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晚唐之横扫天下》 第1章 现实中得不如意(一) 李康选,一个标准的当代80后,三十大几岁了,依旧过着朝九晚五得生活,每天匆匆忙忙的挤地铁,努力的工作从来也不关心自己得收入,只愿意沉浸在自己的研究项目里。 他所在的公司是一家外资企业,全球首屈一指的药企,而里李康选就是这家药企的科研人员,一个名牌大学硕士,他的同学们早已经是各行各业的翘楚,而他却只是个普通的研究员。 也许是人各有志气!他很满足现在的生活,最近他研究了十几年的,人体皮肤细胞再生取得了巨大突破,也就是意味着,通过他们的药物干预,人体的皮肤细胞可用保持长久的生命力,让皮肤再生,这项研究具有巨大的商业价值,同时也有巨大的社会价值,一旦成功,不是钱能衡量的。 所以李康选极其重视它,把这项科研当作一生的事业去做。 研究所,实验室内,几个人正在忙碌,李康选正俯身查看仪器上的数字,同事谢宇和进来见到李康轩便问:“康选,咋样今天的细胞分裂再生的比例理想吗?” 李康选俯下身子继续观察显微镜,同时回答:“非常好,看来我们的药物方向是对的”。 谢宇和走近后拿起另一个目镜观察起来说:“哎呀!细胞再生比例这么大,昨天这个培植器内没有这么多呀!” 李康选说:“是呀!我们的实验阶段性成果出来了,” 同事们听说后都过来轮流看了一下,之后大家都送上了祝福的掌声,一时间实验室内充满了胜利的气氛,李康选大方的说:“晚上我请客,我们庆祝一下” 晚上下班后,实验室一帮同事,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结束后各自回家。 李康选到家后,看见女友卫盼蓉正拿着放大镜在看一些照片,李康选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递过去坐在边上,卫盼蓉抬头看了一眼李康选:“这么早就回来了,我可没崔你啊!” 李康选打趣道:“识相点好,免得你生气呀!” 卫盼蓉抬头白了李康选一眼没说话继续低头看这照片,李康选起身,凑了过去靠近卫盼蓉身边,一起看,并问道:“媳妇,看啥这么认真?” 卫盼蓉拿胳膊肘推了一下李康选说:“去去,滚一边去,你的工作我一问,你就保密,啥也不告诉我,我的工作以后也保密啦!” 李康选厚着脸皮笑道:“呵呵,媳妇让我看一下呗!我那是科研, 你这是考古,没可比性。” 卫盼蓉抬头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俩人低头认真看着照片,突然李康选指着照片笑着说:“哈哈,媳妇,你逗我这叫考古吗?这不会是上周才写的?” 卫盼蓉没好气的说:“你笑个屁,”她忽然眉头一锁问:“哎!老公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木牌上的字是简体字。” 李康选拿起那张照片又认真的看了一下说:“虽然木头腐了看不清内容了,但是肯定不是繁体字,呐!这个“蓉”字看的很清楚,” 卫盼蓉拿过李康选手里的照片看了一下说:“好像是,我名字里的蓉,” 李康选故意板着脸指着那个照片说:“什么好像,那就是,好!老婆你这人不诚实,这是谁的墓里挖出来的,给你写的情?” 卫盼蓉没好气的说:“作死 你个死鬼,这是在洛阳新安县西沃乡,一个被盗的大墓里发现的,现在还不确定墓主人身份,但是看归置像是帝陵”。 得知大墓在自己老家,李康选捡起桌上的十几张照片认真的翻看着,突然仿佛自己就置身于那个大墓中,卫盼蓉见他看的痴迷,中邪一样推了他一把问道:“唉,咋了?” 李康选被她这么一推回过神来指着,其中的一个酒樽照片问:“着个酒樽,边上是不是有个漆壶?” 卫盼蓉有点莫名其妙,迟疑了片刻点点头! 李康选继续问:“漆壶是不是底下缺了?” 卫盼蓉这些有些惊讶的点点头。 李康选说:“我好像到过那里,在那里和什么人喝酒来着?” 卫盼蓉不屑笑着:“你钻进去了?盗墓啦?没事你!去去别打扰我。” 李康选不说话继续的瞪着照片看着,忽然他指着棺椁照片说:“石棺材有三层,最里面有个木棺椁上面插了把匕首,匕首上有个红玛瑙。” 听完卫盼蓉抢过照片说:“别瞎咧咧,我们都还没进去,这只是内窥机拍的照片,我们都不知道,你咋知道的?” 李康选说:“那把匕首是我插上去的,棺椁里是 李存勖。” 卫盼蓉不信起身拉起李康选推他去洗手间边说:“行 行 你厉害,可以了! 去洗澡。” 李康选回头解释说:“媳妇我说的是真的我真去过那里。” 卫盼蓉不由他解释边推边说:“年代吗?你蒙对了,基本晚唐的风格,是谁的墓我们还没结论,赶紧洗澡去!” 李康选被卫盼蓉推进洗手间,随后卫盼蓉把准备的睡衣丢进去,就听里面水声起。 一夜无事,清晨李康选被闹铃吵醒,起身一看身边媳妇早就起床了自己也匆忙洗漱准备出门,忙碌的一天时间总是在知不觉中过去,下班后李康选买了只龙虾,准备做好晚饭等卫盼蓉回家吃饭,到家后发现餐桌上留了纸条;“老公,我要出差去洛阳实地考察大墓,行期临时定的,手机没电无法通知你,留言于此,请勿担心!我会去看公公婆婆的,媳妇盼蓉。”看完留言条,李康选瘪了一下嘴说:“去我老家出差也不带上我,过分了。”说完自己去厨房做饭,刚吃完饭,正洗碗电话响了,拿起一看卫盼蓉打来的。“媳妇,忙完啦!” 那头卫盼蓉急切的说:“老公,你是不是之前就听你们当地人说过?你之前就知道这墓是后唐庄宗皇帝李存勖的帝陵。” 李康选不解的回答:“我哪知道你说的那个大墓是谁的?我从小就知道那里有个大墓,但是我没去过那里,呵呵!媳妇隐约中这个庄宗谥号都是我给他起的。” 卫盼蓉听罢没好气的说:“行,老公你厉害啊!你是他爹李克用啊!别扯了你估计是小时候听人说过?” 李康选回答道:“我也不记得了,反正似曾相识,唉!媳妇你看看棺椁上有没有匕首。” 卫盼蓉:“好,如果要开墓的时候我注意,我就到公婆家啦!你放心啊!今晚住家里不回酒店了。” 李康选说:“好,我知道了,媳妇别太拼休息好,”卫盼蓉答应:“好,”挂断电话了。 第2章 现实中得不如意(二) 一周的忙碌结束了,李康选心想媳妇在老家,虽然是在出差但是毕竟离家近,自己也有几个月没见父母了,于是周五下午订了机票直接从北京飞回洛阳老家,到了家。父亲见李康选说:“就知道你小子沉不住气,肯定要回来,返程机票买了吗?” 李康选一边往院子里拿行李一边说:“订好了,周日下午我就走,可以?” 李母高兴的说:“等一下 小蓉马上就回来了。” 放下行李后,李康选帮着母亲做饭,没多大一会,卫盼蓉从外面进来说:“爸爸妈妈我回来啦!”边说边往厨房走,忽然看见李康选从厨房出来冲自己做鬼脸,卫盼蓉没好气的说:“跟屁虫,你咋来了?” 李康选说:“唉!大姐这是我家耶,,,这是我家。” 卫盼蓉假装生气道:“那我是多余的啦?不是这家人呗?”说着假装往外走,父亲起身摆摆手,示意卫盼蓉挨着自己坐,说:“兔崽子,后天赶紧滚蛋。” 李母亲端着菜走到餐桌前说:“小蓉,别搭理他,吃饭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卫盼蓉白了李康选一眼,坐下吃饭了。 席间卫盼蓉问:“老公,你是不是小时调皮捣蛋,顺着那个盗洞爬进去过?” 李康选说:“什么洞?” 卫盼蓉夹了块肉给李康选继续说:“就是北边我们在考古发掘的那个大墓呀!” 李康选:“我都不知道哪有洞,我小时候就听说那里有大墓但是没去过。” 卫盼蓉好奇问:“你是咋知道里面,那个壶缺个角的的,棺椁上还真插了把匕首,而且真带红玛瑙!” 李康选也惊讶的看着卫盼蓉:“真有匕首?” 卫盼蓉被他这一看有点紧张的不知所措说:“啊,是呀!真有一个匕首镶嵌着红玛瑙插在棺椁上。” 李康选放下碗筷对父亲说:“爸,不是我做梦,这不是梦境。” 李父淡定说:“如果不是梦,那你现在是不是在梦境里,古代和现在总有一个是真实的?” 李母说:“你小时候就神神叨叨的,有一次十几岁的时候,发烧糊涂了,说什么登基,之类!” 李父吃着饭说:“还要帮黄兄复仇,都是什么跟什么?” 卫盼蓉听着一头雾水很快整理完思路问:“老公你是穿越到现代的古人?” 李母哈哈大笑说:“我怀胎生的他,咋穿越的?” 李父打趣道:“估计忘了喝孟婆汤了,”说着二老笑啦!逗得卫盼蓉也笑了,接着卫盼蓉说:“解释不通你没去过咋知道匕首?” 李父说:“那盗洞是1978年的时候,下岗庄的王癞子勾搭山东几个盲流子挖的,下岗庄才多远,这小子读书时候认识不少下岗庄的同学,估计听人说的呗!” 李母附和道:“以讹传讹呗,肯定是赖子传出来的。”卫盼蓉听二老这样解释就明白了,大概率是听人传的,李康选还想争辩。李父说:“吃你的饭!” 一家四口欢笑充满了整个屋子。 回到北京后,李康选反复的想着自己脑海深处那模糊的记忆,仿佛自己就置身那个时代,经历大唐崩塌,也参与天下纷争,见证了那段残酷的历史。 而且他冥冥中好像就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时常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梦境或是现实。 思考中他打开公司邮件发现一封祝贺信,内容是祝贺谢宇和在皮肤细胞分裂再生研究中取得的重大突破,同时批准下一步实验经费。 李康选一看惊呆了,这不是自己的研究成果吗?为啥变成了谢宇和的?带着疑问他找到了谢宇和质问:“我拿你当我最好的兄弟,我十几年的心血,你却盗窃了我的成果。” 谢宇和:“请你说话注意点,这是我的研究成果,” 李康选:“我怎么就没发现你竟然如此厚颜无耻,寡廉鲜耻,盗取别人成绩。” 谢宇和:“你难道此刻不是想夺取我的成果来为你博名利吗?大家彼此” 李康选见跟此人讲不出道理就愤怒离开直奔总裁办公室,门也没敲直接进入总裁办公室质问:“你们怎么可以,把我的研究成果随便的给了谢宇和,” 总裁是白人老外,被他这一副愤怒的样子吓到了说:“李,你脑子坏掉看 吗?你为什么不敲门,什么你的成果?”李康选愤怒的重复一遍。 总裁指着李康选说:“我警告你不要搞事情,整个事情是上头定了的,不能更改,我很快就会调到总公司去了,谢接替我的位子,你如果在这个时候搞事情,我会搞臭你,” 李康选愤怒的指着总裁说:“我不管你们的破事,我只想拿到我的成果。” 总裁指着门吼道:“那是他的成果,你给我出去,” 李康选愤恨的说:“我不会屈服的,” 总裁大声的说:“我不管你,谢很快就会成为斯坦丝小姐的丈夫,而你和我都是小角色,我们的命运在他们的手里,你不明白吗?” 说到此处,总裁也无奈的摊开双手继续说:“李,我临行前会帮你争取到更多的实际利益,对不起,我只能做这么多。” 李康选好像明白了什么说:“谢谢你的好意,我只要我的科研成果。” 总裁愤怒的说:“你这个死脑筋,”李康选转身离开了总裁办公室,总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也愤怒的将捏紧的拳头砸向办公桌,以此来发泄心里的怒火。 斯坦丝是她们董事局主席的女儿,是未来公司合法继承人,谢宇和如果和她结婚无疑将来,是公司举足轻重的人物,那么他为了获取资本和斯坦丝联姻,盗取李康选的研究,作为筹码显然是急功近利了。 李康选咨询了律师,律师从专业的角度给了答复;研究本身是在公司的资助下进行的,那么成果最终是归公司所有,那么具体公司里认定是谁主导的项目,这才是关键,而李康选显然失去了公司的支持,所以官司打赢的概率极小。因此律师建议他和解,可李康选坚决不愿意和解。 就在发布会现场,李康选站在记者席后面看着谢宇和侃侃而谈,心理怒火中烧,当众揭露他盗取科研成果的事情,可是被质疑证据的时候,李康选却拿不出实际的证据。 这一切都被记者都拍了下来,并且大肆报道,很快舆论对李康选不利,随即谢宇和一副委屈可怜的姿态开始打击,最后集团高层在舆论和斯坦丝父亲的双重压力下开除了李康选。他们在公开的辞退通报里写到;李康选职业道德欠缺,毫无科学精神。 这突然来的变故,在短短几天内发生。尽管是谁也接受不了,事业就此崩塌。 在新闻看到此事的卫盼蓉赶回北京,见到无奈绝望的丈夫甚是心疼,开导他。陪伴他,可是卫盼蓉的工作也不丢下,就劝李康选回老家住几天。事业绝望的李康选看着心疼自己的老婆,也不忍拖累就答应跟他回老家, 第3章 李父醉酒 到了洛阳卫盼蓉拖着失魂落魄的李康选回到洛阳家里,李父见儿子这般模样,躺在摇椅上斜了一眼,没好气的说:“咋,谁踩着你尾巴啦。” 李母心疼不已:“儿子,你这是咋了?前几天回北京还高高兴兴的,咋几天的功夫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卫盼蓉:“妈,他呀!出门的时候,被人踩着尾巴了。”说着是调皮的跟李父交换一下眼神,卫盼蓉把行李拉进了堂屋,李父躺在摇椅上一边晃一边说:“男子汉没有过不去的坎,”李康选径直走进自己的卧房没说话。 李母抱怨到:“死老头子,儿子你捡来的呀!都这般模样了你还教条主义。” 李父斜眼看了李母一眼不再做声。 卫盼蓉从屋里出来跟二老说:“爸妈,我还要去工作,耽误好几天了,您二老多操心看着他啊!” 李父起身轻轻的摆摆手示意放心去! 李母忙答应:“小蓉你放心啊!自己当心点啊”说话间卫盼蓉已经到了院外,回头答应说:“好的妈,爸晚上回来给你带酒啊!多准备几个菜。” 李母笑道:“这孩子,可把你这老酒鬼的脉门卡住了。” 李父得意说道:“儿媳妇孝顺,咋地你羡慕!”李母起身扶着腰端着菜篮往厨房走边说:“把你得意的。” 李康选在西屋的床上躺着听见了外面发生的一切,心里暖暖的。很庆幸有家人在陪伴自己。 映着夕阳的余晖,卫盼蓉从外面走进这其乐融融的小院,李父依旧在躺椅上晃悠似乎一直没起来过,李母早就准备了一大桌饭菜,卫盼蓉跨进大门的时候惊讶的说:“哎呀,好香呀,豌豆呀!”说话间来到了餐桌前,李母从厨房端着汤说:“是呀,你最爱的豌豆。” 卫盼蓉把身上的挎包放在凳子上,进厨房帮端菜说:“谢谢妈!” 李父起身:“小蓉,酒来!” 卫盼蓉端着菜盘从厨房出来目光指引着李父说:“那,我放包的凳子后面,” 李父转身拿起酒喊了句:“小康,出来吃饭了,”说话间卫盼蓉已经在厨房和院子的餐桌间跑了两个来回端菜拿碗,放下手中的碗卫盼蓉说:“你二老先吃,我叫他去,”说着她走进西屋,见李康选依旧侧身躺着卫盼蓉就爬到他身上撒娇的说:“老公,吃饭了,”李康选没动静也不应答, 卫盼蓉坐起身拉着他的手说:“别把你的情绪传染给父母,来起来吃饭,哪怕你装也要装起来呀!” 李康选被老婆这一说觉得有道理,父母年纪大了,不应该再为自己,操这不必要的心。起身到院子里吃饭。 落座后,李父:“小子,来喝点,你的事情,俺们都知道了,隔壁那个六子,跟个报丧猴一样拿着手机非让我看,儿子没啥大不了的。” 李母接话说:“是呀,爹妈信你,” 卫盼蓉:”我也信你”李康选看着家人的真情,泪流不止。 李父:“哭啥?来端起杯子喝酒,”李康选拿起酒杯和父亲喝了起来, 男人之间的感情联络没有一个是一顿酒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喝两顿,父子俩喝多了,儿子开始述说自己理想和现实的不易,李康选把凳子拉到父亲跟前语无伦次的说:“爸,你知道吗?儿子不喜欢权,也不爱钱,就喜欢自己研究的生物学,可是儿子幸苦十几年的成果,转眼跟变戏法一样成了别人的啦,你说这可笑不可笑” 李父也摇头晃脑醉意懒散的说:“放屁,不爱权,我理解你,咱家祖辈没出过大官,不爱钱扯淡了,隔壁拴子比你小,高中毕业,人家现在搞地产有钱,省人大代表,” 李康选嘟囔这:“那又咋样?” 李父愤怒摇晃起身:“咋样?儿子,有钱就有权,古人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也是一样。” 李康选背过头指着摇晃站立不稳的父亲说:“哼,妈你老头喝多了,” 李母笑盈盈的说:“你俩都差不多了。” 李父:“我没喝多,你不信?我告诉你我们祖上也阔气过,族谱记载,我们祖上富可敌国。” 李康选拍手讥讽到:“哈哈,我亲爹呀,这是哪辈子的事情?那个祖先?叫出来我见见 呵呵呵” 李母和卫盼蓉也被爷俩这一幕逗乐前仰后合的笑着。 李父生气道:“你等着,说罢一步三晃的往自己的卧房走去,没多大回拿了木盒回来往桌上一放说:“这里有个传家的玉佩,可调五节十八府三十七县的财力。” 李康选更乐了:“哈哈,爸什么节什么府呀!” 卫盼蓉随口接话道:“不会是 五镇节度使的兵马,十八府的财力,三十七县的人力。”李父抱着木盒坐下迷瞪眼睛竖起大拇指说:“儿媳妇,说的对,大概,我也不知道,” 卫盼蓉笑道:“爸,那就是个后周或北宋时期的传说而已,无证据也无史料可考的。” 李康选不解的看着老婆问:“什么传说?” 李父也追问:“儿媳妇啥传说?” 卫盼蓉放下筷子,给二李各盛了碗汤,:“喝完我告诉你们。”,二李一饮尽,李母一边憋笑看着二李不语。 卫盼蓉见二李如此乖觉说道:“传说后周或者北宋或者更早些期间出现过一个人,持一玉佩能调动当时五镇节度使十八府和三十七县的力量,在当时是跨区域调动,那时候国家处于分裂,各路军阀相互攻伐,可此物有如此能力,究竟是持此物的人有这个威望,还是这个物件本身有神力,就不得而知了,这一直就是一个野史传闻,在盗墓的圈子里传扬了千年,有人也信以为真穷尽一生寻找。”听罢李父得意的拍拍盒子说:“就是它啦!” 卫盼蓉拿起筷子继续吃饭:“爸,出去别乱说,重宝示人小心招来祸端。”说完憋嘴一笑,李父闻言做了嘘声的动作。 李康选指着盒子说:“你这要是真的宝物,那我们家是不是现在也可以调动五省财力啊!呵呵” 李父一边说一边打开盒子:“不一定,我看应该是当年的先祖,人有能力,这玉佩平平无奇。”说着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块椭圆形玉佩,乳白清澈,雕刻有九龙戏珠,雕工精美绝伦,个头约鸭蛋截面大小,吊穗雪绒如新。 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浅蓝的寒光,卫盼蓉一见顿时惊愕,急忙放下碗跟李父说:“爸别动,稳住手啊,千万稳住别动啊!”说着慢慢把手伸过去接玉佩,李父见儿媳伸手,就顺势递给儿媳,卫盼蓉接过玉佩后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真怕你喝多给摔了。” 李康选指着媳妇说:“演的真相,哄爸高兴那。” 卫盼蓉举起玉佩仔细端详片刻说:“爸这真是传家的吗?” 李父:“是,我第一次见是在我太爷爷手里,后来我爷爷交给了我父亲,父亲去世后给我啦!将来也要交给这兔崽子。” 卫盼蓉:“爸这是真的文物,真的是晚唐的饰品,而且做工极其华丽,而且有帝王龙纹,不是一般商贾巨富敢佩戴的。” 李父得到儿媳妇这个考古专家的肯定兴奋道:“你看,咋样俺们祖上也阔过。” 李康选不信的问:“媳妇真的假的,别哄老头!” 卫盼蓉说:“真的,十分罕见的饰品,如果传说是真的,那这个物件只能是信物,而持有玉佩的人有巨大能量。” 李父略微得意:“就是,你看我们姓李搞不好是李唐贵族,”卫盼蓉纳闷道:“可这样的人物应该历史有记载呀?为何只是传说而未见史书?”正在卫盼蓉仔细观看玉佩之际,李父倒地昏睡。 李母和卫盼蓉将李父抬进卧房休息,而李康选自己笑话了一通父亲也歪歪斜斜的走进了自己的卧房,李母和卫盼蓉忙完后,各自回房休息,卫盼捧着装玉佩的盒子走进卧房见李康选已经和衣而卧,便把他拉起来洗脚。迷离中李康选指着玉佩盒子说:“媳妇拿来我看看,”卫盼蓉犹豫了一下还是递过木盒并叮嘱说:“小心点被磕碰了” 李点头,卫盼蓉见他是有几分醉但是还算清醒拿的挺稳就转身出去打洗脚水了。 李康选拿起玉佩就感觉,手心冰冷如手握冰块一样,有种彻骨寒冷从手掌迅速传到心脏,没一会全身感觉像是冰封一样,随机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床上,卫盼蓉闻声而至见李康轩手握玉佩浑身僵硬一点温热都没有,仿佛死了很久一样,身体僵硬玉佩发出浅蓝色悠悠的光,卫欲上前夺掉玉佩,可是刚接触玉佩就被玉佩烧伤了手,于是再不敢伸手触碰。急忙呼救。 第4章 穿越到了晚唐 清早醒来,李康选睡梦中被一老汉叫醒,轻揉双眼。 老汉见李醒来说:“谁家儿郎,如此荒诞宿醉此间” 李康选迷离双眼,坐起身环顾四周,疑惑;自己怎么在石案上睡着了,四下观察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再看老者,竖冠戴冠幞头,白须过颌,青衫而立,手持藤杖,一副仙风道骨模样。 李康选忽然会心一笑,认定自己肯定是在梦里,心中感叹;做个梦还这么累,管他老头谁,接着睡。 想罢李康选白了身旁老者一眼,又倒下侧身继续睡觉。 老者站立半晌见,李康选起身环视后无视自己,又伏案而眠甚是恼怒,用藤杖击之呵道:“少年,无礼,何以家教?” 李康选被老头一拐杖打的惊愕吃痛,立马跳起护疼说:“你这老头,过分了啊,做梦而已打我干嘛?” 老者环石案一周观察许久说:“少年,何为过分?如何为梦乎?” 李康选楞半晌不知该如何作答于是说:“过分就是过分,还梦乎,别打扰我睡觉,我们俩代沟有点大,你比我那死去的爷爷年龄都大”说罢,李康选倒案欲睡, 老者曰:“老朽,今寿76载,敢问令祖仙逝几何?” 李康选不耐烦猛然起身生气的说:“你这老头,说的云里雾里的,别打扰我睡觉,去 去,等一下醒了又糟心的睡不着了”。 老人更是疑惑曰:“少年,此间已是白昼,尔能安眠否?” 李康选无奈倒下继续睡觉,堵住耳朵不语一副对眼前人讨厌至极的模样。 老者见壮耐心说:“不是老朽 无趣,实在是少年你言语多怪诞!” 李康选被吵闹的心烦坐起身说:“你这老头,故意的,” 老者疑惑的说:“故意又是何意?” 李康选气愤的说:“你是找茬,我梦里揍你一顿应该良心不会疼” 说罢;跳下石案准备动手。 老者惊惧道:“少年狂悖,老翁何辜?” 李康选一个健步上前揪住老者衣领说:“盗梦空间呀,梦中梦吗?我就想睡个安稳觉,你来搅和啥?” 老者紧握李手说:“少年,莫嬉闹,你看此间已是白昼,你我也是血肉之躯,何来梦境?” 李康选又认真看了一圈四周,只见村庄错落,稀稀疏疏几户人家,好熟悉的地方这远处的山峦,河流都是自己家的村子一般无二,可这稀稀疏疏的几处房子明显不是自己那个年代的,熟悉的房屋去哪里了? 再抬头看这棵大树,这不就是自己村子里祠堂边上的那棵大树吗?只是现在个头小了点,还有这石案不正是祠堂外面那个石案吗? 李康选心想,这梦太真实了,狠狠抽了自己俩耳光,疼的自己直跺脚,心头一惊:“坏了不是梦呀!” 于是用力揉揉眼睛惊讶的问:“老头,你是谁?” 老者整理衣衫躬身行礼道:“老朽赵敬,涿州人士,近日从涿州启程前往东都洛阳,省亲探望我儿赵弘殷。” 李康选慢慢退到石案边坐下有气无力的问:“老头这里是哪?” 老者抬头环视曰:“此间偃师,离东都洛阳仅仅两日脚程,” 李康选抬头急切的问:“啊!东都洛阳!现在是那朝?那年?” 老者闻言不悦语气生硬道:“少年,你怎可如此混混而度日!”说着把拐杖猛地往地上杵了一下表示不满,李康选急忙上前拉着老者问:“快告诉我,现在是哪朝?那年?” 老者被李康选摇晃的无奈只得答曰:“本朝国号 大唐,今是广元年。” 李康选又急切的问:“大唐!广元是那个皇帝年号?” 老者不满的白了李康选一眼无奈说:“当今陛下是 僖宗皇帝。” 李回答:“李儇?” 老者急忙捂住李康选的嘴巴急切道:“少年莫狂,陛下名讳怎能脱口。” 李康选接着说:“老头,你打我一巴掌,”说着把脸伸过去了,老者奇怪又惊愕躲开了,李康选又把脸贴过去说:“老头,你打我一巴掌,看看能不能把我打醒!”老者无奈只能打了李一耳光,响亮异常。 李康选一边揉脸一边抱怨:“你这老头手上力气不小,”老者摊手说:“少年莫恼,我是应你所请。” 李康选摸着下巴喃喃道:“没打醒,而且又很痛,不是做梦。”说到此处李康选忽然想到了,难道那块玉佩,我穿越了?惊骇之时,见两壮汉快步跑过来一个壮汉肩头坐着一个小孩,壮汉一边跑一边喊,:“休害我主翁,小心尔首。” 老者见来人忙摆手:“无碍,路人闲聊。”言语间两人到了近前。 李康选看二人虎背熊腰,孔武有力,一看就是武士,一汉腰别了把横刀,另一汉字手提一柄马槊,二人目露凶光,而小童见老者喊:“阿翁,”老者轻轻的抚摸幼童的头说:“我家香孩儿,如何寻的阿翁” 小童指着挎刀的大汉说:“阿叔跟着阿翁的脚印找来的。” 老者哈哈笑了。 老者见李康选一脸错愕,忙介绍,:“这是我家孙儿,香孩儿”, 李康选摆手:“你好,小朋友” 老者停顿了一会好事需要理解一番曰:“小哥,你高姓大名” 李康选学着古人模样拱拱手说:“我叫李康选” 老者双手抱拳,左手握住右手大拇指躬身还礼:“幸会,” 此刻李康选发现自己拱手和他不是一样的,于是尴尬的笑了。老者问:“那小哥,何故宿醉此处呀?” 李康选有些不知所措的挠挠头尴尬的说:“情况有点复杂,我怕我说了你听不懂”老者不语托手行礼离去,俩大汉也躬身行礼跟着老者离开, 李康选坐在石案上,仔细看着山坡走势以及河流的方向,大概判断了自己家的位置,现在那里是一片荒丘,嘴里嘟囔着:“都穿越一千多年了,也不穿远点,还在家门口转悠”说罢拍拍屁股起身往家那块荒丘走过去,到近前但见野草齐腰,扎的自己生疼,这时候自己才发现,自己光着膀子,就穿了一条白色大裤衩,里面一条内裤光着脚,锤头丧气的说:“唉,这回真是穷的就剩下裤衩了”说罢双手叉腰环视四周,不知该何去何从。 第5章 柴家结缘 李康选正迷茫之际,远处几家农舍映入眼帘,他转头走向农舍,讨得一件破衣,破鞋和两捧熟麦!就这些东西他足足叩开了二十几户人家的门,走近三十里。从正午一直到天黑,拖着疲惫的身体不知不觉他又回到大树下,坐在石案上他觉得饥渴难耐! 于是捧起熟麦吃了几口,下肚后忽觉肠胃难受呕吐不止!骂道:“这他妈的,那是人吃的,猪都 不吃,说着把熟麦子丢在一旁跑到树后面小水沟里俯身饮水,刚喝几口就呛的吐出来了,沟水污浊,涩吼难下咽!回到石案上李康选依旧不太相信自己穿越了! 躺着凝望星空,思考自己该如何回去!迷糊中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清晨被一声鸟叫吵醒,只觉腹中饥饿四支无力,他扭头看到地上被自己丢弃的熟麦摇头苦笑,入乡随俗!既来之则安之,捡起来硬逼着自己把两捧熟麦吃完之后,觉得饥渴感似乎没了,四肢有了些许力气,便思考不管是不是真穿越了,不能把自己饿死在这! 于是就沿着官道一路向洛阳出发!心想着;之前的超市会不会还在!经常去的馆子会不会也在,想到这如脚下生风步伐飞快,边走 边喊:“洛阳夜市小龙虾,麦当劳,剁椒鱼头我来啦!”刚喊完就泄气了,嘟囔着,没手机又没现金,唉!还是要饿肚子!可转念一想:“我靠,一个生物学硕士,搞顿饭还不容易吗?想着走着天很快黑了!” 行之夜晚,李康选又饿又累,索性在官道边的土丘上找了块平地躺着想歇歇,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迷糊中他忽然觉得自己后背有什么东西在轻轻蠕动着那种和皮肤接触的冰凉感和皮肤轻柔的摩擦感,李康选瞬间清醒了,凭借着自己生物学的知识很快判定是蛇,正代李康选惶恐中脑子思考着该如何自救时,不经意轻轻动了一下突然感觉肩头一阵刺痛,那蛇飞快逃离! 李康选肩头一阵刺痛酥麻:想完蛋,刚穿越过来就被蛇蛇送走了。还没等他坐起身体顿时感觉从肩头到半个身体一阵无力感,就倒下了! 内心仅存的一丝清醒思考着;自己死在这里,那么现代社会里的自己会不会死掉。 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了潜力拼命爬到官道中间,希望能有过往行人能搭救自己! 就在他奄奄一息迷糊之际,忽听远处好像有扬鞭催马的声音,不由得心中暗喜,等走近后才听的真切,是有人赶马车的声音,李康选想;自己可能得救了!到此昏迷不醒。 待到近前,一个赶车的汉子急忙拉住马缰:“驭,,,”, 整个马车在惯性的作用下,推着马儿往前冲了好几米,待马车停稳后,驾车汉子拿起赶车的鞭跳下马车怒吼:“谁家的,懒汉吃酒,不要命了。” 说着用鞭子抽到李康选身上,见其不动,汉子附身查看;翻过李康选后,汉子察觉异样,冲着后面另一辆马车吼到:“小心,”同时迅速拔出自己腰间佩刀,后车赶车的汉子也迅速跳下车,拔出佩刀。 二人警戒看着四周。 “什么事情?”后面马车里传出一句问话,声音清脆温婉带有些许稚嫩, 前车的汉子答:“道间有尸,小姐,恐有劫匪设伏”后车帘子被撩开,从里面下来一少女,年约十几岁的模样,梳妆素雅不失艳丽,罗裙垂足,衣衫拂云,五官精致,凤眼柳眉薄唇,一副清秀的模样夹带书卷气息。 走到近前说:“大虎哥,此人确系已死吗?” 听罢那前车汉子伏身,伸手摸向李康选的鼻息,转头答:“尚有微弱鼻息” 那少女继续问:“能救治吗?”另一个汉子也上前伏身查看:“小姐,此人被蛇咬伤的” 前车叫大虎的从新蹲下仔细借着微弱的火把查看了,李康选的伤口说:“是蛇咬的,许是行乞者,夜晚不慎被毒虫所伤” 但见女子悠悠的说:“二虎哥,给他上点药,”就见那唤作二虎的汉子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往李康选的伤口撒了些粉末嘴里说着:“这等好药,浪费在乞者身上啦” 大虎说:“尽人事,剩下看他自己了” 小姐说:“药不就是拿来救人的吗?” 二虎说:“小姐,此药专治蛇虫鼠蚁咬伤,我也没用过,这少年伤的这么重不知能否好起来”说罢二虎走向后面马车,大虎也跳上前面马车准备驾车离开。 小姐疑惑斥责:“就此离去吗?不带上吗?” 二虎回头难为的说:“小姐,这样的人无根可寻,带上恐有不妥”大虎也从新下车走到姑娘跟前行礼躬身道:“小姐,此人夜宿荒山,衣着褴褛,恐非善类” 二虎也转身躬身行礼道:“小姐 你看,此人衣着甚怪,不像我中土服饰,怕是外族细作也未可知也” 小姐近前仔细查看后说:“人非牲畜,岂能见死不救” 二汉子同声曰:“小姐,慎思” 小姐衣袖一挥:“我上荣儿的车马,二虎哥你把他放到我的车马里,带回府”说罢走向前面的马车,二虎垂手而立,大虎见状瞟了他一眼,二虎无奈摇头,小姐蹬车后听半晌无动静,撩起帘子探出头怒道:“怎的?” 大虎见小姐生气,拍了二虎肩膀一下二人齐力将李康选搬运到后面的马车中,事毕二人扬鞭催马,直奔洛阳城。 两驾马车一前一后进入洛阳东城门。 进城后马车自然就放低了车速,洛阳繁华非言语能表,青砖铺路,房舍整齐,街道两边商铺林立,酒肆喧嚣,歌舞阑珊,已入巳时,街面上依旧忙碌,真不愧是大唐东都。 大约行进了半个时辰,马车停在一个大门前,小姐抱着一个约摸两岁的男孩下了车,回头对二虎说:“二虎哥,把那人安顿好,大虎哥你去帮我请个郎中来” 二人答应:“是”小姐抱着幼童往里走。 大门内出来一个青年男子见小姐惊喜道:“妹妹,你可算到了,爹爹和我等急了!” 小姐喊了声:“哥”声音娇媚, 男子接过幼童说:“荣儿睡着了” 小姐边递过幼童边说:“小猪一样,睡的可安稳了”说罢二人同时往院内走去。 正厅里,一家人都在焦急的等待中,见小姐回来,都是面露欢喜,正和家人互道相思之际。 一个丫鬟进来说:“小姐,大虎带了一个郎中让你过去一趟!” 其父听闻急切问:“怎滴?你身体抱恙吗?” 小姐刚欲起身离开听父亲这样一问转身答道:“不是我,父亲宽心,路上捡了,一乞丐被毒物咬伤了,我见其尚未气绝便让二虎给带回来了”,说罢起身往外走。 第6章 柴家施救 众人听闻也跟着小姐过去,很快到偏院,此刻李康选昏迷躺在一个木板上,而木板被随意的放在院子的一个角落,众人走到近前,郎中正在给李康选把脉。 众人不语,不敢弄出响动怕打扰郎中,一旁的大和二虎见老爷躬身施礼,老爷和善的摆手。 不大一会郎中起身说:“此子,为毒蛇所伤,毒入经脉,幸好有人给他用了腐毒粉,及时护住心脉,因而性命无虞” 小姐急切的追问:“那他几时能醒?” 郎中曰:“我给他一副药,你让人煎熬喂他服下,一时便醒!”说罢郎中拿出一个黄纸包的药递给了二虎,小姐挥手示意边上的丫鬟,丫鬟伶俐的接过药往厨房走去。 老爷拱手对郎中说:“先生辛苦了,” 郎中收拾器具起身拱手道:“不幸苦,医者本分也!”年轻男子双手奉上一锭银子说:“舍妹,急切深夜劳烦先生,诊金请先生笑纳。” 郎中摆手道:“不用了,我有三医不取,衣衫褴褛不取,扶老携幼不取,沿街乞食者不取,此人衣不蔽体,恐也是苦难之人呀!” 年轻人拱手行礼道:“早闻三医不取乃是药王孙思邈之重孙,不仅医术高明,为人高尚!”郎中闻言轻轻捋着发白的胡须郎朗道:“不敢与先祖相提呀!老朽穷尽一生也不及先祖一半!”说完老者拂袖而去。 众人这才把目光转移到躺在木板上的李康选身上。 其父问:“女儿,此少年何人?” 小姐回答:“父亲,我在城外40里官道捡来的,不知道?” 其兄问:“妹子,那此人是何方人士?”小姐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其母担忧曰:“你不怕引狼入室吗?” 小姐挪步到母亲身边抱着母亲的胳膊安慰:“母亲,他就是一个乞者何故恐他?” 其母指着李康选的头说:“你看他无发?” 这时候小姐和众人仿佛才注意道,李康选的现代发型,古人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男子蓄发是很严肃的事情,儿童盘双髻,少年立发,成年戴冠,一个没有立发戴冠的成年男子,一般会被视为忤逆不孝,是大逆之罪。 于是身后仆人开始窃窃私语。 其兄曰:“莫非是歹人?” 此刻二虎拱手道:“少爷,此人可能是草窃,”闻言其父其兄小姐三人面面相觑。 其父思考片刻后说:“先救人,醒来后盘问便知,大牛二牛,你俩看管好此人,不可懈怠,也不可捆缚他,若醒来盘问是歹人,直接送去府衙便是!”说罢老爷背手而去。 大牛二牛躬身答:“是” 见老爷离去众人也都离去。 小姐和其兄还在等丫鬟送药过来,不大一会丫鬟端着熬好的药过来,二虎接过碗,扶起李康选,灌了下去,几人在一旁等待着,大约过了三刻,李康选慢慢有了意识,觉得自己还在喘气,努力的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不清身边东西,艰难的从嘴里嘟囔了一句:“帮,,帮我,,帮我,打120呀!我被蛇咬了,是,,,是,,银环蛇,打血清,”声音很小,几人还没听清,李康选又失去了意识。 二虎着急说:“翠云,再取一碗,”那小丫头伶俐的又回去又端来一碗,二虎喂李康选灌下,一刻钟后,李康选觉得喉咙发苦,胃里发酸,肠子好像被人拧断了一般绞痛,心想“这是死了!阴间原来这么难受,怪不大家都不愿意下地狱,可是我平生没做恶事呀,难道这阴司衙门也和阳间世道一样,黑白颠倒吗?” 正想着,二虎吼道:“小子,醒了?” 李康选闭着眼睛听见此人声音洪亮气势逼人估计是阴差,就有气无力的说:“嚷啥,大爷歇会在说,难受死了。” 二虎接着吼:“醒了便好,你是什么人?” 李康选此刻难受异常,体力虚脱心想你们他妈的勾魂摄魄不知道我是谁?于是继续闭着眼睛没好气的说:“听说 你们这的阎罗王,贪腐被查了,上头派我来接替他执掌阴司衙门。”几人一听都哈哈大笑。 李康选本就腹痛难忍听几人笑话自己,睁开眼睛一看,红砖青瓦,几棵高大的罗汉松,一个百十来平的院子,青砖铺地,很是考究,自己躺在一个木板上,疑惑心想,自己到底死没死?这是哪里?于是开口问:“我没死吗?” 小姐笑盈盈的说“小哥,你没死,活过来啦” 李康选艰难的坐起身摸摸自己胸口还热的,又摸摸肚子还能感觉道饥渴,确定自己还活着,于是如释重负的往后一躺,心想干嘛又回来了,为啥不回现代社会去,才来三天,一顿饱饭没吃差点一命呜呼了正想着那。 二虎又吼道:“唉,小子你是什么人?” 李康选双手枕头心想;你就不能客气点礼貌点,于是转脸没好气的回答说:“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了!” 几人更疑惑了,小姐便问:“小哥,莫诳我等,岂能有人不知自己” 二虎见李康选无礼生气道:“小姐,莫理会,明日拉他见官交给不良人处置便是”。 李康选听着好笑就说:“不良人,就不是好人呗,你把我交给他们,你比他们更坏”。 二虎生气说:“口舌之徒,不予理会!” 其兄见状就和气的说:“小哥,舍妹也算救你一命,你就不通报个名讳?” 李康选抬眼看了一眼姑娘,生的也算漂亮,这公子斯文俊朗,眉清目秀,衣着得体,不觉对兄妹有了几分好感,于是回答:“我叫李康选,” 兄妹二人对视一样,同时看向二虎,二虎此刻也是一个激灵往后退了半步,其兄躬身施礼道:“小哥,不知你跟当今皇家可是一支?” 李康选被问一头雾水回答:“啥一支不一支,难道一笔能写出两个李字吗?” 此言一出二虎更是面露难色往后又退了几步,兄妹二人对视后,小姐示意刚才丫鬟翠云去叫老爷,丫鬟秒懂转身奔向内院,不一会老爷夫人又回到此处,老爷见李康选躺着意识清醒急忙询问:“小哥,无恙?” 李康选见来者是位老者急忙礼貌坐起身,认真打量了眼前老者,这老头慈眉善目一脸微笑,语气和善,于是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拱手说:“大叔客气了,还是有点懵逼!”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不解,老者面带疑惑问:“懵逼是何意?” 李康选才意识到他们可能听不懂现代白话词汇,就解释:“就是还没好利索。” 老者缓缓点头曰:“是呀,需要时日调理,” 接着老者继续问:“小哥,你于当今皇家?”欲言又止,神态中略带几分惶恐之色! 第7章 出言不逊得罪柴家 李康选见后突然明天,现在是晚唐时期,皇帝是僖宗李怀刚登基,那自然李姓大概率是皇亲,更何况整个唐朝动不动赐姓李,即便不是皇亲,那勋贵的概率也很大,他们这样紧张也就不为过了。 于是艰难爬起来说:“我不是 皇亲国戚也不是勋贵,就是老百姓,” 老者听罢长嘘了一口如释重负般说:“那就好,小哥请随我入正厅!” 李康选,此刻腹内剧痛,摆手道:“不用了,我肚子难受,我想睡觉,可是我饿的睡不着。” 老者听罢:“哈哈,小哥性情中人,老朽疏忽招待不周了见谅啊!”言罢吩咐仆人:“来准备饭菜” 李康选说:“不用了,有吃的就行,农村孩子不挑食” 老者微笑点头应允,示意翠云去找,没一翠云端了一盘菜一碗熟麦子,李康选见了熟麦子说:“这麦子不是这么吃的,你们这浪费粮食”老者以为李康选嫌弃吃食不好,就安排翠云从新做,李康选说罢不管他们就把那盘菜狼吞虎咽给吃了,熟麦子他看见就想吐, 老者见李康选吃相也知道他是饿急了就安慰说:“小哥稍等,我已吩咐他们准备酒菜了” 李康选一盘菜下肚觉得稍微饱了些就客气说:“客气了,实在不好意识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老者坐在连廊的沿上李康选坐在木板上二人对膝而谈,兄妹二人依父而立,大牛二牛 二虎左后站立,老者问:“你既不是皇族我可直呼你名?” 李康选说:“可以,人名就是起来叫的” 老者听完:“哈哈你道也是洒脱之人,家里还有亲人吗?” 李康选说:“家中有父母,妻子” 其父:“你这般年纪成亲正好。” 李康选打量自己一下疑惑:“正好啥,我都36啦” 老者笑曰;恕老朽眼拙,小哥这般年纪不过十之八九而已! 李康选暗想:穿越把年龄又穿小了。 老者见李康选没作答接着说:“小哥以何营生?” 李康选正沉浸在思考中被这一问,脱口而出:“我研究生物学的!” 老者双眉一锁疑惑问:“何为生物学?” 李康选被这一问,知道说了,他听不懂就急忙解释道:“就研究人的细胞减缓衰老,延年益寿,” 老者略思考一下恍然道:“噢,方士?” 李康选忙摆手说:“不是方士,那是炼丹害人的!” 老者眉宇更深追问道:“既不是方士,何来延年益寿?” 李康选又忙解释:“方士类似封建迷信,我们研究的有科学依据的。” 老子听闻更疑惑又问:“封建迷信?科学又是何物?” 李康选急切想解释清楚,可是越解释他们越是听不懂于是手舞足蹈的说:“类似神农偿百草,找到适合人吃的东西,预防身体生病。” 老者微微点点头恍然道:“药师呀!” 李康选点头回答:“对,类似药师” 老者说:“小哥,幸苦呀!这药师多是中毒而死,不是“累死”的,当下药师奇缺!” 李康选被老者的话逗乐了,心想;是类似 不是累死。 其兄说:“哦,难怪你会中蛇毒!” 此刻李康选才回想刚正被这一家搭救,急忙起身鞠躬:“感谢姑娘救命之恩,” 小姐笑这说:“小哥,别客气,救人一命,大善积德” 其兄说:“是呀,更何况救的是一个药师更是大善之举” 李康选听他们这一说更是感动躬身对其兄道:“将来,我一定会报答你们” 老者摆手笑着说:“客人,莫记挂,救人不奢望报答。” 李康选接着问:“请问老人家你叫啥?” 老者说:“我姓名柴,这是小女柴千岚,小儿柴千雄!” 李康选飞快的大脑里检索晚唐时期,柴姓的大家,忽然想起柴进,脱口而出:“你们家有个叫柴进的吗?” 三人一脸疑惑,兄妹二人看了父亲一眼之后相视摇头。 李康选才刚吐口就后悔了,这柴进是宋代水浒传的人物,这是唐代,差几百年那,自觉理亏于是不好意思的说:“啊。。我随口一问” 柴老笑着询问:“少年莫不是与我柴家其他人有交际?” 李康选面带羞色的挠头回答:“没有” 说话间,一个妇人抱着一个男孩从里院出来说:“千岚,这孩子醒了非要找姑姑!” 柴千岚转身抱过幼童问:“荣儿,不乖啦!”孩子奶声奶气的说:“姑姑抱抱。” 坐在木板上的李康选突然想到了,柴荣莫不是后周世宗皇帝?于是急忙起身跨步走到近前语气急切的询问:“柴姑娘,这孩子是不是叫柴荣?” 柴千雄见他如此这般就急忙道:“我姓柴,我儿名荣,自然叫柴荣” 李康选顿时表情惊骇的看着姑侄心想;后周开国皇后柴氏莫非就是柴千岚?怀里的男孩就是世宗皇帝柴荣?不是!这样太牛逼了,刚穿越来就和这样的人交往,将来自己一定发达,想到此处转身对柴老抱拳说:“你这孙子将来可不得了呀,大人物。” 柴老闻言喜上眉梢笑道:“呵呵,客人,如何敢言那?” 李康选一副姿态神情自如的说:“我猜的!”众人哈哈大笑。 柴千雄捏了一下儿子的小手满足的说:“不求飞黄腾达,但求无祸一生。” 李康选反身一副高人的姿态坐回木板上说:“放心,九五至尊!”说罢。众人面露惊惧! 柴老连连摆生气责备道:“客人休要害我全家。” 李康选眉宇不解神态一副无辜之状反问道:“我那害你们了?” 柴千雄生气说:“我妹子好心救你,你却在我家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若被歹人听去,不是要害我全家吗?” 闻言李康选突然明白了;古代说这话是要谋反的嫌疑,谋反是要被杀头诛连九族的。 想完李康选忙解释:“老人家,我是信口胡说而已,” 柴老气的背手而去,柴千雄喊也生气的对仆人吩咐道:“你们都下去,翠云,给他饭菜,”尽管柴千雄生气可也不是失礼数同事抱拳道:“客人吃罢请自行离去!”说完转身拉上抱着孩子夫人往内院走了。 第8章 柴家赠银到客栈 等众人离去后就剩柴千岚,二人相对无语,柴千岚的目光中带有些许责怪之意,李康选也觉得给对方带来麻烦正心中后悔之际忽听柴千岚开口:“小哥,刚言语多有不妥,日后请谨记,不要祸从口出,” 李康选忙解释:“姑娘,我说都是实话。” 柴千岚摇摇头道:“你还是,吃饱喝足就此离去!”说罢柴千岚也离开了。 李康选自己坐在木板,心想古代人真难沟通,正想着,翠云端着饭菜过来,几盘小菜冒着热气,一碗小米饭。到近前翠云说:“公子请慢用,”说罢放下食物离开了。 李康选闻见饭菜香味肚子痛的事就忘记了,道过谢之后,开始风卷残云。 正吃的香,那个叫大牛的武士拿着个包裹过来说:“客人,我家老爷夫人给你的”。 李康选一边吃饭一边抬头忙道:“谢谢啊”嘴里还在拼命的咀嚼食物。 大牛走后不多时大虎过来说:“客人,这是少爷让我给你的”说罢几锭银子放在李康选的面前。 李依旧狼吞虎咽吃着说:“唉,谢谢啊” 大虎走后这翠云又来了,把一个包裹放在李身边说:“小姐给你的,几身衣服一些盘缠”李康选此刻也基本吃饱了,抬头道:“谢谢你家主人啊”说完放下碗筷。 翠云见客人吃完,就收拾碗筷,李康选抓取银子掂了掂真沉,这怕有好几斤重,揣着真不方便就放下了,又打开了两个包裹柴千岚给了他几身,柴父给了的也是衣服和碎银子,李康选莫名感动;这一家人真是善良热情,想罢拿起碎银子将,几身衣服放在一个包裹里就转身离开了,那两锭大银子他嫌重没拿。 离开柴府漫步在凌晨的东都,市井小贩已经收摊回去了,勾阑丝竹声不绝于耳,走在大街上的李康选心里思考,古人的夜生活还是很丰富的呀! 不知不觉中,李康选走到了,一家客栈。 李康选心想;不如开个房间住一晚明天再想办法弄饱肚子,反正现在不饿。 想着就抬脚进去。 这客栈前厅,大约200平方,后面个院子,李康选看向柜台,第一眼看到的是柜台后面一个中年男人。 李康选心想;这酒店前台接待一个中年男子,这尼玛是要往倒闭的方向发展的。 见客人进来那男子抬头微笑询问:“客人,住店?” 李康选答应说:“啊,给我个标间” 得到肯定答复后,中年男子急忙从高处的柜台下来,恭敬道:“客人说笑,何为标间?” 李康选被这突然一问搞得莫名于是说:“就是洗澡睡觉房间。” 中年店家笑道:“噢,那是天字房,” 李康选不董就问:“什么天字房?” 店家殷勤的解释:“天字房就是,有浴厢,软床锦被,丝罗幔帐,” 李康选心想;哦!有卫生间和被子蚊帐。 于是就问:“那多少钱一晚?” 中年店家笑道:“不贵,五个大钱一晚!”说完就低眉打量了李康选一番,估计是见衣衫破烂,担心他付不起房钱,店家表情略微带了些质疑! 李康选也察觉到了问“老板我这几个水银子咋算钱?能住的起吗?”说话,他从包裹里拿出了碎银子给老板看,中年店家眼睛冒光笑嘻嘻道:“哈哈!客官,说笑了,能 能,你这些钱能住小半月” 李康选问:“这几个碎银子能买多少东西?” 中年店家先生表情一愣有些不悦,但是瞬间就反应过来又殷勤的说道:“客官,你是考我那?我这不是黑店你放心,价格公道。” 李康选也听店家之意是误会自己了就忙解释:“老板误会了,我不是考你,也不是担心你这是黑店,我是真不知道这些银子值多少钱?” 店家一脸错愕指着李康选手里的银子说:“你这就是钱呀!” 李康选此刻才明白;古代银子是硬通货。 又问:“老板,我是初到贵地不知物价。” 中年男子躬腰伸手做了请的姿势;示意李康选坐下后,店家一脸认真说:“我见你,不梳冠,不蓄发,也无幞头,也无冠帽,像是胡人。” 李康选听完心里想;胡人队呀!老子中原人洛阳本地的。但又不好发作,就解释道:“我乡下小地方来的,” 中年店家好奇的神态又说:“可你有无须,还是不像胡人,我开店数十载,见过瀛人,扶桑人,高丽人,新罗人,暹罗人,高棉人,大食人,波斯人,安息人,鞑靼人,可你都不像,你反而像我们中土人。” 李康选听完觉得这老店家见识渊博,因为这个店家没有被法式服饰的表现迷惑而是注重的观察了自己的肤色和形态以及骨骼面目。所以店家判定的没错,于是抱拳客气说:“老板,好眼力,我确是中土人。” 中年店家见说对了就得意抱拳回礼道:“呵呵,客官莫怪啊!”李康选摆摆手示意;没事! 店家接着神态认真表情严肃的说:“你这些银子足有三两,可兑钱币3吊,一吊十大钱。” 李康选还是没概念有问:“如果买吃的那?” 店家说:“胡饼一张3个铜板,一个钱兑十个铜板” 李康选认真思考了一会,算是有了个大概逻辑了。 就接着问:“如果是一锭银子,这么大的!”说着李康选双手扣环比划了一个大概轮廓! 中年店家看李康选比划,这心里大概知道斤两于是道:“一锭25两官银子,客官住半年都行。” 李康选顿感后悔没拿那两锭银子于是懊悔的问:“那要是两个那。” 店家眼挣得更大说:“客官,50两官银,那可以置下几十亩良田啦!” 李康选听完心想着柴家不吝啬呀!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他们,正思考 中年店家说:“客官住下?” 李随手递给他一个碎银子说:“好,住下了,给我买顶帽子,剩下的钱明天在给我!” 店家激动地的接过钱说:“好来,客官放心,明天客官离开时,结余我在兑给客官。”说完转身拿起一盏挂在架子上的灯笼,头前领路带着李康选在穿过后院来到一个靠东的小院落,里面坐落了七八间房子相互都不挨着,李康选被领进一个房间,进门发现优雅别致,大约有一百五十平方,分厅卧,屋内陈设也是风雅。 进门靠北墙一张塌,塌上四个对称凭几,右边珠帘轻纱里面是卧房,一张很大的实木床四周都是罗沙床上被子华丽异常,这在现代社会估计是看不到了,古人真的是拿锦缎做被子,现代社会说是锦缎多半是化纤。 再往里是屏风后面有个很大的浴桶。 店家认真的观察了一下李康选的表情见他满意便说:“客官先小憩,我让伙计给你烧水沐浴。” 李康选头也没回摆手,店家弓腰退出客房。 第9章 初到东都 李康选把包袱放在中间的桌上,环顾四周想找个沙发靠椅之类的小躺一下,结果发现屋里没椅子没沙发,就塌上那四个小板凳。 他失落拿起小板凳坐下心想;这都回到唐代了,如何才能生活下去,正思考着门口有人敲门,李康选问:“谁?” 门外人答:“小的是给你送热水的” 李康选说:“进来!” 咯吱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手提一只桶,一只桶冒着热气,一只桶没有,估计是一冷一热了。 小伙计进来反身关好门径直走向卧室那个大屏风后面,听见他倒水的声音。 李康选说:“冷水我自己加” 小伙计,便拎着一个空桶低头碎步准备离开,经过李康选身边时见;他岔开两腿豪迈的坐着矮凳,没忍住笑了一下,李康选拦住问:“你笑啥?” 小伙计转身躬身答话:“客官凭几不是坐的!” 李康选低头看看屁股底下的凳子恍然道:“难怪,我觉得怪怪的,又小又窄。”小伙计说完低头要走。 李康选拦住他问:“那这个是干嘛用的?” 小伙计驻足转头回答:“凭几而依。” 李康选还是没理解问:“你说简单点。” 小伙计上前,李康选起身小伙计弯腰扶正后,坐在凭几中间,把手和胳膊搭在凭几上说:“客官,是这么用的。” 李康选挠挠头说:“哦!是靠背扶手呀!”小伙计笑笑没说话起身离开了。 李康选端详半天自言自语道:“古人真麻烦,一把椅子不就解决了吗?就一个靠背,屁股坐那?”说完走进屏风后面:“我靠,这么大个澡盆!”李康选惊叹完,迅速脱光衣服,爬进去泡了个温水澡,躺进澡盆刚迷一会就感觉,这几天的乏累消失了,随着温度侵彻李康选觉得腹中胸中还是有些沉闷难受,自己宽慰自己;许是余毒未清? 李康选闭目思考;刚到这里,就经历生死,不知道以后的路会不会顺利,自己还能不能回去?甚至一个闪念自己是不是真的穿越了,会不会明早一个梦想来,自己还在现代的家里,想罢他起身跨出浴桶简单的擦拭干净,揉搓了几下自己带来得内裤和那条大裤衩,晾在澡盆边上的衣杆上,就裹着长袍倒床就睡,刚躺下心里一阵喜悦;这床真舒服,被褥软绵亲肤轻盈舒适,没多大一会李康选就睡着了。 夜沉沉,李康选更是睡的香,短短一个月失去了理想,丢掉了事业,还穿越到这个地方差点丢了性命,任他是谁也身心俱疲,他多么想;这就是一场梦和父亲一起醉倒的梦,鼾声中李康选均匀的呼吸着,一夜无事。 清晨的街道恢复它本该有活力,起早奔忙商贩开始准备出摊了,城市的上空冒起一缕缕炊烟,时不时能听见几声读书声有远而近,也是不是能听见几声娘骂儿子的声音,裹挟孩子的欢乐声,东都洛阳即将迎来他忙碌的一天。 “咣。。。”一声锣响,一个洪亮的声音:“卯时一刻,开城门喽!” 接着又是,咣。。。“卯时一刻开城门喽!” 李康选被这一声锣吓得一激灵醒来,仔细看了一下四周脱口而出:“他妈的,还在这!看来是回不去了,果真不是梦呀” 说完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此刻铜锣已经响了三次,那洪亮的声音也喊了三次,就听嘈杂声渐渐大了。 忽然一个声音明显高出很多喊到:“各商,各摊,各户,各号,扫洒整洁,归置物件,出沿者重罚,门前污秽者罚。”李康选躺在床上想;我看唐朝也有城管这占道经营也罚款,看来古今都一样。 接着另一个声音响起:“今日坊间,缉捕盗匪,无引不出货,无识不出人,差无符不通,官无令不出。” 李康选躺着床上又想:这是联防队要抓小偷了,这引 识 符 令估计就是现在的发票,身份证,警官证和公务员证。 听着市井纷扰声音李康选已经全无睡意,索性想起身出去看看,于是便起身穿上他唯一带来的内裤,尽管还湿漉漉但是总比没有好!拿起包裹里的衣服,不知道该如何穿搭,于是就凭借自己在影视剧里对古装的理解混乱套了一身, 推开门直奔前厅而去,那中年店家还在,见李康选出来便迎笑道:“客官,昨晚睡的可好?” 李康选点头:“还行,” 店家递过来一块像是黑布的东西说:“昨晚你吩咐小的给你买的。。帽子 ,,” 李康选接过一看气不打一处来说:“老哥,你别忽悠我啊!这哪是帽子这是头巾。” 中年店家说:“客官,我虽不知你所说的帽子具体是什么样式,但是昨晚我看你未立冠的短发,想必你要得是这幞头。” 李康选有些不解问:“什么幞头?” 中年店家见李康选不懂就解下自己的幞头,重新戴系了一遍示范给他看。 李康选看后一脸茫然;这店家头上的也是块头巾。 李康选又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自己手里幞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店家说:“这个你教我一下可以吗?” 中年店家小心接过来李康选手里的幞头和冠脊,帮李康选把幞头绑扎好,李康选摸了摸说:“还真像古人,” 店家闻言不解的问:“像什么?” 李康选一边摸着一边脱口而出:“像电影,里李世民呀!” 店家脸色顿时惊骇,急忙推李康选到一边捂住嘴他的嘴警觉的查看了一下四周小声的说:“世祖皇帝,你也敢直呼名讳,想死了!” 李康选被店家这一举动吓一跳,但是听店家这么一说自己立马懂了:“哦,我失言了” 中年店家放开李康选叮嘱道:“慎言呀,客官!如今世道,祸从口出者比比皆是,闻风而奏也不是我朝先例,” 李康选有些不理解问:“这僖宗不至于把家国治理成这样?” 中年店家急的跺脚嘘声后急忙说:“客官慎言呀!” 李康选自知道理亏,但又有些不服气的说:“好好,慎言 慎言,哪来的这么大规矩!”边说边往外走,中年店家见他要离开便问:“客官,房还住吗?” 李康选回头说:“留着,我晚上回来!”说完就朝着大门外走去, 第10章 第一顿饭 出了客栈便是热闹的大街。 熙熙攘攘的人群,吆喝买卖的声音,此起彼伏。 李康选信步向西,路过一个街边摊,临街的门市大约百十来平方,沿街的门头下摆放着各种笼屉炊具,里面冒着热气那香味更是直逼李康选而来,到了近前李康选简单了看一下,店家老板是一个年约三十大几的汉子,清布幞头,圆脸上颌蓄短须,圆领灰短衫,但是肤色较白倒有几分书卷气息,李康选冲店家老巴微笑后进去坐下,跟老板说:“老板,有啥好吃的?” 老板微笑爽朗的回答:“客官,想吃啥?” 李康选又看了一眼门市下的各种炊具说:“你这有啥?” 见李康选眼神游离在看炊具,老板会意;这位客人大约是第一次到本地,就主动撩开白布盖的几个箩筐说:“肉饼,胡饼,面饼,都有!” 李康选眉宇轻锁:“全是饼?” 老板笑着说:“还有,羊肉汤,牛肉汤,小米粥。” 李康选听闻小米粥欣喜说道:“来碗小米粥,来个肉饼。” 老板爽朗答应了声:“好来,你先坐等。”说罢去忙活了。 李康选发现没凳子便问:“老板凳子那?” 老板闻言转头一手拿勺子一手拎着锅盖疑惑问:“凳子何物?” 李康选无奈的比划着解释说:“坐的呀!” 老板一脸恍然的指着地上草垫说:“客官,那有蒲团。” 李康选转头一看,顿时尴尬了,这就是庙里拜神的那种草墩呀!一边高一边低那种,疑惑的看着老板说:“这咋坐?” 老板指着边上一个正在吃饭的客人说:“效他而坐,” 李康选无奈摇头,又搬来一个把两个草墩叠在一起,一屁股坐下,老板看后笑着说:“客官,垂足而坐,客官是胡人?” 李康选说:“中原人,这样坐舒服。” 老板笑着端上粥饼说:“垂足而坐,是为不敬!” 李康选接过粥碗说:“舒服就行,管他那?” 老板笑道:“客官,也倒是洒脱之人!” 李康选挽起大袖,撩起长袍下摆,低下头喝粥,拿起肉饼时候感叹道:“乖乖这不是肉夹馍吗?分量还很足!这咋地也要十块钱一个?” 吃完喝完,付钱的时候,李康选把剩下的两个碎银子的其中一个递给老板,老板为难说:“客官,休闹,我这小店兑了,也要不了这个银子,” 李康选疑惑:“你找零呀!” 老板无奈说:“客官说笑了,我这小本买卖实在没这么多!” 李康选说:“那咋办?我就这二两碎银。”老板表情一僵一时无语。 李康选见老板表情后也知道自己没搞清状况鲁莽了给别人带来不便了就歉意的说:“你先收着,我下午换了零钱再来给你零钱,你这个银子到时再还给我。” 老板听完有些为难的说:“客官,不用了,既然你下午回来,到时在给我便是!” 李康选见老板不收,就装好银子后说:“放心,我下午一定回来给你零钱。”说罢就走了, 没走几步又回头问:“老哥,哪有换零钱的地方?” 老板被问的一脸懵逼,李康选见他不懂又说:“就是把银子换成铜板的地方!” 老板指着前面说:“右转,行五里见一成衣铺,左转便有一私飞钱!” 李康选听完:“啊! 私飞钱是个啥?” 老板耐心的解释说:“就是你把钱给他们,她们给你文牒,你可以去外地领取现银,再有就是你把银子给他们她们给你兑通钱或绢帛!” 李康选点头说:“哦,银行呀!” 老板一脸不懂得说:“啊?什么行?” 李康选摆拜手说:“没事啦!我去了啊!等下,回来给你钱”李康选边走边嘀咕:“美元是和石油挂钩了的,也叫石油美元体系,这唐朝的货币是跟绢帛挂钩的是不是该叫绢帛货币体系!”说着李康选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这坊间路也好找,按老板指的路很快,就看到了一家很气派的店铺,门头匾额上写:四海飞庄,李康选看后想:“果然到哪里都一个鸟样,开银行都把自己装的很大气,” 李康选边思考,抬腿进了大厅,柜台也是高的很,要抬头才能跟里面的人说上话。 李康选走到前面喊:“有人吗?” 里面一个年轻人伸头回答:“客官,请吩咐!” 李康选掏出俩碎银子说:“兑成铜钱,” 里年轻人接过碎银后说:“一两碎银兑一吊钱,一吊十个大钱,一大钱兑十个铜板,我们二成收佣,客官兑吗?” 李康选惊叹这手续提高了:“你们佣金这么高?” 年轻人耐心的解释:“客官,哪里高了?这也就是我们飞钱这行当里的行佣而已,你到官办也是这个佣呀!” 李康选无奈摆手到:“好,兑一两!”说完拿回一两碎银,接过了年轻人递过来8个大钱!”拿到手后仔细端详大钱见大钱一面铸造着,乾元重宝,另一面铸 十母钱。 李康选想起老婆,曾经给自己看过的一个新闻香港加德士拍卖行,拍卖过一枚 乾元重宝,图片和这枚一样,当时成交价格是4500万,想到这,李康选心里乐开了花,拿着钱掂了掂自言自语说:“老子有八个,小四个亿,四个小目标。” 此话刚好被柜台后的年轻人听到笑他说:“客官,四亿钱,你可比户部有钱多了。去年户部岁入才二千万钱。” 李康选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在我们那,两千万是中产而已!” 年轻人打趣道:“客官真是生在富贵地。” 李康选拿着钱离开了飞庄。 便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找到刚吃饭的摊贩,问老板:“我刚欠你多少钱?” 摊贩老板见李康选去而复返内心几分敬佩恭敬道:“客官,两个饼六个铜板,一碗粥三个铜板,客官一共九个铜板!” 李康选递过一个大钱:“这个够吗?” 老板接过后笑着说:“够,我还需兑你一个铜板。” 李康选说:“不用了,我谢谢你信任。” 老板听罢递给李一块饼说:“此饼算我半卖半送”李康选接过饼二人哈哈大笑。 第11章 救了郭雀儿 李康选离开食摊,漫步在东都市井中,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个曲艺杂耍的地方,是些卖艺的,变戏法的,耍猴的,唱戏的,拨弄乐器的,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李康选挤破人群去看热闹,等看了一会觉得古人戏曲没啥吸引自己的地方,一个接受过现代文艺曲艺的人,是很难欣赏古代曲艺,关键是听不懂悟不透内容。 所以就悻悻然离开了,离开曲艺坊到了,商移坊,看了名字李康选就猜到了大概了,这东都估计是按区域功能划分的,曲艺坊就是卖艺的,这商移坊多半是经商的,思考着就进入了商移坊,但见各个门口都有大马车,堆满了货品。 时而见几人一撮,低头谜语商量着什么?时而见伙计高声唱和,吆卖货物。 整个坊,来去的人忙碌异常,李康选边走边想,这不是跟北京新发地菜市场一样吗?都是忙碌的商人,来回奔波拿货,调货的就跟现代社会里个体户一样吗?看来无论到哪,古今这老百姓的生活都一样,熙熙攘攘只为糊口。 “你这小厮,看你衣冠华贵,不想竟是市窃”一声高呵,打断了李康选的思绪,转头望向声音的地方,但见一三十出头汉子腰上别把短刀,手里牵着个粗麻绳另一头绑着个十来岁的男孩,正欲拖拽,李康选一看心疼孩子就急忙上前夺绳子边说:“大哥,慢点!哎。。哎,,”刚说完李康选惊叹之余,只见那汉子被突然跳过去夺绳子的李康选吓着了,迅速抽出佩刀欲砍杀,李康选急忙躲闪解释:“哎 哎 ,大哥,别误会。” 那汉子见李康选动作体态笨拙不像是练武之人,说话也如此慌张便断定对自己构不成威胁就收刀,怒斥:“你这人,如此鲁莽,险些砍杀了你!” 李康选自知刚才有些急切了一脸歉意的说:“对不起啊,我刚才有点着急了,那个他究竟咋了?”那汉子似乎有些迷茫答道:“客官,这小厮,趁我不在偷我主家,银钱。” 被捆少年凶狠辩解:“我没有,是你家主人钱袋失落,我捡到,去归还,他冤我偷拿袋中财物。” 那汉子见少年不服便顿了一下绳子呵斥:“那为何让你找家人来,你闭口不语。”闻言少年扭头哼了一声不做答。 李康选急忙说:“你看这样好不,小孩说没偷,你们有证据吗?” 这一问那汉子说:“钱少了自然是他拿得,” 李康选一听便知道,对方肯定没证据,便说:“如果他没拿反而拾金不昧,你们这种行为可是恩将仇报啦!” 少年狠狠瞪了汉子一眼说:“就是一伙强人,恩将仇报,”此刻看热的人多了,汉子被问的恼羞,说:“干你何事?” 李康选道:“不干我事,可倘若你冤枉好人,恩将仇报那就干大家的事啦!”此刻人群里开始有人起哄,“没证据就抓人,恩将仇报以唐律是要下狱的!” 李康选听人这么一喊觉得:哎!还有这条律法。就更咄咄逼人的说:“你听见了,恩将仇报是要坐牢的。” 此刻汉子抓绳子的手开始抖动,有些难以自处,不知该如何是好,李康选看准机会上前握住汉子的手借机把那一两碎银子塞到汉子手里,说:“不如,我拉他见官去!”汉子借机把绳子递给李康选结结巴巴的答应:“好,,好,,,”说罢,逃跑似的反身就进院子了, 李康选见他如逃命般心里自是好笑,便微笑去给少年解绑。 就听人群里有人议论:“这王仙芝霸道惯了,这仆人一个比一个凶!今天遇到个嘴厉害的,” 李康选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想;好熟悉这个名字!不知道在哪里听过,要是知道自己要穿越到晚唐,当初就把功课做足。 在一阵议论声后,人群散去,那少年甩了甩被绑的生疼的胳膊后拱手行礼道:“谢谢,恩公施以援手” 李康选正欲离开,顺手把绳子拿甩到一边说:“客气了,” 少年问:“恩公,高姓大名,日后也好记挂!” 李康选拍拍手上的灰说:“不必了,以后别偷盗了。” 少年嗔怒道:“我没有偷盗,我只是拾到了他的钱袋归还,就被诬陷我偷了钱财,” 李康选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信你,赶紧回家!” 少年低头不语,李康选见状问:“怎么了?” 少年说:“我已无家可归。”李康选迟疑了一下;原来是个孤儿,不免有些心疼他,于是手搭到少年肩头俯身柔声问道“怎么了?家人那?” 少年闻言泪如雨下,狠狠抹了一把泪水说:“我父母家人,半月前被仇人杀尽,我当时因为在学政因此躲过一劫,之后一路被人追杀逃到了东都。” 