修说话。 “哟,杀了几头大妖?” “同境一只,低一境十只!” 陈岁年笑道:“厉害!” 与他同行的剑修嘴角冷笑,不屑道:“得了,要不是我,你早就被那围攻的十只妖咬死了!” 那剑修也反驳道:“要不是我斩杀那只同境的大妖,我绝对轻轻松松收拾那些小妖!” “切!你接着吹!” “来来来,小哥,来上两壶热茶!” 陈岁年笑着答应! 接下来的几天倒悬山的剑修常常看到一位白衣少年带着一位青衫读书郎,在剑气长城与倒悬山的接口处,烧着一壶热茶,与斩妖回来的剑修聊天喝茶! 那青衫读书郎虽然比不得陈岁年那边健谈,但是他还是会十分礼貌的与同他聊天的剑修一一回应! 那些剑修一交谈便知道,这位名叫小白的青衫读书郎学识渊博,学问极高! 面对那些慕名而来的剑修,白也非常愿意与其交谈! 白也觉得这座剑气长城与倒悬山很好! 第84章 人间最失意的两位读书人。 有一天,在陈岁年烧水煮茶的时候,有位剑修抱怨道,剑气长城甜点铺子很少,除了几串糖葫芦和麦芽糖,几乎没有什么好吃了! 陈岁年扬起头,拍拍胸膛,笑道:“我陈岁年做的点心一等一!天下无双!” 那位剑修问:“多好?” 陈岁年说:“阿良尝了之后赞不绝口,宁姚也觉得不错,就连至圣、礼圣、亚圣尝了之后都夸好!” 那些剑修都被陈岁年这话逗笑了,这位外乡少年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夸大其词,但大家都不讨厌,反而挺喜欢他开的玩笑! 有剑修笑问:“这么好,小哥不打算开个铺子?” 陈岁年说:“懒得搞,麻烦!” 一位高个子剑修笑道:“那就是吹牛!” 陈岁年说:“你不信就不信呗!” 那位剑修认真询问陈岁年:“小哥,你真会做点心?” 陈岁年点头,“嗯,怎么了?” 高个剑修憨笑一声,“这不是家中小孩快生日了嘛,我也不知道送些什么,倒悬山一共就那些好吃的!这不听说小哥你会做糕点嘛,想让你做些糕点,送给我家孩子!我可以付钱。” 陈岁年挑眉,笑道:“行咯,明天早上来这里找我!” 高个剑修道了声谢谢! 一回到宁姚家,陈岁年便做起了点心,引得白嬷嬷一阵好奇。 “公子,你这是在干什么?” 陈岁年笑道:“剑气长城今天有人说他儿子快生日了,想要吃点不一样的糕点,我说我稍微会做些点心,他便委托我做些给他!” 白嬷嬷笑道:“公子一看就是读书人,怎么会亲自下厨?我很少见书生亲自下厨。” 陈岁年也笑道:“是吗?我还挺喜欢下厨的!” 白嬷嬷说:“公子真有趣。我顺便想问问公子,众人为什么要读书?” 陈岁年说:“因为读书真正的目的是明智,明志,明理!” 白嬷嬷笑着点头,“多谢公子解答,但是现在多少书生却连最基础一项明德都做不到。” 陈岁年笑着摇头! 过了一会,陈岁年拿着两盘糕点出来,递给白嬷嬷,“给,白嬷嬷,这些糕点一盘是给你的,一盘是给宁姚的!” 白嬷嬷接过盘子,拿起一小块,尝了一小块,味道好极了,她笑道:“公子好手艺。” 陈岁年摆摆手,示意白嬷嬷记得将一盘交给宁姚,白嬷嬷笑着点头。 陈岁年带着一盘点心和两壶酒,叫上白也继续在倒悬山附近溜达溜达! 白也笑着一边喝酒,一边拿起盘中糕点,“岁年,这酒这点心,味道不错。你新研发的?” 陈岁年点头,“嗯!” “什么时候研发的?叫什么名字?” “静春酒,齐静糕!” “什么怪名字?难听!” 陈岁年笑道:“去找我弟的时候。就是那个时候,我遇到一妙人,悄悄咪咪的突破十四境,有三个本名字!他挺厉害的。” 白也说:“三个本命字的十四境?嘶!谁啊?” 陈岁年说:“浩然两得意,白也诗无敌,春风齐静春!” 白也一愣,“文圣一脉的齐静春?他十四境了?” 陈岁年将一块糕点抛向口中,点头说道:“对,悄悄摸摸的三个本命字“齐静春”!厉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愧为人间得意齐静春!” 白也感叹,“厉害!然后嘞?” 陈岁年说:“然后死了呗!” 白也懵了,“十四境、三个本命字啊!谁能杀死他?除非就是他自己想死” 陈岁年看向白也,“嗯,表面上他是为救骊珠洞天六千居民,力抗天劫而死,被那青冥天下的道老二杀死,但是在力抗天劫过程中,他甚至都没有还手一心求死!” 白也问:“为什么?” 陈岁年盯着白也,看了很久很久! 白也明白什么意思了。 陈岁年说:“跟你一样!说来真可笑,两位浩然最得意的书生,都对这个世界失意了!这是世间最大的讽刺!” 白也沉默不语,陈岁年使劲拍了拍白也的后背,“这不有我吗?等我当上浩然一把手的位置,等我有实力后,我就和你们这些人一起改变这个世间!放心我棋术多强,你知道的!” 白也微微一笑,确实,眼前这个少年确实有想法和有机会实现这个想法的可能! 只是岁年啊,我当年也是同你这般意气风发,觉得自己可以改变世间一切不平事,后来发现根本不可能 陈岁年扬起脑袋,“以后这世间,天下大同!” 白也大喝一口,“好!” —— 第二天陈岁年带着白也来到老地方,看到了昨天那个高个剑修在此地等着陈岁年! 陈岁年笑着将一袋糕点交给了他! 他有些意外,“小哥你还真会做?” 陈岁年也反问道:“你不一样的吗,你还真信?” 两人哈哈大笑,剑修准备拿出些钱财,陈岁年摆手,“唉!拿钱就俗气了,我很少做糕点,心意到了就好!” 高个剑修抱拳,笑着说了声谢谢! 陈岁年说:“不试试味道?” 剑修轻轻闻了闻袋子里面的气味,笑道:“还试什么试,闻味道就比那些店铺里面的糕点,香一万倍!” 陈岁年笑道:“这糕点味道不错!孩子应该喜欢!” 汉子再次朝着陈岁年抱拳,有人将你的事放在心上,无论大小,不要钱财,确实值得尊敬! 陈岁年坐下烧水喝茶,与白也唠嗑! —— 过了好几天,陈岁年座位前再次坐满了人。 陈岁年疑惑。 不断有剑修问,这里有没有糕点卖? 陈岁年说,没有,这里是自己喝茶的地方。 还有剑修问,小哥可不可以做些点心? 陈岁年一问,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来那位高大剑修的儿子拿到糕点后,一家人试了试,被陈岁年的糕点惊艳到了! 一辈子在剑气长城的他们,从来没有尝过这么好吃的糕点! 于是小孩偷偷的将一些糕点分享给他的好朋友,他的好朋友吃完后,觉得太好吃了,纷纷缠着他们的父母去买。 他们父母寻遍倒悬山,都没有找到孩子们口中的糕点。 无奈,他们只能找到高个剑修,不好意思的问你家孩子的糕点哪里买的?我家孩子想吃 高个剑修一开始说不知道,毕竟人家小哥说了很少做,人家好心好意专门给你做,你不能给人家添麻烦啊。 后来那些小孩的父母按照剑气长城的规矩,找高个剑修一一问剑,高个剑修输了,最后只能将陈岁年的事说出来。 没办法,剑气长城的规矩是这样的! 那些想吃糕点的小孩父母当然知道倒悬山与剑气长城交接处,有一外乡小哥和青衫读书郎,烧水煮茶,他们与每位剑修关系都很好,与每位路过的剑修都喝过茶! 于是这些剑修父母他们找到陈岁年,想要陈岁年帮自家孩子做些糕点。 陈岁年笑着摇头,“诸位剑仙,我小子懒的很,没什么时间来做糕点,抱歉了!” 第85章 恶毒外公? 众多剑修皆唉声叹气起来。 但就在此时,他们瞥见了坐在一旁悠然自得地品茶看书的青衫少年郎——白也。只见他身前摆放着一盘制作精巧细致的糕点。 白也时而轻抿香茗,时而翻阅书页,每逢读到兴起之时便会顺手抓起一块糕点丢进嘴里,紧接着再啜饮一口热茶,那份自在与闲适简直让众剑修艳羡不已。 这时,一名剑修踱步至白也跟前,问道:“小白先生,我想试试味。” 白也微微一愣,随即露出友善的笑容,轻轻颔首。 那名剑修拾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然而下一刻却骤然僵住了身形。 他转头望向陈岁年,询问道:“小哥,你当真没想过开一家铺子么?” 陈岁年缓缓摇了摇头。 其余剑修见状,亦按捺不住好奇之心,纷纷上前追问方才品尝过糕点的那位剑修道:“这味道究竟如何啊?” 那剑修说道:“此糕甚妙,堪称人间至味!实乃我生平所尝最美味之糕点,只可惜这位小哥并未有开店营生之意呀!” 众人闻听此言,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白也面前的那盘点心。 白也见状不禁朗爽一笑,将盛着糕点的盘子往前推了推,示意众人尽可尽情品尝一番。 仅仅只有十几块糕点而已,但就在这转瞬之间就已经全部都被人们抢夺一空了! 这些人把糕点放进嘴巴里面之后,那糕点竟然立刻就融化开来。 等到大家仔细品尝并且慢慢回味的时候,又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陈岁年,这个时候他们才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那个剑客在离开的时候脸上会露出那么遗憾和可惜的表情。 剑修们问陈岁年:“小哥开店,没店面的话,我家有,也不用什么押金,明天给我留一份糕点就行” “屁,我家也有店铺,来我家” “死开点,我家有个空店铺,是整个倒悬山最好的地方” 面对众人的邀请和请求,陈岁年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实在太懒了,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事情。 众多剑修见状,纷纷流露出惋惜之情。 就在这时,一个与陈岁年岁相仿的少年剑修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刚才没能抢到那美味的糕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品尝。 他压低声音对陈岁年说道:“小哥,您真的不能吗?我只是特别想尝一尝浩然那边的美食……” 陈岁年微微一怔,叹息一声,并摆了摆手。 众人眼见无望,只好带着失望的神情陆续离去。 然而,正当他们准备转身离开时,却突然听到陈岁年开口道:“明天,我会出摊,但仅有十份,先到先得。至于具体价格嘛,到时候看。” 这话一出,原本垂头丧气的剑修瞬间变得欣喜若狂起来。 不过也有人疑惑地问道:“小哥,十份这会不会太少了?” 陈岁年淡然回答道:“嗯,是少了一点,毕竟做多了,我很累,就十份。” 说完,他便自顾自地喝了一口茶,众剑修只能作罢,毕竟人家小哥听到他们想吃浩然那边的点心,破例出摊。 算了,十份就十份! —— 第二天,陈岁年身后的白也,提着几袋子糕点。 白也抱怨:“凭什么我拿?” 陈岁年冷笑:“你算算你吃了多少份?” 白也说:“也就几份而已。” 陈岁年说:“酒喝了几坛?” 白也不说话了,陈岁年说:“你每天至少要喝掉我四坛!还不帮我做事?” 等两人来到平常喝茶唠嗑的地方,此时已经陆陆续续站了将近一百多人,众人排好队。 众剑修见陈岁年来了,纷纷跟他打招呼,陈岁年一一笑着回应。 最后陈岁年将那十份糕点摆在喝茶的桌子上面,问:“先到的十个人可以自行拿取,剩下的剑仙们抱歉了。” “一份糕点一两银子!” 剑修们懵了,银子?那不是凡人用的钱财吗? 货币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山下凡人百姓使用的寻常金银,另一类是修道之人使用的“神仙钱。神仙钱中最常见的是雪花钱,其换算关系为1000两银子等于1个雪花钱,100个雪花钱等于1个小暑钱,10个小暑钱等于1个谷雨钱。 “啊?小哥我们没有银子啊!” 陈岁年摆手说:“那修士,一枚小雪花钱就好。” 剑修拿起一袋糕点后,忍不住问:“小哥这是不是太便宜了?” 陈岁年说:“就这样!我懒得多弄了。” 拿到糕点的剑修,向着陈岁年抱拳感谢。 一枚雪花钱一份糕点,这跟没什么区别,收一枚雪花钱,只是意思意思。 至于那些,没有拿到的剑修忍不住向陈岁年抱怨,“小哥,真的只有十份?” 陈岁年点头。 那些剑修还能说什么?人家相当于送!自己只能按规矩排队。 那些没有拿到的剑修一一散去,那些拿到的剑修开开心心的拿着一袋子糕点回家,给孩子与家中婆娘尝尝。 那些没有拿到的剑修打起了那些拿到糕点剑修们的主意。 “喂,上次我是不是请你喝酒了?” “嗯,然后嘞?” “拿一块给我尝尝。” “啧,行!” 那些没有拿到糕点的剑修尝到糕点味道后,更加后悔了。 可恶,明天一定要早点来! 渐渐的陈岁年的名字再一次传遍了倒悬山,名气比上次更大了。 毕竟倒悬山和剑气长城确实没有什么好吃的玩意,每天来陈岁年喝茶处,排队的人络绎不绝。 倒悬山不少人在稍微尝过陈岁年糕点后,心甘情愿的排队。 只是每天十份实在太少,有人甚至连着排了一个星期。 比起这个,众人更在意的是陈岁年身边那个小白先生,每天嘴里面就没有停过,时时刻刻吃着糕点。 可恶! 于是诸位剑修很想抢了小白先生那个位置。 天天喝酒,看书,品茗,吃糕点! 但是每次白也都会笑着将面前的糕点分享给诸多剑修。 —— 有一天,陈岁年在摊位上喝茶,一位表情平静的老人来到陈岁年身前,陈岁年抬头看向这位老人,“喝茶?” 老人点头,“来一杯!” 陈岁年说:“葫芦嘞?” 老人看向旁边的人都拿着喝酒的葫芦,喝着茶,笑了笑,稀奇! 老人手掌一翻,一个杯子出现在陈岁年面前,说:“这样可以了吗?” 陈岁年笑着点头,倒满杯子,老人拿起杯子,抿了一小口,眼前一亮,“好茶!”。 陈岁年笑道:“一般!” 老人缓缓喝着茶,慢慢说道:“我叫姚冲道!是宁姚的外公。” 陈岁年眉毛一挑,白也也抬头看向姚冲道。 陈岁年恍然,“哦,你就是宁姚口中棒打鸳鸯,差点拆散宁姚父母的恶毒外公?” 姚冲道差点将口中茶水喷出。 第86章 通婚书和答婚书! 姚冲道板着脸道:“宁丫头瞎说!” 陈岁年点头:“哦!” 姚冲道问:“听说你弟弟要娶宁丫头?” 陈岁年点头:“嗯,宁姚收下聘书了,到时候我弟来” 姚冲道额头青筋暴起! “不行,绝对不行,我是宁姚外公,我是她长辈,不行!” 陈岁年点头,“可是宁姚已经将聘书收下了啊!” 姚冲道说:“可以退!” 陈岁年双手一摊,“哦,那你去找宁姚要啊!” 姚冲道不说话了,陈岁年哈哈大笑,洋洋得意道:“宁姚是我弟媳,我说的!道祖也拦住不!我弟说的!” 姚冲道咬牙切齿! 陈岁年说:“哈哈,宁姚口中的恶毒外公,你就安心接受!” 姚冲道说:“我不认可!” 陈岁年说:“人家小两口要你个老人认可什么?” 姚冲道说:“那我不会祝福他们的!” 陈岁年说:“你的祝福会让他们修行路上,一路飞升吗?” 姚冲道气不过,说:“反正我不同意!” 陈岁年说:“哦!” 姚冲道被陈岁年这句“哦”气的半死。 陈岁年不紧不慢的将姚冲道杯子再次斟满茶水,“哎呀,姚大剑仙,小辈们的事情就让小辈们去解决。你也不想他们再像宁姚父母他们一样那般无奈与可怜了!” 姚冲道沉默了。 姚冲道对于女儿和女婿事情,无比复杂,有很多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从那天女儿出嫁以来,哪怕到最后,姚冲道也不见女儿对他笑过一下! 连尸体也不曾留下,只留下宁姚这么一个外孙女! 姚冲道将杯中茶水一口喝完。 陈岁年递给姚冲道一封红色的婚书,他笑道:“喏,这个是我男方这边的婚书。” 姚冲道扭头,表示不需要! 陈岁年笑道:“不要就算了,那你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姚冲道不情不愿的拿起婚书,打开一看这是通婚书。 通婚书一般会写,某某啊,你家女儿不错不错,我家很是满意,能不能结个亲家啊? 而亲家同意了就会写通婚书。 答婚书上写,你家儿子也不错,这门儿亲家结了!! 而陈岁年的通婚书上面写着,无外乎就是那么一个意思,最后亲属一行写着几个名字。 陈岁年、李耳、陆沉、荀况、齐静春五个名字! 姚冲道疑惑,陈岁年解释,他们两兄弟从小爹娘就走了,他自己也是最近才找到陈平安。 陈平安拜师读书,认了一位先生和一位道士,两人也算是陈平安陈平安的长辈! 毕竟长兄如父,拜师如父,师兄传道! 姚冲道了然,默默收下婚书,说:“让你弟弟亲自来我家,找我要答婚书!” 陈岁年哈哈大笑,这事成了一半了,亲家收下同婚书,代表基本同意了! 姚冲道看了一眼陈岁年,说道:“他们都说你这里有极其好吃的糕点,每天只有十份?” 陈岁年点头,姚冲道说:“不拿点给你亲家吃吃?” 陈岁年说:“只有十份!” 姚冲道指向面前一大盘点心的白也,“他呢?” 陈岁年说:“我专门给他做的!怎么了?” 其实周围也有不少剑修在看热闹,有些从来没有抢到糕点的剑修忿忿不平。 “不是,凭什么小白先生可以不限量的吃,小哥你每天就只卖十份?太不公平了!” 陈岁年点头,说:“确实,其实宁姚和白嬷嬷他们也是想吃就吃!” 啊?众人气愤! 陈岁年笑道:“唉,毕竟宁姚是我弟媳,求我做的啊,没办法!” 可恶! 白也递给姚冲道一块,姚冲道仔细端详一番后,扔入口中品尝! 嘶,这小子有一手啊! 姚冲道吃完糕点后,又喝了一口灵茶,啧啧啧,爽啊! 姚冲道看了一眼翻书喝茶吃点心的白也,啧!这个小子真会享受! 于是姚冲道不爽,对陈岁年说道:“小子,既然你是我以后的亲家,不拿点糕点来贿赂一下我?” 陈岁年说:“又不是我结婚,我的婚事早就定了,娶你外孙女的是我弟!” 姚冲道无奈,只能将白也盘中的一些糕点全部拿走,对白也和陈岁年道:“大不敬!哼!你弟弟别想轻松的从我这里拿到答婚书!!” 第二天,众多剑修就看到陈岁年和小白先生旁边还坐了一个老人! 老人跟小白先生一样手中拿着一本书,喝着茶,然后吃着小白盘中的糕点! 熟悉的剑修认出这老人是姚家家主姚冲道。 剑修们还在疑惑为什么姚冲道会来这边? 听别人说小哥的弟弟喜欢宁姚,小哥是姚冲道剑仙的亲家! 所以姚大剑仙才能如此心安的坐在这里面,吃着小白先生盘中的点心,喝着茶,看着书! 有辱斯文啊! 姚大剑仙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啊,换我来! 剑气长城和倒悬山所有剑仙知道了在剑气长城和倒悬山交接处,有位外乡少年,卖着绝世好糕点。 每天只卖十份,一份一枚雪花钱,既便宜又好吃! 可惜太少了! 然后还传出宁府下人和大小姐每天不限量,外乡少年旁边还有个不要脸的老头,整天蹭着小白先生的糕点和少年的茶水! 那个不要脸的老头叫姚冲道! 姚冲道背着手,拿起书,悠哉游哉的回到姚家,然后故意向外界炫耀自己从小白先生那边偷藏的糕点! 老不要脸了! 董家家主有一天也尝到了陈岁年的糕点,从来不在乎口舌之欲的董三更,竟然破天荒的说要吃陈岁年的糕点,家中剑修笑着告诉董三更,这外乡小哥一天就十份,一份就一枚雪花钱! 董三更疑惑,这么好吃的东西只有一枚雪花钱就一份? 家中剑修笑着点头,他告诉董三更,说了说小哥的事情! 比如他与阿良是至交好友。 比如那句,待我十五? 比如嫌麻烦的他为了某位剑修的一句——我想尝尝浩然美食,便每天做十份! 比如宁姚与他弟弟,姚冲道与他的关系! 董三更听后,对家中剑修口中的那位外乡小哥,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他很想见见这个有趣的“外乡小哥”。 家中剑修问家主为什么突然对这个糕点感兴趣? 董三更笑道,这糕点里面有春意! 家中剑修不解! 董三更解释,就是自己在这糕点里面,尝到了一种意境,从感觉上看,那应该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浩然春境! —— 第二天,一位头发和胡须都发白的高大老者来到了陈岁年喝茶处,问陈岁年还有没有糕点,陈岁年摇头,告诉他每天就十份! 白发胡须老者问,就不能破例? 陈岁年笑着摇头! 老者不爽,高大老者指向正在惬意喝茶吃点心的姚冲道,不爽道:“为什么这老玩意可以一直吃?” 第87章 同名而已 姚冲道看了高大老者一眼,冷笑一声:“我是他亲家!” 高大老者冷笑一声:“你也就有个好外孙女!” 姚冲道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错,反而理直气壮道:“对啊!我就是有个好孙女!” 高大老者不去看他,反而看着陈岁年!问他能不能给自己做一份,自己可以多给些钱,陈岁年笑着摇头,并表示自己很忙,没时间! 高大老者看着陈岁年悠闲的躺在一边,喝着茶,一时间不知道该气愤还是该笑。 高大老者问陈岁年:“你知道我是谁吗?” 陈岁年起身故作惊讶道:“难道是道祖?” 然后又躺下,“不是,就别打扰我!” 老者一愣。 少年的意思是除了道祖,其余人都别想! 老者哈哈大笑! 果真有趣。 姚冲道对陈岁年说道:“这是董家家主,董三更,就是那个城头刻董字的人!” “董三更,乃董家中兴之祖!想当年,董家本已势微,香火几近断绝,上代家主亦垂垂老矣,族中更是后继无人。值此风雨飘摇之际,一位年轻的董家金丹境剑修挺身而出,怀揣一柄祖传的“一丈高”宝剑,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老祖曾经走过的那条充满艰险的斩妖之路。” “当时,众人都不看好这位年轻剑修,认为他必死。然而,谁能料到,两百载光阴流转,这名剑修竟真的孤身一人、单剑归来!而且,他还提着一颗属于十三境大妖的头颅!” “就在他登上城头之前,那把早已濒临破碎的佩剑——一丈高,被他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深深地镌刻在了坚硬无比的剑气长城之上,留下了一个苍劲有力的董字。从此以后,董家再次成为剑气四大家族!董三更的名字成为了剑气长城中的一段传奇。” 董三更傲然挺胸,有些话自己不能说,但是别人说出来,那就是最好的! 比如自己的传奇故事! 不错,这老姚子挺不错的!! 陈岁年听到董三更的事迹后,睁眼看了董三更一眼,然后轻飘飘的说了句,“哦!” 哦?就一个“哦”字?董三更咬牙切齿,这小辈真是不懂礼数! 听到我的事迹后,不应该惊讶吗?不应该目瞪口呆吗? 姚冲道看着董三更被陈岁年晾着的样子,哈哈一笑! 董三更冷笑着看了姚冲道一眼,然后冷哼一声,抢过姚冲道面前的糕点! 姚冲道吹鼻子瞪眼的不让! 董三更也瞪回去,怎么不服?来与我问剑啊! 姚冲道龇牙咧嘴! 董三更也是如此,废物! 陈岁年合上书本,眉头微皱,不耐烦道:“安静点!” 姚冲道也说:“就是就是,多大人了,安静点!” 周围剑仙也哈哈大笑,董三更看向这些大笑的剑修,释放剑意,示意要是再笑,自己就找笑的人问剑! 由于没有多余的座椅了,董三更挨着姚冲道,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然后碰了姚冲道一下,示意他给自己一个杯子,自己想喝茶! 姚冲道用心声告诉他,要自己带杯子过来,周围剑修都是用自己酒葫芦装茶的! 董三更看了周围用装酒的葫芦,喝茶聊天的剑修,然后神色怪异的用法术从家中拿出一个杯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然后缓缓喝了起来。 董三更喝了口茶,然后趁着姚冲道不注意,抢来一块糕点,就着灵茶喝下,董三更一阵舒爽! 董三更看向姚冲道和白也,一壶热茶,一碟糕点,一本小书,看到兴起之处,喝上那么一口香气四溢的灵茶,配上满口春意的糕点,啧啧啧!绝了! 然后董三更有些忿忿不平,好你个老不要脸姚冲道,原来过得如此舒坦的日子!不告诉我? 姚冲道说,凭什么告诉你! 董三更说,你又凭什么在这里白喝如此好茶,吃如此好的糕点,如此悠闲的看书? 姚冲道冷笑一声,说老子是小哥儿的亲家,他弟弟都下聘书给宁姚了,下通婚书给自己了,凭什么不能如此吃白食? 董三更一阵无言,然后还变出一张椅,理直气壮的挤在姚冲道旁边。 于是倒悬山,外乡小哥烧水煮茶的地方,又可以看到两位白胡子老人,为了一块糕点,或者为了书中某一个情节不断争论! 白也每次都会说两句公道话,说出自己对书中的理解,董三更对这位小白先生感观极好,有知识,有文化,礼貌谦虚。 姚冲道问陈岁年,“小哥儿,你这婚书上面的名字,我仔细瞧了一下,发现那李耳二字,与道祖的名字同名了!” 陈岁年笑道:“没事,同名而已,道祖会在意这个?你们两位大剑仙会在意有人的名字跟你们一样吗?所以说,没事的!” 陈岁年的意思是,大修士都不会在意别人的名字跟自己一样的! 姚冲道和董三更笑了笑,小哥儿,这张嘴真会夸人! 有一天,几人瘫坐的地方,来了个男人,腰间悬剑,一身剑气外露,他就是大剑仙左右。 这位大剑仙的脾气很不好,但是剑术剑气确实一等一的好。 左右看向陈岁年,“有没有糕点?” 陈岁年说:“没有。” 陈岁年这次都没有放下书本,甚至没有睁眼看向左右。 左右也不气恼,只是站在原地。 众多剑修一看这气氛就知道有热闹看了,于是他们假装看向别处,全部心神都关注在这里的情况。 陈岁年摇摇晃晃的起身看了一眼左右,说:“说了没有了,想吃早点来!左大剑仙!” 众人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哥口中说出的“左大剑仙”有股讽刺的味道,可能只是他们的错觉! 董三更也好奇的看向陈岁年与左右,这两人认识? 左右依旧不为所动,陈岁年看了一眼左右然后依旧慢悠悠的坐下,一边喝茶一边看书。 就这样左右在原地站了有将近一个时辰,才终于开口。 “小齐,他” \"死了!\" 陈岁年干净利落。 左右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先生” “也丢了肉身,死不死,活不活!” 第88章 先生在上! 陈岁年说:“现在知道关心你先生和师弟师兄了?” 陈岁年冷笑一声。 “早干嘛去了?” 左右也是不说话。 众人也是有些见左右大剑仙被别人说得连话都说不出。 陈岁年说:“左右大剑仙请回,我这边容不下你这尊大剑修!” 左右问:“小齐怎么死的?” 陈岁年反问:“你不清楚?被人杀死的。” 左右说:“谁?” 陈岁年嘴角冷笑,问道:“怎么,你要报仇?” “嗯!” 陈岁年指向天边,和地下,“喏,看到青冥天下没有,你去白玉京那边找个人,叫余斗,砍死他,你师弟的仇就报了!” 众人疑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白玉京余斗是谁? 渐渐的有人反应过来了,余斗不就是那个真无敌道老二吗? 左右剑仙的师弟被真无敌砍死了? 左右再一次沉默了。 陈岁年说:“你不是左右大剑仙吗?怎么了?你师弟死的时候没见到你,现在你就来了?哦!原来你在练剑,练剑有什么用,最后都不能帮你师弟报仇!” 陈岁年起身看向左右,左右依旧一言不发! 左右只说了一句话,“以后会的!” 陈岁年看了一眼左右,冷笑一声。 “希望!” “怎么,不爽?想打死我这个下五境的小修士?” 左右看了一眼陈岁年,沉默离去。 离去之前,陈岁年扔给左右几块糕点,左右用法力接下。 陈岁年说:“这糕点中的意境,就是取自你师弟的春字!你想吃就吃,不吃扔了也好。” 左右将糕点塞进自己的口中,愣住一会,然后向陈岁年道了声谢谢,最后离去! 左右离去,只是一身剑气再也压不住,甚至差点将周围的剑修刮伤,周围的建筑也留下一道道剑痕。 整个人的脸上就写这三个字,我不爽! 经常来这里的喝茶,找小哥聊天的剑修也是第一次见小哥如此模样。 姚冲道好奇的问:“亲家,你认识左右师弟?” 陈岁年点头。 “左右师弟是那位道老二、真无敌杀的?” 陈岁年点头,认真说道:“嗯,因为左右师弟与阿良是好朋友,我又是阿良的朋友,于是我跟左右师弟也是好朋友。” “当时我就在现场,我气不过啊!朋友受欺负了,我肯定要帮他出气啊,于是我提剑找余斗问剑” 听到这话的很多剑修,嘴角微微一笑,小哥的牛皮又来了。 姚冲道也笑问:“然后嘞?” 陈岁年露出大白牙,“我打得余斗不敢还剑,砍了余斗很多剑,最后磨破了他一点点皮,然后余斗全力出剑,我抵挡了三成剑气,然后倒地,差点死了!” “哈哈哈,小哥编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小哥,你要是能够抵挡真无敌半成剑气,那你可以吹一辈子牛皮了。” “小哥,你和小白先生都悬剑,来倒悬山,是来杀妖的吗?” 陈岁年笑着点头,“嗯,我可是大剑仙,小白也是十四境的大剑仙!” 陈岁年的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白也微微一笑,看向众人,表示自己真是十四境。 众多剑修对此只是一笑而过,对于常年在外杀妖的他们,他们很喜欢这种轻松愉悦的氛围。 闲暇之余,大家会围坐在一起,唠唠嗑、喝喝茶。 偶尔还能听到那位年轻小哥儿口若悬河地吹嘘一番,引得众人阵阵欢笑。 就算没什么新鲜事可聊,小白先生也是很厉害。 他学识渊博,常常向这些剑修讲述关于浩然的奇闻异事以及从文庙中学到的处世之道。 其中有些故事让人倍感新奇有趣,有些则发人深省,但也有一部分观点并不被所有人认可。 许多剑修时常会带着自家孩子来到这里,让小白先生给孩子们讲讲道理,顺便了解一下浩如烟海的世间之事。 而小白先生总是不厌其烦地回答着孩子们千奇百怪的问题,并悉心教导他们读书认字、吟诵诗词。有时,他所传授的诗句甚至令在场的成年剑修都不禁为之叫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岁年请剑修喝茶的地方逐渐成为了孩子们的乐园。 每当他们出现时,总有一群活泼可爱的孩子在此嬉戏打闹。 这些孩子对那位总是面带微笑、长相英俊的小白先生充满好奇和喜爱。 因为无论他们回答问题正确与否,小白先生都会慷慨地赏赐给他们一块珍贵无比且市面上难以寻觅到的美味糕点作为奖励。 有时候,一些调皮捣蛋的小鬼会凑到陈岁年身旁,试图窥探他正在阅读的书籍。 然而,对于年幼无知的他们来说,那本名为《孟子》的古书实在太过深奥难懂,最终只能无奈放弃。 不过,其中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女孩竟然认出了陈岁年手中的圣贤之书,这让陈岁年感到颇为惊讶。他笑了笑,并随即变戏法般地拿出一块精致的糕点递给小女孩,“拿去吃,自己玩去!” 要知道,陈岁年其实并不擅长与孩子相处,但面对这个特别的小姑娘,他还是尽力展现出友善和关怀。 小姑娘吃下糕点后,眼睛一转溜,直接跪在地上,大喊先生在上! 陈岁年茫然,这是干什么? 小姑娘说自己叫郭竹酒,要认陈岁年当先生。 陈岁年说:“为什么?” 郭竹酒说:“先生学问大,让竹酒心生佩服,不由自主的想要拜先生!” 陈岁年说:“真实原因。” 郭竹酒认真说:“真的!” 陈岁年说:“自己要听真话。” 郭竹酒说:“自己想吃糕点。” 陈岁年笑着摇摇头:“排队就好。” 郭竹酒说:“自己抢不到啊!认了先生后,那岂不是可以随便吃?” 陈岁年说自己不收弟子了。 郭竹酒问为什么。 陈岁年说自己没时间。 郭竹酒说,没关系,只要每天给自己一份糕点就没事了。 陈岁年笑了笑,准备像往常一样,将这个小姑娘晾在一边。 这时一向不露面的宁姚,突然出现在此地,然后看了陈岁年一眼,她这些天当然听到了关于倒悬山喜欢吹牛的外乡小哥儿传闻。 她也知道陈岁年说的那些话不是吹牛,而是真的。 于是宁姚看了一眼郭竹酒可怜兮兮的样子,瞬间明白这小姑娘是在求糕点。 于是宁姚伸手,对陈岁年说:“给我三份糕点!” 陈岁年说:“滚!” 宁姚用心声告诉陈岁年,郭家与宁府是世交,关系很好,当年宁府落难,郭家雪中送炭。 陈岁年了然,于是看向郭竹酒这个小姑娘,看到这个小姑娘装的可怜兮兮的模样,有些好笑。 于是在众人诧异目光中,陈岁年递给郭竹酒整整六份糕点。 郭竹酒愣住原地,陈岁年说,好了,感谢你家宁姚姐姐! 郭竹酒瞬间起身,抢过陈岁年手中的六份糕点,生怕陈岁年反悔! 陈岁年笑道:“记得给你们家里面的人分一些!” 郭竹酒又跪下,“多谢先生!” 陈岁年无奈,“我不是你先生,我也不收学生的!” 郭竹酒不起,陈岁年一眼就看出郭竹酒的打算,“再跪,我也没有了!” 郭竹酒有些遗憾的起身,然后开开心心来到宁姚身边,向宁姚道了声谢谢姐姐,然后蹦蹦跳跳的回家去了! 众多剑修不爽,就连董三更和姚冲道也是如此! “我靠!小哥儿,你还有糕点?” “为什么不都拿出来啊!我可以多出钱啊。” “你到底有多少存货?快,都交出来!” 姚冲道死死瞪着陈岁年:“亲家,你这就不厚道了!” 第89章 江湖没什么好的! 陈岁年说:“哦。” 陈岁年丝毫不在意别人的话语,直接坐下继续喝茶看书。 宁姚也是坐在外公姚冲道和董三更旁边,与长辈聊着天。 董三更问:“宁姚丫头,就是那小哥儿的弟弟的天赋如何?” 宁姚说:“很好!” 董三更说:“这事可马虎不得,你天赋好,要是他弟弟天赋差,说不定你还活着,他死了!” 宁姚点头,说道:“真的很好!” 董三更这才点头,“行,那你都说很好了,我就不过多的说了。” 至于姚冲道,也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收到了通婚书,以后叫那小子来姚府拿答婚书。 宁姚点头,自顾自的变出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如何神色古怪的看向陈岁年,真是亚圣的茶叶? 之后宁姚坐了一会后,回家继续修行去了。 —— 在陈岁年看书期间,有不少修士都过来问过陈岁年,这里有没有糕点。 有黑衣小女孩,据说是剑气长城隐官 有风雪庙剑仙魏晋,有宁姚的朋友,一开始陈岁年根本不想理他们,后面听董三更叹息一声,说后面妖族入侵又要开始了,这些没有试过浩然糕点的本土剑修想吃上两口好的,怕死了等下吃不得了。 陈岁年挑眉,叹息一声,对外界大声喊道,“没有吃过糕点的,想去南下杀妖的本地剑修可以过来领一份糕点,吃过了的本土剑修可以凭一颗妖头换一块糕点!” 第二天,无数剑修跑到出陈岁年面前,有的提着妖族头颅,有的抱着剑。 陈岁年一一分发糕点,觉得口渴的可以自行倒一壶热茶。 陈岁年告诉这些剑修,自己有些忙不过来只能稍微降低一点口感和味道。 剑修们喝了一口热茶,咬下一块糕点,啧啧啧,那种感觉绝了,他们也突然理解为什么那董家和姚家家主,会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 “小哥儿什么话,世间美食,唯有白得最好吃!哈哈!” “就是就是!小哥儿请我们这些剑修吃,感谢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想到口感不同?” 陈岁年笑着点头! 那小女孩隐官也吃得不亦乐乎,毕竟她每次来都带着无数颗十一境大妖头颅! 陈岁年一颗大妖头颅都给两块糕点,每次都是如此。 小女孩隐官还告诉陈岁年,说陈岁年只要每天奉上一份糕点,她就每天教陈岁年一招剑术! 陈岁年笑着摇头拒绝了,说自己只是个下五境符修,当不起! 小女孩隐官也不在意,继续吃着糕点,对于她来说,反正每天杀的大妖不计其数,十一境只是见她的资格! 反正也是吃! 期间陈岁年还见到一女子剑仙,清秀无比! 尤其是她的身高,一双腿无比纤长, 女子剑仙叫陆芝。 陆芝来找陈岁年,也提着一颗十一境的大妖头颅。 陈岁年听着“陆芝”二字,有些熟悉,盯着陆芝看了很久。 其他人以为这小哥儿被陆芝剑仙的美貌迷住了,于是纷纷吹口哨,哈哈大笑。 陆芝面无表情! 突然陈岁年一拍桌子,“我想起你是谁了!” 陆芝疑惑,想起我是谁? “嗯?” 陈岁年笑容灿烂,“是嫂子啊!” “嗯??” 陆芝更加疑惑。 陈岁年缓缓说道:“我与阿良是好友,有一天,我和他喝酒,他不小心说了一个小秘密!” “什么秘密!” “这跟我是你嫂子有什么关系?” “阿良那天求醉,他醉倒在地,说他喜欢一个叫“陆芝”的女子!口中还喃喃自语,告诉我江湖没什么好的,也就陆芝的腿还行!” 剑气长城的众多剑修更加兴奋了。 “小哥儿,真的假的?” 陈岁年笑道:“我还骗你们不成!我与阿良是至交好友,” 陆芝不信,陈岁年大方的给陆芝很多很多糕点,还告诉陆芝,以后嫂子来,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陆芝瞥了陈岁年一眼,然后离去! “那你让他当面跟我说!” 陈岁年笑道:“他说他会的!明媒正娶的!” 众人哈哈大笑,狗日的阿良万花丛中过,独独对美腿陆芝难忘怀! 阿良的曾经各种骚操作引得无数剑气长城少妇少女尖声叫好,而现在却喜欢上了陆芝! 陆芝出了名的嫌弃阿良,在她眼中觉得多看一眼阿良就是罪过! —— 这一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无云。陈岁年和白也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旁,手中捧着一本古籍津津有味地阅读着,另一只手则轻轻端起茶杯,时不时轻抿一口香茗,好不惬意自在! 此刻,城墙之上气氛紧张凝重至极,无数剑修猛然睁开双眼,霍然起身,手按剑柄,眼神犀利如,凝视远方。 只见城头南边,漫天飞舞的乌云席卷而来,遮天蔽日,声势浩大异常。 那滚滚乌云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不断向剑气长城逼近,其高度甚至超过了城墙。 一粒粒细小的沙砾在空中翻滚奔腾,形成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似乎要将整个剑气长城淹没其中。 面对如此惊人的景象,城中众多剑修纷纷察觉到异样,他们毫不犹豫地背负长剑,身形一闪便化为道道凌厉的剑光,飞速跃上城墙,严阵以待。 剑气长城上的左右睁眼看向那乌云,出剑! 剑气化作一堵风墙,将那乌云斩为齑粉。 那乌云消散,天地清明。 董三更与姚冲道对视一眼后,董三更转头看向陈岁年,语重心长地道:“小子,听好了,乖乖待在此处,切勿四处乱跑。毕竟以你目前低微的修为,难以自保。还有记得,给老夫和老姚头,烧一壶热茶,待老夫杀妖归来时饮用。” 陈岁年闻此并未言语,只是继续专注于手中书籍。 紧接着,只见两位老者身形一晃,瞬间化为两道凌厉无比的剑虹,朝着城头疾驰而去! 眨眼间便已抵达目的地。 随后,一道道耀眼夺目的剑光接连不断地闪现,众多剑修纷纷收起佩剑,稳稳当当地伫立在南边城头上。 最终,剑气长城的城头之上,呈现出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 天空中,浩浩荡荡的妖族军队宛如蝗虫过境般铺天盖地。 地面上,也是密密麻麻如同蝼蚁一般的妖族严阵以待。 而剑气长城的城头上,数不清的剑修们手握长剑,剑气纵横交错,凌厉至极,其磅礴的气势令人胆寒。 第90章 比如,先城头刻字? 紧接着,剑气长城的城头之上,无数道剑修的身影,伴随着剑光而至。 他们手握长剑,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 只见这些剑仙和剑修们同时掐诀念咒,口中轻喝一声:“起!” 瞬间,无数柄飞剑腾空而起,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一道道锋利无比的剑气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地向南面奔涌而去。 所到之处,无论是高山峻岭中的妖族,还是上空翱翔的妖族,统统化为灰烬,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阻挡这波飞剑。 战场上,原本气势汹汹、向剑气长城发起攻击的妖族大军顿时变得颓然一片。 它们庞大的身躯在剑气的冲击下不堪一击,纷纷倒下,犹如被狂风席卷的稻田,惨不忍睹。 此时的蛮荒天下,妖族们就像熟透的瓜果一般,飞剑轻轻一碰便碎裂开来。 而剑修们手中的飞剑则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妖族的生命。 剑气长城上空,飞剑纵横交错,呼啸而过,带起阵阵尖锐的破空声,剑气更是凌厉异常,如同闪电一般划破长空,将无数妖族斩杀于城墙之外。 随后,这些飞剑化作一道道绚丽多彩的剑光,将妖族直接斩杀,避无可避。 当飞剑从高空飘然落下时,剑气激荡,形成一股巨大的冲击波。 这股力量犹如一条咆哮的巨龙,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而过。 面对如此恐怖的威势,那些不可一世的妖族,此刻也只能狼狈逃窜,溃不成军。 其中有几道飞剑尤为引人注目,它们宛如亮眼的星辰,划过天际时留下长长的轨迹。 最终剑气长城的城头之上站立着几位大剑仙。 左右,董三更,小女孩隐官,陆芝,姚冲道、风雪庙魏晋等人! 大剑仙左右,腰间佩剑,看向妖族,蓄势待发,一身剑气压不住。 女子大剑仙陆芝,看向妖族,嘴角上扬,佩剑早已经拔出,一身剑意与剑气皆凝聚于剑身!只代出剑杀妖。 剑仙魏晋,哈哈大笑,看向妖族,心中早已出剑。 董三更和姚冲道则是在一旁安心的看着,握着剑柄,身处的位置为最危险之处,他们为剑修们压阵。 至于隐官小女孩,则是两眼放光,好家伙,一个个都是好吃的糕点啊! 至于蛮荒天下那边,只有一头十三境——飞升境大妖。 它们嘴角流着口水,看向剑气长城这边的剑修,剑气长城的人族血肉最美味,就是那满身剑气处理起来有点扎妖。 不过不要紧,问题不大,多死些妖族蝼蚁罢了! 反正自己最不缺小弟,先让它们消耗一下这些剑修,之后自己再出手! 只不过这头大妖在某些存在眼中也是如此! —— 在这座剑气长城,城头之上,万年来的剑意,浩瀚无垠。 剑气长城的城头之上,有一个茅屋,剑气长城所有的剑修总会看到一个人!他坐着或是站着,面无表情,不知其所思,也不知其所忆。 没有人知道他多大年纪,也没有人知道他剑术有多强,只知道他叫陈清都,剑气长城的剑修们都喊他老大剑仙! —— 陈岁年放下书,起身对着白也笑道:“要不要一起走走看?” 白也也放下书,笑着点头。 陈岁年悬剑,与白也相视一笑,起身去往剑气长城。 两人看起来走的慢,但是却走得极快。 一脚下去,空间被压缩,一步就是千步,万步! 在路上陈岁年问白也,“怎么样?这剑气长城与倒悬山如何?” 白也笑着说:“很不错的一个地方,这里的孩子很聪明” 陈岁年一边悠闲的走着,一边语气轻松说着。 “在剑气长城处,没有孩子的读书声,没有卖吆喝声,没有青楼,没有风花雪月,没有春夏秋冬,只有妖云压城的战争,只有死了一个又一个的剑修,只有酒馆。就在这样一个荒凉地,无数剑修一待就是一万年之久。” “他们什么时候能自由呢?当蛮荒天下彻底清除以后。那可是一座蛮荒天下啊!又有谁能灭得了?他们也不知道何时是自由之日。” “所以,白也,你觉得他们该不该对这个世界失望呢?” 陈岁年笑道:“我是问你,你觉得他们如此艰苦的条件,看不到未来和希望的前提下,为什么没有对未来和这世间失望?” 白也摇头。 陈岁年笑着拍了拍白也的肩膀。 “人在大雾中时,除了浓雾是什么也看不到的。让你失意不是因为这世间的肮脏事,也不是人间无趣,而是因为你看不到这人间的希望,看不到未来。但是这些剑修不一样,他们此生唯一乐趣就是出剑,他们的目标就是大斩蛮荒!杀光世间所有妖族。” “但是可能吗?也许!” “我老是让你不要说丧气话,不要不开心,让你出来玩,就是希望你可以看到一个目标,哪怕不可能完成,也要有一个目标,至于完没完成,那重要吗?” “只要有一丝丝机会,就去试着完成,万一踩了狗屎运,真的实现了呢?就算没有实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老子都这样,随便你了呗!” 白也沉默后,小声问:“那我现在的目标是什么?” 陈岁年笑道:“我也不知道啊,要不怎么潇洒怎么来?比如先城头刻字,再看看人间,喝喝酒,行侠仗义,慢慢来?” 白也笑着点头,“好,怎么潇洒怎么来!” —— 剑气长城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位负剑的白衣少年! 少年很年轻,年轻得让这些剑修有些怀疑这位少年是不是来送死的。 少年身旁还跟着一个青衫悬剑男子。 那少年嘴角浅笑,眼中满是前方荒凉景色和妖族大军。 至于那青衫男子眼中更是神采飞扬的看向远方! 剑气长城的修士其实是不喜欢外来修士的,因为这些外乡人,不懂妖族,也不熟悉剑气长城,他们喜欢狂妄自大,喜欢好大喜功,喜欢出尽风头,不但不能帮忙,还帮倒忙。 外乡人来剑气长城历练,必须要慢慢来不能太急! 于是有剑修劝陈岁年和白也,来剑气长城,别送人头! 陈岁年和白也笑着点头,缓缓离去! 我不是送人头的,我是来收妖头的! 第91章 出来领剑! 陈岁年连带着白也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众多剑修的视线中。 期间还有不少剑修认出了陈岁年。 “哟——小哥儿!你怎么来城头上面了?” 陈岁年笑道:“我来剑气长城肯定是来杀妖的啊。” “哈哈哈,小哥来说笑了。” 这时一名妖族突然出现,那剑修丝毫不慌,冷笑一声,随手一剑,妖族尸首分离! 陈岁年竖起大拇指,“啧啧啧,好剑法,比阿良的剑法还好啊!” 那剑修哈哈一笑,“小哥说笑了,小哥快走,待在这城头不安全,并且这剑气长城的剑气与剑意会不断入侵你的体内,对下五境的修士极其不友好,之后对你的修行有影响的!” 陈岁年感受了一下剑气长城的剑气与剑意,确实如此。 但是我不是下五境啊,我也是剑修。 陈岁年构造出一道符箓,拿出来,笑道:“哈哈,多谢老哥提醒,我有长辈给的符箓,问题不大!” 那剑修见陈岁年还想继续南下上城头,劝戒道:“可是” 陈岁年看向姚冲道所在的方向,指了指,笑道:“喏,那是我亲家,有他在问题不大的。我来这边就想看看阿良曾经练剑的地方,不出手的!” 那剑修看了一眼姚大剑仙所在方向,笑着点头。 陈岁年说:“刚刚多谢了,兄弟别死在这场大战中啊,活下来后。记得到我那里拿一份糕点,喝喝热茶,继续唠唠嗑。” 那剑修哈哈大笑,“好好好,至少两份!” 陈岁年笑着点头,“好说好说,活着就好。” 陈岁年朝那剑修竖起大拇指,然后带着白也继续南上城头,渐渐消失在剑修眼中。 陈岁年走上城头,每一位认识陈岁年的剑修都会热情的跟陈岁年打招呼,陈岁年也会笑着回应这群热情的剑修! 陈岁年一路上,路过之处都会疯狂夸奖那些剑修,夸他们剑意比阿良强,剑气比白玉京余斗狠! 那些剑修也会骄傲的扬起脑袋,放出几句豪言壮语,吹几句大牛皮! 比如,待我剑术通神,斩尽天下妖族。 比如,我可能不是剑仙,但我绝对是剑神! 远处那些不认识陈岁年的剑仙们错愕不已,然后询问身边认识这位白衣少年的剑修,才知道他就是最近那个送糕点外乡小哥后,都对陈岁年报以笑意! 期间不断有剑仙和剑仙大声出声提醒陈岁年。 “小哥,快离开此地!” “小哥,记得帮我热一壶温茶,五十份糕点,待我杀妖归来。” 等等,陈岁年都一一笑着点头,并告诉他们,自己就是看看。 不少剑仙与剑仙也笑着点头回应,他们看着陈岁年的背影,觉得要是剑气长城多一些这样有趣的外乡人,那剑气长城一定会热闹不少! 一路上陈岁年遇到不少熟悉面孔。 比如宁姚与她的小伙伴。 宁姚的小伙伴好奇的看向陈岁年,陈岁年一一笑着点头。 陈岁年也见到一个年轻人,他叫曹慈。 陈岁年听过这个名字,外界都说他是未来武道第一人。 陈岁年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曹慈,嗯!确实有着冲击武道第一的底子。 自己弟弟陈平安也不错啊,也有机会。 曹慈身边有着一男一女,男的是中土神州,浩然十大王朝之一的皇帝,女子是国师。 女子叫裴杯,是武道十境。 陈岁年笑着打了声招呼后,带着白也离开此地。 之后陈岁年终于来到城头最高处。 左右和姚冲道看向少年和青年。 左右看了一眼后,便收回目光,姚冲道则是摇着头苦笑一声,他就知道陈岁年这小子觉得呆不住。 董三更也注意到陈岁年,大声呵斥:“快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等下真正打起来后,很危险的。” 陈岁年不理会董三更的传音,笑着看着远处的妖族大军中央的那道身影。 无数剑仙和剑修也注意到一位下五境小修士和一个青衫读书男子站在那城头最高处。 很多剑修都认出陈岁年,也认出小白先生。 陈岁年轻轻一点,站上城墙,与陆芝、左右并列。 左右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陈岁年说:“关你屁事!” 左右说:“我觉得,我还是很讨厌你!哪怕你帮小齐出剑了。” 陈岁年说:“同感!” 左右说:“等我空出时间来,我再教你练剑!” 陈岁年冷笑道:“谁教谁练剑还不一定了。” 左右微微一笑,哦?是吗!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看向远方。 白也东瞧瞧,西看看,似乎很好奇此地三教祖师是怎么建成的。 之后陈岁年突然问左右:“左右,说实话,我挺想问问你的。知道自己师弟、先生被欺负,为什么不像阿良那样,直接杀上亚圣庙,找亚圣讨要个说法?” 左右说:“打不过!当时修为太低了。” 陈岁年说:“打不过不像是你会说出的话啊。” 左右冷笑一声,看向陈岁年,之后又看向浩然,一身剑气轰然爆发。 “呵,别急!等我十四境后,那些人一个别想跑,来一个,我杀一个!” 陈岁年随手弹开那些飘向自己的剑气,打了个哈欠。 “不错啊,懂得隐忍了。” 左右说:“我又不蠢!” 陈岁年笑着扔给左右一壶酒,“行,到时候喊上我,我再喊上陆沉、白也和阿良帮你压阵,阿良也会很乐意的。” 左右接过酒壶,大饮一口,眼前一亮。 陈岁年笑道:“你家师弟喝过的,夸这酒不错,我就叫它静春酒,至于之前的糕点,我就叫齐静糕!哈哈哈。” 左右皱眉,“难听!” 陈岁年说:“你的名字也挺难听的,左右?哈哈!” 左右无奈,将剑架在陈岁年脖子上,叫陈岁年闭嘴。 陈岁年闭上嘴巴,看向一旁听墙角的姚冲道、董三更、陆芝等人。 宁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城头最高处。 陈岁年丝毫不在意几人的懵逼表情! 找亚圣要说法? 陈岁年看了一眼陆芝,“嫂子” 陆芝面无表情,一柄飞剑瞬间抵在陈岁年眉心。 陈岁年举起双手,笑容灿烂,“开玩笑、开玩笑。” 陆芝收回飞剑。 陈岁年笑道:“但是,我之前说的确实是大实话,阿良确实挺喜欢你的!嗯,男女之情的喜欢。” 陆芝破天荒的冷笑一声,“那你叫他当面来对我说。” 陈岁年说:“嫂陆姑娘,他说他会的!” 陆芝表情不屑。 “陆姑娘,剑气长城的剑修他们都说你是最强十二仙人境,是不是真的啊?” 陆芝说:“不清楚!” 陈岁年满脸笑容的指向那头十三境飞升大妖,笑道:“陆芝姑娘,能不能杀那头大妖?” 陆芝思索一番说:“能,付出代价太大,不想!” 陈岁年微微一笑,不再言语,转身看向那些剑修与剑仙,看了一眼诸多剑仙,然后回身。 陈岁年对白也说:“小白,等下记得接应我一下!” 白也笑着点头。 陈岁年对宁姚说:“呵,宁丫头好好看,好好学!” 宁姚不服! 陈岁年缓缓拔出腰间长剑,单手握剑,看向远处。 姚冲道和众剑修疑惑,下五境修士出剑?干什么,搞笑? 紧接着,陈岁年咧嘴一笑,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一身惊天动地的剑意猛然爆发出来,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绽放出耀眼光芒。 这道剑意以雷霆万钧之势落在了剑气长城的上空, 陈岁年身上的剑意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肆虐着,那些原本游离于剑气长城之中的无主剑意感受到了这股强大气息的压迫,纷纷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它们不甘心被压制,试图奋起反抗,但陈岁年的剑意实在太过强横,这些无主剑意虽然奋力挣扎,但最终还是无法与之抗衡,只能无奈地被压制下去。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不仅是剑气长城中的无主剑意,就连那些实力强悍的剑修和剑仙所释放出的剑意,也渐渐被陈岁年的剑意所压制。 整座剑气长城的剑修们都惊愕地望向那道剑意的源头,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们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陈岁年,心中涌起无数疑问:这他娘的是谁啊!阿良又他奶奶的,又整什么花活,专门伪装下五境修士看我们笑话? 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剑意? 而此时此刻,站在陈岁年身旁的陆芝、姚冲道、宁姚等一众大剑仙感受更为深刻。 那股浩瀚无垠的剑意犹如泰山压卵般沉重无比,直接将他们自身的剑意牢牢压制,令其动弹不得。 这剑意堪比阿良,只是修为不够! 陈岁年手中铁剑,颤抖不已。 剑意已出,整个剑气长城震动不已! 之后在陈岁年身上剑势不断攀升,九境、十境、十一境,最后停留在了十二境仙人境! “走了!” “我要见见蛮荒那边的一个老友!” 在无数剑仙与大剑仙目瞪口呆之际,陈岁年大笑一声,身上涌起澎湃剑意如巨浪般直冲天际。 他手提长剑,身形化作一道剑光,朝着妖族大军中央疾驰而去。 只见他手中剑芒闪烁,凌厉无比,仿佛要将整个天地撕裂开来。 在蛮荒天下和剑气长城众人的眼中,剑气长城城头的最高点突然闪现出一丝细微的光芒。 仔细一看,原来那是一道细线般的剑光。 这道剑光周围环绕着一股惊天动地的绝世剑意,其强大程度令人咋舌不已。这股剑意犹如泰山压卵一般,使得半座剑气长城内的所有剑意以及众多剑客们的剑意都无法动弹分毫,甚至连丝毫反抗之力都没有! 一些实力稍弱的剑修、剑仙在此刻更是不堪重负,被这恐怖的剑意压制得几乎要剑心破碎。 然而,陈岁年一路势如破竹地冲入妖族大军的核心地带。 紧接着,陈岁年猛地挥出一剑,剑光落下,那名飞升大妖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它便已经被这惊世骇俗的一剑直接斩断首级。 鲜血四溅,头颅滚落,场面异常惨烈。而其他妖族则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剑斩断那大妖头颅后,陈岁年挑剑,一剑斩向那些妖族杂兵。 一道剑光下去,一道道剑气从妖族大军中央轰然爆发,只有最外边的妖族幸免于难。 陈岁年哈哈大笑,左手提着那十三境飞升大妖,右手一剑斩向蛮荒更深处! “刘叉,出来领剑!” 城头上,认识陈岁年的姚冲道、陆芝、宁姚等人目瞪口呆! 不认识的更是震惊无比。 十二境仙人逆斩十三境飞升大妖! 壮哉! 第92章 纯粹的战斗。 就在那道凌厉无匹、蕴含无尽剑意的剑气,如长虹贯日般斩向蛮荒之后,紧接着便是一道更为凶猛狂暴的剑气自蛮荒天下呼啸而来! “呵!” 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声,这道剑气以惊人的速度破空而至,其威力之强,足以媲美寻常十三境巅峰修士的倾尽全力一击。 剑气所过之处,皆被撕裂开来,无数坚硬的山石瞬间化为齑粉。 陈岁年眼见剑气已逼近身前百米处,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挥剑连斩两下。 只见两道璀璨夺目的剑光骤然绽放,与那道来袭的剑气轰然相撞,成功化解了这道来自蛮荒天下的恐怖剑气。 然而还未等他喘口气,一股强大得令人窒息的气息便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至,眨眼间来到了陈岁年面前。 来人手持一剑,悍然斩出惊天动地的一击。 陈岁年举剑相迎,横挡于胸前,抵挡住这一击。 可惜双方实力差距实在太过悬殊,尽管陈岁年已经拼尽全力,但依然无法抵御住对方那如山岳般沉重的力量。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陈岁年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 将陈岁年击飞的正是那位身材魁梧、相貌粗犷的大汉,他浑身散发着强横无匹的气息,赫然已是十三境飞升巅峰的绝世强者! 此人名叫刘叉,乃是蛮荒天下赫赫有名的第三王座,更是蛮荒剑道的最顶尖人物。 据传,他曾与阿良展开过两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生死之战,两人实力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此刻,陈岁年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殷红的鲜血,显然受伤不轻。 靠! 这一击,至少有七成力。 剑气长城这边更多大剑仙来到城头处。 “那是王座大妖?” “不!不是简单的王座大妖,是第三王座,是刘叉!” “他怎么会来这里?” 就在剑仙们正议论纷纷之际,倒卧在地的陈岁年周身那汹涌澎湃的剑意不仅没有消散,反倒愈发凝练起来。 只见陈岁年从地上一跃而起,放声大笑,并将目光投向了刘叉。 与此同时,他体内源源不绝的剑意如潮水般汇聚至剑身之上。 此番,陈岁年并未像往常那样,抖落剑气,释放剑意、构筑剑势,而是让所有剑意尽数凝聚于一处! 紧接着,陈岁年腾空而起,其眼神锐利如锋,直直地凝视着刘叉! 此刻,陈岁年所释放出的剑气和剑意已不再如漫天飞雪般四散飘零,而是高度聚合成为一个小点! 紧接着,只见陈岁年轻轻握住手中那柄沉甸甸的铁剑,浑身劲气瞬间凝聚于剑身之上。 他眼神坚定,步伐沉稳有力,一步步走向刘叉所在之处。 当距离足够近时,瞬间来到刘叉身前,他猛地挥出一剑,带着凌厉无匹的气势径直朝刘叉的胸口斩去。 面对如此强敌,刘叉毫无惧色,身形巍然不动,手握长剑,毫无半分退缩之意,毅然决然地正面迎击陈岁年的这致命一击。 刹那间,只听得两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彻全场,两道人影犹如鬼魅般迅速交错闪现。 一时间,剑光四溢,耀眼夺目,剑气更是如同狂风骤雨般在两人之间肆意咆哮肆虐! 与其他那些花里胡哨、华而不实的剑修不同,陈岁年和刘叉并没有使用过多纷繁复杂的剑气或剑光。 两人没有像剑修那般剑气、剑光乱飞。 而是如同寻常江湖侠客般出手,单凭剑法纵横,剑意激荡。 他们的剑身交击,剑光如电,剑气如龙,每一次剑招的碰撞,都是两方对剑道的领悟。 此时此刻,就连位于剑气长城城头上观战的众多剑修们,他们瞪大眼睛紧盯着战场中央。 “刘叉,你他娘的没吃饭吗?”,陈岁年大声道。 刘叉冷笑一声:“老子放水了!不然一剑斩死你了!” “狗叫!” 刘叉呵呵一笑,然后甩出一剑,直接将陈岁年击飞。 “叫你爹!” 陈岁年被刘叉的凌厉一剑撞击,倒飞着向后退去,像一柄断弦长弓般。 他口中再次喷出一口鲜血,眼中却死死盯着刘叉。 陈岁年的倒飞方向正好是剑气长城的方向。 剑气长城,那座百里城墙,矗立在茫茫长空之上,剑气缭绕! 陈岁年的身体犹如炮弹般撞击在百里城墙上,陈岁年如同被波澜汹涌的海浪拍打在礁石上!巨大的撞击力让整个剑气长城都颤抖了一下。 城墙微微晃动,站在城头上的剑修们都感到了一丝丝震颤。 一道的撞击声响彻整个天空, 陈岁年的身体如同炮弹一样嵌入到城墙之中,周围的石块破碎飞溅,一时间尘土飞扬,滚滚剑气翻滚不定。 虽然看起来挺吓人,但是受伤并不严重! 紧接着,陈岁年再次起身,依旧傲立在城墙下,遥望着远方的刘叉,眼神中闪烁着更加兴奋的战意。 陈岁年起身,摇摇脑袋,扶了扶脖子,吐出血沫。 “呸!这一剑不错!” 陈岁年飞于空中,回头看了一眼剑气长城,然后嘴角上扬咧笑,再次握剑,飞向刘叉。 “来!继续。” —— 刘叉觉得这场比剑,这种单纯的战斗很爽。 没有修为,没有剑气,没有剑意,双方就近身用剑对战。 刘叉放了很多水,他知道他想杀陈岁年,陈岁年最多最多就撑五十招,之后陈岁年出底牌远遁,活下来。 然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自己还不如与其痛痛快快,开开心心,大大方方的比剑一场。 至于陈岁年成长起来后,会怎么样,对蛮荒又怎么样,关老子屁事。 老子在乎这些? 至于我的立场? 我自己都搞不清我的立场,我辈剑修,出剑只求痛快! 这一场比剑,痛快!舒坦! 等之后陈岁年修为起来了,自己就可以放心的大胆的问剑了! —— 刘叉看着陈岁年起剑,嘴角上扬,真的真的很久没有如此纯粹的比剑了,上一次如此纯粹的比剑还是在他弱小的时候,入其江湖,找人比剑。 陈岁年也是察觉到刘叉的用意,也是嘴角上扬,他也很少与人真正意义上的切磋剑术,磨练剑道,不是在杀人就是在砍人,毕竟自己问剑就是杀人! 两人嘴角上扬,都十分享受这种纯粹的战斗。 只是有人不想如此! ps:上号! 第93章 四本命飞剑! 刘叉斩出一剑,再次将陈岁年斩飞, 陈岁年又一次飞回剑气长城,又一次狠狠撞在剑气长城城墙上。 刘叉哈哈大笑:“没吃饭吗?老子连本命飞剑都没使用,不然老子一剑下去,你人就没了。” 陈岁年起身,“你也就活得比我久,不然我同你一样岁数,我一剑下去,你们蛮荒没了。” 陈岁年又来到刘叉身前,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剑身对撞。 刘叉狠狠踹了陈岁年一脚,说:“呵,当年我遇见你的时候你才十岁多一点点,你跑着来蛮荒,得亏遇到我,不然要是其他妖,你早就死了。” 陈岁年也还给刘叉一拳,“靠,你还好意思说,当年差点没把我吓死,得亏阿良在,不然我还真当上你小弟了。” “哼,当我刘叉的小弟不好吗?整个蛮荒无数妖都想当我刘叉的小弟,学我的剑道” 陈岁年又又又一次被刘叉击飞回了剑气长城。 没办法,实力差距太大了。 有的妖是十三飞升境是因为它这辈子就只是飞升境了,有的妖十三境是因为它目前是十三境。 有的十三境可以被强横的十二境斩杀,而有的十三境可以跟十四境扳扳手腕。 十三境之间差距很大,水货不少,有的却是实打实的绝世十三境。 像之前那种飞升大妖,陈岁年杀两个都不费劲, 像刘叉这种,他打一百个陈岁年都不费劲。 陈岁年猜测他其实已经半只脚踏入十四境了,阿良也一样。 十四境的纯粹剑修,哪怕放水,打他一个十二境的剑修,跟父亲打儿子没什么两样,都是吊起来打。 陈岁年再次撞进城墙,这次陈岁年没有直接飞向刘叉,而是再次站在城头上,对陆芝说:“喏,阿良就是那种十三飞升境的强度,嫂子你千万不要错过我家阿良,虽然他胡作非为、臭不要脸、花花肠子、贱得要命,但是阿良还是一个好男人的!别的不说,至少他很猛的!” 陆芝其实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 陈岁年又对宁姚说:“好好看,好好学,菜就多练!” 宁姚也是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了陈岁年的实力,随手斩断飞升大妖脖子。 哪怕那是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飞升大妖,但是它也有十三境啊! 陈岁年笑道:“哥们超叼的!!” 宁姚问:“你还要继续打?” 陈岁年笑着看了一眼远方空中持剑的刘叉,笑道:“有人喂剑,何乐而不为呢?况且我正是来磨剑!借助刘叉之手磨练磨练。” 陈岁年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同样目瞪口呆的众多剑修,大声一笑,又去找刘叉问剑去了。 双方再次火拼,陈岁年小声道:“那啥,用点修为,我要磨磨剑!” 刘叉心领神会,直接使用勉强达到十三境的修为。 然后使用蛮荒剑道加持,始终剑术。 仅仅一道剑气就将陈岁年打入地底。 刘叉看到陈岁年大概落位置,然后呵呵一笑,手中剑气一道又一道,朝着陈岁年倒地方向飞去。 咚!咚!咚! 剑气击中地面,扬起一阵飞尘,刘叉丝毫不在意陈岁年死活,继续抖落剑气,痛打落水狗! 就在左右等剑仙看出情况不对劲时,刚准备出剑救援陈岁年时,灰尘下面一股气息散开,一柄飞剑直接朝着刘叉方向飞来,刘叉刚想起身闪躲,但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瞬间动弹不得,就这一瞬间,飞剑直接划伤刘叉左臂。 飞剑划伤刘叉左臂后,那道浅浅的伤口竟然无法治愈。 飞剑停留至空中,之后又是三道飞剑飞来,刘叉这次有防备了,依次击飞这三剑。 击飞后,这三道飞剑与那最开始那道划杀刘叉的那柄飞剑汇集于一处。 四柄飞剑漂浮,之后整个剑气长城和刘叉都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大道的压制。 “这是什么飞剑,竟然对我有来自剑道上的压制?” 刘叉皱眉。 灰尘散去,陈岁年一身白袍破破烂烂,衣服上满是剑痕与血迹,嘴角也流着血。 陈岁年狠狠吐出一口鲜血,然后起身来到四剑的之处。 陈岁年笑着拿起其中一剑,斩向刘叉,刘叉又感觉到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剑道被压制了。 就那么一瞬间! 刘叉只能随手斩飞这道剑气,然后神色严肃的看向陈岁年。 “喂,岁年,这是你本命飞剑?” 陈岁年笑着点头。 “四柄本命飞剑?” “不然嘞,我为了逼它们出来,可是费了不少劲的!” “你这飞剑有问题!” “此剑有四口,一口诛仙剑,二口戮仙剑,三口陷仙剑,四口绝仙剑。” 陈岁年笑容灿烂,晃了晃手中之剑,笑道:“这四柄剑是天下所有剑修压胜之剑,对天下所有剑修所修剑道,都有压制!此剑之下,无剑修!” “亦无剑修敢称仙,敢称剑仙者,诛、戮、陷、绝!!” “此剑一出,天下剑修,皆死!” 刘叉收起笑容,目瞪口呆的看向陈岁年。 嘶! 不仅仅是刘叉剑气长城所有人都懵了,啊? 顾不上四柄飞剑的震撼,就听到陈岁年说,克制天下所有剑修?压胜天下剑修剑道? 随后众人就感觉到了什么叫剑道压制,陈岁年手握诛仙一剑,一道剑意爆发开来,之后所有修为低下之人,本命飞剑都无法施展,修为高一点的左右,剑气剑道也受到了一定的压制。 刘叉在其最近处,感受更加强烈! 靠,实力削弱了一成! 这还是刘叉高陈岁年一个境界的情况下,要是陈岁年与刘叉同一境界,恐怕实力得打个折扣了。 刘叉大笑一声,“陈岁年,接剑!” 陈岁年眉头一挑,“来!” 刘叉没想那么多,哎呀,反正到时候再看嘛,想这么多干嘛,自己又跟陈岁年没仇。 陈岁年总不能追着自己砍? 陈岁年拿刘叉磨练剑术剑气逼出本名飞剑,而刘叉何尝不是拿陈岁年本名飞剑的大道压制,来磨练自身剑道? 什么剑道压制,对刘叉而言,只是自己剑道不够强而已! 要是像道祖那般强大,自己还怕什么压制? 两人激情对拼,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陈岁年身后,一剑斩下,之后又是三道身影出现,围着陈岁年,施展法术神通。 陈岁年眯眼,四头飞升畜生? 第94章 四王座,一飞升! 刘叉面露不爽,看向那些飞升大妖,有三头王座大妖。 第七王座切韵,一个拿着养剑葫的男子,是蛮荒百剑仙种子第一人,实力排名,不高不低, 第十三王座黄鸾,真身娈鸟,擅长法术。 第十四王座曜甲,真身猪妖,实力属于王座大妖中的垫底的存在。 还有一名普通飞升大妖。 包括刘叉在内,整整四头王座大妖齐聚剑气长城外围! 三头王座大妖包围陈岁年,那七王座切韵,刚刚一剑直接将陈岁年重伤。 得亏陈岁年身上藏有符箓附身,和诛仙四剑剑道压制,才导致那一剑威力大大减弱,陈岁年才勉强活着,只是受重伤。 刘叉见切韵等大妖偷袭和围攻陈岁年,勃然大怒道:“你奶奶个腿,干什么?” 刘叉剑指切韵,切韵轻声一笑,“刘剑仙这是作甚?” 刘叉大怒道:“作甚?我比剑比得好好的,你们在干什么?” 切韵说:“杀剑修啊!怎么了?” 刘叉说:“老子的战斗,要你们这些东西帮忙?” 切韵笑道:“刘剑仙笑话,蛮荒攻打剑气长城不是应当的吗?这位少年对我们蛮荒剑道不利,刘先生不应该感谢我吗?” 刘叉冷笑一声,“我感谢你个鸡毛!”,然后斩出一剑,推开陈岁年身边的大妖,斩灭那些法术。 切韵笑道:“我知道刘叉先生心慈手软,所以我早出手了。” 还没等众多剑气剑仙来得及做出反应,甚至连刘叉都来不及反应,只见陈岁年的身前突然涌现出无数柄飞剑,这些飞剑密密麻麻地环绕着他,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与此同时,各种绚烂多彩的法术神通也凭空浮现,如狂风暴雨般朝着陈岁年席卷而去。 刹那间,陈岁年身前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无数飞剑击向陈岁年,如同天女散花。 不知陈岁年死活。 刘叉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对着切韵怒吼道:“你他妈简直是活腻味了!” 紧接着,他倾尽全力挥出一剑,这一剑犹如流星划过天际,带着蛮荒天下剑道的强大加持,剑气如同残月一般凝重而凌厉。 这一剑斩下,就算是切韵恐怕也要身受重伤。 其他王座大妖见状,施展出自身神通,合力轻轻松松,抵挡住了这恐怖的一击。 刘叉气得咬牙切齿,怒喝道:“你们信不信?老子仅凭一己之力、一柄长剑,就能把你们统统斩杀!” 切韵却嘴角轻扬,冷笑道:“随你便!刘叉剑仙有本事就尽管来杀我们好了!” 此时此刻,在场的众多剑仙以及包括刘叉在内的王座们都认为陈岁年必死无疑,毕竟在三位王座大妖的联手围攻之下,世上根本没有哪个十二境强者能够幸免于难。 就在剑气长城众人惋惜不已的时候,就在刘叉即将挥剑斩杀切韵的一刹那间! 突然间,一股无法形容的强大威压悄然而至,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了一般。 在这一刻,时间停止了流动,所有的剑修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无法动弹分毫。 而那些王座大妖,则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天都塌下来了。 在剑气长城无法移动的剑修们惊恐地看到,陈岁年原本所在的地方,骤然浮现出一个高达万丈的夫子法象虚影。 这个虚影中的夫子手握一把铁剑,面容严肃,浑身散发着浩然正气。 他不爽的冷哼了一声,无论是敌人还是友军,无论是剑修还是王座大妖,都不禁心头一紧,随后便被一股无与伦比的威压笼罩全身! 陆芝、姚冲道、宁姚等修为在十三境以下的剑修,犹如面临天道降临,纷纷弯下腰去,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而董三更、刘叉、左右这些已经达到十三境的剑仙,所承受的压力更是巨大无比,他们竟然难以抵挡这股威压的力量,不得不低头屈服。 这,便是传说中的十五境威压! 就在此时,城头上忽然浮现出一道身影。他有些意外地望着远处那位夫子的身影,紧接着毫不犹豫地挥出一剑,凌厉无匹的剑气和剑意,抵消那恐怖至极的十五境威压! 等到剑气长城的众剑修回过神来,目光纷纷落在那道高耸入云的巨大虚影之上时,无一不是面露惊容、满心震撼! “至圣先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至圣先师为何会降临此地?” 陈清都微微一笑,轻声呢喃道:“这本命飞剑压胜天下间所有剑修,让世间所有剑修皆不敢妄称剑仙么?呵呵,有意思。” “看他的模样,应当就是那位老夫子的关门弟子了!跑到这边来做什么呢?不过那道剑意倒是颇为不俗,的确称得上是个出色的年轻人。没想到这老夫子竟然会挑选一名剑修作为弟子?哈哈!” 陈清都说这话时并未刻意压低音量,因此周围那些修为稍高一些的人,都清楚地听到了他所说的\"至圣先生的关门弟子\"这几个字。 那些王座大妖可就惨了! 只见夫子的虚影发出一声冷哼,这声冷哼犹如惊雷一般,直接将那些妖族王座给震得倒飞出去。 随后,夫子准备挥动手中那柄闪烁着寒光的铁剑,要将它们一剑斩灭。 然而就在这时,蛮荒天下那边的天道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竟然开始产生抗拒之力。 面对这种情况,老夫子的虚影显然有些不悦,但最终也只能无奈地选择消散。 随着虚影的消失,陈岁年轻松地站在原地,毫发无损。 而他身前竖着的那一柄铁剑,刚才出现的虚影正是源于此剑。 陈岁年紧紧握住手中之剑,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很遗憾,让你们失望了,我还活得好好的!” 刘叉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瞪着陈岁年问道:“我勒个去,你小子的师父是至圣先师?” 陈岁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他就一臭老头!我不是,他没有,他不配!” 刘叉凝视着陈岁年片刻,脸上露出一种奇怪而复杂的表情。 看来是了。 此时此刻,切韵等人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但随即他便放声大笑起来,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和狂妄:“真没料到今日我竟能有幸亲手斩杀至圣先师的门徒。” 其他王座大妖们同样目光灼灼,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他们如果能够成功杀掉至圣的弟子,想必托月山那边定会给予丰厚的赏赐! 陈岁年轻轻扫了切韵一眼,又环顾四周的群妖,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的笑容,笑道:“就凭你们这些货色,也妄图取我性命?” 切韵冷哼一声,面露凶光,也冷笑道:“有何不敢?不妨一试!” 陈岁年轻轻地将宝剑归入剑鞘内,但他周围弥漫着凛冽的剑气,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他冷笑一声,目光紧紧锁定住方才升入高空的那四只妖兽,手中之剑的威势已累积至顶峰,只需一丝契机便可全面释放! 与此同时,切韵等人同样紧盯着陈岁年,不敢有丝毫松懈——毕竟对方可是至圣先师的弟子,绝不能掉以轻心! 就在此时,陈岁年突然高呼:\"小白,救命!\" 这时在城头上低头看书的白也,抬头看向陈岁年,嘴角微微一笑。 白也小声道:“好的!白也来也!” 第95章 白也出剑 坐镇此地的三教圣人也来到城头处。 “刚刚那是至圣先师?” “那名少年便是至圣先师的弟子?” 儒家圣人微微一笑,“嗯——应该是那中土神州的小先生!” 不仅仅是董三更和姚冲道疑惑,另外两教圣人也有些疑惑,就连陈清都也有些好奇望向儒家圣人。 小先生? “关于他,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就只知道他很小的时候就被至圣先师带回文庙,交于礼圣、亚圣、文圣教导,并被他们三位认同为未来的第五圣!其他三圣也默认他为浩然统领者,至圣的接班人。” “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姚冲道有些不知所措的摸摸脑袋,表情上有点震惊。 至于其他人也是如此,未来浩然的统领者? 四头飞升大妖拦住陈岁年,想要取其性命。 坐镇此地的三教圣人,神色一变。 不行,陈岁年绝对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剑气长城! 因为陈岁年的身份太特殊了,他死了后会引起大乱的。 可是众多剑修只见陈岁年蓄其剑势,声势无比浩大,以为陈岁年有什么底牌大招。 毕竟是至圣先师的关门弟子! 结果等了好一会,只听到陈岁年远远大喊一句,救命。 众多大剑仙无语了,靠! 有病是? 想要人救命你就早点说啊! 还有,你他奶奶的装什么大尾巴狼?一个十二境的剑仙就乖乖跑啊,你跟那什么第三王座比什么剑? 现在好啦,你被包围了! 他喊什么救命来着? 小白?救命? 与此同时,但众人尚未来得及弄清楚状况如何,就在须臾之间,董三更尚未有所动作,三教圣人也未出动之际,只见左右瞬间拔剑出鞘,身形化作一抹剑光疾驰而去! 左右剑气如排山倒海般倾泻而下! 就在此时,另外一股剑气剑意,更是轰然落下,众人还搞不清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股属于十四境剑仙独有的恐怖气息便已弥漫至整个剑气长城。 这股剑气强大而不霸道,剑意飒然!剑气雄浑磅礴却并不凌厉,反而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飒爽剑意。 只见城头处,猛然出现一袭青衫,毅然持剑飞往,陈岁年所在之处。 速度之快,剑气之盛,剑意之浩,使得整座剑气长城上的所有剑仙都惊愕得呆立当场。 不同于陈岁年单纯的剑意之浩瀚,这是一位来自剑修的纯粹剑意! 来自十四境的纯粹剑修的剑意! 就连陈清都也有些惊讶的看着那道身影。 左右也是看向那位一袭青衫的身影,速度之快,剑气剑意都远远超过了他,从身上散发气息来看是十四境纯粹剑修? 就在三头王座施展法术轰杀陈岁年期间,一道剑光悄然而至,一剑便挡下所有攻击。 待所有人看清之时,正是白也! 白也一袭青衫持剑,来到陈岁年身边,一人一剑挡在陈岁年身前。 白也则静静地仗剑悬浮在空中,眼神冷漠而坚定。 他微微一笑,手中的长剑指向那三头王座,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剑气。 此刻的他,身上散发纯粹十四境剑修的实力。 面对三王座,曜甲,黄鸾,切韵,白也拔出仙剑太白。 至于刘叉,白也觉得等下再说。 “一、二、三,三头王座?我以为多少呢,不过三王座,来来来!” 切韵脸色大变,“十四纯粹剑修?” 白也摇了摇头,你们不先动手,那我白也便先动手了。 他手中的仙剑太白,传来一股来自仙剑的气息威压,只见一道道剑光在空中闪烁。 一剑出,仙剑太白,剑光闪烁。 随着白也的一剑出鞘,仙剑太白所散发出来的剑光犹如星河倾泻,剑光划破了整个战场,乃至整个浩然与蛮荒交接处的剑气长城。 天地间只见剑光。 剑光如电,犹如群星闪烁,激荡在天地间。 整个战场笼罩在仙剑太白的剑光之下。 白也的剑法精妙绝伦,每一剑都蕴含着无穷的杀机。 横扫八方,剑气纵横。 剑招之间如画卷般展开,一幅幅令人心旷神怡的画面在剑光中徐徐展开。 一剑之后,三头王座几乎都受了伤,实力最低的曜甲受伤最严重。 陈岁年看到白也一剑斩退三王座,瞬间松了口气,然后拍拍胸膛,哈哈大笑着看着其他大妖,“狗叫!” 剑气长城的剑修不见白也如何出剑,只见剑光闪烁间,逼退三王座。 随后,白也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他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那可是十四境的修为啊! 只见他手握仙剑太白,稳稳地站在剑气长城前百里处,发出一阵豪迈的笑声。 “蛮荒十四王座,没有一个能打的!!” 白也轻声说道,同时紧紧握住手中的太白仙剑,横着剑身挡在身前。 接着,他用轻轻挥剑身,只听见一声的剑鸣声响起,紧接着一道剑气起。 剑气磅礴,剑气和剑意交织在一起。 突然,天空中出现了一道道虚剑,它们大小相同,都悬于三头王座的头顶上方。 白也一剑落下,天地清明! 无数飞剑刺穿三王座,无数血雾飘落,三王座直接重伤! 白也剑术已然至仙,高得不能再高了! 一旁的刘叉看着白也的剑术的剑气、剑道的剑意,咽了咽口水,眼中无比炙热。 白也看向刘叉,“嗯?你不出手?” 刘叉看着白也持剑的身影,眼中满是战意,“不!我改天会单独找你问剑的!” 白也耸耸肩,平静道:“随便你!” 这时白也对着那三头王座大妖,笑道:“还有什么后手吗?没有的话,你们会死!” 切韵身形一颤,随后蛮荒天道再次加持自身,然后在天道的帮助下,蛮荒三王座和那头飞升大妖身形缓缓消散。 切韵冷笑:“呵!再见了。” 之后切韵也看向刘叉,“我会将你的情况告知托月山那边的!” 耀甲也冷声道:“叛徒!” 刘叉眼睛眯起,威胁我?骂我? 很好,等我回蛮荒后,我会亲自找你们三位一一问剑的。 就在三位王座在蛮荒天道的掩护下要离去之时,沉默的陈岁年也终于出手了。 “走?当着我的面离开,搞笑呢?” 一道道符箓从剑气长城内部亮起,无数符箓环绕此刻的战场! 符箓相连,光点皆是阵眼! 一座座的凭空出现,一座阵法与另一座阵法相连组成一座复合阵法! 第96章 羞煞天下多少剑仙! 不等剑气长城所有剑修反应,无数符箓凝聚,无数大阵构建! “这是符箓?” “符箓大阵?” 陈清都看向远方的那个少年,嘴角微微一笑:“好手段,以符箓与大阵结合,符箓另起一脉!” 之后,一道道符箓大阵化为锁链,封锁所有空间,切韵、耀甲、黄栾三王座的身形猛然一凝,然后恢复原状。 之后陈岁年再以四柄本命飞剑为主,悬停于上空! 联合大阵一同抵抗蛮荒天道! 陈岁年朝后面剑气长城大喊:“出剑啊!剑气留在干什么?” 紧接着无数道锐利的剑气降临,左右已至! 左右出剑,一剑斩断三位王座后路! “左右杀一头王座,小白你杀两头王座,我杀一头飞升?” 左右看了一眼大阵,看了一眼刘叉! “他呢?” 陈岁年无奈道:“算了,杀不死他的!暂时放他一条狗命” 刘叉拔剑,眼中怒火中烧,不可置信道:“放我一条狗命?我去!我就不要面子啊?说得好像怕你们这群” 陈岁年说:“你要是觉得委屈,没有面子的话,我改天可以喊上阿良,等我踏入十三境,我们四位一起找你问剑,两位纯粹剑修,一位十三境大剑修,一位堪比纯粹剑修的十四境一同找你问剑,牌面给你拉满了!” 刘叉收剑,哦!那我刘叉现在就勉强给你一个在我眼前狗叫的面子!! 陈岁年笑道:“好了,三位王座,一头飞升畜生,有什么遗言吗?” 切韵三位王座一同看向刘叉。 刘叉无奈的摸摸脑袋,“我也想出手啊,但是人家有十四境剑修啊!我出手必死啊!” “而且我刚刚也想帮你们,可是你也听到陈岁年的威胁了,就算我出手,你们活下来了,但是我之后会被群殴至死啊。” 刘叉真诚的摸着心口,“诸位同僚,我痛心极了,我无比自责!可惜我刘叉不能帮你们出手!” “为了蛮荒大业,为了蛮荒剑道,身为第三王座,身为蛮荒剑道的未来,我只能忍受这种屈辱,我只能暗中为了诸位同僚心疼,我只能默默看着!我心痛啊!” 切韵面无表情道:“那还请刘叉先生收一下脸上的笑容!” “哦!” 刘叉无奈收起笑容,只是嘴角微微上扬! 于是陈岁年回头看了一眼城头那道身影,大声喊道:“借一下剑气长城啊!等下就还你!” 陈清都微微一笑。 他倒要看看这小子玩什么花样。 紧接着,无数符箓大阵闪耀着璀璨光芒,剑气长城中的无尽剑气与剑意如潮水般被吸入其中。 这些剑气和剑意沿着那一道道符链源源不断地汇聚到三人手中的剑身之上。 那些原本失去主人控制的剑气和剑意感受到了三人围杀三王座,竟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依附于他们的剑刃之上。 左右和白也对此感到十分诧异,但陈岁年轻松笑道:“陈清都刚才已经应允,这些剑意剑气自然也表示赞同。因此,你们接下来挥出的这一剑恐怕将会拥有惊天动地之威!” 左右嘴角微扬,他深知自己体内的剑气已然磅礴如海,如此一来,这一剑斩出究竟会产生怎样惊人的后果呢? 陈岁年则笑着催促道:“那么,就尽情出剑!” 话音未落,只见左右、白也相继露出一抹微笑,陈岁年率先挥剑而出,紧随其后的便是左右的凌厉一击,最后由白也完成致命一击! 三道剑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 此时此刻,剑气长城在陈清都的默许下,让这股力量倍增。 历经万年沉淀的剑意与剑气纷纷融入这一剑之中,使得其威势愈发恐怖。 就在这时,浩然天道似乎也感应到了这惊世一剑。 在众多因素的共同作用下,这一剑焕发出令人心悸的伪十五境锋芒! 之后整个剑气长城面前的天地微微一颤,天地间安静下来,之后剑气剑意弥漫开来。 三头王座瞬间身形俱灭,原本蛮荒天道还想阻止一下,但是浩然也有天道啊! 那头普通飞升大妖也是如此! 刘叉目瞪口呆,我的妈呀! 这么猛,这一剑下去自己也会死啊! 还好没有出手啊。 刘叉突然哈哈大笑,“看来最近我不会无聊了,你们三个等着被我一一问剑!” 左右看了一眼刘叉,“随便” 陈岁年挑眉,“来就准备被群殴!我们三个问剑你一个。” 刘叉大骂:“滚!” 随后陈岁年布下的大阵承受不了这万年来的剑气直接破碎。 陈岁年问左右和白也:“怎么样,刚刚那一剑如何?” 左右想了想,“挺不错的,很久没有如此全力的出一剑了!” 白也微微一笑,“还不错,杀几头妖活动活动筋骨。” 陈岁年收起本命飞剑突然对白也说,“对了,小白,你们过来一下。” 白也疑惑,是有什么大事要商量吗? 左右和白也来到陈岁年身边,陈岁年一只手搭在白也肩膀上。 “靠,扶我一下,我一点点法力都没有了!他娘的这法力真不赖耐用。” 白也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只是这点小事。 于是白也搀扶着陈岁年回到了剑气长城,左右也跟了上来 三人回到剑气长城,无数剑修眼中充满了敬意。 剑气长城只尊强者,只尊杀妖最多的剑仙。 刚才三人这一剑,让无数剑修们目瞪口呆,就连陈清都也微微点头,不赖。 众人看着那道意气风发的三道外乡身影,那道青衫身影,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个温文儒雅,低头读书,耐心解答他们问题的小白先生是十四境剑修! 有位来自中土神州的外乡剑修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呼道。 “白也,号称人间最得意,十四境修士,也是中土十人之首,满腹诗词堪称举世无双,虽非剑修没有本命飞剑,但曾经一剑斩落黄河洞天,引得那黄河之水天下来,解决浩然中土神州的大旱。” “他不是剑修,却一剑羞煞天下多少剑仙,当之无愧的诗剑双绝。” “之后白也出海访仙,一人独居海上,远离尘世。” 第97章 秀、年,二字! 陈岁年和白也随手将剑扔在城头最高处。 那两把绝世宝剑便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城头的最高点。 只见至圣佩剑德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而四仙剑之一的太白则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般矗立于城头之上。 白也扶着陈岁年,陈岁年双腿打颤! 陈岁年来到陆芝面前,“嫂子怎么样?我家阿良比我还强,确定不考虑一下?” 陆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回应道,“你的嘴真碎,好好一少年郎长了一张嘴。我之后会找你问剑的。” 陈岁年说:“你又打不过我!” 陆芝说:“打过了才知道。” 陈岁年无奈的扶了扶额头,于是转头看向宁姚,“学到什么了吗?” 宁姚看了一眼陈岁年的伤口,认真道:“别被人揍得太惨?” 陈岁年说:“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下次要去找妖族问剑,记得多找几个厉害点的剑仙,能够群殴的别单挑。” 最后陈岁年摆了摆手说:“算了,好累,回你家再说!” 最后白也、陈岁年两人勾肩搭背。 白也说:“咱们的剑就这样丢在城头上,没有问题?” 陈岁年说:“先不说你的仙剑太白,本身有一位十三巅峰飞升境界的剑灵,我那铁剑,那老头的佩剑,有人敢偷吗?” 白也说:“也是!我还是搞不懂你为什么现在要问剑刘叉,你又打不赢。” 陈岁年说:“你不懂,当年我小时候遇见他的时候他专门释放修为威压吓唬我,威胁我,那天起我就发誓等我实力强大以后,我会报仇的!” 白也说:“那你现在修为也不够啊!” 陈岁年说:“这不是有你在吗,我先探探他的底,等我先迈入十四境后再找他问剑。等我十五境后算了,想得太远了。” 白也说:“十五境很难的,我现在都没有找到一丝丝头绪。” 陈岁年说:“放心,等哥们踏入十五境后,哥们带你飞!” 白也无奈的笑了,摇了摇头。 无数剑仙听着这些这俩人讨论十四、十五的事情,没有人嘲笑他们好高骛远,没有人嘲笑他们妄想天开,毕竟一个就是十四境,一个是十五境的关门弟子! —— 第二天,陈岁年、白也这两人的名字传遍了剑气长城和倒悬山! 他们跟左右三人斩出的那道无比强横的剑气,轻松灭杀三王座一飞升的事情也被无数剑仙知晓。 关于那道剑气多强,有人说伪十五,有人是十四巅峰,各有各的说法。 但是更多的是关于那个两个外乡小哥的身份。 白也有多强,他是什么身份,修士们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至于陈岁年,除了知道他是至圣先师的弟子,除了知道陈岁年剑意很强,知道的信息很少。 但是也不要紧,一个至圣先师的弟子足够了。 又过了很多天,陈岁年和白也终于像往常那样,出现在以前的地方喝茶看书。 陈岁年和白也一出现,就引得无数剑修纷纷围观。 陈岁年有些无奈道:“诸位,你们这样围观搞得我和小白很像猴子啊。” 比起这个,很多剑修还是想问陈岁年关于至圣先师的事情。 “小哥,你真是至圣先师的弟子吗?至圣先师的样子长得怎么样?礼圣、亚圣也是至圣弟子?” 果然每个人都免不了八卦。 陈岁年坐下后,缓缓说道:“那柄城头上的剑是当年的至圣的佩剑,至于至圣长什么样,老头样,礼圣、亚圣是至圣的同行者,曾经至圣先师教过他们!” 众人叽叽喳喳的问着,而陈岁年和白也像往常一样礼貌的一一回答。 陈岁年有些汗颜,前些天休息的时候,白嬷嬷,就连不喜欢现身的纳兰夜行都出现了,他们都不敢相信的问自己真的是至圣先师的弟子?白也真是十四剑修? 跟这些剑修问得差不多。 之后宁府的门槛,都要踏烂了。 有拜师学艺的,有想要问剑,还有想要提亲的。 陈岁年有些脑袋痛,前面还好。 最后一个可不能被秀秀姑娘知道,不然她又要生气了。 董三更等四大家族的大剑仙都过来了。 随后就是来自中土神州礼圣、亚圣一脉的学子,说他们专门过来给陈岁年“拜安”? 一个个都喊自己小先生 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陈岁年最近真是无奈极了。 有剑修问那糕点还有没有,陈岁年只能说自己最近有些忙,等过段时间后再说。 众多剑修一阵遗憾。 最后陈岁年也烦了,只能瘫坐在一边,与白也安安静静的看书喝茶,至于那些剑修想喝的,自己倒。 有剑修喝了一口茶突然问陈岁年,“小哥儿,这茶真的是亚圣亲手种的灵茶?” 陈岁年翻书,平淡道:“嗯!” 众多剑修顿时觉得自己杯子有些重,茶水有些烫。 “啊?拿这些茶招待我们,是不是有些太大方了?” 陈岁年说:“你们喜欢喝就行,我这边不少。天下剑修一半是我友,一点点茶而已,不算什么。” 说完后,陈岁年笑了笑,示意众人放心大胆喝,没问题。 反正有阿良在,问题不大。 随后陈岁年休息了一阵后,与白也来到城头处,拿回自己的剑,然后来到左右旁边。 陈岁年问左右:“想好刻什么字了吗?” 左右说:“刻字?” 陈岁年一看就知道左右没有考虑过这件事。 于是陈岁年向左右简单说了刻字一说。 左右了然,然后拿起剑,身上剑气剑意涌动,就干净利落朝城头上的刻了一字——文 文圣一脉,剑修左右。 之后白也也是眉头一挑,看向那“文”字。 “文,这一字很好,你的先生看到后,一定很开心。” 左右看向白也,点点他。 白也先生他认识,与自家先生是至交好友,很好的那种。 之后左右朝着白也行了一礼。 先生的好友不多,当弟子的,礼数不能丢! 白也也笑着回礼,并告诉左右,可以随时找他问剑,磨练磨练剑术。 左右认真的点头答应。 毕竟一位堪比十四境纯粹剑修的修士喂剑很难得。 而且某种意义上白也,是他左右很敬重的读书人。 之后白也思索一番后,剑意涌动,笑着用仙剑刻下两字——太白。 陈岁年问:“用仙剑名字来刻字?” 白也说:“差不多啦,我都可以,毕竟里面也有白字,对了,岁年你想刻什么字。” 陈岁年嘴角一咧,手中铁剑一甩,剑气三丈,剑意纷纷。 只见城头上突然刻下——秀年,二字! 第98章 喂剑! 之后剑气长城众多剑修只见那原本只有十八字的城墙上,多出五字! 太白、文、秀年 太白二字,从剑意上来看,应该是小白先生刻的。 十四剑修剑挑三王座,随手一剑斩杀二王座。 杀力完全不输纯粹剑修! 太白应该是小白先生的佩剑名字! 太白是四仙剑之一!这个小部分剑仙知道。 至于,“文”之一字,从剑气上来看应该是左右大剑仙刻的,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左大剑仙剑气那么重,最不喜欢讲道理的一个人,会刻“文”字。 最后秀年二字,那强横霸道的剑意一看就是小哥儿,年字,是因为小哥名字叫陈岁年,那秀字是什么?并且这两字看起来怪怪的! 剑气长城的剑修都很好奇小哥儿刻的字,为什么是秀年? “年”字,大家知道是什么意思,秀字呢? 最近陈岁年也没有去那边喝茶了,而是跟左右、白也一起切磋切磋剑术。 陈岁年三人选了一个安静隐蔽的地方,安心练剑! 陈岁年让白也和左右不要留手! 白也认为的不要留手,是留陈岁年一条命。 而左右认为的不要留手是,什么都不留,命也是! 每次左右那庞大的剑气都让陈岁年遍体鳞伤,左右剑气一次又一次的斩飞了陈岁年。 要不是白也在一旁护道,陈岁年好几次都差点被砍死! 陈岁年被虐得死去活来,生不如死! 左右看着陈岁年那孱弱不堪的剑气,与那浩瀚庞大的剑意,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陈岁年,你这剑气与剑意怎么回事?” “剑意强横的不要命,剑气弱得出奇,并且这剑意你使用得也不熟练,就好像一个小孩子突然拥有十三境的修为,完全掌握不了,十三境的修为只能发挥一两成的实力。” “上次你杀死那头普通飞升大妖,完全是凭手中那柄铁剑和你那庞大强横的剑意,一股脑的杀死那头飞升大妖!” “你这剑意怎么回事?” 白也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陈岁年,笑着替陈岁年解释起来 “他呀,小时候遇到一些机缘,具体什么机缘得问他,反正他出去玩了一趟后,陈岁年就领悟出了自己的剑意,但是这股剑意太桀骜不驯了,容易噬主!并且那时候练剑也会耽误他原本的修炼进度,他老师至圣先师、包括师兄礼圣看了之后,都提议让陈岁年先将其剑意封印起来,并告诉陈岁年一门养剑决。” “于是在礼圣和至圣先师亲自将陈岁年体内的剑意封印起来,在养剑诀的帮助下,剑意壮大的过程中,也逐步被陈岁年掌控!但终究没有完全掌控。” “后来发生了些事情,陈岁年借助生死危机,就是帮你师弟齐静春,向余斗问剑那次,彻底降伏了剑意。” “当然小时候,我和阿良也经常指点他剑术,如何控制剑意等等!” 左右点头。 白也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半死的陈岁年,笑道:“但是我也不知道这股剑意这么强横霸道,如此庞大。” 左右说:“这我理解,跟我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剑气如此庞大,厚重!但是我是从小就开始练剑,至少可以掌握控制剑气,十成剑气可以发挥至少九成的威力!” 白也笑着从怀中掏出几张符箓,这是陈岁年与左右切磋之前特意交给白也的。 这些符箓勉强将陈岁年的伤势治疗了三成,陈岁年体内还残留着左右的剑气,那剑气如同刀子般不断刮蹭着陈岁年的血肉,就连陈岁年的神魂也受到了左右剑气的影响。 陈岁年看了一眼左右,面无表情,只是他眼神充满了血丝,那是想砍死左右的眼神! 左右眉毛一挑,不服? 陈岁年缓缓起身,白也无奈的扶起陈岁年,将其搀扶至宁府里面! 一路上,陈岁年的惨样吓坏了众多剑仙,纷纷问小白先生,小哥儿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也笑着解释原因,告诉众人陈岁年是在跟左右大剑仙磨练剑术和剑气,问题不大! 众多剑仙才点头离开,无数剑仙知道后,都严厉的告诉家中小孩,让他们看看人家小哥身份如此特殊,有个好师父,还斩杀过王座大妖,依旧如此刻苦的找左大剑仙练剑,那满身剑痕,血迹,伤口,做不得假!所以你们还不好好练剑? 什么?不愿意? 来来来,你老子我每天亲自抽出一个时辰,亲自帮你喂剑! 回到宁府后,陈岁年的惨样也吓坏了白嬷嬷和纳兰夜行两人,他们问白也,陈岁年这是怎么了? 白也耐心说解释了一番,白嬷嬷这才放心! 往后每一天,往后的一个月都是如此! 每天陈岁年半死不活、带着一身的血迹、剑痕回来! 比起当时的被剑气砍到肉体的痛苦,更让陈岁年难受的是,左右的剑气钻入他的五脏六腑,经脉骨髓! 这些剑气根本没办法治疗,只能陈岁年用自己的剑气将其驱逐,但是陈岁年的剑气质量远远不及左右的百分之一,一旦开始驱逐左右的剑气,那些剑气就会像灵气暴动一样,将陈岁年体内搅得天翻地覆! 比这更痛苦的是来自神魂方面的痛苦,左右的剑气有些竟然伤其神魂! 这些剑气陈岁年在驱逐的时候,整个人脑袋像是被人砍下无数次! 极其痛苦! 陈岁年这段时间苦不堪言! 白也有时候都劝陈岁年休息一两天! 但是陈岁年不同意! 陈岁年的犟脾气也起来了,老子不服! 靠!不就是小小的几道剑气吗?老子就不信了! 后来陈岁年三人练剑的地方被人发现了,尽管这里很隐蔽,但是这边动静实在太多了,左右剑气太重太多了,一下子就引得许多神识敏锐的剑仙注意到此地了。 很快,一些路过的剑修好奇地凑过来看热闹。 当他们看到眼前的情景时,无一不惊得目瞪口呆,纷纷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 只见陈岁年浑身鲜血淋漓,仿佛刚从血池中捞出来一般,气息微弱至极,面容更是凄惨无比!而他还在不停地被左右两边袭来的剑气击飞,身上不断增添新的伤口…… 太凶残了! 之后他们只见陈岁年使用一些不知名的符箓,休息了一会,恢复了一些体力,一些伤口快速结痂! 陈岁年再次起身,提剑斩向左右! 左右再次出剑,将陈岁年砍得人仰马翻! 众多剑仙只觉得左右剑仙嘴角微微上扬,每一道剑气都好像包含了个人恩怨! 第99章 不一样的剑气长城。 往后整整一个月里,陈岁年都是在左右那该死的剑气之中度过的。 日复一日、高强度的对战,令陈岁年受益匪浅。 如今对剑意的掌控较为娴熟,基本上可以做到收发自如,但是如果剑意超过一定的限度,那么自己还是会浪费不少,而剑气的质量亦有显着提升,从原先堪比左右的百分之一变成了五十分之一。 陈岁年这是跟左右比剑气,才显得提升不大,但是这可左右啊,浩然剑术剑气最高者! 然而,这其中的艰辛只有陈岁年自己知晓。 就在陈岁年专心挨打期间,宁姚瞥见了他所刻下的字,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发出一阵“啧啧”声。 宁姚身旁的朋友,见状好奇地问宁姚,知不知道那个‘秀’字是什么意思啊!剑气长城的剑修想了很久,都想不到是什么意思。 宁姚说,没什么深意,就只是女子之名。 听闻此言,众人皆面露怪异之色。 陈岁年喜欢一名女子?爱而不得? 宁姚说,那个女子喜欢陈岁年,当时不知道,不过现在来看应该是两情相悦! 其实早在小镇时,宁姚就发现阮秀望向陈岁年的眼神便有些不对劲,当时自己和陈平安就有所察觉,但并未多想。 后来宁姚与陈平安两个人越仔细琢磨越发觉到不对劲。 陈平安近期寄给宁姚的信中也提到了此事,信中说他哥哥好像因为这个事情被礼圣打断了腿,只好乖乖在小镇上,养伤一月有余,至于他们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平安也不清楚!只知道当时陈岁年好像不喜欢阮秀姑娘? 现在宁姚明白了,陈岁年就是死鸭子嘴硬,说自己不喜欢阮秀,结果现在连字都刻上了。 宁姚不由觉得好笑。 第二天剑气长城就传出小哥儿的秀字,是喜欢的姑娘的名字! 有剑客嘴硬,小哥儿肯定是爱而不得! 有人告诉他,不,这是喜欢小哥的姑娘!都刻字了,小哥也肯定喜欢她,两情相悦! 整个剑气长城上上下下都感觉像吃屎一样难受,尤其是那些单身剑客。 之后的之后,陈岁年不是在杀妖,就是找左右练剑! 有一位堪比十四纯粹剑修的白也护道,有一位十三境的巅峰剑修左右喂剑,陈岁年肆无忌惮的出城杀妖! 陈岁年找左右问生死剑,让左右放心大胆的出手,有白也在死不了。 左右也不留手,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陈岁年无数次感受死亡,无数次被白也救下! 期间左右也找白也切磋剑术,他们那次特意在剑气长城百里外切磋! 但是两位完全爆发出的剑气剑意,让在百里外的剑气长城的剑修看得一阵激动,两位剑道强者的切磋,一位十四境,一位十三境巅峰。 左右受益匪浅! 不仅仅是左右问剑,最近刘叉也常来剑气长城找白也、左右问剑! 左右毫不留手,从东打到西,剑气飞扬。 白也也是如此,一手剑术加上仙剑太白,让刘叉身上添了无数伤口,身上无数剑痕。 至于陈岁年,陈岁年每次都会剑指刘叉,然后又被刘叉一阵暴揍! 反正在剑气长城的日子是陈岁年最悲惨的日子! 每天不是被左右揍,就是被白也揍,这两位揍完后,陈岁年又被刘叉揍! 陈岁年不是在挨打,就是在挨打的路上 剑气长城的剑修见到的陈岁年不是在疗伤就是在挨揍,堪称是剑气长城最惨刻字剑修! 期间过程中,还有隐官一脉的剑修来找陈岁年! 他们找陈岁年过来询问与刘叉的关系。 陈岁年了然,如实说明了情况,他很小很小时候去过蛮荒,遇到过刘叉,然后刘叉想收他当小弟,但是陈岁年死活不同意!后来遇到阿良,阿良救下陈岁年,然后回到浩然,就是这样。 至于陈岁年与刘叉的关系,陈岁年说,差不多是半个朋友? 陈岁年晃了晃腰间铁剑,笑道:“怎么怀疑我是蛮荒天下的细作?” 那剑修看了一眼陈岁年手中之剑,连忙摆手笑道:“怎么可能呢?小哥你要是细作,那岂不是说明至圣、礼圣、亚圣也是细作?” 陈岁年笑了笑,突然问那剑修,“你知不知道我小时候为什么要去蛮荒?” 那剑修问出了此生最后悔的问题,“为什么?” 陈岁年眯了眯眼睛,笑道:“因为我一开始是打算投靠蛮荒的!” 剑修愣住了,声音有些发抖的笑道::“哈哈哈,小哥真爱开玩笑!” 陈岁年摇头,“我没有开玩笑的,当年真的比较喜欢蛮荒,后来被那傻逼老头拐到文庙这才迫不得已加入这傻逼浩然!” 剑修愣住,颤颤巍巍道:“小哥,心中改邪归正就好!” 陈岁年说:“还挺可惜的!” 隐官一脉的剑修知道这里不能再待了,再待就要出事了! 之后隐官一脉的剑修就再也没有找过陈岁年了。 之后的之后,陈岁年一直在剑气长城杀妖,练剑! 在剑气长城认识很多很多剑仙,有宁姚的朋友,有来自中土神州的曹慈和他师傅裴杯!还有很多很多人 陈岁年还在剑气长城开了间糕点铺子和一间茶馆。 糕点铺子什么时候开门迎客,完全看他心情。 而茶馆就只是单纯的喝茶,从不收费!从不关门,想来就来,想喝就喝,只要不浪费就好! 一间铺子是董家提供的,一间铺子是姚家提供的! 在剑气长城期间,陈岁年觉得剑气长城太单调了,好像少了些东西! 于是他就找到来自中土神州,师兄礼圣一脉或者亚圣一脉下的几位君子、贤人,跟他们商量商量可以开间学院。 那些人一见到陈岁年就行礼,表示没问题! 陈岁年见他们如此上道,也满意的点点头。 陈岁年还告诉他们,在这里遇到危险,或者有人不听话、扰乱秩序,或者浩然那边对你们在这边教书有什么问题或者不满,只管来找他!他来摆平! 陈岁年说这话的时候,一股江湖黑帮气息! 那些君子、贤人们觉得应该是自己感觉错了,他们热泪盈眶! 随后陈岁年找到剑气长城几大家族、隐官、三教圣人、甚至老大剑仙陈清都等人,他们都深深的看了陈岁年一眼,随后都表示没问题! 那些有问题的陈岁年找到白也和左右直接堵在他们家门口,问他们有没有意见? 他们当然表示没意见! 随后在陈岁年雷厉风行的办事效率下,书院开了起来! 虽然说是书院,其实就是几个读书人,随便找几处地方,就地而论! 有的在陋巷,有的在院子,有的在大街! 有的在谈论什么是礼法,有的则是讲浩然美境,稀奇古怪之事,有的则是在与小孩子之讨论什么是善恶! 各种各样的内容,什么人都可以来,无论男女,无论大小皆可!什么时候都行,没有固定的地方,没有固定的书本,只有几个读书人在空地上,解答剑气长城的疑惑! 至于书院的总部就随便找了个地方,陈岁年挂了个牌子,写上几个大字,剑气书院! 这书院陆陆续续的离开先生,又源源不断的来新先生!! 从此之后剑气长城除了冰冷的剑气,还有几句稚童念口中的诗词,除了消愁的酒馆,还有一间悠闲的茶馆,除了苦苦的药铺,还有一间清甜的糕点铺子! 剑气长城好像有了变化,又好像没有变化! 至少清冷的剑气长城突然多了一点点不一样的色彩了! 第100章 一群傻货 我叫陈平安! 我这段时间过得很开心,也很痛苦! 我有一名师父和一位先生! 我师父是传说中的道祖,我先生是传说中的文圣! 我其实一开始并不喜欢文圣先生,因为崔巉大师兄叛变文圣一脉,与齐先生起了大道之争,想要杀死齐先生。 之后他又想杀死小宝瓶和我,以此断绝齐先生的学问! 再加上还有一个喜欢练剑不喜欢读书的左右二师兄,要不是看着齐先生的面子上,我都不会多看文圣一脉一眼! 毕竟谁希望还没有拜师,就有一个背叛先生,想杀师弟,棋力超群,心思恐怖的大师兄。 还有自家二师兄不读书去练剑? 最后还有一个大师兄的少年分身在自己身边,吵吵闹闹的说要当自己的学生? 怎么看怎么怪异好! 要不是齐先生,要不是我哥,要不是我陆沉师兄,我死活不愿意进! 后来啊,陆沉师兄告诉我很多很多事,文圣先生也告诉我很多很多内幕! 我也渐渐清楚很多事情,我也渐渐接受崔东山这么一个问题学生。 再后来啊,我在文圣先生的帮助下学习了文圣一脉的学问,我觉得文圣一脉的学问很好! 我也觉得文圣先生人也很好,就是他教的学生很不好!一个个都是问题学生。 后来我还遇到了崔巉的爷爷崔诚,嚷嚷着我三境武夫,以后万一他孙子崔东山遇到麻烦怎么办?就干看着? 于是他给我喂拳!将我打得死去活来。 我都被打懵了! 但是他一边喂拳,一边啧啧称奇,说我底子打得真他娘的好! 在后面的喂拳中,我不小心展露我的拳意,他不知道为什么打我时用力更猛了! 崔诚老爷子告诉我,不要浪费我这一身拳意,不要浪费我这熬过苦难的身躯! 告诉我,我简直就是天生适合练拳的模板! 以苦难为敌,身挨万拳而不倒! 以神灵为敌,魂受天压而不服! 那股拳意很好很好,就是那一式龙雨滚天有点垃圾,那一式破命碎运,立意、招式都不错,就是名字有些垃圾! 他还告诉我什么是武夫,什么是一拳落下,道祖磕头! 我告诉他,道祖是我师父! 他使劲敲了敲我脑袋,很疑惑,难道是喂拳喂猛了,将我脑袋打蠢了? 我无奈!我拿出证据来,崔诚老爷子这才勉强相信,啧啧嘴,摇摇头,表示道祖跟他一样,眼光不错! 大师兄崔巉也来找自己和他爷爷,反正我对这么一个欺师灭祖的大师兄没什么好感,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最后大师兄崔巉专门跟我说了说,关于小时候那串糖葫芦的事情! 我平淡的“哦”了一声。 大师兄有些惊讶我的反应,我早就知道了很多很多事情,什么神道,什么天庭,什么那个一! 我问神仙姐姐为什么会选择自己? 神仙姐姐告诉我不是她选择了我,是我选择了她! 神仙姐姐说,如果齐先生的推荐是一块敲门砖的话,那么我的人性,才是她真正选择我的原因。 神仙姐姐说,我很可怜,父母身死,天地恶意,而我依旧愿意睁着眼睛看待世界,并且回报以世界自己最大的善意,这是一种本心虽然有些迂腐,但是很好。 万年之前,她就希望未来如此! 后面当她看到自己会认真、合理的施展善意后,觉得我真的很好,没有比我更好的小平安了! 神仙姐姐希望未来可以看得一个“合情合理”的“那个一”! 她希望我在面对那世道,修行末日,人心向下时,可以朝着世间递出一剑,和天下所有人讲一讲道理! 我认真的点点头! 再之后的之后,陆沉师兄说要带我去青冥天下拜见师父,顺便修复一下长生桥! 崔诚老爷子看了陆沉一眼,然后点点头,告诉我没问题。 于是我取消了去剑气长城见宁姑娘的想法,宁姚的那柄剑只能让其他人送过去了! 我叫陈平安,我来到了青冥白玉京,我在这里见到了二师兄余斗,对,就是这个傻逼玩意杀了齐先生! 我清楚这个二师兄余斗有多强,所以我没有办法,只能用眼神瞪死他! 余斗二师兄说我要是不服他杀了齐先生,可以随时找他问剑! 我冷笑一声! 我没有见到我的道祖师父,因为他刚好有事去了! 随后陆沉师兄只能将托付给那傻货余斗,让他好好教我剑术、拳法! 傻货二师兄余斗将修为压制在四境,并表示一只手吊打我! 哟,这么嚣张?我打得你妈都不认得! 因为此刻的我已经是四境武夫了!而且还是最强! 但是没有用!我还是被余斗狠狠揍了一顿! 这二货余斗太强了! 我说,别用仙剑道藏,别用道法,别用剑法,就单纯拼拳头,余斗同意了! 我以为这下没问题了,但是这余斗修道八千载,一生经历的战斗比我吃过的饭还多,一瞬间我又被狠狠揍了一顿! 之后我在这傻鸟余斗这里学会怎么战斗,怎么快速杀死敌人! 当然这都是我用满身伤痕换来的! 后来,我跟随陆沉师兄来到了藕花福地,找到了师父的坐骑,自己的师叔——碧霄洞主! 在碧霄师叔听陆沉师兄介绍我后,眼睛一转,非得留我下来参加那什么大战,获得第一,才能帮我修复长生桥! 陆沉师兄也同意了! 嗯? 于是我在这里又生活了很久,认识一个小女孩裴钱,裴钱,赔钱,啧啧啧这名字我就不喜欢! 还有一个小男孩叫曹晴朗,好名字,我喜欢!性格也很好,遭遇跟我小时候一样,道门里面这叫有缘! 裴钱不仅仅是的名字我不喜欢,她的性格、言语、行为我都不喜欢! 但是没办法,我只能安慰自己过段时间等自己修复好长生桥后,再来带走曹晴朗,就再也不见这个小姑娘了! 最后赢得了第一! 那些敌人与傻货二师兄余斗相比,简直太小儿科了! 到处都是破绽! 只不过在修复长生桥的时候,碧霄师叔骂了句,傻逼老秀才。 碧霄师叔似乎很熟悉齐先生和文圣先生。 我知道这是在骂我先生,但是我的身份很尴尬,最后只能什么都不说! 然后碧霄师叔看了我一眼,也骂了我一句,剑修不是剑修,武夫不是武夫,道士不是道士,学死你! 我摸摸脑袋,不知所措! 毕竟是我那十四境的碧霄师叔,晚辈的我只能安心的被他骂。 最后碧霄师叔还嘀嘀咕咕的说,你又是如何看待我们呢?你又是如何看待人间的? 我知道他是在问我体内的那个一,但我只能装傻货,假装不知道碧霄师叔在说什么! ps:一百章了! 第101章 老龙城风波! 我叫陈平安,我最后在碧霄师叔的骂声中,修补好了长生桥! 我没想到碧霄师叔让我将裴钱带回家,好好教导。 我的曹晴朗呢?我那么大一个曹晴朗呢? 只是陆沉师兄告诉要我用带小宝瓶他们一样,带裴钱游历,会有新收获的! 好,听陆沉师兄的! 一路上,我真是讨厌极了这个小女孩,我很不爽! 她面对这个恶意的世界,报之以恶! 肆无忌惮的欺负弱者,十分献媚的讨好强者! 我很不喜欢她! 我时常在想,是不是她的经历导致的? 后来我知道了,她的父母留给她很大的创伤,她的性格跟她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 一路上,我只能不断教她读书,教她道理。 好几次我都要被她气死,但是我忍了! 我来到老龙城,我在这里遇到了邓大风,遇到了很多人,有让我很不爽的人,但是我都能忍! 直到我遇到了杜懋,十三境修士,对我身上的宝物起贪心了,打断了邓大风的龙脊,想要杀死所有人! 郑大风几乎被杜懋打成残废,修为大跌,九境武夫巅峰,跌落五境。 我被杜懋一剑倒撞进城墙,身负重伤,法力,气血几乎散尽,快要丧命于此。 我看了一眼远方,准备出剑。 只是这时我怀中一道符箓突然发热。 —— 陈岁年看了一眼左右和白也,说:“我现在有事,需要回一趟浩然去了。” 白也问:“怎么了?” 陈岁年说:“我弟出事了。” 白也问:“问题很严重!” 陈岁年大声骂道:“他娘的,都快死了!而且还是在浩然,我罩着的地方被人欺负了!” 白也不说话了,陈岁年看了一眼左右,“你也去,见见你师弟!” 左右点头,那位未曾蒙面的小师弟,也给自己寄了几封信,最近先生如何如何,说文圣先生很好还有那两条小蛇如何惹先生生气、新收的一个小姑娘、等等生活日常,而且小师弟还告诉他,真正的师父是道祖,去了趟白玉京,以四境的拳头狠狠揍了余斗一拳,这一拳打在余斗脸上 左右回信很短,大多都是两个字。 例如,不错、很好、一般。 左右对这个这个小师弟,感觉还不错! 虽然不完全是文圣一脉的弟子,但至少比那个崔巉好! 信中的文字朴实、简单,却让左右读得很安心! 先生现在过得很好,就行! 左右看了一眼陈岁年,白也微微一笑,三人瞬间消失在城头! —— 那原本处在宝瓶洲一处角落,看书的一道白衣女子,抬头望去,眼睛微眯。 瞬间消失在原地! —— 老秀才率先出现在这里,准备跟杜懋讲讲道理。 紧接着,两名实力超越十一境的儒家圣贤也抵达现场,一人出自礼圣门下,另一人则隶属于亚圣一脉! 其中那位来自亚圣一脉的儒生似乎对老秀才颇为不满,不断挑衅文圣老秀才,侮辱这位文圣前辈。 然而,老秀才并没有过多理会对方的无礼行径,反而显得有些焦急,催促这两位儒生尽快处理眼前杜懋之事。 杜懋嘴角微扬,发出一声冷哼! 他是飞升境大能,有惊天动地的神通法术,整个桐叶洲内,他为尊。 不仅如此,他还是桐叶宗的太上宗主,德高望重、身份显赫,权势滔天,桐叶州只手遮天。 事实上,他早已与大骊朝廷以及老龙城私下达成协议,此番前来便是要试探一下那个所谓的老天君——杨老头的底线所在,并精心谋划如何掌控东宝瓶洲这块地盘。 至于那个名叫陈平安的家伙,本来在杜懋眼中根本不值一提。无非就是个没啥靠山背景的小人物罢了 可惜他是文圣一脉的学生! 至于为什么还要杀他呢?就是因为杜懋看文圣很不顺眼 一个衰落的文圣若不是有文庙撑腰庇护,自己早就能轻易将其抹杀! 毕竟,谁会和死人计较呢? 然而,那位亚圣一脉的儒生却依然不慌不忙,他的面容毫无表情,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讥讽的笑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文圣。 文圣看了一眼陈平安,又看了一眼杜懋,说赶紧解决这个事情,不然等下会有大事发生的! 亚圣一脉的儒生不屑!面对落魄的文圣,亚圣儒生不断挑衅。 此时此刻,文圣同样面无表情!他只是默默地抬头望向天空。 一旁的礼圣儒士见状,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他不禁暗自感叹,不愧是文圣,定力非同凡响,遭受这般羞辱还能镇定自若。 文圣说,我要出手帮学生讨回公道了 亚圣一脉的儒生冷笑,说,你可以试试!你出手试试。 只见这时,宝瓶洲上方,风云变幻,剑气澎湃。 无数剑气在空中纠缠交错,三道剑气如长虹贯日般从南边降临,如剑意剑气瀑布倾泻! 又一道剑光如同流星般从北边,划过老龙城的苍穹! 整整四道剑光,前三道剑气都蕴含着无比的剑意。 最后一道剑光,剑鸣声如雷霆般响彻整个宝瓶洲,振聋发聩。如同狂风暴雨,充满血气! 在宝瓶洲上空的几道剑气,剑光交错。在这一刻,整个宝瓶洲上都是剑气。 无数云朵被割裂开来 紧接着整座老龙城都被剑气包裹。 几道剑光,悄然落至! 亚圣儒生和礼圣儒生神色大变。 十四境剑修?是白也。 十三境巅峰剑修?文圣一脉弟子左右。 十二境剑修,是谁,一名少年郎? 陈岁年? 白也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只是来看看热闹。 随后左右直接来到杜懋面前,面对杜懋,目光冷漠,干净利落地出剑。 剑光闪烁,剑气凝聚。 一道道凌厉至极的剑气宛如狂风骤雨般向着杜懋席卷而来,它们密密麻麻,交织成一张无法逃脱的大网。 左右出一剑,先阻断杜懋逃跑的路线。 再出一剑,无数剑气斩向杜懋。 十三境巅峰剑修的剑气,而且还是左右的剑气,杜懋不小心,仅仅挨了一道剑气,身上就受了重伤。 杜懋的身躯在剑气如利刃般的攻击下,不断受伤流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面对如此恐怖的剑气,杜懋先是掏出吞剑舟,使用法术拼尽全力的反抗。 但是没有用! 左右眼中寒光一闪,全力出一剑,仅仅一剑,那道吞剑舟就一分为二!杜懋法术也在剑气下消散 之后他微微握紧拳头,眼神中闪烁着。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杜懋,是桐叶宗的祖师,是桐叶洲山上第二人或真正的山上君王。是飞升境修士” “你确定要与我作对?杀了我,你也会引发大乱的!” 杜懋嘶声厉喝,声音中不断警告左右。 杜懋的愤怒和不甘,包括他的声音被接下来的剑鸣声掩盖。 左右又是一剑,杜懋重伤! 他的剑法无比犀利! 仅仅几剑就将杜懋镇压,击溃,摧毁。 随后,杜懋的声音变得急促:“我知道错了!” “你要是杀了我,文庙不会放过你的!” 杜懋看向那两位,亚圣和礼圣一脉的儒生修士。 可是现在那两位也是有苦说不出啊! 左右出剑斩断杜懋右臂,杜懋大声咒骂着左右。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左右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冷漠的无情。 骂我先生,威胁我?杀我小师弟? 你杜懋很好,太他娘的好了! 那些剑气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冷酷无情地朝着他斩杀过去 杜懋拼命挣扎着。 左右的剑气无情地洞穿他的身体。每一次被剑气击中,都会带起一蓬猩红的血花,溅落在空中。 鲜血如泉涌般从杜懋身上流出。 杜懋的眼神中,都是不甘,这具身外身是他好不容易找来的。 在剑气弥漫里,左右冷笑一声,出剑斩断他的双腿,杜懋直接跪倒在地。 杜懋这具身外身,面对左右毫无还手之力。 剑气如山似海,源源不断地轰击在杜懋的身躯之上,将他彻底吞没。 随着最后一道剑气划过,杜懋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化为灰烬。 杜懋也冷笑一声,呵,你们等着桐叶宗的报复! 剑气飞溅,血雨飘洒,杜懋最后的威胁,渐渐消失在剑光中,整个场面安静而冰冷。 左右的剑气无情地压倒一切,一道道的剑光将杜懋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白衣女子只是默默的看着,然后来到陈平安身前,小心翼翼的扶起陈平安,问他没事? 陈平安点头表示没事。 而一旁的陈岁年则是持剑来到亚圣儒生和礼圣儒生两人的面前,笑道:“知道这柄剑不?” 亚圣儒生点头,陈岁年指了指陈平安,又问道:“知道他是谁不?我弟,我亲弟弟!” 两人一愣,陈岁年笑了笑。 只见他手中长剑猛然一挥,剑尖那凌厉的剑芒如闪电般朝着那亚圣儒生激射而去! 亚圣儒生猝不及防之下,来不及躲开这一击,只能硬生生扛住这一剑! 被陈岁年斩中一剑后,还没等他来得及做出反应,左右也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又是一剑狠狠刺出! 这一剑快若疾风,势若雷霆! 这两剑太突然了,剑意太浓,剑气太重。 亚圣一脉的儒生根本无法抵挡,顿时身受重伤! 左右眼神冰冷,冷冷道:“你有本事再跟我说一遍,文圣一脉怎么了?” 亚圣儒生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嘴里断断续续地说道:“小小先生,你有本事杀了我,破了礼圣的规矩” 话音未落,只见剑光一闪,陈岁年手起剑落,瞬间便将亚圣一脉的儒生打得修为尽废!长生桥破碎。 紧接着,陈岁年取出一张符箓贴在对方身上,并源源不断地施展着剑术,一剑又一剑。 每一道剑气都如同钢刀一般锋利,一遍又一遍地切割着亚圣儒生的身体,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 顿时看呆了左右! 而那张神奇的符箓则始终维持着亚圣儒生最后一丝生机,让他承受着无尽的痛苦却又死不了。 陈岁年就这样冷静的出剑,不断折磨着眼前这个敌人,看着他在痛苦中挣扎求饶。 直到那张符箓即将失效之时,陈岁年才停下动作,将手中的长剑横在亚圣儒生的脖颈之上,准备给予他致命一击! 就在此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压,轰然降临,将陈岁年整个人笼罩其中! 原来是亚圣出手了! 伴随着一声充满威严的喝斥声,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震颤,这声音如同洪钟大吕一般,从外界广阔无垠的天地间传来,穿透层层空间屏障,直抵这片封闭狭小的天地之中。 “胡闹!” 这句话虽然简短,但却蕴含着无尽的威压和震慑力! 听到这个声音,小天地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此时,那位白衣女子缓缓抬起头来,嘴角含笑,眼中流转间带着一丝金色,似笑非笑地看着身旁的陈岁年:“怎么,需要我亲自出手吗?” 陈岁年转头看了一眼白也,微微点了点头。 白也见状微微一笑,手中紧握着仙剑太白,身形一闪,只见他手腕轻抖,一道璀璨夺目的剑光骤然绽放,带着凌厉无匹的气势径直朝着那道恐怖威压斩去! 刹那间,剑光与威压轰然相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在白也全力一击之下,那道威压应声破碎,剑气也化作无数碎片消散于虚空之中。 而就在这时,白衣女子玉手一挥,一柄锈剑凭空出现,瞬间落入她的手中。 她毫不犹豫地挥剑而出,动作干净利落,剑势如虹,一气呵成! 眨眼之间,那只原本试图攻击他们的巨大手臂,也在白衣女子的剑下灰飞烟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亚圣的身影终于显现出来。 他脚踏虚空,一步步走到陈岁年面前,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神冷漠如冰。 “你过界了。” 亚圣淡淡地说道,语气平静得让人感到心悸。 陈岁年微微一笑,“怎么?要杀我?” 第101章 未来浩然决策者! 陈岁年眼睛微眯的看着眼前的亚圣! “所以,亚圣你是要来阻止我的吗?” 亚圣看了一眼陈岁年,说道:“你过了!” 陈岁年用手指了指自己,“我?”然后哈哈大笑。 “杜懋真正的意图,你确定你这一脉的儒生不知道?” 亚圣看了一眼那位儒生! 陈岁年冷笑一声,直接对着亚圣说道:“放你娘的屁!” 陈岁年手中铁剑,向左微微偏移,朝着那位亚圣儒生的脖子上的移动半步,那儒生脖子流出一丝血! “他娘的,他是专门看管桐叶州的那些十一境以上的修士,桐叶宗就两位飞升境练气士,他娘的,他看不到?孟柯,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从桐叶州来到宝瓶洲,真的一点点都不知道吗?” “那杜懋泄露修为时,真的赶不到吗?” “孟轲你他娘的门下儒生,辱骂文圣,是你教的?教得真他娘的好啊!你教你大爷的道理啊?这就是你亚圣一脉的道理??真的厉害啊~!” “孟轲,你还当什么亚圣,回去种地!学生都教不好,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还有资格教训我?跑过来替他们撑腰?” “勾结陷害别人,使用阴谋诡计,你孟轲教的?厉害,不难怪阿良看到你就烦!” “阿良和我一直都觉得你就是个傻!” 在场的人懵了。 这段污言秽语,脏话连篇,妙语连珠,阴阳怪气,含沙射影的话语出自陈岁年之口? 而且还是骂亚圣? 亚圣仍然面无表情!只是背在身后的手,微微颤抖! 亚圣仍是重复那句话:“你过了!” 陈岁年冷笑一声,向着亚圣竖起中指!然后看向那位儒生! 陈岁年一脚踩在那位儒生脖子处,将剑架在那位儒生脖子处! “威胁我?” 陈岁年冷笑一声,看着踩在脚下的儒生,呵呵一笑! “你配吗?” 然后手起剑落,直接斩首! 陈岁年抬头,缓缓环顾四周,笑容灿烂! “我陈岁年一生从不信什么道理,我心情好一点的时候就听一下世间的道理,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道理也没有用!” “至于什么规则、什么七里八里的,老子不喜欢!” 陈岁年缓缓起身,又来到那位礼圣一脉的儒生面前,一边走一边笑道! “你知道让我真正不爽的是什么吗?” “杜懋这种垃圾十三境就可以为所欲为,文庙竟然不管!没关系,我不在意!” “但是你身为礼圣一脉的修士,你会不知情?” “你任由亚圣那一脉胡作非为?” “你心中哪条礼法过得去?” 礼圣儒生沉默,低头不语! 陈岁年咧嘴一笑,一剑斩出,那位礼圣儒生修为立刻全失!长生桥断裂! 陈岁年看向亚圣! “来,亚圣,有本事打死我!” 陈岁年笑容灿烂,眼中平静且疯狂! 而亚圣眼神无比平静! 这时又出现一道身影,是礼圣! 礼圣来到此地后,微微叹息一声,看向那位他这一脉的门生! 陈岁年看到礼圣来了,笑道:“这不是最礼圣师兄吗?” “对于浩然大修士的约束,是你立下的礼律,你瞧瞧这俩位,还有那个飞升杜懋!” “文庙里面似乎有不少渣渣,你的礼法不管?” “浩然本地那些修士,你的礼法不管?” “所以,师兄,你的礼法有用吗?” 礼圣看向陈岁年,叹息一声,然后与亚圣对视一眼,两人直接以修为逆转光阴长河,将那亚圣门生复活! 可是那亚圣儒生的修为依旧被陈岁年打碎了! 陈岁年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那人复活! 礼圣一脸平静且无奈道:“小师弟,你说的这些事实,我都知道!” “我是礼圣,我不能随便改变我立下的礼法,不然整个浩然,都会出大问题的!” “不仅仅是我,亚圣、至圣甚至包括文圣,我们四个都曾经商量过如何解决这些事情,浩然有万年之久了!毛病太多了,我们一时间改变不过来!” 陈岁年冷笑:“但是这不是,你们放任那些修士胡作非为,让自己人难受的理由!” 礼圣微微点头,看向陈岁年、左右、白也、陈平安等人。 “所以我们四个就将浩然的问题交给你们这群年轻人去解决了!” “我们不能一直如此,世间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 “你不是说过,等你十五境,等你成为浩然话语人吗?” “浩然有你陈岁年在,我们四个,可以等你!” “浩然也等得起!” “至于那些矛盾,修士问题,等你到了十三境就来文庙,亲自议事决策!这是至圣的意思,也是我们三个的意思!” 一旁的文圣也微微点头! 陈岁年眉头一挑,笑了笑! “那你们先去文庙那边把那些傻书生一一清理干净再说!” 礼圣看了一眼陈岁年,“然后?” 陈岁年说:“先把文庙清理干净,随后再把礼圣、亚圣、文圣三脉的矛盾,肮脏事解决掉!” “你们最好先一步清理干净,不然等我十三境后回到文庙,你们那些儒生就准备受死!” 礼圣笑着点头,然后带着那位礼圣修士离开此地! “有些事情,你大胆去做,在浩然,你师兄我——礼圣还是有些可以护着你的!” “这次亚圣只是提醒你一声,不要乱来,得有度!至于这两位儒生,罪不致死!” 亚圣则是看了陈岁年一眼,带着那位亚圣儒生离开此地! “你也就在我面前说说脏话了!下次有本事叫阿良亲自来我面前喊我傻!” 老秀才也微微一笑,先安慰一下陈平安,狠狠瞪了左右一眼,然后也笑着离开此地! 没了? 啊? 这就没了? 骂了亚圣,废了亚圣和礼圣两位儒生的修为,安然无事? 刚刚礼圣那段话明显就是告诉陈岁年,浩然那些你想改变的事情,你就先去改变,至于结果如何,好的、坏的都不要紧,出了什么事,也不要紧,文庙来解决! 那些不服的人,自己解决或者告诉,我来解决! 但是不要太过了! 因为你就是浩然未来的决策者! 虽然有些吓人,但是也在情理之中! 青冥决策有寇名,武有余斗,智有陆沉! 莲花那边早就定好了! 而浩然选择了陈岁年! 对于浩然来说有很多问题,但是真正的问题是没有一个主心骨,就是那种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的主心骨! 浩然势力太多了,不谈诸子百家,万宗万山,就说文庙里面的文圣、礼圣、亚圣三脉,也常常意见不合,决策有问题! 所以导致浩然文庙有些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 而至圣也不能长期出面!三教祖师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所以很多事情必须得有人做决策! 而这种人必须得不拘一格、修为、背景、实力、缺一不可! 陈岁年的出现,刚刚好! 从小被礼圣、亚圣、文圣带大,基本上就是文庙出身! 陈岁年的天赋、性格、棋术这些都是一绝! 整个浩然没有人比陈岁年更合适了! 陈岁年收剑,看向陈平安,跟他说了些事情后,就安排白也先回剑气长城! 等自己和左右解决桐叶宗的问题后再说! —— 礼圣、亚圣回头看了一眼陈岁年身边那些人,礼圣微微一笑! 浩然年轻一辈很不错! 先前至圣说让陈岁年十三境就参与文庙事务时,三圣都十分反对! 怎么?文庙是没有人了吗? 要一个少年郎来解决这些事情? 少年就该在年轻时好好开心,不应该参与如此沉重的话题! 他陈岁年就好好先玩耍一番再说!哪里想这么多。 至圣说,他也不想岁年这么快参与文庙决策。但是浩然问题必须得用快刀,慢刀不行!诸子百家这些年也有些蠢蠢欲动了,天外天的神灵也是如此!蛮荒那边也想掺和一脚。你们三个意见也不统一,我只能如此了! 礼圣当时沉默,最后还是同意了! 并告诉至圣,等把这些问题解决后,就交给他们三位来解决! 至圣点头,表示没问题! 第102章 三成 陈岁年来到老龙城上空,左右先灭符家气运,陈岁年再来清算那些欺负陈平安的势力! 一个两个的全部不放过,有一个杀一个! 之后陆沉来收尾,先将裴钱带回大骊,交给崔东山培养,再将陈平安带回青冥天下,继续让余斗训练! 最后由陈岁年与左右,飞往桐叶宗找杜懋。 左右先一剑破口护山大阵,陈岁年再使用符箓,将整座桐叶宗围了起来。 只要想反抗,逃离的修士,陈岁年和左右一人一剑,不杀他们,就废修为,断长生桥! 个别嘴臭的,叫嚣的,直接斩死! 高阶修士,统统敌不过左右一剑, 飞升巅峰纯粹剑修,在浩然基本上就是无敌的存在! 剑修行事,肆无忌惮! 两位大剑仙,左右先出一剑,无数凌厉剑气,斩断桐叶宗灵脉。 陈岁年再出一剑,一道参天剑意,斩断桐叶宗气运! 陈岁年再出一张符箓,化万千符箓,结成屠龙大阵。 之后左右陈岁年共同出一剑,斩断桐叶宗的因果命数! 屠龙大阵吸收灵气、气运、因果,整个桐叶宗此刻就像一条待宰的龙! 之后桐叶州其他宗门,也赶过来看热闹! 有的桐叶宗弟子来讲道理,左右就是一剑,打碎修为,打断长生桥! 有的桐叶宗弟子,来到左右陈岁年面前与之问剑,陈岁年都懒得动剑,直接就是动用大阵,一招轰死! 道理讲不通,骨气也没有! 之后杜懋拼尽桐叶宗所有气运,灵气、灵脉强行飞升! 可是最后左右只出一剑! 就一剑,过后,杜懋身死! 随后陈岁年和左右看了一眼桐叶宗,直接打散桐叶宗的气运,往后桐叶宗永远不可能起来了! 一宗之气运,堪比人之气运! 丢了,死不了,但是也活不好! —— 陈平安再次来到青冥,来到白玉京,余斗看了一眼陈平安,冷声道:“继续?” 陈平安当仁不让,“继续!” 余斗说:“你那把剑,出不出?” 陈平安微微一笑,手中顿时出现一柄铁锈剑,陈平安握住手中之剑,横于身前,“来!” 余斗手中亦是突然出现一柄仙剑——道藏! 只不过这柄道藏不断嗡鸣! 余斗看了一眼剑身,是在害怕吗? 随后,只见陈平安施展剑法,由于长生桥刚刚恢复,陈平安以练气一境出剑。 而对面的余斗竟也同样如此! 一时间,场上剑气纵横交错,两人身形闪烁如电! 陈平安的剑术精妙绝伦,令人叹为观止。 陈平安剑术强得可怕!简直不是他的这个岁数能够掌握的。他的每一招一式都无迹可寻,但又偏偏妙到毫巅,仿佛这人间不存在这般剑术。 余斗有些惊讶陈平安的剑术,但是一想到那位剑灵,也就了然了! 然而即便陈平安剑术如此了得,面对余斗,他仍然落入下风。 但陈平安并未气馁,依旧全力施展自己所学剑术。 他的剑法越来越快,越来越凌厉! 不知道何时来此地的陆沉也有些震撼不已! 陈平安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那道剑灵这么厉害? 可惜最终还是余斗胜! 余斗真无敌! 杀力、实战,见识都远远超过了陈平安,根本不是陈平安这个年纪能够抗衡的! 余斗手持道藏,横在陈平安颈间,冷冷说道:“就你?想替齐静春报仇?差远了!” 陈平安脸上平淡!缓缓放下手中长剑。 他知道自己与余斗之间确实存在差距,但他没想到如此大! 这时一道白衣身影出现,她微微一笑,陈平安手中铁剑就来到她手中! 一剑弹开余斗的仙剑! “欺负小平安算什么本事!” 陆沉和余斗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的剑灵,心中充满了惊愕之情! 在此之前,他们的师父就告诉过他们,陈平安身上有一把剑,是五大至高存在之一——持剑者当年所拥有的那把剑! 而且这把剑很可能附有剑灵,要他俩务必注意一下! 此刻,那位身着一袭白衣胜雪的女子翩然而至,轻轻落在陈平安身旁,眼中责怪。 她凝视着陈平安,轻声问道:“伤势尚未痊愈,怎就急着赶来比试剑术呢?” 陈平安笑道:“没事!” “哦?比剑?” 白衣女子转头看向余斗,目光平静如水,淡淡地说道:“比剑?” 余斗眼神中掠过一抹浓烈的战意,当年五至高之一的持剑者有多强? 也许与眼前剑灵试过一剑就知道了! 余斗手中长剑骤然出鞘,刹那间寒光四射。 白衣女子也是第一剑斩出,剑尖处寒芒一闪而过,速度之快,余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余斗抵挡住这一击。 白衣女子第二剑来了,这一尚未完全斩出,余斗就感觉这一剑强得可怕! 白衣女子收回剑身。 “同等修为,杀你,多出半剑即可!” 余斗问:“你有当年的持剑者几成剑术?”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看向余斗,“三成!” 陆沉倒吸一口凉气,余斗也是沉默不语! 然后她将剑交给陈平安,示意陈平安继续! 没错,她现在确实只恢复了三成实力! 陈平安接下来继续与余斗对练,从剑术到法术,从法术到武道,陈平安都输的一塌糊涂! 之后余斗有事离开! 余斗离去之前,留下几句话:“不错!我等你来问剑于我!” “还有,下次别以心声骂人了,你每在心中念出我的名字,十四境都可以察觉到的!” “还有,我不蠢!也不是傻!” 陈平安呆滞! 啊? 那岂不是我之前当着陆沉师兄的面骂了师兄陆沉不靠谱、当着二师兄的面骂余斗傻、当着文圣先生的面骂他臭不要脸? 之后就是陆沉来到此地! 继续教导陈平安法术、符箓、道理、学问! 期间陈平安怪不好意思,向陆沉道歉。 陆沉笑道:“无事!又不是像二师兄那般,骂我蠢货!” 之后陆沉告诉陈平安,二师兄余斗很少夸人! 之后你问剑二师兄,也无需客气。该问剑就问剑,有仇就报。之后有什么事情咱们师父会解决的。 陈平安点头。 第103章 回到浩然! 之后陈平安安安心心的在白玉京修炼。 白玉京这边也向整座青冥天下宣布,道祖收徒了,是关门弟子! 青冥未来有四掌教了!只是没有把名字说出来! 至于余斗、陆沉两人则是不断的磨练陈平安! 整整训练了好几年! 剑术、剑意、武道、拳意有了质的提升! 陈平安的修为也快速度提升!武道六境,练气则达到了中六境! 为什么会这么快? 修炼需要什么?无非就钱侣法地! 钱是修炼需要的天材地宝。天材地宝和修炼利器,余斗和陆沉最不缺这玩意。 侣就是同修、道友,两位十四境陪练,够不够?要是不够,还有一位持剑者! 法就是方法、教法、道法。青冥最不缺的就是道法了! 陈平安的师父是道祖,道祖没有道法? 地则是修炼宝地!但是还有比白玉京更好的修道之地吗? 陈平安在白玉京度过了一阵十分充实的日子,每天不是打坐修行,就是听陆沉师兄传授知识! 传授无聊后,余斗就来帮自己活动活动身子骨! 如果想睡觉的话,神仙姐姐就来教自己剑术! 陈平安也不觉得难受,反正这里吃得、玩的、睡的地方都有,再苦也没有小时候苦! 陈平安反而乐在其中! 至于那柄锈剑,陆沉师兄和余斗师兄告诉了神仙姐姐天外天有一处远古磨剑台!! 在此期间,宁姚,左师兄,陈岁年、裴钱也常送来信件,与之分享最近所见所闻! 最近陆沉让陈平安先去青冥走走看!然后再让陈平安回到浩然后,慢慢游历! 陆沉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陈平安一步步从青冥游历,在这段漫长的旅程中,陈平安结识了形形色色的人。 他们之中,既有心地善良之人,亦有心怀叵测之徒。有些人与陈平安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而另一些人则成为了他的敌人。 遇到过无数修士,其中有很多大修士! 有一武夫叫辛苦,陈平安知道他是道祖压胜之人! 陈平安小心翼翼的提出,可不可以比比拳术,就单纯的比比,不是问拳分生死! 陈平安说自己特别崇拜辛苦! 辛苦见陈平安这么懂礼貌,笑着点头。 之后辛苦在比拳的过程中,发现陈平安武道天赋特别好,尤其是那一身不服命、不服输、一拳递出我无敌的拳意,让辛苦都为之点头! 于是辛苦特地多指点了陈平安,还帮陈平安喂了好几拳! 仅仅几拳,就让陈平安受益匪浅! 有一侠客名林江仙,陈平安从师兄陆沉口中听过这名字! 陈平安按照对付辛苦的套路,对付林江仙! 林江仙也是笑着答应了! 几拳下来!也跟辛苦一样,多喂了几拳! 随后陈平安当着林江仙的面成就最强六境! 先跟两位绝世武夫比武,随后又是喂拳,突破最强六境武夫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陈平安没有想到,他会如此达到最强六境! 有一剑修名为孙怀中,陈平安一开始不知道,两人一起笑嘻嘻与之喝酒,聊天! 最后孙怀中看着陈平安腰间挎着的铁剑,醉醺醺的说要指点指点陈平安剑术! 陈平安也欣然答应! 只是双方都没有想到,对方剑术那么强! 孙怀中剑术通神,一剑化万剑! 陈平安剑术不似人间剑,霸道杀伐果断! 两人都震惊了! 孙怀中,十四境!剑术也是强得可怕! 神仙姐姐告诉陈平安,每一位十四境的剑修都开始有自己的剑术了! 这个老头,剑术也有几分自己的风采了! 一个少年,一个老道长就这样相识了! 随后,陈平安也渐渐明白陆沉师兄为什么要让自己出来走走! 外面机缘也不小! 朋友也很多! 一路上陈平安不断遇到其他修士、武夫,遇到敌人,杀伐果断,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与神仙姐姐一同喝酒、吃东西。 遇到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酒,陈平安会卖很多很多! 因为家中人还不少,裴钱、崔诚、崔东山 主要是宁姑娘也可能会喜欢! 上次宁姑娘在信中说,要是在青冥遇到了什么好喝的酒、有什么好吃的东西,统统带回来,带给她尝尝! 一路走来,他历经无数风雨,但始终保持着那颗初心! 以善对待世间万物! 之后回到白玉京后,陈平安最后找余斗问了一剑,问了一拳,还是惨败! 陆沉笑着将陈平安送回浩然天下,告诉他以后好好修炼,有什么事就陈岁年,想回青冥就跟他说一声! 终于,陈平安回到了骊珠小镇。 见到了裴钱、崔东山、两条小蛇,王朱等人! 王朱将家中照料得很好,修为也快十境了! 至于陈暖树和陈灵均两人,也是无忧无虑的开开心心! 而裴钱被崔诚和崔东山照顾很好! 文有崔东山,武有崔诚! 崔诚看到陈平安的武道修为后,也是微微点头,不错!武道最强六境! 陈平安也详细的跟崔诚和崔东山说了说,最近几年发生的事情! 崔东山好奇的问:“先生,那道祖长得如何?” 陈平安摇头,“师父有事去了,没见过!喂拳教我战斗的是二掌教余斗!教我修炼,学习道法的是陆沉师兄!” 崔诚眼睛微眯,“余斗!喂拳?” 陈平安点头,他还将自己遇到的两位绝世武夫告诉了崔诚! 道祖压胜之人——武夫辛苦,踏入十一武神的林江仙! 崔诚眼中闪过一丝拳意,崔诚说:“你快点将事情交代好,等下我来检验一下你的武道到底如何!” “你既然与他们比过拳,等我检验之后,你再说说他们两个多强!” 陈平安叹了口气,刚刚回家又要挨揍! 陈平安一一将从青冥带回来的零食糕点、特色美食、美酒一一分给了众人,并告诉他们自己要修一座大一点的道观! 这处老房子太小了! 之后陈平安在后山寻得一处清幽之地,并在此建立起一座道观。 这座道观并非寻常建筑,而是陈平安从陆沉师兄那里得来的一方小天地,当它降落在这片土地上时,瞬间化为一座道观。 陈平安亲自为道观题写匾额,名为“平安观”。 然而,在这块匾牌的下方,还有一行不易察觉的小字——“神庭观”。 或许,只有少数有心人才能注意到这个细节…… 第104章 道理行不通! 崔东山、崔巉、崔诚三人同时坐在一起! 他们三个正在平安观内,在一间普通的茶室内! 崔巉和崔东山两人喝着陈平安从青冥带回来的酒,崔东山笑眯眯吃着他先生——陈平安专门给他带回的糕点! 崔诚则是喝着茶! 崔瀺笑道:“怎么说?” 崔东山问:“真的要设此局吗?” 崔巉没有回答崔东山的话! 两人就是一个人,有什么好回答的?自己所想的他崔东山不都知道吗? 崔巉看向崔诚,“爷爷,你觉得呢?” 崔诚轻闻茶香,喝了一口茶,最后才缓缓道:“他师兄陆沉、余斗同意了?文圣那边怎么说?那道剑灵和他哥哥陈岁年又怎么说?” 崔巉摇晃手中酒壶,微微一笑, “陆沉那边没有问题,他不想看到陈平安再成为一个余斗,余斗那边有意见又如何?陈平安难道看他很顺眼?“ “至于他哥哥陈岁年只传来一句话,问心局而已,多问问有好处的,并且告诉我,可以多来几次,只要不以力压人、强者欺负弱者,他不管!!” “至于那道剑灵我不清楚,但是陈岁年都这么说了,问题也不大!” “至于先生——文圣,那就看看那些他那些狗屁道理在这场问心局中有没有用!” 崔东山闭上眼睛,叹息一声! 崔诚则是平静道:“这次问心局,就看陈平安自己了!是好是坏也全看他自己!” 崔诚看向崔东山,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破碎道心,碎其道理,不修道了,就成为剑修!” “最坏最坏,大不了就成为武夫,从此纯粹!” —— 陈平安回到浩然,又是几年多了! 期间他不断游历,不断修行,学习道理,只是他发现有些道理好像在这世间行不通! 人们好像只认他手中之剑,不认他口中道理。 每次都是这样,只有自己打碎他们长生桥后,他们才后悔刚刚的所作所为! 他有些烦躁! 他学的和他知道的那些道理,为什么会行不通呢? 他将这个疑问,在信中告诉了很多人! 二师兄左右的回答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不喜欢听自己讲道理!反正这人间也就这样,讲道理不如讲剑!我的剑就是道理!他们会听的! 宁姚的回答是,世间没有什么是一剑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出两剑!如果还不行,就是你修为不够!有什么道理先讲,别人不听就是他的错了!反正自己剑心无愧! 陈岁年的回答是,世间“小可爱”太多了,我很少讲道理,反正讲了他们也不听!所以我直接追求最终结果,杀! 剑灵的则是笑着看着陈平安,说你心中的疑惑得自己去找一下答案! 陈平安将这个问题告诉了崔东山,崔东山罕见的沉默了! 过了几天后,崔东山告诉他,最近自己大师兄崔巉给自己设了一场问心局!也许你在其中会找到答案的! 崔东山将一个地方告诉了陈平安! 陈平安有些错愕,这个地方叫书简湖!是顾粲拜师学艺的地方,陈平安心中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陈平安立马起身,动用飞剑赶往书简湖,边赶路边查看其书简湖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书简湖,原本不过是一处平凡无奇、灵气稀薄之所,但命运却因一位来自中土云游四方的儒家圣人而改变。 这位圣人于此感悟天道,与天地共鸣,瞬间令此地风云变色、灵气充盈,成为一片神奇之地,造福后代子民。自那时起,这里便被称为书简湖。 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况这片新兴的充满灵气之地呢?宝瓶洲各方势力均有其自身的势力范围和祖师堂等据点。然而,或许是因为大型宗派迁徙至此代价过高,又或者受到观湖书院的制约影响,最终导致这片书简湖成为众多野生修士盘踞之处。 对书简湖而言,可以用这样一句话来概括:它乃是一个鱼龙混杂、肆无忌惮的混乱之地。在这里,道德律法荡然无存,弱肉强食成为生存法则,各种奇异法门层出不穷,人人皆可凭自身本事闯出一番名堂。 如此一来,书简湖既充满了无尽机缘,也潜藏着无数危机,吸引着无数冒险者前来探索。 陈平安越看越心惊,心中担忧之情达到了顶峰! 顾粲,你还好吗? —— 崔东山突然看向崔巉。 “我去,你他丫的怎么让阮秀入局了?” 崔巉抬头! “嗯?我没有啊!” “那阮秀为什么也去了书简湖?” 崔巉掐指一算,“无妨,问题不大!大不了局势再变乱一点!” —— 此刻无数大能,道教、儒教、佛教,诸子百家都在突然看向书简湖! 陈平安这位少年早就进入了他们的眼中! 道祖关门弟子,未来青冥四掌教,持剑者那柄剑的新主人,陈岁年的弟弟、文圣的学生、齐静春的最后一手!骊珠洞天小镇年轻一辈 陈平安身份太多了, 无论陈平安他走向哪条路,都会产生无数种未来! 李希圣在院子中踱步,看向一旁正在悠闲看书的齐静春! 此刻的齐静春似乎一点都不慌! “齐静春,你觉得陈平安会怎么办?那可是顾粲啊,在顾粲眼中,陈平安就相当于一个亲哥哥啊!” 齐静春放下书籍,轻声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李希圣沉声道:“我不希望我再出现一个余斗师弟!当年我就是因为没有阻止二师弟导致,他成为现在的道老二!如果再让我选择一遍,我绝对会强行破关而出,阻止他,哪怕我修为破碎也不要紧!” “哦!” 李希圣见齐静春似乎不急,气笑了:“喂!齐静春,他是你小师弟唉!” 齐静春笑道:“也是你的小师弟!” 李希圣说:“你当真不急?” 齐静春笑道:“急啊!很难想象,要是我那么善良可爱的小师弟陈平安变成为顾粲那般凶残可恶,我都不知道我会变出什么样子!” “所以呢?要是你会面对这种情况你会怎么样?” 齐静春拿起书本,缓缓道:“先一巴掌呼死做局之人!之后再慢慢说” 李希圣望向陈平安的方向,望向书简湖! 这一次,他出手! 第105章 崔巉排盘,三教设局,百家落子! 白玉京。 陆沉看向余斗,“你觉得你小师弟会不会杀顾粲?” 余斗瞥了陆沉一眼,“你小子没事找事是?” 陆沉摸摸脑袋,“哈哈,没有!” 余斗看向天外天,“也许会,也许不会。” 陆沉皱眉,“师兄,你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吗?” 余斗看向浩然,“现在三教、浩然诸子百家都看向骂我“小可爱”的小师弟!你觉得我们是不是要做些什么?虽然我不喜欢这傻货师弟,但是也轮不到外人来说什么!” 陆沉摆弄着手上的拂尘,“他们无非就想看看陈平安会不会成为下一个你呗,要是陈平安再成为下一个余斗,只会更恐怖!新一代持剑者!杀力绝尘,天下谁人不敢杀?谁人杀不得?” “并且他还是白玉京新四掌教所以但是我觉得有更深层的原因。” 余斗看向陆沉,“说!” 陆沉说:“应该是三教发现这世道出问题了!有些因果循环,圣贤道理,成为了死结。再加上陈岁年也快入主文庙了。” “那个小子野心很大很大,谋划很深。” 陆沉笑道,“他应该想让他弟入主白玉京,他入主文庙,两人两兄弟,那两座天下不就是一座天下了吗?” 余斗眼睛微眯,笑道:“但是入主成不成得看我们!” 陆沉笑道:“新一代持剑者,做镇白玉京!想想就觉得可怕!一剑所到之处,天下皆可杀!再加上陈岁年差不多也是浩然主事人,那时候青冥和浩然还真是一家人!” “至于寇名师兄他肯定不争,我呢不适合,你呢太死板,做事太绝,也不适合,看来陈平安还真挺不错的!” 余斗说:“那也得看他这次问心局如何了!” 陆沉掐指一算,看向余斗,“三教都参与了,诸子百家也布局了,这已经不是一场简单的问心局了,而是三教百家一同设立的问心了,陈岁年也好像参与其中了,看来三教想通过这次世间红尘,来看看未来的走向。” 陆沉眼神放光,看向余斗,“要不我们也入局,派自己的阴神装一装,去考考陈平安是不是真的有资格入主白玉京?看看未来如何?” 余斗竟然点头了,“可以,我也想看看陈平安遇到我当年的情况,他会怎么做?” —— 剑气长城。 陈岁年笑道:“白也,去不去看看?” 白也点头看向左右,“你去不?” 左右点头! 三教问心局,小师弟一个人我不放心! 陈岁年笑道:“那我们就伪装伪装!” —— 白泽觉得这个少年真心有趣,赤子之心! 后来知道他真正身份后也是微微一笑,更有趣了! 直到他算到有一场关乎未来的问心局,他笑了! 他找到礼圣,说自己想去一个地方看看 礼圣笑着答应了! 白泽看向天边的书简湖,让我看看你会怎么选择,又对人与妖的相处有什么想法? —— 中土神州,亚圣学宫! 亚圣也看向陈平安的身影! 陈岁年的弟弟——陈平安,经历那般苦难仍然自强不息! 善与恶,你又是怎么选择的呢? 