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又穿越了?开局结拜张飞》 天外飞仙 “怎么了?我不是……不对,演习中……手榴弹,友军误击……” 这个男人捂着自己的脸,极力回想着刚刚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不是,不是……我记得我在乌江边……虞姬……” “七国之乱……皇上,我一生戎马,几副铠甲只是为了给自己陪葬……也不是,我已经不是周亚夫了……” “朕死无面目见祖宗,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勿伤百姓一人……不是,不是……大明已经亡了……” “对了……我得去赶紧写论文……” 男人使劲摇了摇头,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思绪。他捻了捻自己的眉心,将紧闭的眼睛睁开,然后摸出放在枕边的眼镜戴上。 看了看床头的小闹钟,时间是凌晨一点。 “还好,没睡太久。” 说着,男人赶紧打开台灯,穿好衣服,坐到电脑前又开始了工作。 他论文的课题是研究关于中国古代世家豪门的发展与皇权的博弈。 但可能是因为选题的问题,导致牵涉的工作量太大了,导致夏仁到现在也没完成论文。可明天就是导师限定截止审稿的最后期限了,他不得不在被导师臭骂之前尽力再搏一次。 就在夏仁奋笔疾书的时候,远在遥远的太空发生了一件地球人微不可察的事件。 几个月前的一天。在地球与火星之间,幽暗的宇宙空间发生了扭曲。渐渐的,从扭曲的部分开始放出五彩斑斓的光,迅速扩散到整个扭曲的范围。 又过了些许时刻,一个船头一般的东西从光芒之中钻了出来。原来这片光芒四射的区域是个虫洞。 先是船头,接着是船身、舰桥……当整艘宇宙战舰都离开了那片虫洞时,光芒猛然收缩。虫洞也在片刻之间消失不见了。 而那艘巨大的战舰此刻已是遍体鳞伤,破破烂烂,到处都是战损。船体之上有爆破伤、熔融伤,还有切割伤。武器战位也大多处于损毁状态。看起来,这艘战舰已经处于失控的状态了。 战舰朝着地球的方向加速运动着,而这时恰逢火星距离地球最近的时候。这艘战舰出现的位置,距离地球只有区区一千多万公里。 战舰的引擎在疯狂的运转,舰船也在不断的加速。再这么冲下去,再过一个月就会被引力扯入地月系统。而这样的结果必然就是舰毁人亡。 毕竟,这战舰虽大,却也只有四百米多一点。和星体相比,这个尺寸就是个小渣渣。一旦坠落到月球表面或者地球的大气层,在没有反向动力进行制动的情况下,战舰就会坠毁在月球上,又或者和地球大气摩擦被烧毁。 但即使这么个小渣渣,在地球上依旧引起了轩然大波。 傻鹰酱和种花家的各种望远镜都发现了这艘战舰后,天文学家们首先给出的“结论”是——这是一颗最大直径四百米的小行星。如果坠落在地球上,将会引发严重的灾害。 因为四百米的尺寸,虽说不算大,但是如果不能在地球的大气层中被完全烧毁,那么小行星整体或者它的碎片就会撞击到地球表面。 于是,各大官媒、自媒体都开始疯狂报道和转载这个“天外飞仙”的新闻和视频。 “长达四百米的‘小行星’正在向地球靠近。据砖家分析,如果这颗小行星撞击地球,将引发重大灾害……” “傻鹰国的nasa宣称,该小行星的坠落地点预计在西太平洋附近的无人区域,不需要主动拦截。” “鉴于小行星可能造成的损害,东海大学的阙叫兽指出,此时是购买房地产的最佳时机。同时为抵御灾害,建议年轻人回家多生孩子。” 一位某大城市口音的主播:“各位老铁,今天我就给老铁们讲一下这小行星是怎么来的!” 观众弹幕:“我不想知道小行星是怎么来的,我就想知道我会不会没……” 某舞蹈主播直播间:“宝贝们,礼物刷不停,舞蹈也不停。地球要毁灭,你留着钞票有啥用?给妹妹刷个大火箭,妹妹给你来段加特林!” 某短视频中的漂亮道姑:“在这繁华喧嚣的尘世中,我们常常被各种杂音所包围,心灵渐渐迷失在喧嚣的尘世里。灾害面前,众生平等,此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想要消灾解难,请点击视频下方的链接,就可购买本道长亲自开光的消灾符箓。” 就在众声喧哗的时候,夏仁却被导师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赶出了办公室。 今天本来是夏仁交论文的日子。可是当导师潘芸熙打开文件夹的时候,映入她眼中的,却是一本叫做《男人就得装》的杂志。杂志封面上,一位漂亮的女星穿着清凉,摆着撩人的姿势,还用手指比了个心。那小心心像极了大家送的“用爱发电”。 “夏仁,你这是什么意思?”女导师红着脸,气急败坏的质问着站在一旁的夏仁。 “不……没……没什么意思!”夏仁也是一头雾水。他确实从没见过这本杂志。他早上出门的时候,文件夹里也的确只有打印出来的论文。但是紧接着他就想起了早上和一个形容猥琐的男生撞在一起后,自己的文件夹掉在地上了…… “没意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你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吗?”老师怒目而视问道。 “不好意思潘老师,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 “够了,你不用再狡辩了?你是不是觉得老师好欺负?想出这种流氓下作的伎俩来调戏女老师?”潘老师越说越气,用近乎于咆哮的音量对着夏仁怒吼。 而夏仁则只能任由潘老师各种输出,乃至于后来都开始对他人身攻击了。可他也只能默不作声的忍受。毕竟,他已经不是前世那样气吞万里如虎的将军了。如今的法治社会更没有了“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环境,他除了当缩头乌龟,夹起尾巴做人之外,又能怎么办? “侠”字怎么写?人、夹是为侠。意思就是,做人就要夹着尾巴。在这武侠已死的时代,人人都要做忍者。 就在夏仁已经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距离地表一千公里的大气层边缘,即将坠入大气层的那艘战舰发生了爆炸。 第1章 你去看看这球是个什么东西 红色的警报灯不停的闪烁着,警报声不断的啸叫着。 自从几天前受到地球重力的影响,开始向地球坠落开始,这警报就没停过。 一具残躯在舱室内漂浮着。面罩遮盖着那人的脸,分不清男女。 那人只剩下了胸部以上、头和一条右臂。发泡胶一样的东西混合着凝结的血液堵住了残躯的各处伤口。或许这就是为什么ta还能苟延残喘的原因之一! 微重力的环境下,那人还在奋力的挣扎,试图在舱内移动。 照常理来说,身体受了这么严重的损伤,肌肉群都被破坏得很严重,胳膊是动不了的。但是这人却依旧有一定的活动能力,在舱内借助四处漂浮的杂物,还有舱壁上的扶手在移动。 终于,在战舰快要爆炸前,那副残躯进入了逃生舱…… 而正在被潘老师人身攻击的夏仁抬起了头,听到窗外防空警报大作。校园中的人一时间全都是懵逼状态,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国家纪念日。 承平日久的民众怎么会想得到,这是天降“鸿运”啊! 只见一道闪光从天而降,瞬间炸裂成无数碎片,或大或小朝着地面坠落而来。其中一颗脱离了爆炸的中心,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轨道朝着夏仁所在的位置飞速降落。 就在一瞬间,夏仁感觉时间变慢了,空间也开始扭曲。当一颗滚烫的“铁球”冲破办公楼的墙壁就要砸死潘老师和夏仁的一刹那,诡异的光闪烁而过。 当一切归于平静时,校园中的尖叫和骚动也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办公楼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直径五米多的凹坑。 “终于可以摆脱这兜兜转转了吗?来生不要再让我记得那么多烦心事了……给我一碗孟婆汤好吗?” 夏仁闭上了眼睛,期待着自己向往的永恒的宁静。可当他正在心里“畅想”的时候,忽然一个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 “啪!” “有杀气!”夏仁惊得顿时睁开了眼睛,一道强光刺破眼帘。当视力恢复时,他看到一个端庄文雅,满面书卷气的女人正堵在自己面前俯视着。 “夏仁,你给我醒醒!别睡了!” “潘老师,您也死了?” “死你个大头鬼!你这个2b。醒了就别再装死了,赶紧给我起来!”潘老师一脸的鄙夷,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坨米田共。 “潘老师,咱们这是在哪?”看着周围的原野和田地,夏仁十分茫然。 “你问我?我问谁去?”潘老师背过身去,没好气的说道。 “哼废物点心。就你这样的垃圾,当初招生的时候怎么会把你招上来的?”她继续着对夏仁的人身攻击。 潘老师的嗓门虽然不高,但是声音却依旧清晰到能让夏仁听见。真正做到了伤害性极大,侮辱性极强。 夏仁也懒得理她,毕竟上一刻自己还在办公室里,而此刻却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在心里嘀咕着:“不对啊!以往穿的时候都是魂穿啊!这回是啥情况?难道说……这回有系统?” (旁白:系统是不可能有系统的。洗洗睡倒是可以……) “你这个废物,还在那里发什么呆?赶紧过来给我看看这是什么!” 潘老师一声大吼,将夏仁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这时候,夏仁的意识才完全恢复。那感觉就好像出窍的灵魂刚刚归位一样。他顺着潘老师的声音方向看去,这才看见被潘老师挡着的地方,一个球形的东西正冒着躺在田地里。 那大球虽然压倒了大片的庄稼,但是并没有拖行的痕迹。夏仁明白,这球显然不是坠落在这里的。而自己和潘老师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似乎……他们是和这大球一起发生了空间转移。 “快点!夏仁,你去看看这球是个什么东西!”潘老师见夏仁没有动弹,继续喝令道。 “潘老师,这东西看着就诡异啊!会不会有危险啊?”夏仁十分谨慎,不敢上前。 “我当然知道可能有危险,不然干嘛让你去看?”潘老师没好气的说。 “卧槽!你怕危险,难道我就不怕了吗?”夏仁忍不住爆了粗口。 可潘老师却强势的命令道:“少废话?你个人渣!你还想不想毕业了?赶紧照我说的去做!” “我尼玛!你这是权力霸凌啊!”夏仁心中暗骂,但却断然不敢说出口,“幸亏你不是馋我身子。要不然我这鲜黄瓜,还不被你这老枯柴给摘了去?” 但心中骂归骂,为了毕业夏仁还是不得不充当起潘老师的“炮灰”。 (旁白:真不知这潘老师为啥要作死去检查一个不明物体。你报警不行吗?) 他一小步一小步地慢慢往前蹭,小心翼翼的分开身边的麦子,一点点的靠近了那大球。 来到近前,夏仁拔起了一棵刚抽穗的麦子捏在手里。然后他把胳膊伸得直直的,身子躲得远远的,用手里的小麦杆子去戳那大球。就好像是一个想点炮仗又怕被炸到的菜鸡。 戳了几下,那大球毫无动静。夏仁这才大着胆子又靠近了一些,再次用手里的麦秆在大球上戳了两下。 “潘老师,看来没什么。咱们还是找地方报警!”夏仁扒开麦子,从地里钻了出来,身上已经被麦芒扎满了。 “哼!怂包,这么快?你就戳那么两下就完了?” “额……”夏仁听了这话,心中甚是无语,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潘老师盯着那大球看了好久,又看着那满是麦芒的麦子地犹豫了半天。最后她轻叹了一声,还是放弃了。 随即,她在自己ol制服的上衣兜里摸了摸,这才发现手机没在身上。于是她转身对着蹲在地上的夏仁呵斥道:“喂!夏仁,你带手机了吗?” “哦……带了……”夏仁应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哎?这地方没信号啊!” “不可能,手机信号现在早就村村通了。我看看!”说着,潘老师上去一把抢过了夏仁的手机。 就当潘老师看着手机的屏幕娥眉紧蹙的时候,一个声音高喊:“快来人啊!有人毁咱麦子啦!” 第2章 开始捕获遗传基因样本 “快来人啊!有人毁咱麦子啦!” 随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田野里响起了一阵铜锣声。 听了那人喊叫的声音,夏仁不禁皱眉。他心中暗道:“这……这口音不是本地的口音啊!更不是任何一种北方口音。倒像是……” 就在夏仁愣神的时候,潘老师却是有些慌神了。她就像做贼心虚一样,踮着穿着矮高跟的双脚跑到了夏仁身边。 潘老师推了推夏仁:“夏仁,你快去和人家赔礼道歉,是你拔了人家的麦子!” “这是重点吗?潘老师。你没发现,这人的口音不是北方口音吗?” “那又怎么样?北方那么大,有一种你没听过的口音不是很正常吗?你别想跑,拔麦子的是你!你去给人家赔钱、道歉!”说着,潘老师使劲抓紧了夏仁的胳膊。 “不是!这口音不是现代的口音!我想起来了,是汉代的……汉代的幽州口音!”夏仁终于想起来,上次穿越到汉朝的时候,他就听过这种口音。 “少装语言专家了!你个连论文都不会写的……” 潘老师还要再骂,可这时候已经有十几名农民已经从两名围了上来,将她和夏仁堵在了田埂上。 夏仁和潘老师打量着这些农民,看着他们的打扮心中十分诧异。而那些打量着他们二人的农民又何尝不是满脸黑人问号呢…… “你们是什么人?” “尔等是何人?” 双方同时发问,又同时愣住。一边是身穿破衣烂衫一身污泥的农人,可穿着又不像现代人;另一边则是身穿现代服饰的一男一女,在那些农民们的眼中甚是奇怪。双方都是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那边一个老农民先反应了过来,抢先问道:“咱在问尔等是何人?为何毁坏咱的麦?” “我是种花大学的老师!我这学生拔了您的麦子,实在不好意思!有多少损失,他都认赔!您千万别生气!”说着,潘老师就强按着夏仁的头让他鞠躬。 “尔这妇人休要骗咱!尔一个妇道人家,怎敢妄称老师?看来不给尔等点厉害瞧瞧,尔等不会老实!给咱打!”那老农一声高喝,众村民立刻举起了手中的农具就要打。 “哧……” 如同高压锅泄气一样的声音,从大球那边传了过来。巨大的声响刺破空气,传到了众人的耳中。 “呀……!”潘老师也不知是被什么吓到了,厉声尖叫了起来。或许她是对高压锅过敏……又或许是对司锅姨有心理阴影。 “有怪异啊!快跑!跑慢了就没命啦!”突然,夏仁大叫了一声。 被他这么一叫,那些还看着大球方向发愣的村民也反应了过来。他们看到大球那里升腾起了白色的“烟雾”,还真就信了夏仁的话,纷纷转身逃走了。 不过这些村民就算跑路,嘴里却也不闲着…… “跑啊!” “快跑,回去告诉庄主!” “尔等休走,待我家庄主来寻尔等!” 不一会儿,这些好像从地里冒出来的一样的村民,又好像被泥土吸收了一样,全都不见了踪影。 见村民们全都逃走了,刚刚还吓得像鹌鹑一样的潘老师,腰杆一下又硬了起来。 “夏仁,你赶紧带我出去,找个有信号的地方报警。” “等一下,那个球,有变化。我过去看看!” 夏仁没答应潘老师的要求,而是再次拨开麦田,朝着那大球走去。 这次他稍微大胆了一些,毕竟上次试探的时候没发现这大球会攻击人。而走到跟前的时候,眼前的场景也让夏仁觉得有些惊异了。 那大球上面的机械接缝,看起来让人感觉就好像是棒球或者篮球上的接缝。刚才还是囫囵的一个大球,此时从其中一瓣“蒙皮”上居然露出了一个透明的圆窗。而大球的顶端也喷射着“白汽”,发出高压锅泄压时那种呲呲呲的声音。 大球里面有亮光,从圆窗里透了出来。 夏仁借着亮光向圆窗里面看去,里面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我了个去!赛亚人入侵地球了?还是入侵了汉朝时的地球?难道这大球是个宇宙飞船?” 但当夏仁仔细观察之后,他发现大球里面的人似乎另有蹊跷。于是等到泄压的声音结束后,他大着胆子走了上去,把脸凑近圆窗向里面仔细看。 “纳尼?瓦特 is this?” 当看清楚里面是什么的时候,夏仁自此露出了震惊脸。只见那大球里面是一个驾驶舱的模样,中心位置是一个座椅。座椅上坐着……不,只能说倒着半个人。之所以说是半个人,是因为那人的身体只剩下了胸骨以上的部分。他的左臂也齐肩被撕掉了,看样子像是被炮炸断的一样。 他的头上戴着头盔,脸上罩着类似氧气面罩一样的装置,身上也接驳着许多的软管,不知是做什么用的。他身体断裂的位置,似乎又坠着许多像导管或者纤维似的东西,但却没有血液。 就在夏仁集中注意力观察驾驶舱里面的情况时,突然,那半截身子的人忽然动了一下。他伸出右手点了一下头盔,罩在眼睛上的黑色“玻璃”面罩就向上收进了头盔里,露出了两只疲惫的眼睛。 而当那两只眼睛看向圆窗时,夏仁在窗外可着实被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向后倒退了几步,然后一不小心被绊倒,坐了个屁股堆儿。 “诈尸啦!” 夏仁惊得连滚带爬,慌忙从地上蹿了起来,转身就朝麦地外面跑。但是走到一半,他又停了下来。 “呼……我怕个球啊!按照以往的经验,这辈子估计是回不了种花家了。大不了一死重新开局!”想到这里,夏仁转身又朝着那大球走了过去。 就在夏仁再次靠近的时候,大球的顶端“冒出”了一个突起,忽然向外释放出两面扇形的光束并开始旋转。 扇形的光束恰好扫过站在大球附近的夏仁。那一瞬间,夏仁有种古怪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将自己全身都看了一遍似的。 “扫描结束,发现人类活体目标,开始捕获遗传基因样本!” 第3章 俺张飞又没把你怎么样 大球的对夏仁进行了扫描之后,突然发出了语音提示。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那声音虽然缺乏情感,却如人声一般十分流畅且语调深沉:“扫描结束,发现人类活体目标,开始捕获遗传基因样本!” 夏仁听到那语音提示的内容,心中暗叫不妙。 “我去!捕获?捕获我吗?” 于是夏仁转身便跑,丝毫没有犹豫。 可是,大球飞快的伸出了几条长长的触手,转瞬之间便缠住了夏仁的四肢和脖子。 这些触手形如蚯蚓,色泽深红,表面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不明液体,看起来让人非常不适。 夏仁用力的挣扎着,试图挣脱触手的控制。可是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拗不过这些触手的力量。 “完了,完了!这回老子是日本船,满丸(完)!又要重开了……” (日本的船只都取名为xx丸,比如木叶丸,鹿丸。大约相当于我们的xx号。) 想到这里,夏仁也不再挣扎了,彻底躺平了:“终于不用日更四千了。累了,毁灭,赶紧的。” 但就在他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迎接再一次的“重生”时,大球再次发出了语音提示。 “系统错误。捕获遗传……因……败。捕获……滋……设备……损……滋……错……代码……500。” 说完了这些话,黑烟就开始从那个大球的缝隙里冒了出来,同时还散发出浓烈的塑料烧焦的气味。 显然,这大球是出现了严重的故障,“烧”坏了。而缠住夏仁的那些触手也随之松脱,一根根像挂了的蚯蚓那样软趴趴的掉落到地上。 “卧尼玛!吓死老子了。” 夏仁自然也发现了那个大球出现了故障,他睁开眼睛,就看到大球伸出来的那些触手开始松脱了。见状,夏仁自然要上去补两脚。 这时候,他才发现这些触手都是从那大球“裂开”的缝隙里伸出来的。 于是夏仁想到:“这个大球似乎是某种装置,它捕获人类的dna,莫非是想要修复大球里面的那个人的躯体?” 想到这里,夏仁握紧拳头挥了挥,给自己壮了壮胆子,之后才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向着大球挪了过去…… 当再次把头凑到那个大球的圆窗前,并朝里面看的时候,夏仁惊讶的发现,里面那个只剩下小半截身体的人居然在动。 那人正缓慢而无力地移动着自己的右臂,将手放到座椅扶手上的一排按钮上。 在多次按动一个按钮却没有反应之后,那人懊恼的捶了一下座椅扶手。但那捶打十分的无力,毕竟他的那副残躯本就已经快要失去生机了。 见按钮没了作用,那人便将手伸向了座椅左侧的一个拉杆。虽说只剩下右手能动,但他的动作却似乎并不笨拙,就好像是习惯了残疾的生活一样。 那人在座舱里摸了几下,终于摸到了哪个拉杆上。可似乎拉杆太紧了,仅凭他残躯的那点体重没法拉动。而且,座舱里还有什么东西,似乎是某种液体。液体产生的浮力进一步增加了他拉动拉杆的难度。 终于,在用力敲了几下之后,那拉杆终于被拉了下来。就在拉杆触底的一瞬间,大球再次“裂开”。 大球正面带圆窗的那面张开了,好像这就是它的舱门。 夏仁见此急忙向后退了几步,以免自己被打开的舱门砸到。 而那舱门也的确如夏仁所料,一下子就朝着他刚刚站着的地方砸了下来。在舱门打开的同时,大量的不明液体从舱室里流了出来,灌到了麦田里。 “还好我经验丰富,要不然又要被砸到了。”夏仁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又向后跳了几步,躲开脚下流淌着的那些不明液体。 就在夏仁以为大球已经消停下来了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却把他差点吓尿了。 只见一副残躯从大球里一点一点的爬了出来,仅剩下的一条手臂在地面上借力,拖拽着那副残躯向着夏仁的方向逐渐移动。 “贞子啊!” 夏仁厉声惨叫,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也顾不得地面已经不明液体的浸泡下和成了稀泥。 “你不要过来呀!” 连声的尖叫,从麦田里传了出去,被等在外面的潘老师听见了。本来也有些提心吊胆的她,听到夏仁的尖叫声也着实吓得够呛。 于是她果断抉择,转身就跑,死道友不死贫道。 她润了。 但还没等到她跑出多远,脚下的高跟鞋便给了她小小的惊喜。平时最喜欢穿的高跟鞋,此刻化身刺客,适时的送上了一记背刺。 十二厘米的高跟鞋下到麦田里,踩在坑洼不平的田垄上,不崴脚才怪呢。 可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潘老师非要每天都要穿那么高的高跟鞋去上班。原本就已经身高将近一米八的她,再穿上这高跟鞋,身高直接一米九。 也正因为如此,学生们背地里都称呼她为“增长天王”或者“八尺大人”。 瘫坐在地上的潘老师美目含泪,一手捂着自己受伤的脚踝,侧坐在满是泥土的地上。 这时候,远处再次响起了村民嘈杂的说话声。 “庄主,你看,就是那个女的和她的同伙在您的麦田里糟蹋庄稼。” 一个满脸胡茬,皮肤黝黑的中年村民走在队伍前面。他身边和他一起走着的,是一个身形魁梧、相貌刚毅的大汉。 只见那大汉身高约莫一米九几,膀大腰圆,虎背熊腰,身穿一件黑色的锦缎袍服,头发拢在头顶,用一块青色的包巾罩住。 见那大汉带人急匆匆赶来,潘老师下意识的就想起身逃走。奈何她的脚刚才被崴得不轻,一时间难以站起身来。再加上鞋子也甩丢了,她就更难逃走了。 所以,看着逐渐逼近的大汉和他身后的那些农民,潘老师再也没有了面对夏仁的那种颐指气使,心中产生了难以遏制的恐惧,以至于她的身体都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直到那大汉走到了自己面前,俯视着自己时,潘老师觉得自己的两条大长腿都忍不住夹紧了。太吓人了! “夏仁,夏仁!你死没死啊?没死快点出来啊!”终于,潘老师无法抑制心中的恐惧,大声的叫嚷了起来。 “嘿!你这女人!俺张飞又没把你怎么样!你叫嚷什么?”黑衣大汉开口说道。 原来这大汉不是别人,而是传说中的万人敌的猛将,张三。 第4章 你敢和我单挑吗? 张飞瓮声瓮气的喝了一声,可把潘老师吓得花容失色。 这下,她就更害怕了,还想继续喊叫。可是当她再想出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估计是她的身体已经被恐惧支配了! “哟,仔细看,这女人长得还不错呢!皮肤白皙,两条大白腿还那么长!啧啧啧!”说着,张飞捋了捋自己浓密的络腮胡子。 “喂!这女人,俺来问你!是你和你男人弄坏了俺地里的麦子吗?”张飞俯下身子,弯腰低头看着瘫倒在地上的潘老师。 “我……不是,是他!是……夏仁!对,就是他弄的,都怪他,不怪我!你让他赔给你!” 潘老师刚刚还因为害怕而说不出话的喉咙,此刻却又像是决了堤似的,把脏水一股脑的全都泼到了夏仁身上。 且不说夏仁算不算你队友!抛开卖队友的嫌疑,你这人一点师生情都没有吗?就算他和你不熟,你烫一下不就熟了……不是,你也应该尽到一个老师对学生的保护义务啊! 莫非,照本宣科对你来说真的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和什么网络乞食、白袍打针、网络写手一样,真的只是份工作,毫无感情和道德的投入吗? “嘿嘿嘿,你这小娘子,推脱起来倒真干脆。那叫夏仁的,是你什么人?你怎么把事情都赖在他身上?莫非你俩有仇不成?”张飞嬉皮笑脸的蹲下身去,一双铜铃似的大眼眯成了缝,眼珠子来对着潘老师上下打量。 “我,我是他的老师。他是我学生。我……我们没什么关系,不熟。” 这波强行“切割”,还真的是“妙”啊!赌神发哥都不禁为你鼓掌。 张飞听了潘老师所说的,心中暗想:“就你一个女人还能当人家的老师?你骗鬼呢?扁担倒了你恐怕都不认识是个一字?” 于是他轻笑一声,对潘老师说:“你看你叫嚷了那么半天,哪有人来啊?想是你那徒弟知道赔不起俺,自己逃了。 不如你跟俺回去,把事情说清楚。你放心!你一个弱女子,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弄坏了多少麦子,你照价赔偿也就是了。若是你赔不起……也可以卖身抵债!” 说到此处,张飞脸上露出了一抹坏笑。 毕竟,历史上这家伙带兵打到人家曹操老家时,看到夏侯家的女儿漂亮,便将人硬抢了回去。如今看到这气质不俗,还有一双大长腿的潘老师,怎么会不见色起意? 就在张飞将一双熊掌般大小的魔爪伸向“娇柔”潘老师时,忽然一道身影从麦田里蹿了出来,同时伴随着一声大喝:“放开那个女人!” 与此同时,那人飞踢出一脚,直奔张飞的左手腕。 张飞一见那人踢了过来,急忙将双手一缩,向后蹿起身子,腾腾腾倒退几步。 “什么人?竟敢坏了俺的事?” 张飞大喝一声,抬头向踢他的那人看去。这一看,竟然连他都吓了一跳。 只见对面站着的那人身高足有两米以上,肌肉虬结,身形用健硕都不足以形容了。他粗壮的胳膊和小腿已经将衣袖和裤腿都撑裂了,光着两只脚的他,整个人就宛如一个筋肉巨兽一般。 虽然夏仁这身破烂流丢的衣衫看起来有些滑稽,但是面对这样一个怪物,没人敢轻易笑出声来。 此刻,不光是张飞看了觉得有些骇然,就连他身后的那一大群农夫也都直往后躲,就仿佛见到了什么猛兽似的。 “我就是夏仁!你这黑厮是谁?”魔鬼筋肉人高声喊出自己的名字,原来他居然是夏仁“变”的。 “混账!你敢骂俺黑?你以为你……”刚想说对方黑的张飞,看了看夏仁的脸,后半句话却一时说不出来了。 因为夏仁真的不黑。由于他常年宅在家里,其实脸还挺白的。 “俺就是你家张益德,张老爷!(历史上的张飞就是表字益德。) 我不管你是黑是白,这女人俺看上……不是……这女人弄坏了俺的麦子,就得赔我!”张飞把嘴一撇,一副无赖的模样被他表现得淋漓尽致。 而这时候,潘老师的神助攻来了。她坐在地上,指着夏仁后背对张飞喊:“让他赔你,都是他弄的,和我没关系!” 夏仁一听,当场就急了。也不知他是此时胆气壮了起来,还是受够了潘老师的人身攻击、泼脏水和出卖。 “潘芸熙!你就这么当老师的啊?出卖我就毫无负担是?我出来帮你,你还这样!算了,你自己去肉偿,老子才不管你呢!” 甩下这句狠话,夏仁朝地上啐了一口,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夏仁,你别走,求求你!”潘芸熙一把扯住夏仁那已经撑烂了的裤脚,脸上的表情从刚刚的怨毒,一瞬间就转变成了楚楚可怜。 她那双含泪的眼睛闪着光,颤巍巍的看着夏仁,就好像一只受了委屈的猫咪。 当然,看到夏仁的体格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起初潘芸熙也是有点吃惊的。但是相比起这些,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哼!这些泥腿子肯定是对老娘图谋不轨,想这样那样!我怎么能便宜了他们?得让这个夏仁替我挡灾!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变成魔鬼筋肉人了。可是,这不正好可以让我利用嘛!” 想到这里,潘芸熙的演技立刻就到位了。相比起来,什么八五花,九零花全都弱爆了。 夏仁看着潘芸熙那装出来的可怜模样,还是叹了口气:“算了,我再帮你一次。以后江湖不见……” 说罢,夏仁又转身回来,一步步的向着张飞逼了上去。 见那巨汉走了过来,张飞心中也是暗暗打鼓,两只铜铃一样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连脸上的肌肉都有点僵硬了。 他身后的那些庄稼汉更是吓得连忙向后躲,有胆小的甚至都把头缩到了别人的身后。 只见夏仁一步步走到张飞眼前,低下头,用脑门顶住对方的脑门,然后声音低沉的说道:“你敢和我单挑吗?要是赢了我,这女人就归你了。要是你输了……” 第5章 俺也一样 夏仁用自己的脑门顶在张飞的脑门上,极尽挑衅的问:“你敢和我单挑吗?要是赢了我,这女人就归你了。” 说着,夏仁用大拇指向身后指了指。然后他继续说:“可要是你输了,那你就得拜我做大哥!” 张飞抬手猛地将夏仁一推,然后大声高喊:“单挑就单挑!” 随即,他朝着身后那群农民们招了招手,大喝一声:“给老子上!他想跟咱单挑,咱就让他单挑!” 可那些农民显然是对身高两米多的巨汉有些害怕,一个个缩手缩脚的不敢上前。 见手下的农户不敢上,张飞当场急了,上去就给了刚才领路的那个老农一个大嘴巴子:“娘的,都给老子上!谁不上,老子就将他赶出咱家的农庄!” 受到生计威胁的农户们,心中虽然依旧忐忑,可还是冲了上去。现在被这大汉打了,了不起就是疼两天;可要是被庄主赶出去,可就是一家人全都饿死啊! 于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数十个农户一拥而上,朝着夏仁冲了过去。而站在农户身后的张飞,则是一脸的奸笑。 可夏仁面对这些冲上来的农民丝毫不惧。若是刚刚,他还是那副死肥宅的体型,细胳膊细腿大肚子,必然是经不住农户们的一顿打。 但现在,他已经脱胎换骨了。就凭自己现在这副身板,夏仁觉得就算刘关张一起上,也能被自己打成死狗。 只见夏仁不慌不忙,却动如雷霆。他左脚为轴,身形一转,右脚迅速踢出,直接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农户踹飞了出去。 紧接着,他凭借身高臂长,一套组合拳打出,迅速ko了离自己最近的几名农户。 下一刻,他又仗着自己身高腿长,接连又是几个左右侧踢,再接一个直蹬,一瞬间又踢飞了几人。 就在农户还在无脑冲锋的时候,夏仁忽然弯腰伏地,摆出了一个特殊的架势。再然后,就是农户们漫天乱飞。 夏仁使出了旋风地堂腿,将两条大长腿舞得如同风车一般。贴上来的农户全都没有一合之力,挨上就会被一脚踢飞。 才不一会儿,张飞手下的那些农户便全都被打倒在地,其中还多有伤残者。 而夏仁则打得兴起,直接一把将身上那已经不合身的衣服撤掉,露出了一身蛮横霸道的肌肉块。由于运动而流出的汗水沾满那一身虬结的筋肉,让他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闪成一片金色。 瘫倒在地上的潘芸熙看着夏仁那一身爆表的肌肉,并感受着他周身散发出来的费洛蒙,心中也忍不住泛出一丝痒痒的感觉。 “好强!这个死宅怎么忽然变那么强了?好大只……”想到此处,潘芸熙的脸莫名其妙的泛起红晕来。 而张飞看着自己手下的农户们眨眼之间便团灭了,心中也不免慌张了起来。 可他张老三毕竟是在江湖上有一号的。在涿郡这片地头上打听打听,谁不得给自己几分面子?今天自己怎么能栽在这么个无根无叶的家伙手里!? “啊!” 想到自己不能怂,张飞暴喝一声,举起拳头就朝着夏仁冲了上去。 张飞一击直拳打向夏仁的面门,眼看就要命中。可夏仁却是不紧不慢,左手轻轻向外一扇,便将张飞这一记刚猛直拳扇飞了。 就在张飞还在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夏仁抡起右手又是一巴掌扇了过来。 “啪!啪!” 眨眼之间,夏仁的大手便在张飞的脸上来回扇了两巴掌。挨了打的张飞一时头晕目眩,竟不自觉的向后倒退了几步。 “打人不打脸!”好一会儿才恢复了意识,张飞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打了脸,顿时恼羞成怒,发了疯似的又朝着夏仁冲了上去。 然后,又是两个大嘴巴子。 “啪!啪!” n次之后,张飞垂头丧气的跪倒在夏仁面前,脸肿的像猪头一样。他那原本有点晒黑的脸,如今已经一青紫一片,就好像是被几百只羊驼踩过一样。 夏仁微微蹲下身,用手指戳着张飞的脑门,霸气的问道:“怎么样?服了吗?” “糊……糊了……”张飞此时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只能含糊答应着。 “走,回你家去。老子饿了,给我弄点吃的!”说罢,夏仁一巴掌轻轻拍在了张飞,直接把张老三吓了一激灵。 “好……好……大郭随喔来。”张飞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缩头缩脑的在前面带起路来,“大郭,仄边请!” “等一下。”夏仁叫住了张飞,然后回过身,朝潘芸熙走去。 他四下看了看,捡起了潘芸熙甩丢的高跟鞋,然后又弯腰靠近了这位大姐。 “你……你干什么?” 潘芸熙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夏仁一个公主抱给搂进了怀里。 被夏仁这样抱着,她心中慌得不行。这个肌肉男可还光着膀子呢!就这么抱着自己,多羞啊!可是……这被人抱着,好有安全感啊! 的确,她这个将近一米八的身高,一般人谁能给她来公主抱啊!她可不是南方小土豆,而是大薯塔呀! 一脸羞红的潘芸熙感觉整人都晕晕的,双臂不自觉的环在了夏仁的脖子上。 第二天,张飞家庄园中的一片桃园里。 此时虽然已经过了桃花的花期,但树上依旧三三两两挂着几片残存的花瓣,地上也散落着一些尚未腐败的花瓣。这幅景象,倒让这片幽静的桃林显得有几分凋零之美。 桃林中,一张桌案之上摆着蜡烛、香炉,还有些糕饼、鲜果。 两名大汉此时正单膝跪在桌案之前,每人手中举着三炷香。 夏仁:“苍天在上,厚土为证!夏仁今日与张益德结为异姓兄弟,今日之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张飞:“俺也一样!” 夏仁:“同心协力,不离不弃。” 张飞:“俺也一样!” 夏仁:“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日月可鉴,山河为盟,一生坚守,誓不相违。” 张飞:“俺也一样!” 夏仁:“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天同月同日死。” 张飞:“俺也一样!” 汉光和五年,夏仁与张飞结拜为异姓兄弟。 第6章 我便给你指个入仕的门道 夏仁以德服人,让张飞诚心诚意的拜自己为大哥后,就暂时住在了他家里。和他一起来的潘芸熙也一起暂住在张飞家中。 张飞家的这座庄园,主建筑是一套三进三出的宅子。张飞自己住在二进院子,后面三进院的堂屋是张家的祠堂。其实里面也没供着几个牌位,只有张老三他爷爷和他爹两个牌子。 那一日,张飞鼻青脸肿的引着夏仁回到了自己庄子里,当下便摆酒款待起了夏仁。 “夏兄,到了家里,兄弟自然要尽地主之谊。我叫仆人去置办酒宴,咱们俩先畅饮一番。” “你这小子,倒是挺有豪气。不过,还是先给我这位女老师找个地方休息!” 夏仁说着便用眼神示意自己怀里抱着的潘芸熙。 此时,她正安稳的睡在夏仁的怀里。大概她在路上就已经睡了。 “好说,我叫仆人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给你们休息。” “哎!两间,你叫人收拾两间房子。一起住,岂不坏了潘老师的名声吗?”夏仁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想着,“谁要和她这个毒舌妇一起住啊?想想我都觉得膈应! 再说,我今年物理年龄也只有二十二岁。她呢?她都快三十了?我才不会给你老牛吃嫩草的机会呢!” 其实潘芸熙只有二十九岁……好,的确是快三十了。可是人家研究生毕业留校之后,又干了三年助教,也算是把青春都奉献给事业了。 夏仁如此想,主要还是讨厌潘芸熙这个人。没错,就是对人不对事。 潘芸熙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对学生颜控。平日在学校里,对长得好看的帅哥美女学生,她都和和气气。遇到像夏仁这样的肥宅,不管是学习好坏,全都横眉冷“怼”,骂到你自闭。 也正是因为如此,夏仁对她的印象一直不好。 将潘芸熙安顿好,夏仁这才在仆人的指引下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里是二进院的西厢房,和潘芸熙的房间仅一墙之隔。房间里陈设十分简单,仅仅有一张卧榻,一副衣架,还有一只大柜。看得出来,张家虽然有些房产田地,其实也不算太富裕。 换好了张飞为自己准备的新衣服,夏仁来到了前院的西厢房。这时候,张飞已经坐在那里等着夏仁了。 屋里有一张长席,席子上摆着一张矮几。矮几旁边摆着一只大瓮,估计里面盛着的是酒。瓮的旁边有一只陶樽,里面盛着满满的浊酒。两只红黑两色的漆器酒觥摆在案头,里面已经盛满了浊酒。 酒觥旁边还摆了些吃食,有煮豆、梅子干、腌葵菜,还有一大盘煮肉。 夏仁进到屋里,张飞请他上座。夏仁也不客气,大喇喇的盘腿坐在了主位上。张飞见此也不端着了,也是盘膝踞坐在夏仁对面。 “来,夏兄,我敬你一杯。今天多有冒犯,还请夏兄不要见怪!”张飞说罢,一大杯酒便灌下了肚。 接着,他又给自己舀了一杯。 “俺张飞,最服气读书人和你这样的侠义之士。这第二杯,敬你豪气干云,和你这一身的武艺!”说完,张飞一仰脖子,又是将酒一饮而尽。 然后他又舀了一杯酒,端了起来:“夏兄,敬你与我这般缘分。咱俩不打不相识,以后还要夏兄多多照应!” 见张飞三杯酒下肚后,夏仁不多推辞,也端起了酒觥连着干了三杯。 喝完,夏仁咂了咂嘴,微微摇头,在心中暗想:“这酒跟酸汤一样,也没什么酒味。不过倒还是当初穿越到吕布身上时的那个味道。” “夏兄,可是酒菜不合口味?”张飞一边向嘴里塞肉,一边问道。 “嗯,益德啊,不是咱挑剔,实在是咱喝过真正的好酒。相比之下,这酒……”说到这里,夏仁顿了顿,“益德,我要是告诉你,我这里有酿造好酒的方子,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夏兄还有这等本事?”张飞一听这事,直接从地上挺立起身子,双手按在案几上,脸都要伸到夏仁眼前了。 “益德稍坐,听我慢慢说。”夏仁抿了一口酒,拍了拍张飞肩膀,示意他坐下。 等张飞坐回去,夏仁这才接着说:“你也知道,如今这卖酒是要收税的。但是,这税却是按照每升四钱来收。若是我们的酒比别家卖得多,就算是交了税,也要比别人赚得多。” “夏兄不必担心!”听到此处,张飞又坐不住了,“我在涿郡认识一位兄长,此人豪气不让夏兄,为人仗义。若是我们托他将酒偷偷卖到涿郡去,让他帮忙私贩,到时候必然大赚一笔。” 夏仁问:“你说的,可是那刘大耳朵?家住大树楼桑村那个?” 张飞听夏仁叫那人刘大耳朵,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正是此人!玄德的项目确实与众不同。而且此人师从大儒卢植,而且是汉室宗亲,更与太守的女婿公孙瓒交好。咱们若是贩私酒,找玄德合伙肯定没错。” 看着张飞一脸兴奋的样子,夏仁却是摇了摇头。他将酒觥放在案几上,拿起筷子又夹了块肉嚼了两口。随即,他又将筷子放下,看向张飞:“益德啊。如今天子暗弱,宦官、外戚当道。我且问你,今年是哪年啊?” 张飞脱口而出:“今年是光和五年啊!” “对,光和五年……”夏仁微微点了点头,“如我所料不错,再过两年,必然天下大乱。到时候,汉室必然衰落,汉室宗亲贱不如狗……” “夏兄慎言!”张飞大惊,赶紧伸手制止夏仁。然后他又走到门口,贼头贼脑向外看了看。见下人们离得远,张飞这才走回席上坐下,“夏兄,这等掉脑袋的话,你可千万别再说了!” 说罢,张飞还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大碗,好给自己压压惊。 “哈哈哈。益德啊,我知道我说这话你也不信。但是……这官府盘剥之重,你总该承认?” 听到夏仁这么说,张飞也不多言,只是低头沉吟。东汉这个时候,正是对百姓盘剥最为严酷的时代。而夏仁所说的,正是历史上十分着名的事件——黄巾起义。 良久,张飞这才抬起头来问道:“夏兄,你说的这些,和咱们这些白身又有什么关系呢?” “益德,若你信我,我便给你指个入仕的门道……”说着,夏仁脸上露出了谜一样的笑容。 第7章 解释不通,穿越时空 一听说有入仕的门道,张飞又来了兴趣:“没有门阀举荐,怎么可能入仕?莫非夏兄你有门路?” 夏仁微微一笑:“益德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自当今天子登基以来,天下灾害不断,几乎每年都有大灾降临,致使民不聊生,天下动荡。 而贪官污吏又横征暴敛,更使得原本只能苟且偷生的小民卖儿鬻女……” 夏仁这话说的不假,毕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穿越到东汉末年这个乱世了。之前他甚至还亲身经历过地震和之后的瘟疫。在黄巾起义爆发之前的十四年里,有记载的大灾便有这么多: 建宁二年(169年)四月,癸巳,大风,雨雹,霹雳,拔大木百馀;疫气流行,死者甚众。 建宁三年(170年)正月,河南、河内饥荒,以致夫妇相食。 建宁四年(171年)二月,地震,海水溢,河水清。三月,天下流行大瘟疫。五月,河东地裂,雨雹,山水暴出。 熹平元年(172年)六月,京师大水。 熹平二年(173年)正月,大疫。六月,北海地震。东莱、北海海水溢。 熹平三年(174年)秋,洛水泛滥。 熹平四年(175年)四月,郡、国七大水。六月,弘农、三辅之地横遭蝗灾。 熹平五年(176年)四月祭祀求雨。 熹平六年(177年)四月,大旱,七个州蝗灾。八月辛丑,京师地震。 熹平七年(178年)二月、四月两度地震。 光和二年(179年)春,又发大疫。三月,京兆地震。 光和三年(180年)秋,酒泉地震。 光和四年(181年)六月,炎炎夏日,冰雹“大如鸡子”。 光和五年(182年)二月,大疫。四月,旱。 光和六年(183年)夏,大旱。秋,金城河水溢,五原山岸崩。冬,东海、东莱、琅琊井中冰厚尺余。 看了这些记录,你是不是想起了大明崇祯年?又或者说,大明崇祯年间像极了这东汉末年。就这样的地狱开局,你换哪个皇帝来了也不好使。人家朱由检虽然能力不行,但好歹也知道努力。虽然他把大明给努力没了,可也比汉灵帝这样的强一丢丢不是?好歹人家朱由检还知道节俭呢! 可这位汉灵帝,支持十常侍为祸天下,四处横征暴敛,增加税赋、侵占民田、横行乡里。原本就已经被土地兼并弄得苦不堪言的平民,在豪族之上又多了一把刀子。这哪里是割韭菜?简直就是连根刨了! 同样是割韭菜,你收个人所得税不行吗?起码还能给东汉的百姓留点买耗子药的钱。如此竭泽而渔,也难怪各地起义不断了。 夏仁一一列举朝廷种种暴行,听得张飞脑门上的青筋暴起,砂锅大的铁拳紧紧攥着,简直都要翻桌子了。见铺垫得差不多了,夏仁话锋一转说道:“依我看,两年之内,必然有人揭竿而起。” “是啊!夏兄,既然朝廷无道,不如我们也一并反了,夺了那皇帝鸟位!”张飞一时上头蹦出一句,但立刻发现自己说了过头话,赶紧又闭上了嘴。 夏仁又是一笑:“哈哈哈,益德稍安勿躁。虽然我预料有人会揭竿而起,甚至天下大乱。但是,这大汉气数未尽,而你我的出路,还要依靠这大汉朝廷呢!” 说完,夏仁感觉自己手里此时缺了一把羽扇。 “此话怎讲?”张飞又灌了一碗酒,刚把酒觥放到案几上。可能他也是为了用酒压惊!毕竟刚才的豪言壮语连他自己都后怕。 “等有人揭竿而起,我们便组织乡勇,投军立功。到时候,少说也能做个县令或者县丞的。而这组织乡勇的钱财,就要从这贩私酒里出……”说罢,夏仁用手抓起了一大块肉放进了嘴里,使劲的撕了一口。 入夜,夏仁敲响了潘芸熙的房门。 “咚咚咚……” “潘老师,是我,夏仁。” “等一下。”屋里传来了潘芸熙的声音。随即,窗纸上映出了她摇曳的身影,正一步步走向房门。 “夏仁,你先进来。” 将夏仁让进屋里,潘芸熙径自走到榻边坐了上去。自从她醒来,就一直这样呆坐在那里,连仆人送来的饭食都没吃。 “怎么?这烤饼和小米粥不合口味吗?”夏仁看着分毫未动的食物问道,随即一撩衣摆,跪坐在了案几前。 “哟,夏仁,你还跪坐呢?难不成你是小日子派来的奸细?” “跪坐是咱们国家古代的礼仪,小日子那是抄作业好不好?”夏仁摇摇头,话题差点又被这个女人带偏了,“不对,我要和你说的不是这个。我想你应该能感觉得到,这里不是我们原本的时空。” “夏仁,你少忽悠我!别给我来解释不通,穿越时空那套!赶紧送我回家!”说着,潘芸熙腾的站了起来,穿着高跟鞋的她足有一米九那么高,气势直接拉满。 “你别无理取闹了好不好?你要是不信,那你自己回家去!不过你要是死在路上,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如今是东汉末年,汉灵帝光和五年。外面到处都是流民和盗匪。你这两条大白腿,说不定就会被人割了煮着吃。”说罢,夏仁白了潘芸熙一眼。 “你往哪看呢?榴芒!”听夏仁说完,潘芸熙的关注点却完全没有落在重点上,一心只觉得夏仁的视线在看不该看的地方。 “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你才听不懂人话呢!你把我骗到这么个鬼地方,不就是想xxx吗?”说着,激动的潘芸熙将外套的衣襟稍稍拉紧了点,还用一只手捂住了裙子的下摆。 “算了,想走你就走!等天亮了随你去哪。”夏仁一气之下,起身就要离开。 “站住,把你手机留下。没手机,你让我怎么打车?怎么支付?还有,把我指纹录进你手机里。”说着,潘芸熙摊开一只手伸向了夏仁。 正常人真的不明白她怎么能如此的无情、无耻、无理取闹。你这样很容易败光这部书的路人缘的啊! 第8章 大兄你轻点 见潘芸熙如此胡搅蛮缠,而且脸皮八丈厚,夏仁也实在懒得理她了。 他从怀里掏出手机,随意的往案几上一扔,然后转身朝房门走去:“手机密码六个六,支付密码都是六个八。明天你自己走!想去哪随便你。” “你……你确定不和我一起走吗?”潘芸熙的语气微微有点慌。没有夏仁做保镖,她还真不太敢在这种荒僻的山村里外出。 “我说过了,我们已经在东汉了。而且根据我的经验,我们回不去原来的时空。但既然你不信,我也不想再和你多费口舌了。以后分道扬镳,江湖不见……”说罢,夏仁推门而去,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之后,幽静的夜晚,几声夜枭的叫声传来。夏仁的房间也传出了一阵悠悠的歌声:“ 谁求谁,春秋都只听天地号令。天命,谁能扭转运程…… 谁赢谁,不需一兵半卒便命定。他年,轮回今世剧情…… 别要赌,天命最高!” 转过天来,天刚蒙蒙亮,坤哥一声鸣叫惊醒了庄里庄外的人。 潘芸熙被坤哥的叫声吵到了,皱着眉头将粗布面料的被子往自己头上一蒙,然后继续强行酣睡。没有睡衣,她也只能勉强穿着内衣睡下。只是被子似乎不够长,只够她蒙着头盖住膝盖以上的部分。只见她将双腿往被子里一缩,不一会儿被子里便响起了鼾声。 夏仁则是一个人洗漱好后,来到了前院。 只见他撩起衣摆,卷起袖子,在前院里打起了太极拳。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却不似公园里的老爷爷那样慢慢悠悠,而是极富侵略性。揽雀尾、搬拦捶,一招一式虎虎生风。 “好拳法!” 不知什么时候,张飞已经站在前院堂屋的台阶上了。看了夏仁打的太极拳,他不禁叫起好来。 “夏兄这拳法妙啊!不知是什么来头,可以名号?” 夏仁一个收势,收敛了气息回答道:“这叫太极拳。无根无极,万法自然。讲究因势利导,四两拨千斤。” “竟然如此精妙?不如你我切……”张飞话未说完,忽然就后悔了。想起自己还乌青着的眼眶,他简直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哈哈哈,切磋而已。放心,咱们点到为止,我肯定不下狠手。”夏仁一笑,便拉开架势,示意张飞进招。 张飞也不矫情,一个箭步上去,当面就是一记直拳。 夏仁不慌不忙,右手一个野马分鬃,拨开张飞的拳头,顺势就是一招揽雀尾,粘连着张飞的胳膊,将他带得弯下腰来。紧接着,夏仁一个倒卷肱,双手推在张飞胸前,将他直接倒推出好几步远。 “我不服,再来!”说着,张飞再次前冲,高高跃起一脚踢向夏仁。 夏仁也不慌乱,先是一个十字手护在胸前,卸掉张飞脚上的力道,紧接着右手挥了一个单鞭扣住张飞右膝,随即脚下一个右蹬腿踹在了张飞左腿内侧,直接将他踢得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张飞还是不服,再次冲了上来。结果自然是又倒飞了出去。 如此十几次,张飞终于是服气了。他喘着粗气说:“夏兄这太极拳,实在是厉害得紧。我不如你啊!” “嘿嘿,那我们前日说好的,你要拜我为大兄的事情,可还算数?”夏仁轻轻一笑。 “当然作数!我这就吩咐仆人,在我家后面的桃园里摆下香案。” 说完,张飞一溜烟的跑回二进院去了。 天快到晌午,潘芸熙这才起床。简单洗漱之后,又向张家的仆人要了些吃食。等到出门时,她才知道夏仁和张飞一起出门了。 “算了,反正这家伙也指望不上。等我回到学校,必须让你挂科,你等着!” 想到此处,潘芸熙也不多做停留,便不告而别了。她出了张家大门,便朝着刚刚穿越过来时的那片麦田走去。 而夏仁此时则和张飞刚刚结拜完毕。 “大兄!” “贤弟!” 两位壮汉四手相握,二人的眼睛里都闪着火花。 但你不知道?其实这时候的张飞才十六岁……嗯,可能他发育的有点着急。 之后的几天里,二人便一起生活。在夏仁的指导下,张飞命仆人搭建起了一个造酒的窝棚,里面垒砌了炉灶,还制作了蒸馏酒的器具。然后,这窝棚里便日日飘出酒香,勾得张飞每次过来都哈喇子流一地。 此外,夏仁还每天指点张飞武艺。根据张飞的特点,夏仁并没有教他太极拳,而是教给他一些类似军体拳、罗汉拳、太祖长拳之类的刚猛拳法。另外还教他枪棒功夫,以及弓马之术。 一日,吃过晚饭之后。夏仁和张飞一起品尝着自己酿出的新酒。张飞喝得兴起,说话的声音都大了起来。 “益德,我看这几日,你的功夫学的不错,只可惜啊……” “大兄,你说话干嘛藏头露尾的?有话直说!” “你虽然天生神力,可惜筋骨太硬。将来对你学习武艺必然有阻碍。”夏仁说到此处,还略显遗憾的摇了摇头。 “那……那可咋办?”张飞把大眼一瞪,问道。 “莫慌,大兄有办法。只要帮你打通经络,松开筋骨,以后你学习武艺自然畅行无阻。” “那还等什么?大兄你快来!”说着,张飞便上前抓住了夏仁的手腕。 夏仁笑着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上前,一把将张飞揽进怀里……然后,原本壮实的张飞,便被衬得像小鸟依人一般。 “大兄,你挡住光了…… 唉?大兄,咱们为什么要进屋啊? 不是,大兄……你到底要干啥?” 张飞的一双大眼睛里充满的慌张…… 一进屋,夏仁便是一个男上加男,直接将张飞按趴在榻上,然后双手掐住了他斜方肌,两个大拇指则直接按在了风门穴两侧。 “不……别这样……啊……大兄你轻点!” 好半天,夏仁才满头大汗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只留下张飞喘着粗气在榻上躺着。 快步回到自己房间里,夏仁关紧门窗,然后松开衣带,露出了自己的胸肌。只见在他胸口上,赫然长着一副人脸。那面孔,正是那大球里的人的。 只听到夏仁压低声音对着那张脸问道:“怎么样?这次采集的基因不错?” 随即,那张脸睁开了眼睛…… 第9章 来自火星的嘉里 震惊……男子胸前竟然长着另一张面孔。 莫非他的真实身份是马达拉?这脸是哈希辣妈的? 当然不是啦!人家柱间的脸是长在斑爷左胸的。夏仁这个长在右边,而且会说话…… 只见那张脸渐渐睁开了眼睛,然后从夏仁的胸前一点点浮起来,就好像一个头从夏仁的身躯里伸出来一样。仔细一看,这其实是一张女子的脸。虽然现在是光头的样子,但她的模样还是挺可爱的,有点像个芭比娃娃。 直到脖子都从夏仁体内伸出来,那女人的头向后一转,面对着夏仁张开了嘴:“嗯,还可以。虽然分量不多,但是样本的身体很强壮。对于我修复身体很有帮助。” “嘉里,你现在修复到什么地步了?”夏仁问道。 原来,这“人头”还有名字。她叫嘉里。 “进度很慢,你吃的食物里蛋白质太少了。我没法抽取你身体里更多的物质了,那样会对你的健康造成影响。”嘉里回答说。 “倒也没关系。自从和这种强增殖细胞融合之后,我的身体就几乎可以无限自愈。就算你多抽取点我体内的物质,我大不了多吃点东西就能补回来。”夏仁淡然一笑。 “呵呵,要说你也真是个神奇的家伙。正常来说,这种强增殖细胞一旦脱离控制器,就会成为吞噬有机物的怪物。可是你,居然能和它们融合,还把它们变成你身体的组织。啊!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说到此处,嘉里露出一脸的不敢置信。虽然她的光头还是显得有些出戏。 “要出来透透气吗?”夏仁轻轻的问。 “等我的右臂修复好。现在出来,我也没法自己活动。”嘉里微微晃动了一下头。 “也好,反正我也不方便照顾你,等你能自己拿东西,或者用手撑着移动时再说。” “不方便?能有什么不方便的?”嘉里面露不解。 “毕竟你是女人,男女授受不亲嘛!嘿嘿!”夏仁微微笑了笑。 “哈哈哈,想不到你们地球人还这么在乎这种事情。”嘉里听到夏仁的解释,直接笑了出来。 “怎么?难道不应该吗?”夏仁有些不解。 虽然他已经不止一次的穿梭于不同的时空,但是不管到了哪里,在男女相处方面,总是有些事情要避讳的。 “要知道,平时挤在战舰里,或者战争基地里的时候,能够洗个澡是多么奢侈的事情。 在那种地方可没时间给你计较是男是女,大家全都挤在一个浴室里洗澡。 反正绝大多数人的身体都是机械或者强增殖细胞构成的,没什么性别上的区别。” 听到嘉里的叙述,夏仁也不禁好奇了起来。 “所以,你从出生就一直在那种地方生活吗?”夏仁问道。 嘉里微微的摇了摇头说:“不记得了,从有记忆以来我就生活在战斗基地。我只记得在技术升级之前,自己只有脖子以上是有机体。” 夏仁听得眼睛都直了。以往他也曾在穿越时获得过系统,甚至也从系统得到过高技术水平的假肢,可这么牛的生化技术却是从没接触过。 “很奇怪吗?”嘉里忽闪了一下大眼睛,“啊……毕竟……火星的生活环境很艰苦嘛!” 原来,嘉里来自火星。可是火星上怎么会有人类呢? 接着嘉里讲起了火星上的一些事情:“火星上自从建成了穹顶……哦,穹顶就是一个包围着整个火星的外罩,用来改善火星环境的。 自从有了穹顶,火星的大气浓度和成分都发生了变化,变得适合人类生存了。从那开始,人口也渐渐增多了。 可是,有人类的地方,就会有战争。 在我的记忆里,有时候是大财阀的军队和军阀在打;有的时候是起义军和军阀在打;还有的是几伙人互相乱打。总之,没有几天安生日子。 我自己都不记得到底在战争里活了多少年了。反正,只要脑子还没打烂,修好了身体之后就会再被送回战场上。” 听到嘉里的话,夏仁也不禁叹了一口气:“如果我和你说,从两年后开始,这个国家会经历几百年的战乱,那你会怎么办?” “呵呵,果然……无论到哪里我都要身处战争之中吗?看来这就是我的宿命了!”嘉里苦笑了一声。 “或许……我们有机会改变这个国家也说不定。”夏仁向后一移,双手在身后支撑着身体,仰天微微笑了笑。 然后,他又低头看向胸前的嘉里说:“你相信穿越吗?” “穿越?你是说,空间折叠旅行吗?”嘉里反问道,“我只听说金星联邦在研究这种技术,但还没成功。” “啊,看来我有必要和你解释一下了,嘉里。”夏仁眉毛一挑,“原本我是生活在公元2035年的。可现在却是公元182年……” “什么?公元182年?”嘉里十分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可能,现在明明是银河播种计划开始后的银河历158年啊!换算下来,已经是公元9102年了。” 夏仁听嘉里这么说,也是面露惊讶之色:“什么?难道说,你经历了两次时空穿越?” “唉,估计是技术性错误……”嘉里微微一叹,但话锋立刻一转,“不过……说不定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太空战争的伤亡率,不是冷兵器时代能比的。” “嗯。看来你很有信心能活下来咯?”夏仁说。 “你不也一样吗?我看你对于要开始的战乱时代也不是很担心嘛!”嘉里说。 夏仁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嘉里也便不再多说什么。似乎是觉得有些累了,嘉里又缩回了夏仁的体内,变成了夏仁胸口上那张闭着眼睛的脸。 第二天一早,夏仁照旧起床锻炼。先是练习太极拳,然后是枪法。 随后张飞也加入了进来,在夏仁的指点下练习拳法和枪法。 练着练着,张飞忽然冒出一句:“大哥,昨天你给我按那么几下还挺舒坦的。今天要不……要不再给我来两下?” 夏仁嘿嘿一笑,说道:“昨天那是给你疏通经络,松弛筋骨。现在经络已经通了,再多按也没什么用了。” 张飞一听,也没再多要求。 只是,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背后风门穴的两侧,留下了两块像牛痘疤一样的痕迹。 第10章 巧遇 夏仁在张飞家里住了些时日,见小酒坊也产出了不少烈酒,便打算都送到涿州城里去卖了。 要是再不送走,说不定都得被张老三……哦,现在还是张老二。 再不送走,都得被张老二给祸祸了。 而且,夏仁也想去见见这一世的刘大耳。 “益德呀。咱这酒也造了不少了,得赶紧送到涿州城里卖了,好赚钱呀!” 张飞满口答应道:“成,俺叫人去套车,这就进城去找玄德。 前几日,我已经和玄德商议过了。咱过去之后,便将酒卖给酒肆。那酒肆是玄德的同窗公孙瓒开的,都是自己人,也不怕他告发。” “公孙瓒啊?就是那个太守的女婿?”夏仁问道。 张飞点了点头说:“对、对。莫非大兄也认识那公孙瓒?” “只是有所耳闻罢了,却没有见过。”夏仁摇了摇头。 “若是大兄有意,我请玄德代为引荐,说不能也能见上一面。”张飞说道。 “不必了。见了他也没什么好处,还要搭上人情,和益德你的脸面。不值!”夏仁摇摇头说,“将来私酒生意好了,说不定那公孙瓒还要来求咱给他多供些货呢!” “嘿嘿。大兄说的是。”张飞大嘴一咧,露出两排大白牙来。 不多时,仆人们套好了驴车,并将一坛坛的烈酒码放在了车上。一个仆人负责赶车,张飞和夏仁一人骑着一匹马,跟在驴车的后面,一行人便朝着涿州城走去。 只是可怜了夏仁骑的那匹老马,被他压得都快走不动了,一路上一个劲的喘着粗气。 晌午时候,一行人这才赶到涿州城南门。 张飞交了进城钱,便领着一行人进了城。 守门的士兵见到夏仁如此魁梧的身材,一个个也全都十分惊异,忍不住纷纷侧目。 夏仁倒也没有什么不适,毕竟前世这样的目光可是见得多了。 待到进入城里,张飞便带着大家轻车熟路的朝巷子里走了进去。看样子,这家伙不是第一次来涿州城了。 兜兜转转,几个人不多时就来到了一个院子的后面。 张飞上前敲门。“咚咚咚。” 门里有人说道:“我没k!我没k!” 张飞回答说:“布鲁biu!布鲁biu!” 门里又说:“恐龙扛狼扛狼扛。” 张飞回答:“恐龙扛狼扛狼扛。” 这时,有人从里面将门打开,探出头向四下瞧了瞧,然后才向张飞勾了勾手,示意众人进院。 后门也没有高门槛,驴车很容易便进了院子。张飞和夏仁也都各自牵着马,跟着那个开门的人进了院子。 张飞低声和那人嘀咕了几句,然后从那人手里接过了一个口袋来。 张飞将那看起来沉甸甸的袋子托在手里颠了颠,然后撑开袋口朝里面看了看,接着又不放心的向袋子里抓了一把摸了摸,最后咧开大嘴笑了起来。 可开门那人不经意间露出来的鄙夷的眼神,却被夏仁看在了眼里。那微妙的表情,就好像在说:“真没见过世面!” 夏仁见此也不多言,只是四下张望了一下,看了看这院子里的布置。观察了一圈,夏仁基本可以确认,这院子前面的建筑应该是张飞所说的那酒肆了。 而且,一些莺歌燕舞的声音随风从前院里飘来,似乎表明这地方不是个普通的酒肆,大概是一家女昌馆。 待到卸下驴车上所有的酒坛,夏仁和张飞便带着仆人离开了那地方。 走到大街上,张飞提议说:“大兄,咱这趟可赚了两贯钱呢!走,咱找个地方听曲去!” “你这败家子!咋就知道干这些勾当?你忘了我和你说的大事了?”说着,夏仁敲了张飞脑壳一下,“再说,你不是说还要去拜见刘大耳吗?怎么已赚到钱就什么都忘了?” 张飞捂着脑袋,嘿嘿一笑:“大兄,我这不是想犒劳你一下嘛!不去就不去,咱买些肉食,回家去吃可好?” “你呀!”夏仁摇摇头,“也罢,连日练武也挺辛苦的。买些贱肉便可了,再买上一点点大油,回去我烹给你吃,保证比羊肉还美味。” 张飞这些日子可是见识过夏仁的手艺的。那干煸肉片做得,简直蒂丽舍丝啊! 二人正聊着,一抬头,正看到一个汉子拉着一辆板车从远处走来。 那汉子一出现,便引起了夏仁和张飞的注意。毕竟,那人实在是太魁梧了,在人群里走着,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这位仁兄请留步!”夏仁上前拱手施礼。 那汉子看着眼前这位,见对方比自己还高出一大截,心中不禁也是一惊,于是慌忙问道:“这位……这位壮士,你是何人?我不认识你啊!” “这位仁兄不要慌。我见仁兄你气度不凡,必然是高人,心中便有结交之意。在下姓夏名仁,不知仁兄高姓大名?”夏仁问道。 “原来是夏兄,在下姓张名合,字俊义,翼州人士。只是,在下不是什么高人,不过是一介草民而已。”说到这里,张合明显神色有些慌张。 夏仁一看他的表情和拘谨的动作,立刻就明白了,这货是流民,估计是贿赂了城门吏混进城里的。 “看来,俊义兄是有难言之隐?”说着,夏仁的目光瞟向了张合身后板车上躺着的妇人。 “唉……”张合长叹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头面露难色。 “我看这位夫人面容憔悴,怕是得了什么重病?” “是呀,我就是带母亲来涿州城里找郎中看病的。可是,身上的钱不够……”说着,张合又是长叹一声。 这可真是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呀! “是呀,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夏仁也是轻叹一声,“俊义兄,我夏某人平时最好扶危解困。既然今天你我巧遇,那便是缘分!不如让我出钱为老夫人医治如何?” “不……你我萍水相逢,怎么能让夏兄破费?”张合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你这汉子,怎么如此婆婆妈妈?我大兄说要帮你医治老娘,你应着便是了!误了时候,岂不害了你母亲性命?”张飞见张合这般模样,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便吼了一句。 第11章 刘大耳朵 张飞一声大吼,让夏仁和张合都吓了一跳。他俩一起看向张飞。 “你俩看俺作甚?俺说的难道不对?”张飞也是瞪大了眼睛说道。 夏仁也跟着点了点头说:“俊义,我这兄弟说话虽然莽撞,可也确实在理。 你这样犹豫,可是会耽误老夫人看病的。 要我说,你还是尽快带老母亲去医治。诊金的事情不用担心,钱都由我来出。” 张合虽然心动了,但还是非常犹豫。这平白无故受人恩惠,以后可该怎么还呢? 见张合还在犹豫,夏仁也不由他分说,直接抢过张合的板车,回头对张飞说了一句:“益德带路,去涿州第一人民医院!” “啥?什么第一医院?还人民?啥是人民?”张飞听得一脸黑人问号,懵成了表情包。 “额……”夏仁意识到自己说漏了,赶紧改口说:“就是去这城里最好的医馆。不求最贵,但求最好!” 张合还是不好意思,上前去抢板车的把手,却哪里抢得过夏仁。 张飞也在一旁帮衬着夏仁,一手扯住了张合的胳膊,拉着他便往一个方向走。 无奈之下,张合只得随着二人来到了一家医馆。 只见医馆外排起了长队,虽然也不过就是十几个人,但是足以见得这家医馆名声在外。 夏仁叫张飞家的仆人过去排队,自己就和张合、张飞守在张合老母的身旁。 等了挺长时间,众人都饿了。于是夏仁便从怀里掏出些零钱给了张飞,让他去买点吃食。 “不就是买些吃食嘛,哪用得大兄出钱!”张飞一把将夏仁的手往回一推……额,没推动。 但是这不妨碍张飞主动买单。说着,张飞一转身便去买吃的了。 不多时,就看到张飞一手抱着一摞饼子,一手提着碎草席包着的肉,兴冲冲的跑了回来。 “大兄,快吃!这家的驴肉可香了。” 夏仁抓起一块肉,递到了张合眼前:“俊义兄,你也尝尝。” 张合此时也不再客气。毕竟都已经接受人家的帮助,再推辞,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于是张合接过饼和肉,便将老母亲扶起来,把吃的先喂给自己老娘。 夏仁和张飞在一旁看了,也是默默点头。看得出来,张合这人还是很孝顺的。 终于轮到给张母看病了,张合又背着老母亲进了医馆,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生怕将母亲磕了碰了。 大夫一通望闻问切下来,看出张母是气血不足、脾肾亏虚,加之风寒入体。 夏仁示意大夫不要怕花钱,挑最好的药材用。于是大夫就开了几副汤药,让张合带回去先煎给老母亲喝了。等这副药喝完,再回来调改方子。 出了医馆,夏仁问道:“俊义,老夫人的病,恐怕一时间也好不了。你们不如就在这涿州住下,等把病养好了再走也不迟。何况,过些日子还要回来复诊,住下也方便些。” “哎……我在涿州也没有什么亲朋故旧,更没有钱租房啊!”张合摇头叹息道。 张飞开口说:“你这人怎么天天唉声叹气的?我听了就烦!不就是没地方住嘛!去我家住些日子就是了。我家还有些空房,足够你们母子二人住了。” “这怎么好意思?”张合面露愧色。 “好了,俊义兄。我兄弟都开口了,你就当给我二人个面子,带着老夫人搬过去住!”夏仁也帮腔说道。 听二人这么说,张合再也绷不住了,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夏仁和张飞就磕起头来。 “我张俊义身无长物,家徒四壁,受二位大恩无以为报。如蒙不弃,愿投身于二位,鞍前马后,侍奉终生。” 夏仁和张飞见状,赶紧上前将人拉了起来。尤其是夏仁那股怪力,一把就将张合从地上提了起来。 见收了个威猛的小弟,张飞也是心里高兴,大眼珠子瞪得溜圆,连嘴都合不拢了。 之后,张飞吩咐赶车的仆人带着张合母子二人先行回家去,他自己则是引着夏仁去买了些酒肉,然后来到了涿州城里的一户院落。 院子大门没有关,张飞和夏仁将马拴在门口的桩子上,便直接进了院子。 一进院,夏仁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马粪味。只见前院两侧垒起了两座马槽,其中一座马槽边上还拴着两匹干瘦老马。 张飞走到堂屋门口,扯着嗓子便朝屋里高喊:“玄德兄!我张飞来看你来了!” 话音一落,不多时,屋里便传出人声:“是我益德兄弟来了吗?”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那嗓音听来便有几分长者气质。 夏仁听了,不禁悄然眯了眯眼睛,心中暗想:“这应该就是刘大耳朵了。上次穿越成吕布的时候,他的声音就是这样。 这人虽然生性无耻,还喜欢刁买人心。不过光听这嗓音,倒也算有些魅力。 难怪张飞和关羽都被他迷惑了,卖了一辈子命呢!” 只见堂屋大门一开,一个留着短须的男人快步从屋里走出,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 他上身穿窄袖直裾,下身穿一条穷裤,双臂很长,大耳扇风。感觉他要是再戴个黄色安全帽,就和凯文杜兰特一样了。 那男人快步上前,双手抱拳,热情地说道:“益德吾弟,多日不见,我想死你啦!快快进来!” 张飞也上前抱拳拱手道:“玄德兄,多日不见,俺张飞也是想你了,今天特意来看你!” 说着,张飞还将手里提着的酒肉举了举。 “益德,你过来就是,何必破费呢?”刘大耳朵微微谦让,然后就仰头看向了张飞身边站着的夏仁。 “卧槽,这家伙咋这么高?怎么长得跟宝塔一样?喂!你挡住光了呀!” 刘大耳朵心中快速腹诽一番,这才开口问向张飞:“益德,和你同来的这位是何人啊?” “哈哈哈,玄德兄,我来为你引荐。”张飞大笑一声说道,“这是我结拜兄长,姓夏名仁,字……哎,大兄,你的表字是啥啊?” “哦,我表字戴迪,号霸霸,又号傅尚!你就叫我仁兄好了。”夏仁一笑而过。 虽然不知道baba是什么意思,但刘备仍是尴尬而不失礼貌的一笑,说道:“在下姓刘,名备,字玄德。乃是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大汉景帝玄孙。” 第12章 这人啊,还是需要努力不懈 一听刘大耳朵又在炫耀他那滴了孙、耷拉孙的身份背景,夏仁发自内心的笑了。 这就好像是,你出去炫耀自己在相声行内的身份,然后自称焦德海老前辈的玄孙。别人一听,以为你是马季的徒弟呢!结果一打听,好么,是小岳岳的徒弟。 实际上,刘大耳朵的辈分更低。因为人家小岳岳好歹还是相声第九代传人呢。而刘备是汉景帝的第十八代孙。 这人啊,破落之后就总喜欢给自己脸上贴点金,抱着十八辈祖宗的身份,好给自己找点自信。听说,“祖宗十八辈”这个说法,就是从刘大耳朵这里来的。 好在刘大耳朵没有“通天纹”,而且言语行为上很给面子,所以夏仁还能容忍他的装十三行为。 只见刘大耳朵拱手行了一礼说道:“原来是益德的大兄啊,失敬了!我与益德相识已久,素来亲如兄弟。戴迪兄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快请进来。屋里有几位兄弟,也是刚到。” 张飞自然不和刘大耳朵客气,上前一把拉住夏仁的胳膊,便推着他往屋里走。 刘大耳朵在前,张飞、夏仁在后,三人就这样进了堂屋。 此时,堂屋西侧的隔间里,一群汉子正聚在屋里,围着桌子喧闹着。桌上的一个陶碗里,骰子撞得叮当响。碗的周围摆着好多铜钱,还有好多剥开的板栗、核桃、松子、榛子之类的坚果。 夏仁循声,用眼角瞥了一眼,见那屋里的各色人等,尽是些不入流的,心中便冷哼了一声。 “哦,戴迪兄,这些都是自家弟兄,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说着,刘备就要引着夏仁朝屋里走。 张飞则抢先一步,拉着夏仁进屋,给他一一介绍了起来。 但是张飞这个举动十分无礼,毕竟这种事还是应该刘大耳朵来做。可是刘大耳朵不愧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他依旧保持着和蔼的笑容,没有多说什么。 张飞把手里的酒肉递给赌桌上的一个人,自己就要挽起袖子,加入战团。 可就在这时,张飞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寒凉。他下意识的看向夏仁,立刻看到了对方带着杀气的眼神看向了自己。 “大兄,我……我就是看看,嘿嘿……”说着,张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罢了。酒色财气,人之大欲。你要玩便玩!我去和玄德聊一聊大事。”夏仁脸色一转,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 听到夏仁想找自己聊聊,刘大耳朵也来了兴趣。毕竟对方是个体型如此伟岸的人,必定是个奇人。这样的人竟然找自己商量“大事”,估计是有利可图。 于是,刘备微笑着说:“那好,益德你就先与兄弟们游戏一会儿,我与你大兄去聊聊。” 说着,刘备对夏仁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便向堂屋东边的隔间走去。 才一转身,刘备便觉得心中难受,感觉像是心头什么东西被人剜了去似的。可是,又说不清到底是失去了什么,只是觉得内心传来一丝丝碎裂的声音。 刘备与夏仁来的东隔间,二人相对坐下。 “戴迪兄……不知戴迪兄有何指教呢?” “玄德,我向来听益德说起,玄德相貌伟岸,仪表不俗,而且好游侠,爱聚义。今日一见,果然风采非凡。”夏仁一开口就是一段商业吹捧,满满的技术,没有一点感情。 “哈哈哈,戴迪兄过誉了。我与益德才几日不见,他便结识了戴迪兄这样的奇人。就以兄台这样的身形,想必是勇武非凡啊!若是投军,必然可以建立不世功勋。将来登台拜将也是可能的。”刘大耳朵这个老油条,自然也是深谙此道,商业吹捧的功力一点也不比夏仁差。 “玄德过誉了。我志不在此,只想多赚些钱财,好做个富家翁。” “欸!戴迪此言差矣。大丈夫自当建立功业,纵使有家财万贯,又哪里比得上功勋在身呢?” “可是……玄德以为,如今的世道……哼……连玄德这样的皇室宗亲都破落至此,我这样的白身又哪里有出头的日子?君不见,这外戚和阉宦当道吗?” “戴迪慎言。外戚也好,阉宦也罢,都是天子的近臣,都是为天子办事而已,皆是忠君之举。 至于偶有些败类为非作歹、中饱私囊,想必也不是我大汉朝廷所指使的。 我等为臣、为民的,只需安分守己,总有报国图强之时。 更何况,这涿州郡如今太平安生,有什么不好吗?” 夏仁听了这话,挑了挑右边的眉毛:“玄德,这城里可是已经出现流民了呀。若非失了生计,走投无路,谁愿意背井离乡呢?” “哈哈,这人啊,还是需要努力不懈。当年我和老母亲也是生计艰难,可最终我不也拜了卢老为师嘛!如今,我在这涿州郡也是有些名望的。”刘大耳朵又是一笑。 他这意思就是想说,人还是得找自己的原因,要努力,要想一想自己工资有没有涨。 可是刘大耳朵不懂的是,穷是一种状态,是没有晋升渠道而造成的状态。 当你成了佃户、成了长工乃至成了流民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了翻身的机会。仅有的体力和精力都被无尽的“福报”消磨殆尽,又哪里能学到足够的知识和技术让你跳出恶性循环呢? 又或者,他是懂的,只是……心中有别的算计。否则,他怎么会劝夏仁投军呢? 但,夏仁今天来的目的不是和刘大耳朵讨论这些的。他顺坡下驴,说道:“对呀,玄德说的对。人就是要努力。我这次来,就是想和玄德谈些买卖。” “可是烈酒一事?”刘大耳朵一听夏仁说买卖,便面露难色的说,“这酒的生意,如今都是公孙伯圭在做,我可不好插手。之前益德和我说起这事,我也只是牵线搭桥而已。毕竟都是同窗,我若动了伯圭的财路,岂不失了脸面?” “哦,我和玄德要商议的不是酒的生意,而是贩马的生意。” 一听夏仁这话,刘大耳朵立刻大惊:“戴迪兄怎么知道此事?可是益德告诉你的?” 第13章 凭本事赚钱,不丢人 刘大耳朵似乎是因为太过紧张,说话声音大了些。 那声音,就连东边隔间里那群正在疯狂摇骰子的家伙都听见了,惹得他们也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了夏仁。 夏仁注意到了那些目光的不善,心中一喜:“哼,看来是猜对了。” 《三国志先主传》记载:“中山大商张世平、苏双等赀累千金,贩马周旋于涿郡,见而异之,乃多与之金财。先主由是得用合徒众。” 这次穿越前,夏仁也算是个大学生。为了写毕业论文,他也翻了很多史书。当他看到三国志这一段的时候,就觉得十分奇怪。 你说,这张世平和苏双是脑子有泡?还是他俩长了慧眼,看出刘大耳朵头上有王气?又或者,他俩就像电影《济公》里李修缘的师父一样,很欣赏那个人? 至于你信不信,夏仁反正不信。 “玄德兄,我可一点没和我大兄说啊!”张飞急忙朝着刘大耳朵摆手,一副生怕对方怪罪自己的样子。 而刘大耳朵那些小弟们听了夏仁的话,也都警惕起来,骰子也不玩了,一个个全都站了起来,用带着杀气的眼神看向了夏仁。 有两个甚至直接将张飞逼到了角落里,似乎就要将他当做叛徒、二五仔当场给噶了。 “益德,是我自己猜的,你慌什么!”说着,夏仁忽然散发出强大的气魄,一双虎目瞪向了刘大耳朵。 感受到强大压迫的刘大耳朵,额头不自觉的渗出了几滴冷汗来。就连他那些小弟也全都感觉到了夏仁的威严,于是更加紧张了。有几个人甚至已经将手伸向了怀里、背后,摸在了刀子上。 “夏仁,你想从我这里讹诈钱财吗?”刘大耳朵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诶,玄德莫要误会。我夏某人虽然爱财,也想求财。可我不能坏了道上规矩呀!那不是等于断了自己财路嘛!”说着,夏仁摸出个酒囊来,不慌不忙的拧开塞子,灌了口酒。 “呼……”随着夏仁这一口酒气呼出,刘大耳朵再次开口。 他问道:“求财?……如何求财?” “从北边贩马过来,这损耗可不小?”夏仁面带笑意,眼中闪着精芒。 “嘶……” 刘大耳朵没有说话,只是倒吸一口凉气。而他那些小弟们也都紧张到了极点,手紧紧握住了怀里和背后的刀柄。似乎只要等刘大耳朵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当场噶了夏仁和张飞。 “哈哈哈。玄德不要紧张,我是来帮你献策的。毕竟张世平、苏双那批些马,损耗了不少?有了我的法子,以后你卖的马就不会烂蹄子了。” “你……”刘大耳朵见自己的老底都被揭了,猛然站了起来。 他那些小弟一见如此,直接亮了刀子,乌泱泱朝着夏仁冲了上去。 “且慢!”正在紧急之时,刘大耳朵大手一伸,直接阻止了小弟们。小弟们也是很听刘大耳朵的话,一个个都站住了,没有继续动手。只是,他们都不肯散去,而是堵在西隔间的门口,生怕夏仁逃了。 见小弟们都停了下来,刘大耳朵这才冷冷的问向夏仁:“夏仁,你到底是何居心?” “太平道听说过吗?”夏仁反问。 “听说过,可是和俺们的生意有何关联?”刘大耳朵大声问。 “这帮子太平道的教众最近可不安分,连幽州都有他们的人在传教。若是这些人闹起来,必然搅了你我的生意。 我这里是想与你合力,一来是控制住从右北平过来的马道,二来是要把涿州附近太平道这些人给压下去。” “你所图的,到底是什么?”刘大耳朵依旧在疑心这个问题。 “钱!就是钱!” “阁下一身勇武,难道甘心做一介商贾?”刘大耳朵再问。 “凭本事赚钱,不丢人。”夏仁微微摇头笑道。 “哈哈哈哈,好!”刘大耳朵仰天大笑,“既然夏兄如此坦率,那我刘备也就不和你藏着掖着了。我手里没有马匹,只是偶然从张世平和苏双手里得了一批。你若想要贩马来这涿州郡,我可以将这二人介绍给你,还可以为你牵线搭桥,联络买主。只是……我要六成!” “多少?”夏仁冷眼看向刘大耳朵,目露寒芒。 “五……五成!” “你再想想……几成?”夏仁此时周身已被杀气围绕。 刘大耳朵这群混混哪里见过这般杀气,一个个全都背脊发凉。 于是,刘大耳朵只得颤巍巍的说:“三成,可好?” “也罢,三成就三成。只是,我还想向你要个人。”夏仁一挑眉毛,答应了。 “是哪家的女子?说个名姓,我这便叫人给你取来。”说着,刘大耳朵也是一脸贱兮兮的坐了下来。 那表情就好像在说:“小样,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啊!” “玄德误会了。你可知道这涿州郡里,是否有个叫关长生的?”夏仁摆了摆手,问道。 刘大耳朵寻思了一下,说道:“哦,前些日子倒是听弟兄们说,有个河东郡过来的小子,和我这些弟兄们有点龃龉。我正打算这几天带弟兄们过去教训教训他呢。那人,似乎就姓关。莫非夏兄说的是他?” 夏仁想了想说:“应该是。我倒也没见过这人。请玄德派个兄弟,带我去找这人。至于他和你弟兄们的误会,看在我夏仁的面子上,就一笔勾销了。如何?” 接着,他转而指向张飞说道:“还有,益德是我结拜弟弟。若是玄德对他不利,那就是和我夏仁结下了死仇。以后酒的生意,我就交给他了,还请玄德帮衬着点。卖酒的钱,我让给你两成利,如何?” 一听夏仁说把贩私酒的利润分给自己两成,刘大耳朵怎么能不答应。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白来的钱送到了眼前,就刘大耳朵这穷怕了的人,怎么会不动心。 于是,他果断答应下来:“戴迪客气了!也罢,既然戴迪如此诚心,我便收下了。今后益德在这涿州郡里行走,我必然让弟兄们好生照应。市面上也绝不会有人敢找你弟兄的麻烦!一会儿我就让小六带你去寻那关长生。” 简单的几句话,张飞听在耳朵里,却像钢针扎在心头一般。明明前些日子还对自己弟弟长,弟弟短的。可如今为了两成私酒的利,便将自己推出去了? 第14章 关长生,你敢和我单挑吗? “关长生,你敢和我单挑吗?” 当这句话响在一个年轻的红脸汉子耳边时,他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位壮士,我没听清楚,你说的啥?”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高的巨人,红脸汉子关长生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夏仁笑着说:“你敢和我单挑吗?” “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我与你素不相识,也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和你赌斗?”关长生这话说的不卑不亢。 可还没等夏仁说话,张飞却抢先开始嘲讽: “你不敢了?草鸡了?怂包了? 我大兄一根手指头就能按死你! 识相的就快滚出涿州城!以后别再回来了。 要不然,见你一次,打一次!” “你这泼皮,讨打!”关长生受到“嘲讽”的影响,当场大怒,扔下扛着的大包,便朝张飞扑了上去。 张飞自然不甘示弱,加上这些日子和夏仁学了些拳法,心中的胆气更盛,迎着关长生便攻了上去。 可就在二人的拳头即将相撞时,夏仁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他们中间。 只见夏仁左手抓住关长生右拳,右手捏住张飞的脑袋,将二人硬生生挡了下来。 “大兄,快……快松开俺。俺要被你捏碎了!”张飞似乎被捏得不轻,对着夏仁哀求起来。 “你这夯货,我叫你插嘴了吗?”夏仁申斥了一声,然后便右手轻轻一推。 张飞在这一推之下,腾腾腾倒退了几步,才勉强站稳了身形。 这时,他赶忙用手去摸自己的脸,确认了好几下才长出一口气来:“呼,脑袋没被捏碎,吓死俺了。” 这时候,夏仁早已松开了关长生的拳头,将他向后推开了几步远。 关长生见自己竭尽全力的一拳,竟然被对方如此轻易便挡了下来,立刻变得郑重起来,并皱着眉头,瞪起了自己一双凤眼。 “关长生,你是在老家杀了人才从河东郡逃到这里的?”夏仁微笑着,从容的说出了关长生的来历。 可这副笑容在关长生看来,却如同是咧开嘴的毒蛇。于是他开口问道:“你难道是河东郡派来的捕役?” “哈哈,不要担心,我不是捕役。何况按照律法,捕役不可跨郡抓捕人犯。你也懂这个,所以才背井离乡,逃到这幽州的,不是吗?” 夏仁依旧保持着笑容。 “不是捕快?那你来找我麻烦,到底想干啥?”关长生一听夏仁这话,立刻怒气上涌。 要是放在平时,他早就一个“电炮”照着对方的脸捶上去了。 可是刚刚被夏仁拦下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力量远在自己之上。 再加上对方的身材比自己还要高大、健壮,因此关长生不敢轻易出手。他在找机会…… “很简单,跟我打!不然,我就向郡守告发你杀人逃亡,把你抓起来送回解县去!”夏仁步步紧逼。 “欺人太甚!看打!” 听到夏仁咄咄逼人的话,关长生再也忍不住了。 只见他快步上前,朝着夏仁的胸口就是一拳打出。 没错,是朝着胸口打出的。因为身高九尺的关长生依旧比夏仁矮了不少。打脸,不如直接攻击心窝附近的神经丛。 见对方攻击自己胸口,夏仁也不敢怠慢。毕竟,嘉里还潜藏在他胸前呢。 只见夏仁摆开永春拳的架势,向着关长生的拳头迎了上去。 一套“摊、膀、伏、标”下来,先是拨开关长生的拳头,然后便是一顿暴打,把对方原本就红的脸直接捶成了乌眼青。 看着对方流下来的鼻血,夏仁轻轻一笑,然后手指一勾,大喝一声:“你过来呀!” “从来都是我关某欺负别人,今天岂能被你欺负?看打!” 蹭了一把鼻子下面流出来的血,关长生再次扑了上来。 夏仁无奈一笑,摇了摇头…… 片刻之后,关长生流着口水,满脸是血的倒在了地上。 张飞十分招欠的走过去,蹲在关长生身旁,用小木棍捅了捅。 “大兄,没事,就是被打晕了。”张飞一脸坏笑的对着夏仁说道。 “打醒!”夏仁用下面朝关长生一指,张飞立刻会意。 只见张飞甩开胳膊,照着关长生的脸就是两下。“啪!啪!” 吃了痛的关长生猛地睁开了眼睛,但是显然意识还没有恢复,眼神还很涣散。 夏仁和张飞就这么看着他,一直等着他恢复了意识为止。 见此,夏仁上前一步。 这时候,一声如杀猪般的惨叫响起:“你不要过来呀!” 天快要黑的时候,三个人骑着马出了涿州城南门,朝着张飞家疾驰而去。 只不过,夏仁骑的老马和关长生骑的驽马都跑得很慢。 看着离去的三个大汉的背影,守城的官兵又是一番感叹。 骑马赶路自然比跟着驴车拉货要快一些。天黑不久之后,三人便赶回了张飞家的庄子。 当晚,夏仁、张飞、张合、关羽四人便齐聚在这个不算太大的庄子里。 在夏仁的号召下,众人推杯换盏,一时好不热闹。 正所谓酒越喝越亲。喝着自家酿出的烈酒,四人的关系也快速拉近。 席间,夏仁对关羽说:“长生……哦不,云长啊,我打算带着你和张合出门去,到右北平、辽西一带贩马。 我知道,贩马这事情风险极高。一来,北方的乌桓、鲜卑都不是善类。可良马偏偏都产自那些地方。所谓富贵险中求,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们既然都没了后路,不如和我搏一搏。” 说完,夏仁观察了一下二人的脸色,见他们都毫无犹豫,便继续说: “二来,如今外戚和阉宦当道,搜刮无度,百姓民不聊生。南边的冀州到处都是太平道在传教,估计要不了便会闹出大事来。咱们必须早做准备。” 听到我这么说,其他三人也都是一愣。 张合首先说:“的确,冀州太平道的势力如今越来越大。大贤良师张角在各县都聚拢了大批教众,到处宣扬黄天为上。不愿加入他们的人,有不少都遭了他们毒手。” 第15章 传授武艺 张合一边说着,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似乎对于乱世中的惨状还心存阴影。 其实也很正常,毕竟无论是张飞、关羽还是张合,这时候还只是一介草民,而不是后世的“万人敌”猛将。 他们还没经历过那种铁与血的洗礼,此时还只是三只弱鸡。 “我家的地没了,老家又闹太平道,这才逃难到了这幽州。” 说着,张合的眼圈有点发红。或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情绪有些上头了。 “兄弟,别担心。有我在,将来会越来越好的。没有意外的话,你们仨……” 夏仁本想说长命百岁,可是一想起历史上这三人不是战死沙场就是死于非命,便换了个说法, “跟着我肯定能荣华富贵。将来我一定要带着你们进入仕途。不过,在那之前……” 说着,夏仁喝了一大口酒,接着继续说:“咱得先建立功勋,才能进入仕途。再过两年,太平道必然起兵作乱,到时候就是咱们建功立业的时候!” “大兄,你是说,咱们也一起反了?”张飞瞪着大眼珠子突然嚎了一声,整个人都蹦了起来,结果吓得夏仁一激灵。 “你想死啊?吓老子一跳,给我坐回去!” 被夏仁这么一吼,张飞也是讪笑着坐回了座位。 见张飞暂时老实了,夏仁才继续说:“咱们不跟着太平道的那些泥腿子胡闹。他们都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不出一年就会被朝廷灭了。咱们要做的是去投军,然后借着朝廷的势,养咱们自己的兵。” 说罢,夏仁便招呼大家继续吃喝。 第二天,夏仁一大早便起了床,来到院子里练习太极拳。 快到巳时三刻,张飞才懒洋洋带着一脸的宿醉走到了院子里。 他揉着眼睛问:“大兄!你咋起那么早?头不疼吗?” “起来了就赶紧练功。”夏仁轻轻说了一句,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 张飞抄起架子上的大枪,然后就开始捅了起来,一边捅嘴里还不停的嚷嚷着:“插!叉!刺!扎!” 夏仁看着张飞那里一通乱扎,微微一笑,口中悠悠说道:“益德啊!大枪一丈零八寸,一寸长一寸强。这六合大枪分作内三合、外三合。乃是心气胆、手脚眼。这六合枪法,讲究眼与心合,气与力合,步与招合!像你这样心浮气躁可不行啊!” “嘿嘿!大兄,你说的这些,俺每个字都能听懂,可是连在一起咋就听不懂了呢?”张飞憨笑一声。 “待会儿我教你。这是一套涿州一带常有人修炼的枪法。将来若是常山那边有人向你挑战,你就用这涿州枪法教训教训他们。” “多谢大兄!” 又过了一些时候,张合和关羽也都来到了院子里。见到夏仁和张飞正在练武,二人也凑了上来,想要讨教几招。 张合先开口道:“夏兄,不知你和益德所练的武艺,是否可以传授给我和云长啊?” 站在一旁的关羽不言,但在也投来了期许的目光。 夏仁微微一笑:“好啊!就算你们不说,我也正打算教你们几招呢。不过,咱那之前,我得先为你们二人打通经络。来,坐下。” 一指眼前的石凳,夏仁示意二人先坐下。 二人会意,立刻坐了下来。 夏仁先走到关羽背后,揭开他的衣领,在他背后鼓捣起来。 “啊……唔……” 只见关羽的红脸憋得更红了,似乎是夏仁的操作让他特别痛苦。但关二哥毕竟是关二哥,他终于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一声不吭。 之后,和张飞一样的,在关羽背后风门穴的两侧也留下了两个牛痘疤一样的痕迹。 “云长,你这份毅力倒是不让勾践、孙斌啊!只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过于刚愎,否则只会害了你。” 处置完了关羽,夏仁拍着对方的肩膀恳切的说了一句。当然,至于对方有没有听进去,夏仁也没抱太大希望。 关羽默不作声,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时候,夏仁又走到了张合的背后也是一样的操作。在为对方舒筋活血的时候,便已经悄悄的采集到了对方的dna。 只见夏仁的大拇指中突出了许多毛发一样的小凸触,在指腹接触张合肌肤的一瞬间,便全都刺入了皮肤之中。 凸触快速的破坏了皮肤的细胞,并将脓液状态的组织快速的吸收了。接着,突触又开始对破坏的创口进行修复,并很快的完成了。 “嘶……” “感觉疼吗?忍一忍,马上就好!”说罢,夏仁又假装给张合伸展筋骨,抓住张合的一双大臂,并用膝盖顶住张合的后心,双手用力一拉。 “咔嚓!” 张合的筋骨发出响动,让张合感觉筋骨都要散架了。但是之后一阵轻松的感觉便自筋骨之中散发开来,让张合感到十分爽快。 “好了,接下来,我要各自传你们三人一套功夫。这三套功夫,虽有套路之别,却并无高低之分。将来造诣如何,就看你们个人的修行了。”夏仁一边用仆人递过来的毛巾擦着手,一边微笑的对着三个人说道。 片刻之后,四人骑着马来到了一片荒地上。夏仁空着手,而其他三人则分别拿着一件不同的武器。张飞扛着一杆马槊,张合握着一杆长枪,关羽则拿着夏仁临时给他做的一把木头大刀。 “来,云长,我先传授你一套刀法。你拿的这个,叫做大砍刀,将来我再为你打造一支真家伙。这支木头的你先用来练习招式。” 说着,夏仁接过了关羽手中的木头大刀,就打马蹿了出去,一套马上刀便法使了出来。 只见夏仁手握缰绳,老马四蹄欢腾,手中木刀上下翻飞。挥刀之际,似疾风闪电,刀锋所过之处,风起云涌。人马合一,刀法娴熟,如行云流水,每一刀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霸气。 张飞、张合、关羽三人看了,都不禁叫好。尤其是张飞,都忍不住鼓起掌来了。 “大兄,好功夫啊!这功夫若是上了战场,必然能枭首夺旗啊!” 关羽不多说话,只是抚摸着自己那已经有二十多厘米长的胡子,一双凤眼都眯了起来。 演示完了刀法,夏仁又分别给张飞和张合演示了一套马上的枪法,再次引得二人赞叹不已。 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晌午。 第16章 老马变神驹 传授了张飞、张合和关羽每人一套功夫之后,夏仁便和他们仨一起回了张飞庄子上。 路上,众人见到一只野兔,在草地上一掠而过。 “快看!有野兔!”张飞指着那跳跃的灰色野兔大喜,可是立刻又惋惜起来,“哎,可惜咱家没有弓矢。” “这有何难?俊义,把你的枪给我。”说着夏仁就把手伸向张合。 张合也不多话,将自己的红缨长枪放到了夏仁右手中。 只见夏仁拨转马头,一手按住马鞍桥,上身挺立,右肩到右腕猛然发力,将手中的反拿着的长枪投射了出去。 “嗡!” 一声破空之音响起,长矛飞射而过,快如闪电,疾如迅雷,向着那野兔猛突而去。 那兔子只是停下来觅食的一刹那,便已经暴露在了矛头之下。 即使它也立刻听到了异响,打算离开。可是在它拔脚准备逃走的时候,长矛已经射穿了它的躯干,硬生生的钉在了土地之中。 “好!大兄好准头啊!这手你可得教教我!”张飞猛地拍了拍手掌,大声叫好。 “夏兄你这一手真是绝妙啊!若是在两军阵前遇到你这一下,那敌军的大将还没近身就要殒命了。”张合也不禁称赞起来。 关羽则没说话,只是频频点头。 “哈哈,中午给大家添个菜。吃饱了,我再教教你们怎相马。” 听夏仁这么一说,众人也都十分欣喜。 一来,古人基本上都是一天一餐或者两餐。能吃上三餐的,非达官贵人不可。今天中午能加个菜,自然是让人高兴的。 二来,夏仁教给这三人的,全都是可以安身立命的本事,哪里能轻易便学得到。这三人现在居然能学,那当然高兴了。 下午,众人齐聚后堂夏仁的房间之中。 夏仁在一块撑起来的皮子上画了许多关于马的身体结构的简图,上面还标注了许多文字。 关羽和张合虽然都是流民,其实在家乡的时候也都读过书,能识字。因此倒也不算是纯文盲。张飞自然小时候也读过两天书,但也就是扫盲水平。 夏仁用一根小树枝指着图画上的马匹,一边讲解,一边传授一些相马的知识。 夏仁指出,观察马匹时,需留意其整体姿态与神情。眼睛明亮,透露着机灵与活力;颈项挺直,显示出马匹的自信与力量。马的体型要匀称,线条流畅,肌肉结实,这是健康与良好素质的体现。 再看毛发,如丝般柔顺,闪耀着光泽,这代表着良好的护理与健康状况。而步伐稳健,轻盈而有力,展现出马匹的敏捷与灵活性。 此外,性格也是关键。温和顺从的马儿,更易于驯养和驾驭。而烈马则需要主人与之建立感情和沟通,才能进一步驯服。 一番教导下来,三人听得云里雾里,但全都是一副“不明觉厉”的样子,对于夏仁的崇拜又增加了几分。 讲完知识后,夏仁最后叮嘱了几句:“这些知识,你们暂且记下,一时不明白也不要紧。因为更重要的还是要多多实践。要多去看马,多接触马。这样才能做到知行合一!下课!” 第二天一大早,夏仁留下张合照顾张合的老母,自己则带着张飞和关羽直奔涿州城而去。 临走时,看到夏仁一向骑的那匹老马今日竟然变得十分神骏,张飞和关羽都觉得十分诧异。 张飞越看越觉得对劲,便忍不住问:“大兄,这……这还是你平日里骑的那匹老驽马吗?” 夏仁经他这么一问,也回忆起昨晚他偷偷做的事情…… 原来,昨天在采集了关羽和张合的dna之后,晚上嘉里又苏醒了。 “怎么样嘉里?这两天恢复的如何?” “还好!今天新采集的dna样本也是很强壮的对象。控制器对样本的评价也挺高的。只不过,夏仁你下次能不能别喝酒了……” “怎么?喝酒对你影响很大吗?” 夏仁的问话,让嘉里的脸红了起来。稍稍犹豫了一会儿,嘉里这才支支吾吾的说:“倒也不是很大,只不过酒精属于一级致癌物质,会阻碍组织构建。所以……” 一边说着,嘉里的眼神就向左下角飘去。因此夏仁觉得,她似乎并没有说实话。至少,这不是全部的真相。 夏仁索性问了些别的:“那你的身体修复到什么程度了?” “右臂肘关节以上已经修复了。或许,你去吃一整头牛的话,我明天就能下地走路了也说不定呢!呵呵。”嘉里微微一笑。 “想不到你也有这样的笑容呢。”夏仁看着嘉里的笑脸,忍不住冒出这么一句。 “喂!难不成你以为我是面瘫吗?我可是全身强增殖改造的,面部神经发达着呢!” “我惊讶的不是你会笑。”夏仁摇摇头,“而是,经历了那么漫长的战争年代,你居然还能有笑的意识,让我觉得很欣慰。”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和你融合在一起了。我觉得,曾经死去的那些情感又恢复了。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你的内分泌系统和激素水平对我产生了什么不良影响?” 夏仁听了这话, 故作愠怒的说:“哦!那你是不是想说,我的激素对你身体有害呀?” 说完,夏仁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 嘉里也跟着笑了。 笑完了,嘉里才又开口说:“一百多年了。我打了一百多年的仗,经历过无数次死里逃生,无数次身体的重建。就连许多记忆都不全了。但我觉得这次是最有意思的。或许,我可以在这里展开新的人生。” “是呀,我也觉得这个时代还可以挽救一下。不如我们一起试试?至少我们可以尝试避免接下来两百年的乱世,让更多的人活下来。”夏仁笑着说,眼神里充满了真诚。 嘉里眨了眨眼睛说:“啊,听起来不错呢。可是,只凭我们两个,真的能做到吗?” “我觉得行。”说着,夏仁站了起来,“嘉里,我想先在我那匹老马身上做个实验。” “哦?什么实验?” 夏仁神秘一笑:“做完你就知道了……” 于是,便有了张飞和关羽看到的老马变神驹的神迹。 第17章 你们俩要打去外面打 昨晚,夏仁对嘉里提起,想要用自己骑的老马做个实验。 于是他让嘉里重新“缩”回自己体内,然后就走小门去了后院的马棚。 来到马棚里,夏仁走到了自己常骑的那匹青毛老马旁,伸手上去扯着辔头将马头拉到自己眼前。 老马不情愿的挣了两下,挣不动……算了,既然无法反抗,那就随你。 夏仁见老马老实了,这才伸手掰开老马的嘴,看了看它那已经磨平了的两排老牙,然后轻叹了一口气。 “这老家伙,都已经十五、六岁的牙口了。看看我这下能不能给你续命!”说着,夏仁忽然竖起食指,在猛地戳进了老马的肩胛附近。 很快的,夏仁体内的强增殖细胞便活动了起来,并且和马的细胞开始融合。 刚一开始,老马还试图挣扎几下,可立刻就被夏仁按倒在了地上。随后,这老马也就不动换了,安静的等待着体内发生的变化。 不多时,老马的肌肉便开始颤抖起来,两只大眼睛也变得通红,嘴里开始流出了哈喇子,乍看起来就好像是要挂了。 但过了些许时候,老马开始安静了下来,但它的身体却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 它的骨骼、肌肉仿佛全都被重塑了,就连磨平了的牙齿都被新长出的牙顶掉了。 最终,在老马的体型也比之前大了整整一倍时,剧烈的变化终于停了下来。再看去,之前那瘦骨嶙峋的老马,已经变成了一匹神骏的宝马。 “好马呀!哈哈哈……”夏仁看到自己的实验成功了,忍不住上前抚摸起了青毛马的鬃毛, “以后就叫你青骓!” 夏仁的思绪回到当下,依旧是用手抚摸着青骓的鬃毛,笑着对张飞说:“哈哈哈,我最近的培育终于见效了。我给它取名叫青骓。怎么样?这马还不错?” “甚好!甚好!这哪里是马呀!这是天上的龙神啊!”张飞看的眼红,忍不住也想上前抚摸几下青骓的毛发。 可是青骓变“大”之后,脾气也见长。见张飞想要上手,青骓就使劲仰头甩脖子,将他的手赶开。那动作就好像是在说:“你再敢上手,我就咬你了哟!” “哟!这畜生,怎么这么大的脾气?”张飞被逼得向后退了两步,眼睛都瞪大了。 “哈哈哈,这人也好,马也罢,一旦有了实力脾气就跟着长。”说着,夏仁就用大手拍了拍青骓的脑壳,弄得它立刻就老实了。 同时,夏仁的眼神瞟向了关羽。那股眼神,带着一丝的微妙…… 关羽的目光和夏仁交汇,又听了夏仁所说的话,眼神不自觉的躲闪开了。那表情,就好像是在说:“你看我干啥啊?莫非是在阴阳我?我关二哥是那种人吗?……唉?关二哥是谁?” 三人停止打趣,这才上了马,朝着涿州郡一路绝尘而去。 一路上,青骓领衔在前,一度甩了张飞和关羽老远的距离。后来还是夏仁故意让青骓放慢了速度,这才让张飞和关羽跟上。 如此一来,张飞和关羽便更加的眼红了。就连关羽都开口,想让夏仁帮他们把马“培育”一下。 还不到辰时二刻,三人便已经来到了涿州城南门。 三人交了进城钱,便在张飞的引领下,去了几处卖散酒的酒肆。这几家卖的都是一些浊酒,口味也参差不齐。夏仁将之前卖酒的钱,大部分都拿来购买浊酒了。 有了大买主,商家自然是开心的,一个个把夏仁三人奉若上宾,还答应送货上门。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浊酒转个弯就进了张飞家后面的酒坊,一转眼都被蒸馏成了清酒,最后变作了公孙瓒那花楼里的“桃花醉”。 夏仁和张飞自然是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两个家伙全都乐的面如老菊。只有关羽还不知其道,见两个败家子如此挥霍,一时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跟错了人。 之后三人又去到玄德那里,告知了下次“桃花醉”的交货时间。 最后,三人又去到一处铁匠铺。夏仁将一沓图纸交给了铁匠,让他打造一些器物。 办完了这些事,三人才准备动身回村。 这时,关羽终于忍不住发问:“夏兄,您和益德所说的那桃花醉,可是一种酒吗?” “是啊!等下一锅酒蒸出来,让云长你也尝一尝。”夏仁微微一笑。 “夏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 关羽话未说完,张飞便将他打断:“什么这个、那个的。你这人就是好不干脆。想喝桃花醉还不容易?咱这就去公孙瓒开的那什么鸟花楼里开开荤!” 说着也不由得关羽分说,张飞拉起他和夏仁便朝着公孙瓒开的那间花楼走去。 夏仁见此,苦笑着摇了摇头,指点着张飞说:“哈哈哈,你呀!算了,听听曲,只喝一壶酒便走!知道了吗?” “只喝一壶酒怎么够?我要喝二十……” 张飞还要讨价还价,可是一见夏仁那举起来的高压锅一样大的拳头,立刻便改了口, “全听大兄的,就喝一壶!” 关羽见如此,也只得被二人“裹挟”着跟了去。 进到了花楼之中,打赏了钱财,便有鸨母将三人引到了大堂里的一处散座。不一会儿便有人上了三壶桃花醉,还有一些干果。 三人一边品酒、吃干果,一边听着台上倡人唱的曲子。夏仁和张飞还时不时对台上的倡人和舞者品评几句。而关羽则是默不作声的喝着酒,一张红脸不一会儿就红得发紫了。 借着酒劲,关羽居然和夏仁嚷嚷了起来:“我说姓夏的,你和这黑厮挥霍无度、买酒逍遥不说,还拿着祖辈的银钱来这倡馆来花天酒地。我关某……嗝……关某实在羞与你等为伍。” “关云长!我大兄给你脸了是?好吃好喝招待着你,还传授你诸多本事,你怎么敢说出这种混账话?”张飞一拍桌子,陡然站了起来。桌子上的酒壶和果盘都被拍得飞起老高。 “就因为夏兄对关羽有恩有义,我关羽才更应该规劝!为人谋不可不忠,与朋友交不可不信。我不能看着夏兄自甘堕落!” 下一刻,张飞和关羽便都从花楼里飞了出去。 夏仁站在门里朝二人呵斥道:“人家这里是斯文人待的地方!你们俩要打去外面打!” 第18章 花榜榜首 “云长,想规劝我,你先打赢益德再说。”说罢,夏仁转身向屋里走去,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四周的客人经过刚刚一阵小小的骚动,也都把注意力拉回到了舞台上。 “关云长!我和大兄做的买卖你知道什么?凭什么在那里胡扯?” “花天酒地,把钱财挥霍在酒水上,不是败家是什么?” “你懂个屁!”说着,张飞的拳头便已经到了关羽眼前。 关羽左手一架,将拳头格挡开来,然后右手一个勾拳便朝张飞左脸打去。 张飞这几日和夏仁学了功夫,这简简单单的一招又怎么能降住他? 只见张飞左手握拳上竖,轻易挡下了关羽一记勾拳,自己则是还了对方一记直拳。 关羽急忙低头躲闪,这一记势大力沉的拳击带着风,擦着他的头皮扑了个空。 接着,关羽毫不示弱的还了一计右鞭腿、一个左正蹬…… (啪,一个连五鞭,点到为止没打他!接化发……) 二人就这样你来我往,斗了几个回合。但终究还是张飞多了些功夫,实力上比关羽高~了那么一点点。 最后,张飞一个侧身直拳打中了关羽的心窝处。 这一拳似乎打得不轻,估计是震到了关羽的肠胃,一时间一股酸水和着嚼碎的干果全都喷了出来,五颜六色,好不热闹。 “哇!” 关羽一时也顾不得颜面,弯着腰,弓着背,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 “哈哈哈哈!关云长,你这厮仗着有几分力气,居然就敢顶撞俺老张,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手段。”说着,张飞就想要趁你病,要你命。 只见他一飞脚踹了上去,就要命中关羽的肩头。 却不料,关羽此时已经吐完了。他一个撩手,直接抓住了张飞的脚踝,顺势一甩,直接将这个黑大个给扔了出去,结结实实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呼……呼……”关羽喘着粗气,看着在地上圆润地做动作的张飞,不忿地说,“你这黑厮,休要猖狂!且吃我一脚!” “啊!”关羽大吼一声,朝着还没爬起来的张飞扑了上去。 就在二人打得昏天黑地时,夏仁正安稳的坐在花楼大厅的角落里听曲。他杯中的酒下的很慢,好半天才见他抿上一小口。 对了,穿越前,在星巴克蹭网也是用的这招。反正我咖啡花钱了,只要我没喝完,你就不能赶我走。 花楼里那些跑堂的见这货也不点曲,也不续酒,就连果盘都没多要一个,索性也不来打理夏仁。 而夏仁也落得个清净,就这样蹭别人点的曲子听。主打一个一分不刷,就是陪伴,全当看才艺直播了。 除了这些小姐姐穿的比较多,打扮比较“复古”……额,好,汉代的化妆术,夏仁虽然理解,但实在还是欣赏不来。基本上嘛,节目还是有看头的。 就在压轴节目演完,夏仁准备起身去看看外面那俩家伙怎么样的时候,忽然一阵熟悉的音乐响了起来。 一听这节奏,夏仁眼珠子差点惊得蹦出来:“卧槽!这怎么是笙管笛箫演奏的大摆锤啊?这又是谁穿越了?” 这时候,一个舞娘从上场门登上舞台,扭动着腰肢来到了舞台中央。她一身印度的打扮,乌黑长发盖住的肩颈,头顶金灿灿的异域装饰。 而更加抢眼的是从她清凉的服饰之间露出的一片又一片白花花的、亮瞎人眼的肌肤。 其中最吸睛的,就是她那一双大长腿。看起来足有一米八……哦不,一米。 “好!” “美!” “美滴很!” “快看我老婆!” “姐姐杀我……”(得,又穿越来一个。) 看着舞娘随着音乐的鼓点不停扭动腰肢,做出刺激男人肾上腺素的动作,现场所有的人都嗨了起来! 客人们手里的铜钱一把一把的往台上扔,就好像这些钱是地里刨出来的一样。当真是“视钱财如粪土”啊! 而夏仁自然是不会刷礼物……哦不,砸钱的,这辈子不会砸钱的。但是,那舞娘的模样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紫色的面纱覆盖了这舞娘的口鼻,但那双涂着玫红色眼影的大眼睛却让夏仁觉得十分熟悉,却一时又认不出来是谁。 毕竟这是亚洲三大邪术打造的妆容,有通天彻地、改头换面之能。 端详了好半天,夏仁这才通过舞娘的脚脖子认出了这人是谁。 “卧槽!潘芸熙,怎么是她?他怎么会跑到这种鬼地方当舞娘了呢?” 就在夏仁还在思考这些问题时,一曲终了,潘芸熙已经谢幕下台了。两个小厮跑到台上,快速的捡拾着客官们扔的赏钱。 可客人们却没有看过瘾,纷纷大喊着要求潘芸熙返场。开始还只是几个人,最后二十几桌的客人全都闹了起来。 这时候,老鸨见火候差不多了,赶紧小步疾趋走上舞台,将客人们安抚了下来,然后开始了她的表演。 “我们这芸熙姑娘可是从天竺国来的,是远来的大家,身价可不一般。她每日呀,就只在大堂献舞一曲!” 这话一出口,台下的客人们立刻又炸锅了。 夏仁不禁点点头。深感这饥饿营销什么的,都是前人玩剩下的啊! “大家静一静!虽说芸熙姑娘只在大堂献舞一曲,可是诸位若是有心,也可以在我们这里买花,献给芸熙姑娘。献花最多者,可以到芸熙姑娘的闺房,让我们芸熙为他单独表演。” 说罢,两边便有几个姑娘挎着花篮走了出来。 “十文钱一朵鲜花!一次买十朵多赠一朵。多买多赠!” 随着鸨母这一声吆喝,现场的客人们当场便抢疯了。那钱就像废铁一样咔咔咔的往外扔,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到最后甚至有人为了抢夺最后一朵花打了起来。 夏仁在一旁冷眼看着,露出了满脸的姨母笑。他大概想到这些套路都是谁的主意了。 要知道,此时的幽州还是民风比较淳朴的。老鸨能做出这些缺德冒烟骚操作,肯定是潘芸熙给她出了主意。 “让我看看,是哪个大冤种做了榜一。”夏仁伸长脖子,朝着台上看去。 只听老鸨高声说道:“恭喜卢公子高中花榜榜首!” 接着,一个衣着不俗的年轻人走上了台,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被一群莺莺燕燕簇拥着朝楼上走去。 第19章 怒气冲冲的夏仁 “姓卢?莫非是范阳卢氏的公子吗?” “我估计是。” “范阳卢氏的人怎么会跑到咱涿州来?” “估计是来这里做生意或者办事的!” 台下的人一阵阵窃窃私语,看着那位卢公子上了二楼,最终也只能一个个扼腕叹息。 只不过,趁着场面一度乱哄哄的,有几个姑娘混进了人群,凑到两个穿着同样不俗的男人身边,悄悄耳语了几句。 一个男人得意一笑,将一个钱袋子塞进了那女子的手中,然后便领着家丁转身向雅间走去。 而另外一个男人也是一样的操作。 夏仁将这些动作都看在了眼里,不禁啐了一口:“呸!真脏!” 说着,他的手忍不住使劲一捏,把掌心里握着的一个核桃硬生生捏成了渣。 想到自己往日里遭到潘芸熙那么多的白眼和奚落,夏仁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抓起桌上的一壶酒,仰起头来就往嘴里灌。 “囤囤囤……” 还有一大半的一壶酒,就这样被夏仁一饮而尽。 喝完自己那壶,夏仁又拿起了张飞和关羽的那两壶酒,也全都喝了。 做完这些,夏仁长呼出一口酒气,然后便猛然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刚把腿迈出门槛,夏仁一抬头,便看到张飞和关羽两人正撕扯在一起,互相角力。 打眼一看,二人都已经鼻青脸肿,连衣服都扯破了。 见二人打得那么“菜”,夏仁又是一阵恼火,感觉自己全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一股邪火忍不住就往头顶上冒。 估计他此时的感觉,就好像是坐在副驾驶咆哮而又无奈的驾校教练一样! 除了在快要掉进沟里时狠踩一脚刹车外,还能做什么呢?难不成让夏仁冲上去揍俩人一顿吗? 你别说,夏仁就是这么做的。 只见夏仁身形一闪,庞大的身躯转眼便到了关、张二人跟前。 随即,他右手自下而上一挥,“啪”地一下便将二人紧紧抓在一起的四只手分了开来。 张飞和关羽毫无防备,被夏仁这样一拆招,竟然身体向后甩去,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身形。 “你俩闹够了没有?” 夏仁暴喝一声,浑身散发出惊人的杀气。 那是一种在万军丛中,杀进杀出、血染征袍所熏染出的杀气。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血腥和威压。 见夏仁真的动了气,张飞和关羽二人也不敢多言,脑海里再次浮现出自己被夏仁按在地上摩擦的恐惧。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张飞一撇嘴,关羽也吸了一口牙床子,随即便都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云长,你若是不明白我为何要大肆收购酒水,那就等上一天。明日等酒都送过来,我自然让你和张合都知道缘由。” 关羽听了夏仁说的话,依旧不语,只是默默点了点头。看他眉宇之间的表情,似乎情绪好了一些。 夏仁又转头走到张飞跟前,恨铁不成钢的在他头上敲了两下。 “教你的拳法呢?都给老子喂到狗肚子里去了是不是?打着打着就变成相扑了,你还能干成点啥?” “大兄,云长的功夫也不赖,我俩这是不相上下,这不才角力的嘛!” 看着张飞的嬉皮笑脸,夏仁又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走,回家!” 夏仁气呼呼的牵上了青骓,回头看了一眼花楼的二楼,接着便翻身上门,朝着南门绝尘而去。 张飞和关羽面面相觑,也不搞不清夏仁为何这么生气,索性也不多想了。 他俩各自翻身上马,也追在夏仁后面朝南门奔去。 几天后,张飞家后面的桃园里…… 张飞、关羽、张合三人正在围攻夏仁。 可是三人不管怎么出招,却没法伤到夏仁分毫。 他们三个一会儿出拳,一会儿踢脚,一会儿又来个扫堂腿。但这些都被夏仁一一化解。 夏仁一边和三人过招,嘴里也不闲着,不断的指出三人招式中的破绽和弱点。 原来这是一局教学对练。 只不过在对练结束的时候,三人都已经被打得落花流水,全都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好了,今天就练到这里。待会儿你们三个跟我去涿州城取一下咱们订做的兵器。回来之后我好和你们用兵器过招。” “大兄,饶了我!再打,俺就要死了。” 张飞一听说还要练,惊得猛坐了起来。 关羽和张合倒是没说什么,可也同样面露难色。 夏仁摇了摇头,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也罢。这些天你们也着实受了不少苦。反正今天是新酒出锅的日子,晚上一起喝一口!” 张飞一听又有酒喝,立刻兴奋地从地上蹦了起来。 张合和关羽相视一笑,表情也终于变得轻松了些。 自从夏仁给关羽和张合展示了用浊酒蒸馏出清酒的工艺,他二人也终于明白了这是怎样的一条生财之道。 下午,四人赶到了涿州城的一间铁匠铺。上次夏仁在这里给了铁匠一沓图纸,让他按图纸将东西全都打出来。 看着铁匠拿出来的一件件东西,张飞等三人全都看不懂了。 只见夏仁拿起一对铁环一样的东西,拴在了马鞍的两边。原来,这是一对马镫。 “大兄,这上马镫为何要用铁打?而且还要两边都装?”张飞不解的问道。 关羽也带着疑惑的口气说:“是啊!我倒是见过匈奴人的上马镫,有个皮套子也就够了,何必用铁铸成一对呢?” “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夏仁笑了笑,也没多做解释。 然后,夏仁又接过了四只马蹄铁。在铁匠的帮助下,夏仁又按照青骓的蹄型调整了一下蹄铁的形状,并且都钉在了青骓的蹄子上。 张飞等三人全程观看,却还是不明白夏仁到底在搞什么。 “大兄,这又是什么啊?” “这叫马蹄铁。”夏仁随口回答了一句,然后便又去摆弄起铁匠打造的其他东西。 最后,当离开铁匠铺的时候,张飞手里多了一支丈八蛇矛,关羽手里握着一把青龙偃月刀,张合肩膀上则扛着一支蜡杆红缨枪。 三个大汉抚摸着自己手中的兵器,一个个开心得就像买到了新玩具的孩子。 而夏仁除了背上背了一只巨大的斧子外,肩膀上斜挎着一个包。那包里放的,是二十只锋利的苦无。 第20章 大嗓门的公孙瓒 夏仁骑着钉了马蹄铁的青骓,领着张飞、关羽、张合三人,一路奔到涿州城外官道旁的一块空地上。 夏仁勒住缰绳,调转马头看向了其他三人。 “好了,就在这里,给你们展示一下我这马镫和蹄铁的妙处。” “大兄,这一片都是碎石,马匹若是扎坏了蹄子,可是要死的。” 张飞才说完这话,就见夏仁已经驱使着青骓走进了前面那片碎石滩。 “踏踏踏!” 青骓那四只钉了铁掌的马蹄子踏在碎石之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蹄子下的碎石被迸飞起来,溅射向四周,令人看了无不骇然。 “妙啊!”张合呼道,“马蹄铁附在马蹄之下,如同给马儿穿了铁鞋一样。如此一来,小块的碎石根本扎不坏马蹄边缘了。” 关羽一听,也是眼前一亮,不禁点了点头,然后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如此一来,便是千里贩马,也不怕马匹会因为伤蹄而损耗了!的确是妙!妙啊!” 张飞则说:“要说妙,还是我大兄最妙!简直是个妙人!这脑子,都能顶俺老张三个了。” 就在三人还在赞叹的时候,夏仁又纵马冲了起来。 他取下背上的巨斧,一路之上左右挥舞,来回劈砍。可是无论他在马背上如何动作,却依旧稳如泰山。 这次是关羽先看出了门道,张口说出:“这……在马上左右挥舞兵器,怎么会如此稳当?而且你们看……” 关羽一指夏仁继续说:“夏兄居然在马上站起来了,如此一来,他就可以用兵器任意攻击四周。原来这马镫还有这般用处啊!” “妙啊!”张合一拍巴掌,大呼一声,“这样骑在马上就不光可以突击和射箭,还可以在马背上使出各种招式。” “那可不!站在马背上扎枪都行啊!”张飞也是大声嚷嚷着,“乖乖,这要是从马背上一枪扎下来,还不把人捅穿咯?” 这时候,夏仁兜转马头,朝三人跑了回来。雄健的骏马一路飞驰,马蹄刨起的碎石四处飞溅,看起来气势十分惊人。 “咔踏踏,咔踏踏。”钉掌的马蹄敲打着清脆的鼓点,青骓如同一阵疾风一般,将夏仁带到了三人的面前。 “我这些装备如何?”夏仁得意一笑,大声问张飞等人。 “甚好!甚好!”三人全都笑着称好,全都盯着青骓身上的那些装备,眼睛里全都冒出了小星星。 “好!等明天收了货款,就给你们每人都定制一套。”夏仁大手一挥,“回家!” 四人一路狂奔,朝着张家村纵马而去,在官道上扬起大片的尘土。 转过天来,天刚蒙蒙亮,夏仁便和张飞起了床。 他俩叫上几个仆人,将昨日出锅的烈酒全都装上了驴车,然后就向着涿州城出发了。 这一次比较特殊,刘大耳朵亲自带着几个小弟在涿州城南门候着。见到夏仁和张飞来了,远远地便开始挥手致意。 “玄德,今日怎么过来迎我们了?” “哈哈哈,戴迪是这样的。公孙伯圭得知你这酒十分受欢迎,便和我说要多供些货。你看,能不能多酿些?” 看着刘大耳朵那皮笑肉不笑的脸,夏仁沉吟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 “哎呀,酿酒这事情急不得。一来需要时间,二来嘛,我和益德那个小酒坊暂时也造不出那么多。” 听夏仁这么说,刘大耳朵也犯了难,皱着眉头说:“戴迪,你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玄德你别急,我这不也在想办法嘛!”夏仁故作为难的说,“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玄德你和我们同行,先将今天这批货交了,顺便去公孙伯圭的琴韵坊商量一番。” “也好!那今天我做东,咱们在琴韵坊边喝酒边聊。” 这刘大耳朵也是老社会人了,面子上倒是挺过得去。 一大帮子人呜呜泱泱来到了琴韵坊外,张飞先带着仆人们去后门交货。刘大耳朵则和夏仁先行进了琴韵坊,找了个单间坐了下来。 至于刘备的那些小弟,则被打发到对面的小饭馆去了。毕竟这么多人一起到琴韵坊消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刘大耳朵和夏仁分宾主落座后,便吩咐跑堂的去准备菜肴和酒。他二人则是先在屋里商量起了扩大生产的事情。 正商议着,张飞过来了。也不等人开门,他自己便撞进了单间。 好在都是熟人,刘大耳朵也没见怪,便继续和夏仁商量增产的事情。 夏仁说:“若要增加供货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需要一笔钱。你看啊,这扩建酒坊、雇佣工人、购买原料、烧制酒坛哪个不用钱。我这点本钱根本不够呀!” “那可如何是好?”刘大耳朵双手一摊,又把皮球踢了回来。 “不如玄德你去向公孙伯圭讨要些本钱?只要有了本钱,不光这烈酒,我还能再供他些低度酒。到时候,不论穷人的钱还是富人的钱,咱统统都给他赚到手。” 夏仁出了个主意,同时还给刘大耳朵画了个小饼。 一听要去找公孙瓒要钱,刘大耳朵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看他这模样,夏仁便知道这老小子有猫腻。估计是在这里面私吞了不少。毕竟夏仁和张飞每次拿的也只是尾款,而前款可是都经过刘备转给夏仁的。 正商议间,外面响起了歌曲声。今日的舞乐表演又开始了。 张飞为了看热闹,便将单间的门打开了。不想刚一开门,便见门外站了个男人。 这男人长相英俊,身形高大。一双大眼睛神采奕奕,胡子也十分漂亮。只听他开口一嗓子,差点把张飞耳朵给震聋了。 “玄德!既然到了我这里,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啊?” “伯圭你来了啊?” 刘大耳朵见了来人,立刻起身行礼。原来,这大嗓门的帅锅就是公孙瓒。 “伯圭大人!”张飞也是向旁边让了让,然后拱手行礼。 “益德有些日子不见,你这体格似乎又壮实了啊!怎么样?要不要来我这里,帮我管管下面的庄子啊?”公孙瓒拍着张飞的肩膀,随口一问。 张飞大嘴一咧笑道:“哈哈哈,大人抬举俺了。俺连账本都不会看,哪管得了偌大个庄子啊!你倒不如让我在你这花楼里做个打手。闲来无事的时候,我还能蹭个曲子听听。” 第21章 饮宴琴韵坊 张飞之所以称呼称呼公孙瓒为大人,倒不仅是因为对方现在是郡里的属吏,还因为公孙瓒是郡太守侯大人的女婿。 这些年借助自己的人脉和才思,公孙瓒在涿州可以说是风生水起,在官场、市井、江湖上都混得开。 尤其是在涿州城里,公孙瓒还置办下了不少产业,挣下许多钱财。 “你呀!哈哈哈!”公孙瓒摇摇头,笑着走进屋里来,拍了拍张飞的肩膀。 当看到坐在一旁,身形巨大的夏仁时,公孙瓒眼前一亮。 他对着刘大耳朵问道:“玄德,这位壮士是……” 还没等刘大耳朵开口,张飞抢先说道:“这是我的结拜大兄,姓夏,名仁。字……字什么来着?” “你呀!这记性都就着饭吃了?”夏仁起身,在张飞后脑勺上轻轻撸了一下。 他这一起身,着实让公孙瓒吃了一惊。 “卧槽!这么高?” 当然,公孙瓒肯定没说出口,但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夏仁面向公孙瓒一笑,拱手行礼道:“在下夏仁,字戴迪。涿州本地人。” “夏兄弟贵庚啊?”公孙瓒笑着问。 夏仁回答:“二十有二。” 公孙瓒上前拍了拍夏仁的胳膊,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赞叹地说:“夏兄弟真壮士也!” 夏仁看着公孙瓒那冒着小星星的眼神,立刻就明白了对方是有了爱才之意。 刘大耳朵一见公孙瓒这副模样,眼珠一转,轻咳了一声:“伯圭啊!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喝一杯?今日我做东。” “哦!哦!” 经刘大耳朵这么一打岔,公孙瓒从刚刚的陶醉中惊醒了过来。 “玄德啊,你忘了这里是谁的地方了?让你花钱,你这莫不是要打我的脸啊?”公孙瓒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 “哪里,哪里。本来今天是要请戴迪和益德一起喝几杯的。既然伯圭你来了,我这不是想着和你一起热闹一下嘛!这涿州郡谁不知道你我是同窗啊?” 刘大耳朵这一番职业说辞,确实专业,表演也十分到位,完全看不出到底是演技还是真感情。 “玄德你啊!既然在我的地盘,那今天这顿自然都是我请。”说着公孙瓒朝门外呼了一声,“来人啊!今天这屋的花费全都免了,再去给咱上四……哦不,八坛桃花醉来。” 一番寒暄之后,四人终于坐了下来。这时候,楼下舞台上的曲子也换了一曲。 四人一边听着曲,一边闲聊了几句。 不多时,酒菜也都端了上来。只不过,汉代的菜肴也没什么花样,只是些煮豆、煮肉、羹汤之类的。 早已被夏仁的手艺养刁了口味的张飞看着这一桌的白肉和汤汤水水,丝毫提不起兴致来。 只是,他这人莽归莽,但礼数还是有的。不爱吃的菜肴,他不吃便是了。只是夹了块肉,自顾自吃了起来。 吃一口肉,灌一口酒,倒是挺美的。 毕竟,这桃花醉可是极好的。 席间,公孙瓒忽然问起:“玄德啊,你和戴迪今天在这里打算聊些什么啊?” “哦,哦,没什么……我和玄德平日里有些生意往来,今天也是在谈贩马的事情,”夏仁抢在刘大耳朵之前回答说。 他之所以这么做,自然也是江湖规矩。毕竟这私酒的渠道是刘大耳朵介绍的,吃些回扣,拿些好处也都是行规。 若是在这里揭穿了这层关系,轻则搅黄了生意,重则可能会得罪公孙瓒。到时候再想猥琐发育便难了。 公孙瓒也是聪明人,见夏仁回答自己时,刘大耳朵的眼神躲躲闪闪的,自然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索性他也是看破不说破,只是夸赞了一下刘大耳朵“手艺好”,酿的酒又香又醇,客人都很喜欢。但是他却绝口不提还要增加采购的事情。 夏仁见此,自然也是明白了这公孙瓒有别的心思,自然也是不提。时不时的他还打个岔,引着大家去看楼下的歌舞。 只是,当那边“胡姬”献舞的时候,夏仁的表现则是被公孙瓒偷偷看在了眼里。 但见夏仁的双眼死死盯着“芸熙姑娘”,眼神一瞬不瞬,甚至于还有些“火光”。 可夏仁这种复杂的情感在公孙瓒看来,却成了“爱美之心”。于是,公孙瓒眼珠一转,一条“妙计”顿上心头。 散席之后………… 夏仁让张飞带着仆人们先回家去,自己则跟着去了刘大耳朵的落脚处。 “你说……唉……你说伯圭这是什么意思?这酒是不要了吗?” 刘大耳朵急的在屋里来回打转,时不时得还哀怨一下。 “唉,我只能说啊,你这位同窗不简单啊。”说着,夏仁食指点了点自己脑袋,“他这里,太聪明了。” “那你说怎么办?咱这酒难道就不卖了?”刘大耳朵一拍巴掌问道。 “慌什么?”夏仁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娓娓道来,“这公孙瓒不再多要酒水,可能是他又有了别的出路。 据我所知,公孙伯圭前不久负责押运犯事的太守刘基,这才刚刚回来是?” 刘大耳朵反问一句:“那又如何?不就是押送了个犯官嘛!” 夏仁继续说:“他在押运途中,还博取了些名声呢。而且本来他该是去交州的,可是运气却极好。那犯官刘基中途被赦免了,公孙伯圭这才得以返回涿州。” “可这与他不买酒水有何关联?”刘大耳朵一脸的黑人问号。 “依我看啊,估计是入了察举官的眼啦!” 夏仁这话一出,刘大耳朵眼珠子都瞪圆了,连敬称都不用了。 “你是说……公孙瓒这是要入仕了?” “是啊。而且我估计被举为孝廉。毕竟这个最好操作……”说着,夏仁意味深长的冷笑了一下。 “那要是他公孙瓒外放他郡,咱这酒的生意该怎么办?”刘大耳朵一摊手,脸上写满了不安。 “冷静点。没了他公孙伯圭,咱的财路也断不了。何况,他若是不在了,咱也不用顾忌他的面子了,到时候这酒就可以卖给别家了。” 夏仁用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刘大耳朵别慌。 接着他又说:“而且之前我也和你说了?我还打算去右北平和辽西贩马。这也是一条财路啊!” 第22章 来自公孙瓒的邀请 第二天一早,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 琴韵坊后院厨房旁的笼子里,一只公鸡喔喔喔的打起了鸣。 鸡鸣的声音十分响亮,似乎这只鸡还不知道自己待宰的命运。 夏仁被鸡叫的声音吵醒,模模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此时他正趴在一间绣房的桌子上。 桌面上的碗碟和一片狼藉的菜肴,似乎在讲述着昨晚酒桌上的觥筹交错、大快朵颐。 夏仁站起身,忍不住伸了伸腰背。 “好疼!” 夏仁感觉整条脊椎都是疼的,双腿也发胀。在桌子上趴了一宿,虽然睡过去了,可是身体却更累了。 稍微整了整衣服,他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人,不禁摇了摇头,脑海里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天下午,和刘大耳朵商量完生意上的事情,夏仁便要返回张家村去。 正当他骑着青骓快要走到南门的时候,一个男人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群家丁在前面拦住了他。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公孙瓒。 “戴迪兄弟,这就要回去了吗?” “伯圭兄,这么快就醒酒了啊?真是好酒量!” “我还有要事想和戴迪兄商议,不知尊驾可否再回琴韵坊一叙?”公孙瓒拱手问道。 夏仁眼珠一转,回答说:“哈哈哈,伯圭兄,我可是喝不下了呀!” 见公孙瓒听了这句话面容一僵,夏仁继续笑着说:“不如我们喝茶?” “哈哈哈哈,戴迪兄弟你可真是……走,还是我请客。”公孙瓒笑了笑,驱马来到了夏仁跟前。 于是二人便并辔而行,再次回到了琴韵坊。 花楼里的人见是自己东家来了,全都跟着忙前跑后,生怕手脚慢了些。 跑堂的将二人引到一个能正面看到舞台的雅间,伺候二人坐好之后,这才退下。 这时,公孙瓒首先开口道:“戴迪兄弟,你觉得我这酒楼里的卖的桃花醉可好啊?” 夏仁笑着答道:“自然是极好的。” “哈哈哈,戴迪兄弟,你这样自卖自夸,好吗?” “伯圭兄,这酒不是玄德卖与你的嘛!”夏仁依旧保持着优雅的职业假笑。 “哈哈哈哈,玄德会织席我倒是知道,却不知道他何时又有了酿酒的手艺啊!”公孙瓒扯着大嗓门哈哈一笑,差点把房顶都给掀了。 笑罢,他接着说:“想必这桃花醉是出自你手?” 夏仁依旧笑而不语。 “戴迪兄弟,我观你相貌如此雄壮,绝不是池中之物,岂可委身一个小酒坊里,郁郁而不得志? 实不相瞒,我公孙瓒近日便要举孝廉入仕。到时候,我想戴迪兄弟做我的亲随,日后我必将你拔擢为掾属。若是我进入军中,也必定提拔你为我的副将。戴迪兄弟觉得可好?”说着,公孙瓒激动的站了起来。 “嘿嘿,伯圭兄不要取笑我啦!你还不到四十岁呢。按朝廷的限年令,你怎么会被举孝廉呢?”夏仁依旧的笑着摇了摇头。 见夏仁不信,公孙瓒随即耐心讲解起来。 “戴迪呀,你有所不知。我岳父大人在幽州有些人脉,和几位察举官也有交情。只要稍作打点,自然可以获得察举官青睐。更何况,我公孙瓒本也有些虚名在外。察举官再推上一把,这事也就成了。” 夏仁听到此处,心中暗骂一句:“腐败啊!呸!” 这时候,跑堂的敲门进了屋,给二人端上了茶水。 边喝着茶,夏仁叹了口气,缓缓的对公孙瓒说:“伯圭兄,既然你也清楚这官场是什么样子,就更应该明白这朝廷是如何的糜烂。 如今,外戚、阉宦当道,在地方勾结党羽,横征暴敛。世家大族又把持乡里和察举。 就算是寒门都难以出头,更何况我这一介布衣呢? 我啊……躺平啦!努力半生,最后也不过就是成为一个普通人。那我又何必努力?” “那戴迪……你这是不愿追随于我了?”公孙瓒皱起了眉头。 “伯圭兄有英雄之姿,日后必成大器。只不过,我夏仁家中还有牵绊,一时也走不脱。不如这样…… 正所谓——夫为将者,必有亲信、耳目、爪牙。 我观天下大势,汉虽气数未尽,但这幽、并、冀早晚必生人祸。我夏仁愿为伯圭耳目,为伯圭探查冀州形势。若是冀州有变,我也愿为伯圭经略冀州。” 夏仁这一通哔哩啦,一方面婉拒了随公孙瓒上任,另一方面又没有拒绝投靠公孙瓒,还顺便给公孙瓒画了个大饼。 听了夏仁的话,公孙瓒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嘴里还不停念叨:“天下有变……经略冀州?” 之后,夏仁和公孙瓒说了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只知道当夏仁看到潘芸熙出场时,公孙瓒笑而不语。 入夜之后,夏仁便来到了潘芸熙的房间…… “怎么是你?” 当看到夏仁的那一刻,潘芸熙吃了一惊。 原本,当潘芸熙接到鸨母传来的话,说要让她接待一位贵客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忐忑的。 虽说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可公孙瓒交代下来的“贵客”,哪一个不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潘芸熙自然是要小心谨慎的。况且,服务好了,还有小费呢! 可当看到来人是夏仁的时候,她有一瞬间僵住了。 “你来干什么?我一会儿可是要接待贵客的,你赶紧给我滚出去!就凭你这个痞子也配来我们琴韵坊?” 面对夏仁,潘芸熙依旧是出口成脏。 “哼,你应该庆幸我夏仁从来不打女人,要不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夏仁也不惯着她,大步走到桌前,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你不必等别人了,我就是你说的那位贵客!公孙伯圭把你送给我了,说让我好好体验!” 潘芸熙自然是不信,对着夏仁又是一阵破口大骂。 夏仁也不和她多费口舌,只是叫来了鸨母,让她好好管教一下。 “你这浪蹄子,怎么敢冲撞东家的贵客?莫不是你以为自己有股子骚劲,就能让贵客看你的脸色了?你难道还真以为自己是这琴韵坊的台柱了?不知深浅的东西!”说着,鸨母对身后的打手们挥了挥手,“给我打!让这贱人清醒清醒!” 夏仁在旁边也说起了风凉话:“你听人家妈妈说的多好。你来之前,人家就已经是总冠军……哦不,是高级会所啦!” 第23章 会很痛吧?但好像又有点期待 看着被打得鬼哭狼嚎的潘芸熙,夏仁的表情毫无波澜。 他就这么冷眼看着,时不时的还磕上几颗坚果、喝一口茶。 见打手们停了下来,夏仁也跟着鼓起掌来。 “啪啦啪啦啪啦……” “打得好啊!没有什么恶劣态度的服务态度是打一顿不能改善的,如果有,那就再打一顿!” 说着,夏仁从怀里掏出一小吊大约二十几个钱,扔到了鸨母手里。 “这位妈妈,带着你的人出去。现在该是芸熙姑娘伺候我的时候了。” “哟,这位大爷,您这出手可真阔绰啊!这扔钱的动作,简直太英俊了!”鸨母虽然年纪也就三十出头,但是打扮的却很老气。此时的她满脸堆笑,把一张脸笑得如老菊一般, “大爷,这贱婢不服管教,冲撞了您,不如我为您换个姑娘!” 夏仁摆了摆手说:“不必了,我就喜欢大长腿!对了,你再去给我弄些酒肉、吃食来,我饿了。” 被打得浑身抽搐的潘芸熙偷偷从缝隙里看了夏仁一眼。听了夏仁的话,随即她便感到身上一阵恶寒。 打发走了鸨母和打手们,夏仁重新坐回到桌旁。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趴在床上抽泣的潘芸熙看。 过了一会儿,跑堂的送来了酒菜。夏仁吃着酒菜,依旧没有任何的动作。 看着这个平日里对自己十分恶毒的女人遭了罪,夏仁却并没有任何喜悦。 实际上,在无数次的轮回、穿越之中,夏仁早就明白了冤冤相报并不能解开人的心结。即使大仇得报,人也并不能感到快乐,或者得到释放。 但是人就是喜欢复仇。 以复仇为大,即“大复仇” “夏仁,你看够了吗?”潘芸熙颤巍巍的坐起身子,双眼瞪着对夏仁。 “没打够是?要不要我再叫打手来?”夏仁瞥了一眼潘芸熙,然后继续喝酒吃肉。 “算了,既然被卖到这窑姿里来,老娘也早就认命了。可我想不通的是,居然到头来,连你都要欺负我。”说着,潘芸熙又流下了两行泪水。 “江湖不相信眼泪!你哭有毛用啊?”夏仁也不抬头,只是听着潘芸熙抽泣,继续吃喝。 “你吃够了没有?吃够了赶快来。早点完事,早点走。” 一听这话,夏仁猛的抬头瞪了潘芸熙一眼。 “哼,怎么可能早完事?难道你是想污蔑老子短平快?你信不信老子打你屁股?” 说着,夏仁就举起右手假意要打过去。 潘芸熙吃了一惊,急忙用手捂住后面。她可是见过张飞的脸是怎么被打成猪头的。要是夏仁的那蒲扇一般大的巴掌打在自己屁股上……会很痛?但好像又有点期待…… “你以后老实一点,我自然也不会来找你的麻烦。可是潘芸熙,你要知道一点,不是每个穿越者都能在异世界翻云覆雨的。 在这样一个世界,你并不高人一等,也没有特异功能。趴在社会底层吃土才是大多数人的现状。穿越者也不例外! 虽然我不喜欢你这个人,但是毕竟是同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我不希望你死得太早,也不希望你死得太惨。” 夏仁说了很多,然后就不再说话,只是继续吃喝。 “我用了很久才接受自己穿越了的这个事实。当我想明白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是个了。” 潘芸熙语重心长的说,“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虽然做也挺不错的,但我还是想回去。虽然一个月就2800软妹币,可是家里有软床,有手机,有电脑,还有好吃的垃圾食品和麻辣火锅。” 夏仁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回不去是吗?”