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傅总又在低声哄娇软小祖宗》 第一章 筹码 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后,只见男人眉眼冷俏,面部线条干净利落。 傅庚毓上了台,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南城多家媒体。 上一次出席同样的记者会,是在三个月前,宣布与郁安言联姻,也就是傅郁两家强强联姻。 傅家百年基业,涉及到多个领域,几乎可以说垄断了整个南城经济。而傅庚毓在商业上强硬手段,一直都是媒体争相抢占头版头条的首位对象。 “傅先生,请问你再次和郁家联姻是因为什么?听说是因为郁安言拒绝联姻,你才退而求其次选的双胞胎妹妹,是这样吗?” 记者的话过于有针对性了。 紧接着继续有人提问:“郁家有一对孪生姐妹,是真的吗?” 面对记者犀利的提问,他没有思考太久。 接触到提问人的视线,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尽管很好的隐藏了。 “我傅庚毓做什么向来没什么理由。至于孪生姐妹的事情无可奉告。”迅速给身旁人使了一个眼色。 助理周铮这才上前,继续傅家与郁家联姻发布会。 台下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有的人甚至大胆提出,与郁家的联姻只是想借机收购郁家股份。婚姻只是他傅庚毓豪门联姻的筹码。 下了台的傅庚毓,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递给身旁人。 浑身戾气。“刚才问我话的记者,南城哪家报社,让她彻底消失。” “好的,傅总。”秘书谢应淮看了一眼手机,关上屏幕。知道他心里早就怒火中烧。 脑海中回忆起刚才看的傅总新闻:傅郁两家豪门联姻,竟只是筹码? 幸好傅总没看到新闻,不然遭殃的就何止这一家报社。 十五分钟后,周铮回到傅庚毓身旁。看他低着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话。 “说,我没有在睡觉。”男人主动开了口,猛然睁开眼睛,让身后的周铮不禁一惊。 “傅总,郁安晚今天下午回国。我会去接郁小姐回家的。”他恭顺的低着头,在等着男人下一步指示。 傅庚毓抬起头来,眸底讳莫如深。 嘲讽般回道:“我的未婚妻当然得我去接她回家,我倒想看看郁家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南城国际机场,郁安晚刚领到自己的行李箱。推着箱子正要往前。 感受到一阵强有力的力道不让她往前。 “郁安晚。”低沉的男声响起,像贴着耳朵灌入,渐渐分明。 傅庚毓上下打量起来面前人来,柳眉杏眼,皮肤白皙,最好看的是那双时刻含着水光的杏眼。 她回过头,视线与男人在空气中接触。满是疑惑的望着他,总觉得这人有着莫名熟悉感,是见过吗? “你是?” “你的未婚夫,傅庚毓。 男人瞬间扯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如果郁家没有骗他,两人倒还真是一模一样。 从相貌上来说,看不出任何破绽。 身后跟着的助理周铮,眼疾手快拿过郁安晚的两个行李箱,小声的附在傅庚毓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就留下两人一脸尴尬对峙着。 “我自己回家,就不劳烦傅先生了。”还在用尽全身力气和眼前这个男人博弈着,她那点力气,在男人身上不痛不痒。 “郁安晚,我劝你从这一刻乖乖听我的话。我们的婚姻背后价值多少钱,卖掉整个郁家都赔不起。” 她冷凝的眼神视线落在他腕间的手,眉心紧蹙,沉声道:“傅先生,可真是商人本色。” 这是在骂他,男人能明显感觉得到。 郁安晚嫌弃般推开男人的手,拿过自己的行李箱。 等他们上了一辆迈巴赫的商务车后,傅庚毓主动开口:“我的未婚妻,聊聊。” 听到这个称呼,她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无时无刻在提醒着他的身份,也在提醒着她什么身份。 回国之前,大概了解过,也知道傅庚毓是一个极度危险的男人,幼年时期经历过绑架,变得掌控欲极强。 看她一脸怔然的模样,丝毫没准备和身旁男人搭话。 男人冷笑一声,继续自说自话:“关于你嫁入傅家,如何扮演好傅太太的角色。” 他猛然靠近,用力紧抓着她的手腕不放。 警告道:“提出联姻的是你们郁家,逃婚的是你姐姐,你这副样子清高给谁看,你觉得我们傅家是你们想高攀就能高攀得上?” 一副上位者姿态,目空一切,自大。从见到男人这一刻开始,傅庚毓就是给人这样的感觉。 现在更是蛮横无理霸道。 盯着她的脸看,还是有些不确定:“你究竟是郁安言还是郁安晚?还是郁家为了糊弄我,就为了找这么一个赝品。” 郁安晚有些气恼,用力挣开男人。 不过这句话彻底触及到她的逆鳞。她是她,她姐是她姐。 “你看清楚了,我是郁安晚不是郁安言。” 只觉得这男人蛮不讲理,立即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护照丢在男人身上。 看过护照后,男人才发现事情有些意思。 毕竟出入境记录是不会骗人的。她的确这么多年没回国。 看来,郁家确实是有两女。 回到家后的郁安晚,刚进家门。就听到客厅里面的谈话,回家之前男人说给足她一晚时间,看一看自己亲生父母。 “言言现在有消息了吗?”坐在沙发上的唐婉华垂着头,说话也显得有气无力。 “安言去了加拿大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怎么和安晚说。” 郁彬把小女儿郁安言送往美国二十三年,心中一直有愧。 不过那点愧疚感,到底比不过利益。 “晚晚不是今天回国吗?” 唐婉华惊的从沙发上起来,迎面而来的可不就是她小女儿吗? “晚晚,你回来了。”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本能似的上前搂住她。 郁安晚眉头紧皱,有些抗拒这样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 从进郁家大门开始,她都处于一直一言不发的状态。就算上了桌吃饭,也只是礼貌性的点点头。 “晚晚,在和傅家联姻这件事,是我们对不起傅家。” 她抬起头,迎上她目前唐婉华的目光。淡淡的,没有任何感情。 “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没让我回家。回家就是为了联姻,对。” 唐婉华抿了抿唇,眼神里流露出几分难以言说的愧疚。 反观郁安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更多的是不屑。 “不是这样的。”唐婉华还想着解释,只能看到小女儿头也不回的转身上楼。 随着夜幕降临,男人整个人都陷入黑暗中。有些烦闷,他抽着烟,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整张脸。 “郁安言,你要不要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只见男人勾着她的下巴,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是你。” 郁安言睫毛轻闪了两下,一双清澈的眸子一如既往。整个人看向男人的时候完全没有丝毫畏惧。 两人是认识的。 “我现在是在哪?”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还有被捆绑着的双手双脚,身上竟然使不出一点力气。 只见男人轻笑了两声。“还能是哪,当然是在加拿大。” “不对,这不是加拿大,我根本就没有上飞机。” 郁安言摇了摇头,从睁开眼睛那一刻属于茫然的状态,在提到加拿大这三个字,清醒了过来。 发疯一般的朝面前男人大叫道:“你赶紧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郁安言你说。”将女人的脸放在镜子前。 转头覆上她的脸:“为什么要和傅家联姻,玩弄我的感情你就那么心安理得。”他轻轻的别过她额间的碎发,眼神满是爱意和变态占有欲。 等到女人吼累睡着了,男人才安心的关上房间的门。 走进另一间房全是女人的衣物,还有满墙壁的照片。 照片主人公都来自于郁安言。 看着这精美的设置和摆放,说到底也和牢笼无异。 看着手机里面的新闻内容,不由的陷入沉思。傅郁两家顺利联姻,这一瞬间让人茫然。 掏出手机就开始发消息,“看来有必见见郁安言的双胞胎妹妹。” 第二章 神经病 第二天一大早,郁安晚看着家里人忙前忙后的给她准备各种东西。 一幕幕真心无比讽刺。 过去二十三年来美国见她的日子屈指可数,好像她就不是郁家人。 怎么?替嫁就想起还有个女儿。 司机拎着自己的行李箱,觉得一切准备就绪后,直接送她去了傅家大宅。 一路上相顾无言,直到车子泊好。车子进傅宅还过了安检,要不是顶着未婚妻的名头,无疑是会被拒之门外。 家里司机下车给她开了门,小声提醒道:“二小姐,到了。” 司机是不敢看她脸的,他在郁家工作了十几年也不知道还有个二小姐。 下了车,看着眼前的这一座巨大的城堡,外观看的话就如同一座巨大的雕塑,无不在象征着豪门家族的威严和财富。 也在提醒着,人与人是有巨大差异的,何况这还不是傅家主宅。 走进屋内,一眼望去是极尽奢华的大厅。两旁各类价值不菲的画,艺术品。环视了周围一圈,也到处都是摄像头。 跟傅家这样的大家族相比,正如傅庚毓所言,郁家的确是高攀了。 回国前她还在想,这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未婚夫是怎样的人,她该如何破坏这联姻关系。 现在看来,好像由不得她选。 一阵敲门声响起,她才将努力让自己的思绪收回。 唐婉华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她在傅家谨言慎行。 她都记得。 开口冷冷回道:“请进。” 管家开了门,却没有踏进房内。 毕恭毕敬的微微鞠着躬:“郁小姐,我是傅家的莫管家,缺什么想吃什么都可以告诉我,出行的话傅家司机会送你去,傅家很大,你想去哪里走走看看都可以。” “但少爷那间书房,没有他的允许是不准人靠近的。”说这话时他这才抬起头来,神色凝重。 这是警告还是提醒,她完全不得而知。 柔声回答道:“莫管家,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郁安晚今天实在没有任何心情应付他,此刻心里就没有多余的想法: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从这里搬出去。 仅仅是这样就已经让她感到窒息,甚至于喘不上气来。 在傅家大宅浑浑噩噩呆了快一周后,都没见到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夫人影,这才让她紧张的心情慢慢松懈下来。 好不容易的艳阳天,她主动请缨帮忙在庄园里面的池塘喂着鱼,一把接着一把撒入池塘内,另一只手托着腮,不知道此刻心思已经飞去哪里。 “再这么喂下去,鱼都被撑死了。” 郁安晚还在恍惚间,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传来,先是微微一愣,慌乱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手里剩下的鱼食,顺势掉入池塘里。 望向一脸错愕的女人,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来缓解这尴尬的感觉。 郁安晚秀眉拧出一抹不悦,很明显她对他很不满意。 话都已经在嘴边,努力想挤出点什么来。傅庚毓神色平静的开口问道她:“在傅家住得还习惯吗?” 没有丝毫犹豫,瞬间脱口而出:“不习惯。” 始料未及的答案,男人英俊的脸僵了僵。 话锋一转:“我们就算是联姻关系,也可以不住傅家。”郁安晚一向坦然,现在的她就算直直对上男人的目光,也显得丝毫不惧。 “联姻是真,你住傅家也理所应当。” 谁愿意住在这么大的地方,晚上都见不到人。真是个神经病,她在心里骂道面前的男人,转身就离开。 只见傅庚毓一个人继续说着什么话,一转头女人早已经没了身影。 一瞬间,思绪有些飘。三个月前。 面对正对着坐的女人,他的目光带着审视和一丝不确定在里面。 “郁小姐,去年你去过美国吗?”傅庚毓的眼神强势又直白,带着一种令人看不懂的深意在里面。 神情淡淡的,拿过一旁的咖啡。因为杯子放在嘴边,飘荡在空气中的热气,氤氲起的雾色模糊了他整张脸。 “傅先生,虽然我们是家族联姻,但是你这种套近乎的方式是不是过于老套了。” 郁安言没有觉得很惊讶,只是心里细细想着这样的男人,原来也不过如此。 “去年我在波士顿见过你。” 本来拿起杯子喝水的郁安言,因为太过于慌张,水就这样撒了一身。 男人故作体贴的拿着纸巾上前,没有任何逾矩行为。 手还停在半中央,愣了一秒后她接过。 “谢谢,我先去趟洗手间整理。” 她头也不回的进了洗手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想到男人提到的波士顿,说的就是她妹妹郁安晚。 整个大厅因为他们的到来,早就已经被清场处理。男人一向不喜欢过于吵闹的环境。 回到座位后,故作镇定的回答道刚才的问题:“是我。” “你在街头表演小提琴曲的时候,我还给了你美元。不过你可能不记得了,令我意外的是郁家大小姐也会在街头表演。” “有趣。” 男人的话一字一句直击内心,傅家掌门人也真是不好应付的人。 不过应该也不会起疑。 郁安言故意坐直了身子,姿态拿捏到位。“在国外表演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猝不及防的来这么一句:“那就期待你下次的小提琴表演了。” 回到家中后的傅庚毓,当天就决定接受联姻。铺天盖地的新闻关于傅郁家两家。 男人一直以来对婚姻问题看得很淡,和谁结婚都差不多,只要不拖他后腿。 不过郁家这个女人,倒让他生出一点兴趣。 两个多月后,傅家郁家的订婚宴,以郁安晚消失不见告终。傅庚毓彻底成为整个南城的笑话。 周峥看着自家老板发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上前,自从订婚宴后,整个人就变得十分阴晴不定。 才鼓足勇气开口:“傅总。” 因为周峥叫他,他才瞬间从回忆拉回现实。淡漠的点了下头。 男人便继续报告着:“郁安晚一个月前就买了去加拿大的机票,现在她依旧没什么消息。但我们查到她好像有一个前男友。” “前男友是谁?”因为一句前男友,男人面容总算有些变化。 喝完桌子上放着的美式,略微苦涩感蔓延在整个口腔里。 “前男友我们一直在查,都没查到这个人。像是有人故意不让我们查到一样。” “那就继续查,郁家让我傅庚毓成为整个南城的笑话,我倒要看看郁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的,傅总。”周峥准备离开,还没走出五步又被男人叫住。 “之前查到的郁安晚在加拿大读书,郁安言一直在美国。” 周峥立即返回到傅庚毓在的地方,感到不解。“傅总,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第三章 替代 “怪就怪在,我见到的那个人是郁安晚还是郁安言,还是这一切就是郁家精心设计的?” 男人心里门清,毕竟提出联姻的可一直都是郁家。 站起身来,嘴角微微上扬。太久没见到这么有趣的事情。 还在原地的周峥,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傅总到底想表达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郁安晚很早就出门了。 一直呆在傅家大宅没有出门,这两天实在憋不住了。 来到一家小提琴行,看到很多古董级别的小提琴,都挪不开自己眼睛。 她的视线被一把刻了英文字母的小提琴所吸引,正当触及到它时。 “小提琴是我寄在店里面的,它不卖。” 男人在她抬起头那一刻,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不过很快收敛住自己的目光。 “那我就看看可以吗?”郁安晚只是觉得与这把小提琴很有缘,上面刻的an刚好和她名字中的安相对。 本来想拿起试试音的,都说不卖也只能这样了。 兰琛默默抬起眼,盯着面前的女人一举一动,现在倒是完全看不出他有丝毫情绪波动。 很快看完小提琴后,她只能默默的离开乐器行。 知道身后出傅家大宅一直都有人跟着。不紧不慢,不会离她太近,也不会离她太远。距离刚刚好。 原来傅家人的做派就是控制她的人身自由,在有限的范围内你可以随意走动。 回到傅家后,她刚经过书房门口。 就听到傅庚毓在与人打电话的声音,因为管家的提醒,没有多做停留。 “查到了吗?”男人对着窗外,眼神却望向远方。 “傅总,查到了。郁安晚是郁家不受宠的二小姐,因为她郁夫人差点难产而死,郁家就决定把她送走。” “这么多年,也不闻不问?”郁家这家人也真是搞笑,现在还信这些迷信,男人眼神里透露出更多的是轻蔑与不屑。 “也不算完全不闻不问,总归是衣食无忧,就是和郁安言相比的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傅庚毓按下通话结束键后,那边才放下手机。 他看着私家侦探发过来有关郁安晚的资料,总觉得郁家还在隐瞒着什么。 通话结束后,莫管家低着头报告着郁安晚的动向。 “除了今天去了一趟小提琴行,其他也没什么异常,少爷放心,我们的人都跟得很紧,不会出错。” 又是小提琴? 一座位于南城的郊区别墅内。一个女人被铁链束缚住手脚,正躺着一个人男人给她洗着头发。 他好似对待珍宝似的,给郁安言轻轻梳着头发,无论女人如何骂他,他完全都无动于衷。 “你再不放我走,我爸一定会找到这里来。还有庚毓肯定也在找我。”已经呆在这里快半个月了,除了没了人生自由,他还是没有对她做出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郁安言也是真的想家了。也有些害怕。 “言言宝贝,我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怎么会让你走呢。”他脸上全是宠溺的笑。 “你疯了。” 因为激动一跃而起,头发上的水将身后男人上半身都淋湿了。 男人不怒反笑,将她按回原位。 “言言,你不知道,今天我见到你妹妹了。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要不是我亲眼见到我都以为她就是你。” “郁安晚回来了?” “你说你要是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怎么样,不知道多好玩。” 郁安言实在无法理解男人的癫狂,他和她就只是短暂交往了几个月。 提出分手后,她才和傅家订的亲。 怎么就会沦为男人眼中只会玩弄感情的女人。 “言言,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也默认了我这想法。” 他虔诚般给她擦着头发,她不理他,他就越爱她。 “别招惹我妹妹,这些年她一个人过的很不容易。” 郁安晚是知道他手段的。 “看你表现了。” 男人示意了自己的嘴唇,她才上前蜻蜓点水般落下一个吻。 当她想要离开之时,男人将她的手捉住,倾身吻住她的唇,撬开柔软的唇。 直将人吻得身娇体软,气喘吁吁才松开。 夜幕降临,傅家大宅。 郁安晚发现一架钢琴变得兴奋不已。这几天除了呆在自己房间,都在花园瞎转悠。 吃完饭就坐在钢琴面前弹个不停。 不知道是太高兴还是对傅家的不满,直到12点还在继续。 男人听着钢琴声,还是叫管家去提醒。去而复返的莫管家,也是一年无可奈何。 这毕竟是以后傅家的女主人。 “莫管家,你先下去。看来只有我亲自去叫她了。” 郁安晚还在忘我的弹着钢琴曲,当男人和她四手联弹。 她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是处于很暧昧的姿势。 “怎么不继续谈克罗地亚狂想曲了。” 这个叫傅庚毓的男人,整个人就清俊挺拔的立在她身后。距离还这么近。 就这么注视着她,这样强大的气场让她不知道该继续还是上楼睡觉。 “知道你不想住在傅家。”傅庚毓上前捏住她的手腕,两人目光正对。 今夜他没了耐心。 “我也只是需要一个妻子扮演好傅家女主人的角色而已。”说完这话,就重重的将傅安晚的手腕放开。 “这样的角色我需要扮演多久?傅先生。” 她丝毫不惧怕。 “这是郁家欠我的,如果你姐姐回来可能你也不用待在傅家。” 替代品。 男人说的话无不在提醒她,她只是郁安言的替代品。 真的是发疯,才会想要得到唐婉华和郁彬那仅有的亲情。 “那我姐姐现在到底在哪里?”一下子情绪全部都冲上脑门,快两周的冷落。 这样的日子和之前并没有多大区别。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男人附在她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望着房间的天花板,在床上无数个翻身后,她拿起行李箱就开始收拾。 她必须回波士顿。 南城机场,她几乎全副武装。脸上戴着墨镜,头上戴好帽子,天刚亮到这来了。 悠悠闲闲的在机场吃了一个三明治,一脸轻松惬意。 她推着箱子往前走的时候。 一双大手拿过她的行李箱。这一幕就如同她回来一样。 “郁安晚,这么早准备去哪里?” 听到熟悉的男声怔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我想起美国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没带回来,我去去就回。”她心虚的看往别处,手部动作没有停下来,和男人在机场进行力量拉扯。 “你的东西,郁家早就已经打包送到傅宅了。” 第四章 听不懂人话 “是你自己乖乖回家,还是想让我亲自抱你回家?”他盯着她,牵动着唇边的笑容,不过漆黑的眼眸中透露出某种漠然和警告。 郁安晚恍惚了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瞪大了双眼,直接接触到男人目光,此刻他的眸中带着更深沉的探究。 没人读得懂。 说起来是选择,实际主动权牢牢的握在男人手上。他直接圈定范围。 感到一丝不自在,心虚般低下了头。 无力感席卷而来,但是话里话外中依旧有自己的小脾气。 “我自己有腿有脚,不是残废了。” 径直朝机场大厅门口走去,傅庚毓也是第一次跟着人身后,还是一个女人。 上了车,摇下车窗。赖梦薇清楚她为什么选择回来。 不全是为了她郁家,还为了她姐姐郁安言。 这二十多来,一直都断断续续保持着联系,很奇怪,最近她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联系过她了。 这傅家,就算是龙潭虎穴,她也不得不呆。 回到傅家大宅后,管家上前接过行李。在好几米的餐桌前,傅庚毓坐主位,她坐在傅庚毓旁边 她仿佛就是他的附属品。 “南城的饮食偏辛辣为主,如果有吃不惯的地方,直接和莫管家说。” 本来只能听到餐具碰撞的声音,男人的话却让她夹着菜的举动一滞,顿时僵在原地。 还是淡淡回应道:“多谢傅先生的好意了。” 一口一个傅先生,对他倒是很不满。 反观男人突然的示好让人不适应,郁安晚忍不住在内心又加了一条:喜怒无常。 “阿嚏”男人侧过身子,打了一个喷嚏。郁安晚却嘴角轻轻牵动,很想要掩饰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傅庚毓错愕抬起来头来,看到她嘴角的笑容,笑得勾人。 从认识到现在,也是见她第一次笑。 “你笑什么。” 笑容在男人问出口那一瞬间僵住,“没什么。” 好不容易结束的午餐,她来回的在房间踱步。没想到第一次和他吃饭就消化不良,积食。 郁安晚下了楼,想着在别墅走走。应该很快就能消食。 刚下楼,总感觉这傅家大宅过于诡异。虽然还未待到一个月,这房子一到夜晚就静悄悄的像没人居住一样。 喝了一杯水,迎着昏暗的灯光在庭院秋千上。看着手机屏幕发过去的信息,已经很久都没收到任何回复。 正准备起身走走,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只大手覆在她肩膀上。 她大叫出声,都不敢回头看。 过了好一阵,才转身过来。身后早已经没了人影。 郁安晚回到自己房间,冷静下来,十分确定刚才就不是错觉。 看着自己的房门,背脊一阵冷汗,飞快的将房门反锁。这一夜,注定梦魇缠身。 第二天刚早上七点,莫管家就派人来敲她的门。 本来昨晚就没睡好的赖梦薇,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今天我不吃早饭。” 可是外面的敲门声一直是持续状态。 她打开门,终究没能收敛住自己的情绪。劈头盖脸的来了一句:“我都说不吃了。是听不懂中文还是听不懂人话。”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 面前的男人不正是傅庚毓。努了努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解眼前的尴尬。 男人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得出来神智也飘飘忽忽的,难道他也没有休息好吗? 这才解释道:“我昨晚没睡好,早饭时间一直都是雷打不动的七点钟,我不想吃。” “郁安晚,我找你是想警告你。夜晚12点之后就不要出房门了。”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眉头皱着,唇线也抿得很直。 很强硬的态度,由不得人拒绝。 “莫管家也没有告诉过我12点之后不能出房间,只是告诉我你的书房不能进。” “哦,是吗?”男人明显不信,不过他现在整个人的状态的确不佳。 “下不为例。” 没头没脑的,她觉得呆在傅家大宅的每一刻都感觉煎熬。 度日如年。 好不容出了傅家大宅,不知道一个人该出门干点什么。 拿出了郁彬给她塞的卡,反正不用白不用。当天在家的郁彬,一直不停的收到消费信息。 起初还以为是垃圾短信,没有注意。直到看到屏幕那一大串的消费短信,一下子从椅子上坐起来。 “你给小女儿说说,给她卡不是说一次性消费完的。” 唐婉华摸着自己脖子的项链,根本就没有在听郁彬在说些什么。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刚才在和我说话?” 他将手机递过去,唐婉华满不在乎。“晚晚再怎么花钱,也比不上言言。”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这个理。 男人只能再往卡内多打了八位数的钱。还在商场的郁安晚刚差人将东西送往郁家。就收到男人的消息:回家吃饭。 连个主语都省去,不想理会。直接将手机关机。 晚上看到回家的小女儿,郁彬和唐婉华自然是很高兴。 只是看着这满客厅送过来的东西,犯起了难。试探性的问道:“晚晚这些东西是不是送错了?” 她拉开椅子,就堂而皇之的坐下。吃了口饭,腮帮子鼓鼓的,直到咽下后。 才回道:“没送错,这本来就是我家。我要在家里待一周。”完全没有理会对面人的惊讶,自顾自的吃起来饭。 “回家可以,但还是得和傅庚毓说一声。” 二老相互注视着小女儿,依照过来人的经验,多半是吵架了。 郁安晚放下筷子,有些疾言厉色。 “你们究竟是我父母,还是傅庚毓的父母,只知道帮着他说话,我又不是卖给他们家了。” 郁彬带着些责备的声音,“晚晚,你说的是什么话。” 身旁唐婉华用手肘示意了他,让他不要再说话。 就看到小女儿已经上楼的背影。唐婉华只能吩咐她们将二小姐的东西都弄好。 夜越来越深,莫管家报告着今天郁安晚的行踪。 临走前试探性问道:“要提醒郁小姐回傅宅吗?” “今天就随他去了。” “是的,少爷。” “不过你确定有将傅家晚上12点之后不能出门告诉她吗?” 男人神色开始严峻起来,声音也不似平常。 第五章 对不起 莫管家转身过来,恭顺般低垂着头。看着少爷凌厉眼神,只能选择实话实说。 “少爷,我没有同郁小姐说过这件事。” 男人眼里没什么温度,只是脸色很快沉下来,风雨欲来。 “莫管家,你在傅家快三十年了,这么低级的错误你也会犯。” 虽然声音带了几分斥责,眼睛在瞟向他鬓间的白发,还是于心不忍。 一字一句顿出,“记住,下不为例。” 回到房间的莫管家,背抵着门,擦干额间的汗水,事后才觉得侥幸。 了解傅庚毓的人才知道,在他手下办事,犯一次错误就不会再出现他身边。 说到底这还是傅家主宅的意思,联姻没有继续的必要。 回到郁家的郁安晚,回来之后就感觉无所事事,总想找点事情来做。 很快就到了饭点时间,餐桌上没有昨晚吃饭那般剑拔弩张的气氛,只能听到餐具碰撞的声音。 “爸,妈。我想在南城办一场属于自己的音乐会。” 回来这么些日子,第一次叫爸妈。也是她打算认认真真听他们商量这件事。 本来拿着碗的郁彬,身子明显一滞,不知道此刻该作何反应。 “晚晚,傅家这样的人家可能不会想你在外面抛头露面。“唐婉华出声想要缓解这尴尬,眼睛还在一边观察着小女儿的神情变化。 “我到底是在谁家?我到底欠了他什么?做什么都要看他傅庚毓脸色是不是?”接连的质问,让唐婉华和郁彬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晚晚,谁叫你姐姐悔婚了。终究是我们对不起傅家。” 唐婉华低垂着头,对傅家有愧,对自己的女儿何尝不是有愧。 “那你们这么些年就没想过对不起我,补偿我。”她眼眶有些湿润,声音显得更是有些飘渺。 心里清楚说到底还是惧怕傅家,脑海里总是回响起男人说的那句: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还在上菜的保姆,一直都不敢抬起头来。 椅子响动的声音响起,郁安晚站起了身,冷声道出自己的不满:“那我现在就回傅家大宅,不打扰你们继续用餐。” 把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临走之前像是想到什么,回过身来,话锋一转。“姐姐这么久和你们联系过了吗?” “言言出了这档子事她哪有脸和我们联系,估计躲在哪里玩。” 唐婉华对此丝毫不以为意。 只觉得大女儿被他们宠坏了,做事情也一向由着她的性子来。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劝你们,再没有姐姐的消息就报警。”她留下这么一句话。 刚出门就看到傅庚毓的车停在那。一脸冷漠的看向男人,她什么话也没说。识相进了车内,两个人相顾无言。 当情绪快到失控边缘,郁安晚也不想勉强自己,但身旁的男人好像一直在努力找出什么话题来。 一会问要不要喝水,一会说车内空调温度是不是太低。 驾驶位的司机看着后排座椅的傅少,傅少太太,都感到有些着急,傅少爷等了她两个小时,怎么什么话也不说。 毕竟他很少见到傅少爷会主动等人。 “傅先生,最近你那边有我姐姐的消息吗?” 她直接开门见山。 傅庚毓没说话,只是脸色突然凝重起来。总觉得这女人极其不识相,不是想离开南城就是想回家。 转念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她:“还在查。” “如果有我姐姐的消息还请傅先生第一时间告诉我。”她的眼神里总是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 让他失了神。 本来还想着继续缓解这尴尬局面,车子毫无征兆停下来。 司机说了声:到了。就下车给傅少爷打开车门。 反观她没有完全等他的想法,只是一个人径直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刚准备换一身自己的衣服。 一打开衣柜门,发现满柜子的衣服、鞋子和包包。吊牌什么都还在。 这是给她准备的?她满是疑惑的打开房间门,男人正好就在她门前,一副准备要敲门的姿势。 女人一副修长窈窕的好身段,穿着吊带长裙,胸中的沟壑似有似无,勾得人心痒难耐,视线由下及三,看她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尴尬的将手放下。 “我衣柜的衣服是你准备的吗?” 他点了点头。 “你不用给我准备这些的。万一我住不了这多久就得走,这些衣服岂不是浪费了。” 不识好歹。 眼前女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瞬间点燃了傅庚毓的怒火。 “你要搞清楚,这些衣服是为了不让你丢傅家的脸面准备的。过两天还得陪我参加一个聚会,你准备准备。” 就留下一脸懵的郁安晚。 男人回到房间后,才发现他最近总是和以前的自己不一样。 莫管家那件事她的确是受委屈。 本来是打算同她好好说句话,没想到郁安晚总能轻易点燃他心中的怒火。 又到了深夜,还未到12点。因为晚上吃的很少,现在肚子已经开始抗议起来。 她蹑手蹑脚的下了楼,看着厨房的冰箱吃的东西竟然没什么东西。 就只有些面包片和水果。 没办法今天太晚也只能这么应付。 拿着东西就准备上楼,忽然看见傅庚毓双眼处于无神状态就这么走下来。 郁安晚只好蹲下身去,缩在一个角落,尽量想避免和他直接接触。 就这样同一个姿势持续好几分钟,腿都蹲麻了,她才决定起身上楼。 刚上楼,就感受到背后一凉。跟昨晚一样一只手触摸到她的肩膀上。下意识的想要甩开,肩上的力量却一直还在。 这一次郁安晚虽然害怕。但她不准备逃避,反手一拧。 听到男人吃痛一声,她才转过头来。 这声音有点熟悉。 她蹙着眉,有些俏丽的五官显得更加立体。怒声道:“傅庚毓,你大晚上不睡觉是故意出来吓人的。” 也难怪有什么破规定,12点不准出门。 可是男人只是蹬大了眼睛看她,没有说任何话。 “傅庚毓,你怎么了。你是在梦游吗?” 第六章 金丝雀 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瞧见男人依旧毫无反应。 暮色正浓,窗外的光线刚好落在他脸上。这才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他天生眉目深邃,高鼻薄唇,挺好看。 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男人送回他自己的房间。 坐在他床边歇了好一会,转头见床上的男人脸上没有任何紧绷的神情,只剩下一种与世界和解的安宁。 有些泄愤,上来就对着他的小腿来了一脚,力道不算重也不算轻。 第二天,难得到时间还没人叫她起床。莫名有些沾沾自喜。 就连盯着天花板看都觉得是她的放松时间。 “郁小姐,你起床了吗?” 门口响起的依旧是莫管家的声音,看来逃是逃不过。 直到下了楼,男人仔细盯着一脸认真吃饭的女人,摆了摆手叫家里佣人退下。 傅庚毓慢条斯理的喝着粥,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她还是没想搭理他的意思。 “郁安晚,我知道昨天是你送我回的房间。” 淡淡道,猝不及防跌进男人的视线中:“恩,你不用谢我。” “我梦游这个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认真思考片刻,她这才抬起头来,唇角轻扯出浅淡温和的笑。 装作不解:“傅庚毓,你打算怎么堵住我的嘴呢?” 声音懒散,带着更多的是一丝调戏意味。 郁安晚这张脸无疑是艳丽出众的,五官深邃,不化妆都漂亮得勾人心魄。 男人被她直勾勾盯着看,只能别开脸去。 冷然问她:“你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还不清楚。”她的语气听起来是那么稀松平常。 转而靠近男人,此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氛在四周散开。 傅庚毓弯着眼,眸中情绪起伏并不大。猛的他抬起她的下颌,仔细地盯着她闪烁的瞳孔,眼神极具穿透力,像是看穿了她这样的伎俩。 才说道:“现阶段,我们是一体的。你不会把我的事情公诸于众,对你而言也没好处。” 像是已经料想到他会这么说,立马出声打断道:“别说这些,我只想要自由。而不是呆在傅宅的金丝雀。” “我没有限制你任何自由。” 她低头笑出了声来,“傅庚毓,实话实说了。我做什么不想有人时时刻刻盯着我,也不想看你的脸色行事,就连我家里人也不行。” “谈判结束。”男人觉得没什么好说的,看了一眼左手的手表。 回到自己的房间,已经开始对着枕头撒气。枕头仿佛就是那个目标人物。 下午四点,送来一套极其正式的礼裙。 “莫管家,裙子是给我的?” “郁小姐,今天有一个酒会需要和少爷一起。” “我能拒绝吗?”莫管家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接下来要说的话就直接被堵住了。 看她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继续说完没说完的话。 “郁小姐,专业的化妆团队都已经在楼下等你很久了。” “叫他们回去。”她摆了摆手,丝毫不为所动。 等门外男人的声音响起:“是要我亲自来请你?” 看着这张无比熟悉的脸,郁安晚和郁安言的确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除了这张脸像,没有其他地方像了。 莫管家自动退出房间,识相的带上了门。 “你叫我干嘛就干嘛,你以为你是谁?”从来到傅宅的我第一天,她一天二十四小时一举一动全在男人掌控范围内,她郁安晚是个人。 话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太过于放肆。 见状,抚了抚额头,男人蹲下身去。同她耐心解释道:“今天的宴会很重要,同你商量,希望你今晚能陪我一起参加。” 见男人态度突然软下来,有那么一丁点不适应。 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只能应声答应男人。 一入宴会,傅庚毓拿着酒杯,低声对着身旁女人嘱咐道:“等会你就跟着我,不然遇到一些突发情况我怕你应付不过来。” 周峥见了身旁的郁安晚,礼貌笑了笑,表示敬意。 小声附在耳边:“傅总,兰琛今天也过来了。我们也应该和他打个照面。” “他人在哪?” 傅庚毓扫视了四周,完全没看到人。 “我领你们过去。”周峥上前领着路,不敢太快也不太慢。 站在傅庚毓旁边的郁安晚,这一晚上不知道整理了多少次圈子领口,这裙子好看是好看,但是胸的沟壑若隐若现,反倒让她走路极其不自然。 高跟鞋也是太高了,不过十几公分的高度和傅庚毓倒是匹配。 “傅总,好久不见。”兰琛看清来人,主动伸出手来,他的余光却一直看向身旁的女人。 “兰琛,的确太久没见了。” 简单寒暄后,两人在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她不感兴趣的话题。始终围绕着“钱”。 郁安晚就像个雕塑一般,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当个艺术品一样在那边放着。 “这位是?”话题突然引到女人身上,她才正视起面前的男人。 “我的未婚妻,郁安晚。” “郁小姐你好,我是傅庚毓的大学同学。”那双墨玉般的眸子深邃,认真的盯着她看,却让郁安晚内心一颤。 她怯生生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其他话。脚后跟早就被磨破。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挪着小碎步在餐点前。 她尽量保持着淑女风范,小口的吃着。 傅庚毓斜眼望过去,她小口小口的在吃着东西,就好像他小时候养的仓鼠一样可爱。 这一瞬,男人看呆了。连兰琛都受了他指引一般,注视着正在吃东西的女人。 “兰琛,既然你回国了,我们随时都可以再约。我先陪我未婚妻了。” 男人和他碰了一下杯,很快就到了郁安晚身旁。 手上是递给她的餐点。 有些不好意思:“你吃这个,这个更好吃。” 她伸手拿过就放在嘴里,早就把什么淑女礼仪忘在九霄云外去了。 第一次和他说了谢谢。 回到傅宅后,半天没见后面女人跟上。他才舍得回头,看见女人正拎着裙子,打着赤脚走在地上。 “傅庚毓,你干嘛?”她惊呼一声。 第七章 不信 她眼前一花,男人已经上前,伸手将她抱个满怀。无论她怎么在他怀里挣扎,傅庚毓对此都无动于衷。 他看起来轻描淡写:“你乖一点,别动。”抱她的力度却骤然收紧,让郁安晚内心一震。 为了防止被摔下去,她还是听男人的话,乖乖没有乱动。直到将她送到自己房间门口,他道了一句晚安。 她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摸了砰砰狂跳的心脏,异样感油然而生。 月色中天,夜中融融。另一边。 男人抱着郁安言,正看着窗外月色。轻轻别过她耳边碎发,见她不说话。 “今天见到你妹妹了,还挺可爱的。我是越看越喜欢。” 郁安言打掉环绕在她腰上的手,面露凶狠警告道:“我已经提醒过你,不要去打扰我妹妹。” “小乖,你这是吃醋了?”男人笑意盈盈的盯着她瞧。 “别这么叫我,我嫌恶心。你别发疯了,我只要回家。”脚下的铁链因为她很激动的想要睁开,发出令人烦躁的声音。 “乖乖,这些天你见到我就想着离开。嫁给傅庚毓就这么好?他能有我好?”他不怒反笑,将她的手捉住,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下去,直至撬开她不安分的唇。 将人吻到没有力气骂他,才满意的笑了。 “这些天,我不碰你。但你必须乖乖的,要是知道你想跑,我也不知道我究竟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男人离开后,郁安言整个人才放松下来。他警告的话回响在整个耳边,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冷。 她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也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招惹这样一个男人,危险偏执。 清晨第一道光线如柔丝般轻轻打在郁安晚脸上。看了一眼时间,在傅宅快一个月,竟然养成了固定的生物钟。 看了眼自己的脚后跟,得处理一下。不过这么高的高跟鞋是暂时穿不了了。 下了楼,往常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却没了人影。她收回自己的目光,坐在饭桌上自顾自吃起来早饭。 “莫管家,我的乐器都在傅宅吗?”站在一旁的莫管家,这才移动身子往她这个方向走来。 微微低下头:“郁小姐,你的乐器都在。” “把我的吉他拿给我,还有小提琴,我想调调下音。” “好的。” 她摸着自己的乐器,越看越喜欢。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 余光瞟了一眼自己化妆台上的面具,心里暗暗庆幸着。 因为是第一次,在这么大的广场表演,人也聚集得越来越多。 郁安晚带着面具的脸,心中一跳,还是自顾自的拉起了小提琴,第一次选的是酷玩乐队的《viva vida》。 她不染纤尘的手指勾动着琴弦,动如清风,润如雨泽的声音响起,清越悠扬,荡人心怀。 一曲结束后,纷纷鼓掌称好,听到周围人的络绎不绝的议论声。 这一次,好像找回了点自己原本的自信,而不是困于傅宅的未婚妻。 在她表演三首曲子后,蹲下身来,将琴放入琴盒内。 “你好,我是星野音乐公司的经纪人谢时远。”看出她的犹豫,才补充道:“这是我的名片。” 怯生生接过名片,男人才说出自己来意:“看你拉小提琴的样子,没有个十年八年是练不出来的,平时也唱歌吗?” 起身对上男人目光,“学小提琴已经快二十年了。平时也唱歌,学艺术的多少都会一点。” “那方便和我详谈吗?” 男人看着戴着面具的女人,不由的心生好奇,这样一张隐藏在面具下的脸,究竟是什么样子。 “今天不行,到时间该回家了。” 郁安晚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莫管家,一直处于同一个姿势,已经等她太久。 看了一样女人上了一辆迈巴赫的轿车,心中了然,原来是富家千金。不由的心里开始盘算:这样的人设如果火起来更容易。 看了一眼,刚才拍的视频。直接将视频发在各大网站上。 刚回到傅家大宅的郁安晚,因为高兴,进门都是哼着歌的。 “去哪了这么开心?” 男人沉闷的声音响起,她这才抬起头来。 “我的事不是都有专人给你报告,我想你问这话完全是多此一举。” 她心里清楚,毕竟进了傅家,哪能有真正的自由,现在也能感同身受姐姐为什么不想结婚。 “郁安晚,我们之间非得这么剑拔弩张?”他那双墨玉般的眸子深邃,认真的盯着她看。 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只是很快就被隐藏。 “是没必要。” 上了饭桌,男人率先开口:“你姐姐有个前男友你知道吗?” 男人紧盯着她。 敛了敛思绪,回道:“我这么多年没回南城,和家人联系也很少。她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是吗?”傅庚毓尾音上调,明显不信她的话。 “你在广场表演的事情我不反对,但是…”男人停顿一下才继续说道:“你不能在公共场合露面。” “毕竟傅家也不需要你这样在外这么抛头露面。” 郁安晚冷淡的抬起眼皮望着面前的男人,又加了一条:大男子主义。 反讽道他:“那种从头裹到脚的服装,你可以给我多准备一些了。中东女人穿的就行。” “你……。” 因为成功的气到男人,她才满意的笑了笑。 “还有,如果郁安言和你联系,记得告诉我。”临走还不忘提醒她,郁安晚完全不想回应。 书房里,傅庚毓看着莫管家发给他的视频。眼里全是欣赏。 回想起郁安言虽然也会拉小提琴,可比起妹妹郁安晚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快速拨出电话,“周峥,郁安言那边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傅总,查到郁安言前男友那边就断了。郁家这段时间也没什么动静,我只是有理由怀疑消失得这么彻底,是不是和这所谓的前男友一起。” 电话那头没有继续说话。 好一会,傅庚毓才开口:“郁安晚这边也是个突破口,现在算起来,我们离真相也越来越近。” 这段话让周峥摸不清到底是什么意思。 “傅总,属下不懂为什么非要和郁家联姻?” 第八章 有趣 “还能为了什么?” 这句话像是对自己说的,也像是对周峥说的。后面的他也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这几天,每天到了下午,郁安晚早就没了人影。回到家的傅庚毓,向家里佣人随口问了句:“她呢?” “郁小姐又去广场了。” 男人轻笑出声,没想到现在她比他还要忙。 新城广场,是整个南城的最大的广场。郁安晚戴着面具,穿着再普通不过的衣服,每天不是去表演小提琴,就是弹吉他唱歌。 这一天她刚结束表演,自顾自的在收拾着东西。像是感受到有一道强烈目光袭来,她抬起眼皮看来人。 “你好,我是兰琛。” 男人主动介绍自己的名字,在主动表达自己的善意。听到这熟悉的名字,心中一跳,避免不了内心慌乱,却还是在佯装镇定。 故意夹了一下声音:“你好,叫我ala就可以了。” “最近看你好像天天都在这表演,你家里人也是知道的?”男人挑了一下眉,好像他们已经很熟的样子。 “这位先生,这好像不关你事。”声音突然恢复原本声音,一下子没夹住。 等郁安晚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兰琛也不着急拆穿她,只是莫名觉得好玩:“你的声音好像总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们之前见过?” “没见过。”几乎是下意识打断他,不想和这人有太多的牵扯。 男人的每句话无疑不是在试探。 她起身要走,兰琛叫住她:“你的东西忘拿了。”郁安晚飞快夺过男人手里东西,立马就离开。 今天阳光正烈。 男人今天心情好,拉着郁安言在别墅花园里闲逛。 不经意点开手机的视频,却故意按下暂停键,像逗弄着自己的宠物那般。 “言言,想看吗?”他将手机举得高高的。 “不想。”看都没看,直接拒绝。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沉默三秒后,忽的低声笑起来,“你妹妹的也不想看?” 总算打开视频,男人故意让她拿着。感觉到身后他突然离开,郁安言返回到拨号键盘,因为太心急完全都没看,手机是没有卡的。 她眼神呆滞,茫然的看着远方,不知道多久才能从这逃出去。 “言言,怎么了?又不开心。” 男人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副关心的口吻。 “你别演戏了,你就是成心拿这样一个手机试探我。”她推开男人想要靠近的身体,眼里只有嫌弃。 “你妹妹挺有趣的,多亏你们郁家把她保护得这么好。” “你要是动我妹妹,我会和你拼命。” 男人眼里的阴鸷一闪而过,看来比起他,她的家人永远都是第一位。 “那就把你一家全都弄过来,和你团聚。”瞧他一脸认真的模样,不是在和她说笑。 “你真的是个疯子。” 郁安言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侧下身躺着。没多久,男人也进来睡她旁边。 她是半点也没睡意,可依旧在装睡。 刚进门的郁安晚,感觉傅宅黑漆漆的。她刚打开灯,发现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笔直的坐着。 心里不禁怀疑起来,这是又梦游了。 从他身边走过,很想装作看不见。“郁安晚,你今天回来太晚了。” 男人声音在背后响起,让她骤然紧张起来。 “我和莫管家说过了,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 他眉头微皱道:“我才是你的未婚夫,你不回家吃饭不应该和我说吗?” 这才转过身来,看见一桌子没动的菜色,只会觉得傅庚毓又在发什么疯。 “我也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你怎么不知道打电话关心关心我。” 她反将一军,神情一脸认真,傅庚毓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时语塞,见男人没再说什么话,她也不继续为难他。 话锋一转,有耐心的问道:“今晚有空吗?” “没空。” 男人着急上前,“你都不听听我说的是什么事情。” 他肩宽腿长地杵在郁安晚面前,靠近她时微微皱眉,丝毫没有打算挪动脚步的意思,令本就不宽敞的空间变得逼仄。 “傅庚毓,你离我远一点。”见他第一次这样,心里着急起来。 “我每天离你还不够远,早上你为了避开我,我配合你,下了班你也在外面。你好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男人看见这样一张脸,下颔尖细精巧,鼻梁挺,唇瓣薄,如蛇蝎锋利的清冷感。 随后她轻咬了下唇瓣,本就红润的唇色更深,有几分楚楚可怜的示弱形态。 他没办法,退回到原地。 “我没忘记我的身份,也谢谢你一直在提醒我。”郁安晚的语气很平,平静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没有丝毫情绪可言。 黑暗中两人谁也不看不出脸上的情绪。这场对峙,终究是傅庚毓落了下风。 傅庚毓持续刚才的动作好一会,才对电话那头说道:“今天我就不过来了,今晚的账单就算我头上。” 周路年一下来了兴趣,示意周围人声音小一点:“傅大少爷,怎么了?不是叫你把未婚妻也一起带过来。” 男人换了一只手接听电话,发现自己整个人明显不在状态上:“她不想过来。” “你那性格也该改一改。要不是听说你和郁家联姻,我们都以为你一辈子打老光棍。”周路年倒是了解他。 傅庚毓听了这话,便不敢吱声。 很快挂了电话,来到郁安晚房门前,一直犹豫着该不该敲门。 算起来,联姻对她来说一直也是不情不愿。 耳朵贴在门上,确定房间里面没有动静,他才折身而返。 正当准备躺下睡觉时,他的私人手机在此刻响起。 “庚毓,我们查到郁安言买了去加拿大的机票,其实她还买了从加拿大到美国的机票。” “这两姐妹,有事情在瞒着我。”突然其来的背叛感,男人手上青筋暴起。 临末,清亮的嗓音里面是抑制不住的怒气:“给我查,郁安言也好,郁安晚也好。我倒想知道她们到底在搞些什么?” 第九章 意外 半夜,傅庚毓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充斥的就是被欺骗。可郁安晚这一晚却睡得香甜。 早上七点,已经到餐桌的男人还没见郁安晚下楼。 他压低了嗓门焦躁得说道:“她怎么还没下来?是要我亲自去请吗?” 一旁的莫管家有些摸不着头绪,急切解释道:“傅少爷,这几天郁小姐都是八点才起来吃饭,你在这之前也没说什么。” 他将手指揉上额角,有些头痛:“去叫她,以后我什么时候在家吃饭,她就必须在。” 莫管家见男人已经在发怒边缘,连忙应声好。好不容易女人下了楼。 傅庚毓却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像故意抗议一般,该怎么说?别扭的霸道强势。 她沉下心来,也不生气。安安静静地一个人享受早餐。 直到拿着名片时候,有片刻的失神。谢时远这三个字明晃晃的有些刺眼,临出门之际还是将名片扔进了垃圾桶。 比起往日不同的是,郁安晚刚到新城广场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一群不知道哪里来的高中生,其中一个高个子女生惊呼出声:“你就是那个带面具的姐姐。” 她拿着手机,很不确定。还将视频里的她作对比。 直到确定是她后,像是受到蛊惑一般,伸手就想要掀开她的面具,看看到底长什么样。网上对她的身份众说纷纭。 兰琛把住高个子女生的手,让她不能有下一步动作。他迟疑半响,斟字酌句的对郁安晚说:“ala,你先走。” 见她还在犹豫,他眉头微皱道:“再不走呆会就走不了了,你的视频已经流传在各大网站上了。太多人想看你真实的样子。” 最后一句话无疑是让她下定了决心,“兰琛,今天就谢谢你了。” “今天不装夹子音了。” 像是没想到,这个时候男人还有心情开她玩笑,她微微点点头。 刚走出广场,就又被围个水泄不通。她伸出手护着自己的小提琴和吉他。 越来越挤,直到她透不过气来,等到恢复意识时,鼻腔内充斥着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下意识抚上自己额头,环顾四周一圈,才发现原来已经到了医院。 “你现在还不能起床。”护士跑到她身旁,声音显得有些急切。 “我的吉他和小提琴在哪?”她恢复意识后的第一句话竟然在关心她的乐器。 几乎是话音刚落下,对面就传出从喉腔里发出的低音。 “在我这。”兰琛应声而答。 郁安晚压着情绪,语气淡定从容道:“我手机给我。” 接过手机,才发现里面全是那个男人给她打的电话,足足有十五通未接来电。 直到她回拨电话过去。“在哪?” “我在医院。”傅庚毓对着司机小声说了句去医院。 电话就很快被挂断了。 “今天谢谢你了,兰琛。”她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脸,因为没感觉到丝毫束缚。才发现面具早已经被人取下,还完好无损的放在床的一边。 他意外深长的看了她几眼,才解释道:“你放心,你晕倒那时,没人看到你的样子。面具是医生方便检查取下的。” “我的身份,希望你不要对外说。”既然已经这样,也毫无办法。 兰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应声附和道:“那是自然的。” 她有耐心的建议道面前男人;“兰先生你要是忙的话,可以先走,待会傅庚毓会来接我。” “我不忙。” 听到这话,郁安晚眉心蹙得更紧。直到医院房间大门打开,才结束了这场尴尬的谈话。 “郁安晚,你怎么样了?”从进入房间的那一刻起,傅庚毓紧蹙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男人开始上下打量着她,因为着急完全忽视坐在病床前的另外一个男人。 她淡淡回了句:“没事。不过今天多亏了兰先生。” 傅庚毓这才回头,“兰琛你怎么也在?”他还以为听错了名字。 “说来也巧,我最近有空都会在新城广场听的演奏,因为戴着面具,我都不知道是你未婚妻。” 兰琛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并没有什么不妥。毕竟他的公司也的确在这附近。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安晚,我给你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在国外读书的同学也是朋友,他在学校老和我争第一。” 病床坐着的郁安晚倒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自己的事情。 见状,她柔声问道:“那你们两到底谁是第一?” 两个男人都沉默了,没有立即接话。 兰琛出声笑着答道:“傅庚毓拿第一的时候比我多。” 毕竟在学校夺他第一名的位置,现在还想夺走他其他东西。 忙活了一个下午,医生说没有问题。傅庚毓才带她回了傅家大宅。 在车上,男人抬眸看她,目光复杂。 “你就那么想表演?这次是兰琛在,下次没人在你身边怎么办?” 他一连抛出好几个问题,顿时把她问懵住。 见她不说话,他的态度才缓和下来:“不是不让你出去,既然你进了傅宅,我就必须对你负责到底。你能明白吗?” 郁安晚弱弱的点了点头。 至少今天不敢再和男人唱反调了。 看她乖乖上楼后,男人才吩咐莫管家,眸光微冷道:“以后还是给她出门派两个保镖,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出现第二次。” 莫管家应声答应,也不敢直视他难看的脸色。 直至书房只剩下傅庚毓一个人,他这样想,要不是他今天就离她不远,以郁安晚的性格会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第二天一大早,郁安晚是被工人施工的声音吵醒的。 她换好衣服,下楼望去,来来回回的工人,抱着好多音响设备。 随即叫住一个工人高声问道:“你们这是干嘛的?” “傅大少爷,叫我们来在楼下改造一个隔音音乐房的。” “音乐房。” 她声音音调骤然升高,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快步下楼,眼瞅着这些设备都价格不菲。一旁的莫管家好像就在等着她问话一样。 她偏偏不想问。 突然转念,突然好奇男人行踪,:“傅庚毓今天不在吗?” 第十章 回归正轨 “少爷今天一早就去公司了。” 莫管家还是像往常一样,对着谁都那副毕恭毕敬的态度。 “郁小姐,最近新城广场那边就不能去了。少爷打过电话,说下午会带你去医院复查。” 她只觉得傅庚毓有点大惊小怪,生怕她查不出什么问题来。 连忙拒绝道:“我好得很,不用去医院复查。” “少爷的意思,没有人敢忤逆。” 她正刚想说点什么,人早就不见了。郁安晚总感觉莫管家对他有点莫名的敌意,也许是错觉。 已经在傅宅一个多月,没有半点郁安言的消息。她总觉得这次消失没这么简单。 “妈。” 破天荒的第一次给唐婉华打电话,让唐婉华受宠若惊。 “晚晚,怎么了?”电话那头的唐女士本来还在忙着美术馆展览的事情,一听到小女儿的声音,立马将手头的事情搁置一边。 “姐姐那边还没和你联系吗?” 其实,唐婉华也觉得很奇怪,大女儿虽然一向娇惯,但从来没有这样过。“没有啊,言言她有和你联系吗?” 这一刻她十分清醒,毕竟只是她现在的未婚妻这个头衔只是权宜之计。 看了一眼窗外天色,继续劝道:“妈,我觉得还是报警。” “晚上我会你和爸爸再商量的。”郁安晚挂掉电话,心思变得更沉了。 早就在女人手机里安装了窃听器的男人,他嘴角抹起一抹讥诮的笑,神色却越发凉薄起来。 看了一眼旁边茫然无神的郁安言,体贴问道:“是你自己发消息报平安,还是我给你发?言言,你自己选?” 郁安言悲愤至极,颤声道:“我有得选吗?” “除了离开这,其他事我们都好商量。”很浓烈的男性气息朝她靠近,几乎是下意识只想逃开。 “言言,看来这么久以来你还没认命。消息也只能我替你发了。”本来手机还在郁安言手中,被男人一把夺过。 他一副挑衅的样子望着她,郁安言则是一脸不甘愤懑。 “你去加拿大是不是为了中途转机看你妹妹。”女人像是被说中心事,一脸恐惧防备的看着他。 “那只能先给你妹妹开始发消息报平安。” 男人此刻拿着手机,飞快编辑成一段文字:小晚,对不起,我现在和我男朋友在一起。我很好你别担心我,等风头过去我会联系你的。 然后发给唐婉华:妈,我现在很好,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过段时间会回家的。 随后,很快关掉她的手机,生怕会追踪到一般。“言言,我可都是用你的口吻和他们发消息的。”他对着她笑,她只觉得阴森可怕。 眼前这个男人,正在击溃她的所有,她不能就此认命。 “傅总,你今天下午还要带郁小姐复查。” 在门口敲门的周琛,将他没反应,才会出声提醒他。 “那我们就走。” 进了电梯,傅庚毓在前,周峥在后。接上郁安晚后,刚到医院就有专人接待,给她做各种检查,因为去的是私密性极好的医院,所以他完全不担心。 傅庚毓坐在外面,两个护士拿着手机从她身边经过,小声讨论着:面具女人表演的视频。 “你们的视频在哪里看的?”男人神色阴郁,一双深邃如墨的黑眸酝酿着极度危险的风暴。 护士面对着这样强势的男人,吓得不敢说话。 好半天才小声回答:“网上都有。”等到护士离开后,傅庚毓脸色一沉,立即吩咐道:“周峥,所有视频今天之内必须给我下架,我不想再看到或者听到有人讨论这件事。” 周峥面露为难,诚心诚意建议道:“可已经有这么多人保存的视频怎么办,只能选择爆出一个大瓜转移公众视线。” 他默然,临走之前还是叮嘱道:“你着手去办,别让郁安晚知道。” 周峥心领神会的离开了,当天下午爆出当红女星艳照门,操控舆论嘛,看似复杂其实也最简单。 “傅庚毓。”熟悉的声音响起,男人转头见郁安晚,才收起刚才的冷漠脸色。 “回家。” 郁安晚总觉得男人好像又不高兴。 上了饭桌,才开口:“你要的音乐室没几天就会改好,如果还有其他要求可以跟莫管家提。” “我没有要求过这些。” 她放下筷子,表示很不理解。 继续同他商量道:“你的好意我真的心领了,但我不想就这么呆在傅宅。我有我想要追求的生活。” “追求的生活?”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神色居高临下。 他语气颇为讥讽,却依然正色道:“闹出这么大的乱子,郁安晚,你做事情都不动脑想清楚再做。” 那就是没商量了。 她负气离开,并不打算继续找互相的不愉快。回到自己房间后,在垃圾桶一顿翻找。 拿着名片开心的自言自语道:“总算找到了。” 电话那头倒是很快接通,“你好,我是之前戴面具在新城广场表演的那位。” “怎么称呼你呢?”谢时远接到她的电话,有那么一瞬间诧异,但是很快神色正常。 “你叫我ala就好。” “是考虑好了吗?要加入我们星野音乐公司。”谢时远倒是人精,知道她主动打电话的用意。 “你们公司签约的具体合同我要先拿给我的律师看看,再做决定。不过,我不能露真容,这就是我的要求。如果不能满足我这个条件,我觉得也没必要再继续谈下去。” 郁安晚最聪明一点,她知道什么时候将主动权交给对方。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后,“ala,那我得和公司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通话结束。她也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反正这傅宅也不可能呆一辈子,等姐姐回来一切就回归正轨。 手机上还有郁安言给发的消息,她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心来,直到看到男朋友三个字。 回想起傅庚毓也问过她同样的问题。 姐姐男朋友他究竟是谁? 她紧揣着手,总觉得这傅宅,就像一座巨大的牢笼。 也难怪姐姐想逃婚。 敲门声响起,熟悉男声响起:“要聊聊吗?” 第十一章 无法信任 她原本不打算理会门外的男人,可敲门声还在持续。 “我看见你房间灯还亮着。” 在黑暗中透过门缝,其实能看得清屋内的灯究竟是亮着还是关着。 郁安晚收回看向门的视线,尽量语气平和:“我准备睡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关于你姐姐的事情,你难道不想聊聊吗?” 来不及多想,话已经说出口:“等我,我马上出来。” 傅庚毓站直了身体,淡淡嗯了一声。 郁安晚看了眼自己身上有些过于性感的吊带睡衣,自己都能一览无余,为避嫌还是穿上了白衬衣。 门开了,女人身上还残留着巴西莓果的香味,味道香甜却不腻。 “说。”她直接开门见山。 他试探性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想要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我收到了你姐姐发的消息。”眼瞅着她表情复杂,陷入沉默。 没想到话锋一转,“她说什么?” “对不起。” 就这?她怀疑这男人大半夜是故意来找茬的。 “没什么,我就睡了。傅先生晚安。” 正当想要关门之际,男人用腿抵住门。郁安晚淡淡瞥了他一样,没好气:“傅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他语气虽然闲散但却意有所指:“郁安晚,我不信她没有联系过你。我们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消息也得共享不是吗?” 今夜因为男人的追问,她心虚得有些不敢看她:“其实她发的消息也差不多。” 但郁安晚暂时无法信任他,估计傅庚毓也是。 两人的对峙似乎是在一场沉默中爆发,她盯着他,他望着她。谁也不肯认输。 “可能你不相信,我也希望她尽快回来。”毕竟这未婚妻她一天也不想当。 “是吗?”他环臂站定在侧,面色从容。 “我说了你也不信,何必继续聊下去。”见状,她打了个哈欠,扭头就进自己房间去了。 凌晨的钟声响起,身旁的人还在对兰琛报告着:“我们找的那群舆论造势者,现在已经全部傅庚毓清理掉了。那群人现在短期内也不敢在轻举妄动。” 他抿了口茶,尾音上调:“傅庚毓倒是警醒。” 男人不懂的点,为什么非要件事情闹大。不解道:“为什么非要从女的下手?” 猛的将茶杯放下。冷哼一声道:“傅庚毓做事滴水不漏,你能找得到破绽。何况郁家和傅家联姻背后牵扯着巨大的家族利益,以半个郁家作为嫁妆,你以为他是什么傻子吗?” 唯唯诺诺的人不敢应声,兰琛摆了摆手,还是眼不见为净。 静谧的房间里,只能听见男人的呼吸声。 隔天一早,郁安晚收到谢时远电话。这一次,她有备而来,还顺带上了郁家的律师。 不大不小的会议室内,谢时远见她还戴着口罩。锐利的眼眸微眯,主动提出:“ala,我们既然已经是合作关系了,口罩可以揭下了。” 毕竟男人也感兴趣,网上之前议论的热火朝天关于她的身份,有说是南城某大佬养的情妇,不敢露面。也有的说,她的背景不一般。 “等到了合适时间,我会摘掉的。” 郁安晚对上她的目光,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坦坦荡荡。 直到律师确定没问题后,才小声在她耳边报告:“需要加一份补充协议在里面。” 她道了声再见,除了会议室大门,戴上了墨镜。 临上车之际,对着律师低声道:“爸妈那边我会和他们解释的,今天辛苦你了。”说完将早就准备好的钱,递交到他手上。 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莫管家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 沉默了一秒,语气稀松平常道:“莫管家,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忍不住提醒道:“郁小姐,今天的事情还是该和少爷商量的。” 郁安晚哑然失笑,挑眉问道:“反正我的事情,你都会事无巨细的报告给他。我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 这样几句话,让莫管家愣了好一会,才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得出结论:郁二小姐,也不是好惹的主。 回到傅家大宅后,男人正送客出门。她抬眼和对方打了一个照面,就没有过多的眼神接触了。 男人用餐盘前的纸巾擦了擦手,放下刀叉。装作无意识提起这件事:“今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淡淡嗯了一声,接下来的话她都不想听下去。 悠悠的看向旁边的女人,“其实这样也挺好,到时候我们订婚后。你也可以为公司宣传。” 郁安晚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但很快平静下来。 强装镇定问他:“你说真的?” 面对她的质疑,男人依旧面不改色。“我傅庚毓说的话什么时候有假。” 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谢谢。”他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等到确定女人上了楼。 莫管家才出声提醒道傅庚毓:“少爷,你这样做,主宅那边他们不会同意的。” 男人面色一冷,直接道:“你话有点太多了,爸妈那边我会说清楚的。” 傅庚毓只觉得今天莫管家话尤其的多。 他手搭在桌子上,轻敲了两声,认真问道:“是我妈给你下了什么指令吗?” 像是被说中心事,莫管家吓得面色如土。背上已经被惊起一身冷汗。 为表忠心,他只能这样回答:“傅少爷,我是你的人。”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正色道:“你最好是。” 只留下莫管家用手擦着冷汗的孤独身影。 入夜,房间的灯光在夜里看起来更加的明亮。此刻郁安言,双手托着腮,望着窗户。 手在不停的撕扯着纸巾。 整个房间除了能看到纸巾,一些常用的护肤品,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心中骤然升起的烦闷,越想越气恼。 哐当一声,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全部应声倒下。 监控里,男人丝毫没有下一步举动,面色依旧越发沉着冷静。 直到看见她拿起地上的玻璃碎渣,下一步就要往自己的手腕。 男人才开始叫人。 “小乖,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面露凶狠的望着眼前男人,手上的伤倒是不重。 “我受伤了,快带我去医院。” 第十二章 不会表达 他看过来,眼神变得比刚才更幽暗。低声一笑:“家里有医生的,就为了像现在这样的不时之需。” 对着保姆说了一声:“叫医生过来。” 医生倒是很快处理好她手上的伤口。反观男人却一脸怜惜的望着郁安言:“小乖,希望下次不要又弄自己一身伤,这样我会心疼的。”说完就在她手上落下一吻。 表面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让她看了作呕。迅速从男人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他强拉着不肯松手,只是靠近女人耳边:“我喜欢乖一点的,如果你不乖,惩罚很快就会到来。” 郁安言心里明白,他是在警告,同时也在提醒她。 不过今夜能够确定的是别墅内不只她一个人在。 见她没有回答,男人惩罚式的捏了一下他她脸颊,想让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 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两人的距离变得很近,他的目光已经变得炙热起来。 郁安言望着窗外,心心念念只想着家里。 夜里,傅家大宅。 郁安晚睡得正香甜,翻过身来。摸到一张人脸,她吓得大叫起来。 着急忙慌打开了灯。 眉头紧蹙直勾勾盯着床上的男人看,此刻恨不得将他打醒。 虽然睡着的傅庚毓比平常看起来要顺眼得多,这都不是重点。 看来以后睡觉必须反锁。 这才站起身来,犹豫着怎么处理这个男人,梦游的人是不能强行被叫醒的。她只能呆呆的坐在梳妆台前,用手撑着头,没一会就入睡了。 风吹动着窗帘,晃来晃去,刚好飘到女人脸上。郁安晚觉得痒痒的,用手拿开。 睁眼就看到傅庚毓还一脸安然的睡在她的床上。 她用手拍了拍男人的脸,不耐烦道:“傅庚毓,醒醒。” 倏地睁大眼睛,一脸惊恐的握住她的手,厉声问道:“你怎么在我房间?” 用力挣脱开桎梏住的手,冷冷一笑。 毫不客气打断他:“你睁大眼睛看看到底是在谁的房间再说。” 他环顾四周一圈后,在低下头看了眼被子颜色。 “我怎么在这?” 郁安晚觉得头大,对男人毫不留情。 “你昨晚大半夜溜进我房间,你还问我怎么回事?赶紧立马出去。”话刚说完就推着男人向门口处去。 傅庚毓站在门外,一时语塞,努了努嘴,想说点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第一次男人早上没有出现在饭桌上。郁安晚更是乐得轻松,连问都没有问一句。 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三天。郁安晚总算签订了和星野音乐公司的合同。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谢时远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戴着口罩的郁安晚看。 郁安晚回握住对方手,微微点了点头。 等人走远后,谢时远才念出这个名字:郁安晚。 回到傅宅的郁安晚打开自己的邮箱,才看到几天前盛遥之给她发的邮件。 盛遥之。是她在北欧旅游认识的朋友,本来以为她是在欧洲读书的留学生。聊过之后才发现她也在美国。还和她在同一个城市。 因为很难真正和当地人交心,看到同是中国人莫名觉得亲切。 一来二去,两人也变得熟悉起来。 “ala我回国了,最近还好吗?我买了去南城的机票,到时候见。” 她一看航班信息,就在今晚。 男人刚到家,就看到快步从他身边走过的女人。直接略过他,让傅庚毓心里有些莫名不爽。 “莫管家,送我去南城国际机场,要快。” “你去哪?”本来只是很平常的问话,郁安晚神情淡淡的,压根不想理会。 这男人不是一躲就躲了几天。 一旁的莫管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安排打电话安排好家里司机。 “我送你去。” “傅先生,好像并不方便。我是去接我朋友。” 他很欠地补刀:“没想到你还有朋友?”男人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和面前人直视。 话一出,空气寂静得吞咽口水的声音都能听到。 “车到了。” 等人走远,傅庚毓才开始懊恼刚才不应该和她这样说话。本来今天回来得早,就想着和她好好聊聊。 家里保姆上前问道:“少爷,现在开始上菜吗?” “不急,等她回家。” 