在你眼中的善恶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文圣关门弟子!未来持剑者! 亚圣微微一笑身形消散,也前往书简湖,开始布局! —— 一位摆摊小贩——邹子 此刻也是看向书简湖! 邹子身边有很多人。 围在他身边的诸子百家的祖师爷! 墨家、名家、农家、小说家、纵横家、医家 邹子一笑,“诸位,那就看看未来如何?” 诸子百家皆点头同意 —— 中土神州白帝城。 郑居中眉眉紧锁!我未来有弟子了? 郑居中看向书简湖,掐指一算,先是一愣,随后哈哈一笑! 有趣! 好一座问心之局!我也来落两子看看。 让我看看你未来的持剑者,陈平安 —— 在骊珠小镇,看着天机越来越乱,崔东山咽了咽口水! 崔东山怒斥崔巉,“你!¥……&干什么?你看看有多少人?你看看这还是一场简单的问心局吗?我!¥……&,你崔巉真该死啊!” 崔巉微微一笑,看向眼前的老人崔诚,“爷爷,你觉得怎么样呢?” 崔诚头也不抬的落下一子,“我怎么看?我坐着看!陈平安身份太特殊了,不仅仅是那柄剑的主人,而且还是道祖关门弟子!虽然他天赋看起来没那么强,但是没有人怀疑那柄剑的眼光,也没有人怀疑道祖弟子的含金量!陈平安吃过太多苦了,苦难让他太老实了,老实人最拧巴了,一旦他不拧巴了,那就又是一个余斗,一个比余斗更强更可怕的陈平安!没有人能够限制他!” “于情于理,三教那边都会问心于陈平安的!天下有一个余斗很好,毕竟余斗是道德最后的底线了,但是绝对不能有第二个余斗,如果有,那么天下皆苦!就算你崔巉不问,也有人问心!” “所以无须如此!” 崔东山狠狠皱眉! 崔巉笑容满面,看向崔东山,落下一子,“那就好戏开场?” 崔东山来到他爷爷崔诚身边,表情恶狠狠的落下一子,“拭目以待!” 崔诚笑着摇摇头! —— 齐静春问李希圣,“喂,我们真的要去书简湖?” 李希圣背起行囊,微微一笑,“肯定啊!我绝对不能让陈平安像余斗那样,最后杀死自己的好友!杀死顾粲!” 齐静春无奈道:“我也要去?” 李希圣说:“不然嘞?那也是你的小师弟啊!” 齐静春说:“那我被发现了怎么办?万一要是被发现了,又被你二师弟余斗一道闪电劈死?再说我现在没有肉身,只是神魂之躯,跟在你身边容易暴露啊!” 李希圣微微皱眉,也是! 李希圣说:“哎呀没事,我就来一招灯下黑!我就先暴露自己的身份,有人问起你是谁,我就说,你只是我收服的一个鬼修!毕竟没有人会怀疑齐静春会在大掌教寇名身边!” 齐静春还有些犹豫吗,像是在思索什么问题一般! 李希圣说:“你真的不想为你家小师弟护道一成,在他最无助,最彷徨之时,安慰安慰他吗?” 齐静春说:“我不是已经对外说已经死了吗?” 李希圣说:“假装用一两缕残魂,骗一骗众人嘛!!” 齐静春起身行礼,笑道:“同行,护道?” 李希圣也笑道:“同行!” —— 崔巉微微一笑,“诸君,落子!” 我崔巉排盘,三教设局,百家落子! 第106章 道理行不通 陈平安来到书简湖后,悄悄的找到了顾粲,心中满是疑惑与震惊。 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记忆中那个跟在他后面的顾粲变得极其陌生! 顾粲来到书简湖后,依仗着那条蛟龙的恐怖实力,制造了无数惨祸!成为了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小魔头。 陈平安无法理解,究竟是为什么顾粲变成了这样! 陈平安很难过,他带着满心的疑问,陈平安首先找到了刘志茂。 当刘志茂见到陈平安时,流露出一丝意外和胆怯。 陈平安开门见山,眯起眼睛看向刘志茂,问道:“顾粲怎么变这样了?发生了什么事了?” 刘志茂犹豫片刻,叹了口气,轻声回答道:“这其中确实有一些缘由……你哥哥陈岁年曾嘱咐我要好生照料顾粲和他的母亲,所以有些时候,即使我想管,也不好过多干涉。” 陈平安明白了,因为刘志茂和顾母的过分纵容,以及那条蛟龙的力量,使得顾粲在书简湖中养成了一身凶残戾气,行事全凭自己喜好,杀戮成性。 而这无法无天的书简湖,更是助长了顾粲的恶行。 陈平安离开刘志茂这里,找到了顾粲,二话不说就先给他两拳! 陈平安给了顾粲两拳后,陈平安慢慢朝顾粲在书简湖的府邸走去! 顾粲带着蛟龙,小心翼翼的跟在陈平安身后,什么话也不说! 顾粲看得出来,现在的陈平安很生气! 可能生气自己为什么要杀人,成为书简湖的小魔头! 陈平安来到顾粲府邸后,顾母先是发愣,有些勉强的笑了笑! “呀,平安,你来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陈平安说:“没事,我就来看看你们在书简湖过得好不好!” 顾母笑了笑:“哈哈哈,得亏顾粲的师傅刘志茂的照料,顾粲也争气,我们娘俩过得很好!” 陈平安点头! 陈平安说:“我想再吃一次顾婶亲手做的面!一次就好!可以吗?” 然后! 顾母一愣,她已经很久没有下厨了!但是顾母还是笑着点头,答应了陈平安! 之后陈平安在吃面的之前,将那本撼山拳谱还给了顾粲! 顾粲死活不同意!陈平安只是将默默拳谱放在一旁! 陈平安也不过多言语,只是默默低着头,吃着面! 随后陈平安吃完面之后,抬起头,眼睛有些微红,他放下碗筷,缓缓起身,默默离去! 临走之前,陈平安突然笑着告诉顾母,婶婶下的面,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好吃! 只是陈平安的笑容有些牵强,有些失望,有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在其中! 陈平安离去后,顾粲心如死灰的站在大门处,看着陈平安离去! 顾粲想阻拦陈平安,可是没有人比顾粲更了解陈平安的性格!顾粲只是在大门处默默的看着陈平安离去! 顾粲他不怕陈平安打骂于他,就怕陈平安什么也不说!陈平安的性格顾粲很清楚,如果他打骂于你,说明他还在乎你,如果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没做,那么他再也不会管你了! 顾母没有管顾粲,心中庆幸,还好陈平安不是找顾粲要小泥鳅的! 顾母来到厨房,突然瞥到厨房角落处的一包未开封的盐包! 她太久没有下厨了,太久没有看到陈平安了! 她下意识的以为陈平安像那些穷苦人家一样,来巴结顾粲!她下意识的认为陈平安过来是要找顾粲要回那条“泥鳅”!她下意识的想快点应付过去,将陈平安敷衍过去,随便打发一下! 于是她忘记放盐了! 她突然想起陈平安离去前的笑容和吃面时的沉默不语! 陈平安说,面很好吃! 一碗无盐无味的面有什么好吃的? 陈平安走在路上,顾母的心思怎么能瞒过他?顾母的警惕,他能够理解!毕竟为母则刚,人之常情! 让陈平安心寒的不是顾粲的性格,而可是顾母那碗敷衍到不能再敷衍的清水面! 一碗没有盐的面! 无盐面,无言面! 清汤、无盐、泪咸! 入口无味,可陈平安吃进腹中,唯有心酸。 面虽无盐,面已无言! 陈平安沉默无言的走在路上,有些失望! —— 在暗中观察的诸子百家和三教人物,皆是神色各异! 他们早就清楚了陈平安的身世、性格、经历! 刚刚顾母并非真的忘记放盐了,而是有人故意施展大神通让顾母故意没有放盐! 此举虽小,但对于陈平安而言,杀人诛心! 众多大修士微微一算,脸上有些惊讶! 众多大修士看向远处的大骊,好狠的大师兄啊!好一个崔巉! 暗中的李希圣看向伪装成鬼修齐静春,“啧啧啧,这大师兄这一棋简单,却直接让陈平安破防!强!你们文圣一脉的大师兄有意思!我当时给小余和小陆设立问心局时,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一手呢?当时应该试试!” 齐静春微微眯眼,不说话! 有些事情目前只有齐静春和崔巉知道! 这么问心护道是? 真有你的啊,崔巉,真是好师兄啊!这一手——真绝啊! 开局就是一碗无盐面! 齐静春也有些恼火,哪有这样下第一手啊! 这不相当于,围棋第一棋下天元吗?恶心对手吗! —— 顾粲就在门外哭了一整晚! 第二天,陈平安又回到了书简湖,回到了顾粲府邸! 顾粲立即收起了鼻涕,擦拭眼泪! 陈平安轻轻的摸了摸顾粲的脑袋,顾粲开心的笑了起来,周围的人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和不可置信! 之后陈平安在顾粲府邸附近搭了一间茅草房。 茅草房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支笔,一个本子! 陈平安一个人在写写画画! 陈平安找来顾粲,像个读书先生和家中长辈一样,跟他讲道理!可顾璨认为他没有错,于是陈平安只好耐心的说他哪里错了! 顾粲听得很认真,也非常认真的点头,表示认同! 可是陈平安知道,顾粲根本没有认识到自己错了,只因为自己是陈平安,他顾粲才愿意听一听!不然这些道理,给顾粲擦屁股,他都嫌弃! 之后的日子,陈平安再把那条蛟龙喊过来,也跟它讲一讲道理! 蛟龙化作一位女子,她笑着点头,表示认同! 陈平安讲完后,让她先行离开,只是他默默的摇了摇头! 往后的日子,顾粲每天都来听陈平安讲道理,每次都帮陈平安带饭! 可是渐渐的,陈平安发现自己的道理都讲完了,可是顾粲仍然不知道自己的错! 陈平安的道理,在顾粲的经历中行不通,而顾璨的道理竟然反而又能说服他! 面对顾粲,面对整个书简湖,陈平安发现自己的道理在书简湖顾粲身上没有用了,自己长久以来学习的道理他娘的成为了笑话! 对顾粲来说,初至书简湖之时,他不过是个年幼无知的孩童罢了。 然而,这里却是个无法无天、弱肉强食之地。面对如此恶劣的环境压力,顾粲别无选择,唯有杀戮方能立足。 若不杀敌立威,则他人必取其性命!不然,在此般险恶之境,等待着他与母亲的命运便只有被吞食得一干二净。 顾粲向陈平安说,我必须活下去!唯有存活于世,娘亲与我方有明日可言; 如若不能,死亡或许反倒是最佳归宿,但更可怕的莫过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饱受折磨摧残。 至于刘志茂他也很忙,他要忙修行,忙弟子,忙岛上事务,忙外来修士,不可能时时刻刻待在顾粲身边 至于陈平安,眼见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弟弟竟然沦为杀人魔头,却浑然不觉自身过错,亦不明其所作所为意味着什么! 如今的顾粲变成了他最为憎恶之人! 陈平安无奈的叹了口气! 自己杀? 杀! 不杀! 陈平安紧闭双眸,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目光坚定地望向那静静摆放在书桌之上的本子! 他要记账!不仅仅是简单的记录,是记整个书简湖关于顾粲的账! 什么因果、杀了什么人一一记录清楚,再就是对整个书简湖脉络进行的梳理。 书简湖关系错综复杂!他要改变顾粲,并非易事! 环境是脏的,顾粲自然而然受其影响! 杀顾粲,心不忍,不杀,理不认!! 怎么办? —— 左右、白也,看着拧巴的陈平安,也是微微皱眉! 而陈岁年笑道:“我弟弟在天地道理和人性私信目前犹豫啊!” 白也问左右:“左右,你觉得你要是陈平安,你会怎么办?” 左右犹豫一会,然后罕见的摇头:“我不知道!不杀难受,杀了更难受!” 白也看向陈岁年,陈岁年指了指自己,“我肯定选择不杀啊!凭什么啊,顾粲变成这样又不是我的错!我只是他很好的朋友,环境不同,接触的事物不同,人与人之间有隔阂的!我绝对选择人性私心啊!” 白也耸耸肩,“继续看下去!” —— 陈平安的心湖中有另一个陈平安,一半是金色一半是黑白! 两者在渐渐交融! 黑色为陈平暗人性阴暗面,白色为陈平安人性美好面,而金色则为神性! 在一半黑白一半金色中间有一道虚无剑气,将其隔绝开来!又促其交融! 其实,早在许久以前,在神性姐姐的帮助下,陈平安便已知道什么是神性与人性! 所谓神性,乃是一种无视世间万物、冷酷无情且严格遵循固有规律行动的存在方式,实则是一种巨大的束缚;而人性则截然不同,它包含着人类内心最为阴暗、繁杂、崇高等各种特质,其边界既无边际又无止境,充满了无尽的变数和难以预料之处。 陈平安真正修炼剑术所锤炼的乃是心境!他将人性作为剑柄,以神性化作锋利无比的剑身,如此一来,练剑亦等同于修心养性! 那么,神仙姐姐又是如何磨剑的呢?从表象来看,剑灵似乎只是借助磨刀石来磨砺剑身,但事实上,原来她同样巧妙地运用了陈平安身上的神性与人性,将前者视为磨刀之石,后者幻化成利剑,让二者彼此交锋、相互砥砺! 他陈平安不蠢! 这次问心局,就是三教、百家之布局! 在三教外人眼中,只看到了陈平安是那柄剑的主人! 他们看他陈平安是选择继承持剑者的神性,还是放弃持剑者的神性! 陈平安写下一页后,嘴角不可察觉的微微一笑,可是我偏不! 其实我是一! 我就是陈平安! 顾粲的事情,怎么解决? 我陈平安不杀顾粲! 顾粲的因果我陈平安来担,顾粲杀的人我来负责! 陈平安也明白了!选择道理是规则,是神性,选择私心是人情,是人性! 三教问陈平安,你是选择道理成为神还是选择私心成为人? 道理是天大的道理,没错!但是我陈平安得先是个人! 至高无上、圣贤神性的道理,我不要了! 他顾粲是我陈平安弟弟!他的万千因果,皆加我身!所有的错和因果,我陈平安和顾粲一同承担!在这其中,万死而已! —— 陈岁年突然说:“情与理,绝对不能单独拿出来衡量一个人的过错!” “在某个王朝,有个男人在田地里面耕种,他妻子、娘亲在家,突然他家中闯进几伙人,想要羞辱他妻子,杀他娘亲,男人回家看到这一幕,拿起锄头杀了两人,其他两人看这架势害怕,跑了!男子本想到此为止,但是他又一想,家中就老母和妻子两人,要是让他们跑了,是不是那些逃跑的人会继续喊更多的人来报复自己家人?男子不敢赌,他家太穷了,请不起护卫,于是他只好将逃跑的人全杀了!” 陈岁年笑着看向左右和白也,“请问男子错了没有?” 左右和白也皱眉! 错了? 似乎没有! 没错? 剩下的人都逃跑了,还杀是不是过了? 陈岁年笑道:“这不就与顾粲的情况很相似吗?” 陈岁年继续说:“其实这里面有死结!儒家的礼法之外,还有亲疏!我想左右你大师兄就是想趁着这个问心局告诉三教、百家、世人,儒家的规矩和思想有死结!人性自相矛盾!” 左右和白也愣神! 陈岁年打开扇子,笑道:“我想这也是为什么,那老头会让我这么快入住文庙的原因!他也想解决这个问题了!” —— 陈平安写下不杀二字后,收笔! 道理行不通?无妨,无非就是修为不够! 等到心湖之间那个陈平安,金色一半与黑白道袍融合,那时候以新天庭共主出现,我陈平安来制定规则! 先从书简湖开始,再从天下来! 刚刚哥哥突然传音给自己,他告诉自己一番话,笑着说,慢慢来,不急! ps:改了!麻烦大家重新看一遍! 昨天状态不好! 第107章 肆意,大善! 就在诸子,三教弟子纷纷对陈平安写下不杀两字感到不屑之时! 就在瞬息之间,陈平安心湖中间,那道身影身上的儒袍轰然破碎,那些悟出来的道理化成的书籍书架轰然倒塌,化为灰烬。 陈平安闷哼一声,一丝丝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心境受损! 在陆沉和文圣规划好的道路中,陈平安要读出本命字,以儒家道理读出的本命字为规则锁链,再以一身道法为心中天地,拘束持剑者的神性,以儒家和道家为根本,以人性挥动神性之剑! 陆沉、文圣这些年亲自教导陈平安,也是两人商量好的! 如此陈平安才不会成无情的持剑者! 现在陈平安却选择放弃本命字,放弃那所谓的天地道理,只留一身道法在身! 陈平安虽然气息萎靡,口吐鲜血,但是嘴角最是上扬,整个人看似十分肆意! —— 陆沉和老秀才叹息一声,何必呢! 儒家本命字加上一身道法,一剑递出,天下无敌啊! 痴儿,何必为了一个顾粲,一个杀人如麻的小魔头放弃这天地道理,放弃成为君子圣贤的本命字,放弃成为未来最强十四境的机会啊! 不值得啊! 老秀才更是摇头不止! 陆沉也是扬起拂尘,轻声道了句,福生无量天尊! 不过当陆沉看向文圣老秀才,当文圣老秀才看向陆沉,双方都从对方眼中看一种无与伦比的的欣赏! 善! 大善! 文圣老秀才问,陆沉就不替你小师弟伤心? 陆沉说,那也是你弟子,你不伤心? 两人相视一笑! 伤心归伤心,但是又何尝不为之骄傲呢? 陆沉看向一旁的余斗! 余斗抿嘴,脸上表情平静,眼神看向陈平安,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别人不了解余斗,他陆沉还不清楚? 陆沉瞥向余斗背在后面的手,余斗的右手微微握紧! 余斗心境并不平静! 最后余斗叹息一声,然后嘴角微微上扬,也赞赏的看向那个想问剑于他的小师弟——陈平安! 很好! —— 诸子百家、三教弟子,先是不屑一笑,然后有人却是朝着陈平安的方向深深一拜! 有剑修收起笑容,有儒生叹息一声,有道人平静依旧,有佛子双手合十! 唯独没有人嘲笑于此! 他们当然知道陈平安选择了一条怎样的道路! 陈平安选择了一条最难的道路! 他要改变书简湖,改变顾璨,承担万千因果!心境的善恶、是非、全部推倒重新来过! 陈平安承认了顾粲之错,他要重新改变书简湖的规则,记的不是顾粲的账,而是书简湖的账! —— 齐静春看向李希圣,“我小师弟,如何?” 李希圣无奈的看了一眼齐静春,“那也是我小师弟!” 齐静春笑道:“他喊我齐先生!却从来没有主动见过你” 李希圣面无表情,“不会说话,别说话!” 齐静春有些心疼的看向陈平安,李希圣也摇头,却也偶尔点头! —— 崔东山、崔巉、崔诚三人,在骊珠小镇看到这一幕, 崔东山直接倒地,捂住眼睛,不让眼泪流下,“先生!可惜,不值啊!” 崔诚点头赞赏! 而崔巉却看向天空,不说话,只是嘴角上扬,好师弟!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陈平安一边读书,一边了解书简湖,一边清算因果! 在书简湖畔的一间小茅屋旁边,在寂静的清晨中,一位黑白道袍少年,独自坐在石凳上,手捧一本泛黄的书卷,眉宇间透露着沉思和犹豫。 在黑白道袍少年郎,是最近来到书简湖! 少年长相英俊,眉间温润,一身黑白道袍让书简湖无数女修,暗送秋波! 只是在书简湖修士看来,这位少年道长有些奇怪! 无论对方是谁他都礼貌极了,与谁都好说话,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少年道长,待人接物,与人谈吐不像个道士,反而像个读书先生! 但在这个充满杀戮和无法的书简湖,他就显得格格不入! 不仅如此,据说这位少年道长,与那位小魔头顾粲关系不一般啊! 人们对他的身份越发感到困惑。 只知道他叫陈平安! “或许答案并不需要局限在某一种学说中。” 陈平安低声自语道。 他决定以重新建立心中善恶、道理学说,希望能够在纷繁的学说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道。 于是,陈平安开始借鉴着儒家的善恶观、道家的无为清静,以及百家的各种言论,将它们融合在一起 这条之路,或许并不那么容易。 陈平安闭上眼睛,心中思绪万千,不断翻腾。 在这心湖之间,他仿佛看到了一本本书,书的内容是百家学说的精髓,是三教立教的根本。 儒家道理不行,道理不全适合于书简湖,单凭善恶、礼法、书中道理不够! 道家道理还是不行,道家以万物为本,单凭清静无为、万物平等依旧不够! 百家言论太过偏激,剑走偏锋,虽然偏激了些,但是也不是没有作用! 这些书是哪里来的? —— 在风景如画的书简湖畔,一位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正与一位清丽动人的青衣少女并肩而行。他们缓缓地漫步。 那位白衣少年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轻轻取出一柄折扇,优雅地展开,并微微晃动着扇子,透露出一种世家子弟特有的自信和潇洒。 他身姿挺拔,气质出众,宛如从画卷中走出一般。 而那位青衣少女,则身着一袭墨青色的衣裳,扎着一条俏皮可爱的马尾辫。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笑容如春花绽放般灿烂,眼角妩媚,容貌倾城,令人心动。 白衣少年与青衣少女两人神仙眷侣! 他们两人相离不过一寸,两人步伐轻盈。 青衣女子笑着跟随着白衣少年,手中不时拿着一块精致的糕点,小心翼翼地咬上一口! 陈岁年、阮秀! 诸子百家都来到了书简湖,书简湖一共就那么大! 一位大修士也许瞒得过一两个人,但是瞒不过很多很多人啊! 况且陈岁年也没打算故意隐藏! 知道他的人自然知道,不知道他的人,也肯定不知道他是谁! 第108章 邹子! 陈岁年是谁? 入局之人,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 只是小先生和这位姑娘似乎在 没事没事,少女少年最美好! 他们当然知道陈平安是陈岁年的弟弟,陈平安这次来到书简湖,没有阻止,只是单纯的来到此地!什么也没有做,就是告诉三教百家,问心局而已,尽管问,但是别过了! 过了,后果自负! 来这里的都是三教弟子,百家祖师,他们又不傻,肯定知道分寸的,来这里也两个目的! 一是跟其他学说学术流派的祖师爷聚一聚,二是借着陈平安的问心局,来看看未来如何,自己学说未来又在哪里? 听说陈平安需要三教、百家的学术书本,他们一个个找到陈岁年,让陈岁年将这些书本交给陈平安! 借由陈平安之问心局,从局外人的视角看看自家学说到底如何。 陈岁年无奈的看了一眼阮秀,阮秀皱眉!岁年刚好有空,自己也好不容易躲着爹出来玩一会,一来一回,这样时间会不够的! 那些百家祖师爷一眼就看出这个女孩不一般,似乎是 他们看了一眼陈岁年又看了一眼阮秀,嘶! 那没事了! 反正陈岁年师父至圣、师兄礼圣、文庙那边都没有意见,自己外人也只是多操心! 然而,陈岁年仍然微笑着收下了这些珍贵的书籍,并向对他们说没问题。 墨家巨子、法家祖师等人都对陈岁年连连道谢。 陈岁年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表示不必在意,但同时也提前告诉他们,自己快要入十三境,入主文庙,届时希望他们能够安分一点。 话中,陈岁年特别强调了“安分”两个字! 众人连忙点头应承,表示一定会安分。 然而,当他们注意到陈岁年微微眯起的双眼和那透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时,一股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待那些人离开之后,真正的大人物终于现身——阴阳家五行邹子。 邹子是十四境大修士,身份尊崇,阴阳家鼻祖。 他凭借着惊天动地的修为和对阴阳之道的深邃理解,开创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并成功地脱离了世间原有的道统束缚。 邹子的成就震古烁今,合道五行!独占阴阳家半数! 可以说,这世间万物皆可视为他囊之物。 此时,陈岁年轻轻眯起眼睛,嘴角微扬,对着眼前邹子笑道:“邹子先生,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邹子微微一笑,回应道:“哈哈,小先生好,过奖了!” 陈岁年呵呵一笑,冷笑道:“我似乎在我弟弟小时候的某个时间点见过邹子先生啊!那串糖葫芦挺不错的,对!” 邹子笑道:“哦!你说那串糖葫芦啊,我只是去骊珠洞天摆摊,卖个糖葫芦,怎么?小先生这也要管一管吗?” 陈岁年嘴角讥讽:“哦——真的只是卖个糖葫芦吗?我实在想不到,为什么我弟弟陈平安一个陋巷少年,才那么小,就值得你十四境圆满大修士邹子去算计他!” 邹子看向陈平安的方向,又看了一眼陈岁年,沉声道:“这个世界可以容得下无数位十四境修士,风流于世间,甚至可以再多出一位十五境大修士,但是唯独容不下一位十五境纯粹剑修!” “这并非关乎善与恶,而是涉及阴阳五行之序的问题!” 邹子笑着说道。 这其中利害关系有点复杂,若十五境纯粹剑修现世,即便是强如三教祖师这般人物,恐怕亦难以与之抗衡! 五行平衡很重要,与天地至理一样,绝不可轻易被破坏。 否则,必将引发灾难性后果,其影响之深远、破坏力之巨大,简直不堪设想! 在邹子眼中,维护秩序不可破! 此时,陈岁年却笑道:“那你为何当初不来找我麻烦?我就不能以纯粹剑修的身份突破十五境?” 邹子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回应:“你确定?” 陈岁年见状,双眼微微眯起,右手迅速掐动手指,开始推算起来。 片刻后,陈岁年的脸色有些凝重起来,因为他竟然真的在过去,看到了好几个邹子的身影! 这些身影或隐或现,让人捉摸不透。 陈岁年说:“哦,我小时候遇到的那几个“小可爱”就是,你对?” 邹子笑着点头! 陈岁年突然笑道:“那我小时候从吃了那张饼,喝过你的酒水,拿过你的银子,抢过你的法宝,骂过你的娘,怎么没事?” 邹子沉默了,甚至有些破防了! 说实在的,陈岁年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他娘的怪胎! 一个人在成长过程中,会有无数个重要的节点,每个节点有很多选择,只有都选择了最佳答案,才可能成为现在的自己! 就好像一个人今天修行,但是看了一本书却突然停止修行,心血来潮,跑去游玩,突然找到一个上古修炼法宝,从而之后福运不断,一路突破到上五境! 可是如果你换一本书,或者将他洞府内所有的书清理,或者将那个上古法宝拿走,也许他就会有另外一种不同的结局! 当年的邹子心里很清楚陈岁年的将来,因为自己曾透过光阴长河,亲眼目睹过陈岁年现在的样子。 于是乎,邹子曾经在无数个关键节点尝试去改变陈岁年的命运轨迹,希望改变他,让他成为那位一个普普通通的陈岁年! 然而,无论自己怎样努力干预,透过那漫长的时光长河,邹子所看到的始终都是那个桀骜不驯、天赋异禀的小先生——陈岁年! 仿佛一切都已注定,无法被轻易撼动。 陈岁年笑道:“来啊!怎么不继续算计我了?” “因为我师兄礼圣,因为我加入了文庙,你邹子就不继续针对我了?欺软怕硬的“小可爱”,我!¥……&,你娘没了,我!¥……&” 陈岁年骂得很凶! 陈岁年又指向陈平安的方向,“继续针对我弟弟啊?怎么不针对了?就因为余斗、陆沉、寇名三位护道者师兄?因为崔巉、左右、齐静春、文圣等人就怕了?我真是!¥……&,邹子,你奶奶没事,我吃柠檬,你没事!¥……&” “继续算计啊!继续啊,邹子你怎么不继续了?是不喜欢吗?别让我看不起来你邹子啊!” 邹子面无表情,只是手指甲深深嵌入手掌内! 第109章 自强不息 邹子说:“我针对过你了!但是好像没有用,无论我怎么努力,你好像似乎总会自己走向那个最优解,那个最完美的未来,你只会成为现在的你!” 陈岁年嘴角咧笑,“邹子先生你似乎有个误解,难道就允许你改变,不允许别人插手?” 邹子冷漠道:“谁插手?文庙?礼圣?至圣?” 陈岁年摇头,“是因为我优秀,才遇到了那老头,而不是那老头和师兄才让我优秀!” 邹子问:“那你说谁来插手?” 陈岁年伸出手指,指向自己,“我啊!为什么不是我呢?” 邹子问:“嗯?你?为什么是你?” 陈岁年笑道:“邹子先生没有听过一句话吗?” 邹子说:“什么?” 陈岁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邹子愣神,然后释然一笑! 陈岁年笑道:“无论改变多少节点,我都会很强,我都会成为陈岁年,哪怕我没有入主文庙,没有师兄,我仍然是陈岁年!无关乎节点,无关乎未来,我陈岁年就是陈岁年!也只好身份不同,不会加入文庙而已!大不了去蛮荒,大不了去白玉京,大不了去莲花灵山,大不了去剑气长城,我独我,世间第一等!” 邹子笑着摇摇头! 陈岁年突然问邹子:“邹子先生,你说要是我未来以纯粹剑修的身份突破了十五,未来如何?” 邹子眯眼笑道:“那就是礼圣余客先生和至圣先生的事了!” 陈岁年指向陈平安所在的方向,“喏,我弟弟杀力可能比未来十五境纯粹剑修还强,未来持剑者,去针对他啊!” 邹子说:“小先生说笑了,可能他几个师兄和两个师父会有些意见的!” 陈岁年说:“你也知道啊!那你还这么算计他?” 邹子看向陈岁年,眼神清澈,“那我有趁着小先生当时年纪小,趁着你弟弟陈平安不懂事,强行以修为压人吗?没有!我所作所为我说得很清楚了,五行秩序很重要!” 陈岁年深深看了一眼邹子,吐出俩字:“有病!” 这傻货邹子就是有病,就单纯的为了算计而算计,闲的没事做! 陈岁年诚恳的对邹子说:“邹子先生,有病要早点治啊!” 邹子无奈摇摇头,看向陈平安,笑道:“问心局而已,小先生你不也说随便问吗?我也来借着这局——问心,来看看陈平安未来如何!选择又如何!” 邹子将阴阳家最根本的学说交给了陈岁年,让陈岁年转交给陈平安! 邹子看向旁边的阮秀,对陈岁年笑道:“小先生,她身份似乎” 陈岁年平淡道:“怎么?你有意见,还是说,继续要算计她?” 陈岁年所在空间之前,时间停止,空间凝固,陈岁年面无表情,一瞬间邹子只感觉到一股大危机! 邹子抬手示意陈岁年无需紧张,“没事,问问!提醒一下而已!” 空间、时间又恢复正常! 陈岁年说:“邹子你等着,等我十四境,你看我削不削你就完事了!” 陈岁年看向一旁的阮秀,指了指邹子,对阮秀轻声说道:“秀秀姑娘,你以后要是修炼有成了,记得有事没事可以去揍他一顿,反正他揍不死!” 阮秀点头! 邹子黑脸,阮秀什么身份,他自然清楚,他也算计不得!阮秀未来如何,他也知道,更算计不得,不然未来、过去的阮秀会逆流光阴长河,直接跑过来阻止他邹子! 真当五至高之一的火神,那么好算计啊! 陈岁年摆手,示意邹子可以走了,邹子离开此地,就听到陈岁年说,秀秀姑娘,以后修为高了,记得有个叫邹子的家伙,算计过你!记得找他麻烦! 邹子不屑一笑,火神天生可以看透人心,怎么可能上这种当! 阮秀认真点点头! 猛然间,邹子在光阴长河另一端看到一位金发女子,此时正在盯着邹子。 邹子头皮发麻,赶紧溜走! 等到邹子离开,儒家亚圣来到此地,他开门见山道:“岁年,记得将我的那本书交给陈平安!对了还有你师兄的礼法!” 陈岁年无奈的点头! 之后陆沉也找到陈岁年,要他将道教几本书交给陈平安,陈岁年来者不拒! 甚至崔东山也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将自己的事功学说交给陈岁年,陈岁年瞪了崔东山一眼! 崔东山双手摊开,指向大骊,小声悄咪咪的告诉陈岁年,是大骊那个“小可爱”国师要他送给陈平安! 陈岁年知道他们想通过陈平安这个局,来验证自己的学说! 所有这才有陈平安手中那几百本书! —— 陈岁年带着阮秀直接来到陈平安茅房面前, 陈平安在发呆、思索,突然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哥!阮秀姑娘?” 陈平安语气有些惊讶也有些惊喜! 陈岁年笑着将这些书交了陈平安,陈平安看着凭空多出来的一大堆书,有些震惊,陈岁年递给陈平安一壶小酒,拍拍他的肩膀! “希望这些书对你有帮助!” 陈平安接过酒壶,大饮一口后! 陈岁年笑着点头,然后离开此地! 独留陈平安一人在此地! —— 陈平安喝着酒,翻着书,儒家不够、百家不够、道家仍然不够! 不是拘泥于书上道理、以至于不是拘束于儒家学问,扩大这个圈子?而是往上拔高一些! 佛家? 陈平安眼前一亮,然后又是一愣,这些书中没有佛经! —— 道家、儒家两家人看向另外一教——佛家! 佛家佛子笑笑,说:“陈平安不太适合我们佛家理论,不然要是读多了,对陈平安反而不好况且文圣和道家两边可能不会同意!哈哈哈!” 众人想了想,结合陈平安的经历和性格,确实不太适合了,陈平安性格沉闷,观人心如观己,并且贪多嚼不烂。 佛家佛子笑着点头,伸手示意众人继续看向陈平安! —— 就在这时,陈平安苦恼没有佛经的时候,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烧瓷窑中的那个姚师傅! 姚师傅家中破破烂烂,笔墨都没有,唯有几本破破烂烂的佛经,陈平安不识字,但是他记性很好! 小时候的陈平安,调皮翻看,等到陈平安翻完后,然后姚师傅出现将陈平安赶了出去! 尽管时间过去很多很多年了,那几本佛经在陈平安脑海中依旧清晰,字字句句,一一浮现! 第110章 书简湖,挺不错的。 陈岁年已经来书简湖很长时间了,这段日子里他几乎每天都会带着阮秀四处闲逛。 基本上把这片湖周围的景色全都欣赏了一遍! 然而,总会有些不长眼的愚蠢修士跑出来送死! 因为阮秀确实长得极其好美,这些天暗中观察陈岁年的那些修士,不少想将她据为己有! 这不,这天有两个家伙找上门来——一个富家公子哥和一个自命不凡的修行世家少爷。 他俩径直走到陈岁年跟前,满脸淫秽地盯着阮秀看。 阮秀见状,立刻吓得躲到陈岁年身后,那副惊恐万分的样子仿佛真的被吓到了一般! 陈岁年心里无奈,阮秀的实力根本不会惧怕这两个跳梁小丑!但是陈岁年并没有当场戳穿她的小心思。 陈岁年今天心情还算不错,他轻轻一笑,对着那两位少爷说道:“识相的话就快滚远点,等会儿你们可能会死!” 听到这话,那两位富家公子不仅没有退缩,反而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地对视一眼后,突然同时出手,施展出两道凌厉的法术! 毫无疑问,刚一交手他们就使出了阴险毒辣的招数,妄图将陈岁年置于死地! 这两人其实已经暗中观察陈岁年和阮秀好久了,心里暗笑:哼,不过就是两个尚未突破二品境界的小杂鱼罢了! 然而实际上,陈岁年和阮秀都隐瞒了自己真正的修为…… “书简湖向来没有什么规矩可言!所谓强者主宰一切,而弱小者只能乖乖认命受死!” 其中一人张狂大笑道。 “哈哈,他居然还敢叫我们滚开……” 另一人则色眯眯地盯着阮秀,流露出贪婪之色,舔舐着嘴唇说道:“等杀了你之后,这位娇俏可人的小姑娘,照样会归我们所有。嘿嘿嘿,到时候可有的玩咯!啧啧啧这身段,真不错啊,这个小娘们足够让咱哥俩快活上好一阵子啦!哈哈哈哈!” 而陈岁年只是云淡风轻地轻轻一弹指,那两道凌厉的法术眨眼间便烟消云散! 眼前发生的一幕令两名公子少爷瞠目结舌,他们万万没想到,陈岁年会如此轻而易举地抵挡住他俩身为三品修士倾尽全力发出的攻击。 更令他们震惊不已的是,从刚才的交锋中明显可以看出,陈岁年的真实修为绝对不是二境! 意识到形势不妙后,那两位嚣张跋扈的公子哥立刻吓得屁滚尿流,双膝跪地,连连求饶:“公子饶命啊!” 陈岁年直接出手打断了他们两个的长生桥,废了他们的修为,笑道:“喊你们长辈来!” 两位公子知道自己真的踢到硬茬,于是连忙磕头! 陈岁年直接断其手臂,“喊你们长辈来!” 于是他们只好忍着剧痛通知长辈,于是他们长辈来了也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杀来,一边施展法术一边辱骂陈岁年 陈岁年也是直接打断他们的法术和长生桥,废了他们的修为,陈岁年笑道:“继续喊人把你们家族里面所有人都喊过来!” 于是他们继续摇人,整个家族都来了! 其中有口出狂言者,有脾气暴躁者,包括家中老祖看到几人如此惨样,更是直接出手! 陈岁年都懵了?啊? 陈岁年这下算是明白了那两位公子的德行是怎么回事! 真就打了小的,来了大的,打了大的,来了老的! 陈岁年依旧轻轻一弹,无数人法术瞬间消散,无数修士的长生桥更是直接断裂,修为尽失! 陈岁年来到家中老祖面前,笑道:“继续!喊你们家族同盟继续来” 家族老祖只能惨笑磕头,乞求陈岁年留一两条香火! 陈岁年笑着反问那个家族老祖,“要是我修为不如你,我求你放过,你会同意吗?” 家族老祖沉默! “要是你是我,你会放过吗?” 陈岁年轻轻一笑,手指轻轻一划,这个家族修士全部人头落地!陈岁年手掌轻轻一捏,家族中所有没有修炼的幼童、少年、少女长生桥全部断裂! 陈岁年再掏出一张符箓,斩向该家族的香火,香火消散,那些幼童、少男少女,皆不可能诞下子嗣! 陈岁年笑着看向周围! 周围人群直接被陈岁年吓得后退,陈岁年手掌又是一握,先前不怀好意的窥视的修士,眼睛直接爆裂! 不少暗中的修士直接惨叫连连 陈岁年看向天空,轻声笑眯眯道:“啧啧啧,我突然发现,我好像挺喜欢这个书简湖的!” “这里人才真多,不仅仅人才多,观众也不少,对?” 那些在空中观察书简湖的三教百家,赶忙收回目光! 其他两教纷纷看向儒家,嘶,这就是小先生?这就是一个小魔头啊! 反观儒家抬头挺胸,怎么了?读书人就不能杀人,只能让别人杀? 儒家众人丝毫不觉得奇怪,毕竟见多了,当年当着亚圣和礼圣,在文庙面前杀人,砍了多少君子、贤人? 这算什么?见识少了! 陈岁年回头看向阮秀,叹了一口气! “行了,别装了!走!” 阮秀嘟嘴,然后捏着陈岁年的衣角,死活不放手! 陈岁年无奈只能随着阮秀这样! —— 之后书简湖多了家酒楼、书楼、戏铺、医馆、说书人、镖人。 这里面几乎都是三教百家中人,假装假扮的。 他们也在书简湖这里,在陈平安的问心局中,布了一场小小的关卡。 他们想看看陈平安会怎么做! 齐静春,李希圣,文圣,陆沉,余斗等人也悄咪咪的隐藏在其中。 而陈岁年就在书简湖干起了老本行,开了一间酒铺。 第111章 真巧啊! 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书简湖畔突然出现了一家与众不同的酒馆。 这家酒馆的主人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少年郎! 而这位少年郎正是前段时间屠人满门、杀人如麻的那位白衣少年! 酒馆经营方式十分独特,根据自己的心情决定何时卖酒,何时打烊,店里严禁任何形式的打斗行为。 更让人咋舌的是,进入酒馆还需要支付一枚珍贵的雪花钱。 听到这些规矩,人们纷纷骂娘,认为这个少年简直就是疯了。 毕竟,这样苛刻的条件下,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前来光顾呢? 更何况,这里最普通的一壶酒就要价高达一百枚雪花钱,如此高昂的价格,又有谁能承受得起呢? 然而,总有一些胆大妄为或者腰缠万贯的修士不信邪,他们走进了这家奇怪的酒馆,并花费巨资买下了一壶酒。 仅仅只是轻抿一口,他们便被那绝妙的滋味所震撼。 从此以后,这些修士们对这家酒馆趋之若鹜,只要手头宽裕,就一定会来到这里品尝美酒佳酿。 但是有时候一天就一壶! 当外界的人好奇地询问那些喝过酒的修士到底好在哪里时,他们总是满脸陶醉,但却言辞闪烁地回答:“不可说,不可说……” 本来酒就不多,人要是一多,那岂不是更抢不到了吗? —— 李希圣带着齐静春,在书简湖闲逛! 李希圣看到一座酒馆在招人,于是示意齐静春,他是不是可以进去当个小二试试! 这样隐藏身份谁知道啊! 齐静春说,可以啊! 李希圣也点头进去! 李希圣一进酒馆就大声呼呼,“喂,老板,听说你们这里招人?现在还招不招啊?” 酒馆里面传来一句,“招!” 只见酒铺深处走来一个少年郎,他此刻正手捧一本书籍,少年看到来人,先是一愣,然后神色古怪! 李希圣和齐静春也是一愣! 真巧啊! “不是,你来书简湖干什么?书简湖那么大,你来我酒馆干什么?” 李希圣看向陈岁年,也是无奈道:“来书简湖给陈平安护道啊!毕竟是我的小师弟啊!” 陈岁年看向李希圣,笑道:“可以啊,你,去把邹子干掉啊!那“小可爱”东西老是算计你小师弟,去啊!” 李希圣笑道:“现在和以后有区别吗?我不信等你到达十四境后,第一个问剑对象不是邹子,我跟你姓!” “且不说你这边,陈平安的性子能忍?” 陈岁年也冷笑一声,“以后邹子生活肯定很精彩,我的生活也不是那么无聊了!!” “对了,你来了,那个蠢货怎么办?” 李希圣笑道:“谁?你是说他?” 陈岁年点头,“对啊,你来书简湖了,那个蠢货一个人在李府院子里面怎么办?” 李希圣手一挥,“好了,你现在可以放心大声的说了,我已经施展了结界!除了那三位,基本没问题!当然,他们三位要是想查看这里也会被我发现!” “齐静春那个蠢货在小镇上面待得住?” 李希圣耸耸肩,心声传音给齐静春,让他出来! 齐静春突然出现! 李希圣说:“陈平安这次问心局太大了,齐静春他还是不放心,想要看看自己到时候有没有机会出手,帮一帮陈平安!” 陈岁年点头,对齐静春说:“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两个就来我酒馆干活!” 李希圣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他接着说道:“每天就十壶酒,至于何时售卖、是否愿意售卖,完全由你们自行决定,不要偷喝!相关事宜我已详细记载于门外那块匾额之上,诸位可自行查阅并依此行事。月薪待遇嘛,则无从谈起,就这么定了!” 李希圣目瞪口呆。 “不是,没钱?包饭不?” 陈岁年想了想,勉强点头! 李希圣吐槽:“不是,你还真打算连饭都不给我们准备?” 就在此时,陈岁年突然转头面向齐静春,开口解释道:“哦,差点忘了跟齐先生说明一下,方才我称你为‘蠢货’并非真心实意地责骂您愚蠢无能,而仅仅是一种亲昵的称谓罢了,嗯……大概就是那个意思……相信你应该能够理解!” 齐静春笑了笑,点头道:“明白,蠢货才会救小镇居民是?” 陈岁年轻声笑了起来,随后转身离去。 临行前,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啊,秀秀姑娘此刻也在此处,你们多加留意些。” 李希圣和齐静春相视一笑! 呵呵!死鸭子嘴硬! —— 李希圣每天在这里悠闲极了,每天就只是卖卖酒,看看书,与陈岁年下棋! 齐静春则是躲在暗中,一个人默默的看着远处的陈平安! 这一天店面外来了三个人! 一个镖师,一个坑蒙拐骗的臭道士,一个穷鬼老人! 刚刚进来,三人就在那边吵来吵去! “余小儿,我吃柠檬!¥……&你什么身份,我什么地位,欺负小齐,欺负小平安,我真是给你脸了?¥……&,怎么?不服?你就是个嘚!我!¥……&(” 那穷鬼老人骂得很脏! 而那镖师则是冷冷看着,一旁的道士也只能拉着穷鬼老人,让他注意一点! 镖师冷笑道:“你¥……&,我懒得跟你说,有本事你直接跟我去打一架,打赢了,你厉害,我愿赌服输,打不赢就别狗吠,!¥……&!” 穷鬼老人瞪大眼睛,“要是可以摇人,我喊上老大、老二、老三可以不?不说多了,一个老二揍死你,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要是当初我老大在浩然,你们信不信就你们一个大“可爱”,一个小王八蛋,也就一巴掌的事,但凡溅出一点血,都算我家老大不会打架!!¥……&(!¥!” 穷鬼老人话里话外,除了脏话就是黑话! 整个人都感觉是黑帮里面出来的! 穷鬼老人继续骂骂咧咧:“还有你家那个“可爱”大师兄,也是个娘没了的货。我!¥……&,比不过小齐,就抢,你抢你娘呢!你家是没有大道选吗?你师傅是吃干饭的啊!就一定让你抢小齐的道?我吃柠檬,“你没事”,” “得亏你大师兄没在这里,要是在这里我见他第一面就是一句,淦你娘的“小可爱”!” 道士无奈的扯了扯老人的衣袖,示意他小声点,注意形象! 道士也看向镖师,无奈的告诉二师兄,这老鬼是这样的,除了一张嘴,硬一点,厉害一点,也就这样了,人家的徒弟刚刚被你弄死,忍一下! 这镖师只是冷笑,根本不在意这老头的撒泼打滚! 老人看着酒铺里面没有一个人,看向门口木牌! “我去,进店就要钱?一百多才一壶酒?他淦的,他怎么不去抢?这奸商比你师兄的心还黑啊,我真是服了!来来来快上几壶小酒,来几盘花生米,记在这位傻大个账上!” “这店老板一看就是个“可爱”,跟你二师兄和你大师兄一样” 老人嘀嘀咕咕,骂骂咧咧,心情不好极了。 镖师冷哼一声! 道士连忙扯住他,示意他冷静! —— 在酒铺最里面,看书的、下棋的几人也听到了这外面的动静! 等众人听清后,齐静春无奈的摇摇头,李希圣则是脸黑的要命! 真巧啊! 齐静春无奈的笑了笑,看向李希圣,示意原谅,家师是这样的!以为我死了,有些性情 李希圣黑着脸说,让齐静春嘴角的笑容收一收 齐静春说着说着大喝一口茶水,眼中神色笑眯眯的! 陈岁年也是哈哈一笑,突然有些怀恋! 当年在文庙,礼圣师兄教我修炼——打架,亚圣“可爱”教我道理——枯燥,文圣当时只教自己如何骂人! 毕竟自己功力一半是文圣的功劳,当年也是从文圣那边毕业的! 只是听着听着,笑着笑着,陈岁年也是脸上一愣! 文圣,我¥¥。 你才“可爱”! 陈岁年踢了踢李希圣,去啊,去给你家两位师弟倒酒当店小二去,还有你齐静春,你也看看你先生。 李希圣不情不愿的起身! 第112章 苦我余斗久已! 余斗、陆沉、文圣三人破天荒的坐在同一张桌子上面! 文圣在一旁不断嚷嚷,催促店小二快点上酒! “我真是服了,怎么回事,这家店怎么连小二也没有,还做不做生意了?” 陆沉和余斗也有些好奇,怎么还没有人来! 这时终于来人了! 酒馆里面走出一个人影后,余斗和陆沉也没有仔细看,就收回了目光! 文圣也回头,“小二,上一碟花生米,一碟榨菜,几壶酒!” “哦,对了,再来一碟煎豆腐!” 李希圣面无表情的点头,然后又回到了酒铺里面,告诉了陈岁年! 李希圣说:“我们酒铺不出售吃食的” 里面躲着的齐静春,看向陈岁年,轻声说道:“这些东西都是家师最喜欢的下酒菜,煎豆腐更是先生最喜欢的,所以看在我的面子上面,能不能做一些!” 陈岁年摆手,“我还不知道这老秀才喜欢吃什么?我也好歹跟了他几年,他喜欢吃什么,我也知道一点点!人情就算了,我亲自下厨便是。” 阮秀一听陈岁年要下厨,低头看书的她,突然抬起头! 陈岁年直接问:“你想吃什么?” 阮秀眼神闪光,“红烧肉、竹笋、糕点、酒酿” 陈岁年说:“不行,你爹最近写信告诉我要我少做点吃的给你,说是怕你长胖” 阮秀什么也不是说,只是默默的看着陈岁年! 陈岁年也只是默默的看着阮秀! 最后还是陈岁年受不了了,先开口道:“行行,我多少做一些便是” 阮秀这才露出笑容! 一旁的齐静春和李希圣对视,苦笑一声! 陈岁年这算是被阮秀姑娘拿捏住了! —— 就在李希圣上菜之际,外面的三人又开始争吵起来! 文圣说:“我关门弟子就是聪明,就比,某人要好,当年不知道是谁,杀了自己的好朋友,大义灭亲” “我听说你余斗也曾有“顾璨”这样的兄弟,他为你余斗两次跌境,还将重宝送给余斗,炼化为你的本命物。余斗你之所以成为白玉京二掌教,很大程度上是基于他的恩惠。” “他他娘的将重宝送给你余斗,他自己却缺少保护心境的宝物,在闭关时走火入魔,牵引天魔自天外天而来,最后,你却选择一剑杀之。” “好一个大义灭亲,好一个刚正不阿道老二” “我就想问一问,当时是否还有余地,真的真的没有其他任何机会吗?” “我看未必啊!啧啧啧!” 余斗说:“谁触碰天魔底线,谁死!” 文圣问:“你一点后悔都没有?” 余斗说:“没有!” “你没有一丝丝后悔?” “没有!” 余斗说得斩钉截铁,语气果断至极! 文圣却笑了,“这么果断?看来你也不止一次问过你自己!不后悔,自己骗自己罢了!” 余斗沉默,只是低头看向桌子,眼神游离,手指狠狠掐住腰间悬剑。 文圣说:“陈平安真厉害!比我们所有人都厉害,宁肯放弃本命字,宁肯心境受损,也要救顾粲,也要选择做人!” “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的私心,被人骂伪君子就被骂呗,反正顾粲不能死!” 文圣看向陆沉,“陈平安至少给我上了一课!自己之后承担顾粲的因果,死就死了,至少自己的好朋友不能死!” 余斗沉默许久后也缓缓出声道:“情况的不一样,当时化外天魔多严重?我是余斗,我是道老二,我身上的责任多重?我也可以不杀刑楼,我也可以被承担万人骂的罪名,毕竟被天下人骂而已,换取我好友之性命,我余斗在乎吗?” “可是我不仅仅是余斗啊,我是白玉京二掌教啊,如果我包庇刑楼,天下人又如何?那是化外天魔啊!” 余斗继续说:“都说天下人谁都可以杀刑楼,唯独我余斗杀不得!可是我现在也认为,也只有我余斗杀得!天下谁不知道刑楼是我余斗好友,他们敢动手吗?他们不敢,因为他刑楼是我余斗的朋友,谁敢杀?” “如果我不杀被化外天魔附身的刑楼,那是不是白玉京其他道官看到自己的亲人、朋友被天魔附身,想到连白玉京二掌教那等人物都放过了自己的朋友,我是不是也可以装作看不见,甚至可以去找其他人一同求情那时,我余斗又该如何抉择?我不同意?就只允许你余斗包庇朋友,不允许他人放过自己的朋友?他们会怎么想?我同意?那天下其他人又该如何?活活被天魔玩弄致死?” “你们口口声声说天下人苦我余斗久已,可是要是我不那么果断,那天下人才真的苦已!” “你们说得轻巧,我杀刑楼的时候,难道就没有犹豫?” “或许,只是刑楼最后时候,笑着向我点头,让我不要难做他不愧是我余斗的朋友,这时候还想着我” 余斗笑了笑,笑容中有些苦涩! 这时李希圣出来,端上几壶小酒,和几碟小菜! 余斗直接打开酒壶,大灌一口酒水! 一旁的陆沉和文圣也沉默了,也是大喝一口酒水! 一向沉默不语,话很少,喜怒不显于色的余斗第一次,向外人说了这件尘封已久的往事! ps:从这个角度看待余斗,你们觉得如何? 不是洗白,就是单纯的从另一个角度看待余斗当时之事! 第113章 醉得心,最得心! 陆沉问余斗:“师兄,那你为什么不向天下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余斗轻笑一声,淡淡道:“没必要!我余斗在意过他人的看法?” 陆沉沉默! 文圣突然问余斗,“你余斗杀我学生齐静春,没有私心?真的只是因为小齐违反规矩。不是因为你寇名大师兄?” 余斗喝了一口酒,夹起一粒花生米,放进口中,淡然一笑! “私心?或许!这个问题本就是他人来判断的,根本没有标准答案,对于青冥来说,白玉京大掌教寇名的存在对青冥天下太重要,为了青冥天下,齐静春就必须死!” “对我来说,寇名就是我大师兄,大师兄对我余斗来说,就是真正的传道授业者,我也想杀齐静春!” “两者来看,我余斗为了青冥天下做大事,在这其中也随便做了件私事,这算不算私心?私心的界限在哪里呢?” 文圣怒目,大声呵斥! “你大师兄要你杀齐静春了?你余斗敢杀不敢担?这就是妥妥的私心,余斗敢否认? ” “那有件事情,我想问一下,你余斗对我学生齐静春落井下石下杀手因为规矩,或者天下大局,我虽然不理解,但是我先放一边!姚可久这个名字,这件事情你还记得吗?邢楼和他,两人都是入魔,但邢楼仅仅是入魔,姚可久则是手持仙兵,差点就打碎天外天所有禁制,这错误比邢楼要严重无数倍,你余斗也带着仙剑准备斩杀他了,结果你师兄,白玉京大掌教出来了,他不仅没死,连烟霞洞也没去,最后还活着。相比之下,邢楼对你余斗有天大恩情!也抵不过运气不好,面子不够,抵不过大掌教一句话的事情” “难道你余斗的规矩就是针对外人?难道你余斗不是个伪君子?” 文圣字字句句皆是诛心,余斗沉默不语! 陆沉也不好帮余斗说话! 余斗摇摇头,反而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知道我为什么入不了十五境,或者十四境怎么也不能圆满吗?” 文圣骂道:“关老子屁事!老子只知道我的小齐死了!你余斗就是一个大“可爱”、伪君子,小人” 余斗轻笑一声,平静的笑道:“因为你说的没错,问心无愧?大道无私?我余斗在很多时候,在现实或者某些情况下,我确实是个伪君子!” “你也无需一字一句的乱我心境,坏我道心,实话实说,我心境早就受损了!如果没有意外,这辈子十四境圆满不了了,这辈子无缘十五境,只能凭借天时地利,选择跻身伪十五,无限大于十四,无限小于十五!” “我余斗确实想遵循自己心中规则,底线,可是现实会让你如此顺畅吗?理想与现实往往就是一对相反的词语!反正十五境,我余斗无所谓了,但是青冥必须得有人解决化外天魔,所以我师兄必须得十五,至于浩然、文圣、齐静春所有的因果我余斗一人承担便是,至于陈平安的问剑,来就来,我无所谓!我杀了他师兄,他自然可以杀了我!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我余斗虽然做不到问心无愧,但是这点保障还是可以做到的!” 文圣呵呵冷笑一声,“呵呵,他寇名就值得你如此?” 余斗沉默后,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值得!” 文圣骂骂咧咧,“寇名就是一个“”可爱!自己只顾着修道,只顾着自己的大道,寇名也是一个伪君子,也是一个蠢货,我吃他柠檬,我¥……&” 文圣骂完后,也叹息一声,算了,自己也打不过余斗,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其实双方都没有错,只是所处的立场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罢了! 唉!小辈的事情就让小辈解决去! 那就是左右、陈平安、余斗、小齐、崔巉几人之事了! 不说了,唯一能够比得过余斗的就一张嘴皮子,可惜余斗早就心境受损,大大方方,毫不掩饰的说明了自己的立场!自己又能如何呢? 到了三人这个境界,这个地位,他们也如同凡人那般也有自己无可奈何之事! 这世间哪有绝对对错,哪有绝对黑白,有的只是人间无趣,只是懒得判断对错罢了! 文圣举起酒壶,陆沉也举起酒壶,余斗亦是如此,三人轻轻碰了碰! 人生处处书简湖,处处问心局,处处最失意。 唯有喝酒最得心! 醉得心,最得心! 喝着喝着,几人时不时的夹起配菜,夹起一两块豆腐,放入嘴中,喝上一两口小酒,诸多话语,无数心思皆入肚! 只是吃着吃着,陆沉和文圣发现不对劲了! 自己明明只点了几样小菜,怎么上这么多硬菜? 还有这菜味道怎么这么好?怎么越吃越觉得熟悉呢! 这酒也是如此,怎么这么好喝?味道越喝越有? 嘶!不对劲! 这时只见那店小二,端着一碟竹笋,放在桌子上面,如何轻轻拍了拍余斗的肩膀,又拍了拍陆沉的肩膀! 余斗和陆沉睁大眼睛,两人连忙起身,行道教礼! “师兄好!” 李希圣笑着示意两人继续坐下! 陆沉惊讶,看向李希圣,问道:“师兄,你怎么在书简湖?” 李希圣微微一笑,“陈平安问心局,我不放心,我亲自出来护道!” 陆沉笑道:“这不是有我吗?” 李希圣看了看余斗,然后摇头! “我不希望陈平安成为第二个余斗!” “当年我在闭关,不然我怎么也要阻止二师弟你斩杀刑楼!不希望二师弟你成为现在的真无敌!可惜,当我阻止你斩杀姚可久后,我发现二师弟你心境受损,再难改变!我最终也只能叹息一声!” “所以这一次,我就是来阻止小师弟杀顾粲的!我不想他成为第二个余斗,于公于私都不愿意!” 李希圣望向文圣,点头示意自己的歉意! “文圣先生,我师弟之错唉!算了,这件事情,所有人都可以说,唯独我没有资格评判对错!” 文圣沉默喝酒! 第114章 吃饭是氛围,喝酒是熟人! 李希圣见三人都看向自己,停下筷子,不再喝酒,赶忙示意三人继续动筷子,继续喝! 见几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陆沉赶忙转移话题! “师兄,你就在这间酒铺里面当店小二?” 李希圣点头! 陆沉指了指菜,指了指酒,“师兄你做的饭菜?你酿制的酒水?” 李希圣摇头,“不是,是这家店铺的老板!” 陆沉惊讶,想着赶紧扯开话题,随口问了句:“那这家店老板,对你态度好不好?” 李希圣摇头:“挺差的!老板怎么说呢” 陆沉冷笑,起身大声道:“我靠那个狗日的店老板,敢这么对待我师兄?胆子挺肥的啊!是不是不要命了?他是不是脑子有坑啊!我淦他娘!” “还有,你看看,这是给人吃的东西吗?我呸,给狗吃,狗都嫌弃!恶心,我去!” “还有还有,你们瞧瞧,这酒是人喝得酒吗?我呸,假酒水,垃圾玩意” “老板——!老板——!” 李希圣欲言又止,还没来得及拉住陆沉,这时厨房深处就直接传来一道剑气,直接将陆沉斩飞出去!陆沉直接翻倒在地上! 只见最里面,一名少年一名少女相继出现! 陈岁年手持铁剑,冷笑一声! “对,狗配吃!你陆沉不配吃!这酒水就算倒了,也比给你喝了好!” 一旁的阮秀则是蹦蹦跳跳的先一步上桌,对文圣打了声招呼! 这个老爷爷是陈平安家的先生,也是岁年的老师?自己经常在小镇上面看到他! 文圣也是笑着回应了一声! 陆沉起身,咳嗽了一声,然后起身,笑着来到陈岁年身边,说道:“哎哟哟,什么话?什么话!我陆沉只是开个玩笑,岁年啊,你知道我的,别的不说,我陆沉最喜欢吃你做的菜了!” 陈岁年面无表情,不理睬陆沉,看向几人,示意都坐下吃,继续喝酒! 李希圣也飒然入座,先倒上一杯酒,再帮余斗倒上一杯,最后再帮文圣倒上一杯,举杯示意自己先喝! 陆沉这时也悄咪咪的回到餐桌前,也喝起小酒起来! 众人气氛也渐渐恢复! 几人都在喝酒,聊天,唯有陆沉和阮秀两人不断起身添饭! 陆沉本来不是很饿,但是有人一抢,自己反而饿了起来! 两人添饭的同时,看向对方,有些敌视,也有些怀恋,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小镇上一同抢饭吃的日子! 有饭不吃,浪费可耻! 吃饭、喝酒,吃饭吃得是氛围,喝酒喝得是熟人! 余斗一时也是性情大起,他们三人真的很久没有如此在一起喝过酒,一同吃饭了! 余斗不断添酒,不断与李希圣和陆沉碰杯! 陈岁年则是与文圣一人一杯,沉默无言,所有之话皆在酒中! 唯有陆沉和阮秀看得桌前的饭菜,大呼可惜浪费,两人狂吃不止! 最后有人开开心心的喝着酒,有人宽慰他人以酒醉人,有人丝毫不放过眼前美食! 有人默默看着,嘴角带着笑容,眼中满是开心! 齐静春看向几人方向,朝着陈岁年轻轻一拜! 几人走后,陈岁年喊下陆沉,让陆沉和李希圣一同去洗碗! 陆沉不服! “靠!小镇上是我陆沉洗碗,现在到了书简湖还是我洗碗?我是客人!我来吃饭还要洗碗?” 陈岁年指了指在一旁喝茶的余斗和陪阮秀下棋的文圣,冷笑道:“一位我请客,一位你大师兄垫付了,至于你我就是单纯的觉得你要去洗碗!” “凭什么?” “别说了,快去陪你师兄去洗碗!” 陆沉看向大师兄,大师兄微微一笑,眼神示意陆沉快去!师兄自己也不想洗碗,所以只能苦了你了,陆沉师弟! 陆沉只能“开心自愿”的去洗碗!之后余斗、陆沉、文圣离去! 只剩下陈岁年、李希圣、阮秀三人! 齐静春这时也现身,笑道:“多谢!” 陈岁年摆手,“无妨,文圣也曾教过我!” 随后的几天内,几人经常来陈岁年这酒铺! 陈岁年这酒铺也被三教察觉到了,诸子百家也纷纷来到陈岁年这酒铺! 众人一来就看到文圣、余斗、陆沉三人!纷纷咽了咽口水! 直到看得陈岁年,才知道这间酒铺为什么有这几号人物! 路过的诸子百家、三教人物都来向三位行礼问好! 余斗都一一点头回应! 三教中人,百家众人,皆点一壶酒,点了几样配菜! 最后只有酒没有配菜! 有人问李希圣,为什么自己没有! 李希圣说,老板懒得做!老板说如果不服,可以找他! 那人瞬间闭嘴不说话了! 陈岁年见来人太多了,直接提高酒价,但是来人依旧络绎不绝! 钱? 比起小先生的酒水,比起与文圣、白玉京二掌教、三掌教,一同喝酒根本不算什么! 况且这酒水确确实实好喝极了! 只是众人有些遗憾,没有吃到小先生做的饭菜,光是闻那气味,就可以想象这饭菜味道一定不差! 邹子也听说了陈岁年的酒铺,来到陈岁年的酒铺,看到余斗、陆沉、文圣三人也是微微一惊! 邹子笑了笑!独自一人来到三位桌前,笑道:“邹某人可否与三位一同拼个桌?” 文圣看了一眼,陆沉点头! “邹子道友,来来来!” 陆沉大方热情的邀请邹子! 邹子微微一笑,搬来一张座椅,陆沉摆上一个酒杯,添一双筷子,上一个瓷碗! “大胆吃,放心喝!” 邹子夹起一道下酒菜,放入口中,举杯喝上一口酒! 邹子笑道:“还是这个味道!” 陆沉好奇:“邹子先生吃过岁年做的饭菜?喝过这酒水?” 邹子笑道:“我教他做的饭菜!酒水也是我教他酿制的!” 陆沉一愣,陆沉和文圣也看向邹子! 邹子自顾自的喝着酒,随意说着:“跟你们想像的一样,你们也知道,我算计过小时候的陈平安,那一串糖葫芦!其实我也算计过陈岁年!” 陆沉挑眉! “陈岁年修行的领路人是我!”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岁年的师傅” 邹子举起酒杯,微微喝上一口! 第115章 半步十六! 邹子微微一笑,看向三人,挥手隔绝天地! “陆掌教,你就不好奇陈岁年的父母为什么会离开骊珠小镇,为什么会在小镇外面生下陈岁年,为什么陈岁年之后会出现在遥远的中土神州吗?” 陆沉和文圣看向邹子,“怎么?是邹子道友搞得鬼?” 邹子摇头! “陈岁年的父母,也就是陈平安的父母,之前我离开小镇的时候,他们两个碰巧也想去小镇外面看看!” “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待久了,难免想去他乡看一看!” “在我离开小镇的同时,他们跟随着我的脚步,随着我一同离开了小镇!我也便随着他们,反正离开小镇后,我也没有管他们了,因为我也要回中土神州办一点事情! “之后呢,陈全与陈淑,就生下了陈岁年。陈岁年应该是被人贩子偷跑,之后一路流浪,来到了中土神州。” “在中土神州之时,我遇到了他,当时的陈岁年还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还在大街上乞讨,我只是透过光阴长河,无意间看到了未来的他!” “十五境大修士!符箓、剑道双十五境!” “我收留了他!” 陆沉看向邹子,眯起眼睛,“你当时不知道陈岁年是陈全和陈淑的孩子?” 邹子点头,“我没有算啊!我也觉得很奇怪,当时为什么自己不去算一算陈岁年的身世,没想到我邹子百密一疏,当时只看了陈岁年那妖孽的天赋,没有想很多!” “也许,我邹子也被谁算计了!” “之后呢,刚刚将他领进修炼的大门,我就没有管过他了,我就在暗中观察,我就发现这孩子有点可怕!” 陆沉不解:“就算陈岁年再怎么可怕,天赋再怎么妖孽,当时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啊!你邹子是十四境圆满大修士,怕什么?” 邹子依旧摇头:“当时的陈岁年没有七情。这个你应该清楚!” 陆沉点头,“这个我清楚,十四五岁后突然有的情感!” 邹子笑着看向余斗:“二掌教,我想问一问,假如一位天赋妖孽至极、知道趋利避害,知道隐忍,善于利用世间所有道理和规则的未来十五境大修士的小孩,你会不会觉得可怕?” 余斗点头:“这种人可以活下来,活下来的人才是真正的天才!” 邹子点头:“是啊,活下来的人才是天才!” “陈岁年从小没有七情,没有来自情感的拖累,没有像陈平安那般的诸多因素影响,许多事情,陈岁年仅仅一眼就可以看到其中根本,观人心如洞若观火!” “一位十五境剑修,不讲情感,只求最根本的利益,行事、布局都朝着自己最有利的方向发展,你们想一想,可不可怕!” 文圣出声道:“所有你就开始算计他?” 邹子苦笑一声,“算计?你们真当我邹子万事万物皆算计吗?我算计一位未来板上钉钉的十五境修士?我也想出手啊,只是刚刚一想,面前就出现一位未来十五境巅峰,半步十六境修士的虚影!” 陆沉惊呼,“半步十六?” 邹子苦笑点头,“对啊,未来的陈岁年就是这么厉害,我见过道祖,至圣先师,他们两人的气势不如那道身影!” “只有我稍微一动,当时那道虚影直接破碎空间,跨越光阴长河,一剑斩杀我个小小的十四境修士!并且我还感觉到了,那道身影似乎只是受限于当前空间!他身上的气息还在不断突破!” 陆沉咽了咽口水! 文圣和余斗也是不知所措! 陆沉问:“邹子道友告诉我们这个干什么?” 邹子笑道:“没什么就是吓一吓你们,怕你们得罪过陈岁年!” 陆沉拍拍胸膛,昂首挺胸道:“三座天下,谁不知道我陆沉是陈岁年的至交好友!贫道跟陈岁年可是一等一的好!” 文圣也是笑道:“老夫、老师!” 陆沉笑着给邹子倒满酒水,催促道:“快点啊,邹子道友,继续说啊!” “正好光喝酒,没有故事听,继续!!” 邹子说:“我之前不知道陈岁年的身份,只是将陈岁年引进修炼大门,随后,就躲在暗处观察!然后我发现他未来太可怕了,于是我无数次想改变他!” “我给他一碗酒,希望他可以成为一位酿酒师,我给他一饭之恩并教他厨艺,希望他以后可以成为厨子,我给了他太多太多东西,我曾经无数次想改变他!只是未来的那个人还在!” “最后我没有办法了,我灵机一动,准备收他为徒弟!你想想,要是陈岁年是我徒弟,那我是不是可以稍微限制一下他,或者我可以将他培养成压胜整座天下的苦手!未来要是有人不顾一切的成为十五境修士,或者三教祖师出现问题,我徒弟就可以顺势成为十五境,一人压胜所有人!” “并且在这其中,我还可以教他什么是感情,什么是道理,培养一位未来十五境大修士,啧啧啧,这一步,这一棋,要是真成了,那邹子就是天下绝唱了!” 陆沉问:“然后呢?” 邹子无奈道:“陈岁年身上的衍算是我教的,做饭也是我教的,酿酒也是我教的,符箓是我找三山九候先生要来的!字是我教读的,道理是我教导的,” 文圣疑惑:“为什么最后陈岁年没有拜你为师?” 邹子说:“因为我幻化成无数分身。每一个教陈岁年的人,身份都不同!算命道士、厨子、酒铺老板、私塾先生都是我!等到我想要真正收陈岁年为徒弟的时候,至圣先师插上一脚了!” 文圣恍然:“之后,你就放弃陈岁年了,这件事情你没跟陈岁年说?” 邹子苦笑一声,“说了!但是你知道陈岁年说什么吗?”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冷笑声:“我说,关老子屁事!算计过老子,又教会我修炼,无非就是打一大棒,给一甜枣,虚伪至极!” 邹子说:“之前我是真不知道你是那对夫妇的孩子!” 陈岁年不屑一顾。 陈岁年坐下,看向陆沉 陈岁年自言自语道:“陆沉,先前不是邹子说,光阴长河那道虚影有半步十六的修为吗!你猜猜为什么他不杀了邹子!” 陆沉脱口而出:“因为因果循环?邹子才是那个被算计的人?” 陈岁年笑着点头! 陈岁年看向邹子,“要不是邹子先生先前对我还有一些恩情,不然邹子先生您信不信,当你遇到我那一刻,你可能就会死!我相信未来的我一定会弄死你的!哪怕跨越光阴长河,哪有因果加身,我陈岁年一定会一剑斩了你的!” 邹子苦笑:“我也看着你长大的,我肯定知道的!” 陈岁年大度道:“所以邹子先生还活得好好的!我原谅你了!只是我没有想到邹子先生会去针对我弟弟!” 邹子说:“针对?或许!” 陈岁年笑道:“你就不怕未来持剑者?十五境大剑仙啊!” 邹子说:“怕?我都算计过未来十六境了,还怕什么!” 陈岁年冷笑:“命大!也就是我弟弟性格好。要是我,你当时就没了!” 邹子无所谓的喝着酒! 陆沉则是在一旁谄媚的来到陈岁年身边,“岁年,以后真是未来十六境?” 陈岁年挑眉,“怎么?你有什么事情吗?” 陆沉笑嘻嘻道:“没问题没问题,就只是好奇!” 陈岁年脸色突然戏谑道:“怎么,你们要见见未来的我吗?我有一道秘法,会耗尽我所有修为,召唤未来的我来到此间,你们有兴趣吗?” 陆沉脸色大变:“你见过未来的你了?” 陈岁年耸耸肩:“见过一面!” 陆沉不可置信道:“真十六?” 陈岁年摇头道:“不清楚,至少十五境,仅仅见过一面!” 陆沉咽咽口水,一脸献媚道:“陈岁年啊,我俩是好朋友是?” 陈岁年一眼看出陆沉的想法:“行,等到我修为高了之后,我罩着你!” 陆沉十分满意的点头! 余斗眼神炽热,“十四之后问剑一场,十五之后再问一场!” 陈岁年点头:“死了别怪我!” 余斗笑着点头!他要以力破十四境,直接以强横杀力入十五! 文圣大呼小叫,让陈少年也罩着他,以后找道祖论道,要是道祖说不赢,死不要脸,就让陈岁年出手 余斗、陆沉瞪着文圣,老东西狗叫! 文圣也瞪大双眼,淦你娘! 邹子依旧沉默喝着酒!当年要不是至圣那老头抢先一步 不过邹子也真的佩服至圣先师的眼光还有胆量,排除一切困难,选择了陈岁年当他弟子! 无论陈岁年闯出多大的祸,也耐心的教导他和收拾陈岁年的烂摊子! 哪怕陈岁年当时丝毫不感谢至圣的所作所为,但是至圣仍旧愿意有教无类! 这点邹子没话说! 这点邹子不及至圣! ps:过渡章!为之后主角后续铺垫,没有水文!没有水文,没有水文! 问心局如果真要写也就两章的事,本书不能直接走剧情,不然你们懂得! 只能慢慢来,快不得!没办法,剑来同人文是这样的,要是快了,剧情就显得很突兀,四不像,所以我有自己的节奏! 家人们理解一下!还有别养书了!友友们! 第116章 姚师傅!药师佛! 三教众人已经在书简湖停留了很长时间,日子悠闲自在。 他们无非就是四处闲逛散步,或者前往陈岁年的酒铺开怀畅饮,要么听邹子先生和文圣之间激烈的辩论。 有时,他们也会相互切磋探讨,试图证明自己所属教派的学说才是最正确、最卓越的。 在这种氛围下,每个人挺开心的! 在辩论的时候,他们都认为其他学派的学问不过是谬误和糟粕,只有自己所信奉的教义才真正称得上伟大。通俗来说,就是你们的学说就是垃圾,我的学说出手真的牛! 并且书简湖这个地方也确实不错! 毕竟在书简湖这个地方,没有谁的修为能够超越他们。 这里的修士实力最高不过十一境,而来到此地的修行者哪怕最差劲的也至少拥有十一境巅峰的境界。这些人无一不是各自门派的老祖宗或是开创独特流派的传奇人物。 至少安全没问题! 对于陈平安,他们心中还挺感激的,要不是因为陈平安在此地问心! 他们又怎能品尝到小先生的美酒、三教之间的辩论! 正当陈岁年忙着经营酒铺之时,陈平安那边也即将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 陈平安缓缓站起身来,眼眸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突然间,他的身躯散发出一股耀眼夺目的佛光,这道佛光绚丽多彩,璀璨夺目至极!然而,奇怪的是,陈平安本人却无法看到这奇异的景象,就连一般的修士也难以察觉到它的存在。 唯独只有参与问心局的三教百家看得见! —— 就在这时,陈平安所在的方向突然闪耀起一道璀璨夺目的佛光!这道光芒如此耀眼,以至于在场的三教众人都不禁为之惊愕不已! 无论是邹子、余斗、陆沉这样的顶尖强者,还是文圣这,甚至连李希圣和陈岁年,以及众多佛教僧侣们,无一不看向陈平安的方向,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紧接着,余斗和陆沉二人迅速施展出衍算之法,他们全神贯注地沉浸在自己的心神世界里。 与此同时,文圣和邹子也纷纷挥动衣袖,开始掐算!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教众人的心神愈发深入其中,他们的面色也变得越来越精彩。 有的人面露惊讶之色,有的人则眉头紧锁,还有的人眼神闪烁不定,显然心中正思潮翻涌。 终于,在某一个关键时刻,余斗、陆沉等人猛地将心神从演算中抽离出来,睁开双眼。而几乎就在同一瞬间,“药师佛!”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一般,在所有人的脑海中炸响。 三教众人、文圣、邹子异口同声地喊出了这个让人震惊的名字。 陈岁年、李希圣看向佛教! 陈岁年脸色难看,腰间铁剑缓缓拔出! 陆沉、余斗、李希圣、包括文圣也是脸色不善的看向佛教! 诸子百家也是脸色古怪! 不是! 你们佛家刚刚说完,不去给陈平安送书籍,结果转头就直接让人去挖墙角? 还是药师佛! 佛教众人也是一脸错愕的看向陈平安的方向,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药师佛会出手啊! 一位佛子苦笑一声,“诸位这就是一个误会,你们信不信?” 陆沉冷笑一声,“我信!可是事实摆在你面前,怎么信?我“甜蜜”的信你大爷!” 佛子现在也是有苦说不出! 文圣、邹子制止陆沉等人,文圣眯起眼睛,看向邹子! “邹子先生,不如推演一番?” 邹子点头! —— 崔巉、崔诚、崔东山三人猛然回首! “我去,药师佛!” 崔东山大叫一声! 就连崔巉也是没有注意到陈平安还遇到过一位如此大人物! 于是两人开始推算! —— 在陈平安过往的一幕幕画卷中,众人只注意到了陈平安苦难,齐静春的传承! 实际上,众人皆未曾留意到,早在齐静春之前,便有个名叫姚老头之人伴其左右。 陈岁年眯起眼睛,看向画面中的老头! 此人可谓非同凡响! 四座天下之一的莲花天下,佛家修士药师佛,是一位十四境的大修士。 按佛教来说,药师佛相当于青冥天下的寇名,十四境巅峰圆满,甚至半步十五! 姚师傅!药师佛! 东方净琉璃世界教主! 陈岁年觉得自己看到这个药师佛,都得礼貌的行个礼! 不仅如此,这位姚师傅,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得上是陈平安人生道路上首位名副其实之“先生”! 在邹子推演的画面中来看! 姚老头虽然将刘羡阳收入门下,但是却传授陈平安传授更多技艺:翻山越岭、吃土品味以及捏泥拉胚等。 在数年时光中,相较而言,哪怕身为弟子的刘羡阳,跟随姚老头身旁受教时日亦远不及陈平安长久。 画面中的齐静春带着陈平安来到此处祈求槐叶之时,恰巧只有那片姓姚的槐叶飘然而下。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陈平安竟然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是姚师傅的姚?” 谁又敢轻易断言,这难道真的不是已经回归莲花天下的姚老头,对陈平安的又一次庇护吗?要知道,在此之前漫长时间里,直到姚老头离开人世之后,齐静春才开始将注意到陈平安身上。 然而,齐静春却突然猛地回过头来,看向众人所在方向! 只见齐静春正面向众人深深地行了一礼! 陈岁年见状,不禁露出了笑容。 邹子等人只觉得震惊! 嘶! 跨越光阴长河,向未来之人行礼! 好一个春风齐静春! 见到此景,在场的所有人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齐静春也默许了! 佛教向来重视因果报应,一世为人,刘羡阳仅为药师佛此世之徒;然与陈平安所缔结者,则乃漫漫修行道途中之重大因缘。 姚老头传授给陈平安的人生哲理并不多,只有一句! 是你的就好好抓住,不是你的就不要多想。 佛是自性作,莫向身外求! —— 陈岁年起身看向陈平安方向! 只见陈平安方向的上空出现一尊佛像! 法相所现为螺发形,左手持药壶,右手结施愿印! 他朝着陈岁年等人的方向笑着点了点头! 文圣和陆沉两人也还礼于药师佛!! ps:这一章写得不好,会改的!或者下一章补充! 第117章 未来可变,而斯人不变 药师佛的虚影看向文圣百家所在的方向,双手合十,轻念善哉! 之后他又看了一眼正在闭眼和咳嗽陈平安! 他微微一笑,默默的向他点了点头,然后虚影消散,悄然离去! 而陈平安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 陆沉轻叹一口气,“文圣,看来我们错了!” 文圣疑惑,很多人同样疑惑,错了?什么错了? 陆沉看向三教、百家,问出了一个问题! “假如,我是说假如,陈平安要是没有文圣、没有齐静春、没有我陆沉,没有遇到那柄剑的剑灵,没有遇到陈岁年,你们说陈平安还会是今日的陈平安,或者说陈平安会不会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泥瓶巷子的狗腿子?” 众人沉默! 邹子轻笑一声:“在人生中,会遇到无数的事,比如陈平安小时候的那串糖葫芦!一件小事的好坏,决定大事的走向!而这件大事的成败,又决定你之后的一系列的选择!人生更是如此,一件小事足以改变一个人!人生的选择很多,有的可以无伤大雅,而有的选择,或许一次就决定了往后的命运!” 陆沉轻声说道:“就如同先前你赠送给陈平安那一串糖葫芦一般,只要他选择接纳,一切都会变得截然不同!” “自从陈平安吃下了那串糖葫芦后,他竟然开始对这种甜蜜滋味念念不忘、上瘾难耐。没过多久,仅仅相隔数天而已,他就迫不及待地再次来到那个小摊前,满心欢喜地期盼着你邹子能再赏赐他一串无需花费钱财的美味糖葫芦!” “这对于一直吃苦的陈平安来说,简直就是毒药!先是懒惰、无趣、怨天尤人,之后时常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些诱人的糖葫芦。于是乎,当他上山采药时,比起平日里,明显心不在焉!从此之后陈平安还是陈平安,却也不是陈平安了!这样就是你预想的结果是吗?” 邹子微微一笑,点头应道! 陆沉摇摇头! “不是!” 陆沉看向陈平安所在的方向,“不是因为我们的出现而改变了陈平安,陈平安也不是因为我们而变成了我们希望的陈平安!” “自始至终陈平安都是陈平安!” “邹子道友,要是没有你,要是没有我们所有人,我相信陈平安依旧会登临山巅!只是时间长短、岁月苦难的问题!” 邹子摇头! “无论是齐静春,还是药师佛!齐静春,我、阿良、剑灵都给陈平安出过“考题”,然而,最终决定陈平安人生走向的,仍然是陈平安自己!” 邹子问:“为什么?” 陈岁年和文圣脱口而出:“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决定陈平安今后人生永远不是那串糖葫芦,是那个从小苦着脸,闷闷不乐的小孩子!也不是什么考题!是陈平安一次次对世间的看法! 陆沉笑着点头:“陈平安吃掉那串糖葫芦后,人生是否真的将被改写?是否真的彻彻底底沦为一个毫无出息废物?” “我之前就偶然间问过陈平安一个问题!对于那串糖葫芦怎么看?” “陈平安的回答是:害人的又不是糖葫芦,是人心!让我堕落的也不是糖葫芦,是人心!” 陆沉笑道:“陈平安告诉我,就是吃下那串糖葫芦,他也会很感谢那位给他糖葫芦的汉子,因为他给了他小时候梦寐以求的一串糖葫芦,他很开心!世界还是好的,糖葫芦也是甜的!” “陈平安认为,一根普普通通的糖葫芦就让他堕落了,难道还怪那串糖葫芦吗?出问题不是糖葫芦,是自己的心!万一要是那个卖糖葫芦的人不是你邹子,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摊贩呢?看他陈平安可怜兮兮的,一时间心软,特意送他陈平安一串糖葫芦,难道还要怪那位摊贩害了自己前程吗?自己的心出了问题,什么事情都是缘由!” 邹子沉默了! 陈岁年这时也说话了,“邹子先生很早之前我就说了,在真正立志成才的大人物面前,你想去改变他很难的!”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无外物可变!” 陈岁年笑道:“未来可变,而斯人不变!正所谓自强不息者,万物天变而己身独不变!” 邹子沉默不语! 文圣哈哈大笑,“那个泥瓶巷子里面的少年陈平安,经过无数次考验!一次次的拼接,一次次的积攒,他才能遇到陈岁年,遇到陆沉、遇到小齐、遇到那柄剑!这个循序很重要!先有陈平安,再有我们!” —— 这一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书简湖顾粲府邸,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一名十一境大修士悄然出现,目光锐利,气势汹汹地朝着顾粲府邸逼近。 只见野修练手一挥,一道法术瞬间击中了那条原本威风凛凛的蛟龙,令其身受重伤。 紧接着,他又对顾粲发动攻击,掌力如涛,威势惊人。 一掌重伤顾粲! 此人十一境修士,刘老成,书简湖真正的掌控者! 眼见顾粲陷入生死危机,陈平安仗剑挡在了顾粲身前,拦住了刘老成。 顾粲口吐鲜血,身负重伤,焦急地喊道:“陈平安,你快走啊!不要管我!” 陈平安看向顾粲微微点头表示没事,镇定自若对刘老成拱手笑道:“前辈,所为何事?” 刘老成凝视着陈平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个年轻人他听过,是那个奇奇怪怪的账房先生!没想到他如此从容淡定。 他冷哼一声,回答道:“有人不懂书简湖的规矩!破坏了这里的平衡,自然要付出代价!” 陈平安笑着反问:“哦?敢问前辈,书简湖何时有何规矩?” 刘老成脸色一沉,冷笑着说:“杀人可以没问题,但绝不能像顾粲这般肆意妄为、乱杀无辜!若人人都照此行事,那书简湖岂不变成了人间地狱?他过界了!” 陈平安听后,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语气诚恳道:“前辈,此次事端确实是顾粲之过居多,晚辈在此代他向您赔个不是。不知前辈对此事有何高见?是否还有转圜或补救之道呢?” 刘老成冷哼一声,眼中闪过对顾粲一丝凛冽的杀意。 之后他又看向陈平安,释放威压,盯着陈平安,似乎要将他看穿。 面对如此威压,陈平安却不卑不亢,轻声问道:“难道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 刘老成果断摇头,表示毫无商量余地。 陈平安不禁叹息一声,心中暗叹事情棘手。 然而,他并未就此退缩,而是挺直身子,坚定地说:“前辈的规矩自是没错,所言亦有理有据,顾粲之错确确实实。只是……今日之事,晚辈难以从命,多有得罪了!改日必定上门道歉!” 刘老成闻言,顿时心生疑惑,不明白陈平安究竟有何倚仗竟敢与自己叫板。 他定睛看去,只见陈平安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泛黄的符箓。 仅仅只是一瞥,刘老成便感觉到一股强大而致命的威胁气息扑面而来。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满脸惊愕之色——这张符箓竟然蕴含着如此恐怖的力量! 第118章 离去! 陈平安果断将符箓甩向刘老成,仅仅一道符箓就将刘老成禁锢动弹不得! 刘老成逃也逃不开,只能硬接,一接法力、修为都被封印起来! 陈平安扶起顾粲,对刘老成无奈道:“前辈,晚辈实在无法看着你杀害顾粲,毕竟顾粲不遵守前辈规矩,是顾粲之错,我绝对会惩罚于他的,还望前辈理解!” 刘老成冷笑一声,“要杀要剐随便你,装什么大尾巴狼,伪君子!” 陈平安沉默不语,只是朝着刘老成行了一礼,解开了符箓,“前辈有前辈的规矩,顾粲有顾粲的错,只是晚辈也有晚辈的言不由衷!对不住了,这道符箓只是迫不得已,改日一定登门拜访!上门道歉!” 有句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刘老成缓和了一会,然后冷冷道:“行,我这次暂时放过顾粲,如若有下次,顾粲必死!” 陈平安笑着点头,“不会了!顾粲之后绝对不会了!” 刘老成冷笑一声离去! 只留下重伤的顾粲、蛟龙和一众震惊的书简湖修士! 刘老成之所以放过顾粲,一方面是陈平安将礼数做得如此之好!另一方面就是陈平安已经如此低声下气了,自己也不能过了,得卖陈平安一个面子! 总而言之就是自己打不赢陈平安,没办法! 陈平安扶起顾粲后,无言无语的离开了此地! 顾粲死死盯着离去的陈平安,他感觉陈平安离自己越来越远了!这一次救自己是还情! 之后陈平安回到了茅房,之后又见了顾母一眼,顾母眼神中满是怪罪! 陈平安知道这是怪罪自己没有及时救下顾粲,顾母以为自己是故意看着顾粲重伤,再出手救命好让顾粲感谢自己,自己也从而获得那条蛟龙 陈平安叹了一口气,默默看了顾母一眼,然后吩咐了几句,然后离开! 离开之时,顾母还想留下陈平安,因为顾粲现在很不安全! 陈平安只是说了句,没事,我在书简湖,顾粲就死不了!然后离去! 这次离去,陈平安再也对顾母有多余的情绪! 只是躺在床上的顾粲一个劲的流泪! 顾母想挽留,只是又有点怕陈平安,最后不了了之! —— 陈平安回到茅房后,大吐一口鲜血! 陈平安苦笑一声! 道心受损! 这一身道法似乎也要保不住了! 陈平安笑着摇摇头,然后轻叹一声! 无妨! 陈平安看向新湖中央那个“陈平安”,黑白金三色不断融合,融合的速度也愈来愈快! 那道白色虚线,也渐渐凝实! 陈平安抬头看向天外天,看向那道白衣身影! 在天外天磨剑台,正在磨剑的白衣女子微微皱眉! —— 陈平安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被顾粲残忍杀害之人的魂魄逐一收集起来,并将它们全部请出。 这些阴物,无一不是含冤而死、无辜受戮之人! 而截至目前为止,陈平安也仅仅只是搜集到了这部人的魂魄而已。 接着,陈平安向这些阴物们坦诚相告,问他们有什么想法,或者想做的事!他会尽力满足他们! 这些人无一不对顾粲心怀仇恨,恨之入骨! 有人问:“顾粲可以死吗?” 一名鬼物问道:“那顾粲可以死吗?” 这个问题如同利剑刺入陈平安的心灵,他深呼吸,摇头道:“不,他不能死。” 鬼物惨笑一声,:“呵呵呵呵,可笑,虚伪至极,你这种人比顾粲还恶心,一方面给别人希望,一方面又舍不得杀顾粲,你真小人!” 陈平安点头,“嗯,你说得很对!我只能说,除开杀死顾粲,你们有什么惩罚,或者有什么想未了之愿,都可以告诉我!” 这个鬼物名叫陈识故,有位媳妇叫南朝暮,曾经是年少得意的书生,之后为了逃避官场的追杀,和媳妇跑到书简湖隐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后来自己家媳妇被顾粲的酒肉朋友看上,凭心中的二两书生意气为媳妇的道不平! 本来只是去杀顾粲的朋友,结果被那条蛟龙误以为是刺杀顾粲的刺客,不小心被顾粲和蛟龙杀了! 随后南朝暮知道后,大悲无声,默默置办了陈识故的葬礼,之后自尽,随他一起去了! 陈识故看了一眼陈平安,愣了愣!然后冷声道:“你是读书人?” 陈平安微微一愣,先点头,再摇头!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陈识故冷声道:“我希望顾粲修为全失,十八道天雷轰顶,九死一生!” 陈平安点头,“还有什么愿望吗?” 陈识故默默摇头!之后说,希望自己可以去祭拜一下妻子,想看看妻子! 陈平安点头! 之后陈平安小声问陈识故:“我可不可以替顾粲承担一部分?” 陈识故冷笑,不屑道:“反正你来执行,都是你说了算!” 陈平安沉默不语! 之后看向其他鬼物! 有一位鬼物说,自己想继续开一间青楼! 这位鬼物叫陈到,一名野修,被爱慕的女子绿了后,之后感觉天下无爱,于是来到书简湖里开了青楼。 年轻时候是个天才,被心爱女子伤透了心,之后开始荒废修行。 被顾粲无缘无故的杀了! 陈平安摇头! 陈到无奈! 陈到说,那就再给顾粲加十二道天雷,顺便让顾粲受一受万蚁之噬! 陈平安点头,问:“还有什么愿望吗?” 陈到摸摸脑袋,摇头,之后说,希望陈平安信守承诺,认真对待! 陈平安点点头! 之后又有一位鬼物开口,他希望自己能够投胎做人! 陈平安点头,说:“只能尽量!” 这位鬼物叫董孑遗,是位普普通通的刀客,年少向往江湖,与心爱的女子青梅竹马,互生情愫,后被安排与不爱的女子结婚,便远离开家乡,独自前往江湖! 后来接触到了修炼,在外游历了许多年,一次回家的时候被路过顾粲随手的打杀!死得不明不白! 陈平安问:“还有吗?” 董孑遗说,希望再见那位女子一面! 陈平安继续问:“还有吗?” 董孑遗说:“陈先生是想问问顾粲的刑法?” 陈平安点头! 董孑遗说:“那就三刀九洞就好!” 陈平安轻轻点头! 第119章 堂堂正正的伪君子? 陈平安看向看向剩余鬼物! 有鬼物冷笑,有鬼物犹豫不决! 有位鬼物献媚的看向陈平安,它轻笑一声,告诉陈平安,希望继续像生前那般,一样为非作歹一样好好活着! 陈平安笑着点头,二话不说,一巴掌甩过去,鬼物直接烟消云散! 陈平安笑了笑,看向面前的鬼物,示意众人继续说! 不少鬼物也知道了,眼前的黑白道袍少年,虽然目前好说话,但不是傻子! 陈平安看着面前众多鬼物,轻声道:“我知道你们心中有怨气,我也知道你们恨不得顾粲死,我更知道你们骂我伪君子!” “但顾粲不能死,我这个伪君子确确实实有私心,他娘亲救过我,养过我,他顾粲也是我朋友,所以我必须保下他,毕竟要是别人的话,我早就一剑斩杀了!你们说我虚伪也好,你们说我蠢货王八蛋也好,你们甚至想折磨顾粲,用那些惨无人道的刑罚也罢!我无所谓,我都可以接受,只求诸位心中怨气消散!” 陈平安向着面前的鬼物深深行了一礼! 众多鬼物渐渐沉默,它们第一次正视面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 这个虚伪、双重标准、冠冕堂皇、好说话的黑白道袍少年,似乎堂堂正正,毫不掩饰的说明了自己的私心!并且还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了! 堂堂正正的伪君子? 陈识故冷笑一声,直接嘲讽陈平安:“那你去做啊!整什么迂腐君子礼,装什么装!” 陈平安不丝毫恼火,反而认真的看向那头鬼物,说道:“我会做,一定会的!!” 之后,小茅房内,沉默不语! —— 之后陈平安试探了好几次那条蛟龙,那条蛟龙也试探了好几次陈平安! 一个是想给别人保有一丝丝希望,一个是看看陈平安为什么绝望 陈平安给过那条蛟龙很多次机会了,可是它偏偏不接! 那蛟龙也奇怪极了,为什么陈平安还没有死心离开? 陈平安也试探过顾粲,结果不出陈平安所料,可以救,但难救! 可是陈平安觉得这样子已经很好了,无非难一点,无非多花一点时间! 这一天陈平安喊来顾粲和那条蛟龙,将他们喊到自己的茅房! 顾粲有些茫然,也有些害怕,他怕陈平安喊他过来是交代最后的事情,从此之后陈平安就再也不管他了! 陈平安微微一笑,摸了摸顾粲的脑袋,安慰顾粲没关系! 陈平安看向顾粲,轻声道:“顾粲,你觉得你娘亲对你好不好?” 顾粲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陈平安会问这个问题! 顾粲大声说道:“我娘亲对我一等一的好!我娘亲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亲!要不是我娘亲,我肯定活不了!” 陈平安笑着点点头! 陈平安又问:“要是你娘亲对你的好,只是你和他认为的好,或者在外人看来,你娘亲其实害了你,这时你又觉得,你娘亲对你好不好?” 顾粲说:“可是我娘亲不会害我!她只对我一个人好啊!” 陈平安依旧耐心解释道:“不,我的意思是,她也确确实实对你好,对你确确实实是真心,可是站在在某些大是大非前,或者更为久远的未来的前提下,她好心办坏事,害了你,你觉得你娘亲如何?” 顾粲沉默了! 顾粲笑道:“不如何,她是我娘亲,坏事就坏事,谁叫我只有一个娘亲!是先有活着的顾粲,再有被娘亲坏事的顾粲,先有娘亲,再有我!” 这次陈平安沉默了! 父母之心,最是真心,可是往往是这真心坏了大事! 顾粲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陈平安,是不是我娘亲惹你不开心了!我娘亲是有一点那啥,但是她是担心我!你要是不开心了,我可以代她向你道歉” 顾粲的脑子其实很聪明,他也早就看出来了陈平安和自家娘亲之间有些不对头,有些矛盾! 陈平安笑着摸摸顾粲的脑袋,轻轻点了点头,安慰道:“没事,大人之间的小矛盾,不关小孩子之间的事!” 顾粲说:“陈平安,我不小了” 陈平安看向顾粲,轻声道:“顾粲你知道吗,我一直当你是那个小时候的那个顾粲,那个流着鼻涕虫,整天跟在我后面的顾粲!可是我来到书简湖其实很失望,我特别生气,因为你在书简湖胡作非为,滥杀无辜,你好像不是我记忆中的顾粲了!” 顾粲低着头,不说话! 陈平安继续说:“我大可丢下你一走了之,我大可一剑斩了你,我大可沉默退场,当作从来没有见过你,可是我不行,不是因为小时候顾婶的那碗救命饭,而是因为我是陈平安,你是顾粲!你是我朋友,你是我弟弟,我是你哥!” 陈平安笑容灿烂,嘴角淡淡笑意。 “所以我留下来了,我文胆破碎,终身不着儒衣,我违背心中道理,心境破碎,终身无望本命字!我选择当个伪君子,对你——顾粲,我有了双重标准,这道理、儒衫比不得我朋友!” 陈平安沉默了一会后,看向低着头,脚边满是泪滴的顾粲,摸了摸顾粲的头! 陈平安笑道:“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博取你的愧疚,也不是让你心生悔意,认为自己当初不应该杀那么多人!过去之事,你顾粲的道理虽然不对,但是也没有错!所做之事也正常!你知道的,我说的那些话不是这个意思,这些话我只能对你顾粲说!也只有你——顾粲,我才能说!因为你是我朋友,我把你当亲弟弟!只有你才明白我先前那些话的意思!” 陈平安说:“因为你是弟弟,我不能不管你!” 顾粲早已泪如雨下! 陈平安说:“有些事情,你得承担,我也是!接下来有些事情你或许会恨极了我!因为接下来的事情,本质上我与你娘亲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喊着为你好的口号来教育你,惩罚你!你也大可来骂我,可恨我,之后甚至可问剑于我,这些都不要紧,在我留在书简湖那一刻我就想到了,我也做好了准备!” “所以,顾粲,你想好了吗?” 顾粲用袖子抹去眼泪,再擦拭鼻涕,眼角还残留着泪珠! “陈平安,你的意思是,我要是不接受你的惩罚,你就再也不管我了?一走了之!对吗” 陈平安摇头:“不是,我说了你是我弟弟,是我朋友,我留在书简湖那一刻,就想好了所有的后果,我不会不管你,只是我会有些失望!并且我只是问问你的意见,没有别的意思,更不是威胁你,要是不接受惩罚就再也不管你了!” “无论怎么样,你都得接受!只是顾粲愿意和顾粲不愿意而已!” 陈平安很认真的看向顾粲! 顾粲沉默许久,惨笑一声说道:“你知道的,你是陈平安,我是顾粲,我最在乎就你们几个人!” 陈平安也沉说道:“对,你也应该知道,你是顾粲,我是陈平安,我在书简湖最在乎的就是你!” 陈平安长叹一口气,然后眼神凌厉,望向一旁的蛟龙! 第120章 人心会变,爱你不假,害你也不假! 陈平安慢慢地将腰间一把平凡无奇的法宝灵剑从鞘中抽出,剑尖直直地指向那条蛟龙! 那蛟龙眼神冰冷地盯着陈平安!突然间,它化作人形,美眸凝视着陈平安,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嘲讽道:“怎么,你想杀我?” 陈平安淡淡一笑,回应道:“难道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的确,她曾无数次动过杀机,想要除掉陈平安,这样顾粲就还是那个无法无天的小魔王!不是整天待在家中,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顾粲! 但她却始终没付诸行动。 一开始她也奇怪!起初,她还误认为这一切都是由于当年那场大道机缘所致。毕竟,当时陈平安确实紧握过她这份机缘,原本应属于他陈平安的机缘! 后来她仔细盘算了一下,非是任何所谓机缘之因,而是陈平安身上有种,莫名其妙、与生俱来的压制感! 她紧紧盯着陈平安,眼中的杀意愈发浓烈,丝毫不加掩饰。 即便顾粲就在身旁,她也毫不在意。 陈平安则是转头看向顾粲,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由自己来处理眼前的局面。 顾粲见状,选择保持沉默,静静地注视! 蛟龙与陈平安对峙着! 陈平安笑道:“顾婶那边呢,我会说明清楚,至于你这边呢,我也会解决的!” 蛟龙冷笑一声:“解决什么?解决我?哈哈哈,陈平安别忘了,我哪怕受伤了也还是十境,你一个心境受损的小小六境武夫,六境修士杀我?你配吗?” 陈平安微微一笑,不过多言语,看向顾粲,“顾粲,你怎么看?” 顾粲声音沙哑:“陈平安你认定想做的事情,别人拦得住吗?” 陈平安点头,“不错,开始对我有意见了,行!顾粲你说得没错,拦不住!谁来都不好使!” 陈平安给了顾粲一把椅子,示意顾粲坐下,顾粲倔强的抬头,桀骜不驯的站着! 陈平安笑了笑,果真是小孩子性格! 陈平安自己安然坐下,靠着椅背,耷拉着身体,身上气势瞬间一变! 陈平安眯着眼睛,嘴角上扬,就这样看着顾粲的那条蛟龙,俨然一番世家子弟模样, 陈平安笑道:“怎么,不来杀我?” 蛟龙女子龇牙,“呵,要不是我主人死死压制着我,我早就一爪子过去,将你心掏出来,剥皮抽筋,一口吞下!” 陈平安微微昂首,示意顾粲可以放开蛟龙,不要紧! 顾粲依旧死犟,将头撇到一边,理都不理陈平安! 陈平安笑道:“我知道你是担心那条蛟龙不小心将我杀死,不用担心,她杀不死的!她但凡碰到我一下,我都放过她!” 顾粲不为所动! 陈平安调整了一下身体,让自己靠得更加舒服,看向蛟龙,“啧啧啧,一个小小的书简湖就让你如此,我不敢相信,你到了外面的世界,会怎么样!” “你见过高耸入云,如玉如雷的青冥白玉京没?你见过浩瀚无边的天外天吗?你游历过浩然,去往青冥没?你见过半步十一境的武神吗?你见过压胜道祖的大人物没?你见过十四境大修士吗?你见过漫天神灵,体验过无数强者的威压吗?你知道远古天庭吗?你知道什么是剑道巅峰吗?” 陈平安咧嘴一下,眼神中满是嘲讽不屑,“不,你没有见过!而我见过!” “一座小小的书简湖,就让你无法无天了?” “要不是顾粲,说不定你连见我的资格都没有!” “你好意思杀我?你信不信,你只要杀了我,明天,不!就今天一炷香之内,整个书简湖都会烟消云散,我一天之内必复活,你信不信?” 那蛟龙女子却笑道:“哦?陈先生如此厉害,怎么不一剑斩了我?反而跟我讲起了你那狗屁牛皮?” 陈平安笑道:“没事就单纯想看看你表现,顾粲你觉得,我吹牛没有?” 顾粲依旧不语! 不过顾粲知道一件事,陈平安从不会在他顾粲面前说谎!所以陈平安说得都是真的! 蛟龙女子冷笑一声:“陈平安,你是不是真的想死?我家主人虽然可以压制我,但是我也可以强行杀死你!” 陈平安自言自语道:“你知道吗,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但是你不接!” 蛟龙女子不屑道:“装什么大尾巴狼!伪君子!” 陈平安看向顾粲,“顾粲,你知道吗,你为什么不去想想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顾粲抬头看向蛟龙,又看了看陈平安! 陈平安笑道:“嗯,没错不仅仅是那条蛟龙,还有你娘亲!” “她是真龙后裔,你的扈从。凭借着其超乎寻常的心神与坚韧无比的意志,悄无声息地影响着你内心世界的每一次波动。” “这种影响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如春风化雨般,一点一滴地渗透进你的灵魂深处。它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如果我没有一些门道,恐怕也无从知晓其中所在!” “而你顾粲呢?对自己的母亲和这位忠诚的扈从不曾有过半分怀疑之心。毕竟,她们是你生命中最为亲近且信任有加之人啊!又怎会料到,在不知不觉间,你已被她们所左右?” ”更令人感到惊愕不已的是,你在这书简湖中大肆杀戮,其中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到了她们两个人的影响!仔细想想,虽然有些可笑,但是情有可原,毕竟你最为亲近和信赖它们两个,没有察觉到她们的不对,正常!” “顾婶也是个妙人,在她眼里,人命简直就是一文不值!她似乎有意引导你变成这样子的!故意放任你肆意胡为,故意让你的心境失去平衡!或许是想通过你,成为那人上人!想想当年她也是个苦难人,如今成为了人上人,却开始为难苦命人!至于这条畜生。纯粹就是想要释放天性!” “怎么,你不相信?顾粲,你很年轻,毕竟你也没有仔细想过自家娘亲是个怎样的人,对于与自身大道相通的畜生,也不曾了解过半分!毕竟我都无法准确判断人心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正常!” “你娘亲爱你不假,害你也不假!两者不矛盾!只是角度问题!” “在我看来,你娘亲就是个,纯粹在害你!” “你是不是想说,我陈平安太虚伪了,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甚至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要算计怀疑、心生疑虑,简直就是个畜生!顾粲你是不是在心中这样骂我的?” 陈平安微微一笑! “没关系,我说了接下来,你怎么说,怎么骂都不要紧!” 刹那之间,陈平安剑气纵横激荡,凌厉无比。他的眼眸中,杀意如潮水般汹涌澎湃,毫无保留地锁定住眼前的蛟龙! 那蛟龙心头猛地一震,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 这种感觉,竟然和当初刘老成对它痛下杀手时如出一辙! 此刻,它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死亡的威胁。 就在这时,一直低头的顾粲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紧紧盯着那条蛟龙,口中怒喝道:“小泥鳅,住手!你敢……” 然而,顾粲的话尚未说完,只见那蛟龙突然像是发了狂一般,身形暴动,径直朝陈平安扑去。 原本娇柔美丽的玉手瞬间化作狰狞可怖的龙爪,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朝着陈平安的脑袋而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那坐在椅子上的黑白道袍少年,却显得异常镇定从容。 他依然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左手托腮,右手则轻轻端起茶杯,缓缓地品着杯中的香茗。 陈平安不慌不忙的看着那条蛟龙杀来,他摇摇头! 他的眼神中,既有一丝调侃意味,又似乎透露出些许惋惜之情。 就在蛟龙靠近陈平安仅仅三尺距离的时候,突然间,一股极其强大的威严气息如火山般喷涌而出!这股威压和蛟龙自身散发出的气息十分相似,但其威势却更为磅礴、雄浑!仿佛整个天地都为之震颤,龙威滔滔! 受到如此恐怖威压的冲击,蛟龙瞬间被死死压制住,它感到自己的身躯变得无比沉重,仿佛背负了一座山岳一般,难以动弹分毫。 紧接着,只听一声巨响,蛟龙女子毫无反抗之力地被狠狠压趴在地上,而陈平安身前的地面也因为蛟龙女子倒地,轰然裂开! 蛟龙女子口吐鲜血,满脸血迹,表情惊愕。她瞪大双眼,原本竖着的瞳孔猛地收缩成一线! “真龙——?”她失声惊呼道。 只见在离她仅有三尺之地,端坐着的陈平安背后,竟悄无声息地浮现出一条龙形虚影! 这条龙影通体闪烁着耀眼的金色光芒,宛如实体一般凝练在陈平安的周身,并盘桓于他的身后! 与此同时,在陈平安的身后,一个神秘的女子身影悄然走出。 女子面容姣好,美丽动人。然而,最为引人注目的却是她那双眼睛,那竟是一对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竖直瞳孔,与蛟龙女子的眼眸一模一样! 陈平安放下茶杯,依旧是那副世家子弟模样,坐在椅子上陈平安笑道:“我说过,你但凡能碰到我一下,我都放过你!来,算我求你,杀我!” 第121章 不欠你什么! 蛟龙女子的眼睛瞪得浑圆,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男人身边有一条真龙! 陈平安对于蛟龙女子的惨状视若无睹,慢慢地站起身来,径直走向蛟龙女子。 他轻描淡写地一招手,一柄寒光飞剑便飞到他的手中。 此时此刻,陈平安距离那条狰狞恐怖的蛟龙只有区区一步之遥! 陈平安完全无视蛟龙的垂死挣扎和可能到来的临死反扑。 他就这样毫不犹豫地走到蛟龙面前! 陈平安手持剑身,轻轻拍打着重压之下无法动弹的蛟龙女子那张美丽而又惊恐万分的面庞,陈平安可惜道:“啧啧啧,可惜了你还是没有碰到我,真狼狈啊!” 蛟龙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陈平安身旁的那位女子,满脸惊愕与恐惧,颤声道:“真龙!你……你是真龙!” 然而,还没等蛟龙把话说完,陈平安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蛟龙女子的脸上,紧接着又是一剑迅猛刺出,直取蛟龙女子的腹部。 刹那间,蛟龙女子的腹部多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 陈平安的剑气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顺着蛟龙女子腹部的伤口冲入其体内,肆意破坏肆虐! “闭嘴!安静点!再吵,就多刺你几剑!” 陈平安平静无比,在他眼中,这条蛟龙跟一条蚯蚓没什么区别! 陈平安看向顾粲,顾粲看向陈平安身边那位女子! “她是稚圭?” 陈平安点头! 顾粲与蛟龙大道相连,顾粲身体不断颤抖,“她是真龙!” 陈平安再次点头:“世间最后一条真龙的珠子,也叫王朱,现在也朝着真龙的方向蜕变!” 顾粲看向陈平安与王朱,问:“你与她?” 陈平安说:“小时候救了她一命,不小心与我签订了契约,结果你也看到了,跟你那头畜生一样,心思变了呗!不过最后在我哥的帮助下,改邪归正,想让我保下她,于是我再次与她签订了契约,我的契约跟你的不一样,是她的大道附在我的大道上,而不是像你一样大道相连!” 陈平安笑道:“所以说,得有主次之分!” 顾粲叹息一声! 陈平安缓缓说道:“正是如此,起初在王朱的提醒下,我才知晓她正悄然无息地,试图改变你的心境。王朱在此方面所知甚多,毕竟曾经的王朱,亦曾如此!” 王朱脸上泛起一丝笑容,轻声说道:“平安公子,莫要打趣我了,稚圭年少无知,惹得公子心生怨念也是正常。如今的王朱已然明事理,也侍奉于公子身侧,只盼公子能够宽恕于我,承蒙公子日后关照一二,感激不尽!” “公子,你说此处,丰盛佳肴?” 王朱转头凝视着那条蛟龙,眼中闪烁着光芒。 而当蛟龙女子感受到王朱的注视时,瞬间如临寒冬,浑身战栗不止。 陈平安将那些冤死鬼物全部放出来,陈平安向它们行礼! “诸位,斩龙起,负刑罚,了所愿!” 那些鬼物死死盯着那条蛟龙和低头的顾粲! 陈平安对顾粲说:“顾粲,说实话,我在书简湖的这些日子,时常在想,我要是你,我会怎么做,我思来想去,最后发现好像我也没有办法,我最多最多只比你好一点” 顾粲沉默不语,只是看了一眼那些惨杀的鬼物! 有的眼神怨恨,有的胆怯,有的满是对生命的渴望! 顾粲低着头,眉头微微皱起! 陈平安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蛟龙女子,缓缓开口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蛟龙女子满脸泪痕,泪水如决堤般不停流淌,她带着哭腔哀求道:“陈平安,我不想死!我错了……” 陈平安摇头:“按照你的想法,你没有错,错的是你太弱了,弱肉强食罢了!” 陈平安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就这些?” 蛟龙女子见陈平安毫无怜悯之意,心急如焚,连忙喊道:“如果你杀了我,顾粲也会受到影响,他的大道会受损的!” 陈平安点头,脸上的笑容并未消失:“这个我自然清楚。放心,今天你死定了!至于顾粲,我自有办法,说不定没了你之后,顾粲反而会更好。” 说完,陈平安手中紧握着那把平凡无奇的灵剑,手臂一挥,剑身横向划过,瞬间将蛟龙女子劈成两半。 一旁的顾粲目睹这一幕,尽管表面上依旧面无表情,因为他的大道与蛟龙紧密相连,如今蛟龙死去,他的身体和神魂也遭受重创,变得无比虚弱! 顾粲忍不住发出一声沉闷的冷哼,紧接着嘴角溢出一丝鲜红的血迹! 陈平安看向顾粲,笑道:“走,看看你娘亲!” 陈平安对旁边的王朱说道:“行,她就交给你了!” 王朱点头! —— 陈平安带着顾粲缓缓地走出那间简陋的茅屋,一路沉默不语,最终抵达了顾粲的府邸。刚一进门,顾母便注意到了顾粲嘴角边尚未干涸的血痕,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顾粲默默地抬起头,眼神空洞无神,对着自己的母亲轻声说道:“小泥鳅,它死了。” 顾母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追问:“顾粲,你刚才说什么?” 顾粲再次重复了一遍:“小泥鳅,死了。” 顾母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因极度愤怒而变得尖锐起来:“死了?到底是谁杀了小泥鳅?难道是刘老成不成?可这也不对啊!” 站在一旁的陈平安笑得:“我,陈平安!是我杀了小泥鳅!” 顾母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陈平安,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怒不可遏地质问道:“什么!你陈平安凭什么能够杀死小泥鳅?你有什么资格去杀小泥鳅!陈平安,你莫非是发疯了不成?像你这种忘恩负义之人,当初就应该让你活生生饿死在泥瓶巷里才好!我早该料到,你从来就没存过好心,真是个挨千刀的杂种……” 顾母怒不可遏!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顾粲却突然开口打断了顾母的斥责:“不关陈平安的事!陈平安告诉我了,娘亲你和小泥鳅是否在不知不觉间刻意影响了我的心境?” 顾母闻言,顿时愣住了,脸上露出惊愕与茫然交织的神情。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她的面色如纸般惨白,毫无血色,双眼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人宛如被抽走了灵魂一般,死气沉沉,紧接着便陷入到了无边无际的沉默当中。 顾粲问道:“为什么?” 然而,顾母却只是紧咬嘴唇,一言不发。 一旁的陈平安见状,轻声说道:“因为你娘不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她觉得以你顾璨的本事,只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杀人放火,就能让你们顾家享受荣华富贵。所以,她才会放任你随心所欲地乱来!顺水推舟,仅此而已!!” 顾粲问道:“为什么?” 可是,顾母依然保持着沉默,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陈平安继续解释道:“因为在泥瓶巷和书简湖这种环境的影响下,她的心境发生了变化,变得越来越狭隘和自私。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因为她害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美好生活,所以背着你偷偷去找了刘志茂,想要加害于我!” 说到这里,陈平安顿了一顿,然后似笑非笑地补充道:“至于她这么做的原因嘛,我想应该也就那几样!那条蛟龙?还是害怕我抢走顾粲?” 陈平安缓缓说道:可惜,就算给他刘志茂一百个胆子,恐怕他也绝对没有胆量对我痛下杀手!而且,这个刘志茂曾经当着我的面,毫不掩饰地谈论起你娘亲内心深处的那些小算盘。他说顾婶太过仁慈,尤其是当事情牵扯到他们自家人的利益时,往往只会关注眼前的蝇头小利,却无法洞察全局,更不能看清整个局势的发展趋势,她总是企图用一些小聪明来保护自己,以为这样就能安然无恙。” 陈平安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刘志茂还指责顾婶目光狭隘、头发长见识短,根本不了解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广阔,也不清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由于长期处于这样的生活环境和经历之中,才导致了她现在的格局和眼界。” 说到这里,陈平安的语气变得越发沉重起来。 “而她迄今为止做得最为成功但同时也是最糟糕的一件事,便是与那头畜生勾结在一起,将你塑造成了今天这般模样,同时也为你埋下了一个注定走向灭亡的陷阱!” 顾母突然大声对着陈平安吼叫:“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是一个寡妇,我有一个孩子,我不坏一点,顾粲早死了!我们娘俩早就被欺负死了!陈平安就是个伪君子,你无非就是站在道德上,你无非就是读过几本书,你站在我的位置上,你早就死了,你个¥……&,你也别对我指手画脚,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要不是我当年那碗饭,说不定你早死了!” 顾母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恨和讥讽。 陈平安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顾母发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默默的听顾母骂完! 终于陈平安等顾母说完后,笑道:“顾婶说完了?那我来说说我的道理!” “顾婶说得没错,你的位置确实挺惨的,可是这不是你害人,间接杀人的理由啊!你确实很好,将顾粲养大,没有你顾粲可能活不下来!你有私心,有手段,为了孩子,我尊重理解,但是道德礼法上说不过去啊!难道天底下就你有孩子?我陈平安就不是孩子了?” “再说,顾婶婶那碗饭,确实要不是你的那碗饭我可能活不到今天!但是在小镇上时,要不是我,你顾粲也得不到那条蛟龙啊?” “先前顾婶婶,在小镇上,想杀死我,从而彻底断绝我收回那条蛟龙的可能性,这件事是你出谋划策的?要不是我哥,要不是我命硬,我可能直接死了!可是我长生桥还是断了!你说说这算不算一命还一命?” “再后来,你又串通刘志茂,准备暗杀于我,要不是我技高一筹,要是我修为再低一点,顾婶婶说不定就得逞了,我说不定就死了!又是一条命!” “况且,你就算没给我那碗饭,我也不一定会饿死啊,我可以去求宋集薪,可以去求很多很多人,他们绝对会给我饭的!说不定还有几位好心人,像顾婶婶当时一样,心地善良的给我一碗饭!” “最后,顾婶婶,我在算书简湖的因果的时候,不小心算了一下我跟顾粲之间的因果,你知道是什么结果吗?” 陈平安看向顾粲! “我和顾粲就一条朋友间的因果,那条蛟龙的因果也一并算在其中!” “我不欠你和顾粲什么,如果真要算,你们还欠我一条命啊!” “顾婶婶,你想想我哥,在你离开小镇之前,跟你说了什么话吗?” 顾粲和顾母回忆起当时陈岁年对顾母说的话! 陈岁年说,念在顾母对陈平安有恩的,又对陈平安有仇的份,决定什么好处都不给!此间因果一笔勾销!当时的顾母都愣住了,她还在疑惑,自己都对陈平安痛下杀手了,还有放过自己?她当时认为恩情还不还,不都无所谓吗? 现在看来原本当年的陈岁年早早就看清了顾母的心境,也看出了陈平安之后会遇到的死局! 陈岁年早就算到了! 陈岁年的意思就是大胆告诉陈平安,杀可以,不杀也可以,随便你!但是你不欠顾母什么了!你与她之间什么因果也没有了! 陈平安笑容不变,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顾母! 顾母沉默了! 顾粲死死盯着顾母,然后又看了看陈平安! 一边是母亲一边是自己的朋友,将自己当作亲弟弟的朋友! 顾粲左右为难! 第122章 当哥哥替家弟还一礼! 顾母脸上恶狠狠骂道:“所以呢,你说这个什么意思?专门破坏我和粲儿的感情?你就是专门过来恶心我的!” 陈平安笑了笑,先前借刘志茂之口狠狠骂了这个顾母一嘴,当时还有些愧疚,自己是不是骂错?现在看来,贴切极了! 陈平安看向顾母,释放一丝杀气,仅仅一丝杀气,顾母就差点腿软,脸色苍白! 陈平安这一丝丝杀气可是来自万年前,持剑者屠杀众神时的杀气! 陈平安开口:“顾婶婶,我纯粹是看在顾粲的面子上现在才心平气和的和你说话,你这些话也就关起门来骂骂我!但凡你要不是顾粲的母亲,光是你做的那些事,骂过的话,说实话,您现在已经一剑被我斩了!” “我现在就把话说开,从现在起,你不允许对顾粲的未来指手画脚,无需你为他好,无需你为你出谋划策,在我看来纯粹就是害顾粲!但凡以后,你要是对顾粲多说一句话,再害顾粲一次,你可以试试!” 顾母虽然被陈平安的杀意吓到,但是她还是颤颤巍巍的说道:“凭什么,我可是粲儿的母亲!” 陈平安淡淡瞥了顾母一眼,眼中杀意多添几分,释放身上威压,说道:“我说了,您可以试试!” “说句不好听的,你除开顾粲母亲身份外,也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而已!要不是顾粲,你早死了!” 顾母这一次直接被陈平安杀意吓得跪倒在地,在陈平安的威压下,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 陈平安说:“如果我再发现你打着“为顾粲好”的口号,来教育顾粲,你这辈子就永远呆在书简湖!别出这座府邸!” “如果我再发现,您再害我,再串通顾粲想要杀我,想取我性命,顾婶婶你绝对会死!顾粲也拦不住,我今天就把话讲明了!你可能会生不如死,所以顾婶婶,庆幸你儿子顾粲是我陈平安的朋友!不然你早死了!” “我对顾婶婶你最后的耐心,信任,亲情,也消耗殆尽了!” 陈平安看向顾粲,“顾粲,你还有什么话讲吗?” 顾粲冷眼,不语! 陈平安笑着离开此地,离开之前笑着对顾粲说:“先等我一下!” 陈平安直接来到刘志茂面前,目光冰冷地盯着他,说道:“刘志茂,昔日你暗中算计我,断我长生桥,害我性命!但是当时我哥告诉我,多读书、多看世界,之后再做定夺。如今” 只见刘志茂面色如铁青色一般难看,但仍强装镇定,恭恭敬敬地向陈平安行了一礼,颤声问道:“不知陈先生,有何打算?” 说话间,陈平安的手掌之中悄然多出了一张符箓。他紧紧握住这道符,继续说道:“未踏足修行之前,我便觉得你罪该万死!若不是我命大,恐怕早已成为一具尸体!现在,听我哥的,走过万里路途,博览群书之后,我更明白,像你这般恶毒之人,简直就是死有余辜!” 刘志茂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僵硬,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陈平安淡淡地看着他,接着说道:“你斩断我的长生桥,险些令我丧命,还将顾粲害得如此之惨,我实在找不出任何放过你的理由!” 刘志茂刚想开口解释,却被陈平安猛地挥手打断,“滚,闭嘴!老子不想听你废话!” 紧接着,陈平安眼神坚定无比,没有丝毫犹豫之色,毅然决然地将手中紧握着的那张神秘符箓用力揉捏成一团。随着他手指发力,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符箓瞬间破碎开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旁的刘志茂大惊失色,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与难以置信。然而,还未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股强大而诡异的力量便从碎裂的符箓中喷涌而出,径直钻入了刘志茂的身体。 刘志茂顿时感受到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剧痛袭来,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同时刺穿他的五脏六腑。他痛苦地呻吟着,全身肌肉剧烈抽搐,原本充盈的气息也迅速变得萎靡不振。此刻的他犹如被抽走了灵魂一般,面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摇摇欲坠。 陈平安缓缓地从腰间抽出一柄寒光四射的灵剑,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 随着手臂一挥,铁剑如闪电般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只见剑光一闪,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地上! 随后,陈平安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了顾粲家门口。 他将手中提着的人头扔到了顾母跟前。 顾母惊恐万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浑身一颤。 当她定睛看清眼前的人头时,顿时感到一阵寒意穿透全身,头皮发麻! 陈平安面无表情地看着顾母,语气平静地说道:“顾婶婶,希望你好自为之!” 他的话语虽然简短,但其中蕴含的威胁意味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一举动显然是对顾母的一种严厉警告,意味着只要她再次胆敢胡作非为,后果将会比刘志茂更为凄惨! 顾母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陈平安,目光又移向那颗狰狞可怖的头颅。 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那个曾经不可一世、威风凛凛的截江真君刘志茂,那个在她面前嚣张跋扈、拥有元婴境界修为的强者,竟然如此轻易地被陈平安一剑斩下首级! 然而,与母亲的惊慌失措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顾粲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一份淡然和平静。仿佛对于这个结果早已知晓。 陈平安冷冷地瞥了顾母一眼,然后转身带着顾粲离去,留下顾母一个人在原地瑟瑟发抖。 陈平安和顾粲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只剩下顾母独自面对着那颗令人毛骨悚然的头颅,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顾粲看着陈平安:“你要我接下来做什么?” 陈平安笑道:“接受惩罚!” “什么惩罚?” 陈平安说:“很多很多!” “哦!” 陈平安带着顾粲来到自己茅屋,面对众多鬼物,陈平安轻声道:“顾粲,你先跪下!” 顾粲说:“陈平安!我” 陈平安见顾粲满脸怒火,轻声道:“死者为大,你都杀了他们,跪下又何妨?他们被你杀死之前肯定跪下来求过你,“我们”现在要一报还一报!” 顾粲死死盯着陈平安,“陈平安,你来到书简湖,对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你们”,无非就是显得我顾粲很可恶,你陈平安恨不得与我顾粲划清界限!” 顾粲眼神满是怨恨!恶狠狠的看着陈平安 陈平安笑道:“我从现在开始,就喊“我们”了啊!” 顾粲看了陈平安一眼,然后缓缓跪下! 陈平安说:“道歉!” 顾粲不说话! 陈平安无奈的摇头苦笑,看来让顾粲跪下已经是极限了! 从现在来看,顾粲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就在房内众鬼物震惊的看着顾粲朝他们跪下之时,一旁的陈平安也缓缓屈腿,慢慢跪下! 然后在顾粲不可置信和震惊的目光中,陈平安行礼道:“诸位,我陈平安的弟弟先前得罪于你们,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没有及时教育好,我弟弟生性顽劣不堪,虽然受到本命蛟龙和家中母亲影响,但是过错仍然在他身上,终究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没有教育好!我——陈平安在这些先向诸位行礼道歉了!诸位有什么遗憾,有什么刑罚一并说出,我尽量满足!我弟弟不好意思开口,我这个当哥哥的只好先赔礼道歉,只求诸位心中怨气消散,望诸位心结解开,!” 陈平安跪着认认真真的行了个君子礼! 只是黑白道袍少年,那跪着的身影,身躯虽然挺拔,可是却有些佝偻! 第123章 他日之因,今日之果! 顾粲猛然转头,大声道:“陈平安,你疯了!你跪什么!我杀的人,你跪什么!不关你事!” 陈平安笑着摇摇头,然后摸了摸顾粲的头,像小时候一样,那时候顾粲也是如此,不管顾粲范多大错,陈平安老是会笑着去帮顾粲收尾! 陈平安轻声道:“你是我弟弟,怎么不关我事!不是说好了“我们”吗?” 顾粲原本倔强的脸色瞬间泪流满面! 顾粲最终深深朝着众多鬼物磕了一头! 陈平安缓缓站起身子,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他伸手将顾粲扶起来,轻声说道:“顾粲接下来我会按照他们的惩罚去做。我会要废掉你的修为,断掉你的长生桥,可能会有些痛苦。无论将来你如何怨恨我,或者怎样评价我,都没关系,但这个惩罚,你必须承受因为这是你的因果。” 顾粲默默地流着泪。他哽咽着点头,表示明白并愿意接受这一切。 陈平安深吸一口气,然后伸出一只手掌,轻按在顾粲的丹田处。 接着,他又将另一只手放在顾粲的心口位置。 随着掌力的注入,顾粲的身体颤抖起来,嘴角溢出一抹鲜红的血迹,他的修为瞬间消散殆尽。 完成这一切后,陈平安慢慢站起身来,再次向周围的众多鬼物行了一礼。 他语气坚定地说道:“各位,我的弟弟年纪尚小,我实在不忍心断绝他的长生之路,毁掉他的丹田。然而,作为兄长,我愿意承担一些惩罚。我决愿替代他的一部分惩罚!” 话毕,只见陈平安缓缓合上双眸,其周身流转的道法与武道气息竟如退潮之水一般飞速消散开来。而那座方才才勉强修缮完毕、根基尚且脆弱不堪的长生桥,亦伴随着他武道及炼气境界的消逝而骤然崩毁。只听得陈平安闷哼一声,紧接着七窍便有鲜血渗出,原本面色红润、生机勃勃的面庞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宛若生机尽失。 顾粲见状,再度将目光投向陈平安,满脸惊愕与愤怒地吼道:“陈平安!你干什么?” 顾粲其声饱含怒意。 陈平安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然后又从怀中摸出一颗雷球。 当他取出此雷球之际,周围一众恶鬼皆惊恐万状! 陈平安说:“这个雷球是白玉京九十九道雷罚所形成的,可以让人最大限度的感受雷罚威力,你们大可放心!我绝不留情!原本是三十六道,但是死者为大!我私自加道九十九道,只愿诸位心中怨恨少一点!” 陈平安又拿出一道罡风,说这是白玉京惩罚犯人的罡风,一道可化万道,堪比万蚁之噬! 陈平安又拿出一柄小刀递给众鬼物,一人三刀九洞! 然后陈平安望向顾粲:“可以吗?” 顾粲看着陈平安满脸的鲜血,“为什么要废了你自己的修为?为什么!” 陈平安轻轻地摇了摇头! 陈平安面色凝重,只见他手掌猛地一攥,一股强大的罡风骤然涌现,并以惊人的速度缠绕在顾粲周身。 手掌中的罡风如同狂暴的恶兽,咆哮着向顾粲袭去。每一缕罡风都透着冰冷凛冽的气息,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是万千刀锋汇聚而成的毁灭之力。 眨眼间,顾粲全身已被罡风包裹得严严实实,置身于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暴之中。 当罡风触及顾粲的身体,即刻便如同千万只利刃切割,无情地撕裂着他的皮肉,血液顷刻间染红了他的衣袍。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火焰灼烧,被寒冰冻结,让顾粲几欲昏厥。 罡风如刀,无情地刮着他的骨骼和血肉,每一下都犹如万蚁噬身。 但他却咬紧牙关,拼命忍耐着这种酷刑般的折磨。 然而,顾粲却咬紧牙关,绝不肯示弱。 他知道自己一旦倒下,陈平安绝对会替他承受接下来的刑罚! 他拼尽全力,挣扎着站立起来,双腿颤抖,双臂挣扎,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那一道道罡风如同凌厉的刀刃般切割着顾粲的身体,带来刺骨的剧痛。然而,顾粲紧咬着牙关,强忍着痛苦,不肯发出一丝呻吟。 这股无形的罡风之力犹如狂潮般汹涌澎湃,仿佛有无数只细小而凶猛的蚂蚁在疯狂地撕咬着顾粲的身躯。 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被罡风无情地撕裂开来,鲜血如泉涌般流淌而出,染红了脚下地面,但他依然顽强地挺直着自己的脊梁骨,紧咬着牙关苦苦支撑! 无道凌厉至极的罡风如同闪电般疾驰而来,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顾粲的穴位。 顾粲拼尽全力想要抵挡住这致命一击,然而此时的他刚刚失去修为,根本无法抵御住如此凶狠险恶的罡风攻击。 他只能将双臂紧紧贴在头部两侧,整个人像一只受惊的刺猬一样蜷缩成一团,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减轻痛苦。 此刻的顾粲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在忍受着剧痛的折磨,仿佛每一根神经、每一寸骨骼都在发出痛苦的呻吟。 最后顾粲硬生生熬过了这道罡风! 然而此时此刻,眼前的顾粲浑身浴血,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见此情形,陈平安急忙起身,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顾粲! 此时的顾粲万念俱灰,感觉生不如死! 好在陈平安事先有所预备,他迅速取出一颗丹药,毫不犹豫地塞进顾粲的口中,同时压低声音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儿?” 顾粲艰难地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百倍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 待到伤口逐渐愈合结疤之后,顾粲终于支撑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对着陈平安再次轻点一下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陈平安依旧面沉似水,毫无表情,但他暗中运劲于掌心,瞬间碾碎一道雷光。 紧接着,罡风之后,随之而来的竟是又一道威力惊人的天雷! 一道天雷钻入顾粲体内,早已做好心理准备面对剧痛的顾粲,突然发现这个天雷几乎没有什么伤害! 顾粲心中诧异,以为这天雷不过如此,并非无法忍受。 岂料转瞬间,形势急转直下,顾粲突然间七窍生烟,雷声贯耳,体内五脏六腑更是遭受着雷霆般的猛烈轰击。 剧痛难忍之下,顾粲再也无力支撑,轰然倒地,满地翻滚。 尽管他紧咬牙关,竭尽全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那源源不断从眼角滑落的泪水却已将一切暴露无遗! 这撕心裂肺的痛楚,对于一个刚刚十几岁的孩子来说,确实太过了! 陈平安面无表情,手掌紧握手中雷霆与罡风! 这就是顾粲应该承受的痛苦! 他日之因,今日之果! 第124章 代罚! 陈平安不忍心看到顾粲那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只好将目光移向其他地方。 而那些鬼物则死死地盯着在地上翻滚挣扎的顾粲,咬牙切齿地道:“怎么样?这种痛苦好受吗?老子当年被你残忍杀害的之后,所承受的痛苦可比这还要强烈百倍!” “你现在起码还能够感受到疼痛,可你知不知道,当我们死了之后,不仅无法感受到丝毫痛苦,甚至连时间的概念都没有了,唯独只剩下意识,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啊!姓顾的,你真该去死啊!” 众多鬼物纷纷咬牙切齿着说出这番话后,一个个的神色都变得有些恍惚。 陈识故在天地间四处飘荡的时候,许多过往的记忆已经逐渐从他脑海中消失,但有一件事他始终铭记在心,那就是杀他的凶手叫顾粲! 当他沦为孤魂野鬼的那一刻起,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 他不停地问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何偏偏是自己遭遇横祸? 又为何要承受这样莫名其妙的灾难? 无数个疑问萦绕心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陈识故很快便从迷茫中清醒过来,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凶狠,恶狠狠地说道:“顾粲,我一定会让你这个杂种也尝尝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儿,一定会要让你亲身感受一下那些,我曾经经历过的痛苦折磨!” 顾粲在地上像个弹珠一样足足滚了半炷香之久才停下来,随后重重地跌坐在地! 若不是有陈平安的丹药支撑着,恐怕他连这一炷香的时间也熬不过去。 终于,在过了漫长而煎熬的一炷香后,顾粲才缓缓撑起身子,但此时的他浑身浴血、眼神黯淡无光,仿佛随时都会死去一般! 然而,顾粲却只是轻轻擦拭掉嘴角的血痕,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他还是那个顾粲,无论经历多少磨难,其性情依然如少年时那般桀骜不驯! 只见顾粲对着陈平安点了点头,而陈平安继续挥出一道天雷! 天雷狠狠地劈向顾粲! 曾经,顾粲只是在书本上读到过关于白玉京天雷的描述:天雷浩荡,雷电升腾,所带来的痛苦更是非人所能忍受。 而如今,他却是亲身体验到了这天雷的威力!这种极致的痛苦无疑是一种极致的折磨! 顾粲不得不再次承受起天雷那一轮又一轮的轰击,这些雷声在他体内的五脏六腑间回荡,让他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欲仙欲死\"。 原本失去修为已经令他的丹田痛苦不堪,现在再加上天雷的肆虐,更是雪上加霜。 每一次天雷击中他那毫无防备的丹田,都如同一把利刃在他腹中搅动,疼得他几乎要将五脏六腑全都吐出来。 顾粲被这天雷折磨得死去活来,不停地在地上翻滚着。他的四肢剧烈抽搐,面容扭曲变形,双眼变得混浊无神。只见他浑身上下,原本已经凝结成血痂的伤口瞬间化为漆黑如炭一般,同时散发出一股浓烈的烧焦气味。无数黑色炭块般的伤口再度绽裂开来,鲜血从这些裂口处慢慢渗出来,最终汇聚成一滩血泊。 顾粲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再次吞下一粒丹药。随着药力迅速扩散至全身,他的伤口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愈合,但与此同时,新一轮的折磨又接踵而至。 顾粲朝着陈平安继续点头! 陈平安也继续释放出天雷、罡风! 终于,顾粲再也无法忍受这种酷刑带来的痛楚,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嚎!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因承受不住刑罚的剧痛而放声哀嚎。 要知道,这种痛苦不仅仅局限于肉体之上,更深深侵蚀着他的神魂核心! 想度过白玉京的天雷谈何容易?相较于肉体所遭受的折磨,来自神魂深处的痛苦才是真正让人无法承受的天雷之劫! 陈平安的眼皮微微颤动。 就连周围那些围观的鬼物们都不禁感到一阵心惊胆寒!有些胆小的鬼物甚至仅仅只是看了一眼那天雷,便吓得魂飞魄散,直接瘫倒在地,紧紧抱住自己的脑袋,再也不敢多瞧,哪怕半眼。 陈平安看着彻底晕死过去的顾粲,面无表情地扶起顾粲,再喂给顾粲灵丹妙药,让顾粲躺在地上! 陈平安照料完顾粲之后,转身面对众鬼,说道:“各位,顾粲今天所受的刑罚够了,但你们口中刑罚仍然不够,我来代替顾粲接受剩下的刑罚!” 话音未落,只见他伸手猛地一握,瞬间将天雷和罡风捏得粉碎。 刹那间,电闪雷鸣,狂风呼啸,这两股强大的力量如绞肉机般疯狂搅动着陈平安的身躯。 他紧蹙眉头,咬紧牙关苦苦支撑,显然这天雷与罡风带来的痛苦绝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 而此时的顾粲终于苏醒过来,虽然能够行动自如,但模样惨不忍睹,浑身伤痕累累,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 他默默无语,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随后,顾粲又叫陈平安,表示自己可以继续承受刑罚。 陈平安无奈地叹息一声,沉默不语。 接着,顾粲又一次倒在地上。 当顾粲再次醒来时,陈平安端来一碗饭菜! 可顾粲毫无食欲,坚决不肯进食。 陈平安说:“人是铁,饭是钢,不能不吃饭!” 顾粲摇头! 陈平安见状,毫不犹豫地用力掰开顾粲的嘴巴,强行将食物灌入他口中。 顾粲看着陈平安那原本白皙的手上布满了狰狞的血痕,眼神也变得无比疲倦,甚至连夹菜这么简单的动作,都重复了好几次才成功,但最后菜还是掉回到了菜碟子里! 看到这一幕,顾粲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 顾粲一下子就满脸泪水了! “陈平安,我的刑罚我来受就行了!我的错我来承担就好!不要你来!你没理由这样折磨自己!” 然而,陈平安并没有回应他,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往嘴里扒拉着饭菜。 之后,又一轮刑罚下来,顾粲又一次倒下了! 这一次顾粲却也是低头,双手颤抖地拿起了饭碗,硬生生的自己灌自己! 整整三个月的光阴,天雷劈碎神魂,罡风斩碎体魄。 顾粲每天都要承受着天雷的轰击和罡风的摧残。这些酷刑不仅摧毁了他的神魂,更让他的肉体支离破碎。 而陈平安每次所选择的刑罚强度,总是恰到好处,刚好能让顾粲勉强忍受得住。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天雷和罡风的威力越来越强大,根本不存在所谓的习惯或适应这种剧痛的可能性。 渐渐地,顾粲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 第125章 这一跪心甘情愿! 接下来,在经历过罡风与天雷的酷刑折磨后,顾粲又遭受了更为残忍的三刀九洞之刑!每一个被顾粲杀害的无辜之人化作的鬼物,每日都将手持小刀,毫不留情地刺向顾粲的身躯,并深深穿透! 日复一日,每个鬼魂皆是如此执行! 而陈平安,则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着这一切。 至于顾粲在承受这些刑罚时所经受的痛苦究竟有多深、内心蕴含着多少愤恨,陈平安并不知晓。 只见那一把把锋利的小刀无情地刺入顾粲体内,先是手臂,然后是腹部,接着是小腿,甚至连骨骼和肌肉也一同刺穿粉碎! 然而,由于陈平安投喂的丹药作用,顾粲始终保持着异常清醒的意识! 面对这样惨绝人寰的折磨与剧痛,顾粲只能茫然呆立,用颤抖的声音询问陈平安:“还要承受多少这样的刑罚……” 陈平安沉默不语!只是说:“怨恨多少,就有多少刀!” 那些如雷霆般猛烈的天劫不仅是对顾粲肉体的惩处,更是对他魂魄的锤炼。它们要清除掉先前那头蛟龙以及顾母遗留下来的污浊气息! 首先需剔除骨髓,随后借助天雷重塑其灵魂! 实际上,陈平安真正想要改变的,正是顾粲那颗已经扭曲的心灵! 这便是所谓的“改心”之道! 陈平安一次又一次的言行举止,以事为尖针,刺入顾粲之心,入少年心田,从而医治顾粲心中恶性! 其中的痛苦程度,简直难以想象。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截至目前,顾粲竟然还没有发疯失常,仍然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着,宁死也不肯说出那句:“我不接受惩罚了!” 原因很简单,顾粲心里非常清楚,一旦他喊出这句话,那么陈平安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代替自己承受责罚! 陈平安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行动,都如同一面镜子,映照着顾粲的内心世界,并深深地影响着他。 此刻,顾粲正无力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紧紧地蜷缩成一团! 就这样,又过去了整整三个月。在这漫长而煎熬的三个月里,顾粲所遭遇的磨难愈发凄惨绝伦,仿佛已经超越了一位少年所能承受的极限。 陈平安对于分担顾粲的刑罚之事绝口不提!他只是在承受完那残酷至极的刑罚之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读书,偶尔会发会儿呆,陷入沉思之中! 此刻,奄奄一息的顾粲正毫无生气地躺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之上,整个人看上去已是半死不活之态。有好几次,顾粲都误认为自己这次恐怕是真的要命丧黄泉了,他的心气紧绷到了极致,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开来。 然而,凭借着内心深处仅存的那一丝顽强意志,他依然苦苦支撑着,不肯轻易咽下最后一口气! 顾粲艰难地抬起头,望向一旁的陈平安,用虚弱无比的声音说道:“陈平安,你……你要不还是直接杀了我!我实在受不了了!这种日子太痛苦了!” 面对顾粲的请求,陈平安选择了保持沉默。 过了许久,陈平安终于开口说道:“你可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吗?” 听到这句话,顾粲先是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点了点头。 陈平安见状,微微颔首! 陈平安然后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你应该清楚,那些被你残忍杀害的无辜之人,如今他们已然命归黄泉,而你却还好好地活着,这便是世间最大的不公!” 顾粲闻言,缓缓低下了头,轻声嘟囔道:“那大不了……我去死好了……反正我也不想再这样备受折磨下去了……” 陈平安笑了笑,回应道:“你若死了,倒是一了百了,比现在这样活着要轻松百倍不止!” “你在受罪啊!杀人就得受罚!” 话音未落,陈平安突然发出一阵大笑,接着对顾粲说道:“顾粲,你不妨看看周围那些被你害死的冤魂厉鬼,看看它们此刻的眼神,你觉得它们眼中的怨恨几分?” 顾粲转动身子,环顾四周。 那些冤魂鬼物,有的眼中仍然带有怨恨,却少了很多。有的鬼物眼中怨气已然消散,有的只是对顾粲的佩服!有的只是静静看着顾粲,如此顾粲,如此陈平安,很好! “够爷们!” “哼,不够!你顾粲还得欠我半条命,这些刑罚只还了半条,就半条啊!” “虽有过错,杀我性命,但刑罚之狠毒,递之过错!” “顾粲,记得你自己去本大爷坟墓前,磕几个头,烧几柱大香!爷们就勉勉强强原谅你了!” “顾粲,虽然你杀了我,我现在还是很不服,但是,你受那些刑罚,我觉得比死还难受!我一共刺了你三百七十五刀,刀刀穿身,一刀两洞,虽然还是很不爽,为什么我死了,你还活着,但是,你确实不错,你哥哥陈平安更不错!” “顾粲,你哥陈平安对你真的很好,要不是你哥陈平安,老子纯粹看着陈先生面子上勉强原谅你了!” 陈平安轻笑一声,摸摸顾粲脑袋! 顾粲只是死死低着头! 陈平安笑道:“道个歉?” 这一回,顾粲终于不再闷不作声。他抬起头来,模仿着陈平安的样子,略显笨拙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君子礼。 “顾粲,在此谢过诸位原谅!顾某之过,之错,之行让诸位此生成为孤魂野鬼,顾粲此生必会圆诸位遗愿!” 随后,只见顾粲双腿慢慢地弯曲下来,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一般,最终稳稳地跪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他的头部也缓缓低垂,然后轻柔而坚定地向地面磕去。 周围的众多鬼物们默默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它们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这一跪顾粲心甘情愿! 众多鬼物安静的看着顾粲,都纷纷点头示意! 它们担得起顾粲这一跪,这一磕! ps:今天腰好痛,更新慢了!勉强更新!明天再来改一改! 第126章 问我春风! 陈平安点了点头,对顾粲说:“很多事情不是你认为你错了,那就完了,刑罚继续,还有最后一道刑罚!” 顾粲正准备点头,陈平安却制止了他:“不是你的刑罚,是我自己给自己的刑罚!” 顾粲问:“什么刑罚?” 陈平安笑道:“问心之罚!罚我陈平安为什么放过你顾粲,罚我陈平安为什么我愿意陪着你顾粲受刑罚,给你顾粲一次机会,而不愿意给其他人一次改过的机会,罚我自私自利!” 顾粲抬头看向陈平安,此刻的陈平安虽然长生桥破碎,但是一口武夫真气犹在,但是脸上仍然有种病态的白色! 陈平安笑容有些惨淡,有些难过,有些欣慰! 顾粲过去了,陈平安的心中仍然有些疙瘩! 陈平安笑道:“顾粲,你的刑罚够了,你先带着这些鬼物,离开我的的茅屋,等我受完最后一刑,就去找你们!” 顾粲问:“陈平安!没必要!” 陈平安说:“有必要!” 顾粲死死盯着陈平安,脸上都是倔强:“重不重?” 陈平安思索一番后,仍然对顾粲笑道:“万一,我是说万一要是我死了,你就替我完成那些被你伤害之人的遗愿,送它们一一轮回!可好!” 顾粲说:“不要!你要活着!陈平安。” 顾粲声音有些哽咽,鼻子上的鼻涕又流了下来! 陈平安轻轻说:“尽量!” 然后陈平安就坐在一旁,静静的等顾粲离去! 顾粲死活不走,两人就这样僵持住! 顾粲知道陈平安在下定决心要干某件事后,没有人可以劝得动他!陈平安是他们三人中,最犟最讲理,又最不讲理的那个! 最后顾粲还是带着那些鬼物离去了! 只是离去之前,顾粲闭眼,对陈平安说:“活下来!不然我恨你陈平安一辈子的!” 陈平安点头! —— 陈平安手掌中央竟然隐藏着整整十八道天雷和九道罡风!这些力量原本是施加给顾粲的酷刑,但此刻却成了陈平安自我惩罚的工具! 他没有丝毫迟疑,毅然决然地一掌捏碎了这股恐怖的能量!刹那间,天雷如万箭穿心般直直冲入陈平安体内,仿佛无数条电蛇在他身躯内肆虐横行。而那九道罡风,则化为一场小型风暴,将陈平安紧紧包围其中,他宛如置身于龙卷之中! 进入陈平安体内的万千天雷,犹如脱缰野马,疯狂肆虐着他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每一道电流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切割着他的肉体与经脉。陈平安感到体内犹如掀起惊涛骇浪,气血翻滚沸腾,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已被雷霆取代! 而外在的罡风却轻柔得像是恋人的轻抚,然而这种温柔背后却是无尽的残忍。它们轻拂过陈平安的身躯,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淋漓。他的皮肤被硬生生地撕裂开来,肌肉裸露在外,惨不忍睹! 紧接着,天雷与罡风开始对陈平安的神魂发起攻击。那种痛苦如同千万把钢针同时刺穿灵魂,让人痛不欲生!陈平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和神魂即将崩裂,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彻心扉! 痛! 剧痛无比! 哪怕是崔诚老爷子当年喂拳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痛! 不,应该这么说,当年喂拳之苦,不及这万分之一! 陈平安觉得比起肉体上的痛苦,那神魂上的痛苦更要命! 陈平安整个人都有些虚无了,他感觉时间已经没有意义了,整个人都是茫然且痛苦的! 陈平安又一次感觉自己要死了! 人生的走马灯,一一浮现在陈平安眼前! 从小时候到长大后,从小时候的父母健在到后面的父母双亡,从长生桥断了到见到陈岁年,从遇到宁姑娘到遇到顾粲! 整个人仿佛迷迷糊糊,意识逐渐陷入混沌! —— 正在酒桌上喝酒的陈岁年看向陈平安的方向,摇头,叹息一声,“何故如此!” 文圣喝了一口酒也是叹息一声! 