潘芸熙的眼神变得黯然了,“果然……看来我就要老死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了。” 夏仁还是不说话,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 想老死?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就是奢望。且不说每年都来一次的大规模灾害,就说两年后即将发生的黄巾起义,就会给东汉造成多大的破坏。 随即而来的群雄割据时代,战争、饥荒、瘟疫,使得无数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就算你生活在边境地区,远离了军阀混战,可北方的游牧民族也不会放过你。 想老死?不觉得这个愿望太奢侈吗? 见夏仁始终不言语,潘芸熙索性也不说话了。她趴在床上,用手揉着自己刚才被打的地方,嘴里不停的哼唧着。 也不知什么时候,她便睡着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夏仁也趴在桌上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夏仁便被鸡鸣声吵醒了。 见潘芸熙还在睡,也没有去吵醒她,只是轻声念叨了一句:“连鸡都叫不醒你,心真大。” 随后,夏仁轻开房门,离开了。 与此同时,在张飞家里,三个小伙伴正在练功。 张飞和关羽正在对练相扑。张合则一个人在练习枪法。 练得累了,张飞便走到一旁,举起一大碗凉水大口大口灌了下去。 “哈……真舒坦!” 关羽也将青龙偃月刀放在架子上,拿起面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这夏兄怎么……今天怎么来练功?莫不是生病了,没起床?” 听关羽这么问,张飞一扬手说:“嗐!我大兄那体格,就是林子里的熊都没他壮。” 说着,张飞鬼鬼祟祟的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说:“我大兄,昨天就没回来。你们不知道?他喜欢那个琴韵坊的芸熙姑娘。” “啊?那不是倡馆的女人吗?”关羽一惊,“不过若只是做个妾室的话,倒也没什么。” 张合翻了个白眼:“云长你操的心可真多。夏兄估计也就是一时贪图美色而已。等玩够了,待会儿也就回来了。” …… “啊欠!啊欠!” 此时此刻,正骑在青骓背上一路飞驰的夏仁迎着风打了好几个喷嚏。结果鼻涕和口水糊了他一脸。 “我尼玛!肯定是潘芸熙那女人在骂我!要不是嘉里还在,不方便,老子高低让你尝尝我的人间大炮。” 随手用衣袖擦掉了脸上的污渍,夏仁狠狠用马鞭在青骓的屁股上抽了一下。 夏仁那股怪力抽在青骓的屁股上,把它屁股上的毛都抽掉了一块。 青骓吃了痛,立刻疯了似的狂奔起来,差点把夏仁甩下来。 第24章 接战马匪 几天之后,三人三马正在官道上赶路。三人行色匆匆,似乎正急着去做什么事。 夏仁骑在马背上,右手里拿着一个大蒲扇,呼啦呼啦的扇动着;左手捏着汗巾,不停的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呼……热死老子了。这不是小冰河期嘛!怎么天还这么热?” “夏兄,什么是小冰河期?”关羽问。 “云长,不是和你说了,出门做生意时叫我老板嘛。”夏仁嘱咐了一句,然后又解释说道, “小冰河期就是一段相对寒冷的时期。这个时期气温会下降,一些地区会变得干燥。严重的甚至会造成干旱。” “干旱?那岂不是要遭灾了?”关羽一听,两只凤眼都瞪圆了。 “是啊!这大汉朝连年遭灾,官府又盘剥无度,老百姓手中一无财物,二无余粮。再这么下去……”夏仁长叹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老板,咱这趟去右北平,不知道多久才能回家啊!”张合回头望着官道与地平线相交的地方,神色饱含忧愁。 “别担心俊义,你家老娘在家有人照顾。虽说父母在不远游,可是好男儿志在四方啊! 再说,咱已经到了燕国境内了。只要过了前面的渔阳郡,就进入右北平郡地界了。 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个四五天也就到了。” 看关羽和张合聊着聊着都eo了,夏仁便想着让两个人都打起精神来。 “别那么无精打采的。我给你俩唱首歌!” 关羽和张合一听夏仁还会唱歌,果然来了兴趣。 “我要唱了啊!嗑嗑!”夏仁清了清嗓子,然后便敞开了歌喉, “我身骑白马呀!走三关。 我改换素衣哟!回中原。 放下西凉!无人管。 ……” 夏仁的尖柳嗓门一开,悠扬的歌声穿透空气。关羽和张合,以及官道往来的人听了,立刻觉得心扉都被打开了。 “想不到老板你还会唱曲呢!”张合笑着说。 “是啊!唱的比茶馆的唱师都好!”关羽也捋着胡子说。 “那是,我可是卡拉ok麦霸啊!” 刚说完,夏仁就意识到说漏嘴了。看着关羽和张合疑惑的眼神,夏仁赶忙解释。 “这是胡语,胡语。就是……就是对歌。两个人对歌。” “哦?老板你还会胡语呢?”关羽表情惊讶。 “那当然了。你听我给你来几句。”夏仁心中暗喜,终于忽悠过去了。下面就是展现真正技术的时候了。 “how are you? i'' fe thank you and you? i'' fe too thanks” 说完夏仁眉毛一挑:“怎么样?我这外语还不错?” 关羽和张合都表示,完全听不懂。毕竟这既不是匈奴话,也不是乌桓话,而是尚未诞生的现代英语…… 于是,三人就这样一路嬉笑,骑着马慢慢向燕国的首府蓟城靠近。 第二天的中午,三人距离蓟城只有二百多里地了。只要催马疾行,估计有两个小时也就到了。 可就在他们如此打算的时候,前面官道上忽然掀起了大片的灰尘。同时,地面也发出了隆隆的声音。 很明显,这是有大批马队在朝他们奔跑而来。 “不对劲。你们赶紧准备好家伙!”夏仁觉得这马队来的很不正常,但时间紧迫,来不及多做解释了。 关羽和张飞对视一眼,也不多问,直接取下得胜钩上的长兵器,快速扯下了缠着兵器的布条。 一时间,青龙偃月刀和赤胆红缨枪矗立在阳光之下,反射出烈烈寒光,杀气冲天。 而夏仁则默默的打开了兜囊的口…… 在双方还差百十余步的时候,彼此都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夏仁一看对方的模样,眼神一凝,手立刻伸到了兜囊里,同时对身后的关羽和张合大喊:“是马匪!” 就是这么几个呼吸的时间,马匪的马队就已经冲到了双方相距五十多米的距离上。 其中几个马匪横举起手中的长弓,快速的弯弓搭箭,马上就要释放。 但还没等他们将箭矢释放出来,几道凌厉的精光闪过。 随即,几声惨叫声传来…… “啊!” “┗|`o′|┛ 嗷~~” “哦!” “咔皮拉!” 原来,是夏仁出手了。 只见他一手握着一只苦无,远远的朝着对面冲过来的马匪就射了出去。 夏仁恐怖的力量让那半斤多重的苦无变得像穿甲弹一样,速度快得惊人不说,穿透力更可以说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被苦无射中的马匪,轻则被贯通身体,重则被扯断肩颈、手臂。 这也就是苦无在空中不会自转,要不然这一发打中,非把敌人的身体都扯碎不可。 而且,夏仁不是无的放矢。他优先射杀的,都是那些会骑射的。这样一来,没有盔甲的他们就有机会冲上去和对方展开近战了。 夏仁所料的确不错。 当失去了那些会骑射的马匪之后,剩下的马匪先是一惊,但接着还是抽出环首大刀冲了上来。 没有了骑射手的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近战。 但他们今天注定要铩羽而归了。 只见夏仁身边两道身影嗖的一下蹿了出去,在身后扬起一阵尘土。 关羽举起了青龙偃月刀,张合端起了赤胆红缨枪。二人如两条蛟龙一般,猛然冲入了敌阵之中。 只见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上下翻飞,如同死神镰刀一般,每一次挥舞,每一次斩击,都会带走一条性命。 而张合的赤胆红缨枪也如同致命的毒蛇吐信,枪尖不断闪烁,时而横扫,时而下劈,时而穿刺。迎上来的敌人没有一个有一合之力,全都命丧长枪下。 只是一个照面,三十多个马匪,便已经被消灭了一大半。 剩下的十来个马匪一见不妙,立刻放弃了行动。 只见其中一个马匪吹了个口哨,十几个马匪立刻放弃了官道,四下散开,到处乱窜,然后又汇成两股,分别向南北两个方向跑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分头追!” 夏仁大喊一声,便一马当先,朝着向北跑的那一股马匪追了过去。 关羽和张合也不多说,打马向南追了上去。 第25章 吞噬 见马匪分头跑路,夏仁自然不肯放过。 “触了老子的霉头,就想这么跑了?没门!给老子站住!” 夏仁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大喊。 可任他如何叫骂,那些马匪别说停下了,根本连头都没回。 夏仁向兜囊里摸了摸,发现只剩下两枚苦无了。 “啧!” 咂了下舌头,夏仁也没多犹豫。只见他双腿用力,踩紧马镫,直立起身形。然后他右手高高扬起,肩膀和手臂用力,猛地投射出一支苦无。 “唰!啪!” 苦无刺破空气,产生了音爆,如同一道闪电一般,直直地朝着一名马匪的后背猛刺过去。 “噗嗤!” “啊!” “┗|`o′|┛ 嗷~~” 随着苦无刺入肉身的声音,两道惨叫声接连传来。 那支苦无刺入了后面的一个马匪的脊背,贯穿而过,然后又翻滚着扎进了前面一个马匪的后腰,来了个“串膛葫芦”。 剩下三个马匪见状,却没有丝毫的停留。他们果断的抛弃了重伤的同伙,继续夺路而逃。 “怪物啊!怪物!快逃!都别停下!” 三个马匪已经吓破了胆,全都疯狂的抽打胯下的马,两条腿也使出吃奶的劲夹紧了马肚子。 对,他们没有马镫。 可夏仁不一样。他的青骓是经过强增殖细胞改造过体质的,并且还装配了蒙古式马鞍和铁马镫。 夏仁靠着青骓怪物一样的体力和速度,以及优秀的马具装备,轻易便进入了马匪背后的侧击角度。 然后,又是一支苦无破空射出,闪耀着死亡的寒光,再次穿透了两名马匪的身躯。 随即,又是两声惨嚎。 剩下的一个马匪慌了。 自从因为生计而落了草,他们这伙马匪便凭借马匹的机动力到处劫掠。所到之处,无不披靡。就连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 可是今天却遇到了一个怪物一样的家伙,一扬手就是一条人命。太可怕了。 而就是因为这么转瞬间的慌神,这个马匪失误了。 他的双腿一时没夹住,身体失去了平衡,一下便被马甩了下来。 “噗通”一声,马匪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后在荒滩上打了几个滚,倒在地上只剩下了喘息。 但这马匪似乎身体很结实,并没有筋断骨折,只是摔下来的时候震动到了内脏,一时没法起身。 就在这马匪还想再挣扎一下的时候,夏仁骑着青骓已经冲到了他跟前。 夏仁跳下马来,三两步便蹿到了那马匪面前。 看着如同黑铁塔一样遮天蔽日的夏仁,还有他手里那柄大得不像话的维京式巨斧,马匪死心了。 “要杀便杀!我韩当既然当了马匪,便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下手利索点,给老子个痛快的。” “韩当?”夏仁思索片刻问道,“可是辽西令支县的韩当吗?” “你知道我?呵呵呵,看来我韩当也在江湖上有些名头了!那我也死而无憾了!” 可韩当哪里知道,夏仁可不是从江湖上知道他的名号的,而是史书和前世的记忆。 韩当,字义公,辽西郡令支县人,东吴猛将,历仕孙坚、孙策、孙权三代,功勋卓着,对东吴的建立有着重要的影响。后来被《三国志》的作者陈寿赞为“江表之虎臣”。 夏仁记得,前世魂穿吕布的时候,十八路诸侯围攻虎牢关时,韩当就已经在孙坚帐下为将了。 “小子,我看你骨骼惊奇,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要不你拜我为师,我饶你一命,如何?” 夏仁顺口就胡诌了个说辞,实际上就是打算把这位人才划拉到自己手下。 “哈哈哈……磕磕磕……你别逗我笑啊!我现在浑身都疼!临死还要戏耍我,你这可不是好汉所为啊!” 韩当一阵发笑,却扯得身上生疼。他完全不相信夏仁说的话,只当他是在糊弄自己。 “啧!这么聪明的吗?没办法了。”夏仁摇摇头,对着韩当的脑壳挥舞起了蒲扇一样大的手掌。 “啪”地一下,韩当便被打晕了过去。 “反正都打晕了,索性把这家伙的dna也采集了!”自言自语了一句,夏仁便单膝跪下,将韩当搭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并揭开了他的衣领。 随后,夏仁的两根大拇指熟练的按在了韩当背后风门穴的两侧,采集了他的dna。 做完了这些,夏仁将韩当的手脚捆好,搭在了一匹马的背上。 之后他又收拢了两匹马。剩下的两匹马已经跑得不知所踪了,夏仁也懒得去找。 就在想要离开的时候,夏仁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四个马匪的尸体。 “这……这可都是蛋白质啊!” 想到这里,夏仁脸上露出一抹邪笑。 他重新跳下马来,走到一具马匪的遗体前,用手掐住了脖子。 随着夏仁心念一动,他手指尖端便刺出许多微小的突触,开始破坏遗体的细胞组织。 当细胞组织被分解成更小的组织碎片时,那些突触开始延伸,同时开始吸收周边的组织碎片。 只见这一具遗体上的软组织不断被分解、吸收,肉眼可见的被夏仁的突触吞噬着。没过太长时间,整具遗体便化作了一具披着一闪的骷髅架子。 当完成这次吞噬后,夏仁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嵌在自己胸前嘉里的脸。 “怎么样?这下够修复你的胳膊了?” 听到夏仁的问话,嘉里微微睁开了眼睛,开口说:“应该够了,但是,我不介意再多些营养。” 说完,嘉里就闭上眼睛,再次陷入了沉睡。 “真贪吃!”夏仁撇嘴一笑,摇了摇头,随即合好自己的衣襟,又走向了下一具遗体。 …… 当下人回到官道上的时候,关羽和张合早已在那里等他了。 看着他俩那自信满满的笑容,夏仁知道,这两个家伙的战绩应该不错。 “好了,咱们将这些马匪的装备和丢下的马都收了。你俩好好学着点,我教你们怎么打扫战场。” 说着,夏仁便跳下来马,一边打扫战场,嘴里还哼唱着小曲:“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第26章 借宿 十几张弓,上百支箭矢,十几匹马,还有许多的钱财、和少许的装备。 就这么小小的一次遭遇战,夏仁这一方就获得了不小的收益。 这可让关羽和张合高兴坏了,兴奋得眼睛都要瞪出来。 虽然他俩刚开始的时候是反对“摸尸”的。可是随着那一堆东西越堆越高,他俩也终究没能逃过真香定律。这“捡装备”简直是发家致富的快捷方式啊! “你俩利索点,待会儿说不定官府就来了。你们没看见刚才有几波人已经朝蓟城那边去了吗?他们肯定会向官府报信的。” 夏仁一边催促着二人,自己这边也没闲着。他在马匪身上回收他射出去的那些苦无,并从马匪的衣服上撕下几块布料,将苦无全都擦了个干干净净。 二十多支苦无,最终却只回收了六支还能用的。剩下的不是已经打到变形了,就是飞太远找不到了。 “老板,你带回来的那个人怎么办?要不要交给官府?”张合打扫完了战场,便指着还搭在马背上昏睡的韩当问道。 夏仁:“这家伙,我留着还有用。而且这家伙脑子不错,马术也可以。要是他能改邪归正,我想让他做个部曲。” “老板,你这是想要干大事啊?”张合面露惊讶。 “嘿嘿,你说的没错。”夏仁点点了头,然后站起身来,“我和益德曾说过,要想办法让他进入仕途。 这话对于你和云长也一样。 只要跟了我,我一定给你们奔个前程。” 说完,夏仁翻身上马。 这时候,关羽大声提醒:“又来人了。也是骑马的。” 既然是骑马的,那么不是官兵就是马匪的同伙。 夏仁不想多做纠缠,毕竟现在缴获了那么多马匹和装备,不太方便动手。 “云长、俊义,去你们说的那个村子,咱们先在村子里留宿一宿。” 刚才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关羽和张合提到了一个村子。那是他们二人在追杀马匪的时候,在官道以南见到的。 三人毫不拖拉,带上所有的缴获,舍弃了官道,一溜烟的朝着南边奔去。 等到官道上的马队赶到当场时,只看到了二十多具扒得干干净净像白斩鸡一样的马匪遗体。 原来,骑马赶来的这十几骑人马,都是蓟城的守军。领头的,是一名都尉。 小兵查看了一下堆叠在一起的马匪尸首,然后向都尉报告: “大人,衣服都没了,也没有任何身份路引。但是看这些人手掌和指腹都有老茧,估计都是些经常摸刀子和弓箭的。” “莫非死的这些都是马匪?”那都尉眼珠转了转,然后对手下人下令说,“这些都是马匪。你们快点把他们的首级都割了,带回去好领赏钱。” 一听有赏钱,那些当兵的动作立刻利索了起来。十几个马匪的首级转眼间便都成了战利品,挂在了官兵的马脖子下。 做完这些,官兵们也不多做搜索,直接掉头朝蓟城方向离开了。 官兵嘛,不过就是打工的。既然能白捡那么多人头,又何必拼老命呢? 由此可见,这东汉的朝廷何其的腐败。尸位素餐的风气已经自上而下,从骨髓到肌肤,浸润了整个大汉的躯体。 而就在那些官兵瓜分军功的时候,夏仁三人,带着韩当和战利品已经来到了那个村子。 这个小村庄静静地坐落在平原上,一条河沟横亘在村口。 看得出来,这里原本有一条小河,只是如今已经干涸了。 村子的四周是贫瘠的土地,本该农忙的时节,却没有一个人在地里干活。相反,因为干旱,整片地里都不见有一棵庄稼。 这村里的房屋多数是土坯墙,屋顶铺着破旧的茅草,有些已经塌陷。窗户上的窗纸大多都已经破碎,也不知村民们到了冬天该如何抵御风寒。 夏仁让张合先行一步,到村里去看看情况。 而当张合进入村子里时,进一步被村子的破败惊到了。 这村庄里的道路崎岖不平,布满了坑坑洼洼。四下里都是尘土飞扬,让人感到一种萧瑟和凄凉。 张合骑着马在村子里绕了几圈,总共也没看到几个人。 那些村民们几乎都是衣不蔽体,面容憔悴,一个个眼神空洞无神,仿佛他们的人生都已经麻木了。 张合在村子里的一棵老枯树下见到了几个光屁股的小男孩。于是他赶紧跳下马来,走到老枯树下,掏出几块饴糖来,招呼小男孩们过来。 一见有糖,小男孩们自然都跑了过来,一个个跳着要糖吃。 张合则将糖高高的举过头顶,笑着对小男孩们说:“你们谁告诉我里长家在哪,我就给谁糖吃。” 一个小男孩抢先说:“我们村里没有里长,只有村长!” 张合问:“那村长家是哪户?” “我知道!我知道!”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叫嚷着。 张合:“你们带我去,我就把糖分给你们。” 一听这么说,孩子们立刻欢腾了起来,呼啦啦的便朝着村里个方向跑去。 张合也不着急跟着,而是先去牵上自己的马,然后才跟在那些孩子们后面往村里走。 孩子们在前面跑,看到张合没跟上就等一会儿,或者有跑回来催促张合快走。 就这么跑来跑去,过了一会儿,孩子们终于引着张合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口。 张合将饴糖分了。 孩子们拿到糖后,立刻一哄而散,高高兴兴的跑到不知哪里去了。 张合这才抬头看了看村长家那已经褪了色的木门。 轻轻的拍打了几下那摇摇欲坠的门环,屋里却没人答应。 于是张合又攥起拳头,稍稍用力,在已经干燥得有了裂纹的门板上敲了敲,并高声朝院子里呼喊。 “村长在家吗?” 这次,院子里终于有人答应了。 只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是谁啊?别敲啦,再敲我这门都要坏了。” 院门从里面打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从里面探出头来。 张合拱手行礼道:“老丈,我是过路的行商,途经你们村子,想要借宿一宿。” 第27章 打上门来的程普 老汉一听张合说要投诉,立刻就拒绝了。 他说:“我家没粮,没柴,又房老屋破,没法留宿。你还是去别家问问!” 说着,老汉就要关门。 张合赶紧上前把住院门,陪着笑脸说道:“老村长先别急。我们肯定不会白住。人吃马喂的自然是要给您钱的。” “给钱?” 那老汉一听给钱,立刻来了精神。可是他稍稍冒光的眼神,立刻又归于冷静。 只见老汉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合,然后又摇摇头。 那老汉说:“你这汉子,身形健壮,一看就是常吃肉的。想必,您不是官家,就是豪强。老汉我这屋小,供养不起,您还是另寻他家!” 说着,老汉就又要关门。 你说,给钱了这老汉还不让进,难道老汉傻吗? 自然不是了。 只是,老汉有眼光。他看出张合身强体壮,就觉得这人没说实话。在老汉看来,张合不是官府的人,就是世家豪强。 这样的人前来留宿是假,想要巧取豪夺,谋夺他家那几亩薄田才是真。保不齐,连他家相依为命的小孙女都不肯放过呢。 张合见老汉又要关门,便双手把住门板,和老汉较上了劲。 比力气,老汉哪里是张合的对手。才互推了两下,便被张合推的倒退了几步,差点没摔倒。 “你……你……你要做甚?莫非……莫非你是那马匪,程大虫?” 老汉见张合硬闯了进来,心中立刻害怕了,说话都开始哆哆嗦嗦。 “什么程大虫?你这老汉休要胡吣!” 张合被这老汉推诿得也来了火气,高声呵斥道, “跟你好说歹说,你偏不肯。莫非真要咱和你动刀子,你才肯老实?” 说罢,张合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来,扔到了老汉怀里。 “拿去,跟你说了是来投宿的,还要给你钱,那自然就少不了你的。我们一共四个人,赶快去安排好。” 随即,张合便一转身,出了院子,骑上马直奔村口而去。 老汉看着张合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这才感觉到手中钱袋子的重量。 他撑开袋口,朝里面看了看。 老汉先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又掂了掂钱袋的分量,露出了转瞬间的喜色。 可是,老汉立刻又转喜为忧,长叹了一口气。 过了不多时,张合引着夏仁和关羽,带着一大群马匹来到了村长家门口,再次敲响了村长家的门。 村长一开门,见到这副阵仗,立刻犯了难。 “你们这么多马,我这小院怎么安置得下啊?何况我也没有那么多草料和豆料喂马呀!” 张合又要呵斥,却被夏仁拦了下来。 “俊义,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懂得孝敬自家老母亲,怎么就不知尊重别人家的老人呢?” 夏仁轻声训了张合一句,又笑着脸对老汉说:“老汉,我这些弟兄都是粗人,不知礼仪,老丈看在我的面子上,还请不要见怪。” 老汉还见怪?你问他敢吗? 夏仁这小山一样的身板,长得就像个荒古巨兽。这样的一个巨无霸在老汉面前摆出一副笑脸,老汉没吓尿了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不敢!不敢!阁下这样的壮士,小人怎敢见怪?快……快……快请……请进……” 老汉说话战战兢兢,但看眼神却依旧是很不情愿。 毕竟家里的那些草料,就算不喂牲口,等到冬天也能烧炕取暖不是?都给夏仁他们喂了马,自己用啥? “老丈,若是你家留不下这些马匹,不如你替去各家说说。我出钱,两斤草料一个铜钱,一斤豆料五个铜钱。你叫村民们把料都送到你家来,我当面结钱。用不完的,明天我们一走就都留给你了。” 老汉一听,这才勉强没了后顾之忧,引着夏仁他们进了院子,并帮他们张罗起住宿和喂马。 老村长家只有一个孙子和孙女,此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家人了。 夏仁吩咐关羽和张合去喂马,自己则扛着韩当进了屋。 入夜,夏仁亲自下厨,用自带的腊肉和老汉家种的韭菜,做了一顿韭菜炒腊肉。就着随身带着的干粮,众人美美吃了一顿。 夏仁还将炒菜和干粮分了些给老村长和孩子们,惹得老汉一阵惶恐。 见孩子们吃得开心,老汉也偷偷抹起了眼泪。 日子太苦啦!别说吃肉了,就连这干粮,平日里也很难吃到的。不下地的时候,他家最多也就是一天两顿菜糊糊果腹,勉强不饿死人罢了。 就在一屋子人吃的正高兴时,屋子里发出了唔唔唔的声音。 夏仁一挑眉毛,便放下筷子朝屋里走去。 “醒啦?” 夏仁轻轻问道。 韩当恨恨的反问道:“你把我抓了,不就是想去官府领赏吗?早晚也是一刀,不如你先给老子个痛快的,也省得落入官府手里受尽酷刑!” 夏仁一听这话,脸上立刻露出了诡谲的笑容:“嘿嘿,你怕挨打是?” “你想作甚?你不要过来呀!”韩当惨叫一声。 随后,夏仁便将他夹在腋下,就像夹着一只狗子一样,从里屋朝院子里走去。 看到众人惊讶得都看着自己,连饭都不吃了,夏仁赶紧说:“都吃着,喝着。我和这家伙出去练练!” 说完,夏仁便夹着韩当出门到了院子里,还随手关上了屋门。 随即,院子里响起了阵阵惨叫。 “啊……” “┗|`o′|┛ 嗷~~” “你打死我!打死我也不会让你顺心如意的!” “哎呀!” “别打了!别打了! 我服了!” 终于,院子里安静了。又过了一会儿,韩当跟在夏仁身后,缩手缩脚的进了屋。 就在夏仁吩咐张合给韩当弄点吃的时,村外忽然传来的人马喧闹的声音。 “来了,我兄弟程普来救我了!” 韩当兴奋的站了起来,话刚刚脱口而出,脸上便挨了一巴掌,把他打得昏死了过去。 “谁特么是你大哥?你现在是老子的人。” 夏仁抽完这一巴掌之后,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狠狠的说了一句。 说完,便迈着六七不认的步伐朝外走去。 不多时,村外便响起了喊杀声。 第28章 可能是我做的饭太好吃了吧 过了没有多少时候,一个三十出头,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就和韩当一起跪在了村长家的院子里。 胡子大汉鼻青脸肿,眉角也被打裂了口子,满脸都是血。他右手捂着耷拉着的左臂,似乎是因为左臂已经被打到脱臼了。 夏仁站在二人面前,俯视着二人,半天也不说话。那冰冷的眼神感觉就像盯着猎物的猛兽。 哦不,或许该说,像是盯着老鼠的猫。 只要老鼠逃走,就会被老猫的利爪给拖回来。然后再放走,再拖回来。直到老鼠被玩死为止。 胡子大汉和韩当二人似乎产生了这样的幻觉,感觉自己就像是那被老猫玩弄的老鼠一样。 就在二人感觉都快要窒息了的时候,夏仁开口了。 “你叫程普啊?哪里人啊?” “右北平土垠人……”程普说完,就开始龇牙咧嘴,五官乱飞起来。显然是说话时扯到了伤处。 夏仁又问:“为什么落草啊?” “家里的地没了,爹娘也都饿死了,余粮也都被官府抢了去。乌桓人还时不时来抢。活不下去了,不落草怎么办?” 似乎被说到了痛处,程普强忍着伤痛,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夏仁再问:“家里还有活人吗?” 这次,程普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夏仁的眼光看向韩当。 韩当也摇了摇头。 “都是为了吃口饭,不如跟我干!” 听着夏仁这样说,程普和韩当都是一脸的狐疑。 跟你干?我们信不过你啊! 想到此处,程普回想起刚才的恐怖场景。 这个长得像洪荒猛兽一样的男人从乌漆嘛黑的村子里窜了出来,两只眼睛冒着红色的光。 还没等到程普这一伙马匪反应过来,那一双红色的目光就如夜间的猛兽一样冲入了人群。 虽然马匪们都打着火把,却根本看不清夏仁快如疾风的身形。 “啊?怎么回事?” 马匪们慌张的喊了一句,还没来得及反应,夏仁就已经出手了。 “啊!” 一声惨叫响起,一个马匪便横着飞了出去。 “哎呀!” “他是人是鬼?啊?” “诶?嗷……” “哇啊!” 红色的凶光在人群中往来穿梭,宛如血色一般流转,划过一道道残像。 随之响起的是一声声的惨叫与哀嚎。 十几个马匪都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便全都丢了性命。 程普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四下来回转着脑袋,却也根本看不清夏仁。 尤其是当程普的同伙都被干掉之后,火把也都掉落在了地上。光源减少,程普更看不清了。 “真他娘的见鬼了!” 程普骂了一声,慌忙拨转马头,准备要跑。可是下一瞬间,一个电饭锅一样大的拳头就怼在了他脸上,将他整个人砸下马来。 程普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使劲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但是刚刚脑袋受到的剧烈冲击,让他脑袋里不停的嗡鸣,眼神根本无法聚焦。 而在接下来的几秒钟,程普只觉得自己有什么人在用棍子抽打自己似的。 实际上,那是夏仁在一巴掌接一巴掌的往他身上抽。 当程普被一盆凉水浇醒的时候,他发现韩当已经跪在自己身边了。 听夏仁说让自己跟他干,程普和韩当全都觉得有些胆寒:“跟你干,不会天天挨打?” 夏仁摇了摇头:“不会……” “呼……”程普和韩当二人长出一口气。 “只要你们服从命令、听指挥,我就不打你们。但如果不听话……” 说到这里,夏仁一拳朝着地面打去。 “轰!” 这一拳轰出,夏仁整个拳头连同前臂都扎进了土里,地上也被轰出了一个碗口大,一尺深的坑。 “咕噜……”程普和韩当咽了一口唾沫。 夏仁:“怎么样?答应,现在就可以吃干粮和肉。不答应,现在就死。” “算了,反正我程普烂命一条。咱跟你干了!” “俺也一样!”韩当点头说。 额……咋都是这句词? 夏仁上前两步,走到程普身前,伸出手抚住了程普的胳膊:“别动,我给你把胳膊接上。忍着点,会有点痛。” “轻……啊……” 随着一声惨叫,程普疼得又昏了过去。而他脱臼了的左肩关节也已经被夏仁复位了。 “程兄!”韩当慌张的喊道,“你?你把他怎么了?” 听到韩当语气不善,夏仁一个眼神恶狠狠的瞪了过去。 韩当看到那如凶兽般的眼神,立刻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赶紧一缩脖子,把头低了下去。 夏仁也不理他,只是单膝跪下,把程普也搭在了自己大腿上。然后,又是熟悉的配方,熟练的动作。 当夏仁的大拇指从程普背上离开时,照旧在他风门穴的两侧留下了两个牛痘疤一样的痕迹。 之后夏仁也不知从哪里找了块布,给程普做了一个三角巾,将他受伤的左臂吊了起来。脸上的伤口,夏仁也给他做了处理,上了药,做了包扎。 当韩当手里捧着夏仁分给他的干粮时,他和老村长一样红了眼圈。 多久没吃过干粮了啊!就算是当了马匪,也是经常食不果腹。三天能吃上一顿干的,都算运气好了。至于吃肉,更是可遇不可求。 因此,当吃到夏仁炒的腊肉时,韩当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九尺高的汉子,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似的,那哭嚎声,把晕倒了的程普都吵醒了。 而片刻之后,嚎啕大哭的变成了两个人。 程普吃了炒腊肉和干粮之后,也加入了恸哭的行列。 两个大汉如此哭嚎,吓得老村长家的两个小孙女全都缩到了村长身后,四只小眼睛嗒嗒忽闪。 “老板,这俩货哭个什么劲啊?”张合问。 夏仁耸了耸肩说:“额……可能是我做的饭太好吃了!” “的确,老板这手艺,简直是幽州一绝。”说着,关羽满嘴油光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好了,好了。快吃!咱的腊肉也吃的差不多了。吃完了,只能回家我再做了。” 夏仁心想:“我当然不会跟你们说,当初我书穿到某美食漫画里的时候,可是经常让食客吃到‘衣衫绽裂’的。那锅盖一开,都是金光四射的好不好?” 第29章 贩马 程普和韩当加入了队伍之后,夏仁便带着四个猛男,还有二十多匹马,以及大量的战利品去了燕国的首府蓟城。 找了个比较偏僻的店,五个人住了下来。那些马则被拴在了客栈的后院。 之所以选择在这里投宿,主要是因为便宜。 一起吃饭的时候,夏仁讲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 “张合,你留下来,给马都钉上马掌,然后再准备好一百套马掌,等我们回来的时候用。” 张合:“老板,打这么多马掌,也是不少钱呢!” “有个四、五百钱也就够了。”夏仁摆摆手说,“不要心疼这点小钱。咱这趟只要把马运到南皮,再贩些特产回涿州去,到时候能赚不少钱。可要是不钉马掌,一百匹马得有一半得烂蹄子。” “老板说的在理。” 程普毕竟年纪大些,又常和马打交道,因此插话说:“我们之前寨……之前也有几十匹马。可是这马常在路上跑,时不时就会伤了蹄子。不到半年就只剩下三十多匹了。” 韩当也补充说:“是啊,这马可难伺候了。吃的差些就要掉膘不说,还容易生病。” “那倒不怕,我懂兽医。” 夏仁随口的这么一句,其他四人全都像看怪物一样看向了他。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短短的几天里,夏仁展现出的技能太多了。 先不说他怪物一样的体格和超人般的武艺了,就说他会的骑术、射艺、厨艺、针线、打铁,哪一个也不是一两天能学会的。 一般人别说会这么多样,就算学会一样都要花费许多时间和精力。更不用说,还能像夏仁这样,还能样样精通了。 夏仁打着哈哈说:“嘿嘿嘿,我也只是略懂,略懂。其实马匹夏天不容易生病,只要咱们在入冬之前把马都卖出去,也就不用担心了。” 说着,夏仁又看向程普:“老程,我记得右北平郡那边就有马市?” 程普点了点头:“嗯,但是郡治所在的土垠城可没有。要到右北平郡和辽西郡国交界的那几个县城里才有。” “只是……”说着,程普似乎想起了什么,低下了头来。 关羽见状,不禁皱起眉头:“老程,你这九尺高的汉子,今天怎么也扭捏起来了?有话直说便是。” “唉……”程普长叹一声,看了看众人这才说,“别人回归故里,都是衣锦还乡。可我这……” “哈哈哈哈……”夏仁仰天一笑,“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啊!我看老程你的面相,早晚必成大器。不要因一时得失长吁短叹。” 说罢,夏仁郑重的看着程普和韩当说:“你二人既然投奔了我夏仁,那我给你们的承诺,便与云长和俊义一样。不出两年,我一定给你们都某个前程。” “老板,我们信你!”程、韩二人齐声说道。 然后两个人便齐刷刷站起身来,端起手中的茶盏:“老板,我们以水代酒,敬你一杯。” 夏仁笑道:“好!干了!” 说罢,他便端起茶盏来,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既然你们二人也诚心投奔了,我便为你们取个表字如何?”夏仁放下茶盏说道。 于是,夏仁为程普取字“德谋”,为韩当取字“义公”。 二人于是又起身拜谢。 入夜…… 关羽和程普先在大通铺上并排躺下休息了。张合和韩当去后院喂马, 夏仁则一个人来到了一处角落,敞开了自己的衣襟。 嘉里久违的从夏仁的胸口冒出头来,一开口便抱怨起来:“夏仁,你是不是该洗个澡了?” “额……这几天在外面奔波,条件比较简陋,没办法。待会儿我找个隐蔽处,先擦洗一下。” 夏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说着,他也闻了闻自己衣服里散发的气味,不禁也皱起了眉头。 嘉里:“呵呵,不过你这怀里的气味,至少比死人堆里的气味要好一些。那种血腥味和尸臭味,还有机油味混合在一起的气味,别提多难闻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感觉要吐了……”夏仁多次穿越,也曾经沙场血战,自然知道嘉里说的那种气味,忍不住喉咙里有一丝丝干呕的感觉。 夏仁赶紧转移话题,以免自己真的吐出来。 “嘉里,你现在躯体修复的怎么样了?” “哦,右手修复得差不多了。强增殖细胞的修复能力很强,但是也需要设备辅助。靠自然修复的话,现在这种速度已经是极限了。”嘉里说, “但是,你身上的强增殖细胞似乎和我身上的不一样。我能感觉到,你身体的修复能力,已经远远超过我了。” “可能我天赋异禀!”夏仁耸了耸肩, “等回了涿郡,我租个小院。到时候你的手也修复得差不多了,也就不用躲在我身体里了。” 正说着,夏仁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了脚步声。 “嗒,嗒……” 夏仁赶紧将衣襟合上,也来不及等嘉里完全缩回自己体内。 结果,那来人只是客店的小伙计,过来拿些杂物而已。 虚惊一场…… 第二天…… 张合按照夏仁的吩咐,带着马蹄铁的图纸去城里找铁匠了。 夏仁则带着关羽、程普、韩当三人,起身前往了右北平。 就在夏仁忙着为两年后的黄巾起义做准备的时候,事件的当事人张角三兄弟也没闲着。 巨鹿县,一个身着黄色道袍,头戴道巾,手拿拂尘的道人,正站在高台之上,施展着他的“无边法力”。 只见他伸手向面前的火炬中一抛,一道绿色的火焰便升腾开来。 随后,他又抛了一把,火焰又变成了黄色。 此人,正是太平道的领袖,人称大贤良师的张角。 在表演了几个焰色反应之后,张角又开始宣讲太平道的教义。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连年灾荒,都是因为天子无德,朝廷无道,得罪了上苍。” “表演”结束了,张角对台下高呼一声:“诸位善信、教众们,今日我太平道在此施医赠药。有身患疾病,无钱医治者,都可以前来诊治,分文不取!” “哗……” 台下那些眼神空洞,面黄肌瘦的民众立刻都有了精神,乌泱泱的涌向了张角那几个准备为民众看病的弟子。 第30章 脱贫致富,劫富济贫 将张合留在蓟城留守后,夏仁和关羽、程普、韩当三人一路快马加鞭,花了一天的时间就赶到了渔阳郡地界。 一路上,三人结伴而行,谈天说地倒也不算寂寞。 只是,从燕国到渔阳郡这一路上,他们见到了不少传教的太平道教众。而听他们布道的民众也有不少。 若不是因为幽州北地的人口比冀州少些,恐怕也会出现像巨鹿县那样人山人海的场面。 于是,关羽问了夏仁一个十分难以回答的问题:“为什么太平道能招揽那么多信众呢?” “云长啊,虽然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最正确的答案。但是我可以说的是,人类对于一些未知且神秘的事情,天然就缺乏抵抗的能力。 我来给你们念一段‘咒文’听!” 说着,夏仁便念了一篇“咒文”给众人听, “左波尔,右费米,海森堡在东,狄拉克在西,普朗克在南,薛定谔在北。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诸事顺利,德布罗意。情由心生,爱因斯坦。波粒二象性,急急如律令。妖孽何在,快快现行!” 听完这篇“咒文”之后,关羽当场便表示,自己是懵圈的,但是就觉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夏仁轻轻一笑:“所以嘛,你们看。像云长这样读过几年书的人都是这样,更不用说那些愚昧的民众了。 而且,天师道这群人还有一个招揽信众的办法,那就是施医赠药。 要知道,人在陷入困境和病痛之中的时候,往往都是心灵最无助、最脆弱的时候。 太平道这个时候对他们伸出援手,施医赠药,然后再告诉他们造成苦难的原因都是因为官府,都是因为那些世家、豪强、地主…… 义公,我问你。经过太平道如此一番操弄,这些贫苦百姓会怎么样?” 韩当略微思索,然后面露大惊之色:“会闹出民变!?” “嘘!小点声!”夏仁赶紧做了嘘声的手势。 看看周围倒也没多少人,夏仁这才继续说:“只不过,虽然民变的事注定要发生,可是大汉却是气数未尽。 这太平道想要凭借一场起事就成就大事,也无异于痴人说梦。 而你们几人的前程,便就在这太平道身上。” 程普眼珠一转,立刻如同恍然大悟:“莫非,老板是想要带着我们去投军?然后……去平叛?” “呵呵,德谋说的对,但也不对。”夏仁微微一笑, “参与平叛,获取军功是肯定要做的。但是,我们不是去投军,而是自募乡勇,跟随官军去平叛。” 夏仁这话一出,关、程、韩三人立刻茅塞顿开,仿佛心中敞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一样。 韩当当即抱拳拱手说:“老板,你果然是个狠人啊!俺韩当佩服。以后俺生死都跟定你了!” 程普也抢在关羽前说:“俺也一样!” 关羽见状,暗暗叫苦。玛德,马屁拍的晚了。于是他也赶紧说:“俺也一样!” 三人穿城过县,一路无话,没多久,就赶到了右北平郡的襄平县。 这里地处边界,与乌桓紧邻。县内就有马场,时常还有乌桓人过来贩马。因而,这里有丰富的马匹资源。 想当初,程普便是在家乡逃亡出来,纠集了一群同伙,在襄平一带打劫了马贩子,然后又逃到了燕国地界上,做起了马匪。 夏仁一行到了之后,先在几个马市都转了一圈,却没有买下一匹马。 程普见夏仁迟迟不肯出手交易,便有了疑问:“老板,您这次来贩马,带了多少钱啊?打算进多少匹马?” “呵呵,我没钱买马……” 夏仁一摊手,很坦然的一笑。那副无赖的样子,让程普和韩当这两个马匪都汗颜了。 合着,这家伙是打算白嫖啊! “我也不怕和你们俩说。我和义弟张翼德,还有云长、俊义他们,原本是在涿州郡贩私酒的。只是,靠这门生意只赚出了我们几个人的盘缠路费而已。” “所以……老板您起初就是想……”程普的话说到一半,立刻觉得眼前这个原本就如同荒古巨兽的男人更可怕了。 夏仁霸气的说:“对啊!就是去抢!这世道,官府抢得、阉宦抢得、世家抢得、豪强抢得、为何我夏仁就抢不得?” 韩当赶紧捧哏说:“老板说道太对了!就该抢他娘的。” 关羽暗自叹气。这马屁又拍晚了,怎么老是慢一点点呢? …… 夏仁带着三个弟兄经过几天的踩点,终于做好了计划,准备做一票大的。 于是,他们来到了从右北平郡到渔阳郡的一条山路上…… 时间将近晌午,一伙马贩子赶着几十匹马沿着山路走来。几百只马蹄踏在山路上,敲打着鼓点,发出了雷鸣地动般的声响。 正走着,一个牧马人对其中一个老板模样的人说:“东家,快到晌午了。过了这段山路,前面便有一片平地。咱们到了那边,停下吃口东西可好?” “可以。赶了半天的路,大伙也都累了。到了前边就歇歇!”那个马贩子老板点头答应了。 可就在马群快要穿过这段山路时,忽然几段滚木从山坡上滚落下来,直接把前行的路给堵住了。 突如其来的险情把一伙马贩子都吓得不轻。好在马群没有惊,不然这场面可就热闹了。 “怎么回事?这怎么会有滚木?”马贩子老板惊声呼道。 就在众人惊魂未定时,忽然一声巨大的吼声从一侧山坡上响起。 “脱贫致富,劫富济贫!杀!” 巨大的吼声宛如山崩地裂一般,在山壁间形成回音,震得人心肺都有些难受。 马群被这巨大的声音震得也躁动了起来。 随即,一匹高头大马猛地从山坡上冒了出来,马背上驮着一个如同小山一样的荒古巨兽。 只见那如巨兽般的人手中挥舞着一柄长柄巨斧,斧子身窄刃口长,仿佛一个巨大的钩子一般。若是有认得的人就能知道,那巨斧是仿照维京战斧打造的。 于此同时,马群后面也传来了喊杀声。三个彪形大汉也都挥舞着凶器,朝着这些手无寸铁的马贩子冲杀了过来。 第31章 天使投资人 随着几声大喝传来,夏仁、关羽、程普、韩当从山路两头杀向了马贩子们。 “是……是马匪,东家,怎么办?”慌忙问自己的老板。 “快,抄家伙,给我上!” 这马贩子的老板也很慌张,但他依旧强作镇定,想要再抵抗一下。 伙计们见自己老板如此不当人,索性也把心一横,抄起随身带着的短戟就要和马匪们拼了。 可这十几个伙计哪敌得过夏仁这个荒古巨兽和那三个三国猛将呢? 就这几个小鸡仔,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呢。 只见关羽摆开大刀,一个照面便将两个伙计拦腰砍成两段。紧接着又是一个下劈,砍向另一个伙计。 那年轻人还想用手里的短戟格挡一下,岂料这青龙偃月刀在关羽的挥舞之下杀伤力巨大。关刀砍断了短戟,将那伙计斜肩砍成两截。 程普和韩当手里没有长兵器,索性也冲到了几个伙计跟前,和对方硬碰硬起来。 此时程普和韩当的战马已经装备了马镫,因此二人可以在马背上灵活劈砍。 二人出刀狠厉,又带着必杀之意前来,很快便杀死了和自己交战的伙计。 其余几个伙计见这边的点子太硬,不好对付,便又全都掉头朝着夏仁冲了上去。 夏仁那边早就已经干掉了试图阻拦自己的两个伙计。 现在见还有不怕死的冲了上来,夏仁也懒得一个个对付他们,索性提起丹田之力,猛然大喝一声:“哈!” 只听一声如虎啸龙吟般的暴喝声响起,几个冲到跟前的伙计当场暴毙,七孔流血而死。 就连那些伙计骑的马,也都被震得口鼻喷血,倒地抽搐起来,眼看着也活不成了。 收拾完了小卡拉米,夏仁移动凶狠的目光看向了已经在瑟瑟发抖的马贩子老板。 但下一刻,那老板的举动让夏仁都吃了一惊。 只见那老板跳下马来,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他张开双臂,宛如凤翼天翔一般,动作十分优雅。 “大侠饶命!” 随着这一句饶命,老板双膝轰然接地,跪的十分潇洒。紧接着,他展开的双臂向上一举,上身悠然伏低,整个人匍匐在了地面之上。 “卧槽!这老板看来是练过啊!” 见到自家老板都跪了,剩下的几个牧马人还能说什么,索性也都下了马,老老实实走到老板身边跪了下来。 这时,老板直起身子,依旧保持着跪姿,对着夏仁拱手作揖说道:“小人乃是中山张世平,只是区区一介马商。若是诸位壮士愿意饶过我这一条命,小人便将这些马都献给诸位。” “不是,你叫什么名字?”夏仁听这老板的名字耳熟,便多问了一句。 “小商人乃是中山张世平。” “卧槽,怎么这么巧?又是你这个倒霉蛋?”又听了一遍,夏仁立刻想起这人是谁了。 《三国志》中记载:“中山大商张世平、苏双等赀累千金,贩马周旋於涿郡,见而异之,乃多与之金财。先主由是得用合徒众。” 历史上的刘备就是在张世平和苏双的资助下,才能组织起乡勇,参与剿灭黄巾军的战争。 而之前通过和刘备的接触,夏仁得知这张世平其实早就和刘备有所勾搭了。 想必,像刘备这样的地头蛇,张世平在各地都认识一些。 而通过黑白两道的关系,这张世平肯定也偷逃了不少商税。 “张世平,你这人倒也算聪明。赶紧滚蛋!也别想着要报官!老子有八百弟兄,在渔阳郡和右北平也多有耳目。你敢报官,老子就跑去中山,杀你全家。” 夏仁一通连唬带吓,将张世平赶走了。走的时候,夏仁也没为难他,让他将骑的马还有随身的东西都带走了。 至于那几个牧马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临走的时候,张世平说:“这几个牧马人都是买来的奴仆,便也都送给壮士了。” 在不当人这个事情上,张世平的人设是很稳固的。 见东家丢下自己跑了,几个牧马人全都面面相觑愣在了原地。 他们看着一步步靠近的夏仁,还有那沾满了血痂的巨斧,全都颤抖了起来。 夏仁打开兜囊掏出了几个蜜丸,掐开牧马人们的嘴巴,挨个塞了进去。 “我喂给你们的是穿肠的毒药。三天之后,你们便会毒发,肠穿肚烂,七孔流血而死!” 夏仁这话一出口,几个牧马人立刻慌了,赶忙伏地求饶,磕头如同捣蒜一般。 “饶命啊!我们都是多年前逃难来的乌桓、鲜卑人,无依无靠。大王您开恩,饶了我们!” “别怕。每三天我给你们一副解药。连吃三次,毒便解了。” 夏仁一通忽悠,几个牧马人也全都被吓住了。没办法,他们只能听从夏仁的摆布,为他赶马。 清理了挡在道路上的滚木之后,夏仁一伙便挟持着牧马人,将几十匹马全都赶上,去往了渔阳郡和右北平郡交界的山区。 又过了两天,一行人马绕道边境,从北方进入了燕国地界,并最终和张合汇合了。 花了两天时间,夏仁给近百匹马全都钉上了马蹄铁。 在这期间,夏仁还顺便展现了自己修马蹄子的技术,在众人的眼前又秀了一把。 其实也是没办法,经过几天的赶路,有些马的蹄子已经坏了。夏仁也只能将这些马的蹄子修好,在蓟城将它们卖掉。 毕竟,夏仁没有时间等它们全都恢复健康。 又过了几天,夏仁一行赶着马群南下到了冀州南皮县,将一部分最好的马拆掉马蹄铁后全都卖了出去。 毕竟,马蹄铁这种黑科技,夏仁还不打算现在就流传出去。将来自己可还要靠幽州、并州的骑兵起家呢。 将要卖的马都卖掉之后,夏仁一行在南皮县又多停了一天。 这期间,夏仁也将“最后的解药”给了那些可怜的牧马人,并对他们进行了“思想教育”。 被忽悠瘸了的牧马人,最后一个个全都心甘情愿的表示要和夏仁天荒地老、永不变心。 第32章 公孙瓒赴任 夏仁做了一次无本买卖之后,他的生意就逐渐走上了快车道。 于是夏仁在这期间将贩马的生意交给了程普和韩当,自己则着手于培养良马和扩大清酒的生产,以及一些小发明。 夏去秋来,粮食收获。张飞家的田地也收了不少粮食。 只不过,这些田地都是记挂在范阳卢氏一户分家的名下,收上来的粮食一半都要交给范家。 交了粮食,张飞一身疲惫的回到了家,拉着夏仁便喝起酒来。 张飞也不说先吃些东西垫肚子,一上来就干了三大碗酒。 三大碗酒灌下肚,张飞的脸立刻就红透了。 “呼”的吐出一口酒气,张飞恨恨的说:“干他的,老子这一年忙活,还要给佃户们工钱。可等收了粮,一半还要交给那姓卢的直娘贼。嘿……真他的憋屈。” “益德,再忍一忍。用不了多久,太平道就要起事了。到时候,咱就组织乡勇,顺便叫那卢家吐出一批粮食来。” 说着,夏仁也面露一丝狠厉之色,“他若是不肯……那太平道乱匪就要光顾他家了。” 随即,夏仁也喝了口酒。 沉吟了一会儿,张飞开口说:“大兄,公孙伯圭已经举孝廉了,你可听说了?” “我知道。” “唉……他这入仕之后,就不知道要外放到哪里去了。到时候,这私酒的生意,咱们还做得下去吗?”张飞的语气中不无担忧。 “哈哈哈,你小子近来倒是挺有长进的啊!不错,懂得居安思危了。” 夏仁笑了笑,对于张飞的成长感到很欣慰, “不过益德,你也不必太担心。公孙伯圭虽然走了,但是他那位岳父侯刺史不是还在嘛。另外,这几天云长不在,你猜我叫他作甚去了?” “我听说,云长不是去送货了吗?”张飞瞪着大眼珠子说道。 “之前贩马回来的时候,我们在南皮弄了些好东西。都是些上好的金器。我让云长带着,去下面的固安县了。”夏仁悠然说道。 张飞惊讶道:“莫非,云长是去固安县打通关节的?” 夏仁点了点头:“不错。我早就托刘玄德去帮忙打听了,固安县县令的妻舅在县里开了家食肆。生意嘛……也就一般。 我让云长去招那县令的妻舅了,顺便打点一下那县令。只要路铺平了,以后咱的酒也就可以卖到固安去了。” 张飞一听,兴奋的一拍手掌:“着啊!就那种破食肆,若是卖了咱家的酒,保管他生意兴隆。到时候,他还得求着咱给他送货呢。” “另外,我最近正在制作几种调料。只要做出来,到时候,他家的酱肉咱也能包了。只是……” 夏仁话锋一转,“这些终究都是些小打小闹。咱们还要私下里去联络太平道,卖马给他们。另外,我这里有百炼钢的制法,到时候打些百炼钢,也卖给太平道。” “啊?大兄,这太平道为非作歹,还打算反叛朝廷,为何还要资助他们?”张飞一听夏仁这话,立刻就不淡定了。 “所谓,欲使其亡,必令其狂。这大汉朝廷,绝不是太平道振臂一呼就可以撼动的。可是,太平道这些自以为是的神棍又怎么会知天命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给他们浇上一桶油,让他们自以为胜券在握。 到时候,他们自然会毫无后顾之忧的造反。嘿嘿嘿嘿嘿。” 说完,夏仁露出阴险的笑。 张飞一听,也是高高竖起大拇指来:“大兄真是好算计啊!” 夏仁摆摆手,表示不要太嚣张:“等过些日子农闲了,让咱手下的那些佃户都操练起来。对了益德,你弓术练的如何了?” “嘿嘿,这射箭着实手疼……嘿嘿,反正十步之内勉强能射中了。”说到练习弓术的事情,张飞便打起马虎眼来,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来。 “少跟老子嬉皮笑脸的。”夏仁用食指中指在张飞脑门上捶了一下,“你这弓术不学好了,怎么能上阵厮杀?” 张飞则是继续嘻嘻哈哈道:“呵呵,咱有丈八蛇矛。等上了阵,咱只管骑着战马冲杀便是了。” “你这货,看看人家关云长、张俊义、韩义公、程德谋,我才教了多久,那弓术便已经有模有样了。也罢,你只要好歹能拉开弓,把箭射出去便行了。唉……”夏仁只得一声叹息。 又过了些日子,公孙瓒被任命为了辽东属国长史。 临上任之前,公孙瓒再次对夏仁发出了邀请,希望夏仁能做他的亲随,一起前去上任。 这辽东属国夹在辽西和辽东两郡之间,负责管辖内附的乌桓人。为了弹压彪悍的乌桓人,辽东属国的长史也有领兵之权。因此,这一职位也被称为将兵长史。 而夏仁则耐心的解释了一番。 “伯圭兄,夏仁并非不识抬举之人。只是,这些年朝廷无道,天怒人怨。南边冀州的太平道有愈演愈烈之势,聚众造反只是早晚的事情。 我愿意为伯圭兄守好涿州的家业。等到太平道一事平息了,我再去投奔伯圭兄。” 公孙瓒摇摇头:“戴迪啊,这太平道不过就是些以道法惑众的宵小之辈,你也不要太过杞人忧天了。” 夏仁也不恼怒,笑着说:“呵呵,不如伯圭兄,我们打个赌。若是三年之内,太平道不惹是生非,我自去昌黎县给你做一名庖厨。我的手艺,你应该听说过?” “好,既如此,我公孙瓒便和你打这个赌。若是我输了,我就赔你千金!” 说完,公孙瓒便伸出手来,和夏仁击掌为誓。 之后,二人喝了离别酒,并相拥而别。 看着公孙瓒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夏仁也长叹一声:“此一别,就是天各一方,或许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说罢,便领着自己手下的人回家去了。 当晚,夏仁独自一人在房间里,脱掉了上衣,露出了胸前嘉里的脸。 “嘉里,我觉得是时候让你离开我的身体了。” 听到夏仁的话,嘉里也睁开了眼睛…… 第33章 还好,没缩水 “怎么?是觉得我碍事了吗?” 嘉里此话一出,夏仁立刻眼神向上飘。 “没……没有,只是觉得,你应该已经不需要我给你供给养分了。” 嘉里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戳破夏仁的掩饰。 “好。我就当你说的是真话好了。不过,你的心跳和肾上腺素都在升高哦!” “嘿嘿。看来确实瞒不过你。”夏仁也只是微笑说。 嘉里沉思了一小下,然后开口说:“其实,这件事我也打算和你说的。我发现随着我身体的恢复,强增殖细胞控制器已经开始对你的身体组织发出排异警告了。” 夏仁微微点头:“排异吗?看来这种类似母体一样的共生关系,终于还是要结束了。” 嘉里:“是的。继续强行留在你身体里,只会对咱俩的身体都造成伤害。” 夏仁:“要不要继续互相伤害?” 嘉里摇摇头:“算了。我脑子可没坏!” 夏仁:“那现在就分离!” 嘉里:“那我开始了!” 话音一落,嘉里就闭上眼睛。随即,她的额头上开始隆起一个鼓包,并且有两道同心圆环状的光从鼓包下亮起。 鼓包隆起到四分之一球体大小的时候,就不再变大。这时候,包覆在鼓包外表的皮肤裂开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的金属色泽,还有那亮起的光环。 估计,那金属色的东西,就是嘉里所说的强增殖细胞的控制器了。 随着包覆在控制器外面的皮肤逐渐萎缩,控制器露出来的越来越多了。 当控制器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时,控制器上的两道光环开始释放更加强烈的光,最终直到光芒大盛将整个房间一瞬间都照亮了。 夏仁不禁用手去挡住自己的眼睛,以免被强烈的光闪瞎了眼睛。 直到光芒消退,夏仁这才把手移开。再看向嘉里的头时,控制器的闪光已经变成了忽明忽暗的“呼吸模式”。 夏仁本想开口问问嘉里,到底进行到什么程度了,忽然他感到一股强烈的不适感。一时间,夏仁觉得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血压也在增高,头脑发胀,力量却在不断的流失。 与此同时,嘉里身体开始肉眼可见的向外伸。 首先伸出来的是含在颈部下面的十根手指尖,然后是双肩。 每当嘉里的身体多离开一分,夏仁感觉自己的痛苦就会增加一分。而随着嘉里身体的剥离,强烈的空虚感开始出现在夏仁的胸腔,让原本就已经说不出话的夏仁开始呼吸困难、四肢脱力。 “感觉身体被掏空”不是一种形容,而是夏仁的身体真的正在被掏空。 随着嘉里的双臂从夏仁体内伸展了出来,她和夏仁身体相连接的部分已经明显的凹陷了下去。 可想而知,当嘉里完全从夏仁的身体分离时,必然会带走夏仁大量的身体组织。 果然,也的确是这样。 嘉里和夏仁的身体终于完全分离了。随着许多组织液喷洒出来,嘉里的身体一下摔落在了地板上。她的骶骨以下还没有修复,身体的断口处还只有许多肉绒毛一样的突触在不断的摆动。 但若是只看上半身,她已经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 反观夏仁,此时胸前已经被掏了一个大洞,胸骨已经不见了,肋骨也被侵蚀掉了大半,肺、心、肝、脾、胰、胃都不见了,肠子也只剩了一半。 嘉里翻过身,仰面朝天倒在地板上。她看不见夏仁的正脸,只能看到他从榻边上垂下来的胳膊和腿。 嘉里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对不起夏仁。我早知道结果是这样。可是为了活下来,我只能牺牲你。” 或许,她也是有些愧疚感的,但是不多。 “夏仁,你知道吗?我所生活的时代,银河系各大势力间都在不断的发生战争。要是你也经历了上百年的战争生活。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 说完这句话,嘉里集中精神,控制器开始逐渐缩了回去,周围的皮肤也快速生长,将控制器重新掩盖起来。 收好了控制器,嘉里光秃秃的头上也开始生出黑色的头发。直到乌黑浓密的头发长至肩膀,它们才停止了生长。而且,那长发就像设计好了发型似的,该长的长,该短的短,特别神奇。 不光是头发,嘉里的眉毛和睫毛也变得浓密了起来。刚刚还浅浅的眉毛,现在浓得就像做了半永久。而她的睫毛也密得像粘了假睫毛。 感觉自己已经准备好离开了,嘉里熟练的将身体一翻,胸部贴地,然后双手撑地,两条手臂像蚂蚱腿一样弓起,就要准备弹射了。 可就在她要发力的时候,倒在榻上的夏仁“尸体”忽然动了起来。 这下着实将嘉里惊得不轻,惊恐得瞪大了眼睛。 嘉里看到夏仁的“尸体”开始微微颤动,接着他的四肢也开始抽动,接着变成不断的摆动。 而从嘉里视角看不到的是,夏仁的身体组织正在超速恢复着。 先是主动脉和主静脉开始生长,然后逐渐长出了心脏。接着是肺动脉开始延伸,生长,形成肺部血管,进而长出肺组织。 随着血管和神经的修复,周围的脏器、组织也都生长了出来,直到所有的内脏都修复之后,腹部网膜、膈肌、肋骨、胸骨、肌肉也都开始修复。 夏仁体内的强增殖细胞就像疯了一样,不断的分裂,不断的分化,也不断的分解着四肢上的组织,补充到身体损坏的部分。 由于分化过于剧烈,这才让夏仁的四肢全都乱抖起来,也才有了嘉里看到的夏仁“诈尸”的一幕。 随着心脏开始泵动,一股血液冲入了大脑和肺泡,一口气猛地灌入了夏仁的气管,让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喝……磕……磕……磕……” “我尼玛,疼死老子了。还好我天赋异禀,要不直接重新开局了。” 说着,夏仁猛的坐了起来。看着自己大了两个x的衣服,夏仁赶紧拉开自己的裤腰,用手向里面摸了进去。 “啊!还好,还好,没缩水。” 而此时,嘉里早已经看呆了,直到见夏仁能说话了,这才反应过来。 她指着夏仁大喊:“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第34章 渣女必须死 “我?怪物?” 听到嘉里说自己是怪物,夏仁也是一脸懵逼。 的确,夏仁能感觉到自己刚才“断片”了。他的记忆停留在了“身体被掏空”的一瞬间。当他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便已经是嘉里被他惊讶到的这个时刻了。 看着自己重新生长出来的皮肤时,夏仁也不禁用手抚摸了一下。 那如幼儿一样白嫩的皮肤,和旧皮肤之间形成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 这时候,夏仁才意识到刚刚的“掏空”是怎么回事了。 “哦,原来,和你分离居然有那么大的风险啊?” 忽然,夏仁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一脸怒气的瞪着嘉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和你分开会害我死掉?” “我以为你也知道的。难道你不是自愿成为我的容器的吗?”嘉里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的图谋。 或者说,在这种情况下,说谎就像是人类的本能。也许,嘉里内心也知道自己理亏! “什么自愿?”夏仁听到这种渣女言论立刻火冒三丈,“我怎么穿越到这个鬼地方的,你不知道吗?我怎么成为你的容器的,你不知道吗?哪一件不是你害的?” “你既然不愿意做我的容器,为什么不拒绝?你自己不愿意为什么不说?” 嘉里一边用言语和夏仁周旋着,一边用双臂支撑身体,在地面上灵活的移动着,并将身体摆成非常容易做出反应的姿势。 她那两只胳膊就好像两条腿一样,十分有力。就好像她已经非常熟悉用双臂“行走”了一样。 但是,夏仁并没有在意嘉里的行动,而是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她说的话上。 “渣女!渣女必须死!” 夏仁的情绪突然就崩了,怒火就像爆发的火山一般,根本无法抑制。他的五官因为愤怒而变的扭曲,眼中闪烁着血红色的光。 而就在夏仁刚刚从床上跳下来的时候,嘉里突然暴起,整个身体猛的弹上半空,贴在了房梁上。 下一刻,嘉里双臂猛推房梁,向着夏仁猛冲过去。 她的身体在空中旋转,同时,右臂手肘部位快速变形。 只见一支一尺多长的弯刀从她的手肘内生长出来,通体闪烁着微光,宛如暗夜之中的荧光棒一样。 刀身之上,还进行着肉眼不可探查的震动。这是一种高频率的震动,可以使得刀身具有可怕的切断力。 可就在嘉里冲上去的一瞬间,夏仁的裤子滑了下来,将正要迈腿的他一下子绊倒了。 他这一倒,嘉里的攻击恰好错过,扑了空。嘉里的身体也直接撞到了榻上,将木质的榻砸了个稀巴烂,掀起了一大片烟尘和碎片。 等到嘉里翻身,从碎片中弹出身体时,夏仁也正背对着她想要爬起来。 见到夏仁那一坨宝贝,嘉里本能的脸一红,闭上眼睛向一旁退去,和夏仁拉开了距离。 夏仁慢悠悠的爬起来,意识到自己春光乍泄了,也赶紧把裤子提了起来,一只手用力拽着。 他的身体比之前小了一圈还不止,个子也变矮了,腿自然也变短了。原来的裤子变得又大又长,即使夏仁用力向上提,脚也不够从裤管里伸出来的。 你能体会体型从姚明变成了冯提莫,但是衣服还是姚明的尺寸那种反差吗? 可是,既然撕破脸了,夏仁也就顾不上这些了。而且,虽然身体缩水了,可却依旧是强增殖细胞构成的身躯,依旧力量十足。所以,夏仁根本不惧嘉里。 “渣女,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着,夏仁就双手抓住了地上的茶几,然后高举过头顶,准备砸向嘉里。 “呀啊!” 可还没等茶几扔出去,嘉里就发出了一声尖叫。 只见她两只手捂住了眼睛,没有双腿的身体也因此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胳膊肘上伸出的弯刀,也早就不见了踪影。 “你……你那是什么东西啊?丑死了,快把裤子提上!” “哦,光顾着扔桌子了。不好意思……”夏仁下意识的道了歉,然后就放下茶几,去提再次滑落下来的裤子。 忽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对!我和你个渣女道什么歉啊?” 嘉里死死的捂着眼睛,连个缝都不敢露:“你、你、你……你快穿好裤子啊!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错了?……错哪了?”夏仁逼问。 “我不应该利用你,不应该说你,我、我、我哪都错了!求你了,快穿上!”嘉里被吓得语无伦次,整个人甚至都有点歇斯底里了。 “以后还敢不敢说这种混账话了?”说着,夏仁又向前蹭了两步。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嘉里感觉到了夏仁在靠近,语气变得越发惊恐了。 夏仁狡黠一笑,随即只提起了那已经如七分裤一样长的亵裤。他将裤腰揪长,再打上一个结,这样裤子就不会掉下来了。 做完这些,他将双脚从已经大得穿不下的裤管里抽出来,右脚尖随便往旁边一踢。 “好了,我穿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嘉里听到夏仁说话,捂着右眼的手便小心翼翼的松开一条指缝。从指缝中看去,发现夏仁的确穿上了裤子,她这才放下心来,把手从脸上挪开。 只是,经过这一阵“惊吓”,嘉里觉得全身都像是虚脱了一样。纵使由强增殖细胞构成的身体,也使不出丝毫力气来,她的两条胳膊就像是泡了水的面条一样软。 “你要是没闹够,咱们出去接着打啊!” 夏仁说着便走到嘉里面前,蹲下来看着他。 “算了,我投降。”嘉里摇了摇头, “机甲格斗术本来就适合在狭小空间或者无重力环境使用,出去我就更没优势了。 更何况,我现在被你弄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哼,我还没教训你呢……算了,你连屁股都没有,我都没地方打!”夏仁原本是真的想教训一下嘉里的。可是,看到嘉里那残缺的身体,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你能不能扶我起来?” 嘉里正说着,忽然屋外响起了脚步声。张飞的人未到,声先到:“大兄,你在屋里吗?” 第35章 老子的马哪去啦 张飞的声音让夏仁和嘉里都有点慌。 嘉里现在这个样子,若是被张飞看到了,肯定要被当成妖怪。 而夏仁现在身体也缩水了,自然也不方便见张飞。 而且,现在屋里因为刚才的打斗已经变得一团糟了,也是没法解释的事情。 想到这里,夏仁赶紧抱起了嘉里,将她整个人塞进了衣柜里。然后自己纵身一跳,蹿到了房梁上。 张飞在外面呼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话,于是便转身离开了。 见张飞离开,夏仁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他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对躲在里面的嘉里说:“ 我想你应该还有话对我说?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我要先恢复一下自己的体型,要不然肯定会惹来麻烦。 你先躲在柜子里等我,不要出声。” 嘉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她还没有从刚刚的惊惧中恢复过来。 夏仁关好了衣柜,转身便朝屋外走去。 他先是将房门敞开一道缝隙,眼睛向外张望了一下。见到四下无人,这才推开门,悄悄的出了屋。 回身轻轻关好房门,夏仁光着脚在院里快速的移动了起来。 倒也不是因为光着脚,不容易发出声音,实在是夏仁这时候也没地方给自己找一双合适的鞋子。 快速来到二进院西面的马棚,夏仁再次四下打量了一下。 “很好!没人。” 夏仁快速的来到了马棚里,见到了里面拴着的三匹马。 一匹是他的青骓,一匹是张飞的灰毛老马,一匹是关羽的棕色老骟马。 “老张,老关,只能对不起你俩了,这两匹老马我先用一下。” 在稍微表达了一下歉意后,夏仁的身形快速的移动到了张飞的老马身旁。 青骓见状吃了一惊,立刻叫要惊叫。 但夏仁立刻拉住了它的缰绳,并抚摸着它的长脸说:“青骓,是我。别叫,回来给你加黄豆料。” 青骓本就是老马,被夏仁加强过体魄后,智力似乎更高了。虽然夏仁的体型变了,但是他的声音和气味青骓还是认得的。 关键是,老板给加钱,那还说啥?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安抚好了青骓,夏仁又回到张飞的老马身边。 他先是安抚了一下灰毛老马,然后趁着那老马不备,突然猛出一拳,打在了老马枕骨和颈骨相连的位置上。 “咔嚓”一声,灰毛老马的脖子瞬间变被夏仁的怪力打断,倒在地上就断了气。 关羽的鬃毛老骟马见身边的同伴突然就倒下了,顿时吃了一惊,当场便拼命挣扎起来,想要扯断缰绳逃走。 夏仁抢上前去,右手一把拉住了老骟马的缰绳,使劲一拽,就把马头扯得低了下来。 随即,夏仁一记手刀用力劈下,猛地砍在了老骟马的脖子上。 又是“咔嚓”一声,老骟马的脖子也被打断了,转眼间也断了气,倒在了地上。 青骓在旁边看见夏仁的操作,吓得马眼瞪得比海碗都大,赶紧把脑袋转过去,不再看夏仁。 “唉,这可都是我一个宿舍,一起吃食的兄弟呀!算了,老板给加钱了。我看不见,看不见。” 夏仁见两匹老马都没了气,赶紧伏低身子,每只手摸在一匹马的身上。 他必须抓紧时间,因为刚刚的声音应该已经被人听见了。 双手掌中的突触伸出,刺入了马的体内。 随着马的血肉化作养分输入体内,夏仁的体型也开始一点点的变大。 等到两匹马最后被吞噬到连骨头都不剩了,夏仁的体型也恢复到了和嘉里分离之前的样子。 “呼……”夏仁站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同时四下偷偷望了望。 见没有人来,夏仁也稍稍松了口气。 他稍微又安抚了一下青骓,然后便朝自己房间的方向快速离去。 之后,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家中的马夫前来喂马,见到马棚里只剩下了青骓一匹马。而灰毛老马和棕毛老骟马都不见了,只剩下了槽头上拴着的两套辔头。 “天啊!快来人啊!家里遭贼啦!马丢啦!是哪个天杀的偷了老爷的马呀?” 马夫高声呼叫起来,声音中还带着哭音和颤音。 家里人听到了叫声,全都聚集了过来。不一会儿,马棚周围便围了一大圈人。 张飞和关羽闻声赶来,拨开了人群走到马槽前,见到自己的马没了,顿时大惊。 张飞立刻转惊为怒,扯过了马夫,拽着他的领子,对着脸就一通狂喷,嗓门大得都快把那周围的人耳朵震聋了。 “你这混账!把老子的马弄哪去啦?” 马夫本就吓得不行了,被张飞扯着这么吼,再看见自家老爷那瞪得像铜铃一样的大眼珠子,更是结结巴巴说不清楚了。 “不……不……不知道啊!就……就没了!没了呀!老爷饶命啊!” 夏仁自然也是听到了马棚这边的嘈杂,立刻赶了过来。 他知道张飞的脾气,喜欢苛责仆人,担心他把气撒在马夫身上。 毕竟,历史上的张飞,就是因为酒后鞭打亲兵,最后才死在了范疆、张达手里。 夏仁对于吞噬了张飞和关羽的马本就有亏,现在若是再让马夫替自己背锅,那也实在是太没人味儿了。 就在张飞举手打算捶死马夫的时候,夏仁也赶到了现场。 他冲入人群,在张飞要动手的时候一把拉住了张飞的手腕。 “益德,你干什么?” “大兄,这厮弄丢了咱的马!俺必须打他一顿,要不没法出这口恶气!” 张飞大声咆哮,脸上的肉都拧巴在了一起。 “好了,不就是两匹马嘛!哪里有人命重要?” 夏仁看了一下槽头,又说, “再说了,你自己看看!那槽头上的辔头还在,分明就是马凭空消失了。” “什么?马会凭空消失?” 张飞、关羽,还有周围的仆人们全都大惊。 关羽将信将疑,两步走到马槽头前,伸手拉起了一头还栓在柱子上的缰绳,又扯起来缰绳尽头的辔头,放在眼前仔细的看了看。 “这……这马辔头,连带扣都没解开。莫非这马真是凭空消失的?” 关羽大惊,一双凤眼都瞪圆了。 第36章 换马 夏仁见关羽已经上了套,赶忙补刀:“如今这大汉什么怪事没有?连年天灾,蛮夷内寇,青莽自温德殿梁上飞落,洛阳还有人生子有两个脑袋。” 几句话说出,包括张飞、关羽在内的所有人注意力全都集中了过来。有些人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我听说,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啊!” “莫非,这大汉……” “嘘……这话也能说得?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夏仁见众人都已经被引到了“怪力乱神”的方向,赶紧又加上一把火:“所以说啊,这天下异象频繁,莫说两匹马凭空消失,就算是明日街上出现什么妖孽也不奇怪。益德,这冥冥中的事情,又你怎么能怪自家人呢?” 说着,夏仁拉住了张飞揪着马夫衣领的手,示意他将手松开。 “哼!若不是俺大兄说得在理,俺非打得你满地找牙、皮开肉绽不可!”张飞气哼哼的将那马夫一推,把那马夫推得差点摔倒。 夏仁则是一把将人扶住,微微叹气。他在马夫耳边轻声安抚了几句: “好了!你家老爷正在气头上。受点委屈也就,忍忍也就过去了。 多想想你家老爷的好,外面那么多流民,你能有口饭吃就已经是万幸了。 去,你去给我那匹马喂点豆料,待会儿我要用马!” 说罢,又将家人们全都轰散,这才拉着张飞和关羽走到一旁。 “益德,云长。你俩的爱马没了,自然是伤心,这我也懂。 但是你俩的马已经不堪大用了,早晚也是要换的。 反正咱们现在也做贩马的生意,不如我照着青骓,也给你俩培养两匹好马,怎么样?” 张飞和关羽原本也十分郁闷,可是一听夏仁要给自己培养两匹像青骓一样的好马,立刻就不伤心了。 有了小甜甜,谁还要牛夫人呀! 这马呀!还不就像是墙上的泥坯?剥了一层又一层。 老了,瘦了,就换一匹新的呗。大丈夫何患无“马”,但恐全是步兵……呸,但恐口袋没钱。 “嘿嘿,大兄,若是能有像青骓那样的良马,自然是好。”张飞此刻也露出了笑容,呲着一排大白牙,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去了。 关羽稍微矜持一些,但是也满脸悦色的捋着胡子。额,这家伙的胡子最近又长了啊!这哪像一个二十多岁的人?简直就是个大叔嘛! “对了,大兄。昨夜俺便想找你的,可你不在房里。” “哦,益德,找我何事啊?” 张飞朝关羽示意道:“云长,你说!” 关羽开口娓娓道来:“夏兄,我去过固安县,经玄德徒众的引荐,见到了那固安县令的妻弟。” “哦?结果如何?”夏仁问道。 “县令那妻弟姓耿,在当地也是一方豪强。他尝了咱的酒之后赞不绝口,只是……”说到此处,关羽言语犹豫起来,似乎是有什么他不方便说的。 “云长,但说无妨。”夏仁示意他别控制,继续。 “那姓耿的说不光要咱手里所有的存货,而且还要咱的配方。” “那你怎么说的?”夏仁问。 “我自然是说,这酒坊是夏刺史和公孙伯圭的产业,其余的倒也没有多说。那姓耿的一听,便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关羽说完,也是哂笑了一下。 好你个关红脸啊,貌似忠厚,内存奸诈呀!居然也会拉大旗扯虎皮了。 夏仁点点头说:“做的好。那见到固安县令了没有啊?” 关羽微微点头:“也见了。那姓耿的引荐的。使了些钱财和宝物,那县令便待我如上宾一般。他还许下今后必定会照付咱们这酒的生意。” “好,其他几个县,这些天也都去逛逛。若是钱财和宝物不够,便去账上支取。” 夏仁自从有了资金,便已经在涿州城里买了管事的,又让管事的去雇佣了账房,租了铺子,明面上做一些杂货生意。 而实际上,这家铺子是负责为夏仁做贩马和私酒的财务工作。 张飞和关羽讲完了事情,也就各自去了。 夏仁则是骑上了青骓,直奔村子旁新建的马场而去。 这新建的马场是上次贩马赚了钱后,特意修建的,为的就是在马贩运回来之后好放在这里暂时饲养。 此时,马场里还养着十几匹好马,暂时还没有卖出去。 夏仁骑着青骓一路狂飙进了马场。 马场的管事此时正在马场门口的凉棚里躺着乘凉。只见他躺在藤椅之上,一手端着个小茶壶,一手摇着蒲扇,好不惬意。 忽的,管事听见有马蹄声远远传来,就抬起头来向声音来处望去。一见是东家来了,他赶紧迎上去侍候。 “东家,您来了?您这是有何贵干啊?”管事牵住了夏仁的马辔头。 “你们二东家想要匹好马,我过来给他挑一匹。”说着,夏仁从马背上跳下来,随手将马缰绳扔给了管事。 管事的赶紧叫来一名养马人,将青骓的缰绳交出去,并对那人摆了摆手,让他把马牵走。然后管事的赶紧小跑几步,跟上已经走出去了的夏仁。 二人进了马厩里,一抬头放眼望去,十几匹马分作两排,全都在马厩里乖乖的吃草。 “嗯,这马养的都不错,最近都添膘了。” 管事的忙点头哈腰的说:“东家,您看想要哪匹,我给您牵出来。” “我自己挑就行了,你去歇着。反正这些日子也没事,你好多歇歇。过些日子韩义公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你这就要忙起来了。” 夏仁摆了摆手,打发管事的离开了。随即,他将马厩的门的门闩一插,将门锁了起来。 做完这些,他转身朝一匹黑毛马走去。这马个头不高,但筋骨结实,眼神清亮,毛色也十分好看。 就像当初给青骓加强体魄时一样,夏仁把左手按在了这黑毛马的肋骨处。随即,他手掌上的突触伸了出来,快速的与黑马的皮肉融合在了一起。 那黑马受到了刺激,立刻变得情绪激动起来,变得十分躁动,四蹄不断的来回踱步。 夏仁见这马不太老实,当场大喝一声,手上一用力,直接把黑马按倒在地。 “老实点!” 被夏仁这么一喝、一按,黑马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老老实实的任由夏仁操作,再也不敢动弹了。 那摇动的小耳朵,还有委屈的眼神,就好像在说:“大佬,你轻点!” 第37章 乌云踏白雪,赤兔火燎原 夏仁的强增殖细胞进入了黑毛马的体内后,便快速的分裂复制了起来。 通过与黑马身体相连的那些突触,夏仁似乎感觉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幅马的解剖图。 强增殖细胞就好像夏仁手里的泥塑刀一样,在黑马的身上不断的塑造。 骨骼、筋肉、神经,这些强增殖细胞将黑马的身体里里外外都“捏”了个遍。 才过了不多久,这黑马就变成了一匹高头大马,长颈窄腹,身姿矫健,线条流畅,且四蹄处都有白毛。 从远处看去,就好似一朵天边的黑云压在白雪上一样。 夏仁摸了摸那马如丝绸般光亮的黑毛,又看了看它那犹如宝石一样明亮的大眼睛,满意的点了点头。 被轻轻在背上拍了拍,那马儿就像是明白夏仁的心意一般,呼啦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它抖了抖脖子,颈部的马鬃便随着马的动作来回的甩,显得十分飘逸。 夏仁看了又看,最后点了点头:“嗯,不错不错。马儿啊,你以后就叫乌云踏雪!” 黑马好像也很喜欢这名字,用大脑袋在夏仁的怀里拱了几下,还伸出舌头来在他脸上舔了一下。 “你先等一会儿,我再去给云长挑一匹马。” 说完,夏仁轻轻抚摸了一下乌云踏雪的脑袋,便离开了隔间,去寻别的马了。 不过,看遍了马厩里剩下的马,夏仁觉得就是没有眼缘,一匹都看不上。 正想着是不是就随便找一匹马对付一下时,夏仁一样看到了角落里的一匹枣红马。 那马此时正把脑袋从隔间里伸出来,表情就好像是在暗中观察马厩里的动静一样。 “哟,这小家伙看起来不错哦!” 自言自语一句,夏仁笑着走向了那角落里的隔间。 隔间里的枣红马见夏仁走向自己,眼神一惊,“嗖”的一下把头缩回了隔间里。 推开了隔间的门,夏仁看到那枣红马正缩在角落里,腰背拱起,马头低垂,四个蹄子都聚拢在了一起。那模样,就好像是一只胆小的猫。 “啧啧啧,你说你到底是马还是猫呀?来,到爸爸这里来!” 夏仁说着便朝那枣红马勾了勾手指。 见夏仁如此做派,那枣红马更害怕了,两只眼睛都瞪圆了。 那惊恐的小表情,就好像是在说:“你不要过来呀!” 但是,这个怪兽还是过来了。 …… 我,只是一匹普普通通的马。曾几何时,我也是在原野上自由驰骋的。 直到有一天,我随着我的麻麻还有许多同伴,被一群人类带着,离开了我的故乡。 我很害怕,我不想离开家。 可是,麻麻在走,大家都在走,我也只好跟着走。 后来,有人给我的指甲上钉了一圈铁鞋子。虽然不疼,但是刚开始的时候,这鞋子让我很不习惯。 不过走的路越来越远,我才发现了这铁鞋子的好处。 走啊,走啊!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终于有一天,身边的伙伴少了很多,连我的麻麻也不见了。 他们都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只知道,我再也没见过我的麻麻,还有那些同伴。 在后来,我就来到了这里。 本来我不是很喜欢这里的。我想在更宽阔的原野上奔跑。 但这里的食物很好吃,有草,有豆子,有时还有胡萝卜。这些天,我都长胖了。 啊,感觉这样的生活好像也不错。 可是,今天家里来了个怪物。看起来像个人类的怪物。隔壁的老黑被他一下就按倒在了地上,然后还被弄得不成“马”样。 真惨啊! 然后……他好像走了。 唉?这怪兽怎么又回来了? 他看见我了! 啊……他朝我走来了!完了!我该怎么办? …… 枣红马像乌云踏雪一样被夏仁一只手按倒在地。 夏仁左手掐住了它的脖子,将它的脑袋死死的按在地上。任凭它的后腿再怎么又蹬又踹,但完全挣不脱夏仁铁钳一样的大手。 只见夏仁的右手往马儿颈背相接的地方一按,手上的突触立刻侵入马的肌肤,开始改变枣红马的身体。 强增殖细胞才一开始融合,那枣红马的便露出了爽翻了的表情,就好像是在对夏仁说:“哦!好舒服!不要停!” 原本还在乱蹬的后蹄,这下也不乱动了。四条腿全都老老实实的蜷缩在身下,就好像被主人洗刷中的狗子一样。 很快,强增殖细胞的改造完成了。 夏仁也松开了手,让枣红马站了起来。 打眼一看,这枣红马的变化简直可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 原本看起来有些暗淡的毛发,此时变得像大红缎子面一样柔顺光亮。夏仁摸了一把,那指端丝滑的触感,就好似穿过了少女的长发。 至于这马的体格自不必说,此时也已经变得和青骓、乌云踏雪一般雄壮,看起来格外神骏。 就连它那弱弱的小眼神,此时都变得自信满满,似是充满了雄心壮志一般。 “走!我带你出去闯荡江湖,经历风雨。以后,你就叫赤兔燎原。” 当夏仁牵着两匹马从马厩里走出来的时候,养马人和马场管事的全都震惊了。 “东……东家……这是咱马厩里的马?俺怎么从未见过?” “怎么没见过?这就是咱的马呀!好了先别问了,家里还等着我把马牵回去呢!快去把我的青骓牵过来。” 随便几句打发了马场管事,夏仁叫人把青骓牵了过来。 骑上青骓,牵着乌云和赤兔,夏仁一溜烟便朝着张飞家飞驰而去。 当张飞和关羽看到这两匹马的时候,内心也是震撼的。 “天啊!大兄,这……这马你是从何处得来的?”张飞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这匹黑马,我给它取名‘乌云踏雪’。这匹给你,益德。” 夏仁才将手一抬,张飞一把就他手里的缰绳抢了过去。就好像生怕夏仁会反悔似的。 夏仁笑着摇了摇头,又看向关羽说:“这匹红马,我给它取名‘赤兔燎原’。云长,以后这马就是你的了。” 说罢,夏仁将手里的马缰绳递到了关羽手中。 关羽拉着缰绳走到赤兔跟前,用手抚摸着它脖子上的毛,脸上的喜悦遮掩不住。 这时候,关羽似乎看到赤兔在对自己眨眼睛,而且还是眨单眼。 第38章 香!真香! 《灵帝纪》光和六年(183年)二月,夏,大旱。 去年,在夏仁的带领下,张飞、关羽、程普、韩当四人合力,通过贩私酒、贩马,积攒下了不少资产。 可是才过完年,天灾便不期而至。 二月份一开始,本是该春雨润物的时候。可是头年冬天没下雪,早春的雨也没下。这下,包括张飞家的田在内,幽州就没有一户不遭灾的。 幸亏在夏仁的主张下,庄子上新建了一处粮仓,还提前在秋收的时候收购了粮食,屯在了粮仓里。要不然,就按今年这气候,不饿死人是不可能的。 眼看着粮价一天天看涨,这收购浊酒的成本也越来越高。相应的浊酒的供应量却越来越低,因为酿酒的原料越来越少了。 张飞找到夏仁,说起了私酒生意的事情。 “大兄,咱这私酒的生意恐怕做不成了。收购散酒越来越贵不说,散酒也越来越少,跑遍整个郡都买不到多少。若是到时候交不上货,咱的生意可就……” “你让我想一想。” 夏仁说完,就在屋里转了几圈,随即,他坐回席子上。 “益德,你这样办。 第一,咱们要扩大收购酒的范围。 第二,供完了这批酒,以后的供酒都要签契约。品种、数量、供货时日都要写清。 第三,以后咱的酒也要涨价了。” 张飞听了夏仁的办法,“啧”了一声,又长出了口气:“唉,也只好这般了。” “益德,还有件事。今年这旱情会很严重,咱得提前做打算。” “大兄,你就说咋办!” “咱村西边就是拒马河,今年河水水位低,河床都露出来了,打水困难。” 张飞点点头:“是呀,下面的佃户都说打水浇田太难。肩扛手挑,一天也不够浇上几亩地。” “我有办法,明天你去把十里八乡手艺好的木匠都找来。我让他们干点活。” “成,大兄,我这就去安排。”说着,张飞就起身,要往门外走。 这时,夏仁将他叫住:“益德,稍等一下。” “大兄还有何事?” “益德,大兄打算搬出去住了。那个女人你知道?我打算给她赎身了。” 夏仁所说的,自然是潘芸熙。 这大半年以来,她的那点小花招在老鸨那也用光了,因此在琴韵坊的地位也越来越低。 实际上,老鸨在摸清了潘芸熙的那些“直播技巧”之后,就已经不拿她当回事了。要不然,上次也不会当着夏仁的面将她暴打一顿。 过年的时候,琴韵坊的大轴节目就已经换了人。潘芸熙的节目,如今已经成了压轴倒二的节目。再过些日子,说不定就成开场、垫场的了。 而至于那些“榜上有名”的阔老爷们,也早就提好了裤子,不认人了。毕竟再好吃的海鲜,老吃也腻了不是?何况,这潘芸熙除了腿长,也没其他长处了。 那为什么没有人为她赎身呢? 估计又是大长腿害得她……她那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就东汉末年那个营养水平,能有几个男人盖得住她? 纳个这样的贱妾回家,还不天天被人指指点点? 张飞听说夏仁要给潘芸熙赎身了,还打算搬出去住,立刻急了:“大兄,你纳妾便纳妾,何必搬出去住?难道是嫌家里的房舍不够宽敞?” 原来,张飞还是担心自家哥哥搬出去住,而不是反对夏仁纳妾。 夏仁一听,微微一笑:“益德啊,一家人分家单过也都是常事。而且,咱家房舍也确实不宽敞。咱村子南边有一片荒地,我已经让人买下来了。过些日子我就带人去建一座院子。估计到入夏的时候就能搬过去了。” 张飞急的眼珠子都瞪大了:“大兄,你若是觉得屋子不够大,我将正房让给你就是。何必搬出去住呢?莫不是不拿俺当兄弟?” “傻兄弟。且不说咱们现在只是做生意的。将来若是入仕了,早晚还不是得分府单过?” 说着,夏仁上前轻抚着张飞的肩膀说:“兄弟。今晚去琴韵坊,大兄陪你喝几杯。然后再给你安排一下。到时候你就知道自己单过的好了。” “大兄,俺不信!还有什么能比和大兄你住在一起更好的?”张飞将头摇晃得像拨浪鼓一样。 当晚,夏仁拉着张飞骑着宝马去了琴韵坊。一路上,见了两匹骏马和两个大汉的人无不称奇。 到了琴韵坊里,潘芸熙和另一个小姐姐作陪,夏仁和张飞二人则是一通猛喝。 一身强增殖细胞的夏仁对于酒精几乎就是免疫的。而张飞很快就又哭又笑,显然是喝醉了。 见张飞这般模样,夏仁和潘芸熙对视一眼,然后同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然后夏仁对另外一位作陪的姑娘说:“春花,我兄弟就交给你了。好好伺候着。” 说罢,还另外塞了一小块马蹄金到那叫春花的小姐姐手里。 春花笑盈盈的说:“夏老爷你就放心,都是自己人。” 说着,春花便上手去扶张飞。 “哈哈哈,好个自己人。说的好。”夏仁笑着点点头,“伺候好了,叫我兄弟给你赎身。走!” 说罢,夏仁向潘芸熙一招手,二人便出了门。 当晚,一夜无话。 只知道那天晚上,老鸨因为夏仁和潘芸熙屋里的噪音问题过来敲了三次门。 第二天早上,夏仁出了潘芸熙的房门。 他临走的时候,张飞还没起。 吃过午饭,夏仁坐在二进院里晒太阳。春寒料峭的日子里,晒上一会儿,别提多舒服了。 这时候,张飞一脸颓废的进了院子。看到夏仁之后,一张黝黑的老脸居然看出了红晕。 夏仁见他这模样,强忍着笑问道:“益德,回来了?吃了没?” “吃……吃过了……”张飞的眼神躲躲闪闪。 “香不香?”夏仁突然问。 “啊?”张飞被问得一愣。 “问你香不香。怎么提起裤子就忘了?”夏仁一挑眉毛,随后站起来,走到了张飞跟前。 他一拍张飞的肩膀,凑上去耳语了几句。 听完,张飞一咧大嘴,露出两排大白牙:“嘿嘿,香!真香!” 第39章 水车 由于昨天夏仁带着张飞出去逍遥快乐了,所以找木匠的事情就给耽搁了。 于是又隔了一天,张飞这才找来几个木匠。 夏仁担心这些人不堪用,于是便先设置了个考题,让他们去做。 “拿着这图,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把这图上的东西给我做出来。” 说着,夏仁让张飞将几张画着马札制作图的毛黄纸分发给了几个木匠。 一个木匠将图纸举起来,看了半晌才开口问:“这位东家,这是个啥呀?” 夏仁解释说:“这个叫胡床,也叫马札。是一种方便携带的坐具。你们按照图纸去做,若是看不懂图纸的,现在便说,省的耽误时间。” 那问话的木匠摇了摇头,将图纸递回给张飞,然后作了个揖。随即叫上徒弟,扭头便走。 “别急,既然来都来了,益德,现在就要走的,每个师傅赏十个钱。还有谁想放弃的?现在一并说了。若是到了明日还有做不出的,我可就没有赏钱了。” 夏仁叫住了那木匠,又给张飞使了个眼神。 当即便又有三个木匠表示放弃。 张飞便每个木匠师傅都赏了十个铜钱,打发他们走了。 当天下午,夏仁回到自己房间里。 此时,嘉里正躺在床榻上,手里拿着根绳子无聊的翻花绳玩。 “玩着呢?” “嗯”嘉里简单的答应了一声。 “这段时间会比较无聊,先忍一下。”说着,夏仁盘腿坐在了茶几旁,端起碗来喝了口水。 然后,他看向嘉里那已经长出来的骨盆周围:“小腹周围都已经修复了?等长出腿来,我带你去看看我造的水车。” “水车?那是什么?” 似乎听到了什么新鲜物件似的,嘉里放下了手里的绳子,用胳膊撑着身体看向夏仁。 “哦,水车,是一种从河里取水的工具。你没见过吗?”夏仁反问。 嘉里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火星上到处都是铁锈一样的尘土,到处都是血腥味。 我听说,自从建了天穹,气温也高了很多。 铁锈构成的沙漠你见过吗?走在那红色的沙子上,感觉脚都要烤焦了。” 夏仁也摇摇头:“火星上的环境和地球差那么多吗?我不知道。我那个时代……额,或者说,我经历的时代,没有人能去火星定居。” “对了,我上次看你的胳膊肘能变出刀来。这是强增殖细胞的功能吗?”夏仁话锋一转,想岔开嘉里那个忧伤的话题。 “你是说这个?” 说着,嘉里额头上的小金属球一样的控制装置冒了出来。随着控制装置闪出光亮,她的胳膊肘再次“长”出了那支弯刀。 “这个是强增殖细胞……严格来说,是半生物机械战斗躯体——scb的功能。 scb可以让士兵的身体上异化出冷兵器。 这些武器都能产生高周波震动,能轻易切碎敌人的装甲或者身体。” “哦?”夏仁一听,立刻来了兴趣,“那岂不是说,强增殖细胞可以异化出很多东西?” “或许。但是必须配合控制装置。” 嘉里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金属球说, “毕竟,我这个躯体是一套完整的系统。强增殖细胞只是这套系统的基础而已。” “那如果我说,我可以用真心去控制自己的细胞呢?”夏仁嬉笑道。 嘉里一听也笑了:“哈哈哈,要是用真心有用,那我就把手变成电磁炮,那样就不需要和敌人近战了。” “大炮啊?我不需要变,我有!”夏仁邪魅一笑。 “你再说,我给你切了!”说着,嘉里攥紧了拳头。她头上冒出了几条青筋,满面怒容的脸却是一片通红。 溜了,溜了。 夏仁一见如此,赶紧跑出了房间。 “切,明明一见到我的人间大炮就吓得像鹌鹑一样,却还偏要嘴硬。” 夏仁一撇嘴,“哼,还是潘芸熙懂得欣赏。 这两天,那老北鼻应该能下地走路了? 嘿嘿,明天验了木匠的活,再去找她探讨人生。” 想到此处,夏仁便朝马棚走了过去。 第二天,木匠们将做好了的马札都拿了出来,一个个摆在夏仁面前。 “这谁做的?” 夏仁拿起了一个马札,一边摆弄着,一边问道。 一个木匠战战兢兢的走上前,回答说:“是在下。” “你这马札做的好。 且不说手艺如何精细,就这尺寸和形制,还有各处细节,和我图纸上画的一模一样。 你叫啥名?”夏仁将马札放下,问那木匠。 木匠答道:“刘连。” “姓刘?”夏仁眉毛一挑,“你不会也是中山靖王之后,汉景帝玄孙?” “啊?不是……”木匠摇摇头。 夏仁才长出了一口气,那木匠又说:“俺是代孝王之后,汉文帝玄孙。” “噗……” 夏仁一听,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好好,英雄不问出处。你做的这个马札,我很满意。在所有在场的木匠之中,你按图制作的水平也最好。我想让你做个工头,你可愿意?” 刘连听了,便点点头说:“嗯,成。” 见刘连不爱多说话,夏仁也没多问什么,只是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就对其他木匠说: “你们做的活,我也都看了。 所有人的手艺都没问题。 可是……东西虽然是做出来了,却都没按照我标的尺寸做。 虽然说你们的手艺也都挺好,而且有的比刘连做的更好,可是我需要的,是照图施工。 所以,我现在让刘连担任你们的临时工头。你们可服气?” 木匠们都是按工收钱,何况也不是长期在这里做。既然老板开口让这个刘连做工头,那大家也不会有什么太多意见,反正做完这趟活也就走了。 见众木匠也都没什么意见,夏仁便带着众人前往了村子西边的拒马河,开始和木匠们一起测量各种所需的数据。 回来之后,夏仁取出了一张图纸给木匠们解释道:“你们来看。这个叫水车。我要你们做的便是这个东西。明日我便将详细的图纸交到你们手上,到时候再分配具体的工作。” 第40章 潘老师,我还是个孩子 将几份水车的概略图分发给了木匠们,夏仁便吩咐大家先下去休息。他自己则转身又跑去了马棚。 骑上青骓,夏仁直接奔涿州城而去,一路上真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在马背上一边颠簸,一边吹着有些凉的风,夏仁顿时觉得有一丝丝爽快,索性唱起了小曲:“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他永远不会翻车!” 很快的,夏仁便来到了涿州城南门口。 他随手出示了一下公孙瓒给他的牌子,一分钱都没花就进了城门。 其实看门的几个老兵早就认识他了。一天进出城门好几次不说,大家也都知道他和公孙瓒的关系。 这些日子,每次去右北平贩马,夏仁都会让程普或者韩当带一份钱财给公孙瓒,方便他在辽东郡国安家和招揽人马。 因此公孙瓒也就托关系给夏仁搞了几块令牌,方便他进出涿州城,算是投桃报李了。 而自从有了这令牌做通行证,夏仁进出涿州城的次数就变得多了起来。 但他可不是为了做生意,而是为了来和潘芸熙幽会的。 自从那次两个人呆坐了一宿后,似乎有一道神秘的大门便被打开了。 之后,夏仁每次来找潘芸熙喝酒约饭,基本上也都是半卖半送,顶多也就是收些酒菜钱。由于和公孙瓒的关系,鸨母对此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有一次喝多了,潘芸熙便和夏仁探讨起了人生。 “你说,我这辈子怎么这么倒霉呢?小时候听家长的,非要好好学习,为了考大学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后来听了老师忽悠,又考研,读学位。可结果呢?还不是把自己考成了一个没人要的老姑娘。” 说着,她手里的半碗酒便下了肚。 “唉,现代人还不都是这样?我们这代……诶?姐姐,咱俩算一代人吗?”夏仁调笑着说。 “讨厌!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好?”说着,潘芸熙一对硕大的粉拳打在了夏仁胳膊上。 夏仁笑了笑说:“是是是,没大几岁。 不过话说回来啊,我们这代人的父母就被忽悠瘸了,就知道让孩子好好读书,老实听话……哦,对了,还有上学别早恋。 这样教育出来的孩子,最后还不都老老实实的进了工厂、体制内、小公司。 然后呢?从以前的学校、家两点一线,变成单位、狗窝两点一线。 最终你会发现,自己一直想努力成为别人家的孩子,结果却变成了一个普通而没有尊严的打工人。 然后所谓“成功人士”还要往你嘴里灌鸡汤,告诉你996、896、007都是福报。 你买不起化妆品,还要被卖货的说你不努力。” 听到这里,潘芸熙也来了气:“我特么努力个der啊! 老娘加班没有加班费,被老板pua的时候他特么的怎么不出来说话? 老娘在学校被霸凌的时候,他怎么不出来显b能? 为了考核,老娘大冬天的还特么穿黑丝是为了啥?这时候怎么他怎么不腆着他的b脸劝老板善良? 老娘要他死!” 说着,潘芸熙又猛灌了一口酒。 接着,她又说:“你说,我都特么这么苦了,为什么还让我遇到渣男?为什么还让我……嗝……穿越到这么个狗屎一样的地方来?” “嗐……”听了这话,夏仁也叹了一声,“都是命。那些腆着b脸说屁话的人,都是命好罢了。发财也好,贫困也罢,这都是命,和努力不努力没关系。 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那都是爽文。 现实是,你没有个四代火影的爹给你封印个九尾,没有个仙人给你当师傅,没有旋涡血统,没有因陀罗转世的命,你当不了火影。 努力有啥用?努力能让宁次成为宗家吗? 努力能让滕子京变范闲吗? 努力能让你变成金番作家吗? 不能!” 潘芸熙听完,大吼一句:“说得好!老娘爱听!” 说完,她快速起身,撩起纱裙,迈腿直接坐在了夏仁腿上。 “你干嘛~~~?”夏仁一惊。 “哟,你练习过两年半是怎么的?”说着,潘芸熙的脸凑到了夏仁眼前。 “潘老师,我还是个孩子……”夏仁老脸一红。 “谁还不是个宝宝呀?”说着,潘芸熙就要去扯夏仁的衣服。 可当时,夏仁和嘉里还没有分开,当然不敢让潘芸熙看到自己的秘密。 他死死的按住了潘芸熙的双手,不让她扯自己的衣服。 “切!生活都已经进退两难了,莫非你还要做那禽兽不如的人?”潘芸熙将手抽出来,抱在胸前。 “其实我最近不是很方便。”说着,夏仁也用双手抱紧了自己…… “切,你别告诉我,男人还有大姨妈!”说着,潘芸熙伸手抓住了麦克风,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一夜无话…… 天亮时,潘芸熙抱怨道:“你以后别来了。” “怎么了?九顿你都没吃饱?”夏仁双手抱在脑后,靠在榻边上不太在意的问。 “神特么没吃饱。老娘都快死了……你以后还是去找别人。本以为你是个掷弹筒,谁想到你是个加农炮啊!”说着,潘芸熙一皱眉头,“嘶……疼疼疼……” “行。既然合不来,那以后江湖再见!”说完,夏仁就要起床。 可还没等夏仁起身,便又被一只大大的玉手拽了回去。 潘芸熙:“反正这一两天也走不了路,老娘豁出去了。我特么来啦!” 夏仁:“不要啊!” 从那以后,这两个人便时不时的一起喝喝酒,聊聊穿越前看过的段子和网文。 没多长时间,二人便打得火热。 …… 太阳偏西,夏仁骑着青骓来到了琴韵坊门口。 他将马交给了门口小厮,自己便进了门。也不用人招呼,他就轻车熟路的直奔二楼潘芸熙的房间而去。 才走到房门口,夏仁举起手想要敲门。 忽然,两扇门骤然打开,一只大大的玉手从门里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夏仁的衣领,硬生生将他拽进了房间。 随即,房门关闭。 当晚,鸨母又是三番两次的过来敲门,诉说其他房间的客人抱怨。 第41章 抗旱保收成 第二天,天刚亮,夏仁便起身要回村里了。 还在迷糊中的潘芸熙一把拉住了他的裤腰带,将他拽了回来。 “别走,抱抱……” “乖,我要走了。家里还有活要干呢。”夏仁一边抱着潘芸熙,一边言轻语暖。 纵使身形高大的潘芸熙,在洪荒巨兽一样体型庞大的夏仁怀里,也显得如一个小鸟依人。 “每次你走了,我都觉得你不会回来了……”说着,潘芸熙抱着夏仁的双臂更加用力了。 “放心,我又不是那种骗炮的渣男。”夏仁在光溜溜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哼!”潘芸熙忽然脸一冷,将夏仁推开,“男人都这么说。可最后呢?” “最后还是我接盘!”说完,夏仁快速站起来,手里抓着衣服就往房门跑。 “接你妹呀!”说着,潘芸熙举起枕头就扔了过去,“嘶……疼疼疼……” 可枕头还是落了空。 夏仁的体型虽然巨大,但动作却很敏捷。 枕头砸过去的时候,夏仁身形一闪就出了门。 瞥了一眼已经空空如也的门口,潘芸熙又躺了下去,玩味的一笑,随即自言自语道:“唉,又得一天下不了床了……” 言罢,又睡了。 出了琴韵坊的门,夏仁牵着青骓在大街上溜达了一会儿,找了个摊子,买了十个胡饼吃。 老板被夏仁的饭量着实吓了一跳。毕竟他家的胡饼,一般的客人吃上两三个也就饱了。哪有人像这位一样牲口啊! 而到结账的时候,夏仁也被胡饼的价钱吓了一跳,一度以为老板在坑自己。 “你他娘的十个胡饼敢要我五十个铜钱?你怎么不去抢?”说着,夏仁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两只眼睛瞪得溜圆,连杀气都漏了出来。 小老板见夏仁这般模样,当场吓得差点尿出来,只好颤巍巍的说: “客人不要动怒,我这小本买卖,不敢欺客。 实在是这时候,一来青黄不接,二来粮价飞涨,我这小摊子也不得不涨价呀! 客人若是……若是觉得价格不公,索性我便不要您的钱了。” “唉……什么他娘的狗屁世道。”夏仁听完老板的话,嘴里嘟囔着骂了一句。 他从怀里摸出钱袋,掏出一小吊铜钱来,往桌子上一扔, “这是一百个钱,再给我包十个胡饼。” 老板先是一惊,然后赶紧笑着将钱收了,口上还连忙答应着:“好的,好的。马上给您包上!” 提着用干荷叶包着的胡饼,夏仁骑在青骓的背上,一路小跑回了村子。 回到家,夏仁叫来了众木匠。 由于昨天晚上辛勤耕耘,耽误了更新……不是,耽误了画图,所以夏仁便当场画图,将昨天测量来的数据,依次标注在了每个部件上。 其实,夏仁是想把三视图、正等轴测图还有总成图都画出来的。可是一来没时间,二来没工具,三来画了这些没文化的木匠也看不懂。 索性他就画的简单了一些,并把不同的部件分给每个木匠去做。 当然,夏仁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知道这些人做出来的部件,公差应该会很大。毕竟以这些木匠的素质,哪懂什么标准化生产。 可最后,当所有的部件都做好的时候,夏仁也感到十分惊讶。 在假组的过程中,夏仁发现这些部件的误差居然出奇的小。 所谓的假组,就是在产品各相关零部件组合在一起之前,进行预先的插接、搭接实验。其目的在于发现各零部件的错误和误差,以便及时在组合前发现错误、改正错误。 有木匠说:“东家,这都是刘工头指点的好。每张图,他都仔细给我们讲了,还手把手教我们看图。” 刘连赶忙摇着头说:“哪里,我只是会看图而已。还是东家这图画的好,实在是奇思妙想。” “你们都不错。”夏仁称赞道,“咱们这就……” 看了看天色,夏仁改口说:“先吃晚饭。明天一早咱们去把水车架起来。” 转过天来,夏仁亲自带人下河,把水车支架插进河底。然后又一件件将水车轮的零件拼接起来。 看着拔地而起的高大水车,众人无不惊叹。 光屁股的小孩看到有热闹,立刻就把消息传回了村里。不久,整个村都知道了,全都跑过来看热闹。 看到水车将河里的水源源不断提到水槽里,再顺着水渠流向田地里,立刻便有人不开心了。 为什么?因为水渠虽然经过了河边的几块田地,但是并没有把水送到这几块地里。 水渠平白从人家田地里穿过去,田地的主人自然不愿意。 没多久,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便来到了田间。 夏仁早就听见有人聒噪了,索性也在地里等着。毕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那管事远远就看到了水车,还有周围围着的一大群人,撸起袖子气势汹汹的就走了上去。 在这管事的身后,还跟了几十个家丁和佃户。很明显这是打算谈不好就动手啊。 可是,当管事的走到近前,看到夏仁那荒古巨兽一样的体型时,整个人的气势都弱了下去。 “啊就……那个……我说……额……”管事的开了好几次头,可终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看着夏仁那就要杀人的眼神,他实在有些胆寒。 “怎么?韩管事,今日过来有何贵干啊?” “夏东家,嘿嘿。这不是看您又做了新鲜物件,过来长长见识嘛!” 看着自家管事那点头哈腰的模样,他身后的那些家丁和佃户们全都面面相觑。 有两个人还交头接耳起来:“这韩管家怎么这么怂?” “就是!别怂啊!上啊!干他!” 结果有个年纪大些的佃户赶紧打断他俩:“干个屁!那个张飞你们知道不?咱他手里就像个小鸡崽一样。三十几个人啊!被他一个人都给打翻了。” 夏仁也不理那些叽叽喳喳的佃户,盯着韩管事说:“ 你来做什么,我还能不知道? 我呢,也不多和你费口舌。既然占了你家一些地,便多分两条渠给你家! 大家日子都不好过,何必相互为难呢?一起抗旱保收成,可好?” 韩管家一听事情这么简单就搞定了,简直大喜过望,连忙回答说:“好,好。夏东家这么爽快,我家东家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第42章 我打算出海 搞定了水车,又搞定了找麻烦的邻居,剩下的就是挖水渠和灌溉了。 不过这些都是那些佃户的事情了,夏仁吩咐下去之后,也就不再管了。 回家以后,他给木匠们都结了工钱,便把其他人都打发了,单独只留下了刘连。 夏仁微笑着请刘连坐下,然后对他说:“刘师傅,还没请教过你的表字是……?” 刘连拱手说:“我表字元兴。” “刘师傅是代王之后,那可是并州人?”夏仁问。 刘连点了点头说:“是。只是这并州大旱,丁税又重,家中的薄田早已抵给了豪强。” “刘师傅,我可否称呼您为元兴兄?”夏仁问的十分客气。 刘连点了点头。 夏仁继续问:“元兴兄,你对这天下大势可有了解?” 刘连摇了摇头:“我家祖上虽然是大汉皇室,可如今早已家道中落,泯然庶人了。何况,如今的大汉皇室近支,乃是光武一脉。这大汉的天下,与我这庶人又有何干?” 平时沉默寡言的刘连,说到这时事,却是少见的话多了起来。 夏仁一见有门,便趁热打铁的问:“我这人喜好格物,可偏偏平日里庄子上的事务繁忙,想找个人给我帮衬一下。我见元兴兄心灵手巧,看来是对格物之道有特殊的天赋啊!要不要在我庄子上住下?我给您按月开工钱。每月五百钱!” “这……”刘连一听,低头沉思起来,脸上尽是犹豫之色。 既然犹豫,那就是有机会。 夏仁的确是对着人有爱才之心,于是便乘胜追击:“元兴兄。我听说,这冀州、幽州、司隶、荆州各地都有太平道活动。而且他们传教甚广、人数众多,时常蛊惑人心,煽动百姓。依我看,他们早晚毕生祸端。我有意和周围乡亲、佃户结成坞堡,相互帮衬,以免将来受刀兵之祸。因此正是需要能工巧匠的时候。若得元兴兄相助,必然是如虎添翼。” “什么?这太平道还敢闹事不成?”刘连一听,立刻站了起来。 “元兴兄莫急,先坐下听我慢慢说。”说着,夏仁起身,轻轻抚在刘连肩膀上。 可夏仁的力气实在太大,刘连被他这么一压,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倒在了席子上。 “实在抱歉,我力气大,一时没收住。”说着,夏仁赶忙去扶刘连。 “不妨事,不妨事。也是我一时心神不宁,不怪东家。”刘连摆摆手,自己重新跪坐端正。 刘连继续刚才的问题:“夏东家莫不是打听到了什么消息?这太平道真的要谋反不成?可我听说,这太平道时常施符水治病救人,不是什么恶类呀!” 夏仁摇摇头说: “那可不一定。 我有一位弟兄,本是冀州人氏。却被那太平道害得颠沛流离,逃到了这幽州来。 这太平道如此行径,我猜测,早晚朝廷会有所反制。到时候兵祸连天,没有个自保的办法可是不行。 元兴兄家不在幽州,想必也是颠沛流离至此。若没有个依傍,恐怕……” 听完夏仁这藏头露尾的说辞,刘连犹豫了。 他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了几圈,最后还是开了口: “夏东家,我一家老小六口人。若是我在你庄子上住下,这家里人可怎么办啊?” 刘连这是在提困难,提条件呢。不怕你提条件,就怕你不提。 提了条件,就说明你基本上可以接受提案,只是还想还价罢了。 “好说。你在我这里期间,每做工九日,休沐一天。 休沐的时候,可以回家照顾家小。若有急事,也可以请假。 另外我还要建一座庄子,庄内还要建不少房屋。等建好了,你一家人都搬过来住就是了。 到时候,孩子们可以在我这里,我有空教孩子们抄抄书,也可以给你贴补家用。” “那刘连便谢过东家了!”一听夏仁给开的条件,刘连立刻鞠躬,当场答应了下来。 送走了刘连,夏仁便开始筹划起接下来的事情了。 他躲进房间里,开始绘制自己“末世城堡”的图纸。 首先,这座庄园占地十五亩,周长约四百余米。建筑风格类似棱堡或者倭城,而不是中国古代典型的四方城。 庄园周围有围墙,高六米。城外挖掘堑壕,宽五米,深六米。 南北两处大门内都有小瓮墙,墙后设置塔楼。 庄园内围墙勾连往复,形成多道防御,墙后都设置哨塔。 核心地区位于庄园偏北位置。在这里堆积夯土,外层垒砌石块为基,上筑四层高楼。平日可以居住,战时可作为防御的堡垒。 同时,庄园里再打井三口,并围绕井口建起可供居住或工作的房舍。 概略图画完,夏仁就亲自跑到村子南面自己买的那片荒地去丈量,以便取得第一手的数据。 每天白天测量完了,晚上回家夏仁就会把这些数据复核到自己的图纸上。 然后再在概略图的基础上,绘制平面图、详细设计图。 等这些都准备好,已经一个月过去了。 这时候,时值三月。若是正常的年份,这时候一些叶菜应该已经可以采收了。 可是今年天气格外冷,蔬菜播种下去难以成活,生长也慢。 开春后种下去的小米,发育的都不太好。 头年种下的冬小麦,现在的长势也不是很好。 但好在夏仁造了水车,让村子里的地都得到了灌溉。如此,至少不会让庄稼都旱死。 于此同时,酿酒的材料也越发的短缺,导致张飞那边收购的浊酒也越来越少。 看着这严峻的形势,夏仁将张飞、关羽、张合、程普、韩当都聚集到了张飞家中,准备宣布一些要紧事。 夏仁多大家说: “弟兄们。今年大旱,我听说,有的村子已经出现了旱情。由此看,今年的收成注定不好。想必今年还要闹饥荒。 到时候,冀州、幽州都有可能出现大量的流民。 常言道,未雨绸缪。 所以,我打算出海去寻找一种海外神物,用来解决今年的粮荒。” 第43章 风雨前夕 听到夏仁说要出海,众人都是一惊。 难不成,这夏仁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当然不是。 张飞瞪着铜铃一样的大眼珠子嚷嚷道:“大兄,你要出海? 莫不是要去蓬莱?还是去瀛洲? 听说当年始皇帝派徐福带领三千童男女到海外寻找仙药。 莫非大兄你也要去那地方?” 夏仁摆了摆手,直接否定三连。 “我这次去,不会走太远,少则一月,多则三月必然回来。 到时候,我会带回一种高产的农作物。” “农作物?何为农作物?莫非与农事有关?”张合问道。 “庄稼、菜蔬,但凡是地里长出来能吃能用的,都是农作物。”夏仁解释说, “我要找的是一种可做粮,也可做菜的农作物。到时候,咱就种在咱村里,至少可以保证咱们村没人饿死。” “此话当真?”众人大惊。 要知道,即使是丰收年,也不敢有人夸口说一个村里没人饿死。 毕竟这个时代,除了天灾,还有人祸。 农民打下的粮食,交了租子,再交了赋税,基本就不够口粮了。若再摊上点生老病死的事情,破产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好了,我走之后,你们几个要把我接下来交待的事情都做好。” 说着,夏仁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都注意自己要说的话。 见大家都投来了专注的目光,夏仁便继续说: “首先,德谋、义公,你们要继续贩马。今年的马,咱们自己留一半。入冬之前至少要备好两百匹马。” 程普、韩当:“明白!” “云长,你和刘元兴一起督工,务必在入冬前,将我那新庄园建好。这些是图纸,你交给刘元兴就可以了。”说完,夏仁将拿出来的图纸递给了关羽。 关羽接过图纸说:“东家交给我便是。” “大兄,我呢?”张飞看大家都有活干,急不可耐的问道。 夏仁看向张飞说:“你就负责好咱家的私酒生意,各方打点也莫要耽误。另外,你要督促大家好好练武。回来之后我要考你们。” “成!”张飞回答说。 “俊义”和张飞说完,夏仁又看向张合,“你平时组织咱们庄上的佃户们一起练武。 另外,再去收拢两百名没有家小的流民,教他们骑射和武功,将他们训练成骑兵。 需要钱粮,就从让益德从账目上支取。” 张合点头说:“是!” 正当夏仁为了将要到来的劫难布置的时候,远在巨鹿县的一处宅院内,三个男人也正在谋划着。 他们三个围坐在一张桌子周围。 主位坐着的男人相貌威严、轮廓清晰,眉宇间透着一股坚毅和聪慧。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深邃,似乎能洞察人心。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天师道首领,号称大贤良师的张角。 他捋着自己浓密的胡子,开口说到:“今年,又是大旱呀。 听咱们在朝里的那些教众传来的消息说,边患严重,天子又要加赋税了。 若是如此,百姓恐怕就活不下去了啊。” 坐在张角右手边的男子说:“大兄,这朝廷如此荒淫无度,不顾百姓死活,若是再不起事,恐怕这大汉的百姓都要被他们敲骨吸髓、生吞活剥了啊!” “大兄,二兄,如今咱们在青、徐、幽、冀、荆、扬、豫、兖八州都有教众。如今已有二十余万人了,大小首领四十多人。若是起事,必然可以摧枯拉朽。” 坐在张角左手边的男子如是说。 听他说话的口气,这人就是张梁了。而坐在他对面的,就是张宝。 “三弟,切不可鲁莽。”张角声音低沉的说, “要知道,我们虽然已经有二十多万部众,但分散到各地,人数也不算多。 因此,我们还要再多招揽些教众。” 张宝也跟着附和道:“是呀。官军甲胄齐全,武器锋锐。 我们的教众则都是些乌合之众,兵甲不齐。 就算今后能夺下各郡、县的武库,但是起事时也必须有些兵器才行啊!” 张梁听完,故作神秘的说:“武器的事情,我倒是有些眉目。” “哦?三弟,你快说,可是有了什么门道?”张角好奇的问。 张梁笑道:“前些天,一批教众从幽州回来,带回来一个口信。 他们说,涿州郡有人可以卖给我们马匹。 若是双方交易称心,今年冬天还能再卖给我们两千斤百炼钢。” 张角和张宝听了大喜,于是三人又讨论起了细节。 之后不久,太平教众所到之处,都会流传着一句谶语:“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黄河上,一只渡船正慢慢的乘着波浪,向着南岸的渡口游去。 船夫奋力的划着桨,似乎是因为船体太重。 倒也难怪,他船上载着的一人一马都“大”得骇人。 不用问,这一人一马自然是夏仁和他的坐骑青骓。 夏仁的背后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囊,也不知里面放的到底是什么。 望着宽阔的河水,夏仁不禁感叹:“这黄河日夜奔流,千年之后,这入海之处必然积沙成地,另有一番景象啊!” “这位客官言出不凡,想必是世家大族的子弟?”船夫笑着问道。 “哈哈哈,那倒也不是。在下只不过是家中有几亩薄田而已。”夏仁也报以微笑回答。 “客官到青州,是去做甚啊?” “哦,去寻亲的。”夏仁随口一说。出门在外,他自然不会透露太多自己的信息。 “那客官的亲戚是哪里人氏啊?” “挺县人。”夏仁说完,转身看向那船工,“我听说,挺县有一种吃食,甚是好吃。好像是叫芋头。老丈可曾吃过?” 船工说道:“吃过,吃过。可是那东西有甚好吃的?菜不像菜,粮不像粮。不过好在倒是能填饱肚子。” 夏仁说:“老丈你有所不知,这芋头香甜、软糯。若是烹饪的好了,还是很好吃的。我此去,一定要好好尝尝。” “哈哈哈哈,客官一定是细粮吃的多了,想吃点新鲜的。依我看啊,与其吃那芋头,倒不如钓上一尾草鱼解解馋呢!” 二人就这么闲聊着。 渐渐的,渡船靠近了黄河南岸。 第44章 青州之旅 一人一马走在官道之上,人如巨兽,马如应龙。 走在人来人往之处,夏仁就显得十分鹤立鸡群。官道上往来的人,但凡与他擦肩而过的,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那回头率,大概已经赶上黑丝包臀裙的大美女了! 更何况,夏仁还背着一个硕大的双肩背包。 从乐陵郡上了岸,夏仁就一直骑着青骓,马不停蹄的赶路,连续三天未曾合眼。 他必须尽快赶到此行的目的地——挺县。 其实,他之前和船夫闲扯的时候,说道话半真半假。但这目的地的,夏仁确实没说瞎话。 之所以要去挺县,是因为挺县周边出产芋头。 芋头作为一种适应性还不错的农作物,产量也不差。夏仁想着,要是能把芋头种植到幽州,必然能解决许多人的吃饭问题。 但是,夏仁这次注定要失望了。 一路上,官道的两旁拥塞着许多的饥民。 每隔一段路,便可见到一簇簇的饥民、流民拥在一起,坐在路旁。 没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他们要去哪里。甚至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他们的眼神空洞,面如菜色,衣衫褴褛。伸出的手,全都瘦得皮包骨头。 偶尔会有些老弱妇孺端着破碗,朝着官道上往来的人乞讨。 但是,这些人似乎有些古怪…… 夏仁亲眼看到一些富户家丁模样的人,在午饭时候给这些人分发粮食。 他心中暗想:“果然,世家大户在黄巾之乱中动了手脚。就是他们在背后推波助澜,才把大半个汉朝搅得天翻地覆。 哼,这些社会的害虫,为了打破党锢,就把全天下的老百姓都推向火坑,真特么不是人!” 的确,历史上就有太平道从荆州、扬州召集大批教众到豫州一带集合的记录。 要知道,在汉代人口都是被禁锢在土地上的。出远门都要有关传、文牒、路引,还要接受层层关卡、城门的盘查。 上万人大规模的移动,开具那么多官方文件,显然不是太平道自己能搞定的。 就算这些人都以流民的身份移动。可从荆州、扬州到豫州,一路上路途遥远,足有上千里。 这赶路必然要花费不少盘缠路费,又或者自带粮食,或许还要转运许多辎重。而那些家无过夜余粮的穷苦百姓,哪里有这样的组织能力? 所以说,若不是世家背后在搞鬼,单凭一个太平道,根本做不到那么多地方一同起义。 夏仁在这一世写论文的时候,就曾经查阅过这一段的史料。夏仁的课题是论述中国古代世家豪门的发展及与皇权的博弈。 而东汉,恰恰是皇权和世家大族博弈最甚的时代之一。 但夏仁纵使看清了一切,却改变不了历史的进程。毕竟,这次穿越他可没带任何系统,也没有噶掉之后重新读档的设定,更没有开局就显赫的家底。 但好在,他这次开局的时机不错,距离黄巾起义还有一小段时间。若是能凭着自己带来的若干次穿越所积累的知识,或许还能逆袭一波。 就算逆袭不了,大不了等到曹老板发育起来之后直接投了。 “嘿嘿,要不要把老潘献给曹老板呢?毕竟老曹就好这口啊!” 想到此处,夏仁露出了满脸的邪笑。 转过天来,紧赶慢赶的夏仁终于来到了挺县地界。 每遇到一个村庄,他就会进去打听有没有芋头。只可惜,得到的回答都是,这里从来也没有人大批量的种植芋头。 就算有些人家种了些,也不够自己吃的,绝不会卖给外人。 “老伯,您就卖我几株芋头呗。那么几颗而已,也结不出几块芋头。我多出钱还不行吗?” 夏仁手里拿着个钱袋子,扒着一户人家的院门,苦苦的哀求着。 站在门里的老伯使劲的向外推夏仁。 虽然这老人的体型佝偻、瘦弱,站在夏仁面前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可此时的他,全身都是劲,全身都是勇气。 “我要你钱作甚?你出十倍的钱,我也不卖。如今几百个铜钱,拿到城里也买不到半斗粮食。老头子我虽然没读过书,但你也休想骗我。” “咣当”一声,院门关闭,老人也把夏仁推了出去。 再一次吃了闭门羹的夏仁不禁苦闷的摇了摇头。 “唉!看来这个信息差还真的是要命啊。本以为到了青州满地都是芋头。可谁知道这比搞土豆种都难啊!” 夏仁深呼吸了几次,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身牵上青骓又朝下一户人家走去。 在吃了数不清第几次闭门羹之后,天终于黑了。 看了看已经挂上了枝头的一轮圆月,夏仁也只能离开了村子,朝着下一个村子的方向走去。 这时候,他背后的大背包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又没搞到你说的那个芋头吗?” 声罢,一只手从包里面伸出,将书包的盖子推开。嘉里的头从书包里探了出来。 “睡醒了?”夏仁没有回答嘉里的问题,只是轻轻的问了一句。 “没睡。”嘉里摇了摇头。 “那就睡会儿。”夏仁淡淡的说道。 嘉里又摇了摇头:“不睡也没关系,反正睡觉也不会让我的腿长出来。” “书包里我不是放了猪肉干嘛!你吃点。好歹能让你的身体修复一点。”夏仁微微偏过头,对身后书包里的嘉里说。 “没。不好吃……” 嘉里顿了顿说,“我觉得这些护食的人,很像街道上保护骨头的野狗。” 夏仁说:“嗯。我们种花家有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在生存这个问题面前,众生平等。 不吃,就会饿死;不喝,就会渴死;不呼吸,就会憋死。 所以,你这个比喻,其实也不算错。 呵呵,不过你要是当着那老头的面这么说的话,他肯定会揍你的。” “就凭你们地球人那点战斗力?我不用刀都能把他打出屎来。”嘉里把嘴一撇。 夏仁一笑,说道:“哈哈哈,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战五渣的!不过我们地球……哦不,只能说,我们种花家还是讲究尊老爱幼的。你可别真的打老年人啊!” 第45章 来打劫我,居然都不带银子 在挺县四处碰壁,夏仁索性就继续向北寻去。 嘉里也问他,为什么不干脆去那些的地里偷一点?又或者直接强买一些,反正那些村民也打不过夏仁。反正夏仁之前也打劫过马贩子了。 而夏仁的回答是这样的。 “让我去打劫那些世家、豪强、有钱人,我还能下得去手。可是,让我对那些贫苦的百姓,我下不去手。” 因此,夏仁宁可在乡下四处碰壁,也不愿意对贫穷的农民下手,真正做到了“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就这么一路慢慢溜达,二人一马就在青州转悠了起来。 三、五天之后,夏仁来到了一片不知名的山丘附近。 正值晌午,艳阳高照。虽然已经只是四月初,但人晒在日头下已经觉得十分燥热了。 夏仁见路旁有棵树,树冠还算茂密,于是便驱使着青骓走到树下去乘凉。 树冠将直射的阳光挡了下来,在树下形成一片树荫。 将背包卸下,靠在树上坐下,夏仁将水袋的塞子打开,大口大口的喝起了水。 “哈~爽!” 嘉里也趁这会儿功夫,从书包里探出头来,享受一会儿树荫下的凉爽微风。 就在夏仁享受着这片刻的惬意时,忽然从一个山坳北面响起了喊杀声。 夏仁急忙起身,朝着声音来处看去,却见到数十个衣衫破旧,手持各式兵器的人朝着自己冲了上来。 “哦,看来是遇到劫道的了。”夏仁轻轻拍了拍书包,“嘉里,你要不要活动一下?” 嘉里摇摇头说:“一群渣渣,没兴趣。” 说完,她便缩回了书包里,还将书包的盖子顺手盖上了。 就在二人说话那么一小会儿功夫,那些盗匪便已经跑到了夏仁跟前。几十个盗匪四下合围,迅速将夏仁和马包围在了中间。 “都给我站住!” 夏仁一声暴喝,声波肉眼可见的形成一道波澜,如水面激起的涟漪一般,向四周扩散开去。 站得靠前的一排盗匪直接被这一声巨响震到心腹震颤、头晕目眩。 有些个体弱的,干脆直接跪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别被他的花招唬住了,给老子抢!” 只见一个手持宽背砍刀,身高马大的男人吼叫着拨开众人挤了进来。 那人面目黝黑,络腮胡子,左边眼睛下面有一道大大的疤痕,颜色明显比他脸上的皮肤浅。 只是这人虽然高大,可也并不比别的匪徒壮实多少。 不过凭着他狰狞的表情,再加上脸上那骇人的刀疤,倒也让人看起来有些气势。若是寻常人看来,肯定会有些害怕的。 可是,夏仁不是寻常人啊。而且,他那马也不是寻常马。 就在一个喽啰在刀疤脸的命令下,正要上手去拉青骓的缰绳时。 突然,那喽啰便倒飞了出去,直接将两个倒霉蛋砸得断了气。而那飞出去的喽啰也已经胸口塌陷,七孔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是青骓出“蹄”了。 青骓尥了个蹶子,用它那比海碗还要大一圈的蹄子直接踹在了那喽啰的胸口上。动作之快,就好似闪电划过天际一般。 一众盗匪还没看清楚,那喽啰便已经被青骓踹飞了出去。 “畜生!敢伤我兄弟,拿命来!” 刀疤脸见状,立刻暴吼一声,举起手中大砍刀便朝着夏仁的脑袋劈了过去。 夏仁不慌不忙,快步迎了上去,凭借自己身高腿长,“啪”一个左正蹬,抢先一步便踹在了那刀疤脸的胸口。 刀疤脸被这重于千钧的怪力直接击飞了出去,就好像是被时速一百二的汽车怼飞了一样,划着一道弧线砸进了人群。 紧接着,一人一马便如同虎入羊群一般,转瞬间便打得几十名劫匪鬼哭狼嚎。 “啊!” “嗷~~┗|`o′|┛” “no!” “雅蠛蝶!” “(?д?;)” 夏仁的身手太快,一套闪电五连鞭打出,面前便没有几个站着的人了。那些比难民体格也强不了多少的劫匪挨了他的拳脚,无一不是当场筋断骨折。 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而青骓那边也没闲着。 只见它人立而起,两只前蹄就像佛山无影脚一样快速踢出,一眨眼的功夫便将当面的几个匪徒踢飞了。 随即它一甩自己的大脑袋,脑门直接撞在了一人胸前,一下就把那人撞得骨骼塌陷。 一阵喧嚣过后,残存的十几名盗匪也不管倒地的同伴死活,直接一哄而散,掉头跑了。 “呸!啥也不是!”看着那些逃走的盗匪的背影,夏仁啐了一口,随即便开始了快乐的舔包时间。 只可惜,这些盗匪都是穷鬼,手里的家伙也都是些耙子、锄头、铲子之类的东西。 数来数去,最后也只摸到了几十个铜板,还有一把宽背砍刀。 “完事了?”嘉里从书包里探出头来问。 “嗯!这群穷b,来打劫我,居然都不带银子。这叫我摸啥啊!?”夏仁一边舔包,一边抱怨。 “怎么对付那么几个小渣渣还用那么久?”嘉里不屑的问。 “哦,我这不是不想让场面太骇人嘛!所以只出了两成力。”夏仁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摆上的土。 打扫完了战场,夏仁重新背上大背包,骑着青骓朝着北方继续前行。打算再去试试手气,看能不能再遇到那伙逃走的匪徒。 万一他们有什么one piece呢!顺便就带走了。 只可惜,那些盗匪的脚程实在有些快。青骓慢悠悠的溜达,竟完全跟不上他们。 就这样一路向北,入夜的时候,夏仁骑着青骓来到了一个村子外。 但是,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 夏仁远远的就看见了一片冲天的火光,将整片夜空都染成了红色,就好像血色铺满了天空一样凄厉。 火光之中,一个村子正在被大火蹂躏。村子里传出的喊杀声、哀嚎声、哭嚎声、叫骂声响成一片。 “to 救?or not to 救?”夏仁一时犹豫了起来。 虽然说,曾经夏仁也有仗剑天涯,行侠仗义的念头。可是自从穿越了几次末世之后,他也变得不爱多管闲事了。 除非……有好处! 第46章 装什么?芋头吗? 远远看着那被烈火焚烧着的村庄,夏仁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 “这乱世之中啊,最无常,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 叹罢,便拨转马头,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而这时候,嘉里从书包里伸出了头:“夏仁,你就这么走了吗?” “不走又能干嘛?这村都烧成灰了,还能在这捞到什么好处不成?”夏仁一偏头说。 嘉里淡然的说:“村里没有了,可是烧村子的人有。” “黑吃黑吗?”夏仁说着,嘴边露出一抹邪笑,“嘿嘿,我喜欢……” 于是,这两人一马便潜入了夜幕之中。 将青骓藏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夏仁便提着抢来的大砍刀,背着嘉里,偷偷的摸到了村口附近。 在这个位置,已经可以感受到灼灼烈火辐射出的热量了。 “嘉里,你听,这村子里似乎有打斗的声音啊!” 夏仁似乎听到村里有些声音,似乎是金铁相撞发出的铿锵之声。另外还有男人的喊杀声。 “嗯。”嘉里点点头,“有武器碰撞的声音,还有男人的喊杀声。有年轻人,也有年纪稍大些的成年人。” “哦?你耳朵这么灵?” 夏仁对于嘉里的耳力表示惊讶。毕竟此时村子里还很混乱,依旧有女人和孩子的哭声。烈火燎起的热气流带动的风声,也在猎猎作响。 在这么多干扰之下,嘉里竟还能听出这些细节。这样的耳力,只能说……若不是胡说八道,那就是真的牛掰。 嘉里则轻描淡写的说:“这不算什么。毕竟在登船奇袭对方的时候,经常会有对方的埋伏。那些感官不灵敏的人,早就都死了。” “我们进去!”夏仁忽然站起身来,就朝着还燃着烈火的村口走去。 嘉里对夏仁这突如其来的行动感到有些惊诧:“怎么?不在这里埋伏了吗?” 夏仁微微一笑:“嘿嘿,我的直觉告诉我,现在进去装一波,肯定会有意外收获。” “装一波?装什么?芋头吗?”嘉里满脸问号。 “装13!” 说着,夏仁猛然加速,几步就闯过了拦路的火焰,不见了身影。 此时,在村子中间的一户人家的院子里,十几个盗匪正围着一个男人,不断的进攻。 被围攻的那个男人则挥舞着两只短戟,在十几把刀的围砍之下苦苦支撑。 此时男人的肩头、大腿、胳膊、前胸、侧脸都已经被刀豁开了口子,鲜血不断的顺着伤口流出,让男人的脸也渐渐苍白。 再一次顶住了匪徒们的一波攻击后,男人的左肩又被捅了一刀。 这一刀捅得很深,伤口的血在刀头拔出来的一瞬间,直接喷了匪徒们一脸。 受了这一刀,男人的左手便垂了下来,手中的短戟也掉在了地上。这只手现在别说握戟了,连抬都抬不起来。 可男人这一刀也没白挨。 他在刚刚的一波对砍中,用短戟格挡开了大部分的攻击,还用右手的短戟刺入了一个匪徒的脖子。 只是他这一击动作太大,短戟刺入匪徒脖子后,身体有了片刻的僵直,这才被人从侧后捅了一刀。 在左肩受伤,流血加剧的情况下,男人终于感到身体开始乏力,甚至有些头晕,连双腿都开始有些打颤了。 他向后退了几步,退到了屋子的大门前,用身体死死的顶住了门板。 只见他右手端起短戟,指向眼前的这一群盗匪大吼一声:“直娘贼们,来呀!老子今天杀了你们五个人,够本了!” 此时,尽管这男人握着短戟的手已经有些发抖,尽管他已经全身是伤,尽管他已经血流满地,但依旧散发着如猛虎饿狼一样的气势。 他尚显年轻的脸上全都是血,也分不清是盗匪的还是他自己的。这样一张满是血色的脸,配上一双瞪着的虎目,看上去就如同修罗恶鬼一般。 几个盗匪有些犹豫了,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 可他们也不甘心。今天在这村里明明已经得手了,可是抢到这户人家的时候,却遭到了激烈的抵抗。实在是让人心里憋屈。 这时候,突然有一个家伙骂出声来:“这竖子今天杀了我们这么多人,不能放过他!” 被他这么一骂,其他盗匪也都跟着骂了起来。 “你他娘的!老子今天非剁碎了你不可!还要把你老娘先x后杀!” “宰了他!” “将这竖子碎尸万段,剁成肉酱!” 几个盗匪辱骂着。骂着,骂着,心中的火气也上来了,胆气也壮了些。刚刚还有的些许退意,这下也没了。 手持短戟的男人急促的呼吸着,他已经到了极限。 可匪徒们还没来得及高兴,一道巨大的宏声便从他们身后传来:“我今天杀你们的人更多,怎么不见你们这些杂碎来找我报仇啊?” “这声音?怎么好像听过。” 几个盗匪惊得快速回头去看,却见一个巨人正站在墙头之上,手里握着一把宽背砍刀。 炽烈的火焰闪烁的灼人的光,从那人的身后照过来,让那人的脸藏在了阴影之中。 可在一片黑影中的脸上,却分明露出两只闪着寒芒的眼睛,显得十分的诡异、十分的骇人。 “是……是……是那个鬼怪来啦!” “鬼啊!!” “快走啊!不走死定啦!” 十几个盗匪认出了那个嗓音,也认出了那个巨兽一样的身形。这就是白天杀得他们尸横遍野的那个杀神啊! 惊恐使他们立时怪叫起来,纷纷推搡起身边的同伙夺路而逃,朝着院门疯狂的跑去。 可墙头上那巨大的身形一闪便挡住了大门,彻底堵死了匪徒们逃跑的路径。 “娘的!跟他拼了!” 见到生机渺茫,匪徒们立刻做起困兽之斗,举起刀子便朝着夏仁砍了上去。 这时,一道黑影“嗖”的一下从夏仁的背包里蹿了出去。转瞬之间便冲进了人群之中,在缝隙之间穿梭起来。 那黑影所到之处,匪徒全都哀嚎着倒了下去。眨眼的功夫,六七个盗匪便捂着被切断了的腿倒在了地上,发出杀猪一般的尖叫。 而冲向夏仁的那些匪徒,也没撑过一个回合,全都被夏仁一刀秒杀了。 第47章 我太史慈实在无以为报啊 几乎就是在转瞬之间,十几个匪徒便已经被夏仁和那道黑影秒杀。 剩下两个匪徒,见前有恶鬼,后有杀神,哪里还敢再夺路而逃。 二人为了活命,当场将手中的刀子一扔,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倒头便磕。 “阿爷饶命啊!阿爷饶命啊!我等也是苦命人啊!若是还有活路,断不会做这杀人越货的勾当呀!阿爷饶命啊!” “哼!有胆子杀人,没胆子赴死呀?垃圾。” 夏仁冷哼一声,朝前走了两步,来到两个已经五体投地的匪徒跟前。 两个贼人就着院外闪烁的火光,见夏仁的脚靠近了,立刻抬起了头。 夏仁右手边那个家伙的眼中瞬间闪过一道贼光,并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身后…… 可是,还没等他抽出藏在身后的匕首,一只大脚便朝着他的脸踢了上去。 这一脚势大力沉,疾如迅雷,踢在那人的脸上,转瞬间便将他整个脑袋捣成了烂肉碎骨,飞溅得到处都是。 剩下的一人被那血肉溅得满脸都是,扑得脸上全都是红的白的,当场便尿了。这厮一边口中求饶,一边将脑袋在地上像捣蒜一样的猛磕。 “啊!阿爷饶命!饶命啊!” 夏仁冷冷的看着这贼人,伸出蒲扇一样的大手,一把捏住了他的头,随即一用力,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感觉到身体的重量全都承担在自己的脖子上,那贼人立刻感觉到一种受了绞刑一样的痛苦,嘴里忍不住发出“呜呜”的呻吟声。 之所以没有大声叫嚷,是因为此时他的脖子受力巨大,喉咙已经用不上力,没法出声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脖子被当场扯断,这贼子用手奋力的扒住了夏仁的手指,双臂使劲的牵拉,这才减轻了一些脖子受到的拉力。 可还没等他喘匀了这口气,一股巨大的压力又从夏仁手上传来,勒得这贼人的头骨咯咯作响。 “啊啊啊啊……”好容易能发出声了,可发出的却是哀鸣。 感觉自己的头骨马上就要被捏碎,贼人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慢慢感受这个过程。 “说,你们抢来的东西都藏哪了?若是能带我找到了,我便不杀你。” 夏仁提着那贼人靠近自己,对着他的脸,用冰冷的声音问着。 “东西……东西……藏在……啊……碎了,头要碎了,阿爷轻点啊!” “少特么废话,快说!” “阿爷先放开我,我便说了。” 贼人见到自己似乎还有利用价值,立刻觉得自己又行了,居然还和夏仁讲起了条件。 夏仁当然不能惯着,伸出左手,捏住了那人的右胳膊,随意的用手一扭。 只听“卡”一声,那条胳膊便应声而断,扭得像麻花一样了。 随即,那贼人便是一声惨叫。 “啊啊啊啊啊!” 这一声叫得还挺大声的,吵得夏仁赶紧将手伸出去,好让那家伙的脸离自己远一些。 可是这杀猪一样的惨叫声没完没了,夏仁索性将这家伙往地上一摔,免得他把自己耳朵吵聋了。 “别嚎了!赶紧老实交待,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别,别杀我,我说,我说!”那贼人捂着自己扭断了的右手,蹬着双腿向后挪动,好让自己离夏仁远一点。 “还他娘的跑!?我让你跑!” 说着,夏仁向前迈了一步,抬起右脚便向下猛的一踩,直接将那家伙的右脚踩成了开放式粉碎性骨折。 于是又是一阵惨叫响起。这次,那贼人疼得直接晕了过去。 “还敢给我装死?起来。” 夏仁大骂一声,抬起右脚,又踩在了那贼人的左脚上,又是一个开放式粉碎性骨折。 “啊啊啊啊啊啊啊!” 贼人惨叫着醒了过来。 “我没说我不说啊!别折磨我了,求你了!”那贼人痛哭着哀求道。 “那就快说,要不我就把你两条腿一点一点的都踩碎。”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东西藏在……藏在……西边的……郝……郝家村。村里有个土地庙。东西都在庙里。” 贼人断断续续的说完,就倒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黄豆大小的冷汗珠子从脸上不停的往下流。 夏仁不信,追问道:“藏土地庙里?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了?你小子怕不是在骗我?” “不……不敢骗您。郝家村,已经……已经被我们……屠了。村子里,没……没人了。” “哼,真是一群畜生。”