李康选脱口而出:“江湖仇杀吗?” 少年说:“不知父亲得罪了什么人!” 李康选蹲下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答:“我叫郭雀儿” 李康选飞快的在脑子搜索这个名字,这段历史记载中大人好像没这个人,说明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于是说:“我和你一样也是无家可归了。” 少年不问也不答,眼睛盯在李康选胸口露出得半块饼上,李康选明白了肯定是饿着了,就递给他说:“吃!” 郭雀儿接过饼囫囵的啃了起来,李康选拍拍肩膀说走叔带你吃饭去。 说完领着郭雀儿往回走,边走郭雀儿把饼子吃完了,李康选走了一段路发现自己不记得来时路了,客栈也找不到了,东都虽然繁华但是也不大,跟现在的洛阳比差太多,这十九坊不过也就几十平方公里,和现在的一个县城大小差不多。 天色渐暗,郭雀儿见李康选走了大约俩个时辰,没有停下的意思便问:“你是找不到路了吗?” 李康选不好意思说:“啊,不记得了。” 郭雀儿没好气的说:“瞎转悠半天,” 李康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说了你也知道呀!” 郭雀儿怼他说:“不知道,难道不能问吗?” 李康选不好意思的说:“我只记得客栈的名字,不记得是哪条街了?” 郭雀儿说:“整个东都,能有多少家客栈呢?你知道个名字,便可以问出一二” 李康选一脸歉意的说:“叫,聚源客栈” 郭雀儿摇摇头表示无奈,转身进入一家店铺:“店家你好,叨扰你,” 店家赶紧施礼:“客官,请讲” 郭雀儿说:“我二人,昨日夜晚投宿 聚源客栈,晌间出来办事,忘记回去的路了,劳烦店家能否指路?” 店家拱手道:“客气了,不劳烦”, 店家躬身摊手做了请的姿势把郭雀儿引到门外指着前面路口说:“客官请看,此路前行2里,右转进入教仁坊,穿过教仁坊大街便能看见聚源客栈的牌子了。” 郭雀儿听罢躬身行礼道:“多谢店家指路!” 店家还礼:“客官慢走!”一边的李康选被这一通繁琐的问路对话弄得不知所措跟个傻子一样,见店家说慢走自己也急 第12章 住不起天字号房 没多会就到了客栈,还是那个店家在柜台后面,见李康选回来急忙笑脸迎接:“客官,回来啦!” 李康选面带倦色说:“嗯!回来了!” 店家笑着问:“白天想必事情办的还顺利?” 李康选说:“还行,来回腿着走,没去多少地方?” 店家被他这一句话说的不知如何作答便岔开话题说:“这位小兄弟是?” 李康选翘着二郎腿坐在前厅靠墙的塌沿边说:“路上捡来的野孩子。” 店家笑道:“客官说笑啦!即使偶遇也是缘分,” 郭雀儿斜眼看着李康选没做声,李康选接着问店家:“我那银子还能住几日?” 店家说:“客官存汇在小店的还有四个大钱,二个铜板,如果今晚客官还住天字号房,那这房钱还差八个铜板!” 李康选生气的说:“咋还有零有整,不是五个大钱一天吗?” 店家指了指李康选头说:“幞头,八个铜板!” 李康选突然想起来了摸摸脑袋说:“不好意思,我给忘记了”店家笑笑没作答。 李康选接着说:“换个房间,普通的能睡觉就行,俩人住!” 店家说:“那要不就住丙字号房间?” 李康选说:“天字下面不应该是地字号吗?怎么就丙字了!” 店家急忙解释:“天字号是小店最好的房,接着是甲字号,接着是乙字号,最末是丙字号。” 李康选听完道:“这丙字还能住人吗?” 店家说:“可以,就是通铺大床,住四人,刚好丙字4号房住进去了二人,缺二人” 李康选没好气的看了店家一眼心想;这货果然好眼力,就知道我没钱了,于是不悦的大喊:“嘚,,嘚,,就这! 我去拿包裹。”说罢起身去拿来包袱,返回前厅坐在塌沿说:“老板,这丙字号多少钱一晚?” 店家急忙从柜台后面又走出来解释:“客官,丙字号 五个铜板一晚,两个人就收十个铜板,”听完李康选从怀里摸出一个大钱丢过去:“给,半个小目标。” 店家接过钱说:“谢谢客官惠顾啦!”说完店家又把之前剩下的钱拿出来礼貌询问:“客官这昨日结汇,你收回去?” 李康选摆手:“先放着用的时候再说!” 店家面带喜悦殷勤点头:“好唻,我听你吩咐就是!” 说罢拿起灯笼,把他俩带到后院,路过长廊,往西的小院走去,很快到了西边小院,这里房舍和昨天的天字号布局基本一致,李康选想着肯定是甲字号,果不其然,店家没做停留直接领着他们穿过了小院到了西北角,两排大房子前停下说:“这两排都是丙字房,你看那间门头有,丙字四号房就是啦,里面已经有客人了应该已经安枕了,你们小点声响。”说罢店家转身离开。 李康选推门入内,昏暗的灯光下一人正在看书,见有人进来估计也知道是住客,会意微笑点头,李康选忙点头微笑回应。另一人已经睡觉了,他二人蹑手蹑脚各自找到了空位合衣而睡,李康选躺下后想昨天的床和今天的大通炕简直是天壤之别,不过又想起几天前自己差点饿死,差点被毒死,瞬间觉得现在也不错,有房子有炕有被子褥子。 想着睡意上头了,朦胧中听见郭雀儿还在翻身,起初李康选认为,估计这孩子是不习惯!毕竟看他衣着不像是寻常百姓! 忽然听到他肚子咕咕噜噜的声音,这时候才想起自己没吃晚饭,这郭雀儿估计不止一顿没吃了,于是慢慢起身拍拍郭雀儿,拜拜手示意出去,郭雀儿会意下床跟着离开,看书的公子抬头望去,李康选和他四相对,李康选施礼轻声说:“打扰了,我没吃晚饭!”青年公子会意点头摆手示意你去!二人小心挪动脚步生怕吵到另一个人。 他二人退出房间,关好门。 穿过刚才来时的院子和长廊,出了客栈前厅,此刻已经是深夜了,估计难找到吃的了。 李康选带着郭雀儿沿着白天走的路寄希望白天那个食档。 刚转过弯就见白天的汉子正在收拾摊位准备打烊,李康选高声喊道:“老板慢点我还没吃饭。”老板回头见是李康选就憨憨一笑说:“客官,明天再来我要收拾回家了。” 李康选说:“老板,对不住啊!我这侄儿一天没吃了!” 老板看看李康选身后的郭雀儿犹豫了一会道:“就剩下些饼,一点冷粥了,”李康选点点头:“可以。” 老板放下小条案,端上凉粥冷饼,李康选拿起一个饼啃了起来,把粥推给郭雀儿,郭雀儿并没推辞端过来就喝,老板见状忙去端了两碗热水递上去,跪坐看二人吃。 李康选觉得不好意思急忙道:“老板不好意思见让你笑了!” 老板说:“哪里,客官是真饿了!” 李康选和郭雀儿同时点头,一番狼吞虎咽之后肚子有了五分饱,二人便起身要离开,李康选拿出钱递过去说:“老板,给你钱!” 老板边收拾边摆手说:“罢了,不要钱了,本就是剩下的。”他俩躬身行礼道谢。 回去的路上李康选问郭雀儿:“你身上没钱吗?” 郭雀儿要求说:“没钱” 李康选说:“我身上就剩下6个大钱了,那一两为救你给了那汉子了。”郭雀儿低头不语。 李康选思考着说:“要想办法挣钱。” 郭雀儿疑惑说:“挣钱是啥?” 李康选解释:“就是想办法谋利好吃饭!” 郭雀儿有些歉意的说:“这我不会。” 李康选说:“没人叫你,我说我自己那!”边思考李康选边走,不时回头看看那刚那食铺。 郭雀儿见状不解问:“你还想吃吗?” 李康选问:“雀儿,大唐人有面粉,为何只做饼子,” 郭雀儿回答说:“面饼已经算是上等吃食了,普通农家是把麦子煮熟就好了,不浪费” 李康选说:“为何不蒸馒头,不做肉包子!” 郭雀儿说:“我听父亲说过,面粉可以做很多吃食可是没见过!” 李康选说:“我就干肉包子!” 郭雀儿不理解的问:“什么是肉包子?” 李康选说:“明天叔在告诉你。” 郭雀儿说:“你比我大不了几岁为何占我便宜?” 李康选不解问:“我相貌很年轻吗?我36啦!” 郭雀儿说:“你这相貌顶多也就20岁,36你框我的?” 李康选得意的抬抬眉毛心想:靠穿越把我穿越这么年轻吗?闲聊间二人回到了客房,那读书人依旧在用功,二人不打扰就睡了。 第13章 创业之初尝试 次日天还没亮,李康选就拉起郭雀儿,来到食铺前,刚好老板正准备开张,见二人来了就说:“你二人昨日没吃饱,这么早就过来了!” 李康选说:“民以食为天,肚子最大!” 老板笑笑说:“客官所言倒也有理,”说罢递上四个饼子,端了两碗粥,二人坐下便吃,吃完给了钱。 李康选问老板:“你这招工吗?” 老板疑惑答:“何为招工?” 李康选忙解释:“就是我给你干活你给我钱。” 老板哈哈笑着说:“你说的是雇佣!” 李康连忙点头。 老板说:“你看我这买卖一日也就赚几个大钱,哪能雇的起。” 李康选说:“你这样,我帮你干,你收钱,然后一天赚多少钱,我们俩分如何?” 老板哈哈笑着:“客官,莫不是想吃白食?” 李康选说:“我身上的钱不多了,我要赚钱,” 老板说:“客官,可以去别处谋生呀!” 李康选说:“干你这个,我有把握些,” 老板难为情的说:“我这只能糊口而已” 李康选掏出身上剩下的四个大钱递给老板说:“那,给你两个,明天我包你一天可以吗?” 老板接过钱疑惑的看着李康选表情有些为难;这些钱显然是不够他一天盈利的,但是见李康选的态度,又想起昨日他去而复返诚信,老板内心却是些犹豫。 李康选见状急忙说:“老板,请你相信我绝对能赚大钱!” 老板质疑的看着李康选,但见他那坚定的眼神,老板为难的点头:“嗯,好,你试试!” 李康选见老板应允了,就欢喜的说:“就这么定了啊!明天我来干啊!”说罢高兴的带着郭雀儿离开,郭雀儿问:“你疯了,” 李康选说:“你知道个屁,跟我买东西去!”回到客栈李康选又找店家要回来之前部分结余的钱,找店家借来笔在一个木板子上写了, 五个铜板管饱,浪费者罚钱一。 写完后就放在房间等墨干,然后带着郭雀儿出门。 李康选的想法是做猪肉白菜萝卜馅的包子,到了粮铺才知道,一个大钱才买5斤面粉,忙了一上午最后发现猪肉一个铜板3斤,白菜一个铜板2斤,看来这唐朝人不喜欢吃猪肉,搞得猪肉没白菜贵! 二人买齐东西后来到食铺,在老板的灶台前一通忙活为明天的营业准备。 最关键的是发面,古代是没有酵母粉的李康选只能借着酒来发酵,古代的酒基本都是粮食酿造的只要是新出缸的酒糟里的酒曲酵母菌都没被破坏掉,用它和好面之后再适宜的温度下面很快就发了! 到深夜,二人终于把五斤面粉和九斤猪肉十斤白菜的包子给包完了。 由于猪肉便宜,李康选还特意把猪肉炼制一下,为的是口感酥软,只能凑合了,这炼制猪肉的时候,加生姜大料,所以包子一蒸透肯定香气逼人。 忙完二人回到客房睡了,其实李康选是睡不着的,因为自己,已经把钱用完了,如果明天赚不到钱,自己就要睡街头要饭了,难免有些紧张,他还有一个顾虑;唐代人认为猪肉是下等食材,穷人才吃,这主要是唐代当时的烹饪技术原因,不知道明天这包子能不能卖出去,思考着外面更夫喊了声:“寅时,初刻,启锁。” 李康选一个反身拉拉郭雀儿,自己开始穿衣服,郭郭雀儿也明白,不做声起身穿衣服,二人蹑手蹑脚来到食铺,老板也刚到,见人来了说:“客官够早呀!” 李康选说:“老板辛苦了!”老板回礼没在说话,李康选迅速开始忙活,让郭郭雀儿把按个写了“五个铜板管饱,浪费者罚钱一”,木板挂出去。 老板见后说:“哎呀!你们这是要赔钱的呀!” 李康选说:“老板别担心,你等着数钱!” 老板实在无奈摇头道:“我见你二人 老实便允你们试试,可你们这样做是要砸我牌子的呀!” 李康选说:“你这牌子 不砸也不值钱,搞好了,我让你赚的比这多” 老板摇头拿起一个蒲团跪坐这叹气,唉,,, 没一会随着李康选的小火在灶里烧了一段时间,蒸屉里开始冒出一阵阵香气,一旁嗅觉很敏锐问道:“你这什么食材如此香?” 李康选略带神秘的说:“等下就知道了。” 没多大一会,蒸笼里的香气奋涌而出,弥漫整条街道,不一会几个差官模样的人来到近前问:“贵铺,今天食材奇香。”李康选起身端起几个包子递给几个官差说:“尝尝!吃饱在给钱!” 其中一个官差说:“吃饱给钱?” 李康选指着牌子说:“五个铜板管饱!”几个官差便寻位子坐下,李康选开始端包,不一会,几个官差觉得饱啦!起身离开把钱放在桌上,此刻人已经很多了,李康选和郭雀儿端忙的不可开交。 老板更是挨个收钱忙得有些凌乱了,全然没了刚才那副懊苦的神态了,见外面食客排队往里进,老板担心的询问问:“你们还有多少?外面还有食客排队。” 李康选回答:“还有几个笼屉。” 老板听完后惊讶的说:“啊!都四百个铜板了,是我往日几天的收入了!你还有几笼屉!” 李康选忙解释说;“卖完这些就没了,” 不一会几个笼屉卖完了,比老板平时收摊早很多,此刻老板说:“一共收了 505个铜板,你就用了了几个大钱的食材吗?”李康选一边收拾一边回答说:“啊,是就几个大钱!” 老板略加思考说:“你赚了十倍的利呀!是我三十天的利呀!”说完老板端着装钱的陶罐,递给李康选。 李康选放下手里笼屉没接说:“劳烦你点二百个铜板给我,其余归你了。” 老板眉梢一喜忽然神态犹豫了一下急忙质问的口气说:“你何意呀?摊是我营生不卖啊!” 李康选笑道:“不买你的摊位,我在干几天,之后我就走!” 老板如释重负般说:“哦,客官你能否告知姓名?” 李康选说:“我叫李康选,他叫郭雀儿” 老板躬身施礼到:“我叫,何守业,二位幸会!”李康选抱抱拳说:“好说,好说!” 老板接着说:“客官,不贪财,讲诚信日后必然是大才!” 李康选笑道:“老板说笑了!都是糊口而已!”说话间李康选也忙完了手头的上的活! 老板认真的说:“如果客官不弃,能否教我此道,我愿奉6成息与你。” 李康选被老板这一说听得不大明白不知如何回答。一时间僵在那里,而何守业两眼瞪的跟铜铃一样看着李康选等着他的答复! 此刻郭雀儿在一边见他二人一个没听懂,一个瞪着眼睛期盼的眼神,就翻译道:“他想学你的生意,之后赚的钱给你六成” 李康选听郭雀儿这已翻译,才算是明白拱手答复:“可以,明天,你跟一起干就行了!” 第14章 创业之何守业入伙 忙碌一天李康选郭雀儿二人拿着二百铜板回来路过客栈前厅的时候见店家在,李康选想着200铜板带着重,不如先付了房钱省的拿来拿去不方便,于是和店家说:“老板,我想换个我们俩住的房间多少钱?” 店家正在柜台后忙碌忽然听见李康选说话急忙下来柜台到近前答:“那就住甲字号,或乙字号” 李康选不解? 店家见状继续解释:“甲字号,有浴厢,硬床棉被,乙字号硬床棉被,没有浴厢!”李康选这才明白了,就是一个有独立卫生间一个没有。 李康选就说:“住乙字!” 店家答应:好嘞! 说罢起身,拿起灯笼准备头前引路,李康选说:“不用啦!我自己知道在哪里。” 店家闻言回头重新挂好灯笼:“好,客官自己去便是!” 李康选问:“多少钱?” 店家说:“十个铜板一晚,两个就是二十个铜板!” 李康选一边打开陶罐一边说:“你这是按人头收费呀!” 店家笑吟吟说:“客官,说笑了,” 李康选点了一百铜板给老板说:“不够再续啊!” 老板接过钱开心的说:“你放心住!”说完李康选郭雀儿二人起身去丙字号房间收拾东西,见书生还在用功读书另一个租客已经不在了行李也拿走了估计是退房了,书生见李郭进来点头微笑示意。李康选也没打扰微笑示意。 二人收拾完离开了房间搬到了乙字号房。 这乙字房一个大床,俩人住环境比丙字号强不少。白天二人累的够呛,没多大一会就睡着了。 “寅时,初刻,启锁。”这衙门里的开门声就跟闹钟一样准,李康选迅速起身,穿好衣服,郭雀儿也很懂事,起身飞快的穿好衣服,跟着李康选,二人到了食铺,何守业已经等在那里,客气道:“老板早呀!” 何守业笑呵呵道:“二位 早呀!”三人就各自忙开了。 郭雀儿毕竟才十几岁年龄小,没忙一会就跟不上二人节奏。 于是何守业便让他去收钱。李康选何守业一个忙台面一个忙灶台,今天做的包子比昨天多两倍,自然是收益也翻倍,足有1600个铜板,陶罐装的满满的,卖完后何守业也学着李康选垂足而坐,李康选见他坐姿打趣道:“何老板,你前日不说垂足而坐不尊重吗?” 何守业呵呵笑了说:“托你的福,舒服就好。”二人对笑。 这时何守业拿起蒲团来到李康选身边问:“这包子,我唐虽然没有,可猪肉我唐人甚不喜食,兄台如何能有这般魔力?把这不招人待见的猪肉卖出这般光景!” 李康选也不吝啬,拿下搭在肩膀的白抹布坐下说:“猪肉,在我那里是主要的肉食,有很多烹饪的方式,这炼制只最简单的一步,包子虽然新奇,可是这五个铜钱管饱你们这没有?” 何守业点头说:“嗯!我们这酒肆,食铺,五个铜钱管饱确实没有,” 李康选得意的说:“这才是卖点,自助餐,购买者的一直猎奇心理,五个铜板人们是概念的,但是这饱能吃多少?人们多数是只有吃了以后才知道,所以就是这种猎奇和满足的心里趋势购买欲望,之后这美味才是他们消费后的心理满足感!” 何守业是懂非得点点头又摇摇头。 李康选见状接着解释:“管饱是一种定量概念,每个都知道自己饱是什么感觉,可五个铜板大家也有概念,这样一来,花有限的钱得到最大的满足,这种购物体验很重要。” 何守业越听越迷糊问:“概念是何物?体验有是?” 郭雀儿一边说:“你就不怕亏,我都被你吓死。” 李康选说:“不会亏,这么大个头的包子我最多吃三个,食量在大五个最多,你看我们这食客最多时候,也就吃了三个,这说明还是自助餐的概念,吸引了他们,管饱这种购物体验起到了作用。” 何守业听罢点点头,貌似他已经懂得了其中的奥妙! 李康选接着说:“何老板要做这个买卖,就不要限于现在的规模,连锁加盟直营都搞起来,把规模搞大!” 何守业越听越起劲于是,他忽然神情严肃的说:“我虚长你一轮?我兄弟相称可否?” 李康选听罢先是被着突然起来的一句话搞的一愣神之后答应道:“好,咋称呼都可以!” 何守业听完高兴的答了句:“唉,贤弟!”郭雀儿看着何守业那如获至宝的神态不由的笑了起来! 接着李康选说:“何兄,东都有多少人口?” 何守业略加思考回答:“东都,虽然不及往日繁华了,至少也有50万人!” 李康选接着说:“如果,我们每日卖出7万到8万份能赚多少钱?” 何守业思考了一会说:“如按8万计,那就是40万个铜钱,折合4万个大钱,那就是白银4千两。”说完何守业激动的一拍大腿说:“贤弟,洛阳赋税一年才120万两,我们一日得银4千两,一年146万两,我能超过东都赋税,我的天那!” 郭雀儿一边数着陶罐里的钱,一边说:“何老板,你听他瞎说。” 李康选并未理会郭雀儿这孩子,而是认真的对何守业说:“何兄你觉得是跟普通老百姓做生意赚钱多?还是跟达官贵人做生意赚钱多?” 何守业略微思考了一会说:“大唐富家无非如下;官宦世家子弟一般他们的财富都来自于封地食邑,多半都是入朝为官,二便是这丝绸绫罗金银玉商,他们多半也是赚这些大官贵人的钱,一匹优等丝绸可得千金,一块好玉更是财不可夺也,其次便是地主豪绅!所以贤弟我以为还是跟有权有势的人做生意赚钱!” 李康选微笑说:“何兄,恰恰相反,有钱人能为一件商品所付出的钱财是有限的,而普天之下的百姓如果同时喜欢一件商品那么他们能给我们的财富是不可估量的,聚水能成海呀!” 何守业眉宇紧锁像是思考的很费力气:“聚百姓之财,这不是朝廷的税赋?” 李康选解释:“聚百姓之才,一就是你说的税赋,二就是标准化的刚需商品,比如衣服是不是每人都需要这就是刚需,如果大唐的人每人买我们一件衣服,我们不是赚发了!” 何守业听完拂手一笑:“不可能,贤弟别说大唐就东都而言成衣铺至少有上百家,而且每个成衣铺都有几十家农户提供布匹,所以不可能都跟我们一家购买的!” 李康选笑着说:“那是因为我没来,你们还不知道工业化,标准化!我们那有个叫乔布斯的人,制定智能手机的标准他的手机几乎收割了十几亿人的财富!” 何守业听完楞了一会:“这标准化我大概是懂了,可工业化?智能手机?是个工具吗?还是?” 李康选也不解释而是岔开了话题:“总之何兄你记住,就按我说的搞,我们先和整个东都的百姓做生意!” 何守业此刻又想起了刚李康选给他画的年入146万两白银的大饼,于是认真的说:“好,一切听贤弟的,你吩咐我照办,超越东都赋税啊!加油!” 李康选用抹布打打身上的面说:“何兄,你去找一个更大的商铺,这钱任由你支配,我只需留下500铜板采购原料就好!”说罢起身解下围裙离开, 郭雀儿拿起钱袋急忙问:“何老板这袋子有五百吗?” 何守业掂了掂说:“不打紧,你们先拿去用不够你们在来找我!” 郭雀儿看着李康选走远的背影有些着急背起钱袋:“好了!我拿走了!”急急忙忙的追赶李康选去了! 何守业看着一前一后的二人,伸出自己的双手自言自语的嘟哝:“年入146万两,我们的妈呀!这不成了我唐第一巨富了!” 显然何守业已经沉浸在那个宏伟的目标中了! “你走这么快干嘛?”郭雀儿吃力的背着一袋子钱,在努力的追赶着李康选,一边还不忘抱怨! 李康选转头见郭雀儿吃力的模样,就就回头几步上前接过袋子:“你说你,吃饱撑的,放何老板那里不行吗?” 郭雀儿不满意的白了他一眼:“你心真大!” 第15章 创业之阿贵(一) 往后数日,可能是人传人的效果,每天早上6点开始一直到晚上8点,一日三餐忙的不行,最开始几天只做早餐,可是随着人多排队,早餐卖成了午餐,这午餐卖成了晚餐,一天足足有多食客。 这让李康选觉得,扩大规模这个事情绝对不能再耽搁了,新雇来的几个人也熟练了,自己也可以腾出手来。 在李康选的催促下,何守业找到了宣德坊一个大铺子,拉着李康选过去看。 李康选刚一进去惊呆了,这铺子太大了,前厅铺面二十个门面,进深五丈也就是十五米左右,后面还有四进院子,一间院子十几个大房子每间都有一千多平方坐落有序整齐排列,二进四间像是库房每间有两千平方,三间是有侧门马厩伙房和工具房以及伙计们的生活住房,四进也是最靠后的是一套院子里面三栋三层土木楼阁,像是主人之前的居家所在! 古人公私不分的,工商业者,家即是经营生产场所也是生活起居所在,这官员衙门即是办公的地方也是生活居住的地方,因而我国是历史最早实行了官邸制度的国家而且这种传统制度一直保持到民国。 何守业带着李康选在整个院子里转悠了一圈,大概走了几十分钟,李康选觉得;前后院落足足有十三万多平方,整个占地约400亩,功能区域划分的很到位,李康选也在心里计划好了生产工序和各个环节的安排! 何守业见李康选满意,就顺利的成交了,然后他们把整个东都所需要的食材制作都安排在了这里,形成了一个东都的中央生产厨房类似功能! 李康选采取的经营方式是加盟直营两种方式,城中食铺只要愿意加盟的都按他们的要求挂出他们的《福生食记》的统一招牌,每卖五个包子即一份售出,加盟的食铺抽一个铜板,他们这个福生食记品牌效果已经形成了,所以在整个东都很受欢迎,食铺也争相合作,经过几个月铺垫发展的十分顺利。 经常看到各个加盟店外排着长队,而福生食记从来不售卖隔夜食品,这也是受当时生产设备限制,没法对食材保鲜保存。 每晚剩下为数不多的食物,李康选都施舍给了城外进来乞讨的乞丐们了! 不过每人来乞讨最多的就是城外荒田庄的几个年轻乞丐。 荒田庄原本不叫荒田庄而叫皇田庄,这里以乞讨为生的百姓足足有两万多人,好好的良田官府不让他们种但有粒种落地,必会被杀!而且还不允许他们脱籍但凡逃籍者被抓后全家被杀! 他们只能到处乞食,有的甚至为了能让后代儿女脱籍宁可把孩子卖给人家为奴,见到他们卖儿卖女,乞讨过日子,这些官府倒是不管。 每年荒田庄都会饿死不少人,多数都是些老人或者生病的人主动绝食把一口生的希望留给那些年轻人! 几个月前荒田庄的几个年轻知道城里宣德坊有个福生食记每天都会丢弃很多食物就会来乞讨,头几次伙计们见他们几个人堵在门口怕影响生意就哄他们走! 李康选起初也没觉得没有啥不妥的,毕竟伙计也是为了生意着,于是就吩咐伙计们清理完后抬到后侧门给他们!自那以后荒田庄的乞丐就每日在后侧门等! 某日李康选路过,一个乞丐见他就跪地磕头,紧跟着后面几个小伙子都跪地磕头! 李康选急忙上前说:“起来,都起来,没人值得你们跪!” 那带头跪下的乞丐说:“谢谢东翁赏小的们一家老小活路!” 李康选本想上前去扶可到近前;他们破衣烂衫还有那味道,李康选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了:“我见你们都是些大小伙子,为啥不好好找事情做?我这里还雇人的,你们要不来这里干活?靠着自己劳动获取报酬多少能体面些!” 几个小伙跪直了身体面露难色,那领头的说:“我们都是罪孽之人不能连累了你,每日东翁赏下这些食物都是冒着要当干系的风险了!” 李康选一脸不解:“先起来再说!” 几个乞丐起身后! 李康选问:“你们都是犯了什么罪?” 几个年轻人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李康选惊叹:“我靠,你们犯什么罪都不知道吗?” 领头的乞丐说:“小的只听祖辈说,我们领主之前是皇室的,罪谋逆伏诛后,圣旨让我们自生自灭!” 李康选一听有故事呀! 于是看热心态打听问:“刺激,你们的爷爷们造反了?” 那领头年轻乞丐摇摇头:“没有,我们的封地领主造反了,” 李康选是董菲菲的点头:“嗷,,你们的老板造反了!” 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显然是没听懂! 李康选还想打听什么可刚想问,还没来得及说话,那领头年轻噗通,跪地磕头:“东翁如果不嫌弃,就把我买了去做个奴役!” “啥?啥玩意?” 正当李康选惊叹的时候,郭雀儿从门里跑了出来,见状李康选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嘲笑道“枉你只是聪明,这买个奴仆不是很正常吗?” 李康选一脸不解:“这大活人那?” 郭雀儿转头冲里面喊:“你们快点!” 门里几个伙计抬着几箩筐包子往外走边答应:“少爷,这不来了吗?” 郭雀儿走到哪青年乞丐跟一副大人模样问:“你年几何?家哪里?在何籍?想卖死契还活契?” 李康选被这孩子搞得一头雾水急忙打断:“你真想买?” 郭雀儿白了他一眼:“我家以前也买过几个死契的!” 那青年乞丐抬头回答:“年19,再有俩月就20了,家住荒田庄,在皇籍罪册!小的想卖死契!” 死契李康选是知道的,因为何守业为了管理生产,这作坊里大部分都是买来的死契奴役。尽管李康选每月支付这些人的工钱比一般的外面工匠都高。 但是依旧改变不了一个现实那就是死契签后,这个人就在官府备案是奴籍,到死都是主家的奴役连做仆人的资格都没有,遇到主人家心善的除了给基本衣食外也会给少许工钱,如果表现的好主人家也会允许他们成家,但是生的孩子也在奴籍,这死契的奴役生死基本都掌握在主家手里,官府是不管的! 第16章 产业之阿贵(二) 总结一句现代的白话,死契的奴仆就是主人的私产,没有任何人权可言,他们和马厩里的四腿牲畜一般无二劳作到死! 郭雀儿又问:“罪册可能赎?” 年轻乞丐说:“能赎,官银五两!” 李康选听完大概明白了急忙打断:“郭雀儿,他们有困难我们就帮他一把,你这成了趁火打劫,刁难人家啦!” 郭雀儿不满意的说:“边上待着去!” 那年轻乞丐依旧跪地说:“如果东翁能赎了我的罪册,买了我,我也就等于解脱了!也算是救了我半条命!” 李康选不解的问:“啥玩意?我咋听不懂?” 郭雀儿解释道:“他不能耕作不能被雇佣不能作买卖,甚至活契都不能卖,就因为官府有他的罪册,如果我们卖了他,赎了他的罪册入了我们家的奴籍,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我们家干活讨活路了!” 那年轻乞丐听郭雀儿的话眼神像是看到了希望般努力的点头! 李康选这才懂点点说:“嗯,行?你去喊你何伯伯来,让他处理!” 郭雀儿转头跑进去没多大一会,何守业跟着他出来了。 李康选说:“何兄,这几个青年都弄进我们这个作坊里?” 何守业为难的说:“贤弟呀!他们都是荒田庄的,我们平日这样施舍已经是冒险了,如若把他们弄进来我担心?” 何守业欲言又止! 李康选追问;“担心什么?” 何守业拉着李康选到一边小声的说:“他们祖上之前都是韦氏族人的封邑,韦氏伏诛后有圣意让他们自生自灭,我们如果都给搞进来,官府怕是要为难啦!” 李康选回头看着这几个乞丐也只好无奈的说:“那就买了那个小伙子!” 何守业点头:“嗯,那就买这一个!” 李康选又说:“何兄呀!我们能不能每天多给他们点食物!” 何守业一脸苦笑:“贤弟呀!我们每晚丢弃的已经比计划多了不少了!” 李康选看着抬出来放在地上几大箩筐包子会意点头:“何兄明白就好!” “贤弟人心都是肉长的的,哪能没有恻隐之情,我们也只能如此,若在过之怕是官府会注意到!”李康选点头! 何守业走到那些乞丐跟前问跪地的年轻乞丐:“当真愿意一辈子在福生食记?” 那乞丐抱拳态度坚决的回答:“做牛做马绝不后悔!” 何守业问:“有名字吗?” “小的,姓孟但是从我爷爷那辈开始就没了官姓,只能唤名,小的从小就被人唤作阿贵!” 何守业点头:“这个孟字,你只能埋在心里,你还叫阿贵明白吗?只有这一个名,没姓没字明白吗?” “小的明白!” 何守业有问:“我看你,手臂粗壮腰背厚实可是练过武!” “小的从小跟着祖父习过些拳脚,之前在军营做过几年苦役换过温饱。” 何守业点头:“那以后就跟着东翁做个仆从可好?” 阿贵激动的磕头:“多谢先生抬爱,” 又对李康选叩头:“多谢东翁抬举!” 李康选摆手:“好好,就这么着!” 某日忙碌一天,刚准备离开宣德坊,何守业拉着李康选到隐秘处见四下无人便低声说:“贤弟,我们的钱,堆不下了”或是何守业声音太小李康选根本没听清:“什么堆不下了?” 何守业正要在说,一个仆人跑过来:“何总管,你去前厅看看,有个熟客找你!” 何守业见来人只能作罢有些不满的说:“哎,晚上去我家喝酒,我婆娘准备了酒菜!”李康选也没追问只好点头答应了,晚上李康选带着郭雀儿二人来到了何守业住的地方,也就是崇明坊,顾名思义崇尚光明,坊间房屋错落有序,道路交叉但是不乱,虽然有些窄但是也都是青石镘地,一家家商铺都是经营者简单的手工艺品,席子草鞋,铁匠铺,木匠作坊,这里生活的多是小业主和工匠居多。 不大一会就到了,郭雀儿敲门,何守业开门笑盈盈的迎接二人,进门后李康选注意;小院不到200 来平,东西厢房正房九间。基本也算是够过日子,到了堂屋,三人宾主坐后,一中年妇女忙碌上菜。 何守业急忙介绍:“婆娘,这就是我那贤弟李康选。” 李康选起身施礼,郭雀儿也施礼,妇人还礼道:“二位叔叔请坐!” 李康选说:“嫂子辛苦。” 何守业笑着拍着郭雀儿的头说:“夫人搞错了,这小子是贤弟的侄儿!” 何夫人一脸歉意:“哎呀!对不住啊! 你看我一个妇道人家给弄差辈了!” 郭雀儿礼貌的回答:“没事,何大娘!” 何夫人寒暄完回厨房继续忙碌,来回上菜,三人或许太熟悉了,也没过多的寒暄和客套都当做了家常便饭,很快吃完喝完。 何守业拉着李康选进入东偏房间打开门一瞬间,三人都惊呆了;三个房间满满当当都是铜钱,李康选心里是大概知道有多少钱,可等这么多钱摆放在面前的时候,还是震撼了自己,三房间,150平方,堆放的钱币高度大约两米,足足有300立方,大约有150吨,如果用集装箱装能装6个。 就算在现代当废铜烂铁卖也是一笔不小的钱,更何况晚唐这绝对是一笔巨款。 郭雀儿抓起一把钱结结巴巴说:“这,,这都是你们俩这些时日赚的?” 何守业说:“是,这些就是这数月盈余!” 郭雀儿激动说:“才数月,你们就得这么多钱!” 李康选淡定的说:“这算啥!在给我几年时间,我能赚到整个大唐!” 何守业急忙打断:“贤弟,休要胡说,歹人听了去怕是要拟你个谋反治罪的。”李康点头不再言语。 何守业说:“这里实在放不下了,我们要想对策了!” 李康选说:“何兄有什么好办法吗?” 何守业说:“前几天的盈余我堆放宣德坊的作坊里了,这里实在堆放不下了,我是没办法了才找你商议的!” 李康选思考半天说:“这里没银行,也没钱庄吗?” 何守业不解问:“银行,钱庄是干吗?” 李康选不想解释,就说:”找飞钱,兑现银呀!那样不是体量小些!” 何守业说:“这么多铜板,怕是飞钱也兑不了数目实在太大了!” 李康选说:“他妈的 穷愁食,这富愁兑” 何守业听完笑道:“呵呵,是呀,我穷的时候可没这个烦恼。” 郭雀儿说:“找官办飞钱。” 何守业说:“就怕富贵惹祸,最好别惹官,今天的大唐官吏们比狼还凶。” 第17章 创业之钱多的只能换铁 李康选坐在钱堆上脑子飞快的思考着;唐朝的硬通货,白银黄金,都是官管囤积多了不流通朝廷一定会察觉从而惹祸上身,这个时代弄死个富商比搞死个江洋大盗容易些。 可是囤积这么多铜板不流通久了,也会被官府找麻烦想到这里,李康选觉也是愁眉紧锁,同时脑子里不断地在思考美元是咋搞的!毕竟自己也不是金融专业的,这个专业跨度太大了,一时间自己也迷茫了。 就在他反复思考美元石油体系的时候忽然明白了一点;现代社会里石油是硬通货,那么当今的古代什么是硬通货?而且这硬通货要便于垄断和囤积还不会让统治者们注意到! 何守业见李康选眉宇愁锁便说:“贤弟,要不明天再说,今日你我都喝了些酒,这脑力怕是跟不上!” 李康选被打断思绪就问:“何兄,有什么东西是你们这每家每户甚至朝廷都需要的,能在市面上很容易买的到,而又不是很显眼的?” 何守业思考了一会说:“粮食,我之前想过拿这些钱去屯土地!” 李康选摆手:“不行,太显眼,土地搞多了容易被当权者猜忌!” 何守业点头:“也是,这自古列土封疆必须有朝廷明旨!” 李康选背手起身在屋里踱步:“你这办法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土地要少屯点,但是粮食可以多囤积点,毕竟我们是做食品的!” “其实贤弟,如今大唐也早没了法度约束,这田庄瞒报也是常有的事情,我可以找洪公公搞几处朝廷账目之外的田产!” 李康选点头:“何兄,如果要私自屯田,你就别去找那个洪太监,免的生是非,我们直接干就行了,我不信他们比城管还厉害,每天去丈量大唐土地查问归谁所有!” 何守业点头表示认可:“是的,我也是这样认为,如今私产田庄遍地都是,朝廷哪管的了!不过这城管是那个衙门?” 李康选笑着说:“你别打听,我也解释不清楚,” 此刻李康选想起了自己上学时候历史老师讲课的时候说过一个 观点;中国历史上每一个朝代从鼎盛到衰败就是,一个土地所有权的变化过程,一个王朝建立之初,那些跟着统治者打天下的功臣会迅速形成新的勋贵,这些勋贵人家经过两三代人几十年的发展,他们之间相互通婚联姻的方式形成了利益集团,各个利益集团之间的争斗也是不可避免的,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和压制对方,这些利益集团不得不在朝廷上安排自己的人进入仕途,这就演变出来新的门阀势力,这些门阀势力在经过一两代人的发展就会形成所谓的世家大族,这些世家大族为了稳固自身,就要需要更多财力和物力,这就又延伸出了另一个问题土地兼并,随着土地过度集中百姓的生活就成了难题,遇到天灾必有人祸,这就是古代每一个王朝的通病!所以中国历史上农民起义接连不断,基本每个王朝都有,这土地就是根源! 自己穿越到这里也不可避免的搞起了土地兼并,想到这里李康选也是无奈的摇摇头,如果让自己的老师知道了肯定会好好的教育自己一番! 此刻郭雀儿正站在钱堆上抓起铜钱抛洒,铜钱落地发出叮当的撞击声,李康选听到这声响顿时脑子冒出个大胆的想法;铁器是每个家庭生产生活必须品,而朝廷的军队也离不开,为何不囤积点铁? 如果能想法把铜钱和铁挂钩,自己能掌握了铜钱的流通和铁的定价权,不就形成了以铁为基础的铜钱价值体系,不就类似美元石油体系了,那整个大唐的经济不就等于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想到这李康选激动的问:“何兄,东都产铁吗?” 何守业不解点头回答:“嗯,产铁,有官坊,私铸两种!” 李康选问:“区别在哪?” 何守业走到李身边坐下解释道:“官坊,官家制作铁器的作坊多是兵器铠甲这等军备,私铸就是专门给百姓做铁器,” 李康选说:“如果我们把这个钱都换成铁你觉得那种方式不会引起当官的注意” 何守业说:“这铁器本就是朝廷专营,无论是官坊还是私铸都是要有朝廷的颁发的印信,私自弄这么多铁,怕是要杀头的” 李康选不解问:“这么严重” 郭雀儿说:“铁可以打造兵器。” 李康选说:“我又不谋反,做点生产工具不行吗?” 何守业若有所思的说“我们做农具倒是可以,但是也必须要朝廷颁发的铁典印!” 李康选问:“能搞定吗?” 何守业思考了一会说:“应该可以,这几个月以来兵马督监在东都的洪公公来找过我几次,我也多有孝敬,若他肯帮忙拿铁典信应该可顺利拿到!” 李康选说:“就找那个太监,多花点钱,弄个合法的私铁坊,我就可以合理合法的囤积铁了!” 何守业有些不理解的:“囤积铁干嘛?” “何兄今天大唐的铁多钱一斤?” 何守业思考了一会说:“生铁三两熟铁四两工费另算!” 李康选解释书说:“何兄如果我们每日能进百万铜钱,我们把这些铜钱不换成银子而是换成铁会咋样?” 何守业还是一副不理解的神态回答:“这就等于每日入铁几千斤,那整个东都的铁也不够呀!” 李康选继续发问:“如果每天我们进来一万斤铁,销出铁只有五千斤会咋样?” 何守业丝毫没犹豫回答:“物以稀为贵,肯定会涨价!” 李康选一副高深的姿态有问:“若我们每日进来五千斤而售万斤那?” 何守业更迷糊了:“这买一得二,那势必会跌价呀!” 李康选认真的说:“何兄这是不是为意味着,大唐的铁多少钱一斤我们说了算!” 何守业一脸茫然:“贤弟,这对我们有好处?” 李康选解释说:“你想,如果我们囤积一千万枚铜钱和百万斤铁,如果铁价格高我们就出货换成银子,如果铁价格低,我们就购入!但是始终我们库房里有百万斤铁和这几千万枚铜板而白银我们相对,,,” 不待李康选说完,何守业恍然大悟急忙打断李康选:“我懂了贤弟,这样一来铜钱,铁,白银三者之间交换的价格就是我们能自己确定的,如果铁价格高我们就多出,如果铁价格低我们就多购!这样价格自然会保持在我们想要的水平!” 李康选竖起大拇指:“何兄果然聪明,” 何守业忽然脸色一沉为难的说道:“可贤弟,几千万枚铜板和百万斤铁,如果想平衡三者之间的价值,那么白银也只少要有几百万两,这可还是我大唐半壁财富呀!真能做到吗?” 看着何守业质疑的眼神李康选笑道:“呵呵,何兄别忘记了,我要和天下人做生意,聚天下之才!” 何守业抱拳表忠心似的说:“无论贤弟能否做到,我愿意追随你一搏!” 李康选心想;我脑子里的东西比你们先进了一千大几百年:“何兄,放心没问题的!” 接着李康选说:“何兄那你去办!钱你自己安排。” 何守业玩笑说:“贤弟如此信任我,不怕我没了你的家产,” 李康选笑笑说:“呵呵,你是我来这里的最好的朋友,我信任你,就如同是我家人一般。” 何守业被说的有些感到:“贤弟放心,我也视你为亲人,定不负你” 第18章 创业之刘宣庭入伙(一) 说罢李康选突然想起什么说:“何兄,帮我给郭雀儿找个学校” 何守业不解问:“学校?” 李康选解释说:“就是读书的地方” 何守业说:“哦!学政呀好办” 郭雀儿从钱堆上跳下来有些生气的说:“我不去学政,我要习武” 李康选扭过头没好气的说:“习个毛的武,好好读书,我将来要是回不去了,你给我当儿子,给我养老送终” 何守业听罢笑道:“贤弟,以我看你倒不如认了郭雀儿义子,也正了这父子之名,免得你务这父子之实名不正言不顺!” 李康选看着郭雀儿说:“听见了你何伯伯说啥了吗?以后我就是你干爹!” 郭雀儿愤恨道:“我有爹,干嘛非要认你做爹!” 何守业走到郭雀儿跟前认真说:“此言差矣,人之父母,一曰生者二曰养者,这大半年来他待你如何?” 郭雀儿抬头看了一眼李康选低头小声的说:“挺好的!” 何守业拍拍他稚嫩的小脸蛋说:“认下这个义父,又不影响你父亲在你心里的地位,你二人都是孤苦无依之后也都彼此算是亲人了!” 郭雀儿犹豫了一下转头朝着李康选跪下磕头:“从此,你就是我义父,我,,我,,,” 看着郭雀儿红着脸结结巴巴的样子,李康选笑着说:“好了,起来! 以后你就是唯一的儿子了!呵呵这当爹的感觉就是爽!” 何守业笑着说:“贤弟,你这过往身世也没听你提及,愚兄想说的是你也该娶妻成家了!” 李康选摆手摇头:“自由惯!”说罢李康选脑子想起了妻子,心里不免有些酸楚,什么叫阴阳两隔想必就是他们这样的,相见而不能见! 李康选一直还住在聚源客栈,一方面是已经住习惯了一方面是福生食记的后院,每天很早伙计就上工了有些嘈杂! 从何守业家中回来,经过聚源客栈的前门,过前厅见店家跪坐在平日前厅接待客人的塌上低头流泪,李康选便上前关切询问:“老板,哭啥那?” 店家见李康选上前问话急忙擦泪说:“让客官见笑了!” 李康选见他肯定有难处了就接着问:“老板,我们相识也几个月了,我一直租住在你店里,我们算是朋友了?” 店家抱拳说“那是自然,小的高攀了,不过多谢客官惠顾小店,只是我这小店明日怕就不再是我的了,” 李康选坐到他对面的榻沿上不解的问:“好好店!为何不是你的了?” 店家垂泪道:“我,刘宣庭,愧对父母呀!” 李康选接着问:“老板如果有难处,请跟我讲。” 店家说:“我每日起早贪黑,兢兢业业可这客栈每月也就是糊口有余,养家尚难,前几日老母病危,我依然花光积蓄,可而今家父无端被官府缉捕,罚钱三十两银我只能将小店以五十两价格兑了 替父交罚。” 李康选听完:“哎!我以为多大的事,花钱能解决的事,从来都不是事。” 店家抬头看了李康选一眼以为他在嘲笑自己,便又低头不语。 李康选转身拿掉搭在郭雀儿肩膀的钱袋子放在案上说:“这里有,银子六十两,借你了!” 店家推辞说:“我日后怕是还不起。” 李康选说:“没事,当我预付了你的房租。” 店家赶紧磕头,李康选急忙扶起来说:“你这磕头有点过了啊!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说完李康选和郭雀儿回房间休息了。 福生食记生意一直都很忙,有不少东都附近的城市也来洽谈,何守业也是勤恳之人,把分作坊开的东都周边都是,解决配送问题,也解决了扩张问题。 李康选想;如果是回到现在,这个何守业一定是麦当劳的劲敌,不仅把自己教给他的所有包子面食制作学透,还把各种面点也学透了,产品是除包子外各种面点都有,经营模式更是一点就明,自助餐管理,连锁经营,品牌加盟,授权店都让何守业搞的明明白白的。 何守夜把整个福生食记搞得个风生水起,弄得李康选自己反而清闲了下来,在德仁坊总部当起钱多事少的ceo啦!这几天铁典印还没办好,何守业已经托人打点了少府监的官员,估计应该差不多。 这日下班后李康选像往日一样步行回去聚源客栈,以往直接回去也就5公里,几十分钟就到了,今天要去学政因为这个郭雀儿在学政不老实请家长了,他只能去看看,这个学政在教仁坊绕一圈要18公里,边走李李康选边想,要是有地铁就好了,估计十来分钟就到了,想到此出觉得自己可笑,还地铁能有自行车就不错了。 忽然一个驾马车从身边呼哧而过,抬头一看正是聚源客栈的伙计,认识李康选,便停下说,“客官,去哪我捎带你”李康选上车后小伙计赶着马车把李康选捎带到了学政附近,忙完学政的事情。 俩人回家路上又遇见小伙计,顺道又给她们带回了聚源客栈,下车的时候,李康选说:“谢谢,小哥啊” 小伙计说:“不客气,” 郭雀儿说:“要是每天都能遇到你就好了” 李康选脱口而出:“我靠。你以为是公交车呀!” 郭雀儿说:“什么是公交车?” 李康选低头上台阶解释:“就是。。。。”忽然愣住,郭雀儿没注意直接撞到李康选的后背,急忙说:“你干嘛?” 李康选欢喜的拍着大腿道:“是呀,公交车,出租车呀”说完,李康选小跑去找店家老板,郭雀儿被他这弄得无厘头说:“疯了!”李康选不理会郭雀儿。 见到正厅客栈店家刘宣庭李康选便开门见山的说:“老板,我有个赚钱的办法,你想试试吗?” 这聚源客栈老板刘宣庭也听说李康选的创业故事,对李康选也算知根知底,所以一听说他有让自己赚钱的办法,立马来了兴趣,从柜台后面出来俩人坐在塌上,刘宣庭说:“客官,请教我” 李康选问:“老板,东都一匹拉车的马多少钱?” 刘宣庭说:“马分四等,一等宝马银50两,二等战马银30两,三等脚马银10两 四等挽马银5两,” 李康选说:“我靠,区别这么大?” 刘宣庭说:“ 一等宝马 一般是皇室大臣使用,多西域进贡通体一色,疾风电策日行八百里,二等战马多为河套地区或漠北地区出产,虽速度不如宝马快,但其耐力尚可,且日行六百里足矣,这三等脚马即大河以南产的农牧马速度耐力都不如前两者,但是其耐粗食易饲,这四等挽马多产自幽州河北地界体型硕大,能拉梨能拉车能托货,耐粗食,是我等寻常百姓家最常见的牲畜。” 李康选点点头说:“哦,那挽马能拉大车吗?” 刘宣庭回答:“自然可以拉货,一般大车双马能拉150石!”李康尽管不知道这石多少斤,估计肯定也有2吨!这不管什么马,咋算也有一匹马力了! 李康选想到这就问:“如果拉人能拉多少?” 刘宣庭费解的说:“大车二十人左右,人均体重四钧上下,三钧一石,” 李康接着问:“如果围着东都转一圈一个骡车拉二十人要多久?” 刘宣庭回答:“大约3-4个时辰,” 李康选高兴的说,:“如果从东都的南向北直接穿过需要多久?” 刘宣庭回答:“一个半个时辰,” 李康选问:“如果由东向西穿过那?” 刘宣庭说:“那需要 二个多时辰。” 李康选高兴的说:“肯定能赚大钱,” 刘宣庭急忙说:“客官 请明示!” 李康选重新坐下说:“如果,你有10辆骡车围着城墙转圈,遇到想坐车的人,无论多远上车就收一个铜板,在有6辆骡车从南往北穿过,上车者无论多远收1个铜板,再有8辆骡车由东向西穿过,同样的收费,三条线路固定不变,你只驾车在你固定的线路,想坐车的必须走到你指的地方上车。” 刘宣庭站起身思考半天说:“客官,这样可行吗?这东都脚车行也有,大车行也有,雇个大车也就5个大钱的事,可这固定线路走确实没有! ” 李康选说:“东都50万人,纵横大几十平方公里,你是唯一的公共交通工具!” 刘宣庭不解问:“何为平方公里?什么是公共?什么是交通工具?” 李康选抬手想解释又怕越解释越满分,于是欲言又止道:“这个词汇量有点超前,你肯定听不懂!”刘宣庭见李康选不愿意解释就没再问,而是自己嘴里开始嘟哝着算起账来了;“如果24辆大车,每车一天收入100个铜钱那就是2400枚。”刘宣庭边说边算表情忽然一阵惊喜道:“一天便有24两白银的收入!” 李康选笑着说:“恐怕不止!”刘宣庭瞪着眼睛像是满眼都是白银,有些发愣! 李康选见状笑着说:“我给你 120两,你去制办赚钱后你在还了,如果赔钱,就不用还了。” 刘宣庭惭愧到,:“上次借我的钱还没还,这次巨款我更不敢接了。” 李康选拍拍刘宣庭肩膀说:“放心,好好搞,我呀!说不定那天早上梦醒了就回去了,可你们还要继续在这生活,我来这里一直住你的店,我觉得你是好人。”说罢回自己房间拿出了包裹递给刘宣庭,他接过后鞠躬,李康选扶起来他和郭雀儿回屋睡觉了。 第19章 创业之刘宣庭入伙(二) 第二天清晨,李康选被客栈嘈杂声吵醒起身走到门外一看;后院多了几十匹身材壮硕的大马,这些马匹明显比平日骑乘那些马匹高大很多。 刘宣庭此刻正带着人检查马匹的健康状况,李康选走到近前:“老板这么快!” 刘宣庭忙转身:“客官的话我信!” 李康选接着说:“你去找绣庄,每个大车绣一个旗颜色统一,就绣巡城二字!”刘康选答应了,李康选看着刘宣庭充满希望的忙碌,觉得肯定行,三日后他们定做的大车到了,雇佣的御手都考察培训完了,开始出车了,果不其然。 第一天刘收到了,5000个铜板,天刚黑刘宣庭激动的找到李康选。 此刻李康选正准备睡觉,自从开始做生意后经济缓和他和郭雀儿就一人一间天字号房住了,此时刘宣庭激动的敲响了,李康选的门,李康选起身开门后,刘宣庭激动的说:“客官,今天我收到了5000个铜板,就等于50两银子。” 这些都在李康选预料之中,李康选困得准备睡觉懒洋洋的说:“以后会更多,你要是有飞机,你能日进斗金。” 刘宣庭一愣说:“飞机是何物?” 李康选摆摆手说:“大鸟啊!你回去!我困了。” 刘宣庭不肯走说:“这钱我们如何分配?” 李康选说:“我不知道啥时间就回去了,你留着! 都是你的。” 刘宣庭感动的说:“客官,若不是瞧不起我吗?” 李康选说:“不是,我真不需要钱!” 刘宣庭神态严肃的说:“我拿四成你可有异议!” 李康选见拗不过就点头说:“好好,没意见?” 刘宣庭说:“那好,我四你六!”说完就离开了,李康选嘴角一笑:“这古代人都这么耿直吗?我还以为我四他六那!”说话间李康选回到了床边倒头就睡。 刘宣庭也是精明能干,之后一月把生意干的红红火火,不仅公交线路搞了三条,他还无师自通的把周边几个城的线路也给干了,接着李康选教会他搞货运生意,他在附近几个城市把货物运输和这个公交线路搞得有模有样,真是日进斗金。 何守业把整个京畿道河东道河中道的食铺几乎垄断,而刘宣庭基本把这个三个道的交通物流垄断了,只从有了物流,很多商家不在养车马队,都是直接发刘宣庭的物流比自己养车马对成本低不少,何守业刘宣庭二人把生意做的越来越大这却是李康选始料未及的。 时间飞快,转眼间李康选已经来到这里快两年了。 虽然时间短,生意迅速的扩张到了整个大唐,唐帝国的交通饮食基本被他都渗透了,衣食住行他们占两项。 而且是最赚钱的两项,更何况李康选基本完成了对铜钱流通的控制和对铁的市场控制,生意基本都是何守业和刘宣庭俩人打理的,李康选基本不用操心, 所以有钱了有时间了,就忽然想到过去,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梦境中,也许哪天醒来,自己就回到了现实,可是他又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现实生活,再也回不去了, 对亲人也是思念至极,闲来就根据山川河流走势,想去找找千年后的洛阳城的影子,来到了一出高山俯瞰一片旷野,他根据地势大概辨认出了现代洛阳大概城貌,指着前面自言自语的说:“这是,洛阳东机场,这是洛阳牡丹园,这里是二广高速和连霍高速高架,哎!他妈的,不会两条高速就在我脚下交汇”正自言自语说着,远处走来一青年:“好雅致,好情至呀!” 李康选闻声望去见;一青年约莫二十大几,近三十的样子,一身素袍浅黄色,身高有175,四方脸宽鼻浓须,重眉大眼厚额一副儒将的模样。 李康选忙施礼:“兄台,也是好雅兴呀!” 那人道:“这秋凉气爽登高一望,心胸宽广呀!” 李康选说:“是呀!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那人,一手背着,一手摇折扇脱口出:“早秋惊叶落,飘零似客心。翻飞未肯下,犹言惜故林。” 李康选心想;这唐朝,诗人真多,这人出口成诗。于是便拱手道:“好诗句!”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李康选没说话。 李康选心想:呦呵,清高呀!于是张口道:“日出入安穷?时世不与人同。故春非我春,夏非我夏,秋非我秋,冬非我冬。泊如四海之池,遍观是邪谓何?吾知所乐,独乐六龙,六龙之调,使我心若。訾黄其何不徕下。” 那人惊喜看向李说:“好文采,四季无尽而人有终时,不如六龙御车共赴瑶池。” 李康选也笑道:“哎!瑶池在哪里?神州空间站都搞了好多年,也没见天上有神仙宫阙呀!” 那人愣了片刻说:“兄台这神州二字我是懂的,可这空间站?是物还是地名?” 李康这才突然回神,自己身处晚唐,古人可不知道啥是空间站,于是忙解释:“那是我故乡的客栈名字而已!” 那人点头道:“想必兄台是思乡了,共赴瑶池有何难,一壶琼浆足登天。”说完拉着李康选说:“走喝酒去。” 李康选被他一拽有些不好意思说:“这不太好!刚见面就让你请客,你们古人都这么豪放吗?” 那人说道:“呵呵,兄台是外地人?不懂我大唐男儿豪迈呀!”说罢仰天大笑。 这二人一前一后,下山来到东都繁华市井,找了家酒肆,酒肆老板见是李康选恭敬施礼到:“李翁,惠临感激呀!” 那人抬头看了李康选一眼说:“你这小小年纪,被人称翁,不简单呀!” 一旁的酒肆老板忙向那人解释解释:“此乃,东都最大两商号的东翁李康选,李翁!” 那人端详了半天:“哦,是不是那个聚源商号和那个福生商号?” 酒肆老板点点头:“客官所言无误,正是”说话间俩人对面落坐,那人继续打量李康选说:“看不出来呀!府商?” 李康选不懂:“什么府商?”一边垂手而立的酒肆老板忙解释:“府商,就是官府的买卖?” 李康选说:“哦 国企呀!我不是,我是民营企业” 酒肆老板和那人都没听懂 那人发问:“国企是什么商?这民营企业又是什么商号?”李康选手里拿着刚端的茶被他们这一问才意识到又说错了,他们听不懂现代词汇忙解释道:“就是官办坊和民办坊的意思!” 那人和酒肆老板点点头算是听懂了。 那人说:“老板好酒好肉上来,今日这巨富翁惠!” 老板忙点头笑着退去:“兄弟,你这是打土豪呀!” 那人说:“土豪又是什么?” 李康选解释:“就是有钱人” 那人:“哦!可以呀!那今日打你便是,” 李康选笑道说:“你叫啥名字?住那?等一下喝醉了我好送你,” 那人说:“今日只论醉,不攀交!” 李康选说:“你这人,怪的呀!” 那人笑着说:“哈,, 哈,, 要是之前你问我,便告诉你也无妨,现在你问我却不能说,免得你以为我要攀附你!”李康选没好气的说:“你们古人都这么清高吗?” 那人说:“英雄者,扶与危难,别与康庄也!” 李康选说:“好好,你行你可以,我小人了行?” 二人谈笑间,两小伙计端上来酒菜,彬彬有礼的放下后离开,这个二人,酣畅淋漓的大喝了起来,酒饮一半醉意上头那人说:“兄台你为何垂足对我?” 李康选醉意懒散的说:“你说啥?” 那人接着说:“你垂足对我,你是看不起我吗?” 李康选摇晃着爬起来,搬了一个蒲团放在他的蒲团上说:“来,你也垂足对我” 那人指着李说:“你以为我不敢吗?”说着一屁股坐下了,弓腰两肘托膝,李康选见他坐的姿势对了就问:“舒服吗?”那人顿顿屁股说:“恩,是比盘膝而坐舒服。” 李康选又说:“舒服就成,哪有尊重不尊重的道理,”那人撩起大敞里面没穿内裤,李康选一口酒喷了一地,那人悠悠说:“兄台,这样好吗?” 李康选说:“我靠你们古人这么豪放吗?穿条内裤会死吗?” 那人说:“何为内裤?” 李康选摆摆手说:“赶紧捂住,别让我看见了,改天再遇见我送你几条。” 那人把大敞盖过膝盖,李康选喝完杯中酒,低头狂笑,那人问:“兄台笑啥?” 李康选说:“我总算是明白你们古人,为何都盘腿而坐,原来是没内裤,也没裤子。哈,,,哈,,,” 那人说:“千年如此,我等衣冠皆是祖制。” 李康选说:“那天我给你弄几条裤子哈哈哈”说完接着笑。 那人被笑的不知所措,喝完酒,这二人在酒肆前,分别。 李康选一路晃悠心想;这古代酒最多也就七八度,跟饮料一样,不过还是很甜的,那天我搞蒸馏白酒几十度,肯定发达了。 第20章 救人之闯公主府(一) 告别那书生后,李康选醉意朦胧懒散,正低头走路,一个人把飞快的经过李康选身边,把他撞倒在街边,李康选弓腰爬起就喊:“你他妈的,眼瞎了!”回头看去那人翻墙而走,李康选顿时酒意全无心想:我靠遇到刺客了?古人飞檐走壁是真的,快跑,别把我宰了。 想罢正准备离开,几个官差模样的人,拎着横刀,追赶到此领头的差官问:“醉汉,见人逃遁到此吗?” 李康选想都没想指着那墙说:“翻过去了,”几个差人也一跃而起翻过墙去,李康选心想;这古人武艺真这么厉害吗? 没多大一会听见墙那边有打斗的声,刀剑碰撞的声音。 李康选正要离开刚走了几步突然止步回头;看看古人武功是不是像电影一样飞天遁地。 于是架不住好奇,回头搬了几个箩筐垫脚爬到墙上看;墙外是一个死胡同。 六个差人手持横刀,围着了那人,那人也是手持横刀,腹部被砍伤正流血,胸前衣服被砍开,露出了里面的软甲来,差人其中一个也是背部被砍开露出锁子甲。 李心想;这跟电影不一样呀!这些人打斗的时候衣服里面都穿了甲的,看来也怕死,电影里的衙役哪有这么厉害的功夫,不应该是主角咔咔一顿切吗? 正想着,只见其中一个差人拿出短弩,上了弦放了箭对着那人说:“今日你跑不了?” 那人虽然面带惧色可语气还是很英雄的:“你们这几头猪,还留不住我!” 领头的差官说:“留守大人令;死活都赏10两!” 那人:“哈,,哈,,,留着给你们卖棺材!”说罢那人从后腰抽出短刀,反手紧握刃朝下,这柄短刀长一尺余,刀身细长刀头双开刃,刀身厚窄,李康选不懂武功的都看的出来,这种刀捅刺肯定穿透力强,而且反手拿刀,攻击范围小但是杀伤更大,动作隐蔽,这是做好了近身缠斗的准备,看来这人不会束手就擒,更不可能活着被他们抓住! 举着短弩的差人嘴角微上扬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冷哼一声之后;嗖,,的破风声刺耳,弩箭飞出,那人向左一个闪身巧妙的躲开了弩箭,嘣,,弩箭插入了后面的墙上,箭杆没入一半。 李康选内心感叹;我靠,这古代人弩威力这么大,跟小孔径手枪一样,射这么深! 就见那人躲过一箭后,挥刀格挡住了右侧另一差人的砍杀,同时他左手反握的短刀,直逼那差人的侧腰,那差人高举横刀根本来不及回挡,只能被迫后退,逼退右侧差人后那人横刀直插正面领头差人的前胸。 领头差人横刀在胸前一挥,当的一声,挑开那人直刺的一刀,360度一个转身,举刀就要砍,那人见一刺不中,被人转到侧面,就势伏地一个翻滚,滚出了包围圈,转身就往巷子口外跑。 此刻李康选目光之外,对面矮墙下另一个男子手握出鞘横刀,额头渗出细汗正在全神贯注的听着隔壁打斗的声音伺机而动! 当那人快要跑出包围圈的时候,另一个差人,眼疾手快从腰上扯下绳索直接丢过去,而紧贴那人身后的另一个差人,秒懂接过绳索另一头,二人合力一拉把那人箍了回来,接着又是六人围住那人。 那人有些着急,一手横刀一手短刀左右顾盼,此刻墙上的李康选只觉解气就说:“让你撞我!”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李康选并未没说话,六人也没理会。而躲在暗处的那人轻声抱怨了一句:“这人真多事!”说完无奈起身, 场内正在僵持不下之时,刚隐藏在暗处那人从巷子另一个墙外翻进来,趁差人不备直接挥刀就砍杀,显然这大汉武功高很多,几下就砍倒了俩个差人,跳到那人身边一手扶住那人一手持刀。 此刻局面是,二人依旧被堵在死胡同里,这四个差人握刀堵住了出口,两个受伤的差人倒在四人身后,很显然他俩要是翻墙,四个差人会乘机捅死他俩,如果不翻墙只能拼杀,可刚才的博杀,那大汉体力估计也消耗差不多了,而那年轻人貌似受伤了,体力也明显不敌了,所以此刻双方打成了僵局。 只能彼此握刀对视,此刻年轻说:“墙上兄弟,劳烦你去,云来坊,告诉彩字商号的老板吴瑜,我在这里就行了!” 领头差人赶紧对李康选说:“墙上的老弟,别去,我们是留守司大人麾下缉捕郎,此人是外族人的细作,来刺探我东都军情!” 那后来的汉子说:“阿呸,不要脸,你等阉人党羽,想害我弟兄,” 其中一个差人说:“休要血口喷,我乃大唐吏,效忠陛下,与他人何干。” 那年轻人吟吟笑道:“呵呵,你等和那留守刘允章难道不是田阉的爪牙吗?”四个差人一时间语塞, 那年轻人见四人语塞又道:“田阉忌惮我父军功和兵权又恐杨相禁军兵马,便想出这嫁祸的计策想一石二鸟?这等明眼人一看就懂的把戏,你等当真不知吗?” 那后来的汉子也说:“识相的让开,不然无论我等二人是死是活,你们都没有好下场!” 四个差人听了,面面相视,那年轻人接着说:“尔等昔日也都是,禁军健儿,不闻安史之祸起于高力士吗?” 此言一出这四人面有难色,其中一个说:“我等,既为缉捕郎,就必须遵司令!”说罢就要动手,此刻年青人估计是失血,有些晕厥症状。 那汉子着急也准备殊死一搏。 李康选见此情景估计要死人,于是急忙说:“几位大哥,既然有不同意见,不如大家谈谈。”边说边笨拙的从墙上翻过来,去扶起地上倒地的俩差人,其中一个伤的严重,几乎休克,另一个伤的不要紧, 李康选就把伤的轻的扶到伤的重的边上说:“按住他伤口,失血过多会死的啊!”说罢走向那年轻人,看见他腋下中了一刀很深说:“别站着了,给他包一下,那后来的汉子还是不敢动,握刀戒备” 领头的差官指着李康选说:“你要造反吗?” 李康选说:“没看我也帮了你的人了,眼瞎呀!”那领头的回头看了一眼没在说话。 等李康选包扎完这三个伤者问:“你为啥被他追杀?” 那年轻人依墙席地而坐回答:“我和兄长去淮南道,路过此地,被刘允章截杀!” 差人头领说:“你分明是,突厥的细作,来刺探东都守备情况!” 李康选看了差人一眼问:“有证据吗?” 领头的差官说:“我们缉捕郎只管拿人锁珈,证据是留守司的事,我们听令而行!”李康选一听大概懂了,她们是特警只管抓人,证据是警察的事,就问受伤年轻人:“你是细作?” 年轻呵呵笑了说:“我行不更名做不改姓,河东节度使,李克用之子,李存勖是也,细作,哈,,,哈,,可笑。”差人听闻此人名号惊愕面面相觑不敢信。 李康选也惊了一跳忙问:“你谁呀?” 那人又提高了声音说:“李存勖,河东节度使李克用之子!” 李康选惊奇的左右打量一番后问边上后汉子问 :“你是谁?” 那汉子依旧握刀而立答:“河东节度使李克用养子,李嗣源” 李康选双手捂头惊叹:“我靠,这么神奇吗?”众人被他这一举动吓到了。 李康选接着说:“你俩死不了,放心死不了!” 知道二人身份后,忽然李康选好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第21章 救人之闯公主府(二) 京都的那个皇帝身边的太监刚掌权北衙不久,在此明着截杀藩镇大臣的儿子,这计策表面看似乎蠢笨实则就是个阳谋,现在的兵马督监是南衙隶属,探马军司是兵马督监下设的机构,也是归大太监杨复光所辖。 如果此人二人因为军情密报有误而被错杀,田阉届时只要交出凶手一番态度诚恳的致歉,之后把过错都推情报上或者直接指责杨复光借刀杀人,无论何种说辞李克用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南衙杨复光在李克用心里就会埋下颗猜忌的种子,二人合流的可能性就没有了,田阉在朝廷的压力就会不攻自破! 此刻李康选也明白了这个事情的复杂程度,可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若不救这二人,那日后他成帝王能饶的了自己?若救下他二人现在在位上的田令孜那老阉货能放过自己?权衡之下李康选觉得救下利大于弊,算是对未来投资了! 想罢,李康选摆摆手给四个差人说:“放她们走,开个价?” 差人没说话,面有难色。而与此同时李嗣源看着李康选的背影两眼有种莫名的杀意! 李康选举手说:“每人银一百两放了他俩。”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没作答, 李康选接着说:“每人一百二十两,”四人还是没作答。 此刻李康选急的说:“是给你们每人一百二十两,不是他俩值一百二十两!” 领头差人说:“兄弟,不是我们嫌少,而这不是钱的事” 李康选说:“你没听他们说吗?你们刘允章大人是阉党,你们也是大唐男儿为什么要依附阉党?”几人闻言面带羞愧之色! 最后领头的差官说:“好!你们走!”说完几个差人弃械让道,俩人相互扶持离开。 等二人走到死胡同出口,李康选一蹦老高的摆手喊:“记住,我叫李康选。” 二人回头李存勖艰难抱拳:“多谢兄台,来日必报答今日之恩。”说罢离开。 李康选目送他们离开,急忙来到重伤的差人跟前说:“快,走,走,,,” 那领头差官有些迟疑,李康选急切喊:“愣着干嘛!送你兄弟去治伤呀!”几个差人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把两个伤者抬上,一溜小跑来到了医馆。 几人一拥而进,李康选嘴里还着急的就喊:“医生,快来,急诊” 应声而来的是一位鹤发老翁,从内屋出来招呼他们把人放侧房的案上,上前解开衣服后说:“此人刀伤入心脉,精魄依然不在了。” 转身看另一人说:“此伤尚能医,刀伤入肉半寸,未伤筋骨!” 李康选听得好像要放弃重伤的,急忙问:“那他那?” 老翁说:“精魄不在,老朽无力回天了,” 李康选急忙上前查看;那重伤的人虽然嘴唇发白,脸色渐灰,可人明明还有呼吸心跳,就是失血性休克而已,怎么就没得救了。其他几人见医生说自己的兄弟没得救了,低头流泪。 李康选拉着老医生说:“你就死马当活马医,” 那老医生忙着给轻伤的包扎止血听李康选这么一说,也面带遗憾的说:“老朽医术不精,但是东都城外70里有个医道管,有个药王孙思邈的传承子弟,你去找他试试,” 李康选听罢留下轻伤的,让另外四人抬着重伤者,急急忙忙拦下聚源商号的公交马车让他们改变线路去了医道管,经过一路狂奔很快到了老医生说的地方,但见这医馆就是几间简单的民房,辕门牌匾写着,悬壶济世。 李康选急急忙忙扣开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人,李康选见人就跪磕头求救,那人查看伤者后说:“对不起,此人我也束手无策,等我父亲回来许是有救。” 