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播变身古代书院院长》 第1章 主播,书院大小姐? 战乱无情,烽烟四起,一辆马车急速奔驰在玉城边关的道路上。马蹄声如急雷般密集,车轮滚滚,尘土飞扬,仿佛整辆马车都快要被甩飞出去。残破的车厢上遍布着若干个破洞,显露出此前经历的一番激战。车厢内,两道身影紧张而迅速地交谈着什么,正是岑姊箫与柴桢。 岑姊箫略显疲惫的脸上带着一抹刚毅,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柴桢则显得有些焦虑,他的眉头紧锁,目光不断地扫视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似乎是在担心着什么。 “柴桢,听着。”岑姊箫的声音急促而有力,透着一丝焦急,“咱们就要到落霞组的接应的地方了,有他们接应你,你自会安全无恙。现在西项骑兵紧追不舍,必须有人去牵制他们,快把你的衣服脱给我,我去引开他们。” 柴桢听到岑姊箫的话,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有些惊慌地问道:“阿姐,你怎么能冒险?西项这次是来偷袭大周,他们一路烧杀抢掠,不留活口,我担心……” “担心什么?”岑姊箫打断了柴桢的话,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但那笑容却无法掩盖她眼中的担忧,“我就不信夏成昊会活劈了我,别婆婆妈妈了。” “可是……”柴桢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岑姊箫再次打断。 “柴桢,就一句话,做个仁君,别食言。” “我……”柴桢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担忧压抑下去,点了点头,默默地换下身上的衣服。 岑姊箫换上柴桢的衣服后,对着柴桢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拍了拍柴桢的肩膀,说道:“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安心等着,我会尽快赶回来。” 柴桢看着岑姊箫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岑姊箫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他,为了大周的未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阿姐,小心。” 岑姊箫点了点头,她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递给柴桢,说道:“这匕首你拿着,防身用。” 柴桢接过匕首,看着匕首上刻着字,将其紧紧握在手中,又回看向岑姊箫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激和不舍。 “前面弯道停下来!”岑姊箫的声音在风中飘荡,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 随着命令声落下,战乱与决心在这一瞬间交织,马车的速度逐渐减缓,最终在弯道处稳稳停下,而岑姊箫与柴桢的故事,正面临着一次重大的转折。 “吁——”小满一声吆喝,马车猛地停了下来,车身剧烈晃动,险些把柴桢掀翻在地。 “老师,您和陛下驾车先走,我来断后?”小满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心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别废话,前面还有一段路才到接应点,到那儿之前,必须保护好陛下。” 岑姊箫说着,开始解开身上的披风, “你带着陛下赶紧走,我来引开他们。” 柴桢一把抓住岑姊箫的手,急切地说:“阿姐,不行啊!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说什么傻话!” 岑姊箫一把甩开柴桢的手,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告诉你柴桢,你给老娘好好的活下去,长命百岁的活下去,如果大周的百姓过得不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阿姐,可是……” 柴桢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岑姊箫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没有可是!你要记住,你是大周未来的皇帝,你的命比我重要千万倍!” 岑姊箫语气强硬,却难掩眼中的担忧,“快走!别让我瞧不起你!” 柴桢咬了咬牙,他知道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岑姊箫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担忧、有不舍,更有深深的爱慕。 他迅速换上岑姊箫的衣服,跳下马车,在小满的护卫下消失在密林深处。 岑姊箫看着柴桢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在赌博,赌的是夏成昊对自己的还不会下死手,赌的是落霞组能够及时赶到。 “驾!” 岑姊箫一声令下,马车朝着与柴桢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声声,惊起林中飞鸟。 西项骑兵很快就发现了岑姊箫的马车,为首的将领大喝一声:“追!别让那辆马车跑了!” 数十骑如离弦之箭般射出,紧追不舍。 岑姊箫驾着颠簸的马车,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马蹄声,紧张得心跳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可能是过于神经紧张,加之山路凹凸不平。一阵剧烈的颠簸,马车猛地翻倒在地,岑姊箫猝不及防地被抛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泥泞的地上。 她紧闭着双眼,毫无意识地躺在那里,周围的树木和灌木在她眼前晃动,模糊不清。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马蹄声和树叶的沙沙声在耳边回响。 昨晚的直播间,冷冷清清,就和于婷婷现在的人生一样落魄的可怕,屏幕右上角,可怜的观看人数,仿佛都在嘲笑她。 于婷婷性格过于耿直,被公司领导找到借口,给扫地出门。感情方面,于婷婷简单纯真的讨好型人格,导致自己被渣男骗光所有。 失业的于婷婷看见招聘主播的信息,成了名底层小主播,可即便努力许久,直播间依旧毫无起色,无人问津。 她关掉电脑,头埋进双手中。明明已经竭尽全力,却还是无力打破这无情的现状。 每天晚上,于婷婷都会对着冰冷的手机镜头,看着无人问津的直播间,叙述自以为有趣的事情,分享生活中那些无足轻重的点点滴滴。 她试过唱歌,试过搞怪逗笑,但这一切好像都无法撼动冷漠的观众……终究是她一人的独角戏。 “于婷婷,你这样下去不行啊,你得有新意,得吸引眼球,得整活儿,得演出呆傻村姑的样子,得让观众觉得你傻里傻气。” 同事的话在耳边回响,但新意从哪里来?从装疯卖傻来?于婷婷并非那些一笑倾城的美女,也没有舞蹈主播那般令人瞩目的身姿。 直播结束后,她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屏幕上的数字如同无形的枷锁,将她紧紧束缚。正当于婷婷沉浸在无尽的自我怀疑中时,忽然,眼前的世界在她面前天旋地转。 高时长高强度的工作,身体状况日益欠佳的于婷婷泛起一阵晕眩,然后,重重的倒在地上,眼前一片黑暗。 醒来时,于婷婷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内。四周的陈设简朴而充满了古代的气息,木制的床榻、精致的布帘,还有那和阳光交织的窗棂,一切都不同于她熟悉的世界。 “这是哪里?”于婷婷喃喃自语,努力回想着昏倒前的情景。 但此刻脑海里除了工作的失败和那突如其来的晕厥,其它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于婷婷小心翼翼地起身,试图搞清楚这个陌生的环境。 一眼望去,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古代的庭院,四周的建筑风格与自己在历史书上见过的有些相似,但也略有差异。 “您醒了。” 一个穿着古代侍女服饰的女子望着自己,惊讶地走了过来,“大小姐,您可把我们吓坏了,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夜。” 于婷婷看着这位的小丫头,大约十七八岁,面庞消瘦,大眼小嘴,生的颇为灵动俏丽。 “请问,这是哪里?”于婷婷这时心中充满了困惑。 “大小姐,您别装失忆逗小枝了,这里当然是大周朝临康府的照因书院啊。” 第2章 女子读书? 侍女的回答如晴天霹雳,于婷婷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大周朝?临康府?照因书院?这与于婷婷所知的历史完全不符。 不对,符不符合,都是一个结果!那就是穿越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立刻觉得莫名的荒唐。 但环顾四周环境的异样,似乎除了接受,也找不到别的合理解释,否则,否个头,难不成我现在还能回到现代不成! 于婷婷坐在罗汉床上,正在适应着突如其来的变化,哦不,是惊吓。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自己身上的古代服饰,轻声呢喃:“这……不是梦?” 侍女小枝恭敬地站在一旁,看到于婷婷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恕我冒昧,请问, 我又是谁?”于婷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但稍微平静了不少。 侍女小枝迟疑了那么一刻,然后轻声的回答:“回大小姐,您当然是照因书院的大小姐,岑姊箫呀。大小姐前两天和夫人闹脾气,吵了一架,回绝了夫人给你安排的亲事,一气之下自己骑马离家出走,结果半路从马背摔下,还好大师兄带着书院的学生一直寻你,最后发现了你骑走那匹马,才在附近发现已经受伤昏迷的大小姐,然后,就这样昏睡了整整两天两夜。” “书院……大小姐,岑姊箫?”于婷婷心中默念,这难道就是自己今后的身份?虽然自己还无法完全适应这个身份,但在这个陌生的时空,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于婷婷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书院,大小姐……。 于婷婷想着以前的自己没家世,没背景,受尽同学的欺负,老师的另眼相看,同事的冷漠对待,领导的欺骗压榨。既然如今成了大小姐岑姊箫,难道还要像于婷婷那般逆来顺受的活着吗?” 她站起身来,平静的对侍女说:“你叫小枝是,方便请你介绍下这里的情况给我吗?哦,因为我脑子被撞了,你看我这人本就来傻,这一撞,可能过去的有些事情,就记得不太清楚。” 小枝这时歪着脑袋,一脸很屑表情看着岑姊箫,那眼神真像看村口二傻子似的。 事已至此,岑姊萧只能接受这个新身份。 在侍女小枝的介绍下,她才得知,一年前,父亲岑克在去充州上任的路上意外去世,至今死因不明。而照因书院现由母亲孔秀黎代为管理。 就在前几日,书院收到尚书台令,在一个月后,书院将举行新任山长的选举比试,根据综合评定,选出贤才成为书院下一任山长,执掌书院。 “其实,大小姐,按照族谱排列,您也是有资格参加的,只是老爷在世的时候,严禁家中女子读书习字,想着给大小姐好好寻位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嫁过去享享福,也过得安稳无忧。”小枝恭敬地说道。 当然,作为一名具有现代思想的进步女性,岑姊箫自然明白收获纯真的爱情,有着幸福美满的家庭,是许多女子向往目标。 但是,这一切的美好结果,必然是建立在两个独立个体彼此吸引、付出,真正平等的基础上的。 在她看来,只要存在所谓的男尊女卑,重男轻女,无才便是德,女性无用论等观念,那么女性在婚姻和家庭的这座天平中,始终都不会得到平衡。或许得宠一时,但假以时日,风华不再,必定星落云散。 岑姊萧凝思着这些的信息,一边在心里盘算。的确,活下去之后,总要考虑如何立足,她倒是想摆烂,但摆烂就得嫁人,算了,干点正事儿。 “小枝,照因书院现在有多少女学生?” 小枝眼珠子转了转,思考片刻后说到:“大周关于女子读书的,并不普遍,相当罕见,所以在照因书院读书的女子大约四十余人,这人数和其它书院相比,放眼整个大周也是首屈一指的。” 岑姊萧若有所思,现代的社会经验告诉她,掌握知识就掌握了未来,何况还是知识不发达的古代。 女子教育不发达,这对于穿越者岑姊萧来说可能是个契机,倘若开启--招收女子入学!想到这儿,她不由得有些兴奋起来。 那么要办女子教育,势必要了解更多关于大周朝女性的生活和工作状况,紧接着岑姊箫问到说:“小枝,你知道大多普通家庭女子的工作情况吗?还有是否有女子从政为官?” 小枝面露难色的答道:“大小姐,大周朝未出嫁的年轻女子多数遵循父兄之命,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多从事于务农或女红。不过,自从先帝主导的改革之风兴起后,女子读书不再被视为异类,所以部分富贵家庭的女子才有机会接触书院教育。对了,书院现在的女学生也多是官宦之家或是商贾之家的女子。” 随后小枝顿了顿,继续说道:“可即便如此,女子跻身官场仍是凤毛麟角,毕竟整个大周朝处主导地位的,仍然是以大多数男人为主导。” 岑姊箫闻言点了点头,心中对这个时代女性的处境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此时她心中已萌生起了个伟大的计划,对她而言,不仅是挑战,更是曾经想完成却未能实现的抱负。 这个大计划就是,岑姊箫决心利用现代的知识理念,逐步为大周朝的女性开拓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窗外的阳光透过,她平稳的深呼吸压制着些许振奋的情绪。 山长在这个时代的地位可是相当于现代社会中的大学一把手,在教育资源稀缺的古代,这可是不折不扣的高权力地位,绝对不容小觑。 想到这里,心里还带了点小兴奋。 好,既然来了,那就把颠覆贯彻到底。岑姊萧微微一笑,心里默念,爽!。 以前的岑姊箫是怎样的人已是过往,但现在的岑姊箫,誓不让自己的一寸理想被别人踏足。 第3章 我的书院,偏要女子读书! “小枝,现在能带我去看望下母亲吗?她操劳书院诸事不说,这两天肯定因为我的事情,更是操心担忧,我心里实属愧对,所以想尽早给她报个平安。”岑姊萧眼神炯炯。 “那是自然,大小姐。但你的头……”小枝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 “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还能和你聊天嘛不是,顶多就是失忆而已。” 小枝听后,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失忆!还而已!” 岑姊萧继续敷衍塞责的说:“既然没事,肯定要先跟母亲报个平安,这些天她肯定是忧心忡忡,茶饭不思。” 小枝拗不过岑姊箫,便告诉她:“夫人现在凤梧院,我这就带您过去,大小姐。” 岑姊萧跟随小枝来到凤梧院,门内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一位年轻优雅的女子正在准备茶水,另一位中年妇女,坐在正堂并且带着一副温和的面容,一双眼里却充满了忧虑,想必不用猜也知道,正是岑姊萧的母亲孔秀黎。 孔秀黎看见已经大为好转的岑姊萧,心里的悬着石头,终于落下。心情如同暴风雨过后的海面,终于迎来了平静。 孔秀黎急促地迎向岑姊箫,生怕晚了一刻,和蔼温和的面容上满是关切与爱意。 她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岑姊箫的手,好似松手后,眼前的女儿便会消失不见一样。眼眶中的红润,想必也是不少伤心落泪过。 “萧萧,看到你平安无事,我的这心里终于,哎,不提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岑姊箫感在孔秀黎身上感受到亲人温暖,心中的动容溢于言表,柔声道:“母亲,对不起,女儿让您担心了”。 “母亲,醒来后,我思考了很久,我还不想轻易的就把自己的一生幸福交出去,父亲走得不明不白,我想保住书院,它是父亲的心血,希望您能允准我参加此次山长的选举,同时我要招收平民女子入学。” 岑姊箫坚定的恳求着孔秀黎,那份对未来的执着,震惊着在场几人。 孔秀黎被女儿岑姊萧突如其来的一番言语给惊到了,瞬间呆立在原地,满是惊讶。 “萧萧,你真是这么想的?你要明白,山长之位,担子可不轻呐,整个书院上下数百人的,这些人里,大多数人的命运都掌握在你手中。学生们的前途、老师们的薪俸,诸多琐碎而繁重的事务,你一人该如何担当?何况你之前不是极度反感书院的这些事情吗?怎么突然依我看,萧萧,女儿家家,何必非要涉及太多的书院的事务呢?不如找个条件合适的男子,早点成婚,不也挺安稳吗……?” 岑姊箫听后,耐心的向母亲解释着这些如此这般,她的每一个字都洋溢着自信与优雅,但也不失坚决与果断。 “母亲,为何女子非得早早的选择婚姻与家庭,不能在这之前完成和实现自己的抱负?在最好的年龄,学习到有用的知识,掌握着谋生的技能,强大自己后,她们才会有拒绝和选择的权利!” 岑姊箫紧盯着母亲,用反问的口吻提出这几句现实的问题。 “母亲,若有一日,妻子无故被花心丈夫逐出家门,她那时该何去何从呢?某家阿姐,丧偶孤单一人,又要如何照料和养活一家老小?亦或是谁家的娇娘爱慕某位青年俊才,然而她却大字不识几个,只懂一些虚伪的礼节形式,那么他们走到一起,真的会幸福吗?” 她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声音里带着些颤抖却但又坚定无比的说到:“母亲,我只想让那些平民女子也能有书读,学技艺,为自己做主,不仅为了她们在将来都能好好生活下去,更是为了她们若干年后,嫁为人妇时,有能力与自己的另一半,共同撑起那个属于他们的小家。” “想想那时,她们在自己夫君的眼里,必定满是珍惜和疼爱。” 看到女儿岑姊箫那满是干劲儿和坚决的态度,孔秀黎心里也软了几分,但也略带些诧异,因为感觉自己闺女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孔秀黎温柔地对着岑姊萧说到:“萧萧这么多年,真没发现,你一女儿家竟有如此志气,你为了书院,为娘自然是鼎力支持的。好,山长选试无论成功与否,为娘都站你这边。在这个世界上,哪个父母不期待自己的孩子飞得更高呢。” 第4章 初识玉岚 “玉岚,萧萧想要参加山长选举的比试,接下来她的准备工作,就拜托你了。”母亲朝刚刚准备茶水的女子温柔的嘱托着。 “夫人,不必客气,稍后我便带大小姐去主楼了解比试的事宜。” 就在母亲吩咐玉岚协助事宜时,岑姊箫留意地打量着这位美丽的女子——她肌肤白皙,五官精致匀称,眼神中透露出聪慧和灵动。 虽未见她笑,但却让人感受到无尽的亲切和善良。 岑姊箫心中思忖,若是把这位玉岚姑娘放到她那个年代,凭着这份知性与美丽,修长匀称的身材,估计在直播间光是站站,都能让粉丝如云雀开心的般涌上天。 三人行至书院主楼,窗外斜阳洒在门槛上,流苏弄影,一派古朴之美。 玉岚手托菖蒲花扇,缓缓为岑姊箫讲解此次比试的规则,她的声音轻柔,就如同微风拂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大小姐,此次选举可不同寻常,分为三个部分。第一是文学造诣,你要展现你的才情与学识,现场临时出题,作诗作词;第二是箭术技艺,你要证明你的专注与技巧,箭支必须全部命中二十步外的箭靶及十五步的走靶;最后,则是工匠奇巧,展示你的匠心独运,大周国提倡手工技艺,所造之物必须实用且美观,若能批量制作服务于大众,还可获得工部耿尚书亲笔奖状及朝廷赏银。”玉岚细细解说每项的比试内容与评分标准,尽可能使得岑姊箫听得心中有数。 岑姊箫的脑海中回荡着玉岚刚刚的话语,心中暗自沉静下来。 面对即将到来的比试,她既紧张又兴奋,但又有些许的无力感,“射箭和工匠技艺,这两项,真的能在短时间内有所突破吗?”她此时有些动摇不定的自问,眉头紧锁。 玉岚的声音再次响起,回应着她的疑问:“大小姐,这射术与工匠技艺非同小可,要想速成,难度实在太大。” 岑姊箫深呼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总不能坐以待毙。” “玉岚,你说的对,箭术和工匠技艺确实难以速成。但,我相信肯定能找到办法,这世上是有捷径的。”岑姊箫的语气中满是不屈和自信。 玉岚微微一笑,感受到了岑姊箫的决心:“大小姐的心性,玉岚自是了解。但此事,非比寻常,还请三思而后行。” 岑姊箫站起身,踱步到窗边,目光穿过斑驳的阳光,投向远方的山川,那双眼中即是坚定,也是自信。 “如果弓术不行,那我们就换个同样能发射出箭支的器具。工匠技艺方面,我可以在设计和创意上下功夫。总有一条路是走得通的。对了,玉岚,明日请帮我寻一位有经验的老木匠。”岑姊箫的声音逐渐坚定。 玉岚被岑姊箫的毅力所触动,她走到岑姊箫的身边,轻声说道:“大小姐,既然您有此决心,玉岚自当全力以赴。明日,我便帮您寻找合适的木匠师傅。” “对了,玉岚,你觉得,如果我在设计上做出一些独特而又实用的创新,能否在比试中脱颖而出?”岑姊箫的眼睛里闪现出思考的光芒。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大小姐。创新总是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只要我们能够在设计上下足功夫,结合实用与美观,定能在比试中取得好成绩。”玉岚认真地分析道。 “玉岚,这事就拜托你了,图纸就这两天给你,但,切勿让除我们三人之外的第四人知晓,这点切记,玉岚。” “谨遵大小姐吩咐,您刚康复,切勿劳累。”玉岚微笑着,转身离开。 岑姊箫再次眼望远方,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既然来到了这里,昔日未能达成的,我会在这里用一天,一月,一年的去实现,直到我消失那天。” 第5章 岑姊箫的第一次设计,手弩与四轮车 次日清晨,美美睡了一觉的岑姊箫,吃过小枝精心准备的早点,便开始自己大计划的第一步,努力回忆起小时候看的《十万个为什么》。在岑姊箫的记忆里书中有记载的手弩和四轮推车的图样。 虽说自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但唯独记忆力还过得去,这也算是上天给自己关上许多门和窗,唯独留下个通风口了属实是。 岑姊箫坐在书桌前,灵感如泉涌,一边回忆着儿时阅读过的科普知识,一边手不停笔地绘制着手弩和四轮推车的设计图。 她的右手紧握着画笔,每当找到合适的灵感记忆,她就会急忙将其记录在草图上。 房间内唯有油灯的微弱光芒和岑姊箫不间断的书写声。午夜时分,柔和的月光穿透了窗户,洒在岑姊箫累弯的背影上,为她的努力增添了一笔神秘色彩。 她停下手中的笔,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小心翼翼地展开自己的设计草图,几乎是恭敬地轻抚每一处细节。 正当她全神贯注于审视设计时,小枝从梦中惊醒,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看向岑姊萧正在观摩桌上一张张普普通通的纸上,画着从未见过的画满各式各样的新式器具。 岑姊箫转过头,对小枝露出充满成就感的微笑,仿佛在邀请她一同分享这一刻的成就感。 小枝紧走几步,凑近了看那画有手弩和四轮推车的图纸,眼中满是惊奇与赞叹。 “这真是您画的吗,大小姐?”她震惊的同时,几乎是窃窃私语,生怕自己的声音打扰了这份神圣。 岑姊箫点点头,眼中也不禁闪过一丝自豪,“是的,小枝,这就是我的第一步。” 言罢,岑姊箫又倚回椅子上,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小枝却已经完全被眼前的创意所吸引,她轻轻地触摸着图纸,就像触摸到了未来似得。 她们二人,一个充满梦想与雄心,一个满心期待与忠诚,就这样在午夜的月光下…… 第二天,岑姊箫将图纸交给了玉岚,并解释了图纸上的每一个细节设计。 这时玉岚问了个关键又不失礼貌的问题:“大小姐,您是如何知晓制作手弩和四轮推车的工艺流程的?” 岑姊箫早就想好了糊弄的答案,略带尴尬地解释说这些都是她头部摔伤的那几日梦见的。 玉岚听过后,也不知道自己该信还是不该信,一脸疑惑。 拿着岑姊萧绘制的图纸,步履匆匆地穿过临康府熙熙攘攘的街市,直奔张木匠的工坊而去。 她心中满是期待,不仅因为图纸上画出的设计前所未见,更因为岑姊萧的笃定和信心感染了她。 穿过一条狭窄的巷子,来到了布满木屑的工坊。“张师傅,这幅设计图,您过目。”玉岚心里的兴奋溢于言表。 张木匠抬头,一脸好奇,“哦?什么稀罕图纸让玉岚小姐这么急匆匆的?”他一边问着,一边走近看着玉岚手中的图纸,显见得是个好奇心旺盛的木匠。 玉岚从袖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图纸,展开给张木匠看。只见图纸上紧密地标注着尺寸和设计细节,这无疑是一件大工程。 张木匠目瞪口呆,久久无言。他这辈子见过的手艺和工艺数不胜数,但眼前这份图纸上的设计,无疑是他从未见过的新奇之物。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这,这是什么东西?如此新奇的设计!” 玉岚淡然一笑,“这是我家大小姐设计的,照因书院上下都知您手艺精湛,鬼斧神工,所以托你帮忙制作。”说关于图纸的一切,她眼中闪烁着对岑姊萧的信任和自豪。 张木匠听闻后不再多言,立刻沉浸在对图纸的深度研究中。 夜幕降临,工坊里的灯火通明,张木匠依旧忘我地工作着。 他的双手在木材上舞动,每一次的测量和切割,都极为精准。 手弩的制作让他兴奋不已,而四轮推车的设计更是让他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他知道,自己正参与创造史无前例的作品。 第6章 叔父李重光的惊叹 数日后,岑姊萧随小枝和玉岚去张木匠的工坊取货。 没曾想刚到工坊,竟意外碰上了岑姊箫的叔父,父亲的结拜兄弟,李重光。 玉岚站在岑姊箫身旁,低声向岑姊箫介绍:“大小姐,在您这位叔父面前,您可得谨小慎微。此人城府颇深,精于算计,而且朝廷里有些大小官员,还都是他的学生!背后势力错综复杂,此次比试,他可是你最棘手的对手,咱们得小心应对!” “岑家小姐,竟然亲自踏入这等地方,真是难得一见啊。”李重光的话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岑姊萧的脸上挂着礼貌却淡然的笑容。“李叔叔好,侄女仅是偶尔接触一下实际工作,纯属好奇而已,顺道长长见识。”她的声音平静,尽管心里对于李重光的态度有些不悦。 “你一女儿家,还是安分守己的待在书院里,别总想着参与些不属于自己的事。若是弄得满身脏,一身不自在,难堪可是自己,到时哪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李重光不屑地扫了岑姊萧一眼,仿佛看到了什么笑话。 玉岚紧皱眉头,向前轻微挪步,眼看就要冲上去辩驳,却被岑姊萧轻轻拉住。她并不想现在和李重光产生不必要的误解。 这时,张木匠带着期待和兴奋的表情从工坊内走出,手中紧紧握着刚刚完成的手弩,一旁的小徒弟推着制作完好的手推四轮车。 “大小姐,您看,这就是您设计的手弩和四轮推车。”他的声音充满了自豪和敬佩。 “这真是巧夺天工呀,张师傅,你的手艺仿佛真是鲁班在世。”岑姊萧微笑着走前,轻轻触碰着这两件作品。 “大小姐,鲁班是谁?”张木匠听懂了前半句,却不明白后半句,也难怪,毕竟在这个时空,他们也不知道鲁班谁,可能有的也是张班,李班,夜班,加班。 这时李重光好奇地凑了过来,虽然他心中对岑姊萧充满了轻视,但对眼前的新奇事物还是抱有一丝好奇。 当李重光看到眼前的四轮推车和手弩时,视线就再也移不开了,他心里暗暗惊叹,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新奇玩意? 这些东西在他看来,简直匪夷所思,他以前从未见过,李重光忍不住伸手去摸摸手弩的表面,感觉光滑细腻,做工精巧,他暗自思忖着这些东西的用途,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惊奇。 一是对这些新器物的惊叹;二是,对这个昔日目不识丁的侄女有点看不透,他一直以为侄女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惊人的创造力,他实在难以想象侄女是如何设计出这些新器物的。 四轮推车在空地上显得朴实无华,通体黝黑,车身线条流畅,轮毂坚固,却又散发着一种创新的魅力,令人眼前一亮。 而手弩的设计,精巧而实用,整体呈银灰色,弩身精巧,弓弦紧绷,箭矢锋利,让人感受到一股肃杀的气息。 “这是,这是……”李重光有些磕磕巴巴地问道。 张木匠笑眯眯地点点头,“不错,这些都是出自大小姐的设计。另外谨遵大小姐的嘱托,所有图纸已全部销毁。” 岑姊萧向张木匠作礼答谢并吩咐玉兰付了工钱。 仿佛没有察觉到李重贵此时的异样,她转身对小枝和玉岚说道,“好了,我们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实战演练了。” 此时岑姊箫一脸的平静和自信,因为她明白,只有夺得照因书院的山长之位,保住书院为自己的基本盘,才能真正的实现心中所想。 否则想在这个时代为女性争取平等权益,推动真正意义的男女平等,不敢说是痴心妄想,那也是白日做梦。 第7章 初见大帅哥,不是,大师兄陈秭归 回到书院后,岑姊箫和小枝、玉岚三人将四轮推车悄悄藏到了玉岚的房间里,以免被其他人提前发现。随后,他们来到演武堂,准备试验这个新式武器——手弩机。 三人步足而进演武场,恰巧碰见书院的大师兄陈秭归在那儿练习棍法,只见他挥舞着长棍,动作雷厉风行而又从容自信,令人不禁心生敬佩。 岑姊箫和大师兄虽自幼便认识,从小一起长大,虽说脑袋保留着原主人的经历,但初次见到陈秭归这样容貌俊朗、文武双全的青年才俊,不禁心生敬畏,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尤其是在穿越前的这个时代,纯天然的俊俏小哥实在是难得一见。 岑姊箫忍不住赞叹道:“大师兄的武艺真是炉火纯青,难得一见。” 一旁的小枝看见岑姊箫双唇微启,眼底那淡淡的紧张之色无法遮掩,则在一旁打趣道:“哟,大小姐,你也会夸别人呀。” 岑姊箫脸上微红,尴尬地白了小枝一眼:“那是自然,德才兼备,才貌双全的大师兄,无论在何人眼中,优秀都成了那么的理所当然。” 她心里想着,这身体的原主人怎么这么高冷?若是她在自己那个时代搞直播,估计三天就会糊掉,连句好听话都不会讲,怎么能留住粉丝呢? 陈秭归看到岑姊箫几人,停下了手中的练习,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岑妹,恢复得怎么样了?大夫说你还需几日休养,才方可下床行走。” 岑姊箫看到一个俊俏的小哥对自己嘘寒问暖,心里顿时暖洋洋的。 她微笑着回应:“我已无大碍,不过这次真的谢谢你。大师兄,若不是你带着大家及时营救,我恐怕早已成山里狼熊腹中之物了。”说完,她恭敬地向陈秭归行礼致谢。 陈秭归轻声温和地安慰道:“岑姊,勿要见外,这本是我的责任。再说,老山长待我不薄,书院上下都受过老山长的恩惠,所以你的事情,大家应当帮忙,何况这次事发突然,恐危及你性命。” 陈秭归看着岑姊箫自责的神情,又转而安慰道:“不过,夫人让你嫁给沪州刘家公子,的确欠考虑,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小枝这时插了一嘴道:“大小姐肯定不能嫁给那个刘公子啊,不光酗酒还对自己的夫人打骂,据说还和东洋鬼子有勾结,幸好大小姐没嫁过去。”说到这,小枝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一直未开口的玉岚冷静地解释着:“夫人毕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很多事情并不了解,再加上李监院的鼓动,才让夫人做了这个不明智的决定。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夫人坚决退婚,并把刘家的赠礼全部退了回去。虽说和刘家结下了梁子,但保住了大小姐。” 岑姊箫听着大家一言一句地述说着之前发生的种种,才知道原来书院的这些人为自己做了这么多,顿时眼圈泛红,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动在心中回荡。 正当三人聊得热闹时,陈秭归注意到了他们手中新奇的木制手弩机。 第8章 初次比试,手弩亮相 陈秭归定睛一看,望向岑姊箫手上的器物,好奇地问道:“岑妹,你手中拿着的奇怪东西是什么呢?” 岑姊箫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她轻声地解释道:“这是我根据一些古籍和自己的一些想法设计出来的。大师兄别看它个头小,但是威力不容小觑。” “哦?”陈秭归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他仔细地端详着这件木制手弩。 陈秭归原本以为岑姊箫只是一个目不识丁的闺阁女子,但手中的这件精巧的武器却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似乎对岑姊箫的改变感到有些惊讶,他谨慎地问道:“岑妹,那这个手弩你能详细说说吗?” 岑姊箫点点头,并指着手弩上的每个零件,详细地讲解道:“这是弩机中的一种小型弩,我称之为『玄机弩』。它采用的是一种独特的弹簧机制,可以将弩箭射出更远的距离,并且威力也比传统的弩箭更大。” 他从最初的好奇转为了震惊,然后是赞赏,忍不住佩服的说到:“岑妹,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能设计出这样如此精妙的武器,你以前可从来没接触过这些,我之前还以为你……不过没事,是我多心了,岑妹竟然能无师自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有了灵感。”岑姊箫略带羞涩,敷衍的说:“或许是之前在书院里翻阅了一些关于古代兵器方面的书籍,然后就自己琢磨着做了一个。”岑姊箫此时心想,总不能告诉他们,我是看十万个为什么! “大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大小姐可是个隐藏的天才,只是平时低调,不显山露水罢了。”小枝在一旁骄傲的说道。 “的确如此,大师兄。”玉岚也附和道:“你别看大小姐平时不声不响的,可她心思细腻,而且动手能力也很强,若不是玉岚这几天和大小姐朝夕相处,我也不敢相信。” 陈秭归原本对岑姊箫的印象还停留在之前那个不识之物的小姑娘上,但现在眼前这个自信而有才华的女孩,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她。 小枝这时提议:“不过,光看表面是看不出来的,要不咱来个小比试,如何?用这手弩向大师兄的请教指导一番如何?” 陈秭归的目光从手弩上移到了岑姊箫的脸上,微微一笑,应声说道:“好啊,我倒要看看,岑妹设计的手弩能不能在实战中有所作为。” 岑姊箫虽然心中紧张,但她知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可以检验自己设计的手弩是否能达到真实的效果。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小枝和玉岚鼓励的眼神下,她也振作起精神,然后对陈秭归说:“好,那就请大师兄指教了。” 陈秭归和岑姊箫站至距离箭靶大约二十步的地方,陈秭归手握断裂山石弓,箭矢已悄声搭弦。 岑姊箫紧握着手弩,小心翼翼地将弦拉到弩机的挂钩上,并将其稳稳固定。 两人都凝望着前方的箭靶,只待玉岚的发射口令。 玉岚清了清嗓子,高声下令道:“一、二、三、放!” 玉岚话音未落,瞬间传来“嗖,嗖”两声,两支长短不一的箭矢迅猛如同猎鹰扑食,电光火石之间就命中了靶心。 陈秭归的箭术自是炉火纯青,百步穿杨。然而,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是,从未见过实际训练过的岑姊箫,精准的射中靶心不说,就连箭靶中的红心都被弩箭强大冲击力给洞穿。 这一幕,震惊了陈秭归和所有在场的人。 陈秭归原本以为岑姊箫只是凭借着天赋,才能设计出如此精妙的武器,但现在看来,她的箭术也非同一般。 他忍不住惊叹道:“岑妹,深藏不露,佩服!” 就连箭术超群的玉岚也忍不住赞叹,“大小姐的箭法,真正的是天赋异禀,虽毫无练习,竟达到了这等神准的境界!” 岑姊箫谦虚地笑了笑,说道:“师兄过奖了,我不过是略懂一些技巧罢了。” 陈秭归强压着心头的惊涛骇浪,目睹岑妹这番操作,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岑妹,听师母说你也要参加山长选举,看来这番准备,你是势在必得了。” 岑姊箫点了点头,她语气坚定地说道:“没错,大师兄,我知道你也是竞选者之一,但我希望你比赛当天全力以赴,即使输了,我也要输得心服口服;如果赢了,我更要赢得光明磊落。” 陈秭归听了岑姊箫的话,心中有些震撼,他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岑妹,我等着那一天。” 陈秭归看着眼前的岑妹,她的一切举止、谈吐、才华学识,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 他原本认识的岑姊箫只是一个柔弱女子,但现在看来,她远比他想象的要强大得多。这不禁让陈秭归心中充满疑虑,未来究竟是福是祸,扑朔迷离。 第9章 山长选举比试前的心境 正式比试之前的这段时间,岑姊箫又命玉岚托张木匠制作了三支新的手弩。 玉岚略有疑惑地说:“大小姐,狼筋和石棉太过珍贵,恐怕很难寻觅。” 岑姊箫淡淡一笑,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只管去安排便是。” 这次的手弩用得的是极其珍贵的狼筋和石棉,同时改进了瞄具,使其在威力、射程、准度更上一层。 几人拿到新制并加强的手弩后,便开始废寝忘食的训练。 玉岚和小枝在岑姊箫教授的三点一线的技巧下,刻苦地练习着手弩的使用技巧,日复一日的训练,三人的箭术可以说是箭无虚发。 所以说机械技术的进步,果然是能提高生产力的基础,想当初自己在大学的时候,看过一部记录片就讲过,培养一名弓箭神射手的时间可能需要数年之久,而培养一名优秀的弩手仅需要十天半月,这不禁让岑姊箫想起大师兄当初苦练箭术的时光,真是辛苦。 这一个月来,她们几乎夜以继日地训练,岑姊箫为了备战山长选举,时刻都卯足了劲。 岑姊箫的严厉和一丝不苟也让玉岚和小枝不敢有丝毫懈怠,那种紧张感一直笼罩在她们的心头,挥之不去。仿佛她们都在屏息凝视,等待着最终的答案。然而,时间仿佛一溜烟就过去了,才适应这种高强度的训练没几天,竞选之日就已悄然来临,让她们既感到紧张,又感到兴奋。 众人期待已久的竞选之日,终于来啦。 书院大殿坐落在青翠的山峦之间,巍峨耸立,气势恢宏,宛如一座知识的圣殿。殿前是一座宽阔的广场,青石铺地,平整光滑,周围种植着参天古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落在广场上,将整个广场渲染得格外宁静祥和。 书院大殿的屋檐上,蟠龙雕刻细致入微,仿若在空中翱翔,其间鸱尾翘首向天,宛如封建礼制中特别的象征,展现着书院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 雄伟的门楣上,金光闪闪的对联流露出古代学者的智慧和热忱,书写着“学海无涯苦作舟,书山有路勤为径”的励志格言,激励着每一位学子刻苦学习,奋发向上。 大殿内,精雕细刻的梁柱犹如历史的脉络,承载着一代又一代学子的梦想与憧憬,仿佛在诉说着书院的历史变迁和辉煌成就。透过斑驳的窗棂,可以望见庭院里绿树成荫,鲜花盛开,鸟语花香,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穿过风雕壁画装帧的长廊,来到中心的大殿,这里是知识的海洋,也是较量的舞台,四周墙壁上装饰着精美的壁画,描绘着古代先贤的典故和传说,让人叹为观止。 大殿中央,摆放着几张精美的红木桌椅,上面铺着精美的丝绸桌布,桌子上摆放着一些文房四宝,供考生们使用。殿内,香炉里燃着檀香,一股淡淡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旷神怡。 文人雅士身着襟饰飘逸的长衫,儒巾高卷,彼此交谈间,不时传出朗朗的读书声和口吐莲花的辩论声,声音在殿内回荡,营造出一种浓厚的学术氛围。 学子们则怀抱典籍,竞相讨论着天下事,宛如翩翩飞舞的知了发出夏日的鸣唱。在此氛围之下,无不被无形的圣贤之气所熏陶,敬畏而向往。 岑姊萧站在人群之中,目光犀利且笃定,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紧张。 周围人来人往,衣着华丽,谈笑风生,但岑姊萧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热闹,她只感觉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越来越快,手心也开始冒汗。 “大小姐,别紧张,你我都清楚,咱们势在必得!”旁边站着的玉岚姐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她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岑姊萧的肩膀,试图用自己的冷静来感染岑姊萧。 岑姊萧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紧张,努力扬起嘴角,对着玉岚笑了笑,但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 她低声说道:“我没事,只是……只是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大小姐,你可是我们书院未来的山长,无论是学识还是才华,你都是书院第一。”小枝鼓励地说着,眼神中充满了对岑姊萧的信任。 “可是……”岑姊萧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玉岚打断了。 “别可是了,今天你一定能行的!”玉岚坚定地说,“我们等你!” 岑姊萧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她知道,来到这个时空,为了生存,为了理想,她必须全力以赴。 回想起这段时间。虽与玉岚还有小枝在一起的日子不长,但她们相处时,真的就像是自己在这个时空的家人一般。 两人听到岑姊萧随口说想喝些牛奶,玉岚和小枝立马如“饿犬捕食”一般冲向张员外家,找到刚刚生下宝宝的小母牛霍霍去了。 摇摇晃晃着担了又大又重的一桶牛奶回来,又急切又是关心地问:“够不够啊?不够我们再霍霍……不是,再去打一桶!” 岑姊箫听后又是感激又略带尴尬的应答:“够啦,够啦!真的谢谢二位姐妹,对我像喂猪一样的投喂,咱还是放过张员外家的小母牛。” 岑姊萧头一遭体会到和闺蜜之间的那种没心没肺,没有防备,也不用算计的感觉,这体会真是太好了。 几人甚至一天不见面都会心心念念,可能是因为古人没有像现代人那样经历过太多的诱惑和欺骗,所以才这么简单和直率。 况且很多现代人把真心和善意都藏在心底,每个人身上都有层深深的保护墙。 第10章 书院山长之选,开始。 书院大殿的门缓缓开启,一股凛然正气扑面而来,令岑姊箫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 临康府尹韩大人步履稳健地走进大殿,他身穿官服,腰佩玉带,威严而沉稳,每一步都像是敲击着沉重的鼓点,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盛事。 紧随其后的是临康防倭营周将军以及书院的第一任山长谢飞南。 周将军一身戎装,威风凛凛,他目光锐利,透着一股英勇无畏的气势。谢老虽然年迈,但精神矍铄,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却掩盖不住他眼中那智慧的光芒。 他们三人一现身,犹如波澜悄然引起,人群间窃窃私语、激昂躁动,不久,又迅速归于沉寂,似乎都在屏息凝神,等待着这场盛事的开始。 “数年磨剑,今朝试锋。三位候选者,都已准备好了吗?”韩大人朗声宣布,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穿透了整个大殿,传达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他那锋利的目光如同剔透的灵蛇,在三位候选者身上游走,仿佛想要看透他们的内心,洞悉他们的实力。 “准备好了!”三位候选者,异口同声的回答着,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斗志,他们都渴望在这场比试中脱颖而出,获得最终的胜利。 台上台下的众人专注凝神地看着三位候选者。 三人分别是照因书院监院李重光,照因书院教习陈秭归及照因书院前山长之女岑姊箫。 李重光,照因书院监院,他身着儒袍,目光沉静,他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猜不透的微笑,似乎对这场比试胸有成竹。 陈秭归,照因书院教习,他身着青衫,儒雅端庄,他总是专注地思考着问题,让人感觉他是一个严谨而勤奋的人。 而岑姊箫作为照因书院前山长之女,身着淡雅的衣裙,容颜清丽,气质优雅,她的心中却充满了忐忑,她知道,这场比试将决定她未来的命运,她必须竭尽全力,才能赢得最终的胜利。 “好,首先,我们开始比试文学才识,三位候选人请进入正台制定答题区域。”韩大人宣布完后,书童端着一个木盘走了出来,盘内放满了卷轴,这些卷轴上写着不同的题目,每个题目都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思想内涵,也考验着三位候选人的文学造诣和思想深度。 岑姊萧缓缓走向木盘,她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她知道,这一抽不仅是对自身才情的考验,更是决定她未来命运的第一步。她伸出细白的手指,随意抽取了一卷,她的手微微颤抖,她的内心充满了忐忑,她担心自己抽到的题目会很难,担心自己无法完成挑战。 岑姊萧看向旁边满脸得意的李重光,又看向另一边专注答题的陈秭归。 李重光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最终取得胜利的场景。 而陈秭归则是一脸专注,他的眼中只有眼前的卷轴,他仿佛已经沉浸在诗歌的世界中,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她脑海中不禁涌现出一股压力,她担心自己无法比得上他们,担心自己会输掉这场重要的比赛。 随后,岑姊箫轻轻地打开卷轴,目光扫过上面的字迹,她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思念!”卷轴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岑姊箫的心中涌现出一股喜悦。 岑姊箫心想,这个题目对于她这个高材生来说并不陌生,但她考虑的是如何从自己独特的视角,发出她真正的内心声音呢?她思考着,到底是怎样的诗词才能真正的打动人心,震撼心扉呢。 片刻停顿之后,笔尖仿佛一条游龙,在纸上跃动不已。岑姊箫决心用自己现代的知识,传达出这个时代前所未有的声音。她明白,诗词只要充满了力量,充满了感召力,就会让读过,听过的人刻在心里,念念不忘。 卷轴上的诗篇越来越长,意味着时间越临近结束。 就在这时,李重光身边的铃铛突然响起,意味着他的答题已经完成,等待收卷审阅。 而另一边,陈师兄依然在纸上疾书,不顾一切地投入到诗题的世界。 桌上的檀香燃烧得越来越少。 就在这关键时刻,岑姊箫终于作答完毕,并盖上自己的属章。 “叮铃铃……”两个铃铛声几乎同时响起,岑姊箫和陈秭归不由自主地对视一笑。 书童接过三人的试卷,并将它们分别交给三位评委。 韩大人、周将军、谢老三人时而窃窃私议,时而专注审阅,时而又独自琢磨着什么。他们认真地审视着每一份卷轴,他们想要从这些诗词中,找到最优秀的作品,找到最杰出的才华。 片刻之后,韩大人发话了“我们认真品读了三位的佳作,可谓篇篇上乘,诸位都是博学之士,应该知道以题作诗词,以诗词阐内涵,以内涵筑思想。所以接下来,就由交卷顺序开始,每位候选人将自己的作品背诵给在场的诸位,并解释阐述诗词背后的意义和思想。” 第11章 山长选举(一) 首先出场的是李重光,他清了清嗓子,接着就脱口而出一首,自己刚刚以太平为题作的诗。 四时景色新,花香鸟语鸣。 长城巍巍立,国家强盛势。 文治武功盛,圣明太后情。 百姓感恩戴,万世传颂名。 李重光的声音在台上回荡,朗诵完那首意味深长的诗词之后,台下一片掌声,但那掌声之中,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支持的有,怀疑的也不少。 他满脸得意之色,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猾光芒。 岑姊箫望着李重光那似有若无的得意神情,心中暗自思忖:这首诗词,表面上颂扬太平盛世,实则暗藏玄机。 她作为一名穿越而来的现代女性,对这个时代的人们有着深刻的了解,她清楚地知道,这样的诗词,对于他们所处的时代的人有多么隐晦的煽动性,让人不寒而栗。 李重光接着讲到,如今大周,国泰民安,百姓富足,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北方的狼居族被我们一举击败,西方的西项族被我们牢牢镇压,我大周精军战无不胜。 这,难道不就是——太平吗?如今,天子虽未亲政,但无论大小事务,有太后亲力亲为。所以我这首诗词也是颂扬太后的丰功伟绩,对太后为大周带来的太平盛世,感恩戴德。 岑姊箫的眉头微微皱起,她暗自揣摩着李重光的真实意图。他这番话看似是在歌颂太平盛世,但实则是在暗示着,如今的天下,是太后一人说了算。他这首诗词,与其说是赞美太平盛世,不如说是对太后专权的赤裸裸的歌颂。 岑姊箫心中暗自警醒,她知道,李重光的这首诗词,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她必须小心谨慎,不能被李重光的表面文章所迷惑。 陈秭归也对李重光的诗词产生了怀疑,轻声对不远处的岑姊箫说到:“我认为李监院的诗词太过刻意,太过粉饰太平。真正的文学应该反映社会现实和民众的生活,而不是单纯追求华丽辞藻。” 陈秭归提到,历朝历代中一些伟大的学者大家,他们的作品之所以能流芳百世,是因为他们敢于直面社会的问题,用文学的力量唤醒民众的意识。 岑姊箫听后赞同的回答:“我和你的观点不谋而合,大师兄。我觉得真正的文学应该关注社会问题,反映百姓的疾苦。只有这样,才能引起人们的共鸣,才能进步。” 陈秭归点头表示赞同,说道:“不错,文学应该成为社会的镜子,反映真实的一面。只有直面问题,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就在二人交头接耳之际,李重光已作答阐述完毕,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依旧是一副悠然自得,洋洋得意的样子。 “下面有请第二位候选人,陈秭归。”韩大人话音刚落,台下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几乎要将整个大殿掀翻。台下的人群沸腾了,每个人都兴奋地热情鼓掌,甚至有人忍不住站起身来,挥舞着双手,高声叫喊着。 “大师兄!大师兄!” “大师兄威武!” “大师兄加油!我们相信你!” 无论是台下严谨的先生、青涩的学子,还是墨客、行商等等,每个人都对陈秭归充满了期待。 作为照因书院的大师兄,陈秭归在众人心中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人气极高的陈秭归在众人的瞩目中走向了台中央,他步伐沉稳,神色从容。 一袭青衫,一身书生傲骨之气,陈秭归对着三位考官及台下的众人恭敬的作揖行礼。 “各位,在下抽到的题目和刚刚李监院的略有不同,我的是民生,且听在下所作。” 陈秭归的声音清晰而不失温和,他那低沉的嗓音仿佛带着一股魔力,令台下的人们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期待着陈秭归接下来的精彩表演。 陈秭归吟诵起自己的诗篇,他的声调跌宕起伏,抑扬顿挫,像是叙述着每一个普通百姓生活的微妙与琐碎,满载着情感与深意,轻声低语着对未来的期盼和对过往的追忆。 “失地薄田望家贫,泪洒荒原恨满襟。”他的第一句一出口,便引得台下一片寂静。 “昔日耕犁今何在,当年稻麦已成尘。”第二句诗,则将人们带入了那一片荒芜的景象,那曾经繁荣的景象,如今已成过眼云烟。 “家破人亡何处去,生计无着苦难寻。”第三句诗,则将人们带入了那无家可归的境地,那无以为继的生活,如同一道道伤疤,深深地刻在他们的内心。 “但愿天公开眼见,赐民良田乐丰年。”他的最后一句诗,则带着一种期盼,一种渴求,如同一声声呐喊,在众人的心中回荡。 岑姊萧的眼神不由得一亮,没想到大师兄选择了“民生”,所创作出来的诗句也充满了力量和感染力。 “这位大师兄果真是才识过人,更有佳句,而且诗句很贴近于她的现代视角。”她低声喃喃自语。 “他的最后一句像是发出的挑战和质疑,是对整个朝代旧有秩序的质疑。”她心中暗想,这个陈秭归,不简单。 此时,韩大人的表情微变,他默默地注视着正在宣讲作品的陈秭归,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一丝担忧。 “百姓的疾苦岂能被忽视?”陈秭归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视着台下的众人,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每次百姓们都听到的是假以时日,正在计划决策,可假以时日,计划决策并不意味着袖手旁观,而是要抓住每一个机会,实际的为百姓争取更多。”他的声音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沉寂的空气,直击每一个人的内心。 “土地大部分收归朝廷,平衡贵族与百姓的土地均衡权,贵族可通过与百姓合作耕种和开垦荒地,以增加农业的产量,人人有地种,家家吃饱饭,改善大家的生计条件。”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一个颠覆传统的方案,如同一个石子落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虽说目前,国库财政蓬勃充盈,陛下和太后以及朝中众大臣治国之功,功不可没。然而问题的严重性就是我大周每年频频征战,早已筋疲力尽,外强中干,长此以往必会导致岌岌可危的被动局面。”陈秭归用冷静的语气,分析着当前的局势,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医者,在为一个病人诊断病情。 “如今我国东南地区的大城市,物价高涨不止,普通民众仅能勉力糊口,而遥远偏远地区却源源不断地产出各种物资,可悲的是由于缺乏高效畅通的物流渠道,反而导致大量物资积压。”他用精准的语言,描绘着现实的困境,如同一个敏锐的观察者,在为一个问题寻找解决之道。 “若我大周能够建立起一套有效的物资流通网格,那么偏远地区的物资才能得以送至大型城市贩售,从而获得应得利润,朝廷也能获得相应的税收,更能切实保障偏远地区百姓的生计与生活。” 他提出了一个可行的方案,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如同一个充满智慧的领导者,在为一个国家指引方向。 “总之削贵族其地,与民联合,是为民强。促进全国物资流通,交易完善,增加税收,是为国富。唯有如此的国富民强,所谓的百姓民生才能够真正得到保障。” 他的最后一句话,如同一个誓言,一个承诺,在每个人的心中回荡。 陈秭归讲完后,现场的气氛已然变得尤为不同,台下的人们开始陷入思考,他们沉默着,脑海里充满了陈秭归的话语。 一些人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陈秭归话语中的可行性。 另一些人则面露赞赏之色,认为陈秭归的观点很有见地。 还有少数人则表情复杂,似乎在权衡利弊,不知该如何抉择。 现下,整个会场之内,气氛明显变得更为沉寂与压抑。 陈秭归自己也知道,刚刚的表达过于直白刚毅,便不多言,便作揖行礼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第12章 山长选举(二) 此时,老山长谢南飞,拄着拐杖,缓缓起身,面容带着和蔼可亲的微笑,目光扫过台下那些或沉思或赞赏或犹豫的年轻面孔。他轻声咳嗽了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随后,才缓缓开口,声音浑厚而温暖,仿佛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在诉说着过往的经历。 “记得我年轻时,先帝那时刚登基继位不久,就来到照因书院,与众多大儒、学者坐而论道。就在那时,先帝看上了书院的一棵百年老树,问我能否赠与他,说是有了这棵树,那皇宫里的景色兴许会和之前相比,有所不同?” 老山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仿佛将时间拉回到了那段青春岁月。 台下的一位学生,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站起身问道:“老山长,您肯定没赠给先帝,对,现在我们每天读书都会经过那棵老树。” “是啊。”老山长笑着点了点头,他的脸上带着回忆的神色,仿佛在回忆着那段往事。 老山长,爽朗一笑,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聆听。 “的确,树没有赠给先帝,当时先帝也曾有过疑问,就一棵普通的树而已。可我对先帝讲,这棵树在这里已生长百年有余,根深蒂固,盘根错节,如若连根拔起,整个书院都受到影响。所以先帝到底是愿意得到这棵树改变皇宫的景色?还是放弃这棵树,将树留下,书院一切照常如初呢?自此以后,直至先帝归天驾崩,先帝都再也没提起过赠树之事。” “所以,皇宫的景色到底是改变或是不变,与他人无关,更与树无关,而与,是否真的愿意去改变有关。”老山长目光深邃,仿佛在阐述一个哲理,让同学们陷入沉思。 “哈哈,话多了,话多了,我这老头子就不在这里高谈阔论了。”老山长笑着摇了摇头,仿佛在自嘲自己的话太多。 老山长一脸和蔼,伴随着朗朗笑声转头看着岑姊箫,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却又带着几分真诚,仿佛是在鼓励她,又仿佛是在安慰她:“岑家女娃呀,凡事皆尽力,成败亦无悔。” 老山长的语气平缓而坚定,却蕴藏着深刻的哲理,让岑姊箫心中一震,仿佛被一道清泉洗涤了心灵。 岑姊箫俯下身子,对着谢老山行礼致谢,她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鞠了一躬,以表达自己对老山长教诲的感激。 岑姊箫抬起头,凝视着这位满头花白的智者,心中满是敬畏与钦佩,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家中的长辈,无论孩子们在外面经历了多少辉煌和困难,却总是盼望和开怀地迎接孩子们回家,无论孩子们取得了多少成就,却总是用最朴实的语言鼓励孩子们继续前进。 想到这里,岑姊箫的眼眶也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红晕,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思绪压抑下去,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她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素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水中的莲花,她走到台中央,稳了下情绪,眼神柔和地扫视着人潮拥挤的台下,台下众人,无论男女,都用期待的目光注视着她,他们都渴望听到岑姊箫的诗词。 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声音清脆而悦耳,随后,她柔和地朗诵着在另一时空出现的诗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岑姊箫带着充满思念和期盼的情意,附带着轻重缓急的语气诵读完这首“自己”的作品时,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沉浸在岑姊箫的诗词中,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情感。 她没注意到的是,台下有些人,无论男女老少,有些竟被这首词感动得红了眼眶,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心中深藏的思念,看到了自己心中无法言说的悲伤,也看到了自己心中对未来的期许。 而台上的三位考官也是万万没想到,这位从小大字不识的岑姊箫,竟然能作出这般神魂兼具的诗词,台下的众人表情中充满了惊讶和赞叹,众人不得不为岑姊箫的才华感到震惊,也为她的才华所折服。 就连自诩得意的李重光也略微的紧张起来,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安和焦虑,仿佛在岑姊箫的才华面前,他的自信心受到了挑战。 而陈师兄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令人踏实的微笑,他的眼中充满了欣赏和鼓励,仿佛对岑姊箫的才华早有预料。 “整首词情感深沉,通过对生死、梦境与现实的描绘,展现了其中一方对逝去的一方的深切怀念和对人生无常的感慨。这首词也反应对真爱的执着,对挚爱的念念不忘,好词,好词。”韩大人首先评价到,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充满了对岑姊箫诗词的赞赏。 “这岑家女娃的创作手法,的确与众不同,巧妙地运用了虚实结合的手法,上阕写实,下阕记梦,通过梦境与现实的对比,加深了词的情感深度,让人无不共情。”谢老山长的话语,既是对岑姊箫作品的肯定,也是对诗词艺术的理解和感悟。 “虽然我家夫人,已故去多年,但听过这首词后,与夫人的点点滴滴,让我历历在目。”谢老山长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伤感,仿佛在回忆着与亡妻的点点滴滴。 “人们常说,词句为死物,唯有人予魂,想必说的就是这样了。”谢老山长的话语,既有对亡妻的思念,也更是对岑姊箫作品的肯定,话语间带着暖心和温和,让人莫名的心安。 周将军一身银光闪闪的盔甲,一看就特别可靠,他低沉着嗓音,带着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人,不怎么会说好听的,整天都在军营里和兄弟们一起训练,吃饭睡觉都在一块儿。最近倭寇不安分,事情就更多了,回家的时间也少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我媳妇儿在操持。听了岑姑娘这词啊,我还真有点想我家那位黄脸婆了。” 魏刚一听,立马凑过来打趣:“哟,周大哥这是急着回去给嫂子洗脚捏肩,还是暖被窝呢?” 听着魏刚调侃自己的大哥周将军,在场众人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这算啥,有一回啊,我正好在了望楼执勤,刚好能瞧见周大哥家院子,你们猜怎么着?周大哥趴在地上,让嫂子骑大马呢!他学马叫的时候,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笑的可开心了!可惜啊,听不见他俩说的啥悄悄话!”另一个士兵刘义隆也来劲了,添油加醋地讲着。 这时,一位穿着白衫的俊朗青年摇着折扇,笑着开口了:“你们几个啊,要我说,还是得学学周大哥,以后娶了媳妇儿,就得好好对待人家。”这人虽然没穿盔甲,但一身的英气一点也不输旁边几位,一看就知道是文武双全的翩翩公子。 岑姊箫偷偷打量着这位青年,心里暗暗想着:“他应该就是大师兄提过的那位防倭营的军师陈景行?” “你们这几个臭小子,就知道打趣我!看看人家陈先生多会说话,再看看你们,真是一天不练你们,你们这精力就不知道往哪儿使了!再说了,我才是堂堂一家之主!” 周将军被他们逗得满脸通红,活像个害羞的大孩子。 没想到这几个五大三粗的士兵也都是活宝,异口同声地答道:“遵命,一家之主!” “哈哈哈哈……” 这下子,大家都忍不住了,笑声此起彼伏,欢乐的气氛瞬间充满了整个书院。 第13章 山长选举(三) 李重光眯起眼睛,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冷眼看着岑姊箫,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仿佛在说:“你以为你真有那么厉害吗?” 李重光心中暗自盘算着,他清楚地知道岑姊箫肚里的墨水有几斤几两,刚刚那首诗词,李重光完全觉得是巧合罢了。 他必须想办法打压岑姊箫。 李重光不动声色地走上前,装出一副谦逊的样子,向岑姊箫拱手作揖,语气里带着一丝假惺惺的赞赏:“侄女,叔父刚刚看你这首词,势必会成为传世佳作,大家听了也是意犹未尽,难得有此等重大之场面,不知可否再赐教一首?” 岑姊箫微微一笑,她已经察觉到了李重光的不怀好意,但他并没有表现出直接拒绝。 陈秭归自然也看出了李重光的意图,委婉的替岑姊箫回绝到:“李监院的提议虽好,但现在毕竟是山长之选,文采切磋,当可暂且后置。”他微微皱起眉头,试图用眼神示意岑姊箫不要答应李重光的提议。 然而,岑姊箫却表现得十分自信,她似乎早就料到了李重光的目的,并准备好了一套应对之策。“叔父,既然提了,只要三位评审不反对,我没有任何异议,题目可由叔父来出。” 岑姊箫昂首挺胸,自信满满,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和自信。 陈秭归看到岑姊箫如此笃定,可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担忧,他担心岑姊箫会被李重光利用,正中李重光下怀,成了他夺取山长之位的工具。 李重光看到岑姊箫答应了,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暗自窃喜,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可以好好地考验一下岑姊箫的才华,同时也能够借此机会,将她打压下去。 “那韩大人您觉得……”李重光向韩大人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期待着他的肯定答复。 韩大人微微一笑,他知道李重光想要借机羞辱岑姊箫,但他也为完全岑姊箫的才华,所以他决定在试一试岑姊箫这丫头,看看她到底有无真正的实力撑起这座书院。 “既然岑家小姐不吝赐教,我和周将军,谢老夫子就替大家答应了。”韩大人笑着说道。 接下来就等着看岑姊箫出丑了。 “萧萧,刚刚那首诗词所述的是男女之情,境界或许低了些。众人皆知,我朝与北方狼居族年年交战三十余年,只为收回故土华京云州等二十八州,近年来又被东海倭奴屡犯海疆,可否以此为题,作词一首,振奋我大周军心,民心。” 岑姊箫听罢,在台上微微沉吟,她并没有立即作答,而是闭目沉思,细细地咀嚼着这道难题。 岑姊箫脑海中迅速回放着那些名家词人的作品,寻找着灵感。突然,她灵光一闪,想起自己的偶像,那是一位才华横溢、气吞山河的词人。 岑姊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她决定将偶像的作品献给所有人,让大家感受“他”那股澎湃的爱国热情。 “小女不才,献丑了。”岑姊箫对着台下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谦虚,却充满了自信。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她轻轻地吟唱着,声音渐渐变得雄浑而有力,仿佛将满腔的爱国情怀倾注其中,感染着每一个人。 “华云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狼居山缺。” 她猛地提高了音量,声如洪钟,振聋发聩,台下众人纷纷站起身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台上的岑姊箫,脸上写满了激动和敬佩。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倭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她将最后一句诗词掷地有声地吟唱出来,整个大厅都仿佛被她的声音所震慑,鸦雀无声,每个人都被她所展现出来的豪迈气概所折服。 台下众人鸦雀无声,他们被岑姊箫的诗词所震撼,被她所展现出来的家国情怀所感动。 此刻岑姊箫心中默默想那位战无不胜的战神。岳将军,您的壮志余辉,永远不会散去。 这首词将家国情怀和英雄气概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它鼓舞人心,振奋人心,让所有人心中充满了希望和力量。 台下众人听罢,热血沸腾,特别周将军和带来亲兵军士们,想起了各自纵横沙场的经历,马革裹尸,保家卫国,浑身上下起了鸡皮疙瘩,响起了一片沸腾的掌声。 “好!好!好!”周将军激动地站起身,大声喝彩,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征战沙场的英姿,看到了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 岑姊箫深深给大伙行了一礼,她深知,自己刚才这一曲满江红,不仅仅打脸给李重光的,更是献给在场所有忧国忧民,为国为民的人。 “除了岑家小姐,我实在想不出这局比试谁能获胜。”周将军开怀大笑,向大伙说道,他用行动表达了对岑姊箫认可。 韩大人和谢老山长赞许的点了点头,他们也被岑姊箫的这首词所折服,心中充满了敬佩和赞叹。 “经过我们三人严格评审,一致决定,恭喜岑家小姐,获得第一局的头筹。”韩大人也心悦诚服的站起了身,带头鼓起掌来,他原本以为岑姊箫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才华,这让他不得不佩服。 书院内掌声响起,在座的各位纷纷表示祝贺。 岑姊箫转头看向陈秭归,他礼貌的作揖行礼表示祝贺,脸上笑容依旧如冬日的阳光,温暖而治愈。 而在另一边的叔父李重光的笑容,看似亲切,却总是让人感到一丝寒意。他那深邃的眼神背后,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意图。 李重光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借此机会打压岑姊箫,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够用一首词化解了危机,这岑姊箫难道真的就在短短一月之内,脱胎换骨? 第14章 山长选举(四) 阳光从照因书院漫长的廊檐间透下,一道道金色的光柱洒落在广阔的练武场上,为即将开始的箭术比试增添了几分庄严之气。 “第二场比试,箭术比试,现在开始!”随着韩大人的一声令下。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练武场中央,练武场上,三位候选人,李重光、岑姊箫、陈秭归分别站到了一、二、三号的射箭位上,等待着比试的开始。 书童们迅速将第二场比试的各种道具摆放到位,三位候选人则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比赛用具。 三人分别拿出了自己比赛用具,李重光拿出一把精雕细琢的弓箭;陈秭归则拿出一把质朴无华的弓箭。 岑姊箫手持自己私下改良后的手弩,其形状虽异于常人眼中的弓箭,却隐藏着现代智慧的精妙构造。 这个“奇怪的玩意”吸引了周将军的眼光,他好奇地问道:“岑家小姐,你这手上的是?你莫误会,我从军快二十年,可从未见过如此精巧的武器。” 作为一名征战沙场二十年的老兵,他一眼就看出岑姊箫手中的手弩不同寻常。 “周将军,这个叫手弩,是我曾经的一个“朋友”教授与我的,待比试之后,便可知晓此物威力。”岑姊箫自信满满地回答着周将军的疑问,语气中带着一丝狡黠。 周将军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岑姊箫的手弩,心中暗自思忖:这岑家小姐,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只见三位候选人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便立刻搭箭上弦准备着二十步固定箭靶的比试。 按照现在一步为一米五的标准,区区三十米的距离,对于手拿“先进武器”的岑姊箫根本不在话下。 她微微眯起眼睛,将目光锁定在箭靶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只听周将军的亲兵魏刚一声令下“一,二,三,放!” 几支箭矢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穿越空气,伴随着一声声尖锐的破空声,如同无情利刃切割着脆弱的绸缎,清晰而震撼人心。 此刻三位参赛者的眼神都锁定在靶心上,他们的目光注视着终点,仿佛鹰隼目之所及,丝毫不受外界事物的干扰。 短短的三轮,轮射仅仅只是转瞬间。 三名候选人的箭矢一支又一支,像是经过精密计算般,准确无误地嵌入了箭靶的正中心。 “好!” “好!” “好!” 书院内瞬间爆发出激动和热烈的掌声,一阵阵赞叹声此起彼伏。 “三位候选人都射中了靶心,真是太厉害了!” “岑家小姐的射术真是让人意外,换我这经常打猎的,也不敢保证全命中靶心!” “大师兄如此精准的箭术,依旧是箭无虚发!” 众人纷纷赞叹着三位候选人的箭术,这场箭术比试也让在场的人看得情绪高涨。 经过这段时间和玉岚,小枝的一起集训,岑姊箫的心跳在每一次箭矢飞出时都平稳如潮,她的自信无疑在箭靶上进行了很好的呈现。 此次固定箭靶的比试中,三人不相伯仲,成绩不分上下。 这场比赛的结果,并没有分出高下,但是却让众人见识了三位候选人的实力。 可继固定箭靶后,晋升的难度颇大的动靶考验,才是真正考验真本事的难关。 不仅仅是要求对固定靶的高精准,还有对临场反应的考验,更是对随机应变能力的考验。 比试的规则简单而直接,每人五轮射击,每轮射中抛在天上的竹球则得一分。 而最后的第五轮竹球尺寸大小更为小巧,更能体现参赛者的专注和箭术,所以计两分。 规则简单,但难度却远超固定靶。 动靶的难度确实不小,箭矢飞过去,竹球也在空中随风飘动。 然而,对于岑姊箫来说,这似乎并不构成太大的难度,毕竟她改良的手弩仅需三点一线就能保证着超高的命中率。而且经过长达半月的勤奋练习,岑姊箫的箭法已经炉火纯青了。 岑姊箫站在发射线上,深吸一口气,瞄准前方飞速弹出的竹球,她微微侧头,观察风向,做出精准的调整, “嗖”的一声,弩矢准确击中目标,周围的掌声,欢呼声在此刻好似被自动屏蔽一样。 继续紧接着的第二、第三轮,同样是准确无误,岑姊箫的手弩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 她敏捷的身姿,精准的射术,无不展现出她精湛的箭术水平。 不过,此时的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看在眼里——李重光。 他眼神阴冷地注视着岑姊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乎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第四轮射击时,就在岑姊箫抬起手中的手弩,准备发射的刹那。只见李重光冷笑一声,作为常年练习骑射弓术而且又曾担任边军校尉的自己,动作自然比岑姊箫更快,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李重光搭箭射出,直接将岑姊箫的目标竹球精准打落。 竹球在空中停留的时间也不过是眨眼之间,岑姊箫再去补射必定是来不及的,这也让她失去第四轮的得分机会。 一时间,练武场上响起一阵窃笑和哗然。 李重光的诡计让岑姊箫心中生出一丝慌乱,她不由皱起了眉头。 她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手弩,试图控制住内心的不安。 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抹不好的预感,她转过头,目光落在了大师兄陈秭归的身上。 可就在这一刻,陈秭归却没有注视着她,而是默默地从箭筒中取出了最后一支箭。 他那张坚定冷酷的脸上透露出一丝难以理解的答案,而这份答案,只有他自己才能看透。 他深邃的目光,似乎洞察着一切,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李重光阴谋的准备。 最关键的第五轮,李重光继续准备着他狡诈的小动作。 陈秭归一声不吭,就在李重光的箭矢即将命中最后的竹球时,陈秭归一个冲刺,跪姿搭箭放箭,一气呵成,长箭如同穿云的惊雷,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那凌厉的箭术,宛如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 刹那间,两箭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李重光的箭,随之被折断落地。 他精准的判断,果断的出手,赢得了全场观众的喝彩。 广场上此起彼伏的掌声再次响起,尤其是些平日见不惯李重光做派的学生们,掌声更是雷动。 岑姊箫心中涌起对大师兄的感激,她轻轻颔首,眼神之中尽是谢意与温情。 但这情感未流露多久,便被岑姊箫那坚韧的心神压下,战斗还未结束,带着大师兄心愿的战斗,还未结束。 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更是不敢放松的时候。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最后的比试上。 他们期待着岑姊箫的精彩表现,也期待着这场箭术比试的最终结果。 最终,岑姊箫凭借自己手弩的优势,以及大师兄的帮助,有惊无险的拿下了第二局箭术比试的胜利。 她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手弩,心中充满了坚定的信念,因为这仅仅是开始,未来还很长…… 第15章 山长选举(终) 片刻之后,第三轮工匠技艺的比试正式开始。 岑姊箫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这场比试至关重要,容不得半点差错。 根据总体规则,岑姊箫如若第三局比赛未能获胜,那么便会加赛,以目前的情况,若是加赛,必定会节外生枝,夜长梦多,所以第三场比试也必须拿下,好在自己提前做好了周全的准备。 她必须全力以赴,为了自己,也为了她的大师兄,更为了这座照因书院。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三人身上,三人接着都展出了自己的作品,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起来。 李重光,他从一个精美木盒中取出一把金色折扇,扇面中闪现出精致无比的宏伟山河图,而他的扇骨所选用的材质,则是清一色通红,形如火炭,又似朱砂。 扇子整体散发出了一种磅礴而又诡秘的气息。 台下众人不得不被精巧的手艺所折服,能在一幅折扇上面描绘这么精致的江山图,在那个没有打印技术的年代,能做到如此,真可谓是笔触细腻,技法精湛。 李重光看下岑姊箫和陈秭归,依旧是意得志满的表情,仿佛这次又是势在必得一样。 岑姊箫心想,这位叔父真是有点夜郎自大了,看样子自己当上山长后,少不了让这位叔父体验下什么叫现代理念。 接着,大家都把目光注视在陈秭归身上,只见他展示了一套精美绝伦的手工书信装备,每一件工具都雕刻着细致的图案,显现出一丝不苟的工艺之美,仿佛每一件工具都是一件艺术品,充满了浓厚的文化气息。 陈秭归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他轻抚着每一件展品,仿佛在与它们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陈秭归的作品彰显了文人雅士的文化涵养,让人感受到了一种独特的艺术魅力。他的作品仿佛象征着文人雅士对文化的追求。 大家都期待地看着陈秭归展示的手工书信装备。 陈秭归取出一块精致的墨条,墨条表面光滑细腻,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他轻轻地投入砚台之中,用特制的小匙研墨,墨香瞬间弥漫开来,那沁人心脾的香味让人陶醉,仿佛让人回到了古代的书香世界。 接着,他拿起一只毛笔,笔杆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笔头经过精细的打磨,仿佛拥有着书写天下苍生的魅力。 他仔细观察着笔头的精细构造,然后将其浸入砚台之中,笔尖沾满了墨汁,轻轻地展开河阳湖纸,流畅地用毛笔写下了几行字,字迹清秀,笔走龙蛇。 这个过程中,他的动作优雅,无声地讲述着书写的魅力,都让在场的众人沉醉其中,对他的作品更加期待。 “终于到岑家小姐的作品了!”人群中有人满怀期待。 众人目光齐齐投向场中,玉岚推着手推车缓缓走来,她嘴角带着一丝自信的微笑,准备观察着众人震惊的表情。 手推车停在了场中央,人们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奇特的物件上,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这是什么东西?”李重光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陈秭归则是神色平静,但双目中也掩不住好奇的光芒。 岑姊箫微微一笑,她没有理会李重光的不屑,而是轻轻地摩挲着推车上的精致纹理。 此时,立刻全场安静了下来,只留低低的议论之声。 “岑家丫头,这究竟是什么新奇器物?”谢老山长好奇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这……”岑姊箫顿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此物名为‘四轮椅’,可以制作成轻便或坚固样式,可适用于行动不便的老人或军营中伤残军人使用。” “四轮椅?这名字倒是贴切。”谢老山长笑着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赞赏。 “而且此器具还可以继续改良,加入更多的功能。”岑姊箫自信地说道。 “老山长,小女可否请您来试乘下这台四轮椅?”岑姊箫语气恭敬且带着一丝请求,她深知用户体验是最重要环节之一,只有让谢老山长这样的老前辈体验过,才能更好地向在场的人证明四轮椅的实用性和价值性。 谢老山长并未拒绝,而是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他坐上四轮椅,玉岚轻轻地推着他走上数十步。 “嗯,这……”谢老山长惊叹道,他的脸上充满了惊喜,“这四轮椅真是太方便了!轻便,灵活,而且还很稳固!而且背部还有被推拿按摩的舒适感。” “是的,老山长,考虑到老人和伤患人员的调养恢复。我们便根据人体背部穴位分布,改良了四轮椅的靠背,增加了背部按摩的功能。”岑姊箫细致的介绍着。 “不错,不错。”韩大人和周将军也赞叹道,他们都对四轮椅的设计和功能感到十分满意。 “是啊,要是我们家也有这么一台四轮椅就好了。”一位中年男子感叹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渴望。 “这四轮椅不仅方便老人,还能帮助伤残军人,真是个好东西!”一位年轻军士兴奋地说道,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岑姊箫知道,自己的作品跟普通老百姓和伤残军人的生活相联系之后,立刻便被赋予了更深一层的价值和意义。 三位评审也心中知晓,无论是从工艺还是实用层面,四轮椅都算得上是一个突破性的作品,为了服务于普罗大众,这才是工匠师的最高境界。 “这个四轮椅虽说比不上许多华丽的器物,但是一旦能批量制作,并加以改良,势必会让百姓和军营能得到更多的便利。”韩大人感叹道。 谢老山长从四轮椅上起身之后,不禁出声赞叹道:“真乃神物啊!世间多少孤苦老人,军中有多少伤残兵士,从此可得福祉!” 从此刻起,三位评审心中有了比较。因为普通的匠人或许还在“器”的层面上,而岑家丫头对工匠技艺的理解,已在“道”之上了。 三位评审经过认真商议,最终一致评判,第三局依旧是岑姊箫获得胜利,她的才华和努力有目共睹,自然也就是众望所归。 最终,三局的胜利让她理所当然地获得了照因书院山长之位,暂时代管书院的母亲孔秀黎脸上终于浮出了骄傲的笑容。 第16章 山长?只是开始 孔秀黎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将山长印信郑重地交给了岑姊箫,眼角泛起一丝晶莹的泪光,除了感动与欣慰外,还略带有一丝惊诧,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做到这份上的。 “萧萧,你……你不一样了!”孔秀黎轻轻地抚摸着岑姊箫的脸颊,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与喜悦。 岑姊箫也紧紧地牵着母亲的手,低声说道:“娘亲,这些年多亏了您!不过,现在书院还是姓岑,母亲之后不必煎熬,凡事,由女儿来。” 台下,临康府尹韩大人走上台前,将一张印有府印的委任状交给了岑姊箫,并对她说道:“岑小姐,你才华横溢,非同一般人,照因书院有岑小姐,誉满天下指日可待,朝廷也需要照因书院的青年才俊。” 岑姊箫接过委任状,郑重地点了点头,承诺道:“韩大人放心,我和照因书院定不负众望!” 这时,台下众多的书院子弟,齐齐行尊师之礼,声音洪亮如雷霆翻滚,一道道欢呼声响彻整个书院:“恭喜山长,照因书院子弟谨记,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训诫记于心,此生不忘!” 此刻的岑姊箫内心被这股从未体会到的震撼所打动,尤其是她这个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现代人。 岑姊箫看着台下的学生们,内心不由得念出,再等等,再等等,你们一定会变得与众不同。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向所有支持她的人们行礼致谢,并用充满诚恳的声音说道:“谢谢大家,照因书院定不会辜负大家厚望!” 随后,她又向评审组的韩大人、周将军和谢老山长跪拜行礼。“韩大人、周将军、谢老山长,为了感谢几位前辈的支持和认可,稍等几日,全新的四轮椅将会送到各位前辈的府苑里,晚辈的心意,不成敬意。” 最后,书院的侍女们带着众人去饮茶休息。 这时岑姊箫轻轻回头,眼神落在那个孤独默默收拾东西的大师兄身上,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感激,无数言辞在她心中涌现。 “大师兄,我……”岑姊箫的声音低得连自己都不一定听见。 岑姊箫正思绪万千时,突然被一阵爽朗的声音所打断。 “哈哈哈,恭喜啊,岑家小姐,噢,不,应该称呼岑山长了!”贺掌柜爽朗地笑着,他那身锦缎长袍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以后书院所需的笔墨纸张,书籍采购印刷等等,别担心,我墨缘阁保证质量,价格公道。”他说着,眼角带着一丝深意,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打断,岑姊箫略显局促地回应道:“多谢贺掌柜,以后还需您多多关照。” “萧萧,这位是墨缘阁的贺掌柜,也是你父亲的至交好友,当年建这书院,贺掌柜可是功不可没。”孔秀黎在一旁温柔地介绍。 “贺叔叔,侄女因之前顽劣无知,头受了伤,不少旧事都记得不太清,还请勿怪,以前承蒙贺叔叔照顾,今后还得多多依仗您。”岑姊箫谈吐优雅,知书达礼,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贺掌柜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岑山长,不必客气,虽说岑大哥已故去,但与他的知己情谊,那不是说忘就忘的。” 贺掌柜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变得凝重起来,小心翼翼地靠近岑姊箫,左顾右盼地观察着周围,压低了声音说道:“岑家丫头,你坐得山长之位后,不见得某些人会与你同心。小心为上,尤其是你那所谓的叔父,李重光。别忘了,他可是李太后那边的人。” “李重光……李太后……”岑姊箫喃喃自语,她脑海中浮现出李重光那张阴险狡诈的面孔。 她试图理清贺掌柜的话,但信息量太大,让她脑袋里应接不暇。 贺掌柜又补充道:“你父亲当年为了这书院,可是付出了很多,包括他自己,现在你接手了……” 贺掌柜眼神中带着同情,看着周围的人陆陆续续靠近,口中的话也戛然而止。 岑姊箫听得云里雾里,还没完全消化贺掌柜的话,准备继续追问,贺掌柜却已经先行离开了。 此时岑姊箫暂时顾不上那么多勾心斗角,因为她此刻最挂念的,还是大师兄,毕竟,如若不是她替代调换原来的岑姊箫,那么今天成为山长的很有可能就是大师兄。 环顾四周,却发现大师兄已经不见踪影。 岑姊箫只得轻轻低语一声:“对不起”。 参加完热闹的继任仪式后,岑姊箫回到书斋已是筋疲力尽。 她伸手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自言自语道:“总算结束这些形式礼仪了,真是累呀,相比之下,007,996,深夜加班都是弟弟。”她脱掉鞋子,舒服地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睛,享受着难得的平静。 “虽是意外来到这神秘的大周朝,但庆幸的是,自己计划的第一步,算是有惊无险的实施完毕。况且自己还结交到如同亲姐妹的玉岚和小枝。”岑姊箫喃喃自语,心中暗喜,嘴角上扬。 “虽然……,但我一定要,一定……呼呼”一阵自言自语再到温柔的呼噜声,这位穿越者难得地进入了安详的梦乡。 第17章 书院改革!先称老师! 次日,朝阳初升,书院广场,早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书院学子们穿着统一的学袍,整整齐齐地站立着,脸上带着期盼和兴奋的神色,他们都在等待着新任山长岑姊箫向大家致辞训话。 身着一身浅紫色罗衫的岑姊箫,像是带了几分飘逸和仙气,行走间随风轻摆,宛如仙子下凡,来到书院广场。 她轻盈地走上广场讲台,轻扫一眼前方一群群期待的眼神,深呼吸后,缓缓开口:“诸位学子们,今日我上任山长,本应与大家谈学问道,但今日另有要事…… ” 岑姊箫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台下鸦雀无声的学生,她意味深长的说:“今日起,书院放假五日。” 台下一片哗然,议论声此起彼伏。 “放假?真的假的?” “是啊,别开玩笑了。” “山长刚上任,难道出什么事了?” “放假五日?难道山长要带我们出去游玩?” 学生们的窃窃私语中,岑姊箫继续宣布:“今日,我将与所有教书先生及书院相关人员开会,商讨书院的新改革,这个改革关乎到你们每一个人。”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岑姊箫却始终保持着镇定,目光如北国寒冰,坚定而冷静。 她回身走向内院,每一步都显得坚决却不容置疑。 书院广场的喧嚣声逐渐远去,她知道接下来会有阻碍,但自己心里却是一片明朗。作为现代人她怎会不知,变革才有未来,有未来才能站着生存的道理。 主楼议事堂内,气氛压抑,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息,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部分人低头窃语,低声细语,偶尔抬头交换着不安的目光,像是在相互确认着彼此的猜测。 “玉岚,所有人都到齐了吗?”岑姊箫自信且从容地问着身旁的玉岚,她的语气平稳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玉岚恭敬地回答道:“启禀山长,目前李监院不知是何原因,只是托了学生告知身体不适,但未给书院提交告假条,另外就是一位作画画师左距先生告病休养,另外还有两位经文,诗文的刘理先生和王起林先生都是家中突然急事,才未到场。” 岑姊箫眼神中闪过一抹锐利。 “玉岚,凡事家中,的确因事告假的先生们,一律正常发放月俸,至于李监院未执行书院的告假制度,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底下的先生们,看着岑姊箫一副老山长的做派,不免得在想,这新官三把火什么时候才烧完。 “这女娃,涉世未深呐?”一位年长的先生悄悄的低声说道,口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和不确定。 “一个小女娃子,竟然妄想进行书院改革!”另一位先生也附和道,他的语气中些许嘲讽和不屑。 不待他们多想一分,岑姊箫一下子站了起来,她那高挑的身材在议事堂里显得格外突出,毕恭毕敬的向各位先生行礼,礼仪周到而优雅。 “各位先生,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些人可能对我的书院改革计划感到不安,甚至质疑。”岑姊箫的眼神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 “但请相信我,这份书院改革计划是为了照因书院的未来,也是为了在座各位的未来。”岑姊萧态度的坚定而自信,仿若在宣告着她的决心。 “玉岚,小枝,把书院改革计划书,分发给各位先生。” 玉岚和另外一位女先生小枝立刻行动起来,将一份份改革计划书分发给各位先生。 众人拿到这份改革计划书后,各自的翻阅起来,他们的表情各不相同,有的严肃,有的皱眉,有的认真思考,有的则面露不屑。 “好,各位先生已经大致看过照因书院的改革计划,有什么想法和建议,尽管提。我们既然是一个团队,那就一定要集思广益。” 岑姊箫的语气温和了许多,她鼓励各位先生发表自己的意见,展现出一种包容和开放的态度。 一位年轻的男人,面部略黄,稍显消瘦,眼神很专注认真,他开口问到:“在下是巧匠科的武成,想请教山长,为什么要把山长这个称呼改为院长,而我们这些先生的称呼全改为老师呢?” 他的问题简单直接,因为他们也想知道,岑姊箫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改革。 岑姊箫微笑着说:“我曾经在一个''朋友''那里读过一篇传世巨作,我诵读给诸位听一遍,或许就不用我过多解释了。”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岑岑姊箫口中一边诵读,心中一边默念,韩愈老先生,借您佳作一用,有怪莫怪。 第18章 书院改革议事 “老师二字,代表着你们对学生的意义。”岑姊箫的声音清脆悦耳。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老师:“一名好老师,他\/她是知识的传递者,是智慧的启迪者,是品德的塑造者,更是心灵的引导者。得一良师者,终身受益。” “至于……院长之称。” 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没别的意思,本院长喜欢。” 岑姊箫的解释和说明,不仅仅让这位武老师心悦诚服,更让在场的所有老师不禁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院长大人,您真是太高看我们了,你刚刚的四者之言阐述老师二字,我等凡夫俗子怎配得上‘老师’这个称号?”一位年长的老师感慨道,他眼角的皱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各位老师,据我所知你们来到照因书院后,就从未去过别的书院。对待学生们也如同对待自己家中子弟,很多老师甚至拿出自己的月俸给学生采买笔墨书籍。”岑姊箫满怀敬意地说。 稍稍停顿后,岑姊箫语气稍显激昂:“是你们用自己的智慧,经验,品德,点拨了书院的无数学子,而这些学子们又如夜间的万家灯火,照亮了无光又冰冷的世界。在各位老师身上,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德才兼备,德在前,才次之。” “所以不是各位配不上老师这个称号,而是照因书院和众多学子庆幸有你们这些老师。” 说到这里,一阵热烈的掌声传来,虽无任何言语,但却是最深刻的认同。同时,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这个伟大而光荣的职业,重生了。 岑姊箫这时朝玉岚和小枝递了个眼神示意。 “学生岑姊箫,学生玉岚,学生沈商枝,向诸位老师们行礼了,老师们好!” 三人微微欠身,语气中带着对老师们的谦卑。 老师们看着三位女娃对着自己恭敬的齐身行礼,其中一位还是新任书院院长,诸位老师纷纷起身还礼,其中还有些性格外向开朗的老师们,喊着“院长好!” 岑姊箫第一次看见这其乐融融的画面,不由自主的在心中涌起强烈的喜悦和自豪。她相信,这些和她不同时空的老师们,会与她一起谱写照因书院的新纪元。 “岑院长,我是舞曲科的艾无棱,这计划书的条例里面竟还有招收平民女子入学,不知是真是假?”一位身穿白色襦裙的女子站了起来,她目光炯炯有神且专注认真,语气中透着些许质疑。 “虽说我也是女儿身,自然是支持院长的提议,但大周朝从未有过此先例。还请院长指教一二。”艾无棱继续说道。 岑姊萧看着眼前的艾无棱,她明白,艾无棱对自己的这种暂时的质疑,已然证明改革计划从此刻起,启动了。 艾无棱的质疑并不是懦弱的表现,而是对未知变化的一种敬畏与尊重。 岑姊萧从容地回答到:“艾老师,您和诸位老师的顾虑,在情理之中。毕竟未曾有过此先例,所以决定先由我们照因书院先开放招生女子入学,不限出身,不要束修,待我们进行一学期的试教后,再做最终定夺。” “您放心,至少在照因书院,我们会让所有学生都能真正享受到公平的教育,不分出身,不分性别。”岑姊箫语气坚定,目光扫过在场所有老师,眼神中充满了自信。 看着每一张专注聆听的面容,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学院改革计划书。 “诸位,如何培养,如何考核,这些都是需要我们共同配合努力的。”岑姊萧环视众人,目光坚定,停顿片刻,她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先从效果最显着,最易出成绩,对女子生活有帮助的技艺开始教起。画作,舞曲,诗文,作为主课,但不仅仅只有这些主课,同样也包括裁缝,木工巧匠,农业种植及养殖,渔业养殖,珠宝玉器设计,服饰内外设计等等,如果外在条件允许,咱们甚至还能开办专门的女子史政科。” “谁规定大周第一位女宰相不能出自我们的照因书院?”岑姊萧语气中略带调侃,却又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希望借此点燃在场老师们心中刚燃起的希望之火。 “岑院长,在下画作科的王佑成,刚刚听过院长所言后,心中觉得固然美好,但这些改革真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奏效吗?”一位年长的老师站起身来,对岑姊萧提出的改革计划充满了质疑。 “再者,照因书院虽不比大周的国子监,但书院承办至今也是人才辈出,教化有方。一旦出现差池,只怕这有口皆碑,会变成众人唾弃。”王老师言语中带着担忧,担心改革的失败会给书院带来负面影响。 岑姊萧微微一笑,语气平静而坚定:“王老师,我知道您是为照因书院担忧,但我们总要试一试,不是吗?难道堂堂的照因书院连此等勇气魄力都没有?当然,我肯定有这个信心,也有这个决心。” “此外,还有一问请教王老师,当大周一百年后,千年以后,女子是否还如同现在一样,目不识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学的无非是些荒唐虚礼,无才是德?您真的以为,都是这样,就会海清河晏,百姓安居乐道吗?”岑姊萧话语中略带一丝讽刺。 “我知道,女子教学之路必定漫长而艰辛,也一定会触碰某些人的利益,甚至会遭遇更多的困难与未知。”她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更加坚定,“各位想象一下,千年之后,后世之人会怎么看待我们做下的这个决定。老师们,你们的选择,或许真的会让有教无类慢慢成为现实。” “院长,您说的这些道理我们都明白,但如今要改变,这需要一个过程。”另一位老师忍不住开口。 “改革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我们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所以要进行这一学期的试教,试教期间诸位老师需竭力配合。” 作为现代人的岑姊箫明白,无论在哪个时代,改革都是破茧成蝶,浴火重生,慢不得,更急不得。 在场众人心里虽是略有不安,但考虑到一来,岑姊萧是老山长之女又是现任书院院长;二来,对于男女平等的教学办学,作为他们老师而言,心里或多或少还是认同的。毕竟学生越多,他们的待遇和月俸也会相应提高,另外在这个注重名望名声的时代,哪位老师不希望自己桃李满天下呢。 时间不知不觉已日上三竿,岑姊箫审视时间,发现时辰已来到正午前后。此刻,与老师们在关于书院未来方向上,都已有了初步的共识,便示意在场的各位老师前往饭堂用餐休息了。 第19章 新校服,蛋糕? 待人群渐次散去之后,岑姊箫令玉岚前往城南的染织署,寻觅一位技法娴熟的裁缝。 她意欲为女学生们精心设计一套新式校服,将此作为首要的举措,切实扭转这个时代女性的形象。 岑姊箫踏入书斋,未有片刻停歇,执起手中的素纸,运笔刚健有力。 仿照着五四运动时,那些独立自主且充满活力的进步女青年的着衣样式,同时脑海依循外婆年轻时候照片的印象,岑姊箫轻柔地在纸上勾勒描绘着新式校服的样图。 渐次,一款现代与古典相互融合的服装设计跃然于纸面:一套腰身纤细的倒大袖短袄,凭借优雅的线条勾勒而成,其摆长恰好终止于臀部,既便捷实用又不失端庄大方。 袖子的设计短小且灵动,微微展露肘部或腕部,彰显出一种随性的迷人韵味,而喇叭状的袖口,为整件衣服增添了一份飘逸之感。 衣袍下摆呈圆弧形,此般设计不单具备美观之特质,亦能为平日的日常生活提供便利,并且于领口、袖口以及襟口之处,精心缀饰精致的花边,从而增添了若干精致的视觉感受。 下身搭配一条简约而大方的黑色裙装,如此搭配既契合书院的严谨风格,又不失女学生的温婉气质。再搭配上岑姊箫精心设计的布鞋以及透气的白色棉袜,整个人呈现出的状态既惬意又灵动,即便历经长时间的学习与活动,依旧不失优雅风范,着实极为适宜。 经由如此这般的形象转变,她希望女学生们能够于全新的学习环境里觅得独属于自身的一份别样风姿,并且在个人形象与自我的塑造层面尽情彰显自身的个性。 图纸交付于玉岚之后,玉岚心潮澎湃地紧握着手中的校服画稿,一刻不停地朝着染织署疾行而去。 此刻,于玉岚手中所执,不单是新校服之设计稿,实则为未来女学堂之形象与荣耀。 门前的匾额之上书有“染织署”三字,金色字体熠熠生辉。玉岚叩响了大门,稍作须臾的等待之后,门徐徐开启,一位身着蓝色长衫的女子面露微笑迎接于她。此女子即为金云娟,乃当朝织造使李鹤鸣之弟子,其于织造领域之声誉仿若璀璨之晨星。 “玉岚姑娘,看您亲自莅临染织署,想必应是存有要事?” 玉岚趋前一步,恭谨地将校服设计稿递予金云娟:“金师姐,此物为我院岑院长专为书院女学生所设计的新校服样稿。我等皆晓您技艺超群,缝衣制衣得心应手,所成各类服饰亦是针线细密。因而,唯有金师姐如此妙手,方能将校服画稿中之衣物制成。” 金云娟闻得玉岚一番盛赞,眉开眼笑,接过设计图稿,将其展开,刹那间,其目光之中显露出惊羡与叹服 :“此设计简洁却颇具风雅之韵,衣裳的样式独具匠心,实乃前所未见 。” 她极为细致地审视每一处细节,自领口至袖口,由腰身达裙摆,每一个部位皆显得至关重要。 “玉岚姑娘,本人定会全力以赴,达成岑院长所托。”金云娟肃穆言道。 自染织署离去,玉岚的内心之中构想众多女学生身着新式校服之景,其心境略呈激动昂扬之态。 而于此刻,岑姊箫在计划着新校服制作完毕之前,借助这几日的闲暇在临康府的各处进行探访,增加一些这座陌生城市的了解,以利于后续招生入学工作的推广。 岑姊萧立于书院之一角,目光遥视远方之浮云,其思索着如何借此次改革之机,使学院发生蜕变。临康府实乃商业繁茂之所,倘若于此成功推行女子入学的独特教育理念,定然能够吸引更多户人家遣女儿前来就学。 日光倾洒于临康府繁华街区的石板道上,岑姊萧漫步于这承载着历史的石道之中,玉岚与商枝二人紧随其后,三人的步履因兴奋之情而稍显匆促。 街边小贩的吆喝声,各类小吃交织着各式香味,使人心驰神往。 “院长,您来到这条街,一定要品尝品尝这王家“蜜糕”。据传其甜润之味足以黏住人心。”小枝向岑姊箫介绍道。 岑姊萧面带微笑,轻声回应道:“真的吗?那我肯定得尝尝了。不过我的家乡也有许多形形色色的美食。” 小枝面带疑惑地凝视着岑姊箫说道:“院长若是想念老家蜀州,待日后有时暇,小枝陪您回归蜀中故里。” 岑姊箫满怀无奈地凝视着小枝,心境繁杂地颔首示意,只因她深知,自己或许再也无缘重返那个“老家”了。 玉岚观察到岑姊萧的脸色异样,小心翼翼地转移话题到:“书院的学生们知道我们过来,肯定都盼着我们给他们带点好吃的回去呢。” 岑姊箫闻言后提议:“要不就给学生们带些蜜糕回去,毕竟他们平时忙于功课,也不怎么出来采买。” 言毕,随即转身向王家糕点的摊主说道:“王阿叔,您此处的蜜糕尚存多少,我全买了。” 王阿叔经过一番清点之后说道:“尚存五十七份,姑娘若全部需要,仅收取五十份的费用即可,多出的部分,全当赠送。” 岑姊箫道谢婉拒言:“王阿叔,您的好意,晚辈已然领会,然而这些糕点实乃阿叔您营生之业,我倘若不守规矩,身为书院院长,恐于日后为书院之学生立下不良之典范。” 王阿叔听后,面露思虑说:”姑娘刚刚说,书院院长,莫非姑娘是照因书院新任院长。老朽有眼不识泰山,眼拙,眼拙了。“ 说罢,王大叔便向岑姊箫躬身作揖,行礼致意。 “王阿叔,万不可如此,您乃长辈,晚辈实不敢当,实不敢当。办学以教书育人,此乃晚辈之本职所在,方才承担此重任不久,迄今未获佳绩,着实惶恐不安。然则,在品尝王阿叔所制之糕点后,晚辈却有一事欲向您请教。” “院长尽可直言。” “王阿叔可听说过蛋糕这种糕点?” “不愧是照因书院的院长,就连吃食的品类的见识都比我这样厨子了解得详尽。不过,院长,您提及的蛋……蛋糕,在下从未听闻之物,但若能获晓其配方与做法,倒是可以尝试一番。”王阿叔满怀自信地回应着。 “实则配料颇为简易,主要系由面粉、鸡蛋、蜂蜜构成,制作之方式主要为烘烤。具体之制作技艺,待我归返书院后逐一写下,而后交予王阿叔考究制作。” “既然如此,在下愿意一试,若进展顺利,届时烦请院长品鉴。” 几人就糕点制作稍作交流之后,岑姊箫吩咐玉岚将蜜糕的钱分毫不差地给付于王阿叔。王阿叔认为已然言明给我们优惠,然而岑姊箫等人依旧照原价支付,其内心甚感歉疚,便主动应允将蜜糕亲自送至书院。 第20章 饿肚子,算了,先救人! 街道两旁,行人络绎不绝,仿若整个世间皆呈节日之态。 三人行走许久之后,腹内饥饿的警讯亦随之传来,在饥饿之感的驱策之下,这几人旋即就抵达了耘香楼。 在耘香楼中,空气中充盈着饭菜馥郁的香气,飘香四溢,她们点选了鱼肉蒸饼、醋鱼、酱拌牛肉以及白灼青菜。或许是长久伴随,看惯了岑姊箫平日吃饭风卷残云的缘故,玉岚与商枝对于吃饭时的形象也并非格外在意,罢了,吃饱方为首要之事。 正当准备尽情享受美食之际,一阵嘈杂之声将其打断了几人的兴致。岑姊箫等几人朝着闹市的一角望去,只见一群人正围在那里,不知在围观着何事。 岑姊萧皱眉道:“我们去看看。” 三人疾步迈向人群,她们的面容伴随距离的缩减渐趋凝重。穿过满怀好奇且交头接耳的围观之人,现场的凄惨景况愈发明晰地呈现在岑姊箫她们眼前,数位年龄不尽相同的男子,他们言笑晏晏,神情跋扈地包围着两名极为狼狈的年轻女子,她们的衣装破损残缺,满是泥垢与血渍,脸色惨白,仿若方才从重疾中苏醒。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放开她们!”岑姊萧高声斥责,其声中蕴含着无法容忍的愤懑与坚决。 一位庞大腰圆的中年男子闻得声响,扭转那泛着油光的面庞,满不在乎地将岑姊萧三人扫视一番,言道:“诸位兄弟,这小姑娘要贸然插手咱们的家事,你们说这合适吗?” 随之便听闻,数名男子口无遮拦地说出些粗俗言语。 “滚,不然抓你们几个回去给兄弟们暖脚,搓澡。” “三哥,就只是搓澡,不能干点别的!” “哈哈哈哈……”几名男子恶心的嘲笑着岑姊箫她们。 那名中年男子一脸邪淫的看着岑姊箫三人“你们这几个小丫头最好给老子滚远点,不然连你们也一起收拾,看你们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哥几个折腾几下。” 岑姊萧听闻后,不为所动,她仔细地观察了两位女子的状态,从她们褴褛的衣裳破洞中,难以避眼的是那些青紫的伤疤和裸露的肌肤,此二女子目光中盈满恐惧与求救之意。显而易见,如此肉体与精神之折磨非一时之厄,实乃长期饥饿与虐待所致,致其整个人皆呈萎靡之态。 岑姊萧毫无惧色地质问:“你们一众男子,如此羞辱于她们,若她们确为你们家人,那为何你们衣冠齐整,而她们衣不蔽体,蓬头垢面。真是荒唐至极。” 言毕,岑姊箫欲走上前扶携两位女子,当她刚行至两名女子身旁,意欲抚平她们惊惶的心境,并问询伤势之际。忽然间,一掌自侧方袭来,岑姊萧突遭此刚猛霸道之力,瞬间被无情击飞。身形孱弱的她,于那霸蛮的力量之中,仿若枝条般弯折,被击出数米之遥。 鉴于力量过于强大,岑姊箫全然无法把控自身躯体,脚步踉跄,继而摔倒于地,顿时尘土扬起,一时间那疼痛致使她几近无法呼吸。 当危险恰似闪电般骤然来袭之际,只见玉岚毫无迟疑地仿若矫捷之游龙般,毅然挡在了孱弱的岑姊箫与小枝身前。其脸色瞬间转为冷冽可怖,盈满了凛冽的杀意,就连一旁的岑姊箫和小枝目睹此景,也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在此刻,玉岚仿若化身冷酷无情的杀手,每一秒皆透露出绝情与决绝。 未见玉岚丝毫犹豫,即刻从背后的装备筒里抽出玄机弩,迅疾地搭上利箭,刹那间,一股杀气喷薄而出。 她的声音仿若寒刃般冰冷,怒声斥道:“大周律令规定,倘若遭人恶意攻击,对三次警告置若罔闻者,被伤者可毫无顾忌地予以反击。若是致使施暴者伤亡,被伤者无需承担任何责任!” “一!” “二!” 那施暴之人依旧犹如狂躁之犬,毫无退缩之意。 “三!” 话音甫落,箭矢破空之音于场间骤然响彻,一道冷冽寒芒瞬间闪过,那箭仿若雷电疾驰,分毫不差地射中了那恶汉的右腿膝盖。 恶汉惨呼着扑倒于地,膝盖处骨碎所引发的剧痛令其如猪般嘶嚎不止,此景致使周遭鸦雀无声,众人皆深深领教了玉岚的狠厉与霸道。 感知到玉岚的坚毅与勇气,岑姊箫沉着地深吸一口气,随即打开腰间的装备筒,快速地取出一把玄机弩,在确认弩箭已准备妥当之后,她敏捷地跃至玉岚左侧,呈攻击姿态,目光坚毅。小枝亦同样拿出手弩,同样迅速将箭矢装配完毕,轻盈地移步至玉岚右侧,进而与玉岚和岑姊箫构筑成了三人攻击阵位。 岑姊箫轻声低语:“姐妹们,等会儿人头别让我都拿了!” 小枝亦毫不退让地补充言:“玉岚姐,小枝诚然为一介弱女子,然而自今而后,此双手断不再仅是用于缝衣织布!” 玉岚欣然一笑,紧接着又把弩机对准了前方的敌人。 此情形下,令那群凶蛮之徒心生惧意,他们起初本欲向前将岑姊箫三人围拢,然而此刻却是分毫都不敢向前迈进。 玉岚的面庞始终维持着一种令人难以测度的沉着,其细微的眉际之间,丝毫未见得因方才那惊心动魄的箭矢射击所引发的情绪起伏。 她转头望向岑姊箫,以平静却略带冷酷的口吻指挥道:“院长,您瞄准后面的几个目标,保持在他们前方约两步的间距。” 岑姊箫目光冷峻,即刻颔首回应道:“收到。” “小枝,我们三人之中,你的眼力当属最为敏锐,你需负责锁定他们左翼后两步之位置。”玉岚持续发号施令,其指挥仿若操纵棋盘之上的棋子。 小枝迅疾地回应道:“收到。” “至于那个被我箭矢击中的家伙,就由我来处理。你们放心,我不会取他的性命。待我的指令,一齐行动——放!”玉岚的最后一声令下,如同春雷裂空,震撼人心。 伴随着玉岚那声决然的号令,三支箭恰似自冰地跃出的复仇之凤,寒芒闪烁,径直扑向目标。 不愧是弩机,张狂霸气不言而喻,特制箭头尤为锐利出众,弩箭皆精准落于那些恶汉近旁之处。岑姊箫与小枝一前一后所发之箭矢,恰似锁链囚笼,将他们全然围困。 当下,摔倒在地的恶徒以及他的同伙,神情已然惊惶失措,欲向前实施围攻却又不敢,想要去救助亦有所顾虑。 这帮恶徒此前从未目睹这般凌厉的武器,刹那间惊得面容失色,其中有几人径直被吓得浑身颤抖,就连远处围观的众人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在紧迫之境,那被击中的男子单膝跪地,其心中自是明晰,倘若再执意负隅顽抗,小命保不保得住,必然是玉岚的一念之间。随即匆忙举起双手,朝着岑姊箫等人连续磕头,口中持续念叨着毫无条理的求饶之辞。 当目睹那帮恶汉战战兢兢地祈求宽恕之际,一心旨在救人的岑姊箫等三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便放了他们。 数人把重伤男子抬上马车,然而马车之中一位白衣书生影影绰绰,其凭借那对复杂深沉的眼眸,仿若苍鹰一般紧盯着岑姊箫等人。 值此之时,岑姊箫浑然不觉那白衣男子的异样目光,其注意力尽皆在急需救助的两名女子身上。 第21章 小满与小雪 目睹这些恶徒退却,几近狼狈地躲入马车之中,方才的两位女子浑身颤抖,绵软无力地瘫倒在地,泪水如泉涌般流淌而出。她们情不自禁地低头审视自身,暗自庆幸衣衫虽有破损,然而重要部位并未袒露 此刻,两位女子恍然回神,忆起方才射来的如手指粗细的弩箭,竟轻易地洞穿了那汉子的身躯,恰似地狱恶鬼前来索命,致使她们心底仅余庆幸与惊惶,幸而此箭并非射向她们的夺命箭矢。 神思恍惚之际,她们亦难以置信竟有三位仿若苍天遣来救民于水火的女侠客,手持神兵利器为她们击溃这群恶徒。 “姑娘,身上伤势可还要紧?我们先带你们去吃些东西,再去医馆诊治可好?”岑姊箫她们一边将弩具收起,一边关切地问询她们有无受伤,以及需要何种帮助。 两位女子抽噎不止,身躯颤抖不休,泪水汩汩流淌,满面皆是难以置信之色,仅是哽咽着,难以成言。 玉岚亦蹲至她们跟前,其手中的长弩尚散发着战后的余温。她温婉地问询:“二位姑娘,是否受惊?身上何处疼痛,或有何需我们能帮上什么的事情,尽管告知?” 那位面色稍显苍白的女子以颤抖之手拭去了眼角的泪痕,其声音颤抖不已,不停哽咽且断断续续地言道:“谢谢你们,女侠们,我们……我们,就是……就是实在太过害怕了。” 她哽咽了一下,吸了口气,泪水再次盈满了眼眶,“我和妹妹,是被骗来的……那些人说,在这里做工,不仅能吃饱饭,还能攒下钱……他们说,只要辛苦几年,就能盖草房……算是有个栖身之所……”她绝望地闭了闭眼,“我们那时太傻,轻信了那帮恶人的花言巧语,可谁知……” 另一位女子情绪更为激动,她牢牢握住岑姊箫的手,犹如握住了生命里仅存的救命绳索,其眼眸之中尽是哀求与绝望之色:“烦请诸位救救我们,我们当真已无处可去。女侠,观您的装扮不俗,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倘若您能收容我们,我们必定忠心耿耿,感恩不尽。” 她的声音饱含哭腔:“我们家乡遭遇旱灾,一片荒凉,父亲与母亲皆被活活饿死,我的弟弟还被强抓去充作私兵。如今家中活人仅剩我与我姐,我们什么苦都能吃,可做繁重之活,只求能有一处遮风避雨之所。” 岑姊箫凝视着她们,其眼眸之中盈满了怜悯与同情。她几乎于瞬息之间便作出了决定,刚欲开口应允,却被身旁的玉岚轻轻一拉,阻断了她的话语 “小枝,你先领着两位姑娘前往那边的面摊吃些东西,她们当下身体颇为虚弱,又未进食,需要补充些许体力。我与院长去备一些衣物和鞋袜给她们。”玉岚向小枝使了个眼色,暗示将二人支开。 小枝颔首示意,心领神悟,继而引领着两位女子朝着面摊行去。 待她们离去之后,玉岚朝向岑姊箫,审慎言道:“院长,我深知您的初衷为善,我决然没有阻拦您收留她们的意向。然而,您方才接任院长一职,对于书院的改革方才起始,仍应谨慎行事为上。”她稍作停顿,目光复杂地凝视着岑姊箫,“并且您的叔父李重光一直于身处暗中,我们务必小心,不得不防。” 岑姊箫微微一怔,思考着玉岚的话语,心中满是感激:“玉岚,所言甚是,你向来如此心细如发。当务之急,我们所能做的便是先收留她们,不可使她们孤苦无依。书院现今也在招募杂役,我便先安排她们在此做些基础的杂务。同时,让小枝多留意她们一段时日。” “若她们的表现符合我们的期望,我们便会考虑将她们纳入书院的正式成员。书院改革迫在眉睫,我们也需要可靠之人,这对她们和书院皆有益处。”岑姊箫补充道。 玉岚颔首表示赞同:“此乃明智的决定,倘若这两位姑娘秉性诚实,待到书院正式招收女学生之际,她们或许能够成为我们的真正助力。” 几人历经一番周折,回到书院之际,天色已至午夜。 书院中一间处于闲置状态的房间被暂时清理完毕,用作他们的宿舍。 小枝与她们共同居住,旨在提供必要的协助与进行考察。 岑姊箫思忖着,尚未询问两位姑娘如何称呼,今日只顾嘘寒问暖,竟然连她们如何称呼都忘却了。 “哎哟,瞧我这人,光顾着说话了。”岑姊箫一拍脑门,笑呵呵地说,“两位姑娘怎么称呼?以后啊,咱们就是自己人了!你们叫我院长就行,这位救了你们性命的,是咱们书院的玉岚!叫她玉岚姐就行。这位今天一直照顾你们的丫头,叫沈商枝,你们叫她小枝就成!” “院长,我名小满,舍妹小雪,今日得见三位女侠,我姐妹二人感激不尽。”说罢,便欲起身施礼。 岑姊箫急忙将她搀扶住,“切莫如此,既已来到照因书院,切勿动辄便跪,咱们不兴此般规矩。” 在妥善叮嘱小枝照看好两姐妹之后,众人亦分别返回各自房间进行洗漱并休憩。 第22章 新校服试穿 数日后的清晨时分,朝阳尚未升起,于染织署之中,五道身影在清晨的雾霭里闪耀。 仔细观察之下,才知是岑姊箫等人早早便抵达了染织署,玉岚、小枝、小满、小雪皆已换上预备妥当的新式校服。 岑姊箫凭借那些穿越前的记忆,精心制作出一件倒大袖的短袄,配上黑色长裙,色调纯郁深沉,加之她高挑身形,一股近代进步女青年的英气油然而生。 玉岚身着蓝色衬肤袄,宛如天边静谧的色彩,她步伐稳健,缓缓踱步,仿佛与风相伴而行,每一个转身都令人心弦紧绷。 小枝儿挑了件红色的袄衣,端的是十分惹眼。那一抹厚重的红,越看越有韵味,内里带着几分庄严肃穆,恰似一颗熟透的水蜜桃,让人想要悉心呵护。 小雪身着墨绿衣裙,那一身深色在她端庄的笑容映衬下,恰似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一般,放眼望去尽是蓬勃生机,令人心生暖意。 而小满,她选择了深邃的藏青,恰似深夜的星空般静谧深沉,透露出她坚韧不拔的精神和永不服输的执拗,使人不禁想要探寻那神秘而坚毅的内心世界。 最为悬殊的反差无疑体现在小满和小雪身上,昨日的她们面庞蒙尘,衣衫褴褛至极,饱尝世间的欺侮与冷遇。 未曾料到,经过沐浴梳洗后的她们,身着精心设计的新式校服,恰似历经寒冬的枯枝于春日萌发出新枝一般,充满生机。这使岑姊箫不禁回想起自己幼年时读过的那则有关丑小鸭化为天鹅的童话。 姐姐小满的眼眸中展现出的是毫不遮掩的知性与成熟韵味,其姿容仿若那在晚风中悠悠摇曳的紫藤花,婀娜多姿;而妹妹小雪,那一双清澈似泉水的大眼睛里,尽是对新生活的好奇与憧憬,俏皮的模样仿若一朵初绽的雪莲,纯净且惹人怜爱。 岑姊箫身为一名金刚不弯的钢铁直女,就多瞧了两姐妹几眼,都不禁咽了咽口水。然而就在这时,一旁呆头呆脑的小枝犹如吃错药一般冒出一句:“院长,倘若您口渴了,我去为您准备茶水,您别老是咽口水呀,对了,您是不是饿了?” 岑姊箫未加思索地回应道:“饿?哦!没错,的确,是相当饿的。”说罢,用手假装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小枝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惊讶地叫道:“哇!院长好厉害啊,我只知道会肚子饿,还不知道饿也有这么多门道呢,长见识了长见识了!” 岑姊箫连忙给自己打圆场道:“好好好,等试完新校服,我们就去吃馄饨。这‘饿’字可不能提,一提就想吃东西了。当然,是正常的那种饿。”岑姊箫心里清楚,要是再不赶紧转移话题,怕是要被小枝这个超级傻白甜唠叨个没完没了了。 五人屹立街头,神色各异,身姿挺拔,于婉约中透着英气,较周围女子更为鲜明对比,与众不同。初见之下,令人难以忘怀。 这便是岑姊箫等人新设计的女学生校服,一套倒大袖短袄与黑色长裙的标准搭配,别样的风采在人群中骤然升腾。 周遭众人留意到岑姊箫几人与众不同的服饰,在感到惊异之际,未见尖锐刻薄的指责,反倒充盈着好奇与欣赏之情。众人围观,众说纷纭,更有惊艳的言辞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衣裳好漂亮啊!从来没见过这般样式的衣裳。” “的确清新高雅,色泽选取也是恰到好处,反复观之,觉得穿着于身时,肯定也极为舒适。” “也不知道除了她们书院的女子,到底是哪家的女子会先穿起来呢,这样的样式还真是头一回见,很想采买一套回家试试?” “据说,照因书院因开始招收女子入学,故而设计出书院的新服饰,但凡为书院的学生都能拥有此般衣物,只是不知晓入学的条件究竟如何,唉” 整个染织署皆滔滔不绝,你一言我一语地探讨起来 岑姊箫和玉岚等五人返回书院后,未过多久。照因书院的校园之中瞬间变得人声鼎沸。 并非由于出现闹事之举,亦非存在冲突之况,仍是她们五人的新式校服极为引人注目,刚刚进入书院没多久,就再度成为了关注的焦点。 特别书院的学子们,瞩望着岑姊箫等几人身着前所未见的服饰,其款式新颖奇特,色彩持久而优美,恰似一股清流突破了传统的桎梏,开拓出全新的风貌。 小枝此时高声说道:“同学们!这是院长专门为我们女学生所设计的新校服,其衣服颜色各异,取决于同学们的学科,每人将会发放两套。” “院长,如此新颖别致的衣服,想必成本不菲。若需两套的话,学生在经济方面的负担如何?” “院长,与其将钱财花费于衣物此类外在之物上,倒不如多多把资金用于书院的修建与扩建之中。” “如此珍奇好物,料想即便在国都启封,也未必能够购得,其价格定然不菲。” 人群之中渐起一连串忧思之音,所有问题,都聚焦于那与生俱来的问题——钱! 然而众人未曾知晓的是,在岑姊箫的内心之中,早已凭借搁置多年的大学知识,展开了不计其数的计划与筹谋,毕竟其思维和知识早已挣脱了古代社会的桎梏。 只要杜绝奢靡浪费,诸如修花园、筑庭院之类的挥霍之举,区区几百名学生的校服,自然不成问题。 她当下唯一的追求和志向,便是把其所掌控的财产以及朝廷所拨款项,尽最大可能投入到书院的改革新政以及老师们、学生们的福祉当中。 况且在穿越之前,怀揣红色信仰的岑姊箫,怎会同地主豪绅一般,对房产、田产、文玩、名画热衷有加?别问,问就是资本主义必然会被荡除。 然而话又得说回来,她所感兴趣的手机、网络、购物网站,乃至游遍大江南北,当下都是无法实现的呀?哦,当然,想要玩遍全国这一想法倒是存在契机。 为人民服务!搞起来! 第23章 招生,招女学生,启动! 岑姊箫凝视着聚集的人群,深吸一口气之后,毅然挺身站出,其眼神之中闪耀着坚韧不拔与聪慧明智。 “诸位学子,请宽心!”她徐徐说道。 “就校服的费用而言,书院会统一承担,诸位学子无需担心校服费用。新制的校服将会尽快发放,书院务必会让每位学生都能领到新制校服,同时,也让大家明白,书院的新政改革会逐步落实到你们每位学生身上。男子校服的样款稍后会设计完成,诸位学子尽可安心。” 岑姊箫环顾四周,察觉到了些许质疑,亦目睹了更多的期待。 她的微笑里蕴含着几分热切:“此外,书院将于日后提高老师们的薪资待遇,保证其生活质量与教学积极性同步发展。与此同时,合理的奖金制度亦将被引入,用以激发更为热忱的教书育人之情怀。” 岑姊箫的言语方一落地,人群之中旋即泛起层层低语。有惊讶,有喜悦,甚至还有些许难以置信 毕竟在场的师生清楚,这是一笔不菲的开销,却未曾料想书院竟然能够摆脱既有的束缚,阔步向前,全心全意为师生们的福祉筹谋。 “书院新政策的施行,同样会将书院的非教职工作人员及数百名学子囊括其中。书院会增添若干就业实践的契机,助力学子们在增进学业的进程中,也能够为日后投身到实际工作中奠定坚实的基础。书院将会和临康府各行各业的组织机构,各类商号商行,甚至巡防军营等,进行实践联动。此为我们书院秉持学以致用、知行合一这一办学理念的彰显。” 岑姊箫言毕,掌声骤起,其间杂糅着欢呼之声与感动之韵。这是众人对书院新政出自内心的认同与憧憬。他们笃信,追随如此睿智且具远见的院长,则照因书院的求学生涯必更加绚丽多姿,前途光明。 小枝兴奋地拍着手,眼眸中闪烁着光芒,说道:“如此一来,学生们不但能够身着更为美观的校服,而且还能够习得除知识以外的各类技艺,真是越想越期待啊。” 小满面带笑容:“是啊,如此一来,不仅学识能够有所精进,连谋生的手艺也能掌握其中,院长可真是深谋远虑。” 玉岚则于一旁,把目光投至岑姊箫的身上,其心中思忖:“革故鼎新,情牵学子,如此魄力与情怀,院长,您的心不小呀。” 数日后,书院的议事堂中,岑姊箫将玉岚、小枝,还有教授不同学科的诸位老师以及书院的非教职工作人员召集一处,共同商议学院后续需落实的诸项事宜。 “首先,我们务必要对现有的这批学生进行分学科处理,因为我们当前新增学科类别纷繁众多,若混为一体,着实不利于教学以及管理。”岑姊箫一边踱步,一边沉吟道。 “我认为这样,学员的分科分班准则,应当依凭他们所选定的志愿学科予以确定。志愿表我将吩咐小枝、小满她们发放至每名学生手中。”岑姊箫面向在场众人提议道。 “当下我暂且设定文学科、巧匠科、曲艺舞蹈科、农工科,以及我正在筹备的新闻传媒科。新闻传媒科将由我亲自负责授课。加之武艺科,书院总共六大科班。”岑姊箫继而补充道。 “院长,书院六大科班,数百名学生,应如何划分班级呢?”负责教授诗文的贺文昶老师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岑姊箫在纸张之上奋笔疾书,进行计算,“我们能够依据现有的学生数量以及学科分布予以确定,待我稍后核实并逐一列举出来之后,再行决断。然而,在此之前,我尚有一项重要之事要向诸位同仁宣告。” “此次会议最为关键的关乎向平民女子开放入学这一事宜,需诸位配合落实行动了。”岑姊箫的声音于宽敞的会议室中回荡。 “为保障此一新政策得以顺遂推进,我们务必要拟定一系列的细则。玉岚,谈谈您对此的见解。”岑姊箫向玉岚示意道。 玉岚站起身,思考片刻后说道:“院长,诸位老师,我认为首先要明确招生范围,因为此次招生的重点是那些想读书却因家庭条件限制的女孩子,具体可以根据年龄、家庭背景、基本学习能力等因素进行筛选。其次,我们的招生宗旨,我的建议是知识不分男女,女子上学有理,共享平等教育,通过各种渠道广泛宣传书院招收女子入学的消息,吸引有意愿的女子报名。最后,要准备好相应的教学设施,生活设施和师资力量,确保女子入学后的教育质量和生活质量,毕竟男女有别,要尽可能考虑到女孩子们不方便之处。” 玉岚接着补充道:“其实女子也是有天分、也是能够有建树的,理应拥有等同的读书权利。增添女性的智慧光芒,亦可照亮世间的昏暗不足之处。无论谁也断不可剥夺她们读书求知的权力。期望不间断的新政策,能够抚慰天下三分女子的忧愁。” 岑姊箫看着越来越不一样的玉岚,点点头,表示同意。 会议室里回荡着低声的讨论。岑姊箫面带微笑:“玉岚之言,言之有理。女子也可为国家之柱石。即便大周亦不例外。在我们的发展规划中,未来大周的女子同样能激荡起对社稷、对国家的熠熠贡献。” “故而,接下来的书院改革进程中,我们不但要为她们赋予同校共读的权利,而且要帮她们争取平等的实践以及工作的机会。” 岑姊箫自书架之上取出一份文稿,轻敲桌面,定下最终决策,“自此刻起,招生整体工作由我统筹负责;沈商枝负责监管校服的制作事宜;玉岚,女子入学的宣传事务交付于你,这是个重要任务,也是个苦差事;再者,诸位同仁,关乎各类学科的女子专用设施增添设置、所需教案、相关书籍笔墨等教具,女学生专属茅厕、女子专用沐浴房等等事宜,若遇困难,尽可向我言明。此事,万不可缓。” 众人在明晰自身任务之后,每个人皆呈现出一副跃跃欲试之态。 “最后,请诸位牢记在心,我们是一个致力于改革创新的团队,需要每一位成员的全力奉献,需要每位成员具备勇于担当责任的态度。在座的每一位,皆决定着照因书院未来发展的广度与深度。无论怎样,我们的初心坚定不移,接下来,让我们开始。” 岑姊箫以满含期待的目光望向众人,满怀憧憬地讲道:“我期望诸位能够群策群力,携手完成这一光荣使命。” 一侧的玉岚眸中满是憧憬,心底暗自低语:平权之风,果真能如院长所言,抵达这天下的每一处角落?渴盼那一日的降临。 会后时间紧迫,依凭此前拟定的规划,整个书院仿若一部机器,每个人皆负责着自身各异的任务,逐步施行之中。岑姊萧虽统筹管理诸多事务,但执行能力颇为迅捷,在很短的时间里,便在书院组织起一支由老师与学生共同组成的宣传队伍。 玉岚自当义不容辞地出任宣传队的首席宣传官,一刻不停歇地手持书院文学科诸位老师编纂的最新招生简章与宣传卷,奔走于临康府的街头巷尾之间。 第24章 玉岚的招生之路 接连数日,玉岚与众多宣传人员不辞辛劳地向每家每户反复讲述女子读书教育的重要意义,以及照因书院在智慧知识和德操这两方面齐头并进的教育理念。 玉岚等人行至临康府的街巷,步入村镇的市集,甚至毫不避讳地涉足那些将女子束缚于柴米油盐的简陋居室,只为使更多的年轻女子知晓这世间仍存有一处充满希望之所。 书院宣传组的师生们借助身边事例与传统故事,深入浅出地阐释读书对于女子的重要意义。她们向那些心怀忐忑的女娃们表明,读书绝非仅仅用于识字,而是开启未来更为美好生活的一把关键之匙,使她们具备认知外部世界和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同时拥有以知识为武器守护自身的力量。 她们叙述女子在读书之后,能够以另一种视角领悟生活,更重要的是能够凭借自身的智慧改善自己以及家人的生活。 玉岚的步伐于临康府的泥泞小径之上踏出坚定且有力的节奏。她的手中紧紧攥着一沓刚刚印制完成的宣传单页——其上面印制着照因书院有关招收女子进入书院学习的全新规定。 她计划着走访遍临康府下辖的每一处镇乡村落,向每一个家庭的女子传递这则令人振奋的消息——她们也拥有与男子同等教育的权利。 太阳方才自东方崭露头角,阳光倾洒于玉岚的面庞,凸显出其坚韧与勇气。玉岚行至席家村,这是一座依傍小溪的静谧村落。村民大多以务农营生,女子多数自幼便在家中协助操持,鲜少有读书识字的机会。 玉岚站在村口的大槐树下,向过往的村民发出招呼。正当向她们阐述书院新政以及女子教育的重要意义之时,也有不少人停下了脚步,聚拢过来,满含好奇地凝视着她手中的宣传单。 “这是真的吗?女儿们也可以去书院读书?”一位头戴斗笠的老妇人投出了怀疑的目光。。 玉岚微微一笑,颔首确认:“千真万确,阿婆。照因书院新任院长特地制定的新政,其宗旨在于使女子们也能够去读书识字,还能学些谋生的技艺。” 此时,一位身怀六甲的年轻母亲抱着她的大女儿徐徐走来,饶有兴致地接过了一份宣传单。“倘若真能入学,我的小芸或许能跟我不一样,能换个活法。”其声音之中蕴含着一缕希望。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能接纳如此这般的新观念。部分男子紧蹙双眉,朝那些聚拢一处讨论的女子们瞥去一眼,满脸不快地抖了抖自身所着的麻袋。 “舍弃你们那些荒诞不经之论,幼稚虚妄之想,女子理应在家中操持家务、辅佐丈夫、教导子女,何苦去学那些男子之事!” 的确,并非所有人皆甘愿接纳此类新颖之事,墙头之上总会有蓄意滋事之人冒头。这些人在各个村落中搬弄是非、寻衅闹事,大肆鼓吹女子读书的“七大危害”“八大不利”。尤为荒唐的是,他们竟忧心这些女子接受完教育后会沦为丧失妇德之人,会对家庭漠然置之、对乡里不管不顾。更有甚者,在玉岚展开宣传之所高声叫嚷,妄图以一些私语扰乱众人视听。 玉岚与其同事们遇见此类情况,从未惊惶失措,每逢遭遇阻碍之际,她们便亲自去辩论,一切有理有据的让那些跳梁小丑自动闭嘴,那些声势浩大的唱反调,都变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谈。 不少人甚至将这些顽固派的“七大危害”编成歌谣讽刺,以示女子教育的必要性。譬如唱道:“读书危害大,圣贤太后也不过如此?恐怕是她老人家晚年眼花,才看不透你七条的胡话……” 对于这样的反对声为数不少,然而玉岚并未有任何动摇,丝毫没有心灰意冷。她深知,要改变长久以来的传统观念绝非短时间内所能达成之事。所以在没有任何结果之前,被质疑和反对是常态。 在她的执着与热忱的感化之下,也有不少女子以各种借口找到玉岚,悄悄留下了自己的名字,期待加入书院进行学习。 黄昏之际,玉岚行至村庄的末户人家,门前伫立着数位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少女,其衣着颇为破旧,鞋子亦有诸多破洞,这几位少女皆面黄肌瘦,然而其目光望向玉岚手中的宣传单时,倒是充满了好奇。 玉岚关切地询问道:“几位姑娘,你们吃饭了吗?我这里有些麦饼,你们先拿着,这个是我们书院的招生宣传单,如果几位姑娘不识文字,这上面也配有插画图示,你们可以看看,我们书院正在招女子入学。” 几位少女接过玉岚所递来的食物与宣传单,而后大口咀嚼起来,同时还一边看着宣传单上的内容。 玉岚目光轻柔地注视着几位少女,满怀疼惜地说道:“如果可以,还是选择读书为宜,或许这是你们崭新生活的通关凭证,勇敢一些,你们一定能行的。”说罢,玉岚欲转身离去。 \"而于此刻,其中一位少女起身面向玉岚开口言道:“我家中就剩我一人了,我能来吗?” 玉岚回首望向那名少女,向其展露出令人心安的微笑,且微微点头。彼时,天际边的夕阳映射于她们近旁的小溪之中,恰似一个崭新的世界,正朝她们轻挥手臂。 在此期间,玉岚日复一日地踏足每一个乡村,其所留下的每一个足迹,乃至每一位与她畅叙之后女子展露的微笑,皆使玉岚愈发坚定。不论最终结局如何,起码在那些女子的目光之中,逐渐的少了些迷惘。 当玉岚艰难地在临康府及周边乡镇行进推广宣传之时。身处书院的岑姊箫亦未曾有片刻停歇,她正引领书院中的师生们于照因书院的大门处,向过往行人分发宣传单,大力宣称女性具备接受教育之权,也具备改变自身命运之能。 岑姊箫置身其间,尽管其身形纤弱,然而这丝毫未削弱她对该项事业的执着坚守。她目光坚毅,言辞激昂,每一则口号,都是这般强有力地触动人心。 “女性的力量是无尽的,女人与男人共同造就的世界,才是更为美好的世界…” 书院师生们的呼声招致了众多人的关注,当中无疑存在好奇的观望者,亦不乏冷嘲热讽之人。然则,总归会有心存疑虑,但却心怀期望,渴望改变命运的女子。 经过宣传组师生们的不懈努力,书院门口报名处那番热闹的景象,经由一传十、十传百的,传至了临康府城的每一处角落。 那些原本心存不屑的男子们逐渐留意到街道上的转变。书院的宣传工作差不多快做到全城皆知,就连那些顽皮的孩童们也在吟唱:“百年大计,女子教育;巾帼奋斗,国家之秀。” 经过许久,招生工作终于圆满结束。 玉岚凝视着记录本上统计的招生人数,心里兴奋不已,纤细且雪白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在记录本上轻抚着,生怕这些上面的人名和数字会溜走似得。 此时,玉岚心中明白,她正在做的这件事情,好比一艘正在雷暴风浪中航行的艨艟巨舰,一旦启航便绝无停止的可能。 第25章 大师兄的建议,开办展览会 在书院这边,岑姊箫也未曾停歇,尽管在改革进程中承受着来自各方的诸多压力,不停地应对着形形色色的事务,毕竟万事开头难,一旦能够顺利实现从 0 到 1,那么 此刻,岑姊箫正在书房将最新的招生资料整理成册,当看到尾页上明确标注着一期女子招生人数为一百零八人时,岑姊箫的内心涌起了开心、振奋、迷茫等复杂的情绪。这既证实了她对未来理想和挑战的向往,也表明了她对将来一切未知的彷徨。 然而对于已走到当下这一境地的岑姊箫而言,她也曾自问,是否应当如昔日的自己那般随波逐流地生活下去。但上苍却偏偏给了她重新抉择的机会。既然不甘平庸,那就让爱我的人与恨我的人都无法将我忘却。 在经历一番内心的挣扎之后,岑姊箫从抽屉中取出一本册子,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书院实行义务教育之免除学费宣告书》。岑姊箫明白,免除所有学生的学费,尽管彰显了她对书院改革的执着,但这无疑是一招险棋。若走得顺利,将赢得学生们以及众多底层百姓的支持;倘若失误,必定会遭受以其叔父为首的反对派的强力反扑,甚至可能是万劫不复的反扑 岑姊萧放下手中的笔,缓缓合上手中的册子,走出书斋,望向不远处那葱郁的翠绿竹林,一片竹叶飘落于池塘水面,好似她自己也如一颗的石子一样,落入这陌生的时空旋涡之中,或许难以掀起惊涛骇浪,但也定会激荡起层层涟漪。 “院长!”一个声音打断了岑姊箫的思索,小枝神色匆忙地自书院的另一头跑来。 “书院的账簿我已整理完毕,然而”她神情略显忐忑,仿若存有某种难以言表之事。 岑姊萧轻轻地拍了拍小枝的肩膀,温和地说道:“没事,有什么直接讲,有困难一同想办法。” 小枝的声音稍显颤抖:“院长,如您之前的猜测。当下书院的资金尚为充裕,能够支撑度过第一个学期,但如果院长推行免学费的政策,仅依赖朝廷的拨款,那么书院实在难以维持,因此……”她骤然停止言语,眼眸之中闪烁着焦灼的光芒,对岑姊箫的计划心怀忧虑。 岑姊萧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的说道:“义务教育免学费制度一定要推行。不管怎样,决不能因为这些困难便停滞不前。这是书院新政的关键所在,不能停,也不能退。容我两日,我会设法解决资金之问题。” 岑姊箫坚定不移的决心和姿态,使得小枝心中涌起无比的钦佩之情。就在两人讨论的时候,陈秭归步履匆匆地赶了过来。 岑姊箫望着不远处的陈秭归,陈秭归的身形于路旁柳树之下显得尤为醒目,他那深邃的目光透过纷飞的柳絮,径直落在岑姊箫身上。二人的眼神在半空之中交汇,在缄默之中,一份默契悄然萌生。 见到大师兄陈秭归,内心思绪纷繁的岑姊箫,面容上也流露出了些许的释然和放松。 “院长,得知书院新招收了不少女学生,实在令人振奋,说不定此次书院能够枯木逢春,全都得益于岑妹您的胆识与决心。”陈秭归缓缓走近,眉宇之间流露出几分赞赏之意,他的话语仿若温暖的春风,驱散了岑姊箫心中的疑云。 “得到大师兄的认可,小妹我感激不尽。” “想我幼年之时,您就好似我身前的坚城,任凭风雨,始终护佑着我。而今待我成年之后,您则化作一棵硕大的果树,依旧为我挡风遮雨。满树繁花之时,令我应接不暇;硕果累累之际,对我毫无保留。” 岑姊箫略微抬起头来,其灵动的双眸,目光之中尽是对他的诚挚。一时之间,寂然无声,眼角轻轻扬起,两人的视线于此刻交汇融合。 岑姊箫慌忙看向一边,主动中断了两人的再度对视。正处于书院改革关键时期的自己,岑姊箫明白,有些事情,她现在既不能确定,也不敢分心。 “大师兄,在您面前,我不必加以隐藏和遮掩自己。今日,我邀您前来,的确有两件至关重要的事。” 陈秭归稍作短暂沉默,而后脸上呈现出温文尔雅的笑容说道:“院长,自从你开始改革书院时,我已经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不管是何种事务,只要有利于照因书院的未来发展,我定然全力以赴。” “大师兄,您应当知晓,自我接任院长一职以来,我的叔父李重光一直托病闭门,未曾参与书院近期的任何工作。” 岑姊箫紧接着说道:“监院的工作对于一个书院来讲意义非凡,而且当下正处于书院的关键阶段。所以,我盼望大师兄您担任副监院一职,与我一起管理书院的各项工作。” 岑姊箫又补充到:“大师兄,我此刻是孤掌难鸣,也不清楚之后还会遭遇何种阻碍,但我努力到现在,着实是发自内心为了书院,更是为了众多抬不起头的女子。所以,为了书院,帮帮我?” 陈秭归默默地注视着她,心中满含疼惜、关切与爱护之情。复杂的眼神中,既存有期待,又不乏犹豫。显然,这个请求令陈秭归倍感意外。 “这里没外人,我还是习惯称你岑妹。”陈秭归的声音依旧沉稳冷静。 “岑妹,在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关注着你所进行的各项改革事宜,亲眼目睹了你的聪慧与勇气,看着你成功地将理想付诸行动。做了许多人想做而未做的事,我很敬佩。” 陈秭归稍作停顿说到:“起初,我挺为你担心忧虑的,担心你会因艰难险阻而退缩,忧虑你会被现实所辜负,然而你却凭借自身的决心与能力,证实了我的担心和忧虑实属多余,真好。你凭一己之力,将照因书院这艘大船引向了另一幅全新的航海图……或许,我应该上船了。” “谢谢,大师兄……我终于不再是形单影只了,能够与您同心协力,我心里梦想也算是实现一个了。”岑姊箫竭力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说道。 “岑妹,你多虑了。我是照因书院的大师兄,更是你的大师兄。” 陈秭归望着眼圈泛红的岑姊箫,内心瞬时涌起一股暖流。其实细想一番,有时能有个人,彼此坦诚相待、敞开心扉,真好,真好 当思绪回归现实之际,陈秭归郑重地询问着第二件事。 “岑妹,那么另一件事是什么?” 岑姊箫面露难色地说道:“资金的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书院免除学费的政策,相信大师兄也有所耳闻,但这也意味着我们需要更多的资金来维系如此大的规模。” “诚然,资金是维系书院运作的关键要素。我曾经外出游学,对其他地域的书院有些了解,这些书院除却朝廷拨发的款项外,还会组织所谓的评讲会。在评讲会中,不仅有诸多文学大家,还有不少位高权重之人,故而前来欲与这些人拉近关系的商人众多,募集资金的数量自然是颇为可观的。” ”故而,我建议,咱们书院不妨开展一场类似的集会活动,把你前段时间发明设计的手弩、四轮推车,以及新设计的校服,进行推广展示,先在临康府周边提升知名度,如此必定会吸引那些一心追求利益的商行商号,寻求与书院合作!” 陈秭归给出了自己的见解和提议,希望能开拓打开岑姊箫的思路。 岑姊箫听闻之后,皱着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略显放松的神情浮现于她的面庞。 “大师兄的意思是,我们搞一个多功能的展览会,这里不仅有新式器物,还有能宣传书院新式教育?” 陈秭归点了点头,眼里充满认同。 “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向看展览的各行各业的人士,上至朝廷官员,下至普通百姓,推广并引导学生们的学术创作以及各式设计发明。此举若能为朝廷所知晓,于我们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如此一来,不仅能够彰显书院的研究成果,或许还能够获得朝廷更多的支持。” 陈秭归满怀信心地陈述自己的建议。 岑姊箫听后,内心豁然开朗,恰似黑暗之中的一束亮光为其指引着前行的路径。她开始略有所悟,书院的新政改革,不但需要全体师生的协力奋进,而且更需要依赖大师兄的睿智和高瞻远瞩。 岑姊箫当下的心境仿若于严寒之冬邂逅温泉,于酷烈之日沐浴清泉,心境瞬间豁然开朗。 她满怀深情地拥抱着陈秭归,这个充满率真与诚挚的拥抱,致使一贯遵循传统的陈秭归猝不及防。 陈秭归原本深沉且睿智的面庞,骤然浮现出一抹显着的红晕,恰似古籍中所描绘的英雄邂逅美人之际的情状,惊愕地望着岑姊箫。 “岑妹,你这是”陈秭归言辞中带着颤抖,他平素温文尔雅的形象,在这份突如其来的热情面前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岑姊箫骤然意识到自身的举动何其大胆,然而她此刻完全无意于拘泥那些古板的礼节。 她欣然展颜,轻轻松开紧抱的双手,那笑容恰似春日的暖阳,不但令陈秭归的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就连在一旁的小枝也不由自主地会心微笑。 与大师兄辞别之后,望着陈秭归羞怯离开的背影,岑姊萧知晓,也许在这个时空之中,她并非孤身一人。 第26章 一定要实行义务教育 书院的晨钟敲响,迎来了崭新的一天。岑姊箫拿起玉岚悉心整理的名单,为今天的开学典礼做着最后的准备。 岑姊箫朝书斋外瞻望,一位位身着新式校服的女学生依次步入书院。此刻,书院各处都可听见女学生们纷繁多样的嗓音,书院的每一处角落均留存着她们青春且阳光的身影。 玉岚面带笑容地来到岑姊箫身旁,汇报此次招生的相关工作。 “院长,第一期招生工作至此已圆满结束,总计 108 名新生,均已全部完成入学!” 这是书院首次全面招收女学生,令玉岚始料未及的是,短短时日便有一百余人前来报名,这更是书院上下也未曾预料的。 “一百零八人,一百零八个新的,一百零八个新的未来。”岑姊箫轻声默念道。 目睹此景,岑姊箫仿若忆起了那一年的五月四日,刹那间感到所有的付出皆是值得。 就今日新生入学,照因书院特意安排了一场新生开学仪式,此仪式专为第一期招收的女学生所筹备。此次的开学仪式,书院采用公开的形式,准许所有人到场共同参与。 听说照因书院有热闹可看,许多百姓都前来凑趣。黑压压的人群布满了书院大门前的空地,甚至连旁边街头都受到波及,由此可见照因书院首次女子招生的影响力。 玉岚将一本写有学生分科明细的册子递予岑姊箫,并予以详尽说明。 “院长,我依照学生们所申请的学科,通过由各学科老师组织的基础考核,依据她们的考核评定结果、个人特长以及个人志愿,把她们分到了文学科、巧匠科、曲艺舞蹈科、农工科,还有院长新设立的新闻传媒科。至此,我们全院的女学生人数已达 150 人之多,这般规模,放眼整个大周,也是前所未见。” 岑姊箫颇为自得地告诉玉岚:“放心,玉岚,现在只是起始阶段,况且又有谁限定将来照因书院仅有一家。”说罢,岑姊箫还搞怪地朝着玉岚眨眸放电一下。 玉岚受岑姊箫此番挑逗,致使满脸泛红,随即匆忙转移话题道:“院长,在此期间依照您的提议,并协同各学科的老师一起,将书院调整为六大科下辖十二班级,其中男子班八个,女子班四个。六大科详情如下。” “书院的六大系科开展不同专业的教学工作,其中文学科旨在对文字编撰、书籍编撰、文学创意、戏曲剧本创作、诗词作文等方面的人才予以培养。巧匠科针对各类实用型手工技术或者机关器械技术等进行培养。曲艺舞蹈科乃是对艺术人才的系统性培育。农工科用于农业种植与畜牧养殖等领域人才的培养。而新闻传媒科,则是岑姊箫新近成立的一个全然新型化的专业。其意图在于针对新闻采访、新闻播报、记录、撰稿、甚至于现场直播等方面的人才培养。此外,还有武学科针对实用武术和军事技术培养的综合班。” 听到这样一种学科划分,就连岑姊箫这个地道的大学高材生都认为,此番改动颇有大周版本科教育的味道。而且还值得高兴的是,能够将理论文化与诸多实用技术加以融合,做到了文化与实践的相结合,就在这个时代而言,更是向前迈向了一大步。 随后,岑姊箫满怀信心地登上高台,立刻引来了台下此起彼伏的掌声与欢呼声。 “尊敬的老师们、优秀的同学们以及莅临观礼的来宾们,欢迎诸位莅临照因书院一期女子入学的开学仪式。”其清脆嘹亮的声音,顺利地传至在场每一位人士的耳中。 “各位,不久之前我已明确表示,照因书院是一所致力于优质办学、多元发展、注重研究、平等教育、有教无类的学府。同时,我也曾作出过承诺,前来此处求学深造的学子,都能拥有应得的教育权利以及享受书院新政的福利。因此,本院长向大家宣告书院改革新政的核心一项,从即日起,照因书院从此全面施行义务教育,并且免除全院学生的各项费用政策!” 就在岑姊箫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整个书院宛如一颗被点燃的炸弹一般,瞬间爆炸开来!学生们像是被释放出囚笼的小鸟一样,尽情地欢呼着、笑着,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座古老的书院震塌。有些学生激动得满脸通红,眼中闪烁着泪光;而另一些则是喜极而泣。此刻,欢乐激动的情绪如同潮水般在人群中蔓延开来,每个人都沉浸在这无尽的喜悦之中。 而那些平时不苟言笑的老师们,此刻也展露出欣慰的笑颜。即使内心因岑姊箫如此大的举动而震撼至极。 