夏仁冷哼一声,便绕开那人,朝着早已倒在了房子门前的那个男人走去。 接着,他身后响起了刀剑划破骨肉的声音。 “噗哧!” 高周波刀闪着亮光,轻易便切断了那人的脖子。随即,嘉里双手一撑,跳到了夏仁的背后,像灵巧的小猫一样钻回了背包里。 刚刚在夏仁折磨……哦不,审讯的时候,嘉里已经对倒在地上的那些匪徒完成了补刀。 六七个恶人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全都人头落地了。 在看到夏仁秒杀一群悍匪的时候,那个和群匪死斗的男人便将夏仁惊为天人。见几乎所有的贼人都被杀掉了,随即,他那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 可这样一来,他原本靠着意志力强行支撑着的身体也跟着软了,两条腿瞬间垮了,整个人也出溜了下去,倒在了门前。 当再次醒来的时候,那男人看到的是一个中年妇人哭泣的脸。 “阿娘!我还活着呢?” “慈儿,你醒啦?你终于醒啦!”女人呜咽着说。 “阿娘莫哭,我这不是还活着嘛!”说着,“慈儿”便想要伸出左手去给母亲擦拭泪水。 “嘶!” 可是他却忘了,自己的肩膀受了重伤,根本不能活动。他这一抬手,扯到了伤口,疼得他直呲牙。 “别动!我前天才给你缝合了伤口。你这一动,伤口可就裂开了。” 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小山一样高大的身躯立刻将光都遮掩住了。 “慈儿啊,就是这位恩公救了咱们母子的性命啊!还有你这伤,也都是这位恩公给治的。” “多谢恩公,救母大恩,我太史慈实在无以为报啊!” 第48章 便如恩公所说吧 见太史慈说话就要坐起来,夏仁赶紧快走几步来到床前,双手抚在太史慈的肩膀上。 “小兄弟不要多礼,你这全身上下都是伤口,乱动会裂开的。” 站在一旁的太史慈母亲也劝解道:“慈儿,你就不要执拗啦。恩公高义,不会见怪的。” “小兄弟你这性子倒是直爽,若是想跟我道谢,那就等你伤好了陪我过两招。”夏仁笑着说道。 “中!只要恩公不嫌俺功夫差,俺一定奉陪!”太史慈使劲点了点头,不小心又扯到了伤口,疼的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嘶!” “成了,你躺着休息!别乱动。”说罢,便扶着太史慈,帮他慢慢的躺下。 做完这些,夏仁弯腰低头看向太史慈母亲:“夫人,夏某有事相商,请借一步说话。” “慈儿,你先歇着。咱去和恩公聊一聊,顺便给你做些吃食。” 老母亲说完,又将被子给太史慈掖了掖,这才和夏仁一起离开了这间厢房。 二人来到了堂屋里,但未曾落座。老母亲这才开口询问:“恩公,您想与咱说啥便请直说!” “齐鲁多豪侠。夫人待人直爽,巾帼不让须眉啊!” 夏仁先是商业吹捧了一下,然后才说起正事来: “太史夫人,你看这村子里,除了你们家已经没有生还的人了。此处已经不宜久留,夫人可有什么打算吗?” “唉,我儿身负重伤,我又是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主意……”说着,太史夫人不免一阵黯然,眼圈一红,便将头低了下去。 但眼泪并没有如期而至。深吸了几口气,这位坚强的母亲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 “夫人,我是这么打算,您看成不成……” 接下来,夏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令郎现在的伤肯定不能活动,所以您母子二人还得暂时住在这村里。 可这村子里到处都是尸体,若是不及时处置,必然要引发瘟疫。 而且,您自己一个人照顾令郎,必然十分辛苦。哪里还有余力去清理尸体呢? 所以,我打算先在您家住下来,一来将死者都安葬了,二来也帮您照顾一下伤者。 夫人您看,这样可好?” “恩公已经对我家有救命大恩了,老身又怎能再劳动恩公呢?” 太史夫人十分不好意思,连连摇头。 夏仁摆了摆手,微微一笑: “夫人,我赞赏令郎的血性,所以才出手相救,还给他疗伤。 既然我已经出手帮忙了,那帮人就要帮到底。 所以,夫人您也莫再推辞。 若是您真想报恩,那不如您母子一起来我庄子上,让令郎随我一起看管庄子可好?” “这……”太史慈的母亲听了这话,倒是犹豫了起来。 若是依着夏仁所说,那她母子二人岂不成了佃户? 她家在匪徒屠村之前虽然不济,好歹也算是一户寒门,家里少说也有十来亩地。 农忙的时候,家中地里也有些短工帮忙。 而且太史慈自幼学文习武,靠的都是祖上留下来的这些田产供养着。 若是像夏仁所说,弃了这些祖产,将来可怎么生活呢? “夫人可是担心,从此便沦为流民?”夏仁一针见血的说出了太史慈母亲的担忧。 这话让老母亲一惊。她抬起头看着像山一样高大的夏仁,眼神中全是惶恐。 “天下如此纷乱,山贼明火执仗,都敢屠村了。夫人想没想过,若是再来这么一波匪徒,您母子二人还能躲得过劫数?” 夏仁这样说完,太史慈的母亲就更害怕了,一时间竟然手足无措,在屋里来回踱起步来。 见状,夏仁便觉得有门。这老母亲应该是慌了,心中已经乱了。 这时候,就是谈判的关键时刻了。必须出大招一举将对方拿下。 “夫人,依我看,不如将田产都卖了,换成钱财,另寻一处重新安家。 我也可以帮您母子二人安家落户。 日后令郎也算是我的……算是门客。 我夏仁保证,有我夏仁一日在,就绝不让您家沦为流民、佃户。” ?(;′Д`?) 听夏仁说完,太史慈的母亲便再也绷不住了,豆大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串一样滚落下来。 她之所以哭,正是因为她想通了夏仁说的道理,所以心里的防线才彻底崩溃。 但是哭过之后,也就释怀了。 说是老母亲,实际上这也就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比起潘芸熙也大不了几岁。 她寡居几年,一个人守着祖业,拉扯着儿子,实在太难了。 “恩公……便如恩公所说。这些日子,里正想必就会来我们村子。见到这般光景,他必然要处置的。到时候,我再和里正说,请他帮忙找个大户人家,把房子和地都卖了。” “那好,既然夫人想通了,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说着夏仁向夫人施了一礼, “外面还有许多村民的尸身没有安葬,我还要去忙活一阵呢。” 说完,夏仁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夏仁离去的背影,太史慈的母亲鼻子一酸,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两日之后,夏仁终于将村民的尸身全都安葬了。 为了防止出现瘟疫,夏仁挖了大坑,将所有尸身全都堆进坑里烧了。 经过火焰焚烧的尸体被夏仁用厚厚的土堆埋了起来,最后堆成了一个大大的坟茔。 而那些盗匪的尸体,夏仁也都进行了焚烧、掩埋的处理。只不过夏仁没有给他们堆坟头。 在这两天里,太史慈的伤势也开始渐渐恢复了。 说来也是神奇,就这个感冒都能要人命的时代,就这医疗条件,一般人要是受了太史慈这么重的伤,估计当场就完了。 这也是为什么太史慈母子会对夏仁如此感恩戴德了。 但是他们娘儿俩哪里知道,夏仁在救护太史慈的时候,使用了强增殖细胞。 那天夜里,在太史慈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夏仁走到了他面前。 “喂,小子。我看你倒是条汉子。告诉我你的名字,等把你埋了我也好给你立块牌子。让人知道,那是你的坟头。” “哼哼,我乃太史慈……”说罢,太史慈就断片了。 “卧槽!这可是一代猛将啊!”夏仁眼睛一亮,“不行,我得给他救活了。然后让他给我打一辈子工。哦不,是让他享受零零七的福报。” 说完,夏仁便向还年轻的太史慈伸出了自己的魔爪。 第49章 又一个真香 “他还是个孩子啊!”嘉里的头从背包里探了出来,面带讥诮的说。 尽管夏仁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听语气也知道,这话是在讥讽。 “张飞不是孩子呀?张合、关羽年纪也不大啊。我还不是把他们的dna都采集给你了?” 说着,夏仁的手上也没闲着。 他揭开了太史慈的衣襟,用手按在了太史慈满是鲜血的脖子上。 随即,手掌上的突触快速伸出,和太史慈的躯体连接在了一起。 很快的,强增殖细胞进入了太史慈的身体,逐渐和他的身体组织融合,并快速的改造着他的身体构造。 但夏仁并没有对太史慈做完全的改造,而是故意让改造进行到一半。 “呼……融合率大概30多一点!这样足够保住他的命了。” 说着,夏仁用手蹭了蹭额头上的汗水。 他翻过手掌来,看着手上沾着的血,立刻灵机一动。 “随即,手上的突触再次伸出,将那些太史慈的血全都吸收了进去。不多久,突触又开始蠕动,并将表面分泌出的一种乳白色液体向掌心处推压。 才一会儿,那些乳白色的液体就都集中在了一起,最后结成了一个软乎乎的球状物。 “来,嘉里,又采集到一份不错的dna。” 说着,夏仁将手伸向了背后的嘉里。 嘉里见到夏仁手掌上托着的那团白色的球状物,立刻启动了控制装置。 当额头上的控制装置亮起灯光的时候,嘉里伸出右手食指,戳在了夏仁手掌里那一小团球状物上。 不一会儿的功夫,嘉里便将那一小团白色的物质都给吸收了。 “ok,我要启动修复程序了。”说完,嘉里便缩回了背包里。 随着控制装置上的光环进入“呼吸”模式,嘉里本人也陷入了沉睡。 帮助嘉里采集完太史慈的dna,夏仁这才敲响了太史慈身后的那扇门。 当时,太史慈的母亲几乎惊呆了。但是她也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为了救护太史慈,这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那时候也是非常坚毅的。 让太史慈躺好之后,夏仁说:“夫人,快给我找些针线来,再把油灯点上。” 太史慈的母亲也不知夏仁是要做什么,但在知道是为了救自己儿子的命时,她也不再多问什么了。 很快,针线拿来了。 接下来,便是夏仁展现外科缝合术的时候了。 曾经,他穿越到一本外科医生开挂的书里。在那本书里,系统带给了他各种各样的医疗技术。其中,又以外科技术为主。 重生回到现世的种花家之后,夏仁也并没有忘记这些医术。 因此,给太史慈做个缝合,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小菜一碟。 毕竟自己已经用强增殖细胞给他加过buff了。缝合伤口也无非就是让伤口恢复的快一些。 因此,夏仁连清创都没做。简单用灯火把针烧了一下,就开始给太史慈缝合起了伤口。 …… 也正因为夏仁的这些操作,太史慈的伤势恢复的有些太快了。 才五天过去,他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这恢复的速度实在异于常人,以至于太史慈都觉得自己是什么天选之人、位面之子了。 但夏仁又不是第一次“刁买人心”了。他穿越过那么多次,既做过爱兵如子的将军,也做过天天画饼的狗资本家,更做过后宫成群的渣男。因而,他太懂人心了。 “子义,你要想恢复得好,还是得吃肉啊!” “啊?可是俺们家里也没有家畜啊!”太史慈和他母亲都是一脸的沮丧。 “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这附近可有野兔?”夏仁问。 太史慈说:“南边那片地里倒是常有些土鼠和野兔出没。可是那些畜生灵巧的很,没有套子,可不好抓呢!” “这你不必担心。” 夏仁指了指墙上挂着的弓箭说: “这弓箭可否借我一用?” 太史慈点点头:“恩公要用,自取便是了。” “子义,都跟你说了,不要叫恩公,显得生分。叫我于晏兄便是了。”说罢,夏仁便走过去,从墙上取下了弓箭。 随即,夏仁走出房间,到后院骑上了青骓便出门去了。 一人一马,风驰电掣,直奔太史慈所说的那片土地而去。 太史慈见夏仁去的匆忙,也从房间里跟了出来,忍着腿上的疼痛来到了自己院子的门口。 他就那样在门口守着,等着夏仁回来,就好像等男人回家的小媳妇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传来,如同在地上击打出的鼓点一般。 循声望去,夏仁正骑着身形高大的青骓,从远处奔驰而来,身后扬起了大片的尘烟。 而在青骓的脖子上,正挂着好几只野兔和田鼠。 “嘶!” 太史慈又忘了自己身上有伤,扬起手来向着夏仁挥舞手臂,不小心又痛到了自己。 “哈哈哈哈,子义,你看你,这是等不及想吃肉了?” 夏仁纵马来到院门前,跳下马来。看到太史慈一脸的期许,他忍不住大笑起来。 “嘿嘿,是有那么点。不过我也没想到,于晏兄你居然这么快就打到了猎物!你这箭法,太厉害了?” “等你伤好了,咱俩比试比试。”说着,夏仁拍了拍马脖子上挂着的猎物, “晚上看我给你露两手,让你试试我的厨艺。” 一听夏仁要下厨,太史慈摆了摆手:“于晏兄,君子远庖厨。这些事,还是让丫鬟去做!” “你这家伙懂什么?劳动者是最美的人!劳动光荣,懂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千金在手,不如手艺傍身……” 太史慈误触了开关,直接打开了夏仁的话匣子。一通唐僧模式啦啦说起来没完,眼看太阳都偏西了。 “唉,光顾着和你啰嗦了,都耽误做饭了。”说着,夏仁翻身上门,催马朝着院子后门跑去。 晚饭时,田鼠肉菜汤,清炖野兔,炒野菜,青蒜炒韭菜摆了一桌。再配上几个小咸菜和小米饭,让一家人都美美的吃了一顿。 尝过了夏仁的手艺,太史慈再也不说什么君子远庖厨了。 他满口只剩下了两个字:“真香!” 第50章 这是我远方的表兄 但凡尝过夏仁手艺的人,今后吃什么都会觉得味同嚼蜡。 太史慈也是如此。 养伤的这些日子里,太史慈每天都要缠着夏仁,求他给做些吃的。 每当此时,太史慈的母亲就会责怪着说:“慈儿,娘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能让恩公给你做这些庖厨之事呢?” 夏仁则总会微笑着说,“无妨,无妨。子义身上有伤,想吃点好的也很正常。” 有一次,太史慈母亲终于看不下去了。 “恩公,你不要这样宠着他!” 太史慈的母亲正色说道,顺手用手指在太史慈的脑门上戳了一下, “他那就是嘴馋,想逞些口腹之欲罢了!” “夫人,人生无常,大……当及时行乐。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夏仁才装完13,再低头看向太史慈母亲的时候,发现这位慈母的眼中闪烁着某种不一样的光亮。 而注意到夏仁眼神的时候,太史慈母亲的脸上也瞬间闪过一丝红晕。于是她慌忙躲开夏仁的目光,将脸别了过去。 “慈……慈儿,总之,不可以和恩公提那么过分的要求。你想吃什么,和阿娘说,阿娘我去给你做!” “阿娘,您那手艺……”太史慈话说到一半,赶紧又都咽了回去。看他那慌张的眼神,哪里还有一点未来名将的样子,分明是一个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乖宝宝。 “你这逆子?你说啥?”说着,老母亲瞬间变身,一把就揪住了太史慈的耳朵。 “阿娘,我错了,您轻点!疼……疼……我身上还有伤呢!” 一阵喧闹之后,夏仁还是答应去再打些野兔、田鼠之类的回来给太史慈做点好吃的。 毕竟……要想征服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征服他的胃。 就在夏仁打算出门去的时候,却听到院外有人招呼。 于是,太史慈的母亲便让丫鬟出去看看来人是谁。 夏仁担心来人对太史慈一家不利,便决定先留下来看看情况。 而他为了避嫌,就扶着太史慈回了厢房。 毕竟一个陌生男人和别家的女眷共处一室,这情况好说可不好听。纵然是太史慈一家今后要搬离这里,但是夏仁明白,这彬彬有礼的人设可不能塌。 至少,在把太史慈拐到自己手里之前,这个人设还是得保持的。 这时候,前院里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那人说:“我是这周围几个村的里正。昨天就有人到我这边说你们村遭了贼,整个村子都烧没了。故而我这才过来看看。唉……实在是惨啊……” 太史慈家的小丫鬟说:“是呢,里正您可不知道,那天晚上别提多吓人了。到处都是火!好几千个贼人在村里到处烧杀抢夺!全村人都死光了!” 里正听着小丫鬟这一套云山雾罩的胡吣,脸上表情,就像就着黑蒜吃臭豆腐加老北京豆汁一样。 几千个贼人?你咋不说几万呢?再说了,要是有那么多贼人,怎么别人家都毁了,单单你们家没事? 这时候,坐在堂屋里的太史慈母亲大喝一声:“小燕子,你这死丫头在那胡吣啥呢?还不快请里正进来叙话?” 小燕子知道自己这牛逼吹大发了,撇着嘴缩了缩脖子,这才请里正进了院子:“里正,夫人在屋里等着呢,您进来!” 里正看这小丫头十分粗鄙,无奈叹了口气,摇着头进了院子,径直朝着堂屋走去。 不过里正倒也没和这个满嘴跑航天飞机的小丫鬟一般见识。毕竟太史家就是一介寒门,小门小户,下人调教得不好倒也不是什么怪事。 “太史一门郎氏,见过里正。里正快请坐。” 里正一进屋,太史慈母亲郎氏就立刻施礼。 而夏仁则是第一次听到太史慈的母亲的姓氏。 郎氏与里正稍作寒暄之后,便将那天晚上盗匪是如何潜入村子杀人放火,还有太史慈如何与盗匪拼命保家护院,以及路过游侠行侠仗义击退盗匪的事情,一一都和里正说了。 里正听了这些,心中感慨良多。 他问道:“夫人已经能够大难不死,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郎氏回答说:“唉……实不相瞒。这村子已然荒废了,只我一家人也难以生活。所以,妾身打算将家中的祖产都变卖了,去北方投奔亲戚。” “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这地是你们一家的祖产?若是卖了,这日后……你家的祖坟可还都在这呢!” 说着,里正的眼珠一转,面带狡黠的说:“不如,夫人您将地卖给官府,然后改嫁……你看,我这年过三十,膝下还没有子嗣,不如……” “不如什么啊?” 就在里正想要表达他那趁火打劫的肮脏意图时,一个炸雷一样的声音从堂屋门口传来。 同时,屋里也暗了下来。 里正一惊,转头向声音来处望去,却看到一个似人非人、体型如山一样的巨兽,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而屋里之所以变暗了,是因为那巨兽的身体将门口照进屋里的光全都挡住了。 本就有些心虚的里正,见到夏仁的模样如此骇人,说话都有点结巴了:“这……这……你……你是何人?” “我……” 夏仁正要开口,郎氏却赶紧站了出来,用自己瘦弱的身体死死挡在了夏仁身前,不让他上前。 她对里正说:“这是我远方的表兄,他是过来接我们母子去北方的。他还有一队部曲,不方便一起进村,所以他便自己过来了。” “好,好,既然夫人已经拿定主意了,我也就不再劝了。我明天去让牙行的人过来丈量土地。那个……我先走了……” 见到郎氏的“娘家人”来了,里正自然也不敢再造次,扔下一句话后便灰溜溜的逃走了。 临出院子大门的时候,里正的脚不小心踢在了门槛上,直接绊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可他爬起来之后,也来不及掸去身上的土,直接一溜烟的逃了。 看着里正那狼狈逃走背影,郎氏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些年,这种事情你遇到过不少?” 夏仁的语气并不强烈,可在郎氏听来,确实如同有人在她的心头揉了一把似的。 她转过身来,仰头看着夏仁,向那高大的男人投去了一个“你懂我”的眼神。 瞬间,夏仁感觉郎氏的眼神似乎有电…… 第51章 要不以后,我和太史慈各论各的? 赶走了里正,夏仁还是照旧带上弓,骑着青骓出去打猎了。 等到夏仁满载而归的时候,太史慈照旧还是站在门口等着他。 夏仁提着猎物照旧进了厨房,准备开始做饭。 可推开门一看,太史慈的母亲郎氏早已换好了窄袖的粗布衣服,正在厨房里端正的站着。 夏仁不解的问:“夫人,您这是……?” “恩公……” 郎氏才一开口,夏仁便打断了她:“叫我于晏。叫恩公显得生分。” “好,……于……于晏……先生”郎氏脸色又是微微一红,“老让您给慈儿烹煮食物,还是不妥。我想着,不如我先和您学会了,以后由我做给他吃。” 夏仁点点头:“嗯……也好。毕竟以后回了庄子上,我还有很多要忙的事情,也不能每日给你们做饭吃。” 于是,夏仁便从剥皮、剔骨、去下水这些开始教。 然后,夏仁从兜囊里取出一个荷叶包。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条肥猪肉。 “恩……于晏先生,这是何物?” “猪肉啊!你没见过?”夏仁随口说着,手里也没停下忙活。 “啊,妾身自然是认得猪肉的。我是说,这猪肉是从何而来?”郎氏问道。 “买的呀!总不可能是从地里刨出来的?”夏仁笑着说道,手里还在清洗着猪肉。 郎氏一惊:“啊?难道是于晏先生用自己的钱买的?” “哦,一点小钱而已。”夏仁不在意的说着,手里继续忙碌着。 他放下清洗好的肥肉,又开始在灶下生火。 “我来!” 郎氏抢过夏仁手上的活,帮忙生起火来。 夏仁见状,也乐得让郎氏去做。毕竟这灶台太矮,他这身高,蹲着都比灶台高一大块,只能跪在地上点火,实在难受。 郎氏倒也不是四体不勤的夫人,生火的技术还是有的。很快,灶台里的火便熊熊燃烧起来。 这时候,郎氏略带埋怨的说:“于晏先生,你对我太史家本就有救命大恩。 而且,过些日子还要护送我们北上谋生。 说不定,我们将来还要靠您帮忙安家落户。 可您还花钱为我们贴补,这叫我们家……叫我……如何回报啊?” 夏仁心中暗想:“要不是为了得到你儿子,我怎么会花时间给你儿子做饭……唉,不是……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卧槽,你这女人想啥呢?” 见气氛有些微妙,夏仁赶紧清了清嗓子:“唉……我这人啊,心太善。 见到你这孤儿寡母的,便忍不住想出手相救。 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我这也是为了多积些阴德,下辈子也投个好胎。 到时候,我也做个世家少爷,举孝廉,做高官。” “呵呵呵,想不到于晏先生还懂佛法呢?”郎氏听到夏仁一通胡说八道,明知他这是瞎说,却也笑了起来, “可惜……” 话到嘴头,郎氏又摇了摇头,用手背沾了沾自己的脸。 好像摇头就可以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似的;又好像用稍微凉些的手背就可以红了的脸凉下来似的。 这时候,锅也烧热了。夏仁假装看不见郎氏的神态,将已经去好了皮、切成丁的肥肉倒进了锅里。 肥肉入锅,很快就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郎氏从没炒过菜,听到这声音吓得连忙向后闪。毕竟,汉朝人可不会炒菜,只会煮或者烤。 郎氏这么向后一躲,蹲着的身子立刻失去了平衡,猛的向后倒去。 就在以为自己要重重的摔倒时,郎氏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一条有力的臂膀给揽住了。 那胳膊自然是夏仁。 见自己被夏仁揽住,郎氏那微红的脸“腾”的一下便烧成了红苹果。 随即她便转身跑向门口,夺路而逃了。 好半天,等到猪油已经炸好了,夏仁把油渣都捞了出来,准备开始炒料的时候,郎氏这才又悄咪咪的跑了回来。 看到怯生生的站在厨房门口张望的郎氏,夏仁笑着招了招手。 “不是要和我学怎么做菜嘛!快来,这才刚要开始呢……” 接下来,夏仁手把手的教郎氏怎么拍蒜、切葱、剁姜末。 而郎氏竟然也丝毫不反感被夏仁握着自己拿菜刀的手。 感受到夏仁的身体从背后传来的热度,郎氏连呼吸都忘了。 而夏仁嗅着郎氏头发上的花香,也有了些想法。 “唉……要不以后,我和太史慈各论各的?我管他叫弟弟,他管我叫爹?” 不过,夏仁终究还是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暂时压了下去。 …… 又过天之后,太史慈基本上康复了。前一天,夏仁就已经给他拆了线。剩下的浅表伤,估计再有一两天就能好了。 原本需要一两个月才能康复的伤势,才十几天就已经复原了,使得太史慈和郎氏都十分惊讶。 夏仁则解释说,这是太史慈舍命救母,孝心感动了天地,这才有神仙庇佑。 古人毕竟都迷信。夏仁这一通胡说八道,居然被太史慈母子俩很自然的接受了…… 恰好这一天,里正和牙行的人也来了。一起丈量了土地,又验过了地契,双方约定,三天后交割。 三天后,太史慈的伤全都好了。 一大早,夏仁便帮忙备了一辆轿车,一辆平板车,一应拉车的骡马全都齐备。另外,还有一匹和青骓一般神骏的黑马,是夏仁给太史慈特意准备的战马。 其实,这就是太史慈家的那匹黑毛老马。夏仁悄悄用强增殖细胞将它加强过,现在已经是一匹马中吕布了。 “哟!这还是我那匹老马么?咋和于晏兄你的青骓一样神骏了?”太史慈见自己的马变成了神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双手不停的揉眼睛。 夏仁大笑:“哈哈哈,我家也有贩马的生意,所以对于调教马匹也是略懂……” 小样,这骏马就如同后世的豪车,我就不信有男人能抵住名马豪车的诱惑。如果有,说明这车还不够壕,得加钱! 而就在太史慈开心不已的时候,郎氏却是一脸哀叹的看着自己家的院门。 夏仁见状,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让他自己看马,然后便走到郎氏的身边。 他低着头,用温和的眼神看着郎氏说:“曾子曰,‘树挪死,人挪活’。这房子不是家,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不是吗?” 第52章 芋头苗 get 夏仁这一句“这房子不是家,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从这一刻起便深深的刻在了郎氏的脑海里。 她略带忧心的看了看自己的“傻儿子”,又看向了眼前这个看似无脑莽汉,实则内心丰富的人,然后微微一笑。 “于晏先生真是腹内有乾坤啊,如此的锦言妙句,总是张口就来。” “有吗?哈哈哈,我自己都没感觉。哈哈哈哈,可能我这就叫腹有诗书气自华!” (⊙o⊙) 额…… 就你这体型、这外貌,虽然说不上丑。可是,就这像绿巨人一样的体型,和什么“气自华”有半分钱关系吗? 郎氏听了这话,也忍不住伸出兰花玉手,用手背掩面笑了出来。 见了郎氏这副笑靥如花的模样,夏仁也不禁心中一甜。 “嘶,难怪老曹好这口呢,这女人……确实有点香啊!” 太史慈一家三口人,连同夏仁,就这样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见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男人骑着驴赶了过来。 同行的还有一个小伙计模样的年轻人,走在驴子的前面牵着缰绳。 夏仁也认得那骑着驴的中年男人。 他指着来人的方向说:“太史夫人,牙行的人来了。” 牙行的这位掌柜来到近前,双方打过招呼之后,便交割了门锁钥匙、房契和田契。 在交出装着契约和钥匙的木盒时,郎氏在手里将那盒子搓了好几下,又紧紧抱了抱,这才慢慢的向前递到牙行掌柜眼前。 掌柜的也不含糊,掏出小秤,当面从一个小盒里掏出几块马蹄金,秤了重量,让太史慈母子看了个清清楚楚。这才又将金子都装回小盒子,交到了郎氏手里。 抱着装着金块的小盒子,郎氏陷入了沉默,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 最后,还是夏仁和掌柜的说饿了几句客套话,这才赶着马车上了路。 太史慈看着村里那到处都是的、烧成炭黑色的残垣断壁,也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毕竟,这里也是生自己,养自己的地方,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那些村里看着自己长大的乡亲们,就这样都化作了尘土。这叫人如何不唏嘘叹息呢? 郎氏则是从车窗探出头来,向祖宅的方向回头看去。眼睁睁的看着那牙行的人用钥匙开了院门,走进去了。 在那一瞬间,郎氏的眼圈红了,也将头缩回了车里。 夏仁驾着拉着细软和行李的大板车跟在轿车后面,看见了郎氏这些小动作,也叹了一句:“唉,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啊!以后……我养你们娘儿俩!” 车轿之内,郎氏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 驾着车的太史慈自然也是听到了母亲的哭声。或许是母子连心,又或许是因为即将开始背井离乡的生活,这个身中十几刀都未曾眨眼的小伙子,居然也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丫鬟燕子扶着郎氏的胳膊劝解道:“夫人,房子已经卖了,就不要再伤心了。 我看着夏先生也是靠得住的人。等随他回了庄上,咱们便买下一片新地,再起一排新房。 到时候,少爷说不定也能在县里谋个县吏,咱家不就又能好起来了嘛! 而且,幽州、冀州风俗也与咱们青州相似,吃食也差不许多,不会不习惯的。”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忘不了吃……” 被燕子一通胡吣,郎氏居然也破涕为笑,终于不再哭了。 主仆二人便这样说说笑笑,一路北行,一眨眼的功夫,天便黑了。两辆马车也驶入了一个小村落。 夏仁出钱,寻了一户人家住了下来。 晚饭时,一家人便和主人家一起喝了些菜糊糊。但那紫灰色的菜糊糊却引起了夏仁的注意。 夏仁便问这家的男主人:“老丈,这菜糊糊为啥是紫色的?” 面貌憨厚的大叔惶恐的回答说:“哦,孩子他娘在糊糊里放了些芋头,熬烂了,便是这般的颜色。怎么,客人吃不惯吗?” 夏仁摇摇头,连忙说:“好吃得很。只是,您家这芋头是自己种的吗?” 大叔笑着说:“是呀,庄户人家,哪里有钱买粮吃,自然都是自己种的。这菜是今天到山上新采的野菜。 这也就是家里来了你们这样的贵客,要不然,平日里哪舍得往糊糊里放这么多好东西呀! 俺们一家今天也是沾了贵客的光啊!” 女主人觉得自己丈夫这话是说漏了,怕“宰客”的事情被客人知道了,赶紧在背后用筷子捅了大叔一下。 “哎呦,你这死老婆子,捅我作甚?” 大妈呛道:“你这老货,话怎么如此多?也不怕扫了客人的兴致?还不赶紧去劈柴去?” 说罢,大妈还狠狠夹了大叔一眼。 郎氏见两夫妻有了口角,赶紧劝解道:“贤主人莫要争吵! 我表哥不过是和老丈随便闲聊几句,谈不上扫兴。 咱们上门叨扰已是于心不忍了,多付些饭钱也是应该的。” “还是这位夫人会说话。这样的知书达理,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夫人?”那大妈一听也放下心来,反倒是和郎氏攀谈起来。 夏仁则趁女人们闲聊的时候,凑到了大叔的跟前,偷偷从怀里掏出个小扁瓶子递了过去。 “这是好酒,大叔你收好。” “嘿嘿,客人怎么如此客气?这让老汉我怎么好意思……” 嘴上虽然说着不好意思,可大叔的手却是很诚实的接过了瓶子。 “这芋头我爱吃,只是家乡却没有这好东西。能不能匀给我几颗?我也好回家去自己种些吃。” “这……这芋头可是家中糊口的东西,种在自家院子里,才不用交税的。若是……”大叔说到这里,也变得犹豫了起来。 郎氏在一旁看了,便主动送出助攻:“大嫂,我表哥爱吃这芋头,不如大嫂起出几颗苗来让给我们。我们也不敢说买,只是想请大嫂您帮个忙。” 说着,郎氏从怀里掏出了一颗珍珠大小的金豆子,塞到了大妈的手心里。 将金豆子在手心里掂了掂,又转过身去背着郎氏,用牙咬了一下,大妈这才笑盈盈的说:“几颗芋头苗而已,这么客气作甚。” 说完,大妈立刻变了脸,对着大叔又是一通输出:“你这老拙,几颗芋头苗这么抠抠搜搜的,真是一点也不爽利。明日一早给客人起出几颗来带上,听见了没有?” 第53章 劫道 转过天来,天气大好。艳阳高照的晴朗天空里,蓝丝绒一样的天空粘着一片片棉絮一样的白云。 夏仁和太史慈一家一大早就起了床,要启程继续赶路。套车、装车、清点行李,一家人忙得不亦乐乎。 借宿的这户人家的男主人也早早的起了,挑了十株长得还不错的芋头从地里挖了出来,还用泥土和荷叶将块茎包好,一起都给夏仁装上了马车。 看着夏仁和男主人大叔一起忙碌的样子,还有他那一脸的笑容,郎氏也偷偷微笑了起来。 可当夏仁抬起头望向她时,郎氏脸上有点甜的笑容快速的消失了,眼神也躲闪了几下,随即便逃也似的上了马车。 夏仁也不多言,只是继续忙碌着手上的事情。 毕竟这桃花实在是有点烂,处理不好还会影响自己图谋的大事。 都准备好之后,众人与投宿的这户人家道了别,打马驱车,向着乐陵郡继续前进。 不过,在到达乐陵郡之前,他们要先进入北海国境。 驱车赶了两天的路,两马辆车顺着大道,进入了一片郁郁葱葱的密林。 林子里,树冠层层叠叠,各种各样的树木鳞次栉比,密不透风,将头顶的阳光遮掩得透不进来。 由于树木的遮挡,这森林里格外的凉快,甚至于当偶尔有微风吹过时,都会让人觉得背后一凉。 这里的树木年岁都很久了,树皮上是各种的斑驳。乍一看上去,就好像是树干上长出了面孔一样,叫人看得更是心中发寒。 郎氏揭开窗帘,看向外边的景色,也是觉得有些心里发毛。 于是她撩开了轿车前面的门帘,向太史慈询问:“慈儿,这是哪里啊?怎么让人觉得心神不宁的?” “这是去北海的官道啊!母亲放心!不会有事的。”太史慈笑着回答。 “哦,既然是官道,想必……” 郎氏这后半句还没出口,忽然密林之中响起了一阵梆子声。 “乓乓乓乓乓……” 随着激烈的梆子声,数不清的人从密林里蹿了出来,将两辆车子前前后后堵得的水泄不通。 那是一大群衣衫褴褛的盗匪,手里拿着五花八万的武器,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嘴里骂骂咧咧,眼神中还全都闪着贪婪的光。 “入他娘的,蹲了那么多天,终于见到肥羊了,哈哈哈哈哈!” “是呀,看后面那辆大车上装得满满当当的,肯定有不少好东西啊!” “看那大娘子,年纪虽然不小了,可模样还真不错,真他娘的润啊!” 这一群乌合之众,出言不逊,满口污言秽语,听着便让人火冒三丈。 只是,纵使是太史慈一身武艺,见到这么大一群匪徒,一时也是不敢造次。 “慈儿,这可怎么办?” “少爷!少爷您可千万别把我交给这些坏人啊!要不我以后可就没法嫁人了!” ┐(‘~`;)┌ 这是重点吗? 夏仁坐在后面的大车上清楚的听见了燕子那丫头的话,一时满脸的黑线,竟然都忘记出手了。 “这尼玛是德云女孩穿越了吗?” 就在夏仁忍不住在心里疯狂吐槽的时候,一个身强体壮的匪徒伸出大手,拨开他面前一众喽啰,走到了队伍的前边。 “俺们就是求财!将你们值钱的东西和吃的都留下,俺党大山留你们一条性命!” “哟,哥们,你这切口不行啊!” (所谓“切口”,就是黑话的意思。) 夏仁扛着大刀站在了大车上,大声朝着党大山吆喝了一声。 “不如我教你几句?” 说完,也不管党大山和周围的匪徒们是否诧异,夏仁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要敢说不字!一刀一个不管埋!” “你他娘的,胡说……” 党大山话还未说完,便见到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天而降,如同一颗天外陨石一般朝着自己坠落而来。 “天盖心碎!” 夏仁大喝一声,从天而降,在党大山和一众盗匪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击劈掌拍在了党大山的脑门上。 他的双脚轰然跺在地面上,将地面砸出了一大片凹陷。 刚刚挨了他一掌的党大山也掉进了凹坑里,口吐白沫,翻着白眼失去了知觉。 “怎么回事?” “他是什么东西?” “大哥,你没事?” 众匪徒一阵慌乱,都搞不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 下一刻,一道身影闪现,出现在了一众匪徒中间。 “你们也想起舞吗?” 夏仁一脸邪笑,眼神中的狠辣一闪而过,随即身形再次消失。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匪徒被打飞。筋断骨折的残躯飞上半空,然后再重重的落在地上。 “李奶奶敲门!” 匪徒们根本来不及哀嚎,便已经死伤满地,在林子里倒了一片。 可除了偶尔能看到的兵刃反射的寒光,还有拳脚击打在人体上的撞击声,匪徒们哪里能捕捉得到夏仁的身形。 “鬼啊!有鬼啊!” “快走!” “不走没命啦!” 见到同伙一个个的被击杀,一众匪徒全都绷不住了。 出来打家劫舍,为的不过是混口饭吃。 拼命? 谁愿意拼谁拼去! 众匪徒狂叫着一哄而散,朝着林子里四散狂奔而去。 他们拼命的狂奔,恨不得比周围的同伙能跑得快点。 因为后面有什么东西似乎追上来了,同伙还在一个接一个的减少。 没人敢回头看,只是听着偶尔会从后面传来“啊”的一声哀嚎。 太史慈本来已经跳下车,将一双短戟握在了手里,打算要和歹徒们拼命了。 甚至连郎氏都说,要太史慈杀了自己,免得受辱。 可是,转瞬之间,匪徒们便被打得落花流水,四散奔逃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太史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乎一切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怎么了子义?喂!你发什么呆呀?” 夏仁的一番呼唤声,将太史慈从震惊之中唤醒了回来。 “于晏兄,你……你……这都是你干的?” 夏仁把手中已经砍得崩了刃口的大刀往地上一扔,弯下腰,随手扯下一块匪徒衣服上的布料,擦了擦脸上的血渍。 “对呀!诶,你刚才怎么不动手啊?” “哦,哦……我忘了,嘿嘿!”太史慈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游侠吗? 第54章 这副身体究竟还有什么秘密 当时,太史慈的内心是震撼的。 仅凭一个人,一把炒菜锅打的破刀,眨眼之间便杀掉了十几个山贼,而且还几乎都是一击毙命。 这是何等的武艺啊!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了,可夏仁的武力依旧是让太史慈感到震撼! “于晏兄,我想拜你为师!” 此时的太史慈,像极了一个小迷弟,两只眼睛里似乎都写着“崇拜”两个字。 夏仁无奈的笑了笑:“傻小子!现在哪里是说这个的时候,还不赶紧去看看你母亲有没有受到惊吓。” “可是……”太史慈还想再坚持一下。 “听话,等安顿下来,我不光教你拳脚、兵刃,还教你骑射!快去!”夏仁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 “于晏兄你可不能反悔啊!”太史慈一听,立刻喜上眉梢。屁颠屁颠的钻回马车里去了。 夏仁摇头笑了笑,想起了穿越之旅中,自己也曾有过的子嗣。 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夏仁转过身,走到被自己踩出的凹陷里,将被打晕的党大山提了起来。 “喂!醒醒!别装死,老子只是用指头尖扫了你一下,还不至于死!” 将党大山像小狗子一样提在手里晃了晃,却不见他醒来,夏仁也不再跟他磨蹭了,直接用蒲扇一样的大手抽在党大山的脸上。 “啪!啪!” 两巴掌下去,党大山便口吐着鲜血醒了过来。 “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当看到夏仁那如恶鬼一样的脸时,党大山也顾不得自己鼻青脸肿、满口是血,连忙求饶起来。 夏仁可没兴趣听这些废话。他单手用力一晃,便让党大山被甩得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随即他又大声喝道:“少跟老子来这套!快说,你们一共有多少同伙?山寨在哪里?寨子里还有没有财宝?” “我说,我说!大仙别再晃了,我要死了!” 党大山再次求饶,见夏仁不再摇了,这才说: “我们几个是北海国的逃兵,只因为军候克扣军饷,实在活不下去了,这才逃到这偏远林子里做了贼。” (汉代的一支军队通常分为若干“部”,每部又分若干“曲”。曲由军候率领,五百人为一曲。故而,豪门大族的有人身依附性质的私人武装也借鉴这些称呼,被称为部曲。) 夏仁对这些苦难史并不感兴趣,于是呵斥道:“说重点!” “是!是!起初我们是三个伍里出来的同袍,有十二个人。后来一路上收拢的流民越来越多,有老有少,走到这片林子实在走不动了,便在这林子深处设了寨子。如今,寨子里有可战之兵上千人。” 党大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的来历还有寨子的情况,有用没用的,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夏仁则从他说的这些纷乱的信息里总结出来了关键的信息。 这是个由逃兵和流民组成的寨子,人数有两千人左右,能拿起家伙作战的一千人左右。估计精锐也就是其中的五分之一。 而且,这伙人很穷,连存粮也没多少,更不用说什么财宝了。因此,也没有黑吃黑的价值。 而至于人力资源…… 手里没有粮食,人就是累赘,不是资源。 问清了自己需要的情报之后,夏仁当下做出了决断——尽快离开,以免这些盗匪追上来。 于是,夏仁一把将党大山脸朝下按倒在了地上,掐住了他的后脖颈子,想要扭断他的脖子。 “哎,可惜了一条壮汉,虽说没什么武艺,但是做个马夫也好啊!可惜,终究不是可以信任的人。” 正这样想着,忽然,夏仁只觉得自己背后一阵剧烈的刺痛。然后就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皮下游走,从背后开始,沿着手臂一直前行。 原来,就在夏仁动了念头的时候,从他背后风门穴的地方就鼓起了一个鹌鹑蛋大小的包。 刺痛就是从在这个包鼓起来的时候开始的。 然后,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这个鼓包,在夏仁的皮肤之下移动,沿着夏仁的肩胛到了肩膀,再到胳膊,最后从夏仁的手掌冒了出来。 这时候,夏仁掌心的突触也不自觉的出现,将掌心里的那个鼓包分解,然后注入了党大山的后脖颈里。 整个过程非常的快,而且也是在夏仁无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以至于夏仁都来不及阻止。 而党大山在不明的物质进入到体内后,也开始发生莫名的变化。 相较于被夏仁用强增殖细胞加强了体质不同,党大山开始呈现一种表情僵硬、神情呆滞的状态,就好像他整个人的意识都飘离了身体一样。 看到党大山奇怪状态的夏仁,也松开了自己掐着党大山脖子的手。 “这副身体究竟还有什么秘密? 刚刚的刺痛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些不明的物质到底是什么? 还有,为什么我现在感觉脊椎附近像被掏空了一样难受?” 一连串的问题从夏仁的脑子里蹦出来,却一时得不到解答。夏仁也只好通过观察党大山的状况去解开自己的疑惑了。 这时候,党大山也发生了进一步的变化。 刚才他还是处于一种表情呆滞状态,身体上还是瘫软放松的。 这一会儿的功夫,他整个身体开始抽搐了起来,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的。 但这个过程持续了只有不到一分钟,党大山整个人便安静了下来,呼吸也变得很微不可察,就好像死掉了一样。 “难道说,强增殖细胞还可以用来杀人?”夏仁在心里嘀咕着。 “于晏兄,我娘虽然有点害怕,但没什么大碍。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太史慈的声音从夏仁背后传来。 “好!我刚才审问了这家伙,听说他的同伙还有不少呢。咱们得赶紧走,免得还有麻烦!” 夏仁回头跟太史慈说了一句,便朝着马车走去。 “这人断气了?”太史慈指着党大山问。 “嗯!应该是!”夏仁淡淡的说,丝毫也没把那党大山的死活放在心上的样子。 “不……啊……诈尸啦!” 夏仁都走到了行李车前了,忽然听到身后的太史慈大声呼叫。 他赶忙跑了回去,却看到令他也惊异的一幕。 只见那个本已“死去”的党大山居然坐了起来,正一脸憨傻的四下张望着。 第55章 请接受我的效忠 党大山的眼神依旧有些呆滞,像极了晚睡早起的打工人刚刚起床的样子。 但是,那眼神却不像刚被植入不明物质时那样空洞了,只是比常人缺少了一些光彩而已。 虽然党大山的行为,暂时看起来人畜无害。可太史慈却被党大山的诈尸行为吓坏了。 他的双手已经抽出了短戟,举在身前,浑身的肌肉也紧绷了起来。 似乎只要是党大山朝自己扑过来,太史慈就会当场把对方砍成碎块。 “别怕!这不是诈尸,应该是还没断气!”就在太史慈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的时候,夏仁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于晏兄,这……这党大山莫非是什么怪物不成?”太史慈依旧满脸紧张的盯着党大山。 “放心,可能是刚才被我打坏脑子了……” 二人正说话间,那党大山的头忽然一定,目光立刻就锁定在了夏仁身上。 在目光交汇的瞬间,党大山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也不管自己身上沾满的泥土,朝着夏仁就走了过来。 “果然是诈尸,我砍死你!” 太史慈大惊,大吼一声,举起手中的短戟就要往前冲,却被夏仁伸出大手给拦在了身后。 “别慌!他身上有生气,却没有杀气。” 而的确也如夏仁所说,党大山走到夏仁面前,扑通一下双膝跪地,倒头便磕。 “主人!请接受我的效忠。” 随着党大山这句话说出,夏仁也发觉自己和他之间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联系。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两个人的生命被连接在了一起一样。而且,在这个联系中,夏仁是处于主导一方的。 似乎只要夏仁愿意,随时可以让党大山爆体而亡;也可以让他赴汤蹈火,慷慨赴死;更可以让他献出自己所有的一切。 感觉到这种微妙联系的夏仁,对着党大山命令道:“站起来!把堵在官道上的尸体都清理了。” “是……” 党大山二话不说,转过身去就干起活来,动作麻利,毫不偷懒。 不一会儿,堵在官道上的几具盗匪的尸体就都被他拖拽到了路两旁。 看着党大山的工作效率,夏仁点了点头,心中暗暗赞叹: “看来我还可以‘驯服’人为我做事。 若是如此,我岂不是可以培养一批终于自己的亲卫甚至死士了?” 想到这里,夏仁便又对党大山下了命令:“会赶车吗?会的话去赶后面那辆车。” 党大山没多说什么,径直朝着拉着行李的那辆马车走去。 “看到了,子义。这家伙应该是被我帅气逼人的气质给征服了,打算给我当仆人了。” 看着夏仁那一脸的得意忘形的笑,太史慈也无话可说了。 “于晏兄……真是大才啊!出类拔萃啊!” “好了,赶紧上路!再耽搁就真遇到贼人的同伙了。”在夏仁的催促之下,两辆马车再次启程。 现在有人替自己赶车了,夏仁就可以骑着青骓在车队前面引路了。 他照旧还是背着自己的大背包,骑在了青骓背上。 两车一马,在密林中的官道上快速的移动着。马蹄声和车轮声隆隆作响,惊起了林子里的一群群飞鸟。 突然,夏仁一扯青骓的缰绳,把马叫停。青骓海碗一样大的马蹄子在地上向前摩擦了一段,这才停下了脚步。 “嗖!” 陡然之间,一支弩箭射向了夏仁的面门。速度之快,犹如迅雷闪电。 “二指真空把!” 夏仁的左手拖着残影,快速移动到了面前,并伸出两根手指死死夹住了弩箭的箭杆,旋即用力一转,手中的弩箭便已经反射向了来处。 “啊!” 密林之中一声惨叫响起,立刻有一道黑影倒在了树后面。 “哼,自作聪明。” 夏仁冷哼一声,便纵身一跃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摘下背上的大背包挂在了马鞍上。 青骓也很聪明,自己转头便朝马车后面跑去。似乎它知道自己在密林里发挥不出速度优势。 “嗖!嗖!嗖!” 林子里再次射来几支箭矢,全都瞄准了夏仁身上的致命位置,眼看就要取了他的性命。 但夏仁非但不躲,反而正面迎着箭矢张开了手臂。 下一刻,夏仁双臂奋力一挥,两只手指“砰”的拍合在一起,掀起了一股强烈的气流。 “呼”地一下,几支射过来的箭矢,转瞬间便被气流吹飞,一根都没碰到夏仁的身体。 “乓乓乓乓乓!” 又是那熟悉的梆子声响起,再次有大批盗匪从密林的灌木之中蹿了出,朝着夏仁便冲了上去。 夏仁自然也是不怕的,淡定的从背后抽出两把粗制大刀。 这两把家伙都是之前在林子里打扫战场的时候,从地上捡来的。夏仁早先夺来的那把宽背大刀,在前一次战斗中已经砍得崩了刃口,没法用了,也只好更换了。 见盗匪向自己快速奔来,夏仁脚上猛然发力,向后死命一蹬,整个人便拖着残影朝着盗匪们对冲了过去。 他巨大的身躯在速度的加持下,如同一辆坦克一般碾向了盗匪之中。 转瞬之间,当面的一大片盗匪便被撞碎了身体,就像是被时速两百的汽车撞到了一样,各种零件到处乱飞。 “剑刃风暴!” 夏仁端起手中双刀,大喝一声,巨大的身体开始猛烈的旋转起来,顿时化作了一道人形龙卷。 两把伸出来的大刀在高速旋转的加持之下,化作了绞肉机的刀头,开始疯狂的收割盗匪的性命。 在这个“人形绞肉机”的侵袭之下,只要敢于冲上去的人就会霎时间化作一团碎肉,拼都拼不起来了。 不过,这一招也没持续多久。 毕竟,头晕啊! 就算夏仁现在身体结实得像个怪物,可是也架不住这样转圈带来的眩晕感。 “别管这个大个子,去抢后面的马车!” 也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被夏仁杀得有点心虚的盗匪们立刻朝着后面的两辆马车奔去。 夏仁定了定神,冷哼一声,便将手中的大刀像风车一样甩了出去。 “嗡!嗡!”两声之后,两道“风车”带着破空之声斩击而出,就像两部割草机一般,又将盗匪砍倒了一大片。 “别怕!继续冲!咱们人多,他再厉害也护不住两辆马车。” 就在匪徒们因为夏仁的猛攻开始有些动摇的时候,刚才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第56章 我这是在用生命进行招揽吗 那个声音,很明显是这群匪徒的主心骨。 就是那个说话的人在指挥这支匪军。 而本来已经被夏仁打得有些胆寒的匪徒们,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又开始继续朝着太史慈守着的两辆马车冲了上去。 而那个指挥者始终隐藏在人群之中,不用旗帜,几乎就只是靠着呼喊和梆子之类的响器来指挥。 若是一般人,真的很难发现。 似乎那个人也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 但是…… 他错了。 因为夏仁可不是一般人。 强增殖细胞带来的身体加成,并非是简单的身体技能的增强。 作为一种为了战争而诞生的技术,半生物机械战斗躯体——scb可以说是从全方位去增强人类的身体的。 这具躯体可以说是一个完整的战斗系统,从感知、神经反应、敏捷、速度、力量、爆发力、耐力各个方面都做到了极致。 比如,之前嘉里就可以单凭微弱的声音,就判断出已经陷入火海的村庄里有多少个盗匪。 而在这个系统里,强增殖细胞是发挥这一切性能的基础。 因此,全身都是强增殖细胞的夏仁自然也有一样的感知能力。甚至于,可能比嘉里还要强。 实际上,就在那个声音第二次响起的时候,夏仁就已经捕捉到了那人的位置。 他随手抓过一个向前冲锋的匪徒,将这个人放在手里一通的揉搓。转瞬之间,那人的四肢和头颅便看不到了,整个人都被搓成了一个肉球。 夏仁抬起双手,将那一百多斤的肉球举过头顶,摆出了一个投掷实心球的姿势。 “给我死!” 随着一声暴喝,夏仁将那肉球猛的投掷了出去。 好似炮弹一般的肉球以惊人的速度向前冲去,在空气中呼啸着,释放着骇人的力量。 “嗡”的一声,肉球撕裂了路径上所有的匪徒的身体,杀到了一个小个子的面前。 最终,肉球也被巨大的力量扯碎,化作一阵血雾。 那个小个子也随之爆体而亡,被砸成了肉馅。 “头领死啦!快逃啊!” 边马车旁边,这时候已经有人靠上前去了。 太史慈也已经举起一双短戟,和几个冲上来的盗匪厮杀在了一起。 党大山也拿起了一把环首刀,和几个手拿锄头和耙子的匪徒战在了一起。 更有甚者,趁着太史慈和党大山被人缠住,已经开始去撕扯蒙着行李车的粗布了。 若不是青骓和乌骓两匹神马大发神威,用蹄子踢死了好几贼人,此刻这行李车就已经被抢光了。 在听到有人高喊头领已经阵亡时,所有盗匪都慌了。 这次他们是真的慌了,再也不做丝毫的纠缠,纷纷开始朝着林子里四散逃窜。 夏仁自然不会放过这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他随手抓起路旁的一块大石头,使劲一捏,便得到了一大把碎石块。 “嗖,嗖,嗖……” 一块接着一块的飞石被夏仁投掷了出去,好多正在逃窜的匪徒被打中了腿,当场便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至于那些不幸被打中后脑勺的,则是当场丢了性命。 一阵喧闹之后,没一会儿,除了被夏仁打倒在地的几个倒霉蛋外,其他人全都逃走了。 若不是地上还遗留了许多的尸首和五花八门的武器,还真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刚刚来过那么多人。 夏仁走到那几个被打倒的家伙面前,先是一人赏了一个大逼斗,然后就是挨个的审问。 顺便,夏仁也尝试对他们进行了“驯服”。 只是,当夏仁对第五个人进行操作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制造不出那种特殊物质了。所得到的只有脊髓处接连不断的刺痛。 这种疼痛是自从夏仁穿越到这个时代以来都没体验过的。 “疼!我靠!这是容嬷嬷用锥子扎我脊梁骨了吗?” 清理完道路的太史慈发现了夏仁的异常,赶紧走过来扶着夏仁的后背问: “于晏兄,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你伤在哪里了?” “没有,我没受伤。只是背上疼得厉害……啊!” 夏仁惨叫一声,抱着头跪倒在地。 “头……头疼……” 郎氏撩开车门帘,看到夏仁如此狼狈,急忙从车上跳了下来。 “于晏……于晏先生,你怎么了?” 她提着裙子,慌忙的朝夏仁跑去,也不怕地上的血污和泥土弄脏了裙子,一下子就扑到夏仁的身边。 “你是不是受伤了?快告诉我,你伤在哪里了?” 郎氏焦急的问着。那慌张的表情,就好像夏仁是她此生最重要的人一样。似乎失去了这个男人,她的天也会塌下来。 “我没事,可能只是耗神过度。子义,扶我起来。” 夏仁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然后在太史慈的搀扶下,他奋力站了起来。 随即,夏仁只是心念一动,青骓便打了一个响鼻,一溜烟的跑到了他的跟前,匍匐在地。 待到夏仁翻身爬到自己背上,青骓这才四蹄用力,一口气站了起来。 “慈儿,咱们走。快点离开这林子,找个地方让于晏先生休息。”郎氏满怀担忧的说。 但夏仁可没注意到这些。 骑在青骓的背上,他开始默默的复盘,思考自己这个“驯服”能力的规律。 “我今天用了五次这个能力,每多用一次,疼痛就会加剧,而且疼痛的面积也会变大。 开始只是一两节胸椎会疼。最后疼痛就蔓延到整个脊椎甚至头部。 难道说,这个能力消耗的是…… 卧槽,难道这招要消耗脊髓液吗?我尼玛……我这是在用生命进行招揽吗?” 想通了这些,夏仁低头看向了刚招揽的那四个“小弟”,忍不住摇了摇头。 “唉,这要是什么三国猛将,我用这招也值了。可惜用在了这几个小卡拉米身上……” 夏仁忍不住露出了一脸的惋惜和心痛,随即一股怨恨便涌上了心头。 于是,他向那四个新招降的“小弟”使了个眼色,并用下巴指了指那几个还没被“驯服”的家伙 “杀了!” 其实,夏仁根本没说话,可他的声音却在四人的脑海中响起。 得到命令的四人也没有任何犹豫,各自从地上捡起了武器,朝着自己原本的同伙走了过去…… 第57章 连中三元 夏仁新收服的四个人,分别叫做管平,田无病,臧可成,姜得胜。 根据他们自己的描述,这四人都是青州各地的流民。 管平是大姓管氏的庶出。因为家中变故,家中的财产田地全都变卖了,自己也沦为了流民。 而田无病,臧可成,姜得胜这三人都是青州的平民。家中的土地都被世家大族和地方豪强们巧取豪夺了去。 夏仁对青州的乱象只知道个大概。因为前一次穿越吕布的时候,已经是吕布被曹操包围在白门楼那个时间点了。 那个时候,别说中原的黄巾起义已经被镇压下去了,就连青州黄巾军也早就在曹操的打击下被收服了。 曹操手下的青州兵,就是俘虏了几十万青州黄巾军后,从中简拔青壮士卒组成的部队。 而这支“青州兵”也在攻打徐州的历次战争中展现了巨大的破坏力。 这一世,在亲自走过青州之后,夏仁才明白为什么青州的黄巾军要一直坚持斗争了。 因为这里的世家豪族实在是太不当人了。以至于用“吃人不吐骨头”,都难以言表他们惨绝人寰的剥削行径。 “唉,子义……这青州的老百姓实在是太惨了。 可是,我现在也没有实力去做什么‘活菩萨’。 有钱人撒钱那叫做慈善,穷b撒钱那叫冤大头。 更何况,这些穷苦人现在最需要的是粮食,是衣服,而不是什么都买不到的烂铜钱。” 听了夏仁的这些话,太史慈问了个问题:“于晏兄,那你说,咱是不是应该更加努力的报效朝廷才能拯救苍生呢?” “大汉虽然糜烂,但终究气数未尽。 所以,子义你一定觉得到时候又会有一个光武帝一样的人物站出来,振臂一呼,力挽狂澜是? 到时候,你也可以报效朝廷,说不定还能捞个从龙之功对不对? 甚至你的心里还在想,‘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是不是?” 听了夏仁说的话,太史慈点了点头。 “对呀!我就是这么想的……唉?于晏兄,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好像……” 夏仁接过话说:“好像活在我的阴影之下?” “对对,就是这个感觉。”太史慈使劲点了点头。 “额……可能是你的错觉!” 夏仁赶紧把视线转向别处,猛然间看到远处一缕黑烟升起。 “于晏兄,前面有炊烟!”太史慈用手向前一指。 “不对,炊烟哪有这么浓的?”夏仁赶紧拉住缰绳,“而且,青州百姓那么穷,一天最多两顿饭。这个时辰早就过了晌午,哪会有村子生火做饭的?” 太史慈问:“那怎么办?” “我先去看看。”说完,夏仁朝自己五个手下说,“你们五个守好车子,赶好车。” 夏仁嘱咐完这些一拍青骓的屁股,那老马便朝着黑烟升起来的地方飞奔而去。 片刻之后,夏仁骑着马又跑了回来。 才一到跟前,他就大声对众人说:“前面是一大群盗匪在攻打城池,看样子得有几千人。看来咱们只好绕路了。” 郎氏在马车里也听到了,她撩开车门帘探出头来问:“于晏先生,咱们该去哪啊?” 夏仁指着前方说:“前面有岔路,是去泰山郡方向的。咱们先向泰山郡走,然后再折向北,去乐陵郡。” 郎氏思索片刻,这才说:“看来也只好这样了。如今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一切都依先生所说。” “交给我!”夏仁一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郎氏也微微一笑,又坐回了车里。 车队继续出发,按照夏仁所说,朝着前面的岔路口前行。 可就像老天故意和夏仁一行人过不去似的,一队斥候轻骑远远的看见了他们。 “什么人?站住!” 夏仁自然也看到了那些骑兵。 他聚焦自己像鹰一样的眼睛,仔细观察起那些骑兵来。 “我尼玛!这土匪还升级成马匪了?一天之中连中三元吗?烦死了!” “于晏兄,让我去灭了他们!” 此时太史慈已经骑上了他的乌骓马,挺起了手中的长枪。 “你还是护着你母亲快点向前走!我来断后。” 夏仁正说着,对面十几骑已经朝他们冲了过来。 “来不及了,你们快走!” 大喊一声后,夏仁催马便朝着对方冲了上去。此时的他只能用四个字来描述——“手无寸铁”。 但是,手中无剑,他心里贱啊! 夏仁翻开一个兜囊,伸手从里面掏出了石头块,朝着对方的骑兵便发射了过去。 “看我的没羽箭!” “嗖!嗖!嗖!” 几颗飞石如同离弦的箭一样,照着对方的身体直射了过去。 对方骑兵来不及躲闪,一个照面便有五六个人被打落马下,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但这一轮过后,双方便已经短兵相接了。 一个骑兵瞄准了夏仁的前胸,一枪直刺过去,当真是又快、又准、又狠。 “就等着你呢!哈!” 夏仁大喝一声,左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枪杆,随即用力一顶,便将对方直接怼下马去。 旁边一骑趁夏仁不备,挥舞手中的环首刀,一刀朝他的肩头削了下来。 可当刀子落在夏仁肩头的时候,那骑兵顿时感觉到从刀子传回来的力道不对。那感觉就好像是砍在了几层熟牛皮上一样,似乎并没有给敌人造成伤害。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夏仁肩膀上的布料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的皮肤。可被刀子砍中的地方,却只是留下了浅浅的一道刀痕。 “王德发!”夏仁大骂一声。 “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什么人!” 夏仁无语……只是掉转马头,准备再次向对方发起冲锋。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再次发生了变化。 细小的青色鳞片从皮肤里快速的生长出来,转瞬之间便铺满了夏仁的体表。鳞次栉比的鳞片排列紧密,就好像是给夏仁穿上了一件鳞甲一样。 转瞬之间,夏仁就变成了一个没有犄角和尾巴的“小龙人”。 第58章 穿越千年的老怪 我头上没犄角,我身后没尾巴,谁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 如果夏仁现在手里一面镜子的话,他一定会被自己的模样吓一跳。 青色的细小鳞片布满了他的体表,就连脸上,手背上也都是鳞片了。就是不知道小夏仁现在是不是也披甲了…… 这样使得夏仁的脸变成了青色的,让他看上去就像个“青面兽”。 刚刚和他对冲的那些斥候骑兵们,此时也已经调转了马头,准备再次向夏仁发起冲锋。 但他们并没有立刻发起攻击,而是都在等待头领的命令。 终于,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对手下们说:“大家注意,冲过去之后不要回头,一直向前面县城冲。这人恐怕不是一般人,咱们得活着回去,向大头领报信。” 正说着,一个小兵指着夏仁嚷嚷道:“头领,不对劲啊!你快看他的脸!”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夏仁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容貌狰狞的怪物了! “妖怪啊!是妖怪!快走!大家散开走!别被妖怪抓到!” 那头领心里也是慌的,但至少还可以做到临危不乱,指挥大家尽快脱离战斗。 一众骑兵得到了命令,立刻开始四散奔逃,朝着各个方向脱离战斗。速度之快、马术之娴熟,丝毫不比官军的骑兵差。 “青骓,给我追上那个人!”夏仁指着那个领头的人对青骓嘱咐了一句,然后使劲拍了一下青骓的屁股。 青骓大声嘶鸣,猛的人立而起,然后四蹄奋起,疯狂的向那个领头的骑兵冲了上去,速度之快,以至于它四个马蹄都同时腾空而起了,就像是在马肚子上安了四个轮子一样。 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青骓便追上了那个骑兵队长的马,形成两匹战马并肩而行的情况。 那领头的见自己那么快就被追上了,慌忙向自己身旁看去,却见到一张覆满了青鳞的脸,正笑嘻嘻的盯着他看。 “我的亲娘啊!” 当近距离看到夏仁的脸时,那人直接被吓得浑身一哆嗦。这一抖,双腿便没能夹紧马肚子,整个人一下就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掉下马去了。 夏仁伸出手轻轻一捞,恰好抓住了那人的胳膊根,直接将他提了起来,直接搭在了青骓的背上。 那人惊呼:“放开我!” “别吵!”夏仁一个脑瓜崩儿弹在了那人的脑门上,当场便将人打晕了过去。 而那些已经四散逃窜而去的斥候已经没法追了,夏仁索性也就放弃了追杀。反正自己也没法同时追那么多目标,而且断后的目的也达到了,没必要再自找麻烦。 接着,夏仁调转马头,朝着官道原路返回,前去追赶太史慈一家人了。 青骓的脚程很快,体力也好的变态。驮着夏仁那么一大坨的身子,居然连续赶了几里路都不累。 很快的,夏仁便追上了已经先行的两辆马车。 “太史夫人,我回来了。” 马车外,一个洪亮而浑厚的声音响起。朗氏赶忙撩开了轿子侧面的窗帘,伸出头看去。 此时的夏仁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容貌,身上的青色鳞片已经全部消退了,一丝痕迹都看不出来。 “于晏先生,您回来了?一切可安好?贼人还在追咱们吗?” “太史夫人放心,我一点事都没有。贼人被我消灭了一少半,剩下的也都溃散了。我还捉了个活的呢!”说着夏仁还轻轻拍了拍趴在马鞍桥上的俘虏。 “于晏先生武艺高绝,多亏您了。”朗氏浅浅一笑,微微点头。 接着她话锋一转,问道:“先生一路上捉了那么多俘虏,还对他们委以重任,是否不太妥当?万一他们暴起,岂不是会对咱们不利吗?” “您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夫人大可放心。我自幼便拜神人为师,身负异能,可以让敌对之人回心转意,听我号令。” “哦?先生竟然还有这般神通?妾身这下见识到了。”朗氏又是一笑。 似乎现在不管夏仁说什么,她都愿意相信。倒不是这朗氏恋爱脑,实在是夏仁的手段实在都太让人叹为观止了。 而且,自从认识夏仁以来,他从来没说过一些过头话,更没有过言而无信。 那些他所做出的“神迹”,也都是朗氏亲眼见证的,也没有她不信的道理。 “那这个人,先生打算怎么处置?”朗氏又问。 夏仁想了想才说:“额……先等他醒了再说。我得先审问一下,那些放火烧城的贼人都是什么来路。 然后……我得看看这人有什么本事,再做处置。 我可不想养闲人,他又不是我的好大儿。” 这话被朗氏旁边的燕子听了去,也不知是怎么的,夏仁的话就戳到了她的笑点:“哈哈哈哈哈,夏先生说话真是幽默。” 要说燕子这姑娘的声音倒也不难听,也像银铃一样清脆。可她这嗓门也是真的大,甚至平日里说话比夏仁的音量都高。 “燕子,怎么如此无礼?如此大声喧哗,哪里还有些书香人家的样子?还不给我收声?”朗氏换了一副微怒的表情数落了两句。 “哦,知道了……夫人……”燕子被这样一说,立刻像被霜打了的菜叶子一样,把头低了下去。 夏仁哈哈一笑:“无妨,无妨。燕子还是个孩子嘛!哈哈哈哈。” “先生真是豁达。只是,先生如此宽厚,将来欲成大事,怎么才能让下人们畏惧呢?”朗氏对夏仁的宽仁表现出了一丝丝的担忧。 可夏仁依旧笑着说:“多谢夫人,不过不必担心,山人我自有妙计!” 实际上,夏仁的心中十分感慨。自己这已经不知穿越过几世了,经历的岁月不知几何,实际上的年岁也不知多大了。 他这心性,早就已经磨得像镜面一般。而他的雷霆手段和一切锋芒也早就隐藏在那平静如水、宽厚待人的表象之下了。 “对待同志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像寒冬一样冷酷无情”,这个信条早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夏仁的灵魂深处。 第59章 白捡来的猛将 转眼之间,天色已晚。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 赤红色的残阳赖在天边,腆着一张大脸继续散发着一天中最后的余热。 太史慈骑着乌骓马,远远的走在车队前一百多步,为整个车队做哨探。 夏仁骑着青骓,紧紧跟在车队后面,以防之前的那群攻打城池的盗匪会派人来追杀。 姜德胜、党大山各自驾驭一辆马车,沿着小道上的车辙印不紧不慢的前进。 管平、田无病、臧可成则紧跟在马车后面一路小跑。 那个抓来的俘虏还捆在行李车上,依旧没有醒来。 眼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有一个地方能投宿,郎氏也不禁担忧了起来。 她撩开侧窗帘,向车队后面的夏仁呼喊:“于晏先生!于晏先生!” 夏仁驱马上前,来到马车旁边:“夫人,有何吩咐?” “岂敢与于晏先生说吩咐……”郎氏莞尔一笑,“只是这眼看天就要黑了,咱们该去哪里投宿呢?” 夏仁抬头远眺了一下,见远处根本没有一点山村或者镇甸的影子,也是咂了咂嘴: “啧,今天恐怕是很难赶到下个村镇了。 夫人,看来咱们只能尽量往前赶一段路,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露宿了。” 这时候,夏仁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了大车后面捆着的那个俘虏。 o( ̄▽ ̄)d “对了,夫人,让我先审审那个俘虏!或许他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可以过夜的地方。” 说罢,叫马车都停下,并打发管平去前面追太史慈。 他自己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直接来到俘虏跟前,扯出他塞着嘴的布团,然后扇了他两个大逼斗。 “pia!pia!” “有杀气!”那俘虏挨了两个大嘴巴之后,立刻便大叫着醒了过来。 挣扎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得结结实实。 “行了,别挣了。我亲手绑的猪蹄扣。猪都挣不开,更别说你了。”夏仁揶揄了一句,然后继续问, “说说,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什么山头的,为什么要攻城。” 那俘虏一脸茫然,反问道:“你……你是官府的人?” 夏仁当然不会回答,而是一马鞭抽在了那俘虏的胸前,“啪”的一声,直接打得那人衣衫撕裂,皮开肉绽。 “啊!”一声惨叫传来。 “我特么让你提问题了吗?现在是老子在审你!给我说!” 话音一落,不等那俘虏答话,夏仁又是两鞭子抽了上去。 这鞭子抽得太狠了,简直就像电锯一样,直接割开了那人肩头的筋肉。狰狞的伤口大大的裂开,几乎都要看到骨头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 那俘虏咽了口唾沫,忍着剧痛、喘着粗气交代说: “我叫孙婴子,泰山郡人。和几位弟兄在泰山郡结寨聚义,靠打劫官仓为生。 刚才我们就是在攻打一处官仓。我带人在外围哨探,防止有人逃出去报信。” 夏仁一皱眉头,继续装作恶狠狠的样子问道:“泰山郡人?为何跑到青州去打劫?是不是在糊弄老子呢?” 说完,夏仁作势举起鞭子又要打。 孙婴子满脸痛苦的说道:“不敢!这位将军,俺哪敢跟您扯谎啊!您这一鞭子下来,还不把我脖子都抽断了? 实在是泰山郡是多为山地,穷乡僻壤没甚好抢的。 而且,周围的仓廪、村落早已经被我们抢遍了,实在没得抢了,这才跑到邻郡打劫。 毕竟也得给农户们留点活命的粮食,要不然我等以后抢谁去啊?” 夏仁不禁一抻脖子,撇了撇嘴,实在无力吐槽了。 就这么一群打家劫舍的土匪,竟然还懂得不可竭泽而渔,抢劫都抢出“可持续发展了”。靠这个难道还能脱贫致富吗? “等会儿……你说你叫什么?孙婴子?可有表字?”夏仁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向孙婴子追问道。 “穷人家,哪有什么表字……”孙婴子摇了摇头。 夏仁没理他,而是在脑海中仔细回忆和青州有关的名人。 “孙婴子,孙婴子……莫非是他?” 三国历史上,有几位从微末而起的将军,这孙婴子就是其中之一。 孙观,字仲台,别名孙婴子。兖州泰山郡人。着名的泰山寇之一,后投降曹操,屡立战功,官至振威将军、青州刺史,封吕都亭侯。 这孙观可是和关羽一样,受封了东汉朝廷的亭侯,足可见此人的功绩如何了。 想起了孙婴子的身份,夏仁心中暗喜。没想到,随便抓个舌头,居然就划拉到一位三国猛将。 虽然说这孙观的武艺比张飞、关羽差一点,但是有夏仁在,就算是个棺材瓤子也能给他练出来。到时候,sr直接升星到ur。 关键是,这孙观性情刚毅,在战场上能舍生忘死。这才是夏仁最看重的。 眼看就要爆发黄巾起义了,夏仁可来不及招个实习生慢慢培养他的意志品质。 想到这里,夏仁露出了一脸奸笑,向着孙婴子伸出了他的“罪恶之手”。 “hia!hia!hia!hia!” 看着夏仁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孙婴子一脸惊恐,口中大喊:“你不要过来呀!” 孙婴子:“啊! 不要! 轻一点! 我要死了!” 夏仁:“你鬼叫什么啊?老子不就是给你包扎一下伤口吗?” 听着孙婴子那一阵鬼哭狼嚎,夏仁不禁怀疑,就这货能是那个身中利箭还死战不退的硬汉?莫非是同名同姓,自己搞错了? “行了你别叫了,我给你麻醉一下!”说着,也不等孙婴子答应,夏仁又是一个脑瓜崩弹在了他的脑门上。 (。-w-)zzz 一个“弹指神通”下去,这货直接晕死了过去。 夏仁趁机赶紧给他包扎好了伤口,这才想起了,忘了问孙婴子这附近哪里有可以投宿的地方了。 于是,夏仁又是两个大逼斗抽在了孙婴子的脸上。 “有杀气!”孙婴子猛醒。 “对了,忘了问你了。你给老子好好看看,这附近,哪有能投宿的地方!”说着,夏仁就像提小狗子一样,提溜着孙婴子就站到了板车上。 被夏仁高高举起来的孙婴子四下张望,然后指着一个方向说:“那边有个供奉雨神的破庙,应该可以夜宿。” “好了,你可以睡了!” 夏仁说完,突然一松手,孙婴子就做起了自由落体运动。 第60章 先天穿越圣体 孙婴子指出了破庙的方向后,夏仁又赏了他一个脑瓜崩。 可能是敲的次数太多了,这次孙婴子都流鼻血了。搞不好是脑子被夏仁给敲坏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个破庙的墙角里了。 一个面目冷峻……或者说根本就是面无表情的人,正倒拖着一把长刀,又一双冰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那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太瘆人了…… “我……我是谁?我在哪?我从哪来?你们要带我去哪?” 孙婴子对自己发出了灵魂的拷问。 他试着又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脚依然被紧紧的捆着。 “这位大兄,求你悄悄放了俺。俺这口袋里有钱。俺都给你!” 孙婴子觉得,这世上应该没有不爱钱的人。用钱肯定能买回自己一条性命。 因为老家的那群世家就是这么干的。 他们那些世家哪怕当街打死了人,只要给县令塞上一些钱,就能安安稳稳的回家睡觉去了。 可是,眼前的这位管平却不吃这一套。 只见那管平上前扯下了孙婴子腰间拴着的钱袋子,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继续冷眼看着对方。 就在孙婴子以为对方拿了钱,“这事应该有门了”的时候,迎来的却是管平的一巴掌。 “pia!” 管平冷冷的说:“有钱为什么不早点献出来?真是讨打!这钱算是你孝敬主人的。” \/(tot)\/~~ “管平,下次别打他了。这家伙挺机灵的,你可别把他打傻了。” 夏仁见到管平在打孙婴子,便朝墙角这边吆喝了一声。 可是,比起夏仁的脑瓜崩、大逼斗还有鞭子,那管平的一巴掌就好像是挠痒痒的程度。 其实,夏仁本可以用脊髓液去控制住孙婴子,让他对自己誓死效忠。 但夏仁之所以没这么做,除了因为身体还没修复之外,还有个原因。那就是他发现被他“驯服”之后的人,都会变得性情阴沉。比之于一个手下,这些人倒更像是工具人。 或许,这就是强制驯服的副作用。 “于晏先生,为何还要留着那个贼人?妾身担心,他会……”郎氏问了一句,但她的话没有说下去。毕竟生杀这种事情,她一个女人也不敢做主。 只是,她心中的担忧却并不少。可她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毕竟这可是一个打家劫舍的盗匪。将这样的人放在身边,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暴起伤人呢? “放心,我有数。晚上我守夜。你和燕儿、还有子义就好好睡一觉,明天好赶路。” 夏仁安慰道。 他自然没法和郎氏解释自己是穿越者这件事,更没法解释孙婴子这货以后是汉末三国的一员猛将啊。 且不说什么泄露天机之类的原因,主要是说了没人信啊!就算是已经近乎无限信任自己的郎氏,也不会相信这么扯淡的理由的。 简单吃了些干粮,郎氏便和燕子打了个地铺,簇在一起睡了。太史慈则在离她俩不远的地方也打了个地铺。 党大山和姜德胜两人背靠背堵在门口坐着,也正昏昏沉沉的打着盹儿。 北墙角那边有个破洞。夏仁怕晚上有野兽跑进来,便让人用香案挡住洞口,再让臧可成顶着门板睡在墙角。 管平和田无病则负责轮流看守孙婴子,以防他夜里逃走。 夏仁见大家都各安其职了,便一个走出破庙,来到了院墙都已经倒塌了的“院子”里。好,没了院墙,也只能叫空地了。 走到装着行李的马车旁,夏仁打开了自己的大背包。 “终于想起我来了?这一天你打得挺过瘾嘛。”嘉里依旧将头藏在背包里,从黑暗的书包内玩味的看着夏仁。 夏仁耸了耸肩:“好啦!这不是很难和他们解释你的事情嘛。要出来透透气吗?” 嘉里将头伸到书包外面说:“也好。” “来,又采集了一份dna给你。”说着,夏仁将手伸到了嘉里面前,摊开掌心。 一个白色的,看起来糯糯的小球出现在嘉里眼前。 “谢啦!”嘉里也不多客气,伸手接过了那小球。 启动控制装置后,嘉里便开始吸收那一小团dna样本来。 不久,吸收完成,嘉里便和夏仁闲聊起来。 “今天你是不是又解锁了什么新能力了?” 夏仁:“是呀!我居然发现,这具身体竟然可以提取我的脊髓液,并注射到其他对象体内,控制那个对象的行为。” “啊……我真的只能说,你是个怪物。”嘉里摇着头感叹道, “我就从来没听说过强增殖细胞能做到这些。毕竟scb根本就没设计过这种功能。 你知道吗?按说你早就应该被强增殖细胞给吞噬,然后化作废气了。 因为没有控制装置的强增殖细胞,完全就是一团狂暴的癌细胞。 我曾经亲眼见到有战友的控制装置在战斗中被打爆,然后整个人当场被强增殖细胞吞噬掉了。连个肉渣都不剩。” 夏仁挑了挑眉毛,一脸贱兮兮的说:“嘿嘿,谁让我天赋异禀呢!说不定这种强增殖细胞是我的本命法宝!” 嘉里嗤笑一声:“哈,我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法宝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我发现了,你的脸皮比scb的皮肤要厚多了。” “没办法啊!我这是先天穿越圣体啊!天赋异禀、承天载物是我的宿命。唉,生就不凡又不是我的错。”说着,夏仁脸上的贱笑更嚣张了。 嘉里白了他一眼,然后另起话题说:“好了,不和你胡扯这些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我觉得,只要再采集上几份dna,然后再吃点好的,我的身体就能完全修复了。” “身体修复好以后有什么打算?”夏仁问。 其实,夏仁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了。但无论是什么结果,夏仁都能接受。毕竟活过那么多世,什么样的境遇没有见过。 也许,和平的分道扬镳对大家都好。 但是,嘉里的回答倒是让夏仁稍感意外。 “我不打算去什么地方。我累了,不想再打打杀杀了。也不想再到处流浪了。我想躺平……” 第61章 你们礼貌吗?我们明明很凶的好吧? “躺平哪有那么容易?”夏仁玩味的笑了笑,“不说别的,首先你得有那么一块地方让你躺?你看看这天下,哪里还有太平的地方?” 嘉里淡然的说:“没关系啊,那我就找个流浪者队伍,和他们一起四处流浪好了。” “what ? 流浪者队伍?那是什么?”夏仁面露不解。 嘉里解释说:“流浪者,当然就是那种居无定所的人,他们成群结队,开着房车,或者拉着帐篷到处流浪。偶尔他们会停下,靠表演节目或者乞讨为生。当然,流浪者之中时不时的也会有人做点小偷小摸的事情。” “哈哈,你说的那不就是吉普赛人吗?不过,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汉朝没有你说的那种流浪者。”夏仁双手一摊,表示无解。 “吉普赛人?不知道,或许一样……不过你说什么?这里没有流浪者?你们不是经常说什么‘流民’吗?难道不是流浪者吗?”嘉里瞪大了眼睛,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还流浪地球呢!流民是那些失去了土地,被迫流亡的农民。他们可不是主动选择去流浪的。那些流民连一口隔夜粮都没有,生存都成问题,哪有你说的那样轻松惬意!” “我的天啊,我这是到了怎么一个鬼地方啊!”嘉里忍不住捂住了脸。 夏仁提议说:“做我的女保镖怎么样?” 嘉里摇了摇头:“不,我还是要去流浪。既然这个国家没有流浪者,那就由我做第一个流浪者。” 夏仁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没有多说什么。 东汉这个国家虽然很广大,但却没给自己的人民留下一丝空间。因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却并没有一片“民土”。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能建立一个,让你不用流浪也能躺平的国度,你愿意来吗?”夏仁看了看嘉里说道。 随即,他又仰面看向了满是星辰的天空。 “好啊!”嘉里答应道,同时也看向了星空,“只要……你能做的到。” 随后,二人都不再说话,只是一起静静的欣赏那浩瀚的星空,以及无尽的黑夜。 直到一声狼嚎响起…… “呜~” 几头狼鬼鬼祟祟的向着破庙周围靠近,身影在荒野的草丛和灌木中快速穿行,如同深夜的幽灵一般。 终于,它们出现在了夏仁和嘉里的周围,将二人从几个方向团团围住。 “嘉里,scb有这种功能吗?”说着,夏仁挽起了自己右手的袖子,露出手臂的皮肤。 也不管那些狼是否要发起攻击,他自顾自的集中起精神来,开始控制自己的身体发生变化。 而那些狼则一点一点的开始缩小包围圈。 很快,夏仁的胳膊上再次生出了青色的细鳞。只是这次鳞片似乎是在夏仁的控制下的,所以只出现在了手臂上。 看到了夏仁身体上的变化,嘉里直接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能力?我从未见过啊! 难道这是……是强增殖细胞的拟态功能? 天啊,你在没有控制装着的情况下居然做到了?” 就在嘉里感到惊叹的时候,一头狼已经向前突出,缓缓的迈着脚步,离她越来越近。 “我就在想,这样的细鳞能不能再进化一些,变成整块的甲壳。”夏仁来回翻转了几下自己的胳膊。 而靠近嘉里的那头狼也俯低了身子,一双闪着绿光的狼眼死死的盯着嘉里,做出了准备前扑的姿势。 “你试试看!我靠这副身体打那么多年仗,也只开发出了几种功能。我真想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 就在嘉里冲着夏仁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头狼也扑了上来。 大大的狼嘴如同血盆一般,口水顺着它的嘴角甩了出来。一对前爪也直直地伸了起来,在扑咬的同时用来按住猎物。 眼看饿狼就要撕咬到这个身高不到一米六的娇小“女孩”时,嘉里快速的将右手肘向上撩了起来。 一道闪光划过弧线,从正中间穿过了饿狼的身体。 刹那间,一头身形硕大的成年狼便从身体中线处被劈成了两扇,五颜六色的撒了一地都是。 而从嘉里手肘上伸出的长长的高周波剑,此时正扇动着幽白的光亮。 而就在高周波剑伸出来的同时,狼群便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表情变得十分狰狞,就好像是感到很痛苦一样。 “看来这些狗子被你的高周波剑的震动影响了,估计现在耳朵很难受!毕竟狗子对高频的声音很敏感嘛!”夏仁毫不在意的看着那些狼,就好像这些真的就是一群小狗。 狼:“你们礼貌吗?我们明明很凶的好?” “是吗?”嘉里调皮的笑了笑,“那如果两支剑一起呢?” 正说着,又一支高周波剑“唰”的一下从嘉里的左肘伸了出来。 狼群的耳朵里立刻想起了更强烈的嗡鸣声:“嗞~嗞~嗞~” 狼:“你们是魔鬼吗?” 紧接着,狼群就像发疯了一样,一起朝着嘉里和夏仁冲了上去。 但是随着几声狗子的哀嚎,破庙前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除了丢下了四具尸体外,今晚这群狼什么也没猎到。 夏仁看着自己胳膊的鳞片上那些狼牙留下的咬痕,咂了咂嘴说:“看来这些鳞片防刺还是不错的,但是防不住狼的咬合力啊!被咬到还是有点疼的。” “怎么了?于晏先生?” 就在夏仁和嘉里还在说话间,郎氏忽然从破庙里走了出来。 看着满地的狼藉和倒了一片的狼尸体,郎氏吓得用双手捂住了嘴巴,还向后倒退了两步。 “哎呀,被这女人看到了。要杀了吗?”嘉里冷冷的说。 “喂!别乱来,嘉里。太史夫人是自己人啊!”像是生怕嘉里下一秒就冲过去将郎氏砍成碎块似的,夏仁快步走到郎氏的身前,用身体将郎氏整个挡住。 “呵呵,瞧你紧张的。好好护着你这个小情人!我先走了,晚点再来。” 嘉里嗤笑一声,收起高周波剑,双手在身下一撑,“唰”的一下就不见了身影。 郎氏悄悄从夏仁身后探出半张脸,暗中观察。 看到嘉里不见了,她这才问夏仁:“刚刚那个,是谁啊?她说的情人是什么意思?” 第62章 劝降孙观 翌日,众人再次登上旅途。 坐在马车里的郎氏一直显得有些魂不守舍,总是愣神。 好几次,燕子给她讲笑话,她都没有听见。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夫人!?” “不,我不是……!”听到呼唤声的郎氏猛的冒出这么一句,身体也突然抖了一下,吓得燕子一激灵。 燕子赶紧扶着郎氏的肩膀,关心的问:“夫人,您今天都走神好几次了。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啊?哦……嗯!”郎氏目光闪烁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她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脸已经红透了。 “夫人,您是不是病了啊?”燕子见状,忍不住都要伸手去摸郎氏的头了。 要知道,这可是个感冒都能死人的时代,生病发烧可不是闹着玩的。 郎氏忙推开燕子的手,面带不悦的呵斥道:“燕子,是不是我平日里太宽纵你了?想讨打是不是?” 说着,郎氏便扬起手来,作势要打。 燕子赶紧缩着脖子,用双手抱住了头:“别打脸!夫人!别打脸!” 被燕子这么一闹,郎氏也忍不住被气笑了。她白了燕子一眼,然后便将头靠在车厢板上,继续发呆。 昨晚,看着满地的野狼尸体,本来就已经很吓人了。 而那个胳膊上长角还没有腿的女人似乎更吓人。 关键是,她说的话,实在太……夏仁…… 什么情人……简直羞死人了。 想着,想着,郎氏不自觉的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天啊,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会想这些?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夫君啊!” “母亲,母亲!前面就是莱芜县了,咱们可以好好歇一宿了。” 太史慈的声音响起,让郎氏的神思再次回到现实。 她开始问道:“于晏先生怎么说?要进城吗?” 太史慈摇摇头:“我还没问。” “那便去问问先生该如何处置。若是于晏先生想要多赶些路程也无妨,一切都依着先生安排。” 问过之后,夏仁也同意去莱芜县稍作休息。顺便还可以再弄一辆车,或者买几头驴,那样也好让自己驯服的几个手下能走快点。 交了进城钱,一行人便进了莱芜县城,找了个客店便住了下来。 夏仁吩咐手下们看好被打晕的孙婴子,自己便出了门。 出门前,夏仁就和客店掌柜的提前打听好了牛马市场的位置。 他一路向人打听着,不多时便找到了地方。 在市场外,夏仁看到一面布告栏上贴着几张通缉令,索性就站在跟前看了两眼。 这一看不要紧,中间那张通缉令上赫然写着孙婴子的名字。至于那个画像就画的比较抽象了,基本也就比毕加索的画好懂那么一丢丢。 但这个悬赏金就很离谱了,居然高达一亿五千万贝利……不是……是一百金。 要知道,即使太史慈家的家产全都变卖了,也没卖到一百金。 “看来这个家伙就是大盗孙观无疑了。呵,回去好好逗逗他……” 想到这里,夏仁也不再耽误功夫,径直朝市场里走去。 花了很少的钱,夏仁买了四匹老弱瘦马。 将马一起牵着,夏仁也没耽搁,直接便回了落脚的客店,并赶在宵禁之前进了门。 将马拴到了后院的马槽上,夏仁顺便就给四匹瘦马注射了一点点的强增殖细胞。 由于控制了注射量,这四匹马倒也没有变得像青骓那么强壮。不过比起刚被夏仁买下来的时候还是明显添了些膘。 来到五个手下住的房间,夏仁径直朝被捆在墙角的孙婴子走了过去。此时孙婴子已经醒了,可是在党大山冰冷的大刀和眼神之前,根本不敢乱动。 夏仁蹲下身子,一把扯出堵在他嘴里的布团,坏笑着说:“我说,你这家伙的脑袋还挺值钱的啊!看来今天也该我发财!” “将军,将军,这是哪里啊?”孙婴子听出夏仁的话有蹊跷,于是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 “莱芜县。”说着,夏仁嘴角上扬,“街上还贴着你的通缉令呢!你这家伙在泰山郡还真是有名啊!赏金都一百金了。” 说罢,夏仁抬起蒲扇一样的大手在孙婴子脸上拍了拍,就好像在看什么值钱的宝贝似的。 “将军……将……”孙婴子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悬了,所以打算在掉脑袋之前再抢救一下。 可是将军两个字还没说全,就被夏仁打断了。 “老子不是什么将军,是恶霸!恶霸!懂吗?落在老子手里,要么你丢一条命,要么……你的命归我!” “这……恶……哦不,大老爷,你说的这两条路,有啥不同?” “一条是今天就死,另一条是替我卖命。 不过你放心,像你这样做无本买卖的弟兄,我手下不止一个。我没有亏待过任何一个兄弟。 而且我已经答应他们了,两年之后,好歹给他们每人谋个差事。到时候大家就都是官府的人了。 你要是愿意跟着我干,他们有什么,你就有什么!老子说话算数。” 夏仁拍着胸脯向孙婴子保证,跟着自己干有前途, “机会我给你了,你可别自己不中用啊!好好想想。想好了,让他们去隔壁叫我。” 随即,夏仁站起身来,对着几个手下说:“看好他。要是他敢跑就直接剁了他。” “诺!” 听了夏仁的话,孙婴子一宿都没睡。 他想不出一个武艺如此高强的,宛如鬼神一样的人,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个盗贼感兴趣。 夜里,他也想过逃走。可是这五个僵尸一样的家伙就那样死死的盯着他,让孙婴子一点机会都没有。 而且,被那几个家伙看得实在心里发毛,孙婴子索性就考虑了一下夏仁的提议。 “娘的,想不通。不过老子要是有个好脑袋,不就去读书了嘛! 要不就跟先他干! 反正俺在这莱芜县也没法出门,大不了先跟他们混出城,以后再找机会逃走。” 拿定了主意,第二天,孙婴子便主动找夏仁过来,对他说了愿意投靠的想法。 于是,夏仁让他先改名为孙观,取表字仲台,以后就用这个身份为自己效劳。 第63章 诉苦大会 今年这个夏天,依旧是干旱少雨。 但偶尔老天爷也喜欢开玩笑。亦或者是龙王爷路过的时候打了个喷嚏。 总之,在一行人准备离开莱芜县的时候,阴云布满了天空,遮得整个县城里都暗无天日。随即,炸雷响起,鸟蛋大小的冰雹夹着中雨、卷着狂风便砸了下来。 这样的天气肯定也没法赶路了,一行人也只好在客店里多耽误些时间。 但躲过雨的人都知道,但凡有个地方能避雨,谁也不愿意出去淋着。更何况外面还下着冰雹,这要是被砸到脸,那就等于是被黄大锤一个八十砸上了,还不得破相啊? 夏仁觉得呆在屋里实在无聊,想找个人聊天但嘉里又不在。 这个家伙就像只抱回来的野猫一样,自从前天离开了破庙,到现在也没回来。也不知道她到底跑哪去了。 实在闲的难受,夏仁便去叫了太史慈和孙观,三人一起下楼去大堂喝酒吹牛。 孙观这家伙别看年岁不大,但也确实是老江湖了。言谈之间,他很快便发现太史慈不是一般的贫家子弟。 也发现夏仁对待太史慈也不像是主人家对待部曲,而是兄弟相称。 所以他料定太史慈至少也是夏仁的门客或者幕僚。 于是,等跑堂的搬来酒坛子,孙观抢先为夏仁和太史慈倒酒。 孙观端起酒觥,先敬夏仁:“主公,俺孙……孙观,今后便追随主公了。俺粗人一个,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先干为敬!” 豁!这是都在酒里了,是? 只是这杯中酸汤一样的浊酒实在难喝,夏仁仅仅浅浅的喝了一口,便将酒觥放下了。 孙观则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紧接着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转头敬太史慈: “太史少君,俺孙观也敬你一杯。以后俺就是主公的人了,还请少君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太史慈并未多言,但看在夏仁的面子上,也将杯中的酒干了。 “仲台啊,你也和我说说家中的境遇。但凡到我手下做事的都要诉苦,这是规矩!”说着,夏仁用筷子夹了一块肉到孙观碗里。 见此,孙观先是心头一暖。长这么大,也就小的时候娘亲给自己夹过菜。随即,他也不用筷子,抓起碗里的肉,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随即又干了一碗酒。 三杯酒下肚,这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孙观一边用筷子扎起一块肉,一边盯着那肉说:“小时候,俺记得家里也有几亩地。那时候,俺和俺大兄长长到邻家的地里偷豆荚吃。 那豆荚用水煮了,挤出里面的豆子,放在嘴里一嚼,别提多香了。” 此时,屋外的冰雹已经消停了,但绿豆粒儿大小的雨滴尚未停息。 孙观看了看门外的雨,似乎是在回忆什么,然后才继续说:“后来,俺爹服徭役,死在了外头,家里没人种地了。官府没有抚恤不说,税赋还要再加。 实在没办法了,俺娘只好将地卖给了当地的豪强,却只换来一年的余粮。 十三岁那年,俺娘也死了。大兄带着我给人做佃户。 那管事的狗腿子嫌俺吃得多,可是年纪小干的活少,便经常大骂我们兄弟。” 说道此处,孙观左右张望一下,压低了声音继续说: “俺气不过,索性趁夜用镰刀割了那狗东西的头,连夜拉着俺大兄上了山,找了个山寨落了草。 从此按就凭着杀人不手软,一路做到了山寨的三当家。” 边说着,孙观手里的酒觥也没停下,不断的往嘴里灌酒。说到最后,他都有点大舌头了。 当他说到自己杀人不手软的时候,夏仁忽然插了进来:“所以,孙婴子只是你的化名,孙观才是你的真名,对不对?” 孙观的头正有些晕沉,忽然听夏仁这么一说,他顿时觉得头上好似传来一道炸雷,将他的脑门都劈开了。 “主……主公……” 夏仁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你大兄叫孙康对?” 见自己的马甲被夏仁扒了,孙观也是一脸通红。 本来,他告诉夏仁自己想化名孙观,躲避通缉的时候,就已经扯了谎。却不料,夏仁早就摸清了自己的底细。 细思恐极……这夏仁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啊?连自己的底细都能打听得这么清楚。 若不是还当着掌柜的面,孙观真想当场跪下给夏仁磕一个,然后再补上一句:“主公真乃神人也。” “我只是知道的比你们多一些罢了!”夏仁的话中含着无尽感慨,下意识的便端起酒觥喝了一口。 “呸……难喝死了。” 刚喝进口的浊酒一口喷出,打湿了一片砖地。 夏仁咧着嘴,用手掌抹了一把下巴上的残酒。 “主公,这酒可是不合口?”孙观问道,然后自己又抿了一口,仔细咂么了一下滋味,“没问题啊……” 夏仁轻蔑一笑:“不是针对这种酒……我是说,全天下的浊酒都是垃圾!”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个扁圆的小酒壶。 出门前,他特意带上了两壶桃花醉,为的是路上以备不时之需。无论是取暖、消毒还是引火,总会有些用得上的时候。 当然,也可以用来装一波。 之前为了换取芋头苗,夏仁给了那老农一瓶。现在他只剩一瓶了。 “嘭!” 酒瓶的塞子打开,大厅之内立刻酒香四溢。那种气味之浓烈,是太史慈和孙观从未曾见识过的。 “这……这是酒?” 太史慈的眼睛都瞪大了。孙观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把酒觥拿来,倒写给你们尝尝。” 夏仁一招手,二人立刻将自己酒觥中的浊酒清空,然后递到夏仁眼前。当然,酒觥里的酒没浪费,都被他俩干了。 看着酒壶口渐渐倾斜,清澈的酒水从壶口倾倒出来,更加浓郁的酒香也散布开来,太史慈和孙观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嘿嘿,我就喜欢看你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给二人各倒了一杯酒,夏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一小壶酒也差不多见了底。 “来,尝尝。这酒太烈,小口喝,别呛着。” 太史慈和孙观各自端起酒觥,小心翼翼的凑到嘴边,生怕洒出哪怕一点点。 轻轻抿上一口,随即二人又瞪大了眼睛。 “好酒!好烈的酒!” 第64章 穷人的命也是命啊 “喜欢吗?等回到涿州,让你们俩喝个够。不喝躺下的,不是真兄弟!” 夏仁一脸的坏笑,自己也抿了一口酒。 “真的?主公,这样的仙酿真的能管够?”孙观大叫一声,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我骗你作甚?你又不是美女!”夏仁喷笑一声。 “嘿嘿,说的是。”孙观嘿嘿一笑,赶紧跪坐端正,叉手向夏仁行礼,“主公,只要这酒管够,俺孙观今后愿意为你肝脑涂地,两肋插刀!” 瞧你那鬊??!瞧你那点出息!一瓶酒就给你收买啦?朕心甚慰啊! “来,这点福根儿也给你了。” 夏仁说着,将手中的扁酒壶也墩在了孙观眼前。 孙观赶紧一把抢到自己手中,往怀里一揣,还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太史慈。那架势,就好像生怕太史慈会抢他的宝贝一样。 看到他那副样子,夏仁和太史慈也被逗得大笑起来,纷纷嘲笑孙观没出息。 孙观被搞定之后,再赶路的时候就又多了个帮手。 姜德胜驾着前面的轿车,孙观驾着后面的行李车。女眷坐车,其他人骑马。 如此一来,赶路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除了离开莱芜县城的时候稍微费了些周章,之后便再也没有遇险。 当然,出城时的盘查基本形同虚设。孙观躲在行李堆里,用粗布盖上。夏仁再使了些银钱,守门官吏便直接放行了。 很快的,众人便离开了兖州地界,进入了青州乐安国。 又过了两天,过了黄河,对面就到了平原国了。平原国的治所就在平原县,也就是日后刘备怒鞭督邮的地方。 谁叫咱刘皇孙也是个暴脾气呢!涿州县扛把子的名头可不是白混的。 紧赶慢赶,一行人才在太阳偏西的时候赶到了平原县。 原本,夏仁去往青州的时候,是走的乐陵县,过马颊河进入了青州。因为夏仁当时是要奔着登莱地区去的,所以走靠东的乐陵县会更近一些。 如今车队从莱芜方向回来,走平原县进入冀州、再到幽州涿郡就更快了。 离开了乱哄哄的青州,大家原本以为可以安下心来了。 可是,到了平原县外,却远远便看到了许多人排着长队入城的情况。 夏仁派管平去打听情况。 很快人就回来了。 “主人,这些都是从南边来打流民,要经过平原去冀州的。” 夏仁眼睛一眯,心中便盘算起来: “从南边来的流民,去冀州为何要绕原路?走邺城方向不是更近吗?何况,流民怎么有能力走那么远?不是应该就近找吃的吗?不对劲……” 忽然,一个名词从夏仁的脑海中闪现出来——世家豪强。 “果然,黄巾之乱,背后就是世家在推波助澜。 而流民太多,一两家世家肯定没法完全负担。 所以,流民也肯定是分批、从不同路线、由不同的豪族分担,逐渐进入冀州的。 故而,才会有这些从兖州方向进入平原郡的流民。” 想到此处,夏仁长叹一声。 “哎,为了打破党锢,争权夺利,就要用这么多平民百姓的命来买单吗?poor lives atter!穷人的命也是命啊!” 别给老子说什么不涨工资要自己反思的屁话,给老子死! 穷是因为剥削造成的!是强取豪夺造成的!是因为税赋只收穷人不收富人造成的!是投胎投错了地方造成的!从来和努力不努力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如此的义愤填膺并没有什么卵用。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做个决定——进城还是赶路。 朗氏也注意到了城门处排起的长龙,心中不免担忧起来,便叫上燕子陪着自己来到了夏仁身边。 朗氏向夏仁施礼后问道:“于晏先生,这流民如此之多,妾身担心会再生变故,所以想问问先生可有什么打算?” “夫人,冀州流民激增,这事情绝不正常。我担心,这河北之地恐怕很快会有变乱。” 掐指一算,夏仁这趟去青州,来回已经用了快两个月了。如今时间已经到了六月末。若按照历史记载,再过不到半年,张角就要起事了。 但看现在这个情况,似乎张角加快了行动的速度。 这让夏仁不禁担心起来。毕竟这穿越者改变历史的事情,他可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思考了一下,夏仁低头看着郎氏说:“这进城的人实在太多,等咱们排到跟前天都黑了。不然还是多使点钱,贿赂一下守城门的官吏,早点进城。” “可是……可是……这一路上诸多花费都是先生在担负,妾身实在于心不忍……” 你不忍的话,那就用你儿子来还呗!我一定会好好压榨他的。 当然,夏仁是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的。 “太史夫人,还有一策。我让孙观、管平他们六人护着你们先进城。我自己先赶回涿州,然后带大队人马回来接你们。” “先生……先生这是嫌我们累赘……想要弃我们而去吗?”说着,郎氏的眼睛里便泪光闪现,满脸委屈的样子盯着夏仁。 还好夏仁的心智稳如老狗,要不然,还真就被她给动摇了。 “夫人,夏仁绝无此意,否则天打雷劈。”夏仁将手高举过头顶,当场发了个毒誓。 随即,远处响起了雷声…… “额……那个……夫人就这样安排好了!您快点进城,看样子又要下雨了。” 夏仁仰起头,假装没事一样绕过郎氏,走到了青骓身边,牵上马,朝着城门走去。 郎氏无奈,和太史慈耳语了几句,随即也和燕子上了车。 夏仁找到了守城的军官,取出不小的一块金子塞到了那军官手里,二人又轻声嘀咕了几句。 不久,那军官就安排军卒们将堵在门口的流民们推到一旁,清理出一条路来,专门让夏仁等人通过。 夏仁没有随太史慈一家进城。他让手下们给自己额外留下两匹马,并吩咐他们护着太史慈一家先进城安顿好。 “管平,三天后带着他们一家人出城。沿着去修县的路向北走,到时候我会带人马过来和你们汇合。” 管平点头:“诺!” 吩咐完这些,夏仁便转身离开,着冒着刚刚开始洒落的雨水,一人三马,向着北方疾驰而去。 第65章 雨夜的遭遇战 深夜的大平原上,伸手不见五指。 无边无垠的黑夜之中,只有电光划过天际的时候能带来片刻的光亮。 雨不算大,仅仅能给干渴的土地带来一丝丝的沁润,但是却给想要夜间行路的人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广阔的原野上,夏仁一人三马,冒着淅沥沥的雨,在这有些瘆人的夜里持续前行。 借着闪电的光芒,夏仁勉强辨认着官道的方向。而剩下的就只能靠马的直觉了。 可青骓这个老货始终就是迈着小步向前慢跑,快一点都不肯,当真是稳如老狗。索性夏仁也不催它了,毕竟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骑马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忽然……又一道惊雷响起。 于此同时,远在数百里之外涿州也响起了一声炸雷,惊得一个女人猛然坐起。 她身边的男人将头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女人白了他一眼,将对男人的鄙视溢于言表。 她翻身下了床榻,一双大长腿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了桌子前,摸着黑点燃了蜡烛。 烛火的光随风摇曳,昏黄而暗淡的照在潘芸熙的脸上。 她望向关闭着的窗子,窗外的闪电放光,照在窗纸上,映出一片惨白。 “夏仁这个死人,走了那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是不是去勾引别的女人了啊?” 想到此处,感觉有些心神不宁的潘芸熙拿出了最近从张飞庄子上送过来的一个长盒子。 这是夏仁吩咐门客特意为她做的。 打开之后,里面放着的是一个铜锅、木杆、玉石嘴的旱烟斗。烟斗下面挂着个黑色的烟袋,里面装着些用不知什么叶子搓成的碎末。 熟练的将烟袋锅填满,潘芸熙借着烛火将烟斗点燃,轻轻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之处,潘芸熙似乎看到了在冀州的广阔平原上,一个身形巨大的男人正风尘仆仆的骑着骏马飞奔。 …… 经过半个晚上的小步快跑,青骓驮着夏仁终于来到了一条大河旁。凭着前世的记忆,夏仁想起这条河的名字叫做绛水。 上一次穿越成吕布的时候,夏仁曾经带兵攻入邺城,捉拿了曹氏宗族上下几十口人。 从洛阳逃到邺城的曹丕,就像是刘备附体了一样,再次逃跑成功。 夏仁当时亲自带人追击,沿着绛水一直追到南皮,结果还是让曹丕成功逃进了南皮城。 思绪回到现在…… 绛水滔滔的流水声却表明这条河的水量不小,想要渡过去难度也不小。要知道,即使再小的河流,就算是白天想渡过去也有风险,更不用说这么大的河了。 稍有不慎,很可能会出危险。 夏仁伏低身子,在青骓的脖子上抚摸了几下,然后轻声的问:“青骓,你敢不敢游过去?” 青骓应该是听懂了,否则它的头不会那样死命的摇晃。 这时候,一个炸雷响起,青骓向后退了两步,好像是被打雷的声音吓到了。 “怂货,不就是打了个雷嘛!怕什么?” 正说着,夏仁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闪过自己的脑海。 “不对……青骓不是被打雷吓到了。” 紧接着,他听见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同时传来的,是随着那些脚步一起传来的杀伐之气。 “可恶,怎么走到哪里都有麻烦?” 夏仁扯着缰绳,想要避开麻烦。能躲得开的架,能不打就不打。 “走了,青骓,咱们躲了。” “走啊!” 夏仁使劲拉了几下缰绳,可是这老货却犯了驴脾气,竟然死活都不肯动唤。 眼瞅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形势也越来越紧迫。 “他么的!干他!” 夏仁还是决定打一架。总不能把马都扔了自己躲?这可都是重要资产啊!自己可还没富裕到几匹马说扔就扔的地步。更何况这都是强增殖细胞强化过的马,万一繁殖出什么变异生物,那还不天下大乱了? 于是夏仁连忙下马,在青骓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想让它闪开点。 却不想那老马刚刚还雷打不动,这会儿竟然直接掉头,朝着远处跑掉了。拴在它马鞍子上的另外两匹马,也被它拽着一起跑了。 “我尼玛!你这老货,一会儿我就吃马肉!” 夏仁实在忍不住,朝着青骓那老货跑掉的方向破口大骂。 只是这骂声也被来人听见了。 “有人!” 黑暗中传出男人的声音。 “咱们的行踪不能暴露,杀了!尸体扔到河里。” “诺!” 随即,众人的脚步声开始向四周散开。 “切!一群垃圾。脚步声这么沉重,还收敛不住杀气,一看就不是什么高手。” 说着,夏仁从兜囊中抓起了一把石子。 不过,那些人似乎倒也没有夏仁想的那么不堪。他们没有向着夏仁直接冲上去,而是四下散开,凭借己方人多的优势,开始远距离释放暗器。 “嗖!嗖!嗖!” 不知是什么武器从黑暗中射出。夏仁能明显感觉得到那些暗器向自己逼近。 凭借经验,夏仁快速低下身子,在地上打了个滚,轻易便躲过了那些飞来的暗器。 随即,夏仁从翻滚中迅速起身,蹲踞在地上,手中的石子快速抛出,像霰弹一样成片的发射了出去。 黑暗之中,虽然看不见,但夏仁能清楚的感觉到敌人的位置。就好像有一个个模模糊糊的人形轮廓站在他眼前一般。 “嗷!” “啊!” “哎呀!” 几声哀嚎响起,夏仁似乎看到有三个人形的轮廓在自己的眼前倒了下去。 “怎么搞的?真废物!快继续发射袖箭,杀了他!” 黑暗之中,那个首先说要杀了夏仁的声音再次响起,口气中带着愠怒。 其他人也不作答,直接便开始行动。 夏仁“看”到那些人形的轮廓都纷纷抬起双手,并朝着自己的方向伸了出来。 “咔嗒,咔嗒”。几声微弱的扣动机扩的声音传来,随即就是袖箭的破空之声。 “嗖!嗖!嗖!嗖!嗖!” “唰!”夏仁再次射出一把石子,形成一道弹幕,直接打落射向自己的一片袖箭。 就在那些杀手还要再射的时候,忽然有一人感觉自己面前有风。 随即那人便惨叫了起来…… 第66章 架都打完了,你知道回来了? 随着一声惨叫声,一人飞舞起来,然后重重的落在地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夏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冲入了敌阵之中,和敌人搅在了一起。这样一来,敌人的袖箭就不起作用了。 但夏仁也不是因为害怕被袖箭所伤,主要是因为他身上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器。 加上刚刚为了造成弹幕阻挡袖箭,把石头也用光了,所以只能选择近战了。 敌人也很快意识到被近身了,立刻反应了过来。 他们快速变阵,从一个扇形迅速分开成两个小扇形,同时手中的袖箭再次发射。 夏仁也十分惊讶这些人居然能在黑夜中做出这样精准而快速的反应,同时也感受到了敌人的进攻逼近了。 “咔嗒!咔嗒!” 扣动机扩的声音再次响起,随即又是袖箭发射后带起的破空之声。 “嗖!嗖!嗖!嗖!嗖!” 这次,没有石头子了,距离又太近,即使夏仁的速度再快也躲不开了。 硬扛! 咄咄咄咄咄…… 袖箭似乎都射空了,那些人也都纷纷抽出了腰间的短剑。 这时,一道闪电横空划过,照亮了河边的这片激斗的现场,也让双方看到了彼此。 夏仁看到那是一群身穿黑衣蒙面的人,身上带着兵器,一看便是哪些大人物私下豢养的杀手。 而那些杀手也看到了身高两米有余,身体壮硕如荒古巨兽的夏仁。 “啊?他怎么没事?” “怎么这么高?这是人吗?” “他没受伤!袖箭没伤到他!” 没错,那些袖箭没有一支钉在夏仁身上。 倒不是袖箭射空了,而是那些袖箭没有一支能射穿夏仁的身体。 是的,夏仁激发了鳞甲。此时的他体表遍布青鳞。 而袖箭的穿透力本就不是太强,主要是靠箭头上淬的毒去杀伤敌人。所以这些杀手射出的袖箭都被夏仁一身坚韧的细鳞给悉数挡了下来。 刚刚因为夏仁举起双臂护住了脸,所以电光闪过的时候,那些人也没有看见他覆满青鳞的脸。 若是让他们看见了,估计也能吓尿几个? 但这世上,总有头铁的、不信邪的人。而这群人的首领便是其中一个。 “杀!绝不可留活口!” 首领一声高呼之下,众杀手一起上前,朝着夏仁的身体举剑便刺。 但是,今日注定是一个血光之夜,也是这群凶徒覆灭之日。 只见夏仁快速低下身子,长腿快速踢出,右脚便踹在了一个杀手的小腿迎面骨上。 “咔嚓”一声,那条腿顿时如一个狗饼干一样,硬生生折断了。 被踹断了小腿的那名杀手嚎啕着扑倒,失去了平衡。以至于包围夏仁的圈子也缺了一个口子。 趁此时机,夏仁左脚猛向后蹬,一个铁山靠直向那断了腿的杀手冲撞上去,速度之快,就好似一颗重磅炸弹轰出了炮膛一样。 他刚刚蹬腿的地方,就如被炮弹砸中了一样,扬起了大片的土块。 而被他铁山靠撞上的断腿杀手,上半身顷刻之间便撞碎了全副的筋骨,死的不能再死了。 突出了包围圈,夏仁身形再度暴起,转瞬间便闪到了那些杀手身后。 只见黑夜之中,一对猩红的眼睛光芒一闪,划过一道道光痕,宛如凶兽杀入了羊群一般。 黑暗之中,夏仁大喝一声:“你们都给我起舞!” “开天!” “枯木哈散步!” “哪路托连蛋!” “李奶奶敲门!” “辛辣天塞!” 夏仁招招拼尽全力,拳脚生风,每一招都带着破空之声。每一拳、每一脚都能带走一条性命。 但凡是被夏仁拳脚命中的,无不是筋断骨折、惨不忍睹,哀嚎惨叫声是一声接着一声。 才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十几个杀手都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打杀了一大半。 这时候,又是一道炸雷响起,电光闪过,瞬间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地上躺的横七竖八的残躯。 “今日不死不休,杀!继续杀!” 不合理啊!张合理都觉得不合理。这个情况明显是敌我实力悬殊啊!遇到这么硬的茬子,不是应该立刻就跑吗? 但那杀手头子依旧催促着手下们继续去送死。 但是这些人,或者说这个时代的人,没有一个是夏仁的对手。就是吕布、赵云来了也不好使。 夏仁见这些人非但不投降,还胆敢反抗,立刻也来了火气,电饭锅大小的小拳拳也攥得咔啦直响。 “北斗百裂流星拳!” “啊哒哒哒哒哒哒……” 夏仁向前爆冲,口中“哒哒哒”的怪叫着,双拳快速挥舞,如流星雨一般,冲着那些杀手疯狂输出。 大多数的杀手都在这暴风骤雨般的倾斜之下,被捶得如破布一样,转瞬便死伤一片。 但其中却有一个身形灵巧的,双手都反持短刀,屡屡躲过夏仁的拳锋。 再一道闪电划破苍穹,闪光之下,双刀竖起,朝着夏仁的心窝扎了上去。 “咔嚓”一声。 这次不是打雷,而是骨骼碎裂的声音。 为了刺到夏仁,那身形灵巧的杀手不得不欺身上去,近距离发起攻击。 可那人却忘了,夏仁厉害的可不止有拳头,那两条远超常人的大长腿也是能杀人的。 只见夏仁一个左正蹬狠狠一踹,直接踢烂了那杀手腹内的脏器,也踹断了他的脊椎骨。 此时,在夏仁的“眼中”,眼前已经没有一个“人影”了。 在夏仁的感知中,现场已经没有一个还站着的敌人了。 “不对,刚才那个发号施令的人呢?” 夏仁很快便察觉到那杀手头子已经不见了。再尝试去感知那人的踪迹时,却已经察觉不到任何气息或者痕迹了。 “呸!算你走运,这要是大白天,老子保准把你活捉了,再让你尝尝老子的蛮清十大苦刑!” 从杀手尸身上扯下一块布料,隐去一身青鳞的夏仁擦了擦拳头上的血,之后又抹去已经沾了一脸的雨水。 忽然雨声之中,一片马蹄鼓点般敲打地面的声音响了起来。 “咔踏,咔踏,咔踏,咔踏……” 来到近处,马儿鼻子里噗噜噜喷出一口热气,又打了个响鼻。 “你这老货,架都打完了,你知道回来了?” 第67章 我就在奈河边上等着你们 天终于亮了。 天边闪过第一缕阳光,在太阳还未爬出地平线时便已经照亮了大地。 雨早就停了。 这一夜的淅淅沥沥,雷声大雨点小,并没能冲刷掉昨夜死斗留下的狼藉。 只是,虽然雨不大,却依旧将夏仁里里外外打湿得通通透透。 但夏仁可顾不上晾晒衣服。 他现在要抓紧时间舔包,将那些杀手全都摸……咳咳,不是。这应该叫打扫战场,注意缴获。毕竟现在日子不富裕嘛! 在现场左搜搜,右摸摸,钱没摸出几吊,刀子倒是搜出了不少。尤其那个身形灵巧的双刀刺客掉落的一对短刀,看起来就是精工细作。 “收了,收了。回来我也玩玩双刀流刺客。” 另外,这些人胳膊上绑着的袖箭套都是好东西,拿回去研究一下,说不定能提前搞出弹簧或者扳机之类的黑科技。 “这人的吊坠挺好,还是珊瑚料子的。可惜太小了,不值钱。”夏仁摇了摇头,又给挂了回去。 摸了一圈,夏仁顺手也将那些尸首都堆在了一处。 看了看搜出来的那少得可怜的战利品,夏仁摇了摇头,看起来这场架也是白打了。 平白无故的被人打上门来,还啥也没捞到……想想就来气。 想到这里,夏仁一眼瞪向了青骓,心里的怒火从双眼里直接喷了出来。 青骓被他这么一瞪,两只大眼睛duang的一下就突了出来,乍看就好像是用鹅蛋做了个大松花一样。 “你这贪生怕死的老货,老子今天就吃马肉开荤。” 说着,夏仁就大跨步朝着青骓蹿了上去。 青骓想跑,可头才刚刚转过去,鬃毛就已经被夏仁揪住了。 紧接着夏仁就给了青骓几个大逼斗,打得它头晕目眩,噗通一下就躺倒在地上,一边口吐白沫,一边浑身抽搐。 不过,毕竟是强增殖细胞加强过的身体,生命力极强。缓了一会儿之后,青骓眼睛一睁,扑棱着四条腿,身子一骨碌就又站了起来。 “老货,下次还跑不跑了?” “噗!”老家伙喷着气摇了摇大脑袋,表示再也不敢了。 “去,给老子找水浅的地方趟过河去!然后再回来把老子驮过去!” 青骓唯唯诺诺的低着头,就在沿着河滩向下游一点点的摸索。夏仁则收好了战利品,牵着另外两匹马在后面跟着。 最后青骓找准了一个地方伸出了蹄子试了试,然后一点点的朝河里趟了进去。 或许这青骓真的是老马成精,找的地方还真挺准。那水位才刚刚碰到马肚子,看着就不太深。 夏仁倒也没真的让青骓再掉头回来驮自己,而是骑上了另一匹马紧跟在青骓后面,慢慢的趟过了河。 接下来,夏仁便开始全速前进,每当马匹累了就立刻换一匹骑。就这样,一口气又行了两百多里,渡过了三条大河。 终于,天黑之前,夏仁抵达了易水河畔,河对岸便是易县城了。 易水河,就是当年那个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易水。古人口中的河是专指黄河的,一般的河就叫水。 这易水上倒是有船夫,也省去了趟水的麻烦。夏仁多花了几个钱,将自己和三匹马都渡了过去。 就在夏仁拼命赶路的时候,昨夜那群黑衣杀手的头领也已经来到了绛水河畔的一个小县城里。 在城外一处接应地点,那黑衣杀手将一封密信交给了地点的联络人,然后就准备要离开了。 联络人问道:“这就走了?” 蒙面男人回答说:“是,我们这些人见不得光,但也有该去的地方。在下这就告辞了。” “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护送?”联络人又问。 “路上遇到变故,其他人都死了,只有我趁乱逃脱,将信送了过来。” 联络人叹了一声,面带哀痛惋惜。那表情凄然的,不知道的以为那些死掉的黑衣人是他的挚友亲朋呢。就是不知道需不需要给他加钱…… “你说,咱们这些给主人卖命的,为了一口残汤剩饭就得豁出命去,还真是如同鹰犬走狗啊!” 黑衣杀手没有答话,只是低声说:“主公但有钧命,万死不辞!” “壮士高义,慢走……”说着,那联络人将手一摊,做了个“请”的手势。 黑衣杀手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就往门外走。可刚迈出一条腿,一把短刀便刺穿了他的胸腹之间,从胸前透了出来。 一口老血喷出,哗啦啦的流了一大片,这黑衣杀手还想再去抽身后的短剑,却先一步被那联络人夺了。 他只能用手肘反身击打那联络人的面门,想要博得一线生机。 这一肘来的很快,联络人来不及将捅进黑衣杀手体内的刀子拔出来,为了躲避这一击,他只好舍弃短刀,向后闪避。 如此一来,双方便拉开了一段距离。 黑衣人抓住机会,快速向门口跑去。他一脚踹开房门,忍着剧痛撞出门口。 可一出去却发现,外面早已有数十人包围在了那里。那些人全都手持环首刀,一身劲装,个个杀气腾腾。 黑衣人料定今日自己逃不掉了,无奈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这时,联络人握着黑衣人的短剑,从小屋里追了出来。 感觉到身后来人了,黑衣人反射性的转身看去。就在这一瞬间,联络人赫然前出,一步便冲到了那黑衣杀手跟前,猛地一剑刺向了对方的心脏。 随着一声闷哼,短剑瞬间刺破了黑衣人的心房。这不是比喻,而是短剑真的将黑衣人心脏的心房给刺破了。 “噗……”大口大口的鲜血浸透了黑衣人的蒙面巾,顺着身体流下来,一滴滴洒落在了地上。 黑衣杀手扯掉自己被血浸透的面巾,露出满是烧伤和刀疤的脸,不甘的问:“为什么?” 联络人冷然说道:“都是主人的意思,你没必要知道为什么。用厌了的器物,扔了那不是自然的吗?” 说罢,他用力抽出了短剑,彻底了断了那黑衣杀手的性命。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黑衣人狂笑了几声,终于断了气。那笑声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控诉,还有对眼前这群帮凶们的讥讽。 那凄然的笑声,就好像在循环着一句话:“我就在奈河边上等着你们,看着你们一个个的下来陪我……” 第68章 为主公效力 涿州,张家村南边荒地上,一个新建的坞堡里此时正是人欢马叫,一片欢腾的场面。 三十多骑骑兵在张合的组织下,正在进行突刺训练。 他们骑着的优质战马全都装配了夏仁“发明”的马蹄铁、双镫高桥马鞍。 骑兵们用的主武器,则是一种长达三米多的长矛类兵器——铩。 这些骑兵在训练场上疾驰如风,手中的长铩舞得虎虎生风。所过之处,作为靶子的草人无一幸免,全都被扎成了透心凉。 “快,出槊要猛,收槊要快!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没错,夏仁告诉大家,这是槊。所以,张合在训练这些骑兵的时候,也把这武器叫槊。 而他们用的这些武器装备,都是关羽和刘连的主持下自行制造的。 打造武器方面是关羽负责。 由于东汉施行盐铁专卖,所以这打铁的事情进展的并不算快。 不过关羽自从做起了那些“打点关系”的事情后,似乎对公关这些事情也越来越擅长了。 这还真是——“关公搞公关,人生得意须尽欢”。 而刘连现在也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木匠了,而是这坞堡里的匠作头领。 一方面,刘连要负责制作木匠活相关的所有物件。另一方面他还负责主持坞堡的修建。 坞堡现在仅仅建造好了外围,另外刚刚堆好了主堡的地基。 至于夏仁留下的图纸,上面还有很大一部分没有实现的。 不过,夏仁在临走前和刘连仔细交代过施工计划,并制定好了每项内容的优先级。 这样,以刘连的能力,只需要按部就班的执行,如无意外,到明年三月前,坞堡主要的部分就都能完成了。 张飞也按照夏仁的吩咐,将蒸馏酒厂的生产和管理的都移到了坞堡里。刘连按照夏仁的图纸分配好了位置,剩下的张飞就都扔给了家里的管事。 贩马的生意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这两个月来韩当、程普已经跑了四趟,弄回来不少好马。 这些马有不少都卖到了巨鹿县,买家姓张。 而体格最好的、可以作为战马的那些则都被留了下来,用来组建夏仁要求的骑兵。 也就是现在正由张合操练着的这群骑兵。 张飞平日里闲来无事的时候,就会到训练场地上看骑兵训练。 今天他也来了。 “益德,你来了?”张合见张飞又来观看,就走过来和他打招呼。 “嗯!”张飞点了点头,“这骑兵训练的已经有模有样的了啊!” “还好。这也都是按照东家临走前操练的。只是不知道东家回来之后看了,会不会满意。” 张飞叹了一声:“大兄这一去就是两个月,中间也只捎回来一封信,说是在青州招揽了什么咸菜……” “是贤才?”张合纠正道。 “大概是!你说这大兄这么久不回来,别在是出了什么事情?” “东家天赋异禀,武艺过人,想必不会有事。” “嗯,可能大兄又在外面认识什么美人了!也不知他啥时候给那潘姑娘赎身。” “益德,东家应该不会像你说的那样?” “你不知道……我告诉你呀……” 张飞正要跟张合耳语什么,却忽然见到坞堡大门那边一阵喧哗,随即一人三马便直接奔到张飞和张合二人面前。 “大兄(东家)!你回来啦!?” 但夏仁也没和他俩打招呼,而是直接大声吩咐道:“俊义,我吩咐你训练的骑兵怎么样了?” “东家您看……”张合指着训练场上那些骑兵说,“这些就是您吩咐我训练的骑兵。” “好,点齐人马,立刻跟我走。” 夏仁似乎一刻都不打算停留,也没打算换一换他那一身风尘仆仆的衣服。 “诺!” 张飞在旁边见夏仁如此着急,也急忙问道:“大兄,可是出了什么事?为何如此焦急?” “回来再解释!”说着,夏仁将另外两匹马的缰绳扔给了张飞。 不大会儿功夫,三十骑骑兵就集合了起来,张合对夏仁禀报说:“东家,人马集合好了!” “张俊义,我大兄这样匆忙,你都不问问为何吗?你这人怎么如此无情?” 张合:“益德不要急躁,东家肯定自有打算。” “哼!”张飞一脸傲娇的哼了一声。 夏仁催马向前,对着三十多名骑兵高声说道:“我就是这坞堡的主人。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给的。你们说!你们为谁效力?” “为主公效力!” 三十多名骑兵齐声高喊,虽然说不上震天动地,倒也有些气势。 “好了,出发!” 夏仁大手一挥,领着三十多骑一骑绝尘,朝着坞堡大门奔去。 一百多只马蹄子在地上在土地上刨过,扬起了一大片尘土。 “大兄这是怎么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张飞摇了摇头,随即骑上马便朝着坞堡的北大门悠悠踱去。 这家伙一路上都是一脸的坏笑,嘴里还自言自语的念叨:“春花,我这就回来啦!” 夏仁骑着青骓,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张合率领大队紧追其后。 “都别停下,快!入夜前我们要到达易水县,天黑前强渡易水,在野外露宿。” 众人听了夏仁的话都是心中一惊。 大家倒也不是害怕,主要是这样的一个安排实在太突然。 “这是我对你们的第一次考验!我要将你们训练成一支强军,一支新的幽州突骑!做不到的人,我就要将他逐出队伍!” 听着夏仁这么说,骑兵们也紧张了起来。 要说这坞堡内的待遇实在不错,虽然训练辛苦了一些,但是除了训练,不用干其他杂活,算是很不错了。 吃食方面一天给两顿饱饭吃,隔三天还有一顿肉吃,简直是天堂级待遇了。 而且,他们这些流民但凡有家属的,还可以在坞堡里干活换饭吃。这相当于全家都有福利了。 这要是被赶出去,还上哪去找这样好的东家? 如今的世家豪门,哪个不是吃人不吐骨头?流民到了他们手里,还不都是被当成奴隶。男人有力气的就成了部曲,女人有姿色的就成了禁脔。 剩下那些没用的人,最终只能变成别人腹中的肉食,到最后只剩下一把骨头曝尸荒野,被途经的野狗、秃鹫啃噬干净。 第69章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三十多人尽数骑着骏马,在原野上狂奔。 途经一段官道的时候,如此意气飞扬的行为自然引人侧目。 夏仁骑着青骓一马当先,和后面的战马拉开了十几步的距离。任谁看了,也没法相信夏仁这是一路从易县强行了一百多里到了涿州县,然后又立刻折返向易县。 众人沿着从涿县到范阳的官道上前行,走官道的桥梁直接跑过巨马水,随后弃了官道,沿着巨马水一路向东南狂奔。 三个小时之后,除了青骓,所有的马匹都已经累得不行了。那三十多个骑兵们也累得一个个两腿发软,实在有些扛不住了。 于是夏仁只得让马队停下休息,尽快补充饮水。 趁这个机会,夏仁赶紧对他们进行精神污染……哦不……洗脑……也不是,这叫思想教育。 “士卒们,我们建立坞堡是为了保家守业。而想保家守业,就必须有一身武艺!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训练,不要怕辛苦。 你们要懂得——训练多流汗,打仗少流血! 另外,我年初带人修了水利,到了今年秋天必然有个好收成。 到时候,我给你们每家都分粮食。 还有,这趟我回来之后会开办夜校,就是晚上读书的学堂。 以后你们白天的训练结束了,晚上都得跟我学读书识字。学不会的,老子也不打他,最多就将他全家都赶出去!” 这些骑兵都是张飞几个在夏仁外出期间收拢来的流民。这些人全都是穷苦出身,平时饭都吃不上,更不可能有机会读书识字。 原本夏仁这里又教武艺,又给饭吃,就已经让他们很心满意足了。现在听说居然还有机会读书,三十多人直接情绪爆炸了。 “啥?主公居然要教咱读书?” “天啊!这样好的主公上哪去找?” “咱这主公是神仙下凡?是老天派来搭救咱们的?” “主公,我赵老四一定好好学!你教啥,我就读啥!你说雪是黑的,俺绝不说是白的!” “得了,老四!就你那狗脑子能学会吗?别最后再被主公赶出去。” 说到此处,其他人也是哄堂大笑。赵老四被憋得满脸通红,朝着起哄那人扬手作势要打。 “好了,都休息够了?休息够了就都起来集合!”张合起身高声喝令。 众人立刻起身,检查装备,准备再次出发。 “东……主公,队伍已经集合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张合凑到夏仁身边请示。 夏仁也发现张合对自己称呼上的变化,微微一笑。看得出来,自己的威信正在大家的心里不断提升。 “好。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出发。” 夏仁和张合翻身上马,引领众人继续沿着巨马水奔行。 眼看就离易县不远了,前面又生了变故。 只见一大群的流民聚在一起,将一辆马车堵在了河堤旁,正在围攻。 马车周围一些精壮汉子正在和那些流民拼命格斗。只是他们虽然武艺精熟,却架不住对方人多。 夏仁远远看来,竟然产生一种僵尸围城,援救小队马上就要被围杀的那种感觉。 “张合!不关我们的事,不要管。叫大家绕过去,不要节外生枝。” “诺!” 张合得令,催马向后转了一圈,大声将夏仁的话传达给了所有人。 河堤以南都是庄稼地,虽然长势不好,但总不能马踏秧苗把人家的地给毁了。紧挨着河堤的地方又被那些流民给堵上了,实在没法走。 所以夏仁领着三十多骑划着一道弧线,打算走河边的石滩绕开前面的是非之地。 可是,也不知那群流民是不是饿疯了,远远看见夏仁一行之后,居然打起了他们的主意。 “看啊!那些人都骑着马!抢了他们,杀马吃肉!” 也不知是哪个不知死的喊了那么一句,顿时那群流民便狂暴了起来。一大群人呼啦啦一下便涌向了河滩地,也不管自己的光脚丫踩在石子上疼不疼了。 “妈的!我这是穿越的时候带了麻烦外挂吗?系统你快给我滚出来!是不是你故意跟我玩这种‘树欲静而风不止’的把戏?” 夏仁心中暗骂,并且认为是有系统在整自己。毕竟他这个先天穿越圣体,每次穿越的时候多少都有些外挂。 但是他这番腹诽并没有得到任何系统的回应。因为,这次穿越根本就是个技术失误。 “我尼玛!跟老子杀过去!张合,把你的刀给我!” 接过张合丢过来的环首刀,夏仁双腿用力,挺立身姿,高举着手中的马刀便冲了上去。 “都给老子好好看着怎么持刀冲锋劈杀!” 随着夏仁高喊着杀入人群,张合和一众骑兵也紧随其后,纷纷从得胜钩上取下长槊,高举过头,向着挡路的路匪冲了过去。 没错,这些流民拦路抢劫,已经沦为路匪了。 青骓钉着蹄铁的大蹄子打着鼓点敲打在石子河滩上,发出了“咵嗒咵嗒”的响声,十分刺耳,也十分有压迫感。 随着那马蹄声越来越近,巨兽一样的青骓也冲到了那些贼人面前。 海碗大的马蹄对着当面的两个人便踩了上去,直接将那两人和他们身后的一片人全部踩倒在地,引发了不小的混乱,更是给这些从未见过战场杀戮的平民带来了巨大的心理震撼。 而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骑在青骓背上的夏仁挥舞起手中的环首刀,手起刀落,左刺右劈,眨眼间就斩杀了好几个人。 看着血液像涌泉一样的喷洒而出,嗅着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还有那被马刀劈下来的半个脑袋,这些流民组成的乌合之众开始崩溃了。 混在这些人中的一些女人和年纪小的已经开始哭嚎、逃窜了。 但是,夏仁的刀只杀该杀的人,不问你是什么人。 只要你是来找麻烦的,不管你是男女老少。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尤其那种在车上强迫年轻人让座的老毕登,夏仁是见一个杀一个。 而夏仁身后的三十多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他们沿着夏仁凿开的一条路冲进了人群,手中的长槊也不用穿刺。因为铩的战斗部很长,就像一把剑一样,并且两面开刃。只要借着马的冲击力一路切过去,自然就能将敌人的身体割裂。 待到夏仁一行人冲出路匪们的阵势时,回头再看,那些乌合之众已经沿着河堤溃散了。包括那些在河堤南边围攻马车的路匪也跟着一哄而散。 第70章 河间国相之妻袁氏 “主公,要不要追?” 见那些流民组成的路匪已经被杀散了,张合询问夏仁是不是要追杀。 夏仁一撇嘴,骂道:“追个屁!老子是赶时间去平原县接人,哪有时间替郡守和县令擦屁股?安置流民、保境安民不利,那都是他们的责任。” 说罢,夏仁一拽马缰绳,当即就要继续赶路。 “张合,清点人数、马匹数,统计伤亡。不要俘虏、缴获。” “诺!” 张合得令,立刻执行命令。 看着张合忙前跑后的,夏仁心中也很是满意。自己让张合做的事都是行军打仗常做的事情。这也是对他的一种锻炼。 今后对于手下的其他人,夏仁也都打算锻炼一下,把他们全都打造成可堪大用、能独当一面的将领。 很快,张合完成了任务,回来复命。 “主公,我方伤了三个,都是自己从马上掉下来摔的。此外没有人阵亡。” “好!分两个人,护着那三个受了伤的弟兄先慢慢走,去易县等着。他们的考核就算免试了。其他人随我继续赶路!” 夏仁吩咐完,张合又翻身回去安排。很快,队伍就准备再度出发了。 这时,一个身着短衣打扮,头戴斗笠的青年跑到夏仁跟前,恭敬行了一礼。 “这位侠士!感谢您仗义出手,救了我家主人。主人吩咐我过来,请您借一步叙话。” 夏仁还未开口,张合便提马上前呵斥道:“你家主人既然要谢,为何不亲自前来?却让我们主公过去,是何道理?” “实不相瞒,车上的主人都是女眷,实在不方便抛头露面。但主人吩咐了,咱们都是袁家的亲戚,在朝在野都有名望,想必侠士是愿意给个面子的。” 夏仁眼睛一眯问道:“袁家?哪个袁家?” “自然是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 张合怒道:“休要扯谎!汝南袁氏的人,要么居于洛阳,要么族居汝南,相隔千里,他家的家眷怎么会到河北来?” “主人是袁家嫡女,嫁与河间国相为妻。” 夏仁听到此处眼珠一转,见张合还要呵斥,立刻制止了他,并且假装呵斥道: “人家是世家大族,自有气度,又岂能是装得出来的?又何须怀疑?” 说着,夏仁还悄悄的对张合眨了眨右眼。于是,张合秒懂,也不再多说话。 夏仁跳下马来,对那青年也浅施一礼:“请这位先生带路,引我去见你家主人。” “侠士这边请……” 在青年的引领下,夏仁来到了那架马车跟前。走近了一看,夏仁发现那马车的装饰着实是华丽。 车厢用的木料是名贵材料,窗、门都是精雕细琢。尤其那车顶,用的居然是飞檐顶,而不是一般马车那样用木竹篾弯成的拱形顶。 看如此的器物,非大富大贵人家不能用。就算这车里坐的人不是国相夫人,也肯定是大家氏族。 这样的关系不加以利用,那就枉费了夏仁穿越千年积累的老六经验了。 “夫人,那位侠士到了。” 马车之内,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听起来,那女人的年纪约莫不到四十。 “多谢侠士救命之恩。妾身乃是河间国相沈璟之妻袁氏,娘家乃是汝南袁氏。今日若非侠士出手,妾身和小女便要死于非命了。” 何止是死于非命啊。 这些路匪都是些苦哈哈。长期流浪的生活让他们都积压许多。遇到这样的贵妇,哪能就杀了呢? 若真落到那些路匪手里,到时候,这些车上的贵妇必然受尽凌辱。 夏仁便稍微客气了一下:“不敢居功自傲。只是这些贼人实在可恶,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拦路行凶,真正是该死。 我夏仁也不过就是举手之劳,杀几个土鸡瓦狗罢了。 能碰巧解救夫人于危难之间,夏仁甚是荣耀!” “原来侠士姓夏……可有表字?” 夏仁眼珠一转,回答说:“夏某的表字是……彦祖!” “彦祖先生,大恩不可言谢。