李康选急忙问:“你爹去哪啦?” 那中年人说:“我父亲,去了城南,贵云坊,给长公主的公公看病了!” 李康选说:“我靠,那他啥时候能回来?” 中年人说:“父亲去了大约有 2个时辰了也该回来了,” 李康选说:“你想法让他别死,再等我一会!” 中年人拿出一包针说:“我先用针封住他的心脉,”说完就开始扎。 李康选说:“你家有马吗?” 中年男子说:“有”。 李康选转身跟那个差官说:“你知道,那个什么狗屁公主的公公在哪里吗?” 差官说:“知道,” 李康选说:“跟我走,你骑马带路!”说罢,李康选坐着马车,差官骑马前面带路,直奔驸马府。 到了驸马家,一看门口几个带刀侍卫,金甲护体,刀柄鎏金。 差官拉着正要往里奔的李康选说:“兄弟,别失礼数!” 李康选甩开大袖说:“救人要紧,”说话间就往里奔,门口侍卫一脚给李康选踹了个仰面大躺,李康选起身捂着胸口指着踹的人嚷:“你个狗日的,王八蛋你想踹死老子!” 那侍卫说:“你好大的胆子,驸马府邸你也敢闯!” 李康选捂住胸口弯着腰说:“他妈的,算你狠,把那医生老头叫出来,我不进去了。” 那侍卫说:“赶紧滚蛋,不然剁了你,” 李康选指着那侍卫说:“你现在就去叫,人命关天,” 那侍卫不听分说抽出横刀就逼近李康选,差官见状忙上前拉着李康选往后躲。 李康选着急的说:“你打他呀!救你兄弟呀!不着急吗?” 差官无奈的说:“她们是,金吾卫,禁军的精锐,”说完惭愧的低下头,李康选抽出差官身上的横刀笨拙的拿在手里说:“不就是一帮张的好看,给公主婆家站仪仗的狗吗?”说完笨拙的举起横刀就去砍那侍卫。 那侍卫估计是看出了李康选不会武功,只是躲闪并未还手,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大门打开后,几十个持长槊的金吾卫冲了出来,把李康选吓得转身就往台阶下跑,此时差官拉过李康选夺下刀,顺势单膝下跪,只见金吾卫后面走出个年约二十大几岁的男子,生的眉清目秀,身材匀称,气质不凡。 第22章 救人之闯公主府(三) 李康选见差人都跪了估计是大官正想着,就听那人说:“你们缉捕郎,好大的胆子,敢持械闯我府邸。” 差官磕头说:“小的不敢,只是情急!”那人不理台阶下的二人转身要走。 李康选上前说:“你谁呀?我不找你,我找那个医道馆的老医生,你把他叫出来。” 那人回头不懈的说:“孙医仙也是你等请的动的吗?” 李康选气的甩着大袖说:“我管你医仙医圣,等着救人,你抓紧把人叫出来!” 那人哼了一声转身进去,李康选不死心,迈着步子就要往里冲,差官眼疾手快抱住李康选的腿哀求说:“兄弟,别去,你已经尽力啦!我替我贺正兄弟谢谢你了!” 李康选生气的说:“为啥不让我去?” 差官急忙说:“他是当朝驸马 韦保衡,他既然在韦大人府里,那长公主势必也在府里,惊扰了钧驾,我等吃罪不起。”李康选问:“什么公主这么牛?” 差官说:“先帝长女李梅灵,当今圣上的姐姐。” 李康选说:“管她是谁,”说完扒差官,迈腿就跳上台阶大喊:“李梅灵,你给老子出来,” 刚才踹他的侍卫一听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说:“哎,你不想活了,长公主的名讳你也敢叫嚣!” 李康选掰开那侍卫的手继续喊:“李梅灵,你给老子出来。” 刚准备和驸马离开的几十个金吾卫此刻也惊呆了,驸马转身出门指着李康选说:“给我杀了他!”几十个手持长朔的金吾卫举起长槊便要刺,这时就听一个女声说:“慢着!” 这些侍卫立马停止了手里的动作,收起姿势,恭敬站立着,那个驸马转身往声音的方向快步走去,没多大一会他扶着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出来,女子年龄也在二十五六的模样,雍容华贵,凤钗金冠,身上披着紫色的团纹袍子,弯弯细长的眉毛下一双迷离而又有神的眼睛,露出不可一世的威严,窄小的鼻梁下红唇朱润颇有些性格。 李康选见那驸马弯着腰恭敬的扶她,猜道这就是公主了。便说:“李梅灵,你太过分了。”尽管古人听到现代白话肯定不是很懂,但是这大意还是能明白的,此话一出,吓得差官和赶马车的车夫俩人,立刻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差官低声说:“兄弟,慎言,诛九族的大罪。” 李康选回头看着发抖的俩人,内心有些瞧不起他俩至于吗?于是他自己再准备说点啥?可扭过脸看几十个金吾卫也面露惊骇之色。 此时就听那女子说:“哦!我倒是想听听你说说,我如何过分了?” 李康选上台阶走到公主跟前,驸马紧张的挡在面前,李康选扒开驸马,金吾卫正要抽刀护卫,公主摆手示意。 侍卫放刀入鞘,李康选走到公主跟前指着公主脸说:“你家公公是人,别人家的人,就不是人了?你把人家医生接家里,看病,看完赶紧送回去,非要留人家吃晚饭吗?” 此时驸马一脸傲慢的说:“家父此刻若不治,我定削其首。” 李康选没听懂,思考半天说:“你再说一遍,简单点,我没读过书。” 驸马轻蔑说:“如果我父亲,今天治不好,我砍了他的头。” 李康选气的转身指着驸马的鼻子说:“真是有其妇必有其夫,两公婆没一个好东西,唉!你爹多大了?” 驸马甩手一背说:“家父,7旬有4” 李康选说:“74了,死了就死了,你管医生啥事?都跟你这样的,谁还敢当医生!谁还敢给你看病!” 驸马抬头说:“哼,我是当朝进士,先帝乘龙快婿,自然和他人不同,” 李康选说:“我靠,你这话说的,我以为你头上张角啦!还当朝进士,现在是僖宗陛下,你是前朝啦!” 公主被李康选这连说带比划滑稽动作逗乐了,于是就问:“你是何人?” 李康选回答:“在下,李康选,按你老公这种攀龙附凤的逻辑,我也姓李,你也姓李,我们是一家子。” 驸马听说他姓李确实脸上有几分紧张的表情,几个金吾卫也面面相觑,台阶下面趴着的俩人也抬头看了一眼。 肯定大家都觉得他应该是皇族不然哪敢这么嚣张! 公主转了圈的打量他说:“我父皇的几个侄子当中我也没见过你呀!你是宣武两朝谁家的?” 李康选说:“我不是皇族,” 公主不信的说:“你有御蝶吗?” 李康选说:“什么玉蝶?” 驸马没好气的说:“就是你身份的御蝶,你在不在籍?” 李康选说:“我说了,不是皇族,” 公主转头看向地上跪伏的二人说:“你们要找孙医仙吗?” 李康选说:“不找他,我还找你呀?” 驸马说:“大胆 敢如此轻浮和公主说话!” 公主也没生气说:“无妨,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 李康选说:“别扯了,让那老头跟我走等着救人,” 公主跟身边侍女说:“让孙老头跟他走!” 驸马急切的说:“那我父亲怎么办?” 公主说:“生老病死本是天意,何苦为难医者。” 驸马跪地凄惨喊了句:“公主!” 公主头也不回的进去了,没几分钟,侍女搀扶一个老人出来,李康选扶老人上了车,一路往医道管赶。 车上孙医仙打量李康选一番后说:“小哥,可记得我?” 李康选礼貌的拱手道:“老先生,见过我吗?” 孙医仙捋捋发白的胡须说:“那日柴府捡了个蛇毒至伤的病人,深夜恰逢我路过就去医治了。” 李康选虽然当时昏迷,事后也没人提及,但是肯定是有人给他施药救治了,于是赶紧拱手:“多谢医仙,救我小命呀!时至今日我才知道我的救命恩人!” 孙医仙捋捋胡须说:“唉!医者救人本分也,你真正的救命恩人当是把你带到柴府的人,倘若那日你在耽搁两个时辰,大罗金仙也回天乏术啦!” 李康选依旧感激道:“柴家对我算是有恩,你老这救命之恩我也必须认呀!” 孙医仙笑了笑说:“呵呵,你今日也救我一命,我们互不相欠了!” 李康选不解说:“我如何救的你?” 孙医仙说:“驸马都尉的父亲,韦老爷,本就病入膏肓,腹内毒邪已生根,侵入脏器,心力枯竭,时日不多,如果不是小哥,硬把我拉出来,岂不是他死我亡,必是凶多吉少!” 李康选说:“不至于?驸马也是信口说说而已。” 赶车的车夫回头说:“今日吓死小的啦!那驸马家在东都没人敢惹,他们说杀谁就杀谁!” 李康选很是难理解说:“人命关天,众生平等,为何他们可以随意杀人,没人管他吗?” 孙医仙点点头说:“小哥,好一句众生平等呀!可世间万物有贵贱之分呀!他妇生来是贵,他自然是贵,” 李康选不懂问:“为何要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此话车上二人无人接!可能他们各自都有着各自阶级的痛苦。比如孙医生,尽管自己救人无数可依旧是草头百姓见官要跪。这车夫更不用说了,失去了土地的农民只能在东都城内把自己卖了个活契换钱养家糊口!这些阶级是有着天然的鸿沟是不可逾越的,或者在他们的心理是不认可的,但是现实就是现实。 第23章 救人之闯公主府(四) 很快到了医馆孙医仙,跳下马车脚步矫健:“病人在哪里?” 他儿子小孙医生急忙出来说:“父亲你可回来了,我用针护住了他的心脉,此刻并未气绝,可气若游丝顷刻间啦!” 孙医仙没搭话直接朝着伤者走去! 看见深可见骨的伤口,又摸了一下脉搏叹息:“唉!尽人事听天命!” 说着拿出了布袋摊开后里面是,各种刀具,还有大号的针线! 李康选凑上前问:“外科手术?” 孙医仙一边缝合一遍说:“他虽然伤及心脉,但我断定心脉并未断,我给他缝接之后在缝合伤口,应该有机会活!” 孙医仙说的心脉其实就是大动脉,经过一番认真寻找在伤口里找到了血管,看到血管的那一刻,孙医仙脸上略过一丝欣喜脱口道:“没断就好,” 在小孙医生的协助下,孙医仙缝合了血管,之后清理了伤口缝合好伤口后,老人家已是满头大汗,一脸疲惫走到外厅。 李康选急忙上前扶他坐下,孙医仙略带疲惫的口气说:“他有三成机会活下去,心脉我已缝合,可是流血过多,且暂时不能进食,完全看他造化了。” 李康选接着说:“失血过多,输血呀!” 孙医仙疑惑的看着李康选问:“怎么输血?” 李康选说:“找个血型一样的,把血抽出来输给他。” 孙医仙闻言脸色阴沉,不悦都写在脸上,没好气的说:“血型是什么?人骨血精气,怎么能予他人,这样自己不死了吗?”说完起身走了,李康选险欲拦他,孙医仙说了句:“换命之术,实为邪道,小哥慎取。” 李康选无奈摇头感叹:“古人还是迂腐!” 见孙医仙头也不回进了内院,李康选转身走进刚抢救的屋内见躺在案板上的伤者胸口微微起伏,小孙医生还在给他使针,李康选上前摸了一下伤者颈动脉感觉动脉依旧微微有力波动,内心的紧张情绪也算是释放了一些! 撩开半截门帘走了出来,见众人眼神期盼的看着自己李康选说:“没事了,问题不大心跳力度比刚才强劲了些,” 几人闻言下跪道谢! 差官说:“感谢你为我贺正兄弟拼命,恩公今日之举我等至死不忘!” 李康选扶起众人说:“拼什么命,不就是找个医生,没多大事情!” 差官拭去眼泪说:“那是我兄弟,叫贺正,”说着指着另外几个一一介绍说:“这是刘奎,吴九斤,陈虎,另一个伤的兄弟叫杜平,我叫铁鹰,我们就是东都六捕,” 东都六捕李康选自然不陌生的,多少也听人讲过些他们的事;东都六捕原先都是先帝时期的南衙禁军将官,不满杨复光接管南衙禁军后的种种腐败行为,因而被无端开罪后被贬斥到留守司专职缉捕,六人为人正直敢言敢担当,在东都口碑尚佳,这些年折在他六人手里的一般都是过了人命的凶徒或者是些穷凶极恶之人,无论多厉害的匪类只要交给六人去缉捕几乎无一逃脱,因此东都百姓送个美誉东都六捕! 李康选高兴的打量着面前几人,欢喜的说:“好,好,幸会,很高兴认识你们,都起来!这一跪折我的阳寿啦!我叫李康选,以后多关照。” 李康选搀扶铁鹰起身,其他人也跟着起身,众人担忧的望向半截门帘后的屋内,李康选见状宽慰说:“放心!这是外伤只要止血了,基本问题不大!” 几人点头!李康选又说:“我答应你们的银子明日差人给你们送去,你们先回去,贺正兄弟在医生这里不会有事的!” 铁鹰忙说:“李翁,你这羞辱我等了,钱的事情别在提及了,我等放了那二人也不是为了钱,而是觉得事情有不妥之处!” 他身后几人也点头表示认可! 李康选赞许的看着铁鹰说:“嗯,事情怕是另有隐情,你们先回去,这里你们放心啊!” 此刻小孙医生满手是血出来说:“嗯,都回去!这里我照料就行,你们下次过来把诊金带来啊!” 几人闻言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李康选见事情告一段落也离开了,回到聚源客栈,让人给孙医仙以及救治杜平的医馆都送了银子。 今日大唐的东都已经不再是从前那般荣耀了,行宫几经战火破坏,虽然历经几代帝王的修缮,可还是没能再现当年的辉煌,如今整个东都除了行宫就是在行宫边上的长公主府最气派,这里以前是皇家别苑先帝生前赏赐给了长公主,一同赏赐下来的还有赫赫有名的金吾卫! 这八千金吾卫应该是当前皇家能真正掌握的为数不多兵力里面的精锐,金吾卫和千牛卫也是先帝当年亲掌的近卫,可奈何先帝晚年皇权不稳,驻扎东都的武威军左右摇摆,如他们仅仅是游离在皇权和宦权之间对皇室而言倒也是无妨的,可他们偏偏和河东道以及江南西道的藩镇眉来眼去,这让先帝不得不忌惮他们。 自古兵者凶险这些军队的忠诚或者叛离带来的结果是双方武力的此消彼长,先帝安排长公主在东都,除了要稳定中原人心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要把金吾卫放在东都城内,目的是要彻底掌握东都的城防时刻警惕武威军! 一顶八抬大软轿前后一百多身披金甲的金吾卫武士簇簇拥,直接从大门抬进了长公主府,一进大门后轿子落地,长公主在几个侍女的搀扶下走出了轿子,朝着二进的内院走去。 这些武士见公主进了内院后,就直接进偏院开始卸甲! 一个军士把头盔摘下放到架子上走到一个年纪稍大的下阶军官面前问:“头儿,今天那小子谁?真带种堵着驸马府当着驸马都尉的面直呼公主名讳!” 那军官一边卸甲一边说:“不知道是谁?反正公主看样子是没生气!” 内院公主漫步走在花园连廊中轻声道:“红艺去查一下今天冒失顶撞本宫的人是谁?” 一个衣着明显比其她婢女鲜亮长相清秀的婢女,小步快走上前紧跟在公主身后小声的说:“回禀公主,那人叫李康选就是那个近来轰动东都的巨富。” 公主脚步放慢了些若有所思的说:“哦,就是前日你跟我说的那个包子铺的东家!” 红艺低头垂手跟在身后答:“正是!” 公主点头:“嗯,这人倒是有些胆魄,你明日安排人去留意一下他的举动!” 红艺:“好的,奴婢明白了!” 第24章 宦官敲诈 皎皎明月悬挂在夜空中,洒下的银辉宛如同神秘的面纱,轻轻地覆盖着大地,让一切都变得如此宁静而又充满了神秘的气息。月光下万物都被赋予了一种独特的魅力,那是一种美丽而又神秘的气息,让人心灵为之触动。 幽暗中一架马车后面跟着几个武士,不紧不慢的驶出了东都城,直奔郊区外的武威军驻地而去。 武威军大寨坐落在东都西郊外,官道西侧十五里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其四周环绕着高耸的山脉,形成天然的屏障。军寨四周用坚固的砖石砌成的围墙高大而坚固,环绕着整个军寨。 寨内有一排排整齐的营房,坐落有序,设有了望塔和箭楼,士兵们可以在上面时刻监视周围的动静。在围墙上还设置了各种防御工事,如投石机、弓箭等,防御设施十分严密。 大寨正中一间较大的营房微风不时掀起门口上挂着的厚厚的布帘;燃着几烛昏暗的油灯火光随着微风摆动着,一个内官太监模样的年轻人正挑着灯芯,何守业此刻正恭敬的跪坐在榻上,正位坐着一个雍容体态略胖的中年太监,脸上一抹愁容! “下去!我有话跟何掌柜说!” 那中年太监说完,小太监端起工具躬腰倒退着出了大帐! 那中年太监见大帐门帘拉好对何守业说:“何大掌柜!”这声音粗短,略微带有丝丝尖细的拖音,让人听了有几分寒意! 何守业闻言立马跪坐直身体恭敬的说:“洪大人,你请吩咐!” “你们这个炼锋号的铁典印,咱家差人跟义父那说了,恐怕是有点困难!” “不知,令尊杨相爷是哪里不满意!”说着何守业从身边吃力的抱起一个紫檀木的漆盒放到二人面前的条案上轻轻的推了过去! 洪太监斜眉看一眼说:“何掌柜,咱家自从到了这武威军做了这监军使以来,你们家算是孝敬我最多的了,我心里有数!”说着洪公公拍了拍胸脯! 何守业抱拳一脸谄媚说:“洪大人刚到东都,小的们应该尽力侍奉,” “这眼下,武威军指挥使,,,唉,,你瞅瞅我都糊涂了,跟你说这等朝政干嘛!算了还是说说你的事情!” 何守业一边赔笑道:“无妨,小的也知道这指挥使不是大人你的同门所以难免嫌隙!” 洪太监说话间把木盒轻轻掀起一道细缝,瞄了一眼后平静的盖上了说道:“罢了,谁让我是个苦命的人那。” 何守业见他表情平静一时间也拿不准他是否满意? “我义父的意思,你们这面食,运输生意做的好好,干嘛非要掺和朝廷的铁器呀!” 何守业急忙抱拳解释:“不瞒大人说,如今市面一副铁犁,耕一桦比木犁节约畜力,同样一头牛用铁犁一日要比木犁多耕出三亩地,而市面一副铁犁需银三两,这里可有利五成!” 洪太监瞪大眼睛:“有这么高的利吗?” 何守业点头道:“不止,还有炖锅,菜刀,铡刀都有利!” 洪太监眉宇舒展了些说:“嗯,你们若只打些农具炊具,兴许我义父那会点头,” 何守业解释:“大人,你想我等市井商贾,不做些百姓使用器物能做啥?” 洪太监声音粗短尖锐的感叹了一声:“罢了,你明日准备金一千两,我差人送去京都,然后在舍了我这张脸跟我义父那讨个好!” 何守业高兴的抱拳:“大人请放心,我明日差人给你送一千五百两金,” 洪太监得意的笑道:“还挺懂事!” 何守业抱拳:“大人辛苦给小的们办事,小的这车马费还是要给的!” 洪太监得意的笑道:“好,好,咱家心领了,另外两月后老母六十大寿,,,”说话间洪太监斜眼瞟了一眼何守业。 何守业立马领会抱拳恭敬说:“大人,我府上最近得了一匹上等白玉雕马,质地纯白雕工精细出自京都大师手笔,友人出千金我没舍得出呀!若大人不嫌弃,届时我愿以此为贺!” 闻言洪太监惊喜之色难以掩盖:“嗷!当真?” 何守业一脸严肃抱拳:“大人的母亲我岂敢怠慢!” 忽然洪太监脸色一凝愁上眉梢:“只是家母尚在剑南老家,这省亲船资,,,”说话间为难之态尽显! 何守业立马接话道:“大人放心,明日我差人送来白银五百两以作船资!” 洪太监依旧愁容满面的说:“还有在这东都城内我也没个落脚的住处,何兄能否帮我租个小院不要太大雅致些就行!” 何守业故作惊讶状:“什么?”洪太监闻言失望之色尽露! 何守业故做生气状:“大人这是跟我见外了。”此刻洪太监已经是阴沉着脸,冷目看着何守业! 何守业不慌不忙的说:“租不就见外了,我明日差人在东都城内的安乐坊,给你和老夫人购置一处!住的安心些!” 闻此言洪太监阴脸,巧变为欢喜说道:“这多不好意思,”接着他故作谦让姿态:“这样何兄,等我母亲归去,这庭院我自当归还,届时租金我一分不少!” 何守业态度坚决的说:“大人你是看不起在下,不愿意跟在下交朋友?” 洪太监一脸诚恳的说:“那里的话,我适才说了,我到东都一来你我二人算是相交甚笃,咱家我早就拿你当知己啦!放心这铁典印我下月给你送去!” 何守业抱拳感激的语气道:“那凡事就拜托给大人了!” “好说,好说!” 何守业起身抱拳躬身行礼:“大人不早了,小的就告辞了!” “好,何兄那我就不送了!” “不必劳烦相送,”说完何守业躬腰退出大帐, 何守业走后,洪太监打开木盒里面整齐的码放着金条,足足有六十几两! 洪太监满意的看着自言自语的说:“哼,按道理说,这六十两不少了,可你们办的事情也不小,也不能怪我敲打你们,若不是敲打一下,这区区六十两就把我打发了。” 盖上木盒后他居然从跪坐的蒲团下拿出了一个公函和一枚铜制大印章,他仔细的端详道:“这铁典印,义父说颁就颁,还让我跟他们几个臭商贾搞好关系,不就是想他们手里的金银吗?我先替你老人家多敲点!” 显然李康选他们跟朝廷少府监申报的铁典印已经下来了,洪太监扣押了下来,想从中渔利,吃拿卡要那朝都一样! 出了武威军的大营辕门,何守业对等在路边的几个随从说:“走,回聚源客栈看看东家睡了没?” 车夫放下脚凳何守业钻进马车,身后四个带刀的武士跳上了马背,一行人朝着灯火通明的东都城内走去! 第25章 刘允章贪财借刀杀人 几日后的某个晚上天蒙蒙黑,留守司衙门口,杂役开始张灯了,门口的官差也开始换夜里的第一班岗了。 “我说刘大人,你是怎么办事的?” 留守司衙门内院书房里,东都留守司留守大人刘允章,一个当朝二品的大员,一方封疆大吏正被一个六品的小内官训斥,而且刘允章只是低头甚至都不敢辩解一下! 小内官面目清秀唇红齿白,秀眉有几分女相可穿着一身浅蓝圆领男装便袍,竖着二分发髻裹着紫缎幞头,一副俊朗的男装打扮,怒目瞪着刘允章。 此人便是田令孜的第二个义子,内官监司礼太监胡善! 胡善见刘允章低头不语心中已是不悦道:“刘大人,你就不自白几句,也好让我回去跟义父交差!” 刘允章艰难挪了两步,肥大的身躯往胡善根前靠了靠低声说:“禀内官大人,我愧对田相栽培!下官不知该如何自白!” 胡善很不满意轻蔑的撇了一眼道:“我叫你派去几个得力的,做了李存勖之后,把这几个人交出去给刑部,你递个乞罪的折子就说南衙的探马军司故意给错情报借你的手杀的,可你倒好安排那个六愣头青!” 刘允章表情问难得说:“内官大人有所不知,我身边心腹之人本就不多,哪里舍得推他们入这火坑!” 胡善生气一拍条案怒声怼道:“呦,刘大人你这是怪我义父喽!舍了你这个心腹?” 刘允章虽然态度恭维可这语气倒也不怂:“不敢,下官不敢!” 胡善听出了刘允章语气有些怨气;他自己也知道毕竟是动手杀封疆大吏的儿子,搞不好刘允章会万劫不复,逼着刘允章动手确实是为难了他,于是宽慰道:“义父既然让你动手,想必一定是为你想好了退路,定然是有办法保全你的!” 刘允章依旧态度恭维语气有些生硬的答:“下官明白!”嘴上虽然说明白,其实心里更明白,若河东藩镇上表皇帝要认真追究责任;田令孜会毫不犹豫的舍弃自己,朝廷争斗那是这些外臣能左右的,没了一个刘允章,田令孜可以派一个王允章陈允章过来,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这一点他刘允章还是明白的! 胡善看着刘允章的态度自己心里也明白;这事本就有些强人所难了,无奈的说:“事已至此,只能先拿了那六人,我回去禀报义父定夺啦!” 刘允章抱拳恭维道:“望内官大人,在田相面前多多善言,下官感激不尽!” 胡善闻言略带不满:“得了,刘大人,你呀!还是抓紧把武威军的事情办好!我暗桩传回了消息最近有个商人频繁的接触洪四祥,这可不是啥好兆头,听说这个商人没用多久就富甲东都了?” 刘允章若有思考的说:“哦!莫不是那福生食记和聚源商号的东家?” 胡善有些生气的说:“我哪知道,你呀!还是自己个当心点!武威军要是彻底倒向了南衙,你的后果你是明白的!” 刘允章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回答:“下官明白,请内官大人放心,现在武威军指挥副使是在下学生,他断然不会投到杨相门下!” 胡善表情略微夸张,捏着兰花指叉腰踱步房中强调:“我义父追随陛下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出了头,等到了陛下承继大统,可走上朝堂后才发现禁军十五万各有各的主,陛下自己内宫有千牛卫拱卫,京都城内皇城之外还有个神策军也是听陛下调遣,可我义父一支军队都没掌握,想想都害怕万一歹人动了歪心思那可怎么得了!” 刘允章抱拳敷衍答:“是,是,,” 胡善语重心长的又强调:“所以安排你来东都的目的就是这武威军的实权明白吗?那个洪四祥想办法给他弄走什么监军不监军的看着都碍事!” 刘允章抬头看了一眼小心试探的问:“内官大人的暗探可有回报,这洪四祥跟着商人勒索了不少钱财?” 胡善闻言脸色一惊:“有这事?” 刘允章有些得意的说:“我那学生指挥副使田更秘密报我,几日前那商人送给洪四祥几只大箱子,田更夜里差人秘密打开看了,都是金子足足有一千五百多两,还不少白银!”二人言语间眼中的贪婪难以掩饰! 胡善一脸质疑踱步来回自语嘟哝:“我在京是听义父说起过,杨相在极力拉拢东都一个富商,还为此人特地颁了铁典印,让其可以光明正大的经营铁器生意,可这点财物岂能买动杨相?” 刘允章:“以下官愚见,这是个机会。” 胡善脸色一喜:“什么机会?” 刘允章回答说:“让内官监,弹劾洪四祥搜刮民脂民膏,借武威军军威鱼肉东都百姓,我安排田更出来指正,扳倒洪四祥后问题不大,我的意思我们能不能借机,把这个巨富翁也给办了?听派去盯着六捕的人回禀这次失手多半因为此人!” 胡善一脸疑问:“就你说的那两家商号的东家?他也牵扯其中了?”显然李康选被牵扯到截杀事件当中他们也是始料未及的! 刘允章语气带有些愤恨和嫉妒:“就是他,如大人所知,此人用了很短的时间财富超越东都赋税,现而今他们在都畿道以及周边私屯不少民田,而且蓄了不少武士!” 胡善冷静后说道:“商人蓄私田豢养武士不算大事,当下我朝那个大人家里没有几百武士,这私田更不用说了,你刘大人老家那几万亩良田难道都在册籍?” 刘允章并未接这个话题,而是辩解又像是在强调重点:“下官的意思,借着拔掉洪四祥这个钉子的机会,替田相斩断杨相财路。” 见胡善疑惑刘允章又解释说:“大人你想,杨相尽力拉拢的人,不会是泛泛之辈,此人牵扯到了截杀李存勖,巧合的是他行贿了洪四祥,一个无官无职无爵的三无白身,抓了之后生死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为了保全他的家人,让他咬谁他不敢不听。” 胡善认可的点点头:“嗯,可是,,,”胡善尽管认可了刘允章的做法,可在具体操作层面上还是有些担心! 刘允章见胡善认同的点头,心中喜悦难以掩盖语气略微激动的说:“抓六捕攀咬他只是个引子,只要他进了局,事情就不由得他了,他是救了李存勖还是见截杀不成,趁机脱罪那还不是我们说了算,错误的情报是南衙的探马军司提供的,而又有南衙新贵门客富商参与其中,这种局他杨相能作何选择?他只能把自己干儿子摘干净,生怕牵扯进来做实了截杀的事情得罪河东。这巨富翁只能交给我们处理。” 胡善点头:“嗯,是这巨富翁牵扯到六捕又挂着洪四祥,拿他做个阴阳局倒也妥当。两头杨相顾那头都不行!” 刘允章微笑的点头:“如此一来,杨复光势必会投鼠忌器,一头截杀李存勖,杨相不想得罪河东,一头他有挂着杨相的干儿子,想摘干净怕是难啦!” 忽然胡善一脸严肃问:“唉!可这李存勖确实是他救下的,,,,,” 刘允章急忙打断:“内官大人多虑了,我适才不是说了;他是去指挥六捕截杀,见事情败露故意装着救人,好日后脱罪!” 胡善怀疑的眼神看着刘允章担忧的说道:“若杨复关孤独一掷舍弃了洪四祥不惜得罪河东全力保他,那这巨富翁的罪名不好办?” 刘允章一脸阴险小声的说:“大人,我刚说了,只要他入了局就不由得他了,我这牢房里关了一个突厥在东都的细作,这个细作在东都是有上家的,前几日有人来衙门密报,我过去抓了此人,果不其然搜出了不少涉及东都防务的情报,届时就给这巨富翁安个通敌座探的罪名抄家,把这个突厥细作和六捕一并斩了,这案子不就完美了!” 胡善点头:“嗯, 东都富商是突厥坐探,勾结六捕刺杀勋贵,这个罪名是够了!但是记住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是下下策,我们还是尽力的把事情办的有根有据些。” 刘允章点头:“明白,”答应完之后他走到胡善跟前小声的说:“这巨富翁传闻,家资早过百万金银,所得财物四成运往京都交给田相处置,余下六成留在东都留守司衙门,我们二人平分!”刘允章不忘继续补充说道:“即便是,杨相放弃义子洪四祥冒着得罪了李克用的风险,来保这个巨富翁,我们只要适可而止,不把事情做绝拿到足够的财产,之后苟全那巨富翁性命留些财产给杨相私下发落即可。” 胡善满意点头:“嗯,如此甚好,这截杀的事情,横竖杨复光是无解了,索性李存勖无大碍倒也是无伤大局,可他这干儿子和金子,左右是要舍下一头的,”还不忘也强调了一句:“主要是能替义父剪去杨相的财路!” 刘允章急忙附和道:“是,是,大人对田相忠心,令下官感动!” 就这样李康选这个富甲一方的白丁彻底暴露在了这些贪官污吏的视野里,更离谱的是李康选在朝中没有任何政治资源,在地方上也没听说和那个藩镇或者世家交好,在这些贪官眼里这样的人就是没有一点自我保护的能力。 杨复光是想极力拉拢之后为己所用,奈何这洪四祥贪图小便宜,误了杨复光的韬略! 而田令孜的人是想杀鸡取卵,无论他们说的有多冠冕堂皇,事实依旧是为他们自己贪财的私欲,这两党之间无论做法如何,李康选已经成了他们眼中珍馐美味! 因为李康选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力量,这也是洪四祥敢肆无忌惮的敲诈的原因,也是胡善刘允章敢动杀人夺财心思的原因! 在刘允章的计划里,李康选是被他算计死了的,杨复光不保李康选,保他的干儿子洪四祥,那么刘允章就会把李康选身边的一干人以及六捕在内拟定个截杀勋贵的罪名灭门抄家。 如果杨复光保李康选,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田阉一党也不敢把杨复光逼到死角里,毕竟田令孜的实力远不及杨复光,默许刘允章他们拿走部分财产,最后以洪四祥的脑袋结案应该是双方都能接受的局面。 能保全李康选一干人的性命,这对杨复光来说就意味着截杀的事情日后有翻盘的机会。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在刘允章的内心根本没计划让他们活,牢里那个突厥细作就是刘允章最终的方案,一旦拿到钱他会毫不犹豫的处决这些人,之后自己扩充武威军届时谁还敢把他咋样!给别人打工永远不如自己创业当老板,这才是刘允章内心真实的想法! 第26章 六捕被抓 二人密谋后的第二天;一个妇人急急忙忙的跑到聚源客栈找李康选。 李康选到前厅见到妇人后说:“我是李康选,你是谁?” 那妇人跪地哭泣说:“大人,救救我家夫君!” 李康选被搞得一头雾水忙扶起她说:“大嫂,慢慢说!” 妇人陈情道:“我夫君是贺正!” 李康选说:“他不是伤重在医馆养伤吗?我打算后日去看望他那!” 妇人说:“几日前,铁鹰大哥到我家告诉我贺正在医馆,我就急忙赶过去照料,这几天刘奎兄弟,九斤兄弟她们都有去探望,可是今天上午,刘大人派人把他们六个都抓了,连我夫婿也抬进大牢了,听来人说,她们六个通敌。” 李康选听完急忙问:“谁抓的?” 妇人哭泣:“是刘大人抓的,” 李康选问:“那个刘大人?”见妇人已经是泣不成语,一边的刘宣庭询问:“是不是东都留守,当朝二品刘允章?”那妇人点点头。 刘宣庭的表情有些呆滞,像是被吓到了! 李康选说:“我靠级别不低副国务卿呀!” 妇人哭泣道:“你一定要救救她们!” 李康选安慰妇人说:“好好,我想法子,”说完拿了些银子跟她说:“带上你的家小和他们的家小先离开东都,剩下的事情我安排,如果没有去处我也可以替你们安排个去处!” 那妇人感激的说:“不劳烦了,我带着他们回乡下老家躲躲!可,,,” 李康选严肃的说:“你放心,我一定尽全力救他们!” 送走妇人后,刘宣庭很不理解问:“他们为何被抓?这妇人为何来找你求救?”李康选把跟六捕的相遇过程跟刘宣庭说了一遍。 听完刘宣庭思考半天说:“李翁你糊涂呀!这等事情你一介白衣怎敢往里搅和,你可知这刘允章是田令孜的门客。” 李康选无奈的说:“事情已经干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呀!” “我们向来只交好了杨相门客,一直没机会和田相门客接触,可你,,,,”说着刘宣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可你,这是开罪了田相,怕是要惹祸的呀!” 李康选像是犯错的小学生说:“唉!刘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骂我也不管用了,” “唉!为今之计也只能寄希望于何兄了!”说完刘宣庭差人去叫何守业! 不大一会何守业赶了过来,刚抬脚进门,刘宣庭说:“何兄祸事了!” 何守业闻言一脸骇然:“刘兄,何事如此?” 李康选看着刘宣庭那夸张的演技,漫不经心的把事情经过又说了一遍! 何守业听完起身踱步一会若有所思的分析道:“这事情怕是没这么简单,他们拿了六捕想必是要给伏击河东二位公子一个交代,可如何才能让河东信服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这“误会”是如何发生的?” 刘宣庭有些着急的说:“何兄你真是糊涂,我敢料定此事二位公子无恙河东必然不会追究!” 何守业转头:“为何?” 刘宣庭起身走到他跟前小声的说:“难道河东差两位公子去淮南道是光明正大的?没有其他的事情?你不要跟我说他们是去游山玩水的?” 何守业恍然道:“嗯,对这些藩镇各个手握兵马,相互之间私下往来已经不是啥秘密了!” 刘宣庭转头对李康选说:“所以河东的龌龊也不想公之于众,大家都会心照不宣的按下此事,只是杨复光和河东再无联合的可能了,” 何守业点头:“对,这也就是田阉的目的!” 刘宣庭着急的说:“现在的问题是,我觉得事情对我们而言没这么简单,我总觉得六捕被抓很有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 何守业听完有些疑惑说:“六捕被抓跟我们有何关系?” 刘宣庭说:“这么浅显的用意,何兄难到看不出吗?他们是想我们去救人拿钱财疏通。” 何守业微微点头问:“何兄,我知道他们想让我们拿钱救人,可我搞不懂这样一来谁获利?” 李康选脱口而出:“这还用说;肯定是抓人的那个刘允章呗!” 何守业一脸严肃的说:“仅仅只是个刘允章吗?我们先要搞清楚究竟是谁在和我们为难!” 刘宣庭着急的抱怨说:“何兄,你这都是废话!” 何守业询问道:“如果我们不救,放任不管刘允章会如何?” 刘宣庭不假思索道:“屈打成招,攀咬东翁!” 李康选闻言说:“不至于?” 何守业认真给李康选分析道:“如果仅仅是因为他们私放要犯或者通敌,那当天就能缉拿,为何要等几天后?” 刘宣庭见何守业欲言又止就着急催促:“唉!何兄快请说?” 何守业接着说:“就是因为刘允章知道贤弟牵扯其中,这六人攀不攀咬,出不出卖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牵扯进来了。” 刘宣庭点头道:“对,屈打成招,伪造供词,找个借口把李翁缉拿了,之后想安个什么罪名都可以,届时我们就是砧板鱼肉!” 李康选听完一拍桌子:“我靠,没王法了。” 何守业说:“什么是王法,刘允章东都留守司留守当朝二品,还是东都武威军的指挥使,斩杀四品以下官吏无需请旨,可以先斩后奏。” 李康选听完有些失落的说:“我靠,这么大权利,还有军权。”刘何二人点头。 李康选说:“这让我怎么搞?这是要凉透的节奏呀!” 何守业说:“那倒未必,这刘允章的靠山是枢密使田令孜,我们只要买通了他就行了。” 刘宣庭连连摆手道:“不妥,若此事是田令孜的授意那?” 何守业听完也有些失望:“那是自然买不通的!” 刘宣庭说:“以我之见,何兄不妨找洪四祥多使银钱,让他在杨相面前多替东翁陈述,争取到杨相的支持!我去找刘允章看看能不能拿钱开路!” 李康选点头:“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何守业有些迟疑:“贤弟,我们的铁典印我托人打听了,其实早就下来了,可洪四祥一直没给我,反而狮子大开口的索要财物,我担心,,,,” 刘宣庭抬手打断:“何兄你莫不是担心,他也是杨复光授意与我们为难?” 何守业点头道:“我正是有此担忧呀!” 刘宣庭起身说:“何兄多虑,且不论索要钱财多少,如果杨复光有意为难我等,就不会颁铁典印了,既然颁了就说明杨复光在向我们示好!” 李康选点头说:“刘兄说的对,如果他想收拾我们就没必要再给我发铁典印,现在的问题是在这个洪太监身上!” 在这一点上三人达成共识,之后李康选说:“何兄你直接拿上你的拜帖去京都找杨复光,直接询问财物是否收到!” 何守业犹豫道:“这怕是不妥?” 李康选解释说:“如果是杨复光收的,那自然会告诉你,如果不是他收的那我们就不用管了,他自己约束手下不力,我也算是向他示警了!” 李康选又安排说:“刘兄,你去一趟留守司探探这个刘允章的底!” 刘宣庭答应:“好,” 李康选语气放缓神态担忧的说:“如果不幸被二位言中,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只要杨复光愿意跟田令孜死磕,多少钱我都给!”这语气里多少能听出来些无助,很明显三人都感觉到了来自各方的压力,首先就是洪四祥自诩聪明吃拿卡要,何守业明知被他勒索也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其盘剥,还必须让他盘剥的高兴才行。 李康选的猜测;刘允章此番抓了六捕是想看看各方的反应也打算给他自己留条后路。 李康选甚至也想了;如果杨复光全力支持自己,势必会在朝堂上给田令孜压力,若田令孜能顶住杨复光的压力,那刘允章势必会动自己。 如果田令孜顶不住杨复光的压力,那他刘允章胆子再肥也不敢动自己,他会做个乖乖的好孩子,不去招惹邻家的娃免得自己的爹打不过别人的爹回来拿自己撒气! 刘宣庭担忧的说:“就怕是,他二人都想渔利!” 其实刘宣庭的担忧,也是刘允章计划里他自己最乐意看到的局面,两边默契的瓜分了这个巨富,不会有任何隐患留下!这也是李康选他们最害怕出现的局面。 李康选安排何守业去京都,就是想捅破杨复光和洪四祥之间的这层窗户纸,也是寄希望于杨复光厌恶这个因小失大的干儿子,从而支持自己不至于为了这个干儿子和田令孜达成瓜分自己的局面。 何守业眉宇轻锁:“若真二人渔利,我等死无葬身之地,是必败之势呀!” 刘宣庭不服气的说:“那我们就彻底投到杨相门下,想必他也垂涎已久了?” 李康选淡定的说:“能不能保持中立不倒向任何势力?”李康选是觉得;把自己身家性命寄希望于别人,这种感觉内心是空落落的一点不踏实! 第27章 私蓄甲胄 刘宣庭并没直接答话而是对着何守业发问:“以李翁目前的财力能否低过京畿道,河东道,河中道三道财赋?” 何守业点头说:“有过之也,目前聚源,福生,两家商号,月入几十万银,早就超过三道税赋啦!” 李康选不解的问:“跟这个有关系吗?” 何守业像是听懂了刘宣庭话外的意思对李康选解释说:“这么浅显的道理,锦衣夜行,怀释重宝,” 刘宣庭点头补充道:“势必被人惦记,”见李康选还是没懂, 刘宣庭继续说:“今日我唐,以今非昔比,京都田阉杨复光一个把持陛下和财权,一个把持禁军和兵权各自为政,地方藩镇各个节度使,也是兵马强盛,屡屡逼宫,践踏皇威,而你如此巨富无职,无权,无爵在朝中更是无可依仗之人!” 何守业微微点头接话说:“这就如待宰的羔羊般,目前杨复光对我们有拉拢之意,只是这监军使兼任少府监事的洪太监有些不知轻重了,或者是他自己曲解了杨复光想拉拢我们成为其党羽的想法。” 刘宣庭赞同的说:“正是如此,如果杨相不保我们,那么田令孜就会给我们按上各种莫须有的罪名抄家灭族。” 李康选始终觉得尽管是在古代可基本的法制还是应该有的?毕竟他们的生意都是跟官府交过课税的。 “不至于!”:李康选这句话说的自己都没了底气。 历朝历代法制就是条文,具体事情要看执法者的心思, 何守业有些着急的说:“贤弟,你过于天真了?难道我们非要像代宗朝的那些盐商一样,被人灭族了你才信吗?” 李康选被何守业这么一说显然是有些不知所措了,此刻李康选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而自己仅仅只能依靠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去替自己求情。自己的生死完全操控在这两人手里,正所谓冤枉你的人比你自己都知道你自己有多冤枉。 顷刻间一种无助失落感油然而生! 刘宣庭补充说:“是呀,当初代宗时期,就是因为几个太监惦记人家那二百多万两白银的家产,搞得几万人头落地,一姓世家大族被彻底诛灭,何况我们今天的银子早就超过了二百万两,而且更不是啥显赫世家!” 何守业试探性的问:“如果当年那个世家大族,手里有军队那些宦官还敢吗?” 刘宣庭看了二人一眼语气铿锵的说:“何兄说的对,自古以来怀揣利刃横行天下!” 何守业闻言投去赞许的目光看着刘宣庭不紧不慢的说:“刘兄,看来你我二人想到一起了!” 刘宣庭眉宇一宽小声说:“何兄,你在河中道置办了多少田庄?有多少佃户?” 何守业被他这一问,有些似懂非懂的说:“我在河中道,河南道,都畿道共计置办了七处田庄50万亩良田,耕者近万余!” 刘宣庭小声的问:“以我们现在库存的铁,能锻造多少铠甲兵器?” 何守业警惕的看向窗外,迅速起身推开门左右仔细查看后确认门外无人后,返回房中坐到二人对面小声说:“我现存铁锻造兵器足够三万人马所用!我在荒田庄后山藏了五千副铠甲!” 李康选听他二人说的话像是要造反急忙问:“你们要干嘛?造反我可没兴趣啊!” 何守业解释说:“我当时备下这些铠甲的目的就是怕有朝一日天下大乱,自保而已!” 刘宣庭点头:“何兄做的对,我聚源商号的护商队也有两千多人,若真到了那一步给他们发铠甲,我们就鱼死网破!” 何守业有些犹豫点头说:“嗯,也只能如此,田庄的壮丁我还能集合三千人也给他们武装起来!” 李康选说:“虽然我对造反没兴趣,但是你们这种临死前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做法我很赞同。” 何守业严肃的说:“不能坐以待毙!更何况我们有钱有粮逼急了我们就扯大旗反了!” 李康选指着何守业笑着说:“你一个读书人,成天想着造反的事情!” 刘宣庭抱拳替何守业辩解说:“李翁不是我等想反,是为求自保而已!” 李康选说:“行,,行,,理解,我也是这个态度,真到了最后一步先杀进留守司,砍了那狗日的刘允章!”言罢李康选又意味深长的道:“在这纷扰的乱世,普通的百姓想生存实在不易,能不裹挟他们进来就别裹挟了!我不想看到他们为我们的事情而被无辜殃及!” 李康选是学过基本历史的,每一个朝代在结束前总是要经历最黑暗的年代,每一次朝代更迭都是杀伐出来的,在这样连年的杀伐和征战中,百姓更是苦不堪言,李康选有个幼稚的想法就是;这黑暗的时代如果无法避免,那就晚点来! 人可能都是处于动物的本性,有着无条件对武力的推崇。 当知道自己手里有五千军队能调动的时候,李康选内心的失落失望以及无助的感觉顿时少了很多,因为他知道这就是他最后的依靠,他是有使用暴力的基本条件的,也有了和对手掀桌子的资本,真把他逼急了他是有能力让对方付出代价的。 这就像是今天各国的核武器一样,一旦有了这东西国际社会多少都会给你点面子,没那个国家敢对有核国家下死手,因为所要付出的代价它承受不起。 如果今天刘允章要是知道了;李康选能调动五千多人的军队他还敢打他的主意吗?答案是肯定不敢,一对肩膀上都只长了一个脑袋! 李康选脑子里正想着自己这五千军队的样子,何守业忽然起身抱拳,右侧过顶激动的说:“日后,我们对贤弟的称呼要改,不能再兄长弟短,要有尊卑了,” 李康选有些惊讶的说:“为何要分尊卑?” 何守业认真的说:“能一年半载,聚财超过百万者,我唐可还有第二位?” 刘宣庭附和说:“是呀,李翁这样的,人才确实古今罕有。” 接着刘宣庭像是明白了何守业的意思,起身慷慨说道:“何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今日若我等能渡此劫,那我们财力再也无法隐匿了,我们如果想自保这五千人马是断然不够的,因此我们或明或暗还要继续扩充军备,若天命有时,大唐分嘣就在当下,天下乱,逐鹿者,何止官宦?” 何守业点头表示认同:“无论是官是匪或者举义,这兵马主仆尊卑一定要有,名正则言顺!” 刘宣庭神态大喜起身激动的说:“兵马钱粮,我们有其二,只缺兵马了,若秦失其鹿,我们未必不可逐之,何兄你真是好眼界!” 第28章 改称翁主 李康选坐那,面无波澜的看着二人心想;你们是要铁了心的造反吗?可是转念一想,不拉起一支队伍能咋办?也只能这样了呀!否则真成了案板的鱼肉,自保也好逐鹿也好,如果此刻自己手里有几万军队,谁敢为难自己。 正思考着, 何守业郑重的说:“如果我们还像现在这般,称兄道弟,将来李翁如何称孤道寡。” 李康选笑着说:“历史就没有我造反的记录,我也不想当皇帝还称孤道寡,你俩给我闭嘴!” 何守业说:“未必非要和谁为敌,我们也不需要和谁抢地盘,我们就是想有能力守住自己的身家性命,可这凡事都要名正言顺,如果我们三个在如此兄弟称呼,而无尊卑区别,日后他人效法,我们当如何制约下属?” 刘宣庭笑着说:“对呀!家业大了,总是要管的,而李翁这称呼有点外人道了。” 李康选沉思一会说:“我们老家,生意人都成董事长,或者什么总,李总 刘总 何总呀!” 何守业听的一脸迷茫问:“什么董事长?什么总?” 刘宣庭自信的说:“不必如此麻烦,日后我们称李翁为翁主便是!” 何守业沉思一会说:“妥当,就称翁主,翁可唤商主,也可呼长辈,就这么定了”说完二人站起身,郑重跪地下拜:“翁主,我等愿为你鞍前马后生死效忠,此生绝不叛离。” 李康选搞的有些莫名其妙赶紧上前去扶:“你们俩,这是要干嘛?弄得和梁山忠义堂一样。”二人在李康选的搀扶下起身,刘宣庭问:“翁主,这梁山忠义堂是哪里?” 李康选敷衍解释说:“就是磕头拜巴子的地方” 刘宣庭听完笑了,何守业说:“呵呵,翁主这可不是磕头拜把子,我们这是誓忠了,日后我二人是,翁主的家仆掌柜了,” 刘宣庭也笑着说:“若万一那日翁主真龙显世,我二人也能成就一番丰功伟绩,后世子孙也能以世家自居了,呵呵呵” 李康选说:“你们想多了,赶紧想法子救那六个倒霉蛋。” 刘宣庭抱拳上前一步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去刘允章哪里走一趟。” 李康选脱口而出:“我们先给刘允章点警告!否则你去了也白搭!” 何守业抱拳:“我这就直接差人去京都递上拜帖拜会杨相!” 说完三人相视点头,各自忙去了! 次日中午留守司门外大街上忽然多了很多商贩,“唉!这平日哪有这多么人?”门口一个站班的衙役,也发现情况不对就问另外一个衙役,那人认真看了一下:“是呕,这平时没人在这摆摊呀!” 说着另外几个衙役也注意到了府衙大门外的这条街明显比平时人多了不少,于是几人上前哄赶:“走,走,走谁让你们在这里摆摊的!” “滚,滚他妈的在不走老子把你们都抓进去!” 几个离着留守司府衙大门近的商贩捡起地上的货离开了,可没走多远就又蹲下开始摆摊! “唉!我说这帮子泼皮,欠削了”说着这个衙役想再去轰赶,那个领头的左右看看说:“算了这么多你赶的过来吗?别再弄出啥事!由他们去,只要不闹事就算了!” 留守司后门一个老妈子生气的在跟一个送菜的工人吼叫:“这就是你们今天送来的菜吗?这都蔫了!” “你爱吃不吃,我们东家说了;从今天起你们留守司衙门的菜就这样啦,”说完那工人把为数不多的几筐青菜搬下马车准备离开, 那老妈子身后跟的几个仆人不服气其中一个人冲上前揪住那个工人,用威胁的语气说:“你知道这什么地方吗?敢在这撒野!” 忽然这个送菜的工人身边围过来不少壮汉,都是手持扁担怒气冲冲的瞪着那个仆人,这工人指了指揪着他衣领的手,那个仆人识趣的松开,一脸堆笑显然没了刚才的跋扈气焰,还顺手给他整理一下衣领说:“呵呵,你们这是想干嘛?我们也是下人,” 那送菜的工人说:“告诉留守大人,整个东都,菜田庄院都姓李,” 另一个大汉说:“不错我们东家叫李康选!” 那仆人显然胆怯了说:“好,好记住了,记住了” 那送菜工人跳上马车,那一群大汉拎着扁担悠闲的离开了! 那老妈子抱怨:“这叫一个什么事?这留守大人能吃吗?” 一个仆人说:“吴妈妈,你发现没今天好像这街面的人对我们都有恶意呀!” 那个刚被吓到仆人说:“什么恶意?我看着整个街道上的人好像都是一伙的针对我们来的!” 同一条街上几里之外的长公主府门口的几个金吾卫武士也发现了异样:“伍长,今天这街面不太平,多了好多生面孔,” 那伍长按着腰间横刀的刀柄提着大槊转身仔细看了一会说:“嗯,我注意到了,他们好像都是围着留守司衙门去的!” 那个军士往街道上走了几步伸头看向了留守司衙门的方向:“是呀!平时这条街上哪有这么多商贩和行人,你看那个挑柴的来回走了几趟了!” 伍长摆手示意他回来站好:“将军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了,我们守好大门就行!” 公主府西阁是长公主平日看书,休息的地方,纱幔屏风后长公主向前探着身子后背绷的笔直,脖颈细长微微低下,从纱幔屏风外看去这曼妙的身形轮廓一览无余,此刻长公主正低头绣着手里的锦帕,额头几缕秀发随着她一前一后的摇曳着,纱幔屏风外红艺垂手而立,然而在大门外金吾卫指挥使四品中郎将李铭臣,解剑跪拜在地上! 红艺看了一眼屏风后的公主,扭头对着大门外说:“起来,将军别跪了!” 公主的位置是看不到门外的,就听李铭臣:“谢殿下!” 起身时一身盔甲发出金属的撞击声,或许是这盔甲发出的声音打扰到了长公主,她手里的活明显慢了许多。 第29章 这个人长公主保下了 起身后李铭臣左手抱着头盔右手提着横刀,躬腰恭敬的站门口并未离去! 长公主低头忙着手里的活轻声的说 :“将军日后穿着甲胄就别跪拜了!” “下官知道了,多谢长公主体恤!” 长公主依旧不紧不慢的低头忙着手里的针线活柔声问道:“你火急火燎的跑到着内庭说有急事见本宫?” 李铭臣认真的回话:“禀公主殿下,今日城内混进来很多生面孔!” 公主闻言手里的活停了下来眉宇紧锁:“是什么人你查了吗?” 李铭臣认真的回答:“下官已经基本探明了,这些多是都畿道附近田庄的耕夫,这些田庄又多是福生食记的私产!” 长公主看了一眼红艺,红艺领悟就问:“李将军,可查明他们进城的目的?” “回公主,小的只知道,他们的东家好像是卷入了杨田之争,貌似事情不小,下官是觉得,胡善和刘允章想借机发难欲图人家产,这李康选秘密调集这么多人进城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长公主娇媚的干咳了一声:“他们有这个实力吗?”显然这位长公主是不相信李康选有对抗刘允章的能力。 李铭臣回话道:“公主有所不知,此人绝非庸才,手下有刘何二人更是干练,眼下都畿道附近他们的田庄有四处,轻壮劳力不低于五千人,而且他们还有个护商队就在城北人数在两千以上,这些人多是附近被官府征收田亩的折冲府兵户不可轻视!” 长公主闻言立马起身移步出来正厅柔声问:“你是担心他们会被刘允章那个蠢材给逼反!”显然这个情况把长公主吓到了,城里可战武士两千,暗处的还不知道有多少?这已经不是械斗或者抗法这等小事情了! 李铭臣见公主出现在面前立马低头回答:“禀公主,若他们只是跟刘允章之间龌龊倒也无妨,可据市井传言;此人有几百万金银此等巨资,试问那个藩镇不惦记,他只要许诺下重金,顷刻大唐天下就会兵连祸结,真把他逼到生死之际他们就地募兵举事谋反也不是不可能,就眼下而言他手里的力量绝非刘允章所能抗衡的,一旦交兵刘允章必败无疑!” 红艺担忧的问:“那可如何是好?” 李铭臣满脸自信铿锵有力的说:“若真是如此,我等有能力确保为长公主杀出一条路去京都,可,,可,,,”他最后这吞吞吐吐的样子,让红艺有些着急急忙说:“将军可是什么?你说呀!” 李铭臣警觉的抬头瞄了一眼公主道:“可东都就落入了贼人之手,”言语神态李铭臣很是顾忌! 长公主悠悠然的说:“如果将军和武威军合兵一处平叛胜负几何?” 李铭臣像是早就知道公主会问于是急忙回答:“公主有所不知;武威军编制四卫实则缺二仅存战力不到三万,且军马器械久未得到补充,而且他们久违战阵士卒多松懒懈怠,一旦战事起他们会不会倒戈一击都未可知!若我们跟他们合兵怕是要拖累我们,” 长公主问:“那以将军之意,一旦战事起本宫只能移驾京都?” 李铭臣放下头盔和横刀正要下跪长公主抬手示意他不要跪,李铭臣只好站着抱拳说:“禀公主,下官实在不敢撒谎,就怕到时京都也危亦!” 长公主见他神态紧张说话间额头细汗都渗出了就柔声宽慰道:“凡事将军但说无妨!” 李铭臣壮壮胆子继续说道:“若东都有人举事,起兵戈,而武威军溃败,那么天下藩镇欲谋夺神器者十之有八九,远的不说就河东道节度使李克用恐怕就会发兵长安,还有淮南道节度使杨行秘,江南东道的王审知,杨复光族兄剑南道杨复恭,他们这些手握兵权的封疆大吏哪一个不想问鼎中原!” 长公主听完,微微点头,李铭臣的话并不是无端揣度,她又岂能不知这里面的凶险:“那将军的的意思,我不能听之任之要想法阻止?” 李铭臣见自己的想法被公主道破而且有采纳的意思就激动的抱拳:“公主殿下英明!我们不能任由双方火并,引发兵变燃起祸事!” 长公主试探性的问:“可杨田之争连陛下都不敢明旨过问,我一个赋闲的长公主能如何?” 李铭臣早就胸有成竹立马答话:“禀公主,下官议;举荐那李康选进京为官,官爵在身杨田二相多少会忌惮些,最关键的是他若能效忠皇室和陛下,兵权可以适当的宽松些,也是对皇权有利。即便他入朝后无所作为,至少他手里的兵马会摆在明面上,朝廷对他多少有些约束,摆在那里对杨田或者藩镇也可起到牵制作用!否则任由其私下发展,恐怕将来会尾大不掉呀!” 长公主微微点头算是彻底认可了他的想法。 如今的大唐已是病入了膏肓,朝廷的连年亏空,这让本就孱弱的禁军更弱,而那些征收不上来的税都跑去了各个藩镇的兜里,这就导致了一个局面各个藩镇兵强马壮而中央朝廷岌岌可危! 如果此刻东都再出点兵事朝廷的武威军再镇压不了,那觊觎皇权的藩镇就会一哄而上。 所以李铭臣的建议,长公主是明白的,这是最好的办法! 长公主思量完抬手,红艺快步来到了近前,公主说:“你去告诉,裘老总管,去一趟留守司告诉胡善和刘允章那俩蠢货,那个叫李康选的本宫保下了!” 说完长公主转身进去坐下继续忙着:“李将军,今日的事本宫记下了!你且退下!” “下官告辞!” “这叫什么事?我都多少年没见过田令孜那兔崽子了,咋还弄出了胡姓的干儿子,他干儿子不就一个姓郎的吗?” 长公主府总管太监名叫裘缘正二品,是先帝母亲也就是长公主的奶奶,亲自为长公主指定的抱养太监,从小伺候长公主长大,也是大唐如今为数不多的老资历宦官之一和杨复光同出一门都是一个老太监教出来的! 搀扶着他的一个小太监:“老祖,我有点怕!” “怕啥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小太监搀扶着裘缘,身后跟着几个金吾卫朝着留守衙门走去! 小太监担忧的说:“都说田相毒辣,咱们可别得罪他!” 裘缘不懈:“哼,他当初刚进宫的时候,还跟我祈过吃食那!” “可老祖人家现在是相爷!” 二人不大一会到了留守司衙门,门口的衙役见了立马笑着迎接:“老祖你咋,得空过来了?我这就去通报留守大人!” 一个衙役麻溜的跑进了院内! 不大一会刘允章胡善出来迎接,胡善满脸堆笑抱拳:“老祖宗,你身体可好?” 裘缘邪魅一眼没好气的说:“好着那,咋了?你义父盼着我死那?” 胡善满脸堆笑抱拳:“老祖说笑了,岂敢岂敢,我义父时常惦记老祖!” 裘缘没好气的说:“他小田子,出息了你是他第几个干儿子?” 胡善略带自豪的神情抱拳道:“小的入门晚。” 裘缘眼睛看着天没好气的嘲笑道:“这人那缺啥就稀罕啥,我们这种,没人种的太监就稀罕被人叫声爹!” 胡善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两眼恨意的看着裘缘,而裘缘也不怵,依旧说:“你日后是不是也打算认几个太监做儿子?” 胡善只是满怀恨意的看着他不再接话,刘允章见气氛尴尬就急忙圆场道:“老祖说笑了,田相也是照顾晚辈后生!” 说话刘允章拉了一下胡善的袖子,胡善这才红着脸一旁抱拳附和说:“是,,是,,” 刘允章急忙摊手请势:“老祖请内庭叙话,” 裘缘斜眼看了一下说:“我不跟你们进去了,传长公主口谕!” 刘允章和胡善急忙下跪,裘缘语气不懈的说:“长公主说了;你去告诉刘允章和胡善那两个蠢货一声,那个叫李康选的本宫保了,” 说完裘缘就转身离开,刘允章一脸懵:“哎!老祖就这一句?” 裘缘一脸懵的回答:“嗯,就这一句!” 胡善不知道是刚才被羞辱的没缓过来,还是此刻被骂的愤怒笑憋的脸通红,而刘允章一面呆滞的蒙圈状态,裘缘身后几个金吾卫武士抿着嘴忍着笑! 第30章 刘允章见好就收 几天下来,留守衙门买不到菜买不到米面,就连仆人出门都被打,每日大门口来来往往的陌生人,衙役抓了些行迹可疑的人刚关进大牢,这市面上立马就乱了顷刻大牢就关不下了,更让衙役们担心的是,前脚自己刚抓人后脚自己家里不是鸡鸭被杀,就是有人送包子过去,或者自家的看门狗被人毒死,衙役们也都明白了,有人要搞事情,都不敢拿自己家人性命安危做赌注,所以只能草草了事,一旁观望着大人物们之间的角力! 李康选觉得;自己把事情闹到如此地步,武威军也没出来弹压,衙役们也没来抓自己,牢里的六捕每日送饭依旧能送进去,因此李康选断定刘允章是受到某些压力不敢硬来。 何守业去京都没回来,这洪太监依旧没把铁典印拿过来,说明这压力不是来自于杨复光,那究竟他们在忌惮谁或者是害怕什么事? 搞的李康选都开始自我怀疑了;总不至于自己之前的推断都是错?刘允章抓六捕是单纯的公事,没想难为自己?明知道是自己救走了李存勖兄弟却单单抓六捕,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啦? 为了搞清楚状况,刘宣庭来到了留守司衙门,递上拜帖等了大约一刻钟,里面出来了个五旬左右的侍者,胡须发白,有些读书人的气质,这个逝者就是刘福从小跟着刘允章侍读。 把刘宣庭带到了一个宽敞的厅内,刘福坐在后面的角落里,执笔坐立,没多大一会,一个体态雍容,身着官服的人从后庭外进来,见刘宣庭后简单的斜了一眼说:“你就是聚源商号的那个掌柜?” 刘宣庭急忙起身施礼答话:“不才正是在下!”那人没理会刘宣庭径自走到高台上坐下后说:“听说你们的东家李康选是个巨商富儒而且还很年轻?” 刘宣庭抱拳走到台案下恭敬的答话说:“坊间传闻而已!都是些小本买卖哪敢称巨富!” 那官员一副傲慢的姿态说:“我是刘允章,想必你也猜到了?” 刘宣庭抱拳低头回答说:“大人曾上街时,小的有幸远处见过大人一回,因而算是识得大人!” 刘允章忽然想到街面上近日怪事于是阴沉着脸说:“你找我何事?” “大人,我家东翁有几个朋友,听说渎职私放了匪类因而获罪,这家眷哭哭啼啼找到我家东翁,祈望能来找大人疏通疏通!” 言语间刘宣庭小步靠近案台从袖管里拿出一张一万两的飞钱抵票,放下后谨慎的抬头看了一眼刘允章的表情! 刘允章低眉一瞅,眼睛微微一眯说:“呵呵,你是在行贿本官吗?” 刘宣庭退后几步抱拳恭敬的说:“大人说那的话,这些只是给牢里的几个兄弟,添置些衣物的!” 刘允章嘴角一丝得意低眉不语,刚接刘宣庭进来的刘福见刘允章没说话, 便接话说:“好大的胆子,你在安排大人给你做事吗?牢房里添置衣服你去牢房便是,,,” 刘允章看了刘福一眼说:“休要多言语,给他置办就是!” “大人,,”刘福还要再说什么,刘允章一个充满告诫的眼神刘福立马闭嘴! 刘宣庭此刻如释重负抱拳说:“那就劳烦大人!” 刘允章身体靠前指着刘宣庭语气生硬的说:“你回去告诉你家东翁,我要见他让他亲自来!” 刘宣庭一脸不情愿抱拳恭敬的说:“大人只是,,,我家东翁怕是,,,” 刘允章看出了他的顾虑就说:“你我都是聪明人,你们拉开架势搞出这么大动静,我总该见见正主?放心我既然叫他来就没打算与他为难!” 刘宣庭思考后说:“大人,小的回去禀报我家东翁,若他愿意来小的陪同他再来拜会大人就是,若他不愿意来,也请大人见谅!” 刘允章一脸不悦发恨道:“你叫他敢不来试试?” 刘宣庭抱拳躬身毫不示弱的说:“大人,匹夫血溅三尺的道理你不懂?”刘宣庭这话虽然语气柔和可警告意味明显! 刘允章两眼怒瞪命令的口吻说:“回去告诉他,别以为本官是怕了你们,给了你们台阶不下,明天日落前我见不到他,后日武威军进城弹压!”说完刘允章走下高台背手离开。 刘宣庭站立许久思考着什么,之后也转头离开!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刘宣庭回到聚源客栈。 李康选坐在前厅喝茶;见刘宣庭进来神色凝重,便起身说:“走,进屋说!”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李康选的房间 刘宣庭一脸担忧的说:“翁主,刘允章让你明天去留守司衙门见他!” 李康选思考了一会:“就这么简单?” 刘宣庭焦急的语气:“翁主我担心是你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李康选:“你的意思刘允章是想把我诓进去抓了?” 刘宣庭点头:“是,我担心他这是鸿门宴!” 李康选笑着说:“呵呵,刘邦不也从鸿门宴上脱险了,设宴的那个倒是成了倒霉蛋!” 刘宣庭见李康选还有心情玩笑着急的说:“翁主切不可儿戏呀!” 李康选皱眉思考了一会道:“不至于?刘允章就这么蠢吗?武威军大营那边没动静,这留守司的衙役差人就算是把大牢里的狱卒都算上,也不过三百多人,明显力量不够呀!” 刘宣庭点头:“是呀!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李康选问:“他还说了什么?” 刘宣庭思考后补充说:“嗷,对了,他还说;给了我们台阶不下后日武威军进城弹压!” 李康选起身踱步紧皱眉问:“刘兄你觉得他是在顾忌什么?” 刘宣庭起身跟在李康选身后踱步也一脸疑惑的说:“是呀? 何兄还没回来,而且洪四祥也没态度说明何兄那边杨复光这条线还没起作用!” 李康选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刘允章这些日子很克制,他究竟是怕了什么?” 一时间房间内安静了下来,二人都陷入了沉思。 不大一会李康选开口说:“明天我走一趟去看看!” 刘宣庭急忙摆手:“不行,不行,万一被诓了咋办?” 李康选说:“无妨我们也做好准备一旦他扣押我,就让阿贵带人冲进去,跟他们干了!” 刘宣庭急忙摆手不同意说:“不行,何兄还没回来,凡事还有一线希望,” 李康选语气略带责备反问道:“我们总不能寄希望于杨复光?在说了如果我们明天不去,武威军真的进城弹压我们,该咋办?既然他说了给台阶了,我们就顺着台阶下来,看看他到底想咋样?” 刘宣庭也知道如果不想事态进一步恶化,只能让李康选和刘允章当面谈谈,看看对方究竟想要什么?想干什么? 但是这刘允章内心真实的想法,刘宣庭是摸不透的,于是还担忧的说:“翁主,只是此去凶险呀!” 李康选坚定的语气:“不妨事,你连夜带着你的家小和何兄的家小出东都,明天如果我在留守司打起来了,你就带着他们直奔河东道投奔李存勖,直接告诉他就是因为救他我们才横遭不测的,刘允章得到了我们在东都的金库和粮食库,再加上有了河东的庇护你们应该安全了。”说完李康选长叹一声:“唉!希望李存勖知道了我是为了救他才被刘允章算计后,内心有些许内疚能善待你们!” 第31章 准备火并 显然李康选此刻对未来充满了不确定,自己去拼命他倒是不怕,可这些追随自己的人横遭牵连,他的内心很不是滋味,他一直把追随自己的人视做亲人,可眼下亲人的安危他都保障不了,甚至需要祈求别人收留他们!此刻李康选内心那种无助甚至绝望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刘宣庭不满的说:“不行,我不能放下你,自己独自逃生。” 显然刘宣庭也明白一旦开打,覆巢之下不会有完整的蛋,他李康选如果被刘允章挂了,那他自己基本也不会有善终,与其带着家小逃跑苟全性命不如留下来博一博何况他们手里有五千军队,搞掉刘允章还是有把握的,至于以后吗?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李康选说:“你要保全何兄一家,还有你的家人!” 刘宣庭也丝毫不掩饰的说:“不,如果你不在了,我们即便安全了也会像从前那般蝼蚁一样偷生与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人性皆是如此,一旦看到了山巅的美景感受过人间的美好,就再也没法活在山下任人驱使了! 