这一刻,整个书院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每一个角落都洋溢着期待与希望。 在全体师生的欢呼声中,岑姊箫继续宣告:“一个月后,我们还将举办照因书院第一届展览会。这是个展现才艺与创造力的平台,我鼓励所有师生积极参与,并且这与各位老师的薪资有所关联,同时也和各位学子们在年底的综合考核上,密切相关。” 听到“照因书院第一届展览会”几个字时,学生们随即议论纷纷,激动的氛围迅速扩散开来。 岑姊箫以满怀激情的话语激励着全体师生,她的目光逐一掠过台下的每一张面容。 “各位老师与同学,若是具备能力、拥有才艺、富有创意的,皆应勇敢自信地参与书院首次举行的展览会,毕竟你们才是真正能够代表照因书院的人。老师们、同学们,你们的能力、天赋、才华,断不应仅在这小小的书院中展现,恰恰相反,书院期望你们每个人的声名皆能传遍五湖四海。”岑姊箫的这番话语犹如一支的强心针,深深扎入每一位师生的内心。 岑姊箫持续向众人打鸡血的激励道:“诸位,身为书院院长,我由衷期望,在未来,是人人知晓各位而了解照因书院,而不是只知照因书院却不知诸位。” 书院的师生们在知晓展览会不单是一个呈现自己创意的契机,更是一个展现能力实践的平台后,全体人员的热忱犹如炎炎烈日般炽热,皆纷纷奔赴报名处,竞相登记自己的姓名。 五月时节,夏日骄阳似火,然而其热度却难以企及照因书院的全体师生。 在台下的玉岚和陈秭归一同向岑姊萧投去赞赏的目光。他们深切知晓,此次面向外界的展示活动,不单是岑姊萧凭借书院新政来拓展女性教育对于社会影响力的一种尝试,更是借机构建崭新且独特的书院经济链条的契机。 第27章 暗流涌动 位于城郊的一座宅院深处,在花丛与竹林之间,隐匿着李重光的私人庭园。和煦的下午阳光之下,李重光静静地躺在摇椅之上,身旁是刚刚绽放的花朵所散发的清幽香气。他的手中持着刚刚泡好的清茶,轻抿一小口,细细品味着茶叶的清芬。 数位腰间佩携锋利匕首的黑衣人,正在低声呈报书院的动态。一位身形矮小但眼神狡黠的黑衣人谨小慎微地呈递给李重光一本厚重的小册。 李重光凭借其敏锐的目光迅速阅览着册子上的情报内容。阅览完毕,他缓缓合上小册子,语气平淡地说道:“那些不知深浅的年轻人,竟认为这场展览会如他们所设想的那般容易?实在是天真幼稚到了极点,荒谬可笑至极。” 李重光稍作停顿,神色冷峻地扫视了前方的黑衣人一眼,而后徐徐继续言道:“郭飞,此次展览会,我很想观看一场精彩的大戏,我要让她们知道,这书院,到底是姓岑,还是姓……李。” 李重光以一种近乎命令的口吻暗示了这位名叫郭飞的人。 郭飞颔首,神情凝重地回应道:“主上,无需多虑。她们此次既然筹办这所谓的展览会,达官显贵必然不在少数,对于我们而言,实乃绝佳机会。混浊之水,方可摸鱼。” “那些书院中的人士,特别是岑姊箫与玉岚这两个丫头,你们需要做到严密监视。倘若确有必要,可对她们身边的人采取些手段。但切记,行动务必隐秘,此外,此事万不可惊扰李尚宫和楚尚仪。”李重光一边摆弄着茶杯,一边沉着地吩咐。 郭飞深切知晓此事意义重大,他严肃冷酷地回应道:“遵命,主上。属下必定部署周详,届时,定会给那帮书院之人一个非同凡响的‘惊喜’。”一时间,房间内的气氛愈发阴沉。数位身着黑衣之人一同展露诡异且阴冷的笑容。 开学仪式结束之后,学生们除了日常课程外,其余时间,犹如忙碌的小蜜蜂一样,全身心地投入到展览会紧张的准备工作当中。 在书院的西侧,陈秭归与武科班的男学生正在训练场上奋力训练,汗流浃背。当听闻岑姊萧下达让武科班参与安保工作的指令后,他们的训练愈发饱含力量与热情。 陈秭归深切地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责任感。在他心里,此不仅是为确保此次重大活动的顺利开展,更是对岑姊萧的信任和期望所做出的一种回应。 武科班的男同学们皆全副武装,肩负起看家护院的使命,承担整个活动的安保职责。而那些未登台展示的女同学们,也毫不逊色,竭尽全力投身到宣传和后勤的工作中,整个书院仿若火力全开! 文学科的学生们准备展示高雅的诗词以及精妙绝伦的文章,借文字的力量感染展览会中的每一位人士。 巧匠科的学生们精心策划、悉心构思,期望打造出巧夺天工的器具来震撼展览会上的每个人。 曲艺舞蹈科的诸位学生正忙于排练新的曲目以及新编的舞蹈,意在凭借艺术的形式呈现别样的美。 农工科的学子们准备展示的是培育的珍稀花卉与新鲜水果,使书院和展览场地皆馥郁芬芳的同时,也能让更多人士品尝到新鲜水果的甜美滋味。 新成立的新闻传媒科学生正忙于对每个重要时刻的采访与记录,他们凭借文字及插图来留存此次展览会前后的每一个精彩瞬间。 作为岑姊箫得力助手的玉岚和小枝,玉岚积极的与新闻媒体科的女学生们一同研讨着展览会的宣传事项。小枝则忙于记录书院上下师生们的各类建议、反馈、计划、规划等内容。众人心中对于即将来临的展览会均满怀期待。 再看忙碌的岑姊箫,不仅承担着展览会的众多事务,还亲自为书院新开学科,新闻媒体科亲自授课。而今日,她满怀热忱地迎来了自身作为教师的首次亮相。 第28章 书院新专业:新闻媒体科 新闻媒体科的教室内,二十位青春洋溢且充满阳光气息的女孩,相互之间议论不休,窃窃私语,氛围甚是欢快。 “哎,听闻咱们的新闻媒体科由院长亲自授课,全国只有咱们书院开设有这课程?” “不太清楚,这个课程我也是第一回听说,反正院长肯定是位厉害人物,毕竟能够居于那个位置,肯定非同寻常!” 就在此时,岑姊箫走入教室,只见其身着淡雅的长衫,发髻轻挽,几缕发丝垂于白皙的脸颊之侧,更增几分柔婉之态。 先前还似鸟雀般喧闹不休的学生们,刹那间变得鸦雀无声,一片静谧。 岑姊箫瞅着台下的女学生们都紧紧盯着自己,于是用逗趣的腔调讲道:“看啥看呀,没见过大美女呀,你们自己不也都是嘛!” 说完,岑姊箫朝着讲台下的女学生们抛出了一个极具标志性的媚眼,刹那间就化解了初次相见时的那种生疏感,教室里立马响起了一阵满含善意的笑声。 讲台下的女学生们整齐挺直的坐着,个个眼里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这些学生都源自于不同的家庭,其中少部分为官宦商贾之女,然而绝大多数都是普通家庭的女儿,此时她们的目光都聚焦在岑姊萧身上。 “同学们,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岑,岑姊箫,是你们新闻媒体科的专业老师,同时也是照因书院的现任院长。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岑老师,也可以叫我岑院长。在接下来的两年学习时光里,咱们就如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然啦,实际情况还不至于那么糟糕,我这就是打个比方。” 同学们听后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止息,岑姊箫转而郑重严肃地对学生们说道:“同学们,你们是书院招收的首批女学生,更是从一百五十位当中甄选而出的佼佼者,因而你们日后无论在学业亦或是其他方面,都需做得更多,付出更多,面对更多。新闻媒体科……是极为辛苦的,倘若觉得自身难以承受此般压力,现在便可更换学科,随时可以前往其他班级报到。”岑姊箫正在向这群尚未明晰未来道路有多艰辛的女娃们开展着最后的思想工作。 还未等岑姊箫又在说什么,只见所有学生整齐划一地站起起身来,嗓音洪亮地齐声言道:“照因书院学子谨记,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训诫铭记于心,此生不忘!” 岑姊箫看着此场面,内心略感震撼,一时之间不知作何言语。最后硬憋出来一句:“说得好!我都记不住。” 台下众人闻此,再度欢笑起来。 看到这群正值及笄之年的女子仿若女战士一般,面上展露自信的微笑,目中蕴含坚毅之神情,岑姊箫亦不禁深受触动。 新媒体科的女学生之所以与众不同,皆是因为她们均由岑姊箫和玉岚亲自在一百五十位女学生当中悉心甄选而来。这些女学生在基础考核之际便呈现出,谈吐之际思维敏锐,作画之时手法熟稔,作文之时文采出众。 岑姊箫希望通过她们来拓展并弘扬新闻媒体科。她坚信,唯有将这些女学生培养成专业能力扎实且心思缜密的自己人,方才有机会达成自己长远的规划。倘若一旦获得成功,对于这个时代必定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伟大创举,或许这群人都能够让自己名垂青史。 “同学们,请就座,我们现在开始上课。今日,我们首先要明白在目前的新闻媒体领域中,我们应当掌控的以下三个重要方面。” 岑姊箫接着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大字——报社报刊、宣传外联、展览直播。女学生们纷纷拿起笔记本,认真的记录各类重点。 “宣传外联以及展览直播的课程,待展览会结束后,书院会给你们另行安排专业课程和实践操作 。” 岑姊萧继续讲到:“那么现在,我们重点就是搞清楚报刊的创建与发行。首先,我们务必构建专属于书院的报刊,借此用以传递各个行业的各类讯息,其中包括大至朝廷新策,小至生活中的日常琐事。设想一下,我们的读者群体不仅包含书院的所有人,还涵盖临康府大街小巷的每一户人家。长此以往,大家自然而然便会将我们的报刊视作生活无法剥离的一部分。伴随我们报刊上的内容愈发完善,或许能让闭塞落后的地方变得开放进步,能使墨守成规的人变得开明前卫。总之,你们要牢记,每一个人都应当成为关注社会变化之人。” 岑姊箫望着这些年轻的脸庞,她们一脸认真且求知若渴地看着自己,岑姊箫也因此信心倍增。 接着开始讲述办理报刊的各个关键步骤,声音坚定而清晰:“第一步是收集资讯,我们需要一个专业且可靠的信息收集团队,我给这个团队取名为记者团。这个记者团的职责,通过自己敏锐的洞察力,收集各类消息,包括朝廷新政、社会动态、市井闲话等等各类信息,哪怕是像曹家媳妇红杏出墙王家小哥,这类街头巷尾的茶余饭后之事,皆是我们需要关注的内容。因为最终目的要大家看到我们的报刊后,人人能够做到遵纪守法,恪守道德底线。”她扫视了一圈学生们,犹如一群嗷嗷待哺的小雏鸟一般。 她接着说道:“第二步,在信息收集完毕之后,还需一个编辑与撰稿团队。此团队成员需要拥有良好的文学素养以及出色的写作能力,能够把纷繁杂乱的资讯梳理、编辑成为可读性颇佳的文章内容。在座各位当中,有几位以文采斐然来形容是丝毫不为过,我希望你们能够加入编辑组。”岑姊箫一边说着,一边面带微笑地看向几位在文章方面成绩显着的学生。 “第三步,印刷完成的报刊需进行有效的发行。”岑姊箫于黑板之上写下“发行”这两个大字。 “发行渠道能够与官府衙门、各个镖局、各个商行商队展开联动,并且报刊还要张贴至市井坊间的每一处角落。此外,还能够让一些家庭经济困难之人,聘请他们在街头巷尾发放报刊,我们会依据他们发放的数量支付报酬,如此一来,既能够扩大影响力,又能够帮助他们维持生活,可谓一举两得。” “第四点,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报刊的内容在印刷发行前,务必要进行严格审查。”岑姊箫加重了语气。 “因此,我们有必要组建一个内务审查组,暂且负责对书院的所有刊物书籍以及对内对外的各类文档文牒进行审核。这个工作小组所承担的责任极为重大,因为但凡出现任何失误,报刊被居心不良之人加以利用,我们的努力就会付诸东流,甚至有可能对书院多年的声誉以及改革的宏大计划产生影响。” 紧接着岑姊箫进一步补充说道:“所以,内务审查组的成员务必要熟练掌控相关法律法令,保证报刊内容合法性、正向性、积极性。你们当中有几位家中有在朝为官的,我也清楚你们熟稔大周律令,尤为适合此项任务。希望你们能够担当起这份职责。” 而后岑姊箫又言:“至于印刷事宜,我们全部交由墨缘阁的贺掌柜负责即可。想必你们也听说过此人,作为曾向先帝进献文墨的商行,也是我父亲的至交好友,与我们合作,既是对我们的认可,也是对我们的帮协。” “同学们,这门学科或是说这个工作是长期又辛苦的,但我深信你们的能力与努力,一定能使书院的报刊计划得以成功。” 岑姊萧讲述完后,学生们相继展开议论,对于这群女孩,她心里满怀着期望与憧憬。目睹大家对这一新颖的计划饱含热情,其内心也愈发坚定了书院改革的信念。 同学们纷纷踊跃发言,对书院报刊的名字展开讨论,使得课堂氛围愈发活跃。大家跃跃欲试,手持毛笔,一个个名字在课堂上被提出并加以研讨,空气中满溢着青春的激情与活力。 李墨芯提议:“书院的首份报刊是由我们新闻媒体科的女孩子们共同创作而成,那也应当彰显出女子的独特特质、女子的美丽风采,这种美丽源自内在,显于外在,是为倾国倾城。不妨将其命名为《倾城报》,不知各位同学意下如何。” 宋绮书的建议更为直截了当:“我认为可称作《觉醒改革潮》,其一,体现出我们书院当下改革的决心!其二,彰显了改革的觉醒与定力。” 袁思齐稍作思索,微笑着说道:“《巾帼报》如何?简洁明晰,希望咱们书院的女孩子都能成为巾帼英雄。” 岑姊箫面带微笑地审视着她们接连提出的各项提议,认真地记录下每一个名字,以毛笔圈圈画画,予以标记。 经过审慎的筛选与深入的思考,岑姊箫最终于黑板之上写下了《巾帼青年报》。 岑姊箫自信满满地讲道:“这个名称不但体现了我们书院的特色,还彰显了我们的目标和使命。我们不只是单一的教育者,更应当成为未来的引领者。我们的报刊,要成为每个大周百姓的发声之所,如实的记录大周的方方面面。我们要呈现公平公正的女子教育,也要传递给千千万万的大周女子信心和希望,让大周朝的每一个女子都知晓,照因书院能让她们学业有成,人尽其用。” 在岑姊箫言辞恳切地总结完陈述的话语之后,教室中响起了如雷鸣般的掌声。 这些心怀梦想的女学生们,部分眼中饱含泪水,部分喜笑颜开。在此刻,她们不单只是书院中的寻常学生,更是在历史的长河里,甘愿勇敢立于浪尖、推动发展的巾帼豪杰。 “接下来,我们展开分组事宜。每位人员依据自身的专长,选取适宜的组别。”岑姊萧此时正在安排巾帼青年报的报社初步架构。 学生们满怀热忱地展开探讨并进行分工,不久,新闻媒体科的二十位学生依据自身的专长和特质,完成了高效分组。很快,照因书院报社的雏形得以形成。 那些本地的当地通、同时自诩勇敢且能言善辩的学生纷纷积极主动地请求成为初代记者团的成员,构筑起了信息采集的前沿阵地,化身为传递真相的公正使者。 那些文思敏捷、笔锋锐利,能够将文字锤炼得犹如金石般精妙的学生们汇聚一处,构建成了一个兼具洞察力与创造力的编辑部。 具备良好家庭条件与人脉资源的学生们,她们则是积极主动承担了将智慧成果传递至百姓之责的发行小组。 而那些自幼深受熏陶、对律令稍有了解的学生们,自然而然地组成了犹如无情铁闸般的内务审核组,以确保每份刊物均符合印刷发行的标准。 岑姊萧就这般木然地望着她们,然而其内心却仿若穿梭时空抵达刚刚大学毕业之时。 那时的自己,曾在醉意朦胧中首尝心酸,脉脉未诉的情愫以泪水写就,封存于记忆深处,无声地画上了句号。 当年初入社会的豪情壮志,在岁月河流中,最终渐显无力,她渴望回到那个纯净无瑕的自己,可那副模样早已如朝露般蒸发。当下的她,于眼前这群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学生们身上,仿若望见了往昔追逐理想的那个自己。 第29章 记者团在码头的初次采访 经过数日的学习培训,记者团开启了首次的实践学习。 在充满生机与活力的清晨时分,岑姊箫伫立在照因书院的正门前,看着记者团的诸位同学规整地排成一列,手中紧握着盖有照因书院章印的记者证,加之一身端庄大气的新式校服,真是气质瞬间上去了好几个档次。 “同学们,今日你们将代表《巾帼青年报》报社,成为照因书院,乃至大周历史上的首批记者。”岑姊箫望着记者团的成员们,个个兴奋不已,跃跃欲试的表情。 “这不仅是同学们自身能力展现的细微一步,更是书院新政推进的重大一步。同学们要铭记你们作为记者的准则:记录真实,传递希望。” 在同学们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展开讨论分组以及采访计划。岑姊箫望着她们兴致盎然的模样,内心一阵欣慰。新闻媒体科的创立,不单是她的心血结晶,更是这群女孩们实现自身价值的一个崭新舞台。 随着记者团一组一组地向书院外行进,记者团紧张有序的工作正式开启了。 李墨芯与宋绮书结伴行至临康城的码头。在码头上,船只穿梭不停,工人们忙碌地搬运着货物。李墨芯挥舞着手中的笔记本,兴奋地说道:“绮书,要不咱们就从这儿开始,码头工人每天见识众多来来往往的船只客商,他们的所闻所见必然不少!” 宋绮书点头同意,二人一道朝着一位正在繁忙劳作的码头工人走去。李墨芯轻柔地拍了拍宋绮书的肩部,以眼神向其示意开始。 出于礼仪之需,宋绮书规整了下整洁的校服,然后谦逊有礼地微笑着致以问候道。 “这位大哥,您好,请问怎么称呼您呢?我们是照因书院的学生,同时也是巾帼新青年报的记者,这是我们的记者证。”她一边说着一边展示了记者证。 “免贵姓俞,大伙儿都叫我俞大哥。”工人回答说。 宋绮书继而发问:“俞大哥,您好,不知是否方便对您做个采访?我们此行旨在了解码头工人的工作与生活情况。” 面对两位素不相识的年轻的女子,这位大哥起初呈现出些许的疑惑之态。待他停下正在进行的工作,仔细看了她们递过来的记者证时,其眼神由疑惑逐渐转变为稍有放松。 “照因书院我有所耳闻,是临康府最好的书院,据说还培育出很多大官。但是记者这个是啥,没听说过?以及巾帼新青年报?这些我着实不太清楚?” 宋绮书耐心且轻声地阐释道:“俞大哥,实际上记者是我们的身份职业,即为您们这些普罗大众以及各行各业发声的传声筒。我们会将诸多积极向上的人和事传递给更多的人知晓。与此同时,倘若发现了有失公平、有欠公正的事情,我们也定会毫无保留地报道曝光出来,让大众及相关部门都知晓此事,并进行处理。我们就是略尽些微薄之力。” 俞大哥听完后,面容满是惊诧:“真没想到,照因书院竟然会有这样的能耐。”他露出了由衷的赞赏。 “照因书院不愧是临康的第一学府,如果真能像你说的那样一来,那对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而言,确实是个大好事。” 宋绮书见此情形,趁热打铁地说到:“俞大哥,您或许还不知道,我们的学院近期推出了许多新政策,如今开始招收女子入学了,不但提供新式的校服,并且还免收学费,确确实实能够上学。” 俞大哥显然被这消息震撼到了,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什么?竟然真的能够读书?不久前我听闻了此类传闻,然而一直对此将信将疑,未曾料到竟是真实的!” “千真万确!要是不信的话,俞大哥您尽可以去学院转一转瞧一瞧。如今咱们书院已经有上百名女子正式读书学习啦。不光是读书习字,还传授各种技艺技术呢。”李墨芯这时候忍不住插话,把自己的记者笔记本放下,极力向俞大哥担保。 俞大哥听后,内心满怀激动地点头说道:“实在是太好了,咱们穷人也能送孩子读书了。” 他转身向周围忙碌的工人高声呼喊:“诸位兄弟们,不妨带自家子女前往照因书院看一看!现今不仅招收女子入学,甚至连学费都给咱们免了!家中有女儿若是到了年龄的,这可真是个好机会呀!” 俞大哥紧接着再度提高了嗓门,激动地向周遭的工友大声说道:“兄弟们,这两位姑娘是照因书院的记者,来到咱们这里了。是对咱们工人进行采访的,无论情况好坏,都可告知这两位记者姑娘。” 李墨芯全神贯注地将眼前的一切予以记录,不放过任何细微之处。 俞大哥郑重而恳切地说道:“兄弟们,日后照因书院的事情,我们务必要放在心上,能够提供帮助的,一定要帮一帮。毕竟,人家书院真正地解决了我们穷人家中孩子读书的难题,这是大事。” 围聚的人群闻此消息,现场瞬间跟炸开了锅似的,有人热烈鼓掌,有人面露如花般的笑颜,内心的喜悦展露无遗,喝彩称赞之人众多。只因在当下这个时代,能够读书习艺着实堪称天降福祉,对于寻常家庭而言,无疑增添了一份改变生活现状的希望。 此时,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哎,俞大哥,记者是个啥玩意儿,没听说过呀!” 另一位中年工人也附和着说:“是呀,老俞,活了四十几岁了,还第一次听到记者这东西。” 俞大哥略微琢磨了一番,然后回应说:“我呀,这也是头回听说,反正呢,意思就是,她们是来帮着咱们说话的,是咱们这一伙儿的,自家人,自家人。” 他稍作停顿,而后继续说道:“好人好事,人家记者为我们进行宣传,有失公平的,记者也为我们发声抱不平,让更多的人来帮咱们。” “那真是太好了,如果有哪艘船的老板拖欠咱们的工钱,总算有能帮咱们伸冤抱不平的了。”一位年轻工人情绪激动地说道。 “的确如此,许多商号时常挤压我们原本就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明明支付的是六个时辰的薪酬,却硬要让我们干七八个时辰甚至更久的活儿。” 另一位工人抱怨说道。 接着有工人谈到了他们居住环境方面的状况:“我们所住的宿舍天窗早就破了好几个大洞了,上面的人压根不管,每到雨季,宿舍外面在下雨,宿舍里面在雨下。大爷的,睡着洗澡两不误了属实是。” “正是如此,有些兄弟因病缠身了还在带病劳作,作为家中的顶梁柱,也不敢停歇休憩,仅为了些许工钱。” 一位工人如此说道,其语气中饱含着无奈与辛酸。 码头工人们敞开心扉之后,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述着自身生活与工作的真实状况。李墨芯和宋绮书二人则聚精会神地聆听着,并记录下眼前所见、耳中所闻的一切。一笔一划,皆是这些劳苦大众的艰辛与控诉。 码头之畔,宋绮书目光投向聚集的人群,审视着每一张神情各异的面容,内心萌生出了些许的紧张,此般紧张源自于她初始受到大众关注时的不适应。可与此同时,她也感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豪之情,书院赋予了她们记者的身份,让她和李墨芯能够在此成为关注焦点。 这时宋绮书毅然的挺身站起,目光坚毅地扫视着众人,说道:“各位工友大哥们,我代表照因书院记者团,由衷地感激你们的信任,能够将这些亲身经历分享给我们。请你们放心,你们所遭遇的不公平对待,照因书院的巾帼青年报必定会做到真实、公开且公正地报道。我们定会竭尽全力,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想想没多久之前,宋绮书不过是帮家里卖卖鞋、干干杂活的寻常女子,李墨芯呢,也就只是帮着家里的面摊点,洗洗锅、刷刷碗之类的。可现在,她们不单变成了照因书院的一员,还挑起了记者的这副担子,成为让大众百姓看清真相的那个人。 第30章 俞鸿卿与阿菜 众人离开之后,宋绮书独自跟俞大哥交谈起来。 俞大哥和宋绮书她们熟悉后,话匣子就打开了,滔滔不绝地讲起以前的过往。 咱们呀,每天天都还没亮就得开始忙活准备,一直要忙活到太阳落山才结束。有的时候,就怕碰上那种暴雨天气,所以顶着月亮,打着灯笼的加班加点也是常有的事。这日子虽说苦得很,不过能让一家老小都有着落,自己忍一忍就过去啦。 他长吁一口气,双目中流露出疲倦与无可奈何。 “家里各种大事小情,都是我媳妇操持着,不过她跟平常人不太一样,想到这点,我心里就觉得特别对不起她。她是个命苦的人,早些年的时候,由于又打仗又闹饥荒,她的父母就被活活饿死了。” 他语气沉重,回忆起那段痛苦的往事。 “当时,她一小女娃跟着一群流民逃难求生,老是被人欺负都成了家常便饭,特别不幸的是在逃难途中碰上了土匪,一只手还被砍伤了。后来土匪被消灭,她虽说捡回了一条命,但是那只手始终没能治好,最后就……废……没用了。那个时候,她也就十二岁。” 讲到这儿,俞大哥的嗓音变得有点哽噎,嘴角稍稍抽动,尽力遮掩住内心的悲伤。 俞大哥神情凝重,语气沉重地接着说道:“事情得从十三年前的夏天讲起,我娘在菜地里劳作,被晒得大汗淋漓。正打算去水缸里打点水喝,猛地发现,菜地的拐角处,好像有个人倒在那儿。娘走近一瞧,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晕倒在了菜地旁边,那时小姑娘面色苍白,身体绵软无力,我娘瞅着她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模样,心想若是再不给这小姑娘吃点东西,恐怕人就不行了。老人家赶忙把姑娘背回了家,然后就开始烧水、做饭。我母亲当时也不清楚能不能将这姑娘救回来。” “为了给这位姑娘寻觅大夫,诊治抓药,我娘将家中原本就为数不多的钱财拿出。那时候,我娘心中所想的便是竭尽全力把人给救回来,倘若最终实在回天乏术,那她也算是尽到了自己的责任。最终,不知是我娘的善举打动了上天,还是这姑娘命不该绝,终于将她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打那往后,这闺女就成了家中的一员,由于是在菜地阔处发现的她,母亲就给她起名为阿菜。娘对阿菜视如己出,当亲闺女,丝毫没有因为阿菜身有残疾而有半分嫌弃。阿菜跟我讲过,娘给了她第二条命,所以阿菜心里始终把我娘当作自己的亲娘。阿菜刚来的时候,邻里街坊都在那说长道短,我娘知道后,二话不说,抄起扁担就为阿菜出头,讨说法。咱家里的日子过得艰难,不过阿菜特别知道感恩,也很孝顺,一家人在一起很安心。” “一年之后,倭敌再度入侵我国境域,我便被征调入伍抗击倭敌。瞧,这只眼睛就是给那帮畜生的弓箭射瞎的。” 俞大哥摘下左眼的眼罩,使得宋绮书和李墨芯得以看到那只布满伤疤的眼眶。 宋绮书与李墨芯至此方知,原来俞大哥在年轻时,竟是名抗击倭奴的英雄。她们目睹那只伤残的眼睛,非但未有惧怕,反倒认为这就是忠勇战士的另一种军功章。 两人对面前的这位老兵内心充满敬佩之情,然而目睹其当下在生活中的诸多无奈,也不禁为其命运萌生些许伤感之情。 “那场战争持续了很久,具体多少年,我自己都记不清了,只清楚身边的战友接连更替了一轮又一轮。最终,倭奴被我们击败,军队凯旋归来,我们这些普通士兵也能解甲归乡,回家去过平静日子。然而岁月不饶人,曾经的年轻小伙,现今已然是饱经风霜的糙汉子了。” 讲到此处,俞大哥扭头从背篓里面取出三个桃子,自己啃了一个,把另外的两个递给宋绮书和李墨芯二人。 “回家之后才得知,阿菜仍旧是孤身一人。阿菜虽然身患残疾,然而面容水灵清秀,还勤俭操持家务。周边村里镇里前来提亲的,娘亲去为她做媒的,甚是不少,可她全都一一回绝。直至娘亲有一回偶然发觉,阿菜的柜子里有一双缝着“俞”和“菜”的鞋子。在那一刻,娘亲总算知晓了阿菜的心思。之后,娘再也不强迫阿菜,对说媒之事只字不提。实际上我清楚,阿菜所坚守的是她心中的执着和善良,她担忧娘亲年事已高,无人照料;另外,就是她心中有着一份开不了口的誓言。阿菜这一守,便守了这个家整整十二年……” 宋绮书这两人听出来俞大哥的话音中尽是无奈跟心疼,也为此深有所感。 “因此,不管怎样,我俞鸿卿万万不可辜负人家。我也不明白什么男女之情,只是看到阿菜的鞋子补了又补,我便买了一双莲花鞋,鼓足勇气向阿菜提亲。然而被她拒绝了,其后我主动提及多次,阿菜也拒绝我多次。那时我着实不晓得阿菜为何不愿意,直至有一日,阿菜才跟我坦言,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废人,担心我娶她之后,使我失了颜面,更惧怕将来年老之后,变成我的累赘。可即便这样,阿菜最终还是成为了我的媳妇。你们知晓为什么吗?”说到阿菜嫁给他时,俞大哥心情都放松了下来,还故意的打趣道。 这会儿听得如痴如醉的宋绮书与李墨芯这两人,一同把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一样。 有一日,我将阿菜邀约至当初发现她的地方,我向她言明:“阿菜,十三年前母亲从这儿把你救回,那时起,咱俩的命运,便已然注定。你因自身残疾而忧心会给咱家丢脸,可我深知,即便你只有一只手,也把家里照顾得有条不紊,对娘的照顾也是关怀有加,一年四季体贴入微,连我这个亲儿子,都远不及你。更何况,这整整十三载你都无怨无悔。” “俞阿哥,我” “你先别说话,憋回去,先听我说完。” 阿菜刚欲言语,未曾说出一句便被俞鸿卿给制止了。阿菜觉得,今日的俞阿哥情绪激动得厉害。 “阿菜,你说担心将来自己年老,会变成我的负担、累赘。但你有没有想过,到那时我同样也老了,会是个仅有一只眼睛的独眼老头,何尝不会是你的负担呢?阿菜,自古以来忠孝难以两全,之前十几年跟倭奴打仗,保家卫国,身为男人我必须去,我没得选,那时,靠你一只手撑着这个家。可如今不打仗了,我只想一直陪着你,守着这个家,咱们的家,一同照料咱们的娘。阿菜,我愿意做你的另一只手,你就是我的另一只眼。阿菜在我心里从来没有哪里不好,阿菜一直都是我心里无可替代的宝。” “阿菜为我的真诚所触动。最终……阿菜主动握住我的手并对我说:俞阿哥,其实我想了想,一只眼睛也没什么不好。我满心疑惑地问她:为什么,不是两只眼睛更好吗?可阿菜甜甜一笑后告诉我:因为这一只眼里只有我呀!” 在此刻,俞鸿卿与阿菜,在残月和流星的守望下,一对身影融为一体,彼此的缺失编织成永恒的圆满。 “这便是我的那些经历,普通得不能更普通啦,耽搁了二位记者的珍贵时间,实在是对不住。” “哟呵,这才刚提起她呢,她就来啦,两位记者姑娘,我家阿菜来看我了,就先不耽搁二位工作啦。” 不远处,阿菜缓缓走来,脚步缓慢而沉重,每迈出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她的身体微微前倾,一只手轻轻搭在高高隆起的腹部上,仿佛在呵护着腹中的宝贝。俞大哥赶忙小步跑过去扶住阿菜,高兴得如同个孩子一般。 俞大哥一面扶着阿菜,一面关切地问:“你今天咋来了?肚子大着,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别到处走。今天鸡蛋吃了没?要是没了跟我说,我再去何二哥的养鸡场弄些拿回去。” 阿菜带着些许疲倦的笑容回答到:“吃啦,吃啦,瞧你这瞎操心劲儿,你也不瞅瞅我这胳膊,这腿,粗得都快赶上你啦。” 俞大哥轻柔地捏了下阿菜的胳膊,大笑说道:“胖了好,胖了好!阿菜要变成阿肉了,哈哈哈哈。” 阿菜笑嘻嘻地瞅了俞大哥一下:“阿哥,你这张嘴呀,真是越来越贫,没个正经样子。呐,赶紧吃,隔壁许大婶家出海捕鱼回来了,我特意挑了条大鱼包的饺子。” “嗯,这么一闻,我口水都止不住地往外冒。不得不说,这烧菜做饭的能耐还得看你呀,媳妇,不是你做的,我压根儿就吃不下去。哎,对啦,那你跟咱娘……” 阿菜赶忙拦住他说道:“别担心啦,阿哥,我跟娘都已经吃过了,家里的事儿你就别挂念了,有我呢,你自己赶紧吃,趁着热乎劲。” 俞鸿卿本还打算再说点啥,然而却被阿菜那温柔的眼神给拦住了。他深知,此生他是离不开这位对他始终相伴、不离不弃的“傻丫头”了。 宋绮书与李墨芯目睹此景,眼角已然挂有泪珠,内心满溢感动,有幸结识这样的一个幸福家庭而深感欣慰与喜悦。 在二人离开之前,她与宋绮书转身认真且专注地凝视着熙熙攘攘的码头。其眼中流露出对码头工人的深切敬佩之情。他们那粗糙的双手,支撑起了临康城港口的繁荣盛景。他们的事迹以及辛勤付出,皆如此令人感动,着实令人心生敬仰,也理应得到更多人的理解与分享。 第31章 普济堂的仁心,刘仁心 与此同时,于临康府的另一侧,袁思齐一行人来到了医馆普济堂,一股浓烈的药草气息迎面扑来。宽敞的医馆之中,医师们有的在悉心调配药材,有的在专心研习医书,还有的正在为病患进行诊治。 袁思齐等人细致地观察着医馆,内心暗自称赞,整个普济堂虽处于繁忙之态,但仍旧是如此的井然有序。 一位年事稍长的医师率先留意到袁思齐等人,其放下手中的药材,面带微笑地走了过来。袁思齐见状率先向前一步行礼作揖,并说道:“先生,叨扰了。我们是照因学院记者团的记者,此番前来是想了解采访一些有关医馆的日常事宜亦或是奇闻轶事,而后在临康府乃至周边州县为普济堂进行宣传。” 袁思齐感受到年长医者目光的温和,顿时放松了许多。 与老先生交谈得知,老先生姓沈,是普济堂的资深医师,也是位德高望重的人物。 沈医师亲切地向袁思齐等人叙说起普济堂的那些故事。 “先帝创建大周朝之际,首任堂主刘秉承即设立了普济堂。普济堂自创立伊始,便一直秉持仁心仁术、悬壶济世的宗旨。治病救人乃是普济堂众人终生之职责,我等也希望能够代代传承医学之道,直至有朝一日,真正实现这牌匾上的四个字,无病无灾。” 沈医师语调温和。袁思齐等几人领会到了他对于这份事业所怀有的责任意识以及敬重之情。 “在普济堂,医者仁心乃是每位医者与学徒行医行事的根本原则。现任堂主刘仁心接任之后,更是定下三条不可违背的堂规。每月进行义诊,无论风雨均不停歇;日常诊费,尽量少收或者不收;招收学徒,传承医术。因而我们医馆收治的病患众多,且大多是普通百姓,只是……”说到此处,沈医师略显面露难色。 “沈医师,请安排些侍医与药童将这些药材搬运至药房库,令药童们进行分拣,同时借此熟悉熟悉药材药理。” 此时,门口传来一句仿若莺啼燕语般的言语,将沈医师的话语截断,使得袁思齐有些不知所以。 袁思齐闻声望去,门口走入一位女子。此女子年龄不大,稍作妆容修饰,双手洁白如玉腕。只见其身着素青色衣裙,步履款款,身姿轻盈,清新淡雅之气息扑面而来。袁思齐自发地予以礼让,女子身姿婀娜地穿过人群,引得记者们纷纷抬头,仔细端详眼前这位女子。 女子移步至袁思齐等人身旁,神情宁谧,默默看了看众人。 “清音,给这几位照因书院的姑娘奉茶。” 袁思齐略感疑惑,并向这位女子问道:“阁下是如何得知我们三人来自照因书院。” 女子徐徐回应道:“整个临康府,身着如此样式衣裳的,除了照因书院,还会有别家?” 袁思齐起身行礼并言道:“阁下慧眼识人,想必阁下便是普济堂的刘堂主。” 刘仁心未予以直接回应,继而问道:“诸位来我普济堂,究竟所为何事?是前来寻医问诊,还是看病求药?” 袁思齐在听到刘仁心的询问之后,随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完整整向刘仁心进行了说明,并且同时也向她阐述了这段时期照因书院的新政改革情况,包括她们几位记者的职责与责任。 听着袁思齐的口吐莲花,如此这般。刘仁心也心领神会,知晓其大意。 “袁姑娘,聆听您所述诸多事宜,贵院这位新任院长,实非寻常之人。待这几日,我将堂内事务处理完毕,必定登门造访。” “刘堂主莅临照因书院,实乃照因书院之幸事,想必院长对您的驾临也是翘首期盼。” 袁思齐继而问道:“对了,刘堂主,方才采访沈医师之际,在提及有关普济堂的某些事宜时,貌似有难言之隐,不知能否相告一二。不过,刘堂主请放心,我们确保隐私,秉持公平真实的原则。” 刘仁心轻吁一口气,眉梢之间流露出些许忧色,向袁思齐言道:“普济堂当下的确遭遇了一些困境,主要存在于三个方面。其一乃是人手匮乏。我们所招收的侍医药童,少则需四五年,多则达七八年,方可学成行医。然而,普济堂并非是专门用以研习医术之所,无法开展系统性的医术课程传授,正因如此,要在短期内培育出合乎标准的医者,对于普济堂而言,实非易事。” 袁思齐专注倾听,身旁两位负责记录的记者也未停止手中的笔,一笔一划地进行记录。 刘仁心接着陈述:“其二是义诊方面的问题,因人手配备不足,每逢义诊之际,众多来自外地而来的百姓难以获得及时的诊治,好些病患哪怕等待一个月也未必能够得到医治,然而病痛是不会等的,有些病患因此延误了治疗,病情加剧甚至” 刘仁心这句尚未言尽之语,恰似一块沉重无比的巨石,深深地压在众人的心上。 “最为棘手的当属药材成本这一问题。” 刘仁心言至此处,伸手轻按额头,神情颇为凝重。 “其三,是一些商人居心不良,恶意囤积药材并肆意哄抬价钱,致使我们采购药材的成本显着上升。普济堂的经营理念摆在这里,收入确实是有限的,在面对众多贫苦百姓时,原本能够提供六天用药量的,却只能承担三天。这种情况让我们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想要达成预期的成效,真是难上加难。正因如此,诸位也都看到了,方才我安排堂中药童前往周边的山间,去采集和寻觅药材;而我自己则遍访众多人家收购药材,但也是杯水车薪。” 袁思齐能够察觉,致使一向泰然自若、处变不惊的刘仁心都呈现出心力憔瘁之态,想来真的是无计可施了。 在了解到刘仁心的困境与无奈之后,袁思齐暗自笃定决心,一定要帮助这位仁医,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袁思齐郑重地向刘仁心说道:“刘堂主请放心心,您今日所提及的诸多问题,我们定会原原本本地刊登在报纸上发表出去,这样或许能够引起府尹韩大人的关注,使问题得以一些的缓解。” 刘仁心闻此言语,面庞之上浮现出一抹欣慰之态,恳切的说到:“袁姑娘,感激您以及照因书院的关怀。倘若能够借此举动,解决我们普济堂所处之困境,实乃一大善举。” 袁思齐略微沉思后,继而认真地提议到:“刘堂主,倘若有机会前往照因书院与岑院长见上一面,或许您们会相逢恨晚。因为,你们之间的很多地方,很像。” 刘仁心闻听之后,若有所思地点头同意,其眼眸之中增添了一些思索与期待。 “袁姑娘,多谢您的美意与邀请,我已心有打算。” 在与刘仁心辞别后,袁思齐几人满怀热忱地往下一个采访地点赶去。 第32章 照因书院很热闹! 书院中,岑姊箫、陈秭归、玉岚以及小枝这几位正忙碌于自己所负责的板块,竭尽全力地为展览会进行毫无疏漏的筹备工作。 几人时常会聚在一起,就展览会的相关事宜探讨至深夜,相互交换意见,彼此进行沟通。有时,因为某些细节问题,四个人会展开激烈的争辩,甚至争吵得满脸通红,特别是岑姊箫,对,就是她,几次差点骂街。 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武科班承担书院巡逻任务的学生们老是能听到院长书斋中传出这般声音。 陈秭归皱着眉头说道:“你这想法不行,太过复杂了,展览会的时间有限。” 岑姊箫不甘示弱地反驳:“但这样才能更好地展示我们的作品呀,商机,商机,你懂吗,我的哥耶!” 小枝劝说道:“行了行了,大家都冷静点,要不听听玉岚姐的意见?” 玉岚姐听后,一脸无奈的说道:“这……,我……其实两位的意见都挺有道理,不如我们折中一下?” 岑姊箫瞅见玉岚在那儿打圆场,居然不向着自己,立马一个充满鄙视的眼神就飞了过去,接着摆出一副仿佛能吃人的模样,还故意拉长了声调喊道:“玉岚,你、站、哪、边!” 小枝瞅见岑姊箫的那副反应之后,噌地一下举起手说道:“我去备茶水!” 玉岚也是一脸尴尬:“我去拿点心。” 陈秭归一时间压根不知道该咋回应,吭哧半天憋出来一句:“我房间着火了。” 只剩下岑姊箫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瞅着被她成功“带偏”的另外三人。 当然还有另一种“讨论”。 “院长,你觉得这个方案怎么样?”玉岚边说边指着图纸上的一个区域。 岑姊箫仔细看了看,摇摇头:“这个位置不太合适,应该改到这里。” 她用笔在另一个位置画了个圈。 陈秭归皱着眉头,提出不同意见:“不行,这里光线不好,展示效果会打折扣。” 小枝忍不住插话:“你们都错了,我觉得应该放在入口处,这样一进来就能看到。”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喋喋不休。 同样是因为展览会的事情,这段时间,书院哪怕到了晚上也是热闹非凡,学生们上完课,在书院食堂吃过晚饭也并不即刻归家。 文学科的学子们,一部分人朗声诵读书籍,其声震彻课堂;另一部分则挥毫泼墨,奋笔疾书;另有一群学生围坐一处,热烈讨论着今日课程的精髓。 “同学们来看看这篇文章,堪称绝佳!径直切入咱们书院第一届展览会的主题思想,‘开创新,思不同。心所向,意无限’。”一名学生情绪激昂地指向书院告示栏上的一篇文章。 “诚然,如此出色的作品应当在咱们书院的《巾帼青年报》上亮相,以使更多人了解这一佳作!”另一位学生提议道。 而巧匠科的学生们迫不及待地一头扎进了工器房,旋即便传出了呯呯邦邦的声响。 “同学们,榫卯结构的凹槽务必要达到严丝合缝的程度,方可确保器械稳固。就像此处,需要进行更为精细的打磨处理。”一位经验丰富的师兄向在场的学生们作出提醒。 “明白了,师兄,我们定会确保器械质量,杜绝跑马灯的现象。”一群干劲十足且严谨认真的学生们回应道。 农工科的学生们最为安静,然而他们那股认真的劲头不可忽视。一群人面对自己所种植的各类粮食作物、蔬菜瓜果、花卉进行写写画画,记录得极为细致。即便到了夜晚光线昏暗看不见,打着灯笼也要查看农作物的生长状况。 “同学,由你们负责的这片玉米地,每株之间的间距是否已完成测量?有无采用间作套种的方式?此类信息务必要及时告知于我,以便反馈给袁老师。”一位学生手持记录本,神情庄重地问询道。 “同学,稍后我们班会梳理出您刚刚咨询的问题数据,此外,诸如试验地的除草情况、虫害状况、施肥间隔、灌溉水量等信息,我们会一同汇总给您。”另一位学生郑重地回应道。 第33章 照因书院的女团?不,是舞蹈天团! 要说在照因书院里最为热闹的地方,那一定得是曲艺舞蹈科啦,歌好听,舞好看,尤其是舞蹈团的那些成员,那可真是个个都有着曼妙的身材,姣好的面容。 在空间宽敞的曲艺舞蹈室内,色泽明艳、缤纷多彩的舞蹈服装伴随着舞者们的动作舞动飘扬,恰似花朵于春风之中轻轻摇曳。 不仅存在优美的舞蹈,而且琴声、笛声、鼓声相互交织,共同构筑了一幅悦耳的音乐图景。舞者们的步伐与旋转姿态,乐手们的指法运用及节奏把控,皆在无声的诉说着故事,每一个动作细节,每一次精准合拍,均是对美妙图景的完美重现。 舞蹈学科的老师艾无棱抬手示意,让大家停止动作。 “来,同学们听我讲,''鹤鸣雪''这个舞着实存在一定难度,不过正因如此,才能使你们在舞技方面得以提升。这曲子咱们已经听过许多遍了,应该都能够记住。那么这样,咱们先以慢速进行练习,保证每个动作精确无误之后,再让演奏团的同学们配合咱们。” 接着,学生们纷纷效仿艾无棱的示范动作,每一次弯腰、每一次转身、每一次跳跃皆力求达到尽善尽美。 又过了不知道多少遍练习之后,艾无棱骤然感到一阵眩晕,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晃动起来,整个人仿若失去了重心一般。几位距离稍近的学生反应敏捷,赶忙上前一把扶住艾无棱。 “艾老师,您暂且休息,由我们自行练习即可,您前些时日的腰部损伤尚未完全康复呢。”一位学生关怀备至地说道。 “是啊,艾老师,不可能每支舞都由您亲自教授,况且我们身为您的学生,我们自身能够胜任一些任务的。”另一位学生试图打消艾无棱内心的忧虑。 还有学生给出了提议:“艾老师,您尽可放心。倘若您实在觉得不妥,也可以挑出一位表现最为出色的同学来担当领舞,带领大家。” 面对学生们的关怀与建议,艾无棱内心涌起一股暖流。 她徐徐坐下后,竭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轻松:“行,那我休息片刻,也好细致观察下你们何处的舞姿动作有误,何处能够改进。” 随后,艾无棱向人群之中呼喊了一声:“贺云雀!” 只见一位美丽女子徐徐走来,其步伐轻盈优雅,恰似白鹭;容颜娇艳动人,仿若待放荷莲;眼眸柔情脉脉,犹如水波涟漪。她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皆令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女子仪态端庄地行礼后回应:“艾老师,学生在此。” 艾无棱满含赞赏与期待地望着她:“贺云雀,自今日起,由你来出任舞蹈团的领舞。带领大家练好每一支舞。” 贺云雀郑重而虔诚地点头说道:“艾老师,学生定不会辜负您和同学们的期望,我全力以赴。” 贺云雀站在前方,开始带领大家练习。每一个动作,她都做出了标准的示范,还时不时的回头确认每位同学的舞姿状态。 尽管目前的舞步尚未达到最终理想的呈现状态,然而在舞蹈团坚持不懈地刻苦练习之下,相较于之前,已然有了显着的提升,逐渐的进入佳境。 “同学们,一定要再坚持坚持,咱们再来练习两遍,大家目前的表现已然相当出色了!” 贺云雀那极具鼓舞性的声音于室内回荡。 “调适呼吸状态,舒缓身心,切勿过度伸张拉扯。谨记,每一回呼吸,每一处筋骨的屈伸,皆应自然天成。” 贺云雀一边阐述要点,一边协助同学们矫正舞姿动作,还示范了怎样高雅地伸展指尖以及扭转手腕,以保障舞蹈的每一处细节。 曲艺舞蹈室外面呈现的乃是一番“特别”的场景,一伙学生有的趴在窗户上看,有的怎么学猴子蹲树上了,树是招谁惹谁了。只见学生们仨一群,俩一伙地七嘴八舌,好不热闹。 “瞧,那莫非是贺云雀呀,今天竟然是她带领舞蹈团跳舞呢!”一名学生激动地朝着窗内指去。 “真期望能够近距离观赏她舞蹈,听闻她的每一个动作皆美若画卷。”另一位学生的渴盼之意展露无遗。 同样爱凑热闹的岑姊箫也跑了过来,看见这一幕景象,不由自主的回忆起,自己头一回现场观看某位陈姓大咖的演唱会。 那真是人山人海,座无虚席,当然啦,幸好没树,不然说不定又会情景再现。 或许咱们这曲艺舞蹈科也能够造就出两个“大明星”呢。 岑姊箫忽然心中一动:“对呀!可以搞一个选秀活动啊!这样不仅能让更多人了解书院,还能提升书院的知名度呢!嗯……这个活动就叫‘大周练习生’怎么样?或者是‘飞奔,学子们’也不错哦~再不然‘照因创造 108’也很有创意嘛!”她越想越兴奋,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各种精彩的画面。 岑姊箫此时心里那股子“搞事情”的劲儿又上来了。 她一把抓住旁边的小枝,兴奋地说:“哎哎哎,小枝,你说咱们书院要是也搞个选秀,那不得轰动整个大周啊!” 小枝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像铜铃:“院长,选秀?选什么?选妃吗?这……” “哎呀,你个小脑袋瓜子,想什么呢!”岑姊箫忍不住敲了一下小枝的脑袋,“我说的是那种唱歌跳舞比赛,就像……我有个‘朋友的老家’就会有这样的比赛选秀活动!” 小枝似懂非懂地挠挠头:“唱歌跳舞?比赛?” 岑姊箫神秘一笑:“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娱乐!叫放松!你看啊,咱们可以把比赛分成声乐组、舞蹈组,还可以来个器乐组,到时候啊,不但书院的学生可以报名参加,整个大周无论何地的男男女女,只要有才艺的都可以参加,咱们再请些专业的老师来当评委……” 岑姊箫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照因书院举办选秀的盛况了:舞台上灯光璀璨,选手们个个身怀绝技,台下观众热情高涨,掌声雷动…… 小枝看着岑姊箫两眼放光的样子,忍不住泼冷水:“院长,您说的倒是轻巧,这又是搭舞台,又是请评委的,还得做宣传,这得花多少钱啊?咱们书院最近的经费……” “哎呀,钱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本院长自有妙计!” 岑姊箫大手一挥,自信满满地说:“咱们可以拉赞助啊!你想想,这可是大周朝头一回举办这种新奇的比赛,和咱们关系不错的商行,比如说墨缘阁,普济堂,咱们可以先给他们冠名优先权,活动比赛一火起来,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商家想借此机会找咱们合作,咱们就……” “咱们就坐地起价!”小枝心领神会的补了一句。 岑姊箫两眼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在向她招手。 “到时候,想冠名的,想打广告的,都得乖乖排队交钱!” 小枝被岑姊箫的“雄心壮志”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院长,这……这能行吗?那些商贾,一个个都是人精,哪有那么容易上钩啊?” 岑姊箫却胸有成竹地拍了拍小枝的肩膀,一副“你还是太年轻”的表情:“小枝呀,本院长别的本事没有,忽悠……咳咳,这说服人的本事,那可是众所周知的!你就等着瞧好,过不了多久,我保证让那些商贾求着咱们,哭着喊着要赞助!” 小枝半信半疑地看着岑姊箫,心里却忍不住开始期待起来。毕竟,跟着她这么久,院长虽然总是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但最后的结果,似乎都还不错…… “走,小枝,咱们这就去做一下详细的招商计划,好给咱们未来的金主们看看!”岑姊箫说着,就兴致勃勃地拉着小枝,往书斋走去。 “哎哎哎,院长,等等我,您走慢点……” 第34章 皇城深宫 距临康府数千里外的大周帝都开梁城,巍峨的城门楼矗立在雄伟的城墙之上,仿佛在低语这座都城的辉煌历史。 城内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各式各样的商铺鳞次栉比,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 “听说这城门曾经是抗击北蛮的关键防线呢!”一个行人对同伴说道。 “来看看,最新的丝绸,刚从南方运来的!”一个小贩热情地吆喝着。 “快来看,新到的丝绸!”一位商贩热情地招呼着顾客。 “这里有最新的瓷器,价格公道!”另一位店主也在忙碌地叫卖。 几位女子在挑选布料时轻声交谈,笑声悦耳。文人士子们在茶馆内高声吟诵,书声朗朗。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开梁城繁华的乐章。 然而,比起喧嚣繁华的城区,开梁城的西北角却有着另一番景象。 这里坐落着庄严神秘的皇城——大周王朝的权力中心。 高高的城墙环绕其外,城墙上满是精美的浮雕,讲述着千百年来的传奇故事。 朱红的大门紧闭,厚重的铜钉在门板上闪着冷光,似乎封存了无数的秘密。 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闪烁着炫目的光彩,仿佛诉说着内部的奢华与权势。 皇城之内,松柏成行,几只飞鸟偶尔掠过,带来一片宁静。 殿堂楼宇错落有致,它们或雄伟磅礴,或精致典雅,每一砖每一瓦都透露着皇家的气派和工匠的精湛技艺。 大周皇城安寿宫内,金碧辉煌又略显庄重的主殿内,香气袭人,一位优雅端庄的中年女人正坐在雕花紫金龙椅上,她霜雪般的皱眼中那关切和思的瞳光,如冰候雪,望着眼前的女官,她的皓腕轻轻一挥,轻啜一口茶后语重心长地问道。 “李尚宫,临康那边有消息说,你弟弟在照因书院的竞选中,败给了岑克之女,岑姊箫。据说,那丫头不是大字不识,胸无点墨吗?” 那个被唤作李尚宫的女官身着极为清雅的淡绿色上衣与白色长裙,立在那位优雅的中年女子跟前。 只见她满脸愁容,微微哆嗦的手指被她掩在那深深的宫袍里头。 “禀报太后,此消息确凿无疑。重光也曾讲过,他那侄女自小就目不识丁,然而未曾料到,那姑娘前些日子逃婚,遭遇意外,待恢复之后,简直如同换了个人一般。” 至此,李尚宫内心情绪稍有起伏,其嘴角微微颤动,纷乱的心绪展露于面容之上,既存疑惑,又怀不信。 李太后神色未变,微微一笑,端坐在宝座之上,波澜不惊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照因书院之事无需过度忧心,当下于我们而言,关键在于临康府之事。” “府尹韩正先是燕王老师,是燕王的人,暂时动不得,很多菜都要细火慢炖。现今皇帝尚未亲政,他那些亲王兄弟们当下畏我惧我,一旦待我追随先帝仙逝之后,情形如何便难以知晓了。” 李尚宫在听闻这番言辞之后,旋即双膝跪地,浑身颤抖着回应说:“太后,您尽可安心,李重光是我的胞弟,况且朝中众多官员皆为他的弟子门生,这些人都是经得住太后检验的忠诚下属,定愿为太后赴汤蹈火,毫无怨言。至于韩正先,太后放心,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会让重光设法处理的。” 李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李太后拿起玉简笔在纸张上挥动数下,徐徐地书写了几行字。 只见她眉头微微蹙紧,仿若正在斟酌某项决定,稍许过后,她轻声说道:“李尚宫,传我懿旨,命照因书院监院李重光出任充州、定州、和州三州巡检使。下月开始履职,此期间一切大小事务,皆由他一人全权处置。” “告知令弟,此乃重任。充州、定州与和州均为重镇,务必要有我们的人。” 李尚宫闻此,面容呈现感激之态,匆忙跪地,手触地面,沉声谢言:“太后垂恩,我姐弟二人定然不负所望。” 待李尚宫起身之后,继而谨小慎微地开口问道:“启禀太后,陛下的贴身宫女阿瑶向奴婢告知,陛下已多日早出晚归,每日仅在马场上骑马嬉戏……” 其言未尽,只见太后轻摇其手,缓声打断道:“去,你心里所想,哀家知晓。皇上现今贪恋马背之乐,任他去。” 这句话里貌似涵盖着诸多的无奈与困惑,也在无形之中表露了深宫背后的繁杂与权谋。 李尚宫退出安寿宫后,立刻吩咐身旁的小太监去传话,自己则匆匆忙忙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一进屋,李尚宫便迫不及待地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确认信封完好无损后,才小心翼翼地拆开。信纸上只写了短短几行字,但李尚宫却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逐字逐句地读了好几遍,嘴角还露出了抑制不住的微笑。 “你瞧瞧,我就说这步棋走对了,重光就是缺少历练的机会。如今太后对他委以重任,假以时日”李尚宫话说到一半后,把信递给了身边一位身着淡蓝色宫装的女子。 那女子接过信,细细地阅读了一遍,随即掩嘴笑道:“姐姐说的是,还是姐姐有远见,知道为重光筹谋。不过,姐姐,这信上说,岑家那丫头,如今竟敢公开与我们作对?哼,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在我们面前班门弄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李尚宫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妹妹有所不知,这岑家丫头,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前些日子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仅识文断字,还满口的新思想,竟敢说什么男女平等,女子也能当官!她还把这些歪理邪说都教给了书院里的那些女学生,带着她们四处宣扬,简直是离经叛道,大逆不道!” “什么?还有这种事?”淡蓝色宫装的女子惊呼一声,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这岑家丫头,莫不是在耍什么阴险诡计?不行,我得赶紧去告诉太后!” “哎,我的好妹妹,你急什么?”李尚宫一把拉住她,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太后她老人家日理万机,这种小事,就不用去劳烦她了。你放心,姐姐我自有办法对付这丫头!” 李尚宫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哦?姐姐有什么妙计,快说来听听!”淡蓝色宫装的女子顿时来了兴趣,一脸期待地望着李尚宫。 李尚宫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凑到她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姐姐,你这招…真是太…”淡蓝色宫装的女子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高,实在是高啊!” 李尚宫得意地笑了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却逐渐变得阴冷起来。 “岑家丫头,你给我等着,咱们走着瞧!” 第35章 第九套“广播体操” 晨曦初现,金色光辉遍洒临康的苍穹,五月的清晨,既无燥热之感,也无清冷之态,恰为一年之中令人感受最为惬意的时光。 岑姊箫身着一套用于练武的简便服装,于自家书斋的小院中,展开了她唯一擅长的形体表演艺术,广播体操! 岑姊箫立于院子的正中央,双手叉于腰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喊出了洪亮的拍子:“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伴随着她的呼喊,其动作舒展开来,刚劲有力,充满了韵律感。 身为一名现代人,在古代那种环境与氛围中做广播体操,那画面真是“泰裤辣”。 小枝与玉岚两个人在旁边瞅着岑姊箫,把好奇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这场非同一般的“操练”,,相互交换了一下充满迷惑的目光。 玉岚略作思考,压低声音说道:“这到底是啥拳法呀?动作居然如此奇特。我常去武科班,也从来没见过像这样的。” 小枝同样眼神迷离,内心满是疑惑。 “我从来都没见过这般奇特的舞蹈,莫不是舞蹈团的老师又创作出新舞蹈了?我咋不知道?” 的确,她们见过武科班的拳脚生风,也看过曲艺舞蹈科的挥绢旋转,面对如此新奇的动作,两人也是困惑不解。 一声声节奏清晰而鲜明的拍子在小院中响亮地传开,吸引了过往师生的关注,正准备进行晨读的学生满怀好奇地止住脚步,彼此小声交流询问:“院长……这是在干什么?从来都没见过这般奇特的举动。” 一位老师微笑地回应:“我也从未见到过,可能是岑院长的新创意。再说,这段日子,岑院长给咱们带来的惊喜,难道还少吗!” 一群学生们纷纷点头,表示老师说的言之有理。 其中也有不少观察细致的学生对“广播体操”的每个动作加以分析。 “此类动作表面上看似简单容易,实际上却极富节奏感和连贯性,且动作呈现出舒展流畅之态!” 就在这时,陈秭归恰巧路过,撞见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岑院长,这是在给大家传授新的拳术吗?” 岑姊萧停下动作,一遍擦汗,一边气喘吁吁地解释:“不不,不是拳术,是一种健身体操,长久练习后,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不愧是院长,不但发明设计,还能形体创新。” 陈秭归的一番赞叹,弄得岑姊箫一时不知所言,岑姊箫心想:难不成,我还得告诉你,这是第九套广播体操? “呃,这是我跟一个‘朋友’年幼时学的,大师兄要不要也来试试?” 陈秭归连忙摇头笑道:“我就不凑热闹了,不过看大家这么有兴致,不如把这套操推广到全院,让更多人参与进来,如何?” 岑姊萧点点头:“这是个好主意,对于学习和工作而言,健康身体是基础。” 陈秭归以洪亮的嗓音告知在场众人:“各位老师和同学们,这是岑院长新创编的健身体操,习练之后能够增强体质,具备强身健体的功效。大家可以跟随岑院长练习,熟练掌握之后,各班可以自行组织锻炼。” 渐渐地,就有众多师生开始陆续加入到“广播体操”的行列之中。 一开始的时候,多数人的动作都颇为生疏,略显滑稽,小枝完全忍不住,用手捂着嘴直笑。那动作既笨拙又不协调,瞧上去仿佛是扭曲的泥鳅一般。 别说他们了,就连一些舞蹈老师也感觉自己短时间难以适应,这四肢啊,好似各自为政,完全不像原本属于自己的身体。 随着最后的跳跃运动以及整理运动的完结,照因书院的首次“体操活动”也在欢闹有趣的氛围当中结束了。 “院长,实不相瞒,这健身体操确实颇具趣味!学生在练习完毕之后,竟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惬意之感。” 有个学生松开了刚刚活动完的手脚,用轻快的语气讲述着自己的感受。 “是呀,就这个什么体操的,真是特别,既锻炼了身体,也不像我练功那么辛苦疲惫。” 玉岚擦了下汗却没有觉得辛苦,反倒有一种中气十足的感觉。 “对呀,我也觉得。”小枝也是对刚刚的广播体操意犹未尽。 岑姊箫面带笑容回应道:“你们能喜欢真是太好了,那接下来我给大家教授这套体操,有想学的,都能够来参与,时间定在每天早晨,地点是学院广场。” “谢谢院长!辛苦了!” “谢谢院长,我学会了,回家教我老爹老娘去。” “哎,我想到个事儿,我要是学会了,对着我家的猪圈跳,那几头猪老二身上的瘦肉会不会多一点?” “你可拉倒,就你天生四肢不协调的,你家猪会了,你都还不会。” “哈哈哈哈” 体操活动结束后,学生们尽管脸上皆有汗水渗出,然而人人皆显得精神饱满、神采奕奕。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调侃着,缓缓离开朝学堂走去。 岑姊箫瞧见正准备去为学生授课的陈秭归,随即喊道:“大师兄,请等等!” 陈秭归转身回望岑姊箫,神情郑重地询问道:“岑院长还有什么吩咐?” 岑姊箫面带微笑地对陈秭归说道:“大师兄,这段时日,多亏有您忙前忙后,不辞辛劳地帮我。我实在不知您喜欢什么,又怕送错礼物,所以我思量着,要不今晚咱们一块儿吃顿饭,全当是我的感谢了。” 陈秭归听闻之后,心跳的频率仿佛有所加快,那张白净的面庞上显露出些许的红晕,接着轻声且温柔地反问道:“吃饭?” 就在这时,身旁的玉岚和小枝二人,不知是何缘故,如同吃错了药似的,反应极为激烈,也跟着各自喊出关于吃饭的疑问。 “吃饭!”尽管仅仅是短短两个字,然而玉岚脸上那会心的一笑,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 “吃饭!!!”小枝宛如捡到了几百两黄金一般,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地往后跳了起来。 “是啊,吃饭呀,你们今晚难道不吃饭吗?咱们可以一块儿呀。” 岑姊箫宛如在看两个傻子一样望着她俩,不过就是吃一顿饭罢了,这两个人怎么好像突然间着魔了似的? 就在此时,还未等小枝那张语速极快的嘴有所动作,玉岚立刻伸手捂住了小枝那张樱桃小嘴,然后对岑姊箫和陈秭归解释说:“没事,没事,你们去,你们去,小枝说她今晚要练武,所以没空。也别看我!我也没空,我要陪小枝一起练武。” 陈秭归这会儿紧张到汗流得跟下雨似的,说话结结巴巴,支支吾吾,心里不停地循环着的三个字: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这……练……练武什么时候可以,难得咱们几人都有空,难得一聚,要不就一起。” 此时,小枝挣脱了玉岚的手,显露出一脸娇嗔且惹人怜爱的神态,颇不服气地说道。 “院长说好的有福同享呢,好吃好喝的时候,不带我就算了,还不带玉岚姐。想想玉岚姐为了书院,任劳任怨,废寝忘食,鞠躬尽瘁,呕心沥血” “那个,小枝等等,我还没死呢。” 玉岚听完,无奈打断小枝的“赞扬”。一脸尴尬地朝岑姊箫望去,她这会儿心里琢磨着:这都能扯到我这儿?小枝你这诬陷人的能耐,我得跟你学学,不过就你这傻丫头的眼力劲儿,估摸你以后嫁人的困难程度有点高,得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岑姊箫这会儿也被这几个“抽风的家伙”搞得晕头转向、云里雾里,急忙解释说。 “咱们“照因四人组”肯定一起呀,就这么说定了,咱们晚上耘香楼见。” 第36章 院长,你也花痴? 岑姊萧与玉岚,还有小枝,在夕阳的余晖里沿着青石小路悠然漫步。一路上,她们时而相互打趣几句,时而又去招惹路边那只叫“小川登”的大黄狗。 三人一路嬉嬉闹闹、蹦蹦跳跳,待到夜色稍浓之际,抵达了耘香楼外。 到了晚上,耘香楼变得越发独特,整座楼都挂着灯笼,亮堂堂的,每一个灯笼下面都映照出细碎的光斑,就好像一颗颗星星的光芒散落了一地。 借由各异色彩的灯罩,放眼望去,色彩绚烂缤纷,映照出周边古木的轮廓以及斑驳的石墙,令整个场景仿若置身于优美画卷之内。 岑姊萧用心拣选了一间观景效果很好的雅间,屋内透过窗户所能看到的景色十分开阔,红江,蜂鸣塔,一心寺等等景点尽收眼底。 岑姊箫凝视着窗外,暗自感慨,自己曾经多么期待这般自由自在的友情世界。在穿越时空之前,朋友寥寥无几,除却家人,形单影只。 所幸的是,这个陌生的世界施舍给了岑姊箫,但却填补了于婷婷的那段空白。然而令人感到荒诞的是,在这个世界里,究竟谁是岑姊箫,谁又是于婷婷呢? “咚咚咚”。 “请进。” 伴随着门框所发出的“吱呀”一声,房间门被缓缓推开。 门外走进一位男子,正是陈秭归。只见他面容俊朗,眉宇之间散发着浓郁的书卷气息。身姿高挺,身着一袭如青丝般温润如玉的长衫,举手投足之间尽展从容优雅之态,携带着一股清雅脱俗的风范。 他轻轻抬头,眼神深邃而温暖,微微一笑,仿佛春风拂面,让人如沐春风。 陈秭归步入房间,面带微笑并开口道:“大家久等了?” “哦,对了,岑妹,这段时日我常来您的书斋工作,总觉得书斋像是缺少了什么。这盆紫荆花我已养护多时,送给你。” “谢谢大师兄,我还是第一次收到别人送我花。”岑姊箫低着头,略显害羞地说道,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 岑姊箫这会儿哪还有平时院长那“生人勿近”的威严样儿啊,眼睛都黏在人家大师兄身上了,活脱脱一个小迷妹!哎,果然不论在哪儿,美女爱帅哥都是天经地义的呀! 岑姊箫的眼睛都看直了,紧紧盯着陈秭归,心里头小鹿乱撞:哇,大师兄收拾打扮一番怎么这么好看!她脸颊一热,忍不住偷偷红了耳朵。 陈秭归看着出神的岑姊箫,轻声提醒道:“岑妹,岑妹?要是肚子饿了?咱们就先吃饭。” 岑姊箫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急忙收敛心神,脸颊上掠过一抹尴尬的红晕。 她微微低头,喃喃道:“大师兄说的对,咱们先吃饭。”说罢,她轻捋了下鬓边的碎发,掩饰心中的慌乱。 小枝那一脸欠揍的坏笑,和玉岚默契十足,跟唱双簧似的,异口同声地来了一句:“可不是吗,院长这是真‘饿’了!” 说完,小枝还故意拖长了那个“饿”字的尾音,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鸡贼劲儿。 “对了,小枝~咱们去问问夫人,啥时候摆酒吃席呀?嘿嘿嘿~” 玉岚说着说着,眉毛就开始跳舞,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就差把“搞快点”三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玉岚!小枝!你俩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沙包大的拳头,另外还罚你们去抄书!怕不怕呀!”岑姊箫羞得满脸通红,狠狠地瞪了两个丫头一眼,作势要动手她们的样子。 “哎哟,院长这是恼羞成怒啦?”小枝一边躲闪,一边笑嘻嘻地朝陈秭归眨了眨眼睛,“大师兄,您可得评评理,咱们院长平时对我们可凶了,动不动就罚抄书。” 玉岚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大师兄您可得好好管管咱们院长,别让她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嫁不出去的!” 陈秭归看着眼前这番热闹景象,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他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温声说道:“岑妹,小枝和玉岚也是关心你,你就别怪罪她们了。” 岑姊箫见陈秭归开口,心里更加不好意思了。 “好了,都别闹了,咱们先点菜。”陈秭归见岑姊箫有些害羞,便岔开了话题,“这家耘香楼的菜肴可是远近闻名的,尤其是那道‘八宝鸭’,皮酥肉嫩,香气扑鼻,岑妹你一定要尝尝。” “嗯嗯,那就听大师兄的。”岑姊箫接过菜单,装作认真地浏览起来,其实她的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哎哟,咱们院长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小枝故意调侃道,“这要是放在平时,院长肯定又要挑三拣四,说这个太油腻,那个太清淡了……” “小枝!”岑姊箫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小丫头,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好了,小枝,你就别逗院长了。”玉岚笑着打圆场,“院长,您看这道‘清蒸鲈鱼’怎么样?听说这鱼是从大一湖里打捞的,味道格外鲜美。” “嗯,那就来一条。”岑姊箫随口应道,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陈秭归温文尔雅的笑容,哪里还顾得上吃什么鱼。 “好家伙,院长你这眼神都拉丝了!那你自个儿玩儿。小枝,菜单给你,让店小二赶紧上菜!”玉岚说着就把菜单递给小枝,让她去安排上菜。 “妥妥的,玉岚姐!对了,我杯子里那口茶还没开光呢,对付花痴女,一泼一个准儿!” 讲完,小枝站了起来朝着门外呼唤店小二。 “别忘了多弄上几道招牌菜!”玉岚接着说道。 小枝收到指示,猛回头就给玉岚来了个“耶”!玉岚也“耶”地比划回来。俩丫头古灵精怪的,也不知道岑姊箫啥时候教的,跟她们三姐妹的秘密暗号似的! 第37章 上菜风云 玉岚看着岑姊箫犯花痴,喊了几声她仿佛丢了魂似的没反应,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院长,你这是怎么了?魂都被勾走了?” 玉岚说着,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喂喂喂,你在想什么?” 岑姊箫回过神来,脸颊微红, “没,没什么。” 玉岚一脸坏笑,凑近岑姊箫耳边,轻声神秘地说:“院长,你鞋上的蟑螂,还挺喜欢你的,你不看看?” 话音刚落,岑姊箫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啊!” 她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有蟑螂,有蟑螂!” 岑姊箫说着,还用脚使劲地跺了跺地,似乎想要把那只“可怕”的蟑螂给踩死。 玉岚看着岑姊箫夸张的反应,忍俊不禁, “院长,你至于吗?不过是只小小的蟑螂而已。” 岑姊箫却丝毫不理会玉岚的调侃, “我,我怕蟑螂!” 她说着,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似乎想要躲避那只“恐怖”的蟑螂。 看见岑姊箫如此害怕,玉岚也不再逗她, “好了好了,我逗你的,你鞋上哪有什么蟑螂!” 岑姊箫听到玉岚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陈秭归这边,听到岑姊箫的尖叫声后,眉心一皱,目光迅速地在房间四周扫过,一手撩起袖子,露出银白色的束腕,瞬间起身,像跃起的豹子般,敏捷地摆出防御姿态。 陈秭归绷紧了神经,目光如炬的四处观察,急切而低沉的问:“有危险吗?” 岑姊箫不好意思的一脸红晕,羞不可耐地咧嘴傻笑,连忙回答:“有蟑螂,蟑螂,嘿嘿,嘿嘿……” 接着,她立马指了指窗外,“你们快看,那太阳真美呀!”这无效的掩饰尴尬,可能也只有岑姊箫做得出来。 陈秭归唇角扬起,一副想要争辩又得委屈配合的样子回了句:“岑妹,我要是没瞎的话,现在外面应该是月上枝头……?” “菜来喽!” 这时小枝和店小二走了进来,二人端着满满当当的餐盘,上面摆满了各色菜肴。 还未等菜放桌上,小枝看见三人各自一副异常的姿态,但她并不知道刚刚这里发生的‘惊心动魄’,满是迷惑地开口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难道在起立欢迎我?别这样,我可受不起。” 陈秭归第一个回过神来打破沉默,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减轻氛围的尴尬:“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欣赏窗外的太阳……不!月亮。” “大师兄你被院长传染了?”小枝忍不住插嘴,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玉岚这时脸上火辣辣的,尴尬地挠了挠额头:“我、我好久没练功了,正在活动活动筋骨。” “练功?玉岚姐,练功实在没必要跳在椅子上。” 接着,不明所以的小枝和店小二齐刷刷的看向刚刚原地起飞的岑姊箫,两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岑姊箫此刻显得尤为窘困,她摸摸鼻子,尽量避开众人的视线,脸上闪过一抹红晕。 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尴尬地解释道:“我、我只是在测试一下人到底能飞多高。” 随后,她又快速补充道:“对,我预感将来的人一定能在天上飞来飞去。” 小枝则偷笑着,看着岑姊箫那狼狈的样子,已然心知肚明的转移话题:“那我们现在可以坐下吃饭了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们刚刚到底在做什么?怎么一个个都像是见了鬼一样?”小枝好奇的问道,她真的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三个人变得如此奇怪。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毕竟和岑姊箫相处久了,时不时的间歇性神经,她们几人已经习以为常了。 陈秭归释放出一丝微笑,试图化解尴尬,转而对小枝说:“菜看起来真不错。” 小枝则补充道:“是啊,这香气太诱人了,快快快,天大地大干饭最大,这可是院长的至理名言。” 几人落座开始吃吃喝喝,开始专心享用眼前的美食。 玉岚轻轻拍了拍岑姊箫的肩膀,偷笑着低声说:“下次别再这么‘吓人’了。” “下次?下次一定!”岑姊箫笑着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岑姊箫一脸无辜的表情,一只手端着茶敬玉岚,另一只手摆出了剪刀手的手势回应。 四人的桌子上摆满了各式精美的菜肴,盘盘碟碟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勾起人的食欲。房间内弥漫着美食的香气和欢快的谈笑声,令人不禁放松。 岑姊箫、陈秭归、玉岚和小枝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时不时举杯庆祝。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中回荡,伴随着浓郁的酒香,仿佛连心情也染上了几分醉意。 岑姊箫的眼中掠过一抹顽皮的光芒,饶有兴致地开口说:“你们听闻过那个有关月亮的故事么?” 她的嗓音温婉且神秘,致使大家满含好奇地看向她。 她微笑着继续陈述故事:“那是一个优美的传说,关于月亮上唯一的女子,嫦娥。” 其余人则悉心侧耳倾听,仿佛每个字都是一颗撒在心田的种子,静候萌芽。 “真的吗?月亮上面居然也有人?”玉岚颇为惊讶,还带着满满的好奇。 “当然有啊,而且那位叫嫦娥的女子美若天仙——哦不,她本来就是神仙。” “然而在月亮之上仅有她一人,唯有一只惹人喜爱的玉兔陪伴着她。因此,偌大的那轮月亮,就只有她和玉兔相依相伴。”岑姊箫所说的这番话,使空气中增添了一抹梦幻般的色彩。 “那嫦娥独自一人得何其孤单呀,又有谁能够承受这般孤寂呢?”小枝听后满脸惋惜,声音之中透露出同情之意。 “于是,我……我的一位“朋友”,在她的家乡,总会有人每隔一阵子,搭乘被称作“天宫”的大船,前去探望嫦娥。” 岑姊箫说到这里,神情变得有些严肃,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而那些心底的记忆如今只能在独自一人时悄悄诉说。 “太不可思议啦!院长,日后要是有可能,能带我们去您“朋友”的家乡看看吗?我们也想坐坐那个叫做“天宫”的大船,我们还没见过神仙啥样呢。” 她的话语里满是向往与渴求。 小枝满是期待地恳求着,在一旁的玉岚也跟着点头,那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好……好,不过那里很远很远,如果真有机会,我肯定带你们去。那里是一处能够让人安然度日的桃源,风景如诗如画,令人心驰神往。并且,那里的民众,勤劳且充满智慧,拥有着深厚的信仰。总而言之,那是一个一旦去了就不想离开的地方。” 岑姊箫抬起头,努力挤出笑容。她深知这些都为幻想,全然无法实现,但还是违心地向她们作出了承诺。 第38章 天上一轮许愿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原本热闹的氛围逐渐沉淀为一片温馨的宁静。 微醺的氛围之中,陈秭归显得格外逍遥自在。他时而会融入大家的欢声笑语里,然而大多数时候,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皎月,仿若心中思绪纷繁。 当陈秭归的目光偶向岑姊箫投去时,便会温柔地凝视着她。然而,每当岑姊箫欲回首之际,他又仿若受到某种驱使,将目光转向窗外,似乎坚定地选择回避那份温暖。 目光流转之间,陈秭归望着岑姊箫那放浪不羁且无所畏惧的姿容和态度,内心萌生出一股清灵的暖流。这股暖流使他的心绪变得冷静,清醒,仿若能够让自己明白,将来的每一步走向。 在书院中成长起来的小枝,深受诸多繁缛礼节的束缚,然而这一状况在跟随岑姊箫之后产生了颠覆性的转变,准确的说,是于婷婷成为岑姊箫之后。 小枝最终获得了长久以来心心念念的读书机会,感受到自己也能够被许多人重视的滋味,甚至与院长结为仿若相识一世的挚友,内心深处那扇久未开启的窗户也终是投进了晨光点点。 她此刻醉意漫溢,酒意已将她任何想吐露的真情言语,悄悄尘封。 岑姊箫微微含笑,一只手稳住她,温柔地提醒着:“小心点,别摔了,不会喝就少喝点,这傻孩子!” 玉岚坐在窗台上,依靠着窗框,神态潇洒地沉醉在这难得的欢乐之中。生来就独自一人的她,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她的心底无比平静,对未知的将来抱着一种无畏的态度。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一种微妙的心情在她心中翻动涌起,她情不自禁地转过头,目光落在岑姊箫的身上,仿佛在寻找一份她自己也未曾察觉的依赖。 此时,岑姊箫的目光定格在远处的陈秭归身上,她的心中涌起一系列复杂的情感。 她回想起两人初识的那一幕,那时他们在箭场上的第一次较量,那种初遇时的紧张与彷徨仍历历在目。 随后是书院山长的选拔,陈秭归为了她抛开个人得失,他的大度和成全让她深感愧疚与感激。 如今,书院发展的每一步计划与过程,都离不开陈秭归的倾心付出和辛勤操劳。 岑姊箫无可否认,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所走的每一步,似乎都与陈秭归存在着错综复杂的关联。 她心里充满了想要说的话,很多的话,但面对他时,想要开口却又不知如何表达心中那份复杂的情愫。 或许,如果不是她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如果是在属于自己的那个时空,她是否能够勇敢地向他表露心迹呢? 然而,命运往往惯于捉弄世人,让人们总是在错误的时间,邂逅了内心深处那位渴望倾诉的人。 望着于窗边沉思的陈秭归,内心思绪万千的岑姊箫,最终将心中的千言万语隐匿起来,仅仅默默地投去一个温柔且真诚的笑容,极其轻声地说了句。 “秭归!谢谢你!” 岑姊箫打破此刻的宁静,提议到:“今晚的月亮真圆呀,干脆,我们来许个愿,相信将来都能实现。” 她顿了一下,目光扫过玉岚和小枝,又转向了陈秭归,“到时候,我们四人还是回到这里还愿,你们说好吗?” 陈秭归率先点头,他看着岑姊箫,嘴角带着一抹微笑:“好,同意!” 玉岚也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难言的复杂,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小枝一听要许愿,瞬间醉意全无,兴奋地举起手嚷道:“我第一个许愿!我第一个。” 她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差点晃倒,却被岑姊箫一把拉住,笑着说:“别着急,慢慢来,大家都有的。” 小枝兴奋地点了点头,站在窗台望着月亮。 闭上眼睛,像是位虔诚的信徒,心里默念:月亮上的嫦娥仙女呀,请你一定要保佑我们几个人能一直这样开开心心下去。小枝我呀,没啥太大的愿望,就是书院能越来越好,因为书院是大小姐心里最大的牵挂。 小枝睁开眼睛,神情坚定,望着明月,心里默默补充:噢,对了,神仙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坐天宫大船来看你,给你带很多好吃好穿的。 “玉岚,该你了,快快许愿。”岑姊箫拉着玉岚的手,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急切。 “是啊,玉岚姐,连我这干啥啥不行的都有心愿,更别说你这文武双全的女侠了。”小枝跟着附和,笑意盈盈地看向她,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 玉岚听到大家这么说,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容,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答应了,“好,好,那我也许个愿。” 小枝和岑姊箫交换了一个的眼神,两人默默退后一步。 玉岚合起双手,指尖轻触,她的眼睛缓缓闭上,长长的睫毛随着她呼吸的节奏轻轻颤动。月光如水般洒在玉岚的脸庞上,映照出她虔诚许愿的侧颜,她的脸上充满了宁静和祥和,好似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都被月光所驱散。她的影子在地上拉长,与周围的树影交错,像是在诉说着属于夜晚的秘密。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眼前这轮明亮的圆月上,感受着从月光中流淌出的神秘力量,心中仿佛被一股奇特的能量所包围,让她感到有种难得的平静和祥和。 “玉岚姐,你许什么愿啊?”小枝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她眨着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似乎很想了解玉岚的心愿。 “我”玉岚微微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要许什么心愿,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美好的画面,最终她还是选择了一个最真挚的愿望。 她紧闭双目,朝着明月的方向,嘴唇微动却又没有丁点声音,像是用唇语和月亮在攀谈。 “我我我希望”玉岚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她深吸了一口气。 “我希望能够”她再次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要将所有的话语都倾注在这一句话中。 “我希望能够永远,永远和你们”她目光扫过小枝和岑姊箫,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和爱意。 “永远和你们在一起!” “永远和你们在一起!”她最后一次重复着这句话,仿佛将所有的愿望都寄托在这句话中。 玉岚虽是无声的诉说,但每一个字充满了力量。期盼着能够把这个心愿传到那位嫦娥仙女的耳里。 许完愿后,她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天空中明亮的月亮,又看了看身旁的岑姊箫和小枝,脸上流露出一抹宽慰和平静。 第39章 有家如何归 “好啦,接下来该哪一位?”许完愿的玉岚,目光在陈秭归和岑姊箫之间来回跳动。 此时,岑姊箫看向陈秭归,微笑着说:“大师兄,你许个愿。有人说,能和心里的朋友一起许愿,梦想会成真的。” 陈秭归听后,心中一阵悸动,这句话似乎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某个柔软的角落。 他微笑着朝岑姊箫点了点头,没有说一句话,但心中却早已涌起些许的思绪。 他在思考着自己应该许什么愿望? 他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画面,有战火纷飞的战场,有百姓们饥寒交迫的景象,也有他与亲人在一起的温馨画面。 在这溶溶的月光下,他独立于窗台之前,身影显得格外挺拔而孤独。 他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面容虔诚,脑海中浮现出一片片故土,那是他心中最深的牵挂。 此刻,仿佛在眼前出现了曾经繁荣昌盛的故土,也看到了被战火摧残后的满目疮痍。 他想要让故土重回往日的繁荣,想要让百姓们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他默默地念道:收复故土,国泰民安。 这一刻,又呈现出另一番景象,那是人人吃饱饭,人人有衣穿,人人有书读,人人有房住的画面。 随后,他睁开眼睛,看了看明亮的圆月,又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岑姊箫。 心里默默地念出:家和万事兴。 月光下,不知何时,他和她的影子交织在一起,仿若在诉说着一段新的故事。 “好啦,接下来该哪一位?”许完愿的玉岚,目光在陈秭归和岑姊箫之间来回移动,轻轻地问道。 岑姊箫此时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仿佛在某个遥远的记忆中找到了什么,她转过身看向陈秭归,微笑着说:“大师兄,你许个愿。有人说,能和心里的朋友一起许愿,会梦想成真的。” 陈秭归听后,心中一阵悸动,这句话似乎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某个柔软的角落。 他微笑着朝岑姊箫点了点头,没有说一句话,但心中却早已涌起些许的思绪。 在这溶溶的月光下,他独立于窗台之前,身影显得格外挺拔而孤独。 双手合十,面容虔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无畏,仿佛在向上天诉说着他心中的愿望。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片片故土,那是他心中最深的牵挂。 他默默地念道:收复故土,国泰民安。 这一刻,在他看见了未来的景象,那是人人吃饱饭,人人有衣穿,人人有书读,人人有房住的场景。 随后,他睁开眼睛,看了看明亮的圆月,月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仿佛在给予他无尽的鼓励。 他又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岑姊箫,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情感。心里默默地诉说着:家和万事兴。 月光下,不知何时,他的影子与岑姊箫的影子交织在一起,仿若在诉说着他们之间那份深厚的情谊。 陈秭归许完愿后,几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岑姊箫的身上,那目光好像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岑姊箫有些喘不过气。 “院长,你的愿望呢?”玉岚轻声问道。 岑姊箫的眼神变得复杂,她垂下眼帘,轻轻地叹了口气,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岑姊箫想开口,却突然停顿下来,她的眉头紧锁,极力克制着什么。 “怎么了?”玉岚察觉到岑姊箫的异样,关切地问道,她温柔地握住了岑姊箫的手。 岑姊箫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苦涩,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没什么愿望,要是有的话,就是回家。”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那是一种对现实的无奈,也是一种对过去的无奈。 “回家?”小枝歪着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岑姊箫,似乎不明白岑姊箫这句话的含义。 “是啊,回家。”岑姊箫轻轻地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她刻意回避着小枝的问题,不想让小枝看出她的心思。 “院长,你是累了,想回书院休息了对?”小枝追问道,她天真烂漫,并不知道岑姊箫心中的秘密。 岑姊箫沉默了,她没有回答小枝的问题。 “院长,你……”玉岚想要追问,却突然停住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岑姊箫强颜欢笑,她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大家,不想让大家为她担心。 “好。”玉岚也不再多问,她轻轻地拍拍岑姊箫的手,表示安慰。 “院长,你……”小枝还想问些什么,却被玉岚轻轻地拉住了。 一时之间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玉岚柔声细语地说:“既然院长也累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就早点回去。” 四人回到书院,夜色如丝,遮盖住庭院一切。小楼里的灯火渐渐熄灭,只留下寥寥的月光洒落。 岑姊箫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玉岚和小枝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片沉甸,她忍不住低声呢喃:“终究是回不去了……” 她摇了摇头,强挤出一丝笑容。 陈秭归走到岑姊箫身边,轻声问道:“院长,您没事?” 岑姊箫看到陈秭归关切的眼神,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没事,只是…有些想家。” 陈秭归沉默了一会儿,他轻轻地拍了拍岑姊箫的肩膀:“岑妹,是你吗?” 岑姊箫疑惑地看了陈秭归一眼,未曾停留,就转身向房间走去,剩下陈秭归独自一人站在月光下。 岑姊箫回到房间,她没有立刻躺下休息,而是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一片漆黑的夜空,心中满是思念和渴望。 “家乡……”她低声呢喃着,眼前浮现出家乡的景象:拥挤的地铁,热闹的商超,还有自己的小家。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回荡着家人欢声笑语,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那虚幻的画面,但最终只触碰到了冰冷的窗棂。 “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她喃喃自语,眼中泛起泪光。 她明白,曾经那个熟悉的世界已经和她天各一方了。 第40章 眼罩都能流行啊! 书院的庭院中,原本安静的气氛被凌乱而轻快的脚步声打破,醒来的清晨,发出了一天的第一缕动静。 岑姊箫站在门口,望着学生们陆续进入书院学堂,经过的每个学生见到岑姊箫都恭敬地行礼,而她也微笑着向学生们点头回应。 “大家早上好。” 学生们纷纷回应:“院长早上好!” 忽然间,她的眼神一凝,总觉得今天的画风似乎与平常有点不大一样。她锐眼环视四周,这才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怎么一群男孩子都戴着各式各样的眼罩?都受伤了? “咦,这是怎么回事?”岑姊箫心中疑惑,忍不住出声问道:“同学们,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戴着眼罩?” “院长,我们这不是受伤了,而是……”一个学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着说:“最近临康府这种眼罩风行一时,我们都买来戴着玩。” “戴着玩?还风行一时?”岑姊箫更加疑惑了,她转头看向另一个学生,问道:“为什么戴着玩?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院长,您不知道,这眼罩可畅销了,特别是俞大哥同款!”学生们纷纷点头附和。 “俞大哥同款?”岑姊箫仍然不解,她轻轻地皱起眉头,试图寻找答案。 思绪纷飞的岑姊箫正要叫住几个男学生询问详情时,忽然看见小枝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包,步履沉重地走了过来。 “小枝,你这是进货去了?”岑姊箫的眉头微蹙,扔向小枝一个疑惑的眼神,禁不住出声问到:“我们现在除了缺钱,其它的应该不缺。” 小枝放下重重的布包,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拧着汗水微笑道,“院长啊,你是不知道,现在这眼罩在临康府实在是太火了,我们有些学生不是住在书院里,很少出门嘛,这不就让我帮忙去采买呗。” 岑姊箫更疑惑了。 “这眼罩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竟然让你这么辛苦?” “院长,您这几天忙上忙下,还没来得及看咱们第一期的巾帼青年报。”小枝笑着说:“你看了报纸之后就知道了,新闻媒体科的那帮学生真的是笔下有天地,这眼罩受欢迎呀,就是她们的杰作。” “岑院长,现在咱们的报纸已经引起临康府的各行各业,上至府衙,下至百姓的重点关注了。” 正在岑姊箫和小枝对话时,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陈秭归拿着一份报纸走了过来。 “真的吗?”岑姊箫惊讶地问道,“我以前直播那么卖力,都没这么火过。” “院长,大胆的假设,一旦巾帼青年报大面积推广后,甚至对整个大周的市场格局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陈秭归走到岑姊箫面前,递上报纸,向她报告报刊的情况,“你看看,这份上面这些密密麻麻的批注就是城内许多商号写的,现在巾帼青年报已被成百上千的商贾和读书人争相传阅。” 她打开报纸,只见几个大字组成的醒目头条赫然在目,立即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报纸的头条格外吸引人的注意,标题毫不掩饰地透露出一种柔情脉脉的氛围:《纵然独目,目中有你》。 岑姊箫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些片段,一对夫妻,他们经历过人生的磨难,但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他们的经历如同这标题一样。 “这是哪个学生写的?”岑姊箫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期待。 “是文学科的赵澄霖写的,她认为这个故事很有代表性,能够触动人心。”陈秭归解释道,“所以希望通过这个故事,传递给读者一些正向的,积极的,忠诚的观念。” “不错,不错。”岑姊箫点了点头,她对这个标题非常满意,它简洁明了,却充满了感染力。 岑姊箫的思绪被带到了故事中。 这是一个普通而又格外动人的故事,主角是一对曾经各自遭遇不幸的普通夫妻,码头工人俞鸿卿和他的妻子阿菜。 码头工人俞鸿卿,他曾经是一名勇猛无畏的抗倭战士,十余年的兵戎岁月,虽是最终胜利,可俞鸿卿却不幸一只眼睛受伤失明。 从此他的世界就成了一半光明,一半黑暗,他的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无奈,但他依然努力地坚守着希望,那便是回家。 阿菜,一位普通的农家女孩儿,在逃难的途中不幸手臂受伤导致伤残。 因为残疾,她不仅忍受着身体上的疼痛,还要习惯着旁人那奇怪或是鄙夷的眼光,但她用对生的渴望,坚强的化解了生活中的种种无奈。 两人都是在人生坎坷旅途中,苦苦求生的孤鸿,一件件磨砺与灾难,即便褪去了昔日的纯真,但也不能阻挡追寻好好生活的所想。 岑姊箫的眼中充满了同情,她不禁感叹,人生的道路上充满了坎坷,但只要人活着,再加之心里有份希望,或者说是执念,就一定能走出困境。 两个“不完整的人”经过十三年的计日以待,历经众多波折,终于敞开心扉,接受彼此,最终走到一起。 岑姊箫的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对夫妻终于找到了彼此,纵然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但还是获得了上天的眷顾。 编辑部让文学科的作画高手在这份报道上面配了一幅配画。 夕阳之下,码头之上。 一位带着眼罩的男人和一位独臂的女子,二人微笑相视,男人的双手紧紧握着女子“唯一”的右手,并深情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目光所致,一眼万年。 女子温柔似水般看着男人,虽是独臂,可依旧与他十指紧扣。 岑姊箫的内心被这幅画所感动,原来真正双向奔赴的感情,是真的可以不去计较条件的。 岑姊箫低声吟诵着报道的最后一行:“在爱的只手遮天里,一眼万年便是永恒。” 她放下报纸,长舒了一口气,此刻的岑姊箫不仅感动于俞鸿卿和阿菜的境遇,也深知这份报纸所报道的不仅仅是一个故事,它传递的是一个关于等待、牺牲和至爱的真谛。 这份报道定会触动许多人的心灵,就如同触动了她一样。 岑姊箫翻阅完报纸,随即笑着问道:“俞大哥和阿菜嫂的故事,跟现在流行的眼罩有什么关系?”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好奇和调侃。 小枝听见这话,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岑院长,你难道没注意到那幅配画吗?”她指了指报纸上的配图,继续说道:“现在俞大哥可是被好几家裁缝店请去做宣传了!” 第41章 大家都看报纸 岑姊箫一愣,随即惊呼道:“哎呀我去!这样都可以呀!俞大哥这不成了眼罩的形象代言人了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意外和兴奋。 小枝微笑着点头:“是啊,院长,俞大哥的故事打动了很多人,他和阿菜嫂现在成了许多人的榜样。” 岑姊箫笑着感慨道:“真是世事难料啊,当初他们俩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真是希望他们现在苦尽甘来。” 小枝认真的补充道:“哎,院长,你刚说的形象代言人是什么?” 岑姊箫饶有兴趣的解释:“举个例子,小枝你现在咱们照因书院的形象代言人,嗯……对,非你莫属。你还别不信,你要是在我那个''朋友''的家乡,一定是大红人,粉丝百万级,一群男孩子对你前呼后拥的。” 小枝听后害羞得不行,一张脸通红的跟个桃儿似得。 陈秭归也开口认真地分析着:“院长,当前最重要的是扩大传播,且看,仅需传播一个关于码头工人的感人故事,就能带动整个码头工人群体。” “一旦大面积推广,引起关注度,揭露更多的不公与黑暗,让大家都知道真相,其中作用必定掀起波澜,不可小觑。”” 岑姊箫和小枝同时点头,表示赞同。 岑姊箫心里暗自感叹:“传播的力量真是不可小觑啊,无论当今,还是将来。” 岑姊箫沉思片刻,扬起嘴角:“咱们现在资金紧张,我建议‘巾帼新青年’每七天发一次,这样既能集中发布消息,又能节省成本。然后,我再去联系几家商户,让他们购买咱们报刊的宣传版面,到时候咱们收点宣传费,一箭双雕。” 陈秭归点了点头,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温暖的肯定:“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本地商行里有不少我熟识的,昔日老院长健在时我陪他去拜访过几次,那些受过他老人家恩惠的,心里也会掂量几分。至于发行方面,我会尽力协调资源,保证报刊的顺利发行。” 岑姊箫感激地看着陈秭归:“大师兄,书院的大小事宜,多劳烦你了。” 陈秭归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岑姊箫不要客气:“职责所在,你不必这么说。” 说完,陈秭归转身朝书院学堂走去,给学生们授课。岑姊箫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岑姊箫此时心里思绪纷繁,她必须要去亲眼看看,自己一手创办的报刊,究竟在百姓心中掀起了多大的波澜,是否真的如小枝所说,成为了他们内心的传声筒。 岑姊箫认为这份报纸能得到大家的认可,是件好事,但同时也担忧着它能否真的起到她预想的作用。亲自去了解一些市井之事,考察下“巾帼新青年”的报刊和记者团的真实效果,这样才能对症下药,帮助“巾帼新青年”更好地服务大众。 “小枝,明日叫上玉岚,我们去看看下''巾帼新青年''掀起的波澜得有多大!”岑姊箫兴致勃勃地对小枝吩咐道。 三人顶着炎热的天气来到临康的大街小巷,街道还是那么热热闹闹,人来车往。 虽然打伞遮阳,但走了这么久,几人还是难免汗流浃背。便找了家茶摊,稍作休息,歇脚喝茶。 茶摊简陋而清爽,几张木桌和草棚组成的遮阳处,给人一种避暑的舒适感。 三人坐下后,唤来摊主,要了几杯解暑凉茶和一些清凉的小食。摊主笑容满面的招呼着,很快就送上物美价廉的茶水和零嘴。 就在她们慢慢品味凉茶,惬意稍息的时候,她们注意到附近几张桌子旁的闲聊声,越来越热络了,时不时传来几句对“巾帼新青年”的评论和看法。这引起了几人的好奇。 “我说,在临康府码头上工的兄弟们最近走路都带着风啊,你们听说了没?”一个黑脸大汉笑着和邻座的人说道。 “怎么回事?码头上的工人遇到什么高兴的事吗?我也常去那里的啊。”邻座的人一脸疑惑地问道。 “你还不知道?咱们临康府的照因书院,组织一帮年轻女娃,就在临康府四周到处奔走,还弄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记者团’。”黑脸大汉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这帮年轻女娃到处去寻访各行各业的人,说是叫什么采访,还挨个做记录,还帮着很多老百姓对府尹韩大人写了很多信。据说原本这个书院就是教人读书地方,可能后来书院的当家人换成了一个女娃后,书院好像就变了样似得,很多穷苦家庭的女子都能去读书,连我家隔壁,张三河家的二丫头都去了。”黑脸大汉继续说着。 “你说这些我都知道,这和码头上的工人兄弟们有什么关系?”邻座的人还是一脸疑惑。 黑脸大汉呵呵地笑了起来:“照因书院里一手创办的''巾帼新青年''现在在临康府那是火的不行,一份就被数十人传阅。我这一期不就是没拿到吗?你有的话,翻到关于码头工人的那一页看看不就知道了?” “‘巾帼新青年’?那是什么东西?”邻座的人一头雾水。 黑脸大汉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嗨,一看你就读书少,这‘巾帼新青年’啊,可是照因书院新出的报纸!而且啊,这报纸上写的可都是咱们老百姓自己的事儿!” “咱们老百姓自己的事儿?能写些啥啊?难不成还能写我昨天在赌坊输了多少钱不成?”邻座的人哈哈大笑起来,显然不相信黑脸大汉的说辞。 “去你的,你小子就会胡说八道!这‘巾帼新青年’上写的可都是正经事!我听人说啊,前些日子码头上那些工头克扣工钱的事儿,就被这报纸给曝光了!这不,现在那些工头都老实了,工钱给的足足的,就怕再被这报纸给盯上!”黑脸大汉得意洋洋地解释道,仿佛他亲身经历了这一切。 “真的假的?这报纸这么厉害?”邻座的人半信半疑。 “那可不!我告诉你,这报纸啊,可是照因书院的新任院长一手创办的!那岑院长,可不是一般人,听说她……” 黑脸大汉还想继续吹嘘,却被邻座的人不耐烦地打断:“行了行了,知道你小子消息灵通,说,到底怎么才能弄到这‘巾帼新青年’?我也想看看这报纸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黑脸大汉得意地笑了笑:“这‘巾帼新青年’啊,那你有钱也没法买,得去照因书院门口排队,而且每人限领一份!” “什么?还得排队?这也太麻烦了!”邻座的人抱怨道。 “麻烦?麻烦你也得忍着!这‘巾帼新青年’现在可是抢手货,不早点去排队,你可就领不到了!” 茶摊上的谈话声传入岑姊箫耳中,她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看来,这‘巾帼新青年’的影响力已经开始有起色了。”岑姊箫放下茶杯,转头看向玉岚和小枝。 玉岚点了点头,神色严肃地说道:“院长,您说的对,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我总感觉李监院那边肯定插手我们的事,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岑姊箫胸有成竹地说道:“放心,我已经有计划了……” 茶摊上的谈话声越来越远,岑姊箫三人起身,准备离开。 “院长,看来这‘巾帼新青年’的影响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啊。”小枝兴奋地说道,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是啊,院长,现在连码头上的工人都知道咱们照因书院了。”玉岚也笑着说道。 岑姊箫微微一笑,神色却逐渐严肃起来:“这只是个开始,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院长,您放心,说好的同舟共济呢!”小枝和玉岚异口同声地说道,语气坚定有力。 第42章 码头风云(上)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嘈杂的叫骂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干什么呢!都给我滚开!” “谁再敢乱嚼舌根,老子撕烂你们的嘴!” 几道粗鲁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拳打脚踢的闷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岑姊箫三人循声望去,只见几个身着灰衣,手持长棍的人正气势汹汹地朝码头工人聚集的方向走去。领头的是人高马大的壮汉,满脸横肉,一双眼睛凶神恶煞,像是要吃人一般。 那壮汉走到一个年过五旬的码头工人面前,二话不说,抬脚就是一脚横踢,直接将那工人踹倒在地。 “咳咳……”那工人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便再也没有了反应,显然已经昏死过去。 周围的码头工人见状,纷纷吓得四散逃窜,生怕惹祸上身。 “都给我站住!谁都不许跑!”那壮汉见状,更加嚣张,挥舞着手中的长棍,对着人群就是一阵乱打。 一时间,码头上鸡飞狗跳,哭喊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太过分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那些工人!”小枝气愤地跺了跺脚,恨不得冲上去和那些灰衣人理论。 玉岚眉头紧锁,伸手拦住了小枝:“别冲动,先看看情况再说。” 岑姊箫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住手!”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一道惊雷,在混乱的码头上炸响。 众人一看,这惊天一吼,正是刚刚那位黑脸大汉。只见他将手中的茶碗重重地拍在桌上,震得茶水四溅,怒目圆睁地瞪着那些灰衣人。 “你们这群王八羔子!不问青红皂白,当街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黑脸大汉声如洪钟,震得那些灰衣人也不禁愣了一下。 “你他娘的算哪根葱?敢管老子的闲事!”领头的壮汉回过神来,恶狠狠地朝黑脸大汉吐了口唾沫。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河夹镇文宽!怎么着,想动手?”文宽撸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架势。 “呦呵,还挺横!兄弟们,给我上,教教他怎么做人!”领头的壮汉一声令下,那些灰衣人便挥舞着棍棒,朝文宽冲了过去。 “来啊!谁怕谁啊!”文宽也不甘示弱,抄起板凳就迎了上去。 岑姊箫几人在一旁看着,不禁暗暗点头。 “这位叫文宽的有几分血性,为人也颇为正气。” 玉岚赞赏道。 “就是,比那些只会逃跑的缩头乌龟强多了。” 小枝也附和道。 “院长,只怕这兄台双拳难敌四手,要我出手吗?” 玉岚转头看向岑姊箫。 岑姊箫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场中的局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文宽手持板凳,左右腾挪,身躯如同陀螺般灵活,将那些灰衣人挥舞的棍棒一一化解。他将板凳横在身前,挡住了迎面而来的攻击,接着一脚将板凳踢出,将一名灰衣人绊倒在地。 文宽趁机一跃而起,将另一名灰衣人击退,顺势夺过他手中的棍棒,反手击打在第三名灰衣人的肩膀上。 “就这点本事也敢出来丢人现眼?!”文宽一边抵挡,一边还不忘出言嘲讽,他的声音充满了怒气,仿佛要将那些灰衣人吞噬一般。 那些灰衣人被他激怒,攻势更加猛烈,他们挥舞着棍棒,如同雨点般向文宽砸去,想要将他彻底制服。 文宽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意,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棍棒,眼神坚定,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他将棍棒舞得虎虎生风,将那些灰衣人的攻击一一挡下,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他见一名灰衣人挥舞着棍棒向他袭来,他侧身躲过,顺势一脚踢在灰衣人的手腕上,将棍棒踢飞出去。 “好!打得好!” 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叫好助威,他们脸上充满了兴奋和激动,仿佛看到了正义战胜邪恶的希望。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利箭不知从何处射来,直奔文宽的面门而去。 箭矢的速度极快,几乎是眨眼间就到了文宽的面前。 岑姊箫看到这一幕,顿时心惊肉跳,她本能的惊呼一声。 “小心!” 。 文宽听到身后的喊声,本能地感觉到危险,他猛地低头,及时躲过了射中要害的致命伤。 利箭擦着他的面颊飞过,霎时间脸上一条红色血痕呈现出来。 文宽心有余悸,他抬起头,目光扫视着周围,想要找出那支利箭射来的方向。 “他娘的!谁放的冷箭?!”文宽捂着脸上火辣辣的伤口,怒吼道。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渗出,将他的手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原本围观的百姓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人群顿时一阵骚乱,纷纷后退躲避,生怕殃及池鱼。 岑姊箫见状,心知此事怕是另有隐情,绝非简单的街头斗殴。她快步走到文宽身前,仔细查看他的伤势。 “这位大哥,你没事?这伤口虽是没伤着要害,但也要尽快止血。”岑姊箫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掏出手帕,想要帮他止血。 文宽却一把挥开她的手,心直口快地说道:“老子命大,死不了!倒是你这小姑娘,赶紧躲远些,免得被误伤了。” “大哥说的是哪里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侠义之举,更何况……”岑姊箫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尖锐的女声打断。 “呦,这不是咱们大名鼎鼎的岑大院长吗?怎么,也喜欢凑这种热闹?” 人群自动散开,一个身着华服,浓妆艳抹的女子在一群家丁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看向岑姊箫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一般。 岑姊箫循声而去,看着一位妙龄女子朝着自己走来。她眼眸含笑,嘴角微微上扬,但那笑容却带着几分高傲,仿佛将所有人都置于她之下。 “院长,这位是嘉柔郡主李灵萱,李太后的侄女,小时候在书院生活过几年,都是你叔父李重光在照顾她,说起来,算是你的发小。” 小枝压低了声音向岑姊箫介绍着眼前高贵郡主。她似乎想要提醒岑姊箫眼前的这位可是身份尊贵,不可怠慢。 “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撞树上了,有些事儿不一定记得。” 岑姊箫随口应付了小枝的疑问。她语气平淡,似乎并不想提及过往,更不想和这位郡主有任何交集。 第43章 未雨绸缪 转而看向眼前这位高贵的郡主,岑姊箫的目光清澈,毫无畏惧。她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嘉柔郡主,好久未见,什么时候来的临康府,怎么也不提前告知在下,照因书院也好提前做下准备。” 岑姊箫语气中带着一丝表面的客气。 “我一小小郡主,既无实力,也无实权,怎敢劳驾,大名鼎鼎的照因书院院长呢。” 李灵萱语气轻蔑,似乎故意在讽刺岑姊箫。 “不过本郡主这次来,的确和你照因书院有关。听说照因书院第一届展览会就在这几日,我也来凑凑热闹,看看新奇玩意儿。” 李灵萱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但更多的是试探。她想要知道岑姊箫在书院展览会上到底准备了什么。 “承蒙郡主惦念,郡主莅临展览会,照因书院真是蓬荜生辉,盛况空前。” 岑姊箫不卑不亢地回应着,她已经察觉到李灵萱的试探,但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 “好了,别净说些阿谀奉承之言了,本郡主会在此逗留些时日,你们自便。” 李灵萱语气中带着一丝厌烦,似乎对岑姊箫的恭维感到不耐烦。 “怎么,还有何事?”见岑姊箫未有动身离去的样子,于是又接着问了一句。 “郡主,刚刚那些人公然行凶,殴打了好几位码头工人,此事?” 岑姊箫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她想知道李灵萱是否会插手此事。 “此事不必惊动韩大人,那几个人是郡府护院,我自会管教。” 李灵萱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她似乎想要向岑姊箫展示自己的权力。 “你们几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送去医馆救治。” 李灵萱朝着身边的随从和护卫,怒斥道,好似在发泄不顺意的心情一样。 李灵萱面露怒气的说完后,刚那几位打人的灰衣打手,乖乖的背着伤者往医馆而去。随后又吩咐左右拿出几十贯钱交给伤者作为医药费补偿。 “郡主宅心仁厚,真是百姓之福。” 岑姊箫赶紧配合到,她虽然知道李灵萱并非真心仁厚,但也只能顺着她的话说。 只见李灵萱凑到岑姊箫的耳边,脸色瞬间变得阴冷可怖的样子,冷冷的说了一句。 “岑姊箫,这些时日好好的,千万别落下把柄在我手里。因为看见你哭,我不仅开心,就连食欲也会好很多。” 李灵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她似乎想要警告岑姊箫不要和她作对。 “你们几人好好照顾伤者,码头之事,本郡主自有决断。” 李灵萱说完便转身离去,她留下了一丝冷气,似乎想要将岑姊箫冻僵。 岑姊箫此时沉默不言,看着李灵萱来回切换自如的表情,不免得让岑姊箫后背发凉,一阵冷汗冒出。 她能感觉到李灵萱的阴险和狠毒,也知道自己与她之间已经结下了梁子。 望着离去的李灵萱,岑姊箫觉得是要好好的调查好这位对手了 。 她知道李灵萱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她背后必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岑姊箫决定要尽快查清李灵萱的真实目的,以防她对照因书院造成任何伤害。 回到书院,岑姊箫一头扎进书房,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李灵萱在码头的对话,心中不免有些阵阵寒意。她清楚地意识到,李灵萱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她的背后必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她喃喃自语道:“李灵萱的威胁,感觉不像是空穴来风,她是太后的侄女,而叔父一直未曾露面……不行,我必须有所准备,防患于未然。” “我必须尽快查清李灵萱的真实目的,以防她对自己和照因书院造成任何不利。” 此刻,一份大胆的计划,渐渐在岑姊箫心中萌生。 这几日,岑姊箫一直沉浸在回忆之中,努力搜寻着脑海里的“秘密设备”的制作流程。 在现代社会时,作为一名天文爱好者,岑姊箫曾参与过一个天文爱好者社团,制作望远镜是社团的入门课程。只是当时只顾着玩乐摆烂,并没有认真学习,如今穿越到这里,这些半吊子的知识倒显得弥足珍贵起来。 岑姊箫无奈地摇摇头,她后悔自己当年放弃过许多学习的机会。 可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和不断地尝试,终是真的成功完成了单筒望远镜的制作图稿。 “上天保佑,望远镜的图稿终于完成,有了这个秘密装备,相信之后的计划也会十拿九稳的!”岑姊箫兴奋地自言自语,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这项成果给其他人。 岑姊箫将设计图纸铺开,仔细检查了数遍,确认无误后,便把武成和陈秭归请了过来。 “大师兄,武成老师,你们看看这个。”岑姊箫指着图纸,向二人解释道,“这是我设计的一种能够将远处事物拉近观察的器具,我称之为‘望远镜’。” 武成和陈秭归看着图纸上精密的零件和标注,皆是一头雾水。 “院长,这图纸上画的是什么?为何如此复杂?”武成好奇地问道。 “这是望远镜的设计图,它可以将远处的任何东西放大数倍,看见的效果就像是在眼前一样。”岑姊箫耐心地解释着。 “这怎么可能?”陈秭归惊讶地问道,“难道院长是想用这东西来观察星象?” “不,这望远镜不仅仅可以用来观星测月,还能用来观察远处的景物,甚至是敌人。”岑姊箫解释道。 “哦?如此说来,这望远镜倒是件了不得的宝贝,作用不小。”武成感叹道。 岑姊箫也不卖关子,详细地向他们讲述了单筒望远镜的制作原理和工作原理。 “……简单来说,就是利用两块透镜的折射原理,将远处物体的光线汇聚起来,从而达到放大观察的目的。”岑姊箫指着图纸上的透镜部分,“这两块透镜的打磨和安装至关重要,误差不能超过一毫,否则就会影响最终的效果。” “原来如此!”武成和陈秭归听得津津有味,他们从未想过如此简单的原理竟然能创造出如此神奇的器具。 “院长真是博学多才,如此精妙的设计,闻所未闻!”武成忍不住赞叹道。 陈秭归也点头称是,但随即又面露难色:“只是这透镜的打磨,恐怕不是一件易事,需要极其精密的工具和技术才行。” 岑姊箫早有准备,笑着说道:“这个我自然考虑到了,我已经画出了透镜打磨工具的设计图,回头开始正式制作前,我会在工器房具体讲解。” 武成高兴地看着磨盘和刮刀的图样说道:“院长真是料事如神!”。 “此外在制作过程当中需要的材料,我以一一列举出来,大师兄,白矾,水银,白铁等材料一定要把控好,切勿出现品质问题。” 岑姊箫叮嘱道:“接下来,需大师兄和武成老师多多费心,组织书院中擅长手工的优秀学生,秘密进行制作,切记,此事对外一定要保密。”岑姊箫叮嘱道。 “院长放心,我们明白!”武成和陈秭归郑重地接过图纸,眼中满是期待和兴奋。 他们隐隐感觉到,岑姊箫口中的这个“望远镜”,将会给他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也许…… 第44章 照因书院情报科 岑姊箫眉头紧锁,她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最近发生的种种事件,码头的混战,书院的隐患,以及未知的暗流涌动,无不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来是需要把这份“启明”计划告诉给陈秭归了。 她轻咳一声,叫住了正要离开的陈秭归:“大师兄请留步,我还有事相商。” 陈秭归闻声停下脚步,回过身,恭敬地问道:“院长还有什么事?” “我需要大师兄帮我组建一支情报科,人数不用太多,十二人即可,但要个个身手敏捷,武艺基础扎实,可以从武科班中精挑细选。” 岑姊箫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他们将直接听命于我,由大师兄负责管理和训练,代号‘启明’。当前最紧要的任务就是建立一支可靠的情报力量,经过这些事以来,敌暗我明的态势,愈发明显,我们必须确保书院的安全。” 陈秭归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岑姊箫的用意。自听说上次码头事件后,他也察觉到暗流涌动,未知的危险往往最为致命,组建这样一支力量是完全有必要的。 “我明白。” 陈秭归点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毅,“院长请放心,人员的筛选我会亲自来,到时由院长亲自考核。” “很好,大师兄。” 岑姊箫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接着说道:“大师兄,启明组是书院精锐中的精锐。他们的制服及武器用具由我来专门设计。” 岑姊箫心中设想:启明组的制服由黑色紧身便装,轻便皮甲,黑色长靴组成,既能用于日常防护,又不影响行动速度。同时,每人配备燕尾匕首和玄机弩用于防身。 “嗯。” 陈秭归恭敬地应了一声,心中却暗自思忖,院长这是要打造一支真正的精锐护卫队啊,这可不是简单的训练和管理,需要付出更多的心血和精力。 “大师兄,你对他们的训练内容,也要做出详细的计划。” 岑姊箫继续说道:“除了基础武艺,弩机及望远镜的使用,还要掌握一些格斗技巧,比如近身搏斗,擒拿格斗,快速控制等等,甚至可以加入一些专门应对突发事件的应急方案。” “我会的,院长,防倭营的教官和我是朋友,会有办法的。” 陈秭归自信沉稳的回应道。 “此外,我还需要大师兄为每人准备一本‘谍影录’,记录联络暗号和任务信息,确保情报传递的隐秘性。” 岑姊箫补充道,“最重要的是,大师兄在挑选人选时,一定要将忠诚放在首位,‘启明’的每一个人,都必须对书院,对我绝对忠诚!” “院长放心,我都明白!” 陈秭归郑重地接过图纸,语气坚定且充满了信心。 文宽像往常一样,带着几只精心挑选的兔子,带到照因书院。 他一边走,一边从竹篮里拿出几颗青翠欲滴的青草,喂给兔子吃。 “听说这次来,这里的老师会讲关于养殖的东西,看来这回来不仅仅是挣些钱,还能学学东西,说不定以后我养的兔子更大更肥。” 文宽一边说,一边将兔子笼子放在了书院门口的石阶上。 书院的农工科正如火如荼地开展着养殖项目。 文宽走到农工科的教室门口,透过窗户,他看到了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养殖设备,还有很多学生在认真地学习。 学堂里,老师正在向学生们讲解养殖知识。 “养殖技术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需要学习大量的理论知识,还需要掌握丰富的实践经验。” 老师一边说,一边拿起了一张图纸,向学生们讲解。 “这图纸上画的是养兔场的设计图,你们仔细看看。” “看,这个地方是兔舍,这个地方是饲料仓库,这个地方是饮水池……” 老师指着图纸,详细地讲解着养兔场的设计。 “你们要记住,养兔场的设计,需要考虑到兔子的生长习性,需要满足兔子的各种需求,才能养出健康的兔子,才具有买卖或是培育的价值。” “比如,兔舍的温度、湿度、通风、光照,都需要控制好,才能保证兔子的健康生长。” “还有,兔子的饲料,也要进行比例搭配,才能提高兔子的繁殖率和肉质。” 学生们认真地听着老师的讲解,不时地记笔记。 文宽踮着脚站在窗户外,静静地听着老师的讲解。 “我真想学到门道,这样我就能养出更好的兔子换钱。” 文宽心中暗暗地想着。 这时,附近传来一阵怒吼声。 “喂,你谁啊?鬼鬼祟祟,有何企图?” 一个身材魁梧的学生走上前,一脸不善地怒喝道。 文宽一脸茫然,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几个学生围住了。 “各位,我是给你们书院农工科的送兔子的。” 文宽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送兔子?那送完为什么不离开,趴在墙根,莫不是心有盗窃之意!”另一个学生嘲讽道。 “我没有,我……我只是听农科班的老师在讲养兔子,就很好奇,所以就偷偷听了会。”文宽试图解释,但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学生的怒吼声中。 “哦,言外之意,你还是在偷东西,偷听也是偷。”站在最前面的学生冷冷地笑道。 “各位,我看你们是学生,不想伤着你们,我也不想在你们书院生些事端,让我过去,这事就算了。””文宽冷冷地说的道。 “别跟他废话,给我教训他!”领头的学生一声令下,几个武科班的学生便一拥而上,朝着文宽挥拳踢脚。 文宽猝不及防,只能本能地躲闪,他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中,躲避着学生的攻击。 “我再说一遍,你们搞错了,别逼我动手。”文宽一边闪避,一边喊道。 “哼!你打不过我们,就不要逞强了!乖乖束手就擒。”领头的学生冷冷地笑道。 文宽无奈地摇摇头,他本不想与人争斗,但对方咄咄逼人,他也不得不奋起反击。 文宽突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了领头学生的左肩,领头学生应声摔倒在地,捂着左肩痛苦地哀嚎。 “哎哟!你小子,下手真狠啊!敢打伤我们照因书院的人!”周围的学生见状,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嚣张,纷纷撸起袖子,准备好好教训文宽。 文宽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今天不露两手是不行了。他一个闪身,躲过了一个学生的拳头,然后反手一拳,打在了对方的肚子上。那学生顿时疼得弯下腰,捂着肚子直哼哼。 “住手!”一声娇喝从人群外传来。 众人闻声回头,只见岑姊箫带着玉岚,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在书院里就敢打架斗殴,成何体统!” 岑姊箫怒目圆睁,扫视着眼前乱糟糟的人群。 “院长,这人鬼鬼祟祟,在外面偷听我们上课,被我们发现后,他还出手伤人!”一个学生指着文宽,添油加醋地说道。 岑姊箫顺着学生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站在人群中,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你就是文宽大哥?”岑姊箫柳眉微蹙,开口问道。 “正是在下。”文宽一脸不屑的拱手行礼道。 “文宽大哥,我是岑姊箫,照因书院的,那天在码头,咱们见过。” 第45章 文宽,武学教官 文宽上下打量着岑姊箫,这小丫头片子,长得倒是标致,一举一动都沉稳得不像她本该的年龄一样,一股行事稳重的做派。 “原来是岑院长,幸会幸会。”文宽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怎么?岑院长这是要替你的学生出头?” “文宽大哥说笑了,我怎么会不清楚状况,而且文宽大哥还是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士。”岑姊箫笑眯眯地说着,眼角余光却扫视着周围的学生,“你们几个,还不赶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跟我说说!” 几个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开口。 “怎么?都不说是?”岑姊箫脸色一沉,“玉岚,去,把陈监院请过来!” “慢着!”文宽突然开口,“岑院长,不必麻烦,这事儿说来也简单,就是你这些学生,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对我拳打脚踢,我不过是为了自保,才动了手。” 岑姊箫眉头一皱,转头看向那些学生,厉声问道:“文大侠说的是真的?” 那些学生支支吾吾,不敢直视岑姊箫的目光。 “哼!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平时学的礼义廉耻都学到哪里去了?”岑姊箫冷哼一声,“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们的?书院是学习的地方,不是让你们逞凶斗狠的地方!今天这事,你们必须给文大侠一个交代!” 说罢,岑姊箫不再理会那些学生,径直走到文宽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诚恳地说道:“文宽大哥,今天的事,是我书院管教不严,冲撞了您,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包涵。” 文宽斜眼看着岑姊箫,这小丫头片子,倒是能屈能伸,就是不知道是真心的,还是在耍什么花招。 “岑院长客气了,我这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只要你让这些学生给我道个歉,这事儿就算了。”文宽淡淡地说道。 “道歉?”那些学生顿时炸开了锅,“凭什么让我们给他道歉?我们又没伤他分毫!” “就是!他一个泥腿子,也配让我们道歉?” “闭嘴!”岑姊箫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你们还有没有点学生的样子?做错了事,就要敢于承担责任!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你们必须道歉!否则,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那些学生见岑姊箫动了真怒,顿时吓得噤若寒蝉,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再吭声。 岑姊箫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转头看向文宽,柔声说道:“文宽大哥,您看……” 文宽眼看一群学生被岑姊箫寻得头都不敢抬,心里想想以后和照因书院毕竟还有生意来往,抬头不见低头见,况且岑姊箫的为人,暂时还看不出来什么。 文宽看着岑姊箫训斥着学生,心里暗自思忖: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有手段,三言两语就把一群熊孩子给镇住了。他想起刚才被这群学生围攻的时候,心中还有些许余悸,但现在看着他们低眉顺眼的模样,又不禁有些好笑。 “我说,岑院长,你这手还真是厉害啊,这群小兄弟,都被你训得服服帖帖的。”文宽笑着说道。 岑姊箫听到文宽所言,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文宽大哥说笑了,他们只是一时冲动罢了,回头我会好好教育他们的。不过,文宽大哥您也别生气,毕竟只是一场误会。” “我当然不会生气。”文宽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不过,我这人有个原则,那就是谁惹了我,就得给我道歉,要不然我心里不痛快。” 岑姊箫点了点头,说道:“文宽大哥说得有道理,我这就让学生们向您道歉。” “不必了。”文宽摇了摇头,说道,“我这个人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这件事就算了,不过以后他们可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仗势欺人,以貌取人是万万不能的。” “文宽大哥放心,我会好好教育他们的。”岑姊箫说道。 文宽点了点头,看着那些低着头的学生,说道:“你们给我记住,以后再敢这样胡闹,可别怪我不客气。” 那些学生连忙点头,表示自己知道错了。 岑姊箫看着文宽,说道:“文宽大哥,这件事您就别放在心上了,然后有件正事,咱们能谈谈吗?” “正事?你说,什么事?”文宽问道。 岑姊箫犹豫了一下,说道:“文宽大哥,我有个想法,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你说,我听着。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别墨迹。”文宽说道。 岑姊箫也不扭扭捏捏的直说道:“文宽大哥,您身手不凡,为人仗义,是我们大家的榜样,所以,我想要请您担任我们照因书院武科班的武术教官。” 文宽听到岑姊箫的邀请,愣了一下,问道:“武术教官?岑院长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本院长一言九鼎!”岑姊箫说道,“我们书院能有像文宽大哥这样的优秀武术教官,来教导他们,想必今天误会以后也不会再出现,同时也会有更多优秀的武科学生,甚至还有武状元,将军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总之,我相信,文宽大哥一定能够胜任这个职位。” 文宽沉思了一下,想来自信的自己,他也自认为能够胜任这个职位,但转念一想到自己体弱多病的小妹,他便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选择,只能暂时放弃自己的想法。 若是在照因书院工作,平时照顾小妹的时间肯定是少了,教官的工作和小妹的病情,毫无疑问,文宽肯定选择后者。 文宽面露难色,犹豫了片刻,说道:“岑院长,感谢你的好意,我文宽何德何能,能担此重任啊,况且……” 岑姊箫看出了文宽的难处,便问道:“文宽大哥,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但说无妨,如果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尽力而为。” “哎,不瞒你说,我确实有个难处。”文宽叹了口气,“我有个妹妹,从小体弱多病,需要人照顾。我若是答应了你,怕是分身乏术啊。” 第46章 哥哥成老师,妹妹做学生 “妹妹?她身体抱恙?多久了,严重吗?”岑姊箫关切地问道。 “嗯,她从小就体弱多病,经常需要人照顾。”文宽低声说道,“我实在放心不下她。” “那你更放一万个心,文宽大哥。”岑姊箫拍着胸脯说道,“你妹妹就交给我来照顾好了。我们书院地方大,房间多,我娘亲最是菩萨心肠,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这……这不太好?”文宽犹豫了一下,说道,“书院是学习的地方,哪有带人留宿的道理?况且,她还是个姑娘家,书院的男子那么多,肯定也是多有不便的。” “唉,文宽大哥,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岑姊箫笑着说道,“咱们书院可是专门女子宿舍区和女子沐浴堂,同时普济堂的医师每半月就会来书院进行体检例诊,说不定令妹来书院还比家里更方便,难道你不知道咱们书院的女学生多达一百五十位?” “真的假的,岑院长,照因书院愿意接收女子读书了?”文宽一脸诧异。 “文宽大哥呀文宽大哥,孤陋寡闻啦,照因书院在前不久已经实行新政了,对普通家庭的女子开放学习,发放校服,免收学费。咳咳,文宽大哥,你猜猜这新政是谁是谁推出的?”说到这里,岑姊箫那得意自信的几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还请岑院长指点,在下不知。”文宽得知书院的改革新政后,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第一次显得那么恭敬。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一切皆是本院长所为。”此时的岑姊箫,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可恶,让她装到了。 话音刚落,只见威武雄壮,虎背熊腰的文宽径直的向岑姊箫扑通一跪。 “岑院长,在下有眼无珠,竟不知岑院长是如此的心胸宽阔的大善人,此前在下多有不敬,还请岑院长大人不记小人过。” 文宽这一出属实是给岑姊箫弄得一脸懵圈。 岑姊箫急忙上前扶起文宽,欣慰的说:“文宽大哥,您是仗义侠士,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您放心,你妹妹来了,我一定把她当自家人一样对待。” “这……好,那就麻烦你了。”文宽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 “好啦,就这么说定了。”岑姊箫笑着说道,“你妹妹什么时候来,告诉我一声,我派人去接她。不,我带着礼物,亲自去看望阿妹。” “大恩不言谢,岑院长,以后书院的事,就是我文宽的事,以岑院长马首是瞻。”文宽点了点头,心中对岑姊箫的热情和仁义之举,充满了感激。 文宽心里想着:岑院长真是个难得的好人,她的善举不知道帮助了多少家庭。 “文宽大哥,那你先回去休息两天,我这两日忙完了公事,便去河夹镇登门拜访。” “好,岑院长,那过几日见。” “好,文宽老师,过几日见。” 文宽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称呼自己,心里不免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也未曾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成为照因书院的老师,想着想着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文宽回到家后,迫不及待地将书院的事告诉了妹妹阿沁,他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岑姊箫的热情邀请和书院的书香四溢,阿沁静静地听着,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阿沁,你开心吗?你以后就能在书院读书了,还能住在专门的女子宿舍,跟其他姑娘们一起学习,多好啊!”文宽兴奋地说。 阿沁点点头,眼中却泛起了一丝泪光,她迟疑了一下,才低声说道:“大哥,我……我真的很开心,可我…我……” 文宽以为妹妹是担心学费,连忙说道:“不用担心,书院免收学费,还会发放校服,你只管好好学习就好了。岑院长是个大善人,全国这么多书院,就岑院长心里真正装着你们这些学生。” 阿沁摇摇头,吸了吸鼻子,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文宽慌了,连忙问道:“阿沁,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阿沁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大哥,我…我从小就喜欢巧匠机械,雕刻模具,可是家里仅有的钱都给我看病买药了。现在好了,我的大哥成了照因书院的老师,我也能实现心愿了……” 文宽这才明白妹妹的激动,原来阿沁早就想学习巧匠技艺,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阿沁,你放心,书院有巧匠科,你可以去学习,以后你就可以成为一名真正的巧匠了!”文宽笑着说道,“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要辜负岑院长!” 阿沁破涕为笑,用力地点了点头,她擦干眼泪,看着哥哥,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憧憬。 “对了,阿沁,岑院长说过两天要来看你,还说给你带了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阿沁好奇地问道,眼里闪着期待的光芒。 “这我哪知道,岑院长就说给你个惊喜。”文宽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真的吗?岑院长人真好!”阿沁开心地拍着手,仿佛已经看到了礼物的样子。 “那是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文宽宠溺地刮了刮阿沁的鼻子,“好了,饿了,我去给你熬点粥。” “好,谢谢大哥!”阿沁乖巧地躺下,心里却像揣了一只小兔子,怦怦直跳,既期待着岑院长的来访,又有些忐忑不安。 两天后,岑姊箫带着小枝如约而至,她一身素雅的青色长裙,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木簪挽起,显得清新脱俗,气质非凡。 “文宽老师在家吗?”岑姊箫站在院门口,笑容可掬地问道。 “岑院长,您来了!快请进,快请进!”文宽听到声音,急忙从屋里迎了出来,热情地将岑姊箫请进院子。 “岑院长,这就是我妹妹,阿沁。”文宽将躲在门后的阿沁拉了出来,“阿沁,快来见过岑院长。” 阿沁有些害羞,低着头,怯生生说道:“岑……岑院长好……” “哎哟,这就是阿沁,长得真俊俏!”岑姊箫拉起阿沁的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双眼睛真漂亮,水灵灵的,像极了天上的星星。” 阿沁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像熟透的苹果,低着头不敢说话。 “阿沁,别怕,岑院长人很好的。”文宽在一旁笑着说道,“岑院长这次来,还专门给你带了礼物呢!” “谢谢,院长。”阿沁抬起头,好奇地看着岑姊箫。 小枝将一个精致的食盒递到阿沁面前,笑着说道:“来,阿沁姑娘,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阿沁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食盒,缓缓打开。 “这是什么啊,好美丽精致啊,而且还香气四溢的。”阿沁看后,一脸兴奋和开心。 “阿沁,这院长专门给你做的生日蛋糕,院长从你大哥那儿得知你的生辰刚过没多久,虽是没赶上,但还是给你补个生日蛋糕,算是一起过生日了。”小枝在一旁微笑的解释道。 “生……日……蛋糕!”文宽和阿沁惊讶地异口同声! 第47章 文宽,阿沁兄妹 “这……这……”文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指着食盒里的东西,半天说不出话来。 阿沁更是好奇地凑上前去,只见食盒里放着一个圆圆的,像饼一样的东西,上面涂抹着雪白的奶油,还用各色的水果和花朵装饰着,看起来精致极了。 “这是何物?闻着倒是香甜。”文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活了这么多年,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新奇的东西。 “这是蛋糕,是我一个朋友家乡的一种美食,专门用来庆祝生日的。”岑姊箫笑着解释道,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和宠溺,“我听文宽老师说,阿沁姑娘的生辰刚过,所以特意做了这个蛋糕,希望能给阿沁姑娘补过一个快乐的生日。” “蛋糕?”阿沁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词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蛋糕,仿佛要把蛋糕看出一个洞来。 “来,阿沁姑娘,尝尝看,味道如何?”岑姊箫拿起一把精致的小银勺,舀了一块蛋糕,递到阿沁嘴边。 阿沁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岑姊箫,最终还是张开嘴,轻轻地咬了一口。 “怎么样?好吃吗?”岑姊箫满脸期待地问道。 阿沁没有说话,只是拼命地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好吃,好吃,太好吃了!”阿沁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呢!” “好吃就多吃点,这个蛋糕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岑姊箫宠溺地摸了摸阿沁的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谢谢院长,您真是太好了!”阿沁激动地说道,眼眶里泛起了泪花。 “阿沁,跟我就别客气了。”岑姊箫笑着说道,“以后啊,上课的时候,我就是你的老师,院长,下课放学后,你就把我当成你的亲姐姐一样,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说,知道吗?” “嗯!”阿沁用力地点了点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仿佛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 “对了,院长,您这蛋糕是用什么做的?为何如此香甜?”文宽好奇地问道,他也忍不住尝了一口蛋糕,顿时被那香甜松软的口感征服了。 “这是用鸡蛋、面粉、白糖,还有各种水果和牛奶做成的。”岑姊箫耐心地解释道,“做法其实也不难,只是需要一些特殊的工具和技巧。” “原来如此。”文宽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岑院长真是心灵手巧,不仅学识渊博,还做得一手好菜,真是让人佩服!” “文宽老师过奖了,我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岑姊箫谦虚地说道,“对了,文宽老师,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情想请您帮忙。” “哦?院长请讲,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尽力而为!”文宽拍着胸脯说道。 岑姊箫面色一正,压低声音对文宽说道:“文宽老师,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与您商量。” 文宽见岑姊箫神色严肃,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正色道:“院长请讲,文宽洗耳恭听。” “是这样的,”岑姊箫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打算在书院里成立一个秘密组织,名为‘启明组’,旨在收集情报,暗中保护书院和学员们的安全。” “秘密组织?收集情报?”文宽眉头微皱,有些不解,“院长,为何要成立这样的组织?书院之中,难道还会有什么危险不成?” 岑姊箫叹了口气,说道:“文宽老师有所不知,如今书院背后暗流涌动,我叔父作为书院监院,同时也是当前最为抵制我书院新政的人之一;再加之,前几天你也看见李灵萱郡主的所作所为,必定也是针对我而来。感觉书院背后暗流涌动,风云诡谲,他们党羽众多,对书院虎视眈眈,我担心他们会对书院不利,所以才想成立情报科,用于掌握对手和敌人的信息动态,防患于未然。” “原来如此。”文宽恍然大悟,随即面露难色,“可是院长,这收集情报,训练暗探,可不是一件易事,需要的人才也非同一般,我……” “文宽老师不必担心,”岑姊箫笑着打断了他,“我之所以来找您,正是因为您是最佳人选。” “我?”文宽指着自己,一脸震惊,“院长,您是不是弄错了,我只不过会些粗浅功夫,养养兔子的粗人罢了?” “文宽老师都到这个份上了,就不必在我面前谦虚了。”岑姊箫正色道,“文宽,临康府河夹镇人士,二十六岁,未婚。年幼时开始习武,少年时,便跟随父亲出海捕鱼,上山打猎,练得一身搜山检海的本事,成年后在边关从军,屡立战功,升任斥候营的百夫长,对侦察、反侦察、情报收集等方面都有着丰富的经验,由您来管理情报科,再合适不过了!” 文宽闻言,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半晌才叹了口气,说道:“好,不瞒院长,我当年在军中,的确是斥候营的百夫长,也曾立下过一些功劳,但院长,您是知道我的秉性脾气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自然就得罪了上级,这才被排挤孤立,索性就回了乡,这些年,我也只能靠着微薄的积蓄做些小本生意,维持生计。” “原来如此,”岑姊箫点点头,表示理解,“文宽老师,大丈夫何患无妻无处施展抱负,如今正是您一展才华的时候,还请您务必答应我的请求!” 