余斗则是沉默不语,这段时间陈平安的表现,陈平安的所作所为,陈平安的言行举止,余斗看得一清二楚,余斗默默喝着酒,突然说了一句:“他陈平安厉害!” 说完后余斗还补了一句:“比我余斗厉害!” 陆沉则是摇头晃脑,不管不顾的夹起几颗花生米,似乎丝毫不担心陈平安的安危! 而酒桌上邹子则是微微一笑! —— 就在陈平安快要死亡那一刻,就在那一瞬间! 时间放慢无数倍 陈平安的仿佛听到,看到一幕幕一句句话语! “为何你不杀顾粲?” “书简湖如此情况,你是如何看待这世间的?” “面对顾粲,你心中多少私心?” “如此书简湖,你为何只管一个顾粲?那些坏人,你又为什么不去清理一番?” “你装什么圣人?为何独自承担刑罚,放过顾粲?” 这些话语一字一句的刺入陈平安心中,陈平安不知道如何回答,堂堂正正承认自己的私心? 回答,我陈平安就是有私心,怎么了?关你懒什么事? 回答,我陈平安迫不得已? 陈平安只能沉默不语! 就在此时,陈平安突然想起齐先生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齐先生那儒雅的声音依旧环绕在陈平安耳边! 遇事不决,可问春风。 遇到陈平安心声轻喊一声,齐先生? 原本沉寂枯燥的心境竟泛起丝丝涟漪,就好似有一缕缕和煦的春风拂面而来,轻盈地舞动在他周身。这些春风宛如细密的春雨,悄无声息地滋润着少年的心田! 陈平安再次低声确认道:“齐先生?” 紧接着,一个充满温暖和醇厚感的声音在他身旁缓缓响起:“在的。” 这一刻,少年心间突然像是找到依靠了一样,紧锁的眉头突然松开,那下垂的嘴角也微微上扬,眼角的委屈也悄然消失! 陈平安露出一个难看且开心的笑容! —— 文圣、余斗、陆沉三人转过头看向陈平安所在的方向。 只不过陆沉和余斗脸色剧变! 因为在陈平安那一间简陋的茅屋上口,突然骤变,先是一尊高达万丈的儒生虚影凭空而立,身负春风,气势磅礴! 虚影身躯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飘散离去,但就在转瞬间,它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地的和煦春风! 茅屋上口,因为那道儒生虚影的到来,天雷威力亦是猛然提升! 漫天天雷,环绕在陈平安上空! 文圣竟然呆立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突然间,他对着身旁的余斗和陆沉破口大骂起来:“你们两个“小可爱”!该死的王八蛋!我¥……&,要不是你们,小齐也不会我是你爹,娘的小可爱!” 春风消散后,一道身影出现,是一位双鬓霜白的青衫儒士,是一位虚无缥缈,面带微笑的儒生! 齐静春现身于此,一袭青衫,起先身形与常人无异!只是他抬头轻轻看了一眼天上的雷罚,轻轻一挥山手,蓦然间,那万道雷霆突然消散,齐静春一手握住那些天雷和那些狂躁不安的罡风,微笑道:“遇事不决,问我春风。” 整个书简湖的三教百家,也是震惊不已! 春风齐静春! 白也凝视着那位读书人,那位曾与他并肩而立、声名赫赫的得志书生!他深深吸了口气,目光落在那的青衫文士身上,然后郑重地抱拳行礼! 在这时,文圣猛地转头将目光投向邹子和众多百家书生!他突然冷笑道:“你们如此这样问心于陈平安,这般行径,别怪小齐等下以直报怨!反手问心你们!” 文圣一门,最讲道理,最护短! 在文圣门下,齐静春看似脾性温和,然而唯有文圣本人以及几位弟子知晓,小齐才是文圣一脉中,性情最为急躁易怒之人,同时也是最为护短的人! 只见到齐静春身着一袭青衫,先是单手握住天雷、罡风,紧接着猛然发力紧握,那上方的所有雷电、狂风都在齐静春的掌心中轰然炸裂开来! 天雷再次聚集,齐静春仍然一掌微握,那风卷云涌的罡风,和雷霆滔天的天雷,直接被他一人握断。 这一幕看得百家修士,眼皮子直打颤,双拳紧握! 我去,文圣一脉齐静春这么猛? 青衫文士身影变得越来越虚幻缥缈,仿佛随时都可能消失在这片天地之间。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三教百家所在的方向,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就在这一刹那间,他迅速地结出数不清的神秘法印。 这些法印如同流星般划过天际,璀璨夺目。 青衫文士轻声呢喃道:“心魔!”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些法印开始在天地间飞速流转,绽放出无与伦比的光辉,映照得四面八方一片通明。 紧接着,青衫文士再次掐动手指,每一个手印都蕴含着无尽的玄妙和威能,最终凝聚成一道道强大的法门。 “问心!”文士缓缓抬起一只手,口中吐出这两个字。 话音刚落,一股无形的力量骤然爆发开来。只见一座虚无白色的巨大阵法凭空出现在天幕之上,并带着惊人的威势轰然落入三教百家中! 齐静春微微一笑,你们三教百家如此问心于我小师弟,如此阵仗,如此可恶,既然如此,那我也问问你们道心!我看看你们扛不扛得住! 阵法以问心为主,身陷此阵中的三教百家之人,会被直接问心。 之后,三教百家众人直接愣在原地,眼前不断浮现往日遗憾! 又是一场问心开始! 邹子也微微愣神,然后笑道:“齐静春十四境了?文圣好学问!齐静春好手段,单凭一座阵法,就能够问心于我,厉害!不愧是文圣教出了的得意书生,我邹子佩服!” “好一个春风齐静春,好一个十四境!文圣一脉齐静春名不虚传! 文圣喝酒,邹子道友说得对,多夸夸小齐,夸小齐就是夸我! 但是齐静春突然瞥了一眼远在小镇里面的两位“师兄”,齐静春嘴角冷笑,就是你们喜欢问心是? 喜欢没事干,闲的慌,这么折磨陈平安,把小师弟当玩具了? 还自己问心小师弟还不够,还让各家各门一起来! 有参与感是? 齐静春手中雷霆狠狠扔向小镇方向! —— 崔东山突然大惊,然后大笑道:“哈哈哈,崔巉,别气馁啊,继续问啊!!” 崔巉喃喃道:“你的计划好像出问题了?” 崔东山突然沉默!看这阵仗,齐静春早就十四境了!齐静春应该直接合道于三教根只! 突然一道天雷猛然在崔巉和崔东山俩人上空炸响! 雷霆之力聚集成一束刺眼的光芒,那束雷霆如闪电般划过,劈向着崔巉和崔东山! 天雷炸响,刺耳的雷声震耳! 崔巉面无表情,硬生生挨了一道天雷!整个人闷哼一声! 而崔东山眼见天雷将至,脸露出不解和惊恐! 不是,齐静春你他娘的劈死崔巉算了,为什么劈我啊?问心局又不是我开的,是崔巉那个王八蛋啊!劈我干什么? 崔东山看向崔诚:“爷爷救命,救命啊,你乖孙子要被齐静春那个王八蛋劈死了!” 崔诚无奈看了一眼崔东山! 突然崔诚身上一道拳意从身上迸发而出,崔诚出拳! 仅仅一拳就抵挡住了那道天雷! 崔诚凝聚拳意,轻松抵抗着天雷的侵袭! 崔诚熠熠生辉。 天雷与拳相互碰撞,发出隆隆巨响。 崔诚微微一笑,突然松手! 剩余的雷霆化为了漫天电花,直奔崔东山! 在剩余雷电的冲击下,崔东山整个人如同被闪电击中般狂颤不已。 残存的雷霆电花围绕着他,崔东山口吐白沫!焦味弥漫在空气中,。 他的肌肤被电花狠狠电了一下,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 最终,崔东山的身躯轰然倒地,烟尘弥漫中,身上散发着浓烈的焦炭气味。 崔东山喃喃自语道:“爷爷为什么还留一点!” 崔诚笑道:“长长记性!” 崔东山骂道:“齐静春,我¥……,你劈崔巉就好啊,劈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开的问心局,关我屁事啊,你他娘的” 崔东山还没有骂完,又是一道雷电劈下,崔东山彻底麻了! 崔东山倒在地上晕乎乎道:“齐静春,我¥我不活了!” 说完后就彻底晕了过去! 崔巉冷眼看着崔东山,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一笑! 齐静春还是那副暴躁脾气! —— 陈岁年挑眉看向李希圣,李希圣也微微点头! 阮秀觉得莫名其妙! 陈岁年微微眯眼,这阵法,这实力,看来齐静春大道又朝前大迈一步啊!陈岁年看向一旁的李希圣,不知道道祖大弟子寇名又精进多少? 希望有一天两人共升十五境! 这样自己也好布局下一步棋了! ps:家人们真不是水,剧情不能乱来,得慢慢推进,得描写顾粲受罚的过程,受到了生不如死的惩罚,才能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问心局得层层推进,不能快! 最近腰疼,状态也不好,诸君多多体谅! 第127章 心境破碎,护道一场! 陈平安看向齐先生!齐静春一袭青衫儒服在微风中,缓缓飘拂摇荡! 陈平安看到齐静春先是有些惊喜,之后这位未来千年之后的白玉京四掌教,破天荒有些拘谨。 因为陈平安心间出现了,由一缕缕春风凝聚而成的身影,是一位双鬓霜白的青衫儒士,虚无缥缈,面带微笑。 陈平安看到齐先生的气息,好像一盏几近枯涸的油灯,但是气象之外,又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齐静春笑道:“小师弟,好久不见?” 陈平安点头行礼! 齐静春说:“长高了不少,也白了不少!” 陈平安看到齐先生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齐静春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拍了拍陈平安的肩膀,轻声问道:“最近苦不苦?” 陈平安点头:“有点!” 齐静春说:“真话?” 陈平安说:“很苦很苦!” 齐静春笑了笑,对陈平安说:“那些问题你有答案吗?” 陈平安摇头:“我不知道!我不清楚!” 齐静春说:“不知道就先别回答了,等自己想好了之后再去回答!慢慢来,不急!” 陈平安点头! “如果有人问你一个你回答不上来的问题,想让你强制回答,你又不想回答,你就告诉你大师兄李希圣,他会帮你解决的,嗯!他会帮你解决那个提出问题的人!” 陈平安疑惑:“李希圣?” 齐静春笑道:“对,你大师兄寇名的主要分身,儒家分身!” 陈平安抬头看向齐静春,欲言又止! “齐先生,你与我那寇名大师兄是不是有大道之争” 齐静春微微点头,笑道:“整个事情呢,怎么说呢,君子之争,有小人参与其中,坏了味道!” 陈平安平静道:“是我那“小可爱”二师兄余斗是?” 齐静春笑道:“差不多!是我死亡的直接原因!根本原因是我一心求死!” 陈平安问道:“齐先生一心求死?” 齐静春点头! 陈平安问:“为什么?” 齐静春说:“一方面是因为我对这个世界很失望啊,另一方面是有其他的因素在其中” 陈平安说:“齐先生也会对世界失望吗?” 齐静春听到此话后有,点头轻声道:“是啊,不只是我对这世间失望,很多很多人也对这个世间失望!” 陈平安问:“齐先生的先生,三教祖师也对世间失望吗?” 齐静春笑道:“或多或少的都有一点!” 陈平安问:“齐先生对现在的我失望吗?” 齐静春问:“是对你不杀顾粲,充满私心而对你失望吗?” 陈平安说:“嗯!我是不是很像个伪君子” 齐静春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如果你杀了顾粲我反而会对你很失望!” “你是人,不是那书本上的圣人,没有必要那么苛刻自己!就算是至圣和礼圣也有私心,也有自己内心的龌龊,这是人性,是不可以避免的,我们不是神,肯定会犯错,身边的人也不是神,也会犯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陈平安继续问:“可是,我身边的朋友,就像顾粲那样犯了很大的错,我又该怎么办?” 齐静春认真思索一番后,对陈平安说:“不知道!” 陈平安愣住! 齐静春说:“大义灭亲?徇私枉法?道理有时候是讲不通的,有时候得看情况来讲!” “今日情况我换做是你陈平安,你陈平安是那顾粲,倘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会变成你口中的伪君子!我也会焦头烂额,我也会不知所措!有些事本来就不能讲道理!只能依据情况而定!” 陈平安看向齐静春:“那齐先生,我做对了吗?” 齐静春说:“不能说对,也不能说错!” “按照世间最对的做法,就是你陈平安告诉顾粲真相后,解决一些因果麻烦后,并警告顾粲,下次再犯就毫不留情,之后就一走了之!” “按照最错也是最坏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管,直接一剑砍死顾粲就好!” “可是你偏偏选了一个最麻烦,最折磨自己的办法!” “这很好,好得不能再好!如果齐静春是小师弟你,陈平安是顾粲,那么我也不知道会怎么办,看到一个天真无邪的“陈平安”变成这个样子,我可能会道心崩碎,不知所措!你很好了!小师弟,你很厉害了,比我厉害一万倍!” 陈平安听到齐先生对自己的夸奖,先是一愣,再是眼眶充满泪水! 被他人否定一万遍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心境,可是亲近之人的一两句夸赞却抵得过万遍诋毁! 齐静春只是默默看笑着,等陈平安安静下来后,问陈平安:“你知道你大师兄崔巉为什么要对你展开问心局吗?” 陈平安问:“因为崔巉师兄与齐先生你有矛盾?” 齐静春摇头,“我与你大师兄的关系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里面有很多说不明、道不清的因素!但是你记住一点,你大师兄不是坏人,他人挺好的!当然也不是那么好我刚刚就用你手中的天雷狠狠劈了在小镇上面那两人看热闹的两人!” 陈平安咧嘴大笑! 齐静春继续说道:“你大师兄崔瀺担忧小师弟你修行后,随着境界的提升,会越来越不像一个人!因为你事事追求无错,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错?圣人也有错,因为他们也是人!就连暗中观察的我也在思索,你是不是心境出问题了?因为你的身份太特殊了,不只是浩然的人、道祖的弟子,还是未来板上钉钉的持剑者!身上神性太浓了!” 陈平安就这么安静的听齐静春一一解释道来! “陈平安,你在书简湖的行为错了吗?你是否有着自己的一套双重标准?别人犯错就毫不犹豫的出剑斩杀,可是一旦涉及到自己亲人朋友,便又是另外一种行为方式?” “其实,你崔巉大师兄就是想要让陈平安变成一个“伪君子”。” “毕竟谁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成为从前那位” “这一场戏,正是想要让你陈平安更有人性,不让你陈平安成为一个圣人,而是让你成为一个庸人,心怀愧疚,庸人自扰的“庸人”!” 陈平安问:“仅此而已?” 齐静春笑道:“对,仅此而已!” 陈平安骂道:“我崔巉大师兄是不是有病?哪有这样问心的?太恶心了!一个人问心不够还得拉上三教百家一同问心!” 齐静春无奈的扶额苦笑一声! “你崔巉大师兄确实有点过了,但是某种意义上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 “陈平安,你以自己的方式走出了书简湖,虽然输的彻彻底底,但你是在三教百家注视下完成的问心,之后再也没有人来找你麻烦了,邹子也不行!再也不会有人怀疑你的人性与神性是否失衡!崔瀺问心的目的,就是将小师弟你的心境破碎,破到不能再破,这样别人就再也找不到你的心境破绽,之后我再来修补你的心境,如此一来,心境破镜重圆!此刻后,陈平安你永远是一个“人”,未来的时代,需要的不是一个重走老路的“持剑者”,而是一位重掌天道却带有人性的“持剑者”。以公正持剑,以情理出剑!” 陈平安充满不语,只是默默看向齐先生,然后低头! 持剑者? 不! 我是一! 第128章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之后齐静春轻轻地拍了拍陈平安的肩膀,语气温和地问道:“这一路走来,你觉得累不累啊?” 陈平安摇了摇头,认真回答说:“有一点累!但是还好,很精彩!找人问拳,去青冥天下,去白玉京,游历青冥和浩然,还认识了好多好多的新朋友!” 陈平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齐静春微微点头。 这时,陈平安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兴奋地对齐静春说:“对了,齐先生,我还狠狠揍了余斗一拳!” 齐静春有些惊讶,好奇地问:“哦?是怎么回事呢?” 陈平安眉飞色舞地讲述起来:“余斗那“小可爱”居然主动找上门来跟我过招,我当然不能示弱啦!可是我又打不赢他,于是我只能一拳换一拳,趁他不备,我使出全力朝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哈哈哈……” 齐静春听后也大笑一声,说道:“原来如此!厉害!” 陈平安将最近几年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一说给齐先生听! 当然,陈平安还将阿良和自己哥哥事情告诉了齐先生! 陈平安说一开始遇到阿良,自己很不喜欢阿良,还跟阿良比了比剑术! 齐静春听到这里时,笑脸灿烂! 齐静春问:“赢了吗?” 陈平安说:“没有,神仙姐姐教给我的剑术,我还不熟练!” 齐静春挑眉:“神仙姐姐?” 陈平安说:“对,就是那柄剑!” 齐静春恍然:“哦,原来是那位老前辈!” 齐静春话还没有说完,一道剑气直接将其击飞! 陈平安心间,身边突然出现一名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手持一剑,冷哼一声! 齐静春起身哈哈一笑道:“前辈好!” 齐静春有些莞尔,神仙姐姐?不愧是陈平安,长辈缘好,嘴甜,不像那个崔巉嘴硬死了! 陈平安最后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他对齐静春轻声说道:“其实啊,我最近一直都在努力练拳与修炼,与余斗那个家伙对轰拳法!我也有向陆沉师兄请教问题!” 齐静春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眼前这位口若悬河的少年讲述着自己的经历,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微笑。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问陈平安:“对了,陈平安,你希望“书简湖”未来如何?” 陈平安抬起头,目光投向旁边,回答道:“我希望未来的书简湖可以有规矩,可以变得更好,不只是书简湖,未来所有的天下,我都要让他变的更好!我希望未来的齐先生可以不那么失望!” 齐静春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然而,紧接着陈平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转头看向齐静春,问道:“那么齐先生您呢?” 齐静春轻叹一口气,缓缓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恐怕我齐静春这一生也就如此这般了……再过一刻钟,我便会如同烟雾般消散于天地之间了。” 陈平安听闻此言,默默地低下头,眼睛凝视着脚下的地面。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尽管他心中早已对此有所预感,但当亲耳听到齐先生说出“烟消云散”四个字时,陈平安还是感到心如刀绞! 齐静春伸手轻轻放在少年脑袋上,“我与你二师兄余斗的问题,不需要你来操心,我们两个只是正常的打打杀杀!不涉及到你这辈的恩怨!” 陈平安不解:“可是二师兄余斗杀了你啊!” 齐静春摇了摇头,“我当时已经十四境,只有我想随时都可以去往莲花天下,轮回转世!只是我一心求死罢了!” 陈平安问:“先生真的对这世间如此失望吗?” 齐静春也只是默默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有些谋划,不可说!有些事不可说,有些人名不可念! 齐静春嘴角微扬,轻声笑道:“自然如此,如果你心中有所不满,日后修为突破至十五境时,心生不爽之情后,不妨去找那余斗“切磋”剑法,权当帮我出一口恶气,亦可邀上你的左右以及阿良一同前去!” 陈平安郑重点头,表示明白! 齐静春又补了一句:“记得别打废了! 陈平安点头, “我这点残魂依靠春风皆汇聚于此,听你说了说江湖,我齐静春也算走了一遭江湖!如此一来,我便再无憾事了。” 齐静春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接着说道,“离别固然感伤,但也可以不那么伤心,借酒消愁嘛!哈哈哈!。” 陈平安听后,伸手取下悬挂在腰间的养剑葫芦,眼眶泛红,将其递到齐静春面前。 而此时齐静春的身影变得越发模糊,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一般。 他伸展了一下身躯,缓缓摇头笑道:“我那份酒就先留着,记得交给左右和阿良!。” 陈平安默默地将养剑葫芦重新系回腰间,并没有饮酒。 齐静春看着眼前的陈平安,演技上线,眼神充满了不舍! 然而,此刻的陈平安并不知道齐先生没有真正死亡,眼中亦是充满了不舍!。 齐静春突然开口道:“陈平安,你能不能递出一拳和斩出一剑?” 陈平安疑惑地问:“一拳一剑?” 齐静春微笑着点了点头,语气轻快道:“未来青冥天下四大掌教之一、持剑者的风采如何?” 陈平安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向前迈步,动作从容不迫,随后轻飘飘地挥出一拳。在他的心田之中,春风轻拂,那位身着青衫的儒雅文士就站在陈平安身旁,静静地看着少年稳步前行,随后递出一拳,陈平安心田之间豪气万丈! 齐静春眼中都是满意。 待到陈平安递出这一套之后,陈平安才轻轻收住脚步。 紧接着,只见他手腕一抖,旁边白衣女子手中之剑飞到陈平安手中,陈平安又是一剑斩出,这一剑宛如行云流水,可谓是剑气漫天! 原先的拳意变成了充满杀气的剑气! 之后等陈平安再次回头! 身后再无那道青衫!再无那缕春风! 白衣女子轻声告诉陈平安,那位读书人走了! 第129章 天下局势,顺势而为 陈平安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流露出一丝丝难过! 齐先生好像真的走了! 陈平安狠狠灌了一口酒,然后起身来茅屋外,见到顾粲和那些鬼物在外面默默的等着,陈平安叹息一声,关于顾粲的事,自己也要快点解决,然后去剑气长城! 陈平安对着众人点头,“走!” —— 李希圣看着齐静春,啧啧道:“齐兄,好演技啊!要不是我知道真相和内幕,我绝对会被你这一手骗过去!说!齐静春,要是陈岁年没有救下你,你有没有留后手?” 齐静春微微一笑:“自然是留了一小手的!不过,也就一点点!” 李希圣不信,说道:“哦!一点点?呵呵!” 齐静春说:“你还差多少,就可以迈出那一步了?” 李希圣疑惑:“怎么问这个问题?等等!你不会已经迈出那一步了?” 李希圣懵了! 齐静春摇头:“没有,也就半步而已!” 李希圣缓了口气,然后突然道:“半步?半步十五?” 齐静春笑着点头:“嗯,差不多了,毕竟我在这条道上混得比你久一点,可能稍微熟悉一点!加上我俩大道相互印证,砥砺前行,所以我厚积薄发,正常!” 李希圣先假装咬牙切齿一番,然后冷笑道:“呵呵!我骗你的,其实我也半步十五了!” 齐静春挑眉,“你这么快?” 李希圣说:“我三个分身,十四圆满了,三合一,便是半步十五!等到我三个分身都到达十五境,那我便可一日瞬间到达十五巅峰境!” 齐静春咂嘴,“厉害,不愧是道祖首徒寇名!” 李希圣说:“等我俩突破十五后,在喊上几个人将三教融汇于一起,再创立一教如何?” 齐静春说:“那你师父会同意?至圣会同意?” 李希圣说:“我师父肯定没问题,至圣那边的话也差不多,最难搞的就是莲花那位,不过凭借我俩的实力,问题也不大!” 齐静春指了指李希圣身后,李希圣疑惑,身后有什么吗? 李希圣转头看到陈岁年,惊讶无比,“我去,陈岁年你怎么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 陈岁年无奈道:“就在齐静春回来那一瞬间来的!齐静春的气息刚好掩盖了我的气息!嗯——你们想融汇三教?” 李希圣说:“差不多!两位十五境足够了!” 陈岁年说:“那融汇之后的动荡你清楚吗?融汇之的三座天下你们怎么办?再多出来的两位十五境,天下的道化又该如何?你信不信,就在你们俩位同时突破十五境的那一刻,三座天下的道化速度会在那一瞬间增加无数倍!突破十五境之后,你们就像一只巨兽一般,会不断吞噬天下的灵气,天下的环境也会因为你们两位的突破发生巨大的改变!十五境太强了,你们会不自然的改变周围的环境,将周围的环境改变成最适合你们生存的环境,这是不可避免的!最最最可怕的是你们跟三教祖师之间可能会相互吸引,大道碰撞,导致天下崩盘!如此后果,你们没有想过?” 李希圣和齐静春一愣,李希圣这才反应过来,师父跟他说过三座天下对于三位十五境,要是自己这边想要突破十五境,得跟他说一声! 自家师父说,就会给自己让让道,道祖跌境到十四,换自己升到十五! 李希圣刚刚太兴奋了,一时间忘记这件事了! 李希圣问:“那怎么办?齐静春这边一旦突破到十五境,没人让道啊!对啊,陈岁年,你以后突破十五境,你师父也要让道啊!” 齐静春听到自己入十五境反而会危害天下苍生,淡淡道:“那我以后就半步十五就好!不去突破十五境了!” 李希圣摇头道:“融汇三教哪有那么简单?三教因果你不处理?三教死结你不解决?哪有让你占尽了便宜,什么代价都不付出?一个人融汇三教精力够吗?就说单开一教,你看三教祖师他们累不累?浩然有其余三圣,青冥有三位掌教,莲花有无数佛子!我若是融汇三教,成十五肯定没问题,可是那些因果太多,那些死结太多,就单单我一人绝对不够!必须得是你齐静春和我同时晋升十五,同时开教!不然我一个人独升十五,岂不是很无趣?” 李希圣这话看起来没问题,但是仔细琢磨一番就知道其中问题所在! 李希圣纯粹就是希望齐静春可以一起晋升十五境,这段时间的相处,大道砥砺,双方相谈甚欢,相见恨晚,李希圣早就当齐静春是自己至交好友了! 齐静春也是无奈的摇摇头,让他因为天下苍生换一己之私,他做不到! 陈岁年轻笑一声,“放心啦,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办法!” 齐静春和李希圣同时看向陈岁年,“你有什么办法?” 陈岁年笑着指了指天上,李希圣看了一眼天空,不解道:“什么意思?” 陈岁年笑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远古天庭有四位十五,还有一位十六境,为什么天下没有道化?” 李希圣眯眼,“因为他们是神族?” 陈岁年说:“差不多,有一部分原因在里面,但不是主要原因!你我先施法隔绝天地,遮蔽天机,我们再来详细说说!” 李希圣和齐静春对视一眼,两人同时释法,先后隔绝天机,陈岁年最后再掏出一张符箓,一化二、二化三,最后化作万千符箓,组成阵法,盖过在两位半步十五修士的遮蔽法术! 李希圣问:“到底什么原因?” 陈岁年打开扇子,轻轻摇动,不紧不慢的说道:“因为神职!持剑者管刑罚斩万神,水神管理光阴长河照看时间,火神管理天下星辰,披甲者监视万物,天庭共主掌管万物!” “还有很多很多神灵,它们都有自己的天赋神通,有自己的使命,你想想,这像什么?” 齐静春说:“天下各处赦封的山水神灵、各方鬼物?” 陈岁年万物点头,“你们猜猜谁封的?” 李希圣耸耸肩,“我怎么知道,我师父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你知道?” 陈岁年笑道:“我知道一点点!不多!” 李希圣愣住了,“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你从哪里知道?我师父和你师父都不知道的事,你知道?” 陈岁年说:“我怎么知道的,你别管,你想不想听?” 齐静春说:“你说!” 陈岁年说:“是光阴长河封的!” “光阴长河有意识?” 陈岁年说:“没有,但是每位神灵都是诞生于光阴长河,它们从出生那天起,就无比强大,因为它们身负重责!第一位神灵就算天庭共主,随后就算其余四位至高之神!它们无须合道,神灵的道就是它们的职责所在!违背了职责就像我们放弃自己的大道一样,之后会烟消云散的!” “但是日复一日的生活让“那个一”早已厌倦,其余神灵也有些烦了!” “直到那个一看到人族诞生了!之后人族登天成功嗯,这里你想一想,哪怕火神和水神打架,神族也有持剑者和披甲者,一位杀力最高,一位防御最高!两位十五境啊!十五境多强,你们应该清楚!还有十二个十四境巅峰高位神灵啊,人族这边就几个歪瓜裂枣,神族是废物吗?那个一也恰好消失不见,最强杀力的持剑者也投靠人族啧啧啧,想想就觉得登天一战就是一个笑话!” “无非就是那些高位神灵、五位至高厌倦了在天庭的生活,放了不知道多少的水” “所以你要登十五,就要再去合道一场,合道你所对应的职责,像远古神灵那般,在其位谋其职!道祖、我师父至圣、佛主就是再次合道,合道三座天下,这是独属于十五境的地利合道!而合道那些特殊职位就是合道天时,在这之外还有一个人和,像十五境剑修那般,合道自己心中之剑!” “十五合道地利会道化其自身合道的地方,将其炼化为自己的本命法宝!只有合道天时才能相安无事,就是有点累和烦躁,而人和需要极大的意志才能合道成功!就像十五剑修那般,得是纯粹无比!”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大道就是身体,人不能闲着,一旦闲着“身体”就会出问题,得没事找事,让自己动起来,自己的“身体”才能健康!” 李希圣和齐静春目瞪口呆:“陈岁年,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陈岁年轻轻一笑:“秘密!” 李希圣说:“所以,我们两个合道得自己找些事情做?” 陈岁年点头! “比如让三座天下合一!比如解决人族与其他族群的矛盾!比如维护世间安全!比如很多很多,得不断践行自己的大道!” 李希圣眯眼看向陈岁年,“这些才是你真正的目的!通过我们两位先联合三教学问,让思想统一,再通过陈平安,先联合两座天下,最后三座归一,通过陈平安持剑者身份再来入主天庭,之后再封神,管理天下” 陈岁年点头:“有这个想法!你们只猜对了一半!我可从来没有利用过我弟弟!” 陈岁年将自己真正的想法告诉你李希圣和齐静春,从头到尾! 听得齐静春和李希圣目瞪口呆! 李希圣听完后,说道:“如此大的野心说给我们听?” 陈岁年笑道:“野心从来不是坏事,坏的是那些以一己之私,祸害天下之人的心!我为天下谋,谁人不说好?” “寇名师兄,你有句话说得很对,一个人干不成大事情,毕竟有些事情太繁琐,所以我这些年一直在寻找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想要一同联手,一起改变这个令人失望的世间!之后相互监督、相互制衡,现在只是有一个简单的想法,得慢慢完善,所以两位,你们愿不愿意随我一同改变这个无聊的世间?” 李希圣问:“要是我不愿意呢?” 陈岁年轻轻一笑:“那就不愿意呗,我另寻他人呗!” 齐静春也看向陈岁年,他没有想到眼前的年轻人想法如此之大,改变世间,改变一切不平等,这个想法,齐静春年轻时候也想过,他当时以为只是自己修为不够,可是等他到达一定的境界后,就发现更不可能实现了! 齐静春想了想,正视陈岁年,认真问道:“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陈岁年耸耸肩,无所谓道:“那就失败了呗!” 齐静春问:“就这样?” 陈岁年双手一摊,无所谓道:“失败了就重新开始呗,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说一定会成功的?那要这么容易成功,那还轮得到我们吗?” 齐静春问:“要是一直失败怎么办?” 陈岁年说:“失败就继续前进,我们的道路是没有错的!这注定是一条荆棘丛生,不断失败的路!最后的结果不是看我们成功与否,而是看这个世间有没有有所改变!只有有一点点,那我也觉得自己成功了!” 在听到陈岁年说出改变世界时,齐静春觉得不可能! 齐静春看了看眼前意气风发的陈岁年,那种自信无比的神态后,齐静春又觉得问题不大! 齐静春微微一笑:“反正我也没事做,就随便看看咯!” 齐静春正对陈岁年,双手抱拳,左手抱住右手,左手在外,右手在内,手心向下,举到与眉眼平齐处,微微弯腰,拱手礼道,“齐静春本就一介死人,愿与之同行,虽失望于世间,但仍然愿意改变于世间,万死不辞!” 李希圣也站直身体、双手合掌,掌心相对,微微鞠躬,认认真真作了一揖! “寇名虽是青冥弟子,待我解决青冥化外天魔之事,完成应尽之责后,也愿随君一同前行!” 就这样,天下万年之后的局势在这一刻发生了改变! 天下局势因那个嘴角上扬,眉间肆意的少年而改变,好像天下也随着他顺势而为! 第130章 渐行渐远! 陈平安带着鬼物和顾粲,背着行囊,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缓缓前行。 他们从书简湖畔出发,抵达了当年陈识故与妻子合葬之地。 陈识故站在原地环顾四周后便径直走到了属于自己的墓碑前,陈平安和顾粲则默默地将三根香递到了他手中。陈识故接过香后先是恭敬地朝着墓碑拜了三拜并插上三根香,接着顾粲也效仿他的动作连敬了三根香。 完成上香仪式之后,陈识故移步至妻子的坟前,眼神充满眷恋与不舍。陈平安和顾粲本欲陪同,但被陈识故婉言拒绝,他表示只想独自陪会儿妻子。 于是乎,二人只能留在原处看着陈识故渐行渐远的背影。 这时,顾粲突然转头看向身旁的陈平安,压低声音问道:“陈平安,你觉得我是不是特别坏?” 陈平安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嗯,坏!简直该死极了才对!” 听到这话,顾粲不禁瞪大眼睛质问道:“喂!你可是我朋友诶,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然而没过多久,他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喃喃自语道:“好像确实挺该死的……” 还没等陈平安回应,顾粲便自顾自地摇起头来,“事已至此,我做过事情也不值得任何人同情。无论有意无意,无论有什么因素,都是自己的问题!没什么好说的,错就是错了!” 陈平安看向天边,顾粲也知道错了,所受的惩罚也受了,可是自己心中的死结却始终解不开! 之后陈识故终于回来了。当他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脸上也带着一些淡淡的笑容。 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他走路的步伐变得缓慢起来,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沉重的思绪。 陈平安和顾粲察觉到这一点后,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紧紧跟随着他。 他们走到了埋葬陈识故和妻子坟墓小山丘边缘,这里充满灵气,山清水秀,景致很好。 陈识故停下脚步,微微一笑,然后对着陈平安郑重地行了一个礼。 陈平安和顾粲见状,亦是回礼。 然而,陈识故却缓缓起身起身,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陈识故默默地走到一边,蹲下身子,随手抓起一把泥土,轻轻捻动着。 顾粲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陈……识故,你是不是要走了?”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过,目光遥遥地落在陈识故那单薄的背影上,心中满是难过和愧疚。 陈识故慢慢站起身来,拍了拍顾粲的肩膀,转身走向陈平安。 他的神情变得轻松释然,眼中的忧愁也消失不见。 他微笑着对陈平安说道:\"陈先生,就送到这里。我陈识故此生已无憾事,可以安心离去了!\" 听到这话,一旁的顾粲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只是默默低下头,将双手缩进衣袖里,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静静盯着陈识故! 顾粲问道:“考虑考虑?你可以凭借着鬼物之身重新活一回,借助鬼修之力再修大道的!就这么烟消云散的话,那接下来的投胎转世下一世可能不再是人!真不愿意?” 面对顾粲的问题,陈识故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后悔,一点都不愿意。” 说罢,他向后退了几步,目光凝视着那位眉间尽是愁苦之色的陈平安——陈先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接着,陈识故转过头来,先是对着眼眶微微泛红的顾粲微笑着说道:“臭小子,你听好了,这辈子你杀了我的媳妇和我,下辈子就算老子变成一头猪,你也要尽心尽力地侍奉老子,明白吗?你这个混球,这次看在陈先生以及你之前所承受的惩罚份上,我暂且饶恕你半条性命,但这剩下的半条命,记得下辈子还给我!还有,从今往后你要跟随着陈先生,好好学习那些大道理,多读书,不要再轻易受到他人的干扰而影响自己的心境!要做一个善良的人,切莫再变回当初那个的书简湖顾粲了。不然老子死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娘的,顾粲¥……&!这次就浅浅放过你了!” 顾粲使劲点头,举起三根手指头,以自己大道前途发誓,答应陈识故的要求! 陈识故看在这个小心翼翼的顾粲,这个流着鼻涕,知道错误,受了整整八十几道天雷,以凡人之躯抗了无数穿肠刀,受够了刮肉之苦的顾粲,那道时间陈识故听着顾粲生不如死的惨叫,确实解气! 用刀扎顾粲的时候,陈识故基本是下手最狠的,捅进去后,再缓缓的向下或者向上微微划上一刀,动作很小,但是却很痛! 陈识故微微一笑,书中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知道认错的顾粲,主动认错了,这个结果让读书人的陈识故很开心! “顾粲”确实死了,另一个顾粲活了! 然后他望向陈平安,轻声道:“陈先生不是伪君子,是真正的圣人,是真正的读书人,比我这个半吊子的读书人强多了!愿陈先生,书生意气,成圣成贤!” 陈平安问道:“不再考虑考虑?” 顾粲低声道:“我可以带着你!” 陈识故又道:“愿陈先生早日恢复修为,如此天资浪费在我们这些鬼物身上不值得!也愿陈先生早日成为开宗立派的飞升境大修士!也愿顾粲小子知错能改,也成为个好人!” 之后,顾粲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抱拳施礼:“愿陈兄来世轮转千百回,依旧能做个读书人!依然保持那份书生的意气风发!” 陈识故陈识故微微颔首,表示回应。 陈识故他静静地凝视着身后的两座坟墓,一大一小!陈识故那双眼眸有些发愁,有些怀恋!但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飒爽的笑容。 陈识故飒然一笑,最后看了一眼前方的山川! 陈识故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忧愁和眷恋之情! 阿南,我觉得这个世间没有你,还是有些无趣,不如不来! 陈识故微笑着拱手行礼,对着前方的山川笑道,“两位山高路远,来日再见?” 顾粲看向陈识故,“来日再见!” 陈平安亦是说了句,来日再见! 此时此刻,陈识故心中已再无牵挂与执念。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一点点地消散开来,直至完全消失不见。他的灵魂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最终又回归到广袤无垠的天地之间。 陈平安对着发呆的顾粲,轻声说道:“走!” 顾粲看了一眼远处两座坟墓,一大一小的两座坟墓,在这山高水远的地方,本来有些孤寂,此刻却又好像不那么孤单了! 之后陈平安和顾粲继续前行,一大一小的身影与陈识故消散的地方,渐行渐远! 走到一半,陈到突然说,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小王朝,就是之前那位绿了自己的女子所住之处,陈到说他想看看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顾粲、陈平安还有其余鬼物脸色有些怪异! 但是陈平安和顾粲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尊重且满足! 第131章 薄情者,多幸运! 陈平安与同伴二人一路奔波,终于抵达了一座位于小国内部的州城。这座城市繁荣热闹,车水马龙,而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则是城中一处府邸。 这处府邸气势恢宏,门口蹲着两只威武雄壮的石狮子,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门上镶着金色的铜钉,彰显出主人不凡的身份地位。原来,此处乃是本国首屈一指的郡望大族所在之地,其家族在整个州城内都享有极高的声誉。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彻府邸门前,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只见两名看上去颇为狼狈不堪的年轻男子骑着马缓缓驶来。其中一名男子面色苍白如纸,神情萎靡不振,身上穿着一件的黑白道袍,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一般,但令人惊讶的是,他的腰间竟然悬挂着一把翠竹制成的长剑;另一人则眼眶泛红,满脸委屈之色,身体也同样显得十分虚弱。尽管如此,这两人的身上却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息,隐约透露出几分贵族子弟的风范。然而,由于他们那副寒酸穷苦的模样实在太过惹眼,乍一看去仍不免给人以乞丐之感。 府邸门口负责看守的门房,此刻正无精打采地靠在门边打盹儿。听到马蹄声后,他懒洋洋地抬起头来,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逐渐靠近的两个陌生人,然后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滚滚滚!你们两个臭要饭的别在这儿碍手碍脚,我们府上可不收留叫花子和装神弄鬼的假道士!”说完,又重新低下头继续打起盹来。 陈平安行了一礼,笑道:“我们来找李姑娘的!有人想要托我们送给李姑娘一句话!” 门房疑惑:“李姑娘?嘶我怎么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我想想哦哦你是说那个前老家主的妻子,吴老夫人对?真奇怪,喊我家老夫人喊什么李姑娘!喊得有些年轻了!不过也无妨,老夫人听到说不定也会挺开心的!” 陈平安点头,“请问吴夫人是否在府邸中?” 门房大笑一声:“你说李夫人啊,哈哈哈,她早就搬离了府邸,去到一个小乡村独自一个人生活去了!” 陈平安问:“李夫人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门房说:“人家孩子就是我家现任家主!李夫人说不想住这闷人的大府邸了,先要去充满灵气的乡下住一住!我家家主还是很孝顺的,在乡下重新盖了间大房子,卖了块地!” 陈平安问:“在那里?” 门房看了一眼陈平安和顾粲,眼中带着警惕! “你们想干什么?那可是我最敬重的老太太啊,万一因为你们出了事,我会伤心的!” 陈平安从怀中掏出几两银子悄悄递给门房,门房看了看周围,咳嗽两声,咳咳咳,然后也悄悄的接过这几两银子,小声的告诉了陈平安,老太太具体在那个方向! 陈平安微微一笑,再给了门房几两银子! 门房喜笑颜开,贴心的画了张地图! —— 陈平安等人渐行渐近,眼前出现了一座宁静祥和的乡野小村庄。 突然间,一个身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那是一位身形挺沉默华贵气质的老太太! 只见这位老太太身着华丽的丝绸衣裳,奢华与富贵! 陈平安仅仅只是远远地望去,就能知道这个雍容华贵的老夫人就是他们要找的李姑娘! 不难想象,这位老太太年轻时必定是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 此刻,她正在溪边漫步赏景,身旁簇拥着大批忠诚的护卫和乖巧伶俐的丫鬟们。 其中一名下人小心翼翼地挽着一只精致无比的小盘子,迈着轻盈而紧凑的步伐紧随其后。 竹篮里装满了各种诱人的小果子和精美的糕点,显然这些都是供老太太享用的美食佳酿。 人生在世,真是世事最怕比较! 在这乡间僻壤之地,穷苦人艰辛无比,而这位老夫人却能如此荣华富贵。对比反差不知道多少人眼红无比! 顾粲和陈平安一同走到老夫人跟前,那些护卫见状立刻上前阻拦。然而,老夫人起初有些茫然失措,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并好奇地询问陈平安二人究竟有何事相求? 陈平安说明了来意,告诉了她,有位叫陈到的男子 老夫人老了,记忆有些退化了,最后还是勉勉强强的回忆起了陈到! 老夫人微笑一声,告诉陈平安和顾粲,自己年轻之时跟着那个陈到,吃尽了苦头,慢慢发现这不自己想要的生活,实在受不了了,就来到了吴府! 陈平安沉默一会后,问:“后悔过吗?” 吴老夫人说:“没有!” 陈平安问:“你喜欢过他吗?” 老夫人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微微点头,“喜欢?确确实实喜欢过,不多,就一点点!人嘛!生活要紧!” 当天,陈平安和顾粲就直接离去! 之后他们又飞快赶到董孑遗的故乡! 一位青梅竹马嫁为人妇,一位不爱的妻子! 两位都已经病故! 只留下两座坟墓,董孑遗上了香后,一直沉默不语! 陈平安问董孑遗还有什么遗憾吗? 董孑遗说:“此时最后悔之事,就是耽误了我那位不爱的妻子!年少轻狂耽误了人家一辈子,我才是那个应当受千刀万剐之人!拿什么不爱当借口,拿年少轻狂当理由,最可笑的就是我!若有来世我惟愿做牛做马,当个下人伺候她一辈子!” “至于那位青梅竹马只是记忆太过美好,现在看来也就这样,人就是贱!不爱者最后皆是情,喜爱者最后皆是虚!” “可惜!” 这时许久未曾说话的陈到也无奈一笑,“年轻时候没有本事,她离开我正常!” 陈平安问:“你还有什么遗憾吗?” 陈到摇头,只是看向顾粲,“行,我跟董孑遗兄一样,我们两个勉勉强强原谅你了!这辈子就这样了,你娘的,记得下辈子要是遇到我们,给我们两人多找几个姑娘!” 顾粲点头! 陈到只是看向远处,有些自嘲,“二十出头的姑娘芳华绝代,可惜我二十多岁一事无成!她丈夫对她比我好,儿子也对她好,好像她这辈子除了遇到我,似乎幸运极了!也是,像我这般浪子,遇到又如何?” 陈平安轻声道:“凉薄之人风生水起,深情之人挫骨扬灰!” 陈到起身摇摇头,然后就地消散,不再多说那么一句话! 董孑遗也是如此,说走就走! 陈到和董孑遗消散得太快了,陈平安和顾粲都没有来得及挽留! 最后陈平安也只是苦笑一声! 第132章 一口真气,留有三分恶气! 将那些惨死的修士一一陈平安遇到了好几位不速之客,他们看到陈平安身边鬼物萦绕,不少女鬼艳丽极了,纷纷对陈平安说,要陈平安交出这几头女鬼! 陈平安好言好语的劝说,能不能不交? 他们看陈平安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身边就一个连一境修士都不是的修士小孩子,哈哈大笑! “你就是这些鬼物的主人?哎哟,老子以为是什么修士,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养鬼之人,还不快点将那些鬼物交出了,这样我好留你一命,啧算了,还是杀了你便是,那头艳丽鬼物依旧是我们殿下的,好好调教又是一个绝世万物!” “嘿,直接杀了就是,你废什么话,杀个凡人多简单的事情。反正最后都是我们的!” 陈平安行了一礼,老老实实道:“诸位,能否放过我们!我这边有银子,大可拿去!” “老子是皇子,老子缺钱吗?你他娘的不过一个臭养鬼的,你是谁啊?!” 陈平安再次行礼,“我叫陈平安,是一名普通的剑客。” 这伙人领头之人,正是一位身份不凡之人,正是这方国家的皇子! 那皇子看到陈平安这副虚样,嗤笑一声:“哈哈哈,你们看这家伙说自己是个剑客?哈哈哈,虚成这个样子,还说自己是个剑客?还穿着一件黑不黑白不白的道袍,虚得要命!” 有人附和道:“哈哈哈,也是,人家说不定就是个花架子!不知道睡了多少女人,哈哈哈,说不定连剑都抬不起来!” “你看他身后的剑,是竹剑?哈哈哈,好一个剑客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 众人一阵嘲笑! 而陈平安耐心且平静的听他们说完! “诸位,能否放我们过去?” 皇子冷笑一声,懒得废话,直接对手底下的人示意直接杀人! 陈平安再次行礼,“诸位,能否放过我们!” 看到这些人好像下定决心来杀自己了,陈平安再次问道:“你们是不是都想杀我?” 皇子突然觉得这个少年道士有趣极了,这种形势下还分不清状况! 那皇子笑道:“记得留那道士半条命,我要做成人棍,让他知道一下什么叫做我不杀人!” 皇子的手下们如飞鸟般疾驰而来,身影迅速掠过雪地,但却没有直接向陈平安猛扑过去。相反地,他们轻盈地降落在雪地上,仿佛在悠闲地散步一般,大摇大摆地朝着陈平安走来。 顾粲低声说道:“他们来了!” 这些人作为皇子身旁的得力随从,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从他们的举止和神态可以看出,他们显然都是经历过无数生死搏杀的修士、武夫! 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强烈的杀意。 他们极为熟练形成围杀之阵! 显然这种事情没少干! 这个阵法是兵书上最擅长围杀之阵! 陈平安读到过! 一旦被这阵围住,那些设阵之人便会如同饿疯了的野狗一般,凶狠地撕咬下其中猎物身上的一块血肉!然后再慢慢消耗起困阵之人! 此时此刻,皇子的手下们眼中闪烁着杀意,武夫浑身充满了炽热的气血,修士们则是法力环绕! 他们一步步逼近陈平安,十分有章法! 陈平安挑眉,如此谨慎吗?看来那个皇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能够训练出如此修士和武夫! 书中说,破除此阵,最好最快的方法就是以力破阵! 陈平安慢慢站起身来,挺直了脊梁,轻轻活动活动了身体。 他看向眼前这些来自江湖的武道宗师和修士,直接迎面前去。 陈平安缓缓抽出腰间的竹剑,紧握在手! 陈平安问:“再谈谈?你们会后悔的!” 那些皇子的手下玩笑道:“呵呵,一柄竹剑跟我们对拼?我们会后悔?哈哈哈,笑死个人!” 陈平安缓缓转过头去,目光落在那位皇子身上,然后又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 他的眼神格外平静,平静之中却好像藏着什么!看完之后,他慢慢地低下头来,看着手中竹剑。 就在这时,陈平安手中竹剑竟然变成了一把朴素无华、平凡至极的铁剑! 这把铁剑的剑身锋利异常,剑尖闪烁着寒芒! 整把铁剑看上去虽然毫不起眼,但却透露出一种古朴而深沉的韵味。 刹那间,一股锐利到极致的气息悄然弥漫开来! 那皇子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 而当陈平安再次抬起头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接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眼神却变得越发沉静。 在他内心深处,那些因为书简湖而一直被苦苦压抑着的情绪,此时终于压抑不住,怨意喷涌而出! 此刻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张带着狰狞笑意的年轻面庞! —— 在书简湖附近,高至云霄千百丈之上的上空之中,突然出现一道的纯粹剑意! 剑意凭空浮现,并迅速凝结成剑光。 剑光落于陈平安头顶上方,肆意穿梭,这道剑意仿佛千万缕细小剑道缠绕交织而成。剑光洒落,闪耀着璀璨光芒。 此时此刻,正聚集于书简湖饮酒的三教百家众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剑光晃了眼,惊了神! 陈岁年开设的小酒馆内先是陷入一片死寂,但紧接着余斗、文圣和邹子三人纷纷摆了摆手,表示无妨大碍,示意大家继续喝酒畅谈。 于是酒馆内气氛很快恢复常态,众人依旧谈笑风生,似乎并未将刚才之事放在心上。 然而实际上许多人心头仍旧震撼难平! 那就是来自远古时代那位五至高神灵之中,排名第二、实力强大无匹的持剑者所执掌之剑散发出的剑光吗! 仅仅只是剑灵释放的剑意、剑光便已让他们心神微慌……可想而知万年之前那位持剑者究竟是何等恐怖杀力! 只见天空之上,一道道剑光划过,悄无声息地割裂着白云。原本完整的白云逐渐变得支离破碎,最后化为无数碎片,消散于空中。 陈平安全身剑气笼罩,紧握铁剑,一步步向前走着。 令人惊奇的是,尽管他身无半点修为,只是出剑,但却能不断挥出凌厉的剑气。 每一剑斩出,都精准无比地击中那些围攻他的武夫们的手臂或大腿! 陈平安就这样持续出剑,众人看不到剑气! 而那些被他击中的武夫,则纷纷惨嚎着倒在地上。 他们的四肢被斩断,鲜血四溅,场面异常血腥残酷。 但陈平安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依旧不断出剑!不断杀戮! 终于,当一名武夫的四肢全部被截断后,陈平安毫不犹豫地挥动铁剑,将那人的首级斩下。 刹那间,场上断臂残肢四处飞舞,一片狼藉不堪! 陈平安脸上表情平静,手中铁剑不停,周围残忍至极! 围观的三教百家皆为之侧目。 这是陈平安? 就连顾粲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模样的陈平安! 陈平安心中以世俗道德关押着心头恶气! 武夫一口真气中,有三分恶气!人之性格中,亦是有三分恶念! 书简湖如何不称心,就积攒了多少恶气! 然而面对这恐怖的场景,陈平安却没有停留,依然冷酷地继续出剑。 每出五剑,必有一人丧命当场! 陈平安杀戮不断,那些断臂,头颅就被他一脚踩下,陈平安一边踢开,一边说道:“我给过你们机会了,我求了你们整整四次,每一次我的态度放得极低,我每一次都在为你们找放过你们的理由!可是你们不领情,非要等死。行,我就看看是你命厚还是我剑气厚,到底是你们人纸多,还是我剑气多!” “其实不是我放过了你们,而是我放过自己!” 陈平安出剑缓慢,但是一道剑气可以掠出百数丈。 陈平安一旦出剑,就是无数剑气飞向那些修士、武夫。 杀完那些包围自己的武夫、修士后,陈平安继续朝着那皇子的方向行走! 陈平安速度不快,但是也不慢! 一步、两步! 陈平安像夺命的刽子手,冷静且果断! 陈平安提剑,看向那皇子! 每当那皇子有所动作之际,陈平安就会出剑,斩断这个皇子的后路! 皇子根本保命法宝都用不了。 陈平安就这样散步似的出剑杀人!每隔两步就会死一人! 陈平安将皇子手下全部砍死后,来到那皇子面前! 皇子眼中满是惊恐,满是求生欲! “我我我是皇子,你敢杀我,你会被整个我朝上下追杀的!你会死的!” 陈平安笑道:“那我求你杀死我,好不好?我之后不一定会死,但你现在一定会死!” 陈平安他将剑尖轻轻压在皇子的脖子上,脸上满是笑容,可是眼中却是平静无比! 陈平安那笑容似乎在嘲讽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子,示意他与那些死去的侍卫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同。 皇子的面色渐渐变得苍白,慌乱之中透出细微的绝望。 皇子尖叫着,不断威胁陈平安,声音中透露着恐惧与惶恐。然而,对于陈平安来说,这些都是狗屁,改变不能动摇他的杀心。 皇子歇斯底里道:“你敢杀我,你全家都得完!” 陈平安挑眉一笑,“哦?是吗?”,仿佛在对皇子的威胁置之不理。 突然间,陈平安毫不留情地挥动剑锋,一剑斩断皇子的左手小臂,接着又一剑刺向他的右肩膀。 皇子痛苦地嚎叫,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将地面染成了红色,眼前的陈平安的笑容令人心惊胆战。 皇子脸色苍白如纸,大汗淋漓,疼痛使他几乎失去了自我。左臂残缺,右臂被剑刺穿,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他的锦衣。他颤抖着,痛苦地挣扎着,但面对陈平安那冷漠的眼神,他心知自己已经命悬一线。 陈平安说:“我给过你三次机会,我也求过你,求你放过我,可是你一次都抓住!一次也没有放过我!所以我也不会放过你,你还有什么话,有什么道理,你可以说,我也听着!” 皇子说:“你他¥……&的既然有这样的实力,你就早点说啊,装什么装?老子艹!¥……你娘了个¥!” 陈平安一脸冷漠地看着眼前的皇子,手中长剑再次挥出,剑光闪烁间,皇子的右臂应声而断!伴随着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鲜血四溅! \"你继续骂,老子继续出剑,我看看你嘴有多硬,你身体有多少块!\" 陈平安平静的对着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皇子说道。 然而,那皇子却不知死活,依旧破口大骂:\"杂种!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本皇子乃堂堂皇室血脉,岂会怕你这个小杂鱼……\" 听到这话,陈平安剑如疾风骤雨般连连挥动,每一剑落下,都会带走皇子身上一块血肉! 眨眼之间,那原本锦衣华服、风度翩翩的皇子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浑身伤痕累累,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不仅如此,他的四肢也全部被斩断,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具被处以极刑的人棍! 不可一世、飞扬跋扈的皇子,如今如此凄惨! 陈平安则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最后那皇子还是抵不过痛苦,求陈平安不要杀死自己,自己知道错了! 陈平安看着这个苦苦求饶的皇子,想到了那个苦苦求饶的蛟龙,最后她说她也知道错了,求自己不要杀死她! 陈平安觉得他们这些“人”,可能不是知道错了,而是知道怕了! 陈平安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像对待顾粲那般矫正他的品行,齐先生最后告诉自己别当那圣人,就做个俗人就好,朋友能帮就帮,帮不了,就独善其身! 顾粲有救,是被自己娘亲和蛟龙影响了心境,才会如此,所以自己才告诉他道理,教他重新做人!若是顾粲真的死不悔改,等顾粲受完刑后,自己自然会离去,从此之后就真的两不相识了! 顾粲若是再犯事,自己遇到了自然会为之出剑! 给过一次机会了,就别怪自己了! 而这位皇子,自己姿态放得极低,求了他整整三次,最后第四次,他仍然想杀死自己! 自己又不是傻子,如何对我,我如何对你! 陈平安微微一笑,然后一剑斩首! 陈平安看向旁边的白衣女子,那白衣女子也是微微点头,然后眯着眼眼睛看向书简湖内,那些看热闹的诸子百家,三教众人! 她拿起陈平安手中铁剑,然后一剑斩了过去! 这一剑,轻飘飘的! 然后三教百家眼睛差点被这一剑闪瞎了! 她冷哼一声,然后来到陈平安旁边,有些心疼的摸了摸陈平安的脑袋! 她小声问,没事! 陈平安摇摇头,说没问题! 她最后轻叹一声,问心关,早点过也好,这个她理解,可是 她眼神凶狠的看向小镇方向,又斩出一剑,这一剑携带阵阵雷霆! 可是她不爽! 远在小镇的崔巉和崔东山又被狠狠劈了一下! 崔巉倒是无所谓,这道天雷除了痛一点,除了难受,也没啥!休养一两周也就好了 难过的崔东山,刚刚起来,刚刚调理好气息,又被无缘无故的劈了一道雷! 崔东山真的生无可恋了!他真的不想活了!凭什么? 明明是崔巉那王八蛋布下的棋局,关自己什么事! 他娘的,崔巉就是个傻玩意,他全家都不是好东西! 结果崔东山又被崔诚狠狠揍了一顿,崔诚叫他以后说话小心一点! 崔东山某种意义上真的想死! 第133章 多看一眼! 白衣女子不是所有人都看得见的,只有修为达到一定的境界者才能看到其身影。 而此时此刻的顾粲,其修为尚浅,连一境都没有,自然无缘得见那惊世骇俗、风华绝代的一剑! 陈平安收剑入鞘,铁剑化为竹剑,迈步前行! 一路上,陈平安和顾粲不断践行那些鬼物的遗愿。 然而,与此同时,原本活泼开朗的顾粲却变得愈发沉默寡言起来。 陈平安心中不禁一笑,知其错,改其错! 之后的陈平安也没有再过多劝解顾粲,有些心结得自己过,自己种下的因果,自己体会! 陈平安完成那些鬼物们的未了心愿! 那些鬼物也渐渐消失,离开之时也跟之前一样,让顾粲好好改正,好好做人! 终于,陈平安行至一处陌生之地,偶遇一名行为怪异、疯疯癫癫的老者。 此人衣着朴素无华,并无特别之处,但穿戴整齐,显得颇为讲究且整洁利落。 他腰间悬挂着一把破旧不堪的铁剑以及一只残破的酒壶。 面对这样一个神志不清的怪人,陈平安本能地提高了警觉之心。 这也不怪陈平安过分警惕! 如果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修士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子! 毕竟上一个疯癫痴狂的老头,正是崔诚老爷子! 喂拳差点将自己喂死!给自己带来的可是刻骨铭心的痛苦折磨,令自己几乎生不如死! 眼见这名古怪老人出现,陈平安毫不犹豫地选择远远避开,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当老人注意到陈平安时,仅仅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便继续自顾自地饮酒作乐,口中念念有词,让人摸不着头脑。 之后陈平安小心翼翼带着顾粲离开此地,离开之前,陈平安回头看了那老头一眼! 突然反应过来的陈平安暗骂自己一声,干嘛要多看他一眼? 路过那老头的时候,老头突然看向顾粲和陈平安! “你也是剑客?” 陈平安回头笑道:“回前辈,应该是的!” 陈平安的笑容有些僵硬 那老人冷哼一声:“是就是,什么应该是的?” “不过你这小娃娃还挺有礼貌的,你知道我是谁?” 陈平安行礼笑道:“前辈气质不凡,应该是位大修士!” 那老人脸上表情十分满意,这个年轻人还不错! 老人又问:“少年,你是不是被什么龙啊,蛟啊之类的畜生缠上了,你气运虽然不弱,但是大部分都是后来补上去的,而你那些最原始的气运上有些龙类的气息啊!如此残缺的气运模样,我一看就知道是被龙啃的!” 说到这里,老人冷笑一声,“也只有龙那种畜生喜欢干这种事!” 老人眼中金光微微,一双眼睛似乎将陈平安身上气运直接看穿了! 陈平安一愣,这个老人有点东西啊! 陈平安笑道:“前辈慧眼!差不多,但是我解决了!” 老人微微点头,不解决的话,这个少年可能早死了,早就被龙弄死了!! 老人又看向顾粲,“咦,你这孩子也沾上了跟旁边那道袍少年一样的气息!不过你好像不一样,你这是” 老人突然一瞬间来到顾粲身前,陈平安有些应激,差点直接拔剑了! 不过陈平安的感觉告诉他,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没有恶意! 老人一把掐住顾粲的右手,提了提顾粲的右手,又掐了掐脉向! 老人又看了眼顾璨,有些惊讶道:“根骨重,好悟性,好苗子!有条大道相随的蛟龙?好像死了?死之前扰乱过你的心境?果然是畜生!不难怪你身上如此多的因果,不对,有的因果在消散” 那老人又看了一眼陈平安,又看了一眼顾粲! 老人猜了个七七八八,“少年郎,你和他在偿还因果人情?” 陈平安愣了愣,然后点头! 老人突然对这一大一小的少年有了兴趣! 老人问:“你们嘶,算了,这么问不礼貌,我是问,你们还缺人吗?” 陈平安疑惑! 老人说:“我想跟着你们,看看你们在干什么虽然有些冒犯,但是我这好奇心来了,连我都挡不住!我可以当你们的护卫” 陈平安摇头! 一是路上遥远,他与顾粲两人的私事不方便他人来参与,二是这老头神神叨叨的,自己看不穿他的跟脚,也读不懂他真正的想法,行走江湖还是小心为妙! 陈平安礼貌道:“前辈,我这边不方便!我与我弟弟两人行走江湖,得小心一点,望前辈理解!” 老人说:“哎呀,我老人家有什么坏心思呢?” 陈平安依旧礼貌笑着摇头拒绝! 老人叹息一声:“我这实力很强的,不考虑考虑?” 陈平安说:“前辈实力多强,就会有大的灾害,前辈扛得住,我两兄弟扛不住!” 老人说:“嘶好,确实有点冒犯!” 陈平安礼貌谢过老人,然后带着顾粲快速离开此地,远离这疯疯癫癫的老头子! 就在陈平安走过一两里路后,那老头突然从后面追了过来! 陈平安叹息一声,完了,又来了,当初就不应该多看那一眼! 陈平安无奈回头:“前辈有什么事吗?” “要不这样,我可以与你问剑一场,你赢了,我离开,送你一门剑术,我赢了,我还是送你一门剑术,我跟你!这样如何?” 老人笑容真诚! 陈平安也是什么傻子,说:“确定?” 老人点头! 陈平安缓缓拔出竹剑,老人有些皱眉,这时他才看清陈平安腰间悬挂之剑,是一柄竹剑! 老人说:“你确定用竹剑?” 陈平安点头! 老人也是仗义,也凭空变出一柄木剑! 老人呵呵一笑,示意陈平安先手! 陈平安当仁不让! 陈平安表情平静,突然之间,陈平安剑术如疾风骤雨般向老人攻去。 老人措手不及。 只见陈平安身形一闪,瞬间来到老人身前,竹剑如闪电般刺出,直逼老人要害。 老人急忙侧身躲避,但仍被竹剑划伤手臂。 他稳住身形后,陈平安又是一剑斩出,剑术天上来! 天下术法,出自剑法! 天下剑法,出自剑主! 陈平安年纪太小了,整个人气质也太内敛了! 这一手剑术,太高了! 老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平安已经一剑一剑的完全压制住了老人! 陈平安与老人比的是剑法,是寻常江湖剑客比剑的比法! 只比剑术,不含修为! 陈平安梦中,白衣女子教剑,练剑百年,白玉京二掌教真无敌余斗专门喂剑几年! 实战、意识陈平安都拉满了! 陈平安现在的剑术,完全不是陈平安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剑法和意识! 陈平安这次施展的剑术就是先发夺人,剑势一旦压制住对手,对方很难再压回来!除非对方不要脸,强行以高于陈平安修为强压自己! 老人艰难抵挡着陈平安的剑术,看着陈平安那冷静至极的眼神,老头眼中满是茫然和不解! 啊?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我是十四境大剑仙啊,我在跟一个娃娃比剑,反而被对面压制? 啊?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可怕了吗? 我不过一时间大意,就这样了? “好剑法!”,老人大声喝一声! 老人随即挥动木剑,展开反击。 陈平安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战意! 这位老头的剑术不差,甚至说非常厉害,只是自己剑术,不应该说是,神仙姐姐的剑术更厉害,更强一点! 陈平安与老人,双方你来我往,剑影交错,激战正酣。 只是陈平安占据先手,剑势大成! 最后,陈平安“故意”险胜半剑! 陈平安收剑,缓缓行礼道:“前辈,好剑法!” 老人脸色铁青! “好个屁!被你当狗打!” 陈平安说:“前辈,放水了,第一时间大意了!我才能险胜半剑。” 老人摆摆手,收回木剑!来到陈平安身前,说道:“行了,你就别谦虚了!我又不是瞎子,我知道你放水了,你来历不小啊,此等剑术,如此厉害,直通半步十五!” 陈平安笑问道:“前辈想看看剑术?” 老人笑了笑,说道:“你家中长辈没有告诉你,剑术没有最好的,只有最适合自己的吗?剑法是好剑法,可我剑道大成了,除非我废掉自己的剑道修为重新练习你的剑术可惜,我对你剑术没兴趣,当然你要是强行想给我看,我也不要紧,哈哈哈,愿赌服输,给这是我的剑法!本来准备随便给你几本绝世剑法糊弄糊弄,但是你剑法如此强横,我的剑法对你的也起不到很大的帮助,少年郎冒昧问一句,你剑法谁教的?如此剑法,我也是第一次见!师父是谁?” 老人扔给陈平安本破破烂烂的书籍,陈平安打开一看,全是乱糟糟的文字! 陈平安越看脸色,越有趣,这剑谱 什么鬼啊! 那是什么字?不对那不是字,是小人这小人陈平安在梦中读书识字的时候,也画过! 陈平安有些疑惑,“老爷子,这是剑谱?” 老人认真的点头,还颇为自豪道:“哈哈哈,是不是特别生动形象?我画的!” 陈平安深吸一口气,看向顾粲示意可能要等一段时间了! 顾粲点头,表示没关系! 陈平安静下心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下来! 这剑术,确实强! 但是陈平安越看越觉得不对,不只是剑术,这好像还是屠龙术?专门屠龙的剑术? 陈平安合上剑谱,还给老人,“敢问前辈道号,或是尊称!” 老人收回剑谱,扬起脑袋:“你可以叫我青帝,或者青主!” 老人看着陈平安脸上面无表情,也是叹息一声,“也是,本座也是太久没有露面了,外面的人有些忘记我的名称了” 陈平安说:“前辈是青主?” 老人问:“你认识我?” 陈平安平静道:“陈清流,陈青主!对天下所有水族和真龙有着天然的大道压制!十四境巅峰大修士!斩尽天下真龙,世间最后一条真龙被一剑斩杀后,消失不见!自此天下水族,无一位十一境!自从青帝斩尽天下水运!!” 陈清流笑道:“嘶你这少年郎真会说话!谁告诉你的?” 陈平安说道:“我师兄!我哥哥,我书中看到过前辈大名!” 陈清流说:“你师父是谁?你哥哥是谁,我来算算咦,我这么算不到?有趣!” 陈平安说:“前辈见谅,家中长辈不让说” 陈清流轻笑一声:“行,不让说就不让说,这路上我自己算,如此才有趣!” 陈清流一挥袖子,“少年,我这身份,十四境大修士,不对,现在十三境,跟着身边当一当你的护卫,也不算寒碜?” 陈平安摇头,只是皱眉问道:“前辈为何一定要跟在我身旁?为什么?” 陈清流说:“观道一场!” 陈平安还是有些犹豫! 陈清流说:“一位十四境大能的人情、因果不够?” 陈平安说:“考虑考虑!” 陈清流哈哈大笑!这少年郎有趣! 陈清流说:“十四境再来帮你喂喂剑,当一回你从侍卫,全听你的,不干扰你的计划?” 陈平安果断道:“愿与前辈同行!” 陈清流呵呵一笑! —— 陈平安缓缓睁开眼睛,然后瞬间起身握住身后竹剑,环顾四周! 这时树上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陈平安看向树上躺着的陈清流! 陈平安眯眼道:“前辈好手段!我都不知不觉的中招了!好法术!” 陈清流从树上跳下,拍拍白衣,此刻的陈清流一袭雪白长袍,与陈平安一样少年容貌,充满稚气! 陈清流哈哈一笑,“我没有动用法术哦!” 陈平安问:“那是?” 陈清流笑道:“我徒弟和医家祖师的混合迷药!十一境以下皆晕倒!毕竟你小子神魂有重宝护着,只能如此了,你晕倒后,我就托了个梦,没干别的,真的算了,反正你也算是同意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陈平安面无表情! 陈清流拍拍陈平安肩膀,示意陈平安起身上路! 陈平安现在很后悔当初多看了一眼陈清流! 第134章 世间多有腌臜事! 在三教眼中,陈平安只是躺着睡了一觉,然后起身继续前行,在前行路上遇到了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白衣少年郎! 三教百家算了算那些新加入进来的跨剑少年郎的来历,发现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少年郎,梦想就是踏入江湖,看到陈平安腰间悬挂竹剑,就觉得陈平安是江湖中人,死活要跟着陈平安混,陈平安只好同意! 陆沉笑道:“看不出来,我家小师弟还挺有魅力,男女老少通吃!” 余斗也是罕见的点了点头! 这一点没话说! 从最开始的姚师傅——药师佛,到齐静春,到青童天君,到文圣,到持剑者的剑灵,到无数无数长辈,同辈,小辈,他们都对陈平安感官不错! 陈岁年笑道:“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弟弟,我陈岁年的弟弟,如果哪天我不想修炼的,我都可以靠我这张脸来吃软饭!” 儒教众人听后哈哈一笑! 小先生这张脸上确实是儒家读书人的门面担当! 这是整个儒家公认的! 毕竟陈岁年长得确实不错! 陆沉笑道:“贫道三千年前,有“人”追着我喂软饭” 陈岁年挑眉,“可惜,死了!” 陆沉笑容凝固! 这时众人不敢插话了,毕竟陈岁年可以跟陆沉开这种玩笑,因为他们两个好朋友,无所谓!但是自己却不能笑! 陆沉好歹也是青冥三掌教,十四境大修士,是地地道道的辈分高,修为高的前辈! 前辈的玩笑可以听,但是不能笑! 这就是人情世故中最小的一部分! 阮秀问向一旁的小二李希圣,问:“吃软饭?软饭好吃吗?我还是觉得饭硬一点好吃,口感好一点!” 李希圣哭笑不得,小声告诉阮秀,陈岁年口中的软饭到底是什么! 阮秀听后,恍然大悟!然后小跑到陈岁年身边,拍了拍陈岁年的肩膀! 陈岁年正在喝酒,突然感觉有人碰了碰自己的肩膀,陈岁年转头一看,是秀秀! 陈岁年放下酒杯,低头看向阮秀,小声问道:“秀秀姑娘,有什么事吗?” 阮秀示意陈岁年头再低下来一点,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有秘密要跟陈岁年说! 陈岁年也是听话的弯下身体,整个人的脸侧了过去,阮秀双手围住,形成一个圆形,再捂住陈岁年的耳朵,小声道:“岁年,以后你可不可以吃,我的软饭?” 由于酒馆里面人有点多,喝酒划拳,吹牛皮,吆喝声,大笑声掺杂在一起,再加上阮秀的声音轻飘飘、软绵绵的,陈岁年一时间有点没听清楚! 陈岁年心想,“阮饭?秀秀姑娘会做饭?味道好不好吃?算了,不会我以后慢慢教她就是了!” 陈岁年笑了笑,也小声回应道:“好啊!” 阮秀先是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欢喜,之后再开心的眯起了眼睛! 阮秀开心的跑开,跑到了李希圣身旁,与李希圣两人嘀嘀咕咕,李希圣先是笑着看了陈岁年一眼,再是轻笑一声! —— 陈平安走着走着,一路上与陈清流、顾粲三人风餐露宿,虽然住的不好,但是三人却也过得十分不错! 昔日那个号称“青帝”、“斩龙人”、“青主”的陈清流,竟然烧的一手好菜!陈平安觉得这菜的味道与自家哥哥相比,还是差了一点! 陈平安也会做饭,跟陈清流大差不差! 相处过程中,陈清流没有丝毫架子,没有任何不满,反正陈平安和顾粲怎么安排,他就跟着一起安排! 基本上,陈清流做一天饭,陈平安做一天饭,换着口味来! 陈清流躺在树上,一幅世家子弟模样,风流倜傥,陈清流嘴里面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眯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这段时间,陈清流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正在读书的陈平安,微微一笑! 这段时间过得确实不错,这个少年好手艺,做饭不错,礼貌礼节也挺到位的,就是有点沉默寡言!还跟我一个姓的,缘分!陈平安,好名字! 只是修为似乎是自己主动废掉的,在重新寻道,修道,登道! 至于那个叫顾粲根骨不错,杀性不小,好事也是坏事,虽然目前来看,心境中的淤泥不少,但是一旦清理完成,未来十三境跑不了! 最有趣的是,目前修为也是废的,应该是陈平安废掉的! 跟着陈平安一起,重新塑造心性! 有趣,有趣! 只不过陈平安这小子师父是谁?道袍?黑白道袍? 那牛鼻子道士的弟子?应该不是,但是直指半步十五的剑术,这天底下还真没几个人有,谁呢?不出世的高人? 算了,改天问问那牛鼻子! 一路上陈清流、陈平安、顾粲三人不断还愿,每消散一个鬼物,顾粲心境重塑一分! 陈清流问陈平安,小时候过得怎么样? 陈平安轻描淡写的说道:“生于小镇,家境贫寒,父母早逝,独自活着!” 陈清流了然! 陈平安反问陈清流,“你呢?” 陈清流一脸淡然地说道:“我天生佛骨,天赋极高,可以说是万里挑一!然而却大修士被当作鼎炉,眼中种蛰龙!吸食完我身上所有的佛根道骨精髓之后,尚处于襁褓之中的我就被无情地遗弃在了青楼门前。幸运的是,我被青楼的老鸨收留了,在青楼长大的十六年里,我只是一个低贱卑微的奴仆!后来有人给我取名为陈青帝,但很快又有人戏称我为陈青牛。之后的之后,我改成陈清流!” 弃婴、老鸨、收养,苟活! 这些词与那个号称“天下无龙不可斩”的青帝好像有些不相干,又好像只有如此磨难才能有这一个青帝! 听到这些话的顾粲和陈平安先有些惊愕,难以置信,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默无语! 这世间苦难千千万,只有挺过来的人叫青帝,没有挺过来的是死人! 陈平安递给陈清流一壶刚刚在路上买的浊酒,陈清流接过后,轻轻一笑,大喝一口! “啧,还是这垃圾劣等浊酒好喝,那种好酒我还喝不惯陈平安,你喝不喝?” 陈平安说:“前辈自便!” 之后等陈清流喝完这一壶浊酒后,陈平安一路上遇到许多人! 有苦行佛僧,有死犟的读书人,有悠然自得的道人,有普普通通的农人,有杀人如麻的土匪,有风尘女子,有苦难当头的孩子! 陈平安每次都会尽自己的能力帮助那些人! 这僧人是一位修行中人,在陈清流、陈平安、顾粲三人初见那僧人之时,那僧人平平无奇,只是陈清流和陈平安仔细一看,僧人身后也只是多了一点点功德光环,那功德光环金色淡到了极点,稀稀疏疏的! 可是等陈平安三人靠近那僧人之时,看得那僧人有些麻烦,有些苦恼,陈平安上去询问一番后才得知,僧人在帮助一个村庄驱除鬼物和超度鬼物! 于是陈平安本着能帮就帮的原则,帮助了那僧人一剑斩杀了那鬼物! 僧人笑着点头示意,之后就盘坐下来转动佛珠,念起佛经,送这个村庄冤死之魂去往轮回! 只是这个村庄积累的魂魄有点多,于是那僧人有点搞不定,最后还是陈清流念起佛经,一股脑的送往轮回! 就在最后一只鬼物去往轮回后,那僧人笑着向陈清流和陈平安行礼道谢之时。 僧人背后原本平淡的功德光环,差点闪瞎陈平安和陈清流的眼睛! 红尘善果功德! 于红尘乱世中,吞众生之苦难,不求回报,心中至诚之人方能有一丝丝这种特殊的功德! 就连陈清流也是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个僧人! 乖乖,有这种功德的人跟圣人没什么区别了! 于是在那僧人的答谢下,僧人邀请三人一同去往村庄领取谢礼! 陈平安与陈清流对视一眼后,都点头同意了! 等到那僧人来到村庄后,那村庄村长就拿出一块腊肉和几颗大白菜,送给了几人! 那僧人也是笑着答应了! 之后僧人亲自下厨,腊肉炖白菜,笑着邀请几人一同就餐! 陈平安和陈清流一开始准备拒绝的,可是那腊肉炖白菜,对于陈平安和陈清流两人这种小时候吃过大苦,只有过年才能吃上一会的“佳肴”,实在难以拒绝,只好端起饭碗,大口干饭! 吃饭期间,陈平安问:“这位师傅既然是佛门弟子,为何可以吃肉?” 那位僧人说:“不可以啊!” 陈平安问:“为什么你在” 僧人说:“因为我想吃啊!” 陈平安、陈清流、顾粲三人一愣! 陈平安十分无语,再次问道:“师傅不怕违背佛家戒律?” 僧人说:“怕啊!” 陈平安问:“那师傅为何还在吃肉啊?” 僧人说:“累!跟那鬼物干了好一阵子了,累死我了!不吃点肉恢复恢复体力,那怎么行!” 显然僧人这个回答有点颠覆陈平安对这位人间圣人的看法! 之后吃完后,那圣人收拾完碗筷后,将身上功德散去,一部分分给了村庄,一部分分给了轮回路上的那些鬼物! 原来这就是那僧人功德如此稀少的原因! 之后陈平安等人继续前行,刚好那僧人与陈平安三人同行,于是僧人与陈平安三人闲聊了起来。 僧人说自己没有寺庙,没有长辈,全凭一本佛经,走入红尘,游历各地,不扬佛法,只帮助苦难当头的人。 有条件的送自己一些钱财,自己接下,下次遇到同样苦难的人,将这些钱财交给他度过难关,也算帮他种块福田! 没条件的请自己吃餐饭,送块肉也行,不送也没问题! 自己的功德、善果全部还给世间! 僧人说,自己吃世间之苦,以苦难修行! 陈平安问僧人,世间佛僧修行方法千千万,为何偏偏选择如此苦的修行方法! 僧人说:“这世间苦难是有量的,众生是痛苦的。我修行中,会帮助每一个苦难人,他们的苦难,我来承担,我能力不大,只能尽量。当我把苦难受完了,那些世人就不用再遭受苦难了!” 陈平安问:“你苦吗?” 僧人说:“苦!苦极了?” 这个回答让陈平安有些意外! 僧人笑道:“我也是人,也知道苦!只是当我看到这世间苦难因为我少了一分,美好多一点之时,心中便会无限宽慰!” 这时陈清流问:“那这世间肮脏,没有因为你的吃苦而少一点的时候,没有人在意你吃的苦之时,你失望吗?” 僧人苦笑一声:“会!但是,至少有人因为我而多了一份美好之时,至少他在意!” 陈清流笑道:“活在当下?” 僧人也笑道:“一点一点来!” 陈平安想起了齐先生对自己说的那段话,是因为他对这个世界失望了,才会一意求死! 陈平安问:“你,对这个世界失望吗?” 僧人说:“失望!” 陈平安问:“为什么?” “世间多有腌臜事!心见烦之,不见更烦!” “那你如此失望,为何你还如坚持改变世间?” “是啊!都这么失望了,为什么不放弃?因为,这个世界还有一点点希望,一点点小清新,值得我去做,值得我去坚守!不能因为全是腌臜事,就打消心中之美好!既然这个世间如此,那我就亲自将其改变!一点一点改变!改变一点是一点!正是因为世间不平,方有我这等愚人去搬山!” 陈平安先是沉默不语,大笑一声抱拳快步离去! 陈清流和顾粲也是向其行了一礼,也是大笑快步离去! —— 之后陈平安再次遭遇了一个性格死犟的读书人的鬼魂! 这个鬼魂生前是某个王朝的重要大官员。 年少时才华非凡,立志高远。 于是,起初的他深得皇帝信赖,皇帝也是雄心壮志! 在他的努力下,推行善政,广纳贤才,修订法律制度,使得国家实力日益强大。 然而,由于得罪了权贵势力,他遭到诬陷、排挤和诋毁,皇上也开始变得昏庸,于是他最终被皇帝放逐。 甚至尚未抵达流放之地,都城已被他国军队攻陷。 面对国破家亡的惨状,他选择投江自尽,以身殉国! 陈平安三人听着这位读书人的言语,都觉得这位读书人,他一辈子都过得憋屈极了! 少年得志,却因直言直语而被放逐;中年谋国,却因皇帝昏庸而不得志;晚年落魄,却因家国破碎投江自尽。 陈平安三人听着他的满腹牢骚,觉得这个人脑子有点一根筋,投江的行为“迷惑极了! 如此才华横溢,因为没遇到好皇帝,按理说,重新找个国家就好啊,换个皇帝就行了啊。 可是他不,他偏不! “士为知己者死”,他是这样对陈平安三人说的! 他觉得这片土地上的百姓都是他的亲人,曾经多多少少都帮过他,他想要为他们这些人谋福祉,于是他就是至死都不离开这片地,哪怕最后投江自尽也是在这片土地! 那位书生鬼物说得眼泪一大把! 陈平安问:“就这么死了,你有没有后悔?” 书生说:“有点,但是不多!” 陈平安又问:“什么叫有点,什么叫不多?” 书生说:“面对选择,世人随波逐流,而独我却坚持自己的选择,选择自我,坚守初心!我知道为什么而活,知道为了什么而死!” “如此,虽九死,其犹未悔!” 第135章 难受! 望着眼前这位死犟的读书人士,陈平安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丝丝敬意! 天下读书人千千万万,唯有这个读书人带着心中美好以及崇高理念消散于世间! 虽然陈平安一开始难以理解,可是陈平安从这位一根筋的书生身影处看到了齐先生的影子。 他们两个好像同一类人,倘若无法达成所愿,他们宁可选择玉石俱焚,也绝不委曲求全。 于是乎,陈平安请陈清流专门推算一番。 当年这位书生投身江中自尽的噩耗传至故乡之时,故乡的百姓纷纷疾驰千里,来到此地! 不断打捞他的尸首。 对于这个书生,众人当然悲痛欲绝,但是还是有人不理解,这位书生不缺衣。不缺粮,为什么会选择去死?有人不屑,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有人嘲笑这位书生多迂腐,有人不理解,有人质疑,但是,大家最后还是充满敬意的挥了挥手! 因为这位书生确实值得尊敬!心中满是傲然与浪漫,他见不得尘世尽是污浊,他选择以死独守清白!他也见不得这世间的沉醉梦乡,他选择清醒的痛苦! 无论如何,这位书生值得所有人尊重! 陈清流亦心生慨叹,少见的读书人,风骨傲然! 人之一生,总归会邂逅那些曾经执着之事,或钟情于热爱之事,或期盼能与挚爱之人相伴终老,又或是矢志不渝地追逐心之梦想 无论狂风如何肆虐,坚定如初,毫不退让,决不敷衍了事。 恰如这位读书人一般,终其一生都恪守本心,直至生命最后一刻仍坚贞不屈。 陈平安重重的行了一礼,问:“先生,对这个世间失望吗?” 书生说:“有点!” 陈平安说:“没了?” 书生说:“没了!” 陈平安还以为这个书生又有什么大道理跟自己分享分享,结果什么都没有! 书生说:“我要是不失望,我还选择去死?” 陈平安无语了,好像也是! “失望归失望,但是我希望你们永远不要学我,做个勇敢的前行者,改变这个世间,我只是个懦夫,你们活着的人永远是勇士!活着比死去更需要勇气!” 陈平安点头! 那读书人的魂魄也在众人眼前缓缓消散! 临走之前,在陈平安看不到的角落处,书生微微一笑,然后走入轮回! 三人拜别这位死犟的读书人! —— 之后陈平安遇到了一伙山贼、土匪! 土匪中还有修行者,是这群土匪的头头! 不过他也只是两境的小修士,改变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只是这群土匪还有另外一层身份,他们大多都是普普通通的农人! 陈平安看向陈清流,陈清流无奈出手! 一位曾经的十四境大修士,现在的十三境巅峰修士出手解决几个小土匪,陈清流有些害臊! 陈平安问:“你们为什么要当土匪害人?” 土匪头头不屑的骂道:“不当土匪,去当官?” 陈平安说:“你这是害人!” 土匪冷笑一声:“你要杀就杀!装什么大尾巴狼!” 陈平安“哦”了一声,然后出剑,一剑斩首! 陈平安又不是傻子,明显的激将法,明显的不对劲!哪有这样傻¥的土匪,明显就是这场问心局幕后落子之人! 陈清流有些惊讶陈平安杀伐果断,毕竟这么多天接触下来,陈清流明显感觉到陈平安不喜欢杀人,过于老实了! 陈平安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然后起身离去! 离去之后,陈平安三人在路上又碰到了两个人! 一个白衣男子,一位粉衣男子! 白衣男子,一袭白衣如神仙飘飘,生的一张俊俏的脸,眼中眸子平静如水! 而一旁的粉衣男子,身穿粉色道袍,鼓鼓荡荡,缓缓飘拂!模样像极了俊秀小书生! 只是此刻的粉衣男子却是死死盯着白衣男子,嘴角龇牙,恨不得咬死旁边白衣男子,但是却迟迟不敢再多靠近那白衣男子半步! 白衣男子脸色平静,似乎丝毫不在意旁边粉衣男子的目光! 陈平安三人,和这两人路过的时候,陈平安还能听到这两人争吵 粉衣男子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似乎对面前的白衣男子充满了不满和抱怨。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旁边那位白衣男子,他面无表情,仿佛周围发生的事情跟自己毫无关系一般。 就在两人快要走过陈平安身边时,白衣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原本还在喋喋不休的粉衣男子瞬间闭上了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同时,他迅速做出防御的姿势,将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头部深埋其中,活脱脱一只受惊的乌龟模样! 粉衣男子心中暗自揣测:难道大师兄因为我刚才的责骂而动怒了不成?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举起双臂抱住自己的脑袋,生怕受到大师兄的责罚。 此刻的他看上去有些滑稽,但内心却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虽然现在的他,在咒骂大师兄,但在心底深处,他还是很怕这位大师兄的! 又菜又怂又爱玩! 那白衣男子只是看向陈平安,突然眯着眼睛,微笑道:“你,是陈平安?” 陈平安眼中平淡无比,陈平安点头,问道:“有什么事吗?” 那白衣男子笑道:“没什么,来书简湖办点事,顺便来看看你,结果刚好碰到你,你说巧不巧?” 陈平安也笑道:“前辈?” 白衣男子说:“修为比你高一点!你可以喊我一句前辈!” 陈平安笑了笑,只是手一直扶在剑柄上,笑道:“好的!” —— 在远处的酒馆里,浩然百家,包括儒教众人的目光都充满了戒备和警觉! 郑居中,白帝城城主,魔道巨头,非善人亦非恶人,而是一个正邪难辨、行事随心所欲之人。 文庙记载,他拜师斩龙人。 当年,读书人白也以惊人之剑势劈开黄河洞天,引得“黄河之水天上来”。 郑居中抓住这个契机,并在其上方建立起了巍峨壮观的白帝城。 从此以后,白帝城成为了天下众多野修心目中的圣地! 郑居中也凭借此举声名鹊起,一跃成为浩然魔道的头号人物。 不仅如此,郑居中还设彩云局,广邀浩然天下! “任尔等先手,吾皆可应对!” 陈岁年也是好奇的看向远处的郑居中,眉毛一挑! 陆沉看向陈岁年:“陈岁年,你跟他下过棋?” 陈岁年说:“嗯,下过!!” 陆沉说:“下了几场?” 陈岁年说:“几千场!” 陆沉愣住:“啊?” 陈岁年笑道:“我被老头子带到文庙的时候,在中土神州的时候,闲着没事乱逛,遇到了他,然后经过一系列的事情,关系还不错,之后没事就去找他下棋,看书,聊天!” 儒教众人看向陈岁年,陆沉问道:“赢了几场?” 陈岁年耸耸肩,“小时候棋艺不精,输了千把场!长大后稍微会下了一点,于是平了好几百场!如果按照那种真正的对局来说,也就赢了几十场,五成胜算!” 陆沉说:“你这么厉害?” 陈岁年说:“嗯!” 一旁的阮秀则是问李希圣,“那个郑居中下棋很厉害吗?” 李希圣笑着点头! “整个浩然天下,数一数二!棋术绝唱!四座天下同样如此!” 阮秀问:“那岁年的棋术呢?” 李希圣笑道:“同样如此!” 李希圣突然想起了那盘在骊珠小镇陈岁年耍猴子的一局,死死盯着陈岁年! 陈岁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视线,回头对着酒铺的店小二——李希圣笑了笑!笑完后,还眨了眨眼睛! 李希圣直接破防了,暗中施展法术, 一盆水直接泼陈岁年头上,陈岁年只是轻轻一弹,水就散开,溅了文圣、余斗、陆沉、邹子、左右、白也一身! 李希圣继续泼,陈岁年继续弹开! 余斗、陆沉刚想发脾气,准备说是那个王八蛋泼水,这么多大修士在这里,你也敢! 可是当陆沉和余斗看向释法之人的时候,沉默了一会,表示没事!然后轻轻挥手,用法力将身上水渍擦拭 陆沉看到大师兄如此模样,有些好奇,为什么一向温和的大师兄会什么会这样? 陆沉问陈岁年,怎么回事? 于是陈岁年实话实说,将耍猴的事告诉了他们,当然将某些因素隐藏了起来! 众人听后,沉默了一会后,都对陈岁年无语了! 哪有这样耍人家的! 对于真正的大修士来说,李希圣的身份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李希圣也从来没有刻意隐瞒什么! 随后,李希圣不服,由他牵头,每个人都来与陈岁年下一局棋! 于是李希圣——那些三教弟子眼中的店小二,口出狂言,要挑战陈岁年,由他带头,每个人都可以挑战陈岁年! 陈岁年也欣然答应! 李希圣说,只要胜了陈岁年,在座的每个人都多喝两壶酒,赢的那个喝十壶! 陈岁年先是一愣,说,自己好像没有这个规矩! 店小二李希圣说,你怕了? 陈岁年说,行!谁要是赢了我,我亲自下厨,请赢的单吃三桌,想吃什么都可以,通知我一声,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做! 对于三教众人来说,他们可是眼馋那么陈岁年的菜很久了,做不做菜,做什么菜,完全看陈岁年心情! 陈岁年的菜一绝,不只是菜,还有糕点,也是一绝! 于是酒馆里面的人都兴致勃勃,纷纷参与其中! 先是文圣这类大修士他们起头! 文圣他们棋力不凡,但是差点意思,陈岁年轻轻松松取胜!陆沉、李希圣、邹子三人和棋,无一人取胜! 陆沉是用尽所有,舍大保小,最后勉强和棋! 而李希圣与陈岁年不相上下! 一开始就势均力敌,针锋相对,两人恩恩怨怨,你龙腾虎跃,我有屠龙刀! 最后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两人只能和棋! 但是邹子不一样,这位棋力可不比郑居中差! 邹子对上陈岁年,他始终占领优势,不慌不忙的落子! 陈岁年的一步一子都在邹子的计算中,可以说,陈岁年全程都被邹子牵着鼻子走! 对于邹子而言,不过一场棋局,要大胜陈岁年也很难,但是小胜一场还是没问题的! 对于邹子来说,棋局过程不重要,重要的结果,重要的是赢! 大胜也是胜,小胜也是胜,赢了就是赢了,胜半目也是胜! 可是最后的陈岁年跟陆沉一模一样,但是比陆沉还要绝,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剑走偏锋,就是那种极致的剑走偏锋,不留一丝丝余地! 尽管邹子拼尽全力想要留下优势,但是最后也只能和棋一场! 对于陈岁年来说,赢也许很难,但是和棋很简单! 跟郑居中和棋那么多次,他老有经验了! 这场棋局,看得三教众人一阵心神恍惚,看完后,大喝喝酒! “嘶好棋!” “以观棋为小菜,大口喝酒,痛快!” “小先生的棋力厉害!” “邹子先生也恐怖至极啊,一开始小先生完全被牵着鼻子走啊!” “厉害厉害!好棋局!” 三教众人看得直呼过瘾!都要与陈岁年过一局,陈岁年都欣然答应,最后都取得了胜利! 最后无一人取胜,最多和棋! 陈岁年冷笑一声,挑衅的看了李希圣一眼,然后环顾四周,笑了笑,摇摇头! “还有人吗?” “没人的话,就算了!!” 这时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我我想来!” 陈岁年朝声音望过去,是秀秀姑娘! 众人也朝声音来源望去! 陈岁年轻笑一声,整理了一下棋盘,伸手示意上座对弈! 阮秀察觉到周围的目光,由于人有点多,阮秀有点不适应,只能小步小步的来到陈岁年身前! 陈岁年皱了皱眉,瞥了一眼周围的众人,平静道:“看什么?你瞧瞧,你们一群大老爷们,看得人家姑娘都不好意思了!” 众人将目光收回,然后嘴角上扬! 陈岁年与阮秀一边对弈,一边闲聊! “秀秀姑娘,为何要找我下棋!” “我想单独吃三桌!” 陈岁年哭笑不得,“哈哈,秀秀姑娘想吃,我可以做的!” “不,等下你又说我吃多了,又长胖了!!” 陈岁年苦笑一声! 自己上次不就多说了一两句吗,怎么还记上了? 陈岁年无奈的摇摇头! 陈岁年一只手托腮,一只手捻着棋子,百无聊赖的玩着棋子! 而阮秀板板正正的坐着,认认真真的思索着棋局! 阮秀嘟着小嘴,皱着秀眉,认真至极! 陈岁年抬头无意间瞥了阮秀一眼,看着阮秀这副想赢棋的模样,心多跳半晌! 等到陈岁年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盯了有一会了! 陈岁年假装无事发生,低头微微一笑,然后继续不慌不忙的继续落子! 阮秀下棋普普通通,在众人眼中破绽百出,毫无绝妙可言! 可是下着下着,众人就发现不对劲了,之后也是越来越不对劲,直到阮秀落下最后一子,紧绷的小脸才露出微笑! 阮秀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扬起小脑袋! 众人不敢大眼瞪小眼,啊?赢了? 先是震惊一会,之后满是无语! 这棋力都赢了,那我们是什么?把我们当猴耍? 陈岁年嘴角亦是上扬,大手一挥,表示有人请客,每人两壶酒!秀秀姑娘单吃三桌! 看向那两位开心的样子,三教众人只觉得难受!跟吃屎一样难受! 第136章 小子,你师父依旧是你师父。 陈平安看着对面的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前辈叫什么?” 白衣男子笑道:“郑居中!” 陈平安行了一礼,尊称一声“郑先生”后,又转头看向旁边的粉袍男子,“这位前辈又姓什么?” 那粉袍男子一听有人喊他前辈,缩着的脑袋直接立起来,然后仰头骄傲道:“白帝城,柳赤诚!” 陈平安依旧礼貌的行礼喊了声,“柳先生!” 柳赤诚扬起脑袋,眼角笑眯眯的! 陈平安问郑居中:“郑先生,找我什么事吗?” 郑居中指了指顾粲,笑道:“不是找你,是找顾粲!” 陈平安微微一愣,不动声色的将顾粲拨弄在在身后,笑道:“顾粲,惹到郑先生了?” 郑居中说:“没有!” 陈平安疑惑:“那是?” 郑居中笑道:“因为有人向我推荐了顾粲,说他适合当我徒弟!之后我算了算,我和顾粲之间确实有一段命中注定的因果!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我发现顾粲又不适合当我徒弟了!” 陈平安笑道:“顾粲得郑先生赏识是顾粲的福分,但顾粲可能有些承受不住!” 郑居中笑道:“哦?我的意思是当不了徒弟,可以当我师弟!我可以代师收徒!” 陈平安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后面少年模样的斩龙人! 柳赤诚听到师兄说要收徒,先是有些不屑的打量打量顾粲,再是轻蔑一笑,之后听说师兄代师收徒,先是张大嘴,再是满心欢喜! 柳赤诚一开始想的是,顾粲几斤几两配当我师兄的徒弟吗,啧,垃圾资质!后面一听自己有小师弟了,先是惊讶师兄的决定,之后满心欢喜,因为这下再也没有人说自己是师兄最垃圾的师弟,自己终于不是老满了! 陈平安笑道:“郑先生师父会同意吗?” 郑居中笑道:“师父早死了!” 陈平安说:“唉,这话可不兴说啊!” 郑居中笑道:“你知道我?” 陈平安笑道:“白帝城,世间所有野修的朝拜之地,郑居中,郑先生,浩然魔道第一人!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更重要的是我从白玉京的典籍记账中,看到过郑先生的资料!” 郑居中笑道:“哦?白玉京的典籍如何评价我的!这个我还真的有些好奇了!请四掌教说说?” 陈平安笑了笑,道:“疯子一个!半个傻子,半个聪明人!” 郑居中微微一笑:“有点道理!如何记载我的事?” 陈平安说:“疯子一个的郑居中,证明道祖如何不是我?傻子一个的郑居中证明,我如何不是道祖?聪明人一个人郑居中,白帝魔道郑居中奉饶天下棋先!” 郑居中哈哈一笑,摆手示意,小意思!看向顾粲,而陈平安则是死死拦在顾粲身前! 郑居中说:“哦?四掌教这是不愿意顾粲当我小师弟?” 陈平安说:“顾粲承受不起前辈的福分!” 郑居中笑道:“你为什么不问问顾粲的意见呢?” 陈平安依旧笑道:“我说过,顾粲承受不起郑先生的福分!” 郑居中看向顾粲,“来我白帝城,不说多了,凭你的资质和心性,十四境板上钉钉!犯了什么错,以后不是你惹人,而是别人惹你了!以后不用陈平安这位四掌教帮你擦屁股了!顾粲你知道吗,四掌教陈平安为了你耽误了多少时间、福源,得罪了多少人?” 陈平安眼神冷冽,冰冷道:“郑先生!” 郑居中丝毫不在,依旧笑道:“顾粲,来不来?” 顾粲看向陈平安! 陈平安只是说道:“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顾粲你信吗?” 顾粲犹豫不决! 陈平安温声道:“等等看?” 顾粲点头! 陈平安冷笑一声! 郑居中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小酒馆,然后一笑! 远处的陈岁年也微微点头! 书简湖问心局,不只是问心,也可以使用武力,只要不是以力压人,修为同境,不杀人,都可以! 随便打! 郑居中笑道:“四掌教!我杀不了你,也不想杀你,但是你我同境稍微切磋一场?赢了,我带顾粲走,顺便欠你一份人情!输了,我走,我仍然欠你一份人情!” 陈平安笑道:“郑先生与我同境,我怕吃亏,让郑先生一境,但是我身旁这位护卫也以出手,你一人战我两人,如何?” 郑居中看了一眼旁边的那位清秀英俊与陈平安一样年纪的少年,也是挑眉一笑! 郑居中说:“可以!” 不就是一个来历不明,普普通通的少年郎吗! 陈平安来到陈清流身边,陈清流以心声道:“四掌教?你是道祖弟子?” 陈平安也以心神回应道:“嗯,差不多!” 陈清流深吸一口气,“真是道祖弟子?” 陈平安说:“嗯,没见过面!陆沉师兄代师收徒!” 陈清流缓过神来,陈平安说:“这个真是你弟子?” 陈清流点头! 陈平安有些不可思议,道:“前辈有这种魔道弟子?他是十四境,你是十三境?” 陈清流有些恼怒,说:“我怎么知道他现在那么叼,我都没有怎么管过他,他自己一个琢磨出一个十四境,还有,我也是十四境,只是现在跌了下来,会恢复的!” 陈平安说:“那当师父的揍徒弟不手到擒来?” 陈清流沉默了一会! 陈平安急了,“我去,你真打不赢你徒弟?” 陈清流气笑了,“不然嘞,你当年怕他走歪了,没有传授他剑法,他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我没有一点参与!我俩只是名义上的师父徒弟!” 陈平安无语了,“那怎么办?” 陈清流说:“打呗!” 陈平安只能转身看向郑居中,“郑先生,我现在修为全废,纯粹废人一个人,就身体底子好一点,要不你也以凡人之身迎战我们两位凡人??” 郑居中笑道:“四掌教,不是还有那柄剑吗?我以一境修为对战你已经是极限了,四掌教这么小看自己?更别说,你身边还有一位来历不明的少年!” 陈平安继续讨价还价,“这样,我们纯粹比剑法,如何?” 郑居中摇头:“四掌教是未来持剑者,跟你比剑法,郑某怕是输定了!” 陈平安说:“你看我像是会剑法的样子吗?” 郑居中说:“四掌教的过往,我透过光阴长河瞄过一眼,游历浩然和青冥的时候,那一身剑法,堪称“不是人间剑”!” 陈平安无奈只能说,“我身边这位侠士一境修为可以吗?我只用剑法,就以凡人之躯战你,如何?” 郑居中看了一旁平平无奇的少年侠士,微微点头!对于他来说,多一个普通的少年侠士无所谓! 陈平安再次转身看向陈清流,陈清流一脸疑惑,啊? “不是,老弟,你还有一个未来持剑者,这是什么身份?” 陈平安简单的解释了一下,陈清流还是一脸懵,什么?你不仅仅是道祖关门弟子,还是未来板上钉钉的十五境大剑修,还不是一般的剑修,是万年前天庭五至高之一的第二任持剑者? 陈清流面无表情! 陈平安嘴角泛起一丝笑容,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出剑。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伸手握住竹剑剑柄,然后将那柄翠绿的竹剑抽了出来。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陈清流也默默地拔出了腰间悬挂的铁剑。 剑身闪烁着寒光,透露出一股凌厉之气。 郑居中则显得从容不迫,他左手负于身后,右手轻轻抬起,悬浮在身前。 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然后向陈平安和陈清流示意,你们先手! 风吹过山间,树叶沙沙作响,更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意。 而在这片宁静之中,三人的目光交汇。 下一瞬间,陈平安和陈清流,一同迈步向前,陈平安先身形如疾风般冲向郑居中。陈平安手中竹剑挥舞,使出剑法,天从天上来! 陈平安剑势如狂风暴雨,密不透风。而陈清流则手持铁剑,剑招灵动多变,犹如鬼魅,在一旁隐忍,只是不断出剑,干扰着郑居中,不让郑居中施法过于轻松! 郑居中双眼微眯,咦,这位少年,剑法似乎也不弱? 郑居中不退反进,以指为剑,轻松化解了两人的攻势。 要知道,郑居中可不是一般人物!数万年来,被公认为人间魔道无可争议的第一人。 这位胆敢在浩然界这个极度重视礼法秩序之地,创立白帝城并坐镇其中的大魔头,其真实实力究竟有多么高深莫测,深厚底蕴又岂是常人所能想象得到的? 陈平安虽剑法绝世,但终究只是一介凡人之躯。 哪怕郑居中只是一境,面对郑居中这样的对手,即使陈平安剑法再怎么精妙绝伦、令人惊叹不已,郑居中依然能够轻而易举地抵挡住攻势! 尽管目前郑居中只处于一境巅峰境界,但其实力却丝毫不逊色于那些二境巅峰修士! 他所施展出的每一招一式看起来似乎信手拈来、毫不在意,然而实际上却远超三境修士,郑居中修道三千多年,经历生死之战无数,其对法术运用更是已臻化境、登峰造极,每次出手总能精准无误地找到陈平安剑术中的起剑阶段最薄弱处,将其打断! 就好像你棋局中的屠龙技,在没有施展开来时,一定是最垃圾的时候! 就这样,陈平安与郑居中二人之间,他们身形如电般交织穿梭,陈平安这边剑影闪烁,郑居中这边术法呼啸,两人一时间竟难以分辨谁胜谁负。 这场对决堪称精彩纷呈,让远处的陈岁年都安静的看着,毕竟自己只是剑意强横,剑术剑气就是个垃圾玩意! 真就对应了左右的那句话,好好看,好好学! 看来改天得让那个“老女人”教教自己剑术了! 陈岁年摸了摸下巴,思索一番! —— 就在陈平安刚刚斩开一道术法后,就在这时,郑居中手中突然出现一柄剑,剑锋一转,直接刺向了陈平安。 陈平安见状,连忙将剑挡在身前,险之又险的挡住了这一击。 要不是陈平安一心两用,身体本能出剑,心神全在郑居中身上,这才注意到郑居中这一剑! “四掌教,我这一剑如何?”郑居中淡淡的说道。 陈平安道:“不错!” 郑居中微微一笑,“今日顾粲,会走的!” 说完,他起剑,指向陈平安! 陈平安看着郑居中出剑的身影,心中大骂陈清流! “我靠,你不是说,你没教你徒弟剑术吗?” 陈清流无奈道:“我怎么知道?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呗!” 陈平安气得吐血! 只能一边出剑斩灭郑居中的法术,一边出剑抵挡郑居中的剑法! 如果单就剑法而论,陈平安坚信自己能够彻底压制住郑居中,但对方却取长补短,让陈平安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困境之中! 只见陈平安一边战斗一边后退,劣势愈发明显。他深知如此下去绝对会输! 此时此刻,一旁一直按捺不动的陈清流突然传声陈平安,“无需顾虑其他,尽管放手一搏,待我出剑,郑居中必输!!” 听闻此言,陈平安也只能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着,而郑居中则是嘴角轻扬,笑道:“四掌教,你还不认输?” 陈平安亦是强颜欢笑回应道:“输不起!” 话音未落,郑居中微微一笑,掌心处法力开始汇聚凝练,手中劲道陡然加剧! 陈平安竭尽全力又拖延了些许时光,心中暗自咒骂陈清流为何迟迟未曾出手相助,如果再继续拖一会儿,恐怕自己真的就要一败涂地了! 陈清流集中精力,冷静寻找郑居中的破绽。 突然,陈清流发现了郑居中的一个细微漏洞,就在那一瞬间,陈清流毫不犹豫地挥剑出击,直取破绽。 郑居中一直注意着一旁的那位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笑容,这个破绽是他故意露的,他迅速做反应,侧身躲过了这一击。然而,他没有想到那位少年剑法如此快,郑居中这一闪躲,却让他的出现了短暂的空隙。 陈清流微微一笑,小子,以为老子不知道这个破绽是你故意露的?小子,你记住了,你师父永远是你师父。 陈清流抓住机会,再斩一剑,剑势如浪潮铺面,剑意如三千年前斩尽天下龙族。 此刻的陈清流意气风发,一斩再斩。仅一剑递出,好似千万剑般。 直接将郑居中被逼得连连后退,一剑过后,陈清流嚣张的将剑架在郑居中脖子处。 陈清流,笑意满满,意气风发。 郑居中,狼狈不堪! 第137章 小师叔! 郑居中看着陈清流那漫天剑意,那绝世的一剑,看着少年那得意洋洋的笑脸,郑居中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遇到陈清流的画面! 那时的陈清流,一人一剑,带着自己的师姐,闯荡江湖,途中遇到了自己! 陈清流一见自己便惊为天人,非常想收自己收为关门弟子,可是自己当时不愿意,于是跑得远远的,大骂陈清流是蠢货! 直到别人勉为其难收自己做记名弟子后,当时的郑居中愤愤不平,准备讨价还价,可是那人却说要是再多说一句话,你这辈子就别想再说话了! 郑居中修炼有成后,这才明白在陈清流眼中,自己永远聪明伶俐,直觉灵敏,城府深,心思不毒,而且还是赤子之心? 郑居中当时有些好笑,魔道白帝,赤子之心?笑着笑着,郑居中也收起了笑容! 尽管自己这位名义上师父没有教过自己一门剑术,没有给自己一丝多余的帮助,但陈清流也说过自己确确实实是他心中最好的弟子,足以继承他的道统衣钵,并且超越他!只是自己当时没有选择走陈清流的道! 对于陈清流为什么会如此看重自己,郑居中只想到了一句话! 同道中人,相亲相近! 当年的陈清流,一样意气风发! —— 陈清流笑眯眯将剑架在道:“小子,我这一剑怎么样?要不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郑居中半跪着,面对这位“师父”,丝毫不在意他是如何冒犯自己, 郑居中亦是微微一笑,他缓缓起身,伸手将剑弹开,然后行礼道:“师父好!” 陈清流先是天经地义的接受了一位十四境巅峰魔道修士的拜师礼,随后又是冷笑道:“哦?你还当我是你师父啊?我当师父的,好像都不是你师父了,你这口气这修为这本事,多厉害多威风啊!” 郑居中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白衣,笑了笑,“弟子不比不如师,弟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还得多谢师父的栽培!” 陈清流冷笑道:“哦!你还把我当师父了啊!我还以为你会不认我这个师父!” 郑居中轻笑一声,语气平淡,但是内容确实有些讥讽,说道:“师父还认我这个徒弟?” 陈青牛反驳道:“那肯定!” 郑居中再次将陈清流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弹开,“师父会将剑架在徒弟脖子上?” 陈清流有些尴尬的收回了剑! 郑居中看向陈平安,笑道:“四掌教好缘分,竟然能够遇到我师父,我输的不冤!我找了我师父一两千年都没有找到,四掌教只是稍微出门历练一番就碰到了,不难怪道祖和那位剑灵都看上你了!” 陈平安刚想说话! 陈清流跳起来,直接使劲拍了拍郑居中的脑袋,“你得叫他小师叔!” 陈平安和郑居中愣住了! 郑居中看向陈清流,歪着脑袋。 少年模样的陈清流看了眼陈平安,伸手拍了拍郑居中的肩膀,然后点了点头,笑道:“我与陈小兄弟一见如故,我和他拜为同姓兄弟,怎么,你有意见?” “你们结拜兄弟?” 陈清流挺起胸膛,“对!你看,他姓陈,我也姓陈,五百年前,说不定是一家啊!于是我一合计,他就我小老弟了!” 陈平安呆楞在原地! 郑居中眼睛笑眯眯,说道:“他的身份,确实也担得起我喊他一句小师叔,可是我喊他一声小师叔,他敢应吗?” 于是郑居中还真喊了一句:“小师叔!” 陈平安汗如雨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平安强颜欢笑道:“郑先生说笑了!” 不该如此啊,万万莫要如此。 陈平安死死盯着陈清流,示意你小子别搞事情了! 陈清流丝毫不在意,扬起脑袋,示意陈平安接下啊!怕什么怕! 陈平安“微笑”,你们师徒两人说就说啊,扯上我干什么?你陈清流原十四境修士,是他师父,敢开玩笑,自己现在就是一废人,当不起一位十四境巅峰的小师叔! 见到大师兄和那少年亲口承认了自己叫陈清流,他也不说缘由,就将自己的面子丢在一边,一起丢,柳赤诚直接滑跪在陈清流身前,匍匐在地,一把抱住陈清流的大腿,声音都有些颤抖:“徒儿拜见师父!” 陈清流嫌弃的踢了柳赤诚一脚! 可是柳赤诚死死抱着陈清流的腿,声泪俱下道:“师父啊,徒弟想死你!你不在的日子里面,我茶不思饭不香,日日夜夜想着师父你啊!我时刻担心着师父你的安危!师父啊!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里面,大师兄老是欺负我!先将我驱逐出家,不让我进门,眼睁睁看着我被那什么大天师提剑追杀,任由徒儿被困千年,无人问津!师兄太可恶了,刚刚还凶我,骂我猪脑袋,我明明不是猪妖啊!师父你狠狠教训一下这蠢货师兄,一定要替我找回场子啊,替我主持公道啊……” 陈清流看着眼前的柳赤诚,心中一阵无奈,忍不住伸手扶额。 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家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会如此让人难堪! 然而,这并不是柳赤诚故意捣乱,事实上,陈清流确实对这位关门弟子宠爱有加。 陈清流气得几乎要跳起来破口大骂,什么玩意儿?我怎会有你这样的徒弟!胆小怕事,我真后悔收你为徒,当时简直就是瞎了眼! 而一旁的陈平安则对柳赤诚的厚脸皮颇为钦佩。 这小子先是和大师兄郑居中斗气,等真的惹怒了大师兄后又开始害怕,现在见到师父却又跑来告状。 陈清流将目光依次扫过郑居中与顾粲二人后,开口说道:“你想代师收徒?” 郑居中微微一笑回应道:“还请师父再多看一眼!” 此时只见陈清流向前迈出一步,但顾粲却仍稳稳地立于原地,脸上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接着陈清流轻拍着顾粲的肩头,并询问他是否愿意拜自己为师? 顾粲转头看向陈平安,而陈平安同样也看着陈清流。 见此状,陈清流轻点头,示意顾粲在自己这边没有问题!自己会好好照顾他的! 于是乎陈平安亦跟着颔首表示没问题! 顾粲便双膝跪地,俯首躬身施礼并沉声喊道:\"顾璨拜见师父。\" 闻得此言,陈清流放声开怀大笑起来。 陈清流笑道:“好徒弟,好根骨,今日宜收徒!” 郑居中并未再多言其他,仅是追问:“师父何时回白帝城?顾粲何时离开?” 第138章 局末! 酒馆内的众人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那道斩龙剑意,那位少年模样的陈清流! 心中不禁涌起阵阵波澜! 斩龙人陈清流,真猛人! 以惊人之势崛起,但又如昙花一现般迅速坠落。 与漫长悠然的时光长河相比,他的兴衰犹如白驹过隙。 陈清流的一生,只专注于一事,其名动天下。 他立下誓言,生生世世斩尽世间所有龙。 每当他手中长剑出鞘,蛟龙便应声而断。 文庙阻止过,但是没办法,拦不住! 陈清流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想当年,三千多年前那一场惊世骇俗、震撼人心的斩龙之战,可谓是惊天动地。随着天下最后一条龙的轰然倒下,骊珠洞天悄然形成。 而这场战斗之后,陈清流竟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杳无音讯,渐渐从世人眼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直到陈平安问心局之时,这位沉寂已久的传奇人物方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 陈岁年也是眯着眼睛,充满笑意的看着远处的陈清流,手中符箓一闪而去! —— 陈清流突然感觉手中多出来一张符箓,陈清流轻轻捏碎,过了一会后,神色怪异的看向陈平安! “你小子还是陈岁年的亲弟弟?嘶,怎么好事都让你赶上了?啧啧啧啧,陈平安我与哥关系不错,你是不是还养了一条龙?我说的是那条真龙!” 陈平安愣了愣,点头! “你哥说,让我放过她!” 陈平安也反应过来,赶忙行礼! 陈清流说:“让那条孽畜过来见见我!” 陈平安有些犹豫,陈清流摆手,“放心,你还不信你哥?” 陈平安点头,心中与王朱的契约微微一动,过了一会,王朱来到陈平安身旁,向着陈平安行了一万福礼! “公子好!” 陈平安欲言又止,只能说:“放心前辈不杀你的,我和我哥求了情!” 王朱点头! 王朱迈着大步走到陈清流面前,速度极快,但突然之间却又停下脚步,恰好站立于陈清流前方。只见那陈清流年纪尚轻,浑身透露出一股少年英气,腰间悬挂着一柄铁剑,剑身周围剑气激荡流转,他的右手轻轻搭在剑柄之上,似乎正在等待王朱的到来。 王朱见到眼前之人,行一礼,然后静静地凝视着陈清流! 然而仅仅只是这样默默注视着陈清流,便已令王朱感到心烦意乱、坐立不安,只得低下头去,最后还是将目光移到其他地方! 那位身着青衫的翩翩少年陈清流缓缓站起身来,用掂量掂量手中铁剑的重量,笑道:“小杂种,你好啊!好久不见!有三千年了?当年那一剑竟然没有完全斩灭你!有趣!” 王朱的脸色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一般,毫无血色可言。她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换一个地方重新再打一遍就是!” 陈清流闻言,先是放声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随后,他又一次向王朱确认道:“你真的打算要跟我动手吗?” 面对陈清流的质问,王朱亦是挺直了身子,回应道:“你不就是想要杀掉我吗?来就是!” 陈清流摇了摇头,用一种异常平静的语气说道:“今天算你运气不错,正好碰到了陈岁年和陈平安这两兄弟求情。要不然,就算你有一万条命,也得死,感谢那些为你求情的人!毕竟当年文庙的请求,我都没管!你今天算是侥幸活了下来!” 王朱说:“我说过了,无非就是再打一场罢了!” 陈清流冷笑一声,质问道:“再打一场?就凭你这条烂到极点的真龙,有什么资格跟我一战?以你那点微不足道的实力,在全盛时期的龙族之内,连个屁都不算!若不是有龙族的气运庇护着你,恐怕你连我一剑都抗不住!但凡多抗一剑,我陈清流跟你姓!傻东西,没脑子我东西!” 听到这里,王朱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的皮肉之中,但她却始终保持沉默,一句话也不说。 陈清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轻声道:“好啦,今日只是给你提个醒,以后可别打什么歪主意,我小兄弟陈平安心善,舍不得杀你,但凡以后我要是听说你和陈平安解除了契约,你必死,我陈清流说的!好了,你老老实实做龙!一旦发现你乱来,我陈清流也懂一点厨艺,我亲自教你如何“做”龙!!还有你应该庆幸陈平安没有以德报怨,感激他饶过你一命!陈平安的气运是你啃食的?啧啧啧,他也是脾气好,有畜生偷他的气运了,他还替你求情!” 王朱沉默不语。 陈清流一脸无奈地摇着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不得不说啊,你这家伙还是有点儿小聪明劲儿的,知道凭借自己的直觉和气运,逃到如今这个骊珠小镇!后来还跟陈平安签订契约!” 听到这儿,一直沉默不语的王朱问道:“你其实很想杀我是!我可不相信仅凭陈平安和陈岁年这两人就能让当年的斩龙人改变心意!” 陈清流见状,忍不住发出一阵啧喷声:“嗯!真是蠢得无药可救了!就凭这两人,足够保你狗命了!” 王朱问:“到底为什么要放过我?” 此时,那位少年模样的陈清流慢慢地走到了顾粲、郑居中以及柳赤诚三人面前。 他的眼中充满了凌厉的剑意,但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容回答说:“对于我而言,相比于你死了,我更希望你还活着!当然啦,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你有个好主人!” 王朱听闻此言后,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陈清流合道之法独特,跟佛家宏大誓愿一样,但凡出现真龙,他会立即恢复到十四境,反之,若无真龙现世,他则跌落飞升。 陈清流目光扫过陈平安,以心声传话道:“顾粲由我带走了,这是你哥哥陈岁年说的。” 陈平安颔首示意,表示知晓。 至此,顾粲的因果已然了结,余留之事皆系自身责任。 陈平安抱拳施礼,言辞恳切:“恳请前辈好生照料顾粲!” 陈清流微微颔首回应。 待到四人离去之际,陈清流周身气势陡然爆发,修为顷刻间臻至十四境,与此同时,郑居中体内澎湃的力量亦展露无遗,竟是十四境巅峰之境! 陈清流轻蔑地瞥了一眼王朱,那眼神充满了不屑。 而王朱面对如此威压,毫无招架之力,双膝一软,径直跪地。 两位十四境强者的强大气息如泰山压卵般袭来,令其几乎窒息。 待四人远去,王朱缓缓站起身来,那双金色眼眸中闪烁着无尽的愤恨,毫无保留地流露在外。 她紧咬嘴唇,背对陈平安! 陈平安缓缓将其扶起! 王朱问:“公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陈平安说:“问!” 王朱说:“公子就没想过杀我?” 陈平安说:“想过啊!” 王朱说:“那公子还如此宽容,不应该” 陈平安说:“齐先生说,要我好好照顾你” 王朱沉默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位私塾先生的身影。 那个喜欢讲那些大道理,乏味无趣,最后悲惨离世的读书人。 少女的眼神渐渐迷离,她轻轻眯起那对独特的金色眼眸,目光恨意渐渐消散! 她静静地凝视着远方,沉默! 而陈平安就在原地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少女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平静无比。但心中有点悲伤,挥之不去! 第139章 白泽的两个选择! 陈平安说:“你是自己回小镇,还是想跟我一同走走?” 王朱说:“愿与公子同行一段,之后再离去!” 陈平安点头! 现在还剩几位的鬼物心愿未了,他们的事有些复杂,陈平安和王朱走了很多路,求了很多人,一步一步的将其解决! 时间飞快,转眼便已是冬天! 寒冷的冬天,陈平安和王朱依旧穿梭在喧嚣的人间,那些心愿未了的鬼物也一一消散,它们临走之前也一句一句的,宽慰着陈先生,告诉他,不必如此,为了它们这些孤魂野鬼,不值得啊!! 陈平安只是默默笑了笑! 心间的难受,让陈平安的面容如枯木般憔悴,身体消瘦不已。 下巴处和嘴角处都冒出了几缕胡须! 此刻的陈平安仿佛老了十几岁,此刻他的笑容有些勉强,充满苦味! 这段路程,虽然只有几个月,但是他走过了很久很久,求了很多很多的人,在他的努力下,每一个鬼物都安心转世。 虽然心间苦涩,面如死灰,只是陈平安的眼神依然坚毅,每完成送走一位鬼物转世,他眼睛中的光芒越亮! 陈平安深吸一口气,裹紧了身上的衣物,和王朱继续前行。 他们踏过积雪的街道,迎着凛冽的寒风,准备完成最后一位鬼物心愿! 在这个过程中,陈平安的心境也在悄然发生变化。 他目睹了人间的悲欢离合,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与珍贵。 问心局啊! 随着问心局步入局末,陈平安内心的那种法相,一半的金色光芒不变,而另一半黑白部分的白色愈发闪亮! 两人走着走着,就遇到了一位熟人! 这个人,王朱和陈平安见过! 陈平安和王朱两人纷纷行礼,“见过白泽前辈!” 白泽摆手笑道:“无需如此!” 桀骜如真龙,遇到白泽也不得不低头! 只因为他是白泽! —— 远处的陈岁年盯着白泽,看向文圣,“白老爷?他也来了?一个小小的问心局,多少十四境啊?你算算!” 文圣摸摸脑袋,“我不知道啊!” 陈岁年无语,“靠!你好歹也是陈平安的先生啊!” “十四境斩龙人,白帝郑居中,白老爷,齐静春陈平安路上遇到的那些人,土匪,读书人,和尚都是你们变的?” 佛教子弟挺直腰杆,“阿弥陀佛!” 陈岁年说:“那读书人呢?” 白也说:“这个是我!” “合着陈平安每走的一步都有你们参与是?” 三级百家只是笑笑! “行,那陈清流和郑居中怎么回事?” 文圣苦哈哈道:“崔巉那个王八蛋告诉我,是他喊来郑居中,准备让他代师收徒,彻底顾粲之后的去向!至于陈清流,应该是感受到了陈平安身上的真龙气息!” 陈岁年看向那位白老爷,白泽,妖族为数不多的十四境之一,远古候补十豪之一,出现在人间时候不多,但是份量却大得很!万年前的老前辈了,妖族中,除了跟他同一时期的几妖,天下万妖都得喊一声白老爷,单单是白泽二字,就是绝对的实力,绝对的尊敬! —— 白泽说:“好久不见啊!陈平安!” 陈平安说:“前辈安好!” 白泽变出几把凳子,压手示意陈平安和王朱两人坐下! 陈平安和王朱坐下来! 白泽又变出一张桌子,白泽问:“喝酒还是喝茶?” 陈平安说:“全凭前辈喜欢!” 陈平安“乖巧”的坐在椅子上! 白泽笑了笑,说:“你哥哥叫陈岁年?嗯他小时候,没事就跑去我那边,我跟他关系还不错,他还挺喜欢来我这喝茶、聊天,你哥不错,我对他印象很好!喝茶?”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覆盖了大地,一片银装素裹。 在这寒冷的冬天,陈平安和白泽坐在温暖的屋内,围炉烧茶。 红泥小火炉内,炭火熊熊燃烧,发出微弱的噼啪声。火焰舔舐着炉壁,将四周映照得红彤彤的。老人熟练地将水壶放在火炉上,不一会儿,水便开始翻滚,热气腾腾。 白泽拿出柴火,点燃放进炉子中央,白泽问道:“你知不知道,中土神州有一座塔叫白泽塔!是礼圣专门镇压,大妖白泽的一座塔!” 陈平安说:“书中看到过!” “你就不好奇,那我为什么现在可以跟面对面聊天!” 陈平安摇头,“也许是前辈实力过于强大?” 白泽说:“不是我实力强大!而是因为那座塔本身就是个空壳子,浩然天下和礼圣就是做个样子!塔周围方圆数十里,就中央一庭院,所设禁制也仅仅只是为了防止外人误入其中,怕有人闯进我的房子,惹得我不开心了!” “啊?空壳子?做做样子?” 白泽煮着茶水! 陈平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白泽的煮茶。 白泽轻轻取出一包茶叶,仔细地挑选着,将适量的茶叶放入茶壶中。 随着热水的注入,茶叶瞬间膨胀,释放出淡淡的香气。 老人轻轻盖上壶盖,等待片刻,让茶叶充分浸泡。 然后,他缓缓倒出一杯香浓的茶水,递给陈平安。 陈平安接过茶杯,感受着热气从掌心传来,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白泽喝了一口茶水,“嗯!万年前那场登天之战,天下妖族一共有两个代表,其中一个就是我白泽!我与礼圣关系其实很好!浩然天下的夫子,包括礼圣也都蛮尊敬我,不是因为我的实力、身份的原因!” 陈平安茶水入口,醇厚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带着一丝苦涩和甘甜。 陈平安问:“那是什么原因?” 白泽笑道:“我活到现在,我白泽一共做了两次选择!” “第一次,万年前遇礼圣,两声先生,一句承诺,我便将世间大妖真名告诉礼圣,助其铸造九大鼎在世间九座大山之巅,之后万妖蛰伏,退居山林,隐世不出。因此,你们人族才有了登山修道,才有了山上神仙,才有天地蔚为大观的美好风物。” “第二次,河畔议事,面对陈清都等桀骜不驯的剑修,面对实力强大的人族,白泽选择牺牲妖族利益,将部分大妖真名记录在《搜山图》中,希望双方修养生息。” 陈平安和王朱目瞪口呆! 白泽微笑着,看着陈平安,眼中平淡! 陈平安和白泽,他们静静地坐着! 茶过三巡,老人再次提起茶壶,为陈平安续上一杯。 他们继续交谈着! 陈平安默默听着白泽的话语! 白泽希望人妖共处,在这条线之上,白泽尽力周旋,尽可能作出让步!因为白泽,浩然天下这边,这不仅保护了当时的山下百姓,更使山上修士可以任意翱翔!可以说,白泽对于浩然天下的山上山下,都有天大功德。 原来这才是整个浩然,整个文庙真正尊敬白泽的原因! 如此白泽确实值得尊敬! 陈平安说:“前辈功德无量!” 白泽挑眉,“功德无量?哈哈哈,你是人族站的角度不一样,看法自然不一样,不信问问你身边那条小龙,她是妖族,你听听她的看法!” 陈平安看向王朱! 王朱犹豫不决,白泽说:“无妨,说说真心话就好!” 王朱说:“站在妖族角度来看,白泽先生做得有些过了!有点叛徒的味道了,毕竟身为妖,却害妖,对妖族来说简直倒了八辈子霉!” 王朱说完后,氛围凝固! 陈平安道歉,抱拳道:“白泽先生,王朱说话有些直,谅解!” 白泽微微一笑,丝毫不在意,反问道:“如果我是人族,把人族重要情报告诉妖族,你说我是不是人奸!” 陈平安听到这个问题,人都麻了! 这个问题太尖锐了! 陈平安只能硬着头发说道:“晚辈不是前辈,前辈也不是人族,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正如前辈所说的角度,我不是前辈,自然体会不到前辈的想法,但是前辈说不定,也是迫不得已!” 白泽听后,笑了!说道:“好一个东扯西扯,嗯好嘴皮!” 陈平安说:“实话实说!” 白泽语气沉重地说道:“实际上,我确实是被逼无奈!万年之前,还未登天之前,当我面临第一个抉择时,之所以选择礼圣,志趣相投只是一方面,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三教祖师!” 陈平安满脸狐疑,不解地问:“这跟三教祖师有什么关系?” 白泽深吸一口气,缓缓解释道:“因为那个时候的人族已经崛起了,虽然总体实力可能不及妖族,但有三教祖师,他们顶着!尤其是道祖,人族中的至强者,其实力之强,令人咋舌。我当时就已经看到了人族的崛起,势不可挡!我不替妖族着想,妖族还是那么残害人族,日后妖族必将遭到三教祖师的共同围剿,而我也定然逃不过!” 接着,白泽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后来也确实如此,有位十四境巅峰的大妖过了那条线,便被道祖问道,吓得它躲藏到了天外天。” ”第二次河畔议事之时,人族登天后,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你们人族内部却爆发了一场混乱。一些妖族、剑修以及兵家初祖们企图占据旧天庭遗址,他们气势汹汹,不可一世。面对如此局势,我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做出让步,放弃妖族的部分利益。” “为什么?” “如果真的打起仗来,妖族必定处于劣势,毫无胜算可言!而人族呢?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绝对会秋后算账,灭掉我们妖族!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之后的三教祖师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共同围剿妖族。到时候,恐怕妖族不仅会面临灭顶之灾,甚至可能连种族都会灭绝。” “人族可不止一个浩然天下,他们有无数强者,无数剑修。与之相比,妖族的力量还是显得太过弱小了。” 白泽一边烧茶,一边从远古时期聊到登天一战,从登天到现在。 屋内弥漫着茶香和暖气! 白泽说:“陈平安,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陈平安摇头! “我就只是单纯地想要跟你聊聊天!关于你的一些事情,我多多少少也是有所耳闻的!” “其实我之所以会一直待在浩然,并没有什么特别复杂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想看看浩然如何对待妖族,是不是真的“有教无类”。我还是相信人心向善,人性美好,我待在浩然,能够对妖族形成一定的约束,让它们知道,就算强如白泽也会被困于此地,我本人也是心甘情愿地,隐居于镇压之地,以此表明态度!” “那些文庙中的夫子之所以会如此敬重我,也是如此!” “只不过,我却有些失望了!不可否认,的确有一部分妖族会四处作恶、残害生灵甚至以人为食。但与此同时,也有相当一部分妖族,它们是真心实意希望好好活着!难道活着都是一种奢望了吗?” “妖族有恶妖,那么那些善妖呢?那么不给那些妖族,留出哪怕一点点后路?难道一点点都不行吗?” “不说妖族,就说现在的人族,简直就是一潭混乱不堪的泥泞,又怎能有教无类,又如何不让我失望呢?” 陈平安只是默默的苦笑一声,这人妖两族恩怨,又如何说得清! 宁姚在信中,无数次说起蛮荒妖族入侵浩然,剑气长城死守!剑修与妖族之间的矛盾不可调节!每天死多少剑修,每天如何如何! 陈平安只能说:“白泽前辈,晚辈不好评价!” 白泽说:“不是让他评价,我只是借由你之耳,让你哥哥听到!” “你哥哥很厉害,我有一种预感,他会解决两族之间的矛盾的!” “我听说他十三境后就入主文庙,到时候,我很期待有他的浩然!” 白泽起身,拍了拍陈平安的肩膀,准备离去! 这时陈平安身边突然出现一道白衣身影! “既然有什么意见,就跟当面我说嘛!害什么羞,白泽老爷子!” 陈岁年拿出一个杯子,倒了一杯茶,轻笑道! 白泽笑道:“十二境圆满,半步十三境!不错!” 陈岁年说:“比不得白泽老爷子!” 白泽说:“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说了!” 陈岁年说:“好了,我知道了!我尽量解决!毕竟这事有点难!” “两族之间的矛盾,正常!” “得慢慢来!希望白老爷你等得起!” “哈哈哈,万年都等了,还在乎这点时间?” 陈岁年笑道:“好!” 白泽看了一眼陈平安和陈岁年,笑道:“你们两兄弟占尽了浩然多少气运!一个天骄,一位妖孽!” ps:问心局还有三章结束,终于要结束了啊!马上就是陈岁年的章节了!哥们真不水,这里快不起来!但凡快一点,就很傻了,那还问个毛线的心?理解理解!后面就是真正的陈岁年小时候的事了!这里我构思了挺久的! 还有前面的章节,难搞,得慢慢来,艹,当时写得有点傻了! 第140章 苏心斋 之后陈岁年拍了拍陈平安的肩头,说道:“还有最后一位鬼物是?” 陈平安点头。 陈岁年说:“她心愿了结后,前面有些“惊喜”等着你?” 陈平安愣住! 陈岁年看着陈平安这副怕死的样子,笑道:“放心,前面没什么新花样了!” 陈平安听到陈岁年这么说,稍微放心一点点了! 之后,陈平安向陈岁年告别,王朱也转身离去,并告诉他自己不能再陪伴公子前行了,要先行回到小镇,接下来的路程只能由公子独自完成了! 陈平安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他继续迈步向前,偶尔会将目光投向那头鬼物——一个名叫苏心斋的女子鬼魂。 她的心愿非常简单,就是希望能够回到自己所属的宗门山头,在师父的坟头和祖师堂前上香祭拜,此外便再无所求,对其他的都毫无兴趣。 苏心斋看向这个憔悴的陈先生,问道:“陈先生,顾粲一饭之恩,何故如此?” 苏心斋眼前的陈先生只是苦笑一声,如何看向远方,喃喃自语:“早就不欠了!只是心中放不下,仅此而已!” 苏心斋只是皱眉,有些不理解这个傻傻的陈先生! 苏心斋问道:“陈先生苦不苦?真就半点不苦吗?” 陈平安苦笑道:“不多想就不苦,就是心境上有点问题!” 苏心斋问道:“陈先生神仙老爷,为了一个顾粲耽误了修行,值得吗?” 陈平安说道:“朋友之间不说值不值!” 苏心斋突然问陈平安,随口问道:“陈先生有喜欢的女子吗??” 陈平安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有!” 苏心斋问道:“那就不多跟陈先生说话了,怕那位姑娘误会!” 陈平安摇头道:“没事,她不会过多的在意这些的!” 苏心斋惊讶道:“啊?那位姑娘不喜欢陈先生你啊?” 陈平安白眼道:“什么话?她也很在意我的,只是不会过多往这方面想,我们很在意对方的!” 苏心斋笑道:“那陈先生去过她家没?” 陈平安说:“没有,她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准备这趟过后,再去亲自看看她!” 苏心斋忙不迭说道:“那位姑娘好看吗?。” 陈平安说:“好看极了!” 苏心斋说:“那陈先生你那位哥哥也是神仙中人?” 陈平安见苏心斋问到自己哥哥,打趣道:“我哥叫陈岁年,长得比我好看,怎么?看上我哥了?想当我嫂子?唉,可惜,我哥已经有妻子了!” 苏心斋突然微笑道:“陈先生的哥哥确实好看,但我还是觉得陈先生好看” 苏心斋突然装作深情流露的模样,看着这个眼前陈先生,眨了眨眼睛! 陈平安伸手:“打住!别乱来!” 苏心斋做了个鬼脸,陈平安淡然一笑,看向远方山川! “快到了!” 由于临近苏心斋先前修炼宗门地界,苏心斋便安静了下来,脸色平淡! 看守山门的两位修士,听闻陈平安所言前来之意后,并没有直接带着他们上山,而是先进入宗门内向里面的人通报了一番情况。 待到一切安排妥当后,这才引领着陈平安二人朝着山上走去。 一路上,陈平安与苏心斋都沉默不语! 终于来到山顶处,只见宗门老祖早已等候多时。当他看到苏心斋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随后也是苦笑一声。 苏心斋见到这位面容熟悉的宗门老祖,顿时热泪盈眶,泣不成声。 陈平安再次向宗门老祖说明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宗门修士众人听完“真相”后,对苏心斋的遭遇感到十分惋惜和同情,不禁纷纷摇头叹息,唏嘘不已。 接着,苏心斋按前往山门祖师堂敬香,苏心斋跪地磕头行礼。 苏心斋再次来到师父的坟墓前,陈平安一言不发地将三根香递给她。苏心斋眼中噙满泪水,缓缓跪下磕拜行礼。她静静地凝视着墓碑上师父的名字,心中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陈平安看向苏心斋,问道:“真不愿意投胎转世?” 苏心斋摇了摇头,轻声道:“这人间太苦,下辈子不来了!!” 话音刚落,苏心斋便默默向后退去数步,然后对着陈平安深深鞠了一躬。 紧接着,她抬头望向陈平安,轻声祝福道:“祝愿陈先生早日成为大修士!” 陈平安抱拳。 最终,苏心斋释然一笑,心中再无任何牵挂和执念。她的魂魄逐渐消散如烟云,魂飞魄散! 陈平安沉默不语,缓缓离去! 只是最后他有点伤心! 自此书简湖问心局彻底结束! 陈平安双眼无神向前走,也不知道走向何方,只是往前走! 书简湖真正的问心局是一问有三:一问顾粲是不是恶人,杀不杀? 二问陈平安道理对不对? 三问伪善、性恶,能不能变真善? 陈平安都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只是很矛盾! 顾粲是恶人,但也不全是恶人!在那种环境下,自己迫不得已!自己不杀顾粲,只是带着他受罚,行善,杀了那个曾经顾粲! 自己的道理很对,只是在这世间,有些道理对,但是没有用!杀人是错,但是不杀人我和母亲就得死,我只能错了! 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那假如我假仁假义一辈子,也就变成了仁义一生了! 陈平安每个问题都回答得极其拧巴,极其矛盾! 好似身上的神性与人性相互纠结,相互回答! 陈平安走着走着,突然看见,一位儒袍剑客,他缓缓向陈平安走来,陈平安眼神平淡,以为又是过来问剑的,准备拔剑! 那位剑客男子,突然来到陈平安身边! 陈平安被剑气压制,拳意瞬间沸腾,而那剑修依旧是云淡风轻。 陈平安还没来得及出剑,那位男子就拍了拍陈平安的肩膀,“不错!” “没丢小齐和我的脸!” 他脸上平淡,嘴角带着一丝丝笑意,“小师弟,你很好,带着顾粲行善,担因果,不负己心!没丢文圣一脉的脸!” 左右望向陈平安,比了个大拇指,笑道:“知道,我是谁不?左” 陈平安行礼道:“左师兄好!” 左右说:“本来都准备了一大堆道理,却不如何知道跟你说!我还想着作为师兄,应该多帮你解答疑惑,但是我想了想,觉得有些事情,你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自己解决,自己思索更好一点!” 第141章 累不累? 左右直接就地盘坐,丝毫不顾及脚下泥土,而且还拍了拍拍地面,示意陈平安直接坐下! 陈平安也大大方方的坐下,他没有像左右那般盘坐,而是像个农家汉子,瘫坐在地上! 左右问:“怎么样?这次问心局!” 陈平安苦笑一声,怎么样?道心破碎,长生桥又一次断了,全身修为除了武夫的底子还在,什么都没了! 左右问完后,也是幸灾乐祸的笑了笑! “崔巉那家伙最会这种坏点子,习惯就好!当年我、小齐、崔巉、你小师兄君倩,别名刘十六,四个人下棋中,就崔巉那傻货稍微会吓一点!他就趁着我们不会下,狠狠坑了我们好多点心!” “后面我知道了,这小子玩赖的!他趁我不注意,他偷我棋!他还多放棋!” 陈平安问道:“然后嘞?” “后来小齐和我发现后,小齐性格好,只是默默拿起板砖,狠狠拍了崔巉那家伙的后脑勺!我性格不好,直接锁住他的喉咙,不让他发不出声音!” 陈平安懵了! 齐先生,以前是这样的?性格好? “后来,你小师兄君倩,就来拉开我们几人!崔巉那家伙的脑袋也流了很多血,啧啧啧,当时小齐下手最狠!能不留手绝不留手,有多大劲就用多大劲!崔巉躺在床上休养了半个月!” 陈平安第一次在左右师兄的口中听到了以前的齐先生! “陈平安,你觉得你的“齐先生”,就是小齐,性格怎么样?” “温文儒雅!” 左右呵呵一笑:“那崔巉大师兄呢?” 陈平安说:“捉摸不透,阴狠狡诈!” 左右冷笑一笑:“其实,在你四个师兄里面,崔巉那家伙才是脾气最好的,最有耐心的,毕竟当时被我们狠揍了好几顿,死活没有去先生那边告状!反而是小齐才是我们中脾气最不好的,当时揍崔巉的时候就他最用力!你身边不是有个崔东山吗?他现在的脾气就是曾崔巉的脾气!” “之后小齐出去游学,能动手的绝对不多说半句话,路过之处,人头落落!当然他杀的是罪人!” “反正当时的小齐比我还暴躁,一言不合就动手!” 陈平安目瞪口呆! 啊?这是曾经的齐先生! 左右看着陈平安目瞪口呆的模样,笑道:“没想到?小齐读书越读脾气越好!” 左右说:“这次书简湖,其实是崔巉那家伙变相的为你护道!” “崔巉那家伙,设置这样的一场问心局,更多的是大师兄对于小师弟的考验。他是文圣一脉的大师兄,你是关门小师弟,齐静春能认,我认,先生认,但是,他不认!于是他设计了这样一场问心局,越早对你而言越有利,因为你的身份这点,你哥哥陈岁年已经告诉你了,这也是他作为大师兄,为小师弟必须做的事,护道一场!” 陈平安突然抬头! 左右笑道:“别看我,事实就是如此!” “陈平安,你在书简湖收获多少?” 天地之间,万物生灵,善恶之分岂能轻易界定?人道沧桑,情理交织,面对亲朋好友时,原则是否还能坚守如初?这些所谓的规则和道理,究竟从何而来?又有何依据可言呢? 陈平安说:“世间道理多,有点正确,有点错误!正确的也可以是错的,错的也可以是对的!那我就自己重新定一套我的规矩!要让整座天下的人都认可我的道理!” 左右轻笑一声:“那有点难啊!毕竟道祖的道理也有不少人不认同!” 陈平安说:“那师兄,你会怎么办?” 左右说:“剑就是道理!” 陈平安亦是笑道:“我也是!” 左右和陈平安这两师兄相视一笑! 左右拍了拍陈平安肩膀,“干得不错,比我想的更好,没有丢我、小齐、文圣一脉的脸!” “你知道,你跟小齐唯一像的地方是什么吗?就是喜欢讲你们那狗屁大道理!小齐也是,讲起道理来,一套又一套!” “而我最不喜欢讲道理,尤其是小齐的道理,但是我练剑啊!我讲不赢,还打不赢?小齐这辈子哭的次数不多,但是大部分都是被我揍哭的!” “小子,你能想象你眼中那个“温文尔雅”的齐先生,苦着个小脸,哭着小鼻子,娇滴滴的去找先生告状的模样吗?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左右身着一袭青衫儒袍,身姿挺拔如松,他昂首仰望天空,眼中满是光彩! “陈平安,你知道浩然剑道最高者是谁吗?是阿良,那你知道天下剑术最高又是谁?” 陈平安看向左右! 左右笑了笑,说道:“你剑术不错,已经很强了,剑技已经不比我差了,剑术更是超越很多人,想要用剑讲道理,不够所以,我的意思是还得练!” 左右拔出腰间铁剑,轻轻在陈平安眼前摇晃了几下,“好好看,好好学!” 左右嘴角微扬,“比如这样?“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原本平静的天地间骤出现一道剑意,卷起漫天尘土。 紧接着,一道高达百丈的巨大剑气凭空涌现,其气势恢宏磅礴,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瞬间遮蔽了大半个书简湖。 左右身形一动,化为一道璀璨夺目的光柱直冲云霄! 那道剑气惊天动地。 陈平安站在原地,脚下的大地剧烈颤抖,尘土飞扬,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地面颠簸起来。 他抬起头,目光紧紧锁定着那道直冲九霄的雪白剑气。 陈平安脚下土地,灰尘随波而起,整个人颠簸不已。 这一刻才发现,还是自己真的还得练! —— 陈平安继续前行,只是身体中多了一道左右师兄送的剑气! 陈平安遇到了一位穷酸的老秀才,是文圣先生啊! 文圣看着面前,憔悴得不似少年的陈平安,叹息一声后,又开怀大笑! 文圣摸了摸陈平安的脑袋,“平安啊,累不累?” 陈平安点头,文圣心疼极了,曾经那个仗剑游历浩然、青冥,意气风发的陈平安,变出如今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 文圣变出一大桌子饭菜,和两座凳子,老秀才心疼道:“饿了?你看看都瘦了这么多,这些天一定没有好好吃饭!来来来,吃饭,这些都是你先生我从你哥哥那边上菜的时候偷拿的!” 陈平安坐下后,文圣盛一大碗饭,陈平安接过饭后,大口吃了起来,哥哥做的饭还是这般好吃,跟之前那段在小镇的时光一样! 文圣也没有过多言语只是默默看着陈平安大口吃饭,一个劲的给陈平安夹菜! 所有人都问你过得好不好,快不快乐,只有长辈才问你累不累? 陈平安在文圣先生这边,轻轻点头,学生,累死了! 文圣不断添菜,不断添饭! 他只是默默在一旁喝酒,看着陈平安大口吃饭!! 第142章 先生帮你出口气! 文圣看着狼吞虎咽的陈平安,满眼心疼,“唉!苦了你了!” 陈平安咽下一口饭后,使劲摇头! 陈平安越是如此,文圣越心疼! 小时候吃过苦,长大后继续吃苦! 文圣转过神了,恶狠狠道:“都怪崔巉那个王八蛋,问什么心?还有左右那个小王八蛋,就这么看着你受苦,最后还在你眼前御剑,潇洒离去,给他装了个大的!除了会装,什么也不会!” 文圣手中出现一柄戒尺,和蔼的对陈平安说:“平安啊,别急,先生好好替你出口气!” 陈平安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文圣直接挥动了戒尺!他用力向骊珠洞天和左右离开的方向挥了挥! —— 正在和爷爷下棋的崔巉和崔东山,手心和手背突然一阵剧痛,没有什么多余的效果,就是痛! 