此刻的刘宣庭,有过百万浮财,体会过一掷千金的生活,在过那种清贫寡淡的日子,他宁可死也不愿意了! 李康选担忧的说:“可,一旦有事连累了你的家小和何兄的家小,我这良心过意不去!” 刘宣庭态度坚定的说:“我安排人带他们投奔河东,我留下来无论多大的事情你我何兄三人共进退!” 李康选点头,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暖意,危难之际还有这两个朋友愿意陪着自己赴汤蹈火这份情谊可比任何东西都珍贵很多! 夜色朦胧,聚源商号的后门几辆大车井然有序的离开,直奔东都北门而去李康选站在门口看着车队离开:“唉!”一声叹息后转身走进院子,院子内站着二十几个壮汉,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李康选! 刘宣庭跟着李康选进来后说:“翁主都在这里啦!” 李康选点头:“诸位可知道今天召集你们来何事?” 众人齐声:“知道!” 李康选点头:“给你们的安家费都送回去了吗?” 其中一个壮汉抱拳:“禀翁主,都送回去给家里人了,有什么事翁主你直接吩咐就行!” 李康选欣慰的点头:“传我的话下去,明日如果跟留守衙门打起来,刘允章和胡善的人头我悬赏一千金,” 下面的壮汉一个个眼睛冒光, “一千金!” “一辈子也花不完,” “这够我娶多少媳妇了!” 底下人开始议论如何去花这笔赏金了, 李康选摆手:“给他们盔甲!” 众人见阿贵带着几个仆人,从马厩的草堆里扒拉出来很多铠甲,一个个表情复杂。 “私藏铠甲是死罪,” “是呀!蓄甲三副,满门抄斩!” 听着众人的议论刘宣庭不悦的说:“你们以为你们明日要干嘛?如果明天他们敢扣押翁主我们就反了!还担心什么大唐律法吗?” 众人听了这话之后好像才明白过来一样,“哈哈,就是,搞不好明天留守大人的脑袋都要祭旗了!”说着这个壮汉走到阿贵跟前:“给我一副!” 接着众人都去拿了盔甲! 刘宣庭有大声的说:“你们各自带着你们的人,跟着阿贵的人去找,这样的盔甲全城有四千副!” 一夜间,这些人在黑夜的掩护下,穿梭在东都城的各个角落,把盔甲武器分发到了,一个个坊间的小院子里,而这些一个个小院无一例外都屯满了人。 凌晨的一缕光射透了黑暗,俯瞰整个东都城雄伟壮丽,城内错落有序的建筑群渐渐清晰,一个个独立的院落,沿着城内的道路有序的排开,几缕炊烟升起预示着白天的热闹又要开始了。 挨着留守司最近的几个坊,不少院子里都站满了武士,这些人身披重甲手持长槊腰别短刀,整齐的站在一个个院子里,众人面色凝重有种肃杀之气,他们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彷如雕塑般屹立着,一门之隔的街道,起早的人们来回走动都没发现院里有这么多武士,离留守司衙门最近的几个较大的院落里也是站满了武士,他们还准备了撞门用的冲车,以及不少弓弩! 眼前的一切也充分的印证了李铭臣这位职业军人的判断是对的,李康选手下的人绝对不能小觑这些人都是上过战场的军人,都是父子相替的兵户,祖祖辈辈都是打仗的! 太阳的光线渐渐炽热了起来,随着一辆辆马车赶进来,这些屯兵的院落他们开始吃起了早饭,显然这一夜的等待他们多少也是有些疲倦的。 大街上渐渐地又恢复了它本来繁华热闹,叫卖声吆喝声依旧,全然没人注意到,这将要到来的危机。 李康选伸伸懒腰抖抖袍子喊了句:“阿贵,走了!” 阿贵从侧门赶出来了一辆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刘宣庭低着头整理腰带:“翁主这么早?” 李康选双手叉腰站着:“睡不着呀!”之后轻松的语气说:“走!去会会刘允章!” 刘宣庭回头问身后一个壮汉:“都准备好了吗?” 那壮汉点头:“都准备好了,留守衙门外我们伏兵600,东都各处重要场所附近都有伏兵,一旦起势我们一个时辰就能拿下东都,” 刘宣庭担忧的问:“长公主府那边还有八千金吾卫。” 那壮汉说:“我们准备了火油,如果金吾卫出来打我们,我们就放火烧了行宫和长公主府!” 李康选严肃的说:“没必要啊!如果打起来就把留守大人的脑袋砍了就行,之后我们出城找个风水宝地,在图发展!” 刘宣庭点头:“听到了吗?” 那壮汉抱拳:“是翁主,我这就下令让公主府附近的人撤了,做好夺城门的准备!” 李康选摆手:“去!” 二人上了马车,不大一会到了留守司衙门。 刚下车刘宣庭小声的说:“翁主今天的衙役貌似比昨天多了不少!” 李康选边整理衣服边环顾一下:“是不少,看他们的下摆都穿了内甲!” 刘宣庭警觉的对身边的阿贵说:“阿贵,你几个记住我们在里面一旦有危险,你们就冲将来啊!” 阿贵小声答:“明白!” 说话间一个衙役也到了近前抱拳:“刘掌柜,” 刘宣庭笑着回礼:“呵呵,班头辛苦!” “请!大人已经在等了!” 李康选也微笑点头,那衙役头前带路,李康选一行跟在身后,忽然那衙役班头转身说:“大人只见你二位,其他随从请在门外候着,” 李康选看了他一眼,没搭话径自自己往里走,阿贵见状也没理会跟着李康选往里走,阿贵身后的四个高大的武士也都跟在身后,那班头无奈又无助的叹气:“唉!我说你们,,,” 刘宣庭见状无奈的抱拳尴尬道:“哈哈,班头莫怪,”说完也小步快走的追赶李康选了! 班头回头用求助的眼光看向了边上站班的十几个衙役,其中一个冲着班头轻轻摇头,小声的说:“头儿,别招惹他,不值得!” 那班头无奈的摇摇头道:“得,” 小跑着追赶他们,到了正堂李康选抬脚迈了进去,阿贵五人在门外站着,班头小跑进去后堂,不大一会之前接待过刘宣庭的年长的侍者刘福手里拿着文书纸笔出来,依旧坐到了那个位置! 第32章 双方都摸到对方的底线 不大一会刘允章迈着四方步,背着手手里还拿着玉把件,来到了正厅,与此同时一队衙役从后堂鱼贯而出挡在了阿贵他们的对面,这些衙役和阿贵他们五人面对面站着! 顿时空气像是凝结了,随着刘允章坐定现场安静了下来,就连刘允章那厚重的呼吸声,李康选离十米都听的清楚! 阿贵等人也感觉到了危险逼近,袖子里也露出了短刀的刀柄,一个衙役看到后,给了自己边上同伴一个眼色,同伴看到后;面露苦相的看着眼前的阿贵,眼神里充满了祈求;像是担心阿贵他们忽然一个起手势就割断自己的喉管! 刘宣庭起身抱拳行礼说:“刘大人,我们家翁主赴约而来!”说着刘宣庭摊手指向了一边坐着的李康选。 刘允章高坐后靠后低眉看了一眼不懈的说:“你就是,李康选?” 李康选闻言起身:“正是在下!” 刘允章端起面前的茶杯慢吞吞的说:“我是谁想必不用介绍了?” 李康选抱拳说:“从大人的气质上看,便知道大人是洛阳最大的主!” 刘允章听完眉梢一舒展说:“呦吼,还挺懂事!” 李康选说:“大人怕是对我有些误会,一直也没给机会认识一下!” 刘允章似乎有些不满:“那你的意思是怪我喽!” 李康选近前几步小声问:“那大人的意思那?” 刘允章也配合的身体往前倾了一下说:“既然你识趣那本官也不绕了,你识李克用的人?” 李康选脑子飞快思考着;他是在忌惮李克用,不应该呀?他的儿子都敢杀,更何况自己也没跟李存勖有联系,此刻自己的处境想必李存勖也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也难保他是个什么态度? 刘允章刻意的提到河东节度使,无非就是想告诫自己,这个救李存勖的事情?这个事难道有什么不妥?不管他想干嘛?此刻撇清楚应该是最有利的,不参与他们的事情,一切都是巧合! 李康选思考完忙答话:“虽说我们都姓李,可他是谁我不知道!” 刘允章说:“这么说你和河东节度使没关系了?” 李康选好像明白了一点点,又好像什么都没听懂?他这是在套自己的话?还是在给自己刨坑?于是不紧不慢上前几步拱手道:“绝无关系!” 刘允章接着说:“你那炼锋号仅仅只是打打农具吗?没打算为朝廷武备尽力吗?” 李康选拱手道:“大人有所不知,炼锋号筹备已久,可奈何铁典印迟迟未到,我就算是想在朝廷面前露个脸,可也不敢私自锻造兵器甲胄呀!” 刘允章脸一抹邪魅话锋一转:“你们给了少府监那个洪四祥送了不少银钱?” 李康选犹豫了一下继续答话:“是的,我们也是没法子,谁敢跟官作对,更何况是少府监,没有铁典印,我们再多铁器也不敢做!” 话到了这里,李康选大概猜到了,洪四祥估计是要出问题,他们行贿这个事情是赖不掉的,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看看你刘允章到底想干嘛? 刘允章淡淡的说:“哼,哼,你们的铁典印早就颁了下来,那个洪四祥诓你们那?”说完还不忘观察一下二人的表情。 李康选故意震惊的说:“啊!有这等事?” 很明显,刘允章不仅是在试探,还有挑唆李康选他们和洪四祥的意思,此刻的李康选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刘允章是不敢在有动他的心思了,可是田令孜要求他必须拔掉杨复光安排在武威军的这个监军,如果李康选他们和这个洪四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就麻烦了。和洪四祥背后的杨复光作对他倒是不怕,因为上头还有个田令孜,所谓天塌下了个大的顶着,可李康选的后头还有个长公主,这形势就不一样了。 所以刘允章要先试探一下,李康选到底和洪四祥的关系捆绑到什么程度? 刘允章接着说:“内官监已经参了他,大理寺拿人的官差已经在路上了,算日子应该快到了,” 刘允章这是明显在泄密,也是在告诫李康选离这个人远点,他们田党要办他,你别碍手碍脚的在边上蹦跶! 刘宣庭听出了弦外之音立马接话问道:“大人,那我们的铁典印?” 刘允章说:“大理寺拿了人之后,我会帮你们拿回来!”显然这是在示好,李康选之前的推断得到了印证,看来刘允章果然是有所忌惮了什么? 刘宣庭立刻抱拳:“这样最好,感谢大人,小的们实在走投无路,被少府监那帮人给坑惨了。”听到刘宣庭的回答刘允章满意的微微点头:“嗯,我也知道些!” 刘宣庭这也是先声夺人,提前亮明了对洪四祥的态度;也是告诫了刘允章你别牵扯我们,我们充其量是个受害者。 刘允章也听懂了;他们和洪四祥的关系并不是牢不可破,这样一来他刘允章大概率不会因为洪四祥得罪长公主。 李康选虽然此时没在说话,可他不仅看的明白,而且听得真切,先是拿河东节度使明着试探实际是警告,救走李存勖这个事情,刘允章可以随时在田令孜跟前给李康选上眼药,然后是有意无意的把他们要办洪四祥的事情透露出来,目的不仅仅示好,更像是不敢得罪谁? 所谓自古人心最难测,李康选他们都没猜到刘允章和胡善最初的想法;是利用田杨之间的争斗,灭了他们这些人夺财,或许李康选他们胆子不够大,又或者内心还保留着善良,没把刘允章往最坏的地方想! 眼睛见随着长公主的下场,其实局势已经潜移默化的改变了;李康选此刻全然不知,在刘允章的眼里,他已经是长公主一党了,而长公主虽然不过问朝政赋闲在东都,可她的两个弟弟一个是当今陛下一个是本朝唯一的亲王寿王,即便是田令孜本人也要忌惮她几分。 他刘允章虽然是给田令孜办事的,但也要注意自己的处境,该得罪谁不该得罪谁,他还是有数的! 简短的对话后,双方可谓是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底线。 刘允章神态轻松的又端起茶杯说道:“其实即便是想做这铁器生意,也没必要和少府监眉来眼去!” 李康选迟疑后问:“那大人的意思?” 刘允章低眉悄悄的看了二人一眼不紧不慢的说:“眼下我受命节制东都驻军,武威军虽然号称禁军,可眼下朝廷亏空,军马器械兵部始终没能及时更换,不如李翁慷慨点,一来解朝廷燃眉之急,二来也向陛下和田相表明心迹。” 第33章 刘允章一石四鸟得逞 言罢刘允章轻轻的泯了一口茶,眼睛瞟了一眼李康选,而李康选此刻看了刘宣庭一眼,并未着急回话,刘宣庭和李康选对视后,立马抱拳道:“这军马器械耗费巨甚,我等商号怕是心有余力不足!” 刘允章仿佛是知道他们会拒绝轻声说:“你们在考虑一下,左右不过是个态度,没必要如此决绝?”话语虽然平淡可态度却异常坚决。 此刻刘宣庭望向李康选,二人心中明镜一般;刘允章此举是一石四鸟,一自己的军队捞到了实在的武备,而李康选他们经过此事后会被杨复光视为资助了他的死对头田阉,甚至就连长公主都会猜忌他们,至于这第三只鸟,那自然是他自己办事不力怕田令孜责备,这样捞一把想必田令孜也会喜庆之余宽恕自己,第四只鸟也是他自诩聪明之处,给他的田相爷创造了一个收服李康选到自己门下的条件! 见刘允章态度坚决没有退让的意思,刘宣庭试探的问:“不知道大人计划我等出资多少?” 刘允章见二人态度松动有些欢喜的说:“二位不必紧张,不要金银只需要你们新开的铁作坊炼锋号,锻造山纹甲胄6000副,横刀6000柄,大槊6000柄用于替换武威军陈旧的军器就行!” 刘宣庭犹豫道:“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大人,,,”还不等他说完,李康选一把按住刘宣庭的手,上前说:“大人,武威军守卫东都劳苦功高,我等愿如数捐出铠甲横刀大朔以壮军威。” 刘允章闻言高兴起身说:“当真!” 看来这对武威军来说也算是泼天富贵了! 李康选抱拳态度认真的说:“是,大人今日请下手书一封,我等好开工,否则这私自锻造兵器之罪我等承担不起,” 刘允章笑道:“嗯,哈哈,那就破费了!明日我差武威军的人给你送去!” 李康选说:“不破费都是应该,东都安危全系武威军,而武威军胜败全系大人一身,大人辛苦!” 刘允章听罢乐的哈哈大笑,双方的沟通还算是顺利,而且彼此也算是尽力的满足了对方的需求! 李康选上前说:“大人,这六捕的事情?你给个准话。” 刘允章点头说:“放心,你李翁交付军械之时一并带走他们,” 刘允章感觉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之前木楞两可得事情,心里也有了答案,在聊也没多大意义就,起身要走。 李康选试探性的问:“那我等可否到牢里探望!” “可以!”说完刘允章背手朝着内堂走去。 阿贵见里面的谈判很顺利,脸色露出一丝丝微笑,而他对面的衙役也听到里面气氛融洽,小声的说:“吓死我了,兄弟都是混一份薪酬,你们这架势太吓人了!” 阿贵给对方一个憨憨的笑脸并未作答,李康选跨出正厅:“阿贵,走啦!” 阿贵扭头带着四个武士跟着李康选离开,这几个衙役见他们走远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我的妈呀!头儿,你看了吗?他们袖管里可都藏着短刀,而且他穿了锁子甲,” 那领头的说:“看你那怂样!你没穿?” 一个衙役双手按着膝盖弯着腰绘声绘色的说:“我面前的那个左手袖管里短刀,右手袖管里是破甲锥,真动手咱们这横刀不占优势,根本劈砍不开他们身上的甲,反而他们的破甲锥直接能把我桶个对穿!” “行,行,都别说了,散班了,东都从今以后他们算是一号了,往后别招惹他们啊!”在这市井之中衙役们的观察是最细致,那些人能欺负,那些人惹不起他们的认知是最客观的,虽然他们是穿着朝廷的制服,可毕竟长期跟那些混迹市井的人打交道多少是有些市井之徒的特点的。 李康选他们离开衙门,到了大牢门口,刘宣庭给了狱卒几个大钱,狱卒并未过多盘问摆摆手,李康选和刘宣庭二人就进了大牢,刚走几步隔着牢门李康选喊:“哎,铁鹰!” 铁鹰回头一看是李康选,激动的说:“李翁,请救我等。”说完伏地跪拜。 李康选隔着牢门严肃的说:“起来,像个什么样子?我正想办法救你。”铁鹰起身说谢谢! 李康选说:“你们没有生命危险,那个贺正那?咋样了?” 铁鹰指着里面的通道说:“他在里面那间,九斤在照顾他!” 李康选有问:“杜平咋样了?” 铁鹰回答:”杜平无大碍!”听完李康选说:“我连累你们啦!对不起啊!” 铁鹰说:“李翁,千万不要这么说,是我等兄弟连累你了!” 李康选认真的说:“放心丢不了性命,我先去看看贺正,”说完李康选朝着里面那个通道走去,到了牢房门口见何正躺着,吴九斤在边上,李康选喊:“九斤,” 吴九斤闻声望去见是李康选兴奋上前施礼的说:“李翁,好!” 李康选也不客气说:“不是问好的时候,贺正咋样了?” 吴九斤回答:“情况不大好,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李康选急的说:“他能吃东西吗?” 吴九斤无奈的说:“能吃,可是眼下需要的是郎中。” 李康选转头生气的喊:“牢头!” 牢头懒散的从外面进来说:“吵啥?叫我干嘛?” 李康选大声斥责说:“他都病成这样了,为啥不给请个郎中?” 牢头斜眼一瞪说:“我还给他找个姑娘要不要?死囚了还嚣张!” 李康选上前生气的说:“就算绑架也不能让人病死?” 牢头斜眼阴阳怪气的说:“你算那根葱?” 刘宣庭见状急忙打圆场说:“牢头莫怪这是我家翁主老爷,来来,这个给你”说着从怀里拿出十两银子递过去,牢头接过钱惊讶指着自己问:“都是给我的?” 何守业满意的点头说:“是,你日后多给个方便,我每日除了安排人来送些饭食过来,还需请个郎中进来你给让个道。” 牢头笑着说:“可以,你让他来便是。”说完拿着钱笑呵呵的走了。 李康选气的说:“这古代腐败都是明着来的吗?” 刘宣庭急忙说:“翁主,赶紧离开,回去有事。” 李康选叮嘱说:“九斤,看好贺正,我很快救你们出来。”说完李康选走出大牢,朝着聚源客栈的方向快步走着, “刘兄让他们都撤! 没事了!” 刘宣庭跟在李康选身后说:“要不要再等等,万一,,” “没什么万一的,这个刘允章十足的奸诈,但是也很谨慎不会贸贸然行事的,日后对他要多加提防。” 刘宣庭才想起来问:“翁主你怎能痛快的答应他那么多军械?” “为啥不能答应?” “翁主不知道?私自锻造兵器死罪,私藏铠甲更是祸及满门!” “我们的铁典印不是下来了吗?” “翁主你怎知他刘允章不心怀叵测?若我们锻造兵器他借机上书朝廷诬陷我等图谋不轨该如何?” 李康选迟疑片刻说:“这个我倒是没想过,我考虑的是借这个机会我们可以正大光明的锻造兵器!” 二人说话间到了客栈,刚跨进客栈前厅大门,, 第34章 刘宣庭的死穴 就见外面跑进来一个宫人模样的小厮说:“公主驾到,赶紧准备接驾。” 刘宣庭听完吓得差点瘫坐地上,起身急忙忙往外跑,回头看见李康选还在塌沿坐着着急的回头喊:“哎呦喂!,翁主呀!快些呀!长公主殿下驾到了!”说完见李康选还是没动,刘宣庭回头拉着他一起往外跑,李康选被拽着到了门外,就见道路两边百十来金吾卫,早就把百姓挡在两边,两顶软轿子,在几个宫人和宫女的簇拥下缓缓而来,想起李梅灵那冷若冰霜的气质,李康选心里还真想在看看她! 李康选有些近视离远了看不真切,于是就靠着门眯着眼昂首观看,刘宣庭急的拉拉李康选衣角:“翁主快伏下,” 李康选甩开刘宣庭的手说:“这一下跪,我一会还怎么撩妹!”说完就迎着轿子走去。 李康选自从上次见过长公主之后,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对这个长公主他的心里有些许期待,而长公主对他的态度也有些微妙,不像对旁人那样冷若寒蚕,在高冷的外表下多了些许的温柔。 此刻刘宣庭吓得伏地直哆嗦嘴里还念叨:“哎呦,祖宗呀!对公主不敬杀头的大罪呀!”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李康选已经跑到第一个轿子前隔着帘子问:“哎,李梅灵,你这出门阵仗够大的啊!” 一个宫人捏着兰花指呵斥:“大胆狂徒,见公主銮驾不拜,还口出狂言!”几个金吾卫武士正要冲过来,轿子里传来声音温柔而庄重的说:“罢了!不是头一次直呼我名了!”说完轿子停了。 一个侍女掀开厚重的轿帘,公主向外探出身子,同时伸手抬臂准备让李康选扶她,李康选看了一眼,手一背说:“我可没那谄媚的功夫啊!”边说边拿眼睛瞥了后面走过来的驸马。 长公主见他背手而立,倒也没生气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 此刻驸马正快步上前说:“无礼小人,走开!”言毕躬身弯腰去扶公主,公主下轿子后李康选跟在后面 往聚源客栈走,刘宣庭拜伏在地喊:“公主殿下,千钧金安。” 顺手拉着李康选的裙角低声说:“翁主,快跪下。” 李康选没理会 跟着公主跨步进门到了前厅,公主环视一周后摆摆手示意,李康选秒懂低头附耳,公主靠李康选耳朵低声问:“你,是偃师人?” 李康选闻言惊奇,莫非她知道我是穿越来的现代人,公主看见李康选脸有惊骇之色,得意的说“我查过,你出之偃师,由柴家而之东都,可你出生门第确一无出处呀!” 李康选一听;哦,搞半天就查到我是从哪来的东都,看来还是不知道我底细。 此刻门外跪伏的刘宣庭急忙进来跪地答:“公主明鉴,我家翁主自幼家贫,父母早亡乞讨至此!” 公主斜眼看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刘宣庭继续说:“孤儿,怕是韦后余孽?”言毕,刘宣庭吓得哆哆嗦嗦说:“公主,切莫听信谗言,我家翁主确系孤儿,与韦后逆贼无瓜葛!” 公主昂首阔步走到拜伏在地上的刘宣庭跟前说:“那你刘宣庭和那个何守业那?跟韦后逆贼没瓜葛吗?” 刘宣庭伏地吓得瑟瑟发抖颤颤声道:“公,,,主,,,明鉴,我家祖上确是韦府门客,但景龙四年,玄宗皇帝拨乱反正时,我家祖已被斩首。” 公主在客栈前厅踱步悠然的欣赏这里陈设说:“我看不尽然?你家祖当年可是被判了灭族大罪,你这高祖爷爷都灭族了,可你这玄孙改了姓确安然的活着!” 刘宣庭此刻已经瘫软难支,颤声道:“公,,主,,开恩!” 听到这李康选算是明白几分了。 以前韦氏皇后(武则天的儿媳妇)是唐中宗李显的妻子。她生性淫荡、贪婪,处处想要以她的婆婆为榜样;并且在武则天死后和曾经掌管武则天文书的,诏仪女官上官婉儿,架空了中宗,朝野上任用韦家亲戚掌握大权,内有上官婉儿把持皇权,这韦后确实是祸乱一时。 后来被玄宗李隆基发动政变,一举铲除了。 搞半天这刘宣庭的曾祖父,曾经是韦氏集团的重要成员,被判灭三族,他的爷爷不知是如何逃脱的,改姓刘后在这东都也安然了三代人。 李康选听得是头皮发麻,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过去百年了,还拿来说! 但是如果处理不好,朝廷知道了当年就该处决完的人,居然还有后代,免不了又要追究,远的不说荒田庄那些人就是力证,这种涉及到政治的问题,永远要伟大光荣正确,立场要明确决不能含糊。 李康选笑着说:“哈 哈 哈,李梅灵,你这帽子扣的多大,韦氏集团被灭了多少年了?百来年了!此刻你若出去说,还有余孽尚存人间,怕是你皇家丢不起那人?多少有损皇家颜面,也有损玄宗皇帝武德。” 公主笑吟吟的看着地上的刘宣庭说:“无妨,本宫对他是谁的后人不感兴趣!”公主也得到了她自己想要的答案,刘宣庭就是韦氏余孽的后人! 闻言李康选长吁了一口气说:“不感兴趣就好。” 李康选也明白了;公主拿住了刘宣庭的死穴了,也算是一个致命的把柄被抓到了。与此同时李康选脑子闪出一连串的疑问;长公主把自己身边的人摸的这么透彻,不会是因为自己长得帅?刘允章所忌惮的人不会就是眼前这位长公主?她为啥要帮我? 公主看着眉宇紧锁的李康选,没理会而是自己跪坐下甩开衣袖说:“想什么那?” 这声音柔和清美娇而不艳,公主的神态更是轻松,李康选反倒是有种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的感觉,没了那种繁文缛节的束缚感。 这很容易理解,李康选作为一个现代人,他的骨子里压根就没有古代礼教的约束,也没把古代那尊卑等级的条条框框看着那么重要,对待人他可以发自本心的表达自己的情绪或者情感根本不用顾忌太多。 而李梅灵贵为长公主,本就是在礼教规则的顶端,对待旁人她也可以发至本心的表达自己情绪或者情感。 因此可见,二人有一个共同的点就是思想没有过多的束缚,彼此交流就很容易深入。 听到公主在发问,李康选定定神:“你是专门来找我的?” “不然那?难不成本宫是过来找他的?”说话间公主眼神瞟了一眼,跪拜伏地瑟瑟发抖的刘宣庭,像是在告诫更像是警告。 李康选走到了正端庄跪坐的公主面前,搬了两个蒲团叠在一起,垂足而坐,双肘垫着膝盖,双手托腮,两腿岔开,深情的望着公主说:“说?找我啥事?”言语轻佻,举止更是轻慢。 公主见状非但没生气,反而眉宇间多几分俏皮,正要接话还没出口,驸马一边怒吼:“狂徒,放荡。” 这一吼,把刘宣庭和店里几个小伙计吓的几乎晕厥。 第35章 嫌官小? 李康选闻言丝毫没有害怕,反而目不转睛的继续看着公主,嘴里还不忘辩解:“咋放荡了?我里面穿裤子了。”说着把长衫大裙摆一撩,公主被他这一举动搞得面带怒意桃花渐羞, 公主身边的众人一个个惊骇之色,心想;估计公主要被轻薄了,只见公主以袖遮面娇声说:“无耻,敢亵渎本宫!” 李康选忙自证说:“哎!你看一下,我穿裤子了!” 公主试探性的撩开袖一看;李康选长衫裙摆里下穿了一套白长裤。 于是语气娇怒一副受气的模样衣袖一甩,面带红羞娇声说:“你真是悖逆,小心我诛你九族。” 此言一出,跪伏在一旁的刘宣庭和几个伙计更是吓的不行,比刚才抖的更厉害了,其中一个小伙计竟然吓尿了。 李康选皮笑肉不笑的说:“我靠,开个玩笑至于诛九族吗?” 公主甩了袖子嗔怒道:“什么玩笑?你当我不敢吗?” 公主梗着脖子板着脸,两腮气的微微鼓起,像是在跟谁斗气的模样,一旁的红艺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很快也憋回去了! 驸马此刻急吼:“来人,就地砍杀了!”几个金吾卫抽刀往里冲,刘宣庭这次是彻底吓得瘫软在地,颤抖的机会都没有了。 公主见武士如饿狼扑向李康选就怒吼道:“滚出去,”几个金吾卫拿着刀楞在当场, 公主又大声道:“滚出去,没听见吗?”几个侍卫一脸不解,收刀退出去,其中一个居然还笑得那么邪魅! 驸马拱手弯腰说:“公主,此人当面辱我,请公主休要袒护!”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哎!我咋辱你了?” 驸马愤怒的说:“你如此无礼狂悖,当着我面笑戏公主,辱我妻,” 李康选说:“我跟你家媳妇聊几句,开个玩笑就辱没你了,古代人士可杀不可辱,你抹脖子去呀!” 公主生气大声的说:“你也滚出去!” 李康选难以置信的看着公主起身道:“好! 我滚,你翻脸比翻书还快。” 公主气的一时有些凌乱指着驸马说:“你滚出去。” 李康选这才明白笑道:“驸马,说你那,滚蛋!” 公主指着李康选说:“你也给我闭嘴!” 驸马愤愤然甩袖离开,之后公主问:“你这里面穿的叫啥?” 李康选伸出腿拎起裤子说:“裤子呀!” 公主笑着说:“我只见胡人无衣,裹足护腿提裆,依此遮羞而已!而我唐男子多穿胫衣长袍,耕夫匠人多是穿短衫和这裹裆裈。” 她这么一说李康选明白了,带裆的裤子他们叫裈不叫裤子,都是些底层劳动人民穿的,也难怪谁干活还穿长衫,肯定是裤子短袖方便,试想一下田里一群老爷们耕地都穿着开裆裤,那确实不雅! 所以唐朝是有裤子的,只不过贵族和读书人不穿,他们穿的叫胫衣,也就是开裆裤,这也好理解这些人要遵循礼教的服制,内穿短袍,外穿圆领长袍下摆几乎都快到脚面,里面在穿个裤子不闷热捂得不难受才怪,所以胫衣有的是开裆裤,有的就是简单的两个套筒套在腿上而已! 明白后李康选凑近了低声说:“这在我们那里就是平常穿的衣服,叫裤子” 公主微微点头道:“十里不同俗,百里不同衣呀!” 李康选得意的说:“那天我给你也做一件?” 公主笑笑说:“不必了,我穿什么尚衣监会置办。” 李康选坐回刚才的位子说:“你不是来找我讨论裤子的?” 公主恢复了她以往的高冷一脸严肃的正色道:“我查了你的家世,你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李康选敷衍的说:“小门小户,穷的都饿死了,不一定在册籍。” 公主一脸认真的问:“读过书吗?” 李康选思考片刻说:“没读过你们的书,但是略知一二。” 公主说:“从小习武研兵吗?” 李康选摇头表示不懂,一边跪着的刘宣庭微微抬头鼓足勇气小声解释说:“翁主,公主问你,从小学过兵法吗?” 李康选摇头道:“没学过。” 公主接着说:“你最近可是把东都搞得够热闹!” 李康选把头凑过去贴耳低声说:“你以为我想呀!还不是刘允章那个老狐狸给逼得。” 公主差点笑出了声,但是依旧强迫自己保持严肃的说:“你们的事情都解决了?”此刻李康选更加笃定刘允章所忌惮的就是眼前这个大唐第一长公主,随之而来的就是她的目的是什么? 李康选轻轻翘起二郎腿说:“刘允章那老狐狸,想敲诈我没门。” 长公主微笑:“呵呵,所以你就私下调动了兵马进城,蓄意闹事?” 闹事这个说法已经是很给自己留余地了,李康选此刻自己心里也知道,于是解释说:“他拉开架势要弄我,那我倒下之前也要把他送去耶稣那里!” 公主此刻再也憋不住了终于笑出了声:“呵呵,耶稣是哪里?” “就是外族的阎王帝君!” “那你可知,私聚兵马的罪责!” “什么罪责?” 公主慢悠悠的说:“私聚兵马一伍者斩,私藏甲胄者斩,蓄甲三副满门抄斩,你有多少兵马甲胄?” 李康选故作夸张的解释说:“我哪里来的兵马,我就是叫了一些田中的青年进城打架而已!” 公主只看了一眼还在诡辩的李康选并未再说此事,问道:“你是如何知道刘允章要对你不利?” 李康选心想;你这在考我吗? 回答道:“事情我们也是猜测的,我机缘巧合之下,救了正在被追杀的李存勖,而背后动手的人就是刘允章,你想我坏了他的事,那他的主子自然不会善罢甘休,那他肯定要善后,灭口对他而言不利,只有把脏水泼出去他才能安然无恙,我不仅救人坏了他的事,而且还跟少府监杨相的门人走的近,所以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 公主像是看热闹的语气说:“你倒是不笨,也有自知之明知道没少得罪他!” 李康选脸上愁一个哭腔说:“太难了,我就想好好做生意赚钱,咋就这么难?” 公主没理会他而是直接问:“你答应给他们锻造兵器了?” 李康选说:“能咋办?不答应大牢房里的人能放出来吗?” 忽然公主严肃的说道:“你不懂可以原谅,可你手下 这刘宣庭何守业二人也不懂吗?” 刘宣庭听罢,急忙匍匐跟前到:“公主恕罪,小的不懂公主意思?请公主明示。” 公主不作答,只是冷冷的说:“我已经上表给陛下,荐李康选为兵部侍郎,东都宿率卫,武威军右都尉” 刘宣庭闻言一喜,拉拉李康选裙角说:“翁主,快跪下谢恩那!” 李康选说:“谢啥?” 刘宣庭抬头忙说:“长公主荐你做官了!” 李康选不懈说:“我不干,当个富家翁不好吗?” 刘宣庭忙替李康选解释说:“我家翁主一时高兴糊涂了。” 公主侧身看着李康选说:“你嫌官小了,宿率卫东都治安职权,右都尉武威军副指挥职权,你还嫌小?” 李康选有些不情愿的说:“我不想当官。” 公主不理解的看着李康选说:“你不做官,那你今天在东都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够灭族的啦!” 李康选看着窗户外淡淡的说:“我觉得好累呀!这种尔虞我诈的斗争,我真的不想再参与了,我的理想就是能回去,能回到我来的地方,即便回不去了,我也只想过简单平凡的日子,” 第36章 拒绝进京为官 公主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凝视着远处淡淡说:“庙堂高位不好吗?金如山银如海吃喝不尽不好吗?美女姬妾成群享受不尽不好吗?”语气中带有一丝哀怨,一丝不甘。 或许是李康选刚才的话也触动了她的内心,谁生来愿意去算计别人或者被人算计,这种朝政的尔虞我诈不都是被迫卷进去的吗?谁生来不想过着安逸的生活,和一个相知相伴的人厮守在一起,一生简单平安! 李康选也被公主的情绪感染转身目光有些热辣的看着公主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愿得几亩田晨耕暮还家,” 公主满眼温柔的看着李康选,说话的语气也温和了很多问:“你志在田园?” 李康选迟疑了片刻后说:“我即便回不去了,也希望遇到一个相爱的人,相守白头。” 公主说:“那你遇到了吗?”语气中多了些许担忧。 李康选说:“还没有,也许在这里我不会遇到?” 公主先是有些喜悦之色后带着失落的情绪说:“婚姻大事,媒说之言,门第之鉴,哪来的男欢女爱!” 李康选看着门口的韦保衡问:“你难道不喜欢这个韦驸马吗?” 公主幽怨的说:“何来喜欢,夫妻而已,他为荣华,” 李康选感叹说:“可悲呀!你们古人生活真是没一点乐趣。” 公主不高兴的质问:“古人?好像你是今人一样!” 李康选笑道:“是呀!我是后来人。” 公主看着李康选说:“我与你相识几日,便觉你与众不同,” 李康选说:“哪里不同?” 公主说:“你胆识过人,才思敏捷,” 李康选笑笑没说话。 很明显二人聊跑题了,此刻公主婉如一个普通的女子正和眼前自己心仪的男子闲聊着,而李康选仿佛跟公主之间没有了那上千年的代沟,彼此说道每一句话好像都能直达对方内心深处! 公主终于意识到跑题了就说:“我保你官运亨通,你保皇族稳固。” 李康选有些不满的情绪说:“开始谈条件了?” 公主又恢复那种正色严肃的语气说:“我们不妨坦诚点。” 李康选说:“皇权更替,自古以来不都常有的事,你要学着适应!” 公主白了他一眼说:“君权天赋,社稷岂能拱手让人!”说完转身就走了,李康选站在窗口头也没回,也没去送她,仿佛还沉浸在刚才和公主的对话里,他貌似读懂的她的内心的孤独寂寞和无奈。 沉思中的李康选听到刘宣庭和几个伙计喊着:“恭送公主!”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韦保衡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随着公主的队伍缓缓的离开,李康选的心仿佛也跟着走了! 跪伏在地上的几个小伙计长吁一口气,一个个无力的相互搀扶爬起来,刘宣庭弓腰扶着双腿走到李康选身后:“翁主呀,你吓死我了,你真是每次都让我惊魂犹离呀!” 李康选回过神思绪凌乱:“这长公主,,,,” 刘宣庭不满意的说:“翁主,你今天是怎么了?公主举荐你做官你咋还推辞!” 李康选:“我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 刘宣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跺脚道:“唉! 翁主势也事也!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何守业满脸灰尘,几缕发髻凌乱的飘在幞头外,衣服也是一层浮土,从外面一脸疑惑的走进来还不忘回头看看长公主的队伍离开的方向:“这么大阵仗谁呀?” 刘宣庭激动的上前拉住何守业的手:“何兄你可回来了!” 何守业还是疑惑刚才离开的队伍:“那谁呀?” 刘宣庭回答:“长公主殿下的依仗!” 何守业闻言惊叹:“啊!长公主!” 刘宣庭一脸不满的看你了李康选一眼:“是,长公主殿下举荐了翁主入朝为官,翁主给拒绝了!” 何守业更疑惑了:“啊!这是为何翁主?” 李康选一脸不耐烦的说:“唉!你们不懂,京都的事情咋样?” 何守业此刻仿佛刚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急忙拉着二人走进了后院到了僻静处:“我没见到杨复光本人,但是我见到了他的另一个义子,少府监三品监事杨昆。” 刘宣庭着急的说:“那结果呢?” 何守业激动的说:“果不出翁主所料,铁典印早就颁发了,这索要钱财之事并非杨复光授意,而是洪四祥自己的意思,” 刘宣庭面露喜色:“那就好办了!” 李康选说:“已经不重要了,洪四祥肯定会被田阉一党扳倒,而我们也会被杨复光视为田阉的帮凶!” 何守业不理解:“这是为何?” 刘宣庭把李康选答应刘允章打造军械的事说了一遍,听完何守业很是不满:“翁主,你糊涂呀!你可知如果这批军械一旦开始打造,刘允章随时可以发难,即便他不发难,那日后也是遗患无穷,他一个留守都能索取这么多军械,如果河东节度使差人来索要,江南东道节度使也差人来要,甚至陛下身边的禁军也来要,我们该如何应对?” 李康选听完这才明白日后的风险是什么?武威军在当下藩镇兵马的眼里,基本是没有战斗力的,他们都能跟自己索取这么多军械,那兵强马壮的各个藩镇能不动心吗?真是堵住前面的狼后院又溜进来了虎。 李康选只好低声解释:“我当时没想这么多,我就想着借此机会我们可以打造兵器借机武装自己,也省的藏匿那么多军械!” 何守业闻言赞同的点头:“嗯,这倒也是,比起私藏军械的长久风险,能光明正大的打造兵器还是利大于弊的!” 刘宣庭着急的说:“二位,还长久?还以后那?眼下先商议一下这批军械到底做不做?” 何守业沉思道:“既然答应了,还是要做的!” 刘宣庭:“何兄你也糊涂了,万一做了一半刘宣庭翻脸,跟朝廷弹劾我们私造军械图谋不轨,在把我们田庄的事抖露出来,万劫不复呀!” 李康选:“应该不会,我给他要了武威军的文书,让武威军给我们一个委托的文书就行了!” 何守业点头:“妥当,由此文书想必刘允章不会翻脸,其目的就在得到军械,从而有媚上邀功的资本!” 刘宣庭依旧担心:“那何兄,如你适才所言,日后那?日后藩镇都来索要我等当如何?” 何守业说:“是呀?这日后该如何应付呀?此事之后想必天下皆知我们能锻造兵器,当如何自处呀?” 刘宣庭说:“适才何兄没在,如翁主接受了长公主举荐入朝为官,那就是兵部侍郎,东都宿率卫,武威军右都尉,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而且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拉起一支队伍,” 何守业点头:“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囤积一些军田庄!” 刘宣庭一副懊悔模样:“可翁主给拒绝了!” 李康选:“看你俩这样子,非要把我给卖了才能稳住局面吗?” 第37章 金吾卫带走了儿郎们 “翁主,非也,,,,”还不等何守业说完,一个仆人连滚带爬进来喊道:“翁主在吗?何掌柜,刘掌柜在吗?” 三人闻声移步到前厅,见那仆人是何守业的家仆一脸慌张的扑倒在地磕头道:“翁主,老爷,不 ,, 不好了,郭少爷咱们家的少爷,还有刘家的知远少爷,都被,,,被,金吾卫带走了,” 刘宣庭闻言一声惊叹:“什么!” 李康选急忙问:“啥时候的事?” 那仆人慌慌张张的说:“两个时辰前,金吾卫什(shi)长,带了人去学政,把我们家少爷,郭少爷,还有刘家的少爷都带去公主府,说哪里的私塾比学政好,他会请名士教授我们的孩子,不用我们操心。” 李康选激动的,往外走,刘宣庭拉住他说:“翁主,三思,” 李康选急的说:“思个屁,这是绑架威胁呀!” 何守业摆摆手说:“翁主,放心儿郎们性命无虞。” 刘宣庭急切的说:“当下是要弄清楚,为啥扣人?” 李康选一脸失望;内心刚对李梅灵产生了点好感,顿时荡然无存了,后退几步摸着榻沿缓缓坐下说:“能为啥?她在这的时候不都说了吗?入朝为官拱卫皇权!” 何守业见李康选的表情,有些意外也不知道他是为何会这般失望?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他,低声说:“这先帝驾崩时,当今陛下是是晋王,而当年先帝病危时,先帝的那些成年皇子都不知去向,年幼的晋王也就是当今陛下,是田阉党羽和皇室宗亲力保才登基的,田阉虽然跋扈可毕竟忌惮宗亲,可田杨之争已经是朝廷明面的事情,,,,” 刘宣庭听要议论国政立马吩咐:“赶紧关门,”那仆人和几个小二急忙出去关上了客栈的大门! 何守业继续说道:“田杨之争的本质是朝廷的内耗,无论谁胜出所消耗的都是朝廷的力量,而各个藩镇如今已今非昔比,此消彼长之下,难保安史之祸不会再起。” 何守业又压低声音说:“坊间传闻,李克用养子,李嗣源是先帝私子,而李克用拥兵十八万,天下藩镇他的实力最强,怕是李克用对着长安也垂涎已久!” 李康选听完感觉好笑,是自己历史没学好?还是眼前二人神经质了,忙摆手打断他俩道:“呵 呵 都那跟那呀!历史不是这么写的,李克用是沙陀族,赐名姓李,他封王后和朱温打了一辈子,李唐是让朱温给废了,后来朱温被李存。。。。。。” 李康选说的正起劲,刘宣庭和守业二人死死捂住李康选的嘴,刘宣庭正色道:“翁主,社稷兴可说,社稷亡断然不可出口,此大逆不道之言万一被歹人听取,我们等灭九族之罪!” 李康选生气的打掉他俩的手:“起开,起开手拿开,至于吗?一点言论自由都没了,”接着李康选没好气的说:“他李克用傻了吗?有这么蠢笨吗?说他养子是老陛下的私生子,除了引人猜忌还有啥好处?以我看到是那李嗣源有野心!” 刘宣庭点头认可李康选的说法,接着说道:“眼下而言,为了稳定局势,皇权仅靠如今掌握不多的禁军是不够的,他们需要外援!” 李康选还是有些生气说:“这不是明摆的事情吗?皇帝公主亲王他们姐弟三个是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可我不想处处受制于人!” 何守业叮嘱道:“翁主,眼下我们只能过了这道坎,在看前面的路!” 刘宣庭提醒道:“还有,我们近日在东都调动这么多人进城,当真长公主的金吾卫不知情吗?” 李康选点头:“我也想到了,她不是不知道我们搞了么多人进东都城可她的态度?她是不想两败俱伤让田杨二人捡便宜?” 刘宣庭点头,何守业也认同的点头! 刘宣庭接着说:“翁主,无论你胸中何等韬略,但是眼下大唐气数未尽,我等可谋事而不可言传也!” 显然一句话‘不想受制于人’让何守业想多了,以为李康选自己想争大唐一哥,再看刘宣庭那欣喜的微笑,满足的表情,显然他内心比何守业还激动;漂泊半生终遇明主,将来自己也史书留名以教后世,这就是古代文人最高追求。 李康选实在无力解释摇摇头;尽管自己历史学的不是很好,可自己媳妇盼蓉可是专家,跟着她耳闻目染也没少学,历史上晚唐就没他李康选这号人!所以尽管自己是穿越来的,但是也不会有啥大作为,毕竟历史就是历史,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李康选正想着,就听何守业急切的说:“我们还是商议公主的事,别说偏了!” 刘宣庭说:“对对,何兄请说!” 李康选不满的说:“你们还是坚持让我投奔一个女人吃软饭?” 刘宣庭笑着说:“翁主,我大唐虽说出过一个女帝武后,可公主皇帝确实没有过!” 何守业补充说:“翁主,可我唐公主涉政历来有之呀! 玄宗匡扶社稷,就有当时的太平公主李令月参与其中。” 刘宣庭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继续说:“就是这太平公主李令月下场不免有些凄惨。”何守业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李康选不懈的说:“你们也知道她下场凄惨,古代女子涉政没一个有好下场的,就这你们还让我投靠李梅灵,你们咋想的?” 何守业解释说“翁主,你就别拧了,我们先想法渡过眼下难关再说!” 刘宣庭跟着说:“是呀!你今天都看到了,她荐你做宿率卫和武威军右都尉,这明摆一拉拢你,二想要东都兵权!”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对,她给了我三个官职,此一举她得了三个好处,” 何守业笑着说:“这不是我们也落到实惠了,日后我们的兵马不用藏着掖着了,朝廷要是给了军屯的旨意我们可以屯更多的军田。” 刘宣庭补充的说道:“还有,炼锋号可以正大光明的锻造军械了。” 李康选有些疑惑说:“你们该不是真想造反?” 何守业解释说:“翁主多虑了,你本来就东都新近巨富,自然钱粮不愁,在给你东都治安职权和守军实权,那等于,公主掌握的东都。” 刘宣庭说:“不错,东都稳固则大唐东南防务就稳固,而我们自身可以借机发展军力,至于日后会不会西进都城代帝而立,那要看天时了!” 李康选听完哈哈笑了:“呵 呵 呵,你们古人,造反就这么简单吗?” 刘宣庭说:“翁主别忘记,你有钱粮,有军械,只缺人而已!” 李康选不懈的说:“照你这想法,我也能造反当皇帝,他姓李我也姓李,” 二人下跪叩拜:“如果翁主有取天下之志我等誓死效忠。” 李康选赶紧扶起他俩人说:“说笑而已,这李唐江山不会亡在我手里,你们放心等我把孩子们救出来,日后就去找铁鹰她们,我们多买点地,过安稳的日子,这年月钱多了不是福气呀!”二人点头赞许。 第38章 答应长公主 经过三人对利害关系的剖析,最终也形成了共识,那就是接受公主的举荐,趁机发展自己的武装,这也是他们无奈之举,就当下而言一个刘允章都能让他们万劫不复,这日后恐怕苦难会更多,借用李康选的话说;这古代有钱的确不是啥福气。 议定后刘宣庭何守业还是很担心几个孩子,说是孩子其实也就郭雀儿小十三岁,刘家的刘知远十六岁,刘知容十四,何家的何博十五岁! 不管年纪大小可他们是被金吾卫带走的,所以李康选内心也是多少有些担心的,所以没敢耽搁直接奔着公主府就去了,被内官引到后院,一个凉亭内以为胡须发白的老者,拿着戒尺正认真的给孩子们授课,长公主坐在边上监督着,见李康选过来长公主起身隔着花坛摆手让他到远处叙话,怕他打扰了孩子们上课, 李康选会意远远的跟着过去,二人在花坛的另一头碰面,李康选抬手一脸笑意:“嗨,”长公主只是莞儿一笑,并无搭话! 二人一前一后走过了宝瓶拱门进入了后花园,院子很大而且满园的景致,翠竹借微风声如萧鸣,小山石雕流入如瀑布,牡丹绿叶新长骨朵含苞待放别是一番雅致,院内花草聆郎满目小路青石铺地蜿蜒曲折,沿途各色花朵美不胜收! “这么着急就来了!”长公主在前面慢悠悠的走着说道。 李康选还在左顾右盼的看着满园的春色,闻言后回答:“你把我那个干儿子都抓来了,我能不着急吗?” 公主笑意吟吟的说:“想清楚了?” 李康选背手跟在她身后语气无奈的说:“想清楚了我答应你!” 公主脑袋微微晃动有几分俏皮似的,语气有些得意的说:“呵呵,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俊杰,嗯,,你还不错!” “我想要去趟北境打通往半岛的商路之后再去京都。” 公主转头看着李康选迟疑了片刻后微微点头:“嗯,也行!” 李康选看出了公主的迟疑故意反问道:“咋了?怕我跑路?”这语气颇有些调皮! 公主没接话而是说:“这四个孩子,你都看到了,在我府里不会委屈他们,庄老夫子是东都着名的大家,他来教授你应该满意?” 李康选试探性的问:“看到了,没事也放心,等我去了京都他们就可以回去了?” 长公主一脸认真的说:“后日就可以呀!我跟庄夫子说了;三课休一呀!”语气中多少有些故意的! 这会轮到李康选迟疑了:“你,,你不是扣着他们?” 长公主继续走着说:“有些事重要的是让外人看到就行。” 李康选被说的迷糊了,公主没做过多的解释而是说:“你答应,刘允章的军械大胆的去办!” 李康选担忧:“可他要是不认账诬陷我咋办?” 长公主在前走着说:“他这人首鼠两端,这到他手的实惠他不会不要!在说他也不敢公然和皇家为敌!”这也是李康选想要的答案,有了长公主的首肯,那刘允章不敢给自己挖坑了。 公主问:“你去北境要多久?” 李康选不假思索的回答:“两月足够了!” 公主说:“好,郭雀儿这孩子,我挺喜欢的,我想认个义子?” 李康选急忙拒绝:“唉!这个不行啊!” 见李康选抵触,公主只是笑笑没说话! 从公主府出来,回去的路上李康选心思沉重;他明白古代的封建统治是有一个基本等级制的,这里最直接的体现就是爵位等级制度,根据每个拥护统治的家族势力大小以及忠诚度和他们在统治集团内的政治地位划分为不同等级爵位,根据爵位封给相应的土地和赋予他们对应的政治资源。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江山社稷,到了王朝中后期为巩固统治地位,君主也会把土地和人民分封给各个有势力的家族,这些家族也被称之为世家或者世族,它们往往经过几代人的经营和累积,这些世家大族之间会形成盘根错节的关系网,这就形成了门阀,他们拥有广袤且优良的土地和数以万记的小地主或者农奴来维持其家族的财富,同时他们为了更好的崛取利益,或者巩固自己的现有的政治地位,也会不断地向朝廷输送官员,这就形成了官爵封建,而君主为了能维系一家一姓的统治,也乐意通过仕途和朝堂的争斗来牵制他们,以达到控制这些世家门阀的目的, 这就是君王和世家大族门阀之间共享天下的资源的局面,所谓的治世繁荣其实和人民的生活不会有太大的关系,这繁荣背后的受益者往往都是盘踞在皇家周边的这些权贵世家大族以及门阀,他们享有土地带来的直接受益,可他们并不参与社会生产活动,他们接受域内人民的供养,只需要专心仕途之道就行。 有了这些统治的基础,那么社会的阶级也就形成了,商人可以通过买东卖西的贸易获取巨额财富。 古代的社会监管手段落后,对于商人的税收监管几乎是零,这些财富无法直接给统治阶层带来益处。 相反这些掌握财富的商人一般都有大规模调动物资的能力,这些能力是统治者眼中的隐患,所以压制商人就成为了古代统治阶层的绝对政治正确,因此商人成了低贱的代名词,唐朝前中期甚至禁止商人子孙入朝为官,不能参加科举考试。 晚唐时期朝廷迫于各方压力,是允许商人的子弟,可以通过科举入仕,毕竟良好的经济基础,能让商人的子弟接受较好的教育,因此他们的读书成绩都不会太差。 这些商人的生意基本都在各个地方州府,一旦子弟入仕一定会依附当地势力周围,因此各个地方势力,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或者为了增加自己在中央朝廷的影响力,他们是不遗余力的促成了这件事。 李康选也算是一个商贾出身,想进入庙堂只有通过科举进身这一条路,但是眼下有了长公主的举荐,他等于是走了捷径,在世人眼中他这是攀了高枝了,是多少举子梦寐以求的事情! 其实经过了此次事件李康选自己也仔细的盘算过;这两年他们的生意确实发展的太快规模太大了。 刘宣庭的公交马车和货运生意,基本覆盖了河东道,山南东道,山南西道,江南西道,江南东道,以及江淮道和河南道。 各个城市之间的长途公交马车不仅给人们的出行带去了很多便利,同时也形成了一个覆盖大唐全境的物流网络,显然刘宣庭基本把整个大唐的交通和物流已经垄断了。 何守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都畿道,河东道,河中道的粮铺几乎被何守业垄断,而福生食记的分号也遍布了,河东道,山南东道,山南西道,江南西道,江南东道,以及江淮道和河南道累积大小分号有七百家! 更有甚者,何守业每日回笼回到福生食记总部的铜钱,数量之巨让朝廷铸币司都忌惮他们几分! 如果他们三日回笼的铜钱都跟铸币司换银子,那估计朝廷这铸币司要倒闭了,市面流通的大钱和铜钱基本有三成都在何守业的钱库里放着。 更何况何守业已经开始大量的囤积粗铁,近来的小半年大唐各个矿场的粗铁有一半都流入了何守业控制的炼锋号。 也就是说近三年的发展,李康选对大唐帝国铜钱实现了垄断,对铁器的控制也到了一定程度,如果他们拿到了铁典印可以出售铁制品后,那想必对大唐的铁实现垄断也只是短时间的问题! 想在猥琐发育应该是不行了。 不管自己内心是否愿意,这趟北境之行结束后,自己都要去京都啦! 第39章 幽州城下(一) 经过刘宣庭几日准备,李康选一行踏上了北境之行, 他们计划开通的路线是,经河北道往契丹部然后到高丽半岛,经过海峡又延伸到扶桑国,如果货物从都畿道或者京畿道出发,过河东道经河北道进入高丽半岛延伸至扶桑国,要比在河南道胶州半岛出海方便很多,古代受造船技术和天气预报以及导航等航海技术限制,行船可比行车风险高很多,而且古代船小海上运力远不及陆上,这条货运线路如果开通了,每年会再给聚源号带来近百万两白银的新增业务,因此李康选其实也是非常重视! 李康选刘宣庭一行人经过十几天长途跋涉来到幽州地界,沿途看见的村庄都是死寂一般,毫无生命迹象,有的房屋瓦舍破败一看就好像废弃了好久。经过一番寻找,一行人来到了这幽州城外,还没进入城门就见城墙外聚集很多流民,有的搭着简易窝棚,有的就席地而居无一物遮顶,有的一家三代人全部家当就一担,有的破衣烂衫身边就剩下一个讨饭的破瓦罐,有的无力的躺着地上等待死亡! 饥饿无情的写在每个人脸上,见李康选等人路过赶着大车骑着马,饥民们一个个目视李康选他们。那种眼神恨不得吃了他们充饥,车队后面有十来个武士,腰别横刀起到了威慑作用,不然估计李康选他们早就被抢了! 一个中年汉子面黄肌瘦骨瘦嶙峋,腋下夹着一大块树皮,摇晃着站不稳的身体来到一个妇女跟前,把树皮递给妇女用微弱的气息说:“娃他娘,你嚼几口,看看还有没有奶水!”那妇女怀里抱着个几月大的孩子,孩子还在蠕动已经无力哭喊了,妇女放下孩子想站起来,显然他已经无力在站了,尝试了几次都没起来,无奈她往前爬了几步,尽管只是爬了几步好像已经使出了所有的力气,接过那汉子递过来的树皮撕咬了几口! 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步履蹒跚的走过来用微弱的声音说:“吴大哥,俺娘昨夜饿死了!” 吴姓汉子放下树皮艰难的起身说:“走,我帮你一起去安葬了!” 那年轻人坐下低头不动,汉子见状推了他一下说:“走呀!” 那年轻人流着泪说:“俺爹,让我找你,把俺娘送到城北,换一个死人回来,然后。。。。”说完年轻人倒地仰面朝天,痛苦而又无力的嘶吼着:“天,,那,,这是作孽呀!” 那吴姓的汉子用无力的眼神看着正撕咬树皮的妻子再看看将死的孩子,也一屁股坐到地上,低声啜泣着。 李康选一行刚好经过,这番对话和场景被李康选看到了也听见,李康选要下马施救。 刘宣庭一把拉住他说:“翁主,你看这里流民至少有几千人,各个饥肠辘辘,你若施救一人,必招来哄抢,我们这十来个武士挡不住的,届时你我的生命怕是都有危险!” 李康选心里难过眼中泛泪说:“刘兄,你看这些人,再不施救就要饿死了!” 刘宣庭低声说:“我一路行来,这河北道已是赤地千里,我等无力回天!只希望当地父母官能赈济啦!” 那吴姓的汉子正啜泣,抬头看见李康选一行停在自己边上很近,激动上前跪地说:“求客官施舍我点吃食!救救我家妻儿!” 他这一喊众饥民都起身看向这里,正如刘宣庭说得,如果敢在这个时候施舍,估计这些饥民会一哄而起,那李康选这一行十七八个人就全完了! 刘宣庭上前一脚无情的蹬开那汉子大声喊道:“滚,没有,在纠缠我就砍了你!”说着十来个武士抽刀上前,李康选一摆手,那些武士站着不动,提刀戒备! 李康选蹲下身子小声说:“跟着车队进城找我!”那汉子眼睛一亮点头。 李康选起身进城,城内城外简直是两个天地,城内店铺依旧在热闹营业,街道上巡逻军士络绎不绝,时不时听见几声店家驱赶乞讨者的声音!显然是有流民混进城内乞讨了。 李康选进城后,走了一刻钟就停下没等多大一会,那汉子就摇晃着从左边过来,而不是在车队后面,见那汉子走近后,李康选从马车的干粮袋里拿出十来个饼子,找了粗布裹起来,递给汉子,那汉子激动要跪下。 李康选赶紧扶起他问:“你不是从后面跟进来?”那汉子指着左边一个胡同虚弱的说:“城门进不来,我从那个洞里钻进来的!” 李康选又说:“你晚上,还在这等我啊!”那汉子点头正要离开。 刘宣庭上前一把拉住要转身离开的汉子说:“兄弟,我家翁主怜悯救你,你可别害我们,记住此饼子,不要施舍他人,更不能言明是我们给的。” 那汉子点头:“客官我懂!”说完那汉子谨慎环视一下四周,摇晃的消失在胡同尽头! 李康选见那汉子走了就说:“这幽州怎么变成这样了?” 马车上一个向导说:“唉!东翁来之富饶之地,不知这幽州百姓苦难,”说着队伍开始往前走,李康选把马缰绳递给一个武士,那武士骑着自己的马牵着李康选的马,李康选一个跃起跳坐上了向导的大车上,就问:“这幽州,百姓一直这样生活艰难吗?” 向导说:“那倒也不是,幽州以前不算富裕,但是百姓日子也够生活,也不至于如此!可这三年前,朝廷把幽州部分富产的地方纳入田阉的食邑,这种的粮朝廷要征农课,官府要征税,节度使要军粮,权贵要禄食,百姓一年收成要交上去七八,剩下的还有地租!翁主你觉得百姓还能种地吗?” 李康选说:“难道官府不知道吗?” 向导说:“州府自然是知道的,可节度使府衙压着,州府哪里敢报?朝廷自然不知道!” 李康选又问:“那田阉也不知道自己的食邑之地,已经是民力疲惫了吗?” 向导说:“他比谁都清楚,可是这管他什么事?治理不好地方是你府衙官吏的问题!” 刘宣庭放缓了马速靠近了说:“这些,失地的百姓,多半是兵户!如果是农户,他们土地基本是自己的,不存在地租,还能勉强过活,这兵户以前没税赋,这朝廷就是抓住这点现在开始征收兵户的赋税,这头一开,便层层加码。” 李康选说:“那这兵户的,子弟不都在军中吗?” 刘宣庭说:“他们是归折冲府管,土地也是折冲府的,他们种地还要交租,只从开始征他们的各种赋税后,折冲府实际已经失去了功能了!现在的卢龙节度使兵马基本都是外道带过来的!这等于又无故给河北道百姓增加了近十万人的军粮负担!” 李康选好奇的问:“这河北道之前应该是有自己的军队!这些军队那?” 向导笑着说:“东翁真是良善之人,岂不闻,吃空?” 刘宣庭补充:“朝廷依旧每年下放军饷,可是军队实际已经没了,就留下个架子,支撑着!军士们都散了,甚至外面流民中就有之前的很多军士在里面!” 第40章 幽州城下(二) 一行人来到客栈,安顿好之后,李康选带着几个武士和刘宣庭出门,找到了一个粮铺,老板见李康选生面孔就殷勤的问:“客官,要粮?” 刘宣庭回答道:“嗯,买点粮食!” 李康选说:“老板,您这粮食充足吗?” 店家说:“不算足,但是还可以,近三年粮价高,我们都是从都畿道和河中道调运的粮食!” 李康选问:“这米多少钱一升?” 店家急忙上前比划回答:“客官,米一两银子一斗!” 刘宣庭说:“果然不便宜,这在都畿道,三个铜板一斗,到你这,翻近几十倍了!” 店家解释道:“客观,别看价高,这课税也高,一石粮,府衙收取两个大钱的课税,节度使府衙收两个大钱的引税,” 刘宣庭好奇的问:“这节度使府衙敢私自收税?” 店家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接着刘宣庭又说:“即便如此,你这价格也高呀!” 店家又解释:“从五百里外运来,路上一大车粮食,三成要消耗掉,一路人吃马喂!” 刘宣庭点点头说:“是了!” 店家问:“客官,买点?” 刘宣庭说:“装三旦米!再装三百个大饼子!” 店家高兴的答应:“好嘞!”忙招呼伙计,拿布袋给装粮食!装好后店家说:“客官,共计六十两银子!” 刘宣庭转身挥手,一个武士从马车上拎下钱袋子,放到店家面前,店家打开拿出一锭银子看了一下说:“好好,都是官银错不了!”说着让伙计拿来称,一称重量对!就高兴的说:“客官,成交了,银钱重量对!” 刘宣庭说:“好,粮食我装车了!”店家高兴的招呼两个伙计帮忙装车。 装好后,李康选问:“店家你这,库里还有多少粮?” 店家回答说:“这里还有,米700石,麦800石,粉300石,粟1000石” 李康选问:“那种便宜些?” 店家走到粟前抓起一把说:“粟便宜,一石银二两,” 刘宣庭也抓了一把闻闻说:“这就是都畿道的粟呀,你这可也翻十几倍了!” 店家说:“我都解释过了,客官!” 李康选无奈笑了笑说:“那这,一千石粟都给我?” 店家高兴的说:“可以,可以呀!” 李康选说:“可是我没这多银子给你,我只有1700两了!” 店家面有难色说:“客官为难小店了,本大利薄,客观多理解!” 刘宣庭说:“我家翁主是想给城外饥民一线生机!” 店家迟疑了一会说:“好,都给你,就1700两,这一桩买卖我不图利,不折本就行了!” 李康选拱手激动地说:“谢谢店家啊!” 店家也拱手行礼说:“忏愧呀,我等有心可是无力呀!难得你肯斥巨资,为饥民果腹!这城内也有百姓每日将剩下饭菜送出城给他们,可是饥民太多了!” 李康选说:“我也是路过见他们实在不忍心不管呀!” 店家说:“唉!三民养一兵,五民养一吏,较天灾之下人祸更甚呀!”说罢,李康选转身让武士把几袋子银子都拎给店家,这次店家没称直接收好说:“客官,粮我给你送哪去?” 李康选说:“明日上午我来取就是了!” 店家拱手道:“这银子,你还是明日上午再给我,我们届时钱货两清!” 刘宣庭摆手:“无妨店家,收好银子,我等明早就来!” 店家说:“你们信任我?” 李康选说:“信任!” 店家笑道:“哈哈,那好,明日上午见!”说完三人行礼,李康选刘宣庭离开。 路上李康选跟几个武士说:“这车上的米和干粮,是我们这些人未来月余的口粮,千万护住了啊!”几个武士答应! 刘宣庭好奇的问:“东翁,你为何不让店家把粮食送去城外给他们?” 李康选一边走一边说:“此刻如果送去,我们就会暴露在众人眼皮底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来东都刘允章给他们上的这一课,李康选是彻底记住了。 回到客栈吃喝完后,李康选带着刘宣庭和三个武士来到和汉子约好的地方,那汉子早就等在那里!此刻这汉子恢复些体力,说话明显有力气了:“客官,我等了好一阵了!” 李康选拉着他到了背人的巷子里说:“你的孩子咋样了?” 那汉子拱手感激的说:“我把你给的饼子泡稀后给娃喂了一顿,现在能哭出声了!恩公谢谢!” 李康选说:“能救就好!我买了一千石粟米,给你们但是我不能明目张胆的给,我怕惹是非,你等明天上午的时候就在这洞口外面等着,你把外面几千人组织好别乱,你安排好人,到手后你们想法分给四周其他城门外的饥民一点,这样大家都能度过这个难关!” 那汉子激动地跪地磕头说:“谢谢你!大善人那!这城外几万饥民有活路了!谢谢你,活菩萨呀!” 李康选和刘宣庭扶起那汉子,刘宣庭说:“别跪,我家翁主不喜好,礼节!” 李康选说:“你别谢我啊!但凡是个人都会这么做的!我之前知道饥饿的滋味!”说完李康选让汉子快点回去准备! 汉子钻出去后,借着夜色找了百十来个青年,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把得来的饼子放到一口破锅里兑了一大锅水,煮成了很稀的面糊糊,几个破碗大家轮流喝,喝完后汉子说:“兄弟们,上午进城的那个外地商人,刚跟我说给我们买了一千石粟米,明天上午会偷偷通过城墙下的洞给我们,他不想让人知道此事,我们要悄悄的拿到之后集中起来,统一的分发给所有饥民,你们曾经都是我手下一起出生入死征战过契丹的军士,我们不能哄抢,不能私藏,只有大家齐心协力才能活下更多的人!”众人跪地说:“旅帅放心,我等愿听号令!”这些人连夜在洞外不远搭起了几个窝棚,用于藏粮食。 第41章 幽州城下(三) 次日上午李康选留下三个武士在客栈看着自己人的粮食和行李,其他人都跟着自己,来到粮店,店家带他们到后院,满满当当十七个大车。 李康选说:“店家你一车一车跟我走啊!到城墙附近的巷子里我安排人去搬运!” 店家疑惑说:“这等善事不应该大摇大摆的拉去给吗?” 李康选深意一笑说:“我不想让人知道这事!” 店家更疑惑:“这事是大好事呀!应该让世人知道呀!” 李康选微笑的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店家拱手:“客官,大气!”说着安排一个车夫赶着大车跟着李康选到了城门洞口的巷子里,这里早就有十几个人在等着了,李康选见那汉子在就说:“快搬走!”那汉子也没客气,十几个人迅速把一个大车粮搬空了。 李康选说:“你们在等一会啊!还有。” 第一个大车离开后,又来了一个大车,一会就搬空了!就这样一个个大车粮食都搬完了! 李康选数着粮食运完后就和那汉子说:“兄弟,再见了啊!我明日就赶路了!希望你们能度过这个难关!”那汉子跪地磕头道:“恩公,慢走!” 李康选扶起他说:“别跪,男儿膝下有黄金!” 那汉子拭泪说:“恩公可否告知姓名!” 李康选说:“我叫李康选,东都人,如果活不下去了,就带着他们去东都开荒,那里是长公主的食邑皇家封地,税赋轻,实在不行你去东都找我啊!” 那汉子行礼道:“恩公,我谨记!” 