文宽见岑姊箫如此真诚,也不再推辞,点头道:“好,既然院长如此信任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这选拔和训练情报科的成员,我还需要给院长您一些建议。” “洗耳恭听。”岑姊箫微微一笑。 文宽神情郑重地说道:“情报科的人员要求必须满足以下标准:身体强健,骑术娴熟,体能超群,其次要观察敏锐,记忆力好,熟悉物候,还要应变力强,善于伪装,最重要的是,要绝对服从调配,忠诚使命,绝不背叛!” “好!那就辛苦文宽老师了。”岑姊箫听完文宽的提议后,眼中精光闪烁,起身,朝文宽深深行了一礼。 “院长客气了,这些现在是我的本职工作。”文宽连忙起身回礼。 几人又寒暄了一阵后,岑姊箫和小枝便起身告辞,约定第二天在书院等候文宽兄妹二人。 第48章 情报科的初试 第二天一早,文宽带着妹妹阿沁来到照因书院,准备迎接他新的人生篇章。当他们走到书院门口的青石牌坊下,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们目瞪口呆。岑姊箫带着小枝、玉岚、陈秭归和一众师生早已在影壁墙前恭候多时。岑姊箫今日穿了一身水红色襦裙,显得格外精神,她脸上带着盈盈笑意,见文宽兄妹二人走近,便迎上前几步,热情地招呼道:“文宽老师,阿沁姑娘,你们可算是来了,我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文宽略显局促地拱手回礼道:“让院长和各位久等了,是在下的不是。” “哪里,哪里,”岑姊箫笑着摆摆手,目光落在了阿沁身上,语气亲切,“阿沁姑娘,又见面了。” 阿沁羞红了脸,低着头,轻轻地说了句:“院长好。” “好,好!”岑姊箫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文宽,“文宽老师,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的住处,阿沁的住处在女子宿舍区,还请你稍后移步。” “多谢院长。”文宽应道。 “不必客气,”岑姊箫微微一笑,转头对众师生说,“诸位,文宽老师和阿沁姑娘远道而来,大家热烈欢迎!” 师生们齐声高呼:“欢迎文宽老师,欢迎阿沁姑娘!” 文宽和阿沁被这热情的场面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原来,岑姊箫唯恐文宽兄妹不了解书院情况,特意带了书院师生前来迎接,以示重视。 而一旁的阿沁,早已羞红了脸,低着头,紧紧跟在哥哥身后,不知所措。 这时,正当岑姊箫要带着文宽和阿沁去书院参观时,文宽叫住了众人,说到:“岑院长,且慢。今日正式到书院参加工作,大家都来欢迎我这位老师,我很高兴,但是来欢迎我却不现身的话,那就不对了。墙背后的朋友,树上的朋友,还有蓄水缸里藏着的,都出来。” 文宽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岑姊箫、小枝和玉岚面面相觑,她们都没有察觉到暗处竟然还藏着人。师生们更是议论纷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岑姊箫定了定神,问道:“文宽老师,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暗处有人?” 文宽微微一笑,指着墙头说道:“院长请看,那墙头上的砖瓦颜色比其他地方略深,显然是有人踩踏过的痕迹。今日天气无风,而那棵大树,树枝有轻微且持续的晃动,说明上面也有人藏身。至于那蓄水缸,水面泛起了一圈圈涟漪,显然是有人在里面憋气。” 众人顺着文宽的指示看去,果然如他所说。 这时,从高墙之上,树枝之间,以及蓄水缸里分别跳出衣着武科校服的三位学生。他们走到文宽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学生见过文老师!” 这三位学生,一个个身手矫健,落地无声,显然是习武的好苗子。只是此刻,他们脸上都带着几分羞赧,显然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礼了。 文宽将他们一一扶起并略带疑惑地说道:“不必多礼,起来。你们三位是……” 岑姊箫看着这三位学生,也赶紧解释:“文宽老师,这三位是武科班挑选到情报科的学生,也是您之后的直系下属。” 文宽听后说道:“院长,这三位是我的学生?不错,不错,有天赋。你们都叫什么,会什么,说来我听听。”他们分别是张勇,擅长轻功,李强,精通追踪之术,赵敏,水性极佳,能够长时间潜伏水中。我这次来书院任教,特意将他们三人带来,希望他们能够加入情报科,为院长效力。” “文老师好,我叫张不屈,体能耐力好,擅长轻功。” “文老师好,我叫李仁远,精通追踪之术,擅长弓弩,作画。” “文老师好,我叫赵成敏,精通易容,懂番语,水性好,擅长侦查,近身刺杀。” 文宽听着三位学生的汇报介绍后,看向岑姊箫。 “不愧是岑院长,现今书院能有如此诸多英才,岑院长功不可没。既然,有这么多优秀的学生,那岑院长就大可放心,情报科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岑姊箫闻言大喜。 文宽又转头对看向那三位情报科的学生说道:“院长,我观这三位学生天赋异禀,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只是他们三人性子跳脱,我还需让他们多多训练,方能蜕变。” 岑姊箫笑着点头道:“文宽老师放心,本院长全权授予您负责情报科的各项事宜,监院陈秭归会配合好你一切工作。” 随后,岑姊箫便带着几人地向书院内走去。 岑姊箫和陈秭归带着文宽来到书院一处很隐秘的院落,只见七八个人两两一组的,有的在练习近身格斗;有的在练习弩机箭术;有的则举着磨盘,练习臂力。 “停!”岑姊箫一声命令打断了众人的训练,将他们召集到一起。 “启明组”十几人纷纷整齐划一的向岑姊箫拱手行礼,齐声说道:“参见院长!” 岑姊箫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文宽,笑着说道:“文宽老师,这就是我们书院的情报科,也是你未来的工作地方。他们都是从书院精心挑选出来的,相信在你的训练带领下,他们会成为真正的情报人员!” 文宽环视了一圈,看到这些学生一个个精神抖擞,眼中充满了渴望和斗志,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院长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地训练他们,只要他们不退出,他们将来各个都是精英!” “好!那就麻烦文宽老师了。”岑姊箫拍了拍文宽的肩膀,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随后,“启明组”十几人纷纷整齐划一的向文宽拱手行礼:“文老师好,请多指教。” 文宽看着这一个个年轻的面庞回应道:“看到你们,我就想起几年前,我带的鹰眼斥候队。好,同学们,接下来,咱们开始上课。” 还未等学生们反应过来要发什么时。 只见文宽话音刚落,就突然出手,左手拇指和中指死死扣住岑姊箫的脖颈要害处,右手将岑姊箫的双手牢牢控制在其背后,不得动弹。 “文老师,您这是……”岑姊箫顿时大惊失色,眼中充满了惊恐和疑惑。 “别紧张,院长,请原谅我的失礼。”文宽压低了很小声的说道,“这是他们的第一场考验,忠诚的考验,没有忠诚,后面的一切训练都是空谈;另外,他们若是不会在危机中保持冷静,怎么在敌后生存下来?” “第一场测试?”岑姊箫起初有些不解,但是听到文宽的解释后,又似乎明白了什么,便没有再继续追问。 文宽看向“启明组”的十几人,沉声说道:“岑院长已经落入我的手中,现在,你们谁来救她?”说罢,文宽还故意使了使劲,岑姊箫瞬间就是一副痛苦面具的表情,显然这突如其来的配合,也是要了老命了。 “启明组”十几人面面相觑,眼中都充满了紧张和不安,毕竟都没有处理这类突发情况的经验,没有人敢上前,只是这么僵持着。 作为从一开始就看透这场局的陈秭归,只能按耐住心中想笑的冲动,看着这一场精彩的表演。 第49章 小枝!断子绝孙脚! “启明组”的十几个学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他们都是照因书院里的优秀学生,平日里学习刻苦,训练认真,但实战经验却几乎为零。 文宽见众人都不为所动,便加重语气,厉声喝道:“怎么?都哑巴了?平日里学的那些本事都到哪里去了?我告诉你们,在战场上,敌人可不会跟你们讲道理!犹豫就会败北,迟疑就会送命!” “启明组”的学生们被他这番话骂得面红耳赤,羞愧难当。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还是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文宽老师,您消消气,他们还只是些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陈秭归劝说着文宽。 “哼!孩子?战场上可不管你是孩子还是大人,只要上了战场,那就是敌人!对待敌人,就该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文宽冷哼一声,丝毫不理会陈秭归的劝解。 这时的岑姊箫被文宽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呼吸困难,脸都憋红了,心里把文宽骂了个狗血淋头:你这大黑汉子,下手真狠!老娘差点交代在你手里了! 可表面上,岑姊箫还得装出一副楚楚可怜,命悬一线的样子。毕竟,这出戏还得演下去。 陈秭归在一旁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陈监院,你笑什么?”文宽斜眼看着陈秭归,语气不悦的问道。 陈秭归收敛了一下笑容,淡淡的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文老师这教学方式,还真是别出心裁啊。” “哼,我这是实战教学,总比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书呆子强!”文宽面露严肃,手上松了松力道。 陈秭归走到学生面前,语气带着一丝嘲讽的说道:“你们这群小子,平日里一个个都吹嘘自己多厉害,现在真刀真枪的考验来了,怎么都哑巴了?” 学生们一个个低着头,脸上写满了羞愧。 “文老师,您看,不如这样,您先放开院长,我来问问他们?”陈秭归笑着说道。 文宽听后双手松开,恢复自由的岑姊箫急促的呼吸着空气,偶尔还伴随着连续的咳嗽声。 岑姊箫揉着自己被掐的生疼的脖子,瞪了文宽一眼,心里暗骂道:好好好,第一天就拿老娘当教学道具是! 陈秭归看着学生们,问道:“你们知道,一个合格的情报人员,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吗?” “忠诚!”学生们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对!但也没完全对,还有同样重要的是脑子!是随机应变的能力!”陈秭归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学生们的回答,“你们想想,今天若是换作真正的敌人,你们作何应对?如果有一天你们单独处理这种突发事件时,你们该怎么办?” 学生们被陈秭归这一番话问的哑口无言,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你们都是从各个学院精心挑选出来的佼佼者,我相信你们的忠诚!但是,你们要学会动脑子,要学会随机应变!否则,将来面对危险是其次,丢了性命,可就……” 陈秭归的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窜出一个瘦小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文宽面前,一脚踹向文宽的裆部。 文宽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敢对他出手,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瘦小个子。 “啊!” 一声惨叫响彻整个院落,文宽捂着裆部,痛苦的倒在地上。 众人所有人看向那个小个子,咦!原来是小枝。 小枝娇嗔恼怒的怒斥着被她“击败”的文宽。 “大胆狂徒,竟敢对院长无礼!”小枝这一脚又快又狠,文宽毫无防备,直接跪倒在地,痛苦的捂着裆部,冷汗直冒,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枝!不得无礼!”岑姊箫一边呵斥小枝,一边赶紧跑到文宽身边,脸上挤出尴尬的笑容,关心的问道,“文老师,你没事?疼不疼啊,我理解你,这事儿,以前我也干过,小枝这丫头被我惯坏了,下手没轻没重的,你别往心里去。” 岑姊箫说着说着,还刻意用手挠了挠的脖子。 文宽疼的龇牙咧嘴,见岑姊箫如此“关心”自己,也不好发作,只能强忍着疼痛,摆了摆手,压低了声音悄悄说了句。 “院长,咱不能公报私仇啊。这丫头真是奔着断子绝孙去的。” 陈秭归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的笑意更绷不住了。 他走到小枝面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说道:“小枝姑娘,好身手啊!你这招‘断子绝孙脚’可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绝技啊,看来文老师今天是遇到对手了。” 小枝被陈秭归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小脸一红,娇嗔道:“我……我只不过是看不惯院长被欺负罢了。大不了这几天,我来照顾文老师呗。” 文宽一听,二话没说,两腿夹得更紧了。 “小枝姑娘,真没事,我理解的,你也不用照顾我,还好我反应快,没有完全正中要害。” “文老师,我会做猪腰子汤,实在不行,我做了给你补补。” 小枝刚一说完,除了文宽的痛苦面具和小枝的满头问号外,其他人哈哈爆笑。 “咳咳,好了,好了,都别闹了!”岑姊箫故作严肃的说道,“文老师也是为了教导你们,真的是煞费苦心,身体受苦,你们就别再添乱了。” “还有,我再次声明一下,情报科的所有人,在学习和任务当中,都必须无条件的配合文老师。” “是!谨遵院长吩咐!” 岑姊箫示意众人散去,文宽也去自己的宿舍稍作休息。 见人群散去,岑姊箫把小枝拉到一旁,问道:“小枝,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小枝点点头,回答道:“是巧匠科的武成老师,他抱着个盒子,说是里面装着重要的东西,本是亲手交给你的,但却没找着你。” “盒子?什么盒子?”岑姊箫有些疑惑。 小枝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武成老师没说,只是叮嘱我,一定要院长你亲自去看。” 听到这里,岑姊箫和陈秭归面面相觑,然后同时说出了一句:“望远镜”! 岑姊箫一把拉起小枝,拽着陈秭归就往巧匠科的院子跑。 “诶?院长,你跑慢点!”小枝被岑姊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有点懵。 “望远镜啊!那可是望远镜啊!有了它,咱们的情报科就能……”岑姊箫兴奋得满脸通红,话说到一半又突然停住了,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小枝看着岑姊箫神采飞扬的样子,心里像被猫爪挠似的,痒痒的。 想多问问她,到底在弄些什么新奇玩意儿,却又只得忍住看她最后时刻的震惊众人。 第50章 秘密设备-望远镜! 来到巧匠科,武成正急得来回踱步。 “我的院长大人,您可算来了!这“新器物”我可是片刻都不敢离身啊!”武成见到岑姊箫,赶忙把手里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木盒子递了过去。 岑姊箫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感觉沉甸甸的,心里更是激动得不行。 “武成老师,辛苦你了!来来来,赶紧介绍介绍。”岑姊箫迫不及待地问道。 武成抹了把汗,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 “院长,你还记得前些日子,你给了我几张望远镜图纸,让我琢磨着用水晶打造个稀罕玩意儿吗?我这一琢磨,嘿,还真叫我把这东西给鼓捣出来了!您瞧瞧,这可是我按照您的图纸,一点一点打磨出来的,绝对是巧夺天工!您看看,这镜片,清澈透亮,这镜筒,精致无比……” 岑姊箫一边听武成吹嘘巴拉巴拉,一边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黄铜色的长筒,在阳光下闪着金属的光泽,一看就做工精细。岑姊箫拿起望远镜,试着对着远处的山峰望去。 “哇!好清晰啊!”岑姊箫惊呼一声,“武成老师,你这手艺水平真是绝了!” 陈秭归也好奇地凑了过来,从岑姊箫手里接过望远镜,对着远处看了看,也不禁赞叹道:“妙啊!有了这宝贝,咱们就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岑姊箫一把抢了过去。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岑姊箫冲陈秭归眨了眨眼睛,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望远镜收进了盒子里。 “武成老师,这次真是辛苦你了!”岑姊箫热情地拍了拍武成的肩膀,“你放心,书院不会亏待你的,年底的绩效奖金给你额外加一份,另外,这第一批次的望远镜,就以你的名字命名,就叫“武成镜”!” 武成受宠若惊,连连摆手道:“院长,这使不得,使不得!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怎么能贪图这些虚名呢!” 岑姊箫笑着说:“武成老师,你就别谦虚了,你为书院做出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这荣誉是你应得的。” 武成还想推辞,岑姊箫接着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对了,武成老师,第一批次的三十只望远镜,大概什么时候能全部完工?” “多谢院长,也请院长放心,第一批次的三十只望远镜在巧匠科的努力下,预计就在这两天会陆续制作完毕。” “好,武成老师这是为书院立了件大功。” “应该的,院长,看见书院有这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和学生们真是看到了希望。今后院长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巧匠科一定竭尽全力。” 岑姊箫略作沉思,笑着说道:“吩咐?哦,要说吩咐的话,还真有。最近书院的伙食不错,我让糕点铺的王叔,给你们巧匠科送了两百份红枣蛋糕,你们巧匠科的任务就是,这两天把这两百份蛋糕消灭掉,好好犒劳犒劳大家,哈哈!” “感谢院长心系学生!”武成高兴地搓了搓手,他知道院长这是在变相地给他们发福利呢!“那我就替巧匠科的老师和学生们,谢谢院长的关心了,哈哈!”说罢,武成兴高采烈地转身朝巧匠科走去。 看着武成走远,岑姊箫面色忽然凝重起来,转头对陈秭归说道:“大师兄,这三十只望远镜,你有什么计划!” 陈秭归稍微沉思后说:“启明组的十二人加文老师必须一人一个,你和玉岚必须也得配备。剩下的,就看院长想不想放到展览会上,换些真金白银了。” 岑姊箫赞同地点了点头:“嗯,大师兄言之有理。望远镜的制作的确需要一定技术经验,还要知道制作的材料配方,就算那些唯利是图的商家在精明,拿到了成品,也不一定能仿造出来。” “哎呀,说到展览会……” 岑姊箫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大师兄可还记得山长选举时,咱们遇到的那位,琳琅阁的那位,扬言要收购咱们书院所有‘稀奇玩意儿’的刘员外?” 陈秭归眉头一挑,瞬间明白了岑姊箫的意图:“你是想……” “没错,”岑姊箫笑眯眯地接口,“咱们这次就来个‘愿者上钩’。这位刘员外,最不缺的就是钱财,而且还喜欢四处炫耀他的那些宝贝。咱们这‘武成镜’,在他眼里,那可比什么夜明珠、琉璃盏稀罕多了。” “只是这刘员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若是知道这望远镜的价值,怕是不会轻易罢休,到时候……” 陈秭归面露担忧之色。 “大师兄放心,我心里有数。” 岑姊箫自信满满地拍了拍陈秭归的胳膊,“咱们这位刘员外虽然精明,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掉进钱眼里的俗人。只要咱们这戏唱得好,不怕他不乖乖掏银子。” “好,既然院长已有计划,那我就放心了。” 陈秭归看着岑姊箫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也不免多了几分期待。 几日后,琳琅阁二楼的雅间里,刘员外正襟危坐,手里端着茶杯,却一口未动,一双精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木盒。 “刘员外,这可是我们院长特意嘱咐的,给您留的‘稀罕玩意儿’。” 岑姊箫身旁的玉岚笑盈盈地说着,一边打开了桌上的木盒。 盒子打开的一瞬间,刘员外仿佛看到了什么宝贝一般,眼睛都直了,猛地站起身,一把推开椅子,差点将桌上的茶杯掀翻。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望远镜,颤抖着手放到眼前,朝着窗外望去。 “这……这……” 刘员外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手中的望远镜险些掉落。 只见原本远处模糊不清的街景,此刻竟清晰地展现在眼前,街道上人来人往,街头小贩都清晰可闻。 “怎么样?刘员外,这东西可是我们书院的独家发明,您在别处可是绝对找不到的。” 岑姊箫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茶叶,慢悠悠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刘员外激动得满脸通红,他紧紧攥着望远镜,仿佛握住了什么稀世珍宝。 “好!好!好!岑院长果然是奇人,这等宝贝都能做得出来!” 刘员外激动地连说了三个“好”字,看向岑姊箫的眼神中充满了贪婪。 岑姊箫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微笑:“刘员外喜欢就好,不知您……” “不知岑院长可否割爱,将这宝贝卖于我? 我愿意出高价!” 刘员外急切地打断岑姊箫的话,生怕她拒绝。 岑姊箫故作为难地皱了皱眉:“这……” “岑院长尽管开价,只要我刘某人能承受得起,绝无二话!” 刘员外拍着胸脯保证道。 “既然刘员外如此爽快,” 岑姊箫放下茶杯,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比划了一下,“那就八百两银子,如何?” “八百两?!” 刘员外惊呼一声,差点跳了起来,“岑院长,您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 “刘员外,您也知道,这可是我们书院的独家发明,而且制作工艺复杂,成本高昂,八百两银子,已经是看在您是咱们书院的老朋友份上,给您的友情价了。” 玉岚在一旁帮腔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傲气。 刘员外脸色阴晴不定,心中天人交战。八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但若是能得到这件宝贝,别说八百两,就是五千两,他也愿意! 就在刘员外犹豫不决的时候,岑姊箫突然站起身,作势要将望远镜收起来:“既然刘员外觉得贵了,那就算了,我们……” “等等!” 刘员外一把抓住岑姊箫的手,“成交!八百两就八百两!” 岑姊箫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缓缓地将手从刘员外油腻的掌心中抽了出来。 第51章 启明组准备考核 岑姊箫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眼里的嫌弃一闪而过,却在刘员外看过来时,换上了一副“您可真是太豪爽了”的表情。 “刘员外果然是爽快人,”岑姊箫掩嘴轻笑,“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一言为定!”刘员外此时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哪还顾得上其他,满脑子都是自己拿着这宝贝四处炫耀的场景。 岑姊箫笑盈盈地将望远镜递给刘员外,状似不经意地提醒道:“这‘武成镜’的制作工艺十分复杂,还需小心使用才是。” 刘员外一把接过望远镜,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满口答应:“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岑院长放心,我定会好生保管!” 看着被忽悠瘸了的刘员外,岑姊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嘲讽。 情报科在文宽的指导下,日夜操练,如今训练成果斐然,基本上也达到了预期目标。整个书院也在为两日后的展览会,做着各项准备工作。 书院深处,岑姊箫召集情报科的启明组十二人,开始分发装备。 “咚,咚。” 岑姊箫轻轻地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看到大家都已经到齐,目光转向了自己,岑姊箫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诸位,如今我们书院人员众多,加之即将举行的展览会,想必整个场面必定是鱼龙混杂。那么越是这种关键的时刻,越是容易出现纰漏,接下来的几日,就需要辛苦各位同学了。” 岑姊箫的语气凝重,透着一丝担忧。 “院长放心!我等必当竭尽全力,守护书院安全!” 启明组成员齐声应道,声音洪亮,透着坚定的信念。 “很好,我相信你们!这几日,我已经吩咐食堂给你们安排了一日五餐,其中三餐肉食,用以保证你们有充足的体能执行好任务。” “另外,白天你们好好休息,由武科班的弟子负责全院巡逻。夜晚,就交给你们了,别忘记了,你们的代号,启明!” 岑姊箫顿了顿,接着说道: “切记,你们的职责是暗哨,是预警,侦查,务必保证自身安全下执行任务!” 岑姊箫语气严厉,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 十二人齐声应道。 “这是给你们准备的装备,每人一套玄机弩,附带三十六支精铁弩箭,一把燕尾匕,一册谍影录,一套书院平面图和临康府地图,一套捆仙绳。” 岑姊箫指着桌上摆放整齐的装备,一一介绍道: “最重要的是每人都会配备一支武成望远镜,数百步之外清晰可见,一览无余。” “哇,这就是武成望远镜啊?” “看着好精致啊!” “嘿嘿,这下晚上巡逻的时候可有的玩了!” 听到岑姊箫说到武成望远镜,大家顿时议论纷纷,脸上满是期待的神色。 “安静,安静!” 看到大家激动的表情,岑姊箫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接着,武成打开了一个大铁盒,向启明组的成员说到: “这是巧匠科给你们准备的信号弹,如遇到紧急情况用擦片火石,点燃引线朝天释放即可。” “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轻易使用!这是你们遇见突发情急情况时呼叫增援的。” “是!” 十二人齐声应道。 岑姊箫微微颔首,转向身旁的文宽,温声说道:“文老师,明天的实践考核,就由您来给大家宣布。” 文宽闻言,立刻向前迈了一步,恭敬地朝岑姊箫拱手行礼:“好的,院长。” 随后,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启明组的每一位成员,语气温和却又不失力量:“同学们,这几日的高强度训练,大家都很辛苦。本应让大家好好放松休息,但书院的第一届展览会意义重大,是展现你们实力的绝佳机会。” 他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期许:“更何况,你们十二人,是照因书院精英中的精英!所以,你们更要肩负起这份责任,不知辛苦,不知疲倦,不知困难,照因书院哪里有最艰巨的任务,哪里就应该出现你们的身影!” “告诉我,你们有信心吗?”文宽提高音量,目光炯炯地看向众人。 “有!保证完成任务!保证完成任务!保证完成任务!”启明组成员齐声回应,声音洪亮,气势如虹。 文宽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宣布,明日辰时,情报科实践考核正式开始,考核代号——重影!” “保证完成任务!保证完成任务!保证完成任务!”启明组成员的声音再次响起,响彻整个房间,他们个个神色坚定,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只见他们整齐划一地站立,挺胸抬头,右手掌紧紧贴在左胸前,黑色的制服衬托出他们挺拔的身姿,一股无形的力量油然而生,令人心生敬畏。 岑姊箫看着眼前这支充满朝气和力量的队伍,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任务布置完毕,她便吩咐大家下去好好休息,为明天的考核做好充分的准备。 “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抓紧时间熟悉一下装备,然后早点回去休息,为明天考核养精蓄锐。” “是!” 十二人齐声应道,然后各自走到装备箱,开始拿取自己的装备。 “院长,我有个问题。” 身材高大的男生举起手,弱弱地说道。 “嗯?有什么问题?” 岑姊箫看着这个男生,问道。 “那个,我想问问,这个信号弹,它,它能飞多高啊?我听玉岚老师说,月亮上有嫦娥,不会把嫦娥给打下!” 男生红着脸问道。 “噗嗤!” 听到这个问题,其他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这个问题问得好!” “是啊,我也想知道,这信号弹到底能飞多高!” “……” 岑姊箫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们可以问武成老师,不过,应该能飞很高。” 武成听后也是一脸哈哈大笑。 “放心,很高的,至少比三四层楼,还要高!” 岑姊箫微笑对着启明的众人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 “是!” 十二人齐声应道,然后收拾好自己的装备,便各自离开了。 “这群小家伙……” 看着大家离开的背影,岑姊箫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满是宠溺的笑容。 第52章 启明组实战考核开始! 翌日,天还未见亮,岑姊箫,文宽几人来到书院门口,这时,启明组的成员们已经整齐划一的站成了一排。 文宽站在启明组的面前,目光扫过每一个精神抖擞的面孔,心中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动。他清了清嗓子,压下心中的激动,沉声开口。 “各位启明组的成员,现在我来说明考核的具体内容。本次考核任务代号“重影”,地点:临康城东北处三十里镇龙滩的防倭营驻地。整个任务时间范围,从今日辰时直至明日午时。你们需要完成以下几项任务。” 听着文宽的话语,启明组成员的目光全都凝聚过来,专注而热切。 “首先,你们要快速准确地绘制出防倭营周围区域的地形草图,这一步骤至关重要。地图的精确度,包括山脉、河流、道路等主要地形特征,都将直接影响到后续任务的开展。绘制时需注意比例恰当,误差需控制在最低限度。完成的地图将以谍影录的形式记录,这是考核的第一项内容。” “其次,你们要秘密接近防倭营营地,进行观察并记录下该营地的兵力分布、营帐数量等关键情报。这项任务对启明组的隐匿技巧和观察力提出了很高的要求,你们不仅要观察细致,还要确保不被发现。所有的观察结果同样要以谍影录的方式详细记录,作为考核的依据。” “第三,刺探到情报后,你们需要将情报安全、快速地传递回我们书院的大本营。这个过程中,你们会遭遇到各种不确定因素和挑战,如何确保情报能够送达且不被丢失或落入敌方手中,是衡量你们任务完成情况的一个重要标准。” “此外,你们在执行侦察任务时,会遇到防倭营的巡逻队和暗哨等反侦察手段,此时考验的就是你们的机敏与应对能力。若能巧妙躲避不被发现,将视为任务达标。” “最后,你们需要准确识别我们预设的各种暗号,并正确使用这些暗号与我方人员进行沟通。此项考核标准对你们的谍报技能有很高的要求,暗号的错误率必须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文宽缓缓阐述每一项任务,启明组成员则听得全神贯注,他们能感受到此次任务的重要性与挑战性。 “你们有信心完成这些任务吗?”文宽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一点,目光犀利地扫视着他们。 “有!保证完成任务!”启明组成员的声音响彻云霄,他们的目光中闪耀着坚定与自信。 文宽点了点头,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好!现在,领取你们的任务简报,准备出发!记住!一切行动,以自身安全为重。” 岑姊箫看着启明组,眼中既是期许,也有担忧。毕竟都是十六七岁的孩子,在这个时代,他们已是成家立业之时,但对于岑姊箫而言,十六七岁,还是在父母那里蹭吃蹭喝,伸手要钱的年纪。 大概是看出了岑姊箫的担心,启明组的一个学生开口宽慰到岑姊箫。 “院长,您就放心!我们可是启明组,是您和陈监院亲自选出来的队伍,我们保证完成任务!”说话的少年名叫陆青云,是岑姊箫最得意的学生之一,不仅聪明机智,而且武艺高强,为人也是光明磊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对!保证完成任务!”其他十一人也齐声应道,声音洪亮,气势十足。 岑姊箫点了点头,伸手为陆青云整理了一下衣襟,柔声说道:“青云,我知道你做事稳妥,但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你们一定要万分小心,注意安全,明白吗?” “院长,放心,我们一定会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完成任务的!”陆青云自信满满地保证道。 岑姊箫看着陆青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便被她掩饰了过去,她拍了拍陆青云的肩膀,说道:“去,我在书院等着你们凯旋而归!” “是!”陆青云再次行了一礼,转身带着其他十一人离开了书院,朝着镇龙滩的方向疾驰而去。 “我说,老文啊,你说咱们这回把这群小崽子们放出去,能行吗?”岑姊箫看着启明组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不安。 文宽捋了捋自己胡子,故作高深地笑了笑:“院长,您就放心!这可是照因书院的学生,更是情报科的成员,那一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再说了,这考核内容,不也是您亲自设计的吗?您还不放心?” “我这不是……”岑姊箫欲言又止,这群孩子,可都是她来这古代后的一份念想和羁绊,真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她心里可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院长,您就别操心了,咱们这考核,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就看这群小家伙们机灵不机灵了。再说了,陈监院已经防倭营的军师陈景行打过招呼了,那边下手会轻一点的,放心。” 文宽“嘿嘿”一笑,接着说道,“再说了,这要是连这第一关都过不去,那以后进了朝堂或者军队,可怎么混得下去啊?” 岑姊箫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是我想太多了。” “院长,您就安心等消息好!”文宽说着,便收拾东西,准备回书院授课去了。 …… 镇龙滩,位于临康城东北方向,地势险要,是抵御倭寇入侵的重要关隘。 此时,正值晌午,烈日当空,晒得人头皮发麻。 “我说,咱们在这儿蹲了快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瞧见人影啊?”说话的是启明组的成员之一,名叫李大壮,人如其名,长得五大三粗,性子也比较急躁。 “你小子急什么!这侦察任务,最忌讳的就是沉不住气!”旁边一个瘦小的身影低声呵斥道,他是启明组的另一个成员,名叫赵晓镜,别看他长得没有李大壮那么魁梧,脑子却转得飞快,是组里的智慧担当。 “镜哥教训的是,是我太心急了。”李大壮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都闭嘴!有动静!”一直沉默不语的张铁呈突然低声说道。 众人闻言,立刻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果然,不远处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张铁呈做了个只有启明组才懂的暗语手势,示意众人做好准备。 片刻后,一队身穿盔甲的士兵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他们个个手持长矛,腰挎佩刀,神色警惕地巡视着四周。 “是防倭营的巡逻队。”赵晓镜压低声音说道,“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张铁呈点了点头,示意众人分散隐蔽。 等到巡逻队走远后,张铁呈才从藏身处走了出来,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道:“看来,想要接近防倭营,咱们得另想办法了。” “队长,要不咱们晚上偷偷潜进去?”李大壮提议道。 “不行!”赵晓镜立刻否定了他的提议,“防倭营戒备森严,晚上更是灯火通明,咱们想要潜进去,难如登天。” “那你说怎么办?”李大壮有些泄气地问道。 赵晓镜没有说话,而是低头沉思起来。 张铁呈看了看天色,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毕竟还有好些任务未完成。 “晓镜,想到办法了吗?”张铁呈问道。 赵晓镜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办法倒是有一个,就看咱们敢不敢赌了。” “什么办法,你说!”李大壮急切地问道。 “咱们可以……”赵晓镜凑到张铁呈耳边,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张铁呈听完,眉头紧锁,沉吟不语。 “镜哥,这太冒险了!”李大壮听完赵晓镜的计划,顿时吓了一跳,“要是被发现了,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富贵险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赵晓镜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相信我,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 张铁呈看了看赵晓镜,又看了看满脸担忧的李大壮,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好!就按你说的办!” 第53章 混入“敌营” 夜幕降临,镇龙滩被黑暗笼罩,只有防倭营的方向,依旧灯火通明。 张铁呈等人潜伏在距离防倭营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他们个个身穿黑色制服,除了赵晓镜外,张铁呈和李大壮脸上都涂抹着黑色墨彩,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铁呈,咱们真的要这么做吗?”李大壮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怕什么!咱们可是启明组的精英,区区一个防倭营,还能拦得住咱们?”赵晓镜拍了拍李大壮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说道。 张铁呈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防倭营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知道,这一次的任务意义非比寻常。 为了完成任务,为了不辜负院长和老师们的期望,他别无选择,必须完成任务! “准备行动!”张铁呈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是!”李大壮和赵晓镜齐声应道,心中虽是恐惧,但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跟在张铁呈身后,朝着那灯火通明的防倭营摸了过去…… 三人来到防倭营的围栏附近,悄悄的把黑色制服脱下,换下了提前准备的便装,这时,赵晓镜对着李大壮说:“大壮,等会可能需要你牺牲一下了!” “啥?牺牲什么?色相?晓镜,你这说的啥话,咱哥们这浓眉大眼的,怎么可能……” 李大壮话都还未讲完,只见张铁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拳扎扎实实的就打到李大壮的鼻梁上,鲜血从李大壮的鼻孔里渐渐流出。 “哎呀,疼疼疼,铁呈,你疯啦。” “大壮,你忍一忍,这不得不委屈你一下,没你配合,晓镜的这出戏,可能演不下去。” “不是,晓镜,你倒是说清楚啊,这突然袭击,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等会你就知道了,按计划行事!” 一脸血迹的李大壮被张铁呈和赵晓镜搀扶着,摇摇晃晃的走到防倭营侧门口。 “军爷,救命啊,救命啊。”赵晓镜扯着嗓子在军营门口喊着。 “喊什么!军营重地,切勿喧哗!” 此时,只见百夫长赵成林带领一队头戴笠子,身着步人甲,双手紧握长柄刀的巡逻士兵向他们迎面而来,这些士兵身裹严密的战甲,宛如移动的铜墙铁壁,坚实的铠甲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令人望而生畏。 “各位大哥,我们三兄弟是到临康去投奔表姐的,但没想到快到临康的时候,被人劫了财,我兄弟也被打了,还好那群人,没对我们赶尽杀绝。” 张铁呈一脸严肃的“讲述”着,他们三人刚刚的遭遇。 “各位军爷,刚刚若不是我急中生智,大喊了一声:‘我们是去投奔防倭营的,防倭营的人若是见我们几人今日不到,想必方圆百里定会翻个底朝天,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估计现在我们三兄弟已经去阎王爷那报道去了。” “可不是嘛,各位大哥,不提防倭营,估计那帮坏人,还不会放了我们,你可得为咱们这些小兄弟做主呀。另外,我有个姐姐在照因书院教书,大哥们若是帮了我们出这口恶气,巾帼青年报下一期的头版头条,一定是防倭营神兵天降勇挫敌寇,弹指间土匪灰飞烟灭。” 李大壮看着平时不咋说,这一到吹牛,瞬间那是口吐莲花,连绵不绝,那一刻说不定他自己都信了。 “巾帼青年报?什么玩意儿?”赵成林皱着眉头,一脚踹在李大壮屁股上,“你小子少在这儿胡说八道!编瞎话都不会编,还巾帼青年报,咋不叫千金小姐八卦录呢?说,你们三个到底是什么人,来防倭营有什么企图!” “哎哟,军爷,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李大壮捂着屁股,疼得龇牙咧嘴,“不信你问我家老三,他姐姐真是照因书院的老师,可有名了,叫赵,赵……” “赵什么赵,你小子连自己姐姐的名字都记不住?”赵成林越发怀疑,手中的长柄刀往前一送,抵在李大壮的脖子上,“老实交代,是不是细作?再敢胡说八道,老子一刀砍了你!” “军爷饶命,军爷饶命啊!”李大壮此时已被吓得不轻,但还是装着无辜的表情,语无伦次地喊道,“我,我们真是去投奔我姐的,不信你看,这是我们路上买的糕点,我姐最爱吃这个了!” 说着,李大壮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的糕点早就被压成了碎渣,还沾着不少鼻血,看起来恶心极了。 赵成林嫌弃地挥开他的手,刚想开口训斥,却被一旁的张铁呈打断了。 “这位军爷,我二哥他脑子不太好使,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张铁呈上前一步,挡在李大壮身前,不卑不亢地说道,“我们确实是去临康投亲的,只是路遇劫匪,财物被洗劫一空,我二哥也被打伤了。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又怕那群劫匪去而复返,这才想来防倭营避一避,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张铁呈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到赵铁锤面前,“这是我家传的玉佩,还请军爷过目。” 赵成林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了一番。这玉佩质地温润,雕工精细,一看就不是凡品,倒不像是什么穷酸人家能拥有的。 “就凭一块玉佩就想证明你们的身份?”赵成林将玉佩丢还给张铁呈,冷笑道,“这年头,谁知道是真是假?” “军爷说的是,是我们考虑不周。”张铁呈也不恼,依旧语气平和地说道,“只是天色已晚,我们兄弟三人身无分文,又身负伤,实在不知该去往何处。还请军爷行个方便,让我们在营外找个避风的地方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们立马就走,绝不给军爷添麻烦。” 赵成林犹豫了片刻,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三人。这三人虽然衣衫褴褛,但言谈举止却透着一股沉稳的气度,尤其是说话的那个年轻人,眼神清澈,不卑不亢,倒不像是什么奸邪之辈。 “行,看你们也不像什么坏人。”赵成林最终还是松了口,“我就在这附近给你们找个地方,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让我发现你们有什么鬼祟的举动,可别怪老子刀下无情!” “多谢军爷!”张铁呈三人齐声说道,脸上都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赵成林带着三人来到一处背风的矮墙下,指着一处无人的空帐说道:“就这儿,你们凑合一晚,明天一早赶紧走。” “是,多谢军爷!”张铁呈再次道谢,然后招呼着李大壮和赵晓镜坐下休息。 三人背靠着矮墙,借着微弱的月光,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镜哥,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李大壮压低声音问道,“这防倭营戒备森严,咱们想混进去,怕是不容易啊。” “是啊,而且那个赵成林一看就不好对付。”张铁呈也附和道,“咱们总不能真的等到明天早上再走?” “放心,我自有办法。”赵晓镜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目光望向帐外远处灯火通明的营地。 第54章 你们也潜伏进来了! 几人稍作休息片刻后。赵晓镜轻轻咳嗽一声,打破了沉默,压低声音问道:“铁呈,大壮,你们身上的信号弹都带在身边了?” 张铁呈拍了拍胸前的衣襟,语气坚定:“放心,晓镜,我一直带在身上,随时可以用。” 李大壮也瓮声瓮气地说道:“我的也带着呢,镜哥,你就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赵晓镜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图纸,借着微弱的月光展开。 借着微弱的月光,张铁呈和李大壮一眼就认出,这是白天他们三人在防倭营外围侦查时,赵晓镜凭着记忆画下的简陋地形图。 尽管只是用炭笔粗略勾勒,但重要的岗哨位置、巡逻路线,甚至连几棵大树的位置都标记得清清楚楚。 赵晓镜指着图纸上几条用炭笔加深的线条,沉声说道:“咱们的任务很明确,就是要拿到防倭营的兵器部署明细以及主营帐的布防图。”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张铁呈和李大壮,确认他们都在认真听后,继续说道:“晚上趁防倭营换防时,咱们就用信号弹制造混乱,吸引巡逻队的注意,我则趁机潜入兵器房。” 张铁呈眉头微皱,问道:“晓镜,只靠咱们三个人,能行吗?这防倭营防守森严,咱们又人生地不熟的……” 赵晓镜自信一笑,拍了拍张铁呈的肩膀:“放心,我已经计划好了,咱们这次的行动,关键在于速度和时机。” 他指着地图说道:“铁呈,你的身手最好,主营帐的分布图就交给你。记住,你的任务不是与他们纠缠,而是尽最快的时间把军营布防图画在谍影录上。” 张铁呈接过图纸,仔细地折叠好揣入怀中,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晓镜,我明白。” 赵晓镜又转向李大壮,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两支信号弹递给他,“大壮,都是说你是跑不死的巡城马,体能长跑是你的长项,这两个信号弹就交给你了。” “记住。”他叮嘱道,“第一支信号弹在换防后发射,吸引巡逻队朝东边去。第二支信号弹,在中间间隔约千余步左右时,再发射,这么短的时间,只有你能跑到,一定要把巡逻队吸引到第二个信号弹的释放位置。不然时间上,不足以支撑我和铁呈的任务时间。” 李大壮接过信号弹,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镜哥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记住,”赵晓镜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务必谨慎行事,不得有误!” 夜色渐深,防倭营内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偶尔响起,打破夜的宁静。三人屏息凝神,紧盯着营内的动静,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乌云遮蔽了月光,整个防倭营如同被一块巨大的黑幕笼罩,只有几处零星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阴影。 “来了!”赵晓镜压低声音,眼睛却亮得惊人。 远处,两队巡逻士兵交错而过,正是换防的时刻。张铁呈和李大壮也屏住呼吸,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器,仿佛两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就是现在,大壮!”赵晓镜低声喝道。 李大壮没有丝毫犹豫,拔腿就朝东边跑去,跑到一处隐蔽的角落,点燃了手中的信号弹。刺啦一声,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炸开一团耀眼的红色光芒,照亮了半边天。 “什么人?!” “有情况!快去看看!” 营地内顿时乱作一团,巡逻士兵纷纷朝信号弹的方向奔去。赵晓镜嘴角一勾,对张铁呈使了个眼色,两人借着混乱,猫着腰迅速朝主营帐的方向潜去。 李大壮看着巡逻士兵被引开,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转身朝第二个预定地点跑去。他体型壮硕,跑起来却像一阵风,灵活地穿梭在帐篷之间,不一会儿就到达了目的地,再次点燃了一枚信号弹。 “怎么还有?!” “见鬼了!到底是什么人在捣乱?!” 防倭营的士兵彻底被这两发信号弹搞懵了,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赵晓镜和张铁呈则趁机顺利潜入了主营帐。 “找到了!”赵晓镜压低声音,指着桌上的一卷羊皮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地画着各种符号和线条。 “动作快!”张铁呈从怀里掏出一本黑色封面的书,迅速地将地图上的内容临摹下来。 就在这时,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士兵的怒吼声:“给我搜!一定要把这些胆大包天的家伙抓出来!” 赵晓镜心急如焚,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帐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声声,一步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口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赌一把了!”赵晓镜心里想着,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就算被发现,也要拼死一搏。 “铁呈,你先走!我来拖住他们!”赵晓镜猛地站起身,压低声音对张铁呈说道。 张铁呈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不行!要走一起走!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涉险!” “别傻了,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你必须把地图带回去!”赵晓镜厉声喝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现在只有你才能完成任务!” “可是……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下!”张铁呈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赵晓镜一把抓住手臂,打断了他的话。 “没有可是!任务最大!记住,把情报带回去,比什么都重要!”赵晓镜说着,用力将张铁呈推向帐篷的另一边,“快走!”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帐外响起:“禀告王都尉,防倭营东部哨塔发现有一奸细制造军营混乱,好似手中有秘密小册,恐是我营重要情报,陈军师令都尉率队前出搜捕。” 紧接着,另一个洪亮的声音回答道:“末将领命,另请转告陈军师,还需准备两队人用于增援,毕竟敌在暗,我在明。” “晓镜,这声音难道是……” “嘘!”赵晓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张铁呈不要说话,两人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帐外的动静。 说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远去。赵晓镜和张铁呈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松口气的松懈感。 片刻后,三名士兵不紧不慢地走进了营帐,为首一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别藏了,铁呈,晓镜。” 张铁呈和赵晓镜从帐内的桌下和木柜中闪身而出,本是准备束手就擒的,但看见来的人后,两人惊掉下巴似的,异口同声的了喊了声:陆青云! 第55章 与陈景行的初次交锋 张铁呈和赵晓镜先是一愣,接着便像被人点了穴道一般,嘴巴张得老大,半天都合不拢。他们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直到陆青云笑着走上前,轻轻捶了张铁呈一拳,两人才如梦初醒,激动地喊出声来:“陆青云!真的是你!还有江佑,江佐,你们怎么在这儿?” “我的天,我还以为我们完蛋了!”赵晓镜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看到你们进来的时候,我俩都准备拼个鱼死网破了!” 陆青云嘴角微扬,露出一丝轻松的笑,解释道:“别紧张,别紧张,天无绝人之路嘛。我们也是运气使然,正巧遇见了防倭营的运粮队伍。凭着书院的学生令,得到了运粮队的信任,这才得以混入营中。” “原来如此!”张铁呈恍然大悟,“我就说嘛,青云肯定是花招百出。” 身旁赵晓镜却还是一脸疑惑:“但……你们怎么能确认我们会来这里?而且,你们又怎么能及时赶来给我们解围的呢?” 陆青云这时难掩笑容,揉了揉人中,说道:“就大壮那疾步如飞的身姿,整个书院谁不知道,拿着个信号弹跑得飞快,有点像院长跟我们讲的那个火什么的,对,火炬手!我和江佑,江佐搞来三件防倭营的甲胄准备换上,就看见大壮在搞事,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以为所有成员都暴露了,给我惊得一身冷汗,但转念一想,除了大壮这里,别的区域未成发现信号弹升空,所以也大致猜出营中有咱们的人。” “哈哈哈,我就说嘛,大壮那小子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张铁呈笑着打趣道。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是怎么混进来的?不会是把那些士兵都打晕了?” “哪能啊,我们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学生。”赵晓镜笑着摆摆手,“我们只是牺牲了下大壮,让他挂了下彩,谎称被山贼打劫,然后就……” “然后就被识破了?”江佐插嘴道。 “怎么可能!”赵晓镜一脸骄傲,“我们可是凭实力忽悠住他们的!” 张铁呈看着眼前这几人,心里暗想:这群人精真是说谎不脸红,骗死人不偿命的家伙。 陆青云继续向张铁呈几人说到:“我们原本的计划是与张不屈他们那组水性好的,相互配合。张不屈他们负责把巡逻队引到滩涂上,那里淤泥成片,能迟滞巡逻的追击,我们则趁机完成任务,然后布置陷阱,以保证我们的撤离时间充足。可惜,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没想到你们也进了防倭营,不过结果是好的,计策也算是成功了,就是辛苦大壮了。” 赵晓镜点头称赞:“原来如此,你们的应变之策还真是灵活。院长果然没有看错你们这组,一个个都精着呢。” “哪里。”陆青云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不过是在危机时刻逼出来的罢了。现在也不是客套的时候,趁着那些士兵还未发现,赶紧办完正事,离开这里。” 赵晓镜和张铁呈这才意识到他们还身在险境,点了点头,收起了各自的惊讶,打起了精神,配合陆青云几人的行动。 张铁呈完成驻防分布图的临摹之后,加之陆青云等几人已将兵器库的状况悉数记录完毕,大体上可视为任务达成。当下最为关键的是这几人怎样安全撤离。 五人小心翼翼地出了帐篷,谨慎地避开了营地里剩余的守卫和观察哨。按照陆青云的指示,他们向着营外的预定地点一路疾行。偶尔交换几句简短的对话,在微弱的星光下,五人默契地前行,生怕走路发出一丝鞋底和地面接触的声音,因为几人明白,此刻失误就等于前功尽弃。 这一夜的江风显得特别猛烈,吹得人脸颊生疼,黑夜中的五个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悄然无声地向江边更深处前行。没有人问为什么,或许他们心里知道,真正的磨炼才刚刚开始。 防倭营的营帐内,军师陈景行正襟危坐,面前的沙盘上插满了各种颜色的小旗。他手中捏着一枚白色的棋子,轻轻敲击着桌面,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些年轻人,有点意思。”陈景行心中暗道,“调虎离山,瞒天过海,这些计策虽然复杂,但执行得却相当出色。看来,岑院长和李监院这次是下了血本了,这批学员的确是有些真本事。” “不过……”陈景行话音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们还是太过年轻,没有实战经验,只顾着眼前的目标,却忽略了全局的谋划。情报工作,最重要的是周密,任何一个细节的疏忽,都可能导致任务的失败。特别是安全撤离。” 他放下手中的棋子,目光扫过沙盘上代表着张铁呈等人的几面小旗,最终停留在了前林山拗口的位置。 “这条路,是他们撤离到临康府的必经之路,只要在这里设下埋伏……” 想到这里,陈景行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猛地站起身,对着帐外的亲兵高声喝道:“来人!” “将军有何吩咐?”两名亲兵立刻掀开帐帘,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陈景行目光如炬,沉声下令:“传令下去,魏刚率领一队人马,立刻赶往前林山拗口,务必将所有可疑人员,全部拦截!” “遵命!”魏刚领命而去。 陈景行看着沙盘,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年轻人,好好学学战场的生存法则,真正面对敌人时,可没有那么容易。”他喃喃自语道,“接下来,就让我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本事。” 他再次抬起头,对着帐外高声喝道:“刘义隆!” 一名身材魁梧的兵士掀开帐帘,大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末将在!” “你带领一队人马,立刻赶往江口,给我盯紧了,切勿追击到滩涂之上,中了他们的计策!” 魏刚抱拳领命,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只听得马蹄声响,一队人马消失在夜色之中。刘义隆也领命而去,带着人马直奔江口。 陈景行看着沙盘,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自言自语道:“岑院长,你这群学生还是太过年轻,在我等勉强进行实战,恐,还是相差甚远。这次就给你们个教训,也给你们好好的上一课。” 第56章 陆青云VS陈景行 再说陆青云五人,他们一路狂奔,眼看就要到达预定的汇合地点,陆青云心中却突然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他停下脚步,示意众人隐蔽。 “怎么了,陆师兄?”赵晓镜压低声音问道。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陆青云眉头紧锁,“这条路太顺利了,而且,一路上我们都没有遇到任何巡逻队,这很不正常。” “会不会是他们根本没有发现我们?”江佑猜测道。 “不可能。”陆青云摇摇头,“我们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他们不可能没有察觉。我怀疑……” “怀疑什么?”张铁呈问道。 陆青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得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速度极快。 “不好,我们中埋伏了!”陆青云脸色一变,“快撤!” 陆青云低吼一声‘快走’,率先冲入了密林。其余四人紧随其后,他们如猎豹般穿梭在树丛间,速度快得惊人。 五人借着夜色的掩护,在茂密的树林中穿梭,身后是紧追不舍的追兵。枝杈刮破了他们的衣服,荆棘划破了他们的皮肤,但他们顾不得疼痛,只能拼命地奔跑。张铁呈跑在最后,他时不时回头观察追兵的动向,同时从腰间取下水囊,每跑一段距离,就将水洒向身后,冲刷着他们留下的脚印。他还折断路边的一些树枝,故意制造凌乱的痕迹,试图迷惑追兵。 “这边!”陆青云发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招呼众人躲进去。洞口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张铁呈断后,待众人进入后,他搬来一块大石挡住洞口,自己则躲在巨石后面,屏息凝神。 不一会儿,马蹄声在洞口附近停了下来,追兵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给我搜,他们一定就躲在这附近!” 陆青云等人躲在山洞深处,大气也不敢喘,他们能听到外面士兵搜查的声音,甚至能感觉到士兵们沉重的脚步声带来的震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里满是汗水。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搜查声渐渐远去,张铁呈这才松了一口气,示意众人可以出来了。 “好险!”赵晓镜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差点就被他们抓住了。” 陆青云摇摇头,脸色凝重:“我们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他们很有可能杀个回马枪。”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张铁呈问道,“一直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 “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然后再商量下一步的计划。”陆青云沉思片刻后说道。 他们在密林中摸索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间废弃的土房。土房破败不堪,屋顶破了好几个大洞,墙壁也摇摇欲坠,但总算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我去找点水来。”江佑说着,便和江佐一起借着夜色的掩护,悄声离开了土房。他们记得来时路上曾经过一条小溪,应该就在附近。 “小心点。”陆青云叮嘱道。 江佑和江佐两人轻手轻脚地来到小溪边,为了不惊动可能存在的追兵,他们没有选择直接用手捧水,而是从行囊中取出匕首,在溪边较为隐蔽的树干上,小心地刻出一个凹槽,让清澈的溪水慢慢流入其中,再用随身携带的水囊接取。 不多时,江佑和江佐便带着满满一袋水回到了土房。 土房里,众人一团乱麻般地坐在地上,一个个都累得筋疲力尽。张铁呈从包袱里拿出水囊和干粮,分给大家。 “哎,也不知道这防倭营是怎么回事,还真把我们当敌人了!”江佑啃着干硬的饼子,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调动了七八队的人来搜捕咱们。”江佐也跟着叹气。 陆青云看着他们,安慰道:“放心,我要是猜得没错,肯定是陈监院提前给防倭营的大哥们打好了招呼,像让我们体验今后在执行真实任务时,有一定的代入感和适应度。”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陆青云的心里却充满了担忧。 因为他明白,这次任务一旦失败,可能回去之后情报科还存不存在,就是个未知数了。 赵晓镜走到陆青云身边,将手中的干粮和水递给他,“青云,先吃点东西。” 陆青云却毫无胃口,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把东西放到一旁,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赵晓镜察觉到陆青云的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没事,只是在想事情,毕竟我们现在的处境,比预想的要糟糕得多。”陆青云摇摇头,叹了口气。 “考虑撤离计划也不急在这一时,先吃点东西恢复体力。”赵晓镜安慰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 “哎,” 陆青云长叹一声,“晓镜,如果我没猜错,防倭营的人一定把两条撤离路线全部封锁了。防倭营的军师陈景行,真是心思缜密,非比常人啊。” 赵晓镜沉默了片刻,语气变得沉重,“青云,其实……还有个情况……我估计大壮可能已经落在他们手里了。” 听到这句话,陆青云的面容瞬间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赵晓镜摇摇头。 “具体的状况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此前预定的汇合点已经设有埋伏,大壮孤身一人,又没有及时更新的情报,在此种情形下,其结果仅有两个,要么是自投罗网,要么就是被多方围追堵截。” “该死!”陆青云狠狠地捶了一下墙壁,狭小的土房内回荡着他愤怒的低吼。 他焦躁不安地在土房内来回踱步,像是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 “难道我们真的要坐以待毙吗?”江佑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充满了绝望。 “不,一定还有别的办法。”陆青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努力让自己混乱的思绪重新变得清晰。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原本的焦躁不安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的冷酷。 “我们返回营地!”他停下脚步,环视众人,语气坚定地说。 “什么?!”众人瞠目而视,面面相觑,这个提议无异于自投罗网,让他们难以置信。 “青云,你疯了吗?现在回去,和任务失败有什么区别?”张铁呈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 “是啊,青云,现在回去太危险了!”赵晓镜也急忙劝阻道。 陆青云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语气冰冷地吐出几个字:“抓捕防倭营军师——陈景行!执行‘斩首行动’!” 第57章 计诱陈景行 “对,斩首行动!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陆青云的声音在静谧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他将手中的燕尾匕紧握,坚定的眼神扫过众人迷茫而疲惫的面庞。“我们得抢夺先机,擒贼先擒王。” “擒贼先擒王?青云,你的意思是……?”江佑试探性地问道,心中隐隐约约猜到了几分,却又不敢相信。 陆青云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决:“我们去抓陈景行,这样既有安全撤离的保证,还能用他来交换大壮!” 此话一出,土房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抓捕陈景行?这……”江佐呈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那可是防倭营的军师,身边有护卫且不说,他自己就是百里挑一的高手,我们怎么可能抓得住他?” “是啊,青云。”赵晓镜也面露难色,“对于我们而言,这种侥幸跟失败似乎没有太大差别?” 陆青云明白他们的顾虑,但他心中早已有了计较。“我知道这很冒险。”他环视众人,语气沉稳而坚定,“但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防倭营现在看似平静,实际上已经乱成一锅粥。陈景行身边是有高手护卫,但你们想想,他现在对付我们真的需要高手护卫吗?所以,我认为不是没有机会。” “青云,你仔细说说你的计划。”张铁呈沉声说道,他知道陆青云既然敢提出这个方案,就一定有他的把握。 陆青云走到简陋的木桌旁,借着微弱的烛光,指着桌上的一张地图,开始详细地讲解他的计划:“陈景行这个人我了解,他非常的自信,而且和我们交手后,更不会把咱们放在眼里,所以身边不会带太多护卫。我们可以在他巡视营地的时候动手,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他,然后挟持他去交换大壮并完成撤离。” “可是现在防倭营内部的情况一无所知,如何才能找到陈景行,又如何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接近他呢?”赵晓镜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就是我们需要冒险的地方。”陆青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灵光,“还是老办法,以假乱真,江佐,你临摹笔迹的本事,派上用场了。” 陆青云赞许地看了江佐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江佐,你的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这回还得看你的了。” 江佐微微一笑,自信地说道:“放心青云,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保证能以假乱真,让陈景行看不出破绽。” 陆青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模仿陈景行的笔迹,伪造一封情报信,就说我们在西南处的一处布防点……” “西南处的布防点?”张铁呈略一沉吟,“那里靠近树林和山丘,地势复杂,确实容易藏人,同时我们可以以高打低建立优势。” 陆青云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没错,所以我们要在信中写,我们在那里发现了疑似照因书院情报科的人,引诱陈景行亲自去查看。我们则提前埋伏在布防点必经的路上,等他一到,就立刻捆仙绳伺候!” “妙啊!”赵晓镜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这样一来,不仅能把陈景行引出来,还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可是,”江佑面露担忧之色,“万一陈景行不上当,或者他带了很多护卫怎么办?” “所以,”陆青云微微一笑,“这封信的内容至关重要,我们要写得足够紧急,让他不得不亲自去查看。” “交给我。”江佐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保证让陈景行乖乖上钩!” “好!”陆青云重重地点了点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争取在天亮之前完成任务!” 陆青云从怀中掏出江佐连夜伪造的情报令,借着昏暗的月光,仔细检查了一遍。 “怎么样?我的字迹模仿的还像?”江佐凑过来,有些得意地问道。 陆青云没有立即回答,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情报令上的每一个字迹,力求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确认没有任何破绽后,他才长舒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情报令放回贴身口袋,同时低声说道:“嗯,不错,以假乱真,陈景行应该看不出来。” 听到陆青云的夸奖,江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那是自然!”他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 陆青云将情报令小心翼翼地放回贴身口袋,抬头看了看天色,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时间差不多了,我现在赶去防倭营。”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张铁呈有些不放心。 “不用。”陆青云摇摇头,“人多反而容易引起怀疑,你留在这里接应其他人。”说罢,陆青云换上了一套防倭营士兵的甲胄,这套甲胄是他们之前在防倭营“顺”来的,穿在他身上略显宽大,但好在不仔细看也瞧不出端倪。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确保行动自如后,便头也不回地朝着防倭营的方向跑去。 陆青云抵达防倭营门口时,天色已经完全亮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然后大步流星地朝着陈景行的营帐走去。他必须把这份“情报”送到陈景行面前,才能确保计划顺利进行。 “站住!什么人?”一名守卫拦住了陆青云的去路。 “我有紧急军情要禀报陈将军!”陆青云压低声音,语气急促地说道。 “军情?”守卫上下打量了陆青云一番,见他穿着防倭营的甲胄,神情也不似作伪,便放下了手中的长枪,“你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快去快回!”陆青云催促道。 守卫快步跑进营帐,不一会儿便走了出来,对陆青云说道:“军师让你进去。” 陆青云走进营帐,只见陈景行正伏案批阅公文。他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双手呈上情报令,朗声道:“军师,卑职有紧急军情禀报!” 陈景行放下手中的毛笔,接过情报令,展开细细查看。 陆青云低着头,眼角的余光却始终注意着陈景行的表情。只见陈景行眉头紧锁,脸色越来越凝重,显然是被情报令的内容所震惊。 他看完情报令后,猛地抬起头,厉声问道:“这份情报可靠吗?” “千真万确!”陆青云信誓旦旦地说道,“卑职亲眼所见!” 陈景行沉吟片刻,对陆青云说道:“你先下去休息,此事我自有安排。” “是!”陆青云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转身退出了营帐。他走出营帐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知道,最关键的一步已经成功了。 第58章 “伏击”陈景行 而另外一边,张铁呈、赵晓镜、江佐和江佑四人也各自整理好行装,一行四人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朝着西南处的布防点摸去。 西南处的布防点依山傍水,地势复杂,是照因书院情报科藏身的绝佳地点。 张铁呈一行人抵达预定的埋伏地点后,没有丝毫懈怠,立刻开始布置抓捕陷阱。 “咱们这次一定要给陈景行上一课!”张铁呈一边布置陷阱,一边自信满满地说道。 “没错!让他知道咱们照因书院的人,岂是池中之物!”赵晓镜也愤愤不平地说道。 张铁呈和赵晓镜负责在树林两侧设置绊马索和捕兽竹夹,毕竟是演习考核,也不敢用真家伙,何况真伤了人,院长那边也不好交代。 这些器具都是他们曾经在山中常用的狩猎工具,如今用来对付防倭营的士兵,倒也显得得心应手。 江佐则负责清理出一片空地,以便他们与陈景行正面交锋。 “这里怎么样?”江佐指着一片相对平坦的空地问道。 “就这里。”张铁呈点点头,“足够宽敞,方便我们施展拳脚。” 江佑则选择了一棵视野开阔的大树,爬到树冠上,隐藏在茂密的枝叶间,密切注视着通往布防点的唯一道路。 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绝不能让陈景行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怎么样?看得清楚吗?”张铁呈抬头问道。 “一切正常。”江佑的声音从树冠上传来,“暂时还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树林里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更添几分肃杀之气。陆青云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捆仙绳,手心里满是汗水,但他依然保持着冷静,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 果然不出陆青云所料,陈景行一看情报内容事关重大,立刻快马加鞭,带着假扮“传令兵”的陆青云赶往情报所示的地点。到了地点之后,陈景行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顿时心中一惊,暗想这帮学生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直接针对起“敌方”主将的自己。 就在此时,只见眼前出现了一道绊马索,此时,马的冲刺速度已无法及时停下,陈景行不愧是行伍出身,身手敏捷灵活,一个翻滚卸去力道,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他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学生们精心布置的陷阱。 “好小子,居然用这招对付我!”陈景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赞许的笑容。 陆青云此时也跳下马来,假装惊慌地跑到陈景行身边,说道:“军师,小心!这周围肯定还有埋伏!” “不必惊慌。”陈景行淡定地说着,从容地抽出腰间的佩剑,剑光一闪,寒气逼人。 话音刚落,树林中突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数十支涂有颜料的木质训练钝箭头从四面八方射向陈景行。陈景行眼疾手快,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将射来的箭矢一一格挡开来,箭矢落地,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出来!就这点手段也想困住我?”陈景行大声喝道,声音在树林中回荡。 “哈哈,不愧是防倭营的军师,果然厉害!”张铁呈从一棵大树后面跳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弓箭, “不过,我们可不止这点手段!” 话音未落,赵晓镜、江佐也从树林两侧冲了出来,三人呈三角形包围了陈景行。江佐手持玄机弩,银亮的弩机寒光闪烁;赵晓镜则手握木质训练双匕,身姿灵活,如同鬼魅一般;张铁呈则不断用捆仙绳骚扰,三人配合默契,逼得陈景行认真的对待起来。 陈景行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他剑法精妙,招式凌厉,将三人的攻击一一化解。 躲在暗处的江佑见时机成熟,从树上跃下, 手中长绳如灵蛇般飞出,直取陈景行。 陈景行早有防备,侧身躲过,长剑一挥,将长绳斩断。 “好小子,居然还有帮手!”陈景行冷笑一声,战意更浓。 “对付你,当然要全力以赴!”江佑说着,也加入了战团。 五人战作一团, 一时间, 树林中刀光剑影, 喊声震天响。 陈景行一招一式都透着章法,颇有大将风范。原本陆青云和其他学生都以为陈景行只是个熟读兵书的书生,可如今交手之后才发现,原来他竟是文武双全的侠客。 看着他手中那把看似普通的木剑,竟能和启明组的四人打得有来有回,陆青云心中暗暗佩服。 看着陈景行游刃有余的身手,陆青云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事先做足了完全的准备。但很快,他又开始担心起来:即使这样,真的能困住他吗?在一旁观察的陆青云,看得出来,陈景行并未使出全力。 “军师好身手!学生们不过是纸上谈兵,今日见识了先生的真功夫,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江佑一边说着场面话,手上却丝毫不放松,长绳舞得虎虎生风,招招直逼陈景行要穴。 陈景行一边应对四人的攻势,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他知道这帮学生鬼点子多,肯定还留着后手,于是故意卖了个破绽,引诱他们进攻。 张铁呈大喝一声,搭上训练箭,箭支直奔陈景行而来。陈景行不慌不忙,侧身闪过,同时挥剑砍断了箭杆。 “就这点本事?看来我今天要替你们岑院长好好教教你们了!”陈景行故意板起脸,语气严厉地说道。 “军师说得对,学生们受教了!但军师小心哦!”江佐嘴上说着,手上却突然发难,玄机弩中又射出一支训练箭,直奔陈景行胸口而去。 陈景行早有防备,闪身避过,但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脚下一空,原来是赵晓镜趁他不备,在他脚下挖了个陷阱,陈景行躲闪不及,一下子掉了下去。 “哈哈哈,军师,你输了!”张铁呈等人见状,顿时欢呼起来。 陆青云见状,也急忙跑了过去,一边假装关心,一边查看陷阱的深度,还好,陷阱并不深,只有不到一米,而且下面铺满了柔软的稻草,陈景行并没有受伤。 “先生,你没事?”陆青云关切地问道。 陈景行一脸无奈的看了陆青云一眼。 “行了,我没什么大碍。别在我跟前装模作样啦,记住,考核结束之后,要把盔甲还回原处,军用物资可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陈景行艰难地从陷阱中爬出,轻轻拍打掉身上的尘土,面带笑容地说道,“你们这些家伙,真是越来越狡猾了!” “啊!军师,您究竟是如何知晓,我是假扮的!”陆青云惊得双目圆睁。 第59章 实战演习考核结束 陈景行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陆青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啊,你这身打扮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可惜啊,演得还是不到位。” 陆青云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强装镇定:“先生说笑了,学生愚钝,还请先生指教。” 陈景行环视了一圈,见其他几个学生也都一脸不解,便笑着说道:“你们啊,还是太年轻,战场上瞬息万变,一点细微的破绽都可能致命,可不是光靠模仿就能蒙混过关的。” “青云,你模仿防倭营战士的语气和习惯惟妙惟肖,可惜啊,你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细节。”陈景行顿了顿,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才继续说道,“防倭营的战士们,那是过命的交情,平时见面不说是勾肩搭背,那也是彼此问候,互相提醒,哪像你,一路直奔我的营帐,眼里可还有同袍?” 陆青云顿时愣住,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败在了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上。 “先生教训的是,学生知错了。”陆青云羞愧地低下了头。 陈景行见他认识到了错误,也不再追究,而是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几个都是照因书院的佼佼者,将来是要为国效力的栋梁之才,今日的演练,便当做是一次教训,让你们明白,战场绝非儿戏,任何疏忽大意都可能付出惨痛的代价。” 陈景行此时故意伸出双手,笑着调侃道:“来,还不绑吗?我现在可是你们的‘战俘’,但别对我用刑啊!” 张铁呈几人面面相觑,本来想着只是演习,做做样子得了,谁知道陈景行这般较真。 “怎么?想抗命不成?”陈景行挑眉,故作严肃。 “不敢不敢!军师您教训的是,我们这就绑!”江佐最是机灵,连忙上前,假意用绳子将陈景行的手臂捆绑起来。 “哎,我说你们几个小子。演习考核,就要当成实战来对待,若是连这点认真劲儿都没有,将来上了战场,可是要吃大亏的!”陈景行一边配合着他们,一边不忘敲打几句。 几人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认真地完成了“捆绑”任务。 “走,带我去你们的撤离点交换''战俘’!”陈景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率先迈步朝着前林山的方向走去。 几人紧随其后,一路上气氛相较之前倒是轻松了不少。 到达前林山的撤离点后,几人却傻眼了。只见李大壮被五花大绑地捆在一棵大树上,嘴里还塞着一团破布,正呜呜咽咽地挣扎着,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我说大壮啊,”江佐一边解着李大壮身上的绳子,一边笑得前仰后合,“你这智商,是怎么混进照因书院的?” 李大壮揉着手腕,涨红了脸,嘴硬道:“谁……谁说我智商不行?我这不是为了完成任务嘛!” “得了你,”赵晓镜也忍不住笑了,“就你那点小伎俩,还想瞒过防倭营的那些老油条?下次长点记性!” 李大壮委屈地瘪了瘪嘴,不敢再说话了。 陆青云见状,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就连陈景行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行了,别笑了,赶紧把大壮放下来,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铁呈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众人别再闹了。 原来,李大壮到达撤离点后,看着满眼的防倭营士兵,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从前林山撤离的计划怕是失败了。 他心思急转,只能硬着头皮尝试蒙混过关,于是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算像上次那样混入学生之中。可他哪里知道,守卫路口的士兵早就接到了通知,将他几人的样貌特征记得清清楚楚,就等着他自投罗网呢。 这次,大壮可真是失算透顶,一头撞进了防倭营的包围圈里。 “我说大壮啊,你这真是勇敢得过头了,看见不对,就赶紧撒丫子跑呀。哈哈哈……”江佐一边帮李大壮松绑,一边调侃道。 李大壮一脸委屈地辩解道:“我这不是也想独立完成任务嘛,可谁知道他们……” “好了好了,知道你尽职尽责了。”陆青云拍了拍李大壮的肩膀,安慰道,“这次就当是从教训中学习经验了,下次可别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李大壮红着脸点了点头。 在处理完李大壮相关事宜后,陆青云同撤离点埋伏的防倭营士兵完成了“战俘”交接工作,紧接着他一刻也不停歇,携带任务情报,朝着书院所在的方位急速飞奔而去。 岑姊箫焦灼地来回踱步,绣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仿佛敲击在她心头。她时不时地举起望远镜,焦灼的目光越过层层树影,试图看清演习区域的情况,然而茂密的枝叶遮挡了她的视线,只余一片令人烦躁的绿色。 “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 岑姊箫喃喃自语,秀眉紧蹙,语气中充满了担忧。情报科那十二个小子,各个都是人精,平日里油嘴滑舌,没个正形,这次的考核演习任务虽说算不上危险,但她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不远处,陈秭归与文宽正在低声交谈,两人眉头紧锁,神情严肃。岑姊箫放下望远镜,忍不住朝他们走去,边走边问:“怎么样?可有他们的消息?” 陈秭归摇了摇头,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担忧,沉声道:“无法联络,不过……”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岑姊箫略显苍白的脸上,“你不必太过担心,这次演习计划周密,不会有事的。” 岑姊箫轻咬下唇,心中暗自腹诽:说得倒是轻巧!那十二个小祖宗,哪个不是滑不留手的主,真要遇上什么突发情况,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来! 陆青云带着张铁呈六人风尘仆仆地赶回了书院。书院门口,岑姊箫早已等候多时,精致的眉眼间满是掩不住的焦急。 “院长!”江佐远远地瞧见岑姊箫,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便丢下众人,一溜烟跑到岑姊箫跟前,“我们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们这次……” “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嘴!”陆青云狠狠瞪了江佐一眼,转头看向岑姊箫,拱手行礼,“院长,情报科顺利完成实战演习考核,前来复命。” 岑姊箫看着眼前这群风尘仆仆的少年,心中五味杂陈。他们各个灰头土脸,衣衫不整,却掩盖不住眼中闪烁的兴奋光芒。这些学生们身上的那股机灵劲儿,像极了战场老兵的样子,岑姊箫也明白,书院的这些年轻人,或许是她在大周实现理想抱负的最大资本和最足底气。 第60章 筋疲力尽的情报科 “好,安全回来就好。”岑姊箫压下心中的担忧,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都进去书院的休息室,我已经命人备好了糕点茶水,你们先好好休息一下。” 众人跟着岑姊箫走进书院的休息室喝茶吃东西补充体力,毕竟一天一夜就啃了些干粮。 只见陆青云眉头紧锁,茶也没喝,东西也没吃,便径直走向岑姊箫面前。 陆青云将演习的情况事无巨细地汇报给了岑姊箫,包括他们如何巧妙地避开了防倭营的追踪、如何与“敌人”周旋,以及最终如何成功完成任务。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和自豪,像是在向岑姊箫展示着他们这段时间的成长。 听着陆青云的汇报,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赞赏地点了点头,“你们做得很好,这次考核,你们展现出了情报科应有的实力和勇气,我很欣慰。” 陆青云却并没有因为岑姊箫的夸奖而放松下来,他沉默了片刻,语气沉重地说道:“院长,虽然我们最终完成了任务,但在演习过程中,我们也暴露出了很多问题。” 岑姊箫的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 “什么问题?” “我们的”陆青云深吸一口气,“一旦计划出现偏差,我们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还有。”张铁呈忍不住插嘴道,“我们的伪装技巧还是太稚嫩了,很容易就被防倭营的人识破。” “最重要的是陈景行……他看穿了我们的计划。”陆青云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 “什么?你说陈景行识破了你们的计划?这怎么可能!”岑姊箫不可置信地问道。 陆青云点了点头,将陈景行如何识破他们的计划,又如何将计就计,反过来利用他们,将他们逼入险境的过程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这个陈景行,果然不简单!”岑姊箫的脸色阴晴不定,她原本以为陈景行只是个空有其表的纨绔子弟,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深藏不露,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他。 “千真万确,”陆青云肯定地说道,“他当时并没有直接揭穿我们,还配合我们几人一直‘演习’,但过后回想他的那个眼神……看来他的确了然于胸。” 岑姊箫心中再次默念:陈景行!看来防倭营的确藏龙卧虎,而陈景行堪称智勇双全。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在我冒充防倭营士兵去传递假情报的时候。”陆青云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他说……”陆青云顿了顿,模仿着陈景行当时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的把戏,在我眼里,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 岑姊箫的内心顿时陷入一片沉寂,岑姊箫只觉得如果陈景行若是敌人的话,号称精英的情报科启明组会不会在今年就全军覆没。 不,她不相信! 情报科的另外六个人,由文宽领着,拖着疲惫的身躯挪进了休息室。岑姊箫看着他们,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这帮小子,平日里一个个眼高于顶,自诩人中龙凤,这会儿倒像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的。 “说,都遇上什么事儿了?一个个跟丢了魂儿似的。”岑姊箫故作严肃地问道。 李仁远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后怕:“院长,您是不知道,防倭营那帮家伙,跟狼崽子似的,鼻子灵着呢!我们几个刚摸到他们营地附近,就被发现了,要不是我跑得快,差点就交代在那儿了!” “可不是嘛!”另一个学生刘路麟也跟着叫苦,“防倭营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是练家子,我们几个虽然身手也不差,可跟他们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啊!另外最重要的是,他们人多呀!” “我们还被他们追了好几里地呢!”钱秋武心有余悸地说道,“要不是我们躲进山里,利用地形优势和伪装衣甩掉了他们,估计这会儿已经被他们绑回营地去了!” 学生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描述着遇到的险境,以及他们如何机智地化解危机。有人说他们如何利用夜色的掩护,潜入防倭营的粮仓,记录了防倭营的军粮还有半年之多;有人说他们如何伪装成商贩,混入防倭营内部,打探情报;还有人说他们如何利用烟雾和鞭炮声,制造混乱,趁机逃脱…… 岑姊箫静静地听着,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她知道,这些学生们都是天资聪颖之辈,但实战经验却相对欠缺。这次实战考核,对他们来说,既是一次严峻的考验,也是一次宝贵的学习机会。 “行了,都别抱怨了,这次考核,你们虽然暴露出了不少问题,但也展现出了你们的勇气和智慧,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岑姊箫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文老师再跟你们详细分析这次考核的情况。” 学生们闻言,如蒙大赦,纷纷起身告退,不一会儿,休息室里就只剩下岑姊箫和陆青云两人。 “青云,你留下,我有话跟你说。” 陆青云心中一凛,他知道,岑姊箫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是关于陈景行的。 “院长,您是不是觉得,我太轻敌了?”陆青云低着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 “青云,我明白你向来颇为自信,但这一回,你着实有些小瞧对手了。倘若未来你带领启明组,需负责十一人,可要是你引领整个情报科,那又会涉及多少人?”岑姊箫的口吻异常严肃,“就拿此次的对手陈景行来讲,我们应对起来都显得极为吃力,那是否会有比他还要厉害的对手或者敌人现身呢?” “院长,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更加谨慎小心。” 陆青云略带惭愧地点了点头。 “嗯,你能明白就好。” 岑姊箫拍了拍陆青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青云,你要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永远不要低估任何一个对手,也不要高估自己。” “院长,您的教诲,学生谨记于心。” 陆青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岑姊箫的话,不仅仅是指陈景行,更是指他未来的人生道路。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 岑姊箫挥了挥手,示意陆青云可以离开了。 陆青云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休息室。岑姊箫望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陈景行,陈景行,你究竟是什么人? 看来是有必要弄清楚陈景行的底细了。 岑姊箫起身走到窗边,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她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正在悄然发生…… 第61章 展览会的前夜 夕阳的余晖洒在照因书院的青砖黛瓦上,为这座古老的学府镀上了一层金边。然而,往日的宁静此刻却被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所取代。从书院大门到讲堂,从演武场到宿舍楼,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与期待,因为明天,将迎来照因书院的第一届展览会。 岑姊箫站在书院中央的广场上,看着眼前这幅繁忙景象,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意。“院长好!”几个路过的学生热情地和她打招呼,岑姊箫微笑着点头回应。广场上,工人师傅们和学生志愿者正在搭建展台,他们挥汗如雨,精准地将一块块木板拼接在一起,一座座造型各异的展台逐渐成型。 “师傅,这边还需要加固一下,明天人多,一定要确保安全。”一个学生志愿者对一位工人师傅说道。 “放心,小伙子,我们干这活儿几十年了,心里有数。”工人师傅一边熟练地操作着工具,一边笑着回答。 书院的学生们则分成几组,有的在悬挂彩旗和灯笼,将整个广场装点得五彩缤纷;有的在搬运桌椅板凳,为明天的展览做最后的布置;还有一些学生则在认真地排练节目,为展览增添一抹亮丽的色彩。 “小林,你把那边的红灯笼再往左边挪一点,对,就是这样,好看多了!”一个女生指挥着同伴调整灯笼的位置。 “这段舞蹈动作要再流畅一些,大家注意配合,不要着急。”一个舞蹈团的女学生正在指导女学生们排练舞蹈,她认真地纠正着每一个动作,力求做到完美。 书院的老师们也没有闲着,他们有的在整理展品,仔细擦拭着每一件展品上的灰尘,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有的在为学生们讲解展览的流程和注意事项,确保展览能够顺利进行;还有一些老师则在和前来帮忙的工人们沟通,确保每一个环节都做到尽善尽美。 “贺老师,您看这件展品应该摆放在哪个位置比较合适?”一个年轻老师向一位老先生请教。 “放在这里,灯光效果好,更能突出展品的特点。”老先生仔细瞧了瞧,指着展台上的一个位置说道。 整个书院,上上下下都在为明天的展览会忙碌着,每个人都充满了期待。因为他们知道,这场展览会不仅是展示书院风采的舞台,更是他们共同努力的成果。 岑姊箫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内心却有些疲惫。自从穿越到这个架空朝代,她几乎没有一刻是真正放松的。从她接手照因书院以来,从最初的新政改革不被认可,到如今成为远近闻名的“新学府”,她付出了太多心血。 “院长,您看,这是我们最新设计的织布机模型,您觉得放在哪个位置合适?” 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是书院的学生,叫什么来着?岑姊箫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嗯,不错,就放在……” 岑姊箫刚想随便指个位置,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东西,更别提给出什么建议了。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她转头问身边一个中年老师:“王老师,您看呢?” 王老师是书院的老先生了,为人古板,对岑姊箫这些新奇玩意儿一向不怎么感冒。但随着书院新政的实施,自己作为老师也是亲身体会到了新政给书院和自己带来了不少益处,也就慢慢适应了,甚至也变得健谈起来。他仔细看了看那模型,又问了学生几个问题,便指着一个角落说道:“放在那边,光线暗些,免得颜色失真。” 学生们欢呼雀跃地抬着模型去了,岑姊箫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突然想起自己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面对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也是这般手足无措。 “院长,在想什么呢?” 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岑姊箫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陈秭归。 “没什么,只是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岑姊箫淡淡地回了一句,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陈秭归却像是没听懂她的疏离,自顾自地走到她身边,看着广场上忙碌的学生们,感叹道:“是啊,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当初你选举成功,接手照因书院,并推行改革,书院上下多少非议,如今却是百花齐放,欣欣向荣。” “大师兄谬赞了,书院经历了改革的动荡,现在稳步前进,也有你的一半功劳。况且……我应该感谢大师兄的成全。” 当初照因书院之所以会招致那么多非议,陈秭归可是“功劳”不小。他心里面对她百般支持,表面上却装着若无其事。 “岑妹,紫荆花,还没凋谢?” 陈秭归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岑姊箫心中一凛,脸上却不动声色:“怎么会呢,大师兄,我会把它照顾的很好。” 她刻意避开了他的目光,语气冷淡。 “嗯,那就够了。” 陈秭归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岑姊箫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落寞。 她有些不忍,却又想起那夜他决绝的背影,心头的柔软瞬间消失殆尽。她转过身,强迫自己不去看他,语气生硬:“大师兄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先去忙了。”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陈秭归一人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 岑姊箫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心乱如麻。她不是不感激陈秭归,当初若不是他从中周旋,自己一个弱女子,哪能顶住朝堂上那些老顽固的压力,顺利推行新政,将照因书院发展到如今这般规模。 可是,感激和爱是不能划等号的。 从那次在耘香楼相聚后,岑姊箫便对他刻意保持距离,想给彼此两人更多空间和缓冲。 “院长,您怎么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是她的贴身丫鬟小枝。 小枝是岑姊箫来到这个世界后遇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唯一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 “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 岑姊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院长,您是不是又在想大师兄了?” 小枝鬼灵精怪,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岑姊箫叹了口气,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什么话都敢说。 “小枝,你最近是不是皮痒了?” 岑姊箫故作生气地瞪了她一眼。 “哎呀,院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小枝嬉皮笑脸地躲过她的“攻击”, “不过说真的,院长,您和大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以前您二位从小可是形影不离,现在怎么感觉跟才认识似的?”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岑姊箫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岔开话题,“对了,展览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院长放心,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着明天正式开幕了!” 小枝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就好。” 岑姊箫点点头,心里却莫名地有些不安。 岑姊箫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翻来覆去,一旦闭眼,脑海中自然就出现的是陈秭归那张俊朗的脸。 第62章 火灾?不怕,有洒水车! 临康城的夜,华灯初上,却掩盖不住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 李重光背手站在窗前,望着皇宫的方向,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他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岑姊箫,你以为掌管了照因书院就算赢吗了?哼,明天过后,我看你还怎么得意,时间还长,慢慢来,不着急!” 他唤来心腹赵力,吩咐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赵力点头哈腰,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李巡检使放心,小的办事,您还不放心吗?保管明天那展览会,热闹非凡!” 李重光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记住,只要让照因书院的展览会无法顺利进行,其他的,不用顾忌。”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赵力一边应着,一边在心里暗自叫苦,为什么这些苦差杂活儿,都是自己弄,而郭飞那群人却总是坐享其成。 但这些话,他也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只希望完成这些肮脏的任务,拿到自己该得的赏钱。 第二天,照因书院的展览会如期举行。一大早,书院门口就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岑姊箫一身华丽美丽的襦裙,站在门口迎接着前来参观的宾客,脸上带着温婉得体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陈秭归今日一身青衫,更显得丰神俊朗,气质不凡。他站在岑姊箫身边,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中满是担忧:“岑妹,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吗?万一……” 岑姊箫明白他的担忧,轻轻摇了摇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大师兄放心,我心里有数,总不能一直让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这样太过被动。” 她知道,李重光不会善罢甘休,今天的展览会,一定不会平静。但她并不畏惧,她倒要看看,那群反对者到底会玩出什么花样来! 随着时间推移,前来参观展览会的人越来越多,书院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岑姊箫看着自己辛苦筹备的展览会如此成功,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然而,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走水了!走水了!” 尖锐的喊叫声划破了原本欢快的气氛,人群顿时乱作一团,纷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涌去。 岑姊箫心中一惊,暗道不好,连忙对身边的陈秭归说道:“大师兄,我去看看,你维持一下秩序。”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便匆匆忙忙地朝着事发地点跑去。 等她赶到的时候,火势已经蔓延开来,熊熊烈焰冲天而起,浓烟滚滚,将半边天空都染成了黑色。 “快救火!快救火啊!” 人群中传来阵阵惊呼声,但更多的却是慌乱和无措。 岑姊箫极力抑制着内心的不安,尽力使自己恢复冷静。她向四周张望,惊觉起火之处,恰恰与展览会存放展品的库房相距甚近! 该死! 她暗骂一声,李重光啊李重光,真是苍蝇不叮无缝蛋,给你一点破绽,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院长!院长!不好了!” 小枝慌慌张张地从人群中跑过来,脸上满是焦急:“院长,那边的火势凶猛,这可怎么办呀!” 小枝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是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吓坏了。 岑姊箫心中波澜不惊,自己保持镇定安慰她道:“别怕,小枝,先救火要紧!你去通知书院里的所有师生,让他们都来帮忙救火!然后通知巧匠科的武成和学生,把“洒水灭火车”驾驶到火势点。” “是,院长!” 小枝抹了把眼泪,转身朝人群跑去。 岑姊箫看着冲天的火光,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李重光,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我告诉你,你太小看我了!接下来,让你看看我照因书院的“科技力量”。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混乱的人群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慌!先救火!这次的火势也顺道让大家看看,我们书院的最新展品之一,“洒水灭火车”,这套设备将以最快速度把火势灭掉!” 她的声音清亮而坚定,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好似带着一股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听从她的指挥。 在她的指挥下,原本慌乱的人群渐渐冷静下来,老师和学生们开始有序地参与到救火行动中。 随着轰隆隆的声音,一辆古怪的“铁车”由远及近,人群自动自觉地让开一条道来。这“铁车”通体火红,车身两侧各有一个巨大的黑色水箱,车头前方连接着一根粗大的管子,造型威武,霸气十足,正是照因书院巧匠科最新研制出的“洒水灭火车”。 “洒水灭火车”一抵达火场,武成和陈秭归指挥着学生们迅速将水管对准火势最猛烈的地方,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洒水灭火车”喷射出两道粗壮的水柱,如同两条水龙一般,直扑火海。 “天啊,那是什么东西,竟能喷出如此强劲的水柱!” “这水量也太大了,简直比倾盆大雨还要猛烈!” 围观群众中爆发出阵阵惊呼,都被这“洒水灭火车”的威力所震撼,原本慌乱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洒水灭火车”上,眼中充满了震撼和忌惮。 在“洒水灭火车”这黑科技的压制下,火势很快被控制住,原本冲天的火光也很快减弱,最终只剩下袅袅青烟。 岑姊箫看着眼前这一幕,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知道,这场由李重光精心策划的“意外”火灾,最终以她的完胜而告终。 “院长,您没事?”陈秭归拨开人群,焦急地跑到岑姊箫面前,上下打量着她,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大师兄,让你担心了。”岑姊箫对他微微一笑,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陈秭归这才放下心来,看着她被烟熏得有些狼狈的脸庞,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伸手想要帮她拂去脸上的灰尘,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陈秭归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便恢复如常,轻咳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大师兄,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岑姊箫当然注意到了陈秭归的小动作,但她只当作没看见,抬头看着远处的浓烟,淡淡地问道。 “此事蹊跷,定是有人故意为之。”陈秭归收回手,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远处,眉头紧锁,沉声说道,“而且,我怀疑此事与李监院脱不了干系。” “大师兄也想到了?”岑姊箫挑了挑眉,看来陈秭归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吞嘛。 “嗯,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对书院下手。”陈秭归点点头,语气笃定地说道,“而且,我听说李监院一直对岑妹你颇有微词,这次的火灾,很可能就是他对你的警告,再者李监院马上要去充州等三州军事重镇,上任巡检使一职,给你个下马威,很正常。” 岑姊箫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李重光啊李重光,既然你这么喜欢玩火,那就别怪我岑姊箫不客气了! “大师兄,你说得对,这次的事情,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岑姊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冰冷地说道,“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了李重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岑妹,你想怎么做?”陈秭归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寒光,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我要让李重光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别忘记咱们的启明组是干啥的。”岑姊箫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森寒,如同来自地狱的索命符。 “可是……”陈秭归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岑姊箫挥手打断了。 第63章 展览会的开场“惊喜”! 书院一处的火势熄灭后,众人慌张的情绪算是安稳了些许。岑姊箫示意大家安静,扬声说道:“诸位,想必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吓了一跳?” 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有人低声议论纷纷,还有人担忧地望着被烧毁的书架。 岑姊箫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其实啊,这只是一场我刻意安排的临时演习。” “演习?”人群中爆发出更大的惊呼声,质疑声此起彼伏。 “岑院长,这火势看着可不像是演习啊!”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高声问道,语气中带着怀疑。 “是啊,是啊,这要是演习,那也太逼真了!”另一个书生附和道。 岑姊箫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诸位稍安勿躁,这场演习是为了向大家展示我们照因书院最新的研发成果——‘洒水灭火车’!” 说着,岑姊箫指向广场中央那台造型奇特的器械,人群的目光随着她的指向移动,纷纷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洒水灭火车?”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人疑惑地问道,“这东西真的能灭火吗?” 岑姊箫自信满满地回答道:“当然,请大家看好了!” 她走到“洒水灭火车”旁,开始介绍起这台新设备的工作原理:“一旦遭遇火势,先将它移动的火势点附近,然后在水柜前面的圆形接水口处插入吸水管。接着,人力在杠杆两边不停地蹬踏,水就会通过泵浦原理吸入到水柜中,再从喷射嘴喷射出去。” “人力唧筒一般两侧都有一个孔,有一个横杆插入,然后一边会有一到两位救火人员同时上下蹬踏,起到活塞的作用。” 岑姊箫指着“洒水灭火车”上的各个部件,详细地解释道,“它的取水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通过插入吸水管从水源地吸水,另一种是先将水装入水柜,再通过人力按压将水喷出。” “它的工作原理其实并不复杂,最重要的是,‘洒水灭火车’方便移动,无论是各类商行或是寻常宅院,都可以配备一台以防万一,特别是在这酷暑夏天,更是能起到安全防火的重要作用!” 岑姊箫侃侃而谈,将“洒水灭火车”的优势一一列举出来。 岑姊箫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高声道:“今日这场演习,便是最好的证明!相信大家已经亲眼见证了‘洒水灭火车’的强大威力!”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人们纷纷对“洒水灭火车”表示赞叹,对岑姊箫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日后,我们照因书院还会继续努力,为大家带来更多更实用的器械!现在还请大家移步展览会主会场,那里为大家准备了茶水,点心,还有曲艺舞蹈科的各类演出。” 岑姊箫趁热打铁的继续说道。 “好!”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所有人看向岑姊箫的目光都充满了敬佩和崇拜。 潜伏在人群中的李重光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怎么也没想到,岑姊箫竟然还有这一手!原本以为这次的火灾能给她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反倒让她出了风头。 “岑姊箫,好戏还在后面……”李重光一脸带有深意的笑容闪过,心里暗自低语。说完,便拂袖而去,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 人群散去后,陈秭归走到岑姊箫身边,眉头紧锁,欲言又止。 “大师兄,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啊?”岑姊箫注意到陈秭归的神情,有些奇怪地问道。 “岑妹,你今天做的这事……”陈秭归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虽然成功扑灭了火灾,但也未免太过高调了,恐怕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啊。” 岑姊箫当然知道陈秭归在担心什么,她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道:“大师兄,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这李重光既然敢对我下手,我自然不会让他好过!这次的事,就当是给他一个教训。” 陈秭归看着岑姊箫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岑姊箫是个有主见、有能力的女子,但同时也担心她锋芒毕露,会给自己招来祸端。 “岑妹,我知道你有你的想法,但凡事还是小心为妙。李重光背后势力强大,绝非等闲之辈,你可千万不要轻敌啊。”陈秭归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我知道了,大师兄,我会注意的。”岑姊箫敷衍地回答道,心里却有些不耐烦。她知道陈秭归是好意,但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初来乍到的穿越者了,她有自己的计划和目标,不会因为一点风险就轻易放弃。 陈秭归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岑姊箫已经转身离去,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他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岑姊箫的决定。 看着岑姊箫远去的背影,陈秭归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他有一种预感,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岑姊箫,将身处风暴的中心…… 众人穿过一道月洞门,眼前豁然开朗,原来这里便是展览会的主会场。只见宽敞的场地上,各式各样的展品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哇!那是什么?”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惊呼,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架造型奇特的器械摆放在正中央,旁边还竖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玄机弩”三个大字。 “这玄机弩有何特别之处?”一位头戴纶巾的老者好奇地问道。 岑姊箫笑着解释道:“此弩乃巧匠科最新研制,加以改良后,可数十发连射,其射程更远,威力更大,只需稍加训练,便可轻易射穿数寸厚的木板。”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叹声,不少人围着玄机弩议论纷纷,更有那习武之人上前仔细观摩,眼中满是赞叹之色。 除了玄机弩,其他展品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还有那个伸缩式担架,便于携带,若是用于战场之上,定能及时救助伤员,减少伤亡啊!”一位身着戎装的男子感慨道。 作为能够及时救助伤员的伸缩式担架,其人性化的设计引来不少人驻足观看,其中大多是医馆和从事行伍的人较多。 第64章 与刘仁心的初遇 “你们看那边,那是什么?好像能让人看得更远?”人群中有人指着角落里一个造型精巧的物件问道。 “那是武成望远镜,乃是用特殊技艺打磨而成,可以将远处的事物放大数倍,无论是用于观察天象或是战场上的敌情,都极为实用。”岑姊箫耐心地为众人讲解道。 “岑院长,这望远镜当真能看到十里之外的景象?”一位老者手持望远镜,满脸惊奇地问道。 “那是自然,老先生。您自己可以亲自试试。”岑姊箫笑着答道。 岑姊箫给众人示范怎么操作使用后,交给老先生自己亲自体验体验。 待老先生眼睛刚凑上目镜,就惊讶得连连赞叹道:“妙啊,妙啊!这真是如鹰眼一般,神奇,神奇。老夫研究星象多年,若是有这等宝物相助,定能事半功倍!” 这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呼,众人纷纷闻声望去,只见巧匠科二班的学生们正骑着一辆木质结构的“车”缓缓而来。这“车”有两个轮子,车架上设有座位和踏板,虽然看上去还有些简陋,但毫无疑问,这就是一辆脚踏车! “这是什么?居然不用马拉就能自己行走?” “这莫非是什么机关术?竟如此神奇!” 人群中议论纷纷,不少人甚至上前几步,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诸位稍安勿躁。”岑姊箫高声说道。 “这便是我们巧匠科最新研制出的代步工具——脚踏车。它虽然现在还只是个试验品,但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一种便捷的出行方式。” “岑院长,这脚踏车当真能像马车一样载人吗?它又是如何运作的?”一位富商好奇地问道。 岑姊箫笑着解释道:“这脚踏车是利用齿轮传动和人力驱动的原理,只要踩动踏板,就能带动车轮转动,从而实现行驶。至于载人嘛,当然是可以的,只是目前还处于试验阶段,等技术成熟之后,便可投入生产。” “妙啊,妙啊!若是有了这脚踏车出门在外,送货传信,那可就方便多了!” “就是啊,我每天做完工,都可以回家陪媳妇孩子了。” “是啊,是啊,以后出门就不用再雇马车了,自己骑着这脚踏车,想去哪就去哪,多方便啊!”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岑姊箫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次展览会,不仅展示了照因书院的科研实力,更是向世人展现了一种新的可能性。 “这是我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展览!”一位衣着华丽的夫人惊叹道,“这些发明真是太神奇了, 岑院长真是个天才!” “是啊,是啊,” 另一位老者抚摸着胡须,连连点头,“照因书院真是人才辈出啊!” 这次展览会持续了整整三日,人流如织,盛况空前。 岑姊箫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惊叹和议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八年了,她在现代都市里浮沉八年,兢兢业业,却无论再怎么努力,到头来都是一场空欢喜。如今,在这个全然陌生的时空,她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舞台,得以施展胸中抱负。 “岑院长,久仰久仰!久闻照因书院人才济济,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啊!”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随从挤到岑姊箫面前,满脸堆笑,拱手作揖道。 岑姊箫认出他是京城有名的商人赵百万,据说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只是为人奸猾,最擅钻营取巧之道。 “赵老板谬赞了,书院不过是在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罢了。”岑姊箫淡淡地回应道,语气不卑不亢。 赵百万的目光在那些新奇的物件上流连,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岑院长,不知这些物件,可有出售的意愿啊?老夫愿意出高价购买,不知院长意下如何?” 岑姊箫当然明白赵百万的心思,这些发明一旦投入生产,带来的利润将是不可估量的。 但她并不想将这些成果拱手让人,更不想让这些发明成为某些人敛财的工具。 “赵老板说笑了,这些都只是书院学生们的一些习作,距离真正投入生产还有待改良。”岑姊箫婉言谢绝道。 “哦?岑院长的意思是,这些东西,日后会出售?”赵百万眼珠子一转,追问道。 “这个嘛,要看情况而定。”岑姊箫故意说得模棱两可,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赵百万见岑姊箫油盐不进,也不恼怒,只是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不打扰岑院长了。日后若有合作的机会,还望院长多多关照啊!”说完,便带着随从离开了。 岑姊箫好不容易从人群中脱身,寻了个僻静的角落,打算休息片刻。她从袖兜里掏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她啊呜一口咬下去,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角落里格外清晰。岑姊箫吃东西的样子可不像那些大家闺秀般娇柔做作,反倒是大口大口的,全然不顾形象,倒像个饿了许久的男人。 “岑院长,应该是未进食,看样子是饿坏了。”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从岑姊箫身后传来。 岑姊箫闻声回头,只见一位身着湖蓝色罗裙的女子款款走来,宛如画中走出来的仙子。那女子生得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岑姊箫顿时看得呆住了,手里还拿着啃了一半的苹果,嘴巴鼓鼓囊囊的,活像一只偷食的仓鼠。 那女子见岑姊箫这副模样,掩嘴轻笑,柔声道:“要不,岑院长先吃?” 岑姊箫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实在是有失体统,连忙将嘴里的苹果胡乱嚼了两口咽了下去,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没事没事,我这人就这样,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何况是……” 说到此处,岑姊箫顿了顿,目光落在那位如花似玉的女子身上,打趣道:“何况是看见像姑娘这般绝色美人,更是挪不开眼了。” 女子闻言,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两朵红晕,羞涩地低下头,轻声道:“岑院长说笑了,您过誉了。” 岑姊箫见女子害羞,爽朗地笑了笑,说道:“我这人说话比较直,姑娘别介意啊。我这人就这样。” 女子脸红略带羞涩的说到:“岑院长果真如传言,性格豪放,大开大合,女中豪杰。” “哪里,哪里,毕竟管理书院上线几百人,俗语云: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岑姊箫心想,这不妥妥说我是男人婆吗? “抱歉,刚刚惊扰到岑院长吃东西的雅致,我也忘记做自我介绍了,在下是普济堂堂主,刘仁心。” “what! 你就是刘仁心!”岑姊箫两眼放光,活像看见偶像的迷妹。 第65章 与刘仁心的讨价还价 刘仁心微微一笑,眉眼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没想到岑院长也听过我的名字。” “岂止是听过,简直是如雷贯耳啊!而且巾帼青年报的记者袁思齐,还准备对你进行一次专访,下期报刊上的主题就是《普济堂的妙手仁心》。” 岑姊箫激动地拍了一下大腿,差点把手里啃了一半的苹果给扔出去,“你这普济堂,可是咱们临康府的活招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院长过奖了。”刘仁心谦虚地笑了笑,“我不过是尽我所能,为百姓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哎,刘堂主,你就别谦虚了!”岑姊箫一脸崇拜地看着刘仁心,“你这普济堂,可是救死扶伤无数啊,这可不是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是大功德啊!” 刘仁心见岑姊箫如此热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缓缓说道:“对了院长,今日来,仁心有两件要事,可能要拜托岑院长?” 听闻正事,岑姊箫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将手中啃了一半的苹果放了回去,正了正身姿,认真慎重的问到:“刘堂主,但说无妨,只要是利于百姓,照因书院竭尽全力。” “感谢岑院长的鼎力支持,在下感激不尽。”刘仁心说着起身,向岑姊箫深施一礼。 “刘堂主,您太客气了,快请起,快请起。”岑姊箫赶忙起身,伸手去扶刘仁心。 刘仁心继续说道:“是这样的,岑院长,您也知道,我普济堂一向致力于救死扶伤,悬壶济世。但是,近年来,随着临康府人口的不断增多,我普济堂的规模也越来越难以满足百姓的需求了。” “嗯,是啊,刘堂主您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早有耳闻。听说您普济堂,每日都是人满为患,求医问药者络绎不绝。您仁心仁术,真是百姓之福啊!”岑姊箫赞叹道。 “院长过奖了,仁心愧不敢当。”刘仁心谦虚的说道,“所以,在下今日来,是想恳请院长,能够在医科教学方面,助普济堂一臂之力。” “哦?不知刘堂主,有何具体的想法?”岑姊箫好奇的问道。 “是这样的,在下听闻岑院长在照因书院开办新学,还招生平民女子入学,不知院长可有考虑设立医学学科,为普济堂,乃至整个临康府,培养更多优秀的医护人才?”刘仁心满怀期待的看着岑姊箫。 “嗯……”岑姊箫听完刘仁心的想法,低头沉思了片刻,“设立医学学科,这的确是个造福百姓的好事,只是……” “只是什么?”刘仁心见岑姊箫面露难色,连忙追问道。 “不瞒刘堂主,我照因书院,虽然开办新学,广招平民家庭子女入学,但是,这医学并非其他学科,它需要大量的实践经验,更何况是跟性命相关;另外,照因书院并没有医学科方面的老师,这才是最为头疼的。”岑姊箫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院长,您不必担心,在老师人选方面,普济堂会调派出医术高超且精力丰富年轻医师来书院进行教学,照因书院的学生们可以来我普济堂实习,我和一些老资历的医师可以亲自带教他们!”刘仁心生怕岑姊箫拒绝,急忙补充道。 “这个提议非常好,但刘堂主,此事非同小可,也关乎我们两家的长远发展,待我和书院相关工作人员商量后,予以你具体答复。”岑姊箫面露犹豫之色,还在权衡利弊。 “好的,那就拜托岑院长了。” 刘仁心接着对岑姊箫说出了今日来访的第二件事。 “今天展品中,我看有伸缩式担架和手推木质轮椅,感觉应该对医疗方面有所作用,不知道书院可有库存,我普济堂想采购一批。” 岑姊箫听完刘仁心说想采购的事情后,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用一种“你这要求太过分了”的语气说道:“刘堂主啊,你这要求真是……唉!这可叫我如何是好啊!” 刘仁心被岑姊箫这没头没脑的一通说辞搞得云里雾里,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能赔着笑脸小心翼翼的问道:“岑院长,您这话是何意啊?是……是这轮椅和担架,有什么不妥吗?” 岑姊箫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说:“刘堂主有所不知啊,这批轮椅和担架,都是我们照因书院的独家研发,造价高昂,工艺复杂,耗费人力物力无数啊!本来嘛,我是想着,咱们两家关系这般要好,普济堂又是为了救死扶伤,悬壶济世,无论多贵我都该鼎力相助的……” “只是……”岑姊箫故意拉长了尾音,眉头紧锁,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 刘仁心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岑院长看着年纪轻轻,怎么这谈生意的路数,跟那些在商场沉积多年的老狐狸一个样? 她原本以为,这些稀奇古怪的新玩意儿,就算书院愿意卖,那价格肯定也便宜不了,因此她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甚至做好了跟岑姊箫讨价还价的准备。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岑院长居然跟她玩起了“以退为进”的把戏? 刘仁心是何等聪明之人,她立刻就明白了岑姊箫的言下之意,这是在暗示她,东西可以给,但是价格方面,不能含糊! 想到这里,刘仁心也不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问道:“岑院长,您也别跟我绕弯子了,您就直接说,您想要多少银子!” 岑姊箫见刘仁心如此,心中暗喜,但她表面上却依旧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刘堂主,这本来是造福百姓的好事,我也不想谈钱伤感情……” “这样,我也不让你为难,五十套轮椅,三十副担架,我也不多要你的,就当是交个朋友,成本价四百五十两!” 岑姊箫说完这番话,眼角的余光却偷偷地瞄向刘仁心,想看看她的反应。 刘仁心听完,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这还叫成本价?这不明摆着是狮子大开口吗? 五十套轮椅,三十副担架,这是要花费掉普济堂三个月的盈余! 她原本以为,就算岑姊箫再怎么狮子大开口,也不过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罢了,可她万万没想到,这岑院长,居然一上来就想要了她普济堂三个月的收入! 一时间,刘仁心被岑姊箫这番操作,彻底给整懵了,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第66章 展览会拍卖日 岑姊箫见刘仁心这副“肉疼”的模样,心里乐开了花,但她表面上却依旧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长叹一声道:“唉!看来,是我强人所难了,既然刘堂主觉得为难,那就算了……” 说着,岑姊箫便作势要起身送客。 刘仁心见状,顿时急了,这要是真让岑姊箫就这么走了,那她今天岂不是白来一趟? 再者而言,这轮椅与担架,对于普济堂来讲,的确是极为重要的,很有可能能够化解普济堂当下财务紧张的局面,并且还能够发挥出更具成效的医疗作用! 想到这里,刘仁心一咬牙,一跺脚,说道:“岑院长,您别生气,也别着急送客,我……我答应您就是了!” 岑姊箫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但她还是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唉!既然刘堂主如此有诚意,那我就破例一次,费用可以免掉,只是……” “只是什么?”刘仁心见岑姊箫答应了,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可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就又被岑姊箫这句“只是”给拉回了现实。 “只是,这批轮椅和担架,都是我们照因书院,呕心沥血的成果,我不能白白送给你们……”岑姊箫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刘仁心的反应。 刘仁心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果然”,这岑院长,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还没完没了了? 她强忍着怒火,皮笑肉不笑的问道:“那……不知岑院长,您还有什么要求?” 岑姊箫见刘仁心已经上钩了,便不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不要你的银钱,我只要你……” 说到这里,岑姊箫突然靠近刘仁心,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刘仁心听完,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岑姊箫。 刘仁心走后,岑姊箫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只觉得身心俱疲。 她本不是什么贪恋钱财之人,但为了书院,她不得不这么做,甚至不惜利用刘仁心对她的好感,步步为营,最终让她答应了那个要求。 想到这里,岑姊箫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厌恶,她厌恶这样的自己,更厌恶这个让她不得不步步为营的世道。 “罢了,就当是为了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 岑姊箫长叹一口气,将那些烦乱的思绪抛诸脑后,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今日的展览会暂时结束后,岑姊箫将书院的老师和工作人员召集起来,准备商议设立医学学科的事宜。 “各位,今日召集大家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岑姊箫环视四周,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我决定,在照因书院,设立医学学科!”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什么?设立医学学科?” “这……这合适吗?” “院长,医学可不是儿戏啊!” …… 众人议论纷纷,质疑声、反对声此起彼伏,岑姊箫早料到会是这般场景,她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而后说道:“我知道大家心中有疑虑,但我意已决,医学乃济世活人之术,我辈读书人,岂能坐视不理?” “可是院长,医学不同于其他学科,需要大量的实践经验,而且人命关天,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错啊!”一位年长的老师站起身,忧心忡忡地说道。 “是啊,院长,我们书院从未开设过医学课程,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贸然设立医学学科,恐怕……” 岑姊箫耐心地听完大家的意见,而后笑着说道:“诸位不必担心,我既然决定设立医学学科,自然是有万全之策。” “哦?不知院长有何妙计?”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岑姊箫,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岑姊箫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地说道:“我今日与普济堂的刘堂主商议了一番,她已经答应,会派医术高超的医师,来我们书院授课,并且还会提供实习的机会,让学生们能够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学以致用。” “什么?普济堂的医师,来我们书院授课?” “这……这怎么可能?” …… 众人再次炸开了锅,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要知道,普济堂可是大周有名的医馆,里面的医者,个个都是医术精湛之人,他们只会教授普济堂的内部学徒,对外的话,想要请他们出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院长,您……您真的说服了普济堂?”一位年轻的老师,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问道。 岑姊箫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千真万确,刘堂主已经答应了,不出几日,就会派人来与我们商议具体的细节。”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有了普济堂的支持,设立医学学科,就更有把握了!” …… 众人欢呼雀跃,先前那些质疑和反对的声音,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热情和期待。 但她知道,想要真正将医学学科办好,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这才仅仅是第一步。 照因书院的这场展览会,仿佛一剂猛药,搅动了大周朝平静的湖面。第二天,拍卖会正式开始,岑姊箫一身素雅衣裙,却难掩其自信的风采。她缓缓走上高台,引来台下一阵骚动,那些平日里自诩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们,竟也看得痴了。 “各位,今日的拍卖所得,将全部用于书院的建设和发展,还请各位慷慨解囊。”岑姊箫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这照因书院还真是财大气粗,竟舍得将这些稀罕玩意儿拿出来拍卖。要知道,那望远镜可是能将千里之外的景色尽收眼底,若是用在军事上,那可是无往不利!还有那灭火洒水车,若是推广开来,更能起到保护生命财产的关键作用! “咱们这就开始第一件拍品,巧匠科出品,千里眼——望远镜一架,起拍价,一百白银!”岑姊箫话音刚落,台下便有人迫不及待地举起了牌子。 “三百两!” “五百两!” “一千两,都别抢,这第一个武城望远镜,非我唐少莫属。” 价格一路飙升,岑姊箫只是含笑看着,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知道,这些商贾们争抢的,不仅仅是这些新奇玩意儿,更是背后的商机和利益。 最终,第一件拍品以一千两白银的价格,被来自江南唐姓富商收入囊中。接下来,伸缩担架、木质轮椅、木质脚踏车也都被拍出了高价。 “接下来,是本次拍卖会的压轴拍品,”岑姊箫特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台下众人的反应,“巧匠科呕心沥血之作——灭火洒水车一辆!” 话音未落,台下顿时炸开了锅。这灭火洒水车,可是能救命的宝贝啊!尤其是那些家财万贯的富商们,更是眼红得紧,生怕被人抢了先。 “三千两!”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竟是京城有名的盐商于少龙。 “五千两!”另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却是于少龙的老对头,沪州银号的老大,肖一用。 两人互不相让,价格一路飙升,很快就达到了惊人的五万两!岑姊箫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咋舌,这大周朝的富商,还真是有钱啊! “五万两一次,五万两两次,五万两……”就在岑姊箫准备尘埃落定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十万两。” 众人顿时鸦雀无声,纷纷转头寻找着这位最后叫价的人。只见一个身穿绣有仙鹤的白色长裙,头戴金枝凤钗,缓缓从人群中走出。她身材修长,面容冷艳,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只见岑姊箫聚精会神地定睛一看,心中不禁暗自叫苦,原来来者竟是与其针锋相对的死对头,郡主李灵萱! 第67章 胡人男子-夏成昊 李灵萱的突然出现,让岑姊箫心头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这女人,明摆着是来砸场子的!她皮笑肉不笑地望着李灵萱,心里早已将对方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哟,这不是郡主殿下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要是喜欢这灭火洒水车,直说便是,我白送您都成,何必……”岑姊箫阴阳怪气地说着,故意把“白送”两个字咬得极重。 李灵萱掩嘴一笑,风情万种地瞥了她一眼,“岑院长说笑了,本郡主虽出身皇家,但也知道君子不夺人所好,这拍卖会上的东西,自然是谁出价高归谁。” “十万两,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李灵萱环视四周,语气傲慢,带着不可一世的威压。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谁不知道这郡主骄纵跋扈,得罪了她,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更何况,这十万两白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谁会为了一个稀罕玩意儿,去得罪这位姑奶奶? 岑姊箫心中暗骂,这该死的女人,摆明了是仗势欺人!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底的怒火,再次拿起拍卖锤,试图挽回局面,“十万两一次,十万两两次……” “十五万两。” 就在岑姊箫准备落锤的瞬间,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从人群中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异域服饰的年轻男子,缓缓走上前来。他身形高大,五官深邃,一头墨色的卷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带着几分狂野不羁的味道。 男子走到李灵萱面前,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郡主殿下,在下对这灭火洒水车也颇感兴趣,不如割爱如何?” 李灵萱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道:“哪里来的蛮夷,也敢在本郡主面前放肆!” 男子不怒反笑,“在下西域商人,听闻大周繁华富庶,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这大周的规矩,似乎有些奇怪,难道有钱也不能买东西了?” 李灵萱被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也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岑姊箫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叫好。这男人,简直是她的救星啊!她笑盈盈地走到男子身旁,柔声道:“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 男子转过头,深邃的目光落在岑姊箫身上,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在下夏成昊,敢问姑娘芳名?” 岑姊箫心头一颤,这男人,好生……撩人!她稳了稳心神,柔声道:“小女子姓岑,现任照因书院院长。” 夏成昊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这岑姊箫比他想象中还要有趣几分。他玩味地勾起嘴角,“原来你就是岑院长,久仰大名。” 岑姊箫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脸上却不动声色,落落大方地回应道:“夏公子客气了,在下人微言轻,当不得‘久仰’二字。” 李灵萱在一旁脸色铁青,她原本打算用高价拍下灭火洒水车,再借机羞辱岑姊箫一番,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她的好事。她狠狠地瞪了夏成昊一眼,冷笑道:“本郡主当是谁如此阔绰,原来是个外邦商人,怎么,跑到我大周的地界上来撒野来了?” 夏成昊不以为意,反而笑得更加肆意,“郡主此言差矣,在下不过是仰慕大周文化,慕名而来罢了。况且,这价高者得,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难道郡主是想仗势欺人不成?” 李灵萱被夏成昊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气得浑身发抖,却也奈何不了他。岑姊箫在一旁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心中暗自称快,这夏成昊,倒是有点意思。 拍卖会最终以夏成昊拍得灭火洒水车而告终,李灵萱气急败坏地离开了会场。临走前,她还不忘狠狠地瞪了岑姊箫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给我等着! 岑姊箫目送李灵萱离开,心中冷笑,等着就等着,谁怕谁啊!她转过身,对夏成昊说道:“今日之事,多谢夏公子解围。” 夏成昊摆了摆手。 “岑院长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说起来,我对岑院长创办的照因书院颇感兴趣,不知可否有幸前往参观一番?” 岑姊箫自然不会拒绝,她正想探探夏成昊的底细,便爽快地答应了。两人并肩走出会场,身后的议论声却久久不息。 “那个外邦商人是谁啊,竟然敢跟郡主叫板?” “没听他说吗?西域来的,估计是什么皇亲国戚。” “我看那岑院长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啊,你看他们走得多近。” “嘘,小声点,乱说造谣可是会被登上报纸,知道吗?” 岑姊箫将夏成昊带到了照因书院,一路上,她向夏成昊介绍了书院的情况,以及自己创办书院的初衷。夏成昊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地点头赞许。 “岑院长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凭借一己之力,能让上数百户平民百姓的子女有衣穿,有书读,真是令人佩服。”夏成昊由衷地说道。 岑姊箫淡淡一笑,“夏公子过奖了,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 两人来到书院的花园,找了个凉亭坐下。岑姊箫命人上了茶水点心,然后开门见山地问道:“夏公子,恕我直言,你今日的举动,似乎有些唐突。” 夏成昊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唐突?此话怎讲?” “你明知道李灵萱的身份,却还故意与她作对,就不怕得罪了她,给自己惹来麻烦吗?”岑姊箫直视着夏成昊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 夏成昊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岑院长,你是在担心我吗?” 岑姊箫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强作镇定地说道:“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 “哦?那岑院长打算如何偿还呢?”夏成昊步步紧逼,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岑姊箫被他看得有些心慌,她避开他的目光,故作轻松地说道:“夏公子需要在下做什么,尽管开口便是,只要我能办到,定不推辞。” 夏成昊的目光落在岑姊箫嫣红的唇瓣上,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我想要的东西,恐怕你给不了。” 岑姊箫心头一颤,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你……你想要什么?” 夏成昊突然站起身,走到岑姊箫面前,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道:“我要你……” 第68章 夏成昊的心机 夏成昊温热的气息擦过在岑姊箫耳廓,那句轻佻的话语,如同电流般激起一阵酥麻。岑姊箫又羞又恼,一把推开他,怒目而视,“夏公子,请自重!” 夏成昊被推得后退半步,脸上笑意不减反增,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岑姊箫,仿佛看着一只炸毛的小猫,“岑院长的反应,真是有趣。” “你——”岑姊箫气结,这人怎么如此轻浮无礼?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这人来自西域,行为举止与大周男子不同,或许并无轻薄之意,是自己反应过激了。 为了掩饰尴尬,岑姊箫岔开话题,问道:“夏公子远道而来,不知这西域是怎样一番景象?” 夏成昊见岑姊箫不愿再提方才之事,也十分识趣地不再纠缠,他重新坐回石凳上,开始讲述起西域的风土人情。 他谈吐优雅,见识不凡,从西域的茫茫沙漠,到那异域风情的城邦,从热情奔放的西域舞蹈,到神秘莫测的宗教仪式,听得岑姊箫眼界大开,原本的些许不快也烟消云散。 两人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岑姊箫这才发现,这夏成昊看着玩世不恭,实则内心深处藏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深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夏成昊起身告辞,临走前,他笑着对岑姊箫说道:“岑院长,改日可愿随我去城郊的西域商队做客?那里可有许多从西域带来的新奇玩意儿,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岑姊箫想起那些从天南海北运往京城的稀奇货物,心中不免有些心动,她略作犹豫,便点头答应下来,“那便叨扰夏公子了。” 送走夏成昊后,岑姊箫独自一人漫步在书院的林荫小道上。夏成昊的话语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究竟是何身份?为何会对自己如此特别? “院长,您在想什么呢?”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岑姊箫回头一看,是她的学生,也是她的好友——玉岚。 “没什么,”岑姊箫摇摇头,将心中疑惑压下,“只是在想一些书院的事情。” “院长,我看您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玉岚走到岑姊箫身边,关切地问道,“该不会是因为那个胡人男子?” 岑姊箫心中一惊,玉岚心思敏锐,自己这点心思竟被她看了出来。 “你别胡说,”岑姊箫故作镇定,“我只是觉得他有些奇怪罢了。” “有什么奇怪的?”玉岚追问道,“我看他对你可是颇为上心呢。” “你别乱说,他只是……”岑姊箫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什么?”玉岚狡黠一笑,“只是对你一见钟情了?” “你……”岑姊箫哭笑不得,“你这丫头,真是越说越离谱了。他可能是想和照因书院合作,毕竟大周的各类商品销往邻国海外,也是正常现象。” 玉岚挽住岑姊箫的胳膊,笑着说道:“好啦,不说这个了,我们去吃饭,我今天可是做了你最爱吃的水晶虾饺哦。” 岑姊箫被玉岚拉着往食堂走去,心中的疑惑却挥之不去。夏成昊的身份,他接近自己的目的,这一切都像是一团迷雾,让她看不清方向。 而此时,在距离照因书院不远的茶楼雅间内,夏成昊正坐在窗边,目光深邃地望着书院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主上,您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接近那个岑姊箫?”他身后,一名黑衣男子恭敬地问道。 “你不懂,”夏成昊收回目光,端起桌上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这世上,唯有两种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他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而我,要做的,就是……” 黑衣男子闻言,心中一惊。 “主上,这岑姊箫满口的新奇想法,行事作风也与寻常女子不同,属下担心……”黑衣男子欲言又止,眉头紧锁,似是心中不安。 “担心什么?担心本皇子被这女夫子迷了心窍?”夏成昊不以为意地挑眉,将手中茶杯搁置在雕花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黑衣男子单膝跪地,拱手道:“属下不敢。只是这岑姊箫太过特别,她创办的这什么劳什子书院,招收女学生,传播奇技巧思,实在不像个安分守己的……” “呵……”夏成昊不禁冷笑一声,其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轻蔑,说道:“女子就应当在家相夫教子,读那么多书究竟有何用处?难道能比生儿育女以及为为国征战来得重要?” 他起身走到窗边,目光望向照因书院的方向,“不过,这岑姊箫的想法虽荒唐,却也有趣。若是能将她收入麾下,为我西项效力,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黑衣男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低头道:“主上英明。” 几日后,岑姊箫和玉岚应约来到城郊的西域商队。 “哇,院长,你看那匹马,毛色真漂亮!”玉岚指着不远处一匹枣红色骏马,兴奋地喊道。 岑姊箫也被眼前的景象吸引,只见商队驻扎之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各色货摊上摆满了来自西域的珍奇异宝:光彩夺目的宝石、纹路精美的羊毛地毯、香气扑鼻的香料……让人目不暇接。 “岑院长,玉岚姑娘,欢迎,欢迎!”夏成昊身着西域服饰,依旧是一头浓密而微卷的黑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笑着朝她们走来。 “夏公子,这里可真是热闹。”岑姊箫微微点头示意。 “那是自然,大周幅员辽阔,物产丰富,而西域各国也有许多奇珍异宝,两地互通有无,自然就热闹起来了。”夏成昊指向周围。 他说着,目光落在岑姊箫身上,见她今日穿着一袭淡青色襦裙,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挽起,显得格外清丽脱俗,心中不由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今日请两位来,是想让二位见识一下西域特有的香料。” 岑姊箫接过木盒,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几颗颜色各异的香丸,散发着奇异的香味。 “这是……”岑姊箫好奇地问道。 “这是用西域特有的香料制作而成的香丸,每一颗都有不同的功效,比如这颗,名为‘红颜醉’,点燃之后,香气能够安神静心,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夏成昊指着其中一颗红色的香丸说道。 岑姊箫将香丸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一股甜腻的香味扑鼻而来,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这香味……” “怎么样?是不是很特别?”夏成昊见她皱眉,心中暗喜,这香丸的香味特殊,一般人初次闻到都会有些不适,若是岑姊箫表现出喜爱,他反而要怀疑了。 “确实特别。”岑姊箫不动声色地将香丸放回盒中,心中却暗暗提高了警惕,这夏成昊,果然不简单。 “来,我带二位去尝尝西域的特色美食。”夏成昊热络地招呼着,领着她们往商队深处走去。 穿过喧闹的人群,三人来到一处相对僻静的帐篷前。 “这是……”岑姊箫看着眼前装饰华丽的帐篷,心中疑惑更甚。 岑姊箫和玉岚对视一眼,心中都升起一丝不安,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进入帐篷,只见里面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中间摆放着一张低矮的木桌,桌上已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还有几名身着西域服饰的女子弹奏着异域风情的乐曲,气氛诡异的和谐。 岑姊箫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心中警铃大作,这夏成昊,究竟想做什么? “岑院长,请坐。”夏成昊示意岑姊箫坐在主位,自己则坐在了她的对面。 岑姊箫落座后,环顾四周,发现帐篷内除了她们三人,就只有几名弹奏乐曲的女子,并没有看到其他侍从。 “夏公子,不知你今日设宴款待,究竟所谓何事?”岑姊箫开门见山地问道,她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 “岑院长何必如此心急?”夏成昊拿起酒壶,为岑姊箫斟满一杯葡萄酒。 “今日请二位来,只是想和二位交个朋友。” 第69章 现代人的身份暴露了? 岑姊箫不动声色地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一股酸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这西域的葡萄酒,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岑院长,这葡萄酒可是用西域特有的葡萄酿造而成,在大周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夏成昊见她喝下,脸上笑意更浓。 “确实不错。”岑姊箫淡淡地应了一声,心中却对夏成昊的热情款待更加疑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夏成昊,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酒过三巡,夏成昊见时机成熟,放下酒杯,看向岑姊箫,语气诚恳地说道:“不瞒岑院长,夏某今日其实是想和岑院长谈一笔合作。” 岑姊箫心中冷笑,果然,这夏成昊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夏公子想谈什么合作?” “是这样的,夏某此次前来大周是想将大周的商品推广到西域各国,而岑院长创办的照因书院,在大周声名显赫,夏某想,若是能与照因书院合作,想必能事半功倍。”夏成昊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岑姊箫闻言,心中暗暗吃惊,这夏成昊,好大的胃口!若是让他成功了,那他倒是在西域诸国的地位会更加稳固,到时候,只怕会对形成一种隐形的牵制。 “夏公子说笑了,照因书院不过是一介书院,如何能有那般能耐?”岑姊箫婉言拒绝。 “岑院长过谦了,照因书院进行新政改革可不只是在大周的口口相传,我们西项可是有所耳闻的,若是岑院长愿意合作,夏某保证,岑院长的照因书院百益而无一害。”夏成昊自然不会轻易放弃,继续劝说道。 岑姊箫心中冷笑,利益? “夏公子,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好好考虑考虑,才能给你答复。”岑姊箫没有直接拒绝,但也没有答应。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此事也不急于一时,岑院长可以慢慢考虑。”夏成昊见她没有一口回绝,心中暗喜,只要岑姊箫肯考虑,那就有希望。 接下来,夏成昊没有再提合作的事情,而是带着岑姊箫和玉岚参观了商队的其他货物,并向她们介绍了西域各国的风土人情,试图打消岑姊箫的顾虑。 玉岚和大多数女子一样,从小就在出生地方长大,也没去过其它敌方,哪里见过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平时稳重的侠女形象荡然无存,现在整个人都兴奋不已。 “玉岚,你收敛点。”岑姊箫忍不住低声提醒道。 “院长,你看这个,这个是什么?好漂亮啊!”玉岚完全没有听到岑姊箫的话,指着一个摊位上的一个银白色的小球,兴奋地问道。 岑姊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个小球通体银白,表面光滑如镜,隐约还能看到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这是……”岑姊箫也有些好奇,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是天山雪莲的种子。”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岑姊箫和玉岚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西域服饰的老者,正笑眯眯地看着她们。 “天山雪莲的种子?”玉岚惊讶地问道,“这东西还能种出来吗?” “当然可以。”老者捋了捋胡须,笑呵呵地说道,“只要将它种在雪山上,就能开出美丽的天山雪莲。” “真的吗?”玉岚的眼睛更亮了,“那我要把它种出来!” “玉岚……”岑姊箫想阻止,但玉岚已经付了钱,拿着天山雪莲的种子,兴高采烈地跑到下一个摊位去了。 岑姊箫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真是被宠坏了,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这位姑娘,是第一次来西域市集?”老者笑眯眯地问道。 岑姊箫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呵呵,老夫一眼就看出来了,姑娘身上的气息,和大周的人不一样。”老者笑呵呵地说道。 岑姊箫心中一惊,这老者,究竟是什么人? “姑娘不必紧张,老夫并没有恶意。”老者似乎看穿了岑姊箫的担心,笑呵呵地说道,“老夫只是想告诉姑娘,有些东西,看到了,不一定是你的,有些事情,知道了,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说完,老者意味深长地看了岑姊箫一眼,转身离开了。 岑姊箫看着老者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岑姊箫一路沉默,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老者临走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警铃大作。难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不,不可能,她自认为行事谨慎,在任何公开场合都未曾透露过半分关于“现代”的只言片语。 “院长,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看上哪个宝贝了?”玉岚开心的回到岑姊箫身边,手里还拿着那颗天山雪莲的种子,爱不释手。 岑姊箫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那颗种子,心中冷笑,西域苦寒之地,怎么可能种的活天山雪莲?这分明是糊弄人的玩意儿!看来这西项商队,果真不简单。 “玉岚,你过来。”岑姊箫拉着玉岚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压低声音说道,“今日之事,切不可声张,尤其是那个老者的话,更是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去,知道吗?” “啊?为什么啊?”玉岚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岑姊箫为何如此紧张,“院长,你是不是太多虑了,我看那老者和蔼可亲,不像坏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岑姊箫无奈地摇摇头,这玉岚什么都好,就是太过重情义,太过直白,很容易被人利用,“总之,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今日之事,不可对任何人提起,包括小枝,还有大师兄,明白吗?” “院长,放心!”玉岚虽然不明白,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回到书院后,岑姊箫以身体不适为由,谢绝了夏成昊的再次邀约,并暗中安排了情报科启明组,去调查老者的身份背景,以及西项商队的底细。 夜深人静,岑姊箫独自一人在书房中踱步,眉头紧锁。直觉告诉她,那个老者绝非等闲之辈,他最后的那句话,更像是在警告她。 “有些东西,看到了,不一定是你的,有些事情,知道了,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岑姊箫喃喃自语,究竟是什么东西?什么事情?难道说,这大周朝,还有什么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几日后,岑姊箫的心腹带回了调查结果。 “院长,那个老者名叫白须翁,是西域有名的游方术士,精通占卜星象,据说还能预知未来,在西域一带颇有威望。” “预知未来?”岑姊箫冷笑一声,“这世上哪有什么预知未来的本事,不过是些江湖骗子的把戏罢了。” “属下也觉得奇怪,这白须翁常年隐居雪山,很少在人前露面,这次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西项商队中,实在令人费解。” “还有呢?西项商队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回院长,这西项商队表面上是做香料生意,但暗地里却在倒卖武备,而且他们的背后,似乎还有西项皇族的支持,不过学生会尽快调查清楚,找到证据。” “果然如此!”岑姊箫猛地拍桌而起,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看来这夏成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第70章 霸王硬上弓! 岑姊箫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绪如同窗外飘落的秋叶般纷乱。西项商队,白须翁,这两个人就像两团迷雾,让人看不透,猜不透。 “院长,你在想什么呢?”玉岚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兴冲冲地跑到岑姊箫面前,“院长,这是夏公子送来的礼物,说是特意从西域带来的珍贵香料,夏公子听说你睡眠 不好,经常失眠,辗转反侧睡不着,这个香料安神助眠有奇效!” 岑姊箫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黑乎乎的香料,散发着一股奇特的香味,闻之令人精神一振。 “这香料……”岑姊箫微微皱眉,“你收下便是,切莫声张。” “院长,你为何对夏公子如此冷淡?”玉岚不解地问道,“夏公子一表人才,待人真诚,你为何……” “玉岚,你有所不知。”岑姊箫打断了她的话,“这夏成昊的心机可是深不可测,能在临康府来去自由,还能倒卖盔甲武器,这人能是善茬?所以他接近我,定是别有用心。” “啊?怎么会呢?”玉岚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我们……不是,夏公子他……” 岑姊箫摇摇头。 “知人知面不知心,玉岚你只需记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以后离他们远一些,尤其是那个夏成昊,更要小心提防。” 玉岚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日,岑姊箫对夏成昊的态度看似软化了许多,时常与他一起游湖赏花,品茶论道,但实际上,夏成昊的一举一动都在启明组的暗中观察之中,并试图从他身上找到破绽。 一日,夏成昊邀请岑姊箫去城郊的狩猎场狩猎,岑姊箫欣然应允。 狩猎场上,骏马奔驰,箭矢破空,一片热闹景象。岑姊箫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英姿飒爽,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岑院长好箭法!”夏成昊策马来到岑姊箫身边,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岑院长,听闻前方密林景色不错,不知可否赏脸一同前往?” 岑姊箫心中冷笑,这夏成昊还真是沉不住气,这么快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好啊,”岑姊箫爽快地答应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夏公子盛情相邀,我岂有不从之理?” 二人并驾齐驱,朝着密林深处而去。 然而,岑姊箫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玉岚和启明组看在了眼里。 “院长和夏公子……他们怎么会……”玉岚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她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不行,得跟上!”玉岚心中一急,也顾不得其他,带着启明组悄悄跟了上去。 岑姊箫和夏成昊来到密林深处,在一处僻静的山谷中停了下来。 “岑院长,这里景色如何?”夏成昊翻身下马,笑着问道。 岑姊箫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扫视着四周,心中暗自警惕,“还不错,夏公子带我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夏成昊走到岑姊箫面前,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也没什么,只是想请院长看看这个。” 说着,夏成昊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到岑姊箫面前。 岑姊箫接过玉佩,仔细端详着。这块玉佩通体碧绿,晶莹剔透,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这玉佩……”岑姊箫心中一动,这玉佩的图案,怎么如此熟悉? 夏成昊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这块玉佩上有我西项族的专属图案,只有未来的西项女人或是嫁到西项的女子,才有资格佩戴。” 岑姊箫猛然抬头,对上夏成昊那双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心中顿时了然。 “夏成昊,你什么意思?”岑姊箫冷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夏成昊步步逼近,将岑姊箫逼到一棵大树下,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岑姊箫,我要你做我的女人,荣华富贵一生!” “你疯了!”岑姊箫一把推开夏成昊,怒道,“我是大周照因书院院长,与你西项并无瓜葛,你这是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夏成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岑姊箫,现在就你我两人,我们西项族男人就讲究个快刀斩乱麻,生米煮成熟饭时,由不得你愿不愿意。” “你……你这是欺负人,是犯罪知道吗?你现在要是敢动我,我让你后悔一辈子,夏成昊。”岑姊箫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言以对。 夏成昊冷笑着说道,“我这一生后悔的事多了,不在乎多一件少一件,至于你说的什么犯罪?可笑,终有一天,这大周的江山都是我西项的。总之,你不要让我失望,否则……” 夏成昊没有再说下去,但他眼中的威胁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岑姊箫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心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怒。 “夏成昊,你欺人太甚!院长岂能被你这登徒浪子这般羞辱。”躲在暗处的玉岚再也忍不住了,冲了出来,指着夏成昊的鼻子骂道。 夏成昊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这里竟然还埋伏得有人。 “玉岚,你怎么……”岑姊箫又惊又喜。 “院长,你别怕,我们来保护你!”玉岚拔出腰间的佩剑,指着夏成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我们?”岑姊箫满头问号。 “启明组,护佑院长!”只听得玉岚发出一声清脆的呼喊,四周的树上迅疾滑下五名身着黑色皮甲之人,他们手持玄机劲弩,手中的玄机弩稳稳地瞄准了夏成昊。 夏成昊起初微微一愣,紧接着便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之中满是轻蔑之意与嘲讽之情。 夏成昊狂妄的笑声在岑姊箫耳边回荡,她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怒火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她紧咬着下唇,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无法抑制住身体的颤抖。 “院长,别怕!”玉岚的声音清脆有力,犹如冬日寒冰中的一丝暖阳,稍稍平复了岑姊箫几欲崩溃的情绪。 “哼,就凭你们这几个歪瓜裂枣,也想与我西项勇士抗衡?”夏成昊轻蔑地扫了一眼玉岚和启明组,语气中满是不屑,“不自量力!” “放肆!”玉岚娇叱一声,燕尾匕出鞘,寒光乍现。她身形如燕,轻盈地躲过迎面而来的弯刀,剑尖直指夏成昊的咽喉,“谁输谁赢,打过才知道!” 说罢,玉岚便与夏成昊的人马战作一团。启明组的五名成员也配合默契,玄机弩箭矢如雨点般射出,精准地击中敌人的要害。一时间,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原本静谧的山林瞬间变成了修罗战场。 岑姊箫不通武艺,只得躲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后,密切关注着战况,心中焦急万分。 “对方人多势众,我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玉岚且战且退,秀眉紧蹙,语气中透着一丝焦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一支队伍如同黑色的洪流,势不可挡地冲进了包围圈。 “是武科班的人!”玉岚眼尖,一眼就认出了来人,顿时精神一振,“我们有救了!” 领头的正是大师兄——陈秭归。他一身玄色骑装,身姿挺拔,俊朗的脸上透着一股凛冽的杀气,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让人不敢逼视。 “大胆狂徒,竟敢在此行凶作恶,还不速速束手就擒!”陈秭归的声音如同滚滚惊雷,响彻山林。他手持长枪,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无人能挡。 夏成昊见势不妙,知道今日难以得逞,便下令撤退。他深深地看了岑姊箫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然后翻身上马,带着护卫驱马离开。 “院长,你没事?”陈秭归策马来到岑姊箫面前,翻身下马,关切地问道。他的目光落在岑姊箫略显苍白的脸上,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怜惜。 “我没事……”岑姊箫摇了摇头,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多谢大师兄及时赶到。” “院长不必客气,保护你是我的职责所在,这里不宜久留,我先护送院长回书院。”陈秭归微微一笑,语气温柔。 岑姊箫点了点头,正要答应,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整个人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第71章 与陈秭归的“约会” 岑姊箫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雕花木床顶上熟悉的纹路,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花香,这香气并非来自名贵的香料,而是照因书院后院中,那些她亲手栽种的花卉。 “院长,你终于醒了!”耳边传来玉岚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欣喜和掩盖不住的担忧。 “姊箫,你吓死我了!”小枝的声音带着哭腔,岑姊箫转头,看见小枝正眼眶红红地看着她,显然是刚刚哭过。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岑姊箫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示意她们安心。 “还说没事,普济堂的刘堂主说你这是受了惊吓,气血攻心才晕倒的!”玉岚轻轻拍着岑姊箫的手背,语气中带着关切和些许责备。 岑姊箫知道玉岚是关心自己,便没有反驳,只是问道:“对了,大师兄和武科班的学生们呢?” “大师兄送你回来后就带着武科班的师弟们离开了,说是还有要事处理。” 小枝抢着回答道,仿佛生怕自己回答慢了,岑姊箫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岑姊箫点点头,心中对陈秭归的感激更深了一层。若不是他及时出现,自己和玉岚,还有启明组的成员们,恐怕凶多吉少。 “对了,小枝,你去染织署一趟,就说我要为武科班的学生们每人定制一套夏季校服,样式和尺寸让他们自己去量,务必做得合身舒适。”岑姊箫边说边挣扎着想要起身。 “院长,你这是要做什么?你现在身体还没好,有什么事吩咐我去做就好了。” 玉岚连忙按住岑姊箫的肩膀,不让她起身。 “我没事,我只是想给大师兄做顿饭,好好感谢他这次的救命之恩。” 岑姊箫摇摇头,坚持要起床。 “给大师兄做饭?院长,你该不会……” 玉岚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 岑姊箫自然明白玉岚话中的意思,俏脸微微一红,故作镇定地说道:“别胡说,我只是想表达一下谢意而已。” 玉岚和小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八卦的光芒。 在玉岚和小枝的帮助下,岑姊箫梳洗完毕,来到了厨房。 厨房里已经备好了各种新鲜的食材。她挽起袖子,开始忙碌起来。 岑姊箫从小就喜欢钻研厨艺,来到这个世界后,更是将现代的烹饪技巧和古代的食材相结合,搞出了许多新奇美味的菜肴。而且还让农工科的老师和学生尽可能的去和国外番邦进行各类粮食蔬菜的种子进行交换贸易,然后再加以培育改良。 她一边做菜,一边想着陈秭归。 那个总是沉默寡言,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的男人,他的眼神,他的声音,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像烙印一般刻在了她的心里。 不知不觉间,岑姊箫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 “岑妹,需要我帮忙吗?” 陈秭归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了岑姊箫一跳。 “大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出声,吓我一跳。” 岑姊箫拍拍胸口,故作镇定地说道。 “我刚到一会儿,看你做得认真,便没有打扰你。” 陈秭归的目光落在岑姊箫泛红的耳垂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那……那你先去前厅坐会儿,我马上就好。” 岑姊箫慌乱地转过身,不敢去看陈秭归的眼睛。 “好。” 陈秭归应了一声,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说道,“你做的菜,很与众不同。” 说完,径直的向前厅走去。 岑姊箫愣在原地,心跳如鼓,脸上滚烫。 过了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甜蜜的微笑。 …… 晚饭时分,岑姊箫和陈秭归相对而坐,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岑姊箫端起酒杯,敬了陈秭归一杯:“大师兄,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和玉岚,还有启明组的成员们,恐怕就……” “岑妹不必客气,保护你是我的职责所在。” 陈秭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岑姊箫。 “可是……”岑姊箫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陈秭归打断了。 “岑妹,师父临终前,交代过我,保你平安就好,其它都不重要,护你今生周全,是我今生誓言!” 陈秭归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看着岑姊箫,一字一句地说道。 岑姊箫顿时愣住了,手中的酒杯险些滑落。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 “岑妹,我……”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停下。 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变化。 “大师兄,你尝尝这道菜,我给它起名叫‘鱼香肉丝’,其实啊,里面根本没有鱼……”岑姊箫夹起一筷子肉丝,放进陈秭归碗里,语气中带着几分故作轻松的调侃。 陈秭归看着碗里的肉丝,又看了看岑姊箫,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自然明白岑姊箫在故意岔开话题,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害羞。 “哦?这倒是奇特,为何叫做鱼香肉丝却不见鱼?” 陈秭归故作疑惑地问道,配合着岑姊箫转移话题。 “这道菜啊,用的虽然不是鱼肉,但是用了泡辣椒、姜蒜、糖和醋,一起炒制,做出来的味道鲜香酸甜,特别下饭!” 岑姊箫见陈秭归并没有追问刚才的事情,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开始兴致勃勃地介绍起自己的“新菜品”。 “还有这道‘夫妻肺片’,其实啊,它跟肺也没关系!这道菜最开始是叫‘废片’……”岑姊箫说到一半突然顿住,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这个词在这个时代可没有。 “废片?这名字倒是有些随意了。” 陈秭归果然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岑姊箫眼珠一转,赶紧圆谎道:“啊哈哈,我是说,这道菜啊,最开始是用一些边角料做的,后来经过改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又麻又辣,特别好吃!” 陈秭归看着岑姊箫古灵精怪的样子,眼中满是宠溺。这丫头自打离家出走,出了意外之后,和以前截然不同,判若两人,现在还总是有很多奇思妙想,总能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让大家惊喜连连。 陈秭归边听边点头,偶尔问上一两句,岑姊箫便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将自己知道的现代菜肴和烹饪技巧,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说起来,我那位叔父,最近可有什么动静?”岑姊箫突然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陈秭归放下筷子,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李监院最近倒是安分了不少,只是根据启明组的探查,他身边多了几个形迹可疑的人,似乎是太后派去的。” “太后?她想干什么?” 岑姊箫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李监院马上会去充州等地,上任三州重镇巡检使之职,手中握有兵权,而且李监院的姐姐是太后身边的人。如今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岑妹,你以后要多加小心才是。” 陈秭归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我知道了,大师兄。” 岑姊箫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乱糟糟的。 “实在不行,就从武科班里挑选两个身手好的学生,留在你身边做个护卫,也好有个照应。” 陈秭归又补充道。 “大师兄,你真的很担心我吗?” 岑姊箫突然抬起头,直视着陈秭归的眼睛,问道。 陈秭归愣了一下,随即避开了岑姊箫的目光。 “我是你的大师兄,同样身为照因书院的监院,自然要对照因书院几百人的安危负责。” 为了消除这令人感到尴尬的氛围,两个人只得各自吃起东西来。 第72章 小瘪三的来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大师兄,你说,人活一世,究竟是为了什么?”岑姊箫托着腮,望着窗外的星空,突然问道。 陈秭归沉吟片刻,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岑姊箫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大师兄,你这也太官方了!不过,我赞同你的说法,人生在世,总要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才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岑妹,你心中有何抱负?”陈秭归看着岑姊箫,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 “我啊,我想生活在一个没有男女之间的相互压迫,男女平等的社会,每个人,无论男女都可以自由地追求自己的梦想,不受身份地位的限制。”岑姊箫眼中闪烁着理想的光芒。 “男女平等……”陈秭归喃喃自语,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样的想法,他从未想过,甚至不敢想。 “大师兄,你觉得我的想法可笑吗?”岑姊箫见陈秭归沉默不语,以为他不认同自己的观点,心中有些忐忑。 “不,岑妹,你的想法很大胆,也很值得推崇,从古至今,女子也有惊天动地的创世奇功,更有力挽狂澜拯救于家国百姓之人,所以你一直提倡的这个我是很支持的,很吸引……我。” 两人就这样话匣子打开后,便一发不可收,从岑姊箫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到陈秭归对于未来大周朝的规划和展望,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不知不觉间,已至深夜。 “夜深了,岑妹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陈秭归看夜色已晚,便起身告辞。 “好,大师兄慢走。”岑姊箫起身相送,走到门口,陈秭归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道:“对了,岑妹,以后若是接触其他男人,你要多加小心,或者可以让我先观察此人是否是正人君子。” “其他……男人!”岑姊箫心中一惊,脸上像是被彩霞染上了颜色,目光躲闪中带着几分尴尬,羞怯的神情让她的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 “呃,这……我,我知道了,多谢大师兄提醒。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若有需要,尽管开口,我会尽力护你周全,即便你将来嫁为人妇。”陈秭归说完,深深地看了岑姊箫一眼,转身离去。 “唉!”岑姊箫凝视着陈秭归远去的身影,内心百感交集。她深知自己对陈秭归怀有一种特殊的情感,然而二人终究并非处于同一时代。倘若未来有机会回归现代,此间的所有经历皆不过是一场绮丽的幻梦。岑姊箫不愿自我为难,也不想对他人有所亏欠。所以,这些波动她感情的音符终是使她陷入迷茫与不安之中。 大师兄走后,岑姊箫脑海里一直回响着陈秭归的话。嫁为人妇……他这是在暗示什么?难道他不知道,在这个时代,像她这样离经叛道的女子,又有哪个男人敢娶? 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索性不去想这些烦心事,一头扎进了柔软的枕头中,进入了梦乡。 几日后,岑姊箫收到了一封来自西项族的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只盖着一个奇怪的图腾印章。她好奇地拆开信封,抽出信纸,张狂的字迹跃然纸上,信纸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墨香。 “岑院长,别来无恙?上次一别,甚是想念。你那番关于男女平等的言论,令在下耳目一新,钦佩不已。你胆识过人,敢于挑战世俗,实乃女中豪杰。期待与你下次见面,到时,我定会让你心甘情愿地跪在我面前,臣服于我。” 信的末尾,是那个熟悉的图腾印章,以及一个张扬肆意的签名——夏成昊。 “啪!”岑姊箫猛地合上信纸,精致的信笺在她手中被捏得变形。 “靠!是这家伙?脑子瓦特了?”岑姊箫一把将信纸拍在桌上,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要不是这里是古代,老娘分分钟报警抓你! 什么叫“让你心甘情愿地跪在我面前”?什么叫“臣服于我”?这语气,这措辞,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狗血剧呢! “这个混蛋!卑鄙!无耻!”岑姊箫咬牙切齿地骂道,要不是顾着自己“文明人”的形象,她真想把这封信撕个粉碎,然后寄一箱“刀片”给夏成昊,让他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想让她岑姊箫下跪?下辈子! 岑姊箫越想越气,想也不想地将那封信扔到了一边儿。 岑姊箫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她不明白,像夏成昊这样自大狂妄的人,西项皇族看得上他哪一点,让他来大周走私军备,铤而走险。岑姊箫越想越生气,将信纸揉成一团,扔进了炭盆里,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她的愤怒吞噬殆尽。 此时,玉岚推门而入,看到岑姊箫气鼓鼓的样子,便关切地询问:“我的院长大人,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跟我说,看我不去帮你教训教训他!” 岑姊箫见是玉岚来了,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是西项族那个什么商队老大,夏成昊。居然还敢给我写信,还说什么下次见面要让我跪在他面前臣服于他,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玉岚听后,不怒反笑,走到岑姊箫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说我的院长大人,你跟这种人生什么气啊?他不过就是一个蛮夷之地的野小子罢了,说话做事粗鲁无礼也在情理之中,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 岑姊箫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是跟他生气,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玉岚问道。 “我担心西项族会对大周不利。你想啊,夏成昊明目张胆的就敢在临康府走私兵器盔甲。如今西项族日渐强大,对大周虎视眈眈,若是将来西项大规模的率兵攻打大周,那可真的是人间炼狱,民不聊生啊?” 玉岚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说道:“你呀,就是喜欢瞎操心,如今大周国力鼎盛,武备充足,你就甭担心啦。再说了,西项族那是什么地方?苦寒之地,民风彪悍,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为了争夺水源和草场,父子兄弟反目成仇的事也屡见不鲜。他们从小就在这种环境下长大,自然养成了与我们截然不同的生存法则。你用咱们大周的礼义廉耻去约束他们,那不是就跟用咱们的儒家经典去教一头牛读书写字一样可笑吗?” “话虽如此,可……”岑姊箫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玉岚打断。 “好啦,院长,你就别杞人忧天了!西项族虽然野蛮,但他们也不是傻子。他们也知道大周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真要打起来,他们未必能占到便宜。更何况,咱们大周也不是吃素的,咱们大周的青年才俊会比西项的差?所以你还怕那些蛮夷之辈能翻起什么大浪来不成?” 岑姊箫想想也是,便不再纠结此事,转而向玉岚打听起了西项族的风土人情。玉岚早年在边关生活过一段时间,对西项族也算有些了解,便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岑姊箫。 “我听闻啊,这西项族人个个都是骑射高手,他们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人人都是神箭手,百步穿杨对他们来说都是小儿科。而且他们还有一种叫做‘狼骑’的特殊兵种,没人带着三到五只草原狼,此狼是由草原狼驯化而来的,速度奇快,攻击力惊人,一般的战马见到就已经惊吓不已了,还更别说继续作战。” “这么厉害?”岑姊箫听得目瞪口呆。 “那可不是嘛!”玉岚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狼骑虽然厉害,但数量极其稀少,而且训练起来也十分困难,轻易不会出动。” “原来如此,”岑姊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可以这么说,那里的人敢爱敢恨,豪放直爽,能征善战,在他们眼里,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这也导致了大周对西项负多胜少。” “说起来,西项建国也不过二三十年,起初西项首领也不过是先帝的一员番邦副将,随着先帝南征北战,颇有军功,赐封地于秦州,之后逐步鲸吞蚕食周围部落,慢慢发展壮大延续至今。”玉岚继续说道。 “那他们为何要侵略大周?”岑姊箫不解地问道。 “这都是因为西项国土贫瘠,现阶段能够放牧和种植的土地少之又少,才打起了对大周进行军事掠夺的行动。”玉岚解释道。 “噢,对了,听闻西项太子是位雄才大略之主,年岁不过二十,已经是战功无数,拓展国土数百里,据说过一阵子,西项太子要前来拜见大周皇帝,请求册封。” 第73章 一篇社论引发的危机 书院扩招后的头一个月,岑姊箫忙得脚不沾地。新生入学,课程安排,还有那群“官二代”们带来的鸡飞狗跳,都让她恨不得自己能多长几只手。 “院长,不好了!李小尧和王咏打起来了!”小枝火急火燎地冲进了岑姊箫的办公室,差点撞翻了她刚沏好的热茶。 岑姊箫扶了扶身子,长叹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招生简章20”版本,揉了揉眉心,问道:“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上次那只木鸢还没打够?” “听说是为了争论西项太子长得更像牛还是更像马……”小枝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她也觉得这理由荒唐至极。 “这群兔崽子!”岑姊箫低骂一声,放下茶杯,快步朝事发地点走去。 这群“官二代”们真是不让人省心。前几天,为了争论哪家酒楼的桃花酿更好喝,他们甚至在课堂上大打出手,上了年纪的老师去劝架,胡子都给扯掉了好几根。 岑姊箫赶到的时候,两个“官二代”正扭打在一起,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学生,却没一个人上前阻止。 “住手!成何体统!”岑姊箫一声怒吼,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官二代”也停下了动作。 “院长,您评评理!这小子居然说咱们大周的巾帼青年报写的都是废话,还说西项太子根本就不屑于大周的册封!”李小尧指着对面鼻青脸肿的王咏,义愤填膺地说道。 “我没有!我说的是,西项太子此番前来,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要的可不仅仅是大周的册封……”王咏捂着被打肿的脸,含糊不清地辩解道。 岑姊箫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这王咏虽然平时学习中规中矩,但时政这一块还是看得很透彻的,他这么说,或许还真有点道理。 “哦?此话怎讲?”岑姊箫问道,同时示意周围的学生散开一些。 王咏见岑姊箫没有责怪他,反而来了兴致,顿时来了精神,清了清嗓子,说道:“西项太子此番前来,除了请求册封之外,说不定还会请求和亲,迎娶大周皇家女子,以此来巩固两国邦交。” “什么?求娶公主?” “这西项太子打的什么主意?” 周围的学生们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岑姊箫也皱起了眉头,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件事就不仅仅是西项和大周两国之间的事情了,还关系到皇家颜面,更有可能影响大周的未来走向。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依我看,西项太子此番前来,也未必就是为了求娶公主。” 人群中自动让出一条道,走出来一个身穿水蓝色襦裙的少女,正是韩正先的女儿韩灼。她虽然年纪不大,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子英气,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 韩灼走到岑姊箫面前,施了一礼,说道:“院长,学生认为,西项太子此番前来,或许另有目的。” “哦?小韩同学有何高见?”岑姊箫饶有兴趣地问道。 “学生获悉,西项太子夏成昊,其文韬与武略皆极为出众,乃是西项声名远扬的少年豪杰。然而,当下他尚未正式登基,致使西项政局仍不稳定。并且,此刻西项的核心利益点在于和辽丹对年河水草区控制权的争夺。他所宣称的友好邦交,包括对大周女子的尊崇,实则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况且,西项民俗风气开放,倘若他果真喜爱大周女子,哪怕是大周皇室中的女子,尽可光明磊落地追求,又何需采用这般迂回曲折的手段?”韩灼滔滔不绝地讲述着,眼中绽放着聪慧的光芒。 岑姊箫点点头,韩灼的话不无道理,西项太子如果真的想要求娶公主,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提出来。 难道……西项太子另有所图? “院长,学生斗胆猜测,西项太子此番前来,真正的目的,或许是……缓兵之计。”韩灼压低了声音,在岑姊箫耳边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岑姊箫脸色一变,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糟糕了…… “缓兵之计”四个字,被岑姊箫用格外粗重的字体印在了最新一期的《巾帼青年报》上。油墨的味道混着初夏的暑气,在京都的大街小巷弥漫开来,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 茶楼酒肆里,那些平日里只会讨论胭脂水粉、家长里短的男男女女,此刻也纷纷化身政论家,唾沫横飞地争论着西项太子的真正目的。 “这岑姊箫可真是胆大包天,连西项太子进贡之事的坏话都敢说!”一个留着八字胡,挺着啤酒肚的商人摇着折扇,故作高深地说道。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一个办学教书的,居然敢妄议国事!”旁边一个身着锦袍的公子哥跟着附和道,还不忘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 当然,也有不少支持岑姊箫的,尤其是那些读过几年书,有点见识的年轻人,更是将她视为偶像。 “我看岑院长说的有道理,西项人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义愤填膺地拍着桌子。 “可不是嘛!咱们大周地大物博,人才济济,凭什么要怕他西项?”另一个书生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自豪感。 一时间,整个大周因为照因书院的一期报刊,岑姊箫的一篇社论,吵得沸沸扬扬。 李太后得知此事后,气得将手中的茶盏摔了个粉碎,茶水溅了她一身,但她却顾不得擦拭,身旁是惊吓得跪在地上的宫女,战战兢兢的被太后指着当了出气筒,怒吼道:“这个岑姊箫,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哀家看她越来越得寸进尺!” 李太后心中对岑姊箫的不满由来已久,这个女人就像一根扎在她心头上的刺,让她寝食难安。尤其是那份《巾帼青年报》,不仅公然宣扬男女平等,甚至之前的文章还敢影射她这个太后干政,简直罪不可赦! 李太后当即决定借此机会除掉岑姊箫! 然而,让李太后没想到的是,柴桢对于岑姊箫的“大胆言论”似乎并不在意。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份报纸,便丢到了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母后不必动怒,这岑姊箫不过是一介女流,写些哗众取宠的文章博人眼球罢了,何必与她一般见识?” 第74章 皇帝柴桢的关注 “皇上!这可不是小事啊!她这是在蛊惑人心,动摇国本!”李太后见柴桢如此轻描淡写,心中更加气愤,语气也更加尖锐了几分。 柴桢搁下手中的奏折,望向李太后,其眼神之中稍纵即逝一丝不悦,然而语气仍旧平和:“多虑了母后,您多年来的殚精竭虑、不辞辛劳稳固而成的昌盛江山,岂是因她一介弱质女流,几句浮华空洞的言辞,亦或区区几篇文章便可撼动的?再者,我大周秉持仁义施政,就不能容下相异的声音吗?” 李太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柴桢一个眼神制止了,她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心中却恨恨地想:“岑姊箫,这次算你运气好,这笔账先给你记下,下次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虽然柴桢表面上对岑姊箫的言论不以为意,但实际上,他心中对这个敢于直言的女子,已经有了几分兴趣。他深知太后的手段,也知道岑姊箫这次是触碰到了她的利益,能够全身而退,属实是他这无任何实权的帝王保了她这一回。 “这个岑姊箫,倒是有几分胆识……”柴桢喃喃自语道,眼中闪过一丝欣赏,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想到这里,柴桢拿起笔,在一张精美的信纸上写下了几行字,然后仔细地卷起来,塞进了一个精致的小木筒里。 几日后,韩正先便收到了一份来自宫中的礼物。打开一看,是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笔墨纸砚,无一不是珍品,这让一向清廉的韩正先有些受宠若惊。 “皇上为何突然……”韩正先百思不得其解。 他小心翼翼地翻看着那些礼物,突然,他发现砚台下面似乎压着一张纸条。他好奇地将纸条抽出来,打开一看,神情发生了些许变化…… 纸条上,是柴桢亲笔写下的一行字: “韩卿,多多观察岑氏女,能否拉拢,可否重用?” 韩正先将那张小小的纸条反复看了好几遍,柴桢的字迹遒劲有力,仿佛直接写在了他的心上,让他心中久久不能平静。皇上这番话,看似询问,实则已经表明了态度。 “唉……”韩正先长叹了一口气,将纸条放到烛火上,任由火舌将它吞噬殆尽。他揉了揉眉心,心中暗自思忖:岑家这丫头,究竟是福是祸? 思虑再三,韩正先决定遵从皇上的旨意,暗中观察岑姊箫。他先是借着送还“礼物”的名义,邀请岑姊箫到府上一叙,实则想借机试探她的态度和想法。 岑姊箫在接到韩府的帖子时,心中颇感意外。她和这位韩大人向来没有私交,仅仅在一些公开场合有过寥寥数次的碰面,至多给韩大人赠送了一副武成望远镜。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位权高位重的韩大人怎么会突然想到她,不过稍作思考,也许是因为之前的那篇社论所致。 岑姊箫虽然对官场之事不甚了解,但也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她这篇社论虽然得到了一些人的拥护,但也触碰到了某些人的利益,难保不会有人在背后给她使绊子。 “我反复思考,最终认定还是应当去一趟。”岑姊箫在心中默默思量,“韩大人权高位重,并且为人正直清廉,是名副其实的好官,倘若能够获取他的支持,不管是对照因书院而言,还是对《巾帼青年报》的发展来说,都会是一桩好事。” 于是,岑姊箫欣然赴约。 韩府,书房。 韩正先屏退了左右,只留下了岑姊箫一人。他泡了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亲手为岑姊箫斟了一杯,笑着说道:“岑院长,请。” 岑姊箫双手接过茶杯,道了声谢,轻轻地抿了一口,一股清香顿时在口腔中弥漫开来,沁人心脾。 “好茶!”岑姊箫赞叹道,“不知韩大人今日邀小女子前来,所为何事?” 韩正先放下茶杯,开门见山地说道:“岑院长,你那篇《论女子之德》的文章,老夫拜读了,写得甚好,发人深省啊!” 岑姊箫谦虚地说道:“韩大人谬赞了,小女子不过是随笔写下心中所想罢了,不足挂齿。” “岑院长不必过谦。”韩正先笑着说道,“你的文章,观点新颖,见解独到,实乃老夫平生仅见。尤其是你提出的那些关于民生、教育的看法,更是让老夫耳目一新,受益匪浅啊!” 岑姊箫听出了韩正先话里有话,但她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道:“韩大人过誉了,小女子不过是一介女流,哪里懂得什么治国之道,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哈哈,岑院长不必妄自菲薄。”韩正先爽朗地笑了笑,“老夫观你言谈举止,并非池中之物,为何不愿为朝廷效力,施展抱负呢?” 岑姊箫心中咯噔了一下,她知道,关键的时刻到了。 她故作沉吟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韩正先,缓缓说道:“韩大人,小女子并非不愿为朝廷效力,只是……”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韩正先的反应。 “只是什么?”韩正先果然追问道。 “只是小女子自知能力有限,而且……而且小女子自由散漫惯了,实在不习惯官场的那些条条框框。”岑姊箫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 韩正先听完岑姊箫的话,心中暗暗点头。看来,这岑家丫头,并非没有野心,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罢了。 想到这里,韩正先决定再试探她一番。 “岑院长,你有所不知啊。”韩正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如今朝廷之中,党派林立,太后垂帘听政,皇上虽有雄才伟略,但却迟迟未能亲政!” 岑姊箫心中知晓,这韩大人,还真是会演戏,明明是自己想要拉拢她,还要牵扯到关于皇帝亲政之事,这不是生拉硬拽吗! “韩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岑姊箫明知故问道, “小女子愚钝,还请大人明示。” 韩正先见岑姊箫终于肯接话,心中暗暗高兴,他知道,自己这一番话,已经成功地引起了她的兴趣。 “岑院长,你可知你那篇文章,已经触怒了太后?” 韩正先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岑姊箫心想,韩大人这官场老手,终于肯露真身了。 第75章 韩正先的试探 “哦?是吗?” 岑姊箫故作惊讶地说道,“小女子不过是写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如何就触怒了太后呢?” “岑院长,你与一般女子不同,咱们就开门见山!” 韩正先淡笑一声,“ 你那篇文章,表面上是在训斥西项皇族的别有用心,可这个和平缔约是太后亲自运作完成的,你这不摆明了在指桑骂槐,字字都是在抨击太后干政乱政吗,岑院长,你真当太后是老糊涂了不成?” 岑姊箫心中暗骂,这太后真的是断章取义啊!她那篇文章,明明是在为民请命,为国担忧,怎么就成了指桑骂槐,抨击太后了呢? “韩大人,您这话可就冤枉小女子了。” 岑姊箫一脸委屈地说道,“小女子不过是一介女流,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去议论太后的是非?小女子只是……” “只是什么?” 韩正先追问道。 岑姊箫义愤填膺地表示:“只是看不惯那些表面宣称愿为朝廷生、为朝廷死的人,私底下却凭借此类事务‘吸食国家的骨髓的蛀虫’!小女子虽不懂什么高深的大道理,但深知只有国家太平,百姓才能安定。” 韩正先看着岑姊箫那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心中暗暗佩服。看样子,皇上果然没有看错人。 “岑院长,你这话说得倒是没错。” 韩正先缓缓说道,“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会给朝廷带来多大的麻烦?” “韩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岑姊箫明知故问道。 韩正先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你若是执意与太后为敌,一旦势单力薄,只会……” “只会什么?” 岑姊箫追问道。 “只会自取灭亡!” 韩正先一字一句地说道。 岑姊箫心中默念,反正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说她岑姊箫可不是被吓大的!无所谓。 “韩大人,您不必吓唬小女子。” 岑姊箫淡淡地说道,“小女子既然敢写,就敢当!如果太后真的要怪罪下来,小女子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他人!” 韩正先见岑姊箫如此坚定,心中暗喜,果真是个刚毅,勇敢的女子。 看来这丫头,是铁了心要跟太后对着干了。这样也好,只要能为皇上所用,就好。 “岑院长,你……” 韩正先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岑姊箫打断了。 “韩大人,您不必再说了。” 岑姊箫站起身来,语气坚定地说道,“小女子意已决,您不必再劝了。如若韩大人是大周真正的父母官,想必心里对我已有了判定。” 说罢,岑姊箫便转身欲走。 韩正先是凝望着岑姊箫渐行渐远的背影,内心满溢着喜悦与怜悯之情。让他感到喜悦的在于,他深知岑姊箫是能够加以拉拢的,是一位值得信赖的“战友”;然而令他心生怜悯的是,在这般青春正好的年岁,本应与父母共度温馨时光,与情郎情意绵绵,却被迫卷入了深不可测的皇权争斗之中。 韩正先回到书房,越想越觉得不安。他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还是应该把实情告诉岑姊箫,让她自己做出选择。 于是,韩正先派人将岑姊箫追了回来。 岑姊箫回到书房的时候,韩正先已经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岑姑娘,老夫有件事要告诉你。” 韩正先沉声说道,“这件事,关系到你的生死存亡,你一定要慎重对待!” 岑姊箫心中一凛,她知道,韩正先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非同小可。 “韩大人,您请说。” 岑姊箫沉声说道。 韩正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李太后针对于她的事情全盘告知,并且很严厉的告诉岑姊箫,若与太后为敌,只能依靠皇上作为靠山。 岑姊箫听完韩正先的话,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卷入到一场如此复杂的权力斗争之中。 “韩大人,您的意思是说,皇上……” 岑姊箫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没错。”韩正先是点了点头,而后沉声讲道:“皇上对你有重用之意,不然,你以为仅凭你那几篇文章,便能在朝堂之上引发这般大的风波吗?那不过是太后一党有意去点燃的导火索罢了。另外,你能够安然无事,难道真的是太后觉得你掀不起大的风浪、无足轻重吗?实则是皇上在太后面前保了你这一次。” 岑姊箫沉默了。她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韩正先话里的意思。 “老夫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 韩正先说罢,便起身离开了书房,留下岑姊箫一人在原地沉思。 岑姊箫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韩正先刚才说的话。 她知道,自己现在面临着一个非常重要的选择。这个选择,不仅关系到她自己的命运,关系到《巾帼青年报》,也关系到照因书院。 “我该怎么办?” 岑姊箫喃喃自语道。 就在岑姊箫陷入沉思的时候,韩正先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一叠纸张。 这是韩正先整理出的太后一党的名单和细节,让岑姊箫回去后反复研究,烂熟于心。 岑姊箫接过资料,道了声谢。 “岑姑娘,老夫还有一事。” 韩正先看着岑姊箫,语气诚恳地说道。 “韩大人请说。” 岑姊箫说道。 “太后那边,老夫会尽量帮你周旋,但是你也不能掉以轻心,最近这段时间,你最好还是低调行事,不要再发表什么过激的言论了。还有就是……但凡关联到朝堂之事,还恳请岑院长不要将韩灼牵扯进来。”韩正先说道。 岑姊箫点了点头,说道:“韩大人放心,我……明白了。” “那就好。” 韩正先点了点头,说道,“天色已晚,老夫就不留你了,你早些回去休息。” 岑姊箫起身告辞,韩正先一直将她送到府门口,看着她的马车消失在夜色中,这才转身回了府。 岑姊箫回到照因书院,已经是深夜了。她沐浴更衣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韩正先给她的那叠资料。 资料很详细,里面不仅有李太后的生平事迹,还有她这些年来在朝堂之上排除异己,培植党羽的种种记录。 岑姊箫越看,心中越是震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竟然会是一个如此心狠手辣,阴险毒辣的女人! 岑姊箫合上资料,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惹上了一个惹不起的人物。 “我该怎么办?” 岑姊箫喃喃自语道。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第76章 李灵萱的“交易”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岑姊箫的思绪。 “院长,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在想什么呢?”小枝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岑姊箫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去,却暖不了她此刻冰冷的内心。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岑姊箫淡淡地说道,将手中的资料重新放回桌上。 “院长,您可别累坏了身子,先喝口茶暖暖身子。”小枝将茶杯往前推了推,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信件。 “对了,院长,这是方才门口的学生送来的,说是给您的。” 岑姊箫接过信封,只见上面写着“岑小姐亲启”五个娟秀的小字,落款处是一个令岑姊箫瞬间惊愕的名字——李灵萱。 李灵萱!看来太后没对我动手,她这个马前卒充当了积极分子。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是邀请岑姊箫明日午后到临康城郊的武月庄一聚,说是久仰岑姊箫的才华,想要与之结交。 “武月庄……”岑姊箫放下信纸,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脑海中飞速运转。 “院长,您怎么了?可是这信有什么问题?”小枝见岑姊箫脸色有异,担忧地问道。 “问题大了去了。”岑姊箫冷笑一声,“这个李灵萱,这封信,分明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小枝闻言,顿时花容失色,紧张地问道:“那院长您还去吗?要不,咱们就说您身子不适,推了这邀约?” 岑姊箫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去,当然要去。我倒要看看,这位李大小姐究竟想耍什么花招!再说了,不去的话,能行吗,人家好歹是郡主。” 小枝见岑姊箫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多劝,只是担忧地叹了口气,默默退到一旁。 翌日午后,岑姊箫带着小枝和几名武科班的精英,乘坐马车前往城郊的武月庄。 武月庄位于临康城外的一处僻静的山谷之中,四周竹林环绕,环境清幽雅致,倒是个适合“杀人灭口”的好地方。 岑姊箫一行人抵达武月庄时,李灵萱早已等候多时。 “岑院长,您可算是来了,本郡主等候多时了。”李灵萱一袭水蓝色衣裙,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显得温婉可人。 岑姊箫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李灵萱,心中冷笑一声。这女人只要不浓妆艳抹的话,长得倒是人畜无害,可惜心思却歹毒得很。 “郡主客气了,岑某不过一介草民,哪里敢劳烦郡主亲自迎接。”岑姊箫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疏离。 李灵萱也不恼,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岑院长说笑了,您的才华本郡主可是早有领教,今日能与您相识,实乃本郡主之幸事。” 两人虚情假意地寒暄了几句,便在丫鬟的引领下,来到武月庄的正厅。 刚一进门,岑姊箫便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氛扑面而来。厅内空无一人,只有正中央摆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丰盛的酒菜。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鸿门宴啊! 岑姊箫心中暗自提高了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任由李灵萱将她引到桌边坐下。 “岑院长,请。”李灵萱亲自为岑姊箫斟了一杯酒,举杯示意,“今日难得与岑院长相聚,本郡主敬您一杯。之前的一些误会,算是过眼云烟,过去了,就散了。” 岑姊箫似笑非笑地看着李灵萱,并没有伸手去接酒杯,“郡主,你是了解草民的,喜欢直接来直去,郡主今日约我来此,所为何事呢?” 李灵萱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又恢复如常,“岑院长说笑了,灵萱只是单纯地想要与您结交罢了。” “结交?”岑姊箫冷笑一声,“郡主莫不是忘了,你可是太后身边的大红人,而我……” 岑姊箫故意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着李灵萱,“我只是没人任何靠山的教书匠。” 李灵萱脸色一变,她没想到,岑姊箫竟然如此直白,丝毫不给她留面子。 “岑院长自谦, 以岑院长的能耐,早晚一天,必定是能以女儿身在朝堂占据一席之地的。”李灵萱强作镇定地说道。 “庙堂之上,在下怎敢奢求,只求教书育人,为我大周多培养些国之栋梁,便是终身志愿了。”岑姊箫淡然一笑,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李灵萱见岑姊箫油盐不进,索性放下手中的酒杯,直言道:“岑院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请你来,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岑姊箫故作疑惑地挑了挑眉,反问道:“郡主说笑了,我乃一介平民,和郡主有什么交易可谈?” “岑院长不必着急拒绝,且听我慢慢道来。” 李灵萱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仿佛在分享什么秘密,“我得到消息,西项国的太子即将前来大周,请求陛下册封,同时,还要从皇室中挑选一位女子和亲。” 岑姊箫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问道:“那这与我何干?” 李灵萱见岑姊箫终于来了兴致,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我听说这位西项太子,年少有为,雄才大略,令我十分仰慕……” “所以,你想成为西项国的太子妃?” 岑姊箫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不错!” 李灵萱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但我深知,想要成为太子妃,仅凭我一人之力远远不够,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的帮助?” 岑姊箫故作不解地问道,“我能帮你什么?” “我知道,巾帼青年报如今风头正盛,而照因书院也今非昔比,在民间都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李灵萱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希望你能利用手中的资源,为我……和西项太子,制造一些‘机会’,让我们在百姓心中,成为一对天造地设之人。” 岑姊箫心中冷笑,这李灵萱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竟然想让自己帮她造绯闻,不过,这对她来说,倒也不算什么难事。 “郡主的意思是,让我帮你在民间散播你和西项太子的……‘爱情故事’?” 岑姊箫故意将“爱情故事”四个字咬得很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岑院长果然聪明!” 李灵萱见岑姊箫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令李灵萱没想到的是,本以为会推三阻四的岑姊箫,竟然爽快地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还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为她量身打造,进行一波声势浩大的“造势”活动。 第77章 “制造”爱情 岑姊箫回到书院,将自己和李灵萱的“交易”告诉了玉岚、小枝和艾无棱。三人听完,皆是一脸疑惑。 “这郡主莫不是脑子有坑?放着好好的大周郡主不做,上赶着去那蛮夷之地和亲?” 小枝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她该不会是真看上那西项太子了?” 玉岚也皱起了眉头,分析道:“此事不简单,太后党羽众多,这李灵萱又是太后面前的红人,为何偏偏……” “偏偏辞尊居卑,要去和亲?” 艾无棱接过了话茬, “除非……她另有所图。” 岑姊箫点了点头,解释道:“李灵萱此举,看似荒唐,实则是在下一盘大棋。她这是想借西项和亲之事,替太后拉拢朝中大臣,壮大太后一党的势力,同时,还能借机排挤掉维护皇上一党的人,甚至包括我这种小鱼小虾,说不定都不能幸免。” “还要针对院长你?” 玉岚一惊,“她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 这女人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上次巾帼青年报的事情,让她在太后面前丢了脸,觉得自己没有控制好咱们照因书院,这次正好借机报复。” 岑姊箫冷笑一声,“不过,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我会答应她的‘请求’。” “什么?!” 小枝惊呼一声,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院长,你疯了?! 帮她,岂不是作茧自缚……” “帮!还要真的帮,但不是白帮忙。” 岑姊箫打断了小枝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你们要明白,李灵萱主动寻求帮助,就相当于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了我们手上,而这个把柄……” 岑姊箫故意顿了顿,看着三人紧张的神情,一字一句地说道:“很可能就是我们书院未来的保命符。”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投入到这场“绯闻计划”的头脑风暴中。 小枝率先开口,她一把抓住岑姊箫的胳膊,兴奋地说道:“院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们可以利用巾帼青年报,编撰一些关于西项太子如何英勇神武、李灵萱的美貌如何倾国倾城、两人如何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文章,再找人将其传播出去,保证不出半个月,整个京都都会知道他们‘情投意合’,到时候,一切就顺水推舟了!” “这主意不错!” 艾无棱也来了兴致,“咱们还可以添油加醋,说西项太子对郡主年少时就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彼此间就暗生情愫,这次来到大周,必定是非郡主不娶,甚至不惜以两国交战为代价,也要得到美人芳心,这样一来,不仅能成全李灵萱,还能让西项国背上‘以势压人’的骂名,岂不妙哉?” “你们呀,光顾着编故事,怎么就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玉岚无奈地摇了摇头,“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想要让百姓相信,还得拿出点真凭实据才行。” “对啊,光说他们郎情妾意可不行,还得制造点机会让他们‘偶遇’才行。” 艾无棱顿时恍然大悟,“我记得城外有一座月老庙,据说在那里祈福的男女,都会喜结良缘,咱们不如……” “不行!” 岑姊箫果断地拒绝了艾无棱的提议,“月老庙人多眼杂,他俩身份特殊,万一被人认出来,反而不美,我们得想个更隐秘、更浪漫的地方才行。” “隐秘?浪漫?” 小枝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有了!我听说城郊有一片杏花林,每年杏花盛开的时候,景色美不胜收,而且那里人迹罕至,最适合……” 小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玉岚打断,“桃花林虽好,但太过刻意,反而显得假。既然要制造偶遇,反而要稀松平常的相遇才自然,倒不如……” 玉岚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倒不如,就选在照因书院。” “照因书院?” 众人皆是一愣,不解地看着玉岚。 玉岚微微一笑,解释道:“咱们院长,有韩大人做靠山,韩大人又是当今圣上的老师,西项太子来访促进两国文化教育的交流,相信除了国子监,照因书院当之无愧,到时候,我们只需让郡主,如此这般……” 玉岚附在岑姊箫耳边,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岑姊箫听完,眼睛越来越亮,最后,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就这么办!” 次日,岑姊箫再次来到武月庄找到李灵萱。 岑姊箫眉飞色舞地将“偶遇”计划和盘托出,说得李灵萱一愣一愣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月老庙的擦肩而过,杏花林的不期而遇,照因书院偶然相遇,还“聚月”项目组?这岑姊箫的脑袋里到底装着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等等等等。”李灵萱急忙叫停,活像被按了暂停键的八音盒,“你说的什么聚月组,是什么鬼东西?还有,什么叫让我安安心心照做就行?你当我是什么?提线木偶吗?” 岑姊箫看着李灵萱炸毛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郡主,平日里嚣张跋扈,没想到这会儿倒像只炸毛的猫,还挺可爱的。 “郡主,您消消气,”岑姊箫忍住笑意,走到李灵萱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聚月组嘛,就是我们书院里专门负责制造舆论,但就目前而言,聚月组就是专门为郡主您服务的。” “停!我不管你什么组不组的,你直接告诉我,要我做什么?”李灵萱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打断了岑姊箫的话。 “简单,想要引起西项太子的注意,首先,得让他看到你的‘特别’。”岑姊箫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特别?”李灵萱挑了挑眉,一脸的不屑,“我李灵萱,从小到大都是最特别的,还需要你教?” “是是是,郡主您最特别,可这西项太子嘛……他见过的美人估计比您吃过的饭还多,想要让他眼前一亮,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岑姊箫故意拉长了声音,上下打量着李灵萱。 李灵萱被岑姊箫说得心里直犯嘀咕,但她向来嘴硬,自然不会承认自己被说动了。“行了行了,别废话了,你直说,到底要我怎么做?” 岑姊箫见李灵萱上钩了,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她凑到李灵萱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李灵萱听完,脸色顿时变得精彩纷呈,像是打翻了调色盘。 “你疯了!” “嘘——”岑姊箫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笑眯眯地说道,“郡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您就说,您想不想当西项太子妃?” 李灵萱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好,我听你的!不过,你得答应我,这事要是成了,你得在太子妃一事上,全力助我。”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岑姊箫一口答应下来,心里却暗自偷笑。这李灵萱,还真听话呀啊! 第78章 大周版的洛丽塔! 岑姊箫离开武月庄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染织署。想要点燃这把火,还得先让染织署的绣娘们辛苦一下了。 “岑院长,您怎么亲自来了?”染织署的管事金云娟见到岑姊箫,连忙迎了上来。 “金师姐,我有件急事,需要您帮忙。”岑姊箫开门见山地说道。 “您说,您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而为。”金云娟点头哈腰地应道。 “我需要一套特殊的衣裙……”岑姊箫压低了声音,将自己的要求详细地告诉了金云娟。 金云娟听完,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为难,“岑院长,这……这恐怕……” “金云娟,您放心,此事若有风险,一切都由照因书院承担,若是成功,事成之后,少不了您的好处。”岑姊箫说着,从袖中掏出些银票,塞到金云娟的手里。 “岑院长放心,在下一定尽心尽力,保证按时完成任务,只是这钱,在下万万不能收!”说着金云娟把钱又塞回给了岑姊箫。 “金师姐是嫌少?”岑姊箫疑惑不解的问道。 “不不不,岑院长误会了,只是按照岑院长刚刚所提之要求,在下属实是闻所未闻,也不知制作后,是否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话题,不过既然岑院长有如此的决心和责任心,那么在下也愿意大胆尝试去完成。” 几日后,岑姊箫收到了一件来自染织署的包裹。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一件……超可爱的粉色洛丽塔裙子!淡粉色的欧根纱面料上,点缀着精致的蕾丝花边和蝴蝶结,裙摆蓬松如云朵,甜美梦幻,还有配套的粉色蕾丝花边袜,以及根据岑姊箫所作的示意图仿制而成的大周版本的“圆头玛丽珍鞋”,鞋上点缀着一颗圆润的珍珠,更添几分俏皮可爱。 岑姊箫看着这一套行头,不禁感叹,这金云娟的手艺真是绝了,简直是完美复刻了她的设计图,甚至还在细节处做了改良,更符合古代的审美。 她迫不及待地带着这套“战袍”来到了郡主府,准备给李灵萱一个“大惊喜”。 “郡主,您瞧,这是什么?”岑姊箫满脸堆笑地将洛丽塔裙子展开,在李灵萱面前晃了晃。 李灵萱原本正斜倚在贵妃榻上,百无聊赖地翻阅着一本诗集,听到岑姊箫的声音,她漫不经心地抬眼一瞥,下一秒,她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李灵萱腾地一下坐直了身子,指着那件粉色的洛丽塔裙子,一脸嫌弃,“你是在哪里找来的戏服?这花花绿绿的,是打算让我去唱戏吗?” 岑姊箫早就料到李灵萱会是这种反应,她不慌不忙地解释道:“郡主,这可不是戏服,这是我特意为您准备的秘密武器,保证能让您在西项太子面前一鸣惊人!” “一鸣惊人?我看是惊吓过度!”李灵萱翻了个白眼,“就这身奇装异服,别说西项太子了,就算是街边路人,估计都会吓得绕道走!” “郡主,您不是想要引起西项太子的注意吗?想要在他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就必须与众不同。您想想,那些庸脂俗粉,哪个不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千篇一律?您若是走萌萌的可爱流派,保管让西项太子眼前一亮,过目不忘,说不定还能激起英雄对美人的保护欲哦!” 岑姊箫这番话算是说到李灵萱心坎里去了。她虽然刁蛮任性,但也不傻,知道岑姊箫说的有道理。 “反正,郡主,您先别急着拒绝嘛,试穿一下又不会掉块肉,万一效果出奇的好呢?”岑姊箫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分说地将李灵萱从贵妃榻上拉了起来,“来来来,试试看,就当是帮我个忙了!” 李灵萱拗不过岑姊箫的软磨硬泡,只好勉强答应试穿一下。 岑姊箫见状,立刻兴奋地将李灵萱推进内室,亲自帮她换上了这套洛丽塔裙子。 当李灵萱换好衣服,再次出现在岑姊箫面前时,岑姊箫当场就看呆了。 只见李灵萱身穿粉色洛丽塔裙子,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衬托着肌肤胜雪,精致的妆容更显得她明艳动人,这套衣服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穿在她身上毫无违和感,头上戴着一个粉色的蝴蝶结发卡,脚上穿着白色的蕾丝花边袜和圆头玛丽珍鞋,甚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 岑姊箫心想:这郡主不当颠婆的时候,还是蛮讨人喜欢的。 “怎么样?我没骗你?这套衣服简直就是为您量身打造的!”岑姊箫一脸得意地问道。 李灵萱没有说话,她走到铜镜前,仔细地端详着镜中的自己时,也愣住了。 镜中的少女,身姿婀娜,明眸皓齿,一袭粉色洛丽塔裙子,更衬托出她的青春靓丽,甜美可人,与她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李灵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意外地被镜中的自己惊艳到了。女人果然是对漂亮衣服没有抵抗力的,她开始对岑姊箫的计划抱有期待,并且开始认真学习“如何成为一个特别的西项太子妃”。 “咳咳,郡主,您觉得这身衣服怎么样?”岑姊箫清了清嗓子,打断了李灵萱的沉思。 李灵萱回过神来,她对着镜子转了个圈,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像一朵盛开的粉色蔷薇,娇艳欲滴。 “马马虎虎,这衣服虽然奇怪了点,但穿起来还挺舒服的,而且……”李灵萱嘴上虽然说着嫌弃的话,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而且,我感觉我穿上这身衣服后,好像变得更好看了?” “那是当然!”岑姊箫趁热打铁,“这可是我根据动漫里的原型人物,精心为您设计的,保证能让您在西项太子面前眼前一亮!” “动漫?动漫是谁?”李灵萱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异新词给弄得满头雾水。 “这不重要,不重要,重要的是郡主觉得好看,穿得舒适就好。”岑姊箫赶紧找理由敷衍了过去。不过她就算跟李灵萱说自己是现代人,她会信? 李灵萱看着镜中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自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李灵萱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倒要看看,除了我,李灵萱,谁还配当西项的太子妃!” 岑姊箫看着李灵萱斗志昂扬的样子,心中暗自窃喜,看来,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第79章 洛丽塔裙的争议 岑姊箫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李灵萱,心中暗自得意。这丫头,平时嚣张跋扈惯了,没想到穿上这洛丽塔裙子,还真有几分漫画少女的味道。尤其是那双眼睛,又大又圆,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岑姊箫,像只等待夸奖的小狗,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 “郡主,这衣服穿在你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不过,光咱们自己欣赏可不行,得让大家都开开眼界才行啊!”岑姊箫故意拉长了语调,观察着李灵萱的反应。 “什么意思?你想让我穿着这身衣服出去?”李灵萱瞪大了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她堂堂郡主,何时穿过如此奇装异服,更何况还要抛头露面,简直是荒唐! “哎呀,郡主大人,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叫什么?这叫时尚与前沿,懂不懂?越是新奇的东西,越能吸引眼球,到时候咱们再让报刊头条给您这么宣传一番,保证能让您在西项太子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岑姊箫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盛况。 李灵萱犹豫了片刻,心中天人交战。岑姊箫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道理,但她还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有些难为情。 “不行,这也太……” “太什么?太好看了?”岑姊箫立刻打断了她的话,“郡主,您就放心,我保证,不出三天,您就会成为整个临康府最有流量和话题的人物,到时候最炙手可热的话题,都会出自您这里!” 岑姊箫深知李灵萱的弱点,这丫头从小就爱慕虚荣,最喜欢听别人夸赞她。果然,李灵萱听到“最炙手可热”这几个字,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 “那好,就听你的。不过,你可得说话算话,要是到时候我当众除了丑的话……” “放心放心,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岑姊箫一把拉住李灵萱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出了门,“走走走,咱们这就去临康府最热闹的街市逛一圈,亮瞎他们的狗眼!” 就这样,李灵萱穿着粉色的洛丽塔裙子,在岑姊箫的“怂恿”下,开始了她人生中第一次“奇装异服”的街头亮相。 临康府的街道本就熙熙攘攘,人流如织,可当李灵萱这身打扮一出现在街角,立刻像是一滴水落入了滚烫的油锅,瞬间炸开了锅。 “哎呦,快看快看,那是什么呀?”一个提着菜篮的大婶首先注意到了李灵萱,她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手中的菜篮子险些掉落在地。 “我的天老爷啊,怎么会有女子穿成这样招摇过市?”旁边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大叔也忍不住发出惊叹,他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连连摇头,“伤风败俗,真是伤风败俗啊!” 路人们纷纷驻足,像围观什么稀罕事儿一样,将李灵萱团团围住。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各种声音像潮水般涌入李灵萱的耳朵。 “这身衣服也太奇异了?花里胡哨的!”一个年轻的姑娘捂着嘴,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不是嘛,你看她头上戴的那个是什么?还有裙子,那么短,也不怕春光乍泄!”另一个姑娘也跟着附和道,眼神中却是充满了些许的羡慕。 “不过,说真的,这女子长得还挺俊俏的,皮肤白皙,眉目如画,可这身裙衣倒是从未见过,不过美人穿什么衣服,都是美人。”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 “哎呀,这姑娘的裙子好奇怪啊,怎么不像我大周的衣着款式,到略有些像番邦的衣服样子。” 听着周围传来的各种议论声,李灵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早知道就不听岑姊箫的鬼话了,现在好了,丢脸丢到家了! “岑姊箫!你看看,你看看!现在怎么办?都怪你,出馊主意!”李灵萱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质问岑姊箫,她真想把岑姊箫的嘴给缝起来。 岑姊箫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李灵萱的抱怨一般,她依旧兴致勃勃地观赏着周围人的反应,嘴角还带着一抹得意的微笑。 “别急啊,郡主,这才哪到哪啊?好戏还在后头呢!”岑姊箫说着,朝着人群中一个方向使了个眼色。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闪现出几个身穿统一服饰的少年,他们动作敏捷地穿过人群,来到李灵萱和岑姊箫的周围。 “院长,我们来了!”其中一个领头的少年恭敬地对岑姊箫说道,并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岑姊箫微微一笑,投以赞许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岑姊箫的指示,少年们立刻心领神会地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掏出一摞摞印刷精美的宣传页,上面不仅有洛丽塔裙的格式图样,还有对这种新式裙子的详细介绍。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大家快来看看瞧一瞧啊, 照因书院最新设计的女士裙装, 既时尚大方又优雅端庄啊!” 少年们扯着嗓子,热情洋溢地在大街上吆喝宣传起来。 “大家可以来看看,了解一下,照因书院的最新服饰设计,此套裙子非常适合年轻女子穿着,并且裙子独有的可爱、甜美的元素能够唤起人们内心的少女情怀,让人感到温馨和愉悦。照因书院设计的洛丽塔裙拥有精美的细节、华丽的装饰和独特的剪裁,展现出与众不同的个性和时尚感。众多阿姐阿妹们都可以看看了解下,当自己穿上之后,才会体验到什么叫做,女生的自信。 ” “这可是照因书院的最新设计,机会难得,更重要的这套裙子的代言人是灵萱郡主!”一个少年大声吆喝着,将手中的宣传页递给一群围观的女子们。 “诸位小姐,您看看宣传页,这裙子多漂亮啊,穿上啊,显得特别可爱!” “是啊,是啊。你们刚刚看见那位穿着新式裙子的,就是咱们大周美艳动人,倾国倾城的灵萱郡主。”另一个少年接过话茬,指着李灵萱走过的方向说道。 “而且到时候灵萱郡主还会穿着这套裙衣去参见西项太子来大周的册封仪式呢!以彰显我大周海纳百川,包罗万象的博大胸襟和广阔胸怀!” “是呀,听说西项族的人无论什么事情都不拘小节,豪放直率,特别是西项太子,更是做事不拘小节。这么一个大人物来大周,想必事情不小啊。”一个围观的男子说道。 “哎,对了,要你这么说,我去茶馆的时候,还听过一件事儿,”另一个围观的妇人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就是西项太子此次前来,还要请求与大周和亲,想迎娶一位皇家女子为太子妃。莫不是……” 第80章 郡主也开始有粉丝了 “难道这西项太子是看上了灵萱郡主?”一个少女捂着嘴,惊讶地问道。 “很有可能哟,灵萱郡主才貌双全,性格直率,和西项太子也算是天造地设了。”一个中年男子摸着胡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对,灵萱郡主可是太后的亲侄女,她嫁给西项太子,也算是给足了他们西项番邦的面子了。”一个老妇人感叹道,“哎,只是可惜了这位郡主,要远赴那片蛮荒戈壁了。” “也不能这么说,”一个年轻书生摇着扇子,反驳道,“人家郡主的觉悟可不是咱们小老百姓比得了的,再说了,美女配英雄,说不定他俩也是一段佳话呢。” “对对对,说不定啊,这灵萱郡主还能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美貌,教化西项,为大周边境带来和平呢!”另一个围观的人附和道。 ……那些宣传页上印着各种夸张的标题和图片,岑姊箫在不远处的一座高楼上看着这一切。 新闻媒体科不愧是书院的精英,办事效率很高。不到两天,临康府的大街小巷便传来一阵阵喧闹的吆喝声,混合着孩童的嬉笑声,显得格外热闹。 “听说了吗?城里出现了个天仙似的姑娘!穿的裙衣也是独树一帜,别出心裁。” “真的假的?在哪儿呢?我也要去看看!” “好像是在城东那边的街上,好多人都跑去瞧热闹了!想去一睹芳容。” 岑姊箫好奇地走到窗边,低头望去,只见街道上人头攒动,几个书童模样的少年正挥舞着手里的报纸,扯着嗓子大声吆喝着: “号外号外!惊现神秘少女,疑似天女下凡!” “粉色仙女降临临康府,引万人空巷!” “洛丽塔裙装首秀,引领大周朝最新潮流!” 那声音洪亮高亢,充满了激情,瞬间吸引了大批路人驻足围观。 临康府的天空似乎也因为这股热浪而变得更加高远了,李灵萱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他们对自己“洛丽塔裙装”的议论,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这几天,她可是实实在在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流量明星”。自从上次在街上被那些“粉丝”围追堵截之后,她的名字就和“粉色仙女”、“天女下凡”这些词语绑定在了一起,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以前那些和她关系一般,心里瞧不上她的王公贵族子弟们,现在都上赶着给她递帖子,邀请她参加各种宴会、游园会,就为了能和她说上几句话,沾点“仙气”。李灵萱心里清楚,这帮人虚伪得很,以前她可是连他们府上的门都进不去。 不过,被人追捧的感觉的确不错,李灵萱第一次体会到,原来被人仰视、被万人迷恋的感觉是这样的,让人沉醉,让人迷失。 “郡主,咱们到了。”丫鬟掀开车帘,李灵萱这才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洛丽塔裙摆,缓缓走下了马车。 照因书院门口,岑姊箫正带着几个学生等候着,见到李灵萱,她微微一笑,迎上前去:“郡主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小院来?” 李灵萱看着岑姊箫,这女人还真是厉害,明明是些不入流的宣传手段,愣是被她玩出了花样,现在整个临康府谁不知道她李灵萱的大名? “岑院长,这次我可是特地来感谢你的,要不是你,我也不能这么快就……”李灵萱说着,从丫鬟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木匣子,递给岑姊箫,“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岑姊箫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地接过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满满当当的奇珍异宝,差点闪瞎了她的眼。 “郡主出手真是阔绰,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岑姊箫说着,将匣子递给身后的学生,“去,把这些都收好,回头给书院添置些新的教具,给学生们增加餐补,给老师们增加这月奖金。” 李灵萱看着岑姊箫这副“财迷”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岑院长还真是与众不同,对这些身外之物如此淡泊名利。” 岑姊箫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郡主说笑了,我只是觉得,与其把这些金银珠宝放在库房里积灰,还不如拿出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李灵萱点点头,她对岑姊箫的这番说辞很是欣赏,这女人虽然不是皇家贵族出身,但却有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这种气质让李灵萱感觉到岑姊箫和大周的其他女子截然不同。 “对了,岑院长,接下来我该怎么做?你还有什么计划?”李灵萱迫不及待地问道。 岑姊箫神秘一笑,凑到李灵萱耳边,低声说道:“郡主,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好戏还在后头呢……” 李灵萱听着岑姊箫的话,心中充满了期待,她有一种预感,自己的人生或许会因眼前这个女人而彻底改变。 李灵萱心中沉思,这岑姊箫的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岑院长,凭我的直觉,你的秘密肯定非同寻常?”李灵萱看着岑姊箫,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岑姊箫看着李灵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郡主想知道?那可就要看您未来的某一天,要怎么选择了。” 李灵萱看着岑姊箫的眼神,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这眼神,仿佛能看透她的一切,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慌乱和……心跳加速? 李灵萱被岑姊箫这番高深莫测的话语弄得云里雾里,但她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又上来了。岑姊箫越是这么说,李灵萱就越是想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行,岑院长,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别出心裁点子!”李灵萱故作镇定地说着,心里却暗暗盘算着,一定要把岑姊箫的秘密都挖出来。 岑姊箫看着李灵萱这副傲娇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小妮子,还真是个都不懂的小白兔呢。 第81章 现代的“花海”,古代的“尘埃” “岑院长,你……”李灵萱刚想开口,却被岑姊箫一把拉住,拽着她往书院深处走去。 “郡主别急嘛,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让你大开眼界。”岑姊箫笑眯眯地说着,全然不顾李灵萱那一脸懵逼的表情。 李灵萱被她拽着走,心里虽然有些不满,但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还要仰仗岑姊箫,也就不好发作,只能任由她拉着自己,在书院里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 李灵萱打量着四周,这院子虽然偏僻,但却收拾得干净整洁,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散发着阵阵清香,与书院其他地方的喧闹相比,这里简直就是一片世外桃源。 “岑院长,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李灵萱看着岑姊箫,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岑姊箫没有说话,只是神秘一笑,然后推开院门,将李灵萱迎了进去。 一进院子,李灵萱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院子里搭起了一座高台,台上摆满了各种她从未见过的乐器,台下则坐着几十名身穿统一服饰的学员们,他们有的弹奏着乐器,有的低声吟唱,整个院子都充满了欢快活泼的气氛。 李灵萱心中惊讶万分,这哪里是书院啊,这活脱脱就是一个大型的演奏厅! 只见眼前数十名学员们手中操作着各式各样的乐器,琵琶、古筝、笛子、箫、鼓……各种乐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磅礴的气势,仿佛要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一般。 李灵萱从小就喜欢唱歌跳舞,对音乐有着天生的敏感。她曾经在宫里听过最顶级的乐师演奏,但那些乐师的演奏更为宏观,激昂,磅礴,与眼前这些年轻人的演奏相比,就少了些许的细腻,灵动,舒缓,贴近生活的感觉。 这些年轻人演奏的音乐,充满了朝气和活力,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流淌出来的一般,让人听得心神向往,忍不住跟着哼唱。 “岑院长,这些人是……”李灵萱惊讶地问道。 “他们都是我们照因书院曲艺舞蹈科的学员。”岑姊箫笑着介绍道,“我们曲艺舞蹈科专为郡主您量身打造了一首歌曲。” “为我打造歌曲?”李灵萱惊讶地捂住小嘴。 “郡主有所不知,您天籁般的歌喉,我可是早有耳闻。”岑姊箫笑着打断李灵萱的话,“小时候在照因书院,您可是书院的杰出少年,那些同龄的学生们成天围着您,求着您唱歌给他们听呢。” 李灵萱听到岑姊箫提起自己的童年趣事,俏脸微微泛红,娇嗔道:“岑院长就别取笑我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郡主现在风华正茂,歌喉比小时候更加动听才是。”岑姊箫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曲谱递给李灵萱。 “这首《尘埃》是我和曲艺舞蹈科的学员们,根据郡主您的音域和演唱风格,特意为您量身打造的。” 李灵萱接过曲谱,仔细地看了起来。 “这首歌……怎么感觉,很有魔力,总是让人想去唱,主动的唱。”李灵萱看着歌谱,眼中满是震惊和疑惑,“而且,我从小看过的歌谱,曲谱无数,可从未听过这样的曲调,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歌词。” “这首歌是我根据您与西项太子之间未来的点滴所写,尘埃之爱,追寻瀚海千里,只为遇见,点点滴滴,虽是尘埃,却是成爱。另外,结合了一些我''朋友老家''的歌曲元素创作的。”岑姊箫解释道,“我相信,这首歌一定能够打动您,也一定能够打动所有听到它的人,更重要的是,在那天一定能够打动他。” 李灵萱知道,岑姊箫说的那个他,就是指的西项太子,看着岑姊箫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对这首从未听过的歌曲充满了期待。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到这首歌,想要知道这首歌究竟能带给她怎样的震撼……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李灵萱激动地说道。 岑姊箫点点头,对着一众演奏团的学员们说道:“各位,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学员们齐声应道,眼中充满了兴奋和期待。 这首《尘埃》,是岑姊箫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以音乐制作人的身份,完成的第一首作品。 虽然这首歌的旋律并非岑姊箫原创,而是根据她脑海中,那些经典的流行音乐改编而来,但在这个时代,这首歌绝对称得上是惊世骇俗之作。(曲调是借鉴了花海,周天王的粉丝还请求放过,因为在下认为,周天王的歌即便是穿越回千年,也必定是脍炙人口,人人都朗朗上口。) 第一次彩排的时候,就连这些演奏了多年古典音乐的学员们,都被这首新颖的歌曲深深震撼,一个个听得如痴如醉,甚至忘记了演奏。 “音乐开始!”岑姊箫一声令下,乐声响起。 前奏部分舒缓悠扬,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李灵萱静静地站在舞台中央,闭上眼睛,感受着音乐的魅力。 突然,音乐的节奏的变幻,岑姊箫的歌声缓缓而来…… 遮住了,眼前的对白。 还早呢,挽留的爱。 水流声,不间断还在。 你在旁,我终于,不徘徊。 你喜欢,最高的舞台 有多累,停不下来。 心情坏,忽然对我耍赖,是你在记忆之外。 拆不开分开,距离是尘埃。 花落无人摘,一人独自离开。 旅途中太快,回望已尘埃,可爱发夹风吹不会掉下来。 戏中已分开,记忆未开拍。 剧本无限改 期盼下次重来。 西项路牵绊 ,数千里慷慨。 她承认失败,他胜利不在…… 一曲终了,岑姊箫缓缓吐出一口气,仿佛将胸腔中所有的浊气都尽数倾吐。乐声消散,整个演奏室却寂静无声,仿佛一根针掉落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岑姊箫身上,眼中满是震撼与不可思议。 他们从未想过,一首歌曲,竟然可以如此动人心魄,仿佛将人的灵魂都洗涤了一遍。 岑姊箫的目光落在李灵萱身上,却见这位平日里嚣张跋扈的郡主,此刻竟眼含泪光,脸上满是动容之色。那双平日里总是盛满了骄纵的眸子,此刻却如同一汪清泉般清澈,仿佛回到了当初那个在书院里为众人歌唱的纯真少女。 “怎么样?郡主觉得这首歌是否如意?”岑姊箫打破了沉默,嘴角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 李灵萱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良久,才缓缓开口:“这首歌……这首歌简直是……”她似乎想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最后只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岑姊箫,你真是个怪物!” 岑姊箫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自然知道,这首歌在这个时代,绝对称得上是惊世骇俗之作。这首歌的精髓,却并非在于歌词,而在于旋律。那些直击人心的旋律,配合上朗朗上口的押韵歌词,才能真正触动人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第82章 三龙齐聚临康府! “谢谢你,岑姊箫,这首歌,我会好好练习的。”李灵萱突然正色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认真,“我要让所有人听到这首歌,也要让他……听到我的心声。” 看着李灵萱眼中闪烁的坚定光芒,岑姊箫心中暗暗点头。看来,这首歌的确触动了李灵萱的内心,也让她对即将到来的和亲有了一丝期待。 然而,岑姊箫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她知道,李灵萱的路注定不会平坦,而她,也将在不知不觉中,被卷入这场权力的旋涡之中。 “郡主,时候不早了,在下派人护送您回去,回去之后还请郡主多多练习此歌。相信郡主那天,一定能够惊艳全场。”岑姊箫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轻声提醒道。 李灵萱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她突然转身看向岑姊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岑姊箫,你就不怕我把你教我的东西,都用来对付你吗?” 岑姊箫微微一笑,眼中没有丝毫畏惧:“郡主说笑了,您是未来的西项太子妃,更是一国之母,再说了,郡主现在不也开始喊我名字了吗!说不定,将来我们也能成为朋友呢!” 李灵萱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演奏室。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岑姊箫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李灵萱的野心,她并非看不出来。只是,她相信,这世上总有一些东西,是比权力更重要的。而李灵萱,终有一天会明白这一点。 李灵萱走后,岑姊箫独自一人在演奏室里坐了许久,脑海中回放着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到后来李灵萱坦露心声,再到如今即将远嫁和亲,岑姊箫仿佛见证了一个天真少女被迫长大的全过程。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整个庭院,给那些盛开的繁花镀上了一层金边,美得虚幻而不真实。岑姊箫却无心欣赏这番美景,李灵萱的话语如同石子一般,在她平静的心湖中激起千层浪。 权力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放弃自我,甚至将自己变成一把尖刀?岑姊箫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只知道,自己绝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院长,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岑姊箫的思绪。 岑姊箫转头,看见玉岚和小枝并肩走了进来,夕阳将她们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长。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岑姊箫挤出一抹笑容,将李灵萱主动远嫁和亲的消息告诉了二人。 “什么?和亲!” 小枝一听,顿时拍案而起,杏目圆睁,“这太过分了!国家大事,凭什么要让一个女孩子承担?!” 玉岚则相对冷静些,但秀气的眉头也紧紧地蹙在一起,担忧地说道:“院长,西项民风彪悍,与我们大周差异巨大,郡主她……她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能习惯吗?” 岑姊箫看着二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两个丫头,一个是侠肝义胆,一个是心思细腻,虽然性格迥异,却都是真心实意的善良之人。 “你们放心,我会再去劝解郡主的。” 岑姊箫柔声安慰道。 “郡主虽然被权力蒙蔽了双眼,但她本性并不坏。我会在她回都城启程之前,再去劝劝她,让她三思而后行。” “可是院长……” 小枝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玉岚拉住了衣袖。 “我们相信院长。” 玉岚朝小枝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入夜,岑姊箫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李灵萱远嫁和亲一事,如同挥之不去的阴影,笼罩在她的心头。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迷迷糊糊间,她仿佛又回到了现代,回到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人们行色匆匆,脸上写满了麻木和疲惫。 “院长,院长!醒醒!”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将岑姊箫从梦魇中拉了回来。 她猛地睁开双眼,看见小枝正一脸焦急地站在床边,而房间里,还站着两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岑姊箫忽然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大师兄陈秭归和防倭营军师陈景行。吓得花容失色的岑姊箫,胡乱的整理了下头发,一脸生气的问到:“你们两个大男人跑到女孩子房间里,是不是不太礼貌啊。” 小枝正要解释,却被大师兄陈秭归打断解释道:“岑妹,今天事出有因,防倭营得到启封城密令,皇上待册封典礼完成后,会和西项太子一起来到临康府,祭祀东海。” 岑姊箫听后,惊得从床上站了起来,向几人说到:“不会,临康一下会来两个‘老大?’” “准确的说,是三位。”一直沉默的陈景行忽然开口说道。 “三位?”岑姊箫更加疑惑,“除了皇上和西项太子,还能有谁?” 陈景行看了眼陈秭归,见对方没有说话的意思,才缓缓说道:“辽丹国的云州王,也会一同前来。” “什么?辽丹不是大周和西项敌国吗?他来做什么?”岑姊箫惊呼出声!语气中满是不悦。 “辽丹国与西项接壤,说是此次前来与大周交好。”陈秭归淡淡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情绪。 “友好?我看未必。”玉岚鄙夷的说了句。 “谁不知道辽丹国云州王箫拓,野心勃勃,这些年来,暗中吞并了不少小国,如今怕是也想来试探下大周的虚实。” “不管怎么说,皇上和西项太子,还有那位云州王,不日便会抵达临康府,我们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才是。”陈秭归语气严肃的说道。 “陈监院说的是,此事非同小可,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玉岚点头附和道。 “可是,这跟我们跑到院长房间里有什么关系?”小枝还是忍不住问道。 陈景行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直接解释,而说道:“此次皇上出行,身边的侍卫并不熟悉临康地形环境,安全问题自然需要防倭营多加注意。而照因书院地处城郊,环境清幽,是安置贵客的最佳选择。况且,照因书院还有大名鼎鼎的启明组。” “所以,皇上和那位西项太子,还有那位什么云州王,都要住到我们书院来?”岑姊箫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正是如此。”陈秭归点了点头。 “我的天啊!”岑姊箫哀嚎一声,“这可如何是好?我们书院要住下这么多大人物,要是真出点什么纰漏,我咋办呀。” “怕什么,院长,有我们呢!”玉岚拍着胸脯,一脸豪气的说道。 岑姊箫看着几人,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久久不能平静。大周皇帝要来,西项太子也要来,那个什么辽丹国的云州王还要来,三人还都会同时出现在临康府,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安排? “院长,院长,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小枝见岑姊箫脸色苍白,神情恍惚,不由担心地问道。 “岑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陈秭归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岑姊箫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你们先回去,我先休息会儿,明日我们好好商议此事,制定保卫计划。” “可是你……”陈秭归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陈景行拉住了。 “走,让她一个人静一静。”陈景行低声说道,拉着陈秭归走出了房间。 玉岚和小枝见状,也识趣的没有多问,跟着二人一起离开了。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岑姊箫一人时,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床上。 第83章 西项太子的到来 岑姊箫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光怪陆离,一会儿是大周皇帝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一会儿是西项太子爽朗的笑声,甚至还有辽丹云州王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睛。这三个人,像三座大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岑姊箫顶着一双熊猫眼,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她忍不住苦笑,这还没正式见面呢,就先把自己给熬成这样了,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草草洗漱了一番,岑姊箫强打起精神,来到了书院的议事厅。陈秭归、陈景行和玉岚、小枝已经等在那里了。 “院长,你没事?怎么脸色这么差?”小枝一见岑姊箫,就关切地问道。 “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岑姊箫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咱们还是赶紧商量一下接待贵客的事情。” 岑姊箫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三尊大佛,哪一位都不是省油的灯,偏偏还要凑到一块儿来。 “院长,依我看,咱们不如直接把书院大门一关,对外宣称闭院修缮,如何?”小枝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口齿不清地提议道。 “闭院?你以为是咱们家的后花园,想关就关,想开就开啊?”岑姊箫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这可是朝廷的旨意,咱们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院长说的是,咱们还是想想怎么接待。”玉岚也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过,这几位身份都非同一般,特别是安全问题,容不得半点差池。” “那是自然。”陈秭归接过话头,语气严肃,“此次接待,事关重大,我们需得制定一个周密的方案,确保万无一失。” 五个人围坐在桌前,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最终,他们决定,为了更好地保障这几位重要人物的安全,同时又不显得过于打扰,照因书院的部分先生调整休假,学生们暂时回家自修,等贵客离开后再行返校。当然,为了安抚人心,对于休假的老师们,书院会发放额外的停工奖金,而学生们则是参加返回书院的自修考试,反正考试合格的一律给予学习补贴。 “如此一来,书院里就只剩下我们,还有启明组的成员,以及武科班的学生了。”岑姊箫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人员安排倒是简单了,只是这安全保卫工作……” “院长放心,这事就交给我和景行。”陈秭归自信满满地说道,“我们二人,一个负责内,一个负责外,保证滴水不漏。” “好,那就辛苦你们了。”岑姊箫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玉岚和小枝,“你们两个,负责贵客的日常起居,切记,一定要谨慎小心,不可有半点差池。” “是,院长!”玉岚和小枝异口同声地答道。 安排好了所有事宜,五个人各自散去,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启封都城外,西郊御马坡。 旌旗招展,尘土飞扬,浩浩荡荡的皇家仪仗队伍一眼望不到尽头,宛如一条巨龙在广袤的原野上蜿蜒前行。队伍最前方,一顶明黄色华盖下,坐着一位身穿玄色龙袍的年轻男子,他便是当今天子,大周皇帝柴桢。 此刻的柴桢,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姿态,俊美的脸上满是肃穆,一双深邃的黑眸紧紧盯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陛下,西项太子的队伍到了。”身旁,宫廷内务总管李德海躬身禀报道。 柴桢微微颔首,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一派帝王威仪。 不多时,一支规模稍大的队伍出现在众人视野中,为首之人一身黑衣,骑着一匹高大的汗血宝马,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正是西项太子夏成昊。 “大周皇帝亲自迎接,小王夏成昊(就是假扮西域商队的那个夏成昊)真是受宠若惊啊!”夏成昊翻身下马,笑着朝柴桢拱了拱手。 “西项太子远道而来,朕岂有怠慢之理?” 柴桢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上前一步,亲手扶起夏成昊,“请。” 两人并肩而行,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御辇。 一路上,百姓们夹道欢迎,对着这两位年轻的帝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就是西项国的太子?长得可真俊俏!” “可不是嘛,听说这位太子殿下文武双全,年纪轻轻就立下赫赫战功,连咱们大周的皇帝都对他赞赏有加呢!” “哎,你说这西项国跟咱们大周不是一直不对付吗?怎么这次太子还亲自来咱们国都了?” “这谁知道呢?不过看这两位皇帝相处得还挺融洽的,说不定啊,咱们两国就要化干戈为玉帛了!” 百姓们的议论声传入耳中,两人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依旧谈笑风生,仿佛多年的敌对关系根本不存在一般。 到达皇宫后,柴桢为夏成昊安排了接风洗尘宴。席间,山珍海味,珍馐佳肴摆满了整个御花园,歌舞升平,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柴桢对夏成昊关怀备至,不仅频频举杯,还特意命人准备了西项国的特色菜肴,让夏成昊倍感亲切。 