我必然将今日之事告知与沈国相,以图后报。日后彦祖先生但有驱使,可凭此物到河间国乐成城的国相府来找咱,届时我夫君沈国相必然鼎力相助。” 说着,车窗挑起一条缝隙,一支花钗从窗缝里递了出来。 刚刚引路的那个青年上前接过花钗,恭敬的捧着交到了夏仁手里。 见钗环工艺复杂,但是却容易损坏,夏仁一时也没有地方放。手足无措了一阵,夏仁索性将那钗插在了身边的张合头上。 原因无他,夏仁的头发还很短,平日里他都是戴个大包巾,以免被人当成是受了髡刑的。 所以,他就是想将钗插在自己头上也做不到。 于是,张合头上的那个“叉烧包”一样的发髻就成了夏仁的目标。 “呵呵!” 车里的人似乎是看到了夏仁的做法,非但没有觉得夏仁失礼,反而忍不住笑了出来。 但笑声不是那位夫人的,而是一个年轻女孩的笑声。 “夏某还有要事在身,不可久留。这就告辞了!”说完,夏仁和张合一起向着马车行了个拱手礼,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二人回到队伍中,催动战马,领着骑兵队离开,向着易县的方向绝尘而去。 沈家的马车也动了起来,也沿着河向易县的方向出发了,只是他们走得慢,早已看不见夏仁他们的踪影了。 名贵马车中,母女二人聊了起来。 “阿娘,那人怎生得那么高大啊?” “满月,为娘是怎么教你的?女儿家要端庄。你怎么能在外人面前如此放肆?” “哎呀……阿娘,人家不过就是看那人举着滑稽嘛。可是你看那人,怎么能生得那么高大呢?就连我阿翁招揽的健卒也没有那么高大的啊!”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为娘也有意为你阿翁招揽此人。若此人能带部曲来投,必然是一股助力。” “母亲,让那人做我的护卫,这样出门去玩的时候,就不怕那些流民了。” “满月,不可胡闹。如今到处都是流民,你能去哪里?何况你身为国相之女,岂可天天就想着玩耍?等回到河间国,我这就将你许配给我族兄的儿子。” 第71章 易水河畔活久见 夏仁带着骑兵们一路狂奔,跑得马都快吐白沫了。那些部曲们也都磨得屁股、大腿生疼,皮肉都要破了。 可即使如此艰辛,却没有一个人打退堂鼓。 因为他们要是想得到优厚的待遇,想要吃饱穿暖,就必须通过夏仁的考验。 终于,入夜之前,马队赶到了易县。 “张合,拿着这些钱,带四个人进城去买两头肥羊,再买些胡饼回来。再买些料豆和熟鸡蛋喂马。记住,不许买酒!买齐了东西去渡口汇合。” 说罢,夏仁扔了一块金子给张合。 张合得令去了,夏仁就带着剩下的二十多骑去了易县南边的渡口。 他们在河边找到一个艄公,给了艄公一点钱将他那条小船包了下来。 然后夏仁亲自划船,一次渡一人一马到对岸去。 夏仁双桨并划,速度快到飞起。两只船桨飞舞得就像是螺旋桨一样快,都看到残影了。 那速度是相当快了,堪称渡船界最快的男人了。几十米宽的河面几乎是眨眼之间就越了过去。 这般光景,不仅是他手下的部曲骑兵们震惊了,就连那摆渡十几年的艄公都惊掉了下巴。 来回划了几趟,渡了五骑过去,夏仁觉得这样实在太耽误时间。看来还得尽快训练这些骑兵的泅渡技能啊! 于是夏仁回到北岸,对部曲骑兵们下令: “太慢了,都给我上马!我划船拖你们过去。你们用绳子栓在马鞍的铁过梁上,把马都串起来!动作快点!” 部曲们也搞不清夏仁要干什么,但是既然主公都这么说了,照着做就是了。 很快的剩下的十几个骑兵都将马用绳子串联在了一起,人也都骑到了马上。而夏仁将绳子另一头拴在了船尾。 让骑兵们都骑着马下到水中之后,夏仁开始大力的摇船桨,转瞬间在水面上就撩起了大量白色的浪花,就和摩托艇的发动机打起的浪花一般无二。 随着夏仁这台“人肉发动机”疯狂的驱动,小船开始快速向对岸前进。被小船拖着的骑兵们也开始被船拉着在河里移动起来。 当绳子都绷紧了的时候,小船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但骑兵们渡河的速度明显也比游泳更快些。 几十米的河面,他们用了不到十分钟便已经到达了对岸。马儿也都很聪明,见靠岸近了,纷纷自己向岸上爬。 就这番操作看下来,老艄公简直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可真的是活久见了。 之后,张合也买好了吃食,带着人和两只肥羊赶到了渡口。 夏仁让人将肥羊捆好蹄子扔到小船上,又载上其他补给,然后照葫芦画瓢,一样拖着剩下的骑兵和艄公渡到了对岸。 全员上岸后,船自然也就还给了艄公。 “好了,老丈,这船便还给你了。” “这位客人真是神人啊!俺活了那么久,从未见过有客人如此神力之人啊!” “老丈过誉了。若是有缘,下次还租你的船!再会!” 说罢,夏仁率领骑兵们打马继续朝南奔去,不多时便从艄公的视线消失了。 夕阳西下,只剩一缕余辉,斜照在华北广阔的平原之上,让一片稀疏的林子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张合,咱们先在那林子边上休息一会儿,吃饱喝足之后连夜行军。” “诺!” 得到夏仁命令的张合迅速将任务布置了下去。待到骑军抵达林子旁边时,骑兵们迅速下了马,喂马、捡柴、生火。 夏仁亲自教授士兵们如何在野外挖行军灶,如何在缺少火种的情况下生火。 之所以如此用心,是因为夏仁将这批骑兵都当做了未来的军官种子,更是自己的核心班底。 若是真能从这里面能练出几个优秀的中层乃至高层将领,那可就太好了。 两只肥羊剥皮剔骨之后,夏仁亲自出手,给士兵们烤了两只全羊。三十来人围着两堆火,美美的吃上了一顿大饼夹羊肉。 虽然没有调料,烤全羊没有达到极品滋味,但夏仁依旧将火候掌握的非常好。羊肉烤的外焦里嫩、肥瘦交融、脆皮嫩肉、入口留香。 看着士兵们那吃得满脸陶醉的样子,夏仁心中再次飘过那句话:“要想征服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征服他的胃。” “好了,弟兄们,都吃饱了?” 骑兵们齐声高呼:“吃饱了!” “休憩一刻钟,然后继续前行。张合,你带一伍人马打着火把前行引路。” 吃饱喝足,休息好之后,天色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夏仁依旧要求骑兵们继续夜间急行军。 困了就在马上睡,渴了就在马上喝。要想拉屎撒尿就先憋着,直到下一个休息点为止。 就在夏仁组织人马在鄚县附近的浅滩夜间渡河的时候,郎氏则在平原县的客栈里忧心忡忡。 “慈儿,可知于晏先生的消息?” “阿娘,还没。” “先生一去两日,毫无音讯,莫不是将我母子扔下了?” “阿娘说的这是什么话?于晏兄若是想将我母子扔下,又何必千辛万苦护送我们从家乡到河北来。” “唉……慈儿说的在理。可是,为娘这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郎氏长叹一口气,心中的忧愁丝毫未减。 “阿娘且放宽心。昨日管平和我说了,于晏兄临行前就已经留下了话,让孙观、管平他们送咱们前往渤海郡修县。他还说,于晏兄三日内必然能赶回来迎我们。” “好。”郎氏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之后又坐回了榻上。 “慈儿,天色已晚,你早些睡。明日一早咱们就动身,去修县等待先生。” 让太史慈回了自己房间,郎氏却并没有立刻睡下。 她害怕自己闭上眼睛之后,脑子里就都是夏仁的音容笑貌。那种挥之不去的感觉,就连当年太史慈他爹都没给自己留下过。 就在郎氏看着油灯发愣的时候,燕子端着一盆水进了屋。 正要服侍郎氏洗漱时,燕子忽然听到街上发出了吵闹的声音,于是她那颗八卦的心立刻被点燃了。 第72章 变生平原县 汉代的城里都要宵禁。只不过在平原这种远离中央的小县城里,宵禁也并不是特别严格。熟门熟路的人也总是有办法躲开巡城的官兵。 尤其到了后半夜,巡城的官兵也都人困马乏,巴不得找个地方偷个懒,睡会儿觉呢。 但此时也就是才入夜不久。由于小县城里的夜晚也实在无事可做,而灯油、蜡烛之类的也实在太贵,所以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早早的睡下,或者和右手姑娘一起研究居合斩。 因此,这个时候街上忽然传来了吵闹声,倒是十分稀奇的。 而燕子那个逗比又八卦的性子,自然是不会放过这种瓜的。这瓜……管他熟不熟、甜不甜的呢?先解渴了再说。 “你们这些流民,都给我老实一点。要不是县令大人发下话来不让为难你们,老子早就拿你们的人头去邀功了!” “你这丘八,少拿死来吓唬老子!老子没了地,老婆孩子也早饿死了,生死早就不在乎了!惹急了,俺们就烧了你这破县城,杀了狗官,顺便杀了你全家。” 双方越骂越难听,火气也越骂越旺。别说亲娘了,祖宗十八代都挨个问候了一遍。 终于有当兵的忍不住了,一杆长戟猛的伸出去,横枝搭住一个流民的脖子向回一勾。 “咔嚓!” 西瓜一样大的人头滚滚落地,一腔热血顺着隔断的血脉喷了出来。猩红色的血喷得到处都是,撒得周围的流民一身都是,也喷到了前面几个当兵的脸上。 在血腥味的刺激下,所有人本就紧绷着的精神和情绪瞬间爆炸了。 流民中立刻有人举着棍棒和拐杖朝着官兵们的身上打了过来。 前面几个官兵躲闪不及,被打得满脸是血,当场叫唤了起来,简直比杀猪还要惨。 此时官兵们虽然也拿着武器,但是除了军官穿了件最简陋的两当铠之外,其他人都只是身着布衣军装。 为了自保,官兵们也只得挥舞起武器。什么环首刀、长戟一起朝着冲突当面的流民招呼了过去。 一时间,街上的吵闹立刻演变成了流血冲突。 “大夫人,这街上打起来了,杀人了!” 燕子把头从窗外缩了进来,拼命的嚷嚷着。那嗓门大的,连隔壁房间都听见了。 住在隔壁的太史慈听到了燕子的“叫声”,赶忙从榻上骨碌一下跳了下来。他也来不及穿外衣,直接抓起了榻上的环首刀,抽出来就往门外撞。 因为燕子别的话太史慈也没怎么听清楚,只听清了“杀人了”三个字…… “阿娘,怎么了?” 太史慈一边大声呼喊,一边“咣咣”用拳凿在朗氏的房门上。 正在职守的臧可成,杨得胜也握着粗制大刀冲到了朗氏的门外,迎面见看到了太史慈在凿门,也一起加入了呼喊。 住在太史慈隔壁的孙观也听到了走廊上的吵闹声。他迷迷糊糊的从房门里探出了头来,看到大家都抄了家伙,自己也反射性的拿起了刀子,穿着内衣从房里冲了出来。 同屋的管平、党大山被孙观这么一折腾,也赶紧爬了起来。他俩睡觉也穿着外衣,因为他俩做盗匪的时候就很穷,根本就没内衣。 就连和臧克成和杨得胜同屋的人也跑出了房门,跑到走廊上和大家一起叫门。 “好了,好了,别敲了。夫人要休息了!你们吵什么吵?” 燕子隔着门就对走廊上的一群汉子们大喊了起来。 太史慈反问:“燕子!不是你喊的‘杀人’吗?出什么事了?” “没事,是街上杀人了,又不是我们屋里杀人了,你们怕什么?” 太史慈一听燕子这么说,心中顿时一惊。 他赶紧对管平说:“管兄,燕子这丫头蠢笨,常常胡言乱语。你快去从你房里的窗户看看街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管平也不多言,点点头转身就去了。没多久他就返回到众人身边。 “街上的流民和巡夜的官兵打起来了。流民人多,官兵死伤惨重。有逃出去的官兵已经去县衙和城关报信了。” 太史慈一听,立刻意识到事情可能会变糟。 孙观听了也大惊:“糟了!这流民一旦闹起来,不被杀散是不可能停下的。说不定整个平原县都会被他们毁了!” 做过山贼的孙观自然是知道这些人的心性的。而管平他们五个也明白,他说的是对的。 “那怎么办?主人下令必须护好太史慈少君和太史大夫人周全,若是他们有事,咱们几个只能自裁谢罪了。” 党大山说出的话让大家的表情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不知是因为太史慈天生名将,还是因为他学过兵法,此时面临危机的他却显得十分镇定。 “快!臧克成!你快去找掌柜的,让他将大门用桌椅或重物顶住,千万不要开门。” “杨得胜,快去后院套车、备马,随时准备冲出平原城。” “其他人,快点回去准备行装,拿好兵器,去前门守着。” 众人听了也立刻行动了起来,各自去准备了。 这时候,客栈里也乱了起来,不少客人都拿着行李开始从前后门疯狂的逃跑。似乎这样就能让他们躲过乱民的抢掠。 但如此一来,反而将十几个流民放进了客栈前院。于是这个小院立刻就成了修罗场。 就在几个流民正在用手中的木棍、砖头、石块疯狂砸在无辜百姓的脑壳上时,还有其他流民正在往院子里闯。 这时候,一个男人从客栈大门冲了出来,朝着一个正在行凶的暴民挥刀便砍。 这人正是去通知掌柜的赶紧堵门的臧克成。 “唰”的一声,臧克成手起刀落,粗制大刀一下卡在了那暴民脖子上的骨头里。 紧接着,伴随着那暴民的惨叫声,臧克成一脚踹在那人脑袋上,手中的大刀猛得向回抽。 咔嚓一声,刀子抽出来了,臧克成也向后倒退了几步。 这时候其他几个暴民也反应了过来,手中的砖头、石块便朝着臧克成的面门扔了过来。 更有几人已经举着手里的棍棒,朝着臧克成冲了上去! 第73章 客栈喋血 面对冲上来的暴民们,臧克成并没有慌张。虽然他的武艺、体力都不怎么样,但他的情绪却毫无波澜。 自从他们几个人被夏仁控制了心智之后,这几人的心智便深沉得惊人。 面对死亡的威胁,他们就像夏仁一样的沉着冷静。似乎是在被夏仁的脊髓液侵蚀的同时,连夏仁的心智也一起传递给了这几日。 “啊!” 臧克成大吼一声,举着大刀便迎了上去,一下便撞进了那几个流民胸前。 他手中大刀一通乱砍,和暴民们以伤换伤。拼着自己脑袋被棍子砸破流血,肩膀也被打得青肿,臧克成瞬间又手刃三人。 而臧克成自己也成了个血人,浑身都是血,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血,还是暴民们喷出来的。 就在此时,其他暴民还在向上冲,根本就不在乎手里是不是有武器。 臧克成也瞪圆了眼睛,将生死置之于度外,并死死的握紧了刀柄。 双方都杀红了眼。 在一阵生死激斗之后,臧克成的肩膀上又挨了一棍子,鼻子也被砖头砸得鼻血流成了“胡须”。 而倒在臧克成刀下的暴民也多了两个。 “呼……呼……呼……” 臧克成不停的喘着粗气,举着粗制大刀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但他丝毫不肯退让,眼中依旧喷薄着杀气,威吓着每一个试图冲进客栈的暴民。 “杀进去!客栈里肯定有吃的,有女人,还有值钱的东西!” 随着一声高喊,两个暴民从院门撞了进来,手里端着制式的长戟。看样子,这应该是从被打死的官兵手里抢来的。 两支长戟对准了臧克成的胸腹猛的刺了过来,眼看就要刺穿他的身体了。 “啊!” 臧克成感觉到自己舍生取义的时刻也到了,于是大吼一声,用手中的粗制大刀狠狠砍向了戟头。 “咔嚓”一声,臧克成眼前闪过了一片火花。 那是金属撞击所产生的火花。长矛的头与长戟的头发生了激烈的碰撞,将两支刺向臧克成的长戟磕飞了。 随即长矛盘卷如蟒如龙,抖动枪花,朝着两名暴民举着长戟的手刺了上去。两枪刺过,就如毒蛇咬出了致命的两口一样。 枪头准确的挑在了敌人的右手肘上,割裂了他们手肘的韧带。 “啊!” ?(;′Д`?) “哎呀!” (?д?;) 两个暴民惨叫着,受伤的右手没法再举起长戟。因此,他们的武器也落在了地上。 而长枪并没有错过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再次如灵蛇出洞一般,猛的刺出,在撩断了一个敌人的喉咙后,又刺入了另外一人的胸膛。 那刚刚还来势汹汹,举着长戟想要冲进客栈大肆劫掠的两个暴民,转眼之间便已经躺在了地上,只剩下出气,没了进气。 “太史少君,你怎么来了?” “来不及了,快杀!” 太史慈没有回答臧克成的话,而是继续挥舞着他的长矛攻向了院子里的其他敌人。 “杀!帮助太史少君退敌!” “杀!臧克成,跟我们一起上!” 孙观跟在太史慈身后举着腰刀也冲了上去。管平、党大山也冲了上去。田无病喊着臧克成的名字,也冲了上去。 众人拼命的搏杀,不一会儿的功夫就都成了血人。敌人的血染得他们浑身通红,一身的狼藉。 不过,院子里的敌人也都被他们消灭了。院子里流血漂橹,简直就像一个被血液灌满的池塘,都没地方下脚了。 “走,田无病去把院门的关好!其他人进屋,把正门堵好!” 太史慈一挥手,领着众人便退回了客栈大堂。党大山进屋之前,还捡起了地上的两条长戟一起拖进了屋。 田无病踏着敌人的尸体越到了院门口,将大门关上,又将门闩紧紧插好,然后又淌着一路的血腥蹿了回来。 “快进来!” 随着太史慈的一声吆喝,最后的一扇门板在田无病进门之后也关闭了。 “咣当!” 众人将所有的门扇都合上,插好门闩,并搬来大堂里的桌椅板凳将大门死死的顶住。 他们刚刚做完这一切,院子的大门就开始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流民已经冲到了客栈院子外面,正在试图撞开院子的大门。同时也有些人正在爬上院墙,头都已经从墙头上露了出来。 此时,客栈大堂里,不光有客栈里的掌柜与伙计,还有些刚才没来得及跑的客人。大家听见外面传来撞门的声音,全都惊慌无措了起来,还有不少人开始鬼哭狼嚎。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你们别堵门啊!让我出去!” “怎么办啊?我还没成亲呢!我不想死!” “傻x,成了亲你更想死!” 听着一众客人的胡言乱语,孙观觉得心烦意乱,当场便炸了。 他转身对着客人们喝骂道:“都给老子闭嘴!入你娘的!谁他娘的再吵,老子现在就将他的坤哥剁下来喂狗!” 一边骂着,孙观还举起了手中的环首刀,作势要砍向客人们。 看着满身是血,刚刚杀过人的孙观,那些客人立刻闭了嘴。谁不怕死啊?如果这些人这都够头铁,刚才就已经冲出去了。 党大山将一支长戟丢给臧克成,自己举起了另外一支,并对孙观说: “孙仲台,主人给我们几个的命令是护住太史一家。 但你不一样。主人要你活着! 我们守在这里,你快带他们冲出城!” “放屁!既然一起砍过人了,那就是同袍弟兄!你让我走,是不是看不起我孙观?” 太史慈也不肯走,高声呼喊道:“孙仲台,你快护着我阿娘和燕子走!从后门走。” 孙观还没来得及骂回去,顺着门缝观察院子的管平大喊一声:“都注意!有人跳进院子了。” 众人赶紧捅破了窗纸,借着灯笼微弱的光亮向院子里看去,见到有两个流民正要去开大门。 “嗖!嗖!” 太史慈当机立断,从弓壶中取出弓来,快速的射出两箭,正中那二人的后背。 二人中箭,微微惨哼了一声便栽倒在地,和院子里的一地尸体作伴去了。 第74章 英雄,我要为你生猴子 流民不断的攻打着经过的每一个院落,并在许多的院子里都放起了火。 火势不断的蔓延,越烧越旺,逐渐将大半个平原县城都淹没在了火海之中。 平民哭嚎着从院子里逃出来,跑到街道上,然后就撞上了守在门口的暴民。 若是男的或者年纪太大的,就会被敲碎脑壳。 若是女的,就会被拖到角落里,做些违背自身意愿的事情。 至于那些小孩子,就被一棍子打在头上,敲个血肉模糊。至于是死是活没人关心,反正早晚都是别人嘴里的饭食。 因为这些流民早就经历过无数次“易子相食”了,对于这种事,也早就没有了心理负担。 管平、田无病、臧克成他们都经历过这种残酷的事情,所以才会更懂得守住院子的重要性。 毕竟,曾经他们也是暴民中的一员。 见到太史慈箭无虚发,射倒了两个翻墙进来的企图打开院门的暴民,整个客栈大堂里的人全都受到了很大的振奋。 “好!” “英雄威武!” “英雄你好犀利啊!” “英雄,我要为你生猴子!” ( (⊙o⊙) 额……夏仁可能穿越到了一个假汉朝。算了,这不重要。) “都别吵!” 太史慈对着吵闹的人群大吼一声,然后顺着捅开的窗纸继续观察院子里的情况。 “咔嚓!” 院子大门的门闩终于承受不住撞击,断成了两截。 一群如丧尸般的暴民涌进了院子。 前面的人跌跌撞撞的趴倒在了地上,很快就被后面闯进来的人踩在脚下。后面的人则不管不顾的往前冲,踩到了人也不管,直到他们也被绊倒,又被后面的人踩在脚下。 只见一团血肉模糊的人群疯狂的冲向院门,就如同一波丧尸组成的狂潮一样,猛烈的拍打向了客栈正堂的大门。 似乎在下一瞬间,这阵浪头就会将那扇单薄的门板打得粉碎。 “嗖!嗖!嗖!” 太史慈接连不断的发射着箭矢,向冲进来的暴民攒射。 大堂里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紧张的看着太史慈的动作,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屋子里只剩下了弓弦抽打在弓梢上的声音,还有屋外的暴民因气血上头而发出的嚎叫声。 “顶住门!” 随着孙观一声大吼,几个大汉拼命用肩头顶在了门前的那些桌椅板凳上。 “轰!” 一股人浪从屋外猛烈的撞击在了门板上,被几个汉子从屋里使劲的顶了下来。 “咔嚓!” 门板发出了哀鸣声,从门枢里撒出了许多尘土。一片片的漆片从门板上抖落下来,打在了顶住门板的几个汉子头上。 门上的竖窗棂几乎是转瞬之间就被撞断了,数不清的手从门外伸了进来,像一只只鬼爪一样到处乱抓。 党大山举起长戟,大吼一声,向着门外奋力刺了出去。 “杀!” 随即,他又将长戟的横枝放平,用力向回一拉,只染得整个戟头满满都是鲜血。而门外却不知是谁的脑袋已经被勾了下来。 “快,大伙快动手!” 眼看冲进来的暴民疯狂拉扯着窗棂、撞击着门板,顶着门的几个人赶紧拿起武器,顺着门上的窗子向外不停的乱捅。 鲜血不断的喷涌出来,溅得窗纸一片通红。 转眼之间,几扇门上的窗子便已经被打的稀巴烂,成了一堆碎木头。 太史慈、党大山和管平举着长兵器,不断的戳刺靠上来的暴民。已经贴上来的也被孙观、臧克成和田无病用刀挨个捅得倒地不起。 一刻钟之后,院子里也安静了下来。 尽管整个城池还被火海不断的吞没当中,还在连片的哭嚎声的笼罩之中,但这些似乎都离这个小小的客栈都很远。 太史慈等人经过刚刚一场激战,也全都精疲力尽。 在激烈的厮杀之中,人的精神会高度紧张,因此体力也会快速的被消耗殆尽。 这几个汉子一个个全都瘫倒在地,满头大汗,重重的喘着粗气,连大枪都举不起来了。 他们彼此看了看,一个个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苦笑。 孙观骂道:“卧尼玛,终于挡下来了。老子还以为今天要死在这了。” “呼……这些流民哪里像饿肚子的样子!那一个个劲头比我都足。”臧克成喘着粗气说道。 “也不知还会不会有下一波流民。再来一波,俺可就真没力气了。”田无病说。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响起,党大山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从已经砸烂了的窗口探出头,伸着耳朵仔细听,眼神忽然有了光。 他缩回头来大声说:“是军鼓声!各城门的守城军出动了。” 作为曾经的一名军卒,党大山自然听得出军鼓的声音。虽然说每一面鼓的声音都不完全一样,但是能传出那么远的鼓声,也非军鼓莫属了。 苟在大堂里的那些客人们一听官兵出动了,立刻来了精神。 “太好了。官军来了,咱们不会死了!” “是啊!官军兵甲齐备,流民肯定不是对手!” “阿娘,我想回家!” “掌柜的,你这里太危险了,房费是不是可以免了?” “只要活着回去,我立刻成亲,以后再也不来平原县了!” (额……这个情况下立成亲的这个大fg,这样好吗?) 其实不光是那些客人松懈了下来,太史慈他们几个人也都觉得这下有救了。毕竟单凭他们几个,肯定是守不住下一波攻击的。 因为他们都看见了早些时候有多少流民进入了平原。 虽然没人知道县令为什么会允许这些社会不稳定因素进入县城里。但现实就是,这城里的流民数量,已经不下几千人了。 而就在客栈里的人全都松了口气,以为官军会将流民都杀掉时,一个声音却如同晴空霹雳一般,炸得所有人的神经再次绷紧了起来。 “着火啦!房子着火啦!” 燕子背着几个包袱,站到二楼的栏杆处,扯着嗓子大声叫嚷着,整张脸都被恐惧占领,扭曲得就像狗不理包子的褶皱一样。 第75章 奔亡之路 “快!燕子,快带阿娘去后院!” 太史慈仰头朝着楼上的燕子高喊着。 党大山也立刻向后院跑去:“我去赶车,快带太史夫人过来!” 管平一手捡起了太史慈扔在地上的弓,另一手握紧了手里的粗制大砍刀。 他对太史慈和孙观说:“你们快点带着太史夫人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然后他又看向已经累得没了力气的田无病和臧克成。 三人互相看了看,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看得出来,他们都下定了决心,准备随时赴死。 孙观斜眼看了一下那些蜷缩在角落里的客人们,随即转身,一脚踢开了挡着大门的桌椅板凳。 “前面没有流民了,你们快走!再不走,等一会儿又被流民堵在客栈里了!” 听孙观这么一说,那些客人自然不会再留在这里。毕竟无亲无故,谁愿意和孙观他们几个死在一起。 于是,那些客人争先恐后的朝着大门涌去,好像生怕跑慢了被别人抢了先似的。 甚至还有人为了先出门,竟然故意推倒旁边的人。 可当他们七手八脚的推开杂物,然后费力的推开大门时,那倒了满地的流民尸体,还有流了一地的浓腥血污却将这些人惊得一时动弹不得。 他们都惊呆了。本就是无胆鼠辈的他们,本来就只知道躲在别人身后,靠别人的庇护生存。 现在让他们自己从血泊之中趟出一条路来,显然是有点为难他们了。 但是这人呀,都是逼出来的。可以被逼上梁山,也可以被逼着趟过血河。 走在后面的人使劲向前推,一边推嘴里还嘟嘟囔囔着:“快走啊!再不走,流民又回来了。” 前面的人被推得向前打了个趔趄,差点就摔在血泊里,于是转过头骂道:“哪个直娘贼推俺?” “你不快走,还怪俺们推你吗?挡了大家的路,万一流民杀回来你挡着吗?” “你们这些蠢货,自己睁开狗眼看看这院子里都什么样子了?!” “看就看……” 这几个大聪明刚刚被前面的人挡着,没有看到院子里的惨状,这才满口喷粪。 结果,这才看了一眼,他们几个怂货便吐得五颜六色、一塌糊涂,连隔夜饭都呕了出来。 就在那些客人在前院吵闹的时候,太史慈等人早就已经带齐装备,带着朗氏和燕子去了后院。 早在刚刚孙观撺掇着那些客人去前院堵门当炮灰的时候,他就已经给了自己人都使了眼色。 大家会意之后,立刻开始行动了起来。 好在汉代的女子不缠足,而且当时的民风彪悍,所以女子也都身形矫健。 燕子和朗氏都背着包袱,才几步便已经从二楼沿着楼梯下了楼。 孙观在前面引着就朝后院走,管平搀着满脸是血的臧克成跟在他身后。太史慈护着自己母亲和燕子随着前面的人也往后院走去,最后是田无病扛着两杆长戟紧随其后。 七扭八拐的到了后院,众人看到党大山和杨得胜早已备好了车马等着大家呢。 党大山大声呼喊:“太史夫人,快快上车,我们护着您和少君冲出城外去。” “多谢壮士了。” 朗氏自然明白此刻正在逃亡,留给大家的时间不多了,也就没有多礼,只是简单的答谢了一句便撩起裙摆,快步登上了马车。 随即,她回身将燕子也拉上了车,主仆二人便钻进了车厢里。 孙观、管平各自上了一匹马,并将长戟扛在肩膀上,做好了冲击流民的准备。 太史慈也骑上了自己的战马。 他本打算冲在最前头,为大家开路,奈何田无病拉住了他的马,让孙观和管平先冲出了院子。 “田无病,快放开,让我冲出去。” “太史少君,你若是想让我们几个无颜面对主人,那便冲!若是您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一定会在主人面前自戕谢罪!” “哎……罢了!”太史慈长叹一声,也不再勉强。毕竟其他流民随时都会再打到这边,这个时候没有一秒钟是可以用来浪费的。 等孙观和管平的马已经出去了,田无病这才松开太史慈的马缰,自己上了后门的行李车,帮助已经有些体力不支的臧克成包扎头上的伤口。 一行人快速冲出了后巷,来到了大街上,本打算向最近的南门逃去,却正看到一队官兵被一群流民围攻。 管平对孙观大喊:“若不将这队流民冲散,咱们也难通过。” 孙观秒懂,立刻点着头大声回应:“干他!冲!” 说罢,孙观用力一磕马肚子,驱马朝着那一群流民便冲了上去。管平端起长戟,也紧随其后向前冲锋。 太史慈在后面看了,也端起了长枪,跟在孙、管二人身后冲了上去。 三人沿着流民包围圈的一侧冲过,手中的长兵器一通横扫,转瞬便将包围圈撕裂了一面。 接着三人翻身再冲,又穿过包围圈的另一侧,再次将这边的流民们冲散。 被包围的官军趁机反攻,也朝着被撕开的口子冲了过去,几下便打得流民们抱头鼠窜,四处乱逃。 有几个不开眼的冲向了党大山驾驭的马车,朗氏和燕子也坐在那辆车的车厢里。 太史慈一个冲刺便赶了上去,手中长枪乱舞,转瞬之间便将几个杂鱼送上了西天。 “快走!” 就在太史慈调转马头,准备引着马车向南城门前进时,忽然从街边一堆杂物里蹿出一个人影。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太史慈无从防备,一下便被那人拉住了衣衫。 没等太史慈甩开这人的拉扯,小巷子里又跑出几个流民来,七手八脚便将太史慈扯下了马。 党大山见状赶紧拉住了马缰,想要跳下车去救太史慈,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一个流民已经举起了手中的砖块,下一刻便要朝着太史慈的脑袋砸下去了。 就在这危急的时刻,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屋顶闪落而下,随即两道弧光划过。 一个身形不高,但体态健美的,身着“紧身皮衣”的女子站在烈火燎起的热浪之中。 她的身后,几个流民早已被切成了一堆碎块,散落在了街道的石板之上。 第76章 该如何是好 嘉里回来了。 带着一身霸气和杀气,还有两条完整的腿回来了。 与夏仁相别短短几天,她已经完成了双腿的修复,变回了那个冷峻的火星战士。 流民的血四处喷溅,洒在了她的背上。 但是,那些血液很快就被嘉里的身体吸收了,就好像那些血液从来不存在一样。强增殖细胞构成的身体吞噬了所有粘在身体表面的血液,就像是在进食一样。 如果有什么能证实曾经有血液存在过,那就是嘉里脖子上围着的那条破布做的围巾。那围巾早已被血液浸透,然后干涸,最后让那条围巾硬得像砂纸一样。 她看向躺在地上、正推开那些流民的碎尸的太史慈,冷然问道:“夏仁呢?” “于晏兄去叫人来接我们了。”太史慈答道,“你是谁?” “嘉里。”嘉里的话音依旧冷然,“夏仁去哪了?” “你是于晏兄的熟人吗?”太史慈又问。 嘉里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大概是涿州。但他让我们去修县汇合。想必他也会去修县。” 太史慈好容易才从一堆五颜六色的腥臭东西中爬了出来,一边用袖口蹭掉脸上的血,一边回答嘉里的问题。 得到了答案的嘉里也不再多做停留,转身就要离开。 突然,嘉里额头皮下开始亮起了灯光,将她额头上的皮肤照得通红。 控制器突如其来的反应,让嘉里停下了动作。 她转身看向党大山的方向,瞬间,一股信息就像语音留言一样进入了她的脑海之中。 “嘉里,我打算带着他们回涿州去。太史慈,还有那个叫孙观的家伙都是人才,我想让他们做我的手下。要是你回来了,就顺便帮我护送他们一段!当然,你要是不想护送他们,那就直接回涿州去等我。” (ˉ▽ ̄~) 切~~ “啧!这个家伙,还真会使唤人。不过怎么没有控制装置他也能给我留信息呢?真是个神奇的家伙。”嘉里咂了咂嘴,随后又看到了撩开车门帘向外张望的朗氏。 嘉里摇了摇头,浅叹一声:“唉,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情圣了。” e=(′o`))) “嗖”的一下,嘉里跳上了屋顶,向四周看了看,稍微观察了一下环境。 接着,她指着城门方向对太史慈等人大声说:“你们向那边走,我会在周围保护你们的。” 说罢,嘉里的身形一闪,拖着一道残影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时,孙观和管平也骑着马靠了过来。 管平看太史慈浑身上下都是血,赶紧上前询问:“太史少君,您受伤了吗?” “没有,这都是流民的血。” 说着,太史慈指了指地上那一堆五颜六色的东西。 “是一个叫嘉里的女人救了我。” “主人交代过,她是自己人。”管平说,“咱们快走。有她在,我们可以不用担心了。” 大家互相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向南城门前进。 刚刚那一股官军也和他们一起同行,去和南城关的守军汇合。 据这队官军的长官说,他们也是巡街的小队。走到这里的时候遇到了流民的袭击就打了起来。 一开始只有小股的流民,后来就越聚越多,还都举着棍棒和石头。结果他们就被围在了街上。 “还多亏了你们,要不然,我这一队兄弟都得被敲碎脑袋。” 那队长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一队狼狈的士兵,眼睛中全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什长不必如此,举手之劳罢了。”太史慈拱手施礼,十分谦虚。 他一身寒门少爷的做派,举止行动都颇为有礼,让那名队长也深信太史慈这一行人不是流民。 而且,结伴而行也确实对双方都有些好处。 比如当偶尔有成群的小股流民出现的时候,看到这么大一群官军,还有骑兵,自然也就不敢接近。 就算有些大股的流民敢冲上来抢夺兵器,也会在众人联手的攻击下被打退。 加上平原县本也不算太大,走过几个街口之后,众人便已经到达了南城门。 “军候,我们回来了!” 领队的什长见到了自己的长官正站在城门前指挥部队行动,立刻高喊着跑了上去。 他那一队的士兵也紧跟着他向城门跑去。 军候问那什长:“你们回来了啊?伤亡如何?” “折损了两个弟兄。其他人有点小伤,但是都没事。” “活着回来就好!”军候上前拍了拍什长的肩膀,“去,快点入列!咱们去增援县令。” “诺!”什长答应道,随后又看了看身后的太史慈一行人。 “军候。弟兄们能活着回来,多亏了他们这些壮士出手相救。您看能不能放他们出城辟祸去?” 此时,太史慈一行人也走到了城门前。 太史慈下马走上前去,对着军候拱手行礼说道:“军候,我们是从东莱郡过来的,这是我一家的路引。马车里的是我阿娘,其他那些都是我家的奴仆。” 说着,太史慈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路引递给了军候,又指了指自己那一行人解释了一下。 军候上下打量了一下浑身都是血污的太史慈,又看了看路引,再看看同样浑身浴血的那一行人,一时也有些犹豫。 “你们怎么弄成这样?”军候指了指太史慈那浑身的血问道。 太史慈解释道:“我们遭遇流民袭击,从投宿的客栈一路杀到这里,所以才浑身浴血。” 随即他又指着后面的大车说:“我还有个仆人也被流民打伤了。” “虽说你们救了我麾下的弟兄,可是这还未到开门时辰,我也不敢随意开门。这样……” 军候话锋一转,“你们多等上半个时辰,到时候我让守门的弟兄开门放你们出去。” 说完,那军候便不再理会太史慈,并朝身后已经集合好了的队伍一挥手,领着数百官军朝着县城东北方向赶去。 那名被太史慈等人救下的什长也在队伍之中。他回过头,同情的看了一眼太史慈他们,随即也埋着头,跟着队伍走了。 “慈儿,咱们该如何是好啊?” 朗氏也听见了军候的话,也看到了军队离开,自然明白军候这是在推诿搪塞。 第77章 嘉里的操作 面对自己母亲的问题,太史慈也是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 看着那紧闭的、厚重的城门,太史慈真有一种冲上去,将门推开的冲动。 可城头上那些士兵手中的弩箭却十分劝退的在警告着太史慈,以及其他人。 冰冷的箭簇就好像在说三个字:“不许动!” “呵呵,夏仁看上的就是这种人吗?”一个女子的冷笑声传来。 “面对生死,不把活的机会握在自己手里的人,怎么能活到最后?” 随着女子声音落下,一道黑影蹿上了墙头。 守城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弧光已经闪过他们的身躯,将他们一一腰斩。 “怎么回事?” “有人偷袭!” “是谁?” “啊!” “乡亲们,为我报仇啊!” 城头上一块块的残躯坠落,掉在了城墙脚下。五颜六色的东西,稀里哗啦的洒得到处都是。 “快射箭!射死他!” “看不见啊!” “哎呀!” 城头上到处都是呼喊声、惨叫声,在一阵纷乱之后,最终没有一个人从那黑影的屠戮中活下来。 他们无法瞑目的双眼映照出的最终场景,就是一头黑色的猛兽,一双发出赤红色光亮的眼睛,还有一对闪着微光的弧形短剑。 终于,城头之上再也没了声响。随即,一道黑影从城头上坠落,轰的一下落在地上,将地面上的条石都砸的龟裂。 焚烧城池的烈火终于蔓延到了南城门附近。冲红的火光照射到了城门附近,照亮了城关,也照亮了从阴影中走出的嘉里。 她踩着城墙下的血泊一步步走向太史慈等人,冷冽的目光紧紧盯着太史慈一行的每一个人。 手肘上伸出的两条闪着光亮的、弧形的短剑散发出危险的气息。那是一种远超杀气的威压。 她那条血红色的围巾已经湿透了,没有血液滴落下来,但远远的都能闻到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杀神! 这就是一个杀神。 孙观能清楚感觉到这种威压。而上一个给他这种感觉的人,是夏仁。 “喂!子义!太史子义!这家伙很危险啊!” 孙观紧张得连刀都攥紧了。他极力的在控制着自己,这才没让自己掉头逃走。 管平则淡定的说:“别担心,这人对咱们应该没有恶意!” 孙观大骂道:“卧尼玛,管平,老子脑袋要是搬家了,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太史慈也说:“此人是于晏兄的熟人,应该不会对我们不利。” 可孙观依旧不信。他是一个拥有野兽一般直觉的人,对于敌人的强弱是很敏感的。 而嘉里带给孙观的,就是那种天敌之于猎物的压迫感。 随着嘉里的靠近,孙观的紧张感越来越强烈。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嘉里这才开口说话。 “喂!你们几个!城门已经清理干净,可以出城了。” “啊?哦!是……”太史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开始招呼大家。 “来,大家帮忙,把城门打开!” 就在众人下了马和车子,打算一起上前开门时,嘉里却淡淡说了一句:“不必那么麻烦……” 说罢,她便跳进了城门洞里。 只见嘉里的身形在厚重的城门前转了几个圈,几道光亮划着弧线闪过之后,她便又从门洞中跳了出来。 “好了!” 嘉里用大拇指指着身后的城门说道。随即,门板的下端便被切出两个整齐的长切口,然后轰然倒了下去。 “咣当!” 看了嘉里的操作,太史慈等人全都惊得下巴都掉在了地上。这么厚的城门板,就算是用刀剑去砍,一个最多留下一个浅坑而已。 而嘉里只是区区两下,就将那么厚的门板给切开了,简直就像是热刀子切黄油那么容易。 这不光超越了汉代人的认知,也超越了地球人的认知。 不过,大家也来不及多犹豫了,因为后面又有许多流民朝他们的方向跑来了。 “你们走,这些人我来对付。” 嘉里说着,身影已经闪现到了车队后方,挡在了流民和车队之间。 太史慈等人毫不犹豫便上马、上车,朝着城门外奔去。 而嘉里则飞身冲入了跑过来的那群流民之中,开始大杀四方。 高周波剑依旧闪耀着微微的光亮,在人群之中上下翻飞。穿着黑色的“紧身衣”的身影不断的闪现,让暴躁的流民很快便陷入了恐惧之中。 片刻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向南门冲了。剩余的几个流民哭嚎着向小巷子里逃去。 他们在感到一种无力感,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是待宰的家畜一样,丝毫没有反抗的勇气,更不用说奋力一搏了。 “地球人真弱。难怪火星的上议院敢于决定进攻地球呢……” 嘉里任由身体的强增殖细胞吞噬掉飞溅在身体表面的血污和身体组织,同时收起了肘部伸出的高周波剑。 见到周围一时也没有来送死的大冤种了,嘉里也立刻闪身,离开了这个已经如同人间炼狱一样的平原县城。 另一边,夏仁一行人一夜没睡,趁夜行军,经过一夜的行进,终于在天亮的时候进入了河间国境内。 “所有人注意,下马休息三百息,大家抓紧吃东西喝水。” 随着夏仁一声令下,所有人都顶着一对浓重的黑眼圈开始往嘴里塞烤饼。噎的难受,就喝一些水囊里的水送一下。 而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人下马。所有人就像长在了马背上一样。 三百息,也就是五分钟。短短的五分钟,所有人都吃完了一个烤饼,也都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 旋即三十多人继续朝着修县的方向继续前进。夏仁一马当先,用最快的速度纵马奔驰。 六个小时之后,一群人困马乏的人终于穿过了河间国境,抵达了两郡交界的地方。 夏仁低头看着河间国和渤海郡之间的界碑,随即又回头看了看已经被拖垮了的骑兵们。 “弟兄们,过了这块界碑,我们就离修县不远了!再加把劲!千万可别倒在了革命胜利的前夜!” 第78章 老子打死你 革命? 啥叫革命? 看着大家一脸的懵,夏仁将手一挥:“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都跟上!” 张合这次没有立刻执行命令,而是对夏仁劝说道:“主公,大家都已经累得不行了,马也不行了。能不能先休息一下?我可以先行一步,去修县与人接头。” “不必了,你们已经尽力了,剩下的交给我!” 夏仁回身看了一眼张合和那三十多名骑兵。每一骑人和马几乎都已经到达了极限。 一些骑兵的大腿已经磨破皮肉,血液都浸透了裤子;有些马已经开始吐白沫子了,走路都不稳了。 “那好,大家先原地休息。张合,什么时候弟兄们有力气了,你再带大家去修县集合。” 说罢,夏仁又从自己的兜囊里取出两块金子扔给了张合。 “进城后将人马都安排好,不许亏待大家。”夏仁说完这就,又面带嬉笑的说,“要是让我知道你小子贪墨了这钱,小心我切了你的坤坤!” 张合正色回答:“主公,合不敢!” “哈哈哈,瞧你紧张的,我逗你的。”夏仁依然嬉笑着,“这些骑兵都是我的宝贝疙瘩,你可得都给我照顾好了。” “走啦!” 夏仁转身,拍马越过两郡交界,朝着修县城一骑绝尘而去。 “俊义兄,咱这主公怎么如此威猛啊?” “是呀,我这大腿都磨烂了,疼死我了。可咱主公怎得一点都没事呢?” “那可不!何止是没事,主公一点疲劳的样子都没有。” 若是这些部曲们知道后世有一个词叫工作狂,那么一定会把这个词用在夏仁身上。 要知道,跟着工作狂老板做事,那必定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不过,好在夏仁其实也不是真正的工作狂,只是想借这个机会锻炼一下队伍。 要知道,若是那些乌桓人、匈奴人,日夜奔袭三百里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这些汉家子弟却不行了。 就比如程普、韩当这些幽州人在骑术方面倒还好,可是若要他们日行三百里,并且还保持战斗的体力就很难。 但这些都是可以锻炼出来的。而且历史证明,只要马匹管够,训练跟上,再配上合格的武器装备,汉家的骑兵绝不会输给游牧骑兵。 比如唐初战神李靖、太宗李二和他的将星天团,就都很擅长运用骑兵战术。 再比如南宋中兴四将之一,人称武圣、谥号武穆的岳飞,也经常使用骑兵对金军进行突如其来的打击。 明朝初期的徐达、常遇春、朱老四以及大批淮西老将,都是骑兵战术的高手。 不过,汉末的这些汉家子弟哪能体会到被人当做“两脚羊”的苦难呢? 不知道“汉以强亡”的他们,更不会理解夏仁迫切想组建骑兵的心情。 他们只是依旧在吐槽夏仁的魔鬼行为。 “还有主公那匹马,实在是……牲口,太牲口了!那跑起来就好像根本不会累一样。” “那可不,俺都怀疑,那是不是天马!” “是呀,谁见过那样的马,连细料都不吃就能日行三百里。” “何止细料,俺根本啥料都没见主公给它喂过。” 听着大家的吐槽,张合一边揉捻自己已经被磨破了皮的大腿,一边对大家说: “你们没见过的还多着呢! 咱们主公能文能武,那可是有大才的。咱们的坞堡,那就是咱们主公所创。 而且,主公是真的爱兵如子,你们还没感觉到吗? 虽然主公练的很苦,可是主公说的对啊!操练多流汗,上阵少流血。” 听了张合这番话,众部曲们也都是频频点头。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夏仁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而且不光是夏仁打了喷嚏,青骓也在打喷嚏。 “卧尼玛,肯定是那群家伙在说老子的坏话!下次还得更用力的操练的他们才行。” 夏仁进了修县,找遍了县城里的所有客栈,却没发现太史慈他们一行人。 “看来他们还没到修县。” 想到这里,夏仁决定先和张合他们打一声招呼,然后自己去接太史慈他们。 但就在夏仁骑着马,来到贯通县城的中央大街上时,却看到了这样一幕。 一个小乞丐不小心撞在了一个富家公子身上,手里紧握着的什么东西也掉落在了地上。 小乞丐慌忙爬在地上,将那东西捡了起来,然后揣到怀里紧紧抱住。 “还好没丢,还好没丢!” 就在小乞丐露出庆幸的笑容时,一只大脚重重的踹在了他的背上。 “哪里来的乞儿?敢冲撞我们家少君!活腻了?” 说着,一大群家丁模样的人便冲了上去,将乞丐包围了起来,当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尔等都别打了!把人拉起来!” 那个少爷模样的人大喊了一声,这才让那一群家丁停了下来。可是,这却不是苦难的结束,而是另一场惨剧的开始。 “拿来!” 这个少爷才将手一伸,便立刻有家丁将一根木棍交到他手上。 “这位郎君,你……你要做什么?俺……俺冲撞了你……俺给你赔罪便是了!” 小乞丐被一群凶神恶煞一般的家丁架着,连两脚都离了地,当即吓得他神色慌张。 “哼!老子才赌输了钱,便遇到你这么个晦气的东西。老子打死你!” “呯!” “啪!” 木棍像不要钱似的,劈头盖脸打在小乞丐身上。才不一会儿,小乞丐便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牙齿都被打得一颗不剩,嘴里不停的往外喷血。 但是,那少爷模样的人依旧不肯停手,还在一棍接着一棍的抽打在小乞丐脸上、身上。 即使他已经累得满脸是汗,气喘吁吁,连胳膊都有些酸痛了,但他还是没有停手。 眼看着小乞丐已经没了气,那少爷才将已经沾满了血的木棍扔到了地上,甩了甩发酸的手臂。 身旁的家丁赶紧过来给他揉捏,更有人递上了擦汗的帕子。 而那已经被打的不知死活的小乞丐,却被其他家丁像拖死狗一样的拉到了巷子里。 第79章 恕孩儿不孝了 “又当街打死人了吗?” “是啊!这个月都第几次了?” “五六次了?谁知道呢?” “都别看了,让他们看见了,就该打咱们了!” “唉……这世道可怎么活啊!” “谁叫那乞儿冲撞了世家的郎君,都怪他自己倒霉,死了活该!” 夏仁冷然听着路人的窃窃私语,又看了看那名纨绔和簇拥着他的狗腿子们的背影,眼神闪过了一丝转瞬即逝的杀意。 就在此时,一股杀意从小乞丐被人弃尸的小巷子里散发了出来。 虽然那些庸庸碌碌的路人、平民丝毫没有察觉到,但是那浓烈的杀气却被夏仁捕捉到了。 于是夏仁没有着急出城,而是下了马,假装在街边上买东西,实则继续暗中观察着那条巷子。 不多时,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乞丐背着血肉模糊的小乞丐的尸体,从小巷子里走了出来。 在那双穿着破烂草鞋的脚踏在大街路面的石条上时,一阵寒气扫过了街面。 夏仁悄然偏过头,用余光看向那个老乞丐的背影,分明“看”到那人周身围绕着的冲天杀气,正如一团黑气一般笼罩在他身边。 “有意思,在这汉末居然有如此人物。”夏仁悄然说了那么一句,然后嘴角微微翘起。 夏仁不是什么侠客,自然不会路见不平一声吼,上去搭救那可怜的小乞丐。 说实话,在汉末这个人吃人的时代,与其像畜生一样活着,还不如早点结束生命呢!死了至少还能提前结束苦难的人生。 与命争?与规则斗?呵呵,看看哪吒、孙悟空,还有梁山好汉们! 哪有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只有“能苟一天是一天”。 想与天斗,必须有那个实力。但夏仁知道,自己没有那个实力。至少……现在没有。 夏仁没有继续跟着那个老乞丐,而是催马出了城,前往了部曲骑兵们休息的地方。 刚刚还在围在一起吐槽、吹牛的部曲们,看到夏仁又回来了,全都吓得连喝到嘴里的水都喷了出来。 “噗!” “主……主公回来了!” “快,快列队!” 夏仁来到慌乱的众人面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声叮嘱了张合几句,便又骑着马朝南奔去。 平原县…… 流民引发的暴乱依旧没有停息。 但是守城的官军出动了,正沿着大街小巷向着县衙靠近。 士兵们齐刷刷的脚步声宛如来自异界的魔音,震撼着每一个听到这声音的人。 很快的,那些流民就没有了抵抗之力,被打得在城里到处乱窜。有的甚至被逼入了火海,活活烧死。 而那些可怜的无辜平原县居民也被官军当做了流民,被毫无差别的一起杀死、或者驱离,场面又何止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于是,为了逃生,他们开始冲击城门。 冒着城头上的射下来的箭矢,大批的人群冲向了城门。即使有些人被弩箭射倒,后面依旧有人前赴后继的冲上去。 终于,许多人冲进了门洞,开始搬动那树干一样粗细的门栓。 平原县城西…… 从南门逃出城的太史慈一行人绕行县城西门,正朝着北面抓紧赶路。一行人刚刚死里逃生,神经依旧紧绷着。 突然,他们惊讶的看到县城的西门竟然打开了。从张开的门缝里,一个个衣衫褴褛的流民钻了出来,朝着城外疯狂的奔逃。 而城门里的人还在拼命的推挤门板。巨大的城门枢摩擦着,发出“嘎吱吱”的声音,就好像某种惨叫声一样,听着十分瘆人。 紧绷着的神经,再次炸裂。 “糟了!流民从西门出来了,快带我阿娘走!” 太史慈朝着驾车的党大山大喊一声,随后便拨转马头,挡在了流民和车队之间。 骑着马的孙观和管平也催马护在了太史慈两侧,挺起手中的长戟指向了那些冲上来的流民。 像狂潮一般的流民彻底疯了,不怕死的冲向了骑着马的三人,眼中全都是狂乱。他们就像是受了惊的马匹一样,不跑到死根本停不下来。 太史慈、孙观和管平三人拼命厮杀,将冲向了马车的流民一个个的撞倒、刺杀。 体力一点点的流失,三人都觉得手中的武器越来越重。终于,他们开始漏掉了一个个流民,让他们冲向了马车。 田无病和头包扎得像阿三一样的臧可成见流民冲向了马车,立刻从板车上跳了下来。 他俩紧握着手中的粗制大刀,将那些漏过来的流民一个个砍翻在地。 好在那些流民此时都已经吓破了胆,而且也都已经手无寸铁,只顾着逃命,因此才更容易对付。 但是这一波冲击,也着实让众人惊得不轻。 好不容易这才从流民群中冲杀出来,太史慈回头一看,发现田无病和臧可成已经被困在了人群之中。 “回去救人!” 太史慈兜转马头,再次翻身冲入了人群。 凭借着这匹被夏仁强化过的战马,太史慈将包围着田无病和臧可成二人的流民全都冲散,为二人打开了一条通路。 “快走,快!” 孙观和管平也追了上来,二人伸手,将田、臧二人各自拉上了自己的马,随即转身朝着自家的两辆马车追去。 可是,才逃出了西门的人潮,车队又看到向北的路已经堵满了人。 流民在抢劫县城里的市民,县城里的一些泼皮也在抢劫流民。女人、孩子哭嚎声响彻天际,男人的叫骂声也连成一片。一大片人就这样乱哄哄的搅在了一起,到处都是吵闹声、哀嚎声。 “呼……呼……呼……” 看着那挡在城外官道上的一大群人,太史慈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看向母亲乘坐的马车,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长枪,握着枪杆的手攥得越发的紧了。 沉思了片刻,太史慈朝着马车喊了一句:“阿娘!恕孩儿不孝了!” 随即,他大吼一声“杀”,便端起手中的长枪,朝着北面的那一群人冲了上去。 可是才跑了十几步,太史慈胯下的战马忽然人立而起,猛地嘶鸣了起来。 将马控制住,太史慈这才发现,挡在马前的是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小个子女人。 第80章 乱世佳人 “夏仁这个家伙,真会给人找麻烦啊!” 嘉里小小的身形再次出现在太史慈等人的面前。 此时,天色已经亮了起来。地平线另一侧衍射过来的阳光已经将大地照的一片明亮。 阳光之下,那本不宽厚的背影,此刻却显得十分伟岸。 短短不到半个时辰,这个个子小小的女孩就已经救了自己两次了。 明明是一个还没有战马肩膀高的小女孩,居然就有这么强大的武力,这怎么能让人不感到震撼? “又是你……那位于晏兄的熟人。莫非你又要帮我们?” “哼!不帮你们,你们自己能活着冲出去吗?”嘉里冷哼了一声。 说完,她就想要冲上去,将北面官道上的人群杀散。 “等一下,我能问问足下的名讳吗?” “足什么?什么讳?”嘉里回过头问道,她实在听不懂汉代人的措辞。 太史慈微微一笑,心下便已经将嘉里当成了一个不通礼仪的武人,于是便换了些字眼。 “我是想问问你的姓名。” “嘉里!” “嘉姓吗?是嘉父之后还是姬姓之后?” 嘉里实在听不懂太史慈在说什么,因为她根本也不姓嘉啊! “我不姓嘉!我就叫嘉里!” 冷冷的说了一句后,嘉里便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太史慈面前。 下一刻,嘉里已经出现在二十步之外。 接着,她又“消失”了,之后再次出现在了二十步外。 如此闪现了几次之后,嘉里便已经身处于北面官道的人群之中。 这一次,嘉里并没有使用高周波剑,而是直接对那些拦路的人施加拳脚。 先是一脚踢出,一个倒霉蛋便被踢断了脚踝。 再是一拳打出,将一个倒霉蛋的胸口击穿一个大洞。 有两个人张着手扑了上来,想要抓住嘉里,结果却补了个空。嘉里再闪身出现时,两条腿已经呈一字马状踢了出去,结结实实的踢在了那两个莽夫的头上。 两道血花绽放,鲜血溅射得到处都是,染得周围的人浑身都是。 冲上来的人很多…… 但没有一个能近得了嘉里的身。 转瞬之间,大片的尸体便在嘉里周围堆成了一个扇形的小坡。 “鬼!鬼啊!” “快走啊!” “大贤良师救我!” “别……别杀我!” 乱民们终于怕了,被嘉里残暴的手段吓怕了。 他们开始到处乱窜,再也不敢聚集在嘉里附近。所有乱民都是连滚带爬的逃走,生怕被身后的恶魔追上。 毕竟,这个一身黑衣还披头散发的女人,实在是太恐怖、太残暴了,和魔鬼简直毫无区别。 东汉末年,道教还相对原始,佛教也未普及。汉朝的社会中还依旧流传着很多十分原始的巫怪信仰。 而嘉里这个披头散发的形象,和传说中的巫妖魔怪的形象简直一模一样。再加上她残暴的手段,应该没有一个正常的汉朝人会把她当人看? 见到乱民已经被杀散,嘉里朝着太史慈等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快点过来。随即她脚尖轻轻一点,便跳上了那半人高的尸堆,然后迈腿越了过去。 太史慈一行人自然没法直接越过去,只好从旁边绕过。 在看着那骇人的场面时,太史慈内心也仅仅稍微波动了一下。这惊心动魄的一夜后,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惧怕血腥和战斗了。 当然,这一行人里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所成长。就比如……燕子。 “呀~~~~!” “天啊!杀人啦!夫人,怎么城外还有那么多尸体啊!” 燕子扒开车窗的帘子向外看了一眼,随即就大声嚷嚷了起来,就连护在马车外的几个汉子都听见了。 大家被燕子这么一叫,立刻觉得满头都是黑线,一个个都差点“掉凳”。 (掉凳就是在喜剧里演员为了制造喜剧效果,表现人物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所动摇,从凳子上突然跌倒在地上的形体动作。) “我说……你这丫头是不是真的缺心眼?这都打了一夜了,你怎么才发现外面有变故?” 说着,朗氏一指头使劲戳在了燕子的太阳穴上。 就这一指头,差点把燕子戳得见到她奈何桥边上喝汤的祖宗十八代。(?﹏?) “夫人,轻点。我这不是刚刚一直在睡觉嘛!上半夜楼下一直在打仗,我根本没睡。实在困得不行了,这不才眯了一阵子嘛!” “你这憨丫头,就你还睡得着!” (`д′) 说罢,朗氏又是一指头戳在燕子的头上。 o((⊙﹏⊙))o “夫人饶命啊!别再戳了!再戳,我的头就要破了!” 被燕子这丫头那么一打岔,朗氏心中那股紧张和憋闷倒也放松了许多。 她鼓起勇气,揭开车窗,从缝隙里瞥见了铺满了路面的尸山血海,也嗅到了飘进车子里的血腥气味。 结果,被血腥味那么一熏,朗氏猛地干呕了起来。 呕了几下,好在倒是没有真的吐出来,但心里却实在被惊得不轻。 可最后她还是镇静了下来,同时心里也忍不住腹诽:“如此骇人的场面,真不知道燕子那傻丫头为何一点都不害怕。” (燕子:其实我当时也吓坏了,真的!吓得我都睡不着了。) 见朗氏被血腥场面恶心到了,燕子也赶紧用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捋着,为她顺气。这丫头别看平时有点“神经刀”,但这份忠孝却是没的说。 刚刚听到太史慈在车外大喊那一声“恕孩儿不孝”时,朗氏真的吓得不轻,当场撩开了车门帘,想要冲出去。 要不是被驾车的党大山拦住,或许她真的就从车上跳下去了。只是当嘉里出现,为他们驱散了乱民,朗氏这才回到车里。 她明白,嘉里也是夏仁安排来保护自己和太史慈的。这让她在瞬间的绝望之中又产生了强烈的希望。 其实自从被夏仁说服,走上这条北上之路的时候,朗氏就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也包括会死在路上的准备。 不过她心中一直坚持着一个心念——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就要和儿子一起活下去,要把太史家的血脉延续下去。 因此,她不怕死,但也不会放弃对生的期待。 毕竟,夏仁说过,一定会护她周全的。 第81章 断指之痛 太史慈一行人,在嘉里的帮助下,终于避开了乱民的侵扰,再次踏上了北上的官道。 经过一夜的折腾,所有人都累得不行,除了嘉里和太史慈的战马…… 说实话,强增殖细胞的能力确实强大。单说这种带给机体的近乎无限的体力,就不是一般生命体能比的。 嘉里坐在驾车的党大山旁边,两腿悠闲的在车子边上晃来晃去,就像个出门野游的小姑娘一样。 她睁着一双大眼睛,不停的四处张望,状态十分的松弛,就好像真的是乘车出来兜风的。 与她松弛的状态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依旧紧张的太史慈和孙观。 这两个人就像是惊弓之鸟一样,神经依旧紧绷着。他们见到路旁的草丛或者庄稼晃动都会惊得拔刀,生怕从旁边的庄稼地里会突然蹿出一个流民再向他们进攻。 “你们不必那么紧张。如果有人或者其他的大型生物,我的传感器会立刻发现的。”说着,嘉里用手指点了点自己脑袋的右侧。 “何为传感器?”太史慈问。 “啧!我跟你们这些古代的地球人说这些干什么……” ヽ( ̄д ̄;)ノ 嘉里觉得好无语,深感和这些古代人真的好难交流。 “真不知夏仁是怎么适应的。” 太史慈见嘉里不回答,便继续追问:“嘉里小娘,你快告诉我,你说的那个传什么器的,是什么啊?” (汉代对年轻女子称呼姑子或者小娘。) (╬ ̄皿 ̄)=○ “再问我就打爆你的头!”说着,嘉里伸出了攥成拳头左手。她的每一个指关节都亮起了光,似乎是在聚集能量。 太史慈赶紧缩了缩脖子,不再和嘉里搭话。但他实在搞不清自己是哪里惹怒了嘉里,以至于一路上都是满脸的黑人问号。 但是他紧绷的神经却是真的放松下来了。 就因为嘉里说,这附近没有危险。 或许这就是出于一种对于强者的信任…… 在这艳阳高照的日子里,天空真的很蓝。白云一朵朵的飘过,娴静得让人几乎忘了昨夜里的喋血场景。 嘉里依旧在四下张望着,即使官道两旁只有一些长势不好的庄稼和野草。 她小声的嘀咕着:“没有血腥味的星球,真不错啊!” 说完,她小作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享受着那一分清新的气味。 可还没享受多久,嘉里忽然一惊,她额头上的控制装置也发出警告色的闪光。 “有情况!准备战斗!” 感觉到危险的嘉里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一样跳了起来,直接落在了地上。 她展开左手肘上的高周波剑,右手则攥紧拳头,手指上的关节像刚才一样亮了起来。 太史慈赶紧让车马都停下,并让大家都做好和嘉里并肩战斗的准备…… 额……好,他们的确不配和嘉里并肩战斗。不过至少可以保护好郎氏,同时做个气氛组。 “嘉里,你回来了?”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远远的可以看到声音来处有一个黑点正快速的接近。 “切,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火星的叛军联盟追来了呢!原来是夏仁你这家伙啊!” 没错,那声音正是夏仁的。 见是夏仁来了,嘉里长出了口气,收回了高周波剑,右手聚集的能量也渐渐散去。 那远处的小黑点也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渐渐的可以看出人形。 终于,夏仁骑着青骓,带着一阵疾风和一身的风尘仆仆来到了众人的面前,“噌”的一下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我回来了!” 见到夏仁出现在面前,所有人都兴奋的拥了上去。 “于晏兄!” “主公!” “主人!” 就连郎氏都撩开车门帘,从马车上下来了。 “于晏先生……”郎氏深施一礼,眼中渐渐有了泪光。 “太史夫人,我的部曲已经在修县等着了,你们这是……” 夏仁当然注意到了众人身上的血迹,还有马车上的斑驳血渍,于是忍不住发问: “你们是不是遇袭了?是谁干的?” 听到夏仁问起,郎氏便将昨夜流民在平原县城暴乱,太史慈等人拼死抵抗的事情都和他说了。 随即,她眼含热泪说道:“不过……不过这些都过去了,过去了……” 听完郎氏的陈述,夏仁深感奇怪。平原县这个地方,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乱子?如今离黄巾之乱可还差半年多呢。难不成,历史发生了什么偏移? “对不起,夫人。都怪我,让你们经历了这样的危险。” 夏仁思索了一阵,便向郎氏深深鞠了一躬。 郎氏见状,也被夏仁的行为吓了一跳。 “先生不可!我和慈儿前来投靠先生,岂能让先生如此。” 夏仁却说:“我曾许诺要保你们周全,如今却让你们遭此大劫,这都是我的错。夫人,今后如果我再让你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就让我如此指!” 话音一落,夏仁直接用右手捏住了自己的左手小拇指,用力一折。 只听“咔嚓”一声,那根小拇指便齐根折断,垂在半空中摇摇晃晃。 “啊!” 郎氏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花容失色,不禁捂住了嘴巴。太史慈、孙观也是大吃一惊,想不到夏仁为了践行誓约,竟然会折断自己的手指。 太史慈和孙观赶紧走上前去,一起抱紧了夏仁的左胳膊,眼中充满了激动的情绪,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郎氏也默默流出了两行泪水,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像是感动,又像是心疼。 嘉里抱着双手站在一旁,靠着马车看着夏仁的行为。虽然她不太理解夏仁为什么要折断自己的手,不过她却撇了撇嘴,眉毛上挑,露出了一个玩味的表情。 “不就是折断根手指吗?干嘛一个个都那么激动?以夏仁这家伙的恢复能力,这点小伤几秒钟就好了。” “都不必紧张,小伤而已。”夏仁伸出右手对大家示意没事,然后从背后的一个小腰包里摸出了一卷白布,几下便将自己的左手缠了起来。 “主公承受这般断指之痛,居然面不改色,可真是条汉子啊!我孙观生怕最佩服你这样的硬汉了!” 看着孙观那闪着小星星的眼光,夏仁不禁后庭花一紧。 卧槽,你丫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取向? 第82章 至少不会比这个汉朝更烂吧 勃海郡,修县…… 勃海郡的西南角,长长的伸出了一片土地,将北面的冀州河间国和南边的青州平原郡两相分开。 而修县就横亘在官道上,成为沟通南北通路上的必经之路。因此,这里也成了一处热闹的去处。 相比一团乱麻的青州,这里的民生似乎还要好一些。至少,流民要比青州少的多。 夏仁与嘉里、太史慈一行人汇合之后,便住在这个县城里。 张合带领着的骑兵也进入了修县休养,之前因为强行军三百多里的训练,不少人此时都有些轻伤在身。 另外还有三名部曲骑兵,是在路上冲杀暴民时坠马受了伤,此时也都来到了修县与众人一起休养。 当然,若是仅仅靠着医药,这些轻伤没有一个星期都好不了。更别说那三个被摔出骨裂的弟兄了。 所以,夏仁借着给他们“治疗”的机会,悄悄的给受伤的人都注入了强增殖细胞,帮他们快速康复,就像他之前给太史慈“疗伤”一样。 不出三天,那些骑马磨破了大腿和屁股的轻伤员就全都康复了。众人全都夸赞夏仁的“医术高超”,如同扁鹊再世。 “赵老四,你的屁股好了吗?” 赵老四:“全好了,要说咱主公的医术可是真神了。刘大能,你那腿也好了?” 刘大能:“好了,咱主公的医术没说的,太棒了!” 说着,刘大能向四下看了看,然后凑近赵老四耳边,神神秘秘的说道:“我听说,周老蔫的老毛病都被治好啦!” 赵老四眼睛都瞪大了:“卧槽!真的假的?” “我骗你作甚?当然是真的了!” “我说这家伙这昨晚上怎么没回来呢!”看赵老四的表情,就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 “我去,你是说,那小子一晚上……”刘大能话说到一半,恍然大悟,扭头就往屋外跑。 “刘大能,你干啥去啊?” “我去试试……” 没闲着的不只是周老蔫,还有夏仁。 在青州忙活了那么久,夏仁也终于有闲暇忙一些自己的事情。 就比如……照顾一下楼上楼下的姑娘,让她们不再空虚寂寞冷。 只不过夏仁可能有些用力过猛了,以至于两天之内他便上了修县的业内黑名单,再没有一家馆子愿意接待他了。 可以说,夏仁凭一己之力,让整个修县的服务行业倒退了十年。 当然,夏仁也是干了些正事的。 比如……用强增殖细胞培育芋头苗。 刚刚住进修县的那天晚上,夏仁给骑兵们治疗之后便回到了客栈里,从拉行李的那辆大车上取下了那十棵芋头苗。 只不过经过这几天的长途跋涉,十棵芋头苗已经坏了五棵。这可着实让夏仁心疼坏了。 情急之下,夏仁直接将强增殖细胞注入了剩下的五棵芋头苗里。 一开始,那些芋头并没有什么变化,一度让夏仁认为强增殖细胞对于植物没有什么作用。 “唉……看来还是我想简单了。” 夏仁叹了一声,便提起桌上的水壶,想给自己倒杯水喝。奈何水壶的底都朝天了,壶里却一滴水都没倒出来。 “啧……” 夏仁啧了一声,一脸无奈的出了房间,去客栈的后厨打水了。 半晌之后,夏仁在走廊上又巧遇了郎氏和燕子。燕子手里拿着一把团扇,正在给郎氏扇风。 “于晏先生,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呢?” “太史夫人也没休息啊?” “唉……这房间里太过闷热,实在睡不着……”说着,郎氏的脸又红了,两只眼睛不敢直视夏仁。 夏仁笑道:“今年夏天是挺热的。等回了涿州,我想办法给你做个驴拉的风扇。到时候屋里有风就不热了。” “于晏先生,您……您真是大才,什么都会……” “夫人请自便,我还有事,先回房了。” 双方互相行礼之后,夏仁便回到了自己房间。 推开房门,夏仁看到嘉里正坐在屋里端详着桌上的五棵芋头苗。 “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吗?” “那倒没有。只是有些意外。”说着,夏仁将手里的水壶放到了案几上。这时候,他发现五棵芋头苗和出门前有了明显的不同。 嘉里:“意外什么?” 夏仁没有回答嘉里的问题,伸出手示意她先别说话。 当他仔细观察过五棵芋头苗后,发现芋头苗不光是颜色发生了变化,连块茎的也发生了变化。 “这芋头怎么……块茎都变成血红色的了?” 嘉里问:“怎么?这种地球植物原本不是这个样的吗?” “不是!”夏仁摇摇头说,“这芋头原本是翠绿色的叶子,下面的块茎是黄褐色的。” “植物在不同季节颜色不一样不也很正常吗?”嘉里一摊手,“我小时候看过一本书,说是地球上有一种树,到了秋天,叶子就会从绿色变成红色。” “可是芋头不会这样啊!难道是强增殖细胞起作用了?” 嘉里一惊:“什么?你把强增殖细胞移植给了这些植物?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啊!”夏仁一耸肩膀,“我就像平常给马和人注入强增殖细胞那样做的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嘉里猛的站了起来,“强增殖细胞是以动物细胞为基础的,怎么可能和植物细胞融合,还改变了植物性状?” 说完,嘉里又坐回了席子上,眼神中依然充满了震惊。 “夏仁,你这个家伙,太超出常理了。我觉得这个世界搞不好都会被你给毁掉。” “有那么夸张吗?”夏仁挑了挑眉毛, “我不过就是想改良一下品种罢了。 而且,这些芋头苗我还没种到地里呢,搞不好还会失败的。 还有,到目前为止无论是被我改良过的马,还是人,又或者是这些芋头,都还没有后代。 所以这些性状会不会遗传,咱们谁都不知道。” 嘉里沉默了,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夏仁,眼中尽是复杂的神情。 “看着我干什么?” “呵呵,我真想看看你所建立的那个国度是什么样子的。” “嗯……至少不会比这个汉朝更烂!” 第83章 来自沈璟的招揽 夏仁使用强增殖细胞改造了手上的芋头苗。 虽然还不知道种植之后的效果如何,但至少剩下的五棵芋头苗的生命力强了不少。这下也就不用担心芋头苗在运回涿州前烂掉了。 看骑兵们的伤势也都复原了,夏仁决定立刻返回涿州,以免夜长梦多。 而且最主要的是,夏仁当初在青州黑吃黑,从盗匪藏宝的地方弄来的那些钱财,这一路上已经花了小一半了。 虽然夏仁觉得自己平日里在郎氏面前装十三,大把花钱的样子也挺帅的。可是,老这样装,钱包也是很疼的啊! 所以,必须走,赶紧回家。 于是,一行四十多人就这样上了路。这么大一队车马走在路上,也确实是很拉轰的。毕竟即使是世家大族,平时也没有用几十名骑兵武装护送的。 就这样四十多骑车马浩浩荡荡的北上,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就到了河间国的治所乐成城。 一行人才入住客栈不久,一个青年男子便找上了门。 “夏先生,我家主人沈国相听闻先生到了乐成,特意遣我来相邀,请先生到宅中一叙。” 夏仁仔细一打量,发现来人正是那日陪同沈璟的夫人袁氏的那位沈家仆人。夏仁带着骑兵冲锋,杀散了街道的路匪流民,救下的就是他的女主人和小姐。 “哟,沈国相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我可是才刚进乐成城啊!” 其实夏仁也知道达官贵人和世家豪门都有自己的耳目,但是却没想到这些人的效率居然这么高。 “夏先生若是此时不便,稍晚上门也是可以的。临行前主人交待过,对先生务必要以礼相待,不可用强。” “倒也没什么不便的。我带上几个随从,这就和足下一起前往。”夏仁微笑着说,“两次见面,还没请教足下如何称呼?” “吾乃区区一介下人,先生不必如此客气,叫我沈震便可。” 夏仁拱手施礼:“原来是沈兄!失敬了。” 沈震:“先生客气了。那就由我带路,咱们尽快去见沈国相!” 于是,由沈震带路,夏仁便骑着马朝着河间国国相沈璟的宅邸走去。随行的人有管平、党大山、田无病、臧可成和杨得胜。 张合和孙观被留在了客栈,负责率领部曲保护太史慈一家。其实主要是保护太史慈的母亲郎氏。 毕竟地球人都知道,要想拿下太史慈这样的孝子,就必须先拿下他老妈。 夏仁随着沈震到了沈宅。河间国的国相沈璟亲自在客厅接待了他。 刚见到夏仁时,看着比姚明还高还大的他,沈璟还是震惊了一会儿的。 但是作为官场老油条,喜怒不形于色都是基操。稍作镇定之后,沈璟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彦祖先生,拙荆和小女受先生搭救,实乃救命之恩。今日得知足下到了乐成,沈某这才让人将先生请来,好略表感激之情。” 说着,沈璟对身后的下人做了个手势,让人将东西递上来。 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奉上,沈璟用手将红布掀开来,露出了托盘里盛着的十锭马蹄形的金子。这可是真的金子,不是黄铜。 沈璟摊手一指盘子里的马蹄金锭,笑盈盈的说:“区区一点财物,聊表心意。还请先生收下。” “那就谢谢沈国相了!” 夏仁自然也不客气,毕竟想搞事情,必须先搞钱。他朝身后站着的管平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上前接过了装金锭子的托盘。 “先生果然是侠义之人,行事毫不拖泥带水。” 说实话,沈璟心里是不怎么happy的。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接受这些金子,至少也应该退让、客气一下。这夏仁倒好,直接就拿钱,连装一下都懒得装了。 但是,沈璟听自己老婆说这个夏仁有两把刷子,而且手下还有一支人马,值得招揽。 因此他还是耐着性子对夏仁说出了自己的招揽之意。 “国相可知道幽州公孙瓒吗?” 沈璟:“却是知道的。公孙伯圭此时正在辽东属国就任长史。此人可称文武两道,算得上是一方豪杰啊!” “实不相瞒,公孙伯圭早已对在下有了招揽之意。我也答应他,帮他守护涿州的家业。他日若是公孙伯圭能为一郡长官,也必然征辟我为掾属。” “啊……那可真是可惜了。足下也是重义守信之人啊!只怪本官与足下相识太晚啊!” 沈璟连连摇头,表示遗憾。 “国相不必遗憾!”夏仁摆了摆手说, “我夏仁虽然身在涿郡,但是赶到河间不过朝夕之间。国相但有驱使,只需遣一人到涿郡,我夏仁拍马就到。” 沈璟捋着胡子笑道:“若如此,那本官也就放心了。” “既如此,夏某也就不再叨扰了。告辞!”说完,夏仁拱手行礼和沈璟道了别,便向门外走去。 一只脚才迈过门槛,夏仁又撤回了脚,转身对沈璟说:“今日里,平原县城发生了流民暴乱。不知沈国相可收到了消息?” 沈璟迟疑了一下,这才淡淡回答说:“倒是有所耳闻。” 见沈璟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夏仁便知道这里面必有内情,否则沈璟又何必欲盖弥彰呢? “沈国相,若是他日流民对河间国不利,河间国的地方军又不堪大用的话,国相尽可以到涿州相邀。届时,我夏仁必以国相马首是瞻。” “呵呵,足下说笑了。区区流民而已,能奈我何?”沈璟又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还请国相保重!夏仁这就告辞了!” 说罢,夏仁带着管平,还有等在外面的其他四名随从便离开了。 等夏仁离开不久,沈家的后院内宅里,一间闺房之中,两个年轻女孩正叽叽喳喳的聊着天,说到高兴处时还大声发笑。 “小娘,你说怎么会有长得那么高的人啊?” (小娘是汉代婢女对自家小姐的称呼。) “呵呵,之前你还说我和你吹嘘,这下见识到了?”沈满月满脸得意的说道。 “小娘,依我看,那人长得不光高大,还有些俊朗呢。要是招揽到在家,给你做个……嘿嘿。” “去你的,你这死丫头,胡吣什么呢?看我不打你……”说罢,沈满月便举起了自己的粉拳,假意要打。 第84章 我呀,就相中你这个人了 丫鬟连忙抱住头躲避:“小娘别打,别打!我只是说将那人招来给你做个护卫呀!小娘千万别误会!” 沈满月小脸涨红,撅着嘴,一只粉拳轻轻敲在丫鬟头上:“你这丫头,嘴里能说出什么正经话来?还不都是插科打诨的荤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丫鬟赶紧逃开,主仆二人便在屋子里追逐打闹起来,一边追一边笑,一时间弄得闺房里面鸡飞狗跳。 好一会儿,二人终于闹累了,便一起坐在席子上喘息。 “小婵,你说那个虾……虾仁……” “小娘,是夏仁,不是虾仁。你怎么连人家名字都记不住啊?” “别打岔,不就是夏仁嘛!”沈满月轻推了角小婵的丫鬟一下,继续说, “那个夏仁长得那么高大,会不会……会不会力气也很大?” 小婵点点头说:“嗯,小娘,我觉得他不光是力气大,应该哪都很大。” 沈满月狡黠一笑说:“那我让阿娘去和阿翁说,把你嫁给他,好让阿翁能将他招揽过来。” “好呀小娘,那你快去和大夫人说,我肯定愿意。”说着,小婵连口水就流下来了。 “切,你这死丫头,想的倒是美。本小娘都还没出嫁呢,哪轮得到你?” …… 夏仁自然是不知道闺房里的这番嬉闹的。但是冥冥中似乎有所感应,夏仁猛地打了两个喷嚏。 “阿嚏!阿嚏!何方妖孽?竟然敢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党大山说:“估计是那位国相了!主人拿了他的金子,却不肯受他招揽,那位官员现在肯定在家大发雷霆呢!少不了要骂上主人几句。” “没错,肯定是狗官在背后骂人!” “就是,狗官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夏仁赶紧用手按了按,示意大家都收声:“好了好了,我早晚也是要入仕的。到时候,你们是不是也要骂我狗官啊?” 随从们听了赶紧低下了头,示意自己绝不敢如此。 “还有啊,咱们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呢!说话都小心点,小心隔墙有耳、祸从口出。” 正说着,夏仁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于是他赶紧抬头,看到远处有一个身影在人群中一闪而过。 “我说在修县怎么没见到你呢,原来跑到这里来了。” 低吟了一句,夏仁转过身来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回客栈去,我晚点回来。” 说罢,夏仁便拨开行人,径自钻到了人群里。 夏仁一路兜兜转转,来到了城西北角落的一间破屋附近。 四下里的房屋也全都是瓮牖绳枢的样子,看起来住在这片区域的就都是些穷苦人。 “足下跟了老夫一路,可是有什么事吗?” 就在夏仁四下张望寻找时,一个声音沧桑的中年人从房子的转角处走了出来。 一阵凉风吹过,撩起了那人已经扯成条的破烂裤脚,也带起了他身上那股不可描述的体臭。 仔细一看,那一身土灰色的衣服与其说是衣服,倒不如说是一堆烂布头。 他手里有一根翠绿的如玉雕成的竹棍,被他拿来当做手杖杵在地上,看起来和他的破衣烂衫格格不入。似乎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也就是那根竹棍了。 中年人抬起头,用被一条破布蒙着的眼睛“看”向了夏仁。他那满脸唏嘘的胡茬看起来倒像是修剪过的,只是最近又好似没怎么打理过,看上去有些杂乱。 夏仁感受到来自老乞丐的压迫,开口问道:“修县的那个被人当街打死的小乞丐,是你什么人?” “当时足下也在吗?足下既然有这般实力,为何不肯拔刀相助?” 很显然,这盲眼老乞丐不光身怀绝技,而且洞察力惊人。他能感觉得出来夏仁很强。 夏仁不做回答,继续问:“你是那小乞丐的父亲吗?” “萍水相逢而已,只是我与那孩子投缘罢了。”老乞丐摇了摇头。 “所以……你已经为那孩子报仇了?那些人都杀干净了?” “没……只杀了罪魁祸首,没能杀光他全家。” “不如你跟我走。我可以助你提高实力。我保证,最多让他们再嚣张半年。半年后,你再杀回去时,我敢说没人拦得住你。” “唉,不要再信口雌黄了。人力终有极限,岂可逆天而行?”说罢,老乞丐用手杖点着地,慢慢转过身便要离开。 下一刻,老乞丐愣住了。 “你……?你怎么如此之快?” 原来,老乞丐在转身的一瞬间,夏仁就已经移动到了他的面前。 “来都来了,不如切磋一下,怎么样?” “吾辈修习武艺,不是为好勇斗狠。恕我不能奉陪。” 老乞丐说完,便用翠竹棍手杖敲打着地面,想要绕开夏仁。 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朝着自己袭来,还有一股强劲的风压逼向自己。 “剑气?” 老乞丐脚下快速移动,从翠竹手杖中瞬间抽出长剑,格挡向了刺向自己的“剑气”。 “当啷!” 翠竹剑与“剑气”相撞,发出金铁相交的铿锵之声。 接下来的一瞬间,老乞丐手中的长剑宛出一道剑花,剑尖便已经刺向了夏仁的心窝。 “铿”的一声,老乞丐感觉手中的长剑便刺不动了。但手上的触感并不是剑被挡住的感觉,而是……剑被夹住了。 “空手入白刃吗?” 老乞丐用力抽剑,却被他惊讶的发现,剑抽不动。 纹丝不动…… “还要再斗吗?”夏仁问。 “足下的力道、速度、技艺远在我之上,刚刚为何不给我致命一击?” 感受到夏仁的杀气不见了,老乞丐也收了架势。而夏仁也松开了用食指和拇指捏着的翠竹剑。 夏仁回答说:“武人一旦出手,便要竭尽全力,如狮子搏兔。但既然我说是要切磋,自然要点到为止。” “受教了!” 听完夏仁的话,老乞丐快速将翠竹剑收回剑鞘,对着夏仁拱手施了一礼。 “涿郡,夏仁!未请教游侠尊姓大名?” “渔阳郡,寇鸿!” 夏仁再次邀请:“寇侠客,我有信心让你的实力再上一层楼,只要你愿意与我做个教习便可。” “我不过是个瞎子,剑术也只是平平无奇。阁下与其招揽我,倒不如去请我师兄王越出山。” “不必了,我呀,就相中你这个人了……”说着,夏仁朝着寇鸿伸出了他的“魔爪”。 第85章 我能看见了 夏仁朝着寇鸿伸出了他蒲扇一样大的手,想要抓住对方。 寇鸿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感官十分灵敏。夏仁的手才伸出来,他便已经闪身躲开了。 但夏仁的速度肯定在寇鸿之上,再加上他身高臂长,才一个闪身便已经来到了寇鸿身后。 夏仁的大手一把捏住了寇鸿的后脖颈,然后稍稍用力向怀里一带,脚下再顺势使出一个绊子,一下就把寇鸿按倒在了地上。 寇鸿还想再挣扎一下,却被夏仁将双手的反剪在背后,用一只大手捏在一起。 一股洪荒巨力从寇鸿的手腕上传来,同时他还感觉到自己的腰被夏仁用膝盖顶住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以礼相待,你为何要步步相逼?” 夏仁对于寇鸿的话毫不理会,直接伸出一只手来,按在了寇鸿的脖子上。随即,强增殖细胞开始抽取夏仁的脊髓液,并将这些脊髓液转运到夏仁的手心处,最注入了寇鸿的中枢神经。 “啊……” 寇鸿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痛苦,但是很快的他就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离开了躯体,整个人都好像飘了起来。 实际上,此刻的寇鸿就像其他被夏仁注射了脊髓液的人一样,陷入了一种僵直状态,意识暂时处于模糊之中。 融合进行的很快。用了没多久,寇鸿便已经恢复了意识。 “感觉如何?” “主人,我觉得很好。” “走,跟我回去好好洗个澡,明天一起上路,咱们回涿郡去。” 如果说降服党大山、管平他们只是夏仁在实验自己的能力,那么寇鸿则是他第一个用能力驯服的真正手下。 别看寇鸿轻而易举便被夏仁制服了,但那也是因为对手是夏仁。 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因此才会显得寇鸿有些弱。 可实际上,寇鸿为了给小乞丐报仇,将修县崔家的大宅杀了个血流成河。 最后要不是因为动静太大引来了官军,再加上崔家的护卫太多,实在是杀不动了,寇鸿就真的将崔家给灭门了。 夏仁一行人在修县休整的那三天,整个城里流传的谈资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两个。 一个是修县来了个牲口,把整个修县服务业的小姐姐们都给祸害得没法活;另一个就是盲丐刺杀崔家少爷的大案。 修县大案震动一时,整个县城都是风声鹤唳。但神奇的事,在全城戒备之下,县尉带人大肆搜捕,却没能捉到寇鸿,反而被他逃出生天了。 这足可见寇鸿的实力,已经在常人之上了。若非寇鸿有眼疾,看不见东西,那崔家一门有可能现在已经整整齐齐的在喝汤了。 夏仁带着寇鸿,在乐成城里走街串巷,终于在宵禁之前回到了所住的客栈。 一路上,夏仁和寇鸿甩掉了好几个神秘的跟踪者。但最终,还是有人目送着他们二人进入了客栈。 没办法,在人家的地盘上,终归逃不开人家的监控。 回到店里,一直守在客栈大堂的随从们立刻起身迎接夏仁。 “主人,您回来了?” “嗯!”夏仁点了点头,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新收的弟兄——游侠寇鸿。 和你们是同类,你们应该能感觉的出来?” 夏仁的意思自然是说寇鸿和党大山、管平一样,是被自己用能力驯服的。 “寇兄武功高强,是剑术高手。你们几个烂番薯臭鸟蛋,以后要对寇兄多加敬重,不可以怠慢。知道了吗?” 大家互相打过招呼之后,夏仁吩咐道:“管平,去跟店家寻一套旧衣服给寇鸿。再让小二给寇鸿准备洗澡水,让他沐浴更衣。” “寇鸿多谢主人了!” “客气什么!快点去,我等你们一起喝酒。” 施礼之后,寇鸿用翠竹手杖敲打着眼前的地板,一手向前伸出,摸索着跟在管平身后走了。 不多时候,寇鸿沐浴完毕,换上了一身仆人的衣服,从客房来到了大堂。 此时,夏仁、太史慈、孙观、党大山、管平、田无病、臧可成、杨得胜八个人早就已经围在两张桌子前,正喝着酒聊天呢。 “寇鸿,快来。就等你了!” 夏仁大喊一声,又朝管平使了个眼神。管平立刻起身,将寇鸿搀扶着来到了夏仁旁边。 “来,寇鸿,喝几杯。” “主人,我不胜酒力……” 夏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孙观却急了起来:“我说你这家伙怎么如此不爽利?男子汉大丈夫,喝个酒还推辞什么?” “这……” 寇鸿皱眉,面露难色。但他终究还是架不住众人不停劝酒,最后还是喝了几杯。 却不料,才几杯浊酒下肚,寇鸿居然就趴在桌上睡死了。 其他人见状也不去理他,只是继续喝酒吵闹,直到有住店的客人来投诉这才散去。 当寇鸿感觉自己的意识恢复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居然动弹不得,上衣也被人脱掉了。 “是谁?我在哪?我怎么了?” “嘘……”夏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说道, “我现在要给你做一个小小的手术,非常小。做完之后,你就能看见了。而且,实力也会变强。” 说着,夏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不要,主人,你别这样!啊……哦……” 夏仁的手按在了寇鸿消瘦的胸肌上,手上的突触伸出,侵蚀到了皮肉里,开始向对方的体内注射强增殖细胞。 随着注入量的逐渐增加,寇鸿的身体也开始发生明显的变化。 他身上的肌肉开始变得结实、丰满起来,看不见的骨骼也得到了强增殖细胞的改造。 就像是所有被夏仁改造的马匹一样,最终寇鸿的身体也变成了远超常人的存在。 等到改造结束的时候,寇鸿开口说道:“主人,我的眼睛好像有感觉了。” 说着,他解开了蒙着双眼的破布,然后慢慢的取下。房内昏黄的烛光映照在他的脸上,透过了眼皮。 于是,寇鸿尝试着慢慢睁开眼睛,昏暗的烛火瞬间射入了他的瞳孔。 “这是……我……我能看见了?主人!我能看见了!” “别大呼小叫的。我连周老蔫的老毛病都能治好,你这点小毛病算什么?”夏仁十分凡尔赛的说道。 第86章 过易县 “风萧萧兮易水寒……弟兄们,这条河就是易水。当年,荆轲就是渡过了这条河,踏上了前往咸阳刺秦王的路。” 在广袤的平原上,易水奔腾而过。它宛如一条长龙,劈开了大地,在它的两岸展现出壮丽的风光。 “于晏兄,过了这河对岸的易县,就到幽州了?”太史慈笑着问道。 “嗯!”夏仁点了点头。 “啊……千里跋涉,终于快到了。这一路上还真的是千难万险啊!”太史慈一阵感叹。 “可不是嘛。我以前虽然知道青州乱,可这一路走来才知道青州比我想的还要乱。”孙观撇着嘴笑道,一脸的坏笑显得他这人十分凶恶。 “这才哪到哪啊!我给你们说,今后这大汉天下只会更乱。所以我才会聚集豪侠和部曲,以便应对这即将到来的变乱。” 孙观将信将疑:“主公,你老说这天下即将大乱,可是这些年来也一直到处都是流民,可也没见天下出什么大乱子啊!流民就算再多,碰上官军也不过就是土鸡瓦狗罢了。” 夏仁问:“仲台,你以前的山寨里有多少人?” “千人左右!” 夏仁再问:“若是一万流民呢?” “那……”孙观愣了一下,“若是有万人,那穿州过郡也没人敢阻拦了?” 夏仁又问:“那若是有十万流民、百万流民呢?” 孙观不再说话,陷入了深深的担忧之中。 而太史慈啧说:“于晏兄,虽然天下可能真的有百万流民,可是没粮食,没盘缠,没有官文,流民走不远,也聚不到一起。” 夏仁耸了耸肩说:“你说的都对,子义。但是……要是有人提供你说的这些呢?” “谁会资助流民去聚集呢?这样做毫无意义不是吗?”张合也忍不住问道。 “你们知道党锢吗?” 大家不明白夏仁突然这么问是为什么,一个个面面相觑。 尤其是孙观这个草莽出身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党锢。 倒是太史慈虽然出身寒门,但是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倒还略知一二。 “于晏兄,党锢之祸都因为阉宦把持朝政,串通外戚,打压清流忠良,让诸多有志之士沉沦乡野,不可入仕。” “呵呵。子义你的说法很有代表性。不过我今天要说的与是非无关,只说党锢与流民之祸有何关联。” 听到夏仁这么说,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瞪大了眼睛仔细听着,生怕错过一个字。 在车里的郎氏也忍不住掀开了车门帘,仔细听着夏仁接下来要说的话。 “党锢,阻碍了世家大族入仕……或者说争夺政治权力的通道。权力嘛,就是一场游戏。想赢就要去争。那么世家大族怎么才能将这个权力争回来呢?” 说着,夏仁看向了众人,就好像提出问题的老师看着讲台下懵懂的学生们一样。 “于晏先生,您是说……世家大族通过资助流民,让他们聚众闹事,然后……然后逼迫朝廷……放开党锢?” 在大家都困惑的时候,郎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这个答案基本上就是在夏仁预设条件的引导下得出的,但是依旧让所有人,包括郎氏自己都感觉到惊讶。 而夏仁也对郎氏的表现感到惊讶。这个女人很聪明啊! 当然,也有例外。嘉里躺在大板车上呼呼大睡,对于夏仁说的这些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夏仁为郎氏鼓起掌来。 “太史夫人不愧是一家之主,眼光就是好啊!” 夏仁肯定着说:“正如太史夫人所说,就是世家在背后推波助澜,让流民闹事,以逼迫朝廷放开党锢。” “于晏兄,我还有一事不明!” “子义你说……” “所谓蛇无头不行。就算有世家在背后资助,但若是群龙无首又能掀得起什么风浪呢?” 这时候,张合插了进来:“太平道。” “啊?” 众人骇然,而夏仁则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听了夏仁惊世骇俗的言论之后,一路上大家都没有什么话说。毕竟,人最难接受的往往就是真相。 尤其是像夏仁这样“泄露天机”的发言,更是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 车马这次没有再乘渡船,而是向下游绕行了几里路,经过一座桥过了易水。 这座桥是当地一位善主人翁捐资修建的。据说这位大善人姓卢,是远近闻名的有钱人、大好人。 每逢荒年,这位卢大户还经常给人减免些租税,就连放高利贷都比别家的利息低一点。 乡里的农户没钱埋葬死去的爹娘,他也会亲切慷慨的花高价买下他们的田。 就连娶小妾,他也会给许多的聘礼,从不做抢男霸女的事情。 赶上乡里有灾民路过的时候,他甚至还会设置粥棚,施舍粥水。那真的是粥水,货真价实的小米煮水……哦不,小米粥。反正就是筷子扔进去能飘起来的那种。 所以说,你要是问乡民和流民,是朝廷好?还是这位卢大户好呢? 那要是大户说:“党锢不是个东西,朝廷应该取缔党锢并且对天下的读书人道歉。”那么这些大字不识的老百姓,会信谁呢? 经过这便利的桥梁时,老百姓心里感念的又会是谁呢? 越过这道桥,在重新逆流而上,回到易县,便看到城外又插着许多长杆。长杆上挂着许多首级,看样子已经暴晒了好多天,此时都已经风干或者腐烂了。 燕子好奇的掀开门帘,想看看这易县的风光,却一下就看到了这些人头。 “妈呀,夫人,这也太吓人了?” 郎氏训斥道:“你小声一点。这些首级肯定是被官府挂在那里,警示百姓的。你小心被官府的人听了去,把你当成同党给抓去一并砍了头。” 当然,郎氏这后面的话自然都是吓唬燕子的。 却没想到这丫头还真的信了,吓得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而夏仁则是冷冷的看了看那些挂起来的首级,那眼神似乎就像是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本质一般。 第87章 公孙瓒威震鲜卑 夏仁一行在易县没有多做停留,只是留宿一夜便在第二天启程,沿着巨马水逆流而上,奔着上次经过的桥而去。 路上,又遇到了一伙流民打劫路人。 寇鸿实在忍不住那颗侠义之心,开口问夏仁:“主人,路见不平,不该行侠仗义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管。” “……” 寇鸿沉默了一阵,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是”字。 “张合,这两天大家也没怎么好好遛遛马。跑起来,让我看看你们这两天练得怎么样!” 夏仁偏过头,对身后的张合淡淡的说了一句。 张合得令,也不多说什么,拨转马头便去给骑兵们传令了。 不一会儿,骑兵们便列好了楔型阵,朝着那伙流民冲了过去。太史慈和孙观也举起了武器,随着骑兵们一起冲了上去。 一百多只马蹄轰隆隆踏在地面上,扬起了大片的灰尘,敲打着震耳欲聋的鼓点,如同奔雷落地一般。 见到马队朝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那些正在行凶的流民也惊慌了起来。 趁着马队还没冲上来,他们便扔下一些不便拿的东西撒腿就跑,向着四面溃散而去。 见驱散了那些流民,张合也不再追赶,调转马头回到了夏仁身边。 好在他们出手比较及时,那些被抢劫的路人没有人遇害,只是在被抢劫的时候让流民给打出了一些轻伤。 “主人,不是说,不要多管闲事吗?”寇鸿问。 “一时兴起而已。不过我可不会每次都那么好心。哼哼……”夏仁浅笑了一下,便催着青骓向前走去。 …… 过了桥,便过了巨马水。 桥两端连接着官道。顺着官道向北走,再有半天的时间就能到涿州了。 夏仁派张合带一拨人先回张家村去,好通知张飞先为太史慈一家准备好住所。 “于晏先生,咱们是不是快到了?” 郎氏撩开窗帘探出头来,看着夏仁问道。似乎是知道快到目的地了,郎氏的眼神也显得格外有神采。那似乎是一种名为希望的光。 路过了几个镇甸,看着路上到处都是一片祥和,大家的心情也都变得轻松了起来。 虽然路两旁的庄稼长势都不好,而且那些在田里耕作的农民也都骨瘦如柴、面有菜色,但是那些人至少都还算有些盼头。 从他们眼神可以看得出,他们还是很有干劲的。 夏仁点了点头,笑着回答说:“是呀,再过几个村子就到了。不过我们不进涿县城,而是去我建的坞堡。” “于晏先生建的坞堡,那自然是极好的。” 这时,坐在驾车的党大山旁边的嘉里忽然开口说:“那个破村子,无聊死了。不过优点是很安静,适合度假。” 夏仁笑道:“嘿嘿,要度假的话,当然是去村子里或者海边了。” 郎氏笑着盖上了门帘,脸上的那个笑容像极了期待约会的小女生。 终于,在旅途的最后一段路途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 一行人安全的抵达了夏仁的坞堡。 …… 几乎就在夏仁快回到坞堡的时候,远在辽东的公孙瓒正率领着数十名骑兵外出巡逻关塞。 自从做了这辽东属国的长史后,公孙瓒就没有清闲过。 作为一名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官员,公孙瓒可谓是一方的土皇帝了。 而且他这人本来就喜欢仗剑豪侠,又心存浪漫,因此他的亲随也大多都骑着白马。 后来这些亲随就发展成了他的亲兵,并且都身穿白袍白甲骑白马,并被称作白马义从。 辽东的夏秋阳光明媚,加上依山靠海,这个季节里,这地方的自然环境还是很宜人的。 但是到了冬天,这里就化作了那个白日都可以冻死人的苦寒之地。 辽东属国是东汉历史上在特殊时期设置的一个行政区划,主要是为了安置一些内迁的乌桓人。 为了防止这些乌桓人闹事,所以在乌桓人聚居的地方周围都会安置一些城寨。 而此刻公孙瓒率领这几十个骑兵,就是要去巡视这些城寨。 “咔嗒嗒,咔嗒嗒,咔嗒嗒……” 大群的战马向着前方肆意的奔驰着。 忽然,跑在前面的斥候忽然兜转马头,朝公孙瓒跑了回来。 “长史,前方有鲜卑骑兵!足有数百骑!” “什么?这里怎会有鲜卑人?你看清楚了吗?” 公孙瓒表示不敢相信。因为内迁到辽东属国的主要是乌桓人。而鲜卑人要进入辽东属国必须越过燕山,还要穿过辽西郡和辽东郡的边塞。 斥候回答说:“千真万确。我见过乌桓人,也懂一些乌桓话。那些人的头饰、发型与鲜卑人不同,而且还说话也不一样。马具和兵器也更加简陋,确认是鲜卑人无疑。” 正说着,远处已经可以看到大队人马行进时扬起的烟尘了。 “走,咱们先退到刚刚路过的营寨。” 说罢,公孙瓒便领着众人回转,朝着远离鲜卑人的方向奔去。 而那一大片鲜卑人似乎也发现了他们,便在后面紧追不舍。 见状,公孙瓒对大家说:“这些鲜卑人是盯上咱们了。如今要是不主动出击,咱们就都得死在这里。敢不敢跟我冲上去?” “杀~!杀~!杀~!” 经公孙瓒这样鼓舞,几十个随从骑兵也都士气高昂。 公孙瓒将长矛握在手里,一马当先朝着鲜卑骑兵便冲了上去。随从们也紧随其后,大喊着冲杀了上去。 鲜卑人虽然劫掠时非常悍勇,但这个时代的鲜卑人生产水平并不高,因此都是些无甲的弓骑兵。 被公孙瓒这么带人一冲,数百鲜卑人先是一愣,然后前排的骑兵就胡乱的射了一轮箭矢。 但公孙瓒所带的士兵都披了甲。虽然有几个人不幸中了箭,但大部分人都在公孙瓒的带领下冲到了鲜卑骑兵的面前。 长矛刺入了鲜卑人的身体,鲜血溅射,人叫马嘶。 经过一阵人仰马翻的冲击,鲜卑人的阵势直接被公孙瓒的人马冲散了。没有甲的他们实在没办法和装备齐全的汉军正面对抗。 在留下了数十具尸体后,剩下的鲜卑人全都一哄而散,朝着北面的群山逃走了。 公孙瓒一方没有追击,毕竟刚刚一阵冲锋,他们也折损了一半的人。 但是这一次小小的战斗,却在这些鲜卑人的心里留下了大大的阴影。以至于公孙瓒的凶名都传到了塞外草原上。同时,也在公孙瓒心中种下了一颗对游牧民族仇恨的种子。 第88章 这宅子是谁设计的 “长史,您伤的怎么样?” 一个随行的士兵过来询问公孙瓒的伤势。 “我没事,一点小擦伤。快去看看士卒们伤亡如何。一定要把战死的弟兄都带回去。” 公孙瓒说完,继续看向鲜卑人溃逃的方向。良久,他又将目光收回来,看了看正在收尸和疗伤的士兵们。 随即,他咬紧了牙齿,脸上的肌肉紧绷起来,目光中闪烁出了一种火光。一种名为怒火的光。 “他日,若是我独掌幽州,必然要扫平鲜卑。我要杀得这些乌桓、鲜卑、匈奴全都跪在我脚下。” 年轻的公孙瓒暗自下定决心,要用以杀止杀的办法,彻底解决边境安全问题。 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这场边疆州郡发生的小型武装冲突,让乌桓、鲜卑人从此谈起“白马长史”全都避之不及,同时也成为了公孙瓒仕途的转折点。 过了没多久,一纸调令便砸到了公孙瓒的头上,让他自己都感觉到很意外。 毕竟他担任了这个辽东属国长史也才没多久的时间,除了这次小冲突,还真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政绩。 但官运这个东西就是很玄。涿县县令的官帽就这么戴在了公孙瓒的脑袋上。 只是不知道,当公孙瓒和夏仁再见面的时候,会不会大喊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而在涿县的张家村,一座森严的坞堡里,四十多匹战马正在操场上往来驰骋。 张飞、关羽、张合、程普、韩当、孙观正各自领着七八骑的骑兵在场地上操练。 骑兵们身骑骏马,看上去英姿飒爽。(好,刘大能、赵老四、周老蔫这些长相倾奇的不算) 他们整齐列队,手持长枪,脚踩马镫,正在练习骑兵刺杀课目。 随着各队指挥官的命令,骑兵们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出。他们双手举起手中的长杆大戟,居高临下的将一个个草人靶子戳得稀烂。 随着马蹄声响彻云霄,操场上也是尘土飞扬。骑兵们时而冲锋,时而迂回,看上去马术技巧也是越发纯熟了。 站在远处观看的夏仁也对目前训练的进度很满意。只不过这人员的招募还是有些慢。 但看看坞堡里还在建设中的仓廪,以及尚未完全封顶的居所,夏仁也只好将继续扩编的心思放在一边。 毕竟骑兵这玩意太贵了。就这一支轻装骑兵都已经让夏仁的财务捉襟见肘了,而现在坞堡的建设也还没有完成。 自从护送太史慈母子来到幽州后,夏仁就一直没有闲下来。和几位账房先生一起熬了几夜之后,他终于理出了一份令自己心明眼亮的财务账目。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从去年到今年,通过贩马、卖酒和私售兵器,夏仁赚了不少钱。除去打通关系和买地的所获,剩下的钱基本上就只做了两件事——养兵和盖房。 就算再算上今年夏收小麦和秋收小米的收成,并且把张飞出资的那部分也算进去,整体看下来也只是勉强收支平衡。 夏仁看了看高悬在空中的太阳,然后低下头,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哎,又不在幽州抢……要不然去青州抢点?” 正在夏仁陷入思考的时候,坞堡的大门处,一头小毛驴迈着优雅的步伐,向着操场的方向款款走来。 随着咔哒咔哒的脚步声,小毛驴的屁股一扭一扭的,颠簸着它背上驮着的妇人。 那妇人一手摇着一把长柄竹扇,偏身骑在驴子的背上,两条腿垂在驴身子的一侧,露出了两只脚上精致的绣鞋。 小丫鬟徒步跟在驴子的身侧,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足有四层那么多。 前面牵着驴子的中年人戴着个斗笠,衣着朴素。看样子应该是这妇人家的仆人。 那仆人qi驴,来到了夏仁面前停了下来。而小丫鬟还没扶自家女主下来,却大声朝着夏仁吆喝了起来。 “夏公,我家郎夫人带着吃食来看您了!” 夏仁循声看去,只见朗氏在燕子的搀扶下,从驴背上跳了下来。 “太史夫人今日怎么有兴致到我这里来了?” 郎氏低头甜甜的一笑:“几日不见,听说于晏先生最近操持坞堡里的事情特别辛苦,所以我就做了些面食,想犒劳一下先生。” “既然都来了,那不如到家里坐坐。” “好!”郎氏微微点头,笑着答应了。 郎氏没再骑驴子,而是随着夏仁一路走回了筑在高地上的宅子。 高地大约有五米高,四周切成了与地面呈八十五度的锐角。一道木制楼梯搭建在高地前面,这是进出高地的唯一通道。 走上楼梯,一道廊桥将人引到了一条石板铺成的小路。小路通向一个宅院,这就是夏仁的宅子了。 宅子不算太大,地下有一层,地上建了三层,另外还有一座高楼依然在建。 这宅子整体的布局采用了类似后世江南庭院那种随性的布局,而不是典型的北方庭院的对称式布局。 除了没有假山怪石用来布景之外,处处都显得十分机巧。 “于晏先生,这宅子是谁设计的?怎么看起来与北方的宅院颇为不同?” 郎氏看了这宅子的布局觉得十分新奇。 “哦,都是我随心画的图,让刘管事督建的。细节的地方都是由刘管事完善的,我不过是个甩手掌柜的罢了。” “我就说先生是大才嘛,竟然连设计院落都如此在行。真是太厉害了。” “我只是略懂,略懂。哈哈哈。” 说实话,夏仁这时候笑得有点憨。可是,被女生夸奖的时候,有几个男人会不开心呢? “不知饭堂在何处呢?” “是这样,厨房和亲随们的房间都在地下室。我的起居室、卧房都在三楼。厨房做好了东西,会顺着通道将饭吊到三楼去。” “那……我们是去厨房……还是……” 说着,郎氏居然露出了小女儿态,从脸到脖子都红透了。 第89章 改变历史的轨迹 “啊?哦,直接去三楼的起居室。那有餐桌。” 夏仁引着郎氏和燕子走上了楼梯,来到二楼的时候,中间的一间大厅让人看着豁然开朗。 大大的窗扇透过了阳光,让这处中厅显得十分敞亮。 “唉?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样宽敞啊?” 燕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大惊小怪的问道。 “哦,这里就是一处会客厅。我让人在这里布置了一张大桌,那边还有几张小桌。客人来了可以在这里坐下商议事情。” “唉?这里的桌子为啥都那么高?还有,这桌边的是什么东西?” 燕子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大会议桌上,上手便拉着桌边的一张椅子摸索了起来。 “哦,那个叫太师椅。坐这个比较舒服一点。” “这物件也是先生设计的?”郎氏歪着头,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夏仁问道。 “哦,主要是我身高体重,跪坐实在不舒服,这才让木匠做了几张椅子。夫人若是喜欢,过两天我让刘管事亲手帮您做两套送到家里去。” “好……” 这时候,燕子在厅里直接溜达了起来,最后还走到了大厅的东边的一个月亮门前。 “夫人,这边还有个平台呢!快来看呀!” “啧……” 看着燕子如此冒失,郎氏不禁咂了咂嘴,眼中全都是对燕子的不满。 如此失礼,还不得让于晏先生嫌弃了? “夫人,咱们过去看看。从平台那边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景致。” “好。” 燕子在前面蹦蹦跳跳的,推开门便来到了窗外一块大大的平台上。平台四周用木头围栏圈成一圈,地上铺得是烧制的砖块,看起来非常宽敞。 “这里也是才刚建成,因此也没怎么布置。过些日子这里再添上几盆花,摆上一套石桌凳,那样也能有点情调。” “先生说的极是……”听到夏仁的想法,郎氏轻轻点了点头。 忽然,她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到了注意力,于是走到了围栏旁,手扶着围栏向院落里看去。 她指着院子里一棵树问道:“于晏先生,那是什么树啊?怎生得如此奇特?” “哦,那不是树,是我培育的芋头长高了……” “什么?芋头怎会长那么高?如此看,估计都有十几尺高了?” 看着那已经长到四米多高的芋头枝叶,郎氏也着实很惊讶。 “啊……这不是我又悉心培育了一下嘛,哈哈。”夏仁嘿嘿一笑,挠了挠后脑勺,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解释。 毕竟强增殖细胞这个事情,实在没法和郎氏这样的古人解释啊! “那,这芋头枝叶都长得如此高大,这要结出多大的芋头啊?” “哦,过些日子,等到芋头叶发黄了,下面的块茎也就长成熟了。到时候我会将这些块茎再度种植,那样就会结出更多的芋头来了。等芋头丰收了,我分一些芋头种给夫人你家。” “那便多谢先生了……”说着郎氏行了一礼。 “夫人太客气了。哦,对了,夫人你家的新宅院可还住得惯吗?” “托先生的福,买下的新宅院还是很好的。有些地方稍作修缮就能用了。” “那几亩地可还好?”夏仁又问。 “嗯。也多亏了益德派过来的那几个佃户。他们颇知农事,不光帮助我们家种了麦子,还种了不少蔬菜。只是家中没有存粮,今年冬天恐怕不太好过。” “既然麦子和菜都种下了,那今冬的蔬菜和明年的收成应该就不愁了。至于过冬的粮食嘛……” 夏仁想了想,又对郎氏说:“这样,我这里还缺一名教习,就让子义过来帮我教授部曲们骑射。我让庄子上分些粮食出来,权且当做是给子义的酬劳了。” “这……” “怎么?可是夫人不愿让子义过来帮我?” “不是……只是我一家已经深受先生大恩,此时再受先生的恩惠,只怕今后再也难以报答了……” 夏仁笑道:“哈哈哈哈,可惜夫人也没有个姐妹,不然就能以身相许了。” “倒也不是不行……”郎氏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紧接着她的脸就红得像番茄一样。 “啊……”郎氏惊叫一声,转身就朝楼下逃走了。 燕子见状,急忙和夏仁行了一礼,便赶紧追着郎氏下了楼。 夏仁从平台上看着骑着毛驴“逃”走的郎氏,不免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忽然,三楼上传来了女子的声音:“你这嫩草,还老想吃老牛啊?” 夏仁循声望去,只见潘芸熙正扶在三楼卧室的窗口看着自己。 “别瞎说,明明是你们这些老牛想吃我这嫩草。” “切!你明明就是大海带,跟我装什么小嫩草啊?” 潘芸熙白了夏仁一眼,转身便回了屋里,还顺手将窗子给摔上了。 夏仁耸了耸肩,看着远处操场上的烟尘,自顾自的说: “唉……我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也有男人的弱点。所以,我也会犯一些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呀!” (何书桓:他说的,都是我滴词儿啊!) (沈腾:你说的,也是我滴词儿啊!) (大哥:也有我的词啊!) 几个月之后的一日,寒风吹袭着幽州的大地。 忽然有一骑从涿县方向疾驰而来,直接奔向了张家村的夏家堡。 “站住!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守在哨塔上的人何止住那骑马之人,大声问道。 骑马之人对这哨塔上高声回答:“我奉公孙县令之命,前来邀你家主人夏氏到县里一叙。” “足下来的不巧。我家主人昨日便已经外出了,此时并不在家。若是县令有要事,我去请张主君代为前往,如何?” 原来,公孙瓒此时已经调任了涿县县令。这骑马之人就是他派来的人。 “既然夏堡主不在,那在下便先回去复命了。”说罢,那人调转马头,便朝涿县奔去。 那么夏仁去哪了呢? 此时,夏仁正骑着青骓,身边跟着六名人马皆壮的骑士,正走在前往巨鹿县的路上。 而在同一时刻,巨鹿县里,一个富家院落之中,几个人正激烈的争吵着。 第90章 绝对不能让晴儿嫁给他啊 这里是巨鹿县南边的一处大院。 院落很大,里面有好几进院子。院子里的屋顶全都是飞檐青瓦,表现出一种低调但却富贵的气质。 此时,几个人正在二进院里争吵着什么。 只见一个年轻人正对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咆哮着。 “师父,你为何要将晴儿许配给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子?” 那大叔极有威严,看不出喜怒,被男子这么一吼,态度依旧严肃。 就在这大叔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他身后的女孩却是抢先吼道: “唐周,我说过了,我和王胜是两情相悦的,你凭什么管我们的事?” 叫唐周的年轻人听那女孩这么说,情绪变得越发的急躁。 “我凭什么?你……我……我是你的大师兄啊!你以前不是最黏我的吗?” 女孩对这话显然不以为意。 “小孩子玩耍的事情,你怎么还能当真了?” “可是,那王胜凭什么?他哪里比我强了?他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人,连个字都不认得,你喜欢他什么?” 唐周指着旁边站着的一个面相俊朗的年轻人大声的吼道。 “王胜无论是武艺还是才学都远在你之上。更何况……反正就是比你强!我张晴非王胜不嫁!而且,我阿翁也答应我俩的婚事了。” 说着,叫晴儿的女孩往那叫王胜的年轻人身上一扑,双臂挽住了王胜的左臂。 唐周对着那大叔嘶吼了出来:“师父!” “够了!”大叔大喝一声,打断了唐周,“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张晴是我的女儿,她的婚事自然由我做主。 王胜是我看中的女婿,他还愿意入赘我张家。晴儿和他的婚事,我已经定下了。唐周你别在这里胡闹!” “可恶,我现在就宰了这个小畜生!” 说着,唐周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把匕首,朝着王胜扑了上去,手中匕首直直地冲着王胜的心窝扎了过去。 而那王胜非但毫不慌张,反而身形快速动了起来。 只见他身子一转,将左边的张晴护在怀里,右腿从身侧踢出,一个侧踢快速、而且重重的踹在了唐周的胸前。 这一脚,简直是唯快不破。唐周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这一脚踢得倒飞了出去,将路径上的花盆、摆设全都砸了个粉碎。连他手上的匕首也脱手飞了出去。 唐周眼前一黑,勉强用胳膊肘撑着身子挺起了上身。 他看着王胜,怒气从心头直冲脑门,霎时间一道热流涌上喉头,噗的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唐周用手颤抖的指着王胜,急促的捯了几口气,随即便昏死了过去。 王胜看着昏死过去的唐周冷哼了一声:“哼,口口声声喜欢晴儿,却不顾她的安危亮刀子。你安的是什么心?” 转瞬间,那王胜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和得意。 只是,那眼神一闪而过,没有人察觉到。 …… 也不知过了多久,唐周从床上醒来,随后便是剧烈的咳嗽,还有从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 听照顾他的师弟说,他的肋骨被打断了好几根,肺也被震伤了。 唐周虚弱的对师弟说:“师弟,既然晴儿心不在我这里,我也不强求了。可是,那个王胜来历不明,心怀叵测,绝对不能让晴儿嫁给他啊!你去帮我劝劝师父!” “师兄,那王胜十分得师父的欢心。师妹和他的婚事肯定是改不了啦!师兄你就别再费力气了。” 之后,他俩又聊了几句,唐周便又睡下了。 可等到师弟走后,唐周却悄悄起了床,穿戴整齐后,又悄悄出了房间。他从后院走小门,去到了张晴住的三进院西厢房。 这时候,唐周见张晴屋里还亮着烛光,屋里还有说话的声音,便低下身子,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起来。 “胜哥……这样,会不会太热了?” “不会的,这样才正好呢。你看,是不是硬起来了?” “还真的是。胜哥,你好厉害啊!” “呵呵,等一下还有更厉害的呢!你肯定会喜欢的!” “呀!疼!” 唐周终于听不下去了,猛地站起身来,一脚将房门踹开了。 他抬脚迈进屋里,大喊道:“晴儿,你没事?” 可是,却见张晴和王胜正守着一个饼铛在摊煎饼。 刚刚张晴想要给煎饼翻个,却不小心被饼铛烫到了手。此时王胜正握着张晴的手,给她吹被烫到的手指呢。 正在唐周愣神的时候,却听王胜大喝一声:“唐周,你没完了是?大半夜的跑到晴儿屋外,肯定是想做什么龌龊的事情!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只见王胜身形一闪,两步便蹿到了唐周眼前。紧接着一道拳影快速闪过,如同一道奔雷般直接砸在了唐周鼻梁上。 唐周躲闪不及,被这一拳直接砸了个眼冒金星,又一次倒飞了出去。 (唉?为什么要说又呢?) 那唐周直接被轰出了张晴的房间,摔在了院子里,倒着滚了好几圈才停下,简直就像个皮球一样。 可还没等那唐周醒过来,一只大脚便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了他的小腹上。 好一招断子绝孙脚啊!唐周被踩得内脏都快裂开了,原本就已经受了伤的肋骨和肺再次受到了震动。 “噗!” 又是一口老血喷出。 院子里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家里人,许多人都从屋里跑了出来。连张晴的爹也被惊动,从正房那边赶了过来。 王胜见人都围上来了,便也不再对唐周动手,把脚从他的身上挪开,站到了一旁。 “唐周!王胜!这是怎么回事?” 张晴的爹看到这般情景,分开众人来到了跟前。几个师弟也从后院赶了过来,上前将唐周搀扶着站了起来。 可还没等唐周和王胜回答,张晴却从后面喊了一句:“唐周他躲在我屋外鬼鬼祟祟,还突然冲进我屋里来了。” “唐周!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听到自己女儿这样说,大叔立刻觉得唐周是想对张晴意图不轨。 而且,其他人也都对唐周产生了误会,开始用怀疑和鄙夷的眼光盯着他看。 就连搀扶着唐周的师弟们也都松开了手,倒退几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第91章 史学界的千年疑问 “师父,您听我解释……” 唐周话才说到一半,却被张晴的爹打断。 “你别说了!你无非就是对晴儿见色起意,见不能娶她过门,便想毁她名节!你就是馋她身子,你下贱!” 听到自己师父这样说,唐周也急了,连忙大喊:“我不是!我没有!你搞错了!磕磕咳咳咳……” 奈何,他伤的实在有点重,话说到半途又咳嗽了起来。想要解释,奈何身体不中用啊! “你不要解释了!我不想听。” 张晴的老爹一挥袍袖,指着唐周对几个徒弟大声喊道:“你们几个,快将他拖回后院!扔进马棚去!” 闹剧结束,唐周再次被带回了后院。只不过,这次唐周独自一人被扔进了马棚,蜷缩在了草垛的旁边。 他不停的咳嗽着,口中的血随着咳嗽喷了好几口。然后,他便晕了过去。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他唐周命不该绝,第二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唐周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了。虽然胸口还是十分的憋闷,如同压着一块巨石。断开的肋骨也钻心的疼,让他不禁全身都在抽搐。 求生的本能告诉他,自己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留在这里的话,就算张晴的爹不处置自己,那个王胜也早晚得把自己打死。 唐周跌跌撞撞的摸到了后门处,轻手轻脚的拉开了门闩,打开一个门缝钻了出去。 随后,他一路连滚带爬的朝着县城南边逃了过去。 一边逃,嘴里还直嘟囔:“张角,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这个唐周,在历史上虽然只是一个被一带而过的小人物,只是作为《后汉书》里别人列传的材料存在而已。 但是,他的存在对于张角和整个黄巾起义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 历史上,由于唐周的告密,张角派出的“大方首领”马元义在洛阳被抓捕并且处以车裂之刑。车裂就是五马分尸,商鞅就是这么挂的。 马元义在洛阳,据说是为了联络皇宫里的中常侍封谞、徐奉,并以他们为内应,策应黄巾军的起义行动。 而在马元义落网的同时,张角布置在朝廷中的内应,也都被一网打尽。受到牵连者,总共有一千多人。 也正因为唐周的出卖,张角不得不在准备尚未充分的情况下提前起义,以至于起义功败垂成。 那唐周先是去了自己在巨鹿城里的一处房子,拿上了些钱财和值钱的东西,然后才骑上一头毛驴,趁着城门刚刚打开的时候出了县城南门。 逃出了巨鹿县的唐周一刻不敢停歇,他顾不得自己身上有伤,骑着毛驴一路快跑。毛驴一路跑,一路颠,简直要把唐周的五脏六腑都给颠腾出来了。 脏器受的伤实在是难受,唐周忍不住又咳出了一口血。 可是,一股恨意和一股怒气支持着他,让他依旧坚持着。 日头西落,快要沉入地平线的时候,唐周来到了广平县的北边。 这是一个位于巨鹿县南边的小县城。沿着官道,只需要大半天便能赶到。只不过,半路上唐周实在伤痛难忍,便在一处村落休息了好半天,这才耽误了些时候。 岂料,他这一歇,反倒是让他躲过了一劫。 因为张角发现唐周逃走后,立刻就命人骑马追赶,要将唐周捉回去或者当场杀死。 二十来人分别从巨鹿县四门出了城,向东南西北各个方向分头追赶。 其中向南这一路人,在唐周歇息的时候,恰好从村口骑马跑了过去。 “快追!快!唐周受伤了,他经不起折腾,肯定跑不快。咱们一定能追上!都快点!” 就这样,张角派出的人,便直接和唐周来了个“擦肩而过”。 但是,这些人若是调头回去,不就和唐周撞上了吗? 然而很奇怪的是,唐周根本没碰到他们。 就在唐周远远看到了广平县的城墙时,唐周听到自己身后响起了一声哨子响。随后,六匹战马便驮着人,从几个方向朝他围拢了上来。 “你们?你们是张角派来的?还是王胜派来的?” 对方没有回答。 其中一个手持三尖两刃刀的人沉声问道:“你叫唐周?” “哼!看来你们是王胜的人了。” 对方依旧没有反应,只是彼此递了个眼神。 “嗖!” 其中一人射出了一支箭矢,带着破空之声朝着唐周射了过去。 唐周来不及闪避,被箭不偏不倚的射中了肩窝。不过,这一箭算不上致命,以至于唐周从驴身上落了下来,却没有丧命。 截杀唐周的一个人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朝着他走去,同时举起了手中一支碧玉般翠绿色的竹棍,并从中抽出了一柄长剑。 “先等一下,别杀他!” 夏仁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骑着青骓一溜烟的跑到了唐周眼前。 他低头看着唐周,冷冷的问:“你为什么要出卖张角呢?” “你为什么这么问?你们到底是谁的人?”唐周看着夏仁,心中满是疑惑。 同时求生的本能也令他不停的蹬着腿,将身体慢慢向后移动,一点一点的远离夏仁。 “嗖!” 一支苦无射了出去,直接钉在了唐周的膝盖上,疼得他当场惨叫起来。那声音,简直比杀猪的声音都惨烈。 “啊~!啊~!啊~!” “我就纳了闷儿了,明明就是我在提问,你们为什么非要反问呢?为啥每次都非得我动手拷问你们呢?” 夏仁耸了耸肩,随手又从兜囊里掏出了一枚苦无,在手里来回的抛弄。 “快说,你为什么要出卖张角?” “哼,张角逆天而行,宠信奸人,迟早要败亡。我这不是出卖他,是弃暗投明!” 这时候,管平提着刀催马上前对夏仁说:“主人,还是快点动手。这条路上人多。” 夏仁撇了撇嘴:“我不过就是想揭秘这个史学界的这个千年疑问罢了。你说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出卖自己师父呢?是伙食不好?还是待遇不行?还是……张角睡了他老婆?” 似乎是夏仁的话刺激到了唐周,他忍不住高声喊道:“是张角蠢,他非要把女儿嫁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还当众羞辱我!他是自己找死!” 第92章 王胜的来历 夏仁听唐周说起这黄巾军内部的隐情,于是继续问道:“什么来历不明的人?说说看!” “呵呵……反正也是一死,我为什么要告诉……啊!” 唐周还要嘴硬,又一支苦无射进了他的大腿。 “切,爱说不说。我就这样一点一点的磨死你!反正太平道和他张角三兄弟有没有你告密,也迟早得完蛋。” “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夏仁这么说,唐周不禁大笑起来。 “好,好!看来你是他们的人。是哪家派来的?卢家?崔家?还是王……啊!” 又一支苦无射出,将唐周的左手直接射穿,钉在了地上。 “不长记性。我不是说了嘛,现在是我在审问你!找准自己位置!” 夏仁对寇鸿使了个眼神:“去,砍他一根手指头。” 寇鸿本不是如此残忍之人,只是夏仁下令了,他便本能的无法拒绝。 看着寇鸿快步靠近,唐周慌张道:“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 但这注定是徒劳。 翠竹剑寒芒一闪,唐周捂着伤口的右手便缺了一根小拇指。别人还没看清寇鸿出剑,翠竹剑便已收回了剑鞘。 “啊……!有种你杀了我!” “呵呵,这家伙还是硬骨头呢。”说着,夏仁又给寇鸿使了个眼神,“嗯!” 只见随着夏仁下巴一仰,寇鸿的剑再次出鞘。寒芒再次一闪,唐周的右手便又少了一根无名指。 “啊……!” “嗯……这还真是个硬骨头。继续……”夏仁见唐周还不回答,便示意寇鸿要继续动手。 “别!别砍了!我说……我说……” 唐周终于不再硬气了,毕竟不是谁都能承受断指之痛的。 随即,唐周慢慢的说出了关于那王胜的来历。 一年多以前,正是麦子灌浆的时候。一个髡发的男人莫名出现在了巨鹿县。 这个男人就是王胜。他身高约九尺(汉尺二十二厘米左右),相貌倒是俊美,关键是皮肤十分白皙。 这人一出现在巨鹿,便引起了当地一些世家的注意。 而这个王胜也是十分擅长吟诗作赋,很快便取得了许多世家少女的倾心。 “会做诗?都做了什么啊?” 夏仁问了,唐周便背了两首…… 先是一首: 西北有浮云,亭亭如车盖。 惜哉时不遇,适与飘风会…… 之后又是一首: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群燕辞归鹄南翔…… 夏仁一听,便觉得不对劲。心里不禁嘀咕:“卧槽,这尼玛不是曹丕的诗嘛……难不成这个王胜也是穿越来的?” 后来,那王胜更是吸引了张角女儿张晴的注意。没多久,二人便私信往来,打得火热。最后更是被张晴引荐给了张角,成了张角的幕下之宾。 自从王胜到了张角的帐下,为张角不断的出谋划策,更为张角训练了许多死士。 如此大家才知道,原来这王胜居然还会武功,尤其擅长腿法。 另外,他还悄悄的搞出了百炼钢,给张角暗中打造了许多武器。 由此,张角便对他十分倚重,并要将女儿许配给他。 “我和晴儿原本两小无猜,却被这姓王的横插一脚。原本以为他是河北哪家世家的少君,结果却发现此人无根无叶……” 唐周说着,眼中更是冒出了火光。 “于是我就暗中观察,发现此人有许多怪异之处。” “他说话的口音不是十三州中任何一个州的口音。他写的字,明明是汉字,却不是任何一种字体。而且他还给自己髡发、剃须,而且居然……居然还称呼县令为大人……” “额……”夏仁听到此处,能有九分的把握可以肯定,这个王胜也是个穿越者。 因为,“大人”这个称呼,在东汉可不是随便叫的。 在东汉时代,“大人”这个称呼是有特殊使用场景的。 一个是称呼自家的父母叔伯兄等长辈时;另一个则是称呼异族的首领。还有司马相如的《大人赋》中,“大人”一词是指皇帝的。 另外还有几种情况,但都不是用来称呼官员的。 而将官员称呼为大人,这都是唐宋之后的习惯了。 只是,这个王胜到底是哪个时代穿越过来的人呢?这个是现在夏仁最想知道的。 “唉?王胜?王胜……”夏仁似乎想起了什么,“为什么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呢?” “卧槽,不会是……他?” 正想着,忽然一阵马蹄踏地的鼓点声从广平县的方向传了过来。 管平、党大山等人回身看去,见到十几个身着黑衣黑斗篷,头戴无常高帽,覆着黑色面具的人正骑着马向他们的方向赶了过来。 “刀下留人!” 那些“黑斗篷”大喊着,朝着夏仁等人疾驰而来。飞奔之中,他们纷纷抽出了佩刀和弓弩。 “动手!” 随着一个“黑斗篷”发话,那几个举着弓弩的人便开始射箭。 “嗖!嗖!嗖!” 三支弩箭朝着骑马的党大山、臧可成和田无病急射而来。 但三支破风而来的弩箭虽快,却并没有伤及三人性命。只见三道寒光闪过,党、臧、田三人都挥舞起了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将射出的弩箭扫落在地。 下一刻,他们三人三骑便朝着对面的“黑斗篷”冲了上去。而对面的“黑斗篷”们也高举手中的佩刀向他们三人迎了上去。 “黑斗篷”们不多纠缠,只是和党大山他们三人招架一下便立刻脱离,径直朝着夏仁和他身后的唐周冲了过去。 而夏仁则取下了挂在得胜钩上新打造的兵器——一柄双刃巨斧,默默的调转了马头,看向了朝自己冲过来的两个“黑斗篷”。 “黑斗篷”们气势汹汹,踩着脚下的双马镫挺立起了身形,高举着手中的佩刀就要朝夏仁劈砍下去。 夏仁见此则丝毫不慌。他毫不讲理的握住了巨斧长柄的最末端,将一柄两米多长的大斧子横着抡了一个半圆。 “咔嚓!” 只见夏仁的大斧如雷霆万钧一般扫过,正如所谓“大巧不工”。两个“黑斗篷”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被大斧砍得“人马俱碎”。 第93章 真相只有一个 “动手!” 夏仁朝着管平大吼一声,便催马向后面的几个“黑斗篷”冲了上去。 青骓嘶鸣一声,如一道青色的疾风般疾驰而出,更是带起了一道强风。 夏仁挥舞着手中的大斧杀向了其他的黑斗篷们,却也不见他用什么精妙的技法,而仅仅只是凭借身体的力量竖劈横砍。 “黑斗篷”们虽然武功不弱,但却根本挡不住夏仁一合之力。 人马俱碎…… 又一个人马俱碎…… 再一个人马俱碎…… 冲上去的黑斗篷没有一个能和夏仁过上第二招。 而就在夏仁和这些“黑斗篷”缠斗的时候,寇鸿手中的剑早就已经划过了唐周的喉咙。青竹剑入鞘,刃不沾血。 直到“黑斗篷”已经在夏仁手下死伤过半,唐周的人头这才滚落在地。倒僵在地上的尸体还抽搐了几下,蹬了蹬腿。殷红殷红的血溢得满地都是,连唐周的那头驴都向旁边躲了躲。 “任务失败!散!” 那个领头的“黑斗篷”远远看到了唐周已经被斩首,果断的放弃了任务。 随着他的喝令,余下的几个“黑斗篷”立刻和夏仁一伙脱离了接触。他们纷纷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球,朝着眼前的对手扔了出去。 夏仁等人忙用武器拨打,结果那些小球便爆燃开来,从里面散出大量的黑色烟雾,十分辣眼。 青骓以及管平、党大山他们的战马被那黑烟一呛,立刻惊慌起来,不停的流泪、喷鼻,完全失去了控制。 好一会儿,那些黑烟才散去。 而那些“黑斗篷”则早已不见了踪迹。 夏仁将巨斧往得胜钩上一挂,跳下了马来,然后伏低身子捡起了一个“黑斗篷”们扔下的小球,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哼!火药、麻纤维、蜂蜡、芥辣。好你个王胜……” 夏仁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了一道杀意。 这时,管平牵着马走到了夏仁身边说道:“马匹都被呛坏了,一时间恐怕不能跑了。” “你太小看我给你们和马植入的细胞了。”说着,夏仁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青骓的脖子, “老家伙,还能不能跑了?” 青骓似乎听懂了夏仁的问候,仰起大脑袋大声嘶鸣了一声,然后使劲点了点头。 那样子就好像在说:“卧槽,你是小看你老马哥吗?别说跑,带你起飞都可以!” “走!” 夏仁朝管平一歪脑袋,随即翻身上了马。其他六人也都稍稍抚摸了一下自己坐骑的脖子,也都翻身上了马。 之后,众人也没收拾那一地的残肢断臂,直接沿着官道朝北疾驰而去。 他们的速度全都远超普通马匹奔跑的速度,而且一路狂奔,一分钟都不休息。除了中途停下来补充一些淡水,几乎没有丝毫停顿。 路上,管平问夏仁:“主人,咱们在广平县外见到的那几具尸体是什么人的呢?” “我觉得应该是来追杀唐周的。估计是张角派出来的。而杀他们的,应该是那些‘黑斗篷’。” 寇鸿不解道:“那些穿黑斗篷的为什么要杀张角的人?” “你看……你一杀了唐周,那些黑斗篷马上就逃走了,而且还说‘任务失败’。 这说明,他们的任务就是要护住唐周的性命。 而张角的人自然是要抓住或者杀死唐周,目的是为了防止唐周告密。 那么,‘黑斗篷’自然就有了杀死张角手下的动机了。 而且,尸体上的伤口都是刀伤,但又不是环首刀造成的。更像是高丽环刀,也就是那些‘黑斗篷’们用的刀。” 原来,张角派去追杀唐周的那些人手,已经被人杀死在了广平县外。 这也就难怪他们在官道上错过唐周之后,没有再翻身回来找他了。 寇鸿又问:“什么是高丽环刀?高丽是什么意思?又为什么叫环刀呢?” “唉,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啊!”夏仁长出了一口气。 “那高丽,是几百年后建立的一个国家。是由玄菟郡以南那些辰蛮建立的藩国。 他们侵占了东汉在箕子朝鲜故土上建立的四郡,之后偷了高句丽的国号。 所以,一般我都管那个地方叫‘偷国’。 至于环刀嘛……那是偷国在一千两百年之后从倭奴国偷来了刀型,又在刀柄上穿孔用于系绑带而制成的一类刀。因为刀柄有环孔,所以叫环刀。” “这几百年之后建立的藩国,还有千年之后的刀具……”寇鸿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凝重,“这到底是怎回事?” “刀型虽然是千年之后的,可这刀……却是当代人造的。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这些‘黑斗篷’是王胜的人。而这个王胜……是个穿越者。” 说罢,夏仁的双眼似乎闪过了“眼镜的光亮”。 当夏仁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时,六名随从倒也没有感到震惊。看起来,夏仁早已经将穿越的事情和他们几个说过了。 管平最后问了一个问题:“既然王胜是张角的人,那他为什么要保护唐周,还杀掉张角派来追杀唐周的那些人呢?” “唐周若是告密成功,张角便会失去在洛阳朝廷的内应,而且不得不提前举事。这样张角就必然会失败,而且早早的患病而死。 而你们是不是忘了,咱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没错,夏仁他们奔袭几百里路,为的就是在半路截杀唐周,好让黄巾起义的成功率增加一些。 当然,“独汉以强亡”说的并不假。因为历史上的黄巾起义根本没动摇汉朝的基本国力。毕竟,一场不到一年就被扑灭了的暴乱行动,对于一个武力值点满了的大帝国来说,能算得了什么呢? 而夏仁的想法是——尽量增加黄巾之乱的破坏力,让张角他们闹大,并且在剿灭各地黄巾军的过程中不断壮大自己。 要知道,历史上,世家和士族就是靠着黄巾之乱打破了党锢。 夏仁微微眯眼,露出狼一样的目光,冷哼了一声:“哼!既然那士族可以利用黄巾之乱,我又为何不可呢?我要让那些世家大族知道,什么叫做反噬!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第94章 加了鸡丝和腌菜的煎饼果子 管平听了夏仁的解释后,依旧有些不明所以:“主人,您的想法我们完全理解。但我还是不太懂,那个王胜为什么要保护唐周呢?” “我说了,我们击杀唐周是为了让张角顺利起事。那么相反的,王胜保护唐周就会让张角的起事受到影响,快速败亡。”夏仁继续给众人说明, “这里有个矛盾的地方,那就是王胜作为张角的女婿,却要破坏张角的起事。我想这也是你们不能理解的地方。对?” 众人全都点点头。 “我也觉得这里矛盾。但是看似不合理的表象下,背后必然有合理之处。 依我看,这个王胜一定是想给张角挖坑。坑死了张角,王胜肯定会从中获利。 你们注意唐周说的一个细节——张角已经决定将女儿许配给王胜了。 那么,如果张角没有其他继承人,若是他死后,继承太平道基业的,会不会就是王胜或者张角的女儿呢?” 平时很少说话的党大山此时也开口问道:“这太平道造反若是被朝廷剿灭了,那对王胜又有什么好处呢?这个王胜还能继承啥?他这不是傻么?” “哈哈哈哈哈!大山,你说的很直接,也很好。但是你却小看了太平道的势力。” 夏仁大笑,随即又给众人解释道:“太平道的势力遍布天下。一旦起事,天下震动。 就算张角和在司隶、豫州、兖州、冀州的太平道反贼被消灭了,但是遍布大半个东汉的太平道贼人也不会全被消灭。 到时候,如果王胜站出来收拾残局,收拢或者兼并这些势力,那必将成为一股强大的力量。” 听完夏仁所说,大家也都不禁倒吸凉气。这王胜所图,的确极大。 而夏仁也对这个王胜产生了强烈的杀意。 因为这很明显不是一个可以妥协合作的穿越者。 也就是网友们都听说过的“岂可郁郁久居于人下”,或者“绝非池中之物”所形容的那种人。 最关键的是,王胜不但有着强烈的野心,而且已经获得了实现野心的资源。 他派出的那些穿黑斗篷的死士武艺都不错,而且训练有素,装备也不错,其行事风格就如同是骑着战马的忍者。 再加上黑斗篷死士的数量,可以看出王胜的力量已经积蓄到了一定的程度。说不定他已经准备好要接替张角了。 “伙计们!看来咱们也得加快招兵买马的速度了。走!回家!” …… 巨鹿,张角家中。王胜正端着一个托盘,和张晴一起站在张角的房门外。 “咚咚咚。”