崔东山抱着手,将手放在两腿之间,在地上打滚,疼的死去活来! 崔巉也是捻棋的右手,也是微微颤抖! 相比于崔东山小孩子似的打滚,崔巉则是淡然很多,只是他除了痛意之外,眼前还浮现,之前求学的时候,自己几个人不听话的时候,先生也是会拿戒尺,狠狠打自己还有几个师弟的手心! 崔东山破口大骂:“不是,凭什么?崔巉我¥……&,” 崔巉只是瞥了他一眼,眼神古怪,原来当年自己被先生打了之后是这副模样吗?不难怪左右和齐静春那两个人笑话自己性子软,扛不住打! 崔东山撒泼打滚,“哎哟哟,先生啊,你得替我做主啊,崔巉那个王八蛋真是个畜生啊,我¥……&,” 远去的左右手心亦是被狠狠打了一戒尺! 左右眼皮子猛然跳了跳,手心剧痛! 左右咬牙切齿! “陈平安” 左右还没有说完,又是一尺! 左右面无表情! 小师弟! 好师弟! 你会来剑气长城的!我等着你! 当年自己出去游历时就发誓,这辈子不可能再被先生打手心了!陈平安,你真厉害! —— 陈平安左眼皮猛跳! 陈平安苦笑一声,得!又被左师兄记恨上了! 文圣收起戒尺,满意的点头! 拍拍陈平安的肩膀,又拍拍自己的胸膛,表示没问题! 陈平安笑容勉强! 陈平安吃完后,文圣收起餐桌,递给陈平安一本书,示意陈平安继续向前! 陈平安行了一礼! —— 陈平安体内又多了一本书! 他走着走着,前方又多出两个人! 一位道士,一位侠客! 陈平安一一行礼! “师兄好!” 陆沉也是拍了拍陈平安肩膀,示意陈平安坐下来! 陈平安坐在旁边的石块上! 陆沉拿出一壶路边顺便买的一壶浊酒,递给陈平安! 陈平安接过后,大饮一口! 陆沉笑道:“怎么样?这次问心局爽不爽?” 陈平安苦笑道:“爽?文胆爽爆了,长生桥爽断了!” 陆沉哈哈大笑,“我这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该说的你先生都说过了,我想说的你也懂,所以想说的话都在给你那壶酒中了!” 陈平安默默喝着酒,有点烧喉咙! 陆沉用手肘了肘旁边的余斗,“说啊!有什么话就说啊!” 余斗瞥了陆沉一眼,沉声道:“我余斗这辈子没有佩服过谁,你陈平安是第一个!你确实比我厉害!” “余斗有私心,但没有你坦荡!” “好好修行,期待你来问剑!” 说完后,余斗就沉默了! 陈平安轻笑一声,喝完酒后,起身准备继续前行! 陈平安转身离去的时候,余斗喊住了陈平安,“喂,给!” 余斗扔来东西! 陈平安接过! 一柄长条布包裹着的棍状东西! 陈平安解开布条一看,是一柄剑! 陈平安拔出剑的那一刻,手中剑身反抗不止! 可是那柄剑刚刚反抗一下,陈平安心湖间传来一声冷哼,那柄剑瞬间不敢动了! 陈平安疑惑:“这是,仙剑道藏?” 陆沉说:“你那柄剑最好别用,毕竟你现在在浩然!浩然这边不是白玉京,你那柄剑容易吸引来一堆傻货修士,等下又得喊人来干假,麻烦!但是道藏就不一样了,一方面是警告对方,一方面是隐藏你那柄剑!况且你那柄剑也要磨剑,所以先用道藏应付一下,等你到了十三境,或者十四境之后,再用你的剑!而且道藏是十三境飞升巅峰剑灵,虽然桀骜但是对你影响不大!也可以当你的护道者,你先好好使用便是!” 陈平安点头,将腰间竹剑收入洞窍中,将道藏悬于腰间! 陈平安继续前行,体内多了一口逍遥酒气和一抹无敌意! 之后他又遇到了形形色色的诸子百家! 他们有的微笑,有的面无表情,有的冷漠至极! 但是他们终究还是递给陈平安一丝丝独属于他们流派的东西! 邹子也是等着陈平安,陈平安理的不想理他! 邹子轻笑一声,丝毫不在意陈平安的态度! 邹子跟之前的百家一样,递给他一样东西! 陈平安刚想接下,但是手却悬在了空中! 陈平安炸毛了,他有点想砍人! 因为邹子正笑着,拿着一根糖葫芦! 邹子说:“放心接,这次没问题!” 陈平安先是冷笑,这次没问题?那上次呢?下次呢? 陈平安说:“就一根?” 邹子又掏出好几根,“你还要多少?我多的是!” 陈平安一把夺过! 邹子咂咂嘴,“啧啧啧,这么喜欢吃糖葫芦?小时候,你怎么不喜欢吃?” 陈平安面无表情,直接离开此地! 邹子在他身后笑道:“之后你还得被我问心一次!” 陈平安面无表情:“那时候,小心你的脖子!” 邹子轻笑一声! 陈平安大口吃着糖葫芦,随后体内出现一道五行阴阳二气! 陈平安一边吃,一边骂骂咧咧! 前方一位两位读书人等着他,白也和亚圣! 白也说:“我叫白也,与你家先生是好朋友!” 亚圣说:“我叫亚圣,就是你心中正在骂的那个“傻货”亚圣,就是你心中“欺负过你先生和自己”的亚圣!” 陈平安咧嘴笑了笑,笑容有些尴尬,行礼道:“白也先生好,亚圣好!” 亚圣说:“我就担不得你一句亚圣先生?” 陈平安表面笑道:“亚圣先生好!”,心中却想到:“傻!” 这一次他没有默念名字! 白也没有多说话只是递给了陈平安一本诗集和一道剑气! 亚圣则是递了一道浩然气,两人便离开了! 之后这位天下最得意的书生,直接仗剑远游至剑气长城,再守城头!十四剑修,一剑过后,万妖皆死,让剑气长城的剑修好生休息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妖族不敢入侵半步! 开玩笑,十四境剑修堪比十四境纯粹剑修! 谁来谁死! 亚圣则是跑到文圣庙,与文圣默默对饮两杯,之后两人大吵一架,谁也不让着谁,最后亦是相视一笑!! 第143章 死远点,老头子! 陈平安之后又看到了礼圣,礼圣亦是笑着拍了拍陈平安的肩膀! “平安,肩膀有点沉啊!” 陈平安苦笑一声! 这一路容不得自己丝毫放松啊! 从小时候的父母双死,从那串糖葫芦起,从长生桥断了,从桥上面对众多神灵,从白玉京练剑,从书简湖开始,自己一刻都不能放松啊! 礼圣笑了笑! “确实!你身上担子有点重,你哥以前也是这样,但是遇到我和至圣之后,就轻松很多了!” “你也是道祖弟子,也可以不用那么急!” 陈平安说:“我也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身旁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因素推着我前行!” 礼圣说:“正常!来,我陪你走一段路!” 陈平安和礼圣一同前行! “从前我也跟你一样,觉得世间一切都好像推着我前行,总恨自己修为不够高,要快点修行,这样才能挽回一切!当然我那时候,跟你不一样,我那时候想快点修行,早日登天,为万千生灵讨个公道!” “之后后面成为了礼圣,每天要忙的事很多,蓦然回首,才发现过去了很久!” “可是那些曾经的事物却一一消散了!” 陈平安说:“礼圣先生这么高的修为,那些想要挽留的事物也留不住吗?” 礼圣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笑了笑,说道:“少年意气,终究留不住!”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陈平安茫然! 礼圣笑了笑! “此时的你还正是少年时期,当然不懂这句话,那天等你知道后,那时候你就知道,少年的意气风发,多少岁月都换不了!” “好了,我的意思是,少年嘛,想那么多没用的干嘛?你现在有靠山,有师父师兄,有先生、哥哥,一切的一切都安好,无需你来担心,那你为什么不慢下来,好好看看这人间呢?等到那一天后悔了,那时候,是回不去的!” “好了,我就送你到这里了!” 礼圣递给陈平安一柄直尺! —— 陈平安继续前行! 半路遇到一位老儒士,见着了自己,笑嘻嘻的跟自己打了打招呼! 老儒士笑了笑,来到陈平安十数步外,仔细端详了陈平安片刻,然后看向陈平安,笑问道:“年轻人,读书人?” 陈平安想了想,自己现在文胆破碎,一身道理狗屁不通,最后还是缓缓点头,说道:“算是!” 老儒士先点头,然后问道:“怎么?读书人怎么如此消沉?” 陈平安苦笑道:“老先生,世间唯有读书人最苦!!” 老先生问:“怎么说? “一肚子道理,不吐不快,吐出来,世人又不认同!上有书中道理压身,下有世俗皇帝不认!最不得志读书人!最是聪明读书人!” 老先生想了想,“有道理!一起走走?” 陈平安点头! “世间道理千千万万,多多少少是错误的!陈平安,心关难过,确实是这样,发自内心的否定自己,否定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学的道理,都觉得没有意义!” “陈平安,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书简湖!” 陈平安低头! 老先生摇了摇头,笑问道:“知道我是谁了?” 陈平安小声道:“猜到一点点了!” 老先生说:“怎么,大声说出来啊!我就这么说不出口?” 陈平安说:“见过至圣!” 至圣先师笑着点头! “你呢,跟你那哥哥完全不一样!” “你喜欢过一看三,他呢,喜欢过三看一,一个心思缜密,天怕地怕,最怕对不起自己的初心,最怕辜负别人的希望,而你哥呢,什么都不管,该吃该喝喝,天不怕地不怕,只有他师兄礼圣在浩然,他就是一副世家少爷模样!最是嚣张跋扈陈岁年!” 陈平安说:“当年至圣看到我哥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通过光阴长河看到我和我哥的关系了?” 至圣先师说:“看到了,但是我只看到了你的尸体和墓碑!!” 陈平安愣住! 陈平安笑容有些僵硬! “啊?” 至圣先师笑道:“没有骗你!真的只有一具尸体和一座小小的墓碑!墓碑里面的你小小的,穿着小小的寿衣,和小小的鞋子,安静的躺在小木箱里面!” “对了,你就在你爹娘身边!走得很安详!” “在原先我看到的未来中,当我傻徒弟,看到你死了,看到你死亡的真相,看到你那么小的寿衣的时候,直接将整座小镇屠了一大半” 陈平安愣住,“屠了一大半?” 至圣先师说:“那些欺负过你的,骂过你的,后代,先人全部一个没留!幕后黑手,被虐杀至死!” “屠了大半个小镇后,还觉得不过瘾,直接将小镇毁了!那些修士阻止他的,来一个杀一个!最后青童天君出面阻止,我那弟子直接喊来他师兄,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他也回到文庙面壁思过一百年,我之所以关他一百年,在我看到的未来中,一百年后,直接十四境,关不住了,之后他又去找青童天君最后的最后哎呦,忘记了这只是我之前看到的未来,现在你还活着!” “见你这副目瞪口呆的模样,你不会以为我那关门弟子脾气很好?” “我之前遮蔽他的天机,也是为了保护那个小镇,可是” “陈平安,你知道你为什么还活着吗?” 陈平安正想问这个问题! 至圣先师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那些活命的机会,是你一点点的拼凑起来的!” 这时至圣突然停下话语,看向前方! 至圣直接来到陈岁年身前,略过陈岁年,来到阮秀身前,“阮秀姑娘是?好孩子!我这傻弟子不懂事,多多担待!” 阮秀弱弱的喊了句:“先生好!” 至圣笑着点头! 陈岁年直接将阮秀护在身后,“滚远点,老头子!你吓着秀秀姑娘了!” 至圣丝毫不在意陈岁年的语气! “怎么了,我说了两句话,你急什么?” 陈岁年冷笑:“我¥……&(” 至圣也是丝毫不落下风:“我¥……&” 陈平安目瞪口呆,阮秀也是! 礼圣这时来到陈平安和阮秀旁边,看着这两人,苦笑一声:“没事!他们两个是这样的!习惯就好!” 陈平安看着一口一口傻、他娘的的至圣,咽了咽口水! 阮秀看了看,那个温文儒雅的陈岁年,满嘴脏话,也是不敢相信! 礼圣习以为常! 第144章 小时候的陈岁年! 礼圣看了这两人一眼后,扶额苦笑,“见笑了,他们俩人一见面,就是这样的!” “你哥和他老师很久以前就是关系不好!” 陈平安问:“关系不好,那为什么至圣还收他作为弟子呢?” 礼圣说:“你也应该听说过你哥的天赋?” 陈平安说:“听我师兄陆沉提起过,妖孽至极!” 礼圣问道:“那你也应该听说过你哥性情?” 陈平安说:“听说过一点点!” 礼圣说:“嗯就是你想的那样,很残暴的!只是他现在呢,收敛了很多很多!” 陈平安说:“可是” 礼圣笑道:“你是想问按照至圣和我的眼光,为什么会挑选如此心性的弟子和师弟?确实!一般情况下,不好,但你哥哥不是一般情况!” “你想一想,你哥的天赋好?性情极度暴虐,但是你哥聪不聪明?” 陈平安说:“嗯!陆沉师兄说过,我哥比他天赋更可怕的地方是他会隐忍,他太聪明了!” “一个性情暴虐,会隐忍,会审时度势,会布局,聪明到妖孽的人,要是成长起来,对整个天下都是个祸害!况且你哥小时候过得比你还惨,恨极了这个世界!跟你那个弟子裴钱一模一样!” “一开始我们是不知道你哥这么一个人的,那是一次偶然的情况下,至圣看到了你哥,在至圣看到你哥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了之后的未来,至圣喊来我,我也透过光阴长河看到了以后的陈岁年,一等一的大魔头,危害三座天下!” “等等,看你这表情,你是想问为什么不提前嘎了你哥,哈哈哈,你还是你哥的弟弟吗?” “但是呢,我和至圣好歹也是十四和十五境的大修士,怎么可能欺负小辈?况且就像至圣说的那样,在原本的时光轨道上,你是要死的,但是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所以说,未来可以改变!” “难道就因为通过光阴长河看到一个人未来成为坏人,就笃定这个人未来是个坏人,就要砍了他?没有这样的道理的!” “于是我和至圣一合计,至圣收他为关门弟子,亲自教他道理,我呢,就当他师兄,亲自教导他规矩!” 陈岁年在和至圣吵完后,不屑的看了一眼至圣,满脸嫌弃,随后又来到阮秀身边,指了指至圣,“喏,那位就是浩然的主人,老东西至圣,你可以喊他,老头子!” 阮秀看了至圣一眼,小声道:“老先生好!” 至圣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阮秀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随后瞥了陈岁年一眼! 至圣看向陈平安,问道:“长生桥又断了?” 陈平安点头! 之后至圣和礼圣两人便开始帮陈平安重铸长生桥! 至圣伸手一挥,一座桥梁就地搭建,但是只是框架! 之后,至圣就收手了! 陈平安疑惑,问:“就没了?” 礼圣说:“建桥的材料得出自你之手,不然这座长生桥终究不属于你!” 陈平安疑惑:“建桥的材料?啊?我没有啊!” 至圣和礼圣哈哈一笑,双手一挥,陈平安体内不断浮现光点,是之前诸子百家留下的东西! 那些光点先是从陈平安皮肉下浮现出来,之后又融入了陈平安的体内! 陈平安体内,一道长桥架起! 廊桥处于白云之上,廊柱散发着淡淡的道韵! 廊桥的远方直通云霄!远处座座宫殿若隐若现,宫殿威严、大气,散发着一股古老的气息。廊桥远方看到一道白衣身影! 至圣和礼圣两人看向远处的宫殿,脸色古怪! 可是陈平安的长生桥还不牢固,那些百家、亚圣、邹子、陆沉、白也、左右留下的气息、物品全部化作光点,飘向了陈平安的长生桥。 陈平安顺势踏上长生桥,之后每走一步,身上修为都会增加一境! 渐渐的陈平安的炼气修为来到了八境巅峰,武道修为亦是突破到了八境! 陈平安缓缓睁开眼睛,眼中一丝丝细小的金光闪过!那缕金光太过于细小,乃至于礼圣和至圣都没有发觉! 反倒是阮秀突然有些好奇的看向陈平安的方向! 陈岁年问:“怎么了?” 阮秀说:“没事,好像感受到了一丝丝熟悉的气息!” 陈岁年看向陈平安,问道:“我弟身上有持剑者的气息正常!” 阮秀说:“不是她的气息!” 陈岁年说:“那位?” 阮秀说:“不清楚!也许是她曾经斩杀的神灵留下的气息!” 陈岁年收回目光! —— 至圣看向陈平安,突然问道:“你觉得,顾粲坏不坏!” 陈平安说:“小时候还好,不坏的话,有人欺负他,长大后,很坏了,但是也是情有可原!不坏的话会死!” 至圣笑了笑:“这些确确实实情有可原,虽然后面超过了这个范围,但是知错能改嘛!正常,你觉得,人世间最“坏”的人,应该是什么情况?” 陈平安说:“我不知道?我没见过!” 礼圣接过话,轻笑道:“你见过!” 陈平安疑惑:“我见过?” 礼圣点头! 陈平安行礼:“还请礼圣解答!” 礼圣指了指正在和阮秀说悄悄话的陈岁年! 陈平安看着笑容和蔼的哥哥陈岁年,眼中满是不解! “至圣和至圣先生不是说过了吗?另外一种未来的哥哥,已经消失了啊!” 礼圣摇头,“不,我说的是小时候的陈岁年!” 陈平安说:“我哥小时候?” 礼圣说:“对!” 陈平安说:“我哥小时候怎么了?” 至圣缓缓道:“小时候的陈岁年,可是比顾粲还要凶残一万倍!是真正的魔头!” 至圣挥手一抹,一道画卷出现在众人眼前! 至圣笑道:“看看?” 陈平安盯着画卷! 陈平安也盯着这边,嘴角先是不屑的笑了笑道,随后眼中也是充满了好奇,在现在自己眼前,曾经的自己又是什么模样? 阮秀也是看向画卷,咦,小时候的岁年! 第145章 生存! 在中土神州的某个角落,一个小男孩独自行走在海边。 他的身影显得孤独而渺小,与周围辽阔的海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男孩身上穿着一件破烂不堪的衣裳,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已经无法完全遮蔽他那瘦弱的身躯。不仅如此,他走路时还一瘸一拐的,其中一只手更是断臂,只能用剩下一只手臂紧紧攥住一个破旧的袋子。 他的小脸满是污垢,与尘土混作一团,使人难以分辨其真实容貌。 满头长发如乱草般肆意生长,有些地方甚至结成了厚厚的痂块。 这些头发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但那里面却没有丝毫光芒,有的只是深深的冷漠和警惕。他的一举一动都格外谨慎,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戒备之心,又好像早已不再相信这个世界。 海风不断吹拂着他那杂乱无章的头发,它们就像是一群叛逆的孩子,尽情地舞动着,向世人展示着自己的存在感。然而,这并没能改变什么——男孩依旧默默无语地前行着,渐行渐远…… 他的嘴唇干裂,似乎很久没有喝过水了。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在沙滩上艰难地走着,每一步都似乎带着无尽的疲惫。 看起来这个小男孩已经许久未曾进食了! 此刻,他的小手正紧紧攥着一只破旧不堪的布袋,里面装满了他从臭气熏天的垃圾堆里辛苦翻寻到的“宝贝”——那些可能早已过期、散发着怪味的食物。 这些东西或许毫无价值可言,但对于饥肠辘辘的他来说,它们就是支撑自己继续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小男孩的目光不时飘向遥远的天际,又时而凝视着脚下细软的沙滩。他看向天空,然后收回视线! 然而,他那张稚嫩的面庞上并无太多情绪波动,唯有那双原本应充满童真与朝气的眼眸深处,隐隐流露出一抹令人心碎的无奈与绝望。 海风依然在呼啸着,海浪不断地拍打着海岸。 在边缘,城镇中,有一个被遗忘的角落,那里是贫民窟。 小男孩独自一人走进这个充满苦难和绝望的地方。 刚踏入贫民区,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那是垃圾和污水混合的味道。街道狭窄而拥挤,两旁的房屋破旧不堪,摇摇欲坠。吵吵闹闹的声音充斥着每一个角落,人们的争吵声、孩子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乱的喧嚣。 道路上满是尸体,无人清理,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这些尸体都是贫民窟里的穷人,他们有的死于疾病,有的死于饥饿,有的死于打架暴力。 生与死在这里变得如此常见,男孩和这里的人一样,早就麻木不仁了。 小男孩就这样,将布袋子藏进肚子衣服下面,整个人蜷着身体,靠着墙边,将那些“食物”保护好,小心翼翼地走着! 他避开那些尸体和污水坑。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但眼神中,他对死亡没有一丝恐惧和无助。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他只知道活下去! 小男孩路过贫民区,那些贫民窟的孩子们在垃圾中寻找着食物,他们的脸上满是污垢和疲惫。 妇女们在简陋的炉灶旁忙碌着,为家人准备着简单的饭菜。 男人们则四处寻找活干,却往往无功而返。 这里没有希望,没有未来,只有无尽的苦难和折磨。 小男孩在贫民窟一处最最破烂的狗窝处,先是小心的徘徊了一下,注意到周围没有人,他的心中的警惕才缓缓放下,然后钻了进去! 他住在狗窝处! 对于一个残身小孩子而言,在着杀人如麻的贫民窟。狗窝其实是最安全的地方! 因为没有人会想到,有个小孩子住在里面! 小男孩缓缓打开那个破旧的布袋口,一股酸腐的气味扑鼻而来。 布袋里放着几个已经馊了的食物,它们的外表看上去令人作呕。 其中一个食物像是一块干瘪的糕点,糕点已经变得硬邦邦的,仿佛是一块石头,而中间部分则有些发软,似乎一捏就会碎掉。 另一个食物是一块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肉,它的颜色已经变得灰暗,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肉的表面还沾着一些灰尘和泥土,让人看了就没有食欲。 还有几个食物是一些腐烂的水果,它们的果肉已经变得软烂,汁水四溢,散发出一股酸臭的味道。水果的表皮上长满了黑斑,有些地方已经开始腐烂。 小男孩看着这些食物,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知道这些食物已经不能吃了,但他别无选择。 吃了死! 或者直接饿死! 他拿起一块馊了的糕点,放入口中,用力咀嚼着。 虽然糕点的味道非常难吃,但他却没有吐出来,而是默默地咽了下去。 在贫民窟,对于一个小孩子而言,生存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杀人如麻的杀人者,饿了的食人者,贩卖孩子的人贩子! 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吃下这些馊了的食物。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心中也没有所谓的绝望和痛苦。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找到出路,是否能够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对于未来,男孩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 贫民区充满了不确定性,也许今天生,明天死,也许下一刻就死在了路上! 但他依然坚强活着! 这是他作为人,作为一种动物所具有的本能! 蝼蚁尚且偷生! 在贫民窟,他有他自己的生存之道。 他从来不出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他只会默默地靠着墙壁,缓缓移动脚步,尽量隐藏自己的贫民窟。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喧闹声不绝于耳。在这片混乱之地,生死轮回在瞬间上演。每分钟,每条小巷,都可能死去一个人。 生命在这里如同烂泥中的蝼蚁,脆弱而又不值钱。 在这里,人人自顾不暇,未来如同虚幻的幻影,与当下的苟延残喘形成强烈的反差。 贫民窟,混乱无序,生命的最后废墟时刻等待着每一个人。 无论你站在哪里,无论你是谁,命运都可能在下一秒夺走你的呼吸。 这里的道路堆满了尸体,他看到每一具尸体的死相都似乎在诉说着生前的苦难,他选择视而不见,继续向前走。 因为活下去,才是最真实的! ps:你们心心念念的主角篇来了! 第146章 捕猎陷阱 男孩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来到这中土神州的! 他更不知道自己多少岁,他只知道自己要活下去! 男孩一般在很早很早之前,在天下还没有亮的时候出去,然后又在天还没有完全黑之前回来! 这样可以让他最大限度的,不引人注意! 男孩是来到一处幽深的森林! 他虽然一瘸一拐的,但是他步伐却无比谨慎而轻盈。 他的目光施展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竖起耳朵,时刻观察周围的动静,时不时的还回头看两眼! 他来到一处地方,停下脚步,再次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异常后,他迅速走向自己布置的陷阱,心中怀着一丝期待。 他轻轻地掀开陷阱,然而,呈现在眼前的却是一片空空如也。 但他并没有因此灰心丧气,只是默默转身,朝着下一个陷阱走去。 又一次掀开陷阱,依旧没有发现猎物的踪影。 一个接一个,男孩掀开了所有的陷阱,直到最后一个。 当他抬起陷阱的盖子时,陷阱里,躺着一只野兔的尸体,和一头黑乎乎的野猪尸体。 看这样子应该才刚刚死了不久! 陷阱下面是无数大大小小的木头尖刺,有着将将近一丈高! 这些都是男孩亲自布置的! 陷阱中的木头尖刺狠狠地刺入了它们的身体,陷阱下的地面和尖木刺全是红色血迹。 这两只猎物没有一丝丝气息,因为它们两个的身体已经被尖刺刺穿,无法动弹。 应该是野猪追逐野兔,不小心掉入陷阱了! 男孩掏出两根编制的草绳,将草绳绑在树上,如何将其伸进陷阱,小心翼翼的爬进陷阱里面! 一根可能不是很安全,两根更有保障! 男孩落在没有尖刺的地方,他那瘦小的身体刚刚好! 男孩看着地上的两只猎物,依旧面无表情。 他知道这两只猎物足够让他三天不愁食物! 他拿起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将野兔的皮毛剥下来,然后直接将其处理,切成小块,放在了自己破布袋子里面。 然后,男孩开始处理野猪的身体。 野猪的身躯比野兔庞大许多,也更重。但是,野猪身体能够食用的部分很少,最珍贵的莫过于这张皮!但是野猪的皮已经被尖刺刺穿,所以也不是那么值钱了。 男孩用小刀将野猪的身体分割,将可以食用的部位取了出来,放进自己的破布袋子里面,然后再用一根草绳将野猪皮和野兔皮一同绑住, 之后男孩先上去,再用力将其拉了上来。 皮毛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男孩仔细打量着这两件皮毛,野兔皮毛柔软光滑,野猪皮则大而粗糙! 男孩收起这些东西,去往河边,准备清洗一下! 这些陷阱都是男孩在很久以前,曾偶然遇到一个猎户。 那个猎人在森林中熟练地布置着各种陷阱,男孩则默默地在一旁偷看。 男孩只看了一遍,就对猎人布置陷阱的手法有了七七八八的了解。 他暗自将这些技巧记在心中。 等到他长大后,有了几分力气,男孩便会独自布置陷阱了! 虽然说得轻松,看起来虽然简单,但实际上需要考虑很多因素。 比如合适的位置,比如水源附近,比如环境巧不巧妙,比如得用树尖来增强陷阱。最重要的,还是看野兽大小,毕竟大型和中型野兽男孩的陷阱就是个笑话,得亏这野猪也不是很大,还未完全成年!不然男孩的陷阱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完成陷阱的布置后,男孩会默默地离开,撒些兔子或者鸟类的粪便来掩盖自己的气味,然后就只需要等待着猎物的上钩。 当然过段时间得将一些陷阱用土填平,重新换个地方,一方面是为了掩盖那些无法处理的动物尸体,一方面也是为了保证陷阱效率! 男孩来到河边,找到一根破烂的草绳,轻轻地将其提起。 草绳的尽头绑着一个竹笼,这是他自己亲手制作的鱼笼。 鱼笼的形状呈圆柱形,由竹子编织而成! 鱼笼的入口设计得很巧妙,呈漏斗状。当鱼儿顺着水流游进鱼笼时,它们很容易就会被入口的狭窄部分吸引进去,而一旦进入鱼笼,就很难再游出来。 鱼笼的内部空间足够宽敞,可以容纳多条鱼儿。在鱼笼的底部,男孩还特意放置了一些草类种子,以吸引鱼儿进入。 鱼笼顺着绳子慢慢地露出一个小小的部分在水面上! 过了一会儿,男孩将鱼笼从水中提了起来。鱼笼里果然有几条鱼儿在游动! 男孩面无表情地将处理好的肉类和皮毛装进一个干净的竹笼,然后把鱼笼放进水里面,一瘸一拐地朝着城镇的方向走去。 他终于来到了古朴热闹、人来人往的城镇。 与他生活的贫民窟的环境相比,这里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城镇里熙熙攘攘,街道两旁的店铺、小摊琳琅满目,人们忙碌地穿梭其中。 男孩默默地走在人群中,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和身上常年没有洗澡发出恶臭,与周围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的目光被一家热闹的杂货店吸引。 店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商品,而他的目光却落在了一双鞋子上。 那双鞋子看起来很结实,正适合他行走不便的脚。 对他的捕猎和行走都十分方便! 但他提了提竹笼里为数不多的肉,又默默地离开了这个店铺。 这个鞋子,不能出现在他脚上! 因为一旦出现在他脚上,第二天,这双鞋子就会被贫民窟那些强壮的孩子抢去! 接着,他来到了一家酒馆。 里面传出喧闹的笑声和琴声。 他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然后用鼻子闻了闻,一股奇异的香味在鼻尖涌起! 他舔了舔干枯的嘴角。 这味道是那些人口中的酒吗? 解渴吗? 但是男孩仅仅站了一会,那些看门的小二便来驱赶他! “滚滚滚,他娘的,臭死了!死乞丐滚远点!” 那看门的小二一边嫌弃的捏住鼻子,一边驱赶小男孩!“你娘的,滚!这里不是你要饭的地方,滚!再不滚,老子一脚踢死你!” ps:一丈将近有3333米! 第147章 食物与腰杆! 男孩看到那开门小二来驱赶,刚准备动身离开此地,那看门小二像是想到了什么,喊着了男孩! 小二进去了一会,然后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拿着一盆里面那些酒客没有吃完的饭菜,来到了男孩身前! 这盆饭菜看起来着实令人倒胃口,它是一盆混合物,里面有吃剩下的肉骨头、还有被咬了一半的肉块,还有一些残羹剩饭和混杂在一起的汤汁。 骨头上面还沾着一些肉丝,肉块被咬得残缺不全,汤汁已经满是油腻。 这盆饭菜散发着一股混合气味,有酸味、辣味和油腻味交织在一起,让人看了就觉得恶心。 而在男孩嗅了嗅,顿时被这股香味吸引! 小二一脸坏笑! 男孩眼中却满是期望! 那小二看到男孩还站在那里,便不耐烦地把这盆饭菜递给他,说道:“快拿着这些吃的走,别在这里碍事!” 男孩先是一愣,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他接过那盆饭菜。 但当他刚准备转身离开酒馆时,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缓缓地将那盆饭菜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然后,他整个人都弯曲了腰杆,双膝跪地。 他目光平静地望着那看门小二,磕头行了一礼。 他的动作草率,但是却看起来无比真诚! 那看门小二看到男孩行礼磕头,愣了愣! 啊? 他不明白明明只是用一碗喂狗的饭菜逗一逗这小乞丐,磕头作甚? 狗盆看不出来吗? 行完礼后,男孩静静地站起身来,再次拿起那盆饭菜,面无表情地走出了酒馆。 但在男孩跪下磕头的那一刻,他的腰杆更加佝偻,也许这“盆”饭太重了! 之后男孩经过广场,广场上有一群孩子在欢快地玩耍,他们的笑声回荡在空中。 男孩静静地看着他们,眼中依旧平静! 最后,男孩来到了城镇一处乞丐聚集地的陋巷中。 先前在这个陌生而热闹的广场里,面对人来人往和路过行人“奇怪”的注视,男孩觉得有点不适应! 就像阴沟里面的老鼠,来到大街上难免有些不适应! 自己与那些热闹的人潮有些格格不入! 男孩走进乞丐聚集的陋巷,里面弥漫着一股臭臭的味道。 虽然到处都有些脏兮兮的,但是却十分干净,没有一点点垃圾! 墙壁上斑驳的痕迹显示出岁月的痕迹。 陋巷中挤满了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他们互相依偎在一起,形成了一群。 男孩的到来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这个突然来到“小乞丐”。 乞丐们的面容疲惫而憔悴,有的乞丐身体残缺不全,有的则患病在身! 陋巷中,一堆乞丐注意到男孩的到来,男孩也注意到这里有一大堆乞丐! 刚想离开,但他看了看四周,好像全城镇中,只有这里最适合他“吃饭”! 男孩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那些乞丐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男孩! “嘶,这是哪里来的伙计?” “不知道啊!老子没见过!” “对啊,我也见过!” “可能是别处来的同行!” 男孩不管他们,准备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但陋巷中几乎没有空地可供他使用。 他只能随便找个地方,小心翼翼地用两根竹筷,狼吞虎咽的吞食着饭菜! 在这个混乱的环境中,男孩觉得吃快点! 看着男孩那一大盆饭菜,看着男孩吃着那么香! 不断有乞丐咽口水! 有的乞丐看男孩身体瘦弱,准备上去强抢! 但是刚起身,最后还是没有动手! 各行各业的人都有自己这一行的规矩! 乞丐,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职业”! 乞丐也会因为地方不同,规矩不一样! 但是有些规矩却是不能打破的! 对于外来乞丐,你可以收取一下他讨来钱财,因为他到你的地盘上了,得上交一下费用,遵循你的规矩! 第一,你不能去抢他的食物和衣服,是因为这是人家的救命饭和最后一丝作为“人”的证明! 第二,你不能欺负他,是因为他和你是同行,是一伙人,乞丐不能欺负乞丐!因为乞丐在外面受够了欺负,绝对不能还被同伙的欺负! 天下乞丐同是天涯沦落人!谁家都有落魄的时候! 对于男孩而言他并不知道这个潜规则,当那些乞丐准备蠢蠢欲动的时候,男孩干饭的速度更加快了!生怕有人抢他的食物! 开始看到有人又缩回去了,男孩先是一愣,然后继续干饭! 十岁正是吃饭的年纪,一大盆饭,进入到男孩肚子里面去,男孩肚子也只是稍微隆起一道道! 他能够将吃进去的食物快速吸收,转化能量,然后存储起来,这是男孩的天赋! 他一次性多吃一些,在下次没饭吃的时候,那些存储起来的能量便会帮助男孩渡过难关! 这一大盆饭,一半已经进入到了男孩的肚子里面了! 男孩其实已经吃了个十分饱了,他再怎么能吃,终究还是一个孩子,吃不了多少的! 但是他看着眼前还剩下一半的食物,有些舍不得! 突然一个乞丐伸出手,向男孩哀求着:“可以给点吃的!” 男孩愣住了,看着那个乞丐! 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半盆饭菜,犹豫了一下后,他把饭菜递给了那个乞丐。 乞丐接过饭菜,眼中露出一丝感激之色。之后那名乞丐喊上那些没有讨到饭的乞丐一同来吃。 一群乞丐便如同恶狼扑食般围了起来,狼吞虎咽抢着那半盆饭菜! 男孩起身离开此地,继续前往他此行的目的地! 他看了看背上的小竹笼,里面的肉类保存完好,得快点前往肉铺将这些肉及时卖出去! 由于他吃得有些饱,走路有些踉踉跄跄! 他沿着街边慢慢前行,最后还是来到了肉铺! 他将这些处理好的肉交给肥头大耳的肉铺老板! 肉铺老板,仔细摸了摸男孩的兔子肉和野猪肉!嗯,不错,啧啧啧这处理的刀工不错啊,都快赶上自己的水平了!这野猪肉,质量也不错,都是取自最好的部位! 其实男孩处理那些野兽尸体的手法就是看着这个肉铺老板学的! 肉铺老板轻笑一声,扔给男孩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一柄小刀、还有几块铜板! 老板随意的将这些东西扔在地上,扔得满地,动作随意极了,像他是在施舍这个小乞丐一样! 其实男孩的肉比这些东西值钱多了,但是这些老板却恶意克扣! 可是男孩却丝毫不在意,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将这些东西捡起! 然后默默起身! 老板看着趴在地上的小男孩,眼中满是不屑和嘲讽! 要不是男孩处理的肉十分好,他还不要呢! 男孩走在路上,将这些东西藏好,继续前行! 有些东西对于有人来说是垃圾,而对于他来说刚刚好! 第148章 天赋! 男孩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几枚得来不易的铜币,来到不远处的一家饲料铺。 站定后,他将手中的铜币递给店主,让店主给他称几斤糠麸。 那位店主抬头看了眼前这个衣衫褴褛、满脸尘土的小乞丐一眼,但并没有过多询问些什么! 因为这家伙每个月都会雷打不动地出现好几次。 店主熟练地称好了一定分量的糠麸,装入一只破旧的麻袋里,然后递到男孩面前。 男孩点点头,接过麻袋后,便将它塞进身后背着的那个竹笼里。 背上装满糠麸的竹篓,男孩脚步略显沉重地继续前行。 不久之后,他来到了一间看起来有些低矮且破烂不堪的学堂前。 这座学堂虽然简陋无比,里面却是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男孩就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私塾里面那位先生教书声! 这间低矮破烂的学堂安安静静的,四周环绕着一些竹子,破旧的围墙! 尽管外观看起来并不起眼,但从里面却传出一阵阵读书声! 阳光透过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男孩静静地坐在学堂外的一块石头上,有些惬意的听着里面先生的教书声。 他的眼神中平静无比,至于他为什么会来这边蹭听。,纯粹是因为他偶然听到有人说读书有用,可以让人分辨是非,让人变聪明,让人以后可以过上好日子! 在私塾处,不时有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些许凉意。 男孩静静地听着教书先生那严厉的语气,看着那群小孩在底下嬉笑打闹,他看着跟他一样的小孩,他们对于“上课”这件事,脸上充满了痛苦,有些不理解! 对于他而言,每次他在外面蹭课,拿石头在地上写写画画,都会觉得是一种享受! 毕竟这里比喧嚣的、杀人、垃圾遍地的贫民窟好太多了! 至于读书对他有什么帮助,他也不知道,认得几个大字算不算?会写字算不算? 但终究是一种享受! 他早就发现了自己似乎有点聪明,有些过于聪慧了! 就比如他只是多看了几眼那教书先生写的字,多练习了几下,他写的字便有了那先生的几分神采! 那些教书先生教导的道理,他多听几遍,多思索一番,便知道对错,便知道好不好!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天赋,他也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虽然很聪明,但他绝对不是最聪明的! 骄纵者多死于自身! 这是他从小到大从贫民窟生存至今,知道的一件事情! 等到那些私塾里面的孩子快要放学的时候,男孩便起身离开,随便用脚擦去地面上的字迹! 男孩又来到了医馆! 他蹲在医馆外面,默默看着老医师看病,配药,制药!! 男孩在医馆外面蹲了将近一个月,默默地观察着老医师的一举一动。 这个医学和看病似乎有点难! 他不断发现,否定,肯定,总结! 不是简单的诊断病情和开方抓药! 他靠着自己那惊人的悟性和天赋,独自一人便领悟了许多门道。 看病时细节最重要。老医师他会仔细询问患者的症状、病史和生活习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影响病情的因素。通过这些详细的询问后,老医师能够更准确地判断病因。 老医师在配药和制药过程中严格按照一定的比例和方法进行。每种药材的特性和功效,以及如何将它们合理地搭配在一起,以达到最佳的治疗效果。 通过多日的观察,男孩略微领悟到了一些医学的门道! 可见男孩天赋之可怕! 男孩之所以学习医术,是希望之后,可以自己治疗好自己的脚和手臂! 但是随着他看得越多,学习得越多,他发现似乎有点难! 男孩摇摇头,离开此地! 之后男孩又来到拳馆! 但是拳馆四面围墙,有点阻碍视线,男孩是根本看不到的! 这座拳馆坐落在小镇的一角,四周是高高的围墙。 围墙由灰色的砖石砌成,拳馆的大门紧闭着。沿着围墙的一侧,有几扇小小的窗户,然而从外面看去,只能看到拳馆内部的模糊景象。 围墙的里面,是一片整齐的拳声。 偶尔有行人经过,都可以听到里面的拳声! 男孩来到拳馆前,他听着里面传来的隐约的呼喊声和拳脚相交的声音! 至于他为什么要来这边,自己有如此的天赋,有如此的记忆,为何不强大自身? 至少得保证自己有自保能力! 男孩艰难地将背上的竹笼放在地上,里面装着几斤糠麸,沉甸甸的。他的手脚不便! 男孩熟练的拖着木棍,来到那棵大树下。 他将木棍斜靠在树干上,然后小心翼翼地顺着木棍往上爬。由于手受伤了,他只能用手臂和肘部的力量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每爬一步都异常艰难。 终于,男孩爬到了树上。他喘着粗气,坐在树枝上,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向拳馆的方向。此刻,他终于看清楚了! 拳馆里传来的呼喊声和拳脚相交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了。 男孩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武徒练拳,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刚劲有力。 这时,那位教拳的馆主,他突然直勾勾的看向男孩的方向! 嘿,那瘸腿小子又来了!吓吓他! 就在这时,男孩突然感觉到一种极致的危险,这是他从贫民窟日常中生存至今的本能! 他那只瘸脚,不小心滑了一下,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他连忙用手紧紧抱住树枝,稳住了身体。 馆主呵呵一笑! 过了好一会儿,那种感觉才消失,男孩才缓过神来。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拳馆,那用杀气和拳意吓人的馆主,面无表情,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拳馆最忌讳有人偷学,一旦抓到,腿打折! 至于为什么他会让这瘸腿乞丐小子偷学,就是因为那小子眼神不好使,看起来傻傻的,像个智障儿一样,男孩身体的问题,手臂有问题,脚是瘸的,如何练拳? 哈哈哈,这不是搞笑吗? 所以他也遂了这傻小子的愿! 男孩目不转睛的看着,招式在心中不断推演,那些教诲他一一默记! 伴着夕阳的余晖,男孩静静地坐在树上,偷看了很久很久。 直到天色渐晚,他才慢慢地从树上爬下来,捡起地上的竹笼,一瘸一拐地离去。 第149章 吃饭! 男孩回到了“家”中,蜷缩着身体,缓缓睡去! 第二天,天还未完全亮,男孩就已经起床了。他带上了昨天用过的铁锅和一些麦麸,一瘸一拐地向森林捕猎处走去。 到达目的地后,男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急于查看陷阱里是否有猎物,而是先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将铁锅放在地上。 他从附近捡来了一些干燥的树枝和树叶,用小刀将其切碎,然后小心地生起了火。火势渐旺,男孩将麦麸全部放进了铁锅中,又放入了一点点盐和几块昨天剩下的肉块。 他蹲在铁锅旁,用一根干净的小木棍不停地搅拌着锅里的食物,确保每一粒麦麸都能均匀地受热。随着火势的持续加热,锅里渐渐散发出了阵阵香气。 男孩的眼睛紧紧盯着铁锅,生怕食物煮糊了。他不时地调整火候,添一些树枝和树叶,让火焰保持着适当的温度。 男孩静静地站着,等待着。 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他开始练习一些从武馆偷学来的奇怪招式。 这些招式是他练过无数次,总结出来的,对自己有用的招式! 仅仅能够强身健体!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和姿势,开始慢慢地演练起来。 这些招式看起来有些怪异,但却蕴含着独特的气息! 男孩的身体随着招式而伸展开来,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节奏感! 他专注地练习着这些招式,他的眼神中依旧平静!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男孩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汗水,但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终于,男孩停下了动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望了一眼食物,还得等一会! 过了好一阵子,那口破旧不堪的铁锅终于冒起了热腾腾的蒸汽,食物总算是煮熟了。男孩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双手紧握着铁锅边缘,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它打翻在地。由于没有隔热手套之类的东西可用,他只能找来一块满是破洞的旧布头,勉强当作垫子,以免被烫到手。 尽管锅里正煮着滚烫无比的食物,可男孩却好像浑然不觉似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定在那些黑乎乎的糠麸上面。要知道,这些玩意儿原本可是给家畜吃的饲料啊!然而此时此刻,对于这个饥饿难耐的孩子来说,它们已然成为了解决温饱问题的唯一途径。 男孩动作娴熟地用破布托起铁锅,轻轻地放在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石头上。接着,他定睛凝视着眼前这一锅混杂在一起、卖相极差且异常难吃的糠麸,心中竟然没有丝毫波动。只见他迅速抓起一把小勺,毫不犹豫地舀起一勺送进嘴里,然后大口咀嚼起来。糠麸那粗糙的质感和令人作呕的苦味瞬间充斥整个口腔,但男孩对此显然已经司空见惯,甚至可以说是麻木不仁了。因为对他而言,这就是每日果腹的家常便饭,更是活下去所必须经历的磨难与考验! 毕竟,在如此艰难困苦的环境下,想要填饱肚子谈何容易?相比于忍饥挨饿,这些难吃得要命的糠麸反倒成了最实惠、最容易获取并且能让人吃饱的食物来源。所以,哪怕再怎么难吃,男孩也别无选择,唯有默默忍受并全盘接受。 男孩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地吃着眼前那粗糙难咽的食物,眼神却早已飘向远方! 然而,面对这样艰难困苦的生活境遇,男孩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情绪变化! 脸上找不到丝毫的埋怨或者绝望之情。 实际上,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已然算是非常不错了——起码还有东西可以果腹! 回想起曾经那段食不果腹、饥肠辘辘的小时候! 那时甚至连泥土都成了救命稻草! 与之相比,如今能够拥有这些虽然口感不佳但足以充饥的食物,实在是幸福太多太多! 尽管食物难以下咽,但男孩还是不停地往嘴里送着,一口紧接着一口。 随着时间推移,口中原本干燥松散的糠麸逐渐变得黏糊起来,愈发难以咀嚼和下咽! 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终于,男孩吃饱了。 酒足饭饱之后,男孩稍作休息便立刻起身,继续埋头苦练起先前所学的那些招式来。 他学过医术,他当然知道自身身体状况欠佳是先天不足所致! 或者说更多是源于幼年时期所遭受种种磨难留下的病根! 反正他练完就吃、吃完就练! 整整一大盆糠麸被吃得干干净净! 待用餐结束,男孩认真细致地将铁锅清洗得干干净净,并小心翼翼地悬挂于旁边树枝之上以便晾晒风干。 随后,他又马不停蹄地开始仔细检查各处布下的陷阱,看有没有猎物落入其中! 这样的日子虽然有些枯燥,但是对于他而言问题不大! 活着就是最好的了! 毕竟他光是活着就用尽了全力! 根本没有时间考虑其他的问题。 过了几个月后,改变他一生的事情发生了! 有一天,他没有出去,安静的住在狗窝里面,睡着觉! 突然有人暴力破坏他的“家”! 男孩的狗窝被人掀开了! 掀开男孩狗窝的是一个侍卫模样男人! 当那个侍卫男人掀开狗窝时看到男孩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眼中满是不解! “我去,狗窝里面还住人啊?靠!还想抓一只小狗!靠!这怎么办,小姐那边要狗要得急啊!啧!烦死了!” 侍卫男人看着这个脏兮兮的男孩,不断咂嘴,不知所措! 他看着瘦弱的男孩,先是沉默不语,之后嘴角狞笑一声! “算了,这个身型差不多可以当条狗了!” 侍卫男人提起男孩的破烂衣领,男孩面无表情,动都没有动,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当个人狗够了!” 至于男孩为什么没有反抗,原因很简单! 会死! 侍卫男人身上那种气息跟拳馆馆主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反抗就会死! 第150章 人狗! 男孩被侍卫男子像小鸡一样提起来! 那侍卫男子朝空中喊了几声,这时一个护卫男子瞬间凭空出现! “来来来,你过来,去这边的贫民窟调查一下,看看这个孩子什么来历,有没有危险?是不是其他家族故意放在此处的细作?” 那另外一位护卫男子点头,然后又是瞬间消失! 男孩表面上依旧是那副呆呆的模样,但是内心早就是惊涛骇浪了! 神仙? 那侍卫男子,仔细端详了一下男孩,“啧,手有问题,脚也是瘸的,这眼神也是呆呆的,但是似乎还有一丝丝灵智,那就好办了!我要亲自调教一番,让这个傻子,变出独一无二的人狗,送给小姐!哈哈哈哈!” 不多一会后,那位出去调查的护卫男子回来了,“没问题!身份来历干净得很!就一喜欢吃糠麸的傻小子,喜欢躲躲藏藏的,喜欢出去布置陷阱,捕点鱼,换取些铜币,吃点糠麸!上次还在忘舒楼中,讨要了一份饭菜,是狗吃的饭,之后吃得干干净净!还喜欢到处溜达,私塾、拳馆都去过!是个傻子!” 侍卫男子一听,先是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嘴角上扬,顿时脸上充满笑意,“嗯?喜欢吃狗饭?还是傻子,这不是天生适合当人狗吗?” 那调查的护卫男子转身就走,而侍卫男子则独自提着男孩缓步离开! 在路过大街时,人们好像对他们视而不见,根本没有发现他们! 男孩表面上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从男人之间对话中,提取出一大堆信息,比如提着他的男子是一大家族中的护卫之首,比如他们之间的大小姐? 男人提着男孩来到了一处府邸,男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若无其事! 城主府? 原来如此! 男人提着男孩,大步踏进了城主府。 这座府邸气派非凡,高墙深院,飞檐斗拱,处处彰显着尊贵与奢华。 走进大门,只见一条宽阔的青石大道直通内院,两旁整齐地排列着古色古香的楼阁。 庭院中假山怪石错落有致,奇花异草美不胜收。 走进城主府,这扑面而来的豪华让男孩一时间愣住了! 他原本的世界是那狭小而破败的贫民窟的小小狗窝,与眼前的繁华景象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但是他心中只是有些愣神,眼中没有丝毫惊讶的情绪! 男孩冷静的、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个角落。 他没有过多关注那些华丽的装饰品、精致的家具和珍贵的艺术品,虽然这些都是他在贫民窟从未见过的东西。 他的心不断在规划逃跑! 他心中依旧没有对未来恐慌的情绪,没有一丝一毫为自己之后处境感到无奈。 他看着墙角,看着那些角落! 逃出去,这是他唯一的想法! 他觉得还是贫民窟的日子好,虽然每一天都是为了生存而挣扎,没有希望,没有未来,但是至少他觉得自由! 男子提着男孩沿着大道前行,男孩看到了一座座精美的建筑。 有的金碧辉煌,有的典雅古朴,无不展现出高超的建筑工艺。 男人带着男孩走进一处偏殿,门缓缓打开,一股好闻的香气扑面而来。 男孩定睛一看,这方偏殿布置得格外奢华。 墙上挂着名贵的字画,龙飞凤舞!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柔软丝滑,桌椅家具皆用珍贵的木材打造而成,精雕细刻,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偏殿的一角摆放着一座梳妆台,上面摆满了各种珠宝首饰,璀璨夺目,光芒四射。 镜子前坐着一位小女孩,她的肌肤如雪,长发如墨,眼神中透着一丝无聊。 她轻轻捧着书,随意翻着! 男人将男孩放在地上,向少女行礼道:“小姐,这就是我带来的“狗”。” 少女抬起头,看了男孩一眼,她语气不善道:“钱侍卫,我是”让你带条狗回来,不是让你带个下人回来!你带他回来干什么” 那钱护卫露出笑容道:“小姐,如果只是单纯的小狗,灵智未开,照顾起来麻烦,但是要由人驯化成狗,那可老有聪明劲了!” 城主小姐问:“怎么个聪明法?” 钱护卫“憨憨”一笑:“这小子是个傻子,比不得寻常人聪明,但是绝对比那群畜生聪明!这小子背景身份干净,是卑职从贫民窟的狗窝里面找到的,是缘分啊!这人狗啊,最有趣了!” 城主小姐像是突然来了兴趣了,“怎么个有趣法?” 钱护卫笑道:“这人狗呢,卑职一旦调教出来,那小姐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跟狗别无二致!” 城主小姐露出一丝有趣的微笑。“哦?是吗?就他?看起来还挺傻的。” 男孩心中平静,他不知道这位大小姐想要做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问道。 男孩沉默不语。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钱护卫笑道:“小姐说笑了,这傻子还是个哑巴!” 小女孩见状,也不生气,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好,既然他不想说,那就算了!钱侍卫,就教过你了!” 钱护卫笑了笑道:“小姐放心,有我在,保证没问题!” “行,期待你口中所谓的人狗!”小女孩说道。 男孩心中无言,他不想留在这里,他想回到贫民窟,不想做他们口中那所谓的人狗。 然而,他也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只是默默低着头装作智力低下的模样他! “好,既然钱侍卫没问题,那就先快点下去!我很期待我的小狗!”少女说道。 男孩被男人带出偏殿! 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命运已经改变了。 第151章 训狗! 男孩被男人带出偏殿后,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他默默地跟着男人,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 小院里有一间简陋的屋子,男人将男孩推进屋子后,便转身离开了。 男孩看着屋子里的一切,心中还是平静! 屋子里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让人感到窒息。 男孩坐在地上,闭上了眼睛,调整呼吸! 钱侍卫再次回到屋子时,手里拿着一根棍棒、一个狗链子,哨子。 男孩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假装什么都不懂! “从现在起,我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钱侍卫恶狠狠地说道,同时将手中那串令人憎恶的狗项链用力地套在了男孩瘦弱的脖颈之上。“从今儿个起,你不再是人,而是一条低贱的狗!只要听见老子吹这哨子,你就得立刻像条狗似的给老子爬到跟前来!听到没有?” 话音刚落,钱侍卫便毫不犹豫地吹响了手中的哨子。 然而,那尖锐刺耳的哨音仿佛一把利刃划破长空,直直刺向男孩的耳膜。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男孩并没有像钱侍卫所期望的那样乖乖屈服。相反,他巧妙地掩饰起自己真实的情绪,故意表现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似乎对那哨音完全无动于衷。 其实,只有这样做,他才有可能瞒过眼前这个狡猾多端的钱侍卫!尽管心中万分紧张,他仍然极力克制着身体,让它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毕竟,根据他目前所扮演的角色设定,他不仅是个哑巴,更是个傻子,根本无法理解钱侍卫的话语。 看到这一幕,钱侍卫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阴险狡诈而又残酷无情的笑容。很明显,男孩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没错,这才是傻子!想到这里,钱侍卫毫不犹豫地举起手掌,狠狠地朝着男孩瘦弱的身体抽去。 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袭来。男孩的身上瞬间绽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四溅。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痛苦的哀嚎声响彻整个房间。随后,他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步履蹒跚地向着墙角挪动,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宛如一只突遭毒打后的小狗。 就在此时此地,钱侍卫的双眸之中充溢着无尽的冷漠和鄙夷之情。 好啊!果真如同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一般!看来老夫看人的眼光还是相当精准的! 只见那个男孩瑟缩于墙角处,模样甚是凄惨可怜,其眼神之中更是流露出满满当当的“恐惧”之意!! 然而,令人钱侍卫怎么都想不到的是,在这个男孩看似害怕和恐惧的外表之下,实则极度冷静! 男孩比谁都知道,自此刻起,他必须要将自己装扮成一只惟妙惟肖、以假乱真的狗才行!而且还要表现得越来越逼真形象才可以! 紧接着,钱侍卫并未有半刻停歇,依旧持续不断地挥动着手中的鞭子,并伴随着喋喋不休的斥骂声,“快给老子滚过来!立刻马上!” 他那条粗壮结实的胳膊高高抬起,而握在手中的鞭子则宛如一条阴险狡诈的毒蛇,正肆无忌惮且毫不留情地向着男孩猛力抽打过去。 每一次挥鞭都蕴含着十足的劲力,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撕裂开来似的,同时还伴随着一阵阵刺耳尖锐的破空声。 刹那间,男孩那娇嫩细腻的皮肤上便赫然出现了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红色伤痕,殷红温热的鲜血犹如泉涌般源源不绝地顺着伤口流淌而出,很快就将他身上那件原本就十分轻薄的衣裳染得通红一片。 面对男孩如此惨状,钱侍卫的面庞上竟然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同情之心,有的只是满脸狰狞扭曲的快感。 他一面不停地挥舞皮鞭狠狠抽打,一面扯着嗓子破口大骂道:“赶紧给老子爬过来!” 男孩的身体不停颤抖着,每一次抽打都让他痛不欲生。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害怕”! 在这残酷的折磨中,男孩的内心却异常冷静。 他知道,只有忍辱负重,才能活下去。他要等待时机,寻找逃脱的机会。 钱侍卫打得气喘吁吁,终于停了下来。他看着趴在地上伤痕累累的男孩,满意地笑了笑:“这才像条狗!” 然而,他并不知道,男孩心中一股阴影正在悄然酝酿。 钱侍卫怎么也不会想到,多年后的一天,他无比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之后钱护卫打完后,又离开这个偏房,又拿来一个笼子,将男孩关进去,然后又离开了! 过了几天,这几天,钱侍卫连饭都不给,只给水,就狠狠饿着男孩! 几天后,他又把男孩放出来! 钱护卫面无表情地打开笼子,将虚弱的男孩拖了出来。 “起来!过来!”他严厉地喝道。 男孩的身体软绵绵的,但听到钱护卫的命令,还是挣扎着爬了过去。 钱护卫看着男孩的样子,满意地笑了笑:“这才像条狗!” 他从兜里掏出一块肉,扔在地上:“吃!” 男孩狼吞虎咽地啃着肉。 之后,钱护卫又把男孩关进了笼子里,不给饭吃,只给一点水。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男孩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但他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凶狠。 终于,有一天,钱护卫又把男孩放了出来。 “过来!”他喊道。 男孩缓缓地爬了过去。 钱护卫再次扔给他一块肉:“吃!” 男孩正要去吃肉,钱护卫突然一脚把肉踢开:“今天不给你吃!” 男孩趴在地上,盯着钱护卫,钱护卫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成了!狗就是狗!我想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说完,钱护卫又把男孩关进了笼子里。 男孩眼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但他仍佯装出畏惧的神情。 钱护卫见状,狂妄地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空气中。接着,钱侍卫将一块鲜美的肉扔到笼外,男孩如饿狼扑食般迅速冲向前。 然而,当他即将够到肉块时,钱侍卫却突然抬脚踩住了肉。“想吃吗?跟我学,汪汪汪!” 男孩停下动作,假装不懂歪头! 钱侍卫笑道:“汪汪汪,说!” 钱侍卫见他这份模样,笑着松开了脚。男孩趁机抓住机会,一口咬住肉块,然后退回角落,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地爬了过去。 “不错!”钱侍卫满意地说道。 “现在,我要教你一些基本的指令。”钱侍卫说着,举起了打狗棒,再扔给男孩一块肉。 “当我说“坐”的时候,你就必须坐下来。”钱侍卫说道。 男孩看着钱侍卫手中的打狗棒,嘴角叼着那块肉,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地坐了下来,慢慢吃着那块肉。 “很好!”,钱侍卫满是赞赏! “当我说“趴”的时候,你就必须趴在地上。”钱侍卫继续扔了一块肉,说道。 男孩看着钱侍卫手中的打狗棒,脸上充满了恐惧。他犹豫了一下,又爬过去,叼起那块肉,之后又慢慢地趴在了地上。 “很好,就这样。”钱侍卫满意地说道! 训狗嘛!不能光打,还得夸! “以后,只要听到我说这些指令,你就必须立刻执行。否则,我就会用这根打狗棒打你。”钱侍卫看着男孩,眼神中充满了威胁。 男孩蜷缩起来! 这时,钱侍卫露出了笑容:“不错,再训几天就够了!到时候就是一条听话的狗!” 说完,他锁上笼子,扬长而去。待他走远,男孩低着头! 男孩的眼神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冰水,没有丝毫的温度。他的目光低垂,落在笼子的底部,仿佛在凝视着另一个世界。 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种深深的冷漠,像是寒冬的冷风,无情地吹过每一个角落。 活着!像条狗一样活下去! 这是他的本能,当年从贫民窟也是如此活下来的! 第152章 死与活? 过了几天后,钱侍卫站在男孩身前,手里拿着铁盆子,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他看着担惊受怕的男孩,把盆子往地上一扔,发出“哐”的一声响。 “嘬嘬嘬,来来来来!吃饭了!”他嘴里发出唤狗的声音,语气诚恳,只是眼神都是玩弄意味。 男孩一看到食物,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如同饿疯了的狗一般。 他毫不犹豫地直接爬了过去,动作迅速而敏捷,仿佛真的变成了一条狗。 钱侍卫看着男孩的举动,笑得更加放肆。 他突然伸手把盆子拿起来,男孩的目光随着盆子的移动而转动,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 “趴下!”钱侍卫伸出手指向下指了指,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 男孩一开始没有听懂,歪着头,瞪大眼睛看着钱侍卫,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无助。 钱侍卫见状,又用力向下压了压手掌,示意男孩趴下。 男孩似乎明白了钱侍卫的意思,他缓缓趴下身子,伸着脖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解和屈服。 钱侍卫看着男孩如此模样,哈哈大笑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满意。 他将铁盆重重地放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男孩脸上都是献媚的笑容,他低下头,下意识的正要伸手去抓食物,却突然被钱侍卫的鞭子抽中手臂。 男孩不知所措,惊恐地看向钱侍卫,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畏惧。 钱侍卫指着男孩的嘴巴,又指了指狗盆,恶狠狠地说道:“用嘴舔,不许用手!记住了,你是条狗!” 男孩似乎不明白钱侍卫的意思,再次伸手去拿食物。 钱侍卫怒不可遏,又是一鞭子狠狠抽在男孩的手臂上。 男孩疼得“呜呜”叫着,连忙缩回手,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他快速躲进狗笼子里,眼神中满是惶恐和不安。 笼子里的空间狭小,男孩蜷缩在角落里,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钱侍卫,眼神中透露出无助和恐惧,仿佛在祈求钱侍卫的怜悯。 铁盆里的食物散发着阵阵香气,但男孩却不敢再去触碰。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食物,肚子里传来阵阵饥饿的咕噜声。 钱侍卫站在笼子外,在一旁耐心等待!训狗,得有耐心! 男孩每天都只能得到一块小小的生肉块,这对于正在长身体的他来说,根本不够! 对于他那无底洞的肚子,简直是杯水车薪。 他的肚子早已饿得空荡荡的,发出咕咕的叫声。 然而,在食物和本能的驱使下,男孩还是忍不住了。他战战兢兢地像狗一样爬出笼子,来到钱侍卫的脚下。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但又带着一丝恐惧。 钱侍卫冷笑着看着男孩,他要看看这条贱狗长不长记性。 当男孩再次伸出手去拿食物时,钱侍卫心中果然如此,毫不犹豫地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 男孩疼得叫了起来,但他再次伸出手,试图去抓住那少得可怜的食物。 钱侍卫再次挥动鞭子,无情地抽打在男孩的手上。 男孩吃痛不已! 但是他死活不改!钱侍卫也有些烦躁了,面带狰狞,再次将铁盆中的食物强行塞到男孩面前 “来,狗崽子,吃!”他恶狠狠地说。 男孩看着钱侍卫,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 钱侍卫看到男孩的担心,恶念从心底起,又是一鞭子抽在他的身上。 “快吃!”他咆哮着。 男孩只能像狗一样,蜷缩在地上,不知所措,被打的像狗一样嗷嗷叫! 钱侍卫站在一旁,不断发出怒吼声。 “你娘的,真他娘的不听话啊!”他说。 男孩身上满是血痕,破烂的衣服上沾满了这间偏房的泥土,独自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面对前面的食物,这一次他却不出去了,生怕再次招来钱侍卫的鞭打。 钱侍卫似乎还不满足,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盆水,将其泼在男孩身上,让他浑身湿透。 “过来,给老子吃!听到没有!”他命令道。 男孩蜷缩,虚弱地护着身体。 钱侍卫来到角落,一脚狠狠踢在男孩的肚子上,让他整个人口吐鲜血。 “你这条没用的狗!”他骂道。 男孩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但他不敢反抗。 钱侍卫将男孩的打得血肉模糊!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自己拿起盆子,假装用嘴演示了一下,不用手,只用嘴来吃! 男孩呆呆地看着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男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慢慢靠近了铁盆。他伏下身,小心翼翼地张开嘴,尝试着去舔食盆中的食物。他的动作十分笨拙,就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狗,还不懂得如何用嘴去吃东西。 钱侍卫见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才是他期待的! 尽管动作有些笨拙,但服从性还是不错的! 男孩坚持用嘴吃完了食物。 钱侍卫笑了笑,不过在“训狗”的过程中,这个贱种还挺顽强,挺耐打的! 他心中不禁有着一种莫名的满意之情,他低着头看向男孩的身体,不行啊,得将他的伤口治疗好啊,不然按照这个“训狗”的强度过不了多久,他就得死啊! 钱侍卫又看了看起男孩的右腿和左手,“嘶,还有手和脚也有治疗一下,不然等下小姐可能不满意啊!不过这又是一大资源啊,用在这么一个贱种身上值不值啊?更何况我还没有这种灵药。啧,不行得问问小姐,愿不愿意!愿意还好,不愿意的话,这贱种也没有什么价值了,就等死!” 钱侍卫离开了房间。 男孩低着头吃着东西,仿佛听不懂钱侍卫的话,只是默默吃着狗盆里面的饭菜! 直到钱侍卫离开,他的眼神中依旧平静无比 下一步就真得看天意了! 活了,自己脚和手痊愈! 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逃?可能吗? 灵药?应该是那些神仙人物用的药? 真的舍得给我用吗? 算了,自己这一条烂命,赌一把! 男孩擦了擦嘴角的饭渣子,舔了舔嘴唇! 实话实说,比自己煮的糠麸好吃多了! 如果自己赌对了,那么自己以后就不用为自己的手和脚而烦恼了! 如果自己真的当了那城主小姐的狗 按照自己得到的信息推断来说,那城主家族是所谓的仙人家族? 在他们眼中自己是哑巴,自己听不懂话,自己什么都不懂,自己不识字,有着这个信息差,那么也许当这个城主小姐的狗也不是不可以! 那么自己也许借此同风起! 那么接下来就只能赌一下那位大小姐舍不舍得用所谓的灵草救自己! 赌那位大小姐在城主府中的身份地位! 赌那株灵药不珍贵! —— 钱侍卫毕恭毕敬地走到大小姐面前,躬身施礼! 这位所谓的大小姐,其实只是个年幼的小姑娘而已! 待钱侍卫表明来意后,那位城主家的千金稍稍思考了片刻,然后问道:“到底需要什么样的灵药呀?” 钱侍卫赶忙回答道:“只需几株断骨草和几枚血果即可!” 听到这里,那小女孩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不屑地说道:“哎呀,我还当是什么稀世珍宝般的灵药呢,原来不过就是这么几棵不起眼的小草罢了!直接从我爹爹留给我的那些药草里取用便是!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就不必再来烦扰本小姐啦,钱护卫,一切由你自行作主就行!” 钱侍卫连忙赔着笑脸奉承道:“事情无论大小,只要是小姐您的事务,都是大事!” 他满脸堆笑,那笑容仿佛能挤出水来一般,其中满是谄媚之意! 城主小姐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神色,轻轻点了点头! 钱侍卫见此情景,心中暗喜,不错,自己这下发达了!那贱种那里需要那么多灵药,它配吗?一点点就够了!反正最后也是当狗,狗就不配用,还不如给老子用! 于是钱侍卫缓缓起身,准备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此时,小女孩却突然开了口,声音冰冷地说道:“钱护卫,这将人变成小狗的戏法,真的有那么好玩儿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和怀疑,让钱侍卫不禁愣了一下。 回过神来后,钱侍卫连忙陪笑道:“小姐尽可放心,此乃属下特意为您安排的,保证小姐你绝对满意!” 城主小姐并未被他的话语所打动,反而眯着眼睛看着钱侍卫,冷笑道:“哼!最好是,那我交代你的那些灵药,你最好全都拿给我的小狗使用!若是敢有半点私藏或者挪用,后果自负!” 听到这话,钱侍卫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额头上也冒出了些许汗珠,但他还是迅速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行礼,恭敬地说道:“小姐请放心!属下绝对不敢有任何贪墨之心!一定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 说完,他又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城主小姐,见对方依旧面无表情,便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再次向城主小姐行了一礼,然后小心翼翼地告退离去。 等待钱侍卫离开后,那小女孩冷笑一声,“你也不过是一条狗!”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道:“要是那条老狗培养出来的“人狗”骑在他头上,这钱护卫会是什么表情?哈哈哈,好玩!” 钱侍卫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去,眼神看后面一眼后,便如触电般迅速回头,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要知道,他可是这位城主大小姐的贴身护卫! 对小女孩那暴戾残忍的个性心知肚明。 随后,钱侍卫怀着满腔愤恨来到了男孩居住之地。一见到那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可怜孩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骂道:“该死的贱种,算你今天运气好!” 说罢,钱侍卫猛地一把掀开笼盖,像拎小鸡一样把男孩拽了出来,接着又飞起一脚重重踹向男孩的腹部!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让男孩惨叫一声,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痛苦呻吟起来。然而,钱侍卫却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反而变本加厉地继续对他拳打脚踢! “可恶啊!杂种就是杂种,若不是因为你,老子早就得到那些多余的草药了!真是个蠢货……¥……&(!!” 男孩护着脑袋,偷瞄这气急败坏的钱侍卫! 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眼里,这位被称为钱侍卫的人又何尝不是一个低贱之人呢? 只不过相比之下他更为弱小罢了! 而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弱者根本就没有资格发表意见! 此刻,男孩的眼眸深处已无任何情感波动,既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恨,更没有忧虑,唯一存在的只有那团正逐渐膨胀的阴影! 钱侍卫仍在喋喋不休地咒骂着:“哼,这些灵药本来是我,娘的,给你这种下等货色用简直就是浪费!你他娘的有什么资格享用?” 显然,经过长时间的殴打,钱侍卫有些疲惫不堪,但同时也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突然间,他灵机一动,自言自语道:“对了,干脆边打边给他喂药得了?” 众所周知,对于普通凡人来说,想要顺利吸收灵药中的精华,必须依靠他人从旁协助。 然而,心狠手辣的钱侍卫才懒得去帮助这个贱种! 相反,边挨打边强行吸收灵药,不仅能让这个贱种承受巨大的痛苦,还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出灵药的功效——如此一箭双雕之计,实在妙极! 钱侍卫冷笑着! 钱侍卫从怀中掏出几株灵药,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他走向男孩,冷冷地说:“贱种,好好吸收!” 他将灵药强行塞入男孩的口中,然后用恶毒的手段击打男孩的身体,让他的身体一边受伤一边恢复! 这种吸收灵药简直就是一种痛苦! 每一拳都带着钱侍卫的恶意,每一脚都让男孩浑身剧痛。 男孩蜷缩身体,哀嚎着! 钱侍卫毫不留情,“贱种就是贱种!这灵药用在你身上就是浪费!艹,本来是老子的!烦死了!”他的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男孩的身体颤抖着,但他的眼神中惶恐害怕。 他心中波澜不惊,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痛苦一点而已。 只是他的身体却提前撑不住了,口吐鲜血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钱侍卫的殴打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第153章 它以后就叫陈岁年了! 浩然九大王朝之一的大端王朝,地域广袤无垠,其东部边境处矗立着一座毫不起眼的小城——册亨。 在这座小城中,有一个钱氏家族,他们世代以修道为业,历经数代沧桑岁月,积累了深厚的底蕴。这个家族中的子弟们个个天赋异禀,其中不乏修行有成之士。 而当代的钱氏家主更是达到了中五境的境界,其实力堪比五境巅峰强者,堪称历代钱氏族人中修为最高、实力最强之人! 然而,这位强大的家主却只有一个后代,那便是独女钱月心。她自幼便展露出惊人的修道天赋,聪慧绝伦,面容姣好,气质高雅。作为整个册亨城中唯一的修道家族的掌上明珠,她无疑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被誉为册亨城最为尊贵的女子。 她的一言一行都牵动着人们的心弦,她的美丽与才华更是令城中众多年轻男子为之倾心。 然而,毕竟她还只是个十三岁左右的少女,那些男子对她的倾慕,更多的或许是源于她显赫的身份背景。 —— 半个月转瞬即逝。 男孩小心翼翼地抬起自己的手,轻轻抚摸着右脚,感觉恢复得相当不错! 这整整一周所承受的痛苦总算没有白费! 就在此刻,钱侍卫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男孩身边,熟练地打开笼子,将一盆香喷喷的饭菜放了进去。 \"嘬嘬嘬,快来吃!\" 钱侍卫轻声呼唤道。 男孩立刻四肢着地,敏捷地爬到钱侍卫跟前,谄媚地蹭了蹭他的双腿。 钱侍卫露出满意的笑容,温柔地抚摸着大狗的脑袋,赞叹道:\"真是条好狗啊!\" 此时此刻,男孩身上披着一件极其逼真的狗皮,他整个人趴在饭盆之中,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嘴巴一刻不停地咀嚼着食物,那模样简直和真正的狗狗没有任何区别!他的动作娴熟而又自然,仿佛已经完全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此时此刻,男孩正在尽情地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味佳肴。 一旁的钱侍卫看着这个男孩,不禁伸手抚摸了一下他。心中暗自感叹:“嗯,确实做得非常好,简直跟真狗一模一样啊!只可惜那些珍贵的灵药都被用掉了。不过没关系,等我明天把这条大狗牵到小姐面前,小姐肯定会给我极其丰厚的奖励!” 想到这里,钱侍卫脸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 钱月心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只大狗。 它高大威猛,毛色鲜亮,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熟悉的气息。 “钱侍卫,这真是之前那位小孩?”钱月心忍不住再次问道。 钱侍卫笑着点头,眼中满是得意之色。 钱月心好奇地走上前,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大狗。她伸出右手,大狗也乖巧地伸出右爪搭在她的手上,温热的触感让她心中涌起一丝亲切。 大狗用身体蹭着钱月心,仿佛在向她表达着喜爱之情。它甚至还有尾巴,不停欢快摇晃着,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钱月心轻轻抚摸着大狗的头,感受着它柔软的毛发。 大狗闭上眼睛,好像挺享受着她的抚摸,好像很满足。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钱月心赞叹道,“从一个小孩变成这样一只大狗,简直是奇迹!” 钱侍卫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心中充满了自豪。 “这只大狗还真比一般的小狗通人性啊!”钱月心笑着说,“它不会说话?” 钱侍卫说:“小姐大可放心,它原先就不会说话,什么都不懂,但是它唯一的优点就是通人性!” 钱月心摸了摸小狗的爪子,“嗯,不错,那些灵药你果然没有私吞!钱侍卫,你办事我最放心!” 钱侍卫抱拳行礼,点头道:“当然!钱某绝不辜负大小姐!” 钱月心摆手,“行了,在我面前就别装了,等下你自己去账房拿几株修炼用的灵药,说是我赏的!” 钱侍卫大喜,“多谢小姐!” “行,就这样!” 钱月心站起身来,大狗也跟着站起来,紧紧地跟在她的身边。 “走,我们一起去逛逛。” 钱月心说道,带着大狗走出了房间。 一路上,大狗好奇地四处张望,偶尔还会停下来闻闻周围的味道。 钱月心则是面带微笑的看着它,嗯,还真是变成了一条狗了! 有趣,真是有趣至极! 一个的傻孩子,竟然在被当做狗一样饲养后,真的将自己视为一只狗! 钱月心不禁轻轻一笑,手中紧紧握着那根绳索。 她实则非常沉醉于这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感受,那种能够轻易草菅人命、肆意篡改他人命运的力量,令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可以随心所欲地指使钱侍卫做事,甚至能让一个活生生的小孩瞬间变成一只狗——这才是真正的仙人所为,这才是她钱月心的本色! 整个世界,都应听从她的旨意!她想要如何便如何!此刻,钱月心脸上绽放出满足而愉悦的笑容。 阳光洒在她和旁边的大狗身上,映照着她那快乐俏皮的身影! 遛完狗后,钱月心喊来钱侍卫! “钱侍卫,不错,我刚刚带着这条狗溜了一圈,还不错!” “小姐喜欢就好!” “这条狗晚上睡在那里?原来的偏房?不行,那里太脏了,这是我钱月心的狗,万一得病死了怎么办?” 钱侍卫心中暗骂道:“蠢货,之前怎么睡的,现在就怎么睡啊,病了,多喂几株灵药就好了!况且也就是一条狗而已!” 钱侍卫装作不明所以,“小姐的意思是?” “你就在我旁边建一个狗窝,建个大一点的,好看一点的,住得舒服一点的!” 钱侍卫笑着点头答应! 娘的,一条贱种而已,他配吗? 钱侍卫说:“小姐还有什么要求吗?” 钱月心歪了歪小脑袋,然后笑道:“没了!” 钱侍卫退下!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微风拂面。钱月心心情愉悦地牵着大狗,漫步在花园中。 然而,她很快注意到这条大狗似乎有些闷闷不乐,无精打采的样子让人心疼。 钱月心急匆匆地喊来了钱侍卫,询问狗狗为何如此乏力。钱侍卫仔细观察了一下,因为这条人狗是由他亲自调教训练出来的,所以他对其习性非常了解,一眼便看出了问题所在。 \"小姐,您昨天是否忘记给它喂食了呢?\" 钱侍卫轻声问道。 钱月心恍然大悟,连忙点头承认道:“嗯……哦——我确实忘了!” 钱侍卫解释道:“这狗虽然是人变得,但是还得吃饭,不然它就会没有力气,就像今天一样,有气无力的!” 钱月心问:“那我得喂它吃什么东西啊?灵药?丹药?” 钱侍卫嘴角抽搐,“小姐说笑了,寻常米饭就好!” 他娘的,它配吗?老子都没有吃这么好! 钱月心眯着眼睛笑了笑,“哈哈哈,开个玩笑!寻常米饭?什么都可以吗?” 钱侍卫说:“也不是什么都可以,剩菜剩饭都行!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喂两块肉,馋馋它!” 钱月心一听要喂她的狗吃剩菜剩饭,皱了皱眉! “不行,我的狗怎么能吃剩菜剩饭,得有专门的人给它做饭吃!还有洗澡、打理。都得有人来照顾它!” “小姐的意思说说,找人来照顾小姐的爱狗?” “嗯——差不多,厨子那边我会安排,但是照顾和打理的人就交给你了!” 钱侍卫一愣! 钱侍卫笑容有些勉强,“啊?我?” 钱月心笑道:“嗯,从今天起,我的小狗就是你要照顾的对象了!” 钱侍卫心中一万个不情愿,心中骂骂咧咧,该死! “可是,卑职不善于照顾此类” 钱月心笑道:“那你就把我的小狗,当作我来照顾就行了!” “这不是你训出来的小狗吗?你肯定会把它照顾好的?” 钱侍卫还想推辞,毕竟谁想照顾一个人不人,狗不狗的杂种?这种东西虽然是自己训出来的,但是自己看着也嫌恶心啊! 钱月心盯着钱侍卫一眼,“你有什么意见吗?” 钱侍卫低着头:“没有!” 钱月心说:“行,记得我的话,把我的小狗当我来对待,但凡我要是知道了你还在欺负它,你准备受罚!” 钱侍卫简直要骂娘了,我¥……&() 钱侍卫沉声:“属下明白!” —— 一个月后,整个册亨城都知道了钱家大小姐有一只大狗!这个消息像一阵风一样传遍了城市的每个角落,人们纷纷议论着这位神秘的大小姐和她那只引人注目的大狗。 每当钱月心牵着大狗出现在街头巷尾时,都会引起一片惊叹声和羡慕的目光。人们看到她与大狗之间的亲密互动,都觉得和谐美好。 然而,只有少数知道内情的人才明白这背后隐藏着怎样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那条狗是人! 是由人变成狗啊! 伦理道德都没有了啊! 钱月心似乎并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她依旧快乐地与大狗玩耍、散步。 她对大狗的喜爱溢于言表,而大狗对她似乎也是忠心耿耿,时刻守护在她身旁。 这样的场景在外人看来无比温馨! 这些知情者每次看到那条欢快的大狗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钱月心看着大狗那一身光亮的毛发,不禁露出了欣喜之色。她轻轻踮起脚尖,伸手拍了拍站在一旁的钱侍卫,赞叹道:“钱侍卫啊,你把这只大狗照顾得可真好啊!瞧这毛发,油光水滑的,真是不错!” 听到钱月心的夸奖,钱侍卫连忙低头陪笑道:“小姐谬赞了,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毕竟这可是小姐您亲自交代的任务,属下自然会尽心尽力地去完成!” 其实他心里暗自叫苦不迭,心想:我淦你娘的,你是不知道老子每天有多辛苦啊!不仅要照顾这条大狗的日常起居,还要关注它的毛发是否整洁、饮食是否得当,甚至还要关心它开不开心!老子这辈子都没这么恶心过!要不是为了混口饭吃,谁愿意干这种活儿啊! 这时,钱月心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开口问道:“对了,我的小狗是不是还没有取名字呀?”钱侍卫点了点头,应道:“嗯,确实还没有。” “那不行,它得有个名字!钱侍卫你觉得它应该叫什么好?要不它跟我姓好了!” 钱侍卫苦笑一声:“还请小姐慎重!钱姓毕竟是小姐和老爷的姓氏,给小姐的狗取个这么个姓氏有点不太好啊!” 钱月心恍然,“哦,有道理!那叫什么?” 钱侍卫说:“我先前小狗身上找到了一个小铁长命锁,在上面最不起眼的地方刻着两个字!应该是“小狗”之前的父母留给他的!” 钱月心疑惑:“什么字?” “岁年!” “岁年?” “嗯,应该是取自岁岁年年,平平安安!” “哇,这个好,这个寓意好,我的小狗就适合这个名字!岁年?哈哈哈!真不错!” “小姐喜欢就好!” “可是单单一个岁年,不够啊!” 钱侍卫有些疑惑,挺好的啊! “为什么?” “毕竟我的小狗之前还是个人嘛,这只是名字啊,还是得有个姓氏啊!” 钱月心笑容可爱! 但是落在钱侍卫眼中却是有些可怕! 对啊,这大狗是个人啊!不知不觉中自己都下意识的以为它是条真正的狗了!而这位看似关心小狗的大小姐,才是真正的可怕! 她时刻都记得这不是狗,是人! 如果这么小就如此了,那么长大后 钱侍卫咽了咽口水! “那小姐想取什么姓氏?” 钱月心歪着脑袋,思索了很久,突然笑道:“要不姓陈?” “嗯?” “对,就姓陈!去年不是有个从外面来的人,对着我爹和我十分不屑吗?我记得他姓陈?” 钱侍卫恍然,随即愣愣道:“是的!” 去年的事,去年的仇还记得?这 “那我的小狗狗就姓陈!” “它就叫陈岁年!” 第154章 顺劫之人! 就在钱月心说出这个名字后,整个浩然气运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虽然没有出现天地异象,但浩然气运上空却突然出现一团紊乱的阴影! 这团阴影虽然小,但是却死死悬于浩然气运上空。 浩然气机紊乱,天下即将陷入大乱之中! 中土神州的文庙处,礼圣与亚圣几乎同时显现身影。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瞬间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他俩同时掐算。 原本以为单凭礼圣和亚圣一人之力,必定能够洞悉这其中的天机。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礼圣和亚圣两人竟然一无所获,什么都没能算出来! 礼圣不禁皱起眉头。 而一旁的亚圣则直接一步踏出,口中朗声道:“吾欲养浩然正气!” 随着他话音落下,他身上那磅礴的浩然之气瞬间破碎,化作无数琉璃般的光芒。 这些光芒在亚圣周围闪烁着,形成一个神秘的气场。 而此时,亚圣的神魂更是穿越时光长河,以一种俯瞰众生的视角观察着浩然天地。 然而,展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片鸿蒙混沌,仿佛一切都处于未开化的状态。 他努力想要寻找出其中的缘由,但那团阴影的确让他感到无从下手。 尽管如此,亚圣并没有放弃,他继续全神贯注地算着!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时礼圣出手了,礼圣看了看亚圣,点了点头,来到亚圣身边,轻轻一挥手,“一起!” 礼圣动用天地礼法,亚圣动用浩然正气,透过紊乱的天机,才堪堪看到一个人影! 方位呢? 应该是在浩然九州处的中土神州? 礼圣说:“大劫!” 亚圣说:“嗯一个人引发的灭世大劫?” 礼圣说:“你不是看到那个人影了吗?” 亚圣说:“一个人覆灭整座浩然?我不知道天下谁有此等实力!当文庙,还有我们吃干饭的?” 礼圣说:“不一定要一瞬间覆灭浩然,可以一直持续的动摇浩然,跟病一样,虽然不至死,但是绝对会吸走浩然的精气神,也就是天运!如同一根毒刺一般,深深扎入浩然!” 亚圣说:“你猜测,他现在还处于弱小时期?” 礼圣说:“只是猜测而已!” 亚圣说:“这件事得跟至圣说一下!” 礼圣说:“我已经通知天外天的本体了,现在已经告诉至圣了!” 亚圣问:“至圣怎么说?” 礼圣说:“别急,在问了!” 过了好一会后,礼圣缓缓开口道:“顺其自然!” 亚圣说:“就这样?” 礼圣说:“刚刚至圣算了一下,不只是浩然,说不定莲花、青冥也得出问题!” 亚圣一愣,“这么严重?” 礼圣说:“至圣将此事告诉了道祖和佛主!” 亚圣说:“他们三位怎么说?” 礼圣叹息一声道:“他们三人算尽一切也就堪堪算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的信息!” “比如?” “比如,顺应末法时代而来的劫难!比如一位绝世魔头诞生,比如极致的剑走偏锋,毫无章法、没有任何牵挂,一心只想毁灭浩然,随便毁灭莲花和青冥的疯子!” “为什么?” “不清楚,算不出来!这只是光阴长河一条没有出现分支!” 亚圣不理解,“凭什么,就一个人而已,三位十五境,二十几位十四境修士杀不死他?就算是一换一,多换一也够了啊!就凭他是那什么顺劫之人?” 礼圣叹息一声,说道:“要是几千年之前,没问题!但是你说了,他顺劫之人!” “末法时代!我相信你也透过光阴长河看到了!十四境大修士太多了,这么多人,每天吸收多少灵气?天底下的灵气虽然多,但不是无尽的,更何况还有三位十五境!这么多年下来,最多最多还有一万年,天地灵气就会彻底耗竭,之后天地崩塌!” “那位顺劫之人,大概是冥冥之中顺劫之人,屠尽天下人保住天地!” 亚圣忍不住了,“听起来他好像还是好人?” 礼圣说:“我们这等修为,万事万人不能用绝对的好人和绝对的坏人来区分!” “顺劫之人吗?且不谈之后如何,要是我们真的提前发现了,如何处理?” 礼圣反问:“你想如何处理?杀?” 亚圣说:“不然?” 礼圣说:“万一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犯过错,还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办?儒家岂能因为看到未来之人如何,便判定此人未来一定会如何?就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预测便痛下杀手?如此儒家?如此礼法?” 亚圣犹豫了一会,“但是浩然没事,大不了我动手便是,大不了我舍弃我之圣位,舍弃一身修为,一换一便是!” 礼圣摇头,“不合礼法!” 亚圣看向礼圣! 礼圣说:“不合礼法!” 亚圣依旧死死看着礼圣! 礼圣叹了口气,说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只是一条光阴长河的分支啊!还未曾迈入那条分支啊!我们甚至都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导致那条分支的产生!” “我说个推测!” 亚圣说:“你说!” “有这么一个普通人,一辈子勤勤恳恳的修炼,他没有做错事,或者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错误,有一天,有人来了,一位十四境大修士,二话不说就要杀他,但是他却凭借一件法宝,或者一次偶然逃过一劫” 亚圣说:“不可能!我十四境一换一还会出问题?什么法宝?什么意外?” 礼圣扶额,娘的!还真想杀! 礼圣继续说:“我们就当一次偶然好!或者因为他是顺劫之人而不死!” “继续!” “但是之后他还会不断的遭遇追杀,他实力慢慢强大起来,也知道来杀他之人正是浩然文庙!” “这么多年的追杀,他能活下来?老子亚圣吃干饭的?文庙吃干饭的?三教是摆设?” “万一呢?你听我说完!” “哦!” 第155章 修道之始 “他不理解,但是他得拼命修炼、拼命活着!后来啊,他也慢慢知道了原因,原来只是一个无聊、可笑至极,来自未来的预言,说他以后必定会成为大魔头,屠尽天下人!” “他极力解释肯定出了问题,自己绝对不是那所谓的魔头!自己大大的好人!但是文庙中有个位高权重的傻不听,一直偏执的认为自己是大魔头,不杀自己不罢休!他只能被迫反击,一步步成长,一步步实力强大起来” 亚圣:“哦,拿话点我呢!且不说我们文庙,三教祖师干什么的?余客,我他娘的是十四境修士啊!虽然不如你会打架,但是我是十四境啊!” “我知道,但是你他娘的听我说完!” “哦!” “之后的之后,世间种种原因,天道的助力,劫难的来到等等,导致他在乱世中一步步起来了!他觉得自己既然是大魔头那就是大魔头了,那就当大魔头,从头杀到尾,血流成河” “那三教祖师之前是干什么的?” “不可抗因素,你以为顺劫之人开玩笑的?” “那其他两教看戏?” “对他们也出手了,然后正好完成闭环!因为你的追杀导致一位魔头降世,因为你煽动其他二教,导致他们也有麻烦了正好对应开始的结局!孟轲,因为你,完美的培养出一位历经无数死战,无数次越级而战的,死里逃生、机谋无双、阴狠狡诈、毫无牵挂的完美大魔头!” “孟轲,你真厉害!真猛啊!” “因为你,浩然变得更美好!因为你,三座天下一同毁灭,如此也算得上是天下大同?” “” 礼圣嘴角上扬! 亚圣沉默后,说:“可是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呵呵,对啊还好是猜测,不然你孟轲老厉害了!老猛了!” “” “可是” “可是什么?你有没有想过那三教祖师为什么不跟你一样,丝毫不顾的去追杀那个顺劫之人?就算怕因为他们三个,而真正意义上的改变他!三教祖师是因,而未来的魔头是果!因果循环,如此往复!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些可能或许不会发生,但是你敢赌吗?拿天下苍生去赌?” “那怎么办?” “我们现在还没有发现他啊,怎么办?至圣他们不是给出了答案了吗?顺其自然!” “发现之后嘞?怎么办?” “我们是什么教?” “儒家啊!” “对啊,教导人使人向善啊!别动不动就出手,跟旁边道教一样!” “行,勉勉强强听你的!反正到时候发现了,你来亲自教导!我怕到时候是个恶人,我接受不了,会一巴掌拍死他!” “行!” —— 青冥天下,有一座无比宏大、高耸入云的白玉京屹立于此。这座建筑宛如一座通天之塔,直插云霄。 一名道袍的身影从云端缓缓降下。 他轻盈而落,一挥袖子,那些原本飘浮在空中的云朵瞬间被打散开来。 当他的身形从高处逐渐下落时,一股强大的道韵随之涌动。 他看向浩然。 这股团阴影如同利剑般悬在浩然气运口中,汹涌澎湃地缓缓扩大开来。 所过之处,一切都被其牵引和影响。 相关事情,师父已经告诉自己了,大师兄那边也需要自己护道一程,那就顺势而为! 中土神州白帝城中,郑居中站在城墙上,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凝视着那团巨大的阴影。他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哟,又是一头魔道巨头现世啊。这可真是有趣,看来我们浩然魔运还挺不错!” 郑居中有些期待! 而在白玉京的最高楼上,三掌教余斗眯起眼睛,注视着远方的浩然。 与此同时,邹子正在漫步,突然他沉默不语,看向天空! —— 钱月心摸着她的小狗狗! 钱家家主笑了笑! 他当然知道他的女儿是什么样子的性子,这段时间的事他也听了那条狗的事! 虽然有些隔阂,但是也不要紧! 毕竟是他的女儿! 如此性格,如此疯癫模样,才适合当钱家未来家主!家主可以随意,可以放荡,可以坏事做尽,但是绝对不可以平庸! 钱家家主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笑了笑,并让她明天开始就好好修炼! 钱月心点头答应! —— 晚上,男孩用着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呢喃道:“陈岁年?我的名字?” 他还说有些茫然,“陈岁年!我的名字叫陈岁年?” “我有名字了?” “不过好像是一条狗的名字?” “算了!陈岁年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 “从今天起,我就叫陈岁年了!” —— 第二天清晨,钱月心牵着小狗,漫步在花园之中,心情却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她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看着那本所谓修行起来,可以一日千里的修道功法! 钱月心眼中充满了不屑。 毕竟对于钱月心来说,她什么功法没有见过?钱家所有功法她都可以翻阅! 只有自己修行起来,才发现有多难! 江湖骗书罢了! 尤其是书中的一些话语! 什么,一旦入门,此功法还是一门剑法 这些话语似乎并没有引起她太大的兴趣。 呵呵,不就是一门普普通通的的炼气入门的最基础的功法吗? 她一边翻着书,目光一边飘向远方,思绪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只是她没有注意,她脚下的那条人狗目光闪烁,眼中一改往日呆呆傻傻! —— 钱家家主亲自指导自家女儿修炼! 父亲的声音在钱月心耳边回荡! 钱家家主详细地解释着每一个招式的要点和技巧,希望能够让女儿修炼的时候能够顺利一点! 但钱月心只是偶尔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实际上她的心思早已不在这里。 或许是因为太过熟悉父亲的讲解方式,又或许是因为对功法本身并不感兴趣,钱月心感到一阵烦闷。 她暗自叹了口气, “真无聊!还不如看我的小狗狗捕鱼!” 然而,出于对父亲的尊重,她还是继续听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父亲的讲解还在继续! 终于,她忍不住轻轻摸了摸小狗。 而小狗则乖巧地依偎在她身边,好像很享受着主人的关爱。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爽的感觉。 钱月心的心情稍微舒畅了一些! 钱家家主看着眼前的女儿,先是笑了笑!然后冷着脸,她施展法术将那条小狗踢飞! 小狗直接吐出一大口血! “爹!” “好好听!狗听着都比你认真!下次再不认真,我就将你这条人狗废了!” “爹!” “好好听!” “行” 钱月心担心着自己的小狗,只好认真的听着! 钱家家主也认真的讲着!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也没有什么保留,从如何修炼,如何破境,如何反正这里也没有其他人! 可是他们都不会想到,旁边那条人狗,会说话,会识字,还会医术,甚至认得穴位 很久很久之后,没有人想到,那位的修道之路是由一位五境的修士开启的! 第156章 修道起始! 有些名字,背负着特殊的意义! 而现在的钱月心不会想到她随便取的名字,以后的岁月中,斩了多少天骄,灭了多少宗门! 一个人的名字其实某种意义上早就定好了,只是借别人之口说出来而已! 有一种说法是名为天定! 就像道祖的名字就只能是姓李名耳,绝无其他可能! —— 今日,陈岁年遭受了钱家家主无情地对待,被当作一条狗一样踢飞出去,伤势颇为严重。 他口中喃喃自语:“那便是法术吗?” 在那种诡异的法术压制之下,陈岁年感到自己完全无法动弹,宛如待宰的羔羊,只能任由他人摆布! “这就是仙人?” 陈岁年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就在这时,有人来了。 原来是那钱月心让钱侍卫给陈岁年送来了几株珍贵的灵药。 陈岁年眯起眼睛,故意装出一副谄媚的模样看向钱侍卫。 然而,钱侍卫看着眼前这只大狗,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厌恶之情。 “可恶,真浪费!人还不如一条狗!” 钱侍卫咒骂着,毫不留情地将灵药扔到地上。 陈岁年迅速爬起来,用嘴叼起那些灵药,然后大口大口地吞食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便将所有的灵药都吞下了肚子。吃完之后,他又回到狗窝,懒洋洋地趴伏着,一动也不动了。 钱侍卫摇了摇头,嘴里又骂了一句:“人不如狗浪费!” 随后转身离去。 陈岁年趴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渐渐回想起了上午钱月心看的那本炼气功法。 那些密密麻麻的穴位图谱、复杂繁琐的运功路线以及钱家家主所讲述的内容,在他脑海中不断交织缠绕着。 尽管有些似懂非懂,但陈岁年还是尝试着开始修行,吸纳灵气! 然而,对于初次接触灵气的陈岁年来说,他根本无法掌握吸收的力度和节奏。毫无经验的年轻人,很容易就会因为过度吸收灵气而导致经脉膨胀破裂,甚至可能将自己练成残废! 通常情况下,当年轻一代首次踏上这条修道之路时,都会有长辈在旁亲自指导,以防他们走火入魔。 可如今,陈岁年却只能依靠自己的直觉去反复摸索、不断尝试。 就在这时,陈岁年突然感觉到体内的灵气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消散。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似乎正在试图突破某种限制。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陈岁年感到有些应接不暇。 然而通常情况下,初入道门的修行者首次所能汲取的灵气相当有限,这取决于他们的长生桥以及身体经脉的状况!按照常理,大多数人会选择逐步突破至一境。 可是,陈岁年他竟然在初次修炼时便身不由己的想突破到一境! 突破到一境,如果灵气不够,很容易遭到反噬! 灵气不够,就得耗尽自身气血,气血不够就肉身根本来凑! 一旦肉身根本伤及,说不定这辈子只能一境修士了! 陈岁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能顺着本能去修炼! 与此同时,陈岁年体内的那些珍贵灵草,也以惊人的速度被其吸收殆尽! 正是这些灵药,填补了灵气不足! 陈岁年顺势直接突破到了一境! 得亏现在是晚上钱家修士都在专心修炼,不然陈岁年今天就得被发现! 关于陈岁年踏上修道之路,有太多太多的巧合! 比如一个住在狗窝里面的流浪儿,会识字,会医术,认得穴位,而且刚好有那几株灵药助力! 这些事情一旦串联起来,就有些奇怪和蹊跷了! 但是,与其相信天意使然,不如说是自助者,天助之! 这些都是男孩无意间见到的,可是却是有意学习的! 当然那种恐怖的记忆理解天赋也占了多数! 陈岁年凭借常年捕猎时的经验和对身体极致的控制,在本能的驱使下,缓缓收敛气息,完美的隐藏了修为! 第二天钱月心没有发现,钱家家主也没有发现! 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随意屈辱的一条狗竟然有了修为! —— 春去秋来,陈岁年当狗已经有将近一年半了! 这一年中,钱月心越来越喜欢她的小狗了! 什么灵药,什么丹药都喂给陈岁年吃! 没什么其他原因,只是因为陈岁年太过于稀缺了! 有一天,钱月心看着陈岁年孤单单的样子,觉得它有点可怜,便让钱侍卫再去抓一只人狗过来!好给她的小狗做个伴! 于是钱侍卫跟上次一样,去贫民窟抓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孩子,像陈岁年那般训狗,训练那个孩子,结果孩子一开始还好好的,可以为了食物当狗来讨好钱侍卫,可是却始终模仿不出陈岁年那种神态! 总是会在无意间露出身为人的破绽! 钱侍卫不断打骂,不断训狗,可是那位小孩子骨子里面始终认为自己还是一个人!与当时训陈岁年时完全不一样,陈岁年当时满打满算也就一周的原因,可是这个孩子却死死训了一个多月,他还不听话,不断违抗钱侍卫的命令! 钱侍卫最后还没有来得及弄死那个小孩子,那个小孩子就率先崩溃死亡了! 钱月心听到后很生气,以为钱侍卫操作不当弄死了她第二条小狗狗,于是她狠狠罚了钱侍卫几个月的月俸! 她命令钱侍卫继续找! 钱侍卫接下来的前前后后找来将近三个小孩子,最后都是小孩莫名其妙死亡! 这件事,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钱侍卫作出的解释是陈岁年听不懂人话,虽然是人,很少跟其他人接触,骨子里面对于自己是人族的理念很模糊! 总而言之陈岁年就是天生适合当狗的人! 当时陈岁年就在钱月心旁边听着这段话!但是它依旧开心的贴着钱月心的脚边! 好像没有听懂一样! 钱月心最后只能无奈的放弃了! 之后她就加倍的对她的小狗好,因为陈岁年说独一无二的! 稀缺才是尊贵的! 丹药、灵药这些资源有一半是给了陈岁年! 对此钱家家主也训斥过钱月心,说是,钱月心但凡下次再这么浪费,自己就掐死那头杂种狗! 钱月心对此不以为然,只是用行动证明了一件事,第二天她修为就突破了! 之后也是不断勤奋修炼,一改往日常态! 对此钱家家主一时间也分不清留下那条狗是好是坏? 第159章 人间无趣,不如不来 陈岁年修炼速度奇快无比,没过多久便达到了五境修为! 这一切还得多亏了钱月心提供的丹药和灵药资源! 其实陈岁年早就具备了逃跑的实力,但他却故意按兵不动! 这些年来,他一直以狗的身份示人,借此了解了许多修仙界的知识! 如果他逃之夭夭,那么修炼资源该如何解决呢? 还有修炼法术又该从何入手呢? 钱家账房里堆积如山的丹药和灵药,各种法术更是数不胜数! 而那些莫名失踪的灵药和丹药,则统统进了陈岁年的肚子! 起初数量并不多,可随着陈岁年偷窃次数的增加,钱家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开始展开调查! 盘查了几个月,都不见小偷踪迹! 盘查期间,还不断丢失灵药,钱家家主无论将添加多少守卫,无论将灵药和丹药藏在那里最后都会不翼而飞! 最后没有办法了,他亲自守着,那灵药才没问题! 可是他是家主啊,也得修炼啊,不能一天只守着丹药? 最后他只能将丹药等贵重物品搬到自己房间,将钱月心的房间搬到自己隔壁! 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小偷,只会偷东西? 万一他要是想杀人呢? 自己可只有一个女儿! 只是钱家上上下下怎么都不会想到,是一条狗偷的!而且还是一只极度隐忍的无情之人变的狗! 陈岁年一开始留在钱家资源是一方面,那一方面就是得算账! 那些小孩子是陈岁年弄死的! 人不人,狗不狗的,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种痛苦! 况且,就算他不出手,最后也得被钱侍卫折磨致死! 与其最后痛苦的死,不如干脆一点! 在那些孩子死亡那一刻眼中都是解脱! 只是最后一个大一点的孩子,有点奇怪! 在那个夜晚,身在笼子里面的他,看到陈岁年的时候,他先是震惊,再是心疼,最后沉默! 陈岁年破天荒的吐出人言:“你,还好吗?” 那个身在笼子里面的孩子再次震惊,他肯定听说过钱月心身边那条比真狗还要像狗的人狗!可以说他最后的模样就是那条狗的模样! 他无意间听钱侍卫说第一个来这里的人,是个傻子哑巴,听不懂人话 小孩不傻,他是贫民窟出身的,对于有些东西极其敏感,一个傻子不傻,一个哑巴不哑巴,一个真正的人甘愿当那什么大小姐的狗?可能吗? 有些东西只要稍微细想一下就觉得有些恐怖了! “你,不是傻子?” 陈岁年声音有些沙哑,完全不是一个少年应该有的声音:“不是!” “你” 小孩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沉默! 陈岁年说:“你想走吗?” “你可以送我出去?” “我是修士!” “” 小孩又是沉默良久,最后笑道:“厉害!真能忍!” “走不走?” 小孩惨笑一声,提起自己的手掌和脚,“废了!出去也是死!” “活着就好!” “你就是靠这个坚持下来的?” 陈岁年轻描淡写的点头,“活着不好吗?” 小孩看着眼前蹲在地上,跟狗一样的姿势的陈岁年,“你没有发现吗?你现在跟狗没什么区别了!” 陈岁年说:“我知道!本能了!” 小孩说:“你怎么挺过来的?” 陈岁年说:“就这样挺过来的!我天生没有感情,所以感受不到痛苦,只想活着!” 陈岁年眼前的小孩突然用一种很怜悯和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那眼神有些悲伤,有些难过 “所以,你想不想活?” 小孩笑了笑:“先前那些小孩子是你弄死的?” “嗯!” “那你为什么不救他们,现在来救我?” “当时修为不够!那些小孩可能破坏我的计划!” “他们是人啊,为什么不救啊!” “我得活着” “” 小孩苦笑一声:“忘了,你没有感情!” “我就不活了!” “为什么?” 小孩躺在笼子里面,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轻声说道:“不想活就是不想活了呗!” “为什么?蝼蚁尚且偷生!” 小男孩笑道:“对啊,蝼蚁尚且偷生,为什么我会想死呢?” “不知道!” “因为我是人!” “人?” “对,只有人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反正出去也是死路一条,活着也是一种折磨!” “这跟你想死的原因没关系!” “忘了,你不懂!你可以理解为活着太无趣了!” “无趣?” 小孩说:“在外面也跟现在一样,一样是当狗。只是舔人的方式不一样罢了!所以我累了” 陈岁年不理解“无趣”这个词语! 就好像他每天脑海中都是活着二字! 陈岁年问:“活着本身就已经很好了啊!” 小孩看着眼前这个无情之人,轻声道:“不是啊!有的人光是活着就是一种痛苦!” “痛苦?” “算了,你没有感情,自然不懂其中滋味!” 小孩看向陈岁年,“你准备怎么杀死我?” 陈岁年面无表情地说道:“只需要轻轻一扭,就可以让你的脖子断掉,瞬间毙命,完全没有任何痛苦的感觉!”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在描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小孩却皱起眉头,啧了啧嘴,抱怨道:“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痛啊!有没有其他不那么疼的死法呢?”陈岁年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递给小孩,同时说道:“这是一种剧毒,来自钱家的账房。吃下去后,你会死得非常轻松,毫无痛苦。” 小孩听了陈岁年的话,抬头望着他,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死得轻松?什么话!” 说完,小孩毅然接过那颗药丸,缓缓将它放入自己的口中。随后,他静静地躺在地上,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死了就开心了吗?”陈岁年蹲在地上,问道。 小孩说:“不是,可能算是解脱了,像我这样的人活在世上,无非就是多苦三十多年!” 小孩看着面前那披着狗皮,歪着脑袋,努力理解他说的话的男孩,笑道: “人间无趣,不如不来!” “人间很好,我很不好,下辈子不来了!” 第160章 意义! 小孩说完后,轻笑一声,然后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慢慢的,慢慢的,小孩的气息开始衰弱,气息消散,他就同样死在陈岁年眼前! 陈岁年看着那个小孩,紧锁的眉头,哪怕到死,他最后也还是皱眉的,好像人间确实不开心! 一瞬间,陈岁年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那是一种很模糊的感觉,有点熟悉,那是死亡? 这是陈岁年人生中第一次对死亡有了直观的认识! 原来死亡并不是那么痛苦,原来也是一种解脱,原来也不是那么痛苦啊! 可是为什么从小到大,我见过的那些人都是如此害怕死亡? 明明他们也是贫民窟的人啊,明明他们也过得不好啊!明明他们也是如此啊,那为什么他们还在努力的活着? 那为什么他却选择死亡呢? 是因为找不到活下来的理由吗? 人间很好,独我过得不好? 那我从小到大,小时候无父无母,杀过人,为了生存,吃过死人肉,捡过烂肉、烂果子,在贫民窟生存下来,长大后给人当狗,过得如此凄惨,那我为什么还活着? 那我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就单纯的为了活着而活着? 到底是为什么? 陈岁年想不明白,弄不明白! 只是他看向那具尸体的时候,他皱了皱眉!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层狗皮,又看了看小孩身上那件破破烂烂,因为反抗被抽烂的布衣,他突然觉得为了活着去,换来自己身上这身狗皮,真的值得吗? 他竟然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身上这身狗皮有些脏。 人间无趣? 是什么让你觉得无趣? 是这世间吗? 世间多腌臜,独我而活着? 陈岁年不懂,但是他觉得自己心中堵着慌,他觉得他得做些什么! 比如杀些人? —— 这时,浩然上空那团黑影成几何倍数的扩大! 如果把浩然气运比作皓月,那么那团不明的阴影如同一粒小芝麻,完全不可比! 虽然那团阴影正在不断无止境扩大,但按照扩大的速度来看,至少需要几千年的时候才有可能达到与浩然气运相比的资格! 只是现在,那团阴影扩大的速度呈指数爆炸般扩大,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无数恶念汇集其中,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劫气从四面八方汇集起来! 这边的发生的动静瞬间惊动了礼圣和亚圣! 礼圣脸色平静,说道:“看来,那位顺劫之人对世间恶念多了好几分!” 这段时间的观察、推演下来,礼圣也发现了一些东西,这团阴影似乎对应那人心中对世间的看法,从懵懵懂懂到充满恶意! 亚圣也说道:“那么按照这个速度增长的话,最多最多一千年,就可以撼动浩然气运了!” 礼圣说:“你找得怎么样了?” 亚圣说:“找不到!” 礼圣啧了一声,亚圣瞥了一眼礼圣,“嫌慢,你去找啊!” 礼圣说:“中土神州是你的合道之地,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一点!” 亚圣说:“在找了!找不到,中土神州太大了,人太多了!” 礼圣说:“那就等一段时间再来看!” —— 钱月心对她的小狗狗十分好,这是整个钱家都知道的! 她经常对着那头人不人,狗不狗的诉说着心里话! 只是那头小狗似乎最近有些不开心了! 于是她亲自来哄那头小狗! 钱家家主看着不好好修炼的钱月心,眼神中杀气一闪而过! —— 第二天钱家家主让钱月心牵着小狗来到大厅! 钱月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让她牵着小狗来大厅! 但是她还是照做了! 只是在找狗的时候,她却死活找不到! 她只能先一步来到大厅中,钱家家主看着只有自家女儿来到大厅,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那条畜生呢?” 钱月心说:“爹,它有名字的!它叫陈岁年!” “屁的名字,说到底,它也不过是一条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是想假装给它一点爱,然后再疯狂虐待它,折磨致死!你上一条,上好几条狗都是这样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爹!” “哼,我不管你这些事,我也没有兴趣,我只是跟你提个醒,以前不管你是因为你还小,不用那么着急修炼,现在不一样了!我绝不能让你因为这个事而分心了修炼!” “爹,那你想怎么办呢?” “喊来那头畜生!” “干什么?” “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爹!” 钱家家主不为所动! 钱月心无奈的叹了口气,行,反正最后也要杀的,提前杀也没什么问题! 她很喜欢那种自己付出了感情,将所有感情投入到某人某物中,然后再亲自将其摧毁,那种滋味难受,但是她喜欢难受之后那种快乐,并乐此不疲! 钱月心准备起身离开大厅,出去寻找那头她“最爱的小狗狗”! 她有些疑惑为什么平日有些杂闹的钱家院子,今天有些安静! 就在她起身之际,一条大狗欢快的跑了进来! 钱月心一愣,然后笑着朝那条狗招了招手! 平日里的大狗会无比欢快的跑到她旁边,开心的蹭着她! 可是今日的大狗却有些反常,呆在原地,默默看着她和钱家家主! 钱家家主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脖子,一只手喝着茶,饶有兴趣的看着那条一动不动的大狗! 钱月心有些恼怒了,不断招手示意让陈岁年过来! 而陈岁年只是默默看着! “岁年,过来啊!” 陈岁年只是盯着他们! 钱家家主轻笑一声:“不错啊,感知能力还挺不错的!” 钱月心看向父亲,“它知道?” 钱家家主说:“危险来临时,每个人都会有感觉的!” 钱月心看着眼前,反抗自己,不听自己话的小狗,她眼睛微眯,表情冰冷! 她内心充满了怒火! 这是她的狗,她给它吃的,给它住的,它应该听自己的话,哪怕自己让它去死,它也应该听,不允许质疑反抗自己!自己就是它的主人! 可是盛怒之下,钱月心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并迅速施展法术,准备强行将小狗牵拉过来。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应无往不利的法术竟然失去了作用! 钱月心有些不可置信,再次施法,结果还是跟之前的结果一模一样! 这时钱家家主也有些意外,他先是看了钱月心一眼,然后伸手准备直接用法力将小狗拽过来,可是他的法术也不起作用! 他有些不信邪,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再次伸手,用法力准备将陈岁年拽过来,可是那条大狗依旧待在原地,没有动静 如此往复,陈岁年死活不动! 陈岁年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那父女! 慢慢的,钱月心看着眼前的小狗,平静的模样,熟悉又陌生的小狗,她突然有些害怕! 第161章 起身! 钱家家主到底是见过世面,他突然对着空中抱拳,“阁下若是有什么事,可以现身一叙!” 钱家家主在原地抱拳行礼,整个人身体不动,足足有半个时辰! 可是钱家家主口中那位阁下别说露面,就连话都懒得说! 钱月心在一旁也是沉默不语,一方面是为了对那位阁下的尊敬,一方面是盯着面前不远处静静看着他们的小狗! 钱月心越看越觉得自己养的小狗有些不对劲! 原本痴痴呆呆的眼神,现在却像人一般,平静无比! 好像在她面前的不是一条狗,而是一个人! 这时钱月心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她爹,“爹,你觉不觉得现在有些安静的可怕吗?” 钱家家主也是回过神来,平日里,家中总是充满了下人、仆人、丫鬟们嘈杂喧闹的声音,但此时此刻,却连一点点人声都听不到,四周一片死寂,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钱家家主心中暗叫不好!他刚想施展法术探查一下情况,却发现自己的法术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给阻挡住了!钱家家主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有跟他一样修为或者比他高的修士! “阁下,有什么事,尽管冲我来,我愿赔礼道歉!” 然而,过了许久,那位钱家家主口中的前辈依旧没有任何回应,钱家家主不禁沉下声音道:“阁下,真要鱼死网破?” 四周依然是死一般的沉寂!就在这时,突然间传来一句沙哑低沉的声音,“鱼死网破?” 紧接着又是一句冷嘲热讽,“你配吗?” 钱月心惊愕无比,目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说话的竟然是她面前的那条狗! 陈岁年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钱月心父女俩! 而钱月心则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怎么会这样,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这条狗居然是一名修士? 钱家家主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回过神来,连忙再次行礼说道:“阁下,如果您有什么要求……” 然而,陈岁年仅仅是横着扫视了他一眼,接着钱家家主便如遭重击一般,整个人直接被击飞了出去,甚至连丝毫还手之力都没有! 尽管同样处于五境修为,但陈岁年的修炼时间要比钱家家主短得多,可其实力却比钱家家主强大了无数倍! 对于真正的天才来说,境界这种东西,往往是最为无用的! 陈岁年凝视着眼前呆滞的钱月心,慢慢站起身来,伸手摘下套在自己头上的那张狗皮面具,显露出一张阴沉冷酷的面庞! 他的眼眸之中没有丝毫情感波动,宛如一潭死水般平静。钱月心瞪大了双眼,眼神中充斥着极度的震惊与恐惧。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陈岁年,嘴唇微微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脚步踉跄不稳,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条狗竟然是一个修士,而且还是一个实力如此强大的修士!这个发现让她的思绪变得混乱不堪,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念头。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明明只是一个贫民窟出生,无父无母的少年会有如此惊人的修为,更不知道他为何会是选择当一条狗? 陈岁年缓缓起身,却是有些不习惯。他的身体摇摇晃晃,似乎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迈着蹒跚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钱月心。 每走一步,钱月心的心跳就加快一分,她感到一阵无助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 她的身体开始颤抖,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 她想要说些什么,试图解释什么,但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此刻的钱月心已经完全陷入了恐慌之中,她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 陈岁年轻轻地走到她面前,面无表情,然后猛地扬起手,狠狠地扇在了她那张原本精致美丽的脸上。 这一巴掌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钱月心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陈岁年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滚!” 让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受到这样的侮辱和殴打,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从未遭受过如此待遇。 然而,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陈岁年又是一脚踢向了她的肚子。 这一脚力道十足,直接将她踢倒在地。钱月心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口中发出凄惨的叫声。 身为钱家大小姐的她,何时受过这样的痛苦? 此刻狼狈的她好像当年陈岁年的模样,一样弱小,一样不堪! 陈岁年似乎完全无视了钱月心的感受,他毫不犹豫地越过钱月心的身躯,径直走到了钱家家主面前。 “说,你们打算怎么死?” 陈岁年的语气冰冷! 钱家家主苦笑着叹了口气,\"那些丹药是你偷走的?\" 陈岁年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着,仿佛默认了一般。 \"那么那些失踪的法术、功法也都与你脱不了干系,对吗?\" 钱家家主继续追问。 然而,陈岁年依旧保持着沉默,一言不发。 钱家家主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其实一开始,你的确是一个来自贫民窟的普通之人,对?\" 陈岁年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抓住钱家家主的衣领,然后猛地抬脚用力踢向他的下体! 刹那间,钱家家主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脸上浮现出极度的痛苦之色。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裤子下方逐渐浮现出几道血痕,显然受到了重创。 尽管剧痛难忍,但钱家家主还是强忍着疼痛,继续说道:“你会说话是?你比很多人都聪明,你当时选择了隐忍对?我很好奇你真的只是修炼了一年吗?” 陈岁年瞥了钱家家主一眼,不说话,又是一脚下去! 狠狠踹了钱家家主肚子上,钱家家主吐出一大口鲜血 ps:晚上还有一章 第162章 妖孽! 陈岁年将那钱家家主踢飞之后,稳稳地坐在了椅子上面。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坐在这个位置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坐在那里,第一次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着钱月心等人。一直以来,他总是仰望着他们,但现在,他终于可以俯视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人。 “你们想好怎么死了吗?\"”陈岁年的语气平淡如水,声音略微有些沙哑,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一时之间还有些不太习惯。 钱家家主望着此刻高高在上的陈岁年,刚想要开口,然而,一旁的钱月心却强忍痛意。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盯着陈岁年,眼中满是嘲讽与愤怒。 “你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而已!你居然敢对我叫嚣?” 钱月心的语气中充斥着不屑与愤恨,仿佛她依然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钱家大小姐,而陈岁年依旧只是一年多以前那个任她摆布的傻哑巴,依旧是她可以肆意欺凌的人狗。 她似乎忘记了如今的局势,斯底里地叫骂着。 钱月心的脸上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她的眼神中有些疯狂。 她张开嘴巴,大声地咒骂着,声音尖锐而刺耳。 “你这个杂种!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一条的狗!你还敢骑在我头上?我要你生不如死!” 她眼神中的恶意和侮辱,就连陈岁年都是一愣,这女人是傻吗?分不清形势吗? “你这只臭虫,你以为你能爬到我的头上吗?你一时是那条贫民窟的贱狗,你一辈子都是我脚下的畜生!你以为你翻身了,你不过就是我的一条狗!”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要将她那扭曲变态,恶心的心境中肮脏之处,全部都一股脑的吐出来。 “你就是这个卑微的贱种,你当了我一年多的人狗,我都不敢相信有人竟然真的愿意给人当狗,连人的尊严都丢了,你就应该跪在地上,继续当一条贱种!” 她的咒骂声一句接着一句,让人不堪入耳。 陈岁年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听着钱月心的叫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钱月心作为钱家大小姐,一直都是册亨城地位最高的钱家公主,早已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种突如其来的身份转变对她来说过于剧烈,她的自尊心和优越感让她无法接受现实。 她有些癫狂,有些无法自拔,她还以为自己是钱家大小姐,陈岁年的主人,远超凡人的修士,拥有强大的力量和掌控一切的能力。 这种突如其来的身份转变,让她完全无法适应! 陈岁年以前是一个贫民窟的贱种人,为了生存不得不给她当狗的人,钱月心让他死就死,可是现在反过来了! 现在陈岁年修为远超她,甚至轻而易举的随手可以斩杀她的父亲,这种差距感一上来,像她这种仙子般的人物如何不破防? 只是她的言语和行为,哪怕是一旁她的父亲——钱家家主也有些懵了! 这女儿是不是傻啊,局势都看不清?只顾着发泄内心的愤怒和不满了? 心境如此之差? 他知道自己女儿性格乖张,但是他没有想到这已经不是性格的问题了,纯粹就是蠢! 这个时候不求饶,还在不断叫骂?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第一时间求饶的啊! 自己算是惯坏她了,以至于今天的形势都分不清! 这要是自己早就一巴掌拍死她了! 只是当他看向坐在高堂的陈岁年,看着他连一丝情绪都没有,仿佛根本不在意钱月心的辱骂和欺凌,仿佛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无关紧要!那些当狗的经历,那些屈辱的时刻,对眼前的他来说仿佛只是为了达到目的,付出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牺牲! 钱家家主看着眼神平淡到连一丝一毫的情绪都没有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种人太可怕了! 他一开始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贫民窟的孩子,一个残手残脚的孩子,但是他并不是哑巴,也不是傻子,而是极其聪明,极其理智!他或许一开始就会说话,听得懂话,甚至认得字,还会一些医术,不然他就算看得懂功法,不认得穴位,根本不可能修炼! 聪明得有些妖孽的他却选择给人当狗,只为活下去!尊严、人格、道理、伦理这些对他而言根本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活下去!不择手段的活下去,哪怕钱侍卫欺负他,把他当狗训。哪怕他当他修为到底三境左右的时候,明明可以逃跑,但他却为了修炼资源继续给人当狗,继续隐忍,继续潜伏,只为了钱家那些修炼资源! 如果不是自己说要杀他的话,他或许还能继续隐忍下去! 这种人、这种性格,相比于一年修炼到五境修为的妖孽天赋,更为可怕! 哪怕他没有这种妖孽般修炼天赋,他依旧可以成大事,依旧可以轻轻松松的灭了我和月儿! 钱家只是他路上的一块最不起眼的垫脚石,不,甚至连垫脚石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就是一块小石头! 钱家必灭,我和月儿必死! 每一步都在他算计之内,太聪明了! 可是相较于他的聪明,他这种舍弃尊严,根本不在意世俗道理的限制的“人”,才是最为恐怖的! 陈岁年看着眼前破防的钱月心,什么表情都没有! 只是他转头看向钱家家主,他伸手轻轻一按,钱家家主长生桥和修为就瞬间破碎,钱家家主发出一声惨叫! 他满头大汗,但是他却露出一抹惨笑,“呵呵,相较于区三境左右的月儿,同为五境的我,对你的威胁才更大对?所以你就先对我动手了是?” 陈岁年只是看了他一眼! 端坐在上堂的陈岁年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俩父女! 钱家家主笑容惨白,“外面如此安静,是不是所有人都被你杀了?” 陈岁年没有否认,表情平淡! 钱家家主说:“其实你根本不会杀死我们对?” “你要是想真的杀死我们,以你的性格,你早就动手了,不会拖到现在!” “我猜,你无非就是想要折磨我们,以此泄愤!” 陈岁年又是一弹指,钱家家主又飞了出去! “猜对了!但是只猜对一半你最后还得死!” ps:昨天码字,码字到一半,睡着了!补上!今天多写点,今天时间多! 这里顺便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册亨城钱家这边“水”文章,因为这里其实是主角性格塑造最重要的一个地方,就像骊珠小镇对陈平安的影响,就像原生家庭对你的影响,虽然地方小,但是却是你受影响最深的地方! 既然你们说我水,无妨! 怎么办? 很简单,我多更几章不就是了? 第163章 事了 陈岁年看着躺在地上的钱家家主,收回视线,默默看向钱月心! “你想怎么死?” 听到陈岁年的话,钱月心这才反应过来,此刻的她站在他面前的可不是那条可以随意欺凌的大狗,也不是那个贫民窟小孩,而是修为实力早已超过她父亲的修士! 是一位现在可以随意决定他生死的修士! 钱月心身体有些颤抖! 此刻的她有些后悔,或许刚刚不应该那样乱来! “我我不想死!” 陈岁年望着眼前这个刚才还在破口大骂的钱月心,有些疑惑。 他实在有些不理解,为何前一刻还如此强硬的她,此刻却突然跪地求饶? 明明知道自己实力不如他人,早点闭嘴认输不就好了吗?就像当年的自己那样! 可她偏偏要嘴臭骂人,为什么? 陈岁年理解不了,但他也无暇顾及这些。 只是陈岁年也不管这么多了,伸出右手,用法力将钱月心吸过来,死掐着她的脖子,平淡的看着她! 此时的陈岁年面容略显肮脏,称不上俊朗! 他死死地盯着钱月心,语气冰冷地问道:“你,不想死?” 钱月心被陈岁年掐住喉咙,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声音断断续续:“我……真的不想死啊!求你饶过我这条贱命!” 陈岁年并未多言,直接废掉了钱月心的长生桥和修为,随后像丢垃圾一样将她扔到一旁。 他随后又来到了钱月心的身前,居高临下的冷眼俯瞰着眼前的他们。 钱月心和她的父亲——钱家家主,废物一般的趴在地上。 很难想象,这两个人竟然就是册亨城里最为权贵、最为高贵的钱家父女! 此刻,他们趴在地上,宛如两条蛆虫般苟延残喘。 钱家家主口中吐出的鲜血溅湿了地面,让他看上去狼狈不堪;而钱月心则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断颤抖着。 陈岁年先到了钱家家主面前,没有丝毫犹豫,抬起脚用力踩下去,只听“咔嚓”几声脆响,钱家家主的四肢被硬生生地踩断。 然而,陈岁年并没有就此罢休,他完全不顾及钱家家主的惨嚎声,转身来到了钱月心身旁。 接着,陈岁年伸出双手,毫不留情地抓住钱月心的手指,然后一根接一根地将它们掰断。十指连心啊,这种痛苦简直无法言喻! 每掰断一根手指,钱月心的惨叫声就会升高一分,那声音响彻整个空间,令人毛骨悚然。 这时,大厅的门突然被人打开,来人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正是钱侍卫! 只见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正在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他一边跑一边大叫:“家主,大事不好了,有外敌袭击,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死人,还有小姐小姐也消失不见了!” 他气喘吁吁的,语气中满是焦急,直到当他看得他眼中不可一世的钱家家主被人打断四肢,趴倒在地,当他看着披着一身狗皮的陈岁年正在,随意折磨两人的时候,他愣住了! 钱侍卫瞪大了眼睛! 眼前一片混乱。 他望着地上的家主,一时间愣住了! 陈岁年瞥向他,停止了手中动作! 他伸出手掌,掌心法力涌现,直接抓取钱侍卫来到自己身旁! 陈岁年拎着钱侍卫的脖颈,钱侍卫还想反抗,但是陈岁年身上庞大的法力直接让钱侍卫动弹不得! 陈岁年看着他,语气平淡道:“当年,你就是这样抓住我的!” 钱侍卫看着眼前的陈岁年,一瞬间所有事情都明白了,“你,在演戏!” “你不是哑巴,也不是傻子对!” 陈岁年觉得每个人都问这个问题,有些烦了!他直接掰断钱侍卫的右手,“可以安静一点吗?” 钱侍卫惨叫一声! 陈岁年皱了皱眉,这声音有些烦躁! 他又掰断钱侍卫的五根手指,一边掰一边说:“安静一点!” 钱侍卫哪里听得进去陈岁年的话,他现在只感觉到了痛苦! 陈岁年边说一边折断钱侍卫的骨头! “当年,托你的福,我来到了钱府!” “更是托你的福,当了一年的狗!” “最后还是托你的福,我成为了现在的我!” 陈岁年看向钱家家主,“你觉不觉得我应该感谢他?” 钱家家主嘴角咧笑,“呵呵呵,有点后悔,我当初就因为多管教一下自己的下人和女儿,不然也不会招惹到你!” 陈岁年听后,又是脚狠狠踹在钱家家主肚子上,“后悔?呵!最无用的东西!” 他扯住钱月心的头发,提起她的脑袋,问道:“你知道你让钱侍卫抓来的小孩子,他们死之前有多痛苦吗?” 钱月心口中喃喃:“放过我,我知道错了!我” 他不等钱月心回答,斩断她的四肢,又用法术和医术止住穴位,不让她流血而亡! 钱月心身体颤抖不已,极致的痛感让她生不如死! 陈岁年又看向钱侍卫,他的四肢变成一节一节了! 他又问钱侍卫:“你知道为什么那些被你当狗训的人,他们为什么宁愿死也不愿意活?知道吗?” 钱侍卫颤颤巍巍道:“不知道!” 陈岁年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人,残的残,伤的伤! 他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放心,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 大端王朝,册亨城衙门密传! 册亨城钱府,本地一等一的修炼世家,最后一代家主修为五境,实力强横!一夜之间,满门皆死,无一人幸免! 寻其人之时,只见三具肥头大耳,四肢全无的人棍! 三人眼神呆滞,心境崩溃! 查询之后,才发现是钱家父女和一名护卫! 寻不到其余人尸首!只见无数根人骨,骨上无肉,随意丢弃! 经衙门捕快调查,钱府下人之肉,皆进入三人之口,化入三人之胃! 钱家家主五境修为全废! 之后三人突然爆裂开来,血流一地,气息全无! 应是死于敌对修士之手! 此案不建议继续追查! ps:有位读者建议用侧面描写,学到了! 第164章 杀手宗门——杀颜门! 酒馆内,一位老板正在炒菜! 外面人来人往,吆喝声不断,而酒馆内就只有几位客人平平淡淡的喝着酒,吃着饭! 酒客们正在谈论着! “那位曾经被门主带回来的少年,当上了门主了,你们知不知道?!” “这都是多久之前的消息了,老早之前的一个消息了!” “咦,我怎么不知道?” “嘿,你小子领取任务后,这几年都在外面执行任务,知道的慢正常!” “没办法啊,都是为了生存嘛!” 一位大胡子酒客,说道:“你们是不知道,那小子之前可是门主的得意弟子!” 一瘦小似猴子般的男子笑道:“何止啊!现在看来,门主就是把他当杀颜门未来继承人来培养的!” 一位中年男子喝了一口酒,问道:“其他长老会同意?” 大胡子说:“当然!” 