车子平缓驶出傅宅,莫管家才开始帮腔:“其实少爷的意思是想送你去机场,他只是不太会表达而已。” 她踌躇了一会,低声回道:“我知道,但我不需要。”相处一个多月,她多少还是了解了。 临下车之前,她叫莫管家订了南城最好的酒店。 等接到人,已经到了晚上八点钟了。 “莫管家,先送我们去酒店。然后你就回家,今天我就不回去了。” 莫管家低声应了一句,看着后座从上车开始就没停止说话的两个人。和在傅宅寡言少语的她完全不同。 刚回到傅宅,出声问道:“她人呢?”死要面子的傅庚毓是不会承认,一直在楼上望眼欲穿。 “郁小姐说今天就和朋友一起,不回傅宅了。”莫管家实话实话。 “谁允许她今天在外过夜的?”他低沉的声音隐隐透露着不悦。 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莫管家,让他无所适从。 “那我们还是该去接郁小姐回家?”他半天挤出这么一句话来,望向傅庚毓的眼神更多的是不确定。 “你说得对。” 刚回家的莫管家,还没来得及坐下。已经被迫又坐上了车。 直到到了酒店门口。 莫管家才忐忑不安的给她打起电话来。 “郁小姐,傅家没有夜不归宿的道理,所以我又折返回来接你了。” 郁安晚接到电话,刚想发火。看了一眼身旁人。还是忍了。 走到一旁,压低了声音,“你在开什么玩笑?你刚才也不和我说。” 莫管家已经开始没脸没皮起来,“郁小姐,你也知道,我年纪大了,记性不那么好。” 她精致的眉眼染了些怒气,在这一刻忍不住拔高了音量:“你在楼下等着我。” 那头挂断电话后,傅庚毓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身后女声响起,她的怒气这一刻达到顶峰。“傅庚毓,原来你也在啊?” 第十三章 成了司机? 傅庚毓第一次见她这么生气,一下子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一老一少都不敢抬起头来。 此刻她的眉眼还带着暴躁,缓了几秒,才对他认正色道:“我还没嫁进你们傅家,顶着这个未婚妻的名头我也烦透了。每天把我当犯人一样,就这么丁点自由都不给我,这未婚爱谁当谁当去。” 他上下打量着他,语气一冷:“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要不是瞧着这少爷非要把她接回家的阵仗,她根本犯不着说这些话。 怒气一上来的话,向来是不管不顾,挑最伤人的说。 “我知道,我现在清醒得很。”她忍了太久,只是积攒到今天一次性爆发。 一时间,空间都像是被冻结了,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男人呆呆的望着她,心口不一的说:“进了傅家门,就得守我傅家的规矩。” “我偏不呢?何况还没真正意义上进你家门。”以往的郁安言断不会这样和他说话,一时间男人脸上有些挂不住。 见状,莫管家故意弄出很大的哈欠声音,想给他们双方找点台阶下。 故意这般说道:“我不像你们年轻人,老了熬不了夜。少爷我们还是先回家,郁小姐我们明天再来接你。” 一人退一步。 她转身就走,压根不带丝毫犹豫的。 回家路上,男人心里无名窝着火,这女人多少有点不是好歹了。 夜里,傅庚毓翻来覆去睡不着。仔细回想:这女人除了和郁安言长得差不多的脸,这性情真的是天差地别。 眼睛是望着天花板的灯,没好一会就进入梦乡。 隔日,郁安晚带着盛遥之,逛了逛南城景点。 “ala,之前听你说你回国是准备结婚的?多久能看看你未婚夫呢?”女人一脸好奇。 他不知道此刻该不该满足她的好奇心。犹豫了好一会,才像是下了决心才开始说:“现在他算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结不结婚还说不准,现在情况暂时就是这样。” “她帅吗?”盛遥之在美国交的男朋友都是白人帅哥为主,就郁安晚见过的,一个比一个帅。 她努力的回想,才不情不愿答道:“算挺帅的。” “ala,我现在很好奇,你的未婚夫会是什么样的人。”盛遥之一向直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还没等她继续八卦,郁安晚胡乱塘塞几句。这个话题才总算结束。 名义上的未婚夫,实实在在的陌生人。也没什么好细说的。 两人刚上电梯,指示方向是直通58楼。趁上电梯这会时间,郁安晚同她介绍道。“遥之,你可以看看南城的夜景,在全国都享有盛名的。” 说实话也不算土生土长的南城人,今天所有行程也都是莫管家的精心安排。 何况这58楼的餐,吃的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主要就图个氛围。看看整个南城的夜景。 只听得到刀叉和餐具碰撞的声音。 盛遥之已经有点微醺上头了。她晃动着手里的红酒杯。 “ala,那边有个男人一直都在看我们。”虽然说话还很清楚,但郁安晚只当她喝醉了在说胡话。 盛遥之放下红酒杯,伸手摇晃了一下她手臂,眼神示意道:“看你后面。” 她喝完杯里仅剩的红酒,心中已经猜想到某人。 转过头去,墨色般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不是她想的那个人。 这一刻犹豫着该不该打招呼,男人已经往她们这个方向来了。 “刚才你们一进来,我就看到了。怕打扰你们就一直没过来。” 盛遥之下意识夸赞他:“这人还挺帅的。” 郁安晚强压一涌而上的尴尬情绪,一边扯出一个得体的笑。同他解释道:“兰先生,不好意思。我朋友她喝醉了。今天晚上的单我给你买,你安心用餐。” 饶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兰琛这才开始认真打量起面前的女人。 下一刻怕他直接拒绝,她才开口解释道:“上次你送我去医院,还没来得及谢你。就不要拒绝我了。” 说完她才弯起漂亮的眼眸,冲他浅浅的笑。这一刻,时间仿佛缓下来。 他眼尾上挑,嘴唇微微张开。愣住,呆呆看着她。胸腔跳动的声音,一下比一下更有力。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兰琛很快告别两人,回到自己的餐桌上。 “怎么了?”一旁的男人关切问道他。 “今天晚上我的心脏跳得异常的快。”他捂住自己左边胸口,幸好不痛。 “兰哥,去医院看看。” 他连忙摆手,目光是望向正在用餐的郁安晚说:“还真的是有点意思。” 将人送回酒店的郁安晚,并没有收到意料之中的电话。 下一秒,莫管家的电话打来。 “郁小姐,司机已经在楼下了。” 她应了一声好,刚进车内。就看到驾驶位的傅庚毓。 一下子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傅…庚毓,你怎么在这?” “怎么?看到我成了小结巴。”男人还有心情同她开玩笑,看来昨天的不愉快压根没放在心上。 “郁安晚,坐到前面来。还没人把我当过司机。” 他这样说话,才像平时男人的一派作风。不情不愿的下了车,坐到了副驾驶。 刚准备启动车子,“兰琛也在这吃饭?”看到迎面而来的男人,傅庚毓不禁好奇。 她抬起头来,刚好和兰琛四目相对。礼貌性的点头笑了笑。 只是在陈述今晚发生的事。“今晚遇见了,我给他买的单。”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郁安晚,怎么也不见你请我吃顿饭?” 女人完全不知道话里有几分真几假。 “我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吃饭。”她反问他,这话瞬间堵上了男人的嘴。 “这能一样?” 她面不改色的回应着:“权当他上一次送我去医院的感谢,这也是应该的。” 她系好安全带。兰琛只看到两人在车上有说有笑地离开。 刚到家,傅庚毓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郁安晚,你闭上眼睛。” 她还来得及说话,眼罩就已经被戴上。男人拉着她的手,一步又一步。 “可以看了。” 因为突然睁眼,郁安晚有那么几秒的不适应。等她看清屋内的设备后。 “这些都是为我准备的?” 第十四章 那块拼图 “喜欢吗?” 郁安晚瞟了眼设备,斯坦威的钢琴,马丁吉他,霍斯塞勒小提琴,架子鼓、音响设备,这里面就没有一样东西便宜的。 她向来也不在乎价格什么的,不过心意倒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这算是他的示好? 之只见他眉眼含笑:“因为我不知道你们玩乐器的,到底买什么好,不过越贵的东西肯定是好的。” 男人的这一系列操作,让她不禁迷惑起来。刚抬眸,对上了傅庚毓那双眼睛。 同她耐心解释道:“不过这些东西因为时间紧急,可能有些没有买到最好的。” 郁安晚摇了摇头,惭愧道:“谢谢你,这些就已经完全够好了。”况且她一个在傅家暂住的人怎么好意思要求这么多。 “那你今天不生气了?” 冷不丁的这么来一句。 她突然一愣,没想到他是这个意思。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消失,脸上取而代之更多的是震惊。 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才坐到钢琴旁,开始试音。 熟悉的韵律在男人脑海里盘桓不定,这是? 他倏地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焦急和紧张,眉头紧锁,嘴角紧绷。 等她弹完,才缓慢开口:“这个曲子你之前经常弹吗?小提琴你也会吗?” 接连的质问,她感到云里雾里的,这是又要找她茬? 轻描淡写回道:“《the truth that you leave》这首曲子吗不是人人都会弹的,小提琴当然也会。” “那之前在波士顿也经常上街表演吗?”男人眼神突然变得期许起来,总感觉心里缺的那块拼图,很快就会完整。 “当然了,你别看不起人家街头艺术。就算是当红流行歌手在街上表演也很正常。”郁安晚完全没懂男人在意的点,只觉得他今晚问题特别多,还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我好像找到我要找的那块拼图了。” 没在意男人在嘟囔着什么,只是沉醉在这家音乐房的乐器里面。 书房里,男人对着视频那边。认真询问道:“都查清楚了?” 谢应淮默认点点头,“老大,你当时见到的应该是郁安晚才对,你说的那段时间,郁安言根本就没有出境记录。” “辛苦你了,也算是解决我心中的一大疑惑。” “老大,就很奇怪的点,郁安言为什么要承认你遇到就是她呢?” 傅庚毓只觉得郁彬这老狐狸,打得一手好算盘。心中了然:“还能为什么?郁家一直以来对我外的女儿只有郁安言,她不认也得认。” 说是将女儿送走不闻不问的,实际上是将郁安晚留作郁家最后的底牌。 “还有,重点查查那个郁安言的前男友。我总觉得像是有一张好大的网在等着我。” 挂断视频电话后,陷入沉思,指尖无意识的桌上敲起。 关于谢应淮,表面上是他的秘书,实际是他的保镖。男人将他看似放在明处,其实他做的事都在暗地里完成。 “郁安晚,”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很轻的叹息,更多是无可奈何。 直到今天,他才觉得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第二天一大早,傅庚毓坐在主位上。看到旁边的位置还是空着的。 照例问莫管家:“她今天是又起晚了吗?去叫她。” 他低垂着头,不敢看少爷的表情。总怕他下一刻会直接发火。 “少爷,郁小姐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音乐公司那边有事。” 听到这,男人这才结束问话。 临走前,还是对着莫管家叮嘱:“以后她的日常开销,都从傅家账上走。她都来这么久了,说出去岂不是笑话我们傅家,这点钱都没有。” 傅庚毓倒是给自己找了一个看似没有问题的借口,也不管人家到底领不领情。 “少爷,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等到男人走后,莫管家才开始给主宅打电话。 “少爷是花了几百万给郁小姐一个音乐室,今天还吩咐我,她的开销都从傅家走账。” 姜静之接到电话时,正闲情雅致的在修剪着花朵,还是不忘初衷。 “这点钱对于傅家都是小钱。你的任务就是找机会拆散他们。” “少爷说不定挺喜欢郁小姐的。” 莫管家实在不解,其实郁小姐也挺好的,和少爷也算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姜静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喝声斥责道电话那头的男人,“傅家百年基业,不是谁都可以当傅太太的。我的儿子我还不清楚,从小意见大,谁的话都不听。” “可发布会已经开了。”莫管家这句话很现实。 “豪门联姻哪有这么简单,不到最后永远不知道是谁。” 不知道是不是姜静之的错觉,总觉得莫管家有意无意的帮着郁安晚说话。 “你继续观察着,不要暴露。有什么事再和我报告。” 挂断电话后,莫管家才觉得如释重负。夹在两边,帮谁都不是,不帮谁也不行。 已经在星野公司待了一上午的郁安晚。认真听着谢时远对她的规划安排。 “你的意思叫我去参加《蒙面唱将》这个节目,利用节目的名气,顺理成章给我出一张个人专辑。” 她实在不懂,为什么非要参加节目,再出专辑。 “当初想要签你时,就是看到你在网络上数据还不错。你要知道你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新人,是很难有人为你的歌买单,这样公司风险也很大。” 商人嘛,本质上还是利益交换。没利可图的事情他也不会做。 谢时远一直在观察着她的神态变化,虽然戴着口罩。 男人清楚,她对这样的结果可不满意。“这样,给你几天时间考虑看看,再给我答复。可是时间不多了。” 等郁安晚走后,谢时远才开始发消息:一切按我们计划进行。 回到傅宅的郁安晚,整个人都显得心不在焉。连傅庚毓在叫她,她都没有听到。 “小心,这可是热汤。”男人不提醒还好,一提醒拿着汤碗的手,瞬间跌落在地上。 幸好只是溅了点零星水渍。 “你到底在想什么?刚才这么危险?”本来关心的话已经到了嘴边,说出口却满是质问。 第十五章 无缘无故 她完全没注意到男人一闪而过心疼的眼神。只是自顾自用纸巾不停的在擦拭,但整个人还处于茫然若失的状态里。 “我刚才在考虑……。” 郁安晚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才发现对面是傅庚毓。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男人心中更加好奇:“在考虑什么?” “音乐公司叫我参加《蒙面唱将》这个节目,才会给我出个人专辑。这个提议我有些犹豫…” 没有太过于惊讶,只是上下打量着她。“别犹豫了,放手去做。傅家是你最大的后盾。当然还有郁家。” 她从未想过男人会这样鼓励她,郁安晚此刻看傅庚毓的眼神都说不出来的温柔。 “今天的你很奇怪?”她想从他的脸上瞧出点什么来,可什么也没看出来。 “先吃饭,吃完饭再说。”男人第一次顺手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在她左手旁,连莫管家看到都很惊讶。 像是不信:“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男人学着她的语速,不急不缓的回道:“我傅庚毓说的话何时有假?” 就这样,也算是愉快的一次吃晚饭时间。当天晚上,郁安晚就和谢时远回了电话,答应参加节目。 早上来到星野公司,就感到昏昏欲睡。昨晚上兴奋了一晚上没睡好,现在还强打着精神。 “我们选的歌曲有很喜欢的吗?” 谢时远还是像往常一样,尽量照顾着她的情绪与需求。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点愧疚心理在作祟。 郁安晚看了一眼方案,还是否决了她们选的,选了她最喜欢的歌——jvke的《golden hour》 “这首歌你对琴谱熟悉吗,毕竟钢琴前奏有这么长。” 她淡淡回道:“很熟,已经弹过上千次。” 谢时远打了一个响指,突然想到:“其实这样也不错,小提琴演奏也熟悉?” 郁安晚也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尽管她乐器大都都会。“其实相比于钢琴,我小提琴更擅长。” 顺着她的话说:“说才女也不假。” 她郑重其事的说出自己要求:“最后半段可以给我加一段小提琴演奏。” “好,就先这样。我去练歌了。”看了一眼时间,这一个上午都快要过去。离正式上节目仅剩时间也不到一周。 “嗯,今晚我有时间和你一起吃晚饭。”见郁安晚挂断电话后,莫管家才细心问道:“郁小姐,今天晚上送你去哪里吃饭?” “送我去盛遥之住的酒店,接上她再去吃顿饭。” 她像是想到什么,继续补充道:“莫管家,其实你不用每次都跟着我的,和我跑来跑去也挺受累。” “都是少爷吩咐的。”同时也是傅老夫人吩咐的。 莫管家看上她时一脸坦然,尽管他也不想。 “ala,明天我可就回家了。”刚吃完饭,盛遥之看向女人,眼中只有不舍。 知道下次再见面可能就只会等她结婚时再见。人与人之间的缘分,随着见面次数只会越来越少。 郁安晚主动抱了抱女人,踌躇了会,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来日方长,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盛遥之献宝式拿出一早给她准备好的礼物,一脸高兴:“看看,喜欢不喜欢?” 她凑过去仔细一看,连忙别过脸去。“遥之,你都是准备的什么啊?” 琳琅满目的避孕套,还有性感睡衣,成套的内衣裤。 “你结婚,肯定用得着。”盛遥之她拍了拍自己胸膛,察觉到她的好像不好意思。 继而开口道:“我现在就已经和你说再见了,明天你不用特意来送我,我一点也不喜欢离别的感觉。” 料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段话来,她停顿了好一瞬。 “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对所有人都保持着礼貌的疏离。我当时还在想这样的人肯定不好接触,直到后来我身上东西都被抢没,只能找到你住的地方,还是你接济我好长一段时间。”盛遥之可能因为今天开心,多喝了两杯酒,今晚莫名上了头。 什么想说的话一股脑都说出来。 “这么久的事情你怎么还记得。” 郁安晚压根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记得当时只是安慰着大哭的盛遥之:“你人没事真的太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看她哭得脸红鼻涕掉的,怪可怜。 再看看现在失态的盛遥之,两人相视一笑。 回到家的郁安晚,看着面前的楼梯,只是一股脑坐下去。并没有打算上楼。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脸上泛着红晕的女人。对着楼梯就是一顿输出:“我不想走这个楼梯,你为什么要长在这里。” 傅庚毓缓慢走到她面前,似乎是怕打扰她。他走进女人都没发现,还指着楼梯说道自己的不满:“我累了,不想说你了。” 说完就直直的摔下去。 幸好傅庚毓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还好头没事,本来就不怎么聪明的头。随后自嘲般苦笑:“没想到郁家还送来个小酒鬼。” 因为脸上的红晕,莫名增添了几分可爱。 一直躲在柱子后面偷看两人的莫管家,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将女人放在床上后,他犹豫着要不要找人给她换衣服。因为离得很近,猝不及防睁开眼睛。让男人心虚得不敢看她。 郁安晚嘴里嘟囔着,直到男人听清了她说的话。她的巴掌就这样落到他脸上。 “不要脸的臭流氓。”等他反应过来,才知道她刚才在骂他呢? 只是因为喝醉了酒,说话含糊不清。 回到房间的傅庚毓,一脸不高兴,脸上还残留着清晰的手指印。 他真的上赶着找抽,没办法。 郁安晚因为着急去音乐公司练习,所以很早就起床。 他略微抬高了声音问道“傅庚毓这么早就走了吗?” “少爷今天没去公司,正在生气。”莫管家如实说道。 “他生什么气?” 只觉得这男人阴晴不定,一天到晚也太多地方要生气。 莫管家还在继续提示:“应该是昨天无缘无故被人扇了一巴掌。” 郁安晚实在忍不住低笑出声:“谁扇他巴掌?” 身后的男人一脸阴沉,坐到自己的主桌,她都完全没感觉。 第十六章 预谋 男人朝他挑眉,不答反问道:“你说呢?” “也不可能是我,我昨晚都喝醉了,我喝醉了一般就是睡觉。” 傅庚毓继续循循善诱,不断给出明示:“你再仔细回想一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抬眸,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这样道:“就不能是我。你也不可能晚上呆在我房间里。” 只觉得他笑容怪瘆人。 “看来有人不认账了。”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知道来不及后。“晚上回来再和我说,我先走了。”莫管家依旧紧跟在她身后。 只剩下男人一个人孤零零的在用早餐,默不作声一般。 来到公司的郁安晚,依旧是勤快的练习中。直到嗓子都唱累。 才起身去茶水间接水喝。 “你说的我都知道。”谢时远正想拿出打火机,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的女人。才将电话掐断。 眼里的惊慌失措郁安晚都看在眼里。 “我是什么吓人的怪物吗?” 摇了摇头,急忙否认:“不是。” 她喝完了一杯咖啡就离开,确认人走远后。谢时远才回拨电话。 “一切都还在掌握之中,郁安晚肯定没发现什么异样。” 电话那端男人声音低沉有力。“反正郁安晚那边,你多关注关注。” 挂电话之前,继续提醒道谢时远:“不是什么大事也不要和我联系。” 兰琛挂断了电话,显得极为阴沉。从始至终郁安晚的事情都是男人自导自演。 演奏视频是他放出去的,不过她受伤不在掌控之中,刚好送她去医院也纯属是个意外中的意外。 他眼底阴沉无底,幽暗不明。没人知道他俯瞰整座大楼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兰总,今晚的拍卖会你要去吗?”旁边的随行秘书在提醒着他。 男人解开上衣扣子第一颗,第二颗。眉头微皱问道:“今晚这场拍卖会南城有哪些人要去?” “南城四大家肯定会去。” 转而继续问道:“傅庚毓会去吗?” 随行秘书不太懂,但依旧答道:“四大家之首的傅家肯定会去。” “那我也去。” 拍卖会在南城最大的酒店就举行,男人刚到,傅庚毓的车就到了。 他下车就有人带他从专门通道进酒店。兰琛冷眼旁观这一切。 等真正到了拍卖会开始的那一刻,台上的主持人才开始介绍第一件拍品。 因为第一件拍品无关紧要,常见也便宜。兰琛完全没多作眼神停留。持续了快一个小时后,整场拍卖会的重要戏才真正来了。 支持人解开拍卖物品的幕布,格拉芙粉钻,场下的人一片哗然。 兰琛的眼神一直注意到傅庚毓那个方向,直到真正开始第一次竞拍。 主持人第一次叫价:3亿。 傅庚毓第一次举牌,兰琛也紧跟其后,3亿一千万。 男人没想到这样的粉钻还有人会跟价,这才将眼神投到兰琛身上来。 傅庚毓尴尬笑了笑,平生最讨厌有人和他抢东西。 直接加价到:“3亿4千万。” 可兰琛明显不甘示弱:“3亿五千万。” 两个男人不动声色的博弈着,参加拍卖会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直到价格被加到3亿九千万时,傅庚毓唇角小幅度翘了起来,才没有再次加价。 主持人宣布兰琛最终得到了格拉芙粉钻。只能听到台下响起的掌声,但是议论声却更多了。 “傅家太子爷不要的东西,肯定不是最好的。”兰琛刚走过,就听到两个男人在议论。 只见他面含怒气,阴沉沉的就站在他们身后。 直到两人准备离开,才发现他们讨论的人就在身后,不好意思的说了声对不起,就急忙离开了。 来到停车场,发现傅庚毓整个人就在他车旁靠着,一副好像已经等了他好久的样子。 “你是在等我吗?” 男人这才站直了身体,垂眼看向兰琛,语气很欠:“你说你想要那枚粉钻干嘛?你和我一样也要订婚了。我买粉钻来做订婚戒指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不是订婚,只是觉得那枚粉钻好,我就想要。”他兰琛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必须得到。 “行行行。”傅庚毓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到接他的车来了,就上了车。临走前,车窗摇下,他主动提议道:“兰琛,有时间到我这边来吃饭。带着你的那位神秘女友一起。”说完还向他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男人车子已经走了好一会,兰琛才回到车内。 午夜12点,男人刚到郊区别墅。 刚到家就听家里的保姆说,郁安言今天还闹上了决食,他端着碗进到她房间,准备一口一口喂她。 她抢先将碗打倒在地。 “我饿死也不会吃的。” 男人叫人很快把碎渣收拾干净。 今夜的他明显耐心不足,“言言,赶紧吃饭,我对你不想用强的。” “我是个正常人,天天呆在这没有自由和死了有什么区别。”郁安晚在一点一点消磨男人的耐心,也一次又一次在试探着男人的底线。 抢断她接下来想说的话,故意在试探着:“所以你想离开这?” 她的眼神和平时看他时不一样,多了一份强烈到的恳切。 “放我自由。” “言言,你觉得我为什么能刚好找准时间点,给你的家里人报平安发消息。”他用双手捧着她的脸,虽然在笑,脸上尽是疯狂。 “我知道,你找人监视他们。” 他大笑出声,摇了摇头:“我在你妹妹手机放了监听器,从她打电话叫你爸妈报警时,我就知道了。” “言言,你的家里人尽在我的掌控中,你说你想要找人求救,找谁呢?” 此刻郁安言咬牙切齿般对她说道:“我会找傅庚毓。” “哈哈,傅庚毓恐怕都不会记得你这个前未婚妻,小乖,你要知道,现在他的未婚妻是郁安晚,你的亲生妹妹。” 他越说声音越大,郁安言也讨厌他说的这些话。 “你对我到底是占有欲作祟还是真的喜欢我?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如果你的喜欢就是强取豪夺,我要不起。” 她猛地推开男人,就往房间外走去。 第十七章 奸情 还没走出两步,就被男人猛的拉回。郁安言还是不打算说任何话。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你才这样无法无天。”男人鲜少动怒,此刻他的眼神如同刀刃一样锐利。 郁安言有些害怕,总觉得他下一刻就会拧断她的脖子一样。 断断续续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我只是想回家。” 可男人丝毫不听对方在说什么,“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还想去哪?” “我家是有家人的地方,我的父母,还有我的亲妹妹。” 郁安言长了一张极其精致的小脸,这祸水一般的脸蛋没有任何笑容,此刻就犹如一潭死水一般。 “我就是你的家人,其他人你不用管了,他们过得很好。等你妹妹正式嫁入傅家,你就可以不用呆在这。” 他抱着女人,只有他自己知道:说的话不能再真了。 傅宅,郁安晚回家已经很晚了,她只要忙起来就不会管时间,现在已经晚上十点。 进了屋,刚换上鞋,灯突然亮了。她一下子被吓得踉跄起来。 “你在客厅怎么不出声,想要吓死我吗?”连郁安晚本人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对傅庚毓态度越来越随意。 男人直接跳过她的问题,勾唇反问道:“你怎么忙到这么晚才回来?吃过饭了?” “这么晚回家肯定吃过饭了。”她将包放在沙发上,看了眼桌上半点没动的食物。 “你怎么还没吃饭?不会是一直在等我!” 男人此刻缄默不言。 倒让郁安晚摸不着头绪,临上楼之前,还是留下这句:“以后我不在你就早点吃饭,不管是不是在等我。晚上吃得太晚也不好消化。” 男人就这样直勾勾盯着她上楼的背影,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她这是在关心他? 临到夜间,夜越来越深。有人又悄悄潜入了她的房间。 门关上的声音将郁安晚吵醒了。 “谁?”她摸着床头柜旁的灯,摸索了好一会。才打开了灯。 她一转头,男人的脸就近在咫尺。还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此刻还僵硬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回过神来,才将男人推至床的一边。 郁安晚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在梦游,他在梦游,他做的所有举动本人都是不知情的。 但越看这张脸,气就不打一处来。 临走前还是给她盖好了被子,准备再一层楼找个房间将就一晚。 越走近三楼,越听到奇怪的声音。女的在小声叫着,还有男的呻吟声。 绕是她在想逃避,遇到这样的事情,好奇心驱使也不得不上前。 门开了,一对纠缠的男女在床上还在干柴烈火。 她尴尬的笑了笑,“打扰了,我出去你们可以继续。” 床上的男女立马穿好衣服,想要叫住离开的郁安晚。 可人没有找到,刚准备下楼梯就遇到了莫管家。 他神情凝重,当天晚上就叫醒了傅宅内所有的保姆和保安。莫管家今年六十岁,教训起人,也是一样的硬朗。 他还在继续清点人数。 那一对男女跪在地上,不敢有任何的动弹。 直到确定人到齐了。一向威严的老人在这一刻,拿着手里的拐杖,给了男的一棍。 女的被吓得不敢抬头。 “背叛傅家的人,我们留不起。将男的衣服脱干净,女的衣服也脱干净丢出去。晦气的东西我怕少爷看了脏了眼睛。在南城,他们别想在任何地方找到工作,找到工作就把他们的事情告诉那边,也算是美德一件。” 不到半小时,那一对男女,女的就被扒得只剩内衣裤,男的只剩下内裤。 郁安晚就在楼上看着那一对男女,今晚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即便房间门没有关,莫管家也敲了房间的门。 “郁小姐,今天晚上多亏你抓住这对狗男女。那个房间里面的东西我会全部丢掉,房间里里外外也会重新粉刷装修一边。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这个老脸也的确没地方放。”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第一次在这个极具威严的老人面前看到他这副样子。 郁安晚宽慰道他:“莫管家,这个事情并不怪你。不过他们两个这个事情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必须得严罚。” “送他们出去之前,已经问过话了,应该持续有两三个月的时间。” 郁安晚尽量收敛着自己的表情,平静解释道:“今天晚上因为傅庚毓睡我房间,我才上楼的。” “你和少爷马上就要订婚,睡一个房间也不奇怪。” 一向话少的莫管家,平时不怎么会问她说话,现在这话根本没办法回。 清了清嗓子,才正色道:“毕竟还没订婚,这些方面还是要注意的。虽然我是接受的西方教育,但并不代表在有些方面很开放。” 莫管家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再和未来的女主人呆在一个空间不合适,便很快离开了。 “少爷梦游的事情,还希望郁小姐帮忙保密。” 递给老人家一个安心眼神,勾了勾唇角。“你放心,我知道该说什么,也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天刚亮,郁安晚还想再赖会床。男人的声音已经在门外响起。 “郁安晚,你醒了吗?” 她刚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句“我马上就起来,别催。” 这话一说完,男人果然没继续催她。 半个小时后她打开门,男人就一脸不好意思的站在门外。 “昨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梦游的事情是我不对,你打我一巴掌的事情。我们就抵消了。”说完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脸部位。 她狐疑的盯着男人看,半天都不说昨晚那件事。 傅庚毓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继续说道:“那一对狗男女的事情,我会处理后续。你放心,以后傅宅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谢谢。” 郁安晚佯装自己没听见,“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末了说了这样一句:“我说谢谢你,也是真够阴差阳错的。” 饭桌上,男人有些不敢看身旁的女人。 还是莫管家提醒道:“少爷,今天是每月该做体检的日子。郁小姐你今天也一起去。” 她正吃着饭,云里雾里的。 不太明白:“我怎么也要去?” 第十八章 不速之客 一直接没说话的男人,在这一刻却开了口:“婚前体检,你不去吗?” 郁安晚本来喝着水,却被这句话噎住了。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相信的再问了一遍:“你刚说什么?” 傅庚毓就这样直直对上她的目光,没有丝毫觉得不好意思。 “我说婚检啊。” 见女人还在犹豫,男人已经自作主张的替她做好了决定。 “下午过来接你。”这句话很轻很轻,轻到她几乎听不见。 等她回过神来,男人已经出门。 再次来到星野音乐公司,郁安晚已经差不多很熟悉了。 谢时远抬眼看向她,没几天就要开始彩排了,最后必须再确定一下:“乐器你确定你自己带?” 点了点头,“我自己的乐器用起来顺手。” 随后立马补充道:“今天下午我得早点走,还有其他事。”郁安晚一想到又是检查,就感到头疼。 男人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看你安排,这些你不用特意告诉我。” 郁安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总觉得男人对她莫名的不耐烦。也许是错觉! 等到了医院,她发现医院连院长都出来迎接他们,直接给开了一个特殊通道。 莫管家为了让她安心,解释道:“这是傅氏集团旗下的私人医院,郁小姐可以放心,你和少爷的信息是不可能被泄漏的。” “我倒是不担心这个。”话音刚落,女护士很快就到她身边,准备带着她去做各种检查。 走到半途,护士突然问道:“郁小姐,你有没有性生活?” 这句话直接把郁安晚问懵,现在都这么直接问的吗? 思索片刻还是回道:“我现在还没有。怎么了?” 护士低声笑了笑,面色镇定回道:“那有些检查就不能做了。” 两人做完检查后,傅庚毓就一脸不舒服的在车里坐着。 “他怎么了?” 这话虽然问的是傅庚毓,但是目光是投向莫管家的。 他满脸不自在的回道:“没什么。”并且吩咐道司机开车回傅宅。 刚回到家,发现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门口还停着三四辆车子。 傅庚毓走在前面,低声朝她嘱咐道:“待会不管听到什么,发生什么,都由我来应付。知道吗?” “谁来了,你这么紧张。”郁安晚完全不以为意,谁来她都不在意,径直朝屋内走去。 “庚毓。”黑暗中一个女声响起。等郁安晚走进后,她正娴静而又端庄地坐在客厅里,是位非常漂亮,风姿绰约的夫人。 “妈,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就来这边。” 傅庚毓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坐他旁边。 随后介绍道:“妈,这是郁安晚。” “阿姨,你好,我是郁安晚。” 姜静之这才上下打量着这张和郁安言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就感到头疼。 良好的教养下,她朝郁安晚点了点头。 随后下意识问道:“应淮怎么没和你一起?” 傅庚毓对上自己母亲目光,也变得乖顺起来。“这段时间,我让他帮我去办其他事情了。” “庚毓,叫应淮办完事情就回来。他不在你身边我不放心。” 话锋一转,盯着郁安晚,礼貌道:郁小姐,我和我儿子还有事情要商量。” “好的,阿姨,你们慢慢聊。”郁安晚早就想离开了,毕竟在这样气场强大的人面前,感觉呼吸都不畅。 后面全是带着的保镖。 回到自己房间的郁安晚,躺上了自己大床。 楼下的谈话还在继续。 姜静之整个人都变得审视起来:“庚毓,妈问你,和郁家这场婚姻非得继续?” 他低下头,但是态度很坚决:“妈,你不是说感情上的事情让我自己做选择。” 她本来也不想这样,怪就怪郁安言。她们傅家整个家族,脸面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郁家,不在南城四大家里面。家世背景只能说够得到傅家的门槛。郁安言订婚当天不见,将我们整个傅家的脸面狠狠踩在地上。” 着急打断:“妈,那是郁安言,不是郁安晚。” 一向没对他说过重话的姜静之,此刻态度变得强硬起来:“你才和她认识多久,就开始帮她说话。” 为了稳住姜静之,他尽量将语气缓和下来:“妈,你相信我吗?” 继续补充道:“傅郁两家联姻必须进行,郁彬出于愧疚将半个郁家作为嫁妆。这样说了你能懂吗?” “好,我就再看看。如果郁家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我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总算把姜静之劝走。 临走之际,还是给他下了命令:“把应淮叫回来,他不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全我不放心。还有好好对应淮,她也是我的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 傅庚毓连声答应。 回到家里,他在郁安晚门外徘徊了好一会。敲门声响起。 门开了。 郁安晚脸上看不出来有多余的表情,“阿姨走了?” 男人低垂着头。 “刚走。” 半天磨出来这么一句:“我妈就这个态度,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看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真的没什么。 “没事,我知道我们郁家门第不显。我姐那个事情她不喜欢我也很正常。” “那我们下楼吃饭。”男人走在前面,郁安晚看着他的后脑勺发着呆。 越来越觉得,傅宅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同理,也不是想出就能出的。 直到上了桌还显得心不在焉。 “往常见你吃什么都香,今天怎么都没怎么动筷,是不合胃口吗?”男人一脸不解的望着她。 “可能是今天下午做检查时抽血太多,回来就没什么胃口。” 她放下筷子。 “你慢慢吃,我去音乐室练歌。” 等人走后,傅庚毓这样对莫管家说:“最近多关注郁安晚,有什么事情及时和我汇报。” 入夜,凌晨两点,谢应淮刚到傅宅。 莫管家已经在门口迎接他了。 “谢少爷,少爷他一直在书房等你。” 他将车钥匙丢给莫管家,像回到自家房间那般熟悉。 还是照往常那样,打趣道男人:“我回来了,你呢?这些天和新未婚妻过得怎么样?” 第十九章 再见面 “就那样。”他接过谢应淮递过来的酒,薄唇一抿。 两人默契碰了一下杯,相视一笑:“妈最近老是在念叨着你,你抽个时间去看看她。” “好。”谢应淮爽快应下。 很快回归正题,“郁安言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她现在算是消失个彻底。这郁家……”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但话里话外都在试探着傅庚毓的态度。 喝了几杯红酒,有些上头。 傅庚毓眼神都开始迷离。“郁安晚是郁安晚,郁安言是郁安言。只要她乖乖的,和郁家联姻也未没什么不好。” 谢应淮笑着打断道:“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何况郁安晚的事情还在查,这个月月底就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两人就这样不知不觉喝到天亮。 郁安晚起一打开门,就看到依靠在墙壁的男人。要不是知道他有梦游的习惯,真的把这个男人当变态看。 蹲下身去,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膀:“傅庚毓,醒醒,回你自己房间去睡。” 他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以为还在做梦。 “傅庚毓。”满身的酒气, 这句不重不轻的叫他名字的声音,这才将他从梦境拉回现实。 “我怎么在这?”只见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一身的酒气。见状,郁安晚不打算搭理,径直走过。 刚下楼,就看见一个陌生男人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莫管家上前,耐心介绍道:“这位是谢少爷,谢应淮,和少爷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兄弟? 赖梦薇好像记得傅庚毓不是独子吗? 顿了顿,下楼。男人看到眼前女人也是一惊,从外貌上来看,郁安言和郁安晚看不出来太大区别。 他盯着她,唇角小幅度的弯了起来,这郁家可真有意思。 “谢应淮,我是傅家养子。” 郁安晚听到男人这样解释,才很快收回自己异样目光。 “我是郁家一直没对外的小女儿,郁安晚。” 一个养子,一个弃子。两人又这样介绍,莫管家在一旁站着都不知道做什么表情。 有一搭没一搭的尴尬聊着天,谢应淮因为从小跟着傅庚毓天南地北的跑,奇闻趣事多。 没说两句,就把郁安晚逗得直不起腰来。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男人声音倏地在身后响起,她就是听得出来,语气说不出来的冷漠。 郁安晚直起腰,看了一眼自己,没有任何不妥。不等谢应淮开口,徐徐展开:“在说你去国外的时候被金发美女,追着要联系方式的故事。” 她喜不胜收,眉宇间还带着点狡黠的幸灾乐祸。 像是被说中傅庚毓什么糗事一般,他的语气都与平常不同。 “哥,你怎么什么事情都往外说。” 谢应淮听了,完全不以为意。“反正你这些事情,不说给未来老婆听还能说来给谁听。” 因为有谢应淮的加入,好像傅宅变得更热闹一点。 这顿早饭郁安晚离开饭桌才结束。 等女人走后,谢应淮拍了拍他肩膀,才开始说:“郁安晚比那个郁安言嘛,不知道好多少倍。你非要选郁家,我的建议是再看看。订婚宴也不用这么着急,你这才订婚没多久又订婚。” 傅庚毓在沉思,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刚到星野音乐公司,就嗅到一丝不对劲。今天连公司前台都不在自己的工位上。 她大步往前走,只听到公司员工在小声议论着。“老板又年轻又帅。” 郁安晚清了一下嗓子,只是因为她们挡住路,想要过去,前面挤着的人丝毫也没有反应。 “你好,我想借过一下。” 前台看了眼,是那个老是戴着口罩来公司的女人。 这才开始打量起她,穿着打扮都不是普通人能买得起。 等人走后,才和公司其他员工议论起她:“她刚来公司,就一直戴着口罩,到底是太丑见不了人,还是单纯被打?” 一旁穿白裙子的女人,一听来了兴趣。“多半见不得人。” “让我来听听你们在讨论什么?”男人凑近,眉毛不禁上挑。 下一刻风雨欲来。 “星野是只养讨论八卦的闲人吗?”空间里的温度随着男人的怒火一起下降,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下一刻什么举动点燃这场风暴。 人群渐渐散去,气氛还持续在僵持着。只剩下公司前台和穿白裙子的女人站在这。 而当事人还在音乐室,继续唱着歌,也毫不知情。 兰琛走进办公室,语气很是不耐,对着谢应淮说:“把今天那两个嚼舌根的开了。” 男人不解问他:“怎么了?” “我给这家公司投钱,不是为了养这些闲人。” 兰琛喝了一口泡好的咖啡,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各种看不惯。 一上午很快结束。 男人透过门缝观察里面的女人。谢应淮不像他,敲了门,里面的人回了话,直接推门而入。 “ala,公司老板来了。想看看你准备的怎么样?” “好。”郁安晚转过头,拿起旁边的面具,很自然的戴上。 直到她开始弹钢琴的那一刻,门口的兰琛眼前一亮,直勾勾盯着她瞧,好像透过郁安晚再看别人一样。 漂亮的眸子里面全是晦暗不明的情绪。 高潮部分很快就来,她拿上小提琴继续。男人像受指引一般,推门而进。 郁安晚还在全神贯注的集中在表演上。 一曲总算结束。 “兰先生,你怎么会来这?”也是看清来人后,郁安晚才敢开口。 一旁的谢应淮是个人精。匆忙间还不忘给一旁的男人递个眼色,也不忘出来解释:“兰琛才是星野的老板。” 这个郁安晚倒是真没想到。 男人那副出人意外的样子,不像是演戏。 随即补充道:“今天中午我们就一起吃个便饭,也是真没想到,你竟然签了星野公司。” 本来没打算搭腔的谢应淮,突然打断她们的谈话:“你们还真的是有缘分。” 回国之后,其实就很少和不熟悉的人吃饭。郁安晚突然想起和某人吃饭是吃的次数最多的。 这顿饭有点食不知味。因为只有她和兰琛两个人。 他拿着公筷,给她夹了一筷子“是不和你口味吗?” 第二十章 逼问 掀开眼眸,这才回过神来。 “没有。” 郁安晚也不好意思说,只是因为不熟显得有些拘谨。 兰琛看她低着头吃饭,目光显得意味深长。临走和男人互留了个联系方式。这顿饭才这样草草结束。 等出了公司大门。莫管家反常的没有等在门外。等她准备拿起手机给他开始打电话。 一辆亮眼的蓝色保时捷跑车已经来到她面前,男人戴着墨镜,她见到他,脸上惊讶一掠而过,接着挤出个笑容来。 “郁安晚,今天莫管家有事,所以就只有我来接你了。” 见她还傻站着像没有任何反应,不免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上车啊。” 等真正坐上了车,郁安晚面对着身旁的谢应淮。嘴巴努了努,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又憋了回去。 反倒是谢应淮像是看穿了她似的。 “想说什么就说,对我也不用客气。” 忍不住向男人客气道:“今天谢谢你来接我,其实我自己打车回去也可以的。” 谢应淮依旧是那副面不改色的样子,手握着方向盘,但目光一直看着前方。:“弟妹不用这么客气,以后就是和庚毓成为了一家人。” 他挂档准备靠边停车。 突然靠近郁安晚,眼神像能看穿人心,紧盯着她看。 “你从小在国外长大,却和你姐姐感情依旧不错。我很好奇,你们平常是怎么联络感情的。” 郁安晚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好的隐藏着。反问道对方:“你怎么知道我和我姐关系很好的?” 这件事除了郁家人,就没人知道。 谢应淮收回目光,也不隐藏:“你姐姐消失得这么彻底,我们肯定查过她。” 半开玩笑半认真问道:“弟妹,你有没有事情在瞒着我们。” “如果我说没有,你们也不信。” 男人紧逼着,继续追问:“你认识她前男友吗?” “我不认识,她从来不和我说她感情上的事情。” 郁安晚现在算是知道了,什么莫管家有事,他今天就是为了她而来。为了现在。 她不服输的也同样紧盯着男人。 也丝毫不隐藏自己的意图:“如果我说我对傅家没企图你也不会信,也不想嫁入傅家。你信吗?” 她对上男人的目光,丝毫不惧。 外人不知道,谢应淮在外是一个多么心狠手辣、不讲情面的人。你看他在笑,其实他是厌烦到了极点。 沉默片刻,一句完全意外之外的话:“我信。” 男人收回目光,车开始缓缓行驶着。 “弟妹,你不知道,南城有太多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傅家。傅家作为南城四大家之首。也有太多人想从这个位置挤下去。” 最后这句话,他是逐字逐句。 与其说是强调,不如说他在威胁:“傅庚毓呆着这个位置不一般,她身旁呆着的人也必须和他一条心。反正有我负责替他扫清障碍。” 郁安晚不知道该说话,还是该下车。傅家的人没一个简单好应付。 下了车,郁安晚更是连再见都没说。直接炮灰自己房间。 拿起电话,只能给唐婉华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响了好一会还是没有接通。等她刚挂断电话,那头就很快回拨过来。 “妈,我来傅家之前,你怎么没和我提过谢应淮这个人。” 郁安晚只认为已经做好了准备,才进的傅家。没想到,傅家人一个比一个可怕。 电话那头唐婉华放下手中茶杯,她这个小女儿说话云里雾里的。完全不知道要表达些什么。 “他怎么了?谢应淮不就只是傅庚毓的秘书吗?” “妈,谢应淮是傅家养子,只是一直没对外过。” 思索片刻,才反应过来:“他竟然是傅家养子,我就说一个秘书脾气这么大。之前订婚宴见过一次,言言没来那天,那目光恨不得把我和你爸生吞活剥了似的。” 提到这,唐婉华气就不打一处来。 “晚晚,他对你是不是不尊重?” “没有,他对我还是挺尊重的,就是今天警告我了。” 唐婉华完全咽不下这口气,手心手背都是肉。何况是她怀胎十月的小女儿。 “晚晚,你等着。妈妈过来替你撑腰。” 她着急打断:“妈,你别来。”那头已经挂断电话。 她此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只能拨出那个一直没有打过的电话。 “傅庚毓,你现在在忙吗?”男人一听她这语气就很感道不对劲。 示意了周峥会议暂停的手势,男人立刻了然于心。 等出了会议室后,稳住心神问她:“出什么事了?” 毕竟,这还是印象中女人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我妈今天要来傅宅,你能不能,不要把谢应淮和她两个碰上,我怕他们吵起来。” 只见男人眼眸漆黑,慢条斯理问道:“就这个?” “对,就这个。” 傅庚毓很快应下,“好我来安排。” 等到唐婉华,怒气冲冲来到傅家时,她刚进屋内,就四处寻找。 因为在傅宅,只能低声问道:“他人呢,怎么不在?” 这一切莫管家都看在眼里。以为是在问少爷的行踪。 同唐婉华解释道:“郁夫人不用着急,少爷刚才回过电话,今晚会早一点到家。” 为了分散唐婉华的注意力,她只能挑开话题:“妈,你第一次来这里,我带你去看看。” 等参观完傅宅后,该说不说,唐婉华还挺满意这房子的。 品着茶,给小女儿投去一个眼色。 她才反应过来,“莫管家,你先下去。我妈要同我说说话。” 见人识相的离开。 唐婉华才拉着她的手嘱咐道:“不用怕那个叫谢应淮的男人,傅家永远只有一个掌权人,也只能是傅庚毓。傅家由他说了算。” 像是为了给她更大的底气。 “你是郁家的女儿,可不能被他欺负到头上。” 也对,郁家才是她最后的底气,也是他的支撑。 不知道在身后站好久的男人,刚见到他,郁安晚都吓一跳。 “傅庚毓,你什么时候到的?” 男人说话有气无力,“刚到。”下一刻,就晕倒在地。 “傅—庚—毓。” 第二十一章 针对 男人在失去意识之前,只听到郁安晚在叫他名字。 就连一向镇定自若的唐婉华,看到这副景象,都吓得脸色苍白,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 而郁安晚看到背后满身是血的男人,脚步踉跄,一下子无法稳定身形,也无法呼吸,彷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 好不容易将人送进医院。透过玻璃,看到这个一向霸道强势的男人,就这样毫无意识躺在那里。 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异样感觉。 “晚晚,没事的啊。”唐婉华看了一眼脸色不对的小女儿,只能这样安慰着。 当三人都在手术室门口聚集着时。谢应淮总算到了,他有条不紊的吩咐着医院人,封锁傅庚毓住院的消息。 随后来到他们身边,唐婉华此刻见到男人,毕竟出了这档子事,来之前的愤怒早已经忘到九霄云外。 “你们不用太过于担心,车子是改装过的。庚毓只是受了点轻伤。”谢应淮向来报喜不报忧,就算是很严重在他眼里,人活着都算没事。 “莫管家,你送她们回家,我在医院守着。”他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不由分说的冷漠。 唐婉华拉着郁安晚,一边握着她的手,并在旁边小声嘱咐她几句。“虽然说你现在只是她的未婚妻,你们还没什么感情,但我们还是等他出来再说。” “妈,我知道你的意思。要不然你就先回家。”她望了眼远处站着的男人,他的背脊越显孤寂。 唐婉华话里说不出的执扭:“我要在这等他出来,才能安心。” “你们三个怎么还在这?”冷漠眼神望了她们三人一眼,刻意压低着声音。 “莫管家,你的确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莫管家没理会谢应淮话里话外的嘲讽之意,还是在坚持着:“谢少爷,我们都想留在这,确定少爷没事再离开。” 像是想到什么,继续补充:“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主宅。妈现在的身体状况急不得。”莫管家点了点头。 直到傅庚毓终于出来,医生开口问道:“谁是家属?” 郁安晚和谢应淮都站在医生面前。一个名义上的未婚妻,一个名义上的哥哥。 弄得医生摸不着头脑,有些不耐烦:“病人家属到底是谁?” 郁安晚还没着急说出口,“我是他哥,有什么情况直接跟我说就是。” “病人背后刚缝针了,最近只能趴着睡。你们当家属的夜晚一定要多注意点。失血太多,最近饮食上一定清淡,多吃高蛋白质食物,猪肝可以多吃点。” 医生说完,就看到郁安晚瞪着男人,谢应淮则还是那副冷漠倨傲的样子看着她。 等到莫管家将唐婉华送回家,郁安晚早已消失不见。 谢应淮露出一个鄙夷的笑,给傅庚毓盖好被子。 等敲门声响起,他淡淡应了一声:“请进。” 来人是郁安晚,忍不住阴阳怪气:“你不是都走了,怎么又去而复还?” “陪床你不得买东西洗漱。”这样一个没有常识的男人,可气。 话一下子被堵住,谢应淮不准备再和她搭话了。 还是没忍住:“是你叫庚毓把我支开别墅的?” 郁安晚实在不清楚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大的敌意,音调都拔高了不少:“是我。” 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还没有苏醒的迹象,谢应淮扯着她的手臂冲出病房。 被迫跟上男人的脚步,郁安晚险些摔倒。 甩开谢应淮的手,对他着急大喊道:“你干嘛?是疯了吗?” “要不是因为你,现在躺在病房的人就是我,他也就不用受伤。”谢应淮忍耐了一晚上的怒气,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他的声音很大。 郁安晚懊恼,委屈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头,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从何解释。 她满脸梨花带雨,哭得十分伤心,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谢应淮看到这样子的她,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 声音都软下来,“对不起,我的错。” 男人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郁安晚眼泪掉得越来越凶。 慌乱间,男人只能拿自己的衣服袖口,给她擦眼泪。 一旁坐着轮椅的大爷,看热闹不嫌事大。“小伙子,把你女朋友忍生气了?” 谢应淮活了二十九年,马上快到而立之年,从来没感觉到这么头痛过。 大爷给他手里塞了纸巾,临走不忘提醒:“好好哄你女朋友,弄哭女人的男人,可不行。” 手里攥紧的纸巾,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道歉。 强烈建议道:“要不然你骂我,打我几下也行。解解气。” 听到这话,啜泣声才止住:“你这么找骂,找打也不是不行。” 她对他莞尔一笑,现在委屈感没有刚才那么强烈。 拿过男人手里的纸巾,重新整理了情绪。才开口:“我今天想要支开你,只是因为我怕你和我妈不对付。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难受。”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我们郁家。郁家拿出最大的诚意联姻,就连我姐姐逃避联姻我父母和我都是不知情的。这是不是你一直想听的实话?” 她此刻丝毫不避讳男人审视探究的目光。也许是因为心中坦荡。 见男人心中还有犹豫,“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可以尽管观察我质疑我轻视我,但我想要你尊重我。”郁安晚因为今晚情绪失控,说完这段话扭头就离开了。 留下怔愣在原地的男人,他追也不是,走也不是。 想到了还在病房的傅庚毓,只能加快步伐。见到病床上的人想要翻身,他出声阻止道:“庚毓,背上有伤,只能趴着睡。” 可能是因为麻药褪了,男人现在缓缓睁开眼睛。 第一句就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郁安晚怎么没在?” 谢应淮一下子犯起了难,只能这样解释:“刚刚她们才走,郁安晚今天晚上被吓坏了,我想着让她回家休息一下。” 眼神变得黯淡无光,傅庚毓拖着尾音,思考了一下:“这样也好。” “庚毓,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第二十二章 尴尬 傅庚毓很快扯出一个笑容,像是为了安慰他:“哥,除了背上其实都是些擦伤。” “我封锁了消息,你的车子还没有完全报废。行车记录仪还在,我会很快找出到底是谁。” 谢应淮眸色乌黑,像是外头漫长无垠的夜。 因为背上的疼痛,让痛感越来越明显。看着已经熟睡的谢应淮,傅庚毓不忍心叫醒他。 手快要触碰到床头柜的杯子,还是触碰不到。就差一点点。 就这样,男人刻意忍着,就这么忍到天际泛白才睡着。 等他感受到脸部冰凉的触感,一下子条件反射想要坐起。 “庚毓,小心。” 睁开眼睛,就看到谢应淮正拿着帕子给他擦着脸,两个人都是180+大高个。 互相就这么看着。 此刻傅庚毓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拿过帕子,尴尬道:“我自己来。” 敲门声响起,他这才重重舒出一口气,两个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望向门口处。 “你来了。” 傅庚毓看见郁安晚,着急就要起身。 “你别动。”她着急按下男人身体,男人吃痛一声。郁安晚这才发现她按到伤口处,昨晚没来得及看仔细。 背后的伤竟然有这么长。 她沉默不语,将吃的递给谢应淮。然后拿起脚下放着的清粥小菜。 “你照顾一晚上了,今天换我来。” 谢应淮还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干嘛。感觉病房里多余的只有他。 “好。”听到关门声,郁安晚这才打开饭盒。 “你什么都别动,我来喂你。” 傅庚毓只觉得今天的她和往日的她很不一样,说不上来。 她吹了吹粥,眼神示意道男人:“慢点啊。”头一次见她怎么温柔,傅庚毓有一瞬间的恍惚。 从一开始的不适应,越到后面就越适应。 “你和我哥吵架了吗?感觉你们之间分为怪怪的?” 郁安晚给男人擦嘴的手一顿,很快恢复到平常。“没有吵架。我们都不熟怎么会吵架。” 她心虚的找了借口去洗个手,就剩男人呆呆望着她忙前忙后的背影出神。 像是想到什么,“昨天你妈过来都没来得及好好打声招呼,看来等找机会登门拜访。” “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郁安晚因为昨夜谢应淮的话都没睡好,就连黑眼圈都用遮瑕盖了好几层才遮住。在那张疲倦不堪的脸上,尽可能挤出一个笑容来,低头摩挲着一次性水杯。 感应到男人似乎在看她,她才往他的方向走去。 “换洗衣服我都给你带了。你放心,你的房间我没有进去过,是莫管家给你收拾的。你看还需要什么东西?” 因为她站着,男人这一刻才发现。她似乎很累。 “郁安晚,”傅庚毓拍了拍床边,示意道:“你坐着,陪我说会话。” 良久的沉默后,目光在男人背上停留片刻。才想起开口问:“背上还疼吗?” 他想要活动自己的手展示给女人看,可手上也有伤。还是算了。 转而宽慰道:“没那么疼,我身体很好。这次也算是死里逃生。” “你当时为什么非要回家?” 没人知道她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问出这句话,他就应该立即去医院才对。 “我没想那么多,反正已经到家。到家我也就安心。” “你今天没去公司排练?”男人想到她最近一直在忙的事情,不免好奇。 “傅庚毓,你别管我,你顾好你自己。” 男人呢总能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抓到一些重点,话里话外对都他有怨气的成分。 “我很好啊。” 紧接着声音越来越小,“其实你今天能来医院我很意外。”也是第一次从男人脸上看出了不好意思。 就这样聊会天,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莫管家刚到,看少爷看穿着和昨天一样的衣服,眼神都变了。 开门见山问道:“少爷,你是先换衣服还是先吃饭?” 郁安晚也是听这话才反应过来,男人衣服是还没换。 “我来。”郁安晚率先开口。莫管家这才笑了走出病房外。 “你先起身,慢一点。”和往常不一样,傅庚毓觉得郁安晚对她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哪怕他此刻提再过分的要求。 “傅庚毓,你头不算小。”给她脱着衣服的女人,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他偷着笑了两声,没笑出声。 看了一眼还有裤子没换,为难之际,只能叫进来莫管家。 女人接过饭,没有像早上一眼喂他,而是自顾自吃起来了。 “少爷,吃饭。” 男人只能默默张开嘴巴,吃几口就有些吃不下去。 莫管家看着自家少爷望着郁小姐的眼神,“郁小姐,我突然想起车上还有水果没拿过来,只能麻烦你帮忙喂饭了。” 郁安晚只能应下。 每见趴在床上的男人,就觉得莫名好笑。 门外莫管家,透过门缝望见少爷在大口大口吃饭,这才放心下来,关上门。 郁安晚总觉得和男人相处久了就感到不自在,除了吃饭就没太多时间相处。 这样催促道:“傅庚毓,睡午觉。” “可我还没吃水果。”心里莫名感到期待,就不想睡觉。 “快睡。”女人口吻是不由拒绝,毕竟她也好想休息。 他这才乖乖闭上眼睛。 梦里,郁安晚睡得并不踏实。傅庚毓浑身是血的回到家,她大惊失色。 送人到医院时,已经回天乏力了。 只能听到女人的哭泣声,责怪的声音。“不是你,他说怎么会这样?你就是个害人精。” 哀嚎充斥在她整个耳边,她蹲下身。用双手抱着头,我没有………我没有 傅庚毓就是听到这句我没有,被吵醒的。 “郁安晚,你是不是做噩梦了?”男人是想叫醒她。 毕竟女人苍白的脸色并不好看。 梦里有熟悉的声音在叫她郁安晚,她有反应。是傅庚毓的声音。 在梦里挣扎着,很不容易清醒过来。瞪大了双眼,还好只是一场梦。 “我吵醒你了吗?”额头上已经满头大汗,她着急起身,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 去厕所擦了擦脸,才发现今天自己状态到底有多不好。好不容易从厕所出来了。 敛住心神,“我很好,没事的。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第二十三章 始作俑者 傅庚毓一脸无辜,本来想说的话一下子卡在喉咙里。 看见男人趴在病床上睡觉的动作,心里觉得好笑得不行,面上却佯装一脸镇定。 “你在笑我?”男人一早就看到她努力憋笑的样子。 “没有。”郁安晚摇了摇头,目光尽显真诚。 特意找了个其他话题,不过绕来绕去话题还是绕回来了。“医生说要住院三天,趴着睡觉是不是很难受?” “没那么痛,就是不太习惯趴着睡觉。” 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们之间好像很少这样平和的相处。 “傅庚毓。” “嗯。” ………… 良久沉默后,女人还是没说出想说的话。那就对不起就这么卡在喉咙里。 有的人,处处不提对不起,但行动里全是。 夜里,谢应淮刚找到始作俑者,那个肇事逃逸司机。刚到,他很快环顾了四周一圈,这是一个废弃已久的仓库,鄙夷的看了一眼这种躲在阴沟里的老鼠。 身边的人主动说道:“确定是他,事发之后,就弃车逃跑了。” 谢应淮一把拎起司机领口,男人踉跄两步才被迫站起来。“你要干什么?” 男人沧桑的声音在空荡的仓库里响起,眼里尽是害怕恐惧,十几个人将他团团围住。 “昨天夜里你撞上了一辆黑色奔驰轿车是不是?” 中年男人咬死不承认,一副痞样,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昨晚就没有出去过。” “哦?”男人冷哼一声,身后的保镖一顿拳打脚踢,只听见中年男人的哀嚎声。 等将人教训完后,保镖将人拎在他面前,“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被迫抬起下巴,因为处于黑暗中,中年男人没有看清谢应淮的表情。这一刻,他看得很清楚,携带不易察觉的冷凛,犹如撒旦魔鬼一般降临。 谢应淮在笑,可他越笑其实越可怕。“谁叫你做这件事的,我给你一分钟时间好好想想,我的耐心有限。” 一分钟很快就到,男人一口咬定:“是我喝醉了酒才撞的车。” 他解开手上的腕表,放在一旁,忽地笑了。了解谢应淮的人就知道,他越笑,越是他最可怕的时候。 “很好。来之前已经将你的底摸得差不多了,你要是进去了你孩子怎么办。” 中年男人一脸的惊恐,求饶道:“你们尽管针对我,我孩子是无辜的。” “这话去局子里面说。” 谢应淮大手一挥,对着身旁人小声吩咐道。 上了车,闭目养神中。司机也不敢说话,好一会,男人才轻声说:“回傅家主宅。” 姜静之像是一早就知道他回家这件事,男人刚进门,早已等候多时。 不温不火来了这么一句:“应淮回来了?” 女人悠闲坐在沙发上,周身自带的气势,让谢应淮不由的低下头。 也丝毫不隐藏。“妈,你一早就知道我要回来。” 姜静之无意识嗯了一声。才问道:“郁家你调查的怎么样?妈心里始终很不踏实,总觉得郁家和傅家八字不合。” “郁安晚倒是一切正常,没什么。郁安言消失得很奇怪,就像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消失。” 见他一直站着。 顿时心生不满。“你怎么不坐,小时候我记得你挺粘我的,自从庚毓发生那件事后,也和我生分不少。” 男人拿着茶杯的手一僵,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气氛实在太过于怪异。 姜静之话锋一转,这样建议道::“今天晚上,就留在家里睡,跑来跑去也折腾。” 本来想说不用了,看姜静之一副期待的眼神。“妈,都听你的。” 夜里,谢应淮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 那年,谢应淮七岁,傅庚毓还没到六岁。 傅庚毓从小就爱粘着他,他做什么傅庚毓就要做什么。“哥哥,你去哪?” 刚好出来的谢应淮,听到声音整个人僵硬住了,很不想又被他缠上。只要有他在,出去和朋友一起玩玩就没那么痛快。 “我出去打球。”心里却只想快步离开。 “哥哥,也带我去。” 脑海里不断回忆起姜静之那段话,“应淮,你是哥哥,要学会照顾弟弟。” 心一软,还是叫上小跟屁虫傅庚毓。“跟我一起来,记住我打球的时候不要东跑西跑。你答应我,我才带你去。” 还没到五岁的傅庚毓乖巧的点了点头,谢应淮摸了摸他脑袋,给了他一个巧克力。 就这样两个人高高兴兴出了门。等谢应淮打完球,看到位置上的傅庚毓不见了。篮球都没有带回家。 “妈,庚毓不见了。”在外面找了两个小时傅庚毓,早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此刻他低着头,彷佛犯了极大的错误。 一向好脾气的姜静之,第一次对他好大的火:“在哪里不见的,周围都找过了吗?都跟你说过了,你是哥哥要照顾好弟弟。你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弟弟?” 谢应淮听得出来话里话外只有责备,没有关心。 他将头埋得更低,此刻像哑巴了一般,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哑巴了,快带妈去。”姜静之此刻顾不上其他,傅庚毓还这么小,实在害怕出了什么意外。 傅家出动大大小小的人,找到了晚上,都没见到人。 直到通过监控影像能确定,无疑是被人带走了。 “怎么办,淮山,我们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出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姜静之此刻是紧紧的被傅淮山抱进怀里,下午就已经早早的哭过一场,现在哭得更是稀里哗啦,什么教养礼节统统不顾。 谢应淮一则是站在墙角,回到家后维持原有的姿势,半点都不敢动弹。 傅淮山看站在墙角的七岁男孩,模样甚是委屈可怜。 这样安慰道他:“应淮,你过来坐下。这件事不怪你。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弟弟。” 直到人别扭的挪到傅淮山身边,他伸出右手抱了抱他。 轻声对他说道:“弟弟肯定是被有心人带走了,既然有人带走必定有所图,一定会联系我们。” “爸,你说的都是真的?”他睁大双眼看着傅淮山。 第二十四章 心动 “爸何时骗过你,你相信我吗?” 7岁大的谢应淮点点头,这句话给他吃了定心丸一般。 三天之后,绑匪来电话,直接要价一千万美金赎人。 傅淮山临危不乱,确认傅庚毓还活着后,果断答应绑匪要求。 坐在书房里的男人,越想越觉得整件事蹊跷得不行,以傅家在南城的影响力,要价才一千万美金,这人肯定不是预谋已久。 仅仅用了半天时间,傅淮山很快锁定了嫌疑人。 是之前傅氏集团一个子公司的总经理,因为挪用公款,公司已经给他从宽处理。可他越想越不平衡,就想着用傅庚毓来威胁傅淮山狠狠敲诈一笔,逃到海外。 男人直到进了监狱都没想明白,自己竟然是因为没有要价太少才露馅的,毕竟他整个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从那以后,因为愧疚心理作祟,谢淮山就暗自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傅庚毓。 在部队呆了整整七年才到傅家。 梦里,谢应淮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仔细听:“庚毓,你放心,有哥在一定会保护好你不受任何伤害。” 第二天天刚亮,谢应淮起了个一大早。和家里管家打过招呼后,就驾车离开。 郁安晚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因为睡得迷迷糊糊,谢应淮走进都让她以为是在做梦。 “就连在梦里都不放过我。”下意识肚腩的这句话,男人听见了。 他刻意收了收自己冷漠的一张脸,提醒道:“这不是在做梦。” 傅庚毓倒是一早就醒了,看女人睡得香甜,没想过打扰。 “哥,你怎么来这么早?” 他提着食盒,观察着傅庚毓背上的伤势。“昨天回了一趟傅家主宅。带了一点家里的吃食给你。” 斜眼看女人又睡着了。 “庚毓,还是我来喂你吃饭。” 他点点头。 “你门怎么不叫醒我。”谢应淮刚喂好饭,就听到女人骤然升高的声音。 他将食盒放下,一脸沉静对女人说:“你醒的时机还真对。” 她悻悻的没理会男人怀里话外的嘲讽之意。很洗漱好就出来。 因为嫌费事,第一次剪头发盘好,露出好看的肩颈线条。视线往上移,那吹弹可破的皮肤加上那红得像让人一亲芳泽的嘴唇。 两个人男人眼前一亮。心跳都乱了节奏,短暂的停顿后猛烈跳动,完全无法控制心中的跳动。 郁安晚一闪而过的诧异,是她太奇怪了吗?只好尴尬一笑。 “是我太奇怪了吗?”说这话时,声音软绵绵的,看似无力,却一下又一下击打着某人内心深处。 谢应淮最快收回自己目光,像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想法,立马站起身。“今天我在医院,你可以选择回家去。” 傅庚毓也帮着搭腔道:“郁安晚,在这边你也睡不好,何况这边也没什么事。” 两个男人就这么看着她,说不出的怪异感。 “好,我就去公司了,有什么事情记得叫我。” 等房间就剩傅庚毓和谢应淮。 谢应淮正准备开口,本来离开的女人又折返回来:“记得让傅庚毓按时吃药。” 男人点头应下。 刚到星野的郁安晚,刚进到音乐室不久,就开始练歌练琴。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后,她停下来休息。身后的男人递过饮料。 郁安晚身子一僵,确认身后有人后才敢转过身去。 “兰先生,你怎么在这?”她其实更想问的是怎么不出声。 “我是庚毓的同学,就叫我兰琛就好。”男人拿着饮料的手还僵硬在半空中。 见状,郁安晚只好到了一声谢谢,双手接下。 “饮料是请全公司人喝的,看你一直呆在音乐室没出来,特意给你送过来。” 兰琛是一个很容易洞察人心的男人,同时也善于玩弄人心。 “前两天联系庚毓,他没接电话。最近他在忙些什么呢?” 男人的意图越发明显,可郁安晚完全不知。 “可能是她忙忘了,我回家会叫他联系你的。” 兰琛爽朗的笑了两声,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之前庚毓不是叫我去傅宅做客,我最近也闲着,就想着和老同学聚一聚。” “这样啊。”女人犹豫片刻,知道傅庚毓这样的情况暂时还见不了客人。 “最近家里好像在整修草坪和院子,要不然等家里弄好之后,你再来傅宅玩。” “女主人都这么说了,那我只能在等等了。” 两人结束话题后。 兰琛上了车,对着电话那头这样问道:“确定傅庚毓这几天都没有出现过吗?” “傅宅,傅家主宅,公司都没有见到过他人。” 坐在车里的男人露出一个玩味般的笑容,“那肯定是傅庚毓出了什么事,刚才也试探过郁安晚口风,你再好好查查,再给我打电话。” 兰琛快速掐断电话,车子缓缓驶出星野音乐公司。 夜里,郁安言一到夜晚,睡得越不安稳。她已经开始数房间走多少步能够走完。 