张晴敲响了房门。 “谁呀?” “阿翁,是我和王胜。我们做了好吃的煎饼,特意给你送过来尝尝。” “啊,晴儿你们进来。” 张晴推开房门,迈过门槛进了屋。王胜也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晴儿,是什么好吃的啊?还要你和王胜亲自送过来?”说着,张角将手中的竹简放在了案几上,并从坐垫上站了起来。 “阿翁,这是我和胜哥一起摊的煎饼。胜哥说,这个叫煎饼果子。我们还在里面加了鸡丝和腌菜,你尝尝!可好吃了。” (煎饼果子里面加鸡丝和腌菜,妥妥的邪教!这是一个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个王胜必须死!) 说着,张晴接过王胜手里的托盘放到了案几上。 王胜也在旁边说:“这是我在游学的时候,从异乡学到的美食。” “煎饼果子?这名字倒是新奇,我来尝尝看。” 张角抓起了煎饼果子咬了一口,眼睛立刻睁大了,露出了一副“味蕾被引爆”了的表情。 “滋味果然不错。你们二人有心啦!”张角点了点头。 “阿翁,你趁热吃。” “这个不急。”张角将吃的放回托盘,示意二人坐下,“你们先坐下,我有话对你俩说。” 三人落座,张角继续说:“我和你们二位叔叔已经决定,今年三月起事举义。所以,在这之前,想让你们两个先拜堂成亲。” “咳咳……”说着说着,张角便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阿翁,您没事?”张晴赶忙上前,捋着张角的后背帮他顺气。 “我估计,我这身体已经不行了。这也是为何我要让你们尽快成亲的原因。呵呵,我……这也算是有些私心。”张角发出了苦笑。 “阿翁,我实在不懂。你为何非要起事呢?以咱家的家世背景,做个富家翁也不成问题,何必非要蹚这一道浑水呢?” “孩子,你不懂。朝廷无道,阉宦把持朝廷,残害忠良。士族饱受党锢打压,有志难伸。百姓过得更是不像人。我为天下生民,为天下士族,必要率信徒们揭竿而起,推翻无道汉室。” “没错,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王胜忽然插了这么一句,恰好说到了张角心坎里。 “对!王胜,你说的对!说的好!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啊!推翻汉室就是我的理想,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要……咳咳咳……咳咳咳……” 见张角身体实在不好,张晴便照顾着他躺下休息,随后和王胜退出了房间。 在离开房间的一瞬间,王胜露出了个令人玩味的表情,眼神中有一丝丝的得意。 只是,这些张晴都没有看到…… …… 金碧辉煌的洛阳皇宫之中,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年正在一个武者的指导下练习剑术。 只见那武者手中反握木剑,身姿挺拔如松,眼神犀利如鹰,眉宇间透着一股冷峻之气,周身散发着无形的威压。 看着少年做出的姿势,武者时而点头肯定,时而叫停进行纠正。看起来这人正是少年的师父。 忽然,“啪啪啪”的掌声响起,随即一个年纪不小却没有胡子的宫人走到少年身边。 这人是一名阉人宦官。在他身后还跟着几名小太监,显得好不威风。 “皇子真是好武艺啊!”那老宦官操着阴气尖利的声音喝彩道, “咱们皇子本就是天赋逸才,又得王虎贲指导,日后必有大作为,不下世祖。” 那武师见这群宦官来了,急忙收敛威压,放低姿态上前行礼道:“王越见过郭常侍。” “王虎贲快请免礼!我是来见皇后的,还请王虎贲回避……” “诺,张常侍请,越自去便是。”说罢,王越唯唯诺诺,倒退了几步,然后转身离去。 原来,说话要见皇后的那位,就是十常侍之一的郭胜。 第95章 我岂不是要叫于晏兄作阿翁了 见王越走了,郭胜看着他的背影,阴阳怪气的白了一眼。 随即,他又回头和已经坐在胡床上开始休息的刘辩施了一礼,便朝着皇后的寝宫里走去。 得知郭胜来了,何皇后便在寝宫中接见了他。 “皇后,咱家来了。不知皇后唤咱家过来,有何吩咐?” “郭常侍,本宫自从王氏那个贱人死后,便始终不得皇帝召见。如今,皇帝又不喜我儿史侯,却宠爱永乐宫里养着的那个。这可如何是好?” 何皇后所说的王氏,就是汉灵帝刘宏的次子刘协的生母王美人。 刘协出生后,王美人便被善妒的何皇后派人毒死了。刘宏得知此事之后,大发雷霆,还一度曾经想废黜何皇后。 而失去生母的刘协,也被刘宏的生母董太后收养在了自己居住的永乐宫里。 郭胜道:“皇后不必如此急迫,当徐徐图之。” “唉……郭常侍,如今情势不明,若是那王氏的血脉被册封为太子,我与史侯还能有好日子吗? 郭常侍,咱们都是同乡,无论当年封后也好,还是当初鸩杀那王氏也罢,都多亏了郭常侍为我在皇帝面前周旋。 如今还请郭常侍教我,该当如何?” “皇后,如今令兄不是还在担任河南尹嘛。既然洛阳的守卫都由河南尹掌控,想必一时之间,陛下也不会动废立之心。所以,皇后您还有时间。” “还有时间……这也就是说,本宫还是要有所行动?” “要动!但不是皇后您动。”郭胜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丝阴险, “据我所知,如今这太平道闹得很凶。但凡是与太平道扯上关系的,都让陛下不喜。 若是哪天太平道闹出事情来,威胁了司隶、乃至洛阳的安危,那河南尹不就有机会再进一步了? 到时候,领兄坐上大将军的位子,那皇后您的位子不也就更稳了嘛……” 何皇后暂时没有答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而郭胜也不再多言,只是安静的等待着。 良久,何皇后终于开口:“郭常侍,此事倒是可行。而且,太平道也不过癣疥之患而已,覆手可灭。只要我阿兄能掌管天下兵马,也顾不得许多了。” “那……咱家这就去办。两三个月内必有结果。” 说完,郭胜起身,倒退几步转身出了宫门。 …… 涿县,张家村太史慈家。 太史慈正在自家大院里挥舞着长枪,苦练武艺。 此时正值冬季,汗水从他的头发渗出,和冬日的寒气接触后,升腾起一阵阵的白雾。 一条大枪在太史慈手中如同灵蛇巨蟒,上下翻飞,每一击都如风如电,摧枯拉朽。 正练着,屋里传来一声呼喊声。 “少君,饭好了,快来吃!” “燕子,今天是谁做的饭菜?”太史慈并没有立刻停下,而是先问是谁做的饭菜。 自从被夏仁养刁了口味之后,太史慈如今可是不爱吃那些味同嚼蜡的粗茶淡饭了。 若是燕子做的饭,他可懒得吃。 “是夫人亲手做的,少君快来!天冷,再不吃,这饭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好,我这就来!” 太史慈应了一声,将大枪往架子上一插,抓起面巾来擦了把汗,便朝屋里走去。 饭间,郎氏对太史慈说起:“慈儿,于晏先生和我曾说起,想让你过去做个教习。每月还有月钱。我想着,于晏先生对咱家帮了太多的忙,若是再收月钱,为娘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母亲,我早就想和您说了,我也确实想到于晏兄的坞堡里去帮忙了。” 一边说着,太史慈将手中的碗筷放下,郑重的说着。 “前些日子,我去于晏兄那里……那里请教武艺……” 说着,太史慈发现郎氏的眼神微微一变。其实他哪里是去请教什么武艺,而是去蹭吃蹭喝的。那桃花酿就着烤五花肉,别提多香了。 “咳咳。”太史慈强装镇定继续说,“听于晏兄说,最近,冀州那边的流民正朝巨鹿、广宗一带聚集。看样子,太平道就要起事了。” 郎氏说:“于晏先生曾说过,这太平道起事,背后乃是世家作祟。到头来,无非就是要用这流民的血,换自己的好处。 至于我们这样的寒门,若是卷进去,到头来也不过就是为世家大族做刀枪而已。除非,咱们也能成就世家……” “咱们成为世家?阿娘,这怎么可能?” “这一代人,自然是做不到的。但是,总要有一代人站出来,为后人铺好道路才行。你去跟着于晏先生,闯一片天地!” “阿娘,我也早有此意。而且……于晏兄手下已经是猛将云集,我若是再不过去,恐怕都没有一席之地了。 您知道吗?前些日子,我和那寇鸿过招,才两三个回合,我手中的剑便被他击飞了。” “慈儿不必心急。过去做教习,本就是和于晏先生说好的。至于,这一席之地嘛……慈儿,若是为娘多迈出一步,为你争下这一席之地呢?” “阿娘这是何意?” “我有意,改嫁给于晏先生。只是不知慈儿你……可能答应?” “啥?阿娘,如此一来,我岂不是要叫于晏兄作阿翁了?” …… 正在路上策马飞驰的于晏……呸……夏仁,突然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由于是迎着风,又没来得及遮挡,这鼻涕、口水的直接糊了夏仁自己一脸。 “我尼玛!这谁在背后念叨老子呢?” 寇鸿和管平对视一眼,微微一笑,默不作声。 党大山则直接开口说:“是不是家里的潘娘子在骂人呢?” 臧可成也跟着附和道:“肯定是。主人将人赎出来了,却又不肯纳娶,人家肯定是生气了。” “哈哈哈哈哈!” 田无病和杨得胜倒是没说话,而是直接爆笑了起来。 “你们几个家伙都给老子说啥呢?我那是关爱妇女,你们懂个屁!再说了,我和老潘那都是老相识了,你们知道个什么?”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但胯下的战马却没有丝毫的停歇,沿着前往真定的道路不断的疾驰。 第96章 元氏城奇遇 原本夏仁是打算回张家村去的,但是路上忽然又改了主意。 既然都已经到了冀州了,不如再搜集一些人才回去。尤其是常山国多慷慨之士,说不定还能在真定县遇到赵子龙呢。 于是,他带着六名近卫一路强行军,绕过了大陆泽,过了巨鹿郡的郡城,再过了高邑县,一日之内狂奔二百里,终于在第二天下午来到了常山国郡治所在的元氏城。 才刚进了城,夏仁便看到常威在打来福……不是……是一个富家少爷和几个狗腿子在围攻一个小乞丐。 这一幕不禁让夏仁感慨:“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就在寇鸿的剑已经准备出鞘的时候,几个身穿掾吏服饰的人从大街的一头跑了过来。 “快跑!贼曹来了!” 一个家丁见到那几个掾吏来了,急忙高喊。 正在行凶的一群人听到同伙报信,赶紧弃了那挨打的小乞丐一哄而散,像是一窝蜂一样的逃命去了。 但寇鸿的剑并没有放下。 因为,若是按照“惯例”,那挨打的乞丐也会被皂吏“清除”掉。要么赶出城去,要么扔到阴暗巷子里头自生自灭。 寇鸿就是在等着看那些皂吏要怎么做。即使有夏仁能够完全控制他的行为,但心中的本能依旧让寇鸿义愤填膺。 就在夏仁一行人冷眼观察着皂吏们时,对方接下来的行为却人他们大感意外。 那些吏员居然上前查看了乞丐的伤势,还给了他一些钱,最后还把那乞丐扶了起来。 “放心,看他那样子,估计伤得不严重。”夏仁看着寇鸿,微微一笑说道。 “主人,莫非这世上还有好官吗?” 夏仁耸了耸肩说道:“应该有。至少你看那些打人的还知道畏惧公权。说明这个地方的县令和郡太守治理有方,士族和豪强不敢太放肆。 走,咱们去前面找个客栈住下。” 七人骑着战马,沿着中央大街朝前缓缓行进。马蹄铁打在大街光滑但又斑驳的石条路上,发出响亮脆生的“嗒嗒”声,引得路人不禁侧目。 他们七人骑的马都十分雄健,虽然花色不一,但每一匹都是高头长腿、细腰乍背,看着就让人觉得是好马。 那感觉就好像是在小县城里突然出现了一排百万豪车,组队炸街一样。 和路人打听了一番,众人找到了一家最便宜的客栈住了下来。 这家客栈虽说地点偏僻,装潢老旧,而且房间也不大,但是胜在打扫干净,而且餐食口味极佳。 连夏仁吃了他家煮的肉粥,都夸奖说好喝。 夏仁他们七个正在大堂里吃着饭,旁边一桌忽然闹了起来。 一个样貌清秀、提着食盒的少女被一个糙汉打了,正倒在地上啼哭,食盒倒在地上,里面盛着粥的碗掉落出来,粥撒了一地都是。 打人的那个糙汉满是横肉的脸上长着一脸虬髯,头发倒梳在脑后,像是一个炊帚似的。 只见他一脚踹在了那少女的屁股上,一边还破口大骂:“你这贱婢,老子摸你是看得起你,你居然还敢打老子?知不知道老子是谁?就算是县长门下也得给我几分面子!” 寇鸿见状,手中的翠竹剑就要出鞘。 可还没等他动手,夏仁便按住了他握剑的手,同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 “乃公!你这竖子狗杂种,快给咱住手!” 说话之人也是个长相粗犷的汉子,一脸的短钢髯,看着有点翻版张飞的意思。所不同的是他鼻子下面的一撮短须比张飞要浓密得多。 浓胡子旁边也有个留小胡子的,看起来有些干瘦的男人也跟着帮腔道:“有种放开那个女孩,冲我来!” 炊帚头大怒,也不管那姑娘了,扭过头来指着两个汉子大骂:“谁家裤裆开了,把你们两个东西露出来了?敢管乃公的闲事?” “入你亲娘的!找打!” 那干瘦的小胡子怒气上头,脚下一使劲便将桌案踢飞起来,直冲着那炊帚头飞了过去。那一桌上的盆、碗、吃食撒的到处都是。 炊帚头躲闪不及,只得用双臂护住头面硬扛下来。 眨眼间,桌案便在那人身上撞得粉碎,也把那炊帚头的恶汉砸得倒退几步。 店家掌柜的是个中年女人,见到双方在店里打了起来,又急又怕,忙在一片哭嚎道:“别打了!别打了!求你们了!别再打了!” 可是,对打的双方没人停手。 大胡子见小胡子和那炊帚头打在了一起,也冲了上去帮忙。二人合力,几下便将那炊帚头的恶汉按倒在地,拳脚如雨点一般落下,打得那人抱头乱滚。 正打着,屋外又有几人蹿了进来,见炊帚头的恶汉被人打翻在地,二话不说便朝着那两个留胡子的汉子打了上去。 七八个人便这样在店里打了起来,砸得店里一片狼藉,桌案、盘碗全都砸得粉碎。 看着如此乱局,女掌柜是欲哭无泪,想要上去劝架,却反而还被人无意间一拳扫在了额角上,差点被打成脑震荡。 “完啦!我的店啊!” 之前被恶汉打翻在地上的少女,此时已经吓得蜷缩在了角落里,双手紧紧的抱着脑袋,被不断飞出来的碎木头,碎陶片吓得尖叫不停。 “呀!啊!啊!” 正打着,一个盛酒的罐子扔向了夏仁他们这两桌。 眼看酒罐子就要砸上来时,一道绿光闪击而出,直戳戳的顶在了那罐子上,将那罐子击得粉碎,化作一片碎陶片倒飞了出去。 寇鸿手握翠竹剑,剑未出鞘,只是以剑鞘便将陶罐击碎在半空之中。 翠竹剑倒转一周,被寇鸿收回怀中,动作潇洒、漂亮。 紧接着,又有一个大汉倒飞了过来,直朝着夏仁那一桌冲了上去。 这次是杨得胜快速起身,拱起后背,凭着自己宽厚却不算高大的身体,硬生生将那名大汉扛了下来。 那倒飞过来的壮汉被杨得胜这么一靠,就好像撞在了铜墙铁壁上一样,震得五脏六腑都在颤抖,倒在地上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第97章 以暴制暴 见对方打得越来越过分,已经开始波及自己这一边,夏仁的几个随从也全都站了起来。 他们纷纷将手伸向了背后大刀的刀柄,刀身都抽出了一寸。 “都别动手!看着!” 夏仁没有多说话,只是悠然端起了粥碗,往嘴里?了一勺粥,细细的品起了其中的滋味。 六个近卫得令,便只是在夏仁面前列成人墙,冷冷看着店里的打斗,严防袭向夏仁的一切。 大胡子和小胡子这二人看起来颇有些武艺,炊帚头一伙人围着他们俩群殴了半天,却并没有占到太多便宜。 但那两个留胡子的脸上身上也挨了不少下,此时都也已经鼻青脸肿了。 双方殴斗了半天,已经把这半个大堂里能砸的、能扔的都给打烂了。几个人只能挥拳抡脚,拳拳到肉。拳脚相交的声音啪啪作响,普通人看了都要心惊肉跳。 “咚!” 又一个倒飞过来的汉子被臧可成一脚踹了回去。 那些个人早已经打急了眼,见臧可成出了这一脚,立刻便将火气撒在了夏仁他们身上。 他那人倒也是有些血性的,没有因为夏仁他们人多就胆怯。 可是他却没有料到,夏仁这几个近卫的实力。 他拳头才刚挥到臧可成眼前,便被对方一只手直接握住。紧接着,旁边田无病一拳打了过来,将那汉子打得鼻歪眼斜,牙都飞了出来。 下一刻又是一脚从党大山那边踢了过来,直接踹在了那人小腹上,把人踢得像皮球一样滚了出去,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不停的抽搐,再也站不起来了。 炊帚头一伙见到自己的同伙被人打了,立刻弃了那两个留胡子的男人,翻身朝着夏仁他们一伙儿冲了过去。 只是这几个街头地痞哪里打得过夏仁的近卫们。 自从回到了坞堡中,夏仁便给他们都植入了强增殖细胞。 有了多次给马匹植入强增殖细胞强化身体的经验,以及多次通过强增殖细胞帮人疗伤的经验,夏仁出手已经很有分寸了。 尤其是又有了给寇鸿植入的经验,给管平、党大山他们几个的植入就十分顺利了。 之后,夏仁又传授了一些武艺给他们几个。 寇鸿武功最高,夏仁只是传了他一套陌刀刀法,便由他自己去练习了。 另外五个人,夏仁则都传授了他们一套太祖长拳、一套无极刀法,和一套陌刀刀法。这些都是招式相对简单,但是都非常实用的战场杀敌武艺。 有了强增殖细胞的加持,这些人虽然还都算不上武艺精纯,但是力量、速度、反应力全都已经远超常人。再学了那些杀敌技巧之后,夏仁的亲卫们已经都有了超过百人将的水平。 才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炊帚头和他的几个同伙便已经都被打倒在地,再起不能了。除了有两个被打得晕死过去外,剩下的几个全都倒在地上打滚抽搐,感觉再戳上一筷子就要挂了。 “姑娘,你没事?” 这边恶徒们被制服了,那边两个留胡子的便凑到那被欺负的姑娘面前,询问情况。 可是,他俩那鼻青脸肿的模样,再加上本来就面相不佳,那姑娘非但没觉得安全了,反而被吓得尖叫起来。 “呀啊!别过来!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 “呵呵!”夏仁被这一幕弄得忍不住笑出了声,更是止不住地直摇头。 这可真是热脸贴冷屁股,剃头挑子一头热啊! 那大胡子的张口大骂夏仁:“乃翁,你笑个屁啊!” 夏仁教训二人说到:“哼,技不如人,还想学人家拔刀相助。你们看看把人家的店都糟蹋成什么样了? 既然打算以暴制暴,那至少要懂得一击必杀,不要过多伤及无辜。” 小胡子一听这话,也开口骂道:“去你娘的,我们兄弟行事,用得着你多嘴!?” “寇鸿,教教他们做人。” 夏仁冷哼一声,低头继续用大汤匙从缶里面向外盛粥。 随着夏仁话音一落,寇鸿一道身影闪出,朝着二人袭去。 两道绿光闪出,直直地戳在了二人胸口上,击得两个人倒飞出了门外。 “杨得胜,这俩货嘴里不干净,抽上几巴掌。” “嗯!”杨得胜冲着夏仁闷声的嗯了一下,转身便朝那躺在门外的两个人走了过去。 一大一小两个胡子男倒是比那几个恶汉耐打一些,挨了寇鸿一击居然还能起得来。 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杨得胜的大巴掌便已经扇在了脸上。 “诶?到底扇几巴掌啊?” 杨得胜寻思了一下,夏仁刚才只说了扇几巴掌,却没说到底扇几下,索性大嘴巴子便像不要钱似的一直朝两个人脸上来回的抽。 “你娘的……” “我……” “啊……” “别打……” “服了……” “糊了……” “真糊了,别搭……” 刚开始,这两人还想犟上几句,到最后便已经被打的两颊红肿,满口喷血,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见火候也差不多了,夏仁朝臧可成摆了摆手,叫他让杨得胜赶紧停下,别把人打死了。 臧可成走出门外,对杨得胜说:“都拖进来!” 说罢,二人一人拖一个,像拖猪崽一样将两个人倒拖进了客栈里。 “你们这些人,我不管你们是想调戏民女,还是想打抱不平,又或者是相互斗殴,现在都给老子把这屋里打扫干净,然后赔偿店家的损失。” “我们要是不干呢?”一个炊帚头的同伙开口呛了一声。 “飒……” 还不等夏仁说话,一道寒光从那人耳边闪过。回神看时,是管平抽出了背后的大刀,先是一刀刺过了那人的耳朵根,然后又撤回了刀。 下一刻,一只耳朵掉在了地上,鲜血顺着那人的伤口汩汩的流了出来,将他的肩头和胸口染红了一大片。 这一下,众人都知道夏仁这一伙不是好惹的,赶紧低头四下忙活了起来,将那满地砸碎的案几和摔碎的陶片全都拾了起来,接着都清理了出去。就连那掉了耳朵的家伙都捂着伤口跟着在后面忙活,丝毫不敢懈怠。 最后,这群人还将身上的钱全都掏了出来,交给了管平。 “你们俩留下,剩下的都滚!”夏仁指着那两个留胡子的说道。 “谢大侠,谢大侠!快走,快……” 炊帚头一伙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便逃出了客栈大门,朝着东边跑了。 看着那几人的背影,夏仁的目光渐渐变冷,随即又眯了眯眼,杀气从眼眸中陡然散出。 “寇鸿、管平,去收拾了,别留活口。” 第98章 老六、狗子、小左和猴子 见寇鸿和管平起身出门,随着那炊帚头一伙离去,那留着胡子的二人也都心生惧怕。 “你……你是要杀了他们?”小胡子颤颤巍巍的问夏仁。 “怎么?不行吗?” 那大胡子开口道:“朝廷有法度,他们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死啊!” “是吗?可我今日放了他们,明日他们再来找这客栈掌柜的麻烦,该当如何?莫非等你们俩再来帮忙一起把店给砸了?” “不,不,我俩只想行侠仗义,从未想过祸害店家啊!” “哼!两个傻子。不过……”夏仁微微一笑,“呵,倒是有点意思。” 夏仁回过头说:“臧可成,去让女掌柜的照顾一下那个姑娘。再给她个食盒,重新打碗粥。” 说罢,他又转过脸来看着那两个留胡子的问道:“叫什么名字?” 那大胡子答道:“俺叫柴六,朋友们都叫俺老六。” 小胡子回答说:“俺叫钱立家,小名叫狗子。” “老六、狗子,呵呵,好!要是再有个小左和猴子,我就凑齐了。” 夏仁嗤笑一声。这老六、狗子,还有小左和猴子,是他前世穿越时所遇到的四员大将的小名。 这时,小胡子惊讶的说:“你咋知道的?俺们还有俩弟兄就叫小左和猴子?” “哦?那还真是巧了。”夏仁依旧脸上带着笑,只是这笑容让老六和狗子看着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对了,你们那俩弟兄本名叫什么?可会武艺?性情如何?” 柴六说:“小左叫隆伯益,赵国楚隆之后。因为是左撇子,所以大家都叫他小左。这小子箭法不错,常和我们说想要去投军。只是没有门路,所以只能在这县城里和我们一起做些苦力。” 夏仁点点头,示意柴六接着说。 “猴子叫木叔好,端木氏之后。原本家住幽州,靠种田为生。后来地没了,他便流落到了冀州,给人做马夫、苦力,现在在酒肆里做跑堂。武艺嘛,这家伙倒是没有,但是平日里吃苦耐劳,也算挺本分的。因为长得特别瘦,大家这才叫他瘦猴、猴子。” 钱立家接过话头来说道:“平日里,我们几个就在一起厮混,有时候还一起帮人做些苦力。缺钱的时候,就常来这家店里喝粥。 那被欺负的女子就是这附近的邻居,我和老六都见过。 刚才我俩看那个赵麻子欺负人家,便想着为她出头,却不想……唉,技不如人,无话可说。” “嗯。家里都还有什么人吗?”夏仁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柴六低头不语,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钱立家见他脸色不好看,便索性替他说了:“老六家里没人了。我家还有老娘在,只是身体不好。” 夏仁抿了一口水,又问:“那……小左和猴子呢?” 钱立家接着说:“小左还有个妹妹,唉……最近因为欠债,恐怕也要卖到世家去做婢女了。猴子家……听说在家乡还有老母和妹妹,另外还有同母异父的弟弟。” 正说着,门外管平和寇鸿回来了。 二人来到夏仁面前,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夏仁问:“打扫干净了吗?” “用的那个,很干净。”管平冷然回答道。 此时,在一条安静的巷子里,几件破旧的衣服正静静的躺在地上,就好像是被人随意丢在那里似的。但奇怪的是,那些衣服都是成套的,连鞋子都有。只是其中的一件,肩膀和前胸都被血染红了。 夏仁和近卫们的话虽然简短,但是在柴六和钱立家听来,却让他们二人觉得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呵呵,你们俩别怕。燕赵多侠义之士,我看你俩心性不坏,要不要做我的部曲啊?” 柴六问:“做你的部曲?可有饭吃?” “肯定有啊!” 钱立家也问:“有肉吃吗?” “必须有啊!” 柴六再问:“有军俸吗?” “绝对有啊!” 听到此处,二人兴奋得眼神简直无法抑制,眼睛里都闪出了小星星。 “但是……” 夏仁话音一出,二人都是一愣。 这狗老板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莫非是入职时的薪资条件,要逐月削减?还是说,入职之后的岗位职责超出了劳动合同上的约定?又或者是加班既不给钱也不给倒休?要在公共假期的时候强迫劳动?带薪假期间一个电话就要回来工作?周末的时候非要组织什么狗屁团建? “你们必须跟我学读书写作。谁要是学的不好,我就扣他粮食。” “啊?还要读书识字?这也太难了?”柴六大声叫苦。 钱立家也直挠头皮:“都说读书甚难,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明日一早,我们就走了。愿意的话,你们就来。你们那两个弟兄也可以一起来。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夏仁说完,便站起身来朝客房走去。 临走前,夏仁还给了女掌柜的十个钱做赏钱。 见夏仁起身走了,柴六和钱立家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近卫们拦了下来。 此时,那被欺负的女孩已经被女掌柜照顾好回家去了。柴六和钱立家见这里也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也只得回到自己家去。 回去之后,他们俩便立刻找到了隆伯益和木叔好。随即四人一起商议了夏仁的提议。 起初隆伯益有些为难,他还欠着债,担心债主不会让自己轻易离开。而且,自己若是走了,妹子又该怎么办? 被他这么一念叨,钱立家也是犹豫了起来。毕竟他家还有个身体不太好的老母亲,也不知夏仁会不会收留。 最后还是猴子木叔好对大家说:“那位主公若是愿意招贤纳士,你们自然可以对他说出你们的顾虑。若是他诚心招揽,必然会让你们带上家眷。而且,家眷在,就是将自己的把柄放到了主公的手里,那样主公才更放心让你们做他的亲卫。” 当晚,四个人都没睡好,一晚上辗转反侧,整夜都在思考着自己将要发生转折的命运。 第二天一大早,猴子就去挨家叫门,将老六、狗子和小左全都吵了起来。四人互相一看,见大家都顶着两个熊猫眼,最后全都忍俊不禁,大笑起来。 之后四人相伴,一起来到了夏仁他们落脚的客栈见到了夏仁。 当天,夏仁便带上了五个近卫离开了元氏城,只留下一个管平安排老六他们四个人直接回张家村的坞堡。 第99章 石家庄赵子龙 常山国,位于紧邻巨鹿郡西北。秦朝时属巨鹿郡,西汉初年设恒山郡。后来为了避讳汉文帝刘恒,改名为常山郡。东汉一度成为常山王封国,更名为常山国。 常山国下属一县,名为真定。汉末三国的名将赵云,就是真定人。“吾乃常山赵子龙”这句词就是从这里由来的。 后世,真定县改名为正定县。再后来又成为种花家石家庄市下辖。所以也被当代网友戏称为“石家庄赵子龙”,以至于逼格大减。 同样惨遭“降格打击”的,还有“包头吕布”和“枣庄王高长恭”等…… 多提一句,南越王赵佗就是真定人。 离开了元氏城,夏仁带着五个近卫又是纵马狂奔,不到半天的时间又跑出一百多里地。天还没黑,六人六马便已经到达了真定县。 这一路上,夏仁看到路两旁麦田里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麦苗,还有那因为干旱没能浇透的土地,心中难免又有些忧心。 “看来明年的收成又完了。” 若是这低迷的收成再和即将到来的黄巾之乱相叠加,到时候真不知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就在夏仁还在忧思即将到来的动荡时,寇鸿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主人,已经到了真定县了,咱们该去哪里寻找您所说的那位豪杰呢?” “打听呗!还能怎么办?”夏仁耸了耸肩,“不过赵氏在真定有些势力,不是小门小户,打听起来应该也不难。你们逢人便问赵云、赵子龙家在哪便是了。” 夏仁一挥手:“走,先进城去找个地方落脚,然后你们再四散开来打听。” 六人来到了城外,见城外也安置了一些流民。流民营地的周边还有些富家善人搭建的粥棚,一些流民正排着队打粥。 看着被安排的井井有条的流民,夏仁不禁赞叹:“看来这常山国的国相和各县的县令都很干练啊!比起其他州郡,这里的民生和吏治都要好一些。” 进了城里,县城的街道显得特别整洁,丝毫没有杂乱的情形。各行各业都在城中各安其职,百姓也不见有衣衫褴褛的样子,倒像是都能安居乐业。 夏仁他们照例骑着高头大马在县城的大街上慢慢行进,任由马蹄铁敲打地面上的条石、砖块,发出引人驻足的响声。 或许是因为太过招摇,几个巡城的小吏还过来提醒了夏仁他们不要纵马狂奔,免得撞上了行人。 “谢官人提醒。我向您打听个人,不知您是否知道?”说着,夏仁从钱袋里抓出一把铜钱递给了领头的一个吏员, “这些给诸位买些酒吃。” 吏员接过铜钱,打眼一看,竟然是正经的西汉五铢钱,而且成色甚好,含铜很足,当场从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变成了一副笑脸。 “足下想寻何人啊?咱不敢说别处,但在这真定县,但凡有名有姓的,咱都认识。” 夏仁笑着问:“我想打听的是赵云、赵子龙,官人可知道此人啊?” “哦!你说的我们县尉的佐官赵云啊?知道!知道!” 夏仁再问:“那官人可知道赵子龙住在何处啊?” “哦,赵子龙那人十分节俭清廉,平日就住在县衙旁边的庐舍里。那边住的都是我们县衙的吏员和家眷,一问便知。” (庐舍就是宿舍。这里县衙旁的庐舍就是县里小吏和家属们住的宿舍。) “多谢官人了。”夏仁行了一礼,随口又问了一句,“官人可知这城里有廉价的客栈吗?” “那自然是有的。汝等沿着西大街朝西门走,靠近市集的地方就有客栈,贵贱都有,足下自便!” “多谢!” 辞别了那些吏员,夏仁一行便在西大街找了个便宜的客栈住了下来。 第二天,一个头戴斗笠,剑客模样的人敲响了县衙旁一户庐舍的门。 “咚咚咚!” 屋里一个青年打开了房门,站在门口问敲门的人:“你是何人?来做什么?” “在下寇鸿,剑圣王越师弟。听闻真定有一人,姓赵名云,字子龙,武艺超群、枪剑双绝。故而一时技痒,想来切磋一番。” “吾便是赵云,只是……我与足下素不相识,为何要与足下切磋?” 寇鸿也不多说,直接开启地图炮:“果然,常山人都是鼠胆,不如我涿郡燕人风骨。在下告辞!” 说罢,转身就走。 赵云平白挨了这一通骂,当然不肯罢休,当场大怒:“你给我站住!你突然上门就要切磋,还恶语相加,莫非以为我常山赵子龙可欺不成?” 寇鸿转身说道:“哼,多说无益!你若不敢与我斗剑,那便承认技不如人!我会在常山各地宣扬,你真定赵子龙不配以常山为名!” 说完,寇鸿再次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大丈夫名声在外,岂可任由你这小人玷污?你既如此,我与你不死不休,既决高下,也决生死!” 听赵云说话,便知道他是世家子弟,而不是像刘备那样的草根落魄皇族。 何以见得呢? 一来,赵云这种好面子的架势,就是世家的典型行为。他们必须维护好自己的名声和羽毛,才能占领道德的制高点和经典的解释权。 二来,汉代的儒家已经占据了思想高地,世家也多以学儒为主。而此时源于《公羊传》的“大复仇”思想已经深入人心。所谓“大复仇”,就是以复仇为大,以复仇为重。大家动不动就决斗。像徐庶就是与人击剑杀了人才逃到外地,改了名字。 寇鸿嘴角微微一翘,随即立刻换回一张冷面孔转身看向赵云:“那好,燕山寇鸿,明日辰时,城东门外等你。” 说完,寇鸿便下盘用力,双脚猛踏地面,身体如同一颗炮弹一样弹射了出去,转瞬间便飞奔出了十几米远。再下一瞬,他便跳上了院墙,又跳上房檐,三两下之后便不见了身影。 赵云见状心中大惊:“这人怎么如此厉害?蹿房越脊,简直如履平地!难怪他敢上门挑战!” 但是赵云毕竟是赵云,一身是胆是刘备对他的评语。历史上的他,一生傲气内敛,从不狂傲但也从不服输。所以面对寇鸿展现的实力,他也丝毫不惧。 第二天,天才刚见亮,公鸡也才刚打了一遍鸣赵云就起床了。时值正月,此时已经是卯时,也就是六点多了。他穿上一身劲装,草草的吃了几口饭食,披上披风就顶着早春的寒风出了门。 真定县城其实并不大。赵云手里提着剑,走了没多久,便来到了县城东门。 此时宵禁结束,城门已开。 赵云穿过城门洞,来到城外,一抬头便看到了昨日那名上门挑战的剑客已经等在那里了。 在那剑客身边,正站着五名彪形大汉,个个精壮。尤其是站在寇鸿身后那个男人,身高足有两米多,看上去就像山海经里的怪兽一样。 第100章 斗剑 “赵子龙,你来了?” “寇鸿,今日你我一决生死,你可准备好了?” “呵呵,你尽力!我点到为止!”寇鸿将翠竹剑在地上一戳,就像手杖一般,这是从他眼睛失明以后养成的习惯。 而入鞘的翠竹剑也比普通的剑整体要长不少,平日里当做打狗棒来用也是可以的。 “仓啷”一声,赵云拔出了宝剑,指向了寇鸿问道:“是你自己上?还是你们几个一起上?” 未等寇鸿开口,夏仁先说道:“赵子龙,我叫夏仁,家住在涿县张家村南的坞堡。 我听闻你在常山颇有威名,便来见识一下。 你若是今日与我这卫士斗剑而死,我可以赡养你的父母。 但你若是斗剑输了却没死,我可以与你再赌斗枪法或者弓箭。 我们三局两胜。只要你赢了任意两局,就算你赢。 到时候我这卫士任你处置!你看怎么样?” “你休要耍花招!你这卫士辱我,我誓杀他。不用什么三局两胜,我一局便取他性命!” 夏仁耸耸肩,没再多说什么,向后退了一步,让寇鸿去和赵云过招。 寇鸿缓缓抽出翠竹剑,身上的气势渐渐释放出来。威压和杀气从寇鸿背后升腾起来,仿佛在他背后凝成了一个手持长剑的鬼神模样。 赵云常年练武,对于杀气自然有感触。 当寇鸿的气势笼罩过来的时候,令赵云不禁身体出现了瞬间的僵直。 而就在赵云恍惚的一瞬间,寇鸿动了。 翠竹长剑完全出鞘,随着寇鸿的身形闪出一道寒光,直奔赵云哽嗓咽喉刺去。而那翠竹剑的剑鞘居然还留在原地,直到寇鸿的剑快要刺到赵云时,剑鞘才刚刚落地。 赵云感觉到了剑锋将至,身体反射性的行动了起来。他的手腕一抖,剑身回环,肩膀、手肘、手腕齐齐用力,猛地拨打在翠竹剑的剑身上,将翠竹剑的攻势暂时化解。 两剑相碰,铿锵作响,火花迸现。 在拨打寇鸿长剑的同时,赵云也自然而然的将头偏向一旁,身体的重心不自觉便发生了偏移。 寇鸿则趁着这短短的一瞬间,手腕逆时针旋转,手中的长剑顺势上挑,右腿前冲,身体伏低,朝着赵云的腋下、右胸一带刺去。 赵云慌忙后退,闪开了这致命一剑,但手中的剑却不自觉的放到了身体右侧,落得身前中门大开,没了保护。 寇鸿左腿前叉,右腿快速上前,身体疾进,手中长剑快速挥舞起剑花,剑尖向着赵云的身体连环攻击,撩、挑、拨、划,如同暴雨冰雹一般急急落下。 赵云一开始躲闪不及,下巴、前胸、大腿上被划伤了好几处,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但赵云的剑法毕竟不俗,立刻反应了过来。他举起手中的剑,左右格挡。双剑在空中飞舞,不停的碰撞,以至于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数不清的火星迸出来,宛如烟花炸裂。 双方激烈的斗剑,直杀得昏天黑地。最终,赵云使出一个大力崩剑,硬生生将寇鸿逼退。寇鸿倒退几步,双方这才分开。 如此,赵云才得以一丝喘息。而此时,赵云才发现,在刚刚的激斗之中,自己居然都忘记了呼吸。故而,现在他才会粗喘连连。 “啪!啪!啪!” 夏仁为赵云的剑法不禁鼓掌:“好剑法,好剑法。能与寇鸿对战至此,也实属不易了。” “你这卫士也着实厉害,剑法之犀利,是我赵子龙生平仅见。” “决斗之中,你也敢分神?”寇鸿口中虽然如此说,但是并没有攻过去。 “哼!你我相隔十余步,就算我放下架势,你三尺长剑又能奈我何?”赵云冷哼一声,手中长剑又指向了寇鸿。 可下一瞬间,寇鸿的身形就好似从赵云的视野中消失了一样。仿佛就在眨眼之间,他的身体跳过了时间,瞬移到了赵云的身体左侧。 赵云余光似乎看到寇鸿出现在了自己身体的左侧,看到了对方将长剑高举过头,也看到了对方的长剑劈砍向了自己的脖子。 但是,他的身体动不了。不,并不是动不了,而是来不及动。 寇鸿的动作太快了,快到赵云即使能用眼睛捕捉到他的一些动作,却根本来不及反应。 “唰!” 翠竹长剑劈开空气,直直落向了赵云的脖颈。 “吾命休矣!” 赵云万念俱灰,不禁闭上了双眼。 他想不到寇鸿刚才那样凌厉的攻势,居然还不是他全部的实力。而对方一旦使出必杀一击,自己却连逃都逃不掉。 不过,意料之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只是在赵云的脖子上产生了一丝丝的痛感。 当赵云缓缓睁开眼睛时,发现寇鸿手中的长剑在距离自己脖子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只是,寇鸿的剑气太盛,依旧在赵云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伤口,此时已经见了红,渗出了一点点的血珠。 寇鸿手回长剑,挽了个剑花,将剑倒背在身后。随即他身形向后一纵,跳出了十几步远,退到了剑鞘掉落的地方。 只见他剑尖轻轻一挑,翠绿色竹棍一样的剑鞘在空中翻转几周,落在了手里。然后长剑唰的一声便收入了剑鞘,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我……我输了……”赵云垂下了头,脸上尽是失败后的懊恼。 “要不我们还是三局两胜如何?你用你擅长的长枪,和……”夏仁环视了自己的近卫一周,然后说,“和我过上几招。只要你能碰到我的脸,就算你赢。怎么样?” “你……你这是在取笑我吗?”赵云悲愤的看着夏仁那三分薄凉、三分讥诮还有五分臭不要脸的……脸。 “不不不,我是说真的呢。三局两胜,我们愿赌服输。而且,我的剑法可是不如寇鸿的,你可以试试嘛!太史公曰: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夏仁连忙摆手,还继续怂恿赵云和自己交手。 “哼,这可是你自找的!” 其实,若是平时的赵云也不会因为夏仁的挑唆如此失态,也会干脆的认输。可是这夏仁一伙先是扮猪吃虎不说,现在还要再次羞辱,实在是太特么气人了。 赵云再次挺立手中长剑,指向了夏仁:“我也不用长枪占你便宜,还用剑!你来!” “不愧是常山国颇有威名的赵子龙,有气魄!”夏仁竖起了大拇指给了赵云一个赞。 然后,他转过身对近卫勾了勾手指:“把那个给我抬过来。” 于是,党大山、臧可成、田无病和杨得胜四人联手从一口大盒子里抬出了一口巨大的宝剑…… 第101章 被夏仁硬生生的掰弯 四人哼哧哼哧、小心翼翼的将大宝剑抬到了夏仁面前。 只见夏仁一把握住剑柄,单臂稍稍用力,便将那门板一样的大宝剑举了起来。 夏仁将剑拿在手里,来回翻看了一下剑身两面,然后又将剑挥了两下。结果,那巨剑就掀起了一道罡风,唰啦啦一下扬起了一大片的尘土。 “嗯,还算趁手。” 夏仁点了点头,然后将大宝剑一挥,指向了赵云:“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涿郡夏仁,请赐教!” “常山赵子龙!接招!” 赵云猛进几步,手中长剑猛然刺向了夏仁。那攻势丝毫没有因为身上的剑伤而受到影响。 可是,夏仁丝毫根本没打算接下这一剑。他似乎不在意赵云刺过来的长剑,横着抡起了大宝剑,照着赵云的腰便横“击”了过去。 没错,是横击。因为那大宝剑根本没有剑刃。剑尖也是一个圆弧状,根本没有尖端。 巨大的铁板横着削向了赵云的腰间,速度快得惊人。赵云见对方用了这样以伤换伤的疯狂打法,也慌忙放弃了对夏仁的刺击,用剑横向格挡夏仁的大宝剑。 “铿”的一声,大铁板猛然砸在了赵云的剑上,直接推着赵云的剑刃砍向了自己。 赵云一见不妙,赶紧横转剑身,但是也根本挡不住这雷霆一击。 为了避免剑身砸在自己身上,赵云拼尽全力向外推动自己的剑身。两股力量相斥,硬生生将赵云抽飞了出去。 赵云只觉得自己的脚在地面上摩擦,整个人都在地上滑行了起来。忽然,他的脚像是绊了一下,然后他的脚步便开始乱了起来,腾腾腾的不停倒退。 “噗通!” 赵云后背着地,向后翻滚了几圈,扬起了大片尘土,这才停了下来。 半天,赵云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已经沾满了灰土,看起来十分狼狈。 “好大的力气!” 赵云自然是不肯就此认输的,他再次举起了宝剑,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的剑……弯了…… 被夏仁硬生生的掰弯……不是……砸弯了。 “你……”赵云一时气闷,却说不出什么,一口气硬生生的堵在了心口,别提多难受了。 “不要走,再吃我一剑。” 夏仁大吼一声,脚下用力。只听“轰”的一声,夏仁脚下猛然爆开一团烟尘,就好像炸弹爆开了一样。眨眼之间,夏仁的身形便如炮弹一样弹射到了赵云眼前。 赵云才恍惚了一个呼吸,下一刻夏仁便已经到了他眼前,一柄大宝剑也当头砸了下来。 于是赵云赶忙举剑格挡,可夏仁那股巨力却如千斤闸一样猛的下落,直接赵云的剑砸塌了下去,大宝剑也直直地朝着赵云的天灵盖砸了上去。 “吾命休矣!” 才短短的一刻钟,赵云就经历了两次死亡的恐惧。 而相较于寇鸿,夏仁带给他的恐惧更加强烈。 才两剑而已,自己就要死在对方手里了。自从出师以来,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强大得恐怖的对手。 绝对的霸道,绝对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挡,无法抗衡。打不过,根本打不过啊! 良久,赵云睁开了眼睛。巨大的剑身悬在他的头上,却没有落下。 见赵云的目光呆愣愣的看着大宝剑,夏仁赶紧将剑收了回来,咣当一声插进了地面。 这可是还没开春时的地面,冻得坚硬如铁一般,却被那大宝剑直接扎进了一尺深,足见夏仁力量之大。 “承让了!”夏仁施了一礼,“三局两胜,我们赢了。不过,我二人轮流与子龙交战,也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 如此,我替寇鸿向足下道歉,不该为了激将而出言不逊。 不如此事就此罢了,你我握手言和,交个朋友如何?” 良久,赵云才说出一句:“技不如人,无话可说。” 说完,他便落寞的转身,朝着城里走去,眼神中尽是空洞,看不出一丝生气。 “卧槽,这家伙不会信心受挫太严重,想要寻死?” 想到此,夏仁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刀照着赵云的后脖颈便落了下去。 …… “我……我这是在哪?” 赵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根老木房梁。仔细端详下来,赵云认出那是自己住的那间庐舍的房梁。 “子龙兄,醒了?” “是你?”赵云听到了说话的声音,猛的坐了起来,看见夏仁正坐在一个像胡床一样的东西上。 “不好意思哈!我不请自来。不过你晕过去了,我只好让伙计们把你抬回来,还顺便帮你治疗了一下伤口。” “这……” 赵云用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发现之前被寇鸿划伤的地方竟然全都痊愈了。 对,是痊愈了。而且一点疤痕都没有,就好像这些伤口从来不存在一样。 若不是自己衣服上的破口,还有破口周围上凝结的血渍,赵云真的会以为那些伤都是假的。 “这是什么神迹?莫非你是……你是传说中的神仙不成?” “哈哈哈,确实是神迹,不过我也算不得什么神仙,只不过有些……算是‘法术’!”夏仁仰头大笑。 “仙人在上,赵云失礼了!” 赵云这下真的把夏仁当成仙人了,猛地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纳头便拜,连鞋子都忘了穿。 “子龙快起来!” 夏仁赶紧将赵云扶了起来。随即,二人便攀谈了起来。 二人聊到了武艺上,夏仁这才知道,赵云并不会什么“百鸟朝凤枪”。 “啊?你不是枪剑双绝吗?怎么不会百鸟朝凤枪法?” “云确实是精于枪法,但是却不叫百鸟朝凤枪。” “额……要不……我教教你?” 听夏仁这么说,赵云再次单膝跪地拜谢。 “好了好了,不过就是一套枪法而已,不要动不动就跪啊!” 夏仁见状,只好再次将赵云扶了起来。 “你等我想想啊!”夏仁右手比了一个“八”,虎口架在下巴上,眼睛看向房顶,思考了起来。 “百鸟朝凤枪法,是哪次穿的时候学过来着……想起来了!” 实在是穿的次数太多,脑子里的货也太多,夏仁也需要好好回忆才能想起来。 “啊!想起来了!” 第102章 大兄,别打!千万别打! 夏仁在真定留了两日,仔仔细细的将百鸟朝凤枪法教给了赵云。 寇鸿也不吝赐教,指点了赵云的剑法。 短短两日,双方不但化解了怨气,还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到第二日夜间,夏仁请赵云喝了身上带的美酒——桃花醉,还亲手给大家做了饭菜。 那美酒加美食吃得赵云直流眼泪,简直有种吃了小当家发光料理的感觉。 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夏仁一行人终究还是踏上了返乡之路。 临行时,赵云还一直送到了城外五里亭处。 “子龙,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还是回去!”夏仁拉着赵云的双手,二人四目相对,眼中的情意却如相知已久般,简直快要溢出来了。 虽然二人的身高差了不少,赵云不得不仰视着夏仁,但这似乎不能阻止赵云表达自己的感情。 “夏师,授业之恩,无以为报。若不是还有公职在身,我必然随夏师远去,侍奉左右。” 短短两天的教授,让赵云已经把夏仁当做自己授业的恩师。因此,他以“夏师”来称呼夏仁。 “子龙,我知你是义气干云之人。只是近日家中还需我回去照看,而且……有些难言之隐,没法现在和子龙说明。” “唉……既如此。夏师返乡之后,务必写信来。不日我便辞去公职,到夏师身边侍奉。” “子龙……” “夏师……” 随即,赵云泣不成声…… 而夏仁似乎也被自己的演技感动了,忍不住挤出了几个泪滴。 “子龙,还有一事,我本不该泄露天机。可是你我有缘,更对我以师称呼,我不得不告诉你。” “夏师请讲。” “我窥探天机,得知天下不久将有兵祸。幽、并、冀、豫、兖、青都将毁于战火。就连司隶都难于幸免。” 见过夏仁疗伤“神迹”的赵云,对于夏仁所说的话自然深信不疑。 他慌忙问道:“那这兵灾该如何消弭呢?” “子龙,你只需动员乡里,率领常山国乡里子弟守好家园便可。若是将来我这里有难,子龙可要来救啊!” 赵云听到夏仁说请自己去救,立刻感到诚惶诚恐。他当即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夏师但有驱使,云万死不辞!” “子龙!” “夏师!” 二人再次四目相对…… 赵云和夏仁“依依不舍”了好久,终于还是踏上了归途。 骑着马上了官道,夏仁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扭身回头,对站在那里还翘首远望的赵云喊道: “子龙,我一回去,就让人给你送一匹战马过来。他日你保卫乡里,一定用得上!” 说罢,夏仁转过身去,高举起右手摆了摆。 而赵云,也望着夏仁等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不停的摇着手臂。 远方,传来了夏仁的歌声…… “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再见,再见……” 终于,直到夏仁一行从地平线上消失,赵云这才转身回了真定县。 单说夏仁一行,他们长途奔行,快速离开了常山国,进入了中山国境内。 在中山国,他们一路上又收拢了十几户流民。 几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向北走,又花了几天的时间才回到涿郡张家村。 外出几天,这坞堡里的气象又有了些变化。 先是刘连命人已经建好了许多供部曲家属居住的“桶子”房。也就是联排的平房,大家共用一口井,以及公共的厨房和厕所。 厕所通往一个坞堡南侧的一个较大的化粪池。而化粪池又通过柱管通往一个沼气池。 沼气引出来,通到公共厨房,以及坞堡里各处的煤气灯里。 管道许多关键的连接处,都有竹子和铜片组装的止逆阀以保证安全。 另外,坞堡大操场的西边还建了一个养猪场,只是现在里面还没养小猪。养猪场一样有个化粪池,还有配套的沼气池。 回到了自己家,夏仁自然是十分舒心。才一进坞堡的大门,夏仁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只是,本打算说一句“还是家的空气清新”的夏仁,却被一股马粪味给呛得直想吐。 “我尼玛!你们他娘的平日里训练只知道扎枪,就不知道清理吗?” “哈哈!大兄,你回来了?我想死你啦!” 夏仁刚刚开骂,却见张飞骑着乌云踏雪朝他嚷嚷着奔了过来。 “你这家伙,这么激动干啥?” “嘿嘿,这两天,程普和韩当又从北边贩回了一匹好马,顺便又收拢了十几个鲜卑、乌桓的汉子。” 说着,张飞回身一指操场上正在训练的骑兵:“你看,这不是正在操练着嘛!那十几个人个个能骑善射,简直都不用操练了。” “糊涂!谁叫你直接把这些人编入军伍的?将人给我撤下来,先学语言,再做诉苦,然后进行思想教育!我定下的规矩,难不成你都当放屁了?” 夏仁两只眼睛一瞪,一股杀气陡然释放出来,惊得张飞浑身发颤、背后发寒,冷汗瞬间便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我看是这两天我不揍你,你又皮痒痒了?” “大兄别打!别……啊……” 夏仁一踩马镫,庞大的身形猛的腾空而起,朝着张飞便落了下去。夏仁落地的瞬间,顺势一把就将张飞从马背上扯了下来。 张飞虚岁虽然只有十八,可是却已经身高将近一米八了。而且他体格健壮,体重也不低。 但就是这么一个彪形大汉,却被夏仁像一只鸡崽一样拎在了手里,看着别提多无辜可怜了。 “大兄,别打!千万别打!我知错了!” “哼!老子打你作甚?” “俺……俺这不是坏了规矩嘛!”张飞说着,气势逐渐变弱。 “你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过,老子今天不打你。 我来问你,管平回来了没有?” 张飞慌忙点头回答:“回……回来了,他还带着一群人,说是大兄你新招揽的部曲。” “去让人出来,都到我那阁楼去。” 夏仁将张飞提到自己面前,恶狠狠的瞪着。他那脸色黑的可怕,吓得张飞脸上的肉都绷起来了。 说完,夏仁手一松,将张飞放了下来。 “我这就去,这就去……”张飞双脚一着地,慌忙转身,撒腿就朝那片部曲们的住宅区跑去,连马都忘了骑。 “站住!” 夏仁一声大喝,张飞身子一僵,猛然站在了原地。 正当张飞以为又要挨打的时候,夏仁却笑着说:“晚上我亲自下厨,弟兄们一起喝几杯。” 第103章 白忙活了 当晚,夏仁将新招揽来的人分作两拨。 一拨人由当初抢马时一起掠来的那个乌桓人组织学汉语。 那人,夏仁为他取名乌骏,如今已经是夏仁身边的通译了,专门负责翻译和教新来的乌桓、鲜卑人汉语。 另一拨人,则由夏仁组织大课,一起进行扫盲学习。 至于太深的学问,夏仁也不会去教,只是用自己手抄的三字经、千字文、弟子规这些文字去教大家识字。 当然,原文里和历史有关的内容,都被夏仁删去了。要不然,光一篇三字经,就把东汉三国的历史给提前剧透了。 柴六在那里学得愁眉苦脸,整张脸都皱巴得像老菊一样。 钱立家和木叔好倒是学得非常认真,手里拿着小本本和毛笔认真的做笔记。 隆伯益那家伙则是中途不断的打瞌睡,被夏仁用石灰块砸了好几次。 至于夏仁那几个近卫,除了寇鸿也都在座。 因为寇鸿曾经和自己的师父学过读书写字,所以不需要参加夜宵扫盲。 讲完了当天的课,夏仁来到了自己阁楼的厨房。几个在家的弟兄都来到了厨房里一起帮忙。 张飞帮忙烧火,关羽跟着淘米,张合帮忙杀鸡。可惜程普和韩当没有口福,在夏仁回来的前一日南下巨鹿县贩马去了。孙观则不知去干什么了,此时不在坞堡里。 今天人多,夏仁干脆炒了几个大锅菜。 什么锅塌里脊、清炒时蔬、葱爆肉、醋溜木须、猪油炸豆、小鸡炖蘑菇……满满当当的菜,摆了两大桌。 一桌是夏仁、潘芸熙还有几个三国名将,另一桌是夏仁的几个近卫们。 酒桌上,大家推杯换盏,一边说着最近坞堡的变化,一边享受着饕餮盛宴。 正喝到酒酣耳热时,太史慈不知从哪里听到的消息,直接跑上门来蹭饭了。 这下就更加热闹了。 只是,太史慈才没喝几杯酒,便趴在桌上睡死了过去。 潘芸熙或许也是喝多了,酒桌上竟然跳起了热舞,惹得一群糙汉们连连起哄。 夏仁见她那个样子实在是没眼看,感觉自己老脸都被丢光了,连忙将潘芸熙扛了起来,搬回了自己屋里。 “大家快吃!我大兄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张飞露出一脸奸笑,伸出筷子,快速往嘴里夹着菜,中间还不忘灌上几口酒。 “哈哈哈哈,你怎知主公他不回来吃酒了?”张合笑着问道,手里的筷子也没闲着。 关羽仰头,将一杯酒一口灌了下去,随即哈出了一大口酒气:“哈!这酒,喝多少次都是如此美味。还有主公这菜……妙极!妙极啊!” 说罢,一块五花肉便被关羽夹了起来,送入了口中。他那本就是枣红色的老脸因为喝酒的缘故显得更红了。 “对了,益德,你刚才说主公一时回不来。莫非……”关羽说话的时候,眼神都有些迷离了。 “嘿嘿,就是那个……”张飞眉毛一挑,故作神秘的坏笑了一下。 张合也跟着起哄说:“是了,是了。就是……” “哈哈哈哈哈!”三人一起哄堂大笑。 另一桌坐着的六个近卫,也全都使劲憋着笑。可是实在是憋不住,一个个都噗嗤一声喷了出来。 “你们这些兔崽子,在背后说老子什么坏话呢?” 夏仁的声音突然从角门那边响起,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张飞端着酒杯的手都猛地颤了一下,杯里的酒都泼了出来,把他鼻子和胡子都给弄湿了。 “大……大兄,你怎么……这么快啊?” “张飞,你大爷的!你说老子快是什么意思?”夏仁指着张飞,瞪着眼睛,几步就冲了过来。 “别,大兄!我错了!我罚酒,罚酒还不行吗?” “杨得胜,去给老子端三坛酒来!”夏仁回身大喝了一声,吩咐人端酒过来。 然后,他掐着张飞的脖子,凶着脸说:“三坛酒,你都老子喝了。喝不完我把你打成猪头!” “大兄,他俩也说了,怎么不罚他俩?” 本来还在看着张飞囧相的关羽和张合二人,见夏仁看向了自己立刻也打了个哆嗦。 这时候,杨得胜抱着三坛酒,呼哧呼哧的走了过来,将酒坛子摆在了夏仁那一桌。 夏仁指着那三个酒坛子说:“你们三个,一人一坛,都给我喝了!要不然,老子晚上让你们陪练!” “喝!喝!这就喝!”张合慌了,赶紧抱起一坛酒,揭开盖子,咣咣往嘴里灌酒。 张飞也抱起一坛酒,慌忙开始牛饮。 只有关羽还愣在当场,没搞清楚状况。 “啊?这……这就喝上了?别抓我胡子……” 夏仁一把抓住了关羽的胡子,疼得关羽连连惨叫。随即,酒坛子直接怼在了关羽脸上,顿顿顿的灌了下去,差点没把他给呛死。 正在这饭堂里吵吵闹闹的时候,一个仆人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将一个纸条递到了夏仁手里便离开了。 夏仁展开了纸条看了一眼,随即猛的跺脚,将地面上铺的砖都踩碎了一大片。 “卧槽!白忙活了!” “大……嗝……大兄,怎……怎么了?” 六名近卫也发现了不对,全都站了起来,看向夏仁。 夏仁将手中的纸条随手放在烛火里烧了,然后对众人说: “有人向洛阳朝廷告密,说太平道将在三月造反。太平道头领马元义因此被捕。” 六名近卫面面相觑,他们跟着夏仁去冀州灭口唐周,自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 “快!快点派人去追程普和韩当,千万别让他俩被人当做太平道同党抓了!” 管平听了,立刻向屋外跑去。 “明日起,立刻对部曲骑兵们加强训练,选其中武艺最强者,由我亲自教导!” 夏仁明白,留给张角的时间不多了。同样,留给他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如今他才聚拢了不到百人的部曲骑兵,没法在战场上取得什么像样的战果。 因此,他想到了一个人。 或许,借助那人的名义,自己可以甩开臂膀招揽士卒,不必像现在这样遮遮掩掩的。甚至于,还可以藏些甲胄也说不定。 第104章 伯圭,我可想死你啦 回到房间里的夏仁,一头便倒进了一个巨大的懒人沙发里。 他长出着气,仰头看着天花板,思索着接下来自己的计划,却发现脑子里空空如也。 “哎……累心啊!” 以往,在系统的加持下,这种大起大落的转折根本不是问题。只要拿到系统任务,稍微努力一点,就可以拿到系统奖励。 可是,如今的他,除了一身偶然获得的火星高科技细胞,还有前世积累的一些记忆,也就没什么外挂了。 “记得之前一次穿越吕布的时候,还是多亏了系统出了bug,把武力值都给我加到智力上去了。这才让我有机会消灭大耳贼,捏死孙十万,最后把曹丕打得丢盔弃甲。” “哎……真羡慕人家那种开局无敌的啊!随便摆烂、躺平都能赢。家里随便拿出把菜刀都是仙界极品,吊打诸天神仙。” “你再看看我……” 说着,他看了一眼自己床上躺着的那位满身酒气、鼾声如雷的半老徐娘,忍不住摇了摇头。 “哎,老子这是以前穿越时造孽太多了吗?大不了我下次天灾的时候不屠邻居了还不行吗?统哥!统爷!快点现身!”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空气中,除了潘芸熙的鼾声,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动静。夏仁内心中的哀鸣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算了,大不了这次不当暴君了,走群众路线。谋略不成,我就纯莽。我有关羽、张飞,还有四庭柱的张合,泰山老贼孙观,十二虎臣的程普和韩当,还有太史慈。以后要是真的发育不起来,了不起趁着兖州大乱的时候投奔曹阿瞒呗。” 正在夏仁绞尽脑汁与空气斗智时,潘芸熙迷迷糊糊的醒了。 就着烛光,她看到夏仁坐在懒人沙发上发愣,开口便是一句:“你这死人,光顾着胡思乱想,不光顾我,是不是你不行了?” “你才不行了!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说罢,夏仁一个饿虎扑食,冲了上去。动作之迅猛,居然掀起了一阵气流,将桌子上的烛火都吹灭了。 …… 第二天,坤哥刚刚起来唱了一遍只因你太美,夏仁就已经走出了房间,出了自己的高台大院,来到了操场边上。 他手里拿着自己用猪鬃毛编的牙刷,蘸上手磨的细盐,开始仔细的刷起牙来。 陆续从筒子房那边过来的部曲们,夏仁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得到他刷完牙,部曲们也还没全都集合好,只有作为管领的张合和教习太史慈正在操场上严阵以待,等着士兵们集合。 “俊义,子义,你们来一下!” 听到夏仁呼喊,张合和太史慈让部曲们先原地列阵,他二人则快步来到夏仁眼前。 “主公(于晏先生),有何吩咐?” “这队伍怎么还没集合好?” 张合回答说:“最近新招募的部曲占了大多数,所以今天这队伍集合的很慢。” 他又回身指了指那些随夏仁执行过强行任务的骑兵说:“主公你看,那些老兵早就已经集合好了,正列队等待命令呢。” “你们这样……新兵先和老兵分开训练。 老兵由子义先带着练习弓箭和骑射。 新兵今天俊义你先带一天,着重讲军纪。 从明天开始,新兵由我亲自做队列训练。” 张合和太史慈接到指示,二话不说便投入到了训练当中。 而夏仁则是叫上了自己的近卫们,还有张飞和关羽,三人一起前往了涿县县城。 因为前几天公孙瓒曾经派人过来,邀请夏仁过去叙话。只是夏仁去冀州截杀唐周,因此错过了。 夏、关、张三人骑着神骏的马匹走在前面,后面是六名近卫也是个个骑着高头大马。 一行人从张家村旁的官道穿过时,拉轰的造型引得村里和路过的人全都忍不住侧目、甚至驻足观看,俨然成了这条街上最靓的仔。 由于马匹精良,速度也极快,一行九人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已经来到了涿县。 夏仁取出前年公孙瓒给他弄的腰牌递给守门官吏。守门的自然也知道夏仁和公孙瓒有旧,再加上如今公孙瓒任县令,当然是恭恭敬敬的将一行人请进了城。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县衙门口,对守门的衙差说明了来意,便在门口等着传唤。 不多久,县衙大门里传来了一声特别响亮的声音。 “戴迪!” 夏仁掌眼望去,大门里走出一个魁伟俊朗、身着丝绸便衣的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公孙瓒。 “伯圭!许久不见,你这可是愈发的精神了啊!我可想死你啦!” “哈哈哈,戴迪,我怎么看你才是又长高了呢?” 公孙瓒走到近前,仰着头看着夏仁,忍不住在夏仁的臂膀上拍了拍。 “是吗?哈哈哈哈。二十三还窜一窜呢!可能是我又发育了!” “何为发育啊?”公孙瓒不解,但是却似乎不妨碍他对夏仁的欣赏。 夏仁笑了笑:“发育,就是长高、长壮了呗!” “哈哈哈哈,戴迪你还真是有才思啊!”说着,公孙瓒指了指他身后的众人问道,“这些都是你带来的人?” “哦,都是自家弟兄。他们怕我喝多了误事,一起跟来,好抬我回去的!”夏仁大拇指指向身后众人,嬉笑着说。 “哈哈哈哈哈,戴迪啊!戴迪!你可真是风趣啊!” 笑罢,公孙瓒仔细的打量起关羽、张飞,还有夏仁的近卫们。看完之后,不禁大惊。 “壮士啊,都是壮士啊!戴迪,你这麾下有这么多的壮士,个个相貌不凡,看着都颇有勇力啊!” “伯圭兄,你别看他们绑一起都打不过我!但是我敢说,就我这关、张两位兄弟,那也都是有万夫不当之勇的。今日将他们带来,就是……” 说着,夏仁忽然压低了声音,弯腰低头凑到公孙瓒耳边,轻声说道, “我今天过来,就是要和伯圭兄说一件大事的。” “既如此,戴迪快随我进来,你我好好畅饮、畅谈!” 说着,公孙瓒一把拉住了夏仁的手腕,拽着他就朝县衙里走去。 第105章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进入县衙,公孙瓒亲自将夏仁一行引入了一处密室。 夏仁和关张一起随公孙瓒进入了密室。只留几名公孙瓒的亲信和夏仁的近卫们守在门外。 双方分宾主落座,夏仁居于关羽、张飞上首。 “伯圭兄,这一别经年,可是经历过什么大事?” 公孙瓒笑道:“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在辽东那边和鲜卑胡虏打了几仗,小试牛刀罢了。” “伯圭谦虚了。现在谁人不知你白马长史的名号啊?你能积军功而升任大县县令,说明传闻所言不虚啊!” 公孙瓒略带惋惜的说:“当初我劝你和我一同赴任,你没去,甚是可惜啊!若是得你相助,别说县令,说不定咱们早就杀穿了乌桓各部,建立传世之功了。” 夏仁笑道:“呵呵,莫非你还想封狼居胥不成?” “若得戴迪相助,封狼居胥、追亡逐北又有何难?” 忽然,夏仁正色说道:“如今有一件功劳便在眼前,何须追亡逐北?” “哦?什么功劳?”公孙瓒疑问道。 “伯圭莫非还没得到消息?太平道即将起事,反叛朝廷啊!目前,朝廷正在派人,搜捕太平道在洛阳联络内应的首领,并且大肆捉拿信奉太平道的官员、士族和平民。这就说明,太平道即将反叛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公孙瓒一扶桌案说道:“真若是如此,那我们可得早做准备,将县内的太平道信徒全都抓起来。以防他们生事!” 夏仁点点头说:“县内的太平道自然要抓捕,但是……若是冀州北上的大批信徒,又该如何?” “我县里有兵千人,与我调任时从辽东带回来的数十名亲卫。可堪用否?” “伯圭,你这是看不起太平道,还是想自掘坟墓?” “戴迪此话怎讲?” “你赴任辽东时,我也曾经游历冀、青二州,深知流民之祸,以及太平道之泛滥。 如今太平道遍布天下八州之地,更有大批太平道教众与流民北上豫、兖、冀三州。数十万众,你以为就凭你一县千余人,能挡得住? 另外,并州也有黑山军号称二十万,最近也搅得并州不得安宁。若是黑山军与太平道合流,东进幽州,别说你这一县了,就是整个涿郡都不一定保得住。” 听了夏仁的话,公孙瓒陷入了深思。他捋着胡子,眼神凝滞在那里,时而会眨眨眼睛。 夏仁也不打扰他,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公孙瓒得出自己的结论。 良久,公孙瓒终于开口说:“太平、太平,天下哪里还有太平?若要天下太平,唯有以战止战,以杀止杀。对胡虏如此,对反贼也如此。” “看来伯圭你已经有所决断了啊!”夏仁微微一笑。 “戴迪,我征辟你为县尉卿,专门负责在涿县以南组织乡勇,防御流民、贼寇。” “伯圭,英明啊!”夏仁拱手行礼道,“想必,不久之后朝廷便会下令各地自行募兵,抵御太平道逆贼。到那时候,我们还可以借平乱之名,进入周围郡县。” 夏仁的话,就如同魔音一般蛊惑着公孙瓒,让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独霸一方的幻境。只是,现实的问题又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犹豫的说了一声:“只是……” “伯圭还有什么要担心的吗?” “县中财力有限,恐怕为了御敌还要花费不少银钱在修葺城墙,训练新兵上。所以……戴迪贤弟若是要组织乡勇,县中恐怕没法资助太多。” 夏仁倒也预料到了这公孙瓒恐怕会在钱粮的问题上打折扣,或者占便宜。毕竟,钱从自己手里花出去才是自己的,而兄弟都是用来出卖的。 “伯圭不必担心。只要你让我放开手脚,我便会去说服县城以南的富户,让他们出钱、出粮,甚至出兵都可以。” “那好!”公孙瓒似乎就是在等夏仁说出那些话,当即答应下来,“我这就下令,让县尉配合你。你在涿县以南组织乡勇的事,不会有人为难!” 而夏仁,也是在等公孙瓒的这句话。只要能放开手脚不受朝廷监督的征召部曲私兵,他很快就能组建一支能打硬仗的部队。 那么对于夏仁来说剩下的问题就只有一个了…… “伯圭,还有一件事……组织乡勇,这兵甲该如何解决?” “哦,兵器你可以自行打造。我也会和县尉说明,放权给你。”公孙瓒大手一挥,答应下来,但是话锋却又突然一转,“可是这甲胄嘛……你可以先自制些皮甲胄。毕竟朝廷是有法令的,不允许私藏甲胄。” 果然如此……夏仁心中暗自冷哼。 公孙瓒留了个心眼。为了防止尾大不掉,将来夏仁会脱离自己控制,所以暂时控制夏仁的甲胄数量,是最直接的办法。 毕竟,披甲率高的军队,对战无甲的敌人时,那就相当于开着高达打轻步兵。 冷兵器时代的战场上,如果你不披甲,仅凭你手上普通的刀剑、枪棒根本就杀不死披甲的敌人。而对方的武器只要捅你一下,你都会失去战斗力。 夏仁和公孙瓒达成了协议后,离开了县衙。 而之后又有一人,也进入县衙。那人双耳垂肩,双臂过膝,不似人样。不是别人,正是公孙瓒的同窗,涿县扛把子,刘大耳朵——刘备,刘玄德。 先不说公孙瓒打算如何玩转这场王冠的游戏。 且说赶回了坞堡的夏仁,立刻就做起了整军训练、刷怪升级的准备。 一方面,关羽和张飞被派出去,向涿县以南各大户宣传公孙瓒的指令,让大户们配合出钱、出粮、出人。 另一方面,夏仁派出的人也从巨鹿县追回了前去贩马的程普和韩当。 青州泰山郡,一伙山匪正穿州过郡,一边打劫大户粮仓,一边向北边冀州渤海郡行进。领头的人,正是孙观。 而夏仁自己,则带着太史慈在坞堡里开始了大练兵行动。从队列训练、文化扫盲;到体能训练,军事纪律;再到军事技能,装备训练,没有一样落下的。 一个月之后,随着京城洛阳正式传出消息,在洛阳抓捕了一千多名企图颠覆朝廷的太平道卧底,张角也终于举起了造反的大旗。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起义军在冀州、司隶、兖州、青州、幽州、并州几乎同时起义。起义军全都缠着黄色头巾,故而又称黄巾军。 第106章 卷入战争的各方 洛阳深宫之中,汉灵帝刘宏正在和一名宦官交谈着。 “吕常侍,前日里,各地都传来了战报。太平道贼人在各州同时反叛朝廷,号称黄巾,声势浩大,如之奈何啊?” “陛下,依奴婢所见,天下之所以大乱,皆因为贪婪污浊者当道,盘剥百姓不知收敛。加之党锢迫害忠良,以至于忠言善政不能达于天听。百姓困苦,无以为活,如此才会受太平妖道蛊惑,铤而走险。” 说话这位宦官名叫吕强,是汉灵帝特别看中的一位宦官,也是宦官之中的一股清流,更是少数“清忠”宦官的代表人物。 “吕常侍,朕也觉得你说的没错。那么,现在的情势,又该如何应对呢?” “陛下,奴婢认为,首先应当诛杀陛下身边贪婪污浊之人,以正朝廷风气,也是避免这些人继续盘剥百姓。 其次,应该解除党锢,大赦党人,令天下有识之士归心朝廷,为朝廷献计献策。 其三,要对各州刺史和朝廷官秩两千石的官员进行评判,有能者留之。” “吕常侍所说,正合朕意。朕这就下令解除党锢,并令有司查察贪污官员。” “陛下诚乃明君,堪比武帝、光武。” 正常的商业吹捧之后,汉灵帝刘宏并没有犯迷糊,而是迅速在军事方面也做出了应对。 此时已经是光和七年三月。离上个月朝廷抓捕千余名太平道信徒,并且车裂了马元义之后,才仅仅过了一个月时间而已。 可是距离洛阳最近的黄巾军,都已经打到了颍川了。 打到这个地方,就相当于只要再向前拱一小下,黄巾军就能把东汉朝廷的大门给顶破了。 一方面,在中央,刘宏命令以何皇后同父异母的哥哥何进为大将军,率领羽林卫屯驻在都亭,镇守京师。 同时,刘宏又命令在函谷关、大谷、广城、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关口,都设置都尉驻防 。 这些守关的部队和都尉,就是后来的西园八校尉的底子。而袁绍、曹操,都是西园八校尉中的一员。 另一方面,在地方上,刘宏命令各州郡准备作战、训练士兵、召集义军,以便守住地方,并对黄巾军进行镇压。 而得到了朝廷这“召集义军”的诏令后,各地的“义军”便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就比如幽州涿郡,各世家大族全都开始建立坞堡。日常所藏的私兵现在也都拿到了台面上来,成了合理合法的“义军”。 玩这个套路的当然也包括夏仁。 三月初的一天,夏仁将涿县以南招揽的义军都集结在城南的都亭。 经过清点,人数竟然达到了约五千之数。 不过这其中真正直属于夏仁的不过五百余人而已。但是夏仁训练的五百人中有两百骑兵。 其他的那些都是各大族、富户所派遣或者花钱粮招募的。 但夏仁是县令公孙瓒亲自任命的义军首领,因此即使这些人都各怀心思,表面上却还是要接受夏仁的命令。 夏仁命令自己的部曲在都亭搭建了一座高台。 大军云集后,夏仁登上高台,俯视着台下的众军。而自己部下的那五百多人,在一群乌合之众之间显得十分鹤立鸡群。 “诸位,太平妖道聚众造反,涂炭苍生。朝廷令郡县召集义军,保土安民。今日诸君齐聚于此,所为都是保护咱们自己的土地、自己的家人。 告诉我,你们愿意自己的土地被黄巾贼夺去吗?” 台下的义军稀稀拉拉的大声说:“不愿意!” “你们愿意自己的家被黄巾贼抢光,烧光吗?” 这次,台下的义军开始变得更大声,喊声也开始变得有些整齐:“不愿意!” “那你们愿意自己家的女眷被黄巾贼蹂躏,孩子们被黄巾贼活活摔死吗?” “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 台下的义军这下被彻底点燃了,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吼声。 “那你们应该怎么办?怎么对付那些黄巾贼?” 台下的义军一个个眼中都喷出了火焰,口中齐齐高呼:“杀!杀!杀!” 夏仁举起一块令剑大声说:“好,诸君,听我将令! 卢家少君,我任命你为运粮官,率领三千辅兵负责押运粮草!” “得令!” 姓卢的年轻人走到台上,从夏仁手中接过了令剑,走下了台。 夏仁又举起一支令箭:“张合,拨给你两百精骑,以及各处所募三百步兵为前军,向广阳国界进发。” “得令!” 站在夏仁一旁的张合躬身接过了夏仁手中的令箭,然后下台去了。 最后,夏仁说:“张飞、关羽、太史慈,你们随我一起率领剩下的步骑兵为后军!” “起兵!” …… 涿县城北,一支装备精良的官军已经集结完毕。 骑着马傲立于大军之前的公孙瓒身披盆领铁铠,头戴铁兜鍪,手中握着一杆长矛,胯下骑着一匹白龙驹。 在他身边围着数十名同样身骑白马的亲兵,个个英武非凡。 另外在,在这一千官军西面,还有两千多名队形散乱、装备不一的队伍。为首的,正是刘备、刘玄德。 在刘备身边有一文人打扮的年轻人,那人是刘备年少时的友人,姓简名雍,字宪和。此时被刘备招为谋士,和他一起统领义军。 这两千多名义军虽然都是乌合之众,但是相比夏仁那边来源庞杂的义军,刘备的人至少都是他一手拉起来的队伍。 公孙瓒向士兵们简短的通报的幽州广阳郡爆发黄巾起义,攻破州治所,幽州刺史、广阳郡太守被杀的事实。随后他对士兵们进行了简单的鼓舞,便拉着队伍向广阳国的方向开进。 …… 巨鹿县,刚刚与张晴完婚后的王胜,正担负着据守巨鹿的任务。 此时的巨鹿县各级官员早已经被黄巾军杀死了,一些小吏也都为了保命,投降了黄巾军。 也就在上个月,张角率领巨鹿县的本部起兵,自号天公将军。 这个时候的他正和自己的两个弟弟——地公将军张宝,以及人公将军张梁分兵攻打冀州的各处县城。 这一个月以来,由张家三兄弟统领的冀州黄巾军战果斐然,打下了冀州许多县城,甚至攻破了安平和甘陵两个封国,活捉了安平王刘续和甘陵王刘忠两个诸侯王。 冀州的黄巾军,与南阳和颍川两股黄巾军一起,形成了对司隶的包围态势。同时也为青州、并州、幽州等其他地区的黄巾军牵制了朝廷的主要兵力。 王胜站在城头之上,遥望着北面安平国的方向,眼神中带着让人猜不透的冷然。 而此时此刻围绕在王胜身边的,却不是那些头戴黄头巾的黄巾军,而是一群身披黑色斗篷,头戴无常高帽,面覆鬼脸面具的亲卫。 第107章 初战广阳郡 公孙瓒和夏仁分别出兵,不到一日,便已经在涿郡与广阳郡相交之处汇合了。 数千大军汇聚在一处,倒也着实有几分气势。 那场面真可谓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啊! 但是,今天这么多兵马聚集在这里可不是为了庆贺的。而是为了去镇压幽州的黄巾军的。 前几日,幽州的黄巾军突然起事,攻下了广阳郡多座县城。也包括广阳郡的治所——广阳县。以及幽州刺史部的治所——蓟县。而所谓治所,就是一州或者一郡首长所处的城。 广阳郡的黄巾军在攻破了蓟县和广阳县之后,杀死了幽州刺史郭勋,还有广阳郡太守刘卫。 一时间,整个幽州震动,各郡全都乱作一团,一时间全都不知所措。 而这时唯一反应过来,并且主动对幽州黄巾军发起攻击的,就是涿县县令公孙瓒。 而且,公孙瓒出兵有一个天然的优势,那就是距离。 涿郡和广阳郡相邻,而两郡的交界处距离涿郡的治所涿县仅仅才半天的路程。 公孙瓒聚拢的这五千大军,几乎可以算是朝发夕至,到达了处于两郡交界的良乡县。其中速度最快的是公孙瓒部前锋的五百骑兵,此时已经到达了广阳郡境内。 而作为夏仁所部的、由张合所领的五百步骑兵,也已经和公孙瓒汇合。 夏仁率领剩余的一千多人正缓缓而行,再有十几里路也快到良乡县了。 公孙瓒将刘备和张合都召集到中军。之后,公孙瓒问张合:“夏戴迪到哪里了?” 张合低头行礼道:“回禀公孙县令,夏主将刚刚派关云长来报信,此时他们距离中军还有十余里路。另外,县中所发粮草,正由卢家少君率三千义军押解,也在路上。” “哦?戴迪所募五千义军,竟然大半都用于押运粮草了?”公孙瓒听后面露惊讶。 他实在是想不通,一个武将为什么不把大部分兵力留在自己身边。 或许,夏仁是自恃武艺高强,所以才只留千余人在自己身边。可是就算一个人武艺高强,又能如何? 刘备听了,忽然插嘴道:“唉……这夏仁,还是太年轻啊!实在是有些托大了!能募集那么多兵士,为何身边只留那么点兵马?” 张合斜眼瞥了一下刘备,没有说话,只是继续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对着公孙瓒。 “也罢,前面再走便到广阳了。反正我们也要等前锋骑兵探查之后再做处置,索性便在这里等一等夏仁。” 说完,公孙瓒朝张合摆了摆手,示意他下下去。 随后,公孙瓒便和自己的幕僚、将领们开始研究地图和策略。这些人中也包括了刘备。 张合离开了中军,回到了自己的队伍里。 过来报信的关羽此时也在队伍之中。他开口问张合:“县令如何说?” 张合回答:“那公孙县令常说希望能招揽咱们主公。可是现在看来,无非只是需要一只鹰犬罢了。” “怎么?莫非那县令对主公态度轻慢吗?”说着,关羽从得胜钩上摘下了自己的青龙刀。 “老关!你别冲动!”张合赶忙喝止住了关羽,“这些也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我想,大概是因为他没见识过主公的实力,所以才只将主公当成了个爪牙之士。” 关羽凤眼一眯:“哼!此次讨贼,关某定要取先登之功,好让那狗官见识一下主公的威名!” “哟,瞧把你能的,大红脸,你还想跟老子抢功劳了?” 原本关羽和张合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居然就被人听到了。这突然传来的一嗓子,将他二人都吓了一激灵。 关羽原本倨傲的表情变成了对某种东西的恐惧。当他僵直的回过头看去时,果然看到夏仁骑着青骓正站在离他十几米远的地方。 张合问:“主公,不是说,你还有些时候才能到吗?” 夏仁摆了摆手:“我嫌他们走得太慢,自己就先过来了。那些步兵让益德和子义领着就行了。大军什么时候进军啊?” 张合回答:“公孙县令说是在等先锋探查消息,顺便等主公过来。” “哼,打个广阳县而已,还用得着那么多人?”夏仁把嘴一撇,随即便骑着马向公孙瓒所在的中军而去。 “公孙县令,大军迟迟不动,莫非都是在等我吗?” 公孙瓒被夏仁突如其来的一声吸引了注意,不禁回头看去,却见一堵高墙一样的身影将阳光都给挡住了。 “哦!戴迪,你可算来啦!”公孙瓒摆出了一副笑容大声说道。 夏仁也不多客气,直接问道:“大军何时开动?” “这……” 公孙瓒正欲开口,忽然远处跑来了一骑传令,口中大喊:“报~!” 那骑兵来到近前,慌忙滚下马来,接着跌跌撞撞的跑到公孙瓒面前,单膝跪倒。 此时众人才看到,这骑兵全身都是血,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还是别人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必然是经历了一番血战才来到这里的。 “报告县令!我军在广阳县外遭遇太平道妖人,双方激战之下,我方伤亡惨重。严纲正率军且战且退,命我回来报信,请县令尽快派出援兵!” “这……” 公孙瓒没有立刻做出决定,而是陷入了犹豫。 夏仁看到他这副德性,一言不发,调转马头,直接朝着本部跑了过去。 “他干什么去啊?啊?”公孙瓒纳闷的看着周围的人,“他这是要干什么?” 就在公孙瓒、刘备以及所有在场的人都不明所以,搞不清楚情况的时候,却见夏仁带着关羽、六名亲卫,以及他所部的两百骑兵,如疾风一般朝着广阳县的方向狂奔而去。 十几里的路,几乎是转眼即至。 夏仁叫停众军,远远的朝前方望去,就看见一小股骑兵正在朝自己的方向狂奔。看那衣甲,应该都是公孙瓒的士兵。 而在那股骑兵身后,正有一大群头戴黄色头巾的骑兵和步兵正在疯狂追赶。毫无疑问,那些都是黄巾军。 “呵呵,来买卖了。随我冲!” 夏仁举起了自己的长柄大斧,使劲磕了一下青骓的肚子,率领麾下骑兵,嗷嗷叫着朝对面的黄巾军扑了上去。 严纲率队正在逃命,却迎面遇到了冲上来的夏仁那一彪人马,惊得他一身冷汗,还以为遇到了拦路的黄巾军。但好在是有惊无险。 而夏仁则让过了严纲那些残兵,一马当先冲进了敌阵之中。 下一刻,数不清的黄巾军士兵便飞上了半空,惨叫声不绝于耳。 而紧随夏仁之后,他麾下的骑兵也冲入了敌阵,用手中的长槊收割起了黄巾军士兵的性命。 第108章 广阳县初露头角 夏仁不等公孙瓒将令,直接带着本部骑兵奔向了广阳县的方向。 随即,张合也领着剩下的几百步兵朝广阳县狂奔而去。 公孙瓒和他的一众幕僚、将官,以及他的老同学刘备全都“目瞪狗呆”,完全不明白夏仁想做什么。 当时,公孙瓒是懵的……他都还在犹豫是否派援兵去救援严纲呢,这夏仁怎么就擅自出动了? 但是,夏仁的骑兵实在太快了,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留给公孙瓒。 同样惊讶的也有严纲。 他带着残存的骑兵且战且退,本以为再加把劲就能逃回良乡了,却当面遇到了一支没有旗号、没有铁甲的骑兵。 “卧槽,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完了,吾命休矣……” 但是,他料想之中的截杀并没有发生。 夏仁打了个转向的手势,两百多骑兵稍作转向,便绕开了严纲剩下的那几十个骑兵,照着黄巾军队伍的先锋,斜刺里杀了过去。 只见夏仁举起自己的长柄双面巨斧,骑着青骓猛的撞进了敌群之中。 当面的一个黄巾军骑兵都还没反应过来,长柄大斧便当头剁了下来,将他劈成了两半。 随即大斧横向顺手一带,周围几个黄巾军的骑兵便被砍落马下。 紧接着,夏仁又开始不断上演“人马俱碎”的戏码,眨眼间便将黄巾军追兵的队伍给杀了个对穿。 关羽骑着自己的“变种赤兔马”,手中的青龙刀也是舞得虎虎生风,将遇到的黄巾军士兵全都杀得人仰马翻。 黄巾军的士兵也着实可怜,完全就成了夏仁和他骑兵们的经验包。 六名近卫和两百骑兵紧随在夏仁和关羽之后,呈锥子型列阵,顺着夏仁和关羽撕开的口子,直接凿了进去。 近卫们手持三尖两刃刀,骑兵们装备了五米的长铩。借助马匹冲击的速度,以及马镫和高桥马鞍的加持,他们的冲锋可以最大程度的发挥出骑兵近战的威力。 相比之下,黄巾军的骑兵无论是装备还是训练都不如这些夏仁的骑兵。再加上夏仁和关羽的猛攻,这些黄巾军彻底沦为了骑兵们首战练胆的工具。 几乎就只是这一个冲锋,那数百名黄巾骑兵便已经被摧折得如雨后落叶一般,零落不堪。 才一开始的时候,其实骑兵们还是有些紧张的。有的人心跳加速,有的人手脚发颤,还有的人喉咙发干。 但是随着夏仁的冲锋,他们也都大着胆子冲了上去。 听着敌人惨叫的声音、筋肉被割裂的声音、骨头被斩断的声音,并感受着敌人的血液喷溅在自己的脸上、身上、手上,曾经的胆怯转瞬间便已经一扫而空。 对于未知的、杀人的恐惧,以及被人砍伤的恐惧,全都不见了。 除了那些不慎落马、或者不幸被敌人刺中而落马的十几个人外,剩下那些夏仁部的骑兵经此一战,就会成为夏仁手中最锋利的刀。 而落马的那些骑兵,还有被刺中的那些骑兵本来也该当场殒命的。可是,他们居然奇迹般的站了起来。 那些伤兵们摸不到自己的长铩,就拔出背后的无极大砍刀,朝着眼前遇到的任何一个还站着的、头缠黄巾的敌人砍去。 后面的黄巾军步兵也跟上来了,他们还不知道前面的骑兵已经被击溃,依然向前猛冲猛打。 但是他们却见到一道青色的闪电从前方划着弧线向自己奔来。 下一刻,数不清的弹丸劈头盖脸便砸向了先头的那些步兵们。原来,是夏仁向他们投掷出了一大把石子。 原本夏仁这一招便有伤筋动骨的威力,再加上青骓奔跑的速度加成,这一下抛射出去,竟如同是机枪连射一样。 子弹般的石子像冰雹一样砸下来,穿透了血肉之躯,将跑在前面的黄巾军步兵打倒了一大排。 而夏仁的石子却没有停下,而是接连投了三把。 如此一来,黄巾军队伍的先头彻底乱了。 前面的士兵一跌倒,后面奔跑着的人来不及停下,稍有不慎就会被前面的人绊倒。 就算从前面的同袍身上跳过去,接下来要面对的却更加可怕。 一个巨塔一样的东西朝着他们快速撞了过来,看起来就像是个怪兽似的,吓得前面那些黄巾军一点点都呆住了。 而青骓的速度根本没留给他们犹豫、耽搁的时间,转瞬间便撞进了人群之中。 当面几个黄巾军的步兵便被成片的撞倒,直接躺了一大片。最严重的那个居然被撞得飞了起来,连身体都变形了。 “怪物!是怪物!” 前队的混乱,以及夏日通过突击造成的恐慌开始影响到了黄巾军士兵们的意志。 明明官军都是那么不堪一击的,怎么现在却出现了这样的怪物呢? 为什么县城里的守备军都那么弱,可是这个怪物却强的吓人? 为什么?因为他叫夏仁啊! 长柄巨斧不停的横扫,让夏仁化身为一台人肉联合收割机,将冲上来的黄巾军成片成片的割倒。 一名黄巾军的头领见到夏仁往来冲突,势头无法阻挡,便命令身边的旗手开始挥舞一面黄布做的长杆小旗。 随即队伍中便有举着红色小旗子的旗手开始向队伍两翼跑去。而那些旗手周围的黄巾军士兵也随着旗帜开始向两翼移动起来。 酣战之中的夏仁也发现了敌人的变化。 一路猛冲的那些黄巾军开始停下脚步,不再向前乱冲。而两翼也开始出现了黄巾军,且正在试图包围自己。 “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计谋都是徒劳无功!” 夏仁在黄巾军的人群之中发现了那面长杆上挑着的小黄旗。他大吼一声,朝着那黄旗所在的位置便冲杀了过去。 与此同时,关羽带着部曲骑兵也冲到了黄巾军的外围,朝着黄巾军右翼的一角冲了上去。 一把青龙刀,六把三尖两刃刀组成了队伍的箭头,引着百余骑直插黄巾军的队伍当中。 闪电雷霆般的冲击直接刺穿了尚未合拢的队形,硬生生的切掉了步兵队形的一角,让黄巾军尚未展开的右翼直接乱了套。 而杀穿了黄巾军右翼的骑兵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狂暴冲杀,突入了快要包围上来的黄巾军左翼。 “结阵!结阵!” 一个小头领,用尽力量高声呼喊。他身边的旗手也用力的摇晃着长杆上的小红旗。 转眼间,在他身边的百余人便结成了密集的枪阵。从县城武库中缴获来的长戟和长矛突出阵外,像一只竖起了尖刺的豪猪一般。 第109章 激战广阳县 “半回旋战术,变阵!” 见到黄巾军步兵结成了四方型的枪阵,骑兵队伍中的管平立刻大吼了一声。 各什长也逐个将命令向后传递,随即,骑兵们的队形开始快速变化,分作了两条游龙般的长队。 同时,骑兵们全都收起了长兵器,取出了马弓。 在奔驰到黄巾军枪阵十步远的地方,骑兵们开始逐个释放箭矢,同时驾驭着战马在枪阵前转折。 两条骑兵组成的长龙绕着枪阵划出了两个弧,随即奔驰到了枪阵的背后重新结成了密集队列。 而经过这样一轮抵近射击之后的黄巾军枪阵早就已经被箭矢射得一塌糊涂,被箭矢射死、射伤的黄巾军士兵倒了一地都是,队形也早就散乱不堪,哪里还有什么枪阵的模样! “冲阵!” 关羽大吼了一声,举着手中的青龙刀,一磕赤兔燎原的肚子,朝着那已经溃不成军的黄巾军冲了上去。 尽管左翼的黄巾军又冲上来不少人,但是却根本阻挡不住这一支骑兵的冲杀。 就这么区区一百多人的轻骑兵,却如同一块烧热的刀片切在了黄油上一样,轻易便将黄巾军的队伍撕成了一块一块的。 而夏仁的攻杀对于这支黄巾军更是致命,像是一颗射入敌人胸膛的炮弹一样,直插心脏。 夏仁将手中的巨斧舞得如同风车一样,借助青骓的速度向前猛冲。只要是有冲上来的黄巾军便会被绞成碎片,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如果说夏仁的那支骑兵是一把黄油刀,那么夏仁就是一把绞肉刀。 没有人能够挡得住夏仁,即使黄巾军用数不清的人命填进去,却像是扔进了万丈深渊一般,转瞬便化为了虚无。 没有多久,夏仁便挖穿了几百人组成的人墙,冲到了黄巾军首领的面前。 那首领大惊,脸色都绿了,当即就转身要逃。 可下一秒钟他就觉得自己飞了起来,然后自己的视线便开始下落。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然后视线翻滚,随即血色铺满的视野。 直到死去,这个黄巾军首领也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前面还有几百个弟兄挡着,那人怎么能一眨眼就杀到了自己眼前呢?居然连逃跑的时间都不给啊! 杀了那首领,夏仁顺手就把举着长杆小黄旗的旗手也砍了。一起被砍成碎片的,还有守卫那名黄巾首领的一些近卫。 “中军败了!快跑啊!” 小黄旗倒了,黄巾军士兵们立刻就乱了阵脚。再加上夏仁那支骑兵的不断冲杀,他们的作战意志立刻就崩溃了。 随着有人大叫逃跑,崩溃的现象就像是瘟疫一样,迅速传遍了这一整支黄巾军。 原本夏仁是打算直接追杀,一路撵着这些溃兵追到广阳县城去,直接破了城门。 可是,他回头看向了自己那支骑兵,发现已经出现了不少伤亡,于是叹了一声,随手斩杀了几个不开眼跑到自己身边的黄巾军后,便策马回到了队伍里。 “黄巾贼败了!我们胜了!” “万岁!万岁!万岁!” 随着夏仁一声大吼,宣布着这次战斗的胜利,百余名骑兵齐齐高呼万岁!百余人的声音竟然吼出了千军万马一般的效果,一时间呐喊声如同山呼海啸、排山倒海。 就在夏仁的队伍发出吼声的时候,后继的三百步兵在张合的率领下也追赶了上来。 这些步兵并不是夏仁直属的部曲,而是各世家、豪族和富户拼凑上来的。 夏仁本就没打算将战局交给这些人。毕竟让他们这些乌合之众去野战也只能是添乱。 但是在打落水狗的时候,这些人倒是能派上用场。 “主公,我来迟了!” “俊义,快去追那些溃兵,还能让你捞几颗人头!”夏仁指着那些朝着广阳县狂奔的黄巾军背影,对张合大声说道。 “诺!”张合大声答道,然后朝着身后那些乌合之众高声呼喊道,“黄巾贼兵已经溃败,想捞军功的就随我追杀!” 说完,张合便策马朝着那些逃遁的黄巾军追了上去。他身后的那些乌合之众见有便宜可占,一个个也都嗷嗷叫的跟着冲了上去。 见战线已经前移了,夏仁又指挥自己的部队开始抢救伤员,打扫战场。 很快,伤亡人数也报了上来。部曲骑兵伤了六十多人,大多都是重伤。战马损失的更多,死了七十二匹。 这个损失让夏仁也感觉到肉疼,主要是战马的损失太大了。这些损失基本上相当于他大半年的积蓄。 不过,好在人都还在…… “管平,你带人去把马鞍、马镫、马蹄铁都从死马身上弄下来。动作要快,要记得清点数量。” “党大山,臧可成,去搭建临时的医所,把伤兵都搬进去。” “云长,去把缴获来的甲胄和马匹分给咱们自己的弟兄。要让咱们所有人都武装起来!” 于此同时,公孙瓒大军还没有任何行动。 就在公孙瓒还在犹豫要不要支援被击溃了的严纲时,那严纲已经带着残存的队伍回到了大军停留的良乡县城外。 当严纲向公孙瓒报告了夏仁已经在和黄巾军交战的消息时,公孙瓒索性打消了支援的念头。 他口中连连念叨着:“唉……可惜,可惜啊!夏戴迪一身勇武,可惜今日却贪功冒进,白白搭上了性命啊!区区数百步骑怎么能挡得住数千黄巾贼兵啊!” 随即,公孙瓒命令大军向良乡县城里退去,打算依城据守,防止黄巾军南下涿州,同时又派出了侦骑,向广阳县方向探查消息。 在他看来,夏仁就是白白送死。而此时应该也已经战死了。 张飞和太史慈此时已经率领步兵到达了良乡,与公孙瓒会合了。在得知夏仁进兵后公孙瓒却没有率大军跟进时,他俩便直接抗拒了公孙瓒入城的命令,一路马不停蹄的向广阳县方向赶了过去。 可当他们到达战场的时候,却发现战斗已经结束了。 看到夏仁大获全胜,就连张合领着那些乌合之众都斩获颇丰的时候,原本还在担心夏仁安危的张飞转而急的不停的跺脚。 “哎呀!大兄,怎么不等我来再进兵呢?这场仗,俺是一点功劳都没有啊!” 太史慈也是一脸遗憾,叹气摇头说道:“于晏先生,不能上战杀敌,我如何能建功立业啊!下次还请让我做先锋!” 见他俩这么说,没能参战的程普和韩当也一起上前,要求参战。 “好了,这次战斗来得也是突然。黄巾贼军追杀严纲溃兵,我料想他们必然不能立刻退回广阳县城。我只有立刻出击,才能在野外大量歼敌。要知道战机稍纵即逝啊!” 众人听了夏仁的解释,也觉得颇有道理。但同时,大家也都纷纷向夏仁请战,要求攻打广阳县城的时候要让自己做主攻。 第110章 夏仁的铁血手腕 当夏仁所部的士兵都集结到了广阳县以南地区的时候,公孙瓒则将自己的大军龟缩回了良乡县。 在公孙瓒看来,夏仁此去定然是有去无回。所以他甚至都顾不上张飞和太史慈等几名夏仁的部将拒绝执行命令的事情了,而是为了自保先收缩防御。 由此,公孙瓒这个人的性格就可见一斑了。 面对他敌视的人时,他会毫不犹豫的诉诸于暴力,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可是当对手给他造成挫败时,他就会立刻踌躇不前起来。 而他的这种性格,也为他人生的悲剧打下了基调。 可是,夏仁这个家伙,却与公孙瓒不同。 刚刚一战,他凭借自己怪物一样的战斗力,以及手下区区两百轻骑兵就将数千黄巾军杀得七零八落。而且还当场斩将夺旗,可谓是旗开得胜了。 这场胜利让他产生了极大的信心,同时也对自己队伍的战斗力有了一定的认识。 趁着夜色未至,夏仁命令各部将带人就近砍伐树木,安营扎寨。并且派遣六名近卫去广阳县周边探查消息,侦查敌情。 夏仁自己则是亲自给受伤的骑兵们疗伤,以便大家在明天的战斗中还能发挥出战斗力来。 而入夜前,营寨终于打造完毕,一座能够容纳两千人驻扎的营地拔地而起。这还多亏了夏仁临行时,把他的匠人总管刘连也带了出来。 整座营寨外有壕沟,沟后又有木桩、拒马,用以将敌人消灭在壕沟边上。 壕沟之后是一道胸墙,如果守卫木桩阵地的士兵被打退后,可以迅速退回到胸墙后继续战斗。 主将营帐在营寨的核心位置,旁边紧挨着军医营。夏仁就在这个简陋的军医营里,带领着几名村子里拉来的游医给士兵们疗伤。 从伤势分级、止血、骨折固定这些,到消毒、清创、缝针、包扎等等一系列操作,夏仁全都教给了这些游医。 几名游医边看边学,同时也给夏仁打下手。虽然这些外科医术让他们看得心惊肉跳,但也给他们的医学知识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夏仁和军医们忙了大半宿,终于将伤兵们的伤都处理完了。夏仁还给重伤者悄悄注入了强增殖细胞,这才保住了所有人的性命。 但是夏仁似乎也忽略了强增殖细胞过量注入的问题,以至于所有当事人都没注意到,这些骑兵的身体正在悄悄的发生着惊人的变化。 夏仁和军医们都去休息后,几个受伤较轻的士兵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赵老四问躺在旁边的人:“周老蔫,你伤的哪?” “别提了!从马上掉下了,把胳膊摔脱臼了。”周老蔫摇头说道,“赵老四,你伤哪了?” 赵老四指着自己包着白布的大腿说:“大腿上不知被哪个狗养的扎了一枪,接着我就从马上掉下来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这了。” “那你这不冤啊!咱主公说了,受伤的也有赏。等有了斩获,每人赏二十个五铢钱呢!”周老蔫感叹道。 躺在周老蔫另一边的刘大能听见了,也加入了聊天群。 他说到:“那我这后背上挨了两刀呢,是不是能多领二十个钱?” “你这不会是逃跑的时候背上挨刀了?哈哈哈哈……”赵老四笑道。 “他娘的!给老子小点声,吵到我睡觉了!” 他们三人这边调笑,吵到了那边几个伤重的士兵,那边便直接大声骂了起来。 赵老四赶紧抱歉的笑了笑,不敢再大声喧哗。毕竟他们仨是骑兵里出了名的孬兵、小弱鸡,在队伍里没有什么地位,更谈不上威信。 只是,无论是三小弱,还是那些重伤的士兵,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受伤的身体本不该恢复的这么快。 当晚,夏仁让那些白天追杀黄巾军的乌合之众们做明哨,另外让六名近卫做暗哨,隐匿在平原上。 但幸运的是,当晚黄巾军并没有趁夜偷袭营寨。 一来占据广阳县的黄巾军主将昨天已经被夏仁斩杀了,一时间黄巾军群龙无首,没法组织进攻。二来就是因为一个很讽刺的原因了——黄巾军士兵大多有夜盲症,没法夜袭。 随着“嘟嘟嘟”的哨声响起,营寨里的士兵都被叫了起来。 夏仁直属的那四百部曲迅速的行动了起来,快速穿好军服、拿好武器,来到了操场上列队。 而那些乌合之众则是无精打采的打着哈欠,一边骂骂咧咧的走出了睡觉的窝棚。 这些人磨磨蹭蹭,好半天才搞清了状况,不情不愿的来到了操场上集合。 夏仁站到这些散兵游勇的面前,高声呼喝道:“所有的队长都站出来领赏!” 这些乌合之众别的不知道,可是一听说领赏,立刻就来了精神。 十几个队长从人群中冒出头来,很快就走到了队伍前面。 “跟着他!”夏仁一指张飞,“到那边去领赏。” 张飞扛着丈八蛇矛,也朝这十几个人招了招手,一堆人便稀稀拉拉的朝一片营帐后面走了过去。 正当十几人离开了众人视线的时候,忽然,关羽、张合、程普、韩当四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手中全都拿着刀子,二话不说就砍杀起来。 十几个队长也不知是什么情况,一转眼就被干掉了一半人。 剩下的人还要反抗,却不料一个人影忽然蹿入了人群之中,挥舞起手中长剑便砍向了那刚要拔刀的几个人。原来,是寇鸿也杀了出来。 眨眼之间,这十几个队长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倒在了血泊之中,被尽数斩杀。 在操场上列队那些乌合之众们也听到了后面传来的惨叫声,立刻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现在你们的队长已经都死了!愿意留下来随我一起攻打广阳县的,都站到那边去。不愿意的,就都走!我夏仁带兵,不要孬种、废物!” 实际上,夏仁在队伍离开涿县时就已经做好了算计。让卢家人率领的那三千人,都是世家大族出的私兵,夏仁难以掌控。 而他带出来的这一千多人,大多是豪强和大户出钱招揽的流民、佃户、乞丐,只有各百人队的队长是豪强和大户的人。 现在夏仁杀了那些队长,剩下的这些兵卒们,自然就被夏仁给控制了。 随着夏仁洪亮的声音落下,兵卒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彼此之间商量着该何去何从。 终于,他们还是做出了决定。 有五百余人就地解散,离开了夏仁的队伍,朝着涿郡的方向回家去了。这些人多是一些佃户和乞丐出身的。 剩下不到一千流民出身的人则选择留下来。没有退路的他们都打算拼一把,为的是在战争中捞些好处。 第111章 人间大炮,放! 整顿好了军队的夏仁,又从部曲中选了十几人充当队长,编入了那些新吞并的士兵中。 然后他将每三百余人划为一营,共分四营,分别交给关羽、张飞、程普、韩当带领。张合依旧率领部曲骑兵,太史慈率领部曲中其余的步兵。 “刘元兴何在?” “刘连在此。” “刘元兴,我命你带领工匠和太史慈手下部曲,今日之内打造投石机一架。明日我要攻城!” 众兵卒听到“投石机”、“攻城”这些字眼,全都议论纷纷起来。一时间,操场嗡嗡作响。 “诺!”刘连大声答应,更让那些新归附的士兵们议论不已。 “投石机是个啥?” “俺哪知道。肯定不是吃的鸡!” “还用你说!” “主将说要攻城,估计是攻城用的东西!” “不是……俺听说,攻城不都是用云梯吗?那个什么机,能有啥用?” “是呀,而且就造一架,够用吗?” 夏仁见队列里乱哄哄的,当场大吼,犹如山呼海啸一样的巨大声音响彻营地:“都给老子安静!谁再哔哔,我就把他剁成肉酱,喂我的战马!” 这一嗓子下去,队伍立刻就安静了下来。本来夏仁的模样就有几分骇人,再加上他铁血的作风和刚刚那怪兽一样的吼声,令在场的兵卒没有一个不害怕的。 当天,夏仁没有对广阳发起进攻,也没有向公孙瓒通报这里的情况,而是组织各营、各队进行军事纪律方面的教育。 要让这些乌合之众马上变成可战之兵其实并不可能。但是,夏仁希望他们至少不要添乱。所以,先对他们进行纪律教育,最起码可以让他们上了战场之后懂得听命令。 此外,各队的队长也刚刚分派下去,需要给他们和士兵熟悉的时间。要不然上了战场连自己的兵都找不到,又怎么指挥呢? 当晚,夏仁照旧安排了巡逻和岗哨。随即,当晚就发生了夜袭。 只不过这次夜袭的规模非常小。黄巾军只是派出百余人进行骚扰。 原本这些黄巾军的打算是,先射几箭造成一些伤害,引夏仁派人去追。只要夏仁他们追出营地,这些黄巾军就跑。 一旦追兵回营,他们就再回来继续骚扰,直到天亮为止。这样做为的就是让夏仁他们休息不好,是一种典型的疲敌之策。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夏仁的营寨里只冲出来几十个骑兵,便将他们这一队百余人给彻底消灭掉了。 被俘的黄巾军小头领未经拷打,便痛痛快快的交待了自己的意图和上面那些他要采用的战法。 天明时分,百余名黄巾军的尸体被堆在了广阳县城的门外,看得城头上的黄巾军是又惊又气。 当他们再向远处望去,便看到了一架高大的配重式投石机矗立在两百步之外,像一头巨兽一样虎视眈眈的对准了广阳县的城墙。 夏仁的队伍拱卫在投石机周围,防止有人冲上来破坏投石机。 城头上的黄巾军看到那巨大的投石机也全都十分惊讶。毕竟对于未知的东西,人类都会有本能的惧怕。 但是当他们发现城下只有那么区区一千多人马的时候,城头上的黄巾军士兵又都忍不住发出了冷嘲热讽。 而他们所依仗的,不过就是广阳县城那六米来高的城墙,还有半尺厚的木头城门。 “切!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夏仁冷笑一声,走到了投石机后面,对着刘连大喊道:“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刘元兴,给他整个活!” “各单位注意!人间大炮一级准备!” 随着刘连的指令,操作投石机的士兵们开始用力拉动绳索,让投石机长臂拉下落到地面上,也将配重锤高高的举起。 “人间大炮二级准备!” 夏仁得到指令,将两把维京战斧插在背后,然后整个人蹲进了投石机长臂一端的斗子里。 “人间大炮,放!” 随着这一声令下,操作投石机的士兵们松开了绳索。巨大的配重锤轰然落下,带着一声闷响的风声。 “呼!嗡!嗖!” 随着投石机的长臂摆动,夏仁被弹射了出去。一颗人肉炮弹腾空飞起,飞向了广阳县城的城楼,然后如同一颗天外飞石一样径直砸了下来。 “轰”的一声,砖木结构的城楼直接被砸塌了一半,惊天动地的响声和四处飞溅的砖木碎屑惊得守城的黄巾军四处逃窜。 而夏仁疯狂的行为也惊得自己人目瞪口呆。 “刘连!谁让你放的?你把俺大兄杀了!老子要你偿命!”张飞不由分说,冲上前去边揪住了刘连的衣领,那架势就像是要吃了刘连似的。 其他人见到夏仁被当做炮子扔到了城楼上,心中也是一凉,脸色全都变得煞白。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夏仁死定了的时候,忽然传来一声炸裂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就看见广阳城头上剩下的半个城楼也崩塌了,碎石、木头、瓦片四处乱飞,将想要上前查探的黄巾军打得抱头鼠窜。 所有人看去,只见一个人形巨兽从废墟之中现出身形,一身的杀气和威势似乎肉眼可见一般凝结成一团血红色的气焰。在他的周身仿佛还有一道道细微的闪电划过,劈啪作响。 夏仁须发倒竖,手握两把巨大的维金战斧,跳到了城墙之上,二话不说就对还处在懵逼状态的黄巾军动起手来。 狂暴的战斧带着血色杀气,撕裂了一个又一个士兵的躯体,迸溅出大量的鲜血,甚至在城头都形成了一片血雾。 张飞在城下看到夏仁在城头上大杀四方,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大兄!你又只顾自己痛快,怎么不带上我?” 所有人听了这话全都忍不住白了张飞一眼。你能保证自己玩了这招“人间大炮”之后还完好无损吗? 受到攻击的黄巾军也立刻敲响了警钟,城里的守军接连不断的朝城头上跑去,用性命填进那个像深渊一样的战场。 而夏仁再次展现自己的绞肉机属性,没多久就将城头上的黄巾军全都打成了肉馅。 可是城里的黄巾军也都个个悍不畏死,接连不断的沿着城墙内的马道往城楼上冲,试图要击杀夏仁,把城头再次夺回来。 “还等什么?大家趁着大兄攻下了城头,咱们赶紧冲啊!” 寇鸿赶紧拦住张飞说:“益德不要着急!城门还没有打开,还不能冲!” “你不懂,再不冲,黄巾贼就都被大兄杀光了,咱们哪还有军功?” “再等等!咱们没云梯,等于晏兄打开城门再冲!”太史慈也急忙压住了张飞的肩膀,让他不要急。 就在众人心急火燎的时候,却远远见到城头之上,数支长枪猛地刺进了夏仁的胸腹。 “大兄!” “主公!” “于晏兄!” 第112章 血屠城头 城头之上,一排黄巾军士兵手持长矛冲上了城墙。他们挺起手中的利器一起刺向了夏仁的胸腹。 刚刚砍翻几个黄巾军的夏仁一时不慎,被这几个枪兵抓住了空档,直接被扎在了身上! “顶上!” “吼!” 随着伍长大声喝令,那一排士兵也齐齐吼出声来,同时用力将手中的长矛向夏仁捅去,将夏仁硬生生顶出了十几米远。 夏仁被这么一顶,结果就让开了被他挡住的楼梯口。 后面的黄巾军趁势便从楼梯冲了上来,一拥而上朝着夏仁围杀过去,手中的长矛、砍刀闪着寒光,让人看了都胆寒。 只是,黄巾军认为的、本应该已经被扎成蜂窝的夏仁却动了起来。 但见夏仁猛的将肚子向前一顶,同时手中的双斧自下而上猛的一撩,“咔嚓”一声就将顶着自己的几支长枪给挑飞了。 随即他将双斧横着挥舞起来,一个横扫千军,将扑上来的十几个黄巾军士兵齐刷刷砍成两段。 霎时间,城头之上又扬起了一阵血雾,血腥味飘得到处都是,红的白的铺满了城头的地面。 原来,夏仁早已经在体表生成了鳞甲,刚刚的刺杀根本没能伤到他分毫。 见城里的黄巾军再次蜂拥而上,夏仁也重新开启了绞肉机模式。 一双大斧横劈竖砍,很快就又在人群中犁出了一条血路。 踩着鲜血,夏仁再次占领了楼梯口,将想要冲上来的黄巾军重新堵在了楼梯上。他一脚踹上去,就将冲上来的一个黄巾军踹倒,同时还砸倒了他身后的一大片人。 在楼梯上摔倒的人成片的向下滚去,把后面攻上来的人也都砸倒了。 还留在城头上的黄巾军齐齐从身后攻向夏仁,想要乱刀将他砍死。可是还没等他们近身,便已经被回身过来的夏仁挥出的大斧砍翻在地。 站在城外那些夏仁的部将们刚刚看到夏仁被人用长矛捅了的时候,所有人全都吓死了,还以为又要散伙了呢。 可看到夏仁挑开长矛后又生龙活虎的杀了起来,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看着夏仁在城头上砍瓜切菜,都快把守城的黄巾军给杀光了,张飞一众武将们又开始着急了。 “大兄,给我们也留点啊!” 张飞的嗓门虽然大,但是毕竟离城墙太远,城头上又喊杀声震天,夏仁哪里听得见。 夏仁越杀越起劲,城头上的碎尸都堆成了小山,咕噜噜的向墙下不断滚落。 楼梯口上的大量血液也像瀑布一样,哗啦啦的向下流,让石头垒砌的楼梯都打滑了。后面的黄巾军踩在石阶上,一个个都直接滑倒,站都站不稳,更没法爬上城头了。 只不过,夏仁仅仅堵住了一个南门的楼梯,却堵不住整个城墙。 随着喊杀声的靠近,又有数不清的黄巾军从东西两面顺着城墙跑了过来。 夏仁见状于是放弃了已经无需防守的南门楼梯,开始和这些顺着城墙绕过来的黄巾军搏杀在了一起。 夏仁身高臂长,再加上两把巨大的战斧的柄也有一米长,挥砍起来能覆盖一大片。 手持短兵器的黄巾军士兵根本靠近不了夏仁就会被大斧砍翻。 那些有盾牌的士兵被砸碎了盾牌后便横飞了出去,砸到一片人后自己也是生死不知。 那些没盾牌的士兵想用武器格挡,却又哪里挡得住夏仁的怪力一击?不是武器弹回来打在自己身上受了重伤,就是扛不住夏仁的劈砍被巨斧砍死。 手持长矛的士兵还想借助武器的长度,以伤换伤。可是能真正刺中夏仁的长矛却少之又少,大多伸出去的长矛都被夏仁一斧子就砍断了。 偶有侥幸将长矛捅到了夏仁身上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得意,脑袋就搬了家。而夏仁却凭着身上的细鳞挡住了刺击,几乎毫发无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战斗还在继续着。可是,却没有士兵愿意再向前冲了。城头上的黄巾军只敢在十步之外围着夏仁,却没有人敢于上前接战,因为只要冲上去便只有一死而已。 “弓弩上前!” 一个头领大喊一声,十几个手持弓弩的黄巾军士兵便顺着城墙跑了过来,在距离夏仁二十步的地方列成两排,准备展开射击。在他们面前的步兵们也为他们让开了一条路,让弓箭兵可以直面夏仁。 就在弓弩兵已经蓄势待发,马上要射出箭矢的时候,夏仁跳了起来。 他这一跳足有一丈高、十几米远,一下子便砸到那两排弓弩兵之中。 落地的巨大冲击力,让夏仁直接踩死了两名弩兵,也将那一群士兵直接砸倒在地。 同时,这暴虐的践踏也让周围士兵全都陷入了混乱,而夏仁手中的巨斧也随之而来。 就这样,又是一大片黄巾军士兵成了夏仁巨斧下的亡魂。 周围的黄巾军见状也只能后退,继续保持对夏仁的包围,但又不敢上前。 他们实在不知道该拿夏仁怎么办了。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而且逃跑只会死的更快些。 “怎么?怕了?不敢上来了?啊?” 夏仁瞪着眼睛,挑衅着周围的黄巾军士兵。此时的他,整张脸上都是血,只露出两只杀气冲天的眼睛,看起来十分恐怖。 “来呀!” 随着夏仁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城头上所有的黄巾军士兵全都感到一种无法克服的恐惧,完全可以用“肝胆尽碎”来形容。 “哼,孬种!让你们见识一下。” 说着,夏仁蹲踞下来,双腿向后猛的用力,朝前方暴冲而去。 “无敌风火轮!” 前冲的夏仁化作一个巨大的绞刀,如同一个死亡齿轮一样,朝着当面的黄巾军士兵碾压了上去。 伸出来的两把大斧子在高速旋转之下,将遇到的人全部搅碎,所到之处再次犁出了一条血肉铺就的路。 城头之上,惨叫声再次响成一片。 这样的攻击,夏仁来了好几次……终于,有人的精神坚持不住了。 “不打了!我不干了!我要回家!” “不可能打赢的,怪物啊!怪物!” “别拦着我,都让开!” “我们造反是为了活命,不是为了送死!快跑!” 黄巾军的意志崩溃了,几乎所有人都开始向东西两面城墙的楼梯跑去。更有甚者慌不择路,顺着铺满了血肉的南门楼梯直接滚了下去。 夏仁看火候差不多了,也不再去追杀那些溃兵,直接跳下了城楼,跳进了城里。 “完了!怪物进城了!跑啊!” 眼见夏仁进了城,没有一个黄巾军士兵敢上前阻拦,一个个嚎叫着、丢盔弃甲的四处逃窜。 夏仁也不和他们纠缠,迈着豪迈的步伐走向了城门洞。 第113章 攻破广阳县城 无人阻拦的夏仁几步便来到了城门洞前,双斧一挥,便将堵在门口的拒马砍了个粉碎。 随即他抬脚稍稍使劲一踢,便将地上的碎木踢飞,把城门前清空了。 看到门前已经没有拦路的黄巾军了,夏仁快步走进了城门洞,来到了厚重的城门前。 “咔嚓!” 随着两把大斧劈下,栓住城门的那条整棵树木做成的门闩被一下砍成两段,顺带着连城门都被轰出了一个大洞,木屑、灰土扑得到处都是。 夏仁留在城外的部队见城门被轰出了洞,还起了不小的一阵烟土,便知道夏仁已经攻下了城门。 只听张飞大吼一声:“城门已破!冲啊!” 随着他这一声大吼,一千多步骑兵潮水一般的涌向了被夏仁破坏了的城门。 张合麾下的几名骑兵率先冲到了城门前,敏捷的跳下马来,一起合力将厚重的大门推了开了。 随后赶到的骑兵们轰隆隆的冲进了城门,像一股旋风一般。 站在城门里的夏仁看着进来的骑兵们冲上了街道,口中对他们大声喊道:“骑兵不要进小巷子,沿着大街来回冲。见到敌人就砍了,不留活口!” 在张合带着骑兵们全都攻入广阳县城后,步兵们也都冲了进来。 张飞所率的队伍首先入城,见到了已经被血泡透了的夏仁,张飞的眼神也不禁一激灵。 “大兄!怎么这么多血?你伤哪了?” 这时候,夏仁身体表面的血已经被他的身体吸收了。这是强增殖细胞的一种能力,那就是吞噬。所以,夏仁的脸已经干净了。 但是,粘在头发和衣服上的血却没法被细胞吞噬掉,所以夏仁看起来还是全身都是血。 “都是敌人的血。你快带队杀进去,控制住各个城门。那些黄巾贼都被我杀破胆了,现在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 “哈哈哈哈,放心,大兄!俺张飞最擅打狗了!” 说罢,张飞大手一挥,催着步兵们杀进了城里:“都给我冲进去,杀!” 随后,太史慈、关羽、程普、韩当全都带队冲进了广阳县城,各自带兵控制了城门、大街路口,还有官府等各处关键的地方。 青骓也混在众军之中跑进了城里,来到了夏仁身边。 城中的黄巾军在夏仁杀神般的屠戮下,本就已经战意全无。现在夏仁的队伍也攻入了城里,给了他们再一次的打击。 忙着逃命的黄巾军在城内的巷子里自相践踏,挤死、踩死的人不计其数。 夏仁的步兵还将巷子的两头堵住,用长枪不断刺杀里面的黄巾军。被堵在巷子里的黄巾军,要么被自己人挤死、踩死,要么被夏仁的部队刺死。 一时间,整座城里全都是喊杀声、哀嚎声和咒骂声。但是渐渐的,声音便弱了下去。 鲜血顺着街道条石的缝隙向低洼处流淌着,流遍了几乎所有的街巷,最后汇聚成一个个血汇聚成的水洼。 那刺鼻的血腥味遍布整个城池,熏得人直呼难受。很多新兵甚至直接扶着墙就吐了出来。 直到此时,战斗也就基本结束了。 张飞骑着乌云踏雪,兴冲冲的飞奔到了夏仁面前。 “大兄,都解决了,一个都没放过!” “有投降的没有?”夏仁骑在马背上问道。 “这……没有,我这边也没问就都杀了。” “哎呀……”夏仁一听,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俘虏可都是兵源啊!快去告诉他们几个,缴枪……不是,投降不杀!” “啊?”张飞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了,“哦,哦。我这就去。” 说完,张飞便一拽缰绳,调转马头朝城里跑去,一边跑一边还扯着自己的大嗓门高喊:“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夏仁见也没有自己出手的必要了,便催着青骓朝城里慢慢走去。 街道上血液已经开始凝固,变得有些粘稠了。马蹄踩在上面啪叽啪叽直响,抬起来的时候都拉出了血丝。 当青骓走到县衙门前时,府衙的破损也让夏仁稍微有了一丝丝的惊讶。 从那已经破烂的门枢和半扇倒在地上门板,还有那满墙的脚印,以及墙头上被踩烂的瓦片就可以看出,黄巾军在攻打这里的时候是如何的凶猛。也能让人想到,这些人的心里对于官府、对于官员有多么强烈的仇恨。 “唉……都是苦出身啊!可惜,我想上位,就不得不踩着你们的鲜血和尸骨往上爬。王座之下,从来都是尸山血海、白骨成堆。” 夏仁微叹了一声便跳下马来,向府衙大门走去。 此时,府衙已经被关羽手下的士兵攻占了。守在门口的士兵见夏仁来了,立刻对他抱拳行礼。 夏仁看那行礼的姿势,便觉得别扭。一来那抱拳礼显得不够威风,二来双手行礼就不方便拿武器,十分别扭。 于是他心里便有了个念头,想要在自己的队伍里改一下军礼。 低头钻进府衙的大门,夏仁朝院里稍微扫视了一圈,又看到许多的血迹。有些已经凝固了许多天,有些还是新鲜的。 一队看押俘虏的士兵见夏仁来了,也纷纷对夏仁行了军礼。 被这些士兵看押着的黄巾军俘虏全都神色慌张的跪在地上,一个个都被捆住双手,并用绳子连成一串,丝毫不敢动弹。 当看到夏仁走进来的时候,所有的黄巾军俘虏都显得十分惊慌,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也不知是因为他们见过夏仁在城头上大杀四方的“英姿”,还是因为夏仁那一身的血渍所展现的凶相。 同时还有士兵正在向门外搬运黄巾军的尸体,那些尸体都没有头颅,应该是都被士兵们割了下来准备拿来表功的。 夏仁站在正堂门口,看着已经被破坏了的房屋,忍不住啧了一声。 “啧,连个能好好歇歇脚的地方都没有啊!” 说完,夏仁抬腿进了屋,看到整个堂屋竟然都已经被搬空了,颇有一种蝗虫过境寸草不生的感觉,让夏仁忍不住直呼“卧槽”。 又转了几间屋子,也都是一个模样。屋里别说家具了,就连一个张草席都没剩下。 夏仁怅然走出屋子,来到了堂屋门口,一屁股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就那样静静的看着那些士兵往来搬运尸体,直到太史慈带着自己的几个部曲来到县衙。 “子义,来了?受伤没有?” 太史慈摇了摇头:“我没受伤。” 说着,他也长叹了一口气:“唉,这仗打得没意思。这些黄巾贼都吓破了胆,还没有青州的盗匪厉害呢。” “嘿嘿,不好意思,我下手可能太重了。”夏仁笑了笑,“对了,咱们的人伤亡如何?” “这个……还没数过。”太史慈摇了摇头。 “那就尽快打扫战场。然后去统计一下我军的伤亡情况。” 第114章 战后的处置 夏仁将统计伤亡的事情吩咐给太史慈,自己仍旧坐在台阶上继续的休息,同时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或许是觉得身上被血水浸透的衣服实在不舒服,夏仁将上衣都脱了下来,露出了一身虬结的筋肉,在阳光下反射着亮眼的精光。 也许是这一身腱子肉太过抢眼,引得路过的士兵还有那些蹲在院子里的俘虏全都忍不住侧目。 看过之后,有的人羡慕,有的人害怕,还有的人咂舌,莫衷一是。 正等着,陆续有传令兵过来汇报各队的战果。 关羽那边已经结束了战斗,击杀三百多人,俘虏三百多。 张飞那边又派人过来,说是斩杀了五六百人,没有俘虏。 张合率领的骑兵在大街上已经找不到敌人了,现在正集结在北城门等待命令。 夏仁即刻对张合派来的传令兵下令:“命令张合率领骑兵队出北门,向蓟县方向追杀逃窜的敌人,并做侦查攻击。如遇大股敌军不可迎战。如到达蓟县城下不可攻城。” 那传令兵得令,立刻转身离开。 他出门之后,紧接着又进来一个传令兵,说是韩当那一队将一千多黄巾军溃兵堵在了坊市里,请求夏仁立刻派援兵过去。 夏仁瞪着眼睛对传令兵说:“派什么援兵?你让韩义公看看我手下哪还有人?抓不了那么多俘虏就放把火都烧了!反正我也没有那么多粮食喂给他们吃。” 传令兵听了也忍不住咂舌。一千多条人命,说烧就烧啊?虽说战场上人命如草芥,但是这主公也确实够狠的。 韩当的传令兵走了,程普也派了传令兵过来。程普那边俘虏了三百多人,斩杀了两百多人。现在程普正在带人挨家挨户清查残余的敌人。 “嗯,程德谋确实老成持重。让他清查残敌的时候多加小心,不要被暗藏的敌人反伤了。” 城里零零散散的清剿一直持续到傍晚的时候才结束,各部也陆陆续续来到了县城中心的钟鼓楼处集合了起来。 夏仁也站在了钟鼓楼上,凭栏俯视着众军。他那几件被血浸透了的衣服此时已经硬邦邦的,实在没法穿,索性便被他拎在手里。所以此时他还是光着上身,露着一身的腱子肉,看上去就像个魔鬼筋肉人。 再加上他肩膀上还扛着的两柄战斧,让人看着就有一种压迫感。 等到士兵都集合的差不多了,太史慈手里握着一块羊皮走上了钟鼓楼。 “于晏兄,战果和伤亡都已经计算出来了。” “说说。”夏仁点了点头。 太史慈展开手中的羊皮开始说:“此战共斩杀黄巾贼三千三百余人。其中还有一些尸体实在无法拼凑,因此没有计数。光是被于晏兄你自己杀死在城墙上的,就有一千余人了。” 说到此处,太史慈的嘴也忍不住撇了撇。毕竟这个人数实在是太夸张了啊,哪里是人能做的到的。就算太史慈刚才就已经惊讶过了,此时还是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但夏仁自己似乎对这个杀伤数并没有太惊讶,就好像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夏仁又问:“俘获和缴获呢?” “我军俘虏了七百多名黄巾贼兵,缴获了大量的长矛、长戟、环首刀,还有一百多具弩,一百多张弓,箭矢无数。另外还有完整的甲胄三百多套。” “城头上那些坏掉的甲衣你们没收回来?”夏仁忽然打断了太史慈的汇报。 “那些也要吗?可是……” “可是什么?”夏仁反问。 “那些都和碎尸搅在一起了,实在难以收回。而且,大多都被于晏兄你砍的七零八落,没用了。” “怎么没用啊?那些甲片可都是好东西,以后招揽些工匠,重新编起来还能用。就算不能用了,重新回炉也能炼铁、炼钢啊!过日子,就要精打细算知不知道?” “俺记下了。”太史慈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手上的羊皮继续说, “我军阵亡了三百多人,伤了一百多人,没有重伤。而且伤亡主要都发生在新兵中。老部曲只有几个轻伤的,都不碍事。只是……” “子义,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直说。” 见太史慈面有难色,夏仁让他把想说的说出来,不要藏着掖着。 于是太史慈便说:“伤亡最多的,就是益德那一队。阵亡了一百零八人,伤了五十多个。三百多人的一队人马,基本上打残了一半。” “是啊,益德的勇猛是没说的,只是这带兵还要多加学习啊……” 夏仁倒也没说什么,毕竟张飞这边斩杀也很多。纵然是伤亡大些,但作为首先冲进城里的一队,再加上是巷战,这样的战损也正常。更何况冷兵器条件下的战争,伤亡本来就很大。 说完伤亡的事情,夏仁忽然问道:“缴获的就只有甲胄和兵器吗?钱粮呢?” 太史慈又仔细看了看手里的羊皮,上面确实没有钱粮的数目。 “于晏兄,我带着老部曲们也仔细查看过了,府库里确实是什么都没有了。粮食也没有,钱也搬空了。想必是已经被黄巾贼瓜分干净了?” “哎……”夏仁叹了口气,“看来是了。黄巾贼攻破县城,就把府库里的钱粮都夺了。钱估计也都被他们当赏钱分光了。你去叫人挨个搜身,把俘虏的,还有死人身上的钱都给我掏出来。咱的仗不能白打,兵士们的血也不能白流。” “于晏兄,那粮食……咱们带的干粮可不多。” “先去俘虏和尸体上搜刮钱财,然后花钱和城里的富户买。不肯卖粮食的富户就吓唬吓唬。实在不肯卖的,咱也不要勉强。 但是,你记住,绝对不许打家劫舍,抢掠百姓。违令者,我亲手把他剁碎了喂战马。 另外,阵亡的士兵,去问问他们家里还有没有人。每个阵亡士兵发五百钱当做抚恤。 还有,晚上让老部曲分作八队,在城楼上轮流值夜,以防黄巾贼偷袭。 嗯,暂时就这些了。先让大家找空房子进去住。打了一天,也该吃饭休息了。” “诺!” 太史慈说完,转身要去传达命令,但又被夏仁叫住了。 “哦,对了。明天一早派人去给公孙县令报信,就说广阳县已经被我们攻克了。” 第115章 垂死梦中惊坐起,豪强竟是我自己 当夏仁的传令兵回到良乡县时,公孙瓒最开始是认为夏仁的死讯传回来了。 这位后来的一代军阀还当着一众幕僚和将官,还有身边良乡县令的面,恸哭流涕了一番。虽然只是勉强挤出了几滴鳄鱼泪,而且还雷声大雨点小,但是那演技也算是很走心了。 可以说,真不愧和刘大耳朵师出同门。 刘备这位演技派看同窗哇哇哭了起来,自己当然也不能落后。他也陪着公孙瓒一起哭,显得既和主公同心同德,又对夏仁这位“好友”深情厚谊。 公孙瓒:“惜哉戴迪!痛哉戴迪!可惜我戴迪兄弟如此英武,却命丧于黄巾贼军之手!可恨啊!” 刘备:“戴迪!你怎么能死啊,戴迪!我与你相依为命、同甘共苦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成手足骨肉一样,敬你爱你,想不到今天,兄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了啊!” 看着这二人捶足顿胸,哭嚎不已,周围的幕僚和将官们也是纷纷相劝。 简雍扶着刘备,诚恳的劝解道:“玄德公切勿过度悲伤,毕竟人死不能复生。黄巾贼势大,且手段凶狠。戴迪孤军深入,本就是取死之道。若非兵仙在世,谁又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唉……”刘备长叹一声,转头对公孙瓒说道,“宪和说道对啊,伯圭你也不要太多悲伤了。我等与其做女儿态,不如发兵为戴迪报仇雪恨啊!” 刘备这么一劝,公孙瓒立刻不嚎了。他缓缓抬起头看了看刘大耳朵,随即点了点头。 “玄德言之有理。去,把那传信的人带来,我要问问他我戴迪兄弟的尸身在何处。我要为夏兄弟收尸!” 片刻之后,一个瘦小枯干的军卒走进了屋里,见到被人簇拥着坐在当中的两位官员,立刻单膝跪地行礼。 “拜见县令。” “你是夏兄弟手下的兵士?”公孙瓒用自己的大嗓门尽量和蔼的问道。 “正是!小人木叔好,为夏公传递战报而来。” “我夏兄弟阵亡时是否壮烈?”说着说着,公孙瓒又演起来了,说话都带上了颤音。 “啊?”木叔好听公孙瓒这么一问,整个人都呆住了,脑袋从里到外都是问号。 未等公孙瓒追问,刘备在旁边就呵斥木叔好:“你‘啊’什么?快说,夏兄弟是如何战死的?如今尸身何在?” “不是……我家主公没有战死啊!” “啊?” 这次轮到公孙瓒和在座的各位“啊”了…… “什么?你是说夏戴迪还活着?他逃出来了?人在何处?”公孙瓒听说夏仁还活着,眼睛都瞪大了。 “那个……不是……” 公孙瓒这样问,弄得木叔好整个人都乱了,差点连好不容易组织好的语言都给忘了。 “我家主公没逃啊!” “啊?” 所有人再次“啊”了出来。 这次,站在公孙瓒旁边的大将严纲也忍不住问道:“莫非夏公还在鏖战?若如此,主公请允许我出战,助夏公突围!” 严纲对于夏仁的救命之恩还是有些感念的,他认为夏仁这一定是被包围了,还在苦战,所以他想报恩。 “啊就……其实,我家主公已经攻占了广阳县城……” “啊?” 这次,所有人的齐声“啊”了出来,那声音大的差点把房顶都给挑了。 木叔好也被他们吓得连话音都变小了,以至于后面说的话,大家都没听清楚。 “那小子,你刚刚说的什么?攻占广阳县城之后如何了?”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范在一片嘈杂声中大声问道。 听他这么一问,木叔好又清了清嗓子,鼓足了中气,大声回答:“我家主公已经率兵攻占广阳县城,斩杀黄巾贼兵三千余人,俘获七百余人。主公命我前来请公孙县令尽快进兵广阳,以大兵填守城之缺。” 说完这些,木叔好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就好像是要说的话都说完了,终于可以放松了。 “啊?” 这次,所有人的下巴都惊掉了。 良久,依旧没有人说话,只是呆呆的发愣,彼此面面相觑。 感觉气氛实在凝重,木叔好斗胆问了一句:“公孙县令?” “啊……哦……哈哈,想不到夏戴迪竟然如此勇武,凭区区两千乡勇竟然就攻破了黄巾贼人重兵据守的城池!勇哉!壮哉!” 公孙瓒似乎终于从惊叹中回过了神来,捋着胡子笑着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刘大耳朵也赶紧逢迎道:“伯圭,你麾下有夏戴迪这等大将,何愁黄巾不破啊!” “哈哈哈哈哈。那是自然。” 木叔好见公孙瓒一不让自己免礼,二也不说出兵的事情,不免心里嘀咕了起来。跪的久了,左边膝盖也好疼,木叔好实在忍不住,身体都哆嗦起来了。 这时候,还是公孙范提醒公孙瓒,这里还有人跪着呢。如此,公孙瓒才让木叔好起身免礼。 严纲见公孙瓒迟迟不提正事,只顾着沾沾自喜,也是看不下去了,于是就提醒了一句:“主公,咱们是否即刻出兵,占了广阳县?” “哦!是是是,对!”公孙瓒这才想起正事,随即猛的站起身来,大手一挥。 “众将听令!即刻点齐三军,以玄德部为先锋,我从弟为后军,速速进兵广阳县。令范氏率部押送粮草,拨给夏戴迪。” “诺!” 发号施令之后,公孙瓒一脸的飘飘然。直到回到良乡县令给他准备的房间里时,他都还没从惊喜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哈哈哈哈哈!夏戴迪,真乃福将也!我公孙瓒,若是得了广阳郡,那岂不也是一方豪强了?” 就在公孙瓒还在做着豪强美梦的时候,广阳郡治所蓟县也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百余名黄巾军士兵狼狈不堪的跑到了蓟县,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 守城的黄巾军士兵见了,忙把人送到了原本郡太守的府邸。 此时住在这里的,是黄巾军的一方“渠帅”,人称张大帅,本名不详。 起兵之后,张大帅纠集了五六万人,号称十万,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攻占了广阳郡多座县城。 自从攻下了蓟县,杀了郡太守,夺了太守府邸,张大帅就躲了进去,再也没出来过。 每天他就是躲在府里,享受各种福利,过上了纸醉金迷、酒池肉林的生活,成为了爽文男主一般的存在,羡煞了屏幕前百分之九十的人。 这一天,他正在欣赏小姐姐们表演文艺节目时,忽然外面几个不长眼的传令兵闯到了正堂门口,嗷嗷乱叫着。 “汉军攻破广阳县了!” 第116章 张大帅发兵广阳 当刘大耳朵作为公孙瓒军的前锋,率领着他那群稀稀拉拉的乌合之众来到了广阳城外时,两个“小山丘”带给了他们不小的震撼。 一个是用首级堆叠起的,首级都用灰土粘连在一起,垒成了一个尖堆;另一个是一个封土堆,看土色是新堆的,只是不知里面埋的是什么。 两个丘夹在官道的两侧,进入广阳县城之前必定会经过这两个丘。 刘备一看便知道这是夏仁的杰作,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他对身边的一名未及弱冠的少年问道:“田豫,你看着夏仁手段如何?” 田豫评价道:“先是以两百骑在野战中击破数倍于己的敌人,然后又以弱旅攻破两倍于己的敌人守卫的城市,此人之勇,幽州无出其右者。” “只是,此人居然在南门官道两旁筑京观,虽然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战功,但难免失于残暴。只是……” 刘备见田豫犹豫,便问道:“只是什么?” 田豫左右望了望,凑近刘备,压低声音说:“这京观若是筑在城北,或许可说是为了震慑黄巾贼。可是,筑在城南,而且还是在官道两侧,这又是给谁看的呢?” 简雍听完也说:“看来这个夏仁,也是有些城府的啊!主公今后可要多多提防此人啊。” 听到自己身边的幕僚这样说,刘备也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等到刘备的部队来到县城南门时,众人再次吃了一惊。 只见城头上的砖石大多都变成了黑红色,那是干涸的血液凝聚成的一层皮壳。凡是血液流过的地方,就好像是被黑红色的蜡油浇过似的。 而城门上倒塌得只剩下一圈矮墙和几根断柱的城楼,更让人难以想象这里到底经历了何等激烈的攻防。 田豫看了那倒塌的城楼,不禁叹道:“这夏仁莫非还有攻城器械吗?” 简雍问道:“何以见得啊?” “若非有攻城器械,如何能将城楼毁成这般模样?” 简雍说:“说不定是被放火烧毁的呢?” “若是放火烧毁的,为何没有烟熏的痕迹和烧断的梁柱?” 简雍仔细向城头上望去,端详好久,这才咂着舌说:“啧啧,看来这城楼真的是被击毁的。这夏仁真的是深不可测啊!” 此时,城头上正站着一员背后插着两柄短戟的大将,他见到刘备率军到了城下,便探出头来朝来者大喊: “你们是什么人?” 刘备对城头上高声呼喊:“吾乃刘玄德,奉涿县县令公孙伯圭之命,增援广阳县夏戴迪!” 那大将问:“夏戴迪是谁?” “便是你家主公夏仁——夏戴迪!” “啊?夏兄表字不是于晏吗?”那大将听说夏仁表字戴迪之后,满脸都是黑人问号。 刘备态度和气的问道:“这位兄弟,可是戴迪兄弟的近人?未请教足下高名贵姓啊?” “某乃东莱太史子义!” “子义快请开门!” “玄德请在此等候,我去请夏县尉卿前来辨认。” 说完,太史慈立刻吩咐钱立家去请夏仁过来辨认,同时也悄悄命令守备城墙的部曲们加强警戒,防止对方是黄巾军假扮的义军。 钱立家沿着楼梯快步跑下了城头,朝着县衙快步跑去。 当钱立家气喘吁吁的进入县衙大门时,正看见夏仁在给一大群人讲课呢。 “无论你是我带出的义军,还是从黄巾军那边投效过来的,我希望你们都要懂得,你们应该为了什么打仗。 你们不是为了我夏仁打仗,也不该为了功名利禄打仗,更不该为了抢掠他人而打仗。 我夏仁所追求的,是一个人人能吃饱穿暖,人人有书读,人人都活得有盼头的天下。 我就想问问你们在座的诸位,你们想不想要这样的天下?” 众人齐声高呼:“想~!” “大声点!我听不见!想不想?” “想!想!想!” “那好,你们以后就跟着我干!我保证你们有饭吃,有书读!好不好?” “好!好!好!” 钱立家不知道是不是被传染了,也跟着众人大声喊“好”,差点都将传令的事情给忘了。 直到夏仁宣布下课,钱立家这才回过神来,将要通传的事情告诉了夏仁。 夏仁骑马来到南城门,上了墙头向下看去,见到城下等着的正是刘备,赶紧让人去开城门。 见到城门打开了,刘备赶紧招呼他手下那些四仰八叉倒在地上休息的兵丁们站起来,催促他们快点进城。 夏仁将南城门的防务当即让给了刘备,自己则命令太史慈去北门接替弃马守城的张合部,并让张合部尽快集合,给士兵们开饭。 随着刘备的人马全部入城,夏仁也命令自己的士兵将东西两面城墙的防务也都移交给了刘备。 夏仁则是继续对俘虏进行思想教育,每天都在新兵和俘虏中开展诉苦、谈心活动。 又过了一日,公孙瓒才率领本部人马姗姗来迟。看那悠闲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带人去接亲的呢。 “戴迪啊!戴迪,你这突然就带人离开,我还以为你没了呢!真是吓死我了啊!” 公孙瓒和夏仁才一见面,那演技就又上身了。 夏仁也是热情的和公孙瓒寒暄了一番,顺便还要了一些粮草和军帐。 而就在广阳县这边还在上演官场闹剧的时候,蓟县的黄巾军已经开始准备发兵夺回广阳县了。 张大帅面色阴沉如水的站在城头上,低头俯视着城外忙忙碌碌的士兵们。 有点可笑的是他最近因为生活条件变好了,人也快速的肥胖了起来。起义开始到现在也才不过半个月而已,他原本刀削一般的下颌线已经被双下巴代替了。 因此,当他低头俯视的时候,别人是看不到他的脖子的。 而他手下的几名小渠帅也都是如此。才短短几天的时间,一个个都胖了一圈。 就他们这腐化的速度,简直比他们攻取县城的速度还要快。 “大帅,各县的渠帅也都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总计四万精兵。” 一个头戴黄巾的传令兵跑到张大帅跟前禀报说。 “甚好!如此一来,我军便有十万多人马了。”张大帅不停点着头,脖子随着下巴的晃动时隐时现。 “告诉高副帅,各县小渠帅都由他调遣,我再给他一万兵马,让他务必夺回广阳县。 拿下广阳县后,立刻进兵涿郡。我要让那个公孙……什么白马的,让他后悔惹上本大帅。” 第117章 争功 黄巾军集结期间,夏仁也是没有闲着。 一方面,他差人回坞堡去,给家里捎去了许多的家书。有他自己的,也有部曲们给家属们的。 如今,夏仁的部曲私兵都已经识字了,基本都能阅读、书写一些简单的文字了。 平日里,他们的家属也时不时跑到课堂上去旁听,所以夏仁的坞堡可以说是整个涿郡识字率最高的地方了。 因为出来打仗,家里人难免会不放心,所以夏仁让大家都写信给家里报平安。 潘芸熙那边,夏仁倒是也写了信,只是内容十分简短:“还活着,勿念,勿6。” 好,是有点敷衍。估计潘芸熙看过之后应该会骂街。 除了写家书,夏仁又抓紧对队伍的整训和思想教育,同时也通过谈心和那些黄巾军投降过来的士兵拉近关系。 夏仁经过甄别,将俘虏里的太平道骨干和信仰太平道的人都清理掉了。留下来的这些,都是因为没有活路才跟着起义的苦哈哈。 而这段时间的思想工作也是有些成效的,原本没有什么精气神的新兵和俘虏兵,现在不但开始愿意配合夏仁的练兵,而且态度还都积极主动。 夏仁则是从这些人中挑选了一部分,进入了部曲私兵中,还挨个给他们做了“注射”。 现在夏仁的部曲已经有五百人了,夏仁的打算是将这些人都训练成骑兵。只是苦于马匹不够,因此骑兵暂时只有两百人的规模。 打下广阳县后,夏仁倒是搜集了一些马匹,但是总数也不过一百多,还基本都是老弱驽马,不堪大用。 不过夏仁寻思着以后再买一些马也不是问题。反正贩马的生意以后还要做。只要打败了广阳郡这股黄巾军,涿郡到辽东的商路不就又恢复了嘛。 所以他打算让太史慈率领剩余三百没有马的部曲先留在广阳县,用缴获的这些驽马先做训练,顺便帮助守城。 万幸的是,公孙瓒也没有问夏仁要这些缴获的马和铜钱。倒也不是说公孙瓒多么大方,主要是这些马质量太差,而那些钱又都是死人身上扒来的,让公孙瓒很嫌弃…… 夏仁自然也不能把缴获全都自己留下,那样可就真要得罪人了。所以他便将缴获来的甲胄和武器分了一大部分给公孙瓒。毕竟从广阳县缴获的兵甲数量很多,夏仁的队伍也用不了那么多。 别看公孙瓒对于夏仁那边抠抠搜搜的,可是对于刘备却真的有几分同窗情谊。 夏仁分给公孙瓒的兵甲,他转手就给了刘备,让刘备的那些乌合之众瞬间鸟枪换炮,乍看也有点守备军的水平了。 押送兵器甲胄的张飞还没将东西给公孙瓒做交接,就不得不又拉着沉重的兵甲去了刘备的指挥部。 虽说倒也用不着张飞自己动手搬运,可是这事让人窝火呀。要不是因为和刘备曾经有些交情,张飞真的会把刘大耳朵打一顿。 简雍作为刘备的幕僚,这些事情自然要他来料理。因此张飞都没见到刘备的面,只是将东西都扔在了刘备门前,便离开了。 看着张飞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领着兵卒渐渐走远了,简雍这才一屁股瘫软在了地上。 可能是觉得简雍出去之后好久都没回来,田豫找了出来。见到简雍瘫坐在地上,便赶紧上去搀扶。 “宪和先生,怎么坐在地上了?” “吓死俺了!这张飞怎么如此彪悍?出来进去就是那么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他这是想杀人吗?” “张益德吗?要说起来,他之前也是玄德身边的。只可惜……唉……只能说人各有志。益德这人十分粗犷,或许他是和夏仁志趣相投!” 简雍在田豫搀扶下站起来,掸着身上的灰土说:“我听说夏仁手下像张益德这般的悍将可不止一人。那关云长便随同夏仁,仅率两百骑兵便大破黄巾数千追兵,救下了严纲。” “宪和先生,看来你我要力荐主公去攻打黄巾贼。要不然将来县令论功行赏时,哪里还有主公的位子?” “田豫你说的对,咱们这就去……你们几个,快去叫人将这些甲胄、兵器搬进去。” 又过了一日,数名斥候风风火火的骑着马奔回了广阳县。 “五万黄巾贼来了!五万黄巾贼来了!” 斥侯们一边纵马狂奔,一边高声呼喊。 