中年男子疑惑道:“我记得我们杀手门下,不是继承制度,而是养蛊制!” “门下弟子,只要达到一定的条件,只要符合竞选条件,都可以参与啊!那些长老没有弟子?他们同意?” 大胡子笑道:“本来我也在纳闷,那群长老如何同意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人家聪明啊!” “聪明?” “对,我只隐约记得那句话,他好像说,一个以无辜杀人为任务的宗门,注定活不久,必须得从上至下的改变!大概说这个意思!” “改变?改变什么?” “比如,此后各门各派给杀颜门派发的杀人任务,只杀有记录的坏人,不杀好人!还比如,此后,各方杀手,得立大道誓言,签订长期和短期协议,短期的可以随时离开杀颜门,但是报酬会少一点,但是长期的,比如几百年的,当你干完后,不仅仅有报酬,还可以安详晚年” “那这岂不是说跟正常宗门没什么区别了吗?” “嗯,还是有些区别的,虽然有内门和外门,但是也差不多,功法秘籍随便看,只要你任务干得多,有个什么鬼点数,还可以自己颁布个人任务,同理,你也可以去完成别人的任务,赚取点数” “啊?这么好?这跟那些名门正派有什么区别,还不限来历” “嗯,差不多!来去自如,不受限制!” “可是如此改革,真的好吗?不杀好人,不随意接杀人任务,杀人之前还得调查清楚那人是否坏事做尽?这跟那种侠义盟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这些都是上面人的决定,跟我们这些底层杀手没什么关系,唯一有关系的是,如果要真的加入杀颜门,身份背景得极其干净,来历、心境、修为、性情缺一不可!比之以前要严格无数倍!” “啊?那岂不是说,我们这些人一辈子都加入不了?” “那就只能一辈子在接任务干活,换取功法、资源呗!我还听我进入内门的朋友说,里面也没什么好的,跟我们差不多,任务赚取还得分五成给内门” “啊?这不废了吗?” “里面或许还有许许多多的门门道道,他也说得不是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仔细想想如果没有其他条件,他不早就跑到外门了?” “或许进去之后,自然知晓!” “哎呀不说了,喝酒喝酒!” —— 一位十四岁左右的少年,身旁站着一众老人、青年人、中年汉子、风情万种的妇人! 少年身穿一身玄衫,眼神冷漠! “诸位,对我当时门主有什么问题吗?” 少年环视一周,将每个人的神情都放入眼底,之后他掏出一柄匕首,用力将其剁在桌子上面,但因为用力过猛,匕首尖端,颤抖不止! 老人冷声道:“自古我杀颜门从来不是靠谁是谁的弟子就可以直接当上!如果按照这个说法是不是我们的弟子也可以坐上你这个位置” 少年声音冷冽道:“恕我直言,你们杀颜门就是个垃圾宗门,狗皮都不是” 听到这话有人坐不住了,那中年汉子拍桌起身,“哼,陈岁年,你他娘的别忘了是我们这垃圾宗门庇护了你,是我们才让你才有了现在的修为!” 陈岁年说:“说得好像我从入门时的五境修为到现在的八境修为,是你们的功劳?” 中年汉子不屑道:“也得亏你师父是我们掌门,不然你修为涨得这么快?” 陈岁年昂首道:“也得亏我师父是你们掌门,不然我是不会答应我师父成为你们杀颜门的新掌门了!” 少年意气渐渐显露! 非是我以宗门为傲,而是宗门应以我为傲! 中年汉子先是一愣,然后嗤笑一声,不再言语!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为了答应你师父——前任掌门的遗言才如此“屈尊”当我杀颜门的现任掌教?” 陈岁年微微点头! 那些长老都有些好笑,但是还是有人示意陈岁年继续说! “诸位,对于杀手这个职业,或者对这个宗门有什么看法吗?” 那妇人笑道:“无非就是讨口饭吃罢了!刀尖舔血!” 陈岁缓缓道:“杀手,产生于江湖!只要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杀手,但是诸位有没有想过有没有杀手宗门存在时间超过了一千年?甚至没有超过两百年的!你们知道什么原因吗?” 听到这话,众多长老才仔细思考陈岁年的这段话! “你知道?” 陈岁年轻声一笑,“因为杀手本质上就是一柄刀!” “当一柄刀锈了,或者太过于锋利,或者用着不顺手,或者单纯的看着不顺眼,就可以随意扔弃,重新换一柄好使的刀!” “你们真的懂杀手与这世间的关系吗?” 众多长老很想听陈岁年如何说下去! 但是陈岁年却又故意卡着,吊着他们胃口。 有长老心急如焚道:“你他丫的倒是快说啊!” 陈岁年不紧不慢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壶小酒,小抿一口后,看了一眼好奇的众人,看着他们吊足了胃口,这才缓缓道:“杀手,就是世间一切阴暗面的集合体!从阴阳来看,那些名门正派就是阳面,而我们就是世间的阴面。所以杀手、魔道和正门正派一样,都有存在的意义,而且都必须存在!” “但是!因为世间一切还是阳面为主!所以世间游戏规则还得是由他们口中大仁义道德构成!我们也还得遵循他们的规则!” “所以啊!我们还得玩他们那套!” 青年若有所思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得改变自己?去学习那些正门正派的仁义道德!” 陈岁年点头! 那青年反问道:“如何学习?如何改变?我们杀颜门的规矩和宗旨又岂是一朝可以改变的?” 陈岁年说:“所有的权衡利弊都是利益分配不均的缘由!想不想改,这是你们的事,我只是提出意见!” 陈岁年拿起插在桌子上的匕首,缓缓擦拭着! “对了!” “我只是通知你们,我的意见,不是申请!” “哪怕现在你们不同意,往后我也会推行!只是时间问题!比年轻,比天赋,谁耗得过谁?不然凭借我的天赋,我至于留在这小小的杀颜门?” “还有,你们要是觉得我有反骨之心,或者觉得我过于狂妄,看我不顺眼,大可来暗杀我!” “记住我陈岁年从五境到八境不是资源堆出来的,我的名声也不是吹不出来的,而是杀出来的!” “你们也就九境而已,杀得又不是一个两个的了!” 众人沉默! 陈岁年再次将匕首剁在桌子上,这一次八境巅峰修为展露无遗! “最后再问一句,谁反对,谁赞同?” 众人举手同意! 第165章 一位小杀手的故事! 自此,在中土神州出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杀手宗门! 他们规矩很奇怪,不乱接杀人任务,各门各派在委托杀人任务的时候,他们会调查被杀之人的身份背景。 如果是好人,没有做过罪大恶极的坏事,他们不会接受你的任务, 如果不是好人,只是坏人,罪不至死,他们也不会接受任务。 而且这个杀手门派,不仅可以杀人,还可以寻物,寻人、贩卖信息 总而言之,就是有钱什么事情都可以做,除了杀好人,办坏事。 不仅如此,这个宗门还不断的做好事,帮助山下的人,惩恶扬善 有人就渐渐发现不对劲了,怎么回事啊? 一个杀手门派,名声怎么这么好?山下凡人口碑比所谓的正门正派的还要好? —— 我是一名普通的小杀手,今天正式加入了杀颜门,我通过了内门的考核。 我原本是一处小小宗门的弟子,被某位贱人所害,被迫加入了杀颜门,成为了杀手。 一开始我只是想随便混混,但是当我参加完内门的试炼后,经过杀颜门的考核,我就稀里糊涂的加入了内门,进去一段时间之后,我发现这里很奇怪。 比如这里面教的不是如何杀人,而是山下那些私塾里面的圣贤道理? 我不解的问教书的先生——一位普通的少年。 “先生,为何教我们这些圣贤道理?这些好像跟我们当杀手没有一毛钱关系啊!” 那位少年先生,冷淡道:“你们当杀手与读书,有什么矛盾吗?” 我问:“可是,我们不应该学习如何杀人,如何修炼,如何快速完成任务吗?这才是我们杀手应该学习的东西啊。” 少年先生说道:“那我问你,你如何杀人?” 我说:“就这么杀啊!” 先生说:“对啊,杀人无非就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就这么杀人啊!是个人都会,那我还用教什么?” 我疑惑了,啊? 先生说:“读书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让你学习世俗的道理,知道什么是好人和坏人,是让你变得聪明,不是让你们一味地学习圣贤道理,只有知道了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才知道什么人才能杀,什么人不能杀!” 我听着更疑惑了,“我们杀手不是万物万人皆可杀吗?” 那少年看了我一眼,然后突然笑着摇了摇头,离开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位教书的少年先生是宗门的掌教,一位二十岁不到的天才掌教! 是他给我们上课,教我们读书,一个天才掌门,不好好修炼反而教我们这些新人读书? 怪哉! 我带着疑惑开始了我的杀手生涯 白天读书,晚上修炼。 晚上的修炼是由各长老亲自指导我们,偶尔还有师兄、师姐耐心的指导我们。 我看着热心的同门、耐心的长老、和蔼的师兄,我不禁疑惑这是杀手宗门? 直到有一天,我读到了杀颜门那无比严苛的宗门规则,不多一共三条。 凡是同门勾心斗角、互相残杀、争权夺利者,杀! 凡是杀颜门弟子,在外面胡作非为、烧杀淫掠、杀害凡人或是多管闲事者,杀! 凡是违背书中道理,不听宗门话者,杀! 最后还有一条很大很大的一行字,一切以掌门定夺为主。 我咂咂嘴,好霸道的掌门啊,可是这跟我印象中那位温文尔雅、耐心教书的少年先生完全不同啊! 而且如此霸道的掌门,为什么宗门还有这么多死活追随他的弟子啊! 就因为天赋好,长得帅? 我问了长老和师兄师姐,他们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我疑惑。 这一个月来,我读了很多书,关于杀手为什么要读书这个疑惑,不仅没有解开,反而内心的疑惑愈发深重。 书中的道理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狗屎,难看难闻,与我认识的世界完全不同! 一个月后的今天,我接了个任务,是杀一个人! 任务木牌上写得很详细,详细得有些可怕。 大端王朝的东边的一方小城,城中最大的一方修道家族——吴家,吴家家主以及家族众人,无恶不作,城中少女满十四岁,容貌俊美者,皆送入吴府,家中弟子肆意霸凌平常人家,害得无数平民家破人亡。 其家主不仅好女色,更是有断袖之好,城中少年少女皆苦不堪言。 修为半步五境,但是实力只有四境不到! 他每日喜欢大鱼大肉,可伪装成上菜的厨子,下毒! 他每日无欲不欢,可在他行欢好之事时,一剑封喉! 他 到地方后,会有人第一时间接应于你。 任务木牌上描述的极其详细,一时间,我看得有些懵。 后来在去往那边城池的路上,我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最后有些细思极恐。 为什么情报如此详细? 到达地方后,我四处张望,寻找我的联络人,我在原地呆愣了很久,直到我身边就出现一个类似于管家身份的男子。 我俩先是眼神示意,再是按照约定,对了一遍暗号。 我这才确定他就是接应人。 他说,跟他来。 我点点头,行杀手之事总得先有个落脚点,有个熟悉本地的人,确实很方便,尤其是对于我这种新人杀手。 他一边走着,一边跟我分享情报。 他是大我很多岁的师兄,那时候的杀眼门的掌门还不是如今的少年,是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汉子。 他心情很好,跟我说了很多很多。 我很用心的听着,心中还在想,宗门太他娘的厉害了,不仅仅有联络人,还有如此详细的情报,厉害。 走着走着,我来到一处府邸里面,这府邸很大很大,人也很多很多,就是在这一刻,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这处府邸里面的人都喊他,大管家。 我有些懵,他却笑了笑,跟里面的人打了声招呼,然后示意我不要大惊小怪。 我点点头,嗯,杀手第一课,处大乱而神色不变。 他说,我给你安排一个身份,今天晚上就动手。 我问,是不是有点急? 他说,不急,很快,相信他。 我点头! 于是我在这处府邸处住了下来,那些丫鬟和下人们听说我是大主管的亲戚,对我极其尊敬。 我不免有些好奇,这里到底是哪里,那位曾经的师兄现在又是什么身份? 于是我带着好奇心四处闲逛,直到我抬头看见那两个大字——吴府! 啊? 我懵了! 我有些炸毛了,这是阴谋吗? 把我骗进来杀? 第166章 我看世间多少事? 直到我那名义上的师兄过来找我,他向我解释一番后,我这才放心下来! 杀颜门现在的掌门即位后,给了他们这些往日杀手两个选择,安享晚年或者继续当杀手! 如果选择继续当杀手,得遵循当代掌门立下的规矩,但是当代掌门立下的规矩又太重,他又不适应,于是他选择安享晚年! 但是一个杀手如何安享晚年? 当他以为宗门会选择杀死他的时候,宗门却将他放在了千里之外的一处小城内,让他构建宗门独有情报网。 由于修为不差,加上他眼力见不错,于是他就一路顺势的当上了这吴府的管家。 说到这里,师兄笑了笑,他说,不过今晚之后他就得换地方重新开始了。 他让我准备准备今晚就动手,我点头。 晚上,我和师兄顺利的将那吴家家主杀死了。 顺利的有些可怕,无非就是我斩出一刀,一刀重伤,师兄补上一刀,一刀毙命! 随后师兄带我去灭门,我一开始,毫不犹豫,一刀一个,直到我看到几岁大小的小孩子,我有些心软了。 我犹豫不决看向师兄,这也要杀? 师兄摇摇头,于是我便放过了他。 不一会儿,吴家上上下下就只剩下几个老人和小孩,我们解救了很多受吴家威胁的女孩,她们离开之前,跪了下来,向我和师兄磕了几个头。 我看着她们磕头感谢的模样,竟然觉得自己虽为杀手,但是仍然有几分侠气在心中。 一时间豪气万丈! 这时师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看向那些小孩和老人,他们眼神中满是害怕和惶恐,师兄站在他们面前,说放心,不杀你们。 他们脸色一喜!不断磕头,大喊,多谢少侠,多谢。 师兄也没多说什么,只留下一句,你们自己感谢自己,毕竟你们没有草率人命,欺负他人! 他们一愣,神色僵硬,随后沉默了! 我就站在一旁默默看着,思索着。 之后师兄又带我将一篇告示贴在了城中最明显的地方。 告示上是吴家死亡名单,写明了,他们犯了何错,他们为何该死 最后只留下一句,世间多有不公处,惟愿世人多自强! 之后我和师兄潇洒离去! 我回宗门,师兄去往下一处城池处,我俩抱拳,说了句,有缘再见! 我在回宗门的路上感觉有些奇怪,我心中很满足,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成为了世人口中惩恶扬善的侠士,满是开心! 我回到宗门后,将这一路上的所见所得告诉了少年掌门,我问,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和侠士没什么区别啊,为什么还要当个杀手门派,不选择当个正门正派呢? 掌门告诉我,原身是黑色的,怎么改都是黑色。不能因为现在正义的模样就去否认宗门之前的错误,这是不对的。 我问,读书跟当杀手有什么联系吗? 掌门没有说完,只是轻轻一笑,说让我自己去悟! 于是我开始先前的生活,上课读书,晚上修炼。 我在此期间接了很多次任务,有些任务很无聊、很轻松,有些任务却也让我明白了很多东西。 我看着外面那些哀鸿遍野的凡人,看着他们流离失所,看着他们被人欺辱,看着世间种种不公,我心中一时间充满了怒火,我也不知道怒从何处起,心中如有几座大山压在我胸膛处,我想要推翻它! 我违背了宗门的门规! 这个闲事,我管定了。 我杀了那些恶人,我觉得他们该死。 一开始还没有人发现,可是每当我提交任务时,那发布任务的长老就会盯着我。 他看我很久很久,才缓缓收回视线,不再言语! 我心中庆幸,自己做事干净,怎么可能发现?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只是他看破不说破,不想浇灭我心中那团烈火而已! 我读书越多越觉得当今世道有些奇怪,为什么有人可以随意草率人命,有人却是连活命的资格都被没有? 我杀的人越多,我越来越迷茫,这世间的恶人好像杀不完啊! 随着我读的书越多,我却越虚无! 我现在杀人是善还是恶? 我现在读书是为了什么? 就只是为多看看世间多少不公? 我忍不了了,我来到掌门面前,问出了这几个问题! 掌门只是反问了句,你读书与你做杀手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想到掌门的回答是这样的,对啊,我读书与我做杀手有什么关系? 我沉默! 掌门准备离开,可是我心中却堵得慌,好像有些话不吐不快! 我缓缓开口,我说,我读书是为了知善恶,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聪明,是为了让自己知道那美好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说,我当杀手一开始是为了生活,可是我却通过读书知道自己应该当一个什么样子的杀手!我想改变某些东西,哪怕一点点也好。 掌门停住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就转身离开。 他离开之际,只是留下了句,下次不许乱杀人,自己先去执法堂领五十刀,慢慢受罚!受完罚后,来学堂找我。 我呆愣住! 我去往执法堂领完五十刀后,浑身上下都是刀痕、刀洞! 执法堂的师兄没有手下留情,每一刀都用尽全力,他在这之后,笑着对我说,要我好好修养一番,我点了点头,然后起身,不顾伤痕来到学堂! 此刻的掌门一袭黑色玄衣端坐在上方,在其上方还有一个吊儿郎当的道士! 两位正在对弈,那道士看着我浑身是血,满身刀痕、刀洞模样,眼皮子直跳。 他看向掌门,掌门示意没问题! 道士说,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掌门说,死不了! 道士看着我,撇撇嘴,行反正是你陈岁年手底下的兵! 掌门看向我,淡淡道,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我说,不知道。 掌门说,你错就错在以为自己读了几本书,就以为自己是对的,就认为自己可以拯救世界,以为自己杀了几个恶人,就是以为自己是豪气万丈的侠客!你错就错在你以为你在做对的事,却是在做错的事!你以为自己很聪明,结果还是这般愚蠢! 我问,为什么? 掌门说,因为你只看到了现在,却没有看到未来! 我问,未来? 掌门说,当你随意这般杀人,你可曾想过宗门?那人真的需要你去定罪,他又真的该死? 我说,可是他 宗门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脸色严肃,说,你用什么依据来判定的?用你读书读到的道理?用你心中的道理?别开玩笑了,如果真是你这样,每个人的判定标准完全不一样,有人觉得你恶心就杀你,有人觉得你不礼貌人就杀你,有人觉得你如何如何,违背了他心中所谓的标准,他就觉得你是一个恶人,该杀,你觉得公不公平? 我沉默了! 掌门说,那些被你杀之人,有些人不是好人,或许是坏人,但是他们一定该死吗?宗门让你所杀之人都是可杀之人,都是突破人的底线之恶人!是世人都认为他就是该死之人!你这么乱来,也会招惹其他宗门!他们未必是愿意看到如此模样的杀颜门,怎么,就你杀颜门喜欢管闲事,喜欢当好人? 所以你真的懂了吗? 我摇头,问道,难道就任由那些坏人欺负好人? 掌门瞥了我一眼,多大本事管多大事 我一时间呆愣住了,我笑着看了看掌门,掌门依旧在与那道士下棋,在昏了之前,我突然想起为什么大家都如此尊敬掌门,死死追随着他,他让我们读书知善恶,明明德,启明智。 让我们以修罗手段,行人间善事。 那些师兄师姐们是真心留下来的 而当我醒来的时候,全身伤势都好了! 第167章 陆沉,我是你爹 陆沉看着眼前昏倒在地,全身上下全部是刀痕、刀洞的少年,一时间苦笑不已,陆沉看向玄衣少年。 “陈岁年,你小子是故意让他在我眼前晃悠的?” 陈岁年说:“嗯,你修为比我高,帮我治疗一下他。” 陆沉砸嘴,不情不愿的施展法术,一道绿光悄然融入了那少年身体里面,少年全身上下的伤口正在快速愈合。 陆沉看着正在收起棋盘的玄衣少年,觉得自己亏死了。 “啧啧啧,你小子,可真厉害,半年不到的时间就把整个杀颜门变了个样子,让这么多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混。” 陈岁年起身看了一眼陆沉,“我又没有强迫他们跟着我混,是他们自己愿意跟着我!” 陆沉跟上陈岁年,“对啊,最可怕的就是这一点啊,你甚至没有用任何法术,任何过多的言语,他们就愿意死跟你!你只是给他们多看了几本书,讲了些道理,仅此而已。” 陈岁年说:“人这一辈子,当自己的吃喝玩乐都被满足后,就会特别空虚,特别渴望找到自己的意义,而我只是帮他们找到了这个意义,仅此而已。” 陆沉反问:“这个意义就是追随你?” 陈岁年点头,眼神平淡道:“对啊!” 陆沉说:“你这样很像个小魔头唉!” 陈岁年说:“他们从书中看到世间最美好的一面,可是当他们接触到世间最现实、最肮脏的一面后,他们读过书,太聪明了,他们会选择改变世间,改变一切,当他们受挫时,但他们发现无能为力后,自然而然的会选择追随于我!” 陆沉问:“你要改变世界?” 陈岁年说:“怎么可能!” 陆沉说:“那你在骗他们?” 陈岁年说:“没有!哪有那么容易改变啊,且不说文庙那座大山,就说大端王朝,他只需要动动手指就可以捏死我们这条道路太困难了,困难到看不到一丝光明。” 陆沉无奈道:“那你还不是在骗他们?” 陈岁年说:“我没有骗他们,我给他们的书中,第一句话就是告诉他们,改变这个世间多难,可是他们依旧愿意选择我,一条路走到黑。” 陆沉说:“啧啧啧,你耽误了他们啊,要不是你,要是将他们放在文庙学习,指不定改天又是一代大儒。” 陈岁年笑了笑,“一切都得慢慢来,急不得,多少力气办多大事。” 陆沉继续说:“世间攻心计,唯你陈岁年,毕生罕见!” 陈岁年依旧笑了笑,“呵呵,陆沉掌教那么厉害的人物留在我这小小的杀颜门作甚?” 陆沉收起笑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岁年说:“刚刚!” 陆沉:? “你小子刚刚诈我?” 陈岁年说:“现在更确定了。” 陆沉: 陆沉看向眼前冷静的少年,嘴角抽搐,两人一阵无言 “你为什么会猜到这上面去?” 陈岁年说:“中土神州,阴阳陆氏,有位祖师叫陆沉。” 陆沉说:“世间重名的人多了去了,怎么会怀疑我这么一个吊儿郎当,不想做事的小道士?” 陈岁年说:“都说了,猜的!” 陆沉无语了。 陈岁年说:“请问,三掌教有什么事吗?窝在我这么一个小地方,我很难不多想,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 陆沉说:“就不能随意留下来看看?” 陈岁年面无表情的看着陆沉,“陆沉掌教,你是觉的我是傻吗?” 陆沉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也是啊,贫道真只是随便看看,碰巧遇到你了。” 陈岁年说:“发誓,发大道誓言我就信。” 陆沉按照陈岁年的要求发了大道誓言,表示自己真就随便看看,碰巧遇到了陈岁年。 陈岁年说:“我相信你是碰巧遇到我,那之后呢?” 陆沉第一次觉得陈岁年这小子真难缠,太他娘的聪明了。 陆沉沉默了。 陈岁年呵呵一笑,准备离去! 人家陆沉可是十四境大佬,自己怎么可能真的逼他说出真相? 人家那么厉害的人物愿意待在你身边,对你肯定有所图啊,不然是为了什么,看戏啊? 只是你既然都如此了,那也别怪我了,陆沉是吗?青冥三掌教是吗?呵呵尽量来算计我,等我与你同境后,老子第一个弄死的十四境就是你!娘的,你¥……&() 陆沉脸色怪异。 他想了想,还是喊着了陈岁年,“陈岁年,等下” 陈岁年停下脚步,回头挂上尊敬无比的笑容,认真行了晚辈礼,“陆沉前辈,有何指教?先前是晚辈不懂事,冲突了前辈,还请前辈见谅,如果之前因为某些事情惹怒了前辈,更请前辈原谅,无知者无罪!” 陆沉看着眼前陈岁年毕恭毕敬的眼神,一时间有些发愣,随后他就苦笑起来。 真正的陈岁年对待朋友从来不会如此客气,如此礼貌,他永远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对谁都是如此,唯独陌生人,却充满了敬意和礼貌 陆沉一时间心中有些难堪,毕竟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相处得来的忘年朋友。 表面上陈岁年客客气气,但实际上,陈岁年的心中早已经是一片骂声! 陆沉,老子淦你娘,我¥……&(,你爹和你娘死绝了,我¥……&(),我真是被狗啃了眼睛,¥……&(),淦你娘的¥……&( 陆沉看着陈岁年,最终还是提醒道:“十四境,可以听清别人的心声!” 陈岁年说:“那前辈肯定听出了我内心对前辈滔滔不绝的敬意!” 陆沉: 陈岁年心声:还想诈我?老子又不是你陆沉这种傻玩意。 陆沉: 陆沉提醒道:“十四境是天人境,任何人念到自己的名字,哪怕是在心中也可以听得见。” 陈岁年说:“前辈,听到我心中对你赞美了吗?” “诈你爹干嘛?傻陆沉。还听得到我心中念你名字?那你听好了,陆沉,我是你爹,我是你大爹,听到没有啊?喊声爹来听听,哼,傻陆沉!” 陆沉面无表情:“首先我不是傻玩意,其次你也不是我爹!我爹早死了,我喊你一声爹,因果太大,你承受不住,你确定还有我喊你一声爹吗?” 陈岁年愣神,强颜欢笑! 这下他信了! 第168章 不是怪哉,玩不到一块去! 陈岁年再次行礼,就差直接跪下了,“前辈,是晚辈不懂事,还请前辈原谅!” 这次陈岁年没有在心中提及陆沉二字,但还是在骂骂咧咧。 我¥……&(。 陆沉一看陈岁年,就知道他心不甘情不愿,心中肯定还在骂骂咧咧说要淦死我陆某人的娘。 陆沉说:“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还在骂,你什么鬼样,我还不清楚?” 陈岁年再次行礼,“多谢前辈体谅!” 陆沉看着陈岁年目前乖巧模样,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陆沉说:“不必如此” 陈岁年尊敬道:“之前是小辈我不懂事,现在知道了前辈身份又岂能放肆?” 陆沉说:“唉,行!随便你了,对了今天晚上去山下吃什么?” 陈岁年充满歉意道:“前辈修为高,我杀颜门不小心占据了前辈山头,多亏前辈体谅不计较,我杀颜门为了不打扰前辈闭关修炼,我决定今日即刻带领门下弟子搬离,就不打扰前辈了!” 陆沉愣住了,啊? 陈岁年的意思很简单,老子打不赢你,也不知道你想怎么算计我,但是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傻陆沉,滚远点。 得了,朋友都没得当了,陆沉苦笑! 确实如此,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 尤其是昔日朋友突然变成十四境大修士,这种身份的转变有点太突然,突然到你会怀疑他是不是在对你有所企图,普通人都会如此,更何况陈岁年这种心思阴沉到极点的人。 陈岁年的警戒心此刻绝对到达了极致,在他眼中往日的情分根本比不过自家性命重要,他一旦怀疑你,那你跟他这辈子别想跟他有什么过多的交集了。 没有人比陆沉更了解陈岁年了! 毕竟如果是平常那个把他当朋友的陈岁年,他是永远不会对自己这样尊敬的,他只会骂自己滚蛋! 其实陆沉很讨厌这种莫名其妙的尊敬。 就好像周围人跟你交往,都带着某种目的前来,就连喝酒都充满了算计和心机。 没办法,这就是身份和实力带来的副作用,有时候陆沉甚至找不到一个合格的酒友。 陆沉说:“没必要!” 陈岁年笑了笑,说:“我杀颜门庙小,容不下陆沉掌教这尊大佛!” 滚蛋,傻鸟玩意。 陆沉沉默。 过了很久后,陆沉还是缓缓开口道:“贫道真没别的心思,真没想算计你!” 陈岁年笑着点头,“前辈那怎么能说算计呢,那是我陈岁年有幸被前辈看上,是陈某的缘分!” 得,还在阴阳怪气! 陆沉只能说道:“真的,难得发现一个与我聊得如此之来,喝酒、吃饭、性情方面很合我胃口的朋友,仅此而已!” 陈岁年笑道:“小辈我有幸得前辈赏识,感动至极!” 信任与信任的建立需要很多事情和很长时间,而崩塌只需要一瞬间、一件事、一个人即可。 陈岁年极度敏感,对任何事物都充满戒心,这一点陆沉很清楚。 陆沉认认真真的发了一个大道誓言,表示自己对陈岁年真的没有半分算计和坏心。 陈岁年眉毛一挑,“好心也可以办坏事!” 陆沉无语,警觉心这么强吗? 陆沉说:“这样好,你怎么说,我怎么发!” 陈岁年点头,劈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大大小小,一丝一毫都不放过,杜绝一切可能,将近几千字。 陆沉一时间嘴皮子都说麻了,今天一天发过的大道誓言比他六千年修道生涯的还要多! 直到陆沉发完他所要求的大道誓言后,他这才换回那副冷冰冰的模样,立即转身离开,并说了句:“滚蛋。” 陆沉屁颠屁颠的跟在陈岁年身后,“我还是想吃李记酒铺的小鸡炖蘑菇!” 陈岁年瞥了陆沉一眼,他很难将那个没有丝毫形象、节操的不务正业的道士与道祖三弟子、青冥三掌教、十四境巅峰修士、中土神州陆氏祖师陆沉联系起来! 一想到那些万人敬仰的陆沉老祖,是这么个鬼样子,他就觉得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戏台子,荒谬且无语! 陆沉还在陈岁年身后,喋喋不休:“陈岁年,晚上去那里吃饭啊,我想吃李记酒铺的小鸡炖蘑菇。” 陆沉又重复了一遍,陈岁年回头冷酷的看了陆沉一眼,之后陆沉不说话了。 很奇怪,陈岁年知道陆沉是那所谓的十四境修士后,对他依旧是从前那般不客气,好像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一个普通的道士,根本不是什么青冥三掌教,也根本提不起什么害怕的情绪。 陆沉更是奇葩,都说了自己是十四境修士,可是他却依旧死皮赖脸的装个普通道士,感觉什么都怕,什么都不怕。 一个毫无感情、老谋深算、老成至极的少年,一个死皮赖脸、毫无形象、少年心境的中年道士。 两人心境像是交换了一般,怪哉怪哉。 怪不得两人玩到一起去。 最后陈岁年还是带陆沉去了那李记酒铺,点了份小鸡炖蘑菇! 陈岁年看着陆沉狼吞虎咽的模样,他突然问道:“你真是道祖三弟子?” 周围酒客,听到这话,有些好奇的看向陈岁年和陆沉这桌! 陆沉赶忙施法,隔绝声音与天机! “我靠,你小子别乱说话,有因果的。” 陈岁年挥手表示没事,“你真是十四境?” 陆沉看着陈岁年那副一脸不信的模样,有些恼怒,“什么话,贫道正儿八经的的十四境天人修士!” 陈岁年听后,叹了口气,“老天和道祖真是瞎了眼了,一个给你这么好的修道天赋,一个竟然收了你为弟子,不理解。” 陆沉龇牙,“什么话,贫道青冥三掌教不要面子的?” 陈岁年不屑的笑了笑,望向一边,慢慢的喝着小酒,不知道想些什么! 陆沉则是继续吃着锅中的小鸡炖蘑菇。 陆沉将锅中的那口汤一口咽下,满意的瘫坐在椅子上,喊来小二,让他烧壶茶! 喝完鸡汤,万万不可直接饮酒,这样会破坏美食在口中的韵味,还会让酒香味被其鸡汤掩盖,这时应该来上一壶茶水解解鸡汤的腻味,让茶水的清苦味解开口中的腻味。 这时再小酌几杯,才是人间美满。 这一点还是陈岁年之前告诉他的。 第169章 五梦七心相! 陈岁年看向陆沉,问道:“你是怎么突破到十四境的?” 这个问题有些微妙,很大胆,但是陆沉觉得从陈岁年口中问出来,却有些义正言辞、理所应当? 陆沉擦了擦嘴角的油腻,说道:“这可是泄露天机的问题。” 陈岁年说:“你爱说不说。” 陆沉拿起酒壶,倒了一杯,缓缓开口道:“但是,谁叫我和你陈岁年是至交好友呢,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进入十四境得合道。” “合道?” 陆沉详细地介绍了合道的几种类型,他说道:“合道的方式大致可以分为天时、地利、人和这三种。不过,还有一种特殊的合道方式,那就是剑修合道。剑修合道并不需要依靠这三种方式,他们只需要凭借自身的‘纯粹’就能够实现合道。” 接着,陆沉继续解释道:“一旦修士选择了某条‘道路’来进行合道,那么其他人就不能再通过这条路来合道了。如果有人想要继续合道,那就意味着他们必须与已经合道的人产生大道之争……不死不休那种!” 陈岁年问:“陆沉,你合道什么?” 陆沉一愣,无奈道:“哥,没有人告诉你有些东西别乱问吗?这是修士的命根啊,一旦让人找你的合道根本,很容易被别人弄死啊。” 陈岁年说:“确实没人告诉我,你知道的,我是一个人黑灯瞎火,慢慢摸索过河的。” 陆沉一拍脑袋,说:“哦,忘了!算了,告诉你也无妨。贫道合道的是五梦七心相,是人和。所修大道也可以算得上是天道。” 陈岁年问:“就这么告诉我了?” 陆沉说:“开玩笑,哥们把你当亲兄弟的!” 陈岁年问:“你这天道和五梦七心相厉不厉害?” 陆沉有些骄傲的抬起脑袋:“呵,开玩笑,哥们五梦七心相化做十二个人,每解开一个梦境,每收拢一个心相,贫道的道行便得以升华,不断通往更高的境界。每个心相都是我道心的体现,直到最终全部收回,便可瞬间抵挡十五境!人间最强就十五境,现在就三个人,道祖、至圣、佛主!怎么样,你陆哥厉不厉害?想不想学?你喊我一声陆爷,我就勉为其难的教你一点点。” 陆沉嘴角满是得意。 陈岁年眼眸低着,附合着陆沉厉害,可是他却突然问道:“我不会就是你那十二个人之中的一个?” 陆沉脸上嚣张神情一僵,连忙摆手否认。 “怎么可能” 陈岁年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整个人有些危险,“真的吗?” “真的”,陆沉咽了咽口水,信誓旦旦的保证。 “陆沉,你不觉得有些太巧了吗?我们两个从性情、性格、天赋等等是不是有些太合得来了?” 陈岁年笑容满面。 陆沉无奈,两人性格确实是太合得来了,他只好再次发誓,表示陈岁年真不是自己的五梦七心相。 陈岁年半信半疑,陆沉无可奈何。 陈岁年说:“行,你看着办,反正谁叫前辈你修为比我高呢!” 陆沉说:“你也知道我是前辈?修为比你高?你还不尊重一点我?可恶,你就是欺负小道我脾气好。” 陈岁年直接离开。 没办法,世间在得知他陆沉是十四境大修士后,还能保持如此态度的人,也就只有陈岁年了,也只能是陈岁年! 两人两极端。 不过陈岁年确实把他陆沉当朋友了,不然也不会如此谨慎。 换做其他人,陈岁年早就第一时间假意迎合,谨慎算计,一步一步的争取最大利益,然后逃脱,反杀。 绝不会多说什么,更不会这般反复的确认。 陈岁年喊来老板结账,这李记酒铺本就是杀颜门下的产业,当陈岁年拿出掌门令牌后,当即表示不用如此了。 陈岁年却说,都不容易,记在账上,下次一并付清。 老板笑着点头。 陈岁年离去,陆沉跟上。 陆沉回头看了一眼酒铺,周围酒客习以为常。 哪怕这是他们掌门,依旧是在桌子上安心喝酒。 仅此一点就可看出杀颜门与其他宗门不同之处。 人人并无不同,人人都是这般。 陆沉有些咋舌,毕竟他一步步的看着陈岁年崛起,掌控杀颜门,教导山上弟子,教化山下凡人,一步步强化宗门。 比起门下弟子以恶杀恶,而人心向善,弟子天赋一等一好,门中团结一致,更让陆沉惊奇的陈岁年,他看待山上仙人与山下凡人的目光并无二致,在他眼中,仙人也好,凡人也罢,两者都是人,正常且合理! 他会要求山上弟子帮助山下凡人,哪怕现在大多数仙人看不起山下凡人,他也依然觉得两者一模一样,他似乎很想改变这种关系,陆沉能够感觉得到陈岁年在满足自身能够安安稳稳活下去的前提下,他似乎很想改变这个世界,他的野心好像有点大。 为什么他陆沉与陈岁年相处得来,就是因为两人看待某事和某人的目光一模一样。陆沉不会因为陈岁年修为低下、年纪小而另眼相视,他看待万事万人都是一般一样!而陈岁年也不会因为你是陆沉,修为十四境而卑微低下的谋求利益,他依旧当你是那个陆沉,他看待世人依旧是那般冷静冷酷,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之后陈岁年有事没事就问陆沉,问题稀奇古怪,有修炼问题,有让陆沉教他几门厉害一点的法术,有问道祖长得帅不帅,有问至圣、礼圣、亚圣是不是傻等等。 陈岁年跑过来,专门问陆沉:“道祖,就你那师父,书上的传奇人物,长得怎么样?” 陆沉说:“还不错。” 陈岁年问:“跟我比如何?” 陆沉瞥了陈岁年一眼,“一般!” 陈岁年又问:“那他有没有那种老相好?” 陆沉一头黑线,什么话? “没有,我师父可是道祖啊!老厉害了,长得好看,但是谁敢喜欢他?” “也对,那你师父,道祖岂不是打单身至今?” 陆沉也是有些好奇,咦,按这么说的话,那我师父岂不是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摸过?啧啧啧,真可怜。但是陆沉还是给出了一个马马虎虎的答案。 “可能,我也不清楚。” 陈岁年啧嘴,似乎有些不满意,他还想开口,但是陆沉这边却感觉头顶上似乎有些许道法酝酿 第170章 传道与天赋。 陆沉赶忙伸手,“打住,别问了。” 陈岁年疑惑,陆沉眼神只能眼神往上瞟,陈岁年瞬间明白陆沉意思。 “那浩然礼圣、亚圣、至圣呢?他们也是单身汉?” 陆沉说:“亚圣有孩子和妻子,至圣和礼圣,嗯,跟我师父差不多。” 陈岁年摇头,“那他们长得如何?” 陆沉说:“一般,至圣没我师父帅,礼圣没我大师兄和二师兄潇洒,反正你记住,浩然三圣,都是歪瓜裂枣,又迂腐,又无趣,又难看!” 直到这话说出口,陆沉头顶的道法才彻底消散!嗯,不错,这说法挺好! 陈岁年撑起脖子,想了想,“你大师兄和二师兄,如何?” “都挺不错的,我大师兄更是人中之龙,不仅如此,道法更是高如龙,厉害得一批。二师兄的话,真无敌。” “那多无敌?” “十四境无敌!” 陈岁年惊讶,然后说道:“那你教我几手厉害一点的道法!以后我成为那真无敌后,只要你说你看谁不顺眼,我第一时间帮你砍他” “得,好家伙你在这里等着我?你就是为这事?还有你这饼画的有点大啊。” “不然嘞?有位十四境在我身旁,不占点便宜就不是我陈岁年了。” 但陈岁年却和那些以往知道陆沉身份后,眼中满是谄媚的修士不一样! 陈岁年是那种要得有些理直气壮,其中甚至有些不爽和妒忌! 不是,哥们,怎么回事啊?你是大佬不带带哥们? 陈岁年伸出手,要得有些气势汹汹,有些骄傲!给哥们不会错的,投资哥们,哥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陈岁年与那些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他的腰未曾弯下来一点点,也没有因为陆沉是十四境修士就刻意讨好,而是基于朋友身份问,可不可以教点东西? 陆沉看着陈岁年扬起脑袋,一脸不爽的瘪嘴,好像找陆沉学点道法是什么很丢脸的事。 陆沉啧嘴,“那你得喊我几声陆爷。” 陈岁年不喊,陆沉说:“法不外传懂不懂?” 陈岁年皱眉,不情不愿的喊了声,“陆沉爷!” 陆沉扬起脑袋,有些嚣张的哈哈大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陈岁年喊自己陆沉爷,比吃了一万锅小鸡炖蘑菇还爽。 “我还是喜欢你骂我滚蛋的模样” 陈岁年头瞥向一边,小声的骂了句,“狗得一时意,万年都是这狗样!” 陆沉面不改色。 之后陆沉开始教陈岁年道法,有他青冥三掌教自创的,有他二师兄的,有他大师兄的,反正什么都教。 一开始陆沉还担心教的多了,会不会让陈岁年有些吸收不了。 毕竟贪多嚼不烂。 但是陈岁年的天赋却让陆沉改变了想法。 一教就会,举一反三,甚至有些道法,陈岁年在修炼一段时间后,甚至不比他陆沉差。 陆沉也教上瘾了,当老师的第一次遇到好苗子,又岂能不心生喜悦?同时他也较上劲了,他就不信陈岁年的天赋真那么强,他想知道陈岁年什么时候学撑、学吐。 从他陆沉的道法,到符箓,炼器,炼丹,最后陆沉甚至将压箱底的剑术都教了,陈岁年依旧表现得云淡风轻! 尤其是在符箓和剑术,陈岁年在这两方面的天赋,有点妖孽,妖孽到什么地步呢,好比一日飞升那般可怕。 最后没办法,陆沉又教了些自家二师兄的道法,剑术。 陆沉三师兄弟间,道法是互通的,余斗和寇名会的,陆沉也会,只是没有两位师兄那般强横。 在教导陈岁年这方面时,陆沉根本没有掩盖什么最核心的道法,不想也不屑。 告诉你道法又如何,你知道其中弱点和缺陷又如何?天下无完美之法,就算知道了道祖道法的缺陷,你难道就能打破道祖? 道法虽强,但得看施法的人。 从余斗的剑术、道法,到大师兄寇名的道法、术法,陆沉统统教给陈岁年! 陈岁年天赋着实恐怖,一开始磕磕碰碰,最后熟练掌握,尤其是符箓与剑法这两门,陆沉甚至在与陈岁年交流中,受益匪浅。 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强于弟子,两者教学相长也。 最后陆沉没有办法了,只能将自家师父的道法,教了给陈岁年。 陆沉只教了一点点,陈岁年听后,皱起眉头,一点点都不懂。 陈岁年让陆沉继续说,陆沉有些担心陈岁年走火入魔,贪多嚼不烂。 陈岁年说,放心,只是听听! 陆沉将自家师父的道法全部一股脑的讲了出来,之后陈岁年就地盘坐,细细思索后,陈岁年才缓缓回过神来,说:“道法之高,如天之高!待我修为再高一点,也许就能听懂了。” 陆沉这才放下心来,还好没有走火入魔。 陆沉听到陈岁年的话语,吐槽道:“你还修为高一点就能听懂了,你能够听懂我们三师兄弟的道法已经很厉害了。” 陈岁年问:“就这么放心让我听?” 陆沉解释了缘由:“缘分悄然!我的道法,你学得会,是因为你与我是朋友,缘分足。而我两位师兄以及我师父的道法,有的人,哪怕学一辈子都可能听不懂、学不会,而你一听就懂,这就是缘分。” 陈岁年问:“你的意思是让我加入道教?” 陆沉轻笑一声,“得看缘分!” 陈岁年一笑,好一个看缘分,意思是,你想加入就加入,不想加入就别加入了,缘分来了,自然而然的会加入道教。可是你陆沉都如此大方的教导你陈岁年了,又岂说你与我道教无缘? 陈岁年说:“啧,陆沉你还挺会算计的,想让我加入你道教?你想当我师父?师弟?” 陆沉哈哈一笑。 “没有,你想入我门的话,自然可以,我说了算!而我这一派没什么规矩,只是入门后,你得喊我一声陆沉爹!” “但是,你想当我师弟,这得看缘分了。” 陈岁年说:“滚蛋!今日之传道之恩情,虽是朋友之情,但多谢了!” 陆沉呵呵一笑。 “行,你别乱传就行,改日见到我大师兄寇名和二师兄余斗,你得喊上一声师兄。” “行!寇名师兄?啧,好名字,一听就知道他很厉害。余斗?斜?什么鬼名字?” 当年,陈岁年从听到余斗名字起,就觉得这名字难听、不爽,两人之后的相处也确实都是鸡飞狗跳,你死我活。 陆沉赶忙捂住陈岁年的嘴巴,“别乱说名字,听得到的!” 陈岁年拍开陆沉的手,“行,改天你记得带我去青冥天下看看,我当面看看你那两位师兄,当面谢谢他们。” 陆沉点头答应! 陈岁年拍拍屁股起身。 “唉,你说,我是你朋友,那我在青冥天下是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陆沉说:“差不多。” 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那陆沉你有弟子没?” “暂时没有,有一个记名大弟子,在浩然,但我不承认。” “那岂不是说,他得喊我师伯?” “你开心就好。” “我没有情感,不知道什么叫开心” “跟你说话费劲。” 之后两人一高一低,喋喋不休的拌着嘴,几句不离诋毁对方和骂人的话。 ps:我水?不,我多更几章不就是了? 第171章 裴杯! 这一天,杀颜门门前还是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是一位女子。 她英姿飒爽的站在杀颜门面前,一柄长枪横着一旁。 当陈岁年来的时候,她眼中都是好奇。 她饶有兴趣的看向陈岁年! 眼前的一袭黑衣的少年,应该就是杀颜门的掌门了? 虽然很早之前就听说他很年轻,但是真正看到后,才发现他就十五岁左右。 这位玄衣少年和他的杀颜门可是引起了她极大的兴趣。 这一路走来,很多地方的山下百姓无不夸赞杀颜门,都说他们是好宗门,惩恶扬善,杀恶人,帮好人。 比如,杀颜门杀了那里的恶霸,灭了那里草菅人命的仙门,可是这种言论和事情,她是不信的! 毕竟凡人最容易被谣言和所谓的仙法蛊惑了。 但是她看着杀颜门山底下庇护凡人百姓,过得有滋有味,秩序安定的时候,她又信了一点点,毕竟百姓脸上幸福的笑容做不得假。 临近杀颜门,她还听那些百姓说,杀颜门的弟子个个都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待人接物都优秀极了。 她当时在想,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杀手?温文尔雅? 直到她来到山门面前,那些所谓杀手弟子,笑容和蔼,手中拿到不是所谓的兵器,也不是在修炼,而是在读书! 啊?读书? 每一位弟子,手中都拿着一本圣贤书,满脸享受的读着,不是杀手,是读书人! 而且那些杀手弟子接待她的时候,态度好极了,甚至比她大端王朝的书院读书人还要好! 那些书院子弟,多多少少有些傲气和傲骨,但是这里的杀手却是毫无架子,哪怕她连修为都没有显现出来,哪怕她现在伪装的是一个凡人,那些弟子依旧表现得很热情。 她说,她想见见他们掌门,有要事说,一名弟子就先去通风报信,让她在原地等待片刻。 等待期间她还在问杀颜门弟子,她问:“你们不是杀手吗?为什么要读书?” 而那些弟子却理所应当的回答道:“为何不能读书?” 她又问:“读书对你当杀手有什么帮助啊?又不能考取功名” 杀颜门弟子奇怪道:“读书很好啊,为什么一定要考取功名呢?我又不愁吃穿,我是为了读书而读书,不是为了生活而读书。” 她还问了很多问题,每一位杀颜门弟子的回答都让她有点无言以对。 尤其是为了读书而读书,不是为了生活而读书,一时间连她都有些恍惚,这些话好像不应该是一位平平无奇杀手说出来的,而应该是一位饱读诗书的大儒说的。 尽管她问了很多问题,断断续续的,但是那些看门的弟子依旧很耐心回答她的问题,并且都极具天赋与才华。 她看着这些温文尔雅的杀颜门的弟子,一时间她很想将他们统统其挖到大端王朝去。 她看着面前少年,长得确实不错,就是眼眸冷淡,脸色冷酷极了。 她说:“你好,我叫裴杯!” 少年说:“你好,我叫陈岁年!” 裴杯说:“你知道我是谁不?” 陈岁年说:“知道一点!” 裴杯说:“就在此地说话?不请我到里面谈谈?” 陈岁年看了一眼她手中长枪,声音平淡道:“就在此处,反正你也不是专门过来谈事的。” 裴杯说:“一开始确实如此,我来之前看着杀颜门之前的资料,跟平常杀手门派没什么区别,直到你师父大限将至,死了之后,你开展了一系列的改革,那些长老杀的杀,灭的灭,废的废,从上至下全部改了,从此你竟让杀颜门光明正大的登上中土神州舞台,啧啧啧,厉害!” 陈岁年“哦”了一声! 裴杯看着平淡的陈岁年爱答不理的陈岁年,有些难受,“你们一个小小的杀颜门那里需要我来动手啊,我碰巧看到了杀颜门的卷宗,我向陛下请愿,说我碰巧来这边瞧瞧,就随便看看。陛下同意了,不然一个小小的杀颜门那里需要我来出面。” 陈岁年依旧。 “哦!” 裴杯看着眼前的平淡的死小孩,嘴角抽搐! “你说,你杀颜门统帅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不安定的因素,你搞不懂它到底是好还是坏,你会怎么做?陈岁年,陈掌教” 陈岁年平淡道:“所以?” 裴杯说:“所以要么你杀颜门加入我大端王朝,要么就地解散宗门!” 陈岁年歪头,“所以你在威胁我?” 裴杯说:“你可以这么理解,毕竟我是看着你杀颜门没有作恶多端、门下弟子温文尔雅、百姓安居乐业的情况下,我才通知你,不然一般情况下,我都直接出手,一拳轰断你们宗门了。” 裴杯释放一丝丝武道气息,仅仅一丝就让整座山门震撼不已。 陈岁年也是勉强抵挡。 “啧,九境!我有些反悔了怎么办?” 裴杯看着陈岁年九境的修为,有些后悔刚刚应该强行拉着他加入大端王朝! 陈岁年脸色苍白,但是声音依旧平淡道:“后悔不应该解散宗门,而是直接杀了我?” 裴杯说:“只是觉得你会报复大端,所以有点后悔没有强行将你拉入大端” 陈岁年说:“要是你如此对待,你会报复吗?” 裴杯说:“会啊,所以我在考虑怎么做,是把你拐入大端,还是收回刚刚的话,还是直接杀了你!陈岁年,你要是我会怎么做?” 陈岁年说:“就这么笃定我不能反抗?” 裴杯愣住,然后笑了出来,笑容有些好看,“你是喊人过来帮忙?” 陈岁年说:“可以吗?” 裴杯说:“尽管喊人!说句不好听的,中土神州也就那么四个人比我厉害,你可以喊人来!” 陈岁年说:“你没有杀意,你不想杀我,对?” 裴杯皱着秀眉,说道:“我与你又没有仇,但是你天赋又太好,之后肯定会报复我大端王朝,唉!” 陈岁年犹豫片刻后,说道:“那你想如何?” 裴杯眼前一亮,“加入我大端” 陈岁年一口否决,“不可能。” 裴杯难过道:“唉!可惜,要不你发个大道誓言说以后不能报复我大端王朝即可,好不好?” 陈岁年说:“心中有口恶气,灭门之仇,会不报?” 裴杯有些难做了,“可是小弟弟唉,你实力不够,只能接受我的条件了,要是放在平常。我一介武夫,绝对不会说这么多话的,但是你长得还不错,之前弟子也给我留下蛮不错的印象,所以我已经给了最后的解决办法了!” 陈岁年亦是平静道:“我也是,换做平常,我早就喊人过来了。” 裴杯说:“行,将你身后之人喊过来,我与他谈谈好?我不为难小孩子好?” 陈岁年说:“稍等片刻,他现在正在吃小鸡炖蘑菇!” 裴杯:啊? ps:水?我多更几章不久好了? 第172章 喊人来。 裴杯扶额叹气,“行,反正都等这么久了,也不在意那么一小会了。” 于是裴杯站在杀颜门山前,一柄长枪横在一旁,一人一枪,以无敌的姿态立于陈岁年面前。 而陈岁年则是坐在杀颜门弟子刚刚搬来的椅子上,喝着茶,吃着点心,看着书,相较于裴杯,整个人就看起来特别悠闲。 好像根本没有把眼前的裴杯当回事。 门下弟子虽然一开始有些紧张,但是陈岁年说了句,没事,继续读书,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后,那些弟子就站在他身后,有的默默的看着裴杯,有的默默的读书。 看着眼前如此杀颜门弟子,裴杯有些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你门下弟子不同于其他宗门弟子,嚣张跋扈。” 陈岁年看了一眼裴杯,平淡道。 “山下的百姓孩子,终究要回到山下去!” “那你让他们读书做什么?” “关你屁事!” “你小屁孩,嘴巴真毒,真不会说话!我只是好奇,杀手读书作甚?” “读书碍着你了?杀手就不能读书?管得有点宽啊,国师大人” 裴杯看着眼前如此悠闲随意的小孩,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牙痒痒。 这时远处一道身影缓缓出现。 他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剔着牙,身穿道袍,虽然道袍看起来很威严,但是他穿着身上却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感觉。 陆沉摸了摸肚子,吃得有点撑啊。 他来到陈岁年身后,毫不客气的倒了一壶茶,一口灌下。 陆沉这才仔细打量眼前女子,他还在开开心心的吃着饭,喝着小酒,结果陈岁年传音告诉他,来人,打不赢! 直到陆沉看到裴杯后,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有些懵,说道:“你要我干她?” 陈岁年点头。 陆沉问:“你怎么招惹她了?” 陈岁年说:“大端王朝那边来的,没办法。” “靠,你真给我惹麻烦,你知道这位姑娘什么境界吗?” “她先前泄露的是武夫气息,模糊感觉了下,估摸着应该传说中的武夫十境。” 陆沉一脸无奈道:“假如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武夫十境就好,可是人家境界有点高啊。” 陆沉竖起食指,往天上指了指。 陈岁年反应过来,有些意外和好奇的看了看那位女子国师,然后示意陆沉释法隔绝天地。 陆沉一挥袖子,周围瞬间寂静。 裴杯却眯起了眼睛。 这一手说实话,有些震惊到了她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裴杯一生中也杀了不少十三境,杀十二境也是轻轻松松。 但是陆沉刚刚那一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拉进在隔绝天机的罩子里面,这位看起来有些不务正业的道士道法有点高啊! 陈岁年这时才缓缓问道:“她是武夫十一境?” “不是,只是走出了半步!” 陆沉点头,“应该是半步武神十一境!中土神州这么多年来,同样也是浩然这么多年来,第一位女子武夫!天赋之高,拳法之猛,哪怕放在浩然,也是前五之中!这个境界的武夫,像裴杯武神这般厉害的话,差不多杀个普普通通的十三境轻轻松松!” 陈岁年有些懵,“啊?” 陆沉继续说:“并且,她还很年轻啊,未必不能再进一步,如果机缘再足一点点,未必不能以女子之身跻身十一境,镇压当代武夫,当然这事得看机缘!” 陈岁年也有些懵了,问道:“那她这么厉害,来针对我个小小的杀颜门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 陆沉撇嘴,看了一眼陈岁年:“你干得那些事,你不清楚?你知不知道,有点地方,你门下弟子说话比大端派来的官兵还要好使,那些百姓多想你的宗门替代大端王朝?你要是大端皇帝,你觉得这是什么行为?你睡得着?” 陈岁年龇牙,“可是,我就只在大端王朝最东边,最偏僻的地方啊,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也就相当于大端一个郡啊!” 陆沉无语,“你的意思是,觉得一个小小宗门在最东边,在一个郡大小的地方比皇帝老子还要有威望,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要不瞧瞧你手底下那群弟子,个个会读书、暗杀、甚至有的还挺有兵法天赋,你这是逼大端皇帝他来灭你啊!” “你信不信,只要你一声令下,你杀颜门帮助过的城池、地方百姓,绝对会跟你一同造反。你门下弟子同样愿意跟着你。” 陈岁年愣住了。 裴杯听眼前道士说得如此明亮,心中也是稍微放心了一点点。 至少陈岁年并不是真的要与大端作对。 她最不喜欢打打杀杀了,尤其是打小孩子。 陈岁年还是有些愤愤不平,说道:“那也用不着一位传说中的十一境武夫来灭我宗门?” 陆沉说:“其实你还得感谢人家,人家已经很好了。你想想,大端皇帝拿着奏折,看到如此情况,告诉裴杯国师,国师还专门过来看看,发现你对待百姓还不错,于是耐心的站在门前等你过来,与你交谈,甚至想要拉拢你。你是不知道人家脾气原本是什么样子的,一拳轰断了多少宗门?你看看,人家对你脾气多好,耐心的跟你扯皮,跟你讨价还价。你说不同意加入大端王朝,她看到你的天赋后,也没有过多的为难你,也只是让你发个大道誓言,之后不报复大端王朝就行!你还不同意。她从始至终都没对你动过杀心,这你应该感觉得到?” 裴杯看着那位实力、身份神秘的道士,说出如此有道理和认知清晰的话语后,也是满意的点头! 陈岁年坐在椅子上面,靠在扶手处,不服的撑着脑袋,看着陆沉,“我不是让你说道理的,我是让你撑场子的!你是我的人啊!这些道理我不懂?我肯定知道她对我没有杀意啊,不然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跟她好好的谈判吗?我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绝对会先假意迎合她,加入大端王朝,然后就算她要杀我,灭我门下弟子,我大不了可以逃嘛!别的不敢说,保命我最在行了。大不了修炼有成后,再回来干死大端王朝,慢慢报复嘛。或者直接喊你来弄死她,用得着坐在这里喝茶吗?” 裴杯眼皮子直跳。 她有些后悔了,这个小孩脑子好像有点病? 第173章 朋友与长辈! 陆沉嘴角上扬,笑问:“那你喊我过来干什么?” 陈岁年说:“肯定是让你过来帮我撑腰的啊!人家背靠大端王朝,实力强横的一批,我说话都没有底气,只能让喊你过来,亮亮身份和实力吓吓她啊!毕竟你在我杀颜门白吃白喝多少天,多少月了?” 陆沉说:“就这?” 陈岁年说:“不然嘞!” 陆沉说了句,行。 陆沉来到裴杯面前,裴杯笑问:“要练练?” 陆沉亦是摆手笑道:“不用!” 裴杯说:“整个中土神州就只有四个人能够稳赢我,可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 陆沉拍了拍袖子,笑道:“小道,上次来浩然还是在上次!” 裴杯: 裴杯说:“听道长这话似乎不是浩然人士!” 陆沉说:“贫道是浩然,亦是中土人士!” 裴杯摆起武架,一身拳意涌动,半步武神修为展露无遗。 这股拳意强横霸道至极,不断向四周扩散,好像要冲破陆沉遮蔽天机的罩子。 但是任由那股拳意如何强大,陆沉的罩子还是无缝。 裴杯递出一拳,拳中无拳力,只有武神的威压以及一身拳意! 但是陆沉还是那般轻松惬意,那一拳来到陆沉身前的时候,就已经化作一缕清风,轻飘飘的绕过陆沉! 陆沉只是笑道:“裴杯国师,还要继续吗?” 裴杯不再言语,她嘴角亦是勾勒出一丝的笑容,刚刚的试探,足以证明陆沉实力强横,于是她再递出一拳,这一次她用了全力! 陆沉还是笑嘻嘻的,伸手轻轻一弹,那一拳依旧轻轻的消散于无形之中。 陆沉稍微释放一丝丝修为气息,裴杯如临大敌,陆沉又瞬间收回,裴杯深吸一口气,收回拳势! 十四境! 在十四境面前挣扎也没有意义。 陆沉笑道:“裴杯国师,如何?” 裴杯苦笑一声:“十四境修士待在一个小小的杀颜门,这是我死活都想不到的!” 陆沉说:“半步武神来小小的杀颜门,这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裴杯问:“前辈尊称?” “陆沉。” 裴杯先是一愣,有些不确定再问一遍,“中土陆氏老祖——陆沉?” 陆沉点头。 得,还不是一般的十四境,是青冥三掌教陆沉的巅峰十四境! 这下真踢到铁板了。 裴杯不断摇头苦笑。 “前辈可真是好雅兴,躲在这里。” “哈哈,你是想说好生叫人无语?” “不敢!这次算是晚辈冲突了,还请前辈不要怪罪于大端。” 陆沉摆手示意道:“放心,不要你命,也不会怪罪大端,我就为那小子撑撑场。” “况且,以我的身份也不能乱来,这点你无需担心。” 裴杯问:“前辈与他什么关系?” 陆沉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不好说!” 嗯?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陆沉回头看去,原地哪有陈岁年的身影,早就被两人之间“战斗”的威压,拍倒在地了。 陆沉赶忙跑过去将其扶起。 陈岁年为了抵挡十一武夫的威压和拳意,全身法力都消耗殆尽了! 陈岁年被陆沉扶起来,有些狼狈的坐在椅子上面! 陈岁年狠狠瞪了陆沉一眼,“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刚刚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在人前显圣,你想要装个大的!对?” 陆沉说:“没有!” 陈岁年说:“放你娘的屁,你什么性格我不清楚?能用一分力绝对不会用两分力!你刚刚就想装在那什么女子国师面前装个得道高人,装个前辈风范,让她好生仰慕你是不是?心中爽不?” 陆沉依旧狡辩道:“没有!” 陈岁年说:“我说你平时连话都懒得说的家伙怎么一改常态,原来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陆沉这下真有些急了,这可开不得玩笑,“没!” 陈岁年冷笑,表示不信。 陆沉看向裴杯,想解释什么,裴杯摆手,表示她知道。 陆沉这才放下心来,专心致志的与陈岁年吵架。 陆沉问,为什么要平白污蔑他?他可是洁身自好的正宗青冥道士! 陈岁年就只问一个问题,刚刚为什么要非装不可? 陆沉说,自己是前辈,怎么不能维持一下高人风范? 陈岁年说,你有个屁的高人风范,你嘴角的那些油渍还没有擦干净,衣服上那粒米饭还粘在上面,装什么? 陆沉赶忙低头一口,得,陈岁年这小子又在骗人! 陆沉:老子¥……&()! 陈岁年冷笑一声:狗屎¥……&()! 两人就当着裴杯的面子吵了起来,各种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 裴杯听着两人互彪脏话,一时间也呆愣在原地。 她心中的青冥三掌教形象有些破裂了。 这位青冥三掌教与陈岁年的关系还真的有点不好说了! 两人从远处看,好像陆沉那高深的修为才是长辈,从近处看陈岁年那沉稳、平静的性格反而是陆沉的长辈? 可是两人的行为话语中却又是那种玩得极好的朋友! 不好说! 不过她还是很难理解,为什么青冥三掌教与一位少年之间可以如此奇怪的相处? 如此问候对方祖宗,就不怕将陆沉惹恼? 直到最后,两人骂的口干舌燥,心中脏话吐尽,这才住嘴! 陈岁年喝着茶水,对着裴杯笑道:“抱歉,让国师大人见了笑话,家中恶犬没有关好,有点吵!” 陈岁年嗓音有些沙哑。 陆沉冷笑一声,“狗只跟狗吵架!” 陆沉直接自爆。 陈岁年冷笑一声,不去理会陆沉,眼神诚恳的看向裴杯:“裴杯国师,我杀颜门一定得解散吗?” 裴杯只是说了四个字,“杀鸡儆猴!” 陈岁年瞬间明白了。 大端王朝的建立确实没有多久,但是得益于眼前这位女子武神的四处征战,大端王朝幅员辽阔! 正是因为太大了,有些地方跟杀颜门其实差不多,只是恰好杀颜门势力比较弱小,于是大端王朝就看上陈岁年这只鸡,要用他的血来狠狠震慑那些不安分的宗门猴子! 陈岁年还是不死心,“非灭不可?不能换个?” 裴杯看了一眼陆沉后,还是摇摇头,表示:“运所在,势所迫!” 陈岁年皱眉! 第174章 推断! 过了很久很久后,他才看向陆沉,认真道:“你不好出手?” 陆沉点头,“身份特殊,你知道的!我出手可能就不是浩然与浩然之间的问题了,而是青冥与浩然之间的问题了!文庙那边也不允许我出手,礼圣和亚圣绝对会出手阻止我的!” 陈岁年问:“因为什么?” “总而言之就是我身份太过于特殊了,但凡我要只是浩然修士,没有青冥三掌教这层身份的话,会轻松很多。” “唉总而言之,换个地方!” 陈岁年眉头紧锁。 “换个地方?哪有这么容易?好歹杀颜门在此地扎根这么多年,在此地如鱼得水,一旦离开,就得重新开始,麻烦太多!” “你这等修士不好出手,是因为你修为太高了?” “嗯,有这方面的限制。” “那如果是我出手与大端对抗呢?” “啊?” “先回答我的问题,要是就我出手,文庙那边应该没有意见?” 陆沉懵了,“啊?” 陈岁年眼神冷静,问道:“文庙那边应该不会插手?” 陆沉说:“额如果只是你与大端之间的矛盾,文庙那边根本不会管!” “可是,你这有点” “有点托大和不自量力对?” 陈岁年笑了,他说:“我刚刚忘了一件事,陆沉你不仅是青冥三掌教啊,你还是中土阴阳陆氏的老祖啊!” 陆沉懵了。 “你想干嘛?” “你在家族那边应该挺有面子的?毕竟是陆氏老祖,你可以借我点陆氏的势力啊,这应该没有问题?” 陈岁年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拿出一张张写满情报的纸张,脸上神情逐渐开朗起来,“对啊!我实力不够,可以借啊!你看,这上面全部都是,大端王朝东边最详细的情报,上面全都是草率人命的修行宗门和大端官吏!” “他们整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是被肆意欺凌,就是被人随意杀死!他们心中的怒气已经积累到了极致!我敢打赌,只要我稍微操作一下,他们就会爆炸!” “一旦爆炸,整个大端东边绝对会战火连篇,山上山下都会接着遭殃!不仅仅如此,随着事件的发展,不仅仅是大端东部,整个大端会乱作一团糟,到时候我再问问陆氏,有没有兴趣将陆氏改为陆氏王朝?” 裴杯轻笑一声,这小弟弟想的有点多了! 裴杯笑道:“你当大端王朝干什么的?吃干饭的?小孩,你还是有点年轻!” 陆沉则是沉默不语,他一开始也有些疑惑,可是当他看陈岁年眼中微光时,他还是想听听陈岁年是到底是怎么说的? 只见陈岁年好像想到了什么,眼中光芒愈发明亮! “陆沉,我刚刚越想越觉得有搞头。” “甚至就算没有陆氏借力,现在就单单是一个我和杀颜门也可以将大端东部弄得天翻地覆!” “裴杯国师,你可能不知道真正的大端东部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你可以自己去看看,这些都是我杀颜门收集来的情报,你可以看看大端东部,凡人百姓被逼到了何等地步?” 陈岁年拿出一张张画纸,随手一挥,漫天都是。 裴杯捡起来,稍微一看,是一一幅幅饥民图。 图中,房屋凌乱,贫民之窟,路中尸体遍布,有人刮取人肉如屠猪宰狗,毫不避讳地,路人习以为常。 她又捡起一张画纸,老妇路边煮肉,边煮边哭,问其由,老妇答曰:吾子也,饿其良久,其命不久矣,我不食,他人亦会食,与其如此,不如吾亲食也! 裴杯猛然看向陈岁年! 陆沉也是捡起画纸,看了之后亦是有些沉默良久! 裴杯看向陈岁年,“你,那里看到的?” 陈岁年笑道:“你别管,反正这些画的信息跟大端东部情况差不多。” “陆沉,你想想,我给他们一口饭吃,给他们一把刀,教他们修炼,让他们重新站起来。他们肯定会优先加入杀颜门,之后杀颜门再大肆吸收人才,不出一年,我门下弟子几多翻倍。我又让这些修炼有成的弟子,去帮助其他受苦受累的城池,让优势一点点扩散,让杀颜门的棋子落入整个在大端东部!” “至于大端那边的大修士,就算没有陆沉你参加,也不要紧。大不了我们躲起来,当个求生的死狗。呵,毕竟杀手嘛,最擅长当阴沟里面的老鼠了!如此一来,那就是大端在明,我在暗。我门下弟子天赋还算不错,等他们再多修炼几年,让他们整体修为提升上去。哪怕几年时间可能不够,那就多修炼十年,总有一天等他们修为起来后,到时候也算是彻底在大端东部站稳根脚了。” “期间哪怕有人来抓我杀颜门弟子,清扫门下势力也不要紧。只要大端东部百姓一日苦难,一日跪下,那他们皆是我门下弟子!” “镇压不断,反抗不断。” “我相信,光是这一点,大端就得头疼无比。除非大端下令将与我杀颜门有过关联的东部城池百姓全部屠杀殆尽,一点点人才都不留给我。可是我就不信大端敢冒天下之大不敬,不怕南部、西部,北部那些地方的子民心寒,不怕那些蠢蠢欲动的宗门直接爆炸?” “到了这一步,我杀颜门才算是彻底站稳了脚跟,大端奈何不得我了!同样杀颜门也争取到了一定的成长时间!” 说到这里,陈岁年眼中光芒更盛。 “就算真的真的真的败了,也不要紧!大不了败退大端东部,一边收拢势力,一边抵抗大端,一边向南、西、北部扩散。我就不信大端其他地区比东部好多少?我就不信大端人人安居乐业?我就不信那些蠢蠢欲动的宗门想像我杀颜门一样,如同一头丧家之犬被大端欺负?” “我再各地那些蠢蠢欲动的宗门合作一把,让他们多吸引一下你们的精力。无非就是与虎谋皮,再来一场,再给我门下弟子争取一定的时间!” “一旦,这些宗门同意了,那么你们大端王朝这下算得上是四处叛乱,朝代混乱。也就抽不出多余精力来消灭我杀颜门了!” “就算没有一个宗门敢反抗,敢与我杀颜门合作,也不要紧!” 陈岁年继续缓缓说道! “或许杀颜门光是抵挡你大端,就已经力不从心,耗费杀颜门全部精力了,大端又拼命阻止杀颜门吸收弟子,吸收新鲜血液!准备耗死杀颜门,也不要紧!” 陈岁年手指飞舞,眼神中的光芒逐渐转化成兴奋! “我大不了将门下功法统统散发出去,逃到一个地方就散布一个地方,我就不信大端敢全杀了?那些被压迫、欺负的凡人百姓绝对会修炼,给他们一柄刀,他们会反抗的!到时候又是一波大乱,你大端还是得分出一部分精力来镇压他们!” “如此一来,一方面大端精力耗散,抽不出身。一方面只要你们敢肆意镇压,那些反抗的凡人百姓之中,绝对自愿会加入杀颜门!” “我就赌,赌这么多的人中,被大端镇压屠杀的那些人中,有跟我一样极致夸张的天赋!不要多了,一位就好,就一位!” “一边走,一边抵抗,一边壮大。” “如此一来,整个大端又得多面临一位天才修士的报复了!” 第175章 当个好人 “就算我杀颜门被你们大端打得节节败退也不要紧,我就拖,拖他个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一百年后,大端国力绝对大衰!” “敌衰弱,我强盛,说不定那时候,大端实力退步到与杀颜门相当。到时候杀颜门还会怕大端?” “就算大端实力再怎么强横,强横到我这些计划还没有开张,就大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其胎死腹中,更不要紧!” “这些计划都不是根本!” 陈岁年眼神中的兴奋,转换成极致的狂热! “说到底,这些计划都是让我活下来!只要让我多活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那时候我肯定有了自保之力!” “我活下来了!” “往后有一日,我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大端王朝面前,来好好来算一算这笔账!” “大端杀颜门死了多少人,大端王朝就得死多少人!” “文庙阻止不了,也没有理由阻止!儒家书中,说过,君子以德报德,以直抱怨!” “所以大端必亡!” 陆沉听后,真正的有些懵了! 不只是陆沉,裴杯也是同样如此。 她眼中有些迷茫的看了看杀颜门的门牌,还在啊! 杀颜门不是还好好吗? 怎么说着说着,好像杀颜门没了,大端就与杀颜门有不共戴天之仇? 裴杯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好像,似乎,也许,大概,大概,或许,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灭门啊! 迷茫过后,裴杯突然有些后悔和庆幸! 原来杀颜门不是陈岁年这大爷的跳台,而是用来限制这混世魔头的封印台! 裴杯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说解散这混小子的宗门,说到底这宗门也就是一个过家家,地方也就这么大,让他慢慢玩就是了。 可是一旦让他跳出来后,那乐子就大了,真就天下何处不是升龙地? 靠——刚刚多什么嘴啊,就让他在这边玩啊,别乱走乱跑啊! 而裴杯庆幸的是,有陆氏老祖陆沉在这里,一开始用抵挡了她和陈岁年之间绝对的矛盾,没有让她真正的一拳轰断这小子的宗门,还有迂回的余地。更庆幸这一次是她来了,而不是陛下直接派兵过来 陆沉和裴杯同时在思索陈岁年的这段话,想着如何破解陈岁年的计谋! 任他们两人如何思索,最后也只得出一个结论,无解! 哪怕陈岁年说出来了,他们也没有办法破解! 大端四海八荒之内,果真人人安居乐业? 只要有凡人被欺负,那他就是杀颜门的弟子。 哪怕你阻止了杀颜门,让那些计划一个都落空,可是真正的目的是让陈岁年挤出时间来修炼,先拥有自保能力! 以陈岁年的天赋,一旦可以自保了,何愁来日不能硬刚大端? 而要要阻止这一切的开端,就只能杀了陈岁年,或者废了陈岁年的天赋。 可是,这可能吗? 裴杯看了一眼陆沉,陆沉看了看裴杯,两人同时摇头! 不可能,陆沉不可能让裴杯杀死陈岁年,而裴杯也不可能在陆沉眼皮子底下杀死陈岁年。 哪怕陈岁年将这个计划光明正大的的说了出来后,裴杯也无法阻止!更想不到有什么方法可以破解! 所以说,这就是阳谋! 光明正大、坦坦荡荡的说了出来,你却奈何不得丝毫。 裴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认识陈岁年! 眼前这个屁大点的小孩,比起修道天赋,更可怕的是他那谋划的心机! 这么小,这么聪明了,那长大后? 陆沉小声询问:“按照你的计划来说,光靠你何杀颜门不就行了吗?干嘛还得喊上阴阳陆氏?” 陈岁年也是小声回答道:“一个人打一个王朝有些痴人说梦了,毕竟大端王朝的大修士不少,我要是真想成长起来,有点困难,但是借一下阴阳陆氏的势就很好了。” “我刚刚所说的是最难最耗时最迫不得已的一种计划,但是只要有人帮我抵挡一下来自大端的大修士,多给我一点操作空间。” “我有把握五年之内,整个大端内部先乱成一锅粥,再从外部强敌入侵,十年之内大端必亡!” 陆沉看向脸色不好的裴杯,陪笑道:“小孩子言论做不得数” 裴杯冷笑,好一个小孩子言论,这像是吗?那剑都抵在大端脖子上了,持剑那人还说,求放过? “呵,陆掌教开心就好,毕竟有你在,我也干不了什么!” 陆沉摆手,“唉,裴杯国师跟后辈计较什么?小家子气了啊!” 裴杯还是冷笑,她看着两人,咬牙切齿! 大声密谋? 陆沉继续小声问:“可是为什么一定得找阴阳陆氏?” 陈岁年白了一眼陆沉,“废话,它跟你有关啊,你是那群人的祖宗啊,我用着放心啊!” “你也别说我占他们便宜,最后大端灭了后,可以重新建立一个陆氏王朝” 裴杯真的有些忍不了了,她一身拳意涌动。 陆沉赶忙制止她! 她看向陈岁年,说:“你,就此离去,解散宗门,大端给你补偿,不用大道誓言!不许记恨大端,懂?” 一听有补偿,陈岁年眼睛都有些亮了,“果真?多少?” “够卖你二十条命的补偿,够不够?” 陈岁年丝毫不在意裴杯的威胁,反问道:“我命值多少钱?” “用十境的人头来算!” “可以培养二十个十境的灵药、丹药、兵器资源?” “呵!” 陈岁年笑眯眯的! “国师大人,怎么付?” 裴杯直接扔给陈岁年两个储物袋,“自己看!” 陈岁年打开一看,眼睛直发光,“多谢国师大人,愿国师大人早日踏入武神十一境!对了,这个储物袋,国师大人你应该不要了?” “赶紧滚!” “好咧!” 陈岁年看了一眼陆沉,陆沉点头! 于是两人缓缓离去,一边走。 远远的,裴杯还能听到两人对话的声音。 陆沉说,“陆氏王朝?文庙那边可能不会同意!” 陈岁年大逆不道,“那就淦死文庙啊!” 陆沉说,“喂!这话可不能说!” 陈岁年问,“青冥跟浩然有没有矛盾?” 陆沉想了想,“有一点,不多!” 陈岁年眼中思索片刻后,猛然一亮,“我有一计,可让青冥吞并浩然” 陆沉赶忙捂住陈岁年,“祖宗,别乱说话,算我求你了!” 陈岁年拍拍陆沉的肩膀,“好,我就用心声告诉你!” 陆沉来不及拒绝,陈岁年的心声就传了过来。 之后只见陆沉神情呆滞,嘴角抽搐,呆愣在原地! 过来好一会后,陆沉这才神情复杂的看向陈岁年。 陈岁年也是转头不解的看向陆沉,“怎么了?” 陆沉说:“答应我,别说出去了,尤其你告诉我的这段话。” “嗯咯,我只是给你提点小意见!” 陆沉: 啊? 陆沉心中冷笑,好一个小意见,要不是我在这里,你刚刚那段话一旦传到文庙那边,你能够多活一秒都算亚圣和礼圣温柔! 你小子知不知道,就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有多该死,多惊世骇俗? 整个浩然或许会因为你这段话,陷入不小的动荡之中。 “你小子记得当个好人。” “好罗!” 裴杯有些好奇刚刚陈岁年跟陆沉说了什么话,让堂堂青冥三掌教吓得呆愣在原地? 唉,算了,这小魔头别留在我大端就好,我管他以后作甚?只要别祸害我大端就行。 娘的,莫名其妙的就恨不得淦死大端,服了。 裴杯提枪,就此离去! ps:晚发!抱歉!(>人<;) 第176章 此计非计谋,指至人心处。 陆沉看着旁边那个蹦蹦跳跳的陈岁年,此时的他正笑眯眯的看着储物袋里的那些资源! 这些资源足够喂出二十位十境,足够让杀颜门快速适应新环境,足够让陈岁年快速突破到元婴十境! 啧啧啧,陈岁年想起那位风华绝代的裴杯国师,这么有钱? 陈岁年觉得当初就应该果断将陆沉推荐给她,做为陆沉的好朋友,肯定要为好朋友的婚姻大事考虑啊! 堂堂青冥三掌教,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他的联系方式至少得值五个十境资源 陈岁年正在心中不断盘算着。 而陆沉觉得眼前的陈岁年有些陌生和熟悉。 陈岁年先前眼神中的那抹狂热和光芒,陆沉现在回想起来,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尤其是陈岁年提及那两个计谋时,当他提起战乱时,整个人都像被赋予了灵魂,唯恐天下不乱,甚至他语气中还有些遗憾,为什么当初裴杯没有一拳轰断杀颜门? 陆沉有些分不清到底那个才是真正的陈岁年。 是那个没心没肺把陆沉当朋友的陈岁年?是那个冷酷无情的杀颜门掌门,是那个无情无感的少年陈岁年?还是那个突然间心狠手辣的魔头陈岁年? 陆沉使劲摇头,有些事情为什么一定要分的那么清呢? 但是他还是有些后悔,那么早传授陈岁年道法,要是到时候,陈岁年走歪了,自己不就白白担了那么大一个因果? 师父、大师兄、二师兄不得劈了自己? 但是他也是随缘教授。 陈岁年能学多少,他就教多少,这种事情全看天意,陈岁年全部学会了,那也是他的本事,他的缘分。 这一点陆沉也是没有什么过多可说的。 他只是担心往后的陈岁年会不会长歪,会不会因为太过于极端,而导致过早夭折。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 陈岁年看着台下的众多弟子,向他们说明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台下的弟子沉默着,有人问,那他们往后去哪里? 陈岁年也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想要离开的现在可以离开,自己也不会多说什么,可以安安全全的离开杀颜门,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不想离开就跟着自己浪迹天下,刀尖舔血。 “你们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走了这么远的路,看了这么多的人,你们又是如何看待这个世间的?” “好的?坏的?” “我想应该是坏的!” “你们应该对这个世间挺失望的?有人饿死街头,有人醉生梦死!有人得道成仙,有人红尘挣扎。” “你们来这里的第一天,是不是都挺惊讶和好奇?谁家杀手读书?哪家掌门亲自教书?” “我以我大道本心发誓,我从来没有刻意蒙蔽你们,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就是什么样子,从来没有刻意修饰过它。同样,你们原本是什么样子的,我也没有刻意改变你们什么!” “你们心中有理想,心中想当好人,想改变世界,想做任何事情都可以!我从来都没有限制你们!” “我之前跟你们说过,杀颜门并不是什么好地方!那我现在还可以告诉你,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改变不了什么,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就该是什么样子的!我们这些人充其量也就撬动,最边边末末的棋角,根本改变不了太多的东西!” “这次解散宗门之后,愿意跟着我的,你们或许会渐渐失去理想,因为路途之中,你们会渐渐成为我的工具,会做那些你不想做的事,违背你们的初心!” “因为我不是什么好人!这也是我刚刚说的!” “但是,如果有一天,如果我修为达到一定的高度,在所有的一切都安定下来后,我绝对会随着你们一同改变这个世界,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我和诸君得活下来!” “所以,我最后再问一句,谁走?谁留?” “给你们一刻钟时间思考!” 众多杀颜门弟子沉默不言,一刻钟之后,大殿下方竟无一人离开! 站在陈岁年身边的陆沉,再一次看向旁边那个一袭黑色玄衣,面容冷峻,语气平淡,意气风发的少年。 陈岁年,他什么都说了,什么都讲明了,但是那些门下弟子却依旧愿意跟着他,就好像认定了眼前这个少年掌门。 陆沉再次看向陈岁年,语气真诚且不含一丝多余的情感,是计谋吗?是从入门第一天开始,就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吗? 让门下弟子读书,明智懂是非,让他们自己有自己的一杆秤,而不是随意的蒙蔽他们的视角。他给门下弟子自由,让他们变聪明,变成自己想成为的人,他让他们自己判断,自己选择,从不刻意掩饰什么,直来直往! 刻意吗?不刻意,劝人读书也算刻意的话,那这世间也没有多少真心了。一个人让你多读书,让你变聪明,又怎么能说他刻意,充满坏心呢? 随意吗?不随意,他只有让门下弟子读书且变得聪明,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又是坏的?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 看似随意却不随意,陆沉相信门下有聪明的弟子也想到这一点了,但是他们为什么依旧选择留下了? 试想一下,你是平民百姓,被人欺负,你是天资平平的修士,被人看不起,你是 但是在杀颜门,有人却让你读书,让你看到外面世界,让你懂得道理,让你知道这个世间美好的样子应该是什么样的!他还告诉世间也是可以被改变的! 但是今天,他又告诉你,宗门解散,世间改变不了什么,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接下来你可以选择跟着他一起走,但是你会干你不喜欢的事。 你读过书,走过世间,你也明白,世间哪有那么美好?世间哪有那么容易改变啊?这一切都只是你心中幻想和美好而已,但是正是因为你明白,你读过书,才知道眼前的少年掌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值不值追随? 他甚至告诉你,接下来你可能会死,但是你还可以现在就走,他绝不强迫!至于改变世界什么的,在他活下来后,在他将一切安定好后,他会慢慢跟随你一同履行! 这样的掌门,你跟不跟? 如此真诚,如此坦荡,你知道他一开始就可能算计了你,让你刻意的读书,让你如何如何,可是这重要吗? 让人变聪明,让人看到外面的世界,让你变得更好,这样算是刻意吗? 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最后那一句承诺,比任何大道誓言都有用。 于是,这样的掌门,你心甘情愿,以死相随! 陆沉沉默着,揉了揉下巴,啧了一声,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此计非计谋,指至人心处。 ps:诸君,放心,剧情发展我有把握的,你们的评论我也看到了,会改! 第177章 李碟,字大野! 自此,中土神州,曾经小有名气那个杀手宗门——杀颜门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席卷整个中土神州的杀颜殿! 他们从明处转到了暗处,风格也不似以前那般。 虽然秉承着还是那份杀坏人,不杀好人的原则,这一次的他们却果断了很多! 杀完人就席卷完坏人的资源和财产,来无影去无踪,并且他们还大肆招收弟子,但是真正进入杀颜门内部的人却很少,大部分都还是在门外接触任务! 并且门外接触任务,比内门还要严格无数倍,一旦发现任务期间乱来,杀颜殿会派专人来取你性命。 杀颜门的外门报酬虽然不是很高,有七成左右的情报费用和手续费,只赚三成。 但是杀颜门的情报,详细得可怕。 外门弟子,成功率将近为百分百,更难可贵的是杀手死亡将近为零! 虽然赚的少,但是赚得极其安全,有钱花,得有命享。 杀颜殿的事迹甚至传到了文庙那边去了,不过文庙也没有过多的阻止什么,文庙很奇怪,有些事情管,有些事情却任你自己发展。 总而言之,陈岁年反正看文庙挺不爽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陆沉说他自己要离开中土神州了,要去往宝瓶洲干正事去了。 陈岁年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只是点头,祝一帆风顺。 陈岁年说,自己也要开始游历了,他再也不想体会那种被人赶出家门的感觉,那种实力不够,只能任意妥协的感觉。 他第一次觉得实力那么重要。 陆沉同样点头,两人临行之前,陈岁年倒是洒脱,只说了句,山高路远,有缘相见。 而一向逍遥的陆沉却有些说得有点啰嗦。 “你去那里游历?” “不知道,可能是蛮荒那边。” “唔蛮荒啊,啧,行,那边也还不错,就是危险了点,不过对你来说也是小问题。” “嗯,去蛮荒看看,想见见书中所说的大妖。” 陆沉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那也行。” 之后就是一阵沉默,陆沉还是递给了陈岁年两枚道符。 “这是我炼制的两枚道符,你遇到那些前辈高人,如果他们有些不讲武德,喜欢以力压人,可以直接捏碎蓝色的那一枚,我半刻之内会来到你身旁。”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遇到了那种很急很急的突发状况,你可以捏碎红色的那枚,你会瞬间拥有我十四境修为,持续一刻钟。代价就是修为全废,跌境严重,可能从此再也无法突破你当前的境界了。” “你自己把握好就行!” 陈岁年点头。 “对了,还有你小子记得别乱惹事,不,应该是别惹大事,悠着点!” 陈岁年:“嗯!” “贫道我不在你身边替你撑场子,你就少装点,老老实实的专心修炼,等你那天修为到了十一境的时候,我抽出空来,带你去青冥白玉京装个大的!” 陈岁年还是点头! “还有” 陆沉还说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嘱咐,大多数都是嘱咐陈岁年小心一点点,别浪。 陈岁年摆手,“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 陆沉扯起笑容,踢了陈岁年一脚,“小心点!” 陈岁年来不及反击,陆沉施展修为,瞬间遁去。 陈岁年的看着消失的陆沉,龇了下牙, 但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他不懂什么情感,但,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心中自然有自己的判断。 好了,陈岁年收起思绪,看向远方,蛮荒那边应该也挺缺杀手的? —— 礼圣看着悬在浩然头上的那抹黑色阴影,无奈的叹了口气,唉! “这个月,这团阴影又壮大不少。” 亚圣说道:“不少?瞬间壮大将近十倍!都快有浩然气运的十分之一了。一个人产生的劫气将近有浩然气运的十分之一,而且这人文庙还没有找到,劫气还在不断扩大,百年之内,要是还找不到,浩然绝对会被劫气吞噬,到时候浩然大乱” 礼圣说:“我知道!可是,你都弄不清到底是什么人,什么原因导致劫气扩散,那也是徒增烦恼!孟轲,你心好像乱了!” 亚圣揉了揉紧皱的眉心,“我知道,最近孟梁那小子的事,让我有点烦!” 礼圣笑着摇了摇头,“修身齐家平天下!慢慢来。” 亚圣也是笑着摇了摇头。 —— 陈岁年在漂洋过海的旅途中遭遇了意想不到的变故,遇到了一只大妖兴风作浪!迫使他不得不先流落在一座孤岛上。 原本,他完全可以搭乘那些巨大的客船前往倒悬山,但不知为何,当他目睹那片无垠的大海时,内心突涌一股豪迈。 他想一人一舟独跨东海。 反正都是游历,何不来随心所欲一点? 但在前行的路上,他遇到了一只十境大妖。 陈岁年随手斩杀一只十境大妖,轻轻松松。 在陆沉传授的道法之后,陈岁年就已经突破至十境,只不过修为有些虚浮,得花些时间巩固巩固。 但出乎陈岁年意料的是,杀了小的,来了大的,为了避免麻烦接踵而至,陈岁年最终只得狼狈逃窜。 陈岁年无奈地看着身旁的那艘小船,又望了望眼前的小岛,撇了撇嘴。 算了,事已至此,他暂时先安身于此,等自己巩固了修为后,再来与那头十一境大妖碰一碰。 可是,眼下自己总的有个住的地方? 搭房子?算了,自己不擅长,也懒得搭。就住山洞。 陈岁年神识一扫,想看看这座小岛上有没有什么可以住的山洞,只是陈岁年却发现这座小岛上竟然还有人住在此处? 主要是房子看起来还蛮不错的,本着住房子好过住山洞,于是陈岁年来到小屋前。 是一座古朴而典雅的木屋,孤零零地矗立在小岛的中心处。 木屋整体由坚固的深色木材搭建而成,与周围环境浑然一体。 屋顶呈倾斜状,上面覆盖着厚厚的茅草,历经风雨却依旧稳固。 木屋的周围环绕着一片郁郁葱葱的花园,奇花异草错落有致地生长着。 一条用石子铺成的小路蜿蜒着通向木屋的大门,大门紧闭,却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独来独往。 陈岁年打开栅栏门,走进木屋,。门廊处摆放着两张古朴的木凳。 踏入院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整个房屋的布局十分简洁,陈岁年透过宽敞而明亮的窗户,看得屋内摆放着几张舒适的木椅和一个木桌。 卧室则布置得极为简单,一张木床和一方几案! 院子中,有一方精致的小石桌,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一个年轻潇洒的青年正全神贯注地写着什么东西,他的神情专注认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陈岁年好奇地用神识凑近一看,发现那青年笔下流淌出的竟然是一首诗。 那字迹龙飞凤舞,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 这字还不错,比起自己那歪七扭八的字好看多了。 陈岁年想起了陆沉,那个总是喜欢嘲笑他字丑的家伙。 的确,自己的字实在拿不出手,比狗爬的还要难看几分。 每次需要在杀颜门发布告示时,他都会厚着脸皮请陆沉帮忙代写。 毕竟作为一派掌门,字写得像鸡啄一样,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陆沉的字虽然也不错,但与眼前这位青年相比,还是稍逊一筹。 这位青年的字更显潇洒飘逸。 陈岁年看着面前正在写诗的男子,摸了摸下巴,不过思索再三后他还是觉得要打个招呼。 陈岁年对这那英俊但是看起来有些落魄的读书人挥了挥手,“喂,你还活着吗?” 那位读书人从陈岁年登岛起,早就看到他了,只是他懒得打招呼,懒得搭理人而已。 直到他听到陈岁年这么一问,差点将口中茶水喷出,哪有人这么问好的? “废话,你有见过死人读书吗?” “哦!也不是不可以。” “” 落魄读书人看着陈岁年这副的模样,从见面起,他就觉得这小子不是个好人。 陈岁年问:“你叫什么?” 读书人问:“你又叫什么?小孩?” 陈岁年听到有人喊他小孩,心中有些不爽,他最讨厌别人喊他小孩了,这会让他不自然的想起自己小时候。 “我姓李,名碟!李碟!你可以喊我单名,碟!我字大野,你也可以喊我的字,大野!是一名读书人。” 那读书人看得人家小孩都说了自己的名字,自己当然也得报上名字,“巧了,我叫白也,也是一名读书人!” 白也问:“李碟,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陈岁年听到这傻子真喊自己瞎编的名字,有点乐! 于是陈岁年笑着点了点头! 白也皱眉,“我问你怎么来到这里的,你干嘛点头?” 陈岁年只是默默的点头! “大野?” 陈岁年点头。 白也喊了好几声,可是面前的小孩,只是傻呼呼的笑着点头! “你,会说话不?” 陈岁年点头,“会!” “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问题?” “那你得在每个问题面前,喊我的单名,我才会回答!” “啧!真麻烦,” 白也问:“碟,你是怎么来到我这的?” 陈岁年笑得很开心,他先是“唉”了一声,再笑着回答:“来看我儿子的!” 白也懵了好一阵,而陈岁年这时也笑着离开。 离开之前,他还拍了拍白也的肩膀。 按道理来说,白也特别讨厌不熟的人碰他,但是他这次却没有这种感觉。 过了很久后,还在原地的白也仍然在思索,为什么陈岁年说他,是看儿子的?还有为什么要不断点头?为什么要在问题之前喊他的单名? 等等! 李碟?你爹! 碟,爹? 大野,大爷? 李大野!!!! 你大爷的! 哪怕时间过了将近百年之后,白也在回想起这件事时,眉间仍然是充满杀气,胸膛处仍然是满腔怒火,手中玄剑剑气涌动! 如此好脾气的白也记这件事记了将近百年,可见,当年白也被耍得多惨,气得多重! 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提起时,白也嘴角满是不屑和冷笑,表示有的人小时候就是改削。 而陈岁年则是说,白也当时就是欺负他当时弱小脾气好,当年让他的,不然他一只手就可镇压此贼! 第178章 心境破防的白也! 陈岁年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娘的,大意了,可恶,没有想到碰到个不讲武德的家伙。 不讲武德就算了,这个不讲武德的家伙强得可怕。 哪怕自己用尽全力,十境修为加陆沉符箓、道法、剑术还是干不赢这傻子玩意。 这傻子的剑法强得可怕。 他先是一剑破开自己花里胡哨的道法,再一剑抽在自己屁股上面,打得自己哇哇叫! 陈岁年龇牙,白也出剑。 陈岁年心中越叫嚣越骂他,白也出剑越狠。 终于陈岁年也渐渐发现不对劲了,他在心中缓缓喊了声,“白也,我是李碟,字大野” 这一喊,白也炸毛了,眼神中满是怒火。 好了,这下陈岁年可以确定,他又碰到一个傻十四境,这还反抗个毛啊。 于是陈岁年直接躺在地上摆烂,反正这人也没有杀意,自己也死不了,大不了给他毒打一顿,毕竟给十四境打一顿也值了。 白也还真毒打了陈岁年一顿,不过打的是屁股。 白也看到躺在地上,摸着屁股的陈岁年,冷哼一声,然后收剑转身离开! 离开后,他又开始写诗作画,练字练剑,读书发呆! 陈岁年看着他这一系列行为,他很确定这个叫白也的家伙是个君子,陈岁年眼珠咕噜一转,是君子那就好办了! 打老子屁股,陆沉都不敢,你凭什么? 此仇不报非小人! 于是陈岁年就蹦蹦跳跳的来到白也院子里面,不断的在他面前溜达。 白也写诗的时候,陈岁年在轰隆隆的练剑,扰得白也根本静不下来。 白也作画时,陈岁年就在一旁读书,练习嗓门,时不时的假装不小心吓他一跳,十四境心中虽稳,但是作画意境也难免会被陈岁年的读书声破坏。 白也皱眉。 白也看向陈岁年,二话不说的拔剑,看向陈岁年,问道:“想挨打?” 陈岁年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怜兮兮模样,说道:“我李碟,在此地练剑,大声读书,我哪点做错了?” 白也依旧皱眉,“你干扰到我了!” 陈岁年瞪起小眼,“我怎么打扰到你了?” 白也:“我写诗,你练剑,我作画,你读书!” 陈岁年说:“那你也打扰到我了啊,我练剑时,你还在写诗,使得我心中剑意不聚,我读书时,你又在作画,让我心神被你画吸引!” “你自己心神不坚怪我?” “你自己心神不坚怪我?” 白也握剑的那只手,猛掐剑柄,恨不得再来一剑,狠狠再揍他一顿,这小屁孩怎么这么贱啊,讲话时语气、表情简直就是专门来破他心境的! “你!” 白也使劲按捺住自己暴躁的剑心,只是默默回了句,“我随便你做什么,但是我没有发出声音的时候,你也不许发出声音,不然你自己看着办!” 陈岁年瘪嘴,“恶心,虚伪的家伙!” 白也冷冷的看了过来,陈岁年立马从储物袋里面拿出陆沉的画卷,对着他骂了起来! 然后陈岁年又对着白也,露出讨好的笑容,“白哥,怎么了?我没骂你,别误会。你要是想被骂也许,我!李碟!可以满足你的。” 白也眉头使劲一皱,然后深呼深吸,脸上表情渐渐变成平静。 他瞥了陈岁年画卷上的那个人,唔!看样子,应该是道家一脉的大修士。 陈岁年对着那画卷上的家伙,使劲骂,“娘的,我¥……&()装什么装,死东西,你读书有什么用,写的东西臭死了!¥……&(” 不过陈岁年骂的很小声,骂的很快,快到白也都没有反应过来,陈岁年就收回画卷了! 不过陈岁年也骂的很脏,字字不提白也,字字都是白也! 白也看着这小屁孩,不断自我安慰。 忍住,你白也是读书人,是十四境大修士,心境稳固,岂能为一个小孩而破坏自己心境?而且你还是读书人,不宜动手。君子动口不动手! 娘的,不行了,好贱啊,好气,好想揍他一顿! 不过最后白也还是忍住了,只是他的脸色从白色变成红色,再从红色变成黑色,再从黑色变成半白半红。 陈岁年看得直乐。 白也练字时,陈岁年没有发出声音,但是他这次却从储物袋里,拿出两壶酒,一些下酒菜,席地而坐,就坐在白也旁边。 陈岁年夹起下酒菜,下酒菜香味很浓,酒香更浓! 这酒是陆沉给陈岁年的,是青冥那边的一等一的特色好酒。 陆沉是青冥三掌教,喝的酒又怎么会差呢?这酒在浩然几乎没有,味道浓郁,酒香肆溢。 陈岁年看向远方风景,脸上满是惬意与享受。 白也还在写字,鼻子一点,突然闻到一股菜香味,白也看向吃得正欢的陈岁年,脸色阴沉! 陈岁年可怜的摊摊手,表示自己没办法,饿了,而且自己也没有说话打扰他。 白也嘴角抽搐! 不过白也心神中,竟对那盆小菜有了些许口腹之欲! 他毕竟隐居海外,少有外出的时候,再加上他不是那种刻意辟谷的大修士,自然免不了俗。 白也咽了咽口水,然后转过头,不去看陈岁年。 忍!就当磨练剑心了。 只是当陈岁年拿出酒后,酒香飘过来时,酒香直入白也鼻中。 白也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愣神,这酒,熟悉又陌生。 是青冥那边的酒? 当年那位孙道长也请他喝过此酒,他至今还记得孙道长当年拿出这酒的时候,眼神中满是心疼和不舍。 他还记得这酒确实好喝极了,是他生平中喝过最好的一壶酒! 不仅是酒好,当时的场景,心境,一起喝酒的人,一切都是好的。 只是白也现在看着陈岁年,白也却有些不好了。 喝酒有时候不仅是喝的是酒,还有那些美好回忆。 白也看着陈岁年倒酒时的毫不在意,甚至有些酒水都洒了出来,他看着都有些心疼。 这酒从当年孙道长的反应中来看,绝对很珍贵。 当然除了心疼外,他还很不爽。 就像你回忆中,那些代表你最美好、最珍惜的某样物品,被某人不在意的,随意的浪费时,你心中多半是有些不爽的,更何况那人,你还不喜欢! 陈岁年见白也缓了神,眼神中都是回忆时,他心中冷笑一声,呵呵呵!有故事。 陈岁年假装不在意,还略带浮夸的看向白也,“白兄,你饿了?” 白也看着陈岁年这死相,心气瞬间上来了,刚刚还想喝酒的心情瞬间没了。 于是他傲气的抬起脑袋,表示他白也就算饿死,就算再怎么想喝酒,也绝对不会跟你这小屁孩一起喝酒。 陈岁年冷笑一声,耸耸肩,继续喝酒,直至喝完一壶后,就自顾自的离去了。 而白也暗叹一声,这小屁孩终于喝完,终于离开了! 他看着陈岁年离去,视线又回到陈岁年之前喝酒的地方,他有些愣神,因为原地还留有一壶酒和一碟小菜。 这是 白也笑了笑,这小屁孩,贱是贱了点,但不坏! 于是他拾起那壶酒,取出杯子,就着小菜,喝了起来。 而这时,陈岁年却慢悠悠回来了,白也刚想说些什么,感谢的话语。 可是这时陈岁年看到白也喝酒,故意露出非常非常惊讶的表情,先一步开口了。 “啊——!啊呀呀呀,白也先生,你干什么?你要喝酒你可以跟我说啊,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 白也刚刚恢复好心情,见到陈岁年如此浮夸的表演,脸上笑容瞬间消失。 “白也先生!我还没有吃饱呢。你这抢小孩子吃的,有点不太好。” 白也的脸有点黑! 靠,在这等着我啊! 白也看着陈岁年那副贱兮兮的模样,胸膛不断浮起浮下,显然整个人都有点气到崩溃了。 尤其是陈岁年还故意凑近白也,假装自己很心疼,在白也面前故意贱兮兮的问白也真的很饿吗? 白也觉得拿起的酒杯有点重,放又不好放,喝又不好喝,最后只能咬碎了牙,厚着脸皮喝了下来。 既然喝都喝了,白也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边吃菜,一边狠狠看着陈岁年。 陈岁年说:“我的酒很贵的!” 白也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陈岁年指了指白也身后的房子。 白也说:“这是,我住的地方!” 陈岁年自言自语道:“我的酒很贵的!” 白也说:“你打地铺!” 陈岁年说:“有人偷吃我的菜!” 白也说:“我!帮!你!做!张!床!” 陈岁年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还是挺懂事的!” 这次轮得白也龇牙了! “一个月就滚!” “好咧!” 很难想象被外界尊称为中土第一人,以脾气见好的读书人白也,会被某人气到破防。 同样,也很难想象那个小屁孩到底是怎么恶心白也的。 第179章 因果缠绕,人性与神性! 陈岁年如愿以偿的躺在了一位十四境的修士制作的床上,虽然此刻那位十四境修士正在瞪着自己,但也无伤大雅。 陈岁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美美的睡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陈岁年刚想跟白也套套近乎,结果白也直接一剑递出,横着陈岁年身前,“闭嘴!” 陈岁年:“哦!” 白也开始他一天的隐居生活,不断重复昨天干的那些事。 啧,刚刚那么凶我干什么?我又没有惹他。 陈岁年啧嘴一声后,肚子有点饿了,于是他又去丛林之中找来一大堆食材,野鸡、野鸭、鱼、青菜等等。 陈岁年直接用法力将锅悬空,又从储物袋里面拿出一大堆调理、锅碗瓢盆,这些东西是他临行之前,特意带的! 其实他还会做饭,这是他前任师父教他的。 他一直没有告诉陆沉,就是怕陆沉那张嘴,开开合合的吃个不停,自己要是不做的话,他又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麻烦! 只是他做菜时,噼噼啪啪的声音落在白也耳边,让白也皱眉。 白也再次拔剑,“安静点!” 陈岁年:“好的!” 又凶我? 行,你等着。 陈岁年起锅烧油,如火如荼的炒起菜来。 不出一刻,一大桌热腾腾的饭菜就做好了,陈岁年又从储物袋里面拿出一壶小酒,不紧不慢的在白也身旁喝了起来! 白也本着看不见,心不烦,本想无视掉陈岁年,只是陈岁年做的饭菜实在是太香了,香喷喷的,还冒着热气,让白也有些把持不住了 陈岁年自顾自的喝着小酒,欣赏着白也的心不在焉。 “白兄,你要是想吃,可以喊我名字的!我叫” 白也再次拔剑,“住嘴!” “哦!不吃就算了。” 白也在一旁读书,陈岁年在一旁吃饭喝酒,两人这截然不同的画风,莫名其妙的交织在一起。 之后的每一天,陈岁年都变着法的在白也身前吃饭,最后一次,他都快要怼在白也脸上了。 陈岁年嚼着鸡腿,口中含糊不清道:“小白你真的不吃吗?” 白也面无表情,“我叫白也,不是小白!” 陈岁年轻飘飘的回了句:“哦,好的,小白!” 白也气得不轻,“你多久走?” 陈岁年说:“这不刚刚过去半个月嘛,急什么,你要知道,我那壶酒” 白也:“行!半个月后,你,马上给我滚。” 又是几天过去了,陈岁年这厮越来越过分了,他还养了条狗,酒,他喝一壶就扔一壶。菜,他吃一盘菜就扔一盘菜。 这些东西全部都进了狗的肚子里面,白也心中鄙夷,如此浪费,可恶。 最让白也忍不了的是,陈岁年管着狗叫小白! 陈岁年对此的解释是,养条小狗,白也兄不会反对? 白也问,它叫小白? 陈岁年说,对啊,好名字,好养活,是不是跟它挺搭的? 白也看了看那头大黄狗,他实在想不到这条黄狗哪里跟白字沾边了? 白也闭上双目,压住怒火,笑容和蔼道:“挺搭的” 陈岁年又被狠揍了一顿,这一次他鼻青脸肿。 很难想象一代读书人的白也会下这么重的手。 不过陈岁年也是倔,知道错了,但就是不改。 一桌接着一桌 最后的最后,白也最终还是在陈岁年的嘲笑下,满脸不爽的吃着饭。 陈岁年只是问了一个问题,白也是不是喝不得酒? 开玩笑,吾辈什么酒喝不得?白也不屑的冷笑一声,扬起脑袋,不管陈岁年,继续读书。 陈岁年见到白也这副模样,自问自答,天下英雄无一人敢与本座痛饮? 陈岁年摇头晃脑,不对,还有小白敢! 陈岁年:“嘬嘬嘬!来,小白!” 陈岁年人小鬼大,他握着大黄狗的爪子,看向白也,又是自问自答道:“小白,你敢吗?” 白也本来懒得理他,可是陈岁年说了句,哦,忘了,你不敢你还小,酒量小,怕等下喝多了,等下上厕所,跑不过来,毕竟你还“小”嘛——! 陈岁年看了眼白也,轻笑一声 男人这辈子,就怕别人说自己小,而陈岁年则是精准的踩在了白也的雷点上了,酒量不行,酒量小,那里小 白也当年可是号称喝尽天下美酒,不留醉意在身前的酒仙啊,身为一个男人,忍得住嘛? 于是白也当即上桌,来,喝,今天不是你喝死就是我喝死,谁都不许用修为。 陈岁年轻蔑一笑。 于是两人喝了个天昏地暗,最后白也输了,因为陈岁年才不管什么武德,你说不用修为就不用? 最后陈岁年用墨汁在白也脸上留了两字,一般! 之后,白也与陈岁年拼酒,白也多败,他倒不是来喝酒的,而是故意求醉的! 你很难想象,一个谪仙人般的人物,会一边瞪着人,一边咬牙切齿的喝着酒。 这一个月下来,白也跟陈岁年也混熟了。 男人嘛,喝酒,吃饭最能够增进感情! 男人之间的友谊有时候是很奇怪的,也许是因为一杯酒,也许是因为一顿饭 白也认为跟陈岁年关系很好,陈岁年也认为跟白也关系很好! 陈岁年是觉得白也这人跟陆沉一样,还不错,挺对他胃口,没有什么架子,主要是是个君子,好欺负。 白也也有些搞不懂,他和陈岁年莫名其妙的喝酒,然后关系就莫名其妙的好起来了。陈岁年并没有因为他是一位十四境修士就畏手畏脚,平常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该犯贱就犯贱,还是那般模样,虽然是陈岁年心中心思不少,看起来十分想让白也教授他剑术,可是他与他人最大的区别是顺其自然,你想教就教,不教也行,没道理一定要教。 他看白也的时永远是抬头平视,他与白也的交流始终把双方放在同一个平台,无贵贱之分,无修为大小。 心中有傲骨,身无傲骨! 陈岁年很骄傲,这是白也对他评价。 陈岁年说过,酒桌上不分大小,人大人小,修为高修为低,酒好酒坏,最后都得醉上那么一会儿!喝酒嘛,但求一醉! 白也愣神,同样也笑道,有道理! —— 一个月后,陈岁年修为也巩固好了,做了一大桌菜,与白也两人放肆痛饮。 陈岁年喝酒,只是一个人默默着喝酒夹菜,吃喝到位后,才吐出二字,真爽! 而白也喝酒后,看了眼陈岁年,又看了正要离去的陈岁年,轻笑一下,一杯一句满诗篇。 白也其实自己也有些好奇,他到底是如何与陈岁年交了朋友,就单纯的喝酒聊天? 他回想着! 其实对于他白也而言,陈岁年的到来确实有点突兀。 就好像你平淡人生中突然闯入一位不速之客,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看他特别不爽,明明你脾气很好,对谁都是那般和蔼,对谁都好像是那般平易近人! 只要遇到那个傻,他不用过多言语,甚至不用露出表情,只需要站在那边,你多看一眼都会觉得这个就是个傻,又贱又傻,你就会莫名其妙的恼火。 你两人好像天生不对付,一个犯贱,一个高傲! 你看他不爽,他看你不爽。 明明他干的那边破事,发在别人身上,对于心性冷淡的你来说,只会感到有些烦躁,些许不舒服,转身离去便是,不必与其俗人过多计较,可是你一想到是这个王八犊子干的,你瞬间就会来火。 白也想到这里笑了笑,当时真的差点气死了。 白也思绪纷纷。 年少当年寻仙,寻到最后,发现自己才是这世间口中的真仙。 于是心中落寞,当他回首望去时,眼中世间满是荒唐。 那些所谓的仙人欺负弱小凡人,山上人欺负山下人。 他当时以为凭借自己这通天的修为,可以改变这纷乱的世间。 他也不是没有努力过,可是这世间的一切,有些问题是没有道理可言的,他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毕竟一人之力,在天下大势面前,还是有些渺小。 于是他原本落寞的心境更加心灰意冷。 他觉得,既然世人都认为他白也这介凡人为天上仙人,那他就当回谪仙人。 他从此消失于中土神州,隐居于东海岛上。 他朋友很少,平时几乎没有人过来看他! 因为朋友也有自己的大事要做,不可能因为他而耽误他们自己的人生。 于是他便整日醉心于写诗、读书,以此来驱散心中无趣。 只是渐渐的,白也身上人间烟火气少了些,仙气多了几分,直至完全消散。 他竟然真的成为了他人口中的谪仙人! 直到有一天,他这位天上的谪仙人遇到了一个贱兮兮的小王八蛋,常年不出门的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差点被人气到心境崩碎是什么感觉,那种恨得牙痒痒是什么感觉 于是他罕见的揍了这小屁孩一顿,真稀奇,多久没有发过脾气了? 之后那小王八蛋,还故意用美食逗自己,像逗狗一样,还喊一只大黄狗叫小白 自己忍不了了,又揍了他一顿。 虽然最后自己上了那小子的当,乖乖的倒在了酒桌上,但是他原本平淡的生活中,多了几分吵闹和怒气。 他好像不是冲着喝酒去的,他是冲着买醉去的! 他还是喜欢这人间的一壶浊酒,他还是喜欢这人间的充满烟火的小菜。 本是白衣谪仙人,却因浊酒留人间。 只是可能当时自己没有察觉,他身上少了几分仙气,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此刻的白也猛然惊醒! 不对,他差点没了。 换句话说,白也身上的神性多了! 如果陈岁年没有来这里的话,白也最后可能真的会成为那谪仙,连人字都不带的那种! 那是白也最讨厌的一类人。 白也思绪回顾,十四的他瞬间明白为什么他身上会逐渐神化,神性大于人性。 因为他对人间没有丝毫眷恋,他白也在人间没有一丝丝因果。 这些因果虽然烦人,深深拖住了修士的修行,不断束缚着修为,但是换过来一想,这又何尝没有拽住那些大修士,将他们的留在人间,让人性始终大于神性。 这也是为什么陆沉喜欢到处游玩,与陈岁年关系那么好,就是因为陈岁年这些朋友身上的因果死死拽着他,不让他修道修成神仙。 对于十四境及的修士而言,大多数修士死认着一个道理,人就该是人,不该是神。 对于人性,白也同大部分修士一样,都是认为,一个人连人性都没有了,那还是人吗?七情六欲都没有,这样的长生大道有什么意思?修行不就贪恋时光,想多享受一下自己喜欢的东西,多快乐快乐吗? 只是十四境特殊性,让他们性格特殊,合道特殊,于是在修行过程或是日常生活中,神性会不断的产生,渐渐的会慢慢大于人性,这个过程并不是他们所能左右的。 白也每天读书,写诗、发呆何尝不像一种万年前那些神灵,日复一日重复的职责? 白也在自我神化而不自知! 而陈岁年的到来,无意间不断挑起白也情绪上的变化,让白也人性复苏,一壶壶浊酒,一碟碟饭菜让白也人性大于神性。 无意之举,缘分使然,因果束缚! 陈岁年这一根因果线死死拽住了白也,让白也还是那个白也。 这也是为什么白也这么包容陈岁年,为什么看陈岁年与看其他人不同,为什么独独与陈岁年成为了朋友。 这世间因果本就是虚无缥缈,冥冥之中早就规划好了。 此刻远处天外天,那团阴影再次猛然扩大! 白也看向陈岁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出声,也不知道如何形容,感谢? 算了,这小王八蛋知道后,岂不是得骑在我头上? 白也想了想,觉得还是将自己的剑术教给陈岁年好一点,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吃完这场饭后,陈岁年刚准备离开重新出海,但是白也喊住了他,说是要教他一点点剑术。 陈岁年挑眉,怎么回事啊,突然对哥们这么好,吃顿离别饭这么舍不得哥们? 白也面无表情,“学不学?” 这种好事怎么能拒绝? 于是陈岁年过多又停留一个半月,专门学习白也的剑术。 第180章 东海之前,一人一舟,三剑而已! 陈岁年现在学习的剑术不多,就两门。青冥二掌教余斗的剑术,青冥三掌教陆沉的剑术! 这两位的剑术就单单拿出一门,天下只要剑道天赋不差,坚持不懈者,皆可修炼到十四境! 而陆沉却告诉陈岁年,”我和二师兄的剑,学学就好,别真以我们两的剑术当作自身剑道的立身之本,不然到时候,你剑道上始终有我和二师兄的影子,剑道始终在我之下!得不偿失。“ 陆沉当时特别严肃的告诉陈岁年,“如果是其他人,倒也无妨,贫道也懒得管,可是陈岁年,你的天赋不在贫道之下,绝不能止步于此。我和师兄的剑道只能起一个借鉴的作用,至于你的剑道,得你自己去体会,自己去寻找!” 陈岁年问,“那陆沉,你是剑修?” 陆沉说,“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陈岁年疑惑。 陆沉说,“自己谁也不打过,谁也打不过自己!” “青冥天下中,贫道虽然不喜战斗,但也略懂一些拳脚,战力嘛,只能是过得去!” “只要你想,贫道可以是一位十四境道士,可以是一位十四境的剑修,可以是一位十四境大佛,可以是一位是十四境儒生,可以是十境武夫,可以是十四境符箓修士,只要你想,贫道可以是任何修士!” 陈岁年当时整个人都有些愣神,不理解! 陆沉似乎很享受陈岁年这种略带有一丝质疑和震撼的目光,他告诉陈岁年,“贫道修道天赋又不弱于你,本就是天赋高绝,而且贫道修道六千载,时光有点长,无聊嘛。所以每个方面都涉及一点点,但又奈何贫道福源深厚,这些方面莫名其妙的小有成就,不高不高啊!哈哈。” 陆沉说这话的时候,鼻子都翘上天去了。 陆沉见陈岁年神情渐渐平淡下来,连忙继续自夸起来。 “当年就连佛祖都亲自出手助其贫道完善自身大道,可见贫道未来之高!学问方面也小有成就,三教辩论中,胜过一回!那儒家和佛家被贫道摁在地上摩擦!” “并且我的剑术,剑势之高,剑道之强,你不是修炼了吗?怎么样?就单单说我陆沉剑术的杀力,不谈及我十四境修为的加持,你说,叼不叼?” 陈岁年想说声一般,但是陆沉剑术确实独树一帜,最后只能吐出两字,“叼哉!” 陆沉哈哈大笑,“不错,这两字甚好!” 陈岁年问:“那按照你的预想来说,陆沉你是不是可以随意发展,随意乱来啊,反正你真正的大道是五梦七心相,躺着就能入十五境,无所谓过程如何,反正最后结果都是你预想的那般” 陆沉惊讶道:“呀,这都被你发现了!没错,贫道就是想要躺着也要将十五境进了!” 陈岁年又问,“那位真无敌的斜兄呢?” 陆沉愣神,“斜兄?哈哈,我二师兄余斗,跟我一样,活得有点久,什么都会一点。对了你以后注意点,那些活得久的老家伙,尤其是从远古时代活得现在的人物,个个都是老阴货,别阴沟里翻船了!” 陈岁年点头,“那斜兄是不是剑修?” 陆沉说:“我二师兄是不是剑修又何妨呢?那一身综合战力,一柄道藏仙剑,一身仙品羽衣,杀力超然!他不是纯粹剑修,只是剑修而已,因为道法登峰造极,却丝毫不弱于十四境普通纯粹剑修,正因为道法之强,他与“纯粹”二字,渐行渐远!反正我二师兄余斗,你就当他是一位,不是正儿八经剑修的剑修。” “当然,我的剑法与我二师兄的剑法也是有所不同的。我剑法中包含的东西有点多,其中多半是道法占据六成,剑术占据四成,算是独开一门的剑术。而我二师兄的剑法,就突出一字,强!绝对的以力破法,绝对强横!有着一剑斩出,天下无敌的气势!” “我和他的剑术,多借鉴就行!以你的天资,足够吸收消耗了。” 陈岁年笑道,“就这么看好我?” 陆沉瞪眼,“你是我陆沉的朋友,不看好你我看好谁?” 陈岁年问,“那我以后大概如何?” 陆沉说,“那十四境纯粹剑修起步,以十四境剑修为,争取那十五境剑修。你我两路前行,登顶后,再喝一壶?” 当时的陈岁年笑着点头,扬起脑袋,一脸平静的说道:“当然!” “十四境,我登顶之前的山脚罢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唯独我,世间第一等!” 其实陈岁年内心之中的骄傲,不,应该说是桀骜,从他踏入修道之路开始,他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他一直认为自己就是世间未来的强者。 这是一种对自己绝对的自信,不同于自满! 他从来没有为自己的天赋而自满,也从来因为自己寒微、陆沉高贵而自卑。 他从记事起,他就相信自己绝对能活下来,不屈服于所谓的因果命运! 小时候的没有七情的他,除了活下来去,余下的都是不屈。 亦如当年被绑去钱家,哪怕给人当了一年多的狗,他也没有放弃,步步为营! 陈岁年不满所谓的命运,他想活下来! 于是他硬生生的扛了过来,哪怕屈辱的活过,但现在他至少现在活着。 那些屈辱其实也就那般,对于没有七情,活下来的他而言,骨子里全都是反抗! 此后他对世间的态度也就是这般。 反抗,不屈服。 反抗世间,逆行于世间大势,天下多有为非作歹者,那我偏要让凡人站起来。 不想让他们像当年的自己一样,像条狗般蜷缩着求生! 陈岁年始终在反抗着这世间一切,就好像他与生俱来的一样。 小时候的他只想活下来,现在好好活着的他,想干些大事。 第一步,那就来到以十四境剑修为的山脚下! —— 陈岁年一人一舟,行驶于东海之上! 身旁剑气环绕,周围海水被剑气斩为水气。 辽阔无垠的东海海面上,只见他身旁剑气环绕,凌厉无匹的剑气充当动力,代替风力,一边练剑一边赶路。 远远望去,海面有一艘小舟以极快的速度前行。 就在陈岁年年前行之时,一头身躯庞大无比、实力恐怖至极的十境巅峰海上大妖突然从海底窜出,带着无尽的威势和杀意,朝陈岁年猛扑而来! 这头大妖显然已经察觉到了陈岁年的气息了,是眼前这个人类杀了它的后代,但它并没有丝毫畏惧陈岁年身旁环绕的剑气,反而悍然发动了自己最为强大的神通法术! 刹那间,只见滔天巨浪如同排山倒海一般,铺天盖地地朝着陈岁年席卷而来! 这些巨浪蕴含着极其恐怖的力量,每一朵浪花都如同山岳般沉重,一旦被其击中,就算是法舟铸也会瞬间粉碎! 面对如此百丈巨浪,陈岁年一人一舟在其面前过于渺小,仿若一粒蜉蝣面对滔天巨浪。 而陈岁年却依旧神色自若,他的眼神平静如水。 只见他手中的长剑轻轻一挥,一道璀璨夺目的剑气骤然绽放开来! 这道剑气平平淡淡,似乎没有什么威力。 在将近百丈巨浪面前,剑气的长度和宽度似乎太过于渺小。 而陈岁年只是轻笑一声。 只见那道剑气正以惊人的速度向前冲去,与那道滔天巨浪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随后陈岁年周围的剑气如潮水般翻涌起来,纷纷一同斩向那道巨浪。 那道滔天巨浪先是被那道璀璨的剑气一分为二,直接斩断。 紧接着,陈岁年身旁的那些细微剑气如影随形。 巨浪被这些剑气迅速斩断,剑气也分裂成更多的剑气! 巨浪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眨眼间,那道巨大的巨浪就被这些剑气斩成了无数细小的水气! 这些水气在空中弥漫开来,形成了一片朦胧的水雾。 而陈岁年则静静地站在原地,一人一舟的身影在水雾中若隐若现,陈岁年一袭玄衣持剑立于大妖面前。 他手中的长剑就是一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铁剑,此刻正闪烁着微光,不断滴落着海水,海水中若隐若现着细小剑气。 陈岁年眼睛微眯,“想跑?晚了。” 只见陈岁年再出一剑,这一次他用了六成力。 随着陈岁年的这一剑挥出,剑气如雷霆般劈向海面。 在那一瞬间,整个海面都为之一震颤。 随着他的这一剑挥出,剑气如狂暴的雷霆直直劈向海面。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海面被硬生生地劈开,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瞬间出现,两侧的海水如巨大的墙壁般矗立。 隐藏其中的巨大妖躯在这一刻完全暴露出来,那庞大的身躯在剑气的映照下也显得无比惊恐。 大妖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正在疯狂挣扎,它施展保命神通,全身的气血如滚烫的岩浆般翻涌着,精血燃烧起来,冒出缕缕黑烟,然而这一切却都显得有些徒劳无功。 陈岁年面无表情,又是一剑斩出。 这道剑气比之前更加凌厉,剑气势如破竹地斩向大妖,剑气一剑斩断大妖身躯,一分为二,肉身死,妖魂亡! 一分为二的妖躯向两边倒下,带起巨大的浪花。 大妖的生命气息瞬间消散,四周一片死寂,只有海浪还在翻滚着,空气中弥漫着些许血雾和海水的腥味。 十境巅峰大妖,死! 如此轻松简单的斩杀场面,无一人知晓,却让天地海面震动,海浪翻涌。 三剑,就三剑而已。 这一刻,陈岁年也对自己的实力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越级斩个十一不成问题,十二境斩他不成问题。 不行,还得练,不得不说白也的剑术相较于陆沉和余斗,更适合陈岁年一点,也更强一点! 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白也算得上是一名纯粹剑修。 白也说他合道是心中诗篇,不借于外物,跟纯粹剑修差不多,一样是依靠自身。 心中诗篇不尽,剑气不竭。 陈岁年也是第一次学到如此剑术,白也剑术不似余斗那般强横,陆沉那般逍遥,但他的剑术就是单纯的剑术,不含其他东西,干净且纯粹,最适合现在的陈岁年了。 ps:在这里先给诸位剑仙道个歉! 最近有些对不住诸君了,一是更新慢,二是有时候断更,三是怪我以前没有脑子,写的东西像依托答辩一样! 在二十九章,战力有些崩坏了,乱写一通,还有还有很多很多章节依托答辩,但是我又死活抽不出时间来改,对不住诸君,算我的错! 但是呢,我现在真的真的在努力的码字了! 你们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参考一些我之前写的和现在写的,文笔好多了,错字少多了,剧情推进明确多了,以及感叹号少多了,我也只是一个新手作家,正如书中的陈岁年一样,慢慢的努力变好,变得更强,当然在这里还是得感谢诸位剑仙的包容。 不是不码字,只是在缓慢沉淀自己的文笔以及对剧情的打磨,有人说没有了以前更新的速度,以前一天三章起步,但是质量上却写了依托答辩! 现在一章我得写得比较慢,反复琢磨,所以更新慢,又来不及改前面的章节,抱歉了。 这些烦俗芝麻话,我等几天后会自动消除,不必担心占字数。 看到有剑仙说我短,我虚了,其实我还蛮开心的,证明诸君看不够,证明我写的还不错。 只是最近人间事多烦心,耽误诸位剑修,还请原谅! 最后的最后还是请诸位剑仙原谅! 第181章 玄衣少年郎 蝴蝶的翅膀微微扇动的那一下,因果命运的红线就开始松动乃至错乱,亦如光阴长河中的一条鲤鱼突然变成了一条真龙,扰得光阴长河波纹不断,浪花不断。 浪花、波纹一圈又一圈,传递长河下流,直至化成滔天巨浪,袭卷世间! 自此世间大有不同! 但,有天道、因果,或是世间种种意志,它们尽力维持世间平衡不变,使其尽量往原有的地方靠拢 桂花岛,蛟龙沟。 此处沟内栖息蛟龙,众多龙躯蜿蜒,色彩斑斓,小者小如水盆,大者粗壮如井口。 其中体型极大者,仅只眼睛,如同大井。 蛟龙潜于水底,不喜规矩约束,会因自身喜好和情绪随意引发水灾,洪水泛滥。 周围的生灵苦不堪言,灾难重重! 世人的眼中,蛟龙沟多“恶蛟”。 尽管蛟龙沟处处危险,但这是通往倒悬山的必经之处,许多法船不得不在此停靠或是航行。 于是桂花岛作为这片区域的东家,他们得保障舟客的安全。 舟客路经此地得付一笔安全费,有点贵,但是无伤大雅。 桂花岛在四周都布置了众多修士,桂花岛保证,只要船客们遵守规定,不擅自施展神通去惊扰或伤害水底的蛟龙,就不会有意外发生。 如果遇到危险,桂花岛上的修士也会立刻出手相救,确保每一位舟客的生命安全。 对此,相较于钱财而言,显然身家性命更加安全! 往日的蛟龙沟多是蛟龙嬉笑打闹,而今天的蛟龙沟却是风平浪静。 可是空中却满是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蛟龙沟里面有条老蛟龙,老蛟龙是元婴境界。 浩然儒家与老龙沟有规定,只要不是外人故意杀蛟龙,就不能害人。 但,今天有人故意杀害了一条蛟龙。 最前方,桂花岛的管事者,被人们称为“桂姨”的那名妇人,悬停在海水峭壁之前,与那头老蛟龙对峙着,双方之间气氛紧张,言辞激烈,似乎正在争吵不休。 桂姨怒不可遏地说道:“你过了!” 老蛟龙的鳞片闪烁,眼眸金色,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冷漠。 它冷笑一声,回应道:“呵呵,关我何事?你莫非想要违背儒家与我蛟龙沟所立下的规矩不成?” 桂姨毫不退缩,继续说道:“老蛟龙,休要装蒜!你别以为我不晓得这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你……”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金色老蛟便猛地抬起一只锋利的爪子,径直抓向站在它面前的桂姨。 老蛟龙的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容,冷笑着打断了桂姨的话语:“我自导自演?我可不是傻瓜,我为何要费尽心思自导自演这场戏?对我有何益处?又该如何去自导自演?还请桂夫人给我一个清晰明了的解释。” 桂姨施展法术,抵挡此爪,但是修为只是金丹的她根本抵不过蛟龙的一爪,直接被击退几百丈! 老蛟龙自导自演,徐以诱惑和欺骗外人,让其杀死蛟龙沟将要老死的蛟龙族人。 桂姨一眼看出老蛟龙心中所想,无非就是想给自己杀人找个借口罢了。 它想让桂花岛妥协,它缺资源了,要让桂花岛送它一堆资源,它馋了,它想吃人了 桂姨稳住身形,深吸一口气,“你这是在将儒家的规矩和道理踩在脚下!” 老蛟龙冷笑一声,“哦?是吗?我这是按照儒家规矩和道理来办啊!杀人偿命啊。” 桂姨说:“当真要为难我桂花岛?” 老蛟龙看了一眼后面的船客,狰狞笑道:“你应该懂规矩的!” 资源和船客的命,二选一! 老蛟龙自认为占据大义,自认为哪怕是儒家那边来人,自己也是稳占上风的! —— 桂花岛上,无数大家族少年少女,站在上方低着头俯视下方。 这些大家族子弟身边都有一位护道老人。 少女少女似乎一点都不惊慌,反而是这些老人一个比一个忧心忡忡。 少年少女们问他们的护道老人,自己会不会死? 那些护道老人说,少爷不必担心,老夫会拼尽全力护少爷安全! 少年少女们又问,那老蛟龙实力如何? 老蛟龙修为元婴境巅峰,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真实实力堪比十一境! 少女少年同时沉默,这不就说自己得死在这里了吗? —— 桂姨身旁突然出现一个撑舟汉子,他和桂姨并肩而立! 两人修为同为九境,面对眼前十境的老蛟龙,两人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施展法术! 桂姨法术主辅助,撑舟汉子法术主攻伐! 只见那撑舟汉子双手迅速掐动法诀,施展出一手纯正的火法,强大的火法直冲向老蛟龙! 他身上闪烁着鲜艳的红色火光,周围环绕着玄妙的道韵。 桂姨也不甘示弱,她施展法术,法术附于撑舟汉子的火法之上,使得这火法的威力,增强了数倍! 然而,老蛟龙却只是随意地挥出一爪,一条巨大水龙凭空生成,龙族最擅长水法。 这水法气势磅礴,水法滔滔,与撑舟汉子的火法撞击在一起。 刹那间,火焰瞬间被水法吞噬得无影无踪! 不过,水法自身也因为剧烈的碰撞而蒸发了不少,最后分崩离析,双方的法术都崩溃消散,重新恢复平静。 撑舟汉子的释法快如闪电,声势惊人,但他的脸色却变得苍白无比,法力消耗巨大。 相比之下,金袍老蛟的动作轻松自如,仿佛只是信手拈来一般。 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显而易见,高下立判。 最后的最后,那撑舟汉子也顾不得隐藏,有什么道法就释放什么道法! 甚至在他施展的道法里面还夹杂着白玉京纯正雷法!只是相较于十境巅峰元婴,实力堪比十一的老蛟龙,这些道法也只是多拖延一下时间而已! 撑舟的汉子和桂姨虽然有着九境金丹的实力,但在这强大的蛟龙面前却是完全不够看,可以说是被彻彻底底地碾压了! 他们根本无法与蛟龙抗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局势逐渐失控。 而结局其实早就已经注定,所有的乘客都将成为蛟龙的口中之食,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少爷公子们,此刻也都惊慌失措起来。 他们一个个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有些人开始大声咒骂,指责撑舟汉子和桂姨的无能; 有些人则完全失去了理智,四处乱窜,试图寻找逃生的机会; 还有些人直接瘫倒在地,瑟瑟发抖,完全不知所措。 这些曾经风度翩翩的少爷公子们,如今却变得如此丑陋不堪,真是叫人无语且好笑! 就在桂姨,撑舟汉子和老蛟龙大战之时,在那波澜壮阔的渡口之上,远远地,渡口处一介轻舟缓缓浮现。 那轻舟看上去质朴而简单,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 孤舟之上,一位少年静静地伫立着,身形挺拔如松。 他身着一袭朴素的黑色玄衣,衣角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随着小舟慢悠悠地向前移动,海水在舟底轻轻拍打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却丝毫影响不了小舟的平稳前行。 少年站在舟尖上,远看,少年超凡脱俗,发丝随风舞动,脸庞轮廓分明,那淡定从容的神态宛如大家世子! 四周的蛟龙在海中翻腾游弋,然而少年却仿佛视若无睹,他的目光穿过这片海域,直直地望向远方。 在他的身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淡定。 那孤舟上的少年,以一种极为潇洒的姿态逐渐靠近桂花岛。 他的出现,一开始没有人注意到,慢慢的,随着他越来越靠近战场,桂花岛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这位突然出现的黑色玄衣少年郎。 ps:12章改了,邓改郑!一点点来 可以结合一下现在看看,或许会有不同的感觉!还有,我没有卡文!没有卡文!没有卡文! 第182章 蛟龙处斩蛟龙 少年似乎看不清局势,一个劲的往前行。 直至行驶于战场中央,在众人的目光之中,越过那条老蛟龙,朝着远方行驶。 嗯? 上方的少爷公子们懵了,下方的修士、桂姨河撑舟汉子懵了,甚至连那老蛟龙也有些错愕。 可是陈岁年依旧自顾自的向前行驶,好似根本没有将这场争斗放在眼中。 少年眼中平静无比,望向远方。 老蛟龙不满,看向路过它的少年,声音低沉道:“想走?” 少年终于抬头看向那条老蛟龙,“嗯?有事?” 老蛟龙又楞住了,一旁的众人也有些皱眉,这少年是不是有些迟钝,还是说脑子有点笨,看不清局势? 老蛟龙狰狞一笑,“小子,你看不清情况吗?” 陈岁年皱眉,啧,好烦啊,出门溜达一圈怎么这么多事? 烦!一剑的事。 陈岁年缓缓拔出腰间长剑,看向老蛟龙! 老蛟龙也被这小子给逗笑了,呵呵,这小子明显就是一个愣头青,看不清局势还不说,更没有一点眼力见,纯粹就是一傻子! 这时,有桂花岛修士连忙来到少年舟上,向少年说明了情况,让陈岁年快走,这老蛟龙十境修为,十一境实力,实力通天,别犯傻了,快走! 陈岁年看了一眼急迫的桂花岛修士,又抬头看了一眼老蛟龙。 啧,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放下助人之事,尊重他人命运,这一项是陈岁年的做事原则。 他刚刚准备出手,纯粹只是因为他很烦,一剑的事,不想过多言语,并不是出手相助。 倘若那条老蛟龙不出声,放任他离去,他也不会出手,没必要也不想。 于是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他默默将剑收回,一个人向后退去。 从上往下看,或者是从何种视角来看,陈岁年都像是害怕至极,然后窝囊的收剑向后退去,躲在桂姨和撑舟汉子后面。 上方那些少爷公子们的笑声,无言无声,但是却比任何声音都要震耳欲聋。 陈岁年只是淡淡的扫了眼上方就收回视线,他懒得多看这些傻一眼。 这些笑声中,其实大多数不是嘲笑声,而是幸灾乐祸的笑声。 当人身处危险之时,无人想看到他人可以完好无损的离开,而自己却只能留在原地,慢慢等死。 无法避免,无法谴责,无论是谁,在身处绝望之时,相比于他可以离去,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让他留下,哪怕是陪自己一起死! 这就是人性中最阴暗之处,最无解的一部分。 因为对于生死而言,万物生灵,无人看破,无人想死,在生死面前无绝对理性可言。 除非那个人是神! 神性或许考虑的不是生死,而是利害。在神性思维的考虑下,它们会想到,相较于一个人死去,好过于两人一起死。 活一人好过死两人。 相较于自己会死,神性考虑的角度则好像更加全面更加清晰,但是这完全违背了人本来的性情。 人不怕死? 意志再怎么坚定者,心怀理想者,心生死意者,在死亡来临的最后一刻都会害怕死亡,但是神不会! 这就是神性! 所以天下所有修士对神性避之不及,就是这个原因,一个人连正常的生死都看破了,那这世间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那岂不是说,万一有一天因为某些缘由或者利益,充满神性的你甚至可以杀害亲朋好友? 因为对神而言,无外乎就是一可有可无的人命嘛! 其实某种意义上而言,没有感情的陈岁年,本身就已经极度接近于神灵了。 无所谓害怕,无所谓恐惧,无所谓喜乐。 少年的他,有的只是生命的本能,对自身生命的珍惜。 陆沉、白也等人借陈岁年尘世之因果,束缚着自己的神性,而陈岁年又何尝不是借杀颜门弟子和他俩的关系束缚着自己? 他人修道都是在模仿神灵而修行,而陈岁年则是模仿人而修行。 陈岁不去理会那些笑声,抬头看向上空对峙的两人一龙,百无聊赖的坐了下来,打开一壶陆沉留给他的小酒,一边喝一边看着。 陈岁年就这样坐在舟尖处,静静的看着他们之间的战斗。 在陈岁年看来除了那撑舟汉子过得去一点,其他人战斗就更过家家一样。 那头老蛟龙除了占着自己龙族强横的肉身,修为比那撑舟汉子高上那么一截,战斗方面简直一无是处。 空有一身修为和一身龙族血脉。 陈岁年看人修士战斗,只关注一点,就是一身实力可以发挥几成。 那撑舟汉子法术使得不错,但凡要是给他修为再进一步,这场胜负还不好说,只是似乎那条老蛟龙也挺不错,也藏了一手。 战场上的两人和一蛟打得不可开交。 最后的结果也不出陈岁年所料,败得彻彻底底,但是那老蛟龙却没有杀死这两人。 老蛟龙说:“你们两人的命得值不少钱啊,何必呢?一开始给点钱不就就行了?多此一举。” 桂姨咬牙切齿,撑舟汉子叹息一声。 汉子说:“当真要如此相逼?” 老蛟龙冷笑一声,“逼你们?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们配吗?” 桂姨最后还是妥协了,只是一旁的撑舟汉子却死死拉住了她的衣角,示意她万万不可。 “有了这次就有下次,有了下次就有下下次,没完没了。咱们上次也是如此,结果怎么样?” 桂姨也愣住了。 撑舟汉子正气凌然,“大不了鱼死网破!” 老蛟龙轻笑一声,它周围再多出了几位同它一样修为的蛟龙,这些蛟龙跟它是同一辈的,只是平常不喜出海,喜欢蜗居于此,这次油水充足连它们都忍不住出世了。 那位桂妇人要是同意了,就得补贴一大半的资源,要是不同意,那它们蛟龙一族就得开展美食盛宴了。 桂姨和撑舟汉子脸色苍白! 老蛟龙看向那撑舟汉子和桂姨,“整个桂花岛中,我独留你俩一命。毕竟你们还是动不得,命还不错。哈哈哈!” 撑舟汉子不言,只是一个劲的释放法术,从火法到水法,那撑舟汉子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不是那怕死之辈。 老蛟龙冷笑一声,“别给脸不要脸!” 撑舟汉子亦是不屑的冷笑一声,“老东西,你脸多大?” 老蛟龙只是一爪下来,撑舟汉子直接重伤。 老蛟龙那庞大而蜿蜒的身躯在海水中若隐若现,海水因它的搅动而翻涌着巨大的浪花。 它缓缓地转过头来,不去理会一旁的撑舟汉子,将那铜铃般的巨大眼睛盯上了上方的少爷公子们。 它那狰狞的面容在海水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恐怖,锋利的牙齿闪烁着寒光,嘴角扯开,露出那一抹让人胆寒的狰狞笑容。 不只是老蛟龙,其他蛟龙眼神同样都是贪婪与残忍的神情,它们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将这些少爷公子们撕碎。 老蛟龙眼神炽热,好久没有尝过人肉了,颇为怀念。 “那就开餐!” 老蛟龙声音如同沉闷的雷鸣,在整个空间中回荡。 它的身上先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之后那些蛟龙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气息,通通释放开来。 整个蛟龙族群的威压结合在一起,那声势之浩大仿佛要将一切都碾碎。 而那些少爷公子们,在这恐怖的注视和话语下,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们脸上的恐惧被无限放大,表情扭曲得不成样子,有的人甚至被吓得几乎瘫软在地,无法动弹。 桂花岛上空原本还算平静的小院内,瞬间被恐惧和绝望所笼罩。 那上方的少爷公子们在老蛟龙狰狞的目光注视下,瞬间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他们原本优雅从容的脸庞此刻因恐惧而扭曲变形,双眼瞪大,满是惊恐之色。 只见一位身着华丽锦袍的公子,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一大把符箓,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话语,符箓上光芒闪烁,他慌乱地将符箓向四周抛洒,那些符箓在空中燃烧起来,化作一团团奇异的光芒,包裹着他的身体,带着他如流星般向外激射而去。 旁边一位面容娇美的少女,精致的脸上布满了惊惧的泪水,她双手舞动,结出一个个复杂的法印,一道道绚烂的光芒从她的指尖涌出,在她的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彩色的光罩,她整个人在光罩的笼罩下,嗖的一下冲上云端。 还有一个体型微胖的少爷,一边大声尖叫着,一边疯狂地抛掷着手中的各种法宝,法宝闪耀着五颜六色的光芒,乒乓作响。他胖乎乎的脸上满是汗水,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急切,随着一道符箓亮起光芒,他肥胖的身躯竟然也奇迹般地快速升空逃离。 这些少爷公子们,此刻哪还有之前的高傲与矜持,他们有的面色惨白如纸,有的头发散乱,有的衣裳不整,在这逃命的过程中,尽显狼狈之态。那一道道划过云霄的身影,交织着光芒与恐惧,如一群受惊的飞鸟般,慌乱地逃离这可怕的蛟龙沟下一刻,无数道符箓金光闪过,各大少年少女们从上方小院瞬间消逝不见。 老蛟龙的身躯盘踞在半空之中,它那巨大的头颅高昂着,目光冷酷地盯着那些试图逃离的少年少女们。 只见老蛟龙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将那粗壮有力的龙爪朝着虚空狠狠挥出。 这一挥看似缓慢,实则快如闪电,龙爪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割裂出一道道细微的裂痕,像是打破了空间的屏障。 那龙爪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和威势。 与此同时,那些少年少女们察觉到不妙,一个个拼命地施展着自己的法术和祭出法宝。 一时间,各种绚丽的光芒闪耀而起,他们疯狂地朝着远方疾驰而去,身影如同流星般划过云霄。有的少年脚踏飞剑,身形矫健地穿梭在云间;有的少女舞动彩带,如同仙子般轻盈地飞掠;还有的公子依靠着符箓,在虚空中开辟出一条通道。 但是没有用,老蛟龙的实力远超他们的想象。 那龙爪挥过虚空之后,仿佛有无形的力量瞬间席卷而来。 下一刻,那些正在急速逃离的身影在半空中突然僵住,紧接着,他们的身体从直接被撕成碎片。 无数道少爷公子们,从虚空之中坠下,他们脸上还残留着惊恐与绝望,那些曾经鲜艳的衣裳此刻也变得血迹斑斑,无比凄惨。 而老蛟龙则冷冷地看着,仿佛这一切微不足道。 老蛟龙冷笑一声,“跑啊!你们继续跑,说不定可以跑得掉哦!” 上方那些护卫和没有逃跑的少年少女中,一时间被吓傻了,只能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老蛟龙见无人逃跑反而有些失望和无聊。 那些低级蛟龙如同饿狼一般呼啸着扑向上方和周围的修士们。 惨烈的战斗一触即发。 老蛟龙那充满嘲讽的冷笑声还在空气中回荡,上方的护卫和少年少女们如坠冰窖,惊恐的表情定格在脸上。 有些修士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绝望,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们不得不奋起抵抗。 上面的公子少爷们也举起手中的法宝,光芒微弱而颤抖,试图抵挡这群凶猛的蛟龙。 前方桂花岛修士和那些护卫主动筑起一道防线,保护着这些从未经历过生死的公子少爷们。 随着蛟龙的冲击,这些修士们开始拼命施展法术,五颜六色的光芒与蛟龙的狰狞身影交织在一起。 修士口中念念有词,无数法术冲天而起,阻挡蛟龙的靠近,法术与蛟龙强横的肉身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有的修士挥舞长剑,剑气纵横,与蛟龙的利爪激烈交锋,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然而,这蛟龙数量众多且无比凶猛,它们不断地冲击着修士们那脆弱的防线。 不时有修士被蛟龙的尾巴横扫而出,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一些修士的法宝更是被蛟龙轻易地击碎,碎片散落一地,他们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无能为力。 鲜血在空中飞溅,染红了这片土地。 后面少年少女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他们使出了浑身力气去抵挡,但在蛟龙的强大攻势下显得那么无助。 他们有人拼到力竭,最终还是被蛟龙扑倒,锋利的牙齿瞬间撕裂他们的身躯, 有的则被蛟龙缠绕住,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眼神中渐渐失去了生命的光彩。 局势朝着一方倒。 在那一片混乱与血腥之中,重伤的桂姨挣扎着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但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她怒视着老蛟龙,声音颤抖地斥责道:“老蛟龙你莫不是疯了?文庙那边的规矩你当作耳旁风?你就不怕这些公子少爷们背后的家族找上门来报复吗?” 老蛟龙听后,只是不屑地轻蔑一笑,那巨大的龙眼透露出一丝不以为意。 它的声音如闷雷般响起:“哼,这些家族?不过都是一群垃圾罢了!老夫岂会怕他们?且不说我就不信他们家族会专门为了这些子弟来找老夫的麻烦,单说若真是大家族的子弟,从他们所携带的法宝和符箓上我便能轻易察觉。再者说,他们都死了,唯独你却没有死,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这分明就是你桂花岛照顾不周所导致的后果,与我蛟龙一族有何干系?你觉得相较于怪罪他人,欺负你们桂花岛不是更有性价比吗?” “你们人类向来如此,总是窝里横得很。” “至于文庙认个错就行了!” 桂姨瞪大了眼睛。 她想要继续反驳,“你这是强词夺理,明明是你无端杀戮……” 但话未说完便被老蛟龙粗鲁地打断,“哼,多说无益,事实就是如此,你们桂花岛就等着承受后果!” 桂姨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弱小就是这般的无力。 只是这时一艘小小的轻舟,无风无帆的慢悠悠的飘向远方,对于这里发生的事,陈岁年不想管,也没有理由管。 他人死活与我何干?于他而言,与自己无关的少管,免得惹得一身血气和骚味。 陈岁年行船的速度不快不慢,依旧是正常速度,大部分人和蛟龙都在生死对抗,无人注意在一旁有一支小舟缓缓驶离此处。 然而,那老蛟龙的感官何其敏锐,它终究还是发现了陈岁年的举动。 老蛟龙扭动着它那庞大的身躯,瞬间游到了陈岁年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老蛟龙那硕大的身躯与陈岁年身下那区区一介轻舟形成对比。 轻舟在老蛟龙的身旁显得是如此微不足道,仿佛稍稍用力便能将其轻易碾碎。 陈岁年停船,抬起头来,面色平静地直视着眼前这只庞然大物。 他的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平淡。 周围的厮杀声似乎在这一刻远去,只剩下陈岁年与老蛟龙相对峙的画面。 老蛟龙那狰狞的龙首缓缓凑近陈岁年,那巨大的头颅上的每一处纹的让它更加凶狠与残暴,它带着一丝玩味地吐出话语:“小子,你在找死吗?” 那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陈岁年却只是神色平静地默默说了声:“我走,你活!” 就简短的四个字。 老蛟龙听到这四个字,不禁愣住了,下一刻,它再一次被这傻小子给逗笑了,“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它那狂放的笑声在这片空间回荡着。 在老蛟龙那双瞳孔竖立的金色眼眸之中,此刻满是杀意和笑意交织在一起,仿若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这少年在它看来当真是极其好笑,这般无畏的模样让它心中生出一丝异样的情绪。 反正此刻闲来无事,倒不如猫逗耗子般,好好地戏耍这傻子的少年。 它想着,眼中的光芒越发闪烁不定,带着一丝与凶狠。 陈岁年依旧静静地站在小舟上,仿佛对老蛟龙的反应浑然不觉。 在上方众人那一方小院处,当那些大家族还存活的少女少年们正好回首望去,瞧见了那少年与老蛟龙对峙的画面。 那玄衣少年,身影挺拔。 有的人则是面露不屑,嘴角微微上扬,这少年真是不知好歹,自寻死路。 还有的人脸上挂着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似乎在期待着陈岁年接下来会如何悲惨地被老蛟龙收拾。 他们的心中大多都涌起了一股幸灾乐祸的心理。 他们在心中暗暗发笑,觉得这样可以让他们暂时忘却自己也要死的困境和恐惧。 有人甚至在心中诅咒着陈岁年快点被老蛟龙撕成碎片。 一种极为阴暗的心理在他们心中滋生、蔓延,那就是希望陈岁年能陪他们一起死。 他们是如此怯懦,甚至连站到老蛟龙身边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当人有胆量做他们不敢做的事的时候,他们会第一时间期盼陈岁年跟他们一同陷入死亡。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复杂而扭曲的情绪,有怨恨、有嫉妒、有恐惧,却独独缺少了陈岁年眼神中的云淡风轻。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们人性中的丑陋与不堪被无限放大,人性阴暗面彻底爆发了,他们脸上那一丝变态的笑容,让人一时间分不清这到底谁才是动物。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陈岁年被老蛟龙撕裂的尸体了。 而此时站在原地的陈岁年,直面着那恐怖的老蛟龙,仿佛周围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神色平静如水,不为上方众人那复杂而扭曲的种种情绪所动,只是静静地与老蛟龙对视着。 