话别后,李康选步行回客栈,身后一个高个子武士跟另一个武士说:“唉!跟着这样的东翁,真痛快,一千石粮说送就送了大气!”稍微矮点那个武士接话道:“你可知,这一下能活几万人?真是大德!” 李康选低头走路背着手说:“你们在身后嘀咕啥?”武士们不再说话了。 刘宣庭说:“他们说你大方,这一下救下了几万人!” 李康选说:“天道呀!谁都逃不过,我也想改变这世道,就怕拧不过天意呀!”众人不再言语! 第二日上午一行人离开幽州城,出大门的时候,李康选特意看了一下城门外聚集的饥民已经有人能起来活动了,有的在收拾窝棚,有的在收拾破烂的衣物,像是要出门或者叫迁徙! 一个搬过粮食的年轻人,见到李康选一行就指着李康选的队伍说:“快看,他们走了!”此刻所有饥民都注意到李康选他们,吴姓的汉子,也跑出来看李康选离开的队伍,跪地磕头不起,所有饥民都跪地朝着李康选队伍方向磕头不起! 期间也没任何人说话,直到李康选队伍走远,城门上守城的一个军士说:“这帮流民干嘛呢?” 一个军士说:“像是在给那队人磕头!” 另外一个军士说:“怕是饿疯了!”几个军士取笑着这些饥民! 另外几个城口聚集的流民也跑过来指着远去的李康选,他们问吴姓的汉子:“吴大哥,是不是他们?” 吴姓的汉子含泪点头说:“是他们,恩人叫李康选,东都人士!” 那最后跑过来的汉子也着急的说:“我去追上他们,说啥也要给他磕个头,他给俺们一家活路呀!” 吴姓汉子拦住了他说:“不用了,恩公不想别人知道此事!” 另外一个老者说:“好人呐!一千石粮舍下就走,不图回报!”众人看着天际已经消失的黑点,久久不离去! 吴姓的汉子说:“走,去都畿道,去东都!” 另外一人问:“去哪干嘛?” 吴姓汉子说:“找地方开荒种地,我们这些人不谋出路,早晚都饿死在这幽州城外,去都畿道哪里是长公主和皇家的食邑,赋税轻,去那里开荒去!” 老者说:“我们没有度牒,这怕是去也也惘然!” 吴姓汉子说:“这里有两万八千人,我们分了这粮食,愿意跟我走的就走,不愿意就留下。”话还没说完身边的人都嚷着跟他走! 李康选一行离开幽州后,经历几个月的漫长跋涉,一直到半岛的海边,这一路上刘宣庭基本选定了,沿途的分号地址,等回到东都,安排得力的人一个个站点驻点,就可以了! 这样运货的队伍出发后,就能到沿途各个分号休整补充给养,更换马匹!各个分号收到的货也能按货主要求发往各个城市。 刚回到东都,何守业得到消息就赶到聚缘客栈,见李康选后说:“翁主你咋瘦成如此模样!” 李康选摆手说:“唉!一路下来没把我给累死已经是刘兄仁慈了!” 何守业也不饶弯直接说:“翁主,我们锻造的军械基本已经齐备,铁典印刘允章也送过来了,另外我计划在剑南道拓展十六个分号所需要花费银子大约三万两,预计下月炼锋号的粗铁数量会超过二百二十万斤,这个库存我们是否还要继续加持,还有,,,” 何守业一本正经的汇报工作,李康选打断:“这事你自己做主就行啊!” 李康选问:“刘允章放了那个六捕没?” 何守业:“放了,我已经妥善安置了,另外朝廷也审结了洪四祥的案子,判了秋后问斩。” 李康选说:“这也快了,没几天了?” 何守业答:“嗯,也就月余时间!” 李康选语气略带失落的说:“我要好好休息一阵子,也不知道公主啥时候安排我进京?” 何守业回答:“应该不会这么快,前日公主招我觐见过,询问你何时归东都!” 一想到未来要面对着复杂的朝廷斗争,还要离开这熟悉的生活环境,李康选情绪有些失落的靠坐在自己客厅的圆桌边上,何守业看出了李康选的情绪不对,接着说:“听长公主说;陛下的旨意不日就会到东都,你只需进京谢恩就行,好像不需要留在京都!” 李康选闻言有些激动:“真的,她真这么说了?” 何守业认真道:“嗯,大约是这样,她还说让我们自己做好建衙立府的准备,你想;如果你常年呆在京都我们在东都建的什么衙立府又干嘛?” 李康选迟疑了一会质疑道:“难不成是要单独给我量身定制一个衙门?” 何守业嘴角一斜微笑着又像是有几分嘲笑李康选,之后轻声解释说:“那倒未必,我猜测主要是咱们手里有兵马,长公主也不想我们暗地里藏着,这都畿道说是有武威军守备,可战斗力你是知道的,守个东都都费劲,因此我推断长公主会建议陛下效仿我唐旧制,在东都建立东都府军!” 李康选高兴的说:“这不是正瞌睡吗,她给递个枕头过来?” 何守业也高兴的说:“是呀!由此一来我们手里的兵马就堂而皇之的归东都行宫节制,也算是半个禁军?” 李康选问:“那我们还有独立性吗?” 何守业耐心的解释:“我们只是东都的府兵,不属于禁军序列,也不是边军序列,只是在兵部有建籍的地方军队,保境安民而已,若要出都畿道必须要有陛下旨意。” 李康选点点头:“我的想法很简单,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可不想为这皇帝卖命四处征战,那我受不了!” 何守业轻声说:“翁主,那要看我们获利多少?若有利可图我们不妨替他打打!” 李康选弯腰脱下鞋子丢到一旁赤脚坐在凳子上说:“我可没想扩张,更没想武力扩张!” 何守业一脸坏笑说:“翁主,你呀!还太年轻,岂不闻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李康选疑惑的问:“这身不由己我懂,心不由己啥意思?” 何守业脸上挂着一丝诡异邪魅笑着:“翁主何必明知故问?你那长公主对你是何等上心,若不是她,我们恐怕早就跟刘允章火拼了,此刻生死都未可知也?” 李康选吃惊的指着自己问:“你这意思,他看上了我了?那可是有夫之妇!” 何守业语气怪诞的说:“翁主,这自古贵妇身边,有个如翁主这般俊朗少年不为过,更何况她是长公主!” 李康选生气的质问:“你,你啥意思?我是他的男宠面首呀!滚,滚一边去有多远滚多远,老不正经的,”说着李康选踢了何守业一脚,把他赶了出去! 何守业逃也似的跨出门不忘回头抱拳躬腰:“翁主,你就想开些。” “混蛋了你!”说着李康选捡起地上的鞋子丢了过去。 第42章 圣旨下 回东都半月有余,李康选的日子一直风平浪静,或者是他在刻意的追求这种平静的日子,因为只有如此才更像是他过去的生活那般;每天朝九晚五挤地铁,认认真真搞好自己的项目,社畜其实也挺好,至少李康选自己当初就挺满足那样的日子,可来到这里以后,面对的生死较量让他觉得疲惫! 李康选也真如一个家长那般隔三差五的去,长公主府看望郭雀儿何博刘知远刘知容他们,显然他已经把那里当做学校了! 期间李康选发现;长公主平时就居住在公主府,虽然和驸马府很近,但是这夫妻二人各住各的地方,可见她们的婚姻多么糟糕! 虽说孩子们当初是长公主强行带来的,可她对孩子的照顾也是尽心竭力,衣食住都是她亲自过问安排的非常妥帖,教书先生也请的的恰当。 每次李康选去探望孩子们之后,总会找各种理由见见公主,时间久了二人熟络很多,聊的事情也越来越多,长公主是通晓音律的,李康选也喜欢听她弹琴,时不时的李康选会唱几首现代流行歌曲给她听,尽管有时候长公主觉得现代流行歌曲的歌词太过于直白没有文学气息,甚至有些歌词描画的情情爱爱有违礼教,可从李康选的嘴里唱出来仿佛没有丝毫的违和感,长公主也并未生气反而是挺喜欢听的! 接触的久了,李康选心里,像是喜欢上了这个有夫之妇了,而长公主可能还没意识自己对李康选的感情也在悄悄的发生着变化,就是每日都期盼着他能来看孩子们,只要他来自己哪怕再忙也会去后花园的观鱼亭跟李康选聊上半天! 一日中午,李康选正在聚源客栈前厅和刘宣庭以及何守业二人商量炼锋号囤积粗铁的事情,十几个带刀的武人,身披鱼磷甲,腰上带横刀持马槊这一看就是正规军,在一个当地府衙官员指引下,簇拥着一个宫人模样的人进来。 三人见状,正要起身发问,那宫人斜眼看了三人一眼,捏着嗓子问:“谁是 李康选?” 李康选忙上前拱手道:“我是李康选,” 那宫人清清嗓子从包裹里拿出一卷黄色的绢轴缓慢撑开边说:“圣旨下,接旨!” 何守业和刘宣庭二人迅速跪下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康选被他俩这一呼给弄懵逼了站在当场,宫人怒道:“哎!李大人,莫不是想抗旨吗?” 刘宣庭何守业二人赶紧拉李康选,李康选迅速跪伏,嘴里说:“吾皇,,,,”刚说出口忘记后面该说啥了转脸问何守业:“后面咋说?” 何守业和刘宣庭又齐声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康选也跟着呼了一边。 那宫人捏着嗓子念到:“皇帝诏曰:东都偃师人士,康选李氏,尽忠体国,为商忧国,为我唐武备能尽全力,朕甚悦,皇姐有荐表,尔可为东都宿率卫,武威军右都尉,挂兵部侍郎,建衙东都帅府节制都畿道折冲府军备事,朕允,着吉日赴京谢恩!”念完。 刘宣庭和何守业二人叩头谢恩。 只见刘宣庭弯腰捧过圣旨,何守业把宫人拉到一边,拿出一包银子递过去说:“哎!大人辛苦!这舟车劳顿,这点银子,路上兄弟们喝茶。 ” 那宫人掂了一下说:“好说!请你家主人快些赴京!我传完旨了,该去驿站复命啦!”说完一行人离开。 三人正在看圣旨,外面又进来一人白面清秀,须眉淡描,一看这人是男子的装扮但是又有几分女子的柔弱,尽管是素衣素装,可依然难以掩盖他那种特有的官威,进来坐下后问:“谁是新晋兵部李大人那?”显然一堆头衔里头,也就是这兵部正四品的侍郎最大了。 李康选尽管有些疑惑,但是也不敢怠慢了急忙答话:“我是,请问你是?” 那人拿起一副腰牌丢在桌上,刘宣庭拿起一看忙说:“你是兵马都监的官人,” 那人接着得意的说:“兵马都监,总监天下兵马,我是奉杨相之命有话要问李大人!” 李康选也明白几分上前说:“你请问!” 那宫人说:“杨相说,你们炼锋号的刀会不会不在本相手里了?” 何守业听罢赶紧跪地说“小的们不敢造次,承蒙杨相恩德,才有我们今日!” 那宫人得意的看着何守业说:“那李大人,为何需要公主荐官?如果想做官告诉杨相便是,何故借她人之口说与陛下?” 很显然杨复光眼里李康选投靠公主门下是对自己的背叛。 刘宣庭也急忙跪地说:“我家翁主不愿为官,一心只想经商,可奈何家人被长公主请去,只能无奈从了。” 李康选听刘宣庭这一说,疑惑的扭头看了他一眼忽然明白;难怪公主会说做的有些事情是要给别看到的! 那宫人低声说:“此事杨相也知,今天我来就是提醒李大人,朝正纷扰,可别走岔了道,以免万劫不复,” 刘宣庭和何守业二人忙磕头道谢,那人见李康选一直站着发呆没说别的,有些媚态的生气拿起腰牌就走了。 那人走后李康选才晃过神;这是杨复光派人来敲打警告自己,毕竟他那个干儿子洪四祥已经判了死刑有些日子了,不管是因为啥被判了,但是总归是有他李康选的事,可李康选却投靠了公主,这肯定让杨复光生气,他和田令孜斗法还折了个干儿子,半路出来个长公主捡了个大便宜! 醒过神的李康选好奇的问何守业:“何兄,我们给他死对头田阉那么多军备他都不生气,咋我被公主举荐他就来劲了?” 何守业拍打着身上的灰没来的及回答,手里拿着圣旨的刘宣庭说:“哎呀,翁主,你是真糊涂吗?武威军是禁军眼下归刘允章节制,而刘允章仅私下里是田令孜的门客, 明面上他还是陛下臣子,你给武威军武备,最多陛下私下里当面夸几句田阉慧眼识人举荐的官吏能干,这能算什么?在说尽管洪四祥这个监军使被判了斩监侯,可也不意味着日后杨复光就彻底没机会去控制武威军了,但凡武威军指挥使要换人也无非是他二人之一的门客,故而不会在意。” 刚打完灰尘的何守业补充说:“可你接受了公主的推荐,将来可能会自成一党,陛下如果青睐你,他们还能拿捏你吗?” 李康选听完笑着说:“你这俩货倒是不傻啊!” 何守业说:“哼,此刻怕杨复光恨不得早点把那个干儿子斩了,而田令孜如果知道了刘允章差点逼着我们跟他火拼,他肯定也会恨死刘允章了!” 刘宣庭点头:“不错,他俩人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今天的局面,这大唐财阀名正言顺的入朝为官,搞不好还能和他二人分庭抗礼,这俩太监还没斗明白,你和长公主又形成了一股势力,关键是你们背后是皇帝!” 何守业端起榻上茶几摆放的茶碗喝了一口说:“是呦,这大唐京都朝廷怕是又要热闹喽!” 李康选不高兴的说:“唉!我说你俩是幸灾乐祸,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刘宣庭也端起茶碗说道:“翁主此去扶摇起,大鹏展翅九万里!” 李康选无奈摇摇头:“得,我还是准备一下去谢恩!” 三人商定了李康选去长安的日子,也是深夜了。 经过几天的准备,李康选也把工作都安排妥当,准备动身去长安了。 第43章 对世间苍生的大爱 一日清晨,清风徐来,鸟鸣蝉叫,李康选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出城奔向京都方向,刘宣庭和何守业本来准备了20个武士护卫李康选,可是李康选坚决不许,说自己轻装简行方便。 二人拧不过李康选,也只能担忧的目送他只带了一个随身照料生活的小厮阿贵出发了。 二人打马十里,见官道边有一个幕帐,顶是江南刺绣,罗围是蜀缎,甚是华丽,李康选心想这人真气派,休息一下搞这么大排场,刚到近前就看驸马都尉韦保衡在那冲他挥手。 李康选心想:这么点背,于是衣袖遮面,装着没看见不想下马,就听幕帐里,熟悉的声音:“爹,” 李康选猛的回头是郭雀儿。 李康选只好下马把缰绳递给阿贵,走了过去,郭雀儿见李康选高兴的说“爹,你去京都几时回来?”李康选过去搭着郭雀儿的肩膀说:“你咋跑这来了,我几天就回来!” 公主嘲笑般说:“你这友人不可交,我荐你为官,你却道边识而不见,还想掩面遁走。”公主一边烹茶一边轻轻摇头,取笑李康选。可公主不知道的是;李康选此刻对韦保衡多少是有种负罪感的,毕竟自己喜欢上了他媳妇看到他,自己都觉得尴尬至极! 李康选尴尬的笑道:“哪里!我是想赶路而已!” 公主看了一眼李康选身后牵马的阿贵说:“我就知道你,心无戒备,怎就带一小厮?” 李康选也回头看了阿贵一眼说:“是,人多不方便!” 公主低头倒茶瞟了一眼李康选的马说:“你这马,怕是到不了京都,半道就会被截杀!” 李康选走到公主对面坐下说:“不至于!” 公主递过一杯茶说:“但看你这马都值50两,不带个高手?这山间绿林你能安然的走完?” 李康选质疑说:“不会?在唐朝开豪车没保镖就到不了京城了?”东都到京都五百多里而已,李康选的计划是一路打马狂飙,最多也就两天跑到! 公主没跟李康选贫嘴挥手一下,帷幔后面出来两大汉,牵马着素装拱手施礼。 公主说:“知道你一介商贾身边没有好手,借你两人保你周全!” 李康选指着公主鼻子说:“哦,你是要安插间谍!” 公主说:“小人之心了,这二人,是我父皇生前近身侍卫,柯难鹤,童百友,都是我唐一等一的高手,能击败二人的恐怕大唐不会超过十人!” 李康选一边喝茶一边看向二人竖起大拇指说:“厉害厉害!” 二人不语拱手还礼。 接着公主说:“你到京都,一定要小心,见过陛下就赶紧回东都,”李康选此刻觉得公主语气里有些不舍也有种离别的心酸就装着不经心的说:“我知道!没打算在哪过日子!” 公主见李康选的茶杯空了,提起茶壶给他满上轻声细语的说:“我已经去信,让陛下设法许允募兵之权!虽然你现在已经可以在东都建立帅府,所辖无非是都畿道的折冲府,这些折冲府其实早就名存实亡了,所以你一定要有自己募兵的权,只有如此你那藏匿的军队才算是朝廷认可的军队!”听到长公主这样为自己打算,不免内心有些许温暖,可看到边上的韦保衡投来那种凶狠的目光。 李康选瞬间清醒了,急忙自己在内心给自己矫正一下思想认知;这种温柔不该是自己的,长公主无非也是为了她自己能更好的安身立命而已,大家各取所需! 矫正完自己那暖的发烫的内心,李康选此刻才恍然问:“你是什么时间知道我藏匿了军队的?” 公主斜眼看了他一眼说:“你当真以为你瞒的住吗?恐怕此刻天下都知道东都你李康选是号人物啦!敢在东都私结私兵,还准备对当朝二品的封疆大吏动手!”这语气有些责备更多的是像在数落李康选的鲁莽! 李康选生气的说:“那也是他逼的!” 公主白了李康选一眼继续说:“各地藩镇虎视京都,而陛下手里的禁军已是日薄西山,各地节度几人能听皇命?”能听得出,长公主对李家皇权的担忧。 李康选疑惑的说:“我懂,目前节度使势大危及皇权,可这和募兵之权究竟有啥关系那?” 公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摇摇头说:“多少的问题?如果没有募兵的权利,你只能在旧制的基础上节制十三折冲府的兵户人数有限,朝廷许你募兵后,自成一军。” 李康选惊讶的说:“啊!那我不也成军阀了。” 公主正色说:“精忠报国视为忠,忤逆犯上藐视皇威视为贼,你李康选想做忠臣还是逆贼,我想不用我教你,我本就是长公主,皇权若威服四海,我自然荣耀,皇权若受辱,我自然不愿苟活。”说罢公主站起来转身,欲离开走了两步停下背对着李康选语气沉重的说:“我也只是一介女流,我也想如你说的那般安然度日,每日看见雀儿这几个孩子在我跟前嬉闹,我就觉得;如能做个百姓人家的女儿,其实也是一种幸福,能嫁予自己爱慕的男子为妻,能有自己的孩儿,看他们长大,那便是我内心最神往的天伦之乐,可我没得选择,生在了皇家,又逢这世道。李康选你能十几个月聚财百万计,你是个有能力的人,我希望我们一起努力,让百姓能多一升米果腹,能多一件衣御寒,!”李康选听完肃然起敬,这种政治觉悟少见!觉得之前对公主的看法可能有些误会,她心里还是装着百姓的,有种对这世间苍生的大爱的。 李康选起身的同时,公主转过身二人四目相对李康选深情的说:“有些事情,是人力所不能改变,但是我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让这芸芸众生,多一份希望,让着天下百姓少些磨难!”公主深情的看着他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李康选看着公主远去的车驾回头跟三人说,:“走!我们也赶路!一路劳烦柯兄和童兄保护了。”二人拱手。 四人一路还算顺利,道上确实遇见了几次劫匪,都被二人击败。 如果不是他二人恐怕真的就死在路上了,这古代治安真是差劲,这唐朝兵器管制类似今天的美利坚控枪一样,自由美利坚枪战每一天,这唐朝的兵器管制松懈,更是如此。 第44章 京都再遇书生 到了长安四人打马灞上,举目远眺,一座宏伟的城市尽收眼底。 城北皇宫几座宫殿高耸屹立,夺目耀眼。四人快马到城门口,城高五丈门阔六丈,城门内套瓮城,把守城门的士兵,神情严肃。 刚进城门,李康选就被眼前的繁荣震惊了,长安艳丽繁华非东都能比,打马穿过,到处是商铺叫卖,各色人种川流不息,各色商品不绝于目,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李康选路过一家酒肆,被味道吸引就准备去喝酒,正要下马柯难鹤提醒到:“大人,凡外地进京面圣的官,须第一时间去北衙找礼部隶属,之后才能在京中留宿。” 李康选说:“啥北衙?” 童百友补充:“去北衙,点卯,之后留下你住的客栈,这样陛下有空召见你的时候,才能找到你!”说完四人又寻北衙而去。 到了北衙李康选找到礼部衙门拿出圣旨给衙官登记完,四人离开北衙,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安顿好之后,李康选说:“出去吃饭!”柯难鹤童百友二人应声跟着,阿贵也跟在身后,到了一酒肆,四人找定位子坐下,柯难鹤童百友二人持刀而立,阿贵垂手站立不敢坐, 李康选见状尴尬的说:“都给我坐下来又没外人,那有这么多讲究,我们老家,要是老板吃饭员工这样看着,估计老板会被网曝。” 阿贵低声说:“翁主,这不合礼法!” 柯难鹤也跟着说:“大人,尊卑有别,若一桌而食确有违礼制。” 李康选起身说:“我的规矩就规矩,不分贵贱一起嗨!”说罢,推着童百友一起入座。 阿贵自是知道李康选的习惯搬了两个蒲团给李康选叠好,他三人跪坐,柯难鹤童百友显然有些不自在,阿贵也有些紧张。 李康选见状说:“放松点,路上不是二位护着,我估计早挂逼了,” 二人听完可能也没理解啥事挂逼迟疑片刻后抱拳齐声说:“保护大人职责所致不敢贪功。” 李康选摆手说:“不用拘泥礼节,该吃吃该喝喝!”说完喊来店家。 小二急忙跑来,见这三个仆人打扮的人也和主人对坐有些惊骇,同时看了一眼李康选恭敬问:“客官,请吩咐?” 李康选说:“有啥好吃的菜上来,酒也拿来,” 李康选转脸又问她们三个说:“你们仨吃点啥?” 三人紧张道:“不用了,有吃的就行了。” 李康选就对小二说,:“给我这三兄弟上好吃的!” 小二看了一下答:“好来!” 小二走后,李康选说:“你们别这样,你们拘束反而我更拘束了。”说完三人笑了一下,没过多大一会,两个小二端着很多饭菜就来了,一边上菜小二一边报:“笋肉,全鸡,羊排,,,,还有四尊好酒”。 报完小二躬身道:“客官慢用,” 小二走后四人开始吃喝,李康选到是大口大口吃喝,三人明显拘束,阿贵更小心翼翼。 李康选说:“哎,吃呀,别浪费了。”三人正吃着,忽然外面进来一书生模样的人。 李康选看着眼熟,当那人近了之后才认出是在东都打他土豪的那个书生,于是喊道:“哎,那个不要脸的,”书生闻言望去,见是李康选就上前拱手:“你好,富家翁,” 李康选笑道:“世界就是小啊! 又遇见了,咋样今天我打你土豪,这一桌算你的!” 那书生说:“不怕你笑话,那日我是没钱,今日更是没钱,你请我再吃一顿如何?” 李康选起身笑道:“你们三个在这吃,吃完等我就行了,我跟他唠唠。”阿贵点头。 柯难鹤童百友二人起身拱手道:“是!” 李康选勾搭着那书生肩膀喊:“小二,雅间,” 小二领着他俩来到雅间。 坐下后书生点完酒菜,李康选说:“你这点真不便宜呀!” 书生笑着说:“难得遇见个愿意出银子的!” 李康选翻起茶杯问:“你来京都公干吗?” 那书生说:“秋试呀!你不知吗?难道你不是来应试的吗?” 边说书生边给李康选倒茶,李康选端起茶杯说:“不是,皇帝叫我来谢恩!” 书生放下茶壶说:“哦!兄台莫非,家里受了皇恩吗?” 李康选说:“莫名其妙,的掉下个乌纱帽,还是四品!刚好砸我脑袋上了。” 书生抱拳说:“恭喜兄台,日后岂不是要称你为大人了?” 李康选摆手:“你以为我想呀!当个富家翁多好,这朝廷里都是人精。” 书生吟吟笑道:“呵呵 兄台,这多少人进士及第也未见得能放个实缺,你上来就是四品多少人为官一生也难以达到呀!你这是多大的福气你知道吗?” 李康选问:“那兄台你的志向也是当官喽?” 书生端起茶杯说:“那是自然,吾辈读书人,十年寒窗为的就是一朝金榜,进士及第,光宗耀祖。” 李康选说:“哎!世人都觉得乌纱好,可是乌纱背后竟是些污泥。” 书生认可的说:“兄台看的透彻,” 书生接着说:“我唐,今日之所以虚弱,皆因为内廷腐败,宦官掌权,结党营私,州府官吏竟多有依附,使得我唐武力不振,财赋尽没,国无力而民贫贱,” 李康选喝了口茶说:“你都知道这局势,你还要当官?” 书生慷慨的说:“只有,进入庙堂才有机会改变。” 李康选说:“等你成为四贵之首,还不知道大唐在不在了?” 书生眼露恐惧的问:“何为?大唐不在了?莫非 兄台有反志。” 李康选说:“我哪敢!有贼心没贼胆,历史上就没一个叫李康选的起义过。” 那书生微笑摇头说:“兄台这话倒是有几分趣味呀!”说着小二上齐菜肴, 二人酒过五巡,李康选指着书生“这次,你,,,能,,能告诉我,你叫个啥名字了?” 书生醉意迷离的摇摇手说:“不允,免得你说我攀附你的权势!”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我靠!上次你不想攀附我的富贵,这次不想攀附我的权势,理由充分,不说拉倒!” 书生站起来举杯说:“五日后,皇榜下,我自会告诉你!那帮上之人是谁,” 李康选说:“那就不是攀附我权势了?” 书生放下杯子高声说:“那时我已然皇榜进士!我们算是同僚啦!” 李康选端起杯说:“祝贺你啊!” 那书生说:“他日我们如能同朝为官,同殿称臣,我们势必要匡扶大唐,剪除掉阉患。” 李康选举杯说:“啊!你去剪去,我回东都做我的富翁。” 那书生没好气的的说:“男儿立于庙堂,而不思君恩,报效。。。。。唉,,,你别睡着了呀!”书生正没好气的教育李康选,可李康选歪着脑袋趴在桌上醉倒了! 书生见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自言自语道:“我陪兄台,共赴瑶池”说完连灌几杯也醉倒了。 第45章 第一次上朝(一) 听了许久没声音,阿贵进来查看,见二人醉倒,急忙背起李康选回客栈,给店家一两银子 ,吩咐店家妥善安顿那书生,次日李康选醒来觉得头痛欲裂,阿贵忙给他倒水洗脸。 李康选起身边洗边说:“我靠,这古代的酒不是纯粮食的吗?咋也上头。” 忙完忽然想起什么转身问:“阿贵,那书生那?” 阿贵说:“翁主,我给了店家一两银子让店家给他安排住处了。” 李康选如释重负说:“哦,那也好,算了,萍水相逢至此作罢,如果再遇估计真是缘分啦!”说完洗漱完带着她们三游历长安城,这一路上童百友何柯难鹤给他讲了很多宫中规矩,也给他讲了面圣的规矩,回到客栈又给李康选示范一遍,李康选也算烂熟于心,夜间李康选躺着床上还是紧张的,毕竟是面圣,国家最高领导人,想着想着睡了,天刚拂晓,客栈门被敲开,宫人来告;今日上午,是京城各官朝见的日子,李康选也要去。 并且送来了李康选的官服印信。 李康选在童百友何柯难鹤二人的帮助下费劲的穿好了官服,黑色硬底扑头两边下坠帽翅,圆领棕黑右斜领大衫,胸前绣着麒麟,玉带后别,很是威风。李康选对着铜镜说:“古今都是制服好看呀!”说完童百友和柯难鹤二人一起陪着骑马到了宫门外。 大明宫地处长安城北郭城外,北靠皇家禁苑、渭水之滨,南接长安城北郭,西接宫城的东北隅。一条象征龙脉的山原自长安西南部的樊川北走,横亘六十里,到了这里,恰为\"龙首\",因地势高亢,人称龙首原。 大明宫又是大唐帝国的大朝正宫,唐朝的政治中心和国家象征,是唐长安城三座主要宫殿\"三大内\"(大明宫、太极宫、兴庆宫)中规模最大的一座,称为\"东内\"。 大明宫是唐帝国最宏伟壮丽的宫殿建筑群,也是当时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宫殿建筑群。 李康选被这气势恢宏的建筑群震撼了,心想;那个遗址才多大,这个宫殿规模足有几平方公里,媳妇没带来可惜了,估计她们研究一辈子都没想到古人有这样的能力,能营造这么大的宫殿。 东门外,神策军侍卫,间隔一臂之距,持长锤而立,双手胸前握锤柄,锤头杵地而立,腰别横刀,身披金鳞甲,头带吉兽盔,神情威严,一直排到了大殿廊檐下,足有四百人。 此刻李康选被宫人带到了,一偏殿,里面有几十个身着官服的人依次排队在等,宫人把李康选领到中间跟前面的人说:“徐大人麻烦让一下,这是兵部侍郎,东都宿率卫,右都尉李康选,李大人,正四品带从三品,”那徐大人听罢很识趣的主动退了几步,宫人手一抻道:“李大人,这是你的位子,等一下群臣叩拜时,切记你也要叩拜,知道了吗?”李康选点点头,这时前面几个大人回头看了李康选一眼,窃窃私语。 不大一会, 一个年纪大的宫人出来喊:“时辰到,陛下上朝,百官进见!” 这些大人一个个排队鱼贯而入,到大殿内,李康选四周查看了一下,心里惊叹,这太极殿真大,装饰十分考究,正在感叹之余,忽听听一宫人又喊:“陛下驾到,跪!”大臣们哗啦一下都跪了,宫人又喊:“山呼!”就听大臣们喊:“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磕头如捣蒜,李康选也跟着磕头,那宫人喊:“礼毕,坐!”这些大人起身,走到两边各自的位置跪坐下来。 李康选也起身跟着右边往右边走,不过这时李康选发现没自己的位子。 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向边上一个年轻的宫人低声问:“唉!唉!我坐那?” 宫人低声回答说:“李大人,你要先面圣,后赐座!” 李康选站那尴尬的低声说:“这头都磕啦!还不算完吗?”宫人不再说话,李康选尴尬的站在那里,众人安静异常,整个大殿只能听到从窗户刮进来风声,这气氛一度属实有些让李康选社死的可能! 皇帝年纪约莫二十左岁左右,端坐在龙椅上靠着凭几,环顾一圈才注意到有个人在远处站着,于是发问:“何人在那?”就见一个年纪大的宫人穿着十分华丽,紫色官服,胸前刺绣大团吉云,头带乌纱嵌白玉扣,跪坐在左边第一,忙起答:“回陛下,这是东都,宿率卫,右都尉,兵部侍郎,李康选!” 皇帝摆摆手示意走近些说:“哦!是朕姐姐荐的那个商人。” 那宫人答:“是,长公主推荐的。” 李康选到了近前后,弓腰抱拳未跪拜拜,皇帝说:“为何不拜?” 李康选有些尴尬的回答说“头不是磕过了吗?” 那宫人大怒:“大胆,见陛下不行礼,还言辞凿凿!” 李康选弓着腰,双手握拳道:“刚真的磕了,在那里磕的,您没看见吗?” 皇帝摆手道:“朕见了,罢了” 接着皇帝说:“阿父,赐座!” 那宫人手扶膝略有些艰难,起身摆手给身后宫人说:“来呀!给李侍郎赐坐,” 李康选双手抱拳:“谢谢,陛下啊!”说完,转身朝宫人刚放好的蒲团走去,心想;这老太监陛下叫阿父八成是田令孜那个老阉货了,讹了老子那么多钱的军备。正想着,就听身后田令孜呵斥道:“好大的胆子,李侍郎,你敢背对陛下,你脑袋长结实了吗?” 李康选转脸和皇帝四目相对,小皇帝眼里流露出一种惊讶,也有种欣心的感觉,此刻田令孜有在怒斥:“你还敢和陛下对视,你简直是目无君主。” 皇帝抬起手笑着说:“算了,李爱卿估计是,没见过这场面紧张了!”李康选躬身行礼转身走到自己位置。 李康选跪坐下后。 一个清瘦细高个头,的官员看年纪略微比田令孜大些,他原本跪坐在右边第一位,此刻上前下跪行礼说:“陛下,听说此人到东都十月,聚财百万钱,实在是大才,此等人才应善于财赋,何故掌兵?” 皇帝似乎故意发问:“哦,杨相,他有军权吗?” 第46章 第一次上朝(二) 李康选心里琢磨;这个杨相估计是杨复光!这大唐宦官都能当这么大的官?正想着就听那清瘦宦官答:“武威军右都尉可不是虚职?”说完就听田令孜捏着嗓子说:“杨相,此人是武威军右都尉,上面还有个左都尉,再上还有指挥副使,之上还有指挥使再上留守司,在上还有将,你觉得他这还是实职吗?” 皇帝也点头表示认可田令孜的话,于是宽慰说:“杨相多虑了!” 清瘦的宦官:“陛下恕罪,”说完起身回到座位,斜眼看着李康选不语了。 田令孜弓着腰:“陛下,秋决的事情,老臣觉得可以开始了,” 刚坐下跪坐下来的杨复光眼神透露出一种凶狠看着正说话田令孜。 李康选心想;哦,他干儿子,也在其中,难怪如此眼神! 皇帝微微点头:“杨相,此番秋决有几名南衙官吏也在其中,你看,,,”皇的口气像是在征求杨复光的意见! 杨复光起身抱拳行礼:“陛下,法不容情,臣无话可说,臣感谢陛下体恤老臣!” 皇帝见他松口,表情轻松了些,正要开口,忽然杨复光转脸看着田令孜故意大声说道:“臣,今日要弹劾,东都留守司留守刘允章!” 刚表情有些轻松的皇帝闻言立马表情紧张的询问:“杨相,刘允章罪犯何事?” 杨复光抱拳回话:“假造探马军司文书私自截杀河东节度使李克用之子!” 李康选一听心头一阵;这事还没完吗?到了京都咋还是这些破事? 田令孜转头朝着杨复光说道:“杨相,难道不是你探马军司故意给的情报?想借刀杀人吗?” 杨复光反问道:“田相,东都有个突厥细作,我探马军司盯他好久了,为何被刘允章拿了去?” 田令孜辩解:“他留守衙门也缉拿细作的权力!” 杨复光看着田令孜说:“可田相,我唐早有制,凡涉及军报必须交给探马军司处置,难道你不懂吗?” 田令孜一时语塞,杨复光抱拳对着皇帝说:“臣请彻查此事?” 李康选听迷糊了;这突厥坐探什么时候被刘允章拿了?这截杀李存勖和这个坐探又有什么关系?杨复光想为截杀翻盘在这告状很好理解,他为啥揪着这个突厥坐探?难道六捕真的和这突厥坐探有关系? 皇帝好像才明白了什么似的,生气的说道:“好了,”接着又像是在转移话题:“杨相你刚说截杀了谁?” 杨复光抱拳回答:“河东节度使李克用的儿子!” 皇帝起身大声的怒斥:“刘允章是吞了熊心豹子胆了吗?不知道此刻朝廷和河东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吗?” 田令孜急忙解释:“陛下,刘允章是接到南衙探马军司的谍报,错把李存勖当做了细作,要追究也是南衙之过!” 杨复光质问:“田相,你这话鬼信,我南衙既然能探明细作情况,为何不自己动手还要夹手他人?” 田令孜说:“杨相,这就是你高明之处,你这是借刀杀人!” 杨复光反问:“我跟李克用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儿子?” 田令孜看着杨复光态度严肃的说:“李克用派遣其二子南下无非是联络,江南东道节度使王审知,淮南道节度使杨行密,而你杨相族兄杨复恭去岁和江南西道防御使马殷,兵犯黔中道其太守李神福,拿出金银五十万名为劳军实则为息事宁人,而你族兄和马殷贪心不足得了金银后,还索要粗铁两万斤,太守李神福凑不齐数,你族兄杀害了太守李神福的兄长一家,因而激怒李神福倒向了杨行密,此番河东联络杨行蜜和王审知,你怕事因在此故而半道截杀!” 李康选低头听着;呕吼!还有这一出那?那难怪人田令孜敢这么干,理由很充分条件成熟!这朝堂上可比电视机里的神剧热闹多了! 杨复光生气的说:“田相,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族兄节制剑南军马以来治军甚严!” 田令孜见他气急败坏的模样自诩得意的说:“严不严的谁知道?” 皇帝生气的在问:“那李存勖到底死没死呀?” 田令孜抱拳:“回禀陛下,到也无大碍,” 杨复光不怀好意的说:“陛下问问李大人,便知详情!” 李康选一副看热闹的心态,也学着他们的模样跪坐在蒲团上,低着头正听他们狗咬狗,全然没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皇帝指着李康选生气的问:“怎么他也涉及其中了?” 李康选被这一指才注意到众人眼神,一时间也不知道发生了啥?指着自己询问道:“你们在说我吗?” 杨复光生气的说:“不是你是谁?” 李康选慢悠悠的说:“那日我确实撞见了,留守司,,,” “起身答话!”忽然一个严厉的声音打断了李康选的回答,李康选一看田令孜正瞪着自己! 于是李康选起身走到皇帝近前接着说:“撞见六捕,在跟两人干仗,,,” 皇帝紧张的问:“朕不想听经过,后来呢?” 李康选回答:“没事了,那俩人被六铺放走了!” 杨复光追问:“那六人后来是不是被刘允章给抓了?” 李康选思考了一会点头:“嗯,是抓了” 杨复光逼近李康选接着追问:“那后来是不是,你为了这六人在东都私结兵马准备谋反?”李康选看着一脸担忧的皇帝,和神情略微紧张的田令孜,立马明白;这事不能当庭承认,这可不是小事这杨复光是不是疯了没底线了,要揭我老底吗? 李康选明白过来后矢口否认道:“你这人,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东都私结人马了?” 杨复光见李康选语言迟缓心生得意的说:“这事恐怕世人没几个不知道的?” 李康选忽然说:“那世人知不知道我派人来京都求过你?那世人又知不知道你干儿子在我那里没少捞钱?” 此话一出田令孜眉开眼笑,很明显李康选是以身入局让杨复光又陷入了之前刘允章给他安排的逻辑了,阴阳局,杨复光此刻无论咬谁,都要担心被李康选拉进来。 第47章 第一次上朝(三) 一时间朝堂安静的可怕! 皇帝思考了一会也明白李康选的用意:“私结兵马这事,朕没听皇姐提过?今日大朝议政,议一议该议的事情,” 田杨二人抱拳:“遵旨!” 皇帝略等责备的口吻:“阿父,那个细作让刘允章还给杨相,手都别伸的太长了!” 这个事情也就这样算是过去了, 接着皇帝问:“吏部,今年科举近日试罢之后,给朕选出50干吏,” 在左边跪坐的第四个老臣起身跪地道:“遵旨” 皇帝接着说:“去岁,户部税课,短缺呀!” 此刻左边第二个老臣急忙起身上前对着龙椅上的皇帝伏地拜后曰:“陛下,去岁,河南道大旱,定幽二州又闹匪患,粮产欠收,这岭南道一众刁民抗税,我等也实在无计可施。” 皇帝背着手走下台阶,站在那跪拜的大人身边说:“那,你这尚书无计可施,那我这皇帝是不是不要做了。” 李康选心里纳闷;这跟历史书里写的都不一样,僖宗不像是被人把控的儿皇帝呀!历史上不是说他和田令孜是一对假父子,狼狈为奸吗?可眼前这个皇帝,说话谈吐无疑不透露出帝王的气质。 正思考着刚那个杨相又起身说“陛下,这新晋兵部侍郎,李大人应擅长此道。”说完,众人眼光都又看向李康选, 李康选心里阵暗骂;我靠没完了是?这估计也不是啥好事,看来杨复光是真生气了,跟着公主混把这俩人都得罪呀!李康选气的脸通红,皇帝回到座位摆手:“李侍郎,来近前答话!” 李康选又起身弯腰小步快跑到了皇帝面前说:“陛下,有啥事?你尽管吩咐。” 皇帝笑着说:“朕听闻你,聚财有道?” 李康选笑着说:“陛下,什么道不道我不大明白,不过赚钱这事不算太难。” 皇帝疑惑看了一眼问:“李爱卿,什么是赚钱?” 李康选意识到又说错了急忙解释:“陛下,赚钱就是把别人的钱想办法拿东西换过来。” 田令孜起身一边躬身说:“陛下,就是商贾之道,以物易财!” 李康选忙低头说:“对,商贾之术!” 皇帝走到李康选跟前说:“去岁,户部应征税课银六百万两,绢帛一百九十万匹,粮两百万石,可连一半都没归库 爱卿有何术可施?” 大唐如今这么穷了吗?一年财政收入,跟自己的三家商号收入比较,也就二分之一勉强点,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搞穷了皇帝也不好做呀,这点银子钱,估计公务员工资都不够发的,还收不上来! 心里正嘀咕的李康选听到皇帝发问,不紧不慢的前几步到了皇帝近前说:“陛下这之古都是征税的官难做,收的多了,老百姓不干,收的少了你们不干,不腐败贪污别人还不答应,贪污腐败!事情就做不好,以我看难!” 皇帝又走下来,在太极殿目视百官信步游走说:“难在何处?” 李康选小步跟在皇帝身后说:“能让我问问这位大人吗?” 皇帝指着那个尚书说:“问!” 李康选撩起大衫前襟垂足坐在户部尚书面前的台阶上,这台阶有九级寓意九五之尊,九级台阶上,是皇帝的案桌椅子,也就是龙椅,除了皇帝本人,没人敢踏这台阶。 田令孜惊惧的怒斥:“李大人,你怎敢在陛下面前垂足而坐,还敢践踏天子,,,你,,你,,,简直是要气死我呀,,,”很显然田令孜已经惊恐生气,多种情绪弄得脑子不好使了,话也说不清楚了,就见他大口喘气了。 李康选回头仰面说:“田相,陛下在我身边都没说我,你叽歪个毛。”皇帝摆手示意田算了。 李康选瞪了田令孜一眼转脸就问:“这位大人,这税目前欠的最多的是那行业?” 那个大人有些颤抖的回答:“尚欠,课绢八十万匹,粮百万石许,银三百余二万两,绢帛多为全国织造坊课税,粮多为农户课税,银多为商贾课税,然今年各地多有灾荒,匪患横行,实在是难呀!” 李康选又问:“那不欠税的是那些行业?” 那大人依旧身子伏地不敢抬头的回答:“此间不欠税的,第一盐商,二茶农,三铁制坊。” 李康选略加思考说:“这里面利最大者是哪个行业?” 那伏地发抖的大人说:“当是盐商,一本万利。” 李康选转脸跟皇帝说:“陛下,这不就有了吗?” 皇帝惊讶的问:“爱卿,有办法了?” 李康选抬头朝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皇帝说:“当然是,现成的办法!” 皇帝急切问:“你有何妙计?” 李康选拍着跪伏在地上的尚书肩膀说:“这位大人已经说了,盐商利最大,咱们薅羊毛!” 皇帝转身也坐在台阶上不解问:“课税和羊有何关系?如何薅?” 李康选跟跪伏在地上的尚书说:“你先起来!”那人不做声也不敢动作。 皇帝只好说:“平身!”那人谢恩后起身跪立。 皇帝说:“你倒是给朕说羊毛咋薅?” 李康选说:“盐商现征收多少?” 那户部大人说:“目前一石征一两。” 李康选接着问:“这一石盐能有多少利?” 那大人说:“一石利30两银。” 李康选点头说:“五两本钱,一两税银,可获30两,这么赚钱的买卖你们就放过了?” 皇帝有些着急的说:“爱卿,别卖关子了!” 李康选对皇帝说:“征他们的增值税。” 皇帝听完疑惑问:“何为增值税?” 李康选说:“就是按利润比例征收,如果获利30两银,陛下就让他们交税课10两。我们的货物出关到外邦,发有货引,参考这样的货引,朝廷搞个新版本的盐引,而盐引必须有朝廷发放,一石盐引收十两课税,无盐引即为走私!” 皇帝起身踱步陈思不时的抬头看看这些大臣慢悠悠的说道:“众位爱卿,觉得如何?” 田令孜起身对着皇帝躬身行礼:“陛下,老臣认为实在不妥,盐税目前并未拖欠国库税银,如果增加盐税恐怕百姓负担不起!” 杨复光也起身对着皇帝说:“陛下,老臣以为,此举可行,盐行自古都是朝廷专营虽然我朝目前是允许百姓贩盐可并未许可制盐,而今大唐几道盐商多有私自制盐,因而过去的十余年中,盐税根本弥补不了朝廷制盐司的亏空,所以臣以为增加盐税势在必行!” 田令孜紧跟着说:“陛下,臣以为朝廷制盐司的亏空是少府监无作为造成的,这跟盐商私自制盐没有直接的关系,况且盐税今年总共缴回国库税银足有一百二十万两,若在加税恐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皇帝闻言点头:“嗯,朕明白!” 杨复光紧跟着说:“ 陛下,天下行盐,十者能税者最多也就三成不到,百姓如今很难买到便宜的官盐只能高价购买私盐,其获利者厚而民生苦亦,老臣以为盐税革新很有必要!” 第48章 第一次上朝(四) 李康选看这二人争执不下,显然目前盐税的获利者肯定有田令孜一份,而少府监名下的制盐司也算是朝廷的产业,是杨复光南衙管理的。私盐盛行官家的制盐企业不亏才怪。 正常的逻辑是走私的盐没交税,肯定比官家收税的盐便宜,能这样想就说明你没在晚唐生活过,这一时期私盐的价格奇贵,平价便宜的官盐老百姓买不到,晚唐的社会次序和经济就是被这帮盐商给搞乱的,从而引发了人祸! 这些私盐贩子行贿官府之后,通过各种暴力手段排挤官盐,搞得官盐基本没了市场,任何一家店铺只要敢买官盐他们不是杀人就是纵火,而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同时这些私盐贩子之间也经常发生火拼,最后形成了几个寡头,这些寡头们掌握了足够的财富后,又相互切磋,最后只剩下了一两个厉害的,私盐产业对大唐的食盐实现了基本垄断,所以他们卖个的私盐奇贵! 皇帝看着争执不下的二人心生不悦:“好了,阿父,杨相,不要争执了,兹事体大容朕在思量一二。”之后皇帝转身走上台阶问:“众爱卿觉得这样可以吗?” 众人起身跪拜呼:“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估计可能啥事都是陛下圣明,一但搞出问题这帮人估计就背地里开始说陛下是昏君了! 李康选也迅速小步快跑回到自己的位也跟着行礼,心里嘀咕着;这也圣明,圣明个当,,,, 皇帝一脸严肃的说:“平身!李爱卿,你就暂缓回东都!”说完皇帝起身往里走。 那个年纪稍微大的宫人喊:“陛下,回宫,早朝毕。” 各位大人,三两成群的叽叽喳喳,都往外走去。 李康选也低着头跟着人流往外走,刚到宫墙边就见宫门边上,田阉背手昂头而立,像是在等他,李康选放慢了脚步想:这货不会有啥好事!于是上前小心的问:“田相?在等我” 田令孜头也没回捏着嗓子道:“李大人,好才气,今天是一语成第呀!” 李康选爱搭不理的说:“托你老的福!” 田令孜回头低眉冷目说:“李大人,你知道这盐税牵扯多少人?你真的以为户部尚书不懂盐课吗?” 李康选心知他无非就是些涉事者众这一套歪理,就没好气的说:“你牛逼,你懂得多,你比那个尚书强的多!” 田令孜不紧不慢一副高深姿态说:“盐本是朝廷专营,可后来就因为利重而私盐盛行朝廷苦于无奈只能下放印信因此大唐才有了今日的盐商,这盐商十盐二税,余着获利各地节度使,府衙都有份利,京中大员多有染指,你这样一来,是把天下的官都的得罪了,把天下盐商都得罪了!”说完田令孜拂袖而去。 李康选见田远去的背影心想;哦,全国上下齐手都在分这块肥肉,就是国库征不到钱,而且老百姓还买不到便宜的盐,腐败到这程度,不收拾你们收拾谁! 一个脸蛋稚嫩的小太监急急忙忙追赶过来喊住了李康选。 “李大人,请留步陛下要见你!” 李康选迟疑片刻有些惊讶的问:“陛下?要见我?”李康选此刻有种差生忽然被老师叫去办公室的感觉。 小内官点头:“是的,陛下在御书房等你,请跟我来!” 李康选顶着个巨大的问号;皇帝见我?正常情况下谢恩后就没事了?大家都走了,是不是下班了?这也不提加班费?一路上嘀嘀咕咕怀着忐忑的心情,一连穿过好几道宫门到了一个三层的独立建筑,飞檐翘角朱漆暗红,硕大的金丝楠房梁挺立在那,房子周围站满了武士,门口还站着几个小太监,还有七八个年轻的宫女。 “李大人你稍等我去通报一声!”说完小内官进去了! 李康选看着边上一个小女宫女长的挺秀气就歪着脑袋去搭讪:“唉!小妹妹,你们都是伺候皇帝的?” 小宫女抬眉看了一眼没搭话,李康选见对方不理会就摆正了脑袋,往左边的小内官那靠了靠好奇的问:“你们也是伺候皇帝的?”小内官一脸无奈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 “你们谁在说话找死了!”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内官拿着浮尘从里面出来小声的训斥,见识李康选在说话那内官立马和颜悦色的说:“哦!是李大人那,御书房禁地不准大声喧哗!” 李康选点头手指头竖在嘴边做了噤声的动作:“嘘,我知道了!” 那内官正要回身,李康选忽然小声问:“内官大人,你认识我?” 那内官一脸苦像学刚才李康选的动作:“嘘,,不要说话!” 李康选急忙点头:“嗯,,,” 进去通报的小内官出来:“李大人请!” 李康选看了一眼刚那年纪大的内官小声询问:“我进去了?” “李大人请进!” 李康选抬脚进去定睛一看;室内好大,正位上没人,就猫着腰往左边房间找边小声的问:“陛下,你在哪?” 这时候领他来的小内官急忙从外面进来拉着李康选说:“李大人,右边!” “朕在这里?”显然李康选刚才小声喊的,皇帝也是听到了! “你鬼鬼祟祟的,找朕你想干嘛?” 李康选在小内官的带领下绕过了一个很大的玉屏风,看了正坐在书桌后的皇帝。 李康选看着皇帝解释道:“什么鬼鬼祟祟的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小内官着急的提醒:“李大人快跪下,跪下,,” “啊!”李康选还没反应过来小内官拉着他就往地上跪! “平身!”小内官起身退了出去,剩下李康选一脸懵的站着,看见自己袍子下面全是灰尘想打,也不敢打!皇帝低头看了一会手里的信件,放下后抬头说:“你是咋想的,要动盐税?” 李康选不解的问:“啊!我吗?” 皇帝一脸不悦看着他眼色里透出帝王的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李康选内心有些发毛急忙解释道:“嗯,是这样,盐赚的多,多征收些应没事!” 皇帝起身:“这个理由未免太牵强了。” 第49章 军权换盐税法案通过 皇帝刚亲政无非也是担心,涉及私盐走私贪墨盐税的人多,怕搞出乱子来。 可李康选知道;唐朝就是被盐商搞乱的,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有意削弱盐商,甚至希望通过这些手段能让盐商失去造反的力量,从而后面的晚唐乱局推迟几年,也好让百姓能享受几年安乐,至少在他自己这古代的一生中大家最好都别造反别起兵祸! 李康选:“陛下,你所担心的无非是,盐商走私的人多,而各个地方衙门藩镇都在拿好处,万一这帮人拧成一股绳跟朝廷对着干就麻烦了,” “是,朕正是有此顾虑,” 李康选笑着说:“这还不简单,我们本着打不过就加入的原则,朝廷可以下旨;允许各道州府县衙驻军藩镇等,都可以缉拿查办私盐,无盐引者即为走私,查处走私盐的案件后,犯人交由当地处置,所罚没财物,一成上交国库,其他交由查办单位处置,以前他们拿点好处偷偷摸摸的拿,朝廷想管也管不了,索性给他个机会明着搞!” 皇帝认真的思考说:“这样一来朕担心各个地方州府节度使府,会为了罚没胡乱抓人,酿成冤案!” 李康选回答:“这个也简单,发往各道去的盐引朝廷收的税,三成归驻军和藩镇衙门,三成给各地方衙门,朝廷只拿走四成,这样一来各方利益都兼顾了,他们势必也想盐业繁荣,这可比他们自己搜刮民脂民膏来的多,而且正大光明!” 皇帝依旧担心的说:“朕担心就怕连这四成都征收不上来,再者这不是养肥了各个藩镇了吗?” 李康选认真的说:“陛下你多虑了,至少都畿道,京畿道,陇右道,关内道,是在朝廷的掌控之中,凡是进入四道的盐,能征收的也是很可观的,总比现在收上来的多。至于你担心的肥了他人,我觉得也是多虑了,朝廷拿了四成看似比例少了,可朝廷拿到是天下二十道的四成,这个加一起要高出各个地方几倍不止。” 皇帝问:“如果地方州府藩镇不执行该如何?” 李康选说:“陛下,如果官盐繁荣第一获利者就是河南道,淮南道,江南东道,以及岭南道,这些地方多少都产海盐,朝廷只要让少府监给他发印信允许当地官府或者节度使府衙主导制盐,那受益的自然是当地藩镇势力,他早就眼馋这块的利益了无非缺个借口而已,” 皇帝认同的点头:“嗯,去年江南东道就发生了,盐农反抗盐商的械斗参与着多达几万人,” 这个事情李康选是听刘宣庭说过的,跟皇帝说:“这就是矛盾的地方,他们辛苦晒制的盐,卖不出去,要么低价卖给盐商,要么就冒险自己销售,一旦被盐商发现了想必不会有好结果,压抑的久了他们肯定会反抗!” 皇帝踱步到书案前又坐下说:“朕,眼下亲政不久,你也看到了朝廷之上田相的态度!如果他极力反对朕也不好当众为难他!” 李康选说:“这个好办,陛下你觉得田相和杨相之间,谁对皇权威胁更大?” 皇帝疑惑思考了一会:“那自然是,杨复光,其家族五世在朝,门生故旧更是遍及朝野,先帝生前就多有提防!” 李康选又问:“那你觉得,田相和杨相之间俩人谁的势力更大?” 皇帝不理解,没好气的答:“这还用问,自然是杨相,田相也就之朕登基后这几年才进入朝政,他的势力远不及杨相,” 李康选说:“陛下不妨想法让田相势力再大些制衡杨相。” “朕也想过,目前田相已经是枢密使执掌北衙,杨相除了剑南道其兄的兵马,他自己在三川之地也有不少门生,另外他自己南衙还有禁军的指挥权,田相倒是跟我要过北衙禁军指挥权,可朕总不能把守卫皇城的禁军交给他们?” 李康选说:“你不给,他们自己就不会偷吗?” 皇帝闻言:“如何偷?这军队都是大活人那?” 李康选说:“在军队安插自己的亲信,瞒着你调换掉下阶军官。” 皇帝神色担忧的说:“照你这么一说,朕这个皇帝岂不是危险?” 李康选说:“陛下你只要把千牛卫扩充到左右两卫一万六千人,拱卫皇城,神策军交给他就行了,” 皇帝怀疑的眼神看着他:“神策军的军权交给田相,朕手上军队只有千牛卫了,更何况北衙可不止神策军那?这样一来朕的皇宫安危当如何呀?” 李康选说:“陛下,北衙的其他军队你都可以调往关内道,那里的统帅是李业,我听长公主说过李业老帅深的先帝信任,想必先帝让他统率禁军镇守关内道,除了要防备那个所谓的后突厥还大有盯着李克用的意思,目前他手里也就六万人左右。你只留下神策军,其他的禁军都给他调过去,那么北衙也只有神策军了,对你构不成直接威胁,至于南衙五万禁军,神策军和千牛卫加起来数量也差不多了。想必杨复光也不敢公认搞事,否则咸阳的李业老帅的先锋,一天就能赶到。但是如果出现极端情况那就是北衙和南衙加起来收拾你,那说明你这皇帝有点菜了!” 皇帝本来听的很认真可听李康选说自己太菜,那脸色立马就变,可又不好意思发作,怕李康选又说自己小心眼。 起身踱步:“这样一来三万多神策军调给北衙了,两万两千龙武军离开了京畿道,等于朕和北衙手里兵力总数也就是四万八千多人,总数接近南衙的五万人,甚至让南衙在人数上形成了优势,朕因此扩充千牛卫想必杨相不会反对,而田相以前没有军队指挥权,这样一来他顺利拿到了梦寐以求的军权,他应该也不会反对。” 皇帝依旧担忧的说:“可朕怎么觉得还是不妥,兵者凶险也!” 李康选说:“你只要控制好自己手里的千牛卫一万六千人,谁还敢打你主意。在说,你一个皇帝总不至于,搞得大臣都想打你?联合北衙抗衡南衙,如果北衙做大了就敲打南衙和他们一起收拾一下北衙!” 皇帝明白后自信满满的说:“嗯,朕懂了,再过几年国库充裕,朕就扩充禁军好好整备一下,届时朕手里有二十万兵马就可以削藩了!” 第50章 皇帝采取李康选的建议 李康选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踌躇满怀的计划着帝国的未来,心里不免一阵心酸,也许历史对他的评价有失公允,毕竟他的历史是后朝写的,为了彰显造反的合理性,后朝朱梁肯定不会说他的好话,可大唐的亡国就在眼下,这个应该是既定的事实。 晚唐到宋,短短的五十几年整个国家就是人间炼狱,唐朝时期有人口8500万;五代十国后期全国所有割据政权放在一起人口也就只有3200万人;53年的时间里人口减少了百分之六十以上,天下大乱最终受苦的就是百姓。 李康选希望至少自己在这里的有生之年不想目睹这一切。 唯一想做且能做的还是自己那幼稚的想法,想替这将要倾倒的帝国续命,最好能让百姓过上几十年的好日子,幽州城下的那种人间悲剧最好别在发生, 皇帝看出了李康选愁眉不展的模样就开口说:“朕明白,你和杨田二人的误会较深,这次朕就卖你个人情,神策军的事情朕当着不知道,你跟田相沟通!” 李康选闻言不悦道:“啊!你这哪是卖人情,你这是想让我彻底得罪南衙那位!” 皇帝宽慰他说:“皇姐说;你是个大才也是可以信任的人,日后总不能跟朕身边的人有解不开的误会!” 显然目前田令孜和这皇帝是一头的,这就是团结弱者对抗强者的权宜之计。同时李康选也嗅到了一种危险的味道,那就是皇帝已经把他视为自己一党,也要把他绑到自己的战车上。 李康选是知道结局的,他没必要为这个末日帝国殉葬。 皇帝此刻算是彻底听明白了,李康选的那套围绕盐税的政策。 其实很简单,就一套现代的集团公司财政管理模式,各分公司财政独立核算,总公司直接抽走相应的利润,下面的分公司也分到了相应的利润,这一来下面的人收入自然就高了,而总公司的业务拓展也得到了下面分公司的维护,毕竟利益共享了! 其次为了顺利通过法案,李康选建议皇帝拿军权让田相妥协,在大唐的禁卫军中,并不是只有南衙,同时它还有北衙,不过北衙的统御者是皇帝自己,其中禁军分别是龙武军、羽林军、神策军以及神武军这四个。 而这个“北衙”的名称的由来其实是由于这个办公机构所设置的位置是在皇宫的北面,因此才会有这个称号。 另一个南衙则是在宰相府的管辖之下的,因为宰相们是在皇宫的南边办公的,所以就有了“南衙”这个称号。 而在南衙禁军有十六卫,先帝年轻时期陆续调离不少兵马,其中四卫去了陇右道,武威军则整建制调去了东都,而其中的千牛卫以及金吾卫早就被先帝调离,如今成了皇家的近卫,千牛卫在宫内负责守备皇宫大内,而金吾卫调去了东都行宫归长公主节制,自然南衙也失去了对这些军队的实际控制。 可尽管如此,南衙如今手里依旧实际掌握着八卫禁军,总兵力五万以上,更有甚至长安的城防就是南衙负责守备的。 原先北衙的神武军很早就被派去驻扎北都太原由辅国大将军李业老将军指挥,羽林军驻扎咸阳也是李业统帅。现在龙武军也调过去了,这让长安城内的南衙的压力锐减! 这神策军是四军中实力最强者兵力最多的一支。负责守备皇城外围和千牛卫内外一起拱卫皇宫,神策军的军权可以说是至关重要,有了它在长安城内田令孜就有了抗衡杨复光的武装资本,而在皇帝面前他自己也多了份保障。 对皇帝而言,李康选之前说的是对的,这神策军即便不给田令孜他也会想法渗透,与其让其悄悄渗透不如拿神策军换个扩建千牛卫的机会,彻底增强自己大内皇宫的战斗力,调离出神策军之外的其他禁军离开长安,这对杨复光而言是有利的,长安从此北衙兵力低于南衙,可皇帝手里的千牛卫加北衙的神策军又刚好和他持平,如果皇帝巧加周旋,应该不会发生意外。 至于那种左右牵制权臣的办法,估计皇帝自己都懂,只不过之前没这么大的胆子把自己放到局中里,此刻李康选的一席话也让皇帝有了自信,他自己觉得自己应该没这么菜,南衙北衙应该不至于联合搞自己!所以皇帝觉得他自己又行了,祖宗的江山在他手里会重新回到当年的盛景。 只需要几年时间,国库充盈之后,重新把禁军整顿一下,那么大唐鼎峰武德就会在显,至少皇帝是这样想的。 李康选走在出宫的路上,边想边走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皇宫门外。 柯难鹤和童百友二人在宫外等着,见李康选出来问:“大人,面圣顺利吗?” 李康选说:“还算顺利!” 童百友说:“那我们几时起身回东都?” 李康选说:“暂时回不去了!” 童百友急切的说:“大人何意思呀?” 李康选边上马边说:“我被皇帝派了个差事搞盐税了!”三人上马缓慢而行,李康选把经过仔细讲给柯童二人听,听完柯难鹤急切的说:“大人糊涂呀!这盐税是我唐诟病,一直如此,玄宗之后一直是减赋为的就是稳定盐商!” 李康选看着柯难鹤说:“至于吗?” 童百友补充说:“大人,贩盐者全国有20万之重,何况这盐商目前尊一人为首,已然形成势力!” 李康选说:“你们的意思,逼急了会造反。”二人点头。 李康选笑道:“不至于,加收点税而已,她们赚那么多交点钱给朝廷至于造反吗?” 李康选随着马儿的脚步身体随着节奏随意的晃动着又解释说:“在说了,皇帝都穷的揭不开锅了,大臣们工资都没着落,我跟他姐那么熟不帮一把心里总不落忍,” 身后紧跟着的阿贵在马背上笑着说:“翁主怕是怜悯天苍生,也想这朝廷有所作为,换百姓一份安静?” 李康选听后竖起大拇指:“阿贵,这马匹拍的好,我喜欢听!” 第51章 新盐政通过 几人到了客栈李康选下马跨进客栈,阿贵牵着两匹马绕过正门往后院马厩走去,童百友接过柯南鹤的马缰绳也牵着俩匹马跟在阿贵身后,而柯南鹤跟在李康选身后一起进了客栈! “柯兄,你去搞点吃的!” 柯南鹤答应后朝着后厨走去,李康选解下腰带一手拎着乌纱帽一手拎着腰带,推开自己的房门就见;一个老者身形清瘦,肩部很宽,着素袍背对着门口脸朝里看着中堂的那幅画。 李康选跨进去的一只脚立马撤了出来,歪着脑袋看看门牌号是天字二号房心里嘀咕;没错呀!这谁进我房间? “唉!你谁呀?” 那老者回头:“李大人,这么健忘!” 李康选定睛一看;这不是杨复光! 一时脑子有点乱:“你,你来找我?”说着李康选退出门外左右看看,好像在找什么人? 杨复光抱拳:“李大人放心,我没带武士!” 李康选想起上午在朝廷上他处处挤兑自己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没好气的说:“你找我干嘛?” 杨复光伸手示意李康选坐下,自己也坐到李康选对面:“老朽回去想过了,因义子洪四祥的事情,我无辜迁怒于你,险些误会了。” 李康选听完,内心一阵怀疑,把手里的东西丢下后:“什么误会?你一点都没误会!” 杨复光笑道:“老朽闻你资助了武威军,便一厢情愿的以为你已经投靠了田相,即便是被胁迫,那也绝无可能再与我重归于好,故而今日向你发难!” 李康选听完不乐意的说:“什么?跟什么?一大把年纪了还重归于好,不害臊呀!” 杨复光笑着:“呵呵,今日你在朝廷提出的,盐税之策,能解决少府监连年亏空的问题,所以老朽不揣冒昧的过来,想确认一下,李大人是否还愿意与老朽携手平步官场?” 李康选回答:“携什么手,我没兴趣!” 杨复光见李康选态度后也不再掩饰而是语气生硬的说:“李大人希望你在盐税革新上多注意些!”这些话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李康选不耐烦的说:“注意什么?” 杨复光不容反驳的说:“盐引必须有少府监颁发。”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你说了算?” 杨复光闻言神情激动起身脱口而出:“当真?”刚说完他立马明白,这是句反问话,他就面带几分尴尬的缓缓坐了下去! 李康选说:“我要是说了算,我就把大唐的户部铸币司都给你!” 杨复光尴尬之后就是气愤:“李大人你在戏耍本相!”也不自称老朽了,显然是生气了! 李康选一脸不耐烦:“这事你去找陛下,别来烦我,还有咱俩压根就没好过,你那干儿子不是个东西,敲诈我还没跟你算账那?” 杨复光起身:“哼,算本相今日自讨没趣了,日后李大人在朝堂之上好自为之!” 看着负气而去的杨复光李康选说:“哼!什么玩意,” 两日后宫里来人通知了下一次朝会的时间。 到了那天李康选又起了个大早。 这古代当官真是起的比鸡早,也就是才五点多,李康选和百官都来到皇宫排队准备进入太极殿,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李康选,自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排着队。 田令孜漫不经心的走过来:“李大人,知道今天陛下要议什么事吗?” 一脸困倦的李康选没好气的说:“我哪知道,你以为我是他肚里蛔虫呀!” 田令孜一脸严肃的警告:“老夫之前提醒过你这盐税,所涉之众,涉利之深李大人回去可曾考虑?” 李康选一脸不高兴:“我说你一天到晚能不能干点人事,明显这个事情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情,怎么到你这就非要替盐商说话!” 田令孜也是一脸不高兴的反驳:“李大人,你想出头想平步青云老夫自然干涉不了,可你也别为难老夫,如果陛下今日要议盐政李大人自己当心就是!” 说完田令孜要走,李康选一把拉住他到了一旁小声的说:“田相,你如果在这个事情上点个头,我把神策军给你搞到手!” 田令孜一脸不信的说:“呵呵,你以为老夫是三岁孩童吗?神策军陛下肯放手吗?” 李康选贱兮兮的说:“你都是他的阿父了,您想他给谁不是给,给你他不更放心,难道你也想造反!” 田令孜板着脸说:“哼,老夫是看着陛下长大,自然对陛下忠心耿耿,神策军可是我唐精锐呀!恐怕陛下不会给我掌控?” 李康选听完说:“事在人为,你只要点头我来办,你也别奢望掌握北衙全部禁军,你只要掌握左右神策军就行了! 田令孜更惊骇:“神策军是陛下近卫,是守卫皇城外围的,除了千牛卫那就是他们离天子最近啦!” 李康选挑挑眉毛说:“咋样,刺激?三万多神策军可比的上杨复光的兵马都监?” 尽管田令孜也很渴望拿到神策军,可他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杨复光,此刻杨复光一脸不悦的看着二人:“你看,杨相的眼神他能同意?” 李康选拍拍田令孜肩头说:“放心没问题,毕竟他还指望少府监把持盐引那?” 田令孜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忽然强调:“新盐政若成,盐引一定要户部颁发!” 李康选问:“这么说来,你是同意了新的盐政?” 田令孜无奈说:“如果陛下一意孤行老夫也只能同意,但是老夫倒要看看你李大人何德何能,能让陛下把神策军归北衙有统辖。” 李康选高兴的说:“一大把年纪就不能含蓄点吗?这盐引你户部颁发可以,制盐你总不能跟少府监抢?” 田令孜满意的答:“那是自然!” 有了这个基础,朝政上皇帝重新提出盐政革新,杨复光自然是同意的,田令孜惦记着军权也就认可了,皇帝亲政一来的第一个改革议案就这么在大家的拥护下顺利实施了。 而禁军的调动也顺利的进行了,正如李康选之前和皇帝商议的一样,杨复光见,北衙禁军数量低于南衙,毫不犹豫积极配合皇帝扩充千牛卫,而田令孜拿到了神策军自然也是积极配合皇帝扩充千牛近卫军。 第52章 李嗣源杀段文楚 河东道首府大同府节度使府衙官邸后院内。 一年纪约莫约近六旬左右,身高一米七五公分左右,淡黄色的头发,鬓角显得有些凌乱,脑袋上系着根蓝抹额,胡须也有些淡淡黄色,一身短打绸衫衣裤,脚上踩着褐色缎子面靴子,正在后院舞着一把横刀,横刀在他手里发出破风声音,尽管其年近古稀可手上的功夫依旧力道十足,这位老者就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河东节度使李克用。 