等他们跑过去后,守门的兵卒全都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 “他们刚刚说啥?黄巾贼要来了?” “五万?我的娘啊,快关城门!” 消息传到公孙瓒那里,他立刻将手下幕僚和诸将聚集在一起,商议如何迎敌。 “诸君,我这里接到军报,五万黄巾军前来攻打广阳县。黄巾贼势大,诸将谁敢前去迎敌?” 大将田楷出列劝道:“主公,我军不过区区一万士卒,恐无力抵挡,不如速速弃城回涿郡。等朝廷再发大军时,我们再徐徐图之。” 严纲站出来说:“主公,若是回防涿县,某愿为主公断后。” 刘备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言,却是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转着眼珠,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而夏仁也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似乎也是在等什么。 听了众将的发言,公孙瓒也是迟疑不定。毕竟这黄巾军被夏仁一千多人便攻下了广阳县城,在公孙瓒看来就是一群酒囊饭袋。 若是按照公孙瓒的本心,其实他是想要打一波的。对手都这么软了,还不捏一下子岂不是很丢人吗? 于是公孙瓒将目光投向了刘备:“玄德,你可有什么良策?” “伯圭,依我看,我军应当主动出击,全军压上,力求一战击溃黄巾贼主力。” 公孙瓒微微颔首,随后又问夏仁:“戴迪,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用眼睛看啊!难不成用p眼看?” 当然,这是夏仁心里想的,肯定不会说出来。 “县令,这黄巾军势大,应当借坚城挫其锋芒,然后派奇兵出其不意,夜袭贼兵。若是能斩将夺旗,贼军必退。” 公孙瓒又点了点头。这说明他是倾向于交战的,只是还没决定该采用什么战术。 这时,简雍忽然从刘备身后站了出来,向公孙瓒建议:“公孙县令,我军携大胜之威,应当乘胜交战。若凭城坚守,只怕会损害士气、动摇军心啊。” 听了简雍的建议,公孙瓒似乎感觉自己脑海里有一颗种子爆开了,同时也坚定了主动出战的决心。 “好!吾意已决,迎敌于城外。玄德你部为先锋!再令公孙范率一千骑兵与同去。我自率中军和诸将随后掩杀。” 众人齐齐行礼答道:“诺!” 这时,公孙瓒忽然又对夏仁说:“戴迪,你部攻城损失不小。命你在广阳县固守,以防贼军偷袭。” 第118章 公孙瓒起兵 听公孙瓒说让自己留守在广阳县城,夏仁脖子一歪,鼻子轻喷哼笑出声来。 “哼哼。” 随即,他笑着走到公孙瓒面前,鞠躬行礼道:“谨遵军令。只是,我部军械不足,钱粮也欠缺不少,能否请县令拨付一些?” “戴迪呀……” 公孙瓒故作为难的样子说道:“如今本县也是捉襟见肘,手里的钱粮实在不多。实在是……也没什么办法。” “若如此……可否允许末将自筹钱粮?毕竟,广阳郡目前被黄巾贼占据的地域颇多。末将愿派些游骑,前去为县令解忧。” “也罢。但是戴迪你部绝不可倾巢而出。务必要守住广阳县城,以免黄巾贼袭击县城,切断我军退路。”公孙瓒应允道。 “遵命!” 夏仁低头鞠躬,心中确实乐开了花。 “既然你公孙瓒允许我四处打劫,那我这就不算是擅自行动了。” 随即,夏仁便退回了队列之中,等着公孙瓒继续发号施令。 公孙瓒也是继续发号施令,给各将领一一分配任务下去。之后聚会便散了,众人各自忙碌。 夏仁也是自己骑着青骓自顾自的回到了城东一处富户的院落。原本的县衙大院已经让给了公孙瓒,夏仁和手下的诸将则都搬到了这处富户大院里居住。 这里本来住着一户富裕人家,但在黄巾军攻城前边全家逃走了,这院子便空了下来。 在夏仁他们占据这院子之前,黄巾军的一个小渠帅也将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宅院。但在夏仁的队伍攻破广阳县后,小渠帅便逃了。 “大兄,我听城里都在传,说是五万黄巾贼军来攻。军议上怎么说?” 张飞见夏仁回来了,不等他坐下,便迎上去问。 “急个鸟!让我先喝口水再说。” 说着,夏仁一巴掌将张飞扒拉到一边,大步流星的朝大屋里走去。 张飞也没办法,只得耐着性子,老老实实的跟着夏仁进了屋。 诸将此时也都在屋里等着呢。见夏仁回来了,也纷纷起身,想要听听夏仁从军议上带回了什么消息。 见众人都在,夏仁也没和他们打招呼,径直走向案几旁,俯身抓起了上面的水罐,直接就仰起头来往嘴里倒水。 “呼……” 一口气将一大罐子水全都喝光,夏仁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叫木叔好取来了一个大号的马札。 因为太史慈说这个木叔好很机灵,所以夏仁便将他调过来给自己当了个跑腿的。而柴六、钱立家和隆伯益三人最近也都进入了骑兵队,正在接受张合的训练。 等木叔好将马札摆好,夏仁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才开口对诸将说起: “公孙瓒让我们守着广阳县,他自己带人去应战黄巾贼大军。 而且,他让我们守城,却不给一点钱粮,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听夏仁说完,主将全都气得三尸神暴跳,一个个全都捶胸顿足,嚷嚷着要去取了公孙瓒的狗头,夺了县令鸟位。 就连向来阴沉的寇鸿都说:“主公,要不要我出手?我定让那公孙瓒死的悄无声息。” 说着,他还提了提手中的翠竹剑。 “都别胡闹!人家公孙大老爷可是咱们建功立业的领路人、摇钱树、敲门砖啊! 你们把他弄死了,老子让谁给我报军功?” 夏仁这样一说,众将这才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都不再说话了。 这时,刚才没有说话的张合这才开口道:“我想,主公应该是答应下来了?莫非是公孙瓒答应了主公什么条件?” “你这家伙也太聪明了?”夏仁挑起眉毛看了张合一眼,然后对大家说, “公孙瓒答应我,允许我们派游骑去攻击散落各县、各村的黄巾军,让咱们自筹钱粮。” 夏仁说完看了看众将的脸色,随即坏笑着问:“明白什么意思了?” “老大,那岂不就是随便我们抢的意思?”韩当听夏仁说完,整个人都兴奋得要跳起来了。本就是马匪出身的他一听说能随便抢,怎么能不开心。 “我看你们几个这些天在城里也都憋坏了?等公孙瓒一出城,你们就去给老子可劲的抢。抢的少了都别回来见我!” 关羽开口说:“主公,若是从黄巾贼处缴获倒也还好,可是我们不该抢掠百姓啊!” “切,就你这大红脸心肠好。”夏仁白了关羽一眼,“那你就去给我盯着点这几个杀才,别叫他们祸害老百姓。” 关羽听完抱拳行了个军礼:“诺!” 就在夏仁和诸将还在商量该怎么搜刮黄巾军的时候,城里响起了集合的号角声。公孙瓒手下各部都开始行动了起来,纷纷完成集结,并陆续向城外开动。 用了不到一个钟头,公孙瓒手下的几千便在城外集合完毕,之后便在先头部队的引领下,朝着黄巾军来袭的方向迎了上去。 而与公孙瓒所部相向而行的,是由黄巾军大渠帅副帅——高副帅所率领的五万黄巾军。 高副帅骑在高头大马上,脸上的一道疤痕让他看上去十分彪悍,同时也像是一块军功章一样,彪炳着他的战功。 之前,黄巾军无论是攻破广阳县,还是攻破蓟县,先登的都是这位副将。死在他和他部下手上的官军不计其数。而他也凭借着这些军功,从一介小渠帅升任了副帅。 只是,就像那位张大帅一样,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姓高。就像是历史上所有匆匆而过的你我一样。 其实,幽州的黄巾军刚起事的时候,至多也只有两万多人。但是在攻陷了几座县城之后,他们的人数便像滚雪球一样的膨胀了起来。 流民、地痞、贼寇纷纷的加入进去。现如今,幽州的黄巾军已经膨胀到了十几万人。 而高副帅带来的这五万人,大部分也都如同公孙瓒所料,是一些乌合之众。 但这里面却有一万精锐,都由太平道骨干统领,全都是青壮,而且兵甲齐备。他们全都是幽州黄巾军的“原始股”,攻陷蓟县的便是他们。 双方大军肃杀,逐渐向对方靠近。成千上万的大军在幽州大地上行进,脚步声震天动地。 “咵!咵!咵!咵!” 每一声听起来,都好像踏在人的心门上一样,带给普通人巨大的震撼。 而踏出脚步的人,又有几人能活着走下战场呢?这便是所谓:“古来征战几人回”啊! 第119章 黄波血浪碧连天 广阳郡本就不大,广阳县和蓟县之间的距离也并不远,因此相对开进的两支大军没过多久便遭遇了。 正所谓,人上一万无边无沿,人上十万扯地连天。 两支大军约六万人聚集在广袤的平原上,将宽阔的平原地带几乎铺满了。平地上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队伍的尽头。 两军对峙之后,双方都射出了自己的标箭,标出了自己的一箭之地。 公孙瓒仔细观察对方的阵容,不禁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因为他看到黄巾军的军容不整,且士兵大多没有甲胄,就连武器还大多都是一些农具。 反观公孙瓒这边,原本他的本部人马就都装备了大量精良的铁制武器,士兵也大多都披甲。 而刘备招揽的那些义军,在装备了夏仁缴获回来的那些制式武器和甲胄后,看起来也像模像样的了。 高副帅并没有像公孙瓒那样出现在战场的第一线。他像个猎人一样,站在一座高高架起的巢车上,仔细的观察着对方的阵势。 巢车是一种上设望楼的高大车辆,用于在高处观察敌情,以便掌握战场形势。 黄巾军使用了这样的器械,说明他们也在不断的进步着。 原本只是一员猛将的高副帅,在短短的时间里,经过了一系列的战斗,并在战斗中迅速的成长为了一名统帅。 从他懂得利用巢车这种黑科技,就看得出来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猛冲猛打的莽夫了。 这就是在战争中学习战争。 就在黄巾军还在逐渐展开自己的阵型时,公孙瓒一方率先敲响了进军的战鼓。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前排的步兵举起大橹,维持着阵型,一步步的向前推进着。后面的长矛兵、长戟兵和弓箭兵则紧随其后,维持着队形,慢慢的前进。 左翼的刘备部也尽量维持着与中军的同步,逐渐向着黄巾军的战线推进。 这些前不久还只是市民、地痞、乞丐、农夫和流民的家伙,一个个心情都十分的紧张,手脚都开始颤抖了。 只是,公孙瓒向刘备部派出了一队五百人的监军,只要有人敢临阵脱逃,这些监军就会将他们立刻斩杀。 在监军部队的威逼下,以及刘备心腹们的带领下,这些乌合之众一时间倒也没出现什么大问题。 “准备放箭!” 高副帅向传令兵下达了命令,随即便有旗语兵向前方部队发出了信号。 前面指挥战斗的小渠帅立刻大声喝令:“弓弩手准备!上箭!” 随着一声令下,一千多名弓弩手上前,纷纷拉弓上箭,准备对主动攻上来的公孙瓒军进行打击。 指挥着步兵的军官仔细的观察着战场上的情况,包括己方的阵型,敌我之间的距离,以及对方箭矢的攻击距离。 看到快要进入黄巾军的一箭之地了,前线的军官立刻高声下令:“举盾!弓弩手准备!”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黄巾军的小渠帅也下令开始放箭。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千余支箭矢向空中抛出,一时间箭如飞蝗,遮天蔽日的朝着公孙瓒军射去。 “咄咄咄,咄咄咄……” 密密麻麻的箭矢射中了士兵们手中的盾牌,箭头凿开盾牌表面的铁片,深深的嵌入了盾牌里。 “啊!” 密集的盾牌虽然很多,但终究不是铁板一块。 于是便开始有些不走运的士兵被箭矢射中,惨叫着倒了下去。 一旦有一个人倒下,盾阵便会空出一块,然后就会有更多的人被箭矢射中。 后面的人根本顾不上去扶起前面倒在地上哀嚎的同袍,只能从他身上踩过去。 很快便有许多的伤兵被自己人踩死、踩伤,成为了将军功成名就的垫脚枯骨。 终于,公孙瓒军的弓弩手也进入了射程,指挥中军的公孙范立刻下令放箭。 然后双方便开始了互射。 黄巾军的弓弩手此时都摆在前沿,两波对射之后,大批的弓箭手在公孙瓒军的射击下失去了战斗力。 “冲!” 前线的小渠帅接到了旗语信号,立刻大声命令前排的近战部队发起了冲锋。 “冲啊!杀啊!” 数不清的头缠黄巾的汉子口中喊着杀,举着自己手中各式各样的农具,朝着公孙瓒军的阵线冲了上去。 耥耙、耙子、连枷、铁铲、锄头甚至镰刀都成为了他们的武器。这些黄巾军的杂兵们凭借着一股血勇之气,悍不畏死的对举着大橹组成的盾阵发起了冲锋。 巨大橹牌被公孙瓒的士兵落在地面上,左右密集相连,组成了密不透风的盾墙。举橹的士兵在大牌的后面用肩膀死死的顶住,让这牌盾墙变得好似坚不可摧一般。 一个个黄巾军士兵组成了一道道黄色的海浪,不断的拍打在公孙瓒军的盾墙之上,随即又化作浪花散落开来。 盾墙之后,一支支锋利的长枪伸了出来,朝着突击盾墙的黄巾军士兵刺了上去。 “刺!” “收!” “刺!” 公孙瓒军中的军侯和伍长们不断的重复着命令,指挥着士兵对冲上来的黄巾军进行刺杀。 一波波的黄色的浪潮拍打上去,又化作一片片血红色的浪花,散落开来。 黄巾军冲击了好几波,都没能冲破公孙瓒军的盾墙。而公孙瓒军则不断的在对抗中,用长枪收割着前排黄巾军士兵的性命。 在前排激烈冲突的同时,公孙瓒军布置在中间的弓弩手也没闲着。他们举起弩箭,一波接着一波的将箭矢泼洒向黄巾军的阵势中。 惨叫、咒骂、哭嚎、呵斥声响彻了战场。随着血腥味越来越重,双方也都杀红了眼。 就在战局开始有些变得胶着的时候,黄巾军的右翼动了。 上万名黄巾军开始拼命的奔跑,呈包围状,向着公孙瓒军的左翼挥出了一记“右勾拳”。 “嘟嘟!嘟嘟!嘟嘟!” 双方的指挥官好似都对战场有着敏锐的嗅觉。 在黄巾军的右翼开始试图包抄公孙瓒军左翼的时候,公孙瓒军的右翼也发起了对黄巾军左翼的攻击。 随着牛角号的声音响彻战场,千余名骑兵开始朝着黄巾军中军与左军的结合部发起了冲锋。 领头的大将严纲率领着几十名骑兵组成了攻击队形的剑锋,而公孙瓒则亲自率领数十名骑白马的亲卫以及大队的骑兵紧随其后。 数千只铁蹄踏地,敲打着死亡的鼓点,在地表形成了雷鸣一般的动静,快速的压向了对面的黄巾军。 第120章 溃败的开始 就在公孙瓒率领军队和黄巾军在前线血战的时候,夏仁也没有闲着。 他让刘连率领工匠们,将拆散藏起来的投石机在北侧的城墙内侧重新组装了起来。 由于投石机太大,城墙内又有许多房屋,因而摆不下,夏仁干脆让人将那一片的房屋直接拆了,腾出了一片空地。 忙活了大半天,太阳都偏西了,夏仁这边才准备好。 就在夏仁以为自己能回家,搂着张合刚捉回来的美娇娘好好喝一杯的时候,北边远远的地平线处掀起了一大片尘烟。 夏仁站在胸墙边上,极目眺望,朝着烟尘处看去,却只能看清是有一队骑兵朝着广阳县城奔来,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人。 “快关城门!” 随着一声令下,铜钟被敲响了起来,城里的钟鼓楼也敲响了战鼓。紧接着,广阳县的城门便纷纷关闭了。 夏仁尝试着想要看清到底来的是什么人,这时候,他的身上再次发生了神奇的变化。 他的眼睛忽然开始发生形变,就好像抻长了的双筒望远镜一样。 夏仁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在“变焦”,远处的人物就好像被“拉”到了自己眼前一般,越来越清楚,也越来越大。 “靠!这才半天怎么就败了?” 原来,骑马朝着广阳县狂奔的不是别人,正是公孙瓒,还有他那些骑着白马的亲兵。 “还有大耳朵……严纲、田揩、公孙范,嘿嘿,倒还真是整整齐齐的一家人。” 夏仁嗤笑一声,收回了自己的“千里眼”,转身便吩咐士兵们打开城门。 …… 不久前,公孙瓒还在率领着自己的精锐骑兵,朝着黄巾军的阵势发起猛烈地突击。 一千多骑兵组成了楔形队形,以风一样的速度朝着黄巾军的中军与左军的结合部冲了过去。 黄巾军没有太多的弓弩,而且都集中在中军,和公孙瓒的中军对抗,所以在左路军没有弓弩手阻挡公孙瓒的骑兵。 公孙瓒的骑兵也因为没有遭受远处的打击,非常顺利便切入了敌人的军阵。 手持着长戟、长矛的骑兵猛烈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在两军的缝隙间不断的撕裂着这道缺口。 期间虽然也有骑兵因为冲击力过大而跌落马下,但是他们给黄巾军造成的伤亡更大。 面对以高速冲过来的几百斤战马,没有一个黄巾军敢于挡在前面,全都纷纷向左右躲闪。 但躲过了马的冲击,却又躲不过骑兵的斩击。长戟的锋刃扫荡过来,在高速的作用下威力增加了数倍,轻易便能将人体割裂成两段。 黄巾军的士兵们一个个哀嚎着倒在了利刃之下,紧接着又被后面狂奔上来的战马给踏碎筋骨,成了一滩烂泥。 在骑兵的猛烈突击下,黄巾军的左军被硬生生的切掉了一角,中军也被硬生生的凿开了一条血路。 公孙瓒此时也已经手刃了好几名黄巾军士兵,脸上身上溅得全是血渍。 在血腥的刺激下,他的眼睛变得通红,整个人也处于极其亢奋的状态,口中忍不住大声呼喝: “冲啊!冲!前面就是敌军的主将所在,冲!斩将夺旗者,赏金百两!” “杀!” 骑兵们爆发出了山呼海啸一般的吼声,一身的悍勇散发出来,杀意逼人,冲刺起来也更加的凶悍了。 一千骑兵人马一体,宛如一柄利刃尖刀,像剜肉剔骨一般直直的刺进了黄巾军的心窝,更是直指黄巾军的主将所在。 “噗通……” “啊!” 几名身穿皮甲的黄巾军士兵猛扑了上去,拼掉了两条人命,掩护着一名长矛兵将长矛插在了骑兵的马腿之间。 那马儿两条前腿被长矛这么一别,立刻马失前蹄,朝前栽倒了下去,同时也将背上的骑兵甩飞了出去。 而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一排身着各式甲衣的黄巾军士兵,举着手中五花八门的盾牌,甚至锅盖,悍不畏死的冲向了疾驰而来的骑兵。 血肉相撞在一起,传来步兵骨头碎裂的声音。一个接一个的黄巾军步兵被撞飞出去,当场毙命,但一个接一个的黄巾军又接着前赴后继的向前冲。 和步兵相撞的骑兵被一条又一条的人命给拦了下来,脚步也慢了下来不说,更有甚者有许多的战马都绊倒,将背上的骑兵也全都甩了下去。 落地的骑兵一个个都被摔得七荤八素,两眼发黑。有些人当场就被摔死了,有些人则是受了些轻伤。 可那些受了轻伤的也没得了好,冲上来的黄巾军士兵刀矛齐下,转眼间便将人剁成了肉泥。 之后,越来越多的黄巾军用人命堆了上来,组成一道血肉组成的厚厚人墙,将剩下不足一千的骑兵彻底挡了下来。 骑兵汹涌的攻势,就像是浪头拍在了巨堤上一样,化作一片水花,再没有尺寸之进。 而围上来的黄巾军则一个个如饿狼一般扑了上去。 有人猛冲上前,被骑兵的长戟捅成了对穿,却在临死前砍了对方一刀。 有人以伤换伤,和骑兵用长兵器互相刺杀,同归于尽。 还有人猛扑上去,将骑兵从马背上直接拉下马来。随即,那骑兵便落在敌群之中,被活活砍成了碎块。 “杀出去!快!” 随着损失不断增大,就连公孙瓒身边的白马亲卫都开始出现了伤亡。 公孙瓒眼见势头不好,急忙大声呼喝着,命令骑兵们掉头杀出去。 一些骑兵下马步战,用命为后队打开了一条血路,距离足够马匹冲刺起来。 公孙瓒调转马头,将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抽在了马屁股上。 “嘘溜溜……” 马儿惨嘶一声,扬起四蹄便沿着那条血路冲了出去。 公孙瓒的白马亲卫们也紧随其后,沿着这条血路狠狠的插了进去。 等到公孙瓒率领仅存的十几个亲卫,以及严纲率领的数十名骑兵冲出敌人的重重包围时,再回头看去,那一千骑兵已经被淹没在黄色的浪涛之中,再也不见了人影。 而几乎也是在公孙瓒的右翼被黄巾军拼光了的同时,黄巾军的右翼也将公孙瓒军左翼的刘备部冲垮了。 “快跑!快跑!挡不住了!” 刘备手中双股剑一晃,砍翻了一个冲到跟前的黄巾军后便调转马头,直接向南跑,一边跑还嘴里乱叫唤。 他这一叫不要紧,本来就是乌合之众的义军也如一道溃坝,瞬间便被黄色的大水给冲垮了。 简雍和田豫见主公都逃了,义军也开始溃败,也只得丢盔弃甲向南逃去。 第121章 这是要跑路啊 刘备所部的义军崩溃了,溃败一个个丢盔弃甲的向南狂奔。可是除了一些腿脚好些的,剩下那些疏于训练的乌合之众根本跑不快。 黄巾军右翼虽然也和刘备这些部下水平差不多,但其中不乏一些常年翻山越岭、腿脚好使的。 这些人腿脚够快,冲上去就砍,完全把那些溃败的义军当成了军功章、经验包。 刘备本来就菜,没了关、张的刘备真的是菜上加菜,连三国第一经验包黄巾军都斗不过了,反成了给黄巾军送人头的。 可他这边一败了可不要紧,整个公孙瓒中军的左翼便暴露给了黄巾军。 而公孙瓒骑兵的覆灭,也将中军的右翼暴露了出来。 随着黄巾军这边战鼓响起,两翼的黄巾军开始向着公孙瓒的中军包围了过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黄色潮水一般的人浪从两翼滚滚而来,喊杀声响彻了天地之间。 数不清的庄稼汉、苦哈哈,举着手中五花八门的农具,朝着那些企图再给自己套上枷锁、关进牢笼里的敌人冲了上去。 他们不怕死,因为自从他们决定加入黄巾军的那一刻起,就和东汉朝廷不死不休了。 更何况,他们早就没了活路。起义与等死的区别,无非就是早死和晚死而已。而起义,至少能让他们在死前多吃几顿饱饭。 而公孙瓒手下的几千步兵则因为失去了两翼的掩护,开始出现了大量的伤亡。 这些披坚执锐的士兵作战不可谓不勇猛,可惜这些大汉的好男儿却没有死在开疆拓土的路上,也没有死在建功立业的时候,而是死在了他们本该保护的民众手上。 公孙瓒的士兵装备虽然好,足能以一当五,甚至以一当十。可是好虎架不住群狼,英雄难敌四手。 悍不畏死的黄巾军士兵猛冲猛打,拼着五六条人命,硬生生的干掉了这些武装到了牙床子的悍卒。 于此同时,那位高副帅也终于出动了。 只见他身披一身黑光铠甲,手握环首刀,指着公孙瓒的中军大喝一声。 “随我冲啊!” 旋即,一万多精锐步兵便朝着正面的公孙瓒军猛扑了过去。那气势,就宛如一头猛兽冲向了受伤的猎物一样,下一刻就要给敌人致命一击。 而刚才用人命死死挡住了公孙瓒骑兵的,也是这些黄巾军精锐。 随着最后的攻击开始,公孙瓒的中军终于再也挡不住了。 公孙瓒的中军前面,黄巾军的尸体已经堆成了一个小山坡。 后面的黄巾军精锐踩着袍泽们的尸体,奋勇向前,从尸山上奋力跳起,如同炸弹一样落入了公孙瓒军的人群之中。 即使长矛将他们刺死在半空之中,依旧有人前赴后继。 即使砸翻了敌军的他们会被砍成碎块,依旧有人前赴后继。 即使只能造成短暂的骚动,然后就会血流当场,依旧有人前赴后继。 就因为他们不惧生死的冲锋,公孙瓒军的阵线被动摇了。前面的盾阵逐渐开始被撕开一个个的缺口。 而这缺口一旦打开了,便再也堵不住了。就如同大堤一旦决口了,便再难堵上。 头缠黄巾的士兵从缺口冲了进去,倒下一个,就又再冲进来一片。 冲进敌阵的黄巾军一个个手持刀盾,左挡右劈,将持大橹的士兵一个个砍倒,很快便将一个个缺口撕扯得七零八落。 由此,前排的盾阵再难维持,很快便被后面冲上来的黄色浪潮淹没了。 公孙范和田揩见势头不妙,果断撇下了士卒们,带着亲兵近卫们掉头就跑,就连什么旌旗、牙旗、大旗也全都不要了。 大旗一倒,众军还以为主将被人斩了,立刻军心崩溃。 于是,这场战斗也就没有了悬念,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高副帅手刃了十几名公孙瓒军的士兵,一身黑光铠甲都被染成了红色。 满脸是血的他举着战刀高声呼喊:“斩敌军主将者,重赏,封小渠帅!杀啊!” “吼!” “冲啊!” “杀呀!” 转瞬之间,公孙瓒的几千步兵便被屠戮殆尽,几乎没几个逃出黄巾军的追杀。 不过,公孙瓒和诸将都有坐骑,他们不顾马力的亡命狂奔,一路朝着广阳县夺路而逃。 刘备眼看着有几个在涿郡里便跟着他厮混的小弟比他跑得还快,当场便急眼了。 见四下无人时,便催马靠近那小弟,悄悄一剑刺在了他的马屁股上。 马吃了痛,便开始不受控制。那小弟本来马术就一般,马儿人立而起,直接便将那小弟掀下马去,摔倒在地,生死不知。 好容易那小弟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来了,身后黄巾军的追兵也赶到了。 晕乎乎的小弟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一把锄头从背后兜头砍了下去,将他整个脑袋劈成了两半,红的白的喷得到处都是。 这估计就是传说中的死道友不死贫道!我不用比敌人跑得快,只要比同伴跑得快就行。 但好在这支黄巾军没有成建制的骑兵,因此也就没能追上逃窜的公孙瓒等人。 在逃出了几十里后,黄巾军就再也看不见公孙瓒的车尾灯了。 又跑出了十几里地,公孙瓒等人便看到了广阳县城。 此时,城门已经打开了,城头上正有人摇晃着旗子,向公孙瓒他们示意。 而公孙瓒见此也终于放下心来,稍稍放慢了马匹的速度,朝着城门方向跑了过去。 “戴迪!速速关闭城门啊!速速关闭城门!” 才一进了城,公孙瓒便朝着城头上高声呼喊。 夏仁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然后从城头上跳下,咔嚓一声重重的落在地上,将脚下的条石都踩得龟裂了一大片。 “戴迪,你可吓死我了。 黄巾军就要杀来了,你快速速关闭城门,抵挡兵峰啊! 快,再去给我找一马来!” 说着,公孙瓒便从自己那匹已经开始吐白沫的马背上跳了下来。 “关城门!再去给县令换匹好马来。”夏仁转身朝自己的一个部曲摆了摆手。 然后,公孙瓒气喘吁吁的接着说:“戴迪,快,再去给我找些干粮来。对了,还有水囊……哦,对了,还有肉干。” “公孙县令,我部钱粮不济,这两日都要断粮了,哪里还有干粮、肉干这些东西?” “罢了,罢了……”公孙瓒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速去将马牵来,快!” 夏仁眼珠一转,心中暗想:“好你个老小子,这是要跑路啊!” 第122章 反推,死守 见到公孙瓒又是要马,又是要干粮、饮水,夏仁立刻就明白这老小子是打了败仗想跑路了。 “县令,请借一步说话。” 夏仁将气喘吁吁的公孙瓒让到路旁一幢房子旁边,压低了声音对公孙瓒说: “伯圭,若是你不在,这广阳县城还守不守?” “戴迪……此话何以?这自然是要守的啊!” 公孙瓒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了那不要脸的要求——我先跑,你断后。 “伯圭,你我常以友人相论,既然你去意已决,那我夏仁可为你断后。只是……守备广阳一事,名不正则言不顺。不如你表奏朝廷,自请为广阳郡太守。” “哎呀,戴迪。此时危机存亡,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伯圭你糊涂啊!” 公孙瓒一听夏仁的口气,顿时皱起了眉头。要知道,自从做上了这涿县县令,在这一县之地哪还有敢这样和他说话的。 但是此时他已经成了光杆司令,还不得不依靠夏仁为他断后,因此也只好压着性子耐心听着。 “你想,此时幽州危急,各郡无不震撼。可诸郡县主官却都只是观望,真正出兵的只有伯圭你一人而已。因此,前线战事皆由你一人涂抹。 咱们收复了广阳县,又和黄巾贼兵大战于蓟县野外,这正是你表奏战功的资本。 此时如果你能表奏自己为广阳太守,那广阳各县如何征战还不是你一人说了算? 到时候,你为郡守,我可为你取蓟县。” “夏戴迪,如今局势危如累卵,我就算能向朝廷邀功请赏,也需我返回涿县再说!” “也罢。那我便在此地阻挡黄巾贼兵。卢氏手下还有一千多人,让他们护送你回涿县。反正那都是些乌合之众,留下也是碍事。但是凑个数,吓唬一下流民、路匪还是可以的。” “好,此去一别,若是还有相见之日,我必表奏你为官。”说罢,公孙瓒也是郑重向夏仁行了一礼。 这时候,马匹和水囊便都取来了。公孙瓒也不等别人,自己便跨上了马背,当即就要启程。 “伯圭,等等我啊!” “玄德,有夏仁断后,你且不用着急,慢慢跟来便是了。我先回涿县等你们。”说完,公孙瓒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便催着马朝城南奔了出去。 在所有人都因为公孙瓒跑路而感到惊讶时,夏仁悄然命令手下去传令给卢家留在城里的一千多义军,请他们护送公孙瓒。 听说公孙瓒大军败了,而且要跑路,卢氏自然也不愿意留在城里等死。卢家几个话事人当即便点齐了人马,追着已经跑出了南城门的公孙瓒向良乡县逃窜而去。 公孙瓒的那些亲兵、将官的马匹全都疲劳不堪,实在是跑不动了,因此也只好在后面慢慢跟着。好在夏仁也都为他们补给了一些干粮和水,倒也可以让他们一路上不会太苦。 刘备临行前和夏仁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 “夏兄,你留下断后,必然凶险,还请你千万要保重啊!我刘备祝你武运昌隆。” “玄德不必为我担心。五日之后,必传捷报!” “夏戴迪,真英雄也!” “玄德速去。晚了就走不了啦!” 刘备点了点头,转身上马,然后说了一声:“后会有期!” 说罢,便打马奔南门去了。 刘备身后的简雍和田豫都对夏仁施了一礼,随即也上马随着刘备走了。 看着所有该走的人都走了,夏仁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呼!碍事的都走了,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 然后,他沿着楼梯,几步便跳上了城头,朝着北方远眺,并没有见到黄巾军的踪迹。但是他能感觉到,在地平线的另一侧,正有一股强大的气势在慢慢接近。 夏仁将张合叫了过来,命令他将手下两百骑兵分成二十队,向北边哨探,遇到黄巾军便立刻回来。 张合得令去了,不一会儿便亲自带着两百骑兵,出北门去打探情报了。 太阳落山时,两百骑兵陆续回到了广阳县。由于和黄巾军没有接触,只是远远的观望,所以骑兵们也没有损失,全都安全的回来了。他们都各自带回了与黄巾军有关的消息。 夏仁将骑兵们带回来的情报进行汇总,最终得到了一个结果——黄巾军损失较大,因此花了很长时间打扫战场和休整。此时他们正在朝广阳靠近,并要连夜对广阳县发起攻击。 “快!东门西门南门各留一个十人队巡逻,其他人都到北门集合,准备和贼军决一死战了!” 随着夏仁一声令下,他手下一千多人都在几名悍将的带领下,嗷嗷叫得涌向了北城门。 就在他们纷纷登上城头,准备要好好的酣战一场时,黄巾军也抵达了城北十里远的地方。 看着一点接着一点的火光从远处亮起,最终连成了一大片,宛如一片火把组成的海洋,又如一道地上的银河,将十里外的平地都铺满了。 夏仁再次集中精力,闭上了眼睛,随即远处数万人影便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一个个或明或暗的红色人影连成了一大片,宛如一片黑暗中的红色海洋。而在那一片“海洋”中,有几个特别亮的人影,通红通红的。 不多久夏仁便锁定了其中一个红光最盛的人影,脸上露出了一丝找到了猎物般的贪婪笑容。 “嘿嘿,找到你了。” 旋即,夏仁开始对手下的诸将发令。 “程普、韩当,你们两队做预备队,去把周围无主的房屋都给我拆了,木头、石头和土坯都搬上来当武器。” “太史慈,张飞,关羽,你们带人给我死守城头,一个贼人都别给我放到城头上!” “张合,你带我的亲卫和所有骑兵从西城门出去埋伏下来,见到贼兵溃败就给我追杀。别忘了带上青骓,等一下来接我。” “刘连,人间大炮,准备发射!” “弟兄们,战鼓给我敲响了!今晚我带你们来一把高端局!” 夏仁说完,张飞和关羽各自敲响了城楼前两侧的一面战鼓,鼓声响彻了黑夜中的旷野。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而在旷野的另一端,数不清的士兵扛着二十多架云梯,吼叫着朝广阳县的北门冲了上来。 “吼!吼!吼!” 第123章 人间大炮Ⅱ 双方都开始高歌猛进起来,残酷的战斗转瞬之间便要爆发。 黄巾军一方一上来就直接“开大”,要全面攻城。 “尼玛,这家伙还真谨慎,上来就玩人海战术啊!”夏仁大骂一声,用拳使劲捶在胸墙上。 “都给我准备好了,拼命的时候到了!” 夏仁朝着城头上中军大吼一声,巨大的声音在黑夜中传播,让城头上所有人都听见了。 然后,夏仁走到投石机旁,准备再来一次人间大炮。 “刘连,你把我投出去,然后你就赶紧给我去城里躲起来。” 说着,夏仁就准备亲自调整射击的角度。 刘连大声喊道:“主公,这抛石机最多能投五百步,没法再远了。” “没办法了,有多远给我打多远。” 说完,夏仁便和几名士兵一起操作,将投石机调到了夏仁要求的一个方向。 “人间大炮一级准备!” 随着刘连的喝令,士兵们将抛竿落下,配重块高高的举了起来。 “人间大炮二级准备!” 刘连喊完这句,夏仁手端着自己的长柄双刃战斧坐进了抛石机的斗子里。 “人间大炮,放!” “呼!嗡!” “唰!” 随着重块落下,投石机的抛竿猛地弹出,将夏仁的身体嗖的一下弹出了城外。 为了能够在空中飞得更远一些,夏仁在空中开始旋转身体,将自己变成了一颗旋转的炮弹。 在飞过了三百多米之后,夏仁的身体开始朝地面落下。 他赶紧将身体团成一团,双脚向前,做好了承受冲击的准备。 “轰!” 夏仁强悍的肉体像一颗石头弹一样砸入了人群之中,将落脚处一大片黄巾军士兵砸成了烂肉碎骨,一时间血肉横飞、肝髓流野。 他落地激起的泥土高高飞起,扑了后面的黄巾军一脸都是。 而那些黄巾军还没来得及抹掉脸上的泥土,那一片黄巾军便没了性命。 夏仁挥舞着手中的长杆巨刃,化身狂野杀神,开始无情收割起了黄巾军士兵的生命。 那一柄巨斧在夏仁的手中就如同绞肉机的刀片一样,一旦横扫过来便是骨肉尽碎,没有一个能冲得到夏仁的眼前。 “啊!” “嗷!” 夏仁所过之处,全都是黄巾军士兵的惨叫声,只是黑夜之中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夏仁造成的恐惧却依旧在人群之中不断的传递着。 于是,战场上出现了一道奇景。 一面是几千人扛着云梯开始豁出了性命去攻城,另一面却是一人一斧在万军丛中犁出了一条血肉铺就的道路。 很快,太史慈、张飞、关羽等人在城头之上也陷入了苦战。 由于夏仁手下的人没有多少弓弩,在稀稀拉拉的放出几支箭矢之后,便被黄巾军贴到了城墙下面。 冲到城头下的黄巾军们一起用力,很快便将云梯举了起来,架到了城墙上。 十几个士兵死命的抱住云梯的下端,让夏仁一方没法将云梯推倒。而其他黄巾军士兵则快速的沿着云梯向城头上攀爬。 广阳县城只有五六米高,还没有墙垛,只有一道胸墙。因此黄巾军士兵沿着云梯很容易便爬到了城头。 但是,那些黄巾军士兵才一露头,长矛、长戟便朝着他们的致命处捅了上去。 一个个黄巾军士兵被长兵器刺穿了身体,捂着身上的血窟窿,哀嚎着从云梯上掉了下去。 由于云梯上同时在攀爬的黄巾军士兵不止一人,以至于有些被刺杀的黄巾军士兵掉下去时,还把下面跟着的人也给砸了下来。 一时间,城头掉落下来的人就如同秋日落叶一样,一个接着一个。 五六米虽然说不上太高,但是受了刺伤再从这个高度上跌落,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基本上也就没有活路了。 但是,蚁多咬死象。 纵使城头上的士兵如何奋力死守,但人的体力终归是有限的。 柴六手上的长矛沾满了血,血液倒着流回来,把枪杆都弄得又湿又滑。 一个黄巾军士兵露了头,柴六连忙用手里的长矛朝那人捅了上去。 那名黄巾军也是一名老兵悍卒,见长矛向自己刺了过来,连忙用手中的环首刀招架。 兵器相撞在一起,产生了强烈的作用力。柴六手上一滑,长矛不小心脱了手。 趁着柴六去捡长矛的空档,那黄巾军一跃而起,直接跳上了城头,挥着手中的长刀便劈向了柴六的脑袋。 柴六吓了一激灵,猛的向后一仰,险而又险的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刀。但锋利的刀刃仍旧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条口子,鲜血顿时就流了下来。 周围两个守城的士兵手持战刀朝着那黄巾军扑了上去,却被那黄巾军士兵一刀一个给砍翻在地。 而后续的黄巾军士兵也趁着柴老六他们几个陷入混战的时候,从失去人守备的云梯处一个接一个的爬了上来。 眼看着城头就要失守时,一把大刀横着劈砍过来,一刀便将三个黄巾军士兵砍翻在地。 另一边一支长矛一扫,一撩,再一刺,又将三个黄巾军刺杀当场。 只见张飞和关羽齐声大吼,手中的神兵利刃猛然挥舞,两道旋风扫过,六七个黄巾军士兵,连同最先登上来的那个悍卒便被一起击飞了起来,全都从城头上掉了下去。 如此的险情,在城头上不断的上演,守城的士兵伤亡也越来越多。 就在危急的时刻,程普和韩当带着预备队冲上了城头,再次将一波冲上城头的黄巾军给压了下去。 同时,从民房拆下来的砖石、木头也都被运上了城头,立刻便被当做滚石檑木砸向了攀爬云梯的黄巾军。 转瞬之间,战斗便从激烈变得惨烈起来。 当士兵们的鲜血将广阳城北城头也染成了血色的时候,夏仁也冲杀到了巢车的附近。 “死!” 只听夏仁一声大吼,抡着手中的长柄巨斧便原地旋转起来。 当夏仁的身形也随着高速的旋转变得模糊起来的时候,他手中的长柄巨斧轰然飞出,打着转的射向了巢车顶端的车斗。 当巨斧击中车斗的一瞬间,木制的车斗化作了片片碎屑,四处乱飞,一眨眼便成了一堆废料。 而坐在车斗里的人也全都从车斗里飞了出来,全都摔落在了地上,不死也要残废了。 可是,随着巢车被毁,周围的黄巾军并没有丧失斗志而溃散,反而变得疯狂了起来,一个个嚎叫着朝夏仁扑了上去。 显然,这一下并没有摧毁黄巾军的指挥中枢,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斗志。 数不清的骄兵悍将叫喊着冲了过来,无数的长矛、战刀一起刺向了夏仁的身体。 第124章 血战之夜 刀山剑雨朝着夏仁压了上来。在黄巾军的士兵看来,下一刻这个敌人就应该被剁成肉泥了。 这个牲口一样壮,像怪物一样高的家伙杀了自己那么多同伴,黄巾军的士兵们恨不得把他剁碎了做肉包子。 但夏仁对于如此的阵势却丝毫不慌,反而嘴角挂上了一抹诡谲的笑意。 “哼,你们都想起舞吗?那就接着奏乐,接着舞……” “哈!” 就在刀刃、枪尖即将刺透身体的一刹那,夏仁一声大吼,围杀过来的一大群黄巾军士兵转瞬间便被掀飞了起来,身体全都飞舞在了半空。 而下一刻,这些飞舞在半空中的士兵便化作一颗颗人肉弹丸,被夏仁拍进了人群之中。 被击飞的士兵所过之处,黄巾军士兵被成片、成片的砸成碎肉,最终那些被击飞出去的人也化作碎肉骨渣,和他被砸碎了的同伴们“融为一体”,变成了杂碎。 “李奶奶敲门!刘德华!” 夏仁挥舞起电饭锅一样大的拳头,带起了一阵罡风,朝着正前方喷涌而去。 拳风的路径之上,成片的黄巾军士兵被炸成了碎片,拼都拼不起来了。 原本以为夏仁将斧子扔了,应该成了一块软豆腐,可以轻松拿捏,可黄巾军万万没想到,这货没了武器居然比拿武器更猛。 “蒙古霸极道!” 夏仁大吼一声,脚下奋力向后猛蹬,向前使出了铁山靠一样的招式,庞大的身躯直勾勾的弹射了出去,将脚下发力处硬生生炸出来一个大坑,泥土翻飞。 在他前进的方向上,但凡敢于上去阻拦的黄巾士兵全都被撞成了“人渣”。这不是形容,是真的成渣了…… 数不清的士兵被击杀,爆出了连片的血雾,就连黄巾军的火把都被喷溅的鲜血扑灭了一大片。 “只因你太美!” 夏仁前面一击铁山靠的力道才刚刚耗尽,他便又撞了出去。直撞得人群之中一片狼藉,让一个又一个的黄巾军士兵“肝脑涂地”。这也不是形容,是真的碎成了一堆,白的紫的撒了一地。 来回撞了几圈,夏仁已经浑身是血,就连脸上都挂满了血液和碎肉。 这让他觉得十分不舒服,于是便习惯性的用手抹了一把脸,想要擦去脸上沾的血污。 但这短短的一个空档,却又被黄巾军们抓住了。 数十个士兵从背后冲了上去,手中战刀长矛直直的刺在了夏仁的背上。 但兵器的锋锐尖端才触及到夏仁的身上,便已经再也不能寸进。原来,夏仁已经在体表形成了细鳞,将兵器都挡了下来。 黄巾军士兵们吃了一惊。等他们抽回刀枪再想刺时,夏仁却已经反应了过来。 但见夏仁右手摆出手刀,向着身后猛力的挥出一斩。 “excalibur!” 随着夏仁一声大吼,手刀挥过的地方顿时产生了一道锋刃一样的气压,宛如传说中的“剑气”似的,朝着身后的黄巾军飞袭而去。 “剑气”所过之处,数十个黄巾军士兵直接被一刀两断,上身和大腿直接断成两截,一个个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夏仁又挥了几下,上百名黄巾军士兵就上了“黄天”。 但是,夏仁很快就放弃了这招。主要是因为每次挥出“剑气”,都要摆出很大的架势,每挥出一下都要好半天。 于是夏仁弯下腰,在地上的碎尸中摸索了一下,捡起了几件黄巾军掉落的兵器。 “嗖!” 一支长矛被夏仁猛投了出去,直直穿透了飞行路线上的所有士兵,最终射穿了整个军阵,最后才力竭落地,插在了泥土里。 “嗖,嗖,嗖!” 夏仁将手中的兵器一件件的攒射而出,每一次都会犁倒路线上的所有士兵,以至于站在后排的士兵都没看见夏仁,就已经丢了性命,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就在黄巾军开始踌躇不前,不敢再夏仁发起进攻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响了起来。 “都别怕!就算他能力斩万人,早晚也会累。何况咱们有五万大军,累也能累死他!” 发出声音的人很狡猾,他将自己混在人群之中,就是不肯露出真身,以此让敌人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但是,这样的敌人,夏仁也不是第一次对付了。 不管你藏得有多好,只要你发出声音,便逃不过夏仁那双比“谛听”还灵敏的耳朵。 “鼠辈,终于出现了吗?” 夏仁将精力全都用在了感知上,立刻便有一个血气旺盛的人影出现在了夏仁的视野之中。 就在夏仁将要对敌人的大将发起必杀一击的时候,广阳县城头上的攻防战也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太史慈早已射光了自己箭壶中的箭矢,此刻正挥舞着环首刀和两个冲上城头的黄巾军拼杀。 关羽的长胡子也已经被血染成了血色,顺着胡须一滴滴的向下流。 张飞被扎了一枪,断掉的枪头还扎在肉里。而张飞也杀红了眼,单手抡着长矛,将一个个冲上来的黄巾军士兵直接砸死。 程普和韩当在城头上来回救火,哪边有黄巾军冲上来,他们就去哪里堵住缺口,并将冲上城头的敌人一个个斩杀。 柴六、钱立家、隆伯益这三个同乡此刻正肩并肩站在一起,守着一段城墙。 此刻三人早就已经浑身是血,精疲力尽了。若不是眼前还有数不清的敌人,要不是他们几个同乡还在相互支持,说不定他们早就已经累倒在地,被敌人砍死了。 可即使有坚强的意志支撑着,他们的体力终究是已经见底了,注意力也开始下降了。 突然,一个从旁边一架云梯爬上城头的黄巾军从隆伯益的身侧冲了上来,举着刀就朝隆伯益的脑袋砍了上去。 隆伯益注意到的时候,再想用武器格挡也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隆伯益都已经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敌人的刀却没有落下来,反倒是传出了一声惨叫声。 “玛德,老左,你想死啊?为啥不用刀挡?” 隆伯益睁开眼睛,却看到那个瘦弱的木叔好满脸是血的朝自己怒骂着,手里提着的半截断戟正在向下滴血。 刚刚那名冲上来的黄巾军士兵正倒在地上抽搐着,口鼻和脖子上的血窟窿不断的向外涌出鲜血。 第125章 无敌风火轮,高副帅阵亡 “多……多谢!猴子,你怎么上来了?” 隆伯益十分震惊,同时也非常感动。他没想到,在四个同乡之中最弱的木叔好,居然会在生死时刻站出来保护自己。 “现在不是说这些废话的时候,黄巾贼还在攻城,赶快杀敌!” “……” 隆伯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原本他是看不上这个爱耍嘴皮子,却没力气打架的猴子的。往日里在街巷中和人打架,先逃走的都是他。 而每当隆伯益说出自己要去投军的心愿时,这个猴子也总是泼冷水,甚是讨厌。 但就是这个猴子,居然在生死时刻出手,为自己挡下了敌人,保护了自己。 “别傻愣着,快来帮忙!” 就在隆伯益发呆的时候,又有一个黄巾军士兵爬上了城头。 柴六呼喊之时,那名士兵手中的长刀已经砍向了钱立家的面门。 要不是钱立家反应快,用手里的刀扛了一下,整个右耳朵便被砍下来了。 饶是如此,敌人的刀还是将钱立家的右耳朵砍出了一个豁口,鲜血当场就飙了出来。 隆伯益见状连忙抽出一支箭矢,来不及搭弓射箭,便直接捏着箭矢刺向了那黄巾军士兵的眼窝。 “啊……!” 随着一声惨叫,那名黄巾军士兵疼得向后一躲,一个不小心身体就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后倒去,直接掉下了云梯,摔死在了地上。 那人掉下去时,还带倒了下面一个攀爬中的黄巾士兵,随后更是砸中了下面扶着云梯的一片士兵。 “益德!你的伤如何?”关羽回身大声呼喊。 “没事,死不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因为出血和连续的作战,张飞已经累得有些站都站不稳了,单手拄着长矛在那里喘息。 “砸!” 韩当大吼一声,举起手中的一条梁木,朝着城下扶着一架云梯的黄巾军士兵狠命的砸了下去。 “啪嚓”一声,数名士兵被砸扁,血肉撒得满地都是。 随即,韩当又是大喊一声。 “使劲!推啊!” 听到这声呐喊,程普领着几个士兵立刻用武器顶住这架没人扶的云梯,奋力的向外推了出去。 云梯轰然而倒,躲闪不及的黄巾军士兵被砸中,一时间惨叫连连。 随即,城头上的守军如法炮制,将一架又一架的云梯推倒了下去。 可这样做似乎十分徒劳,因为黄巾军人数众多,很快便将被推倒的云梯又一架接着一架的竖了起来。 就这样来来回回,攻城战斗对于黄巾军越来越有利,眼看胜利的天平就要偏向于他们这边了。 但这个时候,黄巾军的军阵之中却响起了铜锣的声音。 “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 听见了铜锣敲响的声音,城墙下站着的黄巾军士兵们全都如蒙大赦一般,纷纷掉头朝北跑去,有些甚至连武器都不要了。 扶着云梯的黄巾军士兵也逃了,逃得毫不犹豫,也根本不顾及云梯上是否还有人在攀爬。 而没有人扶着的云梯,轻易便被推倒了,趴在那上面的人也随着一起被摔在了地上,一个个不是口吐鲜血,就是筋断骨折。 而黄巾军之所以突然撤兵,都是因为他们的中军出事了。 当夏仁找到了对方的指挥官的位置时,他立刻发起了反击。 只见夏仁猛然跳到空中,然后将身体团了起来,随着下落的力量朝着一个方向狠狠的砸了下去。 “无敌风火轮!” 庞大的身躯自空中落下,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力,将坠落之处的一片黄巾军全都压的筋断骨折,血肉横飞。 当夏仁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时,他沾满鲜血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那笑容,看起来十分的诡谲,十分的凶残。 而在夏仁视线所看之处,一个坐倒在地上、身穿黑光铠的男人正一脸惶恐的看着夏仁这个人形的怪兽。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看着夏仁那双在黑影中亮着红光的眼睛,高副帅也开始害怕了。 刚刚他没有在巢车里,只是让他的副将和旗语兵在里面负责观察敌情和传令。因此,他很幸运的躲过了夏仁的斩首行动。 接着,他便混在人群之中,靠着口传命令的方式继续指挥前线的士兵攻城。 而杀进大军之中的夏仁,最初并没有引起高副帅的注意,即使他的巢车被神秘的东西所摧毁了,但他也依旧认为,对方是可以被杀死的。 但直到他真的直面夏仁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是错的多么的离谱。 夏仁没有回答高副帅的话,只是继续冷笑着朝着对方伸出了自己蒲扇一样的大手。 “你不要过来呀!” 高副帅厉声嘶吼着,同时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劈砍着夏仁伸出来的手,他靠近的脸,还有他的身体。 但是,无论他怎么挥砍,都没法阻止夏仁的靠近。 那只手,就像死神的手,不断的靠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夏仁抓住了高富帅的头,大手将他整个脑袋都攥在了掌心之中。 虽然是被夏仁抓住了头,被整个人拎了起来,可高富帅依然没有放弃挥舞手中的刀,盲目的砍在夏仁的身上、脸上。 但是,夏仁仅仅稍稍一用力,那高副帅的头就像一颗烂柿子一样,被捏得稀烂、粉碎,红的白的流得到处都是。 没了头的高副帅的身体脱离了夏仁的手,噗通一声跌落在地。然后那无头的躯体还在地上抽搐了几下,腿不停的蹬着,好半天才停了下来。 周围士兵们举着火把,就那样呆呆的看着。 在火光的照耀下,他们都看到了高副帅被杀死时的惨状,以及将他杀死的那个怪物是多么的骇人。 于是,坚持死战了大半个晚上的黄巾军们精神终于崩溃了。 也不知是谁最先喊了一嗓子:“副帅死了,被怪物把脑袋吃了!快跑啊!” 恐惧就这样快速的传播开来,一个个黄巾军的士兵开始丢掉手中的武器,转身朝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 剩下的小渠帅们见大军的溃散已经无法阻止,索性就让士兵们敲响了铜锣、编钟甚至铜盆这些东西,让还在攻城的士兵们撤了下来。 “张俊义,冲!” 夏仁朝着广阳县城的方向发出一声巨吼。巨大的声音仿佛要撕破空间一样,从战场深处传到了战场边缘。 夏仁吩咐埋伏在周边的骑兵们听到了这一声大吼,立刻让伏倒在地上的战马站了起来,并且快速的上马发起攻击。 张合一马当先,杀入了开始溃逃的黄巾军人群中。 第126章 追亡逐北 张合率领的两百多名骑兵和夏仁的近卫们猛的杀了出来,直奔着撤退中的黄巾军队伍冲了进去。 夏仁的这两百多名骑兵靠着马镫、高桥马鞍、长铩这些高级装备本就比同时代的骑兵更具威力。现在他们又披上了缴获来的筒袖铠和甲片铁胄,更是如虎添翼。 “杀啊!” 凶猛的骑兵像一把利刃一样刺入了黄巾军的队尾,从背后一个个的收割着黄巾军士兵的生命。 他们就好似虎入羊群一般,让周围的黄巾军毫无还手之力。 这些跑在队尾的士兵大多都是刚刚从攻城战中退下来的士兵,已经厮杀了大半夜,身心十分疲惫,本就已经没有再战的心思了。 现在又遭到了骑兵的掩杀,这队尾的黄巾军士兵们简直像疯了似的开始乱窜,完全没了组织性。 部曲骑兵们装备的长铩都有五米长,而且锋刃部都有二尺多长,在马背上挥舞起来,远远的就能击杀在地上乱窜的步兵。 再加上马匹奔跑时的速度,骑兵们几乎都不用怎么用力,只需要轻轻一撩,被砍中的士兵便被斩成两段。 在马镫的加持下,骑兵们在溃散的敌军之中肆意斩杀,根本不像公孙瓒的骑兵那样,很容易就会从马背上掉下来。 因此他们的进攻就会持续很久,能够不断的给黄巾军的队尾造成杀伤。 遭到轮番打击的黄巾军由此,从队尾开始崩溃的越来越厉害,颓丧的情绪开始传染到了整个大家。 后面的黄巾军为了避免被骑兵屠杀,就只有不停的往前跑,有的甚至直接将前面的同袍拉倒或者推倒,让别人去替自己受死。 黄巾军的人潮退去之后,在原地留下了大片大片的残肢断臂,以及孤零零站在那里的夏仁。 拉着青骓的近卫杨得胜松开了缰绳,将青骓放了出去。 而青骓也似乎在黑夜之中看到了夏仁似的,直直的朝着他跑了过去。 夏仁等青骓奔到自己身前,立刻扳鞍认蹬,翻身上马,从得胜钩上摘下了一对维金战斧。 “青骓,冲啊!咱们收割去!” “唏溜溜!” 随着夏仁大吼一声,青骓也人立而起嘶鸣一声,随即四蹄翻腾、撒腿就跑,追着开始溃败的黄巾军追了上去。 青骓一骑绝尘,不但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部曲骑兵,而且很快就超了过去。 一人一马就像是一阵阴风似的,直接“刮”进了溃败的黄巾军中,所到之处都是身首分离,碎尸两段。 夏仁根本不需要费力劈砍,只是张开手中的双斧,便将沿途的黄巾军士兵尽数收割。 他就像一台收割机一样,让身边的黄巾军士兵像麦子一般成片、成片的倒下。 厮杀…… 不断的厮杀…… 终于,天亮了。 日出东方,曙光刺破黑暗,瞬间照亮了整片大地。 战场之上,除了夏仁骑着的青骓,所有骑兵的马匹都已经累得口吐白沫了。 抬眼望去,夏仁发现自己一行人已经追杀到蓟县城下了。 而黄巾军也都困在了蓟县城下,一个个哭天抢地的求着守城的士兵快点开门。 “开门啊!快点开门!” “有怪物,救命!快点开门啊!” “快点!再不开门,大家都活不了啦!” “快开门啊!” 见到黄巾军如此溃不成军,夏仁本打算再突击一阵,可是张合却建议见好就收。 “主公,士兵们的马力不够了,若是再战,恐怕要吃亏。” “唉,可惜了。”夏仁摇摇头。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他必须保证自己这支骑兵能存活下去。这些可都是将来逐鹿天下的本钱,是军队的种子。 经过和黄巾军这两次厮杀,夏仁也是深感一人之力实在有限。就算是他能自己力敌万军,但是却没法全歼一整支敌军,只能打成击溃战。 要知道,十次击溃战的效果也不如一次歼灭战。毕竟敌军溃败后,还可以重新集结,再卷土重来。最终导致整场战争变成拉锯战。 于是夏仁大手一挥,下令道:“收兵,大家回广阳县。从二十里外开始打扫战场,搜罗钱币和铁甲胄。” 一路上,夏仁心情十分的舒畅。这一场大胜,几乎打断了幽州黄巾军的脊梁。 尤其这一路上“舔包”得来的钱币和铁甲,简直让夏仁开心坏了。 抓了抓自己被凝固的血液粘连的头发,夏仁忍不住唱起了小曲:“逆战逆战狂野,王牌要发泄,战斗是我们倔强……” 近卫和骑兵们也是个个心花怒放,一路上谈笑风生。 加上夏仁答应回去之后每个人都赏二百钱,还会给有家眷的阵亡士兵每人额外五百钱的抚恤金,所有的士兵就更高兴了,一个个都开始商量着拿了钱以后回去怎么花了。 “刘大能,你拿钱回去要干啥啊?” “我肯定是花钱去和轮台的小娘子们快活了。赵老四,你呢?” “我?我肯定是买酒喝啊!咱主公酿的桃花醉那可别提多好喝了。咱们自己人从酒坊直接买,能便宜许多呢!” “你们俩啊!就知道女人和酒,就不能想点别的?” 走在旁边的周老蔫白了他俩一眼,对他们俩的兴趣嗤之以鼻。 “不是……就你是君子,你高雅!你拿了钱回去干啥?” 赵老蔫把嘴一撇:“切,当然是给小米赎身,然后回家一起喝酒了!” “就这个啊?去你的!” 众人就沿着铺在地上的尸身一路向广阳县的方向走,走一路,摸一路,不停的捡装备、捡钱。 等回到广阳县城的时候,日头都开始偏西了。所有人也都因为捡来的东西太多,只能下马步行,并将捡来的东西全都搭在马背上。 就连夏仁都下了马,因为青骓的背上也驮了二十多套铁甲,实在没力气再驮夏仁了。 当广阳县城头上的守军看到夏仁等人回来的时候,立刻欢呼了起来! “主公回来啦!主公回来啦!我们大胜啦!” 一时间,城头上的士兵全都欢腾了起来,刚刚等待时的焦急心情全被一扫而空,化作了胜利的喜悦。 第127章 大战之后 战役的结果,让敌对的双方都很意外。 在蓟县城里纸醉金迷的张大帅,在听说五万大军十不存一的时候,当场情绪崩溃、勃然大怒,将报信的士兵直接暴打了一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高副帅手下有五万人啊!五万啊!” “别说是五万大军,就是五万头猪,让那公孙瓒去抓,他也得抓上一个月。” 围着他的那些女人被他这么一闹,吓得一个个都花容失色,要么缩成一团,要么抱在一起,还有的躲到了屏风后面。 看着张大帅将那匍匐在地上的士兵打得头破血流,女人们全都不敢吱声,只是惊恐的看着他施暴,直到那士兵被活活打死。 将手上的血在那士兵的衣服上蹭干净,张大帅招来了卫士。 “拖下去,把地擦干净。” 说完,他又拖着自己那只穿着一条底裤的、有点微胖的身子回到了软榻之上。 只见他一招手,那些身穿薄纱的女人们便又聚拢了过来,围着他又捶又捏,一双双玉手都快把他给揉化了。 似乎,这样就能让他忘记战败的烦恼。 等到他觉得心情终于好些了,紧蹙的眉头也终于松开了,张大帅这才开口。 “去……让艾大金过来见我。” …… 涿县,仓皇而逃的公孙瓒一路逃回了涿郡,就连经过良乡县的时候都没停下。 一骑绝尘的公孙瓒,就连他的亲兵和武将们都追不上,一路上只能不断的追赶。 等到公孙范带着残兵赶到良乡县的时候,才知道公孙瓒已经奔着涿县逃了。 可大家实在是跑不动了,也只好在良乡县暂时休整,等体力恢复了再出发。 逃回了涿县的公孙瓒立刻打开了府库,从里面取出了大笔的钱粮,在整个涿县征兵。 由于此时冀州已经被黄巾军攻下了许多城镇,也波及了许多乡村地区,因此有不少难民和流民都逃到了幽州境内。 公孙瓒将这些人全都收敛起来,才两三天的功夫就又汇聚了一万大军。 而这时候,公孙范也带着在广阳战败下来的残兵退回了涿县。 “大兄,我们回来了。” “吾弟,你回来了?” “大兄,我听说你又招揽了一支大军?那咱们何时攻回广阳郡?” “攻什么攻?我已经命令众军严守四门,咱们死守涿县。”公孙瓒一听公孙范还想打回广阳郡,当场就掉了脸色。 “大兄,你已经令夏仁固守广阳县,如今他正孤军守城,难道你就不去救他?” 公孙范显然对于公孙瓒这种过河拆桥的做法颇有看法。但公孙瓒毕竟有官位在身,又是主公,因此他又不好多说什么。 “胜败生死,都是兵家常事。夏仁既然选择断后,自然有必死之心。你不必为他忧心,管好你自己便是了。你也累了,下去歇息!” 见公孙瓒动了火气,公孙范实在也不知该怎么开口了,于是便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可是,被公孙瓒认为必死的夏仁,此时正在广阳县带着一众战后余生的手下开轰趴呢。 几百人分成十几个小群,每一群人围着一堆篝火,正在北门内的空地上欢歌笑语,享受着饕餮盛宴。 每一堆篝火上都架着一只肥羊,在火焰的炙烤下,正滋滋的冒着油脂。 油脂滴落在火堆上,腾起了浓浓的烟,带着羊油烧焦的香味散播得到处都是,简直能把人馋死。 这片空地原本是有许多人家的。可是几经战乱,这广阳城里的居民不是被杀害,就是已经逃走了。 前日里,为了守城,夏仁又下令拆毁北门附近的民房,将砖石和木料做了滚石、檑木。所以这周围就成了一片空地。 夏仁回到城里,先是给受伤的武将和士兵一个个都治好了伤,又给阵亡的士兵们举行了葬礼。 看着同袍们一个个下葬,活下来的士兵们全都心情沉重,许多人都恸哭了起来。 经过清点,夏仁军这一战阵亡了七百多人,目前仅剩了九百余人。 见到大家士气低落,夏仁就想了个办法来提升士气。 而提升士气,最好的办法就是刺激大家的多巴胺。 夏仁先是给每个士兵都发了两百钱,又给将领们每人发了两千钱。 虽然这些钱都沾满了血污,但是拿到手里依旧是沉甸甸的、明晃晃的,可以拿去购买快乐。 随后,夏仁又买了数十头肥羊回来,给大家开了一个篝火轰趴,用美食来改善大家的心情。 夏仁举起了一个陶壶,站到了城头上,对着城下的众军高声演讲。 “弟兄们!羊肉好吃吗?” “好吃!” “太好吃了!” 听大家稀稀拉拉的说完了,夏仁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 知道好吃,那就说明你们还活着!你们打赢了!你们是胜利者! 你们用自己的双手、用自己的血汗,给自己、给家人趟出了一条路,一条通往好日子的路! 你们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 大声回答我,你们骄不骄傲?” “骄傲!”众人齐声呐喊道。 “谁骄傲?”夏仁再问。 “我骄傲!” “谁骄傲?”夏仁又问。 “我骄傲!” “吃!使劲吃。等平灭了幽州的贼军,我们就回家!桃花醉让你们喝个够!” “主公万岁!主公万岁!主公万岁!” 众军高举着双手,在篝火的掩映之中不停的山呼万岁,每个人都被这气氛点燃了,之前颓丧的气息也一扫而光。 第二天,夏仁将诸将都聚集了起来,打算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咱们虽然伤亡过半,但是这一战下来,能活着的都是精兵。 这些人,我打算编成两个部曲营。 骑兵扩展到四百人,由张飞统领。 步兵扩展到五百人,由关羽统领。 另外,我还打算再挑几个人做我的近卫。” 太史慈一听便着急了:“于晏兄,我们其他几个又当如何处置呢?” “别急,子义。你那边,我打算拨一些钱粮给你,让你在良乡县招募些人马,自成一军。 至于俊义、德谋、义公你们三个,就先回涿郡去,向公孙瓒邀功请赏,并且再招募些士卒。” 听完夏仁的安排,诸将也都彼此看了看,然后各自点了点头。 见大家都没多说什么,夏仁又发布了一个消息:“我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孙仲台要回来了,还带了几千人马。所以俊义,你们回去的另一个任务,就是要接应孙仲台北上。” 第128章 黑风,幽州来的消息 听说消失许久的孙观会带领一支数千人的队伍北上,诸将都十分兴奋。 这意味着己方的力量又将要大大增加了。 但是包括夏仁在内,似乎对于此事过于乐观了。 数千人的安置,本身就是个大麻烦。 一旦这些人过来了,他们的衣食住行都需要安排。而这一切都需要土地和钱粮支持。 涿州地处两州交界处,属于幽州下属的内陆地区,且都是平原地形。由于适宜农耕,这里早就没有空闲的耕地和居住用地了。 而夏仁他们虽然连战连捷,还攻下了广阳县,可是并没有缴获多少钱粮。 他们攻入广阳县城的时候,府库早就被黄巾军刮干净了,里面连老鼠都饿死了一大片。 再加上公孙瓒这个抠门老登,从夏仁募兵开始几乎没给供应过钱粮,因此夏仁至今没从战争之中盈利。 要不是这两天摸尸、舔包弄了些铜钱,从临近的乡野和县城买了些粮食,夏仁都打算带人去乡下抢掠了。 而且,如今已经是光和七年四月初了,历史上的黄巾起义当年十一月就被扑灭了。幽州、冀州、司隶、豫州、兖州的黄巾军基本都被消灭了。 后来陆陆续续冒出来的起义军,虽然也都打着黄巾军的旗号,但实际上已经不是张角在领导了。 因此,留给夏仁的“经验包”也不多了。 他必须在战争结束前实现正向盈利,将队伍发展到两千到五千人的规模,才能在接下来北方一系列战争中站住脚跟。 而彼时的公孙瓒,将会成为他的生死之敌。 同时,若是按照原本的历史发展,还有一个强敌叫袁绍。 只是,现在又有了另外一个不稳定因素,那就是疑似穿越者的王胜。 自从张角起兵之后,他们三兄弟便率领冀州的黄巾军南下,一路攻城拔寨,势如破竹,官军与之相遇无不披靡。 数万大军就这么一路席卷,沿着太行山脉东南麓一路平推,过了邺城,兵锋直指黄河对岸的洛阳。 而刚刚和张角女儿完婚的王胜,则是和妻子张晴儿留在了巨鹿,继续巩固巨鹿县周围的势力。 这一天,王胜正在原县令老爷的官邸后院里练武。 这里是巨鹿县里的一处豪宅,本来是县令的私宅。张角起事之后,便杀了巨鹿县城自县令以下的所有大小官吏。而这处私宅也被张角占为己有,一度作为起义的大本营指挥部。 张角率部南下后,张角和张晴儿就搬了过来,在这里居住。 就在王胜光着上身,挥汗如雨的练习俯卧撑的时候,一个仆人模样打扮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主人,有个穿黑衣的来了。” 所谓“穿黑衣的”,是王胜和知情者给黑斗篷死士们取的代号,用来掩人耳目的。 “知道了。去叫人在老地方等着,我马上就来。” 说着,王胜完成了最后一个俯卧撑,然后一个托马斯全旋接鲤鱼打挺,从地上腾的站了起来。 淋漓的汗水流满了他的肌肤表面,让他那两块发达的胸肌和八块腹肌显得锃光瓦亮。 只见王胜朝着丫鬟们微微一勾手指,两个丫鬟便红着笑脸,端着脸盆和毛巾走了过来。 这两个丫鬟虽然算不上极品美女,但也都有小家碧玉之姿。 二人红着俏脸服侍着王胜,为他擦掉身上的汗水后,最后又为他披上一件外衣,这才恭敬的退下来。 穿上外衣的王胜转头走进了院子里的竹林中,然后又转到一块假山石后,随即便不见了踪影。 却原来这假山石后有一个地道入口。王胜跳进地道之后,在里面摸着黑,七扭八拐的便来到了一间地下密室前。 密室门前两侧的墙壁上各有一个凹陷,里面摆着燃烧着的油灯。 借着油灯昏暗的灯火,可以看到石制的大门右侧有一个拉环。 王胜上前转动拉环,石门咔哒响了一下,然后便被王胜使劲推开了。 原来,这石门后面是另外一段通道。通道的两侧墙壁上都有放着的油灯的凹洞,里面也都摆着或亮着、或熄灭的油灯。 关好石门,王胜又沿着通道走了一段,顺手还重新点了几盏熄灭了的油灯。 走出了大概百十来米,又出现了一道石门。 再次推开石门进入,王胜来到了一间密室之中。 此时,正有三名头戴无常高帽,身披黑色斗篷,内穿黑衣,脸上戴着黑色鬼脸面具的人等在密室之中。 其中,还有一人的鬼面具的额头位置镶着银色的带状纹饰。似乎是在显示他的地位比另外两人略高一些。 三个“黑斗篷”见到王胜来了,立刻单膝跪地而拜,同时右拳捶在左胸前行礼。 “主人!” “嗯,起来。” 王胜淡然的答应着,随即摆了摆手,示意几人起身。 “说说,带回什么消息了。” 那面具镶银的“黑斗篷”躬身说道:“ 幽州消息。 广阳郡黄巾军和官军以及乡勇联军发生激战,双方大战于广阳县城附近。 黄巾军一胜三败,丢了广阳县城。 幽州黄巾军副帅阵亡,小渠帅死伤多人,全军阵亡一万余人,失踪、逃散者三万余。 如今,幽州黄巾军首领张大帅仅剩正兵两万余。” 王胜听了之后也不禁蹙眉。 “那张大帅莫非是个脑满肠肥的蠢货?怎么会吃那么大的亏?莫非是刘、关、张爆种了?” 银边黑斗篷回答说:“据我们黑风的情报表明,涿县县令公孙瓒率领的官军和义军约万余人攻入了广阳县。 但是那公孙瓒自不量力,被杀得几乎全军覆没,只身而逃。 反倒是一个叫夏仁的人,率领不足两千兵马,三战三捷,阵斩了幽州黄巾军副帅高某。” 原来,王胜豢养的这些死士的组织叫做黑风。倒是也符合他们的气质——其黑如影,难知如阴,出刀如电,来去如风。 “哼,我真不知道该说是那夏仁太强,还是那幽州黄巾军太蠢了。 不过,历史上八百对十万还能大胜的例子,倒也是有的,不足为奇。 只是,这夏仁……到底是谁呢? 有此人的情报吗?” 黑风死士答道:“目前只知道此人是涿县一带的豪强,家财不少,被县令公孙瓒拜为县尉卿,负责募集乡勇。 另外,主人提过的关羽和张飞,现在就在此人的麾下。” 第129章 橄榄枝 “嗯?” 当听到黑风死士说关羽和张飞在夏仁麾下时,王胜也是觉得有些稀奇。 “这不对啊……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一起参军打黄巾,这不是大人小孩都知道的吗?难道说……” 王胜想到此处,便站起身在密室里来回踱了几步,最后猛的回身,好似是在发问,又好似自言自语的说: “难不成……是我穿越引起的蝴蝶效应?” “这……主人是在问我们吗?”黑风死士试探着问了一句。 但王胜似乎还在思考,便伸手朝着黑风死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好一会儿,王胜晃着手指,脸上露出恍如大悟一样的表情。 “我想到了,一定是这样的。这肯定是因为我穿越导致历史发生了偏差。 不过没关系,反正刘大耳朵早晚死在我手里,至于关羽这个傲b和张飞那个二b就算不管他们,他们也得自己作死。 倒是这个夏仁……说不定是个奇点。把他杀了,应该历史的波动就会变小。” 这时候,黑风死士插了一句:“主人,其实还有个消息。我们渗透进幽州黄巾军的人已经被张大帅调动,要去攻打夏仁驻守的广阳县城了。” “哦?这幽州的黄巾军看来是黔驴技穷啊!连这种后归附的队伍都用上了?看来是真无人可用了。” “是,太平道在幽州传教本来就不广泛,起事的黄巾军原本也不多,大多都是裹挟的流民和当地青壮。因此真正有能力的将领也很少。” 王胜微微点头,开口说道:“去给在幽州的黑风们传令,让他们尽全力攻击广阳县,让金面和银面都出动,务必击杀夏仁。” “遵命!” 以银色纹饰面具的黑风死士为首,三名黑风死士转身,从密室另一头的门离开了。 而自密室的阴影处,一个无常高帽下圈着黄金王冠的黑风死士从阴影露出了身形,就好像是从水中浮出水面一样。 当“他”的身体完全从阴影之中浮现出来时,可以看到“他”腰上系着的黄金腰带。 王胜头也不回,直接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金冠黑风死士说:“零,你怎么看。” 被称为“零”的人开口,用一种雌雄莫辨的嗓音说道:“时间线、事件、人物分布,这些都有可能在穿越者出现后发生偏差。所以不必担心。” “嗯,我想也是。 我觉得只要将那个叫夏仁的干掉,应该就能修复一部分偏差了?” “就交给我们黑风去做。” 说完,零发出了笑声。 “呵呵呵呵……” 随即,零话锋一转,说道:“话说,这个朝代的黄金还真不少呢。呵呵呵呵。” 王胜也点了点头:“嗯,我也要加紧收集黄金了。毕竟……想要变强,黄金可是必不可少的啊。” 数日之后,夏仁正在广阳县城里组织士兵们操练。 原本已经被战乱弄成了一座鬼城的广阳县,此时居然又有了一些烟火气。 却原来,是周围郡县、乡镇里的小商贩听说义军夺回了广阳县城,而且还有军队驻扎在城里,所以全都带着货物来到广阳城售卖,想卖个好价钱。 通常,这些当兵的花钱都比较阔绰,喜欢大手大脚,有时候甚至都不讲价钱。 这是因为在战争时期,当兵的经常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与其留着钱,等战死后被人摸了去,还不如及时行乐,把钱拿去享受。 只不过,夏仁的士兵们没有一个乱花钱的,这倒是让小商贩们失望了。 因为夏仁有精湛的“医术”。就算胳膊腿在战场上被砍掉了,只要你能捡回来,夏仁都能给你接上。 所以夏仁的这些士兵都习惯将钱攒起来,留着回家的时候贴补家用。又或者到这个时代的一些高级娱乐场所去消费,享受一掷千金的爽感。 而与这些“抠门”的士兵相比,太史慈新招募来的那些杂兵们花钱就冲多了。 或许是老百姓的日子太难了,太史慈才在良乡县竖起招兵的大旗,没几天的功夫,居然就已经招到了五千青壮。 而且,就这还是太史慈提高了招兵的标准,一不要拖家带口的,二不要老弱病残的。 否则,要是不计较质量的话,两三万也是可以招来的。 太史慈招募来的这些士兵大多都是无牵无挂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他们花钱也都“大方”,有用没用的全都买下来,没多久就把刚发到的买命钱花了个精光。 夏仁看到这些士兵如此糟蹋自己卖命的钱,也不禁摇头。 他对太史慈悄声说:“子义,你说,这些家伙是不是就没觉得自己能活着从战场走下来?” “是啊……杀敌一千,常常要自损八百。上了战场,能不能活着回来,就都得看老天爷了。” 太史慈也不禁点了点头感叹道。似乎夏仁的话,又让他想起了几天前晚上在广阳城头上那场攻防死斗。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良乡县县令可比咱们那位公孙县令出手阔绰啊!” “可不是嘛!我才到良乡县,给他展示了一下咱们的战绩,人家耿县令便立刻出了十万钱,还有五万石粗细粮食让我招兵。更征辟我为县尉卿,为良乡县招募义军。” “子义,前些天余生的那些老兵,没编入我部曲的就都和这些新兵混编在一起。 每十到十二个人为一小队,五十个小队为一曲,十个曲为一部。 先将军法,再由我教授阵法,晚上你再组织他们认字。” 太史慈点头应了下来。 接着夏仁又问:“耿县令还说什么了吗?” “他说,公孙瓒此人刚猛有余,但色厉内荏,在涿郡官场十分不得人心。若是于晏兄你愿意转换门庭,他可立刻表奏,举你为广阳县令。只是,我这支义军要归他调遣。” “哈哈哈,果然这官场上没有一个蠢人啊。”夏仁笑道。 随即,他又对太史慈说:“此事不要声张,不要推脱,也不要马上答应。稍后你就替我再去见一见那位耿县令。你就这样说……” 夏仁在太史慈耳边轻轻呢喃了几句。 听完之后,太史慈当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不禁为夏仁竖起了大拇指。 第130章 谄而无大谋 夏仁究竟让太史慈给那位耿县令带去了什么消息,的确是没人知道。 只知道,当太史慈再一次从良乡县回来的时候,又带回了不少钱粮。 这一次出资的就不是耿县令了,而是良乡县的各位世家、乡绅和大地主。 其实,他们之所以支持夏仁,还是与局势的变化有一定的关系。 前不久,左中郎将皇甫嵩和中常侍吕强建议灵帝解除党锢,以便缓和朝廷与世家间的矛盾。 灵帝考虑之后,也确实下诏解除了党禁,并同时赦免了天下党人。此举一时间也让士大夫、世家、豪强等又都开始心向朝廷了。 而且,原本就是想利用黄巾起义让朝廷解除党锢的那一撮人,也确实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那么下面就是要出手处理黄巾军这些工具人了。 更何况,黄巾军起义的过程中,也实实在在的对世家和豪强的利益造成了损失。 比如黄巾军在各地杀官、抢掠的过程当中,就免不了的会对一些二流家族、乡绅、大地主这些统治阶级中排不上号的“夹心层”造成伤害。 因此,各县之下的这些阶层就开始纷纷出钱、出人,资助地方上的各种队伍,来保卫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 历史上,刘表单骑平荆州,曹操入主兖州,以及之后吕布偷袭兖州,刘备入主徐州,几乎都是这样的模板。 这几位名人,本质上都是地方世家豪强出资请来的打手。只不过他们各自的结局因为过程的发展的不同,而大相径庭罢了。 夏仁得了这许多钱粮后,没有再次急着征兵,而是让关羽率领三百部曲护送大部分钱粮,秘密的返回了涿县的坞堡。 同时,关羽还有另外一个任务,那就是要将夏仁军大胜的消息,以及良乡县资助钱粮的事情宣扬出去。 而当这些消息传到公孙瓒耳朵里时,公孙范、公孙越以及一位幕僚被叫到了他身边。 “来啦?” “大兄,急着叫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公孙范问道。 “那夏仁在广阳县又打了胜仗了。这事情,你们听说了吗?” 公孙范面带兴奋的说:“的确是听说了。我还在想,既然夏仁新胜,我部又已经重整旗鼓,是不是应该再战广阳郡,将黄巾贼消灭掉。” “怎么?你还挺高兴的?” 见公孙范跃跃欲试的样子,公孙瓒立刻把脸色一沉,话音也带上了一丝愠怒。 “大兄,我实在不懂你的意思。夏仁是你任命的县尉卿,他打了胜仗,岂不也是你的功劳?”公孙范表示不解。 一旁的公孙越也说:“是啊,大兄。夏仁不是自己人吗?” “自己人?我看他早就心怀鬼胎了。你们知道吗?现在良乡县的县令,还有良乡县各地的乡绅、豪强都在往夏仁的手里送钱粮。他夏仁这是有不臣之心啊!” 汉代的县令权限很高,由县令任命的官吏是要对县令称臣的。因此公孙瓒说夏仁有不臣之心,倒也没错。 可是,公孙瓒这话说的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他一面让人家夏仁打头阵、当炮灰、垫后擦屁股,一方面又从来不给一点钱粮。 反过来,夏仁从世家、豪强那里募集来的钱粮和人手又大多落在了他公孙瓒的手里。就连战场上缴获的甲胄兵器,他都要从夏仁手里分。 这样当老板的,鬼才愿意给你当牛马呢。 听了公孙瓒说的话,公孙范和公孙越这两个本家人也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公孙瓒对于夏仁的苛待,实际上他们两个都看在眼里。以往出于防止夏仁尾大不掉的目的,他们也能理解公孙瓒的做法。 但理解归理解,作为北方的豪爽汉子,公孙范和公孙越却是难以接受这种蝇营狗苟的做法,因此心里对此公孙瓒也是有看法的。 但公孙瓒既是他们二人的从兄,又是县令,还是二人的主公,因此他们俩也没法说公孙瓒什么。 此时,和他们二人一起来的那位幕僚开口了。此人姓关名靖,字士起。是一名公认的酷吏。 “县令,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士起有话直说。” 关靖继续说道:“夏仁者,万人敌也。而且我听说此人在县中自建坞堡,收拢流民,其志向本就不小。 如今夏仁携大声之威,还收受良乡县各路钱粮,招兵买马,却并没有直接投靠耿县令。我觉得,他这是在待价而沽。” “哼,他区区一介小吏,有什么资格与我待价而沽?若不是我在广阳郡大战黄巾贼兵,让贼人精疲力尽,他能再克贼军吗?” 公孙瓒听到此处,顿时拍了桌子,把案几上的水罐震得都腾空了。 “县令暂且息怒,我有一计……” “还用什么计?不如直接派兵,将那夏仁的老窝剿了,收了他的家眷,让他自己回来负荆请罪。” 公孙瓒情绪显然有些失控,喘气都是横着从鼻孔里喷出来的。 “县令若有此意,我这就去传令给诸将。只是,若是夏仁不肯就范,带兵杀回来,又或者投降了黄巾贼人,恐怕主公到时候也是悔之晚矣啊!” 关靖这么一说,公孙瓒也是心中一惊,不禁腹诽起来。 “卧槽,要是夏仁杀回来,自己还真不一定挡得住啊。这涿县的城墙可不比广阳县城高,守军也不比之前的黄巾军多啊!” 寻思了一阵,公孙瓒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关靖问道:“那……依你之计,该当如何呢?” “只需一人一剑,自可消弭兵祸。他夏仁再强,不过匹夫而已。不似将军麾下诸多精兵强将。夏仁一死,总有千军万马,也自然是分崩离析。” 听关靖说完,公孙瓒眼珠一转:“你是说,荆轲之计?” 关靖正要答“是”,忽然公孙越拍了桌子,猛然起身骂道:“关靖,你这谄媚小人,出的什么狗屁主意?如此不是让人寒心,让我大兄麾下离心离德吗?” 公孙范也觉得不能不劝公孙瓒了,于是也站起身来说:“大兄,决不可听此人之计,否则我公孙氏的信誉必将毁于一旦。到时候,各方英杰都要背你而去啊!大兄。三思啊!” 这就是关靖出的馊主意,要刺杀夏仁。《英雄记》里称他“谄而无大谋”,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且,公孙瓒到现在依旧不明白夏仁的实力到底多强,因为每次夏仁出手他都不在现场。所以才让他有了能拿捏夏仁的错觉。 第131章 黑风刺杀夏仁 见关靖的主意遭到了公孙范和公孙越的强烈反对,公孙瓒也自然没有真的执行。 但是对于夏仁的事情,他依旧是耿耿于怀。于是他之后又找来了刘备,和他们一起商议。 刘大耳朵倒是对夏仁连败黄巾军的战功表示钦佩,因此主动给公孙瓒出了一条阳谋。 “伯圭,夏戴迪这个人,不是寻常人。你若真心想招揽此人,就要花些心思。须知‘当欲取之必先与之’。 我听说,如今渔阳郡、上谷郡都想要出兵一起进剿黄巾贼兵。 若是我们不进兵,那至少要支持夏戴迪。 否则各路大军汇聚广阳郡之时,我们之前的血战可就白费了。” 刘备说的话,倒是切中要害。也的确触碰到了公孙瓒最关心的利益问题。 相比于关靖的那种小里小气的阴谋诡计,刘备显然站的视角更高,也更有眼光。 “玄德言之有理,只是……夏仁这厮,实在是让人生气。” “伯圭啊!夏仁就算立下天大的战功,他也是你的县尉卿啊!若他成了耿县令的部将,到时候你就悔之晚矣!” 要说这二人不愧是同窗情深。别人劝不动的事情,刘大耳朵只要一说,公孙瓒很快也就想通了。 随即,公孙瓒便向暂代郡太守管理涿郡的长史递送了一张奏表,向朝廷表彰夏仁的战功。同时,这份表奏也送到了夏仁手里一份。 与公孙瓒的表彰文件同时到达广阳县的,还有几名不速之客。 这一日,几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来到了广阳县。他们随着一些小商小贩进入了县城。 由于这几天也没有战事,夏仁就命令人开放南门让老百姓进出,而且进出城门也不收入城费,仅仅是盘查有没有带兵器而已。 几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全都身穿着短衫,扛着空扁担。扁担的一头上还挑着一大捆绳子,这样的装备是典型的挑夫模样。 守城的士兵只有一个小队的新兵。他们检查的也十分潦草,随便翻弄两下也就放行了。 当天入夜,城中照旧宵禁。守城的士兵站在墙头上打着瞌睡。 四月的天气已经开始有些回暖,士兵们就算睡着了,倒也不担心会冻着。 就在大概丑时正刻,也就是大约半夜两点多的时候,一个黑影唰的一下从墙头一闪而过,随后向城里飘了进去。 几乎所有的士兵都没有注意到这道黑影,只有两个站哨的小伙子感觉到似乎有什么飘过去了。 “大头,你看见了吗?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你别吓唬我二蛋,这黑灯瞎火的,哪有东西啊?” 二蛋说:“不是,我真觉得有东西飞过去了。” 大头则说:“我看你肯定是晚上跟队长学写字学出病来了。明天别再学了。学那个有啥用,又不能当饭吃。” “不成,我就要学。军侯说了,想要升任队长,或者百夫长,必须能识文断字。” “切。你这是做梦娶媳妇,想美事呢!”大头白了二蛋一眼。 但是,大头不知道的是,二蛋刚才那不是错觉。 那黑影越过墙头之后,如同一只蝙蝠一般,呼啦啦的飘进了城里,落地时竟然没有发出响动。 当巡城的士兵小队举着火把从大街另一侧走来的时候,那黑影一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寅时,大约三点钟左右的时候,一群黑风死士出现在了夏仁居住的一个院落门外。 为首的一个黑风死士的鬼脸面具上,镶着一条银色的纹饰。 “银面”对身后的一个死士问道:“是这里吗?” “就是这里,我们白天的时候探查过了。目标夏仁就住在这里。” “嗯!” “银面”点了点头,举起右手,向身后的死士比划了一个三的手势,然后又比划了一个前进的手势。 随即,三名头顶无常高帽的黑风死士便走出队列,唰的一下便消失在原地,随后跳过墙头,蹿到了院子里。 “丙他们三个人行吗?对方毕竟是武将。” 那位银面冷然说道:“怎么?甲,你对我们黑风的实力还有质疑吗?还是你觉得自己的武艺不行?” 叫甲的黑风死士谦恭的回答说:“我只是担心,杀不死对方,被他逃了。毕竟此人也是一员猛将。” “多虑了……”银面又一想,忽然觉得甲的话有些道理,“乙,带两个人去后面堵着。” “遵命。”乙说完,领着两个死士离开了。 就在乙还没走多远的时候,忽然院子里响起了一声巨响,似乎是门板倒地的声音。 “咣当!” 听闻声音不对,银面立刻纵身一跃,飞身跳过院墙,直接进了院子。 他身后的六名黑风死士也随着一起跳进了院子,落地却都是悄无声息,简直像猫一样。 可当他们全都进了院子,眼前的状况却是让他们大吃一惊。 堂屋和两侧厢房的门口都各挂着两个灯笼,发出昏黄的烛光,将院子都稍稍照亮了些,因此也能让人勉强看见院子里的情况。 只见堂屋的门板此时已经被砸倒在了地上,两名黑风死士正躺在地上挣扎,似乎十分痛苦。 夏仁则是右手死死捏着一个黑风死士的脖子,正从堂屋大门里向外走。 “卧尼玛,又是你们这些黑床单。这次来的人不少啊!” 夏仁打眼一扫,便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七个人。 说完话,他右手稍稍用力,“咔嚓”一声,手里捏着的刚刚还在扑腾的那个死士便手脚耷拉下来,一动也不动了。 “杀!” 银面见状,稍稍一怔,随即便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七名死士齐齐举刀,朝着夏仁冲了上去,打算当场将夏仁乱刀砍死。 但夏仁却是不慌不忙,从容的向前跨上一步,右手比作手刀,胳膊猛然一挥。 “凌空一斩,excalibur!” 随着夏仁手刀挥舞,一道剑气横向斩出,朝着七名死士飞袭而去。 银面自觉不妙,使出一个铁板桥功,猛然下腰,堪堪躲过了这一道剑气。 而他身后的那些黑风则是纷纷举刀格挡,想要扛下这一道剑气。 “铿锵!” “噗嗤!” “啊!” “丁!”银面听见身后惨叫声,赶忙回身去看,却见除了那名叫做甲的黑风被切断一条左臂,勉强活了下来之外,其他五人被这一击当场腰斩。 而就在银面回头的短短一瞬间,夏仁的身形已经闪到了“他”的背后…… 第132章 诡异的黑斗篷们 银面被夏仁抓住了回头这一瞬间的破绽,直接被夏仁闪到了他的背后。 蒲扇一样大的左手飞速伸出,直接钳住了银面的后脖颈子,紧接着用力一压,直接将银面脸朝下按倒在了地上。 随后,夏仁右手捏住银面的右手腕,稍微用力一捏,便将银面手中的刀给卸了下来。 做完这些,夏仁又拱起右手食指和中指的第二指节,在银面的胯骨轴上一戳,当即便听到“咔嚓”的一声。 就这么一下,银面的大腿髋关节便脱臼了,疼得银面嗷嗷直叫,更是没法再动弹一点。 “┗|`o′|┛ 啊嗷~~” 就在夏仁制住银面时,三个身影突然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带着三道寒光直冲夏仁背后。 原来是叫乙的那个死士的三人组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挥着手中的钢刀斩向了正背对着他们的夏仁。 可是,三柄钢刀却在触及到夏仁的“身体”时穿了过去。 丙他们三人的刀收敛不住势头,一下子全都砍在了倒地的银面身上,疼得银面再次惨叫一声。 而夏仁身形却如虚幻泡沫一样,渐渐消失了。 就在丙三人急忙抽出刀子,疼得银面又一次嗷嗷乱叫的时候,夏仁却已经摆好了架势出现在了三人背后。 “唰”的一声,夏仁的大长腿带着罡风横扫而出,一下便将三个死士踢得飞扑了出去。 遭到夏仁重重的一击,三名死士当场便伤筋动骨,趴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 这时,先前最早被打倒的两个杀手已经站了起来。他们举着钢刀再次朝夏仁冲了上去,哪怕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也打算要拼个你死我活。 两柄钢刀刺出,直奔夏仁的心窝,眼看就要刺上去了。 “当啷!” 两名死士一怔,眼见自己的刀被夏仁的左手四根手指给夹住了。明明他们已经奋尽全力,钢刀却不能寸进一丝。 就在夏仁打算抬腿踢向这二人的时候,一个身影又跳了起来,举着钢刀朝夏仁的脸刺了过去。 夏仁旋即右手快速朝着左手夹住的两柄一劈,“当啷”一声便将两柄钢刀的刀尖给折断了。 然后只见夏仁身形向后疾退,快速和敌人拉开了距离,紧接着身形一闪便又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现时,夏仁已经出现在了那腾空而起的人身侧,顺势一脚踢出,直接踹在了那人的腰上,硬是将那人给踹成了两段。 原来这是刚刚勉强逃过一劫的甲。他虽然断了一臂,却不肯逃走,而是继续舍命向夏仁发出攻击,最终却落得个肠穿肚烂、碎尸两段的结果。 而夏仁的攻势也没有停下。他左手一挥,手指中夹着的断刃便朝着两名杀手飞出。 “噗嗤!” 断刃入肉,直直刺入二人的背脊之中,硬生生将二人的身体给射穿了,在每个人身上都留下了一个血窟窿。 鲜血从二人的伤口中大量喷出,洒的到处都是。快速流失的血液,也让二人的生命力快速的流逝。 那两名黑风死士站在当场晃了晃,然后便瘫软在了地上,再也不动弹了。 被踢成两段的甲此时还没死。他拖着残躯,努力的朝着夏仁爬行,似乎是想用手里的刀刺伤夏仁。 “哼,还挺倔强!” 夏仁冷哼一声,便纵身一跃,朝着甲跳了过去。落地的同时,他的大脚直接将甲的脑袋踩了个粉碎,红的白的流得到处都是。 突然,就在夏仁想把鞋底蹭干净的时候,乙那三人又朝夏仁冲了过来。 “铿锵!” 三柄钢刀硬生生刺在夏仁的心窝上,却被阻止在了体表,根本捅不进去。 夏仁嘴角狡黠上翘,旋即双手一压三人的手肘关节,接着两只大手猛的一拍,直接将三个人的脑袋拍在了一起,连颅骨都变形了。 至此,十二名黑风死士全部被夏仁消灭,只剩下了一个被夏仁制住了的银面死士。 实际上,银面也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是黑风里的一个阶级。 银面表示这个黑风死士的实力比普通的黑风死士更强。而在银面之上还有金面。 在王胜密室里出现的头戴金冠的“零”,则是黑风死士中的最强者。 至于零究竟有多强,或许只有遭遇过的人才知道。只是……据说和零对战过的人都死了。 银面此时正忍着脱臼的剧痛,用两只手扒着地面,一点一点的向院子大门爬行着。 夏仁走到在地上蠕动着的银面身后,伸出一只脚一踩,将银面硬生生压在了地面上。 然后他伏低身体,用膝盖压住银面,伸手将对方那顶和黑斗篷连在一起的高帽子扯了下来,露出了他黑色布面罩紧绷着的头。 “我去,这包裹的还真严实啊!” 夏仁惊叹了一句,接着就再次伸出手去扯银面的面具。可是,夏仁连着扯了几下,却发现那面具就像长在那人的头上一样,根本扯不下来。 于是夏仁发了狠,使出了洪荒猛兽一般的巨力,用力的扯动了银面脸上覆盖着的面具。 “嘶啦”一声,面具终于被夏仁撕扯了下来,同时还带起了一片血雾。 “啊嗷~~”┗|`o′|┛ 夏仁只听到一声撕心裂肺如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同时感觉自己用膝盖压着敌人猛的抽动了一下,然后就不动唤了。 仔细打量了一下那滴着血、挂着肉的鬼脸面具,然后夏仁又伸手扭过银面的脸来,竟然也吓了一激灵。 “哎呀卧槽!这尼玛没有脸皮啊?” 看着银面那张没有脸皮的狰狞的脸,夏仁也因为毫无防备而吃了一惊。 可是仔细看了看那还没凝结的血液和依然渗漏着组织液的肌肉,夏仁一下就明白了。 “我尼玛,这还真是个怪物啊!这面具就是他的脸皮啊!” “主人!发生什么事了?” 随着管平一声大喊,十名亲卫从后面的院子里着急忙慌的跑了出来。柴六、钱立家、隆伯益和木叔好四个甚至连衣服都没穿好,就直接跑出了房间。 就在亲卫们刚刚跑到前院的时候,倒在地上的黑风死士们的尸体突然开始冒起了黑色的烟,呛得众人全都直咳嗽。 众人无奈,只能躲回到屋里,顺着门缝观察院子里的情况。 好容易等到院子里的黑烟都散尽了,众人再回到院子里查看尸体的情况时,却发现地上只剩下了一些黑色的灰烬。 衣物、道具什么都没剩下,只剩下了刀鞘、钢刀,还有被夏仁扯下来的那个银面的鬼脸面具。 第133章 突袭 夏仁原本是想留银面一个活口,好审问一下的。可是当他扯掉银面的鬼脸面具时,却无意间发现这些黑风死士都是些“面具怪”。 更诡异的是,这些家伙死了之后,居然身体还会自燃。就连他们身上的衣服和随身带的道具都一起销毁了,一点证据都没留下,让人想追查都没有线索。 “既然没线索了,明天一早去找几个杂役来,把这院子打扫一下。” 夏仁对近卫们吩咐了一声,便又回屋去睡下了,就好像刚才的刺杀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新成为夏仁近卫的钱立家见夏仁居然如此淡定,忍不住对前辈臧可成撇了撇嘴。 “主人怎么这么淡定啊?” 臧可成耸了耸肩说:“主人说了,为将者当有一颗大心脏。” “大心脏?啥意思?难道是主人的心比普通人都大?”钱立家挠着头问道。 寇鸿见这几个没文化的家伙不明所以,忍不住开口解释道:“大心脏者,临危不乱也!就是无论面临何等艰难险境,都要镇定自如,不可自乱阵脚。懂了吗?” 柴六嘿嘿一笑:“哈哈哈,这读过书就是不一样。三个字居然能说出那么多道道来。” 管平也和平时一样冷着脸说:“你们四个也要尽快学好读书写字,将来才能为主人担当大事。 好了,臧可成,杨得胜,柴六,隆伯益,你们四个和我值夜。 主人遇袭,我们却没在跟前保护,已经是很失职了。” 党大山也说:“分两班值夜,小心为上。管平你们五个值卯时,其他人咱们一起值辰时。” 众人分工完毕,便分头行动了。 第二天,一队骑兵风风火火的从北面奔了回来,直接来到了广阳城北门。 守城官兵远远看见了这队骑兵,便朝着来人大喊。 “什么人?” “夏县尉卿帐下侦骑,速开城门!” 城下骑兵说完掏出了一块木头腰牌,朝着城头扔了上去。 守城的主官双手接住扔上来的木牌,仔细看了看,这才赶紧让人打开城门,将那一队侦骑放进了城。 此时,夏仁正在组织部曲们进行体能训练,城里沿着城墙根跑圈呢。 这一队骑兵来到夏仁所居住的宅院外,为首的队长跳下马来,直接敲打门板。 “谁啊?” 木叔好将大门打开一条门缝,从里露出一只眼睛来向外观察。 “龙狼骑所属,从蓟县侦查敌情刚刚回来,有紧急军情禀报主公。” 木叔好说道:“主人带着大队人马在训练体力呢!有什么军情告诉我。” 可那骑兵却什么也不说,直接转身上了马,带着骑兵队直接调转马头,朝着东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龙狼骑来到东城门时,正遇到夏仁带着部曲们跑步经过这里。 “主公,紧急军情!” 队长翻身下马,直接来到夏仁跟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起来说话。” 夏仁停下了脚步,并对着跑得满头大汗,一脸通红,连胡子都被汗打湿了的关羽喊道,“云长,你带人接着跑,再跑一圈才能吃饭!” 关羽喘的像个二哈一样,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只是闷着头,一个劲的继续往前跑。 夏仁转过身来,对已经站起身来的骑兵问道:“什么情况?” “黄巾贼军自蓟县出兵了,约有两万人马。其中先头一千骑兵估计很快就到城下了。” 这边正说着,忽然北城门那边便敲响了预警的钟声。 “当当当当当当……” 同时,城头上的士兵们也高喊起来:“敌人!黄巾贼来了,有好多骑兵!” “卧槽!黄巾军啥时候行动这么快了?从蓟县出来怎么这么快就到城下了?” 夏仁快速的望向了北门城头方向一眼,然后对侦骑队长说:“你们快分成两队。 一队去告诉关云长,带队回去披甲,上城头准备作战。 另一队,你们去通知张益德,从南门出城,绕西门去敌人侧翼。” 夏仁也不回家去拿装备,而是直接奔向了北面的城头。 自从他遭遇了黑风死士从刺杀后,就一直有种预感,觉得黄巾军的背后还有另外一只黑手。 而且,夏仁敢肯定,这只黑手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肯定会再次出手试图抹杀掉自己。 夏仁脚下猛然用力,纵身一跃,直接跳起五米高,十几米远,蹿出去一大截。 连续这样跳了几次之后,夏仁便已经到了北面城墙的,东北角楼下。 此时他抬头一看,城墙之上,居然已经有黄巾军士兵在和守城的士兵在厮杀了。 可让夏仁更加惊讶的是,虽然守城的这些人是太史慈刚刚招募的新兵,但是也不可能这么不堪一击啊! 只见那些守城的士兵几乎都没有一合之力,三两下便被登上城头的黄巾军士兵给斩杀了,一个个血洒城头,甚至直接从城墙上掉了下来。 “卧尼玛!怎么这么快就攻上来了?” 夏仁见状,也顾不得多想,直接脚下用力,猛地冲向城墙,高高跃起五米,随即一个登墙跳直接踏城墙向上一纵,两步便跳到了城头之上。 周围正杀的兴起的黄巾军士兵,见到有人居然直接跳上了城头,也是吃了一惊。 可当他们看到来的人是夏仁时,立刻从眼神里露出了凶光。 “是夏仁!杀了他!” 一个身穿皮甲的黄巾军士兵喊了一声,那些目露凶光的士兵便齐齐的举着手中的刀,面无表情的冲向了夏仁。 而他们的刀型,立刻引起了夏仁的注意。 “高丽环刀?还有倭刀?”夏仁心念一转,“原来是你们!” 夏仁来不及多想,对着已经围攻到了身边的使出了大招。 “加加布鲁根!” 只见夏仁纵身而起,大长腿猛然踢出,在空中旋转起来,像一道人肉龙卷风一样,将冲到跟前的一大片黄巾军士兵全都横扫了出去。 夏仁这一击也几乎是拼尽全力。 由于用力过大,中招的黄巾军士兵许多都被踢得筋断骨折,甚至脑浆迸裂。 倒地的那些黄巾军士兵们死掉之后,尸体也立刻发生了奇特的变化。 原本他们头上缠着的黄头巾变成了黑斗篷蒙着的无常高帽。 土布衣服也变成的黑斗篷和黑色的劲装、黑靴子。 而他们的脸,也都一个个变成了鬼脸面具。 “果然是你们这些黑斗篷。来呀!你们过来呀!” 第134章 城头激战 夏仁知道这些“黑斗篷”的目标是自己,便故意的挑衅他们,让他们来集中攻击自己。 如此可以减轻别处的压力,避免队伍伤亡过大。 刚刚夏日观察过了,城头上守备的两百多人,几乎全灭了。而“黑斗篷”的人数也不过才五十人左右。 可才交战了几分钟而已,守城部队就伤亡那么大,足见这些“黑斗篷”的实力远超普通士兵。 随着夏仁的挑衅,登上城头的那些黑风死士纷纷周身腾起一股黑气,随即褪去了黄巾军的杂兵装扮,“变”回了原本的黑斗篷模样。 夏仁的眼球快速晃动,飞速的观察、捕捉着敌人的情况。 他发现那四十多名黑风死士中,不但有四个“银面”,还有一个面具上镶着金色纹饰的“金面”。 随着四个银面下达了攻击命令,其他黑风死士迅速的将夏仁包围了起来,紧接着向夏仁投出了几十支飞刀。 那些飞刀破风而来,刀尾上还坠着一个燃着导火索的小球。 “卧槽,炸弹都用上了?” 夏仁一开始也是被这些小玩意吓了一跳,不过紧接着他就暗笑了起来。 “包围圈那么宽松,真的好吗?” 夏仁脸上闪过一丝冷笑,瞅准了那个金面所站的位置,脚下一用力,身形直接消失了。而那些投出的飞刀炸弹则是发出了剧烈的爆炸,将城头上的墙砖都炸碎了不少。 那金面见状,也是微微一怔,但很快就做出了反应。 只见那金面微微弯腰,身体蓄力,转瞬之间也消失在了原地。 紧接着,空气之中便响起了金铁相交和骨肉相撞的声音。 “当啷!” “噼啪!” “咔咔咔咔……” 随着这些响声传来,碰撞产生的风压也向四周扩散开来。 风压散开,将围在周围的那些黑风死士的斗篷的吹得咧咧作响。 一个黑风死士问向身边的一个银面:“队长,这……到底是怎么了?金大人怎么不见了?还有那个夏仁怎么也不见了。” “笨蛋,别光用眼睛看。仔细去感觉空气的运动和气势。 他们现在是在高速运动中,这么激烈的战斗已经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了。” 另外一个银面则是开口说:“有金大人拖住那个夏仁,留下两队人困住夏仁,其他人去开城门。” 另外两个银面对了个眼色,彼此微微点头,接着立刻带上各自的人朝着城墙下跑去。 他们纷纷跳下城头,身体垂直于城墙内侧,快速的朝着城墙脚下滑落而下。 突然间,一个黑影猛的飞了过去。 “咔嚓”一声。 一支标枪穿透了那名黑风死士的身体,捅出了一个血窟窿,将那名黑风死士钉在了墙壁上。 随后,又有几支标枪朝着下落的黑风死士飞了过去。 除了有一支被一名银面格挡开了,还有一支标枪落空了,其他的标枪全都刺中了目标。 两队黑风死士还没落地,便已经损失了六七个人。 但黑风死士们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只见他们纷纷挥手,向空中抛出道具。 那些东西爆燃开来,转瞬间散布出大片的黑色烟雾,将他们的身形遮挡了起来。 等到这些黑风死士再现出身形时,他们已经落到了城墙脚下。 而袭击他们的人也朝着他们冲杀了上来,原来是夏仁的近卫们骑着马杀到了城门下。 刚刚木叔好听说有紧急军情的时候,便去叫上了留守在夏仁宅中的近卫们。 大家才聚集起来,忽然便感觉到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 “不好,主人遇到了对手,咱们快去增援。” 众人慌忙回到屋里,快速套上一件两当铠,拿起了短刀、三尖刀便冲到了马棚。 他们甚至都来不及给马披上马鞍,便骑着马冲出了宅子大门。 当近卫们赶到北城门时,恰好碰上黑风死士们跳下城墙,要去打开城门。于是大家便各自摘下背着的标枪,朝着那些黑风死士投射了过去。 黑风死士见到敌人也有增援立刻分头行动。 一个银面带着一队人朝着夏仁的近卫们冲了上去,另一个银面则带人去开城门。 寇鸿见有人去夺城门,一马当先,催马快速向前冲,直插迎上来的那些“黑斗篷”。 忽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一队迎上来的黑风死士的脚下忽然腾起了一股黑气,紧接着便从黑气之中蹿出了一匹匹战马,驮着黑风死士们冲向了一众近卫。 寇鸿的战马眼看就要和对方的战马冲撞在一起了,却见他抓着马鬃,飒的一下双脚踩上了马背,然后再一用力,直接弹跳起来高高跃起,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便直接落在了拦路的黑风死士背后。 此时,去开门的那些黑风死士已经进入了门洞,正要伸手去抬起门闩。 见状不妙,寇鸿急忙扯下背上背着的三尖两刃刀,朝着门洞里猛的甩了进去。 一个黑风死士没有防备,不慎被寇鸿投出的三尖两刃刺入了胸膛,当即被钉在了地上。 “挡住他!” 领队的银面大吼一声,抽刀便朝着寇鸿冲了上去。 在他身后还有两组死士随那名银面一起冲了上去,手中的飞刀齐齐破空而出,朝着寇鸿甩了过去。 寇鸿也不怯阵,直接一个滑铲冲向了敌人,一面躲过了飞刀,一面抽出手中的青竹长剑,朝着银面的肋下便撩了出去。 那银面急忙腾空翻身,躲过了这一剑,手中的高丽环刀借着翻身的势能,顺势砍向了寇鸿。 而寇鸿则是快速提剑,手腕一较劲,将这一刀拦了下来。霎时间,火花飞溅。 而就在寇鸿借着势头,冲过敌人封锁的时候,其他的近卫们也和拦路的那一队黑风死士厮杀在了一起。 黑风死士们的攻势虽然凌厉,加之管平、党大山他们没套马具,因此受到了压制。可他们装备的三尖两刃刀在长度上占据优势,加上夏仁都给他们“加持”过,因此勉强还能和黑风死士们打个平手。 而此时,从城头之上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砖石从城头上稀里哗啦的落了下来,砸得城门下一片狼藉。甚至还有一名黑风死士倒霉催的,被一块落石砸到了脑袋,当场没了气。 在爆炸的声浪中,夏仁和金面矗立在已经被打得多处破损的城楼顶上。 夏仁的上衣破破烂烂,露出了一身黑色的细鳞。 而他对面的金面也是狼狈不堪,黑斗篷和高帽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身的劲装,还有紧包着头的头套。 “呵呵呵呵。你不错。真的很不错!但是也就仅止于此了!” “我呸!飞刀、炸弹和毒烟你都用尽了,也没把我怎么样。你说你是凭什么吹的?b呢?凭你脸大?还是凭你不洗澡?” 第135章 激战落幕 “放肆!” 金面听夏仁出言不逊,心中大怒,脚下一用力便纵身而起,身形再次消失,同时将脚下的砖瓦踩了个粉碎。 再次出现的时候,金面就出现了夏仁的身后,他手中的长剑已经斩向了夏仁的后脖颈。 …… 城下,柴六一刀砍翻了一个黑风死士,却露出了身体左侧的破绽。 另一个黑风死士抓住了这一瞬间的失误,一刀砍下,硬生生将柴六的左臂砍成了两段。 “老六……!” 隆伯益大吼一声,一刀逼退了眼前的敌人,然后抽出腰间箭壶里的狼牙重箭,弯弓搭箭朝射向了砍掉柴六胳膊的那名黑风死士。 那黑风死士本想顺势斩掉柴六的头,却不得不收回手里的钢刀,去挡开射向自己的重箭。 党大山趁着那黑风死士注意力被吸引,直接从那人身后跳了出来,一刀直劈而下,将他从肩头斜向下劈成了两段。 但党大山因此也离开了马背,落在了地上,因此失去了马力。 带头的银面恰好骑马冲到跟前,一刀砍向了党大山的脖子,但被党大山险而又险的用刀头挡了下来。 杨得胜则突然斜刺里冲了过来,一刀砍在了银面的马脖子上,差点就给对方来了个“人马俱碎”。 双方浴血混战在一起,杀得血肉横飞,昏天黑地。 一个黑风死士临死前,甚至死死抱住了田无病,拉响了身上的炸弹,想要和对方同归于尽。 好在田无病快速抽出背后的无极刀,瞬间斩断了对方捏着炸弹的右手,这才避免被当场炸死。 但尽管如此,田无病还是被炸成了重伤,大半个身子都被炸得焦黑。 …… 城门洞里,寇鸿躲过拦路的黑风死士冲了进去。 正在开门的两个黑风死士几乎就要将门闩取下来了,却见一道身影冲进了黑咕隆咚的门洞,手中的长剑闪着寒光,直直的朝着他们二人杀了过来。 两个黑风死士慌忙去摸刀柄,可还没来得及将刀抽出来,青竹长剑的寒光已经从二人的脖子闪过。 “嚓”的一声,剑尖划过二人的喉头,血脉瞬间破裂。大量的鲜血在心脏的泵动下剧烈的喷射出来,将门洞里染成了一片血色,也喷得寇鸿满脸都是。 “杀了他!把城门打开。” 带队开门的银面暴怒,咆哮着冲向了寇鸿。 他手下的黑风死士也将许多的炸弹飞刀投掷了出去,带着死亡的气息,袭向了寇鸿。 只要这一番轰炸下去,寇鸿必死无疑,然后城门就可以随便开了。 至少,这些黑风死士都是这么想的。如果不是他们没有脸,或许这时候都能狞笑出来了。 随着一声爆炸从门洞里传来,火光迸现,大量的烟尘从里面冒了出来。 银面等不及黑烟散尽,便要向门洞里面冲。 可就在银面一脚踏进了城门甬道的时候,一道寒光从烟尘中闪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划破了银面的喉头。 随即数道寒光乱舞,转瞬之间便将这名银面斩成了数段。 就在其他黑风死士还在发愣的时候,寇鸿从黑烟之中冲了出来,带着满脸的熏黑,拖着流血的左臂,手擎着青竹长剑杀向了剩下的敌人。 刀光剑影,寒光迸现,金铁相交,火花飞溅。 一把长剑在刀光锋刃之中上下翻飞,激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生死也仅仅只在一线之间。 就在寇鸿刺杀了两个敌人,同时也胸口中了两刀之后,人已经有些奄奄一息的时候,一具尸体从城头上掉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鲜血喷溅的同时,也掀起了一大片尘土。 “金面大人!” 残余的几名黑风死士猛然回头,看到落下的尸体居然是金面的,顿时大惊失色……虽然他们没有脸,也没有表情。 而就在金面殒命的时候,城里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喊杀声。 “杀啊!” 只见关羽身披绿袍,手握青龙偃月刀,胯下骑着赤兔燎原马,领着数百步兵,沿着中央大街朝着北门冲了过来。 太史慈也骑在乌骓马上,一阵风一样沿着北城墙根杀了出来,手中的长枪挺起,直冲着那些黑风死士们刺了上去。 “退!退!” 城下残余的黑风死士慌忙后退,但是却被近卫们抓到了机会,猛的扑了上去,眨眼之间便都被斩杀殆尽。 带队拦截近卫们的那个银面也在几个近卫的围攻之下,被砍成了肉泥。 就在城墙下的黑风死士遭到灭顶之灾的时候,夏仁在城头之上也开始大开杀戒。 “蒙古霸极道! 只因你太美! excalibur! 加加布鲁根! 李奶奶敲门,刘德华! 你们都给我起舞!” 此时城头上仅仅剩下两个银面和不满两队的黑风死士,根本挡不住夏仁的疯狂攻击,转眼之间便被杀得人仰马翻,陈尸一片。 而夏仁的体力就像深不见底的地狱之门一样,完全不像刚刚和金面厮杀过的样子,让没有表情的黑风死士们也感觉到不可思议。 刚刚金面本来都已经使出了必杀一击,明明都要砍掉夏仁的头了。而是金面却没有料到夏仁竟然能用单手硬接下这一剑。 紧接着,夏仁一个“揽雀尾”,腰马合一,单臂较劲,直接将金面硬生生拉向自己怀里。 “噗嗤!” 夏仁的手刀硬生生贯穿了金面的胸膛,连他的心脏都给刺破了。 连一句临终遗言都没来得及说,金面便脑袋一垂,一命呜呼了。 当然,夏仁也顾不上那金面的尸首,直接将那死人往城墙下一扔,便纵身跳到了城头上那些黑风死士的面前,对他们展开了攻击。 夏仁虽然赤手空拳,却将二十多个黑风杀得毫无还手之力。 仅仅片刻过后,便只剩下一个银面仓皇的甩出一颗烟雾弹,借着烟幕的掩护逃之夭夭了。 几乎就在同时,关羽和太史慈也带兵冲上了城头,和夏仁汇合到了一处。 “云长,子义,守好城门。我去看看近卫们的伤势。” 来不及和二人多说什么,夏仁便纵身跳下了城头,高大的身体落在城门洞前,将地上的条石都砸得龟裂开来。 “轰!” 夏仁落地之后,第一眼便看到了胸前中刀,单手持剑支撑着身体跪坐在地上的寇鸿。 再抬头向南望去,田无病、柴六和钱立家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要不是夏仁能感应到他们的生死,真的会以为这三人都已经战死了。 第136章 有惊无险 虽说与黑风死士的一战结束了,但夏仁的几名近卫都伤势沉重。 看到已经倒在血泊中的几名近卫,夏仁也有些着急。 他蹲下来,将手按在寇鸿已经被血水染红的胸前,意念一动,手指尖的突触便开始将强增殖细胞渐渐输送到寇鸿的体内。 带着强大的生命力,那些细胞开始修复着寇鸿的身体。很快,寇鸿身上的伤口便开始肉眼可见的修复,刺入他身体内的弹片、碎片之类的也被硬生生的推出了伤口。 看寇鸿已经脱离了危险,夏仁又赶紧闪身来到了其他近卫的身边。 “管平快去,把老六的胳膊拿过来,现在还能接上。臧可成,用绳子先勒住老六的胳膊,给他止血。 隆伯益,按住钱立家的伤口再撑一会儿,我要先救田无病。” 夏仁指挥着众人进行互救,同时开始给田无病开始治疗。 同样是将强增殖细胞注入了体内,田无病被严重烧伤的身体也开始渐渐修复。他的皮肤肉眼可见的修复着,正常的皮肤不断的代替着被炸坏的部分。 田无病不断抽搐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了下来,急促的呼吸也趋于平静。 “臧可成,杨得胜,你们俩按住柴六,管平你用清酒给他把断手的切面冲干净。钱立家交给我。” 再次下达了一个指令后,夏仁接手了钱立家的治疗。 夏仁扯开了钱立家的衣甲,将手按在了他被利刃刺穿的右上腹。 肝脏刺破后,大量的血顺着伤口流的到处都是,连腹腔里都是血。若是没有超级外科医生的手段,以及良好的医疗条件,钱立家的命肯定没了。 只不过,这里虽然没有神医,但这里有夏仁。 他果断的将两根手指刺入了钱立家的伤口,开始在肝脏表面直接注入强增殖细胞。才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肝脏的伤口便被修复了。 然后,夏仁扶着钱立家侧身躺下,让腹腔里的血向腹部的伤口流动。同时,夏仁开始用自己的身体吸收腹腔里流出来的血液,就像喷溅在嘉里体表的血液会被身体的强增殖细胞吞噬是一样的原理。 在感觉到钱立家腹腔里的血已经被吞噬光了,夏仁这才将手指从钱立家的肚子里抽了出来,并开始修复他体表的伤势。 看到伤口已经开始自己愈合了,夏仁这才将手抬起来,顺势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啊……” 就在这时,柴六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惨嚎声,将夏仁吓得一激灵。 “卧槽!不就断条胳膊嘛,给我忍着点。骑兵营的赵老蔫上次整条大腿都被卸下来了,那老小子一声都没吭。” 柴六虽说已经疼得满头大汗,听夏仁这么说,也强挤出了一丝苦笑:“嘿嘿,赵老蔫那家伙,倒还真是条汉子。” “嗯。不过他当时疼晕过去了,所以也说不出话来了。”夏仁把嘴一撇,挑了挑眉毛。 “哈哈哈哈哈哈……啊……卧槽,疼……” 夏仁的包袱响了,逗得包括柴六在内的一群人哈哈大笑。可是这么一笑不要紧,柴六扯到了伤口,疼得他整个人都快变形了。 “忍住了,你这个伤就是皮外伤,最容易治了。” 说着,夏仁两只手分别抓住了断肢切口的两侧,同时开始向断手和柴六的胳膊注入强增殖细胞。 很快的,断臂两边的切口都开始长出了细小绒毛一般的突触,不停的蠕动着。 将长出了绒毛突触的断肢连在一起,两边的突触便开始纠缠在一起,当即便将断开的胳膊接续在了一起,并且开始不断对断口进行修复。 “呼……行了,没事了。都起来!” 夏仁处理完几人的伤势,长出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就回去套马,等会跟我出去城去接着拼命。” 说完,夏仁又朝着城楼方向奔了过去,三两步便沿着驰道跳到了城头上。 “主公,敌人的骑兵退了。” 夏仁顺声望去,果然看到城外的黄巾军骑兵都开始撤退了。 骑兵之中,一个脸上有一大块烫伤疤痕的男人朝着城头上的夏仁望了一眼。 那没有表情的脸上,唯一可以体现情绪的,就是那双阴鸷的眼睛,和眼神里透出的冰寒杀意。 只是,夏仁完全没有被这杀人的眼神吓到,反倒是冷笑了起来。 “呵呵呵,这三国,有点意思啊!” “于晏兄,什么三国?什么有意思啊?” 听到夏仁的嘀咕声,太史慈凑了上来,贱兮兮的问道。 “嗯……子义啊,我想了想,你阿娘,其实挺不错的……”说罢,夏仁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转身朝城头下走去。 “我去披甲,你们给我盯紧了,黄巾贼的步兵在后面,很快就到了。” 说完,夏仁直接便跳下了城墙,只留下太史慈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 于晏兄难道真的要当我阿翁了? 之后,黄巾军再次发起了攻城。 这次他们的人数虽然没有之前多,但是攻城的经验明显更丰富了一些。 冲锋的士兵举着盾牌吸引前方的箭矢,后面的士兵就扛着云梯快速跟进。同时,推着冲车的士兵也掺杂在人群之中猛的直冲城门。 但这些努力都在夏仁不讲理的攻势下被一一粉碎。 黄巾军士兵们先是眼看着从天而降的落下了一个巨汉,将冲车砸的粉碎。然后那巨汉手持两把大的不像话的斧子,把靠上城头的云梯一架接着一架的砍倒。 最后,那个疯子就冲进了人群,像疯魔了一样不停的劈砍。 整个战场顿时变成了一个吞噬生命的黑洞,而中心点就是那个巨汉。 夏仁就像一台没有感情的绞肉机一样,将靠近的黄巾军一个接着一个的杀死,丝毫没有一点点的怜悯和犹豫。 这里,就是战场…… 两万多名黄巾军再次被杀得溃不成军,遗尸数千,仓皇逃离了广阳县。 “想跑?你飞不出我的五指山啊!张益德何在?” 夏仁看着撤退的黄巾军,朝着城西的方向大吼了一声。巨大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整个战场。 听到夏仁吼声的张飞立刻率领着一支骑兵从城西杀了出来,朝着黄巾军的队尾追了上去。 这支部曲骑兵,夏仁给他取了个名字,就叫龙狼骑。 第137章 受封广阳县令 夏仁在广阳县再次挫败了幽州黄巾军的攻势。 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便已经传遍了整个幽州。 收到消息的张大帅再次暴跳如雷,又打死了一名传令兵。 “滚!都给我滚!我不想听!” 张大帅疯狂的暴行,吓得房子里的十几个穿着清凉的小姐姐全都瑟瑟发抖,四下躲藏。 小姐姐们看着发狂的张大帅,全都慌张的看着他,一个个生怕他将气撒到自己身上,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而且,被打死或许还不是最凄惨的下场。上次那几个小姐妹,只因为张大帅对她们失去了兴趣,便被赏给了黄巾军的士兵们。 才仅仅一夜,几个姑娘便成了冰冷的尸体,惨状令人不寒而栗。 “艾大金去哪了?”张大帅继续咆哮着,想要让叫做艾大金的将领来见自己。 可是,亲兵却回答他说:“艾大金不知去向。他手下副将毕大金,戏大金,狄大金全都失踪了。 就连他率领的一千多骑兵也不见了踪迹。 另有消息说,艾大金手下的副将易大金,在突袭广阳县城时阵亡了,他不等后面的人马,便自己脱离了战阵,逃了。” “可恶!这个艾大金别落在我手里,要不然我活劈了他!要不是大贤良师派他来,我怎么会收留他?” 就在张大帅无能狂怒的时候,忽然又有传令兵跑了进来。 但是,当看到地上惨死的另一个传令兵时,他犹豫了…… 张大帅见他不说话,便阴沉着脸问道:“怎么进来了却又不说话!有甚消息?有话说,有屁放!” “大……大帅,俺不敢……” “有什么不敢说的?快说!不然老子宰了你!” 听到张大帅怒喝,传令的小兵也不敢再怠慢,只好颤颤巍巍的说出了消息。 “渔阳郡、上谷郡太守出兵,将我军攻入这两郡的人马击退回了广阳郡。” “啊……!” 张大帅一听到这个坏消息,当场暴怒,举起手就要抽那个传令小兵。 这时候又有一个传令兵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喊:“报~!辽西郡、代郡、右北平郡全都发兵了,正朝着广阳郡进发。” 张大帅还没反应过来,又一个传令兵跑了进来。 “报~!涿郡长史发兵,以公孙瓒部为先锋,正朝广阳县进发。” 听着一个接着一个传来的坏消息,张大帅立刻感觉头晕目眩,天旋地转。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和自己作对一样,不断的用晴天霹雳轰击着自己的脑海。 “大帅!大帅您怎么了?大帅!” 眼看着张大帅腿一软,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亲兵首领急忙招呼亲兵们上前照看。 “快!快去请医匠,快!” 一个亲兵快速的朝门外跑了出去,前去找医生了。 而那些身穿薄纱,衣不蔽体的小姐姐们全都四散奔逃,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转眼之间,便再也没有一个小姐姐留下来帮忙照看那位张大帅的。 在这个时间,陷入困境的黄巾军队伍可不止张大帅这一路。 汉灵帝那边在黄巾起义爆发之后,很快就做出了军事部署。 一方面,在洛阳城,何进被任命为大将军,负责洛阳城的守备和安全。 同时,在函谷关、大谷、广城、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关口,全都设置了都尉领兵驻防。 这些布置将洛阳周边防卫得如同铁通一般,让黄巾军根本毫无办法。 同时,大渠帅波才率领的豫州黄巾军主力攻入了颍川,兵锋直指洛阳,遭到了朱儁率领的汉军的迎击。 被汉灵帝封为左将军、持节的皇甫嵩,也率兵前去支援与波才军大战的朱儁。 冀州方面,东汉朝廷也派出了卢植,也就是刘备和公孙瓒的老师,与副将宗员,率北军五校士负责北线的战事。 遭到卢植迎击的张角部,由于屡战屡败,兵锋顿挫,不得不节节败退,退出了邺城、临漳一带。 随着前线战报一条条的传回洛阳的朝廷,其中一封奏报也引起了朝廷的注意。 中常侍吕强向汉灵帝刘宏禀报:“陛下,涿郡有表功奏章。涿县夏仁,招募乡勇,屡搓黄巾贼兵。在涿县县令公孙瓒所部为先锋时,夏仁三战三捷,夺取了广阳县城,所部乡勇斩杀贼军四千余级。涿郡特表其战功,向朝廷保举其为广阳县尉。” “嗯……”刘宏似乎因为最近前线传来了许多好消息,所以心情不错。 他听了为夏仁表功的奏报,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这个叫夏仁的……确实不错。反正广阳县令已经被黄巾军害了,不如,就命他为广阳县令,负责统领广阳一县的官军和乡勇,收服广阳郡,剿灭黄巾贼。” 县令一职,在汉代来说,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了。一般的官员靠察举制进入官场后,若是没有突出表现,也很难当上县令。 比如公孙瓒,便是在举孝廉后被调到了辽东郡国,做了一个长史。要不是他和鲜卑人拼命打了一仗,再加上有个做太守的老丈人,想做县令说不定还得再熬上几年。 只是,这广阳县的县令,此时却如同一个烫手的山芋,没有人愿意接手。 一来,这广阳县周围是幽州黄巾军闹得最凶的地区。一般人坐了这个位置,说不定哪天脑袋就搬家了。 二来,就算没有黄巾军,那幽州本就是偏远之地,物产不丰。现在又被黄巾军刮了个干净,即使当了这个县令,也没有什么可刮的油水了。 毕竟,如今东汉的官员,当官就是为了搜刮民脂民膏的。 但,无论这些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不干人事的东西如何的不是东西,但他们手中还有权力,有暴力,有财富。 夏仁需要这些来增长实力。 因此,当朝廷的文书传回广阳县的时候,夏仁也是颇为高兴。 “妹滴恨!妹滴恨!快,木叔好,去给这位天使拿一百金做谢礼!” 传令的使者假意推辞道:“岂敢,岂敢。” “天使不要推辞,我能受封县令,可是喜事。这些金子不过是彩头,一起沾沾喜气罢了。何况天使不远万里,经历千难险阻才将这文书送到幽州,必然辛苦坏了。” 夏仁正说着,木叔好已经端着一个红布盖着的托盘走了过来。 第138章 鹿死谁手 夏仁走过去,掀开木叔好端着的托盘上盖着的红布,亮出了托盘里盛着的十枚漂亮的马蹄形的金锭子。 一个个金灿灿的小马蹄,在自然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虽不说是光彩夺目,那也是闪亮动人。 “天使,这是一些喜钱,今日宅中上下都有,算是为了庆贺我受封县令的。这一份是天使您的,还请笑纳。” “夏县令太客气了,何必如此。” 传令的是一位年轻的给事黄门侍郎,也是皇上身边的近臣了。而且黄门侍郎的俸禄有六百石,也算是相当多了。相比之下,夏仁这个县令的俸禄只有三百石,足可见黄门侍郎收入是多么高了。 但是谁又会嫌自己拿钱多呢?谁和钱有仇嘛! 纵使是这位来自朝廷、见多识广、收入颇丰的“天使”,在这么多黄金面前,也禁不住诱惑。 何况,接了皇上的诏令,给传圣旨的官员一些打赏,是同行的“小费文化”,是当时的惯例。所以黄门侍郎没有理由不收。 只不过,三次三让还是要的。 故而,他又第三次谦让道:“你我虽然有在朝在野之分,但如今都是大汉朝的官员了。更何况,您这个县令可是陛下钦点的啊!比之其他县令可是更加的荣宠呢!他日入朝为官,咱还得仰仗您呢!” “天使太抬举在下了。夏某一介末流,偶立军功,居然得陛下垂青,实在是受宠若惊了。今日既然有此等天降喜事,更应该与天使一同庆贺才是。” 夏仁满脸堆笑的说着,顺势接过木叔好手里的托盘,深深的弯下腰,将金子递到了黄门侍郎的眼前。 夏仁的身高几乎是这位黄门侍郎的两倍,他深深的弯下腰,几乎九十度鞠躬的情况下,才和对方对视在一起。 三辞三让,黄门侍郎也终于不再推让,这才接下了夏仁递过来的托盘,转身交给了随行的官吏。 之后,夏仁又叫人取了许多财物和美酒,全都交给了传诏的黄门侍郎。 当晚,夏仁还设宴款待了传诏的黄门侍郎,以及护送的侍卫、官吏等人。夏仁手下的关羽、张飞、太史慈一起作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黄门侍郎赞不绝口,一行人也都吃的肚子沟满壕平、胀得像鼓一样。 送走了传诏的人,夏仁才将自己人都聚在一起,开始给大家分起了“蛋糕”。 “如今意外之喜,我做了这个广阳县令,多亏了诸位弟兄用命。” “大兄,咱们可是磕头过命的兄弟,你这么说岂不见外了?”张飞满脸堆笑。 关羽也是躬身谦逊说道:“主公收留我等,更是带领我们等建功立业。我等出力也是应当的。” “云长说的是啊!”太史慈也说,“若不是于晏兄你,我们母子早就已经曝尸荒野了。你我早就已经是生死之交了,何必如此。” 夏仁也是欣慰的微笑了一下:“嗯。既然弟兄们如此说,那我也跟大家说个好消息。” 说完,夏仁故意不做声,而是看了看众人。 “大兄,你快说啊!急死俺了!” “哈哈哈。好,那我就告诉你们。朝廷不光征辟我为县令,还许给我任命县中正吏的权力。” 说着,夏仁又环视了众人一周,看到大家的眼神中全都是跃跃欲试的光芒。 “我打算,任命为子义县丞。益德、云长为县尉。俊义、德谋、义公、孙仲台皆为县中亭长。” 众人听完夏仁的话,纷纷单膝跪地,向着他抱拳行礼道:“主公英明,吾等愿为主公肝脑涂地!” “行了行了,少给老子来这套。瞧瞧你们这点出息,一个县中的小吏就把你们美的像吃了蜜蜂屎一样。我跟你们说,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到时候天天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转过天来,夏仁率领自己任命的广阳县一干吏员一起,在广阳县外恭送传诏的黄门侍郎一行人。 夏仁还特意派了太史慈率领一千人马,护送黄门侍郎一行人去真定县。 临行前,夏仁还手书一封让寇鸿带着,随队一起带给赵云。同时,夏仁还给太史慈准备了不少财物,让他带到真定县去,好在那边招兵买马。 且说夏仁送走了朝廷的使者后,自己则是着手开始恢复广阳县的正常秩序。 首先他开始重新组织官军,恢复军制架构,将手上的那些招募来的新兵都直接转变成官军。 同时关羽和张飞分别带兵,到县内的各村进行摸排,清查人口、丈量土地,为恢复县内的生产做准备。 另外,从涿县老家也来了消息,孙康来了,但是没法进入幽州。 原来,孙观已经和他兄长孙康率领一千多名泰山郡的匪徒来到了幽州。可是由于涿郡各县此时正严阵以待,此时孙观率领的队伍只能沿着幽州和冀州的边界朝广阳郡前进,再从安次县进入幽州境内。 此时安次县正在黄巾军的占领之下,县中的百姓基本都投了黄巾军,因此孙观从安次县过来也有不小的风险。 于是,夏仁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倾巢而出,去攻打安次县。 至于广阳县,夏仁根本不担心。就算是丢了也没关系,大不了再打回来就是了。反正广阳县现在就是一座空城,夏仁根本不担心城池被黄巾军占回去。 就在夏仁打算玩“梭哈”的时候,朝廷的正面战场却突然急转直下。 右中郎将朱儁率军挺近豫州,率领万余汉军和黄巾军大渠帅波才对战在长社附近。 起初,朱儁军还占据着一些优势。毕竟汉军的装备和指挥方面要比黄巾军这些乌合之众要强不少。 而且波才所部的黄巾军来源比较复杂,有不少都是从荆州长途跋涉来到豫州“客场作战”的,给本就难于指挥的黄巾军又增加了不少麻烦。 因此,虽然波才部有十万之众,但是一开始却并没有能靠人数优势立刻取胜。 不过,黄巾军似乎真的有天命加持。朱儁军的粮草出现了问题,以至于军心不稳。 波才军则是在对阵之中逐渐捋顺了指挥,并且抓住朱儁军缺粮的机会,在野外击败了朱儁。 为避免全军覆没,朱儁率领残兵退入了长社城。 此时,左中郎将皇甫嵩只率领着区区数千人在长社城里。虽然他将朱儁迎入了长社城,但是也一并陷入了十万黄巾军的重围之中。 一时间,朝廷的两大主将都陷入了危局之中。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第139章 曹孟德在此 “骑都尉,兵马已经整队完毕,粮草辎重也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一个军侯来到一个身披盆领铁铠,头戴铁盔,骑在战马上的军官面前禀报。 只见那军官相貌不算出众,一副络腮胡须从头盔中呲了出来,显得有些不太和谐。 而且这人虽为军官,可是身材却并不出众,以现代人的标准来说,甚至可以算有些矮小了。 “嗯,传令下去,全军出击,务必在两位中郎将被击败之前赶到长社。如有敢延误者,立斩不赦。” “诺!” 军侯得令,立刻转身上马,去给大军传令了。 “二位将军,还请务必坚守。我曹孟德来了!黄巾贼兵,想要颠覆大汉,先问问我曹孟德答不答应!” 曹操一番中二发言完毕,用马鞭抽打在战马的屁股上,朝着大军行进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身边的亲兵也都赶紧骑马追了上去,一起跟着大军朝长社的方向进发。 两年前,曹操曾经和陈耽一起上书,举报宦官子弟宾客,贪污卑鄙,希望朝廷对腐败问题进行纠察。可是最终,汉灵帝却将这些都压了下来。 说起来也是奇怪。作为宦官的子弟,曹操这个人却屡次和宦官家的人过不去。 早先曹操任洛阳北部尉期间,十常侍之一的大宦官蹇硕,他的叔父违反了宵禁的金玲在洛阳城中夜行。曹操对此毫不留情,当场就将蹇硕的叔父用五色棒处死。 可见,这个时期的曹操还是一个嫉恶如仇,壮志激烈的热血青年。 虽然汉灵帝包庇十常侍和宦官子弟宾客的做法让曹操十分寒心,甚至从那以后再也不向皇帝谏言了。但是,他依旧有着一颗辅佐汉室江山的心。 自从黄巾军起兵之后,曹操便被拜为骑都尉,奉命配合皇甫嵩进攻颍川的黄巾军。 当接到了前线急报,说是皇甫嵩被围困于长社城中的时候,曹操立刻便下令集合军队,前去救援皇甫嵩。 …… 长社县,位于颍川郡的东北方向。 颍川郡作为这个天下的中心地带,名人辈出,更有许多的世家大族。后来曹操集团的大批名臣也都出自这里。就连作为东汉最后的首都许昌,也是建在这里。 这里,可以称之为东汉的脏腑地带,距离首都洛阳也仅仅是一山之隔。 所以,当颍川郡遭到黄巾军侵袭的时候,朝廷和世家都不淡定了,并且派出了三大主力军中的两路来镇压这里的黄巾军。 但是右中郎将朱儁先是被黄巾军波才部击败,并退向了长社县。 然后左中郎将皇甫嵩,也被黄巾军堵在了长社县城里,遭到了波才部十万黄巾军的包围。 原本皇甫嵩部有数万兵力的。但是和他一起驻守在长社城的军队人数却不多。 于是,在皇甫嵩的率领下,汉军开始了艰苦的守城战。 由于敌众我寡,城中被困多日,粮草也已经开始告急了,整支军队的士气开始严重的下降。 这一日,皇甫嵩正在城头上巡视,并且严密的观察着城外黄巾军的情况。 这时候,一个军侯来到皇甫嵩身边,向他报告军队的情况。 “中郎将,城中的粮草已经不多了,军需官只能将配给给士兵们的粮食减少,每日以稀粥充饥。袍泽们最近都颇有怨言。队伍的士气,很低。” 皇甫嵩看着城外黄巾军密密麻麻的阵营,稍稍叹了一声,并对军侯说道: “去告诉官兵们,骑都尉曹孟德奉命正在赶来,援兵很快就到了,让大家再坚持一下。” “诺。” 军侯去了,但是皇甫嵩的心情却更加沉重了。虽然他对下面的人说,曹操的援兵马上就到了,可是他自己却明白,远水解不了近渴。 面对着部队越来越低的士气,皇甫嵩也是越发的焦急,心中不断的在思索着到底该如何破敌,眼睛也不停的观察着城外的黄巾军大营。 这时候,初夏的微风拂过皇甫嵩花白的长须,将美髯撩了起来。 “起风了?” 皇甫嵩微微一愣,随即耳边又想起了风吹动野草,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于是,他又看向了建在半人多高的草丛中的黄巾军大营,不禁眯起了双眼。 …… 入夜,长社城头上垂下了吊篮,数十名健壮的士兵被从城头放到了城外。 他们个个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背后背着环首长刀,悄无声息的摸向了黄巾军波才部的大营。 黄巾军并没有将长社城团团包围,而是选择在城南门外的草丛之中扎营。因为一个县城的规模也非常大,纵使有十万大军,若是去包围城池,那也只能维持很薄弱的包围。 更何况,黄巾军虽然看似人数众多,但实际上大多都是拖家带口的流民,真正的可战之兵并不多。 若是将军中的精锐都分散开去包围城池,那么就更容易被击破了。 所以波才在长社城东西也只是留了一些小营做监视,而将主力都集中到了城南的大营之中。 皇甫嵩派出的黑衣士兵悄无声息的摸到了波才军的大营之中,中间根本没有遇到一个哨兵。 由此可见,波才此人的统兵能力其实非常一般,竟然连岗哨都不知道设。 尤其是白天的时候,皇甫嵩见到黄巾军竟然“依草结营”,便猜到敌人必然是不谙兵法,由此才派出了这一队健卒前来夜袭烧营。 毕竟把大营安置在草丛中,是最容易遭受火攻的。 现在人家黄巾军把机会都塞到手中了,若是不加以利用,那他皇甫嵩也就别当这个中郎将了。 很快的,黑衣健卒们纷纷取出引火之物,在上风头点起了明火。 火势渐起,随着风越烧越猛。风助火势,火借风威,很快便蔓延向了原本就乱糟糟的黄巾军大营之中。 黄巾军的大营只有一些简易的营帐,外围既无壕沟,也无栅栏。 烈火毫无阻碍的便顺着风,将草丛中的营帐一顶顶的点燃了。 “失火啦!失火啦!快跑啊!” 随着火势猛起,一个个黄巾军士兵和家眷从营地里蹿了出来,四下奔逃,狼奔豕突,完全没有了秩序。 而就在这个时候,长社县城的大门打开了,数千汉军一涌而出,口中的喊杀声响彻天地。 而与此同时,一个黑矮的汉军将领大吼一声,引着上万援军,也从城西方向杀向了黄巾军着火的大营。 “曹孟德在此!” 第140章 长社之战中的意外 “给我冲啊!建功立业就在当下,杀!” 曹操一马当先,手中的汉剑直指苍穹,号令着上万大军冲向了正在和皇甫嵩军交战的黄巾军波才部。 “冲啊!” “杀啊!” 大军如惊涛骇浪一般,向前猛冲猛打。许多骑兵,甚至步兵都冲锋在前,超过了骑马冲锋的曹操。 就在两军厮杀之际,忽然曹操身边三个亲卫骑兵开始出现身躯抽搐的情况。 他们面目狰狞,口中念念有词:“婆罗阎浮提,一花一世界。众生无我相,无人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须菩提……” 随着口中谶言一样的话说完,几个骑兵忽然全身变得漆黑,整个肉体似乎由内而外的被翻了过来,就好像将枕套的里面翻出来一样。 当这诡异的情况结束的时候,那三个亲卫骑兵居然变成了黑风死士。漆黑的劲装,头上顶着的无常高帽,还有罩在外面的黑色长斗篷,以及那鬼脸面具,都显示着他们身份的离奇和神秘。 几乎是同时,一个银面撕开了黄巾军士兵的伪装,露出了真面目,朝着曹操的方向跳了过来。他手中的炸弹飞刀已经蓄势待发了。 而跟在银面身后的,还有两组黑风和他一起朝着曹操杀了过去。 同样的刺客也出现在了皇甫嵩的周围…… “骑都尉,小心!” 几名亲卫见到三个同袍竟然当场变成了三个“黑斗篷”,一时间也是被弄懵了,纷纷愣在当场,都忘了杀敌。 可是当那些“黑斗篷”开始举刀朝着曹操发起袭击的时候,亲卫们也晃过神来,意识到这是一股敌人的刺客。 “有刺客!” “保护骑都尉!” 三名黑风死士眼看就要冲到曹操身边了,忽然有亲兵从旁边冲过来,硬生生的和黑风死士的马撞在了一起。 曹操也是意识到有人刺杀,赶忙向后躲,好保住自己的性命。 就在三名黑风死士被亲卫和周围的士兵团团围住时,银面带着另外两组死士也杀到了附近。 “嗖!嗖!嗖!嗖!嗖!” 银面率领黑风死士们,朝着曹操投掷出了飞刀炸弹。 一道道飞刀的破空之声,伴随着导火索的燃烧声,全都淹没在了战场上嘈杂的喊杀声之中,以至于没人注意到这些夺命的暗器正在接近曹操。 但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几名手持长戟的士兵正要上前,帮助亲卫剿灭突袭曹操的三名死士。 突然,两个士兵感觉到他们举着的长戟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然后他们就觉得眼前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炸弹飞刀意外的碰到了士兵们的长戟,落入了人群之中,发生了爆炸。 几个汉军士兵不幸卷入了爆炸之中,当即便被爆炸产生的破片杀伤,一命呜呼了。 曹操虽然也收到了炸弹的波及,但万幸没有被破片伤到。 只不过他的马也受惊了,突然发起疯来,把他从马背上掀翻了下来,摔落在地上。 也多亏此时的曹操还比较年轻,身强力壮,因此倒也没受重伤。 黑风死士们一击不成,便已经失了先机。加上汉军士兵此时也开始成片的涌了上来,让他们失去了继续击杀曹操的机会。 “撤!” 眼看着先前突然现身、意图刺杀曹操的三名黑风死士已经被成片的汉军扎成了筛子,银面也果断的下达了撤退命令。 毕竟就算黑风死士的实力再怎么强于普通士兵,却终究只有寥寥数人,没法和人山人海的大军对抗。 而另一边试图刺杀皇甫嵩的三名黑风死士虽然成功的击伤了皇甫嵩,却也没能将目标杀死。 这一组黑风死士见银面已经发射出黑色的烟幕,并且靠着黑幕的掩护遁逃了,他们便也扔出烟雾弹,借着烟幕的遮挡从众军兵面前消失了。 周围的汉军士兵见刺客从黑烟中消失了,全都呆在了当场,面面相觑,表情就像见了鬼一样。 汉军这边的两位主将虽说都遭到了偷袭,但是好在帅旗未倒。而且进攻的命令已经下达了,两军也已经在交战之中。黄巾军这边被火烧的溃不成军,战败已经是必然。 所以这次的刺杀即使成功,也不会影响这场战斗的结果了。 但是,如果刺杀真的成功了,那产生的后续影响可就是史诗级的了。 要知道,这两个人可都不是一般的青史留名的人物,而是决定了历史走向的男人。 皇甫嵩,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先是镇压黄巾之乱,后来又和败坏朝纲的脏官们斗争,硬生生把行将就木的东汉朝廷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送进了icu。 而曹操就更不必说了。他是给曹魏一朝奠定了基础的一代枭雄,消灭了一个又一个想要割据自立的军阀,还压制了匈奴、鲜卑和乌桓这些游牧民族,顺便给已经名存实亡的东汉朝廷又打了一针肾上腺素。 要不是东吴鼠辈和刘大耳朵等人设下奸计,在赤壁一把火烧光了曹操的几十万大军还有他的精气神,大汉也不至于到刘协禅让给曹丕的时候都还是分裂状态。 话说皇甫嵩和曹操的大军一路掩杀,直接将波才的十万大军击溃,然后继续追出了好几里,直杀得流血漂橹、肝髓涂地、尸横遍野。 “穷寇莫追,快快鸣金收兵!传令给前队的追兵,让他们回来。” 曹操虽然被掀下马来,但意识还是清醒的。他见此战大势已成,便也不再贪功冒进,而是命令部队尽快停止追击,收拢集合。 “当当当当当当……” 金铁鸣响,声音在空气之中远远的传播开来。汉军听到之后,也开始陆续后撤,向帅旗方向渐渐集结。 听到曹操军开始鸣金收兵,皇甫嵩也意识到该收兵了,否则在夜色之中继续追击,难保大军不会出什么岔子。 皇甫嵩强忍着伤痛,对副将说:“快去,鸣金收兵。大军回长社城,命曹孟德将所部大军驻扎在城外,让他入城见我。” 命令很快的执行了下去,皇甫嵩军中的士兵也敲响了铜钟。 传令兵也被派到了各个方向,去下达皇甫嵩的命令给各路的都尉、军侯。 一个传令兵来到曹操军中,想要传达命令,可是走到曹操周围时,便被众军给挡住了。毕竟刚刚才发生了主将遇袭的事情,现在大家的神经可还都紧绷着呢。 “什么人?不许再靠近了。”众军大喝一声,将刀兵指向了来人。 传令兵也先是吃了一惊,随后便定了定神,大声说出了要传达的命令。 “奉皇甫中郎将之命,前来传令。请骑都尉尽快收拢大军,在城外驻扎。骑都尉请自去长社城中,参见左中郎将。” 曹操也听到了传令兵的话,便远远的对那传令兵喊道:“你先去!稍后我自会遣人去向皇甫将军请命。” 传令兵见命令已经传达到了,也不再多做停留,行了个军礼便转身离去了。 第141章 渐渐扭曲的历史 曹操经历了乱战中的刺杀,也变的谨慎了许多。 在传令兵走了之后,他一面收拢着军队,并且准备辎重部队跟上,好准备扎营。 另一方面,曹操也派出了传令兵到皇甫嵩那边,去通报自己被刺的事情,并确认之前接到的所谓皇甫嵩的命令是否属实。 在得到了己方传令兵的回复后,曹操这才知道原来皇甫嵩也遇到了刺杀,此时正在疗伤。 万幸的是皇甫嵩的亲兵舍命相护,用几条人命挡住了黑风死士的炸弹,这才保住了皇甫嵩的一条命。 而皇甫嵩也仅仅是受了点轻伤,被破片刺破了左前臂。 虽然只是轻伤,可是治疗起来却十分麻烦。