起身下床,又开始数步数。一步两步,直到数来了困意,都不愿意上床睡觉。 呆在这已经快两个月了,她快彻底疯掉。在监控室注视着女人一言一行的男人。 看到越来越瘦的女人,眼里只有一闪而过的怜惜,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言言,你怎么又不睡觉?是不是非要我来你才会乖乖上床睡觉?” 这个声音如噩梦一般,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出现在她的梦里。 郁安言乖乖上床躺下,觉得交流都是多余。 “这才乖,不过你怎么不和我说话?本来还想着带你远远的见一见你父母呢?” 男人是放下足够的诱惑,就想试探她的反应。 “你说真的?”说出话的这一刻声音都带着沙哑。 “我从不骗你,不管你信不信。”像是料到她有这样的反应,男人低笑。 “好,你想让我和你说什么?”郁安言瞪大双眼望着她,这些天已经熬出了黑眼圈。 只见男人的唇线拉直,毫无情绪的对她说:“你也不用说什么,你只需要回应我,附和我就足够。你懂我的意思?” 第二十五章 认清现实 “你需要的就只是个提线木偶。”她此刻压着情绪,忙不迭打断男人接下来想说的话。 “早点睡,明天你想见的人我都能带你见到。”像是没理会郁安言话里话外的嘲讽之意,还是那副模样。 郁安言也真的如同她说的那样,乖乖上了床。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 男人紧盯着她,直到确认她是真的睡着,才起身离开。 总算到了节目彩排,郁安晚正式开始录制。男人昨晚一早就和郁安言约定好,会遵守诺言带她看家人。 此刻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郁安言全副武装后混在了演播厅的最边上角落里。 位置倒是绝佳,没人注意,也方便两人离开。 郁安言来之前,男人警告了她:“你的父母和你的妹妹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你要是敢逃,下一个受害者就是你妹妹。” 说完他还一脸自豪朝她笑。郁安晚看见台上的戴着面具的郁安言,这一刻丝毫不管不顾的大叫,想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可男人像是早已料到她会这样,此刻演播室吵闹说话声,以及台上歌声,乐器声。早已经盖过了她这点微不足道的声音。 男人紧捏着郁安晚手心,诚如他说所言,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下。 “你不乖。”他在笑,笑容越发渗人。顺手压低了女人的鸭舌帽,见郁安晚想把口罩取下,很快被男人按住。 “走,节目还在继续。” 郁安言离开演播厅之前,还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台上光芒万丈的妹妹。被男人强硬的拉走,再次回到车内。 “小乖,先去看谁比较好呢?直接去你妈那还是你爸那?” 她沉默不语看向川外,离家越近越忐忑,郁安言完全不知道男人心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昨夜又彻夜未眠。男人侧了侧头,就看到睡得一脸香甜的女人。 等车子平稳行驶好长一段距离时,终于到了郁家。 男人轻声细语的叫醒她,“小乖,醒醒。到你家了。” 她这一路睡得安稳,可能是不呆在那栋别墅的原因。 睁开眼睛就是她生活了二十三年的家。她趴在窗外,想要出去。 男人就那样冷漠看着她,见她打不开车门。更是一脸冷静的看着郁安言。 此刻女人眼里全是恳切和着急,“你说过,让我见我父母的。” 他整理了她额间的碎发,毫不在意的说:“我说让你见,怎么见得由我来定,何况这里不能见到吗?” “刚才你还想逃跑,我不会再信你了,郁安言,我信你一次你就让我失望一次,你是太懂让人怎么失望的。” 郁安言冷眼旁观,趁他不注意,飞快摇下车窗。 “妈……”还没来得及叫出口,男人就捂住了她的嘴巴。 “开车。”男人的脸色越变越阴森可怕,司机听话的按照指示驱车离开。 透过玻璃,郁安言只能和花园里的唐婉华对上目光。 可惜,郁安言看得见她,她却看不见。 回道郊区别墅后,女人面无表情上楼。身后传来花瓶摔碎的巨响,她丝毫不做任何停留,如图行尸走肉一般。 只见男人脸色骤变,咬紧牙关,浑身戾气冲她吼道:“郁安言,你给我站住。我没叫你走你也敢走。” 大手揪住女人,不让她再走一步。 郁安言此刻破罐子破摔,言语更是挑衅:“怎么,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她那满是不屑的眼神刺激到男人,强压着心中怒火。 压低声音对着她耳边说:“还有下一次,带你去看你的前未婚夫。” 说完就一个人大声笑起来。这个男人无疑是癫狂了。 住了三天院的男人还是出院回家了。这几天公司的事情都是由谢应淮出面处理的。 对外一致说的是,傅总正在忙订婚宴的事情。 等傅庚毓真正拿到自己手机后,除了重要的电话一一回复,手机滑到兰琛这一列时,犯起为难。 “庚毓,总算舍得给我回电话了,最近在忙什么?”电话接通后,兰琛就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秘书点点头,关上了门。 “也没什么,忙着订婚宴的事情。”傅庚毓轻咳了两声。 “不过既然要订婚了,提醒说句恭喜了。” “谢谢。”两人还在继续客套着。 傅庚毓现在直着腰,努力想找个舒服姿势。顺带抛了句:“你找我肯定有什么事?我们都是老同学了。不用和我这么客气。” 兰琛干笑了两声。“本来想着上门拜访的,可那天见到你未婚妻说,家里花园还在整修中,说这几天不是很方便。” 男人语气变得畅起来,她现在也学聪明了。“对的,要不然你随时都可以来家里玩。” 傅庚毓思考片刻,这样建议道:“这样,一周后你直接来家里玩,可以带着你那位送粉钻的女朋友一起嘛。我还没见过你女朋友。” “她恐怕不行。”兰琛有些为难,继而这样说:“好,下周我一定过来。” 挂断电话的男人,陷入良久沉思中:谁家花园整修需要一周,傅庚毓这样说更加印证了心中某些想法。 他应该是出什么事了。 “喂,你那边找机会试探郁安晚的口风,傅庚毓应该出什么事,最近出不了门。” 兰琛说完就挂断电话。 心中已经猜到七七八八,只是这层窗户纸不会由他捅破。 “今天彩排怎么样?”从她进门,男人的视线就一直停在女人脸上。 “就那样呗。” 郁安晚吃着今晚家里烧的红烧肉,平常不爱吃油腻东西,一下子吃掉两碗饭。 “看来是真的累着了,也饿了。” “没什么事,我就上楼睡觉了。” “表演要穿的衣服,都准备好了?”男人还坐在餐桌前细嚼慢咽吃着饭,但说的话一字不落进了郁安晚耳朵。 “公司准备的,我也还没看。” 一旁的莫管家准备搭腔,傅庚毓用眼神阻止了。 等确定女人上楼后,莫管家才说:“少爷有时候不要做了不说,你不说郁小姐也感受不到你的心意。” “是这样吗?” 第二十六章 紧张 “衣服我现在就给郁小姐送上楼。”莫管家看得一脸焦急,好像这衣服下一刻送不出去似的。 见傅庚毓没说话,了解自家少爷的莫管家顿时了然于心。 等敲门声响起,“郁小姐,是我。” “有事吗?” 门开了,郁安晚一看就见到管家手上拿着的衣服,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之色。 这才开口问:“这是给我准备的?” “少爷给你准备上节目穿的。” 心中一颤,更多的是惊讶取代了惊喜,“我收下了,替我说声谢谢,礼服太隆重,恐怕不适合节目穿。” 等莫管家下了楼,男人装作若无其事。却还是忍不住:“衣服她收下了?” “郁小姐说谢谢你的好意。” “还有呢?”傅庚毓那眼神像是期待着他再说点什么。 “但礼服太贵重不适合节目穿。”说完准备离开。 他好像有着与生俱来的自信,双臂抱于胸前:“我傅家的人穿什么都适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小声回道坐在主位的男人:“这话你该直接和郁小姐说。” 沟通总算结束。 回道自己房间的莫管家,和傅家主宅,报告着最近几天的事情:“少爷送了一件价格不菲的裙子给郁小姐。” 还是故意略掉傅庚毓受伤这件事。 姜静之感到头痛,这样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都要特意给她打电话。 “莫管家,我不是想知道这样一件小事。”她的语气很不耐,再次重新申诉道。 “我知道了,夫人。” 挂掉电话后,姜静之总觉得莫管家故意和她报告着小事。 “怎么了?”一旁的傅淮山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这心里总放心不下庚毓。还有淮之。” 男人拉过她的手,从容笑道:“孩子们的事情别管太多,等他们需要我们的时候再出现,刚刚好。我们睡觉。” “可…” 傅淮山安抚着她的情绪,灯关了。 “你紧张吗?”一瞬不瞬的盯着女人精致的妆容,谢时远不免好奇。 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她的真容。 “有一点。”郁安晚尴尬的喝了一口水,越喝水紧张感越强。 很难压下。 见状,谢时远故意谈论起自己:“小时候我长得有点胖,那时候还经常上台表演唱歌,所有人见我这么胖,唱歌还这么好听,我一上台就议论纷纷。年纪小,会直接朝我扔东西也是常事。也会说小胖子,下台。” “后来呢?” 男人装作不在意避开了她的眼神。“议论的人越多,我就越害怕。直到我直面自己内心的恐惧,就算有人在台下朝我扔臭鸡蛋我依旧面不改色唱完歌。” 沉默片刻,总结道:“这一行,必须要强大的信念感支撑。” 敲门声响起。谢时远拍了拍她肩膀。“该你上台了。” 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站在了舞台中央。很快坐在钢琴旁。 灯光一开,郁安晚亮相,耳边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以及观众的欢呼声。 音乐正式开始,在现场的谢时远发现:她是天生的舞台表演者,轻易就能带起观众情绪。 整场表演结束,主持人将她叫到舞台中间。很开心的介绍了她,也夸赞了这场很完美的表演。 大屏幕瞬间放大郁安晚戴着面具的脸。 主持人说:“ala,现在你可以选择脱下面具?”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大家不必好奇我的长相。我选择不脱下面具。” 台下还在疯狂的鼓掌,越不脱下面具,观众越好奇,将他们的胃口吊到极致。 “谢谢大家的掌声。”她正准备鞠躬,刚低下头,感觉到下一刻面具快要掉下。 女人右手还拿着小提琴,她不知道此刻该护着面具还是小提琴。 灯光突然一暗,所有人还在惊呼时。郁安晚重新将面具戴好。 好在有惊无险。 下了台,回到休息室,换好平常穿的衣服。刚打开门,男人背靠在门边。 “你怎么来了?” 郁安晚还戴着口罩,看到傅庚毓那一刻更多的是惊讶。 “你伤……” “别说话,跟我走。不过今天还是没穿我给你准备的裙子。” 女人尴尬干笑了两声。“总会有机会穿的。”男人牵着她的手,正准备离开,刚好遇上兰琛来到后台。 “庚毓,好久不见。来接你未婚妻?” 有那么一瞬间,傅庚毓觉得男人就是刚好在这等他似的,不然时机怎么出现得这么巧。 “对啊,你怎么也在这?”他只想带她快点离开,可这样子也不是两句话能结束的。 男人的心早已不在两人的对话上。 “这个你得问郁小姐了。” 她小声凑到男人耳边说了句:“他是星野音乐幕后的老板。” 傅庚毓点点头,顿时了然于心。“以后还是要靠你多照顾我家安晚了。”话刚说完,男人将手故意搭在女人肩膀上,好像在宣示主权一般。 郁安晚不适应这样的亲昵行为,总觉得男人今天很奇怪,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兰琛点头,悠然笑道说:“你不提也自然会多加照顾的。” 他盯着两人的背影,笑容骤然消失。回到车内的男人态度极其不好:“郁安晚今天这事怎么回事?” “面具我是动过手脚的,就是没想到舞台灯会突然关。” 谢时远也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兰琛,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让郁安晚出现在大众视野下,她这样不也挺好的。” “我做事需要你懂。”男人狂妄口气,让谢时远吃了瘪。 “傅家乱不了,但郁安晚是这个不安定因素。” 刚回家,男人走在前,郁安晚走在后面。“你今天怎么会来的?” 莫管家刚打开大门。 “我不放心只能出来看看,最近很多新闻写我得了绝症,趁此机会,也算辟谣。” 听到这话的莫管家都紧皱着眉头。 对上男人的目光,一闪而过的暗淡眼神,很好的被隐藏住了。 “原来是这样,你多注意你的身体,我担心你的伤口裂开,医生也都说了,你最近不要奔波劳累。” 男人还想开口说点什么的,人已经上楼了。 转头就看见莫管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我脸上有东西?” 第二十七章 怒气 “少爷,你脸上是没有东西。”莫管家一副欲言又止模样,随后无可奈何摇摇头。 回到自己房间的郁安晚,努力抚平骤然升起的异样感觉。 今天就差一点就露馅了,毕竟她的脸暂时还不能就这么公之于众。傅家不会允许,她也不想。 不过,傅庚毓最近对她的态度倒是奇怪起来,摇了摇头,不再去深入想其他。 隔日,郁安晚依旧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郁小姐,你醒了吗?”敲门声不是平常,一直在持续,莫管家语气尤为急。 她揉了揉眼睛,起身去开门。 莫管家一见到女人,直接进入正题,“郁小姐,夫人来了。现在人就在楼下。” “她叫你请我下去?”看得出,他很为难。 叫也不是,不叫也不行。 临下楼前还是忍不住问他:“是已经知道傅庚毓受伤这件事?” 莫管家点点头。 忍不住提醒道:“夫人现在发了很大的火,少爷也在楼下。”看她脸色复杂,陷入沉默。 郁安晚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像往常一般唤道:“阿姨。” “郁小姐,你正好来了。庚毓受伤的事情你们联合起来瞒我,是没有将我这个当母亲的放在眼里吗?”听得出,话里话外,都盛含怒气值。 对上女人目光,没有丝毫惧怕。实话实说:“庚毓说怕你担心,就让我们先别说。” 姜静之转过头盯着还站一旁的男人,“你现在和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受伤的,应淮为什么没和你一起?他要是和你一起你绝不可能受这么严重的伤。” “哥那天去做其他事。” 虽然在回姜静之的话,男人的目光却落在郁安晚的脸上。 “什么事情还能比你重要,你是不是要急死我?”本来站着的姜静之,情绪激动,顿时晕倒在地。 “妈。”傅庚毓顾不上背上伤口疼痛,快步上前。 郁安晚原本低着头,听到声音那一刻。才猛然抬起头来。 直到姜静之人被送上车后,她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不该上车。 “还愣着干什么,上车啊。”男人声线沉下来,说话的声音比平时更重。 到了医院,一系列检查后,发现没什问题。这才放心下来。 “庚毓,妈怎么样了?” 急冲冲赶来医院的谢应淮,因为走神差点撞到行人,好在有惊无险,及时刹住了车。 “妈知道我受伤的事情来的,刚才情绪一下子没收住。” 谢应淮着急进病房,被傅庚毓阻止了。“哥,现在还不能进?” 他停止脚步,完全不解,傅庚毓拍了拍他肩膀,这样说:“妈现在需要安静,医生都在里面。” 愣在一旁的郁安晚,此刻不敢说任何话,甚至觉得在这里呼吸都是错。 病房里的姜静之,清醒过来。 莫管家出来叫人:“少爷,谢少爷,夫人叫你们进去。” 走到病房门口的傅庚毓,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像是为了让她安心一般:“郁安晚,等我。” 她能确定的是现在,她脸色相当难看。 病房内,姜静之着急起身,两人男人就要上前,女人摆了摆手。 无比严肃,“庚毓什么话也别说,应淮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谢应淮看了一眼男人,将所有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那天是我没有跟着庚毓一起,我的错。” 她轻咳了两声,刚才又差点因为激动,差点喘不过气来。 “你们两兄弟,是不是想气死我。” 傅庚毓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妈,郁安晚也在门外,你为什么不叫她一起进来?”话说出口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语气全是质问。 “你酝酿半天就是为了替她说话,我就是故意没叫她进来又怎么了,她一个外人。” 姜静之的声音很大,就连门外的郁安晚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面露尴尬的提出:“莫管家,我呆在这,不太合适,还是送我回家。” 后面的话女人没有再听。只剩莫管家还等在病房外。 上了车,朝司机吩咐道:“回郁家。” 病房的对话还在继续,傅庚毓尽量压着情绪,平静说道:“妈,郁安晚是我选的。” 留下这句话,男人就出了病房。看见只有莫管家等在门外,不由问道:“她呢?” “郁小姐,已经回家了。”毕恭毕敬的态度,让男人心生不悦。 “那你怎么不拦住她?”傅庚毓话里话外都有些不爽。 莫管家无奈,跟在男人身后。他开的是谢应淮的车回家。 “郁安晚。”刚到家,还没来得及换鞋,就开始冲着楼上叫道女人名字。 等男人上了楼,才发现家里空无一人。连她的房间门都是打开的。 傅庚毓着急对着楼下的莫管家说:“她人不在家。” 莫管家一脸无辜。 “你在哪?”男人两下扯开自己领带,语气很不耐。 电话那头倒是一脸平静。“我回家了。我知道你妈妈不想看见我。” “她不想看见你你就走,我怎么不见你平时这么听我话?”男人的质问,倒是将她彻底问懵。 “傅先生,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这个问题像踢皮球一样,在两人之间踢来踢去。 “一口一个傅先生,叫得真难听。我说叫你等我,你听我话了。”傅庚毓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生气,心中满腔怒火在胸腔里盛满,下一刻压制不住就会出来。 “回家,立刻马上。” 男人好像又恢复到第一天见面的那个样子。蛮不讲理,狂妄霸道。 “我这几天就不回傅家了。你好好顾着你妈那边。” 傅庚毓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忙音。手机顿时摔在墙壁上,四分五裂。 因为动静太大,楼下正在工作的保姆,都将头纷纷望向楼上。 傅庚毓开车又回到医院,被告知人已经回家去了。 他扑了个空,在驾驶座犹豫着向左还是向右?向左回傅家主宅,向右去郁家。 “傅庚毓。” 接到陌生来电的男人,此刻满脸镇定。 “你到底是谁?” 话那头启用的是变音器,根本不知道到底是男还是女。 “前几天我送你的大礼你收到了,开心吗?” 第二十八章 幕后之人? “是你派车撞的我?你到底是谁?”连声质问对方,捏着驾驶盘的傅庚毓,此刻额间青筋暴起,脸色变得苍白。 那头哈哈大笑起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关注你。” 电话挂断,无论男人打过去多少次,都是空号。 他立即驾车往左边方向,到了傅家主宅。谢应淮刚从姜静之房间出来。抬起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两人很少这样一同回到家里,还坐在家里的花园里。 “今天指使肇事逃逸司机幕后之人给我打电话了。”看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傅庚毓并不怕威胁。 男人将手机递过去,谢应淮锁定号码,就打了电话给那头吩咐。 挂断电话,继续问道:““那人还说什么?”谢应淮很好奇,还以为这人会一直躲在暗处。 “他说一直在注视我的一言一行。” “庚毓,有我在。”他拍拍傅庚毓的肩膀,想要减少他的心理压力。 男人看着谢应淮,很快换了一个话题。“妈这边没什么事,就先回公司。” 回到郁家的郁安晚,回来之后,唐婉华没像之前那一次追问原因。 “回来就好,你姐不在,你也不在。我和你爸总觉得这心里空落落的。” “妈,你说如果我想要退婚,可能吗?” 小女儿要么就沉默不说话,一说话就想要吓死她。 “晚晚,你可千万别像你姐姐那样逃婚傅家是南城四大家之首,不是所谓的小门小户。”一听这话,唐婉华紧拉住她的手。 “如果我不能逃婚,还有一条路。” 唐婉华不解,“什么路?” “选择让傅庚毓退婚,这样我们傅郁两家就两清。”郁安晚的目光是看向远方,很是坚决。 “这些话你和傅庚毓说过吗?”瞧着小女儿这样,心中恐怕这主意早就拿定。 她挣脱开来唐婉华的手,没好气说道:“妈,我不是傻子。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ala,在哪里?” 谢时远也是破天荒头一次给她打电话。 “我在家,怎么了?”刚才接电话没看仔细,以为是傅庚毓。 听声音后,才发现不对劲。 “《蒙面唱将》你录制的效果还不错,对你的表现很满意。因为你没有露脸,节目组还想邀请你继续参加。” “上一次要不是舞台灯突然熄掉,我现在已经被全国人民都看到了。我不想继续参加。” 她说话一向直接,从来不喜欢拖泥带水。 男人还在继续劝说道:“录制节目的报酬还不错,作为一名合格的经纪人,我还是建议接下这份工作。” “在我考虑之前,如果在出现像上次那样的情况?” 郁安晚一向聪明,知道如何将问题抛给对方,而不是将问题留给自己。 思考片刻,谢时远这样说:“保证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考虑好了会联系你的。” 挂断电话后,谢时远重重捏了眉心。才发现郁安晚并不是平时看起来那样简单。 “你都听到了,她将主导权一直紧紧捏在手心,表面是签给星野公司,实际上星野公司就是她借助的平台而已。” 男人无可奈何的摆摆手。注视着一直没说话的兰琛。 眉眼含笑道:“她聪明才好玩,她要是蠢到家还怎么玩下去。” 话锋一转,谢时远突然很好奇:“兰总,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傅家?” “我随时准备着。”他笑意在脸上散开。 在公司劳累一天的傅庚毓,刚上楼。装作不经意问道:“她还没回家?” 眉头紧皱着,像是为了确认自己心中某种猜想。 “郁小姐不在家。” “她不在家,你不知道给她打电话。”莫管家看着情绪化的少爷,一时有些不适应。 他从小看着长大,之前没有无缘无故就发火的情况。最近只要遇上郁小姐的事就越来越多,频率越来越高。 看向他时,都带着幽怨。 见管家还立在原地,什么话都不想再说。自己上了楼。 提醒道他:“少爷,吃完晚饭再上楼。”男人这才折返回来,表情恹恹的,随便扒拉了几口就不吃。 很晚才回到傅家的人谢应淮。刚进门,遇到莫管家。 反常叫住他:“谢少爷。” “怎么了?”他垂眸看下老人,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最近总会莫名其秒冲我发火,是我哪里惹他不高兴了。” “与你无关。公司的事情太多,过一阵子就好了。”这话无疑给管家定了心。 郁安晚不在傅家的整整三天,日子都过得无比惬意。可以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老两口对她无尽宠爱,彷佛要把这二十多年所亏欠的一下子补齐。 唐婉华正给她喂水果进嘴巴里。看她哼着歌,视线完全集中在自己的乐器上。 “晚晚,在家呆得开心吗?” 她点点头,笑容都快咧到后槽牙。“妈,我能不能就这样呆在郁家,傅家规矩太多,早中晚都有固定的开餐时间,东西我不能乱动,出门在外都有人跟着,一点不自由。” 正准备开口的唐婉华。 “我看你是乐不思蜀了,郁安晚。”熟悉的男声响起,本来还躺在沙发上的女人,被吓得蹭的从床上坐起。 “你怎么来了。”这一瞬间她心虚的垂下头,就怕刚才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入男人耳朵里。 “我怎么不能来。我来看我未来的岳父岳母。” 算起来,这算是男人第二次正式拜访。唐婉华看了一眼手机,“庚毓,就留在这吃饭,我去吩咐厨房准备点你爱吃的。” 等她走后,留下一脸尴尬的两人。默契般的都没开口说话。 “我妈怎么知道你爱吃什么?”唐婉华都不太清楚她爱吃什么。 “我之前来过一次。” “也对,两次都当郁家的女婿。看来你这辈子逃不开这里。” 等真正上桌吃晚饭,她才看到傅庚毓一向做派。礼品也好,礼物也好,摆满了整个客厅。 “庚毓,这里就是你自己家,随意一点。”郁彬见到男人,还是有些尴尬,只能勉强用笑容掩饰。 “叔叔,你说得对,郁安晚的房间也是我的房间,对?” 第二十九章 那个女人 对这两字是看着郁安晚说的,尤其着重强调。 两父母笑笑,不说话。 女人此刻坐在餐桌前,一直拼命的和男人使眼色。他在父母面前表演得滴水不露,不会真的想留在这。 有些急了。“傅庚毓。” “晚晚叫我干嘛,是觉得我说得对。”傅庚毓这人越发不要脸起来。 郁安晚眼里全是怔然,夹了一块肥肉放进他碗里。 吃完饭还陪着郁彬下着围棋,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急得拿着葡萄一直在两人身旁晃悠。 给郁彬喂了一口,对面男人满脸期待的望着她。郁安晚不情不愿的走过去,本来想将葡萄放进他手里。 傅庚毓直接吃她手心放的那颗。饶有深意的称赞道:“真甜。” 这样温热的触感,迅速从她的触感神经传到脑部神经里。呆呆站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晚晚,你站在这里挡着我们下棋了。”郁彬手执着白子,整个心思都放在棋局上。 她只能不好意思的走开,原本是想故意在那让他们下棋分神,现在算盘落空。 连着下了两个小时,时间也不早了。郁彬提出:“庚毓,晚上就留在这边过夜。” 他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正准备答应。 郁安晚见状,抢先答道:“爸,我们今天要回傅宅,他是来接我回家的。” “这样啊。”郁彬看向自己小女儿,再看向傅庚毓,明眼人一看就懂。 等回到车上。司机识相的没有启动车,而是直接下了车,给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郁安晚不理解。“你怎么会来?”她心里门清,男人十分抗拒进郁家大门,对这个地方避之不及。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拖着腔调,语气有些欠。 女人卷了卷手指,好脾气的说道:“这是我家。” 傅庚毓完全不以为意,“你不久之后就嫁入傅家,还我家。”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背上的伤口是不是快要拆线?” 男人欲言又止,还是只落下这一句:“先回家。” 很快到家。 莫管家早已等到家里,犹犹豫豫的上前:“少爷,郁小姐,你们可算回家了。” “怎么了?毛毛躁躁的。”傅庚毓收回看向莫管家的目光,面无表情的换着鞋。 上了楼,直接进了书房。留郁安晚一个人在原地,没有上楼。 “莫管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家里的事?” “刚才来了一个人在傅宅闹了很久,说是少爷儿时的朋友。” 莫管家不管看她的眼神,只能低下头。 “人呢?她在哪?”郁安晚此刻就等着看好戏。 直到楼上响起了巨大的声音,等莫管家回过头,女人早就溜没影了。 傅庚毓扶额,只觉得背上疼,脑子也疼。“时屿,你怎么在这?谁让你上来的?” 有一下子没站稳,打碎了一个价值不菲的艺术品。 抬眼望了望,还真是可惜。 “怎么不欢迎我?阿姨说你背上缝针了。我担心你。衣服脱了让我看看。” 时屿从进门到现在,目光都停留在男人背上。刚说完话,着急就要去扒男人的衣服。 等傅庚毓抬起头,正对上门口郁安晚目光。他看着她,简直有口难辩。 她也看着他,满脸笑意。 “打扰你们了。”自己识相的就到房间里。 等女人走后,傅庚毓眸光微冷道:“时屿,你平时也多注意一点。男女有别,这不是我们小时候。” 出了房间门,朝楼下大喊道:“莫管家,赶紧送客。” “我看了你伤口我就走。”时屿还不死心,继续坚持着。 “还愣着干什么,楼下的保安赶紧上来把时小姐送下去。”傅庚毓算是彻底没了耐心。 直到时屿被保安送出门口,男人才感觉世界都安定下来。 时家也在四大家之内,时屿作为时家最受宠的女儿,还是要给姜家面子。 等人上了车,时屿顿时发作起来:“谁让这些肮脏玩意碰我的。” 她连他们的手都嫌脏,还敢碰她。 莫管家不敢不回答:“是少爷吩咐的。” 时屿一向心思跳跃,有些不确定:“刚才那个女人就是郁安言?” 纠正道:“她是郁安言的妹妹,是郁安晚。” “长得一模一样,谁分得清他们两姐妹,莫管家,你了解那个女人多少?”时屿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不屑。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傅庚毓现在身边就一个名义上的未婚妻,论家世背景,论才貌,南城又有几个人比得上她。 “我也不了解。少爷的事情也不是我们做下人能过问的。” 她瞧了眼坐在副驾驶的莫管家,提醒道:“反正阿姨说,你会帮我的。对。” 低下头,表示默认。 车子很快就将女人送回到家。时屿到家,就拨出那个号码。 “阿姨,人我已经正式见过了。你答应我会帮我的。”她也不隐藏,直接开门见山。 “那是自然,郁家,那郁安晚我不喜欢,郁安言更不用说。我自己的儿子我最了解,他现在这个年纪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姜静之在外面做脸,接到时郁电话那一刻就暂停。 美容师一直在旁边耐心等。 “阿姨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美容师接过电话,将手机放在一旁。姜静之已经开始在想象,要是傅家、时家联姻,南城会怎样的轰动。 “郁安晚,你睡了吗?” 傅庚毓在门外敲着门,可此刻她可不敢随便出门,去打扰他的好事。 “明天再说,我累了。”她完全没打算起身开门。 男人还在继续有节奏的敲着门。“出来谈谈,我有话要说。” “这么晚你要干嘛?”女人打开门,就态度不好。 “你这么凶是吃炸药了?”傅庚毓只觉得今晚这女人情绪来得莫名其妙。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一天有24小时,有什么话非得现在说,我是真的很累。” 郁安晚真的不想应付,也懒得应付。 “以后家里来的女人,你身为女主人负责处理。明白了吗?” 第三十章 不请自来 郁安晚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门重重的关上,同时还反锁上。像是把所有怒气都撒在门上。 而门外的傅庚毓一脸怒气,从来没有人。把他这么不放在眼里。 夜里,男人睡得极其不安分。等郁安晚一早打开门,就发现男人躺在外面。 “傅庚毓。”她轻声唤道。看男人安静睡着的样子,才是最不惹人厌的时候。 “我怎么又在你房间门口?” “又”字引起女人的好奇。她建议:“要不然这房间就让给你睡,我随便找间房,你这天天梦游到我房间,我老是觉得你居心叵测。” 奖状,郁安晚用衣服裹了裹自己,这样同男人说道:“我也不安全。” 这让傅庚毓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怒火中烧,只能盯着女人下楼的背影。 “你倒是挺有闲情逸致,做这园艺工人的活。”本来拿着剪刀的郁安晚,听到男人的话,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这声音明显不是傅庚毓。 一脸疑问的转身,“兰先生,你怎么来了?”话一说出口,就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同他这样说:“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傅庚毓他现在也还没回家。”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ala。” 听兰琛叫她ala这个名字,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怔然。 很快脸色如常,“我本来就无所事事,做这些就只是无聊打发时间。” “我还要喂鱼,你先去客厅坐着等他。”她拿过鱼食,撒进池塘。 兰琛没打算听她的话,依旧站在原地。 等郁安晚喂完鱼,给树木花草浇了水。看到还等在原地的男人。 “你怎么还在这?你是客人,我希望你赶紧进去坐。”继续催促着他。 虽然傅宅也不算她家。 “我等你一起。” 郁安晚看到远处的莫管家,还是妥协了。“走。” “兰琛少爷,少爷已经在回家路上。你还请再等等。”莫管家看了一眼男人,总觉得他看郁小姐的眼神不一样。 但很快就被自己这种荒谬想法否定了。 “你们在说些什么么,这么开心?”男人刚下班回家,就听到家里传来女人笑声。 接到莫管家电话那一刻,傅庚毓正在公司开会。周峥在他耳边喝多了一句什么。他手中的笔才这么掉落在地。 诺大的会议室鸦雀无声,“抱歉,今天会议到此为止。” 司机是在傅庚毓的指示下,一路狂飙,才不紧不慢到家。没想做过多解释。 郁安晚很快收敛住笑意,转头朝oiag ren说道:“你怎么才回来?兰先生等你很久了。” 她自动起身,想要给两个老同学留点叙旧空间。 “郁安晚,你准备去哪?”她一点一点挪动的步子停下。 解释道:“你们两个男人的话题,我就不参与了。” 他摆了摆手,女人才开心离开。 “兰琛,你怎么不和我打声招呼就来了?家里的人没怠慢你。” 一字一句,傅庚毓先是责怪他不请自来,然后再问道他来傅宅的感觉。 兰琛努力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你忘了,上次在演播室碰到。你叫我一周后过来玩。” 傅庚毓总算坐上沙发。 低声笑着。“你没和我说一声我以为你不来了。” “庚毓,带我到处看看。还没来得及好好参观你这房子。” “好。”傅庚毓应声答应。 直到带男人参观到书房,他有一瞬间的犹豫,反念一想,还是带他看看。 “庚毓,这就是你平时办公的地方。” 兰琛的手指,不轻不重在桌子上敲了两下。称赞道:“好东西。” 傅庚毓在前走着,没看到兰琛一闪而过的阴狠。 “对了,今晚你想喝什么酒?” “说得像你什么酒都有一样。”兰琛很轻的笑了笑。 男人没说话,“直接说想喝什么,我带你去酒窖选。” 边说就带着兰琛去了地下室。要不是亲眼见到,他只会觉得傅庚毓在吹牛。 这整整负一楼,都变成了他私人酒窖。里面琳琅满目的酒,他刚才那句话还真不是凭空说的。 两人在饭桌上互相碰了杯,一饮而尽。 “傅庚毓,你怎么能喝酒。” 瞧她一副紧张模样,男人给她使了一个眼色,为了让她安心。 “兰先生,你想喝酒,不如和我喝。”她很快倒了酒,拿起酒杯。 这话一出,两个男人目光从酒杯转向女人身上。 “郁安晚,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傅庚毓正想阻止,她已经和男人碰上杯了。 兰琛放下酒杯,不免夸赞:“ala还真的是好酒量。” “喝点也无关大雅。” 傅庚毓想说的话,又被咽回去。“对了,上次不是说好带你女朋友过来,怎么就你一个人?”男人吃着饭,假装不经意提起这件事。 兰琛拿起筷子的手,又放下。脸一沉却又无可奈何:“她和我闹了点别扭,来不了。” “上次和我在拍卖会抢粉钻,就是为了她那位。”傅庚毓鲜少这么八卦别人的事,今天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提起。 “粉钻还没送呢,庚毓要是这么在意这件事,我就把粉钻让给你。”兰琛倒是说得一脸坦然。 傅庚毓坐在主位,那眼神尤其倨傲。 语调闲散,意味深长地说:“我想要的东西,不需要任何人让。抢我都要抢过来。” 郁安晚倒是没想加入他们讨论中。直到酒喝得差不多,两个人话都已经开始说不清楚。 她也喝了不少,但丝毫没受多大影响。立即吩咐道:“莫管家你送傅庚毓上楼,我送兰先生上车。” “兰琛,醒醒。该回家了。”鲜少这么叫他名字,就怕男人不清醒。 兰琛迷迷糊糊之间,想去拉女人手。却被郁安晚一把躲开。 提醒他:“兰琛,你喝醉了。看清我是谁,我是郁安晚,不是你女朋友。”叫了家里保安将男人送回车上。 她才上楼。 莫管家一脸赞赏的望着未来的傅家主母。少爷,和郁小姐。一物降一物。 “莫管家,今天你也辛苦了,早点睡。” 就这一句简单的关心老人一下子不该说什么话才好。 第三十一章 冲着谁来 这一刻老人只感觉受宠若惊。 等郁安晚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赫然看见床上鼓起来一个身影。 凑近一看,除了傅庚毓还能是谁。一脸安静的睡容,倒是把她的床当成他自己的床一般。 不打算叫醒男人,而是转头就进了男人房间。 “郁小姐,起床了吗?” 傅庚毓是被门外管家声音叫醒的。揉了揉脑袋,感觉还是很难受。 视线四处遥望,并没有发现女人的身影所在。很快回到自己房间后,男人才开始惊慌起来。 他正脱光了上衣,女人一脸戒备的望着她。下一秒,郁安晚才像反应过来一般,羞愧的低下头。 “傅庚毓,你流氓。” 男人就这么猝不及防被人看光,还被她叫流氓。有些不服气光着上身,朝她走进。 “你说谁流氓呢?” “傅庚毓,你赶紧穿上衣服。”她越想冷静,面上就越慌乱。 “郁安晚,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像是生出了捉弄她的心思一般,故意不穿好衣服。 她闭着眼睛摇摇头,“我不看。”男人停在床边,就这么凝视着她,眼里说不出来的异样划过。 直到没有声音后,她举起的双手放下后,女人才猛然睁开眼睛。入眸后的是男人穿戴整齐后站在她面前。 “傅庚毓,你进房间都不敲门的?”不免责怪道。 男人觉得好笑,勾唇笑了笑。“郁安晚,这是谁的房间?” 她下床,佯装面色镇定。 “你还好意思说,你好多次在我房间里面睡觉,没办法我只能在你房间睡觉。” 郁安晚越和他交流,觉得这聊天越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男人不以为意的回道:“这也不是不行,反正我们迟早都会睡一起。你可以提前熟悉我的大床。” 女人逃一般回到自己的房间,连吃早饭都没有下楼。破天荒的,男人没有叫莫管家去打扰她。 这是吃完后擦着嘴,去了公司。 来到公司后,谢应淮是早就到了。这阵子他跑去国外处理给傅氏处理一些国际业务。 到机场就马不停蹄的赶往公司。 办公室里,傅庚毓朝着身旁人说着话。看清来人后。吩咐道:“先下去,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找周峥。” “哥,回来了。” “庚毓,你背上的伤刚拆线不久,你这么就直接来公司。”语气里能听得出责怪,但更多的还是宠爱。 “公司事情这么多,我想忙完了早点准备和郁家订婚事宜。”男人翻着手机的文件,说这话时没看出有任何的不开心。 “庚毓,你来真的?”谢应淮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失态,只是觉得太快。毕竟前未婚妻逃婚那件事,才过去两个月。 “她也在傅宅呆这么久了。”傅庚毓像是还在回想今早女人躺她床上的画面,目光似有深意流动。 “可郁安言都还没找到,你就不怕生出什么变数。” 男人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变故?不管什么变故我都能接受,也能坦然面对。” 话音刚落,眼眸变得更加晦暗不明。“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查到郁安言那个前男友。这个才是让我最担心的。” 这一刻,谢应淮目光一滞。同傅庚毓说道:“最近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两个人都是一惊。只会将郁安言消失和傅庚毓被车撞联想在一起。 斩钉截铁说道:“庚毓,看来是冲着你来的。” 另一边,男人在郊区别墅,花园里逗弄着自己的狗。他养的是一条猎犬,坐着,拿着小玩具逗弄着狗。 下意识问道:“最近傅庚毓那边有什么动静?” 旁边的男人站着,态度毕恭毕敬:“没什么动静,只是调查到进了自家投资的医院。其余的具体情况就查不到了。” “郁安言现在在干嘛?” 从一周前,男人准许她的活动范围,扩大到客厅。在他心里,已经给了她足够的自由,也做了足够大的让步。 他给狗顺着毛,将狗递给男人。 进了屋内,看见郁安言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他整个目光都被女人吸引住了。 “今天过得开心吗?你还缺什么东西就和我说,只要你想要,我都会给。” 伸手揽过女人的肩膀,一只手停留在郁安言腰上,另一只手停留在脸上。 那模样神情就像一个深爱妻子的丈夫那般。 男人又抱着她,故意提起:“你的前未婚夫最近不知道是生病还是怎么了。反正听说去了医院。你还有你那妹妹参加那节目倒是获得不少关注,我越发觉得你妹妹真的有趣。” 她沉默片刻,这样问道:“傅庚毓生病了?” “我也不知道,但他倒是真的关心你,一直在找你的下落。也在找我这个前男友的下落。” 很快敛下心神,警告道男人:“我妹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你既然答应过我不会去招惹我妹妹就不要反悔。” 男人没说话,只是心里立刻打起自己的算盘来。 傅宅,郁安晚弹着钢琴,接连都错了好几个音。等女人反应过来,才发现不远处傅庚毓不知道已经看了她有多久。 “你怎么不出声,吓死我了。”她已经尽可能不在男人面前失态。 “你之前参加那个节目怎么不继续参加了?”他看最近这几天好像无所事事,也不似从前那样开心。 “没什么心情。” 男人凑近过来的这么一张脸,让她不由的后退,谁叫女人侧着脸。 “我看你参加那个节目还挺开心,那就继续参加。节目组那边我会给他们投钱的。” 傅庚毓一直觉得用钱98的问题都能很快解决,剩下那2就是庸人自扰。 他低下头整理了自己的袖口,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没多久就是订婚宴了,你要是不去参加,订婚宴还有我们结婚,有得你忙的。” “结婚。”她声音倏地大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都住傅宅这么久了,总不可能一直顶着未婚妻这个名号。对你不公平,对你名声也不好。” 郁安晚他倒没想过,男人竟然是个这样替人着想的性格。 神色从开始的漫不经心已经变得认真起来:“订婚宴非办不可?” 第三十二章 反常 “还是你想直接办结婚宴?” 男人完全没懂她的点在哪,只是觉得她在国外生活太久,估计不喜欢这些很繁重的宴会。 钢琴顿时发出很强的刺耳声。在这一刻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郁安晚垂下手,无比认真问道:“傅庚毓,你是真的想和我结婚吗?” 此刻男人心里犯起了难,结婚也可以,毕竟他已经到了适婚年纪,至于真的和她结婚,其实也还不错。 心中了然于心。“你犹豫了。你既然犹豫了就再想想,反正主动权一直都在你那。” 说完,也不等男人解释,直接大步离开。 回到自己房间的女人。给郁安言发起了信息:姐,收到我消息给我打电话。 放下手机后,才发觉自己实在太过于情绪化。面对傅庚毓竟然开始收不住自己的情绪。 拿着郁安言手机的男人。向旁边女人炫耀道他拿着的手机。 “小乖,你就说该怎么回你们信息比较好。你放心,你想打电话求救是没可能的。” 说完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继续自说自话:“既然你不说话,只能我替你回消息了。” “有什么事可以直接给我发消息说。” 收到这条短信的郁安晚,此刻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飞快的拨出去电话。 看到来电的男人,绕有耐心的在桌子用手指敲打着。 一下又一下,“言言,你妹妹来的电话。你说我接还是不接?” 他没有放过女人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只是像逗弄着小猫似的,一边给着她希望,一边让她只有绝望。 “我想和她说说话。”此刻她再也坐不住,伸出手就要去抢自己手机。 男人也不脑,给她主动权。电话还是接通了:“姐,你现在到底在哪?我和爸妈都很担心你。” 他眼神示意道女人,郁安言屏住呼吸,重重呼出一口气来。 这句话她在梦中问过无数遍,如今终于得偿所愿问出口。“我在外面过得很好,爸妈还生我的气吗?” “爸妈最开始是生气的,现在变得很想你。你赶紧回家,爸妈也说了不会逼你嫁给傅庚毓的。” 郁安晚为了让她放宽心,“还有,姐,傅庚毓说要和我订婚了。现在的你是自由的。” 一旁一直没弄出动静的男人,朝郁安言使热眼色。 “好,你等我回家………”郁安言还没来得及说接下来想说的话,电话就被掐断。 “又想找机会求救。”他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乖乖听话。 “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鬼地方,你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 男人无奈笑道,笑她的天真。夜晚,破天荒的还陪着和她一起睡,不知道因为高兴还是什么。 反观郁安言又是彻夜未眠,连半点都不敢挪动。 因为听到郁安言声音,女人这才心中放下一块大石。本来还有些抗拒去参加《蒙面唱将》,却主动联系谢时远,她要参加。 谢时远思前想后,只觉得女人真的是地球上善变的生物,本来都拒绝了现在又答应。 等二天一大早,直接下楼吃饭的女人早就坐在桌前。傅庚毓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 “郁安晚,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也会起这么早?”他直勾勾地望着他,忽然就笑了。 “我也有事,还得继续参加节目。”她认认真真吃着饭,很快吃完。 莫管家跟着上前,被男人阻止。 一改反常提出:“今天我送你去公司。” 女人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瞧,想要瞧出点什么。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楼上的谢应淮出现。 她看着好久没见到的男人,一直以为他不在家。看来对方是故意在躲着她。 “你们这是都要走了?”一脸看戏的盯着两个人脸看。 “哥,我送安晚去公司。你慢慢吃。”傅庚毓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 等走出门后,才发现后面跟着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今天坐的奔驰的商务车,空间大,也能容纳这么多人。 但她第一次和这么多男人同坐一个车,感到有些不适应。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郁安晚,是不是他们跟在我身边,你不在?” 女人和他目光对上,心里想着:你还算有自知之明,和你一起就已经够不自在了。还和这一二三四五,加上莫管家就是五个男人一起。 无奈摇摇头,总算快到公司楼下。临开车门前,这样和男人说:“就把我放在公司那下就行,不用送进门口。还有以后就不用来接送我,我打算买个车。” 这话让男人一下陷入沉思。还没来得及反应,车子已经开始启动。 傅庚毓刚忙活完一上午。刚准备叫周峥,女人就兴高采烈的朝他挥着手。 “庚毓哥,我来找你吃午饭?你想吃什么?” 见男人不搭理她,也完全不气馁。而是靠得越来越近,在男人旁边才开始安分守己,没有做其他进一步过分的举动。 “时屿,我这里是公司,不是商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傅庚毓一向公事公办,工作是工作,家里是家里,不能像其他地方一起疯闹。 “我刚回国,连为京哥都给我办了一个欢迎会,你就请我吃一顿饭,不过分。” 他放下手中的笔,知道时屿一向最会无理取闹,不达目的也不不会罢休的性格。语气稍微缓和点:“我吃公司食堂,你也吃吗?” 门外的周峥不知道此刻该进还是该站在门外。还是敲了门。 “门没关,你在外面站着是想听墙角吗?”男人看着走进的总助,说话还是那般直接。 在两人紧盯着的目光,还是提出:“中午的午餐还是去食堂吗?” “对,时屿也要去。”提到这,连傅庚毓都笑了。 话一字不差的落入她耳朵,时大小姐踩着高跟鞋愤然离去,她从来不在那种不是一个阶层的地方吃东西,只会掉了自己的身价。 “傅总,人走了?中午准备吃点什么?” 周峥呆在傅庚毓身边几年,了解他喜欢和不喜欢的样子。反常提到什么公司食堂就知道是他的借口罢了。 “走,我们去接郁安晚吃饭。” 第三十三章 较量 “ala,一起吃午饭吗?” 门外的兰琛经过门口,看音乐室开着门,声音这样猝不及防响起。 男人好像觉得他们已经熟悉到可以随时约饭的关系。 “你们去吃,我午饭就准备随便应付了。”一向没人会来她这音乐室,她慌乱间摸着自己脸,竟然发现自己没有戴口罩。 眼中的慌乱不言而喻。手忙脚乱带上口罩,才安心起来。 兰琛并没有打算离开,而是倚靠在门上。还是继续邀请道:“你是不想和我一起吃饭吗?” 手机铃声在这一刻彻底解救了她,男人只好乖乖让开,接完电话后。 不好意思的同他解释:“傅庚毓来了,说等我一起吃午饭。今天就谢谢你的好意。” 男人看着郁郁安晚上了车,双手攥紧拳头。对着自己司机:“跟上前面的车。” 等到他们好不容易到了吃饭的地方。兰琛装作偶遇的样子,“好巧,你们两也来这里吃饭。” 这个餐厅都是私密性强,多的是包间。因为这原因傅庚毓才选的这里。 男人同他客套道:“兰琛,不然和我们一起?” “好啊。“他也不扭捏满心接受。 一旁的郁安晚不乐意起来,可面上还是那般平静。不由得怀疑世上真有那么巧的事情。 “对了,我准备在海上开一个派对。兰琛你有空的话也一起来,人多更好玩。” “派对?”这话让郁安晚和兰琛皆是一惊。 “看我到时候能不能抽出时间,有时间我就会来。”兰琛吃着饭,陷入更深的沉思。 “为什么突然要办派对?” 傅庚毓轻笑两声,看向她。丝毫不以为意。“婚前派对嘛,当然人越多越好。这一次也能让大家正式见见你。” 这顿饭就这么尴尬的吃完。 轮到结账时,兰琛走到收银台准备拿出卡,傅庚毓立即阻止道:“钱早就已经付过了,你跟我还这么客气。” 男人的笑容对兰琛来说,很不爽。在美国读书时他就这么意气风发,请客也好,考试也好,他总要抢先他一步。 真想看看,天之骄子的傅庚毓,要是哪一天遭受重创会是什么样。 兰琛满眼笑意的朝着她们挥着手说着再见,然后一脸冷漠上了车。 回到公司后,身边人继续报告着收购a集团计划。 秘书江归远不确定的问着男人:“我们收购a集团要继续推荐吗?” “我要是没想好,拿几十亿陪你们玩?”男人砸碎杯子,怒气值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江归远在这一刻低下头,不敢再说一句话。 “傅氏集团想要收购,你们就怕了?”兰琛脸色一沉,看起来无甚波澜,其实是暴风雨前夕。 办公室内还有其他员工在一旁,更是完全不敢开口,只能小声议论着,现在谁要是敢说一句,就是往枪口上撞。 傅氏集团大楼,傅庚毓站在集团最高层。往前走近几步,男人颀长侧影立在那,被夕阳光切割出立体的轮廓线条。整个人棱角过盛,气势强势而放肆。 “怎么样?查出是谁我们在一起收购a集团?”看着外面的天色逐渐要变天问出这样的话来。 周峥拿出资料,递给男人。有条不紊的报告着:“是你朋友兰琛那家公司。” “星野?”他没把这家公司当回事,整个人显得漫不经心。一个转身。 “不是星野,是亚森科技。最近他们的动作特别大,a明面上小股东的份额已经被他们全部收购,还有一些大股东被劝股份减持。” “兰琛可真有意思。”傅庚毓放下手中资料,牵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来。好久没遇到刚和整个傅氏集团叫板的人。 虽然是朋友,在生意场上,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傅总,我们收购的动作要加快吗?” “不急,慢慢来。a反正已经尽在囊中,看他们在挣扎挣扎也挺有意思。” 见周峥还没打算离开,这才问他:“还有什么事?” “傅夫人一直想撮合你和时屿,和郁家的订婚宴还是依旧吗?” 周峥一向是个人精,每句话看起来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其实在脑子里面已经斟酌过无数遍。 “和郁家的联姻继续,另外派人好好保护郁安晚。做得隐蔽一点,不要被她发现了。公司还有我妈的人,我做起事来所以老是缚手缚脚。像一个办法把有的人名正言顺踢出去才行。” “是的,傅总。” 他拿起放一旁的资料,就自动离开。 傅庚毓那一群从小玩到大的发小。来到豪华游轮上,不禁感叹男人的奢靡。 “庚毓,我说你这刚订婚才没多久,怎么又着急订婚。你小子,是不是想早点当爸爸。”贺为京旁边搂着个美女,一旁的还有大波浪穿着三点式泳衣,跪着再给他们一群公子哥倒酒。 他一向说话没个正经,也被贺家宠坏了。世家子弟,一向如此。 男人沉默不语。直到身后人走近。看清来人,才大方和他们介绍道:“这是贺为京,南城贺家。”直接略过那一群庸脂俗粉。 将视线移到时今宴身上。“这是时家,时今宴。” 介绍完后小声附在女人耳边说了一声:“上次在别墅见到的女人是他妹妹。” 一旁的贺为京看不下去了。“你们两口子在说什么悄悄话,我也想听。”男人提着酒瓶昏昏沉沉的就朝着他们方向前进。 也不管身边的女伴。 “慢点。”甲板上的所有人都一脸担心的提醒着男人。 直到贺为京走进。才开始放声大笑起来:“更庚毓,这女人不就就是郁安言吗,妈的,长得一模一样。”说完喝了口酒。 面对男人的嗤笑,郁安晚不卑不亢的介绍道自己:“我是郁安晚。郁安言是我双胞胎姐姐。” “郁家还真的有一对双胞胎。”一直没说话时今宴,让一旁的女人散开。 凑近开来看,果真是一模一样。 今天因为傅庚毓主办的派对,南城四大家,三大家就已经来了。 傅庚毓还在到处寻找,看看兰琛还有没有来。对着谢应淮说道:“哥,你帮我照顾其他客人,我应付这两位爷。” 他拿起酒杯就和贺为京,时今宴干了一杯。太久没喝过研究,胃很不舒服,但他的表情还是像往常一样。 “以后我家安晚和你们见面的日子会更多。安晚,有什么事找这两位爷。” 第三十四章 薄怒 突然提到自己名字的郁安晚,只能大大方方走过去,相视一笑,和男人碰了杯。 自顾自喝起来酒。 “不过庚毓,你这未婚妻,我总觉得在哪见过。”贺为京又喝完一杯酒,这样看着女人说道。 傅庚毓只当他喝醉了,在说着胡话。 “安晚一直在国外。你确定不是长得像。” “就是那个节目,叫什么来着。”贺为京放下酒杯,开始回忆起来。毕竟这节目他还是最大的投资人,当时就坐在台下,脸他倒是没看见。可这神态,动作。和那天上节目的女人倒有七八分像。 傅庚毓笑容僵在脸上。等再次拿起酒杯,拍了拍贺为京的肩膀。 “看错了,这是我未婚妻。不是你上节目看到那位。” 贺为京歪着头,“是吗?”身旁的女人,见盛大少爷喝醉,直接搀扶进了邮轮房间。 还剩下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时今宴。他与贺为京不同,在外人看来他气度不凡,洁身自好的优质男人。 “今宴,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来,时屿怎么没来。” “她来,我就怕把这派对搅得天翻地覆。”话里话外是责怪,可更多的是宠溺。 抬眼看了一眼旁边的郁安晚,知道他们有话要说,开心的自动离开。 刚在甲板上吹海风的女人,头发被风吹起。谢应淮看呆了,竟然看出了一丝凌乱美。 她今天穿的高定白裙子简单大方,像花瓣式的,裙子不长,刚好露出她修长的腿,还有那天鹅一般的脖颈。 脖子上戴的项链,男人见过。是前几天傅庚毓在拍卖会上花高价拍卖得到的,一亿八千万。 像是感受到男人的炙热目光,猝不及防,跌进了女人的目光里。 “应淮哥,你也躲来甲板吹海风。” 这句应淮哥,听得男人骨头都酥了,不知道该做何回应,只能呆呆喝完酒杯里仅剩的酒。 也是第一次,女人这么叫他。好像初见时的不愉快早就已经忘在九霄云外去了。 男人实话实说:“我本来就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我也不喜欢。”两人在这一点倒是无比的相似。回南城除了姐姐,没一个熟人,唯一认识的人仅仅是现在目前的这位,还有傅庚毓。 郁安晚因为模样生得好看,今天是用心打扮过,对着男人这样璀璨一笑,谢应淮更是不知道讲目光放在哪里。 “很快你就会习惯的。”男人临走前,将自己的外套丢给她。 留下这句:“我去照顾其他宾客,海上风大,你将外套穿好。” 留在原地郁安晚,一脸怔愣,没想到这人还挺细心。 “你穿的谁的衣服?”回到傅庚毓身边的女人因为穿着别人的外套,男人一脸嫌弃的脱下。 将自己的递给她,“穿我的。” 接到衣服的人没反应,一旁的时今宴像是看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在一旁默默的笑着。 还不容易给她换上自己的衣服,“你刚才去哪了?这衣服是谁的?”不仔细看还好,一仔细看,就能知道衣服是谁的。 凑过身子,温声解释道:“刚才不是怕你们有我在说话不方便,去甲板吹了海风。刚好应淮哥也在,衣服是他给我的。” “以后别的男人给你衣服,不许穿。” 她一脸诧异盯着男人看,不许穿要被冷死吗? 傅庚毓伸手揽住她的肩,轻声道:“穿我的就行。” 远处谢应淮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随手放在一旁的衣服好像就和他一样,随时都能被丢弃。 等到夜里,今天大家都准备在游轮上过夜。等打开房间的郁安晚,看见精心布置的房间,满室的花瓣,到处都是鲜花,气球。 渐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准备关门之际。 男人已经走进房间来了。 “怎么,嫌弃这房间布置不好看。”傅庚毓好想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她也说不上来。 他已经不要脸的坐在沙发上,就好像是有备而来。 “等等,今晚我们两个一起住?” 郁安晚整理好现在状况,得出这个结论。 “没有其他的空房间?”紧接着满脸不解的盯着一脸坦荡的男人。 “没有了,今晚你也看到了。这里有多少人。而且我们两个不一起住才奇怪。”傅庚毓在沙发上的姿势越发随意起来,好像自己家一般自在。 “怎么个奇怪?” “郁安晚,你是要我说的再明白一点,人家会怀疑我不行。” 此话一出,女人没憋住,无情嘲笑起来。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男人给出选择。 “这样,要不然我们一个人睡地上,一个人睡沙发。我睡沙发。” 像是怕男人反悔一般主动提出,毕竟这样面对着男人实在尴尬。 傅庚毓丝毫没理会郁安晚的话,将目光投向大希望。“床这么大,还不够我们两个睡的?” “没结婚之前想都别想。” 别看她接受的是西方思想,可骨子里还是老祖宗留下来那一套传统。 还记得遥之曾经和她分享过,她的白人男友。说大且活好。就是每次弄得她满身是伤。 她就只是默默听着,没有做出任何评价。现在看着逐渐熟悉起来的傅庚毓,她完全不敢晚深处想。 男人也不打算太过于强迫她,夜越来越深。和男人同睡一个空间下,挺不适应。 她起身下床,换好衣服想去甲板看看今夜的月色。 刚坐下,就听到熟悉的男声:“还真的是巧。”和以往不同,不是一脸冷漠。 此刻正一脸惊喜的望着她。 “应淮哥,你也来看海上夜景?” 谢应淮倒是说的实话,今晚怎么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看到她。“睡不着,出来转转。” 她的目光一直盯着大海,盯着天空。“之前有人告诉我,在海上很容易看到流星,我就出来试试。” 男人像是看穿她心思一般:“你有什么要选许的愿望?” “还真有。”她笑得无比开心。 出来找郁安晚的傅庚毓,看着她对着别的男人有说有笑,脸色难看起来。 谈话还在继续:“如果我看到流星,我希望你的愿望能成真。” “真的?”她满脸不信。 第三十五章 准备 “郁安晚。”男人声音从船舱那个方向响起。因为在海上,越寂静,显得越发清晰。 “你还在外面干什么?该回来睡觉了。”男人的语气和平常完全不同,就插兜站在那。 话不说还好,一说感觉两人多熟悉一般,不就是对外逢场作戏的夫妻。 “晚安。”匆匆和谢应淮告了别,傅庚毓却还没打算走。 “哥,你早点睡。” 谢应淮只能从话里听得出醋意。 等两人一前一后回房间。郁安晚走在前,傅庚毓走在后面。 回到房间后,男人才开始发作少爷脾气。“郁安晚,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希望你可以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不要让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也不要让兄弟之间生出什么嫌隙来。” 他的话一字一句顿出,好像这一晚上不快都想通过这个发泄口出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一副完全不懂的样子,在沙发上停顿住。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坐在床上的男人气势十足,难听的话已经到嘴边,终究还是忍住了。 “你要知道今天这个派对是为你而开的。你现在的身份不仅仅代表着你自己,还有整个傅家。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我希望你都三思而后行。” 郁安晚就知道,和他谈话,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一向自认为好说话的女人,都没有搭理她,直接上沙发上,倒头就睡。 傅庚毓拿她没办法,还是只能让她由着自己的小性子。 夜里郁安晚睡得尤其不安吻,有人用力掐紧她的脖子,她窒息得喘不过气。 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在嘟囔什么。 等男人尝试叫醒她后,才发现郁安晚脸上此刻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一改反常,他拿出纸巾给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改刚才冷言冷语,变得温声细语:“你是梦见什么这么害怕?” 傅庚毓没有忘记她睁开眼睛时那一刻显得惊慌和害怕。 她手扶着旁边沙发把手。尽量稳住心神,“我自己来擦。” 郁安晚此刻满脸苍白脸色,声音变得很低:“是不是被我吵醒了?” “我也没睡多熟。要不然你睡床?” 本来还擦着汗的女人,一听这话,动作顿时停下来。 一副受宠若惊:“算了,我算沙发刚刚好,你那个身高睡这脚都伸不直。” 像是为了让男人安心,郁安晚主动提出:“赶紧睡,明天我还要起来看海上日出。” 她看着男人,不由的觉得好笑。 “好,你记得明天顺便也叫一下我。” 甲板上的谢应淮,一个人静静在那坐着。倒还真的让他等到流星了。口中念叨着不知道在对谁说,喃喃道:“那就祝你愿望成真。” 等郁安晚早上起来,才发现房间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正脱光衣服准备换一身新的。男人洗完澡就从洗手间出来。 此刻顾不上穿衣服,着急大喊道:“傅庚毓,你别看。”她伸出一只手来蒙住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不知道放哪。 背过身的傅庚毓,幸好看不到,男人脸色有微微红色。带着一丝心虚:“郁安晚,你放心,我没看清。”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女人气不打一处来。他难不成还想看清。 “我…我以为你已经走了。”支支吾吾的朝男人解释道。 “你先换衣服,你没换好我是不会转身过来。”话倒是说得好听,可余光完全控制不了往女人处瞟。 “我好了。在国外其实泡温泉都是全裸的,虽然我没尝试过,你看我不用不好意思。” 越解释,女人心里越乱。早知道还不如不说话。有的没的说这些,反倒显得自己慌乱。 傅庚毓扯了一个其他话题,“不是要出去看日出。” 看了眼时间的郁安晚,柔声回道:“这个点,日出是看不了了。” 她只能继续补充道:“收拾收拾吃个早餐。” 等两人出门后,发现没有任何声音,正纳闷之际。看到刚从外面风尘仆仆回来的男人。 谢应淮有些憔悴,胡渣都熬出来,估计昨晚是熬了个通宵。 手里面还拿着钓上来的鱼。郁安晚仔细瞧两眼后。 精神倒是没昨晚上好。谢应淮这样开口解释道,“庚毓,我们今天晚上有鱼吃了。” 傅庚毓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鱼倒是真的大。“我们去吃早餐,一起吗?” “我就不去了,补会觉。”男人摆了摆手,左手拿着雨,又打着哈欠回了房间。 本来高兴兴吃着饭的女人,傅庚毓一边观察着她,一边说:“订婚宴你想要哪种风格的?” 郁安晚哽咽住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后,拿到餐巾纸,擦好嘴。才抬起头来。 觉得男人变化真快。一会说不急,一会急得不行。 “你不再等等吗?”她的眼神闪烁着疑惑的表情,此刻似乎在思考这某个问题。 “早点办也好,省得夜长梦多。”傅庚毓的目光在她身上稍作停留后,才很快收起来。 “你抽时间试试礼服,订婚戒指我已经选好。”男人说完这话,顺势拿起她手来回看了看。白嫩纤细,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一看就知道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除了左手指腹有一层薄茧,应该是长期练琴才有的。 “订婚宴要穿的,结婚要穿的,衣服,鞋子你自己选,实在选不出来,我亲自帮你拿主意。” 傅庚毓突然想到什么,“珠宝什么我看你也很少戴,我到时候会叫莫管家随便选几套放你那。” “可。”郁安晚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迎面而来的贺为京朝他们挥挥手。 昨天晚上那两个女伴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今天在她身后的看起来更小更纯欲。估摸着才上大学的样子。 “庚毓,这么巧啊。” 见目光都集中在身后的小女人,贺为京赶紧一把搂人入怀。“刚大一的小妹妹。” “你连小妹妹都不放过。”傅庚毓唇线拉直,毫无情绪的说。 这个圈子里面的人,除了在换女人方面没有节制。那违禁的东西是半点不沾。 “你也知道我就好纯情这一口,弟妹,你觉得咋样?” 第三十六章 对我有点信心 突然被提到的郁安晚,这才开始打量起目前的小妹妹。 说是女人还不够抚媚,纯倒真挺纯。 “你喜欢就好。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贺为京大笑起来,瞬间将女人拉过来强吻了好一阵子,不论那小妹妹如何挣扎。男人越发疯劲。 一旁的郁安晚很少见到这样场景,眼神示意道傅庚毓,赶紧走。 “别急,好戏还在后面。” 他那副深情更为不屑,郁安晚抓紧裙摆,心里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给你脸了是不是,又出来卖又要清高。”贺为京目光从刚才的开心逐渐变得阴森可怕。 “赶紧滚,别让我再看见你,真让人倒胃口。” 等她哭哭啼啼离开后,不远处的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不知道给她说了什么话,她瞬间止住哭声。 贺为京像是看到郁安晚惊讶无比的眼神,才开口解释:“影视学院的学生,虽然是个雏,但清高得不行。刚才让弟妹你见笑了。” 原来,女人在他们眼里,是一件可以随意丢弃的东西。走心的是女朋友,不走心的就是出来卖的。 接下来两个男人的谈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郁安晚只知道她想逃,逃离这里。 直到回到傅家,郁安晚从上车,回到家都一言不发。脸色都难看得不行。 傅庚毓就预想到了。 “郁安晚。”因为突然被叫住,她还有一瞬间的慌神。 停下脚步,漫不经心回他:“怎么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你还在想,你该对我有点信心,我不是贺为京。” 男人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她心里更有想法。 总觉得这订婚宴怎么也得一个月后,仅仅过了三天。她已经和男人在一起试着订婚宴要穿的礼服,和裙子。 帮忙试衣服的店员,还在鼓励着她:“郁小姐,你收一下肚子,这个大小你穿得下。” “非要穿这条裙子吗?”这条裙子是穿起来最不舒服的。首先腰很勒,背后还是大露背,除了好看一无是处,她的胸也很挤。郁安晚的胸也不算小不算大,勉强等我c。 女店员面露为难,还是耐心解释道:“这条裙子,是傅少选的。” 刚进门时,店员想起二个多月前,进店试衣服的人和现在的她,一模一样。 等好不容易穿戴整齐,刚好出试衣间,傅庚毓上下打量着女人。 环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对着店员说:“这是最新款的,南城就一件?” “对的,傅少,今年的秀场款,南城仅此一件。全国也就只有三件。” “好,就要这个了。” 郁安晚此刻穿着裙子感觉勒得都快喘不过气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耐烦问道男人:“可以脱了?” “等等,你看看我这衣服怎么样。” 郁安晚连眼睛都没抬起来过,敷衍回他:“还不错,就要这个了。” “郁安晚,你看都没看。” 傅庚毓冲着进试衣间的女人不满控诉道。可对方连头都没回。 “少爷,宾客名单什么还是照着之前的来,还是你想再加点其他人。”莫管家上一次因为晕船,没能和他们一起出海玩。 就一直在家准备着订婚事宜,服装、宾客名单,珠宝现在都已经备好。 就等着男人最后确认。思考片刻后。 落下这么一句话来:“兰琛那边,还是把他加上。” “郁小姐这段时间还得抽空练练仪态问题,毕竟那天不止南城其他三大家会来,还有些关系比较的官员,生意合作伙伴。我担心到时候会怯场。” 男人低笑出声,意料之外,拍了拍莫管家肩膀:“她要是怯场,不会去广场这么多人的地方表演。” 莫管家还在回味着少爷说的这句话,越想就觉得似乎有点道理。 在回傅宅的路上,“郁安晚,郁家那边的宾客名单确定了吗?” 她因为望着窗外出神,一直在神游太虚。只能呆呆问男人:“你刚才说什么啊?” 傅庚毓,用手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你这个精神头,到底用在哪里了?” 郁安晚不服气的推开男人手,“就不劳烦傅少爷你操心了。” 莫管家看着打情骂俏的两人,倒是偷着乐,没说话打破这氛围。 老了就喜欢看小年轻谈恋爱。 临上台的郁安晚,还在昏昏欲睡中。旁边化妆师也不敢叫醒她。 等谢时远进门后,“郁安晚,醒醒。节目顺序被临场改了,你被留到最后压轴。” “什么改了?”她这才清醒过来。 “你现在到最后了,没事,你好好表现就是。”男人这样安慰道。 等就剩她一个人时,郁安晚还在哼着rihanna的《diaond》。 聚光灯打开,就看着女人穿着很简单背着吉他在舞台中央。 一早收到消息的谢应淮,找了一个最隐蔽的座位。 因为第一次来这么吵闹的地方,被周围观众的尖叫声吓到,犹豫着该不该出去时。 今晚的压轴主人公总算出来了。 她轻唱的第一声,宛如天籁之音。谢应淮那一刻,都在怀疑这歌到底是不是她唱的。 但是看到家里花重金打造的音乐室,顿时了然于心。 谢应淮头一次沉浸在这随着音乐氛围中。直到散场,鬼使神差来到候机室。 看到郁安晚从他身边经过,他想尝试叫住她。那一刻就像哑巴了。 一路跟着她,直到她上了车。才发现自己魔怔了。 一直将车停在暗处的兰琛,将郁安晚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 傅家的车开始启动,低沉的声音响道:“我们走。” “兰总,我们每次都来看郁安晚表演究竟有什么意义?”江归远顺着男人目光看过去,实在很不了解。 被兰琛一个狠戾的眼神吓到,顿时不敢再继续说。 “莫管家,谢谢你每次我表演结束都给我准备花。” 郁安晚抱着花,是真心表达感谢的。 “郁小姐,这花可不是我准备的。是少爷。我一把年纪怎么会懂你们年轻人这些浪漫。”莫管家低下头,反而感到不好意思。 双眼瞪大,眼里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是他?” 第三十七章 突发 抱着花下车的郁安晚,破天荒头一次,没在家里看见男人。 不过丝毫不影响,她很快安然入睡。 夜里,郊区别墅内。收到傅庚毓订婚宴请帖的男人,正抱着郁安言。 “小乖,你看看,你不在也就差不多没到三个月的时间,傅家订婚宴又换了你妹妹重新开始。”他盯着她看两秒,是笑非笑道。 此刻有耐心得不行,一向擅长给足期待然后让她期望落空:“你是不是也想去?” “不过你就乖乖在家待着,我到时候会去的。你的这份祝福我肯定会给你带到。” 郁安言什么话都没说,这些天已经将别墅的构造摸得差不多。连监控死角的位置她都找到。 日子过得比郁安晚想象中还要快。 等真正来到订婚宴的这天,她才刚到有一丝紧张感。 逃订婚宴是完全不可能的,她能暂时做好这个未婚妻这个角色就好。 “郁小姐,少爷说你就在这里等他就可以。” 莫管家声音在身后响起,她拿着手机,才迅速收了回来。 目光也移到男人身上。 “好,我就在这等他。” 莫管家话带到,就很快退出房间。等敲门声再次响起,她整理好衣摆。 “进来。”知道自己今天身穿这一声衣服价值不菲,脖子上的项链比开派对那天还要昂贵。 “是我。” 女人声音尤其小声,郁安晚觉得自己听错,她今天这个时候绝不可能来这。 等大门打开那一刻,见到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她一下子没绷住,喜极而泣:“姐,你怎么来了?” “安晚,你听我说。我现在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你的手机现在处于被监听状态。”说完,郁安言将女人手机迅速扔出窗外,没有丝毫犹豫。 此刻郁安言整个人除了清瘦,完全没有被虐待过的痕迹。“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不懂。” 