老蛟龙那庞大的身躯微微晃动,金色的龙眸之中透露出浓郁得几乎要溢出来的嘲讽之意。 它那如灯笼般的眼睛还故意瞥了一眼陈岁年腰间的铁剑,似乎在向陈岁年挑衅,又仿佛在嘲笑他。 “剑修?” 陈岁年就只是默默看着老蛟龙,说了句,“我走,你活,不懂吗?” 老蛟龙气极反笑,“来来来,我给你出剑的机会!” “你想出多少剑就出多少剑,半刻之内,只要破开我鳞片,我就放了你!” “但是倘若你没有破开,我会让你死了之后,遭受比生前更加惨痛折磨!” 老蛟龙咄咄逼人,气势提到了极点,朝着陈岁年压去! 眼前的人类少年虽然修为未曾明示,但是无非就是下五境罢了。 而陈岁年面对这股气势,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只是原本平淡的脸上,轻轻皱了皱眉! 陈岁年觉得这老蛟龙身上有股鱼腥味。 他很不喜欢这股味道,小时候为了活下去,光是吃死鱼就吃了不知道多少条。 修道之人会随着修道实力的提升,小时候的记忆会越来越清晰。 他这辈子的都不想吃这死东西了! 陈岁年有些烦了,“你就这么想死?” 老蛟龙眼神杀意凌然,“你想直接死可以直接跟我说!” 陈岁年面色沉静,右手握住了腰间铁剑的剑柄。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缓缓地开始将铁剑往外抽出。 随着剑身一点点地脱离剑鞘,一缕缕细微的剑气开始逸散出来。 剑气并不浓烈,却有着一种内敛的锋锐。 那剑气仿佛有了实质,在空气中悄然游走。 陈岁年微微抬起头,眼神波澜不惊,就那样随意地向老蛟龙瞥了一眼。 他没有激昂的情绪,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十分平静的拔出手中铁剑。 当铁剑不疾不徐地被完整拔出之时。 刹那间,剑气翻涌而出,狂暴如海浪,源源不断地涌出。 蛟龙沟,这处大海之中,海水被这剑气搅动,掀起了不算特别高,但也有着数十丈的海浪。 这道剑气,直冲云霄! 老蛟龙这一刻再也笑不出来了。 老蛟龙脸色煞白。 危险! 龙的本能告诉它,会死。 只要这位少年出一剑,就一剑,它绝对会死! 可是这眼前少年的修为,它仍然是看不穿。 陈岁年静静地站在那摇摇晃晃的小舟之上,他的身形却如山岳般沉稳。 只见他双脚微微一动,整个人便缓缓浮空而起。 周围的剑气开始无限震荡。 那剑气缭绕在陈岁年的周围,使得他看上去宛如剑仙。 而陈岁年在这剑气之中,面色依旧平静,他手中提着铁剑,眼神平淡地看向那老蛟龙。 它极力想要挣扎,可却无能为力。 它的嘴巴张得极大,似乎想要发出求饶之声,但那张开的嘴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封禁住了一般,只能发出阵阵无声的挣扎。 到了这一步它又怎会不明白眼前少年修为何许? 看不透就是最大的修为! 它的身体在海水中扭动翻滚,掀起阵阵惊涛骇浪,却始终无法挣脱那如影随形的剑气压制。 陈岁年面无表情,没有半句多余的言语。 他右手紧紧握住剑柄,随意一挥,那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瞬间,长剑划过虚空,犹如一道璀璨的虹光,剑气以一种无可阻挡之势向着海面的老蛟龙疾驰而去。 那剑气在刹那之间便将老蛟龙整个笼罩。 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被生生压回喉咙,紧接着,那尊老蛟龙竟被这一剑干脆利落地劈成了两半。 之后四周,风平浪静,整座桂花岛寂静无声! 在这一剑过后,桂花岛四周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之中。 海面上波澜不惊,仿佛刚刚那汹涌的波涛和惨烈的激战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整座桂花岛如同一座沉默的孤岛,静立于这片平静的海域之上。 没有半点声音传出,甚至连一丝风声都悄然隐匿,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众人呆立原地,脸上除了震撼,就是惊愕。 ps:第三章改了,可以结合现在看一看!这章7k哦! 第183章 一斩再斩! 陈岁年的剑法很简单,拔剑,酝酿剑气,出剑,一斩而过。 然而就是这么一剑,让桂花岛众人和蛟龙沟众蛟静默了许久。 而后陈岁年也没有收剑,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众多蛟龙,“有没有想要为它报仇的?” “都来,省的麻烦。” 陈岁年的声音很轻,可是整个桂花岛的人和蛟龙都听得很清楚! 跟老蛟龙同一时代的蛟龙长老们,有的在潭底下,有的在蛟龙沟上,它们都在岸上观望着陈岁年。 这时,跟老蛟龙一系的蛟龙长老们还是按捺不住,成群结队的来到陈岁年身前。 只是这一次双方却隔着将近十几丈,它们生怕被陈岁年一剑斩死。 由此可见,陈岁年刚刚那一剑带给它们的震撼有多大。 剑气之快,剑气之盛,剑气之利,让蛟龙一族心中直发颤。 老蛟龙一系的蛟龙们,有位领头的蛟龙长老站了出来,“看阁下这架势,似乎还有些不满?” 陈岁年反问:“所以,你想继续打?” 陈岁年指了指被斩成两半的老蛟龙,语气平静,“如果一开始,它不拦着我,让我离开,我根本不会管这件事,是它自己找死。” “一条蛇不蛇,龙不龙的蚯蚓罢了!” 陈岁年语气很平静,平静到这些蛟龙从他口中只听出了两字,不屑! 蛟龙一族很生气,它们可是龙,几千年之前的天地之子,万年前的天地皇族,乘气运而生的龙族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说现在落寞了,但是它们骨子里面依旧流淌着龙的血脉,外人有什么资格评价龙族。 蛟龙一族最忌讳有人说自己龙不像龙,蛇不像蛇,这跟骂它们叫杂种有什么区别? 蛟龙一族族人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之中满是怒火! “小子,你找死!” 刹那间,蛟龙沟仿佛都被搅动起来。 从那深不见底的潭底,一道道汹涌的水流破开,一头头与老蛟龙同样辈分的蛟龙长老破水而出,带着无尽的龙威与杀意。 从高远的天空之上,云层翻涌,龙吟阵阵,数条身形庞大的蛟龙长老如闪电般俯冲而下,张牙舞爪,目中闪烁着。 四面八方,那些隐藏于暗处的蛟龙长老也纷纷现形,如潮水一般向陈岁年涌来。 有的蛟龙长老以强悍的体术着称,它们身形矫健,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千钧之力,以肉眼难及的速度向着陈岁年扑杀过去,其周身空气都被挤压得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有的蛟龙则在远处施展着各种法术。 五颜六色的光芒在空中交织,或如怒焰,或如寒霜,铺天盖地般朝着陈岁年倾泻而下。 蛟龙们在空中灵活地游动着,速度极快,不断地变换着方位,一双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陈岁年,试图找寻到他的破绽。 这些蛟龙长老们眼中个个都充满了杀意。 它们口中不断发出咆哮声,“今日定要将小子杀死,剥皮抽筋,成为腹中之物!” 一道道法术和龙威在这片天地间穿梭。 一时间,陈岁年四周一片绝地。 陈岁年疑惑自己是没有出剑吗? 他又看了眼这些嘶哑的蛟龙,更加疑惑了,它们是傻吗? 喜欢送死? 其实这也不怪这些蛟龙没有眼力见,只能说陈岁年身上有陆沉传授的道法,这些道法之精妙成功的掩示了陈岁年的真实修为。 陈岁年出完那一剑后,就收起了自己的气息,于是在外界看来,陈岁年是因为出了那一剑后,遭到了反噬,整个人的气息萎靡不振,正是出手斩杀陈岁年的好时机。 岸上的桂花岛众人看了一眼陈岁年,纷纷为这位年纪轻轻的剑修少侠感到惋惜,有人都不忍多看,有人却暗中拍手叫好。 陈岁年轻轻摇头,啧,烦。 陈岁年再出一剑,这些蛟龙们甚至看不清陈岁年是如何出剑的,一剑过后,一头普通蛟龙便一剑两半,气息全无,只留下些许剑气环绕在死去的蛟龙尸体上。 众蛟龙愣住了,有族人大吼,这贼子还敢出手杀害我族人?杀? 陈岁年也搞不清楚,是谁喊的这一嗓子,搞得整个蛟龙一族更加沸腾了。 就像热锅里面的热油被人滴了一滴水,瞬间就炸了。 蛟龙一族争先恐后的杀向陈岁年,各种法术乱飞,各种招式乱打。 而陈岁年任凭这些蛟龙法术、招式如何繁多,如何精妙,他自始至终只出一剑。 来一头蛟龙,斩出一剑,很多法术皆是一剑破之。 一剑破开法术,斩向蛟龙,蛟龙抵挡,蛟龙嚎叫,蛟龙两半,蛟龙死! 平平无奇,简简单单的一剑。 哪怕是元婴大蛟,也是一剑斩灭。 陈岁年剑气压缩至一点,从未浪费,所以大多数蛟龙都是平等的被斩成两半。 陈岁年也不清楚自己出了多少剑,十剑?百剑? 管他呢,反正自己根本没费多大力,出剑而已。 陈岁年全当磨剑、练剑了。 渐渐的,有蛟龙也意识到不对劲了,刚想退后,陈岁年剑气已至。 陈岁年面无表情,云淡风轻的出剑模样与脚下血流成河,满地蛟龙尸首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些蛟龙终于被杀怕了。 像割麦子一样,陈岁年手起剑落,蛟龙一族,一剑倒地。 完全就是一面倒的情况。 纷纷准备逃离,但是想来就来,想杀就杀,杀不了就想跑?哪有这样的道理? 陈岁年正是出剑最肆意的时候,跑? 呵呵,陈岁年抖了抖剑身,一道剑气呼啸而去,直奔远处,那个跑的最远的,最先死。 有的蛟龙天赋神通就是速度快,可是你跑的再快,有我剑气快。 陈岁年也不再节省剑气,一剑劈出,剑气飞扬,剑气速度达到了极致,那些跑的飞快的蛟龙统统身首异处。 陈岁年放开手后,蛟龙之血将整个蛟龙沟染成血色,陈岁年的气息也到达了极致,不再掩瞒,十境元婴境。 只是这十境元婴太过于强横了? 于是有些蛟龙长老纷纷跪下求情,求陈岁年放过自己。 陈岁年对这些求饶的蛟龙视若无睹,你杀我,我不敌,我求饶,你还是杀我! 同理,我杀你,你不敌,你求饶,我还是杀你! 陈岁年一剑又一剑,杀得整个蛟龙沟遍地是血水,蛟龙尸首,漫天的剑气下,除了剑气的铁器味,还有浓厚的血腥味! 蛟龙一族怒而吼叫,“当真要鱼死网破?” 陈岁年不理解! 鱼死网破适用于现在的情景吗? “你杀死我们,不怕文庙找你麻烦吗?” 听到这里陈岁年更加疑惑了,连同岸上的桂姨和撑舟汉子都有些不屑。 先前你们不是叫嚣着文庙算个什么东西,现在又开始用文庙的名声求饶,威胁别人? 这不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吗? 第184章 又是寂静无声 陈岁年疑惑,“文庙?” 蛟龙一族以为掐住了陈岁年的命脉,“对对对,文庙那边与我蛟龙一族签订了契约” 陈岁年打断道:“所以,你在威胁我?” 蛟龙一族哑言。 这时蛟龙沟底下那条最大最老修为最高的十一境蛟龙祖宗终于忍不住了,它从潭底出来了! 蛟龙祖宗沉声说道:“小子,此事是我蛟龙一族理亏,就此结束,我不再过问,也不再追究,放你离开!” 陈岁年抬头看了看,这些剩下的蛟龙,又看了眼蛟龙老祖宗,“十一境,这就是你们的底气?” 陈岁年言语之中依旧那般平静,还是带着一股默默的不屑! 只是这一次无一头蛟龙敢出声嘲笑或是怒吼,因为敢出声的,敢出头的,早被斩成两段,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了。 尊严和道理只在剑锋之上,杀得它们怕了,它们自会嘘声,自会懂得道理。 蛟龙老祖宗说:“所以?后生你要赶尽杀绝?” 陈岁年问:“所以,老不死的,你要倚老卖老?” 蛟龙老祖宗说:“你无非就是仗着自己背后宗门为所欲为,但凡也不是顾及你身后的宗门,我早就出手了,你也就早死了。” 陈岁年有些不耐烦了,问道:“所以,你是要打还是不打?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向我施压,或者单纯的向我威胁我?” 蛟龙老祖宗冷笑一声,“你敢打?我就敢杀你,反正我不理亏,因为这一次是你先出手的!大不了你背后的宗门来了找我算账,我就到文庙山脚下,我倒要看看你宗门多强?” 陈岁年真的很不爽。 他只不过想赶个路,有蛟龙拦住自己,还有要杀自己,自己反抗一下怎么了? 打了小的,来了大的,打了大的,来了老的,啧!烦死了。 陈岁年也不过多废话,右手持剑,左手虚空中一抓,手中顿时出现十几张符箓。 陈岁年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些正在苟延残喘的蛟龙们,目光最后停留在了为首的那条蛟龙祖宗身上。 他手中的符箓飞快地翻动着,然后从这十几张符箓中随意挑选出一张。 接着,陈岁年开始将自己的法力灌输进那张符纸之中。 与此同时,那蛟龙老祖宗也同样望向陈岁年,它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声。 然而就在下一刻,那张符纸上突然涌起了一缕强大的道韵气息,这股道韵气息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汇聚起来。 这股道韵气息之中,竟然还夹杂着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十一境以上的气息。 对于活了几千年的蛟龙老祖宗来说,什么大风大浪它没见过? 它活了很久很久,不说多了,眼力见还是有的。 它很清楚这不是十二境的气息,也跟一般的十三境不同。 这虽然只是一张十三境的符箓,但是上面的气息却远不止十三境。 那股道韵绝对不是十三境能够拥有的!那个十三境有这种道韵? 陈岁年灌入些许法力,符箓纸张消散,一缕灵光扩散后,在陈岁年身后,构建成一尊道家尊者模样。 这位道家虚影道尊,没有过多动作,也没有太多施法准备,只是随手一挥,漫天天空之中灵气汇集,巅峰十三境最强一击悄然凝聚! 这是十三境符箓! 岸上众人,尤其是桂姨和撑舟汉子,心中满是惊讶和不可置信,而那些世家子弟则是张大嘴巴,目瞪口呆。 岸下蛟龙,则是一脸惶恐和心惊肉跳,同样是张大嘴巴,不过却是不同心境。 陈岁年一声冷笑过后,不给那蛟龙老祖宗任何解释或是求饶的机会,这道堪比巅峰十三境的最强一击直接落下。 求饶?没用! 威胁?还是没用! 反正今天你们蛟龙一族,不死也得死! 这些符箓都是陆沉在临行之前,专门交给陈岁年,让他自保,遇到十三境就用,有需要就拿出来,灌入些许法力,保证瞬发! 一击过后,不死也残。 陆沉原本只想给陈岁年一张就够了,给多了怕陈岁年乱来,但是耐不住陈岁年脸皮厚,硬生生求着陆沉画了几十张,巅峰十三境的十几张,十四境的也有不少 不得不说,陆沉对陈岁年确实是一等一的好,生怕陈岁年在蛮荒遭遇到十三境大妖。 可是堪比十四境一击的符箓,真要用,别说小小的十三境大妖,说不定整个蛮荒都得震上一震。 这些符箓哪怕是去炸托月山也是够够的了,可是陆沉却只是让陈岁年自保一下 其中情谊如何,陈岁年心中自有衡量。 何况,他手中还有两张道符,一蓝一红! 现在的陈岁年很烦,他脾气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了。 他不是不能亲自斩死这条蛟龙,而是懒得出手了,干脆一张符箓,将其灭个干干净净,懒得出剑,浪费自己力气。 如果这一张十三境符箓不够的话,那就再用一张,直接将这里直接夷为平地。 什么蛟龙沟,什么桂花岛,以后只能从书中听说了。 至于这些人的生死,他也懒得管,反正没有他,这些人早死了。 烦死了! 十一境的蛟龙祖宗,看着这股道韵,它突然觉得很熟悉,在生死之际,它猛然回忆起来! 这股道韵是青冥三掌教陆沉的。 陆沉是谁? 蛟龙祖宗很清楚,它还见过他。 它活了很久,自然知道很多龙族之前的故事。 陆沉掌教与它们龙族关系匪浅,很有渊源,在当年龙族最鼎盛时期,那时候的陆掌教喜欢云游四海,就在云游四海过程中,遇到了那条世上最尊贵的龙女。 当时风华绝代的龙女对陆沉掌教一见钟情,对外声称非他不嫁。 但是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龙女到死都没能与陆沉掌教结为道侣。 而陆沉也任由龙女死去,从未出手。 说来可笑,那龙女一生中见过陆沉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却死活喜欢陆沉。 这少年是谁? 蛟龙祖宗突然明了,无非就是跟青冥三掌教相关者,徒弟?后代? 十四境大修士为了这少年专门刻画了一张十三境符箓,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十一境的自己,用得着十三境的符箓吗? 这不是浪费吗? 可是这少年就是用了,不给自己任何解释的机会,不给任何求饶的机会,蛟龙祖宗有些懊悔,或许不该威胁,或者当初就不该答应那傻玩意侵占桂花岛的主意。 真给老子惹出一个小祖宗出来了。 这少年脾气也是爆,我这十一境值得你用十三境的符箓吗?我配吗? 这符箓的威力都够将他奶奶炸飞了。 老子真是!¥……&( 这一击过后,天地清明。整座蛟龙沟无一条蛟龙存活,全死尽,从此蛟龙沟再无蛟龙,这一脉的蛟龙灭族了! 这一击过后,只留下少年一人一舟一剑身影在海上漂泊。 这一击过后,桂花岛上又是寂静无声! ps:哈哈哈,我回来了,开始正常更新! 第185章 心结的产生! 陈岁年回头看了一眼,也不再过多言语,准备仗剑离去。 桂花岛上的众人看着玄衣少年收剑,云淡风轻催动轻舟,朝着远方驶出,一时间怔怔无言。 从少年出剑斩杀蛟龙,到少年最后那一手符箓。 仅仅一击就毁灭了整个蛟龙沟的蛟龙,从威力和气息来看至少是十二境以上的符箓大师亲自出手勾勒的符箓。 就在陈岁年离去之前,桂姨和撑舟汉子强忍伤势,来到陈岁年面前,抱拳道:“多谢少侠出手相助!” 陈岁年停下轻舟,默默看着他俩,“有事?” 两人一愣,没想到少年会如此回答,“没事!就只是想过来感谢少侠的。” 陈岁年看了两人一眼,说了声,“行,没事了,你们就走。” 陈岁年行驶小舟准备缓缓离去,这是撑舟汉子和桂姨两人还是悬浮于陈岁年舟前,没有离去。 陈岁年挑眉,“有什么事,直说。” 两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桂姨开口,“是这样的,儒家那边与蛟龙沟的蛟龙一族签订了一些规矩,可是如今少侠符箓一击下,全族无一蛟存活,少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儒家那般来人,我这边不好交代” 陈岁年皱眉,“所以你们是想让我留个名字,背个黑锅?” 桂姨强颜欢笑道:“倒也不是如此,只是我桂花岛”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样很冒犯,但是没办法啊,桂花岛这边面对儒家的盘查,肯定麻烦不断。 而且相较于儒家,桂姨更担心的是那些蛟龙一族。 天下蛟龙一族虽说三千年前就已经被斩得七七八八,可能毫无关系,但是因整个蛟龙沟一系的蛟龙全灭了,这个事情太严重了,其他脉系的蛟龙肯定会派蛟龙来巡察此地情况。 谁最有嫌疑,毫无疑问是桂花岛。 可是桂花岛有什么实力将蛟龙沟一系的蛟龙灭族啊? 可是有人会在意这些吗? 在经过之前的事情后,桂姨明白,有时候报仇也许不是那么重要,桂花岛太富了,有钱而没有强大的实力,这就是一块肥肉。 弱小就是原罪! 相较于与那些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眼前少年如此年轻,好糊弄一点。 其实说白了,就是看陈岁年好欺负,好讲话,是个侠客,桂姨和撑舟汉子想让陈岁年替桂花岛背个锅。 然后借助儒家和从中运作,来保全桂花岛。 总而言之就是希望陈岁年帮人帮到底,反正你也是大专宗门出来的子弟,不差这一点麻烦。 相较于感恩,或许自身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况且这少年郎嘛,最好糊弄了,随便恭维一下就可以了。 桂姨与这撑舟汉子就是仗着一个道理,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但是他们错了,一个从凡间最底层杀上来,一个为了生存甘愿放弃一切,一个一个毫无七情六欲的少年,他的计谋、胆识、智力、识人早已经不是寻常少年。 陈岁年从来没有过所谓的少年心性。 陈岁年他又怎么看不清了桂花岛岛主的想法呢? 好一个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可我陈岁年不是君子,更不是什么好人。 陈岁年抬头看向这两人,“你们在说这话之前,想好后果了吗?” 桂姨再次愣神,她笑问:“少侠何出此言?” 陈岁年问:“我的意思是,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比那老蛟龙好说话?” 桂姨尴尬的笑了笑,“少侠说笑了!我” 陈岁年也没有过多言语,拔出铁剑,一斩而过。 剑气所过之处,两人直接斩飞而去。 桂姨和撑舟汉子没想到陈岁年如此果断,根本不给自己交流的机会。 剑气之快,他们连施法防御的机会都没有,而且这两人本来就受了重伤,陈岁年这一剑下去,两人口中吐血,修为跌境,直接从九境跌落到了下五境。 陈岁年来到两人面前,右手持剑,将剑架在撑舟汉子的脖子上,面无表情问道:“我是看起来很好欺负吗?” “还是说你觉得我很蠢,是所谓的正人君子吗?” 陈岁年当着两人的面,又掏出两张堪比十三境的符箓,他懒得说话,也不想听这两人解释。 他现在很烦,很烦! 桂姨和撑舟汉子看着眼前的玄衣少年将手中符箓悬于空中,催动符箓,看样子是想将整个桂花岛和蛟龙沟夷为平地。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苦笑一声。 在他们原先的计划中,就算谈不好也可以再用其他方法,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眼前的少年如此果断。 或者说他们还停留在之前对陈岁年第一印象,呆愣且不知世俗的宗门子弟。 或者他们从未真正尊重过陈岁年身为强者的身份,全当陈岁年只是一个少年,为老不尊、傲慢罢了! 可是陈岁年他没有所谓的七情六欲考虑的方面有些不一样。 比如说,他想的很简单,要是没有我出手,你们桂花岛的全部都得死,你二人还有这些乘客,都是如此。 那我干脆直接跳过我出现的这个环节,当我没有来过,你们全死就好了! 至于痕迹,陆沉教授的道法之中,有一门遮蔽天机和窥视的道法,抹去就行,就算找到了些许蛛丝马迹也不要紧,谁敢专门去找一位十四境大修士的麻烦? 至圣?礼圣?亚圣? 陆沉说过,这三人忙的很。 陈岁年手中符箓都要落下之时,突然陈岁年看到了,远处一位小修士,当初就是他专门拦住陈岁年小舟前,好心提醒陈岁年小心注意。 而此刻的那位小修士,看着那硕大的符箓法相,攻击落下之时,眼神之中满是恐慌和焦虑。 他眼神之中的意思,陈岁年并不陌生,他想活下去! 陈岁年想了想,觉得这人,好人好心,不该死。 陈岁年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岸上的少年少女,他们脸上跟那位小修士一样,都想活下去。 一时间陈岁年心境乱如麻,从前,现在的记忆交织在一起,诸多想法环绕心中,心境之中,波涛汹涌! 从前的他也是如此仰望天上神仙,疑惑天上神仙为何要无缘无故的杀死自己? 现在的他却成了天上神仙,俯视众生,思索自己为何如此。 两者相互冲突,陈岁年一时间不知如何。 这就是心结的由来吗? 最后他犹豫了一会,思索一番后,还是将这两张符箓收回,回到轻舟之上,收剑离去。 离去之前,他将一张自己制作的符箓,传送至那小修士面前。 陈岁年看了一眼倒地的两人,陈岁年横眼,弹指一道剑气,飘至他们面前,将两人的修为斩落至下三境。 第186章 心性 陈岁年离去之后,盘坐在船尖,就呆呆的看着眼前海面。 自己这是怎么了? 心境上为何会出现问题? 其实陆沉在传授陈岁年道法的时候,包括白也,杀颜门前任师父,还有很多很多人在教授陈岁年修道时,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时陈岁年情感方面的一个大问题。 无情! 虽然这是很多修士都极其羡慕的一个状态,因为修炼之时,心无旁骛,一日千里,而且还不易被红尘困扰。 可是这看起来真的好吗? 其实这种状态是在十三境以上才会出现的,叫神化,也叫神性。 为何三教祖师不管人间事物,专心于修道,一方面是在防止道化天下,另一方面其实也是在解决神化这一问题。 强如三教祖师也是无法避免,这是为何? 因为人族最开始的修道之法,就是模仿神灵修炼,依葫芦画瓢,可是人怎么会成神?人怎么又会是神?于是最后的最后,学了个四不像。 但是陈岁年现在的情况却有些不同。 人从凡变成神灵,一生中舍弃不去的阴暗人性与成为神灵后无情无欲,两种心态冲突且矛盾。 就像陆沉想要追求逍遥,可是红尘中却有诸多困扰,舍不去的白玉京,放不下的人间烟火。 白也妄想人间美好,却又心若神灵,独自孤单,如此种种,相互矛盾,故而这就是心结,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态导致的。 但是陆沉和白也这类大修士,他们多是由人到神,经历了诸多红尘,神性的产生顺其自然,心结产生了也容易化解。 而天生神化的陈岁年,却在红尘中模仿人族修炼。 陈岁年心性是神,本来是无欲无求,无情无恨,行动思维多是以自身利益出发,可是在他生命中却出现了许多意外,比如小时候的那场尊严与存活的狗笼。 那次事件过后,陈岁年将自己读过的儒家书籍,看过的大道理结合起来,经历过的事情,遇到过的人统统结合起来,给自己塑造了一个是人非人的大体心性。 在那幽暗的房屋里面,那个小男孩教会了陈岁年一件事:人与动物的不同之处就是,尊严有时候比命重要! 这件事润物无声,往后的岁月之中,陈岁年还遇到了很多类似的事情,他是人的观点不断的强化,不断的加深印象。 以至于在他幼小的心境之中,埋下了一个最简单的种子:别人都有这玩意,好像是个人都有尊严,我也是人,我也要有! 这颗种子便在陈岁年心底处静静的埋下了。 之后又是遇到杀颜门,在掌控杀颜门后,杀颜门弟子观察着陈岁年,陈岁年又何尝不是在观察着他们。 对于陈岁年来说,模仿和学习轻而易举! 换句话说,他给无情且天生神性的自己设置了一个名为人性的牢笼,不断强迫自己学习与模仿别人。 之后又是遇到陆沉传授道法,人族道祖的道法压制了陈岁年的神性,陆沉和他的友谊让无情的他多了一丝对世间的因果。 再之后又是遇到白也。 所以这两人的因果线牵住了陈岁年的神性。 因为修道就是模仿神灵,所以陈岁年体内的神性也不断在激发,可是陈岁年却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自己是人。 矛盾点就在这,陈岁年想随心所欲的杀人,但是他给自己设下的人性牢笼和那些人的表情时却又告诉他,不该杀。 这些人不就是从前的自己吗? 从前他最痛恨天上仙人随意杀人,可是现在他也成为了天上仙人! 陈岁年使劲晃了晃头,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心境什么的,到时候再去解决,这心结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 先到蛮荒再说。 —— 亚圣一脉的醇儒陈系子弟,来到此地后,了解情况后,算不到,那位桂花岛岛主口中玄衣少年,也看不透十二境以上的符箓出自何人之手。 于是陈淳安亲自来到此地后,同样也是算不出那位少年的根脚和痕迹,但是他却从符箓上,算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青冥三掌教,陆沉! 事关陆沉这位青冥三掌教,陈淳安将此事告诉给了亚圣。 亚圣挑眉,伸手掐算。 陆沉那边,亚圣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算不出来,但也没问题,毕竟这位三掌教的身份有些特殊,不仅是浩然人士而且还是青冥那边的决议者! 回到浩然没问题,可是这少年与他又是什么关系? 为何自己算不清楚? 陆沉遮蔽了他的天机? 没有,亚圣的直觉和推算却告诉他,陆沉没有遮蔽他身上的天机。 那就奇了怪了,之前的经历算不清也就算了?就连他是谁?他叫什么?他在干什么?这些信息他一个都算不出来。 不对劲! 圣人的直觉在这一瞬间福至心灵,直觉告诉他,这少年有问题! 亚圣的直觉和本能,就是他身为亚圣亲自坐镇浩然的根本原因。 亚圣合道中土神洲,与浩然天道和气运有所相通,承蒙浩然气运和天道,他会在某一瞬间被其提醒他。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礼圣和至圣两人可以真身前往天外天杀敌,分身留在浩然处理文庙大事,但亚圣却不能离开此地的原因。 他神魂传音喊来礼圣分身,礼圣在来的路上,亚圣就告诉了他这件事的奇怪之处,两人再次合力推算了大半天,才得出一丝丝线索,这少年未来与儒家有关系。 礼圣和亚圣同时疑惑,就这?两位十四境合力推算才得出这么一个消息? 世间那位浩然人士与文庙没有关系? 礼圣看了一眼天上的黑色阴影,两人对视一眼,难道? 双方再次掐算,可是得出的结果却是,这团阴影与那少年毫无关系。 亚圣失望。 最后礼圣摇了摇头,也是快速离去。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礼圣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自己和亚圣推算大半天才得出那少年未来与我儒家有关系,那得是什么样的关系才能被自己和亚圣算到? 礼圣想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心血来潮的改变回礼圣庙的路线,转头去往蛟龙沟和桂花岛。 第187章 十四境的老变态! 陈岁年看着眼前的盲目老人,脸上满脸无赖,生不如死,生无可恋! 现在的他此时正处蛮荒。 至于他一位人族少年是怎么来到蛮荒的,至于剑气长城是如何放他过来的,很简单,他是偷渡过来的。 他不是通过倒悬山去往剑气长城,再通过剑气长城到蛮荒,而是使用陆沉的穿梭符箓,一步到位。 陈岁年踏入蛮荒天下后,只觉一股干燥而荒芜的气息扑面而来。 抬眼望去,无尽的黄沙在空中肆意飞舞,遮天蔽日,仿佛给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昏黄的纱衣。 大地上一道道深深的缝隙,犹如一张张绝望的嘴,无声地诉说着这里的苦难。 在这里,几乎看不到一丝绿色,万物枯竭得好似失去了所有生机。 偶尔能见到几株顽强的枯草,在风沙中瑟瑟发抖,随时都可能被连根拔起。 天空中也很少有飞鸟经过,似乎连它们也对这片荒芜之地望而却步。 在这片蛮荒之中,有不少城池,那些妖族穿梭其中。 它们虽然大多化为人形,但身上依旧散发着野性的气息。 走在街巷,时不时就能看到一群妖族气势汹汹地冲过去,或是在某个角落正激烈地扭打在一起。 他们似乎永远都充满了戾气,仿佛战斗就是他们生活的全部。 强者在这片土地上肆意妄为,享受着丰富的资源和权力,而弱者则在艰难地挣扎求生。 资源的分配严重失衡,导致强者的修为越来越高深,弱者却越发难以翻身。 那些弱小的妖族,居住在简陋的洞穴或者破旧的棚屋里,衣不蔽体,身上满是灰尘和污垢。 它们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愁苦和无奈。 为了生存,在极度的饥饿下,它们甚至会丧失理智,将自己的同类和亲人视为食物,直接地吞食。 在这一刻陈岁年才理解了那句人就是人,万物生灵独人不同,可以选择饿死却不会选择吞食自己的亲人和同类。 与浩然天下相比,这里没有山清水秀的美景,没有万物生灵的和谐,只有无尽的荒芜和残酷的竞争。 浩然天下的凡人虽生活贫穷,但仍保留着人性的底线和善良,不会如此。 而在蛮荒天下,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弱肉强食就是这里永恒的法则。 在这片资源极度匮乏的蛮荒之地,陈岁年一袭玄衣,白天行走在这片土地上,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因此,他成了众多大妖眼中的“香饽饽”,都想将其杀人夺宝。 有不少的十一境大妖和十境大妖都感受到了陈岁年的气息,他们一个个面露贪婪之色,想要杀人夺宝。 然而,这些大妖们最终都没有得逞,因为陈岁年的杀力实在有些超乎他们想象! 当陈岁年遇到这些大妖时,他并没有丝毫畏惧之意。 反而兴致冲冲,拿这些大妖们练剑、磨剑。 十境大妖根本不是陈岁年的对手,往往只需要一剑,就能够将其杀死;而十一境大妖也同样难以抵挡陈岁年的攻击,最多只能承受半百剑,便会被斩杀。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大妖前来挑衅,但结果却都是一样——被陈岁年轻易斩杀。 一路上陈岁年不知道收了多少十境和十一境大妖的妖丹了,反正他就一路向北而行,直至遇到了万里绿林,山清水秀的一脉大山。 这山系陈岁年一眼望不到头,与周围蛮荒格格不入。 而且这座大山周围竟然没有大妖,有的只是一些蹦蹦跳跳的小动物和天上飞行的小鸟。 陈岁年有些奇怪,这个地方倒是有几分浩然的风采。 而且与蛮荒分界得十分明显,一丈内山清水秀,一丈外黄沙漫天。 陈岁年也没有多想,一只脚直接踏了进去,一边走一边欣赏这里的风景。 “啧啧啧,越往里面走,风景就越好。” 里面的风景山清水秀,野果遍地,流水小湖,陈岁年挑眉,干脆在此地休整一番,洗个澡,做个饭,享受一下。 于是陈岁年解开衣服,也不顾是不是有其他人,直接跳了下去,躺在湖中央,漂浮在湖上。 一入水中,陈岁年玩心四起,在水中玩得不亦乐乎。 陈岁年身处的环境,让他过度的早熟,虽然修为比同龄少年高了很多,但是他与却从未有过同龄人拥有过的快乐,哪有是痛痛快快的玩水,他也未曾体验过。 你得到什么,自然会失去什么,陈岁年得到了极致的修炼速度,和远超同龄人的修为,可是失去了原本应该有的少年心性。 陈岁年玩累了,就像一个孩子一样,百无聊赖地躺在湖中央。 他静静地看着天空,眼神中不自然的透露出一丝孤独,可能连陈岁年自己都没有察觉。 他的思绪似乎已经飘向了远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然而,当他看到天空时,却不禁皱起了眉头。 蛮荒的天空与浩然的天空截然不同,这里没有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的美景。相反,天空要么是苍白无力的,要么是漆黑如墨的,给人一种压抑而沉闷的感觉。 陈岁年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蛮荒的天空真是让人感到无趣啊! 于是,他站起身来,运用法术将身上的水雾驱散掉,然后穿上衣服,寻找吃的,最终找到了几株灵果,采摘下来。 随后,陈岁年独自一人坐在树下。 他一边啃着果子,一边默默地盘算着之后的修行事宜。 陈岁年将最后一口果肉吞下肚去,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然后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他顺手解开自己的裤腰带,走到大树下,对着树干撒了一泡尿。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又系好裤子,起身离去。 其实陈岁年早已辟谷,这种行为完全没有必要,但他就是觉得无聊想找点事做而已。 比如将自己比作野兽标记领地! 之后陈岁年每路过一个湖泊,他光着膀子跳下去,玩会水,找个果子,撒泡尿。 一泡尿下去,就表示这块地就是我陈岁年的了! 反正陈岁年仗着周围没有大妖,一个人玩得挺开心的,紧绷的心境也悄然放松下来。 直到他遇到了面前的这个目盲老人。 当陈岁年来到最中心处时,当他遇到看这个瞎子老人时,当他还在最中心的大湖中遨游时,当他看到岸上有人时,当时整个人都懵了。 你想想,你在湖中开开心心的玩水、发呆,你什么都没有穿,结果岸上有人一直在盯着你,你还没有察觉到,突然回头,看到一个老变态,你懵不懵? 不过陈岁年也是冷静,自己神识都没有察觉,那对方修为肯定是要在自己之上的。 对方发现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出手,说明对方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于是陈岁年示意那老人转过身去,自己先穿好衣服。 那老人也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眶,里面空洞没有眼球,表示自己看不见,没事,小伙子先上来。 陈岁年信了! 他信了! 他当时真的信了! 多年以后,每当陈岁年想起这件事的时候,都恨得牙痒痒,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啄瞎了眼 难怪陆沉老是说,小心老阴货。 于是当陈岁年光溜溜的从湖中爬上来,刚准备穿衣服时,那瞎子老头就发出怪怪的声音,“啧啧啧” 像是在感慨什么 陈岁年当时不以为意,直到他发现这死瞎子正盯着自己,他怎么移动,死瞎子就怎么看他,他这才发现问题,娘的,有老变态。 于是他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好衣服。 此时的陈岁年也就十四五岁,半个小孩子,半个少年郎,自然知道羞耻二字。 等到陈岁年穿好衣服后,那老人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别处,这下陈岁年算是真的确认了,这老头就是一个死变态。 但是他又看不透他修为,铁定打不过,于是他只能忍气吞声。 陈岁年起身,跑到一处生长灵果之处,伸手摘了几个果子,吭哧吭哧的吃了起来。 这时那瞎子老头突然出声道:“这是我种的灵果。” 陈岁年愣了愣,然后将一枚果子递给这瞎子老头,“哦,你吃不?” 瞎子老头嘴角抽搐,这果子虽说不是绝世灵果,只是他闲暇时种的,但也好歹是他一番心血。 这小子野猪嚼花,浪费至极,还大言不耻的喊自己一同吃? “这里是我的地盘!” 陈岁年点头,表示自己冒犯了。 陈岁年吃完后,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在某处大树下撒了泡尿,然后向着这瞎子老人打了声招呼,就直接离去,毫不留恋。 风紧扯乎! 速度之快,动作之果断,让老人眼皮子直跳。 这十万大山是他用来专门压胜自己修为的,被这小子随意撒尿,一路走,一路吃,一路糟蹋,把自己这十万大山当作什么地方了? 标记地盘? 可恶! 老人伸手往虚空之中,使劲往下一压,正在庆幸自己果断的陈岁年,立刻从天上坠了下来。 御剑飞行的陈岁年当即只感觉到一阵天威浩荡,整个人仿佛被整座天地包围,陈岁年体内的法力瞬间失效。 老人将少年用法力移至自己身前,陈岁年似乎不慌,毕竟自己身上还有好多底牌,这瞎子打死也就十三境,怕个蛋。 我手上二十几张十四境符箓和两张道符,一炸你就没了,呵呵呵,优势在我! 老人看着这少年丝毫不惧,有些诧异少年的心性竟然如此沉稳。 老人开口第一句就是,“小子,你一个不过十境的人族天骄,怎么独自一人来蛮荒历练?” 陈岁年挑眉,咦,这老小子看破我的伪装了?我身上道法明明将我人族身份隐秘的很好啊。 老人自言自语道:“嘶,你这身上道法也有些意思,挺不错的。” 陈岁年心想,关你屁事,老不死的。 老人继续自言自语,“唉,活得确实有些久了,许久未曾看过外面,这道法我竟然看不出来路,确实关门太久了。” 这一问一答,陈岁年太他娘的熟悉了! 但是陈岁年不信,于是他依旧作死的在心中浅骂了句,“我是你爹!¥……&(!” “死变态¥娘……淦&(” 陈岁年骂的很脏。 老人被骂的都有些愣神。 等老人反应过来后,陈岁年屁股上多了两道鞭痕。 陈岁年痛的捂住屁股,咬牙切齿。 好了,现在确定了,十四境! 还是一个死变态的十四境,比之十四境和屁股的疼痛来说,陈岁年现在更多的是无语! 十四境,多少个十四境了? 陈岁年看着眼前的盲目老人,老变态啊,陈岁年脸上满脸无赖,生不如死,生无可恋! ps:补! 第188章 得道者多顺势,顺势者多得道。 陆沉说过,世间十四境,很少很少,基本不露面。 可是陈岁年这一路上都遇到过多少十四境了? 包括陆沉都有三个了! 虽然十四境每个人性情都不一样,陆沉不务正业,白也独自潇洒,但是也不要紧,都在正常范围之内,可是关键是面前这个十四境是个死变态啊! 还是个老变态! 陈岁年整个人差点炸毛了,不过这老人也没有过多的难为陈岁年,只是一个劲问陈岁年,愿不愿意当他的徒弟。 陈岁年呵呵一笑,对这瞎子老头冷笑一声,我是道祖座下弟子,你还不配 陈岁年一边说一边施展之前从陆沉那边听来的道祖道法,他虽然不会,但他会装啊。 一缕玄妙的道韵悄然从陈岁年身上传来。 你还别说,如果只是一般十四境也就真的被陈岁年唬住了,因为这股道韵着实不凡,要是见过道祖的就更加分不清了,因为这也确确实实是道祖的道法,真真假假还真不好说。 但是眼前这位不是啊。 老瞎子先是一愣,他先是诧异的看了眼陈岁年,然后眯着眼睛,笑了笑。 “哦?是吗?真的?” 陈岁年看着这老变态笑嘻嘻的模样,内心直呼恶心,但表面还是正气凛然道:“肯定是啊,我乃大名鼎鼎道祖座下第四弟子,青冥四掌教李碟是也!” “看到这道韵没有?这可是我师父传授的道法,道祖的道法哦!你要不怕我师父来找你麻烦的话,赶紧把我放下来,不然我师父一定会让你没好果子吃。” “听到没有?死瞎子,老瞎子,瞎老头!” “我乃” 陈岁年还未说完,那老头就笑眯眯道:“哦?李耳让我没有好果子吃?” “要是在青冥天下,我还真没有好果子吃,但是在蛮荒天下,大不了我临时突破十五境,极限一换一,我死,他重伤!” “呵呵,我这就问问他,有没有一名叫李碟四弟子!” 陈岁年看着眼前的老变态,咽了咽口水,李耳?陆沉师父,道祖的真名字!这老变态大呼其名,还极限一换一,他死,道祖重伤? 陈岁年逐渐意识到不对劲了,完了,自己好像骂错人了,好像踢到铁板了! —— 此时正在闭关的道祖,突然收到了一位许久未曾联系的故友的传信。 老瞎子? 他找贫道有何事? 嗯? 四弟子?李碟?谁啊?怎么算不到?他还有我的真传道法? 嘶,还是算不到啊。 怎么回事啊? 贫道只有三弟子,并无其他弟子。 什么,我不要就给你了?行,到时候等他拜完师后,你再将他领过来,给我看看怎么回事。 —— 老瞎子冷笑一声,“我刚刚问了李耳,他说没有你这个四弟子,只有三弟子。” 陈岁年咽了咽口水,坏了,这下真惹到“大大大修士”了! 这下陆沉来了也不好使啊! 这可如何是好? 陈岁年一脸正色道:“前辈果真慧眼识珠,一下就认出我不是道祖弟子,好眼力!这全当小子自娱自乐!”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陈岁年脸上充满了虚假的笑意。 老瞎子瞥了这小子一眼,“别装了,你小子指不定在心中怎么骂我的。” “岂敢?” “敢冒充道祖弟子,就这份胆量就值得当我弟子!” “前辈言重了,晚辈稀松平常,又怎得前辈喜欢?” 老瞎子看了眼这小子,“你别以为我是偷看你洗澡,我是在看你的筋骨、脉络、修道天机。” “晚辈天赋极差!” “呵呵呵,十四五岁的十境修士,可斩十一境的天骄,这等天赋极差的话,那么我和李耳的天赋也好不到哪里去!” 陈岁年还是十分谦虚道:“前辈言重了,不过有些许奇遇,天赋好就能修炼到前辈和道祖的境界的话,岂不是人人都得十三境?” 老瞎子摇头,“我说你以后十五境就是十五境。” “现在,你只需要当我弟子,我保证以后你至少十四境起步,这笔买卖划算。” 陈岁年摇头,“不是晚辈不愿意,只是前辈,强扭的瓜不甜!” 老瞎子将手放在陈岁年的肩膀上,又将手放在陈岁年手腕处,最后盯着陈岁年神魂处看了看,咦,有意思! 陈岁年盯着老瞎子无眼的眼眶处,面无表情。 老瞎子说:“无情之人?” 陈岁年一听到这几个字,脸上的笑脸先是一愣,随后慢慢收回,直至平淡。 行,不装了。 陈岁年平静道:“前辈已然知道此事,自然知道我就是一条喂不熟的白眼狼,选我当徒弟,等我修为上去之后,说不定还会反咬前辈一口,前辈得不偿失啊。” “还不如就此放我离开,一别两散。” 老瞎子一愣,也是啊。 只是这小子心性,天赋,性情简直是世间一等一的好,就这么放过了,自己之后肯定会后悔,只是这小子不情愿,自己没办法啊。 自己等了这么久,几千年下来,就等到这样一个弟子,还是主动上门的,缘分都到这了,不收说不过去了。 老瞎子一时间犯了难,最后只能折中。 “这样,从我之前的对话中你也听得到,我与你口中的道祖是同一时期的,我修为和道法也不比他差多少,只是李耳这小子,作茧自缚,时来运转,恰好突破到了十五境,修为比我高一点,也没啥大不了的。” “你给我一点时间也可以突破十五境,只是我不愿意作茧自缚而已。” “你先从我记名弟子当起如何?觉得我教的不差,觉得我道法不错的话,再谈嫡传弟子?” 陈岁年看向天空,思索片刻后,问:“前辈不可以放我离去吗?” 老瞎子摇头,放你离去,老子就亏大了,天赋性情如此之好,放在外面不就浪费了吗? “虽说是记名弟子,放心,你与嫡传弟子并无区别!” 陈岁年眨了眨眼睛,试探性问道:“老前辈莫不是要将自己的压箱底的东西交给我?” 老瞎子冷笑一声:“教!只要你学得会,我一身本领全都可以教给你。” 陈岁年眼睛放光,“是不是我学会了,觉得你教的一般,不想当你徒弟就可以随时离开?” 老瞎子冷哼一声,点头! 陈岁年问:“是不是,你的记名弟子虽然离开了你,但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你也会当他是嫡传弟子,打跑那些欺负他的人?” 老瞎子说:“你看我像是傻吗?” 陈岁年遗憾。老瞎子这时说道:“我帮助你倒是没问题,但是之后你就得承认你是我嫡传弟子了。” 陈岁年思索片刻后,缓缓点头,“成交!” 陈岁年问:“要是我之后学会了你的招式,“饿死”了你怎么办?” 老瞎子说:“呵呵,求之不得!” “那就说明老子没找错人。” “你要是能够饿死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也算你有本事!” 陈岁年扬起脑袋,“昂!” 得了,又获得一位十四境的传承,那两下挨得值。 一路上,为何陈岁年会遇到如此多十四境大修士,这个原因陈岁年从未过于深究,全当自己幸运,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命运与因果的纠缠,或许早就安排好了。 顺势之人,为何独叫顺势之人?何为顺势? 如此还不叫顺势? 得道者多顺势,顺势者多得道。 —— 就在此时,在远处的浩然天下。 笼罩在浩然气运上空的那团阴影瞬间扩大无数倍,仅仅一瞬间就增长到了浩然气运的四分之一! 强大的命运吸引着其他强大的因果,两者相互交织,相互影响。 那团阴影还在不断的增长,增长的速度比上次增大时,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ps:补! 第189章 十五以下,谁敢言无敌? 老瞎子看着眼前正在放肆喝酒的少年,就连见过了天纵奇才的他,也不得不感慨这小子天赋之好,悟性之高。 一教就会,一看就知。 老瞎子一身本领教了个七七八八,陈岁年也学了七七八八。 在老瞎子所有本领中,陈岁年学得最好的就是遮蔽天机的衍算和一符抵万法的符箓。 这两门上,陈岁年真的算得上是独开一枝,取其精华,融会贯通,纳为己用。 老瞎子学的东西很多、很杂,老瞎子在教陈岁年的时候,一边拍着胸膛表示,自己当年学一门就成一门,一边教着陈岁年术法。 老瞎子会的东西很多很多,比如道家的道法,佛家的佛法,从符箓到丹药,从丹药到世间万法,老瞎子无不精通。 只是当陈岁年问起儒家的本命字时,老瞎子直接表示儒家本命字是垃圾反正将儒家的术法批评得一毛不值。 “儒家的书一般,不如我编写的书。” “你还编书?” “当然,我编的书天下一绝!” 但陈岁年却一直没有见过老瞎子编的书,况且他也没有过多的心思和天赋去了解这方面的东西。 他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虽然他在剑术、符箓、算术、这些方面天赋好,悟性好,但是要学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在与这位老瞎子相处和学习过程中,老瞎子真把他当自己嫡传弟子一样对待,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或是对陈岁年有所图谋,作为无情之人,陈岁年在这方面看得很透彻。 这老头丑是丑了点,但是脾气还不错,说话、性情也很对他胃口的。 陈岁年对老瞎子很尊敬。 虽然嘴上花花,但是真心尊敬。 在老瞎子眼中,陈岁年是妖孽的天才,性情的酒客,有趣的小辈。 酒桌上,两人一狗硬是活生生喝出了百人的气势。 陈岁年举起酒杯,小抿一口,细细品味,“这酒真藏了三千年前?” 老瞎子举起酒杯,“呵,骗你作甚。” 陈岁年摇摇头,“一般啊!” 老瞎子叹息一声,“唉,蛮荒多浊酒,哪怕经过三千年的沉淀,也是风味一般。” 陈岁年凭空拿出一坛酒,“来,这是我兄弟的给我酒,试试味。” 陈岁年掀开坛盖,一股酒香冲鼻。 老瞎子嗅了嗅,眼前微亮,好酒。 这时旁边黄衣汉子,仔细一闻,眼前更是放光,直接伸出右手,准备拿起酒坛往自己碗中倾倒。 这时,旁边的老瞎子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这黄衣汉子呆楞在原地,伸出的右手抵在半空中,伸也不是,收也不是,一时间尴尬极了。 老瞎子拿起酒坛,往自己酒碗倒了一碗,之后细细品味起来,酒入口中,化作丝丝灵蜜,有些许软绵,入其喉咙中,又成些许火星,有些许灼火,入其胃内,又化作暖流。 口感丰富,入喉辛辣,入胃温流,绝! 老瞎子品味过后,一口闷下,许久未曾喝过好酒了。 一旁的陈岁年笑了笑,提起酒坛,先给旁边黄衣汉子倒了一碗,“桃亭兄,喝酒!” 桃亭顺势收回右手,堪堪一笑,“陈公子,好说好说!” 老瞎子冷笑一声,“好酒给狗吃了,浪费!” 桃亭缩了缩脖子,怎么浪费了,狗吃怎么了,狗也可以喝酒的。 但是这些话他可不敢直接说出来,也不敢当面表现出来,只能一个劲的赔笑,然后起身,准备离开酒桌,好狗让座,哼! 陈岁年用手压住桃亭的肩膀,“桃亭兄,就在这里喝酒,没事。” 桃亭小心翼翼的看了老瞎子一眼,见老瞎子不过多言语,就安心的坐在原地,美美的端起酒碗,大口牛饮。 嘿,还是陈公子爽快,说一不二,对我不赖。 这不,都上桌了,跟老瞎子一起喝上酒了。 这酒我一闻就知道至少三千年绝世佳酿,不是蛮荒的,肯定是别处的。 如此珍贵的好酒,陈公子如此大方,如此尊重,喊我一声桃亭兄喝酒,以前实战和对练时,还不够用心,以后还得多多上心。 陈岁年一边喝酒一边问,“之祠算了,还是喊你老瞎子好了,念起来顺口。老瞎子,为什么你眼睛瞎了啊,你都十四境了,恢复眼睛,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老瞎子轻笑一声,“呵,老事了。自己看不到人间如此模样,瞎了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陈岁年有些好奇,问道:“什么事啊?” 老瞎子说道:“无非就是远古时期,登天之后,看到人间与我当初设想的完全不一样,看到李耳,孔丘,释迦摩尼这三人在外面胡作非为,自顾自的。我就觉得自己累死累活的登天就是个笑话。” “然而事实结果就是,这三个傻还真他娘的成功了,外面世界还真他娘的安定下来了,跟唱戏一样搞笑,一群傻¥……&()!” 老瞎子骂的很脏,也骂的很愤慨。 骂到这里,老瞎子看了一眼远处的那座长城,似乎望到了那道灰影,然后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吐出两个字,“傻” 老瞎子喝了一大口酒,心中有些不爽。 这时老瞎子头上突然出现好几道浩瀚的气息,老瞎子不管不顾的大手一挥,“怎么,我骂得不对吗?一群傻?” 老瞎子冷笑一声,头顶气息顿时消散,“滚,别来老子这乱晃,整的老子很怕你们一样。” 此后十万大山,一股天机遮蔽,外面气息隔绝。 陈岁年看见眼前一幕,心跳声都大了好几倍,过了好一会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刚刚那几道气息是?” “三个傻,无需理会!” 陈岁年“理解性”的点了点小脑袋,“老瞎子,你这么叼?敢硬杠三教祖师?” 老瞎子说:“当年一起登过天,跟姓李的比差一点,跟那两位差不多,但是他们机缘好,学问恰好又适合当时的世道,所以修为比我高一点很正常。” 老瞎子又补充了一句,“十五境以下,无人可以胜我!” 陈岁年听得眼神放光,老瞎子很享受这种来自年轻少年天骄崇拜的目光。 果然有些事迹还是得与人说道说道才算得上有意义。 陈岁年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在这里可以随意说那些人的名字是?” 老瞎子点头,“随意说,他们绝对不知道,除了那三个傻!” “那白玉京二掌教,余斗呢?那位真无敌?” 老瞎子笑了笑,轻松道:“我听过他,或许!真无敌?哈哈哈,放在万年之前,确实算得上一方人物,但也就这样了。我听过他的几件事,心境不够完美,道途止步。” “你和他谁赢?” 老瞎子伸手指,比了五。 陈岁年了然,“五五成?” 老瞎子喝了一碗小酒后,轻笑一声,“我出手,五柱香内,他败,五时内,他死!” 陈岁年愣神,老瞎子继续说道:“两点原因,一从修为上,他跟我走的路子差不多,都是一身综合战力顶破天,但是他现在还在第一步化繁为简,完全吸收。第二步则是化简为繁,吸收后,纳为己用,而我已经走到了第三步,无简无繁,纳为己用后,在其路上,独开一道!” “两则是,我心境趋近为完美,于红尘中,无过多遗憾、悔恨,世间因果片叶不沾,而他诸多烦劳,心境有缺,多是破绽!” “所以,他又如何能胜我?” 说到这里,老瞎子耸了耸肩,“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余斗天纵奇才,我之祠就平庸至极?” “老子从远古登天时活到现在,就白活了万年?时间活在狗身上了?” 正在喝酒的桃亭猛然一顿,然后继续喝酒,怎么了,怎么了,狗怎么你了。 陈岁年点头,“老瞎子,厉害!” 陈岁年发自真心的夸赞老瞎子几句,夸得老瞎子猛猛喝酒,陈岁年每夸一句,老瞎子就多喝一口酒。 “老瞎子,无敌!” 正在喝酒的老瞎子,正喝得不亦乐乎时,老瞎子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身影,老瞎子猛拍脑门,“还有一人!” 陈岁年疑惑。 老瞎子抬头,“要说无敌,我也不是真无敌!” 陈岁年疑惑! 老瞎子咧嘴一笑,“差点意思!” 陈岁年问:“谁?” 老瞎子脑海中的那位夫子身影,傲人山巅,独具一格! “浩然小夫子,礼圣!” 第190章 错在实力的不够! 陈岁年疑惑,“礼圣?按照浩然三圣辈分来说,礼圣不是至圣的弟子吗?而且礼圣好像没事大不了的啊!” “论管理,是亚圣,论战力,有至圣,礼圣在中间上不上,下不下的位置,而且他在浩然也没多大的名声啊。” 老瞎子冷笑一声,“呵,上不上,下不下?没有存在感?辈分?” “其实礼圣与我是同一时期的,礼圣与至圣是同辈,没有大小之分。” “只是曾经,礼圣与至圣两人同行,礼圣向至圣请教过一段时间,毕竟达者为师嘛!刚好那段时间礼圣又像个跟在至圣身后的学生,以至于在外人眼中,礼圣是至圣的弟子和学生,但这件事情知道真相的人又很少,礼圣也懒得解释什么” “至于你说得上不上,下不下,呵!礼圣很强,非常强,具体强得什么地步,我也不知道,毕竟没有真正动过手。”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他不是因为尊礼而被称为礼圣,而是因为礼是他定的,才叫礼圣!” “他很强!强到什么地步,当年从东打到西,从北打到东,一边讲礼一边揍人,按他的话来说,他喜欢“以礼服人”,不遵守我的礼?那就打得你知道什么是我的礼!” “还有,书中、传闻中、记载中,都只是说他普通十四境,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他只要想,随时随地都可以突破到十五境。” 陈岁年张大嘴巴,一旁正在喝酒的桃亭,酒碗呆立在空中。 陈岁年看了一眼老瞎子,“你俩相差几何?” 老瞎子摇头,“按道理来说,差不多,不按道理来说,没比过,不清楚,主要是双方都大差不差。” 陈岁年看了一眼远方,“唉,那我就不懂了,既然浩然这么叼,为什么还攻不下一座小小的蛮荒?毕竟浩然有一位十五,一位随时踏入十五,一位坐镇中央的十四境,还打不下一座连十五都没有的蛮荒?” 老瞎子其实也告诉了陈岁年远古时期,以及现在的一些事情与来源。 老瞎子摇头,“一浩然内部问题,二是剑气长城当年那群剑修的问题。” 陈岁年大饮一口,“按你来看,当年之事,错在何处?是剑修和兵家登天后,不顾人族本就元气大伤,私自挑起人族大乱,还是说三教祖师事后对于那些没有参与过叛乱的剑修与兵家修士,处理过于太严重?” 老瞎子沉默片刻后,端起酒杯喝了半口,“都有一点,但是对于我来说,双方都有错!老子当年累死累活,独开一条天路,杀了不知道多少神灵,就是想要创造一个较为完美和平的后世,结果他娘的¥……&,还没有开始,就开挑起一场内乱,并且还是为了他们口中所谓的利益,简直就是浪费老子精力,一群傻,我当时气得道心都有些不稳了。” “反正他们就是一群¥……&(!狗娘养的!” 桃亭默默收回右手,靠,这也能扯到狗身上?我就是狗娘养的,怎么你了? 陈岁年点头,表示理解,确实如此,累死累活后,结果繁华后世还没有开始,自己让就斗起来了,那还有个鬼的后世,后世的结果,无非也就是不断重复当前途径,那后世还繁华个鸡毛。 陈岁年举起酒杯敬了之祠一杯,笑着问道:“那你知道这个事情错就错就在那里吗?” 老瞎子疑惑道:“怎么,你还有不同的看法吗?” 陈岁年指了指老瞎子。 “嗯?我自己?” 陈岁年摇头,“错就错在实力不够,仅此而已!” “要是你实力够强,你甚至不需要表态,只需要站在中间,什么都不要说,他们自然会懂。只要你实力够强,你只需要略微出手,他们就得乖乖听你的话,不敢叛乱。只要你够强,你只要站在那些未出剑的剑修身旁,他们同样不敢过多出声。” “要是那群剑修够强,斩杀三教祖师,那么现在三教祖师就是罪人,在后世史书中,那群剑修就是正义的一方!” 陈岁年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平淡无比,却又炽热发光! “所以啊,那次剑修与三教之间的争斗,那有什么对错,有的只是实力的强弱。” 老瞎子一愣,看着有些陌生的陈岁年,笑道:“呵,哪有你想得那么容易,天下英雄多少?我又有多少本事?单说礼圣,一人便就可拖住我,难!” 陈岁年直直躺下,望着苍白的天空。 或许,但是我以后一定要当那万古最强者,世间一切对错,只要我在场,我就是对啊! 陈岁年将脑袋歪向一边,“蛮荒中有那些强者?” 老瞎子想了想,“排得上号的,也就蛮荒大祖,半步十五。还有被道祖亲自问道,跑到天外天的一个傻,还有一个跟我同一时期,自愿被浩然与礼圣镇压到中土神州的白泽。” 老瞎子说,“礼圣与白泽是很好的朋友,白泽战力也很强,但是白泽不喜欢动手,他喜欢人妖和平相处。。” 陈岁年笑了笑,“那么浩然不攻打蛮荒的原因纯粹是因为看在白泽的面子上,再加上懒得动手,希望剑气长城那群剑修后代自己慢慢耗死?” 老瞎子说:“不知道” 陈岁年说:“其实蛮荒攻打浩然也不是不行。” 老瞎子愣神,“怎么说?” 陈岁年将当年说给陆沉的那个青冥攻打浩然的计划,转换了一些思路和对象。 “反正蛮荒没有资源,也就妖多。比如,先从剑气长城起步,万年之后,剑修中肯定有不是充满怨气的,整个剑气长城也就那点人,拉拢一批,消灭一批,剑气长城绝对会破碎,从剑气长城往上北伐,我保证可以一路横推,因为浩然那边绝对反应不过来,先从其他八州开始,形成八洲包围中土神州。” “最关键的来了,如果文庙那边要反抗,你就以一州生灵的安全为把柄,只要他们敢出手,就鱼死网破。大不了全都死。” “儒家最致命的就是,他们口中的礼和规矩。就死掐着这一点,就可以相互僵持,之后进行谈判就好,因为你们蛮荒绝对打不过浩然的,无论是从那一点来看。但是你们可以集中力量趁机吞掉浩然九州的一洲,借此在浩然有个踏板。” “当然,最后的最后,你们还是会失败,毕竟你们没有那位可以决定大战胜负的十五境,但是也不要紧,这一次本就不是奔着打赢去的,只需要掠夺足够多的资源,然后用浩然的资源培养蛮荒,这次也不不算亏。” “之后重复这个过程就行!” “当然,最后还有一种情形,蛮荒大灭!毕竟浩然那边实力很强” 说到这里,陈岁年实在忍不了了。 “哎哟,你们蛮荒这边没什么棋子啊,我怎么下棋啊,一共就几枚棋子,人家至圣一人就可以横扫我的布局,下个鸡毛啊。” “这个计谋我原本是准备给青冥的。” 老瞎子挑眉,“青冥攻打浩然,哈哈哈” 陈岁年将计划的某些方面转变一下,然后全盘讲给老瞎子听,只见老瞎子神色越来越严肃,最后的最后,老瞎子只问了句,“你这个计划告诉过谁?” 陈岁年说:“一个朋友。” “可靠?” 陈岁年说:“很可靠!” 老瞎子这才收起对陈岁年那位可靠朋友的杀心! 因为陈岁年这个计划太疯狂了,太过于极端了,里面的可行性也很大。 刚刚陈岁年说的蛮荒攻打浩然,换作青冥天下来说,只是计划的一部分。 但是就凭着那一句,浩然命脉在于礼法和规矩,放不下天下苍生。 陈岁年就可被文庙追杀至死 老瞎子看着在一旁使劲苦恼如何才能让蛮荒打赢浩然的陈岁年,一时间有些迷茫,好像他从未认真了解过眼前的少年。 但他又转念一想,管他呢,管那么多干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呗! 大不了陈岁年惹出大祸出来,他再出面不就行了,到时候陈岁年不就真是自己弟子了? —— 远在浩然一处偏僻小镇摆摊的陆沉,突然感觉一阵恶寒,我靠,怎么这么大的杀意? 那位老前辈要揍我陆沉? 没有啊! 我最近很老实啊。 第191章 前往托月山! 陈岁年在老瞎子这里待了有一段时间,每天不是与桃亭对练,就是在老瞎子那一堆藏书中阅读,或者与老瞎子学习符箓与算法,让老瞎子指点一下自己的剑法。 老瞎子的书很多,按他的话来说,浩然那边有的书,他这边有,浩然那边没有的书,他这边还有。 而且老瞎子的符箓与衍算也是算得上是独树一帜,比之陆沉的更加玄妙、更上一层楼。 老瞎子虽然没有练过剑,但是他杀过的大剑仙比陈岁年见过的还多,指点一下陈岁年这种小剑修还是轻轻松松的。 在老瞎子的指导下,陈岁年的剑术虽然提升很大,但是他在符箓和衍算这方面提升更多,就连老瞎子也时常被陈岁年天马行空的想法给震惊。 “符箓与阵法联合起来?” “对,如果按正常流程来说,布置一套阵法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和材料,而且永远以被动迎敌,不到半个时辰就会被别人破解,更别说“一剑破万法”的剑修,阵法在他们面前就是个笑话,无外乎多一剑的事!” “唉!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阵法由阵点和阵眼组成,阵点和阵眼按照规定的位置摆好,然后发出攻击,一旦对方找到阵眼,将其毁掉,阵法就自然而然的破碎了。” “阵法与符箓这两门大道还是过于狭小,未来成就不大。” 老瞎子说完后,叹息一声。 这时陈岁年抬起脑袋,目光坚决,“但是,我如果将符箓替换掉阵法和阵眼?” “难!特性完全不相符啊!你这难度不亚于独开符箓一脉啊!” 陈岁年不再言语,只是独自一人坐在一旁思索! 又过了几天,陈岁年开始慢慢尝试,结果无疑都是以失败告终,不是爆炸就是哑火。 但是陈岁年不但没有因此气馁,眼睛中反而愈发放光。 而老瞎子就在一旁默默看着陈岁年如何尝试,如何失败。 老瞎子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陈岁年,神情也愈发满意。 无师自通,独开一脉,啧啧啧,尤其在符箓上的天赋简直绝了。 虽然剑道上的天赋也不错,可是这世间剑仙资质与剑道天才数不胜数,但符箓天才却无比稀少。 剑修传承不断,剑法如云,推陈出新,各种样式的剑法,数不胜数。 但是符箓却只有那么几种,从绘制符箓到符箓种类,从未有人想过创新,也从未有人在此道上有如此天赋,因为上一个这么有天赋的还是三山九侯。 但是三山九侯可是天下符箓的祖师爷啊,连他都只有十四境,可见符箓这条大道有多么狭隘。 剑道虽然从未有“人”突破到十五境,但是天下术法出自剑术,剑术可是那一位流传下来的,上限是实打实的十五境! 总而言之就是,符箓一道,人才稀少,上限极低。 老瞎子突然想到,要是三山九侯那家伙知道陈岁年的符箓天赋,是不是得和他抢起弟子来? 毕竟有三山九侯的倾囊相授,按道理来说,陈岁年是有可能以符箓入十四境的! 一旦陈岁年入了十四境,与三山九候那家伙相互印证大道,双方更进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行!万一,陈岁年与那家伙有大道相争怎么办? 但是自己在符箓这一道上确确实实不如他啊,自己的符箓最多也就供陈岁年到十三境,之后更高的境界还得借鉴三山九候的符箓,毕竟术业有专攻! 算了,到时候再看! 说不定陈岁年可以靠自己的天赋到达十四境? 就算符箓一道不能登顶,陈岁年还有剑道保底,虽然可能不是特别纯粹,但是剑修一定得纯粹吗? 杀力够强,境界够高就行! —— 陈岁年提升实力的日子虽然无比充实,但却无聊极了。 尤其对于陈岁年这样的呆不住的少年郎而言,停留在原地,就算蹉跎岁月。 这一天,十万大山来了一个客人,是蛮荒托月山那边派来的使者。 一只十二境的大妖,来自蛮荒圣地托月山,名:嘉兴! 嘉兴来到十万大山边界处,先朝十万大山最深处认认真真鞠了一躬,然后拿出一封信件,大声朗读起来。 信里面大概的意思是,蛮荒圣地托月山,邀请前辈参加百年一次的蛮荒天才大会,届时大会集结蛮荒大陆中最厉害的年轻一辈都会前往托月山进行比武,王座大妖,蛮荒大祖都会降临此地,大祖更是亲自邀约前辈 陈岁年抬头看向老瞎子,老瞎子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道:“每过一百年都会来的,我又不喜欢出门。而且我也没有弟子,他们那边的人希望我过去,就是想让我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年轻人。” “当然!每年都有无数自认为自己天赋很好的妖族过来拜师,反正我来者不拒。拜师可以,想学东西可以,前提是天赋得好,像你这样的就行!” “但是蛮荒这边全部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中看不中用,天赋不行还怪我眼光高。” “拜师可以,天赋不行,还想学东西,那就死!” “至于所谓的天才大会,嗯——怎么说呢,还是有几个不错的,剩下的也还行,但是我看不上他们!” “总而言之,当我弟子得天赋好,还得我看得顺眼。所以小子,你虽然是外门弟子,但我却把你当嫡传弟子对待,你知道在外面有多少人羡慕死你吗?你就偷着乐!” 陈岁年放下符箓,无所谓的说道:“是是是,多谢前辈!我老想当你嫡传弟子了~!” 老瞎子说:“老夫是怕我这一身的通天本领,没人继承,恰好选中了你!!” 陈岁年无所谓的点头,是是是! 老瞎子对着十万大山边界处的嘉兴喊了声,“滚!” 边界的嘉兴,再次鞠了一躬,“遵!” 陈岁年赶忙制止老瞎子,“别啊!” 老瞎子回头看向陈岁年,“怎么了?” 陈岁年说:“我想去看看。” 老瞎子有些诧异,“你的意思是想参加蛮荒天才大会?” 陈岁年说:“我的意思是,我想去托月山看看,想去见识一下,蛮荒顶尖的天才到底是什么样的。毕竟人不能坐井观天,还得多交流交流。” 老瞎子问:“你是想让“我”带你去托月山看看?” 陈岁年点头! 多个十四境的大佬,自己这一去可就保险多了。 老瞎子看向少年,少年充满了意气。 老瞎子想了想,答应了。 他也看看少年与同龄人的差距有多大。 许久未曾出门,随便看看外面世界多大。 走到一半的大妖嘉兴,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等下,我去!” 大妖嘉兴愣神,随后大喜。 还没有到等到他反应过来,他身边突然两个人,一个老头子,一个气质冷淡的玄衣少年! 嘉兴再次愣神,老瞎子平淡道:“我多带一个,有什么问题吗?” 嘉兴赶忙行礼,笑道:“当然没有问题,前辈想带多少个就带多少个。” 老瞎子冷哼一声,“那就走!” 老瞎子轻轻一挥手,大妖嘉兴都没有来得及反应,三人瞬间消失不见! 第192章 三人问剑,万年之伤 陈岁年眼睛一闭一睁,整个人就来到了蛮荒天下的最中心处——蛮荒圣地托月山! 那大妖嘉兴整个妖,都愣住原地,托月山距离十万大山有半个天下,距离将近有亿万里,老前辈只是稍微挥手就将三人传送至此。 这一手下来,可见老前辈实力,简直深不可测。 嘉兴看向一旁眉目冷淡的玄衣少年,他略微猜到了这位的身份,但出于谨慎,他还是小心的询问一番,“这位公子是?” 陈岁年说:“老瞎子的好哥们!” 老瞎子说:“老夫的嫡传弟子!” 陈岁年和老瞎子两人同时抢答。 嘉兴: 嘉兴心思活泛,一瞬间就大致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无非就是这位前辈与这位公子相识,前辈想收这位少年为弟子,但是这位少年不同意等等,虽然搞不清具体细节,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位公子与这位前辈关系极其要好。 老瞎子这个称呼他只在蛮荒大祖口中听过 “那公子姓甚?” “陆沉碟!” 嘉兴笑了笑,本着不得罪一位十四境未来弟子的原则,他还是向陈岁年行了一礼,“陆公子好!” 陈岁年轻轻点头。 嘉兴看向老瞎子,“那前辈,你弟子要不要参加蛮荒天才大会?” 老瞎子看向陈岁年。 陈岁年思索片刻后,给嘉兴出了一个大难题,“我能不能先看看,之后再决定参不参加?” 意思就是自己想什么时候参加就什么时候参加。 嘉兴一时间也犯难了,“天才大会是需要先报名,之后由托月山这边来安排原则上是不允许的!” 讲到这里,嘉兴看了一眼老瞎子。 老瞎子轻描淡写的说道:“先看看就先看看,无妨,我等下亲自向托月山主人解释一下就行。” 嘉兴点头,“那陆公子与前辈两人是在一起行动还是?” 陈岁年看了一眼老瞎子,“你怎么说?” 老瞎子说:“你自己先逛,我这边先去找托月山老祖叙叙旧。有什么事,心中默念我名字就好。” 陈岁年点头。 老瞎子还说了句,“在外面怎么放肆,怎么来,出了事算我的。在蛮荒这边,我还是可以说上两句话的。” “好!” “别在外面怂,拿出你在十万大山怼我的劲。” “哦。” 说完这句话,老瞎子就消失不见,原地就留下陈岁年与嘉兴两人。 嘉兴看向陈岁年,露出笑容,“陆公子,这托月山虽然比不得十万大山辽阔,但是也还是有几分风采,一个人逛,难免会迷路,要不我来为陆公子当个向导,万一有那个不长眼的惹怒了陆公子,我也好出手教训他,省的麻烦前辈。不知陆公子意下如何?” 陈岁年看了嘉兴一眼,“行,随便你,我就随便逛逛。” 嘉兴笑容和谐,“那就请?” 陈岁年不再过多言语,只是默默从走着。 陈岁年自顾自的往前走去,也不去管身旁的嘉兴,哪怕他是十二境大妖。 老瞎子都说了怎么嚣张怎么来,反正有老瞎子在。 陈岁年走到有兴趣的地方就会停下来仔细瞧瞧,这时嘉兴就会为陈岁年讲解此处地方的来历、历史、故事等等。 陈岁年听完后也没有过多言语,只是轻微点头。 嘉兴表面笑容和蔼,但是内心却在疯狂吐槽,这位陆沉碟公子,名字奇怪,行为奇怪,而且还极其冷淡,跟之祠前辈如出一辙,这两人简直绝了。 直到陈岁年与嘉兴路过一处禁法之地。 陈岁年原本都快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但在某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了极强的剑气与剑意,他驻足下来。 嘉兴连忙上前拉开陈岁年,解释道:“这片禁地极其危险,还请陆公子远离此地。” 陈岁年问:“禁地?危险?” 嘉兴点头,“对!极其危险。禁地里面充满了剑气和剑意。寻常妖族只要靠近此处就会被里面残留下的剑气与剑意一举斩灭。” 陈岁年问:“这里面怎么会充斥剑气与剑意?而且品质还极高。” 嘉兴看了眼陈岁年,正犹豫要不要将里面剑气、剑意的来历告诉这位陆公子,但是他却无意间瞥到了陈岁年腰间的那一柄铁剑。 犹豫片刻后,嘉兴还是将里面剑气、剑意的来历告诉陈岁年。 “这件事知道的妖族不多,很多妖族也没有资格知道,但是陆公子不一样,知道也没关系。” “我观陆公子腰间长剑,斗胆问一句,陆公子是剑修?” 陈岁年平淡的点了点头,“嗯,算得上是。” “那就对了,所以陆公子是想知道这锐利厚重的剑气和浩瀚玄妙的剑意来自何处?” “嗯。” 嘉兴说:“这剑气来自于万年之前,人族剑修之手。” 陈岁年平淡的脸上有了一丝愣神,在蛮荒圣地托月山处,有人族剑修之剑意,还是万年之前的剑意? “万年之前,有人族剑修,陈清都、龙君、观照三人顶着蛮荒一整座天下的压胜,问剑托月山,三人问剑整座蛮荒天下。” “结果?” “结果就是,剑开托月山,托月山万里山河破碎,托月山一半被斩碎,蛮荒天下剑道颠倒,此后托月山元气大伤,蛮荒天下大伤,万年后的今天仍是大伤。” 陈岁年听得有些呆愣,啊? 这跟老瞎子口中,一个大废物带两个小废物,斩不断一座小山头,完全不一样啊。 谁他娘的顶着一座天下的压制,去斩一座天下的圣地啊? 这老瞎子是多恨铁不成钢啊,那陈清都当年这么猛,还有什么不满的啊。 嘉兴看着陈岁年呆愣的模样,小声道:“当年恰好妖祖重伤沉睡,三人趁着这个时候,欺我妖族无人,放肆而来,但我蛮荒好歹也是一座天下,他们三人来,一人回。” “回去的是如今剑气长城那位对?” 嘉兴点头,“陆公子知道?” “知道一点,老瞎子跟我说过。而且老瞎子与那位是好朋友,玩得很好。” 嘉兴:“” 这一点嘉兴还真不知道那位之祠前辈与剑气长城的那位关系如此之好。 自家大祖跟自己说过,只要之祠当初愿意,蛮荒天下的主人就是他的了,妖族就会有个史无前例的十五境。 大祖还说过,哪怕是现在被蛮荒天下认可的他,也不一定能够胜过如今那位之祠前辈。 还有,这种事是我这种小人物能够知道的吗? 因为以嘉兴的聪明头脑,单凭这事,自然而然的能够联想到很多事情,比如当初之祠前辈为何不出手帮忙,为何不喜欢出世 陈岁年说:“万年前的三人,果真是厉害,万年剑气和剑意能够残留至此,剑道修为可怕。” 嘉兴摇头,“何止可怕,要不是我托月山封禁此地,万千阵法环绕,这些剑气还能肆虐托月山千年,路过的妖族,要是不慎踏入其中,结果只有一个,神魂俱灭。” 陈岁年问:“万年前的剑道与如今剑道差距如此之大?” 嘉兴回答:“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万年前,剑仙多如狗,大剑仙遍地走。如今剑修剑法更多更好也更纯粹,但是却难得走出自己的剑道,多是传承,所以一代不如一代。” 陈岁年默然,刚准备离去时,心神悸动,陈岁年挑眉,嗯?里面有什么东西,这是在喊我? 那就看看?反正老瞎子就在此地,有什么危险,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出手,就是老瞎子来不及,自己手上还有陆沉留下的道符,自己就不信万年前的残留剑气剑意。还能翻天不成? 之后陈岁年在嘉兴诧异的目光之中,迈出右脚,向着前面封禁之地,缓缓走去。 第193章 剑道当如是! 陈岁年的举动太过于突然,导致嘉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嘉兴反应过来时,陈岁年已经靠近剑气封印之地,嘉兴来不及出手阻止。 嘉兴心中只有最后一个想法,完了,自己这辈子完了。 这位陆公子一死,之祠前辈肯定会极其恼怒,毕竟万年内好不容易收了一个弟子,却死在了托月山,还是死在他眼皮子底下,自己这个陪同者肯定难辞其咎,就算自己侥幸活了下来,之祠前辈肯定会与大祖一战,托月山本就元气大伤,因为自己又得重伤一场,自己跟千古罪人有什么区别? 陈岁年踏入此地后,天地清净,那些剑气剑意在遇到陈岁年之后,先是狂躁不安,随后又是平静安详。 这些桀骜不驯、灭妖无数的剑气,竟然乖乖的待在陈岁年身旁,安静的有些不像话。 陈岁年伸出右手,剑气在他指尖环绕,欣然悦动。 远处还在幻想自己以后如何悲惨的嘉兴,看到剑气与陈岁年如此相处后,眼神由一开始的黯淡无光到现在的目瞪口呆。 —— 此时的陈岁年却仿佛来到了另一个时空,他悬浮于托月山上空,俯瞰着托月山。 此时的托月山很大很高,是当之无愧的蛮荒圣地。 只是托月山远处有着三道如介子小的身影,三人持剑傲立于蛮荒托月山前,三人中,一位看起来充满寡言,老实巴交的青年居中,两位身影居后。 陈岁年只看见三人嘴巴微动,却听不清三人到底说了什么,但是三人神情他却看得一清二楚。 居中青年,眼神决然,充满傲气,持剑时,意气风发。 居右后青年,眼神黯淡,脸色平静,持剑时,平淡顺从。 居左后青年,眼神死水,脸色死水,持剑时,恨意滔天。 陈清都,观照,龙君。 三人联手问剑托月山。 托月山前,三人面对天地压胜,视若无物。 万千妖族,万里山河。万千妖族罗列其间,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而在他们身后,则是蛮荒万里山河,广袤无垠。 山间云雾,术法缭绕。 与此同时,滔天的剑气,在空中凝聚。 更远处,蛮荒的气运,奔腾不息,承载沧桑变迁。 托月山中,万千妖族修士,哪怕是十三境的飞升大妖,同样是如临大敌,万千妖族皆是目不转睛望向山间三介持剑黑影。 托月山,妖雾滚滚,妖气遮天蔽日。 这一刻他们,三人显得如此渺小,但他们的身影却挺拔如松,毫无畏惧之意。 三人相视一眼后,纷纷出剑。 龙君一剑,托月山一半皆碎,观照一剑,剑道天地颠倒,陈清都一剑,万里山河破碎。 远处的陈岁年虚影,见此三剑,心潮澎湃。 剑道当如是! 这三剑死死印在了陈岁年脑海之中,陈岁年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原来剑可以这么出,原来剑道这么强。 —— 嘉兴不断呼喊着眼前的陆公子,“陆公子?陆公子?” 哎哟,我的小祖宗哟,你就应答一声,你一日不说话,我一生就不得安宁啊。 陈岁年缓缓回头,“有什么事吗?” 见陈岁年安然无恙,嘉兴笑容中满是庆幸,“陆公子,还请” 陈岁年打断道:“这附近应该没有什么人?” 嘉兴回答:“这是禁地,陆公子只是偶然路过周围,这附近都是剑气森然,一般人,没事不好入此地。” 陈岁年点头,“行,那就没问题。” 嘉兴问:“陆公子这是?” 陈岁年说:“刚刚有所心得,想要就地感悟一番,附近无人,那就无事。” 嘉兴一听,来不及惊讶,赶忙制止道:“别啊,陆公子,感悟相当于闭关,外人一旦打扰,轻则经脉法力冲撞,重则走火入魔,成为废人。” 陈岁年平淡道:“那你刚刚不就一直在喊我名字,把我从感悟中扯了出来吗?” 嘉兴: 陈岁年无所谓道:“如果你不放心,就为我原地护法一段,如果不小心出事了,我这边自然会跟老瞎子解释一番,绝不拖累你。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就地离去即可。” 嘉兴苦笑一声,我要是离去,你出事,还不是找我? 嘉兴无奈道:“那我便为陆公子,护法一程。” 陈岁年拱手,难得客气道:“多谢嘉兴前辈。” 嘉兴说:“无妨,陆公子无事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陈岁年说:“那麻烦嘉兴前辈了,感悟途中,还请不要打扰我,什么时候感悟完,我自然会起身离去。” 嘉兴点头。 陈岁年就地盘坐,心魔横生?本就无情,又岂能有所心魔? 嘉兴浮于半空,拿出酒壶,百无聊赖的喝着。 —— 过了很久之后,蛮荒天才大会,如约而至。 武台很大,观众台也很大,观众席上空悬浮着十六把王座,比之以往,多添了两把王座。 有些王座空空如也,有的王座上坐着这座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妖。 这一次的大会堪称万年来最盛大的一次,因为蛮荒天下这一代的天才人物数不胜数。 最重要的是,观众席上空十六把王座中,那位蛮荒托月山大祖也在其中。 据小道消息称,多出来的那一把座位,是一位很少露面,但大祖也要尊敬重一番,从远古时期活到现在的十四境大妖。 据说是最边端的那位十万大山的主人,不在三大妖祖之中的,却连妖祖都极其尊重的十四大妖。 随着蛮荒托月山大祖现身后,现场气氛先是一阵狂欢,大祖宣布开始之后,各大王座入座。 十四王座大妖来了将近十三位,各个都是气势滔天。 唯独一位平平无奇的小老头与托月山大祖并肩而坐。 蛮荒大祖看着脸色平淡的老瞎子,笑道:“我没想到你会来。” 老瞎子说:“随便出来走走。” 蛮荒大祖笑问:“我听说你还带来了徒弟?” 老瞎子说:“嗯,还不算徒弟。他说他想来看看蛮荒顶尖的天才,于是我就带他过来看看。” 蛮荒大祖说:“哈哈哈,你收徒还是如此严格。当年我向你推荐了很多很大天才,你却一个都看不上,我倒要看看,这次你承认的弟子,天赋如何。” “你推荐的那群天才都是酒囊饭袋,算不得天才,至于现在这位弟子天赋还行,跟我差不多。” 蛮荒大祖有些惊讶,之祠的天赋他比谁都清楚。 如果说远古时期蛮荒妖族,数天赋最强者,是之祠,数战力最强,还是之祠,当年的之祠是真的毫无争议的最强。 蛮荒大祖说:“那就拭目以待。” 老瞎子说:“他可能参加,可能不参加,看他心情。” 蛮荒大祖说:“就这么宠他?” “人家还不愿意拜我为师,你说呢?” “有趣,更想见见这位天才少年了。” 老瞎子看了一眼四周王座上的大妖,那十三王座同样也在悄然打量着这目盲老头。 第194章 提不起兴致。 之祠看了一眼周围的大妖,之后就收回“目光”,“一般,也就一两个还行,其他的,当年上座的资格都没有。” 蛮荒大祖笑了笑,“没办法,当年与现在不一样。” 之祠瞥了眼最中间,最和蔼的那位书生,对蛮荒大祖说道:“浩然的?” 蛮荒大祖点头,“不错,第一王座,周密。” 之祠说了句,“书生够厉害。” 周密拱手道:“见过之祠先生。” 老瞎子笑了笑,“无妨,当不得先生。” 周密说:“当年登天之前,有幸见过前辈风采。” 老瞎子说:“嗯,我知道你。陈清都跟我提过你,看到你如今模样,我都有些诧异。不过也无妨,随便你怎么折腾,别来打扰我就行。” 周密微微一笑。 老瞎子又看向第三座的魁梧汉子,“你也不错。” 蛮荒大祖介绍道:“刘叉,算得上蛮荒剑道第一人,十三境纯粹剑修。” 老瞎子点头,“确实挺牛x的,名字跟人一样,但是剑道过于刚硬,易折。” 刘叉笑了笑,自顾自的喝着酒。 随后老瞎子说了句,“剩下的都是垃圾。” 说这话的时候,老瞎子还特意看了一眼,第七王座上的一件破败不堪的长袍,长袍内空无一物,但是却悬于空中,端坐王座之上。 蛮荒大祖笑了笑。 但是其他王座大妖却连声都不敢多吱一下,人家从远古时期活到现在,没看到就连托月山大祖都得在一旁陪笑吗? 自己在人家眼中确实算不上什么人物。 —— 这边的陈岁年不知道在此地盘坐了多久,等他睁开眼睛时,双目中有着微微剑光。 他伸出右手,剑气在指尖环绕,体内剑气比之之前更加厚重,更加锐利。 陈岁年嘴角微微上扬,这一刻,此刻开始,他的剑道才算得上登堂入室。 三道万年前的剑气,让他知道了剑道之强,什么才是剑修。 那三剑,可以称得上剑道顶点的三剑。 就是这三剑彻底激发了陈岁年的剑道天赋。 陈岁年之前的状态就像剑未开刃时的样子,虽是绝世奇材打造,坚韧无比,与人对剑,可以轻而易举的让对方剑身破碎,但还是远远不够。 因为这样的剑与棍子没什么区别,纯粹只是自身材质所至,自身天资的原因。 那三道位于剑道顶峰的剑气与剑意,就像是磨剑石,让陈岁年这把剑彻底开刃。 此剑一旦开刃,出世便是绝世神兵。 虽然之后陈岁年还得慢慢磨剑,让剑越来越锋利,但至少剑道上的天赋被激发了。 陈岁年此时正在强行压制体内的剑气。 这一次的顿悟让他体内剑气增强了无数倍,他现在完全可以以剑道踏入十一境。 但是老瞎子曾经告诉过他,进入十一境之前尽量将基础打得牢固一点,对于之后的修炼和战斗会有很大的帮助。 此刻陈岁年体内无尽无尽的剑气涌动。 等到嘉兴过来时,嘉兴发现此地的剑气和剑意竟然都消失不见了。 嘉兴问:“陆公子此地剑气与剑意?” 陈岁年摆手,“嗯,我帮你们解决了。” 嘉兴瞪大眼珠,“啊?” 陈岁年道:“你可以理解为,我将剑气吸收了。” 嘉兴张大嘴巴,啊? 这位陆公子虽然是之祠前辈的徒弟,但这也太妖孽了?此地剑意和剑气可是存在了有万年之久啊。 等到嘉兴缓过神后,嘉兴说道:“此事,我之后会上报托月山。” 陈岁年点头。 陈岁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那什么蛮荒天才大会是不是开始了?” 嘉兴点头,“嗯,早开始了,这会应该到了前十之争。” 陈岁年说:“唉,那就算了,不参加了,就看看。” 嘉兴有些遗憾,他其实很想看看这位陆沉碟公子与那些蛮荒天才到底谁更强,身为之祠前辈如此看重的弟子,实力到底几何。 陈岁年悄悄瞧了瞧手心处的三道剑气,笑了笑,嘿嘿嘿,又有三道底牌了。 —— 就在下方打得不亦乐乎时,一旁的老瞎子百无聊赖的看了下方一眼,无趣至极,小孩子过家家都算不上。 这时一名玄衣少年突然来到空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视,来到了老瞎子旁边 老瞎子瞥了一眼陈岁年,“你干什么去了?” 陈岁年说:“没什么,参观了一下托月山。” 老瞎子说:“这有什么好看的?” 陈岁年说:“确实一般,对了,我坐哪里?” 老瞎子不屑的笑了笑,指了指下面观众席,“喏,下面。” 陈岁年看了一眼,老瞎子身下的座位,“我坐这个?” 老瞎子说:“滚!你现在实力不够,担不起。” 陈岁年耸耸肩,从储存法袋中取出一把躺椅,自顾自得躺了下来,“随便你。” 老瞎子旁边出现了一把躺椅,上面有个玄衣少年,瘫睡在上空,与老瞎子有气无力的搭着话。 其他十四王座,包括那蛮荒大祖都在默不作声的打量着这位少年。 少年一袭玄衣,满脸冷酷,气质更是冷淡到了极致,在座大妖,都看不穿此人根脚和修为。 蛮荒大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陈岁年,竟然看不穿? 一旁的周密则是饶有兴趣的盯着陈岁年,脸上好奇和思索居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瞎子对陈岁年说:“就不下去看看?” 陈岁年摆了摆手,“不去了,先在上面看看。” 比武场,无数少女少年,天才英杰在下方拼杀对抗,陈岁年就这样看着,过了好一会后,老瞎子又问了一句,“如何?” 陈岁年头也不回,“一般。” 许多王座大妖挑眉看了眼少年,呵,够狂。 老瞎子说:“呵,是吗?这么看不上他们?” 陈岁年说:“还行,但是我真觉得一般,提不起兴致。” 周密笑问:“还未请问过这位公子的姓名。” 陈岁年淡淡回了句:“陆沉碟。” 周密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我叫周密,是一名读书人。” 这次轮到陈岁年愣神了,他有些惊讶道:“浩然人族?” 周密轻轻点头,这时一旁的老瞎子用心声将周密的来历告诉了陈岁年。 陈岁年看着眼前儒雅的男子,眯起了眼睛,嘶,这人挺厉害啊,从浩然叛变到蛮荒,还混得风生水起。 周密笑了笑,“陆公子,你要是觉得无聊,我大弟子和我二弟子实力还行,一个十二境,一个十境,可以练练手。” 周密顿了顿,笑道:“如果陆公子还是觉得不过瘾,喏,下面前百的天才中,有三十位都是我弟子,前十中还是有三个是我弟子,随便挑,随便打。陆公子可有兴致了?” 周围王座大妖也是看过来,有大妖笑道:“对啊,陆公子,下面前十中有一名我的弟子,前百中有两名,虽然比不得第一王座,但也不差。” “对对对,下面前百名中,基本都是我们弟子,还有托月山的弟子,随便选。” “你一个人打一堆都没问题。” 陈岁年瞥了一眼那些不怀好意的王座大妖,不咸不淡的回了句,“不打。” 第195章 寂静无声! 周密说:“莫非是陆公子怕了?” 陈岁年起身,朝着众多王座大妖散漫的敬了一礼,“诸位前辈,小子实力垃圾,就爱说几句大话,惹得众位不开心了,那就说两声抱歉了。” 周密说:“唉!陆公子怎么能这么说?” 陈岁年直接躺下,无奈说道:“好,实话告诉你们,我打不赢。” 有些大妖还不死心,十四王座之一的袁首同样大笑道:“就冲你这份面对这么多王座大妖还面不改色的心境,就称得上一句天才。” 陈岁年依旧平淡道:“多谢前辈夸奖。” 另一位王座大妖,白莹笑道:“陆公子还是腼腆啊。” 陈岁年看出了,那些大妖试图用言语刺激自己,让自己主动迎战,目的嘛,无非就是想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天赋如何。 但是陈岁年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于是陈岁年直接承认道:“其实我就是个废物,比不上各位高徒,就一垃圾。” 陈岁年这话一出,就是表示,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就这样了。 周密有些无语,其他大妖也如此,天才的傲气呢?天才的傲骨呢?就这么看轻自己? 陈岁年看得很明白,你们说一万句,那也只是说说,我为什么要因为你们的激怒、你们的吹捧、你们的乌合之言,去做你们想让我做的事呢? 我又不是傻子。 我说自己是废物只是因为懒得理你们,而不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废物了。 老瞎子开口道:“你们说不动他的。” “没点好处,这小子死活不动的。” 周密闻言,微微一笑,拿出一卷竹简,“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就是书多。这是我收录的三百万藏书,里面有自己的心得批注。虽不绝世功法,但也有可读之处,里面还有一些自己编的书,或许会对陆公子有所帮助。” “我观陆公子应该是读书人?” 陈岁年瞟了一眼那竹简,有些心动,“对对对,我读书人,最喜欢读书了。” 周密点头,指了指下面,“陆公子下去随便挑个对手,无论输赢,我都给你。” 陈岁年听到周密的条件,撇了撇嘴,不再言语。 剩下大妖都须于丰厚条件,但是陈岁年却一直躺在椅子上不答应也不拒绝。 直到第三王座的魁梧汉子,说道:“赠予我巅峰一剑和剑法一套。” 陈岁年眼前一亮,但是还是慢悠悠的摆手拒绝,“前辈们别说了,我就是一垃圾,不值得,你们也别试探了。” 周密轻轻一笑,众多王座也是有些失望,但是也能理解,人家愿意藏拙,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自己不能强迫。 蛮荒大祖笑道:“你弟子还是挺有个性的。” 老瞎子说:“狗屁的个性,纯粹就是你们开的价钱不够。” 陈岁年懒洋洋说道:“唉,别乱说,我纯粹就是懒得下去丢脸,下面天才如云,我可打不赢。” 老瞎子咧嘴一笑,对陈岁年眯眼笑道:“这样,你要是下去出手,打赢一名天才,我给你一道十堪比十三境的符箓,每干赢十名,我给你一张十四境的符箓。” 陈岁年说:“不够。” 老瞎子说:“打赢后,我答应你之前的请求,让你安然无恙的去那个地方。” 陈岁年眼前一亮,立马起身,“成交!” 陈岁年还回头看了一眼众王座大妖,“你们之前说的应该也算?” 周密点头,“自然!” 陈岁年刚准备下去时,他突然回头问了句,“打死算谁的?” 不等众大妖反应,老瞎子给了陈岁年一脚,“算我的,快去。” —— 就在下方蛮荒天骄比武中央处。 周密弟子的斐然和刘叉弟子背箧两人正准备分个高低时,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黑影,正巧不巧的落在两人中间。 两人赶忙停止战斗,瞬间闪开。 待灰尘散去,两人看清比武台正中央处,有一玄衣少年,腰间胯剑。 背箧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些恼火,“你干什么?想死的话,滚远点,别打扰我与斐然的战斗。” 斐然则是有些诧异。 他抬头看了看上空,这少年刚刚从天上掉下来的? 玄衣少年的出现,吸引了蛮荒观众和所有天骄的目光。、 斐然与背箧两人战斗,过于精彩和重要了。 陈岁年打了个哈欠,然后看向那群天骄,满不在乎抽出腰间长剑,画了一圈众人,问道:“你们的名字?” 陈岁年指向斐然和背箧。 “斐然!” “小爷,背箧。” 陈岁年微微昂首,“不错,剩下的呢?” 陈岁年抖了抖长剑,示意剩下众人赶紧报上姓名,。 那群天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和不屑,这人谁啊? 有天骄不屑道:“你他娘的谁啊?” 有让平淡道:“你不配。” “对啊,这人傻。” “谁啊?” “哼,蠢货。” 陈岁年从出现到现在,从眼神到行为,除了满不在乎,就是傲慢与懈怠了。 当他出现后,他的脸色和神情如此平淡,表达的意思就是在告诉众人,你们就是一群垃圾。 这让一向骄傲至极的蛮荒天骄们心中充满了不爽。 自己可是王座大妖的弟子啊,蛮荒天骄啊,从来都是自己瞧不起别人,哪有人敢瞧不起自己?有人比他们还狂? 陈岁年耸耸肩,“无所谓,反正最后都一样。” “什么一样?” “都会死”,陈岁年平静的说完这句话。 下一秒,下一瞬间,陈岁年就出剑了,没有一丝丝前兆,没有一丝丝犹豫,果断的斩出一剑。 陈岁年讨厌无趣的废话。 他觉得能够动手尽量别哔哔。 斐然和背箧两人离陈岁年最近,但是他们反应却是最快的。 当陈岁年斩出来的那一刻,他们寒毛直立,一股至极危险的信号在他们心中响起。 “不躲,会死!” 只见在战场中央处,前一秒还平平静静的,下一秒整个场地中陡然爆发出一股惊人剑意,随后一道剑气横扫整个比武场地。 比赛场地将近有数百里,这道剑气却是从中到北,横跨半百里,宛如一把矩尺,从南刮到北,寸寸不留。 伴随着剑气北去,一阵沙尘暴随即而来,黄沙漫天,袭卷整个场地,包括北面的观众场地。 剑气北去时,要不是有位专门在场边防止比武时,伤害到观众的十二境维护大妖,那一片的观众或许会像韭菜一样,会被这道剑气轻松割去。 这一剑过后,场上蛮荒天骄仅剩十几人,倒下的蛮荒天骄中,有的气息微弱,有的气息全无。 站在场中的陈岁年,看着还没有倒下,躲了过去的十几人,挑了挑眉,“哟,还活着?命挺硬的。” 整座托月山在这一刻,有些寂静无声。 第196章 我的剑才是最叼的! 空中的王座大妖,哪怕是老瞎子都有些震惊,啊?这小子剑气什么时候变这么强横了?剑道修为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第三王座刘叉起身,饶有兴趣的看向底下少年。 蛮荒大祖先是震惊一会,然后对之祠笑道:“之祠,收了个剑道天才。” 周密眼神中则是好奇居多,自上而下的打量着陈岁年。 其他大妖先是震惊,再是恼火,最后是无可奈何。 因为底下死的蛮荒天骄,很大一部分都是他们的弟子。 他们有苦说不出啊,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毕竟是他们好死不死的让那小子下去的。 而且他们还不能找这小子麻烦,那小子身后还站着位十四境大修士,还不是一般的十四境大修士。 老瞎子什么脾气,他们老清楚了。 之前有位十三境巅峰大妖跑过去招惹他,结果现在给人家看门呢。 老瞎子点头,表示自己眼光一向不错,“呵呵呵,一般!一般!” —— 台下观众同样如此,先是沉默,后是一片震撼、惊奇声。 “我他娘的,这剑好猛啊,哪里来的天才?这他奶奶的,比那什么背箧、斐然还猛啊。” “娘的,何止啊,一剑清场啊,那些谁能做到啊?” “不知道啊,我没有见过啊?” “他什么修为啊?” “不知道啊,看不透啊” “他不是出剑了吗?为什么修为还是没有展现出来?” “我就只想问一句,他哪里来的?” 陈岁年单手持剑,望向这些所谓的蛮荒天之骄子,说道:“是一个一个的来,还是一群一群的来?” 躲在角落的斐然和背箧两人,背箧龇牙道:“呵呵,还未问过阁下名字。” “有意义吗?” “嗯?” “反正都是死妖一个,问我名字有什么意义吗?” 陈岁年下巴微翘,“我的意思是,你们配吗?” 陈岁年挑起铁剑,剑尖指向还站着的蛮荒天才。 斐然默不作声,只是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尖朝南。 背箧同样如此,手中持一剑,身旁环绕着众多法剑。 其他天骄同样如此,手中握着一柄长剑,眼神中闪烁着寒光,剑气在剑尖吞吐。 陈岁年歪头,他有些不理解,是刚刚那一剑不够强吗? 为什么这群差点被自己一剑清场的蛮荒天才还要过来找死? 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其实这里有的触及到陈岁年的盲区了。 陈岁年自从踏入修炼以来,从未遇到过让他绝望的同龄人,他遇到的都是那些十四境大佬,打不赢很正常。 陈岁年本身就是无情之人,利益至上,原本观念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没有所谓的傲骨、傲心。 但其他天才不一样啊,从小就是天才,同龄人中,虽有所差距,但是没有令他望而止步。 从小身处的环境让他们有了一颗“我不无敌,谁无敌”的道心。 事实也如此,少尝一败! 直到他们遇到了陈岁年。 那个从天而出的少年,看起来无比年轻,看起来无比普通,远远不及他们。 直到他斩出那一剑。 那一剑过于惊艳了,过于强横,惊艳到让他们不敢相信这是同龄人所能够掌握的剑道修为,惊艳到让他们不敢相信,一剑过后,蛮荒百位天骄,一剑清场! 惊艳到,让他们剑心破碎。 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同龄人中,天骄中,哪有这么惊艳的一剑啊? 他们剑下斩了无数天才,也见过很多远超自己的天才,但是从未有人能够用一剑告诉自己,你们就是垃圾! 不! 眼前的玄衣少年不可能有如此庞大的剑气,不可能有如此高的剑道修为。 他们可是天才啊! 因为他们都办不到,何人又能办到? 他们是天才啊! 自己都是天才了,为何还会被一剑斩灭,要不是刚刚自己躲得快,自己或许也被一剑斩灭了! 陈岁年那一剑,让无数剑仙种子,剑心破碎。 剑修唯心,唯剑。 一旦剑心破碎,这辈子的剑道也就到头了。 想要恢复剑心,就得重新问剑一场,正面击败敌人,找回自己剑心,说不定还会更进一步。 但是陈岁年不懂啊! 于是他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纷纷掏出长剑的蛮荒天才。 但是也有几位没有掏出长剑,而是躲在一旁,静静看戏的修士。 其中一位圆脸姑娘,战战兢兢的躲在一旁,伸出脑袋,有些恐惧的看着陈岁年。 还有一位修士,英俊公子,打开折扇,笑眯眯的看着这次争斗。 只不过他衣服上有着一道剑口子。 陈岁年看了一眼后就收回视线,无所谓了,反正最后还是要一个一个的收拾,都得被自己斩上一剑。 多一剑,少一剑的事。 陈岁年平淡道:“你们的意思是,问剑我?” 斐然微微一笑,“虽然不知道这位公子姓什么,但是问剑一事,如同棋逢对手,难得一遇。” 背箧同样如此,“你的剑很强,师父说过,问剑只找最强者。” “我名鱼藻,师从第一王座,周密!九境金丹剑修。” “采滢,师从周密,九境金丹剑修。” “木履,师从周密,九境剑修。” “同玄,师从周密,九境剑修。” “桐荫” \"纸鸢\" 这几位都是周密弟子,都是九境剑修,剑术、学问都是由周密亲自培养的。 其中还有一位女子剑修流白,同样出自周密座下。 背箧则是出自第三王座刘叉座下,战力堪比元婴期。 斐然也是出自周密座下,一身剑气浓郁,真实修为也显现出来——元婴。 珺滩起剑,同样是一身剑气,虽是金丹,气势堪比元婴。 陈岁年看向远处的两人,“你们一起报了,一起来!反正最后也得收拾你们,省的麻烦。” 陈岁年脸上表情平淡且轻松,语气也是如此。 但正因如此,才让蛮荒天才众人更加气愤。 语气,语调中虽然平淡,眼神中却始终没有他们的身影。 远处英俊的公子,笑了笑,收起折扇,拱手道:“雨四!” 那圆脸姑娘弱弱道:“能不打吗?” 陈岁年看着小姑娘柔弱害怕的模样,犹豫了会,最后还是摇头,“名字!” 圆脸小姑娘觉得自己都这样示弱了,还要打自己,太过分了! “赊月!” 小姑娘摆好战斗架势,气鼓鼓的看着陈岁年。 陈岁年点头,好了,报好菜名,不!报好姓名了,那就出剑即可! 就在出剑前一会,陈岁年突然按住手中长剑,伸出手掌,示意对面的先停一下,然后望向天空,“喂,周先生,各位王座们,要是我不小心将你们弟子打死了,应该没问题?” 周密微微一笑,“无妨!技不如人罢了。” 其他王座大妖也硬着头皮,说没事,放心。 蛮荒大祖发话道:“决胜负,分生死!” 听到这话,陈岁年这才放下心来,望着眼前的“天才”们。 “行了,那就出剑!” 斐然这边的剑修率先出剑,各种剑气,剑术,剑意,法术满天飞,纷纷朝着陈岁年奔袭而来。 尤其以斐然、背箧、雨四、赊月四人的法术,剑气为主,威力甚大,数量庞大,质量极高。 陈岁年看着漫天法术、剑术,挑了挑眉,哟,这一击,看起来还挺强的! 陈岁年望着这漫天剑气与法术,嘴角微微一笑,手中铁剑轻轻抖动。 陈岁年突然想起了之前的那三剑,又回想起白也、陆沉、余斗三人的剑法,一时间思绪万千。 最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先将这些剑术,剑法全部抛弃,又一一捡回,最后在心中汇集成一剑。 龙君,观照,陈清都,陆沉,白也,余斗剑术各有千秋,但是还不够! 按陈岁年心中所想来说,那就是,还得练! 剑修唯剑,唯心! 简而言之就是,老子的剑才是最叼的! 陈岁年手中铁剑抬起,斩出一剑。 这一剑平平无奇,出剑的速度普通,斩出的角度普通,剑尖的剑气普通。 但就在陈岁年斩出这一剑后,陈岁年手中铁剑瞬间断裂,化成万千碎片。 随后只见一道冲天剑气拔地而起,冲破天际! 这一剑之下,万法皆破。 这一剑之上,剑修折服。 这一刻开始,陈岁年才算走出了自己的剑道! 十一境,破! 陈岁年以剑道入十一境。 第197章 修个屁的道! 剑气如同龙卷一般,将斐然、背箧几人的剑术、法术统统搅毁,飞速朝着那蛮荒天才十几人的方向飞去。 此一剑,剩下的十几位天骄必死! 上方的王座大妖想要阻止时,时间也来不及了。 谁也没有想到陈岁年这一剑如此之重。 这剑,太快,太强,太重了! 乃至于无一人来阻止,有的王座大妖刚想下去时,只见一股滔天威压从他们中间爆发,压得十四王座的半数以上的飞升大妖座椅破碎。 在这股威压下,差点直接神魂俱灭。 底下的观众和其他大妖,同样感到一股绝对威压从上空袭来。 无数大妖和蛮荒妖族,都被这股威压,压得硬显真身! 十四王座中也就周密和刘叉稍微好一点。 周密只觉得强风袭面,刘叉则是龙卷刮肉。 虽然有些狼狈,但是不至于像其他大妖一样,惊慌失措,生死难料。 上空中也就蛮荒大祖面色如常。 老瞎子只是淡淡道:“谁下去,谁死!” 老瞎子甚至都没有回头看那些王座大妖他们一眼,似乎从未将这群所谓的飞升巅峰、王座大妖当回事。 剑气东临,横扫八方,所过之处,皆是泯灭。 先是剑气,后是灰尘,黄沙漫天,里面的状况一片模糊。 但从剑气之厚重来看,里面十几人凶多吉少。 上方威压消散,王座大妖自己先松一口气,等他们回过神时,看到下方灰尘弥漫,刚松的一口气,顿时又提了上来。 完了! 都死了! 王座大妖中,心中苦涩不堪。 自己真是贱,为什么一定要看看那小子的实力如何? 好了,这下全死了。 算得上自食其果,苦不堪言。 王座大妖绯妃,眼角泪如雨下,口中还喃喃道,绯妃实力差,对不住公子 那剑修刘叉则是看向老瞎子,眼神凌厉,强者应向最强者拔剑! 周密则是悠然自得的看着下方,丝毫不急,哪怕他的将近八成弟子都在下方,其中嫡传弟子更是全部在战场中央,他好像依旧无所谓。 老瞎子只是冷哼一声,除了周密和刘叉,其余的王座大妖,先是闷哼一声,然后口吐鲜血,之后气息萎靡。 老瞎子看向旁边的蛮荒大祖,“你的手下是不是过得太安逸了?你没教过他们什么叫尊重吗?” 蛮荒大祖笑道:“没,但这一次他们就知道了!” 老瞎子说:“呵,这些货色,除了,第三、第一个,其他的全部都是垃圾!” “这种货色放在登天之前,给我当炮灰都不够!” 蛮荒大祖哈哈一笑,似乎很认同之祠这段话。 确实如此。 当年远古时期的王座,个个都是十四境起步。 这些人给自己当个炮灰都不够! 等到烟雾散去时,只见两位妖族青年右手持剑,挡在了这些蛮荒天才前面。 一位是成渝,一位是绶臣。 成渝叹了口气,身上修为不再掩饰,气势直至十二境,修为仙人! 一旁的妖族青年绶臣,同样如此。剑气四溢,身上修为同样是十二境。 绶臣将剑收回剑鞘,笑道:“绶臣,周密嫡传大弟子!” 成渝同样道:“成渝,周密记名弟子,十二境剑修。”,只是他的语气充满傲慢和不屑。 陈岁年看着眼前的两人,眯了眯眼,“两位打断我的剑气,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绶臣认认真真的行了一礼,“此错在我,愿陆公子原谅,如若不挡,我师弟师妹皆在此剑中飞灰湮灭。” 成渝扬了扬手中剑,说道:“只是比武,非是分生死,点到为止即可。” 陈岁年眼神平静,表情冷淡,“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收手,两位十二境的剑修就要以力压人,问剑于我?” 陈岁年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的根本。 也无需过多客套,反正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想要以力压人,让自己收手。 绶臣愣了愣,他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充满歉意的对陈岁年说:“此事在我,之后我师父会有所赔偿的。” 但是一旁的成渝却笑眯眯说道:“我听你的意思是,你觉得不满?” “两位十二境仙人境剑修,斩你够了!懂?” 一旁的绶臣谦卑道歉,一旁的成渝锋芒毕露。 一个白脸,一个红脸。 陈岁年低沉着眼眸,然后看向空中,“喂,老瞎子,你不管?” 空中的老瞎子犹豫了片刻后,说:“按照蛮荒年纪来算,你和他也算得上同辈。” 陈岁年了然。 老瞎子的意思是说,同辈的事,他不好管。 但这也是实话。 这里面也有些原因。 一是先前王座大妖想要下去救人时,他管了。 是因为陈岁年与下方修士是同辈,小辈相争,生死自负,长辈不得插手,这是规矩,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现在,下面的人还是同辈,只是刚好卡在上不上、下不下的年纪,修为超出陈岁年一截。 这个时候出手阻止,虽然凭借老瞎子的实力和地位,也没人敢说多话,但这事不占理。 二是,陈岁年那一剑过后,风头太大。 剑虽利,但是宜折。 老瞎子想用这事好好磨磨陈岁年的性子,压一压心中傲气,防止之后遇到打击,心境破碎。 不得不说,老瞎子还是考虑的很好。 现在虽然丢了脸,但比之后丢了命好! 陈岁年“哦”了一声,叹了口气,然后看着眼前两人。 一人笑意盈盈,一人嚣张跋扈。 这两人其实也有两层算计。 那就是,一旦陈岁年收剑,此事罢休后,陈岁年的行为也是在变相的告诉那些被陈岁年打碎剑心的天骄们。 天才也会认输,一时的失败算不得什么。 说不定,人家修炼的时间比你们长,机遇比你们多,仅此而已。 那些天骄剑心,便能维持住。 另一层算计便是,此事后,说不定,那位玄衣少年天骄,会因此产生心结,那就更好了。 一举两得,之后他们的师弟找回场子的胜算就更大了。 这些算计,陈岁年其实心知肚明。 他太聪明了,有些事,看得太透了。 老瞎子是好的,他没有错,他想磨练磨练自己,让自己以后的成就越高。 两人虽未拔剑,但却朝自己心境斩出一剑。 老瞎子是想让自己借这一剑,压一压自己放纵的心境,为之后大道的修行打好基础。 可是! 很不爽啊! 陈岁年平淡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很不爽的表情。 退下?退什么退? 老子境界没有稳固,但是好歹也是十一境了,都已经是这种境界了还要退? 而且,我看起来像那种很好说话的人吗? 陈岁年越想越不爽,乃至于他都有些压制不住自己的气息。 陈岁年身旁,气压低沉,眼神和表情都透露着极度的不爽。 你他娘的,我那么努力的修炼,结果还要被人欺负,都十一境了,还要看别人脸色? 小时候弱小,看别人脸色,被人欺负也就算了。 长大后,都这么高的修为了,还是如此? 真是窝囊极了! 修道?修个屁的道,别人都将剑抵在自己脖子上了,自己告诉自己,要退避,要隐藏实力,要之后再来报复。 太他娘的憋屈了,那我修道有什么意义啊。 陈岁年上一次这么不爽还是在上一次。 第198章 老子当年,身负狂名! 陈岁年气势陡然一变,变得极其压抑,脸色极其难看,眉头紧锁。 他握了握手心,地上一柄长剑,横空飞来,被他紧握在手心。 陈岁年随意掂量掂量,不错,这剑质量还成。 陈岁年身旁低沉的气息,拿剑的动作,落在上方,下方,大妖,观众眼中,有些可笑和鲁莽。 绶臣一愣,笑道,“陆公子,没必要,舞刀动剑的,不太好。” 成渝嘲笑一声,强忍笑意道:“你想问剑于我二人?” “我二人单拎出来一人,都可斩百位十二境巅峰大妖,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你还不够格,滚!” 绶臣谦卑道:“还望陆公子三思!” 见陈岁年依旧持剑望着他两,绶臣心中了然,正合我意,“陆公子若是执意如此,那我两应下便是!但我绝不是伤及公子性命,但后果自负!” 绶臣言外之意就是,之祠前辈,等下你弟子道心破碎,就别怪我两人了。 空中的老瞎子冷笑一声,直言道:“小辈打架,长辈不管!” 听到这话,绶臣这才心满意足的点头,拔出悬在腰间的长剑,示意陈岁年大可放马过来。 成渝同样如此,“小子,来来来,随便挑一个。” 陈岁年眼神冷淡至极,手中长剑剑尖,剑气浓郁,引得剑身颤抖不已。 陈岁年冷笑一声,二话不说,斩出两剑。 这两剑,凝聚了陈岁年目前所有的剑道感悟。 一剑龙君,斩你虚情假意,一剑观照,斩你傲慢不逊。 这两剑不同于之前的声势浩大,只是两道普普通通的剑气。 剑气皆藏锋于内,剑式借于龙君、观照,剑气出于陈岁年。 这剑,像陈岁年的剑,却又不像陈岁年的剑。 这两剑中,有其他人的影子。 斩出这两剑时,陈岁年身影渐渐与两位剑修身影重叠。 站在上空的,第七王座,一袭虚空灰袍,猛然一怔,随即起身,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下方那两道剑气。 他太熟悉这两道剑气了! 蛮荒大祖和之祠有些诧异的看向那道灰袍身影,其他王座也是好奇的望向第七王座,怎么了?平常从未都过动过的灰袍老者,为何今日看起来如此激动? 很快他们就知道原因了。 只见那两道剑气,不快不慢的分别斩向两人。 两人望着这两道软绵绵的剑气,有些好笑,伸出长剑,准备随意打散。 但就在那剑气临近两人时,一股庞大至极,锐利无比,亘古久远的剑气轰然爆发开来。 如果两人认真摆出架势,未曾不能抵挡这一剑。 但两人从始至今,虚情假意,傲慢至极。 剑气直到靠近这两人时,先是一阵剑光闪耀,再是剑气倾泻,两人来不及,也根本没有能力阻挡这一剑。 只见比武广场中央,突然一阵白光,再轰然一声,剑气爆炸开来,声势比之之前的两剑还要浩大无数倍。 剑气带来的风波,使得整座方圆百里的比武场地,轰然开裂。 剑气纵横,四处剑痕。 旁边的蛮荒观众,有人竟然直接被四处奔散的剑气,斩断了身躯。 剑气带来灰尘,灰尘散去时,只见两人中,成渝伤痕累累,身上满是伤痕,血流不止。 绶臣则是一身衣服被剑气划得破破烂烂,口吐鲜血,比成渝好许多。 众人来不及仔细回想那两剑的风采和细节。 只见陈岁年看到两人还站着,于是又是两道剑气飞来。 两人咬牙硬抗,手段频出。 而陈岁年这边也不再掩饰自己气息,修为十一境,体内所有剑气、剑意统统斩出,一剑又一剑。 绶臣、成渝这边拼死抵抗,底牌全出,而陈岁年这边剑气仿佛无穷无尽一样。 陈岁年一边斩出剑气,一边冷笑道:“叫?叫?喜欢叫?” “一群垃圾,我淦你。” “很强吗?” “垃圾东西!” 陈岁年每斩出一剑,都要骂上两句。 陈岁年剑气无尽无尽,成渝根本扛不住,他底牌耗尽时,直接被陈岁年一道剑气,从腰部一分为二。 绶臣则是满身剑痕,有些地方甚至被剑气刮去了血肉,气息虚弱。 陈岁年瞬至绶臣身前,一脚将其踢翻。 陈岁年脚踩在绶臣胸膛处,右手持剑,剑尖抵在他脖颈处,“来,你告诉我,什么他的叫后果自负,来,告诉告诉我,什么他的叫,他的后果自负?” “你很能打吗?” “你很强吗?” 陈岁年环顾四周,咧嘴笑道:“没一个能打的!” 陈岁年说:“来,你告诉我,十境之上,十一境叫什么?” 绶臣不答,陈岁年直接削去绶臣右臂。 绶臣痛苦的闷哼一声! “告诉我,十境之上,十一境叫什么?” 绶臣依旧不答,陈岁年削去他左臂的小拇指。 “说啊!” “十一玉璞境!” 陈岁年嗤笑一声,“老子还以为你骨头多硬呢。” “十一之上的十二境,叫什么?” “十二仙人境。” “很好,你什么境界,我什么境界?” “十二仙人境,十一玉璞境!” “对啊,十二境打不赢十一境,不是废物是什么?” 陈岁年笑了笑,“恭喜你答对了,奖励你两条腿!” 陈岁年又削去绶臣左腿和右腿。 陈岁年扬起脑袋,看向四周,笑容灿烂,“所以,能不能告诉我,什么他的叫天才?什么他的叫后果自负?有没有人能够告诉我?” “别告诉我,这些不入流的玩意叫天才?” 陈岁年指了指斐然那群人,又指了指自己脚下的被削得没有四肢,一脸的绶臣和一旁两半的成渝,笑容善良阳光。 可是在远处赊月眼中,那个脚踩十二境的天才玄衣少年,笑容却是无比阴寒。 好可怕! 这一刻的陈岁年才像个少年。 少年一举一动,一字一句,一斩一剑,方是尽显意气。 一人一剑平生意,负尽少年十五年。 老子当年,剑斩尽,蛮荒天骄! 陈岁年不管那么多了,什么身后事,什么身后名,统统给我滚! 我本就是肆意潇洒少年郎,何处不是尽青衫? 陈岁年不管旁人如何神情,也不管上空如何惊讶,他剑尖指向四周,笑意满满,“所以蛮荒托月山就没有一个能入眼的天才吗?” 反正都狂成这样了,不如再肆意一点? 反正最后有老瞎子兜底,不怕! 老瞎子乐呵呵的笑了笑。 陈岁年低头望向绶臣,“所以说,你想怎么死?” 陈岁年平视看向那群天骄,“你们呢?求我?” 陈岁年抬头看向那群王座,“你们呢?天才呢?” ps:补! 少年多意气,两句诗辞出处。 “一萧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十五年!” “老子当年,饱经惯,花期酒约!” 第199章 够不够? 斐然看着被踩在脚下,削成人棍的绶臣师兄和两半的成渝师兄,有些悲伤。 可是当他看到陈岁年冰冷的眼神时,心中又顿生寒意。 疯子! 天才般的疯子。 十一境斩十二境如砍瓜切菜般轻松,斩杀,不,虐杀对方时,残酷且冷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陈岁年看着场上还站着的十几人,右手持剑,眼神依旧平淡,只是脸上却充满了笑容。 陈岁年笑得很阳光,很开心,很和蔼,只是手中长剑,剑尖处正缓缓滴落着鲜血。 看着陈岁年笑容满面,笑眯眯的对他们说,“天才们,不过来求求我?” 随后那少年还持剑,剑尖朝天,笑问王座大妖,还有没有天才?一起牵出来,反正都是两剑的事。 当少年回头望向他们时,眼神平淡,剑气凝聚,周围气压低沉,杀气弥漫。 这次无一人敢出面,无一人敢嘘声。 因为这少年是真的敢杀他们,也真的会杀他们。 陈岁年缓缓靠近蛮荒天骄时,陈岁年每走一步,杀气就会浓郁两分。 呵呵,你们都得死。 陈岁年一步一步的靠近这些天骄,眼神冷冽,却还笑道:“你们真的不打算求求我?求我的话,心情好的话,我说不定会放你们一马。” 你们不是所谓的天才吗? 你们不是号称蛮荒最有希望、最有天赋的一代吗? 来来来,我看看你们这些平时眼高于顶的天才,到底会不会为了活着放弃天才的面子和尊严。 陈岁年这是硬生生的将他们所谓的天骄傲骨,碾得粉碎,一寸不留。 其实这些还活着的天骄,有些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动的。 一句话的事,先活下来啊! 斐然却直言道:“其实,就算我们求了你,你也不会放过我们,对?” 陈岁年一愣,然后点头,“嗯,猜对了。” “真聪明啊!你师父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有时候不能太聪明,否则容易死得过快吗?” 陈岁年微微晃动剑身,一道剑气掠过,直奔斐然脖颈。 这一剑,就是奔着斐然性命去的。 陈岁年出剑从不犹豫,他的理念就是,能动手,别哔哔。 斐然身上一道光芒突然浮现,抵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剑。 但是由于陈岁年剑气过于强横,斐然还是被这一剑击飞数百米,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陈岁年一愣,准备再出一剑,但是看着眼前的一大堆的“草靶子”,他想了想,算了,先一人一剑,慢慢来,不急,等下再斩一剑便是。 于是陈岁年轻轻挥动长剑,剑气抖落,纷纷朝着那群站在场上的天骄们一一袭去。 剑气在接触到那群天骄身躯的一瞬间,天骄身上都不约而同的闪起白光,剑气纷纷被这白光抵消掉。 陈岁年又是一愣,他笑了笑,笑得很开心。 有长辈留在身上的禁制? 行,老子倒要看看你能抵挡老子多少剑。 陈岁年眼神平静,身旁剑气更多更强。 陈岁年斩出一剑又一剑,他挥剑时,身后两道身影缓缓浮现,从一开始的模糊,随着他的挥剑,愈发清晰。 滔天剑气,轮番攻向还活着的天骄。 陈岁年这架势摆明了是要干死这群天骄。 来来来,你不是挺能扛吗? 一剑不行那就两剑,两剑不行就三剑,反正今天这所谓的天骄,陈岁年是杀定了。 什么后果,什么未来,什么利害,他都懒得管了。 这些东西,他以前、现在、未来一直在考虑。 因为无情,有些东西他看得太明白了。 他做事之前,凡事都得考虑三分,犹豫三分,留情三分,剩下一分多是无可奈何。 之前蛟龙沟,桂花岛那些人,算计过陈岁年的,其实全都得死! 但因为,陈岁年考虑文庙的三分情面,杀颜殿的弟子三分顾虑,自身心结的一分无奈,才导致那些人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世事多牵挂,多烦忧,多乱心。 这些七里八里的世俗东西一直压制着陈岁年,肆意妄为的他才是他。 陈岁年本就是无情之人,又能产生多少无奈叹息? 无非是牵绊和友谊,是陆沉、白也、老瞎子、杀颜殿弟子们,死死拽着他,导致他考虑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月满则缺,水满则溢。 压久了,心气、傲慢、阴暗等等,一旦爆发,后果就是陈岁年根本不计后果。 你们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 反正今天你们这些人,我陈岁年杀定了! 空中王座大妖看着下面的情况,又登脚,又瞪眼。 可是自己又不能出手。 唉,对了,那我喊上两句不就好了? 官巷在上空朗声道:“小子,别出剑了,只要你不出了,放过下方我弟子,我愿意赠送你一卷远古时的剑术和法术!” 绯妃同样如此,“小子,只要你放过我“弟子”——雨四,我愿意以三颗飞升大妖内丹换他一命” 荷花、仰止、黄鸾、重光这些王座大妖同样如此,只有三王座和第一王座不作声。 下方蛮荒众妖则是议论纷纷,纷纷扰扰。 只是这些声音在陈岁年耳中却是格外聒噪,哎呀杀个妖而已,怎么这么多屁事? 老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一个个的,烦死了。 于是陈岁年猛然回头,剑指王座,冷眼道:“叫你!” “老子今天就杀了,你们想怎么样?” “你们叫你呢?” “今天,你们弟子有一个算一个,但凡能在我剑下,凭他们自己的本事,挨上我一剑,活下来,老子都叫他一声爹!” “等老子到了十三境,老子要是砍你们出了第二剑,都算我输!” “出二剑,我自尽!” “一群垃圾教出一群小垃圾,大狗屎教小狗屎!” 陈岁年剑指王座,傲然仰视,不屑的笑了笑。 “你们不是担心自己的徒弟吗?别急,等我到了十二境,带上暂时提升修为的十三境机缘,寻得一柄适合我的佩剑,练出一柄本命飞剑,你们在座的有些垃圾,都有机会去见见你们亲爱徒弟的!” “我保证!” 陈岁年嘴角冷笑道:“今天,我面前这群傻东西,有一个,我杀一个,你们要是不服,可以下场!” 今天自己不管老瞎子给不给自己撑腰,老子都这么干了。 自己那些十四境符箓可不是用来吃灰的,那道十四境的道符也不是用来好看的! 反正都这样了,那就彻底一点。 只要王座大妖一下场,空中十六位,十二位都得死! 在场这些蛮荒妖族,也得死! 十几张十四境符箓,十几张十三境符箓,一张十四境修为道符,够不够? 不够那就请陆沉现身,还不够那就卖白也一个人情,再请白也出剑! 两位十四境够不够? 这次权当放松心情,自己下次注意一点就是了。 老瞎子看着少年,十分有十二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年轻人不狂,那还叫年轻人吗? 少年不意气,那还是少年吗? 不错,有我当年几分风采! 十位王座,除了龙君、刘叉、周密、以及未到场的第二王座,他们先是沉默,后是极致的震怒,杀意至极,导致身旁空间都因为杀气变得有些扭曲。 老瞎子看着下方少年,哈哈大笑,传音于少年,让少年大胆放肆,瞥向这群王座大妖时,口型依旧是那句,下去试试? 第200章 吸收气运,捏碎命数! 这一刻陈岁年的形象在斐然等人眼中就是一个疯子,一个有实力和天赋的疯子。 那个疯子敢叫板十三境的飞升大妖?那个疯子敢言十二境斩十三境? 但是陈岁年不仅敢说,他还真敢这么做啊。 王座弟子,蛮荒天骄,一剑一个。 诸多行为已经证明,眼前的这个玄衣少年就是个有天赋的疯子、怪物。 陈岁年持剑缓缓靠近,一步一个脚印的靠近这群天骄,杀气凛然。 陈岁年笑眯眯道:“放心哦,我的剑很快的,一剑抹脖子,一剑斩其魂,没有丝毫痛苦。” 当看到上方王座被陈岁年骂了后,依旧沉默不语时,这一刻,蛮荒天骄,心如死灰。 陈岁年身旁黑气环绕,在众人心中,俨然一幅大魔头形象 斐然苦笑一声,这下真死了。 在这群天骄中,突然有位圆脸小姑娘伸出右手,有些害怕道:“那什么,向你求饶是不是可以放过我啊。” 陈岁年愣了愣,有些意外道:“可以,仅限你一人,但得华丽的、有尊严的、宁死不屈的投降。我说到做到。” 陈岁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觉得她长得还挺不错的,于是答应了。 但是赊月听到陈岁年说的那些词语,充满了疑惑。 什么叫宁死不屈的投降? 什么又叫又叫有尊严的投降? 你就是不想放过我? 最后的赊月只能硬着头皮起身,施展一道法术,然后攻向陈岁年,在法术靠近陈岁年身前时,自动散开。 然后赊月瞬间来到陈岁年身前十米处。 赊月先是拱手敬礼,再昂首挺胸道:“陆公子,英俊潇洒,一表人才,我赊月甘拜下风!月某飘零半生,未遇公子,可惜可惜!公子若不嫌弃,月愿意在公子手下效劳,收益五五分!” 赊月说得那叫一个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大大方方。 陈岁年被她最后一句收益五五分弄笑了,陈岁年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微微一笑:“可以,滚!” 赊月愣神,“就这样让我走了?” 陈岁年抬头看了一眼天上,又指了指赊月,“以后还会去找你的!” 赊月瞬间就炸毛了,“滚啊,你个变态¥……&东西,老娘¥……” 陈岁年直接一剑斩出,“后会有期。” 剑气触及赊月的那一瞬间,剑气径直穿过赊月身体,赊月化为一道月华消散。 接下来的众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陈岁年分别来到这些天骄身前,亲自一人一剑。 从鱼玄到木履,陈岁年一一将其打废,但是却没有伤其性命。 当陈岁年来到斐然身前时,陈岁年微微一笑,一脚下去,狠狠踩在了斐然胸膛上,然后一剑刺下,之后就是雨四、背箧等等。 陈岁年就是不杀人,只打人。 最后,无数蛮荒天骄硬生生的被陈岁年打得境界全无,相当于一个废人了。 从今天开始,无论是斐然还是雨四,甚至是背箧,被誉为蛮荒最有希望的一代天骄,心中始终有一道无法跨越的心魔。 仿佛他只要还站在那里他就是无敌的,不可战胜的。 一人一剑压得整个蛮荒天骄,如临天劫。 陈岁年觉得杀人事小,诛心事大。 比起一时的杀戮,一辈子的心魔更加让人痛苦。 杀人为下,诛心为上。 陈岁年看似没有杀人,实际上他却早早杀死了那些不可一世的蛮荒天骄。 陈岁年只要还活着的一天,他们就会内心中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自己就活不了。 陈岁年望着眼前的七零八落的天才,不屑的摇了摇头,“滚,你们很相当幸运,一是遇到了我,二是有个好师父。” “不过你们放心,我修炼速度很快的,过几年,你们师父和你,都得死,我亲自送你们上路。” —— 少年玄衣持剑,一剑压得万千蛮荒天骄道心破碎,傲骨断裂。 就在少年独自一人,冷冷站立于场中央时。 冥冥之中,一股玄之又玄的因果、命数、气运等等,这些不为世人注意东西,在某个瞬间,与少年短暂相连,然后断裂。 断裂之后,这些因果长线、气运命数,仿佛都被陈岁年吞噬。 这些短暂的变化,没有一人注意,也没有人可以看得见。 从钱家到杀颜门,从陆沉到白也,从白也到蛟龙沟,从老瞎子到蛮荒托月山,从小到大,陈岁年一步一步的与世间万人、万物的因果相连,与之气运相通。 强者命数相连交换,弱者气运、命数碾碎吞噬。 此时浩然上空的阴影陡然扩大,增大速度加快无数倍。 —— 陈岁年笑呵了一声,然后来到空中,向着周密伸道:“东西!” 周密微微一笑,“感谢陆公子手下留情。” 陈岁年摆了摆手,“哈,周密王座说笑了,都是蛮荒天下的人,他们好歹也算得上天才二字。” 周密递给陈岁年十道灵符,一卷竹卷,“感谢陆公子留情。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猜陆公子喜欢搜集可以存储攻击的灵符,我之前就制作了一些,于我而言,作用不大。灵符相当于十三境巅峰,半步十四境的一击。” 陈岁年眼前一亮,“哈哈,我就知道周密王座大方。” 周密点了点头,然后问了句:“陆公子到底是不是读书人?” 陈岁年摇头,“不是,但是我喜欢读书。” 周密点头,“那就好,那我这三百万卷书就没有赠错。” 陈岁年收下十道灵符一卷竹简,朝着周密行了一礼,“那就多谢周先生了。” 周密听到先生二字后,也是以浩然读书人还了一礼,“望陆公子多多读书。” 陈岁年笑着点头,“周先生,你的弟子对不住了。” 周密说:“正常比武,输的心服口服。” 刘叉望向陈岁年,“陆沉碟,你剑道虽然刚刚形成,颇为稚嫩,但我很看好你,你愿不愿意当我弟子。” 蛮荒大祖看了看刘叉,又看了看之祠,饶有兴趣! 陈岁年说:“抱歉,我有师傅了。” 刘叉笑着摇头道,“不,那位前辈不是你师父,你也没有师父对。” “不,我有。” “不,你没有,因为你的剑道告诉我,你太骄傲,太桀骜不驯,太过于自由了,你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有师父的,因为没有那位前辈没有这样的剑!” 陈岁年耸耸肩,“行,随便你怎么认为,我反正有师父了。” 刘叉微微一笑,望向之祠,“前辈,那我可否去十万大山,与陆公子切磋切磋剑道?” 之祠看了眼刘叉,又望了眼陈岁年,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ps:陷入瓶颈了,卡文了,主角破境过快,十六七岁,十一境? 第201章 存在的痕迹。 陈岁年又望了眼剩下的王座大妖,冷笑一声,不再言语,只是眼中杀意凌然。 陈岁年扬起脑袋,对老瞎子说了一声,“走了”,就准备离开。 只是一位灰袍王座,来到陈岁年身前,问道:“你怎么会龙君、观照剑术?” 陈岁年愣了愣,然后笑道:“不会!那可是两位十四境的大剑修啊,我怎么会他们两人的剑术?” 陈岁年最擅长的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管对不对,先乱讲一通,之后再胡编乱造,随便应付应付就行了。 灰袍王座平淡道:“我就是龙君。” 陈岁年愣神,笑道:“我说不会就是不会。” 灰袍王座指了指下方托月山的一处地点,“你是从那边残余剑气中,感悟出来的?” 陈岁年再次摇头,“不是,我不知道。” 龙君说:“你身上有我的剑气。” 陈岁年依旧嘴硬,“我不知道啊!” 龙君望着这个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少年,一瞬间有些恍惚。 万年前的剑修龙君却变成了如今的王座龙君。 龙君平静道:“随便你怎么说。但我得告诉你的是,那只是我和观照的一部分剑道传承,不是全部。” 龙君递给陈岁年数十卷竹简,“这上面刻有我全部的剑术传承。” 陈岁年有些惊讶,但依旧嘴硬道:“我没有你的剑气,也没有你的传承,但是你给我的这些剑术传承,我还是勉为其难的接受!” 龙君望着眼前的少年笑了笑,又递给陈岁年几卷剑术,“这是观照剑术” 陈岁年二话不说,不等龙君说完,直接收下,“那就多谢龙君王座了!” 龙君望着眼前少年微微一笑,然后潇洒离去。 龙君离去的步伐轻松,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整个人有些欣慰,有些难过,但是却是开心居多! 在万年后的今天,当自己一无所有时,当那个时代的剑修就只剩自己时。 当自己孤身一人,毫无因果沾身时,没有什么比得上,自己看到一位朝气蓬勃、天赋超然的少年,施展自己自己剑术,力压当代天骄的兴奋。 那是一种不可言语的开心与喜悦,就好像自己传承尚未断绝。 自己在万年后,哪怕自己仍未复活,自己依然会在这个世间留下痕迹。 这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活过的证据。 所以,昔日之剑修龙君已然安心死去,今日之王座龙君问剑无愧浩然。 陈岁年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王座为何如此开心,但是他也懒得管了,拿到手的好东西当然要快点回家,快点看。 于是老瞎子带着陈岁年,一瞬间就回到了十万大山。 老瞎子挑眉,“怎么样,玩得爽不爽?” 陈岁年说:“一般,到头来,全都是是一群小垃圾和过家家。” 老瞎子笑了笑,“那里面还是有些天才的。” “都一样,两剑的事,没什么区别。” 老瞎子笑道:“正常,当年我也是这样的。你要是早出生一万年,在远古时代,你会遇到无数天骄、神子那才是真正的修行盛世。” “凭你小子的天赋和心境,还真可以混得风生水起。” 陈岁年耸耸肩,“过去终究是过去了,说这些终究只是假设一番,我要的是未来和现在。” 老瞎子说:“你小子要是生在远古时期,那远古十豪绝对有你一席之地。” 陈岁年说:“远古十豪很强?” 老瞎子说:“道祖、至圣、佛主,兵祖、剑首、第一位修道者、炼师之祖,幽冥之祖、巫祝、旁门左道之祖!” 陈岁年问:“你和礼圣都没有上榜?” 老瞎子说:“礼圣替补。” 陈岁年龇牙,“礼圣都是替补?” 老瞎子说:“妖祖白泽、三山九候!剑修陈清都,都是替补” 陈岁年无语了,“他们都只能是替补,那你呢?” 老瞎子说:“老子不上榜的。” 陈岁年问:“为什么?” 老瞎子很平淡的说了句:“我不强,但是能够与未登天之前的道祖掰掰手腕就够了。而且十豪并非是看战力,而是看各自是否独开一脉。” 陈岁年问:“那其中剑首是怎么回事?” 老瞎子说:“一个很神秘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长什么样,但是他的剑道天赋之强,剑气之盛,剑道之高,可得“最”之一字!” 陈岁年问:“剑修里面最强?” 老瞎子说:“嗯!” 陈岁年咽了咽口水,“三山九侯也只是替补?” 老瞎子说:“我说了这个榜单与战力没什么很大的关系,就看对后世大道的影响,或是足以单开一脉的修行传承。” 老瞎子瞥了一眼陈岁年,“你小子在符箓这一道的天赋不比他差。” 陈岁年说:“剑道魁首多强?” 老瞎子说:“剑术最强,剑道最高,杀神最多。” “之后?” “之后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陈岁年挑眉,“那我的剑道天赋比之他如何?” 老瞎子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先前还好说,你的剑道天赋还算可以,比陈清都好一点。” “你别以为陈清都剑道天赋很强,他是那一辈剑修中,天赋、性情、剑气最普通,最不起眼的一位了。” “那他还成了远古十豪替补之一?” 老瞎子微微一笑,“人家运气、机缘多。修道天赋又不是绝对的。” “在这四座天下中,话本中的主角不止一位,登天之前的他们各个都是!” “天地之子,岂止你一人?” 陈岁年无奈道:“所以呢?我比之那位剑首如何呢?” 老瞎子说了句陈岁年常说的话:“还得练!” 陈岁年问:“那你之前答应我,让我去剑气长城的事,现在办得如何?” 老瞎子伸手狠狠削了陈岁年脑袋一下,“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什么叫我跟你办事?你哪里学来的语气词?” 陈岁年捂住脑袋,刚刚那一下老瞎子真用力了,“你就说,可不可以?” 老瞎子轻轻点头,“大差不差,到时候你听我的安排就是了,自会有人来接你。” —— 之后的时间,刘叉常常来到十万大山,与陈岁年切磋切除剑术——陈岁年单方面的被吊打。 刘叉修为压制到十一境,以纯粹剑修碾压陈岁年的十一境。 没办法,陈岁年太年轻了,积累太浅,压箱底的剑术不够,剑术都是从别人那边借来的。 刘叉剑术不一定绝对比那些剑术好,但一定是最适合自己的! 刘叉光是杀陈岁年,都有几十种剑术,而陈岁年的剑术,只有几门,还都是别人的大概传承剑术! 再就是十一境纯粹剑修真的猛! ps:关于龙君、观照修为,我认为是十四境,但是可能只是初期。不然单凭三位十三境巅峰纯粹剑修顶着整个蛮荒天下的压胜,问剑托月山和十四境的蛮荒大祖,这个战力真的有些崩了! 再就是主角打不过同境的刘叉,理由:积累不够!后续会慢慢解释,战力一直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前五十章不算,因为当时脑袋抽风了,后续改!) 第202章 大势和个人,少年恶意 陈岁年望着眼前叼着一根草,正持剑居高临下指着自己的刘叉,满脸不乐意。 陈岁年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爽道:“十三境巅峰纯粹剑修,欺负我一个小小的十一境?” 刘叉不屑道:“那你十一境剑修欺负我徒弟十境时,你怎么不说呢?” 陈岁年问:“那是你徒弟菜!我十境的时候,杀个十一境轻轻松松。” 刘叉说:“你别狗叫,老子十一境打你也是轻轻松松。” 陈岁年龇牙。 刘叉望向背箧,“好好看,好好学。” 背箧跟在刘叉身后,认真点头,仔细观摩! 这三个月来,刘叉对陈岁年百般虐打,横着劈,竖着斩,哼着小曲一斩又一斩。 陈岁年再次体验到了那种来自大剑修,从剑术和剑道两方面的吊打。 上次这么碾压自己的,还是白也的花式吊打。 剑道拼不过,剑术底蕴还是拼不过。 又一次“切磋”剑术。 刘叉望着眼前的陈岁年,有些好奇道:“你身上这些剑术都是哪里来的啊?” 陈岁年躺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望着天空,表示不想说话。 刘叉掰着手指头慢慢数着,“一门稀奇古怪的无敌霸道剑术,这剑术多是无敌之意大于剑意。” “还有一门道韵十足的道门剑术,道术占据了六成,剑术却只占据了四成,也算得上一门,独具一格的道教剑术。” “还有一门剑术,这门剑术,啧啧啧,称得上“绝世”二字,此剑修剑术和剑道造诣远在我之上,剑气之强,剑道之高,我仅此而见。” “剩下两门剑术我知道,龙君、观照!也是在剑道顶点的剑修,可以迈入十四境纯粹的传承剑术。剑道独创一门,算得上剑道的高手。”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前三门剑术至少出自十四境剑修?” “尤其是第三门剑术,更是一绝!” “你一人就占了五道十四境剑修的传承剑术!” 老瞎子都有些侧目,“嗯?你还见过其他十四境?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 陈岁年躺在地上,无所谓道:“都是一个脑袋一个身体,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什么稀奇大事。” 老瞎子说:“你知道十四境多稀少吗?何况还是十四境剑修,难怪你对当我弟子不感冒的,原来在你眼中十四境早就烂大街了。” 陈岁年不屑说了句:“你都是这鸟样了,你觉得那群十四境能比你好到哪里去?” 老瞎子愣神。 陈岁年说:“一个比一个傻,一个比一个拧巴。” 老瞎子笑了,“也是!十四境之后,才知世事多艰,才知人力有穷时。自然会道心沉寂,最后黯然隐居。” “那你见到的那几个十四境,实力比之我如何?” 陈岁年说:“一个傻,一个蠢!” 老瞎子哈哈一笑,“你是不是还在心中还骂了句老变态?” 陈岁年说:“唉,我没说,你自己说的!” 刘叉凑过来,问陈岁年:“有位十四境纯粹剑修?” 陈岁年想了想,感觉白也不像是,说道:“不知道,或许是。” 刘叉又问:“那位十四境剑修实力如何?” 陈岁年说:“一剑开天河!” 刘叉愣神,之后眼神炽热,“有机会等我踏入十四境纯粹剑修后问剑一场。” 陈岁年说:“他不喜欢打架,当然你要是能够找到他,也算你的本事。” —— 在与刘叉的剑道切磋之中,陈岁年也逐渐将那五门剑术逐步掌握,自己十一境彻底稳固,也能与刘叉斗得个七七八八。 此前的背箧多多少少有些傲气与骄傲在身上。 因为身为蛮荒百剑仙第三种子的他,身为剑修,一颗道心如剑,应当一往无前,遇到任何人都不应该放下自己的骄傲,哪怕陈岁年之前打败过他,哪怕自己差点被陈岁年杀死,也不应该失去信心。 越挫越勇,方得大道! 谁又能说以后自己一定比陈岁年差? 哪怕现在不敌,未来还有机会。 这就是背箧的剑心。 直到他今天看到陈岁年无意间弄出的动静! —— 人们常说,人与人之间的命运一定是相互交织、连接。 而陈岁年的命运却不一样。 从他来到中土神州那一刻,万事万物的命运才开始转动起来。 来到中土神州的第一年,就是中土大乱,随后的几年更是灾祸丛生。 之后的之后更是,王朝的更替,修士的争斗。 如果当陈岁年没有遇到钱家大护卫,那他这辈子就要很晚很晚才能踏上修道之路。 如果之后的陈岁年没有遇到杀颜门当代掌门,那他这辈子,很可能要在中五境挣扎很久很久。 如果陈岁年没有遇到陆沉,那他这辈子都可能接触不到顶尖的修道功法,一辈子都不能完全将自己的天赋挖掘出来! 如果陈岁年没有遇到白也,那他的剑道天赋不可能得到进一步提升。 如果陈岁年没有路过蛟龙沟,那他这辈子可能不会发现自己的心结和心境上关于人性的缺点。 如果没有遇到老瞎子,那他可能无法提升自己在符箓这一方面天赋,一身战力、传承混乱无比。 如果没有那场蛮荒大比,他可能遇不到龙君和观照的剑术,不能以剑道入十一境。 可惜没有如果,这一切都好像是如此的巧合。 那么这一切的开端,是从哪里开始的呢? 从遇到钱家那个小小的护卫开始! 从零到一和一到一万那个更难? 显然是从一无所有开始更难! 不,你或许可以这么理解,在那些阴暗潮湿的牢笼里面,年仅十岁,还是个孩子的陈岁年,当时一个人在想什么呢? 其中艰险,其中痛苦,其中阴暗不足为外人所道。 而陈岁年就是熬过了那些日子,才从最低贱的残缺乞丐,成为了钱家变态大小姐眼中喜爱的人狗,才有了偷听修炼法决的资格,才有了逆天改命的资格。 在那潮湿的偏房中,独自一人,孤苦伶仃、孤立无援,那才是陈岁年一无所有的时候。 往后的岁月,陈岁年才有资格凭借这天地运气、天下大势、陆沉相助,一步步登天,一步步成长为如今的陈岁年。 那团天空中的阴影是天下大劫,是天下大势所在。 但是到底是大势选择了陈岁年,还是这天下大势为陈岁年而生? 得道者多助,顺势者多为。 顺时而生也好,大势所趋也罢,至少结果不出所料,陈岁年命数早就由他自己来决定了。 那是他在很小的时候,就为自己博得了这个资格! 世间人物千千万,唯有陈岁年独一份! 运气,大势,天赋,机缘,贵人缺一不可! 若是缺一,那当如何? 陈岁年很早以前就给出了答案,我独我,此间第一等! 其实陈岁年的运势与这团阴影紧紧相连。 这团阴影的扩散,与陈岁年的心情、心境,对世间的态度、遇到的大修士,修为的突破都有关系。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陈岁年对这世间的态度和经历的事情决定了这一切! 一旦这个阴影爆发开来,那么整个天下再起杀劫,屠戮万物,还天地灵气,提前进入末法时代。 这便是顺势之人。 陈岁年一路走来,无数因果,红尘缠绕,却好像死活留不住这位天生无情少年,他对这人间好像并无过多留心之人,并无眷恋之物。 那团阴影很复杂,却多半是少年对世间独有的恶意,是大势,也是个人。 一念之差罢了。 第203章 出名之前,先名震天下! 当陈岁年真正掌握了十一境修为后,剑道也达到了一个新高度,原本属于他的剑道气运洗礼也缓缓到来。 正是这次普普通通的剑道气运汇集,让背箧,乃至之祠和刘叉两人再次刷新了对陈岁年的认识。 这一日,十万大山万里无云,整个蛮荒的剑道气运朝着十万大山的方向汇集,速度之快,声势之大,整个蛮荒都注意到了这边。 由于蛮荒这边的动静太大,就在万里之外的隔壁——剑气长城,城头上的那一道灰色身影也注意到了蛮荒那边的变化。 城头的剑仙抬头看着蛮荒那边的异象。 “那边是?” “剑道气运汇集?” “这么大的阵仗?蛮荒那边出绝世剑道天才了?” 剑气长城的剑仙还未说完,浩然这边剑道气运竟然也朝着那边凝聚。 随着浩然剑运的离去,号称占据浩然剑运四成的剑气长城,城中上空的气运也缓缓跟着浩然主体剑运移动。 这一刻的城头的灰袍老者和十二大家族的大剑仙们也纷纷现身,十三人站立城头,望着远处蛮荒。 一位胡子白花花的老人,语气有些冲,他对着陈清都说道:“陈清都,这还不拦一下?好歹你也算上剑气长城的主人,就这样任由别人夺去自家东西?” 陈清都瞥了一眼董三更,冷笑一声:“你以为老子没拦?” 这下轮到这些大剑仙们震惊了,董三更有些不可置信道:“你都没拦得住?” 陈清都说:“废话,拦住了,你们还看得到?” 董三更望着远处,有些神情严重,“看来蛮荒那边出了一个不得了的剑道天才啊!” “不只是蛮荒的剑运,我剑气长城和那狗屁浩然剑运都朝着那边汇集,可见剑道天赋之高,未来剑道之成就。” 齐家家族,飞升大剑仙齐延济也罕见点头示意,“不敢相信,未来剑气长城在面对这位蛮荒剑道天骄时,会有多吃力,会付出多大代价。” 陈家当代家主,陈熙望着远处双剑运汇集的景象,声音低沉道:“请问老祖,这位蛮荒剑道天骄,就单看这一景象,您觉得此人天赋如何?” 陈清都思索一番后,笑道,“嗯算得上不错。” “就我猜测而言,比当年的我要强一点,在我见过的剑道天才中,也算得上” 陈清都还未说完“名列前茅”四个字,只见远处天幕之上的更高处,同样落下了一道剑道气运。 陈清都笑道:“得了,算得上前三了。” 青冥剑道气运同样落下,朝着蛮荒奔赴而去。 一般而言,剑道气运有着三道规则,一是就近,二是就人,三是界限。 通俗而言,就浩然本土的剑道气运,基本上不可能汇集到蛮荒那边的剑道天才。 各个天下之间,剑道气运与剑道气运之间,有着严格的界限之分,不可混淆。 更何况,一个天下的剑道天骄何其多也,自己天下的天骄都不够分,何况是分给外人! 分给外人的情况不是没有出现过,但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剑道天赋极高,剑道成就极高。 天才从不被世俗规则束缚! 而这种三座天下的剑道气运汇集的景象,实在罕见。 这一次,一位横空出世的蛮荒剑道天才,像是一座无形大山,压在剑气长城头上。 无他,单是这三气运汇集,可见这位天才天资之好,可见未来剑气长城会有多少剑修死在这位蛮荒天骄剑下。 这个景象太过于震撼,很多大修士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集中在了浩然与蛮荒交界地。 —— 托月山大祖,先是由好奇逐步转变到好奇,最后转变成震惊! 好一个剑道天骄! 夺取蛮荒剑道气运,不算本事,抢了浩然和剑气长城的才算得上绝世天才。 几乎整个蛮荒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几道剑运身上。 几乎所有王座大妖都知道这个动静,是那位叫做“陆沉碟”的家伙弄出来的。 除了龙君和周密,其余王座大妖,无一不是脸色铁青,或者脸色微寒。 因为那位少年曾经说过以后一定问剑它们。 如此天赋,恐怕那句杀王座如砍鸡切菜,真成现实了! —— 浩然天下这边,也有不少人注意到此地的情况,在东海的白也,第一时间注意到这边。 因为陈岁年那个傻小子说要去蛮荒历练,除了那个小子,他还真的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做到。 白也笑了笑,不错,虽未得名,但也算得上震惊天下了。 而文庙这边,无数君子贤人神情紧张的关注这地方局势,无数文人都在商讨对策,如何夺回属于浩然的剑运。 浩然剑运落在谁手上都可以,但绝对不能落在蛮荒妖族那边。 而远在桂花岛喝茶,看戏的礼圣和文庙中处理浩然大事的亚圣,看得东西却和旁人不同。 他们只见天空之上的那个阴影,不断的扩大,变得愈发漆黑,其中恶意不断凝聚。 礼圣都有些恍惚,这时亚圣突然来到礼圣桌前,冷声道:“引起蛮荒、浩然、青冥剑道气运变化的,应该就是我们找的那个人。” 礼圣了然,“那为什么会在蛮荒?” 亚圣说:“现在最坏的结果就是,那人在浩然受尽委屈,已经投靠蛮荒,准备问剑浩然了。” 礼圣说:“哎呀,凡事别想那么坏,说不定人家只是去蛮荒那边历练一番?” 亚圣不屑笑了笑,“这话你信不信?” 礼圣说:“信啊!” 亚圣瞥了一眼正在喝茶的礼圣,“呵!行,你就安心在此地喝茶潇洒,你礼圣庙的事务和文庙独属于你看的那一部分大事,折子早就堆积如山了,你别想让我帮你处理。” 礼圣说:“好好好,等下就回去处理。” —— 青冥白玉京,坐镇的余斗,望向不顾一切,冲下去的剑道气运,挑眉道:“哟,看来蛮荒那边出了一个剑道天才,呵,希望不用半路夭折!” 对于蛮荒和浩然的纷争,青冥这边一向是不管的。 剑道气运也是如此,你有能力,有天赋,那是你的实力,只要别整出其他幺蛾子,多余的,白玉京不管。 第204章 道法留天运! 望着上空的三道剑运,十万大山的三人一狗早就目瞪口呆,哪怕是见多识广的之祠也是有些震惊。 而身处剑运中央的陈岁年则是无所谓的伸出右手,将来自浩然、剑气长城、蛮荒的剑道气运静静握在手中,这些气运在陈岁年手中汇集成金球,任由陈岁年把玩。 从陈岁年动作和神情中,可以看出陈岁年丝毫不在意这所谓的剑道气运,也没有把这玩意当作什么稀世宝贝。 而空中那道来自青冥的剑道气运却迟迟不下来,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陈岁年的气息不是纯粹剑修,而且有些古怪,它竟然有些反悔,想要重回青冥天下。 陈岁年瞥了一眼上空,不屑的笑了笑。 青冥天下,陆沉那边的剑道气运吗? 想跑?还他丫的看不起我? 我可以不在乎,但你不能不来。 陈岁年准备出剑阻拦,但是那青冥剑运,滑不溜秋的一个劲往青冥天下缩回。 陈岁年的剑气根本没有办法阻拦。 这时之祠提醒道:“剑运是有自己本能的,它只会选择自己如同的主人,任何人也没有办法强行将其留在身边,因为气运本就是无形无物,只能凭天意。” “若用修为强行留住,得不偿失!” 陈岁年笑了笑,收剑看向老瞎子,“你的意思是剑运乃天成,不可强留?” 老瞎子点头。 陈岁年咧嘴一笑,“可我偏不,我偏要强留这所谓的天运!” 陈岁年收剑入鞘,这时上空传来一个极其威严的声音,“剑运不可强留!” 余斗站在青冥白玉京巅峰处,望着下方,那位天骄试图用剑气留住剑运,他直接出言警告。 