因为破片刺的太深,直接用镊子或者钳子根本取不出来。 而若是留着破片不管,要不了多久伤口就会从深处开始化脓,最后危及生命。 军医为了保住皇甫嵩的胳膊,也只好动了刀。虽然不至于刮骨疗毒一般挖那么深,不过军医也不得不割开了筋肉,最后才用镊子将一颗玉米粒大小的破片取了出来。 要说皇甫嵩也的确是一条硬汉,不愧是出将入相的一代名臣。虽然手术过程没有麻药,但是他最后还是坚持了下来。 可是,这次手术,又悄然的开始影响了历史的走向。 由于手术造成的感染,皇甫嵩发了烧,不得不在长社城继续休养。 因此右中郎将朱儁不得不独自带兵,继续追剿逃窜中的波才军。骑都尉曹操也率军与朱儁大军同行,一起继续攻打颍川的黄巾军。 但是朱儁其人,毕竟在军事能力上比皇甫嵩稍逊一筹。加上在朝廷里的影响力方面,朱儁也是不如皇甫嵩的,因此也给战争的前途蒙上了一层阴影。 与长社之战差不多的时候,张角所率领的冀州黄巾军也和北中郎将卢植所率领的北军交战在了一起。 原本的历史中,卢植所率的北军将张角打的……不说是片甲不留,至少也是屁滚尿流。本来都已经快打到黄河边上的冀州黄巾军,一下子就被赶回了老家。 可是,这次不一样了。 张角所部不光装备了大量的铁质兵器,而且还配备了一定数量的骑兵。 从司隶渡过黄河的汉军一路强袭,直接推到了漳水南岸的邺城,与张角所部的黄巾军发生了激战。 在大战开始之前,双方的斥候骑兵就开始了激烈的交战。 原本朝廷的斥候在数量上是优势的,可是他们没料到张角部也有大量的斥候骑兵。 每支黄巾军的斥候骑兵通常只有十几骑,但他们从不害怕数量比自己还多的朝廷斥候队。 往往双方的斥候队一经遭遇,黄巾军这边就会果断的冲上去和汉军的斥候骑兵交战。 悍不畏死的黄巾军斥候骑兵厮杀起来也十分凶狠,每次交战都会让朝廷的斥候铩羽而归。 在这些黄巾军斥候的殊死拼杀下,汉军的侦查行动基本上都被屏蔽在了外围,导致卢植始终难以获得张角军全面的信息。 直到某一天晚上的寅时,一群黑影悄然的接近了卢植军的营寨。 他们戴着无常高帽,黑色的斗篷将他们整个人连同高帽都遮盖了起来。他们脸上的鬼脸面具即使在月光之下,也不会反光,就像是会吸收光一样。 黑风死士又出动了…… 三个银面率领着三队黑风死士,无声无息的接近了汉军营寨的外围。 营寨城墙上的火把将外围照得灯火通明,两个哨兵正在营寨外来回的游荡,看起来心不在焉的。因为这个时间是人最困的时候,两个哨兵也已经困得没什么精神了。 在他们的身后,营寨内的矗立着一座哨塔,从上面可以俯视大片的区域,让想要偷袭的敌军难以悄然靠近。但实际上哨塔里的两名哨兵,此刻也正靠着栏杆在打瞌睡。 看得出,卢植在兵法方面也颇有造诣。 但是,仅凭这些布置以及这几个困得要死的哨兵,对于黑风死士来说,却根本没法造成阻碍。 黑风死士们突然出现在火炬光照范围的极限处,然后快速的靠近了营寨外的哨兵。在哨兵们还没能做出反应的时候,两名死士便分别绕到了一个哨兵的背后,瞬间便扭断了他俩的脖子。 哨塔上的哨兵虽然看到留下有异样,但是瞌睡之间,他们却只看到了黑乎乎的一片好似烟雾一样的东西。 就在这两个哨兵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三十多支飞刀便齐齐的射向了哨塔。 眨眼之间,两个哨兵便被飞刀扎成了血人,打着滚从哨塔顶上掉了下来,当场便摔死了。 消灭了哨兵之后,三队黑风死士如同一阵黑烟一样,一股脑的涌向了营寨的栅栏。 只见他们纷纷腾空而起,蹬踏着栅栏向上纵身,一个个身轻如燕,很轻易的便翻过了一人多高的栅栏。 进入营寨后,三个领队的银面彼此使了个眼神,随即便带队分作三个方向,冲进了营寨内部。不多时,营寨内许多地方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起火啦!快救火啊!” “快点起来,快点!要不然就烧死了!” 一时之间,整个营地都乱了起来,汉军士兵还来不及穿戴甲胄便匆匆忙忙的逃出了着火的营帐。还有人则是身上带着火逃出了燃烧着的帐篷,倒在地上来回打滚,想要将身上的火扑灭。 就在这乱哄哄的当口,一组黑风死士正要将营内的火盆推倒在帐篷上,却恰好被一队巡逻的士兵撞了个正着。 “有人劫营!有人劫营!快来人啊!” 十几个士兵当即叫喊起来,同时在队长的指挥下冲向了三个黑风死士。 三个黑风死士迅速向后跳起,和巡逻的士兵快速拉开了距离,同时向对方投掷出了炸弹飞刀。 “嗖嗖嗖!” “轰!” 炸弹爆开,破片轻易的穿透了巡逻兵的铁甲,当场便将十来个汉军士兵炸得人仰马翻,几乎是被秒杀团灭了。 紧接着,三个黑风死士迅速冲了过去,对倒在地上没死的汉军士兵快速的补刀。 血花飞舞之下,剩余的几个伤兵就丢了性命。 不过在他们几个以命相搏之下,劫营的消息终于被周围的士兵听见了,大批的士兵正在向这个方向聚拢了过来。 可当汉军跑到这里的时候,却只看到了一地的尸体,根本没看到一个敌人。 而这样的事情还不断在营地的各个角落里发生着,以至于整个汉军营地里都乱作一团。 就在汉军士兵们四处奔忙寻找敌人时,他们真正要找的敌人却出现在了中军大帐跟前。 北中郎将卢植此时正在这里集合亲兵,准备对敌人发起反击。 可卢植却不知道,真正的危险正在靠近自己…… 第142章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 时间回溯到三十多年前,一个男孩在颍川郡的纶氏县呱呱坠地。 这个男孩的父亲是纶氏县的县尉,叫作董君雅,是陇西郡临洮县人。 原本董君雅的家族也算是临洮县的土豪,称得上是一方豪强。也正因如此,董君雅才得以入仕,做了个内地的小吏。 虽说县尉在整个大汉的官僚体制下根本就不算官,但是对于穷乡僻壤出身的董家来说,也算得上光耀门楣了。 更何况东汉的上层官僚早就已经被内地的世家大族把持了,基本都是像袁家这种四世三公的情况。所以,像董家这种比寒门稍微强一些的地方豪强,能做到内地的小吏就已经是极限了。 好在颍川郡可是个“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地方,的确是“往来无白丁”。因此虽说不上结识,但也让董君雅长了不少见识。 可长见识了也没什么用,因为身份阶层的壁垒是难以逾越的。豪强再强,也强不过世家、皇族、外戚、宦官。 董君雅在任上熬了几年之后,也熬不出个出头之日,所以也是整日闷闷不乐。 他时常想,作为董仲舒的后代,为什么自己却只配做个小吏呢?莫非是自己的小宇宙燃烧的不够? 时不时的,他还会怀念黄土高坡上的风,还有年轻时在陇西鲜衣怒马,纵马豪情的日子。 可这些早已经成了过往云烟,眼下只剩下了郁郁不得志的嗟叹。 而直到今日这个儿子的出生,才多少带给了董君雅一些喜悦。 他给这个儿子取名董卓,表字仲颍,以表明这是自己在颍川郡任职时生下的孩子,排行家中老二。 又过了些时日,平凡的生活依旧。颍川郡这个地方又处于帝国的脏腑,董君雅作为县尉除了平日里抓抓贼,也难有领兵讨贼,建功立业的机会。 而且就算真的让董君雅去管那些大案子,他也管不了。因为十件大案,九件背后都有大人物的背景。 那些案子不是什么世家公子强抢民女,就是宦官子弟欺行霸市,再要么就是外戚又巧取豪夺田地而出了人命。哪个都是董君雅不敢碰,碰不得的。 这也就让他这些日子除了又生了个儿子之外,政绩上毫无建树,这日子也就过得寡淡无味,实在也是闲得蛋疼。 而对于一个中年人来说,成就感的缺失,也意味着没有了工作的动力。 于是,一天晚上,董君雅和妻子提起了要辞官回老家的事情。 “孩子他娘,这县尉俺不想干了。小案子,没功劳,大案子咱又管不了。一天到晚都要在鸡蛋上跳舞,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哪个大人物。这日子,太难了。” 董妻子说:“当家的,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这县尉不做便不做了。只是,没了俸禄,咱家以后吃啥?” 董君雅说道:“咱家不还有些积蓄吗? 况且,只要回了老家,咱家里还有房子,族中也自然会有接济,饿不着咱。 而且陇西的地便宜,还有许多羌人可以做劳力。到时候买下几亩地,招揽几个羌人做佃户,日子怎么也比在这里舒坦。” 见董君雅心中已经有了算计,董妻也就安心了。 “既然当家的你已经都想好了,那咱们何时动身啊?” 董君雅回答说:“等我这些日递了辞呈,交接了差事咱就开始准备。” 董妻默默地点了点头,继续做手里的针线活。她抬头看着三个活蹦乱跳的儿子,心中也不知是在思量着什么。 几天后,董君雅一家做好了准备,便动身离开了颍川郡,返回老家陇西郡临洮县。 或许是小孩子更容易适应新环境,回到了老家的董卓三兄弟很快便融入了当地的生活之中。加上家境不错,年纪轻轻的董卓便很擅长交际,在当地交了不少朋友。 稍微长大一些,董卓也开始了自己纵马狂歌的生活。 时不时的,年轻的他还会做一些行侠仗义的事情,毕竟哪个少年没有一个游侠梦呢?或许这些正义感也是继承自他那位做过县尉却壮志难酬的父亲。 在这个过程中,董卓还去过临洮县周围那些羌人部落游玩,期间结识了不少的羌人的首领。由于董卓为人豪爽仗义,而且孔武有力,所以羌人的首领都很看重他。 不过,交朋友嘛,就难免需要吃吃喝喝。有时候甚至也不免要做些败家行为。 比如有一次,几位羌人首领来看望正在家里修理地球的董卓。董卓为了表示自己的豪爽好客,于是就背着他爹把家里的耕牛给宰了,拿牛肉来招待客人。 就是不知道董卓的屁股后来有没有被他爹打成八瓣。 当然,董卓的慷慨也确实换来了羌人首领的友情。那些首领们受到了董卓的款待后,回去便凑了上千头的牛羊牲畜,并将这些牲畜都送给了董卓。 自此,董卓这个年轻人在县里也算有了些声望。 长大成人的董卓孔武有力,还练就了一身武艺,特别擅长骑射。他甚至能够佩戴两副箭囊,在骑马飞驰的时候左右开弓。 于是家中就托关系在陇西郡中给董卓寻了个差事,做了个小吏,也是和他爹董君雅当年一样,负责缉拿盗匪,整顿地方治安。 他在任期间,有胡人骚扰汉朝的边境,劫掠百姓。凉州刺史成就(人家姓成,名就)征辟董卓为从事,让他领兵去边境御敌。 在和胡人交战的过程中,董卓领兵大破胡人,斩获了千余敌军的首级,可谓是大获全胜。也正因为这次胜利,董卓获得了从并州刺史调任护羌校尉的段颎赏识。 段颎也是爱惜人才,便推荐董卓入朝廷公府,被当时的司徒袁隗辟为掾属。 这位袁司徒,就是那个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出身的。后来的大军阀袁绍、袁术都是他的侄子。 之后,董卓得以进入都城,做了羽林郎,负责宫中的宿卫和侍从,也算是他年轻时离皇权最近的一次了。 不久之后董卓便出任了护匈奴中郎将张奂的司马,又积累军功官拜郎中。 自此,董卓经历了多年的征战厮杀,至此才算初步窥见了官场的门槛。 之后董卓并且历任并州雁门郡广武令、益州蜀郡北部都尉、西域戊己校尉。 虽然期间董卓因为犯事遭到过免职,但是当时东汉的官场实际上是一个“身份论”的圈子,所以没过多久他又出任了并州刺史、河东郡太守。 到这时可以说,作为一个边郡豪强出身,且家世并不显赫的下级军官,能够在有生之年摸到州刺史和郡太守的门槛,基本也就算是到达自己的天花板了。 毕竟再向上走,那就是贵族的权力游戏了,那不是董卓这种身份可以企及的。 可历史就是喜欢和人开玩笑。而且这次还是一段开始扭曲的历史,和大家开了个大玩笑。 光和七年,也就是中平元年的四月,北中郎将率领朝廷北军北上,讨伐冀州黄巾军张角部。对阵临漳水时,卢植遭黄巾贼军偷营,身负重伤,生命垂危,大军也因此溃败。 军情紧急,朝廷急调董卓为东中郎将,率并州兵马东进,接管冀州战事。 第143章 孤注一掷 中平元年,注定是种花家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年。 这一年,轰轰烈烈的黄巾军大起义席卷了大半个东汉王朝。 这一年,东汉末年三大将星齐齐陨落。 这一年,作为东汉第一位掘墓人的董卓登上了权力游戏的平台。 这一年,一个叫做夏仁男人横空出世,以一介县令之身,扫清了一州的黄巾军。 话说自从夏仁被拜为广阳县县令之后,便开始着手于剿灭广阳郡内黄巾军了。 但夏仁现在手下兵少将寡,钱粮也不足,因此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捞钱。 不过,就在他想付诸于实践的时候,一条从涿县张家村传来的消息让夏仁不得不暂时将搞钱的事情放下。 原来是说孙观和他哥哥孙康率领的两千泰山贼正沿着冀州和幽州的边界,朝着广阳郡的安次县靠近。 而盘踞在安次县的五千黄巾军成为了对他们巨大的威胁。 “唉……小飞飞,我怎么感觉诸事不顺呢……”夏仁叹道。 “大兄,你叫俺啥?” “昵称,昵称,表示相亲相爱。” 张飞挠了挠头皮,不明觉厉的说:“大兄,你喜欢就好。不过,你又何必如此担心。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呢!” 可随即,张飞觉得自己又说错话了。因为夏仁就是高个子,而且还很高…… 夏仁夹了张飞一眼,又继续说道:“唉……咱没钱,士兵甲胄不够,训练时间也不足,马匹也太少。现在幽州这个鬼样子,刺史也缺员,朝廷也不派大将过来统一指挥。” “大兄,要不,俺率领骑兵去接孙仲台。” “咱就三百骑兵,可黄巾贼在安次县有五千人,你咋弄?”夏仁问道。 “大兄,那要不你带人去接,俺和云长跟你一起去。” “我这不是担心我走了,那些黑斗篷又来捣乱嘛。你就说,凭你们几个,谁能挡得住他们?” 说完,夏仁开始揉捏自己的太阳穴。 “要俺说,何必瞻前顾后的。反正这广阳县已经是一片烂摊子了,城里也是十室九空,早就没有人家了,不如就舍了这县城,直接去取安次县。” 听张飞这么一说。夏仁猛的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盯着张飞看。他就这么一直盯着,弄得张飞都觉得背脊发凉了。 “嘿!你他嬢的还真是个天才!真别说,这还倒是个办法。孤注一掷!” “嘿嘿嘿,大兄,你看俺就说嘛,何必发愁呢。” “啪!” 夏仁一巴掌轻轻拍在了张飞的后脑勺上。 “你这小子,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还不快去把大伙都招来,开会!” “嘿嘿!”张飞划拉着脑袋,嬉笑着走了出去。 两天之后,夏仁便点齐了麾下将近五千兵马,完全舍弃了广阳县县城,大踏步的前进,朝着安次县进发。 太史慈、程普和韩当负责率领那些新兵在后面步行。而夏仁则率领所有可战之兵,以及所有要参与打造攻城器械的工匠,快速的朝着安次县突进。 为了加快行军的速度,夏仁将本县和临县所有的马、骡子和驴都搜罗了过来,也是把手里的钱财花了个精光。 那些不会骑马的,都用绳子把人捆在了牲口的背上,被骡马一路颠簸着,人都快要颠腾死了。这其中也包括刘连他们这些工匠们。 结果,在如此的快马加鞭之下,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夏仁率领着先头部队就赶到了安次县。 此时,天才刚到晌午。 让士兵们吃了干粮,夏仁便命令工匠们开始搭建投石机。 工匠们由于已经将投石机的配件带了过来,所以搭建的速度很快。才一个小时的时间,一座投石机就拔地而起,矗立在了安次县西城门外。 “人间大炮,一级准备!” “人家大炮,二级准备!” “人间大炮,放!” 随着三声号令唱罢,夏仁被投石机高高的抛射而起,在城头上严阵以待的黄巾军们的注视下,划着一条弧线砸在了城墙上。 “duang”的一声,夏仁摔了个七荤八素,脑袋瓜子周围就像有一圈小鸟在围着他叽叽喳喳。而他的身体也将城墙砸得龟裂了一大片! “刘连,你大爷的!你就不会瞄准点吗?” 就在黄巾军都以为对方那发了疯的武将应该已经摔死在了城墙上的时候,夏仁忽然对着自己一方破口大骂。巨大的吼声响彻整片战场,吓得城头上的黄巾军都是一激灵。 “卧槽!这尼玛还是人吗?” “怪物啊!这绝对是怪物!” “我听说,广阳县就是被一个汉军的怪物给攻破的!” “没错,我听说那怪物身高十尺,擅使两把巨斧!” “就是的,我还听说,那怪物是飞上广阳县城头的,一夜之间就杀了几千人。” “不是,你们怎么越说越像城底下这个?”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觉得毛骨悚然,忙不迭的扒着城头向下看,想看看夏仁是不是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怪物。 可这一看不要紧,却被他们看见了城墙下的夏仁正在做着些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 “咣!咣!咣!咣!” 夏仁用自己一对维京战斧在墙上猛劈,让斧头嵌入城墙之中,然后手拉着身体向上攀。 所有的黄巾军士兵都如临大敌,生怕夏仁就这样爬上城头来。于是,守着夏仁爬升处的士兵纷纷举好了长矛,就等着夏仁爬上来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可夏仁却并没有爬到顶,而是在靠近城头的地方砸出了一个坑,便又顺着城墙滑了下去。 就在黄巾军的士兵都松了口气,以为夏仁放弃了的时候,突然,夏仁快速的奔跑了起来。 高壮的身躯快如猎豹,迅如奔鹿,转瞬间便跃上了城墙,一跳足有五米多高。 而且,夏仁这一跳,恰好跳到了刚才自己砸出来的坑那里,脚下随即一用力,唰的一下就蹿到了城头之上。 黄巾军的士兵们看到这种操作,一个个全都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完全忘了还要还击的事情。 等到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夏仁已经举着一对大斧杀向了他们。 当晚,安次城破…… 黄巾军弃城而逃,被夏仁的骑兵一路追杀,以至于十不存一。 之后溃散的黄巾军又迎头撞上了太史慈、程普和韩当率领的步兵。 一些走投无路的黄巾军只好投降,成了夏仁的俘虏。 第144章 意外之喜 攻下了安次县之后,夏仁便带着骑兵部队驻扎在了这里。 和广阳县差不多,安次县里的住户基本上都走光了。黄巾军被消灭之后,也只剩下了一户户、一间间的空房子。 县城中的府库也早就被搬空了,钱、粮、甲胄、兵器一点都没剩下。 “他嬢的,这黄巾军别叫黄巾军了,叫蝗虫军!玛德,一点东西都不剩,也不知道整顿生产,完全就是一群害虫!” 看着老鼠都饿死了一大片的府库,夏仁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这日子实在是太难了,辛辛苦苦打下一座城,结果都是一座座空城。 “张翼德何在?” “大兄,俺在这呢,你用不着喊。” 站在夏仁旁边的张飞抠了抠自己的耳朵眼。刚刚夏仁那一嗓子,差点把他震成聋子。 “少废话,赶紧传令下去,所有人都去给老子摸尸。能摸多少钱摸多少钱!” “这个熟,俺保证一个布丝都不剩,全都给他扒下来!”张飞拍着胸脯保证完,转身就去了。 “子义,孙仲台的队伍走到哪了?” 太史慈回答说:“刚刚已经派了一队龙狼骑向南去找了,再有一两个时辰应该就有消息了。” “好,那就再等一会儿。”夏仁又转头问关羽,“云长,城里的马匹收集起来了吗?” “主公,这次运气不错,黄巾贼兵在安次县有五百多匹战马,都没来得及骑走,这次都被咱们缴获了。” 听到这个消息,夏仁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卧尼玛,自打开始刷黄巾军副本,头一次见到回头钱。” “云长,去让那些新兵们吃饱了,然后由你带队,连夜赶回广阳县去。” 说着夏仁伸手去拍了拍关羽的肩膀,让原本身材魁梧的关羽在夏仁身边也显得有些娇小了。 “云长,你现在是咱们广阳县的县尉了,保境安民本来就是县尉的职责。守好县城,过几天我就回去。广阳城的安危就靠你了。” “诺!主公有令,关羽必效死命!” 关羽仰起头,看着夏仁的眼睛,眼神显得特别真诚,连脸都有些红了……哦,好,他脸本来就红。 之后,夏仁又带兵在城里巡视了几圈,目的是找出城里隐藏着的残兵。不过黄巾军倒是走得干净,夏仁带人挨屋的搜查,倒是一个残敌都没找到。 可这么一找,倒还真的有意外之喜。 在县城的一间最大的宅院里,夏仁找到了一间密室。 当时,夏仁的几个近卫拿着长刀,在屋子里面四处敲打着。 “你们好好敲敲,这种大屋往往都有暗道或者密室。”夏仁站在大堂里,双手叉腰指挥着,“只要听到发闷的声音,就说明后面有空洞。” 木叔好这个跟班这次出战也是跟在夏仁的身边。虽然他也没被选为近卫,但是夏仁觉得这个小子比较机灵,做事也麻利,所以走到哪都带着他。 “主公,是不是这种声音?”木叔好指着一面墙问,边问还用手里的环首刀柄在那墙上面敲了敲。 “叩!叩!叩!” “对对对!这后面肯定有货,都给我闪开!” 夏仁叫大家闪开,然后自己走到了那面墙跟前,耳朵靠近墙面,然后用拳头在墙上使劲捶了捶。 “哐!哐!哐!” 听着墙面传出的发空的回音,夏仁顿时来了兴致。 “都往后站!看我把这墙凿开!” 夏仁说着就挽起了袖子,攥起电饭煲大小的拳头,就要把墙砸开。 “主人,这里好像有个开关啊!”木叔好指着旁边的一个伪装成烛台的开关说道。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让我来!” 不等木叔好扳动开关,夏仁一拳就捶在了墙上,简直比王大锤的铁锤还要猛。 只听“轰”的一声,夹壁墙上瞬间便被砸出了一个锅一样大的洞。 随即,夏仁又抬起腿,顺着破开的洞口又开始猛踹,将破口踹成了一人高的大洞。 做完这些,夏仁抄起了屋里的一支蜡烛,点燃之后就一马当先走进了那夹壁墙后的密室。 管平和寇鸿负责守在密室外,其他几个人则是跟着夏仁走入了密室。 众人进入密室,夏仁举起蜡烛一照,发现里面堆叠了八口大木箱子。 “快,都给我搬出去!快点!” 近卫们七手八脚的将木箱子一口口搬出了密室,放到了堂屋里,还把箱子盖都给打开了。 只见八口大箱子里装得满满当当的,全都是铜钱、马蹄金还有各式各样珠光宝气的东西,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晃得人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可夏仁却一点都不嫌刺眼,而是看着那一箱箱的财宝,嘴边的哈喇子哗啦啦的往下流。 几个亲卫看到了这么多财宝,不知道是因为受到了夏仁思维的影响,还是说因为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财,一个个也都是双眼放光,都可以用目光灼灼来形容了。 “快,猴子,给老子翻翻,看看是不是只有上头这一层,别被坑了!” “诺!” 木叔好得收到令,赶紧迈步上前,蹲在箱子旁边一个个的翻看。 当夏仁看到每个箱子都是装得满满当当的时候,眼睛也乐得弯成了两道月牙! “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出金啦!” 夏仁狂笑几声,然后对管平说:“管平,你和党大山、田无病去点齐所有的部曲老兵,把这处院子给我团团围住,一个苍蝇都不许放进去。” “诺!”三人抱拳行礼,然后快速的走出了大院。 随后,夏仁又在院子里的各个房间里来回转悠,居然又让他发现了一堆书法作品,全都写在蔡伦纸上。 夏仁展开了其中一幅字,一看落款直接也是张大了嘴,吃了一“鲸”。 “卧槽!蔡邕的书法……” 又展开一幅,夏仁又吃一“鲸”。 “卧了个槽!草书之祖,张芝的狂草!” 再展开一幅,夏仁再吃一“鲸”。 “卧了个大槽,行书鼻祖,刘德升的纡书!” “发了!哈哈哈哈哈哈!这几副字,换个郡太守,哪怕州刺史都够了!这哪是个院子啊,这尼玛是藏着one piece的拉夫坦路啊!” 第145章 历史的歧路 走出了院子,夏仁深吸了一口充满了血腥味的空气,却觉得格外心旷神怡。 打了几个月的仗,今天总算是有收成了,让夏仁很难不开心。更何况这次的收获确实很丰厚,任谁突然得了这么一笔横财也都会喜笑颜开的,毕竟有谁不是见钱眼开的呢? 如果有……那就说明钱还不够多! 见夏仁心情大好,木叔好也适时地送上了一阵马屁:“恭喜主人了,不光剿灭数千贼军,还夺回了安次城。大功之余又得了这么多的财物,真是喜上加喜。” 夏仁咧着嘴笑道:“不不不,我从来没碰过钱,我对钱没有兴趣!哈哈哈哈!” 笑着走出了大院,夏仁又在城里转了转,但也没再找到其他值钱的东西。估计是占领了安次县的黄巾军把搜刮来的财物都堆积在那个大院里了。 就在夏仁打算回大院去,把那里作为自己临时住所的时候,一队龙狼骑从南城门的方向疾驰而来。马蹄踏在大街路面的条石上,敲打出了急促的鼓点声。 “咔哒哒!咔哒哒!咔哒哒!咔哒哒!” “吁!” 骑兵们来到夏仁近处,一拉缰绳,十几匹马立刻停了下来。士兵们跳下马来,一起来到夏仁面前,纷纷单膝跪倒。 “报!主公,孙仲台率领两千人马,已经到了安次县境内。此时正在村中就食。” 夏仁低头问队长说:“孙仲台有没有纵兵劫掠百姓啊?” “额……孙仲台部所过之处,只是劫掠世家豪强。但是,平民本就没有土地,更无余粮,因此孙仲台部都是直接就食于那些世家豪强。” 队长回答的十分谨慎,生怕夏仁生气。因为他们这些老兵都在夏仁的夜校里上过课,也都受过夏仁的教诲。 夏仁告诉他们,虽然大家都受了穷,也都吃了苦,但是不能因为人穷就志短。参军打仗,是为了保境安民,让天下太平,决不能祸害百姓。 而且夏仁也在军中发布了军令,决不许抢掠百姓,如无军令也不许私自去大户就食。 听了士兵的汇报,夏仁也点了点头。 “好,你们归队!” 随着夏仁摆了摆手,骑兵们便纷纷上马,朝着龙狼骑们宿营的区域而去。 看骑兵们都走了,夏仁又对木叔好说:“猴子,你去再点一队龙狼骑,跟你一起去给孙仲台传句话。就说……” 夏仁故意将木叔好拉到一边,悄声的和他耳语了几句。 木叔好频频点头,表示都清楚了。随后便对夏仁行了一礼,快步离去。 见事情都吩咐下去了,夏仁悠哉悠哉的骑着青骓,朝着那藏宝的大院走了回去。 就在夏仁这边因找到了宝藏开心不已的时候,蓟城的张大帅正在醉生梦死之中。 自从他帐下的“艾大金”率部逃亡之后,张大帅所部的黄巾军基本上是败多胜少,以至于幽州黄巾军的活动范围也渐渐被压缩,被限制在了蓟县一地。 不过,幽州各郡太守派出来的兵马也都是一盘散沙。没有朝廷大将的统一指挥,这些郡太守或者郡中的太史们谁也不听谁的,根本没有协同作战。因而和张大帅的大军打了几次之后,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见到黄巾军被压缩在了广阳郡内,那些各郡的士兵也就都驻守在了广阳郡的边界上,不肯再多进一步。 而这位张大帅也干脆不再理会军务,任由战事发展,每日里只顾着和搜掠来的美女们吃喝玩乐,打牌唱歌。 其实他不是不明白,败亡是免不了的事情。但既然这是迟早的事,那倒不如在脑袋搬家之前,好好的享受齐人之福,感受屌丝体会不到的快乐。 也正因为张大帅的“不思进取”,竟真的让夏仁孤注一掷的豪赌成功了。 当关羽领着三千多步兵急行军百余里,赶回到广阳县城的时候,县城居然还和他们走的时候一样,根本没有人来占领。 …… 正当幽州的战事朝着对朝廷有利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冀州和豫州的战事也发生了转折。 随着皇甫嵩病倒,中路的汉军便由朱儁统一指挥,追着溃败了的波才部黄巾军穷追猛打,斩获颇多。 可是当追击到汝南的时候,朱儁却遭到了伏击。 当时,波才部在颍川郡的阳翟县被朱儁部击败,于是便沿着颍水一路南逃,逃到了汝南郡的西华县。 波才会合了西华县的彭脱部黄巾军,想要凭借城池固守,却又被朱儁攻破了西华县城。 波才和彭脱在乱军之中战死,余部则继续向南逃遁。 朱儁继续穷追不舍,誓要将这股黄巾军斩尽杀绝。 可是,当追到一处野草高耸的荒地时,朱儁率领的追兵却遇到了伏击。 一大片黑烟腾空而起之后,数百名身披黑斗篷的轻骑从草丛之中突然冒了出来,直直的朝着朱儁所率领的汉军杀了上去。 没错,黑风死士又出手了。 三百多名黑风死士在五名金面的率领下,齐齐的朝着朱儁的队伍投掷出了炸弹飞刀。 成片的飞刀如同在空中密布,形如覆盖天空的蝗虫一样。尤其是许多导火索一起燃烧时发出的“哧哧”声,更像是毒蛇吐信一般,散发着死亡的讯息。 “轰!轰!轰!” 转瞬之间,炸弹落入朱儁的大军之中,爆炸声接连不断,不绝于耳,大片大片的黑烟腾空而起,烟尘之中火光不断。 都说有烟无伤,但那都是玩梗。 朱儁的大军被三百多颗炸弹饱和攻击,转瞬之间便死伤一片。汉军的士兵一个个都被炸得血肉横飞,一时间哀鸿遍野、陈尸一片。 由于大片的炸弹同时爆炸,因此也产生了巨大的震撼。后面的汉军见到如此的场面,全都以为是雷神下凡了。 尤其是当帅旗也在爆炸中倒下去时,汉军全都被吓破了胆,纷纷丢盔弃甲,溃散而去。 在爆炸结束之后,黑风死士没也没有急于突击,而是又向尚未散开的黑烟之中投掷了一轮飞刀。 随着一名金面举起手,示意黑风死士们停止攻击,所有的黑风死士也不再继续发射。 等了一会儿,当黑烟散尽的时候,汉军早就已经逃了,只剩下了一地的尸体,和一些侥幸活下来的伤兵。 领头的金面大手一挥,银面们便率领手下冲了上去,对还活着的汉军一一补刀,同时寻找朱儁的尸体。 当朱儁的首级被挑在杆头,让汉军再次看到的时候,已经是南阳黄巾军打到汜水关外的时候了。 第146章 卢植之死 黑风死士频发的出击,导致历史开始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长社之战,皇甫嵩和曹操遇刺。虽然曹操幸运的躲过了一劫,但是皇甫嵩却因此受伤,手术之后感染以至于重病不起。 华西之战,朱儁遭遇埋伏,被黑风死士当场杀死,连首级都被送到了南阳黄巾军手中。 而在漳水之畔,北中郎将卢植也遭到了黑风死士的劫营。 黑风死士偷偷潜入了卢植所率的北军大营之中,四处点火破坏,搅得大军四处救火,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报告中郎将,敌军劫营。” 守在卢植帐外的士兵们一听,顿时有些慌张,一个个都互相张望,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要慌!命令亲军集合!让各营就地坚守、灭火。”卢植先是下了两道命令,然后才问那传信的士兵,“敌军从何处攻入大营的?” “中郎将,敌人……敌人到处都是。” “一派胡言!如是如此,大军早就灰飞烟灭了。这定然是敌军的疲敌之计,都别怕!” 卢植几乎一瞬间便推断出了真相,只可惜他并没有想到,这袭扰只是佯攻。 说着,卢植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大帐之外,朝着大营的各个方向张望,观察火势。他是想通过火势观察敌军的动向,以便决定正确的出击方向。 与此同时,亲军营的士兵也纷纷跑到了大帐旁边集合。校尉、军侯和伍长们不断发出号令,指挥着士兵们向大帐附近靠近。 甲片摩擦的声音和脚步声响成一片,稀稀落落的,最终都归于平静。 “亲军集合好了吗?” 领队的校尉回复卢植道:“除了值夜的,其他人都集合齐了。” “你们去逐个营地的驱逐敌军,遇到黄巾贼就格杀勿论。” “诺!” 校尉得令之后,立刻指挥着亲军营开始行动。士兵们踏着整齐的步伐,小跑着朝着最近的一处营区而去。 见亲军已经走了,卢植也转身回到了中军大帐之中,并命令仆人开始给自己披甲。 就在这个时候,光影交界的地方,二、三十股黑烟升腾起,显得十分的阴森和诡异。 紧接着,一个个的黑风死士便从黑烟之中钻了出来,然后快速的逼近了卢植的大帐。 守护营帐的亲卫们见状,立刻大喝:“什么人,站住!” 一个银面根本不理会亲卫的问话,直接扑向了大帐门口站着的两名亲卫,动作快得简直像一道黑色风。 两个亲卫见状慌忙举起手中的长戟,想要反击。 可是还没等他们有更进一步的反应,银面就已经越过了二人,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只见这两个亲卫的脖子上各自出现了一条血线,随即血液开始渗出,最后猛的喷洒出来,就像两道喷泉一样。 随着血液大量的喷溅,两个亲卫双腿一软,手中的长戟一松,人便向前倒在了地上。 “什么人?” “将军,您快走!啊……” “有刺客!快救大将军!” “啊……” 随着黑风死士们攻入了卢植的营帐,整个营区都陷入了一片混乱。 卢植的亲卫想要挡住冲进来的敌人,却被一刀斩杀,转眼间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宿卫的亲军赶了过来,却根本不够黑风死士塞牙缝的。两队负责拦截的黑风死士一阵冲杀,便将卢植身边仅有的几名护卫都斩杀殆尽。 卢植刚刚披好了筒袖铠,还没来得及戴冠,就急忙抽出了身边的汉剑,朝着敌人冲了上去。 领队的银面并没有出手,而是朝着身边的“甲”摆了摆手指。 得到命令的“甲”迅速上前,手中的环刀猛然一崩,便将卢植手中的长剑磕到了一旁。紧接着,甲手中的长刀顺势在脑后一绕,又一次挥砍出去,直接劈向了卢植的脖颈。 卢植急向后闪,堪堪躲过了这夺命的一刀,却被砍断了下巴上的胡子。 但“甲”的攻势却没有因为这一刀砍空而停止。只见“甲”跨步上前,刀向右一抹,直接划在了卢植胸前的甲片上,擦出了一片火花的同时,也将卢植甲衣的前胸切开了一个大口子。 挨了这一刀的卢植顿时失去了重心,身子止不住的向后倒。 而甲的刀也趁着他脚下不稳,又是疾行两步,一刀直直的刺出。 “噗嗤!” 长刀沿着卢植甲衣胸前的破空,直接刺入了他的胸膛。锋利的刀刃刺断了卢植的肋骨,硬生生的插入了他的心脏之中。 卢植感到剧烈的疼痛,生命力也随之快速的流逝,意识也不断的远离自己的脑海。 在将死之际,他还试图举剑与“甲”同归于尽。 可“甲”用力一拧刀柄,长刀便将卢植本就已被刺破的心脏绞了个粉碎。 心脏俱碎,卢植一口老血喷出,直接洒了甲满脸都是。 可怜一代儒将,却惨死在了刺客的刀下。一片碧血丹心,却只能身死道消。 当真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 随着甲的长刀抽出,卢植的身体也瘫软了下来,向前倒了下去。 黑风死士在中军的刺杀也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才刚刚离去不久的亲卫营也听到了,立刻回转,朝着中军大帐跑了过来。 可当他们杀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中军大帐一片狼藉。宿卫的士兵横尸遍野,倒了一地都是。 领队的校尉和几名亲卫一看,心便凉了一大半。 “遭了!将军危矣!快!快跟我进去!” 校尉带着亲卫们快步跑进了卢植的大帐,却见到几名仆人、从事和主簿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还有一名身穿锦袍的无头尸体也倒在大帐之中。 亲卫营的校尉一看那身甲衣和那件锦绣战袍,脑子里“嗡”的一下,眼前一黑,当场就差点栽倒在地上。 幸亏身旁的亲卫们搀扶,校尉这才没有摔倒在地。 “将军……将军死啦!” 次日,张角大军三军齐出,在汉军大营之前列阵挑战。 汉军的副将走上哨塔观望,却看见黄巾军阵前立着一根长杆,上面正挑着一个人头。 “汉军狗贼,你家将军卢植的人头在此!尔等还不速速投降?否则,这便是你们的下场!” 听到黄巾军阵中有人如此吆喝,汉军的军心大动。士兵们也是人心惶惶,全都不知何去何从。 没过几日,张角命令张梁率大军攻营。军心溃散的汉军大败而逃,被张梁率军掩杀,斩杀了一万多人。 北军一败,张角大军直扑黎阳,兵锋直抵黄河。而黎阳一河之隔的地方,就是白马津。 第147章 轰塌的擎天之柱 由于手术感染而高烧不退的皇甫嵩,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 因此,他也只能将手下的大军交给朱儁统帅,自己只留了一些士兵驻守在长社县。 奈何东汉的医疗条件实在是太差,一个流行感冒都能死掉几万人,更不用说这种剧烈的手术感染了。 这种手术感染,即使是现代的医疗条件下,也是非常危险的。如今皇甫嵩,已然是一只半脚丫子都踩在鬼门关口上了。 只要再有一点点推力,那皇甫嵩必死无疑。 这时,那个催死的东西来了。 朱儁阵亡,大军溃败,消息传到了洛阳,让朝廷上下震动不已。 朝廷紧急命令大将军何进率军进驻虎牢关,死守关隘,不许一个黄巾军士兵踏入河洛地区。 这一噩耗,也作为军报,被传达到了皇甫嵩处。 “中郎将,朝廷有军报!朱儁将军阵亡,左军和右军溃败,残兵在骑都尉曹操率领之下退入颍川郡。南阳黄巾贼军首领张曼成、赵弘等会合荆、豫、兖各路黄巾贼军,共二十余万人,兵锋已抵达虎牢关下!” “什么?” 皇甫嵩听到了这一则噩耗,顿时气血上涌,一口老痰直接噎住了喉头,昏死了过去。 幸好有军中的医师及时赶来,给皇甫嵩紧急施针,用上了三十年的功力,这才将皇甫嵩的半只脚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皇甫嵩醒来之后,招来了军中的从事。他拖着病体,向从事传达命令:“命骑都尉曹操,尽快回撤到华西县,然后从后方……袭……袭击贼军后……路……” 说罢,皇甫嵩便昏死了过去。 军医全力施救,几日之后,皇甫嵩居然奇迹般的退烧了,人也醒了过来,甚至还有精神下地行走了。 同时,曹操所部也传来了消息,说是已经率领汉军主力退到了华西县。 而就在皇甫嵩想要重新领军,进剿黄巾军的时候,朝廷又发来了一封军报。 “北中郎将卢植与贼军对战于漳水之畔,遭遇贼军夜袭。卢植遭贼军杀害。之后北军与贼交战,后溃败。北军几近覆灭。” “噗!” 念到此处,皇甫嵩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将手中的军报都染成了血色。 然后,这位忠心耿耿,为东汉残破的江山殚精竭虑的宿将,终于撑不住了。 原来,他这稍稍恢复的精神,只是一种回光返照。而卢植的死讯和北军覆没已全军覆没的消息,则是硬生生的将他的另一只脚推进了鬼门关。 这一次,即使是军医,也是回天乏术了。 在紧急抢救了几个小时之后,东汉一代名将皇甫嵩撒手人寰,空留一腔余恨。 这可当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就在朝廷还在因为卢植的死,以及北军的覆灭不知所措的时候,另一则噩耗也如震撼弹一般迎头砸了上来。 洛阳皇宫的德阳殿里,三公九卿正跪坐在台阶之下,一个个忧心不已。汉灵帝刘宏也是坐在龙椅之上,一脸的愁容。 “众卿,如今东面贼兵扣关,兵入荥阳、虎牢,北面贼军兵至黎阳,随时可能渡河进入兖州,也可能逐流而上进入河东郡。大汉正值危急存亡,谁可领兵退敌啊?” 文武百官此时也都拿不出个主意,一个个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都把头缩了回去,一言不发。 这些尸位素餐的蠹虫,平日里勾心斗角,相互倾轧倒是在行。你争我夺,败坏朝政的时候,他们一个比一个跳得高。在下面盘剥百姓,欺压黎民的时候,他们也有的是办法。 可如今,黄巾大军打上门来了,他们却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装聋作哑了起来。 中常侍吕强见久久没人言语心中也是焦急。只是,宦官虽然在东汉朝廷颇有权柄,却不能在这种朝议的场面发言。 终于,他忍不住站了出来,跪着向皇帝刘宏说道:“陛下,咱家以为,此时当有一德高望重的将军,集合虎牢关以东各州、郡的官兵和义军,一起西进勤王。此事,非皇甫中郎将不可担当。” 司徒袁隗见吕强说话,觉得不妥,便开口说:“中常侍在朝议发言,不合礼制。” 吕强和皇帝刘宏听袁隗这么说,顿时都觉得心中恼怒。 刚刚让你们出主意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装死不说话。现在有人出主意了,你们却出来叽叽歪歪。 当真是建设时都不懂添砖加瓦,拆台时个个心灵手巧啊! 就在刘宏想要破口大骂的时候,袁隗却抢先说:“不过……中常侍所出之言,倒不失为一策。拢关东大军,西进勤王,剿灭贼军的这重担,舍皇甫将军其谁呼?” 太尉许有彧也附和道:“袁司徒所言有理,臣附议!” 这头一开,其他的朝廷重臣们也纷纷附和。 “臣也附议!” “臣也附议!” 真是不要脸。明明是人家吕强的主意,当面就给人家剽窃了过去。一群自诩清流的人还跟着背书站脚,摇旗呐喊。果然自古最是无耻的,都是这些朝堂之上的“表演艺术家”。 而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自己又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大汉“又行了”的时候,一个小黄门慌慌张张、连滚带爬的从跑到了殿门口,口中还放声大叫着。 “急报,急报。长社县噩耗!长社县噩耗!” “何人如此无礼?带上来!” 刘宏一声喝令,殿前伺候的羽林卫们便将那小黄门架了起来,带到了大殿之上,直接扔在了御阶之前。 “陛下,长社县传来噩耗,皇甫将军,他……他……” “快说!皇甫将军怎么了?” 听到黄门说的前半句话,刘宏的心腾的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他非常担心皇甫嵩再出什么事。说实话,皇甫嵩已经是为数不多还靠谱的武将了。若是没了他,刘宏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虽然不想听黄门说出后面的消息,可是刘宏又着急听到皇甫嵩的消息。就这样,他怀着矛盾心情,催促着小黄门。 同样,吕强也是焦急万分,生怕皇甫嵩这根大汉最后的擎天柱会有什么闪失。 而其他那些废物点心一样的大臣也十分担心,但他们担心的不是皇甫嵩的安危,而是担心一旦洛阳城破,他们来不及转移啊! “皇甫将军重病不治,撒手人寰了!” “啊?” 听完噩耗,刘宏当即两眼一黑,晕厥了过去。吕强也是两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第148章 快传太医 皇甫嵩的死讯传来,东汉朝廷再次震动。 朝堂之上,皇帝刘宏直接昏厥了过去,吓得满朝文武都惊惧不已。 “传太医,快传太医!” 宦官和黄门高声呼喊,很快便有好几名小黄门、小宦官和羽林郎一窝蜂似的往外跑,连滚带爬的跑去找太医了。 侍女们全都吓得缩成一团,躲在了龙椅和柱子后面,一个个瑟瑟发抖。 御阶之下的文武百官们也是一个个趴伏在地,纷纷哀嚎起来。那哭天抢地的模样,演得简直太妙,一个个全都是老戏骨。 “陛下!陛下!” “天子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苍天啊!请你庇佑天子,庇佑我大汉!” 但是,这时候本已经吓得腿都软了的吕强,却突然站了起来。 “都闭嘴!堂堂大汉官员,一个个都是肱骨之臣,却如村妇一般哭天抢地,嚎啕大哭,成何体统?” 随着吕强的大吼,百官立刻安静了下来。 “卫尉、执金吾及羽林中郎将何在?” “末将在!” 三位身穿不同配色甲胄的将军走到了御阶前,向吕强行了个军礼。 “羽林卫,速快去请太后过来,主持大局!” “诺!”羽林中郎将得令,跑出了大殿。 “卫尉,率你所部禁军立刻封闭宫禁,保护好陛下。” “诺!”卫尉转身走出大殿。 见到吕强在那里发号施令,俨然有控制住宫禁的趋势,文武百官们坐不住了,纷纷站出来指责。 “吕强!你凭什么在那里代天子发号施令?” “阉贼,你莫非要造反不成?” 但是文武百官的指责和谩骂并没能阻止几位将军的行动。 倒并不是说吕强能指挥他们,而是因为这些将军们都忠于皇帝。而且他们都明白,现在天子生死不明,必须先控制住局面。 吕强也不顾那些大臣如何反对、谩骂,因为他明白这些人中必然有些宵小之辈,想要意图不轨。 “执金吾,速率你部禁军入宫,将百官送到皇城官署内安置。有违抗者打入天牢!” 此言一出,文武官员之中立刻便有许多人站了起来,想要扑到御阶之上,将吕强拉下来打死。 执金吾见状不妙,立刻拉着吕强跑上御阶。 守卫在身边的几个羽林郎在御阶前组成了人墙,将文武官员挡在了身前。 双方就这样互相推搡,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执金吾站在几名羽林卫身后,和大家一起奋力阻挡涌上御阶的官员们。因为他知道,若是真的被这些官员冲上来,无论他们是什么目的,可但凡碰到皇帝刘宏一丝一毫,自己可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而吕强则是死死的护在皇帝的龙椅前,两只眼睛瞪着像一群丧尸一样扑上来的官员们。 “胡闹!汝等都是国家栋梁,岂可如市井泼妇一般在朝堂之上推推搡搡?还不都给本宫退下?” 眼看拱卫在御阶上的羽林卫们快要挡不住了,忽然一声女子的暴喝从大殿门口传来。 众人望去,看到董太后正在一队羽林卫和宦官的簇拥之下,从殿外走了进来。 董太后此时没穿朝服,只是身着一身便服。看得出,她来的十分匆忙,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汝等还不快从御阶上下来?冲撞御驾,难不成是想造反吗?” 羽林中郎将大吼一声,随即他身后的羽林卫便纷纷抽出了刀子,呼啦啦一片的将冲击御阶的官员们围了起来。 那些官员一见如此场面,顿时也都傻了眼。 刚才他们脑子一热,为了打死吕强便冲向了御阶,却竟然都忘了这是大不敬之罪。 杨秉和袁隗这期间一直稳如老狗,一言不发。见到大势已经偏向了太后一边,他俩和麾下的党羽们立刻站了出来。 杨秉大声骂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冲击御座,莫非是想刺杀天子吗?” 袁隗也帮腔道:“冲击御座,形同谋反,当夷灭三族!尔等还不束手待毙,更待何时?” “好了!都别吵了,给本宫退下!” 董太后气场十足,傲视百官,昂首挺胸的走上了御阶。 那些冲击御座的官员们颤颤巍巍,赶紧离开御座。有的人来不及躲开,干脆直接跳了下去,一不小心把脚还给崴了。 董太后走上御阶,来到龙椅旁边,观察刘宏的状况。吕强也赶忙跪在旁边,小心的伺候着。 “叫太医了吗?” 吕强说:“禀太后,已经派人去叫了。” 太后见状,也是心中暗自焦急。可是,此时她也明白,不能慌乱。 于是她看向了执金吾说:“还不快点去,率兵将百官送到皇城官衙里去?” “诺!” 执金吾得令,这才赶紧跑向了殿外。而这一次,再也没有官员敢于阻拦他。 又等了些许时候,几名太医在一群宦官、黄门和羽林郎的簇拥下,呼啦啦的跑到了大殿之外。 太医们连滚带爬,慌忙的跑进了大殿,来到了御阶之下,跪地参拜太后。 “好了,好了,都快点免礼,赶快看看天子的病情!” 说罢,太后也站起身来,给几位太医让出了地方。 太医们赶忙走上前去,一位看起来地位最高的医师上前,赶紧给皇帝刘宏诊脉。 就在太医们给刘宏诊治的时候,卫尉所部的禁军也踏着整齐的步伐跑到了皇宫之外,纷纷就位,将整个皇宫围了个水泄不通。 羽林卫则是死死的护住了大殿周围,不许任何人进入。 执金吾也带人将百官“护送”出了大殿,实际上就是押送着他们去了皇宫南侧的官衙里。 同时,董太后又下令城门校尉严防死守洛阳各门,不许任何外军进入洛阳。 布置好了这一切,太医们的诊脉也有了结果。 “太后,陛下乃是一时急火攻心,被痰蒙住了心脉。只需施针化开脓痰,陛下便可醒来。” “快快施针!”董太后正色道,“若是治不好天子,汝等的性命今日也便了结在这里了。” 太医们一听,噗通一声就都跪下了。 “还不赶紧给天子施针?”董太后再次催促。 “诺!” 老太医感觉自己好像一只脚已经踩在了奈何桥边上,河的对岸,自己太奶正在招手。 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和抖个不停的银针,老太医咬了咬牙,使劲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嘶!” 借着强烈的疼痛感,太医终于恢复了冷静,找准了刘宏头上的穴位,快速的扎了下去。 第149章 冥冥之中 经过针灸治疗,皇帝刘宏终于醒了过来。董太后见状,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在一旁服侍着的吕强,以及一众宦官、黄门和宫女也都是舒了一口气。 吕强所虑,也是大汉的国祚和天下的稳定。但其他宦官所忧虑的,却是自己的姓名。 因为若是刘宏这一病不起,或者直接一命呜呼,他们这些人都得跟着陪葬。 “快去,将陛下醒来的消息传出去。并命执金吾送百官出宫。” 看到刘宏还处于虚弱的状态,董太后也知道此时还不宜让百官见皇帝。不过,她也不能一直将百官就这样软禁着。 索性,便将刘宏已经醒了的消息传出去,再让这些文武官员将消息带出去,以便安定外面的人心。 随后,董太后让人将软轿抬了上来,把刘宏抬回了寝宫。一大群人簇拥之下,乱哄哄的将脑袋嗡嗡响的刘宏送回了寝宫,董太后也跟着去了刘宏的寝宫,要亲自守着。 顺便,董太后还让吕强带着羽林卫,去将董太后寝宫里的皇子刘协接到刘宏寝宫里去。 而何皇后那边也听说了刘宏昏厥的消息,立刻也动了心思。 她派自己的心腹去联络使常侍之中的郭胜,同时还叫人到宫外去联络何苗,以便进一步通知正率兵增援虎牢关的何进。 因为刘宏并没有立太子,所以,在刘宏“弥留”之际,谁抢先拥立了新皇,那就有泼天的富贵。可谁若是棋差一着,输了这场权力的游戏,那便是万丈深渊,死无葬身之地。 只可惜,何皇后没有料到,吕强竟然敢当堂调动禁军各部,第一时间控制了宫禁,还请出了董太后。 而董太后更绝,又调动了洛阳的城门校尉,将整个洛阳城都给封锁了。外军一个都别想进入洛阳。 何皇后的亲信郭胜来到了何皇后寝宫后,也是和何皇后一通密谋。二人快速定下了引何苗入宫,控制禁宫,再引何进大军回洛阳,拥立刘辩为帝的计谋。 可是,当郭胜试图出宫的时候,却被禁军给抓了起来,直接扭送到了刘宏那里。 倒是去给何苗送信的小宦官从狗洞钻了出去,没有被禁军抓住,安全的到了宫外。 可惜,这小宦官的好运似乎也都在出宫时用尽了,才走到街上,没走几步便遇到了洛阳尉麾下巡夜的士兵。 由于东汉施行宵禁,因此晚上在大街上走路就是违法的。 巡夜的士兵见那小宦官形容猥琐、鬼鬼祟祟的,立刻上前将人抓了起来。 后来好在那小宦官及时扒了裤子,证明了自己的身份,这才保住了一条命。要不然,当场脑袋就搬家了。 只不过,何皇后的计划还没开始便已经胎死腹中了。 不过刘宏倒也没为难郭胜,毕竟他也是刘宏重要的狗腿子,用来牵制外朝那些狗官还是有些用处的。 能够放狗去咬那些代表世家的官员,谁愿意自己动手呢? …… 巨鹿县。 夜里,一道闪电划破天空,随即炸雷落下,惊得万物俱醒。 王胜也是猛的从睡榻上惊坐而起,不停的喘着粗气。 他感觉到自己的额头湿了,便揪着袖口,用袖子去擦头上的汗。轻轻的一蘸,汗水便将他的袖口全都浸湿了。 “夫君,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张角的女儿张晴也被王胜这一惊一乍的给弄醒了。原本她就被外面的雷声吵得没睡踏实,再这么一折腾,也是睡不着了。 “太可怕了,吓死我了。呼……呼……呼……” 方才在梦里,一只巨大的手掌压向了王胜。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不见一点景物,一丝光亮,却唯有那一只比山还大的手掌清清楚楚。 王胜拼命的逃,拼命的跑,可却怎么也甩不掉那只大手。 于是,王胜命令所有的黑风死士去挡住那只大手,好让自己逃走。 可当“零”带着十名金面,以及数百黑风死士迎着那大手冲上去时,却一个个便成了石像,被那手一压,便化作了飞灰。 终于,大手落下,王胜试图用双手去挡,却被那大手给一巴掌拍扁了。 然后,王胜就醒了。 “夫君,做了什么噩梦?不如与我说说,阿翁也曾教过我解梦之法,我与你解一解。” “我……我不记得了,只是觉得很可怕。” “轰隆隆……” 王胜正说着,屋外又是一声惊雷炸响,电光划过时,照亮了王胜的脸。 张晴接着电光,看到王胜的表情充满了惊恐,心中也十分担心。于是她翻身下床,将屋里的蜡烛全都点燃了。 借着烛光,张晴看到王胜狰狞的表情,心中也是一惊。她赶忙走到榻边坐下,将自己娇柔的身子扑在了王胜怀里,温热的胸膛和自己的丈夫贴在一起,一双玉臂环抱着对方,白玉雕刻成的双手在王胜的背上轻轻的拍打着。 “别怕,别怕。只是个梦而已,夫君你不用怕。只要有我张晴在,我就不让任何邪祟恶鬼伤害你。” 张晴的体温渐渐温暖了王胜有些冰冷的胸膛。王胜的呼吸,也在张晴的安慰之下渐渐恢复了平静。 “晴儿,你觉得,老天真的有眼吗?” 张晴抬起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王胜:“为什么这么问?” “你回答我,老天真的有眼吗?” 张晴温柔的笑了笑,用柔软的小手抹了抹王胜脸上的汗水说道:“当然了,老天爷自然是有眼的。” “那你说,我们会遭报应吗?”王胜轻轻抓住了张晴的手,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 “报应?那是什么?”张晴不解的问道。 因为这个时代,佛教在中国还没有后来那么兴盛,更没有大德高僧翻译佛教经典,将许多词汇引入汉语之中。所以,张晴不太明白王胜所说报应是什么。 “哦……没,没什么。我只是担心,反抗暴汉之事,恐怕大事难成。” 王胜并没有说实话,但是他隐隐感觉到,自己试图改变历史,强行让汉朝休克的企图,似乎并不会那么容易就实现。 就好像何皇后的企图胎死腹中那样,冥冥之中,一只大手正在摆布着一切,让扭曲的历史不至于走向崩坏。 而且,王胜的对手可并非只有天数,还有那个充满了意外性的男人。 东汉中平元年六月,泰山贼管豹率数千贼兵,席卷广阳郡各县,杀世家数千人。崔、耿、卢姓大族死伤不计其数。流民、佃户从者数万,势不可挡。 广阳县令夏仁,率麾下骑兵数百,长驱直入,斩管豹,收其众。 恰逢太常刘焉向皇帝刘宏谏言“州牧典兵”,并自荐去益州镇守。 于是,刘宏便派了宗正刘虞去幽州,统帅幽州各路兵马,迅速扑灭幽州黄巾军,并南下援助被困于广宗县的董卓部。 第150章 双簧 且说夏仁闪击了安次县之后,获得了大量的钱财和宝物,以及五百多匹战马。 这可是夏仁参与到这场战争中之后的第一桶金。 夏仁自然是高兴的,但是他并不满足。因为这些宝物虽然不少,相比起世家大族们掌握的财富来说都不能说是九牛一毛,只能算是沧海一粟。 而且,穿越之前的夏仁可是一个历史系的文科生。虽说只是个二本烂学校,但写论文的时候夏仁可是认真的。 他研究过东汉时期世家大族是如何争夺和架空皇权的;也研究过曹魏后期世家如何抬头,帮助司马家篡位的;更是深入理解过世家豪强是如何盘剥百姓的。 因此,从走上战场的那一刻起,夏仁就打定了一个主意,要学一学黄巢,彻底将士族这个阶层从种花家的大地上连根拔起。 当然,夏仁也明白,在自己的实力不够的时候,这个事情就要做的谨慎一些、隐蔽一些。 而这也是他让孙观回泰山郡去招揽山贼的缘故。 时间要回到几个月之前,那时候黄巾起义才刚刚爆发。 在吃过晚饭之后,夏仁将孙观叫到了自己家的会客厅里。 “主公,叫俺过来有何吩咐?” 示意孙观坐下后,夏仁问:“仲台,和你大兄许久没见了?有没有和他互通书信啊?” “主公说笑了,俺大兄大字不识一个,怎么和俺通信啊!哈哈哈哈!” “我说你小子也上了我的夜校了?好歹写几个字,报个平安,问个好都不会吗?”夏仁听了也是直摇头。 夏仁从桌上取了一坛酒,抛给了孙观。 “尝尝,我让酒坊那边新酿的。” 孙观打开坛口的盖子,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一眨眼的功夫就散得屋里到处都是。 “这是酒?怎么会有这么浓烈的酒?”孙观也是不敢相信。 “当然是酒了。喝的时候小心点,会呛死人的。”夏仁微笑道。 孙观小抿了一口那酒,顿时觉得从舌头到心腹之中都燃烧了起来,就仿佛一条火龙在食道中游走一般,烧得孙观满脸通红。 如果说之前用浊酒二次蒸馏制成的桃花醉是冽冽清泉,那这新酒就是惊涛骇浪。 “哈!好酒啊!好酒!主公,这新酒叫什么名字?” “玉芳醇。怎么样?喝味道不错?”夏仁的笑中满是得意。 “确实是好酒,比桃花醉还好!” “算是各有千秋。将来我还会再搞一些其他的品类,不过现在粮食紧缺,也只能简单弄这么一种了。仲台,带两坛去给你大兄喝怎么样?” “那可好,我大兄肯定没喝过……不是,主公,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傻瓜。我是要差遣你去泰山郡走一趟,去招揽些青州的山匪恶徒过来,我有用。” “原来是这事啊!包在我身上就好了。只不过,去招揽人马不是问题,只是这钱粮……主公你也应该知道,这世道,人命虽然不值钱,但是想让人卖命,钱或者饭还是得给足了。” “过来,我给你看看。”说着,夏仁招了招手,示意孙观过去。 孙观也没有多想,便朝夏仁走近了一些。 突然,夏仁猛然伸出大手,一把就钳住了孙观的脖颈子。紧接着,夏仁那只手的掌心中便冒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球,很快便融入了孙观的脑髓之中。 夏仁将自己的脊髓液注入了孙观的体内,完成了对孙观的绝对控制。 等孙观从僵直之中恢复了过来,夏仁才取出了一个小箱子递给了孙观。 孙观用手一掂,发现箱子特别的沉。打开盖子再看,一阵金光闪烁,宛如中华小当家的料理一样,差点亮瞎了孙观的眼睛。 “拿着。公孙瓒打赌输给我的一千两金子。我和他软磨硬泡,连刘大耳朵都找来一起磨他,还搭上了十坛桃花醉,最后这才把这一千两金子弄到手。” “好,有了这些金子,我保证能拉来大批队伍。” 夏仁又补充说:“还有,路上吃饭的问题,你们自己解决,也可以去抢,我不管你们。不过只能抢世家、豪强,记住了吗?” 自那以后,孙观便从涿县消失了一段时间。 等到孙观再次见到夏仁的时候,他已经化名为了管豹,还率领着两千多泰山贼。 在夏仁的指使下,孙观和麾下两千多名泰山贼不光占据了安次县城,还四处抢掠,大肆屠戮世家大族。 就在汉军和黄巾军在中原鏖战的时候,孙观已经将整个广阳郡以及临近的几个县都给犁了一遍。 孙观的“恶行”实在是令人发指,就连困守蓟县城的张大帅都觉得“肝儿颤”,只得躲在城里避其锋芒。 而周围那些试图剿灭黄巾军的各郡官兵和乡勇们,更是不敢望其项背,只敢在周围观望。 孙观和他大哥孙康二人也是胆大包天,甚至主动进攻了上谷郡太守的兵马,区区数千人便追杀至居庸,打得上谷郡太守躲在郡城里不敢出门,都成了宅男了。 公孙瓒也是不信邪,亲自带兵前去和孙观死磕。 要说公孙瓒带兵倒也确实有两把刷子。起初几次交战,孙观屡战屡败,只得退回了安次县。 可当公孙瓒企图进攻安次县时,却在深夜遭遇了黑衣人劫营。 公孙瓒的亲卫被杀得人头滚滚,尸横遍野。若不是严纲和田楷率兵舍命保护,或许公孙瓒就要去奈何桥边跟朱儁、卢植、皇甫嵩一起喝汤了。 不过,这次可不是黑风死士们做的。但是那些黑衣人的武功实在是太过高强,比之于黑风死士中的银面都不遑多让。 公孙瓒这一战,大军再次被杀得丢盔弃甲,丢掉了无数的甲帐兵器,以及整车整车的粮草辎重。 于是,“贼兵的克星”、“幽州的希望”、皇帝钦点的广阳县县令夏仁闪亮登场了。 就在孙观带兵肆虐广阳郡的时候,夏仁已经将广阳县整顿得恢复了生机,而且也用缴获来的马匹和钱财将手下的亲信部曲都武装成了骑兵。由此,“龙狼骑”的称号也终于名副其实了。 当朝廷的军报传来,说是朝廷三大中郎将集体阵亡的时候,夏仁“站了出来”,对肆虐幽州的恶贼“管豹”发起了进攻。 第151章 初遇刘虞 一日,东方的地平线上刚刚露出第一缕阳光,九百多骑便从广阳县城奔了出来,扬起了大片烟尘,朝着安次县的方向猛冲而去。 夏仁一马当先,骑着比一般的战马高上一大截的青骓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阳光洒在夏仁和骑兵们黑色的盔甲上,完全看不出反光,显得十分的肃杀。 由于时间的关系,夏仁还来不及给士兵们换装更精良的盔甲,因此只能先用历次战斗中缴获来的甲胄给大家装备起来。 但夏仁并不想用汉军的红色嵌色和红色中衣,于是就将龙狼骑打扮成了全黑的颜色。这让龙狼骑看起来颇有几丝玄甲军的味道了。 一路上,夏仁的龙狼骑分出许多队斥候,四处侦查,搜索着行军路线上一切可疑的迹象和人。 在斥候的侦查下,还真的有不少细作被揪了出来。 夏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抓到的细作全都斩首,一个不留。对外就宣称这些人全都是“管豹贼军”的细作。 但实际上,那些都是来盯着夏仁动向的耳目。其中不乏有世家大族的人,也有各郡县官员的人。而当夏仁这么一路犁过去后,便再也没有一个人盯着夏仁了。 之后,便传出了夏仁千骑破贼兵的消息。 “管豹”的人头被割了下来,传首幽州各郡,成了夏仁炫耀军功的道具。 而“管豹”麾下的数千贼军,以及被裹挟的数万百姓全都成了夏仁的“战利品”,被夏仁带回了广阳县。 这些百姓全都被夏仁安排在了广阳县各处。那些会些手艺的,便被安排在了县城里。还有些青壮也被挑选了出来,参与到了县城的重建工作中。 夏仁给的工钱不少,而且从不拖欠,因此在百姓之中也渐渐积累了不错的信誉和名声。 那些被安排到了乡下的百姓也得到了不错的安置。 夏仁将县里所有的无主的田地都划为了公田,然后在适宜居住的地区让百姓们定居下来,再把公田租给了农民们,田租也只收两成。 而且夏仁还亲自带人在各村中巡视,教导村民们盖房和种植的技术。 以土坯为建材的半地下式的房子成本很低,而且冬暖夏凉。在缺乏取暖条件的情况下,这种建筑能让村民能度严冬。在夏天的时候,也有不错的避暑效果。 同时,夏仁还让人将自己改良过的变种芋头从涿县运了许多过来。 这些芋头播种十分容易,只要每隔几天浇一次水,就能正常生长。 经过夏仁的试验,这种变种芋头一年四季都能生长,几乎完全不挑环境。只是在冬天的时候,芋头的生长会比天暖的时候慢一些。 另外这种芋头两个月一熟,生长的速度特别快,产量也特别大。只要农民们好好伺候,根本不愁吃不饱饭。到时候,简直想饿死都难了。 于是,数万百姓在夏仁的安置下,很快便安稳了下来。 而朝廷新任命的幽州牧刘虞,也在六月底的时候绕道并州,抵达了上谷郡。面对一片狼藉的幽州,刘虞也是满心的惆怅。 但好在,由于夏仁将蓟城的张大帅死死的钉在了那里,使得幽州的状况并没有特别恶化。 为了尽快整顿幽州的状况,刘虞便逐一召见了各郡的太守,想要了解幽州的局势。 而由于广阳郡目前只有广阳一县在夏仁的控制之下,所以刘虞也只得召见了这位皇帝钦点的县令。 夏仁亲自率领一千龙狼骑,还有十名近卫,以及跑腿的木叔好,直接穿过蓟城领地,简直旁若无人。 当张大帅的斥候见到了夏仁那面金龙环绕银狼的黑色旗帜时,纷纷退避三舍,根本不敢上前刺探。 夏仁的军队长驱而行,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便已经到达了上谷郡的治所沮阳城。 刘虞之前也了解过夏仁一些大致的情况,知道夏仁算得上是现在幽州军事力量的中坚力量,因此也亲自在城头上等着夏仁的到来。 “下面来人,可是夏仁、夏县令啊?” “正是本官。城头上的是哪位?”夏仁仰头望向城头问道。 “本官正是幽州牧,刘虞!” 夏仁一听,便翻身下马,向着城头上拱手行礼道:“原来是刘州牧,烦请您下令开门,夏仁好当面参拜!” “嗯。”刘虞微笑着点了点头,“开门!” 看得出来,刘虞至少对于夏仁刚刚的态度很满意。 但这其实是有点出乎刘虞的意料。因为原本他意料当中的夏仁应该是桀骜不驯的,且粗暴无礼的。 将夏仁放入城中后,刘虞在亲兵和仪仗的簇拥下,朝着上谷郡太守为他准备的临时府邸前进而去。 夏仁则命令大军留在城门附近驻扎,自己只带着近卫和侍从,跟着刘虞一起去了府邸。 “刘州牧,夏仁为官不久,因此官场上的规矩懂得不多。但是下官常听闻州牧贤名,其忠君爱民,唯上古圣贤可比。如今得见,真乃三生有幸啊!” 说着,夏仁招呼木叔好提着一个大竹篮子走了进来。 “夏仁虽不才,却也知上官清廉,不喜金钱俗物。因此我这里献上一件安民的神物,请州牧见纳。” 说着,夏仁掀起了竹篮上盖着的麻布,亮出了里面装着的变种芋头。 “哦?这是何物?本官怎么从没有见过?”刘虞也是眼中一亮,对于这些芋头充满了好奇。 夏仁便将这芋头的特点和产量等等都给刘虞说了一遍,听得刘虞眼珠子都瞪大了。 然后,夏仁又让木叔好端来了一坛玉芳醇,当着刘虞的面打开的封口。酒香四溢,让见多识广的京官刘虞都惊叹不已。 夏仁献上的宝物着实让刘虞惊异不已,忍不住和他交谈起来。二人从芋头酿酒,聊到了广阳县治理的情况,最后一直谈到了如何整顿幽州秩序。 整个过程,夏仁对答如流,文思敏捷,且对于刘虞提出的现实问题都能提出切实的解决方案,这让刘虞也惊异在边疆地区竟然还有如此的人才。 “以夏县令之能,只担任区区县令实在屈才啊!而天子钦点卿为县令,也足见陛下慧眼识珠啊!否则,夏卿可就真的是沧海遗珠了。” “州牧过誉了。夏仁只是心系汉室,希望能够凭一生所学,上报朝廷,下济黎民罢了。” 刘虞大笑,拉着夏仁继续促膝长谈,二人一直聊到天亮,这才各自休息去了。 第152章 董卓之谋 刘虞和夏仁相谈甚欢,一连几日都在一起讨论天下局势和如何平定幽州的黄巾军。 “刘州牧,如今幽州的黄巾贼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出路了。但是我们也不可招降,只能剿灭。”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黄巾贼与朝廷势不两立,且贼首也绝不可放过。若是我们擅自招降,恐怕朝廷那边也是过不去的。” 刘虞对夏仁说的表示赞同,但他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黄巾贼虽然作乱,但毕竟都是因为吃不果腹,衣不蔽体,这才铤而走险。若是都杀了,恐怕有违天和啊!” “刘州牧人善,夏仁佩服!诚然,我也觉得无须将黄巾贼都杀死。 一来,若是斩尽杀绝,不留余地,那黄巾贼必然破釜沉舟,全都和我军拼命。如此一来我军就要有更多的伤亡。 而我军自然是要攻心为上,间其将帅,使其上下离心。 二来,黄巾贼人数众多,若是能收其部众,可得人口数万。将其安置在广阳郡,可供耕战。这么多人口若是都杀了,那可就太浪费了。这些人只要归于田间,那自然还是我大汉的好儿郎,怎么也比归附的那些胡人要可靠。” “夏县令所言深合我意啊!我有夏县令,如高祖之得韩信啊!”刘虞听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手上不停的捋着自己的胡子。 “刘州牧,夏仁出身微寒,并无表字。仁愿请州牧为谋取一表字,尊州牧为师长。日后无论进退,都以州牧马首是瞻,刀山火海,一往无前!” 说着,夏仁也是影帝附身,单膝跪地,态度诚恳得比吕布都诚恳……基本上除了“愿拜汝为义父”没说,其他该说的都说了。 “好!好!甚好!我也有意,征辟夏县令为我从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刘虞一激动,也是起身上前搀扶夏仁,一双老眼中满是激情,语气也十分恳切。 “如蒙不弃,愿为州牧驱驰!” “那便这样,待我择日为夏仁你行冠礼,定下表字。到时候,连同征辟你为从事的官文也一并发了。” “都依州牧安排!只是……” 见夏仁面露难色,刘虞赶紧追问。 “夏仁,你可是还有什么顾虑吗?但讲无妨。” “州牧,我能有尺寸之功,都是有赖我帐下的一众悍将。若是我担任州牧从事,那这一群悍将,还有那些募集来的乡勇又该如何?” 夏仁这话说得很委婉,但实际上是在和刘虞要编制,要组建军队的权力。 刘虞自然也明白,想要得到夏仁的效忠,那么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对于夏仁这样有才学又懂兵略的人来说,不可能只凭一纸官文就将其招到自己麾下。 在自比“刘邦得韩信”的时候,实际上刘虞就做好了分权与夏仁的准备。 更何况,刘虞知道自己初到幽州,不光有剿灭本地黄巾军的任务,还有南下给董卓解围的任务。若是不能短时间拉起一支忠于自己的队伍,那么任务肯定完不成。 “夏仁,你这说的是哪里话。你若愿为州牧从事,那你麾下的兵马自然还是归你调遣。” “若如此,我也有信心,一个月之内助州牧攻下蓟城。”夏仁用坚定的口吻说道。 随即,夏仁又和商量好了,该如何攻取张大帅所占据的蓟城。 而另一边,董卓在广宗县城里,正在经受煎熬。由于此时广宗县已经被张梁所率领的近五万大军围得水泄不通,董卓时刻都坐立难安,心中万分的焦急。 早些时候,由于前线吃紧,卢植大军溃败,朝廷拜董卓为东中郎将,率领本部兵马迎击张角所部的黄巾军。 董卓在受命进兵之前,为东郡太守,且手下多骄兵悍将。他的这支队伍可以说是距离冀州战场最近的一支精锐部队了。 而且东郡正好迎着即将渡过黄河的黄巾军,所以董卓才被朝廷委以重任,前去接管冀州战场。 董卓能够升官,自然是高兴的。相较于以往的不听调令,这次的董卓非常干脆的出兵了。因为在他看来,黄巾军相比于自己之前打压的胡人来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很好拿捏。 而卢植之所以兵败身死,董卓认为这完全是卢植文人出身,不谙兵事,这才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况且,此时的张角所部主力都在黄河边上,自己从东郡前出冀州,可以用一支偏师在黄河边牵制黄巾军,使其不能渡河。而自己则率领本部主力,从濮阳渡河,直扑巨鹿郡。 而董卓的作战计划在一开始,也确实顺风顺水。 此时的张角已经病魔缠身,只能躺在担架上随军行动了。因此军中的事情都是张宝和张梁负责运筹。 也正因为张角身染重病,因此冀州的黄巾军在击败了卢植的北路汉军后,并没有立刻过河,而是在黎阳耽误了很久。 张角见自己的病情一直难以好转,也是自知时日无多。因为作为一个略懂医术的人,他知道以当前时代的医术,哪种病情是治不好的。 所以大军在黄河边徘徊期间,张角也是在暗中安排着后事。 一方面,他派张梁组织先头部队强渡黄河,建立桥头堡,掩护后续大军渡河。 另一方面,他派人给王胜和张晴送信,让他们准备接手巨鹿的家业,以及冀州黄巾军的主力。 同时,张角的一些亲信也在他的指使下,准备悄悄的除掉自己的亲兄弟张宝。 因为张角得到的某些“情报”显示,是张宝给自己下了毒,这才让他缠绵病榻,身体每况愈下、日薄西山。 但是张梁的渡河部队近战却并不顺利。 董卓派出自己的女婿牛辅和部将樊稠,率领一支部队守在黄河边上。他们趁着张梁的部队在渡河的时候,向着河里正在划船渡河的张梁部发射了大量的箭矢。 数不清的箭矢遮天蔽日,一时间箭如飞蝗,像一堵墙一样压向了正在渡河中的张梁军。 小船上的士兵们急忙举起数量不多的小盾,试图遮挡覆盖而来的箭雨。 奈何箭矢太多,小盾的面积又不大,因此不断有士兵中箭。被射杀的士兵纷纷倒下,栽倒在船上。更有人落入水中被激流卷走,连尸首都找不回来了。 第153章 被困广宗 牛辅和樊稠依照兵法,半渡而击,将试图强渡黄河的张梁军打得损兵折将,死伤大半。 见攻不过去的张梁不得不放弃了在白天渡河的计划,鸣金收兵,将残存的士兵撤回了黄河北岸。 许多的船只由于船工跳水逃走,又或者被射杀,因此都顺着河水漂走了。这也让张梁军手上本来就少得可怜的船只变得更少了。 于是,张梁又派出部队,溯河流而上,到了延津以北的黄河水段,尝试从这里渡河。 而且,这一次张梁的部队是在夜间渡河,因此躲过了牛辅和樊稠的侦查,成功渡过了一部分队伍。 但是为了渡河,集中在白马对岸的船只被调向了上游,结果暴露了张梁军的行踪。 牛辅发现了异常,立刻和樊稠商议:“樊校尉,贼军的船只全都不见了,必定是想要从上游偷渡。” “若是叫贼军渡了河,主公必然震怒。少君,咱们该当如何?”樊稠是个粗人,没有什么谋略,所以他打算全都听牛辅的。 “你速带上所有轻骑,沿河水逆流而上,搜索贼军踪影。敌军船少,偷渡的先锋必然不多。而且他们背水而战,若遇突袭必然落水而亡。因此,一旦遇到敌军你就立刻突袭,必能取胜。” “诺!” 樊稠率领着军中的数百轻骑兵,趁夜沿着黄河岸边朝着上游奔去,果然在延津的黄河岸边遇到了不到两百名已经渡河的黄巾军士兵。 于是樊稠立刻命令轻骑兵摆出攻击队形,朝着正在辅助大军渡河的黄巾军士兵发起了突袭。同时,樊稠还派出了一队骑兵,去给下游的牛辅发去了消息。 黄河南岸的黄巾军士兵人数太少,又在河滩上遭遇了骑兵的突袭,根本抵挡不住。 凭借骑兵的速度和冲击力,樊稠军像赶鸭子一样,杀得黄巾军士兵慌不择路。 许多人都跳进了黄河里,被水流冲走了。 那些跑得慢的,也都死在了骑兵的长戟之下,一个个都成了刀下亡魂。 就在对岸的黄巾军先头部队被樊稠军屠戮时,张梁也催着队伍加速渡河。 借着夜幕的掩护,一艘艘小船强行冲滩,将一船船的士兵送上了岸。 可是,那数百士兵才刚刚趟着水,拖着被河水打湿的鞋袜爬上黄河堤岸的时候,一大片骑兵就冲了上来,连刺带撞,将他们又赶回了河滩上。 可这当这些士兵回到河滩上的时候,渡他们过河的船只早就已经掉头返回北岸了,此时正航行到黄河中心位置。 困在河滩上的黄巾军士兵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只能任由敌人的骑兵射杀,不停的发出哀嚎。 而樊稠部下的骑兵则是轮番上前,用携带的制式弓弩向河滩攒射。 由于黄巾军都拥挤在河滩上,樊稠的士兵不需要瞄准,只需要朝着有人喊叫的方向随意发射弩箭,就可以射杀到敌人。 张梁军就这样像添油一样,一波波的向对岸运兵,又一波波的被樊稠消灭,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一夜。 但是,即使樊稠军能压制敌人,可士兵和马匹的体力却消耗的很严重。天亮时分,张梁军已经开始在河堤上占据了不小的一片阵地,和樊稠军处于对峙态势了。 就在张梁打算亲自上船,到对岸指挥作战的时候,牛辅派出的援兵也到了。 樊稠一见援军到达,立刻对黄巾军发起了冲锋。凭借装备和人数上的优势,樊稠军一举将已经占领了河堤的黄巾军又给赶回了河里,让敌人再次死伤一片,落水者不计其数。 再次遭到打击的张梁不得不放弃了从延津渡河的企图,暂时收兵,回到北岸继续造船,以便组织更大规模的渡河作战。 而就在张梁和牛辅、樊稠鏖战的时候,董卓却自率大军,从濮阳附近渡过了黄河。 这支大军中不光有董卓的东郡兵马,还有从豫州退下来的汉军,以及兖州其他郡县派出的一部分地方部队。林林总总,大约有两万多人。 董卓多年征战,粗通兵略,也懂得兵贵神速的道理。于是他不等大军完全渡河,便率领先头部队直扑漳水南岸的邺城。 此时守在邺城的黄巾军数量不多,只有千余人。而且此时的邺城还不是后来的“六朝古都”,更不是一座雄城,因此根本挡不住董卓军的攻势。 董卓的先头部队只是做了两轮试探性的进攻,便发现了黄巾军人数不足的弱点。 于是董卓便不再急于攻城,而是派人开始打造攻城器械,等待后续大军上来发起总攻。 几天后,董卓的大军到齐,立刻将邺城团团围住,开始猛攻。 当邺城求援的信使到达黄河北岸的黄巾军大营时,董卓的大军已经攻破了邺城,并将守城的黄巾军士兵全部杀死。 但董卓的部队却不像是一支王师,反倒是更像贼军。在攻破邺城之后,董卓的大军冲进了邺城,在城里开始大肆的抢掠和屠杀。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经过董卓军的劫掠和屠杀,邺城变成了一座鬼城。老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就算是侥幸活下来的也都被抢得一贫如洗。 当邺城实在没得可抢的时候,董卓的军队才一路北进,朝着巨鹿郡的方向一路烧杀抢掠了过去。 或许董卓也在攻破邺城后骄傲起来了,所以也没有对军队的暴行加以节制。 可由于董卓的军队只顾着抢掠,前进的速度变得非常慢。 当张梁率领救兵赶到广平县时,董卓的军队甚至还在四下抢劫,都来不及集结。 张梁抓紧机会,向着董卓的中军发起了攻击,打得董卓军大败,一路向着东边的广宗败逃了过去。 虽说,董卓在仓促之间又将大军集合了起来,却在广宗以西的曲周县境内再次被张梁击败。 这一战,双方互有伤亡,而且张梁军的伤亡还更大一些。 在双方大军混战之中,董卓遭到了一队黑衣刺客的刺杀。是的,为了避免被董卓攻入巨鹿郡城,王胜派出了黑风死士,试图杀死这个东汉的掘墓人。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董卓是天命所归,还是说他的命太硬,因此被董卓逃过了一劫。 最终,数十名甲兵为掩护董卓被刺客杀死,而董卓的大军也再次溃败,逃过了漳水,退向了广宗县城。 守备广宗的黄巾军人数太少,因此也没有固守便放弃了广宗县城。 董卓的大军就这样顺势进入了广宗,最后被尾随而来的张梁大军围困在了广宗城里。 第154章 焦躁的董卓 六月末的天气十分炎热,天空之中骄阳似火,散发着炽热的光和热,仿佛要将大地都给烤焦了似的。 董卓顶盔掼甲,站在广宗县的城头上,从胸墙上朝城外眺望。 看着城外黄巾军那绵延成片、密密麻麻的帐篷,还有围困着广宗城的那一整圈栅栏与堑壕,董卓就觉得脑仁疼。 被困在广宗已经好几天了,董卓的心情一天比一天焦躁。之前趁着城池还没被合围时放出去的通信兵,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活着把消息传出去了。 “呼……” 董卓长出了一口气,将身子蹲了下来,完全躲在了胸墙的后面。他摘下头盔,用手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常年征战的他,本来也是不怕黄巾军这群泥腿子的。 汉军虽说被包围在了广宗县城里,可也只需要重新组织军队,然后一鼓作气突围就好了。 但是前两天不知道是哪个缺了德的,在县城周围挖了一大圈的壕沟,还在壕沟外又围了一圈栅栏。 那些壕沟宽五米,深三米,里面还插满了竹木签子,根本没法跳过去。 而壕沟外那一圈栅栏,也有一人多高。这些木栅栏深深的插在壕沟边上,轻易很难爬上去不说,栅栏那边的黄巾军还可以在敌人爬栅栏的时候用长矛刺杀。 “我入你娘!” 董卓探出头去,又看了一眼那一圈延绵不绝的壕沟栅栏,恨恨的骂了一句。 “我买了个表。也不知是哪个缺了德的玩意,弄这种东西将老子困在这穷地方。去,去给老子拿点吃的,我饿了!” 董卓嘴里骂骂咧咧的要吃的,身边的亲兵自然不敢怠慢。小兵赶紧跑下城头,去城楼下面临时搭起来的伙房找吃的去了。 城头上坐着的董卓实在热得难受,就躲到了城门楼子的阴影里乘凉,还不停的呼扇着手掌,想要扇出点凉风来。 可是,这样做注定徒劳,反倒是董卓自己越来越烦躁。 “他娘的!怎么吃的还没来?” “将军,这天可真他娘的热啊!俺在井水里凉了一坛酒,给您拿来了!” 董卓正要发飙,这时一员身穿铁甲的大将手里提着一只坤哥和一个酒坛走到了董卓身边。 “张济,是你啊?” 董卓也不客气,一把接过了张济递过来的坤哥和酒,扯下鸡腿就啃。 “将军,咱们今晚是不是突围试试?老困在这鸟城里,弟兄们都要吃不上饭了。” “突围个屁!你们看那沟有多宽吗?怎么过?” 董卓用下巴指了指城外的深沟,满心的不悦。 三两下将一条鸡腿啃得只剩了骨头,董卓又一拳敲碎了酒坛子口上的泥封,随即扯下酒坛的盖子,就想将酒灌下肚子。 “我说,这酒在井里浸凉了还怎么喝?为啥不烫一烫?” 可刚将酒坛盖子扯下来,一股酒香混合着桃香就扑鼻而来,冲得董卓一皱鼻子。 “卧尼玛,这啥酒啊?咋这么香?” “将军,这酒叫桃花醉,是远近闻名的好酒。本地人说了,这酒浸凉了味道才好,喝了还能解暑解乏。我这才叫人取了一坛,给您提前凉好了。” “算你小子有心了。等打完了仗,老子给你向朝廷表功。” 说着,董卓举起酒坛,便向嘴里倒了一大口。 “咳咳咳咳……卧尼玛,这酒怎么这么烈。差点呛死老子!入他娘的,这么冰的酒,喝下去怎么心口这么热呢?” “将军可别呛着了,我可听说,这酒可烈着呢!非一般的浊酒可比。” “哦!你不说,我都没注意,这酒不过清冽,入口也不酸不苦。嗯!好喝!可惜啊,困在这城里,也是喝一坛少一坛了。” 张济见董卓哀叹,又进言道:“不如打造长梯,趁夜架在壕沟上,让弟兄们冲过去。” “你以为我没想过啊?可是那天晚上,那群穿黑衣的黄巾军多厉害,你又不是没见过!几十个亲兵,一眨眼就都死了啊!那可都是多年跟着俺的老伙计了,都是死人堆里滚出来的老兵啊。结果,一个个就像割草一样倒了,眨眼的功夫就都死光了。” 说起那日在乱军之中遭到黑风死士的突袭,董卓依然是心有余悸。 当时,一名金面率领着手下五队黑风死士向着董卓发起了决死突击。 因为董卓军处于战阵之中,而且周围有太多的军队将他团团的围住,所以黑风死士想要得手的话就只能硬冲。 金面率领着手下六十多人,骑着马猛冲猛打,像一把热刀子切黄油一样,丝滑的插入了董卓的中军。 为了能做到一击必杀,金面命令手下不许发射飞刀炸弹,要留着靠近董卓的时候再用。 “大人,我手下只剩两组人了!” 正冲杀着,一个银面对金面报告自己那一队的伤亡。 另一个银面也高喊:“大人,我这里也折了一组人。” 金面也意识到自己的伤亡越来越多,不能再拖了。 “飞刀炸弹一个小时只能发射一次,再向前冲一段!杀!” 金面大喊一声,脚下一用力,猛的跳上了半空中,举着手中的长剑一招从天而降的剑法便刺杀了一大片董卓麾下的汉军。 随即,金面纵身一跃,顺势跨上了跑过来的自己的战马。 黑风死士们见到面前豁然开朗,立刻猛抽战马,快速的冲向了董卓的帅旗所在。 “大人,五十步了!” “再等一下!” “三十步了!” “再等!” 眼看敌军的骑兵就要冲到眼前了,董卓的亲兵也展开了阵势,刀盾兵纷纷上前,结成了盾阵。 以往,这样的结阵用来对付一般的骑兵完全没问题。那些没有马镫,没有马甲的轻骑兵只能绕着盾阵射箭。 可是,黑风死士却不是一般的骑兵。 只见三、四十支飞刀随着金面一声令下,带着哧哧声,齐齐的飞向了董卓的亲兵。 “轰”的一声,炸弹爆裂开来,破片飞溅散射,腾起了大片的黑烟。 转眼之间,一大片士兵就哀嚎着倒了下去,死伤了一大群。顿时血肉模糊的士兵便铺满在了董卓眼前,让久经沙场的他都忍不住面部抽搐。 第155章 肃清幽州 董卓的亲兵一眨眼就被炸死了一大片,也是将久经沙场的他吓得不轻。 但董卓也很幸运,由于身边的亲兵围了好几层人,炸弹的破片没能伤到他。 黑风死士们一击不成,短时间也不能再发生炸弹,因此便扔了一轮普通飞刀后,便掉头冲杀了出去。 因为董卓的帅旗未倒,所以大量的士兵也正在朝着他靠拢,所以金面果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这名金面的实力,很明显没有在广阳县和夏仁鏖战的那位强。所以他并没有硬拼,而是选择了突围,并将剩下的工作交给张梁的大队人马。 而且,最近王胜也有些不安。广阳县城那名强大金面的死亡,还有各路黑风死士的减员,以及那一夜做的噩梦,都让他感到焦虑。 因此,王胜也不希望手下的力量继续折损。 这位带队刺杀董卓的金面也是明白王胜的心思,因此也有心保存力量。 何况,他们虽然没能刺死董卓,却也扰乱了董卓的指挥,使得董卓军的攻势停了下来。 张梁也是趁机发起了反击,一举击溃了董卓的军队,这才将汉军赶过了漳水,逃向了广宗。 …… 就在董卓被困在广宗县的时候,刘虞则是展开了自己的行动。 首先他拜夏仁为自己的从事,并将夏仁手下的悍将们全都拜为了裨将或者校尉。但同时他又另外任命了自己的亲信做了广阳县的代理县令。 夏仁虽然不满,但是也不好违背刘虞的命令。因为此时如果翻脸,那就和黄巾军一样,要遭到整个幽州的围攻。 但刘虞也没太亏待夏仁,而是向当幽州所有的郡太守、县令都发了手令,要求他们贡献钱粮和战马。 所有没出钱的官员,刘虞倒也没立刻发作,只待秋后算账。 而落到刘虞手里的钱粮和战马,许多都拨给了夏仁。夏仁的队伍因此也得到了不小的发展。 孙观和他大哥孙康和夏仁演了双簧,洗劫了广阳郡的世家,又假装败给了夏仁,投降了。两千多泰山贼,还有大批的流民青壮,就这样顺理成章的洗白了。 再加上原本夏仁手下的不到五千队伍,现在他手上已经有近一万人马了。 现在,刘虞又送来了大批的战马和钱粮,夏仁简直就像是充了01折首充一样,瞬间成了暴发户。 于是,他让张飞和刘连带着工匠队,连夜赶回了涿县的坞堡,在里面开始大举炼钢。 之所以让张飞也跟着一起,主要是因为坞堡那边缺人守备。将自己的老巢放在公孙瓒手里,夏仁不放心。 且不说张飞带着两千多兵马招摇过市,引起了涿郡各县县令不满的事情,单说夏仁对龙狼骑的整备。 首先,夏仁将最好的马都集中在龙狼骑,做到了一人双马。一匹马驮人机动,另一匹马披甲冲锋。 马甲也是夏仁设计的一种半身马甲,只护着马的脸、脖子和前胸,以便减轻马的负重。 同时,狼骑兵的甲胄都换成了环臂铁钉布面甲、长顿项笠型兜,连小腿上都有铁胫甲保护。 如此一来,龙狼骑当真也成了一支“铁军”了。 不过这也仅仅是装备上的进化。而龙狼骑真正的进化,是身体上的。 随着每次战后治疗,夏仁发现手下的那些被自己治疗过的士兵也受到了强增殖细胞的影响,身体素质越来越强。 这倒是也在夏仁意料之中。而且他也是有意去尝试运用强增殖细胞去改善士兵的体质,打造一支强大善战的队伍。 可一个个去植入细胞的效率太低了,于是夏仁便将主意打在了自己的血液上。 他想着,要是将自己的血稀释了,让士兵们喝下去,是不是也能获得强增殖细胞呢? 但是,经过几次的人体实验,夏仁都失败了。那些被他拉来做实验的俘虏和死囚,也都被强增殖细胞给吞噬得成了渣。 后来又经历了多次失败,直到夏仁将血液混入芋头酿的酒里,给实验体喝下去之后,实验终于成功了。 芋头酒成了强增殖细胞的稳定剂和引子,能让强增殖细胞温和的与普通人的体细胞发生融合。 那名活下来的实验体叫刘长柱,是夏仁打安次县的时候被俘的。原本这人连手都断了,是个残疾之人。 夏仁哄他说做实验体有肉吃,刘长柱就去了。没想到,他不但幸运的在实验中活了下来,还长出了手,更改善了体魄。 于是,夏仁索性也给刘长柱注入了自己的脊髓液,让他做了自己的近卫。这也是为了保守秘密。 从那以后,掺了夏仁血液的芋头酒,就成了夏仁军中的“神水”,而且只供应给龙狼骑。 这也成了夏仁军中激励士卒的一种手段,让所有普通士兵都有一个追赶的目标。 夏仁让他们相信,只要努力作战,在战场上活下来,成为一个老兵,就有机会加入龙狼骑,得到“神水”加持。 除了精心打造精锐骑兵龙狼骑,夏仁也没忘了武装自己其他的人马。 关羽、张飞、张合、太史慈、程普、韩当、孙观手下也各有一队兵马,人数都在一千多到两千多不等。 夏仁也都尽量给他们调拨了甲胄,但也只能弄一些汉军常用的装备。有些甲胄甚至还是n手货,估计都是从汉武帝那时候留下来的老古董了。 虽说那些旧甲胄有些老旧,不过好歹能保命不是? 就在董卓被困广宗半个月之久,时间都来到了七月初的时候,刘虞终于起兵,开始向着广阳郡发起了最后的攻击。 中山太守张纯、涿县县令公孙瓒等二十多位幽州各级主官都率军前来会合。 一时间,刘虞麾下竟然汇聚了十几万大军,声势浩大。行军队伍绵延数十里,一眼都望不到边。 而作为刘虞倾力支持的夏仁,作为幽州牧的从事,自然是作为全军的先锋,冲在了攻伐张大帅的最前线。 七月初三,刘虞从沮阳县出发,朝着东南方的广阳郡进发。 七月初五,各路太守、县令抵达昌平,与刘虞的中军汇合。 同日,夏仁的兵马从广阳县出兵,当日便抵达了蓟县城下,开始了对蓟城的攻击。 “人间大炮,一级准备!” “人间大炮,二级准备!” “人间大炮,放!” 七月初六,当刘虞率领大军来到蓟县城下的时候,龙狼军旗已经插在了蓟县城头上。 第156章 三才阵 七月初五的时候,刘虞的队伍抵达了昌平县。 利用各郡县贡献的钱粮,刘虞也组织了自己的一支队伍,人数上也有一万多人。 刘虞自知手下的这一万多人都是乌合之众,因为这些人中许多都是世家塞进来的私兵和部曲,其他的则都是些骨瘦如柴的流民。 所以,刘虞的本部人马走的很慢,同时也将攻坚的任务交给了夏仁的队伍。 这倒不是刘虞跟夏仁耍滑头,而是二人事先商量好的一场“武装游行”。 之所以这么做,主要还是为了让刘虞在幽州立威,以便在攻灭了幽州黄巾军之后,可以更容易统帅幽州各路人马。 而让夏仁去攻打张大帅占领的蓟城,则是为了抢先在幽州其他各路人马之前立下头功,好让刘虞和夏仁在分配胜利果实的时候能够多占一些。 可以说,刘虞和夏仁这一唱一和的,把个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那响声坐在洛阳都听得见。 当刘虞率领自己的队伍抵达昌平的时候,这个已经很久没有大汉官员管理的城市经历了一阵混乱,随即便被刘虞控制了。 公孙瓒、张纯等各路官员也按照约定,在这一天抵达了昌平城,和刘虞汇合。 当晚,刘虞在昌平城中大摆宴席,款待所有前来会师的各路将领们。 宴会上喝的酒,都是夏仁供应的桃花醉和玉芳醇。这些酒醇厚浓烈,很快便让这些各路的将领都上了头。 酒过三巡,一位太守高举酒觥,向刘虞敬道:“刘州牧,朝廷派遣您到幽州,实在是给了这我们这些人一个主心骨啊!之前我们虽然也都用心抗击贼军,可却始终是群龙无首。今后吾等必定谨遵州牧号令,勠力同心!” 其他人也纷纷起身应和道:“吾等必定勠力同心!” “好!” 刘虞也是肃然起身,端起了酒觥。 “诸位,今日将星云集,我军也是兵强马壮,荡平贼寇只在旦夕之间而已。来!预祝我军明日大胜,干杯!” “干杯!” “干杯!” 众人齐齐举杯,颇有一种共襄盛举的味道。 随着美酒下肚,众人也都开始飘飘然起来。这一晚,他们就沉浸在了一种胜利的迷梦当中。 而就在同一天,夏仁却早已经率领着龙狼骑,在午饭时间之前抵达了蓟城之下。 再一次施展“人间大炮”绝技后,夏仁再次轻易攻破了南城门。守护城门的黄巾军被杀得七零八落,根本不敢靠前。 随着夏仁一斧子劈碎了门闩,外面趁机靠到门前的龙狼骑们一拥而上,徒步从外面推开大门,一股脑的冲进了城里。 “冲啊!” “杀啊!” 其他的龙狼骑们骑着战马冲进了城里,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挠,轻易便占领了城门周围的一大片区域。 有些龙狼骑则是骑着战马,顺着城门旁的驰道直接跑上了城墙上,沿着城墙向其他的城门展开突击。 “管平,去传令给各队的百夫长,让他们不要陷入巷战,优先控制城门和城墙。” 当管平等近卫们也进入城内后,夏仁立刻开始着手指挥战斗。 管平得令去了,夏仁则是跳上了附近的一座房子的屋顶,朝着城里的望去,试图观察城里的情况。 就在这时,一队士兵沿着中央大街,从蓟城的鼓楼方向朝着夏仁所在的方向杀了过来。 这些士兵甲胄齐全,手持刀盾、长矛,队伍也很整齐,体格看上去也挺强壮。看样子这些人应该是黄巾军的精锐部队了。 夏仁对身后刚刚进城的一队龙狼骑大声喊道:“下马,列三才阵!” 随着夏仁一声令下,附近的两个十人队便快速跳下了战马,摘下了得胜钩上的小圆盾和铩,迅速列成了一道严密的横队。 十夫长居中,两边各有四名士兵,一起列成了密集队形,圆盾当前,长铩深处。九人前后交错,形成了一个严密的枪阵。而最后一人则在队伍的后方,手持马弓,准备随时趁间隙射杀敌人。 黄巾军冲到了跟前,立刻在小渠帅的指挥下开始冲击龙狼骑这两支十人队。 原本这一千多黄巾军气势汹汹,似乎一下子就能将这两小队的龙狼骑绞杀殆尽,就像是巨浪将要拍击在一颗小石子上一样。 可是,预想之中的虐杀并没有出现。相反的,黄巾军的攻势却像是惊涛拍岸一般,虽然猛烈,却无奈的化作浪花。 作为马槊使用的铩特别长,从枪阵之中伸出去后,率先刺入了冲上来的黄巾军士兵的身体。 然后,龙狼骑的两名队长和四名士兵松开了铩,在前排用小圆盾阻挡冲上来的敌人。后面交错站立的四名龙狼骑士兵则作为长枪兵,对敌人刺杀。 由于街道的宽度有限,借助地形,两支龙狼骑便将上千黄巾军的精锐限制在了大道上。 而后面的龙狼骑士兵也在源源不断的从城外涌进来,在夏仁的指挥下开始投入阵线之中。 龙狼骑们的三才阵队形越来越绵密,并始终将黄巾军的士兵挡在街道上,无法寸进。 前排的龙狼骑们早就弃了长矛,手持着小圆盾和宽刃无极刀,与贴上来的黄巾军士兵互砍。 后排的龙狼骑们则双手紧握着长矛,从间隙之中不停的反复抽刺,不断的刺杀着冲上来的黄巾军士兵。 持弓负责游击的龙狼骑们见前面已经拥挤得密不透风,也都纷纷跳上了屋顶,对着街道上的黄巾军们进行射击。 一支支强劲的箭矢带着破空之声,透甲而入,射得黄巾军士兵不断的倒下。 很快的,数不清的尸体在街道上堆叠了起来,渐渐垒成了一座尸堆。 黄巾军的小渠帅见久攻不下,一时也打起了退堂鼓,脚下不自觉的向后退了退。 而就在他心神动摇的瞬间,一双鹰一样的眼睛盯上了他。 夏仁站在屋顶上,于乱军之中找到了指挥黄巾军的小渠帅,随即就将手中的维京战斧猛的投掷了出去。 “嗡!” 厚重的战斧带着强烈的旋风,打着转,像绞肉刀一般朝着黄巾军小渠帅的方向飞袭而去。 “啊!” “嗷!” “哎呀!” 战斧所过之处,黄巾军士兵像割麦子一样成片的倒下,血肉飞散,令人惨不忍睹。 目标的小渠帅也落得个身首异处,被战斧削掉了脑袋。 第157章 张大帅的末路 夏仁当街斩杀了黄巾军的小渠帅。 在小渠帅率领之下的精锐士兵也因为失去了主将开始陷入了无人指挥的状况。 “跟我冲!” 夏仁大喝一声,从屋顶上跳入了敌阵之中,手中的另一只维京巨斧左劈右砍,一路披靡,直接在人群之中犁出了一条血路。 其他的龙狼骑也挥舞着宽背无极刀冲了上去,和黄巾军的甲兵肉搏在一起。 龙狼骑们都经过夏仁的“神水”加持,身体素质都在普通人之上。 这些反攻的黄巾军士兵纵然都是精锐,而且甲胄齐全,但依旧不是龙狼骑的对手。 黄巾军身上穿的筒袖铠就像纸糊的一样,龙狼骑的士兵们用手里的宽刃无极刀几乎是一砍就破。 但这也倒也不是因为龙狼骑们用的都是什么神兵利器,主要是因为士兵们的力气都太大了。 虽然这些士兵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夸张到像夏仁那样,一拳就能把人捶个稀巴烂,但至少也能拳打虎斑,脚踢金毛了。 最后,夏仁率领区区两百龙狼骑,仅仅以几十人受伤的代价,便将这一千多试图反扑的黄巾军杀得十不存一。 当然,这么低的伤亡率,虽然和龙狼骑的甲胄也有一定的关系,但主要还是他们的身体太强悍了。 已经是十夫长的刘大能招呼着自己这一队的士卒们:“弟兄们,都怎么样?喘气的就说句话!” “十夫长,我们都活着呢!陈二小的脸上挨了一刀,刘二亩左肩膀窝中了一枪。” “我看看伤的重不重。” 刘大能拉过那两个受伤的弟兄查看了一下他们的伤势,然后不以为意的说: “就这点伤?下次若不是大腿被卸下来那种伤就不用报了。等到咱家主公有时间给你治的时候,这伤都结疤了!” 同样已经升任十夫长的赵老四和周老蔫也都看了看自己手下们的伤势,最后也是和刘大能一样,让大家稍微忍一忍。 其实倒真不是他们心狠,不爱护士兵,而是因为龙狼骑的士兵现在恢复能力也都很强大。 就如刘大能所说,一般只要不是断胳膊断腿这种伤,他们都能自己恢复,连金疮药都不需要用。 而龙狼骑们也都将这种情况归结于是夏仁的神迹,以至于现在全军上下都将夏仁当成了神仙一样崇拜。 也正因为龙狼骑现在已经有了异于常人的身体素质,夏仁才敢带着他们以区区千人之数,攻入蓟城。 奋战了一上午的时间,龙狼骑已经控制住了东、南、西三座城门,以及鼓楼南侧的中心大道。 残余的黄巾军则是扼守着钟鼓楼以北的城区,还打算做最后的抵抗。 虽然夏仁采取了围三阙一的战术,想要把黄巾军赶出城外,然后再发挥骑兵的突击力将敌人消灭在野外。 但似乎黄巾军并不上当,依旧在城中和龙狼骑进行巷战。 而龙狼骑的人数毕竟较少,夏仁也没法在控制城门的同时再对城中的黄巾军发起最后的攻击。 虽说夏仁也可以选择一个人冲进去,杀他个昏天黑地。可是他也得锻炼队伍,让手下们见见血。 一支部队若是只演习、不见血,那不管他们看上去多么精锐,到头来也只是驴粪蛋子表面光。 见黄巾军选择对峙,夏仁也停止了进攻,以待后续的部队能进入蓟城。 随着手下的武将们也带着麾下的马步兵陆续赶到,夏仁立刻将几名悍将都召唤到自己身边,布置最后的攻击任务。 “子义、云长、德谋、义公,你们四人各自率领麾下步军,沿着城北四条大路攻击。城里的每间房子都不要放过,都要清缴一遍。” “诺!” “仲台,你与你大兄各率一半本部兵马,占领东西城墙和城门,将龙狼骑替下来!” “诺!” “臧可成、钱立家,你俩给我带两百龙狼骑,把南城门守住了。跑了一个黄巾贼,我就把你俩的球球揪下来喂鱼!” 二人听令之后,先是觉得裆下一紧,接着不禁打了个颤,然后战战兢兢的答道:“额……诺……” 等到各部队都已经就位了,夏仁站在一栋房子的屋顶上,指着黄巾军最后的一道防线大声喊道: “好了!贼军就剩一口气了!一鼓作气送他们上西天!杀!” 说完,夏仁就挽起袖子,抄起了自己那一对大斧子,直接从屋顶跳到了地上,大喊大叫的冲向了黄巾军占领的钟鼓楼, 在他身后,几千大军也冲了上去,对黄巾军展开了最后的攻击。 半个小时之后,夏仁已经率领着一队士兵,杀到了一座大宅的门外。 在他的左手方向,钟鼓楼已经被烈火吞没了,冒出了冲天的滚滚黑烟。 在夏仁的身边,柴六和杨得胜两个壮汉正驾着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黄巾军士兵。 夏仁偏过头,轻慢的问那个俘虏:“你们的大渠帅就住在这座宅子里?” “是……” 那俘虏显然是被打得够呛了,说话有气无力的。 夏仁转过头来,面带阴鸷的说:“走!咱进去看看这位张大帅长什么模样!” 说罢,夏仁大步向前,走上了大门口的台阶,抬起大脚直接踹向了厚重的大门。 “轰”的一声,两扇门板直直的飞了出去,直接插进了正对大门的影壁墙里,将坚硬的影壁都插成了两段。 躲在大门里面的黄巾军士兵也先是被吓了一跳。谁能想到这种又厚又重的朱漆大门竟然能这样横飞出去呢? 可还没等他们从震惊当中反应过来,一只“巨兽”的身影就闯了进来。 “官军狗贼杀进来了,杀呀!” 一个黄巾军的小头目喊了一声,举着明晃晃的战刀,带着人朝着那“巨兽”冲了上去。 可夏仁冷笑一声,长臂一挥,手中的大斧便将冲上来的黄巾军们全都砍翻在地。 一寸长,一寸强! 夏仁的大长胳膊再加上斧子的长柄,足有两米多长。举着环首刀的黄巾军士兵根本够不着夏仁,就已经被又快又重的斧子砍成了生活不能自理。 而随后冲进宅子里的龙狼骑,对宅子里固守的黄巾军发起了攻击。 黄巾军终究已是强弩之末,虽然困兽犹斗,却还是被夏仁和龙狼骑绞杀殆尽。 就在夏仁解决了眼前最后一个还活着的黄巾军士兵时,宅子的后院燃起了大火。 几个满身是血、衣着轻薄的女人发了疯似的从后面跑了出来。她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烟熏的黑渍,看样子是从火场里逃出来的。 龙狼骑们上前,轻易便控制住了这些女人。 “说,那个张大帅是不是在后面?” “他死了!他已经烧死了!求你们别杀我,别杀我!” 第158章 攻克蓟城 几个年轻的女人哀求着,显然是希望自己能活下去。 看得出,虽然身处乱世,身处深渊,但她们依旧没有放弃生的希望。 夏仁低头看了看那些女人,又看了看后院的火势,便对士兵们说:“快去控制住火势。这么大的宅院烧起来,说不定会把整片坊市都给烧了。” 然后,他又看回那些女人,询问道:“你们告诉我,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是姐妹们的。那个张大帅,他疯了!他疯了!” 一个女人说出这番话,眼中尽是惊恐之色,说的话也有些语焉不详。 旁边一个女人更是歇斯底里的叫嚷起来:“不要!别杀我!别杀我!我给你生猴子,生多少都行!我想活!” 夏仁叹了一句,耐着性子又问:“有没有神志还算清醒的?出来说话!要不然我就只能把你们都赏给手下的这些糙汉子了!” “我来说!”一个看起来年龄稍长的女子站起身来,仰头看着夏仁说道。 这女人的眼神中透着坚毅,虽然也有不安,但却不似其他那些女人一样慌张。 “那姓张的自知必败,今天便将自己掳来的女子们和搜刮来的财宝都聚到了后面的大堂屋里,还在屋里倒上了火油。 刚刚你们攻进来的时候,他便点燃了屋子里的火油,还开始挥剑砍杀我们。 要不是……” 说到此处,女人的眼睛中开始闪出了星星点点的泪光。 但是她用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抽了两下鼻子,又伸出兰花指抹了一下眼角,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呼出来。 夏仁没有催促,而是等着她继续说。 女人也终于控制好了情绪,继续开口说:“刚才屋里血肉乱飞,溅的我们身上都是。然后他用剑扎穿了小薇的身子。小薇舍了命攥住了剑,这才让我们得空逃出来。” 说完,那女人积压的情绪再也压不住了,泪水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夏仁叫一队龙狼骑先护住这些女人,自己则带着人在大宅里各屋搜索,查看是否还有残余的敌人,或者没被损毁的财物。 不过,夏仁这次恐怕注定是要失望了。 在搜索过各间房屋后,的确还有一些下人和黄巾军的士兵躲在里面。但这些人在看到夏仁带人冲进屋之后,全都放弃了抵抗,当场投降了。 至于财物什么的,基本都被张大帅堆在大屋里烧毁了。 后院的大火着实不小,但好在后院空地比较大,离其他的建筑也比较远,所以也没将周围的建筑引燃。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只是那些珊瑚、珍珠、琥珀、玛瑙之类的宝物,都被烧毁了,成了一堆黑灰渣滓。而铜钱和金子则都融化成了一堆金水,混合在了一起。 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夏仁也是觉得心痛不已。那金铜水流得整片地基上都是,看着就知道原本屋里堆积了多少的金子和铜钱,也能让人想象得出当时的火势究竟有多猛烈。 “管平,你们亲卫这几个人给我盯在这里,等这些地上的金水都凉了就都给我起下来带走。块太大的就砸碎了带走。” 随后,夏仁又来到了前院,看到一大片俘虏已经被集中在了那里,一个个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包括那些被张大帅掳来的女人,也在这一堆俘虏之中。 “先将人都看住了,不许打骂。但若是他们想逃,那就当场杀了。”说着,夏仁指了指那些女人,“包括那些女人也一样,别让她们逃了。” 说完,夏仁留下一百人控制住了宅院里的俘虏,随后就带着剩下的人出了宅子,继续在城里搜索残敌。 傍晚时,各路武将终于在北门会合了。此时,城中的残敌基本上都已经被肃清了。 由于韩当这一路人马根本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以至于他直接就穿过了城区,占领了北门。这也导致北门这里捉到了许多试图逃走的黄巾军残兵。 这些残兵不想给张大帅陪葬,毕竟他们当初造反的时候也是为了有条活路。现在树倒猢狲散,他们还是想活下去的。 这些黄巾军的溃兵们本以为北门没有被汉军占领,所以都朝着北门跑。结果都撞到了韩当这里,一个个都被俘虏了。 虽然也有一些想要试图拼一把的人,但奈何此时他们已经是孤雁失群,没有了一战之力,很简单便被韩当的人马给消灭了。 最终,夏仁收拢了兵马,让程普和韩当带着本部兵马,将城中俘虏的上万名黄巾军士兵全都押送到了城外。 那些渠帅们家中的家眷、女人和仆人们则被太史慈带人控制在了城区的东南角。 关羽、孙观、孙康控制东、北、西三门。龙狼骑一部在管平、臧可成、钱立家的指挥下,控制了南门。 这一夜过得倒也还算平静。虽然城外那些黄巾军的士兵有些不太老实,造成了几次小规模的骚乱。但是程普和韩当这两位马匪出身的可不会惯着他们。 更何况,夏仁虽然下令不许打骂、虐待俘虏,但是也下令对于胆敢反抗的人当场格杀。 有了夏仁的军令,程普和韩当自然敢放开手脚,将那些试图逃跑或者造次的俘虏全都格杀,砍下来的首级也全都被插在了营地里,以作警示。 等到转过天来,刘虞率领着幽州各路大军,慢慢悠悠的来到蓟县城下的时候,夏仁的兵马都已经开始准备做午饭了。 看到城上插着的龙狼军旗,各路太守、县令也都是大惊,还以为又有什么其他贼匪占领了蓟城呢。 直到夏仁派了一队龙狼骑前来迎接刘虞的时候,朝廷的众将这才得知是夏仁已经攻占了蓟城,一个个脸上的表情简直是精彩纷呈,也不知道他们心里都是怎么想的。 “好!夏从事不愧是我大汉的忠臣,不愧是我幽州第一勇将!我得夏从事,何愁幽州黄巾不平?何愁天下黄巾不平啊?诸位太守、县令,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刘虞的脸上已经乐开了花,同时还杀人诛心的问各位太守和县令的感受。 可诸位官员除了连连称是,又能说什么呢? 这一趟出来,大家本来是想要捞些军功的。虽不说是抢个头功,但喝点汤的心思还是有的。 可现在别说喝汤了,连骨头渣都一点没剩,全让刘虞端走了。 第159章 入主幽州城 众将被刘虞喂了一嘴的苍蝇,满心的恶心却又不能说。只能捏着鼻子,将这个暗亏强往肚子里咽。 刘虞则不去理会他们,命令大军在城西驻守,自己则是率领本部亲兵数千人马,带着众位太守、县令进入了蓟城。 等到进了蓟城,诸位达官贵人也是被城里的残破惊得不轻。 很显然,在他们依旧在自己的地盘上养尊处优的时候,从没想过战争带来的创伤有多么深重。 也说明,他们从来没有真正夺回过一座被黄巾军占领过的城池,没体会过什么叫做“战火的蹂躏”。 刘虞进入了蓟城之中,发现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心中也是有些不喜。 毕竟这位可是正儿八经的的皇族,和当今皇帝刘宏是近支亲族,可不是刘大耳朵和刘连这种西汉的那些旁支遗族能比的。 在来幽州之前,刘虞一直都在做高官。封疆大吏和京官大员都做过,始终都是养尊处优的。 因此,对于眼前这种恶劣到无处落脚的情况,刘虞发自本能的是感到反感。 “夏元龙何在啊?” 元龙这是刘虞为夏仁取的表字。发兵之前,刘虞为了拉拢夏仁,给夏仁举行了“冠礼”,取了表字,做了一个叔父辈的事情。实际上这也是相当于在对外宣称自己和夏仁“坚实的关系”。 率领龙狼骑去迎接刘虞的,是近卫刘长柱。 刘长柱说:“夏从事正在钟鼓楼处等候,需要卑职请他过来吗?” “罢了……”刘虞摇了摇头,“我们过去。我得让他给我准备一处歇脚的地方,要不然非罚他不可。” “州牧,夏从事披坚执锐,亲自冲杀,他自己昨晚都是在街边上倒卧而睡的。城中最大的宅院被黄巾贼占了,城破之时又遭火焚,恐怕暂时住不得了。不过州牧请放心,我这就去为您寻一处妥当的住处。” “哦?你这小小的军官,说话倒是头头是道。这口音似乎也有些不似北方人。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啊?”刘虞对于刘长柱来了兴趣,便向他询问了起来。 刘长柱回答说:“末将是扬州丹阳人,海昏侯之后。祖父自鄱阳迁居丹阳之后,家道中落,我和家中弟兄们也成了流民。” “哦?你居然还是汉皇血脉?可在家谱?” 刘长柱摇了摇头:“海昏侯之后人数众多,后代多有如末将这般潦倒之人,都未入族谱。” “哦,可惜了……”刘虞微微表示了一点遗憾,然后继续问道,“你家在丹阳,那怎么到幽州了?” 刘长柱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开口说:“说来惭愧,末将是被扬州的太平道裹挟的流民,随扬州的太平道教众到了青州,然后又随渤海郡的一路姓张的渠帅进入了幽州。前不久末将才在安次县归附了夏从事。” “哦?你是降将?” 刘虞惊讶。周围的一群郡县官员也都瞪大了眼睛。他们都没想到夏仁居然连这样的人都敢用。纵然这人自称是汉室宗亲后裔,可这种事谁说的清?毕竟这人是黄巾贼啊!怎么夏仁就敢让这人来迎接州牧的? “夏元龙是怎么想的?怎么让这种降将来迎接州牧?” “就是!这种人怎么靠得住?” “莫非,夏元龙图谋不轨?大人快离这人远点。” 面对这些恶毒的言语,刘长柱面无表情,任由他们污蔑,只将判断的权力交给刘虞。 “好了!夏从事如此做,自然是信得过此人。莫非……你们是觉得我所拜官员不可靠?是想质疑本官吗?” 刘虞这一席话,让所有的大小官员都闭了嘴。毕竟人家现在是幽州的主官,而且有总领一州之权,比之以前的州刺史可要强势不少。更何况,他们现在身在城中,周围都是刘虞的亲兵和夏仁的兵马,又哪敢对刘虞说的话表示不服。 刚刚他们一时冲动,本能的就对降将刘长柱表达了歧视,继而还对夏仁进行了抨击。但意识到了自己踩错了,他们也赶紧又应和起了刘虞,一个个忙着表忠心。 一行人就这样边说边走,走走停停,磨蹭了半天才来到城中心的钟鼓楼前。 还没和夏仁说话,众人便已经看到被烧得只剩下四面墙的钟鼓楼。被烧塌的残垣断壁再次震撼着众人那脆弱的神经。大汉承平日久,这些大人物太容易惊诧了。但或许,他们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表现。 “刘州牧,末将已克服蓟城,斩杀黄巾贼酋以下头领凡三百余人,斩黄巾贼首级八千余,俘虏贼兵、贼军家眷、老弱、共计万余人,缴获甲胄无数正在统计之中。” 未等刘虞开口,一个郡太守却抢先问:“财物呢?缴获多少财物?” 刘虞虽然不悦,但也只能用眼角斜了那太守一眼。对于这种不讲规矩的行为,刘虞现在也只能忍让。毕竟这刘虞现在还没能掌控整个幽州,没有实力给人脸色看。 夏仁冷然的答道:“并无财物!贼酋自焚时,将全城的财物都一起烧了。”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 那人还想质问,可是下一刻却哽住了。 看着夏仁充满杀意的眼神,还有冰冷的表情,以及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让那位太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在他的眼中,夏仁就像是个恶鬼。而夏仁那从周身散发着的黑色气势,正在夏仁头上的半空之中凝聚成一个鬼神的模样,让这个太守浑身都冒出了冷汗。 夏仁在散发着威压的同时,冷冷的回答说:“本官所说,句句属实。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听到夏仁的冷言冷语,其他那些太守、县令也都不敢再多说什么。因为他们也看到了夏仁头上的那具鬼神。 看着夏仁如此散发威压的公孙瓒,也是被夏仁的变化感到惊异。才几个月没见,这个夏仁便已经让自己认不得了。 当初那个看似憨厚、人畜无害的壮汉,竟然是如此的一个悍将。这令公孙瓒不禁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眼光。 不过其实他并不用怀疑的。因为公孙瓒看男人的眼光,和张某绮的水平差不多。 之后,这场尴尬的入城仪式还是草草的收了场。刘虞也自从这一刻开始成为了蓟城的主人。 随即刘虞又将几名自己的人任命为州牧从事,以及广阳郡各县的县令。并且,他还将蓟城改为幽州城,正式的开始了他对幽州的治理。 而这时,被困在广宗城里的董卓正站在城头骂娘呢。 第160章 刘虞尽起马步三军 董卓站在广宗城的城头上,顶着炎炎烈日,望向了远处封锁城池的壕沟和栅栏,不停的骂娘。 被困在在广宗城已经有一个月之久了,朝廷的援军却始终没来。 其间,董卓也尝试过几次突围,但都以失败告终。 那道五米宽的壕沟虽说不是天堑,但的确增加了董卓军突围的难度。 尽管他们也想了各种办法,倒是也能够越过那道壕沟。可每次冲到栅栏前,就会遭到黄巾军士兵的阻击。 伤亡了上千人之后,董卓和他手下的武将们都放弃了突围的念头,做好了打死不出城的准备。 现在董卓军的将领们每天都在咒骂着那个出主意挖了沟、建了栅栏的人,以至于王胜每天都打喷嚏。 没错,给张梁出主意,让他以堑壕围困董卓的就是王胜。 似乎这是他在某茄小说的某本书里看到的办法。 说是有个外号叫曾铁桶的将军,最擅长围困敌军。 每次攻城,这个曾将军都在城池外挖深沟堑壕,将敌人活活困死在城里,让敌人渴死、饿死。 之前在广宗以西地区突袭董卓中军的时候,王胜便已经亲临前线附近了。而且也是他指使着那一队黑风死士对董卓发起的斩首行动。 只不过当时他手下的黑风死士主力都在冀州南部,身边只剩下两个金面和手下死士百十来人了。所以那时候王胜也只能命令一个金面带队冲杀董卓中军。 这本是一场豪赌,但好在王胜赌赢了,将董卓大军给打败了,这才解了巨鹿之危。 随后王胜便与张梁的大队人马会合到一处,一起参与了对董卓军的围困。 但张梁的队伍人数既不足以攻城,又不足以围城,王胜这才找到了张梁,给他出了这个堑壕围城的主意。 张梁也是觉得王胜的计策甚好,于是各部齐出,两三天的功夫便挖成了壕沟。 那么为什么董卓不趁着壕沟未成的时候反击呢? 当时董卓部也是刚刚溃退进入广宗,正是乱哄哄的时候,溃兵找不到自己的校尉,长官也找不到自己的兵,因此就没能组织反击,这才让张梁和王胜有了准备的时间。 而且,董卓所率的大军本就成分复杂,不全是他自己的人马,也有兖州其他郡县派出的守军和乡勇,甚至还有打过黄河后,在冀州收敛的汉军溃兵。 等到董卓收敛了本部兵马,再收服了兖州和冀州那些别家的汉军人马时,都已经过去三四天了。 可到了此时,董卓再想反击,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了笼中之鸟。 万幸的是,董卓在被困住之前派出的信使成功的抵达了濮阳。 留守东郡的牛辅得到消息,立刻就向洛阳朝廷发了急报。 另外,冀州一些还汉军在坚守的城池也有人将董卓被困的消息发了出去,通过并州的路线传递到了朝廷。 两相印证之下,朝廷也是大惊。之前朝廷的三大柱石接连殒命,董卓才被紧急任命为东中郎将,抵御冀州张角所部的黄巾军。 可如今,董卓剿贼不力,反倒是让冀州黄巾军给围困在了广宗。一时间,满朝哗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恰逢此时,刘焉建议皇帝刘宏设立州牧,统领一州军政。 考虑到现在黄巾贼势大,占领了几乎整个冀州、大半个豫州以及部分兖州,严重威胁到了东汉朝廷的安全。思量再三,又征求了吕强以及部分清流官员的意见之后,刘宏下定决心,接受了刘焉的建议。 可以说,董卓的败招,却成就了汉末枭雄们的野心。而在原本的历史中,要到十年后才会发生的“州牧典兵”事件,也在王胜的“努力”之下给提前了。 而刘虞也是在汉末风云之中颇为着名的一位。此时的他在夏仁的支持下,已经控制住了广阳郡。 由于朝廷催促他尽快援救被困广宗的董卓部,刘虞也是不敢怠慢。于中平元年七月十五誓师出兵,前去救援被围困了一个半月的董卓。 刘虞派出了两路猛将,作为大军先头部队。 一路是夏仁所部,麾下太史慈、张飞、关羽、张合、孙观、孙康,共计八千余人,走中山国、常山郡南下,从西面直插巨鹿。然后夏仁部要在攻取巨鹿后南下直逼广宗。 若是张角部放弃围困广宗,回援巨鹿,夏仁则负责牵制张角,等待广宗两路大军北上夹击张角部。 夏仁让程普带兵留守蓟城,韩当回涿县的坞堡留守。因为夏仁实在不放心将自己的家业放在公孙瓒的眼皮子地下。 毕竟夏仁所知的、历史上的公孙瓒是一个好战但却缺乏治理能力,而且又喜欢横征暴敛的人。他不得不防一手,以免家底都被公孙瓒给端了。 另一路是公孙瓒所部,麾下公孙范、公孙越、严纲、田楷、刘备,共计一万二千余人,走河间国、安平国、清河国一路,经过界桥突入清河对岸的广宗。 公孙瓒的队伍除了刘备手下的两千多乡勇为步军之外,其他人所部大多都为骑兵。 看得出自从公孙瓒上次战败退回到涿县之后,也是花了不少心思来重新组建军队的。其中右北平郡、渔阳郡和辽东属国那边的人脉就为他解决了许多战马的问题。 另外,涿郡太守也几乎将全郡的资源都倾斜给了公孙瓒,帮助他组建骑兵大军。可以说公孙瓒虽然只是一介县令,却是涿郡在幽州军中实际上的代表。 刘虞自己则是率领着主力部队约四万,跟随在公孙瓒部之后南进,两部相距一天的路程。 幽州大军就是这样呈钳形朝南进发,要给张角来一个灌顶之击,让黄巾军首尾不能相顾,最后落入朝廷大军的包围之中。 而且,作为太平道的教主,一旦张角部被剿灭,那么将对天下各路黄巾军来说都是一个重大的打击。故而也对于东汉朝廷的平叛战争有着重大的意义。 初次率领这种规模的大军出征的刘虞,心中也是万分感慨,同样也是意气风发。作为刘老四的后代,总会有些“大风起兮云飞扬”的气魄! 不过,此时夏仁的心中,却比刘虞更加兴奋。因为常山有个男人在等待着他,等待着被夏仁召唤。 第161章 将军救我,将军救我 夏仁让手下诸将各率本部兵马,在后面抓紧行进,自己则是领着龙狼骑快速前进,一天的时间便到达了中山国的郡治所在——卢奴。 卢奴的守军突然见到这么一支精锐的骑兵来到了近处,也是吓得不轻,赶紧关闭了城门。 夏仁率兵来到城下,见到城门紧闭,便派了寇鸿上前叫门。之所以派寇鸿,是因为这些近卫之中,只有寇鸿是幽州人,说话是幽州口音。 “开门,我们是幽州牧刘虞麾下讨贼大军,途经中山国,要在城中补给!” “有何为证?”城头上的守将大声问。 “我这里有刘州牧手令。” 说着,寇鸿取出一个绢布卷轴,正是夏仁交给他的那道刘虞的手令。 守城的军官让人从城头上垂下来一个吊篮,叫寇鸿将手令放在里面,然后吊了上去。 “你们在此稍等,我们将手令交给我家国相去辨认。若是真的,立刻为你们开门。” 磨蹭了很久,城门终于开了,夏仁率领着十名近卫、木叔好、以及龙狼骑五个百人队进入了城里。 而大队的龙狼骑则在管平和柴六的带领下,绕到城南去安营扎寨了。 龙狼骑都带着新装备的斧头、工兵锹、单人帐篷,到了城南之后很快便开始工作,不到一小时就建起了一个简单的营地。 营地周围有一圈壕沟,挖出来的土则堆叠在壕沟后面,形成一道矮矮的围墙。围墙后面则是用一些伐来的木头扎成了简单的栅栏,组成了营地最外层的防线。 等到营地安置得差不多的时候,夏仁也带着大批的补给来到了营地里。 中山国的国相也接到了朝廷的命令,被要求为讨伐黄巾军的汉军供应粮草。因此夏仁并没有花钱就从城里得到了不少粮草。 中山国相还安排人手和车马,帮忙将粮草都送到了营地里,可以说是服务相当到位了。 当然,为了让队伍吃上肉,夏仁也是动用了军资,花钱买了许多的活羊和生猪,全都赶回了营地,交给士兵们去炮制了。 到了营地里,夏仁的帐篷已经有人为他撑好了。作为主帅,他的帐篷也比别人的宽敞许多,足可以躺下三个人,还能摆下一张小桌和几副马札儿。 夏仁带着两个身材瘦小的近侍进入了帐篷里,然后就放下了帐篷门口的门帘。 “将军,连日的赶路,可累死我了。我能歇会儿了吗?” 一个近侍开了口,声音俨然是一名妙龄的女子。 木叔好则说:“你这娘子,将军说了不让你跟着,你却偏要来。这军中可不比在家里,苦着呢!” “我沮芳既然跟了将军,那便是将军的人。我不跟着将军,跟着谁?再说了,这军中都是糙汉子,能照顾好我家将军吗?” 女子摘下了头盔,露出了真容,正是那日在张大帅大宅之中,回答夏仁问话的女子。 “沮娘子,你自己都累成这副模样了,还想要照顾咱家将军呢?要我看,你不让咱将军照顾就不错了。” 木叔好说着,还白了沮芳一眼。 沮芳自从被夏仁解救之后,便成了汉军的俘虏,和黄巾军的家眷们一起,被圈在幽州城里好几天。不过夏仁没有为难那些黄巾军的家眷,只是将他们进行了甄别后,便移交给了刘虞。 那天在移交的时候,夏仁亲自带人去的。沮芳也是在人群之中看见了夏仁,于是冒着被士兵杀死的风险,冲出队伍到了夏仁跟前。 “将军救我,将军救我!”沮芳大喊着,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夏仁面前。 “你……哦,你是那天回话的那个女人啊!我说看着眼熟呢。” 说着,夏仁蹲下了身子。夏仁个子太高了,而沮芳跪在地上,自己和她说话太不方便了。他蹲下才能离沮芳的脸近一些。 但夏仁的这一个小举动,却让沮芳的内心和夏仁拉近了许多。她觉得夏仁身居高位,却能对自己这样一个阶下囚如此亲和,必然不是寻常人。 这时候,两个士兵从后面急忙追了过来,上去就要拉沮芳。 “你这贱人,还敢乱跑,看我不宰了你!” 夏仁赶紧制止了他们:“你们都住手!这个小女子有话和我说。你们先去干自己的事!” 见主公有命,士兵们也自然不敢再说什么,行了个军礼便转身走了。 夏仁又对沮芳说:“好了,你说。说完我带你们去州牧那里。之后就看州牧怎么处置你们了。” “将军,求你别将我交给州牧。他……我……我不想做奴婢。就算做奴婢……我也只想做你的人……”说着,沮芳咬住了嘴唇,忐忑的低下了头。 “哦……是这样啊。我明白了。”夏仁点了点头,“也是,你们这些女人交给州牧以后,肯定也得被发卖为奴。那下场也比死了强不了多少。” 夏仁转头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啊?哪里人?什么家世?” “奴家叫沮芳,本是冀州沮氏族人。我父亲到蓟城为官,我们一家便随父亲到了广阳国。 黄巾贼破蓟城,杀死了燕王和国相,我们一家也都惨遭毒手。 只有我因为有些姿色,被贼军掳去,成了……成了……” 说到难以启齿之处,沮芳的脸也是红了起来,气息也有些慌乱。 夏仁看出了沮芳的为难,便淡然的说:“好了,这不怪你。毕竟你也是受害者。” “谢大人体谅……”听到夏仁这么说,沮芳的心情也变得复杂了。她这种失节的女人,虽说在民风开放的汉代倒也不算是非常丢人,但终究也是为家族所不齿的。 “对了,你既然是大族出身,那应该读过?” “嗯!”沮芳点了点头。 夏仁点了点头说:“这样,我在广阳郡,身边也没什么可用之人。既然你读过书,那就给我当个女秘!行了,别跪着了,起来!” 说着,夏仁一把便抓住沮芳的胳膊,将她拎了起来。 沮芳被拎起来,心中先是一慌,心中却被夏仁强大的力量震撼到了。这个男人的力气,未免也太大了? 她稍微定了定神才又问:“女秘书?那是什么?” “哦,就是……就是贴身女官。日常负责为我端茶递水,整理文书,传达些命令,也没什么难的。 对了,下班之后最好也顺便照料一下我的私人生活,毕竟我这忙起来也没什么时间做家务。” 第162章 想让我侍寝 沮芳大概听懂了夏仁的意思,心中想着,大概就是做个侍女,心中一时不免有了点小失落,但更多的是安心。 “谢将军,奴家愿做您的侍女。” “是女秘书。”夏仁耸了耸肩,“算了,不要在意这种细节。” 随即夏仁回头对木叔好说:“带沮芳先回咱的住处去。让她洗干净,再弄身新衣服,打扮得好看些,别给我丢脸。哦,对了,给她找的衣服不要太华丽,方便活动就行。” “将军,这……您看这幽州城都破败成什么样了?我上哪找女人衣服去啊!您这不是为难小人嘛!” 木叔好犯了难,当即和夏仁道出了苦水。 “你小子少给老子打折扣。这点事情都办不了,我要你有啥用?”说着,夏仁从钱袋里掏出了一把铜钱,塞到了木叔好手里。 “拿着,给我好好捯饬一下她,顺便把你自己也收拾一下。身边的人邋里邋遢的,也是丢我的面子。” 木叔好接过了钱,笑嘻嘻的揣进了怀里,不过他还是腹诽了一下,觉得夏仁的话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 因为夏仁他自己平日里就是穿的粗麻衣服,还多是黑色和土色的。要不是他穿了双官靴,谁也不知道这是位朝廷的武将,只会当此人是个身材异常高大的乡野之人。 从那之后,沮芳就跟着夏仁做了个生活秘书。 毕竟夏仁现在是州牧从事,不是县令了,只管带兵。而军中功曹、主簿能做的事情,夏仁也能做,不构成什么压力。 而且各营也都有自己的主官,都能处理文书,所以夏仁手上的文书倒也不多,用不着秘书参与。 所以沮芳就专心在夏仁的临时住所当起了保姆,负责夏仁屋里的家务,顺便也给近卫们做点饭。 夏仁单独给沮芳腾出一个房间,虽说比不上当富家小姐的时候,却总算有了个安稳的住所。这也让她心中十分感激,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除了每天还会被噩梦惊醒,沮芳也渐渐开始适应了在夏仁身边的生活。 而且,夏仁对沮芳的态度非常绅士,从来都是以礼相待,非常客气。虽然彼此是主仆身份,但夏仁从来不苛责、虐待沮芳,更没有让她成为禁脔。 就算是一开始做事的时候,大小姐出身的沮芳做事还有些笨手笨脚的,夏仁也都是鼓励为主,很少批评。 沮芳遇到不会做的事情,夏仁也会耐心的教导,或者吩咐木叔好等人去帮助。 这一切,都让沮芳有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将夏仁当成了自己的归宿。至少,现在是自己的一个依靠。 七月中,刘虞起兵,命令夏仁做西路军,途径常山国突击巨鹿郡。 “将军,你出门在外,总是要有人照顾的,就让奴家跟着去!” 夏仁摇头说:“军营中不能带女眷。而且我这一队人马行军极快,你身体吃不消的。你还是去涿县坞堡,我这点家业都在那。你回去正好也整理一个自己的房间,等我得胜归来的时候……” 沮芳不等夏仁说完,就打断了他:“我不!我就要在将军身边,死也要死在你身边!我早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不怕辛苦!” “我的骑兵能日行五百里。你又不会骑马,你跟着不是添乱嘛!” “谁说我不会骑马?君子六艺我都会,骑马我也会。我就要跟着将军!” “战场危险!” 沮芳眼泪都出来了,高声的呐喊着:“我不怕死!我没家了,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去处。要是你死了,我活着也没意义了。要是你有危险,我就挡在你前面,替你死!” “你这娘子,好不懂将军的心意。”木叔好放下手里的事情,埋怨道,“将军这都是为你好。何况,战场上,谁能照顾你啊?” “我不用你们照顾,我能管好我自己。”沮芳狠狠地瞪着木叔好,脸上的妆容都被泪水弄花了。 夏仁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她自己想找死,你劝她干啥?生有处死有地,阎王难劝该死的鬼。让她去。反正生死存亡都是她自己选的。” “谢将军!将军你太好了!”沮芳一听,顿时破涕为笑,恨不得在夏仁脸上亲一口。 “走之前找两套小号的军服穿上,别化妆,别涂胭脂抹粉弄那么香。被当兵的骚扰了,我可不管你!” 夏仁看似冷言冷语,实际上都是关心。沮芳自然也明白夏仁的心思,对于这个看似粗犷却心思细腻的男人又多了一些好感。 于是沮芳就跟着夏仁的龙狼骑,一路南下,一溜烟的赶了几百里路到了中山国。 这一趟下来,沮芳的屁股和大腿都摩红了,疼得她不行,却又只能强忍着不敢说。她怕说出来,夏仁就会嫌自己累赘,会赶她走。 只是,回到夏仁的大帐篷里,沮芳实在是太累了,一个没控制住情绪,便稍稍抱怨了一句。 于是木叔好便又与她斗起嘴来。 说起来,木叔好也只是将沮芳当个丫鬟一样来对待,平时说话都是平起平坐的,从来也不当她是什么富家小姐。他时常还总拿起一副“前辈”的架子出来,挤兑沮芳几句。 谁也不知道沮芳有没有那种“等我当了主母就要你好看”的想法,反正木叔好也是没在乎过。 一来是他也觉得,大家都是自己人,说话随意一些也没关系; 二来是他知道沮芳不可能成为正房夫人,吹枕头风也轮不到他; 三来,也是最重要的,是因为他知道自家主公是做大事的人,不会偏听偏信女人的一面之词。 “行啦猴子,别跟她耍嘴了。去给老子弄点洗脚水,再掰一条烤羊腿,三张饼子给我。” “诺!” 木叔好正要出门,沮芳却抢先说:“让我去!” 可夏仁却说:“你去什么去?赶紧去城里,找个客栈洗一洗。让寇鸿陪你去,别出危险。” 沮芳一听这话,脸立刻就红了,牙缝里挤出像蚊子叫一样的声音:“将军……这是嫌弃我身上有味……还是……想让我侍寝?” “你想多了?我是单纯可怜你!”夏仁白了一眼,顺手掏出一个小药瓶子扔到了沮芳怀里,“我自己配的药膏,治疗皮外伤的。哪里疼就抹哪里。” “嗯……”轻轻哼了一声,沮芳红着脸转身逃出了帐篷。 第163章 常山赵子龙何在 沮芳拿着夏仁给的药膏,找到了寇鸿,二人一起去了卢奴城里。 为了让沮芳长途骑马不至于磨破大腿、屁股,夏仁特意为她准备了一块鲜卑人打的毡布毯子垫在鞍子上。 寇鸿骑马在前,牵着沮芳的马,二人一路慢行花了点时间才进了卢奴城。走的慢,主要是因为沮芳的腿太疼了,不敢骑马快跑。 寻了一间客栈,寇鸿带着沮芳进去,给了掌柜的一些钱。掌柜的立刻就让伙计准备了一间房间,还让店里的女仆役帮忙伺候着。 趁着沮芳洗澡的功夫,寇鸿叫了一桌饭菜先在大堂吃了起来,边吃边等。 “寇师父,怎么没要酒?”洗的干干净净的沮芳,一身清爽的出现在寇鸿眼前。 原本沮芳的身上也没什么脏污的。夏仁让她去洗洗,主要是为了让她给自己敷药。 寇鸿抬头看沮芳走路已经正常了,微微一笑说:“主人有令,军中不可饮酒,违令当斩。何况这里的酒哪比得上桃花醉和玉芳醇。你腿没事了?” “没事了。将军的药膏真是神奇,才一涂上便不疼了。” “将军的医术可谓独步天下,区区的擦伤,自然是很容易治好的。”说着寇鸿指了指桌上的饭菜,“这些都没动,给你留着呢。” “谢谢寇师父。” “快吃。吃完咱们回军营去。明天天不亮咱们就要行军了。” “啊?天不亮就出发啊?”沮芳猛地抬起头来。 说完,沮芳又低下头,一边吃一边小声嘀咕着:“睡不够,会有黑眼圈的……” 这小声嘀咕,自然逃不过寇鸿敏锐的耳力。 “怎么?怕面容憔悴,被主人嫌弃啊?呵呵。” “不是,我没有……哎呀,寇师父,你看你!我不理你了……” 说着,沮芳又羞又臊,还满脸怨气的撅起了嘴,手中的筷子不停的戳在盘子里的鱼身上。 “那鱼招你惹你了?呵呵呵。你这丫头啊……” 寇鸿笑着摇了摇头,“你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你要是喜欢主人,我可以替你去跟主人说啊!虽然说以你的情况,不一定能做正室夫人。但做个侧室应该没问题。主人就喜欢年纪大的。” “寇师父!你别瞎说……我也不是喜欢将军,只是……只是……只是觉得他这人很好,跟在他身边觉得很安全。” “呵呵呵。”寇鸿又是一笑,“你呀……也罢,你自己不愿意,我也就不和主人说了。不过,你既然已经是主人家的人了,有些事也是早晚的。顺其自然!” 听到这里,沮芳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对夏仁还是感激多于喜欢的。 吃完饭,寇鸿带着沮芳快马出城,回到了营地。 木叔好和夏仁住在一顶帐篷里,其他近卫也是两两一顶帐篷住下。而沮芳则是一个人住在了紧挨着夏仁帐篷的一顶小帐篷里。 当晚,沮芳失眠了。 第二天辰时四刻,负责做饭的士兵便已经起来烧火了。 没多久,营地里便炊烟袅袅,饭香四溢了。 昨晚剔下来的猪骨熬成的汤和干芋头块、小米煮在一起,再加上些许的盐别提多好吃了。 吃过早饭,大军开拔,营地里的帐篷就像变戏法似的,一眨眼都收了起来。 整片营地里就只剩下沮芳的帐篷还支在那里,显得有些扎眼。 “我说亲娘啊!你咋还没起呢?大军都要开拔了,误了时辰可是要杀头的!” “啊!我误时了吗?呀……” 听到木叔好在帐篷外的喊声,沮芳也是手忙脚乱,等她穿着歪七扭八的衣服,顶着斜三转角的头盔从帐篷里撞出来的时候,龙狼骑们早已经整装待发了。 看着夏仁那黑得像锅底一样的脸,沮芳也知道自己坏事了,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猴子,狗子,你们俩和这蠢女人收拾好了就跟上来,去真定找我。” 甩下一句话,夏仁全力挥舞马鞭,狠狠地抽在了青骓的屁股上,疼得青骓人立而起,嘶鸣了一声,猛的蹿了出去。 夏仁一动,近卫和龙狼骑也紧跟其后,冲出了营地。数千马蹄踏地,发出轰隆隆的响动,如雷鸣一般,大队人马就这样朝着南边绝尘而去了,只留下木叔好、钱立家还有沮芳三人呆立在原地。 沮芳狠狠跺了一下脚,满脸的不开心。 “吓死我了,上次第十百人队的一个小子偷喝酒,被主人撞见了,当场就把那家伙的脑袋给他捏碎了。这回没杀人,真是走运了。” 钱立家长出了一口气,抚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木叔好敲钱立家肩膀一下:“你傻呀?看不出主人那是照顾这傻姑娘吗?要不然,怎会明知累赘还带她出来。 嘶……我说你小子这肩膀怎么硬得像石头一样啊?疼死老子了。” 沮芳听着二人的话,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动作利落的开始收拾东西。 另一边,夏仁率领的龙狼骑,飞速的向着真定国前进着。 龙狼骑一人双马,前进的速度特别快。骑兵们都没穿铠甲,空身骑着驮马飞奔,速度确实是快了不少。而人和马的甲衣则都由战马驮着,跟着队伍一起前进。 这种配置在非交战区行军时也是很常见的。若是到了交战区,那骑兵和战马就都要披甲,骑兵依旧骑驮马行军。等到了接敌的时候,骑兵再从驮马换乘战马冲锋。 龙狼骑的速度实在太快,才半天的时间,便已经进入了常山国境内。夏仁命令全军不得停下,都在马背上吃喝。于是龙狼骑的士兵们就一路骑着马,在马背上颠簸着啃干粮、吃肉松、喝凉水。 傍晚的时候,夏仁已经率领着龙狼骑来到了常山国的真定县。而夏仁此行动目的,自然是为了他…… 当真定县中家家户户炊烟袅袅的时候,赵云家的门被人敲响了。 只听门外一声大喝:“常山赵子龙何在?吾乃涿郡夏仁!” “夏师!夏师您终于来了!” 赵云一听是夏仁来了,连手里的碗都不要了,直接扔在了桌子上,里面的小米饭都打翻了出来。 只见赵云飞身跑到大门口,一把拽开了门,神情激动的看向了大门外。但见一个身形犹如荒古巨兽般高大,脸被门框挡住了的大汉正站在门外,一身的风尘仆仆。 “夏师,子龙苦等经年,终于把您盼来了!” “哈哈哈,你看你急的,我这不是来了嘛!”夏仁笑着躬下了身子,低头看向门里的赵云,“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说着,夏仁还晃了晃手里拎着的酒坛子。 第164章 刺杀主将 Round Four 看着夏仁手里拎着的酒坛,赵云也露出了笑容,赶紧请夏仁进屋里说话。 “夏师,快请进。” 随着赵云做了个请的手势,夏仁低头迈步进了院门,然后回头对站在门外的众人招呼: “你们也都进来!” 夏仁说完,一大群人手里提着酒肉,呼啦啦的一个接一个走进了小院,让本就不大的院子也“人满为患”起来。 “这些都是自家弟兄,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说着,夏仁指向了张飞,“这是张益德,我的结义兄弟。” 张飞向着赵云一拱手:“俺叫张飞,字益德。” 夏仁又指向太史慈说道:“这是太史子义,也是我的好兄弟。” 太史慈也行了一礼道:“谋乃东莱太史慈,字子义。” “红脸的是关云长,我家万人敌。”夏仁指了指关羽,又指了指张合,“这是张俊义,假以时日他二人必是一方名将。” “关羽,关云长!” “张合,张俊义!” 这二人也向赵云拱手行了一礼。 “还有泰山豪杰孙氏兄弟,孙仲台和他大兄孙伯健”。 历史上的孙康并没有被记下有表字,或许本来就没有。“伯健”是夏仁为他新取的字。 赵云和众人一一见礼,见到诸将个个都是相貌不凡、孔武有力之人,心中也是暗暗赞叹夏仁手下实在是人才济济。 “谋乃常山赵云,赵子龙!见过各位英雄!” “好啦,大家这也算是认识了,不如咱们进屋叙旧如何?”夏仁笑道。 “来,快请进,今日云要尽地主之谊。”赵云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将大家往屋里让。 “哈哈哈哈,都备好啦。”夏仁和诸将纷纷举起了手里的东西。 夏仁继续笑着说:“用不着你张罗,大家敞开肚子喝就是了。”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乌泱泱的进了屋。 酒过三巡之后,众人大呼过瘾。若不是夏仁只许他们没人喝一坛酒,这几个酒鬼说不定都得断片。 趁着酒劲,夏仁问赵云:“子龙,此时正是社稷存亡之秋,朝廷危难之际,也正是大丈夫立不世之功之机。随我出山!怎么样?” “云早就有追随夏师之意,若非夏师让云在此等候,云早就率一路常山子弟北上投靠夏师了。” “好。以后你也不要一直叫我夏师了,你我兄弟相称!当然,我知道你这个人厚重,不爱做出格的事情,你愿意和云长、俊义他们一样,叫我主公也行。” “主公见容,云荣幸之至!”说着,赵云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酒劲上头,噗通一声双膝跪地,纳头便拜,“请收云一拜!今后愿为主公沙场驰骋,非马革裹尸终不回还!” “呸呸呸!什么他嬢的马革裹尸,给老子说点吉祥话!”说着,夏仁一把将赵云从地上扯了起来,和拎小鸡崽子差不多。 让赵云坐好之后,夏仁郑重……好也不是特别郑重,毕竟大家都喝大了。 他说:“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我要你们都给老子活着。活到天下太平的那天,和我一起扫清天下宵小之辈,让贪官污吏活无立锥之处、死无葬身之地。我要让天下的老百姓都能吃饱肚子,人人有衣穿,人人有书读。要让天下宇内,共尊我大汉为主!要让四海朝拜,供养我天朝上国!” “好!大兄说的好!大丈夫当如是!”张飞听完,第一个蹦了起来。 太史慈也猛的一拍桌子,将酒碗、碟子都震飞了起来:“对,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于……元龙兄,” “啪!哗啦……” 关羽也十分激动,一巴掌使劲拍在了桌子上,不想力气却使大了,直接把案几拍翻,盆碗打落,碎的一地都是。 大家见状,先是一惊,随后一起看向了关羽。 “我……这……” 关羽本来脸就红,现在喝了酒,又囧在那里,那脸红得简直像个猪腰子…… “哈哈哈哈哈!”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夏仁突然爆笑起来。所有人听到夏仁这么笑,也终于是回过了神,跟着一起大笑起来。 一时间,如雷鸣一般的笑声响彻了赵云的小院子。 转过天来,夏仁便带着赵云去真定县令那里辞去了职务,正式成为了夏仁麾下的校尉。 赵云也是投桃报李,率领着早已联络好的三千多名常山国良家子弟,一起投奔了夏仁。 骑着白马,身披白袍的赵云站在三千常山子弟之前,一起向夏仁誓师,场面甚为壮观。 一时间,夏仁军容大盛,麾下已有大军一万余,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的行踪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 为了集结招揽来的三千常山子弟兵,夏仁不得不在真定县停留了两天,只派关羽和张飞各率所部,向元氏县方向缓慢前进,并提前架设桥梁。 另一个让夏仁必须等待的原因是,他需要和公孙瓒所部协同作战,不能孤军深入。 此时如果夏仁冒进,提前攻入巨鹿郡,有可能会成为张角所部的打击目标。 目前董卓被围困,但张梁部却只做围困,不主动进攻。在夏仁看来,这就是典型的围点打援战术。不管张角和张梁是不是真这么布置的,反正夏仁不想冒这个险。 而公孙瓒所部现在也只是刚刚抵达河间国的首府乐成县,还没有进入到安平国,距离广宗城还很远。而刘虞的大军行进更是缓慢,队首刚过泒水,队尾刚过易水。 