然而,在这看似和谐友好的气氛之下,却隐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诡异。无论是柴桢的热情,还是夏成昊的爽朗,都让人觉得太过刻意,仿佛都在掩饰着什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柴桢突然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看向夏成昊,语气意味深长地说道:“太子殿下,朕听说,你此次前来大周,除了是为了两国邦交之外,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夏成昊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静地说道:“看来,什么都瞒不过陛下啊。不错,夏某此次前来,的确还有一事相求。” 夏成昊放下酒杯,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一双深邃的眼眸直视着柴桢,语气诚恳地说道:“不瞒陛下,夏某此次前来,确有一事相求。夏某仰慕大周文化已久,此番前来,亲眼见识了大周的繁荣昌盛,更是心生敬佩。只是……”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半晌才接着说道:“只是夏某自幼丧母,父皇年迈,膝下唯有小王是独子,故而格外担心西项皇族的血脉延续。此次前来大周,父皇再三嘱咐,希望本王能求娶一位大周的皇家女子,一来希望两国能够永结姻亲之好;二来,也希望西项皇族能尽早开枝散叶。帮助大周永镇西陲之地。” 第84章 和亲争议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朝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将皇家女子远嫁他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件大事,更何况西项与大周多年来一直处于敌对状态,如今西项太子突然提出和亲请求,其中用意,不得不让人深思。 柴桢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几分,他沉默不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他当然明白夏成昊的言下之意。西项国力强盛,这些年来对大周边境虎视眈眈,若非大周有先帝数十年积累下来的财力物力,以及留下来训练有素的几十万雄兵,恐怕早已被西项吞并。如今夏成昊提出和亲,表面上是为了两国邦交,实则是想借此机会对大周进行渗透和麻痹才是真的。 柴桢虽然年轻,贪玩,但又不二傻子。他心里清楚,一旦答应了这门婚事,就等于给自己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日后西项若是以此为借口发难,大周将陷入被动。 可若是不答应,又该如何自处?西项太子亲临大周求亲,若是拒绝,岂不是落人口实,让人说他大周没有诚意,有意挑起两国争端? 一时间,柴桢进退两难。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下方众臣,却见一个个都低着头,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替他解围。 柴桢心中冷笑一声,这些人平日里一个个道貌岸然,指点江山,满口仁义道德,谈起国事,口吐莲花。可一到关键时刻,就全都成了缩头乌龟。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压抑下去,脸上重新挂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语气温和地说道:“太子殿下说笑了,你我两国世代交好,如今你远道而来,朕心中甚是欢喜,又怎么会拒绝你的请求呢?只是此事事关重大,需得从长计议,待朕与众位大臣商议之后,再给你答复,如何?” 夏成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邪意,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他笑着说道:“陛下言之有理,是小王心急了。既然如此,小王便静候佳音。” 柴桢微微颔首,举起酒杯,遥遥敬了夏成昊一杯,语气意味深长地说道:“太子殿下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今晚便好好休息,明日朕再设宴款待。” 夏成昊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再多言,笑着起身,向柴桢告辞。 歌舞升平的夜宴终于在夏成昊故作醉态的告辞中落下了帷幕。柴桢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挥手屏退左右,只留下了心腹太监李德海。 “摆驾御书房,传朕旨意,召集六部尚书、侍郎,以及军务处所有大臣,即刻议事!” 李德海察言观色,见皇帝面色不虞,语气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气,心中一凛,连忙躬身应道:“是,陛下。” 夜色深沉,御书房内却灯火通明。大臣们一个个神色凝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率先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怎么,都哑巴了?西项太子提出和亲,这事关乎我大周国体,你们倒是说说,该如何应对啊?”柴桢猛地一拍桌子,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顿在桌上,茶水四溅,吓得底下的几位老臣身子一抖。 “陛下息怒!”户部尚书钱大人见柴桢震怒,吓得一个激灵,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颤巍巍地走出队列,躬身说道,“臣以为,和亲一事,于我大周百利而无一害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观察着龙椅上柴桢的神色,见对方并没有阻止自己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这才壮着胆子,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继续说道,“西项国力正值强盛,这些年来对我大周边境的袭扰,都是胜多败少,若能与之联姻,便可化干戈为玉帛,永结姻亲,岂不美哉?” 钱大人这番话看似是在为大周着想,实际上却是出于私心。他可是出了名的贪生怕死之辈,生怕西项真的打过来,危及到自己的利益,但碍于是太后提拔的人,所以柴桢只能暂时让他坐在这个位置上。 “钱大人此言差矣!”钱大人话音刚落,兵部尚书赵大人就忍不住跳出来反驳道。他一向主战,此时听到钱大人竟然建议和亲,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钱大人的鼻子呵斥道,“西项蛮夷,狼子野心,和亲无异于引狼入室,后患无穷啊!” “赵大人,你这话就有些危言耸事了。”钱大人也不是好惹的,当即反唇相讥道,“两国交战,劳民伤财,如今西项主动求和,我等自当顺应天意,以和为贵才是。” “天意?我看是钱大人你贪生怕死,被西项蛮夷吓破了胆!”赵大人毫不示弱地回击道,言语间充满了对钱大人的不屑和鄙夷。 “你……”钱大人被赵大人戳中了痛处,顿时恼羞成怒,指着赵大人的鼻子,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够了!”柴桢猛地站起身,龙袍下摆扫过桌面,发出“哗啦”一声脆响,茶盏滚落在地,碎瓷片四溅,殿内顿时鸦雀无声。他怒视着下方争吵不休的两位大臣,眉头紧锁,厉声喝道,“朕的御书房,何时成了菜市口,任由你们这般喧哗?!” 钱大人和赵大人被柴桢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心头一颤,两人皆是一愣,随即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伏地请罪:“臣(微臣)失仪,请陛下恕罪!” 柴桢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胸中的怒火,他揉了揉胀痛的额角,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惫,“都起来。” “谢陛下。”钱大人和赵大人这才敢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噤若寒蝉地站在一旁,再也不敢开口争执。 柴桢缓缓踱步走到御书房中央,目光扫过下方战战兢兢的大臣们,语气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亲一事,事关重大,朕岂会如此草率决定?”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钱大人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钱大人,你身为户部尚书,当知国库空虚,连年征战,早已不堪重负。和亲之事,若能换取两国和平,休养生息,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钱大人闻言,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却暗自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说得太过火,惹怒了这位年轻的帝王。 柴桢又将目光转向赵大人,语气缓和了几分,“赵爱卿,你一向忠君爱国,朕心甚慰。只是,西项狼子野心,你以为,区区和亲,就能让他们彻底死心吗?” 赵大人闻言,心头一凛,连忙跪倒在地,“陛下明鉴,臣并非反对和亲,只是担心西项会借此机会,麻痹我大周,伺机而动啊!” “你的担忧,朕何尝不知?”柴桢长叹一声,负手而立,望着御书房外湛蓝的天空,眼神深邃而幽远,“只是,朕心中另有打算……”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下方的大臣,语气坚定地说道,“传朕旨意,和亲一事,待到临康府东海祭祀完毕,再做定夺。” 柴桢心中清楚,想要彻底查清西项的目的,还需要时间。而临康府的东海祭祀,便是他争取时间的最好机会。此外,柴桢还有一颗活棋,那便是远在临康府的岑姊箫。他倒要看看,这大周小皇帝里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85章 太后的懿旨,我们的难题 夜色深沉,一轮明月高悬于空,却照不亮韩正先紧锁的眉头。他手中紧紧攥着一卷明黄色的锦帛,步履匆匆,直奔照因书院而去。临康府司库邱一铭一路跟随,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岑院长!岑院长!老夫有要事相商!”韩正先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在书院门前便扯开嗓子高喊起来。 “韩大人?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睡眼惺忪的岑姊箫急忙披上外衣,打开房门,一脸疑惑地看着门外气喘吁吁的韩正先。 “岑院长,事关重大,老夫不得不深夜叨扰!”韩正先来不及寒暄,将手中的黄色锦帛递给岑姊箫,“太后懿旨,您且过目。” 岑姊箫接过懿旨,借着月光细细读了一遍,原本还带着睡意的脸上顿时布满了错愕和愤怒,“太后她疯了!我嘞个去,不是她有病,就是……她肯定有病!” “岑院长,勿要惊慌,小心隔墙有耳!”韩正先压低了声音,神情凝重,“此事的确棘手,时间紧迫,但此次东海祭祀大典对皇上意义重大,万万不可出现任何差漏啊!” “可韩大人,要让一万人在裕洋江出海口的江面上施放许愿灯,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多少艘船才能承载一万人?您考虑过当时的江面水况吗?更别说我们只有短短七天时间!”岑姊箫简直要被这道荒唐的懿旨气笑了。 “太后懿旨,七日后东海祭祀大典之上,需有一万人,在裕洋江的出海口,以许愿灯祈福,为皇上祈寿,为大周祈福,万人祈福万人灯,大周国运日日升!” 但韩正先又抹了抹额头的汗珠,话锋一转,语气里满是无奈和担忧。 “但若是此事办不好的话,只怕皇上将来亲政……” “这不明摆着是刁难人吗?太后分明是想借此机会,让皇上在百姓和大臣面前失信,从而达到她掌控朝政的目的!”岑姊箫气得直跺脚,她在现代好歹也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络写手,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太后的这点小心思,她一眼就看穿了。 “嘘!岑院长慎言!”韩正先紧张地四下张望,生怕隔墙有耳,“如今之计,只盼岑院长能够协同临康府共同承办此事,若日后论功行赏,韩某一定记岑院长首功。” 首功?岑姊箫心想,看来这古人画饼的这股劲儿一点也不比现代的那些老板领导差多少。 “此事关乎皇上能否顺遂亲政的重大事宜,我们照因书院能够有幸贡献一份微薄之力,也是书院之幸。”岑姊箫暗自思忖自己究竟还能如何,毕竟自己在之前,就已做出了选择。 韩正先见到岑姊箫的态度和肯定后,心中稍定,他或多或少了解这位岑院长的能力和秉性,看似柔弱的外表下,实则藏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她既然能够同意自己的提议,想必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那岑院长,您可有什么良策?” “韩大人,要动员这么多人力和物资,花销的费用将是一笔巨资,照因书院肯定是垫付不起的,在财政方面你必须得支持我们。”岑姊箫虽然满脑子都是现代那些奇奇怪怪的活动策划,但基本的费用问题,她这个“过来人”还是非常清楚的。 “岑院长尽可放心,费用方面由临康府财政全力支持,所以,我把司库邱先生带了过来,只要岑院长需要资金,只需要提交盖上照因书院的批款函给邱先生即可。”韩正先介绍着资金费用的细节,同时也示意邱一铭是自己人,会极力配合岑姊箫接下来的行动。 岑姊箫看着眼前这位名叫邱一铭的中年男人,主动的弯腰行礼,邱一铭也随之向岑姊箫回敬礼仪,以表尊敬。 只见邱一铭一袭素雅的长衫,腰间束着一条月白色的腰带,身形修长而挺拔。虽已步入中年,却无半分油腻之态,反而更添几分成熟稳重的韵味。 “邱司库,既然您是韩大人的人,咱们自己人之间就别拐弯抹角了,具体的批款函,书院明日商榷好后,第一时间会送到府衙内,但我有一个疑虑,资金到位的时间是多久?一日?两日?”岑姊箫开门见山,直接抛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岑院长,尽可放心,韩大人上任后废除了很多陈规陋习,流程只走核心流程,同时我们有专门的公职人员负责批款流程,所以,资金到位的最快时间,可以压缩在两个时辰以内。”邱一铭低沉磁性的声音,简洁明了的向岑姊箫介绍着流程的一些核心细节。 “什么?两个时辰!”岑姊箫惊讶的话语声,弄得韩正先和邱一铭顿时疑惑重重。 邱一铭像先是察觉到什么端倪似的,急忙补充道,“岑院长,如果觉得时间延迟稍长的话,我们可以尽量在一个时辰左右完成,毕竟中途要经过几道重要的审核,签字,章印等环节,也是需要时间的。还请岑院长多多体谅一下。” “不,您误会了,邱司库,只是我觉得你们比我以前认识‘某些甲方’办事效率高太多太多了,所以有点感慨,人与人之间差距真是如此之大。”岑姊箫摆了摆手,解释道。 韩正先和邱一铭两人,大概是听出了岑姊箫是在夸赞他们的工作能力和办事效率,只是纳闷的是,‘某些甲方’是个什么玩意儿! “韩大人,”岑姊箫稍微顿了顿,观察着韩正先的神色,才接着说道,“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韩正先爽朗一笑,说道:“岑院长,咱们这次是一荣俱荣,有什么要求,在我能力范围内的,你尽管提。” 岑姊箫略作沉吟,缓缓说道:“韩大人,到时候,我的计划可能会需要临康府的大小商行等配合……” “这个没问题,”韩正先未等岑姊箫说完,便一口答应下来,“本官这就写封书函,你带着我的亲笔书函,去找那些商行,他们若是不配合,尽管来告诉我!” 岑姊箫连忙摆手,说道:“韩大人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些商行我也打过交道,只是……” “那岑院长是什么意思?尽管直说无妨。”韩正先见岑姊箫欲言又止,心中更加疑惑。 岑姊箫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还需要向韩大人要点小权,讨个象征性的暂时职位用用。” 韩正先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本来就对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略有不满,既然岑姊箫提出来了,那不妨让岑姊箫去压一压那帮人。 第86章 岑姊箫,祭祀大典首席执行官! “行,这个好办,明日我便差人办妥此事,”韩正先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接着问道,“只是岑院长,这个职位具体叫什么?主要作用是什么?可否告知老夫。” 岑姊箫见韩正先如此爽快,心中大喜,连忙解释道:“韩大人,此次祭祀活动意义非凡、至关重要,必然需要专人把控祭祀活动的整体状况及细节质量;同时也要确保整个活动的进程顺遂,其中还涉及到协调部分商行商号的积极协同配合……” “嗯,言之有理,”韩正先点点头,示意岑姊箫继续说下去。 岑姊箫接着说道:“并且要使活动富含新颖元素与新式创意……” “岑院长所言甚是,此次祭祀活动非同小可,确实需要一位有能力、有魄力的人来统筹全局。”韩正先深以为然地说道。 岑姊箫见时机成熟,便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道:“所以,在下有意向韩大人申请担任此次大周东海祭祀活动的首席执行官。” “首席执行官?”韩正先微微一愣,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新鲜的词语。 岑姊箫连忙解释道:“首席执行官,简而言之,就是负责此次祭祀活动的总负责人,拥有最高的决策权和指挥权。” 韩正先沉吟片刻,问道:“岑院长不愧是博览群书之人,看来老夫要跟岑院长多多学习,至于刚刚岑院长说的什么,首席执行官的问题,这个好办,我明日便向临康全城发布告示,同时把行职令牌给岑院长送来。” “感谢韩大人支持,希望我们这次相互配合,为皇上打赢一场‘漂亮仗’。”岑姊箫大喜过望,连忙起身行礼道。 “希望如此,那老夫就静候佳音了。岑院长,天色已晚,老夫就先告辞了。”韩正先见正事已了,便起身告辞。 “韩大人慢走。” 送走了韩正先和邱一铭,岑姊箫回到房间,脸上的睡意早已消失殆尽。 她走到书桌前,借着月光,铺开一张纸,开始奋笔疾书。 “万人许愿灯祈福计划,这可是个大工程啊!得好好筹划一番……” 岑姊箫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不一会儿,一张详细的活动策划方案便跃然纸上。 七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想要完成这场声势浩大的“万人江面祈福”活动,必须争分夺秒,才能完成太后的“ kpi ”。 岑姊箫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来,老娘倒要看看,是你的刁难更胜一筹,还是我的现代智慧更胜一筹!” …… 与此同时,临康府衙内,韩正先和邱一铭正在秉烛夜谈。 “韩大人,您说这岑院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她要那么多钱做什么?”邱一铭不解地问道。 “我问你,你觉得这岑院长像是个普通女子吗?”韩正先没有直接回答邱一铭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邱一铭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像,这岑院长虽然年纪轻轻,但做事雷厉风行,而且心思缜密,绝非池中之物啊!” “是啊,我也觉得她不简单。”韩正先心想,此女一旦为陛下所用,会不会成为陛下收回皇权的一大助力呢? 第二天,岑姊箫早早地来到了议事厅。“秭归,武成,玉岚,小枝,文宽,你们几个都过来一下。”岑姊箫看人都到齐了,便开口说道,“昨晚韩大人与我仔细讨论了东海祭祀大典的事情。” 听到“东海祭祀大典”这几个字,几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只有陈秭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院长,您和韩大人讨论出什么结果了吗?”小枝忍不住问道。 岑姊箫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我们想到了一个大胆的计划,我称之为‘万人浮桥汇,祈福襄盛举’大型祭祀活动。” “万人浮桥汇,祈福襄盛举?”武成重复了一遍,眉头紧锁,“院长,您能详细说说吗?” “院长,您的意思是,我们要发动一万人去裕洋江上祈福放灯?”玉岚不可置信地问道。 “没错!”岑姊箫肯定地点了点头。 岑姊箫的短短两个字,像一块咽不下去的食物,硬生生的堵住了在场众人的喉咙。 “一万人?这也太多了?”玉岚虽是面色冷静,但始终还是担心时间的问题,“院长,我们只有七天时间,时间上会不会……” “对,按照常规流程,时间肯定是远远不够的。”岑姊箫点了点头,语气坚定。 “所以我才向韩大人讨要了此次东海祭祀大典的活动首席执行官。现在整个临康城无论大小商号商行,上至达官权贵,下至普通百姓,在祭祀大典完毕之前,都得配合我这位活动首席执行官。当然我一个人也操心不过来那么多事,所以我要成立个祭祀大典项目组,你们在座的各位都是项目组的核心成员。” 岑姊箫环顾四周,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里多少有些感慨,想当初自己刚来的时候,而如今,自己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团队了。 岑姊箫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次项目组,我准备设置五个小组,分别是。” “一组,活动策划组,主要负责本次祭祀大典的整体流程和创意策划,这个组长就由陈监院担任。” “院长放心!”陈秭归毕竟是书院的大师兄,见过很多大场面,也没少参与过大型活动,算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了,所以对于岑姊箫安排的工作,自然是信心满满。 “好!有大师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接下来是二组,物料筹备组,主要负责本次活动所需的所有物料,包括……”岑姊箫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嗯,包括这些,大家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岑姊箫将那张纸递给了坐在自己左手边的武成,武成接过一看,好家伙,密密麻麻的小字,写的满满当当,事无巨细,从祈福用的河灯、香烛,到搭建浮桥所需的木材、麻绳,甚至连到时候给工作人员准备的干粮和饮用水,都写的清清楚楚。 “院长,这些东西,两天时间准备,来得及吗?”武成虽然这段时间跟着岑姊箫,也见识了不少奇思妙想,但这次活动所需的物料,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这次毕竟是有关皇家的活动,心里没有疑虑那肯定是假的。 岑姊箫自然明白武成的顾虑,她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所以啊,这次咱们要充分利用手里的‘尚方宝剑’,发挥咱们‘首席执行官’的最大优势,我已经跟韩大人说好了,他会安排衙役和官兵协助我们,并且昭告全城的商家和百姓积极配合我们,招募有意愿为此次祭祀大典出力献策的能工巧匠,所以,时间上,大家不用担心,只管放手去做!” “院长英明!”众人听完岑姊箫的解释,这才放下心来,毕竟有朝廷和官府做靠山,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院长,那我们这些人呢?”玉岚问道,她知道岑姊箫做事向来周全,这次的安排肯定也少不了他们。 “玉岚,你和文宽负责三组,现场维护组,主要负责现场秩序的维护、突发事件的处理以及与官府的沟通协调等工作。这次活动,安全是重中之重,所以还要劳烦你们二位多安排些人手,务必保证活动现场的安全。” 玉岚和文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四组,媒体宣传组,这个就由我们照因书院的精英们,新闻媒体科负责了!” 岑姊箫随后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陈秭归,问道:“陈大人,您觉得此次活动,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陈秭归放下手中的茶杯,沉吟了片刻,说道:“院长考虑周全,下官并无补充,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此次活动规模如此之大,耗费人力物力无数,不知……”陈秭归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岑姊箫何等聪明,自然明白陈秭归话里有话,于是追问道:“不知什么?” “不知院长可曾想过,若是此次活动最终未能达到预期效果,又该如何收场?”陈秭归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是啊,院长,若是这次活动搞砸了,那我们……”小枝也有些担忧,毕竟这可是关系到整个照因书院,甚至整个临康城的声誉的大事。 “若是失败,那我就……”岑姊箫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地说道,“那我就,把你们几个都卖到番邦去抵债去!” “什么?!” 众人大惊失色,尤其是小枝,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院长,您,您别开玩笑……” “哈哈哈……”看着众人惊慌的表情,岑姊箫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放心,我有信心,这次活动,一定会成功的!照因书院一定会成功” 众人看着岑姊箫自信满满的笑容,心中的阴霾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回去准备一下,立即行动!” “是!” 众人齐声应道,然后各自散去,开始为这场“万人浮桥汇,祈福襄盛举”大型皇家祭祀活动做准备。 第87章 小工匠-刘小科 转眼间,已是临近祭祀大典的日子了,照因书院上下都忙碌异常,筹备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岑姊箫作为院长,更是事事亲力亲为,带领着书院的师生们,以及城中招募来的能工巧匠们,夜以继日地忙碌着,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用。只见岑姊箫身着一袭素色长衫,衣袂飘飘,在筹备现场来回穿梭,指挥若定,哪里需要就去哪里,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一会走到正在搭建高台的工匠们面前,细细叮嘱安全事宜:“一定要注意安全,这些木材都要检查仔细了,千万不能出差错!” 工匠们纷纷点头称是,表示明白。 岑姊箫又走到正在排练祭祀舞蹈的学生们面前,看着她们略显生疏的动作,领舞的贺云雀耐心地指导道:“动作要舒缓,要体现出庄重和肃穆,你们要记住,这不是普通的舞蹈,而是敬畏天地、祈求福祉的神圣仪式。” 学子们听了,神情也严肃起来,更加认真地练习起来。 岑姊箫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温和的笑容,但眼神中却透着坚定与专注,每一个细节都不容有失。书院的师生们在她的感染下,也都鼓足了干劲。 年轻的学子们搬运着沉重的物资,额头布满汗珠却毫无怨言;有的搬着几案,有的抬着香炉,还有的抱着成捆的祭祀用品,一个个都累得气喘吁吁,却没有人叫苦叫累。 老师们则在一旁精心设计着典礼的流程和布置,反复斟酌每一个环节,力求将这场皇家祭祀办得尽善尽美。有的拿着图纸低声讨论,有的拿着毛笔在纸上勾勾画画,还有的则拿着各种道具比划着,每个人都一丝不苟,精益求精。 能工巧匠们更是各显神通,木匠们精心雕琢着精美的木雕,每一刀都蕴含着他们的心血;有的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有的雕刻着吉祥如意的文字,还有的则雕刻着各种奇珍异兽,每一件作品都栩栩如生,巧夺天工。 绣娘们飞针走线,绣出绚丽多彩的绸缎,为大典增添了几分华丽;她们有的绣着金丝凤凰,有的绣着五彩祥云,还有的绣着各种花鸟鱼虫,每一针每一线都充满了虔诚和敬畏。整个筹备现场充满了忙碌而有序的氛围,大家都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着。 临康城桔园街的一座老旧的院落里,晨曦透过破旧的窗棂洒入屋内,照在桌上粗糙的饭食上。一位身着粗布短褂和长裤的年轻人,正大口嚼着咸菜,把盘子里剩下的饼渣都拨拉进了稀粥碗里,几口狼吞虎咽地吃完,抹了抹嘴,便朝房里喊了一声:“娘,记得把饼吃完,您自己千万别饿着。” “小科,把饼带上吃,娘吃不了那么多。”房间里传来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话还没说完,她便走出房门,来到年轻人身旁,伸手就要去帮他把饼打包塞进身上的包裹里。 年轻人名叫刘小科,是这家不富裕的人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他见状,连忙阻止了娘的动作,说道:“娘,您别担心,岑院长这次招募临康的工匠去做活计,不但有饭吃能吃饱,还有菜有肉呢,我饭量小吃不了多少,到时候也带回来给娘尝尝!另外,照因书院规定,每天的活儿,干多少,就结算多少的工钱,绝不拖欠!”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小科娘的眼睛一亮。 “可不是嘛!您问隔壁的张婶儿就知道了,她当家的不是个石匠嘛,去裕洋江的码头干了三天的活儿,照因书院就给他结算了四百多文钱呢!想想之前咱们一个月也不定能挣这么多钱。”刘小科说着,拍了拍身上的包裹,“所以这次无论多辛苦,我都要去把这个钱给挣了,然后我就带娘去普济堂,好好医治下您的腿病。” 小科娘听了,眼眶一下就红了,看着自己孩子这么孝顺,心里是一半心疼,一半感动。想当初,小科刚出生的时候,他爹还希望这孩子将来能够做官光宗耀祖,所以取名为刘小科,科举的“科”。可是谁曾想,这孩子从小对读书就丝毫没有兴趣,完全读不进去,气得他爹吹胡子瞪眼也没用。 后来还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小科认识了住在城西逃难至此的王老师傅。王老师傅终身未娶,见小科人懂礼数,也懂得照顾长辈,便时不时的就做些小玩具给小科玩。可时间久了,小科居然就照着老师傅做的那些东西,自己动手仿制。王老师傅有次来接小科去玩,看见了小科仿制的那些东西,深感惊讶,便对小科的爹娘说,此子将来若是好好引导教育,必成大器,便收了小科为徒。 当时的小科爹娘也没想那么多,心想至少这孩子有了门谋生的手艺,至少饿不死,便索性答应了。 “哎,也不知道你这孩子,将来会怎么样……”小科娘叹了口气,伸手帮小科整理了一下衣领,“在外头可要多长点心眼,别傻乎乎的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娘,您就放心,我聪明着呢,谁敢骗我?”刘小科说着,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再说了,岑院长是什么人啊,那可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出了名的大善人,跟着她这样的大人物做事,不会有错的?” “就你小子嘴甜!”小科娘被逗笑了,轻轻推了小科一把,“好了,赶紧去,别误了时辰。” “哎!”刘小科应了一声,转身朝门外走去。 刘小科一路小跑,来到城门口的集合地点。放眼望去,已经有百十号人聚集在这里,有年过半百的老者,也有像他这样的年轻人,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期待和兴奋。 这次照因书院招募工匠,听说工钱给的十分丰厚,小科二话不说就报了名。他知道,这能帮助他们母子俩改善生活,也能为治好他娘腿疾,攒上一笔钱。 “小科,你也来了!”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刘小科抬头一看,是隔壁王婶的儿子,彭二林,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是个泥瓦匠。 第88章 刘小科的应聘 “彭二哥,你来的可真早啊!”刘小科笑着打招呼。 “那是,这可是个好机会,我早来占个好位置,争取多干点活儿,多挣点钱!”彭二林说着,拍了拍腰间的钱袋子,一脸的得意。 “彭二哥,你这是已经开工了?”刘小科有些惊讶。 “那可不,昨天去码头帮照因书院卸货,干了整整一天,你猜怎么着,足足赚了三百文钱!”彭二林说着,伸出三个手指头,在刘小科面前晃了晃。 “这么多!我也听说了,隔壁张婶儿当家的去干活儿也是挣了不少。”刘小科也忍不住惊呼,这可比他们平时干几天活儿赚的钱多太多了。 “可不是嘛,照因书院的岑院长真是个大善人啊,给的工钱这么高,还管吃管住,这活儿干的,真是舒坦!”彭二林说着,忍不住感叹起来。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一辆朴素简约的马车缓缓驶来,后面跟着一队身穿制服的护卫。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大家纷纷伸长脖子,想要一睹马车里的人的风采。 “快看,是照因书院的陈监院来了!”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大家顿时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那辆马车。 马车停下后,一个身穿青色长衫,手持折扇的年轻男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他面容俊朗,气质儒雅,只是眉宇间隐隐透着一丝神秘。 “这位是?”刘小科小声地问彭二林。 “嘘,小声点,这位可是照因书院的二把手,陈监院,听说他和岑院长关系可不一般呐!”彭二林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 陈秭归目光扫视了一眼众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各位,我是照因书院的监院,陈秭归。这次奉岑院长之命,前来招募工匠,参与皇家祭祀的筹备工作。” 听到“皇家祭祀”四个字,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皇家祭祀,那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盛事,能参与其中,那是莫大的荣耀啊! “安静!”陈秭归轻咳一声,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这次招募的工匠,必须技艺精湛,品行端正,能够吃苦耐劳。当然,待遇方面,岑院长也已经做了安排,只要你们好好干活,工钱当天结算,一日管午餐,晚餐,两餐均有肉食。” 陈秭归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欢呼声。大家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要在这次皇家祭祀中大显身手,赚取丰厚的回报。 刘小科跟着人群往前挪动着,很快就轮到他登记信息。负责登记的是个瘦高个的书生,手里捏着根细长的狼毫笔,尖尖的帽檐压得他只能微微抬头,微妙莫测的打量着刘小科。 “姓名?”那书生轻微的嗓音问道。 “刘,刘小科。”刘小科紧张地回答,这书生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眼神像刀子似的,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家庭住址?家中几口人?”书生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让刘小科更加紧张了,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 “家,家里就住,住在城南,桔园街,目前就我和我娘……” “桔园街?小兄弟,是这样的,我们需要具体地址,毕竟这次祭祀大典事关重大,我们登记工作仔细一点,也避免之后给你们添麻烦。”那书生耐心的向小科解释到。 “就,就是桔园街丁字三十一号,林石匠家旁边……” 刘小科好不容易说完了地址后,还以为又要问他别的事情,可书生却挥挥手示意他到旁边去等候。 刘小科抹了抹额头的汗,心里暗自嘀咕,这照因书院招个工匠怎么搞得跟科考似的,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登记完信息后,刘小科被带到一间摆满文房四宝的房间,房间里坐着几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一个个文质彬彬,见他进来,都放下手中的毛笔,上下打量着他。 刘小科被看得心里发慌,正想开口询问,其中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人却拿起笔,沾了沾墨,示意他站到房间中央。 “这位兄台莫怕,我们只是奉命按规定行事而已,为你画幅画像,你无需紧张。”那年轻人笑着解释道,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 “画,画像?”刘小科更加疑惑了,“招个工匠,为什么要画像?莫非是怕我跑了不成?” “这……这我们也不清楚,只是奉命行事罢了。”那年轻人尴尬地笑了笑,低头继续作画,其他人也埋头忙活起来。 刘小科被他们死死盯着,动也不敢动,只能任由他们摆弄。他偷偷打量着周围的人,发现他们画技都十分了得,不一会儿就把他的样貌神情描绘得栩栩如生。 画像完成后,刘小科又被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人带到一间密室。这间密室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让人莫名地感到压抑。 “姓名刘小科是。”那中年人坐在阴影中,声音低沉而有力。 “对,小人,刘,刘小科……” “家住在桔园街?” “嗯,回禀阿叔,晚辈是住在城南桔园街。” “对了,小兄弟。桔园街,前几年韩大人提倡出海贸易,于是征用那片果园推掉,改成了船械所,你家有赔偿款吗?” “阿叔,这事大概有五六年了,那个时候我还小,不过我知道这事儿是我阿爸去办的,韩大人那个时候提出了两套赔偿方案,一是钱财赔偿;二是家中没有住宅的,由府衙统一在城南修建的联排院落予以赔偿。当时,我家房子还是草屋,所以阿爹就选了赔偿房子,不管怎样至少有个自己的窝。” “嗯,对,我们了解的情况一致。”中年人的话,瞬间让小科略显紧张了起来。 刘小科被这一连串的审问弄得更加紧张,他感觉自己好像犯了什么大错,正在接受审判一般。 “小兄弟,你为何要来照因书院做工?”那中年人突然问道。 “我,我想赚钱,想给我娘治病……”刘小科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些,但他本能地想要获得这个中年人的认可。 “治病?什么病?”中年人追问道。 “我娘,她,她的腿……”刘小科刚想解释,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你,你问这些做什么?这和做工有什么关系?” 那中年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从袖口中掏出一块木牌,递给他。 “拿着这块木牌,明天一早,到城北的清风渡口报到,与巧匠科三组,一起设计制造浮桥。” 刘小科接过木牌,只见上面刻着“刘小科”三个字,字体娟秀,笔锋凌厉,和刚才那瘦高个书生的字迹一模一样。 “这,这是什么意思?”刘小科握紧木牌,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那中年人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 “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记住,做好你的事,拿到工钱,好好陪你娘去医治……” 中年人没有再说下去,但那神秘的眼神却让刘小科猜不透,完全猜不透。 第89章 关于浮桥的设计争端 刘小科一夜未睡好,也不知是亢奋,还是担忧。 第二天一早,他拿着那块木质身份牌,按照指示来到城北的清风渡口。 江风轻拂,带来阵阵水波的轻吟,渡口人声鼎沸,几百号人马不停蹄地来回穿梭,搬运木材的号子声,敲敲打打的叮当声,监工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吵得他脑袋嗡嗡作响。 “这是要打仗了吗?”刘小科自言自语道。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大的阵仗,一时间有些看花了眼。 一个身穿短打,腰间别着锤子的小伙计,扛着两捆粗壮的麻绳从他身边经过,差点把他撞个趔趄。 “喂,你小子,眼睛长后脑上了?这里都在忙呢,大大小小器械工具,材料物件儿,小心着点?”那小伙计语气急躁的提醒着初来乍到的刘小科。 “对,对不起,我,我是新来的……”刘小科被他的气势弄得结结巴巴,连连道歉。 “新来的就赶紧干活去,别在这儿杵着,多干点,多挣点!”小伙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转身又投入到热火朝天的工作中。 刘小科这才注意到,渡口边上停泊着上百艘大大小小的船只,在晨曦初破的光晕下,江面上呈现出一幅生动繁忙的画卷。大小船只,从精致的小舢板到艨艟巨舰,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江面,犹如繁星点点,镶嵌在流动的银带之上。其中最大的一艘楼船上,挂着一面绣着“照因书院”的旗帜,旗帜在江风中猎猎作响。 一路快步前进的刘小科,刚走到一个营帐边上,就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从船舱里传出来。 “我说你这方案不行!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太脆弱了,根本承受不住那么大的重量!”一个尖锐的声音大声说道。 “胡说八道!我的设计图可是经过精密计算的,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倒是你的方案,华而不实,中看不中用!”另一个声音也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刘小科好奇地探头往营帐里看去,只见里面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桌子,桌子上铺满了各种图纸和工具。两名身穿照因书院特式校服的学生,正指着桌子上的一张图纸争得面红耳赤,唾沫星子乱飞。 其中一人身材瘦削,戴着一顶黑色帽子,头发乱糟糟的。另一人则是位娇小可人的小姑娘。 “我说你这设计图,完全就是纸上谈兵!你也不看看这清风渡的水流有多湍急,风力有多大,就你这,建好了也是豆腐渣工程,还没等建好,就被冲垮了!”瘦子指着图纸,唾沫星子喷了壮汉一脸。 “你小子懂个啥!姑奶奶从小就泡水里的,我老子从小也是干这个的时候,你懂个篮子!”那小丫头也不甘示弱,一把推开瘦子,指着自己的鼻子吼道,“我告诉你,姑奶奶我可是跟着我爹造过战船的人,你少在这儿对我指手画脚的!” “你……”瘦子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但还是不服气地梗着脖子说道,“就算你造过战船又怎么样?这浮桥可不是战船,需要考虑的因素更多,更复杂,你……” 刘小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最后落在了那个娇小身影的小姑娘脸上。圆嘟嘟的小脸,因为争吵而微微泛红,两道秀眉紧紧蹙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得滚圆,但这丝毫不损她的娇俏,反而更添了几分可爱。 “阿瑶?”刘小科试探着喊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听到这个名字,小姑娘先是一愣,随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 “你,你是……刘小科?!”阿瑶惊呼出声,语气中充满了惊喜和难以置信。 被认出来了!刘小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是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小时候咱们还一起在王师傅那里学过手艺呢!”阿瑶快步走到刘小科身边,兴奋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 当年王老师傅膝下无子,为躲避战乱至此,见他俩聪慧,有天赋,收了他们两个徒弟,他们二人感情好得如同亲兄妹。后来王老师傅离开,他被父母强行接回了老家,从此便与阿瑶断了联系。没想到,多年后竟会在这清风渡口重逢。 此时,刘小科的目光被桌上的一叠图纸吸引,凑上前去仔细观察。图纸上,一座宽大的浮桥跃然纸上,桥身由无数粗大的木梁搭建而成,设计精巧,气势恢宏。只是……刘小科皱了皱眉,脑海中浮现出之前在王老师傅那里见过的各种关于桥梁的设计图,心中隐隐觉得这图纸似乎存在一些问题。 “这根承重梁的榫卯结构太过简单,恐怕难以承受整座桥的重量。”刘小科指着图纸上一处细节,忍不住开口说道,“而且,这里没有考虑到清风渡水流的冲击力,一旦汛期来临,桥墩很容易被冲垮。特别现在正值七八月份,未知因素太多。” 这时,帐里的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那瘦削的年轻人上下打量了刘小科一番,语气不善道:“你小子谁啊?哪来的野小子,敢来指手画脚?” 刘小科并不恼怒,他耐心地解释道:“这位小哥,我并非有意打扰,只是看到图纸上的一些细节,觉得有些不妥,所以才斗胆提出自己的看法。清风渡水流湍急,风力强劲,建造浮桥并非易事,若是忽略了这些细节,恐怕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刘小科并非夸夸其谈之辈,他自幼跟随王老师傅学习各类工艺手艺,对于桥梁建造也颇有研究。他结合清风渡的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将图纸上存在的问题一一指出,并提出了一些改进意见。 “你看,这里可以采用更加稳固的三角形结构,增加桥梁的稳定性。还有这里,可以利用水流的冲击力,设计一个巧妙的泄流引流装置……”刘小科一边说,一边拿起桌上的炭笔,在图纸上勾勾画画,不一会儿,原本的设计图就被他修改得面目一新。 他的见解新颖独特,逻辑清晰,令在场的人刮目相看,尤其是那位娇小可人的阿瑶,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欣赏。 “你小子,有两下子啊!”先前还一脸不屑的瘦削年轻人,此时也不得不佩服刘小科的才华,“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对桥梁建造还有这般见解。对了,这位兄台,刚刚在下多有失礼,还请见谅,最近事情过于繁杂,脑子也弄得不清醒了。” “噢,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在下姓胡,叫我胡哲就行。” “过奖了,胡兄台,我只是将自己的一些想法说出来而已。”刘小科谦虚地笑了笑,目光不经意间与阿瑶的眼神相遇,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你说的这些,确实有些道理……”沉默了片刻,胡哲终于开口了,语气中少了之前的傲慢,多了几分认真,“可是,我们现在时间紧迫,根本没有时间重新设计方案。” “况且,再过几日,西项的使臣就要抵达京城了,这三座座浮桥可是东海祭祀大典的关键,耽误不得啊!太后是下了懿旨的。” 听到这里,刘小科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第90章 刘小科的提议 刘小科深吸一口气,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他决定试一试!“两位,在下不才,愿献上一个大胆的计划,或许能解决眼下的困境。” 阿瑶美目流转,好奇地望着他,而胡哲则挑了挑眉,显然并不相信一个陌生的毛头小子能有什么高招。 “说来听听。”胡哲漫不经心地翻看着图纸,似乎并不抱什么希望。 “我的想法是,咱们可以将浮桥分段建造,就像拼积木一样,先在陆地上将每一段都造好,再利用机械和人力将它们运到水上,最后拼接起来。”刘小科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一座雄伟的浮桥屹立在清风渡上,“这样一来,不仅可以缩短工期,还能将制作过程中的许多问题,提早发现,提前发现,毕竟在陆地上施工要比在水上安全得多,而且更容易控制质量。” “什么?!”胡哲猛地站起身,胡子都差点翘起来,“你小子莫不是在耍我?把好好的浮桥拆成一段一段的,再拼起来?你当这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吗?” 阿瑶也微微蹙眉,这想法确实大胆,甚至有些离经叛道,但她心中却隐隐觉得,刘小科的提议并非天方夜谭,反而蕴藏着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胡兄台,你先别急着否定,听我细细道来。”刘小科没有被胡哲的怒火吓倒,他指着图纸,侃侃而谈,“你看,我们可以将浮桥分成若干个长度适宜的模块,每个模块都采用榫卯结构,确保其牢固性。然后在岸边搭建一个稍大一点的平台,利用滚木和滑轮将这些模块运送到水中,最后在预定的位置进行拼接固定。这样一来,不仅施工效率会大大提高,而且安全性也能得到保障,还能有效避免材料浪费和返工。” 刘小科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充满了自信和力量,每一个字都敲击着胡哲的心弦。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的想法虽然大胆,但却并非异想天开,反而有着令人信服的可行性。 “可是……”胡哲依然有些犹豫,“这方法闻所未闻,万一失败了,我们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胡哲,我对刘小科充满信任!倘若您应允,我即刻就带小科去面见院长,呈报小科的此项计划。”阿瑶陡然发声,清脆的嗓音仿若银铃般婉转悠扬,“他既然胆敢提出这一方案,必定胸有成竹。并且,与其在此处研讨却毫无头绪,倒不如让小科放手一试,况且他的构想规划,并非毫无可行之处,相反是构建于完备的设计与计算之上,充分融合了浮力与水流动力,我力挺小科。” 阿瑶的话语中充满了信任和鼓励,她的目光坚定而清澈,仿佛一汪清泉,洗涤着胡哲心中的疑虑,也增进了小科的信心。 “这……”胡哲看了看自信满满的刘小科,又看了看坚定支持的阿瑶,心中一时间犹豫起来。 他知道,时间紧迫,可是再犹豫下去,恐怕真的要误了大事。 “好!我答应你!”胡哲终于下定决心,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就按你说的办!不过,你小子可得给我保证,这浮桥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刘小科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赌赢了。“胡兄台放心,我以性命担保,这浮桥一定能如期完工,而且会比原先的设计更加坚固耐用!” “好!小兄弟,有勇气,既然如此,那让阿瑶带你去拜见院长!把你的计划详细汇报给她!”胡哲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刘小科的肩膀。 三人走出营帐,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甲。刘小科望着波澜壮阔的清风渡,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他知道,一场更大的挑战还在等着他,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一切风雨洗礼。 “院长就在前面,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她可不是一般人。” 阿瑶边走边提醒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阿瑶和刘小科一起来到了照因书院。 刘小科点点头,他早已听说过这位照因书院院长的传奇故事,据说她才华横溢,精明强干,但却行为古怪,思想跳跃,不苟言笑(也不知道外面是是怎么传的,就岑姊箫那笑点极低的人,天天见猫拉屎,她都能傻乐呵的人,还不苟言笑。),想要获得她的认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穿过一片竹林,一座简约朴素的庭院出现在眼前,院中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仿佛普通农家般的宁静祥和。 “就是此处,小科,这书斋是院长的私人居所,学生通常未经通知不得擅自进入。浮桥项目负责人的武成老师已提前为我们做好安排,并且院长对你的构想也甚为欣赏。所以,小科,期望你能够抓住这次机遇。”阿瑶止住脚步,眼中满是期待与希望,目不转睛地盯着刘小科。 “阿瑶,你放心,我肯定会说出我所知晓的,会讲述我能够达成的,会去做处于我能力范畴之内的所有事情,而这一切,我都会依据事实和计算来行事。阿瑶,你是否还记得王老师傅曾经跟咱们讲过的一句话呀?” 阿瑶晃动着那可爱的小脑袋,示意自己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刘小科面带微笑地对着阿瑶说道:“数字是不会骗人的,也不会造假的。”他说出这句话时,仿佛在抒发自己的信念与初衷,因为真就是真,假就是假,真假永远不可能同时存在。 “小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坚持,较真,死脑筋。走,我带你进去。” 阿瑶调侃并带着关心的口气对着刘小科说到。 一个身穿素衣的女子正背对着他们,坐在一个石桌前,写写画画。 “院长,人我带来了。” 阿瑶恭敬地说道。 那女子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容颜,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仿佛能洞察一切。 第91章 刘小科-桥梁技术顾问 岑姊箫放下手中的笔,目光落在了刘小科身上。这小子,个头不高,人却站得笔直,像棵小白杨似的,就是不知道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她微微挑眉,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你就是刘小科?” 岑姊箫的声音轻松平常,并没有那么的严肃,带着几分试探。 刘小科不卑不亢地抬起头,迎上岑姊箫的目光, “回院长,在下正是刘小科。” “我听阿瑶说,对于此次的浮桥项目,你有些好的想法?” 岑姊箫走到桌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卷图纸,缓缓展开。 “是的,院长。” 刘小科应道。 “你可知晓,此次浮桥项目的重要性?” 岑姊箫目光锐利地盯着刘小科,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学生明白。” 刘小科语气坚定,“但学生也能体会到院长的良苦用心,就是用朝廷的钱加院长的智慧和远见,为百姓谋福利。此次建造浮桥利大于弊,虽是用于东海祭祀大典,但它可以将裕洋江的两岸连通,形成两岸的便捷交通,方便平常百姓和商贾的工作,生活等出行,更能促进临康府的贸易往来。” “哦?说得还蛮有道理。” 岑姊箫放下手中的图纸,心想,这年轻人情商不错,又有专业学识,值得培养。 “那你说说,这浮桥该如何建造?用什么材料?需要多长时间?” 刘小科早有准备,他从怀中掏出几张写有各种图画,标注,数字的纸张,恭敬地递到岑姊箫面前,“院长请过目,这是学生的构想和计算。” 岑姊箫接过图纸,仔细端详起来。 “哦?计算和论证?我就洗耳恭听了,如果可行,整个书院都将在此次行动,以你的提议为执行依据,完成这次的浮桥项目。” 刘小科他早听说过这位岑院长平易近人,思维跳跃,总喜欢另辟蹊径,对待学问却十分严谨。 刘小科指着图纸,条理清晰地解释道:“院长请看,传统的浮桥在清风渡这种水流湍急的地方根本无法立足,而石桥的建造周期又太长,耗费人力物力巨大。学生构思的这座浮桥,以坚韧的树干为基……” “哦?树干?什么树干,要多粗?”岑院长突然打断了刘小科的解说。 刘小科被这突然打断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回院长,学生经过计算和实地考察,发现清风渡两岸生长着许多百年老松,其树干粗壮,材质坚韧,是建造浮桥的最佳选择。” 岑院长没有打断,示意刘小科继续说下去。 “学生构思的这座浮桥,以这些百年老松的树干为基,以粗大的麻绳编织成网状结构,再用木板铺设桥面,不仅稳固耐用,还能抵御水流的冲击……” “用麻绳编织?可有把握?”岑院长再次打断了刘小科,追问道。 “回院长,学生已经试验过,将数十股麻绳搓成一股,其韧性可比铁索,足以承受浮桥的重量。”刘小科自信地回答道。 岑姊箫一边听着,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图纸上的每一个细节。她时而皱眉,时而点头,还不时提出一些尖锐的问题,试图从各个方面找到刘小科方案中的漏洞。 “你说这浮桥能承载千军万马,可有依据?清风渡水流湍急,你如何保证浮桥的稳定性?” 刘小科早有准备,他从容地回答道:“回院长,学生在设计时,已经充分考虑了清风渡的水文情况,并借鉴了船只的构造原理。浮桥底部会绑缚大量的密封木桶,增加浮力,同时还会设置多个锚点,用铁索固定在河床之上,确保浮桥的稳固……” 岑姊箫越听越是心惊,这刘小科年纪轻轻,对建筑学、力学、甚至水文地理都有着如此深刻的理解,实在难得。她放下图纸,目光灼灼地盯着刘小科, “你的方案的确大胆,但也很冒险。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你可想清楚了?” 刘小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回院长,学生明白其中的风险,但学生相信自己的判断,也愿意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岑姊箫沉默了片刻,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清风渡,心中思绪万千。 这刘小科,倒是有几分胆识和魄力。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你需要什么尽管提,我全力支持你!” 岑姊箫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决断的光芒。 刘小科心中一喜,连忙躬身行礼,“多谢院长!学生定不负院长厚望!” 阿瑶站在一旁,看着意气风发的刘小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激动之情。 直觉告诉她,这浮桥的建造,肯定是小科的一个机会,但她又担心,这次计划恐怕不会一帆风顺。 岑姊箫应允了刘小科的请求,这可让书院里炸开了锅。有的学生嘲笑刘小科是泥腿子出身的学生们一个个傻了眼,酸溜溜地说他是走了狗屎运,竟然得了院长的青睐。 “切,不过是造个桥,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能造出什么好东西!” 刘小科对这些风言风语充耳不闻,他全身心地投入到浮桥的建造中。岑姊箫给他指派了书院里最有经验的三位老工匠,这三人刚开始对刘小科这个毛头小子提出的那些新奇想法,一开始是并不以为然的。 “我说小科啊,这麻绳编织的法子,老汉我做了几十年的木工活儿,可从来没见过,靠谱吗?”张师傅一边刨着木板,一边斜着眼瞅着刘小科。 “是啊,小科,这清风渡的水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这桥塌了,那可是要出人命的!”李师傅也跟着附和道。 只有年纪最轻的肖师傅没有说话,他仔细地研究着刘小科画的图纸,时而皱眉,时而点头,似乎陷入了沉思。 刘小科知道,要想说服这些老匠人,光靠嘴皮子是不行的,还得拿出真本事来。他挽起袖子,露出结实有力的手臂,拿起一根粗壮的麻绳,开始给匠人们演示起来。 “张师傅,李师傅,你们看好了,这麻绳可不是普通的麻绳,这是用特殊方法搓成的,一根就能承受百斤的重量,几十根搓成一股,比铁链还要结实!” 刘小科一边说着,一边让人安排马匹进行绳子的拉力试验,只见那麻绳绷得笔直,拽起了数支巨木,却丝毫没有断裂的迹象。张师傅和李师傅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技艺。 第92章 坐地起价 “小科,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真是太厉害了!”张师傅忍不住赞叹道。 “是啊,小科,你这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怎么尽想出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李师傅也跟着说道。 刘小科微微一笑,说道:“这是我小时候跟一位王老师傅学的,可惜我只学到了一点皮毛。” 肖师傅抬起头,看着刘小科,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你说的那位王老师傅,可是独身一人,未成婚娶?” 刘小科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说道:“肖师傅,您认识我师父?” 肖师傅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追忆的神色,“当年我曾有幸见过王师傅一面,他的确是一位奇人,没想到他竟然收你做了关门弟子。” 有了肖师傅的认可,其他两位师傅也对刘小科刮目相看,他们开始认真地听取刘小科的意见,并按照他的图纸和要求进行建造。 这百年老松可不是街边的白菜,随便就能拎几颗回来。岑姊箫手里捏着账本,秀气的眉毛都快拧成了麻花。这价格,一天三涨,怎么比穿越前的房价还离谱。 “院长,这可如何是好?再这么下去,咱们手上的钱银,即便是再有临康府的支持,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可经不住这般造作啊!”阿瑶急得直跺脚。 这是岑姊箫第一次主持这么大的项目,可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岑姊箫揉了揉太阳穴,这群奸商,还真是会趁火打劫。 “院长,要不,咱们先暂停几日,等价格稳定些再继续?”有人提议道。 “是啊,院长,这老话说得好,磨刀不误砍柴工,咱们也不能急于一时。”现场的人也跟着附和。 岑姊箫放下账本,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清风渡,陷入了沉思。不行,这浮桥的建造不能停! 清风渡浮桥项目组这边。 原本预计的木材迟迟未到,刘小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工地上来回踱步。 “这木材商怎么搞的,说好了今天早上送到的!”他一把扯下腰间的图纸,恨不得现在就飞到木材行去。 “小科莫急,许是路上耽搁了。”肖师傅稳如泰山,慢吞吞地喝了口茶,“这百年老松,可不是街边的白菜,哪能说有就有的。” 张师傅也跟着点头,“是啊,这清风渡上游几十里,就剩那么一小片百年老松林了,指不定有多少人盯着呢!” 刘小科当然知道百年老松的珍贵,可眼看着工期一天天逼近,他心里就像揣了只兔子,怎么都静不下来。 “肖师傅,要不我去木材行看看,万一是出了什么岔子呢?” “去去,”肖师傅摆摆手,“我跟老李在这看着,出不了什么事。” 刘小科一路飞奔到木材行,还没进门就听见老板和一位女孩子大声争执的声音。 “我说刘老板,你这价格也太离谱了!这百年老松,什么时候涨了三倍价钱了?” 刘小科定睛一看,跟老板争执的不是别人,正是书院的管事沈商枝,小枝老师。只见小枝老师气得瞪眼,“你这是坐地起价,趁火打劫!我们院长大人仁义,不跟你计较,你别不识好歹!” 木材行刘老板是个精明的主,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沈管事,这话可不能乱说!这木材价格,那都是市场决定的,您说是不是?再说了,这百年老松,那是多少人求着要的宝贝,您要是嫌贵,那小的也不敢强求,您去别处看看?” 刘小科算是听明白了,这刘老板分明是故意刁难,想狠宰书院一笔!他怒火中烧指着刘老板训斥道:“刘老板,你这分明是欺人太甚!我们书院建浮桥,那是为了皇上的祭祀大典,皇上有心造桥造福百姓,你却在这发国难财,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刘老板被刘小科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他皮笑肉不笑地回敬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城南的刘工匠啊!怎么,你也想来插一脚?我告诉你,这生意场上,可不讲什么仁义道德,只讲钱!你有钱,我就卖你木材,没钱,就哪凉快哪呆着去!” 刘小科能忍住对自己的破口大骂,但却忍不住自己的工作和理想被这样充满铜臭味的人糟蹋,身材瘦弱的他,都准备冲上去给这个刘老板两拳,却被小枝死死拉住。 “小科,冷静点!别冲动!”小枝低声劝道,“这老小子摆明了就是故意找茬,咱们不能上了他的当!” 刘小科也知道冲动解决不了问题,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盯着刘老板,“今天这木材,我还就买定了!你说个价,只希望刘老板看着自己也是临康人的情分上,不要太过于离谱就行!” 刘老板见刘小科如此,心中暗喜,看来这小子还真是个愣头青,今天不狠狠宰他一笔,都对不起自己这精明算计! “好!刘工匠果然是爽快人!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你个友情价,三百两银子一根,分文不少!”刘老板狮子大开口,直接将价格翻了数十倍!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三百两银子一根原木,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小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指着刘老板的鼻子骂道:“你!你!你!你这是抢劫啊!” 刘小科也被这天价木材震惊的暂时言语阻塞,三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他把全部身家都搭进去,也不够买上一点边角料的!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三百两一根是?我买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淡蓝色衣裙的少女,款款走来。少女面容清丽脱俗,一双灵动的眼眸顾盼生辉,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这是谁啊?”刘小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玉岚姐,你怎么来了。”没等回答小科,小枝朝玉岚迎了上去。 “小枝,当前浮桥的工期重要,耽误不得,今天这笔账,咱们跟他之后再算。”玉岚很小声的对着小枝说道。 第93章 以次充好? 玉岚一开口,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刘老板眯起他那双精明的鼠眼,上下打量着玉岚,像是要从她身上看出朵花来。 “这位姑娘,你莫不是在说笑?这可是三百两银子一根的百年老松,你买得起吗?”刘老板阴阳怪气地说道,在他眼里,玉岚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跑来凑热闹罢了。 玉岚轻笑一声,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在刘老板眼前晃了晃,“买不起?刘老板,只要东西好,别说三百两,就是三千两我也买得起!” 刘老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干这行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出手如此阔绰的主顾,看来今天是遇到大鱼了!他连忙换上一副笑脸,点头哈腰地说道:“姑娘说的是,说的是!既然姑娘如此爽快,那咱们就谈谈这木材的细节!” 玉岚收起银票,走到一根百年老松前,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然后回头对刘老板说道:“三百两一根,我可以接受,但是,我有几个条件。” 刘老板一听有戏,连忙点头如捣蒜,“姑娘请讲,只要您能买下这些木材,什么条件都好说!” “第一,这些木材的长度,粗细,都要按照我们书院的标准来,一根都不能少!”玉岚竖起一根手指,语气不容置疑。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刘老板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却开始打鼓,这批木材,他本来就动了手脚,想要从中牟取暴利,如今被玉岚这么一要求,他可就不好办了。 “第二,所有木材的质量都必须上乘,不能有腐朽,虫蛀,开裂等任何问题!”玉岚继续说道,眼神锐利地盯着刘老板,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 刘老板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姑娘,您也知道,这百年老松,难免会有些小瑕疵,您说是不是?” “小瑕疵?如果只是小瑕疵,我自然不会说什么。”玉岚冷笑一声,“但是,如果我发现你以次充好,故意用劣质木材来糊弄我们,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第三,所有木材运到书院后,我们都会进行严格的验收,如果发现有任何不符合标准的,你需要负责全部退货,并且承担所有的运输费用,同时,还要赔偿我们施工队因此耽误的工期费用!”玉岚一口气说完了她的条件,语气强硬,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刘老板彻底傻眼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竟然如此精明,把所有的事情都算计得死死的,让他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是看着玉岚那双充满压迫感的眼神,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刘老板是不愿意答应吗?”玉岚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不不,我答应,我答应!”刘老板连忙点头哈腰地答应下来,生怕玉岚反悔似的。 “既然如此,那就签契约!”玉岚从袖中掏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契约,上面清清楚楚地写明了双方的权利和义务,每一项条款都对刘老板极为不利。 刘老板看着玉岚递过来的契约,肥胖的手颤抖着,几乎握不住那支用来签字的狼毫笔。他那双细小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试图从玉岚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找到一丝可以讨价还价的余地。 “怎么?刘老板这是后悔了?”玉岚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条件,现在反悔,是不是有点晚了?” “不不不,姑娘说笑了,小人怎么会反悔呢?”刘老板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仿佛刚才的犹豫和挣扎都只是幻觉,“既然姑娘如此爽快,小人自然也不能落后,这契约,小人签了!” 说罢,刘老板咬了咬牙,在那份对他而言如同卖身契一般的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看着那鲜红的指印,刘老板的心都在滴血,这可是他大半辈子的积蓄啊! 然而,当他看到玉岚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以及她身后那群气势汹汹的书院学生,他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签下这份契约,恐怕在临康府还混不混得下去,也要另说了。 签完契约后,玉岚便带着刘小科等人离开了木材铺。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刘老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狠和毒辣。 “哼,小丫头片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刘老板低声咒骂道。 翌日,一车车的木材运到了照因书院。看着堆积如山的木材,刘老板的心里充满了得意,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朝他飞来。 “玉岚姑娘,木材都已经运来了,您看……”刘老板搓着手,满脸堆笑地对玉岚说道。 “辛苦刘老板了。”玉岚微微一笑,然后转头对身后的刘小科说道,“小科,去验货。” “是,玉岚姐。”刘小科应了一声,便带着几个巧匠科的学生开始检验木材。 刘老板看着忙碌的众人,心里暗暗冷笑:“一群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也敢来验我的货?真是不自量力!” 然而,刘老板的这份得意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因为他看到,刘小科在检验木材的时候,竟然拿出了一把小锤子,轻轻地敲击着每一根木材,并且还时不时地用鼻子闻一闻。 “这小子,在搞什么鬼?”刘老板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刘小科便指着其中一根木材,对玉岚说道:“玉岚姐,你快来看,这根木材有问题!” 玉岚走上前去,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然后脸色一沉,问道:“小科,你能确定吗?” “我确定!”刘小科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这根木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完好无损,但是我用锤子敲击的时候,发现它的声音发闷,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霉味,这说明这根木材内部已经开始腐烂了!” “什么?!”刘老板闻言,脸色顿时大变,他连忙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刘小科的衣领,怒吼道,“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的木材都是上好的百年老松,怎么可能会腐烂?” 第94章 浮桥拼接启动 “刘老板,既然没问题,又何必心虚?”玉岚见状,脸色一冷,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 刘老板被玉岚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松开刘小科的衣领,陪着笑脸说道:“玉岚姑娘息怒,息怒,我只是太激动了,一时失言,还请姑娘见谅。” “哼!”玉岚冷哼一声,然后对刘小科说道,“小科,你继续说。” 刘小科点了点头,指着那根木材,继续说道:“这根木材只是其中一根,我还发现,其他的木材中,也有不少是以次充好的,比如这根……” 刘小科一边说着,一边从木材堆里挑出几根木材,指着上面的瑕疵,向众人解释道:“这些木材,有的表面光滑,但是内部却有虫蛀,有的则是树龄不够,根本就不是百年老松,还有的……” 刘老板看着刘小科一件件地指出木材的问题,额头上冷汗直冒,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 “刘老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玉岚看着脸色惨白的刘老板,语气冰冷地问道。 刘老板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是看着周围那些愤怒的书院学生,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我……我认栽……”刘老板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既然你认栽,那就按照契约内容赔偿损失。”玉岚冷冷地说道,“来人,陪刘老板一起核算一下,清点损失,然后让他按照契约内容,进行赔偿!” “是!” 几个书院学生应声而上,将刘老板团团围住。 看着刘老板狼狈不堪的背影,玉岚的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厌恶和鄙夷。 “玉岚姐,你真是太厉害了!”刘小科看着玉岚,眼中充满了崇拜和敬佩,“你怎么知道那个刘老板会以次充好?” “呵呵,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玉岚淡淡一笑,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况且,换作是你,你会吗?” 原来,玉岚在和刘老板签订契约之前,就已经料到他会耍花招,所以她特意在契约中加了一条,那就是如果发现刘老板以次充好,就需要按照契约内容,数倍赔偿。 而刘老板贪图便宜,一心想要蒙混过关,根本就没有仔细看契约内容,结果就落入了玉岚的圈套。 “玉岚姐,你真是太聪明了!”刘小科忍不住赞叹道,“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做一个足智多谋的人!” “呵呵,你小子,别阿谀奉承啊。”玉岚笑着拍了拍刘小科的肩膀,“赶紧去干活,木材的事情解决了,我们一定要抓紧工期。” “好嘞!”刘小科得到玉岚的指令,兴奋地搓了搓手,往清风渡奔去。 满头大汗的跑到清风渡后,扯开嗓子就喊,“各位师傅,加把劲,今天务必把第一段桥体给它拼上!” 清风渡本就是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平日里就船来船往,热闹非凡。今日里有了东海祭祀大典这桩大事,更是人声鼎沸,宛如炸了锅一般。 汉子们光着膀子,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着油亮的光泽。他们喊着粗犷的号子,将一根根粗壮的原木扛到江边,仿佛扛的不是千斤重物,而是轻飘飘的稻草。经验老道的木匠师傅们也不甘示弱,他们挥舞着斧头锯子,将一根根原木切割、打磨、拼接,不多时便组装成了一段段坚固的浮桥组件。 这些组件被推入江中,激起巨大的浪花,再由早早在江面等候的船只牵引到指定位置,进行最后的拼接固定。一时间,清风渡上人声鼎沸,锤声,号子声,木材撞击声,声声震天,场面蔚为壮观。 岑姊箫站在渡口边,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也渐渐喜欢上了这里的人们。他们淳朴善良,勤劳勇敢,为了生活而努力拼搏,身上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院长,你在想什么呢?”玉岚走到岑姊箫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江面上,数座宏伟的浮桥已经初具规模。 “我在想,这些人,他们虽然身份卑微,却用自己的双手,创造着不平凡的价值。”岑姊箫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玉岚,眼中闪烁着动人的光彩,“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对,劳动人民最伟大。” 玉岚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他们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却用自己的汗水,浇灌着这片土地。” 岑姊箫突然握住玉岚的手,眼神坚定地说道:“玉岚,我想让书院,成为所有人的书院,无论贫穷贵贱,无论男女老幼,只要他们渴望知识,渴望改变命运,我的书院就永远为他们敞开大门!” 玉岚看着岑姊箫,眼中满是欣赏和敬佩。她知道,岑姊箫并不是说说而已,她说到做到,而且一定会做得更好! 夜幕降临,清风渡的工地上却依旧灯火通明。为了赶工期,工匠们日夜不停,两班倒的轮流作业。熊熊燃烧的篝火将渡口照的亮如白昼,将工匠们挥汗如雨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长。 岑姊箫心疼这些工人,因为这些工人是父亲,是丈夫,是儿子,他们都是为了家拼尽汗水的人,是当之无愧的家中顶梁柱。 岑姊箫特意打了招呼,让厨房保证工人们的餐食必须顿顿有肉,有菜,白面馒头和米饭必须管够,同时,自己还亲自熬了一大锅绿豆汤,给工匠们解暑。 “来来来,各位师傅,先停一停,吃点东西再干!”岑姊箫端着一碗绿豆汤,走到一位正在挥汗如雨的工人面前,笑着说道。 工人们抬起头,看见是岑姊箫,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放下手中的工具,想要起身。 “不用不用,您坐着吃就行。”岑姊箫连忙说道,然后将手中的绿豆汤递到工人手中,“这是我亲手熬的,您尝尝。” 那工人接过碗,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然后抹了抹嘴,笑着说道:“院长,这汤真好喝,比我家那婆娘熬的好喝多了!” 周围的工人们听到这话,都哈哈大笑起来。 “老李,就你嘴甜,小心回去跪搓衣板!” “就是,人家院长一片好心,你还拿来和你家那婆娘比,真是不怕死!” …… 岑姊箫也被这些工人们逗笑了,她安排人去跟工人们盛了绿豆汤,然后便转身离去,准备着第二天的工作。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却感觉到有一道炙热的视线,紧紧地盯着自己。 岑姊箫心中一惊,连忙转头望去,却没有任何人盯着自己,但刚刚那种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感觉也是太过于真实贴切。 第95章 再遇夏成昊 夜深了,岑姊箫坐在书桌前,借着摇曳的烛光,整理着明日工程所需的材料清单。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衬得屋内更加寂静。她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白日里清风渡上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挥汗如雨的工人、热气腾腾的绿豆汤、还有……那道令人不安的视线。 \"是谁在暗中观察我?难道是太后又想搞什么名堂?\"岑姊箫心里暗自嘀咕,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这阵子,她为了尽快建好清风渡,日夜操劳,几乎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浮桥工程中,根本没心思去理会那些躲在暗处的牛鬼蛇神。 \"喵~喵~\"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猫叫声,打断了岑姊箫的思绪。她疑惑地走到门边,轻轻推开房门,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猫正蜷缩在门口,一双碧绿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哪来的猫?\"岑姊箫四下张望,却不见半个人影。说来也怪,她来到照因书院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到猫,更别提是这种通体雪白,一看就品种不凡的猫了。 莫非是大师兄送的?岑姊箫脑海中浮现出大师兄那张英俊但却严肃古板的脸,顿时打了个寒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依大师兄那榆木脑袋,若是真想送她东西,定会一本正经地提前告知,哪会玩这种\"惊喜\"!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是不是迷路了?来,姐姐抱抱。\"岑姊箫蹲下身子,朝小猫伸出手,柔声细语地问道。也不知为何,她对这只突然出现的小猫,竟生出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小猫似乎感受到了岑姊箫的善意,缓缓站起身,优雅地走到她手边,用毛茸茸的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掌心,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真乖,真乖。\"岑姊箫小心翼翼地将小猫抱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它柔顺的毛发,心里暖洋洋的。 \"你喜欢它?\"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岑姊箫吓得浑身一颤,差点惊呼出声。她猛地转过身,看清来人后,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岑姊萧恨不得想砰砰两拳打上去的夏成昊,只见夏成昊一身墨色长袍,站在她背后几步远的地方,昏暗的烛光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周身散发出的寒意却让岑姊箫不寒而栗。 \"夏……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岑姊箫心中惊恐得结结巴巴地问道,下意识地将怀中的小猫抱得更紧了些。 夏成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径直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怀中的白猫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这猫是我在西项时从一个牲口贩子那里买的,我看到它的第一眼时,倒觉得和你挺像的。\" 岑姊箫不明所以,微微皱眉,刚想开口询问,却听夏成昊继续说道:\"所以这次出使大周,就顺道给你带来了,算是给上次的事情,向你赔礼道歉了。\" \"赔礼道歉?\"岑姊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人还有脸提上次的事情?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猛地站起身,怒目圆睁地瞪着夏成昊, \"夏公子,你知道你当时的行为是什么吗?那是挟持绑架,那是犯罪,我可以告官,你蹲几年大狱那都是轻的。\" 夏成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岑姊箫的话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他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岑院长是聪明人,真是要把我抓进去了,想必除了出了一口恶气外,岑院长别的好处,可能会石沉大海了。\" \"好处?\"岑姊箫简直要被夏成昊的无耻给气笑了,\"你我之间,嫌隙已生,再无信任,恐怕夏公子,小女子我无福消受。\" 夏成昊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岑姊箫,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哦!那好,把猫还给我。\" 岑姊箫见夏成昊突然变脸,心中一惊,但她也不是轻易服软之人,梗着脖子说道:\"喂,你人怎么这样,况且是你自己说的当做赔礼道歉的,怎么出尔反尔呢。\" \"你一堂堂的书院院长,怎么出尔反尔,是你自己先说无福消受的。\"夏成昊步步紧逼,咄咄逼人。 \"那不行,这个事情咱们一码归一码。\"岑姊箫有些心虚,但还是强撑着不肯退让,\"对了,你这次跟着西项的进贡使团一起来的,那你可小心点了,这次是我照因书院配合仿倭营共同负责东海祭祀大典的安全护卫工作,你可千万别玩什么花招,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留情面,那时候别送我小猫了,你就算是送我一只虎,我都要抓捕你。\" 显然,到现在为止,岑姊萧依旧不知道夏成昊就是西项太子的身份,只怕他当成一位另类的投机者。 \"对了,你刚说啥?\"岑姊箫歪着头,杏眼圆睁,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这小猫像我?怎么个像法? \"她低头轻轻抚摸着怀中毛茸茸的小猫,柔声问道:\"咪咪,你说,我们像吗?\" 小猫舒服地在她怀里蹭了蹭,发出一声轻柔的\"喵\"叫,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哈哈哈,是挺像的。\"夏成昊看着眼前这幅画面,忍不住轻笑出声。 岑姊箫不明所以,疑惑地问道:\"哪里像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哪里都像,\"夏成昊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目光灼灼地盯着岑姊箫,一字一句地说道,\"尤其是这双眼睛,清澈明亮,却又带着一丝狡猾。\" 岑姊箫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故作镇定地说道:\"你少来了,说谁狡猾呢?我可是出了名的温柔善良。\" \"是吗?\"夏成昊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那上次是谁先派人跟踪谁的,你那群护卫可不简单啊,这回见面还威胁要把我送官?\" \"那还不是你……\"岑姊箫顿时语塞,俏脸微微泛红,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夏成昊见她无言以对,柔声说道:\"好了,不逗你了。我说你们像,是因为……\"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岑姊箫的反应。 岑姊箫果然上钩,好奇地追问道:\"因为什么?\" 夏成昊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你们都一样,招人喜欢。\" 岑姊箫愣了一下,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这句话,像是一颗石子,在她平静的心湖中激起阵阵涟漪。她抬起头,对上夏成昊那双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夏成昊伸出手,想要抚摸小猫的脑袋,岑姊萧以为夏成昊要伸手摸自己的脸蛋儿,于是惯性的侧身闪开。 这一闪不要紧,怀中的小猫却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猛地从岑姊箫怀里跳了出去,弓着背,冲着夏成昊发出\"嘶嘶\"的警告声。 \"畜生,也敢放肆!\"夏成昊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扬起手,作势便要朝小猫打去。 \"不要!\"岑姊箫见状,想也没想,便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夏成昊的手腕。 夏成昊则使力往回一拽,只见岑姊萧重重的扑到了夏成昊的怀里,这一幕在皎月的银光照耀下,显得尤为特别。 \"你……\"岑姊箫抬起头,对上夏成昊那双幽深如潭的眼眸,心头猛地一颤。 第96章 夏成昊的礼物-“阿乐” 岑姊箫只觉得脸上滚烫,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膛一般,她猛地推开夏成昊,慌乱中,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你……这……\"岑姊箫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反倒是脸颊越来越红,像是熟透了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夏成昊看着她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着的手,又看了看岑姊箫那慌乱的神情,忍不住轻笑出声。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夏成昊故意凑近岑姊箫,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岑姊箫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躲开他的靠近,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夏成昊追问道,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岑姊箫被他看得有些心虚,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只是觉得你……你太过分了,怎么能对一只小猫动怒呢?它还只是个孩子啊!\" 说着,岑姊箫弯下腰,将躲在自己身后的小猫抱了起来,轻轻抚摸着它的毛发,柔声安慰道:\"猫猫不怕,他不是坏人,只是脾气不太好而已。\" 小猫似乎听懂了她的安慰,在她怀里蹭了蹭,发出一声轻柔的\"喵\"叫,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夏成昊看着眼前这幅画面,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他看着岑姊箫那温柔的神情,看着她对一只小猫的呵护备至,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好了,不逗你了。\"夏成昊收起脸上的笑意,柔声说道,\"我怎么会真的对一只小猫动怒呢?我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岑姊箫那张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我送你的这只小猫,你很关心嘛。\" 岑姊箫猛地抬起头,对上夏成昊那双深邃的眼眸,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夏成昊看着她这副慌乱的样子,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岑姊箫的脸颊,却被她下意识地躲开了。 \"你……\"岑姊箫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语气中带着几分慌乱,\"你……你别乱来。\" 夏成昊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他看着岑姊箫那防备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苦涩。 他知道,岑姊箫对他,始终保持着距离,就像是一只警惕的看家护院的小狗似的,每当他想要靠近的时候,她就会竖起浑身的刺,开启防御姿态,将他拒之千里之外。 \"我只是想看看,你脸红的样子,是不是和我想象中一样可爱。\"夏成昊收回手,语气中带着几分莫名的自信。 \"你……\"岑姊箫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坦白弄得更加慌乱,她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夏成昊看着她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心中更加心疼。他知道,岑姊箫并不是一个擅长表达感情的人,她总是将自己的真实情感隐藏在心底深处,不愿意轻易表露出来。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夏成昊转身,朝院墙走去,语气中带着几分落寞。 \"等等!\"岑姊箫突然叫住他,语气中带着几分犹豫,\"你……你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夏成昊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岑姊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我只是作为使团先遣成员,需要提前到达先做准备的,所以来了临康府自然就先来看看你这位‘老朋友’了。\" 岑姊箫显然不相信他的这番说辞,但她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早些回去休息,我也要回去了。等下武科班的巡逻队要经过这里,你会被发现的。\" \"好,想不到,你还挺关心我。\"夏成昊应了一声,转身,三两步的,就借助墙体和树木,从书院翻到墙外,准确来说是飞到了墙外,岑姊箫看了后,心中嘀咕,这家伙在我面前显摆什么功夫呢,我又不会功夫,不过这书院的院墙,围墙可得重新考虑加高加厚了。 夏成昊离开后,岑姊箫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夏成昊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但她能够感觉到,他对自己,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情感。 这种情感,让她感到不安,也让她感到困惑。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夏成昊,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内心深处,那份刚刚萌芽的情愫。 第二天的太阳照进岑姊箫的书斋时,屋里已经叽叽喳喳的闹腾得不停。“罪魁祸首”,正是夏成昊昨晚送给岑姊萧那只小猫,此刻正睡得四仰八叉的,那样子简直萌化了那几位的少女心。 \"我的天爷,它怎么这么小小一只!毛茸茸的,像个雪球!\"小枝惊讶的声音大得快要冲破屋顶,要不是玉岚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估计整个书院都能听到她的惊叫。 小雪向来稳重,此时也忍不住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小奶猫的肚皮:\"院长,这猫儿还没断奶?怎么带回来的?\" 岑姊箫本来就因为昨晚的事心烦意乱,被她们这么一闹,头更痛了:\"我怎么知道?反正是路边“捡”到的。\" 一向高冷的贺云雀,此刻也凑上前,细细打量着那只小猫。她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风情,一张脸美艳不可方物,偏偏那双眼睛清澈得像山涧清泉,让人不敢生出半分亵渎之意。 \"院长,这猫儿品种稀奇,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就连眼睛都是琥珀色的,想来定然不是凡品。\" 贺云雀轻声细语地说着,伸手想摸摸小猫,却见那小东西突然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子冷冷地盯着她,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威胁声。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众人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小枝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小猫说道:\"哟,小东西脾气还不小!怎么,你还想跟我们一较高下不成?\" 岑姊箫看着眼前这幅热闹景象,心中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夏成昊突然造访,还留下这么一只猫,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明明知道自己与他之间隔着千山万水,隔着家仇国恨,为何还要来招惹她? \"院长,您在想什么呢?\"玉岚见岑姊箫面色凝重,关切地问道。 岑姊箫摇摇头,将心中那份烦闷压下,强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只猫该取个什么名字好?\" \"不如就叫它小白!\"小枝抢着说道,\"你看它一身白毛,多贴切!\" \"俗气!\"小雪毫不留情地打击她,\"要我说,应该叫它雪团,你看它多像个毛茸茸的雪球!\" 岑姊箫被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头疼,正想说随便取个名字算了,却见那只小猫突然从桌上跳了下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她脚边,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她的腿,琥珀色的眼睛里竟然透着一股讨好的意味。 岑姊箫心中一动,弯下腰,将它抱了起来。小东西在她怀里蹭了蹭,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既然它喜欢你,那就由你来给它取名。\"玉岚笑着说。 岑姊箫低头看着怀中的小猫,脑海中突然闪过昨晚夏成昊离开前,那复杂的眼神,以及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想不到,你还挺关心我。\" 关心吗?也许。 \"就叫你……阿乐。\"岑姊箫轻轻抚摸着小猫柔软的毛发,低声说道,\"愿你一生无忧,无灾无难,永远快乐……\" 第97章 下水争议 也不知是不是这名字取得好,阿乐这小家伙到了照因书院后,还真就如鱼得水般撒欢起来。 这不,这日岑姊箫刚从清风渡回来,就被院子里的一片鸡飞狗跳给吓了一跳。 “我的老天爷!阿乐!那是我的鞋!你给我放下!”小枝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岑姊箫连忙加快脚步,就见一只雪白的小东西,正叼着一只绣花鞋,在院子里四处乱窜,而小枝则在后面紧追不舍,那样子,活像一只被老鼠戏耍的猫。 “阿乐!你再不下来,我可要生气了!”小枝叉着腰,气喘吁吁地说道。 “喵呜~”阿乐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冲着她得意地叫了一声,然后加快速度,一溜烟地跑到了岑姊箫脚边,将那只绣花鞋轻轻放在她脚边,还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腿,那样子,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岑姊箫看着眼前这场景,又好气又好笑,弯腰将阿乐抱了起来,点了点它的鼻子说道:“你呀,就知道欺负小枝。” “院长~你看它!它欺负我!”小枝跑到岑姊箫身边,指着阿乐控诉道。 “好了,好了,不就一只鞋嘛,回头我送你一双新的。”岑姊箫笑着安慰道。 “这可是我娘亲手给我做的!”小枝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语气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气。 “好好好,我知道,回头我亲自给你做一双,保证比你娘亲做的还好看,行了?”岑姊箫无奈地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小枝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岑姊箫。 岑姊箫笑着点点头,这小丫头,真是好哄的很。 “院长,您回来了。”这时,玉岚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杯热茶。 “嗯,刚回来。”岑姊箫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入胃里,驱散了身上的疲惫。 “怎么样?祭祀大典的筹备工作进行的还顺利吗?”玉岚问道。 “嗯,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那些工人师傅们都很卖力,估计再过三四天,照这个效率再过个三四天就能完工了。”岑姊箫说道。 “那就好。”玉岚点点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越是到最后,越不可掉以轻心,您还是调派些启明组的人在身边,以防万一。” “怎么了?”岑姊箫问道。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闻,好像跟李太后有关。”玉岚压低声音说道。 “李太后?”岑姊箫眉头微蹙,这个女人,怎么突然又闹出幺蛾子了? “嗯,具体的事情,还需等启明组打听清楚了再跟您汇报。”玉岚说道。 “好。”岑姊箫点点头,心里却隐隐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夜晚,岑姊箫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李灵萱,李太后,夏成昊……这些人的面孔,如同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闪过,让她心乱如麻。 “喵~”阿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安,轻轻跳到床上,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发出轻柔的叫声。 “阿乐……”岑姊箫伸手将它抱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小家伙,倒是比我还忙活,”岑姊箫笑着点了点阿乐的鼻子,“一会儿跑到我这里,一会儿又去缠着玉岚,怕不是个双面间谍?” “我看啊,它是贪图咱们院长的美色呢!”小枝打趣道,惹得玉岚也跟着掩嘴轻笑。 岑姊箫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埋头于图纸之中。祭祀大典在即,她肩上的担子一日重过一日。清风渡的施工现场,照因书院的筹备工作,每一件事都需要她亲力亲为。 好在,她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在岑姊箫的带领下,祭祀大典的筹备工作进展神速。无论是搭建舞台、布置场地,还是排练节目、准备服装,每个环节都井井有条。工人们日夜赶工,却毫无怨言,因为岑姊箫不仅为他们提供了丰厚的报酬,更重要的是,她尊重每一位劳动者,关心他们的生活,倾听他们的声音。 一日,韩正先巡视清风渡的现场后,不由得为此感到震惊,韩正先找到岑姊箫,言语间满是感慨。 “岑院长,您说将来若是大周能多几位和岑院长一样的女中豪杰,实乃我大周之幸呀。” “怎么没有?”岑姊箫笑着反问。“照因书院将来会有很多比岑姊萧还要出类拔萃的女子,只是你没发现,我没发现,他没发现,所以你,我,他都要去主动发现她们!” 韩正先闻言一愣,随即爽朗地笑了起来:“岑院长,你做的事情,可能会影响大周未来的每一步。” 岑姊箫说完后淡淡一笑,她从未想过要证明什么,她只是想做好自己,做好答应自己的每一件事。 这天,岑姊箫照例前往清风渡巡视工程进度。刚走到渡口,便见一群人围在那里,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渡口边人声鼎沸,像炸了锅的蚂蚁窝。岑姊箫远远就瞧见刘小科那小子涨红了脸,正跟几个老工人争得面红耳赤。 “刘小科,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懂个甚?”一个年长的工人指着刘小科的鼻子严厉的呵斥道,手里还捏着个旱烟杆,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这裕洋江的水,可不是你那书本上的死水!这几天水流湍急,你非要赶在这个时候拼接浮桥,出了事你担待得起吗?” 刘小科年轻气盛,也不甘示弱,梗着脖子反驳道:“韩师傅,我知道您是担心安全,可我们已经对水流速度、水文数据进行了详细的测算,这几日虽然水流急了些,但还在可控范围内。况且,时间不等人啊!” “时间不等人?我看是你小子急着回去邀功!”另一个工人也加入了争论,指着刘小科的说得更难听了。“拿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开玩笑,你小子安的什么心!” “你误会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刘小科涨红了脸,激动地为自己辩解,“我们是真的做了充分的准备,而且……” “而且什么?你小子别以为读了几本书就什么都懂!”那老工人粗声打断了他,“我们这些老家伙在裕洋江上讨生活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 “韩师傅,您这话就不对了,”刘小科身边的另一个年轻书生也忍不住开口了,“我们虽然经验不足,但我们学习了正确的知识,也做了周密的计算,并非草率行事。” “计算?计算顶个屁用!”那老工人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这江里的水,它会听你计算?它要是发了疯,你这点计算,连个水花都打不起来!” 第98章 浮桥计划成功 眼看着双方争执不下,谁也不服谁,人群中一个年长的工人站了出来,劝道:“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小刘啊,”他转向刘小科,语重心长地说,“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只是这江水无情,我们不得不谨慎啊!” 刘小科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怒火,解释道:“赵叔,您放心,我们这次真的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仅对水流进行了精确的测算,还准备了充足的加固材料和应急预案,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小刘啊。”另一个老工人也开口了。 “我们也知道你是为了工程进度着想,但是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啊!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啊是啊,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周围的工人也纷纷附和。 刘小科还想再解释,却被岑姊箫的到来打断了。岑姊箫见状,快步走上前去,朗声说道:“都别吵了!” 众人见是岑姊箫来了,顿时安静下来。经过这些天,岑姊箫在清风渡所有人心里的威望,可是非同一般的。 “刘小科,怎么回事?”岑姊箫转头看向刘小科,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岑院长,是这样的……”刘小科赶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又把他们这几日测算的数据拿给岑姊箫看。 “我们一致认为,今天是拼接浮桥的最佳时机,所以才决定……” 岑姊箫接过数据,仔细地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江面,沉吟了片刻,说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实践才能出真章,既然刘小科你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那就按你们说的办!先进行试拼接,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一旦发现不对,立刻停止施工,返回救生舟船。” “岑院长,这江水变化无常,今天看着风平浪静,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就……”那位年长的工人还想再劝阻,他向前迈了一步,眉头紧锁,满脸的担忧之色。 他话还没说完,岑姊箫便抬起手,轻轻地挥了挥,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 “老赵,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一辈子都在这江上讨生活,这江水的脾性,你们比谁都清楚。”岑姊箫语气温和,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老赵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岑姊箫一个坚定的眼神制止住了。 “但是……”岑姊箫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工人,目光最终落在了刘小科身上。 “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小刘他们这些年轻人,敢于挑战传统,敢于尝试新的方法?”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一丝赞赏。 “因为他们心中不想循规蹈矩,想去实现创新革新,并对现有的很多东西进行改良,他们想要用自己的知识和能力,去建设更好的环境,这个环境会生活着很多人,包我们!” “这浮桥,不仅仅是一座桥,更是通往未来的希望之路!”岑姊箫的声音越来越洪亮,充满了感染力,“我相信小刘他们,也相信你们,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够克服困难,顺利完成最后的拼接!” 工人们都被岑姊箫的话语所鼓舞,原本心中的疑虑和担忧也渐渐散去,既然照因书院的岑院长都这么打包票,那他们还能说什么呢。工人们纷纷点头,表示愿意相信岑姊箫,让刘小科试一试。 “好!开始!”刘小科激动地喊道,转身指挥着工人们开始最后的拼接工作。 岑姊箫叫住了刘小科,语气中带着鼓励。 “刘小科,照因书院支持你!” 刘小科被岑姊箫这突如其来的鼓励给震住了,他右手贴左胸,端端正正的行了个胡人礼。 岑姊箫这句鼓励的话语,让刘小科兴奋地信心倍增。 “岑院长,你就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刘小科拍着胸脯,语气坚定地说道。他可不想让岑院长以为自己是个只会说大话的人。 岑姊箫看着眼前这个充满朝气的小伙子,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朝他点了点,示意他放手去做。 “嗯!”刘小科重重地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得到了岑姊箫的肯定,刘小科顿时觉得充满了干劲,他向岑姊箫行了个礼,便一溜烟地跑到工人们身边,投入到最后的紧张工作中。 “老赵,最后一根主缆绳,一定要固定牢固!” “张师傅,衔接板的拼接处,再检查一遍,确保严丝合缝!” “大家加把劲,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 刘小科一边指挥着工人们,一边仔细地检查着每一处细节,生怕出现任何差错。他心中充满了期待,期待着浮桥建成的那一刻,期待着看到两岸百姓能够自由通行的那一刻。 夕阳西下,裕洋江上波光粼粼,映照着天边的火烧云。在众人的期盼中,浮桥的最后一块木板缓缓落下,完美地衔接在一起,一座崭新的浮桥,就这样横跨在裕洋江上。 “成功了!” “我们成功了!” “通了,通了。” “接上了,接上了,这百丈长,数丈宽的浮桥接上了。” “太好了!我们成功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他们相互拥抱,相互祝贺,共同庆祝着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一向沉稳的刘小科,也难掩心中喜悦,拍了拍身旁的老赵,兴奋地喊道:“老赵,我们做到了!” 老赵也激动得热泪盈眶,他用力地拍着刘小科的肩膀,声音颤抖地说:“好小子,你真行!你真的做到了!我一开始还担心这方法行不通,没想到……” “老赵,我就说,数据不会说谎,我们一定行的!”刘小科打断了老赵的话,脸上满是自豪的笑容。 老赵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欣慰地点了点头,欣慰之余,又不禁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岑姊箫站在人群外,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也不禁泛起一抹欣慰的微笑。 第99章 祭祀大典前的博弈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照因书院的议事厅内却灯火通明,岑姊箫正襟危坐,神情严肃地看着眼前的众人。 照因书院议事厅内,岑姊箫轻叩着桌面,眉头微蹙,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坐在她下首的启明组组长,陆青云,他抬头看了看岑姊箫,欲言又止。 \"青云,你想说什么就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 岑姊箫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院长,属下觉得这次祭祀大典,太后一党没过分阻扰我们,学生认为此事过于蹊跷……\" 陆青云顿了顿,没敢再说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越是平静的水面上,水底下更是暗流涌动!\" 岑姊箫接过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青云,你们启明组今时不同往日,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而且也进行了扩招,就连陈军师都说,你们启明二十四人堪比两个百人步兵战团,所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具体怎么做,无需我多言,你们自行决断,实在拿不准的,文宽老师,或者李监院会给予你们书院最大的支持!\" 岑姊箫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陆青云被岑姊箫的气势震慑住了,他知道岑院长为人处世及做事风格,随后便恭敬地说道:\"是,院长,属下明白。\" \"嗯,你去忙,记住,这次祭祀大典,不容有失!\" 岑姊箫挥了挥手,示意陆青云退下。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就到了祭祀大典的前一天。整个照因书院都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忙碌的气氛,各个学科都在为这最后的准备工作而奔波。岑姊箫看着窗外的天色,心中暗自思忖:\"明日便是祭祀大典,也不知一切是否准备妥当?\"她叫来小枝,吩咐道:\"你去将各科的负责人请到议事厅来,我有事要交代。\" 小枝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各科的负责人都已齐聚议事厅。岑姊箫环顾四周,问道:\"各科的准备工作如何了?\" \"回院长,巧匠科已将祭祀大典所用的器具以及各项设施全部检查完毕,没有任何问题,同时,根据您的提议,我们选出了两个临时应急维修组,以备不时之需!\" 说话的是巧匠科的负责人武成,他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曲艺舞蹈科的最终彩排也已完成,学生们都精神饱满,准备为明日的祭祀大典献上最精彩的演出!\" 曲艺舞蹈科的艾无棱,她掩嘴轻笑,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文学科的代表是一位文质彬彬的种祈年,他温柔并很谨小慎微的说道:\"院长放心,我们已经将此次祭祀大典的重点,通过各种途径宣传到位,相信大家都会明白这次大典的意义所在。\" 农工科的负责人袁老师也沉稳的说道:\"我们也没闲着,帮着其他科室打打下手,还准备了一些我们自己培育的花苗和粮食种子,到时候一并献给皇上,祝愿大周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启明组组长陆青云和武科班文宽的身上。岑姊箫看着他们,问道:\"青云,文宽老师,你们那边的情况如何?\" 陆青云上前一步,抱拳道:\"回院长,启明组已做好一切准备,确保祭祀大典顺利进行,绝不会让任何宵小之辈有机可乘!\" 文宽也跟着说道:\"武科班的学员们也都整装待命中,随时听候院长调遣!\" 岑姊箫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好!这次祭祀大典,关系重大,我希望大家都能打起十二分精神,确保万无一失!\" \"是!\"众人齐声应道。毕竟,此次这么重大的事件,事关照因书院的未来,更关乎照因书院里面每个人的未来。 岑姊箫站在议事厅门口,看着厅内众人斗志昂扬的模样,心中却莫名升起一股不安。这种感觉在她穿越之初时常出现,如今倒是少了许多,可每每出现,必有大事发生。 \"院长,您怎么站在这儿?可是有什么不妥?\"陈秭归注意到了岑姊箫,见她眉头轻蹙,便关切地问道。 岑姊箫摇摇头,将那抹不安压下,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明日祭祀大典结束后,该给学生们放几日假。\" 两人相望,皆是一笑,连日来的紧张气氛也冲淡了不少。 而此时,千里之外的大周都城启封。西项太子夏成昊一双鹰隼般的眸子,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此番前来,表面上是为参加大周祭祀大典,实则是为了摸清楚之后为进攻大周的行军路线图。 \"殿下,听说那酒囊饭袋的大周皇帝小儿,竟邀您在御花园对弈棋艺,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随行的一位年轻谋士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警惕。 夏成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无妨,我倒要看看,这大周皇帝,究竟是韬光养晦呢,还是真是废物一个。\" 晚上,御花园中灯光如繁星点点,虽说是夜晚,但也照亮的如同白昼一般,一袭玄色龙袍的柴桢与夏成昊相对而坐。 紫檀木棋盘上,黑白棋子纵横交错,杀机四伏。柴祯执起一枚黑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棋盘上空微微一顿,最终落子于天元之处。 \"陛下好棋!\"坐在他对面的夏成昊朗声笑道,只是那双细长的眼睛里却不见半分笑意,反而带着几分审视,\"一子落定,便定了这乾坤格局,不愧是大周天子,这份气魄,小王佩服。\" \"太子殿下过誉了,不过一盘棋而已,何谈乾坤格局,倒是太子殿下,杀伐果断,招式大开大合,做事雷厉风行,此番前来大周,不知对我大周可否满意?\"柴祯淡淡一笑,语气听不出喜怒,倒是拨动了夏成昊的心弦。 随后夏成昊手里的棋子瞬间被死死捏住,如果当时没有别人的话,那枚玉棋子肯定会被捏得粉碎。随后夏成昊定了定神,恢复起了看似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此番前来大周,自然是仰慕大周文化,特来学习一二。最重要的是和大周缔结和平之约。\" \"当然,只是不知这大周除了文化,还有什么是值得西项学习的?\"夏成昊还是不忘想挖苦一下柴祯。 他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他这是在暗讽大周除了文化一无是处,尤其是军事力量,在他眼里更是如同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第100章 国势如棋局 \"哦?太子殿下此话何意?\" 柴祯不动声色,一脸安然自若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听闻大周如今重文轻武,照因书院更是声名远播,吸引了不少人才。只是不知,这些满腹经纶的书生,能否抵挡住千军万马的铁蹄?\" 夏成昊状似无意地笑了笑。 柴祯自然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却也不恼,只是淡淡一笑,反问道:\"太子殿下觉得,一个人想要立于不败之地,最重要的是什么?\" \"自然是武力。\"夏成昊想也不想便答道,在他看来,只有拥有强大的武力,才能征服一切,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他顿了顿,带着几分得意说道:\"我西项国学习大周改革后,励精图治十几年,如今兵强马壮,仓廪充足,五年内,无一败绩。\"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柴祯的神色,见对方依然平静如水,才继续说道,\"这五年里,也包括和大周的三川战役。\"他刻意加重了\"三川战役\"这几个字,似乎在提醒着柴祯什么。 \"如今西项四十万常备步骑兵,\"夏成昊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柴祯,\"小王请问陛下,这四十万步骑兵若是这棋盘上的棋子,陛下又该如何应对呢?\" 柴祯不怒反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放下手中的棋子,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夏成昊的脸上,慢悠悠地说道:\"太子殿下说的是啊,四十万大军,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却让夏成昊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他总觉得柴祯话里有话,却一时之间又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柴祯那故意拉长的尾音,却没有继续说出藏在心里的潜台词,而是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可惜什么?\"夏成昊忍不住追问道,他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又不明白究竟是什么。 柴祯放下茶杯,目光深邃地看着夏成昊,缓缓说道:\"可惜,当年我父皇一时心软,念及旧情,可惜上演了一场以德报怨大戏,以至于今日,你们西项在我大周边镇烧杀抢掠。\" 夏成昊脸色稍显凝重,怒视着柴祯,却见对方一脸云淡风轻,仿佛刚才那番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一般。 \"太子殿下不必动怒,\"柴祯摆了摆手,示意夏成昊稍安勿躁,\"朕只是想提醒太子殿下,当年大周能帮你们平定内乱,今日,自然也能……\" 柴祯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出来。 \"陛下,真是小看我西项了!\"夏成昊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当然明白柴祯的意思,但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哈哈哈,太子殿下可能当时年幼,记忆模糊,又或许是真的忘了,当年我父皇是如何不费一兵一卒帮助你们平定西项内乱,助你父皇从一偏将到一统西项的西项王?只凭武力?哈哈哈哈哈哈……\" 柴祯仰面大笑,仿佛是遇见什么很开心的事情一。 他拿起一枚棋子,稳稳地落在棋盘上,原本岌岌可危的棋局瞬间稳住了阵脚,甚至隐隐有反攻之势。 \"一个人,要全面发展才能无往不胜,太子殿下觉得呢?\" 柴祯眼眸深邃,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夏成昊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盯着棋盘,眸色复杂难辨。 \"武力固然重要,却并非唯一。\"柴祯继续说到,同时目光落在棋盘上,仿佛在看着千军万马,\"一个人想要无往而不胜,不仅要有过人的武力,更要有运筹帷幄的智慧,以及坚韧不拔的毅力,三者缺一不可。\" 他说着,目光转向夏成昊,意有所指道,\"一个国家也是如此,若只注重武力,而忽略了其他方面的发展,最终只会成为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巨人,看似强大,实则不堪一击。\" 夏成昊脸色微变,却很快恢复了正常,他将手中的白子用力按在棋盘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陛下说的是,是小王目光短浅了,不过……\"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着柴祯,\"若真到了兵戎相见的那一天,不知陛下是否还能像现在这般,如此的……泰然自若?\" 柴祯不语,只是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四溢,却掩盖不了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 “所以,回到我刚刚对太子殿下的提问,太子殿下对我大周还满意与否?” 夏成昊离开大殿时,脚步明显急促了许多。他的贴身侍卫阿木紧随其后,大气都不敢出。 \"殿下,这大周皇帝……\"阿木欲言又止,想问些什么,却又不敢多嘴。 \"哼,不过是仗着当年我父皇欠了他柴家一个人情,便如此嚣张跋扈!\"夏成昊猛地停下脚步,一拳砸在宫墙上,青石砖铺就的墙面竟被他砸出一个浅坑。 阿木吓得一哆嗦,连忙低下头去,生怕被夏成昊的怒火波及。他跟随夏成昊多年,深知这位西项太子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心高气傲,最恨被人轻视。 \"走,回行馆!\"夏成昊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大步流星地朝宫外走去。 回到行馆,夏成昊立刻召集随行的官员,将与柴祯会面的情况详细告知,并下令:\"传令下去,通知于拉木里,调集十五万步骑军,即刻开拔边境!\" \"十五万?!\"一名随从官员惊呼出声,\"殿下,这会不会太过冒险?\" \"哼,冒险?\"夏成昊冷笑一声,\"你没看见他那眼神,分明是吃定了我们不敢轻举妄动!若不给柴祯点颜色瞧瞧,他还真以为我西项是软柿子,任他拿捏!\" 夏成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继续说道:\"你们放心,柴祯想演这出戏,我可以配合他,但主角,得是西项!\" \"是!\"众人齐声应道,心中虽然仍有疑虑,但见夏成昊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各自领命而去。 另一边,御书房内,柴桢负手立于窗前,望着巍峨的宫殿,眉头紧锁。 \"陛下,您是在担心西项太子吗?\" 说话的是一位身着紫色官服,面容清瘦的中年男子,他便是当朝首辅柴正齐,更是柴祯的亲叔叔,先帝的同母胞弟。 \"唉……\"柴桢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朕今日是不是太过冲动了?那夏成昊虽然年轻气盛,但也不失为一代枭雄,朕担心……\" \"陛下不必自责,\"柴正齐温声安慰道,\"西项与我大周向来争端不断,如今夏成昊突然提出和亲,其中定有蹊跷。陛下此举,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柴桢转过身来,看着柴正齐,问道:\"皇叔以为,那夏成昊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柴正齐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臣以为,夏成昊此举,无非是想借和亲之名,探查我大周实力如何,所以此前,微臣就极力建议陛下和太后,一定要以高规格接待西项使团,以彰显我大周雄厚国力。\" “皇叔,现在还未到与西项撕破脸的时候,我还是意欲和西项缓和关系,不知皇叔觉得朕该如何走下一步棋呢。” 柴正齐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说道:\"和亲!\" 柴桢闻言,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看来也只能暂时如此了。\"柴桢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回到书案前,拿起狼毫笔,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写下\"和亲诏书\"四个大字。 “镇北王柴正齐听旨!” “臣在!” \"传朕旨意,即日起,命你为和亲使臣,配合太后,皇后,在所有皇家的女子中挑选一位,与西项和亲联姻!\" \"陛下,这……太后那边。\"柴正齐面露难色。 柴桢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此事朕自有安排,你只管去办便是。\"柴桢将写好的诏书递给柴正齐。 \"臣遵旨。\"柴正齐接过诏书,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恭敬地退了下去。 柴桢望着柴正齐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夏成昊,你想玩,朕便陪你玩个够!\" 第101章 和亲之事 柴正齐领旨后,马不停蹄地开始操办和亲之事。他虽为皇亲国戚懂得远离权力之争,却也深谙朝堂之道,明白这和亲背后牵扯的利害关系,半点也马虎不得。 皇后将所有适龄皇家女子的画像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最终,目光都落在了同一张画像上。 画中女子眉目如画,唇红齿白,一身浅粉色宫装更衬得她肌肤胜雪,娇艳欲滴,正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云阳公主。 “这云阳公主的确与那西项太子十分般配。”皇后那涂满蔻丹的食指轻轻点在画像上,语气中带着几分满意。 身边的贴身宫女,小灿也点头附和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云阳公主不仅才貌双全,性子也是温婉贤淑,想来定能博得西项太子的欢心。”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荆皇后说着,便吩咐身边的宫女,“去,将本宫的懿旨传下去,就说云阳公主与西项太子乃是天作之合,命钦天监择吉日,安排他们的定亲仪式。” 消息传到云阳公主耳中时,她正在御花园中与心上人,国子监太学生周子墨一起赏花游玩。 “什么?和亲??”云阳公主听闻此事,顿时花容失色,手中的牡丹花也“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周子墨也是一脸震惊,他握住云阳公主的手,急切地问道:“公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阳公主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道:“皇后嫂嫂,她要要将我嫁给那西项太子!” “这这怎么可以!”周子墨紧紧地搂住云阳公主,怒火中烧,“那西项蛮荒之地,民风彪悍,公主金枝玉叶,怎可远嫁和亲!我一定要禀明圣上收回这荒谬的决定。” 云阳公主哭倒在周子墨的怀里,泣不成声:“子墨,我我该怎么办?我我死也不要去和亲!” 然而,荆皇后这边的态度却异常强硬。 “此事关乎两国邦交,岂容你任性胡闹!”荆皇后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云阳公主,语气严厉,“你身为大周公主,就该以家国天下为重!” “皇后嫂嫂”云阳公主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荆皇后无情地打断。 “够了!此事已成定局,你不必再多说了!”荆皇后说完,便不再理会云阳公主,拂袖而去。 消息传到李灵萱耳中,她正在自己宅院里练习书法,听到消息时,手中的狼毫笔“啪”地一声,被她活生生的用手指折断成两截。 “什么?云阳那丫头要去和亲?!”李灵萱一把将面前的宣纸挥落在地,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眼中的嫉妒和愤怒。 “郡主息怒”一旁的侍女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李灵萱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不行!本郡主绝不能让云阳抢走西项太子妃的位置!” 她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宫女,厉声问道:“你说,本郡主和那云阳,谁更漂亮?” 那侍女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道:“奴婢奴婢不敢妄言” “说!”李灵萱怒吼一声,吓得那侍女浑身一颤。 “郡郡主您身份尊贵,自然是” “自然是比不上那云阳公主,对不对?!”李灵萱咬牙切齿地说道。 “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那侍女吓得都快哭了,拼命地磕头求饶。 李灵萱一把甩开她,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本郡主的东西,一定不会让人白白拿走的走,随本郡主去看望太后!” 李灵萱来到李太后这里时,李太后正悠闲地品着香茗。 “姨母,您怎么能答应让云阳那丫头去和亲呢?”李灵萱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哦?灵萱来的这么快,不过正好,哀家亲自给泡了些肃州的红茶?”李太后放下手中的茶盏,似笑非笑地看着李灵萱。 “姨母,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李灵萱走到李太后身边,撒娇般地摇晃着她的胳膊,“那西项太子年轻有为,英俊潇洒,云阳那丫头怎么配得上他?除了我谁能配得上夏成昊。” 李灵萱说到此处,故意顿了顿,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娇羞和期待。 “那意思是西项和亲,不如让你去?”李太后接过李灵萱的话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姨母,我若有朝一日成了西项皇后,我保证,您一直担心的西域边患,从此再无,您可以安心的高枕无忧了!” 李灵萱见李太后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顿时喜笑颜开。 “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定会让那西项太子对我大周臣服!” 然而,李灵萱的如意算盘肯定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 当荆皇后听闻李灵萱想要代替云阳公主去和亲的消息时,她只是冷冷一笑:“痴心妄想!” “皇后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李尚宫不满地问道。 荆皇后目光凌厉地扫了一眼那嬷嬷,冷声道:“本宫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这和亲的人选,必须是云阳公主!” “你”李尚宫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刚到的李太后拦住。 “皇后娘娘这是信不过哀家?”李太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 “母后误会了,”荆皇后不卑不亢地说道,“本宫只是觉得,云阳公主身份尊贵,才貌双全,更能体现我大周的诚意。” “哼,哀家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李太后冷哼一声,一语道破了荆皇后的心思。 荆皇后也不反驳,只是淡淡地说道:“母后多虑了,本宫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大周,为了皇上。” “为了皇上?” 荆皇后心中冷笑,她知晓李太后的势力已经太过庞大,若是再让她的人渗透到西项,那皇帝就真的成了一个傀儡了! 为了大周的安危,为了将来自己孩子的皇位,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来人,摆驾回宫!”荆皇后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李灵萱不敢置信地看着荆皇后离去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 “贱人!你给我等着!”李灵萱在心中恶狠狠地咒骂道。 她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翌日清晨,都城启封的天气显得格外爽朗,街道两旁挤满了前来观看祭祀大典队伍的百姓,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祭祀大典的队伍如同一条巨大的长龙,蜿蜒绵延,一眼望不到尽头。 也不知柴祯是何用意,竟邀请了西项太子夏成昊同乘御辇,一起前往临康府祭祀天·地。怕不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御辇之中,夏成昊一身白色锦袍,面容俊朗,气宇轩昂。他端坐在柴祯对面,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语气谦逊有礼:“陛下盛情邀请,小王不胜荣幸。此次前来,小王定当竭尽全力,促成两国和平,永结盟好。” 柴祯闻言,哈哈大笑,举起手中的酒杯,豪迈地说道:“太子果然爽快!朕也正有此意。听闻太子文武双全,英俊不凡,不知可有心仪之人?若是没有,朕倒是觉得刚刚太子殿下所说两国和平可以改一个字,两国和亲,也算了却朕的一桩心事。” 