郁安晚来回盯着她看,确定她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才放下心来。 “晚晚,你听姐姐说。那个男人很危险,他有备而来。”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郁安晚看她精神越来越不对劲。 尝试着安抚她:“姐姐,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找你。你信我。” 傅庚毓正准备敲门,门从内打开。 让男人眼前一亮,今天的郁安晚倒是和平常不一样,从头发丝到发尾都是精心打扮过的。 “傅庚毓,我们走。” 临走前恋恋不舍往房间看了一眼。 “待会遇到不能处理的状况,你不用着急,我都安排好了。你只要记得乖乖呆在我身旁就不会发生任何事。” 她点点头,只想快点结束这流程,现在她满心满眼还担心记挂着郁安言。 看见满室的宾客,郁安晚才呆半小时就喘不过气来,低声在旁边说:“傅庚毓,我去趟洗手间。” 点点头,“快去快回。” 郁安晚穿着高跟鞋疯跑的跑回她刚才呆的房间,完全顾不上形象。 好不容易到了大门,她触碰到门把手。怎么也打不开。“姐,你等我。”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裙摆下的腿,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她只能跑回前台叫人。 房间里,郁安言被男人捂住了嘴,一句声音也发不出来。 “小乖,我还真的是小瞧你,连郊区别墅都关不住你。” 被捂住嘴的女人,一直想尝试叫出声,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带她回去,切忌不要声张。”男人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返回酒店大堂的郁安晚,已经发现大厅乱成一锅粥。 她随便拉住一个服务员问:“怎么了?” “好像是说有个富家太太脖子上戴的、还有耳朵上的珠宝全被人抢走。人也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正在紧急疏散人群。” 她迅速摘下脖子上的项链,耳朵上戴的耳环。将东西放在胸前。 傅庚毓此刻看到乱成一锅粥的大厅内,想起郁安晚还没出来。 “庚毓,你去哪?”看男人一副失魂落魄想要冲进酒店内部,谢应淮将他叫住。 冷淡道:“郁安晚还在里面,还没出来。” “什么?”谢应淮也没想到。毕竟她身上那套行头如果被盯上,后续真的难以想象。 “庚毓,我进去负责将她带回来,你就呆在这里等。”谢应淮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冲进人满为患的人群中。傅庚毓也紧跟其后。 “哥,她是我未来的妻子。” “好,她刚才说她去哪里了?”谢应淮冷静的分析整件事。 “她只说要去厕所。” 两人分头行动,傅庚毓去了厕所找人。因为是女厕所男人有些不好意思。 “郁安晚,你在里面吗?” 接连叫了好几声名字,依旧没有回答。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手机也处在关机状态。 傅庚毓从未有一刻觉得害怕。心骤然收缩,跳得快,感觉下一刻心脏都要跳出来。 “哥,人找到了吗?” 接到谢应淮电话,心都在颤抖。 “人找到了,在楼上房间不肯走,问她原因也不肯说。”谢应淮拿这郁安晚也是没办法。蹲下身讲道理也不听。 “她人没事就好。”傅庚毓只担心她的安危。 “能有什么事,身上的珠宝都被她藏得好好的。” 谢应淮一找到女人,就发现她身上没有任何珠宝,还以为这么快被人抢光了。 现在只看到人盯着空房间发呆。 “应淮哥,你能不能调到这里的监控,我要找人。” 他尽量压着情绪,同女人讲着道理:“现在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你还要找人。” “我姐姐,郁安言。” 话一说出口,谢应淮立马安排人,尽快调齐酒店监控室所有的监控。等处理好这些事后。 “郁安晚,跟我一起出去。庚毓都快急死了,生怕你出什么事。” 他拉过女人的手,一路飞奔着向楼下跑。完全没意识到他此刻的举动有多冒昧。 下了楼男人才发现牵着女人的手,谢应淮不自然放开。 “我太心急了。” 反观郁安晚一点都不在意这样的细节。“我知道,毕竟我们在二楼。” “郁安晚。” 等气喘吁吁跑来汇合的傅庚毓看她穿着的裙子。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不给时间反应,“我抱你离开这。” 第三十八章 放心不下 谢应淮,没说任何话。 任凭这样一对佳人走在前面。直到到了停车库。 上了车。 谢应淮才开口说出心中疑惑:“我总觉得是有人故意用这件事来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就除了那个老女人被抢,其他人也没被抢。” 经过男人这么提醒。“郁安晚,你脖子上那条项链在哪?” 此刻女人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们身上。 “在我身上。” 傅庚毓低下头,语气低沉:“我是说如果,以后真有一天遇上这样的紧急情况,不要想着保那点珠宝或者钱,人最要紧。也永远都是第一位。” 郁安晚并没有回答,只是想快点找到她姐姐。脑海中还回忆着她一直重复的话:“她的手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处于监听状态,那个男人又是谁?他一直在她们周围吗?” “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我叫你都没听见。” 回过神来,转头就问:“应淮哥,监控视频都拿到手了。” 她的神情倒是一脸认真。 “拿到了。就不知道有没有我们需要的那部分。” 回到郊区别墅的男人,已经气急败坏的砸掉别墅内不少东西,以此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旁边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看着屋内地上碎片,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已经发了好大一通火的男人,此刻倒是正常起来:“确定没被人看到,今天还闹出这么大阵仗来。” “摄像头早已经被砸碎,没有录到我们。现在给郁安晚打了镇定剂,人彻底老实。” “我们接下来不能再呆在这,直接去海滨路那套别墅,这下她就算长翅膀都逃不出去。今天就差点能带回郁安晚,要不是谢应淮的出现。” 男人攥紧拳头,脸色低沉。 好不容易回到傅宅。郁安晚来不及换下衣服,就直奔书房和他们一起看监控视频。 坐在书房内的两个男人都是一惊:“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你不是说穿这身衣服不舒服吗?” 女人走进他们,一点也不在意。“我们先看视频。” 视频从郁安晚拿到钥匙再次返回房间就没了。 “怎么什么都没有。”不管不顾冲着视频喊道。她一下子没站稳踉跄几步,整个人差点跌坐在地。 “慢点。”两个男人都伸出手去扶,谢应淮则默默缩回自己手。 “郁安晚,你先回房换衣服。你姐姐那边我们会找。” 傅庚毓为了让她放心,给了一个极其肯定的眼神。 等女人失魂落魄回到自己房间后,她开始将整件事情细想。 她自己手机通常情况,是没有人能触碰得到的,不禁开始怀疑起在傅家的每个人。还有其他人。 傅庚毓,谢应淮,还有莫管家。她能接触到的每个人都有可能。 “郁安晚你去哪?”看女人一副急冲冲着急出门的样子,连忙出声唤道。 “我去买新手机,顺便看看新车。”她早就无法忍受每次出门有这么多人跟着的感觉。司机,莫管家,还有配备的保镖。 “我和你一起。” 说好的两个人,等到出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三个人。 傅庚毓身后跟着谢应淮,她在旁边也只能无声叹气。 “你们两个为什么非要跟着我来?” 从一上车,郁安晚就已经很不满意。此刻更是觉得这样的三人行很怪异。 “好像你没对我要求过什么,我这么久来也没送过你什么东西。” 傅庚毓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应淮哥呢?”女人怀抱着拳,将目光转向他。感受到对方强烈视线后。 谢应淮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回答道:“我不放心庚毓………” 也不放心你,这句话就没再继续说。 “好了,我买东西首先不需要傅庚毓给钱,你们的意见也不要太多。可以我们就一起?”郁安晚还在继续询问着两位少爷,脸色变得十分认真。 “我没意见,就是钱必须由我来出,我不想到时候传出去傅家连个车都舍不得给你买。”这一点傅大少爷还在继续坚持着。 沉默片刻,没在继续商量。 她刚看好手机,傅庚毓就已经付好款。还没来得及反映。 谢应淮倒是一副看好戏的状态,低头笑笑不说话。 等真正选车时候,两个男人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两个人就对着人家一个销售员问:“车子有现货吗?如果有直接给我加到最高配置?” 看了一眼女人后,“车子防撞系数高吗?” “行了,是我买车还是你们买车。这样,我也不懂车,就那刚才介绍那辆车我觉得还行。” “不行,再看看。”两个男人现在倒是异口同声反对起来。 就这么磨磨蹭蹭到晚上,选了一辆两个男人稍微满意一点的车,有现货顶配。 也不知道傅庚毓和谢应淮是打了什么暗号,反正她连拿出卡的机会都没有。 “二位少爷,你们两个吃饭就别和这么挑剔好吗?”她抚着发疼的脑门,现在不知道到底是头痛还是头大。 “我觉得就找一家吃饭的地方,随便吃吃就行。”女人率先提出。 遭到两位少爷的再次反对。 她坐上饭桌吃着饭,没想到还有专人在这弹古筝,觉得吵得不行。 转念一想,这也是人家的谋生手段。好不容易吃完饭,弹古筝的那位小姐出门前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谢应淮。 傅庚毓觉得尤其好笑:“哥,刚出门的时候弹古筝的还多看了你几眼。” “你确定他看的是我,不是你。”谢应淮无所谓的擦擦嘴,就准备离开。 夜里,三人好不容易回到傅宅。莫管家急冲冲向两人跑来,“少爷,谢少爷,主宅那边来电话说你妈妈刚进医院。” 郁安晚呆楞在原地,一下子不知道该不该和他们一起。 “郁安晚你还愣着干什么,上车和我们一起。” “哦,好。”她呆呆回答道。 刚到医院,时屿早就已经到病床前。 庚毓,应淮你们总算来了,妈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今天在那边受了点惊吓。” 姜静之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过她。郁安晚识相的没有说话,也不敢上前。 傅庚毓也不着急拆穿:“那我怎么觉得你这个脸色比我还要红润?” 第三十九章 说教 “怎么跟你妈妈说话的。”坐在病床上的女人气性翻涌直上。 时屿在一旁急忙劝道:“阿姨,庚毓哥是在和你开玩笑呢。” 听到这一声庚毓哥,郁安晚低头无声笑着。很快收敛住自己笑容。 谢应淮倒是目光一直跟在郁安晚身上,等到姜静之叫他,男人才反应过来。 “应淮,你过来。” 男人呆呆点点头,时屿才主动挪出位置来。转头就和傅庚毓聊起天:“庚毓哥,你们刚才去哪里了,今天宴会厅乱成那个样子我担心得不行?” 傅庚毓挑眉,让身旁的郁安晚坐下来,看向时屿更多的是审视,“原来今天你也在啊。” 男人听得出话里话外,都带着点责备语气。 “今天阿姨联系不到你们,急坏了,后来才知道你们又返回酒店去找人。” “然后呢?”从进门到现在男人都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傅庚毓心生不满,霸气回应她:“我找我未婚妻你有意见?” 一旁的郁安晚本来呆楞在一旁,怎么也没想到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气氛有一瞬间凝固,众人谁都没敢开口继续说话。 姜静之眼见这样,才开了口。“我这有点口渴,时屿,你去帮阿姨买点水过来可以吗?” 时屿点点头,出了门。 等人走后,姜静之才开始发作;“傅庚毓,你说话还是多少注意。她可是时屿。” “妈,你对时屿的态度,分出来一半给郁安晚,我今天什么话都不会说。”傅庚毓一向了解她,就事论事就想今天说清楚。 “怎么?觉得我会亏待我未来的儿媳妇。” “你不会亏待未来的儿媳,前提是得是你认可的儿媳才行。”男人今天说的话倒是一针见血,也像他平时做事风格,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拉紧身旁人的手,小声对她说道:“我们走。” 病房里只剩下谢应淮,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浑小子。”只听到姜静之无奈摇起头,骂了他一句。 难听的话,在谢应淮印象中是完全没怎么听她说过,尤其是对傅庚毓。 等买完水回来的时屿,看见病房就只剩两个人。完全没隐藏自己心思,“他们人呢?” “庚毓刚走。”姜静之掀开被子就准备起床,这顿操作让谢应淮看得一愣一愣。 确定她身体无碍后才从病房出来。 到停车场看见车没在,神色都变得不一样。“哥,就等你回家。” “家”这个字一直对谢应淮心里有很重的分量。他来傅家很长时间之后,才知道自己不是傅家亲生儿子。 老两口曾经问他要不要改名,谢应淮直接拒绝。那时在想,他的亲生父母因为他换了名字找不到他,怎么办? “哥,是不是妈和你说什么,我在叫你你都没反应。” “刚才在想事情,你说什么?”谢应淮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木讷。 “突然想到以前。”想到以前就会莫名变得伤感。 “哥,妈说的话都是针对我,你不用放在心上。”傅庚毓和谢应淮的感情,自然不用多少,从小傅庚毓捅娄子,和别人约架打输。都是谢应淮偷偷出面摆平。 目光投向正在装睡的女人郁安晚。两人相视一笑,没打算拆穿。 下午,阳光正好。郁安晚看着书,还在花园里晒着太阳。 莫管家匆匆忙忙来到她身边,“郁小姐,订的车到了,你需要去验收一下。” 等真正来到大门口,来回盯着车看。郁安晚才真心觉得不应该听某人的话,非要选个白色的大g,关门都费劲得不行。 就连昨天男人追问手机为什么不见,她都找借口很好的搪塞过去了。 在找到郁安言之前,谁都不能信。 她上了车,准备出去兜几圈。莫管家完全不放心,这样建议:“郁小姐,要不然还是让司机带带你。” “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的车技,莫管家你上车我带你都几圈。” 不知道为何,今天的郁安晚就想逗逗这平时不苟言笑的老人家。 刚上车就询问车保险买了没?更夸张的是全程他都是死死吊着车把手,没有一刻放开过。 车子才起步,莫管家背上已经被惊出一身冷汗来。直到车子平稳停下,他才重重舒出一口气。 其实郁安晚开车技术一直很好,在国外也很早拿了驾照,驾龄时间也不算短。 看男人摸着门把手,打算下车。她突然出声叫住:“莫管家,觉得怎么样?” 勉勉强强给出这样一个评价来:“可以。” 她刚下车,就遇到迎面而来的谢应淮。照样像往常那般叫住他:“应淮哥,回来了。” 他迈着的步子只是稍微停留那一刻,默然点点头。 等到所有都到齐后,都在吃着饭。装作漫不经心问他们:“我姐姐那边有消息了吗?”紧盯着两个人的神情变化。 最近两天虽然平时看不出来什么,但她总会梦到郁安言。总会在梦里告诉她:“晚晚,快逃,很危险。” “有人说见过你姐姐,当时还以为是你。冲人打了招呼,但是她完全没理会。说你姐姐当时的状态,整个人都不好。” 郁安晚不死心的继续问道:“她当时身边就只有她一个人吗?” “肯定的,不然还能有谁。”谢应淮猝不及防放下筷子,总觉得郁安晚今天话里有话。 此刻谢应淮像是抓住什么漏洞一般,眼里全是焦急。“你觉得你姐姐消失没这么简单。我猜对了吗?” 傅庚毓将她心中还有疑惑,这样劝解道:“郁安晚,你如果知道什么,越早告诉我们越好。我和你的婚约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郁安言以后也会是我的家人。” 可她整个脑子变得太乱,理不清头绪。“我不知道。”腾地一下站起身,快步跑回到自己房间。 想冷静下来,来理清整个脑子的头绪。 “姐姐为什么突然消失,又突然来找她。到底谁那么可怕,在南城如果不是傅庚毓,谁能将姐姐逼成那样。” 她拿起车钥匙,直接朝车库走去。 “郁安晚,你去哪?” 第四十章 名声 傅庚毓因为不放心,一路跟着过来。 看她这架势一副要出门的样子,紧蹙着眉头就更没放下来过。 “我回家一趟。”她坐上驾驶座,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已经坐上了副驾驶。 “我和你一起。你现在的状态能开车吗?” 男人掰正她的脸,让郁安晚看着他。“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告诉我答案。” “我确定我没问题。你也不用跟着我,这是我家事。” 这话让傅庚毓心脏莫名收缩了一下。男人沉下脸来,看着这个丝毫不领好意的女人。 那句话还是没问出口,活了二十几年感到挫败感,还是在一个女人身上。 关上门,主动从副驾驶位置挪开。 等回到餐桌前,谢应淮感到不解:“你怎么没跟着郁安晚一起去?” “她说是她的家事。” 这下谢应淮彻底坐不住,放下筷子,没有丝毫犹豫就追出门。 郁安晚一路狂奔,车子很快就到郁宅。完全忘了自己还能打电话这回事。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家,在楼下直接大声叫道:“爸,妈。”郁彬看着回来的小女儿,不知道又抽哪门子风。 一点大小姐的修养都没有。连忙呵斥道:“淑女不能大声吆喝。” 事到如今,男人还顾忌着这些,郁安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爸赶紧报警,昨天订婚宴姐姐出现了。她消失这件事没这么简单。还有妈在哪?” “郁安晚,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郁彬一向在家里都是慈父的形象,但此刻变得严肃而满怀怒气。 现在无法保证郁安言的人身安全情况下,她找不到其他办法,只能这样。 “我没有哪一刻有这么清醒过。昨天就想告诉你们这件事,就怕你们年纪大,受不住这件事。我的手机一直处于被监听的状态,甚至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被监听的。” 从门外走进来的谢应淮,听到这样一段话。明白过来她今天怎么会这样失态。 刻意弄出点脚步声出来。 “谁?”还是郁病率先反应过来。 “叔叔,我是谢应淮。”郁安晚没想过他会这么跟过来,也不清楚她刚才说的话男人有没有听到。 她再慌乱,也不忘介绍:“他是傅庚毓的哥哥。” 男人眯起眼睛,认真思考起来小女儿刚才说的话。 尽可能稳住郁安晚情绪。“你妈妈不在家,我暂时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晚晚,这件事不要摆到明面上来,我们郁家在南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传出去你姐姐的名声尽毁,她以后怎么在南城立足。” “爸,和姐姐的名声比起来,我更在乎她的安全。她昨天就在我面前。名声又有什么重要,实在不行我就陪她一起到美国定居。” 这么久以来,郁安晚藏起自己的心思,她一直觉得:如果两个人非要一个人牺牲,总有一个人过得快乐。 郁彬鲜少有动怒的时候,听着她的发言,气得话都说不利索:“郁…郁安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何况现在这还有外人在。 郁安晚刚出门就碰到回家的唐婉华。“晚晚,你吃过饭没有?” 她着急拉住自己小女儿,满眼含笑。 “妈,应淮哥来接我回傅家。我今天只是顺便过来看你们一趟。” 郁安晚伸出手来,说话都显得没精打采。就准备上驾驶位。 男人上前阻止,“你坐副驾驶,车我来开。”见她还在同他僵持。 温声讲起道理来,“你这个状态不适合开车。你得对自己负责,也得对路上这么多车里面的人负责。” 听到这话,女人才稍微动容。很听话移动到副驾驶位置上。 等车开到一半,她才想起。“你的车在哪里?” “郁安晚小姐,现在才想起我的车还在郁家。”第一次从谢应淮口中,听出他的调侃。 “郁安晚小姐?”她不解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你不是老喜欢开玩笑叫我应淮哥,在称呼上我们也算扯平。” 一瞬间的尴尬,没想到男人这样小心眼。她勉强应道“叫我名字就好。” “你姐姐那边我们也在查,我公安局也有朋友。”在黑夜穿梭,因为谢应淮这句话,感到莫名心安。 头一次,她褪下身上所有盔甲:“谢谢你。我可以相信你?” 转过头,男人看着这张杏脸桃腮、红唇翘鼻的脸,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一张脸。 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 等到快到傅宅,谢应淮的声音在车内响起:“你可以相信我。前提是你不做威胁到谢家的事情。” “好。”女人的眼神变得和刚开始的剑拔弩张,现在变得更柔和。 下了车,傅庚毓已经在家等很久。几乎从监控室看到车子回来,他就等在这。 想要解释,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郁安晚。”回到房间的女人被叫住,回过神满眼不解望着他。 男人不好意思摸摸自己的头,半天墨迹出来这么一句:“你记得反锁门。” “多谢你的提醒。” 关门声响起,听到门上锁的声音。傅庚毓才开始懊恼。刚才这么好的机会,竟都说些有的没的。 海边别墅,夜里。这些天郁安言都睡得极其不安稳,老是会梦到家里人,老是会梦到那个男人。 “傅庚毓。” 她惊呼出声,背早已出了一身冷汗。“你在叫谁?”男人声音突然在房间响起,吓得她不敢动弹。 自从上次跑到订婚宴去后,男人对她完全变了样。从一开始的尊重,到现在的发疯般索取。 “小乖,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昨晚我没有好好疼爱你。” 郁安言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也完全不敢和男人对视。 他收回目光,同女人回忆着:“你妹妹的手机现在没有处于监听状态,这件事是你提醒的。我还真小瞧你的本事,装可怜骗家里保姆,拿到她身上的钥匙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逃出去。” 男人现在越笑越狂,完全不在意她想法。 “言言啊,这面朝大海,你逃出去就只能在海里喂鱼了。你说是不是?” 第四十一章 浮现真面目 郁安言神情一脸漠然,好像什么对她而言都不在乎,也不重要。 “你妹妹的手机,我会想办法再给她安装监听器的。现在觉得你们姐妹两一起陪我,也挺不错。”男人此刻漆黑的眸子瞬间睁开,晃出一抹狠厉的光来。那笑容,都是狰狞恐怖的。 说完,女人感觉脖子一凉。脖子上的粉钻晃得她眼睛疼。 郁安言下意识就想要解开脖子上的束缚。 “小乖,别挣扎了。这项链一戴上除了我能解开就没人能解开。里面还有追踪定位器,就算你去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死了也行。” 他覆在耳边这样警告她。 “你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郁安言此刻手拿着脖子上的项链,钻石铬得脖子疼,咬牙切齿朝男人吼道。 “你骂,你恨我,你就算对我没有爱意,有恨意也不错。至少证明你心里有我。”他摸上女人的脸,一脸痴迷眷恋状。 郁安言嫌恶心的别开脸。 入夜,越来越深。有人越睡越香,有人则通宵未眠。 隔日,一大早。郁安晚起床就发现两个男人都不见人影。 “莫管家,他们两人呢?”试探性这般问道。 “应该是有什么事情,今一大早就出门了。两位少爷的事情也不是我能问的。” 她下楼吃饭,很快就来到星野。谢时远说公司对她在上节目的表现很满意,准备尝试着推专辑录歌。 知道这个消息时,郁安晚下意识脑海里就浮现那个男人的脸。 犹豫片刻,想和他打电话,却不知道该不该打。 等房间敲门声响起,郁安晚诧异的朝门那边方向望了一眼。 正准备带上口罩。 “是我,兰琛。”男人声音显得很轻很轻。 “请进。”她回望了一样谢时远。谢时远很快退出会议室。 “兰琛,有事吗?” 印象中男人很少听到她这样叫他,女人声音好听。叫他名字,总感觉骨头酥酥的。 眼中的欣喜一闪而过,很快一本正经问她:“订婚宴的事情我都知道,当时我也在现场。就来看看你到底有没有什么事。” “谢谢。”郁安晚这句谢谢是由衷的。 “能和我说说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被酒店工作人员疏散时我完全摸不到任何情况。” 对上兰琛这耐人寻味的目光,她很不喜欢,也不适应。 “听说有一个富家太太被抢了珠宝,还受了伤。其他人怕自己也被抢,也怕万一歹徒求财不行想要人命,所以订婚宴就乱成一锅粥。” 郁安晚到底留了个心眼,说一半真话,也留一半真话。 “那你有没有被抢?” 郁安晚总感觉,这男人话里有话。 “我珠宝都藏好了。” “还藏了点其他什么东西吗?”女人原来是坐着的,听到男人说这话,眼神变得耐人寻味。 一个激动站起身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兰琛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我的意思是你身上除了珠宝还有其他重要的东西。” 郁安晚更是不解。 他一点一点给,一点一点解释:“ala,在我看来人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好像没什么话可以继续聊的。 男人却一反常态,和她继续闲聊起来,“我记得那天好像看到了一个穿白裙子的人和你很像。我对着她叫郁安晚,她没搭理我就走了。” 此刻女人顾不上其他,接连不断提问:“你什么时候看到的?那时就只有你看到吗?” 像是感受到她的焦急,兰琛反而一脸平静。 “怎么?”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郁安晚,低垂着头,有气无力说了一句:“没什么。” 另一边的傅庚毓和谢应淮两人,因为收到消息,在路边停车的摄像头拍到一辆黑色商务车,郁安言就是上了那辆车。 看着这郊区别墅搬得空无一人,连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两个人眉头紧锁。不得忧心起来到底南城谁有这通天本事,做事情滴水不露。 “庚毓,我看这人不简单,他绑架郁安言的目的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也摸不清楚,到底是冲着郁家来的,还是冲着傅家。” 现在郁家和傅家联姻说白了就是命运共同体。无论针对哪一方,谢应淮都一定会找出幕后之人。 傅庚毓此刻倒是无比笃定:“哥,最近多注意一点郁安晚。我总觉得这人是冲着郁家两姐妹来的,同时也是冲着我来的。” 最后这句话,男人故意加重了声调。 谢应淮没有继续深究下去,只是觉得郁家遇上这摊子事情远没有看到这么简单。 好不容易回到傅家。 几乎是刚到家门,郁安晚早就等候在门口。也不隐藏自己那点小心思。 “你们两位少爷今天去哪里了?” “我们去公司。” “我们回主宅。” 两个人异口异声,郁安晚才觉得有意思起来。 “傅庚毓你先别说。应淮哥,你早上回的傅家主宅?” 谢应淮被她的目光盯得发毛。 淡淡点点头。 女人索性也不继续逗两个男人,“直接告诉我,到底有什么发现,如果是我姐姐的事情,请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 两个男人相视看了一眼。 像是怕她希望落空,才没打算告诉她,心中犯起了难。 傅庚毓抢先一步回道:“在郊区找到有一栋别墅,你姐姐之前应该呆过那里。” “还有什么?” 一提到郁安言的事情,郁安晚就变得异常激动,但内心更多的是不安。 “别墅内被搬空得一干二净,只不过。在墙壁上看到郁安言划花过的痕迹。上面写着是你郁安晚的名字。” 郁安晚越听就感到越不安,好像离真相越近,她就觉得越危险。 傅庚毓看着她整个人处于失神的状态。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我一定会找到我姐姐的。”这句话不知道是想给自己吃定心丸,还是只是为了寻求一丝安慰。 反观谢应淮,一直默默观察着她。没有安慰的话语,也没有刻意岔开话题。 男人坚信:遇到事情只有直面。 “郁安晚,我在这。”本来想很酷的给到女人安全感。 她没好气的看了傅庚毓一眼,“你在这就在这。” 第四十二章 不再隐藏 “a集团的事情准备得差不多。” 傅庚毓神情很淡,第二天一大早就到了公司。 此刻站在顶楼公司的窗前,背后是一张巨大的实木办公桌,天空阴兀弥漫,积压的云层仿佛密于云顶。 抬眼看了腕表的时间,现在应该差不多。挤出一句:“周铮,收网。” 当天,a集团股票大跌。持有a集团股份持有者,纷纷迅速抛售。 兰琛在会议室,怒气直升,额头青筋暴起,将近手旁的杯子,摔得震天响。 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觉得似乎连呼吸声过大都是错。 万万没想到傅氏集团会走这样的险招。将a股价降低到最低点,然后在以最低价格直接收购。 这场仗,傅氏集团赢得漂亮。兰琛旗下的集团公司,因为恶意收购,以现在的股价,直接蒸发掉几个亿。 “你们所有人都是在干什么吃的?蠢的蠢?”他坐在会议桌主位,脚下还有被摔碎的玻璃杯残渣。男人的手一下又一下用力扣着桌子,弄出巨响来。 好像这样才能缓解男人心中愤怒。 秘书江归远壮着胆子上前,拿着手机说:“兰总,你的电话。很急。” 男人结果手机,努力调节好自己的情绪后。出了会议室,所有人又开始活过来。 “什么事,直接说。”兰琛目光还一直观察着会议室的情况。 “郊区别墅已经被他们发现了,好在我们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电话那头响起打火机点燃的声音。抽了一口烟。 继续说道:“已经收到消息a那边已经被傅氏集团成功收购,现在南城四大家之首,傅氏集团算是彻底站稳,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电话那头的男人熄灭了烟头。莫名感到一阵烦躁。 “我们还有最后的王牌,怕什么?不就蒸发掉几个亿,在国外挣的钱完全够我挥霍。”兰琛嘴上同电话那头男人说得这样轻巧,其实越想这口气越闷在心里。如鲠在喉。 兰琛总觉得对方好像和他在某些情况是盟友,某些情况就变成敌人。还是不确定的问他:“上次傅庚毓去医院那次是你做的?” “你猜。”只能听到电话那头一阵爽朗的笑声。 这句你猜,兰琛了然于心。也不继续打哑谜:“我猜是你。” “谁叫傅庚毓一点情面都不留,我看他的野心大得是想把整个南城经济都收入囊中。” 像是想到什么,很快接着刚才的话茬:“听说背后受了伤,至于受伤情况严不严重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我得提醒你,动作不要太大。到时候玩脱,我不会出手帮你。”兰琛挂电话之前,和男人说了这样一段话。是在提醒也是在警告。 不管对方怎么想他,他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个决定都是三思而后行。 继续刚才暂停的会议。 兰琛不打算现在抛a集团的股票,反而想到一个损人利已的招:“既然傅氏集团要陪我们玩,我们就奉陪到底。记住,最近公司的业务就是要和傅氏抢单。我们的报价自比他们的报价低一块也行。散会。”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兰琛,本来准备小憩一会。 “兰总,美国那边一直有电话打给你。说你一直不接电话很担心。” 江归远拿着电话上前,只是传达一个秘书该传达的话。 “有说什么事情吗?”他抬起头,好像是疲惫到极点。 很快神色如常。 “就说让你抽空回一个视频电话。其他的也没说。” “暂时不回。”江归远没说话,只是点点头,拿着手机很快出去。 回到海景别墅的男人。劳累了一天,刚到家。就搂着女人入怀。 还摸着她的头发,像是真心话也不像。 “你的前未婚夫可真厉害。这么快都找到我们之前住的那栋别墅。不过” 男人故意停顿在这,想试探她的反应。 可怀抱里的女人丝毫不为所动。 “言言,从去过你妹妹订婚宴开始,你就不再和我交流。现在能同我说说话吗?”他变得耐心,反倒让郁安言难以适应。 “我要药。避孕药。给我。”她几乎是吼出来的。郁安言很清楚,保不齐下一秒她很可能就会疯掉。 “你就这么不想坏我的孩子?” “你不是明知故问吗?我是有斯德哥摩尔综合症吗,会喜欢上一个绑架犯?” 郁安言活了二十三年,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清醒过。 怀孕她也会想尽办法流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想把我妹妹一起弄过来。你真的是疯子。说你疯子都算抬举你的。我妹妹不是我,笨到招惹你这种人。” 她此刻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感觉呼吸急促难受。 男人冷眼旁观,对她的这些反应丝毫不在乎。 “究竟是谁先开始招惹我的,你压根没有心的。和我分手立马就和傅庚毓订婚,你把我当什么,当垃圾对待。” 他发狠起来,直接揪住女人的头发。感受到头部传来的痛意。 郁安言根本没想反抗,还在持续刺激道:“不如现在就弄死我。” 他双手掐住女人脖子,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想掐死他。反正还有一个郁安晚。 她滚烫的泪水划过他手上时,他才有所反应。抽回自己的手。 对着身边人说道:“看好她,千万不要让她做啥事。” 郁安晚最近每夜都被噩梦缠身,一会梦到有人将她捆起来,囚禁在房间里。一会梦到有人掐她脖子。 “不要。” 她后怕的摸了自己的脖颈处,还好,只是做梦。 下楼倒了杯水,正靠着橱柜。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谢应淮还以为家里进贼,才下楼来检查检查。 郁安晚喝了口水,语气恹恹:“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很快起身,一下子没站稳差点摔倒。谢应淮倒是袖手旁观的看着她。 “谢应淮,你也不知道扶着点我?” 听得出,女人话里话外的责怪之意。 “终于不叫我应淮哥了。”男人反常的笑得很开心。 尽可能拖着尾音,叫他:“那应淮哥?” 第四十三章 偷亲 “我以为家里进贼了,特意下来看看。” 七年的特种兵之旅可不是开玩笑的,谢应淮他无论在哪样恶劣的环境都能睡着,但家里的风吹草东他也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女人明显不信。 他盯着她,唇角小幅度弯了起来。“莫管家的呼噜声我也听得见。” 郁安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眼睛瞪得老圆,:“你拿莫管家的呼噜声,和我喝水的声音比。” “是你的脚步声,你走路总是拖着步子。” “是这样吗?应淮哥,看不出来你还真是行家。”女人故意将尾音拖长,声音变得懒洋洋的,直挠他胸口。 谢应淮也倒了一杯水,和她并排站着。无可奈何道:“真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故意在取笑我。” “取决你怎么想,晚安。”猝不及防结束话题,男人还在状况之外。 还没来得及回她那一声晚安,女人早就上楼。 还是那熟悉的步子声调,很多人不懂,其实每个人走路的步子声调都是不同的,而谢应淮的听力也是不一般的好。 喝完水,将杯子洗干净放回原位。再去监控室看了眼监控,确定没什么异常这才安心上楼睡觉。 回到自己房间的郁安晚,看见躺自己大床的男人。早已经见怪不怪。 也不打算叫醒他,只是开始懊恼这房间真的一刻也不能开着。 清晨,傅庚毓率先醒来。阳光刚好打在郁安晚的脸上。她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甜,下意识就走到窗前给女人遮挡住阳光。 “你在干嘛?”刚睁开眼,就见这么大一个男人站在她身旁,这么点位置还要故意过来挤着。 不理解。 傅庚毓不自觉的抬起手,故意掩着嘴轻咳一声,眼珠却在快速转动着,身子微微一颤,眼睛迅速瞟向一侧,不敢与她直视。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郁安晚抬起头,无意识的问他,检查镜子里的自己没什么异样后,正想提醒男人。 他已经人溜没影了。 回到自己房间的傅庚毓,还在回味刚才那个额头吻。 他是不会承认,刚才像中了邪一样。触碰到她额头的嘴角,不禁弯起。 “傅总。”周铮接连叫了两声,男人都没反应。只是一个劲的捂嘴傻笑。 “什么事?”反应过来的傅庚毓,语气都变得欢快不少。 “最近兰琛那边频繁有小动作,老师抢我们公司的单子。尤其欺负人,报价就比我们低一两块。”谈到这,平时一向温和的周铮都变得气愤起来。 反观傅庚毓还一个劲在那边傻乐。 “傅总,你最近是有什么开心事吗?”只见周铮默默在一旁轻轻擦试着额头上的冷汗,男人越是反常他越是害怕着只是暴风雨前夕。 “兰琛那边不用管,反正抢到的只是一些小单子。”男人对傅氏集团的影响力还挺自信,丝毫没把兰琛这不痛不痒的伎俩放在眼里。 等周铮出了门,又被男人电话召回。 “一般女人都喜欢怎么样的礼物?” 周铮恭敬的站在他面前,换了另外一种方式问:“傅总,这是打算送给谁的?” “还有谁,当然是郁安晚。”傅庚毓几乎是脱口而出。 “郁小姐,平时有什么爱好?” 这句话将男人彻底问住。不太确定一般:“感觉也她也没什么爱好?” 周铮扶了一下自己的黑框眼镜,“傅总。你这可就太不懂女人了。小到衣服包包首饰,大到车子房子。虽然据我所观察,郁小姐应该不是喜欢这种俗物的人,那你就得用心。” 傅庚毓一下听得入迷,好像听起来还算这么回事。 周铮科普就解说两小时,口水说干就是顺便倒了杯水。 感受到男人的意犹未尽,“傅总,现在你应该知道得差不多。” “等等,你刚才说不要送俗气的红玫瑰。对。” “是的,傅总。艳丽又俗气,都觉得不好看。”丝毫不怀疑男人只知道俗气的红玫瑰。他可从头到尾已经说了两个多小时。 “少爷。” 见傅庚毓背着手,背后肯定藏着什么东西。 “郁安晚在房间吗?” 男人显得神神秘秘,上了楼。准备敲门而入。可门缝没有关好。 透过门缝他刚好能看到裹着浴巾出来的郁安晚。在给全身擦着身体乳。 傅庚毓不停的吞咽口水,理智叫他不要看,可实际,男人正一瞬不瞬的紧盯着,连眼睛都比平时瞪大了不少。 连看她换衣服,都完全没有错过。 夜里,傅庚毓感觉自己内心燥热难耐。下楼喝了冰水,也不顶用。看了一眼放自己房间的花,还没来的及送出去。 转身就往女人的房间走去。 “郁安晚,睡了吗?” 郁安晚摘下耳机,不想去开门。冲着门口只回了一句:“有事吗?”男人左手拿着鲜花,右手拿着提着礼物。 就这么一句话。傅庚毓又变得犹犹豫豫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送个东西怎么这样费劲。 沉默片刻,还是决定送出他们。“我有东西要给你。” “明天再给不行吗?”郁安晚可丝毫不领情。 男人看着眼前的花,明天估计都谢了。“你就不能现在就出来。” 看门缝前一直晃动着的身影,梦总算打开。 看着怀抱着郁金香的男人,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 不太确定:“等等。花是送我的?” “不然还有谁。”感受到手臂传来的力量,男人已经将花递给她,右手还挂着一个盒子。 直到她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条手链。郁安晚手腕极其细,试戴却极其合适。 她张开手指,在空中晃动了一眼。回过神,莫不是有求于她。 下楼把鲜花插进花瓶里。却看到谢应淮正一个人喝着闷酒。整个人都处于微醺的状态。 “花是庚毓送你的?” “对。”她默默点点头,准备上楼。 本来想说自己对花过敏,花不能放在这。下一秒就开始剧烈打着喷嚏。 打着喷嚏的身影很大,在静谧的夜里,郁安晚听得一清二楚。 何况还是接二连三的喷嚏声。 “应淮哥,你是不是对鲜花过敏?” 第四十四章 责怪 谢应淮点点头,但喷嚏一直止不住。郁安晚这才反应过来,迅速跑下楼,将花瓶拿走。 男人好一会才止住喷嚏。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鲜花过敏。”她站在楼梯间,离男人尽可能远远的,谢应淮抬头望向她。 无所谓的摆摆头。 “没事,我一个大男人,过敏还是能够扛过来的。”谢应淮嘴上说着没事,其实身上已经开始慢慢开始起小红点。 他随便塘塞一句:“早点睡。” 女人只好道了一声晚安,很快转过身去。空气中还弥漫着浓烈的花粉气息。 让他止不住的打喷嚏,身上越来越痒,越挠越多小红点。 等郁安晚一大早起来,还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莫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坐在餐桌前,今天无比反常的是两个男人都不在。 “谢少爷去医院了。少爷陪着一起去的。” 莫管家话一说出口,就知道自己不该多嘴说这些。 “应淮哥怎么了?你怎么话说一半,让人怪着急的。”她伸出手将额前的碎发弄好,快速扎起头发,神情一脸严肃。 “好像是因为过敏,浑身起了身多小红点。” 来不及吃饭,拿上车钥匙,就直奔私人医院。刚到那,姜静之也是刚好匆匆赶来,两人打了一个照面。 郁安晚本来想叫阿姨,不过这句称呼像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能来这么及时也是因为,医院本来就是集团旗下的。姜静之早就和医院打好招呼,一有风吹草动,就要立马告诉她。 “应淮,你这傻孩子,过敏都这么严重,你是怎么忍了一晚上的。” 此刻姜静之像是想到什么,怒气十足,对着莫管家语气十分不善:“莫管家,我都说了,傅宅不能有花的存在,花究竟是谁带进来的。” 虽然姜静之现在五十多,当傅家女主人的气势依旧不减。 这样一说话,就连郁安晚都被这架势吓住了。 傅庚毓也从未想过隐瞒,急忙出声解释:“花是我买的。妈你要骂就骂我,不要骂与这件事不相关的人。”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姜静之更是气得气血翻涌。“你一个大男人买花做什么,平时我很少来傅宅,想的是给你们两兄弟自由。现在呢,家里有女主人操持家里,和没有女主人有什么区别。” 在病房外的三个人,都能听得出她话里话外的阴阳之意。 “妈,你这话说太过了。和郁安晚又有什么关系?”傅庚毓此时态度也变得嚣张起来,提到郁安他整个心都是绞在一起的。 “家里就只有一个女的,不是她买的花是谁买的花。和她没关系和谁有关系。” 郁安晚这下总算听出来,说了半天,也绕了这半天,怪的就是她。 毕竟她在傅家是外人。 “阿姨,花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也不知道应淮哥会过敏这么严重。你就不要继续这么咄咄逼人了。” 郁安晚也不想惯着姜静之继续在病房外这般大吵大闹,再怎么自家的产业,闹起来也只会让旁人看笑话。 “我怎么咄咄逼人,是你们郁家对不起我们傅家。”姜静之现在越扯越远,已经开始口不择言。 “妈,这是在医院。”还是傅庚毓出声才结束这场女人之间的仗。 傅庚毓和她回到家后,就黑着脸,也不说话。他们俩谁都不打算搭理谁。 莫管家看了也只能摇摇头。 她放下自己的包包,正准备关门。男人大力的推门而入,第一次没敲门。 “郁安晚,今晚那种情况,你为什么要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从进她房间的那一刻,男人的语气都变得毫不客气,嘲讽意味十足。 又变成第一次见面那个傅庚毓。 她摘下自己的耳钉。完全不觉得今天晚上说的话到底有什么问题。 正色道:“那个情况我不承认你妈只会更加看不起我。” “你只管躲在我身后,发生任何事情我会解决。我也会一人扛下。”他真的是对她太好了,郁安晚才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还这样无法无天,谁都不怕。 “傅庚毓,这不是你扛不扛下的问题。花是我拿下楼的,应淮哥当时在喝酒,当时只是有些轻微过敏,在打喷嚏,我也没在意。这件事的确怪我。” “我妈的手段,你还没见识到,你在傅家,我希望你也能维护好婆媳关系。”男人也不管,直接同郁安晚下达命令。 她没好气的盯着男人,觉得这人根本不讲理,也没理可讲。 直接反问道他:“从我第一次见你妈,她对我就抱着诺大的敌意,你却要求我和她搞好关系。你告诉我,如何让一个讨厌的人喜欢你?如何讨一个人的欢心?” 男人很快闭上眼睛。 整个脸沉下来,“你不如先试着讨我的欢心。” 郁安晚此刻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直接永远闭上嘴更好。 沉默半响,直接拒绝他:“我不会讨人欢心。” 男人靠她靠得越来越近,直到被抵住墙壁。她不免吃痛一声。 想要推开面前的男人,却怎么使劲也推不开。“傅庚毓,你要干嘛?”取而代之的是用一脸戒备的目光看着他。 “你说我想干嘛?这么久了,我也应该允许履行我未婚夫的权利。” 男人的气息就这么喷洒在她四周,她闭着眼不敢看他。就怕他下一步失控。 预想之中的吻是没有落下,她才睁开眼。傅庚毓还是依旧靠她很近,他怒气未消,此刻不发泄出来。 他不会离开。 “郁安晚,看着我。然后告诉我我是谁。”傅庚毓的声调倏地变大,吓得她一下忘了呼吸。 “你是傅庚毓。” “答错了,我要惩罚你了。” 女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吻就这么落下,她不敢睁开眼去看他,可男人全程都睁着眼睛。 直到吻结束,她才敢再次睁眼。甩给男人一耳光,就径直下楼了。 “莫管家,找人跟着太太。” 莫管家只能断断续续听到两人吵架的声音,缘由他是清楚的。 但还是忍不住发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第四十五章 醋意横生 “莫管家,你今天话太多了。” 此刻傅庚毓脸上,还有女人手上的香味残留着。他覆上自己脸,转而闻自己的手。笑意只增不减。 冲出傅宅的那一刻,她突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没有丝毫犹豫在酒店开了一家房,已经是困得不行。等第二天一早,傅家的人早就等在酒店门口,郁安晚还全然不知的在酒店吃着早餐。 “郁小姐,这么巧在这碰到你。” 她呆愣着回头,是他。 “你是时今宴。”因为不太确定有没有记错男人名字,她说出这个名字那一刻还很忐忑。 “对,是我。”时今宴露出温和的笑容,完全没有任何杀伤力。 “不过你怎么在这?” 一时间,郁安晚还真找不到什么好借口来解释。 等都到了嘴边,这个借口她只能说服自己:“就是来看看婚宴的酒店,这家行不行。提前过来感受一下。” “那这家酒店你还满意?” 环顾了四周的陈设,装修。有些违心,“还不错。” 昨晚到这住下已经半夜,说要真正感受她还没怎么真切的感受。 “也不逗你了,你之前不在南城,不太了解。这家酒店是时家旗下的。” “这样啊。”也幸好刚才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看来以后更加得谨言慎行才行。 时今宴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哥。”一道清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打断了两人后续的对话。 两人寻着声音,原来是时屿。 男人很快给自家妹妹介绍道:“时屿,这是傅庚毓的未婚妻。郁安晚。” “郁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好像每次见面时屿都朝她这样笑。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她微微点点头,只想快点和他们的结束对话。正当郁安晚焦急得已经想开始跺脚。 “郁小姐,少爷在停车场等你。”虽然在女人心里更不想看见傅庚毓,但实在没心情应付这两兄妹。 “庚毓哥也来了,”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时屿变没有再说话。 会这样,郁安晚,身后跟着三个人。时今宴,时屿,莫管家。 等车门打开那一瞬,她显得极其慌乱。一瞬间不知道自己的手脚放在哪里。 “今宴,时屿。这么巧。” 一见到傅庚毓的时屿,很快就凑到男人眼前。好像之前在医院发生的那点不愉快,本人压根没放在心上。 反而更加殷勤:“庚毓哥,要不然中午大家一起吃个饭?” 傅庚毓没有说话,反而是将目光投到郁安晚身上。妥妥一副妻管严:“晚晚,等你做决定。” 这一句晚晚,让郁安晚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了,可面上依旧面不改色。 淡淡回道:“我都可以。” 趁大家不注意,在前面走着路,故意给男人来了一脚。傅庚毓吃痛叫了一声。 前面走着的时家两兄妹,都停下脚步。 摆了摆手,一向要面子的男人只能这样解释:“没什么,刚才不小心踢到石子。” 这顿饭吃得是食不知味,他们三个好像是在一个空间里面。而郁安晚像是来自单独一个空间里面。 时今宴装作一副无意间提起的样子。“听郁小姐说,是提前来感受婚宴的。我怎么没听说你们婚宴准备在我们着订?” 试探意味再明显不过。 “上次就一个小小的订婚宴都闹得这么大,我们就觉得多看几家比较保险。” 一旁的时屿,提到婚宴眼神都变得不同。刚才眼见着傅庚毓给郁安晚将牛排,一刀一刀切好,她都看在眼里,从来不见男人何时有这么耐心过。 何况对方还不算很领他的情。 傅庚毓下意识将手放在女人座椅旁,这一动作直接惊得郁安晚直接坐起来。 “我去趟洗手间。”就连说这话时心虚得不行。 “她在国外长大,一向毛毛躁躁的。”虽然画是这么说,但男人眼里的笑意只增不减。 洗好手后,看见洗手间镜子里面的自己。变得越发不自信还心虚。 “郁安晚。” 不知道什么时候时屿已经来到她旁边。 郁安晚看向她眼神里更多的是不解。时屿拿着纸巾擦着手:“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傅庚毓。我和庚毓哥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可以说是门当户对,我们也拥有很多回忆,我喜欢他,你应该也看得出来。那你呢?” 刚说完话,女人倏地靠近她。眼神瞪得老院。让郁安晚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女人表情复杂,但丝毫不示弱:“我喜不喜欢他,又有什么重要的。傅家和郁家的联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重要的是谁也改变不了。” “什么样的条件能让你主动离开傅庚毓。只要我给得起。”时屿也不想瞎费劲猜来猜去,不如直接一点。 “时屿,这件事你不应该对我说,你该对傅庚毓说。”她郁家,郁安晚只能被退婚,不能提出退婚。 “庚毓哥一向主意大,他下定决心的事情没人能改变得了他。” 说来说去还是死局。破局的关键也不在她。 等来两人回到餐桌,好像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傅庚毓却不嫌尴尬,堂而皇之,也不顾忌对面两兄妹,开口问她:“你们怎么去这么久?” 郁安晚看都没看时屿一眼,胡乱找了个理由:“刚才在补妆。” 等真正坐上车,郁安晚才觉得难受至极。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到了傅宅才同男人说:“昨晚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希望你以后谨言慎行。” “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庚毓像个无赖一般,不管不顾的拉着女人手,不让她走。 “先松开我再说。”她着急就想要挣脱男人的桎梏,也越想越气。 男人不依不饶起来,“你先说清楚我再松开。” “傅—庚—毓。” 听女人叫他名字,他更是气血翻涌。“你叫谢应淮都叫应淮哥,你叫我不高兴是连名带姓,高兴也是叫全名。” 傅庚毓要是不提醒她,郁安晚到从没在乎过这个。 “那我不可能直接叫你哥,谢应淮?” 第四十六章 欠我的 傅庚毓垂眼看她,毫无情绪的说:“你可以和我一样,直接叫哥。” “有区别吗?”郁安晚正视男人的目光。越发觉得他真是个无赖。 男人在尝试警告她:“晚晚,不要轻易惹怒我。” “随便你。”留下这么一句话,直接离开。也不管身后人脸色有多难看。 已经是到了凌晨。郁安晚睡不着觉,只能在花园呆着,因为她穿着白色睡裙。 不停走来走去。刚回到就不久的谢应淮,透过窗户看以为见到了女鬼。 “大晚上的,谁还在装神弄鬼。” 谢应淮的声音在空荡的花园响起。郁安晚却一脸惊喜:“应淮哥,你回来了。身体还好。” 她眼里字里行间全是关切,和平常那副淡然的模样完全不同。 “我好得很。”说完怕女人不信,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故意停顿了一秒,才继续:“妈她说话就那样,你不用放在心上。不是你的错,是我拖太久。” 着急打断他:“不。” “这件事就是我的错,你不需要给我找任何借口。现在家里我已经托莫管家准备了很多各种各样抗过敏药,以备不时之需。” 人贵有自知之明。 男人像是为了缓解尴尬,故意挑起新的话题:“这两天你和庚毓在家过得怎么样?” 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想起傅庚毓那个莫名其妙的吻。别看她生活在美利坚合众国这么久,其实骨子里比谁都保守。 硬生生挤出这么一句话来:“就那样。” 谢应淮无声笑着。 最后还是提醒她:“你姐的事情我听说警察那边已经介入了,看来很快就会有消息。不过最近你可得小心。我总觉得绑架你姐姐这件事,是冲着你们郁家来的。” 直到第二天下午,郁安晚在星野还在回想,谢应淮这段话。 她想事情比较入神,就会下意识咬自己指甲。到底是谁一直在针对他们郁家。 姐姐的前男友又是谁。 兰琛见女人托着腮,发着呆。怎么叫也没反应。 就想走后面突然吓吓她。 “兰琛。” 男人还没来得及吓住她,女人早就已经发现身后有人了。 “ala,刚才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郁安晚收回自己目光,很快神色如常。“在想一些家里的事情。”她顺手拿过琴谱,翻了翻又放下。 “兰琛你之前见过我吗?” 男人神色一凝,整个人僵硬住。 “没见过。”这倒是兰琛说的为数不多的真话。 “我总觉得你待我,有一种熟悉感。这种熟悉感肯定是认识才会有的。还是你见过我姐姐,郁安言?” 兰琛用笑容掩饰尴尬。 “听说你和你姐姐是同卵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我认识你肯定也和认识你姐姐一样。” 这句话莫名觉得有歧义。反过来就是说:认识郁安言就和认识她一样。 此刻郁安晚心里有一个荒唐的想法在脑海里浮现。 她瞪大眼睛,直接开门见山:“之前我姐姐郁安言和我提过,她有一个前男友也是海归,就是没在一起多久。” 男人无奈浅笑,“ala你不会以为我就是你姐的前男友。” 随后认真补充道:“我有女朋友的,我和她在一起也很久了。” 男人走后,郁安晚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她只知道,自从郁安言消失又出现,她现在对谁都疑神疑鬼。 出现在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毫无不例外。 兰琛回到自己家里,没有先去看在房间里的女人。 而是有人发现他的新身份,变得疯狂起来。脸上的笑意都带着狠劲。 “她人呢。” 一旁的保姆,刚开始害怕得不敢说话,直到兰琛开口。 “在房间呆着。” 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认真起来:“她今天有没有闹绝食?” “没有。今天倒是异常安静。” 兰琛摆摆手,“先下去,我去看看她。” “郁安晚,你把门反锁我也有钥匙,是你自己开门,还是我来帮你开。”门外男人还在耐着性子同女人讲道理。 半天房间都没动静,等他拿了备份钥匙打开门,见她正安安静静睡在大床上。这才重重吐出一口气。 “今天又见到ala了,她很聪明。也是我喜欢的那种聪明。” 此刻兰琛抱着郁安言不知道在自言自语,还是故意这样。 郁安言,始终不肯睁开眼睛。 “小乖,还要装睡多久。你身子害怕得都在颤抖。” 此刻,男人坐直了身子。默数三秒后。 她总算肯睁开眼睛。 “兰琛,就此收手。不要再继续和傅庚毓斗下去,放过我,也放过我妹妹。我妹妹才是无妄之灾。” 他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话,放声大笑起来,嘲讽意味十足:“我喜欢你,也喜欢你妹妹。怎么舍得放过你们。” “何况关于傅庚毓,你根本就不懂?你懂我还是懂傅庚毓,这是傅家欠我的。欠我的就必须还我。有债你偿。” 他整个人都带着危险气息。 郁安言不敢再开口说话,怕说得越多越刺激男人。 “你就安心呆在这,没多久,你妹妹就会陪着你一起呆在这里。” 不管身后人如何咆哮,如何失声喊叫。 兰琛留下这么一段话,就大步离开。他的脑中在计划着,也在畅想着。 他坐在书桌旁,像是想起了很久之前在孤儿院的事情。 姜静之找算命大师算过一卦,傅庚毓必须有一个哥哥,才能顺遂一生。 来到南城最大的孤儿院找了很久,才知道两个合适的孩子。 小兰琛呆坐在椅子上,没有像其他孤儿院的儿童一般,去拿傅氏集团送来的礼物。 傅淮山走进,蹲下身去。觉得这孩子和傅庚毓倒是性子很像。 喜欢安静,不喜欢热闹。 “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坐着,没有去挑礼物啊。” 小兰琛抬起头,摇摇头。瓮声瓮气回答:“反正礼物都会被人抢,还不如不要。” 他说的话,让傅淮山莫名感到心疼。和庚毓一样的年龄却说出这样成熟的话来。 反问问他:“孩子,你今天多大?” “我五岁多了。” “你叫什么名字?” “叔叔,我叫兰琛。” 五岁多比庚毓大。傅淮山想着要不要将孩子带给姜静之看看。 “淮山,你看我带了谁过来。”姜静之已经牵着一个小男孩站在那,笑得灿烂。 “他是?” 第四十七章 我命大 “应淮,赶紧叫叔叔。” 姜静之牵着小谢应淮,无比有耐心。 小谢应淮看到傅淮山,不好意思叫了一句:“叔叔好。”模样倒是无比乖巧。 傅淮山点点头,看见一旁乖坐着的小兰琛。想要出声介绍道小男孩,却被姜静之阻止了。 显然,已经看出他的想法。 “应淮比庚毓大两岁,挺好。”姜静之就看着他,眼里都是数不清的笑意。 直到后来,谢应淮被傅家接走。他才知道,傅家就是表面善心,实则伪善的一群人。 那个位置本该是他的。傅家养子。 他不甘心。 兰琛一个人陷入漆黑的夜里,声音显得更加孤寂。是恨意才让他走到这里,走到这么远。 虽然郁安言是一个例外。就在他刚好最喜欢她的时候,立马和他分手。 还成了傅庚毓的未婚妻。用手握成拳头状,猛锤了几下书桌,脑海里只想着:夺妻之仇,不得不报。 回道自己房间后的郁安晚,正擦完脸。听到敲门声。 不用想她就知道是谁。 只是最近这几天,郁安晚对他的态度越发敷衍起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先开门。”语气是不容商量的。 不情不愿地开了门,留了一个小口。门没有去全部打开。 “就这么说。” “郁安晚,你防我至于像防贼一样,至于吗?”这样的举动,傅庚毓不满意,眼神都变得凛冽起来。 “想给你看看婚纱设计图,看你满不满意?” 她看男人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很不解:“是非要现在就看,一刻都等不了?” 男人默认般点点头。 “好,你直接发给我。晚安。”门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关上,还贴心的反锁好。 “郁安晚,你出来我们俩聊聊?” 女人当听不见也看不见,直接倒头大睡。 直到第二天,她也是一早就去公司。来到公司音乐室,反常的将门反锁上。 看着房间内的摄像头,她此刻不由的瞪大眼睛,尽量朝着摄像头的方向越走越近。 摄像头那边,郁安晚的脸顷刻间被放得越来越大。 女人还对着这摄像头自言自语道:“摄像头我记得之前没有的啊。” 摄像头那一旁的兰琛,倒是看得一脸笑意。 很快音乐室空无一人。 郁安晚来到谢时远办公室,“音乐室里面的摄像头是怎么回事啊?我之前就没见过。” 男人一脸镇定,没有继续看电脑屏幕。“因为音乐室里面的器材不便宜,怕有人摔坏或者弄坏,这几天就加紧安了一个监控。这有什么问题吗?” 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但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但面对着监控我很不自在。” “这没什么可不自在的,平时也没人会看,除非乐器坏掉时候。但是会有一个存档,以备不时之需。” 谢时远说完这段话,就继续敲起键盘来。郁安晚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在音乐室不能这样随心所欲了。 “ala,你买新车了?” 看到郁安晚刚打开车门,兰琛就急忙叫住她。 “对。”不过这男人老是喜欢叫她ala。可能在外面还好,大家都这么叫,回到国内有人这么叫她,反而不自在。 她上了车。道了一声:“兰琛,再见。” 车子就很快离开,紧跟着是傅庚毓派人来保护她的,车子紧随其后。 “看得还真紧,让我都没机会下手。” 自言自语说了这么一句,兰琛也很快回到自己车内。 回到海景别墅内,便大声叫着女人。 “送你的礼物。”将今天的监控视频故意拷贝下来,就是为了拿给郁安言。 她并没有接过,对这个好像完全不感兴趣。 “这里面有你妹妹。”兰琛献宝式的拿着b故意在女人眼前晃,就是不放到她手上。 “给我。” 郁安言一把扯过,对他越发暴躁:“我怎么看?” 男人拿出电脑,插上那一刻。就看到消息弹窗弹出,傅郁两家好事将近的新闻。 兰琛紧盯着她,一刻也没有放松。很快女人打开视频后。 看着在音乐室里面哼着歌,弹着琴的妹妹。有一瞬间的欢喜。 随后就是暴怒,朝着男人怒吼:“你怎么会有这些视频的?” “妹妹现在算是签约在我公司名下,马上就要出专辑了。我还贴心的在他音乐室里装了一个摄像头。”男人说完这段话,笑得更加兴奋。 “兰琛,我以前只觉得你只针对我疯,现在发现你连我家人都不放过。” 她因为吼得太厉害,剧烈地咳嗽起来。看着面前的男人越看越反胃。 干呕起来,下一秒就要去洗手间。被男人一把抱住。 “想吐的给我咽回去。” 兰琛警告般的话在她耳边轻声响起。 任凭女人如何挣扎,他都不肯放手。直到她吐在男人身上。 “小乖,你就这么嫌我恶心。”他捏住女人下巴,想透过她的眼睛看得更清楚一点。 “放手,赶紧给我放手。”郁安言随手拿起一个瓶子就往男人头上砸去。 直到他头上开始流血,越流越多。不知道哪里出来的保安,将女人带回房间。 很快医生给兰琛做了紧急处理。血倒是指出了,但是有没有脑震荡还要拍片之后才能确定。 医生这样说:“兰先生,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就怕万一有什么后遗症。” 他摸了摸脸上的血迹,好像对此完全不在乎:“我命大,这点上伤也算不了什么。” 医生无奈摇摇头,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时候刚被一对美国夫妇收养的兰琛,每天的功课都是拿最好的那个,每门功课都是全a。 因为家里养了一只猫,总是半夜发情乱叫。兰琛两手一拧,小猫的脖子就被拧断。 等夫妇发现时,已经被随意丢弃到草丛旁。 兰琛还是那副乖乖巧巧的样子,在家里学习。夫妇看了他一眼,很难过的对他说:“小猫去了天国。” 他表现得极其悲伤,当天晚上连饭都没吃。就让自己的养父母以为自己是很有善心的小孩。 他回想起这些,突然放声笑出声来。 第四十八章 万幸受了轻伤 回道傅家的郁安晚,今天晚上的晚饭是回到自己旧爱吃的。 饭桌上,她观察着唐婉华。看清还是和往常一样,就知道郁彬现在什么么话都还没和她说。 “妈,如果姐姐回来了,你最想和她说什么话?”父女俩人都将实现集聚在女人身上。 郁彬则神色凝重的放下筷子,就怕郁安晚下一秒发作起来。 “还能说什么,骂一顿,好好关在家里,面壁思过。不过我最近老是梦到她,可能是我太想她了。” “妈,双生子,有心电感应你相信吗?” 提到这,唐婉华是最有发言权的。“我相信啊,当年把你送走,你姐姐自从记事起,就一直追问我,妹妹在哪?” “那个时候她还这么小就能确定自己有妹妹,所以说你们两个有心电感应我不奇怪。” 郁彬见暂时交流还算正常,拿起筷子默默吃着饭。可郁安晚偏偏不想如他的意。 “爸,你不是说有话要和妈说吗?”郁安晚很快将话茬重新打开,也很好的引到男人身上。 “郁彬,你老实交代,你在瞒着我什么事情?”这下轮到唐婉华坐不住了。 中年夫妻,瞒着她的事情,无非就那两件。 “是不是找小三了?” 此刻郁彬的语气都变得怒气十足。只是良好的教养让他压制得很好:“婉华,你想哪里去了。我多大年纪还找小三。你让我郁彬老脸我那个哪里搁。” 听到想要的答案,唐婉华这才满意笑了起来,这样说:“谅你也不敢。” 直到送郁安晚到门口。 郁彬才语重心长的劝道:“你妈妈其实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你不在南城,她一直念叨着你。现在倒是反过来了,一直念叨着你姐姐。给我一点时间,爸爸准备好就会告诉她的。” “爸,妈过来了。” 看着家里保姆忙前忙后的给她装了满满一车尾箱。 无论她怎么说不要,唐婉华都装作听不见。 等真正回到傅家那一刻,莫管家忙前忙后的将车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 郁安晚也不想管,上了楼。方向赫然躺在她床上的男人不是傅庚毓,还能是谁。 “傅庚毓,请你立马回到你房间。” 他的声音很大,突然回想起谢应淮说过的话。他的听觉异于常人。 才尽可能的压低声音,将床上没半点反应。连拖带拽的拉男人下床。 “郁安晚。”傅庚毓突然睁眼,倒是把郁安晚吓一跳。 “以后我们都要一起睡觉,反正你提前适应,就从现在开始。” 不知道男人在哪里听来这些,郁安晚见他这副模样越看越火大。 “傅庚毓,你是不是学不会尊重我?” 察觉到女人语气突变,他这才从床上坐起来。一脸无辜状:“我哪里有不尊重你。” “你现在这样的行为就是不尊重我。” 男人穿上拖鞋出了她房间,敲着门。“郁安晚,现在我可以进来了。” 转头又回到床上。 她着急洗澡洗头,也不想和面前男人继续废话。等她从浴室出来后,发现男人睡得一脸香甜,其实也就跟普通人差不多。 她擦着脸,吹干头发后。才上床裹走所有的被子。 等吃早餐时,傅庚毓疯狂打着喷嚏。莫管家才开口问:“少爷,让家庭医生看看。” 一向要强的傅庚毓哪能顾及到这些,摆了摆手。“不用。” 谢应淮,倒是想从这两人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可郁安晚隐藏得极好。 “安晚,你妈妈送给我的画,我看到了。很喜欢。” 一听到到画,傅庚毓完全坐不住。因为唐婉华垄断了整个南城的艺术品,也包括艺术品拍卖。 “我的画呢,郁安晚。”他坐在座位,斜眼看女人的眼神都变得莫名期待。 郁安晚都不好意思开口说,回家将花的事情和唐婉华说了之后。她才拿出藏品送给谢应淮的。 对上男人目光,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你的,好像我妈没有准备。” 这句话不说还好,说完之后让傅庚毓挫败至极。 “下次,我妈应该是忘记了。她现在也上了年纪。”她随便扯了个借口,就想离开这饭桌。 毕竟今天她还有个任务,去店里面帮她妈妈拿定做的衣服。 “我想出门了,应淮哥,傅庚毓,你们慢慢吃。” 郁安晚很快启动车,来到店里,直奔主题:“我是来拿唐婉华定做的衣服。” 她因为戴着口罩,店员不太确定是不是骗子。“这位女士,你好,保险起见,能不能摘开面罩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女人见四下没人,很快摘掉口罩。等女人看清确定后后,又立马戴上。 “大小姐,好久没看你来过我们店了。” 她无声笑了笑,这是将她认成姐姐了。不过她和郁安言的唯一区别,郁安晚眉心有颗痣,虽然不在眉心中间。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但郁家人再清楚不过。 没有解释,拿了东西就上了车。 该出车库,就发现一直有一辆黑车跟着。她早就习以为常。 等对向出现来车,不受指控一般,逆向行驶朝她这边撞来,郁安晚早已避之不及。 “郁小姐,保安疯狂砸着车。郁安晚受了点擦伤不严重,听到车窗外面的呼唤声。 才清醒过来。 慢悠悠的开了车门。“我没事。”等到清醒之后就已经到医院了。 病房外,傅庚毓怒气直升的对着两个随行保镖一直不停的说着什么话。 郁安晚模模糊糊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不是头痛,是耳朵疼。 对方冲着她来的那股恨意和疯劲她看得一清二楚。 “你醒了。” 谢应淮拿出枕头让人好好靠着。 知道现阶段,郁安晚不能说太多话。 耐心同她解释:“庚毓对着保镖发了好大一通火,虽然他知道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们。可不怪他们又能怪谁呢。工作应该是保不住了。想要撞死你那人,刹车已经完全失灵,人已经送警局去了。如果没有他们两后续真的不敢想。” “可以判定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 “车呢?”郁安晚现在不关心这个。 “车头遭受剧烈撞击,万幸你只受了轻伤。还好吗?” 第四十九章 我在这,你不会有意外 郁安晚起身坐起。 “我还好,就是感觉到耳朵很疼。你和我说话我也觉得嗡嗡的。”摸摸自己的耳朵,倒是疼得龇牙咧嘴。 “应淮哥,事情都弄清楚了吗?那人为什么想要撞死我?” 看她说话的样子神志还算清醒,男人看了一眼她左耳受的伤。说不出来的感觉。 “郁安晚,你起身做什么。赶紧躺下。”傅庚毓刚进病房就看到她连忙想要下床的举动。 “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耳朵受了点伤,可能最近有时候会突然听不见,都是正常的。幸好你人没事。” 傅庚毓的眼神里只有关切,没有其他。 反观谢应淮,似乎觉得病房里面就多余他一个人。什么也没说,默默退出去是最好的选择。 “我没你当时严重,只是耳朵有点疼。” 郁安晚觉得男人今天尤其大惊小怪,也丝毫没意识到这次事情有多严重。 “对了,车上还有我妈的衣服,拿下来了吗?”她听男人的话躺着,但没忘记,郁安晚是去替她妈妈拿衣服的。 “你就别管这些,都担心死我了。你好好休息,其余的事情交给我。”傅庚毓破天荒头一次,体贴的给女人盖好被子。 看她闭上眼睛,才出病房。 病房外,傅庚毓没有一刻这么严肃过:“找一下开车那人还有没什么其他犯罪前科,敢动我的人,他会知道呆在牢里是他最好安度余生的选择。” “庚毓,她耳朵的事情你不打算和她说吗?玩音乐人的耳朵和手对她们尤其重要。”谢应淮倒是不关心其他,只是这件事必须尽快让当事人知道。 “哥,等婚礼结束后,我会送她去最好的医院,现在医学这么先进,肯定能治得好。她耳朵问题除了你和我,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了。”男人的眼神变得诚恳殷切。 谢应淮也懂他意思,这次两人不约而同都将目光投向病房。 三天后。 郁安晚出院,这件事情,两家父母完全不知情。从来都走在前面的傅庚毓。这次让郁安晚走在他前面。 保镖在前方开路,他们身后也跟着保镖,可以说把他们围得严严实实。 “中午家里炖了甲鱼汤,鸡汤。”傅庚毓一直站在女人右手旁。 郁安晚摇摇头,好像对吃的完全不感兴趣。努了努嘴,想说点什么。 男人一脸期待的盯着她,住院这几天她话好像变得越来越少。有时候也会莫名望着窗外发呆。 “傅庚毓,我最近总会梦到姐姐在向我求救。虽然我不知道这次事情的主导者是谁,但我只要一想到要是我哪天不在,连我姐姐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那我根本死了也不能瞑目。” “郁安晚,什么死不死的,我在这,你不可能会有意外,就算从鬼门关抢人我一定会把你抢回来。” 他神情阴郁,笼罩着一团幽寂的怒火中,完全熄灭不了。 剩下更多是后怕。后知后觉的。 “好,我不说这些,我姐姐的事情希望你们也能多帮忙。” 一谈到死别的问题,好像就会变得很沉重。不过郁安晚一直很坦然,无论面对生还是死。 兰琛收到郁安晚受伤的消息,已经是好几天以后。 他对着江归远态度恶劣:“这个消息已经过去快五天,你到现在才说。” 书桌上的烟灰缸朝男人那个方向摔去。江归远躲都不躲。 兰琛很快站起身,“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人到底怎么样了。先准备鲜花和礼物,我们晚上就去。” 临末,男人像是想到什么。神色更加严峻,“你有查到这件事是谁的手笔吗?” “兰总,应该是时家,时屿。” 听到这,他疯狂大笑起来:“她也真是个疯女人。” 莫管家敲书房门,敲了两声就停止。“少爷,你的朋友兰琛已经在楼下了。” “他怎么会来?”傅庚毓这些天做不完的工作,都尽量带回家继续,就是想着能准时下班。 隔着一道门,莫管家无比耐心。“好像是说你订婚宴他忘了给礼物。今天特意带过来。” “莫管家,不要让郁安晚下楼。吃饭你直接给她送上楼。” 门在这一刻猝不及防被打开。 来到楼下,傅庚毓装得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眉眼含笑:“兰琛,这礼物你不用特意送过来着这一趟。留着结婚再送也行。” “这怎么行。不过就看见你一个人,ala不在家?” 兰琛虽然看着面前的男人,可他心思却是放在楼上。 简单两句,也不想多做解释。 “郁安晚生病了,怕传染就说不见客。”男人很快招呼着人坐下,莫管家将礼物收好。但是他人却上了楼。 收到礼物的郁安晚本来想还是打声招呼比较好,莫管家摇摇头,意思再明显不过。 打开盒子,送的是一条项链。看样子价值不菲,思考片刻,还是将它放在保险柜里比较好。 虽然现在那里面放的珠宝已经不少。 “兰琛,要不然留这吃完晚饭再走?” 男人应声答应。“好,尝尝你们家里面饭菜味道如何。” 