而后院的连廊下跪着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此人正是其养子李嗣源,也是河东军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从三品的云麾将军,统帅河东三千近卫铁骑营更是河东中战力的天花板! 李克用见他跪在那也有一个时辰了,收起唐横刀接过边上仆人递来的毛巾擦擦汗,走过去说:“你昨天夜里,杀了大同军防御使段文楚?” 李嗣源并未辩解而是爽快的回答:“是,义父他在云州的两千兵马离我这么近始终是个危险!” 李克用生气的说:“这个还用你说,段文楚那点兵马算的了什么!真正盯着我们的是关内道的李业,他手里可是有先帝调配的禁军足有六万之众,近日朝廷又在调拨了禁军过去,这样以来李业手下军力应该八万以上,这才是对我们的威胁!” 李嗣源不服气的说:“朝廷在我们的鼻子底下放个什么狗屁大同军防御使,分明是来监视我们的!” 李克用生气的说:“你行事太过于鲁莽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你斩杀了朝廷的防御使想过后果吗?” 李嗣源辩解道:“父亲怕他们干嘛?我们步骑十八万别说他李业,即便是取长安有何不可?” 李克用生气的踹了李嗣源一脚,恨铁不成钢的说:“蠢货,那皇室手里的禁军也有十八万之多!” 李嗣源被踹倒后又跪直了身体,李克用看了他一眼说:“去去,自己去领,五十军棍!” 李克用的胞弟李克让,见李嗣源走后,近前说:“大哥,眼下亚子,在京都参加科举怕是?” 李克用无奈地说:“哼,他非要去和什么天下文人切磋一下。”接着李克用脸色一沉:“索性就试探一下朝廷的态度,一下子集中这么多兵马在李业那里,莫不是朝廷对我河东有想法?” 李克让担忧的说:“可大哥,这样亚子不是危险了?” 李克用抬手:“你把,北境朔州的五万铁骑调到汾州和晋州。” 李克让思考后说:“大哥,汾州可离长安不远了,而且离长安北禁军的东大营只有五十里啦!而且晋州也逼近了东都了。” 李克用淡淡的说:“我就是要看看朝廷的态度如何?” 李克让担心的说:“大哥,一旦朝廷真的怪罪下来,皇帝带着长安的南衙禁军和北衙禁军十万之众倾巢而出,在让李业东进大同城,陇右的禁军在东进,我们河东怕是扛不住,更何况我们东边幽州还有卢龙节度使李可举,一旦我们跟朝廷交恶势弱时,他从背后杀来,势必对我们是致命一击!” 李克用说:“克让,我不是真的要和朝廷作对,我是想看看朝廷的态度,这个时候皇帝把兵力调往关内道,难保不是针对我们的!” 李克让谨慎的问:“大哥,您的意思现在这个格局要被打破?” 李克用点头说:“前些日子,亚子他们南下在东都遇险,究竟是杨复光还是田令孜做得,我还没搞明白,而此刻朝廷在关内道增兵,这就说明长安的皇帝田杨这三股势力在某种程度上对我们的态度已经形成了共识,我是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李克让回答:“大哥他们不会真的是奔着我们来的?” 李克用淡淡的说:“那个伪突厥阿迟那一直,盼着皇帝和俩个太监在长安打起来,这样他就有机可乘了,为此不惜主动把东都的坐探给曝光了,也不排除小皇帝是生气了,让李业出击收拾这个伪突厥!”李克用说完自己犹豫了一会补充说:“我们还是先看看朝廷对我们的态度,静观其变,这个伪突厥这几年不断吞并漠北诸部,想必目前势力也不小了!” 李克让:“我明白了,如果朝廷是针对我们的,见我们兵马调动,长安的军马肯定会倾巢而出,可亚子现在在京城如何是好?” 李克用认真的说:“我河东只要兵马在,亚子就安全。” 李嗣源打马到了军营,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军棍后,被几个军士抬回军帐内,“都出去!”李嗣源一声吼,吓得抬他的几个军士迅速离开, 这时候李嗣源对着外面喊了一声:“王奎,,” 一个看上去很机灵的年轻军官跑进来:“将军!” 李嗣源小声的说:“你去,告诉信使,我这边已经办完了,他那头让他自己看着办。” 王奎抱拳:“是将军。” 同时王奎小心的走近了几步问:“将军当真要如此吗?” 李存勖犹豫了一会说:“不把他除掉,这河东我永无出头之日,何况东都的事情的真相他早晚会知道!” 王奎点头:“将军我明白了!” 新的盐税法案,李康选不到一天就起草完了,用现代的财税观念搞定一千多年前的税务,多起草一天就说明他这大学研究生有水分,忙完后李康选想着最近不是开皇榜的日子吗? 闲来无事李康选也想去皇榜前去看个热闹,于是带着柯南鹤童百友和阿贵一起出门了,四人漫步在繁华热闹的京都长安的大街上,一路李康选是逢店就进,逢熟人就闲扯,虽然来的时间不长,可各部衙门大官小官基本都认识他,一路走来耽搁了很多时间,到了皇榜跟前已经是下午了。 李康选仔细看完皇榜后,也没啥特别的,便要转身离开,看见了一个熟人,李康选激动的喊:“李存勖。” 那人回头一看是李康选也是惊喜忙上前:“兄台 东都一别,许久不见,我听说你已进京做了侍郎。” 李康选过去握着李存勖的手,上下打量说:“哎呀!贵人呀!” 第53章 皇榜反诗 李存勖被他这特殊的热情搞懵了,李康选身后跟着的童百友和柯难鹤也一脸愕然。 李存勖有些紧张的说:“那日得兄台搭救,感激不尽!“ 李康选夸张的说:“为救你,我花老鼻子钱了,差点把六捕兄弟们都搭进去!” 李存勖拱手歉意的说:“我也是事后才知道!” 李康选好奇的问:“那日他们为何追杀你?” 李存勖起身面带愤怒的说:“他明知我是谁,却诬陷我是奸细,想拿我要挟我父亲!” 看来这个李存勖还是很单纯的,根本没想到是拿他的小命去堵住南衙和河东联合的可能,或者是大智若愚那? 于是李康选配合着愤愤然说:“手段真低级,是我就拉拢你父对付杨复光。” 李存勖闻言紧张的拉起李康选就往一边走小声的说:“兄台不可多言!今日朝局错综复杂,小心言多必失!” 柯难鹤和童百友警觉的望了一下四周。 李康选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没再继续说而是问:“你也考试了?” 李存勖些许激动说:“是呀!我也应试了 可惜名落孙山。” 李康选拂袖说:“正常,我当年高考理科状元,又咋样?” 李存勖拱手道:“呀!看不出来,你这商贾出身居然是状元?” 李康选得意的摆手到:“可惜了,时代不同了,要是能考个当朝状元那就不得了,我们哪里读书是每个人一生必须经历的事情,而高考也是每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李存勖听得是懂非懂,就岔开话题,指着皇榜说:“李兄可看到那题诗吗?” 李康选回头看向皇榜问:“啥题诗?” 李存勖拉着李康选重新走近皇榜指着左下角说:“李兄,你看。” 李康选定睛一看,只见皇榜左角有人写了四句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看往后李康选激动的说:“这不是黄巢吗?那个起义的的黄巢呀!他人那?你见道了吗?” 李存勖赶紧捂住李康选的嘴,童柯二人也帮忙,把李康选拖到巷子里急忙说:“李兄,不要命了,那是首反诗你没看出来吗?” 李康选依旧激动的说:“我知道,不仅是反,最后他真的反了,而且攻陷了长安!” 李存勖惊骇的表情说:“李兄,不要说了,你想害死我等吗?” 柯难鹤紧张的往巷子外观察小心隔壁有耳,童百友说:“大人,此言不可传,灭族之祸也。” 李存勖说:“这学子不敢署名也是怕株连九族!” 李康选依旧激动的说:“什么不敢署名,我知道是谁!” 童百友着急拱手弯腰说:“大人,是谁你也不能乱说啦!株连九族的大罪!” 李康选急切的说:“你们怎么就是不信我那?”三人说:“不是不信,是不敢信” 李康选跟斗败的公鸡一样泄了气,跟着李存勖出去找地方吃去了。 酒足饭饱之后,李康选回到客栈见那蹭饭的书生在等他,李康选上前抱拳问:“兄台,今日开榜我去了!你考第几?” 那书生说:“我见了 你和河东节度使的儿子在一起!” 李康选看向他好奇说:“为啥不出来打招呼!” 那书生说:“名落孙山无颜相见” 李康责备道:“考不好,咋了?又不是只有考试才能当官!” 那书生说:“兄台可见这头三甲,都是何人?都是那杨宦田阉的门客,科举成了他们的掌中之物,为的只不过是聚拢朝内外势力,这样的朝廷,这官我不做也罢。”说完书生转身要走。 李康选说:“你这人肤浅,。。。。。”还不等李康选往下说,书生转身拱手说:“今天特来同你告别,我要回家了。”说完转身走了,李康选想留他,他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大路中的人流里,李康选冲着消失的背影摆摆手无奈的对着虚空说:“你这人,没劲啊!”说完自己生气的甩袖子转身进去了。 可能不好的心情会传染,李康选一晚上都在想这个书生的事情,心情不好,喝了不少酒。 次日还在睡梦里,宫里来人寻李康选,李康选在阿贵的协助下,急急忙忙穿好官服跟着宫人奔大明宫去了,宫人直接把李康选带去了御膳房,到了之后李康选看见皇帝,正在御膳房的小院里架着火烤羊腿,摆手到:“爱卿,来,一起吃点” 李康选揉揉眼睛扯扯耳朵说:“陛下你再说一次臣听的不真切?” 皇帝说话间,拿片肉的小刀指着李康选说:“朕让你过来吃肉,你不像是个会繁文缛节的人那?” 李康选听罢大袖子一甩,猛地坐到陛下对面,操起桌上的小刀就想去片烤好的肉,此刻皇帝身边的侍卫以为李康选要刺驾,立马拔刀往前冲,李康选听到拔刀声音,回头看到侍卫刀已出鞘,吓的把小刀丢到桌上做了个举手投降的动作,属实吓的不轻,估计晚一步脑袋就滚落了。 皇帝见状摆手:“侍卫勿惊,他不会伤朕。”那俩侍卫听到皇帝一说才停住脚步,退回原先站的位子。李康选惊魂未定的吞咽着口水说:“跟你这吃几片羊肉,脑袋丢了多不划算。” 皇帝笑着指着桌上的小刀说:“爱卿,你这反应动作够快的,这个动作是啥意思?”说着皇帝嘲笑般的比划了一个李康选刚才举手投降的动作嘲笑了一番,这皇帝还是有着年轻人的幽默和活泼的性格。 李康选不好意思的说:“投降呀!难不成拿脑袋撞刀上呀!” 皇帝指了一下李康选刚丢下的小刀说:“来,继续!” 李康选缓慢的捡起小刀回头看着几个侍卫说:“陛下,你这保镖厉害”!说完李康选伸手去割烤的羊腿肉。 皇帝说:“没法子,总有刁民想害朕” 李康选突然想起现代网络那句梗,笑的:“陛下,原来这个梗出自你这里!” 皇帝一边切肉一边说:“什么梗?” 李康选一边往嘴里塞肉一边说:“嗯,,嗯,,没事!你这句话将来会流芳万古!” 皇帝笑道:“呵。。呵,,,明天我让史官记录一下”二人吃的正欢快。 皇帝语气怪诞的说了句:“你是不是跟我皇姐,要过募兵之权?” 第54章 皇帝敲打李康选 此话一出李康选觉得气氛不对,于是故意说:“陛下是天子,君权天赋,天下兵马哪一个不是陛下恩赐的!”说完李康选还刻意的偷偷瞄了一眼皇帝。 皇帝满意的笑了一下说:“我皇姐,在东都生活过的都好?” 李康选装着漫不经心说:“挺好的,除了婚姻不幸福,其他都好!” 皇帝抬头不解的说:“你还挺关心她?” 李康选一边片肉一边说:“大家相识一场,而且她对我还算可以!” 皇帝说:“你把盐税搞妥当了,就不求个恩典?” 李康选想了一会觉得;这话里有话。 就装着漫不经心的说:“恩典,什么恩典,陛下不是正给臣恩典吗?这羊肉嫩的很!” 皇帝笑道:“就这点心愿?” 李康选一边摇着架子上的羊腿烤着一边说:“人这一辈子吃喝美味足够啦!” 皇帝一边切片下来的肉一边斜眼望着李康选说:“比如入赘皇家?这一类的恩典,可比这羊肉实在?” 此言一出李康选觉得坏了这是给自己刨坑?这皇帝咋这样说?他闺女?不可能他这么年轻哪来的大闺女能嫁给自己?难不成他还有另外一个姐姐或者妹妹?或者在试探自己的野心?怕自己惦记皇帝位?那更不至于了。 想不明白的李康选装着紧张的样子说:“陛下你开玩笑了,我就是有这个胆子也没这个福分了。不过我还是好奇啊!入赘给谁呀?” 皇帝拿小刀指着李康选满意的说:“是不是喜欢朕的皇姐,长公主李梅灵,无妨你可直接说!” 李康选放下手里的活,认真的说:“陛下你这玩笑开大了,长公主不是已经结婚了吗?况且我也没打算做男宠呀!” 皇帝笑着说;“朕这个姐姐的心思朕最懂,她可不会轻易抬举谁,她给朕的书信里对你大加赞许,看的出她对你多少有些爱慕的,她的这段婚姻本就是父皇的安排,也非他心中所向!” 李康选起身夸张的跪下说:“陛下,我觉得长公主对我仅仅是欣赏而已,不会有爱慕之情。” 皇帝低头吃着说:“你就没动过她的心思?” 这好像还是在试探自己?李康选被皇帝追问的有些迷惑了急忙回答:“臣不敢!” 皇帝继续低头说:“说说你要的兵权?” 李康选心头一惊忙说:“我只是想招募点人手看家护院,买卖不是做的大吗?没点自保的能力心里不踏实。” 皇帝点头说:“嗯,朕知道了。” 语气平淡,可也没有明确的态度,这让李康选心头更紧张;古代这兵马在帝王眼里可是祸水,如果他心里觉的自己是在染指朝廷兵马或者想,,, 这点也不冤,自己的确是想趁机做大的。 李康选此刻真的是从内心里害怕,或者心虚又或者怕被皇帝看出自己的野心,这时候皇帝想捏死自己真的比那俩宦官容易些,因此故意岔开话题强装镇定的说:“我和长公主是清白的,陛下别信人胡说八道!” 皇帝迟疑了一会说:“我信不信你不重要,关键皇姐信你才行!” 说完拿小刀指着羊腿说:“爱卿来呀,继续呀!” 李康选此刻觉得这羊腿瞬间不香了,心想:这对兵权不放心了?还是对公主不放心了?还是对自己不放心了?搞得好像是鸿门宴一样,这时候李康选又想起了刘宣庭说的话;钱粮食他们都有了,只缺兵马了,如果有了兵马反与不反不都是他自己说了算,这皇帝不会是猜忌自己了?这不经让李康选后背生汗! 电视剧里的朝堂斗争,多少大臣都是皇帝猜忌搞死的,自己穿越后也亲身经历了,这一脚生一脚死的感觉确实很恐怖,这脑袋随时会被别人砍了的感觉也很恐怖,难怪古人说伴君如伴虎。 皇帝看着李康选面色沉重,有些胆怯了,也明白李康选是知道兵马其中凶险的,也明白兵马和朝廷之间的利害关系的,皇帝觉得他是个明白人,于是就轻松的和李康选闲聊起来,显然他觉得已经敲打的差不多了。 李康选此刻觉得这僖宗真不像历史记载那样无能,今天的表现,明显是个很有能力的帝王,眼下皇帝还年轻,如果真到了三十几岁四十几岁,会不会像李世民那样,重振大唐雄风也不一定呀! 吃完羊腿和皇帝闲聊几句后,李康选行色匆匆告辞了, 晚上李康选躺在床上久久难入眠思考白天的一切,莫名的对这个皇帝有了几分好感,居然看明白了自己对他姐姐的心思,是个称职的小舅子, 但是长公主是担心皇帝斗不过老太监们?或者搞不过外面的藩镇特意扶植自己来帮他的?还是真的对自己有爱慕的意思?这些问题在李康选的心里反复的拷问着自己。 如果长公主是扶植自己来帮她弟弟,自己有死心塌地的效忠了,将来会是什么下场?或者自己不帮他们坐山观虎斗,之后自己又是什么下场? 凭借自己有限的历史知识,努力的回忆历史记载中没自己任何信息,难道自己的出现会让历史重新往另一个方向发展吗?这样不可能呀!历史记载的大部分人物这里都有也都对的上,或者注史书的也有自己的政治倾向!思考着就睡着了。 一夜无事!次日清晨又要大朝,李康选被阿贵叫醒。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他妈的,早朝打卡皇帝七点多到,我们五六点就要去排队,唉!睡个懒觉都不行吗?”抱怨中阿贵已经给他把洗漱的水准备好了, 柯难鹤也牵着两匹马在外等着他了。 李康选困意一直未退,骑着马摇晃的到了皇宫东门外,接着跟着宫人进了偏殿,里面的大臣们依旧窃窃私语,李康选靠着柱子正昏昏欲睡一个熟悉的身形走到他身后说:“李兄,” 李康选一听是李存勖激动的正要转身就听对方说:“请想法救救家父,务必在朝上替家父美言几句。” 李康选转身见李存勖穿着从五品文官朝服,在他身后不远拱手而立,李康选正要发问。 就听宫人喊:“时辰到,陛下上朝,百官进见” 第55章 前往河东(一) 李存勖和李康选被隔开,没来的及问,此刻大家鱼贯而入进入太极殿,皇帝坐在龙椅上,众人拜完,就见李存勖依旧跪伏在地上没动,此刻皇帝淡淡的说:“来,李克用之子,李存勖上前答话。”李存勖跪着一路趴到皇帝跟前。 皇帝用责备的口气问:“你父,李克用,杀了大同军防御使段文楚,占据云州,自称留后,意欲何为呀!” 李存勖吓的颤颤巍巍道:“小臣也不知,父亲是何意?” 此时田令孜悠悠然走出来拱手给皇帝行礼后说:“怕是,李家父子早就有不臣之心了,斩杀朝廷大员,不是谋反吗?” 李存勖吓的面出虚汗说:“请陛下明鉴,家父受先帝厚恩又蒙陛下信任,绝对不敢谋反,我父子是忠于大唐的,陛下请勿听信谗言。” 此刻田令孜继续说:“那你说,你父亲是何意?” 李存勖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作答。 皇帝挥手说:“来呀,下狱!听后发落!”说完几个千牛卫军士上前准备拿人, 李康选此刻急急忙忙冲出来说:“陛下,别急,他老子犯事,你抓人儿子,这怕是不妥呀!” 田令孜不怀好意思的挑拨说:“李侍郎,你难道在质疑陛下吗?” 李康选此刻也没好气的说:“田相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怎么那都有你事?陛下难道是摆设吗?事事听你安排吗?” 田令孜听完急忙对着陛下跪拜:“陛下,休听此人胡说,老臣一直对陛下忠心耿耿!” 挑拨离间,嫁祸栽赃,借刀杀人,这不都是宫斗剧的手段吗?李康选可是刷过剧本的!这点小手段是什么段位? 李康选些许得意接着说:“忠心耿耿这话刚李存勖也讲了,为何你就不信那?你这忠心耿耿谁信?要不田相把心挖出来给陛下看看?” 田令孜急的回头怒斥:“李侍郎,你这是挑拨我与陛下君臣关系,” 李康选接着说:“你处处要置李家父子于死地,难道不是挑拨陛下和藩镇的关系?逼反了藩镇,你好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不是田相?” 皇帝微笑着看着李康选,没有打断他说话的意思,还得意的冲李康选微笑点头,李康选秒懂;这皇帝估计是想借机敲打田令孜,此刻不踩更待何时。 李康选就更大胆的说:“东都之时,你安排刘允章,截杀李存勖兄弟被我撞见,可是你故意安排?” 田令孜此刻有些紧张了忙解释说:“那日是外族传回情报有误,以至于误会,此事早有定论错在南衙。” 李康选上前弯腰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田令孜说:“是不是误会?是不是南衙借刀杀人?把刘大人拿来交给大理寺一问便知!” 田令孜也明白一旦拿了刘允章,以他那个德行一定会全抖露出来,届时南衙和河东之间不管谁有龌龊都不重要了,即便皇帝想帮自己也是毫无回旋余地了,于是急忙叩首对皇帝说:“陛下,老臣是忠心耿耿的,请宽恕老奴!”说话间带着哭泣。 谁也不知他说的宽恕,是宽恕他截杀李存勖还是宽恕他刚才的建议? 此刻杨复光起身跪拜后说:“陛下,这田令孜无诏截杀大臣嫡子,逼反了一镇节度使,罪责难逃呀!” 李康选心理想:嗷嚎!被人揪住了,杨复光这个老狐狸,这话让你说的,田令孜逼反了李克用,你想一石二鸟呀! 于是李康选忙上前拱手对皇帝说:“陛下,这田相有他的苦衷,可李克用估计也是有他不得已的理由呀!” 皇帝见火候差不多了,起身悠悠的说:“李将军,世代忠于大唐,对西域作战连年获胜,拱卫大唐西北边陲数十载,近年来朝廷少有安抚,有些脾气怨言是正常的,阿父之幼照料朕长大,对朕也是忠心耿耿,朕岂能不知。”说完抬手示意田令孜起来。 杨复光识趣的退回去了,接着皇帝走下台阶,信步游走到李康选身边说:“李侍郎,你觉得李克用会反叛吗?” 李康轩拱手说:“我拿项上人头担保,断然不会谋反,李克用是我大唐忠臣。”敢如此说,李康选也是因为知道历史记载中李克用没反叛。 李存勖见状也跪地哭诉:“陛下,小臣也愿意拿一家13口性命担保家父不会叛唐。” 皇帝悠然的说:“那这事该如何处置?” 李康选跟在皇帝身后说:“派一重臣,持诏书前去斥责问清楚原因就好了。如果是反叛那就调兵剿灭,如果是有不得已的理由,那回来复命就是。” 皇帝也听明白了,如果是反了就没余地了,朝廷就必须平叛,如果没有反叛,只是想要点城池要点兵马,朝廷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只要能劝说他别反就行了,于是便问:“众爱卿,你们觉得谁去比较合适?” 李康选见半天,众人都不说话,皇帝看向自己,就识趣的拱手行礼说:“凭陛下定夺!” 皇帝指着李康选说:“依朕看就你!”说完皇帝抬腿就,迈上台阶几步就坐到龙椅上。 李康选无奈的转身说:“陛下,臣后日准备回东都去,这” 皇帝见他要推辞起身大袖一甩:“爱卿此事若能兵不血刃办成,朕许你东都府兵两卫。”说完皇帝转身离开。 李康选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还想说啥就听宫人喊:“陛下,回宫,早朝毕。” 李康选无奈的说:“陛下你这不是难为。。。唉。。。。”大臣们一个个离开后,李康选转身扶起已经吓瘫了的李存勖,侍卫说:“对不起,李大人,他要入狱,” 李康选生气的说:“你没听见呀!陛下不是派我去问责了吗?怎么还关人?” 侍卫拱手行礼道:“陛下旨意,刚才你也听见了,下大狱听后发落。” 李康选扶着李存勖无奈说:“李兄,对不住啊!你先委屈一下啊!”说完李存勖被侍卫带走,李康选心想,这历史写错了?李存勖这点事能吓成这样,还能当帝王吗?正思考着,边上一个尖细的声音说:“李大人,好手段,几句话就能卡住田党的命脉。” 第56章 前往河东(二) 李康选回头一看是杨复光于是陪笑道:“没你阴险,” 杨复光笑着说:“呵 呵 我那是阴险,我是助你一臂之力!” 李康选拱拱手敷衍行礼没好气的说:“不需要,对你一直没好感,你小心你自己啊!那天大爷我不爽了捏你的命门啊!” 杨复光昂首信步的说:“莫非李大人也想对付我?” 李康选假意陪笑的说:“你别找我麻烦,我就不对付你啊!” 杨复光得意的说:“不如这样,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李康选生气的说:“那叫朋党,什么朋友?” 说完没好气的离开了。 心想;不是你哥杨复恭手里有兵权 你早让田阉给弄死了。 边想着边出了太极殿到了东宫门,田令孜在等他,李康选见田令孜心想:这下完蛋了,刚在朝堂把这老太监得罪狠了。想到这李康选蹑手蹑脚的就准备从后面小声的走过去,眼瞅就要过去了,此刻田令孜说:“李侍郎,是没看见本相吗?” 李康选尴尬的拱手:“呵呵呵,田相你在等我吗?” 田令孜没好气的说:“李侍郎,你翅膀硬了,今天早朝敢对我发难了。” 李康选不情愿的赔笑说:“就你和陛下情同父子的关系,我那敢,救人心切救人心切啊!” 田令孜得意说:“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我不客气,公主拿的了你的家人,我也一样可拿了你的家人!” 李康选顿觉这老太监是真火了就上前拉着他走道一边低声说:“田相,你为何要一直对付李克用?” 田令孜疑惑说:“他手握步骑18万,兼有河东道云并二州,是所有节度使里实力最强的,此刻不对付,难道等他跟杨复光联合,上表参本相吗?” 李康选不解的说:“田相,兵马我不是帮你搞到手了吗?你这样咬着李存勖难道不会被人利用吗?” 田令孜闻言脸色一沉,犹豫了一会说:“你这人反复无常,究竟是敌是友?” 李康选说:“我们俩当然是一头的啦!”说完李康选趁着田令孜迷糊之际,正要离开 田令孜忽然说:“李侍郎,不管你是敌是友,你有心本相心领了,今日本相也提点你一二,我俩可互不相欠了;告诉你的主子,当心驸马都尉韦保衡,他可是外族细作。” 李康选一听心头一阵停住脚步转身走到田令孜跟前询问:“田相,你是在开玩笑吗?” 田令孜低眉没好气的说:“你当,本相不知道吗?你和长公主是一丘之貉。”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我没问这个,我是问韦保衡!” 田令孜冷哼一声说:“看来,本相猜对了,你果然心向公主,而非本相同道呀!” 李康选生气的急切问:“田相,我在问韦保衡,能不能别跟我绕圈子啦!” 李康选的语调明显高了很多,透露一种杀气,让这老太监有些面露惧色。 于是田令孜说:“杨复光,在陇右截获到了突厥在东都有坐探的线索,但是指向了刘允章之前抓到的那个突厥细作,我一时好奇就命人上了些手段,不成想一举拿下了突厥在东都的四处据点,据供述驸马都尉韦保衡已经被突厥策反,他实际已经是突厥阿迟那可汗的达干了!是突厥可汗亲自掌握的坐探,论制突厥分十二级官职,他可是二级,品级比你都高!” 李康选此刻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他内心期盼最好别牵扯到公主,通敌叛国在那朝都是大罪。 这突厥和唐朝打了二百多年都没赢过,这回鹘亡国后的余孽伪突厥就更是不如之前的真正突厥,这驸马是真傻呀! 田令孜看着脸上表情复杂的李康选得意的说:“李侍郎,韦保衡的事,陛下已经过问了,你和公主与此事无关,韦保衡估计是对朝廷不满,所以投敌叛国了,” 李康选抬头问:“那陛下会如何处置他?” 田令孜一脸严肃的说:“李大人,你最好提醒公主,之后你就不要管了,皇家姐弟的事情,我们不要过多参与其中,否则日后那方后悔了,我们都是替罪羔羊。”说完摇晃着身子往大内走去。 李康选一瞬间明白了,这老东西是给自己一个人情,间接的也给公主一个人情,又怕牵连自己,很明显此事如果任由杨复光查下去,无论公主是不是有叛国行为,只要卫保衡一攀咬,那公主就铁定难逃罪责,那李康选自己也势必受牵连,杨复光惦记李康选的财产不是一天两天了。 更何况之前他处于被动,借助驸马都尉的嘴扳倒公主,局势就会瞬间翻转,又能顺道灭了李康选的势力,这样的买卖杨复光算的清楚,而田令孜原本也只打算坐山观虎斗的,看着皇家和杨复光死磕,今天不是李康选提醒小心被人算计的事情,估计这老东西是不会说的。 想到这,李康选觉得问题很严重了,李康选转身离开,到了客栈就把阿贵叫到自己房间。 阿贵见李康选神情紧张就说:“翁主,有啥事情你吩咐就行了。” 李康选紧张的额头冒汗说:“阿贵,你抓紧回东都,告诉何掌柜,驸马都尉韦保衡是突厥暗桩,让何掌柜转告公主。” 阿贵一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拱手道:“翁主放心,我马上动身。”说完阿贵出门,留了些银子给柜台,自己骑马直奔东都而去。 李康选站在二楼窗户看着打马而去的阿贵,内心像跌入了深渊一样黑暗无边,恐怖至极。不知道阿贵回去来得及吗?这杨复光把事情做到哪一步了?正思考着。 吏部的小吏就捧着圣旨来到客栈找到了李康选说:“李大人,我奉尚书之命,把圣旨转于你,请点签阅,李康选看完后没问题就盖章,留下圣旨,不一会一个户部朗官过来:“李大人,我奉尚书令,调拨车马给你,这是盘缠120两,请检阅”李康选看好没问题盖章,那人走后。 一个宫人模样的人进来:“李大人陛下给你一封密信。”说完拿出信,递给了李康选。打开后:“爱卿,此去李将若反,请务必脱身而归,尔既往不咎,若李将未叛,务必替朝廷安抚,金银绢帛爱卿可随机而定,为保万一,爱卿可去太原找关内道节度使辅国大将军李业,示此密信以调动兵马。”李康选看皇帝给自己的信觉得,这皇帝不简单呀!权谋心机都是一流的,如果回到现代社会混职场绝对妥妥的。 宫人离去后,门口来了一百多神策军,领头的进来:“李大人,小的神策军百夫长,胡明义,奉旨保护大人。” 李康选说:“不用了?这么多人!” 胡明义拱手说:“陛下有旨意我等只能照办!”准备停当一行人浩浩荡荡奔赴太原。经过几日的奔波众人到了太原。 第57章 李嗣源裹挟父亲谋反(一) 太原辅国大将军李业,焦急地在内庭来回踱步,听闻朝廷来人到了,便急忙从内衙出来迎接见面后。 李康选一脸灰尘的跳下马,弯着腰撩着长衫扇风见李业过来,起身抱拳拱手道:“我是李康选,” 李业拱手到:“老夫,关内道节度使辅国大将军,李业是也,” 但见这老将年约六十许,白须黑发,一身劲装,窄口窄袖,短衫长裤,灰白的头发盘髻系发带,额头系着宽厚的抹额,身穿紫色内圆领罩衣,两只小臂被铁甲护腕整个包裹,小腿上也绑着着两条金属护腿,脚上穿着铁甲虎头鞋子。 二人互通姓名后李业急切的问“朝廷是何旨意?” 李康选一边打身上的灰一边说:“陛下,旨意,严加申斥,如反就地调你麾下禁军镇压,如未反安抚!” 李业激动的双手捶拳说:“哎!陛下圣明呀!并非反叛,只是他那养子李嗣源和大同军防御使段文楚,有旧怨俩人私自武斗致死的!” 李康选突然停住了手里的活惊讶的说:“我靠,都什么跟跟什么?防御使和一偏将私斗致死!”说完李康选心里想,这不就是,一个省军区参谋长和一个集团军保卫处长,决斗吗! 李业一边做出请的手势指引李康选进堂屋坐下,一边疑惑的说:“我也觉得荒唐之极!” 李康选顺着李业指引的手势进屋坐下说:“那既然不是反叛,我就在你这休息一日,后日我就去大同!” 李业拱手说:“我与你同去大同!” 李康选也拱手道谢说:“那就谢谢老先生了!” 李业嗓门洪亮的说:“同朝称臣,都为我大唐基业,何敢谢也!” 隔日后李业点了一百亲兵跟随,两队人马合为一路直奔大同府,路上李业告诉李康选,河东五万铁骑已经从北境往南运动了,如果有啥变故,他会力保李康选周全突围。 到了大同府两队人马直接奔着节度使官邸府衙而去了,到了府衙,门口哨兵见是太原驻军的旗子甲胄和神策军甲胄旗子,就拦住就问:“你们谁是李业大人?” 李业下马拱手:“老朽便是辅国大将军关内道节度使李业。” 那小兵拱手道:“刚城门报了,请大人稍等,我家大人在校场,马上回来。”说完引二李要进院子,此刻李康选下马跟在那人身后抬脚正准备进去,李业一个箭步上前拉住李康选低声道:“李侍郎,请看院内!” 李康选顺着李业目光看去,只见后院有反光折射,像是有兵器出鞘。 李康选顿感不妙就退回门外说:“小哥,这天气闷的慌,就不进去了,你给我们弄点干净的水喝?”说完转身走向自己的马匹,同时用眼神瞪了柯难鹤和胡明义,二人迅速明白,胡明义左手举拳,所有神策军都重新上马,手握长槊。 李业轻松的笑着,也装着若无其事的转身说:“呵 呵 ,我们就在这等!免得李大人回来见我等在室内叙话有些冒犯了!”说话间李业瞪了自己身后亲兵,亲兵的百夫长也会意,回头看了一眼,百十来亲兵上马手握大槊。 哨兵见状说:“二位大人请随意!”说完里面出来几个军士,提了几大桶干净水放下,李康选转身拿起瓢喝了几口,李业在马上叹息道:“哎呀,侍郎何必着急倘若有诈?”话刚说完,迎面几人骑马而至:“哈哈,李老帅莫非怕我毒害你和朝廷上官不成?” 李业迎着来人拱手道:“哈哈,克用兄见笑了!”说话间那人已经到跟前, 短须,头发有点黄卷发,一脸黝黑和李业一样,短衫短袖,长裤长靴子。 李康选见来人就放下水瓢拱手说:“你好,我是李康选。” 那人马上拱手说:“幸会,你就是李侍郎,犬子来信提过你。” 李康选拱手说:“啊,我和你儿子处的还可以。” 李业说:“二位早就相识了,那省去老朽口舌了。” 李克用也翻身下马说:“李侍郎,在东都救过犬子一命!” 李业近前拱手说:“哦!难怪陛下会派李侍郎来下诏书,敢情是你李大帅欠他恩情呀!” 李克用急忙下跪说:“既有圣旨请上官快宣!” 李康选说:“等一下,我渴着那!” 李克用起身侧,伸手做了请的动作说:“走,进堂看茶!”说完李康选正要进去,李业又拉住李康选后,略带责备又有几分带有玩笑的语气说:“克用老兄,你这后院,刀光剑影,莫不是想将我二人斩杀!” 李康选听李业这么一说,又想起了后院有人,急忙退回来问:“啊,对,对,对,你后院,是不是埋伏了刀斧手!” 李克用被这一问尴尬的说:“李老帅明察秋毫呀!不错我在后院伏下五百陌刀队!” 李康选一听扭头就要上马喊了句:“李帅快逃呀!” 李业拉着李康选的马笑着说:“哈,,哈,,他既然能告诉你就说明他不打算杀你!” 李康选,定定神问:“你真不打算杀我?” 李克用拿马鞭指着李康选说:“那也不一定,要看你怀里的圣旨,杀不杀你!”语气中带有一种威胁口气! 李康选这才明白,如果圣旨问罪过头,罢兵夺权,那他肯定要反,首先要拿自己祭旗,如果是稍微责骂几句,那倒是无妨的,那自己就没生命危险。 李康选明白后跳下马说:“你们都是些老狐狸,”说完拿出圣旨:“圣旨下,” 李业,李克用,在场所有人都跪伏,三呼万岁。 李康选继续念:“皇帝诏曰,河东节度使,李克用,卫国戍边,忠勇可嘉,先帝曾曰;克用在大唐西北无虞,朕登基一来,也蒙将军拥戴,朕深感欣慰,然近日朝中弹劾,将军屠戮功臣一事,朕已命兵部侍郎,东都宿率卫,武威军右都尉,李康选代朕彻查,望将军配合,顾北而思念将军,钦此” 第58章 李嗣源裹挟父亲谋反(二) 念完后李康选把圣旨递给李克用说:“啊!这个事情的经过,你等一下自己去写一个折子,我带给陛下,这事就这么着啊!”说完准备上马走。 李业面露欢喜的说:“李侍郎此刻可以进府用饭了!” 李康选一手抓马缰绳一手抓马鞍,一只脚已经踏上马蹬了准备上马回头说:“李老帅,你真贪吃不要命了,那后面有刀斧手!” 李克用上前拱手行礼说:“李侍郎莫见怪,李某这也是无奈之举,当今朝廷被阉党把持,三番五次想加害我等忠臣,李某我也是为了自保呀!” 李康选生气说:“无奈之举吗?你这是混蛋之举!”说完松手直接往屋里奔,到了正厅李康选生气的一屁股坐在上边位说:“你将来会封王,会延续大唐江山。” 李克用吓的跪地说:“李侍郎莫在试探,老臣知错了,请转奏陛下,老臣绝对忠于大唐。” 李康选被他这跪地一吼弄懵逼了。 李业也打圆场说:“李侍郎,莫非陛下有封克用老弟郡王之意!” 李康选站起身手叉腰生气,被李克用跪的有些尴尬摆手示意起来,生气的说:“早晚的事!”此刻一群刀斧手从外拥入,只见来人吼道:“义父,休要听这厮胡说,斩杀二人,聚兵进长安,义父君临天下,江山就是我们父子的了!” 李康选被这冲进来的人吓一跳,各个手持陌刀。 李业迅速抽刀而立说:“李嗣源,你当真要反吗?” 李嗣源也抽刀而向说:“老东西,挡我者死,” 李业毫不示弱的说:“那就试试,老夫征战数十年,刀下亡魂无数,多你一个不多!”说完二人就要交手。 此刻李克用吼道:“放肆,都给我住手!” 一众刀斧手立在当场,此刻外面李业亲军和神策军,听见动静,也扑进来。两帮人马搅合在一起,柯难鹤,迅速闪到李康选身前问:“大人无恙?” 李康选惊魂未定的说:“没事。” 此刻就见李业指着李克用说:“克用老兄,谋反是大罪,你我拱卫大唐几十载,何苦要反叛呀?” 李嗣源持刀逼近说:“狗屁,大唐,而今是田阉杨宦当权,忠臣难自保。” 李康选急忙说:“李克用,你儿子李存勖可在长安大狱里那?” 李嗣源不屑一顾的说:“我父有十三太保,亚子为我父帝业,就算死也算其所!” 李康选生气的说:“你觉得你有胜算吗?” 李嗣源自信的说:“我父麾下有十八万精锐,谈笑间可取长安,” 李康选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柯难鹤上前生气质问说:“你们出师无名!倒行逆师。” 李嗣源斜眼看着李康选傲慢的说:“天子,姓李我父也姓李,大唐的天下我们为何取不得?” 李康选指着自己和李业说:“那你我老帅四人都姓李,你这个李字和我二人李字不同吗?”被这么一怼,李嗣源一时语塞于是说:“你看长安可挡住我河东铁骑?” 李康选上前说“别说长安,你连河东道都出不去。” 李嗣源不服气的说:“你夸口不算丈夫。” 李康选指着李嗣源骂道:“你以为这匹夫之勇就算丈夫了?我提醒你,李老帅麾下三晋子弟禁军步骑八万就在太原,如果老帅今日在你这遭遇不测八万大军明天就出现在大同。”没等李嗣源说话, 李康选接这几步走向李克用说:“我虽然是武威军右都尉的虚衔,可你斩杀了他们的都尉,算不算结仇?更何况我在东都是什么人物,想必你们是知道的,届时长安禁军倾巢而出,东都禁军截断你们东边退路?试问你们三面接敌胜算多大?” 李嗣源傲慢的说:“那又怎样?” 李康选转身走到李嗣源跟前说:“你真是猪脑子,即便你和陛下打成僵局,只要陛下一道讨逆檄文,我部属在散尽家财许下重利,试问天下藩镇你们能抗衡多少?” 李嗣源说:“那又如何?谁敢拼死与我河东铁骑一战?” 李康选摊手无奈的说:“你这智力堪忧!范阳道节度使兵马两万,还有卢龙节度使十万兵马,这两镇离你们河东近在咫尺,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们帮你们?” 李嗣源说:“他也不敢与我们为敌!” 李康选说:“如果关内道的李业将军麾下八万禁军,能缠住你们主力半月,那长安倾巢而出的十万大军和东都的十万大军会师就会围住大同,这范阳道节度使卢龙节度使还会观望吗?灭了你们,他有功,陛下论功行赏,在我那里他们能拿到数不尽的金子,而且他能得你们河东三府之地,十几万良田,他会咋选择?” 李康选又走到李克用面前说:“你别忘了,除了长安禁军大唐在陇右三万步骑、在则还有剑南、岭南,江南东,江南西,淮南,这些节度使加起来兵马也有二十万。难保他们不会蜂拥而至绞杀你们?” 李嗣源得意说:“呵呵,这些节度有一个算一个的,不会听那小皇帝的。” 李康选愤怒的说:“是,他们依仗权势,实力,可以和朝廷讲条件,可是如果有人谋反,等于打破这种平衡局面,如果你们胜利,他们的利益将化为乌有,如果陛下胜利他们平叛有功你觉得他们会咋选?是跟着你们给自己谋个不确定的未来,还是跟着陛下守住现有利益,扩大将来的利益?” 李业依旧握刀而立:“李侍郎,说的通透啊!我等十几镇节度使,忠于大唐必死战!”此刻李康选看李克用依旧不语知道还没说到痛处于是又说:“恐怕,坊间传闻你李嗣源是先帝私子,也是你散布的?你看你对李存勖的生死态度,你小子野心不小呀!” 李嗣源急忙否认说:“不是我散布的,你这是恶意中伤我和义父的感情!” 李康选质疑的说:“中伤你?你搞笑了!李存勖此刻就在京都大牢,你刚才说了;他为你父亲的帝业死得其所,你咋不去死哪?这先帝私生子,是不是要为你将来登基做铺垫呀?” 李嗣源神情紧张又强做镇定说:“这污蔑我身世,构陷我身份,让我父成为众矢之敌!” 李康选冷笑的说:“哼,哼,难道不是为你,能取代僖宗陛下提前铺路吗?”此刻李康选见李克用表情复杂心知差不多了接着说:“李存勖是李克用嫡长子,你却在他身陷长安之际,要起兵谋反,想借陛下的手除掉李存勖,将来这继承大位就是你!” 李克用脸色难堪的起身:“都别说了,我儿放肆,都下去!” 李嗣源不甘心的说:“义父,,,” 李克用不容反驳的说:“都给我滚下去,违令者斩!”众刀斧手,转身离开。 李康选倒吸一口凉气,心觉好险那差点脑袋搬家了! 李业指着李嗣源说:“克用老兄,此子已反唐,今天我等必除之!” 李嗣源不服气说:“老匹夫,你奈我何?” 李业拿刀指着李嗣源说:“我必奏明陛下,将此子处死。今日敢持刀威胁老夫,裹挟藩镇,要挟上官。” 李康选打圆场说:“哎!李老帅,您别生气!” 第59章 李嗣源裹挟父亲谋反(三) 李康选正准备劝说,见李克用从边上弓箭架子上取下一支箭,直接插入左眼,连眼球一起带出来,血流如注。 李康选吓的连退几步说:“李大人,您这是何苦,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李业赶紧扶起痛苦跪地的李克用说:“老兄,何故自残?” 李克用痛苦的说:“我以此目向陛下示忠,但求老帅饶过嗣源,也请陛下护佑我儿李存勖周全!也请上官大人带上亚子的家眷,从此我愿以此子留在京都为质!” 李业叹息:“哎,何苦如此呀!” 李康选着急的说:“你这让我回去咋跟陛下解释呀!” 李克用从箭镞上取下眼球递给李康选,李康选不敢接,柯难鹤上前接过,李克用说:“李侍郎代我转呈给陛下,说老臣,以目明志此生忠于陛下!”说完李克用晕厥了。 李康选看着血呼呼的眼球摇头说:“你们古人,我咋就搞不懂你们,不疼吗?”说罢郎中过来把李克用抬进去,李嗣源恶狠狠的说:“李康选,此仇必报!” 李康选指着他说:“你讲理吗?你干爹是为了保住你的小命才。。。” 李业拉着李康选往外走说:“李侍郎快离开,我等不宜久留。”说完带着各自的人马奔着太原疾驰而去。 一路坦途到了太原李康选告别李业回京都复命去了。 回到京都,李康选一刻没敢耽误捧着个装着眼球的木盒就往宫里奔,李康选在偏殿等皇帝的时候,捧着木盒心想:好在是初冬了,要是夏天估计早臭了,不过着味道已经不对了。 到了陛下跟前,田令孜也在皇帝跟前伺候着,李康选也没在意。 皇帝问:“爱卿,此次有险吗?”李康选把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皇帝说:“看来这李克用是真无反意!” 李康选捧着木盒让陛下看,皇帝远远看了一眼摆手说:“好了,你交给李存勖!顺便告诉李存勖,朕对其父失目深表歉意,原本不至于此,但是卫保他义兄,朕念老帅体国忠勇,舐犊情深,也就不计较李嗣源了。” 这皇帝言下之意就是让李康选去见李存勖把话说好点别把祸水引到皇帝跟前。 李康选岂能不知于是试探的问:“那李存勖可以放了吗?” 皇帝起身拂袖说:“你去领人?话该如何说你不用我教,另外办妥此事后,你回东都!朕答应你的事情,会下旨给你,多照看好朕的姐姐。”说完皇帝起身进去了。 李康选想:多照看朕的姐姐,这话啥意思? 陛下离开后李康选也准备转身离开,田令孜上前低声说:“回东都后李侍郎好自为之,这杨复光对公主可看的紧呀!” 李康选秒懂,看来驸马涉案一事各方势力已经开始有动作了,皇帝这是担心自己的姐姐,又不好明说,难道这田令孜前些日泄露口风给自己是皇帝的意思?李康选心领神会的看了一眼田令孜,田也会意点头。 李康选把李存勖接出来后,到了他下榻的客栈客房后,把木盒交给他,告诉他这是他父亲的眼球,李存勖哭的昏天黑地,等他哭的差不多了。 李康选关切的说:“你被你父亲留在京都当人质了,你那个义兄,可不是啥好东西!” 李存勖不解问:“我义兄如何了?” 李康选拉着李存勖坐下说:“你父亲能失去一目,主要是那你义兄,持刀逼迫太原节度使和朝廷上差,你父自知,无台阶可下,只能自残以向陛下明志啦!如若不然三方都无台阶,只能拼杀,那后果很严重。” 李存勖思考一会说:“我义兄自小就自命不凡,事事都要压我们兄弟一头。” 李康选无奈的说:“罢了,你们父子一定要小心此人” 李存勖说:“我从此恐怕要回河东就难了。” 李康选无奈的说:“也许历史真的记载错了,你这样的性格,怎么能和那个李嗣源夺嫡,” 李存勖拭去泪水说:“历史上我是啥人?” 李康选说:“你是后唐的皇帝,我媳妇现在正挖你墓那!” 李存勖听完道:“李兄,别拿我打趣,今日是大唐,哪里来后唐,我若为帝,我父何处?你媳妇如果正掘我墓,你又是何人何岁?” 李康选摇头说:“算了,跟你说不清楚,总之你想法回你父亲那,我回东都了!” 李存勖失望的说:“我怕从此是回不去了!” 李康选无奈的摇头说:“唉,这古人写书也不靠谱,当初见你和六捕博命也有种英雄气概的呀!” 李存勖解释说:“那是为了活命不得已而为之。” 李康选拱手道:“保重,再见了。”说完分别,李存勖捧着木盒,看着李康选离开的虚空久久未离开,此刻他的内心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眼神开始变得深邃,有些许寒意闪出。 李康选回到客栈,阿贵已经返回了,李康选把他拉进房间柯难鹤也跟着进来。 阿贵关好门小声说:“翁主,公主已经知道了驸马的事情,我转告你安心,韦家的事情和长公主无关。” 阿贵又低声说:“翁主,何掌柜说;韦家已经被杨复光查办了,至于驸马都尉目前,还藏在公主府内,朝廷派去的人虽然抄了韦家的驸马府,可是不敢进入行宫的长公主府查案。” 李康选渡步来回说:“公主和他毕竟夫妻一场,保他应该的。” 此刻站在一旁的柯难鹤说:“李大人,以属下看,未必!” 李康选转脸问:“柯大哥,这话啥意思?” 柯难鹤上前一步拱手说:“李大人,当年先帝时期,杨复光就是先帝跟前的红人,这公主本可以找个门第高的世家大族成婚,可杨复光怕公主将来婆家势大不好控制,就在先帝面前进了谗言,把公主下嫁到了这韦家小门户,” 李康选不解的问:“这有何妨,我们老家嫁女娶妻不看门第高低!再说这跟公主保他夫君没关系?” 柯难鹤继续说:“这些年,韦家也算得皇恩了,但是这驸马一直想入朝做官,杨复光一直阻挠,有时对韦家也打压过甚,这驸马就把怨气撒到了公主身上,可又怕公主皇亲身份,也是无处发泄,时常对外抱怨长公主殿下的身份拖累他的仕途” 李康选觉得这都那跟那不挨着呀!于是挠头还是没懂。 童百友见李康选表情着急说:“李大人,你平时很聪明一个人,怎么这回糊涂了,柯兄的意思,就是这个韦保衡,知道公主的事情不少,既然是暗探事发,杨复光肯定是要活口,公主不是在保他,是在借着保夫君的名义保护自身,驸马都尉一旦在探马军司或者大理寺攀咬公主那就不好了。而以我看这个韦保衡,肯定会出卖公主甚至构陷公主,然后在杨复光哪里求的一线生机。” 这古代人的政治斗争,那可是相当惨烈,一旦输了轻则灭门,重则灭族祸及他人,李康选是深知这一点的。 因此他对公主的处境还是很担忧的,一个是二人已经被朝廷上下视为一党,公主获罪他自然难逃,二是这公主毕竟是女流面对这错综复杂的朝局,能否应付的来。 第60章 东都建军(一) 李康选吩咐收拾行装后,自己打马跑到吏部拿了自己的官籍册后,他急忙赶回客栈,此刻阿贵已经收拾停当四人打马直奔东都而去。 李康选归心似箭,不知怎地洛阳对他有种特殊吸引力,离开洛阳几个月很是思念,人催马快,不几日便到了东都,他们有东门而入,不一会行至一个熟悉的大门口,李康选拉住了马,望着大门心里想,当初就是这家人救了自己,自己在东都发迹,去京都当了官都没有机会来府上道谢也是惭愧! 正想着,就下马扣门,开门的是大虎问:“客官,请问你找谁?” 李康选亲切的说“大虎,我找你家小姐少爷!” 大虎被他一叫紧张的打量来人,觉得这人好面熟,不一会大虎:“奥,,,,你是那个被蛇咬了的 ,,,” 李康选见他欲言又止心想后面肯定不是啥好话。 大虎说:“客官稍等,”说完转身往里跑,不大一会柴千雄出来拱手道:“别来无恙呀!兄台” 李康选拱手行礼道:“别来无恙,感谢那日你们救我,今日特来致谢!” 柴千雄侧身一个请的姿势说:“小事,何足挂齿。”说罢让进了客厅, 柴千岚扶着柴老爷出来了,李康选见柴老急忙起身躬身施礼:“柴老爷子你好呀!” 柴翁拱手还礼:“贵客,好!” 李康选又转脸拱手道:“柴小姐好,” 柴小姐腼腆一笑算是回礼。 刚坐下后,柴老爷突然惶恐的站起身跪拜在李康选跟前,把众人搞的一懵,就听柴翁说:“千雄 千岚快跪下!”儿子女儿不解赶紧上前扶爹,李康选也是搞的一头雾水去扶老爷子, 就见柴翁指着李康选腰带说:“玉带,兵部玉带,” 李康选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腰上是官府佩发的玉带。 解释道:“柴老爷不喜欢,我下次不扎了,” 柴翁在李康选的搀扶下摆手说:“不是,这玉带从三品和正四品大员才有资格带,你这是兵部的,敢问贵客,你是兵部的大人?” 李康选扶着老爷子坐下后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说:“我现在是兵部侍郎,东都宿率卫,武威军右都尉!” 柴翁一听激动起身又要跪,李康选赶紧起身上前拉住说:“你老人家,这是咋了?别动不动就跪,你这样让我这个后生很不自在呀!” 柴翁坐下后说:“正四品,还是这东都的官,你可知东都目前除了留守大人是二品大员,就是这洛阳尹也才是四品,就连武威军的指挥副使也才是从四品,” 李康选开玩笑说:“按你老这么一说,我还是个大官。” 柴翁摆手说:“我唐东都是陪都,朝廷典制二品居相,这陪都应有副相,既左右相。你这正三品,可居陪都右相,” 李康选听的一头雾水。 柴千雄说:“是呀,你这官确实不小,而且是天子近臣!权柄更重,” 李康选摆手说:“今日不谈官的事,来这主要是谢谢你们当初救我的恩情!” 柴翁忙摆手道:“大人,不要记挂,区区小事矣!” 李康选认真的说:“如果不是你们当初救我恐怕我已经是死了,如果不是当初你们给我衣钱,可能至今我还在乞讨” 柴千雄谦虚的说:“贵人,命格自然贵,我等是顺天而为。” 李康选说:“我也是苦命人家的孩子”,, 众人闲聊了一个多时辰,李康选才离开。 李康选对柴家有种说不出的感情。 可能是救命之恩,或是穿越后在这里吃了第一顿饱饭,又或者是这家人曾给过他的是温情,温暖。。。。。李康选感慨中回头望了一眼柴府大门, 转脸便打马离开,直奔公主府上,门口的金吾卫见是李康选来了便招呼稍等,不一会一个宫人模样的人带着李康选到了后花园,公主正坐在凉亭里绣花。 李康选远远的看见长公主便觉得心情愉悦,像是心中一直思念的人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了那般愉悦! 走近后发现她在绣花调侃:“哎呀,什么时候,这权倾东都的长公主,学人家,小家女子,绣花了!” 公主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忙着刺绣说:“我本就是女子,做些女工何妨?” 李康选坐到公主对面拿起刚绣好的部分说:“李梅灵,你这手艺可以呀!”公主低头忙着没说话。 此刻郭雀儿欢喜的跑过来说:“爹你回来了!” 李康选摸了摸他的头说:“啊,回来了,你最近学习咋样?” 郭雀儿说:“挺好的学的不错,就是公主每天对我考问的特别严!” 郭雀儿说着递给李康选一个梨子,李康选边吃和郭雀儿边聊着。 公主放下手里的活,递给仆人说:“李康选,上次我问你郭雀儿给我当义子的事情?” 李康选紧张的连梨子都忘记啃,瞪着眼睛说:“你想干嘛?” 没等李康选反应过来,郭雀儿就跪下给公主磕头说:“母亲在上,孩儿给你叩头了。” 公主高兴的赶紧去扶他说:“以后你就是我义子了。” 李康选被这场面搞得一头雾水急忙说:“唉!,,,你们这不对?” 公主拉着郭雀儿的手,侧面盈笑的望着李康选说:“哪里不对了?” 李康选把梨子放下起身忙摆手说:“郭雀儿你叫我爹,你叫他妈,是你占了便宜,还是我占了便宜,不行这绝对不行!” 公主莞儿一笑以袖拂唇道:“呵呵,莫不是雀儿叫我母亲,让你这个当爹的掉价了?” 李康选转脸生气的说:“哼,这孩子本就是我大街上捡来的,这会倒成了香馍馍了!” 公主低眉疑惑的说:“我就是看着孩子,家世清白,遭了难,又懂事,不免心里怜爱,生出舐犊之情!”李康选气的转圈直挠头。 郭雀儿看着李康选心疼的说:“爹,你就别争了,大不了我答应你以后给你养老送终还不行吗?” 李康选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说:“李梅灵,你喜欢孩子自己生一个,你这认个半大小子做义子,不算抱养啊!” 公主被他这一说有些娇羞的说:“本宫乐意,你管的着吗?” 李康选无奈的指了指公主甩袖准备离开问:“那何家刘家的孩子那?” 郭雀儿见事已成定局欢快的回答说:“早回去了,我们下课她们就回去了,” 李康选走出凉亭几步又回头拿走自己刚放下的半个梨子说:“李梅灵,算你恨,还有你个小兔崽子也不是好东西,有奶就是娘?” 郭雀儿上前解释说:“你别生气呀!你听我说呀!” 李康选忽然想起正事就问:“李梅灵,我差人告诉你的事情,你都处理了吗?” 公主悠悠起身语气有些哀怨的说:“本宫都知道了,放心,”之后公主又说:“人生一世浮华百年,荣华富贵权势天下,难到真的就比相融以沫重要吗?家国天下究竟那个才是我该守护的?”这语气充满了哀伤无奈甚至能听出些许绝望。 短短的几句话李康选听到了公主内心的痛苦,先是家,后是国,先是为了江山社稷,父亲不得不安排她的婚姻,之后丈夫叛国可能还会算计自己,换做谁内心能好受。 李康选尽管听出来她的情绪不高,可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轻声细语的说:“公主,你自己多保重身体!”公主点点头没说话也没答话。 第61章 东都建军(二) 李康选试探性的问:“公主,那个韦保衡,还在你这府里吗?” 公主坐回亭子倒杯茶说:“嗯,在我这府里,”李康选没再说话,因为无论说啥都是错,劝公主把韦保衡送去留守司法办,那是他丈夫,也是大唐驸马。 或劝公主保他,毕竟是敌国的间谍,也确实是叛国投敌了!所以咋劝都是错的。 李康选看着她心想:这李梅灵本来就不是啥恶人,估计也是伤透了心。李康选正沉思着,郭雀儿起身说:“娘,我想去爹那住几天可以吗?” 李康选又立马回到一子二养的事情上,指着郭雀儿露出无奈的表情,心想:这小子兔崽子改口真快,这娘叫的真亲热,我当初咋就没看出来是个小白眼狼那,还一心指望给我养老送终!李康选无奈摇头。 公主低头摸着孩子的头眼里流露出一丝温暖柔声细语的说:“去!许你每日去他那玩几个时辰,但是晚上必须回来啊!” 李康选此刻不服气说:“唉,你这是给我俩立规矩吗?凡事总该有先来后到!这小子是我先捡来的。” 公主低头斜眼看着李康选充满挑逗的语气说:“雀儿,要不咱们还是别去了!” 郭雀儿走过去,拉着李康选就往外跑回头喊:“娘,放心我不会待太久,很快回来。”公主笑盈盈的看着二人奔跑离开,喃喃自语说:“这人间亲情,其实也简单!”说完径自坐下继续忙着刺绣了。 彼此她的内心那种孤独寂寞被俩人冲淡了,一个是她心意的男子,一个是他怜爱的孩子,一瞬间仿佛这就是她内心渴望的家庭生活,丈夫见到自己不在唯唯诺诺阿谀奉承而是坦诚相见,孩子当着自己的面敢撒泼,这种幸福对寻常人家来说在平常不过的事,可是对于她这么个长公主却是难得的。 回到了聚源客栈,何守业和刘宣庭早就等在前厅了,见李康选后二人跪拜:“参见大人。” 李康选赶紧上前扶她们说:“你们能不能正常点。” 刘宣庭笑着说:“规矩还是要讲的!” 何守业也高兴的说:“是呀!以后在不能随意呼喊了!” 李康选一边走到塌前坐下一边摆手说:“不至于,以后还叫我翁主,或者贤弟直呼其名也可以!” 刘宣庭摆手说:“不行了,你现在是朝廷大员了。” 李康选不解问:“正四品究竟多大?刚在柴家也是她们知道我正品后也是惊慌失措的样子,” 何守业有点激动的说:“我唐官制,九品十八级别,凡过从三品,都在吏部即档,全国委任。”李康选想这从三品,就是中管干部,是不是相当于副省级领导。 刘宣庭继续补充说:“我唐 有例三品可为相。” 李康选听完笑道:“那岂不没几个三品的官!” 刘宣庭严肃的说:“我朝正三品的官员不会超过30人”说着右手伸出三个手指头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李康选拂袖玩笑说:“别扯了,哪有赚钱痛快。” 二人听罢,朗声大笑,刘宣庭说:“翁主,实乃财神下凡也!” 嬉闹完。 李康选认真的语气问:“何兄公主对你们两家的孩子都好吗?” 刘宣庭抢先一步说:“现在这几个小子每天白天去公主府读书,晚上都不想回家啦!说来也奇怪,公主对这几个孩子还是格外照拂的,请的先生都是东都名士,专为这几个孩子授课,娃儿们每天还很高兴。” 何守业用询问的口气说:“翁主,许是这公主看中你,因而善待我等家人?” 李康选点点头说:“自古皇家无私情,可能这公主,看见雀儿这帮孩子乖巧可爱!” 刘宣庭说:“是呀!母性是每个女人天生的秉性,” 李康选也感叹:“古人,这皇家人也可悲呀!”三人正感叹着, 何守业低声说:“你差阿贵回来,我也带他见过公主,后来听说公主差点被驸马刺杀。” 李康选惊讶说:“怎么可能会这样,这韦保衡不应该,求公主保全自己吗?为何动了杀机?” 何守业凑近二人说:“我了解的情况是,韦保衡事发想逃走,但是答应突厥的事没做完,所以就想杀了公主取悦突厥可汗。” 李康选不解问:“这韦保衡答应突厥啥了?” 刘宣庭看着何守业说:“何兄,你说透彻点,翁主不了解情况。” 何守业继续说:“我和刘兄,我们二人私下研究过,估计这韦保衡是答应了突厥,他自己会利用公主的特殊身份,参与朝政,影响朝政,可这刺杀的事情估计是韦保衡擅自做主的,这样对突厥无利,” 听到这里李康选大概明白了,这杨复光是先帝时期的老太监,田令孜是伺候僖宗长大的太监,这二人尽管在朝堂上争斗,但是二人对这后冒出来的伪突厥态度出奇的一致不妥协! 这各地节度使对突厥态度也各不相同。 韦保衡估计是答应突厥借助公主的影响力插手朝政,影响朝堂对突厥的各种决策,可是韦保衡没想到的是,公主突然推出了李康选,而没推自己这个驸马,这样一来对突厥而言,他就是失去了实际价值,仅仅有个驸马的虚身份,因此还不如把他亮给大唐,看各方势力如何撕扯,这样对大唐的内耗是实实在的,比起一个虚伪的驸马,突厥更希望是大唐内耗不断。 李康选笃定韦保衡是被人主动出卖的,而刺杀公主是韦保衡对突厥和大唐都不满意想挑起战争,也是为了泄愤把祸水引到突厥去。想到这里李康选才算是明白了整个事情的大概。 李康选叹息道:“这皇权,富贵是有多大的魔力吗?”刘何二人没接话,此刻气氛有些悲凉! 何守业突然岔开了话题说:“翁主,朝廷许你募府兵的事有旨意吗?” 李康选淡淡的说:“陛下说,他会下旨,两卫人马,一月要花多少银子呀?” 何守业面有窃喜的说:“翁主,银子是小,至此你有兵马了!可喜可贺呀!” 刘宣庭也高兴的说:“翁主我算了,一卫8000人,两卫每月支付军饷两。” 李康选不经心的说:“战马你没说那?这也是笔很大的开支?” 刘宣庭征求的语气说:“翁主你是要蓄骑兵吗?” 李康选淡定的说:“那自然是呀!” 何守业闻言兴奋的退后一步拱手:“请翁主放心,此事交由我二人办即可!” 李康选还在想公主的事情,就摆手说:“你们准备,等旨意一到,就开始招聘!” 何守业语气中带有一丝自喜的说:“翁主,人我早已准备妥当了,” 李康选怀疑的目光看着何守业问:“何兄,忽悠我,近两万人你变戏法呀!” 何守业和刘宣庭对视一笑,何守业拱手说:“翁主,我早在河中道,京畿道,关内道的34县,购官册良田80万亩,还有我们之前的私田,我每五十亩蓄一丁,到此刻我们商号田庄在河中道,京畿道,关内道,共蓄壮丁足有三十万,人口也有近五百五十万!” 李康选没理解问:“你啥意思,能不能说的简单点?” 第62章 东都建军(三) 刘宣庭也自喜的语气说:“翁主呀!何兄是仿我唐官体,蓄兵户,凡入我田庄户者,家中须有男丁青壮一人在册,一青壮男丁,可分五十亩良田,且是自耕种还是佃户代耕,我们不管,秋收我们获谷两成,另外我们聚源号的车马在朝廷造册的挽马十几万匹,大车3万架,我们每年需要大量采购新的马匹替换旧的衰老的马匹,这田庄耕作的牲畜也是需要每年替换的,,,,” 李康选被他二人说的云山雾罩,就打断刘宣庭的回话问:“嗯,我知道,你们不是每半年就去陇右,朔方采购一批马,然后把这些老马 拉到关外卖了吗?” 刘宣庭看了何守业一眼二人面露窃喜刘宣庭继续说道:“翁主可知,我们实际大车有近十万辆,各种马匹有三十万匹,单是二等以上战马,我们足足蓄了12万匹,我们每次出关的都是三等老衰的脚马或者老衰的农马和干活挽马,这类马匹本就产在大河流域我们取之不尽,而回来的都是西域的二等战马。我们则报给少府监回来的是三等脚马而已。” 听完李康选算是明白了,这俩人干了多大的事情,首先何守业在河中道,京畿道,都畿道,以及关内道一共买了几百万亩的官册良田。有了这官册登记的田亩,就可以跟官府申报新纳入的人口,最主要是还可以混淆之前的私田和掩盖购置的军田。 何守业是以五十亩为一户,纳入各地流民或者更改当地人的户籍,把这些人口通过田庄的形式归纳到自己商号实际管理,而每户必须登记一个男丁归商号直接管理,其他人口登记就按当地保甲登记就行。 这种办法起身就是是唐代的募兵制度另一个版本,官府才给每个兵户三十亩地,每年收成交三成谷课给官府,一家出一丁战时打仗,这些府兵其实也就是职业军人,尽管朝廷只拿三层,可近些年各级官府开始征收兵户的税赋,这就导致他们很多种的粮食不够交税的。 何守业给出的土地是五十亩,且只收两成租,朝廷要征收的多余部分谷课,商号折现银统一起交给官府,这样一来这些职业军人很多就放弃了原有土地,归纳到了商号的户籍,把自己的兵户更改成了商户或者农户。 朝廷对此也是极度反感,奈何何守业把钞能力发挥的相当到位,地方官员挨个送钱,所以她们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募集到了三十万户人口实际都是兵户。 这就等于他们实际有三十万左右壮丁在册。而官府只知道她们有三十万农户帮他们种地。 刘宣庭也没闲着,以三家商号每年要更换拉车的马匹为由,每年向朝廷递交路引把在国内收购的即将淘汰的老弱农马,脚马和挽马,送到关外在以同等的数量引入二等优良战马,现在他们手里有马匹共计三十万匹左右,其中二等以上的战马就有十二万匹,而朝廷少府监记录的他们商号有脚马,农马,挽马共计才十几万匹,显然他们商号隐匿很多实力! 另外炼锋号储存的铁也到了几百万斤,其中用于锻造的兵器半成品坯件就有十几万斤,炼锋号几千人的规模,把这些半成品的坯件锻造成横刀和马槊,估计不会耽误时间。盔甲他们跟少府监申报有几万副品相不好滞销了。 明白过来的李康选,此刻意识到现在的商号已经不是单纯的生意了,已经形成了一股很强大的势力,这二人不仅聚财一学就会,这猥琐发育的精神,她们学的也很快,真他妈的是俩超级老六无师自通,这难道是我中华传统文化的一部分? 李康选明白后表情复杂无奈的指着二人说:“你俩就作!搞这么大动静瞒着我啊!” 何守业拱手忙解释说:“翁主,我们二人对你忠心耿耿,请翁主勿要猜忌我二人那!”语气中带有一丝着急。 一边的刘宣庭也紧张的看着李康选。表情也是复杂了几分。 李康选轻松的语气说:“不是猜忌你俩,是你俩。。。。唉!算了,既然都做了,那就这么着, 等皇帝明旨!” 此刻李康选心情是复杂的,自己明知道未来唐朝的命运,可是却无力挽回,也不敢挽回,这二人也是看到了乱世将至,也在为了自保谋求一丝丝的机会。 这也是一种极度冒险行为,一旦事发那就是灭族的祸。可不这么做,一旦大厦倾覆那各方势力崛起,这一方富甲的人,又是被屠戮的对象。 这时期的晚唐的门阀世家,那个不是蓄丁几千上万的。都说自保其实也都在寻找机会准备逐鹿中原! 二人神情依旧紧张,李康选拍着何守业的肩膀亲切的说:“我理解你们俩,这样做也是对的,我感叹的是这将来的乱世,生灵涂炭,人口凋敝,这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百姓何辜呀!” 何守业看着李康选也深情的说:“这世道,向来如此,百年前玄宗朝盛世盛景,百姓依旧有饿死,可门阀世家们依旧歌颂玄宗为圣人,翁主何为圣人?能为百姓谋三餐者圣人也!可玄宗皇帝沉溺在和门阀的醉生梦死里,更甚者违人伦占儿妻至此损我大唐国威,引发了安史之乱,我唐至此战乱百年,翁主百姓何辜?” 刘宣庭也有几分激动的说:“这百年里,皇权相权宦权交替登场,各自杀伐,地方节度更是自以为治,强征暴敛,更有甚者屠杀百姓,翁主百姓何辜?”说完刘宣庭眼中泛泪语气沉重继续说:“我等,今日富甲拜翁主所赐,因而有几百万人得以有食果腹,百万家庭有片瓦遮风,翁主这是你的圣德,我们哪怕就是为了这百万家庭,我们也要有最坏的准备。” 何守业也带着几分激动说:“翁主,莫要怪我二人善断,我二人深知百姓辛苦。” 李康选听着动容呀!是呀!老百姓就是为了吃饱饭而已。 可那些门阀世家无论是盛世还是乱世,都把百姓当做猪狗牛羊一般对待。 李康选自己也被这气氛带的心情有些沉重,于是就问:“我们的财力够支应这一摊子的吗?” 刘宣庭忙上前说:“翁主,我们聚源商号,和福生商号,还有炼锋号,基本已经稳定收入,这三家商号统计一月入银170万两,,,,”没等刘宣庭说完,李康选激动捂着嘴说:“赚多少?170万一个月?” 刘宣庭被李康选表情和突然发问的语气吓到了,急忙又拱手道:“翁主,是月入170万两白银无误,按朝廷饷制,将10两,偏将5两,军官4两,士卒2两,另外将粮300石,偏将200石,军官100石,士卒50石,战马一月需银二两,武器损耗,每名军士年10两,我们的财力足够支应三十万大军,和二十万马匹” 第63章 东都建军(四) 李康选激动的摆手说:“要这么多军马干嘛!