夏成昊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回道:“多谢陛下美意,小王其实也正有此意,之前向贵国何皇帝陛下有提起过,奈何,呈庆府离启封相隔数千里之远,可如今有幸得到皇帝陛下的当面首肯。小王真是感激不尽,无以为报。” 柴祯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心中暗想:无以为报?西项称臣就好了。 第102章 云阳不能当太子妃 御辇内,夏成昊依旧保持着那副温文尔雅的笑容,只是那双桃花眼却如同深潭一般,让人看不清其中情绪。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状似无意地问道:“不知陛下属意哪位公主和亲?小王也好早做准备,以免怠慢了公主,也好让贵国的公主觉得,我西项也如同大周一样,将她奉若珍宝,知晓我西项的真心实意。” 柴祯哈哈一笑,仿佛没听出夏成昊话里的试探,他故作深沉地说道:“大周皇家的女子,从小就接受了一般人未曾接受的良好教育,并且个个都是才貌双全。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夏成昊,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太子或许已经打听到,朕只有云阳一位妹妹,自小娇生惯养,怕是难以适应西项的风土人情啊。所以,我下至让首辅大人,我的叔叔柴正齐配合太后和皇后,多甄选一些条件与云阳旗鼓相当的皇家女子,以完成两国和亲之大事。” 夏成昊闻言,脸上的笑容不变,心中却冷笑一声:装,你就可劲装!你那点心思,真当本太子看不出来?不就是想用一个不受宠的公主来糊弄我吗! 他放下酒杯,眼眸微垂,遮住眼底的寒光,语气却越发谦逊:“陛下说笑了,云阳公主身份尊贵,乃大周朝唯一的嫡公主,若是能娶到她,是小王的荣幸。至于公主是否适应西项的风土人情,小王自会照顾周全,定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柴祯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着打哈哈道:“太子殿下说笑了,云阳若是知晓太子殿下这般爱重她,想必也会十分开心。” 夏成昊顺着他的话,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哦?听陛下这意思,云阳公主如今还未许配人家?” 柴祯心中冷笑,这小子果然在套自己话!他面不改色地端起酒杯,轻描淡写道:“是啊,朕这个皇妹自小被宠坏了,眼光高得很,一般人她可看不上。” 夏成昊闻言,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试探道:“那依陛下看,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云阳公主呢?”柴祯心中暗道:你配吗?脸上却堆着虚伪的笑容,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可就不好说了,还得看云阳自己的意思。”两人你来我往,看似谈笑风生,实则暗藏机锋,都想从对方那里获得更多利益。 而此时,距离车队百米之外的一处茶楼上,启明组的成员们正密切关注着御辇内的一举一动。 “小满姐,你说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话的是启明组里最沉不住气的“打架王”陆飞,他一边啃着手中的鸡腿,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 坐在他身旁的,是启明组的三小组副组长,也是岑姊箫的救回来的那两名女子之一的——小满。她一身劲装,英姿飒爽,手中拿着武成望远镜,正对着御辇的方向。 听到陆飞的话,小满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吃你的鸡腿!就你话多!” 陆飞被她这么一噎,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嘴里却还嘟囔着:“我就是好奇嘛……” 小满懒得理他,将手中的“武成望远镜”递给坐在一旁的三组组长——万无意,沉声说道:“万组长,你看,这柴祯和夏成昊,需要把他们记录到谍影录里面吗?” 万无意接过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御辇内两人的神情,眉头微微蹙起。她虽然听不见,但经历过唇语训练的他们,也明白这和亲之事,看来已成定数,但观察两人微弱的表情变换,这事儿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看来大周和西项两国的和亲一事,到时候有得咱们启明组玩得了!”万无意放下望远镜,冷哼一声地说道。 “怎么了?无意姐,又出什么幺蛾子了?”陆飞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连忙凑过来问道。 “皇帝陛下和西项太子在商议和亲之事……”万无意将御辇内两人的对话,通过唇语解读后,简单复述了一遍,然后冷笑一声:“这明摆着是想用一个公主来敷衍西项,好给大周自己争取时间,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万无意转头看向小满,眼中闪过一抹别样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小满,皇帝陛下的车队行走得慢,你快马加鞭回去告诉院长,和亲一事已定,请她提前做好部署,对了,和亲人选:云阳公主!” 小满一路疾驰,回到照因书院的时候,整个人像是从兵荒马乱之地逃难回来的一样。她顾不得整理自己,直接来到了岑姊箫的书房,嘴里还喘着粗气:“院长,院长!属下有急事汇报!” 岑姊箫正伏案写着什么,听到小满慌慌张张的声音,放下手中的毛笔,赶紧示意让小满做,并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关心的语气问道:“怎么了?小满,怎么如此慌张,先喝口茶,慢慢说” “院长,和亲一事已成定局了!”小满缓过气来,连忙说道,“万组长亲眼所见,皇帝陛下和那西项太子在御辇里商量和亲的人选,还说什么……还说什么……” “说什么?”眉眼间闪过一丝凝重。 “说是此次和亲的人选是,云阳公主。”小满说到此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愤愤不平地说道。 岑姊箫闻言,不禁愣了一下,云阳公主?那不是皇帝柴祯的亲妹妹?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柴桢怎么会舍得将自己唯一的亲妹妹嫁到西项那个蛮荒之地去? “院长,这事儿处处透着古怪,你说这皇帝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小满见岑姊箫不说话,忍不住开口问道。 岑姊箫没有回答,她低头沉思了片刻,脑海中突然闪过了李灵萱那张娇媚的脸庞,以及她对自己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岑院长,你可别忘了咱们之间的约定!我若是如愿以偿,定不会亏待了你和你的照因书院,可若是我……”说到此处,她故意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岑姊箫想到这里,后背不禁起了一层冷汗,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不行!她绝对不能让云阳公主远赴西项,她必须阻止这个事情! “小满,你立刻快马加鞭回去告诉万无意,让她继续留在启封,密切关注和亲一事,还有……”岑姊箫说到此处,语气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想办法查清楚,这云阳公主的所有信息。务必!” “是!院长!”小满领命而去,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岑姊箫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借着烛光,仔细翻阅着有关大周皇室的卷宗资料。 “云阳……云阳……”岑姊箫喃喃自语着。 第103章 皇帝柴桢驾临临康府 临康府的暖阳高照,微风拂过,扬起阵阵香尘。城门处人头攒动,百姓们早早地跪伏在道路两旁,翘首以盼着皇帝的銮驾。 岑姊箫今日一袭浅紫色襦裙长袍,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挽起,素净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她与周将军、韩府尹等一众官员站在城门口,等待着迎接皇帝柴桢的到来。 “这岑院长看着年纪轻轻,没想到竟是照因书院的院长,真是年轻有为啊!”人群中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 “嘘,你小声点!这她可不是一般人,听说连当今圣上都对她青睐有加呢!”另一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想要一探究竟。岑姊箫早就习惯了这些议论充耳不闻,只是微微垂着眼眸,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不多时,远处传来一阵阵雄壮的鼓乐声,由远及近,震耳欲聋。人群顿时骚动起来,纷纷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天颜。 只见两排身着金甲的皇家卫士率先映入眼帘,他们个个身姿挺拔,步伐整齐划一,宛如铜墙铁壁般,护卫着身后的御辇缓缓驶来。 御辇金碧辉煌,由八匹毛色纯白的高头大马拉着,辇顶的金色绸缎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四周垂挂着精致的流苏和宝石,尽显皇家威仪。 柴桢身穿明黄色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端坐在御辇之上。他面容俊朗,眼神深邃,不怒自威。当他的目光扫过人群时,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纷纷低下头去,不敢直视龙颜。 只有岑姊箫,依旧保持着微微垂眸的姿势,神色平静,仿佛这万众瞩目的帝王在她眼中也不过是普通人一般。 柴桢的御辇在城门前缓缓停下,他从辇上走下,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岑姊箫的身上。 四目相对,岑姊箫明显感觉到柴桢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和探究,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让她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 “臣女岑姊箫,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岑姊箫微微躬身,语气不卑不亢。 柴桢看着眼前这个清冷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岑院长不必多礼,朕今日前来临康府,想必是要打扰岑院长几天了?” 柴桢的声音温和磁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岑姊箫抬起头,对上柴桢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心中警铃大作。她知道,自己与这个帝王之间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皇上言重了,能为皇上效劳,是臣女的荣幸。”岑姊箫不动声色地避开了柴桢的目光,恭敬地答道。 柴桢看着岑姊箫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烦躁。他堂堂一国之君,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对这个冷淡的岑姊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既然如此,那便有劳岑院长了。”柴桢压下心中的不快,转头看向一旁的韩府尹,语气温和地说道,“韩爱卿,多年不见,你的身子骨可还硬朗?” 韩府尹是柴桢的老师,当年柴桢还是皇子的时候,曾跟着韩正先学习过几年,师徒二人感情深厚。 “托皇上的福,老臣一切都好。”韩府尹连忙躬身答道,“皇上舟车劳顿,还是先到行宫休息片刻,待到明日,老臣再陪同皇上前往祭祀大典的场地。” “也好。”柴桢点了点头,在众人的簇拥下,朝着临康府行宫走去。 岑姊箫站在原地,目送着柴桢远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入房间,照在岑姊箫略显疲惫的脸上。她揉了揉太阳穴,昨晚柴桢那探究的眼神,让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院长,您醒了?陈监院和玉岚姐已经在前厅等候多时了。”小枝端着洗漱的铜盆走了进来,轻声细语地说道。 “知道了,我这就来。”岑姊箫接过小枝手中的帕子,仔细地擦着脸,毕竟等会儿是要面见圣上。 用过早膳,岑姊箫带着陈秭归和玉岚,在侍卫的引领下,前往行宫拜见柴桢。 “民女岑姊箫,参见皇上。” “学生陈秭归,参见皇上。” “民女玉岚,参见皇上。” 三人齐声行礼,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都起来。”柴桢慵懒的声音从高高的龙椅上传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谢皇上。” 岑姊箫好奇的抬起头,偷偷打量着眼前的帝王。柴桢今日穿着一袭玄色龙袍,头戴金冠,更显威严霸气。他斜倚在龙椅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块玉佩,眼眸微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闻岑院长近几日为了我大周的东海祭祀大典,忙得是不眠不休,作为一名女子,岑院长是当之无愧的,女中豪杰。”柴桢放下手中的玉佩,抬眸看向岑姊箫,面容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岑姊箫心中一凛,不知道柴桢这是在拉拢她,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回皇上,民女只是为了大周和皇上略尽绵薄之力,”岑姊箫微微垂眸,语气不卑不亢,“身为大周子民,理当为大周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为大典增添几分色彩,亦是希望我大周变得独步天下。” 柴桢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他饶有兴致地问道:“哦?岑院长如此费心,究竟是想让大周如何个独步天下法啊?” 岑姊箫心中一凛,这柴桢是在试探她吗?她抬起头,迎上柴桢的目光,不卑不亢地答道:“皇上,大周幅员辽阔,地大物博,百姓勤劳,更有无数能人异士,只要皇上励精图治,我大周何愁不兴盛?民女所做的,不过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为皇上,为我大周,尽一份绵薄之力罢了。” “好一个尽绵薄之力,”柴桢笑着说道,“岑院长,为国尽忠的心,朕完全理解,但切勿妄谈生死二字。将来,岑院长也是可以多来启封看看的嘛,推行推行你的女子教育。” “皇上说的是,民女刚刚所言未经思考,还请皇上勿怪。关于女子教育的事情,民女觉得,大周的女子首先是大周的子民,既然是大周的一份子,那也就有为大周的繁荣昌盛贡献自己一份力的义务和享有大周国泰民安的权利。”岑姊箫微微欠身。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这些女子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们之中,有多少身怀绝技之人,也有多少有天赋的能人异士,被埋没在着茫茫人海中,那是多可惜啊!” “反过来的话,若是这些人才都被发掘培养出来,能有机会为皇上分忧,为大周效力,岂不是一件美事?”岑姊箫语气坚定。 第104章 岑姊箫初次拜见皇帝柴桢 柴桢的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神色,他点点头说道:“岑院长,事事都以我大周的未来所考虑,朕深感欣慰。此次祭祀大典结束后,关于照因书院的一些发展计划,可以拟一道折子给朕,能支持的,一定支持!” “多谢皇上!”岑姊箫连忙跪下谢恩,“照因书院一定会以培养出更多的,对大周忠心耿耿的人才而继续不懈努力下去!” 柴桢笑着摆摆手,示意岑姊箫起身,然后说道:“我虽然之前从未来过,但也道听途说过了关于你和照因书院的一些事,听说你还把自己的月俸削减至不到以前的两成,用于增加学子们的生活补助。”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岑姊箫,“你还挺特别的呀,也不买地,买房,也不雇佣什么奴仆,还教育!这些的确让我大开眼界。” 柴桢的目光落在岑姊箫身上,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这眼神看得岑姊箫心里直发毛,她努力保持着镇定,毕竟作为一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以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熏陶的现代独立女性,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就是个皇帝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皇上谬赞了,民女只是觉得,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用就好。”岑姊箫淡淡地说道,内心却忍不住腹诽:老娘要是能回到现代,你给我金山银山我都不稀罕。 “够用就好?哈哈哈,说得好!”柴桢突然大笑起来,他站起身,走到岑姊箫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岑院长真是位奇人,朕喜欢你这种性子。” 岑姊箫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有些不自在,她微微后退一步,低下头,避开柴桢灼热的视线,“皇上过誉了,民女愧不敢当。” “怎么?岑院长怕朕?”柴桢一阵浑厚的声音,像个重石压向了岑姊箫的心里。 “民女不敢。”岑姊箫连忙跪下,心里却把柴桢从头到脚骂了个遍:怕你?要不是为了活命,老娘现在就…… “起来,朕不喜欢动不动就跪来跪去的。”柴桢说着,伸手去扶岑姊箫。 岑姊箫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心里却更加警惕:以前在电视上看那些宫斗戏,都说皇帝是好色之徒,完蛋,这皇帝怕不是对自己有意思?不行,得赶紧想个办法脱身才行! “谢皇上。”岑姊箫低着头,眼珠子却滴溜溜地转着,心里盘算着对策。 “岑院长,朕听说……”柴桢突然压低了声音,语气暧昧不明,“你至今尚未婚配?” 岑姊箫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抬起头,强装镇定地看着柴桢,“皇上,民女……” “民女,成为照因书院那日起,就向天向地向故去的父亲起誓,如果看不到大周政通人和,河晏海清,长治久安的话,民女绝不考虑私人问题,如有违背此誓言,让我在‘世界’上消失!” 说罢,岑姊箫心想:还好,还好,此世界并非现在这个世界,而且她穿越前的那个世界,反正她已经在那个世界消失了。 “好一个政通人和,河晏海清!岑姊箫,上前听旨!”柴桢突然宣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显得猝不及防。 岑姊箫听后,连忙跪拜领旨。 “岑姊箫贤良淑德,贞静柔顺,秀外慧中,才情出众,心怀慈爱,德被众人,封岑姊箫为裕淮省典学使,负责整个裕淮省八州三十四县的教育管理和教育新政改革。我大周,不能只有一个照因书院。” 岑姊箫此时心里既是难以置信,又是惊喜交加。这突如其来的荣耀如同梦幻一般,让她的心瞬间被喜悦填满,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难以抑制的笑容绽放在脸上。这场初次与皇帝柴桢的见面,看似她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但意味着她将来需要承担的……只能说未来必然是步步惊心。 “民女承蒙圣上隆恩,得以获此殊荣,心中诚惶诚恐。民女必当尽心尽力,谨遵皇帝圣训,尽心竭力,不敢有丝毫懈怠。日后定当以圣上之旨为念,为皇室之荣耀、江山之稳固,尽绵薄之力,以报圣上天恩。” “起来,对了,这次祭祀大典安排得怎样?” “皇上,此次东海祭祀大典,臣女已经做好了详细的部署,还请皇上过目。”岑姊箫从袖中掏出一份奏折,递了上去。 柴桢接过奏折,随意地翻阅了几页,脸上看不出喜怒。 “岑院长考虑的倒是周全,只是这安保措施……”柴桢顿了顿,目光落在陈秭归身上,“陈先生,你觉得如何?” 陈秭归上前一步,恭敬地答道:“回皇上,微臣认为岑院长的部署已经十分周密,只是这东海之地,向来不太平,微臣建议,还是加强一下防范,以防万一。” “哦?陈先生有何高见?”柴桢挑眉问道。 陈秭归略微沉吟,拱手道:“皇上,学生以为,此次东海祭祀,安保的关键在于‘暗’字。” 岑姊箫心中暗自腹诽:说重点!说人话! 柴桢倒是来了兴致,追问道:“哦?陈先生的意思是?” “皇上,学生以为,与其加强明面上的防卫,不如加强暗处的保护。一来,可以迷惑潜在的敌人,让他们摸不清虚实;二来,也能在关键时刻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陈秭归不疾不徐地解释道。 “说得好!那依陈先生之见,该如何部署暗卫呢?”柴桢显然对陈秭归的提议颇为赞同。 “学生以为,可以从照因书院的启明组中抽调人手,他们个个身手不凡,又精通伪装之术,定能胜任此项重任。此外,书院武科班的学生也可以分散在人群中,以备不时之需。”陈秭归顿了顿,接着说道,“至于临康水师防倭营,则负责外围的警戒和巡逻,以防万一。” 柴桢听后,龙颜大悦,抚掌笑道:“好!陈先生的提议甚合朕意!此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务必保证此次祭祀万无一失!” “学生领旨!”陈秭归躬身领命,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过岑姊箫,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等等,陈先生身无官职,怕难以服众,朕命你为此次祭祀大典的巡查使,负责整体的安保护卫工作。你有权查除了朕之外的任何人。” “微臣领命,定不负陛下所托。为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等等,等等,打住,怎么你们书院每个人都这么不怕死的吗?呐,好好活着,为大周好好做事。” 第105章 风暴前的宁静 柴桢的一句“好好活着”,像是一记警钟敲响在岑姊箫头上。是啊,活着最重要,尤其是在这个时代里。另外,她暗暗腹诽:谁不知道伴君如伴虎,真的有天一旦灾祸驾临,或许都不需要理由。 出了大殿,陈秭归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担忧,有无奈,岑姊箫被他看得特别不好意思,赶紧低头避开他的视线,假装整理衣袖。 “岑妹。”陈秭归叫住她。 岑姊箫只好停下脚步,回过头,挤出一丝笑容:“大师兄,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陈秭归见她这副躲闪的模样,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岑妹,此次祭祀大典事关重大……” “我知道,大师兄放心,我会小心的。”岑姊箫打断他的话,不想让他担心。 陈秭归摇摇头,语气严肃了几分:“岑妹,你听我把话说完。” 岑姊箫见他神色凝重,便收起玩笑的心思,认真地点了点头:“大师兄你说。” 陈秭归这才接着说道:“此次祭祀大典事关重大,但更重要的是祭祀大典后,你应该还会面对很多的复杂的事情,还请你无论如何以自己的安全为上。你是照因书院的希望。” 岑姊箫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大师兄啊大师兄,如今我们算是走上仕途,可能之后像在耘香楼那样的把酒言欢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真希望有一天,你我可以不用因为书院和工作的羁绊而无话不谈。 “大师兄放心,我记在心里的,毕竟这可是关乎她身家性命的大事,一个搞不好,脑袋搬家都是轻的!” 岑姊箫皮挤出一抹笑容地回了一句。 “你这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笑。”陈秭归无奈地摇摇头,“我是说真的,你万事小心,不可掉以轻心。” “我知道了,大师兄。”岑姊箫收敛了笑容,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会注意安全的。” 陈秭归见她听进去了,这才放下心来,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岑妹,你我同为照因书院的人,有什么事情,我们理应互相扶持,共克时艰。此次东海祭祀,你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定当尽力而为。” “那就多谢大师兄了。”岑姊箫随意地回了一句。 送走了陈秭归,岑姊箫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打了一场硬仗。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太阳穴,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这次祭祀大典结束后,作为裕洋省典学使的她还要去巡查其余几个州的教育情况。想到一堆事情,心烦意乱的岑姊箫只能把有些事抛之脑后,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回到照因书院,岑姊箫立刻召集了启明组和武科班的骨干,开始着手安排两日后正式祭祀时的安保工作。 “这次的任务,想必大家心里都有数。”岑姊箫目光扫过众人,语气严肃,“我就不再赘述了。” “院长,请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教导和期望!”启明组的中一个精明干练的年轻人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我相信你们。”岑姊箫点点头,“这次祭祀大典非同寻常,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你们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可掉以轻心。” “是!”众人齐声应道。 岑姊箫在拜见皇帝柴桢的时候向他提起过启明组和武科班,对于这帮年轻人,柴桢是饶有兴趣。“哦?朕怎么从未听说过照因书院还有这样的组织?”柴桢放下手中的奏折,饶有兴致地问道。 “回禀圣上,启明组和武科班,是臣特意组建的,旨在为朝廷效力。”岑姊箫躬身答道。 “哦?说来听听。”柴桢来了兴致。 岑姊箫向柴桢解释说明到:启明组,顾名思义,就是为大周“启迪文明”而成立的秘密组织,专门负责收集情报、暗中保护重要人物、以及执行一些“秘密”任务。而武科班的学生则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预备役军官”,个个身手不凡,精通各种兵器和战术。 “有点意思。”柴桢听完岑姊箫的介绍,摸着胡须,笑着说道,“看来,朕的这位岑爱卿,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臣不敢。”岑姊箫连忙说道,“臣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大周,为了圣上。” “好,好。”柴桢笑着点点头,“朕相信你。” “谢圣上。”岑姊箫叩首谢恩。 想到柴桢的嘱托,岑姊箫神情严肃地对众人说道:“诸位。此次东海祭祀大典,暗流涌动,我等务必加倍小心,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你们要做的,就是确保圣上的安全,以及……”岑姊箫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你们自己的安全。” “院长放心,我等必当誓死保护圣上和院长的安全!”启明组和武科班的学生齐声应道,声音洪亮,气势如虹。 东海之滨,浪潮翻涌,海风挟着细密的盐粒,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四年一度的东海祭祀大典即将在这里举行,届时皇帝将亲临祭坛,祈求海神保佑大周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岑姊箫一身利落的劲装,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只留几缕碎发在海风中轻轻飘扬。她站在一处高地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祭祀地点周围的布置,一丝不苟地检查着每一个细节。 “启明组,汇报情况。”岑姊箫对着启明四组的组长叶青梧说道,此人是岑姊箫从书院学生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心思缜密,观察力惊人。 “启明组已完成对祭祀台周围三里范围的排查,未发现可疑人员。”叶青梧清脆又响亮的声音,仿佛一股清新的力量传入在场人的耳朵里。 “武科班,汇报情况。”岑姊箫又对着一个男孩子询问道。 “武科班已在通往祭祀台的各条道路上设下暗哨,确保滴水不漏。”随之传来一个浑厚有力的男声,是武科班的副组长之一赵虎,人如其名,高大威猛,武艺超群,对岑姊箫更是忠心耿耿。 “很好,大家辛苦了,务必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得有丝毫松懈。”岑姊箫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叶青梧和赵虎的声音同时传向岑姊箫并表明态度,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决绝。 岑姊箫眉头却微微蹙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自从来到这“大周朝”,她便致力于推行新政,却不想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树敌颇多。想到此处,她轻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但愿这次祭祀能够顺利……” 第106章 防患于未然 “院长在担心什么?”叶青梧敏锐地捕捉到了岑姊箫的不安,关切地问道。 岑姊箫转头看向叶青梧,见他一脸担忧,便微微一笑,安慰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旧事。” “院长不必忧心,”赵虎瓮声瓮气地说道,“有我赵虎在,定叫那些宵小之辈有来无回!” 岑姊箫摇摇头,轻声道:“赵虎,我知道你忠勇,但这次不同以往,太后一党对我们照因书院不满已久,这次祭祀大典,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太后?”叶青梧眉头一皱,“院长的意思是,应该是太后一党可能会利用这次大典,来个浑水摸鱼?” 岑姊箫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们可有应对之策?我们该如何防范?”赵虎急得直挠头。 岑姊箫沉思片刻,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只需加强防范,见招拆招便是。还有最最重要的是,务必保护好圣上,如果我们已经在这条‘船’上了!” “院长放心,启明组定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定能确保圣上和您的安全。”叶青梧附和道。 “但愿如此。”岑姊箫叹了口气,心中依然无法完全放下担忧。 岑姊箫思绪万千,心不在焉地眺望着远方波澜壮阔的海面,试图从海浪的起伏中找到一丝平静。 就在这时,一抹熟悉的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来人身着一袭黑衣,更衬得他身形挺拔,气质出尘,不是陈秭归又是谁? 他步履稳健,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的笑容,朝她走来。只是在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却仿佛隐藏着什么难解的谜题,让人捉摸不透。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岑姊箫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陈秭归走到她身边,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轻声道:“我听说你为了这次祭祀大典,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特意带了些糕点过来,都是你爱吃的。” 说着,他将手中的食盒递到岑姊箫面前,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多谢大师兄,让你费心了。”岑姊箫接过食盒,心中却莫名的多了一丝警惕,语气也变得疏离了几分。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陈秭归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变化,眉宇间闪过一丝落寞。 “大师兄,你知道的,我现在身处风口浪尖,你身份特殊,与我走得太近,难免会招来非议。”岑姊箫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那些流言蜚语,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陈秭归目光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岑姊箫心头一震,避开了他的目光,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大师兄,今日不同往日了,你将来的责任和担子会更大更重。” “我当然知道。”陈秭归上前一步,想要靠近她,却被岑姊箫伸手阻止。 “大师兄,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巡查使,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朝廷和圣上,万万不可感情用事。”岑姊箫语气严肃,试图将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回来。 “我知道,我不会让你为难的。”陈秭归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后退一步,与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你明白就好。”岑姊箫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岔开话题道,“大师兄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并无要事,只是放心不下你,所以来看看。”陈秭归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 就在这时,一只信鸽扑着翅膀落在岑姊箫面前,她连忙取下信鸽脚上的小竹筒,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 “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陈秭归见她神色有异,连忙问道。 岑姊箫没有回答,只是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他,陈秭归接过一看,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纸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东海祭祀,''柴''火易燃!” “该死!”陈秭归狠狠地捶了一下身旁的礁石,咬牙切齿地说道,“究竟是谁,竟敢如此大胆!” 很明显,柴肯定就是指皇帝柴桢了,看来这次“热闹”是躲不过去了。 “大师兄,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出刺客,阻止这场阴谋,防患于未然!”岑姊箫冷静地分析道,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大师兄,你马上去通知防倭营加强防范,切勿惊动圣上,我带启明组去搜查刺客的下落!”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还是我去!”陈秭归一把拉住岑姊箫的手臂,语气焦急地说道。 “大师兄,你在明处,不方便出面,这件事交给我和启明组,你放心!”岑姊箫语气坚定地说道,“时间紧迫,我们分头行动!” 说罢,岑姊箫不再理会陈秭归,转身对着身后的叶青梧和赵虎下令道:“传令下去,所有人立即行动,务必在祭祀大典开始之前,找出刺客,保护皇上安全!” “是!”叶青梧和赵虎领命而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岑姊箫远去的背影,陈秭归的眼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奈,他紧紧地握住拳头,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 夜幕低垂,照因书院内却灯火通明。岑姊箫面色凝重,纤细的手指紧紧捏着那张纸条,纸条上“柴火易燃”四个字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让她心口一阵发紧。 “东街的旺财客栈?这名字起的,还真是……有特色。”叶青梧看着最新传来的消息,忍不住撇了撇嘴。 “别废话,让咱们的人手都注意点,这回的目标可不是什么小毛贼。”赵虎低声呵斥了一句,转头看向岑姊箫,“院长,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既然有人想玩火,那咱们就陪他好好玩玩。”岑姊箫的语气平淡,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传令下去,所有人乔装打扮,半个时辰后,旺财客栈汇合!” 半个时辰后,来福客栈外,几个看似普通的路人正百无聊赖地闲逛着。 “哎,掌柜的,你这儿最近生意怎么样啊?”赵虎摇着一把折扇,操着一口不伦不类的京腔,凑到客栈掌柜面前,一脸八卦地问道。 那掌柜的本来正昏昏欲睡,被叶青梧这么一打扰,顿时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去去去,别挡着我做生意。” “哎呦,掌柜的,别这么冷淡嘛,我这不是看您这店里冷冷清清的,想跟您唠唠嗑嘛。”赵虎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不动声色地塞到掌柜的手里。 那掌柜的看了看银票,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我说这位公子,您到底想打听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听说最近城里最近不是有大事吗,想问问您这客栈里有没有住什么奇怪的人啊?”赵虎说着,眼睛却不断地往客栈里瞟。 “奇怪的人?这年头,谁不奇怪啊?”那掌柜的打了个哈哈,明显是不想多说。 赵虎还想再问,就看见叶青梧朝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客栈。 客栈二楼,一间客房内。 第107章 行刺? 旺财客栈,顾名思义,自然是财大气粗的土豪才能踏足的地方。只是这名字,配上这客栈灰扑扑的外墙和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寒酸。 岑姊箫和叶青梧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嫌弃。就这寒酸样,确定住的是策划行刺和破坏这等大事的主谋? “院长,咱们真要进去?这地方看着有点诡异啊。”叶青梧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不屑。 岑姊箫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压低声音训斥道:“少废话,让你来是办正事的,不是让你来抓鬼的。进了客栈,机灵点,别露出马脚。” 说罢,岑姊箫率先迈步踏入了客栈。叶青梧撇了撇嘴,只能跟上。 客栈内,昏暗的光线和浑浊的空气混合在一起,散发着一股霉味儿。三三两两的客人稀稀拉拉地坐在那里,一个个都低着头,也不说话,气氛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叶青梧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低声嘟囔道:“这气氛,活像是进了义庄,阴森森的。” 岑姊箫没有理会叶青梧的碎碎念,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客栈内的每一个角落。突然,她目光一凝,落在角落里一张桌子上。那桌子旁坐着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两人都穿着粗布麻衣,腰间鼓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 “走,去那边。”岑姊箫低声说道,率先朝那张桌子走去。 叶青梧连忙跟上,一边走一边低声问道:“院长,那两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暂时还没发现,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先去探探底。”岑姊箫说着,已经走到了那张桌子旁。 “两位大哥,我看您这边空着,要不拼个桌?”岑姊箫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那两个汉子抬头看了岑姊箫和叶青梧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就被警惕所取代。 “我们这桌子小,坐不下。”其中一个汉子粗声粗气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 “哎呦,大哥,您就通融通融,我们姐妹俩赶了一天的路,实在是累坏了,就想找个地方歇歇脚。”岑姊箫说着,还故意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那两个汉子明显是没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这……这……” “两位大哥,你们就发发善心。”叶青梧也跟着帮腔,说着还伸手去拉其中一个汉子的胳膊,一副撒娇的模样。 那汉子被叶青梧这么一拉,顿时觉得浑身骨头都酥了,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来。 “那……那你们就坐。” 岑姊箫和叶青梧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胜利的喜悦。 两人在桌子旁坐下,岑姊箫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那两个汉子聊天,一边暗中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叶青梧则趁机施展自己的功夫,如同一只灵活的小猫,悄无声息地上了二楼。 二楼的房间比一楼要少得多,而且都关着门,显得更加安静。叶青梧放轻脚步,挨个房间仔细听着动静。 突然,一间位于走廊尽头的房间引起了叶青梧的注意。那间房间的门虚掩着,从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烛光,隐约还能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叶青梧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柴火……价钱……”“……靠近江海……潮湿……引燃……” 断断续续的对话声传入了叶青梧的耳中,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叶青梧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柴火”和“江海”这两个关键词。 叶青梧心中一动,难道说,这间房间里的人就是刺杀皇上的刺客? 叶青梧不敢耽搁,连忙下楼,将自己听到的情况告诉了岑姊箫。 岑姊箫听完叶青梧的汇报,眉头微微皱起。 “柴火……江海……难道说,他们是想利用祭天大典上的柴火堆放处靠近江海,容易受潮的特点,来制造混乱,趁机刺杀皇上?” 想到这里,岑姊箫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寒意。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些刺客的计划不可谓不周密,手段不可谓不毒辣。 “青梧,你马上去通知赵虎,让他带人守住客栈的后门,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人从后门逃走。我在这里盯着,等你的信号。”岑姊箫语气冰冷,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是!”叶青梧领命而去。 岑姊箫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不动声色地继续和那两个汉子周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岑姊箫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手心也开始冒汗。她不知道叶青梧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那些刺客什么时候会动手,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终于,客栈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岑姊箫心中一喜,知道是叶青梧得手了。 “两位大哥,时候不早了,咱们后会有期。”岑姊箫说着,站起身来,作势要走。 “等等。”其中一个汉子突然开口叫住了岑姊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姑娘,你的人既然已经得手了,我们不留下你作为人质,恐怕……” 那汉子说着,伸手就朝岑姊箫抓了过来。 那汉子显然没想到岑姊箫会突然发难,愣了一下,嘴里嘟囔着:“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待要再出手,却被岑姊箫灵巧地躲开。岑姊箫本身在现代时就不是什么娇滴滴的闺阁小姐,她在现代社会健身馆,泰拳馆那是没少光顾,更何况来到这里后,跟着文宽和陈秭归学了不少的实战拳脚功夫,对付这种角色,还是有那份自信的。 “就凭你也想拿我当人质?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岑姊箫冷笑一声,手腕一转,便挣脱了那汉子的束缚,同时一个漂亮的直冲拳,狠狠地打在了那个汉子的鼻梁面门上。 “哎哟!”那汉子发出一声惨叫,摔倒在地,捂着鲜血直流的鼻子,龇牙咧嘴地叫唤着:“你……你这臭娘们,居然敢打老子,你给我等着!” “等你?我等着!” 岑姊箫冷笑着,活动了一下手腕,说道:“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功夫!” 那汉子见岑姊箫来势汹汹,心中有些发慌,连忙向同伴呼救:“老二,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那被叫做老二的汉子见状,连忙抄起桌上的茶壶,朝着岑姊箫砸去。岑姊箫侧身一闪,躲过茶壶,同时一脚踹在那汉子的胸口,将他踹翻在地。 “就这点本事,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岑姊箫拍了拍手,不屑地说道。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客栈的门就被猛地撞开,叶青梧带着赵虎等人,如同一阵旋风般冲了进来。 “什么人,竟敢在此闹事!” 赵虎一声怒吼,手中的大铁锤有如泰山压顶之势。 第108章 谁救的我? 客栈里原本阴沉的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斗弄得好不热闹。 客人们惊慌失措,纷纷躲避。靠窗的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脸色煞白,手中的书本掉落在地,他惊恐地看向周围,结结巴巴地问身边的人:“这…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好像是打起来了!”旁边一个壮汉战战兢兢地回答,眼睛却紧紧盯着岑姊箫和那两个汉子,生怕他们打到自己身上。 “我的天爷啊!这可如何是好!”一个妇人抱着孩子,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掌柜的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他躲在柜台后面,只露出两只眼睛惊恐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心中祈祷着这场祸事千万不要殃及到自己。 “赵虎,把刺客贼子给我拿下!”岑姊箫一声令下,宛如战场上运筹帷幄的将军,指挥若定。 赵虎等人早就按捺不住,听到岑姊箫的命令,如猛虎下山般扑向那两个汉子。 “狗贼,看招!”赵虎怒吼一声,手中的大铁锤带着风声,呼啸着砸向其中一个汉子。 那汉子慌忙举起手中的刀抵挡,却听得“ cng”的一声巨响,大刀竟被赵虎一锤砸断! 另一个汉子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却被叶青梧拦住去路。 “想跑?没那么容易!”叶青梧冷笑一声,手中的长剑如灵蛇般刺出,直取那汉子的咽喉。 那汉子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躲闪,却被叶青梧一脚踹中胸口,倒飞出去,撞翻了好几张桌子,才狼狈不堪地摔在地上。 “哎哟!哎哟!”两个汉子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哀嚎不止,再无还手之力。 岑姊箫走到那两个汉子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刺杀皇上?” 其中一个汉子吐出一口血水,恶狠狠地说道:“哼,要杀便杀,哪来那么多废话!” “嘴还挺硬!” 岑姊箫冷笑一声,刚要开口,突然听到客栈外传来一阵骚动。 叶青梧脸色一变,猛地转头看向后院,沉声说道:“不好,他们要逃!” 岑姊箫闻言,秀眉微蹙,问道:“你怎么知道?” 叶青梧指着后院的方向,低声说道:“我方才注意到,那两个刺客虽然被打倒在地,但眼神却始终飘忽不定,显然是在寻找逃跑的机会。而且,我听到后院有不少杂乱的脚步声,人数还不少,显然是早有准备。” 岑姊箫顺着叶青梧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后院的窗户纸微微晃动,显然是有人影在晃动。 “好,刚好让咱们一锅端!” 岑姊箫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现在要不要追?” 叶青梧问道。 岑姊箫沉吟片刻,说道:“追,当然要追!这些刺客胆敢搞这么大的行动,背后肯定有大家伙,不抓住顺藤摸瓜怎么行。” 她转头看向赵虎,沉声说道:“赵虎,你带一组人去后院追击,务必将他们全部拿下!” 赵虎抱拳领命,朗声说道:“是!” 说罢,他便带着一组武科班的人,朝后院冲去。 岑姊箫和叶青梧对视一眼,也跟着冲了出去。 刚冲到后院,就看到赵虎等人和一群黑衣人战作一团,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显然是已经交上手了。 “杀啊!” 赵虎怒吼一声,手中的大铁锤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狠狠地砸向一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躲闪不及,被赵虎一锤砸中胸口,顿时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狗贼,哪里逃!” 赵虎怒吼一声,提着大铁锤,继续追杀其他黑衣人。 叶青梧也加入了战局,只见他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黑衣人之间,手中的燕尾匕如同毒蛇吐信,招招致命。 “啊!” 一个黑衣人躲闪不及,被叶青梧一刀刺中大腿,顿时倒地不起,丧失了战斗力。 另一个黑衣人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逃,却被叶青梧一脚踹中后背,摔倒在地。 “想跑?没那么容易!” 叶青梧冷哼一声,重重一击打到想逃跑黑衣的脖颈处,瞬间便晕厥倒地。 赵虎则势大力沉,手中的大刀虎虎生风,每一招都带着千钧之力,简直如狂战士般的势不可挡。 就在岑姊箫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其中一个魁梧的黑衣人突然从人群中冲出,如同猛虎下山般带着凛冽的杀气,直奔岑姊箫而来。 叶青梧心中一惊,高声提醒道:“不好!院长小心!” 岑姊箫闻言,心中一凛,急忙凝神戒备,但对方的速度和力量都远超她的预期。 “哼,晚了!” 那黑衣人狞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杀意,仿佛已经看到岑姊箫倒在血泊中的景象。 他手中的长剑,如同毒蛇吐信般,直刺岑姊箫的心脏,招式狠辣,毫不留情。 “院长!” 叶青梧目眦欲裂,奋力想要上前救援,却被两个黑衣人死死缠住。 “滚开!” 叶青梧怒吼一声,手中燕尾匕如同闪电般刺出,逼退了其中一人,但另一人却趁机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他踹退数步。 “给我滚开!” 叶青梧怒火中烧,但无奈敌人两人配合默契,招招狠辣,让他根本无法脱身。 而此时,那魁梧黑衣人的剑已经到了岑姊箫的面前,岑姊箫甚至能感受到那冰冷的剑锋上散发出的森然寒意。 “要死了吗?” 岑姊箫心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她并没有放弃抵抗,手中的燕尾匕奋力挥出,想要挡住这致命一击。 “铛!”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火花四溅,岑姊箫只感觉一股巨力传来,虎口一阵发麻,手中的燕尾匕差点脱手而出。 “哼,不自量力!”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手腕一抖,长剑再次刺出,直指岑姊箫的心脏。 岑姊箫大惊失色,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冰冷的剑锋离自己越来越近。 “院长!” 叶青梧见状,目眦欲裂,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那黑衣人的心脏。那黑衣人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无力地垂落,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岑姊箫惊魂未定,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流淌鲜血的胸口,就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唔……” 第109章 遇袭风波 也不知过了多久,岑姊箫的眼皮微微颤动,意识逐渐从混沌中苏醒。她感到头痛欲裂,仿佛被人用巨锤狠狠敲击过一般,每一根神经都在发出抗议的嗡鸣。 她试图抬起沉重的眼皮,却发现眼皮像是灌了铅般沉重,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的光影。 “唔……” 她挣扎着想要发出声音,却发现喉咙干涩无比,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院长,你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喜和担忧。是叶青梧!岑姊箫心中一松,想要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努力想要睁开双眼,眼前却依旧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别着急,院长,你被刺了一剑,需要好好休息。”叶青梧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安抚的意味,“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岑姊箫想要回答,却发现自己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力地摇了摇头。 “院长,你别动,我去叫大夫。”叶青梧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轻声说道。 “别……走……”岑姊箫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干涩的字眼。 叶青梧脚步一顿,连忙回到床边,握住她的手,语气焦急:“院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可别吓我!” 岑姊箫感觉到手上传来一阵温暖,心中稍安,她努力想要睁开双眼,却依旧徒劳无功,只能虚弱地问道:“这是……哪里?” “我们回到书院了,院长,你还记得吗?我们遭到了黑衣刺客的袭击……然后有人,暗中放冷箭救下了您。”叶青梧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后怕和愤怒。 “谁……谁救的我,你们有看清楚吗?”岑姊箫努力回忆着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却发现记忆一片混乱,只依稀记得自己被黑衣人袭击,然后就失去了意识,“对了,那些黑衣人怎么样了?” “院长放心,那些黑衣部分已经被我们抓捕,押送到韩大人那里了。”叶青梧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只是……” “只是什么?”岑姊箫心中一紧,追问道。 叶青梧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只是那个突施冷箭,射杀挟持绑架您的那个人还没有找到。” “还好院长吉人天相,那些黑衣人下手狠毒,招招都是奔着要人命的路子去的。若非那一记冷箭,只怕……”叶青梧说到此处,声音中带了一丝哽咽,显然是后怕不已。 岑姊箫闻言,眉头紧锁,胸口处传来一阵阵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那些刺客,可有审问出什么?”岑姊箫的声音虚弱,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叶青梧摇摇头,语气愤愤不平:“那些家伙嘴硬的很,一口咬定是受人指使,想要劫财,对幕后主使的身份却一概不知。” “劫财?呵,真是可笑!”岑姊箫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我身上能有什么值得他们大费周章来劫的财物?分明就是借口嘛!看来背后的那个她,非要致我们于死地。” “院长,您是说她?……是太后!”叶青梧一惊,压低了声音,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您要办报刊,想要为民请命?” “为民请命?哼,在那些权贵眼中,百姓算什么东西?他们会在乎那些蝼蚁的死活?”岑姊箫语气中满是嘲讽,显然是对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失望至极。 “那他们……是为了阻止您揭露太后的罪行?”叶青梧恍然大悟,随即又担忧起来,“可是,院长,您也知道,太后在朝中势力庞大,我们……” “我明白。”岑姊箫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缓缓说道,“但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们现在已经是彻底的站在了太后的对立面。” “院长……”叶青梧还想再劝,却被岑姊箫抬手打断。 “青梧,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有些事情,我们必须去做,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绝不退缩!”岑姊箫的语气坚定,目光如炬,仿佛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 叶青梧看着眼前这个柔弱却又坚强的女子,心中充满了敬佩和感动。她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岑姊箫都不会放弃,而她自己,也会一直追随在这个奇女子的身边。为她保驾护航。 “对了,青梧,你说当时有人暗中出手救了我?”岑姊箫突然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幕,急切地问道,“可有看清是谁?我想当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叶青梧摇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那人又刻意隐藏了行踪,我们只看到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精准无比地射中了那名黑衣人的心脏,其他的一概不知。不过,事后我们仔细检察了那支箭,似乎是西项人专用的箭支‘月鸣笛’!” “一支羽箭,‘月鸣笛’,西项人的?”岑姊箫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那支羽箭划破夜空,带着凛冽杀气,却又精准无比地救了自己一命的场景。 “那人箭法如此精准,出手又如此狠辣,绝非等闲之辈。”岑姊箫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青梧,你派人去查一查,尤其是这次来临康的西项使团。” “院长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叶青梧恭敬地答道。 岑姊箫点点头,心中却隐隐有一种预感,这位神秘的救命恩人,或许会给她的生活带来意想不到的波澜…… 夜深人静,岑姊箫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胸口处的伤口隐隐作痛,更让她心烦意乱的是那个神秘的救命恩人。 他会是谁?为什么要救自己? 西项!难道是…… 岑姊箫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身影,高大挺拔,冷峻威严,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岑姊箫摇摇头,想要将这个荒唐的念头抛诸脑后,却发现那道身影如同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岑姊箫遇刺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照因书院,原本平静且忙碌的书院顿时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浪。 “什么?院长遇刺了?” “是谁这么大胆,敢对院长下手!” “院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书院的学生们听到这个消息,一个个都慌了神,平日里嬉笑打闹的场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焦急、担忧和愤怒。 大师兄陈秭归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手中的书本“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岑妹!” 他再也顾不上其他,迅速地朝着岑姊箫的院子跑去,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快要窒息的感觉。 平日里沉稳冷静的玉岚,听到岑姊箫遇刺的消息时,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脸色苍白,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第110章 查-救命恩人 “玉岚姐,你怎么了?”一旁的小枝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连忙扶住玉岚,焦急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玉岚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身形,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依然颤抖着:“小枝,院长……院长她……” “院长怎么了?你快说啊!”小枝见玉岚这副模样,心里更加慌乱,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院长……院长遇刺了……”玉岚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阵风,却又像一道惊雷,在小枝耳边炸响。 “什么?!”小枝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她不敢相信,院长竟然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玉岚姐,你说院长会不会有事啊?都怪我,都怪我不好,我应该一直跟着院长的!”小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自责和恐惧紧紧地揪着她的心。 一向沉稳的玉岚,此时此刻也乱了分寸。 她虽然心里也害怕,但她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轻轻地拍了拍小枝的肩膀,语气中充满了安慰:“小枝,你别担心,院长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可是……可是……”小枝还想说什么,却被玉岚打断了。 “你别可是了,我们现在赶紧去看看院长,免得咱们心里一直挂着。”玉岚拉着小枝就往外跑去,一边跑一边还不忘说道,“自打院长离家出走发生意外好了之后,咱们院长干了多少,以前咱们想都不敢想的大事,放心,院长一定没事的!” 玉岚没有再说下去,她怕未尽的话语,却让小枝更加担心,两人急匆匆地朝着岑姊箫的院子跑去。 文宽、艾无棱、武成、陆青云等人,听到岑姊箫遇刺的消息,也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什么?院长遇刺了?!”文宽听到这个消息,瞬间一脸懵圈,心想院长是有什么重大行动,为什么不通知自己。 “这怎么可能?谁敢在照因书院行刺院长?”艾无棱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平日里沉稳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担忧。 “消息可靠吗?院长现在怎么样了?”武成一把抓住前来报信的同学,焦急地问道,粗犷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担忧。 “消息千真万确,现在大师兄已经赶过去了,我们也赶紧过去看看!”陆青云当机立断,招呼着众人一起赶往岑姊箫的院子。 岑姊箫平日里待他们亲如兄弟姐妹,如今听到她受伤的消息,一个个都心急如焚。 “院长,您一定要没事啊!”文宽一路奔跑着,心中默默祈祷着,平日里总是嬉皮笑脸的他,此时此刻,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焦急。 “是谁?是谁这么狠心,居然对您下此毒手!”艾无棱咬牙切齿地说道,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他,此时此刻,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杀意。 “老天爷啊,您一定要保佑院长平安无事啊!”武成一边跑,一边抬头望天,平日里不善言辞的他,此时此刻,心中充满了对岑姊箫的担忧和祈祷。 陆青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加快了脚步,平日里冷静沉稳的他,此时此刻,心中也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 学生们聚集在岑姊箫的院子外,一个个焦急万分,却又不敢大声喧哗,生怕打扰到里面的人。 陈秭归第一个来到房间,看到岑姊箫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鲜血已经将绷带染红了一大片,他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样,疼得无法呼吸。 “岑妹,你怎么能自己擅自行动!你知不知道,现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自身的安全问题,更不是能出现半点差池!”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陈秭归,此刻却像是一只急着找不到回家路的狮子,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自责,更多的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岑姊箫看着眼前这个关心则乱的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强忍着疼痛,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想要安慰他。 可还没等她开口,玉岚和小枝就冲进了房间,看到岑姊箫这副模样,小枝顿时哭成了泪人。 “院长,你怎么样?你没事?疼不疼啊?” 小枝扑到床边,紧紧地握着岑姊箫的手,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都止不住。 玉岚虽然没有说话,但她通红的双眼,紧紧抿着的嘴唇,以及微微颤抖的身体,都显示出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岑姊箫看着眼前这些关心自己的亲人、朋友、学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强忍着疼痛,笑着安慰大家。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李德海在柴桢的授意下,带着御医走了进来。 “李公公好!” 李德海一进门,朝躺着的岑姊箫,微微躬身行礼。 随后,他身后跟着的御医,看到这一幕,也连忙照做。 “起来,给岑院长好好看看。陛下口谕,无论如何,也要医治好,岑院长!” 御医战战兢兢地起身,从药箱里拿出脉枕,然后示意岑姊箫把手伸出来。 岑姊箫看了一眼陈秭归,又看了看房间里其他人,最终还是乖乖地把手伸了出去。 御医屏气凝神,将手指搭在岑姊箫的手腕上,细细地感受着她的脉搏。 房间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御医的脸上,等待着他的诊断结果。 “怎么样?岑院长的伤势如何?” 李德海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御医收回手指,恭敬地回答道:“回李大人,岑院长吉人自有天相,此次虽无性命之忧,但还需安心静养,毕竟失血过多,导致昏厥,切不可再劳心劳力。” 听到御医的话,房间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柴桢,也不自觉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那就好,那就好。” 李德海连说了两声“那就好”,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岑妹,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等你伤好了再说。” 陈秭归坐在床边,语气温柔地说道,目光中充满了心疼和怜惜。 岑姊箫点点头,看着眼前这个一直默默守护着自己的男子,心中五味杂陈。 “对了,大师兄,你有查清楚,是谁救了我?我听叶青梧说,那支射杀刺客的箭支是西项的‘月鸣笛’!” 岑姊箫突然想起了昏迷前的那一幕,她记得当时有人暗中出手救了自己,只是不知道是谁。 第111章 姊萧惊扰三人心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房间里,给原本清冷的房间增添了一丝暖意。岑姊箫缓缓睁开双眼,却感觉头痛欲裂,身上的伤口也隐隐作痛。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虚弱无力,只能无奈地躺在床上。 \"大师兄……\"岑姊箫轻声唤道,声音嘶哑,带着一丝虚弱。 听到岑姊箫的声音,一直守候在床边的陈秭归立刻起身,快步走到床边,关切地问道:\"岑妹,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岑姊箫摇摇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只是还有些头晕。\" \"你失血过多,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陈秭归说着,将岑姊箫搀扶起,让她靠在床头,然后又体贴地为她倒了一杯温水。 岑姊箫接过水杯,轻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干燥的喉咙,然后抬头看着陈秭归,问道:\"大师兄,你查到是谁做的了吗?\"她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仿佛能洞察一切。 陈秭归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西项族的‘月鸣笛’是皇室专用,每一支都有独特的标记,我暗中走访了临康府的各大势力,也查阅了兵器谱,都没有任何线索。\" \"怎么会这样……\"岑姊箫喃喃自语,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昏迷前的那一幕,那个身影,那支箭,都像是梦境一般不真实。\"这西项皇室的人,我并不认识,救我到底是何用意,真是让人费解,莫非是想利用我?\"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陈秭归沉吟了片刻,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真相,岑妹。\" \"大师兄,你说……会不会是他?\"岑姊箫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与她关系微妙的西项人——夏成昊。毕竟在岑姊箫的印象里,只有认得夏成昊在为西项皇族办事。 \"你是说……夏成昊?\"陈秭归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说道,\"他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我们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性。我会派人去查一下他的行踪,看看他事发时是否在临康府。\" \"嗯。\"岑姊箫轻轻地应了一声,心中却更加不安。 此时,行宫的书房内,气氛却与岑姊箫房间里的温柔截然不同,压抑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柴桢阴沉着脸,将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在空旷的书房内回荡,更添了几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废物!一群废物!\"柴桢怒不可遏地咆哮着,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李德海的心尖上,让他冷汗涔涔。 \"堂堂大周,竟然让一群刺客在天子脚下行凶,还劫走了朕的女……朕的女大臣,你们让朕的脸往哪里搁,让西项人看笑话吗!\"柴桢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震得在场的侍卫和宫女们胆战心惊,纷纷跪伏在地,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李德海更是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不断滑落,浸湿了衣襟。他明白,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若是处理不好,恐怕自己脑袋不保。 \"陛下息怒,臣等一定会尽快将刺客捉拿归案,给陛下和岑院长一个交代!\"李德海叩首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交代?你拿什么给朕交代!\"柴桢猛地转身,怒视着李德海,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岑卿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如今却遭此毒手,你让朕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臣……臣该死!请陛下责罚!\"李德海吓得战战兢兢,再次叩首请罪。 \"责罚?责罚有用吗?朕要的是结果!\"柴桢怒吼一声,吓得李德海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来人,传朕旨意,加强行宫和照因书院的防卫,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柴桢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但语气中依然透着一股冰冷的杀气。 \"是,陛下!\"侍卫们领命而去,御书房内顿时安静下来,只留下柴桢一人,站在窗前,目光阴沉地望着远方。而此时,岑姊箫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场更大的风暴之中…… 祭祀大典因刺客事件被推迟,整个临康府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照因书院更是加强了戒备,几乎可以用铜墙铁壁,密不透风来形容。岑姊箫躺在床上,伤口隐隐作痛,更让她心烦意乱的是那晚的蒙面人。 他究竟是谁?为何要救她?为何会和西项有关?一连串的疑问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让她更加烦躁。 \"吱——\" 岑姊箫房门被打开,她警惕地问道:\"谁?\" \"是我。\"低沉的男声随之传来,带着一丝异域口音。 岑姊箫愣了一下,这声音……难道是?她猛地掀开被子,不顾身上的伤痛,起身查看。 \"夏成昊?!\" 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色衣装,高大挺拔的身形几乎将门框都填满,俊俏脸上带着一双足以蛊惑人心的眼睛,那双眸中却有着某种岑姊箫看不懂的情绪。 \"你怎么来了?不怕被人发现吗?上次没抓到你,这次你可是真敢自投罗网。\"岑姊箫压低了声音,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夏成昊没有回答,只是径直走进了房间,反手关上了房门。 岑姊箫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警惕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夏成昊的目光落在她受伤的胸口上,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和责备:\"你就这样开门?万一是刺客怎么办?\" 岑姊箫被他这番话噎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用手挡住自己的伤口位置,没好气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守卫森严,刺客怎么可能进来?还有,你眼睛别瞎看,小心我真的抓你,我现在可是朝廷任命的典学使!\" \"我知道,你们大周的皇上亲自册封的,还有,我真要动歪心思,之前早就动手了。另外,之前我就说过,你这书斋要加强防护,我这次不费吹灰之力就进来了!\"夏成昊淡淡地丢下一句话,径直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岑姊箫看着他这副自来熟的样子,心中更加疑惑,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来干什么?不会只是为了对我一阵说教,然后测试我书院安全防护问题?\" 夏成昊转身看向她,一双能说话的双眸紧紧地锁住她的视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来看看,那天我救的人,恢复得如何。\" 第112章 再见!夏成昊 岑姊箫顿时愣住,脑海中一片空白。怎么会是他?为什么? \"你……你说什么?\"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希望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然而,夏成昊的表情却异常认真,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 \"我说我来看看,那天我救的那个人挂没挂,听不懂人话呀,岑院长,哈哈哈哈!\"夏成昊重复了一遍,语气虽显轻薄,但也流露出了一丝不容置疑。 岑姊箫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冲击着她的认知。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救我?再说了,咱们算下来,也算是半个仇家!\"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显得异常沙哑。 \"半个仇家?岑院长,这划分得还挺细致,我啥时候升级成一个呢!\"夏成昊走到她面前,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被她下意识地躲开了。 \"你……\"岑姊箫警惕地后退了一步,眼神中充满了防备,\"夏成昊你能不能稳重点,到底找我来什么事儿?\" 夏成昊的手僵在半空中,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缓缓收了回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岑姊箫,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那天晚上,若不是我出手相救,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怕是早就去见你岑家列祖列宗了!\" 岑姊箫被他这番直白的言语说得脸上有些发烫,心中也有些许的愧疚,但她实在无法对他完全放下戒心。 \"夏成昊,你不要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在这里冷嘲热讽,欠你的人情,我会想办法还的。\"岑姊箫语气冰冷,试图掩盖内心的复杂情绪。 \"我冷嘲热讽?\"夏成昊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一般,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将自己拒之千里之外的女子,\"岑姊箫,我救了你,并不是让你还我人情,这样还来的人情,一文不值,我只是希望,你能知道,我并不是想象里的那种样子。\" \"我……\"岑姊箫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啊,他救了自己,自己非但没有一句感谢的话,反而还恶语相向,这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看到岑姊箫欲言又止,夏成昊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失意,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他放缓了语气,轻声说道:\"岑姊箫,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疑问,也有很多不信任,但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将我拒之千里之外?如果有机会,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也给你我一个了解彼此的机会!\" 夏成昊的语气诚恳,眼神真挚,岑姊箫有一瞬间的恍惚,几乎就要相信了他的话。但很快,她又清醒过来,恢复了刚刚冷漠和冷静。 \"夏成昊,你走,趁现在还没被人发现。\"岑姊箫冷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决绝。 \"赶我走?\"夏成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一般,\"岑姊箫,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我救了你,你不感激我就算了,现在还要赶我走?\" 岑姊箫的心猛地一颤,脸上却强装镇定:\"虽然你这次救了我,我内心很感激,但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你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之间不需要有任何交集。\" \"可是……\"夏成昊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深邃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痛楚。 \"你也别再解释什么了,你的蛊惑人心,我是见识过的,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你的。你走,不然,我只需喊一声,就算你武功高强,以一敌十,但你能以一敌百吗?\"岑姊箫不知道讲出这些话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现在让夏成昊离开,或许对他们二人而言,是个好的选择。 夏成昊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双眼里,此刻却蒙上了一层阴翳,他深深地看了岑姊箫一眼,语气里破天荒地带上了几分认真:\"岑院长,你我之间,也许一开始就是身不由己,但我以为我有机会能和你成为朋友。\" 他本以为,凭借他的真诚,可以换来岑姊箫的一丝动摇,哪怕只是一点点,他也会觉得欣慰。可是,岑姊箫的反应,却像一盆冷水,兜头浇灭了他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 \"夏成昊慎言,\"岑姊箫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什么你我之间,我与你不过萍水相逢,\"她顿了顿,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一字一句地说道,\"而且你曾经也挟持和轻薄于我,谈何‘你我之间’?\" 夏成昊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岑姊箫指的是哪件事,可他当时也是受人蒙蔽,身不由己啊! \"岑院长,那件事,我并非……\"他想要解释,想要辩解,想要告诉她,他并非有意要伤害她,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因为他知道,解释再多,也无法弥补他曾经带给她的伤害。 \"夏成昊还是请回,\"岑姊箫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而决绝,\"你我的世界,隔着山,隔着海,此生都不会有交集!\" 夏成昊苦笑一声,他知道,今天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改变岑姊箫的心意了。他不再多言,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心想自己平日里的那个自信张扬的样子,和现在相比判若两人。就在他即将踏出门槛的那一刻,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岑姊箫说道:\"你最近最好别有太大的动作,凡事留个心眼,小心太后。\" 说完这句话,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斋,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岑姊箫看着夏成昊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他产生如此复杂的情绪,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清道不明。他明明是西项的皇子,是她应该仇视的对象,可他却三番两次地救她于危难之中。她告诫自己,不要被一些外在所迷惑,他接近自己,一定是别有目的。 可是,当她看到夏成昊眼中的落寞和失望时,她又忍不住心软了。尤其是他临走前的那句提醒,更是让她心头一暖。难道,他真的只是关心自己吗? 岑姊箫甩了甩头,将这些杂乱的思绪抛到脑后。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不能被儿女私情所牵绊。太后的那边,她必须尽快找到应对之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第113章 他!想照顾我 养伤的这几天,岑姊箫大多数时候只能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盯着床顶的雕花。花纹繁复却不失章法,精巧细致可见匠人技艺之高超。她心中暗暗赞叹,这古代的木工活还真是精细,可惜在现代社会,这样的手艺怕是只能在博物馆里才能见到了。她又忍不住想起自己曾经在博物馆里见过的那些精美展品,心中不免有些感慨,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回到那个熟悉的世界。 “在想什么呢?”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在岑姊箫耳边响起,气息拂过她的耳垂,激起一阵细小的电流。 岑姊箫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陈秭归。这几日,陈秭归除了处理公务,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一会儿端药,一会儿喂水,一会儿又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说实话,这种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感觉,还挺让人上瘾的。尤其是像陈秭归这样,平时假装若无其事,实际心里想得比谁都细腻,经过这一次,陈秭归在她面前却温柔得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大师兄,你说,我和以前的我哪个好呀!”岑姊箫故意拖长了声音,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 陈秭归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将手中的汤药递到岑姊箫唇边:“先把药喝了,再说其他的。” 岑姊箫看着陈秭归认真的神情,不禁莞尔,轻轻抿了一口汤药,一股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好苦!”岑姊箫忍不住皱了皱眉,将头偏向一边。 陈秭归见状,连忙放下药碗,从袖中掏出一块蜜饯,递到岑姊箫面前:“含着这个,就不苦了。” 岑姊箫接过蜜饯,含入口中,果然,苦涩的味道被香甜的蜜饯冲淡了不少。 “陈秭归,”岑姊箫一边吃着蜜饯,一边问道,“我昏迷的时候,你很担心?” “你说呢?” 陈秭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你平日事务繁忙,让你担心了,大师兄。”岑姊箫笑着说道。 “照顾书院数百人,多一个,我也能照顾得好。” 陈秭归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却透着对岑姊箫关切和在乎。 “不过,追求你岑妹我的人,应该很多,从书院能排到阙澜门外。所以,我应该是有的人照顾。”岑姊箫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陈秭归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和自责:“对不起,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好,我……我没有考虑周全!” “好了,好了,我刚刚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别放在心上。”岑姊箫见陈秭归的神情有些低落,连忙打断他的话。 “岑妹,我向你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了。”陈秭归看着岑姊箫,语气认真而郑重。 “我相信你。” 岑姊箫看着陈秭归的眼睛,语气坚定而温柔。 “大师兄,你说那把剑要是再往左边偏个分毫,我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去阎王爷那儿报道了。” 岑姊箫半开玩笑地说道,故意忽略了心底那丝异样的悸动。 陈秭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岑姊箫的脸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和心疼:“别胡说,你不会有事的。” 岑姊箫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有意避开他的视线。 “岑妹!” 陈秭归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带着某种魔力,让岑姊箫无法抗拒。 四目相对,岑姊箫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慌乱和后怕,仿佛她真的会突然消失不见一样。那一瞬间,她仿佛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翻涌的情绪,强烈而炙热。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岑姊箫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故意拉长了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岑姊箫这副娇憨的模样,让陈秭归原本紧绷的情绪终于放松了下来,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他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岑姊箫的鼻子,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不是想去……驴什么游吗?等你好了,我去给你找最好的驴,然后去游,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噗……”岑姊箫看着陈秭归,忍不住笑出了声,“什么?驴游?” 陈秭归被岑姊箫这一问,闹了个大红脸,说话也开始变得结结巴巴起来:“就……就是骑驴出去游玩啊!不是你说的驴游吗?” “骑驴游玩,就叫驴游吗?大师兄,你是真的词汇发明家!还真有逻辑!”岑姊箫笑得前仰后合,还不忘打趣他。 陈秭归被岑姊箫说得更加不好意思了,他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我这不是为了迁就你吗?你说想去游玩,我就想,骑驴游玩比较应景。” “好好好,我的好大师兄,你最体贴了!” 岑姊箫强忍住笑意,故意拉长了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等你好了,我们就去。你想去哪里?”陈秭归看着岑姊箫,眼神温柔而宠溺。 “我想想……”岑姊箫故作沉思状,眼珠滴溜溜地转着,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嗯?想去哪里?” 陈秭归看着她这副古灵精怪的模样,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我想去……” 岑姊箫故意拖长了声音,眼看着陈秭归更加期待,她才狡黠地一笑,“我想去的地方可多了,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陈秭归瞬间被岑姊箫说得脸红了下来。 岑姊箫在心里想,这男人平时话少,胆大心细,思维也比较敏感,但发生这事儿后,这几天搞得比她还像个小女生,还说这种肉麻兮兮的话。“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嫌我烦。”岑姊箫故意说道,心跳却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嘶……”岑姊箫轻轻吸了一口气,假装伤口又疼了。 陈秭归原本在窗边踱步,听到声音立刻转身,几步就来到床边,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岑姊箫摇摇头,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你在这儿陪我这么多天,书院的事情怎么办?你不用处理公务吗?” 陈秭归见她神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在她床边坐下,温声说道:“那些事情不重要,等你伤好了再说。” “可是……”岑姊箫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陈秭归打断。 “没有可是,你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陈秭归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 岑姊箫见他如此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转移话题:“可是你一直在这儿,也不方便啊。” 第114章 他能照顾我? 陈秭归愣了一下,似乎才反应过来岑姊箫指的是什么,耳根微微泛红,却故作镇定地说:“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安心养伤就好。” 岑姊箫见他这副样子,忍不住想逗逗他:“可是,你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一直跟我一个姑娘家共处一室?这要是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听啊。” 陈秭归闻言,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为难,但还是坚定地说:“我不在乎那些,我只在乎你的好与不好。” 岑姊箫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弄得心跳加速,脸颊也微微发烫,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她故意板起脸说:“你不在乎我在乎,我可不想被人说闲话。” “那你觉得怎样合适?”陈秭归见她真的慌乱了,有些手足无措。 “我想……”岑姊箫故意拖长了声音,眼珠滴溜溜地转着,思考着怎么才能既能赶走陈秭归,又不至于让他真的误会。 “想什么?”陈秭归见她这副古灵精怪的模样。 “我想……”岑姊箫故意顿了顿,眼看着陈秭归更加期待,她才狡黠地一笑,“我想让你去帮我倒杯茶,渴死我了。” 陈秭归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弄得哭笑不得,无奈地摇摇头,起身去给她倒茶。 岑姊箫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总算把他支开了。 陈秭归端着茶杯回来的时候,岑姊箫已经躺下装睡了。 他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将茶杯放在床头,替她掖了掖被角,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绝不食言。”陈秭归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深邃的眸子里仿佛藏着万千星辰,让人忍不住沉沦其中。 在书斋修养了数日后,岑姊箫的伤口终于渐渐好转。看来这古代人寿命不如现代人的原因,还是医学科技不发达导致的。想想也是后怕,如果那把剑要再多刺入分毫,伤及心脏的话…… “我说陈巡查使,要不你去处理下书院的事儿!” 岑姊箫看着在书斋里来回踱步的陈秭归,忍不住开口说道。 陈秭归闻言,立刻停下了脚步,回过神来,却问了句接不上岑姊箫话的一句话:“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掀岑姊箫的被子,却被她一把抓住。 “没有,就是觉得你太闲了,要不你还是去忙你的公务,不用管我。” 岑姊箫说道,触碰到他微凉的指尖,心中莫名一慌。 “不行,你的伤还没好,我在身边至少安全没什么大问题。” 陈秭归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岑姊箫瞬间被堵得话都说不出来,心想:你一大男人,你真不觉得不方便吗?还有就是玉岚和小枝这俩死丫头,不救我于大师兄的“水深火热就算了,还把我往火坑里推。” “呃……我闷得慌,我想出去走走。” 岑姊箫说道,语气中带着搪塞的感觉。 陈秭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知道岑姊箫的伤还没好利索,不宜四处走动,可是看到她那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又不忍心拒绝。 “好,我陪你出去走走。” 陈秭归最终还是妥协了,语气中带着宠溺。 听到陈秭归答应了,岑姊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想想一连数天都闷在家里,哎,不提了那种感觉……等等,也不对呀,岑姊箫穿越就是个宅女,最高记录可是一个月都没出过门。 “可是我的伤……” 岑姊箫指了指自己包扎得像个粽子一样的伤口,一脸为难地说道。 陈秭归见状,立刻走到岑姊箫身边,二话不说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嘛?!” 岑姊箫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了陈秭归的脖子,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怀里。 他的胸膛温暖而结实,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囊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让她有些意乱情迷。 “你不是要出去走走吗?我抱你。” 陈秭归理所当然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可是……” 岑姊箫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陈秭归打断了。 “别可是了,再不走,天都要黑了。到时候,你不怕巡逻队的人误会咱俩有什么?” 陈秭归说着,抱着岑姊箫就往外走,步履稳健,仿佛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什么稀世珍宝。 岑姊箫暗自在想:这大白天的才容易被发现,好吗,古代人也这么明目张胆的把妹么! “大师兄,我这身材不好,微胖,可不轻呐,要不你去把四轮轮椅推过来,你推着我去逛逛,你也省点力,毕竟这抱着我,大白天的巡逻队的学生们看见了,多少有点……” 岑姊箫就这样被陈秭归抱到了四轮轮椅上,推出了书斋,来到院子里。 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说不出的舒服。岑姊箫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陈秭归推着岑姊箫在院子里慢慢地走着,时不时地还会停下来,指着路边的花花草草,跟岑姊箫介绍它们的品种和习性。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大提琴般优雅动听。 岑姊箫一边听着陈秭归的讲解,一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古代的景色就是不一样,空气清新,环境幽静,就连鸟叫声都比现代社会好听。 “我说巡查使大人,我能不能放试着自己走走,不然我感觉自己腿要废了似得。” 岑姊箫看着陈秭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的伤还没好,不能随意走动。” 陈秭归说着,不仅没有同意,同样四轮轮椅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岑姊箫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男人,怎么就这么霸道呢?不过,这种被人呵护在手心里的感觉,好像也不赖…… “我想去那边看看。” 岑姊箫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竹林,对陈秭归说道,想要掩饰自己心中那丝异样的情绪。 陈秭归顺着岑姊箫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片竹林郁郁葱葱,清幽雅致,的确是个散步的好去处。 “好,我带你过去。” 陈秭归说着,推着岑姊箫朝竹林走去。 两人穿过竹林,来到了一处清澈见底的小溪边。溪水潺潺,叮咚作响,仿佛在演奏着一曲动人的乐章。 “哇,这里好漂亮啊!” 岑姊箫看着眼前的美景,忍不住感叹道。 “你喜欢就好。” 陈秭归看着岑姊箫,眼中满是宠溺的神色。他轻轻地将岑姊箫放在溪边的一块干净的草地上,然后在她身边坐下,与她并肩欣赏着这美丽的景色。 两人之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默契,无需言语,便能心意相通。 “大师兄,你……” 岑姊箫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 “巡查使大人,陛下行宫里来人了,说是有要事相商,宣您立刻进宫!” 陈秭归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岑姊箫,毫无表情地说道:“你就待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我让小枝和玉岚接你回去!” 说完,陈秭归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只留下岑姊箫一人,呆呆地坐在原地。 他走得那样匆忙,仿佛刚才的温柔缱绻只是一场幻觉。 第115章 偷溜出来的 溪水潺潺,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落在岑姊箫的身上,却驱不散她心头的阴霾。陈秭归突然离开的反差,让岑姊萧错愕不已。 “这男人怎么回事啊,翻脸比翻书还快!上一秒还柔情蜜意的,下一秒就冷冰冰的,跟个木头似的!”岑姊箫低声咒骂着,心中满是委屈和不解。 远处,小枝和玉岚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地朝这边走来。岑姊箫一眼就看到了她们,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暖意。 “小枝!玉岚!”岑姊箫冲着她们的方向喊了一声。 小枝和玉岚听到岑姊箫的声音,立刻循声望去,看到岑姊箫独自一人坐在溪边,两人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我的大院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小枝人未到,声先至,语气里满是焦急,“陈巡查呢?他怎么没陪着你?” 玉岚虽然没说话,但紧皱的眉头和担忧的眼神,也表明了她此刻的心情。 岑姊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淡淡地说道:“哦,大师兄他有点事,先回去了。我在这儿坐会儿,一个人静静,你们怎么过来了?” “还能怎么着,还不是担心你呗!”小枝说着,上下打量着岑姊箫,仿佛要在她身上看出个洞来,“你这脚伤还没好利索,万一再磕着碰着怎么办?” “我没事,就是坐得有点累了,想活动活动。” 岑姊箫说着,便要起身。 玉岚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嗔怪道:“你……逞什么强!来,我扶你起来。” 岑姊箫拗不过她们,只好任由她们扶着自己坐上了四轮轮椅。 “哎,对了,”小枝一边推着轮椅,一边好奇地问道,“刚才我远远地好像看见陈巡查急匆匆地走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岑姊箫眼神闪烁了一下,含糊地说道:“没什么,就是宫里来人,说是有事找他,他就先回去了。” “哦,这样啊……”小枝显然不太相信岑姊箫的说辞,但也没有追问下去。 玉岚也看出了岑姊箫的情绪有些低落,便岔开话题说道:“院长,你饿不饿?我们带了些糕点和水果来,要不要吃点?” “不了,”岑姊箫摇了摇头,“我没什么胃口。” 小枝见状,也不再勉强,只是推着轮椅,轻声细语地问道:“院长,咱们往哪边走走?要不,去看看那片桃花林?那片桃花林,是农工科的实验果蔬基地,弄得可漂亮了,听说现在开得正好呢!” 岑姊箫兴致不高,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随便,你们决定就好。” 玉岚见岑姊箫情绪低落,便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院长,你别担心,陈巡查毕竟面对是皇上,有时候做一些难以选择的选择,也是在所难免的。” 岑姊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一路上,小枝和玉岚你一言我一语,试图逗岑姊箫开心,但岑姊箫却始终心不在焉,只是偶尔敷衍地应和几句。 回到房间后,岑姊箫脑海中一直浮现着陈秭归离开时的背影,心中的情绪挥之不去。她实在不能理解大师兄陈秭归的一些所谓的“原则和规矩”,明明上一分钟还和自己情意相投,但下一分钟自己收到皇帝召见时,却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有点陌生。 “难道他真的只是因为责任,才对我好?难道他对我的那些温柔,都是假的吗?”岑姊箫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苦涩和迷茫。 夜幕降临,房间里只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映照着岑姊箫翻来覆去的身影。她满脑子都是陈秭归,一会儿是他温柔的眼神,一会儿是他冷峻的面庞,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交织在一起,让她心乱如麻。 “吱呀——” 一声轻响,房门被轻轻推开,小枝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 “院长,该喝药了。”小枝将药碗放在桌上,轻声说道。 岑姊箫揉了揉眉心,坐起身,接过药碗,却并没有喝,只是盯着碗里的药汁发呆。 “院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枝见岑姊箫脸色苍白,关切地问道。 岑姊箫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院长,你心里有事,就说出来,别憋着。”小枝走到岑姊箫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道,“我们虽然没院长您有本事,但至少我们可以全力以赴。” 岑姊箫沉默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小枝,你说……一个人,前一刻还对你温声细语,下一刻却突然变得冷若冰霜,这是为什么?” 小枝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却没有直接回答岑姊箫的问题,只是反问道:“院长,你觉得陈巡查是那样的人吗?” 岑姊箫摇了摇头,她不相信陈秭归会是那样的人,但他的所作所为,却又让她感到困惑和不安。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轻轻地敲击着窗户纸。岑姊箫心中一惊,猛地坐起身,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岑姊箫和小枝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充满了警惕和不安。这大半夜的,谁会来敲她们的窗户?难道是…… “院长,我去看看。”小枝说着,便要上前去开门。 “等等!”岑姊箫一把拉住小枝,压低声音说道,“小心有诈,我先看看是谁。” 说着,岑姊箫轻轻地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外看去。 借着微弱的月光,岑姊箫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窗外,那人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岑姊箫心中一惊,这人是谁?难道是刺客? “谁?”岑姊箫压低声音问道。 “是我。”那人低声说道,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但岑姊箫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是谁。 “你是谁?为何要深夜来此?”岑姊箫问道,语气中充满了警惕。 那人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面巾,露出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大师兄?”岑姊箫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她怎么也没想到,深夜造访的人竟然是陈秭归。 “是我。”陈秭归对着岑姊箫憨厚地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在月色下,却显得有些勉强。 “大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大半夜的,你……”岑姊箫话还没说完,便被陈秭归打断。 “嘘!小声点,别惊动了其他人。”陈秭归说着,便纵身一跃,跳进了房间。 “大师兄,你这是……”岑姊箫惊讶地看着陈秭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陈秭归看了看岑姊箫和小枝,压低声音说道:“没想到,岑妹,我偷偷溜出来的。” 小枝看了看岑姊箫,见她点头,便知趣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房门。 第116章 再次乌云密布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大师兄,你这会儿不应该在行宫的客卿堂休息吗?”岑姊箫见陈秭归神神秘秘的样子,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紧张的感觉。 陈秭归走到岑姊箫身边,压低声音无比认真地说道:“太后给皇上写了封密信,说是和西项正式缔结和平条约后,她也就无须担心边境战事,到时候皇上想进行的变法改革,便可推行。” 岑姊箫闻言,秀眉微蹙,问道:“这封密信的内容,难道是皇上告诉你的?” 陈秭归脸上稍显得意的说道:“那是自然。皇上收到密信后,便召我进宫商议此事。你也知道,毕竟我是圣上亲封的巡查,并不是太后那边的人,所以皇上相对而言对我放心一些,此次召我进宫,也是想听听我的意见。” 岑姊箫点了点头,听着陈秭归继续说下去。 “皇上说,以现在的形势判断,肯定有一方势力,不想让此次大典顺利完成,更不想大周和西项能签订和平缔约。但皇上也无法确定是谁在背后捣鬼,所以让我暗中调查此事。”陈秭归说道。 “所以,皇上是不是让你重点保护西项太子?”岑姊箫问道。 陈秭归点了点头,说道:“岑妹,你真是未卜先知。的确,皇上下旨,让我暗中保护西项太子和暗中调查此事。” “那你为何还要回书院来告诉我这些?既然是皇上的旨意,我们都是皇上亲自册封的官员,定然尽心尽力,完成任务即可。”岑姊箫问道,语气中带了一丝不解。 陈秭归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过身,深情地看着岑姊箫,说道:“岑妹,我觉得以我的能力,完成这件事,可能会出一些状况,但有你在话的话,我才敢放心说出那句‘万无一失’,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我担心你。” 岑姊箫心中一颤,避开陈秭归的目光,故作镇定地说道:“担心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担心你的身体状况,担心你会卷入这场风波,担心你的将来。”陈秭归说着,走到岑姊箫面前,轻拍着她的肩膀,说道。 “岑妹,我知道你和以前相比,已然是破茧成蝶,现在的你聪明过人,办事雷厉风行,但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你万万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 “大师兄,我和书院这边,你暂时不用分心!”岑姊箫用一种轻声的语气,安抚着担心自己的陈秭归并继续说道,“书院好歹几百人,而且照因书院的人绝非等闲之辈,大大师兄尽管放心,倒是皇上交代的事情,那可是非同小可,一旦办不好,被咱们的敌人抓住了把柄或是钻了空子,那可能就是万丈深渊了!” 陈秭归被岑姊箫突然的这句话给震惊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大师兄,你还是早些回去,千万别被人发现你擅离职守,可能现在我们走的每一步,都被人看着的,就等咱们把柄。你告诉我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但切勿再告诉第三个人知晓,免得节外生枝。”岑姊箫柔声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叮嘱与关心。 陈秭归见状,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说道:“这块玉佩你拿着,岑妹,只要能保你周全,什么事情,我都会去做的。” 岑姊箫拿着那块玉佩仔细的看了一眼,而后略带调侃地说道:“这算定情信物么?哈哈……” 没让岑姊萧想到的是,陈秭归竟然回了一句:“你认为是,那就是。” 不愧是话题终结者的陈秭归,刚刚还你一言,我一句的。突然间,两人就面带红晕,相视无言。 不过还是陈秭归率先打破宁静。 “岑妹,请你相信我,无论尽其所有的努力,只有做到,有一天书院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你的愿望,我努力的方向。那我也不宜久留,你好好养伤,早点休息。我……尽快回来!” 陈秭归深深地看了岑姊箫一眼,然后转身离去,消失在无尽的黑暗夜色中。 岑姊箫看着陈秭归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面对陈秭归的真心实意,她真的…… “大师兄,如果有一天我要是能回去……”岑姊箫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悲伤和无奈。 陈秭归走后,岑姊箫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借着昏暗的烛光,反复摩挲着那块温润的玉佩。他的话,他的眼神,他的担忧,像一团乱麻,搅得她心神不宁。 “担心我的将来?”岑姊箫低声自语,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我一个现代来的异乡客,在这莫名其妙的古代,能有什么将来?” 她猛地摇了摇头,将那些消极的念头甩出脑海。不行,她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陈秭归说得对,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还有照因书院,还有那么多需要她保护的人。 第二天,岑姊箫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早早地来到了议事厅。不一会儿,玉岚、小枝、文宽,以及启明组的成员们都到齐了。岑姊箫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大师兄昨晚来过了,”她开门见山地说道,语气凝重,“他带来一个消息……”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什么?!”文宽拍案而起,怒火冲冲地说道,“这要是出现了差池,那不是让咱们书院去给那群位高权重的人当炮灰陪葬吗?” “朝廷的事,哪里轮到我们做主?”玉兰也摇摇头,叹了口气地说道,“院长,您就说,需要我们怎么做?” 岑姊箫将陈秭归的嘱咐详细地告诉了众人,并吩咐启明组加强警戒,密切关注临康府内外的动向。 “陆青云,你带着剩下的启明组成员,到临康府的各个观察点,二十四小时轮班盯着,一旦发现可疑人物,立刻汇报!”岑姊箫看向启明组的组长,沉声说道。 “是!”陆青云抱拳领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刺激的挑战了,那些躲在暗处的老鼠,他一定会把他们揪出来! “文老师,书院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务必保证师生们的安全!”岑姊箫又看向文宽,正色道。 “岑院长放心!谁敢来我们书院撒野,老子第一个不答应!”文宽拍着胸脯保证道。 安排好一切后,岑姊箫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小枝。小枝现在是新闻媒体科的负责人,古灵精怪,鬼点子最多。 “小枝,这次,该我们唱一出好戏了!”岑姊箫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第117章 先把水搅浑 岑姊箫嘴角一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小枝这丫头鬼点子多,两人凑在一起,真是能想出不少“妙招”。 “小枝,你说说,咱们这回怎么个唱法?” 岑姊箫故意问道,就喜欢看小枝这机灵劲儿。 “院长,这回咱们可得唱一出大的!”小枝眼珠一转,凑到岑姊箫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咱们就来个……” 话音刚落,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天,照因书院的“大周日报”便刊登了一篇名为《惊!照因书院院长遇刺,疑与朝堂斗争有关!》的文章。 文章一出,整个临康府都炸了锅。 “什么?岑院长遇刺了?谁这么大胆子敢动岑院长?!”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那些看不惯岑院长改革的人干的!” “就是!岑院长为了咱们老百姓肯定得罪了一些狗官,那些贪官污吏当然恨不得她死!” 百姓们义愤填膺,纷纷跑到官府门口抗议,要求彻查此事,严惩凶手。 “大人!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岑院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孩子读书可怎么办呐!” “就是啊!大人!那些贪官污吏,我们可惹不起,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百姓们群情激愤,官府的人也被这阵势吓了一跳,连忙安抚道:“大家放心,此事我们一定会彻查到底,绝不姑息!” 然而,百姓们并不买账,依旧在官府门口聚集,要求一个说法。 与此同时,照因书院的新闻媒体科也没闲着,他们充分发挥自身优势,将岑姊箫遇刺的消息迅速传播到整个临康府,甚至连周边的城镇都知道了这件事。 “号外号外!照因书院院长岑姊箫为保护皇上遇刺,凶手至今逍遥法外!” “最新消息!岑院长遇刺案疑点重重,太后党、西项使团、辽丹国奸细皆成怀疑对象!” “惊天秘闻!倭奴国余孽死灰复燃,意图刺杀岑院长,破坏大周安定!” 一时间,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将整个临康府搅得人心惶惶。 百姓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着这次事件背后的真相。 “哎,你说,这回到底是谁干的啊?” “谁知道呢?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我看啊,八成是太后的人干的!他们早就看岑院长不顺眼了!” “也有可能是西项使团!他们来者不善,说不定是想挑起我们和大周的战争!” “还有可能是辽丹国的奸细!他们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说不定是想趁机浑水摸鱼!” “我看啊,最有可能的就是倭奴国余孽!他们亡我之心不死,贼心不死啊!” 各种猜测甚嚣尘上,将矛头指向了太后党、西项使团、辽丹国奸细,甚至连倭奴国都被牵扯进来。 而这一切,都在岑姊箫和 小枝的算计划之中。小枝站在岑姊箫身旁,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报童沿街叫卖着印有岑姊箫画像的报纸,脸上满是兴奋和佩服。 “院长,您真是太厉害了!这一招真是高明啊!” 小枝忍不住对岑姊箫竖起了大拇指,“现在整个临康府都在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是谁想要刺杀您,朝廷肯定也会被惊动,不得不派人来彻查此事!” 岑姊箫轻轻呷了一口茶,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目光深邃而坚定。 “这还只是个开始,”她淡淡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好戏还在后头呢。” 小枝睁大了眼睛,好奇地问道:“院长,您还有什么计划?” 岑姊箫放下茶杯,缓缓说道:“我们要的,不仅仅是敌人的注意,更是要让他们自乱阵脚,露出马脚。” “与其被动地等待他们来查我们,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抛出一个诱饵,让他们觉得我们自己内部出现了问题,到时候他们自己就会往陷阱里跳。” “这次的刺杀事件,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我们要让敌人们相信,我们并没有掌握到关键证据,所以才大肆宣传我们防卫的松懈,导致刺客提前潜伏进入临康府,他们只要有下一步的行动,那么必定会有破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从而露出破绽。” 小枝听得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皇宫御书房内,柴桢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的声响,一下又一下,仿佛敲击着某种节奏。他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手中的“巾帼青年报”,上面赫然印着岑姊箫遇刺的报道,各种关于凶手的猜测更是占据了大半版面。 “岑卿遇刺,凶手不明,民间流言四起,众说纷纭啊……”柴桢放下报纸,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一旁侍立的玄甲卫统领姚褚抱拳道:“陛下,这岑院长遇刺一事,的确蹊跷。据报,那刺客武艺高强,竟能在重重护卫下伤及岑院长,实在是有备而来!” 柴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有备而来?或许是的,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码罢了。” 姚褚闻言一愣,试探着问道:“陛下的意思是……” 柴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岑姊萧,会不会是故意去打草惊蛇那些刺客,故而主动涉险此事的?” 姚褚沉思片刻,缓缓点头道:“以岑院长的智慧,自然不会毫无防备,以身犯险。” “既然如此,这刺客又怎能轻易得手?”柴桢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除非……”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姚褚的神色,见对方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才继续说道:“除非,这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姚褚恍然大悟,沉声道:“陛下英明!卑职这就去彻查此事!” 柴桢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去,切记,此事非同小可!” “是!”姚褚领命后,转身大步离去,只留下柴桢一人在御书房中,目光深邃,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柴桢的目光在“巾帼青年报”上停留了许久,指尖一下又一下地轻叩着桌面,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寂静的御书房内,这轻微的叩击声显得格外清晰,一下一下,敲击着人的心弦。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最终落在了报纸上岑姊箫的画像上,目光深沉,仿佛要将那画像看穿。 第118章 又多了个仰慕者?萧拓 “这个岑姊箫,还真是不让人省心。”柴桢低声自语,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这回玩得这么大,也不怕玩火自焚。” “陛下,”一名身穿玄甲的侍卫单膝跪地,抱拳禀报道,“臣已查明,岑院长遇刺前几日,宫中内卫确有异动。” “哦?”柴桢放下报纸,抬起头,示意侍卫继续说下去。 “据内务府记录,那几日内卫统领赵德海曾多次以‘太后懿旨’为由,秘密调遣人手外出执行任务。”侍卫顿了顿,观察着柴桢的神色,继续说道,“具体任务内容和目标地点皆未上报。” “太后……”柴桢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他早就怀疑太后党羽在暗中作祟,如今看来,此事果然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看来,太后对朕这位岑爱卿,也是‘关心’得很呐。”柴桢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讽刺。 “陛下英明。”侍卫低着头,不敢接话。 “西项和辽丹那边呢?可有什么动静?”柴桢继续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回陛下,”侍卫顿了顿,继续说道,“西项使团和辽丹使者皆对此事表现出极大的关注,两方人马都在暗中调查,并试图将罪名嫁祸给对方,如今临康府内,可谓是暗流涌动。” “呵,一群跳梁小丑。” 柴桢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以为朕看不出来他们的那点小伎俩?不过是想趁机浑水摸鱼罢了。” “朕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柴桢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巍峨的宫殿,眼中闪过一抹深沉。 “传朕旨意,”他背对着侍卫,语气不容置疑,“暗中加强对岑姊箫的保护,绝不可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另外,”柴桢顿了顿,补充道,“给朕盯紧了西项和辽丹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臣遵旨!”侍卫领命而去。 柴桢站在窗边,久久没有言语。他知道,这场刺杀只是个开始,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茶楼二楼雅间内,檀香袅袅,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镂空雕花的窗边,摆放着一张紫檀木桌,西项太子夏成昊与辽丹国云州王箫拓分坐两侧,两人皆是气度不凡,一个俊美邪魅,一个冷峻深邃。 眼前的茶水早已凉透,茶叶在杯底沉淀,如同两人此刻的心思,深不可测。夏成昊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扇骨,一下一下,敲击在箫拓的心弦上,也敲击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终于,夏成昊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语气漫不经心,却暗藏锋芒:“云州王,对于岑院长遇刺一事,你怎么看?会不会是你们辽丹人干的?” 箫拓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轻轻拨弄着茶杯,语气波澜不惊:“二王子说笑了,我辽丹虽是有些地方是荒蛮之地,但和大周邦交甚好,更懂得‘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道理。更何况……” 他顿了顿,抬眸看向夏成昊,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更何况,岑院长乃是大周奇女子,本王早有耳闻,一向敬佩,又怎会对她下手?” “哦?是吗?”夏成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可我怎么听说,云州王似乎对岑院长……颇为倾慕啊?” 箫拓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紧,随即又恢复如常。他放下茶杯,抬头看向夏成昊,目光锐利如刀:“二王子慎言,本王与岑院长都还未曾见过,何来‘倾慕’一说?” 夏成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云州王,”夏成昊背对着箫拓,语气幽幽地说道,“你说,如果我们两国联手,你说……能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 箫拓闻言,猛地抬头看向夏成昊,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一丝……心动。 夜里,临康府内,一家不起眼的茶馆里,弥漫着呛人的烟草味,几盏昏暗的油灯摇曳着,照亮了一张张平凡无奇的脸庞。几个身穿胡人衣装的男子正围坐在一张桌子旁,他们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但谈话的内容却让他们兴奋不已,压低了声音,生怕被人听了去。 “哎,听说了吗?岑院长遇刺的事,好像另有隐情啊……”一个身材矮胖的男子故作神秘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还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 “可不是嘛,我今儿个在街上听人说,这事儿啊,没那么简单……”另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接过话茬,压低了声音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快说啊,别卖关子了!”矮胖男子催促道,满脸的好奇。 络腮胡子得意地笑了笑,喝了口已经凉透的茶水,清了清嗓子,这才慢悠悠地说道:“我听说啊,是辽丹国的人干的!” “辽丹国的人?!”矮胖男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刺杀岑院长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这你就不懂了?”络腮胡子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想啊,岑院长如今可是咱们大周那是国宝级的人物,更皇上亲封的典学使!如果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咱们大周的百姓会怎么想?” “你的意思是说,辽丹国这是想挑拨我们和大周的关系?”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一个精瘦男子突然开口问道。 “没错!他们这是想让我们和大周自相残杀,好让他们坐收渔翁之利!”络腮胡子打了个响指,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这也太歹毒了?”矮胖男子听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这种话也敢乱说!这不是在西项,这可是在大周!”要是被官府的人听见了,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络腮胡子连忙一把捂住矮胖男子的嘴巴,慌乱地四下张望,压低了声音呵斥道。 “就是就是,这种事情,我们私底下说说就行了,可千万别传出去,小心隔墙有耳!”精瘦男子也附和道。 那几人说着,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这才继续低声交谈起来,全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头顶的房梁上,一道黑影闪过,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119章 “审讯”开始 临康府衙内,昏暗的牢房中,几名黑衣刺客被粗大的铁链捆绑着,他们个个面容冷峻,眼神中毫无惧色,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命运毫不在意。审讯房内,韩正先端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锁,手中握着一卷案宗,不时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堂下的几名刺客。 他本以为这只是一桩普通的刺杀案件,却没想到刺杀的对象是岑姊萧,她是谁,皇上身边的红人儿,祭祀大典的首席执行官,圣上亲封的裕洋省典学使。临康府老百姓把她当成神一样供了起来,她被行刺的消息暴露后,老百姓差点把临康府衙给围了。 本以为这次抓到了这些活口,事情的进展应该很快的有所突破,可没曾想这些刺客的嘴巴竟像上了锁一般,无论他如何威逼利诱,始终撬不开他们的嘴。 “大人,要不要先给他们上点刑?”一名衙役凑到韩正先耳边,低声问道。 韩正先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然后将目光转向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刺客,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刺客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不说?”韩正先将手中的卷宗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怒道,“本官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名字?是谁派你们来的?为什么要刺杀岑院长的?” 那名刺客抬起头,直视着韩正先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想要知道我的名字,等你死了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 “大胆!”