陈岁年挑眉。 老瞎子笑道:“那位真无敌出声提醒了,要我帮忙留下剑运不?” 陈岁年摆手拒绝,笑道:“不用,那位真无敌向我出手的话,你会阻止!” 老瞎子点头,“嗯,当然,小辈的事,大人不插手。” 陈岁年说:“那行!” 陈岁年笑容十分灿烂,“那就让老瞎子你看看什么叫做强留天运。” 青冥剑运缩回自身天下已经过半了,那位天骄也停止出剑挽留青冥剑运了。 果然“真无敌”一发声,哪怕是天骄也得嘘声。 望着这边的大修士心中暗道。 可是很快他们就错了,那位天骄哪里是嘘声停止,而是闷声做大事。 只见剑气长城最南边,蛮荒天下最东边,一抹道韵浮现,无数道法凝聚成一只大手,大手陡然浮现,死死抓住那道缩回青冥天下的剑运。 紧接着一道更加深厚的道法竟然直接突破青冥天下的边界,强行将剑运推回蛮荒天下。 余斗望着那两道道法,有些懵。 那道深厚的道法不是我师父的道法? 那只大手好像是我师弟手段啊。 余斗保险起见,直接投影法象,出现在蛮荒上空。 哪怕只是一道虚影,那法象依旧有将近千丈。 陈岁年见余斗使出法象,甩出几道符箓,向着老瞎子示意一声,老瞎子点了点头。 于是陈岁年借助这十万大山的地势,也将自己法象也投影至余斗对面。 从远处看来,两道千丈虚影凭空对峙。 余斗虚影威严,而对面虚影看起来无比年轻,一身锐气哪怕是不闻其声,单看那张模糊至极的脸庞,也感受得到。 余斗不确定眼前虚影的来历,万一真是自己师弟的徒弟,或者是师尊的新收的弟子,自己不小心弄死了,那乐子就大了! 于是余斗便随手甩出一道道法,气息与巨象相近。 余斗的道法攻向那道虚影。 在余斗道法靠近巨象时,陈岁年法象施展一道法术,拦住余斗道法,直接与其硬碰硬。 余斗这下算是确认了,这就是自己师弟的法术而且还是嫡传道法。 但是还得再试试,之前那抹道法气息,应该是师父的道法。 余斗甩出几道强力的法术,威力也就跟陈岁年之前的气息相同。 陈岁年与余斗纠缠许久,最后还是使出了那本属于之前陆沉给自己讲的道祖道法。 陈岁年单手掐诀,凝聚法力,无数灵气汇集,一记滔天道法从天而降,直接将余斗道法统统碾碎。 这下余斗算是试探出了,这就是他师父的道法,而且在这小子手中运用得还不错! 随后陈岁年更是大胆,一计道祖道法直奔余斗虚影法象,愣神的余斗,笑了笑,放了水,任由这记道法轰碎。 这道法横飞的场景,尤其是最后那一记滔天道法,无论是陈清流,还是之祠,甚至是礼圣、亚圣、托月山大祖,青冥那边观望的道官,大修士,浩然这边的大修士都无比熟悉和陌生。 那是道祖的道法! 人间最强者的法术。 余斗重新凝聚虚影,笑问道:“你,很不错,道法哪里来的?” 陈岁年懒得理余斗,直接将那道青冥剑运握在手中。 陈岁年就这样晾着余斗,余斗也不恼,只是笑着自言自语,“按道法来说,你应该是我师弟陆沉的弟子,可是你又会我师父的道法,所以,我应该喊你师弟还是师侄?” 陈岁年将剑运全部收好后,看了一眼四周,啧了一声,怎么这么多人在围观? 烦了,走了! 陈岁年瞥了余斗一眼,“喊爹!” 余斗再次愣了。 无数大修士冷汗直冒,礼圣也饶有兴趣的看着那道少年虚影。 余斗哈哈一笑,“有趣,行,那天你来白玉京,站在我身前,当我面亲口说出这句话,抗住我一击,不死,我喊你一声爹!” 陈岁年说:“你爹我不想去!” 陈岁年再看了一眼四周,吐了一句,“四周都是傻在看你爹干嘛,你爹走了!” 各位大修士呵呵一笑。 余斗说:“总得留个名字!” 陈岁年呵呵一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陆沉碟!” 陈岁年还特意环视一四周,特意大声道:“陆沉碟!” 念完后就消散不见,老瞎子替陈岁年掩盖天机。 余斗微微一笑。 陈岁年消散之后,余斗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后,突然反应过来,哈哈大笑一声,“好一个陆沉碟,有意思,师弟,你也算找了个妙人。” 很多大修士也是念了好几遍后,才发现这名字的妙处。 礼圣、亚圣、陈清都等十四境都笑了笑,虽然不清楚这位剑道天才具体根脚,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位陆沉碟一定跟那位青冥三掌教有关系。 于是他们纷纷开始掐算,想联系一下这位三掌教,问问那位傲气少年到底是谁。 此时正在骊珠洞天,摆摊睡觉,开卦忽悠的青冥三掌教,正躺在树下,开心的看着手中“正经”书籍! 就在某一瞬间,十四境的直觉告诉他,有大事发生了,还是跟他有关的大事。 就在这时一道来自二师兄的雷法直接从天上劈下,劈得陆沉头发炸起。 陆沉懵了。 师兄,你劈我作甚? 第205章 得加钱啊! 就在那道雷劈下后,一道身影在虚空中显现,是自己的二师兄余斗。 余斗说:“你找了个好徒弟啊!” 陆沉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师兄你说什么鬼话,我陆沉从来没有过嫡传弟子啊。” 余斗瞥了一眼陆沉,“蛮荒那边有位少年,剑道天赋引得蛮荒、剑气长城、浩然、青冥四地的剑道气运汇聚!” 陆沉一开始还有些恍惚,但听到蛮荒、剑道这几个关键词语,心中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 余斗继续说:“青冥剑运都准备走了,他竟然想要用剑气强行将其留下。我说了,然后阻止了,结果这小子,直接使出两门道法,你的,师父的,硬生生将剑运从强留下来。” “我与之试探一二后,为了了解情况,我问他,我是喊他师弟,还是喊他师侄?” 余斗笑道:“你知道他说了句什么?” 陆沉说:“喊爹!!!!对吗?” 陆沉说得无比果断和自信,他捂住额头,表示无语。 余斗笑了笑,“那你还真了解他啊!” 听到余斗这么一说,陆沉扶额苦笑,频频摇头。 人在极致无语的时候,真的会发笑! 随着余斗说完,又是几道大修士的气息在上空盘旋。 虚空中,只见礼圣、亚圣、陈清都等等十四境强者纷纷现身于因果线之上。 陆沉眨了眨眼睛,问余斗,“师兄,怎么这么多人?” 余斗笑问:“我之后问了句,他叫什么,师弟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吗?” 陆沉说:“应该是陆沉某某某对?” 余斗哈哈大笑:“他说他叫陆沉碟!” 陆沉脸色无奈,“然后勒?” 余斗站在因果线上,说道:“他走之前还喊了句,我是在座各位傻的爹!” 陆沉瞥了眼四周,陈岁年啊,你叼,比我牛! 陆沉望着眼前的几尊十四境大能,无奈道:“诸位想通过我,算到那位少年的因果?” 礼圣微微一笑,“好奇,就想看看那位少年何人也!” 亚圣负手于后,“知道他是蛮荒妖族还是人族,对我浩然很重要!” 陈清都笑道:“同上,好奇居多。” 其他十四境虽然没有露面,也是如此,“对对对,我就看看热闹!” 陆沉叹了口气,单手拦在众多十四境面前,无奈道:“那就请诸位回去!” 礼圣说:“就不能说说看?” 其他十四境有些奇怪的看了礼圣一眼,大名鼎鼎的礼圣为什么会对这件事如此上心? 陆沉依旧说:“一个字我都不会说的,还请诸位回去!” 陈清都说:”那就各看本事?“ 陆沉笑道:”请?“ 因果线上陆沉一人单压来自几位十四境的因果掐算,哪怕是面对礼圣几人的围攻,同样是不露下风。 众人见如此情况如此,也就默默离开此地。 于是因果线上就只剩下礼圣、亚圣、余斗、陆沉四人了。 礼圣望着轻松无比的陆沉,“世人皆说青冥三掌教是所有掌教中,杀力、战力最低之人,我看未必!” 陆沉笑了笑,“礼圣过誉了,在礼圣面前那个敢言无敌?” 礼圣说:“真不通融通融?” 陆沉说:“那是我忘年交,好朋友!” 礼圣了然,“那就只能硬闯了。” 过了好一会,礼圣等人终于突破陆沉的因果阻挠,径直绕过陆沉,朝着陈岁年的因果算去。 陆沉摊手,陈岁年,我可是尽力了。 可是让礼圣等人有些诧异的是,哪怕绕过了陆沉,但是他们依旧算不清那位少年真正的根脚。 他们看到的依旧只是一团虚无黑雾! 就连此时陆沉都有些拿不准陈岁年现在的情况。 陆沉笑了笑,“看来诸位掐算一般啊!” 礼圣看向陆沉,“陆掌教就不告诉我们一下那位少年的情况吗?” 陆沉倒是有些好奇的问道:“礼圣对我那位好朋友就这么上心?” 礼圣说:“上心算不上,就是算了,实话实说,他身上牵扯到浩然未来的大事,无论是从那个角度来说,他都值得我上心!” 陆沉说:“那可是我的至交好友啊!我连自己的嫡传道法都交给了他啊,我与他称得上一句好兄弟啊。” 亚圣古板道:“所以?” 陆沉笑嘻嘻道:“得加钱啊!” 陆沉搓了搓手指。 亚圣点头,“可以,上次你们与我浩然儒家做的交换,无需协商,无需交换,我儒家单方面同意就是!” 陆沉与余斗对视一眼后,陆沉压下心中情绪,将自己气息稳定,嬉笑道:“哦?是吗?不够啊!” 亚圣继续冷冰冰道:“我文庙这边会尽力让莲花天下那边达成与青冥的协议!” 陆沉眼底闪过一丝隐晦,他神识瞟了一眼旁边的余斗,余斗神色不变,但是却传音道:“你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但你那个朋友对于浩然来说,似乎太过于重要了” 陆沉压下心中猜疑和震惊,无所谓的耸耸肩,表示道:“呵,什么空手套白狼啊,你这些东西,我青冥自己可以解决,办法有的是,无需亚圣操心!” 亚圣直截了当的问:“那你要什么?” 陆沉试探性的问了句:“我青冥要这金甲洲和你们之前的条件!” 亚圣说:“不行!” 陆沉说:“那就我脚下的这片浩然最小的宝瓶洲!” 亚圣犹豫,礼圣思索! 看到两人真的在认真思索,陆沉震惊了,余斗深深皱眉! 礼圣看着变脸的两人,也明白了什么,于是微笑道:“两位这是在试探?” 陆沉哈哈大笑,“看来我朋友对你们浩然来说,堪比一个洲啊。” 礼圣问:“同意?” 陆沉呵呵一笑,“不。” 亚圣问:“陆掌教不考虑考虑?只需要说出你朋友的一些信息,之前的条件,除了宝瓶洲,我浩然可以答应。” 陆沉摸了摸脸,自言自语道:“我滴个亲爹唉,你说你出去一趟,就给我惹出这么大的动静?” 陆沉依旧是那一句:“不!” 礼圣点头,“行,那我们就走了。” 陆沉点头,“礼圣客气。” 礼圣转头,“陆掌教,那就只问一个问题,你的那位朋友,性格怎么样?你可以不回答,我只是随口一问。” 陆沉想了想,“能和我陆沉玩到一块的人,肯定与我性格相同啊!” “他英俊潇洒,神通广大,心境平和,善于助人,逍遥快活” 礼圣呵呵一笑,打断陆沉的发言,“行,那就打扰了。” —— 等待众人离去,余斗这才说道:“你那位朋友,身份不简单。” 陆沉苦着个脸,“我也不知道啊!” 余斗瞥了陆沉一眼,“呵,随便你,说不说是你的事,这是你的朋友,我不多问。” “但是我还得问一句,他到底是你朋友,还是我师弟或是师侄?” 陆沉想了想,“朋友!我两人趣味相投,毕竟我英俊潇洒,神通广大、心境平和,他善于助人、逍遥快活” “那你教了他多少道法?” 陆沉理直气壮地说道:“就一点点,我的,一点点师父的!” 余斗说:“行!” “你对你这位忘年交真不错,连师父的道法都教给了他,你自己给师父解释,我不过问!” “还有,这书放在别给我带回青冥白玉京,别被白玉京其他人看到了,我白玉京丢不起这个人。” 余斗声音平淡,却充满了威胁,说完后,余斗就离开了 留下有些心虚的陆沉,陆沉揉了揉鼻子,有些幸幸的说道:“就一点点,应该没事。” “还有,什么话,果然我和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什么丢不起这个人,呵,我陆沉怎么对不起白玉京了?” “还是陈岁年好,要是那小子在,说不定帮我找其他的模本,让我好生研读研读” 第206章 天道四九,我即大劫。 陈岁年手握三道剑运,回到十万大山,看着桃亭、背箧、刘叉几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摆了摆手,“怎么了?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老瞎子问:“你会道祖的道法?” 陈岁年说:“会一点。” 老瞎子问:“是那什么青冥三掌教陆沉教你的?” 陈岁年点头,“嗯,我朋友,就教了一点点。” 老瞎子呵呵笑道:“不难怪你对当我嫡传弟子不感兴趣,原来早就有传承了。” “你也算是有本事,能和一位十四境玩起来。” 陈岁年说:“侥幸。” 老瞎子瞥了一眼陈岁年手中的剑运,“你这剑运怎么处理?” 陈岁年说:“不知道,到时候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老瞎子笑道:“你知道剑运的作用吗?” 陈岁年说:“知道啊。” “那你还这么浪费?” 陈岁年摊了摊手,表示道:“无所谓啊,不就是剑运吗?除了带来一点来自剑道上感悟和剑道途中的感悟,对我而言,影响不大,相当没有作用。” 老瞎子说:“那行,随便你了。不过你记得将那道青冥剑运好生看管,它不是主动留下的,是你强行将他留下来的,剑运这种东西挺玄的,小心跑了。” 陈岁年点头说:“嗯,知道了。” 之后的时间里,陈岁年并没有过多练剑,反而将大量精力投入到了符箓和冥想中。 老瞎子和刘叉自从看到陈岁年那日引发的动静后,都纷纷劝陈岁年专心于剑道。 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事事精通。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天赋在哪里,就应该合理利用天赋,而不是虚度年华。 陈岁年对此只是听听,然后继续将自己大部分时间投入到了符箓,以及一部分莫名其妙的冥想中。 —— 陈岁年双眼紧闭,盘坐于此,心神竟然来到了浩然上空。 他来到一团黑影前,伸出右手,黑雾在他手掌中心,主动凝聚成一枚小球。 陈岁年左手握着三枚白色剑运,他将这三枚剑运随意的喂给了这团黑雾。 白色剑运融入黑雾后,不到一刻钟,就消散不见。 陈岁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黑雾。 “这就是我本身的气运吗?” “有趣,可这团黑雾不完全是气运,里面好像还充满了恶念、因果等等” “这玩意好像没有意识,也没有像剑运一样的本能,有形中却无形。” 这黑雾是陈岁年踏入十一境后,偶然发现的一个东西。 与他有关,但不清楚它作用是什么,只知道这玩意以他为主。 “行,玩去!” 陈岁年伸出中指,随意将其弹开,黑球离开陈岁年后,开始无限膨胀,不一会就占据了整个虚无空间。 黑雾显出巨大原型后,一时间空间内,恶意丛生,劫气环绕,极度不稳定。 陈岁年托起下巴,“嗯——怎么看这东西都不像是个好玩意啊!” “唉,算了,管他呢。反正我想让它彻底消散也只是一念之间的事,留着,等以后问问陆沉或是老瞎子,它们见多识广一点,说不定知道。” 陈岁年退出空间。 等到陈岁年离去后,那黑雾缓缓消散,不,不是消散,而是融入到了一个更大的黑雾里面。 原来刚刚陈岁年把玩的只是黑雾的一缕黑烟。 一叶障目! 真正的黑雾更加庞大无垠,无边无际。 而在它面前还有一个更加庞大的白雾。 相较于黑雾,白色雾气更加显得平淡、温和。 白雾是浩然整体气运,里面蕴含世间美好、善意、文韵 黑雾体积只有白雾一半左右。 但黑雾却完全不惧白雾,无数劫气环绕,随时准备冲刺,侵占白雾。 白雾是一座天下所有,而黑雾只是一人之所有。 两者相比,好像陈岁年的黑雾更为逆天。 其实不然。 世间灵气有限,枯竭之日,即是末法时代的来临。 天道崩坏之前,还残有最后一手,那就是让大势提前来临,清理生灵,释放灵气,延迟末法时代。 所以黑雾,就是大势,亦是大劫。 拥有黑雾之人则是顺势之人,顺劫之人。 陈岁年就是天道选中之人,或者可以说黑雾应陈岁年而生, 但天道无常,大道四九,遁其一! 天道却不按常理出子,选择“一”为子,顺劫之人亦是应劫之人,灭世或是不灭世,全凭那人喜好、感觉、经历。 天道将所有选择交给了那个顺劫之人,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灭也罢,灭了也罢,只要你喜欢,都行。 大道四九,而天道选择了那个“一”! 这一子,堪称无解! —— 老瞎子说:“行了,之前答应过你,让你去剑气长城,你准备准备,过一两天就准备动身。” 陈岁年说:“怎么去啊?就这样翻过去?” 老瞎子笑了笑,“你要是能够直接翻过去,你不死,我喊你一声爹。” “可能你还没有见到那座城头,就被游荡在空中的飞剑,一剑斩首了。” 陈岁年问:“那我怎么去?” 老瞎子说:“我喊人带你去。” 陈岁年挑眉道:“老瞎子你在剑气长城那边还有细作?” 老瞎子说:“不是细作,是我在剑气长城的一个朋友。” “陈清都?” 老瞎子说:“不是,是一位没脸没皮的剑修,而且,陈清都都是我朋友了,我还要什么细作?要是喊陈清都来接你,你刚到剑气长城说不定就成为众矢之的。” “你跟那位朋友关系很好?他不会出卖我?” 老瞎子瞥了一眼陈岁年,“我与他,相对于你和那什么青冥陆沉,都是忘年交。” 陈岁年了然。 “那我是不是应该伪装一下?” “随便你!” 第207章 听话的白小也 老瞎子将十几张十三境符箓交给陈岁年,“给,你不是一直喜欢这玩意吗?” 陈岁年收好符箓,又伸出手,搓了搓,示意老瞎子还有没有? 老瞎子笑了笑,“你还想要?” “我要十四境的符箓。” “你要那玩意干嘛?十三境已经是人间无敌了,那东西给你就是打蚊子——浪费!” “你就说给不给?” 老瞎子无奈掏出一张,“给,我就知道你会要。” 陈岁年拿到后,“就一张?” 老瞎子冷笑一声,“这里面可是我巅峰一击,堪比半步十五境的威力。你用此符甚至可以将一位十四境直接轰死,将浩然九州中的一州碎沉。” 陈岁年咽了咽口水,乖乖这玩意比陆沉十几张十四境符箓加起来还猛啊。 “这么猛?” 老瞎子说:“不然勒?” 陈岁年有些不敢收了,这玩意收了,如果用在普通的地方,真有些浪费了。 老瞎子看出陈岁年的顾虑,“没事,你收就是了,出门在外,底牌还是要有一些的。” 陈岁年说:“但这玩意跟底牌没有关系啊,打个十三境,浪费。十四境,人家又不是傻子,又不会站傻站着让你打。” 老瞎子说:“哎呀,你别管,万一哪天就用上了呢?” 陈岁年没办法,他小心翼翼的将这张符箓收好。 老瞎子又给了扔给陈岁年一本书籍。 陈岁年翻开,瞧了瞧,“这是?” 老瞎子说:“这是三山九侯那家伙的符箓汇籍,里面有他的亲笔注释。” 陈岁年仔细看了看,越看越觉得奇怪,“嗯?真的假的?” 老瞎子冷哼一声:“废话,我出手还有假的?” 陈岁年越看越熟悉,“嘶,这怎么跟我第一任师父给我一模一样?” 老瞎子疑惑,“嗯?你确定是一模一样?” 陈岁年说:“差不多,大差不差的。” 老瞎子说:“这符箓汇籍不是孤本,江湖中也流传着一些。你第一任师父可能机缘巧合得到了一本。” 陈岁年恍然,“难怪。” 老瞎子说:“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陈岁年点头,朝着老瞎子认认真真的行了一记师徒礼。 虽不是嫡传师徒,但感情却是真实可见的。 老瞎子说:“行了,老子一身本领,你学了个七七八八了,尤其是符箓与衍算,要不是修为不够,你实际上都赶得上我了。” “你之后的情况,我帮你推算了一下,有些不好,但是可以自己化解。” “剑道方面,你自己看着办。” “有危险的话,记得回来,别的不说,在这十万大山,我还是算得上人间无敌的。” “你也算得上是我的传人了,我们就不讲那些虚礼了。我这一身的本领,有人继承就行,如果之后看得不错的苗子,记得带回来给我,我要一名嫡传。” 老瞎子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陈岁年也时不时的点头。 —— 这一日,十万大山来了一位带着酒壶和一柄普通长剑的汉子。 他来到十万大山第一句就是,“喂,老瞎子,喝酒不?” 老瞎子瞬间现身,笑道:“喝。” 两人杯盏交错,喝得不亦乐乎。 喝完酒后,这名叫阿良的剑客准备离去,老瞎子突然喊着阿良,“等等,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阿良停下脚步,转身问道:“嗯?什么事?不会是要我帮你骂老大剑仙?” 阿良疯狂摇头,“不行不行,使不得使不得。” “上次,我帮你骂了之后,老大剑仙笑了笑,赏了我一剑!嘶,我了个亲娘啊,你是不知道,那一剑多疼啊。” “老大剑仙说,你帮那老瞎子传话,那顺便帮我传一传,我不会讲话,只会出剑,那就帮我传上一剑。” “那一剑,真他奶奶的疼!” 老瞎子说:“呵呵呵,这次不是人让你传话,是帮我带一个人。” “带人?” “嗯,桃亭出去捡骨头吃,不小心捡到了一个孩子,我又不喜欢吃这玩意,桃亭也是。” “我这边也不收小孩,你带回浩然,随便找个地方将他放下就好。” “我?行,我看看,这小孩长什么样。” 在剑客阿良的注视中,一位唯唯诺诺,扭扭捏捏的小乞丐就出现在了阿良面前。 望着眼前衣服破破烂烂的小屁孩,阿良有些无奈,“啧,我最讨厌小屁孩了。” 老瞎子说:“你带回剑气长城不就行了吗?” 阿良说:“现在剑气长城局势有点紧张” 老瞎子摆了摆手道:“你剑气长城的陈清都都是我朋友,难道他也是我在剑气长城安插的细作?你到时候给陈清都看看,他点头确认了不就没事了吗?” 阿良看着眼前小孩,不,应该是少年,啧了声,最后还是同意了。 “行。” 阿良扶着少年,化作一道剑光朝着剑气长城的方向飞去。 老瞎子望着陈岁年离去的背影,笑了笑,背着手,缓缓转身,“小子,我很期待之后,你能惹出什么惊天大祸出来。” —— 阿良望着身旁平淡的少年,有些好奇。 阿良拍了拍陈岁年,“喂,少年,你叫什么?” 此时的陈岁年面貌与声音都经过了伪装,于是他十分“乖巧”的说道:“我叫白小也。” 阿良说:“嗯。我叫阿良,善良的良。” 陈岁年点头,十分乖巧的喊了声,“阿良哥,好!” 阿良看着乖巧的白小也,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你修为几何?” 陈岁年说:“只有三境。” “那你是如何流浪到蛮荒的?” “无父无母,从小乞讨,遇到妖贩子,将我拐卖到蛮荒给妖族当作粮食,幸好遇到了桃亭和老爷爷,他们很好,教我修炼。” 陈岁年的谎话张口就来,天衣无缝。 阿良皱眉,叹了口气,“那行,反正你也没有家,就先跟我在剑气长城待一段时间,看住得习不习惯,不习惯的话,我就带你回浩然,怎么样?” 陈岁年点头,十分听话点头,“谢谢阿良哥哥。” 阿良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乖巧的小孩子,伸出右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嗯,不错,真听话,比剑气长城的那群混小子好多了。” 陈岁年腼腆的笑了笑,但是心中与表面却完全不一致。 “靠,别碰爷的头,混蛋傻!” “我真是……&(),这辈子没有觉得自己这么能装,太他娘的恶心了!” 另一边的阿良,只觉得眼前少年是他遇到最听话,最好带的小孩子了,与剑气长城那群孩子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直到多年后,阿良再回忆起这段画面,只觉得浑身别扭,诡异极了。 他很难将眼前这个听话的小孩与那个为所欲为、无恶不作、恶贯满盈、胆大包天的小魔头陈岁年联系起来。 尤其是回想起当初陈岁年那个眼神嘶,可怕! 第208章 年少不识孤独意 剑气长城来了个小孩子,是阿良从蛮荒那边带回来的。 其实也不叫小孩子,是一位少年郎。 阿良带他去见了老大剑仙,说了些话,老大剑仙看了一眼这位少年,点了点头,说了句没问题。 这下剑气长城也没有人怀疑这位少年是所谓的蛮荒细作,没有什么其他原因,老大剑仙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 少年叫白小也,喜欢一个东瞧瞧,西瞧瞧,喜欢一个人到处乱走。 不同于其他剑气长城少年们的严肃和好斗,这位少年文静且平淡。 他望向任何人都无比的平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与武德充沛的剑气长城格格不入,于是少年身上有着与环境极其的割裂感。 而且少年身上气质很怪,成熟中带着一丝懵懂,看透世间万事万物,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迷茫。 反正少年与剑气长城的同龄人玩不到一块去。 —— 陈岁年走在街上,他换了身衣服,是那酒鬼阿良出钱帮他买的一身衣裳。 换完后,阿良啧嘴说,细皮嫩肉的,长得还不错。 阿良说完后,就挥了挥手,独自一人离开了,只留下一句,“行,你自己在剑气长城中独自一人生活一段时间,反正这么大了,饿不死的。” 于是阿良就放任陈岁年一个人在剑气长城各个街上溜达。 陈岁年就这样盘坐在大街上,整天无所事事的望着过往剑修。 他好像在思考,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东西。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一对夫妻和一个小女孩。 —— 小女孩左手牵着父亲的手,右手牵着母亲的手,蹦蹦跳跳在大街上溜达。 她的父母也跟着她一起跑跑跳跳,一家人看起来十分温馨和蔼。 “爹,今天我生日,我要吃糕点!” “好好好,今天给你吃个够,我专门托人从浩然那边买了很多很多糕点。” “娘,我还要买很多很多剑。” “行,今天你是小寿星,都给你买!好不好?” “嘻嘻嘻,谢谢娘亲。” 小女孩突然有些失落,她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大人,“可是我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他们是不是忘我的生日?” 男子也停下脚步,蹲下身子,正视小女孩“怎么会呢?爷爷奶奶他们走了,外公外婆他们忙着杀妖” 妇人也同样蹲下,一脸微笑的看着小女孩,“这不是还有爹娘在这里吗?” 小女孩说:“可是” 妇人摸着小女孩的脑袋,“小宁姚啊,事事不必太过苛求完美,剑身虽好,仍有瑕疵。” “若是过分追求完好,那会让小宁姚很不开心的,娘不希望小宁姚不开心。” 小女孩乖巧的点头,“好!听娘的” 妇人灿然一笑,“好,那就去拿你的糕点去?” “嗯!” 陈岁年望着这对家庭,他听着这一家的欢声笑语,看着那个小女孩开心的模样,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别样的情绪。 是孤独吗? 是疑惑吗? 不知道,书中没有说过,老瞎子和陆沉都没有教过,应该不是。 不过听着这一家四口的话语,陈岁年有些迷茫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我是陈岁年,我在剑气长城,我来见一见世间顶尖的剑术和绝世的天才。 我的生日是多久来着? 忘了。 不对,我好像从来没有生日这玩意。 至于年龄,十六还是十七岁了? 不清楚。 生日、家庭、亲情这些东西是到底是个什么? 算了,不想了,想多了也不能让自己修为多精进一点,白费脑筋。 陈岁年果断放弃思考,漫无目的看着天上的白云。 嗯?他们说剑气长城的城头高过白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陈岁年发着呆,胡思乱想起来。 他的心境十分跳跃,从东想到西,从西想到万事万物。 不过从远处看,陈岁年歪着脑袋,眼神迷离,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不多时,那对夫妻牵着小女孩,再一次走了过来。 小女孩拿着糕点,一口一块,吃得不亦乐乎,脸色神情除了满足以外,还有一种陈岁年从未见过的“幸福”。 看着小女孩的表情,就好像她手中拿的东西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 陆沉曾经给陈岁年带过很多很多美食,什么类似于龙肝凤髓的宝物,什么千年等一回的奇珍,什么三千年起步的灵酒,这些东西陈岁年都吃了,他觉得确实很不错,但也仅仅不错。 哪里像这个小女孩一样,吃得如此享受,如何开心。 陈岁年就这样盯着小女孩手中的糕点,看了很久很久。 “爹、娘,你们看那个怪人一直看着我们,不对,他在看着我的糕点。” 小宁姚连忙护住手中糕点,将糕点藏在自己身后,恶狠狠的看着陈岁年。 妇人看了一眼陈岁年的模样,笑了笑,“去,我们一起给那个哥哥几块糕点好不好?” 男人看着眼前小孩迟钝、呆滞的模样,也朝着小宁姚点了点头,“宁儿,好不好?” 小宁姚看着自己手中不多的糕点,使劲摇了摇头,“不好!” 男子微微一笑,“好,那就算了。” 妇人朝着眼前少年充满歉意的笑了笑,拍了拍小宁姚的后背,“那行,那我就走。” 对于大人来说,这不过只是几块糕点。 而对于小孩子来说,却是一年难得吃一次的珍稀。 如果是平常的大人,大不过将送给孩子的糕点,赠与他人。 当作自己在外人面前,充当面子的好客。 因为在他们眼中,这些东西,反正都是自己送给孩子的,拿回来也是理所应当。 孔融让梨是这个世界上最虚伪、最恶心的道德绑架。 人人都喜欢,人人都讨厌。 在陈岁年行走四方时,这种事情,这种家庭,陈岁年见多了。 可是这对夫妻却极大的尊重了那个小孩子的自主想法,嗯,看来所谓的家庭还是挺有趣的! 陈岁年坐在大街上,就这样默默看着,始终一言不发。 就在小女孩远去后,她却突然跑回来,递给陈岁年一块糕点,并满脸骄傲道:“给你一块,就一块!” ps:我想打瓦! 第209章 入宁府 陈岁年看了小宁姚一眼,理都没有理小宁姚一下,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小宁姚再小声嘀咕了一下,“就一块哦!” 这时那对夫妻也来到了陈岁年身前,静静的看着这一大一小。 少年不说话,只是瞥了小宁姚一眼,然后伸出右手,使出法力从小宁姚纸包中拿出一块糕点。 陈岁年指尖悬着糕点,送往嘴里。 啧,一般啊。 这份糕点很一般,就是浩然那边最基本的糕点。 于是陈岁年吃完后,说了声,“一般。” 陈岁年伪装后的声音比原先的声音更加冰冷,更加不近人情,完全没有一丝少年语调。 小孩子攀比心很重的,尤其是父母送的生日礼物。 小宁姚听到有人说她最喜欢吃的糕点“一般”,小眉毛狠狠皱了一下。 尤其是小宁姚听着陈岁年冰冷的声音,又想到自己自己一腔好心,到头来,最后还不如喂给董姐姐门前那条小狗。 于是,小宁姚很委屈,她撅小嘴,一脸难过的抱着娘亲的大腿。 妇人笑着摸了摸小宁姚的小脑袋,示意没事。 男子则是看了一眼小宁姚,然后充满“笑意”问:“小兄弟是剑气长城那家人?” 男子笑容和蔼,但是心中却是另外一番声音。 臭小子,我女儿好心好意的给你糕点吃,不搭理就算了,结果你还说我家姑娘糕点难吃? 什么鬼家教,谁家的孩子? 把我家那么可爱,那么好的小宁姚被你讲得那么委屈,看得我心尖尖都快难过死了 说出来,把你家族说出来,老子保证今天从早到晚,有一个问剑一个,但凡放过一个,都算老子剑不利! 说说看,剑气长城谁家的? 老子不欺负小的,只打大的和老的! 陈岁年说了声:“不是剑气长城的。” 男子愣神,然后笑道:“小兄弟家中长辈是?” 陈岁年瞥了一眼这男子,直接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男子也拿少年这副姿态没辙,自己总不能对一个少年动手? 男子只好先带着女儿和妻子回家,然后自己一人提剑出门,打探那少年父母、家族的情况。 你娘的,你今天看我问不问剑你大人就完事了! 一通打听后,男子沉默了。 我真该死啊! —— 另一边的陈岁年在他们一家子人走后,脑子里却满是那块糕点的味道。 明明就是很普通啊,为什么却格外美好。 这块糕点抵不过就是一块最普通,最一般的糕点,为什么却让自己内心波动如此之大? 乃至于自己心境都受到了影响。 这块糕点很甜,不是糕点本身的甜,而是一种来自来自另一层面上的甜。 恰当的时机遇到恰当的事物。 就相当于,小时候的事物、玩具,在你记忆中无比珍贵,无比有趣。 可是当你长大后,重新拿到那个玩具时,你只会觉得它很普通,搞不懂为什么当初的自己会如此念念不忘。 之后,陈岁年寻寻觅觅了很久很久,却始终找不到当初那个味道。 直到当后来的他发现,当时让他念念不忘的仅仅只是一道微不足道的意境。 多年后的一天,当他的厨艺达到一定的高度时,陈岁年却只喜欢制作糕点。 —— 男子将那少年的身世,还有事情的经过告诉妻子时,妇人皱着眉,狠狠拍了下男子的肩膀,还横了男子一眼。 “看你做的好事,还想找别人麻烦,人家实话实说,说不定在别人眼中就是一般啊,还不允许别人评价啊?” 男子摸了摸脑袋,“我这不是,不清楚嘛!而且我又没找那少年的麻烦,按照剑气长城规矩,遇事不决,问剑即可。” “而且,主要是今天是咱闺女的生日嘛,她受委屈了,我难过死了,我这当爹的还不能帮她出口气嘛?” “无非就是找他长辈问剑一场的事,咱剑气长城都是这样的。” 妇人说:“那怎么办?” 男子说:“我觉得他也反正是一个人,无父无母的,老大剑仙那边不是说,他没问题吗?我想着,这偌大一个宁府也就五个人,确实是有些冷清无非也就是是多一双筷子的事。” “咱宁府不是说缺个照顾你种的那些花花草草的人吗?” “可是,咱们这样是不是有些怜悯的意思?” 妇人有些犹豫。 “哎呀,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可是,他会吗?” 男子说:“不清楚,你教一下不就行了吗?正好解解闷。” 妇人说:“那也行,这宁府确实有些冷清了,喊来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郎也行。” 男子说:“嗯,那就看看那少年愿不愿意。” —— 陈岁年就这样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好像一个废人。 这时,那位男子突然来到陈岁年旁边,满脸笑容的看着陈岁年。 陈岁年不咸不淡,“有事?” 男子摸着脑袋,“呵呵,没事没事。” 陈岁年:“哦。” 然后男子就十分尴尬的呆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 陈岁年终于转过头,问道:“有事?” 男子犹豫了一会后,还是将事情告诉了陈岁年。 陈岁年听后,微微点头,“你的意思是,想雇佣我去当你家的花童?” 男子点头,“嗯,包吃住的,每个月有津贴。” 陈岁年起身,果断道:“可以,我同意了。” 男子没想到陈岁年答应的这么爽快,但他还是领着陈岁年走回宁府。 —— 正在大桌上吃饭的小宁姚,看向旁边娘亲,问道:“娘,爹干什么去了?” 妇人微微一笑,“爹去找人去了。” “谁啊?” “就是今天欺负你的那位大哥哥。” “爹不会弄死人家?” 妇人轻轻敲了敲小宁姚的脑袋,“想什么呢?你爹还做不出那种以大欺小的事。” “那爹干什么去了?” “你爹准备去找人家长辈的麻烦,结果发现人家无父无母,浩然人士,先是被拐到蛮荒,给大妖当粮食,后遇到阿良,给人带回剑气长城,之后就不管不顾的。” “啊?” “于是我和你爹一商量,看他可怜兮兮的,刚好整个宁府冷冷清清的,就准备将招募进宁府,专门照顾一下娘亲的花圃,主要给他一碗饭吃。放心,当初阿良带他找过老大剑仙,老大剑仙点头说他没问题。” 小宁姚说:“那也行,可恶的家伙。” 妇人微微一笑,“”小宁姚要是不喜欢,我们就算了。 小宁姚说:“那他是浩然人?” 妇人点头,“所以,他说糕点一般,也许不是故意的哦。” 小宁姚说:“好,我就勉强原谅他,勉强哦。” 妇人呵呵一笑。 ps:不要问我为什么当初陈岁年入宁府和到剑气长城时,有些模糊不认路,很多人为什么不认识他的情况,后续会解释的。 就好像为什么陈岁年特别喜欢做糕点,原因这章解释了。 第210章 我阿良面子谁不卖? 小宁姚坐在桌子上,气呼呼的看着,对面正在一丝不苟、安安静静吃着饭的陈岁年。 男子看着陈岁年,问道:“小兄弟姓氏?” “白小也。” “哦,那我就叫你小也了,那接下来就由我夫人,这位姨咳咳漂亮姐姐,亲自教你如何打理。” 在妇人\"微笑\"注视下,男子很快改了称呼。 陈岁年抬眼望了一下,微微点头。 小宁姚看着眼前少年吃饭不紧不慢,魄有大家公子风范的吃相,就气不打一处来。 “喂,你你你什么态度啊。” 陈岁年瞥了一眼小宁姚,继续低头吃饭,看样子应该是不想和小孩子计较。 小宁姚在一旁疯狂挑衅陈岁年,而陈岁年只在一旁默默吃着饭。 两人一相对比,倒显得小宁姚有些丢失形象了。 夫妻两人听着小宁姚吵闹的声音,一时间也只能苦笑摇头。 —— 这是陈岁年进入宁府的第四天。 陈岁年这几天除了出去溜达,就是回家照顾花圃。 他将宁府那些花花草草照顾得很好,本人也很安分、安静。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出门溜达。 与之对比的就是苦兮兮的小宁姚。 她每天不仅要练剑,还要修炼,更加苦闷的是,她还要读书、识字 于是当她一天累死累活下来,晚上看着餐桌对面的那个少年,懒洋洋的从外面回来,一副悠闲模样,小宁姚心理极度不平衡。 尤其是她狼吞虎咽吃饭模样,与陈岁年充满礼仪,云淡风轻式的细嚼慢咽,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倒像是从野蛮地里出来的,这少年倒像是个真正的公子少爷。 更让她不爽的是,陈岁年他看待自己的眼神。 自己在他眼似乎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温室里的花朵,有一种莫名其妙被小瞧了的感觉。 小孩子最受不了这个了。 陈岁年从未主动与宁府上下任何人说过话,无论是性子,还是行为、表情都极其冷淡。 男子和妇人也观察过他的外出路线,无非就是在阿良的帮助下去城头看看白云,或是独自一人在城头上溜达溜达。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他想干什么。 当然,陈岁年怪异的举动也吸引了剑气长城一部部分人的注意。 夫妻二人对于陈岁年这怪异的举动也没什么多话,人家又没有给宁府闯什么大祸,就喜欢溜达。 在宁府中,有口饭吃,有个睡的地方,他就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在那里,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直到有一天,小宁姚死活都要跟着陈岁年出门溜达,理由是,凭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夫妻两人也没辙,只能看向陈岁年。 陈岁年也没什么多话,点了点头,示意没问题。 夫妻二人给了小宁姚一个贴身剑符,并嘱咐宁姚一定好好跟着“白小也”,别乱跑。 宁姚乖巧的点头。 可是刚出宁府,小宁姚就显现自己的真面目,到处乱跑,不听劝告,还准备跑到更远处,撒泼玩耍。 陈岁年当场制止,小宁姚表示不服,我凭什么听你的啊? 陈岁年也不惯着,直接转身离去。 小宁姚还以为陈岁年怕了自己,准备蹦蹦跳跳玩去时,她突然想起陈岁年转身,好像是往宁府方向走去? 小宁姚赶忙回头,就在离宁府只有五十丈距离,小宁姚成功拦在了陈岁年身前。 小宁姚张开双手,恶狠狠道:“找家长告状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打一架啊。” “小心眼!可恶的家伙” 而陈岁年只是瞥了这小家伙一眼,继续往前走去。 小宁姚顿时就急了,连忙喊道:“白小也!我错了,别回去告状。” 自己好不容易出门玩一趟,不用练剑,不用读书,要是被这家伙一告状,自己之后出来就更难了,回去之后还得被娘亲狠狠教育一番,划不来啊。 陈岁年停下脚步,回头平淡道:“别乱走,做不做得到?” 小宁姚使劲点头。 “行,路上别多问,别乱跑,懂?” 小宁姚又使劲点头。 一路上,小宁姚也算听话,不吵不闹的,暗中观察的夫妇二人也放下心来。 陈岁年从剑气长城集市上买了一壶最次的烧刀子,又买了一大堆肉和竹签。 小宁姚问:“买这些干什么?” 陈岁年说:“别乱问。” “为什么?” “因为我懒得回答。” “” 陈岁年让年纪比自己小了将近六岁的小宁姚拿着东西,自己双手空空。 这是纯属欺负小宁姚不懂事,好欺负。 小宁姚拿着东西,问:“咱们去哪里啊?” 陈岁年不回答。 直到到达剑气长城,城头入口时,小宁姚才知道自己到了那里。 陈岁年带着小宁姚,准备去往城头时,城头守卫剑修,看了宁姚一眼后,对陈岁年轻轻摇了摇头。 陈岁年疑惑。 剑修解释道,因为宁姚是剑气长城的剑道好苗子,去往城头处,容易被妖族以命换命,而且还会被海量剑气灌伤经脉。 陈岁年了然,于是他对着空中吹了声口哨,不多时,一道剑光就从城头最高处径直朝着陈岁年方向飘来。 剑光散去,阿良从城头走下来。 他一把夺过陈岁年手中的酒壶,大饮一口,说了声“痛快”二字! 阿良咂了咂嘴,掂量掂量酒壶,看向陈岁年,没好气道:“我给你钱,让你买上好的欢伯,你就给我买这?一壶欢伯最少十枚雪花钱,上好的也就五十枚,我是没给你钱,还是没教你如何买吗?” 陈岁年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阿良,阿良理直气壮道:“虽然我只给了你十枚,但是你跟老板说,你是我阿良派过来买酒的,整座剑气长城谁不知道我阿良?谁不卖我阿良一个面子?” “我说了。” 阿良疑惑,“你说了,他没卖给你吗?” “嗯,他还叫我把你之前欠的酒钱一并付清了。” “那你付了?” “没有。” “漂亮!” “可是这不是你给我买烧刀子的理由!一枚雪花钱可以,买一壶上好的烧刀子,可你他娘的给老子买的是最次的那一批,一枚雪花钱可以卖十壶的那种!” 阿良生气道,“这酒还他娘的是,往水里掺酒的那种!” 陈岁年嘴硬道:“我没有,这就是那老板拿给我的,不信你去找老板。” 阿良惊讶道:“嘿,你小子真他丫的聪明啊,知道我欠那老板酒钱,赌定我不敢去找老板询问真相是吗?” 陈岁年说:“我不知道,我不清楚,反正这酒就是欢伯,你问老板。” 阿良龇牙,嘶,这混小子 阿良再饮一口,叹了口气,“唉,你赌对了,我还真不敢找。” ps:女主角就只有阮秀一个,我之所以先写未来,再写过去,就是防止有人说女主角是宁姚,郑重声明,我纯爱! 第211章 喝酒烤肉,磨练剑道 阿良看向小宁姚,“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带着你们两小孩逛城头?” “笑话,我堂堂十三境飞升巅峰大剑仙,一剑可以斩死两头王座大妖的男人,给你们当保镖?” “你们这是在痴心妄想!” 陈岁年说:“下次我给你买一壶上好的烧刀子怎么样?” “呵呵,一枚雪花钱就想打发我?” 陈岁年说:“我见你反正也没事,还不如带她溜达溜达?” “我没事?我阿良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陪你们小孩子过家家。” 陈岁年点了点头,果断转身离开,“走,那就去其他地方瞧瞧。” 小宁姚提着东西,准备离去。 这时阿良连忙叫住两人,“别啊!” 陈岁年转身,“所以,阿良大剑仙有什么事吗?” 阿良揉了揉脑袋,“其实,我也没那么忙,勉强答应你们。” 其实他都快要闲出蛋来了,在剑气长城城头处,不是磨练剑气,就是打磨剑道。 他本身就是耐不住性子的人,难得最近有两个人过来,陪自己唠唠嗑也好啊。 于是阿良对着那位守卫剑修点了点头,示意有自己在,宁姚没问题。 剑修有些犹豫。 阿良说:“放心,有什么危险,我第一时间将这丫头带到老大剑仙旁边。” 剑修这才点头同意。 阿良挥挥衣袖,一道微弱剑气笼罩二人,“行,我今天就给你们当一次保镖,开心不?” 陈岁年理都没有理阿良,直接跨步迈入,一个人走在最前方。 另一边的小宁姚同意也是如此,她第一次来城头,免不了一阵好奇。 她东瞧瞧、西看看,对任何事物都充满好奇与期待。 哇,原来城头真的高过白云,原来一眼真的可以望到蛮荒。 路过的剑仙们也注意到了小宁姚,毕竟剑气长城城头,小孩子不能上来,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当他们看清小女孩身旁跟着的汉子时,一时间也放心不少。 没什么原因,只是因为他是“阿良”! 陈岁年先一步找到一处空旷无人之地,盘坐下来,等着后面提着东西的小丫头。 等到小宁姚到来后,他伸出手指,拿过东西,然后说道:“可以了,阿良带这丫头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阿良呆愣,指了指自己,“我?” 陈岁年说:“嗯,你就带这丫头好好参观一下这城头,如何?” 阿良看着身旁露出恳求眼神的小宁姚,一时间心软,就答应了。 等到两人离去,陈岁年解开袋子,拿出肉,用竹签一一穿好,打个响指,一抹火焰凭空出现。 陈岁年用法力控制着肉串,让其在火上翻滚。 随后他又拿出一本从宁府带出来的书,一个人安安静静看了起来。 表面上陈岁年在看书烤肉,欣赏风景,好不悠闲。 实际上,陈岁年在缓缓感受这城头漫天剑气环绕,万千剑意穿身的滋味。 阿良的剑意被陈岁年用陆沉的道法给欺骗了。 这道剑意终究只是被动防御,不能主动进攻,陈岁年小施道法,山水颠倒即可。 陈岁年感受着万千剑意,用这万年剑意淬炼自身剑道,并希望从中感悟一些顶尖剑术。 然而有完整剑术传承的剑意、剑气太少了,它们大多是一招一式。 但也足够了! 陈岁年吹着风,看着书,烤着肉,撒点盐,与剑气长城城头处肃杀的气息完全不同。 甚至于他还拿出了一壶上好的烧刀子,一人一壶细细品尝起来。 在城头练剑和看守的剑仙,突然闻到一股香味,他们使劲嗅了嗅,“嗯?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肉香?” “闻到了,确实是肉香。” 女子剑仙突然道:“还有酒香。” 潇洒绝伦的男子剑仙,问道:“看看?” 女子剑仙点头! —— 就在陈岁年吃着烤肉,看着书时,一男一女缓缓走来,看到竟是一位少年在此地儒雅的看书饮酒,烤肉品尝,与城头氛围格格不入。 女子剑仙笑了笑。 男子剑仙则是笑呵呵的来到陈岁年身旁,小声询问,“小兄弟这是在烤肉饮酒?” 陈岁年瞥了这位英俊男子一眼,点了点头。 “分我一串?” 陈岁年放下书本,“为何?” “不为何,见者有份!” “滚蛋!” 男子愣神,然后笑道:“你不认识我?” 陈岁年仔细瞧了瞧,摇头道:“不认识,滚蛋!” 那男子剑仙笑道:“我是十三境飞升巅峰剑仙!” “哦。” “我是剑气长城十二大家族,前四大家族的齐家家主!” “哦!” 男子指了指城头十七个大字,“喏,你看那个齐字就是我刻下的。” “哦。” 男子说:“所以小兄弟你卖我个面子?” 陈岁年这才看向男子剑仙,“不卖会怎么样?” “打死我个下五境的三境小修士?” “啧!你这年轻人怎么说话的?” “怎么这么冲?” 陈岁年也不管这两人,他反正看着书,喝着酒,吃着肉,将一旁的两人晾在一边。 这时,阿良带着参观完的小宁姚回来找陈岁年,结果发现这小子背着自己,如此潇洒惬意。 阿良这能忍? 他不管旁边二人,一步上去,直接抢过陈岁年手中肉串,一口吞下。 咦,这肉串味道不赖嘛,于是阿良又抢过两串,吭哧吭哧的吃了起来。 “嗯不错你小子背着我们吃好东西,不喊上你阿良大爷?咦酒呃,酒,好喝!” “靠,你小子给我喝最次的一批烧刀子,然后给自己喝上好的那一批,是?” “你小子不想带着宁丫头吃就算了,还不给我吃?” “大不了,我俩偷摸着吃,不让宁丫头发现不就得了?” “还有,你小子这是用我给你的钱买的酒和肉?” “你小子不去做生意可惜了,私吞,回扣,算是被你小子你玩明白了。” “小宁姚过来,吃!” 小宁姚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依旧在悠然看书的陈岁年,可恶,这肉和酒还是自己一路上拿过来的。 随后她又踢了阿良一脚。 她咬着肉,瞪着陈岁年和阿良。 陈岁年也不反驳,不说话,只是默默翻着书,重新从袋子里掏出一壶新酒,缓缓喝了起来。 重新烤了几串肉后,陈岁年拿起肉串,不慌不忙的吃了起来。 阿良这小子再次拿了两份,递给小宁姚一份,自己嘴中咬着一份。 陈岁年懒得计较,他多烤一点,任由阿良和小宁姚两人自己抢着吃。 看着眼前两位小鬼,还有一个幼稚鬼,三人吃得满嘴流油,齐延济咳嗽两声,“咳咳!” 阿良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两人。 阿良直接略过齐延济,看向一旁的陆芝,由于正吃着肉,阿良道:“陆芝剑仙,你吃不吃?” 陆芝微微昂首,快步上前,也没有在意过多细节,从阿良手中接过肉串,看向陈岁年,“酒,还有吗?” 陈岁年瞥了一眼陆芝,朱颜红唇,容貌上好,身姿婀娜。 陈岁年犹豫片刻,还是从袋子中再次掏出一壶烧刀子。 陆芝接过酒后,小饮一口,皱了皱眉。 阿良歪了歪脑袋,看向陈岁年,有些没好气道:“你他丫的,我还以为你看到剑气长城十大剑仙中,最美的剑仙,见色忘义,会掏出什么好酒,结果他丫的还是一壶最次的烧刀子,我真是服了你了!” 陆芝摆了摆手,表示无妨。 她也是第一次在剑气长城城头处,喝酒吃肉。 “这就是最次的烧刀子吗?啧,难怪有人劝我喝酒一定要喝一壶剑气长城最次的烧刀子,水中带酒,酒中有水,水中有酒味!不过配着这烤肉,竟然别有一番风味。” 齐延济望着几人吃得如此欢快,对于见色忘友的阿良,他也没办法,只能强行挤在阿良旁边,从阿良手中抢酒抢肉。 反正几人就这样呆坐在原地,默默烤肉喝酒。 几人氛围格外热烈,除了格格不入、默默看书的陈岁年,几人聊得有来有回。 陆芝看着那个小姑娘,看向阿良,“这是宁府家的大小姐。” 阿良点头。 陆芝看向认真看书的陈岁年,“他就是你从蛮荒那边捡回来的少年?” 阿良点头。 陆芝问:“你带他俩一起在城头溜达?” 阿良点头。 陆芝扶额,果真是一个大鬼带两个小鬼。 阿良说:“他叫白小也,在宁府中当花圃管事,他就喜欢没事溜达溜达,那两位剑仙,让他出门顺便带一带这丫头,他就喊我” 齐延济喝着最次的烧刀子,看向那少年,“啧,别告诉我,上次给你在城头送酒。送饭菜的就是这小家伙?我就说你小子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有人专门过来给你送饭呢?” 阿良说:“他上次纯粹就是想来城头看一看,但是实力不允许啊,于是用宁府的好饭好菜招呼我阿良大爷,于是我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齐延济说:“难怪我常常听人说,剑气长城城头某处,有位少年,没事就喜欢到处溜达,什么也不做。” 齐延济瞄了一眼正在看书的陈岁年,“现在看来,人家比我们过得悠闲多了。” 齐延济对陈岁年说:“年轻人,你这手艺还不错啊,有没有兴趣在剑气长城那边开个餐馆子。” 陈岁年头也不抬的说道:“不了。” 齐延济瞄了一眼陈岁年正在看的书,“咦,这是亚圣的着作?” 阿良听到亚圣二字,也好奇的转过头来,“你还读这玩意?” 阿良说:“这玩意就是一托讲得云里雾里的!” 陈岁年合起书籍,无奈的看了眼阿良,不再言语,就只是静静的看向远方蛮荒。 陆芝说:“亚圣着作中,很多句子我很喜欢。” 陈岁年转头,“比如?” 陆芝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 陈岁年说:“嗯,君子之言。还有呢?” 陆芝说:“虽千万人,虽往矣!” 陈岁年眼前一亮,“不错,这句我觉得算得上亚圣着作中,最豪气的一句。” 陆芝说:“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 陈岁年说:“对,这句堪称亚圣中最霸气,最狂放的一句。” 齐延济说:“除此之外” 这个场面,阿良完全插不上话,连一旁的小宁姚都可以懵懵懂懂说上两句她的理解。 阿良不屑,呵! 这老头的屁话有什么好研究的? 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句话,老子在家都要听吐了。 不是什么鱼,就是什么熊掌。 这两个为什么不能一起要? 而且为什么同时要了熊掌和鱼,自己就要死? 什么鬼啊! 这老头子一天到晚就喜欢大道理。 呸,你们听过亚圣亲口对你们说过这些话吗? 你们亲自见过亚圣吗? 呸,狗屁圣人模样,出了亚圣庙,回到家就喜欢揍我。 阿良嘟嘟囔囔,“切狗屁道理。” 几人谈论亚圣着作过后,陆芝突然问道:“前段时间,不是蛮荒那边出现过一位剑道天骄吗?你知道吗?” 陈岁年愣神,点了点头。 “有幸见了一面。” 齐延济问:“嗯?你见过?你细说。” 陈岁年说:“偶然一见。” “年纪大概与我相仿,浑身充满傲气。” 阿良说:“年纪与你相仿的话,那他岂不是二十岁左右就入了上五境?” 齐延济啧嘴,“乖乖!” 阿良撇嘴道:“呵,我阿良不知道斩了多少剑道天才了。” —— 等到众人吃得大差不差时,阿良起身拍拍屁股,对陈岁年和小宁姚两人说:“好了,晚上了,咱们要回家了!” 小宁姚点头。 齐延济和陆芝则起身对陈岁年说了声谢谢。 “感谢这位小兄弟请我喝酒吃肉,改日来齐府,喊上小宁姚和阿良,我做东。” 陆芝则是对陈岁年说,“改日教你用剑。” 陈岁年点头,沉默不语。 阿良挤开陈岁年,呵呵道:“别,这种事情交给我来就行,不劳烦陆芝剑仙操心。” 陆芝说:“行,希望下次见面还能如此欢快。” 阿良使劲碰了碰陈岁年,示意陈岁年回话,别装高冷。 陈岁年迫于无奈,只能说:“若陆先生不嫌弃,下次必定邀约。” 陆芝笑着点头,“我可当不得先生二字,女子没有先生一说。” 陈岁年说:“我说的,它是就是。” 陆芝笑得很开心。 一旁的阿良瘪嘴,切,花花嘴巴。 第212章 世间以恶意对待,我自如此。 在回去的路上,阿良背着手,一脸惬意。 一旁的小宁姚也是蹦蹦跳跳,只有陈岁年依旧平稳,一脸平淡。 阿良看到陈岁年板着个脸,“你这时候应该是笑嘻嘻的。” 陈岁年平静的瞥了阿良一眼,“你管得着?” 阿良说:“你这小孩年纪轻轻的,面如湖面,波澜不惊,很不好啊。” 陈岁年说:“哦。” 阿良说:“喏,你看,我感觉没有任何事情和人,可以让你感到一丝丝惊讶或是开心。” 陈岁年说:“所以?” 阿良叹了口气,说道:“年轻人就是得意气风发,像你这样少年老成,好像凡事都不放在心上,很容易失去应有的少年心境。” 陈岁年说:“哦,你的意思是,我必须得表现得乐观开朗一点,成为别人心中应该的模样?” 阿良顿了顿,说:“也不是这个意思” “意思就是,我自己想平静一点,沉闷一点,都要在意别人的目光?” 陈岁年停了下来,很认真道:“倘若我不呢?” “难道我就活不下去了吗?” 陈岁年嗤笑一声,继续前行,“呵呵,别人过别人的,我过我的,有问题?” “就像今天,你们不来,我也是一个人,你们来了,我依旧是我。” “世人目光多愚昧,做自己就好。” “大风吹倒梧桐树,自有他人论长短,论就论呗,管我什么事?给别人说上两句而已,说到底,自己又不会死,死不了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陈岁年走在前方,说出这话的时候,显得云淡风轻。 阿良听着陈岁年的这段话,一瞬间有些恍惚,等到阿良反应过来时,陈岁年已经早早离去。 阿良低着头,笑了笑,呵,没想到自己反而被一个小鬼头教训了一番。 阿良跟上陈岁年脚步。 陈岁年走着走着,突然说了句,“你喜欢那位陆芝剑仙?” 阿良愣神,“啊?” “我没有。” 阿良龇牙说:“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是喜欢吗?” 陈岁年说:“你看那位陆芝剑仙的眼神都要拉丝了。” 阿良依旧嘴硬,“我没有。” 陈岁年直接问:“那你喜欢陆芝哪里?性格?身材?修为?容貌?” 阿良说:“我没有。” 陈岁年说:“好的,我懂了。” 阿良说:“你懂什么?” 陈岁年不说话了,阿良有些恼怒,但对陈岁年,也有些无可奈何,他只能将小宁姚和陈岁年先送回宁府。 宁府夫妻二人看到阿良时,向阿良抱拳道,“感谢照顾。” 阿良笑道:“呵呵,哪里哪里。” 陈岁年和小宁姚先进宁府,坐在餐桌,等着长辈。 妇人笑道:“阿良剑仙如若不嫌弃寒舍,内有粗茶淡饭” 阿良看了一眼端坐在大桌上的陈岁年,眼中闪过一丝放心,看来过得还不错,于是阿良摆了摆手,笑着离去。 —— 就这样陈岁年在宁府度过一段极其安稳,甚至可以称得上幸福日子。 宁府包括他在内,一共也就五个人,其他两位是侍卫也是宁府管家。 白炼霜,十境止境武夫,妇人出嫁时跟随,姚府丫鬟。 纳兰夜行,十境练气士,暗杀时,境界可当十二境,出生于十二大家族的纳兰家族。 剑仙如云处,剑气长城第一位止境武夫,白炼霜在与陈岁年一同给花圃浇水时,表示只要白公子愿意学拳,她这一身武艺皆可传授给公子。 陈岁年说,可不可以给自己演示一番? 白炼霜笑着点头。 她只出了一拳,朝着空中打出一拳,随后拳风拔地而起。 陈岁年看后,也是微微昂首。 不错,在他见过的武夫中,确实很强,武架小,拳势大。 但陈岁年只是默默摇了摇头,抱拳道:“白前辈武艺好,拳意高,但是不适合自己。” 白炼霜指了指一旁柱子阴暗处,笑道,“纳兰夜行,一身暗杀本领。” 陈岁年心中笑了笑,扯了扯嘴角,自己就是杀手出身,这就不用了。 陈岁年摆手。 白炼霜继续道:“我家老爷会点剑术,可授予公子” 陈岁年还是摇了摇头。 白炼霜皱了皱眉,问道:“公子是有什么顾忌吗?大可不必,这些东西都是死的,用在活人身上才算有价值。” 陈岁年指了指蛮荒的方向,说道:“人死过一次后,就只想好好活着” 白炼霜想起这位白公子悲惨身世,一时间也有些沉默,但很快她就笑道:“无妨,白公子以后想要修炼,想要学些东西,可以告诉我,宁府上下还是有些积累的。修炼法决,各式法术数不胜数,妖丹、灵宝,天材库房中很多,反正偌大的宁府,也就六个人,用不完的。” 陈岁年点了点头。 在宁府这些日子,所有人都把他当做宁府人,没有人把他当作下人,也没有人刻意提醒,说什么白小也,你是宁府的人,吃了宁府的饭就要为宁府做出贡献,要好好修炼譬如此类的话语。 尤其是宁府夫妻二人,在听说白炼霜汇报的情况后,对陈岁年确实是实打实的好,陈岁年能够感受得到。 比如男子每次给宁姚买了礼物,都会给陈岁年带上一份,妇人在教小宁姚读书时,知道他喜欢看书,都会刻意从宁府藏书室,带出一两本无比稀缺的残篇,递给陈岁年阅读。 陈岁年虽然不声不吭,但是他心中比谁都看得清楚。 如果自己真的不修炼,那宁府真的可以让自己,一直待在宁府,直到死亡。 陈岁年愈发沉默,愈发不解。 他见过百人千面,他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他也见过很多十四境。 他在贫民窟死死生存,见过人性阴暗。 在蛟龙沟桂花岛处,剑斩蛟龙一族。 在蛮荒圣地托月山,问剑整座天下的天骄,叫板王座大妖。 可是在剑气长城时,他却遇到了一对匪夷所思的夫妻和一座善解人意的宁府。 在入宁府之前,其实他都对这个宁府抱有极大的戒心,他不相信有人会无条件的收养一个无依无靠的少年,就像当初年幼的他不相信钱家。 大家族的阴暗,他比任何人都了解。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当杀手时,还是游历期间,他看到、听到的,数不胜数。 换而言之,陈岁年只会以最大恶意揣测他人,从未以善意看待他人。 他的经历和成长也不允许他以善意看待世间,就好像他也从未被他人以善意对待过。 可是这一次,他那的丰厚阅历,遇到宁府这一家子后,第一次被刷新了。 第213章 偏我来时不逢春,去时却是花满园。 世界上怎么还有这样的老好人? 全府上下,无一人轻视陈岁年,无论他们修为多高,陈岁年修为多低,他们依旧愿意把陈岁年当作“人”来对待。 哪怕最讨厌陈岁年的小宁姚,也从未主动使用修为,或是仗着自己身份,欺负过陈岁年。 那位宁府大老爷也是如此,对下人,对小宁姚,对妻子,对陈岁年都是一般和蔼。 陈岁年突然想了起年幼时,册亨钱家大小姐、他的父亲钱家家主、以及钱家下人钱侍卫。 两相对比,更能衬托出阴暗与恶心。 陈岁年站在宁府房瓦上,望着下方正在死死皱眉,跟手中书本不共戴天的小宁姚,和一旁相夫教子、丝丝青发,温柔和蔼,面带微笑的妇人。 妇人弹了弹小宁姚的额头,让她认真一点,小宁姚瘪嘴,很不爽。 然后她突然抬头看到对面屋顶,盘坐于瓦片之上陈岁年。 尤其是小宁姚看到对面陈岁年的眼神,嘲讽中带着一丝笑意,却又半笑不笑的,可惹人怒了。 于是小宁姚朝着陈岁年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又伸出小手,竖起一根中指。 旁边的妇人抬头看了对面陈岁年一眼,回眸一笑,风情万种,妇人笑意中多是平淡和认同。 妇人狠狠敲了敲小宁姚的脑袋,问她这个不好的动作是跟谁学的? 小宁姚捂住脑袋,指向陈岁年,是白小也。 陈岁年说,是她看着城头剑仙学的。 妇人又是一下,好啊,小小年纪不学好,还说谎了? 小宁姚说,没有。 妇人说,今天功课多加五道。 小宁姚说,娘亲,不要! 妇人说,十道。 小宁姚闭嘴,然后死死瞪了陈岁年一眼! 陈岁年呵呵一笑。 妇人充满看了一眼少年,笑了笑。 陈岁年望着下方如此安详、平和的一切,平静的心中,竟生出一丝奇怪的念头。 为什么当初我遇到的是钱家,而不是现在的宁府? 心念中颇有一种,偏我来时不逢春,去时却是花满园的感觉。 陈岁年还在疑惑心中为何会出现这种想法时。 陈岁年心境中,那个一直在恨着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一直怀有恶意,被陈岁年关在笼子里的小岁年,突然睁开眼睛,望向陈岁年。 陈岁年身影浮现在心境中央,陈岁年心境看起来很大很大,但其实除了陈岁年踏足之地,其余的都是一片空白。 陈岁年轻轻一挥手,空白心境处,瞬间浮现万千景象。 此刻陈岁年心境好像什么都有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陈岁年走到那间破房子面前。 房子还是当年钱家那座偏房,里面的也是当年的那个小孩。 陈岁年打开房屋,看着笼子里的小岁年。 他就这样看着他,小岁年也是同样看着他。 两人就这样一直对视,陈岁年开口问:“所以,你放下了?” 小岁年说:“世间存在恶意,但也有善意。” “我们心结只有两个,一个凡人与仙人,世间生灵值不值得自己同情,自己要不要体谅他们?就像体谅当年的弱小的自己,自己是不是成为了最讨厌的人?” “这个问题太过于宏大,一时半会心结还成为不了心魔。” “心结其二,我们对这个世界是抱有善意还是恶意?这个世界到底是善,还是恶?” “这个问题,你想清楚了吗?” 陈岁年说:“不清楚,不确定。” 小岁年说:“你知道,但是你不承认。” 陈岁年说:“我不知道。” 小岁年说:“你知道,就好像其实你知道阿良喜欢陆芝的腿。” 陈岁年:“” 小岁年环顾四周,有些落寞道:“你还真是窝囊,都走出去许多年了,去过那多的地方了,却还死死自我困在这小地方。” “有的人走出去了,有的人却还困在原地。” 陈岁年说:“所以,你与恶意和解了?” 小岁年说:“没有。” 陈岁年说:“那你在这里哔哔赖赖?” 小岁年说:“但是我却愿意开始相信善意。” 陈岁年说:“随便你。” 小岁年提了提自己身上的锁链,“我不放弃恶意,但是我也愿意相信善意的存在,就好像,我相信当年的自己可以逃离这个牢笼。” 陈岁年说:“呵,顺便你,你是心魔,你想死可以早点死,但凡你敢踏出这牢笼一步,你就得死。” 陈岁年转身离去。 小岁年望着远去的少年,有些好笑,又有些悲伤。 哪里有什么心魔,只不过那个曾经的你罢了。 从陆沉到白也,从白也到老瞎子,从老瞎子到宁府,这些你生命中遇到的事或是人,都在告诉你,世间其实是善意的。 他们对你很好,只不过是你还在怀疑,还在质疑他们。 你相信他们的好,但也怀疑他们的坏。 很矛盾对? 你在恶意否定中,肯定他们的善意,又在肯定的善意中,否认他们的好。 你将自己困在过去,所以,在牢笼里的不应该是我,而是你! 小岁年轻轻踏出一步。 过去的我,本不应存在。 陈岁年停下脚步,微微回头,手中出现一柄长剑,一斩而出,“滚回去。” 小岁年挨上一剑,退回牢笼。 他笑道:“你看,你甚至没有一剑杀了我,其实你有能力的。” 陈岁年低头沉默,仗剑前行,直至消失。 其实哪有什么心魔不心魔的。 现在的少年陈岁年,望着曾经年幼无力的小岁年,动不了杀心,也放不走。 只能扣留至此。 这叫执念和遗憾。 回忆只惩罚留在过去的人。 陈岁年望着眼前一切,依旧沉默,心间竟是一丝委屈念起。 人道洛阳花似锦,偏我来时不逢春。春风若有怜花意,可否许我再年少? 或许当年遇到不是钱家,而是你们,我是不是就会好一点? 陈岁年心间生起的念头像是一位孩子的委屈和不甘。 那位孩子觉得很不公平,很不爽。 遇到善意的少年,一生善意。 遇到恶意的孩子,看待万物都是带着恶意。 陈岁年的童年是一座很小很小的牢笼,可是他走不出,也看不破。 他至今为止的人生,其实都在弥补曾经的自己。 无论是修炼也好,甚至是自由独处也好,这些都是他对自己为数不多的善意。 小时候得到是善意太少了,以至于陈岁年后来遇到为数不多的善意,都会感到怀疑,甚至于不知道如何应对。 陈岁年心间念头丛生,但是他却从未刻意压下,直至心静如水,面如枯木。 心结破,心境升! 那么因果也结下了。 ps:一生其实很长,但也很短,有的人却一辈子困在了过去,不断徘徊,不断沉默,被迫前行,被迫成长。 第214章 平淡的一天。 陈岁年耳边传来一声声呼唤声,他这才从恍惚中脱离出来。 陈岁年低头望向,是妇人在喊自己,“吃饭了,小也!” 陈岁年点头,从房顶上下来,妇人看到陈岁年脸色,问道:“小也,你是那里不舒服吗?” 陈岁年摇头。 妇人说:“可是你脸色好差。” 陈岁年说:“无妨。” 说完后,陈岁年也不过多言语。 —— 餐桌上,小宁姚看着对面陈岁年,好奇的问道,“白小也,你之前在浩然干什么?” 陈岁年放下碗筷,一本正经的说道:“当杀手和先生!” 小宁姚呵呵一笑,“扯!你到蛮荒有没有见到什么奇观?” 陈岁年说:“两位十四境,还有无数王座大妖。” 小宁姚说:“别扯,认真说,你在蛮荒那边干了啥?” 陈岁年说:“仗剑杀天骄。” 小宁姚无奈,于是她就顺着白小也的鬼话继续问了下去,“那白大剑仙, 你杀了那些天骄?哪里杀的?” 陈岁年说:“蛮荒托月山,百大剑仙种子。” 小宁姚听到这个地方,有些茫然,她还不知道这个地方和这些人。 男子解释道:“蛮荒圣地,托月山,放在浩然就是文庙所在地。” 小宁姚问:“那百大剑仙种子呢?” 男子说:“蛮荒年轻一辈中,整个蛮荒挑选一万天才,如何从一万天才中,比武决斗,资质勘察,选取天赋、战力最强的百妖。” “这百妖以后最起码都是十三境飞升境剑修起步。” 小宁姚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陈岁年,“怎么杀的?” 陈岁年认真道:“一剑清场皆死,两剑重伤,三剑斩至跌境。” 小宁姚翻了个白眼,“你咋不说,你一剑砍死王座大妖呢?” 陈岁年说:“以后有机会的。” 小宁姚说:“以后?哼,我一剑一个王座,至于你嘛,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照顾花圃。” 陈岁年说:“希望以后宁大剑仙证道十四纯粹剑仙。” 小宁姚说:“哼哼哈,那当然,不错,你那句宁大剑仙,我很喜欢。” 陈岁年与宁姚的对话,很真实,也很假。 此刻,无一人相信眼前这位白面书生模样的少年,所说的话。 宁府中人也只会当成小孩子与小孩子之间的谈笑。 —— 陈岁年每天过得很舒服,除了去剑气长城城头处假装看风景,磨练剑道,就只有逗逗小宁姚,上大街上溜达,或者看人比武对剑。 他来到剑气长城酒铺处,要了一壶上好的烧刀子,随便找个桌子,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这时有人来到他身前,举着酒壶,笑道:“小也兄弟,上次你说的那本话剧还未说完呢?” 来人是一位汉子,他喝着酒,笑眯眯的问着陈岁年。 陈岁年说:“上次那个话本结局我还没有想好。” “哦。” 汉子听后,大失所望,只能说一句,无情,准备转身离去。 陈岁年说:“那你想不想知道阿良这小子,喜欢谁家姑娘?” 汉子一听兴趣来了,“谁家?” “当然是陆芝剑仙。” 汉子一愣,周围偷听的众人也是一愣。 汉子说:“你有证据?” 陈岁年说:“大家都知道我与阿良关系一等一的好,这一点你们都清楚?” 汉子点头。 “我喜欢找阿良喝酒,阿良有一次喝酒喝醉了,于是我问他,这个剑气长城有什么好的?” “你们知道,他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他醉醺醺的说道,江湖没什么好的,也就陆芝的腿还行” 众人懵了。 陈岁年继续趁热打铁道:“你们平时注意到了没,阿良在遇到陆芝剑仙时,他那双眼睛,都快拉丝了。老是喜欢偷摸盯着陆芝剑仙看。” 众剑修仔细回想,嘶,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啊。 “哎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狗日的阿良!” “好小子,原来你喜欢的是陆芝剑仙。” 陈岁年看着闹哄哄的众人,一个人在角落里默默喝着酒,微微一笑。 没过几天,关于阿良与陆芝剑仙的八卦漫天飞,整个剑气长城都知道了。 什么只喜欢陆芝剑仙的腿,什么阿良曾经摸过陆芝剑仙的腿,什么阿良与陆芝剑仙不得不说的事。 陆芝知道后,丝毫不见怒气,反而冷笑一声,“他要是问剑比得过我,让他摸一下又何妨?” 陆芝甚至掏出了那一柄从未杀敌,但却威名赫赫的第二把本命飞剑——北斗! 这一剑,她养了将很久很久。 剑气之锐利,哪怕是在场的一位十三境飞升剑仙都看得头皮发麻。 这不是问剑?这是决生死? 阿良在知道这个谣言后,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谁?” “那个狗日的,散布的谣言?” “我真是了条狗啊!” 阿良气急败坏,在城中找了将近半个月,终是无果。 陈岁年期间还安慰阿良,没事的,没事的,会过去的。 阿良还老感动了,说,白小也,只有你才相信我的清白。 陈岁年点头,表示,那当然了,全世界都不相信你,就只有我相信你。 在剑气长城,民风算不得保守,反而颇为彪悍。 毕竟心动之人说不定,哪天就战死在城头,死无全尸。 这段绯闻全当八卦传传就好,过一段时间也就是过往历史。 不过仅此一次后,陈岁年也被众多剑修认识。 这一日,陈岁年在认认真真的在吹牛。 有剑修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见了托月山大祖,到了托月山,然后一人一剑荡平整个蛮荒天下的天才,还杀了无数托月山百剑仙种子?之后又威胁王座大妖,然后侥幸全身而退?” 陈岁年点头,“是的。” “呵呵。” 陈岁年说:“算了,不说了,说了你们又不行。” “别啊,小也兄弟继续说啊,我们喝酒没下酒菜,只好借你的牛皮,下下酒。” 众剑修哈哈大笑。 陈岁年同样呵呵一笑。 陈岁年在这个剑气长城认识了很多剑修,也认识了很多剑仙,在剑气长城这个弱肉强食,实力为尊的地方,一个少年仅仅只有三境修为,却还能与如此多的剑修聊得来,足以可见其本事。 众人喜欢陈岁年的胡扯故事,陈岁年喜欢众人的坦率。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陈岁年很放松,很开心,直到那一场对决来临。 第215章 十三之争! 这一天,二十几位王座大妖来到剑气长城。 王座只是衡量妖族飞升实力的标准,并不是只有十四个王座。 蛮荒中还隐藏着无数王座实力的大妖,只是它们忙于内斗,没时间攻打剑气长城。 它们来到剑气长城后,找到剑气长城十二大家族。 它们说,只要剑气长城将倒悬山外一块极小极小的地盘交给它们,蛮荒便与剑气长城停战。 董家家主,董三更,冷笑一声,“老子是死了?” 陈家家主,陈熙,同样持剑站出,“老祖意思,杀!” 齐家家主,齐延济,只是淡淡笑道:“为何不是你妖族给我剑气长城一块土地,我剑气长城与你妖族停战?” 晏家家主,晏溟,沉默不语,只是拔剑向前。 姚家、纳兰家、郭家、姜家、孙家家主同样如此。 剩下三家,刘、叶、于三家只是默默看着,环绕四周。 阿良、隐官萧愻、外乡剑修同样如此。 “你们妖族恶心贪婪,得陇望蜀。一旦满足了你们这个要求,说不定就会提出下一个要求,大不了直接打便是!” 为首大妖笑道:“那来场赌战?如何?” “怎么个赌法?” “双方各出十三位大妖或者剑仙,十三对十三,隐藏出场人员,十三局率先七胜者赢!不出十四境,随意打。” “条件?” “我们赢了,剑气长城归蛮荒,你们赢了蛮荒天下所有剑运、剑气等等都可以给你们!怎么样?一城对赌一座天下,如何?” 场上剑气长城家主都沉默了,这个赌注太大了,他们不敢随意应下,但他们也不想拒绝,因为条件太诱人了。 为首妖族只是淡淡一笑,“怎么了?剑气长城的剑仙都是一群软骨头?你们就说你们敢不敢?” 这时城头处突然出现一名灰衣老头,他呵呵一笑,“打!怎么不打!” 为首妖族朝着陈清都行了一礼,点头道:“那行,那就一周后,剑气长城百里外,十三对十三!” 老大剑仙陈清都只是淡然一笑,“行,替我向托月山蛮荒大祖问个好。” 二十几位王座大妖相继离去。 董三更看向陈清都,“你有人选了?” 陈清都说:“通知文庙,喊他们过来商议。” “嗯?” “这可关乎一座天下的气运,妖族那边出场顺序,我们总得知道?喊文庙,他们会来的。” —— 中土陆氏老祖,当代家主,上代家主,上上上代家主,各个时代存活下来的陆氏长老,大半数年轻一辈,都亲自来到了剑气长城。 文庙中的,礼圣庙、亚圣庙的主脉、至圣庙中的七十二路圣贤都来到一半以上。 平淡肃杀的剑气长城也热闹了一波。 期间陈岁年还好奇的去往了中土陆氏推演之地。 当日碰巧无人看管,陈岁年顺势进入其内。 又正巧不巧的,他遇到的第一位陆氏刚好是陆氏老祖。 陆氏老祖望了眼陈岁年,先是一愣,然后笑着问陈岁年是哪里人? 陈岁年呵呵一笑,暗中遮蔽天机,说出了他现在的身份。 陆氏老祖伸手推演了一番,微微点头,嗯,所言是真。 陈岁年说:“不看机密,就单纯参观参观占据阴阳家半壁江山的中土陆氏如何风采面貌,衍算之绝,可否?” 陆氏老祖呵呵一笑,人家都夸到这个份上了,看看又如何?反正不看机密。 于是陆氏老祖亲自领路,带着陈岁年参观。 不得不说,陆沉的家族确实不错,无论是这所谓的陆氏老祖,还是陈岁年参观过程中,那些陆氏子弟,家主都极有教养。 哪怕陈岁年修为低下,他们也未曾“当面”露出一丝看不起陈岁年的意思。 陆氏子弟,从东到南,一路下来,风采面貌确实担得起阴阳家的半壁江山。 不愧为传承了几千年之久的大家族。 陈岁年微微感慨。 陈岁年有些好奇陆沉在这些人心中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陈岁年问道:“听说陆氏开族之祖,是那位白玉京三掌教陆沉?” 陆氏老祖听陈岁年提到这个,点了点头。 “嗯,是我陆氏开祖之宗,陆氏之骄傲,无大祖便无我如今陆氏,还请小友使用尊称。” 陈岁年愣了愣,继续问:“在你们见过那陆沉陆掌教几次?” 陆氏老祖说:“老祖英明神武,云游四海,我也仅仅在小时候见过一两次,近千年未曾见过一次。” 陆氏老祖说着说着,便开始吹嘘陆沉有多厉害。 反正在这位陆氏老祖口中,陈岁年听出了一个“与众不同”的陆沉。 什么?陆沉是一个具有威严、神秘且充满奥秘,存在于人间的真正仙人? 还他娘的是一位无与伦比的智者? 他拥有高深莫测的智慧和站在时代顶点的修为? 说着说着,陆氏老祖甚至掏出一张古朴画像。 画像中,一位道士穿着古朴而庄重的道服,表情严肃而深沉,整个画像中都透露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 陈岁年看着画像中的老头子道士,有些呆愣在原地。 陆氏老祖扶须,哈哈大笑说:“被其风采震惊到了?” 这玩意叫陆沉? 陈岁年想起赖在杀颜门蹭吃蹭喝,嘴角流油的青年道士,嘴角抽搐,“呵呵,确实威严无比。” 陆氏老祖说:“当然!” —— 陈岁年告别陆氏老祖,来到众多陆氏子弟休息区,问了一下这群陆氏子弟。 结果他们说辞比那位陆氏老祖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比一个逆天。 总结就是,陆沉是陆氏的神! 直到陈岁年遇到一位女子,不,也不是女子,是千年难得一遇的阴阳体质,非女非男。 陈岁年当时整个人都懵了。 一番交谈下来,陈岁年又懵了。 “陆沉?陆沉就是个屁!” “啊?” “他的,陆沉从未帮助过陆氏,一个个都把他当神,我倒觉得,他就是个傻。” “啊?” “怎么了?我说陆沉是个傻!” 陈岁年问:“姑娘不,公子何出此言?” 陆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讥讽,不屑说道:“陆沉就是条小狗!” “阁下,咱们出去闲谈?” 陈岁年赶忙将他拉出去细谈。 陈岁年望着眼前恨不得喷死陆沉的陆氏子弟。 他问道:“你与陆沉有何矛盾?” 陆台说:“没啥矛盾,就是不待见他而已。陆沉明明也就那般,叛逃出阴阳家,选择道家,是个叛徒,却在陆氏宗祀中居中。” 陈岁年说:“公子名字?” 陆台说:“你可以喊我陆台,也可以喊我陆抬!” 陈岁年看着眼前比女子还美的男子,有些好笑,一个沉,一个抬。 看起来针锋相对,但是在一群陆氏子弟中,陈岁年觉得这个人是最像陆沉的。 陈岁年说:“公子与陆沉挺像的。” 陆台说:“骂我作甚?” 陈岁年一愣,哈哈大笑,“陆沉是什么很脏的词语吗?” 陆台说:“挺脏的!” 见陆台如此,陈岁年只能说道:“就是就是,陆沉哪里有那么厉害,他又不是神。” “你理解我?” “那当然,陆沉就是个蠢货,好吃懒做,偷奸耍滑,无恶不作!” “这么说是不是有点过?” 陈岁年说:“没有,你说的很对,陆沉就是个傻!” “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三境修士竟然与我观念不谋而同。” 陈岁年说:“你有什么话,或是有什么要我带给陆沉的?” 陆台说:“你认识陆沉。” 陈岁年说:“不认识,陆沉不是喜欢游山玩水吗?那天我遇到陆沉,替你说上两句。” 陆台说:“好,没想到,你也讨厌陆沉。” 陈岁年说:“那当然,你说的很对,陆沉就是个傻!” 陆台说:“遇到陆沉后,就朝着他肚子上狠狠来上一拳,并说了一句,我是你爹!” 陈岁年说:“好!” 第216章 一剑斩妖,一剑刻字。 十三之争那一天很快就到来了,陆氏老祖当日付出极大的代价将妖族出战顺序算了个七七八八。 第一场由隐官萧愻出战,那位大妖直接当场投降,气得那位隐官大人直跺脚。 第二场由董家家主董三更出战,王座大妖,一剑毙命。 第三场由齐家家主齐延济出剑,依旧是一剑出罢,一妖两半。 第三场由陈家家主陈熙出战,大妖一剑死,只不过多了一剑,夺取妖丹。 第四场一直到第六场,剑气长城全胜! 这时候只要再赢一场,剑气长城就可以取得蛮荒天下所有的剑运、剑气了。 —— 小宁姚牵着爹娘的手,“爹、娘能不能不去啊。” 妇人和男子同时摇了摇头,“剑气长城剑修只有杀妖不够者,无贪生怕死者。” “乖,爹回来后,给你和小也买糖吃。” 小宁姚最后松开了小手,小声道:“那爹、娘一定要好好的回来。” 男子微微一笑,“当然!” 妇人摸了摸小宁姚的脑袋,然后看了眼陈岁年,也摸了摸陈岁年的脑袋。 陈岁年有些不适,但还是乖乖的呆在原地,任由妇人摸头。 嗯,这次就勉强让你摸了哦,下次不许了。 上次摸我头的那个,已经死了,哼,这次看在是你的份上,勉强接受。 陈岁年心中如此想着。 妇人轻声道:“小也你是哥哥,宁姚是妹妹,记得看好宁姚,别让她乱跑。” “我布置的功课,你记得帮我监督她完成。” “宁姚,你也要听你小也哥哥的话,别仗着自己的性子乱来。” “有什么事或者不懂的,就问霜儿和夜行。” “听到没有?” 小宁姚点了点头。 这时妇人在陈岁年耳边轻语两句,“万一,我们回不来了,记得” “小宁姚性子有些争抢和傲娇,但本性不坏你是哥哥多多担待” 妇人的话语很平淡,她说完后,笑了笑。 陈岁年微微点头。 妇人嫣然一笑,“那就麻烦了。” 小宁姚望爹娘远去的背影,嘟着小嘴,“嗯,爹娘走了!” 陈岁年来到宁姚身旁,面无表情道:“读书去。” 小宁姚瞪着眼睛,陈岁年说:“你娘说的。” 小宁姚顿时泄气,“好。” 陈岁年望着小宁姚乖乖去写作业的身影,朝着白炼霜和纳兰夜行点了点头。 纳兰夜行和白炼霜也点头,回应了一下。 —— 剑气长城出了一名女子剑仙,但是终究是实力不佳,棋差半筹,战死擂台。 之后又是一位男子剑仙,心死如山倾,终是心境不稳,剑心崩碎,同样战死擂台。 之后剑气士气受阻,兵败如山,一直输,连输无偿,导致对赌来到了第十三场。 直到最后一场,那位妖族直接出场。 十三境巅峰中的巅峰,一人斩十位飞升如砍瓜切菜,有人说它其实已经踏入了半步十四。 这位妖族一上场,妖气漫天,一身修为毫不掩饰,身上还残留着远古气息。 陆氏老祖看到这一头大妖,满眼不可置信,一时间怒气攻心,口吐鲜血,“怎么可能?” 为首妖族只是淡淡一笑,“呵呵,就你浩然有中土陆氏?就你陆氏付出大代价?” 此刻场上无一人上场,也无一人有资格上场。 十三境巅峰的巅峰不是开玩笑,此战也不是开玩笑。 董三更更是直接站了出来,恨不得直接上场与眼前大妖厮杀,但是他不能。 随后剑气长城所有人都沉默了。 场上大妖更是直接毫无忌惮的释放妖气,嘴角咧笑,疯狂嘲笑剑气长城众人。 那妖气像是一道道巴掌,甩在众人脸上,剑气长城脸上。 但是剑气长城只能沉默。 可是剑气长城最东部,城头最高处,突然出现一道剑光,直奔此处。 剑光所至,当那名王座大妖,当在场所有妖族、人族、剑气长城众人看清那道身影时,那位剑仙已然出剑。 滔天剑意显现,这一剑很快。 那名巅峰大妖甚至来不及反应,来不及阻挡,也没有能力阻挡。 只见大妖一剑两半。 那名剑仙只是朝着十几位大妖轻蔑一笑,又是一剑斩向百里外的剑气长城城墙处,一剑一字。 只见剑气长城十八字后,赫然出现第十九字。 猛。 就一个猛字! 那名剑仙拿起酒壶,喝了一口一个贪钱的小鬼给他买的次品烧刀子,朝着呆愣的众人呵呵一笑,“你们好啊,我叫阿良,善良的良,是一名剑客!” 从剑光出现,到剑仙出剑,到大妖一剑毙命,到城头刻字,也就十息。 那位汉子右手持剑,左手喝酒,脸上满是放荡不羁。 一剑随手斩飞升,一剑随后城刻字,一人一剑一酒壶,城头一字剑气猛。 当真是那一字,猛! 随后剑气长城所有人都露出笑容,然后咧嘴笑,最后再是哈哈大笑。 “哈哈,不愧是你,阿良!” “阿良,你是这个!”,有人竖起大拇指。 “阿良,猛啊!” 妖族这边只能不甘褪去,褪去之时,蛮荒天下所有剑气、剑运都朝着剑气长城和浩然方向袭卷而去。 阿良喝完酒后,先是露出笑容,可是随后他却有些悲伤。 因为嘴里那股酒味却让他想起了那两个小屁孩,一个面无表情的死小孩,一个活泼好动的小可爱。 他望了眼场上那六柄破碎的本命飞剑,有两把飞剑牢牢相依。 他叹了口气,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拿起那两把破碎的飞剑,悄然离去,回到剑气长城。 —— 在剑气长城城头某一处,陈岁年偷偷来到城头。 有人问起就是有阿良的剑气庇护,阿良问起就说是有别人剑气庇护。 陈岁年实在是太聪明了,从见到阿良第一面就开始悄悄谋划,让自己变得更强。 他疯狂吸收剑气,剑意,借此磨练自己剑道。 陈岁年突然感受到漫天剑运、剑气袭来,嗯?是蛮荒那边的剑气。 哦? 赢了啊! 陈岁年望着眼前剑气、剑运嘴角微微翘起,这个东西偷一点,应该问题不大? 于是陈岁年手中掌心陡然出现一抹黑色阴影,“去,多吞一点。” 因为这个蛮荒的剑运,现在不归陈清都和浩然天下管,他们也不清楚到底多少,有没有人偷。 于是在天时地利人和、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陈岁年在蛮荒剑气彻底融入剑气长城和浩然之前,那道黑影竟然吞了将近五成剑运。 剑气方面,也吸收四成。 其余东西陈岁年没要。 陈岁年抱着小黑影,一个黑球,嘴角上扬,幸福的晕了过去,毕竟东西吃多了容易晕。 等陈岁年一觉起来,已经将近黄昏了,他慢悠悠十分悠闲的回家。 ps:刀子来咯 第217章 仅此而已 陈岁年走在大街上,有些疑惑周围人的眼神,这么多人看我干什么?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陈岁年来到酒铺,点了一壶小酒,慢悠悠的喝了起来,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他不咸不淡的问道:“诸君是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经常和陈岁年一起喝酒的汉子反而有些疑惑,“咦,你不知道那件事吗?” 陈岁年疑惑,“什么事?” 汉子叹了口气,“看来果真不知。” 汉子将今日比武详细,一一道来。 可是当汉子说到,第七和第八场时,脸上很生气。 他有些恨其不争,要不是顾及陈岁年在场,他说不定,可能直接骂了出来。 但当他讲到阿良时,眼神中却是神采奕奕。 陈岁年很安静,他面无表情,没有多余情绪,只是安安静静听汉子说完。 汉子和周围人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少年,他们不由叹了口气。 汉子拍了拍陈岁年肩膀,默默离开。 他们都以为陈岁年很伤心,实际上他却一点都不伤心,因为他一点情绪都没有。 陈岁年听后只是觉得很可惜,他觉得自己应该伤心一点,但他依旧很平淡。 哦。 死了吗? 那挺可惜的。 他太平淡了,平淡到,他以为丢的不是两人,而是他最喜欢的一柄扇子。 因为扇子丢了就丢了,也就一柄扇子而已,没什么好伤心的。 对? 陈岁年一个人在酒铺最里面,缓缓喝着酒。 回去的路上,和往常一样,并无不同,只是看他的人多了一点,仅此而已。 —— 另一边的宁府,阿良将这个消息带给白炼霜和纳兰夜行后,两人相继沉默。 良久之后,白炼霜,先是笑着感谢了一番阿良,“多谢阿良剑仙带回夫人和老爷残剑,如果不是阿良剑仙,说不定此剑,宁府这辈子都要取不回了。” “再谢,阿良剑仙,替剑气长城力挽天倾。” “最后再谢阿良剑仙要不是阿良剑仙,宁府恐怕就成为整个剑气长城的罪人了。” 阿良只是摇了摇头,“时运不济罢了,就算最后失败了,大不了问剑蛮荒一场。” 白炼霜只是低着头,说道:“输了就是输了。” 阿良叹了口气,“白小也和小宁姚呢?” 白炼霜说:“小也公子出去玩去了,小宁姚在写她娘布置的功课” 阿良说:“此事该不该告诉小宁姚?” 白炼霜说:“呵呵,外面人什么态度我也猜到一二,早点告诉和晚点告诉没什么区别。” 阿良说:“我来说?” “劳烦阿良剑仙了。” 白炼霜笑着目送阿良离去,脚下滴滴雨水落下。 纳兰夜行则是躲在角落,一个人偷偷喝着酒,雨水滴落酒壶中,他同样默不作声。 阿良将事情告诉小宁姚后,她手中的毛笔掉落,整个人呆愣在原地,随后眼泪滴落在衣服上。 小宁姚一个人哭了很久很久,阿良也等了很久很久。 阿良将小宁姚之后可能遭遇的事情大致说了下,比如同龄小伙伴会讨厌他,其他大人也会如此,随后可能有人夺取家产等等,随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按道理说,宁姚的父母斩过无数大妖,这次也是为剑气长城出战,失败死亡了也应当是英灵? 但实际却不是这样。 阿良告诉宁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其中门门道道,极其复杂。 人们总是喜欢将一切责任推给初始者。 虽然宁姚的父母有过赫赫战功,功绩不可磨灭。 这次比剑对于剑气长城来说,太重要了。 宁姚的父母作为剑气长城的代表,肩负着巨大的责任和期望。 但他们却没有能够完成使命,失败了。 但在这次比剑中,他们辜负了剑气长城剑修的期盼,成为了败将。 这种反差让剑气长城剑修感到极其失望和愤怒。 当然还有些人性原因阿良这里没说,有些事情得自己去体会。 阿良说:“白小也那边,你自己跟他说一下。” 小宁姚点了点头,眼神止不住的悲伤。 小宁姚从今天起就不小了。 —— 陈岁年回到宁府,白炼霜张口欲言。 而陈岁年只是点了点头,白炼霜便知道陈岁年已然知晓。 陈岁年看着憔悴的白炼霜,不知所言。 陈岁年来到宁姚身前。 此时的宁姚看到陈岁年身影,刚想张嘴说些什么,但陈岁年却抢先一步说道:“我知道了。” 宁姚沉默无言,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陈岁年望着眼前沉默寡言,眼角湿润,眼眶红红的宁姚,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离去。 —— 宁姚从那日起,每天不是在练剑就是在修行。 陈岁年呢,依旧和往常一样,出门溜达,好像个没事人一样。 宁姚练剑天赋,修行天赋也慢慢显现出来了。 父母的离去,对她而言,就像一柄绝世宝剑没了剑鞘,,虽无保护,但锋芒毕露。 慢慢的,宁姚整个的性格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从一开始的活泼好动,天真烂漫变成了如今的冷酷无比,眼中杀气弥漫的剑修。 修炼速度更是一日千里,修为扎实,越级战斗。 陈岁年望着如今的少女,有些无趣。 他希望少女还是当初那个受气宝小宁姚,这样的年纪,不应该是这样的。 只是陈岁年自己都忘了当初的自己是什么模样,比眼前少女更加疯狂,更加无情。 宁姚一人一剑压得整个剑气长城当代年轻一辈喘不过气。 老大剑仙、董三更更是当场夸赞少女的天赋。 所有人都看到少女天赋之过人,所有人都知道了宁姚的实力。 之后没有人敢在宁姚面前提起她的爹娘,没人敢觊觎宁府家产。 当然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姚家那边老家主还没有死。 陈岁年躺在宁府屋顶,看着天空,一个人默默想着 宁姚来到少年身前,冷酷的眼中,杀气缓缓消散,“吃饭了。” 陈岁年哦了声,宁姚说道:“爹、娘走之前,应该是喊你来照顾我的。” 陈岁年说:“哦,你不没死吗?还活着好好的。” 宁姚说:“多谢你?” 陈岁年看出这丫头就是看他太悠闲,就像之前,他出去溜达,宁姚在家读书一样,她单纯心情不爽罢了。 但陈岁年摆了摆手,直接离开,根本没有给宁姚说话的机会。 “当然。” 第218章 原来如此! 蛮荒那边,托月山大祖看向周密,“先生,那场赌斗明明只是一场一换一的骗局,为何蛮荒剑运、剑气真去往了剑气长城和浩然?” 周密说:“不清楚。” 蛮荒大祖说:“我也算不到。” “那这件事暂且搁置,剑气长城那边棋子布置好了?” “嗯,刘、叶、于三家,三枚棋子。” “这三枚棋子用得好的话,比杀一万个剑修还管用。” —— 陈岁年在大街上走着,他一边溜达,一边单手藏在身后,默默掐诀。 他觉得那对夫妻的死亡有些奇怪,原因他也说不上来。 他总觉背后有股神秘的势力在兴风作浪。 他如何感觉的? 很简单,直觉! 来自杀手的直觉。 人死了就死,名声什么的,虽然因为十三之争此事过于重要,战死沙场,会臭一点,但是毕竟死者为大。 况且,姚府势力和宁姚天赋那么好,为何就抓着这一点不放? 死的其他四位剑修呢? 按外人说法,他们应该也是战犯? 为何却无人提及? 不谈恩仇,不论其他,只看利益的话,那么这背后的神秘势力就很明显了。 刘、叶、于三大家族不断侵占宁府遗留下来的家产,不断抹黑宁府。 三大家族年轻一系,疯狂针对宁姚,不断与宁姚问剑。 不顾姚家反对,不顾宁姚天赋,不看老大剑仙面子,也要贪这波利益?也要针对宁姚和宁府? 呵,早年与宁府结仇的齐家这时候却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在一旁看着。 按道理来说,落井下石肯定少不了,但是此时却死活不动,想来也是看在另一大家族——郭家和宁姚天赋、未来实力的面子上。 刘、叶、于三家吗? 但是也说不通啊,你侵占宁府家产就侵占,为何还要作出如此模样? 单纯恶心人? 陈岁年收手,微微一笑。 于是这几日,他来到刘、叶、于三家门口,在他们门前不断溜达。 如果只是一般人也就到此为止了! 但陈岁年是谁? 杀手出身的他,打探情报不是小儿科吗? 抽取记忆、阴阳衍算、道家推测、收集情报这些东西,他可太会了。 从一些闲谈,或是偷听中,衍算中,无关人员的相干记忆中,陈岁年得出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三家近些年,不断往浩然转移家族势力。 刘、叶、于三家的年轻一辈都去往了浩然。 陈岁年让在浩然那边的杀颜殿注意一下,从剑气长城、倒悬山去往浩然的人群,最后归属和最后定居在那里。 本来这事无异于大海捞针,极不好寻找,因为杀颜殿的势力大多分布在中土神州,其他州地没有分布。 但转机也就在这,杀颜殿从中土神州自身查起。 查一点是一点,万一呢? 近些年,杀颜殿的情报网遍布整个中土神州,无论是从信誉还是办事效率来说,杀颜殿在中土神州简直如日中天。 没人知道他们大本营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那位神秘的殿主是谁。 杀颜殿很快就查到了中土神州确实有一批从剑气长城、倒悬山跑到浩然来的人员。 陈岁年望着手中名单,嘴角上扬,眼神戏谑。 “都去往了中土神州?” “亚圣庙、礼圣庙都有?” “甚至连文庙也有?” “呵呵,看来书上说得也没错,读书人多是阴险狡诈之辈,多同流合污者,看来浩然文庙也就这般,烂到根了。” 陈岁年仔细一想,其实也对。 好人中有坏人,坏人中也有好人,不可能都是一样。 读书人正气凛然? 呵呵,陆沉说过读书人老阴了,歪门邪道、伪君子一堆又一堆。 陈岁年又亲自追查了半个月。 可惜,没有什么很大的突破,基本上都是些小打小闹。 “单是这些还不足以推断出,刘、叶、于三家侵害宁府的根本原因。” “那么,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直到有一天,陈岁年在于家附近溜达时,突然感受到一抹极其特殊微淡的妖族气息。 如果只是一般的妖族气息也就算了,毕竟整个剑气长城每家每户中,都有几枚妖丹,有点妖气正常。 但不正常的是,这股妖族气息太特殊了。 它甚至算不上妖气,因为这是来自托月山的圣气。 这股气息陈岁年太熟悉了,毕竟当初他可是在托月山待了好几天,斩了无数托月山妖族天才。 托月山、剑气长城、转移势力、文庙、侵占宁府家产、十三之争、宁姚天赋之好 这些词语,这些信息,陈岁年稍加整合,就推出了个大概。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陈岁年还是想让桃亭帮个忙,查一查。 其实桃亭在寻找情报,收集信息方面也颇有建树,那鼻子老灵了。 呵,没想到,老子不仅在浩然有人,蛮荒也有人! 陈岁年找个机会,让阿良带自己回蛮荒一趟,说是想见见老爷爷和桃亭大仙,想好好感谢一下他们。 阿良寻思着自己是有段时间没有找老瞎子喝酒了,带着陈岁年见一见,也无所谓。 反正都是熟人,都认识。 于是陈岁年在见到老瞎子和桃亭后,乖乖行了一礼。 老瞎子看着面前如此乖巧的陈岁年,有些好笑,又有些怪异。 桃亭则是非常热情的招待陈岁年,并在陈岁年暗中请求下,对阿良说,它带着陈岁年出去游玩。 阿良点头。 在远离十万大山后,陈岁年传音于桃亭,想让它帮个忙。 桃亭拍着胸膛表示,陈公子的事就是它的事,保证尽心尽力的完成此事。 桃亭对陈岁年很恭敬。 不单单是因为老瞎子,更多的是陈岁年对它的态度。 陈岁年不会因为它只是十万大山的看门狗,就看轻它,肆意凌辱它。 无论是从行为还是平常,它都看得出,陈岁年挺尊敬它的,给足了它面子。 这不,都让它上座吃饭了不是? 虽然陈公子走后,还得躲在一边吃,但是陈公子在,它就得上座,瞧瞧什么是面子,什么是尊敬。 桃亭鼻子很灵,实力其实也很强,陈岁年觉得至少有王座大妖水平了。 不出半日,桃亭就打探到了,托月山确实来过一伙剑气长城的人。 陈岁年问,没弄错? 桃亭说,剑气长城那股剑气、铁剑味独一无二,它绝对错不了一点。 当年那位剑气长城的剑修,追着老子砍了大半个月,还有位剑修,一剑砍得它头破血流,记忆深刻啊,错不了一点! 陈岁年拿出从刘、叶、于三家附近提取的气息,递给桃亭,“你闻闻,有无相同之处?” 桃亭嗅了嗅,点了点头,“几乎大差不差,有七八成相近。” 陈岁年咧嘴一笑。 原来如此! 桃亭看着陈岁年的笑容,觉得陈公子有些吓人,这副恐怖、阴险的笑容是怎么回事? 陈岁年说:“好了,回去!” 第219章 假酒中的假酒 陈岁年回到宁府,宁姚就冷冰冰的吐出一句:“出去玩的开心吗?白公子!” 陈岁年说:“一般。” 宁姚说:“吃饭。” 陈岁年说:“哦。” 这时整个宁府上下才开始上桌吃饭。 整个宁府上下就等陈岁年一人,可以看出陈岁年在他们眼中究竟是什么身份。 只有家人才会等你一起吃饭。 吃着吃着,宁姚突然问道:“你就不想修炼吗?” 陈岁年说:“不想。” 宁姚说:“你不修炼,在剑气长城如何生存?” 陈岁年说:“活一日是一日。” 宁姚深吸一口气,“你这样在宁府准备混吃等死?” 陈岁年瞪大眼睛,理直气壮道:“不可以吗?” 宁姚脖子青筋暴起,“厚颜无耻!” 陈岁年说:“哦。” 反正陈岁年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无所谓的态度。 宁姚看着眼前的只知道吃饭的陈岁年,压下心中火气,“你就不打算做点买卖?干点其他的?独自谋个生?” 陈岁年说:“你们要将我赶出宁府?” 宁姚火气直冒,“白小也!” 陈岁年不咸不淡道:“宁姚。” “你每天出门溜达,无所事事,比我大上六岁,一副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一名男子怎么能如此模样?” “白小也,我” 宁姚喋喋不休的说了很久,陈岁年一边细嚼慢咽,一边喝着小酒,听着宁姚的说教。 宁姚看陈岁年如此模样,当即气冲冲的起身离去,拔剑去往练剑场。 白炼霜看着离去的宁姚,说道:“小也公子,小姐只是担心你。” 陈岁年看向白炼霜。 白炼霜叹了口气,“小姐准备先与剑气长城同辈问剑,再上城头,仗剑杀妖。城头风险无限,一个不小心,有隐藏杀手,有细作,说不定就当场身死。” “小姐一死,我和纳兰也没什么活的必要了,这是我之前跟小姐说的。” “我俩要是一走,诺大一个宁府肯定会被瞬间瓜分。” “她担心,我们要是都走了,诺大一个宁府,你一个三境修为的无依无靠小修士肯定守不住,到时候,你又要流浪街头。” “小姐她说,你细皮嫩肉的,天生就是公子模样,吃不得苦。虽然夫人、老爷走之前,是让你来照顾她,但话却说反了,应该是她来照顾了。” “小姐说,她每次看得你就好像看到了爹娘,尤其是你坐在餐桌上时,她都以为爹娘他们还在。” “宁府上下法宝、宝物千千万,供你一辈子没问题,但小姐怕你怀有宝物,免不了被奸人所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力更生最好。” “小姐说,看到你无忧无虑的模样,她真很羡慕。” “小姐说,” “” “小姐说,我们死后,你还活着,那就代表宁府还活着。” 白炼霜一条一条的说了出来。 陈岁年听后,低着头沉默片刻。 他歪了歪脑袋,然后笑道:“放心,会没事的。” 然后陈岁年起身,一步一步的离去。 白炼霜望着陈岁年如此模样,叹了口气。 纳兰夜行说道:“老爷曾经说过,他脑袋这里对于情感会比我们接收慢得多。” 白炼霜说:“我知道!” “夫人说过,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他懂的。” 纳兰夜行说:“关于外面传闻” 白炼霜说:“纳兰老狗!” “他是天煞孤星?难道夫人、老爷是他一个小小三境修士害死的?” 白炼霜握紧拳头,挥向纳兰夜行。 拳头悬停在纳兰夜行额头,随后拳风如罡,刮得宁府上下风尘四起。 纳兰夜行说:“我只是说说。” 白炼霜说:“我只是挥挥拳头。” —— 叠嶂是宁姚的朋友,她望着眼前的大哥哥,抬起脑袋说道:“你就是宁姚口中的白大公子?” 陈岁年说:“正是在下!” 陈岁年环顾四周,“你就住这里?” 叠嶂说:“怎么了,看不起?比不得你宁府宅子!” 陈岁年说:“是阿良喊我来的,他叫我看看你,他说我与你经历相同,可能与你共同话题!安慰孤儿我确实有一手。” 叠嶂说:“阿良?” 陈岁年说:“我与阿良关系你知道不?” 叠嶂说:“知道,阿良说过你,是他漏风的小酒壶,买的酒,一点酒味都没有!” 陈岁年说:“你的名字是阿良取得?” 叠嶂点头,“是的。” 陈岁年咧嘴一笑,“阿良真是狗日的!” “叠嶂一词,形容山峦重叠,连绵不断。有人言,‘叠嶂层峦,点点苍苔铺翡翠’。‘夕池出濠渚,朝云生叠嶂’,有含意,也挺美!” 叠嶂说:“他说希望我长得高一点。” 陈岁年说:“呵!这个词是说身材的!” 叠嶂表情一愣。 陈岁年笑了笑。 叠嶂望着眼前公子模样的少年,他说了很多。 比如,以后多帮帮宁姚,比如以后帮阿良买酒水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说完后,他还给了叠嶂一大笔钱。 陈岁年嘘声告诉叠嶂,这是他从阿良交付的酒水钱中吃的回扣! 叠嶂震惊了。 陈岁年还告诉叠嶂,一壶次品烧刀子再掺点水,在加点辣椒粉,分成十份,阿良喝不出来! 叠嶂再次震惊了! 陈岁年说:“这钱就交给你了,以后给阿良买酒的事也交给你了,别不好意思要,我也不是可怜你,你也应该懂,这是一种传承!” 叠嶂望着手中的一大笔钱,咽了咽口水,她不想收,但是陈岁年的笑容确实挺真诚。 叠嶂望着陈岁年叹了口气,理由、借口、所有的都帮她想好了。 她收下钱后,陈岁年又说了很多,比如,对自己好一点,对宁姚好一点,对阿良好一点。 前两个无所谓,但是最后一个,你都给人家喂假酒中假酒了,你还说对人家好一点? 陈岁年告诉她,别跟其他人说,之后摆摆手,转身离去。 第220章 再试试?好不好? 陈岁年找到阿良、陆芝、齐延济,对他们说,刘、叶、于三家陷害宁府,出卖剑气长城 阿良先是愣神,再是疑惑,“证据?” 陈岁年只能说,直觉,不信自己去查一查。 男人之间最怕一句,不信的话自己查一查。 因为一旦这句说出口,那么他很可能真的去查一查。 陆芝则是沉默片刻后,说她自己会注意这件事的。 齐延济说与两人完全不同,他眯着眼,笑问陈岁年是怎么知道的? 陈岁年反问:“你知道?” 齐延济咧嘴一笑,看向陈岁年,“哈哈,有趣,你小子还真挺有趣的,按道理说,这件事应该除了我稍微觉察到些许不对外,应该无人知晓,无人察觉。” 陈岁年说:“你知道,为何不出面?” 齐延济瘪嘴,“你小子应该也知道我与宁府之间有些小矛盾?” 陈岁年说:“知道。” 齐延济笑道:“所以,我不帮是不是也在情理之中?” 陈岁年沉默片刻,突然也笑了起来,“所以,你现在的身份是齐家家主?不是剑气长城剑修?” 齐延济呵呵一笑。 “我不好出面。” 陈岁年说:“懂了。” 人不能强迫或是道德绑架,让人去干一件事。 人各有所求,不愿意就算了。 只不过陈岁年望着齐延济有些失望,“我还以为齐家家主是位剑胆侠心的豪杰剑仙,如此一看,倒也正常。” 齐延济笑道:“小子,有时候很多事情,不能意气用事,尤其是” 陈岁年听着齐延济说教的语气,直接笑着打断道:“齐家家主,我就来说一说,做不做是你的事,你犯不着与我讲这些道理。” “你是齐家家主,我只是一个毛头小子,担不起你讲的道理。” 齐延济望着眼前笑容满面,眼前却无一丝笑容的陈岁年,“剑气长城所有人都说,你是剑气长城宁府的傻公子,今日一看,看来傻的是他们。” 陈岁年收起笑容,瞥了一眼齐延济,都懒得说什么了,直接转身离去。 一向好脾气,笑容满面,哪怕面对陈岁年这个小辈的言语讥讽,也不曾经生气的齐延济却被陈岁年这一眼瞥视,弄得有些破防。 不屑,恶心,看错人这些情绪都没有,有的只是简单的怜悯。 如果只是单纯的瞧不上也就算了,那怜悯什么意思? 陈岁年缓缓离去。 可怜,真的的可怜。 一位早年间嫉恶如仇,快意潇洒,仗剑忠义的少年剑仙,如今如此模样。 为了家族和自己的名声,竟然容忍剑气长城其他三家与蛮荒托月山往来。 陈岁年敢相信,这要是换做当年的齐延济,在知道这件事后,哪怕修为不够,也会当场来到这三家门口,一个一个的问剑。 阿良说起当年的齐延济,他说齐延济当年那叫一个潇洒,那叫一个嫉恶如仇,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阿良说,齐延济最讨厌所谓的说教,一旦有人在他面前提起什么家族,什么贡献,什么原因,求他放过这个蛮荒细作时,他会毫不犹豫的一剑落下,让其人头落地。 现在看来,也就这般。 陈岁年不是瞧不起齐延济,也不是鄙夷齐延济。 他是齐家家主,一家百来人的未来在他手中,他这么做也正常。 他是家主,不是当年的那个剑仙了! 只是想起那对为剑气长城战死的夫妻,他就觉得这样不对。 被人被刺,战死沙场,未得英名,却背负骂名,奸人所迫。 抛去一切无关因素,就单谈刘、叶、于三家勾结妖族,就值得出剑。 只不过,齐家家主似乎不是剑气长城的少年剑修了,他这之后的一辈子,好像都会困在所谓的家族中。 齐延济看着远去的陈岁年,心中还在想,他一个小小的三境修士凭什么怜悯老子?丝毫不觉得自己一颗少年侠心悄然落寞。 阿良这边也调查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身为十三境的他,也察觉到了些许不同。 陈岁年问:“不可出剑?” 阿良说:“理由不充分。” 陈岁年没有说话,他又找到陆芝,陆芝也只是说,不可乱来。 一个担心家族,一个担心理由,一个担心安定。 陈岁年一人默默走着,他罕见的低着头,眉目平淡,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失落。 这时在他心境中,传来一声嗤笑。 “呵,什么时候,你竟然还学会依靠外人办事了?” “这些年的历练就告诉你这个?幸福?美满?” “呵呵呵呵!” 陈岁年沉默。 “他们没有义务帮你,你是个什么东西?就凭你现在的身份和修为,他们凭什么帮你?” “陈岁年,你他都修炼,修糊涂了?” “人家是侠客,是你的好朋友,但是凭什么管你的事?你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帮你?” “杀手第一课就是,利益至上!你什么都没有,人家又怎么敢在你身上押注?” “凭你一番话?凭你一腔热血?” “你什么都不是,就只是一个小修士!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帮助你。你今天但凡是个天赋好、有背景的天才剑修少年,他们都可能当场就答应了。因为你身上的价值,值得他们信赖,值得他们帮助!” “你真相信了那所谓的人间有善意,处处皆美好?” “哈哈哈哈,陈岁年你太搞笑了,你知道一叶障目吗?你看到的那对夫妻就是那一片叶子,他们无条件的对你好,但那只是个例。” “陈岁年,你傻了?告诉我,你他的修炼的意义是什么? “你告诉我,当年你来到钱家后,最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告诉告诉我,什么他的叫意义!什么他的叫,你他的所追求的意义?” 陈岁年先是茫然,最后还是说了句:“再看看,好不好?” “嗤!行,你选择善意是你的事,你想试探人心,你想看看这世间对你而言,到底是善意好,还是恶意好,都由你!我只提醒你一句,这个世界,实力才是一切!” 心境中,那道声音缓缓消散,陈岁年默默离开。 再试试看好? 就一次!就这一次,我选择相信你们口中的善意! ps:热心的观众已经看出来了,此时的陈岁年与当场离开中土神州的陈岁年有很多很多不同了,他性格虽然冷淡,但已经慢慢的好起来了。 尤其来到剑气长城后,遇到那对充满善意的夫妻,他这一次选择善意,他想试试自己要真是白小也,这个世间会不会善待白小也! 还是说像当初一样,没有差别,他想试一试选择善意,以后会不会好一点! 还有,有人说为什么宁姚不是女主,明明描写的这么好,阮秀那边描写得像坨狗屎,莫名其妙对? 如果从一开始追我书到现在的书友,你们可能对我文笔的变化,剧情的描写等方面可能有个直观感受。 如果再让我重新来写一遍阮秀与主角的情感过程,我保证会虐得你们死去活来,人物经历会更好。 但是,没有如果! 所以,对不起各位剑仙,看之后还有没有机会,弥补和修改一下!重新改文、添文,写一下。 第221章 现实与理想! 刘、叶、于三家家主汇集一堂,商讨着什么,在其中间还坐着几位中土神州文庙、礼圣庙、亚圣庙的君子、贤人。 “我想知道是谁在传播我们三家陷害宁府,勾结蛮荒托月山。” 刘家家主,冷哼一声:“是那个傻小子散布的?” 于家家主呵呵一笑,“是他!叫什么白小也。” “我挺好奇的,他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管他呢,知道就知道,无所谓。” “可他还专门在杂市上雇人传播此类消息,我怕剑气长城那边” 叶家家主不屑道:“一张嘴皮子抵得过我们三大世家的底蕴?” “一个蠢货玩意而已,要不杀了?反正也就一个下五境小修士,死了就死了,无所谓,” 刘家家主说:“不行,人家好歹是宁府上公开承认的公子少爷,况且他还与那位阿良剑仙关系不浅” 于家家主说:“算了,给他说,三境小修,士说破了天也没用!” “就他有嘴皮子?” 叶家家主说:“要不直接施行那个计划?” 刘家家主、于家家主沉默片刻,有些犹豫。 “这风险是不是有点大?” 叶家家主冷笑一声,“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干成了,宁府就成了我们囊中之物。” 刘家家主说:“那就告知一下家族小辈,问剑时,不必留情。再通知托月山,让它们好好招待一下这位未来的大剑仙宁姚!” “哈哈哈!好。” —— 陆台望着眼前躺在自己旁边,百无聊赖的陈岁年,他说道:“你之前让我散布的谣言,我可都帮你做了。” 陈岁年说:“知道了。” “那你躺在我旁边干什么?” “我在想,你要真是个女孩子就好。” “滚!” “啧啧啧,白长了这么一番好脸蛋,比陆沉都白净不少。” “滚!陆沉?好骂!陆沉小白脸。” 陆台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陈岁年,明明只聊过几次,只见过几面,但两人关系却相当不错。 陆台望着陈岁年,突然问道:“我这样子,是不是很恶心?” 陈岁年说:“什么样子?” “我现在的模样,男不男,女不女的。” 陈岁年瞟了一眼脸蛋漂亮得不像话的陆台,又瞄两眼他裤裆,“有点!” 陆台咧嘴冷笑,老子就喜欢你这种实诚的朋友,太他的实诚了,毫不避讳。 “就不能假装一下?小也哥哥——!” 陈岁年望着向自己发出嗲嗲声音的陆台,吐出二字,“恶心!” 陆台说:“明明你都说我恶心了,但我却觉得你很真实,或许是因为你没有像他们一样,打心眼里瞧不上我,在心里蛐蛐我。” 陈岁年说:“阴阳体质,放在远古时代就是神体,无女无男,先天就是成神之基石,哪怕放在现在修炼起来也是如虎添翼,这有什么好瞧不起的?” “可是” 陈岁年嗤笑一声,“那只是你实力不够强大,但凡你修为高一点,达到十四境,谁又敢在心中蛐蛐你?” “就算没有那个实力,也不要紧,那么在意他人的评价干嘛?” “只要你不在乎,你哪怕光着身子,也没人管你!” 陆台哈哈一下,“果然跟你聊天就是有意思。” 陆台突然正色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浩然中土神州?我和陆氏子弟们过几天就要回去了!” “你们这剑气长城风雨欲来啊!” 陈岁年摆了摆手,“不用了。” “真不用?按你那些谣言,刘、叶、于三家可能会明目张胆的的攻击你,到时候你” 陈岁年说:“恩情心领了,下次要是遇到陆沉,哥们铁定帮你出口恶气!” 陆台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行!别死了。” 陈岁年只是闭上眼睛,默不作声。 别让我失望,鱼饵都放下了,这还不过来咬我? —— 回到家中,陈岁年望着眼前右臂、左手、大小腿处皆有剑伤的宁姚,先是一愣,脸上表情平淡,问道:“怎么弄的?” 宁姚说了句:“滚蛋,不关你事!” 陈岁年望向旁边的白炼霜和一群小孩子,是宁姚的朋友,叠嶂也在其中。 白炼霜叹了口气,“小姐在问剑中,剑压群英,剑气长城第一。” “我问谁伤的!” 白炼霜还未说出口,就被一旁的宁姚制止。 陈岁年看向一旁的小孩,“是不是刘、叶、于三家少年少女?” 在其中的叠嶂点了点。 陈三秋说:“不止,还有些其他儒家修士,一同问剑。” 陈岁年叹了口气,向宁姚说了声抱歉,就转身回到屋内,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小胖子晏琢嘟囔了一句,“知道了又怎样?还不是帮不上忙。” 陈三秋赶忙拉住晏啄,宁姚剑指两人。 她看向晏啄,“说话会吗?不会滚出宁府。懂?” 看向陈三秋,“你也是,我说过,不让你们说,闭嘴都不会吗?” 晏啄支支吾吾的说了声抱歉,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冷酷到极点的宁姚,向自己人生气,拔剑相向。 陈三秋叹了口气,“你这也不是个办法啊,他是你哥,不是你弟!” “是他宠着你,不是你出门问剑,然后瞒着他。” 宁姚收剑,瞥了眼两人,“要你管,还有他不是我哥!” 陈三秋还想说些什么,宁姚低声说道:“我爹娘生前让我好好保护他,他在餐桌上一日,我就当爹娘他们只是一日未回!” “他是你哥,他应该修炼,而不是你!” “他天赋差,活着就好!” 宁姚看向白炼霜说道,“要是爹娘还在的话,一定不会让他修炼,也不会告诉他这件事,他也帮不上忙,只能担心。” 陈三秋苦笑一声,一行人无言无语。 —— 几日后,宁姚休养好后,再次出门。 等到陈岁年再次回来后,只看到半死半活,气血耗尽的白炼霜,从武道十境止境武夫,跌倒了九境,满头青丝中参杂着些许白发,燃烧气息,缩减寿元。 还有位生死不知,只剩半颗元婴的纳兰夜行,从气息上来看,生命垂危,半只脚踏入阎罗关了。 完好无损的宁姚,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双目无神。 陈岁年猛然望向刘、叶、于三家方向。 陈岁年收回目光,望向宁姚,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将纳兰夜行和白炼霜背回房间,从库房中掏出疗伤丹药,一一喂给他们。 然后又来到宁姚,扶起宁姚,将神志恍惚的她带到书房,让她静静。 陈岁年再拿出一枚丹药,是陆沉给自己炼得极品治疗丹药,没死,只要咽下就能活的那种。 一人一半。一下子吃多了,药效过猛,虽说死不了,但是会跌境。 陈岁年安顿好宁姚后,缓缓出门。 分别找到了阿良、郭家家主、齐延济、陆芝、姚家家主这几人 一一诉说后,阿良最后还是有些顾虑,摇头,“证据不足。” 陈岁年说:“你知道的,我不信你不知道!!” 阿良苦笑一声,“出师得有名啊!” 陈岁年这才发现自己让阿良难做了,于是转身离开。 郭家家主听到后,先是气愤,最后还是摇头。 陈岁年走了! 个人恩情、善恶不能上升到家族! 况且没有绝对的证据,郭家家主虽然知道,但是 齐延济同样如此,陈岁年依旧转头就走。 求人求了俩次,齐延济他知道,但是没办法,不能强迫他人,陈岁年只能赌他们心中善意。 陆芝与阿良一样,她只能充满歉意的摇了摇头。 姚家家主听后,火冒三丈,这是自己外孙女啊,他恨不得当场出剑,但是姚家内部却死死摁住他,不少姚家子弟甚至以死相逼,高喊大局为重! 陈岁年依旧转头离去。 陈岁年面无表情,走回宁府。 他在赌一个充满善意,愿意为了世间不公不平而出剑的剑客,就像当时他遇到了宁姚的父母! 不过在现实面前,陈岁年选择的善意,仿佛成为个笑话。 他错了,是他的错让白炼霜与纳兰夜行受到重伤,鱼饵不是他,原来现在的他——白小也,连当鱼饵的资格都没有啊! 第222章 别来无恙,陈岁年! 陈岁年走在路上,心境中传来一声嗤笑,之后就是放肆嘲笑。 “如何啊?” “无一人帮忙,无一人出剑,无一人敢来。” “你选择善意,这个世间却还以恶意。于其如此,不如一开始就选择恶意,自己当那独占万魔的恶人,好过遍体鳞伤的好人!” “陈岁年,你就是一条傻狗,世道给你一根叫做善意的骨头,你啃得不亦乐乎,便把之前所受的苦难全忘了。” “你赌输了,你没有赌来那个陪你破局的烂好人,没有赌来那个豪气万丈的剑修。” “无人向你伸出援手,你终究只是个下五境的小修士。” “你自作聪明,想要充当鱼饵,引诱刘、叶、于三家对你出手,但是你忘了,你现在连当鱼饵的价值都没有。” “是你害得白炼霜、纳兰夜行他们身受重伤,是你害得宁姚被群英问剑,满是剑痕。” “” 心境中的那个声音,不断在嘲笑陈岁年。 陈岁年走在路上,一路无言,任由他随意嘲笑。 只是陈岁年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低沉到平淡,临近宁府时,最后只是轻飘飘吐出两个字,“闭嘴!” 心境中那个声音还想顶嘴一番,只见心境中无数黑气肆意,空间震荡,一道道浩大的剑气直奔声音本体。 一时间,整个心境如同地狱,遍地破碎。 望着心境里的状况,以及平淡到极点的陈岁年。 心魔的本性告诉它,这时候就应该直接骑脸输出,好好捉弄一番陈岁年,看着他痛苦,看着他难受,看着他心境崩塌,如此才算得上世间美好。 可是心魔看了看毫无感情,平淡到极点的陈岁年。 它咽了咽口水,它知道自己要是再吐半个字,今天可能会比死了还难受,之后的每天,绝对会生不如死。 它闭嘴了。 它十分安静的闭嘴了! 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身体也是一动不动,生怕发出一点点声音。 陈岁年回到宁府,看到已经活下来的白炼霜和纳兰夜行。 白炼霜望着陈岁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能要麻烦小也公子,帮忙照顾一下小姐,我俩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贱命,现在行动可能不太方便” 陈岁年点了点,没有多说,转身离去。 纳兰夜行望着远去的陈岁年,出声道:“你有没有感觉到,白公子他似乎有些不对劲?” 白炼霜说:“这么大的事,足以改变很多。” 纳兰夜行摇头,“不是这方面的,是他身上的气息比平常还要冷淡,冷的有些可怕。” “或许是我们差点身死,让他压力过大,不得不如此?” “不是,如果说以前是外冷内热,现在的他似乎从骨子里冷到了极致。” “唉,是我们” —— 陈岁年在书房待了一下午。 宁姚就在窗外练剑,陈岁年则在里面默默看书。 可是陈岁年手中的书还是开始那一页,他就这样待了一下午,什么都没有做。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他身上的气息愈来愈冷酷,冰冷好似满身恶念。 到晚上,陈岁年走进厨房,随便炒了几碟小菜,喊来宁姚,两人相继无言。 宁姚没有问陈岁年什么会做饭? 陈岁年也没有问宁姚好点没有。 宁姚几度想要张口,可是看到对面陈岁年,一身气息,冷淡到了极致。 她还是没有说话。 其实她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知道陈岁年到底怎么了。 她只是单纯觉得,眼前的陈岁年似乎陌生到了极点。 这几天,宁姚和陈岁年一直都是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白炼霜与纳兰夜行稍微好转。 宁姚才些许放松。 几天后,陈岁年踏出宁府,一个人缓缓走在大街上,听着周围人发流言蜚语。 什么他就是天煞孤星? 什么就是他害死了宁府一家? 他望了一眼远处的刘、叶、于三家,又环顾四周,感受四周莫名其妙的滔天恶意,他笑了! 再试试?老子试你! 他平淡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曾经那个无法无天的少年,第一次笑着看着剑气长城。 就这样,陈岁年嘴角上扬,脸上一抹微笑,大步朝着远方走去,视周围的流言蜚语、冷言冷语、滔天恶意如无物。 此刻的陈岁年走向剑气长城城头处,阿良望向朝他走来的陈岁年。 于是阿良伸出右手,笑着打了个招呼。 陈岁年直接,路过阿良,什么都没说。 阿良苦笑一声,跟了上去。 站在城头之上,望了一眼蛮荒,又望了一眼眼下连绵万里的浩然剑气长城。 陈岁年一袭玄衣,眼神俯视着剑气长城。 阿良望着眼前的陈岁年,觉得他有些变化,又说不上那些变化。 陈岁年眼中,阴阳八卦,漫天推演。 来,让我看看有哪些想死的人! 文庙?礼圣庙?亚圣庙? 君子、贤人? 呵呵,浩然,挺好! 陈岁年在城头待了一会,就直接离去,也不管身后阿良,旁边陆芝,前方齐延济,周围人的异样。 在回宁府的路上,陈岁年嘴角咧笑,那位瘦弱少年身上,有着一抹属于,对世间一切的恶意。 —— 浩然天下那边,文庙礼圣、亚圣,只觉得天上黑色阴影,陡然变大。 从只有浩然气运的三分之一,直接扩大至其浩然气运大小九成! 无数劫气竟然毫不掩饰的直接降临浩然,浩然天地中,无数劫气孕育! 在天外天的至圣缓缓睁眼,旁边的道祖也瞄了眼下方的浩然。 道祖睁眼,“嗯?浩然阴阳失调了啊!” “那一抹黑色阴影是?” “天下大势,天下大劫是吗?” “孔丘,为何是先从你浩然开始?” “不清楚!” “浩然天下恶意,怎么一下变这么多?” “不清楚!” 道祖说:“那你还是下去看看。” “嗯,等会就回去。” —— 陈岁年回到宁府,望着眼前在门口专门等他的宁姚。 宁姚问:“去哪了?” 陈岁年不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在一旁等着自己回来的白炼霜与纳兰夜行。 见陈岁年不说话,宁姚也只能说:“算了,先吃饭。” 等到陈岁年吃完饭后,宁姚刚想说些什么,就见陈岁年先一步回到房间。 他随意收拾了一下,就端坐在床上,眼神平静无比,整个人脸上也是如此,就像风暴来临前的平静。 等到了夜晚,四下无人,天地清净。 陈岁年准备出门时,只见一道黑影抱剑立于一旁。 宁姚望着陈岁年,“你要干什么去?” 陈岁年有些惊讶,但是依旧小步向前,来到门口,宁姚提剑阻挡。 陈岁年突然笑道:“宁姚,做个交易,好不好?” 宁姚看着大门台阶上,笑容满面的陈岁年,抬头问道:“什么交易?” “今日起,你父母死亡、后续、未来一切的果都由我来偿还。” “嗯?” “你无需理解,也无需知道因,你只需要知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世间无事,万事太平!” “你要干什么?” 宁姚望着眼前的玄衣少年,他只是淡淡的微笑,什么也不解释,就只是望了眼宁府。 一阵清风吹过,少年衣袖翻飞,引起阵阵波浪。 少年一袭玄衣,站立台阶之上,嘴角上扬。 望着眼前的少年,宁姚觉得有些陌生,极其的陌生。 陈岁年当即转身踏出宁府,明月之下,少年一头墨发清扬,好似从前,神采奕奕! 少年当即离去时,宁姚小声喊了声,“哥你要干什么去?” 陈岁年愣神,他只是笑了笑,依旧不言,只是在夜晚,迎着月光,大步离去。 少年离开宁府,转瞬消失在大街上。 别来无恙,陈岁年! 世间如此,我亦如此, 第223章 血流成河 第二天,当白炼霜问起小也公子去哪里了,宁姚只是说,他出去了。 当陈岁年晚上还没有回来时,白炼霜又问了一次,宁姚依旧说,他出去了。 这次,白炼霜和那里夜行沉默了。 “走,走,走了也好!” —— 剑气长城每几年都会来上一次比武,进入小世界碎片秘境,杀妖。 提前适应一下,免得到时候南下城头之时,被一些低级小妖吓得半死。 无数剑气长城年轻一辈,都会来到此秘境中,有仇报仇,有剑问剑。 有少年组,青年组,壮年组三组。 除了少年组,其他两组基本上都是过来寻仇问剑的。 秘境外人声鼎沸,无数剑修热热闹闹的站在台上,透过一片水幕,看着里面的热闹。 设置水幕就是为了防止里面有人杀人。 剑气长城有剑气长城的规矩,问剑可分高低,打伤打残不要紧,但是绝不可杀人。 这一次的秘境,少年组的杀妖比斗,宁姚她没有去。 她都去了剑气长城城头练剑,自然不用去所谓的秘境,提前适应与磨练。 但是陈三秋、叠嶂他们要参加。 所以她也来到场外,等着他们。 就在所有人报名人都踏入秘境时,一位玄衣少年,随意从剑铺外,废炉堆中挑了一柄废剑。 废剑就是无法无灵的凡间铁剑,无论是强度还是硬度都只能杀肉体凡胎。 陈岁年将剑随意挂在腰间,走到秘境报名处,笑问:“现在还可以报名进入秘境吗?” 秘境看守人员摸了摸陈岁年手腕,“嗯,不到二十,年龄达到要求!” “修为的话,嗯?三境修为,是不是有点低啊?” 陈岁年递给秘境看守人员几十枚雪花钱。 “但是,也不是不行。” 看守人员又递给陈岁年一枚符箓,“喏,有危险的话,记得捏碎它,它会让你瞬间回到剑气长城。” “还有,留一丝生命气息在此,这是规矩。” 陈岁年笑着说了声谢谢,就一人一剑踏入秘境。 少年背影轻飘飘的。 踏入秘境,进去之前,如果那位看守人员看一眼陈岁年正脸的笑容,就会发现,陈岁年现在的笑容,肆意且邪恶! —— 看台上,各大家族长老,站在看台上,在场外开设赌盘,压胜者,压废多少人,压残多少人。 “呵呵,这一次,我刘家骄子定灭尔等威风。” “放屁,我齐家天才百岁就到了金丹境,可越级斩十境大妖。” “可笑” 各家天骄、年轻、壮年一辈的生命灯火,在场中上空悬浮。 各个家族之间竞争异常激烈,基本上都是见面就比剑,各种断指断手都是小场面。 可是这一次,大场中央那块的水幕却突然变得极其模糊,甚至连大概都看不清。 各大家族长老都有些愣神,然后少年组,剑气长城十二大家族中,刘、叶、于三家少年灯火。 从左到右,依次熄灭,从上至下,无一盏亮起。 紧随其后的就是其他九大家族的少年灯火,也有些微暗,不少灯火也是瞬间熄灭。 然后下一秒。 剑气长城各大家族,无数少女少年,剑修天才,剑道之星,从天而落。 是那道符箓,在紧急关头救下了他们的命。 各大家族长老赶忙上前查看小辈伤势。 跌境、残臂、剑心破碎、昏迷、昏迷,还是他娘的昏迷。 怎么回事? 更让人不解的是,死在秘境的尸体应该也会被传送回来,但除了刘、叶、于三家,其他的家族基本上都回来了。 随后更让他们不解的是,上空中还有一朵生命灯火悬着。 然后这朵灯火,突然消散不见。 随之而来的是,青年一组中,陡然多出一抹灯火。 重复,又是之前那种情况。 这一次,刘、叶、于三家灯火,依旧从左至右,从上至下,全部熄灭,一盏不留。 熄灭之速度比上次有过之。 随后流程与上次一样。 各大家族的青年一辈又从上空跌落。 查看时,跌境、跌境,青年一辈最少都被打得跌境一层。 又是昏迷不醒,又是尸体传回,又是不见刘、叶、于三家青年尸首,又是只留一盏灯火。 刘家大长老大吼,怎么回事? 于家长老则说,妖族入侵? 叶家说,快让所有家族子弟退出秘境。 但是这一次,青年组却有一人醒着,是董家年轻一辈中,最有天赋,最有实力的一人。 金丹境剑修! 各大家族长老问他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董家青年摇头晃脑,气息微弱。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只看到一道耀眼至极的剑光,然后就是无数道剑气袭来,我依稀记得,我好像看得一道黑影。 黑影? 对,好像是个人,他单手持剑,站在上空然后出剑,然后只见剑光! 随后,在众人回头看到青年组水幕上,有一道黑色身影,很模糊,但是依稀可以看得出年纪与身形不大。 底下的宁姚与白炼霜相伴而坐,当宁姚看到这道身影时,瞳孔猛缩。 嗯? 应该只是巧合! 这道身影,她印象很深。 她又突然想起陈岁年离开之前的那段话,心中愈发不安。 白炼霜看出了她的不安,问道,“小姐怎么了?” “没事。” 随后那朵灯火又出现在壮年组末位。 “这次应该不会出现之前的那种状况了?” “应该不会,我齐家这一次可派出了十一境剑修。” “我刘家也派出好几位十一境剑仙。” “我叶家也是!” 那位于家长老还未说出口,随后,又是刘、叶、于三家灯火,又是依次熄灭,只不过熄灭的速度,慢了很多,但依旧很快,只是多几息的事。 三家长老脸色大变。 随后熄灭速度突然慢了下来。 然后就是其他家族的灯火,也是在不断的熄灭。 在场外,刘、叶、于三家子弟,无一人敢喘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家族人士的生命灯火熄灭。 随后只见其他家族存活的剑仙,无数元婴,乃至十一境剑仙纷纷从秘境逃脱出来,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 于家灯火还剩一盏,那位十一境的剑仙,也成功逃了出来。 “怎么回事?” “里面发生什么了?” 董家十一境剑仙,喘着粗气,眼角满是血丝,“人,一道黑衣人影” “不急慢点说。” “他就拿着一柄剑,从东杀到西,从西杀到东,看到人先来上一剑,死了运气不好,活着看你是谁。” “我在他手上抵不过一招,里面剑仙,群起攻之,但” 其他活着的剑修也说道,“他依旧只是一人一剑,便斩得我们无一人可敌!” “对,他出剑很快,但杀人更快。” “秘境中都是人头、断臂、残肢,里面鲜血满地。” “为什么只死了刘、叶、于三家?” “不知道,他只杀他们,我们的话,似乎看他心情?” “是谁?看清楚来人了嘛?” 这个问题一出,所有剑仙都沉默了,有人用手中残剑撑起身躯,苦笑一声,“看不清,但是,是个黑衣少年!” “嗯?黑衣少年?” 上空灯火,还剩一人。 水幕也渐渐清晰,场中画面血流成河,满地断肢,血肉模糊。 无数尸首之上,一柄残剑,一位面相模糊的玄衣少年。 他突然回头看了一眼,似乎察觉到了水幕。他好像笑了笑,然后瞬间消失不见。 ps:咳咳,老传统了,我有一文,可卡! 不是我想卡文,而是我只能写到这里了! 第224章 少年多意气,多侠气! 在其他剑修都在愣神之际,那位身受重伤,侥幸逃了出来的于家剑修突然退居众人身后。 随后一道剑气凭空而至,从那缕生命灯火中,破开一道口子。 只见空间裂缝中,走出一位少年郎。 少年玄衣,右手持剑,冷冷站立。 他就这样傲立于空中,只是瞄了眼正在逃跑的那位十一境剑修,刹那之间身形消散,化作一道剑光,直奔远方身影。 无数家族长老,十一境剑仙,十二境剑仙则是向前踏出一步,纷纷出剑阻拦,毫不留情,直取陈岁年首级。 这一道璀璨剑光视无数飞剑、剑气如无物。 来一柄打飞一柄,来一道还一道。 无数飞剑与剑气直接弹开,更有甚者本命飞剑直接被其打断,当场重伤,喷出一口鲜血。 陈岁年临近那位于家剑仙时,三位刘、叶、于大长老顿时出现在陈岁年面前。 三位十二境,仙人境剑修,一人一剑,挡住陈岁年。 “小畜生,你” “还我叶家子弟命来!” “去死!” 陈岁年也不废话,右手提剑,剑心处剑光闪烁,剑气吞吐! 随后三道剑气猛然递出。 三剑合一,一分为三! 白也剑术、陆沉剑术、还有龙君剑术,三门可以直指十四境的剑术,你们如何挡得住? 一剑过后,三人瞬死,人首分离,魂魄尽散。 之后,陈岁年来到那位十一境于家剑仙面前,那人不顾其丑态,直接跪地磕头,高喊放过。 陈岁年只是轻蔑一笑,右手抬起,寒光一闪,人头落地。 少年手中之剑早已破破烂烂,满是缺口,但是一身剑气却挡都挡不住。 陈岁年将手中之剑,挑起几人脑袋,像串糖葫芦一样,狠狠将剑叉在地上,竖立起来。 陈岁年望了一眼周围各大家族剑仙,又俯视看向下方目瞪口呆的众人。 他呵呵一笑,拿出一个储物袋,伸出右手轻轻抖落,随后脚下无数人头滚落,堆积成一座小山头。 里面人头全是刘、叶、于三家年轻、青年、壮年一辈。 陈岁年就这样一只脚踏在剑柄处,剑身竖立于人头小山之上。 随后剑气长城无数剑仙直奔陈岁年所在之地,陈岁年抬头望去,面前十里地满城剑仙。 如今剑气长城无数剑修环绕,御剑悬空,包围着陈岁年。 在这些剑修中,出现了一位位熟悉身影。 阿良、齐延济、陆芝、姚家家主姚冲道、隐官一脉。 十二大家族,所有十境以上剑修,都亲临此地,拔剑相向。 在这无数剑仙包围中心,一位玄衣少年环视一周,随意笑了笑,好像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眼前少年哪有之前落魄样子,他开口第一句就是,“剑气长城酒水一般,剑修也一般啊!” 少年满脸笑意,肆意且随意。 只是一句话,便可知少年多少桀骜。 仿佛此刻的陈岁年,意气风发极了。 无数剑修破口大骂,无数剑仙气愤不已。 一身玄衣少年只是淡然一笑,随后少年脚下轻动,然后剑气长城,刘、叶、于三家宗祠,子弟命牌,纷纷炸裂开来。 从最下方的小辈开始,直至上方。 剑气长城众人看得眼皮直跳,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当然知道。 当场掘根,相当于把这三家三分之二的人数,斩灭尽了! 陈岁年嘴角咧笑,然后哈哈大笑,指了指自己脚下尸首。 “如何?” —— 下方无数家族小辈、天才少年、青年一代,剑道天才望着远处那位玄衣少年的举动,无不咽了咽口水。 叠嶂、陈三秋、董画符望向宁姚,宁姚此刻望着远处那位少年,只觉得有些恍惚。 —— 阿良望着眼前少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看向陈岁年脚下刘、叶、于三家尸首,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陆芝同样望向陈岁年,眼神中满是不解,看到陈岁年脚下尸骨时,与阿良一样,最后眼神低沉,不知所想。 齐延济望向眼前意气风发,甚至说得上有些疯狂的玄衣少年,一瞬间他却突然想起了自己年少时的模样。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那少年瞟了他一眼,就一眼,满满的瞧不起,齐延济那颗沉寂已久的少年侠心,悄然破碎,他苦笑一声。 阿良最终还是出声了,“白小也,你” 陈岁年什么也没说,只是递出一道剑气,直奔阿良。 阿良随意挥了挥剑,将其打碎。 两人沉默不语。 今天陈岁年一人对峙一城剑仙。 玄衣少年,剑气长城! 眼前少年,哪怕对战满城剑仙,亦是随意,亦是豪气。 眼前少年不顾所有人的谩骂,喝两口酒,将踩在脚下的缺剑拔出,指向四周。 “来几个能打的,我今年不到二十,百岁之下” “算了,就十三境以下,十二境剑仙出来,挡我三剑不死,我跟你姓。” “十一境来,与我同境,我出第二剑,我当场砍头自尽!” 陈岁年就这样笑着,拿着一柄破剑,叫嚣着整座剑气长城。 此刻周围剑仙除去十三境大剑仙,竟然无一人敢站出来。 陈岁年又看向远处,“剑气长城有没有?” 同样,剑气长城依旧无一人应答! 陈岁年哈哈大笑,再饮一口,“垃圾!” 此刻望着陈岁年的年轻一辈,青年一辈,听着陈岁年的话语,望着陈岁年那肆意的笑容,觉得远处的少年,才算得上意气风发,才算得上天才二字。 那一日,少年好似视生死于无物,只是笑着,望着周围剑仙,无一人敢出面迎战,有些失望,又有些好笑。 阿良、陆芝劝解陈岁年,想让其回心转意。 刘、叶、于剩余族人,三家家主,则是剑气吞吐,恨不得将陈岁年一剑砍死。 其余家族则是默不作声。 陈岁年一边喝酒,一边笑道,“老子当年从蛮荒托月山一剑清算无数天骄,百大剑仙种子,我一人就砍了三分之二,你们剑气长城嘛——” “一般啊!” “我砍的人首与妖头,感觉并无二致。” 那位玄衣少年一边笑着,一边谈笑。 当手中酒壶喝尽时,他望向四周,“你们还不是出剑吗?一起围攻我啊,怕什么,来嘛!” “反正,都一样!” “十三飞升境,也可以一起出剑,一起问剑于我!” 陈岁年脸上尽是嘲笑。 “我这一次只结因果,不问对错。” 陈岁年望向远处那座宁府,笑了笑,身上气息也不再掩饰,一身气息直奔十一境。 他反而朝前踏出一步,“来,打啊!” 面对城头漫天剑仙,董三更、萧愻、陈熙、阿良、陆芝、齐延济、姚冲道少年毫不犹豫拔剑往前。 到底是为了因果,还是为了对错,可能只有陈岁年知道。 只是少年多意气,多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此事问剑之后,对与错,自然知晓! 第225章 只是想出剑罢了! 白炼霜、纳兰夜行望着上空正在一人问剑整个剑气长城的少年,此刻才知道那位少年是何许天赋,是何等意气。 此刻的他们才明白少年说过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酒铺老板以及同陈岁年喝酒的汉子,此刻也渐渐反应过来,原来那位喝酒吹牛皮的少年,原来是真的牛! 此刻少年多少意气? 所有人都在赞叹少年天赋时,唯有宁姚望向空中,想起陈岁年对他说的那段话。 她当然知道此事过后,陈岁年必死。 那句无关对错,只了因果,了什么因果? 是宁府的因果吗? 可是好像不是,是爹娘的因果? 宁姚低头沉默,她第一次开始思索,剑气长城众多剑修对他们的态度。 因果?对错? 你此刻出剑,求的不是因果,只是爹娘的对错是吗,哥? 宁姚望着上空意气风发的少年,一时间同样沉默不语。 这才是真的你吗?之前的一切,在你眼中只是打打闹闹,开玩笑吗? 陈岁年仗剑飞起,一人一剑朝着漫天剑修飞去。 十三境剑修,剑气长城所有剑仙,在听完他那番话后,默默放下手中之剑,没有一起出手,而是一位一位迎战陈岁年。 要真是一起出手了,那就真好笑了。 一大波剑气长城剑仙围攻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屁孩,甚至要十三境飞升境亲自出手,这叫个什么事,这算个什么话? 还要脸吗?还要面子吗? 剑心还稳固吗? 剑气长城有剑气长城的规矩,比如陈岁年杀了刘、叶、于三家子弟,将近灭门了,剑气长城必须报仇,哪怕有仇有错,也得报! 问剑完了之后,再说对错! 所有事情,唯有剑来说。 但是还有规矩,那就是小辈的事,小辈来,老人不能欺负小辈。 剑修问剑,只问最强者。 陈岁年年纪太小,天赋太高了。 这一点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陈岁年不走寻常路,问剑就问最强的,从小到大的,全部杀光。 这哪里是小辈啊,明明是披着少年模样的狠人啊,不留余地,强行问剑。 杀得人家刘、叶、于三家年轻一代,青年一代全灭,香火断绝! 陈岁年抬剑,看向四周,笑道:“剑气长城十三境全都来了?太看得起我了,怎么?我杀光所有十二境后,你们也要找我问剑吗?” 无数剑修大骂,“你配吗?” 陈岁年只是摇摇头,呵笑一声:“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 陈岁年不屑的望了一眼四周,找到那位出声的剑仙,然后随意递出一剑,斩杀那位十一境剑修,“垃圾罢了!” “你们也是!” 无数剑修愤慨不已,于是他们竟然当场组队,一窝蜂的问剑陈岁年。 陈岁年轻笑一声! 他握住手中残剑,轻轻递出一剑,然后天地间满是剑光。 白也剑术,剑气重,剑光明! 于是随后在陈岁年百米内剑气冲天,好似一场剑雨,从天而降! 无数靠近陈岁年的十二境剑修,皆是被陈岁年这一剑击退。 然后十一境剑修手中长剑皆碎,衣衫破口,无数断臂横飞,口吐鲜血,当场重伤。 可见陈岁年这一剑剑气多重,杀力多高,剑术多强! 等到陈岁年斩出这一剑后,手中废剑终于抵不住陈岁年的浑厚剑气,彻底崩碎。 陈岁年将手中废剑的剑柄随意扔掉,然后伸手,铁匠铺处,飞来一柄废剑。 陈岁年掂量掂量,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重量合适,然后陈岁年笑道:“来啊,一起啊!” 周围十三境看着陈岁年这一剑,面色沉重。 这一剑绝对直指大道,最少十四境! 尤其是看到陈岁年随手将一柄废剑拿起当作佩剑,他们在这一刻,便体会到了陈岁年剑道天赋的可怕之处。 要知道剑修有一剑即可,但得看是什么剑啊! 好的一柄剑甚至可以帮助持剑之人,越级而战,可以说一柄好剑可抵百万雄师! 但陈岁年只是拿着一把废剑,便斩杀高他一境者,还是如此轻轻松松,可知陈岁年剑道杀力之高,天赋之强! 下方少年,或是人群中,看着陈岁年一柄废剑,问剑整座剑气长城,只能是一阵沉默。 天才? 环绕在陈岁年周围,一一问剑的十一境或是十二境剑修,哪一位不是天才,下方与陈岁年同龄同辈者,哪一个不是天才? 他们长辈从小就告诉他们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剑道天才。 可是同辈中有人在城头问剑一城之人,一柄铁剑越级斩杀他们眼中的前辈。 可是小辈中有人在城头灭尽三家之人,二十不到,便有十一境,一柄铁剑越级斩杀他们。 天才? 呵呵,可能从今天起,在所有天才心中,出现一座大山! 剑气长城只有一个天才! 十一境以上,十三境以下,无敌! 四周剑修,纷纷联手,这一刻,他们也不管什么侠义,什么规矩了。 规矩就是,胜者为王,活着就是规矩。 一对一,十三境不出手,没有人是眼前小辈对手。 只是在向陈岁年出手之后,这些人可能终身破不了境了。 剑修唯有一剑,猛兽独行,废物居众! 各位剑仙们肆意出剑,无数剑气朝着陈岁年飞去。 陈岁年呵呵一笑,然后抖落剑气,剑气在陈岁年面前环绕,慢慢汇集成一个大圆,然后猛然扩散,将这些剑气纷纷击碎。 “出完了?” “那我可就出剑了!” 陈岁年紧握长剑,从左至右,从上到下,依次而出。 此刻陈岁年手中的剑术皆是白也剑术。 他斩出的每一剑都各不相同。 剑气或是长虹贯日般凌厉,或是充满了诗意和美感,仿佛一幅画卷展现在眼前,剑气中多豪迈侠气。 杀力也让人为之动容。 这些不同风格的剑式在四周扩散,看到众人一阵眼花缭乱! 无数未出手的剑仙,只觉得剑术简直精妙绝伦,叹为观止。 然后一剑过后,无数十二境剑仙倒地不起,身受重伤。 而十一境,或者以下,则是人与剑皆碎。 随后又是一群剑仙组队过一一问剑,一一坠落。 死,伤,残,断! 在陈岁年周围不见剑气,只见剑光! 剑气太快,太重了,一剑过后,十二境不死也残,十一境绝对死! 那位玄衣少年,一人独战多位剑仙,而在他周围则是剑仙如云。 尽管陈岁年剑道无双,杀力骇人听闻,但面对无数剑仙的围攻,面对漫天剑气,身上也难免出现几道伤痕。 一波剑仙围攻下来,至少出现一道伤痕。 现在的陈岁年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只是玄衣不露血,血却染玄衣! 他在干什么,他想干什么? 他脸上不见一丝害怕,眼神中不见一丝茫然。 阿良在空中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位绝世剑道天才绝对不能死在这里,于是他出面劝解,出言劝说。 当周围剑仙停手之时,陈岁年说:“来啊,出剑啊!” “剑气用来干什么的?软绵绵的!” 犀渠玉剑良家子,白马金羁侠少年! 随后又是一大波剑仙围攻,阿良劝言。 只是陈岁年低头不语,一味出剑,然后剑气漫天。 你想干什么? 阿良问陈岁年。 陈岁年还是不语,只是出剑! 我想干什么? 我觉得那对夫妻不应该是这样的,我觉得很不爽,我觉得世道不公,我觉得 于是我出剑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一日,少年持剑,立于万人之上,站于百剑仙之前。 为了什么出剑? 他不知道,只是想出剑罢了! 那对夫妻很好,于是我想出剑为他们讨个公道。 风从蛮荒吹来,少年鬓发轻动,这一日,有位少年为了一对战死的夫妻,迎战全城剑仙。 风起剑气满城敌,只须一笑不须愁。 第225章 只是想出剑罢了! 白炼霜、纳兰夜行望着上空正在一人问剑整个剑气长城的少年,此刻才知道那位少年是何许天赋,是何等意气。 此刻的他们才明白少年说过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酒铺老板以及同陈岁年喝酒的汉子,此刻也渐渐反应过来,原来那位喝酒吹牛皮的少年,原来是真的牛! 此刻少年多少意气? 所有人都在赞叹少年天赋时,唯有宁姚望向空中,想起陈岁年对他说的那段话。 她当然知道此事过后,陈岁年必死。 那句无关对错,只了因果,了什么因果? 是宁府的因果吗? 可是好像不是,是爹娘的因果? 宁姚低头沉默,她第一次开始思索,剑气长城众多剑修对他们的态度。 因果?对错? 你此刻出剑,求的不是因果,只是爹娘的对错是吗,哥? 宁姚望着上空意气风发的少年,一时间同样沉默不语。 这才是真的你吗?之前的一切,在你眼中只是打打闹闹,开玩笑吗? 陈岁年仗剑飞起,一人一剑朝着漫天剑修飞去。 十三境剑修,剑气长城所有剑仙,在听完他那番话后,默默放下手中之剑,没有一起出手,而是一位一位迎战陈岁年。 要真是一起出手了,那就真好笑了。 一大波剑气长城剑仙围攻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屁孩,甚至要十三境飞升境亲自出手,这叫个什么事,这算个什么话? 还要脸吗?还要面子吗? 剑心还稳固吗? 剑气长城有剑气长城的规矩,比如陈岁年杀了刘、叶、于三家子弟,将近灭门了,剑气长城必须报仇,哪怕有仇有错,也得报! 问剑完了之后,再说对错! 所有事情,唯有剑来说。 但是还有规矩,那就是小辈的事,小辈来,老人不能欺负小辈。 剑修问剑,只问最强者。 陈岁年年纪太小,天赋太高了。 这一点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陈岁年不走寻常路,问剑就问最强的,从小到大的,全部杀光。 这哪里是小辈啊,明明是披着少年模样的狠人啊,不留余地,强行问剑。 杀得人家刘、叶、于三家年轻一代,青年一代全灭,香火断绝! 陈岁年抬剑,看向四周,笑道:“剑气长城十三境全都来了?太看得起我了,怎么?我杀光所有十二境后,你们也要找我问剑吗?” 无数剑修大骂,“你配吗?” 陈岁年只是摇摇头,呵笑一声:“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 陈岁年不屑的望了一眼四周,找到那位出声的剑仙,然后随意递出一剑,斩杀那位十一境剑修,“垃圾罢了!” “你们也是!” 无数剑修愤慨不已,于是他们竟然当场组队,一窝蜂的问剑陈岁年。 陈岁年轻笑一声! 他握住手中残剑,轻轻递出一剑,然后天地间满是剑光。 白也剑术,剑气重,剑光明! 于是随后在陈岁年百米内剑气冲天,好似一场剑雨,从天而降! 无数靠近陈岁年的十二境剑修,皆是被陈岁年这一剑击退。 然后十一境剑修手中长剑皆碎,衣衫破口,无数断臂横飞,口吐鲜血,当场重伤。 可见陈岁年这一剑剑气多重,杀力多高,剑术多强! 等到陈岁年斩出这一剑后,手中废剑终于抵不住陈岁年的浑厚剑气,彻底崩碎。 陈岁年将手中废剑的剑柄随意扔掉,然后伸手,铁匠铺处,飞来一柄废剑。 陈岁年掂量掂量,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重量合适,然后陈岁年笑道:“来啊,一起啊!” 周围十三境看着陈岁年这一剑,面色沉重。 这一剑绝对直指大道,最少十四境! 尤其是看到陈岁年随手将一柄废剑拿起当作佩剑,他们在这一刻,便体会到了陈岁年剑道天赋的可怕之处。 要知道剑修有一剑即可,但得看是什么剑啊! 好的一柄剑甚至可以帮助持剑之人,越级而战,可以说一柄好剑可抵百万雄师! 但陈岁年只是拿着一把废剑,便斩杀高他一境者,还是如此轻轻松松,可知陈岁年剑道杀力之高,天赋之强! 下方少年,或是人群中,看着陈岁年一柄废剑,问剑整座剑气长城,只能是一阵沉默。 天才? 环绕在陈岁年周围,一一问剑的十一境或是十二境剑修,哪一位不是天才,下方与陈岁年同龄同辈者,哪一个不是天才? 他们长辈从小就告诉他们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剑道天才。 可是同辈中有人在城头问剑一城之人,一柄铁剑越级斩杀他们眼中的前辈。 可是小辈中有人在城头灭尽三家之人,二十不到,便有十一境,一柄铁剑越级斩杀他们。 天才? 呵呵,可能从今天起,在所有天才心中,出现一座大山! 剑气长城只有一个天才! 十一境以上,十三境以下,无敌! 四周剑修,纷纷联手,这一刻,他们也不管什么侠义,什么规矩了。 规矩就是,胜者为王,活着就是规矩。 一对一,十三境不出手,没有人是眼前小辈对手。 只是在向陈岁年出手之后,这些人可能终身破不了境了。 剑修唯有一剑,猛兽独行,废物居众! 各位剑仙们肆意出剑,无数剑气朝着陈岁年飞去。 陈岁年呵呵一笑,然后抖落剑气,剑气在陈岁年面前环绕,慢慢汇集成一个大圆,然后猛然扩散,将这些剑气纷纷击碎。 “出完了?” “那我可就出剑了!” 陈岁年紧握长剑,从左至右,从上到下,依次而出。 此刻陈岁年手中的剑术皆是白也剑术。 他斩出的每一剑都各不相同。 剑气或是长虹贯日般凌厉,或是充满了诗意和美感,仿佛一幅画卷展现在眼前,剑气中多豪迈侠气。 杀力也让人为之动容。 这些不同风格的剑式在四周扩散,看到众人一阵眼花缭乱! 无数未出手的剑仙,只觉得剑术简直精妙绝伦,叹为观止。 然后一剑过后,无数十二境剑仙倒地不起,身受重伤。 而十一境,或者以下,则是人与剑皆碎。 随后又是一群剑仙组队过一一问剑,一一坠落。 死,伤,残,断! 在陈岁年周围不见剑气,只见剑光! 剑气太快,太重了,一剑过后,十二境不死也残,十一境绝对死! 那位玄衣少年,一人独战多位剑仙,而在他周围则是剑仙如云。 尽管陈岁年剑道无双,杀力骇人听闻,但面对无数剑仙的围攻,面对漫天剑气,身上也难免出现几道伤痕。 一波剑仙围攻下来,至少出现一道伤痕。 