老子又不造反,只要保证在唐帝国没人敢打老子就行,谁敢跟我龇牙我就拔了他的牙!”李康选边说边比划着。 刘宣庭何守业见李康选没有生气,垂手而立笑着看李康选这比划的拔牙动作甚是滑稽。 李康选又试探性的语气说:“唉!不然我们直接武装6卫,五万人马,咋样?” 刘宣庭不解说:“可,陛下说的是府兵两卫呀!” 何守业此刻面露喜色垂手而立悠然的说:“刘兄,愚了,你能想到以老马换战马,就不能想到以人换人的吗?” 刘宣庭还是疑惑拱手道:“翁主,刘兄别卖关子啦!” 何守业踱步到李康选身边拱手施礼后说:“翁主可是打算,建一座营屯兵两卫,然后轮流进入营垒,平时这些军士卸甲归家,而到了时间就归营。” 李康选欣赏的看了何守业一眼说:“是,编制六卫,我们建好营寨,三月轮换一次确保训练内容都完成,这样一来我们实际就是训练了六卫军队,这叫民兵制度。” 何守业惊讶的看着李康选问:“翁主,什么是民兵?这制度?” 李康选坐下凑近解释说:“这民兵制度,每年坚持训练一段时间,平时大部分时间军士们各自忙自己的,一旦打仗把他们集结起来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刘宣庭拍手高兴的说:“妙,此计妙呀!藏巧与拙,藏军与民” 何守业补充说:“是呀,此计甚妙,入则安居乐业,出之如猛虎出山” 李康选看着二人激动的样子说:“激动个啥!这是正常操作好!” 刘宣庭说:“翁主,要不我们按十万人马如何?” 何守业也赞同的说:“是呀!翁主我们按十万人募如何?” 李康选指着他俩没好气的说:“你们非要把我弄成个大军阀吗?陛下开个口子你们就敢搞事情!” 刘宣庭解释说:“翁主,五万人马也是募,这十万也是募,更何况我们有这么多兵员。” 何守业急忙补充:“五万人马,如有人想攻打我们,他势必要考虑一下自身实力问题,可如果是十万,那就别人考虑我们会不会打他的事情了。” 李康选没好气的摆手:“得啦啊!你们俩别整活了,就这样六卫人马,不变。” 接着李康选沉思后说:“东都,原来有武威军还有长公主的金吾卫在加上我们,这东都兵马近十万有余啦” 何守业凑近后问:“翁主你的意思是要争取武威军吗?” 李康选摆手说:“别瞎猜了啊!” 刘宣庭也凑说:“如果翁主请旨意扩编武威军,那也是有可能控制这支军队的?” 李康选听着俩越说越起劲赶紧打住说:“你俩打住啊!别在弄军队了,好好赚钱,省的成了众矢之敌。”二人笑着答应了。 李康选严肃的说:“二位老兄,军队有就行了,我需要的是精兵不是规模,我需要是这一种威慑力,就跟核武器一样,你只要有就行,用不用它没多大意义!” 刘宣庭摇头晃脑的说:“翁主意思,兵者险也,引而不发势也,发而不胜颓也,因而翁主所系,精兵五万足保一方可也!” 何守业一脸迷茫不解的问:“翁主,这核武器是什么?” 李康选犹豫片刻说:“天火,一下能烧死几万几十万人的那种天火。” 何守业面露惊惧:“翁主可见过这类天火?” 李康选心想解释不清楚了,就说:“何兄,如果我见过这天火,我还能在你面前说话吗?” 刘宣庭轻轻推了一下惊惧中的何守业一把说:“翁主所言天火定是,野史杂文怪论,翁主拿来比喻而已,你怎能做实!” 何守业此刻才明白:“哦,我以为翁主所言是实呐!” 李康选不想解释摆手说:“比喻而已。” 刘宣庭笑的更开心,估计是笑着老何木讷。可这核武器就算李康选解释他们估计也不信,这世间有如此毁天灭地的武器。 三人议完事,各自忙碌去了! 隔日的傍晚郭雀儿要回公主府,李康选送他回去,午后近黄昏,李康选架着郭雀儿的肩膀,斜阳拉长了两人的影子,在东都的街巷里,二人欢声笑语有说有笑的往公主府走,身后跟着阿贵牵着两匹马。 李康选问:“你小子兔崽子,长高了!” 郭雀儿自信的说:“肯定呀!我这几个月每天都可能吃了!” 李康选说:“你现在十几岁了,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多吃点吃到那个婆娘养不起你为止!” 郭雀儿撒开李康选的手说:“还有你这么当爹的?你以后不要叫我小兔崽子了!” 李康选假装生气的拎着郭雀儿的耳朵说:“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啊!” 郭雀儿吃痛歪着脑袋踮起脚告饶:“哎,,哎,,我错了,以后不敢顶嘴了,疼,,,” 李康选放开手得意的拍拍手说:“这还差不多,以后给我老实点。” 郭雀儿有些生气的跟在李康选后面说:“我现在,好歹也算是半个世子!你这样对我动手动脚,人家这面子还要不要啦!” 李康选听完转身抬脚假装要踢他说:“小兔崽子,还有半个世子的吗?我看是个柿子差不多,还世子,公主是心疼你可怜你,记住长大要知道感恩!” 郭雀儿在后面嘟囔着说:“知道啦!以后你俩老了我肯定好好孝顺二老。” 李康选回身伸手捂着郭雀儿的头把他拉到跟前,架在手臂下,说:“我都来这里很久了,我大概率是回不去了,但是人终归会老去,将来如果有一天我老死了,你就找个棺材把我埋在偃师,我来的那个地方。” 郭雀儿抬头看着李康选说:“放心,一定办到。” 李康选听着甚是欣慰,把手臂下的少年又轻轻往自己身体边晃晃了。 二人的影子越来越长,也很快到了公主府。门人说:“李大人,公主说如果你送雀儿少爷回府,请后庭一叙。”说完,那个门房里走出来个宫人,带着李康选往后花园走去,穿过几处连廊,路过几处庭院到了后花园,公主在观鱼台上喂鱼。 李康选上前行礼后说:“公主今天好兴致!” 第64章 东都建军(五) 公主见来人是李康选也不答话摆手宫人离开,自己则继续喂鱼。 李康选走到公主跟前拿起鱼食一边抛进湖看着鱼儿争食一边故意带着些许生气口吻说:“李梅灵,你这很不礼貌啊!” 公主放下鱼食走到轩台边坐下说:“来人家里,大呼小叫者就是礼数吗?” 李康选被他一说有些不好意思,就有点尴尬的坐到公主身边,忽然李康选觉得这鱼食好香,仔细一看是炒熟的大米,就捏起几粒自己往嘴里塞。 公主见状莞儿一笑侧面说“此刻我信你是乞丐出身了!” 李康选端起鱼食递给公主说:“挺香的你也尝尝!” 公主忙摆手说“不用了你自己吃!” 李康选放下小碗说:“公主你能不能给我两个人?” 公主此刻神情严肃的说:“童百友,柯难鹤。” 李康选拍手站起来说“公主真是冰雪聪明!” 公主表情有些生气说:“你是在夸我吗?” 李康选竖起大拇指笑嘻嘻的说:“不是夸你,难道是骂你吗?” 李康选说完,公主注视着李康选没说话,脸上一点表情没有,四目相对李康选看到了公主眼神里有种温情,一直哀怨,好像还有一丝丝期许! 李康选被公主看的有些发毛,就低头打量一番说:“唉!公主你看啥那?我身上有东西吗?”说着李康选在公主面前转了一圈。 夕阳下,一个端庄秀丽的女子坐在轩台上,看着面前的男子在滑稽的转圈,映着夕阳余晖公主脸上开始有了一丝笑意,说:“哎,你再转一圈我看看。” 李康选疑惑的说:“是?我身上有东西,那脏了?” 公主微笑点头说:“啊,你在转一圈我看看。” 李康选又是撩起前摆,又是抓起后襟,查看半天没发现脏东西。此刻公主轻声说:“你转呀!我想看,” 李康选生气的说:“唉!李梅灵,你戏弄我呀!” 公主掩面轻笑说:“呵呵,呵呵,看你转圈跟个猴一样。” 李康选听完生气的学着猴子抓耳挠腮的嬉闹道:“是不是这样更像猴子啦!” 公主被他这突来的一幕逗的更是前仰后合的笑:“呵呵呵,这样就是猴子了。” 李康选正在嬉闹时低头看见公主前仰后合的大笑,忽然觉得她笑起来好像是自己的妻子卫盼蓉,笑的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甜美。 公主发现李康选忽然静止的看着自己以为李康选是生气了,就收起笑声抿着嘴憋着,弯腰去拉李康选的前襟说:“哎,不至于,生气呀!” 李康选被她这一拉醒过神来。公主见他有心事般就问:“你咋了?有心事?” 李康选坐下低声说:“没事,想我的妻子了。” 公主略带失望的口吻说:“想她就把她接来东都团聚呀!” 李康选低头低声说:“他们都在另一个世界,一个我再也回不去的世界,我很思念她们,可是我见不到她们了,估计这辈子也见不到了,或许我死了以后也见不到她们了。” 公主一听以为是去世了就安慰说:“别难过,自古生老病死无人能逃脱的。” 李康选一拍大腿坐直身体说:“是呀,既然回不去了,就在这里好好生活,”公主见李康选自己心态挺好就放心了, 公主起身说:“人逢知音实难觅,但见知音人已老。”李康选被公主这一句弄得云里雾里的没作答。 公主恢复往日的冷艳冰冷的说:“你要的人我可以给你,她们都是我父皇的心腹,不受当朝待见,交给你也算给她们谋了条出路,这八千金吾卫,你也可以拿去,我表明圣上即可。” 李康选也起身站在公主身边说:“不用了,金吾卫是先帝指给你的护军,为了保你周全的。” 公主转脸对着李康选说:“这公主府有府兵1000够了!” 李康选坚定的说:“那也不能违逆了先帝。” 公主没再说什么,二人肩并肩看着水里鱼儿争食,余晖斜阳下,泛着波光的湖面倒映着一对倩丽佳影。 公主轻转身挥手给身后的小宫女,那小宫女退出轩厅,没多大一会那宫女身后带着两个人,来到跟前。二人正是柯难鹤和童百友二人见了公主下跪行礼后,拱手给李康选行礼,李康选拱手还礼。 公主轻声问:“柯统领,童百友,他来跟我要你二人,你们意下如何?” 他二人跪下叩头道:“任凭公主做主!” 李康选都笑出猪叫声了说:“哈哈,哈哈,那,,就是你俩,也没意见了!” 公主没好气的瞪了李康选一眼说:“那你二人就跟他去!” 李康选高兴的准备带他俩走时公主叮嘱说:“李康选,他俩都是有品级的武将,一个是七品统领一个八品侍卫,你去留守司把他们的官籍更改一下。” 李康选拱手行礼撅着屁股准备后退说:“知道了,放心委屈不了他们!”说完三人离开了公主府。 李康选心里想着;童百友和柯南鹤的官籍更改,也是要找刘允章的,索性把六铺的案底也消除。反正这何守业已经去找他们回来了,军队就是刀把子,还是找熟悉的人管理妥当。 李康选思量着就到了留守司衙门,衙役见是李康选,也没敢硬阻拦,任由李康选大步流星的往里走,而他也不见外径自的走到了正厅自己给自己安排坐下了。 衙役去内庭传话后,刘允章从内衙背着手,迈着四方步晃悠到李康选面前拱手道:“李大人,别来无恙啊!” 李康选拱手行礼说:“无恙,刘大人我不跟你绕弯子了啊!我来找你办理官籍的。” 刘允章笑道:“呵呵,李大人,你的官籍,可不在我这里?难道你不知道吗?你的官籍在吏部你是京官外放的!” 李康选解释说:“刘大人,不是我的官籍,陛下不是许我募府兵两卫吗?我来找你调动一些军官的官籍。” 刘允章邪魅一个冷笑心里了然;不是求自己协助他,转出身后二人的官籍,就是来求自己要什么人?于是低眉不悦的说:“李大人你是在说笑吗?你府兵的官籍,那在我这里?” 第65章 东都建军(六) 李康选尽管心里很不爽可是依旧笑着说:“瞧你这话说的,在东都这个地界上,谁也绕不开你这尊佛呀!” 刘允章闻言得意的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说:“那,李大人,你让你的府兵衙门的文吏,提个案牍过来就行了。或者等诏书明旨下了以后在办也不迟呀!到时你该调动谁我配合你就是了!” 李康选低头低声说:“刘大人,我这小媳妇坐花轿,也是头一回,压根没管过军队,唉!乱七八糟的事情多呀!” 刘允章质疑的语气说:“我看未必?你那属下何刘二人很是了得呀!上通京都下达乡里,比我这衙门强的多呀!” 李康选谦虚的说:“让你见笑了大人,一介商贾而已,逐利而为之。” 刘允章听李康选这样说,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古代商人地位是最低的,哪怕再富裕在官员面前,也是下贱的工作。刘允章听完心里自然是莫名的觉得自己地位比他高,这内心得意也是自然的。 李康选见刘允章神情自得,就借机说:“这二位想必你也知道,金吾卫的两位将士,先帝时期的老人啦!我在长公主那磨破嘴皮才调度过来,所以赶紧把官籍转了,不然公主后悔了可咋办?”说着李康选起身走到刘允章边上,低身趴在案头,刘允章跪坐在案前。 刘允章斜了一眼点头说:“啊,我知道了,我会办的,你届时只需要把他二人的官籍编入你的府军,你到时把他们的品级上报朝廷就行了,虽然官籍在你府兵,可武将的品级都是兵部要和吏部合议的。” 李康选趴在案头歪着脑袋看着刘允章说:“那下官多谢刘大人了,另外还有一个事情麻烦你,” 刘允章惊讶的看着李康选,李康选起身收腿盘腿坐到了刘允章面前说:“之前,六捕是在你这里当差的,想必都是有官籍的,因为你我之间的误会,你把人官籍开了,现在能不能补回来?” 刘允章脸色难看的说:“你什么意思?” 李康选说:“我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带兵的,这六捕都是行伍禁军出身的军官将佐,我想让他们来我府兵中带兵,可是,这官籍你要高抬贵手了啦!” 刘允章生气的说:“你不要得寸进尺啊!” 李康选也是没好气的说:“刘大人,这东都你可以替陛下做主了吗?这么点小事情还需要我请旨吗?这东都治安缉拿本就是我的职责,这六捕应是我下属?” 刘允章被怼的脸色铁青说:“宿率卫是洛阳尹的官,我这是留守司!” 李康选才明白,这宿率卫是陪都公安局的刑警或者特警队长,而这留守司等于是大唐帝国中央办公厅东都分厅,所以互不隶属;留守司是对中央负责,洛阳府衙和洛阳府尹是对都畿道的官员负责的。 六捕之前是大唐帝国中央办公厅东都分厅警卫局的特工,因此这六人之前的官籍都在留守司。 李康选无奈只能使用钞能力了,于是就伸出一个指头说:“一千两白银,” 刘允章轻蔑的看了李康选一眼说:“李大人,你这是在行贿本官吗?” 李康选见他这副表情有说:“又不是没行贿过你,一千五百两,”这是他三年的俸禄啦! 刘允章头一歪脖子一抗说:“哼,李大人请自重!” 李康选把脸凑近了说:“你装啥清纯呀!两千两,不能再多了!” 刘允章转脸面露不快说:“李大人你不是为难我吗?” 李康选说:“这点小事情,刘大人为难吗?我把他们六人的官籍重新入到我府兵府衙,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 刘允章一听愣了半晌为难的说:“这事田相是知道的?” 李康选低身低声语气带有威胁的口吻说:“你奉谁的令,截杀李存勖难道还用我说吗?你有没有想过当日你若真杀了李存勖,田相难到真的能保你无虞?” 李允章紧张的看了一眼李康选说:“李大人你是什么意思?” 李康选看着刘允章面露惊色微微点头说:“难道你真的以为你之前的那些龌龊事能瞒得住?利用田杨之争,你不是想给我下个阴阳局吗?” 刘允章见秘密已经被说破索性也不掩盖了,因为他也知道能说出来说明李康选没打算为难自己,就慢悠悠的说:“不错,那日若不是长公主想必你早就魂归西天了?” 这句话印证了李康选之前所有的猜测和推断,更重要的是显然刘允章对田阉不是绝对忠诚,这样就分化起来更容易些! 李康选认真的说:“之前的事情,过去也就算了,可现在刘大人别引火烧身,田相要是靠的住?母猪都能爬树,关键是你可别得罪了长公主。” 听完刘允章思考半天说:“可是这。。。为难呀!” 李康选见刘允章脸色没了刚才那种狠辣的表情,反而有几分憨态,就拿出一个钱袋子放在茶几上:“200两,大人喝茶使!”打算以钱开路。 刘允章还是坚持说:“李大人,实在不好办,他们的低档都已经送去吏部了,如何能入你府衙官籍?” 李康选摆摆手童百友离开后没多大一会又扛过去一个钱袋子明显比那个大很多放在刘允章面前,李康选说:“两千两,大人费心!” 刘允章还是面有难色说:“李大人容我想想可否?” 李康选摆手柯难鹤和童百友去而复返每人又扛过来两个钱袋子放在刘允章面前,李康选指着钱袋子说:“这四千两,共六千两,我换他六人官籍,大人你看够吗?”刘允章还是一副为难的模样。 李康选起身装着漫不经心的说:“我回去,写个折子给陛下,让陛下彻查此事,看看这六人可冤?在让田相过问一下,东都的留守司,武威军的饷银可如实支付了?”如此一来刘允章利用杨田之争想渔利李康选的事想必是瞒不住了,为臣他是田相门客不忠于君,身为门客主人和劲敌酣斗之际想着渔利,为仆不忠,如此一来天下基本没有他立足之地。 刘允章一听立马起身,急忙拉住李康选语气近哀求说:“李大人你这不是逼着我抹脖子吗?陛下一查,田相势必怪罪我!” 李康选回头说:“六千两够吗?” 刘允章点头如捣蒜说:“够了,够了,我尽力去办!” 李康选此刻得意的说:“刘大人,多简单的事情,你非要费半天口水。” 刘允章起身查看钱袋子说:“好,好,我会给你办好的放心啊!” 李康选转身离开说:“七日之内,我要他们六个官籍在我府兵册内”说完拂袖而去。出了留守司大门,李康选觉得这何守业教他的这招真好用。钞能力果然没有那扇门是用银子砸不开的,如果有那就多砸点! 回到聚源客栈,李康选把刘宣庭叫来让他安排柯难鹤和童百友的住处,同时又吩咐刘宣庭把他二位的家眷安置好!刘宣庭应允! 第66章 东都建军(七) 忙了一天晚上李康选睡得很踏实,一夜无事。 次日清晨李康选刚起床,阿贵告知李康选,铁鹰带着刘奎,吴九斤,陈虎,四人来见李康选。 李康选还纳闷这么快? 原来何守业早就联络六人,经过何守业了解,这四人擅长带兵,且曾经都是禁军中的佼佼者,另外两人,贺正,杜平,论军事不如前四人,论才学后两者能甩他们四条街。李康选才算是明白为啥当日受伤的是他俩,善于动脑子不擅长动手! 因此何守业就安排贺正在炼锋号协助他督办军械钱粮,杜平去了聚源号协助刘宣庭督办军马兵丁,李康选得知后也大加赞赏何守业能任人唯才。 阿贵急忙帮李康选穿戴整齐,李康选急急忙忙跑去前厅见他们,李康选刚从后面进入前厅,铁鹰等六人柯难鹤,童百友,何守业,刘宣庭,还有几个平时脸熟的文书,齐齐单膝下跪拱手:“翁主,” 李康选急急忙忙扶起众人说:“这,以后大家都是自家兄弟别拜来拜去的。”说着李康选就让大伙坐下,此刻李康选发现这客栈前厅被重新布置了,靠北一个上边主位,两边分列两行蒲团众人跪坐,看上去主次分明。 李康选纳闷问:“刘兄你这一夜功夫就把这前厅搞得和梁山忠义堂一样,咋滴?要当山大王呀!” 刘宣庭面带自喜的说:“翁主,无规矩不成方圆,从此后,我等再不是一介商贾了,而是你的衙属。” 李康选还是不懂就指着前厅说:“刘兄,这陈设布局是?” 刘宣庭说:“你的府衙,还在营造,目前也只能在这里将就一下了!” 李康选说:“啊,我知道,你负责的呀!可这客栈前厅这里搞成这样生意不做了?” 刘宣庭说:“府衙没完竣之前,这里就是翁主日常起居和处理公务的地方,所以这里就不能在像从前那样,翁主可能没留意,我们的客栈早就没人来住了,之前还险些让我兑出了,还是你拿钱给我渡过的难关,这里主要是聚源商号的联络总部了。” 李康选还是不理解的说:“我靠,至于这样布置吗?” 何守业神情严肃认真的说:“翁主,无规矩不成方圆,这孔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意在告诫世人,长幼尊卑有序。” 李康选看着何守业的严肃表情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正正身子坐直了说:“啊,行!听你的,今天算是正式开会了吗?” 刘宣庭拱手道:“是的翁主,今天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议事,” 李康选被这严肃的气氛搞得有点紧张,边上还有俩拿笔记录的。 李康选就问:“有啥事情,我们大伙议议?” 何守业起身拱手对李康选施礼后转脸对众人说:“翁主,要开府建衙了,朝廷许我们募府兵两卫,前几日我和刘兄和翁主议定,我们采取轮训办法,募兵六卫,这兵者首先器也,翁主的意思想听听各位将军对兵器的看法?”说完何守业回到位子坐好。 李康选看着众人的同时自己也在思考;这何守业果然是有些才华的,科举十次不第估计是运气问题,这话让他说的,既表达意思又维护了翁主的体面,关键是无形中还提高了自己的形象,恍如一个文官之首。 铁鹰站起来拱手行礼后声音洪亮的说:“我唐军,器械以兵种区分,骑兵一般马槊,横刀,甲多为山文甲,也没什么特殊之处。” 李康选听完摆手说:“你们不要站起来说,更不要行礼啊!有话就坐着说就行了,以后但凡议事不论礼节,只论事。”说完众人也面露轻松之色。 接着柯难鹤说:“其实近三十年,我唐禁军凋敝,主要原因除了朝廷宦官弄权外,还有一个就是器械和兵制一直得不到改善和提升,现在尴尬的步军甲重,推进缓,而步军的矛短,破甲能力弱,两军对垒,往往够不到对方就被刺倒,而骑兵甲重不善奔袭,人马重甲一日机动二百里,人马都受不了,但是骑兵人马若舍弃了重甲,冲阵时候很容易被敌步军刺下马砍杀,因此禁军步战短,骑战重,一直没能解决!” 童百友正要起身被李康选指着示意坐下说,童百友起身一半又坐回位子坐下说:“还有一个就是攻城器械,多为重弩和滚石车,这器械攻城威力不行,我们抛出一千五步的石丸,击中敌一次一个,而多为概率击中,重弩射程只要三百步对敌杀伤有限。” 李康选听完坐着说:“我听明白了,步战武器短了够不着,马战人马重甲跑不远,不披重甲!冲击敌步兵很容易被捅死,这攻城的抛石机打出得石头一次只能砸到一个,你们嫌弃效率低,想一次砸死很多个。” 童百友听得猛点头。 李康选说:“简单的很!”众人期许的看着李康选, 李康选起身背手说:“我先给你明确一下;我要求的步兵在挺进时一定要顶住对方的武器,同时自己手里的武器一定要能捅死对方,” 众人有些疑惑; 李康选接着说:“步军战时结阵盾就是首要的,我看过现在唐军的大盾有八十斤重,小盾圆形的防御力差,所以我们要改;让工匠把方形大盾的尺寸做到四尺宽七尺高。” 李康选看着众人更疑惑的表情接着说:“一厘厚的木板向敌面用铁骨架分割成若干小方块,方块内用棉花和石灰,按棉三灰一的比例搅拌均匀后,填充压实厚度到五厘,外再用牛皮覆盖绷紧。这样一个大盾重量约在40斤?这棉花软敌刺后很难刺透,掺了石灰干了以后火烧不着。” 第67章 东都建军(八) 众人听着也是不明就里,估计都是第一次听说棉花和石灰挡刀枪的,用现代的科学解释,棉花类似纤维结构在石灰的固化下定型,棉花较软吸能,而石灰硬能保持结构完整同时把石灰的硬度结构大大提升了。 接着李康选又说:“步军的甲要做厚,而且内甲也要穿,面甲也要搞好,矛不够长,可以把骑兵的马槊给步兵用,问题无非是不方便携带,那就分两段槊杆,九尺一段,两端连接做个铜箍用旋扭结构,等一下我会把图纸画出来。槊头加长一尺,双面开刃,刃锋前部细窄方便捅破敌人的盔甲,中部宽方便破甲后对人身体造成大面积的创伤口,从尖部到槊头根部两边起脊刺入敌身体后迅速撑开伤口不至于整个槊头卡在骨头里拔不出来,而槊脊两侧留血槽,让血液快速流出,润滑整个槊头方便拔出。” 这就等于整个槊的长度由原来六米多增加到了近7米。 从新设计的槊杠分两段,中间有铜扣灵活连接,槊头被加长后有70长度,双锋刃破甲能力加强,前段窄中间宽,整个槊的尖头到根部两边起脊留了血槽,形成了一个三棱军刀的结构,刺入敌身体后很方便拔出再刺,这种武器想想都可怕,前面盾牌挡住敌人刺来的矛,后面人举着大槊从大盾牌留出的缺口对着敌人就桶,那还不扎个透心凉。 李康选起身背手度步继续说:“这重甲骑兵,要想法子减轻甲的重量,不行就穿两层甲,”众人疑惑的眼神看着李康选,一层都嫌重,两层能减重吗? 李康选接着说:“外甲用不再用山纹甲,改用鱼鳞扎甲,甲片做大一些不用生铁水浇注,改用熟铁锻造,内甲锁子甲双扣编制的那种,”古代甲片的制作是生铁烧成铁水浇在模具中,从而就得到了铁片,然后把这些铁片简单的研磨后,串联起来就有了盔甲,这种铁成型的工艺对金属内部的杂质无法剔除碳含量很高,这就导致金属材料的很脆。 如果把一个铁块反复折叠打成薄铁皮,那铁里面的杂质就少,而铁的密度就会提高,自然金属材料的延展性和硬度都会好很多,这两种工艺古人称之生铁和熟铁。 按李康选的要求,锻打后的盔甲材料基本接近了钢的标准! 锁子甲需要拉丝本来就很贵,还用双环扣。 晚唐时期就算是统兵的大将都很少用双环扣的锁子甲,东西虽然好可太贵了,现在李康选居然让全军配发锁子甲,看来真是经济实力决定底层结构,而底层结构决定了上层建筑。 李康选接着又说:“重装骑兵必须是一个军士配备五匹战马,不然冲阵的时候,战马跑不动那不是成了送人头吗?轻骑兵一定要突出一个灵活,所以轻骑兵就不要穿外甲了,人马都用锁子甲覆盖包裹全身就行了,主要是突出一个快,还要骑射准头好,另外要能马上砍杀利索,所以这骑兵三卫,一重装骑兵突出的冲击力,二快马轻弓就是个灵活依靠弓箭射杀,三快马快刀突出的就是机动快打快撤。”众人点头。 李康选接着说:“重装骑兵的平时训练人马全甲一个时辰跑50里合格。而每个军士除破甲大槊外,一柄横刀,一柄短刀,一个大锤,其他武器不能在带了,盾和弓箭都不要,二骑射的轻骑兵不要装备大槊了,人马都穿锁子甲尽可能的多带弓箭,武器带一把大锤,一柄横刀,一柄短刀,弓箭必须能射百步,箭镞带够100支以上,训练到军士在全速奔跑的马上能射百步外走动的活鸡算是合格,三机动的骑兵用最好的战马,人马穿外甲不要穿内甲,搞一柄长十五尺刀长三尺的重两斤的陌刀,要能砸能砍,每人再配发短刀一柄。” 李康选的安排是;重装骑兵一定要冲击力,人马双层甲冲入敌步兵队伍砍杀,快马轻弓就是突出一个骑射,这一卫只要出去就是拉开距离对敌人步兵骑兵滋扰射杀为主,另外一卫快马快刀就是突出一个快,无论是对敌人骑兵还是步兵只要接触后就快打快撤不纠缠,战场支援类型的,其实就是现代军事理解,坦克集群的冲击力, 装甲步兵集群短距离快速机动,摩托化步兵有效的战场支援能力。 何守业是懂非得的站起来行了礼说:“翁主,这槊和盾改动我理解了,我下去就安排工匠做一批试试看可行否?可这锤,属下不理解?根据我了解唐军目前装备的鹰嘴锤实际战斗中表现不理想,我们还要装备吗?” 李康选看着何守业说:“何兄,唐军的锤短轻了,打击力道小,我们要做的锤,柄长八尺半,锤头重要二斤左右,四面尖如锥,用铁做不是青铜,何兄理解吗?” 何守业听完后点点头:“我知道了,这锤的下落力道估计能达千钧呀,这要是砸了脑袋不开花了。”众将听了一会笑。 接着李康选说:“何兄,所有横刀开双刃,主要突出穿刺效果,” 何守业不解的说:“翁主,横刀向来是以劈砍为主呀” 李康选耐心的解释:“我们面对穿甲的敌人,横刀劈砍杀伤力有限,单刃刺效果不理想,如果是尖头双刃,很容易刺破甲,”众将士听完点头赞许。 李康选又站起来背手度步说:“另外,这滚雷车也就抛石机,抛出的石头肯定不行,何兄可知道火药,或者烟火?” 何守业说:“这烟火我知道,硝石、硫磺和木炭混而燃烧能绽放出绚丽光采,我唐每逢大节京都就会邀各地烟火幻师去京都燃放甚是奢华,可这火药我就不知何物了!” 李康选走到何跟前说:“用火硝硫磺及木炭按比例混合而成,其原理差不多,我们做一个陶罐,一升左右里面装满这种火药,在外套一个陶罐,两个陶罐中间留出五厘的空间,在这个夹层里面填满火油,这些火油事前一定要和猪油混合,形成半凝固状,只要中间的陶罐被爆开这些火油就会起火四处飞溅,半凝固的猪油膏状撒落在人身上极难扑灭,越扑打燃烧范围就越大,” 第68章 东都建军(九) 原理其实就是用两个陶罐套娃一样,中间形成一个空腔,把易燃的火油和猪油搅拌形成膏状半凝结,最内的火药炸开两层陶罐后,燃烧的膏状火油四处飞溅,就是简单版的凝聚汽油纵火炸弹。 何守业说:“此法妙计,我怎么就没想到那?这猪油粘稠,不易起火,可这火药极易起火,如果二者混合,那起火后猪油粘固,若高温炙烤下猪油也会引燃,而且。。。。哎呀!实在是妙极” 李康选看着何守业淡淡的说:“何兄理解了!” 何守业拍大腿说:“理解了翁主!” 李康选又接着说:“弩要分两种我回头想想,能不能画个图给你,让工匠打造试试,这重弩确保能把二十斤的箭射出两千步外穿透两匹战马。” 众将士在下面开始嘀咕:“两千步外还能射穿两匹马,这等武器我没见过,” 李康选说:“有话大声说别嘀咕” 陈虎起身抱拳说:“翁主,我没见过能射这等远的弩,如果能做到,那可是不得了。” 李康选走到陈虎跟前说:“我梦里有种武器能射出几万步远,炸开后方圆数丈寸草不生,梦中人称为火炮。” 陈虎挠头说:“翁主,你脑子里好东西真多呀!”众人呵呵呵大笑。 李康选也笑着说:“重弩我给你造,我还给你配一重铁制弹丸尖头能射一千五百步,直接可以击穿城门。” 陈虎和众将士都面面相觑表示怀疑。 其实很简单,李康选之前是看过一期科教频道的节目里面介绍了一种宋代的三弓床弩,两个弩臂并在一起,可以根据需要上下摆放也可以前后摆放。弩臂的两头使用滑轮,在反向安装一张孥臂,把弓弦穿过前面两张弓臂的滑轮固定在后面弓臂的两端,就能比同样弩臂的弩高出三倍的弩矢出膛速度。 这种床弩结构比较简单了。弩臂可以根据实际需要做出相应的尺寸,也方便制式化制作。 如果力道不够,上下叠放六张孥臂从而得到更大的张力,李康选算过,单个大型孥臂的张力约400斤左右,利用滑轮借助杠杆原理,把这三张孥臂的瞬间释放的张力搞到1200斤应该是可以的,如果不够就搞前六后三的机构,这一下整个床弩的瞬间张力就能达到6000斤以上,至于弹丸李康选打算参照现代的炮弹外形用生铁制作,毕竟现代的炮弹外形是符合空气动力学的,这个时代人们的脑子没这个概念,因为所有的速度都没超过音速,所以他们不会考虑到空气对物体加速度的影响! 在利用轨道赋予弹丸的射向,直接依靠弹丸本身的动能砸烂或者砸穿10厚的木门应该问题不大! 如果张力还不够,那就把床弩在做大一些,不是有个人说过吗?有个支点他能撬动地球,大不了把这个大号的弓弩车做的再大些,反正李康选都想好了,利用简易的齿轮减速原理,用绞盘拉开弦的,大一点应该没事。 会议基本形成决议,编制六卫。 唐军编制基本是二五制度,但是李康选没用唐军编制,而是采用现代的三三制概念, 即每卫一将军统领一人,下辖三个营,每营设管营都尉一人辖2700人;每营设三旅,每旅设旅帅一人辖900人,每旅设三团每团设团总一人辖300人,每团设三个百夫队,每队设百夫长一人辖100人,每百夫队设十伍,每伍设伍长一人辖10人。 另外每卫编制300哨骑兵类似侦察兵,另外一个百夫队8个火头军,卫直属52文吏30传令兵等。共计一卫9100人左右。 这也就是相对于一个师级编制,每单位下设三个下级单位。 李康选这样编制的目的就是,形成单位内的兵力优势,比如一旦对垒,对方采用的二五制,一个营就两个旅,而李康选的一个营是三个旅。 另外李康选大学时期的军训的教官告诉了他们,战时不允许单独行动,三人一组绝对不能单挑,至少三个打一个!因此李康选的军队强调的是纪律,不允许出现张飞赵子龙那样的猛人! 一切安排完后,李康选还给自己的军队起了名字,分别是;铁鹰率领的叫黑煞卫,柯难鹤率领的叫虎狼卫,童百友率领的叫麒麟卫,刘奎率领的叫白猿卫,吴九斤率领的叫雪鹰卫,陈虎率领的叫白象卫。 对应的作战职能,黑煞卫是重装骑兵,人马重甲攻杀冲阵。 虎狼卫,轻弓快马,疾驰支援,机动射杀。 麒麟卫,快刀快马,马上劈砍,伺机机动。 白猿卫,编四个营主要使用器械,一营连弩,二营重弩,三营云梯和大型重弩机,四营投石机。 雪鹰卫,是重装步军,编制四个营,一营二营大槊披重甲,三营大盾重甲重刀,四营陌刀队机动增援力量。 白象卫,主要是战时的后后勤保证,一营螺马驼队,二营大车辎重,三营医救,四营后卫和工兵。 另外李康选亲军还有2000人称之为云骑营,这里面多半是这些将领的子侄兄弟亲属组成,这也是古代的规矩,统兵将领把亲人送到统帅身边以此示忠,李康选也是拒绝过,可是拧不过这些古人的思想。只能接受了。别看都是官二代各个战斗力不弱。 贺正,除了在炼锋号协助督办军械钱粮外,整个东都派出的所有地方的情报网络交给他管理, 杜平,做了参军主要负责战时军队内部保卫工作和军队纪律! 经过两个多月的准备,各种武器的实验都达到了预期目标,军队开始陆续进入营垒轮训,就这样一支军队就拉起来了,而且是这个时期装备最精良的军队。 李康选通过几次轮训才发现,这哪是农夫,一个个都是职业军人,基本都是失地的兵户,这些人祖辈父辈都是军人,而且这些军人基本都打过仗。 李康选不免唏嘘,唐朝立国二百多年快三百年了,对外战争基本没停过,基本都是胜多输少,也是这些职业军人的功劳,他们一代代人都行伍。 为了这个民族浴血可最后却因交不起田税,失去了朝廷给他的土地,要么被官府强征后卖了,要么被豪绅夺取了,这也难怪何守业,能在这么短时间聚拢十几万之众的青年,他们也是为了一口饱饭,为了家人能活的好点。 李康选理解的治世无非的让百姓吃饱穿暖,可这些当权者不是这么想的,他们心中的治世应当是他们银满仓,谷满跺,升官发财,娇妻美妾! 第69章 军中私饮 这几个月李康选基本都在军营,自己小时候就有个军人梦想,可后来上学给耽误了,来到古代有机会和军人在一起,也是一种弥补。 李康选信步走进一个营房内,营房都是统一的,中间一个大长案,三面土炕,一个营房住五十人。 几十个军士正在喝酒,见李康选进来都立马停止动作不敢说话站直,李康选指着肩膀带着百夫长标记的军官说:“你们在干吗?继续我就是来凑热闹的。” 那百夫长面有难色的不敢说话。 李康选坐下拿着桌上花生剥开往嘴里塞说:“你们一个个抠门的,我都看见了你们在喝酒,我来你就把酒藏起来,不够意思,给我喝点。” 那百夫长为难从另一个军士背在后面的手里,夺了一小坛子就递给李康选。 李康选拿过来倒了一碗就喝了,这古代的酒都是粮食酿的,甘甜可口度数不高,还没现在啤酒高,李康选也是爱喝。 喝完一碗,李康选见众人都还站着,而且一个个你看自己,搞得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于是李康选一手拿着空碗一手拎着酒坛子就招呼大家:“唉!你们不喝,别拘束来来,我给你倒上。” 说着李康选把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空酒碗给倒满酒,递给边上一个军士,那军士接过酒碗不敢喝,李康选见状自己倒上一碗双手端着碰了一下那个军士的碗说:“我干了,你也干了啊”说完自己一饮而尽, 那军士表情复杂为难的看着百夫长,百夫长也端起酒说:“翁主,我们敬你一个,”百夫长一发话,几十个军士都端起酒” 李康选又给自己倒上一碗,跟她们碰了一下,一仰头喝了,这些气氛就对了,几十军士站着神情明显轻松很多,李康选指着他们说:“来呀!坐呀!该吃吃,该喝喝呀!都看着我,我张尾巴了!” 众人被李康选逗的大笑。 几个胆子大的就坐下了,李康选又指着站着几个说:“你们,真烦人,坐呀!开搞呀!” 几个胆小也坐了下来,李康选跟这几个人吃喝一通,还跟着百夫长学划拳,一时间嘈杂声音传到隔壁几个营房,另外几个营房军士都跑过来看,一时间涌过来好多军士,这整个营房围满了人,都想跟李康选碰一个! 李康选是来而不拒,挤到桌边的够着碗的都,跟李康选喝了一碗, 李康选正兴起,一个旅帅军官在外面呵斥:“你们在干什么啊!炸营了吗?都给我回去睡觉,明天还有训练,” 营房外众人都退去了,那旅帅才有机会,进入到这个营房,刚到门口门就骂:“葛弘,你这个百夫长不想干了吗?居然敢在军中饮酒,我要。。。。。”旅帅话还没说完,突然李康选转过脸,吓的那旅帅不敢在训斥,扑通跪地道:“属下该死,不知是翁主在,搅扰翁主雅兴。” 李康选起身扶起旅帅说:“没事,酒肉不分家,来了就喝一碗在走,”说着递给他一碗酒,那旅帅扑通跪倒在地说:“翁主,军营轮训凡入营者必须遵守法度,而军中私饮者,军棍30。”说完那军官起身,出营房,李康选才明白,心想完蛋了把这帮兄弟害了,正准备出营房去找刘宣庭说情,就被杜平带着吴九斤和陈虎给堵在营房里了。 杜平见有些醉意的李康选问:“翁主,可是在此饮酒了。” 李康选身后众军士刷一下全跪了,百夫长抢话道:“杜参军,我等在营内私饮,恰被翁主发现而已。” 杜平走到那百夫长跟前说:“你可知道军中私饮,是要30 军棍的。” 那百夫长说:“知道,训练太累,我等就偷偷喝了几碗。” 李康选有些醉意但内心还没明白的,这个百夫长是在替自己开脱。这些将官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吴九斤上前扶住李康选说:“翁主,回房休息!剩下的事情我们处理?” 李康选推开吴九斤有些踉跄的说:“我靠,酒是我跟他一起喝的,你要打他们连我一起打。” 陈虎也上前说:“翁主,你太累了,早些休息!”说着吴九斤和陈虎就好架着李康选离开。 李康选挣脱后指着二人说:“你俩兔崽子,反了,我说了酒是我跟他们一起喝的,挨打,啊 ,,一起挨打!” 李康选说话舌头都有些打弯了,杜平一时为难说:“翁主,军营军令如山呀!” 李康选说:“你也知道军令如山呀!放我走不是废了军法吗?”说着李康选把自己的棉衣脱掉:“来军棍30下。” 杜平实在不敢打就派人去叫刘宣庭,不一定会,就见刘宣庭一边穿衣服一边往这里走,到近前刘宣庭说:“翁主,你真喝酒了?” 李康选说:“啊! 喝啦!” 刘宣庭着急说:“翁主,你若想喝就可以回府上再喝,这轮训你可以来,也可以不来,你是统帅,训练三军是将官们的事情,你可以居府不出都行,可你来了军营还在营内私饮,你这让我等如何是好?” 李康选说:“费什么话,30军棍来,打完老子回去睡觉,” 刘宣庭着急的说:“翁主,你和身子骨30军棍怕是一月下不了地了,” 李康选醉意懒散的说:“刘兄,小瞧我了,来打,冷的不行打完赶紧收工。” 刘宣庭跺脚急的说:“打不得,你是统帅今天把你打了日后你在军中还有威信吗?” 李康选自己走到校场点兵台前脱光上衣喊了句:“今日若我私废军法,日后将士还敢以命相托吗?刘兄军法大过天!” 刘宣庭也听懂了,如果今天李康选逃过了这顿打,那日后军士怕是对他的看法不一样了。 于是咬牙吩咐杜平说:“杜平你今日是监梁官,又是参军事,你安排军法!” 那几十个喝酒的汉子一听说安排军法主动跪在李康选身后,脱光上衣。 人群里又窜出几个别的营房军士说:“我们也和翁主喝酒了,愿一起受罚” 接着又蹿出了几十个,校场下李康选身后跪着百十来个脱光上衣的汉子 ,没过一会百十来军士拿着槊杆一人对准一个,台上杜平喊:“军营私饮者,军棍三十。” 话音一落,底下噼里啪啦开始打,李康选攥紧拳头准备迎接背后一棍,后面都打的噼里啪啦了,自己身上没挨打,回头一看拿着军棍的军士吓的颤颤巍巍的看着李康选不敢打。 李康选生气的说:“你快点打,打完我好睡觉去,冷的不行了,” 那军士颤抖的说:“翁主,,,,我 不敢打,,” 李康选愤怒道:“陈虎,看着他,再不动手打,斩了” 陈虎听完抽刀而立,那军士吓的抡棍子就打。 估计是紧张下手老重,三十军棍后,李康选向前一扑倒地不起,晕厥了,现场众人:“翁主,翁主,” 刘宣庭生气的说:“犟驴脾气,我都说了这身边30 军棍扛不住,快叫军医。” 那个打他的军士吓的棒子一丢瘫坐在地上,李康选被几个亲军七手八脚抬起了,临走时候李康选模糊中喊了句:“别为难,他。”众人都听得真切,李康选意思是告诫众人别为难打他的那个人。 那人也听明白了一骨碌翻起跪地磕头嘴里:“翁主,翁主对不起啊!”几个亲军把李康选抬进大营后,军医给上了药,李康选晕厥中睡去了,吓的阿贵一会试探一下鼻息,一会试探一下鼻息,整夜都守在李康选塌前不敢睡觉。 深秋一声鸡鸣军营开始传出了操练的声音,李康选背上剧痛把他从梦里喊醒,“啊,,,”的一声,吓的边上睡意正浓的阿贵一个激灵起身问:“翁主你醒了?” 李康选结结巴巴的说:“啊,,疼死我了,,这后背,咋样了?” 阿贵说:“都打烂了,估计要月余时间了才能好,” 李康选说:“真他妈的疼死了,”阿贵转身喊了亲军进来,让他去找军医。 没多大一会军医进来看了一下伤口说:“翁主,应该没事,七日内伤口便可愈合结斑,” 李康选趴在问:“那些军士咋样了?” 军医说:“他们,比你情况好多了,最多七日便能下地走路了,不出半月他们都痊愈。” 李康选说:“那我啥时间能痊愈?” 军医说:“他们是行伍之人,体魄强健,而翁主体质弱,需要多些时日。” 李康选接着说:“半个月可以?” 军医说:“可以,半月可以应该外伤能好,但是痊愈需要月余时间。” 阿贵在一边说:“翁主,打你的军士好像疯了!” 李康选惊讶的问:“为什么疯了?” 军医一旁补充说:“他昨晚一夜未眠,以为把你打死了,整夜精神恍惚!” 李康选说:“阿贵扶我起来,” 军医说:“不行呀,你这伤口如果再次出血麻麻烦了。” 李康选一边爬起来一边说:“伤口坏了再长,这人一旦疯了一辈子就完蛋了,我不能害了他。”说着李康选忍着剧痛爬起来,到了那个军士的营房,那个军士见李康选惊惧的喊:“翁主,我不是故意要打死你的,你不要索我命呀!” 李康选上前说:“我没死,你看我活着那没死。” 那军士见李康选接近自己吓的连连后退,李康选说:“你不至于胆子这么小?你看我好好的,不信你摸摸我胸口热的,我没死。” 那军士惊恐的伸手摸了一下:“翁主你还活着呀!”说着扑通跪地磕头说:“翁主,我真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康选扶起他说:“你没错,你做的对,错的是我,我不该私饮,更不该蛊惑将士和我一起饮酒,连累他们,更不该胁迫你打我,是我害了你。” 那军士抬头看了一眼带着一种懊悔的哭腔说:“翁主,你没事就好,我以为我一顿军棍把你打死了!” 李康选说:“没事,这不好的很那,你别担心了啊!” 那军士擦了一把眼泪说:“我真的以为把你打死了,我们家九口人,流浪到此时福生商号的地,给了我们活路,不然我们一家早饿死了,你就是我们的全家的恩人,我要把你打死了,回家我父我兄定不饶我,我这良心一辈子不安。” 李康选拍拍那人肩膀说:“没事,我没事,死不了啊,放心。”说完李康选起身离开,准备回大帐,校场内军士看见李康选弓腰从那个人帐篷里出来,当李康选路过校时正在操练的军士都停止训练,开始喊:“翁主威武, 翁主威武!”两万人一起喊,这喊声震天响。 刘宣庭背着喊声惊动从自己的帐内出来见李康选在跟军士挥手,上前扶住李康选说:“翁主,你这一顿打没白挨!” 李康选转脸没好气的说:“刘兄莫不是,想我在挨一顿” 刘宣庭笑道:“呵呵,翁主误会了,你看将士们对你的态度,你成神了” 李康选点头说:“不是我成了神,是军纪成神了,日后我军军纪遍便有了魂”。 陈虎见李康选进营房后,对将士们说:“继续训练” 第70章 灭了扶桑使团(一) 冷冽的寒风,裹着雪花,刮着令人胆寒,那飞来的雪花像刀子一样划的人脸颊生疼。天地一色的白让人有种恐惧,孟州府衙内,府尹许寿一脸焦急的来回踱步就连大厅内的炭火熄灭了也全然没感觉到寒冷! 一个衙役推门而入一股寒风灌了进来,许寿根本没在意而是焦急的询问:“他们还是不满满意吗?” 那衙役脸红扑扑的像是冻得,可又像是着急的,喘着粗气嘴里的蒸汽都遮挡住了他的面容:“大人,快跑不得了,那帮扶桑国的人开始杀人了!” 扶桑国派遣来的使团,是接到了礼部的邀请来朝见,从夏末出发一路走走停停磨磨唧唧沿途还多生事端。 其他国家的使团朝见完天子都回去了,他们还在半路上墨迹,全然一点诚意都没有,或者是他们认为今日的大唐已经不是昔日的那般强大了,他们扶桑又可以跳起来了,直到入冬天降大雪才到都畿道的孟州境内,接连半月的大雪封住了官道实在没法再往前走了,于是朝廷的礼部责令鸿胪寺的官员陪同他们就地过冬,并让孟州府就提提供给他们一切所需物资。 这些扶桑人起初是要求提供除了过冬需要的帐篷棉衣棉被炭火外,还要求每日必须要肉,孟州府照允了,可没过几日他们要求送女人过去,起初孟州府是不答应的,但是架不住鸿胪寺官员的压力,迫于无奈府尹只好把附近几个县的歌姬青楼女子都接过来送去,结果这帮扶桑人里面几个领头不满意,命人进城抢了几个富户家的少女,家属送来钱财托孟州府尹差人去赎人,可不曾想他们居然把派去的人杀了,一时间孟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中。 听到衙役的汇报后,许涛一脸错愕的问:“什么,礼部鸿胪寺的官员没约束他们吗?” 那衙役生气的说:“早跑了,他妈的,这帮京里的官一个个滑头的很,见情况不对早就跑了!” 许涛犹豫了一会转身从身后的武器架上取下横刀说:“走,跟我去城外的折冲府集合府兵弹压!” 那衙役着急的说:“大人,赶紧求援,几千扶桑国人,我们那点折冲府的兵对付不了!” 许涛转身抓起笔借着油灯那虚弱的光,边写边说:“你差人带上我的手书,去找留守司的武威军求援!” 此刻孟州城东城门内火光冲天,一队守城的唐军约莫有百十来人手持火把,正和扶桑人血战,面对多于自己几十倍兵力的敌人,这队守城的军士,死死顶住了进城的主街道。 显然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夜晚百姓都在睡觉,这些没有逃走的唐军明白;他们必须死战到最后为百姓撤离争取时间。 大街小巷不少军士敲锣打鼓的喊着:“兵祸,兵祸了,快从西门出城,” 一时间整个孟州城嘈杂了起来,被阻挡在东城门附近久攻不进的,扶桑人气急败坏开始纵火,整个孟城顷刻间火光如白昼! 随着最后一名唐军勇士被几个扶桑武士砍到,这些倭寇再无人可以阻挡,他们嘶吼着呐喊着如恶魔般笨向城内,像一头头饥饿的野猪嗅到了食物的味道,疯狂的扑进了街道上的一家家店铺一户户人家,惨叫声,厮杀声,此起彼伏,城内有没来得及撤退的百姓家中里男丁,抄起手里工具或者武器拼死抵抗,可这些倭寇都是训练有素的行伍军人,普通百姓那是他们的对手。 许寿见几个衙役带着他的信打马离开后,喊了声:“余都统,带着你人跟我冲,” 这三百多折冲府军,有的年近五旬依旧是披甲持锐的赶了过来,有的甚至连甲都没有,直接穿着棉衣拿着不知道祖辈还父辈传下来的武器,都已经磨不出刃的横刀也赶了过来,这些人能来就没有怂的,人们迎着火光从西门直接奔着东门而去! 一个留着扶桑月代头的人身后跟着几个人在东城门外观战。 “亲王殿下,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会招来唐军的报复?” “呵呵,松根君,你想多了,今天的大唐哪还有力气打我们,他们自己都忙不过来,我们这次的目的就是试探他们的态度,为我们下一步对百济的征战做准备!” “可亲王殿下,我们这不是试探,像是宣战那!” “无防,如果唐军真的来了我们就投降,到时就说我们丢了一个使团的武士,我们进城去寻找,孟州驻军阻挠我们。如果他们不接受就找几个我们使团的人当面惩罚一下,也就过去了,别忘记了松本君我们可是使团。他们邀请来的,一路从渤海到这里,他们的礼部官员沿途接待工作可是很殷勤的!”呵呵呵,这亲王身后的几个都得意的笑了起来! 天刚破晓,东都城门上一个军士举着火把:“谁呀!”来人骑着马手里还牵着一匹马回答:“孟州军情,十万火急!” 说着那人亮出了六百里加急的令牌,城门打开后,那人把怀里的书信递给守城的军士说:“快交给留守大人,”说完那人到底昏厥,几个守城士兵急忙把人抬到边上的暖房里,一个军士抓起信就朝着留守司衙门跑去。 嘭,嘭,,一阵敲门声:“大人,大人,” 刘允章被吵醒后愤怒的喊了句:“谁呀!天还没亮那,喊啥?” 门外的人回答:“大人,城门来报,孟州府来了军情十万火急。” 刘允章没好气的说:“什么事?” 门外那人小心的回答:“小的不敢拆开。” 刘允章伸个懒腰正要起床,身边的一个美妇人抱怨道:“你就去看看,左右不过是封信而已!” 刘允章回头看了一美妇人,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接过书信拆开了看了一会:“啊!这还得了?” 刘允章一脸愤怒指着门口送信的人说:“去告诉田更,武威军大军在城东集结,我要去孟州镇压!” 说完那人转头就跑,刘允章回到床边穿靴子,那美妇人起身接过他手里的信看了一会说:“大人,你去干嘛?” 刘允章愤怒的说:“这些矮骡子在孟州烧杀掠夺还得了吗?” 那美妇人娇滴滴的说:“大人,他们是使团,礼部的客人,礼部是田相属理,这么贸贸然的去,妥当吗?” 刘允章忽然冷静了下来,一屁股又坐到床上:“是,我差点忘了!” 刘允章表情为难:“可许寿的亲笔告急书函若我不去救,日后朝廷追究下来?” 那美妇人轻声慢语的说:“大人,东部不还有个宿率卫,他可还兼着武威军右都尉,论职他去正当,” 刘允章担忧的说:“可他手里的那些兵马都是刚整训的,能行?” 美妇人邪魅的一笑说:“大人,如果他去了败下来,你在去是救他,届时田相若怪罪,你又没和使团为难!” 刘允章高兴的捏了美妇人脸颊一把:“还你聪慧!”之后转身走到门口喊:“来人那,去把刘福给我追回来,让他把信送给李康选,同时告诉李康选,这事本官转呈他全权处理!”一个小丫鬟接过刘允章从内房递出的信,转身掀开外面的棉的门帘,就朝着外面跑去! 第71章 灭了扶桑使团(二) 孟州送信的衙役在暖房里好一阵缓,武威军守城的军士给他喂了不少热米汤终于醒了过来急切的问:“咋样?刘大人集结军队了吗?我可以去带路!” 刚去送信的武威军士这会刚回来一脸不痛快的蹲在火炉旁阴阳怪气不满意的说:“刘大人把差事派给了,那个新组建东都府军了!” 孟州那衙役惊讶且意外的说:“什么?我们孟州的府军都打不过他们,东都府军能行吗?快带我去见刘大人!” 一个年长的军士递过来一碗热粥说:“兄弟,你还是留着这半条命!大人们想啥我们哪知道?这种事情但凡是个有血性的男人,这会就该提刀杀过去剁了那般矮骡子!” 孟州衙役冷静了下来捧着热碗刚要喝忽然:“哎呀!不好我一起来的是三个人,他们俩见风雪大,马力有限就把马匹让给我,让我先送信,不知道这会他们冻死了没有!”说着孟州衙役就起身! 那年纪稍微大的军士说:“你别急,我派几个兄弟跟你一起往回找找!” 天亮后,入冬后的东都也是一直下雪,这个冬天比往年都冷,李康选背部伤已经痊愈,正依靠阁楼的窗台前看着清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自己来这里已经有几年光景了,尝试了各种办法想回去,可最终都失败了,可能自己真的要老死在这里,想到此处李康选不经泪落。 门外刘宣庭高声喊着:“翁主,你在吗?”李康选答应了,而是悄悄的拭去泪水。 刘宣庭进来后递给李康选一封公函李康选打开一看:“孟州府,遭外敌屠戮,,,,,,”看完后李康选问说:“啥意思?这落款是给留守衙门的,” 刘宣庭说:“本来是给留守司和武威军的,留守大人刘允章派人送过来给你了。” 李康选说:“哦,想让我出兵支援吗?” 刘宣庭把手伸到炭火盆边上说:“应该是!” 李康选说:“这也没有朝廷派我们出兵的公文,也没有留守司的涵文,我出兵打谁去?孟州被使团烧杀抢掠了,什么使团这么牛?” 刘宣庭说:“我们还是去大营等?把他们都叫上商议一下!”说外二人出门,刚好何守业也赶到了,三人各骑一匹快马奔大营而去,大雪没过马膝,艰难的走着,到了郊外大营,李康选看见将士都在在营房内烤火取暖。 李康选进入大帐看见,童百友 柯南鹤 铁鹰她们几个都在。 李康选走近火盆伸手烤火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柯难鹤上前行礼后说:“翁主,我们刚找到了来送信的那个孟州衙役,从他那得知;孟州现在有敌军大约1000人左右,可能不止,具体人数他也不清楚,这些人袭击了府衙和县衙,杀了知县和县吏三十余人,屠戮百姓不清楚有多少?这府尹还在坚守待援。” 铁鹰补充说:“这伙人还抢了官仓,城内百姓也被杀了很多。” 李康选不解问:“那来的一伙人这么猖獗吗?” 童百友也走到火炉跟前说:“是扶桑使团,翁主你还是宿率卫,治安缉拿职权还在,这事我们要管的!” 李康选一拍手激动的说:“我靠,小鬼子吗?”众人被李康选一咋呼弄得不知道所措了, 何守业急忙拱手问:“翁主,小鬼子是谁?” 李康选激动手叉腰走到沙盘前说:“他妈的,打他们!就收拾这帮小王八羔子。” 刘宣庭疑惑的说:“翁主坚定的要打这一仗?刘允章为啥给我们这个机会,要么他打不赢,要么他怕得罪谁?” 李康选正想如何跟众人解释,转脸就听柯难鹤说:“他妈的千把人都打不赢,他武威军是四万头猪吗?” 刘宣庭依旧担忧的说:“柯将军,事情没这么简单,这个使团是今夏田令孜邀请来的,他不仅邀请扶桑还有其他十八国的使团,为的就是彰显他在朝廷的地位,此刻出这档子事,不好办?” 李康选用疑问的口气说:“难道烧杀抢掠也是田林子让他们干的?”众人闻言也都不敢发言了,毕竟朝政的事情他们也都不懂! 李康选无奈转身围着火炉转圈说:“我说你们是真不知道吗?这个扶桑后来,对我们的侵略,,,,,,” 李康选正要往下说,何守业说:“刚到新罗和百济国就被安东都护府的唐军灭了,” 李康选抓耳挠腮的说:“你说的是历史,这扶桑国将来,对我们是很大的威胁,,,,” 刘宣庭摆手打断李康选说:“翁主,过虑了,不可能,这扶桑国一千年内不敢窥探中原。” 李康选此刻想:古人真的是有骨气,扶桑当年确实被唐军打的很惨,这千年后的事情,估计他们做梦都想不到日本能侵略我们,杀我们那么多人,想到这李康选也不想在解释了。 李康选用命令的口气说:“我决定了,打这帮孙子,好好的收拾这帮兔崽子!” 接着李康选四顾众人用沉重的语气说:“近年来,大唐藩镇割据,他们的兵马无非是压榨百姓的结果,各地还有匪患还有所谓的义军这些人那一个不都是在盘剥百姓,如此民力枯竭的形势,扶桑国估计也嗅到了味道了,才敢如此猖獗!”闻言,众人默默点头! 何守业表情凝重上前拱手说:“翁主,我们所庇佑的百姓这两年收获颇丰,谷物充盈,请翁主放心!” 李康选看着何守业点点头说:“好,乱世之下,我们尽力而为!但是今天我一定要打这帮扶桑鬼子!” 童百友悲愤的说:“今天大唐,阉宦把持皇权,鱼肉百姓,课税如虎,各镇节度使早就自立,天下早晚分嘣。乱世下我们能为百姓做的很有限,索幸能有翁主这样的人领着我们,护佑一方平安!” 李康选抬头看着众人问:“我们在开作战会议,不是在这歌功颂德!”李康选生气的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沙盘说:“商量一下,咋办?弄死这帮狗贼!” 铁鹰略带试探口气说:“翁主不怕得罪田相吗?”铁鹰此言一出众人带有期许的眼神看向李康选。 李康选指着众人略带责备的口气说:“我怕得罪他?你们咋不问问他怕不怕得罪我?干就完了别废话!” 柯难鹤认真的问:“那翁主既然你不害怕权贵,那孟州这伙扶桑使团我们还是去管管,毕竟屠戮的都是百姓,我们身披甲胄终归是要保一方平安的!” 第72章 灭了扶桑使团(三) 李康选指着柯难鹤说:“看看这才是思想过硬的老同志!”众人虽然没听懂,但是见李康选高兴的样子,也只好低头奇怪的微笑,李康选一看他们表情就懂了,他们潜意识就是想说你装! 李康选无奈指着众人说:“看看你们一个个嘴脸啊!一肚子坏水的样子。”说着李康选走到沙盘前,听取众人作战计划。 李康选觉得1000多使团武装不用出动上万人,劳师动众,就说:“不用麻烦,这样柯大哥,你带上你的轻骑一个营,童大哥你带上你的轻骑一个营,陈虎你带着军医所,辎重队混编一个营跟在后面” 何守业扭头看向李康选询问的口气说:“共计才六千人马,这行吗?” 李康选斩钉截铁的说:“打1000头鬼子,六千人马足够用了。” 刘宣庭走到沙盘前说:“就怕,情况有误,翁主还是带上两卫人马妥当。” 李康选力排众议:“五比一的战斗打不赢,你们是六千头猪吗?就算是猪拿嘴拱也把一千人拱趴下了!”众人哈哈大笑! 次日准备齐全,李康选带着六千人马缓缓向东北方向挺进,众将官都带着自己军官跟着大队前往,说是历练,其实都是不放心李康选初上战场,在身边能及时帮上忙! 孟州离东都也就是200多里地,经过四天冒着风雪的艰难行军到达了孟州,随既铁鹰向四周五十里范围排出探马,不一会探马带回来几个人,一看就是官员,穿着六品文官袍子,到了李康选的军帐,那人见李康选穿是三品武官甲就跪拜:“请问大人,是朝廷的援军吗?” 李康选扶起那人,同时让人给身后几个兵丁端来热粥说:“不是朝廷派来的,我是东都宿率卫,武威军右都尉李康选。接到了你给留守司的求援书信!” 那官人模样又要跪,被李康选扶起;那人接着说:“下官是 孟州府尹,许寿” 李康选递上热粥不解问:“许大人,你孟州折冲府兵也有近余府,府兵也有一千多人,再算上孟州的军户兵丁,也有三千余众为何被被一千贼寇打成这样?” 许寿端着热粥喝了几口说:“李大人,她们不是一般的贼寇是扶桑国去往长安的使团,因大雪封路不能前行,使团就开始哄抢当地居民,也不止一千人,有三千人” 李康选听完拍案而起说:“许大人,有三千鬼子?”许寿被李康选这一吼吓的饭碗都掉了急忙起身又要叩头,解释说:“他们都是 训练有素的行伍,不是一般贼寇能比,在有就是折冲府自从开始征收兵户的课税后,他们逃的逃,走的走,说是有千余人可也就剩下几百人,而且朝廷多年没下放军械和军资了,他们手里的也没可用的兵器和器械,有的为了生记早就把甲胄兵器当了,尽管如此下官带着他们冲杀了一阵也是无功而返,反而折损了几十人,李大人真的不是属下无能,实在是朝廷的武备已荒废已久了。” 李康选起身走到许寿跟前扶住了,住 了正要起磕头的许寿,拉起他说:“你可别跪了,我哪受得了这个!我知道你尽力了!” 此刻柯难鹤上前说:“翁主,既是他国使团,你看要不要给京都的礼部去个公函?” 李康选没做答。 许府尹说:“礼部鸿儒胪寺那帮混蛋,起初我就是按礼部要求,给她们安排了过冬的物资,也安排扎营的地方,每日粮食供给,可他们不到一个月就开始不安分了,要女人,不给就开始在城里抢,我给礼部发过函,礼部让我衙尽力满足,之后他们开始掠劫城中富户,最后开始屠城,我给兵部上了请援公函,也给北衙报了情况,他们至今都没回复,我前几日无奈之下也都差人去河东道,淮南道求援,还特意又给卢龙节度使去了求援公函,毕竟人是从他那里过来的,可至今没人来援。” 听完后,李康选明白;这些藩镇一是畏惧朝廷权贵而是不想得罪外邦。 李康选问:“朝廷也没回复吗?” 许寿无奈的说:“昨日收到兵马督监下发了一个可以集结府兵的公函其他再无。”很明显杨复光巴不得事情在搞大一些,能派兵来才怪。 若杨复光想管他不从长安调派南衙禁军过来,随便让兵督监下个南衙公函给卢龙节度使他也不会置之不理,即便是象征性的也会派大军过来走个过程,大军一到这几千倭寇肯定也不敢死磕。 别说卢龙节度使,就算南衙兵马督监给河东或者淮南道发函件他们也不敢置若罔闻,毕竟名义上他们都是朝廷的官员。 李康选又接又问:“那朝廷是什么态度?” 许寿无奈的摊手说:“不知道呀!” 此刻李康选心想;唐朝鬼子都敢这么嚣张吗?今天要杀光他,随即目露凶光。 铁鹰见状李康选眸间有杀意就忙劝阻:“翁主,他国使团,没有明诏我们如果随意攻杀,朝廷归罪将如何?” 柯难鹤也是说:“翁主,我们的步军营还没到,我们四千多骑兵攻杀对方三千实无胜算,再者对方已经占据城池,我们更被动了。” 李康选转身问许寿:“城中可还有百姓?” 许寿低头流泪说:“城内原有两万三千百姓,逃到出来的应该有一万六千多,其余尽数被屠。”说完许寿擦泪水低头喝粥。 李康选看出了他的无奈和悲痛。 于是下令:“所有将士,下马步战,所有军马交由辎重收拢,破城后以伍为战,左右呼应,进入街巷,逐坊清理,把他们逼到西郊外合围。”三将齐声答:“得令!” 一个传令兵后面背着一个黄色镶红边的小三角旗上面绣着令,跑到外面对着军队喊:“翁主有令,准备进攻!” 原本一个个军帐里的炭火被熄灭,一个个军士迅速的跑了出来,铁鹰冲着队伍喊:“列阵!” 军士们迅速的面朝孟州城整齐的排列成几个进攻的队形。 孟州郊外四千将士刀寒剑锋,这是李康选募兵以来的首战,李康选挎着横刀,手按刀柄,站在队伍最前列说:“将士们,我等大唐健儿,更是百姓的子弟兵,城里一伙扶桑人,屠了我们同胞,我只有一道将领,贼寇不去西郊伏法者,就地砍杀一个不留,”将士各个气势高涨,大喊着:“威武,威武,” 第73章 灭了扶桑使团(四) 寒风刺骨,四千长槊挺立雪中,四千身披重甲的士兵,没一个面露怯色,反而眼睛里有种嗜血的光,李康选看到这种眼神,内心都有些恐惧,心想好在都是自己的军士,如果是敌人的,那就完蛋了,这些士兵刘宣庭和何守业都是那招募来的,一个个跟狼样? 咚,随着第一声鼓响,列阵的士兵脚下发出稀碎的踏雪声,伴随着将士们身上甲片碰撞的声音,几个阵形状开始调整变化,最后成了三个较大的方块阵型! 铁鹰冲着传令兵喊:“魁字营准备冲城门!” 那传令兵跑在方阵后面喊:“魁字营冲门!” 然后战鼓声开始 咚,咚,咚以一种适中的节奏均匀的响起,魁字营的方阵中,一个盔甲护肩是蓝色绣边,盔婴也是蓝色的管营都尉喊:“魁字营,起!” 他们方阵中有一根很粗壮的木头像是临时砍下的大树削尖了一头,两边各有十几个军士用杠子抬起,同时嘴里喊着:“起!” 那个管营都尉又喊:“护!” 这些扛着木杠的军士身边围着一圈拿盾牌的军士,他们把盾牌举过头顶,挡住城楼上飞的箭。 那些盾牌军士举起后高喊:“举!” 管营都尉见盾牌准备好就喊:“冲!” 然后魁字营集体喊:“冲!” 战鼓的节奏也明显加快,咚,咚,魁字营整个方阵开始踩着鼓点快步的靠近城门! 城里也传出了嘈杂声,城墙上出现人头在动,鬼鬼祟祟的朝下面放箭。 魁字营到了城门口,管营都尉在盾牌下喊:“破!” 盾牌下的士兵开始有节奏的喊:“破,,破,,”每喊一声,那硕大的木头都会被后面的军士用力往前撞击,整个城门发出哐当的巨响! 接着铁鹰喊:“彪字营,槐字营准备接敌!” 传令兵又在其他的两个方阵后边跑边喊:“彪字营,魁字营接敌准备!” 两个方阵脚下咯咯滋滋踩雪的声音显快了很多, 柯南鹤抽出横刀在两个队伍后面喊:“准备,挡!” 两个队伍前面的两个盾牌上下交错,一面盾牌朝着正前方,一面盾牌举起朝着正面上方,两个方阵开始朝着城门方向稳步推进,战鼓随之咚咚咚节奏更快! 魁字营撞击的频率也加快了很多! 二通鼓毕,专门纵火的军士用引火的油把其他三个城门都引燃,防止敌人从另外三个城门逃走!随即又把纵火物投掷到城墙上。 三通鼓毕接敌的两个方阵,队形开始变成了两个很长的纵队五人一列,中间一人把盾牌举过头顶刚好把左右两边的军士罩在下面,城门上开始射出雨点般的箭簇,都被盾牌挡住。 冲城门的魁字营集体大声的喊着:“破,,破,,”这节奏和频率越来越快,随之城门被撞击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大,高举盾牌的士兵有几个体力不支把盾牌放下了,导致扛杠子的军士有两人被城门上射下来的弓箭射中,其中一人箭头插在了左肩头,他自己反手给拔掉了,继续扛着杠子,另一人箭直接射透了他的脚,把他的脚钉在地上,“帮我拔了!” 他身边那个刚放下盾牌的军士,丝毫没犹豫弯腰拔掉了钉穿他脚的那支箭,之后又举起了盾牌,在盾牌的保护下两个受伤的军士依旧坚持扛着杠子努力撞击城门。 此刻原先的孟州折冲府兵,二百多弓弩手到场,开始在许寿的指挥下向城墙放箭,城墙上的扶桑军人开始躲避,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大门朝里倒下, 柯南鹤喊了声:“杀,,” 四千军士持槊,五人一列长长的纵队有序的贯入城内,之后迅速沿着城内的各个街道展开队形,盾牌在前,后面跟着两个长槊手,结队攻杀,兵器碰撞声,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魁字营把冲门的工具丢在一边,立马在管营的带领下绕着城门朝着西门方向跑去! 李康选跟在进城队伍的后面听见前方厮杀声和惨叫声,不由得拔出腰间横刀,进城后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让李康选有种想呕吐的感觉,此刻跟在李康选身边的陈虎见李康选有些不适就安慰说:“翁主,第一次见这场面是有些不习惯的,慢慢就好了,” 李康选走在战斗过后的街面,青石路满地都是血迹,队伍厮杀过后,地上就会留下尸体残肢,有些敌人还是重伤没死的,但见陈虎带着后卫,上前对着重伤敌军直接补刺,李康选在脑海里无数次想过这种厮杀场面,可是真到身临其境的时候,那种血腥的惨烈还是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恐惧和胆怯。 