韩正先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来,指着那名刺客的鼻子骂道,“你以为你还是什么英雄好汉吗?如今你不过是一个阶下囚,竟敢在本官面前如此放肆!” 那名刺客毫不畏惧,冷笑道:“成王败寇,自古皆然。今日我落在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多言!” “好,好,好!”韩正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名刺客,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重新坐了下来,然后对一旁的衙役说道:“给他们上刑!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手段更厉害!” “是!”几名衙役应了一声,便上前准备对刺客用刑。 “慢着!”就在这时,那名身材魁梧的刺客突然开口说道,“韩大人,你尽管可以对我们用刑,但是我们要告诉韩大人,死人是永远不会让你知道他心里的秘密的?” 韩正先闻言,挥了挥手,示意衙役先退下,然后看着那名刺客,面容厉色的说道:“总会让你们开口的,除非,你们背后的那个人,让我也开不了口。” “韩大人,您就别白费力气了,我们既然敢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另一名刺客也跟着附和道:“就是,韩大人,您就别在我们兄弟几个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韩正先见他们态度如此强硬,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但他深知,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了阵脚。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挥了挥手,示意衙役将几名刺客押下去。 待几名刺客被押下去后,临康府幕僚官韩正次走到韩正先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哥,现在该怎么办?看样子,这几个家伙是铁了心不肯招了。” 韩正先揉了揉眉心,疲惫地说道:“是啊,这几个硬骨头,软硬不吃,着实难办。” 韩正次见状,试探性地问道:“那,要不要再加派人手,严刑逼供?” 韩正先摇了摇头,否定了弟弟的提议:“没用的,这些刺客一看就是亡命之徒,严刑逼供,只会让他们更加抵触,甚至激起他们的求死之心,到时候,我们什么都问不出来。” 韩正次沉吟片刻,又问道:“那,哥,您看,要不要……” 韩正次欲言又止,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些被带下去的刺客。 韩正先明白弟弟的意思,但还是摇了摇头:“不可,这些刺客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万一走漏了风声,打草惊蛇,就更难查出真相了。”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干等着?”韩正次有些焦急,这一筹莫展的局面,让他也跟着心烦意乱起来。 韩正先沉吟片刻,突然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二弟,你去准备一些好酒好菜,再找几件干净的衣服,送到他们牢房里去。” 韩正次闻言,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疑惑地问道:“哥,您这是……?” 韩正先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哥,我不是这个意思,”韩正次连忙解释道,“只是……只是这几个刺客冥顽不灵,给他们好酒好菜,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韩正先摇了摇头,说道:“二弟,你有所不知,这叫做‘攻心为上’。这些刺客既然敢来,就一定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他们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就有软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他们的弱点,攻破他们的心理防线。” 韩正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道:“哥,您的意思是,用一些妥协和让步来感化他们?” 韩正先轻笑一声,说道:“感化?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让他们放松警惕罢了。” 韩正次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还是哥您高明!那我现在就去准备。” “去。”韩正先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韩正次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按照韩正先的吩咐去办了。 夜幕降临,几名黑衣刺客的牢房中却灯火通明。一张矮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香气四溢,令人食欲大动。几名刺客换下了破旧的囚衣,穿上了干净的粗布衣裳,围坐在桌旁,大快朵颐。 一名瘦小的刺客狼吞虎咽地啃着鸡腿,含糊不清地问道:“大哥,你说这韩大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咱们兄弟几个落在他手里,他不逼问幕后主使,反倒好吃好喝地招待起来,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那名魁梧的刺客闷声喝下一碗酒,将碗重重地顿在桌上,冷哼一声,说道:“还能有什么药?无非是想用这种方法来收买我们罢了!哼,他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是什么人,岂是这种贪图享乐之辈?” 另一名刺客也放下手中的酒杯,点头附和道:“就是,大哥说得对!咱们兄弟几个,哪个不是刀口舔血,出生入死的汉子?既然接了这趟差事,就已经做好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准备,又岂会被这些蝇头小利所诱惑?” “二哥说得没错!依我看,想用糖衣炮弹腐蚀我们,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再慢慢地套我们的话!这简直就是做梦!”一个脸上带疤的刺客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只可惜,他打错了算盘!咱们兄弟几个,嘴巴严实着呢,就算他把这牢房变成皇宫,也休想从我们嘴里撬出一个字来!” “三哥说得对!咱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伎俩就想收买我们,简直是痴心妄想!”另一个身材矮胖的刺客也跟着附和道。 “大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吃吃喝喝?咱们毕竟还有任务在身呢。”瘦小的刺客有些担忧地问道。 第120章 比拼“演技”? 魁梧的刺客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冷冷的说道:“既然他跟咱们玩心眼,那咱们就陪他好好玩玩!咱们就假装被他收买了,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等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咱们再找机会逃出去!还有,这次任务,谁要是说了出去,佛祖也救不了他,有什么冤屈,我会送他去佛主那里,跟佛主说去。” 几名刺客听后心里一震,战战兢兢的看着这个带头大哥的人,纷纷点头。 “兄弟们,咱们现在身陷囹圄,不能掉以轻心,这韩正先毕竟曾是皇上的老师,既然能坐到这个位置,肯定不是等闲之辈。咱们得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千万不能露出马脚!”魁梧的刺客提醒道。 “放心,大哥!”其他几名刺客异口同声地答道。 几名刺客重新围坐在桌旁,气氛看似轻松了许多。瘦小的刺客夹起一块酱肘子,大口地吃着,含糊不清地说道:“大哥说得对,咱们养精蓄锐才是要紧事。来来来,喝酒,喝酒!”说着,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魁梧的刺客点点头,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眼睛却不时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试图找到任何可以逃脱的蛛丝马迹。他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刺客说道:“二弟,你注意观察一下,看看这牢房里有没有什么破绽,咱们也好早做打算。” “放心,大哥,我已经在留意他们的换防时间了。”被叫做老二的刺客低声回应道,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仔细地打量着牢房的每一个角落。 “三弟,你的轻功最好,待会儿如果找到机会,你就负责弄好逃离路线。”魁梧的刺客继续安排着。 脸上带疤的刺客,也就是三弟,拍着胸脯保证道:“大哥放心,只要找到机会,我一定能带大家逃出去!” “四弟,你脑子灵活,到时候见机行事,随机应变。”魁梧的刺客对身材矮胖的刺客说道。 “没问题,大哥,你就瞧好!”身材矮胖的刺客信心满满地回答道。 “记住,咱们现在是在演戏,千万不要露出马脚,让韩正先看出破绽来。”魁梧的刺客再次提醒道。 “明白!”其他几名刺客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于是,他们继续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仿佛真的被韩正先的“糖衣炮弹”所腐蚀了一般。然而,在他们内心深处,却隐藏着一股深深的警惕和算计。魁梧的刺客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心里盘算着逃脱的计划,这场博弈开始了。 正说得热闹,牢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几名刺客瞬间提高了警惕,纷纷放下手中的酒菜,目光警惕地看向来人。 进来的是一名身穿青衣,面容俊朗的年轻男子,他带着一脸和煦的笑容,走到几名刺客面前,拱手施礼,语气温和地说道:“几位壮士,在下陈秭归,奉我们照因书院岑院长之命,特来探望各位。” 魁梧的刺客上下打量着陈秭归,语气中带着一丝戒备,问道:“照因书院的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陈秭归微微一笑,语气和缓地说道:“几位壮士不必紧张,在下并无恶意,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奉命?我们和你们照因书院可是刚刚兵戎相见,你们院长干嘛要派人来探望我们?”脸上带疤的刺客语气不善地问道。 陈秭归依旧保持着微笑,解释道:“几位有所不知,岑院长事后才知一切都是一些误会,可毕竟误会已经发生了,以至于几位被捕入狱,他对此深感抱歉,所以特意命在下前来探望,并带来了一些薄礼,还望各位笑纳。” 说着,陈秭归拍了拍手,一名随从打扮的男子提着两个精致的红木手提箱走了进来,将箱子放在地上后,便打开了箱盖。 几名刺客的目光瞬间被箱子里的东西吸引住了,只见箱子里装满了白花花的银子,以及厚厚一叠银票!饶是他们这些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也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眼中都不禁闪过一丝贪婪的神色。 然而,他们很快就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魁梧的刺客冷冷地看着陈秭归,语气冰冷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说!别搞这些虚情假意的东西,来蒙骗我们几兄弟。” 陈秭归也不恼怒,依旧保持着镇定的神色,微笑着说道:“几位,在下之前已经说过了,这只是一场误会,我们照因书院并无恶意,几位壮士既然是为财而来,现在财就在眼前,各位又何必非要让自己绕这么一个大圈子呢?” “哼!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你们院长的伤是我们干的没错,但我们的老六也被你们的人射杀了,这笔账,怎么算都是你们要划算!”身材矮胖的刺客冷哼一声,说道。 “这位兄弟言重了,在下说过,这只是一场误会,我们院长她向来宽宏大量,绝对不会追究各位的责任的。而且,我们今天来,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的,还请几位能够理解。”陈秭归依旧保持着微笑,语气诚恳地说道。 魁梧的刺客盯着陈秭归看了半晌,见他始终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难道这其中真的有什么误会不成? 想到这里,他决定先探探对方的口风,于是沉声问道:“说,你找我们,到底想干什么?” 陈秭归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地说道:“也没什么,在下只是想帮几位壮士一个小忙,也算是解除咱们之间的误会罢了……” 夜色渐深,窗外浓墨般的夜色笼罩着大地,临康府衙内却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般。韩正先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眉头紧锁,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他时不时地抬头看看窗外,又低头看看手中的信笺,心绪不宁,坐立不安。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了书房的宁静。韩正先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门边,一把拉开了房门。 “正次?你怎么……” 只见韩正次站在门外,神色慌张,满头大汗,衣服也有些凌乱,像是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奔跑。 “哥,不好了……”韩正次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 “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别着急。”韩正先见状,心中一沉,连忙扶住韩正次的肩膀,让他进屋坐下。 韩正次喘了几口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哥……那几名刺客……那几名刺客……” “那几名刺客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韩正先见他吞吞吐吐,心中更加焦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大声问道。 “那几名刺客……越狱了!”韩正次终于说出了口,声音颤抖,脸色煞白。 韩正先闻言,顿时如遭雷击,身子晃了晃,险些跌倒在地…… 第121章 潜伏计划 韩正先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点晕过去。他强撑着扶住书桌,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说什么?刺客越狱了?这怎么可能?这临康府的监牢可是铜墙铁壁,固若金汤,他们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韩正次脸色凝重地说:\"哥,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今天下午去巡视的时候,还看到他们几个好好地被关在牢房里呢!可谁知道,我晚上再去的时候,就,就发现他们都不见了!牢房的门被打开了,看守的狱卒也不见了踪影……\" \"废物!都是废物!\"韩正先怒吼一声,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茶杯摔得粉碎,茶水溅得到处都是。他气急败坏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焦急万分,却毫无头绪。 \"这帮该死的刺客,一定是有人暗中帮忙!可是,这会是谁呢?\"韩正先百思不得其解,他实在想不出,在临康府,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和他作对? 韩正次见状,小心翼翼地说道:\"哥,你说,会不会是……\" \"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韩正先怒气冲冲地问道,他真想撬开这个弟弟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会不会是……陈大人?毕竟,今日就陈巡查见过几个逃犯。\"韩正次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陈秭归?\"韩正先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说道:\"不可能!陈大人是皇上亲封的巡查使,又是岑院长的左膀右臂,怎么会和那些亡命之徒扯上关系?\" \"可是,可是我听说……本来照因书院的头把交椅本来该是陈大人的……\"韩正次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韩正先不耐烦地打断了。 \"好了,你别再胡乱猜测了!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 韩正次听后便率领府衙护卫前去追击逃犯了。 而看着弟弟远去的背影时,韩正先却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时间倒回到两天前,岑姊萧把小枝、玉岚和陈秭归叫到书房,神色凝重。 \"院长,这么晚了,什么事啊?\"小枝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玉岚也一脸疑惑地看着岑姊萧,不知道她深夜召集大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岑姊萧点点头,示意她们三人在椅子上坐下,然后走到窗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你们觉得,我若是打入刺客内部去,这个计划可行吗?\" \"什么?!\"小枝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岑姊萧,一脸的不可思议,\"院长,你……你说什么?\" 陈秭归和玉岚也惊讶地看着岑姊萧,心想:难道上次被刺了一剑,血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嘘!你小声点!\"岑姊萧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道,\"这件事,除了咱们四个人,绝对不能让第五个人知道,明白吗?\" 小枝虽然平时古灵精怪,但在大事上还是很有分寸的,她知道岑姊萧不会无缘无故地做出这种决定,于是压低声音问道:\"院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人可是穷凶极恶的刺客,咱们的人万一……\" \"没有万一!\"岑姊萧打断了她的话,眼神坚定地说道,\"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和书院每一个人的性命开玩笑的。\" \"可是……\"小枝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岑姊萧挥手制止了。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陈秭归听完岑姊萧的计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他没有直接发表意见,而是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浅尝一口,才缓缓说道:\"院长的计划果然周全,只是……你并不是这次行动的最佳人选,因为他们那群人对你戒备心始终是存在的,即便是你表现出所谓的最大诚意,也无济于事。\" 他故意顿了顿,将茶杯轻轻放回桌上,抬眼看向岑姊萧,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但,我觉得可以把院长你的计划进行一个锦上添花的改进,一是,能实现你的打入敌人内部的计划,二呢,能顺利完成此次任务,而不会让你和书院的人再以身涉险。\" 岑姊萧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更加好奇,追问道:\"哦?大师兄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 陈秭归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地说道:\"院长,你想想,仅仅让他们知道我们内部有问题,会不会太简单了些?若是能将计就计,反将他们一军,岂不更加痛快?\" \"大师兄的意思是……\"岑姊萧隐隐约约猜到了他的想法,却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陈秭归压低声音,凑近岑姊萧,在她耳边低语道:\"我们可以将计就计,故意泄露一些假消息给他们,让他们误以为有机可乘,然后……我们在挑选合适人选打入他们内部去,来个里应外合。\"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岑姊萧的反应。 岑姊萧果然被他的话勾起了兴趣,追问道:\"然后呢?\" 陈秭归嘴角微扬,眼中闪过精明,继续说道:\"然后,你等着封赏,皆大欢喜!\" \"好!这个计划可行!\"岑姊萧忍不住拍案叫绝,看向陈秭归的眼神充满了赞赏,\"大师兄果然足智多谋,我真是自愧不如啊!\" 陈秭归谦虚地笑了笑,说道:\"过奖了。\" 岑姊萧满意地点点头,问道:\"那具体该如何操作,大师兄可有详细的计划?\" 陈秭归胸有成竹地说道:\"我觉得可以这样,明天一早,我会故意制造一些破绽,让他们有机会逃走,然后……\" 他再次凑到岑姊萧耳边,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岑姊萧听完,不禁暗自佩服,这个陈秭归,心思缜密,手段高明,真不是一般人! 陈秭归这番\"锦上添花\"的计划,听得岑姊箫一愣一愣的,她不禁暗自感叹,不愧是皇上都看重的人,这脑子就是好使。可是还没等她开口夸赞,玉岚就先坐不住了。 \"不行!这太冒险了!\" 玉岚猛地一拍桌子,精致红润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大师兄,我知道你足智多谋,但那些刺客可不是什么善茬,万一出了什么岔子……\" \"玉岚,你先别激动。\" 陈秭归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你说的这些,我何尝没有想过?我既然敢提出这个计划,自然是有万全的准备。\" 他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岑姊萧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122章 陈秭归的无间道 \"至于人选嘛……\" 陈秭归拖长了声音,故意吊足了大家的胃口,\"院长,就我去!\" \"你?\" 岑姊萧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她怎么也没想到,陈秭归居然会毛遂自荐,主动请缨去执行这个危险的任务。 \"大师兄,你疯了吗?!\" 小枝惊呼出声,一把抓住陈秭归的胳膊。\"那些人身上可是背的有人命的亡命徒,你……\" \"小枝,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陈秭归轻轻拍了拍小枝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玉岚也皱起了眉头,她虽然相信陈秭归的能力,但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稍有不慎就会变成自投罗网,丢掉性命,她实在是不放心。 \"大师兄,我知道你武功高强,足智多谋,但那些刺客也非等闲之辈,而且我们射杀了他们其中一员,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你若是去了……\" \"玉岚,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这件事,除了我,还有谁能胜任呢?上次的突然行动,我并没有暴露过自己,他们所有人并不认识我,也就不知道我和院长的关系是好是坏,这样一来,我便能编造借口和理由能获取他们的信任,而且我的身份也最合适,毕竟我是照因书院的监院,他们知道我和院长‘不和’,才能让他们更加对我放松警惕。\" 陈秭归打断了玉岚的话,语气坚定地说道。 \"可是……\" 玉岚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陈秭归一个坚定的眼神制止了。 \"好了,就这么定了。\" 陈秭归一锤定音,不容置疑地说道。 随后转头看向一脸忧虑的岑姊萧。 \"院长,你就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平安归来的。\" 岑姊萧看着眼前这个自信满满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陈秭归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她,为了书院。可是,她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冒险吗? \"大师兄……\" 岑姊萧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院长,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明白,你只要相信我就够了。\" 陈秭归温柔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就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 他的手很温暖,他的眼神很坚定,他的话语很温柔,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岑姊萧感到些许的安心。 \"好,我相信你。\" 岑姊萧终于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陈秭归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容,他俯下身,在岑姊萧的耳边轻声说道:\"等我回来。\" 他的声音很低,却充满了磁性,听得岑姊萧的心跳忍不住加速了几分。 陈秭归走后,玉岚还是一脸的担忧。她走到岑姊萧身边,压低声音说道:\"院长,你真的放心让大师兄去吗?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万一……\" \"我知道。\" 岑姊萧打断了玉岚的话,语气坚定地说道,\"但我相信大师兄,他一定能平安归来的。另外玉岚,你让赵虎带启明五组的人以及武科班的一组人,随便在大师兄的外围接应,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 \"玉岚,我们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犹豫就会败北,况且,此次东海祭祀大典一旦出现差池,就不仅仅是影响我们几人,整个照因书院五六百人……\" 岑姊萧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所以,这个机会,我们必须抓住。\" 玉岚看着岑姊萧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是无济于事。 \"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再说什么了。\" 玉岚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参加,此次行动参与的人,都是我的好友,我的学生,我……\" 玉岚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去冒这个险的。\" 岑姊萧看着玉岚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玉岚是什么样的人,她和玉岚之间,已经是可以相互交心,托命的关系了。 \"好,玉岚,你也一起去。\" 岑姊萧答应了玉岚的请求。 看着玉岚开心的面容,岑姊萧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意。 天色微亮,启明组的人便已将一封密信送到了临康府衙。信封上只有简简单单的\"韩大人亲启\"五个字,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容忽视的严肃。韩正先接过信,挥退了下人,独自一人走进书房。 他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借着晨光细细读了起来。信纸上的内容不多,却让韩正先原本就带着倦意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带有深意的笑容。 \"岑姊箫啊岑姊箫,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没想到老夫纵横朝堂多年,如今竟也成了你棋盘上的一枚棋子。\"他放下信,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低声自语道。 他想起前几日岑姊箫曾向他提过,可能到万不得已时,需要他配合配合。当时他虽然满腹疑惑,但看在岑姊箫现在和自己同属皇上阵营,还有,往日与他女儿的交情,以及她照因书院在士林中的地位,还是答应了她。 如今看来,这丫头果然不简单。 \"不过也无妨,只要岑姊萧站在皇上这边,那就是共进退的战友。但若你……\"韩正先眼中闪过一丝利刃般的眼神。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望着渐渐明亮的天空。 \"但若你胆敢做出危害皇上,危害大周之事,老夫定会让你明白,什么叫自作聪明,自掘坟墓!\" 与此同时,岑姊箫正坐在书院的书房里,手里拿着一叠准备批示的文书,眉头紧锁。 \"院长,不多休息会儿,又在忙啦?我说你能不能对自己好点,伤都还没好完全呢。\"玉岚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笑着说道。 岑姊箫放下手中的文书,揉了揉眉心,无奈地说道:\"我也不想啊,可现在这种情势,有些事情,我要是不抓紧处理好,怎么保护自己,保护书院,保护……\"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没有再说下去。玉岚见状,也不再多问,只是将手中的茶递给她,轻声说道:\"院长,我知道你在担心陈监院,但你想想陈监院是何人,那可是文武双全的青年俊才,皇帝委以重任的巡查使,待任务完成后,就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岑姊箫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似笑非笑道:\"但愿。\" 她心里清楚,这次的事情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东海祭祀大典关系重大,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朝野震荡,甚至引发战乱。 而陈秭归此去,无疑是身处险境,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可她却不能阻止他,因为她知道,陈秭归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书院。 \"罢了,不想这些了。\"岑姊箫放下茶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玉岚,你去帮我把小枝叫来,我有事要吩咐她去做。\" \"是,院长。\"玉岚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小枝便急匆匆的赶到,一看到岑姊箫,便问道:\"院长,你找我?\" 第123章 与李灵萱的重逢 \"小枝,你过来。\"岑姊箫放下手中的书卷,朝小枝招了招手,\"我记得之前与你说过,李灵萱也跟着皇家祭祀团来了临康府了?\" \"是的,院长。\"小枝点头应道,\"李郡主确实跟着一起来了,怎么了?\" 岑姊箫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吟片刻后说道:\"李灵萱也跟着到临康府,之前答应她的事情,我们必须得完成了。\" \"院长指的是……\"小枝略作迟疑。 \"就是之前我答应过她,会想办法帮她促进这次和亲成功,助她成为西项太子妃的事情。\"岑姊箫解释道。 \"可是……院长,我们真的要帮她吗?毕竟她是太后那边的人,万一……\"小枝面露难色。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岑姊箫打断了她的话,\"但李灵萱与太后一党的其他人有些许差别,经过之前和她相处的几天,她对我们书院并无特别的敌对,而且,她是太后那边人当中,唯一一个和我们关系比较缓和的,此次东海祭祀大典,或许她在关键时候真的能帮上我们。\" \"院长说得是。\"小枝点点头,表示理解。 \"所以,我打算明日邀请李灵萱来书院做客。\"岑姊箫吩咐道。 \"院长,那我们需要做什么准备吗?\"小枝问道。 \"没什么,你观察力好,明日你也到场,看看咱们这位郡主大人,近来可好。\"岑姊箫淡淡一笑。 天刚蒙蒙亮,碧桃就早早起身,为李灵萱梳妆打扮。李灵萱看着铜镜中精致的妆容,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昨日岑姊箫派人送来请帖,邀她今日前往照因书院一叙,这让她有些捉摸不透对方的用意。 \"郡主,您今日可是有什么心事?\"碧桃一边为李灵萱梳理着长发,一边轻声问道,\"奴婢瞧着您从昨晚开始就有些心不在焉的。\" 李灵萱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昨日岑姊箫派人送来帖子,邀我今日去照因书院,你说她会不会以协助我促进和西乡太子的婚事一事来要挟我?\" 碧桃想了想,说道:\"依奴婢看,岑院长这人的口碑和为人应该不是的,或许只是想与郡主您交好也说不定。毕竟您如今的身份不同往日,又是太后跟前的红人,岑院长想来也是想与您结个善缘。\" 李灵萱摇了摇头,说道:\"但愿如此。只是我心中总有些不安,总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何况,岑姊萧毕竟和我姨娘不太对付。\" \"郡主您多虑了,就算岑院长真的有什么目的,您可是堂堂的郡主,难道还怕了她一个书院院长不成?\"碧桃安慰道。 李灵萱勉强笑了笑,说道:\"你说得也是,是我多虑了。\" 用过早膳后,李灵萱便带着碧桃乘坐马车前往照因书院。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李灵萱心中思绪万千,其实她想的很简单,就是能顺利嫁到西项,完成自己的心愿,也完成她作为大周郡主的责任。 \"郡主,咱们到了。\"碧桃掀开帘子一角,轻声提醒道。 李灵萱回过神来,微微颔首,优雅地走下马车。 岑姊箫听闻李灵萱前来,早已带着几名书院弟子等候在门口。远远瞧见李灵萱,岑姊箫便笑着迎上前去。她知道李灵萱此番前来心中定有疑虑,因此言行举止间越发显得亲切和善,试图打消她的顾虑。 \"李郡主大驾光临,真是令照因书院蓬荜生辉啊。\"岑姊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语气温和地说道。 \"岑院长客气了。\"李灵萱微微一笑,明眸皓齿,顾盼生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岑姊箫,\"叨扰书院清静之地,还望岑院长不要嫌弃才是。\" \"郡主说笑了,您可是当朝郡主,身份尊贵,能来我们这小小的书院做客,可是我们的荣幸呢。\"岑姊箫笑着说道,\"郡主请。\"说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灵萱随着岑姊箫步入院中,环顾四周,只见院中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几名书院弟子正在树下读书,低声讨论着学问。眼前这番景象,与她想象中严肃刻板的书院大相径庭,倒显得格外清幽雅致。\"上次因事情紧急,没有仔细参观游览,没想到这照因书院竟是这般景色,与我想象中大不相同。\"李灵萱真心实意地赞叹道。 岑姊箫听到李灵萱的夸赞,脸上笑意更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郡主喜欢就好,我啊,最喜欢这书院的景色,闹中取静,四季皆有不同景致。\" \"是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李灵萱本以为书院这种地方,定然是充满了书卷气,十分无趣,可没想到一进院子,却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 李灵萱的目光不自觉地越过岑姊箫,落在了不远处的后院空地上。那是一片开阔的场地,阳光洒下,一群女学生正在那里嬉戏玩耍,她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活泼。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踢球,欢声笑语不断;有的手持弓箭,英姿飒爽地练习射箭,箭羽划破空气,发出嗖嗖的声响;还有的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悄悄话,时而掩口轻笑,时而低声细语,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青春活力的笑容。 这番景象与她印象中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会吟诗作对,深谙礼仪规范的大家闺秀们截然不同,一股说不出的新鲜感涌上心头,让李灵萱看得有些入迷。 上次来的时候,书院别出心裁的演奏团已经让她大开眼界,如今再见这番景象,李灵萱心中对岑姊箫更多了几分好奇。 这个岑姊萧,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她的脑子里到底装着些什么奇思妙想?为什么她总能想出这些与众不同的点子,做出这些惊世骇俗,却又让人耳目一新的事情?李灵萱隐隐觉得,岑姊萧和她以前见过的那些循规蹈矩,墨守成规的女夫子们都不一样,她身上似乎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魅力,像一块磁石般吸引着李灵萱的目光,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了解她,想要探究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李灵萱的目光被后院一群女学生吸引,她们围成一团,似乎在进行着什么激烈的比赛,不时爆发出阵阵欢笑声。好奇心驱使着她,她轻轻碰了碰岑姊箫的胳膊,问道:\"岑院长,她们在玩什么呢?怎么如此热闹?\" 岑姊箫顺着李灵萱的目光望去,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郡主,您有所不知,这是我们书院新开设的女子蹴鞠课。\" \"蹴鞠课?\"李灵萱惊讶地掩住嘴唇,这在她从小接受的教育中,可是闻所未闻的事情,\"蹴鞠不是男子才能玩的吗?怎么女子也能学?\" 岑姊箫见李灵萱一脸惊讶,便耐心地解释道:\"郡主有所不知,整日闷在闺阁之中,对身心发展并无益处。我观这些女学生,大多体弱,便想着开设这蹴鞠课,让她们在学习之余,也能锻炼身体,强健体魄。\" \"原来如此,\"李灵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些女学生身上,\"可是,蹴鞠粗鲁,有失女子端庄,真的合适吗?\" \"郡主此言差矣,\"岑姊箫爽朗一笑,\"谁说女子就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巾帼不让须眉,女子一样可以保家卫国,这蹴鞠虽不如上阵杀敌般惊险,但也需要灵活的身手和团队协作,对女子来说,未尝不是一种锻炼。\" 第124章 爱与自由 李灵萱看着眼前这群活力四射的女学生,她们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与那些整日困在闺阁之中的大家闺秀们截然不同,心中不免有些触动,便问道:\"我可以去近处看看吗?\" \"当然可以,\"岑姊箫说着,便引领着李灵萱走到场地边,\"郡主请看,这蹴鞠不仅考验个人技巧,更需要团队配合,方能取得胜利。\" 李灵萱驻足观看,只见那些女学生们身姿矫健,配合默契,你攻我守,精彩纷呈,看得她眼花缭乱,心中不禁也涌起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 \"怎么样?郡主可有兴趣亲自体验一番?\"岑姊箫见李灵萱看得入神,便笑着问道。 李灵萱犹豫了片刻,从小到大,她都被灌输着\"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就该相夫教子\"的思想,如今要让她像男子一样在场上奔跑踢球,心中不免有些顾虑。 \"郡主不必有所顾虑,这蹴鞠不仅能锻炼身体,还能培养人的反应能力和团队合作精神,于女子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岑姊箫看出了李灵萱的顾虑,鼓励道,\"再说了,我们女子一样可以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这小小的蹴鞠,自然也不在话下!\" 李灵萱被岑姊箫这番话语所感染,眼中闪过一抹跃跃欲试的光芒:\"岑院长说得对,是我太过古板了。我也想试试,可以吗?\" \"当然可以!\"岑姊箫说着,便拉起李灵萱的手,热情地将她带到了场地中央,\"来来来,郡主也一起来玩!\" 女学生们见岑姊箫将李灵萱也带来了,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好奇地打量着这位身份尊贵的郡主。 \"郡主好!\"一位胆大的女学生率先开口,向李灵萱行礼问好。 其他女学生也纷纷反应过来,齐声向李灵萱问好:\"郡主好!\" \"你们好,你们好。\"李灵萱虽然贵为郡主,但却没有丝毫架子,亲切地回应着女学生们的问候。 \"郡主,你也来和我们一起踢球!\"一位女学生热情地邀请道。 \"是啊是啊,人多才好玩呢!\"其他女学生也纷纷附和道。 李灵萱拗不过她们的热情,便也加入了蹴鞠比赛的队伍之中。 小枝按照岑姊箫的指示,在一旁仔细观察着李灵萱,发现她玩心大起,很快便融入了比赛的乐趣之中,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哪里还有半分之前才认识时的尖酸刻薄或是偶尔浮现在脸上的郁郁寡欢? 一轮比赛下来,李灵萱已是香汗淋漓,但她却丝毫没有觉得疲惫,反而觉得神清气爽,心情也变得格外舒畅。 岑姊箫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欣慰地笑着,这丫头是多久都没有这般肆意的放松过了。 岑姊萧走到从袖中取出一条干净的帕子,递给李灵萱,说道:\"郡主,擦擦汗。\" 李灵萱停下动作,接过帕子,道了声谢,便细细擦拭着额角的汗珠。 \"怎么样?郡主,这蹴鞠还挺有意思的?\"岑姊箫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好玩,好久没有玩得这么开心了。\"李灵萱笑着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愉悦,显然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郡主若是喜欢,以后得了空,只要郡主不嫌弃,我这书院地窄院小,想什么时候来都行,我们书院的女学生们,可好些都是郡主的粉丝呢。\"岑姊箫趁热打铁道,她看得出来,李灵萱是真的喜欢上了蹴鞠,也喜欢上了书院的氛围。 \"真的吗?\"李灵萱有些惊喜地问道,她原本以为自己身份尊贵,这些女学生们会对她敬而远之,没想到她们竟然如此喜欢自己。 \"当然是真的,好像经过了上次的洛丽塔裙的事情后,感觉郡主更平易近人,毫无架子,现在还和我们一起玩蹴鞠,大家怎么可能不喜欢郡主呢。\"岑姊箫笑着说道。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们会觉得我……\"李灵萱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担心我们觉得你什么?\"岑姊箫追问道。 \"担心你们会觉得我……娇生惯养,不懂规矩,不配和你们一起玩耍。\"李灵萱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安和自卑。 岑姊箫闻言,不禁笑了起来:\"郡主多虑了,我们怎么会这么想呢?郡主身份尊贵,但却没有丝毫架子,待人亲切和善,我们都十分敬佩郡主呢!\" 李灵萱听到岑姊箫的这番话,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她笑着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所以说,郡主以后得了空,就常来书院玩,我们都很欢迎你。\"岑姊箫再次邀请道。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灵萱笑着应道。 李灵萱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将手中的蹴鞠轻轻抛给身旁的侍女,然后缓步走到场边,端起石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四溢,沁人心脾,她不禁赞叹道:\"好茶!\" 岑姊箫走到她身边,笑着说道:\"这是今年的新茶,我特意留着的,郡主若是喜欢,回去的时候我送你一些。\" \"那就多谢岑院长了。\"李灵萱笑着说道,目光却落在了那些在场上奔跑嬉戏的女学生们身上,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之色。 岑姊箫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轻声问道:\"郡主可是羡慕她们的无忧无虑?\" 李灵萱收回目光,轻轻叹了口气:\"是啊,她们就像这春日里盛开的鲜花一般,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哪像我,身不由己……\" \"郡主身份尊贵,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又何来身不由己之说呢?\"岑姊箫故作不解地问道。 李灵萱苦笑一声:\"岑院长说笑了,身份尊贵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样是一颗棋子……\" 岑姊箫闻言,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郡主说的是,和亲之事,但郡主之前不是跟我说,自己是心甘情愿嫁给西乡太子的吗?\" \"是啊,我现在就是如此的纠结与拉扯,我爱慕西项太子是真,可我也不愿离开生我养我的这个地方。\"李灵萱喃喃自语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看着场上那些青春洋溢的女学生们,谁也没有说话。 \"可能明年的这个时候,郡主已经在数千里外的西项玩蹴鞠了?\"岑姊箫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李灵萱闻言,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故作轻松地说道:\"嗯……或许!\" \"郡主真的决定好了吗?\"岑姊箫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或者说,郡主真的心甘情愿吗?\" 李灵萱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后,才低声说道:\"岑姊萧你真很让人讨厌,什么都瞒不过您。\" \"郡主说笑了,我只是比别人多了一份关心罢了。郡主,你我相识虽不久,但至少在我的世界里,我很愿意把你当作朋友,其实我来到这个世界后,朋友并不多。\"岑姊箫淡淡一笑。 “郡主,其实通过这段时间接触和相互了解后,我觉得你并非那种贪恋权势之人,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岑姊萧接着说道。 李灵萱抬起头,看着岑姊箫,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之色,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 第125章 李灵萱的回忆 “其实……我和西项太子,我们……我们……”李灵萱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小,脸颊也泛起了一丝红晕,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岑姊箫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说道:“郡主,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保守秘密的。” 李灵萱抬起头,看着岑姊箫真诚的目光,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般,说道:“其实,我与西项太子……早已相识。” 李灵萱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岑姊箫点点头,示意自己继续聆听下去。 “说起来,那还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李灵萱缓缓说道,思绪渐渐飘回了多年前。 “哦?说来听听?”岑姊箫好奇地问道,她喜欢听李灵萱讲故事,尤其是关于她年少时的故事。 “那时候我才八岁。”李灵萱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回忆的微笑,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年纪,“那一年,西项使团来访大周,我随父皇一同前往城门迎接。” “西项使团?”岑姊箫问道,“我记得那次好像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可不是嘛!”李灵萱笑着说,“当时我还小,只记得那天阳光明媚,城门前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那你呢?你对西项使团有什么印象?”岑姊箫问道。 李灵萱顿了顿,眼神中带着一丝怀念:“我记得…我还记得他们的太子,虽然那时他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但身材魁梧雄壮,已经颇具西项男儿的英武之气了。” “西项的太子殿下?”岑姊箫惊呼一声,“你那时候就见过他了?” “是啊,”李灵萱点点头,“不过当时我年纪还小,对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那后来呢?”岑姊箫追问道。 “后来……”李灵萱的语气变得有些无奈,“那天我本来应该乖乖待在父皇身边的,可是我那调皮的性子,哪里肯老老实实待着?” “所以你就偷偷溜走了?”岑姊箫笑着打趣道。 李灵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被你猜中了,我那时候啊,就是闲不住,总觉得宫里规矩太多,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你姨娘没有生气吗?” “当然生气了,”李灵萱吐了吐舌头,“姨娘把我叫过去训斥了一顿,说我是大周尊贵的郡主,要注意仪态,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失礼于人前。” “你姨娘说的也没错啊。”岑姊箫笑着说。 “我知道,”李灵萱叹了口气,“可是我那时候年纪小,哪里听得进去这些道理,只觉得姨娘太唠叨了。” “那你后来去哪里了?”岑姊箫问道,“不会是……” 李灵萱笑着点点头:“没错,我偷偷溜去了御花园。” “御花园?”岑姊箫有些疑惑,“你怎么会想去那里?” “因为那里人少安静啊,正合我意,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李灵萱解释道。 “那你后来在御花园遇到了西项太子?”岑姊箫问道。 “嗯……”李灵萱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怎么了?”岑姊箫察觉到李灵萱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其实……”李灵萱犹豫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那天在御花园,我遇到了危险,差点命都没了……” “这么严重?什么危险?”岑姊箫心中一惊。 “西项使团那次进贡的贡品很多,各式各样,琳琅满目,其中就有进贡给大周的一只雪狼。”李灵萱说道。 “那只雪狼十分凶猛,但不知道是雪狼天生的力大无穷,还是有人恶意破坏,雪狼后来好像还挣脱了锁链,在宫中到处乱窜,咬伤了不少人。但不幸的是,那只雪狼不知怎么的,竟然跑到御花园来了……”李灵萱心有余悸地继续回忆道。 “啊?”岑姊箫惊呼一声,“那你没事?” 李灵萱看着岑姊萧调侃的笑了笑:“有事,有事的话,你现在还能看见你的死对头,我吗?” 说罢,两人相视而笑。 李灵萱短暂的发了发呆后,继续回忆道。 “我当时吓坏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葬身狼腹的时候……”李灵萱的声音微微颤抖。 “他出现了……” “他?你是说……” “没错,就是他,西项的太子。”李灵萱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就在我以为自己将要葬身狼腹时,一支利箭从,耳边呼啸而过,正中那雪狼的眉心……” “那后来呢?” “他…他为了救我,和那只雪狼搏斗在了一起……”李灵萱的眼中泛起泪光,“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凶猛的野兽,更没见过那么惊险的场面,当场就吓晕了过去……” “那你醒来之后呢?” “我醒来的时候,只知道太子他为了救我,亲自手刃了那只雪狼,可他自己身上也多处受伤,特别是背上,至今都留下了难以消除的疤痕……”说到这里,李灵萱的声音有些哽咽。 岑姊箫连忙递上了一方手帕,安慰道:“别难过,都过去了……” 李灵萱接过手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继续说道:“也是从那时起,我便暗暗下定决心,为自己的一生,提前做下了一个决定!我要……嫁给他!” 李灵萱接过手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那时我还年幼,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只觉得他勇敢、善良,像个盖世英雄一样保护了我。后来……” 她突然停了下来,似乎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中,嘴角带着一抹甜蜜的微笑。 “后来怎么样?后来怎么样?”岑姊箫最是受不了这种说话说一半的,急忙追问道, “你倒是快说呀!” 李灵萱瞥了她一眼,嗔怪道:“你说你好歹是照因书院的院长,怎么这么八卦,急什么,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嘛。” “好好好,你说,你说。”岑姊箫用手撑着下巴,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李灵萱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继续说道:“后来,西项使团在大周停留了数月,我与他也算熟识,他教我射箭、骑马,带我游遍了上京城的每一个角落,我们一起度过了许多开心的日子。” “比如呢?都一起做了什么?你倒是详细说说呀!”岑姊箫急不可耐地追问, “是不是像那些话本子里写的那样,一起赏花灯、逛夜市、放河灯……对了,对了,接吻了吗?牵手总牵了!大姐!” 李灵萱听后,朝岑姊萧的脑瓜崩轻轻的弹了那么一下,嗔怪道:“你这脑瓜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我们那时还小,哪里会做那些事情。” 岑姊箫捂着额头,不满地嘟囔道:“不小了,不小了,你那时都已经及笄了,不是你们古代人,及笄了都可以嫁人了。” 李灵萱白了她一眼,嗔道:“什么什么古代人?哎呀,你懂什么?我是说我们那时都还小,不懂得男女之情,只是单纯地把对方当做朋友,一起玩耍罢了。” 岑姊箫撇了撇嘴,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她也觉得自己问的有点离谱了,毕竟她是个现代人,思想的开放,肯定是这群古代人没法相提并论的。 李灵萱见她不再追问,便继续说道:“他教我射箭,我第一次射箭的时候,箭矢歪歪扭扭地飞了出去,差点射中了他的马。”说到这里,李灵萱差点笑出声。 “啊?”岑姊箫惊呼一声,“那后来呢?” 第126章 爱在少年时 李灵萱笑着说道:“后来,他非但没有生气,还耐心地教我如何握弓、如何瞄准,在他的指导下,我的箭术突飞猛进,没过多久,我的箭术也是突飞猛进。” “哇!这么甜呀!你俩不结婚,天理难容啊!”岑姊箫一脸呆笑地看着李灵萱。 李灵萱谦虚地笑了笑,继续说道:“他还教我骑马,我从小就胆小,不敢骑马,但他却很有耐心,一遍又一遍地教我,直到我敢独自骑马为止。” “那他有没有带你去看国都启封最美的风景?”岑姊箫好奇地问道。 “当然有啊!”李灵萱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甜蜜的笑容,“他带我去看了启封最高的山,最清澈的湖,最热闹的街市……” 她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声音越来越轻,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 “咳咳……”岑姊箫故意清了清嗓子,打断了李灵萱的回忆。 李灵萱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俏脸一红,嗔怪道:“岑姊箫,你讨厌,故意打断我!” 岑姊箫狡黠一笑,打趣道:“我只是怕郡主回忆起那些甜蜜过往,太过投入,一不小心,把心里的秘密讲了出来,那我不得被你灭口了呀。” 李灵萱白了她一眼,嗔道:“你……你……你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竟敢取笑我!” 岑姊箫也不反驳,只是笑盈盈地看着她。 李灵萱轻轻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其实,我与他之间,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岑姊箫点点头,表示理解,静静地等待着李灵萱的下文。 “他就像我的兄长,我的朋友,我的老师,”李灵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怀念,“即使不见面,也会有书信伴我成长。” “书信来往?那还挺浪漫的。”岑姊箫插了一句,试图活跃一下气氛。 李灵萱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是啊,他会在信中告诉我西项的风土人情,告诉我他学习的进展,也会关心我的生活,询问我的喜好。” “那他有没有在信中对你表达过……”岑姊箫压低了声音,做了个鬼脸,“爱慕之情?” 李灵萱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他就像一个温柔的兄长,默默地守护着我,呵护着我。” “那你们后来是怎么……”岑姊箫欲言又止,意识到自己问得有些唐突。 李灵萱明白她的意思,接着说道:“直到那一年,西项与大周边境发生冲突,他作为西项太子,不得不披挂上阵,我与他的联系,也因此中断了。” “边境冲突?那一定很危险?”岑姊箫担忧地问道。 李灵萱点点头,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忧:“是啊,我当时非常担心他,每天都为他祈祷,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那他后来……”岑姊箫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灵萱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回忆那段难忘的过往,缓缓地说道:“他走的那天,我偷偷跑到城楼上,看着他的队伍渐渐远去,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舍和……爱慕。” “我这才明白,这么多年来,他对我的好,早已在我心中种下了情根。”李灵萱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想要嫁给他,想要永远陪伴在他身边,哪怕是远嫁他乡,我也在所惜。” 李灵萱说到这里,眼眶再次泛红,但她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岑姊箫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李灵萱,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得清,道得明的。更何况对于感情而言,她自己也是个白痴级的白痴。 李灵萱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岑姊箫,问道:“岑姊箫,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很傻?” 岑姊箫摇了摇头,轻声道:“郡主,感情本来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言。你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李灵萱苦笑一声,说道:“可是,我姨娘她……她一心想要利用我与西项联姻,来巩固她在大周的地位。我担心,我的婚事,最终会成为她手中的一枚棋子……我想嫁给他,但不是这样的嫁给他。” 岑姊箫轻轻叹了口气,斟酌着语句,说道:“郡主,恕我直言,自上次西项太子来访,提出联姻之事,已有月余,却不见他有任何动静,而且根据启明组探得的各项情报分析,这其中,会不会……”她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李灵萱秀眉微蹙,神色间流露出一丝不解:“你指的是什么?难道……难道他不是真心想要娶我?” 岑姊箫连忙摆手解释道:“郡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此事事关重大,或许西项太子他也是在等待时机,或者说……” “或者说什么?”李灵萱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岑姊箫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郡主,你想想,如今西项和大周边境战事吃紧,西项太子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联姻,会不会别有意图的通过联姻,来缓解西项的燃眉之急呢?” 岑姊箫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灵萱的神色。 李灵萱的心跳骤然加快,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不可能!”李灵萱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打断了岑姊箫的话,“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当初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怎么可能会利用我?” 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当年那个少年为了她奋不顾身的身影,心如刀绞。 “郡主,你冷静点!”岑姊箫被李灵萱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扶住她,轻声安慰道,“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并没有说他一定是这样的人啊!” “不,你不用再说了。”李灵萱无力地推开岑姊箫的手,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跌坐在石凳上,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滑落,打湿了衣襟。 岑姊箫站在一旁,看着李灵萱伤心的模样,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担忧。 “郡主,你别这样,我只是……”她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灵萱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岑姊箫,声音哽咽地说道:“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可是我就是不愿意相信,他会变成那样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但泪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岑姊箫心疼地看着李灵萱,想要伸手去安慰她,却又怕触碰到她的伤心事,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陪着她一起难过。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李灵萱擦了擦眼泪,声音沙哑地说道。 说完,她不顾一切地跑出了凉亭,留下岑姊箫一人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 第127章 恋爱脑? 岑姊箫看着李灵萱跑远的背影,心里像被猫抓了一样难受。这傻丫头,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一遇到感情的事就犯糊涂呢?看来那位西项太子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知道给李灵萱灌了什么迷魂汤,也就李灵萱这恋爱脑看不出来!不行,不能让她一个人在那儿瞎想。岑姊箫打定主意,提着裙子,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了,就跟着追了出去。“郡主!郡主你等等我!”岑姊箫一路小跑着追赶,可是这丫头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跑得飞快,岑姊箫觉得自己都快喘不上气了,才堪堪追上她。 “我说郡主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跑出来?”岑姊箫一把拉住李灵萱,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李灵萱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甩开岑姊箫的手,继续往前跑去。 “你……”岑姊箫看着李灵萱的背影,有些恼火,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李灵萱,你给我站住!”岑姊箫气急败坏地喊道。 李灵萱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泪眼婆娑地看着岑姊箫,哽咽道:“你你别管我” “我不管你,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太后会拿书院几百人的性命的给你出气,陪葬?”岑姊箫没好气地说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李灵萱还想说什么,却被岑姊箫打断了。 “行了,别说了,跟我回去。”岑姊箫说着,拉起李灵萱的手就往回走。 “我不回去!”李灵萱甩开岑姊箫的手,大声说道,“我哪儿也不想去,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一个人静一静?”岑姊箫冷笑一声,“你一个人静一静就能解决问题吗?” “那你说怎么办?”李灵萱红着眼睛看着岑姊箫,问道。 岑姊箫看着李灵萱倔强的样子,心里又气又心疼,叹了口气,说道:“郡主,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可是你也要冷静一点,不要做傻事。” “我没做傻事。”李灵萱倔强地说道。 “你还没做傻事?”岑姊箫指着李灵萱的鼻子,说道,“你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我…”李灵萱被岑姊箫说得哑口无言。 “好了,别说了,跟我回去。”岑姊箫说着,再次拉起李灵萱的手,这次李灵萱没有再挣扎,任由岑姊箫拉着她往前走。 这李灵萱也是个奇葩,放着好好的路不走,非要往假山那边跑。岑姊箫一路追过去,心里把那堆奇形怪状的石头骂了个遍。这路坑坑洼洼的,也不怕摔着!“我说你走慢点,这假山路不好走,摔着了怎么办?”岑姊箫一边小心地扶着李灵萱,一边抱怨道。 李灵萱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地跟着岑姊箫往前走。 “郡主,你这平时话多得跟个鹦鹉似的,你现在一声不吭的,弄得我都不适应了。”岑姊箫见李灵萱一直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李灵萱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叹气后,摇了摇头。 岑姊箫看着李灵萱这副样子,心里又气又急,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往前走,走了没多久,就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岑姊箫循声望去,只见李灵萱正躲在一块巨石后面,抱着膝盖,哭得梨花带雨。 “我说姑奶奶,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岑姊箫走上前去,没好气地说道。 李灵萱听到岑姊箫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哽咽道:“岑姊萧,这个场景好像十二年前,我刚认识他时候的那样,我实在忍不住,想起以前和现在,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岑姊箫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说道:“哭,我陪着你,但你哭的时候,自己好好想想,我真的怕你一厢情愿,从而走入万丈深渊。” “我……”李灵萱咬着嘴唇,欲言又止,眼神飘忽不定,像是陷入回忆的旋涡,“我也不知道。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个不受宠的王子,根本没有利用我的价值。”她顿了顿,像是要抓住那段过去的影子,“那时候,他身边没有那么多趋炎附势的人,也没有那么多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他就像是一株生长在阴暗角落里的树苗,渴望阳光,却又害怕被灼伤。”岑姊箫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李灵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还为了我去偷先帝的汗血宝马,差点被抓起来打死……” “汗血宝马?”岑姊箫挑了挑眉,打断了李灵萱的话,“这事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李灵萱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回忆起当时的场景,“那匹汗血宝马是先帝最心爱的坐骑,性子烈得很,除了先帝,谁也驾驭不了。我那时候年少不懂事,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想要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跑去偷。” “然后呢?”岑姊箫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他真把马偷出来了?” “没有。”李灵萱摇了摇头,“他被发现了,先帝命人将他痛打了一顿,要不是我姨娘和西项王妃及时赶到,他恐怕就没命了。” “就为了你一句无心之言,他竟然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岑姊箫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确定他不是故意在你面前表现,想要博取你的好感?” “不会的!”李灵萱激动地反驳道,“他那时候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他起初在御花园救过我后,他一直以为我是官宦之家送进宫服侍皇家的宫女。” “那他后来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份的?”岑姊箫追问道。 李灵萱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是我告诉他的。” “你告诉他的?”岑姊箫惊讶地看着她,“你疯了吗?你这样做,不就意味着自己暴露,露底了吗!况且先帝可是最痛恨西项人了,你竟然还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 “我知道……”李灵萱低下头,声音低落下来,“可是那时候我年纪小,不懂事,看他对我如此之好,就什么都说了。” “所以你就觉得他对你情深义重,非你不娶?”岑姊箫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幻想,“郡主,你醒醒!他现在可是西项的太子,一国储君,什么女人没有?更何况,现在西项和大周边境战事吃紧,他这个时候提出联姻,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动机!” “可是……可是……”李灵萱还是不愿相信,拼命地想要为夏成昊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 “行了,别可是了。”岑姊箫打断她的话,“与其在这儿自怨自艾,不如想想办法,看看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什么办法?”李灵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问道。 岑姊箫神秘一笑,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李灵萱听完,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犹豫:“这……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总得试一试才知道?”岑姊箫挑了挑眉,“再说了,就算他真的对你只是虚情假意,你早点看清他的真面目,也好早做打算!” 第127章 恋爱脑? 岑姊箫看着李灵萱跑远的背影,心里像被猫抓了一样难受。这傻丫头,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一遇到感情的事就犯糊涂呢?看来那位西项太子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知道给李灵萱灌了什么迷魂汤,也就李灵萱这恋爱脑看不出来!不行,不能让她一个人在那儿瞎想。岑姊箫打定主意,提着裙子,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了,就跟着追了出去。“郡主!郡主你等等我!”岑姊箫一路小跑着追赶,可是这丫头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跑得飞快,岑姊箫觉得自己都快喘不上气了,才堪堪追上她。 “我说郡主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跑出来?”岑姊箫一把拉住李灵萱,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李灵萱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甩开岑姊箫的手,继续往前跑去。 “你……”岑姊箫看着李灵萱的背影,有些恼火,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李灵萱,你给我站住!”岑姊箫气急败坏地喊道。 李灵萱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泪眼婆娑地看着岑姊箫,哽咽道:“你你别管我” “我不管你,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太后会拿书院几百人的性命的给你出气,陪葬?”岑姊箫没好气地说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李灵萱还想说什么,却被岑姊箫打断了。 “行了,别说了,跟我回去。”岑姊箫说着,拉起李灵萱的手就往回走。 “我不回去!”李灵萱甩开岑姊箫的手,大声说道,“我哪儿也不想去,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一个人静一静?”岑姊箫冷笑一声,“你一个人静一静就能解决问题吗?” “那你说怎么办?”李灵萱红着眼睛看着岑姊箫,问道。 岑姊箫看着李灵萱倔强的样子,心里又气又心疼,叹了口气,说道:“郡主,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可是你也要冷静一点,不要做傻事。” “我没做傻事。”李灵萱倔强地说道。 “你还没做傻事?”岑姊箫指着李灵萱的鼻子,说道,“你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我…”李灵萱被岑姊箫说得哑口无言。 “好了,别说了,跟我回去。”岑姊箫说着,再次拉起李灵萱的手,这次李灵萱没有再挣扎,任由岑姊箫拉着她往前走。 这李灵萱也是个奇葩,放着好好的路不走,非要往假山那边跑。岑姊箫一路追过去,心里把那堆奇形怪状的石头骂了个遍。这路坑坑洼洼的,也不怕摔着!“我说你走慢点,这假山路不好走,摔着了怎么办?”岑姊箫一边小心地扶着李灵萱,一边抱怨道。 李灵萱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地跟着岑姊箫往前走。 “郡主,你这平时话多得跟个鹦鹉似的,你现在一声不吭的,弄得我都不适应了。”岑姊箫见李灵萱一直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李灵萱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叹气后,摇了摇头。 岑姊箫看着李灵萱这副样子,心里又气又急,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往前走,走了没多久,就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岑姊箫循声望去,只见李灵萱正躲在一块巨石后面,抱着膝盖,哭得梨花带雨。 “我说姑奶奶,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岑姊箫走上前去,没好气地说道。 李灵萱听到岑姊箫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哽咽道:“岑姊萧,这个场景好像十二年前,我刚认识他时候的那样,我实在忍不住,想起以前和现在,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岑姊箫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说道:“哭,我陪着你,但你哭的时候,自己好好想想,我真的怕你一厢情愿,从而走入万丈深渊。” “我……”李灵萱咬着嘴唇,欲言又止,眼神飘忽不定,像是陷入回忆的旋涡,“我也不知道。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个不受宠的王子,根本没有利用我的价值。”她顿了顿,像是要抓住那段过去的影子,“那时候,他身边没有那么多趋炎附势的人,也没有那么多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他就像是一株生长在阴暗角落里的树苗,渴望阳光,却又害怕被灼伤。”岑姊箫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李灵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还为了我去偷先帝的汗血宝马,差点被抓起来打死……” “汗血宝马?”岑姊箫挑了挑眉,打断了李灵萱的话,“这事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李灵萱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回忆起当时的场景,“那匹汗血宝马是先帝最心爱的坐骑,性子烈得很,除了先帝,谁也驾驭不了。我那时候年少不懂事,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想要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跑去偷。” “然后呢?”岑姊箫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他真把马偷出来了?” “没有。”李灵萱摇了摇头,“他被发现了,先帝命人将他痛打了一顿,要不是我姨娘和西项王妃及时赶到,他恐怕就没命了。” “就为了你一句无心之言,他竟然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岑姊箫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确定他不是故意在你面前表现,想要博取你的好感?” “不会的!”李灵萱激动地反驳道,“他那时候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他起初在御花园救过我后,他一直以为我是官宦之家送进宫服侍皇家的宫女。” “那他后来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份的?”岑姊箫追问道。 李灵萱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是我告诉他的。” “你告诉他的?”岑姊箫惊讶地看着她,“你疯了吗?你这样做,不就意味着自己暴露,露底了吗!况且先帝可是最痛恨西项人了,你竟然还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 “我知道……”李灵萱低下头,声音低落下来,“可是那时候我年纪小,不懂事,看他对我如此之好,就什么都说了。” “所以你就觉得他对你情深义重,非你不娶?”岑姊箫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幻想,“郡主,你醒醒!他现在可是西项的太子,一国储君,什么女人没有?更何况,现在西项和大周边境战事吃紧,他这个时候提出联姻,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动机!” “可是……可是……”李灵萱还是不愿相信,拼命地想要为夏成昊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 “行了,别可是了。”岑姊箫打断她的话,“与其在这儿自怨自艾,不如想想办法,看看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什么办法?”李灵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问道。 岑姊箫神秘一笑,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李灵萱听完,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犹豫:“这……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总得试一试才知道?”岑姊箫挑了挑眉,“再说了,就算他真的对你只是虚情假意,你早点看清他的真面目,也好早做打算!” 第128章 怎样的夏成昊? 李灵萱仔细想了想岑姊箫的提议,觉得也有些道理。她用力咬了咬牙,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然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岑姊箫,说道:“好,我听你的!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她猛地站起身,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一样,急匆匆地转身就走。 “灵萱!”岑姊箫见她如此冲动,忍不住出声叫住她。 李灵萱听到呼唤,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问道:“怎么了?” 岑姊箫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你……你没事?” 李灵萱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转过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你刚才说的对,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主动出击,弄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岑姊箫见她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活力,心中稍安,点了点头说道:“你能想通就好。不过,你也别太着急,凡事都要小心谨慎,别中了别人的圈套。”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李灵萱说着,又向前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岑姊箫,真诚地说道:“岑姊箫,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出谋划策,还一直开导我。我以前那样对你……” 说到这里,李灵萱的声音哽咽了,眼眶也微微泛红。她以前仗着郡主的身份,没少刁难岑姊箫,可是岑姊箫却对她一直都很包容,甚至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还愿意伸出援手,这让李灵萱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愧疚。 岑姊箫见她如此,心中也不免有些酸楚,她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李灵萱的肩膀,柔声说道:“都过去了,还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什么?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可是,姨娘那里……”李灵萱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岑姊箫打断了。 “好了,你快去,别耽误了正事。”岑姊箫笑着催促道。 “嗯,那我先走了,你保重。”李灵萱深深地看了岑姊箫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岑姊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还真是说风就是雨!不过,只要她能想通就好。至于那个西项太子,岑姊萧打算先去会会他。 书院里恢复了平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像是为这段注定不会平静的感情,奏响了一曲悲凉的序曲。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假山附近,目光阴冷地盯着李灵萱离去的方向,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想试探我?呵,那就看看!” 回到自己院子的李灵萱,反复回味着岑姊箫方才的每一句话。明明句句带刺,可偏偏戳中了她的心窝子。大概,这就是真心朋友?她贵为郡主,身边却尽是些阿谀奉承之徒,哪里能听到一句真话。自从遇见岑姊箫,她那些藏在心底的想法,那些想做却不敢做的事,竟然能实现,或者说变成了希望,能实现的希望。这岑姊箫,就像是有某种魔力,让她不由自主地信服,甚至……依赖。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有些事情本身就是一种冒险……”李灵萱低声呢喃着,岑姊箫的提议在她心中激起了一阵涟漪。是啊,与其在这般患得患失,不如主动出击,探探夏成昊那家伙的虚实。 打定主意后,李灵萱不再犹豫,立刻唤来贴身丫鬟碧桃,吩咐道:“去,给我准备上好的笔墨纸砚,再找几本有关西项文化的书籍来。” 碧桃虽然疑惑,但主上吩咐,自然不敢怠慢,不一会儿便将东西准备妥当。李灵萱挥退了碧桃,铺开宣纸,研墨提笔,一封措辞优雅的请柬跃然纸上。 翌日,李灵萱借口研习西项文化,邀请夏成昊到自己的行馆做客。夏成昊接到请柬,自然是喜不自胜,当即推掉了所有事务,精心打扮了一番,兴冲冲地赴约了。 李灵萱的行馆布置得精巧雅致,处处透着大家闺秀的品味。夏成昊一踏进行馆,便被这股清雅的氛围所吸引。李灵萱今日特意换上了一袭淡青色的衣裙,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白玉簪挽起,显得格外清丽脱俗。 “太子殿下,请坐。”李灵萱起身相迎,脸上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疏离,既不显得过分热情,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冷淡。 夏成昊见她今日这般态度,心中不免有些猜不透,笑着说道:“郡主今日邀我前来,所为何事?” 李灵萱闻言,抿嘴一笑的说道:“太子殿下,灵萱对西项文化略感兴趣,想借此机会向殿下请教一二罢了。” 说罢,她便吩咐碧桃奉上香茗点心,又命人取来几本有关西项风土人情的书籍,与夏成昊细细探讨起来。 夏成昊虽然满腹疑问,但见李灵萱似乎真的只是对西项文化感兴趣,便也按捺住心中的疑问,耐心地为她讲解起来。 李灵萱不愧是聪慧过人,一点就通,没过多久便对西项文化有了一定的了解。她时而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时而又对夏成昊的讲解表示赞赏,将“若即若离”这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成功地吊起了夏成昊的胃口,让他更加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几日下来,夏成昊每日都准时出现在李灵萱的行馆,两人一起品茶聊天,赏花作画,表面上看起来倒真像一对两情相悦的璧人。 这天,李灵萱邀夏成昊到花园中赏花。初春时节,花园中百花争艳,姹紫嫣红,美不胜收。李灵萱身穿一袭粉色衣裙,穿梭在花丛中,宛若误入凡尘的花仙子,看得夏成昊眼都直了。 “郡主今日真是光彩照人,美若天仙啊!”夏成昊忍不住赞叹道。 李灵萱回眸一笑,眼波流转,故意说道:“太子殿下过奖了,灵萱不过是寻常女子罢了,哪里比得上殿下身边的才子佳人?” 夏成昊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连忙解释道:“郡主说笑了,小王身边的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能与郡主相提并论?在小王心中,郡主才是那重……” 夏成昊说到此处,突然顿住,意识到自己险些说漏了嘴,连忙改口道:“郡主才是那……心里真正的重要之人!” 李灵萱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娇羞地低下头,说道:“太子殿下真是会说笑,灵萱哪有那么好?”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李灵萱突然“哎呀”一声,惊呼道:“我的帕子掉了!” 夏成昊见状,连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方绣着兰花的帕子掉落在一丛花枝下。他正欲上前去捡,却见李灵萱快他一步弯下腰,伸手去够那帕子。 李灵萱今日穿的衣裙领口有些低,她这一弯腰,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看得夏成昊顿时血脉喷张,喉结上下滚动,差点流下鼻血来。 “郡主小心!”夏成昊强忍着心中的冲动,伸手去扶李灵萱。 李灵萱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伸手,惊呼一声,身子一歪,竟直直地倒在了夏成昊的怀里…… 第128章 怎样的夏成昊? 李灵萱仔细想了想岑姊箫的提议,觉得也有些道理。她用力咬了咬牙,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然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岑姊箫,说道:“好,我听你的!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她猛地站起身,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一样,急匆匆地转身就走。 “灵萱!”岑姊箫见她如此冲动,忍不住出声叫住她。 李灵萱听到呼唤,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问道:“怎么了?” 岑姊箫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你……你没事?” 李灵萱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转过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你刚才说的对,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主动出击,弄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岑姊箫见她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活力,心中稍安,点了点头说道:“你能想通就好。不过,你也别太着急,凡事都要小心谨慎,别中了别人的圈套。”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李灵萱说着,又向前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岑姊箫,真诚地说道:“岑姊箫,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出谋划策,还一直开导我。我以前那样对你……” 说到这里,李灵萱的声音哽咽了,眼眶也微微泛红。她以前仗着郡主的身份,没少刁难岑姊箫,可是岑姊箫却对她一直都很包容,甚至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还愿意伸出援手,这让李灵萱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愧疚。 岑姊箫见她如此,心中也不免有些酸楚,她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李灵萱的肩膀,柔声说道:“都过去了,还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什么?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可是,姨娘那里……”李灵萱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岑姊箫打断了。 “好了,你快去,别耽误了正事。”岑姊箫笑着催促道。 “嗯,那我先走了,你保重。”李灵萱深深地看了岑姊箫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岑姊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还真是说风就是雨!不过,只要她能想通就好。至于那个西项太子,岑姊萧打算先去会会他。 书院里恢复了平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像是为这段注定不会平静的感情,奏响了一曲悲凉的序曲。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假山附近,目光阴冷地盯着李灵萱离去的方向,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想试探我?呵,那就看看!” 回到自己院子的李灵萱,反复回味着岑姊箫方才的每一句话。明明句句带刺,可偏偏戳中了她的心窝子。大概,这就是真心朋友?她贵为郡主,身边却尽是些阿谀奉承之徒,哪里能听到一句真话。自从遇见岑姊箫,她那些藏在心底的想法,那些想做却不敢做的事,竟然能实现,或者说变成了希望,能实现的希望。这岑姊箫,就像是有某种魔力,让她不由自主地信服,甚至……依赖。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有些事情本身就是一种冒险……”李灵萱低声呢喃着,岑姊箫的提议在她心中激起了一阵涟漪。是啊,与其在这般患得患失,不如主动出击,探探夏成昊那家伙的虚实。 打定主意后,李灵萱不再犹豫,立刻唤来贴身丫鬟碧桃,吩咐道:“去,给我准备上好的笔墨纸砚,再找几本有关西项文化的书籍来。” 碧桃虽然疑惑,但主上吩咐,自然不敢怠慢,不一会儿便将东西准备妥当。李灵萱挥退了碧桃,铺开宣纸,研墨提笔,一封措辞优雅的请柬跃然纸上。 翌日,李灵萱借口研习西项文化,邀请夏成昊到自己的行馆做客。夏成昊接到请柬,自然是喜不自胜,当即推掉了所有事务,精心打扮了一番,兴冲冲地赴约了。 李灵萱的行馆布置得精巧雅致,处处透着大家闺秀的品味。夏成昊一踏进行馆,便被这股清雅的氛围所吸引。李灵萱今日特意换上了一袭淡青色的衣裙,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白玉簪挽起,显得格外清丽脱俗。 “太子殿下,请坐。”李灵萱起身相迎,脸上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疏离,既不显得过分热情,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冷淡。 夏成昊见她今日这般态度,心中不免有些猜不透,笑着说道:“郡主今日邀我前来,所为何事?” 李灵萱闻言,抿嘴一笑的说道:“太子殿下,灵萱对西项文化略感兴趣,想借此机会向殿下请教一二罢了。” 说罢,她便吩咐碧桃奉上香茗点心,又命人取来几本有关西项风土人情的书籍,与夏成昊细细探讨起来。 夏成昊虽然满腹疑问,但见李灵萱似乎真的只是对西项文化感兴趣,便也按捺住心中的疑问,耐心地为她讲解起来。 李灵萱不愧是聪慧过人,一点就通,没过多久便对西项文化有了一定的了解。她时而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时而又对夏成昊的讲解表示赞赏,将“若即若离”这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成功地吊起了夏成昊的胃口,让他更加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几日下来,夏成昊每日都准时出现在李灵萱的行馆,两人一起品茶聊天,赏花作画,表面上看起来倒真像一对两情相悦的璧人。 这天,李灵萱邀夏成昊到花园中赏花。初春时节,花园中百花争艳,姹紫嫣红,美不胜收。李灵萱身穿一袭粉色衣裙,穿梭在花丛中,宛若误入凡尘的花仙子,看得夏成昊眼都直了。 “郡主今日真是光彩照人,美若天仙啊!”夏成昊忍不住赞叹道。 李灵萱回眸一笑,眼波流转,故意说道:“太子殿下过奖了,灵萱不过是寻常女子罢了,哪里比得上殿下身边的才子佳人?” 夏成昊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连忙解释道:“郡主说笑了,小王身边的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能与郡主相提并论?在小王心中,郡主才是那重……” 夏成昊说到此处,突然顿住,意识到自己险些说漏了嘴,连忙改口道:“郡主才是那……心里真正的重要之人!” 李灵萱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娇羞地低下头,说道:“太子殿下真是会说笑,灵萱哪有那么好?”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李灵萱突然“哎呀”一声,惊呼道:“我的帕子掉了!” 夏成昊见状,连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方绣着兰花的帕子掉落在一丛花枝下。他正欲上前去捡,却见李灵萱快他一步弯下腰,伸手去够那帕子。 李灵萱今日穿的衣裙领口有些低,她这一弯腰,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看得夏成昊顿时血脉喷张,喉结上下滚动,差点流下鼻血来。 “郡主小心!”夏成昊强忍着心中的冲动,伸手去扶李灵萱。 李灵萱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伸手,惊呼一声,身子一歪,竟直直地倒在了夏成昊的怀里…… 第129章 夏成昊与李灵萱的拉扯 李灵萱这一跤看似意外,实则是她精心设计的一场温柔陷阱。她假装去够那方帕子,却故意借着弯腰的姿势,将自己送入了夏成昊的怀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夏成昊只觉得一股淡雅的兰花香气扑鼻而来,眼前是李灵萱如雪的肌肤和羞红的双颊,耳边是她慌乱的心跳,这一切美好得如此不真实,让他一时间竟忘了呼吸。 李灵萱感受着夏成昊强而有力的心跳,心中暗自窃喜。她偷偷抬眼,看到夏成昊呆愣的模样,一抹狡黠的笑意从她眼中闪过,像一只偷吃了蜜糖的小狐狸。 为了不让夏成昊看出破绽,李灵萱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地抵着夏成昊的胸膛,却更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 “太子殿下恕罪,灵萱……灵萱不是故意的……”李灵萱的声音如黄莺般清脆悦耳,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更添几分楚楚可怜。 夏成昊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松开了手,却在指尖离开她肌肤的瞬间,感受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郡主不必惊慌,是我不好,是我唐突了。”夏成昊慌乱地解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责,生怕自己唐突了佳人。 李灵萱见夏成昊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她很快便调整好情绪,将这丝失落隐藏在心底。 她低垂着头,不敢看夏成昊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排小扇子,遮住了眼中复杂的情绪。 “郡主,你没事?”夏成昊见李灵萱脸色绯红,呼吸急促,还以为她是受了惊吓,关切地问道,声音温柔得如同三月的春风。 “没……没事……”李灵萱的声音细若蚊蝇,像是一阵微风轻轻拂过,撩拨着夏成昊的心弦。 夏成昊看着怀中娇羞可人的李灵萱,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开口,想要告诉她,并对她表明此次来大周的真实来意。然而,理智却在关键时刻拉住了他,让他想起自己身份,不可轻易表露心迹,更不能唐突了佳人。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翻涌的情愫,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自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郡主,其实我此次前来……” 夏成昊刚开了个头,却被打断了。 李灵萱的脸色突然一变,像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她惊呼一声:“我……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件要事,必须马上回去处理!” 说着,她就要从夏成昊怀里起身。 夏成昊心中一慌,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她,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腰肢。李灵萱惊呼一声,再次倒入了夏成昊的怀中。这一次,夏成昊没有再犹豫,他紧紧地搂住李灵萱,感受着她柔软的身体和淡淡的体香,心中一片火热。 李灵萱感受着夏成昊强而有力的心跳,心中暗喜,但她表面上却装作十分惊慌失措的样子,挣扎着想要起身:“太子殿下,请您自重!我……我真的有急事要处理,还请您放开我!” 夏成昊知道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松开了李灵萱,但他的眼神却依然紧紧地锁在她身上,舍不得移开半分。 李灵萱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低着头,不敢看夏成昊的眼睛,轻声说道:“太子殿下,今日就先到这里,改日灵萱再来向殿下请教。” 说罢,不等夏成昊反应过来,李灵萱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花园,只留下夏成昊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回味着方才的暧昧。 夏成昊看着李灵萱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本想借此机会接近李灵萱,却没想到会被她打断,难道是她对自己没有意思? 夏成昊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难道他的计划暴露了,可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他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降临…… 夏成昊回到客居堂,一路走来,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李灵萱相遇的场景,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疑惑像藤蔓般疯长。李灵萱那欲拒还迎的态度,时而娇羞,时而躲闪的眼神,还有那句慌乱的“有要事要处理”,都像是一根根刺,扎得他心烦意乱。他一面回想着李灵萱的音容笑貌,一面又忍不住怀疑,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的伪装?难道他真的看错了人? “殿下,您脸色不太好,可是在郡主那里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侍卫统领阿木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他跟随夏成昊多年,深知这位太子殿下的脾性,见他如此神色匆匆,眉头紧锁,便猜想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没事。”夏成昊揉了揉眉心,将翻涌的情绪压下。他当然不会跟阿木说,自己被一个女人搞得心神不宁,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他堂堂西项国的太子,什么样的人间绝色没见过,怎么会栽在一个大周朝的郡主身上? “难道,她是故意接近我,想要利用我?”夏成昊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但是很快又被他否定了,李灵萱只是一个深宫郡主,能有什么目的? “去,查查,李灵萱在近几日都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我要事无巨细,都清清楚楚!” 夏成昊冷声吩咐道,他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想知道李灵萱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是!” 阿木领命而去,心中却暗暗叫苦。这大周的皇宫,可不是他们西项能随意撒野的地方,打探消息这种事,一个不慎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可是,他也知道太子殿下的脾气,若是完不成任务,后果更加严重。 夏成昊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李灵萱相遇的场景。她的眼神,她的语气,她的动作,无一不是在主动撩拨着他的心弦,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究竟是哪里吸引了我?”夏成昊百思不得其解,他自恃英俊潇洒,武功高强,可是李灵萱的反应却让他捉摸不透,一会儿热情如火,一会儿又冷若冰霜,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难道……我喜欢……不,不可能!我西项现今强敌环绕,不灭大周,何以为家!”夏成昊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以前从未对哪个女子动过心,可是面对李灵萱,他却发现自己竟然会有如此强烈的情感。 “该死!” 夏成昊低咒一声,一拳砸在桌子上,他不允许自己被感情左右,更不允许自己输给一个女人! 李灵萱,你最好别对我耍什么花招,否则,我定让你后悔莫及! 第129章 夏成昊与李灵萱的拉扯 李灵萱这一跤看似意外,实则是她精心设计的一场温柔陷阱。她假装去够那方帕子,却故意借着弯腰的姿势,将自己送入了夏成昊的怀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夏成昊只觉得一股淡雅的兰花香气扑鼻而来,眼前是李灵萱如雪的肌肤和羞红的双颊,耳边是她慌乱的心跳,这一切美好得如此不真实,让他一时间竟忘了呼吸。 李灵萱感受着夏成昊强而有力的心跳,心中暗自窃喜。她偷偷抬眼,看到夏成昊呆愣的模样,一抹狡黠的笑意从她眼中闪过,像一只偷吃了蜜糖的小狐狸。 为了不让夏成昊看出破绽,李灵萱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地抵着夏成昊的胸膛,却更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 “太子殿下恕罪,灵萱……灵萱不是故意的……”李灵萱的声音如黄莺般清脆悦耳,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更添几分楚楚可怜。 夏成昊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松开了手,却在指尖离开她肌肤的瞬间,感受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郡主不必惊慌,是我不好,是我唐突了。”夏成昊慌乱地解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责,生怕自己唐突了佳人。 李灵萱见夏成昊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她很快便调整好情绪,将这丝失落隐藏在心底。 她低垂着头,不敢看夏成昊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排小扇子,遮住了眼中复杂的情绪。 “郡主,你没事?”夏成昊见李灵萱脸色绯红,呼吸急促,还以为她是受了惊吓,关切地问道,声音温柔得如同三月的春风。 “没……没事……”李灵萱的声音细若蚊蝇,像是一阵微风轻轻拂过,撩拨着夏成昊的心弦。 夏成昊看着怀中娇羞可人的李灵萱,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开口,想要告诉她,并对她表明此次来大周的真实来意。然而,理智却在关键时刻拉住了他,让他想起自己身份,不可轻易表露心迹,更不能唐突了佳人。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翻涌的情愫,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自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郡主,其实我此次前来……” 夏成昊刚开了个头,却被打断了。 李灵萱的脸色突然一变,像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她惊呼一声:“我……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件要事,必须马上回去处理!” 说着,她就要从夏成昊怀里起身。 夏成昊心中一慌,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她,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腰肢。李灵萱惊呼一声,再次倒入了夏成昊的怀中。这一次,夏成昊没有再犹豫,他紧紧地搂住李灵萱,感受着她柔软的身体和淡淡的体香,心中一片火热。 李灵萱感受着夏成昊强而有力的心跳,心中暗喜,但她表面上却装作十分惊慌失措的样子,挣扎着想要起身:“太子殿下,请您自重!我……我真的有急事要处理,还请您放开我!” 夏成昊知道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松开了李灵萱,但他的眼神却依然紧紧地锁在她身上,舍不得移开半分。 李灵萱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低着头,不敢看夏成昊的眼睛,轻声说道:“太子殿下,今日就先到这里,改日灵萱再来向殿下请教。” 说罢,不等夏成昊反应过来,李灵萱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花园,只留下夏成昊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回味着方才的暧昧。 夏成昊看着李灵萱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本想借此机会接近李灵萱,却没想到会被她打断,难道是她对自己没有意思? 夏成昊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难道他的计划暴露了,可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他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降临…… 夏成昊回到客居堂,一路走来,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李灵萱相遇的场景,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疑惑像藤蔓般疯长。李灵萱那欲拒还迎的态度,时而娇羞,时而躲闪的眼神,还有那句慌乱的“有要事要处理”,都像是一根根刺,扎得他心烦意乱。他一面回想着李灵萱的音容笑貌,一面又忍不住怀疑,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的伪装?难道他真的看错了人? “殿下,您脸色不太好,可是在郡主那里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侍卫统领阿木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他跟随夏成昊多年,深知这位太子殿下的脾性,见他如此神色匆匆,眉头紧锁,便猜想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没事。”夏成昊揉了揉眉心,将翻涌的情绪压下。他当然不会跟阿木说,自己被一个女人搞得心神不宁,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他堂堂西项国的太子,什么样的人间绝色没见过,怎么会栽在一个大周朝的郡主身上? “难道,她是故意接近我,想要利用我?”夏成昊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但是很快又被他否定了,李灵萱只是一个深宫郡主,能有什么目的? “去,查查,李灵萱在近几日都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我要事无巨细,都清清楚楚!” 夏成昊冷声吩咐道,他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想知道李灵萱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是!” 阿木领命而去,心中却暗暗叫苦。这大周的皇宫,可不是他们西项能随意撒野的地方,打探消息这种事,一个不慎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可是,他也知道太子殿下的脾气,若是完不成任务,后果更加严重。 夏成昊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李灵萱相遇的场景。她的眼神,她的语气,她的动作,无一不是在主动撩拨着他的心弦,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究竟是哪里吸引了我?”夏成昊百思不得其解,他自恃英俊潇洒,武功高强,可是李灵萱的反应却让他捉摸不透,一会儿热情如火,一会儿又冷若冰霜,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难道……我喜欢……不,不可能!我西项现今强敌环绕,不灭大周,何以为家!”夏成昊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以前从未对哪个女子动过心,可是面对李灵萱,他却发现自己竟然会有如此强烈的情感。 “该死!” 夏成昊低咒一声,一拳砸在桌子上,他不允许自己被感情左右,更不允许自己输给一个女人! 李灵萱,你最好别对我耍什么花招,否则,我定让你后悔莫及! 第130章 试探败露 夜幕降临,郡主行管内苑逐渐沉寂下来,只有几声虫鸣偶尔打破这静谧的氛围。夏成昊的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李灵萱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像是一根根无形的丝线,紧紧地缠绕着他的思绪,让他无法安宁。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地将这个女人抛之脑后,可是越是想忘记,她的影子就越是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难道我真的对她动了心?”夏成昊不禁自问,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堂堂西项国的太子,未来的储君,怎么可以对一个敌国的女子动情?这关乎他的个人情感事小,但关系到西项国的未来和命运那才是重中之重。 为了弄清楚李灵萱接近自己的目的,夏成昊决定铤而走险,亲自潜入她的寝宫一探究竟。他换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将自己隐藏在夜色的掩护下,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李灵萱的寝宫。 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如银辉般倾泻而下,照亮了房间内的一角。李灵萱侧卧在床榻之上,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枕边,白皙如玉的肌肤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晶莹剔透。她的呼吸轻柔而均匀,仿佛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之中。 夏成昊屏住呼吸,放轻脚步,缓缓地靠近床榻。他的目光落在李灵萱的脸上,她的眉眼间带着一丝淡淡的疲惫,却掩盖不住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夏成昊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他伸出手,想要抚摸李灵萱的脸颊,感受一下她肌肤的温度。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李灵萱的脸颊时,他的手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夏成昊猛然惊醒,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查探李灵萱的秘密,而不是为了沉迷于…… 夏成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开始仔细地搜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然而,李灵萱的房间布置得井井有条,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正当夏成昊准备放弃搜查,转身离去的时候,他的余光不经意地扫过梳妆台下方的地面,那里似乎有些异样。他停下脚步,目光缓缓地落在地面上,只见那里的地砖颜色比其他地方略深一些,像是被水浸泡过一般,而且地砖之间的缝隙也略微有些不同,显得有些粗糙。 夏成昊心中一动,难道这里有什么机关?他蹲下身,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地观察着地砖的纹路,试图从中找出一些端倪。他试探性地用手轻轻敲击了几下地砖,果然,从地砖下方传来了空洞的回声,更加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测。夏成昊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用力地按压着那块颜色较深的地砖。 只听“咔”的一声轻响,那块地砖竟然缓缓地向上升起,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夏成昊心中一喜,连忙伸手将地砖移开,露出一个隐藏在地板下的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盒子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夏成昊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木盒,发现里面竟然放着一叠书信,用红色的丝带整齐地捆绑在一起。他拿起一封信,借着月光仔细地阅读起来。 他满怀好奇的打开了第一封信。昏黄的烛光下,李灵萱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如同春日枝头绽放的桃花,娇艳欲滴。然而,夏成昊却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仿佛这信笺上爬满了毒蛇,吐着冰冷的信子。信中,李灵萱事无巨细地描述着他的日常起居,语气亲昵,宛若热恋中的少女,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他的爱慕和崇拜。 “殿下今日练功时,剑法愈发凌厉了,灵萱在一旁看得痴了,真想永远做殿下手中的一把剑,伴随殿下左右。” 读着这些文字,夏成昊脑海中浮现出李灵萱娇羞的模样,当时只觉得赏心悦目,如今再看,却觉得无比刺眼,仿佛一根根毒刺,扎得他心口生疼。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看,然而接下来的一段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灵萱今日依照岑院长的吩咐,向殿下示好,殿下似乎有些不解风情呢。不过殿下放心,灵萱一定会努力,早日成为殿下心尖上的人。” 夏成昊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他猛地想起,那日李灵萱的确对他格外热情,甚至不顾身份地对他投怀送抱。当时他只觉得这刁蛮郡主又在无理取闹,并未放在心上,如今想来,只觉得后背发凉,一股被欺骗的愤怒和屈辱涌上心头。 他捏紧拳头,继续往下翻阅,每一封信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他心上狠狠地剜了一刀。信中,李灵萱详细地描述着她如何一步步接近他,如何利用他的信任,甚至如何在他面前演戏,博取他的同情。 更让他震惊的是,岑姊箫在信中的回复,字字句句都充满了算计和阴谋,仿佛他只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郡主,你做得很好,西项太子虽然聪明,但到底是年轻气盛,只要你稍加利用他心中的英雄主义,便可让他对你言听计从。记住,要让他爱上你,依赖你,最终,成为你手中的利剑,为你一人忠心!” “西项太子生性多疑,切不可操之过急,你要做的就是让他放松警惕,让他一步步落入你的温柔陷阱,让他对你深信不疑……” 看着这些充满阴谋算计的文字,夏成昊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他将手中的信纸捏成一团,狠狠地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一个李灵萱,好一个岑姊箫,你们竟然敢如此算计我!” 他原本以为,李灵萱只是个被宠坏了的刁蛮郡主,虽然有些任性,但本性并不坏,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心机深沉,竟然和岑姊箫联手欺骗他!他堂堂大西项国的太子,竟然成了她们手中的一枚棋子,这让他如何能忍? 夏成昊越想越气,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一般,难以抑制,他猛地站起身,想要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怒火在他胸腔中翻腾,仿佛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但他毕竟是在权力斗争的旋涡中历练出来的,多年的沙场征伐,早已磨砺出他钢铁般的意志。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父亲的教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要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是啊,他现在不能冲动,更不能自乱阵脚。岑姊箫和李灵萱既然敢如此算计他,必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若轻举妄动,只会落入她们的圈套。 夏成昊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寒意。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邪意,脸上出现一抹冷笑。 “想利用我?哼,你们打错了算盘!”夏成昊在心中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他决定将计就计,陪她们演下去,看看她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倒要让她们知道,他夏成昊不是那么好利用的! 几日后,夏成昊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往日的热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疏离。他对李灵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再对她嘘寒问暖,也不再对她有求必应,而是对她不冷不热,保持着一种礼貌而疏远的距离。李灵萱也被夏成昊突如其来的改变弄得措手不及。 第130章 试探败露 夜幕降临,郡主行管内苑逐渐沉寂下来,只有几声虫鸣偶尔打破这静谧的氛围。夏成昊的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李灵萱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像是一根根无形的丝线,紧紧地缠绕着他的思绪,让他无法安宁。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地将这个女人抛之脑后,可是越是想忘记,她的影子就越是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难道我真的对她动了心?”夏成昊不禁自问,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堂堂西项国的太子,未来的储君,怎么可以对一个敌国的女子动情?这关乎他的个人情感事小,但关系到西项国的未来和命运那才是重中之重。 为了弄清楚李灵萱接近自己的目的,夏成昊决定铤而走险,亲自潜入她的寝宫一探究竟。他换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将自己隐藏在夜色的掩护下,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李灵萱的寝宫。 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如银辉般倾泻而下,照亮了房间内的一角。李灵萱侧卧在床榻之上,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枕边,白皙如玉的肌肤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晶莹剔透。她的呼吸轻柔而均匀,仿佛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之中。 夏成昊屏住呼吸,放轻脚步,缓缓地靠近床榻。他的目光落在李灵萱的脸上,她的眉眼间带着一丝淡淡的疲惫,却掩盖不住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夏成昊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他伸出手,想要抚摸李灵萱的脸颊,感受一下她肌肤的温度。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李灵萱的脸颊时,他的手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夏成昊猛然惊醒,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查探李灵萱的秘密,而不是为了沉迷于…… 夏成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开始仔细地搜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然而,李灵萱的房间布置得井井有条,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正当夏成昊准备放弃搜查,转身离去的时候,他的余光不经意地扫过梳妆台下方的地面,那里似乎有些异样。他停下脚步,目光缓缓地落在地面上,只见那里的地砖颜色比其他地方略深一些,像是被水浸泡过一般,而且地砖之间的缝隙也略微有些不同,显得有些粗糙。 夏成昊心中一动,难道这里有什么机关?他蹲下身,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地观察着地砖的纹路,试图从中找出一些端倪。他试探性地用手轻轻敲击了几下地砖,果然,从地砖下方传来了空洞的回声,更加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测。夏成昊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用力地按压着那块颜色较深的地砖。 只听“咔”的一声轻响,那块地砖竟然缓缓地向上升起,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夏成昊心中一喜,连忙伸手将地砖移开,露出一个隐藏在地板下的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盒子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夏成昊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木盒,发现里面竟然放着一叠书信,用红色的丝带整齐地捆绑在一起。他拿起一封信,借着月光仔细地阅读起来。 他满怀好奇的打开了第一封信。昏黄的烛光下,李灵萱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如同春日枝头绽放的桃花,娇艳欲滴。然而,夏成昊却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仿佛这信笺上爬满了毒蛇,吐着冰冷的信子。信中,李灵萱事无巨细地描述着他的日常起居,语气亲昵,宛若热恋中的少女,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他的爱慕和崇拜。 “殿下今日练功时,剑法愈发凌厉了,灵萱在一旁看得痴了,真想永远做殿下手中的一把剑,伴随殿下左右。” 读着这些文字,夏成昊脑海中浮现出李灵萱娇羞的模样,当时只觉得赏心悦目,如今再看,却觉得无比刺眼,仿佛一根根毒刺,扎得他心口生疼。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看,然而接下来的一段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灵萱今日依照岑院长的吩咐,向殿下示好,殿下似乎有些不解风情呢。不过殿下放心,灵萱一定会努力,早日成为殿下心尖上的人。” 夏成昊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他猛地想起,那日李灵萱的确对他格外热情,甚至不顾身份地对他投怀送抱。当时他只觉得这刁蛮郡主又在无理取闹,并未放在心上,如今想来,只觉得后背发凉,一股被欺骗的愤怒和屈辱涌上心头。 他捏紧拳头,继续往下翻阅,每一封信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他心上狠狠地剜了一刀。信中,李灵萱详细地描述着她如何一步步接近他,如何利用他的信任,甚至如何在他面前演戏,博取他的同情。 更让他震惊的是,岑姊箫在信中的回复,字字句句都充满了算计和阴谋,仿佛他只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郡主,你做得很好,西项太子虽然聪明,但到底是年轻气盛,只要你稍加利用他心中的英雄主义,便可让他对你言听计从。记住,要让他爱上你,依赖你,最终,成为你手中的利剑,为你一人忠心!” “西项太子生性多疑,切不可操之过急,你要做的就是让他放松警惕,让他一步步落入你的温柔陷阱,让他对你深信不疑……” 看着这些充满阴谋算计的文字,夏成昊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他将手中的信纸捏成一团,狠狠地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一个李灵萱,好一个岑姊箫,你们竟然敢如此算计我!” 他原本以为,李灵萱只是个被宠坏了的刁蛮郡主,虽然有些任性,但本性并不坏,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心机深沉,竟然和岑姊箫联手欺骗他!他堂堂大西项国的太子,竟然成了她们手中的一枚棋子,这让他如何能忍? 夏成昊越想越气,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一般,难以抑制,他猛地站起身,想要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怒火在他胸腔中翻腾,仿佛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但他毕竟是在权力斗争的旋涡中历练出来的,多年的沙场征伐,早已磨砺出他钢铁般的意志。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父亲的教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要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是啊,他现在不能冲动,更不能自乱阵脚。岑姊箫和李灵萱既然敢如此算计他,必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若轻举妄动,只会落入她们的圈套。 夏成昊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寒意。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邪意,脸上出现一抹冷笑。 “想利用我?哼,你们打错了算盘!”夏成昊在心中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他决定将计就计,陪她们演下去,看看她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倒要让她们知道,他夏成昊不是那么好利用的! 几日后,夏成昊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往日的热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疏离。他对李灵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再对她嘘寒问暖,也不再对她有求必应,而是对她不冷不热,保持着一种礼貌而疏远的距离。李灵萱也被夏成昊突如其来的改变弄得措手不及。 第131章 原来你是西项国的太子 李灵萱这些日子以来,心里一直七上八下,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始终不得安宁。夏成昊对她的态度,简直比三九天的寒冰还要冷上几分,之前那股子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爱的热情劲儿,如今想起来,竟像是镜花水月般不真实,仿佛一切只是一场错觉。 以往,她只要稍稍一撒娇,夏成昊便会立刻缴械投降,恨不得将一颗心掏出来捧到她面前。可现在呢?别说是哄她开心了,他甚至连一个正眼都欠奉,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避之唯恐不及。 自从那日夏成昊黑着脸从书房离开后,就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判若两人。往日里那些甜腻的像是蜜糖一般的甜言蜜语,那些无微不至的体贴关怀,那些含情脉脉的深情款款,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刺骨的冷漠,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每日里除了处理那些不可避免的国事交流,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把自己关在那间冰冷的书房里,一个人对着堆积如山的国事文书发呆。就连一日三餐,他也常常忘记,有时候甚至连饭都不肯吃上一口,整个人消瘦了许多,脸色也苍白了许多。 “岑院长,你说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李灵萱坐在岑姊箫的房间里,精致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焦虑不安地绞着手指,原本娇艳欲滴的脸上,如今满是憔悴,我见犹怜,“太子殿下他……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岑姊箫看着眼前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李灵萱,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她原本以为,就算夏成昊发现了她和李灵萱之间的一些秘密,也只会对李灵萱心生芥蒂,毕竟李灵萱在他面前一直扮演着天真无邪、单纯善良的角色,夏成昊就算再生气,看在他们幼时青梅竹马的情分上,再加上两国邦交,准备和亲联姻的份上,也不至于对她怎么样。 可如今看来,夏成昊对李灵萱的态度,显然不是简单的生气,更像是……厌恶?憎恨?甚至是……恐惧? “郡主,你别着急,或许太子殿下只是最近政务繁忙,心情不好罢了。”岑姊箫柔声安慰道,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中透露出任何异样,但她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不安。 “真的吗?”李灵萱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期盼,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带着一丝希冀问道,“可太子殿下他最近变化真的很大,是不是他心里真的如你所说,我只是一个……一个棋子。” “郡主,你就别多想了,别担心,我会帮你想想办法的。”岑姊箫打断了她的话,不愿让她再说下去,心中却更加不安起来,如同巨浪翻滚,惊涛骇浪。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如这样,郡主,我们邀请太子殿下明日照因书院来,一来可以让他换个环境,二来,这里也没有别的闲杂人等,咱们可以好好的问个清楚,你觉得如何?”岑姊箫放下手中的茶盏,轻轻握住李灵萱的手,试图给她一丝慰藉。 李灵萱一听,觉得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于是连忙点头答应,“好,就听岑院长的,只是……他会来吗?”她心中依然忐忑不安,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放心,这里可是照因书院,我以两国文化交流的名义去邀请他,太子殿下他能不给这个面子。”岑姊箫拍了拍她的手背,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第二日,清晨,李灵萱就早早来到照因书院,和岑姊箫汇合,为迎接夏成昊的到来做准备。她们精心挑选了书院中最雅致的院落,布置了清新淡雅的花卉,沏上了上好的香茗,还准备了夏成昊最爱的棋局和书籍,希望能借此缓解他心中莫名的烦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着日上三竿,夏成昊却迟迟未到,李灵萱的心中越来越焦躁不安,她时不时地走到书院门口,向远处张望,期盼着能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岑院长,你说太子殿下他不会不来?”李灵萱看着书院门口,焦急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放心,我以两国文化交流的名义去邀请他,太子殿下他一定会来的。”岑姊箫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静地安慰道。 然而,她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不安,如同平静的湖面下暗流涌动。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打破了书院的宁静。李灵萱惊喜地抬起头,只见几匹高大的骏马缓缓驶来,停在了书院门口,每一匹骏马都高大雄壮,毛色发亮,一看就是经过精心饲养的良驹。 李灵萱见状,激动地连忙迎了上去,顾不得整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衫,也忘记了保持往日的端庄优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夏成昊终于来了。 “太子殿下,您来了!”李灵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如同干涸的土地渴望雨水的滋润,仿佛害怕夏成昊会拒绝她的邀请,害怕这一切只是一场空欢喜。 然而,夏成昊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径直走下了马车,他的目光冰冷而陌生,没有一丝往日的温情,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李灵萱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心中涌起一股难堪和委屈,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她不明白,为什么短短几日不见,夏成昊会变成这般模样,难道他真的如岑姐姐所说,只是把她当作一枚棋子吗? 而岑姊箫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夏成昊时,却顿时愣住了,手中的茶盏险些跌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她怎么也没想到,来人竟然会是他! 怎么会是他?! 那个对她言语轻佻,行为举止轻浮地想要接近她的登徒子;那个在树林里,蛮横无理地将她禁锢,言语间满是威胁地逼迫她妥协的无赖之徒;那个在她深受剑伤,痛苦难耐之时,却又在她房间外徘徊不定,最终还是忍不住偷偷潜入,只为看她一眼,确认她是否安好的……竟然是眼前这位身份尊贵,气宇轩昂的西项国太子殿下?! 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第131章 原来你是西项国的太子 李灵萱这些日子以来,心里一直七上八下,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始终不得安宁。夏成昊对她的态度,简直比三九天的寒冰还要冷上几分,之前那股子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爱的热情劲儿,如今想起来,竟像是镜花水月般不真实,仿佛一切只是一场错觉。 以往,她只要稍稍一撒娇,夏成昊便会立刻缴械投降,恨不得将一颗心掏出来捧到她面前。可现在呢?别说是哄她开心了,他甚至连一个正眼都欠奉,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避之唯恐不及。 自从那日夏成昊黑着脸从书房离开后,就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判若两人。往日里那些甜腻的像是蜜糖一般的甜言蜜语,那些无微不至的体贴关怀,那些含情脉脉的深情款款,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刺骨的冷漠,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每日里除了处理那些不可避免的国事交流,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把自己关在那间冰冷的书房里,一个人对着堆积如山的国事文书发呆。就连一日三餐,他也常常忘记,有时候甚至连饭都不肯吃上一口,整个人消瘦了许多,脸色也苍白了许多。 “岑院长,你说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李灵萱坐在岑姊箫的房间里,精致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焦虑不安地绞着手指,原本娇艳欲滴的脸上,如今满是憔悴,我见犹怜,“太子殿下他……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岑姊箫看着眼前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李灵萱,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她原本以为,就算夏成昊发现了她和李灵萱之间的一些秘密,也只会对李灵萱心生芥蒂,毕竟李灵萱在他面前一直扮演着天真无邪、单纯善良的角色,夏成昊就算再生气,看在他们幼时青梅竹马的情分上,再加上两国邦交,准备和亲联姻的份上,也不至于对她怎么样。 可如今看来,夏成昊对李灵萱的态度,显然不是简单的生气,更像是……厌恶?憎恨?甚至是……恐惧? “郡主,你别着急,或许太子殿下只是最近政务繁忙,心情不好罢了。”岑姊箫柔声安慰道,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中透露出任何异样,但她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不安。 “真的吗?”李灵萱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期盼,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带着一丝希冀问道,“可太子殿下他最近变化真的很大,是不是他心里真的如你所说,我只是一个……一个棋子。” “郡主,你就别多想了,别担心,我会帮你想想办法的。”岑姊箫打断了她的话,不愿让她再说下去,心中却更加不安起来,如同巨浪翻滚,惊涛骇浪。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如这样,郡主,我们邀请太子殿下明日照因书院来,一来可以让他换个环境,二来,这里也没有别的闲杂人等,咱们可以好好的问个清楚,你觉得如何?”岑姊箫放下手中的茶盏,轻轻握住李灵萱的手,试图给她一丝慰藉。 李灵萱一听,觉得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于是连忙点头答应,“好,就听岑院长的,只是……他会来吗?”她心中依然忐忑不安,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放心,这里可是照因书院,我以两国文化交流的名义去邀请他,太子殿下他能不给这个面子。”岑姊箫拍了拍她的手背,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第二日,清晨,李灵萱就早早来到照因书院,和岑姊箫汇合,为迎接夏成昊的到来做准备。她们精心挑选了书院中最雅致的院落,布置了清新淡雅的花卉,沏上了上好的香茗,还准备了夏成昊最爱的棋局和书籍,希望能借此缓解他心中莫名的烦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着日上三竿,夏成昊却迟迟未到,李灵萱的心中越来越焦躁不安,她时不时地走到书院门口,向远处张望,期盼着能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岑院长,你说太子殿下他不会不来?”李灵萱看着书院门口,焦急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放心,我以两国文化交流的名义去邀请他,太子殿下他一定会来的。”岑姊箫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静地安慰道。 然而,她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不安,如同平静的湖面下暗流涌动。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打破了书院的宁静。李灵萱惊喜地抬起头,只见几匹高大的骏马缓缓驶来,停在了书院门口,每一匹骏马都高大雄壮,毛色发亮,一看就是经过精心饲养的良驹。 李灵萱见状,激动地连忙迎了上去,顾不得整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衫,也忘记了保持往日的端庄优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夏成昊终于来了。 “太子殿下,您来了!”李灵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如同干涸的土地渴望雨水的滋润,仿佛害怕夏成昊会拒绝她的邀请,害怕这一切只是一场空欢喜。 然而,夏成昊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径直走下了马车,他的目光冰冷而陌生,没有一丝往日的温情,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李灵萱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心中涌起一股难堪和委屈,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她不明白,为什么短短几日不见,夏成昊会变成这般模样,难道他真的如岑姐姐所说,只是把她当作一枚棋子吗? 而岑姊箫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夏成昊时,却顿时愣住了,手中的茶盏险些跌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她怎么也没想到,来人竟然会是他! 怎么会是他?! 那个对她言语轻佻,行为举止轻浮地想要接近她的登徒子;那个在树林里,蛮横无理地将她禁锢,言语间满是威胁地逼迫她妥协的无赖之徒;那个在她深受剑伤,痛苦难耐之时,却又在她房间外徘徊不定,最终还是忍不住偷偷潜入,只为看她一眼,确认她是否安好的……竟然是眼前这位身份尊贵,气宇轩昂的西项国太子殿下?! 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第132章 猜疑猜忌 岑姊箫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要炸裂开来,无数个画面在她脑海中交织碰撞:茶馆里,他嘴角噙着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漫不经心地评价着她的衣裙;树林里,他眼神阴鸷,语气冰冷地威胁她,逼迫她,让她感到害怕,感到无助;还有晚上,他站在她房门外,身影犹豫,最终还是忍不住推门而入,在她床边坐下,静静地看了她许久…… 这些画面,这些回忆,原本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分明,可如今,当她知道这些事情都是眼前这位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所为时,这些画面却突然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仿佛蒙上了一层迷雾,让她看不真切。 怎么会是他?那个轻佻孟浪的登徒子,怎么会是西项国的太子殿下?那个在树林里凶狠残暴的无赖之徒,怎么会是西项国的太子殿下?那个在她受伤后,却又担心她的登徒子,怎么会是西项国的太子殿下?! 这三种身份,这三种形象,如同三股颜色各异的颜料,在她脑海中搅成一团,混乱不堪,让她理不出头绪,也找不到答案。 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这个认知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震得她头晕目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李灵萱焦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却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墙壁,听起来遥远而朦胧。她努力想要集中精神,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那些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旋转,让她头痛欲裂。 岑院长,你怎么了?你没事?”李灵萱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清晰了一些,将岑姊箫从混沌中拉了回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心神,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混乱的画面,抬起头,对上夏成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没……没事……”岑姊箫的声音微微颤抖,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夏成昊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却依然掩盖不住其风华的女子,嘴角扬起一抹别样的笑意。 “岑院长……好久不见。” 岑姊箫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脸上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她告诉自己,眼前的夏成昊,不是那个轻佻的登徒子,也不是那个蛮横的无赖,而是身份尊贵的西项国太子。她必须打起精神来应对。 “太子殿下……好……好久不见。” 岑姊箫一时语塞地说道,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夏成昊的视线。 夏成昊自然察觉到岑姊箫的疏离,但他并未点破,只是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地说:“岑院长,感谢上次你对西项商队的帮助,本王都已知晓。今日特意前来,一是为表谢意,二来也想询问院长伤势如何。” 说着,夏成昊身后的侍从便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走了上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几株珍奇的药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是西项国特有的雪莲,有活血化瘀、止痛生肌的功效,希望对院长的伤势有所帮助。” 夏成昊解释道。 岑姊箫心中暗暗惊讶,这雪莲的确是珍贵之物,看来这夏成昊此次前来,要么是带着十足的诚意,要么就是带着十足的目的来的。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李灵萱,见她也是一脸惊讶,显然不知道他与岑姊箫之间的渊源。 “多谢太子殿下,如此贵重的礼物,民女愧不敢当。” 岑姊箫推辞道。 “岑院长不必客气,你我之间,无需如此见外。” 夏成昊说着,目光又落在了岑姊箫的胸口上,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眼神。 “听闻院长前些日子遭遇歹徒袭击,不知可曾抓到凶手?” 岑姊箫心中一凛,这夏成昊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提起此事,况且他不是知道吗,怎么还当着李灵萱的面问,但此时的她不能自乱阵脚。接着,岑姊萧不动声色地回答道:“此事已交由启明组和临康府共同处理,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 “那就好,若是抓到凶手,还请院长务必告知本宫一声,本王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夏成昊语气森然地说道,脸上闪过短暂的狠厉之色。 岑姊箫心中更加疑惑,这夏成昊为何如此关心她的伤势?难道他是因为李灵萱在,所以……故意的? 一旁的李灵萱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压住内心的不爽,开口问道:“岑院长,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过,你认识西项国的太子殿下啊?” 岑姊箫还没来得及开口,夏成昊便抢先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本王与岑院长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相识的,那时因为一些事情,岑院长主动帮了我不少,我们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岑姊箫一眼,才继续说道。 夏成昊的话说得模棱两可,既没有否认与岑姊箫之前的“纠葛”,又没有透露太多细节,反而更加引人遐想。李灵萱听得一头雾水,只觉得这其中似乎另有隐情,但此刻又不好再追问,只能将满腹的疑问咽回了肚子里,可心中猜疑的萌芽已然渐渐萌生。 夏成昊又与岑姊箫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岑姊箫一眼,低声道:“岑院长放心,关于你受伤一事,本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只留下岑姊箫和李灵萱二人面面相觑。虽然李灵萱再三挽留,可夏成昊却用皇上召见为由,推辞了接下来的各种活动和李灵萱精心准备的宴席。城府极深的夏成昊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她们为他设的局。所以,夏成昊压根儿也不会给她们任何机会。反倒是此时,他的一连套操作,倒是让李灵萱和岑姊萧之间产生了嫌隙。 “岑院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认识太子殿下的?你……之前,怎么从未对我提起过。” 李灵萱一脸的猜疑并质问着。 岑姊箫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现在的心情复杂万分,根本不知该如何解释。 “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告诉你。” 岑姊箫敷衍道,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理清一下思绪。 “好,那我不问了,那改日再见。” 李灵萱见岑姊箫不愿多说,也没有再追问,便转身离去,只是李灵萱回头望向发呆的岑姊萧,那个眼神却是出奇的冰冷与异样。 等到李灵萱离开后,岑姊箫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望着满园的花草树木,心中却一片混乱。夏成昊的突然出现,让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再次掀起了波澜。她不明白,夏成昊到底想要做什么?他接近她,真的是因为喜欢?还是说,他另有目的? 岑姊箫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想想李灵萱刚刚的眼神像冰锥子一样,几乎要在她身上戳出洞来。她太了解李灵萱了,这位大小姐看似温柔可人,实则占有欲极强,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和夏成昊之间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破事,怕是要闹得整个照因书院都不得安宁。 更让岑姊箫感到不安的是,夏成昊似乎对她受伤的事情格外关心,甚至还承诺要给她一个交代。这让她不禁怀疑,夏成昊是否知道些什么?难道,他知道她受伤的真相? 想到这里,岑姊箫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惶恐。 第132章 猜疑猜忌 岑姊箫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要炸裂开来,无数个画面在她脑海中交织碰撞:茶馆里,他嘴角噙着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漫不经心地评价着她的衣裙;树林里,他眼神阴鸷,语气冰冷地威胁她,逼迫她,让她感到害怕,感到无助;还有晚上,他站在她房门外,身影犹豫,最终还是忍不住推门而入,在她床边坐下,静静地看了她许久…… 这些画面,这些回忆,原本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分明,可如今,当她知道这些事情都是眼前这位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所为时,这些画面却突然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仿佛蒙上了一层迷雾,让她看不真切。 怎么会是他?那个轻佻孟浪的登徒子,怎么会是西项国的太子殿下?那个在树林里凶狠残暴的无赖之徒,怎么会是西项国的太子殿下?那个在她受伤后,却又担心她的登徒子,怎么会是西项国的太子殿下?! 这三种身份,这三种形象,如同三股颜色各异的颜料,在她脑海中搅成一团,混乱不堪,让她理不出头绪,也找不到答案。 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这个认知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震得她头晕目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李灵萱焦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却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墙壁,听起来遥远而朦胧。她努力想要集中精神,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那些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旋转,让她头痛欲裂。 岑院长,你怎么了?你没事?”李灵萱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清晰了一些,将岑姊箫从混沌中拉了回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心神,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混乱的画面,抬起头,对上夏成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没……没事……”岑姊箫的声音微微颤抖,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夏成昊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却依然掩盖不住其风华的女子,嘴角扬起一抹别样的笑意。 “岑院长……好久不见。” 岑姊箫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脸上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她告诉自己,眼前的夏成昊,不是那个轻佻的登徒子,也不是那个蛮横的无赖,而是身份尊贵的西项国太子。她必须打起精神来应对。 “太子殿下……好……好久不见。” 岑姊箫一时语塞地说道,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夏成昊的视线。 夏成昊自然察觉到岑姊箫的疏离,但他并未点破,只是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地说:“岑院长,感谢上次你对西项商队的帮助,本王都已知晓。今日特意前来,一是为表谢意,二来也想询问院长伤势如何。” 说着,夏成昊身后的侍从便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走了上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几株珍奇的药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是西项国特有的雪莲,有活血化瘀、止痛生肌的功效,希望对院长的伤势有所帮助。” 夏成昊解释道。 岑姊箫心中暗暗惊讶,这雪莲的确是珍贵之物,看来这夏成昊此次前来,要么是带着十足的诚意,要么就是带着十足的目的来的。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李灵萱,见她也是一脸惊讶,显然不知道他与岑姊箫之间的渊源。 “多谢太子殿下,如此贵重的礼物,民女愧不敢当。” 岑姊箫推辞道。 “岑院长不必客气,你我之间,无需如此见外。” 夏成昊说着,目光又落在了岑姊箫的胸口上,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眼神。 “听闻院长前些日子遭遇歹徒袭击,不知可曾抓到凶手?” 岑姊箫心中一凛,这夏成昊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提起此事,况且他不是知道吗,怎么还当着李灵萱的面问,但此时的她不能自乱阵脚。接着,岑姊萧不动声色地回答道:“此事已交由启明组和临康府共同处理,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 “那就好,若是抓到凶手,还请院长务必告知本宫一声,本王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夏成昊语气森然地说道,脸上闪过短暂的狠厉之色。 岑姊箫心中更加疑惑,这夏成昊为何如此关心她的伤势?难道他是因为李灵萱在,所以……故意的? 一旁的李灵萱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压住内心的不爽,开口问道:“岑院长,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过,你认识西项国的太子殿下啊?” 岑姊箫还没来得及开口,夏成昊便抢先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本王与岑院长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相识的,那时因为一些事情,岑院长主动帮了我不少,我们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岑姊箫一眼,才继续说道。 夏成昊的话说得模棱两可,既没有否认与岑姊箫之前的“纠葛”,又没有透露太多细节,反而更加引人遐想。李灵萱听得一头雾水,只觉得这其中似乎另有隐情,但此刻又不好再追问,只能将满腹的疑问咽回了肚子里,可心中猜疑的萌芽已然渐渐萌生。 夏成昊又与岑姊箫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岑姊箫一眼,低声道:“岑院长放心,关于你受伤一事,本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只留下岑姊箫和李灵萱二人面面相觑。虽然李灵萱再三挽留,可夏成昊却用皇上召见为由,推辞了接下来的各种活动和李灵萱精心准备的宴席。城府极深的夏成昊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她们为他设的局。所以,夏成昊压根儿也不会给她们任何机会。反倒是此时,他的一连套操作,倒是让李灵萱和岑姊萧之间产生了嫌隙。 “岑院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认识太子殿下的?你……之前,怎么从未对我提起过。” 李灵萱一脸的猜疑并质问着。 岑姊箫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现在的心情复杂万分,根本不知该如何解释。 “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告诉你。” 岑姊箫敷衍道,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理清一下思绪。 “好,那我不问了,那改日再见。” 李灵萱见岑姊箫不愿多说,也没有再追问,便转身离去,只是李灵萱回头望向发呆的岑姊萧,那个眼神却是出奇的冰冷与异样。 等到李灵萱离开后,岑姊箫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望着满园的花草树木,心中却一片混乱。夏成昊的突然出现,让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再次掀起了波澜。她不明白,夏成昊到底想要做什么?他接近她,真的是因为喜欢?还是说,他另有目的? 岑姊箫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想想李灵萱刚刚的眼神像冰锥子一样,几乎要在她身上戳出洞来。她太了解李灵萱了,这位大小姐看似温柔可人,实则占有欲极强,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和夏成昊之间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破事,怕是要闹得整个照因书院都不得安宁。 更让岑姊箫感到不安的是,夏成昊似乎对她受伤的事情格外关心,甚至还承诺要给她一个交代。这让她不禁怀疑,夏成昊是否知道些什么?难道,他知道她受伤的真相? 想到这里,岑姊箫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惶恐。 第133章 真醉还是假醉 夕阳西下,将最后一抹金黄洒在临康府城的城墙上,也给这座古老的城池镀上了一层别样的色彩。城内,街道纵横,人来人往,喧嚣声不绝于耳。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酒楼的歌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曲热闹的市井交响乐。华灯初上,街道两旁的店铺陆续点起了灯笼,昏黄的灯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映照着来往行人的身影,也为这夜晚增添了几分暖意。然而,在这繁华热闹的景象背后,却隐藏着一丝诡异的静谧,仿佛一座即将被黑暗吞噬的孤岛,令人不寒而栗。 出了城门,沿着一条崎岖的山路向西而行,路旁的树木在夜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什么。大约走了十里路程,便来到一处峡谷前。这峡谷,两侧山峰陡峭,怪石嶙峋,仿佛是被巨人一剑劈开一般,透着一股森然之气。峡谷入口处,一块巨大的青石上,刻着三个鲜红的大字——“捕月峡”。据说,每逢月圆之夜,月光倾泻而下,将整个峡谷照耀得如同白昼,故而得名“捕月”。 峡谷深处,有一座破败的寺庙,名为“宝华寺”。这宝华寺,曾几何时,香火鼎盛,香客如织,晨钟暮鼓,梵音缭绕,是远近闻名的佛教圣地。然而,自从几十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之后,这座千年古刹便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昔日的辉煌已荡然无存。如今,只有那残存的断瓦残垣,还在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以及那场大火的无情。 月黑风高,乌鸦的叫声在山谷中回荡,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诡异。寺庙内,昏暗的油灯光下,一群人影晃动,粗俗的歌声和划拳声混杂在一起,酒气冲天,与这荒凉的景象格格不入。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醉汉,正是那天刺杀岑姊箫的那群刺客。 他们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有的甚至抱着酒坛子睡着了,口中还喃喃自语着什么,全然没有了几日前行刺时的凶狠模样。想来也是,这群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平日里过着刀尖上跳舞的日子,难得有这样放松的机会,自然是要好好放纵一番。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位白衣男子,与这群醉汉格格不入。他衣着整洁,气质不凡,手中把玩着一只白玉酒杯,却滴酒未沾,仿佛对眼前这群人的喧闹充耳不闻。此人正是大周巡查使,照因书院监院,陈秭归。 他看着眼前这群醉生梦死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自从那日得知岑姊箫遇刺后,他便暗中决定彻底查明此事,但敌人的势力必定是不简单的,所以陈秭归决定进行联合临康府尹韩正先一起来个瞒天过海。当他越深挖这群刺客时,心中更是震惊不已。为了查清真相,保护岑姊箫的安全,他决定冒险接近这群人。 陈秭归和韩正先早就安排好了狱卒等人,让这群刺客看似神不知鬼不觉地逃了出来。为了把戏做足,同时也能保证把控好这群人,陈秭归将他们安置在这荒郊野外的荒废寺庙之中。他每日里都会来此与他们喝酒聊天,渐渐地也取得了他们的信任。 “陈公子,来,喝酒!别光看着啊!”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醉醺醺地举起酒坛子,对着陈秭归大声说道。 陈秭归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酒杯,遥遥地向他示意了一下,却没有喝。那大汉见状,也不在意,仰头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大口酒,然后又醉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陈秭归看着眼前这群人,心中暗暗思量:这群人虽然粗鲁,但也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可能刺杀岑姊箫是个意外,他们真正的任务肯定另有蹊跷!那他们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陈秭归不动声色地继续与刺客们周旋,一杯又一杯烈酒下肚,他脸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眼神也逐渐迷离。 “来来来,喝!陈公子真是好酒量!”魁梧的刺客老大吕门仲摇摇晃晃地举着酒坛,对着陈秭归称赞道,浓重的酒气混杂着口臭扑面而来,熏得陈秭归胃里一阵翻腾。他强忍着不适,打着哈哈说道:“哪里哪里,跟各位大哥比起来,小弟这点酒量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酒过三巡,陈秭归故意装作不胜酒力,一头“醉倒”在桌上。他闭着眼睛,耳朵却竖起来,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刺客们见他“醉倒”,纷纷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切,还以为是什么厉害角色,原来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络腮胡不屑地啐了一口。 “就是,就这酒量!”另一个瘦猴般的刺客也跟着起哄。 吕门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了看假装醉倒的陈秭归,压低声音说道:“这次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原本以为碰见了照因书院那帮人的出现,搞砸了咱们的任务,但没曾想,他们书院内部的分裂,帮了咱们几兄弟。” 听到这里,陈秭归心中一凛,更加集中精神偷听他们的对话。 “大哥,你说咱们这次的雇主到底是什么来头?出手这么阔绰!关键是还想弄这么大的动静!”瘦猴般的刺客好奇地问道。 吕门仲灌了一口酒,抹了抹嘴,严厉正声的说道:“不该问的别问!咱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知道太多对咱们没好处!” “不过,我听说那个岑家小姐,可是个大善人啊!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瘦猴似乎有些于心不忍。 “妇人之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她既然阻碍咱们完成任务,就得死!”吕门仲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再说了,咱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上面的人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 “对对对,大哥说得对!”瘦猴连忙点头附和。 陈秭归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记在心里,心中疑团更甚:到底是何任务,所谓的大动静到底是什么?岑姊萧被刺只是个意外?背后的主使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陈秭归心中一惊,连忙屏住呼吸,做出一副熟睡的样子。一个刺客走到他身边,似乎在仔细观察他。陈秭归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跳,不让对方察觉到任何异样。 “大哥,这小子真的醉死了?”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 “应该,看他那样,估计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吕门仲的声音带着一丝醉意。 “要不……咱们把他……”那粗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狠厉。 陈秭归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了。 第133章 真醉还是假醉 夕阳西下,将最后一抹金黄洒在临康府城的城墙上,也给这座古老的城池镀上了一层别样的色彩。城内,街道纵横,人来人往,喧嚣声不绝于耳。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酒楼的歌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曲热闹的市井交响乐。华灯初上,街道两旁的店铺陆续点起了灯笼,昏黄的灯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映照着来往行人的身影,也为这夜晚增添了几分暖意。然而,在这繁华热闹的景象背后,却隐藏着一丝诡异的静谧,仿佛一座即将被黑暗吞噬的孤岛,令人不寒而栗。 出了城门,沿着一条崎岖的山路向西而行,路旁的树木在夜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什么。大约走了十里路程,便来到一处峡谷前。这峡谷,两侧山峰陡峭,怪石嶙峋,仿佛是被巨人一剑劈开一般,透着一股森然之气。峡谷入口处,一块巨大的青石上,刻着三个鲜红的大字——“捕月峡”。据说,每逢月圆之夜,月光倾泻而下,将整个峡谷照耀得如同白昼,故而得名“捕月”。 峡谷深处,有一座破败的寺庙,名为“宝华寺”。这宝华寺,曾几何时,香火鼎盛,香客如织,晨钟暮鼓,梵音缭绕,是远近闻名的佛教圣地。然而,自从几十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之后,这座千年古刹便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昔日的辉煌已荡然无存。如今,只有那残存的断瓦残垣,还在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以及那场大火的无情。 月黑风高,乌鸦的叫声在山谷中回荡,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诡异。寺庙内,昏暗的油灯光下,一群人影晃动,粗俗的歌声和划拳声混杂在一起,酒气冲天,与这荒凉的景象格格不入。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醉汉,正是那天刺杀岑姊箫的那群刺客。 他们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有的甚至抱着酒坛子睡着了,口中还喃喃自语着什么,全然没有了几日前行刺时的凶狠模样。想来也是,这群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平日里过着刀尖上跳舞的日子,难得有这样放松的机会,自然是要好好放纵一番。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位白衣男子,与这群醉汉格格不入。他衣着整洁,气质不凡,手中把玩着一只白玉酒杯,却滴酒未沾,仿佛对眼前这群人的喧闹充耳不闻。此人正是大周巡查使,照因书院监院,陈秭归。 他看着眼前这群醉生梦死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自从那日得知岑姊箫遇刺后,他便暗中决定彻底查明此事,但敌人的势力必定是不简单的,所以陈秭归决定进行联合临康府尹韩正先一起来个瞒天过海。当他越深挖这群刺客时,心中更是震惊不已。为了查清真相,保护岑姊箫的安全,他决定冒险接近这群人。 陈秭归和韩正先早就安排好了狱卒等人,让这群刺客看似神不知鬼不觉地逃了出来。为了把戏做足,同时也能保证把控好这群人,陈秭归将他们安置在这荒郊野外的荒废寺庙之中。他每日里都会来此与他们喝酒聊天,渐渐地也取得了他们的信任。 “陈公子,来,喝酒!别光看着啊!”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醉醺醺地举起酒坛子,对着陈秭归大声说道。 陈秭归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酒杯,遥遥地向他示意了一下,却没有喝。那大汉见状,也不在意,仰头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大口酒,然后又醉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陈秭归看着眼前这群人,心中暗暗思量:这群人虽然粗鲁,但也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可能刺杀岑姊箫是个意外,他们真正的任务肯定另有蹊跷!那他们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陈秭归不动声色地继续与刺客们周旋,一杯又一杯烈酒下肚,他脸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眼神也逐渐迷离。 “来来来,喝!陈公子真是好酒量!”魁梧的刺客老大吕门仲摇摇晃晃地举着酒坛,对着陈秭归称赞道,浓重的酒气混杂着口臭扑面而来,熏得陈秭归胃里一阵翻腾。他强忍着不适,打着哈哈说道:“哪里哪里,跟各位大哥比起来,小弟这点酒量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酒过三巡,陈秭归故意装作不胜酒力,一头“醉倒”在桌上。他闭着眼睛,耳朵却竖起来,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刺客们见他“醉倒”,纷纷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切,还以为是什么厉害角色,原来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络腮胡不屑地啐了一口。 “就是,就这酒量!”另一个瘦猴般的刺客也跟着起哄。 吕门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了看假装醉倒的陈秭归,压低声音说道:“这次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原本以为碰见了照因书院那帮人的出现,搞砸了咱们的任务,但没曾想,他们书院内部的分裂,帮了咱们几兄弟。” 听到这里,陈秭归心中一凛,更加集中精神偷听他们的对话。 “大哥,你说咱们这次的雇主到底是什么来头?出手这么阔绰!关键是还想弄这么大的动静!”瘦猴般的刺客好奇地问道。 吕门仲灌了一口酒,抹了抹嘴,严厉正声的说道:“不该问的别问!咱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知道太多对咱们没好处!” “不过,我听说那个岑家小姐,可是个大善人啊!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瘦猴似乎有些于心不忍。 “妇人之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她既然阻碍咱们完成任务,就得死!”吕门仲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再说了,咱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上面的人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 “对对对,大哥说得对!”瘦猴连忙点头附和。 陈秭归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记在心里,心中疑团更甚:到底是何任务,所谓的大动静到底是什么?岑姊萧被刺只是个意外?背后的主使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陈秭归心中一惊,连忙屏住呼吸,做出一副熟睡的样子。一个刺客走到他身边,似乎在仔细观察他。陈秭归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跳,不让对方察觉到任何异样。 “大哥,这小子真的醉死了?”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 “应该,看他那样,估计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吕门仲的声音带着一丝醉意。 “要不……咱们把他……”那粗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狠厉。 陈秭归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了。 第134章 陈秭归被介绍对象? 陈秭归感觉到一阵凉意从脚底直窜心头,他知道此刻自己如同悬在刀尖之上,生死就在瞬息之间。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飞速地思索着对策。一个念头闪过,他决定赌一把,赌这些刺客的疑心和他的演技。他猛地睁开双眼,但没有完全清醒,而是装出一副醉眼惺忪的样子,眼神迷离,目光涣散,还故意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谁……谁在那里?”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在梦呓。 刺客们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原本放松的肌肉瞬间紧绷,纷纷拔出武器,警惕地盯着他,仿佛一头头凶狠的恶狼,随时准备扑向猎物。陈秭归见状,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判断,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颤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和动作,让自己看起来像个醉酒之人。他缓缓地站起身,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跌倒,他扶着桌子,一步一步地挪到桌边,端起桌上的茶壶,猛地灌了几口凉茶,借此让自己更加清醒。 他放下茶壶,装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看着周围的刺客,明知故问道:“各位,你们怎么了?我这酒量太差,刚刚有点微醺,小睡了一会儿。”他一边说,一边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自然。突如其来的演技让刺客们愣了一下,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陈秭归见自己的表演起了作用,心中稍稍安定,他接着说道:“你们怎么不喝,是酒不够吗?我让人在拉一车过来。”他一边说,一边拍着桌子,一副豪爽的样子。 众人将信将疑地看着眼前这个演技精湛的陈秭归,特别是刺客的老大吕门仲,心里颇为复杂,对于这个救了他们的恩人,陈秭归,到底该如何处理。是相信,还是杀掉,一了百了。可最后还是决定在考验一下陈秭归。 “陈公子,酒量不行啊!”吕门仲粗犷的声音在陈秭归耳边响起,带着一丝豪迈,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既然咱们几兄弟有幸被陈公子所救,能够逃出生天,那我们今日不得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陈秭归听罢,心中冷笑,这群人表面装得义薄云天,实际上不过是试探他是否真的醉了,是否对他们还有戒心。他深知此刻不能露出破绽,于是强忍着心中的不安,扯出一个爽朗的笑容,高声应道:“吕大哥说的是!今日能与各位兄弟结识,实乃幸事!咱们不醉不归!” 说罢,他拍了拍手,吩咐下人:“来人!再去搬些酒来!今日定要与各位兄弟喝个痛快!” 下人们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搬来了满满一车的酒坛,粗略估计,足有几十坛之多。陈秭归大手一挥,豪气地说道:“各位兄弟,今日不醉不归!” 刺客们见状,纷纷举杯响应,一时间,觥筹交错,酒香四溢,气氛热烈无比。陈秭归也装作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与众人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仿佛真的将之前的惊险抛诸脑后。 然而,在推杯换盏的热闹背后,陈秭归心中却始终保持着一丝警惕。他清楚地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这些刺客虽然表面上对他称兄道弟,但实际上个个都心怀鬼胎,就等着他露出马脚,好杀人灭口。 “陈公子,我敬你一杯!”吕门仲再次端起酒杯,对着陈秭归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亲近,也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压迫感,“我干了,你随意!”说罢,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动作豪迈,毫不拖泥带水。 陈秭归知道,这杯酒他不能不喝。他接过酒杯,假装豪爽地一饮而尽,实际上却将酒偷偷地吐在了袖子里。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吕门仲,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显然是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 “好!陈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吕门仲见他喝下,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但语气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来,我们继续喝!” 酒过三巡,陈秭归“醉意”更浓,说话也开始变得语无伦次起来,仿佛真的喝醉了一般。他摇摇晃晃地坐在椅子上,眼神迷离,嘴角挂着一丝傻笑,不时还打着酒嗝,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机警和沉稳。 “陈公子,你醉了。”吕门仲“好心”地提醒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嘲讽。 “我没醉!我还能喝!”陈秭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指着吕门仲说道,舌头都开始打结了,“吕大哥,你……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我……我敬你一杯!” 吕门仲放下酒杯,目光却没有离开陈秭归。他看着陈秭归摇摇晃晃,一副醉态,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精明,与他故作迷离的醉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吕门仲心中暗想,这陈秭归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依旧保持着几分警觉,看来想要让他彻底放松警惕,还需要再下点功夫。 “来,兄弟们,我们一起敬陈公子一杯!”吕门仲举起酒杯,对着其他人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豪爽,也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命令。 “敬陈公子!”刺客们听到吕门仲的话,纷纷举起酒杯,大声应和道,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屋顶掀翻。他们看着陈秭归,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就像一群饿狼盯上了猎物,只等一声令下,便会一拥而上,将其撕成碎片。 陈秭归看着眼前这群凶神恶煞的刺客,心中冷笑一声。他知道,这些家伙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实际上却个个都心怀鬼胎,就等着他露出破绽,好杀人灭口。他装作不胜酒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端起酒杯,对着众人说道:“各位兄弟,今日承蒙款待,我敬大家一杯!”说罢,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动作豪迈,毫不拖泥带水。 “好!陈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吕门仲见他喝下,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但语气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他拍了拍陈秭归的肩膀,说道:“来,陈公子,请坐,我们继续喝!” 陈秭归“醉醺醺”地坐下,心中却暗暗提高了警惕。他知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应付眼前的局面。 “陈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吕门仲放下酒杯,看着陈秭归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也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吕大哥,你我兄弟之间,有什么话就直说!”陈秭归“醉醺醺”地说道,仿佛真的喝醉了一般,实际上却将吕门仲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是这样的,我观陈公子文武双全,仪表堂堂,不知可有婚配?”吕门仲试探着问道,目光紧紧地盯着陈秭归,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陈秭归心中一凛,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这一招。 第134章 陈秭归被介绍对象? 陈秭归感觉到一阵凉意从脚底直窜心头,他知道此刻自己如同悬在刀尖之上,生死就在瞬息之间。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飞速地思索着对策。一个念头闪过,他决定赌一把,赌这些刺客的疑心和他的演技。他猛地睁开双眼,但没有完全清醒,而是装出一副醉眼惺忪的样子,眼神迷离,目光涣散,还故意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谁……谁在那里?”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在梦呓。 刺客们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原本放松的肌肉瞬间紧绷,纷纷拔出武器,警惕地盯着他,仿佛一头头凶狠的恶狼,随时准备扑向猎物。陈秭归见状,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判断,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颤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和动作,让自己看起来像个醉酒之人。他缓缓地站起身,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跌倒,他扶着桌子,一步一步地挪到桌边,端起桌上的茶壶,猛地灌了几口凉茶,借此让自己更加清醒。 他放下茶壶,装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看着周围的刺客,明知故问道:“各位,你们怎么了?我这酒量太差,刚刚有点微醺,小睡了一会儿。”他一边说,一边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自然。突如其来的演技让刺客们愣了一下,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陈秭归见自己的表演起了作用,心中稍稍安定,他接着说道:“你们怎么不喝,是酒不够吗?我让人在拉一车过来。”他一边说,一边拍着桌子,一副豪爽的样子。 众人将信将疑地看着眼前这个演技精湛的陈秭归,特别是刺客的老大吕门仲,心里颇为复杂,对于这个救了他们的恩人,陈秭归,到底该如何处理。是相信,还是杀掉,一了百了。可最后还是决定在考验一下陈秭归。 “陈公子,酒量不行啊!”吕门仲粗犷的声音在陈秭归耳边响起,带着一丝豪迈,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既然咱们几兄弟有幸被陈公子所救,能够逃出生天,那我们今日不得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陈秭归听罢,心中冷笑,这群人表面装得义薄云天,实际上不过是试探他是否真的醉了,是否对他们还有戒心。他深知此刻不能露出破绽,于是强忍着心中的不安,扯出一个爽朗的笑容,高声应道:“吕大哥说的是!今日能与各位兄弟结识,实乃幸事!咱们不醉不归!” 说罢,他拍了拍手,吩咐下人:“来人!再去搬些酒来!今日定要与各位兄弟喝个痛快!” 下人们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搬来了满满一车的酒坛,粗略估计,足有几十坛之多。陈秭归大手一挥,豪气地说道:“各位兄弟,今日不醉不归!” 刺客们见状,纷纷举杯响应,一时间,觥筹交错,酒香四溢,气氛热烈无比。陈秭归也装作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与众人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仿佛真的将之前的惊险抛诸脑后。 然而,在推杯换盏的热闹背后,陈秭归心中却始终保持着一丝警惕。他清楚地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这些刺客虽然表面上对他称兄道弟,但实际上个个都心怀鬼胎,就等着他露出马脚,好杀人灭口。 “陈公子,我敬你一杯!”吕门仲再次端起酒杯,对着陈秭归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亲近,也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压迫感,“我干了,你随意!”说罢,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动作豪迈,毫不拖泥带水。 陈秭归知道,这杯酒他不能不喝。他接过酒杯,假装豪爽地一饮而尽,实际上却将酒偷偷地吐在了袖子里。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吕门仲,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显然是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 “好!陈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吕门仲见他喝下,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但语气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来,我们继续喝!” 酒过三巡,陈秭归“醉意”更浓,说话也开始变得语无伦次起来,仿佛真的喝醉了一般。他摇摇晃晃地坐在椅子上,眼神迷离,嘴角挂着一丝傻笑,不时还打着酒嗝,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机警和沉稳。 “陈公子,你醉了。”吕门仲“好心”地提醒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嘲讽。 “我没醉!我还能喝!”陈秭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指着吕门仲说道,舌头都开始打结了,“吕大哥,你……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我……我敬你一杯!” 吕门仲放下酒杯,目光却没有离开陈秭归。他看着陈秭归摇摇晃晃,一副醉态,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精明,与他故作迷离的醉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吕门仲心中暗想,这陈秭归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依旧保持着几分警觉,看来想要让他彻底放松警惕,还需要再下点功夫。 “来,兄弟们,我们一起敬陈公子一杯!”吕门仲举起酒杯,对着其他人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豪爽,也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命令。 “敬陈公子!”刺客们听到吕门仲的话,纷纷举起酒杯,大声应和道,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屋顶掀翻。他们看着陈秭归,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就像一群饿狼盯上了猎物,只等一声令下,便会一拥而上,将其撕成碎片。 陈秭归看着眼前这群凶神恶煞的刺客,心中冷笑一声。他知道,这些家伙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实际上却个个都心怀鬼胎,就等着他露出破绽,好杀人灭口。他装作不胜酒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端起酒杯,对着众人说道:“各位兄弟,今日承蒙款待,我敬大家一杯!”说罢,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动作豪迈,毫不拖泥带水。 “好!陈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吕门仲见他喝下,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但语气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他拍了拍陈秭归的肩膀,说道:“来,陈公子,请坐,我们继续喝!” 陈秭归“醉醺醺”地坐下,心中却暗暗提高了警惕。他知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应付眼前的局面。 “陈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吕门仲放下酒杯,看着陈秭归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也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吕大哥,你我兄弟之间,有什么话就直说!”陈秭归“醉醺醺”地说道,仿佛真的喝醉了一般,实际上却将吕门仲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是这样的,我观陈公子文武双全,仪表堂堂,不知可有婚配?”吕门仲试探着问道,目光紧紧地盯着陈秭归,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陈秭归心中一凛,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这一招。 第135章 真让陈秭归做妹夫? “吕大哥说笑了。”陈秭归故作不解地问道,微微皱眉,似乎真的对吕门仲的话感到疑惑。 “我乃一介书生,无才无德,整日只知道吟诗作赋,哪里配得上什么婚配?”他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他端起酒杯,假装要喝酒,眼角却偷偷观察着吕门仲的反应。 吕门仲闻言哈哈大笑,伸手拦住陈秭归的酒杯,“陈公子过谦了,你可是皇上亲封的巡查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语气真诚地说道。 吕门仲接着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我可是听说,皇上对你器重得很呐,这次祭祀大典之事,陈公子可是身负重任啊!” 陈秭归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放下酒杯,故作镇定地说道:“吕大哥的消息真是灵通,连这等机密之事都知晓。”他故意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心中却暗暗提高了警惕。 吕门仲见他不上当,也不点破,只是继续说道:“再说了,我观公子气宇轩昂,谈吐不凡,绝非池中之物,日后必定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啊!”他举起酒杯,对着陈秭归示意道,“来,陈公子,我敬你一杯,预祝你早日功成名就!” 陈秭归知道,吕门仲这是在试探他的虚实,他必须小心应对,否则就会露出马脚。他举起酒杯,与吕门仲碰杯,一饮而尽,然后故作不耐烦地说道:“吕大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吕门仲见他如此爽快,也不再兜圈子,他压低声音,说道:“好,既然陈公子如此爽快,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他顿了顿,目光炯炯地看着陈秭归,“实不相瞒,我有一个妹妹,年方二八,也是个美人胚子,只可惜出身卑微,一直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如意郎君。”他叹了口气,惋惜地说道。 他再次看向陈秭归,眼中带着几分希冀,“我观陈公子一表人才,与小妹甚是般配,不知陈公子意下如何?” 陈秭归心中一阵尴尬,虽说他早就猜到,吕门仲之后必定会故意接近他,另有所图谋。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吕门仲竟然想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他。 陈秭归怎么可能会接受除岑姊萧之外的人。岑姊萧的音容笑貌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想起初次对岑姊萧动情的那时,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午后,他外出游玩,偶然间在湖边看到了正在作画的岑姊萧。 岑姊萧身着一袭白衣,宛若仙子下凡,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心中。然后,他们相识,相知,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岑姊萧的温柔、善良、善解人意,都让他深深地着迷。 他脑海中浮现出岑姊萧温柔的笑靥,心中更加坚定,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辜负岑姊萧的深情厚谊。 “这……”陈秭归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眉头紧锁,半天没有说话,似乎在认真审视并应对吕门仲的提议或是试探。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掩饰着内心的波澜。 吕门仲见状,还以为陈秭归已经心动了,心中暗喜,连忙继续劝说道:“陈公子,你放心,我这个妹妹虽然出身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她从小就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绝对不会给你丢脸的。” 他顿了顿,观察着陈秭归的神色,见他没有反驳,便接着说道,“而且,只要你答应娶我妹妹,我保证,我们兄弟几个,以后就跟着你混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是啊,陈公子,你就答应了!跟着吕大哥,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就是,跟着吕大哥,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陈秭归放下酒杯,动作缓慢而沉重,发出一声轻响,在座的众人皆是一愣,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这让他感觉自己仿佛是被聚光灯照亮的演员,而接下来,他需要演绎一场精彩绝伦的戏码。他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声叹息中包含着淡淡的忧愁,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抬起头,目光飘忽不定,时而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时而落在杯中残留的酒水上,时而又扫过在座众人热切期盼的脸庞,最终定格在吕门仲那张写满了期待的脸上,欲言又止,眉头紧锁,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却又难以启齿。 “吕大哥的好意,小弟心领了。只是……”他将“只是”二字拖得极长,仿佛是在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去组织语言,去编造一个能够自圆其说的理由。他微微低头,避开吕门仲灼热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的边缘,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开来,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吕门仲见他这副为难的样子,心中更加笃定了几分,以为陈秭归是担心自己妹妹的出身问题,毕竟出身名门的陈秭归,要接受一个出身卑微的女子,确实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于是连忙说道:“陈公子,你放心,我这个妹妹虽然出身卑微了些,但她绝对是个好姑娘,勤俭持家,温柔贤惠,最重要的是,她认死理儿,一旦跟了你就是死心塌地!”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道:“是啊,陈公子,你就答应了,吕姑娘可是我们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胚子,错过了可就可惜了!” “就是,日后主上赏赐荣华富贵,还有美人相伴,这等好事,上哪儿找去!” 陈秭归听着他们口中说的“主上”,顿时来了兴趣,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更加为难的样子,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各位兄弟有所不知,小弟我并非是拒绝吕姑娘,只是自己……唉,一言难尽啊!” “哦?此话怎讲?”吕门仲本就生得浓眉大眼,此时眼中的好奇更像是要从眼眶里溢出来,他身体微微前倾,恨不得把耳朵凑到陈秭归嘴边,生怕漏掉一个字。 陈秭归见他这副急性子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更加沉重地叹了口气,这口气仿佛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让他整个人都显得颓唐了几分。 “吕大哥有所不知啊……”他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又仿佛在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想当年,我陈秭归也是照因书院的风云人物,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就连那岑姊箫,也要对我礼让三分。”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了下来,端起酒杯,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仿佛是在借酒消愁,又仿佛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澜。 吕门仲被他这番话勾起了好奇心,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后来呢?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陈秭归放下酒杯,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眼神却逐渐变得凌厉起来,“这一切,都要从那场文试说起……” 第135章 真让陈秭归做妹夫? “吕大哥说笑了。”陈秭归故作不解地问道,微微皱眉,似乎真的对吕门仲的话感到疑惑。 “我乃一介书生,无才无德,整日只知道吟诗作赋,哪里配得上什么婚配?”他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他端起酒杯,假装要喝酒,眼角却偷偷观察着吕门仲的反应。 吕门仲闻言哈哈大笑,伸手拦住陈秭归的酒杯,“陈公子过谦了,你可是皇上亲封的巡查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语气真诚地说道。 吕门仲接着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我可是听说,皇上对你器重得很呐,这次祭祀大典之事,陈公子可是身负重任啊!” 陈秭归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放下酒杯,故作镇定地说道:“吕大哥的消息真是灵通,连这等机密之事都知晓。”他故意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心中却暗暗提高了警惕。 吕门仲见他不上当,也不点破,只是继续说道:“再说了,我观公子气宇轩昂,谈吐不凡,绝非池中之物,日后必定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啊!”他举起酒杯,对着陈秭归示意道,“来,陈公子,我敬你一杯,预祝你早日功成名就!” 陈秭归知道,吕门仲这是在试探他的虚实,他必须小心应对,否则就会露出马脚。他举起酒杯,与吕门仲碰杯,一饮而尽,然后故作不耐烦地说道:“吕大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吕门仲见他如此爽快,也不再兜圈子,他压低声音,说道:“好,既然陈公子如此爽快,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他顿了顿,目光炯炯地看着陈秭归,“实不相瞒,我有一个妹妹,年方二八,也是个美人胚子,只可惜出身卑微,一直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如意郎君。”他叹了口气,惋惜地说道。 他再次看向陈秭归,眼中带着几分希冀,“我观陈公子一表人才,与小妹甚是般配,不知陈公子意下如何?” 陈秭归心中一阵尴尬,虽说他早就猜到,吕门仲之后必定会故意接近他,另有所图谋。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吕门仲竟然想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他。 陈秭归怎么可能会接受除岑姊萧之外的人。岑姊萧的音容笑貌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想起初次对岑姊萧动情的那时,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午后,他外出游玩,偶然间在湖边看到了正在作画的岑姊萧。 岑姊萧身着一袭白衣,宛若仙子下凡,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心中。然后,他们相识,相知,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岑姊萧的温柔、善良、善解人意,都让他深深地着迷。 他脑海中浮现出岑姊萧温柔的笑靥,心中更加坚定,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辜负岑姊萧的深情厚谊。 “这……”陈秭归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眉头紧锁,半天没有说话,似乎在认真审视并应对吕门仲的提议或是试探。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掩饰着内心的波澜。 吕门仲见状,还以为陈秭归已经心动了,心中暗喜,连忙继续劝说道:“陈公子,你放心,我这个妹妹虽然出身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她从小就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绝对不会给你丢脸的。” 他顿了顿,观察着陈秭归的神色,见他没有反驳,便接着说道,“而且,只要你答应娶我妹妹,我保证,我们兄弟几个,以后就跟着你混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是啊,陈公子,你就答应了!跟着吕大哥,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就是,跟着吕大哥,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陈秭归放下酒杯,动作缓慢而沉重,发出一声轻响,在座的众人皆是一愣,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这让他感觉自己仿佛是被聚光灯照亮的演员,而接下来,他需要演绎一场精彩绝伦的戏码。他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声叹息中包含着淡淡的忧愁,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抬起头,目光飘忽不定,时而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时而落在杯中残留的酒水上,时而又扫过在座众人热切期盼的脸庞,最终定格在吕门仲那张写满了期待的脸上,欲言又止,眉头紧锁,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却又难以启齿。 “吕大哥的好意,小弟心领了。只是……”他将“只是”二字拖得极长,仿佛是在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去组织语言,去编造一个能够自圆其说的理由。他微微低头,避开吕门仲灼热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的边缘,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开来,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吕门仲见他这副为难的样子,心中更加笃定了几分,以为陈秭归是担心自己妹妹的出身问题,毕竟出身名门的陈秭归,要接受一个出身卑微的女子,确实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于是连忙说道:“陈公子,你放心,我这个妹妹虽然出身卑微了些,但她绝对是个好姑娘,勤俭持家,温柔贤惠,最重要的是,她认死理儿,一旦跟了你就是死心塌地!”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道:“是啊,陈公子,你就答应了,吕姑娘可是我们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胚子,错过了可就可惜了!” “就是,日后主上赏赐荣华富贵,还有美人相伴,这等好事,上哪儿找去!” 陈秭归听着他们口中说的“主上”,顿时来了兴趣,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更加为难的样子,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各位兄弟有所不知,小弟我并非是拒绝吕姑娘,只是自己……唉,一言难尽啊!” “哦?此话怎讲?”吕门仲本就生得浓眉大眼,此时眼中的好奇更像是要从眼眶里溢出来,他身体微微前倾,恨不得把耳朵凑到陈秭归嘴边,生怕漏掉一个字。 陈秭归见他这副急性子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更加沉重地叹了口气,这口气仿佛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让他整个人都显得颓唐了几分。 “吕大哥有所不知啊……”他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又仿佛在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想当年,我陈秭归也是照因书院的风云人物,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就连那岑姊箫,也要对我礼让三分。”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了下来,端起酒杯,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仿佛是在借酒消愁,又仿佛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澜。 吕门仲被他这番话勾起了好奇心,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后来呢?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陈秭归放下酒杯,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眼神却逐渐变得凌厉起来,“这一切,都要从那场文试说起……” 第136章 陈秭归与岑姊萧的“恩怨”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倾吐出来,“那场文试,我以一篇《治国策》震惊四座,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岑姊箫也对我赞赏有加。可是,就因为我的才华太过耀眼,挡住了她的光芒,她便起了歹心……” 陈秭归说到此处,语气中充满了愤恨,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紧,骨节泛白,“她竟然诬陷我抄袭!还买通了考官!”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吕门仲听得义愤填膺,忍不住拍案而起,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 陈秭归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被诬陷后,在书院的地位,一落千丈,受尽了白眼和嘲讽,若不是我在临康府还有些人脉,恐怕早就在这地待不下去了!” 他猛地站起身来,指着门外漆黑的夜空,语气悲愤,“我陈秭归发誓,有朝一日,我定要让岑姊箫那个女人付出代价!我要让她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吕大哥,我今日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就让我身陷重围,有家无归!” 他双目赤红,神情激动,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让人不得不相信他的话。 吕门仲被他这番话深深震撼,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和敬佩,心中的怀疑也烟消云散。 “原来如此,陈公子真是忍辱负重,令人敬佩!”吕门仲一脸敬佩地看着他,心中对他的怀疑也打消了几分。 陈秭归见吕门仲一脸敬佩,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得逞了一半,于是便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我与岑姊箫那女人,势不两立,不共戴天!我一定要让她身败名裂,让她跪在我面前忏悔!吕大哥,各位兄弟,你们可知,我为何会沦落到如此地步?都是拜那毒妇所赐!”他说着,语气中充满了愤恨,仿佛又要落下泪来。 吕门仲等人被他这番话所感染,纷纷表示同情,问道:“陈公子,你只管说,那毒妇究竟对你做了什么?我们兄弟几个,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为你讨回公道!” 陈秭归见时机成熟,便绘声绘色地编造了一个故事,将岑姊箫塑造成一个蛇蝎心肠,心狠手辣的恶毒女人,而他自己,则成了一个才华横溢,却惨遭陷害的可怜虫。“那岑姊箫,表面上温婉贤淑,实际上却是一个心如蛇蝎的毒妇!她嫉妒我的才华,便设计陷害我,让我身败名裂,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他说着,还假装抹了抹眼角,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她勾结考官,诬陷我抄袭,让我在书院中,受尽了屈辱!我原本是天之骄子,是人人敬仰的才子,却因为她,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越说越激动,语气中充满了愤恨和不甘。“我恨啊!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吕门仲等人听得义愤填膺,纷纷拍案而起,大骂岑姊箫蛇蝎心肠,丧尽天良。“陈公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让那毒妇付出代价!” 陈秭归见众人情绪高涨,心中暗喜,他知道,是时候抛出橄榄枝了。“诸位兄弟,只要你们愿意帮我,等我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到时候,我一定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迎娶吕姑娘进门!我陈秭归,说到做到!” 吕门仲等人被他这番慷慨激昂的演讲所感染,纷纷表示愿意为他效犬马之劳。 “好!有各位兄弟的帮助,我陈秭归何愁大事不成!”陈秭归举起酒杯,豪气万丈地说道,“来,让我们干了这杯酒,预祝我们早日成功!” “干!”众人也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秭归看着眼前这群粗犷的汉子,心中暗暗得意。这些人虽然头脑简单,容易被忽悠,一根筋,只要利用得当,也会起到一定的效果。 酒过三巡,众人渐渐放开了,开始称兄道弟,勾肩搭背。陈秭归也趁机打探起他们的底细,了解他们的能力和特长,以便日后更好地利用他们。 “吕大哥,我看你身材魁梧,孔武有力,想必是曾经在军队里,也是个军官?”陈秭归看似随意地问道。 吕门仲果然上当,得意洋洋地说道:“那是自然!想当年,我可是我们村里出了名的摔跤好手,十里八乡的年轻人,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所以朝廷讨伐辽丹国时,我就应征当兵去了,亲自手刃了几个辽丹国的狼崽子,有些小军功罢了。” 陈秭归故作惊讶地挑起眉毛,眼睛睁得老大,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手中的酒杯也停在了半空中。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夸张地说道:“哦?吕大哥居然还有这样的光辉事迹,真是深藏不露啊!”他顿了顿,目光在吕门仲魁梧的身材上一扫而过,带着几分敬佩,几分好奇,继续说道:“小弟我对武艺也略知一二,不如我们找个机会切磋切磋?”说着,陈秭归还特意摆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仿佛真的对吕门仲的“武艺”很感兴趣,想要讨教一番。 吕门仲果然上当,更加得意忘形,他“啪”地一声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发出一声闷响,豪爽地说道:“好啊!早就听说陈公子文武双全,今日正好领教一番!”他一脸兴奋,仿佛已经预见了陈秭归被他打败,跪地求饶的场景。 陈秭归心中冷笑,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花拳绣腿,也配跟我切磋?简直是自不量力!他可是从小就接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是剑术、骑射,还是拳脚功夫,样样精通,对付这些只会蛮力的莽汉,简直易如反掌。 不过,他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谦虚的样子,摆摆手,说道:“吕大哥过奖了,小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哪里比得上吕大哥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呢?”他故意把“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几个字说得极重,仿佛在暗示吕门仲不过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草包。 吕门仲果然没有听出陈秭归的言外之意,更加得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陈公子太谦虚了,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好好切磋一番!”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众人崇拜的对象,而陈秭归则灰头土脸,颜面扫地。 而就在此时,却突然听到寺庙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像是有什么人正在靠近,而且人数还不少。 “不好!好像有人来了!”一个眼尖的汉子率先发现了异常,惊呼一声,打断了众人的谈话。 众人脸色大变,纷纷站起身来,紧张地找地方躲避,并观察着外面的动静。有人躲到了桌子底下,有人藏到了佛像后面,还有人干脆直接跳窗而出,生怕被来人抓住。 陈秭归心中一沉,怎么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他明明已经提前和韩大人商量好了,今晚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才对啊?难道是计划出了什么纰漏? 第136章 陈秭归与岑姊萧的“恩怨”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倾吐出来,“那场文试,我以一篇《治国策》震惊四座,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岑姊箫也对我赞赏有加。可是,就因为我的才华太过耀眼,挡住了她的光芒,她便起了歹心……” 陈秭归说到此处,语气中充满了愤恨,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紧,骨节泛白,“她竟然诬陷我抄袭!还买通了考官!”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吕门仲听得义愤填膺,忍不住拍案而起,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 陈秭归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被诬陷后,在书院的地位,一落千丈,受尽了白眼和嘲讽,若不是我在临康府还有些人脉,恐怕早就在这地待不下去了!” 他猛地站起身来,指着门外漆黑的夜空,语气悲愤,“我陈秭归发誓,有朝一日,我定要让岑姊箫那个女人付出代价!我要让她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吕大哥,我今日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就让我身陷重围,有家无归!” 他双目赤红,神情激动,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让人不得不相信他的话。 吕门仲被他这番话深深震撼,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和敬佩,心中的怀疑也烟消云散。 “原来如此,陈公子真是忍辱负重,令人敬佩!”吕门仲一脸敬佩地看着他,心中对他的怀疑也打消了几分。 陈秭归见吕门仲一脸敬佩,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得逞了一半,于是便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我与岑姊箫那女人,势不两立,不共戴天!我一定要让她身败名裂,让她跪在我面前忏悔!吕大哥,各位兄弟,你们可知,我为何会沦落到如此地步?都是拜那毒妇所赐!”他说着,语气中充满了愤恨,仿佛又要落下泪来。 吕门仲等人被他这番话所感染,纷纷表示同情,问道:“陈公子,你只管说,那毒妇究竟对你做了什么?我们兄弟几个,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为你讨回公道!” 陈秭归见时机成熟,便绘声绘色地编造了一个故事,将岑姊箫塑造成一个蛇蝎心肠,心狠手辣的恶毒女人,而他自己,则成了一个才华横溢,却惨遭陷害的可怜虫。“那岑姊箫,表面上温婉贤淑,实际上却是一个心如蛇蝎的毒妇!她嫉妒我的才华,便设计陷害我,让我身败名裂,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他说着,还假装抹了抹眼角,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她勾结考官,诬陷我抄袭,让我在书院中,受尽了屈辱!我原本是天之骄子,是人人敬仰的才子,却因为她,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越说越激动,语气中充满了愤恨和不甘。“我恨啊!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吕门仲等人听得义愤填膺,纷纷拍案而起,大骂岑姊箫蛇蝎心肠,丧尽天良。“陈公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让那毒妇付出代价!” 陈秭归见众人情绪高涨,心中暗喜,他知道,是时候抛出橄榄枝了。“诸位兄弟,只要你们愿意帮我,等我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到时候,我一定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迎娶吕姑娘进门!我陈秭归,说到做到!” 吕门仲等人被他这番慷慨激昂的演讲所感染,纷纷表示愿意为他效犬马之劳。 “好!有各位兄弟的帮助,我陈秭归何愁大事不成!”陈秭归举起酒杯,豪气万丈地说道,“来,让我们干了这杯酒,预祝我们早日成功!” “干!”众人也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秭归看着眼前这群粗犷的汉子,心中暗暗得意。这些人虽然头脑简单,容易被忽悠,一根筋,只要利用得当,也会起到一定的效果。 酒过三巡,众人渐渐放开了,开始称兄道弟,勾肩搭背。陈秭归也趁机打探起他们的底细,了解他们的能力和特长,以便日后更好地利用他们。 “吕大哥,我看你身材魁梧,孔武有力,想必是曾经在军队里,也是个军官?”陈秭归看似随意地问道。 吕门仲果然上当,得意洋洋地说道:“那是自然!想当年,我可是我们村里出了名的摔跤好手,十里八乡的年轻人,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所以朝廷讨伐辽丹国时,我就应征当兵去了,亲自手刃了几个辽丹国的狼崽子,有些小军功罢了。” 陈秭归故作惊讶地挑起眉毛,眼睛睁得老大,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手中的酒杯也停在了半空中。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夸张地说道:“哦?吕大哥居然还有这样的光辉事迹,真是深藏不露啊!”他顿了顿,目光在吕门仲魁梧的身材上一扫而过,带着几分敬佩,几分好奇,继续说道:“小弟我对武艺也略知一二,不如我们找个机会切磋切磋?”说着,陈秭归还特意摆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仿佛真的对吕门仲的“武艺”很感兴趣,想要讨教一番。 吕门仲果然上当,更加得意忘形,他“啪”地一声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发出一声闷响,豪爽地说道:“好啊!早就听说陈公子文武双全,今日正好领教一番!”他一脸兴奋,仿佛已经预见了陈秭归被他打败,跪地求饶的场景。 陈秭归心中冷笑,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花拳绣腿,也配跟我切磋?简直是自不量力!他可是从小就接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是剑术、骑射,还是拳脚功夫,样样精通,对付这些只会蛮力的莽汉,简直易如反掌。 不过,他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谦虚的样子,摆摆手,说道:“吕大哥过奖了,小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哪里比得上吕大哥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呢?”他故意把“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几个字说得极重,仿佛在暗示吕门仲不过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草包。 吕门仲果然没有听出陈秭归的言外之意,更加得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陈公子太谦虚了,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好好切磋一番!”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众人崇拜的对象,而陈秭归则灰头土脸,颜面扫地。 而就在此时,却突然听到寺庙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像是有什么人正在靠近,而且人数还不少。 “不好!好像有人来了!”一个眼尖的汉子率先发现了异常,惊呼一声,打断了众人的谈话。 众人脸色大变,纷纷站起身来,紧张地找地方躲避,并观察着外面的动静。有人躲到了桌子底下,有人藏到了佛像后面,还有人干脆直接跳窗而出,生怕被来人抓住。 陈秭归心中一沉,怎么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他明明已经提前和韩大人商量好了,今晚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才对啊?难道是计划出了什么纰漏? 第137章 啥?还有配角 寺庙外,原本急促的马蹄声仿佛被人突然扼住了喉咙,在寂静的夜里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像是无数野猫在腐朽的木板上狂奔,由远及近,迅速逼近,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如同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让原本就因为不明身份者靠近而感到紧张不安的众人更加慌乱,仿佛一群被猎人驱赶的野兔,四处逃窜,寻找着虚无的庇护。 躲在桌子底下的一个汉子,因为过度恐惧,牙齿不停地打颤,发出“咯咯”的声音,他双手死死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引来杀身之祸。另一个躲在佛像后面的汉子,则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钢刀,手心里满是汗水,刀柄也变得湿滑起来,但他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目光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仿佛一头准备拼死一搏的困兽。还有一个胆小的汉子,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竟然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陈秭归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中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又痒又麻,让他感到一阵阵的烦躁不安。究竟是谁?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难道是官府的人?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各种可怕的画面,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就在众人猜测来者身份之时,一声清亮的声音突然从寺庙外传来,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打破了寺庙内紧张的氛围。“监院大人!属下赵晓镜奉命前来复命!”这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仿佛在为未能及时完成任务而感到自责,一丝兴奋,像是为终于找到了目标而感到欣喜,还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仿佛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到来,宣告他的胜利。 随着这声呼喊,一个身穿黑色劲装,身材瘦削,但目光炯炯有神的年轻人快步走进了寺庙,他步履稳健,腰杆挺直,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来人正是启明组的赵晓镜。他一进寺庙,就看到了站在主殿门口的陈秭归,连忙上前几步,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监院大人,您吩咐的事情,属下已全部照办。接下来,还有何吩咐?”赵晓镜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朝陈秭归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仿佛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陈秭归见状,心中顿时了然。他知道,赵晓镜这是在配合他演戏,故意装作一副奉命行事的样子,以便迷惑吕门仲等人。他微微颔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做得不错,接下来就交给我。”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对着赵晓镜说道:“嗯,起来。” 陈秭归缓缓地点了点头,他面容平静,仿佛无波的湖面,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赞许,肯定了赵晓镜的表现。他眼角的余光如同蜻蜓点水般,轻盈地扫过大殿一角,那里光线昏暗,几道人影隐匿其中,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正是吕门仲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们。他们一个个都探着脑袋,如同好奇的土拨鼠,伸长了脖子,如同等待猎物的毒蛇,竖起耳朵,如同机警的猎犬,想要将他和赵晓镜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陈秭归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冷笑,这些家伙,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不到黄河心不死!看来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们是不会轻易死心的!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将音量控制在只有他和赵晓镜才能听到的范围内,轻声说道:“辛苦你了,晓镜。这次的事情,办得不错。” 赵晓镜听到陈秭归的夸奖,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挠了挠头,也压低声音说道:“监院大人过奖了,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倒是您,怎么亲自来了?也不提前通知属下一声,好让属下准备准备。” “我也是临时决定的。”陈秭归淡淡一笑,说道,“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出马才能解决。” 赵晓镜听到陈秭归的话,只是微微颔首,表示理解。他知道,监院大人做事向来有自己的章法,自己只需要听从吩咐便好,无需过多询问。他挺直腰杆,目光坚定地望着陈秭归,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 躲在暗处的吕门仲一伙人,如同偷听墙角的老鼠,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恨不得把耳朵贴到陈秭归和赵晓镜嘴边,想要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然而,陈秭归和赵晓镜刻意压低了声音,他们只能捕捉到一些零星的词句,例如“辛苦了”、“办得不错”、“亲自出马”等等。 这些词句,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吕门仲的心中激起千层浪。他们虽然不清楚陈秭归和赵晓镜的真实身份,但从他们的对话中不难听出,这两个人关系非同一般,而且似乎都来自某个神秘而强大的组织。 吕门仲越想越心惊,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他们原本以为,陈秭归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书生,可以任由他们欺凌。却万万没想到,陈秭归竟然还有这样一层深不可测的背景,而且还有这么多训练有素的手下。 “难道……难道我们这次真的遇见高人了?”吕门仲心中暗自叫苦,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偷偷地抬起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陈秭归。 只见陈秭归面色平静如水,眼神深邃如渊,仿佛一口古井,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而站在他身旁的赵晓镜,虽然外表看起来憨厚老实,但吕门仲总觉得他眼中闪烁着一丝精明的光芒,让人不敢小觑。 特别是陈秭归对于赵晓镜的突然出现,他肯定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岑姊萧的主意,心里暗自笑骂,怎么这启明组跟岑姊萧跟久了,个个都成了演技派了。 陈秭归为了不表现出破绽,故作姿态地轻咳了一声,用手握拳抵在唇边,微微侧过身,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吕门仲等人藏身的方向,然后才压低声音对赵晓镜说道:“晓镜啊,主要的几件事呢,趁着吕大侠在,赶紧汇报下,吕大侠是自己人,无须顾忌。” 赵晓镜心领神会,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是的,监院大人。”他稍作停顿,转向吕门仲等人所在的方向,抱拳作揖,朗声说道:“吕大侠,是这样的,目前已经在临康府给你们找好了安全屋,”他顿了顿,看了看陈秭归,又继续说道:“既然监院大人说您几位还有重要任务,所以总不能一直在捕月峡这里。”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另外,属下给吕大侠几人已经装备好了专门的衣物及武器等,还有东南城门的守卒,也已被属下提前买通,子时后便可入城。” 第137章 啥?还有配角 寺庙外,原本急促的马蹄声仿佛被人突然扼住了喉咙,在寂静的夜里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像是无数野猫在腐朽的木板上狂奔,由远及近,迅速逼近,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如同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让原本就因为不明身份者靠近而感到紧张不安的众人更加慌乱,仿佛一群被猎人驱赶的野兔,四处逃窜,寻找着虚无的庇护。 躲在桌子底下的一个汉子,因为过度恐惧,牙齿不停地打颤,发出“咯咯”的声音,他双手死死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引来杀身之祸。另一个躲在佛像后面的汉子,则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钢刀,手心里满是汗水,刀柄也变得湿滑起来,但他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目光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仿佛一头准备拼死一搏的困兽。还有一个胆小的汉子,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竟然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陈秭归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中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又痒又麻,让他感到一阵阵的烦躁不安。究竟是谁?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难道是官府的人?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各种可怕的画面,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就在众人猜测来者身份之时,一声清亮的声音突然从寺庙外传来,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打破了寺庙内紧张的氛围。“监院大人!属下赵晓镜奉命前来复命!”这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仿佛在为未能及时完成任务而感到自责,一丝兴奋,像是为终于找到了目标而感到欣喜,还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仿佛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到来,宣告他的胜利。 随着这声呼喊,一个身穿黑色劲装,身材瘦削,但目光炯炯有神的年轻人快步走进了寺庙,他步履稳健,腰杆挺直,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来人正是启明组的赵晓镜。他一进寺庙,就看到了站在主殿门口的陈秭归,连忙上前几步,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监院大人,您吩咐的事情,属下已全部照办。接下来,还有何吩咐?”赵晓镜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朝陈秭归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仿佛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陈秭归见状,心中顿时了然。他知道,赵晓镜这是在配合他演戏,故意装作一副奉命行事的样子,以便迷惑吕门仲等人。他微微颔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做得不错,接下来就交给我。”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对着赵晓镜说道:“嗯,起来。” 陈秭归缓缓地点了点头,他面容平静,仿佛无波的湖面,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赞许,肯定了赵晓镜的表现。他眼角的余光如同蜻蜓点水般,轻盈地扫过大殿一角,那里光线昏暗,几道人影隐匿其中,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正是吕门仲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们。他们一个个都探着脑袋,如同好奇的土拨鼠,伸长了脖子,如同等待猎物的毒蛇,竖起耳朵,如同机警的猎犬,想要将他和赵晓镜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陈秭归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冷笑,这些家伙,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不到黄河心不死!看来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们是不会轻易死心的!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将音量控制在只有他和赵晓镜才能听到的范围内,轻声说道:“辛苦你了,晓镜。这次的事情,办得不错。” 赵晓镜听到陈秭归的夸奖,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挠了挠头,也压低声音说道:“监院大人过奖了,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倒是您,怎么亲自来了?也不提前通知属下一声,好让属下准备准备。” “我也是临时决定的。”陈秭归淡淡一笑,说道,“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出马才能解决。” 赵晓镜听到陈秭归的话,只是微微颔首,表示理解。他知道,监院大人做事向来有自己的章法,自己只需要听从吩咐便好,无需过多询问。他挺直腰杆,目光坚定地望着陈秭归,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 躲在暗处的吕门仲一伙人,如同偷听墙角的老鼠,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恨不得把耳朵贴到陈秭归和赵晓镜嘴边,想要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然而,陈秭归和赵晓镜刻意压低了声音,他们只能捕捉到一些零星的词句,例如“辛苦了”、“办得不错”、“亲自出马”等等。 这些词句,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吕门仲的心中激起千层浪。他们虽然不清楚陈秭归和赵晓镜的真实身份,但从他们的对话中不难听出,这两个人关系非同一般,而且似乎都来自某个神秘而强大的组织。 吕门仲越想越心惊,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他们原本以为,陈秭归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书生,可以任由他们欺凌。却万万没想到,陈秭归竟然还有这样一层深不可测的背景,而且还有这么多训练有素的手下。 “难道……难道我们这次真的遇见高人了?”吕门仲心中暗自叫苦,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偷偷地抬起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陈秭归。 只见陈秭归面色平静如水,眼神深邃如渊,仿佛一口古井,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而站在他身旁的赵晓镜,虽然外表看起来憨厚老实,但吕门仲总觉得他眼中闪烁着一丝精明的光芒,让人不敢小觑。 特别是陈秭归对于赵晓镜的突然出现,他肯定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岑姊萧的主意,心里暗自笑骂,怎么这启明组跟岑姊萧跟久了,个个都成了演技派了。 陈秭归为了不表现出破绽,故作姿态地轻咳了一声,用手握拳抵在唇边,微微侧过身,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吕门仲等人藏身的方向,然后才压低声音对赵晓镜说道:“晓镜啊,主要的几件事呢,趁着吕大侠在,赶紧汇报下,吕大侠是自己人,无须顾忌。” 赵晓镜心领神会,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是的,监院大人。”他稍作停顿,转向吕门仲等人所在的方向,抱拳作揖,朗声说道:“吕大侠,是这样的,目前已经在临康府给你们找好了安全屋,”他顿了顿,看了看陈秭归,又继续说道:“既然监院大人说您几位还有重要任务,所以总不能一直在捕月峡这里。”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另外,属下给吕大侠几人已经装备好了专门的衣物及武器等,还有东南城门的守卒,也已被属下提前买通,子时后便可入城。” 第138章 请贼入瓮 吕门仲听得云里雾里,他斜眼看了看陈秭归,又看了看赵晓镜,心中暗自嘀咕:“这唱的是哪一出?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干咳一声,强装镇定地问道:“这位小兄弟,你说的可是真的?我们可都是粗人,你别跟我们绕弯子。” 赵晓镜微微一笑说道:“吕大侠,瞧您说的,我们监院大人是什么人?那可是出了名的急公好义,一言九鼎!既然他老人家发话了,还能有假?您就放一百个心!” 陈秭归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吕门仲的反应,见他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心中冷笑一声,这吕门仲果然是个贪得无厌之徒,看来自己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吕大侠,这捕月峡可不是久留之地,你们这回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照因书院和韩正先他们的人可都盯着呢!“赵晓镜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不过您放心,我们监院大人早有安排,保管你们安全离开,而且啊……”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吕门仲的神色。 吕门仲果然上钩,他急切地问道:“而且什么?小兄弟,你就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 赵晓镜故作神秘地凑到吕门仲耳边,低语道:“而且,我们监院大人还为几位准备了一份大礼,保管你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吕门仲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搓着手,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大礼?小兄弟,快说来听听!” 赵晓镜故意吊着他的胃口,慢条斯理地说道:“这可是秘密,不能轻易透露。不过,我可以告诉您,这份礼绝对能让您满意,保证比您这次的收获还要丰厚百倍!” 吕门仲早已被赵晓镜描绘的美好前景冲昏了头脑,他哪里还有心思怀疑真假,满脑子都是金银财宝,美女豪宅。 陈秭归见时机成熟,便站起身来,对吕门仲说道:“吕大侠,事不宜迟,你们还是早些动身。晓镜,你亲自护送吕大侠他们进城,好生在安全屋安顿。” “是,监院大人!”赵晓镜领命,转身对吕门仲说道:“吕大侠,请!” 吕门仲虽然心中还有些疑虑,但想到赵晓镜承诺的“大礼”,便将所有顾虑都抛诸脑后,跟着赵晓镜走出了山洞。 看着吕门仲一行人远去的背影,陈秭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喃喃自语道:“不管你们背后是谁?你以为这样就能难倒我吗?你我之间的博弈,这才刚刚开始!” 入夜,临康府东南城门,赵晓镜带着吕门仲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城门下。 守城的士兵早已被赵晓镜买通,见到他们一行人,只是随意地盘问了几句,便打开了城门,放他们出城。 “吕大侠,我们就此别过!”赵晓镜拱手道,“监院大人交代,等你们到了安全屋,自然会有人跟你们联系。” 吕门仲此时早已对赵晓镜和陈秭归深信不疑,他拍了拍赵晓镜的肩膀,豪爽地说道:“好兄弟,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和你们监院大人了!这份情,我吕某人记下了!来日方长,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赵晓镜目送着吕门仲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中,转身回到了城内。 看着灯火通明的临康府,赵晓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低声喃喃道:“监院大人,您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 夜幕降临,照因书院笼罩在一片静谧的氛围中,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更显得幽深寂静。在岑姊箫的宅院里,昏黄的烛光轻轻摇曳,映照着她来回踱步的身影,平添几分焦灼。 “哒、哒、哒……”岑姊箫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她眉头紧锁,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眉宇间那抹化不开的担忧,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明显。 小枝看着岑姊箫焦躁不安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走到岑姊箫身边,柔声安慰道:“院长,您别担心了,来回踱步也解决不了问题,先坐下喝口茶,平复一下心情。” 岑姊箫脚步一顿,却没有停下,她长叹一声,语气里充满了担忧:“晓镜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小枝轻轻一笑,将岑姊箫按坐在椅子上,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说道:“院长,您就放心,赵晓镜办事一向稳妥,不会有事的。” 岑姊箫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是轻轻摩挲着杯壁,忧心忡忡地说道:“话虽如此,但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小枝走到岑姊箫身后,轻轻地为她捏着肩膀,柔声说道:“您啊,就是太关心则乱了。您想想,赵晓镜是谁啊?他可是咱们启明组的精英,这些段时间经他手办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干净利落、漂亮收官?对付区区一个吕门仲,还不是手到擒来?” 岑姊箫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话虽如此,可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那个吕门仲可不是什么善茬,我担心晓镜……” “院长,您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小枝笑着打断岑姊箫的话,“您啊,就是想得太多了。您想想,咱们为了这一天,筹划了多久?咱们启明组为了这一天,又准备了多久?咱们的人手早就已经遍布临康府的各个角落,就等着吕门仲往里钻呢!赵晓镜这次的任务,说白了,就是把吕门仲引到咱们布好的局里,这能有什么危险?” 岑姊箫眉头依然紧锁,喃喃自语道:“但愿如此。”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咚”,敲门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也让岑姊箫的心猛地一跳。 紧接着,赵晓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院长,我回来了!” 岑姊箫闻言,顿时喜出望外,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她连忙起身,快步走到门边,一把拉开房门,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 “院长,您放心,一切顺利。”赵晓镜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走进房间,拱手说道,“吕门仲已经带着他的人,按照您的吩咐,重新返回了临康府,到了十四号安全屋。” 岑姊箫闻言,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拍了拍赵晓镜的肩膀,欣慰地说道:“好样的,辛苦你了!” “院长,您真是神机妙算,利用吕门仲配合陈监院的计划,现在基本上算是能牵着吕门仲一群人的鼻子走了!属下实在佩服!”赵晓镜一脸崇拜地说道。 “这只是第一步而已。不管是谁?既然想玩,那咱们就陪他好好玩玩!”岑姊箫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第138章 请贼入瓮 吕门仲听得云里雾里,他斜眼看了看陈秭归,又看了看赵晓镜,心中暗自嘀咕:“这唱的是哪一出?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干咳一声,强装镇定地问道:“这位小兄弟,你说的可是真的?我们可都是粗人,你别跟我们绕弯子。” 赵晓镜微微一笑说道:“吕大侠,瞧您说的,我们监院大人是什么人?那可是出了名的急公好义,一言九鼎!既然他老人家发话了,还能有假?您就放一百个心!” 陈秭归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吕门仲的反应,见他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心中冷笑一声,这吕门仲果然是个贪得无厌之徒,看来自己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吕大侠,这捕月峡可不是久留之地,你们这回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照因书院和韩正先他们的人可都盯着呢!“赵晓镜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不过您放心,我们监院大人早有安排,保管你们安全离开,而且啊……”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吕门仲的神色。 吕门仲果然上钩,他急切地问道:“而且什么?小兄弟,你就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 赵晓镜故作神秘地凑到吕门仲耳边,低语道:“而且,我们监院大人还为几位准备了一份大礼,保管你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吕门仲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搓着手,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大礼?小兄弟,快说来听听!” 赵晓镜故意吊着他的胃口,慢条斯理地说道:“这可是秘密,不能轻易透露。不过,我可以告诉您,这份礼绝对能让您满意,保证比您这次的收获还要丰厚百倍!” 吕门仲早已被赵晓镜描绘的美好前景冲昏了头脑,他哪里还有心思怀疑真假,满脑子都是金银财宝,美女豪宅。 陈秭归见时机成熟,便站起身来,对吕门仲说道:“吕大侠,事不宜迟,你们还是早些动身。晓镜,你亲自护送吕大侠他们进城,好生在安全屋安顿。” “是,监院大人!”赵晓镜领命,转身对吕门仲说道:“吕大侠,请!” 吕门仲虽然心中还有些疑虑,但想到赵晓镜承诺的“大礼”,便将所有顾虑都抛诸脑后,跟着赵晓镜走出了山洞。 看着吕门仲一行人远去的背影,陈秭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喃喃自语道:“不管你们背后是谁?你以为这样就能难倒我吗?你我之间的博弈,这才刚刚开始!” 入夜,临康府东南城门,赵晓镜带着吕门仲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城门下。 守城的士兵早已被赵晓镜买通,见到他们一行人,只是随意地盘问了几句,便打开了城门,放他们出城。 “吕大侠,我们就此别过!”赵晓镜拱手道,“监院大人交代,等你们到了安全屋,自然会有人跟你们联系。” 吕门仲此时早已对赵晓镜和陈秭归深信不疑,他拍了拍赵晓镜的肩膀,豪爽地说道:“好兄弟,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和你们监院大人了!这份情,我吕某人记下了!来日方长,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赵晓镜目送着吕门仲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中,转身回到了城内。 看着灯火通明的临康府,赵晓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低声喃喃道:“监院大人,您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 夜幕降临,照因书院笼罩在一片静谧的氛围中,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更显得幽深寂静。在岑姊箫的宅院里,昏黄的烛光轻轻摇曳,映照着她来回踱步的身影,平添几分焦灼。 “哒、哒、哒……”岑姊箫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她眉头紧锁,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眉宇间那抹化不开的担忧,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明显。 小枝看着岑姊箫焦躁不安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走到岑姊箫身边,柔声安慰道:“院长,您别担心了,来回踱步也解决不了问题,先坐下喝口茶,平复一下心情。” 岑姊箫脚步一顿,却没有停下,她长叹一声,语气里充满了担忧:“晓镜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小枝轻轻一笑,将岑姊箫按坐在椅子上,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说道:“院长,您就放心,赵晓镜办事一向稳妥,不会有事的。” 岑姊箫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是轻轻摩挲着杯壁,忧心忡忡地说道:“话虽如此,但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小枝走到岑姊箫身后,轻轻地为她捏着肩膀,柔声说道:“您啊,就是太关心则乱了。您想想,赵晓镜是谁啊?他可是咱们启明组的精英,这些段时间经他手办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干净利落、漂亮收官?对付区区一个吕门仲,还不是手到擒来?” 岑姊箫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话虽如此,可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那个吕门仲可不是什么善茬,我担心晓镜……” “院长,您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小枝笑着打断岑姊箫的话,“您啊,就是想得太多了。您想想,咱们为了这一天,筹划了多久?咱们启明组为了这一天,又准备了多久?咱们的人手早就已经遍布临康府的各个角落,就等着吕门仲往里钻呢!赵晓镜这次的任务,说白了,就是把吕门仲引到咱们布好的局里,这能有什么危险?” 岑姊箫眉头依然紧锁,喃喃自语道:“但愿如此。”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咚”,敲门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也让岑姊箫的心猛地一跳。 紧接着,赵晓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院长,我回来了!” 岑姊箫闻言,顿时喜出望外,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她连忙起身,快步走到门边,一把拉开房门,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 “院长,您放心,一切顺利。”赵晓镜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走进房间,拱手说道,“吕门仲已经带着他的人,按照您的吩咐,重新返回了临康府,到了十四号安全屋。” 岑姊箫闻言,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拍了拍赵晓镜的肩膀,欣慰地说道:“好样的,辛苦你了!” “院长,您真是神机妙算,利用吕门仲配合陈监院的计划,现在基本上算是能牵着吕门仲一群人的鼻子走了!属下实在佩服!”赵晓镜一脸崇拜地说道。 “这只是第一步而已。不管是谁?既然想玩,那咱们就陪他好好玩玩!”岑姊箫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