等到真正上了饭桌。郁安晚从始至终就没有下楼。三个男人吃着饭,有一搭没一搭在聊着天。 除了生意场上的事情,什么都可以聊。兰琛这么久以来,这样面对着谢应淮。 他面上只有笑容。 可看着抢走他位置的男人,怎么也看不顺眼。吃完饭就也不多做停留,找个借口就离开傅宅。 临上车前那一刻,看着楼上楼层亮着的灯。兰琛能确定,郁安晚就在楼上。 江归远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兰总,我们又损失一套珠宝,何况你今天还没见到人。” “你懂什么,至少我知道郁安晚在傅庚毓心里的地位不一般。” 就算回到临海别墅,兰琛就觉得浑身不得劲。拿了两瓶酒一个人喝着。 连杯子都不拿。 放下酒瓶,转身拿钥匙开了郁安言房门。“小乖,我来了。” 女人疯狂抗拒着兰琛想要亲热的举动,使劲在推着他。 完全不顾她的拒绝,只是说自己想说的话:“你越这样拒绝,我就越喜欢。不过你猜我今天去了哪里?” 第五十章 生活在地狱,生不如死 郁安言冷然望着她,是他去哪里毫不在乎。 “小乖,你感兴趣的。我今天去看你前未婚夫还有你妹妹。听说你妹妹受伤,我这个做姐夫的肯定要去看看。” “你不要脸。”女人是用歇斯底里的声音吼出来。 勾唇讥讽道:“你这样的人没人会喜欢你,也不会有人爱你。” “我兰琛不需要人爱也不需要人喜欢。只要我想要的,我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弄到手。” 他真的累了,此刻在床上摆成一个大字形,一个人就占据了床的一半。 想尝试着去抱床上的女人,可她反应极快,很快就起身下床。丝毫不留情面… “郁安言,我就想问你一句。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男人的声音清晰传到耳朵里。 她转身对上兰琛目光。“我们两个暧昧两个月,实际在一起一个多月。我都不相信你是真的喜欢我,你不过就是想和我玩玩。我也是抱着我这种玩玩的心态,仅此而已。” 女人今晚一反常态,好像她只做一件事,就是尽可能的去激怒男人,只为让男人失控。 “你信不信,我下一秒就可以掐断你的脖子。” 被惹怒的男人,气得青筋暴起,眼里全都是怒火。 “那你就快来,我恨不得下一秒就解脱。每天生活在地狱,生不如死。不如早点解脱。 兰琛突然笑了起来。抱住她,贴着她耳朵说“言言,我知道你是故意想惹怒我。我怎么舍得。” 说完,就快速脱掉女人衣服。然后看着肚子上全是亲紫淤青。 他这下是真的生气极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告诉我理由。想通过自残让我对你心软吗?”男人紧捏着她下巴,彷佛下一刻就能将她人捏碎一般。 “哈哈哈。”她奇怪的大笑起来,不知道该笑男人太蠢还是她做得还不够。 怎么样就是不肯开口说理由。 等医生来检查后,查了血,送去检验后。确认阳性。 无比笃定:“她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不过有先兆流产迹象,你得多费点心才行。” 郁安言一个人呆坐在一旁,没有想说任何话。她这几天尝试了各种办法撞她的肚子,都没有达到想要的结果。 等医生走后。 男人却无比温柔体贴,“我们两个也不要再闹了,好好过日子。好好生下孩子,生下孩子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是孩子得留在我这。” “你说的话我能信?” 他一向变脸比变天还快。她不信任他。 “我说真的,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要再这样对他。” 兰琛在孤儿院长到十岁才有人来领养他。从小他太知道那种被遗弃的感觉。 这个孩子对他很重要。 “放我走,我其他什么都不要。”郁安言现在不是同他商量,而是做交换。 他要孩子,她要自由。再简单不过。 “如你所愿。” 等到在家躺了快一周的郁安晚,人都快躺废掉。 “莫管家,我要出门。想回家一趟。” 莫管家站着,没有像往常一般立即去叫家里的司机做准备。 “郁小姐,你身体还没好。少爷说最近不能到处乱走。” “你放心,我耳朵上面伤头发都能遮住。”郁安晚随意拉了两下自己的头发,耳朵上伤的确完整的遮住了。 莫管家面露为难,还是请示了傅庚毓。 才让她回家。 “爸,妈。我回来了。”郁安晚看见空无一人的家里,不禁感到疑惑。 “二小姐,他们现在都不在家,好像说要去参加晚宴,所以下午就走了。” 她对着莫管家,觉得在这久呆也无益。 有些垂头丧气,“莫管家,还是回家。” 来到音乐室,想谈谈吉他,试试看手有没有生。却总觉得声音很不对劲。 这让女人莫名生起一股烦躁之意,她摸上自己的左耳,将手机音乐放在自己耳朵旁。 完全听不见。 郁安晚像是不信一般,又试了一次。还是听不见。她也不气馁,在试了一次。 直到试到第五次,她才不再尝试。左耳是真的听不见了。 一个人失魂落魄回到房间,给房门上好锁。 莫管家叫她吃饭,她完全不应。此刻郁安晚完全沉浸到自己世界里面。 她接受不了,也不能接受。 “安晚,开门。是我。”傅庚毓在门外有节奏的敲着门,只觉得今晚的她十分异常。 往常一到饭点,早就在餐桌前坐好,今天倒没这么积极。 “你们都别来烦我,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她用被子蒙住自己耳朵,就想有个壳能保护她。 “安晚,发生什么了?”门外男人依旧没有离开。 “我都知道了,我的左耳听不见,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要持续多久。” 她现在懊恼不已,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安晚,你开门,我给你解释。”傅庚毓还在继续有耐心的站在门外,完全没有乱自己阵脚。 好一会,门从内打开。探出一个脑袋来。 “安晚,你左耳听不见只是暂时的。你相信我吗?” 男人看她的眼神突然认真,她被这样灼热的目光盯得不自在。 犹豫着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你听话好好吃饭,到时候好好做检查。没多久就会好的。” 头一次,傅庚毓极尽温柔。 等吃完饭,看着郁安晚安然入睡后。他才回到自己书房。 谢应淮早就在里面等着。 “哥,美国那边的医生都联系好了。” “对,都联系好了。但你如果想在婚礼前做完手术,手术还有恢复期。那婚礼必须要延迟。” 傅庚毓低垂着头,心头这块石头总算放下:“延迟就延迟,现在她耳朵更要紧。” 谢应淮看着失神的男人,他也变得纠结起来。在这之前,是一个想做就去做,想说什么就说的人。 此刻。他心里十分为难。 “这件事我们也不能瞒她太久,去美国之前,一定要找机会和她说才行。” “哥,能瞒她越久越好。这些天,你都在查。设计这场车祸的人有后续了吗?” 第五十一章 我问你道歉有用吗? 谢应淮从口袋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烟。“也不是完全没有。查到这个司机之前在时氏集团手下工作过的。” “和时今宴有关?” “还在查。”他此刻抽着烟,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 傅庚毓语气冷漠如寒铁,没有丝毫犹豫:“有结果了,直接告诉我,我会亲自去时家。” “哥,你干嘛?”时屿大声呵斥道时今宴,看到男人将她几个手机,甚至仅有的卫星电话,身上所有的通讯工具砸得稀碎。 时今宴满眼猩红,脸色阴沉得如暴风雨前的乌云,让人喘息不过来。 一字一句吼出:“时屿,是不是我们太宠着你了,才让你无法无天。” “哥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时屿转身就要走,被他一把拉住。如何使劲挣脱开,都挣脱不出来。 “放开我,时—今—宴。” “郁安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疯了是不是?这世界上那么多男人,你非傅庚毓不嫁吗?你这个猪脑袋,就没想过没有郁安晚还有别的人,都不可能是你。” 男人的话每一句都精准的踩在女人的心尖上。 她几乎是用吼的,完全顾不上什么气度礼仪:“你懂什么?庚毓哥他喜欢我。只是比起我来,我更喜欢他。” 时今宴想说更难听的话,都被女人的泪水给制止住了。 “你呆在家里好自为之。” 时屿鼻子一酸,强忍的眼泪已经掉落下来。 等郁安晚回到医院做检查,整个人忐忑不安。“安晚,没事的。” “如果我以后都听不见了,岂不就是智障人士。” 傅庚毓原本想要摸她头的手,听到这话就这样僵在半空。还是放下。 “医生说了,只是暂时的。只是做个复查,别担心。”男人紧握住女人手,半点没有想放开的样子。 郁安晚也就由着他。 等女人前脚进检查室,后脚就在主治医生办公室。 “胡医生,如果去美国做手术,她的听力能恢复到现在的正常听力吗?” 傅庚毓很在乎这个,最近谢应淮说的话,他老是会想起。 “按理来说不难。但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不能说百分百。” 听到医生话后,傅庚毓思绪一团乱麻,缠绕在一起,让他感到无比烦躁。 “傅庚毓。” 郁安晚做完检查就没看到他人影。 “你去哪了?” “我就去了趟洗手间。走,我们回家。”她顺势牵过女人手,郁安晚的注意力也被他打断,全都在男人这只手上。 莫管家跟在后面,看到两人感情好像越变越好。故意离他们在不远不近的距离。 等到他们上了车,好一会,莫管家才到。 “莫管家,你是不是现在老了,体力也不行。” 傅庚毓一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毫无顾忌可言。 郁安晚眼神警告了身旁男人,换了一种说法:“莫管家,以后就不要跟着我们跑前跑后,傅宅大大小小的事管好就已经足够。” 莫管家愣住,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向男人投递一个求救眼神。 “以后安晚就是傅家女主人,她说了算,你别看我。” “好的,郁小姐。” 刚吃完饭,谢应淮就将人叫到书房。“哥,怎么了?” “你们俩鬼鬼祟祟背着我干嘛?”郁安晚突然出现,让两个男人都吓得半死。 一副见了活阎王的感觉。 郁安晚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她就只是路过书房,想吓吓他们,没想过能有这么有趣的反应。 门被关上。 两人正式开始,“郁安晚这件事肯定和时家有关,和时今宴却没什么关系。那几天他都不在国内,也是这两几天才到南城的。” 对此,傅庚毓持相反意见:“事情完全可以远程操控,他操控一个傀儡并不难。” “我还查到一条重要信息,时屿这个月见过肇事司机。” 傅庚毓一听这话,完全坐不住,像是在做最后确认一般:“你确定事情没假?” “是她。” 时家大宅门铃,一直响个不停。 男人的耐心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消磨殆尽。此刻还在继续按着门铃,彷佛下一刻不开门,大门都会被卸掉一般。 “谁呀。”保姆刚开门,还没来得及反映。已经进门。 “时屿,时屿,你给我滚出来。” 听到声响的时今宴,刚下楼,就看到情绪失控的男人,正在找一个宣泄口。 “时屿她不在,庚毓你找她有什么事?” “叫她滚出来再说。”男人着急就要上楼,被时今宴挡住了。 他完全不甘示弱,用自己的身体直接和傅庚毓对抗。 时今宴警告的话响起:“庚毓,你忘记了,这是我家。不是傅家。” “我说了叫时屿出来,我有话要问她。” 男人摆摆手,一脸无可奈何。“她去国外了,不在家。” “在不在家,我上楼看了才知道。”傅庚毓字典里面从来没有放弃两个字,而楼下的保姆看着对峙的两人,劝也不是,敢也不是。 陷入两难之间。 “傅庚毓,你太没规矩了。”时今宴大手一挥,直接将男人推到一边。 傅庚毓完全不示弱,左手拎起他的领口,右手就已经抡起拳头朝着时今宴脸上砸去。 很快,脸上已经红肿起来。男人用的劲并不小。 两人扭打在一起的时候,保姆更加不敢上前。只是躲在一旁的柱子旁。 等两人真正打完架,保姆才拿起医药箱上前。他往男人的方向推,“你先给他处理伤口。”时今宴刚说完,就吐出一口鲜血来。 “傅庚毓,你今天打我用了不少劲。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算了?”男人觉得自己听错了,郁安晚一只耳朵失聪,最坏的打算以后都听不见。 “郁安晚左耳失聪。你和我说算了,但是时屿如果右耳失聪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傅庚毓此刻双眼发狠。完全顾不上怎么多年的兄弟情谊。 兄弟归兄弟,郁安晚的事一码归一码。 “庚毓,我真的不知道。我替时屿说一声抱歉。”因为激动,时今宴牵动的嘴角疼得直言咧嘴。 “我问你道歉有用吗?“ 第五十二章 能不能只考虑你自己 这一声音,震得正在楼上躲着的时屿都只敢瑟缩在墙角,捂住自己耳朵。 “我能做的补偿,时家能做的补偿我们都会尽力办到。” 时今宴觉得自己已经抛出最诱惑的条件来。傅庚毓却根本不买账。 “时家有的东西我傅庚毓给不起?”他用近乎嘲讽的语气,丝毫不留情面。 随后他站起身来。 留下这一句:“我等着时屿回家。” 时今宴上了楼,这一刻不再压抑,彻底爆发出来:“时屿,你给我滚出来。” 女人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抱着自己的头就走出来。 “郁安晚现在一只耳朵失聪,你明天就走。去美国躲一躲,等避过这风头你再回国。” 时屿拿出她惯用那一套,开始哭哭啼啼起来,说什么都不愿意走。“哥,我不想走,庚毓哥还在南城呢,万一他结婚了我可怎么办。” “你觉得你在南城这件事瞒得了多久。”时今宴重重点了点她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气得直摇头,来回在她面前踱步。 “我就是不走。”女人开始甩起混来。 他想都没想就给了时屿一巴掌,只有这巴掌越痛,才能让她越清醒。 “时屿我告诉你,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救你。现在立马收拾行李,明天一早我醒来如果见到你,我会亲自送你去傅家。” 男人走后,就留时屿一个人哭哭啼啼收拾着行李箱。 她完全不懂,到底哪点做错了。不就是一只耳朵失聪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郁安晚,你在走神?” 谢应淮重重敲了敲桌子,她才反应过来。 “应淮哥,怎么了。”筷子好不容易夹上的菜就这么掉在地上,连同筷子一起。 男人给保姆使了一个眼色,又很快给她一双新筷子。 “我就是在想,昨天晚上傅庚毓在和我商量去美国那件事。” “没什么好犹豫的。既然庚毓安排好了就去。反正对你百益无一害。” 谢应淮表面用漫不经心的态度,实则是在劝她。 可显然女人完全没懂。 “不是说我很快就会恢复听力。我不去也是可以的。人留在南城,一有我姐姐的消息我就能知道。” 谢应淮放下筷子,语气都变得和平常不同,显然已经生气了。 “郁安晚,现阶段,你能不能只考虑自己。” “你就安心准备去美国。不然庚毓只会更夸张,押着你上飞机。” 女人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回答还是该沉默。 等真正到机场那一刻,郁安晚还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谢应淮对他们两人嘱咐道:“万事小心,有什么事记得和我打电话。” 下一刻人就潇洒离场。 “安晚。”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才想起自己此刻站在她的左边。 “安晚,美国你呆得比我久。到时候带我到处看看,玩一玩,我们就当作提前度蜜月了。” 郁安晚像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看男人,这人说话倒是越发不知道羞耻心。 “我记得之前你也在美国上过学。” 他盯着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突然绽开笑意。“倒是没想到你对我的事情这么清楚。” 下一秒,女人彻底打破这气氛。“傅少爷,百度什么都有。” 等真正落地美国,可能是呆太久,就像她的另外一个家一样。 熟悉感让她更加喜欢。 “郁安晚我们今天可能要去医院做一个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医生会告诉我们治疗方案。” 傅庚毓说话时眼睛都不敢看她,心虚又害怕。 “反正也不用动手术,随便他们怎么折腾。”就是因为这样一句无意识的话,让男人瞬间不敢乱动。 只是整个人怔在原地。 她下意识就要去看他,“傅庚毓,还不走。” “来了。” 等医生做完一些列检查后,医生同男人交流道:“最快下一周做手术,如果手术没有达到预想效果,可以考虑人工耳蜗。” “我们暂时不考虑人工耳蜗,非常谢谢你。” 两人出了医院后,傅庚毓一直在想这件事该怎么说比较好。到底该从何开始说。 “安晚,要是有一天你耳朵真的听不见了,你会怎么办?” 破天荒第一次傅氏家族掌权人,开始设想未来。 “可能最开始我会难以接受,到后来我就回会逐渐这个现实。” “傅庚毓,医生是不是说我耳朵永远不会好了。”既然他们绕了大半地球来到这,她不会觉得一件事情就这么顺利解决。 女人此刻都不太敢和他对视,拼命和自己做心理建设。 “医生说,可能下一周要做一个手术。” “我怕,万一我手术后什么都听不见可怎么办?”此刻她已经紧紧攥紧自己裙子,上半身处于僵硬状态。 “没事的,我在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因为手术还有是好几天以后,傅庚毓便主动提议去纽约。 当男人在纽约街角等郁安晚时,看到一个熟悉身影,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直到看她进了一家香奈儿店。傅庚毓知道他一定没看错。 “时屿,我说怎么这么巧,能在纽约遇到你。”他大手按住女人肩膀,时屿毫无办法。 “庚毓哥。”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小声叫道男人,想让他消消气。 “你怎么有脸出国就开始到处购物的,看来你完全不知道有人被你害得失聪了?” 傅庚毓此刻笑得很大声,路人每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我只想听你诚挚地对郁安晚道歉,不是现在。等你回国后。” 现在马上就快做手术,时屿不能成为那个诱因。 “我不道歉,我时屿凭什么要和她道歉啊,她郁安晚也配?” 自小被时家宠上天的时屿,自命不凡,命比天高。 走到哪都是众星捧月,何况她郁安晚人不是还好好的活着。 傅庚毓顿了顿,脸上挂着都是嘲讽的笑;“那我就只能让你去牢里呆几天。” 时屿最不怕就是威胁,让她道歉还不如死掉。着急跺了跺脚。奉劝道:“庚毓哥,你为了这么一个女人确定要和时家闹得这么僵?值得吗?” 第五十三章 如果你喜欢的话 傅庚毓声音从刚开始的由怒而厉,提到她时才变得温柔起来。“郁安晚是我未来的妻子,不是你口中哪个女人。你逾矩了。” 这一刻,时屿身体不由的往后推了一步。 “傅庚毓,你喜欢她?那我又算什么。”确定这之后,她声音满满低下去,眸中闪过一丝痛色。 “时屿,一直以为都是我妈把你当未来儿媳看。那个人并不是我。我希望你能清楚,我喜欢她,不喜欢你。” 事到如今,男人除了毫不留情拒绝,让她面对现实。已经找不到任何办法。 “我不听。”她立马捂住自己耳朵,蹲下身,恨意油然而生,让女人脸色变得狰狞不堪。 时屿推开男人,很快消失在人山人海里。 “傅庚毓,你去哪了?”男人头一次被她拉住,有一瞬间的慌张。 郁安晚现在因为左耳听不见,整个人变得很没安全感,刚才无论她怎么叫人都没有回应,只有右耳能听到周围人说话声音。 “我就在这附近,刚才在那边看到有个稀奇玩意,去凑了会热闹。”他回握住女人手,显然想让她放宽心。 没过一会,傅庚毓像哄小孩般,给她递上甜筒。“前两年来纽约还没觉得这么脏,现在感觉都没法下脚。” 她突然侧过头看她,被男人无意中的吐槽逗笑,眼里像是含着璀璨的光。 “其实一直都这么脏,可能是你不经常来。” 郁安晚回望他了一眼。人群中有人不小心撞到他,在熙熙攘攘得人群。 男人伸出手臂,紧紧递搂住她的腰,那紧箍的力度让她安心,周围的喧嚣在这一刻好像也听不见。 两人眼神接触的一瞬间,郁安晚不敢看他。视线望向别处。声音很小:“先放开我,这大庭广众的。” 傅庚毓那深沉的眼底,隐藏着难以觉察的情愫。透着真诚,还夹杂着难以言说的爱意。 就这么东游西逛到晚上,男人突然开口问:“你说如果我们在纽约生活会怎样?” “天价的房子,高昂的开销,还有快节奏的生活。”郁安晚用眼神回敬道。 总觉得这话就不像是能从傅庚毓口中说出来的。 “我认真的,这个地段我也不是买不起。如果你喜欢的话。” 壕无人性大概说的就是他。 “我不喜欢这,你也不要买。我们去那边逛逛。” 为了分散男人注意力,她随手指了指那家奢侈品店。 “想买这个?”直到走进,郁安晚才看见这个黄色logo。 她着急拉住男人就要走。相反傅庚毓倒是显得一脸镇定:“进去看看。” “先生,你看看我们新到店的限量款。”一个金发碧眼的女销售,热情的同傅庚毓介绍道。 他看得很是认真,许是男人的气质太过于不同。 销售从进门到现在都没停止和他说话。 “kelly那款,菜篮子都给我包起来。”傅庚毓也不管她喜不喜欢,直接买下。看着她还背着香奈儿的包包,不禁摇摇头。 “以后我来给你选衣服,买包。你就不用操心这些。” “为什么?我这个也不便宜。”郁安晚故意露出整个包包款式,就是为了给他展示。 傅庚毓倒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说:“不好看。” “拿着这些东西太招摇,我们先回酒店。今晚就在酒店凑合吃一顿。明天我们要不要去黄石公园看看。” 男人刚上车,已经计划好明天的行程。向包车司机道了声再见,以“明天见”结束。 “你累不累?” 只要细心一点的人,观察就会发现,自从郁安晚耳朵听不见之后,傅庚毓一直站在她右侧。 “之前在这边还跑过半马,虽然你看不出来。那个时候爱好太多了,放假就去其他国家旅游,现在反倒没那么自由。” 她低下头,到底还是意有所指。 “你的意思是,在我身边你没那么自由。这是在怪我的意思,对吗?晚晚。” 男人不怒反笑,继续反问她。 “傅家规矩太多了,当时我就在想,姐姐想要逃婚也情有可原。虽然也不是这个原因。” 可能是处在离南城这么远的地方。郁安晚同他说话放松很多。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晚上两人吃着饭,她也觉得没胃口。放下刀叉后,刚擦完嘴。 温声说道:“慢慢吃,不急。” “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个?” 她点点头。“我今晚太想吃汉堡薯条了,等你吃完我就出去买,再不去就关门了。” 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彷佛时刻都在准备着。 很快他也放下餐具。也不扫兴:“那我也不吃了,我陪你一起吃汉堡薯条。” “真的?”赖梦薇对他开心一笑,男人觉得受宠若惊。 “真的。我不骗你。” 要是其他人看到,南城傅氏集团掌权人,竟然在麦当劳里面吃着汉堡炸鸡。 只会跌破眼镜。 “今天开心吗?” 郁安晚很不满意,只觉得今天男人的话异常多。 “挺开心的啊。” “你怎么这么好骗,一顿汉堡薯条都把你收买了。”男人看她吃得脸上都是,下意识就想要给她擦嘴。 郁安晚倒是被这样的举动弄得不敢动弹。 等男人擦掉后,还点评道:“你开心得像个小孩子。” “之前我就很羡慕有家人带着来吃炸鸡薯条汉堡,可陪着我的只有保姆。” 女人一鼓作气吃完,觉得童年要是也能这样生活,可能有的事情也不会到现在还耿耿于怀。 “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会陪你来,你想去任何地方我都在。” 她被男人的话呛到,止不住的咳嗽。 傅庚毓给她拍着背,一改反常。她伸出左手摆了摆。 尽管声音还是有些沙哑:“不用了,我现在已经好了。” “傅庚毓,你不要说以后,未来还长,会发生什么事情还说不准。” 郁安晚一向看得开,什么承诺,什么未来。一切都是变数。 “你得尝试相信我。” 被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受不了,女人只好移开脸去。 “我可以信任你吗?” 第五十四章 他说:她是他的妻子 “晚晚,我是你未来的丈夫。你永远可以相信我。” 南城,临海别墅内。兰琛来回走来走去,他自己不想停,也没人能叫停。 “给我订美国的机票,我要去美国。” 挂掉电话后就开始马不停蹄收拾东西。 “你要去哪里?” 郁安言这几天因为孕反,脸颊都已经瘦凹进去。“我去美国有点事情,一周内应该就能回来。你安心在家里养胎。” “我也要去。” 隐约有种感觉,去美国这件事情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你去干嘛?我是公司有事。”男人停止收拾行李的动作,这才抬眼看她。 女人蹲下身去,与兰琛对视那一刻,就能确定,将手放在行李箱上。 “你一向心思缜密,公司有事不会那么急。说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她不是傻子。 见不好糊弄过去,他只好全盘托出:和你有妹妹有关系。” “你妹妹出了车祸。左耳失聪。傅庚毓已经带她去美国接受治疗了。” 站起身来,一下子没站稳。男人心在此刻都提到嗓子眼了。 “小心,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 从那次谈话后,两个人就像达成某种默契。她安心养着胎。他在外面无论多久回家她也从不过问。 “你不管我几个人。”郁安言此刻快速从男人手里抽出自己手来。 很快下定决心:“反正我也要去。失聪这样大的事情不是小事,从小我妹妹都是娇生惯养,她喜欢音乐,也喜欢玩乐器的人,耳朵有多重要别人不知道,我太清楚。” “郁安言,你别闹了。”依旧还在好脾气和她讲着道理。 “我闹什么。你像关囚犯一样,把我关在这样的笼子里,五个月了。” “在那边我不能保证你会不会跑。而你的保证在我这里完全没有效力。” 关门声音震天响,很显然刻意用这个举动,强烈发泄内心不满。 他继续收拾着行李,等到上了飞机那一刻。 男人突然想通,为什么那么着急来美国的原因。除了喜欢这种内心驱使,根本不可能。 兰琛很快就到全美治疗耳鼻喉科最顶尖诊所附近。 刚在酒店休息,国内电话打过来,“郁小姐说想要和你联系,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把电话给她。”兰琛一脸镇定,好像早就料想到是这样的情况。 “郁安言,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这么久以来一向好脾气的男人,第一次对她态度这么差。 “我说了我要和你一起去。你听不懂人话吗?” 她此刻已经顾及不到这么多,失声怒吼。 “现在我怀着孕,头三个月尤其重要,希望你不要逼我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我好好和你说,你和我到底以什么身份去医院看她?”兰琛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女人一下子哑口无言。 “那你为什么要去?”女人声音又冷又硬,不肯服输。 这一刻,像是被戳中心事一般。“因为我疯了。” 两人这通电话不欢而散。 来到医院后,兰琛也不隐藏,直接说清自己来意。 “郁安晚是我朋友,我想知道她详细的情况” 医生无奈摇摇头,“病人的隐私我不能透露,尤其是她的病情。” 男人选择退而求其次。“那我能知道她多久手术吗?” “下周一。” “手术失败怎么办?” 医生正对着他,还是耐心解释:“任何手术都有风险,我不能保证百分百的成功率,会尽全力。” “好。” 毕竟那么喜欢音乐的人,戴着面具都想着表演。失聪对她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很快来到做手术这天,她拿出自己准备的吊带长裤,朝男人展示着。 “傅庚毓,你说我穿这件衣服怎么样?” “都可以。” 越接近手术日期,傅庚毓心思就变得越沉。他看向她,丝毫没有想笑的感觉。 努力扯出来的嘴角,又放下。 “郁安晚,如果你耳朵永远不好,你最想干什么?” 女人停顿一秒,这几天的时间她早想明白了,全凭天。“我也不知道,还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好像从小到大都是玩乐器长大,你让我去干别的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什么都能试试,只不过我怕做不好。” 郁安晚一向对自己高要求,高标准。 “你会不会很恨那个让你耳朵失聪的人?” 他最想知道这个。 时屿他从很小一起长大,她不是一个坏人。对她,傅庚毓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说不恨是不可能的。耳朵和手对我尤其重要,是我身体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她抬头望向男人,傅庚毓只能心虚地看向窗外,不敢和她对视。 “走。” 他男人顺手拿起她的包,人被推进手术的那一刻。傅庚毓摸着自己的心跳,感觉下一刻就会心跳过快而死。 坐在椅子上,双手合十。他这辈子不信神不信耶稣,如果这次手术成功,一定会捡起这个信仰。 手术比预想中的要快结束。 他忐忑不安的坐在医生办公室等,用着流利英式英语和男人交流着:“手术情况怎么样?” “傅先生,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听力没那么快恢复。你要对你的妻子有耐心。” 来之前,和医生进行邮件交流时,傅庚毓都说她是他的妻子。 “我们马上要办婚礼,如果在那之前她耳朵能好。她一定很开心。”这句话不知道是对医生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傅先生,看得出来,你很在乎你太太。祝你们幸福。” 直到现在这一刻,他才勉强露出笑容。 躲在门外的兰琛,也放心下来。人来到病房,拉着女人的手。此刻郁安晚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只剩模模糊糊的意识。 声音很小,试探性叫了一声:“兰琛?” “你醒了。”男人很惊喜,见她没多久就继续沉沉睡去。 “我是不会让你嫁给傅庚毓的。” 这句话在空荡荡的病房响起。等清醒过来的郁安晚,以为是做了一场梦。 不过真实感很强。 “郁安晚,你感觉怎么样?” 她指了指左耳朵:“我耳朵怎么有东西?” 第五十五章 不会喜欢你这样的怪物 “耳朵里的东西,是医生暂时给你用来助听的。” 男人刻意凑到女人左耳朵旁,“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能。”高兴之余,此刻她更多的是感到难受,总有一种耳朵有异物感的感觉。 “不过我们终于可以回南城了?” 不知道何时开始,郁安晚对傅庚毓莫名有种依赖感,现在更多的是一份信任感。 “票已经买好了,明天回国。你这么着急回南城是不是因为想知道你姐姐的消息?” 点点头,也没有想过隐瞒。 兰琛先他们一步回到南城,知道耳朵手术很成功后。 可一直悬在心里的这件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终于舍得回来了。”没有理会郁安言的冷言冷语。 “手术很成功,你可以放心。”男人现在实在没心情理会郁安言,就回到自己卧室收拾着行李箱。 “兰琛,你是不是喜欢上我妹妹了?” 被人说中心事的难堪。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她讽刺一笑,“我妹妹永远不会喜欢你这样的怪物。”他迅速将女人赶出房间外,整个身子贴着门。头巨痛难忍。 他的确不懂喜欢,最开始将郁安言抢过来,也只是觉得这是自己的私有物。 等他弄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占有欲。事情已经演变成这样。 快速拨出那个电话:“傅庚毓婚礼日期已经订好了吗?” “只是听说在准备,傅庚毓说的越快越好。最快也得下个月月末,南城四大家联姻不是小事。” “消息我已经放出去了,郁安晚耳朵失聪的事情。” 男人也不隐瞒,他回国之前这件事已经在进行,此刻南城舆论在发酵阶段。 “兰琛,我看你是疯了,傅家和郁家联姻对你只有百益无一害。” “我现在主意变了,我觉得抢走郁安晚更有意思。” 他放声笑起来。 这句话是抢走郁安晚,说服不了自己能说服别人的借口。 刚到南城,谢应淮来到机场。 上了车,“庚毓出事了。”他还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哥,你直接说。” 谢应淮满脸担忧望着后排座位的女人,语调沉重:“失聪的事情已经闹得整个南城皆知,我尝试着想堵住舆论,可现在的情况越演越烈。爸妈叫你回傅家主宅。” “先送安晚回家,事情我来处理。” 傅庚毓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女人,为了让她安心,十指紧握住女人手,越握越紧。 下了车后,郁安晚就开始收拾行李箱。一上楼的谢应淮看到就是这幅场景。 “郁安晚,你在干什么?” 他力气极大,抢走女人的行李箱。 “我收拾东西回郁家啊。这次肯定就是退婚,我还呆在这干嘛。” 她完全不明白,事到如今。傅家还会接受一个有听力障碍的女人当儿媳妇吗?也不懂为什么要阻止她收拾行李箱。 “庚毓会处理,你不相信他?” 她站起身,和男人平视。“应淮哥,郁家退婚一次,傅家和我退婚一次。我们两家就这么扯平了。” “庚毓不会让你走的。”谢应淮拿着他的行李箱就没打算放手。 “我们就来打一个赌如何?今天晚上如果傅庚毓回家,我就呆在这,如果他今晚没有回来,我就收拾东西回郁家。这已经是最体面的做法了。” “好。” 他了解自己弟弟,也对傅庚毓很有信心。 吃完晚饭,直到到了12点。今天过完,傅庚毓都没有回来。 谢应淮眼睁睁看着收拾东西离开的女人,“郁安晚,我送你。” “不用了,我家里的司机会来接我。” 她现在就像是个刺猬,谁碰她扎谁。 一旁的莫管家更是话不敢说,给少爷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是关机状态。 “庚毓一直没接电话吗?” 莫管家点点头,他比谁都还焦急。 “我回傅家主宅看看。” 谢应淮夜里极速行驶,好在是半夜。“谢少爷。太太等你已经很久了。”刚踏入傅家主宅这一刻起,他就感觉到不对劲。 “妈,庚毓呢?” “应淮你来了,赶紧帮我劝劝这混小子,他还要和郁安晚结婚。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她现在算是半个残障人士,我们傅家决不允许这样的儿媳进门。” 谢应淮闭上眼睛,将自己怒气压制下去。“妈,你说话太过分了,她在美国手术很成功。耳朵也很快就好。” “很快是多块。我说话过分,还是你们过分,瞒着我们她受伤,还去美国做手术,你们究竟有没有将我看作是你们的妈。” 姜静之觉得这一刻委屈极了,抽抽嗒嗒的哭起来。 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好,谢应淮没办法只能先哄好她:“庚毓在哪里?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 “我准备将他关几天禁闭,他今天第一次向我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提到小儿子,她更是气得胸口难受,气也撒不出来。 “对了,那小狐狸精走了。” “妈,你怎么说话的。她是郁安晚,不是什么狐狸精。” 姜静之越想越难过,真不知道那小狐狸精哪里好。 也不想继续和大儿子吵架,“好好好,我两个儿子全都向着外人,她把傅庚毓迷得五迷三道的。” 好不容易把确定姜静之睡着。 他召集了主宅所有管事的,眼神犀利,故意拿身份压人。“傅庚毓可是未来傅氏集团掌权人,识相一点,把钥匙立即交给我。” 傅家主宅太大,管事的都有十多个。大家你看着我,她看着他。 “大少爷,这是钥匙。” 毕恭毕敬将钥匙交到男人手上,还领着谢应淮去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地下室。 “这里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来过?” “犯错的人都会被关在这里。一般人不知道。” 管事多的也不敢再说。 打开门,傅庚毓还呆望着那一点点微弱的光亮。 “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郁安晚还好。” 谢应淮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来:“她已经收拾东西回到郁家了,说不想让你为难。” 傅庚毓气得抡起拳头,狠砸了墙壁两下。手血渗出来,丝毫感觉不到痛意。 “我就是太放纵她,才会把她宠得无法无天。” 上了车,将司机一直没启动车,不耐烦道:“你还不知道去哪里吗?” 第五十六章 偏不要如你的愿 司机是主宅的司机。 这一刻启动车也不是,停在这也不是。“少爷,我们去哪?” 谢应淮在傅庚毓发火的前一刻,总算将地址给司机。 “庚毓,这么晚还上郁家我觉得不太好。” 傅庚毓不管不顾,直接大步流星走进郁家大宅。 冲着车摆摆手,“哥,你回家,今晚我就留在这。” 唐婉华和郁彬大半夜,头一次被人吵醒。两人相视看了一眼。 等真正见到人,“庚毓,你怎么来了?”老两口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可今天郁安晚可是拿着行李箱回来的,虽然什么也没说。他们也不敢问。 半夜找过来,心里才有了方向。小情侣十有八九是吵架了。 “叔叔,阿姨,我来找郁安晚。” 郁彬身为一家之主,此刻清了两下嗓子。“晚晚已经睡下了,庚毓要不然今晚就留在客房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说完还打了两个哈欠。这已经是凌晨三点。 男人有一刻的迟疑,还是很快应下。 “爸,妈。吃饭怎么也不叫我?”郁安晚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回到家,等到他发现傅庚毓时。 下意识就想逃。可脚步像是被定住了。 “晚晚,赶紧下来吃饭?”唐婉华喝了口粥,因为不知道傅恒宇口味,今天做得是早餐丰富多样。 连碗都没有地方放。 “你怎么来了?”很快收回自己的目光,坐到位置上。 “叔叔,阿姨,新闻你们都已经看了。” 听到这话,郁彬和唐婉华不约而同的放下筷子,就等着男人说下一句话。 “不管网上说的什么话,我傅庚毓从没说过退婚,婚礼已经在马不停蹄的准备着,如期举行。” 二老看向自己小女儿,犯起难来,不知道说什么话比较好。 还是郁安晚抢先开了口:“傅庚毓,你出来一下。” 两人走到小花园里,她摘下一朵花送给男人。傅庚毓不懂,“你给我一朵花干嘛?” “花送给你了,你得到这个东西不会有什么感觉。花没到你手里的这一刻,你是不是天天就想得到?” 男人此刻紧捏住花,好像下一秒就要将它捏碎一般。 他寒冷的目光紧盯着她,彷佛冻结了一切。 “你这是在拿自己当比喻?” “对。”她也没想过隐藏自己的想法。 “郁安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找机会退婚,既然你这么想,我就偏不要如你的愿,你留在郁家,你嫁给我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他怒气冲冲的离开。 回到饭桌上,唐婉华还是忍不住先问道:“晚晚,你们两谈得怎么样?” “婚礼照常举行。” 她耷拉着头,手机里还留着那条信息:拒绝和傅家联姻,几个月后郁安言就可以回家和你们团聚。 这是威胁还是警告?她不得而知。郁安晚只能尽可能搞砸这场联姻。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谢应淮,瞧了身后好久都没见到有人。 “郁安晚,留在郁家待嫁。” 傅庚毓声音听起来毫无温度可言,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目光里透露出来的怒意,让人不敢直视。 等他一个人上了楼,书房里桌子上放着的东西,无一幸免。 电脑被摔得面无全非,还有古董。还有书房里名贵的字画。好像要将内心的怒气,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 好在损失还不算严重。 他捂住自己的头,就算已经进入梦乡,还是存在半清醒的意识。 他连续在广场找了好几天,都没有见到拉小提琴的那个女人。 傅庚毓的梦游变得越来越严重,来美国本来就是秘密治疗这病的。 反常的是,那次听了她的琴音后,就睡得异常安稳。 “ala,今晚我们去常去的那家餐馆吃饭吗?” 郁安晚点点头,和同学一起肩并肩走着。 抬起头,看见呆站在着广场上男人的背影,多看了两眼。“ala,在看什么。” 她很快收回自己的目光,笑了笑:“没什么。” 傅庚毓连续呆了一周,都没有看到在广场拉小提琴的女人,回到国内后。 更是找了一个音乐系毕业的大学生,每天负责给他弹琴。效果是有,但没达到他预想那样。 隔日一大早,男人意识到梦游又开始严重。 “莫管家,你找一下叶芷悠,让她继续来傅宅拉小提琴。” 他抚着额头,准备起身去公司。 “郁小姐最近不回来吗?” 这句话无疑是触及到男人逆鳞。这句话不知道是为了说服自己,还只是说给别人提到借口:“她回郁家备婚。” 毕竟莫管家觉得,拉小提琴,肯定还是郁小姐拉得更好一点。也顺便可以拉近两人关系。 等听到屋内一阵小提琴声音,傅庚毓连鞋都忘记换。 “郁…”笑容看到女人那一刻僵硬在脸上。 “是你啊。” 叶芷悠看到男人,到底一脸欢喜。完全藏不住自己那点小心思。 “我没想到傅先生,你还会找我。” 男人一脸平静,紧盯着她瞧,怕生出什么误会来:“只是因为我最近睡不好。” 等到叶芷悠准备出门那一刻,莫管家还是照往常那样,给了她一个信封。 女人连忙拒绝,无论如何都不肯收这笔钱。“莫管家,傅先生之前帮我很多,我现在还还拿着南大的奖学金读研,全靠他。我这次不是因为钱才来的。” 莫管家没有着急收回信封。倒是觉得不要钱的人是最不好打发的。 傅家什么都有,不图钱肯定是图人。就她这样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少爷已经有未婚妻了,我想提醒叶小姐,穷人想要实现阶级跳跃不是光靠美貌就行的。也不是靠几分聪明。 停顿片刻,继续敲打:“一个好的家世背景,从小有的气度修养,有人这辈子都学不来。重要的是:生来就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就得和金字塔顶端的人在一起。” 叶芷悠踉跄了几步,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个小小管家。 竟然让她如此害怕。 他将钱塞进女人包里。 “拿着钱,不要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有管好自己的嘴,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知道的。” 女人大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 第五十七章 你算什么东西? “拿钱不是羞辱你,是你根本认不清你自己。” 老人留下这句话,压根没觉得自己有什么说错做错的地方。 叶芷悠紧紧攥着钱来,看着身后像城堡一样的傅宅。 暗自发誓:终有一天要成为里面的女主人。 三天过去。谢应淮看着坐在主位吃饭的傅庚毓。“庚毓啊,郁安晚也该回来了。” 男人放下筷子,现在谁在家里提到这个名字,都像是触及到男人逆鳞一般。 他转身就上了楼。 莫管家本来不想说话,还是忍不住开口:“最近郁小姐的名字,就像是随时能被点燃的炸药,不能提。” 谢应淮拿上自己的衣服,车钥匙出了门。 “应淮哥,你怎么来了?”郁安晚习惯性的往后面望了望。 “只有我,不用看了。” 她尴尬笑了两声,这下才招呼着人进来。 “我不会回傅家的。”郁安晚本来端起的茶杯一下子放下,这个决定她也不是一时兴起。 “我不是来劝你回傅宅的。” 这句话倒是完全在她意料之外,一脸疑惑。“应淮哥,那你来找我什么事?” “我只是想让你去看看庚毓。他最近几天瘦了,茶饭不思。我想解铃还须系铃人。” 下意识敲起二郎腿,女人了解他。“他不需要我的,傅氏集团掌权人,不曾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上。” “你不是他,你也不知道他究竟把什么放在心上。上次他没回家,是回到主宅就被关起来了,没办法回来。” 她淡淡喝了一口茶。 “如果我不去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走?” 郁安晚既然了解傅庚毓,也多少了解谢应淮。两人本质上是同一类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好,我和你一起回去。” 看了一眼在楼梯间躲着的二老。只能答应。 “给你半小时,我在门口等你。” 二老下了楼,唐婉华坐到她身旁。“晚晚,你是不是要回傅宅?” “我去去就回来。” 唐婉华眼疾手快拉住她,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等我换身衣服陪你一起去。” “妈,我不是小孩子了。”覆上她的手,让唐婉华安心。 身后刚触及到门把手,就听到房子里传开一阵小提琴声音。谢应淮将她压送回傅家,转头就去公司了。 所有人好像说好了一般,就连莫管家都不在。 她上楼那一刻,琴声刚好停止。停下脚步那一刻,还是准备继续往前走。 郁安晚轻轻敲门,里面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她推门而入,就见一个女人早就脱掉自己上衣。 “你谁啊?”叶芷悠和郁安晚都不约而同叫道。 可是床上的人都丝毫没反应。 “傅庚毓,你起来告诉她我是谁。”她上前被叶芷悠一把拦住。 “你先说清楚你到底是谁?”叶芷悠倒是一副女主人姿态摆足了。 “我是傅庚毓……”简单停顿一秒后:“我是他的未婚妻,你又是谁?” “叶芷悠,傅庚毓的女朋友。”她一脸挑衅的望着女人,不甘示弱。 “叶小姐,你还是先穿好衣服,我没有看人身材的癖好,何况身材也不行。” 每句话,句句精准打击到叶芷悠。她穿好衣服后。 “我们下楼去,不要打扰庚毓睡觉。”女人此刻假惺惺的让人做呕。 郁安晚完全不甘示弱,继续挑衅道:“我为什么要离开我睡觉的屋子?该离开的人是你。” “郁小姐听说过那句话吗?感情中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小三。新闻我都看了,知道郁小姐也是学音乐,真巧,我也是学音乐出身的。” 每一句话,都在明示着郁安晚。她才是那个正牌女友,她顶着未婚妻头衔什么也不是。 她完全不恼,郁安晚反而气定神闲的放下包包。“我今天就是要叫醒傅庚毓,我想听听他怎么说你的。” “傅庚毓。”叶芷悠推着女人出门,直到房门被关上那一刻,她才察觉出不对劲来。 男人从来没有睡得这么沉过,何况两人争执的声音也不算小。 “你算什么东西,敢拦我?” 一连两天,管家羞辱她,连面前这个残障人士都敢这么说她。 叶芷悠心有不甘,一把扯过她耳朵的助听耳塞。 用了好大劲才扯出来。 “你一个残障人士,怎么好意思和我争。” 郁安晚捂住左耳朵,手上全是血。等到她想要拿电话时刻,被女人直接丢到楼下。 见女人还想下楼去捡东手机,她轻轻一推,想将人推下楼。 幸好,郁安晚手紧捏着把手,还在努力强撑着。 叶芷悠放声大笑起来,一根一根想要掰开她的手指来。“你们这些自以为是上等人,也会沦落到这一天。” “你在干什么?” 男人怒吼的声音在楼下响起,见人要从二楼摔下来,飞快来到楼梯口。 好在来得及,护住了她的头。将人放在沙发上,就已经看到她左耳全是血。 上楼就弄断了女人左手臂。 “很幸运的事情是我不打女人,不幸的是,我会让你承受比这还痛苦的事情。” “谢应淮,傅庚毓在楼上昏睡不醒,应该是她搞的鬼。” 将叶芷悠手被绑住,他这才想起郁安晚的耳朵,一脸担忧:“你耳朵还好。” 她下楼就用纸巾按住左耳,除了痛也没什么感觉,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我很好,你先去看傅庚毓。” “我热,哥。”将人放进浴室,用冷水冲洗着,谢应淮才放下心来。 “庚毓,我先送去安晚去医院,她耳朵我总有点放心不下。” 等到莫管家匆匆赶回家,就发现这样郁安晚脸上衣服上全是血,上了楼,被绑在楼梯间的女人。 他用看垃圾的眼神看女人,给了她一脚也不痛快。 “谢少爷,这里有我就够了。” “莫管家,傅宅这安保工作必须得加强了,不然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放进来,只知道咬主人。” 即是提醒,也是警告。 两人好不容易来到医院,医生原本以为给人做紧急处理就好。等真正看清后,才发现。原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他看向男人,“病人是不是刚做过耳朵手术不久?” 第五十八章 傅庚毓,情债最难还 谢应淮疑惑一秒后,果断回答道:“对,在美国做的。” “病人家属跟我来一趟。”男人很快跟上。 两人在单独的房间,谢应淮眼角一颤,眼眸中透过不安和焦虑,总感觉下一秒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医生看着电脑若有所思。“其实手术做得很成功,就是耳朵里面的助听器被强制弄出来,现在单从照片上来看,不是简单做个应急处理这么简单。” “医生,应该不会要做手术?” 男人摸了摸口袋里的烟,想要拿出那一刻。才想起这是医院。又将手放下。 医生面露为难,扶了一下眼镜框,“看她的情况,现在我还不能下定论,而且用的那款助听器美国才有。” “我知道了。” 谢应淮从病房里面出去,就显得心事重重。 拨起电话后,直奔主题,“姜叔叔,好久不见。有一个南大的女学生,在傅家犯了点事。” “什么事?故意杀人罪。”他一边把玩着打飞机,一边等着对方问他。 “叫什么名字,真是败坏南大的名声。” “好像叫叶芷悠。音乐系的学生。” 通话结束后,没多久叶芷悠就被退学。而谢应淮刚才打的就是南大校长的电话。 做完这些似乎还不够。 “你们准备好起诉一个女学生。具体情况我会发给你们。” 烟总算点燃,他一个人静静在停车场抽烟,等到烟头燃尽,他才回到医院。 “郁安晚,感觉好点没有。” 她起身那一刻除了感觉耳朵疼,还有膝盖手臂。 扯了扯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嗯,我现在还好。”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谢应淮靠近她的左耳,用无比温柔的语气说话。 她摇摇头。 无奈回答:“我听不见。” 谢应淮沉默半秒后,做了人生中最大胆的一件事。凑到左耳,嘴角牵动,低声说了句:“我喜欢你,但我希望你永远不会知道。” 男人声音很小,小到连他自己几乎都听不见。 “应淮哥,你刚才在说什么?” 郁安晚一脸茫然的望着面前男人。 “我就说你听得到吗?” “就这个?” 谢应淮默认般点点头,“对。”随后他拿起莫管家送过来的衣服。 递给她,“去换衣服,身上都是血。” 她这才看下自己,满脸不可置信。等换好衣服出来后。 “跟我学拳击,跟在庚毓身边,要做好无时无刻都面临着危险。保护你自己,也让我…们不要担心。” 终究还是担心占据整个脑子,好像一不留神就会发生点什么事情。 满口答应,赞同道:“好。” “耳朵好点了,今天的事情算我对不起你,如果有一天,你有我需要帮助的事情。我会尽我所能。”他别过头去,没有看她。说这话时,也不像之前。 “应淮哥,什么事情都可以吗?” “当然,我谢应淮言出必行。” 出院前,医生最后叮嘱两人,目光紧盯着谢应淮,话显然是对男人说的:“幸好耳朵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最近不要碰水,病人洗澡洗头的话,病人家属代劳就可以。” 郁安晚不自在的低下头。 直到最后回到傅宅。 下车之前,谢应淮还是继续提醒:“庚毓被下药的事情,我们最好都不要在他面前提起。” “应淮哥,是你的目的地到了,不是我的。” 她拿起自己的包,准备下车。就发现已经等候很久的傅庚毓。 “我就看看你的耳朵。” 顾不上其他,他手比脑子快,确认后:“助听器怎么不见了?” “那得问一下你的那位拉小提琴的女朋友。” 话里话外听都是嘲讽之意。 “这个疯女人。我向你保证,以后南城不会再有这个人了。” “傅庚毓,情债最难还。” 留下这句话后,郁家司机刚好到门口。男人想说的话又咽回嘴里,只能眼睁睁看她上了车。 等人走后。“庚毓,你放心,派人跟着郁安晚的,不用担心。” “不过耳朵助听器的事情还得再去一趟美国。妈那边因为你的原因,气得三天都没有出门。” 傅庚毓答非所问,“哥,她今天有没有怨我?” “我们兄弟两都有错,我不该带她来,你也不该带其他女人回家。不过没有郁安晚,你已经被那个疯女人得手了,她给你下的可是最猛的催情药。” 说完这话,还不忘安慰的拍拍男人肩膀。 这件事光想想都一阵后怕。 “我先回主宅。” “少爷,你回来了。”在门口扫地的保姆,看到老人是傅庚毓。 大声朝屋内叫喊着:“少爷回来了。” 屋内的姜静之,沉默着看着书。也不打算理会门口站着的人。 “妈,我回来了。”见女人还是没丝毫反应。 “妈。”不知道何时走进的傅庚毓,突然出声,差点没把姜静之吓得半死。 女人关上书。还是不打算和他说任何一句话。 却还是忍不住,“我不知道郁安晚到底给你逛了什么迷魂汤,让你无论如何都要和她在一起。郁家这两姐妹,就是你的克星一样。” 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轻声叹了口气。 “妈,你看着我。郁安晚和郁安言不是同一个人。我喜欢郁安晚,不是喜欢郁安言。郁安晚来了傅家以后,我的梦游症都好了不少。” “真的?”听到这话,姜静之才冷静下来。起初为了治好傅庚毓的梦游症,跑遍全世界,寻遍名医。 “你们两个已经进行到那一步?” “妈,你在说什么。我和她还没结婚。” 看到不怀好意的 “如果你能早日让我抱上孙子,你们年轻人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就专心带孙子玩。 “是孙女也行。”对此姜静之倒是一脸期待。 “妈,你的意思就不会在反对了。” “孙子或者孙女就行。” 回到车内的傅庚毓开心的像个孩子一般。“去郁家,接太太回家。” 从收到那条匿名短信开始,郁安晚就一直在给对方打电话,发消息。 对方依旧不为所动,好像就在比比,到底谁先沉不住气。 兰琛拿起手机来,看了一眼后。自言自语道:“郁安晚可真可爱。” 脚步声背后越来越近,拖着步子的声音。让他不满抬起头,“你怎么来了?” 第五十九章 我会打断你的腿 “我不来,你这么发疯,谁来看你表演。” 郁安言摸着肚子坐下,一脸不屑。 “我每天都在算,我什么时候才能生出这肮脏的东西,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地方。” 兰琛当下手机的那一刻,双手紧捏住她的肩膀:“郁安言,你说话注意一点,不准在我孩子面前说我坏话。” “你这样的人,配有孩子吗?”她无声的笑着,恨不得此刻面前的男人,立即下地狱,不得好死。 男人没有将她的嘲讽和恶毒放在心上,可能是确定了自己的感情。 “不过生完孩子以后,你准备将孩子给谁养大,保姆?” 好奇心驱使郁安言问出这个问题。最近肚子越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生出母爱本能,很想护住她。 “你放心,他会很好的。” 兰琛,发着怔的瞬间,好像看到郁安晚抱着孩子,笑着叫他的名字,“兰琛,你看看宝宝在对着我笑。” “你在想什么,笑得这么阴森可怕。” 郁安言出声彻底终结男人的幻想。明明是一摸一样的脸,郁安言就像一个冰山美人一般,恨他,也恨他的孩子。 可郁安晚不同。他会好好对他的,也会好好对她姐姐的孩子。 “应淮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接到郁安晚电话那一刻,他身边还有傅庚毓。昨天没有接回郁安晚,此刻男人还在生着闷气。 现在全公司上上下下,呼气出气的声音都不敢大声,就怕下一刻点燃炸药。 只好出了办公室。 “什么事情,直接告诉我。” “前几天就有人给我发消息,消息照片我发给你了。我不知道这样的,能不能追踪到对方。” 他取下耳边手机,看了一眼内容。 “你来找我,我们见面聊。” “庚毓,我有事先走。四个保镖会形影不离的跟着你,我很快就回来。” “哥,你之前接电话从来不背着我的。你是不是偷偷谈恋爱了?” 傅庚毓一向疑心重。 正想怎样打消疑虑之际,傅庚毓收到电话。见状,谢应淮只好默默离开。 等两人到了一家私密会所。 郁安晚直奔主题。“应淮哥,你看看。”因为女人猝不及防的凑近,他抬眸看她,神色无甚波澜。 心跳倒是狂跳个不停,直到心跳恢复到平常后。 “拿给我看看。”手机被男人取走,刻意和她保持着距离一般,往后面坐了坐。 “我可以联系我的朋友,网警尝试着追踪这条信息。可手机就只能给我了。” “好,没问题。” 等两人走出门外后,刚好遇到好久不见的贺为京。 “弟妹好巧,怎么在这遇见你们两个。” 贺为京还是那副吊儿郎当,没个正经的样子。不过此刻看破不说破,知道两人肯定有点什么。 “弟妹,要不然今天就一起吃饭,谢应淮你也留在这一起吃饭。” 他的口气让人拒绝不了。 好像不答应吃这顿饭,就不让人走。“今天我还有事,改天。” “弟妹,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到时候庚毓只会怪我没有招待好你。” 贺为京大手一挥,就将两人顺利留下。 等傅庚毓到会所的那一刻,才发现郁安晚和谢应淮都在。 “你们俩怎么都在这?” 就算是再傻的人,都知道贺为京是故意将他们留下来的。 “郁安晚,你说。我想听你说。” 男人脸色一沉,抿着双唇,就怕自己下一刻就忍不住在这里发火。 还是谢应淮开口解围道:“还是回去再说。” “我问郁安晚的话,什么时候需要哥替她回答了。” 此刻傅庚毓站起身来,身后的板凳故意弄出刺耳声音来。 “傅庚毓。”女人大叫道,郁安晚只想要失去理智的男人立即冷静下来。 一旁正准备上菜的服务员,面对着这种低气压,只能低着头。 傅庚毓默默坐下,知道自己今天是有些过分敏感。 心不在焉的吃完饭后。 所有人又汇集到停车场。“庚毓,就等喝你的喜酒了,没想到你竟然是我们三个字中最先结婚的。你最好不是第一个当爸爸的。” 贺为京还在继续打着圆场,似乎是想要缓和几个人的情绪。 可不提还好,一提到结婚傅庚毓变得更加沉默。 “行了,你们赶紧回家,我还要去找我的新女友了。” 男人转过身,挥着手,潇洒离开。 “郁安晚,过来做我的车回家,郁家的车你现在就让他开回郁家。” 男人的话是不容许拒绝,自认你亏的女人也只能跟着她上车。 谢应淮也紧跟其后。 “现在能告诉我们你们两个为什么私下见面了?” 此刻傅庚毓注视着前方,尽力在压抑着。 “傅庚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请应淮哥帮个忙而已。” 车子一下狂加速,一下子飙到一百码,后面车子跟着的保镖,也加快了速度。 “傅庚毓,你冷静一点。”眼见着车速越来越快,男人也越来越不受控制。 “郁安晚,你还有十秒考虑时间。十,九,八,七,六,五,四,……” “等等,10秒钟没有这么快的。” 她紧握着把手,蜷缩在一旁,心都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可倒计时还在继续,“三,二……” “我说。” 车子慢慢减速下来,靠边打着双闪。 “我收到一条消息,关于我姐姐的,我想试试看能不能追踪到对方。” 郁安晚此刻额头上全是冷汗,后背发凉,刚才那开车速度,快得下一刻都可以去见阎王。 “你有事情不找我,竟然饶过我,去找我哥。我看你真的太不知分寸了,天天叫她应淮哥,真的把她当你哥哥了。那我呢?” “我们……” 女人犹犹豫豫的不敢说接下来的话,这一刻彻底惹怒男人。 “你叫他应淮哥,还真的把他哥哥了。” 露出一个无比讽刺的笑容来。 “下车。郁安晚,我叫你下车。如果你敢上谢应淮的车,我会打断你的腿。” 汽车尾气还在空气中飘着,谢应淮看到她一个人走在路边。 “郁安晚,赶紧上车。你到底别扭什么?” 第六十章 天涯海角,人也能抓得回来 谢应淮实在忍不住,下车就拉住女人的手。 “放开。” 听到这话的男人依旧不为所动。她执拗,他比她更执拗。 “谢应淮,我叫你放开。南城的路都是你傅家的不成。” 一字一句,“我虽然是傅家的人,但是我姓谢。” 她尽全力想要挣脱男人的手,怎么也甩不掉。郁安晚对上男人眼睛那一刻起,败下阵来,“谢少,那就请你先走。” 谢应淮终究放了手。上了车,女人在路边走着,他就在后面跟着。 时速太慢,后面跟着的车忍不住破口大骂,直到看清是劳斯莱斯后,才猛轰油门离开。 “姑娘,坐车吗?”一个出租车停下来,摇下窗户后,一脸担心的问道。 浑浑噩噩上了车。 谢应淮这才放心下来,出租车司机看向后视镜的女人。好奇心驱使,“后面那个是你的男朋友,已经跟了我们一路,两个人吵架了他竟然没有丢下你就跑。小伙子还挺浪漫的。” 眼睛是一直看向窗外,她就在想,这场笑话般的联姻有必要进行下去吗? 她一直接受西方教育,独立、自由,尊重,这些词语深刻在脑中打上印记。傅恒宇霸道不讲道理,也不尊重她。 “师傅,你误会了,后面那个不是我男朋友。” 司机嘿嘿笑了两声,不好意思。“那他追了你一路,肯定很喜欢你。” 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关系,叫他应淮哥最开始只是为了逗他,他也是傅家人,傅庚毓的哥哥,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勉强给出解释:“算是朋友。” “我今年五十岁了,男女之间很难有纯友谊。如果是性取向有问题那就另当别论了。” 南城的司机一向以热情着名,听他说性取向问题,郁安晚像是被戳中了笑点一般,低头无声地笑着。 等她真正回道郁家那一刻,谢应淮将车停在大宅外面。看到楼上灯亮起,才放心离开。 第二天,南城大街小巷,铺天盖的新闻就是:傅家养子开着劳斯莱斯追女友。 傅庚毓坐在椅子上。 闭上眼睛那一刻,他自己都不知道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他捋清整件事情后,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周铮进来后,只能呆站在一旁。毕竟新闻他也看了。 “周铮,郁安晚在哪里?” 男人更不敢说话了,傅庚毓的未婚妻在哪他怎么会知道。 “应该是在郁家。” “想个办法,把他接回傅家。婚期越来越近,成天住在娘家像什么样子。” 傅庚毓情绪来得不是突然,而是急需找一个情绪宣泄口。不然这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周铮瞬间有点背噎住,但还是赶紧回他:“傅总,我这就去办。” 两个小时后,周铮回到公司。“人接回来了?”他佯装在看新并购合同。 佯装“没有,郁小姐说就算再这呆十天也是一样的。” “她胆子现在是越来越大。”男人握紧拳头,使劲砸了桌面几下,在突然站起来那一刻,文件全都掉地上。 直到来到郁家大宅门口,男人主动收起自己身上的戾气,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来。 傅庚毓神情冷漠,语调里有种无情的森然,“阿姨,郁安晚现在人在楼上吗?我来接她回家的。” 唐婉华明显一脸吃惊,这不就是她的家吗?但还是故作一脸镇定:“晚晚已经去美国了。” “去哪?” 他声音突然变大,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美国,左耳那个助听器不是掉了吗。”说完还指了指左耳朵。感觉傅庚毓这男人情绪来得莫名其妙,从她发什么火。 很快告别唐婉华,上了车就吩咐赶紧买去美国的机票。 “为什么去美国?” 周铮完全在状况外,“郁安晚去美国了。” “好。”他勉强应下,查了南城最后一班直飞美国的航班,早就没有了。 唯唯诺诺着,周铮不知道该不该在此刻开口。“傅总,今天去南城的飞机票没有了。” “那就明天的。” 回到傅宅,看到书房没关,就留了一个极小的门缝,谢应淮还在里面打着电话。 等到通话结束,傅庚毓抬起手敲门。 “进。” “庚毓,怎么了?”谢应淮刚处理分公司的一些财务问题。看到是他,表情才放松下来。 “哥,你和郁安晚到底在瞒着我什么?新闻上的事情我没有全信,可你为什么昨天晚上追着她跑?” 傅庚毓心里有太多疑问,他有知情权,他心里也有要确定的事情。 “郁安晚姐姐的事情,有点消息了。通过追踪手机ip那个绑架与安言的人就在南城。关于新闻的事情我无话可说,你就这么将人抛在路上,这不是你。也不是君子行为。” 谢应淮话里话外都是责怪,男人他不傻。 “从小到大,你犯错都是我替你担了。你随意将郁安晚丢在路上,这件事是你做错了。” 从昨天回到家男人就被怒气席卷了整个大脑,他没心情去想,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可细细想来,昨晚对郁安晚做得是有一些过分。 “庚毓啊,不要到最后才后悔。” 这句话让男人彻底坐不住了。立马联系人,买了一架飞机。 就算她人在天涯海角,他也能抓得回来。 第二天买的是一早的航班,他刚到美国,就直蹦医院。一点都没歇息。 可紧赶慢赶,人早就已经离开了。 还在尝试着给她打电话联系,可女人从来没有回过她任何信息和电话,就像真的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一刻,男人在街上,一向运筹帷幄,呼风唤雨的傅庚毓,不知道下一刻该去哪里。 另外一个男人,从她刚落地美国那一刻,就一路跟着郁安晚了。 “ala。” 听到有人叫她名字,下意识回头。她以为是自己眼花没看清。 “你怎么在这?” “我在美国有点事情,没想到这么巧遇到了你。要不然一起吃个饭?” 兰琛盛情邀请,可郁安晚明显并不想和他吃这段饭。 直接拒绝:“饭我就不吃了,我还有事情。就下次。” 就是因为她的拒绝,让兰琛面色僵硬。“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和我吃顿饭都不肯?” 第六十一章 就我和你,刚刚好 “兰琛,我们好像还没有那么熟。” 此刻男人带着脾气,语气急躁:“跟我走,我也不会吃了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来了,郁安晚也不好意思拒绝。来到这,他比她还要驾轻就熟。 点好餐,男人实现是一直放在她身上的。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她:“你来美国干什么?” 拿起刀叉的女人手一顿,不知道该不该和这样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分享自己的事情。 兰琛察觉到她的迟疑。 继续追问道:“怎么了?是不能告诉我吗?”就说话的这么会功夫,牛排已经切好,迅速将两人的盘子换了一个位置来。 “谢谢你。” 自顾自吃了一口牛排,发自内心的夸赞:“这家牛排味道真不错。” 男人默默笑而不语,这样一家餐厅,看起来没几个人,一是因为价格高昂,二是预约制,没有预约谁都进不来。 显然,兰琛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她探讨这些问题上。 “喜欢吃就多吃点。” “其实也没什么好瞒着你的,我这个耳朵情况你应该也看了新闻,公司我这么久以来也没再去过,新闻上说的都是真的。我左耳失聪,可能是暂时性的,也可能是永久性的。” 她的表情看起来那样漫不经心,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一般。 “你能接受最坏的结果吗?” 面色僵硬,身子也是。好像这么久以来,大家都是在安慰她,没人叫她直接面对。 “我只是暂时不能接受。这次来也是因为耳朵里面的助听器坏了。” “助听器为什么会坏?不是防水防汗的吗?”对面吃饭的男人,这一刻好像比她还要激动。 郁安晚没打算说,只是神情有瞬间慌乱。继续吃着西餐。“来这只是顺便想回我的母校,再找找曾经的我。” “你一个人?” 似乎是觉得好笑,反问他:“那还需要多少个人?”她拿着餐巾纸,擦了擦嘴。觉得兰琛这句话问得很奇怪。 “也许你需要两个人。我和你,刚刚好。” “你来这边应该有自己的事情,我习惯独来独往了。”还是继续拒绝他的提议。 “我来美国看我的养父母。”临时瞎编了个借口,兰琛都佩服起自己。 “你养父母也在这边,那你就是在美国长大的。” 这一刻,郁安晚像是找到同道中人一般,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 “是的,看完养父母就可以陪着你去你的母校看看。他们今年60岁了。” “我去会不会不好?” 自从自己耳朵失聪后,她发现自己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郁安晚了,也变得没那么有自信。 “刚刚好,不远,他们就住这附近。” 兰琛在一点一点给猎物,放饵料。 “行,先去买一点给你父母的东西。虽然在这,但是我们的传统礼节不能丢。” 等两人买好东西后,兰琛大包小包拿着东西,郁安晚从头到尾只拿着那束花。 倒不是她偷懒,男人是怕她累着了。死活都要自己拎所有的东西。 “爸,妈。” 他到小花园就一直用英语叫他们,可家里的人依旧没什么反应。兰琛只好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拿出钥匙开门。 等真正进了屋内,发现家里空无一人。掏出手机,给那边打着电话。 二老似乎十分高兴听到他能回家。还没逛完超市就马不停蹄赶回家。 兰琛熟络的给她到了一杯温水。看了一眼家里的陈设,和他走的时候一模一样,油然而生出来的归属感。 “兰琛。这是小时候的你吗?”她指着照片,一脸惊讶。 男人一把夺过相框,被郁安晚盯得不好意思。“这是小时候跳芭蕾舞,班上女生不够,非要让我穿女装照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兰琛赶紧走到门前,像小时候一样,躲在门后面,突如其来吓二老。 二老被逗得十分开心。 “tristan,她是你的girl friend?” 两人完全顾不上一旁的兰琛,直接将郁安晚围住。 像是感受到她的不自在,二位老人主动介绍起自己来。 “我是sith。”兰琛爸爸一脸开心的介绍起自己来,家里也是鲜少有女孩踏入。 “叫我ava就可以了。”随即,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来。 “爸,妈,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郁安晚,叫她ala就可以。” 两位老人都不舍得将注意力分给兰琛。直接邀请她就住在这,“吃不惯我们就去唐人街吃中餐。” 一旁的兰琛抚住额头,到底谁才是他们儿子。到吃晚饭的点,只看到兰琛一个人在厨房忙前忙后。 sith和ava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去帮忙,只是一直给她投喂各种水果。 她连忙摆手说不要,才没有继续。 郁安晚在起身那一刻,二位老人也起身。“兰琛,要我来帮你忙吗?” 看了一眼身后老人递给他的眼刀,垂下眼睫来。“你就负责陪他们聊天是最好的。” 等到上了饭桌,兰琛坐在她旁边。她凑近问男人:“你爸妈是很喜欢女儿吗?” “是啊。重女轻女的典型。”兰琛只敢压低声音说话,因为二老听得懂中文,曾经也是游览过大半个中国。 sith像是献宝一般,拿出几瓶珍藏的飞天茅台酒。 “ala,你看看是不是来自中国的酒。” 兰琛放下刀叉,语气有点不耐。“爸,你先吃饭,这些东西等会再拿出来看。” sith压根就没打算理他,还想拿出在中国买的熊猫玩偶。 本来没打算开口的郁安晚,还是决定劝道:“sith,坐下吃饭,我等会慢慢陪你看。” 老人家乖乖坐好,像个小孩子一般。饭吃到快要结尾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ava。试探性问道:“你们就留在住半个月。这么大的房子住起来一点都不热闹。” 就算知道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郁安晚心里涌出莫名的一股暖意。 “我接下来还有其他行程,可能明天就要走。” ava傲娇的瘪了瘪嘴巴,别过头去。随即像是想到什么。 “我们可以陪你们一起去的。” 那一瞬间看到老人眼睛里的光。 “可以吗?” 第六十二章 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郁安晚也不忍心拒绝。 呆呆看着他们,只好应了一声:“好。” 也是第一次,在兰琛家里,感受到父母的偏爱。这一夜,她睡得尤其舒坦,有些压力就在顷刻将释放出来。 等到第二天,四个人开车前往伯克利时。她看着外面的风景,变得开心起来。 以前在这边,拼命想回家回不去。好不容易回到南城,怎么也回不了自己家。 兰琛看到副驾驶发呆的郁安晚,轻轻咳了两声。 可对方丝毫没有任何反应。这才看清她今天没有戴助听器。 之前医生说的是做手术,是因为车祸,车细小的碎片进入耳朵里面了,压迫听觉神经。 “ala,我们晚上应该就能到。今天晚上的晚餐,就由你来找吃的。” “啊,”郁安晚还在神游太虚中,午饭才吃就要开始想晚饭的事情吗?她满脸的疑问顿时逗笑了在驾驶位的男人。 “怎么,你不愿意?”还在继续打趣她。 “没问题,sith,ava你们想吃什么?”她转过头想去看后座的老人,可他们早就已经睡着了。 弱弱的来了一句:“没想到他们睡得这么快。” 兰琛还是更为关心她的耳朵。“郁安晚,你的耳朵不戴助听器真的一点都听不到吗?” 女人摸了摸左耳,什么也没有。显得一脸惊慌不已:“你不说我都忘了戴。” “你刚才叫我了是不是,我现在也算半个残障人士了,这几天我要是没戴,你一定要提醒我。” 从一开始不适应,郁安晚早就接受了可能永远听不见的事实。 直到到了伯克利附近,郁安晚下了车。没忍心叫坐在后座上的老人。下车伸了一个懒腰。 放好视线和兰琛对上。 男人体贴的给她递过去一杯水,“先喝水,住宿我一早就订好了。” 郁安晚坦诚道:“我在这有房子。不过有一个问题,我这么久没回来,没人打扫,还是就住在酒店比较好。” “那今晚就在酒店凑合一餐。”男人摸着烟的手一滞,还是又放回了。 傅庚毓看着漆黑的夜色,完全没头绪,郁安晚会跑到哪里去。可在美国找个人和在南城找一个人完全不同。 他心里烦闷。 接到电话那一刻语气也很不好。“什么事?” “庚毓,郁安晚有没有可能回到她住过的地方。”谢应淮了解她,她没有几个能去的地方。 除了南城,除了美国的家,她还能去哪里。 