因此,夏仁也愿意等一等友军,顺便将新投奔来的这三千新兵组织、武装一下,免得他们到了战场上成为炮灰。 借助刘虞的手令,夏仁要求常山国的国相提供三千套甲胄,用来武装这三千亲兵。赵云也出面,帮助游说。 之后,看在夏仁出资,自行解决一部分军饷的份上,国相还是提供了三千套裁汰的旧甲胄,并逐批的交付给夏仁。 两天后的晚上,夏仁军的营地中,赵云正在汇报新兵的情况。 “主公,常山国相拨给的甲胄今天又到了五百套。如此,三千套甲胄也算齐备了。只是,这些甲胄多有残破……” 赵云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就听见营地里乱了起来。 “有人劫营!快准备战斗!” 夏仁从马札儿上跳了起来,连盔甲都没穿,抄起一对战斧就冲出了帐篷。 与此同时,孙观所部的营地里,数十名头戴高帽子,身穿黑斗篷的敌人正在大杀四方,杀得泰山军鬼哭狼嚎。 第164章 刺杀主将 Round Four 看着夏仁手里拎着的酒坛,赵云也露出了笑容,赶紧请夏仁进屋里说话。 “夏师,快请进。” 随着赵云做了个请的手势,夏仁低头迈步进了院门,然后回头对站在门外的众人招呼: “你们也都进来!” 夏仁说完,一大群人手里提着酒肉,呼啦啦的一个接一个走进了小院,让本就不大的院子也“人满为患”起来。 “这些都是自家弟兄,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说着,夏仁指向了张飞,“这是张益德,我的结义兄弟。” 张飞向着赵云一拱手:“俺叫张飞,字益德。” 夏仁又指向太史慈说道:“这是太史子义,也是我的好兄弟。” 太史慈也行了一礼道:“谋乃东莱太史慈,字子义。” “红脸的是关云长,我家万人敌。”夏仁指了指关羽,又指了指张合,“这是张俊义,假以时日他二人必是一方名将。” “关羽,关云长!” “张合,张俊义!” 这二人也向赵云拱手行了一礼。 “还有泰山豪杰孙氏兄弟,孙仲台和他大兄孙伯健”。 历史上的孙康并没有被记下有表字,或许本来就没有。“伯健”是夏仁为他新取的字。 赵云和众人一一见礼,见到诸将个个都是相貌不凡、孔武有力之人,心中也是暗暗赞叹夏仁手下实在是人才济济。 “谋乃常山赵云,赵子龙!见过各位英雄!” “好啦,大家这也算是认识了,不如咱们进屋叙旧如何?”夏仁笑道。 “来,快请进,今日云要尽地主之谊。”赵云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将大家往屋里让。 “哈哈哈哈,都备好啦。”夏仁和诸将纷纷举起了手里的东西。 夏仁继续笑着说:“用不着你张罗,大家敞开肚子喝就是了。”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乌泱泱的进了屋。 酒过三巡之后,众人大呼过瘾。若不是夏仁只许他们没人喝一坛酒,这几个酒鬼说不定都得断片。 趁着酒劲,夏仁问赵云:“子龙,此时正是社稷存亡之秋,朝廷危难之际,也正是大丈夫立不世之功之机。随我出山!怎么样?” “云早就有追随夏师之意,若非夏师让云在此等候,云早就率一路常山子弟北上投靠夏师了。” “好。以后你也不要一直叫我夏师了,你我兄弟相称!当然,我知道你这个人厚重,不爱做出格的事情,你愿意和云长、俊义他们一样,叫我主公也行。” “主公见容,云荣幸之至!”说着,赵云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酒劲上头,噗通一声双膝跪地,纳头便拜,“请收云一拜!今后愿为主公沙场驰骋,非马革裹尸终不回还!” “呸呸呸!什么他嬢的马革裹尸,给老子说点吉祥话!”说着,夏仁一把将赵云从地上扯了起来,和拎小鸡崽子差不多。 让赵云坐好之后,夏仁郑重……好也不是特别郑重,毕竟大家都喝大了。 他说:“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我要你们都给老子活着。活到天下太平的那天,和我一起扫清天下宵小之辈,让贪官污吏活无立锥之处、死无葬身之地。我要让天下的老百姓都能吃饱肚子,人人有衣穿,人人有书读。要让天下宇内,共尊我大汉为主!要让四海朝拜,供养我天朝上国!” “好!大兄说的好!大丈夫当如是!”张飞听完,第一个蹦了起来。 太史慈也猛的一拍桌子,将酒碗、碟子都震飞了起来:“对,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于……元龙兄,” “啪!哗啦……” 关羽也十分激动,一巴掌使劲拍在了桌子上,不想力气却使大了,直接把案几拍翻,盆碗打落,碎的一地都是。 大家见状,先是一惊,随后一起看向了关羽。 “我……这……” 关羽本来脸就红,现在喝了酒,又囧在那里,那脸红得简直像个猪腰子…… “哈哈哈哈哈!”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夏仁突然爆笑起来。所有人听到夏仁这么笑,也终于是回过了神,跟着一起大笑起来。 一时间,如雷鸣一般的笑声响彻了赵云的小院子。 转过天来,夏仁便带着赵云去真定县令那里辞去了职务,正式成为了夏仁麾下的校尉。 赵云也是投桃报李,率领着早已联络好的三千多名常山国良家子弟,一起投奔了夏仁。 骑着白马,身披白袍的赵云站在三千常山子弟之前,一起向夏仁誓师,场面甚为壮观。 一时间,夏仁军容大盛,麾下已有大军一万余,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的行踪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 为了集结招揽来的三千常山子弟兵,夏仁不得不在真定县停留了两天,只派关羽和张飞各率所部,向元氏县方向缓慢前进,并提前架设桥梁。 另一个让夏仁必须等待的原因是,他需要和公孙瓒所部协同作战,不能孤军深入。 此时如果夏仁冒进,提前攻入巨鹿郡,有可能会成为张角所部的打击目标。 目前董卓被围困,但张梁部却只做围困,不主动进攻。在夏仁看来,这就是典型的围点打援战术。不管张角和张梁是不是真这么布置的,反正夏仁不想冒这个险。 而公孙瓒所部现在也只是刚刚抵达河间国的首府乐成县,还没有进入到安平国,距离广宗城还很远。而刘虞的大军行进更是缓慢,队首刚过泒水,队尾刚过易水。 因此,夏仁也愿意等一等友军,顺便将新投奔来的这三千新兵组织、武装一下,免得他们到了战场上成为炮灰。 借助刘虞的手令,夏仁要求常山国的国相提供三千套甲胄,用来武装这三千亲兵。赵云也出面,帮助游说。 之后,看在夏仁出资,自行解决一部分军饷的份上,国相还是提供了三千套裁汰的旧甲胄,并逐批的交付给夏仁。 两天后的晚上,夏仁军的营地中,赵云正在汇报新兵的情况。 “主公,常山国相拨给的甲胄今天又到了五百套。如此,三千套甲胄也算齐备了。只是,这些甲胄多有残破……” 赵云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就听见营地里乱了起来。 “有人劫营!快准备战斗!” 夏仁从马札儿上跳了起来,连盔甲都没穿,抄起一对战斧就冲出了帐篷。 与此同时,孙观所部的营地里,数十名头戴高帽子,身穿黑斗篷的敌人正在大杀四方,杀得泰山军鬼哭狼嚎。 第165章 夏仁卒 黑风死士们又出动了,趁着夜色对夏仁军的营地发起了突袭。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次没有选择在最适合偷袭的寅时发起进攻,而是在刚吃过晚饭的酉时就发起了攻击。 但是他们在营地里造成的混乱依旧不小。 夏仁拎着战斧冲出帐篷,对近卫们大声喊道:“党大山、刘长柱、小左,去告诉孙观和孙康,不惜代价顶住。敌人的规模很小,只是为了造成混乱,他们一定能顶住!增援马上就到!” “诺!”三人转身飞奔而去。 “管平,老六,狗子,你们去集结龙狼骑,然后着甲轻骑,从西面出击,绕行南门!敌人如果从南边撤退,就给我都噶了!” “诺!”三人得令,也是转身快跑。 “猴子,去告诉太史慈,集合本部人马,增援孙观,记得一定要带盾牌!” “诺!” “臧克成、杨得胜、田无病,你们三个去张合那边,和他一起坚守营寨。不管那些黑斗篷怎么进攻都不要出击、不要乱。” “诺!” “子龙,你快回去,告诉新兵们在营地里就地坚守,无军令不可出营!新兵最易炸营,你务必要稳住!” “诺!”赵云行礼后,也转身上马,朝着新兵营地奔去。 将人都派出去之后,夏仁身边就只剩下了寇鸿,还有一个躲在军帐里的沮芳了。 “老寇,感觉到了吗?”夏仁双手抱在胸前,望着黑夜问寇鸿。 “嗯,五六十个人。”寇鸿点了点头,右手握住了青竹剑的剑柄。 “六十六个。”夏仁微微一笑。 “这么准吗?”寇鸿也是一笑。 “之前在广阳县交过手的,老对手。他们的建制很好记,一个小队十三人。 一会儿你护着傻丫头,剩下的交给我。” 说着夏仁张开了双手,握紧了一对巨斧。 与此同时,火把的光亮与黑夜交界之处,大片的黑烟腾起,从里面射出了数十只飞刀。 飞刀的后面坠着一颗球形的炸弹,导火索正快速的燃烧着,发出哧哧的响声。 “雕虫小技!对我使用同一招是不起作用的!” 夏仁大吼一声,猛地抡起手中的巨斧,让斧子头像拍巴掌一样拍合在了一起。 “乓”的一声巨响,火光迸现,随之一道罡风掀起,将袭射而来的一片密密麻麻的炸弹飞刀全都被吹飞了出去。 导火索燃尽,被吹飞散落在各处的炸弹纷纷爆炸,轰隆声不绝于耳,火光、黑烟之中破片飞溅,将周围的军帐打的千疮百孔。 也有些炸弹被吹飞回了黑风死士们放出的黑烟之中,炸得他们自己鬼哭狼嚎。 “冲上去,杀了他!” 三名银面从烟雾中纵身而出,身上的黑色斗篷带着缕缕烟尘咧咧作响。他们身后是三队黑风死士,手中都举着锋利的刀剑。 在这些黑风死士的身后,一名金面不急不慢的从渐渐消散的黑烟中走了出来。 “哼!” 夏仁冷哼一声,迎着黑风死士们便冲了上去。 一个银面冷笑着,手中的长剑刺向了夏仁面门。在他眼中看来,夏仁就这样冲上来时,全身上下都是破绽,根本不像是个习武之人。 可是下一刻,这名银面的剑尖就“穿过”了夏仁的身体,刺在了空气中。 银面感觉到自己这一剑刺空了,连忙收了剑。可当他再想出剑时,眼前的“夏仁”早就消失了。 而紧接着,他身后的黑风死士却发出了惨嚎。 原来,夏仁早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挥舞着一双巨斧开始收割起了黑风死士们的性命。 仅仅一击,七八名黑风死士便已经身首异处,倒在地上了。 “野人交叉斩!三重刘德华!只因你太美!你想起舞吗?” 只听夏仁嘴里怪叫着,一通“欧拉欧拉”,杀得黑风死士毫无还手之力。才一会儿的功夫,三十多名黑风死士被杀得近乎全灭。 冲上去的黑风死士根本没有一合之力,手中的刀剑还没够着夏仁,对方的巨斧就砍了上来。夏仁的胳膊加上巨斧的长柄,足有两米多,实在是一寸长一寸强啊! 更何况,夏仁的速度和力量,根本不是银面以下的黑风死士能比的。让他们去杀夏仁,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在夏仁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之下,这些悍不畏死的黑风死士们也开始感觉到了什么是恐惧。 夏仁身后的空间仿佛都被染成了血色。在血色背景之中,黑色的杀气升腾而起,在虚空之中凝结成了一具鬼神。 这强大的威压,让黑风死士们也开始退却,脚步不禁也稍稍后退了一些。 “不要怕!杀了他!” 就在黑风死士的军心开始动摇的时候,金面终于出手了。他骤然闪身,就像跳过了时间一般,转瞬间便突入了战圈之内,手中的长剑直直的刺向了夏仁的心窝。 夏仁的巨斧快速回旋,自下而上猛的一撩,直奔金面的手腕扫去,眼看就要将对方的持剑的手砍断。 但金面却料到了夏仁这一击,腰肢猛转,持剑的右手一翻,躲过夏仁斧头的同时,身子快速下潜,脚步向前移动,紧接着又是一剑刺向了夏仁的膝盖。 夏仁挥舞左手巨斧,一下便将金面手中的长剑磕开了。这一磕力量太大,金面的长剑差点脱手,身体也因此重心不稳,向后腾腾腾退了三步。 趁此机会,夏仁快步上前,右手巨斧猛然下劈,就要结果了这名金面的性命。 岂料,那名金面的面具居然突然开裂,露出下半张人脸,同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邪笑。原来,这是他假装不敌,要引夏仁进攻。 可是,那突然裂开的面具意味着什么呢?夏仁所知,这些“黑斗篷”是没有脸皮的,可是现在居然长出脸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当”的一声,巨斧和长剑撞击在一起,迸发出一阵火星。金面咬着牙,双手用力推着长剑的剑柄,居然真的将夏仁的巨斧挡了下来。 下一刻,残余的黑风死士一拥而上,或腾空攻击夏仁左侧,或抱住夏仁的右手。 更有几个被拦腰砍断但还没断气的黑风死士,居然爬到了夏仁的脚边,死死抱住了夏仁的脚。 与此同时,夏仁身后黑烟腾起,二十多支炸弹飞刀从黑烟中射出,嗖嗖嗖的飞向了他。 同一时刻,金面嘴角再次上扬,手中力道一卸,身体向后快速退去,连跳两下,很快就脱离了爆炸的范围。 “轰隆!” 爆炸声响起,火光和黑烟将夏仁笼罩其中。冲击波四处扩散,破片和残肢断臂落得到处都是。 寇鸿在危急时刻,将躲在帐篷门口观望的沮芳快速扑倒,这才躲过了炸弹的轰击。 “将军!不!” 趴在地上的沮芳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鸣。难道夏仁就这样死了吗? 第165章 夏仁卒 黑风死士们又出动了,趁着夜色对夏仁军的营地发起了突袭。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次没有选择在最适合偷袭的寅时发起进攻,而是在刚吃过晚饭的酉时就发起了攻击。 但是他们在营地里造成的混乱依旧不小。 夏仁拎着战斧冲出帐篷,对近卫们大声喊道:“党大山、刘长柱、小左,去告诉孙观和孙康,不惜代价顶住。敌人的规模很小,只是为了造成混乱,他们一定能顶住!增援马上就到!” “诺!”三人转身飞奔而去。 “管平,老六,狗子,你们去集结龙狼骑,然后着甲轻骑,从西面出击,绕行南门!敌人如果从南边撤退,就给我都噶了!” “诺!”三人得令,也是转身快跑。 “猴子,去告诉太史慈,集合本部人马,增援孙观,记得一定要带盾牌!” “诺!” “臧克成、杨得胜、田无病,你们三个去张合那边,和他一起坚守营寨。不管那些黑斗篷怎么进攻都不要出击、不要乱。” “诺!” “子龙,你快回去,告诉新兵们在营地里就地坚守,无军令不可出营!新兵最易炸营,你务必要稳住!” “诺!”赵云行礼后,也转身上马,朝着新兵营地奔去。 将人都派出去之后,夏仁身边就只剩下了寇鸿,还有一个躲在军帐里的沮芳了。 “老寇,感觉到了吗?”夏仁双手抱在胸前,望着黑夜问寇鸿。 “嗯,五六十个人。”寇鸿点了点头,右手握住了青竹剑的剑柄。 “六十六个。”夏仁微微一笑。 “这么准吗?”寇鸿也是一笑。 “之前在广阳县交过手的,老对手。他们的建制很好记,一个小队十三人。 一会儿你护着傻丫头,剩下的交给我。” 说着夏仁张开了双手,握紧了一对巨斧。 与此同时,火把的光亮与黑夜交界之处,大片的黑烟腾起,从里面射出了数十只飞刀。 飞刀的后面坠着一颗球形的炸弹,导火索正快速的燃烧着,发出哧哧的响声。 “雕虫小技!对我使用同一招是不起作用的!” 夏仁大吼一声,猛地抡起手中的巨斧,让斧子头像拍巴掌一样拍合在了一起。 “乓”的一声巨响,火光迸现,随之一道罡风掀起,将袭射而来的一片密密麻麻的炸弹飞刀全都被吹飞了出去。 导火索燃尽,被吹飞散落在各处的炸弹纷纷爆炸,轰隆声不绝于耳,火光、黑烟之中破片飞溅,将周围的军帐打的千疮百孔。 也有些炸弹被吹飞回了黑风死士们放出的黑烟之中,炸得他们自己鬼哭狼嚎。 “冲上去,杀了他!” 三名银面从烟雾中纵身而出,身上的黑色斗篷带着缕缕烟尘咧咧作响。他们身后是三队黑风死士,手中都举着锋利的刀剑。 在这些黑风死士的身后,一名金面不急不慢的从渐渐消散的黑烟中走了出来。 “哼!” 夏仁冷哼一声,迎着黑风死士们便冲了上去。 一个银面冷笑着,手中的长剑刺向了夏仁面门。在他眼中看来,夏仁就这样冲上来时,全身上下都是破绽,根本不像是个习武之人。 可是下一刻,这名银面的剑尖就“穿过”了夏仁的身体,刺在了空气中。 银面感觉到自己这一剑刺空了,连忙收了剑。可当他再想出剑时,眼前的“夏仁”早就消失了。 而紧接着,他身后的黑风死士却发出了惨嚎。 原来,夏仁早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挥舞着一双巨斧开始收割起了黑风死士们的性命。 仅仅一击,七八名黑风死士便已经身首异处,倒在地上了。 “野人交叉斩!三重刘德华!只因你太美!你想起舞吗?” 只听夏仁嘴里怪叫着,一通“欧拉欧拉”,杀得黑风死士毫无还手之力。才一会儿的功夫,三十多名黑风死士被杀得近乎全灭。 冲上去的黑风死士根本没有一合之力,手中的刀剑还没够着夏仁,对方的巨斧就砍了上来。夏仁的胳膊加上巨斧的长柄,足有两米多,实在是一寸长一寸强啊! 更何况,夏仁的速度和力量,根本不是银面以下的黑风死士能比的。让他们去杀夏仁,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在夏仁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之下,这些悍不畏死的黑风死士们也开始感觉到了什么是恐惧。 夏仁身后的空间仿佛都被染成了血色。在血色背景之中,黑色的杀气升腾而起,在虚空之中凝结成了一具鬼神。 这强大的威压,让黑风死士们也开始退却,脚步不禁也稍稍后退了一些。 “不要怕!杀了他!” 就在黑风死士的军心开始动摇的时候,金面终于出手了。他骤然闪身,就像跳过了时间一般,转瞬间便突入了战圈之内,手中的长剑直直的刺向了夏仁的心窝。 夏仁的巨斧快速回旋,自下而上猛的一撩,直奔金面的手腕扫去,眼看就要将对方的持剑的手砍断。 但金面却料到了夏仁这一击,腰肢猛转,持剑的右手一翻,躲过夏仁斧头的同时,身子快速下潜,脚步向前移动,紧接着又是一剑刺向了夏仁的膝盖。 夏仁挥舞左手巨斧,一下便将金面手中的长剑磕开了。这一磕力量太大,金面的长剑差点脱手,身体也因此重心不稳,向后腾腾腾退了三步。 趁此机会,夏仁快步上前,右手巨斧猛然下劈,就要结果了这名金面的性命。 岂料,那名金面的面具居然突然开裂,露出下半张人脸,同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邪笑。原来,这是他假装不敌,要引夏仁进攻。 可是,那突然裂开的面具意味着什么呢?夏仁所知,这些“黑斗篷”是没有脸皮的,可是现在居然长出脸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当”的一声,巨斧和长剑撞击在一起,迸发出一阵火星。金面咬着牙,双手用力推着长剑的剑柄,居然真的将夏仁的巨斧挡了下来。 下一刻,残余的黑风死士一拥而上,或腾空攻击夏仁左侧,或抱住夏仁的右手。 更有几个被拦腰砍断但还没断气的黑风死士,居然爬到了夏仁的脚边,死死抱住了夏仁的脚。 与此同时,夏仁身后黑烟腾起,二十多支炸弹飞刀从黑烟中射出,嗖嗖嗖的飞向了他。 同一时刻,金面嘴角再次上扬,手中力道一卸,身体向后快速退去,连跳两下,很快就脱离了爆炸的范围。 “轰隆!” 爆炸声响起,火光和黑烟将夏仁笼罩其中。冲击波四处扩散,破片和残肢断臂落得到处都是。 寇鸿在危急时刻,将躲在帐篷门口观望的沮芳快速扑倒,这才躲过了炸弹的轰击。 “将军!不!” 趴在地上的沮芳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鸣。难道夏仁就这样死了吗? 第166章 超级飞刀炸弹 沮芳的惨叫响彻了成片营地,在爆炸的余波之中显得格外凄厉。 “将军死了,将军死了!呜呜呜……” 惨叫之后,沮芳的眼泪一下子就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珠串一样哗啦啦的往下掉。 “别嚎了!老子还没死呢!” 洪亮的吼声传来,引得在场所有的人都循声望去。 只见一阵罡风吹起,那是夏仁挥舞着一对巨斧,将周身环绕着的黑烟驱散了开来。 但见夏仁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破烂烂,衣不蔽体,只剩下一条烧穿了破洞的苦茶子还在风中凌乱。 他的肌肤表面全都是黑色的,头发也没了。但是周围的人却并不知道,这是夏仁的体表生出了黑色的细鳞甲,而不是被烧黑了。 “将军!将军没死!” 沮芳立刻的情绪立刻由大悲转为了大喜。尽管脸上还带着泪珠,但是她的眼神明显是很惊喜的。 其情绪变化之快,简直令人咋舌。即便是热巴、娜扎、大幂幂绑在一起也比不上她。 而和沮芳同样惊讶的,就是金面和他麾下的黑风死士们了。 从他露出面具之外的下半张脸上,可以看出他的惊讶与不甘,还有不解。 “怎么可能?飞刀炸弹连城门板都能炸穿,区区一个人,怎会没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金面龇牙咧嘴的咆哮着,同时对夏仁身后出现的剩余两队黑风死士发出了命令, “杀了他!杀了这个怪物!” “谁他嬢的是怪物?你这是孙悟空骂猪八戒是妖精——没看见自己身上长毛啊!” 夏仁怒吼一声,猛然转身,挥舞着手中的巨斧砍向了从背后冲上来的一群黑风死士。 那些按照金面的命令冲上来的黑风死士们,都来不及将手中的刀剑挥出,夏仁的斧头便已经到了。 锋利的巨斧在巨力的挥舞之下,宛如死神的镰刀一般,眨眼之间便夺走了一名银面和五名死士的性命。 但黑风死士们并未被同伴的死亡所动摇,而是继续向前冲杀。 可实力的差距不是气势能弥补的,二十几个黑风死士如土鸡瓦狗一般,在夏仁双斧的劈砍之下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其实真的不是这些死士太弱,也不是他们不想招架。只是夏仁太强了,他们没法过招。 夏仁一条胳膊加上斧子的长柄,就有差不多两米长了。斧子挥舞的速度又快,力量又大。 敌人要么够不着夏仁,被直接砍死;要么勉强用武器格挡一下,然后连人带武器被砍断。可以说,夏仁的攻势在短兵相交的宽阔战场上基本无解。 就在夏仁肆意屠戮黑风死士的时候,金面突然加入了战斗。 “背刺突袭!” 金面转瞬之间便闪现到了夏仁的身后,手中的长剑缠绕着一股神奇的力量,猛的砍在了夏仁后背上。 “嘭!” 就像是发生一次爆炸一样,当金面的剑砍在夏仁身上时,发出了炮仗炸裂般的声响。 夏仁吃了痛,左手的斧子急忙向身后扫去,却什么也没打中。 金面的身体骤然一闪,便躲过了夏仁的攻击,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夏仁的身前,二人的距离只有不到一米。 “致命爆破!” 金面咆哮着一剑刺出,直击夏仁的心脏。这一剑又快又狠,还带着一股如前面一击一样的神奇力量。 “嘭!” 又是一声爆响,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将夏仁和金面双双推开,倒飞了出去。 “飞刀炸弹!” 倒飞出去的金面左手一甩,顺势朝着夏仁扔出了一支飞刀炸弹。与普通黑风死士扔出的炸弹不同,这颗炸弹周围缠绕的金光,形制更像是一支手里剑。 那手里剑的中心位置是一个扁圆柱形的炸弹,四周伸出五支利刃,打着转的朝着夏仁飞了过去,速度快到只能看到一道金光闪耀。 身体失去重心的夏仁来不及躲避,甚至连左手的斧子都脱手了的他,只能扔出了右手的斧子去撞击扔过来的炸弹。 “轰隆!” 炸弹发生了极其剧烈的爆炸,将周围残存的黑风死士全都吹飞了出去。那感觉就像是一颗几十公斤的开花榴弹炸响了似的。 寇鸿为了保护沮芳,将她整个人都压在了身下,用身体死死的护住了她。饶是如此,沮芳还是被爆炸的冲击给震晕了过去。而寇鸿则是浑身都是血,生死不知。 这爆炸实在过于剧烈了,包括使用这招在内的金面自己都受了重伤。看来这招应该是有一个安全距离的,至少不能少于两百米。 “哈哈哈哈,忘了用黑闪技能了,要不然也不会受伤了。” 浑身是血的金面用剑杵地,挣扎着爬了起来。他看似责怪自己的糊涂,实则是在得意。他露出面具之外的下半张脸满是得意而狰狞的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上去了。 这时候,那些被爆炸吹飞了的黑风死士们,已经没有一个能动弹的了。看样子,他们应该都死了。而金面对此似乎毫不在意,似乎那些手下只是他的道具而已。 刚刚的爆炸已经将这一片营地毁得不成样子了,火把、火盆之类的也都已经掀翻了,只剩下一些被爆炸点燃了的营帐和木头块还在燃烧着。 那些许的火光只能让人看到模模糊糊的轮廓,因此金面也没有看清夏仁到底有没有被炸死。 但是金面没有去确认夏仁的生死,便转身离开了。或许这是出于他对那剧烈爆炸的自信。 只见金面一抖披风,他的身影便渐渐消融在了黑夜之中,一点踪迹都没有留下。 稍顷,一阵清风吹过,驱散了夏仁身边的硝烟。 “咳咳咳……” 夏仁咳嗽着,同时在地上挣扎着。试着用了点力气,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法动弹。 此时,夏仁的前臂和小腿都已经被炸得露出了白骨,头顶上的一大块头皮都被掀翻了,模样惨不忍睹,十分狼狈。 很遗憾的,细鳞甲并没能挡住爆炸的伤害,但是他依旧还活着。强大的生命力支撑着他,受伤的位置也在快速恢复着。 随着受伤的部位快速的恢复,大概是因为细胞分裂的太快,产生了过多的热量,使得热气不断的从夏仁的伤口往外冒,以至形成了白色的汽雾。 若是金面看到这一幕的话,估计他那半张脸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夏仁的胳膊和腿上的肉就长好了,被烧光了的头发也都冒了出来,整个人就像从来没受过伤一样。 他稍微活动了一下胳膊腿,然后一使劲便从地上坐了起来,然后用手用力在地上捶了一下。 夏仁懊恼的骂道:“妈的,被摆了一道。这笔账老子迟早和这个幕后黑手算清楚。” 第166章 超级飞刀炸弹 沮芳的惨叫响彻了成片营地,在爆炸的余波之中显得格外凄厉。 “将军死了,将军死了!呜呜呜……” 惨叫之后,沮芳的眼泪一下子就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珠串一样哗啦啦的往下掉。 “别嚎了!老子还没死呢!” 洪亮的吼声传来,引得在场所有的人都循声望去。 只见一阵罡风吹起,那是夏仁挥舞着一对巨斧,将周身环绕着的黑烟驱散了开来。 但见夏仁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破烂烂,衣不蔽体,只剩下一条烧穿了破洞的苦茶子还在风中凌乱。 他的肌肤表面全都是黑色的,头发也没了。但是周围的人却并不知道,这是夏仁的体表生出了黑色的细鳞甲,而不是被烧黑了。 “将军!将军没死!” 沮芳立刻的情绪立刻由大悲转为了大喜。尽管脸上还带着泪珠,但是她的眼神明显是很惊喜的。 其情绪变化之快,简直令人咋舌。即便是热巴、娜扎、大幂幂绑在一起也比不上她。 而和沮芳同样惊讶的,就是金面和他麾下的黑风死士们了。 从他露出面具之外的下半张脸上,可以看出他的惊讶与不甘,还有不解。 “怎么可能?飞刀炸弹连城门板都能炸穿,区区一个人,怎会没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金面龇牙咧嘴的咆哮着,同时对夏仁身后出现的剩余两队黑风死士发出了命令, “杀了他!杀了这个怪物!” “谁他嬢的是怪物?你这是孙悟空骂猪八戒是妖精——没看见自己身上长毛啊!” 夏仁怒吼一声,猛然转身,挥舞着手中的巨斧砍向了从背后冲上来的一群黑风死士。 那些按照金面的命令冲上来的黑风死士们,都来不及将手中的刀剑挥出,夏仁的斧头便已经到了。 锋利的巨斧在巨力的挥舞之下,宛如死神的镰刀一般,眨眼之间便夺走了一名银面和五名死士的性命。 但黑风死士们并未被同伴的死亡所动摇,而是继续向前冲杀。 可实力的差距不是气势能弥补的,二十几个黑风死士如土鸡瓦狗一般,在夏仁双斧的劈砍之下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其实真的不是这些死士太弱,也不是他们不想招架。只是夏仁太强了,他们没法过招。 夏仁一条胳膊加上斧子的长柄,就有差不多两米长了。斧子挥舞的速度又快,力量又大。 敌人要么够不着夏仁,被直接砍死;要么勉强用武器格挡一下,然后连人带武器被砍断。可以说,夏仁的攻势在短兵相交的宽阔战场上基本无解。 就在夏仁肆意屠戮黑风死士的时候,金面突然加入了战斗。 “背刺突袭!” 金面转瞬之间便闪现到了夏仁的身后,手中的长剑缠绕着一股神奇的力量,猛的砍在了夏仁后背上。 “嘭!” 就像是发生一次爆炸一样,当金面的剑砍在夏仁身上时,发出了炮仗炸裂般的声响。 夏仁吃了痛,左手的斧子急忙向身后扫去,却什么也没打中。 金面的身体骤然一闪,便躲过了夏仁的攻击,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夏仁的身前,二人的距离只有不到一米。 “致命爆破!” 金面咆哮着一剑刺出,直击夏仁的心脏。这一剑又快又狠,还带着一股如前面一击一样的神奇力量。 “嘭!” 又是一声爆响,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将夏仁和金面双双推开,倒飞了出去。 “飞刀炸弹!” 倒飞出去的金面左手一甩,顺势朝着夏仁扔出了一支飞刀炸弹。与普通黑风死士扔出的炸弹不同,这颗炸弹周围缠绕的金光,形制更像是一支手里剑。 那手里剑的中心位置是一个扁圆柱形的炸弹,四周伸出五支利刃,打着转的朝着夏仁飞了过去,速度快到只能看到一道金光闪耀。 身体失去重心的夏仁来不及躲避,甚至连左手的斧子都脱手了的他,只能扔出了右手的斧子去撞击扔过来的炸弹。 “轰隆!” 炸弹发生了极其剧烈的爆炸,将周围残存的黑风死士全都吹飞了出去。那感觉就像是一颗几十公斤的开花榴弹炸响了似的。 寇鸿为了保护沮芳,将她整个人都压在了身下,用身体死死的护住了她。饶是如此,沮芳还是被爆炸的冲击给震晕了过去。而寇鸿则是浑身都是血,生死不知。 这爆炸实在过于剧烈了,包括使用这招在内的金面自己都受了重伤。看来这招应该是有一个安全距离的,至少不能少于两百米。 “哈哈哈哈,忘了用黑闪技能了,要不然也不会受伤了。” 浑身是血的金面用剑杵地,挣扎着爬了起来。他看似责怪自己的糊涂,实则是在得意。他露出面具之外的下半张脸满是得意而狰狞的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上去了。 这时候,那些被爆炸吹飞了的黑风死士们,已经没有一个能动弹的了。看样子,他们应该都死了。而金面对此似乎毫不在意,似乎那些手下只是他的道具而已。 刚刚的爆炸已经将这一片营地毁得不成样子了,火把、火盆之类的也都已经掀翻了,只剩下一些被爆炸点燃了的营帐和木头块还在燃烧着。 那些许的火光只能让人看到模模糊糊的轮廓,因此金面也没有看清夏仁到底有没有被炸死。 但是金面没有去确认夏仁的生死,便转身离开了。或许这是出于他对那剧烈爆炸的自信。 只见金面一抖披风,他的身影便渐渐消融在了黑夜之中,一点踪迹都没有留下。 稍顷,一阵清风吹过,驱散了夏仁身边的硝烟。 “咳咳咳……” 夏仁咳嗽着,同时在地上挣扎着。试着用了点力气,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法动弹。 此时,夏仁的前臂和小腿都已经被炸得露出了白骨,头顶上的一大块头皮都被掀翻了,模样惨不忍睹,十分狼狈。 很遗憾的,细鳞甲并没能挡住爆炸的伤害,但是他依旧还活着。强大的生命力支撑着他,受伤的位置也在快速恢复着。 随着受伤的部位快速的恢复,大概是因为细胞分裂的太快,产生了过多的热量,使得热气不断的从夏仁的伤口往外冒,以至形成了白色的汽雾。 若是金面看到这一幕的话,估计他那半张脸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夏仁的胳膊和腿上的肉就长好了,被烧光了的头发也都冒了出来,整个人就像从来没受过伤一样。 他稍微活动了一下胳膊腿,然后一使劲便从地上坐了起来,然后用手用力在地上捶了一下。 夏仁懊恼的骂道:“妈的,被摆了一道。这笔账老子迟早和这个幕后黑手算清楚。” 第167章 破面 夏仁遭到黑风死士袭击后的一天,零与十名金面汇聚在了王胜的密室里。 十名破面中,有三人的金色面具都是不完整的,露出了金色面具下人脸。 这三个金面的面具破损位置和程度都不同。 一个人的面具破损到只剩下一只右眼还盖在面具下;一个人是破开了下半张脸;还有一个人是只破开了左边的额头到左眼的部分。 十名金面齐齐的单膝跪地,对王胜行礼。 “参见主人。” “不错啊,已经有三个人破面了。”王胜微笑着点了点头。 零阴冷的笑着说道:“呵呵呵,是呢。这样的话,就更有用些了呢。破面之后,这些家伙不但能大幅提高基本的数值,还能领悟独有技能。” “哦?a,你说说,你现在都有什么技能?” “是,主人。” 面具破开面积最多的那个金面恭敬的说道, “暗影疾行、烟影遁形这两个都是暗杀者职业的固有技能。 致命爆破、背刺突袭、战骑召唤和飞刀炸弹,这些是黑风死士的基本技能。 剑术精通、轻甲精通,这些是银面阶段获得的技能。 黑闪、护身罡气是金面阶段获得的技能。 而我破面后获得的独有技能,叫做百万幽灵。” 王胜饶有兴致的问道:“百万幽灵?那是什么技能?” “就是可以分化出最多一千七百道具有实体的分身,对敌人同时发起物理攻击。”叫做a的金面解释道。 “有点儿意思。” 王胜嘴角微扬,然后他又转向只破面了一只左眼的金面问道, “g,你获得了什么独有技能?” 被问道的g回答说:“主人,我获得了重压炮技能。 这个技能可以在四百平方厘米的面积内形成一个超压区域,并对与区域垂直的直线上进行超压攻击。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远程的直线攻击技能。” “哦?这个技能很实用嘛!”王胜眼光一亮,“攻击力和攻击范围多少?” “初始压力为五百到一千个大气压不等。攻击距离要看压力衰减。当压力衰减到一个大气压时,攻击距离就到极限了。” 王胜听完点了点头,随即又转向了露出了下半张脸的金面问道:“k,你又获得了什么技能?” “主人,我获得了一个被动技能,叫做爆破专家。”说着,k嘴角上扬,露出了诡谲的笑容。 “别卖关子,快说说,这是个什么技能!”王胜催促道。 k继续笑着说:“呵呵呵。这个技能出现的同时,我获得了一千点的玛纳值。 当使用飞刀炸弹技能的时候,根据消耗玛纳值的多少,产生不同当量的爆炸。 每消耗一点玛纳值能产生等量的爆炸当量。同时,飞刀炸弹技能的冷却时间缩短到五分钟。” “哦,这个技能也不错嘛。虽然看似普通,但是在刺杀和突击任务中能产生很不错的效果。对了,玛纳恢复的速度是多少?”王胜问道。 k依然笑着解释说:“玛纳每分钟恢复一点。” “哦,那看来使用时要合理分配玛纳才行啊。”王胜若有所思的说。 之后,王胜交待了一些接下来要实施的计划,随后便离开了密室。 当他离开的时候,零的那张“面具”居然出现了表情。本应该如石像般坚硬的脸,居然展现出了笑容。 那是一种诡异的笑容。零的嘴角咧到了耳根,露出了满嘴如面具一样颜色的牙齿。 “呵呵呵,愚蠢的人类哦,你就继续沉醉在‘宿主’的迷梦中!等你的梦到头了,位面之子就会降临在这个世界。哈哈哈哈。” 随即,所有的金面齐齐发出了低沉、阴冷的笑声,让人听了会感到一种透骨的寒意。 时间回到一天前,夏仁的营地里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通过超强的恢复力,夏仁很快就修复了在爆炸中受的伤。 夏仁懊恼的骂道:“妈的,被摆了一道。这笔账老子迟早和这个幕后黑手算清楚。” 但是,夏仁并没有完全被愤怒冲昏头脑,他站起来之后,首先是在黑夜之中寻找寇鸿和沮芳的下落。 “傻丫头,你怎么样?” 夏仁找到了沮芳的位置,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跑到了她的跟前,将趴着的沮芳翻了个身。 黑暗之中,沮芳能感觉到有人在触碰自己。可是她此刻脑子里嗡嗡作响,耳朵里也是蜂鸣声不断。她试图去感受周围的一切,可无论夏仁多大声的呼唤她,她都听不见。 夏仁托着沮芳的头,手指感觉到了一阵湿滑。借助微弱的火光,夏仁发现沮芳已经七孔流血了。 “出血了,耳膜震裂了,可能还有其他的内伤。得快点治疗才行。” 这时候,寇鸿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拄着青竹剑朝夏仁走来。 “主人,对不起,我没能护住这丫头。” “不怪你,也是我大意了。没想到那些家伙居然还有后手。”夏仁摇了摇头说。 随后,夏仁扯开了沮芳的衣领,露出了她胸前雪白的皮肤,和两条迷人的锁骨。 将手按在沮芳两条锁骨连接的地方,夏仁的掌心立刻伸出了许多小小的突触,开始向沮芳的体内注入强增殖细胞和治疗因子。 很快,沮芳便有了反应。她的眼睛缓缓的睁开,迷蒙的眼神在看到夏仁的那一刻,双眼立刻睁的老大,猛地坐起,扑向了夏仁。 “将军!您没事啊!太好了,将军没事!太好了!” 一边碎碎念叨着,沮芳的眼睛中再次流出了泪水,肩膀不停的抽动。 “要不说你是傻丫头呢。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地球毁灭了,我都死不了。” 夏仁又安慰了一会儿沮芳,营地其他方向便传来了脚步声。 各营的士兵在主将的率领下,都朝着夏仁的营帐汇聚了过来。 当见到一片狼藉的现场时,起初大家都吃了一惊,担心夏仁会有什么事。 可是当大家看到夏仁只穿着一条裤衩子,搂着怀里的哭泣的沮芳时,所有人便一哄而散,全都回自己营地去了。 “主公,你先忙,我们不打扰了。” 夏仁见状急忙喊道:“忙什么忙?我能忙什么?我这是正经治疗啊!喂!你们都给我回来啊!别走啊,喂!我是鸳鸯的……啊呸!我是冤枉的啊!” 天亮之后,夏仁还是召开了军事会议,和各营主将以及近卫们说明了昨晚与黑风死士战斗的情况,并且明确了下一步的行动。 第167章 破面 夏仁遭到黑风死士袭击后的一天,零与十名金面汇聚在了王胜的密室里。 十名破面中,有三人的金色面具都是不完整的,露出了金色面具下人脸。 这三个金面的面具破损位置和程度都不同。 一个人的面具破损到只剩下一只右眼还盖在面具下;一个人是破开了下半张脸;还有一个人是只破开了左边的额头到左眼的部分。 十名金面齐齐的单膝跪地,对王胜行礼。 “参见主人。” “不错啊,已经有三个人破面了。”王胜微笑着点了点头。 零阴冷的笑着说道:“呵呵呵,是呢。这样的话,就更有用些了呢。破面之后,这些家伙不但能大幅提高基本的数值,还能领悟独有技能。” “哦?a,你说说,你现在都有什么技能?” “是,主人。” 面具破开面积最多的那个金面恭敬的说道, “暗影疾行、烟影遁形这两个都是暗杀者职业的固有技能。 致命爆破、背刺突袭、战骑召唤和飞刀炸弹,这些是黑风死士的基本技能。 剑术精通、轻甲精通,这些是银面阶段获得的技能。 黑闪、护身罡气是金面阶段获得的技能。 而我破面后获得的独有技能,叫做百万幽灵。” 王胜饶有兴致的问道:“百万幽灵?那是什么技能?” “就是可以分化出最多一千七百道具有实体的分身,对敌人同时发起物理攻击。”叫做a的金面解释道。 “有点儿意思。” 王胜嘴角微扬,然后他又转向只破面了一只左眼的金面问道, “g,你获得了什么独有技能?” 被问道的g回答说:“主人,我获得了重压炮技能。 这个技能可以在四百平方厘米的面积内形成一个超压区域,并对与区域垂直的直线上进行超压攻击。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远程的直线攻击技能。” “哦?这个技能很实用嘛!”王胜眼光一亮,“攻击力和攻击范围多少?” “初始压力为五百到一千个大气压不等。攻击距离要看压力衰减。当压力衰减到一个大气压时,攻击距离就到极限了。” 王胜听完点了点头,随即又转向了露出了下半张脸的金面问道:“k,你又获得了什么技能?” “主人,我获得了一个被动技能,叫做爆破专家。”说着,k嘴角上扬,露出了诡谲的笑容。 “别卖关子,快说说,这是个什么技能!”王胜催促道。 k继续笑着说:“呵呵呵。这个技能出现的同时,我获得了一千点的玛纳值。 当使用飞刀炸弹技能的时候,根据消耗玛纳值的多少,产生不同当量的爆炸。 每消耗一点玛纳值能产生等量的爆炸当量。同时,飞刀炸弹技能的冷却时间缩短到五分钟。” “哦,这个技能也不错嘛。虽然看似普通,但是在刺杀和突击任务中能产生很不错的效果。对了,玛纳恢复的速度是多少?”王胜问道。 k依然笑着解释说:“玛纳每分钟恢复一点。” “哦,那看来使用时要合理分配玛纳才行啊。”王胜若有所思的说。 之后,王胜交待了一些接下来要实施的计划,随后便离开了密室。 当他离开的时候,零的那张“面具”居然出现了表情。本应该如石像般坚硬的脸,居然展现出了笑容。 那是一种诡异的笑容。零的嘴角咧到了耳根,露出了满嘴如面具一样颜色的牙齿。 “呵呵呵,愚蠢的人类哦,你就继续沉醉在‘宿主’的迷梦中!等你的梦到头了,位面之子就会降临在这个世界。哈哈哈哈。” 随即,所有的金面齐齐发出了低沉、阴冷的笑声,让人听了会感到一种透骨的寒意。 时间回到一天前,夏仁的营地里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通过超强的恢复力,夏仁很快就修复了在爆炸中受的伤。 夏仁懊恼的骂道:“妈的,被摆了一道。这笔账老子迟早和这个幕后黑手算清楚。” 但是,夏仁并没有完全被愤怒冲昏头脑,他站起来之后,首先是在黑夜之中寻找寇鸿和沮芳的下落。 “傻丫头,你怎么样?” 夏仁找到了沮芳的位置,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跑到了她的跟前,将趴着的沮芳翻了个身。 黑暗之中,沮芳能感觉到有人在触碰自己。可是她此刻脑子里嗡嗡作响,耳朵里也是蜂鸣声不断。她试图去感受周围的一切,可无论夏仁多大声的呼唤她,她都听不见。 夏仁托着沮芳的头,手指感觉到了一阵湿滑。借助微弱的火光,夏仁发现沮芳已经七孔流血了。 “出血了,耳膜震裂了,可能还有其他的内伤。得快点治疗才行。” 这时候,寇鸿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拄着青竹剑朝夏仁走来。 “主人,对不起,我没能护住这丫头。” “不怪你,也是我大意了。没想到那些家伙居然还有后手。”夏仁摇了摇头说。 随后,夏仁扯开了沮芳的衣领,露出了她胸前雪白的皮肤,和两条迷人的锁骨。 将手按在沮芳两条锁骨连接的地方,夏仁的掌心立刻伸出了许多小小的突触,开始向沮芳的体内注入强增殖细胞和治疗因子。 很快,沮芳便有了反应。她的眼睛缓缓的睁开,迷蒙的眼神在看到夏仁的那一刻,双眼立刻睁的老大,猛地坐起,扑向了夏仁。 “将军!您没事啊!太好了,将军没事!太好了!” 一边碎碎念叨着,沮芳的眼睛中再次流出了泪水,肩膀不停的抽动。 “要不说你是傻丫头呢。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地球毁灭了,我都死不了。” 夏仁又安慰了一会儿沮芳,营地其他方向便传来了脚步声。 各营的士兵在主将的率领下,都朝着夏仁的营帐汇聚了过来。 当见到一片狼藉的现场时,起初大家都吃了一惊,担心夏仁会有什么事。 可是当大家看到夏仁只穿着一条裤衩子,搂着怀里的哭泣的沮芳时,所有人便一哄而散,全都回自己营地去了。 “主公,你先忙,我们不打扰了。” 夏仁见状急忙喊道:“忙什么忙?我能忙什么?我这是正经治疗啊!喂!你们都给我回来啊!别走啊,喂!我是鸳鸯的……啊呸!我是冤枉的啊!” 天亮之后,夏仁还是召开了军事会议,和各营主将以及近卫们说明了昨晚与黑风死士战斗的情况,并且明确了下一步的行动。 第168章 吾乃燕人张益德 “弟兄们,昨晚上那一战,老子可是被摆了一道啊!” 说着,夏仁卷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胳膊上新长出来的皮肤。 那些新皮肤比周围的皮肤明显白皙很多,就像新生儿的皮肤一样。但是诸将看到之后却并没有人感到欣喜,而是体会到了这背后的恐怖。 “主公,你这是……怎么伤的这么重?”赵云瞪着大眼珠子问道。 “是那些黑斗篷干的。他嬢的,老子的胳膊腿都让他们给炸飞了。幸好我天赋异禀,要不今天你们就得吃老子的席面了。” 太史慈皱眉说道:“若是能将元龙兄都伤成这样,那这些黑斗篷岂不是无敌了?” “倒也没有那么厉害。”夏仁摇了摇头, “昨晚主要还是我轻敌了,没有全力对敌,才让那个戴金面具的有机可乘。 若是下次对战,我有信心可以干掉对方。 只是……” 说着,夏仁忧心的看向了麾下的几员大将。 “今日,我一来是想提醒你们,那些黑斗篷确实有些危险,需要我们提防。 二来,我想透露一个秘密给你们。” “什么秘密?”众人齐声问道。 “我经过昨夜一战,似乎力量更强了。速度更快了,力量也更大了,皮肤也更坚韧了。我敢说,就算是昨天那样的爆炸再来一次,也伤不到我分毫。” 孙观惊讶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天啊!主公,你本来就那么猛了。现在又变强了,那岂不是天上的神仙都能被你打死了?” “那倒不至于。而且,神仙和我们不是一个维度的,人家对咱那是降维打击,我现在干不过他们。” “什么降?什么维?”孙观挠了挠头皮,“明明每个字我都听得懂,但是为啥一起说出来,我就听不懂了呢?” “好了,好了,别再跑题了。我再给你们说一个事情。” 夏仁伸手压了压,众人立刻都安静了下来,仔细听他说话。 “经过昨夜一战,我发现皇甫嵩、卢植和朱儁三人的死有蹊跷。据我所……夜观天象,那三人本不该短命,至少还应该有十几年的阳寿。如今三人突然暴死,我怀疑,是这些黑斗篷干的。” 见众人也是面露恍然之色,随后夏仁继续讲:“你们看,根据朝廷发来的消息,是说朱儁和卢植战败身死。 可是,你们想没想过,作为一支大军的主帅,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战死? 朱儁也就罢了,可皇甫嵩和卢植都是儒将,统军出征绝不会亲身迎敌。 怎么可能大军还没溃败,他们先阵亡了?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是被人刺杀的。然后他们的死导致了大军无人统帅,官军这才会战败。” 说着夏仁眯起了眼睛:“而在这中原战场上,能在万军之中悄然潜入大军,并对主将完成击杀的,也只有这些黑斗篷了。” 听夏仁说完,诸将也都是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没错,主公。昨晚也是,那些兔崽子突然就出现在我的营帐附近,上来就跟我玩爆炸。要不是我营里的亲兵护着,我今天就见不到你了。” 孙观一边说,一边咧嘴,“而且那些家伙出手又快又狠。一般武艺不行的人,上去交手就是送死。” “所以,我今天将你们几个叫过来,就是想要给你们几个灌顶!” “灌顶?” “对。”夏仁点了点头,“我要将自己的力量分给你们,让你们也成为我这样厉害的人物。当然了,不一定能和我一样厉害,但肯定能打得过那些黑斗篷。” “主公万岁!” “元龙兄,威武!” 众人听说能像夏仁一样厉害,大家欢呼了起来。 不过,他们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将经历什么。 后来当太史慈、张合、赵云和孙观离开夏仁帐篷时,他们四个人都不愿意再提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当天,夏仁拔营出发,率领着大军快速朝着巨鹿县北部和常山国距离最近的县城行进。 从真定县出发,沿着虖沱河向东,便可以进入巨鹿郡。 在一条无名小河上,张飞和关羽已经率军在此搭建好了浮桥,并控制了桥头,等待夏仁大队人马的到来。 这个地方叫做昔阳亭,渡过这条小河,对岸便是巨鹿郡北部的一个县城,叫做下曲阳。 原本的历史上,在东汉中平元年十月,皇甫嵩率部在广宗败了张角部黄巾军的残部,击杀了张梁。然后在十一月,皇甫嵩部又在下曲阳击杀了张宝,斩杀生俘了十万余人。 下曲阳之战,张角部黄巾军完全被消灭,同时也标志着黄巾军起义的失败。 但此时此刻,这个地方却成了阻挡夏仁军前进的一座堡垒。 站在下曲阳城头的黄巾军渠帅,正眺望着城池北方的那条河。 前一日他也曾想要派兵将渡过河来的张飞部赶回河对岸,并摧毁渡桥。 但是,他失败了。 三千多黄巾军倾巢出动,一举攻向了张飞所部。 此时,张飞才刚刚渡过小河,所部士兵也只渡过了两百多人。他部下的其余士兵还正在渡河。 张飞率先渡河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建立桥头阵地,保障渡桥的建设,防止敌人破坏。 而关羽正督促着手下士兵在对岸砍伐树木,用来搭建渡桥。 可黄巾军就抓紧了这一机会,想要趁着张飞的部队渡河的时机,半渡而击,消灭张飞部。 “冲啊!杀死汉军狗!” 三千大军轰然冲出,喊杀着朝张飞军猛冲过来。几千只脚踏地,发出响天动地的震动。一时间,杀气冲天。 队伍还没列阵整齐的张飞并不慌张,反而是率领着刚刚渡过河来的两百多人,朝着黄巾军发起了反冲锋。 “吾乃燕人张益德也,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只听张飞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冲在了队伍前面。胯下的乌云踏雪四蹄奋起,驮着张飞,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般冲向了敌军。 张飞端起手中的丈八蛇矛,口中暴喝一声:“杀!” 冲在最前面的一片黄巾军,见到如此猛男天降,竟然就被张飞一嗓子给吓得脚下发软,不敢向前了。 第168章 吾乃燕人张益德 “弟兄们,昨晚上那一战,老子可是被摆了一道啊!” 说着,夏仁卷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胳膊上新长出来的皮肤。 那些新皮肤比周围的皮肤明显白皙很多,就像新生儿的皮肤一样。但是诸将看到之后却并没有人感到欣喜,而是体会到了这背后的恐怖。 “主公,你这是……怎么伤的这么重?”赵云瞪着大眼珠子问道。 “是那些黑斗篷干的。他嬢的,老子的胳膊腿都让他们给炸飞了。幸好我天赋异禀,要不今天你们就得吃老子的席面了。” 太史慈皱眉说道:“若是能将元龙兄都伤成这样,那这些黑斗篷岂不是无敌了?” “倒也没有那么厉害。”夏仁摇了摇头, “昨晚主要还是我轻敌了,没有全力对敌,才让那个戴金面具的有机可乘。 若是下次对战,我有信心可以干掉对方。 只是……” 说着,夏仁忧心的看向了麾下的几员大将。 “今日,我一来是想提醒你们,那些黑斗篷确实有些危险,需要我们提防。 二来,我想透露一个秘密给你们。” “什么秘密?”众人齐声问道。 “我经过昨夜一战,似乎力量更强了。速度更快了,力量也更大了,皮肤也更坚韧了。我敢说,就算是昨天那样的爆炸再来一次,也伤不到我分毫。” 孙观惊讶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天啊!主公,你本来就那么猛了。现在又变强了,那岂不是天上的神仙都能被你打死了?” “那倒不至于。而且,神仙和我们不是一个维度的,人家对咱那是降维打击,我现在干不过他们。” “什么降?什么维?”孙观挠了挠头皮,“明明每个字我都听得懂,但是为啥一起说出来,我就听不懂了呢?” “好了,好了,别再跑题了。我再给你们说一个事情。” 夏仁伸手压了压,众人立刻都安静了下来,仔细听他说话。 “经过昨夜一战,我发现皇甫嵩、卢植和朱儁三人的死有蹊跷。据我所……夜观天象,那三人本不该短命,至少还应该有十几年的阳寿。如今三人突然暴死,我怀疑,是这些黑斗篷干的。” 见众人也是面露恍然之色,随后夏仁继续讲:“你们看,根据朝廷发来的消息,是说朱儁和卢植战败身死。 可是,你们想没想过,作为一支大军的主帅,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战死? 朱儁也就罢了,可皇甫嵩和卢植都是儒将,统军出征绝不会亲身迎敌。 怎么可能大军还没溃败,他们先阵亡了?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是被人刺杀的。然后他们的死导致了大军无人统帅,官军这才会战败。” 说着夏仁眯起了眼睛:“而在这中原战场上,能在万军之中悄然潜入大军,并对主将完成击杀的,也只有这些黑斗篷了。” 听夏仁说完,诸将也都是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没错,主公。昨晚也是,那些兔崽子突然就出现在我的营帐附近,上来就跟我玩爆炸。要不是我营里的亲兵护着,我今天就见不到你了。” 孙观一边说,一边咧嘴,“而且那些家伙出手又快又狠。一般武艺不行的人,上去交手就是送死。” “所以,我今天将你们几个叫过来,就是想要给你们几个灌顶!” “灌顶?” “对。”夏仁点了点头,“我要将自己的力量分给你们,让你们也成为我这样厉害的人物。当然了,不一定能和我一样厉害,但肯定能打得过那些黑斗篷。” “主公万岁!” “元龙兄,威武!” 众人听说能像夏仁一样厉害,大家欢呼了起来。 不过,他们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将经历什么。 后来当太史慈、张合、赵云和孙观离开夏仁帐篷时,他们四个人都不愿意再提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当天,夏仁拔营出发,率领着大军快速朝着巨鹿县北部和常山国距离最近的县城行进。 从真定县出发,沿着虖沱河向东,便可以进入巨鹿郡。 在一条无名小河上,张飞和关羽已经率军在此搭建好了浮桥,并控制了桥头,等待夏仁大队人马的到来。 这个地方叫做昔阳亭,渡过这条小河,对岸便是巨鹿郡北部的一个县城,叫做下曲阳。 原本的历史上,在东汉中平元年十月,皇甫嵩率部在广宗败了张角部黄巾军的残部,击杀了张梁。然后在十一月,皇甫嵩部又在下曲阳击杀了张宝,斩杀生俘了十万余人。 下曲阳之战,张角部黄巾军完全被消灭,同时也标志着黄巾军起义的失败。 但此时此刻,这个地方却成了阻挡夏仁军前进的一座堡垒。 站在下曲阳城头的黄巾军渠帅,正眺望着城池北方的那条河。 前一日他也曾想要派兵将渡过河来的张飞部赶回河对岸,并摧毁渡桥。 但是,他失败了。 三千多黄巾军倾巢出动,一举攻向了张飞所部。 此时,张飞才刚刚渡过小河,所部士兵也只渡过了两百多人。他部下的其余士兵还正在渡河。 张飞率先渡河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建立桥头阵地,保障渡桥的建设,防止敌人破坏。 而关羽正督促着手下士兵在对岸砍伐树木,用来搭建渡桥。 可黄巾军就抓紧了这一机会,想要趁着张飞的部队渡河的时机,半渡而击,消灭张飞部。 “冲啊!杀死汉军狗!” 三千大军轰然冲出,喊杀着朝张飞军猛冲过来。几千只脚踏地,发出响天动地的震动。一时间,杀气冲天。 队伍还没列阵整齐的张飞并不慌张,反而是率领着刚刚渡过河来的两百多人,朝着黄巾军发起了反冲锋。 “吾乃燕人张益德也,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只听张飞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冲在了队伍前面。胯下的乌云踏雪四蹄奋起,驮着张飞,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般冲向了敌军。 张飞端起手中的丈八蛇矛,口中暴喝一声:“杀!” 冲在最前面的一片黄巾军,见到如此猛男天降,竟然就被张飞一嗓子给吓得脚下发软,不敢向前了。 第169章 大战在即 张飞大喝一声,冲入敌阵。 冲在前面的黄巾军被这一声咆哮,吓得全都脚下发软,不敢向前。 而张飞则挥舞着丈八蛇矛,刺入了敌阵。 一杆大枪如怪莽般在敌阵之中抖动,矛头每一次闪烁起寒芒的时候,都会有数名敌人被刺倒在地。 就不说被大枪尖端贯穿身躯,就算只是被蛇矛的刃口扫过,都要筋断骨折,血肉横飞。 杀入敌阵的张飞,就恍如霸王再生,飞廉降世,杀得黄巾军鬼哭狼嚎,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他身后的两百多士兵也趁势掩杀,打得黄巾军抱头鼠窜,也没法从背后包抄张飞。 很快的,三千黄巾军被杀掉人心动摇,不多时便露出了颓势,开始有人掉头逃跑了。 黄巾军渠帅见到队伍开始溃败,立刻挥刀,斩杀了几名逃兵。 可是,败逃就像瘟疫一样,随着恐惧快速的传染着每一个黄巾军士兵。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掉头逃跑,黄巾军渠帅根本阻拦不住。 就在他心中焦急之时,张飞已经冲杀到了他的眼前。 “贼子受死!杀!” 被张飞这一声大喝,那名黄巾军渠帅一时胆寒,夹着马腹的双腿松了劲,一下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这一摔,恰好躲过了张飞刺出的蛇矛。一次出糗,反而让这个黄巾军渠帅捡回了一条命。 张飞这一矛刺空了,战马也顺势冲了出去,没有再回头去刺杀落地的黄巾军渠帅。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黄巾军渠帅慌忙爬上马背,见败局已定,便催着战马朝下曲阳城西门逃去。 余下的黄巾军见主将逃了,也都丢盔弃甲,朝着下曲阳城逃去。 张飞又在人群之中冲杀了几回,见敌军已经溃败,这才勒住战马。此时他浑身上下都是血污。他座下的乌云踏雪身上也沾满了血迹,就像是一匹汗血马一样。 张飞这一战威震下曲阳,单骑破千军,杀得城中的黄巾军再也不敢出城交战,只能眼看着张飞和关羽的部队建好浮桥,并占据了桥头,建立了阵地。 而就在张飞和关羽军和下曲阳的黄巾军对峙时,巨鹿郡城里的王胜也得到了消息。 站在他身边的零,正在和他用讲述的方式“现场直播”,将发生在下曲阳城外的战斗以及形势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 “汉军的武将很勇猛啊!凭借一己之力就击溃了出城应战的三千守军。” 听到零这么说,王胜则是撇了撇嘴:“要是我也能和黑风死士共享视野就好了。” “呵呵呵。主人,你可以尝试去解锁这个技能。” “算了,太费钱了。就算解锁了技能,每分钟1克黄金的消费,我可玩不起。”夏仁忙摆了摆手。 “呵呵呵。那就先听我解说。”零发出了阴冷的笑声,然后他接着数,“既然汉军已经开始攻击下曲阳了,是不是应该采取些行动呢? 按照城里的暗线发出的消息,敌人的先头数量在大约三千人左右。那么,后续的主力可能至少有一万人。” “那就先召唤死士附身。先控制住下曲阳城,让那些废物黄巾军至少起到些作用。” 说完,王胜闭目盘坐,口中开始念念有词:“婆罗阎浮提,一花一世界。众生无我相,无人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须菩提……” 同一时刻,远在百里之外的下曲阳城中,随着王胜的念诵,城中的一千多名黄巾军都开始浑身抽搐,面目痛苦,口中也都念诵着如王胜一样的咒文。 “婆罗阎浮提,一花一世界。众生无我相,无人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须菩提……” 当念诵结束时,那些黄巾军的身体就如同从里向外翻了个面一样,体内的黑风死士一个个从他们的身躯里翻到表面,化作了人形。 “吱吱……噶……” 紧接着,陆续有黑风死士发出怪叫声,身体开始抽搐,脸上的面罩颜色开始发生变化。 黑色的面罩渐渐的变成了银色,也标志着这些黑风死士成为了银面。 而这其中,也包括负责防守下曲阳的那名黄巾军渠帅。 那名渠帅变成的银面,在完成了变化之后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身体的抖动,脸上的银色面具也在慢慢的改变着颜色。 从他的眉心处,渗出了一点点的金色,然后渐渐向四周扩散,最终将整个面具都染成了金色。 看到发生如此诡异变化的黄巾军士兵都吓坏了,纷纷想要逃离下曲阳城,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但这时候,那个渠帅化身的金面开口了。 他用和变身之前一模一样的声音喊道:“休要惊慌!这是大贤良师传下的秘术,用来击退强敌用的。大贤良师嘱咐,只有遇到顽敌,难以击退时才能施展此术!” “原来是秘术!是大贤良师的秘术!咱们有救了!” “是啊。汉军那个黑脸武将太厉害了!大贤良师救我!” “大贤良师万胜!”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可这些黄巾军士兵又哪里知道,他们那些变成了黑风死士的同袍,只是成为了王胜召唤棋子用的器皿。 就像是刺杀曹操的时候那样,王胜是利用活人作为“器皿”,让黑风死士凭依在这些活人身上,降临到这个世界。 而作为器皿的人,除了一些生物属性还会继续被黑风死士利用外,就彻底的从世界上被抹杀了。 王胜这次一次性,将手上积攒的召唤次数全都用掉了,似乎也是在图谋什么。 就在召唤出一千多名黑风死士之后,王胜也同时派出了刚刚破面的金面a和金面g,以及另外两名金面。 这四名金面率领着手下两百多名黑风死士,一起出发,向着下曲阳快速的靠近。他们骑着召唤出的战马,在华北平原上驰骋,宛如风驰电掣一般。 就在夏仁抵达下曲阳县的同时,由金面a率领的黑风死士也抵达了下曲阳。 一场决定黄巾起义走向的终极对决,即将拉开帷幕。 第169章 大战在即 张飞大喝一声,冲入敌阵。 冲在前面的黄巾军被这一声咆哮,吓得全都脚下发软,不敢向前。 而张飞则挥舞着丈八蛇矛,刺入了敌阵。 一杆大枪如怪莽般在敌阵之中抖动,矛头每一次闪烁起寒芒的时候,都会有数名敌人被刺倒在地。 就不说被大枪尖端贯穿身躯,就算只是被蛇矛的刃口扫过,都要筋断骨折,血肉横飞。 杀入敌阵的张飞,就恍如霸王再生,飞廉降世,杀得黄巾军鬼哭狼嚎,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他身后的两百多士兵也趁势掩杀,打得黄巾军抱头鼠窜,也没法从背后包抄张飞。 很快的,三千黄巾军被杀掉人心动摇,不多时便露出了颓势,开始有人掉头逃跑了。 黄巾军渠帅见到队伍开始溃败,立刻挥刀,斩杀了几名逃兵。 可是,败逃就像瘟疫一样,随着恐惧快速的传染着每一个黄巾军士兵。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掉头逃跑,黄巾军渠帅根本阻拦不住。 就在他心中焦急之时,张飞已经冲杀到了他的眼前。 “贼子受死!杀!” 被张飞这一声大喝,那名黄巾军渠帅一时胆寒,夹着马腹的双腿松了劲,一下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这一摔,恰好躲过了张飞刺出的蛇矛。一次出糗,反而让这个黄巾军渠帅捡回了一条命。 张飞这一矛刺空了,战马也顺势冲了出去,没有再回头去刺杀落地的黄巾军渠帅。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黄巾军渠帅慌忙爬上马背,见败局已定,便催着战马朝下曲阳城西门逃去。 余下的黄巾军见主将逃了,也都丢盔弃甲,朝着下曲阳城逃去。 张飞又在人群之中冲杀了几回,见敌军已经溃败,这才勒住战马。此时他浑身上下都是血污。他座下的乌云踏雪身上也沾满了血迹,就像是一匹汗血马一样。 张飞这一战威震下曲阳,单骑破千军,杀得城中的黄巾军再也不敢出城交战,只能眼看着张飞和关羽的部队建好浮桥,并占据了桥头,建立了阵地。 而就在张飞和关羽军和下曲阳的黄巾军对峙时,巨鹿郡城里的王胜也得到了消息。 站在他身边的零,正在和他用讲述的方式“现场直播”,将发生在下曲阳城外的战斗以及形势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 “汉军的武将很勇猛啊!凭借一己之力就击溃了出城应战的三千守军。” 听到零这么说,王胜则是撇了撇嘴:“要是我也能和黑风死士共享视野就好了。” “呵呵呵。主人,你可以尝试去解锁这个技能。” “算了,太费钱了。就算解锁了技能,每分钟1克黄金的消费,我可玩不起。”夏仁忙摆了摆手。 “呵呵呵。那就先听我解说。”零发出了阴冷的笑声,然后他接着数,“既然汉军已经开始攻击下曲阳了,是不是应该采取些行动呢? 按照城里的暗线发出的消息,敌人的先头数量在大约三千人左右。那么,后续的主力可能至少有一万人。” “那就先召唤死士附身。先控制住下曲阳城,让那些废物黄巾军至少起到些作用。” 说完,王胜闭目盘坐,口中开始念念有词:“婆罗阎浮提,一花一世界。众生无我相,无人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须菩提……” 同一时刻,远在百里之外的下曲阳城中,随着王胜的念诵,城中的一千多名黄巾军都开始浑身抽搐,面目痛苦,口中也都念诵着如王胜一样的咒文。 “婆罗阎浮提,一花一世界。众生无我相,无人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须菩提……” 当念诵结束时,那些黄巾军的身体就如同从里向外翻了个面一样,体内的黑风死士一个个从他们的身躯里翻到表面,化作了人形。 “吱吱……噶……” 紧接着,陆续有黑风死士发出怪叫声,身体开始抽搐,脸上的面罩颜色开始发生变化。 黑色的面罩渐渐的变成了银色,也标志着这些黑风死士成为了银面。 而这其中,也包括负责防守下曲阳的那名黄巾军渠帅。 那名渠帅变成的银面,在完成了变化之后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身体的抖动,脸上的银色面具也在慢慢的改变着颜色。 从他的眉心处,渗出了一点点的金色,然后渐渐向四周扩散,最终将整个面具都染成了金色。 看到发生如此诡异变化的黄巾军士兵都吓坏了,纷纷想要逃离下曲阳城,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但这时候,那个渠帅化身的金面开口了。 他用和变身之前一模一样的声音喊道:“休要惊慌!这是大贤良师传下的秘术,用来击退强敌用的。大贤良师嘱咐,只有遇到顽敌,难以击退时才能施展此术!” “原来是秘术!是大贤良师的秘术!咱们有救了!” “是啊。汉军那个黑脸武将太厉害了!大贤良师救我!” “大贤良师万胜!”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可这些黄巾军士兵又哪里知道,他们那些变成了黑风死士的同袍,只是成为了王胜召唤棋子用的器皿。 就像是刺杀曹操的时候那样,王胜是利用活人作为“器皿”,让黑风死士凭依在这些活人身上,降临到这个世界。 而作为器皿的人,除了一些生物属性还会继续被黑风死士利用外,就彻底的从世界上被抹杀了。 王胜这次一次性,将手上积攒的召唤次数全都用掉了,似乎也是在图谋什么。 就在召唤出一千多名黑风死士之后,王胜也同时派出了刚刚破面的金面a和金面g,以及另外两名金面。 这四名金面率领着手下两百多名黑风死士,一起出发,向着下曲阳快速的靠近。他们骑着召唤出的战马,在华北平原上驰骋,宛如风驰电掣一般。 就在夏仁抵达下曲阳县的同时,由金面a率领的黑风死士也抵达了下曲阳。 一场决定黄巾起义走向的终极对决,即将拉开帷幕。 第170章 下曲阳之战 一 王胜用如同“降灵”一样的办法控制了下曲阳城,又派出了金面a和g过去接管。 转眼之间,下曲阳城就成了王胜的地盘。 同时,一面白底红蓝太极旗升起在了下曲阳城头。 也几乎是与金面a到达的同时,夏仁也率领着自己的队伍来到了昔阳亭。 站在渡桥的桥头,夏仁远望向下曲阳城头,双眼的望远能力发挥了作用,让他清楚的看到了城头上那面旗子。 “卧尼玛,你个小西巴!居然敢在我种花家插这么恶心的东西!” 看到这面旗子,夏仁气就不打一处来,那可真的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赵子龙何在?” “末将在!” 夏仁给赵子龙下令道:“你去河对岸,将益德和云长换回来,我要给他俩也灌顶。” 听到\"灌顶两个字,赵云先是本能的打了个哆嗦。 这位被刘大耳朵称为浑身是胆的,能在曹军阵中杀个七进七出的常山赵子龙,竟然都害怕了。足可见这个“灌顶”是多么的可怕。 但好在夏仁说的是张飞和关羽的名字,这才让赵云把心放了下来。 随后,赵云转身离去,领着麾下三千常山子弟兵过了桥。 过了些时候,和赵云换防完,张飞和关羽将麾下的士兵留在了河对岸,暂时都由赵云统领,两个人孤身过了河。 “大兄!为何不立刻过河去?还要叫我俩回来?” 一到夏仁面前,张飞就开口大声问。 “叫你俩回来,自然是有好事。”说着,夏仁对其他人说,“益德和云长留下,别人都出去。近卫们将营帐守好,不许别人进来。” “诺!” 众人行了个军礼,就退出了营帐。然后夏仁就站起了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走向了张飞和关羽二人。 “不是,大兄,你要作甚?” “主公,你别这样,别动手啊!” “大兄,疼!” “啊!主公,轻一点,轻一点。” “嗷!” 半个钟头之后,张飞和关羽二人神情呆滞的走出了夏仁的营帐,仿佛经历了非人的折磨似的。 “好啦!大事已成!”夏仁从营帐中走了出来,叉着腰大声的说,“即刻攻城!都给我支棱起来!” “吼!吼!吼!” 周围的武将和士兵们全都发出了吼声,眼神中充满了胜利的渴望。 “孙康守营,其他人随我过河!把投石机给我架起来!” 说罢,夏仁让人牵过青骓,翻身上马,快速的过了渡桥。近卫们也都骑着马紧随其后,奔向了河对岸。 各将领也都迅速动了起来,各自去组织本部的兵马,一时间营地里乱哄哄的,但各营却是有条不紊。 没多久,各营便依次过了渡桥,来到了河的南岸,在夏仁的指挥下各自进入了阵型中自己的位置。 关羽部负责在阵型最前面搭建投石机;夏仁自率龙狼骑居于阵型的中央;军阵的左翼由中军向外边,依次是张飞部和孙观部;右翼则是张合部和赵云部。 站在城头上,金面a看到了城外正在搭建投石机的队伍,眼睛微微一眯。 他对身后的g说:“g,把那东西毁了,别让他们有用的机会。” 金面g左眼一眯,哼出一声冷笑:“哼,交给我!” 只见他走上前,来到了胸墙旁,双手张开掌根相抵,比划出一个“卡妹哈妹哈”的手势,一团光便开始在双手中汇聚,就好像是要发射龟派气功一样。 当g掌中的重压炮能力积蓄到极限的时候,“轰”的一声,一道冲击波便划着一道银光,直线冲向了夏仁军正在搭建中的投石机。 强大的威力直直的冲向了投石机,速度快到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要将投石机和周围的士兵都轰成碎片了。 关羽大惊,眼看着敌人的攻击就要轰击在自己的阵营之中了,却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没法做什么。 “轰!” 爆炸响了起来,烟尘掀起了很高,扑了一大片,呛得爆炸中心附近的人全都咳嗽不止,更是睁不开眼睛。 “哈哈哈。汉军不过如此。”金面g又是冷笑一阵,“我带人出去,把他们消灭了!” “等一下!你仔细看!”金面a拦住了g,用手指向了爆炸的中心。 城头上的黑风死士和黄巾军等了一会,当烟尘散尽的时候,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金面a的表情充满的惊讶,接着又变成了凝重,最后变得狠辣起来。 只见在城下,刚刚爆炸中心的位置,夏仁正呼扇着自己的大手,驱赶着身边的灰尘。 “咳咳咳!他娘的,小西巴,跟老子玩起波动拳了?” 原来,就在刚刚那生死存亡的一瞬间,夏仁闪身来到了投石机前面,单手迎向了打过来的重压炮。 夏仁只用一只手,就挡住了几百个大气压的炮击,也护住了投石机和周围的士兵。 “可恶,居然被他挡住了?汉军里怎么会有这种人?”金面g又惊又怒的喊道。 “是他?”金面a瞪大了眼睛。 “你认识他?”g问。 “嗯,广阳城上,就是他杀了e。e用了黑闪技能都跟不上他的速度。这是个怪物!”金面a的脸上也是充满了凝重和怒气。 “我就不信,他能接下一千个大气压的轰击!” 说着,g的双手再次聚拢在一起,掌心中凝聚起压力。这一次的发出的光亮,比前一次更亮。 “轰”的一声,重压炮再次击发,闪着更加耀眼的光亮朝着夏仁打了过去。 “雕虫小技。”夏仁冷哼一声,把嘴一撇,对着打到了自己眼前的炮击,左手反手一扇。 “轰!” 又是一声巨响,爆炸声响起,炮轰的角度被夏仁强行改变,飞向了东边,最终在一片无人的区域炸响,掀起了一大片烟尘。 “什么?”城头上的g惊讶得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蹦出来。 “这个家伙,似乎又变强了。”a用力捶在了城墙上。 “怎么办?看来我的技能没法对他造成伤害了。而且刚才用了最大气压,我的技能也要冷却。” 此时,g也没有信心了,他看向了a。 金面a面露杀气的说道:“哼,我就不信,他手下的士兵也个个都像他一样厉害。” 第170章 下曲阳之战 一 王胜用如同“降灵”一样的办法控制了下曲阳城,又派出了金面a和g过去接管。 转眼之间,下曲阳城就成了王胜的地盘。 同时,一面白底红蓝太极旗升起在了下曲阳城头。 也几乎是与金面a到达的同时,夏仁也率领着自己的队伍来到了昔阳亭。 站在渡桥的桥头,夏仁远望向下曲阳城头,双眼的望远能力发挥了作用,让他清楚的看到了城头上那面旗子。 “卧尼玛,你个小西巴!居然敢在我种花家插这么恶心的东西!” 看到这面旗子,夏仁气就不打一处来,那可真的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赵子龙何在?” “末将在!” 夏仁给赵子龙下令道:“你去河对岸,将益德和云长换回来,我要给他俩也灌顶。” 听到\"灌顶两个字,赵云先是本能的打了个哆嗦。 这位被刘大耳朵称为浑身是胆的,能在曹军阵中杀个七进七出的常山赵子龙,竟然都害怕了。足可见这个“灌顶”是多么的可怕。 但好在夏仁说的是张飞和关羽的名字,这才让赵云把心放了下来。 随后,赵云转身离去,领着麾下三千常山子弟兵过了桥。 过了些时候,和赵云换防完,张飞和关羽将麾下的士兵留在了河对岸,暂时都由赵云统领,两个人孤身过了河。 “大兄!为何不立刻过河去?还要叫我俩回来?” 一到夏仁面前,张飞就开口大声问。 “叫你俩回来,自然是有好事。”说着,夏仁对其他人说,“益德和云长留下,别人都出去。近卫们将营帐守好,不许别人进来。” “诺!” 众人行了个军礼,就退出了营帐。然后夏仁就站起了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走向了张飞和关羽二人。 “不是,大兄,你要作甚?” “主公,你别这样,别动手啊!” “大兄,疼!” “啊!主公,轻一点,轻一点。” “嗷!” 半个钟头之后,张飞和关羽二人神情呆滞的走出了夏仁的营帐,仿佛经历了非人的折磨似的。 “好啦!大事已成!”夏仁从营帐中走了出来,叉着腰大声的说,“即刻攻城!都给我支棱起来!” “吼!吼!吼!” 周围的武将和士兵们全都发出了吼声,眼神中充满了胜利的渴望。 “孙康守营,其他人随我过河!把投石机给我架起来!” 说罢,夏仁让人牵过青骓,翻身上马,快速的过了渡桥。近卫们也都骑着马紧随其后,奔向了河对岸。 各将领也都迅速动了起来,各自去组织本部的兵马,一时间营地里乱哄哄的,但各营却是有条不紊。 没多久,各营便依次过了渡桥,来到了河的南岸,在夏仁的指挥下各自进入了阵型中自己的位置。 关羽部负责在阵型最前面搭建投石机;夏仁自率龙狼骑居于阵型的中央;军阵的左翼由中军向外边,依次是张飞部和孙观部;右翼则是张合部和赵云部。 站在城头上,金面a看到了城外正在搭建投石机的队伍,眼睛微微一眯。 他对身后的g说:“g,把那东西毁了,别让他们有用的机会。” 金面g左眼一眯,哼出一声冷笑:“哼,交给我!” 只见他走上前,来到了胸墙旁,双手张开掌根相抵,比划出一个“卡妹哈妹哈”的手势,一团光便开始在双手中汇聚,就好像是要发射龟派气功一样。 当g掌中的重压炮能力积蓄到极限的时候,“轰”的一声,一道冲击波便划着一道银光,直线冲向了夏仁军正在搭建中的投石机。 强大的威力直直的冲向了投石机,速度快到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要将投石机和周围的士兵都轰成碎片了。 关羽大惊,眼看着敌人的攻击就要轰击在自己的阵营之中了,却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没法做什么。 “轰!” 爆炸响了起来,烟尘掀起了很高,扑了一大片,呛得爆炸中心附近的人全都咳嗽不止,更是睁不开眼睛。 “哈哈哈。汉军不过如此。”金面g又是冷笑一阵,“我带人出去,把他们消灭了!” “等一下!你仔细看!”金面a拦住了g,用手指向了爆炸的中心。 城头上的黑风死士和黄巾军等了一会,当烟尘散尽的时候,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金面a的表情充满的惊讶,接着又变成了凝重,最后变得狠辣起来。 只见在城下,刚刚爆炸中心的位置,夏仁正呼扇着自己的大手,驱赶着身边的灰尘。 “咳咳咳!他娘的,小西巴,跟老子玩起波动拳了?” 原来,就在刚刚那生死存亡的一瞬间,夏仁闪身来到了投石机前面,单手迎向了打过来的重压炮。 夏仁只用一只手,就挡住了几百个大气压的炮击,也护住了投石机和周围的士兵。 “可恶,居然被他挡住了?汉军里怎么会有这种人?”金面g又惊又怒的喊道。 “是他?”金面a瞪大了眼睛。 “你认识他?”g问。 “嗯,广阳城上,就是他杀了e。e用了黑闪技能都跟不上他的速度。这是个怪物!”金面a的脸上也是充满了凝重和怒气。 “我就不信,他能接下一千个大气压的轰击!” 说着,g的双手再次聚拢在一起,掌心中凝聚起压力。这一次的发出的光亮,比前一次更亮。 “轰”的一声,重压炮再次击发,闪着更加耀眼的光亮朝着夏仁打了过去。 “雕虫小技。”夏仁冷哼一声,把嘴一撇,对着打到了自己眼前的炮击,左手反手一扇。 “轰!” 又是一声巨响,爆炸声响起,炮轰的角度被夏仁强行改变,飞向了东边,最终在一片无人的区域炸响,掀起了一大片烟尘。 “什么?”城头上的g惊讶得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蹦出来。 “这个家伙,似乎又变强了。”a用力捶在了城墙上。 “怎么办?看来我的技能没法对他造成伤害了。而且刚才用了最大气压,我的技能也要冷却。” 此时,g也没有信心了,他看向了a。 金面a面露杀气的说道:“哼,我就不信,他手下的士兵也个个都像他一样厉害。” 第171章 下曲阳之战 二 “冲出去,将他麾下的士兵杀散。到时候只剩下他一个人,看他还能做什么!” 金面a下达了进攻的命令,然后看向了新生的金面l,也就是附身在下曲阳城渠帅身上的那名金面。 金面l由于阶级比较低,因此对于a的命令十分遵从。 “遵命,我这就带人冲锋。”说着,l转身就去安排了。 “我也去。只凭一个新生的金面,没法对付那种怪物。”g说完,也跟着去了。 a没有阻拦g,因为他也知道,g说的没错。如果不是还要主持大局,a也打算一起冲上去。 g和l点齐了一千多名黑风死士,齐齐的召唤出了自己的战马,聚集在了下曲阳城的北门。 “咕噜噜,嘎吱……” 几名普通的黄巾军士兵推开了沉重的城门,一道阴风呼的一下就吹进了城内。 “驾!” g大喝一声,催动着自己的战马,率先冲了出去。 随即,l和其他一千多名黑风死士从城门涌出,迅速展开成散兵线,朝着夏仁军冲了过去。 在看到城门打开的时候,夏仁就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了。 他对关羽命令道:“云长,放弃投石机,结阵!” “诺!” 关羽立刻组织自己的人马动了起来。 “快,结成军阵,动作快!” 士兵们迅速动了起来,前排的士兵将大盾牌并列在一起,后面的士兵将小盾牌向前排的战友头上一挡,快速结成了盾阵。 手持长矛和长戟的士兵将武器从刀盾兵的头上伸了出去,快速结成了枪阵。 关羽则骑着赤兔燎原马,傲立在了军阵的中央,凝视着正在冲过来的敌军骑兵。 而夏仁则在短短的时间回到了龙狼骑之中,骑在了青骓背上。 “龙狼骑冲!和敌人交战。” 夏仁一声令下,然后一拍青骓的屁股,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龙狼骑换成了挂甲的战马,和近卫们一起,紧追着夏仁发起了冲锋。 夏仁在马上挥动着左手,然后自己将手中的缰绳向右一带,青骓便绕过关羽部的军阵,从他们的右边绕了过去。 龙狼骑也看懂了命令,快速分成了两队,从关羽军阵的两边绕了过去,然后再夏仁的身后再次组成了锥形阵容,冲向了正在对面的黑风死士。 很快,双方的骑兵仅仅相距五十步了。 夏仁瞅准了对方领头的那名金面,嘴角一翘,脚尖在马镫上用力一点,整个人唰的一声就从马背上消失了。 “唰”的一声,夏仁瞬间出现在了g的身边,手中的长柄双面钺便已经劈向了g的面门。 g吓了一激灵,手中的长剑下意识的扬起,迎向了夏仁的斧钺。 只见g单手使劲,一股剑气凝聚在剑身之上,硬生生的接下了夏仁这一击。 “当”的一声,金铁相交,铿锵作响,迸发出一阵耀眼的火花。 可g虽然挡住了这一击,但他胯下的战马却受不了这沉重的打击。 “咴~” 战马哀嚎一声,紧接着腰背便塌陷了下去,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很明显,战马的脊椎已经被砸断了。 g胯下的战马一瞬间便扑倒在了地上,差一点就把g甩了出去。 不过g毕竟是已经破面的,速度、力量、反应能力都很强。他单手一拍马背,一下就跳到了地上,同时发动了黑闪技能,“唰”的一下就不见了人影。 就在g要从身后刺向夏仁时,夏仁猛的挥舞起了手中的长柄斧钺,将兵器如风车一样高速旋转了起来。 g不得不用长剑格挡,借着冲击力顺势倒退出去。 “呼”的一声,夏仁将手中的长钺一横,指向了金面g。 对面的g也举剑,指向了对面的夏仁。 而双方的骑兵也在二人的身边掠过,纷纷冲撞在了一起,转瞬之间,人仰马翻。 相比黑风死士这种骑马的刺客,龙狼骑才是正规的具甲骑兵。 龙狼骑使用手中的长槊,在第一波冲击的时候,率先刺向了黑风死士,拿到了一血。 一大片黑风死士就这么直接被长槊扎成了串糖葫芦,直接落马而死。 但骑兵的冲击太过残酷,超快的速度,加上战马的体重,产生的动能过于恐怖。 随着刺杀之后,紧接而来的就是双方肉体的冲撞,和骨头碎了的咔嚓声,以及战马咴咴的惨叫声。 同样在哀嚎的还有黑风死士们,但是龙狼骑们却没有。 自始至终,龙狼骑都没有喊叫过,他们沉默的进攻,沉默的杀伤敌人,又沉默的从马背上摔落下来。纵使口吐鲜血,头破血流,筋断骨折,依旧没有人发出一声惨叫。 刘大能的战马和一个银面的马撞在了一起。他从马上摔了下来,左胳膊断了。但他迅速从地上跳了起来,尽力试图恢复自己的意识,并且快速的寻找着敌人。 这时,那名和他对撞在一起的银面从他背后冲了上来,手中的高丽环刀猛地刺向了刘老四的后心。 “噗嗤”一声,环刀刺透了刘大能的布面甲,穿过里面的铁片,直直的扎透了刘大能的上身,刺穿了肺叶,从他的前胸透了出来。 但刘大能并没有倒下,反而是发起了反击。 只见他左臂的肌肉一绷,折断的大臂被强行拉紧,骨头一下就接上了。 然后刘大能左手紧紧抓住了透出自己胸口的刀刃,右手反手抽出腰间的环首刀,猛的刺向了身后的银面。 钢刀深深没入了银面的右上腹,当场扎进了他的肝。紧接着,刘大能用力将手中的刀一搅。 只听银面“嗷”的一声惨叫,当场毙命。 这样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的战斗发生在战场上的每一处。双方都是悍不畏死的士兵,都是出手狠辣的战士。 但是,胜利的天平却一点点的开始向龙狼骑一方倾斜。 龙狼骑的士兵就像杀不死一样,即使如刘大能那样被刺穿了身体,依旧会和眼前的黑风死士拼命。 黑风死士们也纷纷使出了炸弹飞刀,不顾安全距离的轰炸龙狼骑的士兵,甚至选择和龙狼骑同归于尽。 可是,即使这样搭上两三个黑风死士的性命,也难以杀死一名龙狼骑。 一个个被炸的浑身是血,甚至断胳膊断腿的龙狼骑士兵,依旧奋战在战场的每一处。 第171章 下曲阳之战 二 “冲出去,将他麾下的士兵杀散。到时候只剩下他一个人,看他还能做什么!” 金面a下达了进攻的命令,然后看向了新生的金面l,也就是附身在下曲阳城渠帅身上的那名金面。 金面l由于阶级比较低,因此对于a的命令十分遵从。 “遵命,我这就带人冲锋。”说着,l转身就去安排了。 “我也去。只凭一个新生的金面,没法对付那种怪物。”g说完,也跟着去了。 a没有阻拦g,因为他也知道,g说的没错。如果不是还要主持大局,a也打算一起冲上去。 g和l点齐了一千多名黑风死士,齐齐的召唤出了自己的战马,聚集在了下曲阳城的北门。 “咕噜噜,嘎吱……” 几名普通的黄巾军士兵推开了沉重的城门,一道阴风呼的一下就吹进了城内。 “驾!” g大喝一声,催动着自己的战马,率先冲了出去。 随即,l和其他一千多名黑风死士从城门涌出,迅速展开成散兵线,朝着夏仁军冲了过去。 在看到城门打开的时候,夏仁就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了。 他对关羽命令道:“云长,放弃投石机,结阵!” “诺!” 关羽立刻组织自己的人马动了起来。 “快,结成军阵,动作快!” 士兵们迅速动了起来,前排的士兵将大盾牌并列在一起,后面的士兵将小盾牌向前排的战友头上一挡,快速结成了盾阵。 手持长矛和长戟的士兵将武器从刀盾兵的头上伸了出去,快速结成了枪阵。 关羽则骑着赤兔燎原马,傲立在了军阵的中央,凝视着正在冲过来的敌军骑兵。 而夏仁则在短短的时间回到了龙狼骑之中,骑在了青骓背上。 “龙狼骑冲!和敌人交战。” 夏仁一声令下,然后一拍青骓的屁股,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龙狼骑换成了挂甲的战马,和近卫们一起,紧追着夏仁发起了冲锋。 夏仁在马上挥动着左手,然后自己将手中的缰绳向右一带,青骓便绕过关羽部的军阵,从他们的右边绕了过去。 龙狼骑也看懂了命令,快速分成了两队,从关羽军阵的两边绕了过去,然后再夏仁的身后再次组成了锥形阵容,冲向了正在对面的黑风死士。 很快,双方的骑兵仅仅相距五十步了。 夏仁瞅准了对方领头的那名金面,嘴角一翘,脚尖在马镫上用力一点,整个人唰的一声就从马背上消失了。 “唰”的一声,夏仁瞬间出现在了g的身边,手中的长柄双面钺便已经劈向了g的面门。 g吓了一激灵,手中的长剑下意识的扬起,迎向了夏仁的斧钺。 只见g单手使劲,一股剑气凝聚在剑身之上,硬生生的接下了夏仁这一击。 “当”的一声,金铁相交,铿锵作响,迸发出一阵耀眼的火花。 可g虽然挡住了这一击,但他胯下的战马却受不了这沉重的打击。 “咴~” 战马哀嚎一声,紧接着腰背便塌陷了下去,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很明显,战马的脊椎已经被砸断了。 g胯下的战马一瞬间便扑倒在了地上,差一点就把g甩了出去。 不过g毕竟是已经破面的,速度、力量、反应能力都很强。他单手一拍马背,一下就跳到了地上,同时发动了黑闪技能,“唰”的一下就不见了人影。 就在g要从身后刺向夏仁时,夏仁猛的挥舞起了手中的长柄斧钺,将兵器如风车一样高速旋转了起来。 g不得不用长剑格挡,借着冲击力顺势倒退出去。 “呼”的一声,夏仁将手中的长钺一横,指向了金面g。 对面的g也举剑,指向了对面的夏仁。 而双方的骑兵也在二人的身边掠过,纷纷冲撞在了一起,转瞬之间,人仰马翻。 相比黑风死士这种骑马的刺客,龙狼骑才是正规的具甲骑兵。 龙狼骑使用手中的长槊,在第一波冲击的时候,率先刺向了黑风死士,拿到了一血。 一大片黑风死士就这么直接被长槊扎成了串糖葫芦,直接落马而死。 但骑兵的冲击太过残酷,超快的速度,加上战马的体重,产生的动能过于恐怖。 随着刺杀之后,紧接而来的就是双方肉体的冲撞,和骨头碎了的咔嚓声,以及战马咴咴的惨叫声。 同样在哀嚎的还有黑风死士们,但是龙狼骑们却没有。 自始至终,龙狼骑都没有喊叫过,他们沉默的进攻,沉默的杀伤敌人,又沉默的从马背上摔落下来。纵使口吐鲜血,头破血流,筋断骨折,依旧没有人发出一声惨叫。 刘大能的战马和一个银面的马撞在了一起。他从马上摔了下来,左胳膊断了。但他迅速从地上跳了起来,尽力试图恢复自己的意识,并且快速的寻找着敌人。 这时,那名和他对撞在一起的银面从他背后冲了上来,手中的高丽环刀猛地刺向了刘老四的后心。 “噗嗤”一声,环刀刺透了刘大能的布面甲,穿过里面的铁片,直直的扎透了刘大能的上身,刺穿了肺叶,从他的前胸透了出来。 但刘大能并没有倒下,反而是发起了反击。 只见他左臂的肌肉一绷,折断的大臂被强行拉紧,骨头一下就接上了。 然后刘大能左手紧紧抓住了透出自己胸口的刀刃,右手反手抽出腰间的环首刀,猛的刺向了身后的银面。 钢刀深深没入了银面的右上腹,当场扎进了他的肝。紧接着,刘大能用力将手中的刀一搅。 只听银面“嗷”的一声惨叫,当场毙命。 这样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的战斗发生在战场上的每一处。双方都是悍不畏死的士兵,都是出手狠辣的战士。 但是,胜利的天平却一点点的开始向龙狼骑一方倾斜。 龙狼骑的士兵就像杀不死一样,即使如刘大能那样被刺穿了身体,依旧会和眼前的黑风死士拼命。 黑风死士们也纷纷使出了炸弹飞刀,不顾安全距离的轰炸龙狼骑的士兵,甚至选择和龙狼骑同归于尽。 可是,即使这样搭上两三个黑风死士的性命,也难以杀死一名龙狼骑。 一个个被炸的浑身是血,甚至断胳膊断腿的龙狼骑士兵,依旧奋战在战场的每一处。 第172章 下曲阳之战 三 就在黑风死士们陷入弱势的时候,夏仁和金面g的战斗也结束了。 虽然g的独有技能陷入了冷却,但是他自认为还是可以与夏仁一战的。 可是刚刚夏仁的当头一击,就彻底将他给打懵了。他根本想不到,自己召唤的战马居然会被夏仁一击砸断脊梁骨。 g很清楚,若是破面之前的自己,刚才肯定就被劈死了。 他举起手中的长剑,指向手持长钺的夏仁,和对方短暂的对峙。他决心缠住夏仁,即使不敌,也要给其他的黑风死士创造机会,让黑风死士歼灭夏仁的精锐骑兵。 下一刻,夏仁动了,巨大的斧钺转眼间便横斩向了g的右侧。 g慌忙格挡,却没注意到夏仁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就在夏仁的双面钺就要和g的长剑相碰的一刹那,夏仁唰的一声消失了。 g急忙搜寻夏仁的行踪,却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强风呼啸而来。 于是他赶紧向右闪身,可是却没能完全躲开夏仁这雷霆一击。 巨大的双面钺狠狠的砍断了g的左手,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疼得他闭上了破面处的左眼,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趁你病,要你命。夏仁穷追猛打,插步上前,单臂挥舞手中的的长钺,再次砍向g。 “黑闪!” 夏仁的长钺落了空,斧头砍在了地面上,深深嵌入了泥土里。 g及时发动了技能,躲开了夏仁的致命一击。 刚刚夏仁的攻击都是从他背后发起的,纵使可以横向举剑格挡,可这个姿势没法使出全力,搞不好就会被夏仁一斧子劈成两段。 利用技能,g欺身来到了夏仁的近处,手中的长剑挽起剑花,剑尖化作一片流星雨,噼噼啪啪的落向了夏仁的身体。 但夏仁又怎么会束手待毙。只见夏仁单臂用力,长钺回摇,长杆子唰地就摆回了自己眼前。 夏仁不停的转动手腕,来回摆动手中的长柄,在自己身前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将g刺出的剑锋一次次都挡了下来。 就在g试图收势,再给向夏仁猛刺一剑的时候,夏仁抓住了这瞬间的空挡,手中长钺高速横摆,硬生生的撞在了g的胸口,将对方击飞了出去。 “噗!” g的面具破开了一块,露出了嘴和左下侧的脸,一口鲜血猛的喷了出来,洒出一片血雾。 临阵破面,这对于金面来说,本是一件好事。可奈何g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受了重伤,破面带来的增益并没有让他更有优势。 受了这一击,g的气息开始紊乱,气势也开始变弱,露出了颓势。 “哼,看看你周围!你们的人不行了!” 被夏仁这么一说,g这才意识到似乎战场上的情况发生了变化。他环视四周,发现地上到处都是黑风死士的尸体。 而龙狼骑的士兵却浑身浴血的继续在冲杀。有的地方甚至一个银面要面对两三个龙狼骑士兵的围杀。 新生的金面l也在面对一个小队的龙狼骑的进攻。 虽然只是几名龙狼骑临时组成的队伍,但他们配合的依然很巧妙。三名盾牌兵在前,从左中右三面护着身后的长矛兵。而两名长矛兵则伺机进攻,不断刺向l。 另外,还有一名龙狼骑手持着盾牌护着队伍的背后。这也是刚刚他们付出了一人重伤的代价后,才掌握的经验。他们知道了,原来敌人会突然出现在队伍的后面,从身后偷袭他们。 “可恶!你们这些杂碎,都给我死!” 想到自己已经成为金面,却被几个无名的小兵缠住了,l愤怒了。他浑身血气暴起,杀气腾空,手中的长剑猛然磕开两支长矛,冲到盾兵跟前,手中的长剑凝聚剑气,猛的劈砍在了盾牌上。 钢面的圆盾就被“咔嚓”砍成连了两段,就三名龙狼骑当即被撞飞了出去,整个阵型一下就散开了。 就在金面想要上前,杀死倒地的几名龙狼骑时,一个身影杀到了。 只见一员大将,驱驰着战马,好似一团红云,又宛如一团烈火一般,直冲冲的杀到了l的面前。 “关云长在此,贼子受死!拿命来!” 赤兔燎原猛冲到金面l的身侧,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带着罡风猛然劈砍而下,直奔l的面门而去。 l急忙发起黑闪,出现在关羽身体左侧,手中的长剑就要刺向关羽。 而关羽猛然收回大刀,在头上快速挥舞起来,将几十斤的大家伙旋转得如风车一般。 l躲闪不及,只能用剑格挡,却被势大力沉的攻击直接砸飞了出去,手中的剑也脱手了。 关羽一磕赤兔燎原的肚子,马儿立刻就向前蹿了出去,在不远处打了个转,调转了马头再次向刚刚起身的l冲了上去。 “杀!” 只听关羽暴喝一声,赤兔燎原高高跃起,带着关羽跃到了l的面前。 “唰!” 青龙偃月刀带着一股斗气,如泰山压顶一般猛劈而下,硬生生的砍在了l的肩膀上。 “咔嚓”一声,l被斜肩劈成了两段,五颜六色的洒作一片血雾,染红了关羽手中的冷艳锯。 而就在关羽突入战阵的同时,他部下的千余人也冲了上去,和龙狼骑一起,开始对黑风死士发起最后的打击。 见到前方局势开始倒向己方的时候,张飞、孙观、张合、赵云也开始了攻击,向着敌人发起了冲锋。 “冲啊!” 观看一周,发现形势急转直下,g也有些慌了。他们这些黑风死士虽然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可是却依然有其他的情感和情绪。 而这一瞬间的慌张,夏仁并没有放过。 他将手中的长钺猛的投掷向g,逼得对方不得不闪身躲开。 下一秒,夏仁已经冲到了他的眼前,挥舞起两只电饭煲一样大的拳头,对着g就是一通乱拳。 “北斗百裂拳!欧啦!欧啦!欧啦!欧啦!啊打!” 转瞬之间,也不知夏仁究竟打出了多少拳,却只看到g浑身喷血,脸上的金色面具也都被打成了碎片,四处纷飞。 但被砸碎的面具下面,只有没有脸皮的血红色的脸。 直到夏仁口中呼喊着“啊打”,挥出最后一记重拳时,g的胸腔被砸得凹陷了下去,整个人喷着血横飞了出去。 “快撤,撤啊!” 一个银面高叫着,随即召唤出战马,转身就跑。 “冲啊!” 突然,没有出现在军阵之中的太史慈部出现了。他们揭开了覆盖在身体上的伪装,猛的从斜刺里冲了出来,杀向了开始撤退的黑风死士。 第172章 下曲阳之战 三 就在黑风死士们陷入弱势的时候,夏仁和金面g的战斗也结束了。 虽然g的独有技能陷入了冷却,但是他自认为还是可以与夏仁一战的。 可是刚刚夏仁的当头一击,就彻底将他给打懵了。他根本想不到,自己召唤的战马居然会被夏仁一击砸断脊梁骨。 g很清楚,若是破面之前的自己,刚才肯定就被劈死了。 他举起手中的长剑,指向手持长钺的夏仁,和对方短暂的对峙。他决心缠住夏仁,即使不敌,也要给其他的黑风死士创造机会,让黑风死士歼灭夏仁的精锐骑兵。 下一刻,夏仁动了,巨大的斧钺转眼间便横斩向了g的右侧。 g慌忙格挡,却没注意到夏仁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就在夏仁的双面钺就要和g的长剑相碰的一刹那,夏仁唰的一声消失了。 g急忙搜寻夏仁的行踪,却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强风呼啸而来。 于是他赶紧向右闪身,可是却没能完全躲开夏仁这雷霆一击。 巨大的双面钺狠狠的砍断了g的左手,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疼得他闭上了破面处的左眼,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趁你病,要你命。夏仁穷追猛打,插步上前,单臂挥舞手中的的长钺,再次砍向g。 “黑闪!” 夏仁的长钺落了空,斧头砍在了地面上,深深嵌入了泥土里。 g及时发动了技能,躲开了夏仁的致命一击。 刚刚夏仁的攻击都是从他背后发起的,纵使可以横向举剑格挡,可这个姿势没法使出全力,搞不好就会被夏仁一斧子劈成两段。 利用技能,g欺身来到了夏仁的近处,手中的长剑挽起剑花,剑尖化作一片流星雨,噼噼啪啪的落向了夏仁的身体。 但夏仁又怎么会束手待毙。只见夏仁单臂用力,长钺回摇,长杆子唰地就摆回了自己眼前。 夏仁不停的转动手腕,来回摆动手中的长柄,在自己身前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将g刺出的剑锋一次次都挡了下来。 就在g试图收势,再给向夏仁猛刺一剑的时候,夏仁抓住了这瞬间的空挡,手中长钺高速横摆,硬生生的撞在了g的胸口,将对方击飞了出去。 “噗!” g的面具破开了一块,露出了嘴和左下侧的脸,一口鲜血猛的喷了出来,洒出一片血雾。 临阵破面,这对于金面来说,本是一件好事。可奈何g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受了重伤,破面带来的增益并没有让他更有优势。 受了这一击,g的气息开始紊乱,气势也开始变弱,露出了颓势。 “哼,看看你周围!你们的人不行了!” 被夏仁这么一说,g这才意识到似乎战场上的情况发生了变化。他环视四周,发现地上到处都是黑风死士的尸体。 而龙狼骑的士兵却浑身浴血的继续在冲杀。有的地方甚至一个银面要面对两三个龙狼骑士兵的围杀。 新生的金面l也在面对一个小队的龙狼骑的进攻。 虽然只是几名龙狼骑临时组成的队伍,但他们配合的依然很巧妙。三名盾牌兵在前,从左中右三面护着身后的长矛兵。而两名长矛兵则伺机进攻,不断刺向l。 另外,还有一名龙狼骑手持着盾牌护着队伍的背后。这也是刚刚他们付出了一人重伤的代价后,才掌握的经验。他们知道了,原来敌人会突然出现在队伍的后面,从身后偷袭他们。 “可恶!你们这些杂碎,都给我死!” 想到自己已经成为金面,却被几个无名的小兵缠住了,l愤怒了。他浑身血气暴起,杀气腾空,手中的长剑猛然磕开两支长矛,冲到盾兵跟前,手中的长剑凝聚剑气,猛的劈砍在了盾牌上。 钢面的圆盾就被“咔嚓”砍成连了两段,就三名龙狼骑当即被撞飞了出去,整个阵型一下就散开了。 就在金面想要上前,杀死倒地的几名龙狼骑时,一个身影杀到了。 只见一员大将,驱驰着战马,好似一团红云,又宛如一团烈火一般,直冲冲的杀到了l的面前。 “关云长在此,贼子受死!拿命来!” 赤兔燎原猛冲到金面l的身侧,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带着罡风猛然劈砍而下,直奔l的面门而去。 l急忙发起黑闪,出现在关羽身体左侧,手中的长剑就要刺向关羽。 而关羽猛然收回大刀,在头上快速挥舞起来,将几十斤的大家伙旋转得如风车一般。 l躲闪不及,只能用剑格挡,却被势大力沉的攻击直接砸飞了出去,手中的剑也脱手了。 关羽一磕赤兔燎原的肚子,马儿立刻就向前蹿了出去,在不远处打了个转,调转了马头再次向刚刚起身的l冲了上去。 “杀!” 只听关羽暴喝一声,赤兔燎原高高跃起,带着关羽跃到了l的面前。 “唰!” 青龙偃月刀带着一股斗气,如泰山压顶一般猛劈而下,硬生生的砍在了l的肩膀上。 “咔嚓”一声,l被斜肩劈成了两段,五颜六色的洒作一片血雾,染红了关羽手中的冷艳锯。 而就在关羽突入战阵的同时,他部下的千余人也冲了上去,和龙狼骑一起,开始对黑风死士发起最后的打击。 见到前方局势开始倒向己方的时候,张飞、孙观、张合、赵云也开始了攻击,向着敌人发起了冲锋。 “冲啊!” 观看一周,发现形势急转直下,g也有些慌了。他们这些黑风死士虽然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可是却依然有其他的情感和情绪。 而这一瞬间的慌张,夏仁并没有放过。 他将手中的长钺猛的投掷向g,逼得对方不得不闪身躲开。 下一秒,夏仁已经冲到了他的眼前,挥舞起两只电饭煲一样大的拳头,对着g就是一通乱拳。 “北斗百裂拳!欧啦!欧啦!欧啦!欧啦!啊打!” 转瞬之间,也不知夏仁究竟打出了多少拳,却只看到g浑身喷血,脸上的金色面具也都被打成了碎片,四处纷飞。 但被砸碎的面具下面,只有没有脸皮的血红色的脸。 直到夏仁口中呼喊着“啊打”,挥出最后一记重拳时,g的胸腔被砸得凹陷了下去,整个人喷着血横飞了出去。 “快撤,撤啊!” 一个银面高叫着,随即召唤出战马,转身就跑。 “冲啊!” 突然,没有出现在军阵之中的太史慈部出现了。他们揭开了覆盖在身体上的伪装,猛的从斜刺里冲了出来,杀向了开始撤退的黑风死士。 第173章 下曲阳之战 四 “嘣!” 弓弦松开、绷紧,将一支重箭投射而出。 太史慈骑在乌骓背上,搭弓射箭,朝着敌人射出一箭,直接射倒了一个黑风死士的战马。 他军中的士卒奋勇冲杀,手中的长矛硬生生刺向敌人的马腿,丝毫不惧长矛被带飞时产生的恐怖力量。 许多人就是这样被弹飞的枪杆给打伤,倒地不起了。 但是没有人害怕。 他用血肉之躯,硬生生将残余的两百多黑风死士拖住,让他们没法逃回城里。 “百万幽灵!” 从下曲阳城头发出了一声咆哮。 随即金面a从城头上跳了下来,周身散发出黑色的烟雾。 当他降落在地面的时候,他身上的黑雾急速散布开来,铺满了城前大片区域。 渐渐的,黑雾逐渐凝结,化作了一千七百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金面a。 一千七百名金面齐齐召唤出战马,朝着太史慈的队伍奔袭而去,宛如一道黑色的旋风一般,犹如黑色的沙尘暴席卷过地面。 几千只马蹄如鼓点般敲打在地面上,恍如奔雷一般隆隆作响,带着强大的压迫力冲向了太史慈的队伍。 数百米的距离,眨眼即至。黑色的浪潮转瞬之间便淹没了太史慈的队伍。双方的队伍转瞬厮杀在了一起,顿时又是一阵血肉横飞,人仰马翻。 金面的实力远强于普通的黑风死士,纵使a的分身实力只有本体的二分之一,但依旧十分强悍。 “子义!” 夏仁自知不妙,朝着太史慈的方向大喊一声。 于是他心神一动,青骓便飞奔了过来。夏仁飞身上马,又抓起插在地上的长钺,朝着太史慈的方向便冲了上去。 “跟我冲!” 夏仁一声大吼,巨大的声响恍如惊雷一般撕裂的天地,传遍了整个战场。 在战场上的每个角落里的每个人,都听见了夏仁的吼声。 这一声嘶吼,宛如一道战争光环一般笼罩在了夏仁军中的每一个人身上。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巨大的鼓舞,只要还能动弹的人,就都朝着夏仁的方向聚拢了过去。 夏仁挥舞着巨斧冲锋在前,他麾下的勇将们也一个个一骑当千,一个又一个金面a的分身被他们碾为齑粉。 而金面a的分身也在死斗,不肯放过每个刺杀敌人的机会,给夏仁军造成了不小的杀伤。 短短的五分钟,漫长的就像一辈子一样,战场上的每个人都在拼尽全力。他们拼尽全力的奔跑,拼尽全力的嘶吼,想要拼尽全力的活下去,然后倒在血泊之中。 终于,a的技能也到了极限。上千具分身在同一时刻,轰然崩解,化作了一片黑烟,最终归于虚无。 而当黑烟散尽的时候,夏仁才发现,残存的两百多名黑风死士已经逃回了城里。 “主公,咱们一鼓作气,将这座城打下来!”关羽拍马来到夏仁身边,大声喊道。 张飞也骑着马飞奔过来,吼道:“大兄,不能放走他们,咱们攻城!” “太史子义呢?还活着吗?”夏仁没有回答他们,而是先询问太史慈的生死。 “元龙兄,我在这呢!” 一名士兵牵着乌骓马,驮着太史慈来到了夏仁身边。太史慈的胳膊受了伤,即使用手使劲按住,鲜血依旧止不住的流出来。 夏仁又向周围张望了一下,看到满地都是伤兵,到处都有人在哀嚎。 “先收兵,赵云部守备桥头,其余各营收敛伤兵,统计伤亡,退回北岸。” 关羽听到夏仁这么说,依旧力劝:“主公,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啊!敌军现在伤亡惨重,正是趁势攻城的时候啊!” “云长,我若是手握十万大军,我现在肯定下令攻城。可是你看看这些士兵们!他们流的血,难道不是血吗?” 说着夏仁指向了身后那些倒地不起的士兵们。 “你们都给我记住!虽说慈不掌兵,可是不爱士卒者,不配为将。”夏仁用十分严厉的口气对诸将吼道。 关羽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发现怎么都张不开嘴。他不知该怎么说…… 陆续的,夏仁麾下的军队陆续退过了渡桥,回到了河北岸的昔阳亭。 天空似乎都被战场上的血染成了红色,就宛如夕阳西下时的血色残阳。可明明此时才刚过中午。 快到晚饭的时候,夏仁还在伤兵营里忙碌着。此时的他满脸是汗,手上沾满了士兵的血液,以至于他擦汗的时候只能用袖子去蹭。 但好在军中早就制备了许多止血药,还带了不少的烈酒,再加上夏仁的治疗手段,大量重伤员的性命都保存了下来。 可由于伤兵太多,夏仁没法将他们全都治愈,只能先保住他们的性命,等到战后再慢慢的处置。 这时候,张合带着两名卫兵来到了伤兵营中。 “主公,伤亡统计出来了。” “走,出去说!”夏仁站起身来,朝张合使了个眼神。然后他拿起一块蘸着酒的布,将手上的血擦了擦,随后迈步走出了营帐。 张合跟了出来,对夏仁轻声的汇报说:“各营总共轻伤八百多人,重伤三千余人,阵亡一千零二十一人。其中龙狼骑阵亡五人,重伤五百多人。太史慈部伤亡最重,重伤两百余人,阵亡八百多人,几乎全灭。” “他嬢的,这群黑斗篷还真是厉害。”夏仁啐了一口,恨得龇牙咧嘴。 “我军伤亡太大,恐怕明日无法攻城了。”张合忧心的说道。 “谁说我们明日攻城的?”夏仁目露寒光,“传令各部,全军准备过河。寅时入城。” 说完,夏仁回了自己的营帐。 晚饭后,夏仁带着近卫们过了河,朝着下曲阳城的方向骑马而去。 此时,a带着所有剩下的黑风死士站在城头上,正借着城头上插着的火把发出的微弱光亮观察着城外。 “今晚我们去劫营,要一举击溃对方。” 就在a对手下的黑风死士说话的时候,忽然城外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轰!” 不知是什么在城外炸裂开了,紧接着,一道身影就出现在了下曲阳城的城头。 “啊!” “嗷!” “哎呀!” 黑风死士们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惨叫声便已经在城头响成一片了。 一股强烈的杀意在城头凝结成一具鬼神,在城头上快速的扫荡着黑风死士。 眨眼之间,数十名黑风死士便被杀伤殆尽,而那具鬼神也冲到了a的面前。 第173章 下曲阳之战 四 “嘣!” 弓弦松开、绷紧,将一支重箭投射而出。 太史慈骑在乌骓背上,搭弓射箭,朝着敌人射出一箭,直接射倒了一个黑风死士的战马。 他军中的士卒奋勇冲杀,手中的长矛硬生生刺向敌人的马腿,丝毫不惧长矛被带飞时产生的恐怖力量。 许多人就是这样被弹飞的枪杆给打伤,倒地不起了。 但是没有人害怕。 他用血肉之躯,硬生生将残余的两百多黑风死士拖住,让他们没法逃回城里。 “百万幽灵!” 从下曲阳城头发出了一声咆哮。 随即金面a从城头上跳了下来,周身散发出黑色的烟雾。 当他降落在地面的时候,他身上的黑雾急速散布开来,铺满了城前大片区域。 渐渐的,黑雾逐渐凝结,化作了一千七百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金面a。 一千七百名金面齐齐召唤出战马,朝着太史慈的队伍奔袭而去,宛如一道黑色的旋风一般,犹如黑色的沙尘暴席卷过地面。 几千只马蹄如鼓点般敲打在地面上,恍如奔雷一般隆隆作响,带着强大的压迫力冲向了太史慈的队伍。 数百米的距离,眨眼即至。黑色的浪潮转瞬之间便淹没了太史慈的队伍。双方的队伍转瞬厮杀在了一起,顿时又是一阵血肉横飞,人仰马翻。 金面的实力远强于普通的黑风死士,纵使a的分身实力只有本体的二分之一,但依旧十分强悍。 “子义!” 夏仁自知不妙,朝着太史慈的方向大喊一声。 于是他心神一动,青骓便飞奔了过来。夏仁飞身上马,又抓起插在地上的长钺,朝着太史慈的方向便冲了上去。 “跟我冲!” 夏仁一声大吼,巨大的声响恍如惊雷一般撕裂的天地,传遍了整个战场。 在战场上的每个角落里的每个人,都听见了夏仁的吼声。 这一声嘶吼,宛如一道战争光环一般笼罩在了夏仁军中的每一个人身上。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巨大的鼓舞,只要还能动弹的人,就都朝着夏仁的方向聚拢了过去。 夏仁挥舞着巨斧冲锋在前,他麾下的勇将们也一个个一骑当千,一个又一个金面a的分身被他们碾为齑粉。 而金面a的分身也在死斗,不肯放过每个刺杀敌人的机会,给夏仁军造成了不小的杀伤。 短短的五分钟,漫长的就像一辈子一样,战场上的每个人都在拼尽全力。他们拼尽全力的奔跑,拼尽全力的嘶吼,想要拼尽全力的活下去,然后倒在血泊之中。 终于,a的技能也到了极限。上千具分身在同一时刻,轰然崩解,化作了一片黑烟,最终归于虚无。 而当黑烟散尽的时候,夏仁才发现,残存的两百多名黑风死士已经逃回了城里。 “主公,咱们一鼓作气,将这座城打下来!”关羽拍马来到夏仁身边,大声喊道。 张飞也骑着马飞奔过来,吼道:“大兄,不能放走他们,咱们攻城!” “太史子义呢?还活着吗?”夏仁没有回答他们,而是先询问太史慈的生死。 “元龙兄,我在这呢!” 一名士兵牵着乌骓马,驮着太史慈来到了夏仁身边。太史慈的胳膊受了伤,即使用手使劲按住,鲜血依旧止不住的流出来。 夏仁又向周围张望了一下,看到满地都是伤兵,到处都有人在哀嚎。 “先收兵,赵云部守备桥头,其余各营收敛伤兵,统计伤亡,退回北岸。” 关羽听到夏仁这么说,依旧力劝:“主公,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啊!敌军现在伤亡惨重,正是趁势攻城的时候啊!” “云长,我若是手握十万大军,我现在肯定下令攻城。可是你看看这些士兵们!他们流的血,难道不是血吗?” 说着夏仁指向了身后那些倒地不起的士兵们。 “你们都给我记住!虽说慈不掌兵,可是不爱士卒者,不配为将。”夏仁用十分严厉的口气对诸将吼道。 关羽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发现怎么都张不开嘴。他不知该怎么说…… 陆续的,夏仁麾下的军队陆续退过了渡桥,回到了河北岸的昔阳亭。 天空似乎都被战场上的血染成了红色,就宛如夕阳西下时的血色残阳。可明明此时才刚过中午。 快到晚饭的时候,夏仁还在伤兵营里忙碌着。此时的他满脸是汗,手上沾满了士兵的血液,以至于他擦汗的时候只能用袖子去蹭。 但好在军中早就制备了许多止血药,还带了不少的烈酒,再加上夏仁的治疗手段,大量重伤员的性命都保存了下来。 可由于伤兵太多,夏仁没法将他们全都治愈,只能先保住他们的性命,等到战后再慢慢的处置。 这时候,张合带着两名卫兵来到了伤兵营中。 “主公,伤亡统计出来了。” “走,出去说!”夏仁站起身来,朝张合使了个眼神。然后他拿起一块蘸着酒的布,将手上的血擦了擦,随后迈步走出了营帐。 张合跟了出来,对夏仁轻声的汇报说:“各营总共轻伤八百多人,重伤三千余人,阵亡一千零二十一人。其中龙狼骑阵亡五人,重伤五百多人。太史慈部伤亡最重,重伤两百余人,阵亡八百多人,几乎全灭。” “他嬢的,这群黑斗篷还真是厉害。”夏仁啐了一口,恨得龇牙咧嘴。 “我军伤亡太大,恐怕明日无法攻城了。”张合忧心的说道。 “谁说我们明日攻城的?”夏仁目露寒光,“传令各部,全军准备过河。寅时入城。” 说完,夏仁回了自己的营帐。 晚饭后,夏仁带着近卫们过了河,朝着下曲阳城的方向骑马而去。 此时,a带着所有剩下的黑风死士站在城头上,正借着城头上插着的火把发出的微弱光亮观察着城外。 “今晚我们去劫营,要一举击溃对方。” 就在a对手下的黑风死士说话的时候,忽然城外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轰!” 不知是什么在城外炸裂开了,紧接着,一道身影就出现在了下曲阳城的城头。 “啊!” “嗷!” “哎呀!” 黑风死士们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惨叫声便已经在城头响成一片了。 一股强烈的杀意在城头凝结成一具鬼神,在城头上快速的扫荡着黑风死士。 眨眼之间,数十名黑风死士便被杀伤殆尽,而那具鬼神也冲到了a的面前。 第174章 攻破下曲阳 金面a借着火光辨认,发现杀上城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夏仁。 同样的,他也感受到了从夏仁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惊人的杀气,以及强烈的压迫感。 那强烈的杀意,甚至让对于死亡没有恐惧的a都感觉到了。他甚至能看到周围的空间都被染成了血红的颜色,黑色的杀气在夏仁背后凝聚成形。 “我觉得你应该见过我?”夏仁开口问道,手中的维京战斧指向了a。 “啊,广阳城上见过。你似乎比那时更强了。”金面笑道。 由于a的金色面具大部分都脱落了,他脸上的表情可以被人清楚的看到。 “你看起来倒是很从容呢。”夏仁也面带从容的笑说道。 “彼此,彼此。” 下一刻,夏仁的身形已经闪现到了a的面前,而a也已经拔出了腰间的长剑,二人战在了一起。 维京巨斧如雨点般落下,与乱舞的长剑在空中碰撞,发出接连不断的响声,耀眼的火星随着碰撞迸发出来,在黑夜之中显得十分耀眼。 两名强者在城头激烈的战斗着,武器碰撞,“当当”作响。二人的行动太快,以至于普通人全都看不见他们的行踪。 但是,城头的黑风死士却并不能幸免。 夏仁在和a的战斗当中,手中的巨斧不断挥舞,产生了强烈的风压。这些风压如同剑气一般,不断的逸散开去,对周围的黑风死士造成了不小的杀伤。 随着战斗越发的激烈,城头上的砖石、胸墙、城楼建筑,全都遭到了剧烈的破坏。爆裂声不断从城头传出,被劈裂的砖石、瓦片也不停从城头崩落。 “快,都离城墙远一点。” 近卫们听到寇鸿这样说,立刻拨转马头,朝着远离城墙的方向跑开了。 紧接着,掉下来的砖石便落在了他们刚刚站着的地方。 “咱们要不要过去帮忙?”管平问道。 但寇鸿却说:“不必了,那个敌人的实力确实很强,咱们现在还不是对手。但是,主人肯定没问题的。” “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角色?那种实力已经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事情了。”党大山感叹道。 “或许,敌人本来就不是人类。”隆伯益说道,“我觉得,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掌控着一切。” 柴六不以为意的说道:“管他什么手不手的,全部给他砍个稀巴烂不就行了?你说是不是?狗子!” 钱立家却说:“老六,你好好听寇大师说话,别打岔!” “你这家伙!” 就在众人还在说话之际,城头上的战斗也出现了新的情况。 夏仁猛烈的攻击,让a开始难以招架了。a发现自己的力量和速度开始慢慢的被夏仁所压倒,逐渐陷入了劣势。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a大叫着,一边继续招架着夏仁的劈砍。 “你们才是怪物。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难道是有小西巴穿越到这个时代,把你们这些黑斗篷带来了?”夏仁不断的进攻着,同时也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们是黑风会!为神君服务!你们这些凡人,注定要被神君踩在脚下!哈哈哈哈哈!”a狞笑着,手中的长剑上凝聚的剑气开始渐渐变作黑色,将整个剑身都染成了乌黑铮亮的颜色。 “咔嚓!” 当夏仁右手的战斧再次劈砍在a的长剑上时,厚重的钢质斧头居然开裂了。 于是夏仁又挥舞左手的战斧,横砍向了a的腰肋部位。 “咔嚓!” 又是一声迸裂的声音传来,a倒垂手中的长剑,将夏仁的另一只战斧也给打裂了。 见武器已经损坏了,夏仁立刻倒退几步,和敌人拉开了距离。 此时,城头上的火把都已经在战斗中毁坏了,整个城头上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a也只能凭借战斗的本能和空气的流动来判断夏仁的攻击。 但夏仁却可以在自己的视野中,看到a的身体轮廓。那是一个红色的人形,与a的体貌完全一致。 “看来,我要进一步突破自己,才能战胜你这个傀儡了。” 说着,夏仁将两把战斧往地上一扔,然后扎好了马步,左手抱拳置于腰间,右手横作手刀,对着a的方向摆好了架势。 “怎么?武器都不要了,你这是放弃了吗?”a的脸上再次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趁着还能喘气,你就抓紧时间笑!”夏仁冷哼一声。 “怎么?你能看到我?” 就在a还在惊疑夏仁是否真的能看到自己的时候,夏仁懂了。 转瞬之间,夏仁仿佛超越了时间,突然就出现在了a的面前,让a完全没有意料到。 下一刻,夏仁的手刀闪着白色的光芒斩向了a的脖子。 a急忙后退,并且崩出一剑,试图弹开夏仁的手刀。却不料夏仁的右手瞬间化刀为爪,结结实实的抓住了a的长剑。 夏仁闪着白色光芒的手发出忽然发出刺耳的响动。紧接着只听“当啷”一声,长剑被夏仁抓住的部分就碎裂成了渣。 a还来不及惊讶,夏仁的左手便已经刺向了他的眼睛。 这一刺,逼得a只得向后躲闪,想要和夏仁的手拉开距离。 却不料,夏仁的手刀瞬间变换,化刀做拳,紧接着却又弹出了食指和中指。 随着指头的弹动,两道罡风如同剑气一般,直刺a的双眼。 “啊!” 只听a惨叫一声,向后仰面倒了下去,两只眼睛被夏仁弹指射出的剑气刺破,眼眶成了两个血窟窿。 而夏仁则抓住a这瞬间的破绽,快速近身,打出了致命的一击! “佩格萨斯彗星拳!” “噗嗤!” 电饭煲一样大的拳头直勾勾的打穿了a的胸口,将他的整个胸腔以上部位全都打爆了。 随后,夏仁纵身跳上了城楼,一脚踹断了插在城楼顶端的小西巴旗子。 …… 寅时,夏仁麾下的诸将按照夏仁出战前的命令,率领着麾下的士兵开进了下曲阳城。 这个时候,城中残余的黄巾军士兵早就已经打开了南门,从那里逃走了。 等到天光大亮的时候,沮芳随着后续的部队进入了城中。 “将军,我听说您一个人攻破了下曲阳城?真的假的?” 此时,夏仁正面朝东,倚靠在城楼的残垣断壁上,晒着早晨的阳光。 “别管真的假的了,忙了一晚上,我都快饿死了,快去给我弄点吃的!”夏仁睁开一只眼睛看向沮芳,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和他满身凝固了的鲜血形成了极强的反差。 第174章 攻破下曲阳 金面a借着火光辨认,发现杀上城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夏仁。 同样的,他也感受到了从夏仁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惊人的杀气,以及强烈的压迫感。 那强烈的杀意,甚至让对于死亡没有恐惧的a都感觉到了。他甚至能看到周围的空间都被染成了血红的颜色,黑色的杀气在夏仁背后凝聚成形。 “我觉得你应该见过我?”夏仁开口问道,手中的维京战斧指向了a。 “啊,广阳城上见过。你似乎比那时更强了。”金面笑道。 由于a的金色面具大部分都脱落了,他脸上的表情可以被人清楚的看到。 “你看起来倒是很从容呢。”夏仁也面带从容的笑说道。 “彼此,彼此。” 下一刻,夏仁的身形已经闪现到了a的面前,而a也已经拔出了腰间的长剑,二人战在了一起。 维京巨斧如雨点般落下,与乱舞的长剑在空中碰撞,发出接连不断的响声,耀眼的火星随着碰撞迸发出来,在黑夜之中显得十分耀眼。 两名强者在城头激烈的战斗着,武器碰撞,“当当”作响。二人的行动太快,以至于普通人全都看不见他们的行踪。 但是,城头的黑风死士却并不能幸免。 夏仁在和a的战斗当中,手中的巨斧不断挥舞,产生了强烈的风压。这些风压如同剑气一般,不断的逸散开去,对周围的黑风死士造成了不小的杀伤。 随着战斗越发的激烈,城头上的砖石、胸墙、城楼建筑,全都遭到了剧烈的破坏。爆裂声不断从城头传出,被劈裂的砖石、瓦片也不停从城头崩落。 “快,都离城墙远一点。” 近卫们听到寇鸿这样说,立刻拨转马头,朝着远离城墙的方向跑开了。 紧接着,掉下来的砖石便落在了他们刚刚站着的地方。 “咱们要不要过去帮忙?”管平问道。 但寇鸿却说:“不必了,那个敌人的实力确实很强,咱们现在还不是对手。但是,主人肯定没问题的。” “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角色?那种实力已经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事情了。”党大山感叹道。 “或许,敌人本来就不是人类。”隆伯益说道,“我觉得,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掌控着一切。” 柴六不以为意的说道:“管他什么手不手的,全部给他砍个稀巴烂不就行了?你说是不是?狗子!” 钱立家却说:“老六,你好好听寇大师说话,别打岔!” “你这家伙!” 就在众人还在说话之际,城头上的战斗也出现了新的情况。 夏仁猛烈的攻击,让a开始难以招架了。a发现自己的力量和速度开始慢慢的被夏仁所压倒,逐渐陷入了劣势。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a大叫着,一边继续招架着夏仁的劈砍。 “你们才是怪物。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难道是有小西巴穿越到这个时代,把你们这些黑斗篷带来了?”夏仁不断的进攻着,同时也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们是黑风会!为神君服务!你们这些凡人,注定要被神君踩在脚下!哈哈哈哈哈!”a狞笑着,手中的长剑上凝聚的剑气开始渐渐变作黑色,将整个剑身都染成了乌黑铮亮的颜色。 “咔嚓!” 当夏仁右手的战斧再次劈砍在a的长剑上时,厚重的钢质斧头居然开裂了。 于是夏仁又挥舞左手的战斧,横砍向了a的腰肋部位。 “咔嚓!” 又是一声迸裂的声音传来,a倒垂手中的长剑,将夏仁的另一只战斧也给打裂了。 见武器已经损坏了,夏仁立刻倒退几步,和敌人拉开了距离。 此时,城头上的火把都已经在战斗中毁坏了,整个城头上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a也只能凭借战斗的本能和空气的流动来判断夏仁的攻击。 但夏仁却可以在自己的视野中,看到a的身体轮廓。那是一个红色的人形,与a的体貌完全一致。 “看来,我要进一步突破自己,才能战胜你这个傀儡了。” 说着,夏仁将两把战斧往地上一扔,然后扎好了马步,左手抱拳置于腰间,右手横作手刀,对着a的方向摆好了架势。 “怎么?武器都不要了,你这是放弃了吗?”a的脸上再次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趁着还能喘气,你就抓紧时间笑!”夏仁冷哼一声。 “怎么?你能看到我?” 就在a还在惊疑夏仁是否真的能看到自己的时候,夏仁懂了。 转瞬之间,夏仁仿佛超越了时间,突然就出现在了a的面前,让a完全没有意料到。 下一刻,夏仁的手刀闪着白色的光芒斩向了a的脖子。 a急忙后退,并且崩出一剑,试图弹开夏仁的手刀。却不料夏仁的右手瞬间化刀为爪,结结实实的抓住了a的长剑。 夏仁闪着白色光芒的手发出忽然发出刺耳的响动。紧接着只听“当啷”一声,长剑被夏仁抓住的部分就碎裂成了渣。 a还来不及惊讶,夏仁的左手便已经刺向了他的眼睛。 这一刺,逼得a只得向后躲闪,想要和夏仁的手拉开距离。 却不料,夏仁的手刀瞬间变换,化刀做拳,紧接着却又弹出了食指和中指。 随着指头的弹动,两道罡风如同剑气一般,直刺a的双眼。 “啊!” 只听a惨叫一声,向后仰面倒了下去,两只眼睛被夏仁弹指射出的剑气刺破,眼眶成了两个血窟窿。 而夏仁则抓住a这瞬间的破绽,快速近身,打出了致命的一击! “佩格萨斯彗星拳!” “噗嗤!” 电饭煲一样大的拳头直勾勾的打穿了a的胸口,将他的整个胸腔以上部位全都打爆了。 随后,夏仁纵身跳上了城楼,一脚踹断了插在城楼顶端的小西巴旗子。 …… 寅时,夏仁麾下的诸将按照夏仁出战前的命令,率领着麾下的士兵开进了下曲阳城。 这个时候,城中残余的黄巾军士兵早就已经打开了南门,从那里逃走了。 等到天光大亮的时候,沮芳随着后续的部队进入了城中。 “将军,我听说您一个人攻破了下曲阳城?真的假的?” 此时,夏仁正面朝东,倚靠在城楼的残垣断壁上,晒着早晨的阳光。 “别管真的假的了,忙了一晚上,我都快饿死了,快去给我弄点吃的!”夏仁睁开一只眼睛看向沮芳,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和他满身凝固了的鲜血形成了极强的反差。 第175章 出发,目标元氏县 “将军,你这怎浑身都是血?快让我看看受伤了没有。” 看到夏仁浑身浴血,沮芳立刻担心了起来,赶紧在夏仁身边蹲下,伸手就要往他身上摸。 “你别这样!痒痒。” 夏仁拨开了沮芳的手,满脸的“嫌弃”。 “快让我看看。” “我没事,我没事。这都是别人的血,你快去给我搞吃的。我现在就想吃一套大饼夹一切,然后好好睡一觉。要是有点桃花醉就更好了。” “唉……”沮芳站起身来,摇头叹气说道,“你呀,怎么活得那么粗糙?” “呵呵。这不是没老婆嘛。”夏仁微微一笑,“不过,单身也很快乐。单身汉的快乐你不懂~” “哼,那你就接着享受。我走了!”沮芳噘着嘴,站起身来转身走了。 “大饼夹羊肉啊!记住,要肥瘦的。”夏仁补了一句。 “知道了。”沮芳头也不回,口中却答应着。 城门口,队伍呼啦啦的忙着进城,一队接着一队,络绎不绝。 城里也和其他被黄巾军占领的城市一样,破败不堪。无论是有钱人,还是做小买卖的全都逃走了。 这倒是也给了夏仁军带来了些便利。伤员和士兵有许多的空房可以住,不用担心风餐露宿了。 过了些时候,沮芳扭动的腰肢走上了城头,左胳膊还挎着一个藤条编的筐子。筐子里盖着一块粗布,好像筐子里装了什么东西。 城头上来来回回的士兵看到了前凸后翘的沮芳,都在后面忍不住吹起了口哨。但是这些家伙也不敢多做什么,毕竟大家都知道沮芳是夏仁的侍女。 沮芳走到了夏仁跟前,把胳膊上挎着的筐子摘下来,放到了夏仁手边。 “起来!快点趁热吃。吃完了赶紧回营帐里把衣服换了,我给你把甲擦一擦。” 夏仁睁开一只左眼,瞥了一眼身边放着的筐子。 “谢啦!”夏仁睁眼笑道,然后伸手掀开盖着饭食的粗布,上去就要抓饼子吃。 “唉,等一下。”沮芳拦住了夏仁,“你看你这手脏的,先擦擦。” 说着,沮芳拿起了筐子里的一块手巾,还有一个水罐。将水倒在手巾上打湿了之后,她又拉过夏仁的手,一根根手指仔细的擦了起来。 “你说你,明明麾下有那么多兵马,为何偏偏要自己往城墙上冲呢?” 沮芳的语气带着些埋怨,但这话背后倒也有为夏仁的担忧在里面。 “若是敌人也是普通人,我也会放手让士兵们去攻城。可是昨天一战就伤了几千人,我总不能让伤兵去攻城啊! 更何况,当兵的也是爹生娘养的,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大活人。我怎么能让他们去白白送死呢?” 夏仁一边啃着大饼夹羊肉,一边不经意的给沮芳解释着。 听他这么说,沮芳不解的问:“我听阿爹说过,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将军你这样仁厚,恐怕不行?” “我也不是多么仁厚,只是……这打仗其实就像是在算账。你要计算好自己投入多少兵力,采用什么战法,付出多少牺牲才能打赢。万一打输了,怎么才能保住性命,以后东山再起。” 说着,夏仁又啃了一大口饼子,嚼了嚼,咽下去后,他又继续说, “这次的敌人,不一样,战力强,行事诡异,善于突袭、夜袭。一般的士兵上去,就是白白送死。 这些兵都是我一点点培养起来的,我扔了那么多粮食进去,可不能让他们死在明知必死的地方。” “唉……”沮芳叹了口气,“还以为你是个大善人呢。没想到,居然这么会算计。” “哈哈哈。我算的是账,不是人心。”说完,夏仁将最后一口饼子扔进了嘴里,然后打抹了一下手,站起身来。 “走了,回去睡一觉。要一起吗?”说完,夏仁朝沮芳挑了一下眉毛。 “讨厌……”沮芳白了夏仁一眼,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筐子,气鼓鼓的转身就走。 走到一半,她回过头来说:“你还是先把自己洗干净!我的大将军。” 说完,她一扭,红着脸,飞一样的逃走了。 “切,还我洗干净了……就怕你受不了。”夏仁把嘴一撇,伸出小拇指剔了剔牙,脸上露出一抹坏笑。 夏仁吃饱喝足,来到了木叔好为他找好的一个院子,寻了个房间,脱了盔甲便睡了。 醒来之后,时间已经到了晚饭的时候。 夏仁亲自到龙狼骑们居住的区域,和士兵们一起吃了顿大锅饭。吃完之后,他又在营区里转了转,给那些残胳膊断腿的士兵挨个亲自处理,做了“断肢再生”的治疗。 “神了,主公真是神了!” “我家主公这才是真神下凡呢!” “对,跟咱主公比,什么太平道,什么符水,都是垃圾。” 夏仁看到大家精神都不错,也是讪笑着说:“你们这些家伙,少给老子拍马屁了。伤好了待会儿就跟老子去打仗。今晚就出发!” “啊?主公,就不能再多歇息一晚吗?”听到夏仁这么说,龙狼骑的士兵们全都哀叹了起来。 “嘿嘿,都少给老子废话,伤好了就得多活动活动。” 说完,夏仁就走出了屋子,命令亲卫们各处传令,让龙狼骑们即刻集合。 没多久,龙狼骑们便都集中到了城里的钟鼓楼周围,个个精神抖擞。 夏仁站到钟鼓楼上,对下面的士兵们大声说: “这次咱们马匹损失的比较多,现在只能一人一马了。 把马甲都卸下来,用剩下的马集中驮。城里能搜到的骡子和驴也都用上,拿来驮装备。 都快去准备,子时在南门集合,子时一刻出发。解散!” 随着夏仁下达完命令,龙狼骑们分各队带回,开始四处搜罗马匹、骡子和驴。 好在黄巾军逃得仓促,因此也有不少牲口没能带走。最终倒是还真的被夏仁他们搜罗到了两百多头骡马。 子时,龙狼骑全体在城南门集合,无一人迟到。 “出发,目标元氏县!” 城门打开,随着夏仁一声令下,一千多人便乘着夜色,离开了下曲阳城。 而就在昨天下曲阳城爆发激战的时候,远在巨鹿郡城的王胜也知道了消息。 金面g和l在野战中被夏仁军杀死的消息,几乎是以现场实况直播的形式,由零讲给了王胜。 第175章 出发,目标元氏县 “将军,你这怎浑身都是血?快让我看看受伤了没有。” 看到夏仁浑身浴血,沮芳立刻担心了起来,赶紧在夏仁身边蹲下,伸手就要往他身上摸。 “你别这样!痒痒。” 夏仁拨开了沮芳的手,满脸的“嫌弃”。 “快让我看看。” “我没事,我没事。这都是别人的血,你快去给我搞吃的。我现在就想吃一套大饼夹一切,然后好好睡一觉。要是有点桃花醉就更好了。” “唉……”沮芳站起身来,摇头叹气说道,“你呀,怎么活得那么粗糙?” “呵呵。这不是没老婆嘛。”夏仁微微一笑,“不过,单身也很快乐。单身汉的快乐你不懂~” “哼,那你就接着享受。我走了!”沮芳噘着嘴,站起身来转身走了。 “大饼夹羊肉啊!记住,要肥瘦的。”夏仁补了一句。 “知道了。”沮芳头也不回,口中却答应着。 城门口,队伍呼啦啦的忙着进城,一队接着一队,络绎不绝。 城里也和其他被黄巾军占领的城市一样,破败不堪。无论是有钱人,还是做小买卖的全都逃走了。 这倒是也给了夏仁军带来了些便利。伤员和士兵有许多的空房可以住,不用担心风餐露宿了。 过了些时候,沮芳扭动的腰肢走上了城头,左胳膊还挎着一个藤条编的筐子。筐子里盖着一块粗布,好像筐子里装了什么东西。 城头上来来回回的士兵看到了前凸后翘的沮芳,都在后面忍不住吹起了口哨。但是这些家伙也不敢多做什么,毕竟大家都知道沮芳是夏仁的侍女。 沮芳走到了夏仁跟前,把胳膊上挎着的筐子摘下来,放到了夏仁手边。 “起来!快点趁热吃。吃完了赶紧回营帐里把衣服换了,我给你把甲擦一擦。” 夏仁睁开一只左眼,瞥了一眼身边放着的筐子。 “谢啦!”夏仁睁眼笑道,然后伸手掀开盖着饭食的粗布,上去就要抓饼子吃。 “唉,等一下。”沮芳拦住了夏仁,“你看你这手脏的,先擦擦。” 说着,沮芳拿起了筐子里的一块手巾,还有一个水罐。将水倒在手巾上打湿了之后,她又拉过夏仁的手,一根根手指仔细的擦了起来。 “你说你,明明麾下有那么多兵马,为何偏偏要自己往城墙上冲呢?” 沮芳的语气带着些埋怨,但这话背后倒也有为夏仁的担忧在里面。 “若是敌人也是普通人,我也会放手让士兵们去攻城。可是昨天一战就伤了几千人,我总不能让伤兵去攻城啊! 更何况,当兵的也是爹生娘养的,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大活人。我怎么能让他们去白白送死呢?” 夏仁一边啃着大饼夹羊肉,一边不经意的给沮芳解释着。 听他这么说,沮芳不解的问:“我听阿爹说过,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将军你这样仁厚,恐怕不行?” “我也不是多么仁厚,只是……这打仗其实就像是在算账。你要计算好自己投入多少兵力,采用什么战法,付出多少牺牲才能打赢。万一打输了,怎么才能保住性命,以后东山再起。” 说着,夏仁又啃了一大口饼子,嚼了嚼,咽下去后,他又继续说, “这次的敌人,不一样,战力强,行事诡异,善于突袭、夜袭。一般的士兵上去,就是白白送死。 这些兵都是我一点点培养起来的,我扔了那么多粮食进去,可不能让他们死在明知必死的地方。” “唉……”沮芳叹了口气,“还以为你是个大善人呢。没想到,居然这么会算计。” “哈哈哈。我算的是账,不是人心。”说完,夏仁将最后一口饼子扔进了嘴里,然后打抹了一下手,站起身来。 “走了,回去睡一觉。要一起吗?”说完,夏仁朝沮芳挑了一下眉毛。 “讨厌……”沮芳白了夏仁一眼,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筐子,气鼓鼓的转身就走。 走到一半,她回过头来说:“你还是先把自己洗干净!我的大将军。” 说完,她一扭,红着脸,飞一样的逃走了。 “切,还我洗干净了……就怕你受不了。”夏仁把嘴一撇,伸出小拇指剔了剔牙,脸上露出一抹坏笑。 夏仁吃饱喝足,来到了木叔好为他找好的一个院子,寻了个房间,脱了盔甲便睡了。 醒来之后,时间已经到了晚饭的时候。 夏仁亲自到龙狼骑们居住的区域,和士兵们一起吃了顿大锅饭。吃完之后,他又在营区里转了转,给那些残胳膊断腿的士兵挨个亲自处理,做了“断肢再生”的治疗。 “神了,主公真是神了!” “我家主公这才是真神下凡呢!” “对,跟咱主公比,什么太平道,什么符水,都是垃圾。” 夏仁看到大家精神都不错,也是讪笑着说:“你们这些家伙,少给老子拍马屁了。伤好了待会儿就跟老子去打仗。今晚就出发!” “啊?主公,就不能再多歇息一晚吗?”听到夏仁这么说,龙狼骑的士兵们全都哀叹了起来。 “嘿嘿,都少给老子废话,伤好了就得多活动活动。” 说完,夏仁就走出了屋子,命令亲卫们各处传令,让龙狼骑们即刻集合。 没多久,龙狼骑们便都集中到了城里的钟鼓楼周围,个个精神抖擞。 夏仁站到钟鼓楼上,对下面的士兵们大声说: “这次咱们马匹损失的比较多,现在只能一人一马了。 把马甲都卸下来,用剩下的马集中驮。城里能搜到的骡子和驴也都用上,拿来驮装备。 都快去准备,子时在南门集合,子时一刻出发。解散!” 随着夏仁下达完命令,龙狼骑们分各队带回,开始四处搜罗马匹、骡子和驴。 好在黄巾军逃得仓促,因此也有不少牲口没能带走。最终倒是还真的被夏仁他们搜罗到了两百多头骡马。 子时,龙狼骑全体在城南门集合,无一人迟到。 “出发,目标元氏县!” 城门打开,随着夏仁一声令下,一千多人便乘着夜色,离开了下曲阳城。 而就在昨天下曲阳城爆发激战的时候,远在巨鹿郡城的王胜也知道了消息。 金面g和l在野战中被夏仁军杀死的消息,几乎是以现场实况直播的形式,由零讲给了王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