现在的陈岁年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只是玄衣不露血,血却染玄衣! 他在干什么,他想干什么? 他脸上不见一丝害怕,眼神中不见一丝茫然。 阿良在空中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位绝世剑道天才绝对不能死在这里,于是他出面劝解,出言劝说。 当周围剑仙停手之时,陈岁年说:“来啊,出剑啊!” “剑气用来干什么的?软绵绵的!” 犀渠玉剑良家子,白马金羁侠少年! 随后又是一大波剑仙围攻,阿良劝言。 只是陈岁年低头不语,一味出剑,然后剑气漫天。 你想干什么? 阿良问陈岁年。 陈岁年还是不语,只是出剑! 我想干什么? 我觉得那对夫妻不应该是这样的,我觉得很不爽,我觉得世道不公,我觉得 于是我出剑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一日,少年持剑,立于万人之上,站于百剑仙之前。 为了什么出剑? 他不知道,只是想出剑罢了! 那对夫妻很好,于是我想出剑为他们讨个公道。 风从蛮荒吹来,少年鬓发轻动,这一日,有位少年为了一对战死的夫妻,迎战全城剑仙。 风起剑气满城敌,只须一笑不须愁。 第226章 你们与我,不死不休! 陈岁年一人一剑,砍落无数剑修,脚下剑修非死即残。 可是空中还有将近三分之二的剑修竖立空中。 陈岁年望了望手中满是缺口的铁剑,叹了口气,修为还是太低了吗? 十一境越级斩十二境,还是有些吃力吗? 不,应该是剑气长城剑修比外面剑修实力更强,杀力更高。 除此之外,还有来自剑气长城的大道压制。 陈岁年抬头看向四周,身上剑伤无数,他将满是缺口的铁剑扔到一旁,笑了笑,“十三境的几位大剑修还不出剑吗?” “你剑气长城十三境以下剑修,被我斩了将近三分之一了。” “都说剑气长城剑修无双,胜过外面剑仙无数。可是你们这些剑仙,却在剑气长城中包围我,组队问剑于我一人,不少十二境剑仙也来,呵呵!” “好一个无双剑仙。” “天时地利人和都被你们占尽了,还是被我斩没了三分之一。” 陈岁年咧嘴大笑,“告诉我,你们还是剑修吗?不是废物是什么?” 环绕在陈岁年头上的剑仙们没有出声,他们没有脸面出声,也没有资格再多骂陈岁年一句。 低下观望的剑气长城的其他剑修也是如此,他们只能沉默。 无话可说! 除非他们不要脸,去多说二字。 十三境剑修,各位家族家主也是如此,出剑? 呵,他们还要脸的。 十二境问剑十一境,还他娘的组队问剑,问剑对象还是一个小辈,他们脸上已经是极其无光了。 如果还要自己十三境出剑,那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还练个鸡毛的剑。 陈岁年随意捡起一柄灵剑,灌入法力,望向四周。 灵剑加成,陈岁年身旁剑气更盛。 “来,我还能再斩个三分之一的剑仙。我今天拼条命,只要还活着,就出剑,你们与我,不死不休。让你们剑气长城青年一代,十境以上剑修彻底掘根!” “让你们剑气长城中层战力崩碎,此后剑气长城的剑气青黄不接,让你们没有千年之久,难回元气。” “呵呵,剑气长城剑仙尽是野鸡土狗!” 陈岁年笑道,拿剑指着在场所有十三境剑修。 “所以,你们出不出剑?” 陈岁年这是硬逼着他们出手,不出手你们剩下剑修全死,出手的话 呵呵! 陈岁年见他们不为所动,冷笑一声,从储物袋中取出丹药,放进口中。 只是一瞬间,陈岁年身上伤势好了一大半,法力也在急速恢复。 陈岁年这次开始主动进攻了,他持剑踏出一步,逮着十一境剑仙乱杀。 有仇没仇已经不重要了,当他们仗剑围上来的那一刻,当陈岁年踏上城头时,就已经是满城皆敌了。 陈岁年杀力愈发强悍,好似杀疯了一般,从东杀到西,无视天地压胜,无视剑仙围攻。 十一境剑仙一剑,十二境剑仙三剑。 陈岁年好似将生死置之度外,在无数剑仙包围中, 白也的剑术在陈岁年手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龙飞凤舞,千姿百态。 随心所欲,得心应手。 陈岁年直冲人群最多处,一剑接着一剑。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剑仙甚至不清楚陈岁年如何出剑,只见剑气横飞,如何陈岁年遁后百米,不见其影。 剑下斩尽剑仙。 陈岁年身上也挂了不少伤口,但陈岁年不在乎,喝两口小酒,继续出剑。 笑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 陈岁年出剑随心所欲,毫无顾忌,剑气横扫,天上剑气自东而起,如玉珠落盘,毫无规律可循。 死在陈岁年手中剑仙无数,但陈岁年身上剑伤同样无数。 倒下剑仙,后面又来,至此不疲。 杀人如剪草,剧孟同游遨。 陈岁年法力消耗极快。 陈岁年向东南西北各斩出一剑,如何向中递出一剑。 四周剑气结成一剑,然后突然爆炸,剑气散落开来,又斩飞一大堆剑仙。 陈岁年咧嘴一笑,又是一颗丹药入口,然后法力和伤势,瞬间恢复大半。 陈岁年望向四周,狰狞一笑,“今天,十三境以下皆死!!” 在空中的十三境人都麻了,什么丹药啊? 这岂不是说真的让这小子一个人全杀光了? 下面可是还有自己的族人啊! 空中的十一、十二境剑仙人也麻了! 陈岁年只是呵呵一笑,再次主动出剑。 这一次轮到四周剑仙逃散了。 于是剑气长城闹出一个极大的笑话,那就是一位十一境不到二十的小辈,追着一大群百岁有余,高他一境或是同境剑仙乱砍。 陈岁年杀得眼前发红,血染玄衣,灵剑将近崩碎。 仍是不打算住手,好似今天就是你们死,或者我活! 但是空中的十三境剑仙却待不住了,有人蠢蠢欲动。 于是就在陈岁年将手中残破灵剑扔掉,换上一柄好剑时,空中突然传来一道极强,极快的剑气。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包括十三境。 这一剑太快,太突然了。 掠过无数十三境,穿过无数十一境剑仙,直奔陈岁年。 当阿良发现时,已经有些晚了。 但是最靠近陈岁年的那十三境,其实是有能力帮其挡下的,阿良喊了声,但是他却选择了沉默。 快死,早点死也行,你他的杀了我这么多族人,死了也没关系。 就是,还好不是我出剑,省的我背负骂名。 死! 大多数十三境剑仙心中大概都是这么想的。 这一刻,其他剑仙出奇的沉默。 面对不公时,选择沉默,与施暴者无异。 就这样,剑气很快就到达陈岁年身前,就在陈岁年准备发动底牌时,他身上突然出现一道禁制,自动响应起。 然后剑气砍中陈岁年,引起一阵风采扬起,看样子大概凶多吉少了。 十三境与十一境之间差距太大了,大到无法想象。 在众人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时,又是两剑砍下! 剑气很快,很重,剑意强横,看样子恨不得接剑之人,一剑身死! 两剑落下,灰尘满天,残留剑气环绕 这 众人心中大为震撼,转头开始寻找出剑之人。 说是震撼,其实也是脸上发红。 不是,哥们,你砍上一剑也就算了,已经必死了,运气好可以留个全尸。 但是你出第二剑和第三剑就没有必要了? 第226章 你们与我,不死不休! 陈岁年一人一剑,砍落无数剑修,脚下剑修非死即残。 可是空中还有将近三分之二的剑修竖立空中。 陈岁年望了望手中满是缺口的铁剑,叹了口气,修为还是太低了吗? 十一境越级斩十二境,还是有些吃力吗? 不,应该是剑气长城剑修比外面剑修实力更强,杀力更高。 除此之外,还有来自剑气长城的大道压制。 陈岁年抬头看向四周,身上剑伤无数,他将满是缺口的铁剑扔到一旁,笑了笑,“十三境的几位大剑修还不出剑吗?” “你剑气长城十三境以下剑修,被我斩了将近三分之一了。” “都说剑气长城剑修无双,胜过外面剑仙无数。可是你们这些剑仙,却在剑气长城中包围我,组队问剑于我一人,不少十二境剑仙也来,呵呵!” “好一个无双剑仙。” “天时地利人和都被你们占尽了,还是被我斩没了三分之一。” 陈岁年咧嘴大笑,“告诉我,你们还是剑修吗?不是废物是什么?” 环绕在陈岁年头上的剑仙们没有出声,他们没有脸面出声,也没有资格再多骂陈岁年一句。 低下观望的剑气长城的其他剑修也是如此,他们只能沉默。 无话可说! 除非他们不要脸,去多说二字。 十三境剑修,各位家族家主也是如此,出剑? 呵,他们还要脸的。 十二境问剑十一境,还他娘的组队问剑,问剑对象还是一个小辈,他们脸上已经是极其无光了。 如果还要自己十三境出剑,那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还练个鸡毛的剑。 陈岁年随意捡起一柄灵剑,灌入法力,望向四周。 灵剑加成,陈岁年身旁剑气更盛。 “来,我还能再斩个三分之一的剑仙。我今天拼条命,只要还活着,就出剑,你们与我,不死不休。让你们剑气长城青年一代,十境以上剑修彻底掘根!” “让你们剑气长城中层战力崩碎,此后剑气长城的剑气青黄不接,让你们没有千年之久,难回元气。” “呵呵,剑气长城剑仙尽是野鸡土狗!” 陈岁年笑道,拿剑指着在场所有十三境剑修。 “所以,你们出不出剑?” 陈岁年这是硬逼着他们出手,不出手你们剩下剑修全死,出手的话 呵呵! 陈岁年见他们不为所动,冷笑一声,从储物袋中取出丹药,放进口中。 只是一瞬间,陈岁年身上伤势好了一大半,法力也在急速恢复。 陈岁年这次开始主动进攻了,他持剑踏出一步,逮着十一境剑仙乱杀。 有仇没仇已经不重要了,当他们仗剑围上来的那一刻,当陈岁年踏上城头时,就已经是满城皆敌了。 陈岁年杀力愈发强悍,好似杀疯了一般,从东杀到西,无视天地压胜,无视剑仙围攻。 十一境剑仙一剑,十二境剑仙三剑。 陈岁年好似将生死置之度外,在无数剑仙包围中, 白也的剑术在陈岁年手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龙飞凤舞,千姿百态。 随心所欲,得心应手。 陈岁年直冲人群最多处,一剑接着一剑。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剑仙甚至不清楚陈岁年如何出剑,只见剑气横飞,如何陈岁年遁后百米,不见其影。 剑下斩尽剑仙。 陈岁年身上也挂了不少伤口,但陈岁年不在乎,喝两口小酒,继续出剑。 笑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 陈岁年出剑随心所欲,毫无顾忌,剑气横扫,天上剑气自东而起,如玉珠落盘,毫无规律可循。 死在陈岁年手中剑仙无数,但陈岁年身上剑伤同样无数。 倒下剑仙,后面又来,至此不疲。 杀人如剪草,剧孟同游遨。 陈岁年法力消耗极快。 陈岁年向东南西北各斩出一剑,如何向中递出一剑。 四周剑气结成一剑,然后突然爆炸,剑气散落开来,又斩飞一大堆剑仙。 陈岁年咧嘴一笑,又是一颗丹药入口,然后法力和伤势,瞬间恢复大半。 陈岁年望向四周,狰狞一笑,“今天,十三境以下皆死!!” 在空中的十三境人都麻了,什么丹药啊? 这岂不是说真的让这小子一个人全杀光了? 下面可是还有自己的族人啊! 空中的十一、十二境剑仙人也麻了! 陈岁年只是呵呵一笑,再次主动出剑。 这一次轮到四周剑仙逃散了。 于是剑气长城闹出一个极大的笑话,那就是一位十一境不到二十的小辈,追着一大群百岁有余,高他一境或是同境剑仙乱砍。 陈岁年杀得眼前发红,血染玄衣,灵剑将近崩碎。 仍是不打算住手,好似今天就是你们死,或者我活! 但是空中的十三境剑仙却待不住了,有人蠢蠢欲动。 于是就在陈岁年将手中残破灵剑扔掉,换上一柄好剑时,空中突然传来一道极强,极快的剑气。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包括十三境。 这一剑太快,太突然了。 掠过无数十三境,穿过无数十一境剑仙,直奔陈岁年。 当阿良发现时,已经有些晚了。 但是最靠近陈岁年的那十三境,其实是有能力帮其挡下的,阿良喊了声,但是他却选择了沉默。 快死,早点死也行,你他的杀了我这么多族人,死了也没关系。 就是,还好不是我出剑,省的我背负骂名。 死! 大多数十三境剑仙心中大概都是这么想的。 这一刻,其他剑仙出奇的沉默。 面对不公时,选择沉默,与施暴者无异。 就这样,剑气很快就到达陈岁年身前,就在陈岁年准备发动底牌时,他身上突然出现一道禁制,自动响应起。 然后剑气砍中陈岁年,引起一阵风采扬起,看样子大概凶多吉少了。 十三境与十一境之间差距太大了,大到无法想象。 在众人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时,又是两剑砍下! 剑气很快,很重,剑意强横,看样子恨不得接剑之人,一剑身死! 两剑落下,灰尘满天,残留剑气环绕 这 众人心中大为震撼,转头开始寻找出剑之人。 说是震撼,其实也是脸上发红。 不是,哥们,你砍上一剑也就算了,已经必死了,运气好可以留个全尸。 但是你出第二剑和第三剑就没有必要了? 第227章 心性的拔河! 刘、叶、于三家家主不屑的抖了抖剑身,“一个小辈而已,叫嚣什么?” 其实他们一开始就想出剑砍死陈岁年。 但是看到陈岁年杀的剑仙都是别人家的,想着自己家死了这么多剑仙,实力大减。 就让这小子削弱点其他家族实力。 但是看到这小子愈发勇猛,此等天赋太过可怕,然后于家家主算计无双,他料定此刻出剑,无人阻拦,于是出剑了。 砍完一剑,刘家,叶家家主也补上一剑。 他们脸上满是不屑和不爽,杀我这么多族人,让你小子死得太痛快了,干脆尸首不留! 望着其他家主诧异的目光,于家家主冷笑道:“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只是放不下面子,不好出手罢了。” 其他家主,齐延济怒吼道:“你他娘的对小辈出手,好意思?他错了,我们可以让他战死在同境,或是高他一境,用人数堆死他,但是我们绝对不可以出手,你们还要脸吗?” 叶家家主冷哼一声,“可笑,我剑气长城剑仙珍贵无比,他一个贱种他配吗?” 刘家家主同样如此,“杀我剑气长城剑仙,就该死!” “难道你们不是剑气长城剑修?与那贼子共情上了?” 三人满嘴仁义道德,满口剑气长城,一口一个报仇,只是周围十三境剑修,看向这三人时,也是满眼鄙夷,哪怕他们没有出手制止,但是也好过出剑之人? 于家家主拱手,看向隐官萧愻,“敢问隐官,这个外乡剑修杀我族人,杀我剑气长城修士,我身为于家家主,剑气长城十三境大修士,不忍心看他屠杀我剑气长城好剑修。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杀他错否?” 隐官萧愻,琢磨琢磨,皱了皱眉,“无错,无对!” 于家家主呵呵一笑,“那就可行!” 其余两家家主也是相视一笑。 只是这时,一股滔天杀意笼罩在场所有十三境剑修。 这股杀意极为纯粹,好似不杀尔等,此生不罢休。 随之而来的是来自生命的威胁。 在座各位,哪怕是隐官丫头萧愻,董三更,齐延济,陈熙这等刻字巅峰飞升纯粹剑修也毛骨悚然。 隐官更是被应激了一般,整个人修为全开,防御姿态。 会死! 好像只要那股杀意锁定了其中任意一人,就必死一样! 此刻的阿良就这样冷冰冰望着那三人,望着周围十三境剑仙。 他双手站立,就这样望着他们。 三位家主只觉得如临深渊,于家家主咽了咽口水,说:“阿良,这可是隐官大人都说了无错,无对啊!” “对啊,对啊!” “你不会想包庇那个小贱种?” “我们可是为民除害啊!” 三人一番说辞下来,好似占据了道理,一个个脸红脖子粗。 阿良不语,只是看了眼隐官,敲了敲剑柄,然后又望向三人。 三人极力解释,甚至开始讲道理,开始撒泼打滚,表示自己没错,你阿良反而有错了。 四周众多剑仙一一上前劝阻,说阿良不应该冲动,如何如何。 阿良扫视剑仙,然后望了一眼三人,然后低头不语,只是杀意更盛。 然后他缓缓躲在一边,将杀意收回。 就在众人以为阿良将此事翻篇时,他们看到了阿良的眼神,阿良的表情。 那位平日里笑嘻嘻,可以与任何人开玩笑的阿良,眼神中都是笑意的阿良。 此刻脸上平静的可怕。 那一双眼睛,杀意都快溢出,只能强行忍住。 阿良就这样平淡的望向那些剑仙,然后不语。 完了,出大事了! 会咬人的狗不会叫。 那一抹杀意止都不住,可见阿良此刻杀心之重。 此刻的阿良无异就是在告诉众人一个消息,你们死定了,谁来都不好使,哪怕十四境! 三家家主冷汗直流,望向隐官,隐官只是呵呵一笑,表示无错,无对,那就不关我事。 不行啊,隐官大人,剑气长城十三境剑修,不可问剑,这是规矩啊! 隐官只是笑笑,表示,人家没说要问剑你们啊。 看看,这就是实力,这就是道理。 什么规矩,什么对错,在阿良的实力下,都是泡沫,都是笑话。 规矩是留给弱者的! 此刻的阿良就这样望着他们,不知所想。 —— 等到灰尘散去,场中黑色身影缓缓浮现。 少年单手持立。 嗯,还活着! 这一刻,在所有人,那三家家主比谁都开心! 他们比谁都庆幸,陈岁年还活着! 可笑? 只是陈岁年身前浮现两道虚影,一男一女,两人持剑挡在陈岁年身前。 他们回头望了陈岁年一眼,然后相互笑了笑,然后消散。 虚影消散之后,陈岁年脖子上,挂着的一道玉佩瞬间破碎。 阿良转过头,看到陈岁年与那两道身影时,也是一愣。 底下宁姚望着那两道身影,眼中水汽弥漫,视线模糊。 陈岁年拿起破碎的玉佩,想起之前他们说过的一段话:小也,给这是我俩给你雕刻的玉佩,保平安的! 好好戴着。 嗯?不要?为什么嫌弃雕刻的不好看?这是你宁叔叔刻的。 不是?是担心小宁姚没有? 哎呀,小宁姚有的,她身强体壮的,你天赋不好,戴着!遇到危险,说不定它可以保你平安的! 哈哈,我就说我雕刻的不错? 当时只道寻常。 说来可笑,其实陈岁年不愿意戴这玩意,只是担心它里面有定位跟踪的法术,会暴露自己位置 原来如此啊! 陈岁年有些好笑,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望向四周,随后又闭上眼睛。 在他眼中,此刻,漫天恶意。 他望着手中断裂的玉佩,一瞬间心境中恶念横生。 其实他大可一把符箓扔下,其余三家绝对会死,整个剑气长城绝对会被炸出一个口子。 但是他没有。 在遇到那对夫妻之后,他对世间一切,抱有了一丝善良,多了点幻想。 他想试一试,此刻的他要真是白小也,会怎么样? 但他错了,错的很离谱! 阴谋诡计,各种渠道,各种方法,他都试过了! 没用! 对,丝毫不起作用。 随着那块玉佩的断裂,他觉得世间也就这般了。 在这场善与恶的心性拔河中,原本三分之二都朝着恶意倾向了,可是当那块玉佩碎裂时,一切都变了。 陈岁年直接不想玩了,一剑将那条拔河绳子砍断,随后心境破碎。 心境中的那位心魔,望着这陈岁年如今的模样,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我去,不是哥们,咱俩谁是心魔啊? 然后整个心境,恶意丛生,雷霆崩碎。 心魔下一瞬间消散不见,被陈岁年心境中出现黑洞吞噬。 陈岁年望着手中玉佩,突然觉得好笑。 他哈哈一笑,然后笑容愈发放肆,愈发崩坏,直至最后整个人站在剑气长城城头最高处,笑看整个世界。 只是眼前玄衣少年,嘴角放肆,笑容邪恶。 陈岁年咧嘴一笑,“你们好啊,渣渣!” 然后,整个剑气长城轰然一鸣。 第227章 心性的拔河! 刘、叶、于三家家主不屑的抖了抖剑身,“一个小辈而已,叫嚣什么?” 其实他们一开始就想出剑砍死陈岁年。 但是看到陈岁年杀的剑仙都是别人家的,想着自己家死了这么多剑仙,实力大减。 就让这小子削弱点其他家族实力。 但是看到这小子愈发勇猛,此等天赋太过可怕,然后于家家主算计无双,他料定此刻出剑,无人阻拦,于是出剑了。 砍完一剑,刘家,叶家家主也补上一剑。 他们脸上满是不屑和不爽,杀我这么多族人,让你小子死得太痛快了,干脆尸首不留! 望着其他家主诧异的目光,于家家主冷笑道:“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只是放不下面子,不好出手罢了。” 其他家主,齐延济怒吼道:“你他娘的对小辈出手,好意思?他错了,我们可以让他战死在同境,或是高他一境,用人数堆死他,但是我们绝对不可以出手,你们还要脸吗?” 叶家家主冷哼一声,“可笑,我剑气长城剑仙珍贵无比,他一个贱种他配吗?” 刘家家主同样如此,“杀我剑气长城剑仙,就该死!” “难道你们不是剑气长城剑修?与那贼子共情上了?” 三人满嘴仁义道德,满口剑气长城,一口一个报仇,只是周围十三境剑修,看向这三人时,也是满眼鄙夷,哪怕他们没有出手制止,但是也好过出剑之人? 于家家主拱手,看向隐官萧愻,“敢问隐官,这个外乡剑修杀我族人,杀我剑气长城修士,我身为于家家主,剑气长城十三境大修士,不忍心看他屠杀我剑气长城好剑修。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杀他错否?” 隐官萧愻,琢磨琢磨,皱了皱眉,“无错,无对!” 于家家主呵呵一笑,“那就可行!” 其余两家家主也是相视一笑。 只是这时,一股滔天杀意笼罩在场所有十三境剑修。 这股杀意极为纯粹,好似不杀尔等,此生不罢休。 随之而来的是来自生命的威胁。 在座各位,哪怕是隐官丫头萧愻,董三更,齐延济,陈熙这等刻字巅峰飞升纯粹剑修也毛骨悚然。 隐官更是被应激了一般,整个人修为全开,防御姿态。 会死! 好像只要那股杀意锁定了其中任意一人,就必死一样! 此刻的阿良就这样冷冰冰望着那三人,望着周围十三境剑仙。 他双手站立,就这样望着他们。 三位家主只觉得如临深渊,于家家主咽了咽口水,说:“阿良,这可是隐官大人都说了无错,无对啊!” “对啊,对啊!” “你不会想包庇那个小贱种?” “我们可是为民除害啊!” 三人一番说辞下来,好似占据了道理,一个个脸红脖子粗。 阿良不语,只是看了眼隐官,敲了敲剑柄,然后又望向三人。 三人极力解释,甚至开始讲道理,开始撒泼打滚,表示自己没错,你阿良反而有错了。 四周众多剑仙一一上前劝阻,说阿良不应该冲动,如何如何。 阿良扫视剑仙,然后望了一眼三人,然后低头不语,只是杀意更盛。 然后他缓缓躲在一边,将杀意收回。 就在众人以为阿良将此事翻篇时,他们看到了阿良的眼神,阿良的表情。 那位平日里笑嘻嘻,可以与任何人开玩笑的阿良,眼神中都是笑意的阿良。 此刻脸上平静的可怕。 那一双眼睛,杀意都快溢出,只能强行忍住。 阿良就这样平淡的望向那些剑仙,然后不语。 完了,出大事了! 会咬人的狗不会叫。 那一抹杀意止都不住,可见阿良此刻杀心之重。 此刻的阿良无异就是在告诉众人一个消息,你们死定了,谁来都不好使,哪怕十四境! 三家家主冷汗直流,望向隐官,隐官只是呵呵一笑,表示无错,无对,那就不关我事。 不行啊,隐官大人,剑气长城十三境剑修,不可问剑,这是规矩啊! 隐官只是笑笑,表示,人家没说要问剑你们啊。 看看,这就是实力,这就是道理。 什么规矩,什么对错,在阿良的实力下,都是泡沫,都是笑话。 规矩是留给弱者的! 此刻的阿良就这样望着他们,不知所想。 —— 等到灰尘散去,场中黑色身影缓缓浮现。 少年单手持立。 嗯,还活着! 这一刻,在所有人,那三家家主比谁都开心! 他们比谁都庆幸,陈岁年还活着! 可笑? 只是陈岁年身前浮现两道虚影,一男一女,两人持剑挡在陈岁年身前。 他们回头望了陈岁年一眼,然后相互笑了笑,然后消散。 虚影消散之后,陈岁年脖子上,挂着的一道玉佩瞬间破碎。 阿良转过头,看到陈岁年与那两道身影时,也是一愣。 底下宁姚望着那两道身影,眼中水汽弥漫,视线模糊。 陈岁年拿起破碎的玉佩,想起之前他们说过的一段话:小也,给这是我俩给你雕刻的玉佩,保平安的! 好好戴着。 嗯?不要?为什么嫌弃雕刻的不好看?这是你宁叔叔刻的。 不是?是担心小宁姚没有? 哎呀,小宁姚有的,她身强体壮的,你天赋不好,戴着!遇到危险,说不定它可以保你平安的! 哈哈,我就说我雕刻的不错? 当时只道寻常。 说来可笑,其实陈岁年不愿意戴这玩意,只是担心它里面有定位跟踪的法术,会暴露自己位置 原来如此啊! 陈岁年有些好笑,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望向四周,随后又闭上眼睛。 在他眼中,此刻,漫天恶意。 他望着手中断裂的玉佩,一瞬间心境中恶念横生。 其实他大可一把符箓扔下,其余三家绝对会死,整个剑气长城绝对会被炸出一个口子。 但是他没有。 在遇到那对夫妻之后,他对世间一切,抱有了一丝善良,多了点幻想。 他想试一试,此刻的他要真是白小也,会怎么样? 但他错了,错的很离谱! 阴谋诡计,各种渠道,各种方法,他都试过了! 没用! 对,丝毫不起作用。 随着那块玉佩的断裂,他觉得世间也就这般了。 在这场善与恶的心性拔河中,原本三分之二都朝着恶意倾向了,可是当那块玉佩碎裂时,一切都变了。 陈岁年直接不想玩了,一剑将那条拔河绳子砍断,随后心境破碎。 心境中的那位心魔,望着这陈岁年如今的模样,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我去,不是哥们,咱俩谁是心魔啊? 然后整个心境,恶意丛生,雷霆崩碎。 心魔下一瞬间消散不见,被陈岁年心境中出现黑洞吞噬。 陈岁年望着手中玉佩,突然觉得好笑。 他哈哈一笑,然后笑容愈发放肆,愈发崩坏,直至最后整个人站在剑气长城城头最高处,笑看整个世界。 只是眼前玄衣少年,嘴角放肆,笑容邪恶。 陈岁年咧嘴一笑,“你们好啊,渣渣!” 然后,整个剑气长城轰然一鸣。 第228章 走火入魔? 城头的风很大,吹得玄衣少年,衣服鬓发微微抖动。 少年单手傲立城头,就这样笑着看着他们。 紧接着就是一阵山崩地裂。 陈岁年手心空悬道符,咧嘴一笑,然后右手突然发力,道符破碎,随后整座剑气长城,猛然一震。 一位满是是血的玄衣少年,手持道符,悬空而立。 在他面前是一座环绕千里之长的万年城池。 两方结怨。 一方说剑仙如天上之云,数不胜数。无数剑仙,手持仙剑,一同围攻他。 一方只是一位瘦弱无比少年,身上玄衣血染,手持残剑,咧嘴笑看。 就在陈岁年捏碎道符之后,随着一声震动,无数因果红线环绕,无数道韵凭空而起。 无数红尘雾气、道法紫气环绕,整个剑气长城仿佛被一股道法笼罩,陈岁年消散不见。 就在众人还搞不清发生了什么时,只见城头之上,巍然出现一种极高、极大、极宏伟的一座高塔,高度比之浩然白云还高,比剑气长城城头更胜一筹。 玉楼呈现白色,一眼望不到顶,无数道意围着。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这动静太大了,整个剑气长城都被这座玉楼吸引了目光。 随后三位看守此地儒释道三位圣人,陡然出现此地。 其中道家圣人直接惊呼,“白玉京?” 不等众人震惊,随后一位道士从中而落,头戴莲花冠,手持拂尘。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整座剑气长城众人,只见玉楼飘散。 然后一座高万丈,有中土神州岳山一般大小的道士虚影凭空出现在剑气长城中央。 道士虚影高万丈,仿佛一座神灵一般,端坐上空。 就这样道士虚隐屹立于城头之上,俯瞰众生,那天上之道韵如雨点一般,倾落城头。 虚隐好似一座神灵,法象万丈之上,端正严肃。 姚可久望着那道虚影,嘴巴张大,满眼震惊。 青冥三掌教,陆沉是也! 陆沉境界在青冥天下一直是个谜,实力也是个谜,没人见过他全力出手,见过的人好像都死了! 一旁的儒家圣人转头望向姚可久,“你青冥白玉京为何出现在剑气长城?陆沉为何落子城头?” 姚可久望向天空,默默摇头,“我不知道。” 剑仙中,底下剑修中有眼尖者,看到那位万丈巨岳般道士虚隐前方,正中央处,有一粒极小极小的黑影。 “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有一个人?” “好像是的。” 随后那道身影缓缓一动,只是微微一动,身后法象便消散于此,只余下一地道韵。 嗯?消失了? 不对,上空中,一位玄衣少年冷冷站立,于空中俯瞰众人。 一袭玄衣缓缓漂浮,身上因果如同细线,由一开始的红色变成了黑色。 陈岁年朝着空中微微一握,无数灵气汇集,然后在他手心爆炸开来,仅是随意一握,威力便引得一道道震动。 这就是十四境吗? 陈岁年就这样看着下方众人,歪了歪脑袋,咧嘴一笑,“你们好,蝼蚁们!” 他就这样往下轻轻一按,然后天威难测。 下方御剑飞行的剑仙们,只觉得如同苍天在上,然后一股巨大的威压从天而落。 “喜欢聚团?” 十二境剑仙们,个个口吐鲜血,十一境则是七窍流血,十境则是直接跌境。 陈岁年只是随手一按,便有无数剑仙坠落。 漫天剑仙如同下饺子般,从天上摔落下来。 “来啊,继续组队问剑我啊?我给你们机会?” 望着成团成团的往下掉落的剑仙,陈岁年笑道。 “看来你们也只是喜欢扎堆而已,呵呵。” 随后陈岁年又望向场上如临大敌的十三境剑仙们,也是呵呵一笑。 他气息内敛,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修为波动。 他很有分寸的。 陈岁年望着他们纷纷拔剑的模样,笑问道:“如何?来啊,我十一境时可以问剑十二境,你们十三境问剑十四境也不是什么大事对?” 十三境剑仙们,沉默不语。 陈岁年问:“来啊,问剑啊!” 还是沉默。 陈岁年笑容消失,平淡道:“问剑啊!” “一群人之前不是喜欢组队问剑我吗?” “我给你们这个机会,来啊!” “不是喜欢用高我一境的剑仙来问剑我吗?” “来来来,老子今天给你们机会!” 见他们还是不动,陈岁年咧嘴一笑,从最近的那位十三境开始。 只是微微一弹,他便是四肢断裂,毫无抵抗之力,如何陈岁年直接扭断他的脖颈,身首异处。 陈岁年咧嘴一笑。 看得众人一阵头皮发麻。 什么修为啊? 齐延济刚想说些什么,这时三位圣人便来到陈岁年身前,挡住陈岁年\/ “阁下还请住手,剑气长城不是阁下可乱来之地。” “如果其中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停下来,好好谈一谈” “施主,三思!” 陈岁年看着眼前三人,摸了摸脑袋,但还是给了他们说话的机会。 可是听了他们的话之后,陈岁年笑了。 他笑得很开心。 “你说,让我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我被围攻时,你怎么不说?” “我四处奔袭时,你怎么不说?” “我被人砍死时,你怎么不说?” “三思?老子思你,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搞不清状况了?” 陈岁年伸出右手,十四境修为毫不掩饰,三位坐镇此处的圣人,动弹不得。 三人脸色一变。 绝对的十四境! 怎么可能? 陈岁年右手使劲往虚空一握,三人顿时口吐鲜血。 陈岁年掐住三人脖子,凑到跟前,“来,我们现在可以谈一谈了。” “你们想说什么?” 三人相视苦笑一声,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陈岁年望着准备逃跑的空中准备逃跑的十三境剑仙,他决定等下再来清算他们三人。 他咧笑一声,一身十四境修为全力释放。 陈岁年双手掐诀,随后只见空中出现无数朵莲花。 “道法自然!” 然后整个剑气长城上空,一阵白光过后,空中一道透明屏障生成,笼罩城内。 将一部分逃走的刘、叶、于三家剑仙围住。 陈岁年看向没有逃跑,还在城外城头处的剑仙,也是一道道法术打出。 只见一位位十三境剑仙便原地碎裂,魂飞魄散。 他们甚至来不及求饶,来不及反应。 陈岁年看向旁边的齐延济,笑问道:“齐家家主,有话说?” 齐延济沉默不语。 陈岁年冷哼一声,然后所有漂浮在空中的十三境剑仙突然大吐鲜血,腹部弓行,四处击落。 阿良、陆芝、萧愻、齐延济等人全部跌落。 “无话可说那就去死。” 陈岁年六亲不认,只求结果! “无论因果、对错、劫难、天罚、地灭,我说过,我承下了!” “这世间,没什么好的,也就这般,那就这般!” 陈岁年眼神中无数阴影浮现,一双暗色眸子俯视着众人。 然后空中一丝丝黑色阴影慢慢浮现,笼罩在剑气长城。 好似天地大劫落下! 随后那一摊黑色阴影不断扩大,不断汇集空中。 陈岁年好像走火入魔了一般。 就在黑色阴影落下之际。 一道剑气从东边劈来 它太快了,快到什么程度,任凭陈岁年使出万般道法,万般实力也抵挡不了半刻。 这一剑,比时间还快! 陈岁年呵呵一笑,还是出剑了吗? 老大剑仙陈清都! 但是老子等的就是你这一剑啊! ps:诸位看官剑仙注意,剧透一下,下一章更精彩,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算计! 第228章 走火入魔? 城头的风很大,吹得玄衣少年,衣服鬓发微微抖动。 少年单手傲立城头,就这样笑着看着他们。 紧接着就是一阵山崩地裂。 陈岁年手心空悬道符,咧嘴一笑,然后右手突然发力,道符破碎,随后整座剑气长城,猛然一震。 一位满是是血的玄衣少年,手持道符,悬空而立。 在他面前是一座环绕千里之长的万年城池。 两方结怨。 一方说剑仙如天上之云,数不胜数。无数剑仙,手持仙剑,一同围攻他。 一方只是一位瘦弱无比少年,身上玄衣血染,手持残剑,咧嘴笑看。 就在陈岁年捏碎道符之后,随着一声震动,无数因果红线环绕,无数道韵凭空而起。 无数红尘雾气、道法紫气环绕,整个剑气长城仿佛被一股道法笼罩,陈岁年消散不见。 就在众人还搞不清发生了什么时,只见城头之上,巍然出现一种极高、极大、极宏伟的一座高塔,高度比之浩然白云还高,比剑气长城城头更胜一筹。 玉楼呈现白色,一眼望不到顶,无数道意围着。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这动静太大了,整个剑气长城都被这座玉楼吸引了目光。 随后三位看守此地儒释道三位圣人,陡然出现此地。 其中道家圣人直接惊呼,“白玉京?” 不等众人震惊,随后一位道士从中而落,头戴莲花冠,手持拂尘。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整座剑气长城众人,只见玉楼飘散。 然后一座高万丈,有中土神州岳山一般大小的道士虚影凭空出现在剑气长城中央。 道士虚影高万丈,仿佛一座神灵一般,端坐上空。 就这样道士虚隐屹立于城头之上,俯瞰众生,那天上之道韵如雨点一般,倾落城头。 虚隐好似一座神灵,法象万丈之上,端正严肃。 姚可久望着那道虚影,嘴巴张大,满眼震惊。 青冥三掌教,陆沉是也! 陆沉境界在青冥天下一直是个谜,实力也是个谜,没人见过他全力出手,见过的人好像都死了! 一旁的儒家圣人转头望向姚可久,“你青冥白玉京为何出现在剑气长城?陆沉为何落子城头?” 姚可久望向天空,默默摇头,“我不知道。” 剑仙中,底下剑修中有眼尖者,看到那位万丈巨岳般道士虚隐前方,正中央处,有一粒极小极小的黑影。 “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有一个人?” “好像是的。” 随后那道身影缓缓一动,只是微微一动,身后法象便消散于此,只余下一地道韵。 嗯?消失了? 不对,上空中,一位玄衣少年冷冷站立,于空中俯瞰众人。 一袭玄衣缓缓漂浮,身上因果如同细线,由一开始的红色变成了黑色。 陈岁年朝着空中微微一握,无数灵气汇集,然后在他手心爆炸开来,仅是随意一握,威力便引得一道道震动。 这就是十四境吗? 陈岁年就这样看着下方众人,歪了歪脑袋,咧嘴一笑,“你们好,蝼蚁们!” 他就这样往下轻轻一按,然后天威难测。 下方御剑飞行的剑仙们,只觉得如同苍天在上,然后一股巨大的威压从天而落。 “喜欢聚团?” 十二境剑仙们,个个口吐鲜血,十一境则是七窍流血,十境则是直接跌境。 陈岁年只是随手一按,便有无数剑仙坠落。 漫天剑仙如同下饺子般,从天上摔落下来。 “来啊,继续组队问剑我啊?我给你们机会?” 望着成团成团的往下掉落的剑仙,陈岁年笑道。 “看来你们也只是喜欢扎堆而已,呵呵。” 随后陈岁年又望向场上如临大敌的十三境剑仙们,也是呵呵一笑。 他气息内敛,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修为波动。 他很有分寸的。 陈岁年望着他们纷纷拔剑的模样,笑问道:“如何?来啊,我十一境时可以问剑十二境,你们十三境问剑十四境也不是什么大事对?” 十三境剑仙们,沉默不语。 陈岁年问:“来啊,问剑啊!” 还是沉默。 陈岁年笑容消失,平淡道:“问剑啊!” “一群人之前不是喜欢组队问剑我吗?” “我给你们这个机会,来啊!” “不是喜欢用高我一境的剑仙来问剑我吗?” “来来来,老子今天给你们机会!” 见他们还是不动,陈岁年咧嘴一笑,从最近的那位十三境开始。 只是微微一弹,他便是四肢断裂,毫无抵抗之力,如何陈岁年直接扭断他的脖颈,身首异处。 陈岁年咧嘴一笑。 看得众人一阵头皮发麻。 什么修为啊? 齐延济刚想说些什么,这时三位圣人便来到陈岁年身前,挡住陈岁年\/ “阁下还请住手,剑气长城不是阁下可乱来之地。” “如果其中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停下来,好好谈一谈” “施主,三思!” 陈岁年看着眼前三人,摸了摸脑袋,但还是给了他们说话的机会。 可是听了他们的话之后,陈岁年笑了。 他笑得很开心。 “你说,让我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我被围攻时,你怎么不说?” “我四处奔袭时,你怎么不说?” “我被人砍死时,你怎么不说?” “三思?老子思你,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搞不清状况了?” 陈岁年伸出右手,十四境修为毫不掩饰,三位坐镇此处的圣人,动弹不得。 三人脸色一变。 绝对的十四境! 怎么可能? 陈岁年右手使劲往虚空一握,三人顿时口吐鲜血。 陈岁年掐住三人脖子,凑到跟前,“来,我们现在可以谈一谈了。” “你们想说什么?” 三人相视苦笑一声,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陈岁年望着准备逃跑的空中准备逃跑的十三境剑仙,他决定等下再来清算他们三人。 他咧笑一声,一身十四境修为全力释放。 陈岁年双手掐诀,随后只见空中出现无数朵莲花。 “道法自然!” 然后整个剑气长城上空,一阵白光过后,空中一道透明屏障生成,笼罩城内。 将一部分逃走的刘、叶、于三家剑仙围住。 陈岁年看向没有逃跑,还在城外城头处的剑仙,也是一道道法术打出。 只见一位位十三境剑仙便原地碎裂,魂飞魄散。 他们甚至来不及求饶,来不及反应。 陈岁年看向旁边的齐延济,笑问道:“齐家家主,有话说?” 齐延济沉默不语。 陈岁年冷哼一声,然后所有漂浮在空中的十三境剑仙突然大吐鲜血,腹部弓行,四处击落。 阿良、陆芝、萧愻、齐延济等人全部跌落。 “无话可说那就去死。” 陈岁年六亲不认,只求结果! “无论因果、对错、劫难、天罚、地灭,我说过,我承下了!” “这世间,没什么好的,也就这般,那就这般!” 陈岁年眼神中无数阴影浮现,一双暗色眸子俯视着众人。 然后空中一丝丝黑色阴影慢慢浮现,笼罩在剑气长城。 好似天地大劫落下! 随后那一摊黑色阴影不断扩大,不断汇集空中。 陈岁年好像走火入魔了一般。 就在黑色阴影落下之际。 一道剑气从东边劈来 它太快了,快到什么程度,任凭陈岁年使出万般道法,万般实力也抵挡不了半刻。 这一剑,比时间还快! 陈岁年呵呵一笑,还是出剑了吗? 老大剑仙陈清都! 但是老子等的就是你这一剑啊! ps:诸位看官剑仙注意,剧透一下,下一章更精彩,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算计! 第229章 要脸吗?还是剑修吗? 陈岁年没有躲,也没有能力躲,于是他就这样硬生生挨了这一剑。 然后陈岁年就从城头消失了。 但是剑气没有消消失,差点直接将整座剑气长城砍穿。 之后城中烟雾四起,看样子陈岁年应该凶多吉少了。 无数剑仙缓缓起身,来到老大剑仙身旁,有人告状,有人诉说。 “老大剑仙,你要是早点出剑,我们也不至于被那小子欺负” 陈清都只是瞥了这些剑仙一眼,然后又是一剑从天上砍下,除了站着的几人,陆芝、阿良、萧愻、姚家家主,董三更 剩下全部剑仙来不及思索,又是一道威压剑,从头至下,直接劈向他们。 无数剑仙跌境至少又跌三境,重伤者濒死,濒死者死,跌境者再跌,残臂者再失去一臂。 有剑仙或是剑仙疑问,陈清都懒得解释,加重力道,压得他们如同万山担肩,苦不堪言。 其中齐延济站出来大声问道:“敢问老大剑仙,为何出剑?” 陈清都说:“我出剑要理由?” 齐延济向前一步说道:“我是问,老大剑仙为何要对那少年出剑?” 陈清都愣神,他笑了笑,“哟,你是问我前一剑啊?” 齐延济看向陈清都,就这样默默看着。 陈清都说:“我还以为你与那少年结仇颇深” 听陈清都这话,就知道他一直在暗中观察事情走向,大致事情基本清楚。 齐延济看向隐官,又向阿良点了点头,说道:“我与他结怨是我与他理念不同,无关对错,只是站在事情立场不同罢了。” “那么我请问隐官,那白小也有罪否。” 隐官萧愻擦了擦嘴角鲜血,歪着小嘴巴,“有罪!” “何罪?” “打了我!” “何罪?” 隐官萧愻想了想,望向齐延济和阿良。“你们二人先说!” 齐延济说:“那小子外乡剑修,进入小世界比武,一人杀穿整个世界,三组人群,违规否?” “杀人了。” “你别给扯这玩意,你们身为十三境本土剑修还不清楚?进入里面就是厮杀,寻仇的。” 萧愻说:“没有!年龄符合,境界嘛大差不差,他的本事。” 阿良起身望向四周,“然后出来后,一人问剑整座剑气长城,有罪否?” 萧愻想了想,“自当生死自负,也无罪。” 齐延济望向老大剑仙,朗声道:“所以,无罪,为何出剑?” 老大剑仙望着此刻的齐延济,有些好笑,“你倒是教训我起来了。” “你这一身侠胆剑心破碎的玩意,有何资格教训我?” 齐延济沉默了。 “来,阿良,你小子话多,脑子快,说说我为何向那群剑修、剑仙们出剑?” 阿良沉默片刻,“因为他们不配是剑气长城的剑仙或是剑修。” “呵呵,为何?” 阿良环顾四周,“因为没有剑修拔剑问剑于小辈,也没有剑修问剑比自己修为低下者,没有剑修组队问剑,没有满城剑修敢同时问剑一人者!” “至少剑气长城剑修不是!” 陈清都呵呵一笑,“你小子拿前两句点我呢。” 阿良说:“不敢!” 陈清都背上双手,笑得:“是啊,一城剑修问剑一人,组队问剑小辈,还有甚者修为高,问剑修为低的,你们还要脸吗?” “别说我剑气长城人了,就连剑修都不要提,你们担不起,我丢人!” 陈清都望向二人,语气讥讽,“呵,还有一人侠胆剑心破碎,一人腐儒气息的大剑仙在教训老子,告诉老子不应该如何出剑。” “我如果是你们两人,不说先前在满城剑修问剑那小子时帮忙,就是现在,你们就应该直接拔剑,问剑于我。” “剑修废什么话?剑说用来干什么的?” “你们要是直接当拔剑,将剑抵在老子脖子上,大声质问老子,为何对小辈动手,说不定老子现在还高看你们一眼!” “一个垃圾,一个腐儒。” 这下轮到两人沉默了,尤其是阿良,他罕见的有些破防。 随后老大剑仙更是望向四周,针对在场还站的人,又是一剑劈下。 “一群狗屎,的,出剑不会吗?” 他们这群站着的人,除了阿良和齐延济,所有人都倒下,口吐鲜血。 “一群老大爷们,大修士,大剑修站在自家后辈身后,一群人围住一个小辈。” “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后辈欺负一个人?” “要脸吗?” “狗屁剑仙,老子要是你们,当场就清理门户了。” “你说是?陈熙?” 陈熙倒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面,吐出鲜血,苦笑一声。 “陈熙,你觉得我对了还是错了?” “你就这样看着自家人欺负一个外面的一个小辈?” “问剑,是你们这么问的?” 陈熙沉默。 陈清都气笑了,“你们站在台上,公公正正来一场问剑,他死了,我不会多说二话。” “他境界高,你们死了,解决不了的,来找老子,老子帮你们出剑。” “可惜你们不是啊!” 陈清都又是一剑,陈熙闷哼一声,重伤, “还有你,董三更,你就这么看着?你的义气呢?” 董三更也是结结实实挨了陈清都一剑。 陈清都气不过,又是一剑,董三更口吐鲜血。 “隐官你呢?” 萧愻说:“不关我事,隐官一脉没有参与此事。” 陈清都想了想,“确实不关你事,正常。” 陈清都望向姚冲道,“姚冲道,你他呢?老子¥……&,你人呢?” “如果老子没猜错,他应该是宁府,被你女儿收养的,算得上你女儿的半个儿子。” “这次是好像也是为你女儿找公道的?” “你他的就这么看着?” “你还是个剑修吗?” “¥……&()傻玩意?” 陈清都罕见的出了两剑,姚冲道眼神黯淡,半死半活,口吐鲜血,不知道说些什么。 之后从晏家到陈家,全部都是挨上一剑,皆是濒死。 随后又是三位坐镇此地圣人,陈清都硬生生的砍了三剑,“有什么疑问,有什么疑惑,来问我。” “不服的,找那三个家伙来问剑老子,你的傻玩意,教出个什么玩意?” 这一幕幕看得剑气长城底下剑修一阵麻木,从东走到南。 凡事有错,不,凡是陈清都不爽的,依次挨上一剑,没事的就伤,伤了的就是跌境濒死,挨上一剑,挺得过去的就挺,命硬的就随便,死了也就死了。 这便是陈清都。 阿良像是想通了什么,缓缓起身,问道:“所以,老大剑仙为何出剑?” 陈清都瞥了一眼阿良放在剑柄上的右手,呵呵一笑,“你为何之前不出剑?” 阿良低沉道:“之前没想通,现在想通了,无所谓了。” 陈清都笑得:“我也是!” “你们打生打死的时候,我管吗?” “这城头上的事情,暗中藏污纳垢,勾心斗角的事,各大家族之间的事,我管过?” “我只要你们剑尖朝南,即可。” “但是,他十四境了!” “老子的地盘,他十四境,我要是不斩他,一城人命皆死。” “这个理由够不够?” “不够!” “喏,你看到那黑雾了吗?知道那是什么吗?” “什么?” “天下劫难,无数恶意。只要这玩意一旦落下,满城剑修皆死,剑气长城半日内绝对沦陷!” 第229章 要脸吗?还是剑修吗? 陈岁年没有躲,也没有能力躲,于是他就这样硬生生挨了这一剑。 然后陈岁年就从城头消失了。 但是剑气没有消消失,差点直接将整座剑气长城砍穿。 之后城中烟雾四起,看样子陈岁年应该凶多吉少了。 无数剑仙缓缓起身,来到老大剑仙身旁,有人告状,有人诉说。 “老大剑仙,你要是早点出剑,我们也不至于被那小子欺负” 陈清都只是瞥了这些剑仙一眼,然后又是一剑从天上砍下,除了站着的几人,陆芝、阿良、萧愻、姚家家主,董三更 剩下全部剑仙来不及思索,又是一道威压剑,从头至下,直接劈向他们。 无数剑仙跌境至少又跌三境,重伤者濒死,濒死者死,跌境者再跌,残臂者再失去一臂。 有剑仙或是剑仙疑问,陈清都懒得解释,加重力道,压得他们如同万山担肩,苦不堪言。 其中齐延济站出来大声问道:“敢问老大剑仙,为何出剑?” 陈清都说:“我出剑要理由?” 齐延济向前一步说道:“我是问,老大剑仙为何要对那少年出剑?” 陈清都愣神,他笑了笑,“哟,你是问我前一剑啊?” 齐延济看向陈清都,就这样默默看着。 陈清都说:“我还以为你与那少年结仇颇深” 听陈清都这话,就知道他一直在暗中观察事情走向,大致事情基本清楚。 齐延济看向隐官,又向阿良点了点头,说道:“我与他结怨是我与他理念不同,无关对错,只是站在事情立场不同罢了。” “那么我请问隐官,那白小也有罪否。” 隐官萧愻擦了擦嘴角鲜血,歪着小嘴巴,“有罪!” “何罪?” “打了我!” “何罪?” 隐官萧愻想了想,望向齐延济和阿良。“你们二人先说!” 齐延济说:“那小子外乡剑修,进入小世界比武,一人杀穿整个世界,三组人群,违规否?” “杀人了。” “你别给扯这玩意,你们身为十三境本土剑修还不清楚?进入里面就是厮杀,寻仇的。” 萧愻说:“没有!年龄符合,境界嘛大差不差,他的本事。” 阿良起身望向四周,“然后出来后,一人问剑整座剑气长城,有罪否?” 萧愻想了想,“自当生死自负,也无罪。” 齐延济望向老大剑仙,朗声道:“所以,无罪,为何出剑?” 老大剑仙望着此刻的齐延济,有些好笑,“你倒是教训我起来了。” “你这一身侠胆剑心破碎的玩意,有何资格教训我?” 齐延济沉默了。 “来,阿良,你小子话多,脑子快,说说我为何向那群剑修、剑仙们出剑?” 阿良沉默片刻,“因为他们不配是剑气长城的剑仙或是剑修。” “呵呵,为何?” 阿良环顾四周,“因为没有剑修拔剑问剑于小辈,也没有剑修问剑比自己修为低下者,没有剑修组队问剑,没有满城剑修敢同时问剑一人者!” “至少剑气长城剑修不是!” 陈清都呵呵一笑,“你小子拿前两句点我呢。” 阿良说:“不敢!” 陈清都背上双手,笑得:“是啊,一城剑修问剑一人,组队问剑小辈,还有甚者修为高,问剑修为低的,你们还要脸吗?” “别说我剑气长城人了,就连剑修都不要提,你们担不起,我丢人!” 陈清都望向二人,语气讥讽,“呵,还有一人侠胆剑心破碎,一人腐儒气息的大剑仙在教训老子,告诉老子不应该如何出剑。” “我如果是你们两人,不说先前在满城剑修问剑那小子时帮忙,就是现在,你们就应该直接拔剑,问剑于我。” “剑修废什么话?剑说用来干什么的?” “你们要是直接当拔剑,将剑抵在老子脖子上,大声质问老子,为何对小辈动手,说不定老子现在还高看你们一眼!” “一个垃圾,一个腐儒。” 这下轮到两人沉默了,尤其是阿良,他罕见的有些破防。 随后老大剑仙更是望向四周,针对在场还站的人,又是一剑劈下。 “一群狗屎,的,出剑不会吗?” 他们这群站着的人,除了阿良和齐延济,所有人都倒下,口吐鲜血。 “一群老大爷们,大修士,大剑修站在自家后辈身后,一群人围住一个小辈。” “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后辈欺负一个人?” “要脸吗?” “狗屁剑仙,老子要是你们,当场就清理门户了。” “你说是?陈熙?” 陈熙倒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面,吐出鲜血,苦笑一声。 “陈熙,你觉得我对了还是错了?” “你就这样看着自家人欺负一个外面的一个小辈?” “问剑,是你们这么问的?” 陈熙沉默。 陈清都气笑了,“你们站在台上,公公正正来一场问剑,他死了,我不会多说二话。” “他境界高,你们死了,解决不了的,来找老子,老子帮你们出剑。” “可惜你们不是啊!” 陈清都又是一剑,陈熙闷哼一声,重伤, “还有你,董三更,你就这么看着?你的义气呢?” 董三更也是结结实实挨了陈清都一剑。 陈清都气不过,又是一剑,董三更口吐鲜血。 “隐官你呢?” 萧愻说:“不关我事,隐官一脉没有参与此事。” 陈清都想了想,“确实不关你事,正常。” 陈清都望向姚冲道,“姚冲道,你他呢?老子¥……&,你人呢?” “如果老子没猜错,他应该是宁府,被你女儿收养的,算得上你女儿的半个儿子。” “这次是好像也是为你女儿找公道的?” “你他的就这么看着?” “你还是个剑修吗?” “¥……&()傻玩意?” 陈清都罕见的出了两剑,姚冲道眼神黯淡,半死半活,口吐鲜血,不知道说些什么。 之后从晏家到陈家,全部都是挨上一剑,皆是濒死。 随后又是三位坐镇此地圣人,陈清都硬生生的砍了三剑,“有什么疑问,有什么疑惑,来问我。” “不服的,找那三个家伙来问剑老子,你的傻玩意,教出个什么玩意?” 这一幕幕看得剑气长城底下剑修一阵麻木,从东走到南。 凡事有错,不,凡是陈清都不爽的,依次挨上一剑,没事的就伤,伤了的就是跌境濒死,挨上一剑,挺得过去的就挺,命硬的就随便,死了也就死了。 这便是陈清都。 阿良像是想通了什么,缓缓起身,问道:“所以,老大剑仙为何出剑?” 陈清都瞥了一眼阿良放在剑柄上的右手,呵呵一笑,“你为何之前不出剑?” 阿良低沉道:“之前没想通,现在想通了,无所谓了。” 陈清都笑得:“我也是!” “你们打生打死的时候,我管吗?” “这城头上的事情,暗中藏污纳垢,勾心斗角的事,各大家族之间的事,我管过?” “我只要你们剑尖朝南,即可。” “但是,他十四境了!” “老子的地盘,他十四境,我要是不斩他,一城人命皆死。” “这个理由够不够?” “不够!” “喏,你看到那黑雾了吗?知道那是什么吗?” “什么?” “天下劫难,无数恶意。只要这玩意一旦落下,满城剑修皆死,剑气长城半日内绝对沦陷!” 第230章 剑气一般啊! 阿良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 陈清都说:“没什么不可能的,那小子看样子应该是走火入魔了。” “可活?” “我出剑了,你觉得呢?” 望着眼前瞬间沉闷的阿良,陈清都只是冷笑一声,“怎么不怪我出手太重了?” “” “呵,说实话,我要是那少年。说不定对你失望极了,犹犹豫豫的,该出剑时不出剑,不出剑时又懊恼。” “不愧是文庙那边出来的,你与你嘲笑看不起的那些腐儒一模一样。” 阿良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陈清都呵呵一笑,“哟,剑心破了一点?” 阿良咧嘴一笑,“那之后,我出剑,您拦吗?” “正常出剑,我拦过谁?我管过吗?” “那行。” “真的死了?”阿良还是不相信,轻声问了一句。 “呵。” 老大剑仙站在城头,喊了句,“各回各家,各自清理,之后一周之内,此事,我来给个交代。” 如何收剑,转身离去。 然后立在城头看热闹的低境剑修,御剑飞行,准备回城内。 但就在他们飞至一半时,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挡,然后从空中直直落下。 “嗯,怎么有屏障?” “我怎么飞不进去?” 就在陈清都转身离去,身形准备消散的那一刻,城头灰尘散尽,一句略微颤抖的声音从其身后传来。 “咳咳不愧是陈清都,这剑够快够猛!” “嗯?”陈清都缓缓转身,脸上略许惊讶,嘴角微微上扬,“哦?没死?” 城中少年站在大坑之内,玄服上满是灰尘,一身衣服破破烂烂,他就这样躺在坑中,缓缓站起,嘴角同样露出一抹牵强的咧笑。 “呵,世人都说四脉剑术中,独陈清都剑气最重。” “我看这剑气一般啊!” 陈清都望着下方,胸口衣服破开,露出一道剑痕,连站都有些站不起来的少年,死活都要嘲笑自己剑气一般,不免有些好笑,“呵,全身上下,就嘴嘴硬。” 陈岁年抬了抬手,活动活动肩膀,不去管身上伤痕,望向城头陈清都,“你们剑气长城真是打了小的,来大的,打了大的,来老的!” 陈清都看着眼前嘴硬且倔强的少年,看向阿良,笑道:“喏,你看,那小子,生龙活虎的,还挺会说,蛮有趣的,不难怪你跟他玩得来!” 阿良看着站在城内,还活着的陈岁年,嘴角也微微上扬。 陈清都说:“你这一身道法来自白玉京的那位叫陆沉的小道士对?” 陈岁年说:“大差不差。” “没想到,你以一身纸糊的十四境能抗住我一剑。” “侥幸。” 陈岁年眼中悄然出现一抹黑色阴影,得亏是有这玩意啊。 进入十四境看得的东西与平常看到的完全不同,比如平常所见之山不过是山,但是入了十四境,那所见便不是山。 见的是因果、天道、时间,空间。 见的是,这座山是如何形成,如何存在,怎么存在? 一入十四,一眼便知世间真相。 比如此刻在陈岁年眼前的陈清都,是一座无比浩荡,蜿蜒亿里的剑气长城。 是那一座由“浩瀚剑气”构造的长城 是一柄破碎的剑身,是一缕强行存在的鬼物! 陈清都身上都是漫天因果,无数时间的缩影。 而陈岁年手中和剑气长城脑袋上的黑色阴影,陈岁年也大致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他娘的是天下大劫,而自己就是天道顺劫之人。 这些黑不溜秋玩意,也与自己息息相关。 不难怪老瞎子以前老是嘀咕说他算不到自己的因果和过往,什么信息都算不清楚。 这怎么可能算得清? 漫天黑雾弥漫,本身就是天机,如何算得清? 只是这也太大了? 嗯?旁边的是什么,就比我大一点? 黑雾的本能告诉陈岁年,好想吞 嗯,吞一点试试看。 于是在浩然文庙中心只见那团黑色阴影,咬住一些浩然气运,开始吞噬。 于是整个文庙开始疯狂运作,开始反击。 哟?还挺好吃的,不对,干嘛打我?行,等我空下来,再来找你算账。 陈岁年回过神来,看似很久,其实刚刚也就过去一瞬,这就是十四境。 陈岁年将天上阴影缓缓拽下,笑着看着陈清都,呵呵一笑:“还是不要出剑的好。” 陈清都放下手中剑身,问道:“怎么?威胁我?” 陈岁年说:“嗯,就是威胁你,怎么样?” “好胆!” 陈清都抬起右手,准备落下,“你要不要赌一赌,是你这些劫气落下的快,还是我剑气快?” 陈岁年右手一握,原先储存的些许黑雾,瞬间遍布城内。 陈岁年笑得:“喏,现在你要是向我斩出一剑,老子喊你一声爹。” 陈清都打量打量这道屏障,笑得:“是这道屏障给你底气?” 陈岁年说:“只要你出剑,这道道法瞬间激发,这些劫气不说多了,便可让剑气长城城中一半人劫气缠绕,永世不得超生,此生不破境,永生倒霉,英年早逝” “而后天上劫气会在我死后,迅速坠落,笼罩整个剑气长城,整个剑气长城,乃至浩然南边都会成为一片废墟。” “你剑气长城哪怕重建,哪怕再来人,这些劫气都会分出一部分,死死跟随你们剑气长城。” “不死不休的那种,你陈清都敢不敢朝我出剑?不敢的话,喊我一声爹就好。” 听着陈岁年这些话,无数人嘴角抽搐,眼皮子直跳。 没有人敢怀疑陈岁年的话,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没有能力实现。 很显然,陈岁年有实力。 众人看向陈清都,陈清都皱眉,过了好一会,抬起的右手才缓缓放下。 陈清都说:“行,小子,你赌赢了,我不敢出第二剑。” 陈岁年说:“那我就是你爹了。” 陈清都呵呵一笑,“来,老子就不信,你这一身道法可以持续一辈子,这劫气,天下大势,可以供你驱使一生。” “你出来,我们当场聊聊,放心,你不会死,我不喜欢欺负后辈,就聊聊。” 望着陈清都和善的笑容,陈岁年也是微微一笑,“和你爹说话,就是调皮。” 外面的人倒吸凉气,里面的人战战兢兢,生怕老大剑仙生气一剑劈死这小子,然后整个剑气长城跟着陪葬。 陈清都笑呵呵的劈了旁边阿良一剑。 第230章 剑气一般啊! 阿良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 陈清都说:“没什么不可能的,那小子看样子应该是走火入魔了。” “可活?” “我出剑了,你觉得呢?” 望着眼前瞬间沉闷的阿良,陈清都只是冷笑一声,“怎么不怪我出手太重了?” “” “呵,说实话,我要是那少年。说不定对你失望极了,犹犹豫豫的,该出剑时不出剑,不出剑时又懊恼。” “不愧是文庙那边出来的,你与你嘲笑看不起的那些腐儒一模一样。” 阿良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陈清都呵呵一笑,“哟,剑心破了一点?” 阿良咧嘴一笑,“那之后,我出剑,您拦吗?” “正常出剑,我拦过谁?我管过吗?” “那行。” “真的死了?”阿良还是不相信,轻声问了一句。 “呵。” 老大剑仙站在城头,喊了句,“各回各家,各自清理,之后一周之内,此事,我来给个交代。” 如何收剑,转身离去。 然后立在城头看热闹的低境剑修,御剑飞行,准备回城内。 但就在他们飞至一半时,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挡,然后从空中直直落下。 “嗯,怎么有屏障?” “我怎么飞不进去?” 就在陈清都转身离去,身形准备消散的那一刻,城头灰尘散尽,一句略微颤抖的声音从其身后传来。 “咳咳不愧是陈清都,这剑够快够猛!” “嗯?”陈清都缓缓转身,脸上略许惊讶,嘴角微微上扬,“哦?没死?” 城中少年站在大坑之内,玄服上满是灰尘,一身衣服破破烂烂,他就这样躺在坑中,缓缓站起,嘴角同样露出一抹牵强的咧笑。 “呵,世人都说四脉剑术中,独陈清都剑气最重。” “我看这剑气一般啊!” 陈清都望着下方,胸口衣服破开,露出一道剑痕,连站都有些站不起来的少年,死活都要嘲笑自己剑气一般,不免有些好笑,“呵,全身上下,就嘴嘴硬。” 陈岁年抬了抬手,活动活动肩膀,不去管身上伤痕,望向城头陈清都,“你们剑气长城真是打了小的,来大的,打了大的,来老的!” 陈清都看着眼前嘴硬且倔强的少年,看向阿良,笑道:“喏,你看,那小子,生龙活虎的,还挺会说,蛮有趣的,不难怪你跟他玩得来!” 阿良看着站在城内,还活着的陈岁年,嘴角也微微上扬。 陈清都说:“你这一身道法来自白玉京的那位叫陆沉的小道士对?” 陈岁年说:“大差不差。” “没想到,你以一身纸糊的十四境能抗住我一剑。” “侥幸。” 陈岁年眼中悄然出现一抹黑色阴影,得亏是有这玩意啊。 进入十四境看得的东西与平常看到的完全不同,比如平常所见之山不过是山,但是入了十四境,那所见便不是山。 见的是因果、天道、时间,空间。 见的是,这座山是如何形成,如何存在,怎么存在? 一入十四,一眼便知世间真相。 比如此刻在陈岁年眼前的陈清都,是一座无比浩荡,蜿蜒亿里的剑气长城。 是那一座由“浩瀚剑气”构造的长城 是一柄破碎的剑身,是一缕强行存在的鬼物! 陈清都身上都是漫天因果,无数时间的缩影。 而陈岁年手中和剑气长城脑袋上的黑色阴影,陈岁年也大致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他娘的是天下大劫,而自己就是天道顺劫之人。 这些黑不溜秋玩意,也与自己息息相关。 不难怪老瞎子以前老是嘀咕说他算不到自己的因果和过往,什么信息都算不清楚。 这怎么可能算得清? 漫天黑雾弥漫,本身就是天机,如何算得清? 只是这也太大了? 嗯?旁边的是什么,就比我大一点? 黑雾的本能告诉陈岁年,好想吞 嗯,吞一点试试看。 于是在浩然文庙中心只见那团黑色阴影,咬住一些浩然气运,开始吞噬。 于是整个文庙开始疯狂运作,开始反击。 哟?还挺好吃的,不对,干嘛打我?行,等我空下来,再来找你算账。 陈岁年回过神来,看似很久,其实刚刚也就过去一瞬,这就是十四境。 陈岁年将天上阴影缓缓拽下,笑着看着陈清都,呵呵一笑:“还是不要出剑的好。” 陈清都放下手中剑身,问道:“怎么?威胁我?” 陈岁年说:“嗯,就是威胁你,怎么样?” “好胆!” 陈清都抬起右手,准备落下,“你要不要赌一赌,是你这些劫气落下的快,还是我剑气快?” 陈岁年右手一握,原先储存的些许黑雾,瞬间遍布城内。 陈岁年笑得:“喏,现在你要是向我斩出一剑,老子喊你一声爹。” 陈清都打量打量这道屏障,笑得:“是这道屏障给你底气?” 陈岁年说:“只要你出剑,这道道法瞬间激发,这些劫气不说多了,便可让剑气长城城中一半人劫气缠绕,永世不得超生,此生不破境,永生倒霉,英年早逝” “而后天上劫气会在我死后,迅速坠落,笼罩整个剑气长城,整个剑气长城,乃至浩然南边都会成为一片废墟。” “你剑气长城哪怕重建,哪怕再来人,这些劫气都会分出一部分,死死跟随你们剑气长城。” “不死不休的那种,你陈清都敢不敢朝我出剑?不敢的话,喊我一声爹就好。” 听着陈岁年这些话,无数人嘴角抽搐,眼皮子直跳。 没有人敢怀疑陈岁年的话,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没有能力实现。 很显然,陈岁年有实力。 众人看向陈清都,陈清都皱眉,过了好一会,抬起的右手才缓缓放下。 陈清都说:“行,小子,你赌赢了,我不敢出第二剑。” 陈岁年说:“那我就是你爹了。” 陈清都呵呵一笑,“来,老子就不信,你这一身道法可以持续一辈子,这劫气,天下大势,可以供你驱使一生。” “你出来,我们当场聊聊,放心,你不会死,我不喜欢欺负后辈,就聊聊。” 望着陈清都和善的笑容,陈岁年也是微微一笑,“和你爹说话,就是调皮。” 外面的人倒吸凉气,里面的人战战兢兢,生怕老大剑仙生气一剑劈死这小子,然后整个剑气长城跟着陪葬。 陈清都笑呵呵的劈了旁边阿良一剑。 第231章 此时不狂尔,何时狂? 阿良倒吸一口冷气,“你抽我作甚?” 陈清都说:“没什么,单纯看你不爽。” 陈清都望着城中缓缓前行的少年,笑道:“你小子也是个人才,硬是活生生在我眼皮子底下躲了这么久。” “你知道我在看着你?” 陈岁年说:“感受到了一点。” 陈清都说:“于是你便将计就计,先是砍人,再来问剑,最后就等我这一剑,从而确定我的位置。” “这一剑让你和城中所有人困在一起,我和无数十三境剑修都被你困在外面,不能出剑。” “你一身十四境修为,哪怕只是纸糊的,也比十三境强无数倍。” “先是调虎离山,最后你便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好计谋啊,小子。” 陈岁年呵呵一笑,“不错,猜到你爹的想法了。” 此时不狂尔,何时狂? 陈清都看着底下那个笑容满面,满眼不屑的少年,给他气笑了。 陈清都:“行,老子等你出来。” “小子,你就是那一日在蛮荒境内,朝着余斗施法,让他喊爹的剑道天才?” “不是。” “你是陆沉碟?” “对,我是陆沉他爹。” 陈清都哈哈一笑,“行,你小子不错,一口气当了三位十四境的爹,你厉害。” 陈清都瞥了一眼四周这群歪瓜裂枣,尤其是旁边的阿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又是一剑。 阿良弹跳起身,“又打我作甚?” “没什么。” 陈清都对着剑气长城城头处,众多十三境剑仙,又是一剑,“你的,你们一群废物,要不是你们,我又怎么会被他调出来。” 这一剑只是剧痛,不伤人。 “现在你们好了,家都被偷了。” 身旁剑仙,苦不堪言。 “从现在起,他说一句爹,你们就挨一剑,” 城头剑仙,阿良、陈清都就这样看着少年一步步向前走去。 少年转头呵呵一笑,“实话实说,我这十四境修为也就可以持续一刻钟,一刻钟后,就好消散。” 陈清都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问了句:“今年几岁?” 底下陈岁年呵呵一笑,“十六七岁左右。” “十一境?纯粹剑仙?” 陈岁年说:“不是剑仙,不是剑修,只是一个耍剑的。” 陈清都笑容消散,“这么说,使剑不是你的强项?” “四分之一。” 随后陈清都微微沉默,“好天赋。” 两人之间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在了所有剑气长城人耳朵里,他们也是相继沉默。 绝对的天才,不,不是天才了,这算得上妖孽了。 少年伸手一挥,一处府邸,大门自动打开。 随后一件玄衣自动飘浮出来,与少年身上衣服别无二致。 城头剑仙,屏障外剑修,眼神一凝,宁府 阿良脸色难看,齐延济同样如此,更别说刚刚喘口气,濒死的姚家家主。 陈岁年接过衣服,将上身破烂玄衣随手扯开,准备就地换下。 在众目睽睽之下,少年上身露出。 远处看来,上身修长,身上筋骨强横。 城中无数少女,城外无数女修,脸上红晕,眼睛不眨。 男子好色天经地义,但其实女子比之更甚。 可是稍微仔细一瞧便知,陈岁年满身上下都是伤痕。 脖子处一道伤痕,腰处几道伤痕,背上五道刀疤,手臂肚子处数不胜数。胸膛处更是有着一抹还未结痂的巨大剑伤。 陈岁年哼着小曲,穿着衣服。 陈清都问:“喂,小子,你叫陆沉碟?算了,反正也是假名字,白小也,你身上伤疤倒是不少啊。” 陈清都说:“反正我也进不去,聊聊天?” 陈岁年系着扣子,无所谓道:“哦,小伤。” 陈岁年咧嘴一笑指了指自己脖子上,“这是我五岁为了活下来,与同龄人厮杀得来的。” “腰上是六岁,为了抢夺东西时留下的。” “背上、手上、肚子上都是与人绝生死留下的” 然后陈岁年笑着指了指胸膛,“这是一个老不要脸的,偷袭他老子留下的。” 陈清都哈哈一笑,“听你这么一说,岂不是我留的伤疤最大?行,小子,以后你出去了,可以给别人炫耀一下,说你挨了陈清都一剑没死,够你吹一辈子了。” 陈岁年此时穿好衣服。 “比起我杀过的人,你一般!” 陈岁年指了指陈清都,然后不屑一笑。 少年持险若平地,独倚长剑凌清秋。 陈岁年简直狂到没边了。 陈清都笑得:“你这年纪经历过多少生死战?” 陈岁年说:“无数场,从活下来到现在,一场又一场。” 陈清都说:“你觉得剑气长城如何?” 听到这个,陈岁年停下脚步,抬头望向陈清都,又看了眼四周,“真一般!” 陈岁年指了指大街上根本不敢动弹的人群,“喏,一群温室小花。” “说实话,挺垃圾的。要是同境、同龄,我杀他们一群,如同宰鸡屠鸭。” 陈岁年身上顿时释放一股无与伦比的血气。 无数血气冲天,陈岁年毫不压制,这是杀了无数人,从小杀到大,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血气。 单看这股血气,便知道底下少年杀了多少人,经历了多少血战。 陈清都也是罕见的有些震惊了。 这么小的年纪,这等血气,到底杀了多少人? 从小杀到大? 可能陈岁年也不清楚到底杀了多少人,毕竟当年贫民窟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当了杀手后,同样如此。 由于陈岁年血气太冲了,在十四境的刺激下,城内无数年轻一辈,直接被震晕。 陈岁年看着周围一群小虾米,不屑一笑:“一群温室小花罢了,放在浩然,我生活的那个地方,能活过五天算他幸运。” 无数剑仙只当没听见,以往都是他们嘲笑浩然外乡剑仙,温室花朵,现在有人却告诉他们所有人,你们就是个垃圾 心情可想而知。 但是他们在他们心中,陈岁年变得愈发恐怖。 少时不知年少恶,只当些许风雪霜。 陈清都站在空中,看着底下少年意气风发,哈哈大笑。 “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岁年扬起脑袋,“等下你就知道了。” 陈岁年稍微一挥手,城中空旷处就出现了一堆人群。 中土陆氏子弟。 陈岁年笑着望着眼前的陆氏老祖,和一堆人。 陈岁年打量了一下他,然后笑道:“喏,解释解释一下当初那第七场到第八场循序问题,你其实是知道的?” 第231章 此时不狂尔,何时狂? 阿良倒吸一口冷气,“你抽我作甚?” 陈清都说:“没什么,单纯看你不爽。” 陈清都望着城中缓缓前行的少年,笑道:“你小子也是个人才,硬是活生生在我眼皮子底下躲了这么久。” “你知道我在看着你?” 陈岁年说:“感受到了一点。” 陈清都说:“于是你便将计就计,先是砍人,再来问剑,最后就等我这一剑,从而确定我的位置。” “这一剑让你和城中所有人困在一起,我和无数十三境剑修都被你困在外面,不能出剑。” “你一身十四境修为,哪怕只是纸糊的,也比十三境强无数倍。” “先是调虎离山,最后你便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好计谋啊,小子。” 陈岁年呵呵一笑,“不错,猜到你爹的想法了。” 此时不狂尔,何时狂? 陈清都看着底下那个笑容满面,满眼不屑的少年,给他气笑了。 陈清都:“行,老子等你出来。” “小子,你就是那一日在蛮荒境内,朝着余斗施法,让他喊爹的剑道天才?” “不是。” “你是陆沉碟?” “对,我是陆沉他爹。” 陈清都哈哈一笑,“行,你小子不错,一口气当了三位十四境的爹,你厉害。” 陈清都瞥了一眼四周这群歪瓜裂枣,尤其是旁边的阿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又是一剑。 阿良弹跳起身,“又打我作甚?” “没什么。” 陈清都对着剑气长城城头处,众多十三境剑仙,又是一剑,“你的,你们一群废物,要不是你们,我又怎么会被他调出来。” 这一剑只是剧痛,不伤人。 “现在你们好了,家都被偷了。” 身旁剑仙,苦不堪言。 “从现在起,他说一句爹,你们就挨一剑,” 城头剑仙,阿良、陈清都就这样看着少年一步步向前走去。 少年转头呵呵一笑,“实话实说,我这十四境修为也就可以持续一刻钟,一刻钟后,就好消散。” 陈清都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问了句:“今年几岁?” 底下陈岁年呵呵一笑,“十六七岁左右。” “十一境?纯粹剑仙?” 陈岁年说:“不是剑仙,不是剑修,只是一个耍剑的。” 陈清都笑容消散,“这么说,使剑不是你的强项?” “四分之一。” 随后陈清都微微沉默,“好天赋。” 两人之间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在了所有剑气长城人耳朵里,他们也是相继沉默。 绝对的天才,不,不是天才了,这算得上妖孽了。 少年伸手一挥,一处府邸,大门自动打开。 随后一件玄衣自动飘浮出来,与少年身上衣服别无二致。 城头剑仙,屏障外剑修,眼神一凝,宁府 阿良脸色难看,齐延济同样如此,更别说刚刚喘口气,濒死的姚家家主。 陈岁年接过衣服,将上身破烂玄衣随手扯开,准备就地换下。 在众目睽睽之下,少年上身露出。 远处看来,上身修长,身上筋骨强横。 城中无数少女,城外无数女修,脸上红晕,眼睛不眨。 男子好色天经地义,但其实女子比之更甚。 可是稍微仔细一瞧便知,陈岁年满身上下都是伤痕。 脖子处一道伤痕,腰处几道伤痕,背上五道刀疤,手臂肚子处数不胜数。胸膛处更是有着一抹还未结痂的巨大剑伤。 陈岁年哼着小曲,穿着衣服。 陈清都问:“喂,小子,你叫陆沉碟?算了,反正也是假名字,白小也,你身上伤疤倒是不少啊。” 陈清都说:“反正我也进不去,聊聊天?” 陈岁年系着扣子,无所谓道:“哦,小伤。” 陈岁年咧嘴一笑指了指自己脖子上,“这是我五岁为了活下来,与同龄人厮杀得来的。” “腰上是六岁,为了抢夺东西时留下的。” “背上、手上、肚子上都是与人绝生死留下的” 然后陈岁年笑着指了指胸膛,“这是一个老不要脸的,偷袭他老子留下的。” 陈清都哈哈一笑,“听你这么一说,岂不是我留的伤疤最大?行,小子,以后你出去了,可以给别人炫耀一下,说你挨了陈清都一剑没死,够你吹一辈子了。” 陈岁年此时穿好衣服。 “比起我杀过的人,你一般!” 陈岁年指了指陈清都,然后不屑一笑。 少年持险若平地,独倚长剑凌清秋。 陈岁年简直狂到没边了。 陈清都笑得:“你这年纪经历过多少生死战?” 陈岁年说:“无数场,从活下来到现在,一场又一场。” 陈清都说:“你觉得剑气长城如何?” 听到这个,陈岁年停下脚步,抬头望向陈清都,又看了眼四周,“真一般!” 陈岁年指了指大街上根本不敢动弹的人群,“喏,一群温室小花。” “说实话,挺垃圾的。要是同境、同龄,我杀他们一群,如同宰鸡屠鸭。” 陈岁年身上顿时释放一股无与伦比的血气。 无数血气冲天,陈岁年毫不压制,这是杀了无数人,从小杀到大,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血气。 单看这股血气,便知道底下少年杀了多少人,经历了多少血战。 陈清都也是罕见的有些震惊了。 这么小的年纪,这等血气,到底杀了多少人? 从小杀到大? 可能陈岁年也不清楚到底杀了多少人,毕竟当年贫民窟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当了杀手后,同样如此。 由于陈岁年血气太冲了,在十四境的刺激下,城内无数年轻一辈,直接被震晕。 陈岁年看着周围一群小虾米,不屑一笑:“一群温室小花罢了,放在浩然,我生活的那个地方,能活过五天算他幸运。” 无数剑仙只当没听见,以往都是他们嘲笑浩然外乡剑仙,温室花朵,现在有人却告诉他们所有人,你们就是个垃圾 心情可想而知。 但是他们在他们心中,陈岁年变得愈发恐怖。 少时不知年少恶,只当些许风雪霜。 陈清都站在空中,看着底下少年意气风发,哈哈大笑。 “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岁年扬起脑袋,“等下你就知道了。” 陈岁年稍微一挥手,城中空旷处就出现了一堆人群。 中土陆氏子弟。 陈岁年笑着望着眼前的陆氏老祖,和一堆人。 陈岁年打量了一下他,然后笑道:“喏,解释解释一下当初那第七场到第八场循序问题,你其实是知道的?” 第232章 陆氏之错 陆氏老祖,抬起手,朝着陈岁年轻轻一鞠,“见过道友。” 陈岁年伸出右手,轻轻一弹,然后陆氏老祖身形猛然向后退去,狠狠砸在墙壁上,吐出一口鲜血。 身后陆氏子弟,有人面色温怒,陈岁年又是呵呵一笑,手指轻轻一按。 这就是十四境,在心中骂你,与当面骂你并无二致。 尤其是每个人心中对他的阴暗情绪,他都一清二楚。 一股滔天威压笼罩陆氏头上,然后整个陆氏皆是,蝼蚁见大象,只能匍匐,只能呆愣原地。 之后其中多数陆氏子弟,脚下地板皆碎裂,然后倒地不起。 修为低的,就只是吐口血,受个内伤。 但是修为一旦高于十境,全部打断四肢,跌境一层。 有人暗中使力,但依旧无奈。 这便是十四境,强大且无解。 其实中土阴阳陆氏中,有十条分支,人数繁多。 有讨厌陆沉的,有反对陆沉的,但是陈岁年不管,他今天只要结果。 陈岁年伸伸手指,将陆氏老祖控于空中,令其动弹不得。 陈岁年笑道:“谁和你是道友?你配吗?” “就算硬是要扯点关系,我是陆沉他爹,你们也得喊我一声老老祖。” 陈岁年放下陆氏老祖。 陆氏老祖老老实实的朝陈岁年,再敬一礼。 陈岁年问:“你其实知道那天妖族出场顺序与你推算的有误差?” 陆氏老祖沉默。 其中还站着的陆氏子弟,陆氏当代家主,同样起身对着陈岁年行礼,“既然前辈是陆沉老祖的朋友,那就是我陆氏的贵客” 陈岁年说:“你们不必在我面前打马虎眼。” 陈岁年笑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十四境有多强。其实我可以一瞬间杀死你们,不问缘由,不给你们解释的机会。” “可是,因为你们是陆沉的后人,我得给他一个面子,但是我想,他可能也不在意你们这些歪瓜裂枣,杀了就杀了,抵不过我请他一餐吃食。” “不过,看在你们陆氏初次接待我时,我面前这位老头子,态度极好,家族子弟也不错,于是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说说缘由。” 陆氏老头心中无比庆幸,瞧见没,这就是大家格局。 “最后一次机会了哦,不然,一年之后,中土神州陆氏子弟,伤亡八成。” “不要怀疑真假,我叫陆沉亲自登门。” 望着面前笑眯眯的少年,各位历代家主、长老,老祖们一一沉默,最后还是那位陆氏家主缓缓开口。 “此事,是我陆氏之错。” “开战之前,我陆氏确确实实推算出妖族出场顺序,第七场的妖族,我也算好了。” “前六场,毫无悬念,后一场,只需赢下,之后便不用过多操心,” “第七场的妖族,我方出对应克制之人,便可以稳胜。” “但是第二天,到第七场的时候,我发现,原本第七场妖族调换到了第八场,第八场的调换到了第七场。” “此后,循序依次颠倒,直至第十三场,妖族全力隐瞒天机于它,我陆氏算不到,实属正常。得亏没输。” “就当我以为只是妖族技高一筹时,但我觉得事情蹊跷,于是我陆氏全体再算一卦,只算出两字,人为。” “我沉默了。” “陆氏中间有内鬼,而且剑气长城这边也有。” “但” 陈岁年呵呵一笑,“但你陆氏要面子,也担不起这个罪状,也不想陆氏之后背上不好名声,更不想惹上剑气长城的因果,于是你沉默了,所以整个陆氏子弟都沉默了。” “所以置大义于不顾,只求自身安全。” 陈岁年露出一抹极其不屑的笑容,对着整个陆氏竖起中指,“不难怪陆沉看你们这群后人不爽,原来他早就知道你们阴阳陆氏的德行。” “万事万物皆唯我利,天下气运、天材地宝,你说八成,这世道当给你九成!” “好一个阴阳陆氏,名声,利益,仁义,道德都被你们占便了。” “说实话,一个偌大的陆氏,竟然无一能人,无一侠士站出来,你们不是鼠辈是什么?” “老子要是陆沉,保证明天你们陆氏全体都会见到我,宗祠第二天但凡还有一座,都算老子不要脸。” 中土陆氏被陈岁年一人喷得狗血淋头。 陈岁年一边喷,一边使出暴揍陆氏子弟,除了一位俊俏男子,其他无一幸免。 此对话一出,城中无数剑仙破口大骂。 城外剑仙,皆是气血翻涌,恨不得当场砍死中土陆氏。 娘的,一群孬种,有什么事,你说出来不就好了吗? 又不是你们的错,是我剑气长城自己的问题,你们倒是怕沾上因果了? 狗屁玩意! 陈岁年说:“满族男女,全是鼠辈。” 陈岁年又瞥了一眼周围喧闹的人群,他眉间微皱,然后朝着四周重重一挥。 城中嘈杂人群,皆是受伤后退,威压从天而落,人群瞬间喘不过气。 陈岁年冷冷道:“一群垃圾就别笑话另一群垃圾了。” 被陈岁年这么一说,众人也只能低头不语。 陈岁年伸出右手,直接捏爆陆氏中的一位长老,也懒得解释,只是留下一句:“有意见吗?” 陆氏全族上下,都被陈岁年这突然的一手,吓了一跳。 但他们确实只能自认倒霉,疯狂点头,表示,前辈杀得好。 陈岁年不屑一笑,瞟了一眼他们,“行,滚,看在陆沉面子上,饶你们一命。” 陆氏当代家主,老祖,长老们纷纷行礼,“愿前辈遇到陆沉老祖后,能够转告他,希望他能够回陆氏宗祠看一看。” 陈岁年微微挑眉道:“哦?这么喜欢见陆沉?陆沉很好看?你们就这么喜欢他?” 陆氏家主说道:“陆沉老祖坐镇青冥白玉京,或是云游四海,已经几千年没有回浩然过了,我们身为晚辈自然希望他能够回来看看。” 陈岁年嘴角上扬,“哦,他几年前还在中土神州白吃白喝。” “那那他为何回陆氏?为何不见我们?” “不知道,我与他喝酒时没有问过他这个问题。” “前辈是中土神州人?” 陈岁年笑道:“哦?喊我前辈?哈哈,不错有眼光,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喊我陆沉碟。不错,我中土神州的。” 陆氏家主说:“那好,这次大乱后,前辈不死,可来我陆氏做客,我陆氏可奉您为太上老。” 陈岁年问:“你就这么想见陆沉?他长得又不帅气,看他作甚?” 陆神说:“有些事情,得问问老祖意见。” 陈岁年看了一眼头上漫天剑意,一脸“和善”的陈清都,笑道:“这次活下来,有点难唉。” “就凭您认识陆沉老祖,我觉得不会死。” “呵,我觉得你们陆氏今天可能会死。” 陆神淡然一笑,“我陆氏死不了,他剑气长城也出了内鬼,责任未必全在我陆氏身上。” 陈岁年说:“脑子挺灵活的,但是心思一般,我算知道陆沉为何不回来了。” “你们这样,难求大道。” 第232章 陆氏之错 陆氏老祖,抬起手,朝着陈岁年轻轻一鞠,“见过道友。” 陈岁年伸出右手,轻轻一弹,然后陆氏老祖身形猛然向后退去,狠狠砸在墙壁上,吐出一口鲜血。 身后陆氏子弟,有人面色温怒,陈岁年又是呵呵一笑,手指轻轻一按。 这就是十四境,在心中骂你,与当面骂你并无二致。 尤其是每个人心中对他的阴暗情绪,他都一清二楚。 一股滔天威压笼罩陆氏头上,然后整个陆氏皆是,蝼蚁见大象,只能匍匐,只能呆愣原地。 之后其中多数陆氏子弟,脚下地板皆碎裂,然后倒地不起。 修为低的,就只是吐口血,受个内伤。 但是修为一旦高于十境,全部打断四肢,跌境一层。 有人暗中使力,但依旧无奈。 这便是十四境,强大且无解。 其实中土阴阳陆氏中,有十条分支,人数繁多。 有讨厌陆沉的,有反对陆沉的,但是陈岁年不管,他今天只要结果。 陈岁年伸伸手指,将陆氏老祖控于空中,令其动弹不得。 陈岁年笑道:“谁和你是道友?你配吗?” “就算硬是要扯点关系,我是陆沉他爹,你们也得喊我一声老老祖。” 陈岁年放下陆氏老祖。 陆氏老祖老老实实的朝陈岁年,再敬一礼。 陈岁年问:“你其实知道那天妖族出场顺序与你推算的有误差?” 陆氏老祖沉默。 其中还站着的陆氏子弟,陆氏当代家主,同样起身对着陈岁年行礼,“既然前辈是陆沉老祖的朋友,那就是我陆氏的贵客” 陈岁年说:“你们不必在我面前打马虎眼。” 陈岁年笑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十四境有多强。其实我可以一瞬间杀死你们,不问缘由,不给你们解释的机会。” “可是,因为你们是陆沉的后人,我得给他一个面子,但是我想,他可能也不在意你们这些歪瓜裂枣,杀了就杀了,抵不过我请他一餐吃食。” “不过,看在你们陆氏初次接待我时,我面前这位老头子,态度极好,家族子弟也不错,于是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说说缘由。” 陆氏老头心中无比庆幸,瞧见没,这就是大家格局。 “最后一次机会了哦,不然,一年之后,中土神州陆氏子弟,伤亡八成。” “不要怀疑真假,我叫陆沉亲自登门。” 望着面前笑眯眯的少年,各位历代家主、长老,老祖们一一沉默,最后还是那位陆氏家主缓缓开口。 “此事,是我陆氏之错。” “开战之前,我陆氏确确实实推算出妖族出场顺序,第七场的妖族,我也算好了。” “前六场,毫无悬念,后一场,只需赢下,之后便不用过多操心,” “第七场的妖族,我方出对应克制之人,便可以稳胜。” “但是第二天,到第七场的时候,我发现,原本第七场妖族调换到了第八场,第八场的调换到了第七场。” “此后,循序依次颠倒,直至第十三场,妖族全力隐瞒天机于它,我陆氏算不到,实属正常。得亏没输。” “就当我以为只是妖族技高一筹时,但我觉得事情蹊跷,于是我陆氏全体再算一卦,只算出两字,人为。” “我沉默了。” “陆氏中间有内鬼,而且剑气长城这边也有。” “但” 陈岁年呵呵一笑,“但你陆氏要面子,也担不起这个罪状,也不想陆氏之后背上不好名声,更不想惹上剑气长城的因果,于是你沉默了,所以整个陆氏子弟都沉默了。” “所以置大义于不顾,只求自身安全。” 陈岁年露出一抹极其不屑的笑容,对着整个陆氏竖起中指,“不难怪陆沉看你们这群后人不爽,原来他早就知道你们阴阳陆氏的德行。” “万事万物皆唯我利,天下气运、天材地宝,你说八成,这世道当给你九成!” “好一个阴阳陆氏,名声,利益,仁义,道德都被你们占便了。” “说实话,一个偌大的陆氏,竟然无一能人,无一侠士站出来,你们不是鼠辈是什么?” “老子要是陆沉,保证明天你们陆氏全体都会见到我,宗祠第二天但凡还有一座,都算老子不要脸。” 中土陆氏被陈岁年一人喷得狗血淋头。 陈岁年一边喷,一边使出暴揍陆氏子弟,除了一位俊俏男子,其他无一幸免。 此对话一出,城中无数剑仙破口大骂。 城外剑仙,皆是气血翻涌,恨不得当场砍死中土陆氏。 娘的,一群孬种,有什么事,你说出来不就好了吗? 又不是你们的错,是我剑气长城自己的问题,你们倒是怕沾上因果了? 狗屁玩意! 陈岁年说:“满族男女,全是鼠辈。” 陈岁年又瞥了一眼周围喧闹的人群,他眉间微皱,然后朝着四周重重一挥。 城中嘈杂人群,皆是受伤后退,威压从天而落,人群瞬间喘不过气。 陈岁年冷冷道:“一群垃圾就别笑话另一群垃圾了。” 被陈岁年这么一说,众人也只能低头不语。 陈岁年伸出右手,直接捏爆陆氏中的一位长老,也懒得解释,只是留下一句:“有意见吗?” 陆氏全族上下,都被陈岁年这突然的一手,吓了一跳。 但他们确实只能自认倒霉,疯狂点头,表示,前辈杀得好。 陈岁年不屑一笑,瞟了一眼他们,“行,滚,看在陆沉面子上,饶你们一命。” 陆氏当代家主,老祖,长老们纷纷行礼,“愿前辈遇到陆沉老祖后,能够转告他,希望他能够回陆氏宗祠看一看。” 陈岁年微微挑眉道:“哦?这么喜欢见陆沉?陆沉很好看?你们就这么喜欢他?” 陆氏家主说道:“陆沉老祖坐镇青冥白玉京,或是云游四海,已经几千年没有回浩然过了,我们身为晚辈自然希望他能够回来看看。” 陈岁年嘴角上扬,“哦,他几年前还在中土神州白吃白喝。” “那那他为何回陆氏?为何不见我们?” “不知道,我与他喝酒时没有问过他这个问题。” “前辈是中土神州人?” 陈岁年笑道:“哦?喊我前辈?哈哈,不错有眼光,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喊我陆沉碟。不错,我中土神州的。” 陆氏家主说:“那好,这次大乱后,前辈不死,可来我陆氏做客,我陆氏可奉您为太上老。” 陈岁年问:“你就这么想见陆沉?他长得又不帅气,看他作甚?” 陆神说:“有些事情,得问问老祖意见。” 陈岁年看了一眼头上漫天剑意,一脸“和善”的陈清都,笑道:“这次活下来,有点难唉。” “就凭您认识陆沉老祖,我觉得不会死。” “呵,我觉得你们陆氏今天可能会死。” 陆神淡然一笑,“我陆氏死不了,他剑气长城也出了内鬼,责任未必全在我陆氏身上。” 陈岁年说:“脑子挺灵活的,但是心思一般,我算知道陆沉为何不回来了。” “你们这样,难求大道。” 第233章 魔头! 陈岁年不屑一笑,招了招手,喊来陆氏中,沉默不语的陆台。 陈岁年看着身前陆台,笑道:“怎么样,爷们帅不帅?” 陆台说:“前辈,莫要开玩笑了。” 陈岁年说:“哟,你这是生气了?怪我没告诉你,我与陆沉相识?” 陆台说:“晚辈不敢。” 陈岁年呵呵一笑,“随便你。” 陈岁年递给陆台一枚蓝色道符,笑眯眯道:“想不想见陆沉?” 陆台瞥了眼道符,说:“现在不想。” “你怕他出来,一巴掌拍死你?” 陆台说:“当然不是,他¥……&()他¥……&” 听着陆台的话,陈岁年同样哈哈大笑,时不时的点头,表示骂得好。 陈岁年看向旁边目瞪口呆,欲言又止,脸色温怒,无可奈何的陆氏子弟,陆家长老,陆家家主。 陈岁年问:“你们想见陆沉?” “前辈可以?” 陈岁年当作所有人的面,捏碎道符,然后笑道:“现在,一刻钟后,你们就会见到陆沉,记得帮我先先陆沉留句话,说我给他添麻烦了,改日请他喝酒。” 陆神望着道符化为灰烬,凝聚成一朵莲花冠,透露出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激动道:“多谢前辈。” 陈岁年望着四周剑仙,“呵,我这关过了,剑气长城的剑仙们,说不定还得找你们问剑一场呢。” 陆神说:“无妨,可以见到老祖,无妨。” 陈岁年望着一群魔怔人,无奈摇摇头。 其实陈岁年只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不清楚十四境到底是多么珍稀之人,更何况是陆沉这等在十四境中独一档的存在。 陆沉可是巅峰十四境啊,全力出手,天下几人能是他对手? 这就是阴阳陆氏,家族的底气,底蕴啊,只要陆沉还在一天,中土陆氏,十四境界以下,无敌啊! 只要再见一面,多说几句话就够了。 这一点信息就代表着,青冥三掌教陆沉还记得中土陆氏,那么十四境也得掂量掂量。 陈岁年自然不去他们心思,望向陆台,问道:“想学陆沉的道法吗?阴阳术也可以。” 陆台一愣,不可置信道:“陆沉的?” 陈岁年笑道:“对,全部,想学的话,可以教你,无论是阴阳术,还是道法,还是衍算都可以,我都会。” 陆台问:“他全都教你了?” 陈岁年点头。 陆台和全体陆氏子弟沉默。 这就是差距吗? 陆氏子弟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陈岁年和陆台。 陆台摆手表示拒绝,“不用了,垃圾。” 一旁的陆神,陆氏老祖,陆氏子弟恨不得替他当场答应下来。 陈岁年使出一道惊天动地的法术,在空中爆炸开来,无数奥妙,无数道韵在其中,然后说了句:“确实,一般。” 其他人微笑,你不要,给老子啊。 陈岁年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着对陆神说道:“喏,你想不想看你们陆沉的道法?” 陆神脸色一动,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 陈岁年双手轻动,心中默词。 无数因果如丝线般在空气中交织。 随着因果的缠绕,周围的空间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若有若无的紫气,在他身体周围闪烁。 此时,天地空间似乎被牵引而动。 然后整个空间微微颤动,随后三拨人群,有着将近三百余人,出现在陈岁年身前。 陆沉道法,空间颠倒。 从全城各地,调出这些因果所包含的人数。 三波人群中恰好有三位见事不妙,逃回城中的刘、叶、于三家家主。 没错,陈岁年从一开始就是故意让他们逃出城内,然后顺势引出陈清都。 陈岁年缓缓来到三人身前,弯下腰,笑道:“来,能不能告诉老子,谁他的是蝼蚁?” 三人一身修为在陈岁年面前犹如一介草船遇大海,根本掀不起风浪。 三人一脸惶恐,想要说话,陈岁年直接拔剑,将三人舌头一一斩落。 陈岁年剑尖点地,充满歉意的笑道:“抱歉,我不喜欢你们说话。” 三条血淋淋的舌头就这样落在地上,三人疼得死去活来,在地上打滚。 割舌之痛,可痛彻心扉,可直接致死。 陈岁年拔剑,轻轻拍打着三人脸庞,微笑道:“别急,离一刻钟还有很久很久,你们会开心的!” “别急,我不要公道了,我只要命。” “你们开心就好。” 陈岁年撸起袖子,露出笑容,一手落下,无尽法力威压。 刘、叶、于三家,无论老少,无论男女,修为全废,手指脚趾全部断碎。 看得三人眼神痛苦,瞪着陈岁年,呜呜直吼。 “冲我们来!” 陈岁年说:“什么?冲你们来?行,等下。你们眼神这么凶干嘛?这么瞪着我?” 陈岁年干净利落的切灭刘家一人。 陈岁年来到刘家家主面前,笑道:“来来来,别急啊,到你了。” 陈岁年将手中长剑缓缓提起,然后满脸笑容的对他们说,“很快很快了。” 陈岁年四周血气四起,无数血雾,活脱脱的一幅地狱景象。 最可怕的是陈岁年还一边笑,一边折磨着他们。 陈岁年甚至将当年用在钱家父女身上所有的招式都用上了。 但他还是觉得不够,于是他还将杀手审讯中所有用到的手段统统用在他们身上。 一时间血雾横飞,惨叫不绝于耳。 比之更可怕的是,陈岁年那一抹始终挂在嘴边的淡淡微笑。 手段之残忍,哪怕活过万年,当过远古十豪替补的陈清都,也没有见过,也眉头紧锁,心间不适。 如此残忍,如此伤天害理之手段,别说陈清都了,其他人,纷纷闭上五感,默念静心诀。 更有甚者,只当呕吐不止。 直至身旁无一具尸首,陈岁年才将剑缓缓放下,乖乖的拍了拍三人的脑袋,“不错,挺乖的,开心吗?你们还能多活几分钟哦!” 远处望去,三人无比膨胀,似球不似人,像一头恶心且吓人的豚猪。 而陈岁年依旧是一血不染,满脸笑容。 陈岁年环视一周,无一人敢与之对视。 这哪里是什么少年啊,这分明就是活脱脱的变态啊,活生生的魔头啊。 认识陈岁年的今天也算得上真正认识陈岁年了,绝对的魔头,绝对的残忍。 陆台更是一脸呆滞。 阿良也是如此。 陆神、陆氏老祖身躯微微颤抖,原来这就是灭门吗? 陈岁年突然拱手笑道:“抱歉,宰了几头小猪,喂了点猪,让诸君不快了。” “忍忍就好!” 此时无一人再敢觉得,眼前少年是个好人了 那一袭玄衣,迎着风尘微动,至此,刘、叶、于三家三百人,连同家主一同当街当面,被人灭门。 凶手光明正大的站在世人面前,坦坦荡荡,笑容满面。 无一人敢出面应答。 第233章 魔头! 陈岁年不屑一笑,招了招手,喊来陆氏中,沉默不语的陆台。 陈岁年看着身前陆台,笑道:“怎么样,爷们帅不帅?” 陆台说:“前辈,莫要开玩笑了。” 陈岁年说:“哟,你这是生气了?怪我没告诉你,我与陆沉相识?” 陆台说:“晚辈不敢。” 陈岁年呵呵一笑,“随便你。” 陈岁年递给陆台一枚蓝色道符,笑眯眯道:“想不想见陆沉?” 陆台瞥了眼道符,说:“现在不想。” “你怕他出来,一巴掌拍死你?” 陆台说:“当然不是,他¥……&()他¥……&” 听着陆台的话,陈岁年同样哈哈大笑,时不时的点头,表示骂得好。 陈岁年看向旁边目瞪口呆,欲言又止,脸色温怒,无可奈何的陆氏子弟,陆家长老,陆家家主。 陈岁年问:“你们想见陆沉?” “前辈可以?” 陈岁年当作所有人的面,捏碎道符,然后笑道:“现在,一刻钟后,你们就会见到陆沉,记得帮我先先陆沉留句话,说我给他添麻烦了,改日请他喝酒。” 陆神望着道符化为灰烬,凝聚成一朵莲花冠,透露出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激动道:“多谢前辈。” 陈岁年望着四周剑仙,“呵,我这关过了,剑气长城的剑仙们,说不定还得找你们问剑一场呢。” 陆神说:“无妨,可以见到老祖,无妨。” 陈岁年望着一群魔怔人,无奈摇摇头。 其实陈岁年只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不清楚十四境到底是多么珍稀之人,更何况是陆沉这等在十四境中独一档的存在。 陆沉可是巅峰十四境啊,全力出手,天下几人能是他对手? 这就是阴阳陆氏,家族的底气,底蕴啊,只要陆沉还在一天,中土陆氏,十四境界以下,无敌啊! 只要再见一面,多说几句话就够了。 这一点信息就代表着,青冥三掌教陆沉还记得中土陆氏,那么十四境也得掂量掂量。 陈岁年自然不去他们心思,望向陆台,问道:“想学陆沉的道法吗?阴阳术也可以。” 陆台一愣,不可置信道:“陆沉的?” 陈岁年笑道:“对,全部,想学的话,可以教你,无论是阴阳术,还是道法,还是衍算都可以,我都会。” 陆台问:“他全都教你了?” 陈岁年点头。 陆台和全体陆氏子弟沉默。 这就是差距吗? 陆氏子弟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陈岁年和陆台。 陆台摆手表示拒绝,“不用了,垃圾。” 一旁的陆神,陆氏老祖,陆氏子弟恨不得替他当场答应下来。 陈岁年使出一道惊天动地的法术,在空中爆炸开来,无数奥妙,无数道韵在其中,然后说了句:“确实,一般。” 其他人微笑,你不要,给老子啊。 陈岁年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着对陆神说道:“喏,你想不想看你们陆沉的道法?” 陆神脸色一动,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 陈岁年双手轻动,心中默词。 无数因果如丝线般在空气中交织。 随着因果的缠绕,周围的空间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若有若无的紫气,在他身体周围闪烁。 此时,天地空间似乎被牵引而动。 然后整个空间微微颤动,随后三拨人群,有着将近三百余人,出现在陈岁年身前。 陆沉道法,空间颠倒。 从全城各地,调出这些因果所包含的人数。 三波人群中恰好有三位见事不妙,逃回城中的刘、叶、于三家家主。 没错,陈岁年从一开始就是故意让他们逃出城内,然后顺势引出陈清都。 陈岁年缓缓来到三人身前,弯下腰,笑道:“来,能不能告诉老子,谁他的是蝼蚁?” 三人一身修为在陈岁年面前犹如一介草船遇大海,根本掀不起风浪。 三人一脸惶恐,想要说话,陈岁年直接拔剑,将三人舌头一一斩落。 陈岁年剑尖点地,充满歉意的笑道:“抱歉,我不喜欢你们说话。” 三条血淋淋的舌头就这样落在地上,三人疼得死去活来,在地上打滚。 割舌之痛,可痛彻心扉,可直接致死。 陈岁年拔剑,轻轻拍打着三人脸庞,微笑道:“别急,离一刻钟还有很久很久,你们会开心的!” “别急,我不要公道了,我只要命。” “你们开心就好。” 陈岁年撸起袖子,露出笑容,一手落下,无尽法力威压。 刘、叶、于三家,无论老少,无论男女,修为全废,手指脚趾全部断碎。 看得三人眼神痛苦,瞪着陈岁年,呜呜直吼。 “冲我们来!” 陈岁年说:“什么?冲你们来?行,等下。你们眼神这么凶干嘛?这么瞪着我?” 陈岁年干净利落的切灭刘家一人。 陈岁年来到刘家家主面前,笑道:“来来来,别急啊,到你了。” 陈岁年将手中长剑缓缓提起,然后满脸笑容的对他们说,“很快很快了。” 陈岁年四周血气四起,无数血雾,活脱脱的一幅地狱景象。 最可怕的是陈岁年还一边笑,一边折磨着他们。 陈岁年甚至将当年用在钱家父女身上所有的招式都用上了。 但他还是觉得不够,于是他还将杀手审讯中所有用到的手段统统用在他们身上。 一时间血雾横飞,惨叫不绝于耳。 比之更可怕的是,陈岁年那一抹始终挂在嘴边的淡淡微笑。 手段之残忍,哪怕活过万年,当过远古十豪替补的陈清都,也没有见过,也眉头紧锁,心间不适。 如此残忍,如此伤天害理之手段,别说陈清都了,其他人,纷纷闭上五感,默念静心诀。 更有甚者,只当呕吐不止。 直至身旁无一具尸首,陈岁年才将剑缓缓放下,乖乖的拍了拍三人的脑袋,“不错,挺乖的,开心吗?你们还能多活几分钟哦!” 远处望去,三人无比膨胀,似球不似人,像一头恶心且吓人的豚猪。 而陈岁年依旧是一血不染,满脸笑容。 陈岁年环视一周,无一人敢与之对视。 这哪里是什么少年啊,这分明就是活脱脱的变态啊,活生生的魔头啊。 认识陈岁年的今天也算得上真正认识陈岁年了,绝对的魔头,绝对的残忍。 陆台更是一脸呆滞。 阿良也是如此。 陆神、陆氏老祖身躯微微颤抖,原来这就是灭门吗? 陈岁年突然拱手笑道:“抱歉,宰了几头小猪,喂了点猪,让诸君不快了。” “忍忍就好!” 此时无一人再敢觉得,眼前少年是个好人了 那一袭玄衣,迎着风尘微动,至此,刘、叶、于三家三百人,连同家主一同当街当面,被人灭门。 凶手光明正大的站在世人面前,坦坦荡荡,笑容满面。 无一人敢出面应答。 番外:我,来过! 我死了,我就这样死了,望着眼前躺在床上的自己和一旁暗自神伤的妻子,内心不免有些黯然。 虽然我早有准备,但是我望着眼前的一群,还是有些悲伤。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我明白,我这种状态只是暂时的,七日之后,我就会魂飞魄散,再也不能留存于世间。 可是世间哪有不死的道理啊,帝王贵族尚且一死,何况我这等苦命人。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只是可惜我妻子。 我生病走了,我倒是轻轻松松,她却是一生孤苦,好不容易遇到我,但是却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望着妻子满头白发,些许憔悴的模样,我心疼极了, 但也是于是我这样默默看着她,陪着她,看着他。 妻子心情些许平淡,默默收拾着我的遗物,但看得到我的照片时,她还是时不时的默默伤心。 有人说,亲人的离去,不是一场磅礴大雨,而是环绕一生的潮湿,你躲不开,也避不掉。 七日已过,我看着她的模样,微微一笑,这一生苦了,但也值了。 虽然治病的过程中,风险很大,但我从不放弃。 因为我知道,这辈子是你上上辈子求的下辈子! 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这辈子遇见你,其实本就值了。 但好像还是有些未完成的心愿,但是也无妨了。 我身形缓缓飘散,就在我准备彻底离开这个世界时。 无数剑影拔地而起,一句句朗声而起。 “京津剑仙,为尔祭剑,” “晋湘剑修,祭剑” “赣沪剑客,起剑。” “渝冀剑友。祭剑” “中台剑客,起剑” “辽吉黑剑修,祭剑。” “苏浙剑修,愿道友四季如春。” “蜀中剑仙起剑,恭送道友。” “陇上无名剑客,举州祭剑。” 有人说一流溪水,只是一流溪水,成不了大事。 但是漫天溪流,山川湖泊,足矣! 一句一剑,漫天飞剑,这一日,万人起剑,万人祭剑。 我未曾去过的倒悬山,还请阁下帮我一观。 我未曾喝过的小酒,也还请阁下帮我一品。 愿道友心境,终是圆满。 —— 我来到了倒悬山,我看到了剑气长城。 倒悬山上,酒铺多,剑气长城,剑气多。 我求老板一壶小酒,拿着它来到剑气长城,看到蛮荒天下。 城头汉子拔剑大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望向旁边的我,问我讨点酒来。 我笑着给了。 后来,我知道,他叫阿良。 我在倒悬山住了一段时间,也在剑气长城待了一段日子。 所有人我都认识了。 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我命不久矣。 但我只是笑笑,来过倒悬山,来到剑气长城,喝壶小酒,站在城头,已经是万幸。 认识你们更是我之大幸。 我与阿良欠过酒,骂过娘,喝过隐官少年的酒,与陈平安一见如故,与老大剑仙见过面。 这些都够了! 这一日,蛮荒妖族两位王座领兵,蛮荒大攻,我站于城头之上,猛灌一口酒,大笑一声。 漫天剑气飞扬,我身形消散。 我在陈平安心中留下一段话,希望他初心不变,而我与君共勉。 陈平安沉默行礼。 这一日,剑气长城和倒悬山来了位外乡人,无人知其名,无人知其修为。 这一日,他大醉之后,站在城头,笑容满面,身化剑光,两柄飞剑环绕。 这两剑,一剑太过惊艳,一剑太过绝伦。 剑斩王座,两剑剑身崩碎,碎裂之时,只听到两声剑名。 一柄红炉,一柄点血。 剑斩王座后,他哈哈大笑,来到城头之下,刻下二字! “来过!” 随后抱拳,身形缓缓消散。 此生,无憾也! 无数剑仙,无数剑修,皆是起剑。 满城剑气,只送一人。 ps:八月十五,剑来动漫! 番外:我,来过! 我死了,我就这样死了,望着眼前躺在床上的自己和一旁暗自神伤的妻子,内心不免有些黯然。 虽然我早有准备,但是我望着眼前的一群,还是有些悲伤。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我明白,我这种状态只是暂时的,七日之后,我就会魂飞魄散,再也不能留存于世间。 可是世间哪有不死的道理啊,帝王贵族尚且一死,何况我这等苦命人。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只是可惜我妻子。 我生病走了,我倒是轻轻松松,她却是一生孤苦,好不容易遇到我,但是却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望着妻子满头白发,些许憔悴的模样,我心疼极了, 但也是于是我这样默默看着她,陪着她,看着他。 妻子心情些许平淡,默默收拾着我的遗物,但看得到我的照片时,她还是时不时的默默伤心。 有人说,亲人的离去,不是一场磅礴大雨,而是环绕一生的潮湿,你躲不开,也避不掉。 七日已过,我看着她的模样,微微一笑,这一生苦了,但也值了。 虽然治病的过程中,风险很大,但我从不放弃。 因为我知道,这辈子是你上上辈子求的下辈子! 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这辈子遇见你,其实本就值了。 但好像还是有些未完成的心愿,但是也无妨了。 我身形缓缓飘散,就在我准备彻底离开这个世界时。 无数剑影拔地而起,一句句朗声而起。 “京津剑仙,为尔祭剑,” “晋湘剑修,祭剑” “赣沪剑客,起剑。” “渝冀剑友。祭剑” “中台剑客,起剑” “辽吉黑剑修,祭剑。” “苏浙剑修,愿道友四季如春。” “蜀中剑仙起剑,恭送道友。” “陇上无名剑客,举州祭剑。” 有人说一流溪水,只是一流溪水,成不了大事。 但是漫天溪流,山川湖泊,足矣! 一句一剑,漫天飞剑,这一日,万人起剑,万人祭剑。 我未曾去过的倒悬山,还请阁下帮我一观。 我未曾喝过的小酒,也还请阁下帮我一品。 愿道友心境,终是圆满。 —— 我来到了倒悬山,我看到了剑气长城。 倒悬山上,酒铺多,剑气长城,剑气多。 我求老板一壶小酒,拿着它来到剑气长城,看到蛮荒天下。 城头汉子拔剑大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望向旁边的我,问我讨点酒来。 我笑着给了。 后来,我知道,他叫阿良。 我在倒悬山住了一段时间,也在剑气长城待了一段日子。 所有人我都认识了。 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我命不久矣。 但我只是笑笑,来过倒悬山,来到剑气长城,喝壶小酒,站在城头,已经是万幸。 认识你们更是我之大幸。 我与阿良欠过酒,骂过娘,喝过隐官少年的酒,与陈平安一见如故,与老大剑仙见过面。 这些都够了! 这一日,蛮荒妖族两位王座领兵,蛮荒大攻,我站于城头之上,猛灌一口酒,大笑一声。 漫天剑气飞扬,我身形消散。 我在陈平安心中留下一段话,希望他初心不变,而我与君共勉。 陈平安沉默行礼。 这一日,剑气长城和倒悬山来了位外乡人,无人知其名,无人知其修为。 这一日,他大醉之后,站在城头,笑容满面,身化剑光,两柄飞剑环绕。 这两剑,一剑太过惊艳,一剑太过绝伦。 剑斩王座,两剑剑身崩碎,碎裂之时,只听到两声剑名。 一柄红炉,一柄点血。 剑斩王座后,他哈哈大笑,来到城头之下,刻下二字! “来过!” 随后抱拳,身形缓缓消散。 此生,无憾也! 无数剑仙,无数剑修,皆是起剑。 满城剑气,只送一人。 ps:八月十五,剑来动漫! 第234章 你是天才,但不够。 陈岁年笑道:“怎么了?怎么无一人吱声了?” “不是喜欢叫吗?” 陈岁年站在大街上,随意拨弄着剑柄。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小姑娘,十一二岁模样,不顾旁人阻拦,执意来到陈岁年身前。 宁姚就这样看着面前的陌生到极致的少年,就这样看着。 这是她那个口头上死活不认,天赋极差的哥,也是此刻,问剑一城的,随意杀虐的天才魔头。 陈岁年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哟,怎么不摆出一副冷脸,然后架剑于我脖子上了?” 宁姚说:“你去过蛮荒托月山?” “嗯,去过。” “在那里真的,砍了几十位蛮荒前百天骄?” “嗯,基本上全砍死了,但留了一点。” 陈岁年随意的回答着。 宁姚认真问道:“所有,你知道爹娘死,你才这么做的?” 陈岁年指了指旁边人和上方剑仙,笑道:“别让他们误会,我现在是恶人,你是好人。” 宁姚说:“我不管,爹娘的死是为剑气长城,我不求对错,只问你一句,谁杀的。” 陈岁年笑了笑,说:“你不必为我开脱什么,也不必向全世界证明我的行为就是对的。” “蠢人才会向世人拼命证明自己不蠢,我的行为,无须说明什么。” “我说过,这是我与你的交易。” 宁姚说:“那是我的爹娘。” 陈岁年说:“哦。” “你看不起我,你觉得我解决不了。” 陈岁年低头望着面前小不点大的宁姚,呵呵一笑,“当然。” 陈岁年剑尖环绕四周,剑指上空,笑道:“你可能不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看不起剑气长城所有人。” “你很天才,但是不够。” “每个人都说自己是天才,都说他们很强,但是他们还是死在了我的剑下。” “诺大一个剑气长城,年轻一辈,先别替同龄、百岁,就谈十三境以下,我让他们一境——十二境,竟然找不出一个可以与我过上两招的剑修。。” 陈岁年笑着看向宁姚,“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是纯粹剑修,我专精的也不是剑道,我就单独以剑道一道来迎战,整个剑气长城也无人可敌。” “我这一身实力也就展现个七七八八。” 陈岁年罕见的笑了笑。 拿起长剑,指向空中陈清都,笑问道:“陈清都,我问一句,若你以十七岁的我可否稳胜于我?” 陈清都果断道:“不能。” “那得多少岁?” “三百岁多。” “那岂不是我与你同龄,剑斩你如同今日你剑斩我?” 陈清都同样一笑,“说不定你还没有成长起来,就被路过的神灵随意杀了。” “早生万年,就没三教祖师何事了。” 此言一出,剑修只当狂妄之言,心智不全者。 陈清都嘴角上扬,“哈哈哈,有趣,你这小子说大话有一套。” “你她娘的,也算十四境,可是却连老子一剑都接不住,也好意思说这话?” 陈岁年笑容平淡说道:“就凭我!” 言语之中,眉间豪气,嘴角上扬,气度自信,仿佛真可以。 陈岁年回头看向宁姚,笑道:“看见没有,这就是气度,你敢叫板陈清都,你敢比肩三教祖师,你敢有如此志气?” 陈岁年咧嘴一笑,“小宁姚,你还差得远。” 宁姚沉默,然后抬头,“你这是在报复我之前在你面前炫耀?” 陈岁年一愣,然后笑嘻嘻道:“哟,发现了。” “行了,懒得跟你扯蛋了,我得干正事了,滚。” 宁姚还是站在陈岁年面前,死活不动。 陈岁年也懒得多说,道法一挥,轻轻一弹,便将沉睡的宁姚送到白炼霜手中。 白炼霜眼神复杂的看向陈岁年,千言万语只留下一句,公子小心。 此刻她当然明白陈岁年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陈岁年眼神坚决,身上玄衣微动,手中长剑刚想斩首刘、叶、于三家家主时,剑气长城空中,突然出现一抹紫气,随后在那片紫气之中,数道意如游龙般穿梭环绕,凭空而起,光芒闪耀,令人目眩神迷。 而此时,空间与道法,紫气交织翻涌,整个剑气长城上空竟似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道法之力所笼罩。 正当众人茫然失措,还搞不清状况之际。 剑气长城城之上,猛然间,一种超乎想象的极高、极大、极宏伟的存在巍然显现。 那是一座道士虚隐,比剑气长城之前那座更具威严与气势,仿佛直抵天际,一眼望不到顶。 无数道意如灵光般围绕着这道士虚隐,如梦如幻,神秘莫测。 紧接着,一道身影自那虚隐之中缓缓而落,宛如神只降临。 此人头戴莲花冠,那莲花冠之上似有祥瑞之气缭绕,熠熠生辉。他手持一柄长剑,身后拂尘丝轻轻舞动。 他便是陆沉。 周身散发着一种十四境气息,宛如与这天地格格不入,其威压,令人敬畏,令人震撼。 他仿佛一道神灵一般,悬于空中,转头环顾四周。 终于他发现陈岁年身上那股属于他的力量,才认定他就是陈岁年。 他刚发现陈岁年,想靠近一点,就发现城中那道屏障。 嗯? 不对。 怎么有如此重的劫气,整个天下的戾气都在着? 怎么回事? 容贫道算算,什么大事? 这不算不要紧,一算便差得震惊他大牙。 不是,哥们,你胆子这么大? 一个人问剑整个剑气长城? 一个人得罪整个剑气长城所有人? 你还挨了陈清都一剑,还他娘的没死? 你屠了人家三族?当面的?手段极其残忍? 陆沉只是一瞬间便了解了事情大概,但他还是忍不住扶额。 老子待在骊珠洞天好好的,感受到你小子捏碎了道法,结合之前的情况,你可能有危险,于是我拼命赶路,结果你也没让老子失望,真叼! 陆沉想要进去,陈岁年眼神明亮,满是笑意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 于是在陈岁年的示意下,陆沉来到城中。 还没有来得及说句话,陈岁年就先向陆沉肚子上狠狠来上一拳,大喊一声,“我是你爹。” 陆沉猝不及防,捂住肚子,大骂一句:“靠¥……&(” 陈岁年笑道:“哈哈,别见外,我这也是没办法,你后代中,有人说要我见面时,狠狠朝你肚子,来上一拳,然后在喊一句,我是你爹。” 陆沉龇牙,“他娘的,谁啊?” 陈岁年指了指下方早已经恭敬行礼的陆氏子弟。 陆沉一眼就看得陆氏人群,那位极其俊美的男子。 主要是陆台呆愣原地,也不行礼,也不跪下,只是一脸震惊和一脸不服。 “嗯。” 陈岁年说:“你认识人家?” “不认识,现在认识了。” 陆沉望着眼前陌生容貌的陈岁年,冷笑道:“你现在可能也不叫原来的名字对??” 陈岁年点头。 “叫陆沉碟是?” 陈岁年摸了摸脑袋:“不是啊,我叫白小也。” 陆沉呵呵冷笑,“呵,那一日,在蛮荒上空让我师兄喊爹的人是你?” “你知道不知道,你被多少十四境大能惦记着?” 陈岁年问:“他们惦记我干什么?” 陆沉说:“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你在他们口中很值钱。” “多值钱?” “比浩然一州还值钱。” “嗯?” 这次轮到陈岁年龇牙了,“不是,我哪里得罪了他们?” “这话应该我问你。” “不知道。” “” 陆沉望着眼前傻愣愣的陈岁年,扶额摇头。 “你这一次闯下多少大祸,你知道不?” 陈岁年说:“知道啊,不就骂了陈清都,杀了人,问了剑,灭了族仅此。” “你他娘的会死,信不信?” 陆沉突然望向空中那团黑雾,眯起眼睛问道:“那些玩意是你的?” 陈岁年点头。 “你能操控劫气?决定天下大势?” 这下轮到陆沉震惊了。 陈岁年以心声告诉了陆沉,自己身世,陆沉两眼懵。 什么?你他娘的是顺势之人? 什么?你是带来劫气之人? 什么?那他的是你气运本体? ps:久等了。 这里解答一下,之前那篇番外,那是我专门为一位剑来书友所写。 可能有人很清楚,那个“我”是谁。 那不清楚的剑修们,可以搜一下,“红炉点血”。 其中故事,颇为感动。 算得上一句大善。 第234章 你是天才,但不够。 陈岁年笑道:“怎么了?怎么无一人吱声了?” “不是喜欢叫吗?” 陈岁年站在大街上,随意拨弄着剑柄。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小姑娘,十一二岁模样,不顾旁人阻拦,执意来到陈岁年身前。 宁姚就这样看着面前的陌生到极致的少年,就这样看着。 这是她那个口头上死活不认,天赋极差的哥,也是此刻,问剑一城的,随意杀虐的天才魔头。 陈岁年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哟,怎么不摆出一副冷脸,然后架剑于我脖子上了?” 宁姚说:“你去过蛮荒托月山?” “嗯,去过。” “在那里真的,砍了几十位蛮荒前百天骄?” “嗯,基本上全砍死了,但留了一点。” 陈岁年随意的回答着。 宁姚认真问道:“所有,你知道爹娘死,你才这么做的?” 陈岁年指了指旁边人和上方剑仙,笑道:“别让他们误会,我现在是恶人,你是好人。” 宁姚说:“我不管,爹娘的死是为剑气长城,我不求对错,只问你一句,谁杀的。” 陈岁年笑了笑,说:“你不必为我开脱什么,也不必向全世界证明我的行为就是对的。” “蠢人才会向世人拼命证明自己不蠢,我的行为,无须说明什么。” “我说过,这是我与你的交易。” 宁姚说:“那是我的爹娘。” 陈岁年说:“哦。” “你看不起我,你觉得我解决不了。” 陈岁年低头望着面前小不点大的宁姚,呵呵一笑,“当然。” 陈岁年剑尖环绕四周,剑指上空,笑道:“你可能不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看不起剑气长城所有人。” “你很天才,但是不够。” “每个人都说自己是天才,都说他们很强,但是他们还是死在了我的剑下。” “诺大一个剑气长城,年轻一辈,先别替同龄、百岁,就谈十三境以下,我让他们一境——十二境,竟然找不出一个可以与我过上两招的剑修。。” 陈岁年笑着看向宁姚,“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是纯粹剑修,我专精的也不是剑道,我就单独以剑道一道来迎战,整个剑气长城也无人可敌。” “我这一身实力也就展现个七七八八。” 陈岁年罕见的笑了笑。 拿起长剑,指向空中陈清都,笑问道:“陈清都,我问一句,若你以十七岁的我可否稳胜于我?” 陈清都果断道:“不能。” “那得多少岁?” “三百岁多。” “那岂不是我与你同龄,剑斩你如同今日你剑斩我?” 陈清都同样一笑,“说不定你还没有成长起来,就被路过的神灵随意杀了。” “早生万年,就没三教祖师何事了。” 此言一出,剑修只当狂妄之言,心智不全者。 陈清都嘴角上扬,“哈哈哈,有趣,你这小子说大话有一套。” “你她娘的,也算十四境,可是却连老子一剑都接不住,也好意思说这话?” 陈岁年笑容平淡说道:“就凭我!” 言语之中,眉间豪气,嘴角上扬,气度自信,仿佛真可以。 陈岁年回头看向宁姚,笑道:“看见没有,这就是气度,你敢叫板陈清都,你敢比肩三教祖师,你敢有如此志气?” 陈岁年咧嘴一笑,“小宁姚,你还差得远。” 宁姚沉默,然后抬头,“你这是在报复我之前在你面前炫耀?” 陈岁年一愣,然后笑嘻嘻道:“哟,发现了。” “行了,懒得跟你扯蛋了,我得干正事了,滚。” 宁姚还是站在陈岁年面前,死活不动。 陈岁年也懒得多说,道法一挥,轻轻一弹,便将沉睡的宁姚送到白炼霜手中。 白炼霜眼神复杂的看向陈岁年,千言万语只留下一句,公子小心。 此刻她当然明白陈岁年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陈岁年眼神坚决,身上玄衣微动,手中长剑刚想斩首刘、叶、于三家家主时,剑气长城空中,突然出现一抹紫气,随后在那片紫气之中,数道意如游龙般穿梭环绕,凭空而起,光芒闪耀,令人目眩神迷。 而此时,空间与道法,紫气交织翻涌,整个剑气长城上空竟似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道法之力所笼罩。 正当众人茫然失措,还搞不清状况之际。 剑气长城城之上,猛然间,一种超乎想象的极高、极大、极宏伟的存在巍然显现。 那是一座道士虚隐,比剑气长城之前那座更具威严与气势,仿佛直抵天际,一眼望不到顶。 无数道意如灵光般围绕着这道士虚隐,如梦如幻,神秘莫测。 紧接着,一道身影自那虚隐之中缓缓而落,宛如神只降临。 此人头戴莲花冠,那莲花冠之上似有祥瑞之气缭绕,熠熠生辉。他手持一柄长剑,身后拂尘丝轻轻舞动。 他便是陆沉。 周身散发着一种十四境气息,宛如与这天地格格不入,其威压,令人敬畏,令人震撼。 他仿佛一道神灵一般,悬于空中,转头环顾四周。 终于他发现陈岁年身上那股属于他的力量,才认定他就是陈岁年。 他刚发现陈岁年,想靠近一点,就发现城中那道屏障。 嗯? 不对。 怎么有如此重的劫气,整个天下的戾气都在着? 怎么回事? 容贫道算算,什么大事? 这不算不要紧,一算便差得震惊他大牙。 不是,哥们,你胆子这么大? 一个人问剑整个剑气长城? 一个人得罪整个剑气长城所有人? 你还挨了陈清都一剑,还他娘的没死? 你屠了人家三族?当面的?手段极其残忍? 陆沉只是一瞬间便了解了事情大概,但他还是忍不住扶额。 老子待在骊珠洞天好好的,感受到你小子捏碎了道法,结合之前的情况,你可能有危险,于是我拼命赶路,结果你也没让老子失望,真叼! 陆沉想要进去,陈岁年眼神明亮,满是笑意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 于是在陈岁年的示意下,陆沉来到城中。 还没有来得及说句话,陈岁年就先向陆沉肚子上狠狠来上一拳,大喊一声,“我是你爹。” 陆沉猝不及防,捂住肚子,大骂一句:“靠¥……&(” 陈岁年笑道:“哈哈,别见外,我这也是没办法,你后代中,有人说要我见面时,狠狠朝你肚子,来上一拳,然后在喊一句,我是你爹。” 陆沉龇牙,“他娘的,谁啊?” 陈岁年指了指下方早已经恭敬行礼的陆氏子弟。 陆沉一眼就看得陆氏人群,那位极其俊美的男子。 主要是陆台呆愣原地,也不行礼,也不跪下,只是一脸震惊和一脸不服。 “嗯。” 陈岁年说:“你认识人家?” “不认识,现在认识了。” 陆沉望着眼前陌生容貌的陈岁年,冷笑道:“你现在可能也不叫原来的名字对??” 陈岁年点头。 “叫陆沉碟是?” 陈岁年摸了摸脑袋:“不是啊,我叫白小也。” 陆沉呵呵冷笑,“呵,那一日,在蛮荒上空让我师兄喊爹的人是你?” “你知道不知道,你被多少十四境大能惦记着?” 陈岁年问:“他们惦记我干什么?” 陆沉说:“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你在他们口中很值钱。” “多值钱?” “比浩然一州还值钱。” “嗯?” 这次轮到陈岁年龇牙了,“不是,我哪里得罪了他们?” “这话应该我问你。” “不知道。” “” 陆沉望着眼前傻愣愣的陈岁年,扶额摇头。 “你这一次闯下多少大祸,你知道不?” 陈岁年说:“知道啊,不就骂了陈清都,杀了人,问了剑,灭了族仅此。” “你他娘的会死,信不信?” 陆沉突然望向空中那团黑雾,眯起眼睛问道:“那些玩意是你的?” 陈岁年点头。 “你能操控劫气?决定天下大势?” 这下轮到陆沉震惊了。 陈岁年以心声告诉了陆沉,自己身世,陆沉两眼懵。 什么?你他娘的是顺势之人? 什么?你是带来劫气之人? 什么?那他的是你气运本体? ps:久等了。 这里解答一下,之前那篇番外,那是我专门为一位剑来书友所写。 可能有人很清楚,那个“我”是谁。 那不清楚的剑修们,可以搜一下,“红炉点血”。 其中故事,颇为感动。 算得上一句大善。 第235章 符箓,有我一人足矣! 陈岁年说:“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方面的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群大能找我,说不定也是为了这事。” 陆沉说:“你心中有数就好。” 陈岁年突然望向陆沉,眯眼笑道:“陆沉帮个忙。” 陆沉说:“让你活下来?” 陈岁年说:“不是,这事我自己解决。” 陆沉说:“那让我作甚?” 陈岁年指了指陈清都,“喏。” 陆沉瞬间炸毛,“老子你大爷,你让我干掉陈清都?你让老子死?” 陈岁年说:“没有,只是让你拖延他十息。” 陆沉说:“你这让我送死无异。” “就十息可以不?” 陆沉咬牙道:“那你怎么办?难道十息你就可以跑?” “这些你别管,就拦住他十息。” 陆沉无奈叹了口气,扬了扬手中长剑。 看得出来,陆沉与陈岁年关系确实很好很好。 明知道是剑气长城,还持剑来到此地,其中想法,由此可见。 空中陈清都呵呵一笑,“小道士,你提剑来我这作甚?想打架?” 陆沉缩了缩脖子,“哪有的事。” 陈清都笑道:“放心,我不杀人。” 陆沉有些不可置信道:“果真?” 陈清都说:“当然,但是还是得让那小子付出点代价。” 陆沉使劲拍了拍陈岁年,“哎呀,你小子还跑什么,人家都说不杀你了,瞧瞧人家的格局,你俩都姓陈说不定” 陈岁年瞪了一眼陆沉一眼,陆沉赶忙捂住嘴巴,歉意笑道:“口误口误。” 陈清都挑眉,“姓陈?” “姓陈的确实耍剑耍得都不错。” 陈岁年不去管陈清都和众人目光,他来到刘、叶、于三家家主身前,抽出剑身,抵在他们脖子上,眼神平淡道:“你们其实还有许多子弟飘散在浩然对?” “不用回答,也无需狡辩。” “放心,我说过灭你全族,就一定会完成。” 陈岁年面无表情,不再言语,手中剑身轻轻一挥。 三颗人头落地,滚落至陈岁年脚步边。 陈岁年随意将其踢开,望向陆沉,“行了,再过一会,你帮我阻挡陈清都十息,我有点事要办。” 陆沉犹豫再三还是点了点头。 陈岁年伸出右手,用手中长剑,轻轻一滑。 陈岁年径直伸出右手,抬头望天,“我,以大道誓言起誓,刘、叶、于三家子弟一日不灭,我一日不安。” “若神挡我,我杀神,若仙挡我,我诛仙。” “若三教祖师挡我,我亦是如此。” “若是天下拦我,我也是不休。” “此后岁月,不死不休。” 当陈岁年说完那四个字,不死不休后,上空的劫气涌动。 随后青冥、莲花、浩然、蛮荒,四座天下风起云涌。 上空无一不是雷电闪耀,异象丛生。 尤其是光阴长河都为之一停。 在陈岁年上空,剑气长城空中,无数乱象四起,好似响应陈岁年的话语。 雷声四起,闪电无数。 就连刚刚在笑嘻嘻的陈清都和平淡无比的陆沉也是脸色一沉。 陆沉更是看向陈岁年,“你干了什么?” “好端端的立下大道誓言?” “你知道不知道,刚刚四座天下,一时间劫气四起,天下大势来到。” 陈岁年说:“我知道,这天下大势就是为我一人而来。” 陈岁年眼神平淡,“但那又何妨?” “我立个誓言,仅此而已。” 陈岁年递给陆沉一抹黑色阴影,陆沉没有接下。 “这他的是天下劫气,我拿了会毁我大道修行的。” 陈岁年说:“你拿着,我给的,没事。” 陆沉犹豫再三还是接过这缕劫气。 出人意料的是,这缕劫气极其听话,就安安静静的在陆沉手中盘踞。 陆沉仔细感觉,发现里面不止有劫气,还有些其他东西 陈岁年说:“这里面东西很多,有气运,有世间戾气,有无数阴暗,有劫气,甚至有一丝天道在其中” “你修的道好像是天道,应该对你有所帮助。” 陆沉压下心中研究这缕黑影的欲望,看向陈岁年。 陈岁年说:“一码归一码,你仗剑来救我,等下又得帮我忙,应该的。” 陆沉叹息一声。 陈岁年说:“行,你不说话,我当默认了。” —— 陈岁年眼神一凝,对陆沉点了点头。 陆沉便上至空中,持剑与陈清都对立。 随着陆沉的穿过,但是屏障没有消散,随后陈清都和众多剑仙便知道这只是一个幌子。 陈清都眯眼看向底下年轻人,“不错嘛,连我都骗过了。” “底下笼罩全城,可以毁灭全城的屏障,只是一个障眼法对?” “好计谋,当我老子的面,活生生让你拖了这么久,你小子真聪明。” 陈岁年呵呵一笑,手中黑气缓缓消散。 空中劫气也是停住空中。 陈清都牙有些疼:“你他的这劫气也是骗老子的?” “你就是欺负老子不敢真的一剑劈下,拿全城人的性命开玩笑?” “你他的真他的贱啊!” 陈岁年说:“你自己出剑犹豫不决,怪我?” 陈清都咧嘴一笑,“行。” 他刚准备出剑,面前的陆沉拦住了他。 陆沉也没有多话,只说了句:“如果我拦住老大剑仙你,我俩战斗余波难免会波及下方,这样不好,这样我俩不出手,就十息,十息过后,我不参与,如何?” 陈清都瞟了一眼诚恳的陆沉,说:“好,就依你的。” 一息。 陈岁年面色冷峻,眼眸中闪过一抹坚毅。 只见他倏地伸出右手,刹那间,无数道闪耀着奇异光芒的符箓如流星般从他手中激射而出,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向着剑气长城的各个角落飞速飞去。 两息。 那无数的闪光之后,紧接着又是无数的闪光。 一道紧接着一道,如同一场绚烂至极的流星雨,在剑气长城的上空划过无数璀璨的轨迹。 这些闪光带着强大的力量波动,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撕裂开来。 三息。 更多的符箓源源不断地从陈岁年手中飞出,符箓光芒大盛。 无数符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烂如梦幻般的符箓大网。 将整个剑气长城笼罩其中,每一段大距离,就有一道奇特符箓,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四息。 这些符箓在飞行过程中相互呼应,彼此联结,似乎发生不可预知的变化。 只见符箓光芒愈发耀眼,一时间竟然压过了剑气长城剑仙的剑光,让剑气长城剑修都有些心生敬畏。 五息。 陈岁年的右手依旧不停,继续挥洒出海量的符箓,那数量几乎将整个剑气长城都笼罩。 整个剑气长城都被陈岁年这无数符箓弄得摸不着头脑。 在这无数的符箓之中,那些危险符箓都是陈岁年留存十三境大符箓,其他的全都是陈岁年没事时,自己制做的符箓。 威力可能不大,但是多! 六息。 符箓的飞行速度越来越快,它们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剑气长城上灵动地穿梭着。 七息。 此时的剑气长城仿佛变成了一个由符箓组成的奇幻世界,那无尽的光芒中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八息。 陈岁年额头微微见汗,但他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减缓,依旧坚定施展,符箓的光芒已经浓郁到几乎实质化。 整个剑气长城被符箓完全笼罩,强大的力量波动让周围的空间都开始微微颤抖。 最后一批符箓从陈岁年手中飞出,与之前的符箓完美融合,整个布置,基本大功告成,而陈岁年也长舒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 陆沉和陈清都看着陈岁年弄出的动静,完全不理解。 陈岁年嘴角疯狂上扬,眼神中有些止不住的疯狂。 剩下两息,陈岁年望向陆沉,嘴角咧笑,“陆沉,符箓一道前途如何?” 陆沉摇头。 陈岁年说:“至万年来,三山九侯开创符箓一道,随后万年间,无一人有所建树。” “剑道号称一剑破万法,万年年,无数剑道天骄,无数剑道之子,前仆后继,使其拔高。” “四脉剑术,有人开辟,有人发扬,有人突破。” “唯独符箓一脉,无限低下,沦为下门法术。” 陈岁年伸出右手,只见他的指尖掐着两道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最低级最低级符箓。 那符箓上的光芒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确是低级到仅仅只能哄骗一下凡人的程度。 然而,陈岁年却咧嘴一笑。 他将这两道毫不起眼的符箓竖立于身前,然后看似随意地向上一抛。 众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那两道慢悠悠向上飘去的符箓。 他们心中并无丝毫担忧。 老大剑仙同样如此。 无他,实力而已! 在剑气长城就算三教祖师也翻不了天。 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两道符箓晃晃悠悠,真的如同随时都会因为风力而偏离轨迹一般。 可就在它们上升到一定高度时,那两道符箓猛然间光芒大盛。 原本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光芒,此刻却如两颗突然爆发的小太阳般耀眼夺目。 强烈的光芒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而在光芒之中,一种神秘的力量如潮水般开始涌动。 它们开始相互呼应,一道道细微的光线从符箓中激射而出,彼此交织、连接。 就像是在编织着一张神秘的大网。 随着光线的不断交织,那些低级数量繁多的符箓,从四面八方涌来。 它们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纷纷有序地排列、连接。 这些符箓形成一道道链条,充当链接,来连接那些大符箓 符箓与符箓之间突然紧密相连。 随后光芒消散,一个宏伟而令人震撼的阵法就这样结成。 符箓充当阵眼,符箓承当链接,符箓结成阵法。 那阵法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强大气息,声势浩大。 陈岁年站在这光芒之中,嘴角微微上扬,“既然,符箓无人能担,无天才积累,那我一人便当百人,千人、万人。” “符箓,我一人足矣!” “符箓不高,那便由我再高一程!” “此后,我独开一脉。” 在这阵法出现的瞬间,剑气长城上的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所震撼。 他们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那些久经沙场的剑修们,平日里面对任何强敌都不曾动容,此刻却张大了嘴巴,呆呆地望着那阵法。 他们感受到了那阵法散发出来的无与伦比的强大气息,那气息如汹涌的浪潮般扑面而来。 这符箓有些超脱了他们以往对符箓所有的认知! 符箓不就辅助下等剑修的一种无用玩意吗? 除了稍微好携带一点,除此之外,简直就是垃圾! 陆沉袖口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呼应着阵法的力量。 陆沉望着阵眼无比熟悉,为什么熟悉? 因为其中不少符箓都是他给陈岁年的。 而经验丰富的老大剑仙陈清都,也是眉头紧皱,望着这偌大的符箓大阵,一时间也陷入了震惊之中。 陆沉心中只有一句,天纵奇才! 绝对的天才。 陈清都眼神之中除了震惊,同样是对面前少年的感慨。 太天才了。 就在陈岁年坚说完,“此后,我独开一脉”这句话后。 仿佛一道无形的涟漪瞬间在天地间荡漾开来。 那天地间原本平静的低沉符箓气运,像是被点燃的火焰,猛地开始蹿升。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光芒如丝线般交织缠绕,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形成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 光芒越来越盛,将整个天际都映照得璀璨夺目,仿佛无数颗星辰同时坠落于此。 那股符箓气运如狂暴的龙卷风一般,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盘旋着向上冲去。 随着它的不断攀升,所经之处的剑运仿佛感受到了一种本能的威胁,就如同遇到了天敌一般。 那些原本安静流淌的剑运,开始出现了微妙的波动。 剑运向旁边挪移着。 当符箓气运靠近时,剑运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先是轻轻颤抖,接着便如潮水般迅速向两边退去,在中间形成了一道明显的空白地带。 就好像是一条宽阔的道路被开辟出来,专门供符箓气运通过。 那剑运的退缩并非杂乱无章,而是带着一种有序的节奏感,它们的退避动作显得有些仓促而慌乱,仿佛生怕被这股不可阻挡的力量波及。 其中劫气也参在其中。 符箓气运一路向上。 符箓气运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在天空中划过。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望着这不可思议的景象,心中震撼无比。 那攀升的符箓气运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直插云霄,与其他大道高山相抗衡! ps:这个描写写死我了,写了好久好久! 第235章 符箓,有我一人足矣! 陈岁年说:“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方面的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群大能找我,说不定也是为了这事。” 陆沉说:“你心中有数就好。” 陈岁年突然望向陆沉,眯眼笑道:“陆沉帮个忙。” 陆沉说:“让你活下来?” 陈岁年说:“不是,这事我自己解决。” 陆沉说:“那让我作甚?” 陈岁年指了指陈清都,“喏。” 陆沉瞬间炸毛,“老子你大爷,你让我干掉陈清都?你让老子死?” 陈岁年说:“没有,只是让你拖延他十息。” 陆沉说:“你这让我送死无异。” “就十息可以不?” 陆沉咬牙道:“那你怎么办?难道十息你就可以跑?” “这些你别管,就拦住他十息。” 陆沉无奈叹了口气,扬了扬手中长剑。 看得出来,陆沉与陈岁年关系确实很好很好。 明知道是剑气长城,还持剑来到此地,其中想法,由此可见。 空中陈清都呵呵一笑,“小道士,你提剑来我这作甚?想打架?” 陆沉缩了缩脖子,“哪有的事。” 陈清都笑道:“放心,我不杀人。” 陆沉有些不可置信道:“果真?” 陈清都说:“当然,但是还是得让那小子付出点代价。” 陆沉使劲拍了拍陈岁年,“哎呀,你小子还跑什么,人家都说不杀你了,瞧瞧人家的格局,你俩都姓陈说不定” 陈岁年瞪了一眼陆沉一眼,陆沉赶忙捂住嘴巴,歉意笑道:“口误口误。” 陈清都挑眉,“姓陈?” “姓陈的确实耍剑耍得都不错。” 陈岁年不去管陈清都和众人目光,他来到刘、叶、于三家家主身前,抽出剑身,抵在他们脖子上,眼神平淡道:“你们其实还有许多子弟飘散在浩然对?” “不用回答,也无需狡辩。” “放心,我说过灭你全族,就一定会完成。” 陈岁年面无表情,不再言语,手中剑身轻轻一挥。 三颗人头落地,滚落至陈岁年脚步边。 陈岁年随意将其踢开,望向陆沉,“行了,再过一会,你帮我阻挡陈清都十息,我有点事要办。” 陆沉犹豫再三还是点了点头。 陈岁年伸出右手,用手中长剑,轻轻一滑。 陈岁年径直伸出右手,抬头望天,“我,以大道誓言起誓,刘、叶、于三家子弟一日不灭,我一日不安。” “若神挡我,我杀神,若仙挡我,我诛仙。” “若三教祖师挡我,我亦是如此。” “若是天下拦我,我也是不休。” “此后岁月,不死不休。” 当陈岁年说完那四个字,不死不休后,上空的劫气涌动。 随后青冥、莲花、浩然、蛮荒,四座天下风起云涌。 上空无一不是雷电闪耀,异象丛生。 尤其是光阴长河都为之一停。 在陈岁年上空,剑气长城空中,无数乱象四起,好似响应陈岁年的话语。 雷声四起,闪电无数。 就连刚刚在笑嘻嘻的陈清都和平淡无比的陆沉也是脸色一沉。 陆沉更是看向陈岁年,“你干了什么?” “好端端的立下大道誓言?” “你知道不知道,刚刚四座天下,一时间劫气四起,天下大势来到。” 陈岁年说:“我知道,这天下大势就是为我一人而来。” 陈岁年眼神平淡,“但那又何妨?” “我立个誓言,仅此而已。” 陈岁年递给陆沉一抹黑色阴影,陆沉没有接下。 “这他的是天下劫气,我拿了会毁我大道修行的。” 陈岁年说:“你拿着,我给的,没事。” 陆沉犹豫再三还是接过这缕劫气。 出人意料的是,这缕劫气极其听话,就安安静静的在陆沉手中盘踞。 陆沉仔细感觉,发现里面不止有劫气,还有些其他东西 陈岁年说:“这里面东西很多,有气运,有世间戾气,有无数阴暗,有劫气,甚至有一丝天道在其中” “你修的道好像是天道,应该对你有所帮助。” 陆沉压下心中研究这缕黑影的欲望,看向陈岁年。 陈岁年说:“一码归一码,你仗剑来救我,等下又得帮我忙,应该的。” 陆沉叹息一声。 陈岁年说:“行,你不说话,我当默认了。” —— 陈岁年眼神一凝,对陆沉点了点头。 陆沉便上至空中,持剑与陈清都对立。 随着陆沉的穿过,但是屏障没有消散,随后陈清都和众多剑仙便知道这只是一个幌子。 陈清都眯眼看向底下年轻人,“不错嘛,连我都骗过了。” “底下笼罩全城,可以毁灭全城的屏障,只是一个障眼法对?” “好计谋,当我老子的面,活生生让你拖了这么久,你小子真聪明。” 陈岁年呵呵一笑,手中黑气缓缓消散。 空中劫气也是停住空中。 陈清都牙有些疼:“你他的这劫气也是骗老子的?” “你就是欺负老子不敢真的一剑劈下,拿全城人的性命开玩笑?” “你他的真他的贱啊!” 陈岁年说:“你自己出剑犹豫不决,怪我?” 陈清都咧嘴一笑,“行。” 他刚准备出剑,面前的陆沉拦住了他。 陆沉也没有多话,只说了句:“如果我拦住老大剑仙你,我俩战斗余波难免会波及下方,这样不好,这样我俩不出手,就十息,十息过后,我不参与,如何?” 陈清都瞟了一眼诚恳的陆沉,说:“好,就依你的。” 一息。 陈岁年面色冷峻,眼眸中闪过一抹坚毅。 只见他倏地伸出右手,刹那间,无数道闪耀着奇异光芒的符箓如流星般从他手中激射而出,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向着剑气长城的各个角落飞速飞去。 两息。 那无数的闪光之后,紧接着又是无数的闪光。 一道紧接着一道,如同一场绚烂至极的流星雨,在剑气长城的上空划过无数璀璨的轨迹。 这些闪光带着强大的力量波动,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撕裂开来。 三息。 更多的符箓源源不断地从陈岁年手中飞出,符箓光芒大盛。 无数符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烂如梦幻般的符箓大网。 将整个剑气长城笼罩其中,每一段大距离,就有一道奇特符箓,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四息。 这些符箓在飞行过程中相互呼应,彼此联结,似乎发生不可预知的变化。 只见符箓光芒愈发耀眼,一时间竟然压过了剑气长城剑仙的剑光,让剑气长城剑修都有些心生敬畏。 五息。 陈岁年的右手依旧不停,继续挥洒出海量的符箓,那数量几乎将整个剑气长城都笼罩。 整个剑气长城都被陈岁年这无数符箓弄得摸不着头脑。 在这无数的符箓之中,那些危险符箓都是陈岁年留存十三境大符箓,其他的全都是陈岁年没事时,自己制做的符箓。 威力可能不大,但是多! 六息。 符箓的飞行速度越来越快,它们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剑气长城上灵动地穿梭着。 七息。 此时的剑气长城仿佛变成了一个由符箓组成的奇幻世界,那无尽的光芒中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八息。 陈岁年额头微微见汗,但他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减缓,依旧坚定施展,符箓的光芒已经浓郁到几乎实质化。 整个剑气长城被符箓完全笼罩,强大的力量波动让周围的空间都开始微微颤抖。 最后一批符箓从陈岁年手中飞出,与之前的符箓完美融合,整个布置,基本大功告成,而陈岁年也长舒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 陆沉和陈清都看着陈岁年弄出的动静,完全不理解。 陈岁年嘴角疯狂上扬,眼神中有些止不住的疯狂。 剩下两息,陈岁年望向陆沉,嘴角咧笑,“陆沉,符箓一道前途如何?” 陆沉摇头。 陈岁年说:“至万年来,三山九侯开创符箓一道,随后万年间,无一人有所建树。” “剑道号称一剑破万法,万年年,无数剑道天骄,无数剑道之子,前仆后继,使其拔高。” “四脉剑术,有人开辟,有人发扬,有人突破。” “唯独符箓一脉,无限低下,沦为下门法术。” 陈岁年伸出右手,只见他的指尖掐着两道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最低级最低级符箓。 那符箓上的光芒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确是低级到仅仅只能哄骗一下凡人的程度。 然而,陈岁年却咧嘴一笑。 他将这两道毫不起眼的符箓竖立于身前,然后看似随意地向上一抛。 众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那两道慢悠悠向上飘去的符箓。 他们心中并无丝毫担忧。 老大剑仙同样如此。 无他,实力而已! 在剑气长城就算三教祖师也翻不了天。 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两道符箓晃晃悠悠,真的如同随时都会因为风力而偏离轨迹一般。 可就在它们上升到一定高度时,那两道符箓猛然间光芒大盛。 原本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光芒,此刻却如两颗突然爆发的小太阳般耀眼夺目。 强烈的光芒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而在光芒之中,一种神秘的力量如潮水般开始涌动。 它们开始相互呼应,一道道细微的光线从符箓中激射而出,彼此交织、连接。 就像是在编织着一张神秘的大网。 随着光线的不断交织,那些低级数量繁多的符箓,从四面八方涌来。 它们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纷纷有序地排列、连接。 这些符箓形成一道道链条,充当链接,来连接那些大符箓 符箓与符箓之间突然紧密相连。 随后光芒消散,一个宏伟而令人震撼的阵法就这样结成。 符箓充当阵眼,符箓承当链接,符箓结成阵法。 那阵法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强大气息,声势浩大。 陈岁年站在这光芒之中,嘴角微微上扬,“既然,符箓无人能担,无天才积累,那我一人便当百人,千人、万人。” “符箓,我一人足矣!” “符箓不高,那便由我再高一程!” “此后,我独开一脉。” 在这阵法出现的瞬间,剑气长城上的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所震撼。 他们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那些久经沙场的剑修们,平日里面对任何强敌都不曾动容,此刻却张大了嘴巴,呆呆地望着那阵法。 他们感受到了那阵法散发出来的无与伦比的强大气息,那气息如汹涌的浪潮般扑面而来。 这符箓有些超脱了他们以往对符箓所有的认知! 符箓不就辅助下等剑修的一种无用玩意吗? 除了稍微好携带一点,除此之外,简直就是垃圾! 陆沉袖口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呼应着阵法的力量。 陆沉望着阵眼无比熟悉,为什么熟悉? 因为其中不少符箓都是他给陈岁年的。 而经验丰富的老大剑仙陈清都,也是眉头紧皱,望着这偌大的符箓大阵,一时间也陷入了震惊之中。 陆沉心中只有一句,天纵奇才! 绝对的天才。 陈清都眼神之中除了震惊,同样是对面前少年的感慨。 太天才了。 就在陈岁年坚说完,“此后,我独开一脉”这句话后。 仿佛一道无形的涟漪瞬间在天地间荡漾开来。 那天地间原本平静的低沉符箓气运,像是被点燃的火焰,猛地开始蹿升。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光芒如丝线般交织缠绕,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形成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 光芒越来越盛,将整个天际都映照得璀璨夺目,仿佛无数颗星辰同时坠落于此。 那股符箓气运如狂暴的龙卷风一般,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盘旋着向上冲去。 随着它的不断攀升,所经之处的剑运仿佛感受到了一种本能的威胁,就如同遇到了天敌一般。 那些原本安静流淌的剑运,开始出现了微妙的波动。 剑运向旁边挪移着。 当符箓气运靠近时,剑运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先是轻轻颤抖,接着便如潮水般迅速向两边退去,在中间形成了一道明显的空白地带。 就好像是一条宽阔的道路被开辟出来,专门供符箓气运通过。 那剑运的退缩并非杂乱无章,而是带着一种有序的节奏感,它们的退避动作显得有些仓促而慌乱,仿佛生怕被这股不可阻挡的力量波及。 其中劫气也参在其中。 符箓气运一路向上。 符箓气运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在天空中划过。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望着这不可思议的景象,心中震撼无比。 那攀升的符箓气运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直插云霄,与其他大道高山相抗衡! ps:这个描写写死我了,写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