挂掉电话,傅庚毓就开着车往伯克利赶。就怕慢一步,人就又不见了。 第二天一大早,郁安晚带着兰琛一家人参观伯克利。 她说话的神情都透露着自信,整个人都散发着不一样的光芒。 “那你当时怎么没打算留在这里。” 兰琛很好奇。 “我会回南城第一个是因为我姐,第二个是因为我也挺想家的。我没想过我回南城回不了自己家去。” 听得出来,女人不想呆在南城,在这里让她更快乐。 “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我倒是不知道,兰琛你这么有闲心陪我未婚妻。”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郁安晚第一个反应就是想逃。 “庚毓。”兰琛和他的父母都转过身去,看着身上完全压抑不住怒气的男人。 傅庚毓废话也难得说,直接当场做好决定:“郁安晚,今晚就和我一起回南城。” 赶忙拒绝:“我现在不想回去。”让男人瞬间没面子。 他凑到郁安晚耳边说了不知道什么话。“你说真的?” 傅庚毓点点头。 郁安晚才对着两位老人用英语解释:“我回南城还有事情,接下来只能让兰琛陪你们玩了,欢迎你们下次来南城玩。” 临走前,还给两位老人留了她的联系方式。 直到上车那一刻。她才沉下脸来,警告道男人:“傅庚毓,你最好不要骗我。” “我哥不会骗人的。你是怎么和兰琛混在一起的?”相比郁安晚关心的那件事,男人更关心她和兰琛。 “就在美国遇到了,还能有什么?” 她对着男人不满的瞪眼,后来索性完全将目光望向窗外。 “郁安晚。” 将对方并没有回答。他伸出右手拍了拍她。 “傅先生,有什么事吗?”她一脸正经,但是态度极其冷淡。 “你还在生我气吗?” 男人不知道该提什么不该提什么,本来到这已经忘得差不多了,经过傅庚毓这么提醒,又全部想起来了。 “你说的是傅先生将我放下车,我打车回家那件事情吗?重点是还威胁我,敢上谢应淮的车,打断我的腿。” 此刻,郁安晚说的每句话都是故意在阴阳怪气。 “我错了。你就别生气了。” 破天荒听到傅庚毓这男人道歉,可女人态度依旧不依不饶起来:“你的道歉我并不接受。” 这话一说,顿时让傅庚毓语塞,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还是什么都不要说更好。 “郁安晚,你耳朵好点了吗?” 看向她耳朵戴着助听器,又想起这次来美国的原因。 “这件事也要多谢你,不然也不会再来一次美国,也不会受伤。” 傅庚毓停下车,已经忍无可忍。 “郁安晚,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这段话,不是意气用事,是思考很久得出的结果。 “那我该怎么和你说话,怎么对你。傅庚毓,不如我们还是别举办这笑话一样的婚礼了,对你我都好。” 男人带着脾气,语气急躁:“联姻是你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的。”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想让郁家怎么样?”这一刻,她是用吼的。 “很简单,月末乖乖嫁给我,什么话也不要说,什么事情也不要做。你知道我的,对人对事没这么好的耐心。” 说完这段话,男人继续启动车,将租的车还了。 很快就前往机场。 直到下飞机那一刻,两人都是零交流状态。 “我回家。你回傅家。”多余的话她也不想说,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就准备离开。 行李箱又被男人一把抢过。莫管家很快接着。 女人被横抱丢到车里,傅庚毓才吩咐司机开车。 回到家后,两人没有一点交流。只听到郁安晚拿房间门撒气,关门声震天响。 “你们两吵架了?” 第六十三章 婚前试睡 傅庚毓,没回话。默默从酒窖里面拿出高浓度的洋酒。 “哥,你陪我一起喝吗?”男人故意晃荡了酒瓶两下,盛情邀请。 “庚毓,”谢应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又将视线投到二楼处,很快又收回。“现在重要的不是喝酒,你和郁安晚聊过没有?” “我拿她没办法,在国外找她的时候遇到她在和兰琛游玩,找到她也和她道过歉了。依旧对我冷言冷语。”傅庚毓从未如此受挫过,也不明白他明明什么都做了,还是这样。 “喝。”右手结果酒杯,两个不懂女人的男人,倒是喝得酩酊大醉。 更夸张的是,郁安晚半夜被敲门声惊醒。“谁啊?” “是我,郁安晚。” 她看了一眼自己睡衣,确定没什么不妥后,才打开门。“傅庚毓,你到底发什么神经。” 男人一路跌跌撞撞往屋内大床走去,趁着酒意,傅庚毓将她抱的特别特别的紧,勒得郁安晚都快喘不过气了。 也挣脱不开来。可她却连说出一句拒绝的力气都没有,双脚已经下意识开始打颤,男人感觉到她差不多了,傅庚毓立马闭着眼吻她,吻她的嘴唇、鼻尖、眼睛和眉毛。 吻完之后还提醒道:“你要专心。” 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男人已经着急去脱她的衣服,无论如何反抗,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傅庚毓,你知道自己在干嘛,你知道我是谁吗?” 郁安晚始终觉得他把她当成替代品,郁安言的替代品。 她紧盯着他的眼睛,感受到男人的伤心,虽然不知这份心痛由何而来。 “我知道你是谁。我也清楚我现在在干什么,你迟早嫁给我。” 话一说完,男人大手更是飞快的将她衣服脱光。 他的唇精准找到郁安晚的红唇,两人热吻结束后。他将手覆在女人双峰上,肆意挑逗。 “傅庚毓。”女人惊呼出声,想要阻止男人接下来的行为。 可她越反抗男人就越喜欢。 等真正进入那一刻,郁安晚一脸痛苦面具。直接捏住男人手臂上的肉。好像这样就能缓解痛苦一般。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可现在傅庚毓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我难受,你不要再继续了。” “晚了,现在已经晚了。郁安晚。” 等第二天一大早女人醒来,看见凌乱不堪的大床,还有地上的衣服。床单上的血迹,无不向她解释着,她昨晚到底失去了什么。 从女孩变成女人的进一步蜕变。 她在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来,觉得这里完全呆不住了。回头望了一眼,睡得正香甜的傅庚毓,恨不得现在掐死他。 无论昨晚女人怎么哀求,怎么说不要。他完全置若罔闻。 疯了,彻底疯了。 刚下楼,就看见穿戴整齐出现的谢应淮,已经吃上早餐了。 她活脱脱一副见鬼的表情,慌慌张张的。“我先出去一趟。” “郁安晚,你早饭还没吃。”谢应淮一脸莫名其妙。十分钟后,傅庚毓换好衣服下楼。 “郁安晚呢?” “她刚才慌慌张张就出门了,你们又吵架了?”除了吵架,谢应淮不知道还有什么原因。 “莫管家,我得先去公司忙一会。等夫人回来,记得打电话通知我。” 因为夫人二字,让莫管家和谢应淮被弄得不知道所措。刚才是听错了? “好的,少爷。”莫管家也只好应下,仔细想了想,月末办婚礼,现在叫夫人也不是不行。 郁安晚出了门,就去药房买了紧急避孕药吞下。没有丝毫犹豫。 喝着水的那一刻,她又想起来自己的姐姐郁安言。 她之前的感觉没错,郁安言离她很近,但没想到就在南城。现阶段就更不可能离开南城。 退不掉的婚,离不开的地方。 郁安晚快速将水丢好远,最后还是不忘将它丢进垃圾桶里。 既然逃不掉只能直面,也不打算回郁家继续当缩头乌龟。 回到傅宅,就差人换好床单,将买回来的一袋套子全都房间两边抽屉里。这才安心睡下。 梦里,她看着,郁安言大着肚子。“姐姐,你怀孕了?” 郁安晚看着她隆起的小腹,一脸诧异。“孩子是谁的?”郁安言没有哭,也没有解释。只是离她越来越远,直到女人再也看不见她。 坐起身,额头上全是被惊出来的一身冷汗。还有背脊上。 一只手递过来一杯水,郁安晚接下,迅速喝光,等将杯子再递回去时,才察觉到不对。 这才抬眼看身旁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 傅庚毓开始厚颜无耻起来:“这是我在家,我不在这还能在哪?” “你的意思是我走。”她掀开被子,就要起身,被男人按住了。 明知故问道:“昨晚,是不是痛疼你了?” “傅庚毓,你觉得呢?” 就算瑜安晚现在态度不好,他一点都没有生气。一直笑着:“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我不会再动你的。” 临走之前:“我没想到,这是第一次。”他以为在美国那样的教育下,她应该很早就有性生活才对。 女人和她说话,都是夹枪带棒,完全不认输:“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太多了。” 一改往常的狂妄态度:“我有时间听,希望你有耐心慢慢告诉我。” 她别开脸去,并不打算再和他有任何的交流。男人拿上水杯就出门了。 到了夜晚,男人主动睡在她旁边。却一直不听话的翻来覆去。 郁安晚不同,还在继续装睡。 “郁安晚,你睡了吗?陪我聊聊天。就说你在学校里的生活。” 见身旁人没有任何反应。他凑到女人跟前,看还瞪着大眼睛。这才开心起来:“原来你还没有睡觉啊?” “傅庚毓,你为什么非要和我一起睡觉?你在这,我很不自在。” “这叫婚前试睡,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这话让郁安晚一时候语塞,这男人整个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满脑子都在想这些下流东西。看来知人知面不知心。” “郁安晚,你对我有气,现在就可以对我撒。但是你永远别想逃。” 第六十四章 我妹妹不是我 “我能逃到哪里去,我就只是傅郁两家联姻的牺牲品而已。” 郁安晚就是太知道了,也太有自知之明。 “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和我联姻有这么差?”傅庚毓的婚事,是他自己选的,只知道没确定联姻之前,想嫁入傅家的人只怕是踏破门槛,都够不着。 “对别人来说求之不得,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她盖上被子,就是不想再沟通。男人也只好作罢。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谢应淮早就离开。就只剩下郁安晚和傅庚毓在慢悠悠吃着早餐。 “我吃好了。”听到椅子拉开的响动,男人抬起头来。 “你去哪里?我送你。” 莫管家看着两人一前一后,一物降一物,笑着摇了摇头。 “你跟着我一起干什么?” 她不理解,也不懂,无事可做了吗? 见郁安晚瘫坐在床上,耐心全无,关心道:“你身体好点没?” 一时间,千万种猜测涌入大脑,郁安晚也不隐藏:“我身体好不好,你要干嘛?你想干嘛?” “我就只是关心你。” 傅庚毓这几天都尽量耐着性子哄着她,可这一刻,突然觉得对她太好,她有点得意忘形。 “我没忘,你那天晚上是怎么对我的。”那些记忆不是像内存一样,多了不想要了,就可以直接删掉。 这几天她也很痛苦。 “我都和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傅庚毓根本不懂女人的心,也很难去感同身受。毕竟他自认为这几天他已经做得够好了。 “我不想怎么样,现在只是想要一个人安静。” 这话一出,顿时让男人瞬间哑声。 等确定男人走后,她才如释重负。女人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和谢应淮碰面后,郁安晚一脸焦急:“应淮哥,你说了给我发信息的人就在南城,能确定具体位置吗?” 现在比较值得纠结两个点,一是婚期越来越近,其次郁安言和那人多呆一刻,对她就不利。 “只能有个大概位置,没有确切位置。” “在哪里,我想去找找。”她揪住自己的裙摆,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会派人找的,你不用担心。”谢应淮将人安抚住,就怕她心急做出什么傻事来。 “周围的人,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我身边除了你和傅庚毓。去公司之外,就没几个人了。实在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威胁我。”话说完,脑海里赫然出现一张谢时远和兰琛的脸。 女人随即摇摇头,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应淮哥,我想开车找找。”她现在这个样子是男人从未见过的模样,楚楚可怜,很难去拒绝她。 “好,我带你去。位置就在南城海岛那一带。”即便男人知道就如同大海捞针一样。 车子在外面转了一下午,直到开到临海别墅那附近。 “这边有人住吗?”郁安晚看着这海景别墅,感觉空无一人,可房产却不少。 “这边的房子也不是说太贵买不起,就是一般人买了不会住这边。很不方便。” 郁安晚一听这话来了兴趣。就要下车去转转。 可被保安拦住了。“你们是干什么的?不是业主。” 他天天都在这,在里面住的业主就没几户人家。 “我们是来看房子的,新婚房子。”她将目光投递给谢应淮,希望他也尽快进入角色。 保安丝毫不买账,“既然是看房子的,我怎么没见你们带销售一起来。赶紧走赶紧走,这不是你们来玩的地方。” 正当三人正在对峙之际,一辆车已经到了车库入口。 “兰先生,你回家了?” 一句兰先生成功引起女人注意。他透过漆黑的车窗,可怎么也看不进车窗内。 “车里面的人是兰琛吗?”她实在不确定,也很迫切。可车子开得极快,车里面的男人根本没有听到。 进了别墅内。兰琛上了楼,郁安言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对着他,女人现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还在强忍着内心的恶心感。 下一刻就跑到厕所去吐,兰琛依旧坐在沙发上,丝毫未动。 等郁安言回来,“你知道吗?刚才我在门口碰见谁了?” 郁安言并不感兴趣,只准备回到自己房间躺着。 “是你妹妹,郁安晚。” 此刻,她像发疯一般就往房间里去,她想看看,看清楚,郁安晚还在不在。 可等她看向屋外时,早就已经空无一人。 “你放心,你这种日子过不了多久了,孩子生了之后你就解放。”兰琛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觉得生孩子喝吃饭睡觉上厕所一样简单。 她冷哼一声,并没有想和男人搭话。郁安言也很清楚,男人也有事情在瞒着她。 只瞧见肚子越来越大,也没多少时间。 “我妹妹婚期定了吗?” 兰琛长腿交叠坐着,带着慵懒的松弛感,他最迟入局却仿佛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婚期定不定,你也不能亲自到场,何况这婚礼能不能顺利举行还不知道呢。” 郁安言现在只要激动起来,肚子就有动静。 “兰琛,我告诉你,你别想相同的招数带走我妹妹,我妹妹不是我,没这么容易。” 没人知道男人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他想到一招,郁安言换郁安晚过来,不就神不知鬼不觉。 不过最大的问题还是她现在却怀着孕,必须早点把孩子取出来才行。不来啦这个计划就行不通。 “你只要听我的安心把孩子生下,我会放你走的。” 兰琛对未来陷入一片美好的憧憬里面。完全不知道未来到底什么在等着他。 回到家的郁安晚,直到上床那一刻,才真正感觉到累。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和我哥去哪里了?”男人声音从她背后响起来。 本来是趴着的,郁安晚吓得坐起身来。“去找我姐姐可能会在的地方。” 像是想起什么,“南城那边的临海别墅你有房子吗?” “那你明天抽个时间和我一起去。” 傅庚毓知道她有求于他,越发不要脸起来“你求我啊?” 第六十五章 越来越接近真相 郁安晚都懒得理会男人,她就多嘴问。转身就想走, 反倒是傅庚毓坐不住了。 “明天下午四点,我回家接你。” 夜里,感觉有热源一直在靠近女人。她模模糊糊有点感觉,却以为是做梦。 直到男人将人弄醒。尴尬笑道:“你醒了啊?” “傅庚毓,大半夜你不睡觉到底要干嘛?”她杏眼蹬圆,一脸不耐烦。 “你说呢?” 因为被吵醒,她现在完全没领会到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视线直直的看着她。倾身,靠近郁安晚,但没有吻她,额头相抵着,刻意将他声音压低,像在诱哄女人一般。 “你好点了吗?” 这句话要是女人在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那真的就是蠢了。晚上,又是半夜。 “非做不可?” 郁安晚不了解,开了荤的男人,早就和之前不一样,何况两人现在还同睡在一张床上,身体没有任何反应,就不是个正常男人。 他点点头,眼神里全是殷切。见她没有摇头,两人距离瞬间被拉近,郁安晚被男人弄得意乱情迷,还是不忘提醒他:“快点拿抽屉里面的东西出来。” 傅庚毓倒是听话,直到看见抽屉里面的套子,沉默几秒,还是拿了出来。 他现在真的难受得很。 完全等不及,气氛在这一刻起,骤然升温,没来得及深入思考,就已经要被傅恒宇吻得快要喘不过气,光晕透过窗户打进来,男人优秀的骨相清晰可见。 女人现在还残存着一丝理智,男人完全不同。过于薄的吊带布料快被撕烂,呼吸间起伏的线似雪色山峦。 整个人紧紧的被禁锢在他怀里,完全没办法移动,他特有的男人气息压下来,手臂慢慢收紧,她的吊带就滑落在肩膀上。 傅庚毓吻住她的脖颈,换来眼睫止不住地轻颤。 “不要怕,这次我会很轻很轻的。”男人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她因为害羞都没办法直视他的眼睛。 就这样缠绵了快两个小时,这场情事才总算结束。这次他倒是说到做到,动作力度都很轻。 “你先洗澡还是我们一起洗?” 本来还想再休息会的女人,听到这话,立马起床进了洗手间。她没看见,身后男人一直扬起的嘴角。 跟偷吃到糖的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就没见到傅庚毓人影。床上还残留着昨晚两人翻云覆雨的暧昧气息。 她来到洗手间,会想起昨晚那一幕幕,脸都红得发烫。 等到下楼那一刻,都不好意思面对着莫管家。老人哪里不懂这些,完全就装做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慢点。”傅庚毓看她一下子就从车上跳下去,完全迫不及待。 完全不能理解,就看海景别墅有什么值得稀奇的。 等真正看完房子的那一刻,不禁感叹道:“有钱真好,昨天我和应淮哥还被拦在门外。看来傅庚毓你就是行走的名片,在南城完全横着走。” “现在知道我用处大了。”这番话,他很受用,也很开心。 她着急下楼,对着男人嘱咐道:“傅庚毓你在这等等我,我到处转转很快就回来。” 郁安晚从进入小区这一刻开始,就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海风迎面扑来,吹得她头发到处飘来飘去。就在她整理头发的空隙,抬起头来,看见已经到了晚上,还没几户人家开灯。 脑子一转,就紧紧盯着亮灯的别墅瞧。直到靠近整栋别墅都亮起来的房子。 她就是像受指引一般,就快步流星走到门口。“有人吗?” 接连叫好几声,在监控室里的兰琛,就这么环抱着拳。看她的眼神变得痴迷起来。 “李妈,不要去赶走门口的人。” 在房间里听到声音的女人,也走了出来。这么久以来,从来没听到过任何声音。 “谁呀?” 保姆李妈这才开口解释道:“好像是迷路的人,我出去看看。” 郁安言覆上自己的肚子,感觉又难受得不行,只好回到房间。一直躲在角落没出声的兰琛,这才吩咐道:“出去,对人礼貌点。“ 门总算打开了,保姆还系着围裙。“小姐,你敲我们家的门做什么?” “是这样的,我看你们家的院子修得好漂亮,也想修你们这样的院子,我能进去参观一下吗?” 说完郁安晚伸出手,指了指院子种满的花。 李妈面露为难,“不好意思,家里没有人在。我一个保姆也做不了主。” 两人还在持续僵持着,郁安晚还是不死心。 “你们在聊什么?”傅庚毓不合时宜的出现,就这么打断了两人谈话。 见状,保姆找到机会,很快关上门。 她这才回头,对上男人眼神。假意解释道:“我就是觉得他们的花园很漂亮。以后也想有这样一个。” 傅庚毓望了一眼,花和大海这样搭配着,的确不错。 “婚后,我们要不然也搬到这边来。”傅庚毓这样提议道,一脸认真。 女人故意岔开话题,“这边的房子很贵吗,应淮哥说普通人都买不了。” “不是贵不贵,南城前二十的富豪,都在这里有房子。有钱只是门槛,这边的房子对有钱人只是个象征,离市区都有两个小时的路程。”从始至终,男人都很有耐心的在解答着。 “你这样说,我们家在这应该也有。” 她正准备走,一下子没站稳。幸好傅庚毓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这一幕,让在监控那一头的男人,瞬间握紧拳头,手上的青筋暴起。眉头也紧锁着不放。 男人从扶起她的那一刻,牵着她的手就十指紧扣,没打算放凯。 郁安晚弱弱的解释:“只是有点低血糖。”就想甩开男人的手,可对方哪里肯。 回到家里后,两人坐着用餐。见她完全一副没有胃口的样子。 “郁安晚,晚餐不合你口味吗?” 男人这才开始吩咐起来:“莫管家,把主厨叫到这里来。” “不用,和厨师有什么关系,你不用大惊小怪。”郁安晚赶紧给莫管家使了一个眼色。 “你看你今天就没吃几粒米,还杵在那里干嘛,为什么不叫人过来?” 第六十六章 能不能也对我好点 这带有怒气的声音说不上来,是对着郁安晚还是对着莫管家撒气的。 “傅庚毓,你说今天晚上说话为什么冲?” 他对上女人目光,觉得自己有理得不行:“因为你老是不领我的情。” “莫管家,你先下班。”她微笑着和莫管家点了点头。等确定人走后。 “傅庚毓,你不要有事没事都拿家里人撒气,他们在傅家做的只是份工作,不是你的奴隶。你到底要多久才能学会尊重人。” 她放下筷子的那一刻,觉得这样的人,郁安晚竟然还想着能改变他。 “你干嘛对我这么凶。” 傅庚毓没觉得自己刚才说吃饭的事情有任何问题,只是觉得女人这火气发得莫名其妙。他关心她还有错。 转而,郁安晚深吸一口气,才将自己情绪稳定下来。温声同他讲起来道理:“我不想吃饭,只是在想事情,和家里厨师没有关系。你不要因为我就迁怒其他人。” “懂了。”傅庚毓依旧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没有看出有任何的不开心。他心里清楚,这段时间,今天是郁安晚和他说话最多的时候。 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你以后能不能收敛你说一不二的脾气。” 这一刻,男人看向郁安晚的眼神,无比期待。“我能的话,你能不能也对我好一点?” 被这样炙热的眼神烫到了,不敢直视。“你说这话,好像是在控诉我对你不好。” “在傅家,你对莫管家的态度都要比我好。”傅庚毓只是在陈述事实。 一边喝汤的郁安晚,一下子没忍住。全都喷出来,等他抬起头,看见傅庚毓脸上,衣服上,裤子全都是。 她拿起纸巾就要给他擦,没想到不小心触碰到男人特殊部位。 “郁安晚,你是不是故意的?” 女人没有理会男人的冷言冷语,手猝不及防缩回。被男人一把捏住。 上了楼,傅庚毓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完全不理会身旁还站着郁安晚。 等衣服全都脱光,男人顺其自然将衣服丢给女人。“给我洗掉,我就放过你。” 本来还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听到这话,倒是没说什么。 只能呆呆应了一声好。 见状,男人还不忘捉弄她一下:“记得给我买一套新衣服新裤子,你为人妻这些也该你做。” 郁安晚想也不用想,直接拒绝了。“你这些衣服都是高定,我买一般的你也不喜欢。” 马上要离开他的房间时,还不忘提醒道:“你买的我肯定喜欢,千万别忘了。” 等第二天出门,刚好遇到回家的谢应淮。她有些失神。 “应淮哥,你回来了啊?” 男人看她一副匆忙的样子,不禁问道:“这是准备去哪?” 她猛一拍脑门,满脸愁容:“昨晚把傅庚毓一套衣服洗坏了,他叫我赔他一套新的。” “这样啊。”他主动让出一条路,若有所思。在人都已经走出傅家大宅门口。 把人叫住:“郁安晚,我陪你一起去,我了解庚毓,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 女人当然觉得这样是最好的,点了点头,满口答应:“应淮哥,今天就麻烦你了。我请你吃饭?” 两人真正去了商场,才发现。一路上的女销售都目不转睛盯着谢应淮看。她凑过身子去,打趣道一本正经的男人:“应淮哥,这么多美女,你有看上的吗?” 谢应淮连头都没抬起来过。无奈苦笑:“你怎么知道是在看我不是在看你的。” 在男人看来,很多销售都是盯着郁安晚看的。只是她完全没在意。 “女人最了解女人。”说到这个,郁安晚倒是无比自信。 向女销售指了指两件衬衣,还有裤子。一脸为难:“应淮哥,你和傅庚毓身材差不多,就只能让你当今天的模特了。你要是有喜欢的衣服,我给你买单。” “倒是没想到郁家二小姐,是这样大方的一个人。” 这样俏皮的话从谢应淮嘴里说出来,郁安晚完全始料未及。 等男人换好衣服那一刻,郁安晚才正式开始打量起来。一旁的女销售不忘夸赞道:“你男朋友真的很帅。这件衣服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 “应淮哥,喜欢吗?”郁安晚不理会销售的彩虹屁,既然要送人东西,她只关心对方喜不喜欢。 看他犹豫片刻,心中了然。“这件衣服包起来。” 等两人买好东西,正发愁去哪里吃饭。 谢应淮主动提出:“我知道有一家餐馆还不错,就是环境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我都可以的,老是吃傅宅的东西,都吃腻了。我知道厨师做的一向都是傅庚毓的口味。”男人道没想到,她竟然观察得如此细致。 “不用这么看着我,因为我也不爱吃。”没想到郁安晚温温柔柔的一句话,杀伤力直接拉满。 还在公司顶层开会的傅庚毓,不可置否的打了一个喷嚏。 女人唇角漾着笑,整个人都在发光。就是因为郁安晚这一笑,谢应淮连日来心里的阴霾也被吹得一干二净。 她看着车水马龙,人说话声,车子鸣笛声音,还有音乐声。 点了点头,“倒是挺有烟火气。” 男人已经给他夹好菜,在郁安晚完全没反应过来之时。 “应淮哥,我吃不了这么多的。” 可美食一到嘴里,她整个味蕾都被点燃。一连吃了好几口。“真好吃,我还想吃饭?” 直到两人从餐馆走出来,她默默摸上自己很鼓的肚子。“今天是我回南城吃得最开心的一顿,不过还是你买的单。” 谢应淮轻笑出声,完全没把她请吃饭这句话当回事。仔细同她解释着:“本来和女人出来吃饭,就应该男人来买单。从饭量上来说,男人就是比女人吃得多。” “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觉悟。” 一直郁安晚身边的异性都少之又少,回到南城,面对的全是男性。 他的坦然倒是让郁安晚觉得眼前一亮。男人停下脚步。 突然一脸认真:“今天你吃得很开心,我也玩得开心。我想问你?” 第六十七章 怎么了,又要开始发神经? “问我什么?” 她也停下脚步。神情一脸认真。 可谢应淮半天都没有说出那句话:想问你好不好?在傅宅呆得真的开心吗? 换成:“今天开心吗?” “可以说是回南城最开心的一天了。”话音刚落,一顿人墙挡在他们面前。 “傅庚毓,你走路不出声要吓死我。”她摸着自己的胸膛,一年戒备的看着男人。 男人脸色很冷,也很阴沉。没说话,爱面子的男人是不会说,他等了她一个下午。 等到晚上上床睡觉。 傅庚毓才开始秋后算账:“你今天和哥玩了一天?为什么不叫我。” “这件事你可别发脾气,赔给你的衣服。”她将今天买的战利品丢给男人。他拿出来那一刻,就立即换上。 “等等,你换衣服为什么不去洗手间。”郁安晚用手挡着,不想和他这么赤诚相见。 可对方完全不以为意,“反正你迟早你要习惯的。”换好衣服后,就一直在女人眼前晃来晃去。 “怎么样。”两只手都是打开状态,女人看到傅庚毓这副样子,就会想起动物园的孔雀开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喜欢吗?” 郁安晚一直觉得,送礼物只要收到礼物的人喜欢就好,她的想法不重要。 可男人反而不吃这一套。非要问出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怎么样?” “还可以。” 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后,将衣服又脱给了女人。下着命令:“你今天晚上就给我洗了,明天我要穿。” “等等,我不是傅家的佣人也不是你的下属。”男人进了浴室,完全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第二天,傅氏集团每月一次的例会,照常进行着。可明显,傅庚毓完全心不在焉的整理着衣领。 突然咳了两声。 销售部门正报告着这一个月的销售业绩,听到傅庚毓的声音,就不敢再继续了。 “继续。” 等开完早会,周铮本来还在报告着欧洲市场开拓的问题。男人却一直在整理着自己的衣领,是不是拿出手机。 周铮垂下手来,提醒她道:傅总。” “我在听。” “等等?” 他很快回来,毕恭毕敬:“傅总,我在。” “我今天这身衣服好看吗?”一下子能在原地的助理周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违心回答道:“是好看的。”傅庚毓这才放人离开。自顾自欣赏起来身上的衣服还有裤子。 看得出来很满意,可满意在哪里,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回到傅宅后,男人本来想着在谢应淮面前可以转一圈。“哥,你这件衣服和我身上这件衣服是一个牌子的。” 款式也还差不多,这句话男人倒是没说出口。可心里的疑惑就更深了。 “昨天和郁安晚一起买的,我说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才提议的一起。”怕傅庚毓多想,谢应淮并没有打算将他身上这件衣服也是她买的,说出来。 “这样啊。” 傅庚毓眼里的失望再明显不过,只不过在他面前不好发作。 夜里,郁安晚从音乐公司回来。以为傅庚毓早就睡了。等灯突然亮起那一刻,她还以为遇见鬼了。 “你还没睡啊?”已经尽量轻手轻脚在行动。 “等你呢,也等你的解释。”他双手环抱着,整个人从床上坐起来。今天晚上这事情好像不说清楚,大家都别想睡觉的架势。 “说,我听着呢。”此刻郁安晚正对着梳妆台解开手链,还有项链。 等好半天,傅庚毓都没有开口。 回过头,只见男人一脸阴沉盯着她:“怎么了?又要开始发神经了?” “衣服的事情你不该和我解释解释,哥说是他帮我选的。” 她表示很不解,甚至觉得这就是没事找事。“应淮哥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帮我拿下主意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这点小事也值得生气。” “我要的是你亲自给我选的,送人礼物不是最重要的是心意吗?” “我心意还没到。”郁安晚拿起睡衣和浴巾就准备去浴室洗澡。被男人拦住。 最近和傅庚毓睡在一起她都穿的长袖长裤,没有再穿那些性感的睡裙。 “说清楚再去。” “是你哥帮你选的,我付的钱,大晚上你不要发神经,我很累。” 她低垂着头,只想换一个房间洗澡睡觉。又把浴巾睡衣拿在手里,就准备出门。 男人整个身子抵住门,他身高占据着绝对优势。 “你要去哪里?不是已经说好了一起睡吗?” “我累了,你觉得我不够诚心,明天抽个空我们两个一起去看。” 没办法,只能折衷。 “那好,我打个电话叫周铮明天不要给我安排不必要的应酬。” 就这样,这个夜晚总算相安无事。 “周铮,现在几点。” 男人看了一眼手表,奇怪的摸了摸头,不是刚吃完饭吗。一点不到。 今天已经是第十次问几点了。 “还没到一点,傅总。” “那还早。”他加紧处理着手上的事情,生怕晚一秒,郁安晚就会变卦。 “傅庚毓,你看看你喜欢这件衣服吗?”最开始,郁安晚还是很有耐心的给他找,也给他看各种衣服。 男人一件又一件不满意后。她坐回沙发上,将傅庚毓赶走。 “你自己去看,选上了就去试衣间换上。”他没办法,头一次有人能支使他做事。可他还心甘情愿。 直到店关门的最后一刻,总算买到了。其实傅庚毓吹毛求疵得不行,一会问衣服是限量版的吗,他不想和别人撞衫。一会觉得衣服设计不行。 两人回到车内,开心的也只有傅庚毓一人。她不知道这句话是对男人说还是对自己说的:“以后你还是继续穿你的高定,毕竟你只想独一无二。” 回到家后,才觉得晚上吃的东西早就被消耗光。又吩咐着小厨房给她下一碗面条。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你喂我一口?” 女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他指了指往里面的面条,“我叫你喂我一口?” 第六十八章 丰厚的嫁妆,是你最大底气 “我吃过的。”她压根没打算理会男人,但低下去的头,被傅庚毓一把按住。 没办法,只能照着男人的想法去做。 等男人吃到嘴里,郁安晚才恶寒的丢下筷子。就留傅庚毓在原地,一个人细细品味。 翌日中午,刚吃完饭,郁家司机已经到门口了。莫管家同她说起时,她还反复确定是郁家的车吗? 点了点头。 等上了车,唐婉华早就在车内。“妈,你怎么不进屋等?” “来不及了。”车子一路疾速飞奔着。郁安晚还完全在状况外。 “妈,什么事情,你竟然会亲自来。” 她握住小女儿的手,语重心长的说:“该给你看看,我们给你准备的嫁妆了。” 嫁妆二字,高悬在她整个头顶。她完全没有一点要嫁人的感觉。等郁安晚拿出手机确认时间那一刻,结婚就在下周。 28号,据说是请的人合了生辰八字算的,结婚的好日子。 母女俩到了银行,唐婉华像是已经来了千百次一般熟络。等真正看到银行上的余额,郁安晚都吓了一跳。 “这么多,妈,你是把家底都掏出来了。” 她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女儿,无奈道:“我当年陪嫁的,还有这二十三年给你们姐妹两存的,有这么些很奇怪?” 郁家在南城也是排名前二十的富豪。 “整整10个亿,你都给我?” 其实郁安晚从小到大账户上就没差过钱,自己也有一笔不小的存款。加上今天这一笔钱,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愁吃喝。 “都是给你的,给你姐姐也同样备了一份。金块我也存了好多,一直觉得嫁女儿其实丰厚的嫁妆就是你们最大的底气。” 回国这么久,第一次从唐婉华身上感受到母亲的疼爱,他们好像只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关心着她。 郁安晚却全然没有感觉。 将所有的嫁妆都交给郁安晚后,唐婉华一时兴起,来了逛商场的兴致。 擦肩而过的那一刻,郁安晚莫名觉得那人有些熟悉。“晚晚,怎么了,走不走?” 很快安抚好女人,乖巧回道:“妈,你先去逛着,我好像遇到熟人了去打个招呼。” 兰琛在停车场专心致志放东西。 “兰琛,好久不见。”熟悉声音让男人为之一颤,他手里拿着的是婴儿的小玩具,整个尾箱里全是跟婴儿有关的东西。 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很快反应过来,转过头来。 “ala。”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小孩子用的东西?”郁安晚完全没理会男人诧异的眼神,径直拿起来一个鸭子小玩具。 觉得好玩,还捏了一下。 男人胡乱编了个借口,但面对她好像什么谎话都很难说出口。只能弱弱解释道:“给朋友小孩买的。” “这样啊,你多久从美国回来的?”可能是那两天在异乡的相处,郁安晚已经将他当作朋友了。 心虚的低下头,看地面:“你走后,没过两天就回国了。” “你耳朵好点没有?” 看得出来,男人一直记挂着她耳朵问题。她对上对方眼神,一脸坦荡的笑着回道:“没什么问题,就是一直戴着这个东西,不舒服。” 见他一脸不自在,爽快结束:“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妈还在里面等着我呢。” 临别,兰琛恋恋不舍的盯着她的背影瞧,直到人都已经消失不见,还在回味刚才那个笑容。 回道商场后,唐婉华关心问道:“晚晚,谁啊?” 两母女手挽着手。 “一个朋友,他过来买婴儿用的东西。说是送他朋友的,我看那些东西买得还挺齐全的。” 唐婉华是过来人,想当初生两个女儿时,亲戚朋友都只会挑几样东西送,没见到有买齐全的。 直言不讳道:“买这么齐全应该是他自己的孩子。送人家东西哪有送这么齐全的。” “妈,你不要乱传谣。” 瞧见自家女儿一副神情严肃的样子,只能作罢:“行行行,我不说了。” 一边逛着街,另一边唐婉华给她嘱咐道:“傅家是南城四大家之首,规矩多。以后如果受了委屈,傅庚毓不护着你,你要相信,郁家永远是你的依靠和依仗。” “没人能欺负得了我,也没人能给我气受。” “还有啊,之前我们也了解过姜静之,她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对着她凡事谨慎小心一点就是了。婆婆嘛,你就当成一般爱挑事的长辈看待,反正平时你们也不住在一起。” 话说完,唐婉华手上拿了好多衣服,还都是给她挑的。 “晚晚,进去试试看。” “这么多?”郁安晚被这架势吓得呆愣住了,她哪里穿得完这么多衣服。 她刚才没注意,怎么一次性就选了20件衣服。 “去,难得有时间一起出来逛逛。以后我们母女两,不,等你姐姐回来了,我们三个人每个月都出来。” 面对唐婉华的盛情难却,脑子一热竟然全都答应了。 等回到傅家,才发现大包小包放在客厅。家里的保姆和保安,莫管家帮她放在楼上。 郁安晚早已经累瘫。 摸了摸包里面的银行卡,还有在银行存的金条。仅仅吃利息,完全不愁吃穿。 “你是去打劫了吗?” 谢应淮刚回来,看着来来回回上下楼的保姆,抱安。 “我妈给买的,突然来了兴致逛街,还全是给我买的。”她很清楚,一半是补偿,一半真的是爱。 谢应淮轻笑出声,第一次见女人在他面前这样放松,完全顾不上形象。 “你怎么老是穿我们一起买的这件衣服。”虽然郁安晚眼皮耷拉着,可这几天看到他,男人都穿这件衣服。 一时语塞,没来得及回话。 女人自信道:“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这件衣服。” 夜里,傅庚毓头一次,这么晚还没回家。这些天习惯了男人在她旁边。身旁没人,突然不习惯起来。 想下楼喝口水,在开关冰箱的那一刻。后面有人摸了摸她肩膀。 郁安晚惊叫出声:“谁啊?” “小声点,是我。”傅庚毓想也没想,手已经捂住她嘴,刚才女人的叫喊声差点没把他耳膜穿破。 伸出手,将手拿开。关心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第六十九章 我们两个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最近集团的事情还挺多,也是为了下一周婚礼能腾出点时间来。” 傅庚毓解开腕表那一刻,因为太过疲惫,眼神都开始飘忽。 还是没忘记最重要的事情:“明天来接你试婚纱,因为时间上来不及,不然就可以给你订做一件。” “就穿一次的裙子,没必要定做。今天我妈又给我买了好多衣服,柜子都装不下。” 一不小心就说出心声来,男人低笑出声。心中来了主意:“还是搬我那边去,我那边空间大,你的东西都能放下。” 男女思维差异不同就在于,郁安晚觉得买婚纱没地方放,男人在意的点在于她只是单纯嫌弃空间小。 郁安晚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就是直接拒绝:“那还是不用了。” “反正也是迟早的事情。” “我认床,你那边我也睡不习惯。而且你半夜梦游也会到这个房间来。”提到这个,傅庚毓才想起似乎是很久没有梦游过了,自从在这个房间睡觉后。 很快上了楼。 男人怔然的一会功夫,郁安晚已经躺下了。本来傅庚毓还想同她再说会话。 如约来到婚纱店,她茫然无措的拿着店里的杂志看来看去。婚纱是傅庚毓一早就选好的,她的意见完全就只是个参考作用。 “郁小姐,vera wang2024年最新款婚纱。”电员带着手套,小心翼翼打开婚纱包装袋。 直到女人看清实物。是一件上半身是蕾丝抹胸款式的婚纱,后背漏了三分之二,不一样的点在有一副蕾丝手套。 她忐忑的试了这件婚纱,刚出试衣间。傅庚毓刚到,时间点倒是掐得准。 “我是不是来得刚刚好。”男人收起自己惊叹的眼神,蹲下身去,给她整理着裙摆。 这一瞬间,引来连身后的店员都在议论纷纷。 温柔低声在她耳旁道:“等我去换衣服出来。”了解他的人,就知道他今天异常兴奋,也很激动。心跳快得快要跳出来。 等回到两人都站在镜子旁,傅庚毓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手机来,迅速抓拍了两张。 “你在拍什么?”见他这个样子,女人就想去抢他的手机。 傅庚毓高举着手机,表情很欠。“已经发出去了。” “给我看看你再发。”郁安晚关心重点是他拍得肯定会很丑。 看到照片那一刻,她才没有说话。 透过男人的眼睛看清楚她的影子:“我们两个是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傅庚毓,第一次见自己这么夸自己的。” 整整一个下午,都在试衣服。回到家后,天色逐渐昏暗,看到停车场谢应淮的车还没回来。 她对着镜子擦着脸,无意识说道:“应淮哥,好像这几天又忙得不见人影。” 男人有些吃味,尽可能收敛自己的脾气:“你关心我就够,你关心其他男人干嘛?” “就是问问也不行?”本来手还拿着护肤品的郁安晚,重重又放下。 总觉得他在没事挑事。上了床,直接背对着男人。傅庚毓没法,用力将人掰正,两人正对面,对着。 “生气了?”嘴唇翘得老高,他上手就想拉住女人的手,被一把躲开。 “你是我傅庚毓的女人,我不希望你将注意力集中在别的男人身上。就算那个人是我哥。你的注意力只需要集中在我身上。”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那样自信,能说出这样一段话来。 只想撇开,“我的注意力在我自己身上。”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一条匿名消息赫然显示在屏幕上:考虑得怎么样? 拿起手机那一刻,她不知道该回他,还是直接不理。 消息又进来:我的目的很简单,傅家越乱,我就越开心。你难道不想早点见到你姐姐吗?” 郁安晚只要想太多,就会觉得头疼,耳朵神经也是和大脑相连的。手机在没注意的间隙,被摔在地上。 摘下左耳朵的助听器,才感觉舒坦不少。 “怎么了?” 在房间听到声音后的男人,就飞奔到她面前。“是不是不舒服。” 此刻男人也顾不上其他。一手环肩一手环腰,将人稳在怀里。傅庚毓下巴蹭过她脑袋,她抬眼就看到漆黑如墨的眸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 “莫管家,去拿衣服。” 将人送进车内,才马不停蹄赶到医院。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医生也是被临时叫过来的。 一系列检查后,医生下了诊断:“助听器暂时不要再戴,可能是心理原因,你是不是觉得戴着很不舒服,耳朵老是嗡嗡的?” 郁安晚回头看了一眼男人后,点头赞同道。等两人准备离开病房时,“家属留下。” 男人本来已经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 “如果她未来左耳都听不到,你身为家属,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吗?” 这句话,在美国做手术时,医生就已经告诉过他了。 傅庚毓没有丝毫迟疑,果断回答道:“做手术之前,医生就说过,可能永远不会恢复,也可能很快就好。如果她左耳听不到,那我就当他的左耳。” 回到傅宅,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吩咐所有人和郁安晚说话:不能对着她的左耳。 看着两三排人都等在这,像是被训话的样子。谢应淮面露疑问。 傅庚毓倒是很平常一样,“哥,你回来了。”随即男人摆了摆手,一行人才散去。 “郁安晚现在因为心里原因戴不了助听器,我告诉他们以后只能对着她右耳说话。” 这件事,谢应淮和男人持相反想法。“那个东西不戴也挺好,虽然很小一个,总归戴起来不舒服。” 停顿了好几秒。 “可她听不到。” “听不到就听不到。”谢应淮觉得一只耳朵问题也不大。 似乎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傅庚毓直接离开,没说任何话。 可留谢应淮一个人在原地,他最近是尽量让自己忙起来的,不想听到或者看到他们准备婚礼的任何事情。 可南城新闻,到处都是。此刻心就像是被人揪住般发疼。 自言自语道:“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第七十章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谢应淮手上拿着这枚硬币,故意在桌子上弄出响声来。 顺利将硬币抛至半空,掉落在地的那一刻。愣了好一会,才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连硬币都告诉他:必须要放弃。 她是他未来的弟媳,男人心里都在为自己这种肮脏心思感到不耻。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闪现,令谢应淮踹不过气来,莫名生出一股窒息感来。 隔日,郁安晚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刚到楼下。看谢应淮就呆呆坐在沙发。 “应淮哥,你还没走啊?”说出口的那一刻,才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于大惊小怪。下意识捂住自己嘴。 “我在等你。” “等我吃饭吗?”她不好意思的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露出今天戴的花耳环。 “跟我出去吃,我有事要问你?”一旁站着的莫管家,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女人转过头,还是不忘嘱咐道:“莫管家,我们今天中午就不在家里吃了。” 被人强行拉上车。乖巧的坐在车上,忍不住问道:“应淮哥,什么事情这么严重,是不是关于我姐姐的事情。” 没上车之前,郁安晚就在想,究竟什么事情不能在家里说,非要在外面说。就除了这一件。 “这次我想说的事情,是你的事情。你真的准备好要嫁入傅家了吗?” 她诧异的盯着男人看,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最后说出话那一刻,还是不免自嘲道:“我还有得选吗?” “如果你不想嫁给庚毓,我帮你。” “你这样子,我会怀疑你别有用心。”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接触到,谢应淮表情有些僵硬,笑容也极其不自然。 “你是不是傅庚毓派来故意试探我的?”她眼神微眯,毕竟谢应淮之前就警告过她。 “我认真的,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他启动车,看了一眼左手腕的腕表,随后给她时间想。 “你只有三分钟的时间想,如果你想离开南城,离开傅家,就是现在。” 车子很快就启动,郁安晚脑子里就像缠绕着的线,怎么理也理不清。离开当然是最好的,可郁家,傅家,郁安言回来之后怎么收场。 她闭上眼睛那一刻,就已经开始认命了。 “我不走,我也不能走。”婚约虽然是她不想好的,可事情已经这样。 “开弓没有回头路。”这句话谢应淮像是对她说的,也是像对自己说的。意义深远。 “回家。”她打开门那一刻,男人依旧坐在驾驶位上。用右手扶住额头,只有她不知道,他今天动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是和整个傅家宣战。 回到家的傅庚毓,不知道为什么。越是临近婚期,整个心都是悬在半空中。 “莫管家,郁安晚去哪里都要找人跟着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次的婚礼就算是天塌下来,也必须得照常举行。 傅庚毓眼神十分坚定,绷紧了嘴角。 等真正到婚礼的前一天,郁安晚接到电话:“好,我马上出来。”挂掉电话那一刻,女人才看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他。 “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她打开衣柜,就随便拿了几套衣服出来,床瞬间就被铺满。 “傅庚毓,你出去,我换衣服。”她拿起衣服,对男人这样直勾勾眼神这样看着她,表示很不理解。 正当准备关门那一刻,他总算开口。 “明天就正式办婚礼了,我今晚会送你回郁家。除此之外你哪里都不准去。”强硬霸道的态度,让郁安晚不知所措起来。 “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又不耽误婚礼行程。”郁安晚不满意的嘟囔道。 从接电话那一刻,女人就变得神神密密的。 他想要透过她的眼睛,将人彻底看穿。迅速一把将女人推回房间内,“什么事情都没有比明天婚礼更重要的了。” “傅庚毓,我真的有事,你让我出去。”门紧闭着,可她就是知道,男人依旧站在门口,没有离开。 一个小时后,房门打开。郁安晚用像是被解救的眼神,望着他。 “好消息是接亲环节直接取消了,今天你哪里都不用去了。” 女人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顿出:“原来你刚才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现在目的达到了开心了。” 他蹲下身去,勾着她下巴。“你告诉我,你究竟要出去干嘛?” 郁安晚拼命转过头去,不想继续沟通。傅庚毓哪里会让她如愿。 轻易就抢过她手里的手机。在郁安晚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手机锁已经面部识别解开了。 看到还没来得及回复的消息。 傅庚毓彻底怒了,强忍着才没有将怒气撒向手机。“现在我需要你的解释,”见她一言不发,用力扣着门发出巨响。 “上面说你退婚,郁安言回来,你是不是答应了?回答我?”只会一句,几乎是咆哮着吼出来的。 郁安晚也清楚,男人现在死死的紧盯着她,眼里除了怒火,更多的是失望。 用无比嘲讽的语气:“我说怎么会一个人突然去美国,还对我这么冷淡。原来你早有打算。” “傅庚毓,我现在不想同你解释这个。我只想尽快稳住他,你把手机给我。”显然,男人并不吃这一套。 这水中养的观赏鱼,如果留不住,也只能折断她的鳍。 “你回答我?我要听真话。”下一刻手腕被男人拽住,用力的将她往他的方向扯,力道大得出奇。 “真话就是我想过,但还是没答应他。毕竟这是郁家欠你的。”郁安晚努力想抽回自己的手,还是做徒劳。 “除此之外呢?”他似乎没听到自己想听的那个答案,变得莫名烦躁。 “傅庚毓,我姐的事情对我也很重要,五个多月了。你能不能理解我?”她用尽乎恳求的眼神望着他。 “明天顺利举行完仪式,我会将手机还给你。今天你一个人好好呆在房间里面,惹我生气的下场,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关上门的一瞬,女人再也忍不住。 “傅庚毓,你非要和我结婚的原因到底是为什么?就只是为了报复郁家吗?还是为了郁家的股份?” 第七十一章 第二个消失的新娘 冷哼一声,眉目间黑压压的透着阴沉。 本来想说的话却变成:“你得记住这是你们郁家欠我的。” 人早就离开,留郁安晚一个人暗自伤神。 等她再次打开放门,家里的保镖就站在门口,虽然不会限制她在家里的活动范围,显然她无论如何都走不出这个家。 这一次,女人像是失去了对自己大脑的控制权,被自己情绪淹没,整个脑子都转动不了。 “谢应淮。”此刻郁安晚脑海中就只能想出这样一个名字来。 敲门声响起,男人没打算去开门。沉静问道:“谁啊?是庚毓就直接进来。” “是我,应淮哥。” 他拿在手中的笔掉落下来,把思绪整理好之后,才开门。 “怎么了?” 她一副失魂落魄的咬着自己手指,谢应淮很想制止女人这种行为。可理智告诉他,不能。 关上门那一刻,“应淮哥,你帮帮我。我要拿到我的手机。” 他狐疑的盯着女人看,完全不能理解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慢慢和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郁安晚深吸一口气后,对着男人将前因后果都说了。 “手机是在庚毓那里,你的意思叫我帮你偷出来?” 无可奈何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办不到,那个人的意图很明显了,叫你出去就是为了搅黄这次婚礼。” “你不是说会帮我的吗?”她很难理解,只是偷个手机,有什么困难的。 忍耐好久,才说出这段话来,她也许现在不会理解。“我问你想不想要离开,是想着给你选择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眼睁睁看你掉入圈套里面。” 头一次,没有说任何话就离开。虽然今天对他来说是一个机会,可这机会不要也罢。 总结了上一次订婚宴的教训,这次傅庚毓将南城最好的酒店全给包下来。 为了确保婚礼正常进行,保安更是将整个酒店围住了。 化妆师刚给郁安晚补好妆,看着镜子里的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郁安晚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个手机,别的什么她不关心也不重要。 “今天新娘子很美。”给她在后面整理裙摆的人,引着她去前厅。“兰琛,你怎么在这?” 她没想到碰巧遇到的是他。 郁安晚此刻穿着抹胸白色婚纱,还带着头纱,和男人想象中的样子差不多。 “我过来找厕所。”因为临时编了一个借口,连男人本人都觉得荒唐。 一旁的工作人员开始小声催促道,“我们该进场了。”郁安晚迅速扯出一个微笑来,很快就离开。 可留在原地的男人,看着自己发出去的消息,一直没有任何回复,她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一直在演。 直到进了厕所,他打电话说了一句:“可以开始了。” 刚举行仪式,全场陷入一片黑暗。今天穿了很高的鞋,郁安晚也不小心踉跄了一下。 直到感觉整个人被捂住口鼻,然后慢慢失去意识。十分钟后,宴会厅灯又重新打开了,可新娘不见了。 傅庚毓脱掉西装,人已经往停车场方向走去。谢应淮只能留下来安抚来的宾客,想着等会找什么借口将人一个一个送走。 “今天就算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他气愤的想把手机砸掉,但突然摸到他口袋里还有另外一个手机。 拿出女人手机这一刻,他的感觉是对的。这只手机肯定还有其他的什么线索。 一连试了好几个密码,都试错。傅庚毓没办法,只好放弃。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盛为京,来看看情况。 就听到男人还在打着电话,虽然面色一片沉静:“人还没离开酒店,所有的车都被我们监控着的,他就算是只鸟也难逃。”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看到从身边开过的出租车。 没有任何人在意。 “庚毓,人找到了没有?”盛为京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在傅庚毓的婚礼上抢人。还是在南城。 “没有。里面宾客的情况怎么样了?” 男人也知道,今天这场婚礼,已经成为一个闹剧。 “如果找不到人,怎么办?这已经是第二个消失的新娘了。” 盛为京倒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人就只盯着傅庚毓的新娘,而不是盯着傅家。 “找不到人,我就将整个南城翻过来。”他右手一直握着女人的手机,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心里早就已经开始提前害怕。 还在心里懊恼:为什么没有和她好好说话。 “什么事?” 一个黑衣人朝他们方向过来,小声对着傅庚毓说了一句。 他脸色一变,瞬间笼罩着阴云密布。 “发生什么事情了?” 盛为京才刚问出口,男人已经上了车。傅庚毓还在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一定要追上那辆车,不惜一切代价。” 他系好安全带的那一刻,保镖就在极速飙车中。 傅庚毓一直以为她这么大一个目标,肯定会从酒店停车库走,没想到对方直接将人从酒店运出去,再坐一个不起眼的出租车从他们身边离开。 兰琛抱着女人,给她好好整理了碎发,想摸她的脸,却又自动条件反射般收回。 “开快点,不然他们就跟上我们了。”对着驾驶座的男人直接吩咐道。 “我们这是回临海别墅,还是去机场?”开车的男人完全不知道他下一刻要干嘛,一上车前就让他往郊区开。 “你疯了,去机场目标这么大。”话说出口的那一刻,男人才觉得自己声音很大。 刻意压低声音,对着男人说道:“上林湖那套房子一直空着,就去那。” 调转了车头,车子往市中心开去。 傅庚毓完全坐不住,眼神微眯:“人到底去哪里了?我怎么觉得你一直在浪费我的时间。” 良好的教养才让男人忍住没有破口大骂起来,可下一秒却又完全忍不住。 和保镖施压:“今天找不到人,我们的合作关系就此终止。” “傅少,我们是一路跟着目标出来的。只不过现在跟丢了。” “车牌号告诉我。我半个小时就能调得到记录。” 车子很快靠边停好,用的是行车记录仪的视频,才得到车牌号。 “帮我查查这个车牌号的记录。” 电话挂断后,不到三分钟。电话很快打过来,“怎么可能是假车牌号?” 第七十二章 恨这个人,也恨罪魁祸首 傅庚毓明显不相信这个。 “是这样的,他们打造了一块假的车牌号。然后现在又换上其他车牌号。”电话那头的人还在耐心解释着。 可男人早就已经失去耐心。差人将婚礼的宾客安抚好,让她们逐步离开酒店后。 很快就回到傅家大宅,他不能输,也不能就此倒下。 直到等到夜幕降临,谢应淮总算赶回。 “庚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男人没有应声,但是脸色的忧愁面容清晰可见。 却无比笃定道:“哥,我不知道的事情你都告诉我,我能确定这次绑架郁安晚和绑架郁安言是同一个人。” “其实,之前你们去临海别墅那边,是因为郁安晚怀疑,郁安言就在那。” 他像是想到什么,不想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打电话:“临海别墅那边,我要知道住的都有谁。” 挂掉电话那一刻,两个男人的状态差不多。心里急,面子上不显山不显水。 凌晨1点,电话再次响起。“傅总,我们找到人了。” 谢应淮在驾驶位,傅庚毓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手无力的垂着,好像这一天所经历的事情比这一辈子还让人心累。 看到临海别墅里的女人隆起的小腹,上下打量着,眉心没有那颗痣。“你是郁安言。”男人的声音都在颤抖。 “是我。” 消失这么久,郁安言还是那个郁安言,傅庚毓却不是之前那个傅庚毓了。 直到将人请回傅家大宅。郁安言不确定的询问道:“我妹妹在哪里?” “你现在不应该关心她,也没资格关心她。我就想知道事情真相。”就怕晚一步,就没了郁安晚消息。此刻心莫名被攥紧。 她熟练的覆上自己肚子。“我前男友搞的鬼,她脚兰琛,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 傅庚毓强忍着想掐死女人的心,站起身来。讽刺问道:“这里面谁都不无辜,最无辜的只是你妹妹。” 出了傅家大宅,就打电话通知郁家接走郁安言。反观,谢应淮现在徒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 “现在郁安言不能走,结婚的事情还要收场,也顺便让那个男人知道,郁安言在我们这里,他才不会轻举妄动。” 傅庚毓停下脚步,看他的眼神晦暗不明。他是真的很累了,也演不了戏。 黑暗里,郁安晚感觉全身都使不上力气,她被蒙着眼睛,手脚也被绑住。 “有人吗?”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还能听到自己的回音。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你到底是谁?”她开口的那一刻,男人脚步一僵,手在半空中,不知道该不该解开她蒙着眼睛的黑布。 “我姐姐呢?她在哪里,她还好吗?”她着急扭动着身子,表达自己的抗拒不满。 “ala,是我。” 他缓慢解开眼睛上的束缚,郁安晚突然看到强光那一刻,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竟然是你,我一开始就怀疑过你。”她有种被欺骗后的愤怒感,她恨这个人,这个罪魁祸首。 兰琛想要给她解开手上的绳子,看她手被勒出红痕,都不忍心再看下去。在他靠近女人那一刻,郁安晚果断用头撞了男人头。 “你对我怎么样,我都不会生气的。最迟明天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他摸了摸被撞的头,一脸宠溺的笑容在脸上绽开。 “你真的太可怕了,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接近我。还有我姐姐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这样对她,也这样对我?回答我。”她此刻气血翻涌,直接用吼的,才能表达自己内心被背叛的感觉。 “你先喝水,我和她的故事慢慢和你说。” 不知道从哪里拿的水和面包,喂给她以后。才开始将来龙去脉讲清楚。 她觉得讽刺也觉得可笑。 一针见血指出:“说到底是你觉得我姐姐耍了你,你心生怨恨,傅家没有收养你,你心生怨恨。可是这些事情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要报复的不应该是傅淮山和姜静之吗?” “你就是心里不平衡。” “你别生气,生气对自己身体不好。”兰琛他现在已经开始自说自话了,完全不理会女人的态度,也不在意她说什么话。 他计划得很好。 “还有件事没和你说,你姐姐怀孕了。以后孩子得我们共同抚养。” “兰琛,你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此刻要不是手脚都被束缚住,郁安晚只想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我姐她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她人。”她稳住心神,还是没忘记郁安言。 “她在另外一个地方,等会应该会和我们汇合。” “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心生怨恨?”这件事从头到尾女人都是无妄之灾。 此刻,兰琛什么事情也不准备瞒她。她需要尽快适应两人的相处模式。 “是你太好了。从头到脚都让我太满意了,你做手术那次,我不管不顾飞去美国看你。你可能记不得。” 她低垂着头,现在明白过来。男人谁都不喜欢,只是将她们姐妹俩当成一个物品,喜欢就不择手段抢过来,不喜欢直接弃掉。 她低垂着头,觉得这个世界荒诞的可笑,无声笑起来;“原来那次不是做梦,病房里的人竟然是你。” 他伸手将人拦进怀里,可她一个眼神就把人震慑住了。 积攒已久的怒气顿时绽放开来:“滚,别碰我。你还真的是个垃圾。” 出了房间的男人。按下接听键:“人接到了吗?” “老大,人已经被傅庚毓抢先一步找到了。” 他大骂一句废物,不知道该和里面的人如何交待。 门再次被打开,郁安晚看他的眼神除了怨恨还是憎恶。 “我们今晚就走。” 不管不顾将人扛到背上,顶楼的直升机也刚到。 就算郁安晚咬他,如何咒骂他,丝毫不能撼动男人的决心。 “给她打一针镇定剂。”兰琛不舍得下手,只好吩咐身旁的男人。 看到女人一直叫痛,又骂了一句:“废物,你不知道轻点。” 女人安静的睡颜,他在这一刻竟然觉得岁月静好。 自言自语道:“知道吗?你睡醒后,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了。” 第七十三章 Alina,你也太天真了 也许是镇定剂的剂量没把握好,直升机刚起飞没多久,郁安晚就清醒过来。 她刚醒,还有些神情恍惚。 捂住发疼的脑袋,人已经在空中。“我这是在飞机上,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完全顾不上什么淑女礼仪。 “我们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兰琛早就想好了去哪里,先去他选好的一座小岛住着,等过一段时间,就回到美国。 反正他是美国国籍。 “你先休息,到了我会叫你的。”他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给医生使了一个眼色,猝不及防又被扎了一针。 郁安晚很快昏睡过去,等她再次清醒过来,人就已经在一座海岛上了。说是海岛,其实和一座无人岛差不多,她看不到任何船只,也看不到任何人。 “你把我带来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做什么?你不是说我姐也会过来吗?” 她的语气很不好,语调也听起来刺耳。 既然两个人现在都在一起,也就是同一艘船上的人。男人也没打算隐瞒,语气稍沉:“郁安言来不了了。她现在被傅庚毓找到了。” 出人意料的答案,总算让她放下心来。“太好了。” “你怎么如何处置我?”郁安晚觉得兰琛抢她过来一是因为郁安言,二是想狠狠羞辱傅庚毓。现在两者目的都达到了。 “我怎么可能舍得处置你,我好好爱你还来不及。” 女人嫌弃躲开,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毕竟这么恶心的话,她听到也是一种罪过。 “你准备多久放我走?” “走。ala,你也太天真了。” 兰琛干笑两声,让郁安晚更是觉得瘆得慌。“到我这里来了,你还想走,痴心妄想。” 她眼睛四处转着,佯装一副关心口吻问道:“不走,我们在岛上吃什么啊,这岛上什么都没有。” 还继续同男人开起玩笑来:“不可能你去打猎或者捕鱼。” “我说你有趣,他们都不信。” “他们”二字是关键信息点,就是同伙肯定不止一个人。她收回自己疑惑目光。 收起自己菱角,平和下来。没有直接回答女人问题,反而好奇:“你之前你去临海别墅那边,不是挺喜欢大海的吗?” 她去临海别墅只是为了找郁安言,不是喜欢。 看可明面上还要继续假装,“小岛之前去得太多了,其实都大差不差。只不过偶尔住一下小岛也挺好。” 郁安晚和郁安言不同的点在于,她不会故意和男人反着来。只有故意去迎合,故意去顺从,才能找到破绽。 才有机会逃出去。 入夜了,刚吃完饭,其实吃的只有泡面。她才开始担心起来,兰琛这么一个心思深沉的男人会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磨磨蹭蹭的不敢去洗澡。 “你今天晚上是不睡觉了吗?”男人觉得她今晚异常扭捏。 “那个,晚上我们怎么睡啊?” 这里虽然不止一张床,也不止一个房间。可谁的地盘谁就掌握主动权。 “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只要不要有想逃的想法。我有的是耐心陪你慢慢玩。”兰琛哪能不清楚她那点心思,不会逆着他的想法来,但一直在找机会伺机而动。 “好,我睡哪间小房间,我会锁门的。对了,我换的衣服呢?” 她也是此刻才反应过来,“我衣服谁给我换的?”从昨天到现在,除了男人没人能接触到她。 男人伸出自己双手来,以此表示无辜状:“你放心,不是我换的,我找人替你换的。” 将准备好的衣服丢给她,然后才开始神色凝重的拨打起电话来。 “傅家那边什么情况?” “傅庚毓带着郁安言出席了发布会,现在郁安言又以郁安晚的身份在傅家呆着。” 兰琛觉得好笑,放声笑起来。“这样挺好,傅庚毓得到了未婚妻,我也得到我想要的,我和他们两不相欠。” 听到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他很快掐断电话。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一招真的是高,既能稳定住局面,也能保存好傅家的脸面。 只是可惜,郁安晚回不去了,只要有他在。 一大早,女人被很大的动静闹醒。她迷迷糊糊的起床,看见靠岸的船只。整颗心都开始跳跃起来。 但是依然没有走出房间,她知道他不想让她知道。 那郁安晚就必须要装作不知道。等确定船只离开后,门外的敲门声响起。 “ala,起床吃早餐了。” 他们对立而坐,和在傅家不同,傅庚毓永远做主位,她就坐旁边。 现在,两个人的地位是平等的。 兰琛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郁安晚想开口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是不得不问:“今天早餐是怎么来的?” 毕竟昨天刚上岛除了洗漱用品和水,什么也没有。 他停顿一瞬,然后抬起头,紧盯着她眼睛。“叫人送过来的,还给你带了几套衣服,现在还不知道我们要在这住多久。” 兰琛也不打算瞒她,反正这海岛,除非她是鱼,不然就别想离开这。 “你昨天说我姐姐怀孕了,我突然想起那次在商场遇到你,买了很多东西,就是为孩子准备的。” 昨天太急火攻心,经过一晚上,所有事情都想清楚后,她很确定:所有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是男是女,你知道吗?” 她现在更关心郁安言的精神状况,也关心她的身体状况。 “除了有孕反,其他身体指标各项正常。是个女儿。”这几天,如果不是郁安晚提起,他好像完全忘记,自己还有个女儿,马上就要当爸爸这一事实。 她大声在心里骂着男人,不是个东西。但面上什么话也没说,挑自己想知道的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 郁安晚不想再这呆,呆在海岛她很难想到办法离开。 回到城市她还能想到办法。 他一眼就能看透郁安晚的小心思,但是生出逗弄女人的心思来:“怎么?迫不及待想跟着我一起回美国?” 沉默不语。 ……………… “还是你想离开这?去别的地方方便你逃跑?” 第七十四章 我想要的你不想给,你想给的我不想要 兰琛本来不打算戳穿女人心思,可她的意图太过于浅显。 “什么意思?” 郁安晚装作不懂,一双眼睛水汪汪,肌肤如象牙般白净,就算被说中心思,也有一种独有的美在里面。 他更是不懂,怎么来他身边的女人都想逃。 “字面意思。”似乎是没有继续这个问题下去的必要性,他也不想和他在嘴皮子上逞强。 话题一转,“你和傅庚毓竟然还没领证?是不是?” 她不知道男人有什么心思还是有怎样的意图,反问道:“先结婚再领证,这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吗?” 在郁安晚的心里就是这么以为的。 “在国外是这样,国内是先领证再办婚礼。看来傅庚毓对你还是有所保留。”兰琛很快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 “这个很重要?” 他现在已经开始满怀期待以后的生活,毕竟国内的事情兰琛也可以完全放下。 只为了她。 “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们一到美国就可以顺利在拉斯维加斯领证。” 再怎么从容淡定,也难掩内心的慌乱。什么出国?什么领证?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疯言疯语?” 郁安晚掉转头就要离开,可身后的兰琛,从把她从婚礼带走那一刻,早已在为后续做准备了。 整整三天,在南城没有找到郁安晚任何踪迹。 “人还在南城吗?”傅庚毓双手紧握成拳头状,满腔怒火不知道改往哪处发泄。 “找到了那块丢失的车牌。” 谢应淮刚回到家,就带了不算坏消息的消息来。“兰琛所有名下的房产也都查过了。市中区那一套房子,他们呆过。也查了小区监控,没有下楼,车什么都在。” 傅庚毓晦涩不明的神情,那一张气势凌人的脸,晶亮得吓人。“他难不成长了翅膀飞走了。” 他们之前海上排查过,陆路也排查过,机场都查过,都毫无意义。 像是想到什么,傅庚毓立即站起身来:“有没有可能坐直升机跑了?” 谢应淮也坐不下,急急忙忙去求证。 另一边,郁安晚从昨晚开始,知道男人的想法后,不断的咬着自己指甲。只要紧张不安时,她就会有这样的行为。 “ala,出来吃早餐了”兰琛今天反常没有敲门,而是温柔叫她叫她名字。 男人的劣根性在于,想让郁安晚知道自己的想法,却害怕她不能接受,更不能接受他这样的人。 等安安静静吃过早餐。兰琛紧张的搓着自己手,脚背都绷直了。望向女人的眼神和平常不一样。 “郁安晚,我一直很想问你,你对我有喜欢的感觉吗?” “喜欢是什么很廉价的东西,说有就有?”放下杯子的那一刻,直接起身,两个人,一个正常人,一个精神病。 完全没有必要交流下去。 “我是真的喜欢你。” 她脚步停住,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兰琛,我想你搞错了,你不喜欢我。你只喜欢你自己。” 他着急走到女人身边,想要解释自己这一系列奇怪行为。“这段话,我从来没对任何说过,你是第一个。我能确定我不喜欢你姐姐,我喜欢你。你受伤我担心整晚都睡不着。” 郁安晚立马从男人手中抽离开,目光里全是嫌恶。“你难道不是习惯和傅庚毓抢东西?” “兰总,有直升机在空中盘旋,应该是在准备要降落。” 对方直接进门,连门都来不及敲。 “我们从潜艇离开。” 郁安晚看向窗外,下一秒就直接被撂倒。“……你” 他上岛什么都没带,但是镇定剂是带足够的。将人顺其自然抱起,很快就上船。 “开快一点,跟上他们,他们就要走了。”傅庚毓此刻顾不上其他,直接朝驾驶舱吩咐道。 谢应淮拿着望远镜,一直观察着地面的情况。“庚毓,兰琛抱着郁安晚,一定是对她用药了。” “离地面更近一点,最好是能把我放到他们船上。”谢应淮这体格不说光说说而已。 “哥,危险你不要去。” 傅庚毓摇了摇头,并不打算让男人上船只身冒险。 “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机会,近在咫尺。我下午拖住他们,你们尽快。” 他将安全降落伞弄好,就毫不犹豫跳了下去。“你降低一点。” “老大,有人跳下来了。” 他迎着毒辣的日光,向天空望了望。很快镇定回道:“真有意思,谁敢阻拦我们,就把人丢到大海里去喂鱼。” 降落的地址并不好,刚刚好到船只附近,幸好他们乘坐的是一只小床,解开身上束缚。就朝小床方向游去。 就当他向上船之时,一直锋利的刀就差点划破他的手指。对方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来,因为他们的攻击,谢应淮迟迟没有上船成功。 “郁安晚。”他大声叫喊着女人名字,希望她在这么紧要时刻能清醒过来,可对方依旧毫无反应。 “谢应淮,你放弃。你虽然我和我无冤无仇,但是如果你继续阻挠我的好事,你就只能留在海里喂鱼。” 兰琛的笑容里透露着兴奋、可怕。 “兰琛,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男人从来不信后悔这一说。 “看来你是真的忘记我了。”谢应淮还在水里翻腾着。体力渐渐不支,就怕下一刻追不上船。 “郁—安—晚。”响破天际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怀里的女人总算清醒过来,“谁在叫我名字。”她在男人怀里不安分的挣扎着。 “郁安晚,我来了。” 听到是谢应淮的声音,完全拉不住。“兰琛,快救他。” 她越是这样在意别人,兰琛就越冷漠。“他自己要跳入海里的,关我什么事?” “应淮哥是为了我。”她眼角呆着泪,哭得梨花带雨。 “他就只想要从我身边抢走你,我凭什么?ala,我是一个生意人。” “求你了。” 床虽然小,但是开得并不慢。她看着那个在水里的男人,眼里只有担心。 “我想要的不想给,你想给我的我不想要。” “所以你打算怎么求我?” 第七十五章 可你骗了我 “你想要我做什么?” 郁安晚指尖微曲,讪讪的垂下了手来,有一种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另一艘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缓慢靠近他们。 “郁安晚。”直到傅庚毓叫出声她名字的那一刻,才感受到真切感。 女人被两个男人强制拉住,兰琛又想着给她来一针镇定剂,这个时候一定不能坏事。 对面船上的傅庚毓,看兰琛的目光不带任何感情,就如同看死物一般:“兰琛,你第二次来抢我新娘,我们新仇旧怨是不是也该算一下了。” “对,我们的确有新仇旧怨。”郁安晚被两个男人拉住,动弹不得,船已经停住。等女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傅庚毓和兰琛已经跳下海里。 “你们别打了。” 好在两人都穿着救生衣,可明显谁也不让着谁。等谢应淮好不容易上了船。 “郁安晚。”叫她名字只是为了提醒她,微微抬起头来。 等男人上郁安晚那条船,她熟练的蹲下。三个人很快就被制服,谢应淮还在紧盯着她瞧;“你没事,有没有受伤?” 就算隐藏得再好,在这一刻心思情绪什么也隐藏不住。 直到确认她没有任何外伤,才放下心来。 看着水里面没有继续打架的两个男人,她更着急:“应淮哥,快去帮傅庚毓。” “你先回到我们那条船上去,我会速战速决。” 话音刚落,下水的谢应淮,眼疾手快的锁住对方喉咙。兰琛瞬间落下风来。 被勒住脖子的人,被推着上岸,等一切都结束后,警察才匆匆赶到。 在警局,无论警察问他什么他都不打算开口说话。眼前发生的事情好像完全没有影响到他,掷地有声回道:“我等我的律师过来。” 和警局的人打好招呼后,马不停蹄赶往南城。现在对于郁安晚,更要紧的事情是郁安言。 “我姐在哪?” 刚到南城,女人完全按耐不住。 “在郁家。”傅庚毓像是怕她不能接受,着急拉住她的手,不想让她下车。 “怎么了?”瞧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知道她怀孕了。” 男人却将她手捏得更紧了。没办法,两个人只有一起下车,只留谢应淮一个人在车上。 “姐。”看待她小腹隆起,安然无恙的样子,半年多的时间以来,郁安晚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 此刻她也像个小孩似的,抱住她都不愿意撒手。别人不知道,每年的圣诞节春节,郁安言都会飞去美国看她。 她对她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傅庚毓干咳了两声,只见两姐妹上了楼。他正想跟上去之际,被唐婉华叫住。 “庚毓,我们有事情想同你聊聊。” 男人只能收回自己目光。 楼上,两姐妹半年没见,一下子郁安晚面对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才好。是安慰,还是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郁安言主动提出:“这孩子月份大了,我和爸妈商量过了,准备去国外生下来。” “可这是兰琛的孩子。”郁安晚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有些过于大惊小怪。 是兰琛的孩子,也是她姐的孩子。 “你都决定好了?”像是一定要再确认一次,眼角抽了抽,语气夹杂着无奈。 “对,这几天我都想好了。”她覆上肚子的动作,好像已经做过千百次。 “那我陪你一起去。”郁安晚也想好了,既然姐姐回来,她在南城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她一起陪着终归没什么大事。 楼下,唐婉华拿起茶杯,又迅速放下。才开始正式进入正题来。“庚毓啊,你和晚晚的事情准备怎么办?” “我们已经办了婚礼,就只差领证这一步。”此刻傅庚毓双手都放在大腿上,气势有所收敛。但心中总有一种不祥预感。 “你的意思你们两个人的婚礼还要继续?”郁彬在一旁,本来并没有想要开口。这一刻也忍不住。 “我已经把郁安晚看成是我傅家的人,她也是未来的傅太太。” 刚下楼的两姐妹听到这段话,郁安言点点头,上了楼。 目光触及到郁安晚,傅庚毓双眼一亮,谄笑道:“她来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来到客厅中央,女人被男人盯得不自在。紧张的握住自己的双手,看了一眼二老,也回看了一眼傅庚毓。 “我想陪着我姐去国外待产,所以傅先生最好另谋贤妻。” 这么几天,傅庚毓因为没休息好,严重布满红血丝,但是有一股信念支持着都没倒下。此刻有一股铉像是绷断了。 “你和我出来一下。” 脸色一沉,走到外面已经开始刮风,郁安晚头发被风吹得很乱,整理自己头发时看到男人侧脸,一闪而过的落寞感。 司机给他们打开车,察觉到气氛不对,就没上车。 他靠近女人,看她的眼神极具侵略,这眼神只是想把她看穿:“郁安晚,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些什么吗?” “我知道。你现在也知道了,从始至终,郁家都没有骗过你,我姐姐的事情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平复。” “可你骗了我?”此刻他退回到自己坐的位置上,低垂着头,那模样就连郁安晚看了都于心不忍。 “我骗了你什么?”一脸无辜,更多的是迷惑不解。 “呆在南城,哪里都不要去,明天就去领证。” “等我回来再说,可以吗?” “你还在拖时间?”傅庚毓的语气变得很不好,他心里也像是被挖掉一块。 “不领证,你出不了南城。”也不打算继续隐藏下去,直接亮出最后底牌来。 “我是个人,不是件物品。” 嘴上依旧不对付:“你要是件物品,我连话都不会再和说一句。” 人心哪有这么容易被拿捏住。感情的事情谁先动心,谁先认输。谁就主动给出献出自己的肋骨。 上了楼后,回到自己房间的女人,傅庚毓车虽然走了。可保镖依旧在别墅周围。 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他们。 她迅速拉上窗帘,眼不见心不烦。站在她身后的郁安言看见这一幕。 “看来傅庚毓动了心,你说呢,晚晚?” 第七十五章 可你骗了我 “你想要我做什么?” 郁安晚指尖微曲,讪讪的垂下了手来,有一种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另一艘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缓慢靠近他们。 “郁安晚。”直到傅庚毓叫出声她名字的那一刻,才感受到真切感。 女人被两个男人强制拉住,兰琛又想着给她来一针镇定剂,这个时候一定不能坏事。 对面船上的傅庚毓,看兰琛的目光不带任何感情,就如同看死物一般:“兰琛,你第二次来抢我新娘,我们新仇旧怨是不是也该算一下了。” “对,我们的确有新仇旧怨。”郁安晚被两个男人拉住,动弹不得,船已经停住。等女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傅庚毓和兰琛已经跳下海里。 “你们别打了。” 好在两人都穿着救生衣,可明显谁也不让着谁。等谢应淮好不容易上了船。 “郁安晚。”叫她名字只是为了提醒她,微微抬起头来。 等男人上郁安晚那条船,她熟练的蹲下。三个人很快就被制服,谢应淮还在紧盯着她瞧;“你没事,有没有受伤?” 就算隐藏得再好,在这一刻心思情绪什么也隐藏不住。 直到确认她没有任何外伤,才放下心来。 看着水里面没有继续打架的两个男人,她更着急:“应淮哥,快去帮傅庚毓。” “你先回到我们那条船上去,我会速战速决。” 话音刚落,下水的谢应淮,眼疾手快的锁住对方喉咙。兰琛瞬间落下风来。 被勒住脖子的人,被推着上岸,等一切都结束后,警察才匆匆赶到。 在警局,无论警察问他什么他都不打算开口说话。眼前发生的事情好像完全没有影响到他,掷地有声回道:“我等我的律师过来。” 和警局的人打好招呼后,马不停蹄赶往南城。现在对于郁安晚,更要紧的事情是郁安言。 “我姐在哪?” 刚到南城,女人完全按耐不住。 “在郁家。”傅庚毓像是怕她不能接受,着急拉住她的手,不想让她下车。 “怎么了?”瞧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知道她怀孕了。” 男人却将她手捏得更紧了。没办法,两个人只有一起下车,只留谢应淮一个人在车上。 “姐。”看待她小腹隆起,安然无恙的样子,半年多的时间以来,郁安晚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 此刻她也像个小孩似的,抱住她都不愿意撒手。别人不知道,每年的圣诞节春节,郁安言都会飞去美国看她。 她对她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傅庚毓干咳了两声,只见两姐妹上了楼。他正想跟上去之际,被唐婉华叫住。 “庚毓,我们有事情想同你聊聊。” 男人只能收回自己目光。 楼上,两姐妹半年没见,一下子郁安晚面对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才好。是安慰,还是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郁安言主动提出:“这孩子月份大了,我和爸妈商量过了,准备去国外生下来。” “可这是兰琛的孩子。”郁安晚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有些过于大惊小怪。 是兰琛的孩子,也是她姐的孩子。 “你都决定好了?”像是一定要再确认一次,眼角抽了抽,语气夹杂着无奈。 “对,这几天我都想好了。”她覆上肚子的动作,好像已经做过千百次。 “那我陪你一起去。”郁安晚也想好了,既然姐姐回来,她在南城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她一起陪着终归没什么大事。 楼下,唐婉华拿起茶杯,又迅速放下。才开始正式进入正题来。“庚毓啊,你和晚晚的事情准备怎么办?” “我们已经办了婚礼,就只差领证这一步。”此刻傅庚毓双手都放在大腿上,气势有所收敛。但心中总有一种不祥预感。 “你的意思你们两个人的婚礼还要继续?”郁彬在一旁,本来并没有想要开口。这一刻也忍不住。 “我已经把郁安晚看成是我傅家的人,她也是未来的傅太太。” 刚下楼的两姐妹听到这段话,郁安言点点头,上了楼。 目光触及到郁安晚,傅庚毓双眼一亮,谄笑道:“她来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来到客厅中央,女人被男人盯得不自在。紧张的握住自己的双手,看了一眼二老,也回看了一眼傅庚毓。 “我想陪着我姐去国外待产,所以傅先生最好另谋贤妻。” 这么几天,傅庚毓因为没休息好,严重布满红血丝,但是有一股信念支持着都没倒下。此刻有一股铉像是绷断了。 “你和我出来一下。” 脸色一沉,走到外面已经开始刮风,郁安晚头发被风吹得很乱,整理自己头发时看到男人侧脸,一闪而过的落寞感。 司机给他们打开车,察觉到气氛不对,就没上车。 他靠近女人,看她的眼神极具侵略,这眼神只是想把她看穿:“郁安晚,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些什么吗?” “我知道。你现在也知道了,从始至终,郁家都没有骗过你,我姐姐的事情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平复。” “可你骗了我?”此刻他退回到自己坐的位置上,低垂着头,那模样就连郁安晚看了都于心不忍。 “我骗了你什么?”一脸无辜,更多的是迷惑不解。 “呆在南城,哪里都不要去,明天就去领证。” “等我回来再说,可以吗?” “你还在拖时间?”傅庚毓的语气变得很不好,他心里也像是被挖掉一块。 “不领证,你出不了南城。”也不打算继续隐藏下去,直接亮出最后底牌来。 “我是个人,不是件物品。” 嘴上依旧不对付:“你要是件物品,我连话都不会再和说一句。” 人心哪有这么容易被拿捏住。感情的事情谁先动心,谁先认输。谁就主动给出献出自己的肋骨。 上了楼后,回到自己房间的女人,傅庚毓车虽然走了。可保镖依旧在别墅周围。 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他们。 她迅速拉上窗帘,眼不见心不烦。站在她身后的郁安言看见这一幕。 “看来傅庚毓动了心,你说呢,晚晚?” 第七十六章 只会更刺激她 她坐下,无奈摇头叹息着:“姐,你错了,他只是为了傅家的脸面,还有傅郁两家联姻后带来的实际利益。我主动提出不领证,是想给他机会,遇到更好的人他还有其他选择。” “可傅庚毓却不这么想,那是你不认识之前的他。”郁安言一语道出实际问题。 记得她和他之前见面,傅庚毓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必须按照她的时间来,以他为主,从来没有来过郁家。 夜里,两姐妹像之前那样,睡在一张床上。郁安晚听到雷声,突然被惊醒。摸了摸穿旁边的位置,没人,迅速警醒,坐起身来。 “姐,你在哪?”可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刚下楼,外面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就看到她拿着刀,一下一下砍在菜板上。 “姐,你在干嘛?”她快速将郁安言手里的刀夺过来,才重重呼出一口气来。 下一秒,女人拿着一旁的擀面杖就袭击在郁安晚肚子上。她吃痛捂着自己的肚子,“姐,我是安晚,你看清楚。” 话刚说完,就被掐住脖子,出不了声音,也说不了话。 “姐………”还在气息微弱的叫着她,想要唤起她的意思来。 等到郁安晚从梦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不是做梦。 脖子的掐痕清晰可见。 “晚晚。”听到唐婉华叫她名字,女人着急四处寻找。 “别看了,你姐姐她不来看你。觉得愧对于你。已经联系精神科医生,你别担心。” 唐婉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头紧锁着。 “妈,什么事情?” 在女儿面前,唐婉华当然是不想表露任何过多的情绪,也害怕自己下一刻泪失禁。 “安晚。”傅庚毓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这才将两人谈话打断。 “你们两个先聊。” 唐婉华贴心的给他们关上门,思考几秒后,还是留了个门缝。 “昨晚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现在你不适合留在郁家,郁安言的情况很不稳定,精神失常,还有严重的抑郁症,她看着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情况会变得越来越棘手。” 傅庚毓既然来了,今天是肯定将人接走的。 也幸好,他派过来的人,还是一直注视着郁家的情况。 “可………” “收拾东西走,你在这只会更刺激她。”他不由分说就扶起郁安晚,下了楼,郁安晚说自己要回傅家,唐婉华郁彬二老也完全没阻挡。 女人一上车是紧盯着车窗外的。见她一直没说话,傅庚毓明显更沉不住气,这样问道:“你还好。” 顺其自然牵起她手的那一刻,十指紧扣住。郁安晚有点不自在,挣扎无果。也只得默认男人这样的行为。 回到房间后,她看傅庚毓正准备上床。不免好奇问道:“那个,兰琛那边怎么样了?” 身子一顿,僵在原地:“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就是好奇。”毕竟兰琛是孩子的父亲,虽然这句话她是没能说出口的。 “他的情况比较复杂,是国外籍,肯定会尽量回自己国家。不过他做的最对的一点,没伤害过你。” 傅庚毓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不敢想象,郁安晚要是有什么事情,他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来。 “如果最后出结果,你记得告诉我一声。” “倒是没想到你既然这么关心他。有这功夫,不如多关心关心眼前人。”男人意有所指,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让郁安晚顿时哑然。 “你脖子怎么了?”今天一天女人都尽可能在掩饰脖子上的伤,直到晚上她松懈下来。 他着急上手就要检查,她偏过脸去。“郁安晚,你要一直僵持到天亮吗!” 她斜眼看男人,那个不讲道理的傅庚毓好像又回来了。 半天才挤出来这一句话来:“没什么。” 傅庚毓却耐心等着她,没有着急上前检查她的伤势,蹲下身,在床前极其有耐心。 心瞬间被揪紧。 明显于安晚受不了这样的眼神。 “你不说我也知道,郁安言弄的。你以后最好离郁安言越远越好,我担心你下一次又被伤害。” 头一次,男人极近耐心同她讲道理。 “我知道了,可她是我姐。”血缘关系是分不开的,何况她现在很难。 “先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他确定女人睡着,一脸严肃的离开房间。来到书房,谢应淮早就等着了。 “哥,兰琛那边怎么样?” 谢应淮交叠着双手,实诚回道:“他在争取取候保审。总觉得有人一直在他背后。”想要拿车香烟的那一刻又收回。 装作漫不经心,身体往后面椅背靠了靠,用平淡的声音问他:“郁安晚怎么样?” “她还好,情绪还算稳定。现在郁安言才是那个问题所在。” 打火机点燃了香烟,慢慢吐出青烟来。 “毕竟之前也是你的前未婚妻,现在你还要跟着她叫一声姐姐,你想做些什么?” “我希望她最近都不要呆在南城,我不会拿郁安晚去赌任何意外。”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南城郁安言呆不了。” 两人结束谈话,已经到深夜两点半。回到房间的男人,抱住郁安晚,这几天的忧虑担心才一扫而光。 第二天一大早,她刚醒,身旁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掏出手机给唐婉华打电话,“妈。” 电话那头,明显不对劲。女人尽量将眼泪憋回去,可哽咽的声音骗不了郁安晚。 “怎么了,是不是姐又她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挺好的。”唐婉华也不敢多说,毕竟说多错多。 “去哪?”刚下楼就碰到谢应淮,要不是男人眼疾手快伸手扶住,还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我回家。” 他将人搀扶站直。“我陪你一起回去。” “不用,这是我家事。”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错觉,感觉她就像个刺猬,着急和所有人划清界限。 他挡住女人的路,一脸挑衅的看着她。 知道耽搁不了时间,郁安晚语气软下来,“应淮哥,你让我走。” “如果我说不让呢?” 第七十六章 只会更刺激她 她坐下,无奈摇头叹息着:“姐,你错了,他只是为了傅家的脸面,还有傅郁两家联姻后带来的实际利益。我主动提出不领证,是想给他机会,遇到更好的人他还有其他选择。” “可傅庚毓却不这么想,那是你不认识之前的他。”郁安言一语道出实际问题。 记得她和他之前见面,傅庚毓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必须按照她的时间来,以他为主,从来没有来过郁家。 夜里,两姐妹像之前那样,睡在一张床上。郁安晚听到雷声,突然被惊醒。摸了摸穿旁边的位置,没人,迅速警醒,坐起身来。 “姐,你在哪?”可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刚下楼,外面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就看到她拿着刀,一下一下砍在菜板上。 “姐,你在干嘛?”她快速将郁安言手里的刀夺过来,才重重呼出一口气来。 下一秒,女人拿着一旁的擀面杖就袭击在郁安晚肚子上。她吃痛捂着自己的肚子,“姐,我是安晚,你看清楚。” 话刚说完,就被掐住脖子,出不了声音,也说不了话。 “姐………”还在气息微弱的叫着她,想要唤起她的意思来。 等到郁安晚从梦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不是做梦。 脖子的掐痕清晰可见。 “晚晚。”听到唐婉华叫她名字,女人着急四处寻找。 “别看了,你姐姐她不来看你。觉得愧对于你。已经联系精神科医生,你别担心。” 唐婉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头紧锁着。 “妈,什么事情?” 在女儿面前,唐婉华当然是不想表露任何过多的情绪,也害怕自己下一刻泪失禁。 “安晚。”傅庚毓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这才将两人谈话打断。 “你们两个先聊。” 唐婉华贴心的给他们关上门,思考几秒后,还是留了个门缝。 “昨晚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现在你不适合留在郁家,郁安言的情况很不稳定,精神失常,还有严重的抑郁症,她看着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情况会变得越来越棘手。” 傅庚毓既然来了,今天是肯定将人接走的。 也幸好,他派过来的人,还是一直注视着郁家的情况。 “可………” “收拾东西走,你在这只会更刺激她。”他不由分说就扶起郁安晚,下了楼,郁安晚说自己要回傅家,唐婉华郁彬二老也完全没阻挡。 女人一上车是紧盯着车窗外的。见她一直没说话,傅庚毓明显更沉不住气,这样问道:“你还好。” 顺其自然牵起她手的那一刻,十指紧扣住。郁安晚有点不自在,挣扎无果。也只得默认男人这样的行为。 回到房间后,她看傅庚毓正准备上床。不免好奇问道:“那个,兰琛那边怎么样了?” 身子一顿,僵在原地:“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就是好奇。”毕竟兰琛是孩子的父亲,虽然这句话她是没能说出口的。 “他的情况比较复杂,是国外籍,肯定会尽量回自己国家。不过他做的最对的一点,没伤害过你。” 傅庚毓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不敢想象,郁安晚要是有什么事情,他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来。 “如果最后出结果,你记得告诉我一声。” “倒是没想到你既然这么关心他。有这功夫,不如多关心关心眼前人。”男人意有所指,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让郁安晚顿时哑然。 “你脖子怎么了?”今天一天女人都尽可能在掩饰脖子上的伤,直到晚上她松懈下来。 他着急上手就要检查,她偏过脸去。“郁安晚,你要一直僵持到天亮吗!” 她斜眼看男人,那个不讲道理的傅庚毓好像又回来了。 半天才挤出来这一句话来:“没什么。” 傅庚毓却耐心等着她,没有着急上前检查她的伤势,蹲下身,在床前极其有耐心。 心瞬间被揪紧。 明显于安晚受不了这样的眼神。 “你不说我也知道,郁安言弄的。你以后最好离郁安言越远越好,我担心你下一次又被伤害。” 头一次,男人极近耐心同她讲道理。 “我知道了,可她是我姐。”血缘关系是分不开的,何况她现在很难。 “先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他确定女人睡着,一脸严肃的离开房间。来到书房,谢应淮早就等着了。 “哥,兰琛那边怎么样?” 谢应淮交叠着双手,实诚回道:“他在争取取候保审。总觉得有人一直在他背后。”想要拿车香烟的那一刻又收回。 装作漫不经心,身体往后面椅背靠了靠,用平淡的声音问他:“郁安晚怎么样?” “她还好,情绪还算稳定。现在郁安言才是那个问题所在。” 打火机点燃了香烟,慢慢吐出青烟来。 “毕竟之前也是你的前未婚妻,现在你还要跟着她叫一声姐姐,你想做些什么?” “我希望她最近都不要呆在南城,我不会拿郁安晚去赌任何意外。”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南城郁安言呆不了。” 两人结束谈话,已经到深夜两点半。回到房间的男人,抱住郁安晚,这几天的忧虑担心才一扫而光。 第二天一大早,她刚醒,身旁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掏出手机给唐婉华打电话,“妈。” 电话那头,明显不对劲。女人尽量将眼泪憋回去,可哽咽的声音骗不了郁安晚。 “怎么了,是不是姐又她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挺好的。”唐婉华也不敢多说,毕竟说多错多。 “去哪?”刚下楼就碰到谢应淮,要不是男人眼疾手快伸手扶住,还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我回家。” 他将人搀扶站直。“我陪你一起回去。” “不用,这是我家事。”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错觉,感觉她就像个刺猬,着急和所有人划清界限。 他挡住女人的路,一脸挑衅的看着她。 知道耽搁不了时间,郁安晚语气软下来,“应淮哥,你让我走。” “如果我说不让呢?” 第七十七章 何况你是我傅庚毓的人 谢应淮的眼神强势又直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在里面。他掀了掀眼皮,眼眸深邃沉稳。 “谢应淮,我现在没有任何心情和你开玩笑。”郁安晚此刻顾不上其他来,郁家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直接转过头去,就想从后门出去。 男人见状,也不着急追她。等她上车,发现谢应淮已经在车上坐好。 她迅速收回自己目光,一脸严肃,很快吩咐道:“去郁家。” 车子平稳行驶,很快就到达目的地。一到家,她下意识大叫道:“妈,爸,姐你们都在哪里?” 好半天,家里的保姆才从角落里周出来。“怎么了?” 虽然郁安晚现在很急,但是现在更急的是他们现在安全吗? 扭扭捏捏,在目光注视下才说出实情来:“大小姐,发疯伤害自己。夫人就去抢她的刀,受了伤。现在去医院了。” 刚到家不过几分钟,又马不停蹄往医院走去。“爸,妈妈在哪?”因为进来的太过于着急,完全没看到角落里的郁安言。 郁安言也想躲,可有人偏不让她如愿。 “郁安言,聊聊。”谢应淮已经到人面前,完全不允许人拒绝 等两人走到外面。男人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准备多久离开南城?” 他和傅庚毓心里太清楚不过,郁安言继续留在南城,有很大隐患。既然有隐患,就必须得拔除。 郁安言在对上男人目光那一刻,坦然自若。“谢应淮,我的事情好像不管你的事情。”连她都很好奇,傅家的男人,是怎么都喜欢来找她的不痛快。 “你的事情和郁安晚有关,现在郁安晚嫁入傅家,你说和傅家有关的事情和我有没有关系。” 光听男人声音是完全听不出来谢应淮情绪的。可他自己知道,耐心有限,快要被耗尽。 “那就不劳你费心的。” 郁安言觉得没什么好说,转身就要走。被男人拦下。 提醒道:“希望你尽快离开南城。” 回到病房门外的女人,手刚触碰到门把手,一下子被迫缩回。 门猝不及防打开,郁安晚刚从房间出来。她拉着郁安言在门外坐着。不忘宽慰道:“姐,别担心,就只是缝了几针。” “你准备多久离开南城?” 瞳孔瑟缩了一下,满脸不可置信:“你也想我走?” “我想着我们一起去加拿大,也好提前准备东西。”毕竟,郁安晚现在赌不起,不能拿二老去赌。 “你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他们。”郁安言将目光投向病房里的二老。最近她变得越来越敏感,一点小事都能瞬间被放大。 赶来的谢应淮被抵在墙上,默默听着两姐妹的谈话。虽然长相几乎一模一样,除了眉心痣。 人完全是两个人。 “郁安言说下周会去加拿大。”男人用眼神震慑住了郁安言。 “下周几,我也马上买票。”着急掏出手机的郁安晚,被男人一把夺过。 “下周,你走不了。傅家祭祖。” 一瞬间怔愣,郁安晚甚至不理解,祭祖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 看出她心中疑惑,才刚想开口解释。 “祭祖,所有傅家的人都要参加,何况你是我傅庚毓的人。” 郁安晚很不满意,顺手拿回自己手机。一旁的郁安言现在算是看得清楚,也看明白。所有男人现在都围着郁安晚转,强大的自卑感,不安感涌上心头。 她很快就不见身影。 “姐。” 又被傅庚毓挡下,“放心,我派人跟着她的。” “你怎么来了?”心里说不来的怪异。 “我就不能来医院看我岳父岳母,还有你。”此刻,傅庚毓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温柔起来,眼里蓄满笑意,好像早已习惯她这样。 在医院呆到快10点,看着小女儿都已经呵欠连天,连忙催促着小两口回去休息。 一上车,傅庚毓主动十指紧扣住她手,郁安晚越挣扎,就越握越紧。 她心虚得看向驾驶位的司机,眼神示意道男人尽可能收敛点。一回到家,男人一边吻她,大手着急就要去脱她今天穿的裙子。 “你干嘛?”一下子完全不能适应傅庚毓这样的举动。 “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也该履行夫妻义务。”他笑得一脸温和,说起话来也是不知羞。 “我不想。” 话音刚落,男人抱住她身子的手有些松动。将她增张脸掰正。话堵在嗓子眼,憋出一串咳嗽来。 “咳咳咳咳……” 见状她想逃。他抓住女人脚,整个人又在他怀里。 “你能逃到哪里去?” 郁安晚心虚得不敢看他,耳垂都在瞬间变烫,能清晰感受到那种灼热感。 明显,傅庚毓不这么想,只当她是欲拒还拒,不好意思。透亮的眼睛看着他,腿从裙摆下缘露出来,膝盖处有轻微的红印,仰着脸,觉得眼前的男人既陌生又熟悉。 他带给她的感觉是熟悉的。陌生的是他脸上的温柔。天旋地转,吻接着落下来,直到衣服被褪下。 两人脸上沾满了情欲。 一夜翻云覆雨,沟通结束完后已经是半夜。她嗓子都叫哑了。 等到男人起床后,看一旁睡得正熟的郁安晚,迅速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刚下楼,谢应淮一早就等在餐桌旁。“下周祭祖,准备好了吗?” 放下咖啡的手一顿,眼神投向男人。 傅庚毓也喝了一口美式。“都准备好了,就看郁安晚的。” 两人分别上了自己车。傅庚毓不舍的望向大宅一眼。 等郁安晚清醒过来,已经是上午十点钟。她起身下楼,没有看到莫管家。 “莫管家最近怎么不在家?”她随意叫道一个正在除草的保姆。 “莫管家最近说是去探亲去了,这段时间都不在傅宅。” 女人揉了揉发疼的脑门,只感觉眼前一黑。也没多在意。 很快回到室内,她喝着牛奶,电话接通那一刻,还是放下杯子。关切问道:“爸,妈怎么样?” 郁彬看了一眼病床一脸惬意的女人。 低声回答:“没什么大事了,今天我们就会回家。晚晚,你姐姐叫我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她说你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习惯性的摸自己的脖颈,“姐在你旁边吗?” 第七十七章 何况你是我傅庚毓的人 谢应淮的眼神强势又直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在里面。他掀了掀眼皮,眼眸深邃沉稳。 “谢应淮,我现在没有任何心情和你开玩笑。”郁安晚此刻顾不上其他来,郁家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直接转过头去,就想从后门出去。 男人见状,也不着急追她。等她上车,发现谢应淮已经在车上坐好。 她迅速收回自己目光,一脸严肃,很快吩咐道:“去郁家。” 车子平稳行驶,很快就到达目的地。一到家,她下意识大叫道:“妈,爸,姐你们都在哪里?” 好半天,家里的保姆才从角落里周出来。“怎么了?” 虽然郁安晚现在很急,但是现在更急的是他们现在安全吗? 扭扭捏捏,在目光注视下才说出实情来:“大小姐,发疯伤害自己。夫人就去抢她的刀,受了伤。现在去医院了。” 刚到家不过几分钟,又马不停蹄往医院走去。“爸,妈妈在哪?”因为进来的太过于着急,完全没看到角落里的郁安言。 郁安言也想躲,可有人偏不让她如愿。 “郁安言,聊聊。”谢应淮已经到人面前,完全不允许人拒绝 等两人走到外面。男人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准备多久离开南城?” 他和傅庚毓心里太清楚不过,郁安言继续留在南城,有很大隐患。既然有隐患,就必须得拔除。 郁安言在对上男人目光那一刻,坦然自若。“谢应淮,我的事情好像不管你的事情。”连她都很好奇,傅家的男人,是怎么都喜欢来找她的不痛快。 “你的事情和郁安晚有关,现在郁安晚嫁入傅家,你说和傅家有关的事情和我有没有关系。” 光听男人声音是完全听不出来谢应淮情绪的。可他自己知道,耐心有限,快要被耗尽。 “那就不劳你费心的。” 郁安言觉得没什么好说,转身就要走。被男人拦下。 提醒道:“希望你尽快离开南城。” 回到病房门外的女人,手刚触碰到门把手,一下子被迫缩回。 门猝不及防打开,郁安晚刚从房间出来。她拉着郁安言在门外坐着。不忘宽慰道:“姐,别担心,就只是缝了几针。” “你准备多久离开南城?” 瞳孔瑟缩了一下,满脸不可置信:“你也想我走?” “我想着我们一起去加拿大,也好提前准备东西。”毕竟,郁安晚现在赌不起,不能拿二老去赌。 “你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他们。”郁安言将目光投向病房里的二老。最近她变得越来越敏感,一点小事都能瞬间被放大。 赶来的谢应淮被抵在墙上,默默听着两姐妹的谈话。虽然长相几乎一模一样,除了眉心痣。 人完全是两个人。 “郁安言说下周会去加拿大。”男人用眼神震慑住了郁安言。 “下周几,我也马上买票。”着急掏出手机的郁安晚,被男人一把夺过。 “下周,你走不了。傅家祭祖。” 一瞬间怔愣,郁安晚甚至不理解,祭祖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 看出她心中疑惑,才刚想开口解释。 “祭祖,所有傅家的人都要参加,何况你是我傅庚毓的人。” 郁安晚很不满意,顺手拿回自己手机。一旁的郁安言现在算是看得清楚,也看明白。所有男人现在都围着郁安晚转,强大的自卑感,不安感涌上心头。 她很快就不见身影。 “姐。” 又被傅庚毓挡下,“放心,我派人跟着她的。” “你怎么来了?”心里说不来的怪异。 “我就不能来医院看我岳父岳母,还有你。”此刻,傅庚毓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温柔起来,眼里蓄满笑意,好像早已习惯她这样。 在医院呆到快10点,看着小女儿都已经呵欠连天,连忙催促着小两口回去休息。 一上车,傅庚毓主动十指紧扣住她手,郁安晚越挣扎,就越握越紧。 她心虚得看向驾驶位的司机,眼神示意道男人尽可能收敛点。一回到家,男人一边吻她,大手着急就要去脱她今天穿的裙子。 “你干嘛?”一下子完全不能适应傅庚毓这样的举动。 “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也该履行夫妻义务。”他笑得一脸温和,说起话来也是不知羞。 “我不想。” 话音刚落,男人抱住她身子的手有些松动。将她增张脸掰正。话堵在嗓子眼,憋出一串咳嗽来。 “咳咳咳咳……” 见状她想逃。他抓住女人脚,整个人又在他怀里。 “你能逃到哪里去?” 郁安晚心虚得不敢看他,耳垂都在瞬间变烫,能清晰感受到那种灼热感。 明显,傅庚毓不这么想,只当她是欲拒还拒,不好意思。透亮的眼睛看着他,腿从裙摆下缘露出来,膝盖处有轻微的红印,仰着脸,觉得眼前的男人既陌生又熟悉。 他带给她的感觉是熟悉的。陌生的是他脸上的温柔。天旋地转,吻接着落下来,直到衣服被褪下。 两人脸上沾满了情欲。 一夜翻云覆雨,沟通结束完后已经是半夜。她嗓子都叫哑了。 等到男人起床后,看一旁睡得正熟的郁安晚,迅速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刚下楼,谢应淮一早就等在餐桌旁。“下周祭祖,准备好了吗?” 放下咖啡的手一顿,眼神投向男人。 傅庚毓也喝了一口美式。“都准备好了,就看郁安晚的。” 两人分别上了自己车。傅庚毓不舍的望向大宅一眼。 等郁安晚清醒过来,已经是上午十点钟。她起身下楼,没有看到莫管家。 “莫管家最近怎么不在家?”她随意叫道一个正在除草的保姆。 “莫管家最近说是去探亲去了,这段时间都不在傅宅。” 女人揉了揉发疼的脑门,只感觉眼前一黑。也没多在意。 很快回到室内,她喝着牛奶,电话接通那一刻,还是放下杯子。关切问道:“爸,妈怎么样?” 郁彬看了一眼病床一脸惬意的女人。 低声回答:“没什么大事了,今天我们就会回家。晚晚,你姐姐叫我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她说你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习惯性的摸自己的脖颈,“姐在你旁边吗?” 第七十八章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郁彬看了一眼神情呆滞的郁安言。 回复道:“她在。” “把电话给姐姐,我想和她说会话。”郁安晚直到现在还天真的坚信,她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言言,妹妹妹的电话?”郁彬尝试着将电话递给郁安言,可对方显然更本不打算接过,只是转身就离开。 胡乱编了个借口,“她去厕所了。”电话才顺利结束。 听到敲门声那一刻,郁安言依旧神情淡淡的。屋外的郁病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和自己女儿共同比较好。 但敲门声依旧没停,“言言,我想和你谈谈。” “我不想谈。”现在的郁安言不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那样,身心都被摧残后,已经从原先开朗性格变成阴郁。 还有更深的疲倦感。 郁安晚拿着自己包包,就想要出门。可商务车内紧跟着坐上来的保镖。 “你们上来干嘛?” 其中一个戴着墨镜,全程都毫无表情。“傅少叫我们跟着你的,为了保证你的安全。” “我不需要,下去。”她的态度显得尤其坚决,气势十足。 可两位保镖依旧不为所动。 掏出手机,很快拨出电话,“怎么了?” “傅庚毓,叫你的人不要跟着我。”郁安晚故意开着扩音,眼神对着身后的两个人。 “这事没得商量。” 气急败坏挂断电话,满腹怒气不知道向谁撒。也只能任由他们跟着。 刚到郁家,保姆却告诉她,郁安言不在家,已经出去了。 只能折返到医院。 唐婉华见身后跟着的两人,将郁安晚拉至身旁,小声问道:“这两个人是谁?” “保镖。” “寸步不离跟着你?”唐婉华眼尖,一进来没有看自家女儿,还是将视线投递到两个男人。 “甩不掉。”无所谓摆摆手,但郁安晚看着就心烦。 “你听妈说,我和你姐姐一起去加拿大呆到她待产,你就乖乖呆在南城。” 唐婉华也不想再生什么事端,今天傅庚毓打电话也和她分析了整件事情。现在这种情况郁安晚是断不可能出国的。 “我和你们一起去,反正没几个月。”郁安晚还在继续坚持着。 可坚持无果。 “她现在看到你情绪更不稳定,婚姻本来是她的,未婚夫也是她的,一下子这落差。唉…………造化弄人。” “妈,你这话…………” 唐婉华也不想继续隐藏下去,才说出实情来:“当时提出联姻的虽然是傅家,但你姐姐答应这件事才回来通知我们。” 她眼睛转了又转,整件事变得明朗起来。“姐喜欢傅庚毓。”郁安晚说出这句话,很快捂住嘴巴。 点点头,全是默认无疑。 回到家中的郁安晚,在房里走来走去,男人打开门她都完全都没反应。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我叫你都没反应。”关上门的那一刻。 “刚好你回来了,我们谈谈?” 他目光不加掩饰,紧盯着女人瞧。“谈什么?”脸上的笑意只增不减。 “我今天想了一下。我们两个应该把一切拨正,拨回原位。” 傅庚毓不明所以的样子,郁安晚更大胆起来:“本来我和你在一起就是因为我姐姐,现在她回来了我想物归原主。” 男人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房间内安静得能听到心跳声。过了一会,“郁安晚,你凭什么会以为我会要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你又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我和我姐长得一模一样,没人会知道的。”女人还在继续拱火,完全没注意傅庚毓难看至极的脸色。 “你是太把自己当回事,还是太把郁安言当回事。” 门关上,像是朝他发泄一般,关门声音震天响。 留下郁安晚个人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又怎么惹到他了。 出了门的傅庚毓,叫上盛为京,和时京宴。两个人早已经开好包房等着他。 “你怎么今天主动约我们出来玩,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这种地方吗?”盛为京怀里还搂着一个染着金色头发的女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他们这一辈,就傅庚毓结婚最着急,也最快。 “别说这些了,今天不是开开心心出来喝酒的吗。”傅庚毓主动拿出一瓶酒来,一饮而尽,口腔里全是苦涩的味道。 除了苦还是苦。 “不过你得到半个郁家的股份,你以后在南城横着走都没来了敢动你。” 一旁的时今宴眉头紧皱在一起,很快神色恢复如常,问道:“现在新婚生活怎么样?” “就那样呗。” 不问还好,一问到感情问题喝酒喝得更猛了。明眼人都知道大概怎么回事,也不继续逼问。 到凌晨三点,傅庚毓的手机都没有再响起过。他想找自己手机,一个纤细的手给他递过来。是盛为京带来的另外一个女伴,清纯挂的。 跌跌撞撞的拿过自己手机,就想着出门。“傅先生,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女人将手放在男人肩膀上,她身上的味道在这一瞬间被放大。 傅庚毓嫌弃的捂住鼻子,毫不客气走开。留下这一句:“真脏。” 她完全不生气,返回到时今宴身边,看着面前这两个男人完全喝倒。 两个女人像是生出什么默契来一般,想将他们都带到酒店。到时候也能趁机敲诈一把。 可还没来得及上车,司机已经快速开车走了。 很快,盛为京从车上坐起来,完全不是刚才那副喝得烂醉如泥的样子。他们这样的家庭,就算是玩女人,也得玩干干净净的,而不是这种货色。 对着司机吩咐道:“回盛家。” 另外一辆车上的时今宴,闻到这些劣质香水味更是头疼。 接通电话那一刻,更是一脸不耐烦。“我都说了,尽全力将人捞出来。” 回到时家,时屿一早就已经等在客厅。“哥,今天你和谁喝酒呢?” 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就是想看他会不会说实话。 “和盛为京一起喝的酒。怎么了?” 时今宴现在可没心情应付她,临上楼之前,还是不忘提醒她:“最近不要出现在傅庚毓面前,包括郁安晚,南城很快就有大事发生。” “哥,你最近来是神神秘秘的,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第七十八章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郁彬看了一眼神情呆滞的郁安言。 回复道:“她在。” “把电话给姐姐,我想和她说会话。”郁安晚直到现在还天真的坚信,她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言言,妹妹妹的电话?”郁彬尝试着将电话递给郁安言,可对方显然更本不打算接过,只是转身就离开。 胡乱编了个借口,“她去厕所了。”电话才顺利结束。 听到敲门声那一刻,郁安言依旧神情淡淡的。屋外的郁病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和自己女儿共同比较好。 但敲门声依旧没停,“言言,我想和你谈谈。” “我不想谈。”现在的郁安言不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那样,身心都被摧残后,已经从原先开朗性格变成阴郁。 还有更深的疲倦感。 郁安晚拿着自己包包,就想要出门。可商务车内紧跟着坐上来的保镖。 “你们上来干嘛?” 其中一个戴着墨镜,全程都毫无表情。“傅少叫我们跟着你的,为了保证你的安全。” “我不需要,下去。”她的态度显得尤其坚决,气势十足。 可两位保镖依旧不为所动。 掏出手机,很快拨出电话,“怎么了?” “傅庚毓,叫你的人不要跟着我。”郁安晚故意开着扩音,眼神对着身后的两个人。 “这事没得商量。” 气急败坏挂断电话,满腹怒气不知道向谁撒。也只能任由他们跟着。 刚到郁家,保姆却告诉她,郁安言不在家,已经出去了。 只能折返到医院。 唐婉华见身后跟着的两人,将郁安晚拉至身旁,小声问道:“这两个人是谁?” “保镖。” “寸步不离跟着你?”唐婉华眼尖,一进来没有看自家女儿,还是将视线投递到两个男人。 “甩不掉。”无所谓摆摆手,但郁安晚看着就心烦。 “你听妈说,我和你姐姐一起去加拿大呆到她待产,你就乖乖呆在南城。” 唐婉华也不想再生什么事端,今天傅庚毓打电话也和她分析了整件事情。现在这种情况郁安晚是断不可能出国的。 “我和你们一起去,反正没几个月。”郁安晚还在继续坚持着。 可坚持无果。 “她现在看到你情绪更不稳定,婚姻本来是她的,未婚夫也是她的,一下子这落差。唉…………造化弄人。” “妈,你这话…………” 唐婉华也不想继续隐藏下去,才说出实情来:“当时提出联姻的虽然是傅家,但你姐姐答应这件事才回来通知我们。” 她眼睛转了又转,整件事变得明朗起来。“姐喜欢傅庚毓。”郁安晚说出这句话,很快捂住嘴巴。 点点头,全是默认无疑。 回到家中的郁安晚,在房里走来走去,男人打开门她都完全都没反应。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我叫你都没反应。”关上门的那一刻。 “刚好你回来了,我们谈谈?” 他目光不加掩饰,紧盯着女人瞧。“谈什么?”脸上的笑意只增不减。 “我今天想了一下。我们两个应该把一切拨正,拨回原位。” 傅庚毓不明所以的样子,郁安晚更大胆起来:“本来我和你在一起就是因为我姐姐,现在她回来了我想物归原主。” 男人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房间内安静得能听到心跳声。过了一会,“郁安晚,你凭什么会以为我会要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你又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我和我姐长得一模一样,没人会知道的。”女人还在继续拱火,完全没注意傅庚毓难看至极的脸色。 “你是太把自己当回事,还是太把郁安言当回事。” 门关上,像是朝他发泄一般,关门声音震天响。 留下郁安晚个人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又怎么惹到他了。 出了门的傅庚毓,叫上盛为京,和时京宴。两个人早已经开好包房等着他。 “你怎么今天主动约我们出来玩,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这种地方吗?”盛为京怀里还搂着一个染着金色头发的女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他们这一辈,就傅庚毓结婚最着急,也最快。 “别说这些了,今天不是开开心心出来喝酒的吗。”傅庚毓主动拿出一瓶酒来,一饮而尽,口腔里全是苦涩的味道。 除了苦还是苦。 “不过你得到半个郁家的股份,你以后在南城横着走都没来了敢动你。” 一旁的时今宴眉头紧皱在一起,很快神色恢复如常,问道:“现在新婚生活怎么样?” “就那样呗。” 不问还好,一问到感情问题喝酒喝得更猛了。明眼人都知道大概怎么回事,也不继续逼问。 到凌晨三点,傅庚毓的手机都没有再响起过。他想找自己手机,一个纤细的手给他递过来。是盛为京带来的另外一个女伴,清纯挂的。 跌跌撞撞的拿过自己手机,就想着出门。“傅先生,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女人将手放在男人肩膀上,她身上的味道在这一瞬间被放大。 傅庚毓嫌弃的捂住鼻子,毫不客气走开。留下这一句:“真脏。” 她完全不生气,返回到时今宴身边,看着面前这两个男人完全喝倒。 两个女人像是生出什么默契来一般,想将他们都带到酒店。到时候也能趁机敲诈一把。 可还没来得及上车,司机已经快速开车走了。 很快,盛为京从车上坐起来,完全不是刚才那副喝得烂醉如泥的样子。他们这样的家庭,就算是玩女人,也得玩干干净净的,而不是这种货色。 对着司机吩咐道:“回盛家。” 另外一辆车上的时今宴,闻到这些劣质香水味更是头疼。 接通电话那一刻,更是一脸不耐烦。“我都说了,尽全力将人捞出来。” 回到时家,时屿一早就已经等在客厅。“哥,今天你和谁喝酒呢?” 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就是想看他会不会说实话。 “和盛为京一起喝的酒。怎么了?” 时今宴现在可没心情应付她,临上楼之前,还是不忘提醒她:“最近不要出现在傅庚毓面前,包括郁安晚,南城很快就有大事发生。” “哥,你最近来是神神秘秘的,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第七十九章 你听好了 “生意场上的事情,你不用管,管好你自己。”上了楼,就留时屿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不是你想避开就能避开的。 时屿应约。 “那人不是傅庚毓吗?”时屿着急拉住身边的朋友,眼神示意她不要上前。 男人间买好的花,手捧着。“没想道傅庚毓还有这一面。” 今天为了搭配身上这条裙子,时屿拎着的是手提包,包不自觉掉到地上。 头也不回的走着,“时屿,限量款包包不要了。”无论对方怎么叫,时屿都没有说话,只是脸色苍白得不行。 “到底怎么了,时屿,你不是以前一看到傅庚毓就高兴的冲上去,拦都拦不住。” “他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自从两人在国外那次见面闹得不愉快后,她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直到回到家,还回想起男人拿到花和礼物,脸上那种开心,是不言而喻的。 “哥。你去哪?” 时今宴拿着车钥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时屿走进都没有感觉。 “我出去一趟,生意上有一点事情。” 等确定人走后,时屿才跑到书房。开始翻找书里的抽屉。二老前几年把事业交给时今宴全权打理后,已经去全球旅行。 可就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这周他刚回国,他不是在房间里发火,就是早出晚归不见人影。 根本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么。翻找两圈后,除了保险柜打不开。 她只能拨通电话,也不隐藏自己意图:“为京哥,最近我哥变得神神叨叨的,他的事情你知道吗?” 贺为京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走出门外,找了一块安静的地方。 “时屿,最近你哥倒是很少和我一起玩,我猜估计是生意上有事情。” 对方明显不信,还在继续追问:“就只是这样吗?他是不是有其他女人了。” 男人大笑出声,好半天才缓过来。一针见血指出:“你哥每天过得跟个苦行僧一样的生活,他有女人你才不用担心,没有女人你反倒应该担心。” “没和你开玩笑,如果我哥有事情记得告诉我。”在挂掉电话后,原本只是略微蹙起的眉头更紧了几分。 入夜了。 傅庚毓拿着花回家,右手还拿着一个袋子。 “太太呢?”第一次听男人以这样的称呼,刚回傅家的莫管家也是一愣。但很快收起眼里的疑惑,“太太在花园里。” “好,那我去找她。” 听了贺为京意见后,亲自去买的鲜花和礼物。他想既然都已经在一起,有什么话他还是该更直接一点表达想法。 刚到花园,就见到有说有笑的郁安晚和谢应淮,俊朗的脸上还残留着伪装的温和笑意,眼神却徒然变得凌厉起来。 她就没对他笑得这样灿烂过。 “你们在聊些什么。”他径直走到女人面前,将郁金香递过去。 主动提出:“哥,我和安晚有事要说。” 谢应淮从未有一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就应该在地底下。 确定人走远后。笑容促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郁安晚,你听好了。既然我决定和你结婚,我就没想过换其他人。” 本来不太耐烦的女人,听到傅庚毓说这话,手机掉落在地,下一秒,他刚刚好接住。 可能是因为一下子距离拉近,零星的灯光,男人那双眼睛猝不及防看了过来,像是要跌进郁安晚心里。感受到男人手里的温热感,手机已经被完好放在她手上。 “下周回傅家主宅祭祖,你最近最好哪里也不要去。” 本来上一秒还好好的两人,就因为这一句哪里都不要去,她将花又递给男人。 “傅庚毓,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强势霸道不讲理吗?” 两人相距得距离不到两米,在这一场无声沉默中他没搭话,只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下面的人一向怕他,不敢怎么和他套近乎。 “没人和我说过这样的话。” 某人不太高兴的上了楼。郁安晚真正上了床那一刻,才知道他突然道歉的原因。 “傅庚毓,你脱我裙子干嘛?”她急切去扯开男人的手,他一脸欲求不满的模样,瞪大眼睛望着她。 丝毫没有底气说出这一句话来:“我想。” 她坐起身来,看向他的眼神尤其有深意。“你怎么脑子里全都想着这码子事。” 傅庚毓也不气恼,吻就在猝不及防落下来,很快,吻落下别处,雪白肩颈上还能清楚看见暧昧吻痕。 下意识捂住自己脖子,提醒道:“别吻这里,会有印。” 男人才有所收敛。可下一秒,吻来得更猛烈,她想说的话都全都被这个吻堵住。手也也被男人压住,动弹不得。 很快,身上没有任何束缚。郁安晚也只能被迫接受,接受这吻,接受这男人。 等到一切都结束后,郁安晚直接冲进浴室。男人等了半小时都没见人出来。 “郁安晚,你怎么样?” 她虚弱回答道:我没事,只是低血糖没站稳晕倒了。”女人也觉得奇怪,一向体格算是健康的人,今天怎么洗完澡出来就晕倒了。 还在门外扭动着门把手的男人,直接开门走进。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怜惜,但很快收敛。 从郁安晚角度,能看清傅庚毓喉结滚动,呼吸变得很平稳,随着他的呼吸频率起伏。 直到女人再次回到床上,他捏住女人手不想放开。 “郁安晚,你看着我,这么久的相处,你告诉我,你对我有没有一点感觉?” 傅庚毓面露真诚,这样的眼神让那个她心脏一麻,不知道做什么反应比较好。“你怎么问起这个问题来?” 见人还想打岔,这个问题就这么糊弄过去。可对方显然不这么想。 “我想听你的答案。” 虽不想提及这些,现在她也发现,男人看她的眼神与最初时很大不同。 在看她一眼期待的模样,就想当个缩头乌龟。“我不知道。”郁安晚的心也变得很乱。 男人看她一脸戒备,下定决心:“明天就去领证,你想逃是逃不掉的。” “这么快?” 第七十九章 你听好了 “生意场上的事情,你不用管,管好你自己。”上了楼,就留时屿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不是你想避开就能避开的。 时屿应约。 “那人不是傅庚毓吗?”时屿着急拉住身边的朋友,眼神示意她不要上前。 男人间买好的花,手捧着。“没想道傅庚毓还有这一面。” 今天为了搭配身上这条裙子,时屿拎着的是手提包,包不自觉掉到地上。 头也不回的走着,“时屿,限量款包包不要了。”无论对方怎么叫,时屿都没有说话,只是脸色苍白得不行。 “到底怎么了,时屿,你不是以前一看到傅庚毓就高兴的冲上去,拦都拦不住。” “他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自从两人在国外那次见面闹得不愉快后,她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直到回到家,还回想起男人拿到花和礼物,脸上那种开心,是不言而喻的。 “哥。你去哪?” 时今宴拿着车钥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时屿走进都没有感觉。 “我出去一趟,生意上有一点事情。” 等确定人走后,时屿才跑到书房。开始翻找书里的抽屉。二老前几年把事业交给时今宴全权打理后,已经去全球旅行。 可就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这周他刚回国,他不是在房间里发火,就是早出晚归不见人影。 根本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么。翻找两圈后,除了保险柜打不开。 她只能拨通电话,也不隐藏自己意图:“为京哥,最近我哥变得神神叨叨的,他的事情你知道吗?” 贺为京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走出门外,找了一块安静的地方。 “时屿,最近你哥倒是很少和我一起玩,我猜估计是生意上有事情。” 对方明显不信,还在继续追问:“就只是这样吗?他是不是有其他女人了。” 男人大笑出声,好半天才缓过来。一针见血指出:“你哥每天过得跟个苦行僧一样的生活,他有女人你才不用担心,没有女人你反倒应该担心。” “没和你开玩笑,如果我哥有事情记得告诉我。”在挂掉电话后,原本只是略微蹙起的眉头更紧了几分。 入夜了。 傅庚毓拿着花回家,右手还拿着一个袋子。 “太太呢?”第一次听男人以这样的称呼,刚回傅家的莫管家也是一愣。但很快收起眼里的疑惑,“太太在花园里。” “好,那我去找她。” 听了贺为京意见后,亲自去买的鲜花和礼物。他想既然都已经在一起,有什么话他还是该更直接一点表达想法。 刚到花园,就见到有说有笑的郁安晚和谢应淮,俊朗的脸上还残留着伪装的温和笑意,眼神却徒然变得凌厉起来。 她就没对他笑得这样灿烂过。 “你们在聊些什么。”他径直走到女人面前,将郁金香递过去。 主动提出:“哥,我和安晚有事要说。” 谢应淮从未有一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就应该在地底下。 确定人走远后。笑容促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郁安晚,你听好了。既然我决定和你结婚,我就没想过换其他人。” 本来不太耐烦的女人,听到傅庚毓说这话,手机掉落在地,下一秒,他刚刚好接住。 可能是因为一下子距离拉近,零星的灯光,男人那双眼睛猝不及防看了过来,像是要跌进郁安晚心里。感受到男人手里的温热感,手机已经被完好放在她手上。 “下周回傅家主宅祭祖,你最近最好哪里也不要去。” 本来上一秒还好好的两人,就因为这一句哪里都不要去,她将花又递给男人。 “傅庚毓,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强势霸道不讲理吗?” 两人相距得距离不到两米,在这一场无声沉默中他没搭话,只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下面的人一向怕他,不敢怎么和他套近乎。 “没人和我说过这样的话。” 某人不太高兴的上了楼。郁安晚真正上了床那一刻,才知道他突然道歉的原因。 “傅庚毓,你脱我裙子干嘛?”她急切去扯开男人的手,他一脸欲求不满的模样,瞪大眼睛望着她。 丝毫没有底气说出这一句话来:“我想。” 她坐起身来,看向他的眼神尤其有深意。“你怎么脑子里全都想着这码子事。” 傅庚毓也不气恼,吻就在猝不及防落下来,很快,吻落下别处,雪白肩颈上还能清楚看见暧昧吻痕。 下意识捂住自己脖子,提醒道:“别吻这里,会有印。” 男人才有所收敛。可下一秒,吻来得更猛烈,她想说的话都全都被这个吻堵住。手也也被男人压住,动弹不得。 很快,身上没有任何束缚。郁安晚也只能被迫接受,接受这吻,接受这男人。 等到一切都结束后,郁安晚直接冲进浴室。男人等了半小时都没见人出来。 “郁安晚,你怎么样?” 她虚弱回答道:我没事,只是低血糖没站稳晕倒了。”女人也觉得奇怪,一向体格算是健康的人,今天怎么洗完澡出来就晕倒了。 还在门外扭动着门把手的男人,直接开门走进。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怜惜,但很快收敛。 从郁安晚角度,能看清傅庚毓喉结滚动,呼吸变得很平稳,随着他的呼吸频率起伏。 直到女人再次回到床上,他捏住女人手不想放开。 “郁安晚,你看着我,这么久的相处,你告诉我,你对我有没有一点感觉?” 傅庚毓面露真诚,这样的眼神让那个她心脏一麻,不知道做什么反应比较好。“你怎么问起这个问题来?” 见人还想打岔,这个问题就这么糊弄过去。可对方显然不这么想。 “我想听你的答案。” 虽不想提及这些,现在她也发现,男人看她的眼神与最初时很大不同。 在看她一眼期待的模样,就想当个缩头乌龟。“我不知道。”郁安晚的心也变得很乱。 男人看她一脸戒备,下定决心:“明天就去领证,你想逃是逃不掉的。” “这么快?” 第八十章 “非要今天?” 女人像是被吓到,她身子一僵,下一步不知道该动还是不该动? 傅庚毓也实在想不清楚,全南城都想嫁的男人,郁安晚就这么不在意。 手指玩绕着她的头发,尽可能低声问道:“你为什么不想嫁给我?或者我换个问题问你,到底喜欢谁?” 压力给到她这,郁安晚不可能再装不懂下去。 “因为在傅家,我感受到我不想要的自由。”说话得注意,吃饭有严格的时间,每天出门还有人跟着。这些话女人完全都没说出口。 因为她天真的以为男人会懂。 还是一本正经的表情,没有急着反驳,而是一本正经的反问道:“你还不够自由吗?没有任何人在限制你的自由。” 这场对话,在郁安晚的无声沉默中结束。 夜里,在梦里,傅庚毓都不肯放过他,一直逮着她说那句:“为什么不想嫁给我?” 被噩梦惊醒,背脊已经全是一身冷汗。她打着赤脚下床,完全没想要惊动身旁睡着的人。 一个人着在楼下蹲着喝水。 “你也睡不着?” 谢应淮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差点没把女人吓得心脏骤停。 说话都开始吞吞吐吐的:“………你……你怎么都没声音的?” 男人不在意她的异样,只是顺手将人拉起来。“是不是做噩梦了?” 郁安晚不看他还好,一看就一副你怎么知道的神情。心中了然,点点头。“其实我刚到傅家也经常做噩梦,我也是什么话都没说。就一个人默默忍受着。” 就这么一刻,突然内心生起没必要的同情心。“你后来是怎么调节的?” “后来和庚毓打成一片,真正把傅家当成自己家呢。”接触到她的视线,有些不自然。 放下水杯,嘱咐道:“早点睡。”刚上楼梯几步。 “我明天要去民政局。”郁安晚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此刻提起这个。男人手扣紧,冷漠留下这句:“新婚快乐。” 完全没有要回头的打算。 一大早,傅庚毓将人弄醒。看到进来的化妆师,她还揉着发疼的眼睛,昨夜喝太多水,眼睛都有些肿。 她还在尝试与男人沟通:“明天不行,非要今天?” 傅庚毓一时语塞,这一天拖一天。他觉得这件事拖得越久变数越大。 还是坚持:“就今天。” 两人从民政局出来,他拿到两个红本子才有种心里那块大石头落地的心情。 “傅庚毓,我的那本交给我。” “我来保管,你总是丢三落四的。”他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郁安晚嘴唇抿了又抿,还是觉得算了。 还没将人回到家,傅庚毓就接到电话:“回公司。”他侧着头看她,欲言又止。 怕他为难:“公司的事情我能知道的,你可以和我说。我不能知道的,你就不用说了。” “待会司机把我送回公司,你要等我吗?”本来傅庚毓打算领完证,两个人就在外面吃一顿没人打扰的饭。 他还在等她的答案。 “需要很久吗?”没有直接拒绝他的提议,已经够让男人吃惊的了。 “你就在办公室乖乖等我吃饭。” 等真正进入到傅氏集团大楼。秘书处看了一眼她,又回望着傅庚毓。 “太太,跟着我这边来。”一下子没适应过来这个称呼,点点头,不好意思的看向别处。 另一边,会议室内,所以的管理层全都坐在会议室,等的就是傅庚毓。 和平常的感觉不同,到了公司,男人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 他没说话,周铮示意道其他人继续报告。 “等等。”傅庚毓突然出声,财务部报告的男人,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来。 “傅总,有什么问题吗?” “第二季度的财务报表我只看到负数。我想知道原因。”他那睥睨一切的目光,扫视着四周。 “华森集团一直在和我们暗暗较劲,所以第二季度的财务状况没有打到预期。” “现在兰琛都已经进去了,还能翻起来什么浪来。”低垂着头看了一眼左手腕,解开腕表,此刻耐心全无。 不知道谁主动说出这话来:“傅总,可现在华森还在继续扩张,兼并重组。” 傅庚毓扣着桌子的声音越来越响,只觉得坐着这么多人,每一个人能干成多大的事情。 “一个小时的时间,我要效率。” 后面部门的胆战心惊报告着,好在时间不长,一个小时开完。 傅庚毓走出会议室那一刻,所有管理层人员站起身来。 他又戴上腕表。一进办公室发现女人呢已经乖巧睡在沙发上。 出了门,态度不太好:“她睡着了,你们不会给她盖一个被子。” 公司的女秘书低垂着头,她一个小秘书,哪里敢随便进傅庚毓的办公室。除了周铮就没见公司其他人进过。 心里委屈,但是不能表露出来:“傅总,你规定的:没你的允许,公司任何人不能进入你的办公室。” 这句话把男人呛得直咳嗽。一个劲地:“咳咳咳咳咳咳……” 面容稍微缓和点,“被子给我,现在就可以开始叫餐,两个人的餐。” 等他刚给我女人盖上被子,她就醒了。眼睛要睁不睁得模样,看得傅庚毓心生欢喜。“会议结束了?” “对,叫了餐就在办公室吃饭。” 才开始吃上饭,门外敲门声响起。“傅总,有人找你。” 女秘书一脸忐忑的敲着门,可外面等着的女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谁啊。”男人给她剥着虾,自己从头到尾就没吃过一个。 “你不吃吗?”郁安晚总觉得他奇怪,今天好像变得异常体贴。 “傅总,需要你出门一趟。”放下筷子的男人一脸烦躁,从来都是他吩咐人做事的份。 等看清来人之后。“你怎么会来这?”想着办公室里面的女人。 将人拉至没人的楼梯处。 “到底什么事?值得你时屿亲自来一趟?”他眼里的轻蔑一眼见底。 “傅庚毓,你不用对我这样阴阳怪气。我找你是因为我哥的事情?” 他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漫不经心问道:“到底什么事?” 第八十章 “非要今天?” 女人像是被吓到,她身子一僵,下一步不知道该动还是不该动? 傅庚毓也实在想不清楚,全南城都想嫁的男人,郁安晚就这么不在意。 手指玩绕着她的头发,尽可能低声问道:“你为什么不想嫁给我?或者我换个问题问你,到底喜欢谁?” 压力给到她这,郁安晚不可能再装不懂下去。 “因为在傅家,我感受到我不想要的自由。”说话得注意,吃饭有严格的时间,每天出门还有人跟着。这些话女人完全都没说出口。 因为她天真的以为男人会懂。 还是一本正经的表情,没有急着反驳,而是一本正经的反问道:“你还不够自由吗?没有任何人在限制你的自由。” 这场对话,在郁安晚的无声沉默中结束。 夜里,在梦里,傅庚毓都不肯放过他,一直逮着她说那句:“为什么不想嫁给我?” 被噩梦惊醒,背脊已经全是一身冷汗。她打着赤脚下床,完全没想要惊动身旁睡着的人。 一个人着在楼下蹲着喝水。 “你也睡不着?” 谢应淮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差点没把女人吓得心脏骤停。 说话都开始吞吞吐吐的:“………你……你怎么都没声音的?” 男人不在意她的异样,只是顺手将人拉起来。“是不是做噩梦了?” 郁安晚不看他还好,一看就一副你怎么知道的神情。心中了然,点点头。“其实我刚到傅家也经常做噩梦,我也是什么话都没说。就一个人默默忍受着。” 就这么一刻,突然内心生起没必要的同情心。“你后来是怎么调节的?” “后来和庚毓打成一片,真正把傅家当成自己家呢。”接触到她的视线,有些不自然。 放下水杯,嘱咐道:“早点睡。”刚上楼梯几步。 “我明天要去民政局。”郁安晚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此刻提起这个。男人手扣紧,冷漠留下这句:“新婚快乐。” 完全没有要回头的打算。 一大早,傅庚毓将人弄醒。看到进来的化妆师,她还揉着发疼的眼睛,昨夜喝太多水,眼睛都有些肿。 她还在尝试与男人沟通:“明天不行,非要今天?” 傅庚毓一时语塞,这一天拖一天。他觉得这件事拖得越久变数越大。 还是坚持:“就今天。” 两人从民政局出来,他拿到两个红本子才有种心里那块大石头落地的心情。 “傅庚毓,我的那本交给我。” “我来保管,你总是丢三落四的。”他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郁安晚嘴唇抿了又抿,还是觉得算了。 还没将人回到家,傅庚毓就接到电话:“回公司。”他侧着头看她,欲言又止。 怕他为难:“公司的事情我能知道的,你可以和我说。我不能知道的,你就不用说了。” “待会司机把我送回公司,你要等我吗?”本来傅庚毓打算领完证,两个人就在外面吃一顿没人打扰的饭。 他还在等她的答案。 “需要很久吗?”没有直接拒绝他的提议,已经够让男人吃惊的了。 “你就在办公室乖乖等我吃饭。” 等真正进入到傅氏集团大楼。秘书处看了一眼她,又回望着傅庚毓。 “太太,跟着我这边来。”一下子没适应过来这个称呼,点点头,不好意思的看向别处。 另一边,会议室内,所以的管理层全都坐在会议室,等的就是傅庚毓。 和平常的感觉不同,到了公司,男人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 他没说话,周铮示意道其他人继续报告。 “等等。”傅庚毓突然出声,财务部报告的男人,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来。 “傅总,有什么问题吗?” “第二季度的财务报表我只看到负数。我想知道原因。”他那睥睨一切的目光,扫视着四周。 “华森集团一直在和我们暗暗较劲,所以第二季度的财务状况没有打到预期。” “现在兰琛都已经进去了,还能翻起来什么浪来。”低垂着头看了一眼左手腕,解开腕表,此刻耐心全无。 不知道谁主动说出这话来:“傅总,可现在华森还在继续扩张,兼并重组。” 傅庚毓扣着桌子的声音越来越响,只觉得坐着这么多人,每一个人能干成多大的事情。 “一个小时的时间,我要效率。” 后面部门的胆战心惊报告着,好在时间不长,一个小时开完。 傅庚毓走出会议室那一刻,所有管理层人员站起身来。 他又戴上腕表。一进办公室发现女人呢已经乖巧睡在沙发上。 出了门,态度不太好:“她睡着了,你们不会给她盖一个被子。” 公司的女秘书低垂着头,她一个小秘书,哪里敢随便进傅庚毓的办公室。除了周铮就没见公司其他人进过。 心里委屈,但是不能表露出来:“傅总,你规定的:没你的允许,公司任何人不能进入你的办公室。” 这句话把男人呛得直咳嗽。一个劲地:“咳咳咳咳咳咳……” 面容稍微缓和点,“被子给我,现在就可以开始叫餐,两个人的餐。” 等他刚给我女人盖上被子,她就醒了。眼睛要睁不睁得模样,看得傅庚毓心生欢喜。“会议结束了?” “对,叫了餐就在办公室吃饭。” 才开始吃上饭,门外敲门声响起。“傅总,有人找你。” 女秘书一脸忐忑的敲着门,可外面等着的女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谁啊。”男人给她剥着虾,自己从头到尾就没吃过一个。 “你不吃吗?”郁安晚总觉得他奇怪,今天好像变得异常体贴。 “傅总,需要你出门一趟。”放下筷子的男人一脸烦躁,从来都是他吩咐人做事的份。 等看清来人之后。“你怎么会来这?”想着办公室里面的女人。 将人拉至没人的楼梯处。 “到底什么事?值得你时屿亲自来一趟?”他眼里的轻蔑一眼见底。 “傅庚毓,你不用对我这样阴阳怪气。我找你是因为我哥的事情?” 他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漫不经心问道:“到底什么事?” 第八十一章 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懂喜欢 时屿靠近男人,可傅庚毓下意识就往后躲。 她也不气恼,毕竟眼前有更要紧的事。 压低声调,附在男人耳边:“今天我跟踪我哥了,他去的是南城监狱。虽然我不知道看的到底是谁?” “可在监狱能去看谁?” 这话也成功勾起傅庚毓的好奇心。他们身边可没有玩进监狱的。 也不等对方说后续,了然于胸。“你的意思,叫我帮你查一下?” “对。你最好也留意一下他生意上有没有什么事情。”时屿捂住右眼一直跳的眼睛,最近眼皮一直跳,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很快结束了这次谈话,装得若无其事的回到办公室。郁安晚本来想问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转而专心致志的吃着饭。 傅庚毓本来拿起来的碗筷,又被迫放下。眼角抽抽,语气夹杂着一丝无奈:“你都不关心谁来找我吗?” 郁安晚一脸茫然的回望着他:“你公司的事情我怎么好过问。” 等忙完将人送回家后,傅庚毓转头又回到只属于三人的秘密基地。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发现时今宴竟然在。 “庚毓,你怎么来了?”被男人盯得心里发虚,可面上依旧从容未定。 “我就不能来这,你一个人在这里呆着干嘛?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亏心事。” 傅庚毓耐人寻味的眼神,就好像是知道点什么,在等着对方坦白。 拿着酒瓶的男人明显一滞,自嘲道:“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不就是公司的事情太多。我和你不一样,你家还有谢应淮这个帮手。” 顺手拿过时今宴的酒瓶,一脸认真道:“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得上忙的?” 这样真诚的不能再真诚的眼神,让时今宴不敢直视。 毫不留情拒绝道:“我的事情我自己会看着办。” “我知道时屿回来了。那场车祸的事情我也不想打算再提及,但是如果再有一次伤害我的人,不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的。”毕竟他心里清楚,这件事郁安晚不知道会更好。 横竖他都在她身边。 时今宴一语道出真相:“恐怕你老婆不会这么想,你就不怕她有一天知道真相?” “她不会知道的。” 这就是傅庚毓,自信也傲慢。 回到家的傅庚毓,拿到调查的资料。才知道今天时屿跟他说的话并不是开玩笑。 用手支撑着,对着这一堆照片发起呆来。自言自语起来:“时今宴到底在搞什么鬼?” 等他真正到监狱的那一刻,看清来人后。“是你。” 这么些天没见到兰琛,现在看到人发现也没多大变化,只是变得憔悴了一些。 “郁安晚还好吗?”没想到他第一句不是关心郁安言,竟然问候起来自己的妻子。 “我的妻子不应该由你来过问。”他笑得一脸严肃,内心的不满骤然升起。 “何况你不该关心郁安言他肚子里的孩子。” 只见兰琛低垂着头,苦涩一笑。“她孩子肯定都打掉了。” 男人似乎不打算告诉他真相,很快将话题引出:“你倒还有点自知之明。你和时今宴到底是什么关系,能让他跑到这来看你,还不止一次。” “你都能查到这还不清楚我和他的关系吗?”这话是让兰琛都觉得好笑的程度。 他的眼里没什么温度,语气也听不出什么波澜来:“你做这些所有的事情,包括绑架郁安晚都是你们一起商量好的?” 就算身处地狱,兰琛似乎也是打定主意也把对方拉下水来:“你好像并不知道我和郁安言是男女关系。在这点我和你一样,本来我以为喜欢郁安言,没想到我真正喜欢的是郁安晚。我既然想要,不择手段都要夺过来。” 隔着屏幕,傅庚毓想杀人的心都有。怒吼道:“她们不是物品,是人。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懂喜欢。” 这句话像是直戳男人内心,他情绪激动站起身来:“我比谁都懂,不然我怎么会抛弃郁安言,要带郁安晚走。” “谢谢你今天让我重新认识了你,也重新认识了时今宴。”他站起身来,没有任何留恋留下一个背影来。 回到车上后,快速拨打电话,“哥,最近留意到时今宴那边的状况,可能很快就要迎来战斗,商战无疑都是最脏的。” 他没有说再多的话,可谢应淮懂。 回到傅宅的男人,装得若无其事。一脸平常问道:“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因为祭祖的事情,你妈把我叫回主宅一趟,也就比你早半个小时回家。” 话里话外,听得出来女人的不满。他也不打算因为这个无关紧要的小事同她置气,顺其自然用自己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 “你辛苦了,祭祖的事情多费点心。” “你们傅家怎么这么多规矩。祭祖还要穿统一的服装,准备的东西也多,难怪没几个人愿意嫁进傅家。”一边同男人说着话,一边躺下。 郁安晚是真的累了,今天就如同一个娃娃,随意被人摆来摆去。一直嘱咐那句:“身为傅家的儿媳要谨言慎行。” “你是对我有怨言还是对祭祖有怨言?”男人不打算放过她,强迫对方紧盯着他看。不想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神情变化。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郁安晚假装紧闭着眼睛,并不打算理会。 “回答我?”被摇晃这一下,郁安晚本来昏昏欲睡,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妈这是信任你,以后想把祭祖这样的事情逐渐交给你,婚礼那天消失她也尽力在稳住宾客。” 都是为了傅家脸面。这一句话郁安晚只不过敢想不想说。 淡淡“嗯。”了一声,又闭上眼睛。 “兰琛我见过了。他在那里面过得还挺好。” 一下子坐起身来,眉头紧皱:“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人,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也不想知道关于他的任何事情,他可是毁了我姐姐整个人生。” 见到女人这样反感这个人,只觉得内心畅快。惭愧回道:“那我就不提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最近很奇怪?” 第八十一章 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懂喜欢 时屿靠近男人,可傅庚毓下意识就往后躲。 她也不气恼,毕竟眼前有更要紧的事。 压低声调,附在男人耳边:“今天我跟踪我哥了,他去的是南城监狱。虽然我不知道看的到底是谁?” “可在监狱能去看谁?” 这话也成功勾起傅庚毓的好奇心。他们身边可没有玩进监狱的。 也不等对方说后续,了然于胸。“你的意思,叫我帮你查一下?” “对。你最好也留意一下他生意上有没有什么事情。”时屿捂住右眼一直跳的眼睛,最近眼皮一直跳,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很快结束了这次谈话,装得若无其事的回到办公室。郁安晚本来想问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转而专心致志的吃着饭。 傅庚毓本来拿起来的碗筷,又被迫放下。眼角抽抽,语气夹杂着一丝无奈:“你都不关心谁来找我吗?” 郁安晚一脸茫然的回望着他:“你公司的事情我怎么好过问。” 等忙完将人送回家后,傅庚毓转头又回到只属于三人的秘密基地。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发现时今宴竟然在。 “庚毓,你怎么来了?”被男人盯得心里发虚,可面上依旧从容未定。 “我就不能来这,你一个人在这里呆着干嘛?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亏心事。” 傅庚毓耐人寻味的眼神,就好像是知道点什么,在等着对方坦白。 拿着酒瓶的男人明显一滞,自嘲道:“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不就是公司的事情太多。我和你不一样,你家还有谢应淮这个帮手。” 顺手拿过时今宴的酒瓶,一脸认真道:“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得上忙的?” 这样真诚的不能再真诚的眼神,让时今宴不敢直视。 毫不留情拒绝道:“我的事情我自己会看着办。” “我知道时屿回来了。那场车祸的事情我也不想打算再提及,但是如果再有一次伤害我的人,不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的。”毕竟他心里清楚,这件事郁安晚不知道会更好。 横竖他都在她身边。 时今宴一语道出真相:“恐怕你老婆不会这么想,你就不怕她有一天知道真相?” “她不会知道的。” 这就是傅庚毓,自信也傲慢。 回到家的傅庚毓,拿到调查的资料。才知道今天时屿跟他说的话并不是开玩笑。 用手支撑着,对着这一堆照片发起呆来。自言自语起来:“时今宴到底在搞什么鬼?” 等他真正到监狱的那一刻,看清来人后。“是你。” 这么些天没见到兰琛,现在看到人发现也没多大变化,只是变得憔悴了一些。 “郁安晚还好吗?”没想到他第一句不是关心郁安言,竟然问候起来自己的妻子。 “我的妻子不应该由你来过问。”他笑得一脸严肃,内心的不满骤然升起。 “何况你不该关心郁安言他肚子里的孩子。” 只见兰琛低垂着头,苦涩一笑。“她孩子肯定都打掉了。” 男人似乎不打算告诉他真相,很快将话题引出:“你倒还有点自知之明。你和时今宴到底是什么关系,能让他跑到这来看你,还不止一次。” “你都能查到这还不清楚我和他的关系吗?”这话是让兰琛都觉得好笑的程度。 他的眼里没什么温度,语气也听不出什么波澜来:“你做这些所有的事情,包括绑架郁安晚都是你们一起商量好的?” 就算身处地狱,兰琛似乎也是打定主意也把对方拉下水来:“你好像并不知道我和郁安言是男女关系。在这点我和你一样,本来我以为喜欢郁安言,没想到我真正喜欢的是郁安晚。我既然想要,不择手段都要夺过来。” 隔着屏幕,傅庚毓想杀人的心都有。怒吼道:“她们不是物品,是人。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懂喜欢。” 这句话像是直戳男人内心,他情绪激动站起身来:“我比谁都懂,不然我怎么会抛弃郁安言,要带郁安晚走。” “谢谢你今天让我重新认识了你,也重新认识了时今宴。”他站起身来,没有任何留恋留下一个背影来。 回到车上后,快速拨打电话,“哥,最近留意到时今宴那边的状况,可能很快就要迎来战斗,商战无疑都是最脏的。” 他没有说再多的话,可谢应淮懂。 回到傅宅的男人,装得若无其事。一脸平常问道:“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因为祭祖的事情,你妈把我叫回主宅一趟,也就比你早半个小时回家。” 话里话外,听得出来女人的不满。他也不打算因为这个无关紧要的小事同她置气,顺其自然用自己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 “你辛苦了,祭祖的事情多费点心。” “你们傅家怎么这么多规矩。祭祖还要穿统一的服装,准备的东西也多,难怪没几个人愿意嫁进傅家。”一边同男人说着话,一边躺下。 郁安晚是真的累了,今天就如同一个娃娃,随意被人摆来摆去。一直嘱咐那句:“身为傅家的儿媳要谨言慎行。” “你是对我有怨言还是对祭祖有怨言?”男人不打算放过她,强迫对方紧盯着他看。不想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神情变化。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郁安晚假装紧闭着眼睛,并不打算理会。 “回答我?”被摇晃这一下,郁安晚本来昏昏欲睡,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妈这是信任你,以后想把祭祖这样的事情逐渐交给你,婚礼那天消失她也尽力在稳住宾客。” 都是为了傅家脸面。这一句话郁安晚只不过敢想不想说。 淡淡“嗯。”了一声,又闭上眼睛。 “兰琛我见过了。他在那里面过得还挺好。” 一下子坐起身来,眉头紧皱:“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人,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也不想知道关于他的任何事情,他可是毁了我姐姐整个人生。” 见到女人这样反感这个人,只觉得内心畅快。惭愧回道:“那我就不提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最近很奇怪?” 第八十二章 不速之客,他来了 郁安晚倒是毫不客气,直言道。一脸疑惑的盯着面前男人。 “哪里奇怪?”傅庚毓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脸,以为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 “别摸了,今天就先这样。” 好在是女人并没有打算深究这个问题,倒头就睡。 第二天两人都穿着黑色衣服,刚到主宅门口就发现门口早就停满二三十辆车。进到屋内,更是见到很多没见过的人。 傅家果然是个大家族。很快收回自己目光。 将目光投向面无表情的谢应淮。像是刻意躲避她似的,郁安晚想刚开口说话,对方直接别过头去。 好在姜静之朝她招了招手,“郁安晚,过来这。”这才缓解她的尴尬。就开始和她介绍傅氏家族的亲戚朋友,全程点头微笑着,照着姜静之教她那样应付着。 尽管心里已经不耐烦到极点。 祭祖刚要进行时,只听到屋外一阵骚动。她压制住内心的好奇,上完香才离开。这上香也是有讲究的,从傅淮山开始,才到傅庚毓,谢应淮。她和姜静之都排到他们后面。 “我来晚了。” 熟悉的男声,还有手在不停拍掌欢呼着。这里谁都不敢发声。 就连郁安晚看到来人,心中不免一惊。收回自己目光,等再次看向兰琛的眼神变得一脸暗淡无光。 兰琛一进来也看到她,那眼神痴迷不舍。但今天既然来了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傅淮山往前走了两步,和善问道:“远来是客,可今天傅家不负责接客,只负责祭拜祖先。” 那笑容骤然收起。 “我也是来祭拜祖先的。” 姜静之自认为对方是来捣乱的,也不好发作什么,对着家里佣人吩咐道:“赶紧叫保安把人赶出去,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声调不大不小,可以说是很刻意让对方听到。 他不怒反笑,一幅看好戏的模样:“我也是傅家人,怎么就不能来祭祖了。” 傅家其他人都将目光投向傅淮山,议论纷纷,主要是那三个字:私生子。 像是目的达到,男人变得越来越开心。“搞错了,我不是傅淮山的儿子,我是傅蕴安的儿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个排位上的人,那就是傅淮山的亲弟弟。 他着急上香,没注意,一下子被傅庚毓高大的身影挡住。 没有问他怎么这么快从监狱出来的,很是不齿道:“没有认祖归宗,没有血缘鉴定报告的人算什么傅家人,你没这个资格。” 兰琛眼眸一弯,轻笑道:“那还真是不巧,亲子鉴定我有。”他拿出那很报告来,一脸自信,里面竟然是傅庚毓和他的血缘关系。 “你什么时候拿到我头发的。”谢应淮看准时机将两人拉开,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过兰琛。 “保安,送客。” 似乎是想维持着最后体面,一群人到了家里的书房。没有人现在能笑得出来,除了兰琛。 “要不然我们现在来顺一下称呼,我该叫傅庚毓一声哥,大伯,还有大伯母。”轮到郁安晚和谢应淮直接跳过。 一一问候完,也彻底摊牌,不装了。“今天我既然来,就是想拿回我本该属于我的那一份东西。” 姜静之怒吼道:“你的什么东西,你就是个私生子。” 男人虽然一直笑着,但是他的眼神里全是恨意。 “大伯母,你可不能这么说话,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一直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才会在我和谢应淮选了他。你也知道养虎为患的道理,你是最没资格和我对话的。”兰琛手里点燃的打火机又放下,他此刻心里的怒火恨不得将这傅家烧的一干二净,化为灰烬才好。 身世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时今宴找他合作也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他想看傅家动荡不安,交出南城四大家之首的位置。 可男人显然有自己的考量。 傅淮山收起自己内心里的诧异,激动得直发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检测报告留下,核实后,你愿意回到傅家就回,毕竟你是我弟弟唯一的儿子,哪怕是个私生子。” 在这个圈子,在这样的家族,私生子就是私生子。 “大伯,那我今天就走了,有空找你玩。” 直到兰琛走后,整个书房死一般的寂静。一屋子里的人心思各异。姜静之害怕有人会抢走傅家,傅淮山怕整个傅家受影响。 一直闷着不说话的谢应淮,只觉得风雨欲来。临走前还是不忘同二老说:“爸,妈我们就先回家了。” 继续呆在这也没什么作用。 反观傅庚毓一个人走在前,默默的,谁也不敢上前打扰。 谢应淮走在最后,他的眼神一直盯着郁安晚的后脑勺看,彷佛要看出个洞来才甘心。三个人心事重重到了家。 和往常不同的是,傅庚毓把自己关在书房,一直没打算出来。 走到书房门口的女人,一直在门前,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毕竟哪里都可以去,就这书房她不能进。 “郁安晚。”她抬起手想要敲门那一刻,被谢应淮的声音吓到了。 男人用恳切眼神示意道她不要继续接下来的动作。 鱼安晚听话得放下手来,两人刚离开书房门口。谢应淮才开口说出原因来:“庚毓越是这个时候,就想要一个人冷静。” 紧接着一句:“你应该能懂。” 她面无表情摇摇头,语气生硬道:“我不懂。”就负气离开。谢应淮一愣一愣的,完全一副状况外。 入夜越来越深,傅庚毓打开书房门。见到谢应淮的那一刻,并不打算多做停留。 拍了拍男人肩膀,安慰道:“庚毓,有什么事情我们两兄弟一起面对。” “告诉我,今天兰琛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之前你就认识他?” 他现在是都不相信,也不敢信。瞳孔微缩那一刻,如大梦初醒。姜静之,兰琛,傅淮山…………… “庚毓,我是真的不记得他就是那个预备领养的孩子。妈那边的事情我更是不知道。” 谢应淮完全不知道突如其来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男人步步紧逼:“兰琛说的话是真的吗?告诉我?” 第八十二章 不速之客,他来了 郁安晚倒是毫不客气,直言道。一脸疑惑的盯着面前男人。 “哪里奇怪?”傅庚毓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脸,以为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 “别摸了,今天就先这样。” 好在是女人并没有打算深究这个问题,倒头就睡。 第二天两人都穿着黑色衣服,刚到主宅门口就发现门口早就停满二三十辆车。进到屋内,更是见到很多没见过的人。 傅家果然是个大家族。很快收回自己目光。 将目光投向面无表情的谢应淮。像是刻意躲避她似的,郁安晚想刚开口说话,对方直接别过头去。 好在姜静之朝她招了招手,“郁安晚,过来这。”这才缓解她的尴尬。就开始和她介绍傅氏家族的亲戚朋友,全程点头微笑着,照着姜静之教她那样应付着。 尽管心里已经不耐烦到极点。 祭祖刚要进行时,只听到屋外一阵骚动。她压制住内心的好奇,上完香才离开。这上香也是有讲究的,从傅淮山开始,才到傅庚毓,谢应淮。她和姜静之都排到他们后面。 “我来晚了。” 熟悉的男声,还有手在不停拍掌欢呼着。这里谁都不敢发声。 就连郁安晚看到来人,心中不免一惊。收回自己目光,等再次看向兰琛的眼神变得一脸暗淡无光。 兰琛一进来也看到她,那眼神痴迷不舍。但今天既然来了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傅淮山往前走了两步,和善问道:“远来是客,可今天傅家不负责接客,只负责祭拜祖先。” 那笑容骤然收起。 “我也是来祭拜祖先的。” 姜静之自认为对方是来捣乱的,也不好发作什么,对着家里佣人吩咐道:“赶紧叫保安把人赶出去,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声调不大不小,可以说是很刻意让对方听到。 他不怒反笑,一幅看好戏的模样:“我也是傅家人,怎么就不能来祭祖了。” 傅家其他人都将目光投向傅淮山,议论纷纷,主要是那三个字:私生子。 像是目的达到,男人变得越来越开心。“搞错了,我不是傅淮山的儿子,我是傅蕴安的儿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个排位上的人,那就是傅淮山的亲弟弟。 他着急上香,没注意,一下子被傅庚毓高大的身影挡住。 没有问他怎么这么快从监狱出来的,很是不齿道:“没有认祖归宗,没有血缘鉴定报告的人算什么傅家人,你没这个资格。” 兰琛眼眸一弯,轻笑道:“那还真是不巧,亲子鉴定我有。”他拿出那很报告来,一脸自信,里面竟然是傅庚毓和他的血缘关系。 “你什么时候拿到我头发的。”谢应淮看准时机将两人拉开,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过兰琛。 “保安,送客。” 似乎是想维持着最后体面,一群人到了家里的书房。没有人现在能笑得出来,除了兰琛。 “要不然我们现在来顺一下称呼,我该叫傅庚毓一声哥,大伯,还有大伯母。”轮到郁安晚和谢应淮直接跳过。 一一问候完,也彻底摊牌,不装了。“今天我既然来,就是想拿回我本该属于我的那一份东西。” 姜静之怒吼道:“你的什么东西,你就是个私生子。” 男人虽然一直笑着,但是他的眼神里全是恨意。 “大伯母,你可不能这么说话,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一直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才会在我和谢应淮选了他。你也知道养虎为患的道理,你是最没资格和我对话的。”兰琛手里点燃的打火机又放下,他此刻心里的怒火恨不得将这傅家烧的一干二净,化为灰烬才好。 身世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时今宴找他合作也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他想看傅家动荡不安,交出南城四大家之首的位置。 可男人显然有自己的考量。 傅淮山收起自己内心里的诧异,激动得直发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检测报告留下,核实后,你愿意回到傅家就回,毕竟你是我弟弟唯一的儿子,哪怕是个私生子。” 在这个圈子,在这样的家族,私生子就是私生子。 “大伯,那我今天就走了,有空找你玩。” 直到兰琛走后,整个书房死一般的寂静。一屋子里的人心思各异。姜静之害怕有人会抢走傅家,傅淮山怕整个傅家受影响。 一直闷着不说话的谢应淮,只觉得风雨欲来。临走前还是不忘同二老说:“爸,妈我们就先回家了。” 继续呆在这也没什么作用。 反观傅庚毓一个人走在前,默默的,谁也不敢上前打扰。 谢应淮走在最后,他的眼神一直盯着郁安晚的后脑勺看,彷佛要看出个洞来才甘心。三个人心事重重到了家。 和往常不同的是,傅庚毓把自己关在书房,一直没打算出来。 走到书房门口的女人,一直在门前,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毕竟哪里都可以去,就这书房她不能进。 “郁安晚。”她抬起手想要敲门那一刻,被谢应淮的声音吓到了。 男人用恳切眼神示意道她不要继续接下来的动作。 鱼安晚听话得放下手来,两人刚离开书房门口。谢应淮才开口说出原因来:“庚毓越是这个时候,就想要一个人冷静。” 紧接着一句:“你应该能懂。” 她面无表情摇摇头,语气生硬道:“我不懂。”就负气离开。谢应淮一愣一愣的,完全一副状况外。 入夜越来越深,傅庚毓打开书房门。见到谢应淮的那一刻,并不打算多做停留。 拍了拍男人肩膀,安慰道:“庚毓,有什么事情我们两兄弟一起面对。” “告诉我,今天兰琛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之前你就认识他?” 他现在是都不相信,也不敢信。瞳孔微缩那一刻,如大梦初醒。姜静之,兰琛,傅淮山…………… “庚毓,我是真的不记得他就是那个预备领养的孩子。妈那边的事情我更是不知道。” 谢应淮完全不知道突如其来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男人步步紧逼:“兰琛说的话是真的吗?告诉我?” 第八十三章 我只要郁安晚 回答我这三个字咬得极重,傅庚毓从对方瞳孔中感受到自己的失态,这才有所收敛。 两兄弟间谈话就这样猝不及防结束。 傅家主宅内,姜静之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一刻也没有停息过。 “坐下,别走来走去的。我头疼。” 傅淮山威严的声音响起后,姜静之也拿他没办法,只好乖乖坐好。 “我到现在都在等你和我说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她坐下时明显一顿,视线往其他方向看去。艰难的开口:“那个女人是自己生孩子丢在孤儿院的,因为当时爸在世不承认这个孩子,给我下的命令不能回傅家。也不能动摇傅家根基。” “所以,这么多年就眼睁睁看着我弟弟的孩子在外面辛苦生活。静之,我没想到你有这么狠的心。” 姜静之没有立即接过话,只是低垂着头,唉声叹气道:“你今天不是已经决定要认下傅蕴安的私生子了吗?” 女人声音大得吓人,幸好书房用的都是最好的隔音。 傅淮山掷地有声,也搞不懂。“静之,他是我弟弟的儿子。也就是我的侄子不是其他人,你眼里怎么就这么容纳不下他仅有的血脉。” 姜静之也不想再继续装下去,紧咬着唇,脸色夜变得越来越难看。“我说了,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不承认他,不是我容不下他。” 提到这,那股酸涩的情绪怎么也压不住。好像一直那种不被认可的无力感席卷全身,她一直在为整个傅家做事。为了她名义上的丈夫,她儿子。 下一刻门被重重关上了。 傅淮山看着兰琛留下的名片,心思飘得很远。 翌日一大早,傅淮山一边整理着装,一边问道:“太太在哪里?” 保姆一脸尴尬回道:“太太昨天晚上出去了就没有再回来过。” “好,我知道了。” 今天一早傅淮山拿到最终结果,很快来到真正见面地点。 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想要傅家的股份还是钱?” 兰琛还是那副模样,笑但也不像笑。将茶杯递到傅淮山面前:“大伯,你怎么不问问我想要其他什么东西?” 没有犹豫的喝下递过来的茶,“直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能补偿你的傅家一定会尽力补偿你的。” “你确定?”兰琛不相信傅家的任何一个人,何况这人还是傅淮山,用探究到底的眼神望着他。 “我确定。” “如果我要的东西不是股份也不是钱,我就想要一个人。” 傅淮山尴尬的轻咳嗽了两声,已经开始往那方面想。“人?傅家只有男人。” “你说的补偿,我只要郁安晚。” 郁安晚刚拿起水杯,鼻子痒的难受。不可置否的打起来喷嚏来。 出门刚好遇到回家的谢应淮,她并没有打算说任何话,眼神交流都不曾有过。 “爸,妈,姐我来了。”她冲郁安言打招呼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不自在,但是很快就没了。 头一次,郁安晚走上前拥抱住郁安言,就像郁安言之前抱她那样。 很快将她耳朵附在她肚子上。轻言细语嘱咐道:“宝宝你要乖哦,不要经常闹妈妈,小姨会尽快去找你的。” “姐,兰琛已经出来了,你出国是对的。” 想到那个让郁安言恨之入骨的男人,目光一寒,神情瞬间变得阴狠起来。 “他怎么不去死。” 本来到嘴边的话,没有再继续,就怕刺激到郁安言。临走前,不确信的捏着唐婉华手不放,“妈,你和姐都要好好的。有事情不要瞒着我,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好好,有空多看看你爸,他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唐婉华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直到登机口,还不忘回头望着父女俩,开心朝他们挥挥手。 “走,晚晚。”两父女两,回到郁家。安安静静坐着吃了一顿饭,很平和。 当确定郁彬放下筷子那一刻,郁安晚像是酝酿许久。“爸,我有话想说。” “都在家里,你还这么拘束。你记得郁家是你永远的家。” “傅家可能要发生大事了,兰琛是傅蕴安的儿子,他这次也是有备而来。” 提到这人,说不恨是假话。语气骤然变冷:“就是没想到,他还有变天的本事,这么快就出来了。” “爸,如果在南城看到他,就当作不认识好了。我相信因果轮回。” 刚到家的郁安晚,回到自己房间,像往常一样打开灯,看清床上的男人后,立刻用手捂住胸口。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睡觉了?” 可依旧没有回应。 等她上床后,才感觉到身旁边人像火炉一般滚烫。她担心的覆上男人额头,烫得让她瞬间缩回手。 “傅庚毓,你发烧了。我们得去医院。” 迷迷糊糊之际,男人眼睛睁开一条缝来,他从未觉得眼皮有如此沉重过。越到后面就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家庭医生输完液后,莫管家送人出门。 郁安晚下了楼,召集了家里保姆。“今天晚上傅庚毓没吃饭,你们为什么没人去确认他的状态?” 大家都低垂着头,管事的总算回话:“我们以为少爷不想吃,也不敢去打扰他。” 咒骂道:“无知又愚蠢。傅庚毓状态不好可以打电话和我说,不知道怕事就会来事。” 想到这,她气得怒火攻心。“你们知不知道,要是我今晚再晚回来一点,他就不是输液这么简单的事情。” 送完医生的莫管家,一直站在不远处,没有靠近。 等到训完话,他才敢靠近。 “夫人,少爷今天晚上只能你多费心了。” 她摸人点了点头,刚开门的那一刻,男人已经清醒过来。 “今晚你去哪里了?” “好点没?”她话刚说完就想靠近他,男人也不懂,很享受当下的状态。 “好多了。”他的眼神一刻都没从郁安晚身上挪开过。 “我回了一趟家。”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语气听起来可怜巴巴,他有多不满意傅家他知道,何况现在兰琛的身份问题。 他怕。 第一次看到她用这样温柔的眼神看他,正色道:“什么不要你了,你这说的这是什么话?” 第八十三章 我只要郁安晚 回答我这三个字咬得极重,傅庚毓从对方瞳孔中感受到自己的失态,这才有所收敛。 两兄弟间谈话就这样猝不及防结束。 傅家主宅内,姜静之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一刻也没有停息过。 “坐下,别走来走去的。我头疼。” 傅淮山威严的声音响起后,姜静之也拿他没办法,只好乖乖坐好。 “我到现在都在等你和我说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她坐下时明显一顿,视线往其他方向看去。艰难的开口:“那个女人是自己生孩子丢在孤儿院的,因为当时爸在世不承认这个孩子,给我下的命令不能回傅家。也不能动摇傅家根基。” “所以,这么多年就眼睁睁看着我弟弟的孩子在外面辛苦生活。静之,我没想到你有这么狠的心。” 姜静之没有立即接过话,只是低垂着头,唉声叹气道:“你今天不是已经决定要认下傅蕴安的私生子了吗?” 女人声音大得吓人,幸好书房用的都是最好的隔音。 傅淮山掷地有声,也搞不懂。“静之,他是我弟弟的儿子。也就是我的侄子不是其他人,你眼里怎么就这么容纳不下他仅有的血脉。” 姜静之也不想再继续装下去,紧咬着唇,脸色夜变得越来越难看。“我说了,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不承认他,不是我容不下他。” 提到这,那股酸涩的情绪怎么也压不住。好像一直那种不被认可的无力感席卷全身,她一直在为整个傅家做事。为了她名义上的丈夫,她儿子。 下一刻门被重重关上了。 傅淮山看着兰琛留下的名片,心思飘得很远。 翌日一大早,傅淮山一边整理着装,一边问道:“太太在哪里?” 保姆一脸尴尬回道:“太太昨天晚上出去了就没有再回来过。” “好,我知道了。” 今天一早傅淮山拿到最终结果,很快来到真正见面地点。 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想要傅家的股份还是钱?” 兰琛还是那副模样,笑但也不像笑。将茶杯递到傅淮山面前:“大伯,你怎么不问问我想要其他什么东西?” 没有犹豫的喝下递过来的茶,“直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能补偿你的傅家一定会尽力补偿你的。” “你确定?”兰琛不相信傅家的任何一个人,何况这人还是傅淮山,用探究到底的眼神望着他。 “我确定。” “如果我要的东西不是股份也不是钱,我就想要一个人。” 傅淮山尴尬的轻咳嗽了两声,已经开始往那方面想。“人?傅家只有男人。” “你说的补偿,我只要郁安晚。” 郁安晚刚拿起水杯,鼻子痒的难受。不可置否的打起来喷嚏来。 出门刚好遇到回家的谢应淮,她并没有打算说任何话,眼神交流都不曾有过。 “爸,妈,姐我来了。”她冲郁安言打招呼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不自在,但是很快就没了。 头一次,郁安晚走上前拥抱住郁安言,就像郁安言之前抱她那样。 很快将她耳朵附在她肚子上。轻言细语嘱咐道:“宝宝你要乖哦,不要经常闹妈妈,小姨会尽快去找你的。” “姐,兰琛已经出来了,你出国是对的。” 想到那个让郁安言恨之入骨的男人,目光一寒,神情瞬间变得阴狠起来。 “他怎么不去死。” 本来到嘴边的话,没有再继续,就怕刺激到郁安言。临走前,不确信的捏着唐婉华手不放,“妈,你和姐都要好好的。有事情不要瞒着我,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好好,有空多看看你爸,他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唐婉华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直到登机口,还不忘回头望着父女俩,开心朝他们挥挥手。 “走,晚晚。”两父女两,回到郁家。安安静静坐着吃了一顿饭,很平和。 当确定郁彬放下筷子那一刻,郁安晚像是酝酿许久。“爸,我有话想说。” “都在家里,你还这么拘束。你记得郁家是你永远的家。” “傅家可能要发生大事了,兰琛是傅蕴安的儿子,他这次也是有备而来。” 提到这人,说不恨是假话。语气骤然变冷:“就是没想到,他还有变天的本事,这么快就出来了。” “爸,如果在南城看到他,就当作不认识好了。我相信因果轮回。” 刚到家的郁安晚,回到自己房间,像往常一样打开灯,看清床上的男人后,立刻用手捂住胸口。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睡觉了?” 可依旧没有回应。 等她上床后,才感觉到身旁边人像火炉一般滚烫。她担心的覆上男人额头,烫得让她瞬间缩回手。 “傅庚毓,你发烧了。我们得去医院。” 迷迷糊糊之际,男人眼睛睁开一条缝来,他从未觉得眼皮有如此沉重过。越到后面就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家庭医生输完液后,莫管家送人出门。 郁安晚下了楼,召集了家里保姆。“今天晚上傅庚毓没吃饭,你们为什么没人去确认他的状态?” 大家都低垂着头,管事的总算回话:“我们以为少爷不想吃,也不敢去打扰他。” 咒骂道:“无知又愚蠢。傅庚毓状态不好可以打电话和我说,不知道怕事就会来事。” 想到这,她气得怒火攻心。“你们知不知道,要是我今晚再晚回来一点,他就不是输液这么简单的事情。” 送完医生的莫管家,一直站在不远处,没有靠近。 等到训完话,他才敢靠近。 “夫人,少爷今天晚上只能你多费心了。” 她摸人点了点头,刚开门的那一刻,男人已经清醒过来。 “今晚你去哪里了?” “好点没?”她话刚说完就想靠近他,男人也不懂,很享受当下的状态。 “好多了。”他的眼神一刻都没从郁安晚身上挪开过。 “我回了一趟家。”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语气听起来可怜巴巴,他有多不满意傅家他知道,何况现在兰琛的身份问题。 他怕。 第一次看到她用这样温柔的眼神看他,正色道:“什么不要你了,你这说的这是什么话?” 第八十四章 抱歉,这一点我办不到 “希望你不会将恨兰琛那份心思,来恨整个傅家,甚至是我。” 郁安晚看向对方迷离的眼神,总觉得话里有话。“傅庚毓你烧糊涂了。” 男人一把躲开她下意识的触碰。快速躺下,低沉的声音响起:“我睡了。” “晚安。” 一晚上两人背对着背,心思各异。对于郁安晚来说,兰琛这个人她真的恨得牙痒痒。 第二天天刚微亮,一大早傅庚毓被叫回主宅。在电话那头傅淮山还特意嘱咐:“不要带郁安晚回家。” 男人半信半疑的挂掉电话。看着鬓角已经有白发的傅淮山。 刚准备开腔,被对方抢先:“庚毓啊,兰琛,不,应该是你的弟弟说他不要钱,也不要股份。” 本来今天特意叫傅庚毓回家,就是想试探他的态度。没想到他态度这么强硬。 “所以他到底想干什么?到底想要什么?”声音大得傅淮山都觉得心中一颤。 男人脸色一沉,被拉得老长。“从小我就教你喜行不外露,你都忘了。” “他说只想要一个人。” 傅淮山紧盯着自己儿子的脸,连他挑眉这样的动作都没有放过一丝一毫。 “我就说他这么大费周章跑回傅家干嘛,他想要郁安晚对。”这些都在傅庚毓意料之中,只不过不知道他这么疯。 “那你怎么想?” 既然都说开了,傅淮山也想听听他的想法究竟是怎么样的。 “夺人妻将他千刀万剐都不够,何况他还是两次。”傅庚毓这笑,透露着诡异。 让傅淮山都看得心里发毛。 “爸,你要认他,是你的事情,你要拿钱还是股份补偿他我没意见。但是傅氏主导权继续在我手里。” 他大步流星离开后,傅淮山都不免感叹:傅庚毓这股狠劲还真的是和他当年如出一辙。” 汽车平稳行驶到家。 司机打开车门,看见门口停着的车,傅庚毓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 “少……少爷回来了。”保姆支支吾吾的样子,让男人心里很快就升起一股不悦感来。 “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本来就不悦的蹙起眉头来,现在更是怒上加怒。 想要起身的郁安晚,手被男人拉住。一脸挑衅的眼神望着傅庚毓,也不理会男人眼神的冷淡:“哥,你回来了。” “我不是你哥。” 上前就将两人拉开,对着郁安晚倒是好脾气:“你先上楼,这边我来处理就行。” 女人乖巧点点头,如释重负。 “等等,我今天是来要人的。傅家欠我那么多东西我当然要讨要回来。”兰琛还在继续不管不顾继续煽风点火,笑意也瞬间凝固在脸上。 傅庚毓拎起对方的领口,拳头已经快要落到对方脸上。 郁安晚非要去拉,“傅庚毓,你冷静一点。他刚到什么话也没对我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这句话像是唤醒男人理智一般,拳头缓慢的放下,开始指桑骂槐:“我不是不放心你,是不放心这个男人。毕竟只会用些见不了光,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来为难女人。” “哥你也不要只说我,你的上一任未婚妻说起来还是我的前女友。现在这位嘛,她的合同还没解约呢,也算是我公司里的人。” 傅庚毓在任何问题都不曾退步过,何况现在还是自己妻子。 行动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兰琛嘴角已经开始流血了。 他用手擦干嘴角的血。 将目光投向女人,对郁安晚提醒道:“这就是你选的,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的男人。我和你说的话没错。” “兰琛,你不要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接近我是为什么,无非就是想拿我头发去做dna鉴别,怎么好意思对我评头论足。”他傅庚毓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背叛。 男人猛的推开傅庚毓,“你错了。拿你的头发是时今宴,不是我。” 这一瞬间,傅庚毓竟然无言以对。 “你们都别再吵了。” 郁安晚的声音响彻了整顿别墅。等到情况稳定下来,才继续说道,“兰琛请你立刻马上离开傅家,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永远不想再看到你,请你从我的世界消失。” 任何人说他,兰琛都毫不在乎。可她。 没法不在乎,没法不在乎她说的话,没法不在乎她的想法。 “抱歉,这一点我办不到。” 匆匆留下这一句就只能落荒而逃。 等确定傅庚毓冷静下来,她才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来干嘛,本来以为是来找你的,可明显不是。傅庚毓他不喜欢我的,他只是喜欢他得不到的东西。” 这件事郁安晚是最有发言权的。从郁安言消失,再出现。她被绑架,他就知道兰琛这个人骨子里的劣根性就是想抢东西。送到手上的他看都不看。 “你怎么这样自信?他为了你连股份和钱都不要,我现在怀疑你跟着他那两天到底发生过什么没有,让他对你这样念念不忘。” 经过一系列刺激的男人,已经开始口不择言,话说出口那一刻他就已经在后悔。 可还是说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他清清白白的。什么事情也没发生。”郁安晚此刻心里乱得像猫抓过的线团,鼻子也变得很酸。被人误解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字面意思。” 他出了门,留郁安晚一个人呆在原地。 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杀回姜家。 “庚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姜静之这两天呆在姜家,没人叫她回家,心里空落落的。 好在自家儿子还记得找她。 “我来就是想知道真相。兰琛为什么觉得自己是受害人?” 提到他的名字,姜静之瞬间脸色变得难看,“那个私生子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也不是我不让他入傅家门,是在世的老爷子怎么样都不肯,说家门不幸。” “你当初在孤儿院看到他,为什么不带他回来。不让他傅家户口也不是不行。” “傅庚毓,你现在是开始责怪你母亲吗?” 语起软了下来:“妈,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你能承受吗?” 第八十四章 抱歉,这一点我办不到 “希望你不会将恨兰琛那份心思,来恨整个傅家,甚至是我。” 郁安晚看向对方迷离的眼神,总觉得话里有话。“傅庚毓你烧糊涂了。” 男人一把躲开她下意识的触碰。快速躺下,低沉的声音响起:“我睡了。” “晚安。” 一晚上两人背对着背,心思各异。对于郁安晚来说,兰琛这个人她真的恨得牙痒痒。 第二天天刚微亮,一大早傅庚毓被叫回主宅。在电话那头傅淮山还特意嘱咐:“不要带郁安晚回家。” 男人半信半疑的挂掉电话。看着鬓角已经有白发的傅淮山。 刚准备开腔,被对方抢先:“庚毓啊,兰琛,不,应该是你的弟弟说他不要钱,也不要股份。” 本来今天特意叫傅庚毓回家,就是想试探他的态度。没想到他态度这么强硬。 “所以他到底想干什么?到底想要什么?”声音大得傅淮山都觉得心中一颤。 男人脸色一沉,被拉得老长。“从小我就教你喜行不外露,你都忘了。” “他说只想要一个人。” 傅淮山紧盯着自己儿子的脸,连他挑眉这样的动作都没有放过一丝一毫。 “我就说他这么大费周章跑回傅家干嘛,他想要郁安晚对。”这些都在傅庚毓意料之中,只不过不知道他这么疯。 “那你怎么想?” 既然都说开了,傅淮山也想听听他的想法究竟是怎么样的。 “夺人妻将他千刀万剐都不够,何况他还是两次。”傅庚毓这笑,透露着诡异。 让傅淮山都看得心里发毛。 “爸,你要认他,是你的事情,你要拿钱还是股份补偿他我没意见。但是傅氏主导权继续在我手里。” 他大步流星离开后,傅淮山都不免感叹:傅庚毓这股狠劲还真的是和他当年如出一辙。” 汽车平稳行驶到家。 司机打开车门,看见门口停着的车,傅庚毓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 “少……少爷回来了。”保姆支支吾吾的样子,让男人心里很快就升起一股不悦感来。 “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本来就不悦的蹙起眉头来,现在更是怒上加怒。 想要起身的郁安晚,手被男人拉住。一脸挑衅的眼神望着傅庚毓,也不理会男人眼神的冷淡:“哥,你回来了。” “我不是你哥。” 上前就将两人拉开,对着郁安晚倒是好脾气:“你先上楼,这边我来处理就行。” 女人乖巧点点头,如释重负。 “等等,我今天是来要人的。傅家欠我那么多东西我当然要讨要回来。”兰琛还在继续不管不顾继续煽风点火,笑意也瞬间凝固在脸上。 傅庚毓拎起对方的领口,拳头已经快要落到对方脸上。 郁安晚非要去拉,“傅庚毓,你冷静一点。他刚到什么话也没对我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这句话像是唤醒男人理智一般,拳头缓慢的放下,开始指桑骂槐:“我不是不放心你,是不放心这个男人。毕竟只会用些见不了光,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来为难女人。” “哥你也不要只说我,你的上一任未婚妻说起来还是我的前女友。现在这位嘛,她的合同还没解约呢,也算是我公司里的人。” 傅庚毓在任何问题都不曾退步过,何况现在还是自己妻子。 行动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兰琛嘴角已经开始流血了。 他用手擦干嘴角的血。 将目光投向女人,对郁安晚提醒道:“这就是你选的,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的男人。我和你说的话没错。” “兰琛,你不要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接近我是为什么,无非就是想拿我头发去做dna鉴别,怎么好意思对我评头论足。”他傅庚毓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背叛。 男人猛的推开傅庚毓,“你错了。拿你的头发是时今宴,不是我。” 这一瞬间,傅庚毓竟然无言以对。 “你们都别再吵了。” 郁安晚的声音响彻了整顿别墅。等到情况稳定下来,才继续说道,“兰琛请你立刻马上离开傅家,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永远不想再看到你,请你从我的世界消失。” 任何人说他,兰琛都毫不在乎。可她。 没法不在乎,没法不在乎她说的话,没法不在乎她的想法。 “抱歉,这一点我办不到。” 匆匆留下这一句就只能落荒而逃。 等确定傅庚毓冷静下来,她才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来干嘛,本来以为是来找你的,可明显不是。傅庚毓他不喜欢我的,他只是喜欢他得不到的东西。” 这件事郁安晚是最有发言权的。从郁安言消失,再出现。她被绑架,他就知道兰琛这个人骨子里的劣根性就是想抢东西。送到手上的他看都不看。 “你怎么这样自信?他为了你连股份和钱都不要,我现在怀疑你跟着他那两天到底发生过什么没有,让他对你这样念念不忘。” 经过一系列刺激的男人,已经开始口不择言,话说出口那一刻他就已经在后悔。 可还是说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他清清白白的。什么事情也没发生。”郁安晚此刻心里乱得像猫抓过的线团,鼻子也变得很酸。被人误解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字面意思。” 他出了门,留郁安晚一个人呆在原地。 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杀回姜家。 “庚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姜静之这两天呆在姜家,没人叫她回家,心里空落落的。 好在自家儿子还记得找她。 “我来就是想知道真相。兰琛为什么觉得自己是受害人?” 提到他的名字,姜静之瞬间脸色变得难看,“那个私生子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也不是我不让他入傅家门,是在世的老爷子怎么样都不肯,说家门不幸。” “你当初在孤儿院看到他,为什么不带他回来。不让他傅家户口也不是不行。” “傅庚毓,你现在是开始责怪你母亲吗?” 语起软了下来:“妈,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你能承受吗?” 第八十五章 只是,过不了我心里这一关 傅庚毓眸色沉沉,幽深而又危险。 反观姜静之低下头,很快迎上小儿子的目光。“之前是老爷子不承认那个女人。叫我去处理的,本来以为她没有要那个孩子,没想到她又偷偷生下来。死因是羊水拴塞。” “那为什么你就不能当时让他从孤儿院带回来?妈,你也不是不能容人。” 男人不理解,就算多一个名义上的养子傅家也不会受任何影响。 “应淮是入了傅家户口的,那个私生子绝不能入傅家。何况是那个女人勾引你的二叔,才有的孩子。比起他有一天知道真相,还是离傅家越远越好。”姜静之还是坚持自己想法。 “妈,你没想过,他本来可以在傅家生活得好好的。就算不入傅家户口,你没想过让他入姜家吗?” 傅庚毓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妻子,还有那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还是告诉我实话。是不是觉得傅家有私生子,会成为整个南城的笑话?” 姜静之没有立即回答,已经算是默认了。 “这件事,是你对不起他,对,傅家也真的欠了他。”就留下这句话,匆匆离开。 他开车回傅宅的路上,才惊觉郁安晚遇到的事情全是无妄之灾。 “出来。我们聊聊?” 对方并没有立即答应,考虑了数秒后才答应下来。 等傅庚毓来到约定地点。“直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真正想要的。不要和我说是郁安晚,全南城这么多女人随便你挑,她在嫁进傅家之前跟傅家的事情没关系。” 兰琛慵懒的向后一靠,嘴角含笑。“钱我也有。虽然不比整个傅家,你觉得我会缺什么?” “你不喜欢任何人,只喜欢你自己。坦率一点对大家都好。”傅庚毓觉得和他多说一句话都嫌累,也可能是感冒没有完全好。 干咳了两声。 兰琛也完全不急。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你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就算让郁安晚自己选,她不会选你的。你对郁安言做过的事情,郁安晚可没有失忆。”对此,傅庚毓在这一点上比谁都还要自信。 “你觉得真的让她选,她会选你?”兰琛彷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完全无所顾忌大笑起来。 “那就试试,我和你之间她到底选谁?”男人已经快速拨出电话,还不忘开了扩音键。 电话比意想中接通的还要慢。 “睡了吗?” “正准备睡。”郁安晚是他问一句就答一句。 “如果说让你选择,我和兰琛你会选择谁?”两个男人都不免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等待着她的答案。 “大晚上发什么神经,我睡了。” “等等,你告诉我。”傅庚毓还是不死心。 兰琛也不服输,忍不住开口:“郁安晚,我也在旁边。” “你们两个我都不想选。我想选那个隐藏选项,弃选。” 电话终于被挂断。两个男人都很尴尬,不敢看对方。 等到傅庚毓回到傅家,怎么样也打不开门来。大半夜也不想闹出点其他动静来,只能回自己房间睡觉。 可越想今晚的电话内容,越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她今天的意思谁也不要想选,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直到天际降临鱼肚白,他才进入梦乡。等傅庚毓起床后,发现人一早就出门了。 “太太有说多久回家吗?” 保姆面露为难,实事求是:“太太没说,不过这两天都是早出晚归的。” 傅庚毓点点头,很快离开傅宅。 在郁家已经躲了两天的郁安晚,躺在自己家沙发上,连身体都没怎么挪动过。 郁彬哪能看不出来,她是在躲人。 “晚晚,你回家陪我我很开心。可你天天往郁家跑,傅家人会说闲话的。” “要说就说,最好把我退掉最好。” “你这孩子,什么退不退的,结婚不是儿戏,想结就结,不高兴就离。” 她喝着家里的红茶唇角一勾,眼珠黑亮。“爸,这句话你倒是说得没错。我爱听你就多说点。” 见保姆走过来,郁安晚着急打断道:“爸,吃饭了。” 郁彬想说的话又只能硬生生咽回去。 “我不需要你天天来陪我,如果你没事可干,就来公司帮忙。” 看她一天到晚无所事事,身为一家之主的郁彬,也看不下去这么闲。 “爸,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就只想玩我的音乐。” 郁彬看了一眼她的左耳,眼神立马暗淡下去。“你耳朵戴着助听器听声音这些没问题,你是不是到现在还有心理阴影。” 这么久以来,大家都关心她耳朵。可真正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轻轻垂下眼帘,就好像内心中的情绪,难以言说,也难以继续:“你都看出来了。” “晚晚,我们不说是怕你伤心。” 很快抬起头来,说出自己心里话:“我不伤心,只是过不了我心里这一关。” “很快就会过去的,你的耳朵也会好。最近你有没有试过不用助听器看能不能听到声音。” 语气里听得出来不愿。“没试过。也不想试。” “那选一样。去公司,还是坚持玩你的音乐?” “爸,我现在耳朵也不能听很那嘈杂的声音。” 郁彬还是一脸期待着望着她,只是希望在她这个年纪能正视自己的内心。 “我想想。”拿起包包,饭都来不及吃就迅速离开。 “回家。”后面像是有谁在追赶她似的,一脸慌乱。 等真正到了傅宅那一刻,她叫司机直接去商场。 “好的,太太。” 刚到商场,她看了好多婴儿用的东西。不知道买什么,一通乱买,好想花钱才能让她内心变得平静。 刚准备上车,就看到一个熟悉声音来。犹豫着该不该打声招呼,对方好像没有想和她交流的想法。 时屿这些天都尽量不怎么出门,今天也实在憋不住。看着郁安晚,她也是有愧的。 车门关上那一刻,郁安晚刚系好安全带。门再次被打开。 两个人的眼神就四目对着。 “时屿,好久不见。” “我有事想和你谈谈,有空吗?” 第八十五章 只是,过不了我心里这一关 傅庚毓眸色沉沉,幽深而又危险。 反观姜静之低下头,很快迎上小儿子的目光。“之前是老爷子不承认那个女人。叫我去处理的,本来以为她没有要那个孩子,没想到她又偷偷生下来。死因是羊水拴塞。” “那为什么你就不能当时让他从孤儿院带回来?妈,你也不是不能容人。” 男人不理解,就算多一个名义上的养子傅家也不会受任何影响。 “应淮是入了傅家户口的,那个私生子绝不能入傅家。何况是那个女人勾引你的二叔,才有的孩子。比起他有一天知道真相,还是离傅家越远越好。”姜静之还是坚持自己想法。 “妈,你没想过,他本来可以在傅家生活得好好的。就算不入傅家户口,你没想过让他入姜家吗?” 傅庚毓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妻子,还有那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还是告诉我实话。是不是觉得傅家有私生子,会成为整个南城的笑话?” 姜静之没有立即回答,已经算是默认了。 “这件事,是你对不起他,对,傅家也真的欠了他。”就留下这句话,匆匆离开。 他开车回傅宅的路上,才惊觉郁安晚遇到的事情全是无妄之灾。 “出来。我们聊聊?” 对方并没有立即答应,考虑了数秒后才答应下来。 等傅庚毓来到约定地点。“直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真正想要的。不要和我说是郁安晚,全南城这么多女人随便你挑,她在嫁进傅家之前跟傅家的事情没关系。” 兰琛慵懒的向后一靠,嘴角含笑。“钱我也有。虽然不比整个傅家,你觉得我会缺什么?” “你不喜欢任何人,只喜欢你自己。坦率一点对大家都好。”傅庚毓觉得和他多说一句话都嫌累,也可能是感冒没有完全好。 干咳了两声。 兰琛也完全不急。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你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就算让郁安晚自己选,她不会选你的。你对郁安言做过的事情,郁安晚可没有失忆。”对此,傅庚毓在这一点上比谁都还要自信。 “你觉得真的让她选,她会选你?”兰琛彷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完全无所顾忌大笑起来。 “那就试试,我和你之间她到底选谁?”男人已经快速拨出电话,还不忘开了扩音键。 电话比意想中接通的还要慢。 “睡了吗?” “正准备睡。”郁安晚是他问一句就答一句。 “如果说让你选择,我和兰琛你会选择谁?”两个男人都不免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等待着她的答案。 “大晚上发什么神经,我睡了。” “等等,你告诉我。”傅庚毓还是不死心。 兰琛也不服输,忍不住开口:“郁安晚,我也在旁边。” “你们两个我都不想选。我想选那个隐藏选项,弃选。” 电话终于被挂断。两个男人都很尴尬,不敢看对方。 等到傅庚毓回到傅家,怎么样也打不开门来。大半夜也不想闹出点其他动静来,只能回自己房间睡觉。 可越想今晚的电话内容,越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她今天的意思谁也不要想选,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直到天际降临鱼肚白,他才进入梦乡。等傅庚毓起床后,发现人一早就出门了。 “太太有说多久回家吗?” 保姆面露为难,实事求是:“太太没说,不过这两天都是早出晚归的。” 傅庚毓点点头,很快离开傅宅。 在郁家已经躲了两天的郁安晚,躺在自己家沙发上,连身体都没怎么挪动过。 郁彬哪能看不出来,她是在躲人。 “晚晚,你回家陪我我很开心。可你天天往郁家跑,傅家人会说闲话的。” “要说就说,最好把我退掉最好。” “你这孩子,什么退不退的,结婚不是儿戏,想结就结,不高兴就离。” 她喝着家里的红茶唇角一勾,眼珠黑亮。“爸,这句话你倒是说得没错。我爱听你就多说点。” 见保姆走过来,郁安晚着急打断道:“爸,吃饭了。” 郁彬想说的话又只能硬生生咽回去。 “我不需要你天天来陪我,如果你没事可干,就来公司帮忙。” 看她一天到晚无所事事,身为一家之主的郁彬,也看不下去这么闲。 “爸,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就只想玩我的音乐。” 郁彬看了一眼她的左耳,眼神立马暗淡下去。“你耳朵戴着助听器听声音这些没问题,你是不是到现在还有心理阴影。” 这么久以来,大家都关心她耳朵。可真正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轻轻垂下眼帘,就好像内心中的情绪,难以言说,也难以继续:“你都看出来了。” “晚晚,我们不说是怕你伤心。” 很快抬起头来,说出自己心里话:“我不伤心,只是过不了我心里这一关。” “很快就会过去的,你的耳朵也会好。最近你有没有试过不用助听器看能不能听到声音。” 语气里听得出来不愿。“没试过。也不想试。” “那选一样。去公司,还是坚持玩你的音乐?” “爸,我现在耳朵也不能听很那嘈杂的声音。” 郁彬还是一脸期待着望着她,只是希望在她这个年纪能正视自己的内心。 “我想想。”拿起包包,饭都来不及吃就迅速离开。 “回家。”后面像是有谁在追赶她似的,一脸慌乱。 等真正到了傅宅那一刻,她叫司机直接去商场。 “好的,太太。” 刚到商场,她看了好多婴儿用的东西。不知道买什么,一通乱买,好想花钱才能让她内心变得平静。 刚准备上车,就看到一个熟悉声音来。犹豫着该不该打声招呼,对方好像没有想和她交流的想法。 时屿这些天都尽量不怎么出门,今天也实在憋不住。看着郁安晚,她也是有愧的。 车门关上那一刻,郁安晚刚系好安全带。门再次被打开。 两个人的眼神就四目对着。 “时屿,好久不见。” “我有事想和你谈谈,有空吗?” 第八十六章 是结婚了,但也像没结 时屿把住车门,眼神里全是恳切。 郁安晚半信半疑的下了车,两个人在外面喝着咖啡。 “傅庚毓有没有跟你提到过我?” 郁安晚尴尬的举起咖啡杯,尴尬一笑。“他倒是没有说过。” 可时屿的视线是紧盯着她左耳朵里面的助听器看。她不自在的用头发挡住了左耳朵。解释道:“耳朵受了点伤,你应该猜到了。” “你的耳朵真有这么严重?” 像是为了印证心中某种猜想似的,时屿决定趁机打破砂锅问到底。 郁安晚拿起勺子鼓捣了几下,看起来异常平静:“对,手术去美国最权威的医院做的,医生说情况好的话我会好,如果情况不好,我可能永远需要带着助听器。重要的是也玩不了音乐了。” 时屿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傅庚毓那个时候在美国对她说的话,单纯的以为只是吓唬她的话。 低垂着头,脸色铁青,艰难吐出这几个字来:“你恨那个让你耳朵失聪的人吗?” “说不恨是假话。我一向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如果我发现有人欺骗我,我会毫不留情离开。” 这句话,直到郁安晚走了好久之后。一直在时屿脑海里中盘旋着。只有时屿知道她的本意不是这样的,想让她受点轻伤,推迟婚礼。 这样她有更多的时间,傅庚毓也有时间反悔。 回道傅家的郁安晚,已经开始差使家里的保姆将东西单独找一个房间放好。 “太太,是有动静了吗?”一旁的保姆开心的收拾着东西,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家里就要有孩子了。 “什么动静?”她还没反应过来这话外的弦外之音。 “你都买这么多婴儿用品,肯定是肚子有动静了。” 郁安晚连忙摆手,矢口否认道:“不不不………” “这是给我姐……给我亲戚家孩子买的。最迟下周我可能就要带出国。”虽然她心里清楚,国外这些也买得到,可终究是她的心意。 “你要去哪里?” 刚上楼的谢应淮听到二楼吵吵闹闹的,忍不住上来看到底是情况。就看到她眼光低垂着,脸上迅速染上一抹红晕。 谢应淮只有话说出口的那一刻,才觉得他不该这样问。 “你们放好就先下去。” 等人都走完后,仅剩两人。“这好像不是谢先生该关心的事情。我是自由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对不起。” 她在楼梯口听到这句话,手不自觉僵硬。 反问男人:“是真心的吗?” “真的。” “那我就原谅你了。”她轻咳了一声,笑得像之前那样眼睛浸染得格外明亮。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准备去哪里了?”谢应淮以前不觉得,现在才知道有些感情不是想割舍就能割舍得掉的。 “加拿大。祭祖事情一完我本来就准备走的,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郁安晚也很无奈,但是心里也清楚,兰琛做的事情不能强加在整个傅家头上。 “庚毓知道吗?” “他知不知道也不重要,那边我放心不下。”抑郁症伤害的不止是自己,也有可能无意识下伤害别人。 这天夜里,郁安晚又开始收拾起行李箱。将箱子整整齐齐放在一旁,这才放心下来。今天出门一是为了购买一些婴儿物品,也将婚前给的那笔嫁妆成立了家族信托。 做完这一切,盖上被子,看着房子里的天花板,不禁仔细思考这段婚姻关系。 是结婚了,但也像没结。 丈夫忙得一天不见人影,她也不是管家婆,天天等着回家的那种女人。可现在好像是随时能给对方打电话的关系。 电话在响的最后一声总算接通了。 “傅庚毓,你怎么还没回家?” 就怕生出点什么其他误会,一来就自报家门:“嫂子啊,是我,贺为京。庚毓他现在跟我在一起。” “喝醉了吗?”两人在一起除了喝酒还能有什么事,贺为京这南城第一花花公子的名号也不是浪得虚名。 “嫂子你真的是慧眼如炬。”拿起手机的贺为京,低下头看喝得烂醉如泥的傅庚毓。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还说什么话比较好。 “你叫他接电话,如果人还清醒的话。” “嫂子,已经睡着了。放心,我马上将人给你送回来。”挂掉电话后,贺为京已经开始着急起来,直接叫人将人抬到车上。 “庚毓,快醒醒,嫂子刚才都打电话了。”就算只是轻轻拍打他脸,也丝毫无动于衷。 等真正到了傅家,司机和他将人抬上楼。他们就不管不顾了。 听到敲门声那一刻,郁安晚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谁呀?”打开门那一刻,才发现有一个人正躺在地上。 “傅庚毓,醒醒。”蹲下身去看他,只能捂住自己鼻子。酒气熏天。 “你今晚上还是睡地板。” 等关上的门打开后,她还是不忘贴心的给他盖好毛毯。毕竟要是再发烧还是得她照顾。 傅庚毓还没准备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觉得地板很硬。但是头上还是有枕头的。 眼睛在感受到光亮那一刻睁开眼睛,才发现他竟然睡在地板上,还没人管他。气就不打一出来,扭动门锁的瞬间打开了门,看见裸露在外的背,一下子看呆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敲门。” 他此刻眼睛却还是一瞬不瞬的紧盯着郁安晚看,虽然她现在正在换衣服, “你还在看什么,转过头去,我在换衣服。” 她拿去自己换下的脏衣服就朝男人方向扔去,男人闻着衣服上是他熟悉的味道。也不恼傻笑着。 等郁安晚换好衣服,才开始说昨天晚上没说的话:“是这样的,我准备下周飞往加拿大,昨天晚上就准备告诉你这件事,没想到你喝得烂醉如泥。” “你这是通知还是和我商量?” 傅庚毓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我是和你商量啊。”郁安晚觉得他话里有话,不知道在执拗个什么劲。 “那就别去,我担心你。” “不行,我一定要去。我是自由的。”从一开始踏入傅家大门开始,郁安晚都在重复这一点。 他扯着女人手,劲越来越大。“你是自由的,但你也现在不同了。你知道不,结了婚的人要以家庭为重?” 第八十六章 是结婚了,但也像没结 时屿把住车门,眼神里全是恳切。 郁安晚半信半疑的下了车,两个人在外面喝着咖啡。 “傅庚毓有没有跟你提到过我?” 郁安晚尴尬的举起咖啡杯,尴尬一笑。“他倒是没有说过。” 可时屿的视线是紧盯着她左耳朵里面的助听器看。她不自在的用头发挡住了左耳朵。解释道:“耳朵受了点伤,你应该猜到了。” “你的耳朵真有这么严重?” 像是为了印证心中某种猜想似的,时屿决定趁机打破砂锅问到底。 郁安晚拿起勺子鼓捣了几下,看起来异常平静:“对,手术去美国最权威的医院做的,医生说情况好的话我会好,如果情况不好,我可能永远需要带着助听器。重要的是也玩不了音乐了。” 时屿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傅庚毓那个时候在美国对她说的话,单纯的以为只是吓唬她的话。 低垂着头,脸色铁青,艰难吐出这几个字来:“你恨那个让你耳朵失聪的人吗?” “说不恨是假话。我一向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如果我发现有人欺骗我,我会毫不留情离开。” 这句话,直到郁安晚走了好久之后。一直在时屿脑海里中盘旋着。只有时屿知道她的本意不是这样的,想让她受点轻伤,推迟婚礼。 这样她有更多的时间,傅庚毓也有时间反悔。 回道傅家的郁安晚,已经开始差使家里的保姆将东西单独找一个房间放好。 “太太,是有动静了吗?”一旁的保姆开心的收拾着东西,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家里就要有孩子了。 “什么动静?”她还没反应过来这话外的弦外之音。 “你都买这么多婴儿用品,肯定是肚子有动静了。” 郁安晚连忙摆手,矢口否认道:“不不不………” “这是给我姐……给我亲戚家孩子买的。最迟下周我可能就要带出国。”虽然她心里清楚,国外这些也买得到,可终究是她的心意。 “你要去哪里?” 刚上楼的谢应淮听到二楼吵吵闹闹的,忍不住上来看到底是情况。就看到她眼光低垂着,脸上迅速染上一抹红晕。 谢应淮只有话说出口的那一刻,才觉得他不该这样问。 “你们放好就先下去。” 等人都走完后,仅剩两人。“这好像不是谢先生该关心的事情。我是自由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对不起。” 她在楼梯口听到这句话,手不自觉僵硬。 反问男人:“是真心的吗?” “真的。” “那我就原谅你了。”她轻咳了一声,笑得像之前那样眼睛浸染得格外明亮。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准备去哪里了?”谢应淮以前不觉得,现在才知道有些感情不是想割舍就能割舍得掉的。 “加拿大。祭祖事情一完我本来就准备走的,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郁安晚也很无奈,但是心里也清楚,兰琛做的事情不能强加在整个傅家头上。 “庚毓知道吗?” “他知不知道也不重要,那边我放心不下。”抑郁症伤害的不止是自己,也有可能无意识下伤害别人。 这天夜里,郁安晚又开始收拾起行李箱。将箱子整整齐齐放在一旁,这才放心下来。今天出门一是为了购买一些婴儿物品,也将婚前给的那笔嫁妆成立了家族信托。 做完这一切,盖上被子,看着房子里的天花板,不禁仔细思考这段婚姻关系。 是结婚了,但也像没结。 丈夫忙得一天不见人影,她也不是管家婆,天天等着回家的那种女人。可现在好像是随时能给对方打电话的关系。 电话在响的最后一声总算接通了。 “傅庚毓,你怎么还没回家?” 就怕生出点什么其他误会,一来就自报家门:“嫂子啊,是我,贺为京。庚毓他现在跟我在一起。” “喝醉了吗?”两人在一起除了喝酒还能有什么事,贺为京这南城第一花花公子的名号也不是浪得虚名。 “嫂子你真的是慧眼如炬。”拿起手机的贺为京,低下头看喝得烂醉如泥的傅庚毓。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还说什么话比较好。 “你叫他接电话,如果人还清醒的话。” “嫂子,已经睡着了。放心,我马上将人给你送回来。”挂掉电话后,贺为京已经开始着急起来,直接叫人将人抬到车上。 “庚毓,快醒醒,嫂子刚才都打电话了。”就算只是轻轻拍打他脸,也丝毫无动于衷。 等真正到了傅家,司机和他将人抬上楼。他们就不管不顾了。 听到敲门声那一刻,郁安晚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谁呀?”打开门那一刻,才发现有一个人正躺在地上。 “傅庚毓,醒醒。”蹲下身去看他,只能捂住自己鼻子。酒气熏天。 “你今晚上还是睡地板。” 等关上的门打开后,她还是不忘贴心的给他盖好毛毯。毕竟要是再发烧还是得她照顾。 傅庚毓还没准备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觉得地板很硬。但是头上还是有枕头的。 眼睛在感受到光亮那一刻睁开眼睛,才发现他竟然睡在地板上,还没人管他。气就不打一出来,扭动门锁的瞬间打开了门,看见裸露在外的背,一下子看呆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敲门。” 他此刻眼睛却还是一瞬不瞬的紧盯着郁安晚看,虽然她现在正在换衣服, “你还在看什么,转过头去,我在换衣服。” 她拿去自己换下的脏衣服就朝男人方向扔去,男人闻着衣服上是他熟悉的味道。也不恼傻笑着。 等郁安晚换好衣服,才开始说昨天晚上没说的话:“是这样的,我准备下周飞往加拿大,昨天晚上就准备告诉你这件事,没想到你喝得烂醉如泥。” “你这是通知还是和我商量?” 傅庚毓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我是和你商量啊。”郁安晚觉得他话里有话,不知道在执拗个什么劲。 “那就别去,我担心你。” “不行,我一定要去。我是自由的。”从一开始踏入傅家大门开始,郁安晚都在重复这一点。 他扯着女人手,劲越来越大。“你是自由的,但你也现在不同了。你知道不,结了婚的人要以家庭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