可是李康选不明白的是这些将士为何不惧怕? 李康选见一个重伤敌军正在道中爬,后卫一个军士把大槊递给同伴抽出横刀正准备补刺,李康选忙出声制止,此刻陈虎说:“翁主,给他个痛快!伤成这样,放血死要很久,医是医不活了。” 李康选此刻才懂;这也许是对敌人的一种超度! 于是摆手示意,那军士看到李康选摆手丝毫没犹豫噗呲就一刀,那扶桑人胸口被刺穿,血涌而出,轻轻的抽搐了几下气绝身亡。 李康选问那军士:“你怕吗?” 那军士年龄约莫20 出头,回答:“回翁主,我怕可是战场上我不杀了对方,对方就会杀了我,一分勇气一分生路。” 李康选赞许的点头。 没多大一会铁鹰拎着还在滴血的横刀来到李康选跟前报告说:“翁主所有人都赶到了西郊,被我的魁字营给围住了!” 李康选急切的问:“我们伤亡如何?” 铁鹰想收刀入鞘可一看刀上全是血就抬脚用鞋底擦了一下边收刀入鞘,边说:“正在统计。” 李康选跟着铁鹰不一会到了西郊,刚好一块洼地的中间,乌泱泱一圈扶桑人被将士持大槊围住,许寿正在人群里找他们的领头的。 柯难鹤拎着长刀在边上说:“许大人,不用找了,这些人全部杀了算了!” 第74章 灭了扶桑使团(五) 话音未落,城外百姓蜂拥而至,拿起石头就砸向这些人,被李康选的军士隔离开,百姓中不知道谁带头喊了起来:“杀了她们。” 这一带头百姓都跟着喊:“杀了她们,杀了她们”喊声震天响,那群扶桑人开始有人急躁不安,开始有人歇斯底里的哭嚎,有的人甚至把脑袋扎进土里呜咽着。 许大人找半天说:“李大人,我没看见那个正使俩副使。” 李康选指着跪在底下人群跟许寿说:“这里有几千,你这样找到啥时候?” 于是李康选摆手示意柯难鹤走过来拱手说:“翁主请吩咐!” 李康选指着底下人说,“柯大哥你告诉这些扶桑人,正副使不交出来,我开始杀人啦!” 柯南鹤冲人群喊话后,没人应答。几个人说着扶桑语叽里呱啦的半天没懂,但看态度还是很嚣张。 李康选挥手跟陈虎说:“后卫去十个人,抓十个出来砍了!” 陈虎回头点了十个军士,这些军士把大槊用力一簇插在地上,从腰里抽出横刀,走入这些跪在地上的人群,每人随意拉出一个,按在地上见陈虎手一挥,这十个军士手起刀落,眼睛都没眨一下,十个扶桑人人头落地。 围观的百姓中欢呼雀跃高喊:“唐军威武,唐军威武。”此刻李康选被这种气氛带动的感觉胆气直冲头顶,心里热血在沸腾,又跟铁鹰说:“铁大哥,再问一遍,” 铁鹰走到柯难鹤身边又冲跪在地上的人群喊了一遍,还是无人出来。 李康选转脸冷漠的跟陈虎说:“杀三十人!” 陈虎面带一丝恐怖微笑,又点了二十名军士,三十名军士每人抓了一个按在地上,此刻几个人站起来想逃,被陈虎手下的军士投掷的大槊放倒,几个军士见人已倒地,抽刀追赶过去直接手起刀落砍了他们的脑袋。 接着陈虎手一挥三十个扶桑人人头滚落。 接着李康选又跟铁鹰和柯南和说:“再喊一遍,正副使不出来,杀百人。” 铁鹰听完又对着下跪的人群喊了一遍,依旧没人答应。铁鹰转脸看着李康选,李康选面无表情的挥手。 铁鹰领悟下令喊:“斩首百计!”就看铁鹰手下军士直接扑入跪着的人群,没过多大一会一个百夫长大声汇报:“报将军,斩首刚好一百。”说着这个百夫长还拿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 此刻百姓喊:“杀光她们,杀光她们。” 李康选看了一眼百姓问:“许大人,这正使副使,如果被杀,朝廷会如何处理?” 许寿上前拱手说:“正副使如果被杀,等于宣战了!” 李康选说:“她们这样屠戮我们百姓在前,也要保护他们正副使吗?” 许寿恭敬的说:“这要看,朝廷如何议定了!”听罢李康选转脸冷漠的下令:“铁大哥,柯大哥,陈虎兄弟,杀光她们,一个不留全部削首!” 许寿听完错愕忙说:“李大人且慢,万一朝廷议罪,大人怕有大祸呀!” 柯难鹤也劝阻说:“翁主,交给朝廷处理,我们把它们押送京都?” 李康选表情愤怒,提高声音命令道:“全部削首,没听见吗!”眼神中有种不可违抗的霸气,柯难鹤都不敢直视李康选的眼睛,于是赶紧跪地领命。 就听柯南鹤喊了句:“翁主有令,全部削首,一个不留。”李康选准备转身离开! 铁鹰一摆手站在警戒圈外的军士把大槊递给同伴,一个个抽刀进入人群开始无差别斩首!一时间各种哀嚎声起。有人在高声喊叽哩咕的也听不懂。 柯难鹤对陈虎说:“翁主今天是怎么,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动怒。” 铁鹰凑过来说:“这些扶桑人本来就不该留,杀了干净。” 陈虎双手插在腰带上看着自己的手下砍杀脸色一丝轻蔑的说:“屠戮百姓,这些扶桑人,天不怕地不怕,可是现在你再看看一个个也跟羊羔一样。”说完三将看着面前几百军士正提刀砍杀,跪伏在下面的人群里一片哀嚎传出,那些人一个个惊慌躲避,一个个已经吓的全然没了反抗的意志了。 许寿看了一眼正在砍杀的东都府军转头对李康选说:“李大人,我吩咐手下挖坑?”李康选点头但没说话,而是冷冷的看着那些正在砍杀的军士。 此刻百姓中开始欢呼! 人们齐:“唐军威武,唐军威武,” 李康选见状大喊:“大唐威武,大唐威武,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刻不仅有孟州百姓,其他郡县百姓也都赶过来了,有的是兵户听说这里有匪患带着自己的武器想过来帮忙的,有的是亲戚在孟州过来搭救的,现在都在看热闹,山坡两侧都是百姓,听李康选这么一呼喊,都跟着喊,顷刻间。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响彻山谷。” 许寿说:“李大人这招高明!” 李康选故意不解问:“许大人哪里高明?” 许寿说:“之古君王,上天好欺,民意难虐。”李康选拍拍他的肩膀没说话。 这时陈虎押着几个扶桑人走到李康选跟前说:“翁主,这人会说我们的话。” 李康选用马鞭指着那人问:“你是翻译?” 那人怯懦的看着李康选颤声道:“是,,,是。。。” 李康选指着另外几人问:“哪个是正使那个是副使?” 那人指着身后的中年男子说:“这是我们的亲王,小左君。”那中年人见翻译介绍自己还特意拉拉衣襟,做出傲慢的表情。 李康选拿马鞭轻抽了翻译一下生气的说:“我他妈的,问你谁是正使副使?什么王爷?哪有王爷!” 那人又指着后面人说:“这是正使松根先生。两位副使岛野先生和大成先生,” 李康选用马鞭指着正使问:“你们的人在我们孟州屠城你知道吗?” 翻译叽里咕噜说完,那个小左傲慢的说:“是你们的人,不礼貌,拿歌姬来糊弄我,还卖艺不卖身。” 李康选听完围着几人转了一圈说:“就为这个,你下令屠城的?” 那个亲王小左傲慢的说:“不错,她们该死!” 此刻那个正使松根急忙说:“请下令别在杀人了!这是个误会,我们使团走丢了一个武士,,”不等他说完李康选笑着抽了他一鞭子说:“然后你们进城找,守城的军士不让你进来,还拿弓箭射你们。” 第75章 灭了扶桑使团(六) 见伎俩被人识破,几个扶桑人一脸惊讶的相互看了一眼! 李康选斜了一眼说:“老把戏了,我的令是一个不留!”正使松根瘫坐在地上哭泣着。 小左凶狠说:“我要让你的狗皇帝,砍了你的头,我们有大兵十万不日就会登陆新罗和百济,到时你的皇帝就会怕我们!”听完李康选挥手跟身边军士说:“把这个小左,拉出去砍了。” 许寿赶紧跪地求情说:“李大人,他是亲王,如果砍了陛下肯定议罪!” 军士听许寿这么一说也只是架着小左不敢动。 李康选瞪着那俩军士说:“你们想让我亲自动手吗?” 此刻小左着急问翻译:“她们在说啥?” 翻译说:“他要杀了你”小左开始嘶吼。 翻译说:“亲王殿下说;如果你杀了他,扶桑军队不会放过你的!” 李康选怒吼道说:“吵死了,拉出去砍了。”军士把小左拽出去后就,突然没了小左的叫喊声,就听见有人好像被谁掐着脖子想喊喊不出来的感觉,呜。。。呜。。的声音。 隔着大帐帘子就听,刚拽小左出去俩军士对话。 一个军士说:“你真笨,看准后脑两寸下刀,一刀就断,” 另一个军士不服气说:“行 行 你厉害你来呀!杀人你以为杀鸡呀!他自己在那动来东去的砍不准怪谁?” 军士又说:“看好了啊!”就听噗的一声,那呜呜呜的声音没了。 李康选听见对话撩开帘子一看,俩军士其中一个正在擦刀,另一个军士说:“看清楚了!他再动你踩住他的头让他动不成”,再看小左身首异处了,四肢还在地上乱蹬。 李康选摇摇头说:“哎呀,你们俩真残忍,还两刀砍,回去好好练练啊!” 俩军士闻翁主声音赶紧转身拱手行礼答:“是”。 正使急忙说:“求你,别杀我,带我去长安见你们的皇帝谢罪!”说着爬到李康选脚下跪地哀嚎求饶,李康选没说话。 许寿赶紧上前说:“李大人,正副使就给我处理?”李康选点头同意。许寿命人把正副使带走了。 帐外,围场内已经没有活人了,两千多近三千人,两刻钟,被李康选的部下全部斩杀。 李康选看着成片的尸体,血沿着地势流向了洼地,形成一个不大的血潭,围场内的雪都是红色的,血腥味好远都能闻见。 此刻围观的百姓见李康选从大帐出来,又开始高呼,“唐军威武,大唐威武,陛下万岁 万岁,万万岁”李康选挥手致意。 之后跟许寿说:“许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挖坑埋了!” 许寿躬身行礼答:“是,” 李康选接着说:“劳烦许大人,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写份奏章呈报陛下。” 许寿坚定的语气说:“李大人放心,我必实录也!” 李康选欣慰点头说:“我就回去等着陛下问罪了!”说完李康选上马转身跟陈虎柯难鹤铁鹰说,“你们收拾完跟上来,我们东都大营见!”言罢打马疾驰身后跟着几十亲兵直奔东都。 到了东都后,李康选回到聚源客栈,刚进前厅就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不醒阿贵急忙呼救,几人七手八脚把李康选抬进房间。 李康选一直住天字号客房里,刘宣庭给李康选营造的府邸也快完工了,没多达一会郎中进来仔细给李康选把脉后转身对阿贵说:“小哥,你家主人,忧愤深重,气血攻心,气脉逆行,加上这一日风雪赶路,寒如肺腑体热,并无大碍,一副药就好了,”大白话就是一路打马赶路发高烧。 阿贵谢过郎中给李康选把药熬好,喂李康选喝下。 深夜里子时李康选醒了,见阿贵爬在床边的凳子上睡着了,就没打扰他而是小心的起身拿了床被子给阿贵盖上,自己披上盔甲走到院子里,大雪还在下,李康选身披重甲腰悬横刀站那一动不动,任由寒风卷着大雪落在盔甲上,李康选心想;自己一声令下几千人殒命,这就是权利就是古人追求的权利,这天下间能有几人掌握生杀的权利,他的思绪很乱,他的内心也是极度恐惧,恐惧自己的未来,他不知道这乱世他能不能让身边的人好好的活下去,恐惧这人命如草芥的世道,下一个在屠刀下的会不会是自己,身边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会不会也被人砍了脑袋,越想李康选内心就越恐惧,他觉得只有自己变得冷血变得比敌人更可怕,敌人才不敢轻易伤害自己和身边的人。 思考着李康选走到客栈的前厅,自己窝在前厅的角落,身上的甲早就被融化的雪水浸透了,他一动不动的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望向那无尽的黑暗。 值更的小二见李康选一副丢了魂的模样急忙过来说:“翁主,你醒了,卸甲用饭?”李康选没回应,小二便让人喊了刘宣庭过来,刘宣庭披着衣服进屋一看李康选这副模样吓了一跳问:“翁主,你这是怎么了吗?”李康选依旧没回应, 刘宣庭上前拉起李康选急切问:“翁主你这是怎么了!” 李康选拨开刘宣庭的手说:“刘兄,昨天我一声令下,几千人削首,几千鲜活的生命就因为我一个命令就没了。” 刘宣庭见李康选说话,就长吁一口气说:“翁主就为这个搞得自己跟丢了魂似的?” 李康选还是蜷缩的说:“我下令杀了三千俘虏,刘兄三千俘虏呀!” 刘宣庭也激动的说:“啊,杀降了!” 刘宣庭急的来回踱步说:“翁主呀,你糊涂,杀降是大忌呀!”此刻何守业也急急忙忙跑进来问:“刘兄 翁主醒了吗!” 刘宣庭指着蜷缩的李康选说:“那,人是醒了,可魂丢了!” 何守业见到李康选醒了也是吁一口气说“翁主,你吓死众将士了,我接到前方战报,说你先回来了,没去大营,我想肯定是直接回这里了,傍晚我来见你昏迷了,吓死我等了。” 刘宣庭着急的说说:“哎,何兄快想办法,翁主刚说杀降了!” 何守业淡定说:“无妨,那扶桑使团,欲壑难填,在孟州屠城了!” 刘宣庭着急的说:“有朝廷明发旨意?” 何守业依旧淡定说:“我也从辎重营了解情况了,没有明旨,想必问题不大,当地父母官在场,” 刘宣庭着急的转圈说:“何兄,充其量我们是协助当地官员弹压便是了!可是杀降了!就不好办了!” 何守业点点头:“何止杀降,翁主还杀了人家亲王!” 这一下刘宣庭更激动啦,差点都要跳起来说:“什么?亲王也杀了!” 李康选生气的说:“你吼啥?” 刘宣庭激动的说:“翁主,你杀了人家亲王!” 李康选淡定说:“啊,杀了” 刘宣庭着急搓手说:“这可如何是好?朝廷肯定会议罪的,搞不好诛九族!” 李康选依旧蜷缩在角落里说:“我哪来的九族给他诛灭!” 何守业说:“翁主呀!你自视一人痛快,那我等当如何?” 李康选起身说:“放心,最多杀我一个”说完开始卸甲, 第76章 灭了扶桑使团(七) 小二拿来干净衣服,李康选卸完甲换上干净衣服。 一个宫人模样进来喊:“公主驾到”声音刚喊完,郭雀儿就欢喜跑进来喊:“爹,听说你打胜仗了!” 李康选摸着他的头说:“嗯,是打赢了!” 郭雀儿高兴的说:“娘也高兴,和我一起来看你!”说完公主进来,几个宫人侍女拿掉了公主披风在外面抖雪,公主进来后,刘宣庭和何守业二人跪地喊:“公主殿下,千钧金安” 公主一边跨进屋子一边摆手说:“都起来!没见你们主子都不跪了,也别假惺惺的了地上凉。”说完公主走到火盆前伸手烤火,李康选也上前说:“跪不跪,你都是长公主,” 公主说:“你别贫了,仗打赢了,你为何要杀降?” 李康选说:“那些人,可不是在战场杀了我们的人,她们是在屠戮百姓,手无寸铁的百姓这叫杀人偿命。两军对战,投降的杀了才叫杀降。” 公主一边烤火一边问:“好,就算你这是为死难的百姓讨还公道了,可那个亲王那?为何要杀了?” 李康选伸出手烤火说:“死不悔改,事就是因他嫖娼不满引起的!” 公主爱惜的看了一眼李康选长叹一声:“哎,你呀!就等着陛下问罪?” 李康选烤着火说:“公主,我求你件事呗?” 公主斜眼看着李康选,有些调皮也有些撒娇的说:“呦呵!你有求我的事啦?” 李康选说:“我们算是朋友了?” 公主有些窃喜点头:“算是!” 李康选激动的说:“什么算是!我把干儿子都分你一半了!” 公主高兴笑着说:“呵呵,有你这样套近乎的吗?” 李康选白了公主一眼没好气的说:“好,你说啥都行!”说笑完李康选严肃的说:“公主,我把刘宣庭何守业他们都托付给你了,还有郭雀儿,如果我被问斩,公主请务必保全他们和他们的家人还有军队那些将领和军士们,也请公主务必记挂着,谢谢 啦!” 公主听完脸色也严肃了起来说:“放心,你若有事我舍命护住他们。” 李康选看着公主笑着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公主笑道:“我们算是知己了?” 李康选贴近公主说:“闺蜜咋样?”此言一出众人惊骇,公主两颊绯红,羞涩语塞。 何守业上前拉拉李康选衣服说“翁主,闺房秘术,怎敢跟公主提及!”听完, 李康选摆手忙解释:“啊。不是公主这闺蜜就是好友,亲密无间的意思!”说完公主掩袖背脸,李康选手舞足蹈解释,何守业又上前低声说:“翁主,这闺房秘事,定是亲密无间啦!你和公主难道已经,。。。但是也不要示与外人呀!” 公主转身离开,那个宫人喊:“公主移驾”李康选正要解释公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李康选不解的问:“何兄,这咋了?” 李宣庭一脸坏笑说:“我朝,贵妇,多有男宠面首不足为怪道也!” 李康选生气的指着他俩说:“你们俩这是。。。” 何守业一脸坏笑的说:“能理解啊!” 李康选被气的不说话了,郭雀儿说:“这下好了我爹跟我娘,关系说不清楚了。” 说着郭雀儿生气质问李康选:“你这不是乱吗?”李康选气的不说话,指着郭雀儿恨的咬牙切齿。 何守业提醒郭雀儿说:“你忘记了,人家当初是让你给他养老送终,一个是你爹一个是你娘,那里乱了?”呵呵呵,一屋子笑声。 李康选突然严肃的说:“李兄,何兄,如果我出事,拜托你们,不要亏欠了军士们,该发的粮饷一律给到,我想陛下不会牵连你们,如果府兵遣散了,你们要多给他们银钱,”二人听着脸色也严肃起来拱手答应是。 几日后,大军归营,李康选查看了伤亡情况,战死30人,伤180人,冻伤2人,这也让李康选心疼不已,抚恤了家属。 李康选深感战争的残酷,看着自己人战死那种痛苦是撕裂般的难过,于是吩咐炼锋号,自己军士的装备一定要好的。经过这一战之后,李康选发现,武威军的军官有什么事情经常会来找自己汇报了,之前武威军可没人理会他。 附近几个州府也把自己的兵丁册表递交过来,之前也是没人理会他。 新年过完,天气渐渐暖和起来。 一日李康选正在大营,看将士们训练,刘宣庭带着一队人马疾驰而至,人到了近前李康选认出来了,这个宫人模样的是田令孜的干儿子,下马后就嚷嚷:“哎呀喂,我的李大人,你咋还有这闲情雅致!” 李康选站在高台上拱拱手说:“内官大人找我?” 那人急忙从怀里掏出圣旨说:“圣旨呀!” 李康选还没等他撑开,就走过去一把拿过来,那宫人急直跳嚷着:“我还没宣那?李大人你着急什么?” 李康选边撑开圣旨嘴里边说:“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其实圣旨已经在自己手里啦,那宫人无奈指了指李康选没说话了。 就见圣旨写:“朕,闻孟州府尹许寿奏报,爱卿风雪夜奔孟州解围,忠勇可嘉,然爱卿私纵部下斩杀扶桑使团三千余,还将扶桑亲王削首,实是有违唐律,今命禁军缉拿下狱,待罪,钦此”看完圣旨后,宫人叹息一声。 宫人身后几个禁军模样的人上前其中一个说“我是禁军千牛卫,都统,邱铭德,奉旨将大人移交大理寺。” 此刻李康选身后众将纷纷抽刀,十几个禁军也抽刀,铁鹰喊了句:“凡拿我家翁主者,杀无赦!” 正在训练的军士闻言,也蜂拥而至将这十几个禁军包围,持槊欲攻,李康选大喊一声:“都给住手,弃械!” 铁鹰说:“翁主,。。不能去长安!” 柯难鹤也着急的说:“翁主,此去京都怕是凶多吉少!” 李康选举手示意:“都别说了,”众人禁声后, 李康选看着紧张的禁军说:“我跟你们走,能不能让我收拾点行李带点盘缠。” 邱铭德收刀入鞘拱手说:“可以,我们等一下便是!” 李康选吩咐一个军士去聚源客栈拿来一个包裹,然后阿贵跟着后面也来了。 李康选说“阿贵,我去坐牢你跟着干嘛?” 阿贵牵着两匹马说:“我跟着翁主一起去,好照顾翁主起居。” 李康选看着阿贵说:“呵呵,罢了你就跟着!” 李康选伸出双手问邱都统:“不用上铐子吗?” 邱铭德拱手行礼说:“不用,陛下说了,大人若是不想回京都了,任我有十万军马也带不回大人,若大人自己愿意回京都面圣,一路必无恙!” 第77章 入京待罪(一) 李康选脑子里想;这皇帝把自己都看透了正思考着。 何守业打马而来,到了近前见李康选后着急的说:“翁主,此去必有凶险那!” 李康选淡定的说:“我知道,记得我交代你们的,”见李康选身后众人表情,何守业业知道劝不动了就跪地:“是,翁主请放心!” 众人也都跟着何守业下跪叩拜! 李康选一一扶起说:“初来东都是你们给我一口饭,一张床,如果我不在了,请帮我照顾郭雀儿,优抚三军将士。” 众将起身抱拳何守业严肃的说道:“翁主放心,翁主若蒙难,我等奉郭雀儿为主。” 李康选心想;你们咋就不懂,非要个推举头,聚这么多兵马吗?为何不能安稳过平淡日子,想着到这,他也无力在解释苦笑的摇摇头,心想算了,我都要被砍头了,你们爱咋滴咋滴! 李康选跟着千牛卫,走在前面,阿贵牵着两匹马跟在后面,出了大营门口,一行人打马离去。 经过十几天奔波,总算是到了京都,李康选被带到了大理寺监狱,准备下狱关进大牢。 进了大门,李康选就被扒了精光,一丝不挂。 一个狱卒丢过一身囚服:“哎,穿上!不管你是那的大人,不管你之前多位高权重,到了这你最好规矩点,免受皮肉之苦!” 李康选苦笑说:“杀头,就杀头,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这面前耀武扬威!” 刚丢衣服的狱卒听完抄起鞭子就打,李康选光这身子被抽打了十几鞭子浑身是血。 另一个狱卒提了一桶水直接浇在李康选头上,这一下来了个通透,此刻还是初春寒彻骨,李康选忍着疼痛说:“如果我出去了,你们两个必死!” 丢衣服那个狱卒的意的说:“呵,你以为你还出得去吗?这里是大理寺天牢,你当是你家那?还想出去!” 李康选狠狠的瞪着他,那狱卒举起鞭子又抽了几下,李康选没理会,那二人见李康选被打也不嚎叫自觉无趣,就离开了。 李康选穿好囚服,另一个狱卒带他进了牢房,牢房寒冷异常,角落一堆麦秸草,一床被子都没有,而且整个牢房里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寻着气味李康选发现另一个角落一个粪桶。 李康选看完后说:“能不能给床被子?” 送他的狱卒说:“我要不要给你弄个娘们晚上在暖暖被窝?” 李康选见对方态度也没说话了,进去后就躺在枯草上,身体被抽打的伤口还在渗血,疼痛欲裂。 李康选心想;即便不被判个死刑,也会被折磨死在这大牢里。 这思来想去,自己就慢慢睡着了,深夜一个狱卒抱着一床厚被子拿了几个馒头来到李康选的牢房外喊:“李大人,李大人。” 李康选模糊睁开双眼见来人递过来馒头接过来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那人说:“李大人,小的叫吕尔是孟州人,小的感谢你为家乡百姓复仇,”李康选边吃边点头。 那人又把被子塞进去说:“李大人,你外面可有人?” 李康选说:“有个仆人阿贵,住在同福客栈。” 那狱卒说:“他身上可有银子?” 李康选说:“不知道,估计是不多!” 那狱卒说:“小的,等一下去找他,讨些银子,打点一下牢里的几个看管,日后让他送饭进来可好?”李康选点头。那人果然不食言之那日后,都是阿贵送饭,有了足够的营养李康选伤也渐渐的好了起来。 李康选自从入狱后,每一日就在墙上划一道,好记住自己入狱多久了,转眼李康选被下狱有俩月了,一直没人审问。李康选想该不是僖宗小皇帝玩疯了忘记这事了? 正在思考,哪天打他的两个狱卒来到牢门前,胖的那个是当天丢衣服后抽打李康选的,另一个偏瘦的是往李康选身上浇水的那个。 胖的说:“哎,大爷我,在外面赌坊输了七两银子,明日让你小厮送来给我。”李康选没理会他。 那胖子生气拿鞭子抽在牢房门上说:“唉,你听见了吗?不然明日起他再也进不来送饭了!” 李康选淡淡的说:“你输钱,关我毛事?当我是爹呀!”二人听完生气打开牢房门,进去对李康选就是一通乱打,把粪桶扣在李康选的被窝里。 李康选被打的嘴角渗血,囚服被鞭子直接抽开后背皮肉崩裂,二人还要继续施暴的时候。 一个年轻的宫人进来撞见了:“哎呦,你们俩干嘛呢?不要命了!” 那二人赶紧起身恭敬的说:“内官大人,这人不老实,我们教训一下!”李康选抬头一看,那宫人他认识是每次上朝在偏殿边上站的那个。 李康选斜眼笑着说:“小皇帝,想起我了?” 那宫人说:“哎呦,祖宗等一下见了陛下千万别这么说啊!” 李康选呵呵笑了一声心想;终于要有个结果了,终于了断了。 那宫人近前几步忽然捂着口鼻说:“赶紧找身干净的,给李大人洗洗,这一身臭的,熏到陛下,你们死定了。” 俩狱卒不敢怠慢拿来新囚服,拿来热水,李康选洗洗换好新囚服,带着几十斤的手铐脚镣走出了天牢,几个禁军押解着,朝皇宫的方向走去。 阿贵跑来跪在路上喊:“翁主,是不是要杀头了?” 李康选回头笑着说:“没有,今天陛下见我,你回去!” 阿贵一路跟着后面哭,快到皇宫的时候,许寿带着几个地方官吏也准备进宫朝见,看见李康选这副模样便跪拜:“李大人受苦了,孟州百姓谢谢你!”说着老泪纵横,这时候百姓开始窃窃私语, 此刻许寿站起身对百姓说:“吾乃许寿孟州府尹,去岁冬季大雪封路,扶桑使团经孟州,无法前行,我衙奉礼部令,招待扶桑使团三千余,然使团却恩将仇报,杀戮百姓,劫掠钱财,奸淫妇女,孟州百姓被屠戮者近万人,吾结府兵死战不敌,求援朝廷,求援四镇节度使,无人驰援,就是这位李大人,兵部侍郎,东都宿率卫,武威军右都尉,亲自率军不畏风雪驰援,聚歼扶桑匪类三千余,为我孟州百姓雪耻,请京都百姓,代我向天子请愿,莫杀了恩人那。。”许寿言罢,,,, 百姓高呼:“威威大唐,不负大将,戚戚苍天,不负黎民!” 第78章 入京待罪(二) 李康选见状转身鞠躬,跟着禁军继续前行,从东宫门带入偏殿,那些大人都在,此刻看李康选的眼神各不相同,有的是同情,有的是愤怒,有的是幸灾乐祸。 此刻李存勖过来扶着李康选说:“兄台,受苦了,我前几天给你那小厮阿贵送的银子够用吗?” 李康选轻声的说:“感谢你,我都不知道银子是你的,我要是今天被斩了,你的银子我可不还了啊!” 李存勖说:“兄台,还有心思说笑呀!” 李康选疑惑的问:“你咋还在京师,没回设法回河东吗?” 李存勖无奈的说:“父兄商定,以我为质留在京师父命难违,在者现在陛下让我做官了更不能辜负皇恩!” 李康选生气的踩了一脚李存勖说:“哎,你是真蠢。”二人还想说啥,就听宫人喊:“时辰到,陛下上朝,百官觐见。” 李康选在李存勖的搀扶下拖着几十斤的手铐脚镣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动没走一步镣铐就发出哗啦啦的金属拖行动的声音,很是刺耳进了太极大殿,行完大礼后。 李康选跪着难受索性翻盘腿坐在大殿下。 皇帝看了一眼也没责怪说:“今日,就议一个事情,孟州使团案。”言毕,田令孜递了个眼神,那年纪大点的宫人喊:“扶桑使者进见!”喊完就见扶桑是正使,松根和两位副使,岛野,大成,进来叩头跪拜,礼毕后。 副使大成指着在带着脚镣手铐的李康选说:“陛下,就是他,屠杀了我们使团三千多人,杀了我们扶桑亲王。” 李康选斜眼轻蔑的看了一眼没说话,底下大臣开始窃窃私语。 杨复光起身问:“副使可看清楚,是此人吗?” 大成说:“是此人,” 岛野补充说:“此人如恶魔,化成灰我都认得。” 正使松根点点头说:“就是他!” 杨复光捏着嗓子说:“李侍郎,你好大的胆子,截杀使团,已经是重罪,你还杀了人家亲王。”李康选看着杨复光不说话。 此刻大理寺卿余富友,起身奏报:“启禀,陛下,此案怕使者说法有误,断不可轻信。” 杨复光说:“余大人,你大理寺查清了?” 余富友躬着腰继续说“我大理寺已经将案件始末,递交刑部,一切陛下自有圣断!” 杨复光躬身对皇帝说:“这李侍郎,不请旨就私自集结军队,在都畿道屠戮使团,这行为相当于谋反呀!” 皇帝闻言忙说:“杨相严重了,顶多是个治军不严罢了!”显然小皇帝在替李康选开脱。 杨复光继续说:“他毕竟杀了使团,三千人那!这日后番邦他国,还敢来我唐进贡吗?如若各地节度掌兵的将军都效仿他,我唐岂不是礼崩乐坏了!” 田令孜起身行礼后说:“杨相过了,言过了,这小子在能蹦跶不还是陛下的臣子吗?陛下一道诏书他不还是老实的回京都大牢了吗?老虎在凶,这驯兽者还能牵住的!”显然此刻田令孜明白了皇帝的心思,又或者皇帝私下跟他商议过,无论这使团是不是他邀请来的,可此刻陛下的心意最大。 此刻扶桑副使大成说“请求,陛下处死此人和他手下三名将军还有那个许寿!” 另一个副使岛野说“还有,他手下的那些军士,一并处死!”李康选听完,艰难的起身摇摇晃晃拖着沉重的脚镣发出哗啦啦刺耳的响声,走到跪伏在地上两个副使身边俩副使吓的趴在地上身子往一边躲闪,李康选轻轻的抬脚蹬了大成一脚,吓的大成伏地瑟瑟发抖,李康选又转身蹬了岛野一脚,吓的岛野连滚带爬的躲在松根身后。 李康选哈哈笑说:“呵呵,这就是扶桑人的德行,杀我手无寸铁的百姓,你们各个凶狠无比,咋了怕了吗?” 杨复光生气指着说:“李侍郎 放肆陛下在此你怎敢羞辱 来使。” 借着这个事情扳倒李康选,杨复光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李康选指着杨复光说:“你他妈的,汉奸,”说完重重的啐了他一口。 皇帝借机问:“汉奸是什么?” 李康选解释说:“汉文皇帝时期,一个宦官叫中行说,自己明明是汉人,却替匈奴出主意害自己人,这就是汉奸。” 皇帝故意点点头,接着认可李康选的话,也表明了立场谁在为难李康选就是汉奸,即便算是给这个事情定性。 李康选指着杨复光说:“你就是 我大唐汉奸,领着我唐俸禄,享受我唐爵位,一嘴倭寇是亲爹的调调。” 田令孜得意的捏着兰花指说:“李侍郎说的对,某些人自恃位高权重,也不把陛下和朝廷放在眼里,竟然替番邦主持公道了。” 杨复光生气的指着田令孜从牙缝里挤出个字:“你,,这些所谓使团不都是你招惹来的吗?” 田令孜不紧不慢的说:“不错,我属理礼部,这番邦按时朝见天朝上国,难道礼部不应该接待吗?”忽然田令孜话锋一转阴阳怪气的说:“孟州府难到没给你去求援吗?你可是掌握兵马督监的,为何去的不是你的兵马,李大人说你倭寇是你亲爹我看没说错。”杨复光气的黑着脸甩袖坐回自己的位子。 此时宫门外百姓在喊:“威威大唐不负大将,戚戚苍天不负黎民。”声音震天,太极殿内隐约能听到。 皇帝问:“外面宣闹什么?” 一个小内官跑进来说:“陛下,外面在喊,威威大唐不负大将,戚戚苍天不负黎民。” 皇帝起身略带欣喜的神态说:“好一个不负大将,李爱卿,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你?” 李康选站在那,转身看皇帝两手一摊道:“陛下你让我来,我就来了,陛下让我下狱,我就下狱了,你让我死,我又怎么能不死!但求陛下杀我一个就行了,东都将士无辜!” 此言一出,大理寺卿余富友带着哭泣起身跪伏说:“陛下,李侍郎实乃忠臣,请陛下三思!” 众官一起跪拜:“请陛下三思!” 第79章 入京待罪(三) 很显然求情的除了余富友,其他的基本都是田令孜的人,这可不是田令孜有多好心,十九八九是皇帝的意思! 皇帝抬手说:“平身!叫孟州府来,” 说完宫人喊:“孟州府衙进见”喊完,许寿带着几个穿着官服的人进来,磕头行礼后。 皇帝问:“扶桑使者说,你伙同李侍郎屠杀使团?” 许寿伏地不卑不亢说:“陛下明鉴,使团到孟州,风雪不能前,我接礼部鸿胪寺令,提供衣食,炭火保证其能顺利过冬,来春后再往京都,然使团要求每食肉,我尽力满足,可要求我们提供歌姬,娼宿,我孟州地小,民薄无力支应,她们就劫掠城中富户,之后奸淫妇女,以至演变最后开始屠城,”说完许寿泣不成声。 另一官吏说:“陛下,我城内,原有居民人,逃出城的余,剩余尽皆被屠,扶桑人残忍异常,老幼无分,女子皆被其奸淫,城内是如炼狱般!” 此人说完许寿接着说:“陛下,我请示兵部后集结府兵力战不敌,求援四镇节度钧无人出战,只有李侍郎,率部风雪驰援。” 杨复光语气责备的说:“即便如此,控制局面后为何杀降?” 许寿含泪一字一顿说“请问杨相,何为降?战场搏杀弃械者为降,而屠戮我百姓者即为凶,为凶者杀人偿命,怎能认他们是战降?” 杨复光质疑的口气严厉的说:“那亲王,你明知他是亲王为何还杀了?” 此刻李康选说:“我起初不想杀那么多人,就想找几个领头的杀了算了,可这个亲王,色厉内荏,一己色欲戕害他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许寿接着说:“李大人所言确实,当日现场百姓也有附近几个县府百姓赶来帮忙,最后聚集百姓几万余人,民愤异常,李大人是在百姓的哭喊求诉声中杀了这些凶手,百姓高呼万岁,其声鼎天也?陛下实乃民心所向呀!” 杨复光站起身说:“许寿,你的意思是百姓让你们杀降的?自古杀降都是兵家重罪。” 许寿直起身子拱手说:“杨相,下官刚说了,战场搏杀弃械者为降,而屠戮我百姓者即为凶,他们是行凶者,以唐律杀人者偿命,李大人是在执行我唐律法,而非两国交战。杨相你莫非要替凶手歹人开脱而罔顾事实吗?” 杨复光生气的指着许寿说:“你好大的胆子,许寿你敢如此顶撞上官。” 许寿拱手不卑不亢的说:“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据实而诉。” 皇帝见二人争执就摆手说:“杨相,别在计较,杀了就杀了!来使,谈谈条件!” 正使说:“你们把辽东割让给我们,此事作罢!” 李康选转身往正使屁股踢了一脚说:“呵呵,口气不小,留着你的脑袋吃饭不好吗?” 皇帝生气背手说:“此不准,可再提!” 正使松根说:“那高句丽、新罗、百济三国归我们。” 皇帝生气走上龙椅说:“此也不准,再提一个!” 正使松根带有威胁口吻说道:“那我们就自己去拿!” 田令孜尖声怪里怪气的说“你们有那个实力吗?” 副使大成说:“我们大军十万,今夏便可登陆 新罗百济,你们若不给我们,那就连辽东一并拿了!” 皇帝沉思了好一会缓慢起身说:“李康选,朕进你兵部尚书左仆射,领都畿道军事,朕许你扩军,备战!”说完皇帝拂袖而去。 众大人各个神情紧张,相互接耳,一时间大殿叽叽喳喳,但是气氛异常紧张。 一个兵部官员起身行礼问:“李大人,田相,杨相,陛下刚才意思,是要宣战吗?” 三个扶桑使者一听,吓的一激灵紧张的看着那个官员。 杨复光急忙说:“哎,并未宣战,只是让李大人领都畿道军事而已。” 田令孜故意大声说:“未必不战,陛下说了准李大人扩军备战,意思就是宣战了。” 兵部那个官员说:“那是兵部拟定檄文还是有礼部拟定檄文,传示天下伐桑呀!” 李康选此刻脑子有点乱;这僖宗年,历史没说唐军打过日本呀?这历史出入这么大吗?正想着, 正使松根紧张的打断对话说:“你们先不要传檄文,不要宣战,我们不提要求了。” 我回去禀报我国王,我们不会攻打辽东。 李康选说:“那新罗那还打吗?” 正使说:“这要看我们王的意思了?” 李康选说:“你登陆多少我斩杀多少,我大唐五十万军士持槊而待来!” 副使大成说:“你就吹牛,你们禁军不过十八万,还要防着各地藩镇,哪有兵力去半岛和我们作战,仅仅指望辽东那四万人吗?”李康选正要反驳。 内廷走出来一个宫人捧着圣旨说:“圣旨下,”众人跪拜,呼万岁。 就听宫人念:“扶桑国使团,野蛮无礼,屠戮我朝百姓,其最大恶疾,被我军斩杀实属应当,其国使回去,如实奏禀,若敢举兵犯禁,朕必伐之,今恩准其使带回我朝东都营造图稿,许其按归置营造其都,朕赐名东京,钦此!”众大臣叩谢后,三个使者叽哩咕的跟着礼部官员出去了。 李康选想;搞笑那?搞半天,东京的名字是这么来的,这历史也没记录这一段呀!如果不是自己穿越了亲身经历,都不敢信。 大殿官员们都散去了,此刻李康选发现没人管自己了,还带着脚镣手铐那,转身见李存勖还在就摆手说:“来扶我一把。”李存勖扶着李康选往外走。 一个宫人过来说“李大人,陛下在御膳房等你!”说完李康选拖着几十斤铁镣跟着宫人,到了御膳房皇帝又在烤羊腿肉,李康选闻到后说:“真香!”直接奔过去,拿起皇帝刚剃下的肉就吃,皇帝说:“哎,尔欲食,不自己削之?夺我的?”李康选没好气的说:“你饿几天你试试,牢里啥伙食!” 皇帝看李康选囚服还在渗血说:“卿受苦,朕知卿无辜,然姿态要有!” 李康选一边往嘴里塞羊肉一边说:“你意思,一开始就没想杀我?” 皇帝一手拿小刀一手撒着调料说:“为何杀你?那些扶桑人不该死吗?” 李康选不解问:“我真不懂了?你不像个昏君呀?” 皇帝停了手里的动作严肃的说:“何人与卿说,朕是昏君?” 李康选忙解释说:“讹传的而已” 皇帝拿小刀指着李康选说:“下次卿但闻,谁说朕是昏君,尔可先斩后奏。” 李康选没接话,转脸跟身后宫人说:“有羊肉汤吗?来一碗,在给俩饼子。”宫人笑着看着皇帝没动。 皇帝摆手说:“去呀!弄点吃的来。” 第80章 大唐无所争 那宫人才去厨房端来饭菜。 李康选一边吃饭,皇帝一边烤羊腿。 李康选一边扒拉饭一边问:“陛下真要打扶桑吗?” 皇帝正片烤熟的羊肉抬头看着李康选说:“朕是真想打呀!可是当下不行,十几镇节度朕是匹马遣不动,禁军虽说有十八万,空饷者朕也不知友多少呀?京都卫戍尚且勉强,哪里还有实力远征,国库空虚,卿征盐税之策,虽让国库银钱稍许充盈,但支出尚不够呀!” 李康选一边喝着汤,皇帝一边把烤好剃下的肉给他递过去,李康选边吃边说:“也是,没钱打个屁的仗!” 皇帝说:“当下最要紧的是支持李业对吐蕃的战事,决不能败。” 李康选说:“那也不能耗着,要速战速决呀!” 皇帝低头剃肉说“西北诸镇,共计兵马三十余万占了我唐大半编制,岂肯速战!” 李康选说:“哦,这些军阀养寇自重呀!” 皇帝抬头说:“也就你敢跟朕如此说话。” 李康选愣了一下说:“我那说错了吗?” 皇帝无奈的把片羊肉的小刀甩在桌子上站起来说:“你没说错,错的是这世道,朕本是晋王,本可以在先祖龙兴之地做个安乐王爷,可偏偏被人推出来当了皇帝,可累卵之势如何能匡扶呀!” 李康选吃着饭没说话心想;你还是明白人,历史记载这大唐没几年了。 往后就是纷纷乱世,就连刘宣庭和何守业都能看出来;往后天下必乱,皇帝能看出来也不奇怪了,都知道要乱,为何没人出来治世。 可转念一想,也是晚唐的朝政诟病百出,国家制度基本无存,放出去的封疆大吏那个还能老实的听调遣,在京都的官员,多数也都是各个地方势力的代理人,别奢望他们能说几句实话,他们不使坏就算是好的了,皇帝也只能利用两个官宦的势力,尽力去维护朝廷的体面和基本的局势努力的积蓄力量! 李康选正吃着正香皇帝转身说:“你与她们不同,” 李康选疑惑的说:“我哪里不同?” 皇帝从新坐下:“你很会藏拙,不图虚名,而朕察你志不在官场,不畏皇权,可你对商贾之道痴迷!” 李康选笑道:“哈哈,知我者,陛下也!” 李康选接着说:“那陛下可知天下纷争因何而起?” 皇帝拿起小刀继续片肉说:“兵者持勇,权者持器,各为前程。” 李康选放下碗筷严肃的说:“陛下,这君王所争的是天下,诸侯所争的是疆土,大夫所争的是权利,世人所争的是地位,百姓所争的是衣食,其所争虽不同,可却本质一样,君王诸侯之争,天下大乱,世人百姓之争,使人心险恶,陛下这才是你该懂的!” 皇帝看着李康选说:“你所言朕记住了,总有一日大唐无争,百姓安居乐业!” 李康选说:“陛下,如果真能做到,大唐黎民是多幸运呀!” 皇帝严肃的说:“一定可以,朕一定能做到” 正聊着,田令孜进来,皇帝见他进来明显表情露出不悦。 李康选见皇帝收敛很多,自己也赶紧收敛些。 田令孜见李康选便说:“哎呀,李大人恭喜,现在是兵部尚书左仆射,有涉都畿道兵事,也算是一方诸侯了。” 李康选没回头手举过头顶作揖手铐抖得哗啦响说:“托你田相爷的福,没死!” 田令孜到近前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说:“平身,朕与李尚书,一起烤点羊肉,阿父一起吃点?” 田令孜阴阳怪气的说:“老奴,没李大人这样的福气,还是老奴伺候陛下用膳!”说着田令孜开始接过皇帝的小刀剃烤熟的羊肉,皇帝脸上露无奈的表情。 李康选见此心想;不如替皇帝出口气,顺道整治这老太监一把。 同时李康选怀疑;此番自己在大牢里遭的罪多半也是这老太监背后搞得的鬼,自己杀了扶桑使团砍他们的亲王,没给这老太监一点颜面。可他又碍着陛下的旨意不得不出面保自己,自然是心理一万个不痛快,既然明着不能发难,那背地让自己遭点罪他还是敢的,此事若不声不响的过去了,那这老太监不小看了自己才怪,日后肯定会想着花样的来拿捏自己。 心理琢磨完打定主意后, 李康选已是酒足饭饱斜靠着凭几伸着腿说:“田相,等下借我俩人使使,” 田令孜一边端肉给皇帝一边说:“看李大说的,用什么人你直接吩咐就是!” 李康选说:“借我个俩军士,我去天牢杀个人。” 田令孜眼睛一转就知道李康选想借刀杀人,忙说:“啊,杀人,李大人,陛下面前你怎敢如此放肆!” 李康选心想;你借不借今天都让你背锅,就淡淡的说:“那人差点打死我,如有一天,你要是惹恼了我,我也把你杀了。”此刻皇帝听出了,李康选是在震慑田令孜,故意没作声。 田令孜捏着兰花指,指着李康选说:“李大人,你可别嗜杀成性了,可谓人命关天。” 李康选拱手说:“我是陛下臣子,陛下让我死,我必死,可别人想让我死,我必杀之!” 田令孜说:“李大人,天牢是大理寺的地方,你去那里杀人,是不是要有个罪名?” 皇帝此刻已经知道李康选的想法了于是就说:“阿父,你就派个军士跟他去看看,若李尚书真受了委屈,就替他教训一下就是啦!” 田令孜答:“遵旨!” 李康选伸了个懒腰说:“陛下,我告辞了,明日回东都就不来辞行了。” 皇帝怪笑的摆手:“赶紧滚,到东都好好练兵。”李康选起身拱手:“是”。 李康选起身往外走,见田令孜还在磨蹭于是李康选怒斥:“田相,磨蹭啥那,快点!” 田令孜慌忙给皇帝磕头说:“陛下,我去安排了。”皇帝摆手,二人出来御膳房的小院, 田令孜一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说话也开始流露出几分霸气:“李大人,我警告你,你能有今天,老夫我是出了力的,否则你早死在大狱里了,你可别过河拆桥!”李康选一听大概明白了;那么俩个狱卒十九八九跟这老阉货有关系,故意折磨自己的,既然如此那杀了也不冤枉。 李康选走近几步后低声问:“你拿到神策军指挥权,难道我没给你出力吗?” 田令孜没好气的说:“是,这件事情上你是为老夫出力了,可我也把韦保衡卖给你了。” 李康选淡定的说:“你有没有想在天牢里害过我?” 田令孜疑惑表情急忙否认:“没有的事!” 李康选嗔怒说:“废什么话,赶紧安排人跟我走。” 田令孜眼神闪过一丝担忧急忙摆手身后俩军士上前,田令孜吩咐道:“跟李大人去天牢,听李大人吩咐,完事回来找我复命,”说完田令孜愤愤然离开。 第81章 去天牢杀俩人 李康选拖着铁镣刚出宫门,就见阿贵和李存勖在等他,二人见李康选没事出来兴奋的扑上去,百姓围观者,见李康选安然的出来后高兴的欢呼,一路抬着李康选到了大理寺天牢,李康选转身谢过百姓,进入大牢,此刻大理寺监,正在等李康选,见李康选后恭敬跪地:“下官,大理寺监,参见尚书大人。”说完,几个狱卒七手八脚的把手铐脚镣打开,李康选缓缓问:“整日打我的那二人出来?” 此话一出二人扑通跪在李康选面前求饶,李康选对身后军士说:“就他俩,杀了!”俩军士面面相觑,李康选见他俩没动作,生气的说:“没听懂吗?杀了他俩。” 俩军士被李康选一吼无奈,便上前抓住二人手起刀落,俩狱卒脑袋落地,李康选转脸指着俩军士跟大理寺监说:“认识他们的甲吗?” 大理寺监颤抖拱手道:“认识,神策军!” 李康选说:“有啥问题,找他们的头!”说完, 李康选摆手说:“二位辛苦了,你们回去,”看了一眼阿贵,阿贵会意从包里拿出银子递给俩军士,俩人一脸懵逼的离开了,李康选也在阿贵和李存勖的搀扶下回了客栈。 李康选刚到客栈还没来得及回房间,大理寺卿余富友就带人找到了李康选,刚见面大理寺卿余富友就责问:“李大人,你已经释放了,何苦又折回天牢杀人?” 李康选还没来得及换去囚服便指着身上渗血的衣服说:“余大人,我没砍了你的脑袋,你就庆幸!你看这都是他俩打的,无令就敢对我用私刑,他们依的是那条唐律?” 余富友说:“即便他们打了你,可罪不该死?” 李康选说:“对我一个侍郎敢如此,那对普通囚犯那?” 余富友说:“李大人你可以跟刑部递条陈申述呀!也可以跟御史台递条陈呀!甚至可以直接在陛下面前参奏呀!” 李康选愤怒的呵斥道:“余大人,他们为了银子,就能对囚犯下死手,你大理寺的天牢是土匪的山头吗?你大理寺干的是绑票的买卖吗?他们是听了谁的吩咐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今天我替你除了他们,免得日后给你惹祸。” 大理寺卿被怼的一时说不上话, 李康选接着说:“杀人的是神策军,他们是奉令来的,你可以去问田相!”说完李康选在阿贵和李存勖的搀扶下转身朝着后院自己的房间走去。 余富友无奈摇头自叹:“作孽,这俩愣种谁不好惹,惹这个瘟神,”说完无奈转身离开。 店家见李康选伤重就叫来郎中,给他处理好伤口,这一天李存勖都在李康选身边忙活。晚上也忙的差不多了,李康选对李存勖说:“谢谢你,今天忙一天了。” 李存勖搬个凳子坐在李康选身边说:“兄台,我今天吓死了,我以为你真的要被陛下砍头了,” 李康选:“呵呵,我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李存勖说:“你在天牢,那一幕真霸气,还有你怒斥大理寺卿的时候,有种王者气概!” 李康选说:“我籍籍无名的一个小子,反倒是你将来是个王者。” 李存勖说:“别嬉耍我了,父亲老说我,兄弟当中我最没用。” 李康选说:“我那日见你与缉捕郎械斗的时候,不像是个懦夫呀!” 李存勖站起身失落的说:“兄台,你还在嘲笑我呀!我自幼读书多,可家里十几个兄弟都是习武多,各个武艺都在我之上,父亲带兵一辈子,自然喜欢勇武的儿子,而我这种他不是很喜欢” 李康选安慰说:“将门好武这也是难免的!” 李存勖坐回凳子上说:“我明知,大哥想除掉我,可我又能如何?只能跟父亲说甘愿为质在长安当个小官以求性命苟全。” 李康选趴在床上说:“李嗣源想害你吗?” 其实李康选也早就发现了李嗣源的野心,但是让他好奇的是李存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这副憨厚的模样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是个厚道人? 李存勖失望的眼神看着李康选说:“我虽然武功不及,脑子还是正常的,那日在东都,我被人追杀,如果不是他勾结田阉我岂能落单,田阉岂能知道我的行踪。” 李康选双手撑床挪挪身子说:“人心隔肚皮,我上次去大同,见你这义兄也不是很喜欢他。” 李康选有种感觉,这李存勖的憨厚不是装的,而是他秉性纯良。已经发现了李嗣源的行为,他宁可躲开也不愿意跟他正面冲突! 李存勖说:“想到此处我更生气,明知道我在京都应试,却在这个时间点私自杀了大同军防御使段文楚,让陛下猜忌父亲,这必然置我于死地,现在他可如意了我彻底回不去了!” 李康选说:“你呀!自己想明白了就好!” 突然李存勖跪地语气诚恳神态虔诚的说道:“李兄,如果将来我有什么不测,请设法搭救,万一我被杀,请务必想法顾全我妻儿。” 李康选艰难的起身扶起李存勖说:“你多虑了,能有啥危险?” 李存勖说:“自从回鹘亡国后,不知道从哪突然就冒出了个后突厥,起初也就是之前臣服在回鹘的突厥后裔,我父亲对他们用兵多年十八万步骑,何来不胜的道理?为此也向朝廷索要过不少军饷钱粮武备,可这股突厥后裔的反叛势力却越来越强大,这明显是养寇自重,陛下岂能不察,如李业所部击败反叛的吐蕃后挥师北进击败这股突厥后裔之后,那时我父亲该如何自处?陛下势必会拿我要挟我父交出兵权,可我父断然不会舍兵权,陛下一逼怕是我父会反,这样一来,我一家妻小必受其累。” 李康选说:“这等于是你的家事,我咋能救你?” 李存勖继续跪地陈述说:“李兄,教我自救,求你啦!” 李康选说:“如果陛下坚持解除你父亲兵权那?” 李存勖听完,瘫坐在地淡淡说:“那就是,意味着我父必反,我迁居来京都的妻儿必死。” 李康选拍拍李存勖肩膀说:“天无绝人之路,你要想法回到你父身边。” 李存勖呆呆的看着地板说:“我也想回去,可我父三番五次要我为质。” 李康选看着李存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伤,现代人也好古人也好,都有很多无奈。 第82章 重伤险丧命(一) 一夜无事,第二日早上,阿贵弄来了一辆马车,李康选重伤不能骑马了,皇帝还是派了邱铭德带一队殿前千牛卫送李康选回东都。 经过十几日奔波终于到了东都,可一路上李康选重伤未愈,颠簸露宿,到了东都就病倒了;高烧不退,现代医学就是伤口发炎了,昏迷不醒,可把众人忙坏了,孙医仙也请来了,经过几日诊治还是不见好转。 这日孙医仙看完之后对刘宣庭说:“刘掌柜,你家翁主怕是难撑三日,你们妥善准备后事!” 刘宣庭扑通跪下央求道:“孙老医仙,我家翁主不能出事,求你呀! 救救我家翁主!” 说着刘宣庭磕头如捣蒜,孙医仙摇摇头说:“我依然尽全力啦!” 此刻公主带着郭雀儿进来,刚好听见,郭雀儿趴在李康选的身上就哭。 公主神情紧张的问:“刘宣庭,你家翁主可曾交代你后事了吗?” 刘宣庭疑惑的说:“啊,,禀公主翁主去京都前有交代过,他若蒙难我等奉郭少爷为主,” 公主表情舒缓了些点点头问:“这是对你一人说的还是对众人说的!” 刘宣庭已经在悲痛哭泣中说:“翁主在大营对众人说的。” 此刻公主神情舒缓很多说:“那就好,那就好!” 突然严肃的对刘宣庭说:“你去告知,何守业,铁鹰,等将领来此!” 刘宣庭不解说:“为何?” 公主生气训斥道:“尔蠢猪吗?只知嚎丧不知危险吗?” 刘宣庭止住哭泣,愣了一会好像明白了啥?起身就跑出去了,不一会,刘宣庭,何守业,铁鹰,童百友,柯难鹤,吴九斤,陈虎,刘奎,等将领都到了病榻前。 公主坐在李康选的床头,郭雀儿趴在李康选身上哭,众人见状也都跪地哭了。 公主说:“还没断气,别着急哭!”众人抬头看着公主。 公主面带忧伤的说:“从今日起,大营匹马不得擅出,军士调动必须有刘宣庭,何守业,铁鹰三人共同画押的军令,明白吗?军士不得离营,整军备战。” 众人不解相互看了一眼没人回话,公主也发现了众人表情。 公主着急的说:“你们不要只知悲痛,而忘记进忠,你们翁主平日待你们不薄,这东都你们的钱粮库,囤积的钱粮比京都国库都多,你们在这都畿道九府之地,这样的钱粮库有十几座,如果你们翁主不在了,这局面你们想过吗?李康选在他是兵部侍郎,是尚书左仆射,他若不在了,朝廷一檄讣告之后,你们是谁?如果朝廷准了你们所请,让雀儿接替他则是最好,如果派了别人过来,你们当如何?起兵对抗吗?那十几路节度使会蜂拥而至,打着平叛的旗帜,瓜分你们的钱粮,就眼下而言,东都就不止你们一支军队,还有武威军,这五百里范围内,两镇节度使,六个防御使兵马共计12万,他们如果来劫掠你们的钱粮库,你们当如何?”听完众人才缓过神来。 何守业小心问:“那公主你的意思?” 公主缓缓的说:“加强你们各个钱粮库的戒备,收拢大军归营,兵马备战,你们三个一定要齐心协力。” 何守业,刘宣庭,铁鹰,朝着李康选病床磕头道:“我等,忠于翁主,至死不叛。” 公主接着说:“这里不能呆,把他转移到我那里去,有本宫和金吾卫在,外人伤不了他,你们这些个将领轮流到他跟前侍疾,昼夜不间断,免得将来他有个好歹你们怀疑本宫。”说完公主拂袖而去。 众人抬着李康选,把他安置在公主卧房,最近的一个偏房内,公主把孙医仙也安排在府里。 第三日,李康选的气息渐渐弱了。 公主急切的看着孙医仙正在给李康选扎针,孙医仙道:“此针一毕,他有一刻钟时间,可以说话,但之后气绝身亡,你们有啥要问的请尽快。” 公主两眼垂泪,众人也是眼泪不止。 孙医仙扎完后,李康选慢慢清醒过来问:“我是不是病倒了?” 公主抱着李康选,让他斜躺在自己怀里强忍着泪说:“啊!没事了,你有啥要交代的事情吗?”说着公主眼泪就如珍珠般滑落不止,李康选费劲的看着众人表情感觉不对就问:“咋了,你们一个个?” 铁鹰也是满脸泪水说:“翁主,你有啥要交代的尽管吩咐!” 李康选不解发出微弱的声音问:“咋了,我要死了吗?” 何守业哭嚎着说:“翁主,你有啥后事要交代吗?” 李康选艰难的撩开被子微弱的说:“我这点伤不至于死?” 孙医仙上前说:“你是伤重加上连日奔波,夜宿郊外,风寒侵邪,导致伤口不愈,体热耗尽元气。” 李康选继续撩开被子后虚弱的说:“我靠,发炎而已,不至于死呀!” 孙医仙急忙问:“你有治愈之法吗?” 李康选艰难的说:“你,用小刀,割开伤口放血,用酒擦洗干净,在用止血粉包裹,然后在按黄芩、黄连、鱼腥草、连翘、穿心莲、金银花、板蓝根、蒲公英,这个方子给我弄点药喝。”说完李康选又昏厥了,但是细若游丝气息还在。 孙医仙按李康选的说法,把已经红肿的伤口划开放出脓血,在拿酒水洗伤口,在按他的方子给灌药,一连两日后孙医仙按着李康选的脉搏说:“奇迹呀!他的脉搏有了些力道。” 公主喜极而泣,孙医仙又给他灌了提神补血的药,又过三日,公主正在喂李康选吃药,此刻李康选已经慢慢有些意识了,模糊中看见一个人在喂自己东西,喝一口真苦,李康选明白了这是在喂药,等李康选从眼睛缝里看清这人是公主的时候,心里莫名感激。 公主平日高冷,可今日表情紧张,柳眉紧皱,眼睛流出的尽是万般温柔,薄唇嘟嘴轻轻吹凉每一勺才喂到李康选的嘴里,李康选看的心跳都加快了,于是不由自主的抱住公主腰,公主惊讶的说:“你醒啦!” 第83章 重伤险丧命(二) 李康选故意不理会她,心想一说话你就知道我醒啦,又变成高冷女王了,就故意抱紧公主的腰。在一边侍疾的何守业看见李康选的手不老实就明白了;翁主是醒啦,故意揩油那,转脸拉着宫女出去了,李康选躺着想;老何真是人精,有眼力。 公主放下碗和勺子,低头掰开李康选的手急切查看并问:“是那有疼了吗?”李康选感觉公主的手纤细柔软。 公主正低头查看他手臂包扎伤口,李康选忽然坐起身吓的公主惊在当场,李康选趁机迅速靠近在公主脸颊亲吻一口,然后又躺回去了。 公主对着瞬间发生的事情还没回过神,愣了一会,公主明白了什么似的就急忙问:“你醒了,咋样感觉好了没?”李康选斜眼看着公主说:“差不多了,死不了啦!”接着公主才想起来,被他亲吻,于是害羞的脸如红绸,起身要离开,李康选伸手抱住她的腰,公主正欲挣扎,郭雀儿从外面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张大嘴巴惊住了。 公主忙解释说:“雀儿,你听娘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啊!” 郭雀儿指着床上的李康选没好气的说:“你就作!想让我给你养老送终,你使银子都不行了,你勾引我娘,等陛下知道,弄死你,关键是你还想当我爹,啊呸!” 李康选指着郭雀儿说:“小兔崽子,给老子滚出去,大人的事情,别掺和,老子就是喜欢你娘咋滴!你咬我呀!” 郭雀儿一脸坏笑背手离开说:“哎,乱呀,乱呀,都乱啦” 就听门外何守业问:“郭少爷啥都乱了?” 郭雀儿故意高声说:“我爹娶了我娘,这叫啥世道?” 何守业笑着说:“呵呵呵,小兔崽子,你爹娶你娘那不是天经地义吗?你还不服?你这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早点认清现实?” 屋里二人还是一个坐在床边一个抱着腰不放,公主指着李康选说:“再不放手,我喊了,金吾卫就在外院!” 李康选举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放开了公主,公主整理一下衣服说:“你胆子真大,你不怕本宫动怒!” 李康选得意的说:“你不会,” 公主俯身贴着李康选的耳边说:“再敢戏弄本宫,本宫阉了你,让你来公主府做个宫人。” 李康选假装害怕说:“就怕有人舍不得!” 公主斜眼看了李康选一眼又恢复了高冷气质喊了一句:“何守业,” 何从外面进来拱手:“公主殿下请吩咐!” 公主瞟了一眼床上的李康选冷冷的说:“这混蛋好的差不多了,你们收拾一下搬出去!别在这碍本宫的眼。”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公主走后何守业上前问:“翁主,感觉恢复的咋样?好了吗?” 李康选坐起身说:“好多了,” 何守业一脸坏笑的说:“那你和公主,是不是应该?” 李康选说:“估计我有情,人家不一定有意呀!你让驸马咋办?” 何守业上前低声说:“呵呵,那个驸马都尉韦保衡吗?你以为皇家会不遗余力的保他们?下堂夫是迟早的事情。” 李康选不解问:“什么是下堂夫? ” 何守业解释说:“你真不懂吗?普通人家和离都是七出,这皇家媳有冷宫,皇家婿有错便是下堂夫。” 李康选好像明白了说:“就是离婚了呗,前夫呗?” 何守业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啊,大概就这意思,只要陛下同意,收回韦保衡的玉蝶皇册他就再也不是皇家人了。” 李康选点点头:“哦!那时候我就能娶他姐,给他当姐夫了!” 何守业表情为难说:“翁主,就是这年龄?” 李康选说:“年龄咋了?” 何守业低声说:“你看你二十出头,而公主要大你几岁了。” 李康选生气的说:“我跟你们说过了,我都36啦,你们不信呀!” 何守业转身准备离开一脸坏笑的看着说:“翁主,不娶她,你们在一起也挺好,”李康选拿起枕头欲甩过去的说:“滚,。。”何守业转身小跑离开。 第二日下午,李康选拖着依旧病殃殃的身体,来到了刘宣庭给他营造好的府邸, 府邸是三进院落坐北朝南,门头写着:东都帅府,气势宏伟,门口一对蹲坐吉兽不怒自威。 大门朱漆铜扣气势如虹,推开大门是大理石铺地,前院子有3000平方,围绕院子一圈耳房,正南大门背后院内是左右耳房,是宿卫寝室,日常有军士在此执勤, 进入前院左右对称公事房,左边是官员通报等待的地方,右边是收发公文的地方,走过前院后,进入连廊穿过一个小花园,这便是二进,入大厅这里有各地沙盘,个地军旗帜,这大厅足有800平方主要是将帅议事的地方, 大厅外左右也是南北对称还有两个小院,左边是军士寝室足能住下500军士,右边是案牍库,足有5000平方,大厅外左右两边都有门,再往内入第三进院,是个大花园,有连廊亭台楼阁,有景鲤假山,各种花草,花园足有一万平方,围绕花园的正北小院是李康选的生活区。 拱形的院门头写着《舒雅居》,推开门小院1500平方,院内左右对称四栋小楼,靠北主楼两层共六间,一楼客厅二楼是李康选的书房和卧室,紧挨着李康选起居院东边还有个小院都是二层小楼共三栋这便是帅府的《同文居》。 在李康选起居的舒雅居的西边是武库放着守卫府邸的武器。武库和舒雅居中间有条宽敞的连廊通往后院,后院是一个很大的湖面积足有4-5万平方,修了九曲通桥,直接可以到湖中间的那个大凉亭去。 这九区桥由南向北直接过中间凉亭后在由西向东通往同文居形成了左右对称,同文居左边上还有个小院是仆人起居的这个院子再左边是马厩。 整个府邸精致中带有气势,看来刘宣庭也是费劲心思。 李康选到了大厅坐在正堂,众人分列两边。 齐齐下跪:“参见府帅大人!” 第84章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李康选无力的摆手:“都起来,跪毛线,以后别跪了!”众人笑着起身, 李康选接着说:“刘兄,你这院子花多少钱?” 刘宣庭上前拱手道:“翁主,白银30万两。” 李康选悠悠的说:“够大军开一年的饷,浪费呀!” 刘宣庭笑着说:“翁主,这里起初没打算建这么大,你领兵部侍郎的时候,我就想按朝廷规置给你建个衙,可后来何兄提醒建大些,万一翁主退隐了,我们都搬来住,可不成想现在帅府衙门!” 李康选摆手说:“罢了,这官邸制就是办公和家不分的就这样!” 何守业上前说:“翁主,朝廷旨意早就下了,你至此也算是朝廷一方封疆大吏了,诸武将也都有了品级,而我和刘兄,至今无功名也无品级,这日后怕不能再随意出入这帅府衙门了。” 李康选歪着脑袋嘲笑的说:“得了!你那花花肠子有几根我还不知道吗?老实说你俩是不是想要官了?” 何守业笑着拱手:“翁主,我正是此意!” 李康选指着他说:“何兄,你都把话说了,不给你弄官籍还得了啊!”众人听完一阵哈哈大笑! 刘宣庭笑着上前拱手说:“翁主,多少给我俩个一官半职,也好光宗耀祖。” 李康选笑着说“呵呵,这才对,自己兄弟,想啥就直说,别绕圈子,今天不论朝衔,论军权,我这个府帅虽然挂二品尚书左仆射,但是实则与辅国大将军一样统兵的,有任用四品以下文武官员的权利,我会把你二人官籍一并递给吏部在我这里建籍,何守业四品下尚书左丞,日常帅府衙门来往文书上下沟通还有钱粮归你管,刘宣庭四品下通议大夫,随军粮饷武器补给归你管,”说完二人激动的跪谢。 李康选弯腰费劲的起身上前扶起二人说:“别跪了,以后都别跪了,谁跪拉出去打军棍,”众人笑了, 李康选好奇的问众人:“你们为何想当官?” 何守业解释说:“翁主人生一世,为商贾始终难登大雅之堂说出去多少有些羞愧,如果有官职那就不一样了,我等算是仕人啦!也能为后世子孙争个仕家弟子的出身!” 李康选指着众人问:“你们都是这样想吗?”众人点头。 李康选坐回位子接着说:“我已经不是 武威军的右都尉了,把他们的饷停了!” 何守业上前担忧的说:“翁主,武威军的军饷我们一直垫付时间也不短了这一停,武威军可就难了呀!怕是要出乱子。” 李康选责备的口气说:“何兄,你脑子转快点,武威军在我这里可没少捞好处,我是他刘允章的养父吗?我拿钱养着他的军队?” 何守业被李康选这么责备有些手足无措急忙解释说:“翁主我的意思武威军,一停饷他们的家人日子就难过了?” 李康选继续说:“何兄,武威军停响了,我府军没停呀!” 此刻刘宣庭若有所思的说:“对呀!他们可以来投奔我们呀!” 铁鹰恍然道:“是呀!这样此消彼长,武威军对我们就不是威胁了!” 李康选弓腰从椅子上下来接着说:“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打不起来,别军队还没拉起来就在东都城内两支军队内讧了。”众人点头。 李康选扶着椅子走几步淡淡的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除非是个美女,你们觉得他刘允章漂亮吗?”众人笑而不语。 李康选转身又回到椅子上病殃殃的斜躺着说:“铁鹰,柯难鹤,童百友,刘奎,吴九斤,陈虎,你们自己下去调整人马归营!” 重将士听完跪地答:“得令” 接着就看李康选依旧病殃殃的裹着大袍子斜靠在胡椅边上说:“今日起你们也都是朝廷的官了,都是四品武将了,我这六卫军马不再藏着掖着了,不像之前对外说只有两卫。”众人面露笑容, 接着李康选说:“刘宣庭,何守业,从今日起你们都是四品文官了,把各自的事情做好,添置新人手,炼锋号的武备进度要提高效率,多囤积些盔甲兵器万一用的上随时就能有!”大家面带喜色点头应是。 李康选裹裹大袍接着说:“各位老兄,我要求军队,一定要全员完成训练,兵不在多在精悍,”众人听完齐声道:“得令!” 接着李康选说:“何兄,刘兄,务必给军中所需物资。”二人拱手:“得令” 李康选起身走到沙盘前说:“我也不想打仗,可孟州的百姓又得罪了谁?她们就是因为手无寸铁而被杀,如果当时我们去了没打赢估计陛下肯定会杀我,安抚扶桑,之所以陛下敢硬气就是因为我们打赢了而且赢得彻底,如果这次不是因为我手里有你们这支能打的军队,田令孜不会替我开罪,杨复光不会忌惮的着急要除掉我,兄弟们世道要变了,准备迎接这五十年乱世!”说着李康选眼睛里透出凶光,在场众人都感觉李康选变了,变得果断,勇敢,不再像以前,一心只想躲开纷争。 李康选经历生死后,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了?自己既然无力改变历史,那就尽力去做自己该做的事,让那更多的百姓活下去,让更多的好人活下去。 为之前那幼稚的想法而努力,让这乱世来的晚一些,在为唐朝续几年命,也不枉费自己来唐朝一趟。 此刻李康选转身悠悠的说:“人最痛苦的是,明知后面要发生什么却无力阻止,眼睁睁看着人祸之乱!” 这话说的大家有些迷糊,李康选摆手说:“你们下去!”众将拱手:“得令” 离开了帅府,刘宣庭拉住何守业说:“何兄,你不觉得,翁主病好了以后变化很大吗?” 何守业把刘宣庭拉到一边低声说:“刘兄,你也发现了吗?” 刘宣庭点头说:“嗯!我觉得翁主自从重伤后,变得比以前果敢很多,而且更热衷于军事了,之前他对军队都不怎么上心的!” 何守业更低声说:“刘兄,别说他现在更看中军队了,即便翁主今日说要取李唐天下我都不奇怪!” 刘宣庭紧张的环顾四周也低声说:“何兄,的意思是,翁主有问鼎天下之志?” 何守业点头,此刻铁鹰路过见二人,便过去拱手行礼上前说:“二位今天有没有感觉翁主,有些君王气概?” 二人同时做了嘘声的动作,何守业说:“铁将军,难道不觉得翁主有问鼎天下的志向吗?” 铁鹰紧张的低声问:“何兄你的意思,翁主有取天下的志向?” 何守业低声回答:“论才干聚财超过国库,论武功风雪夜下令斩首三千余,论胆魄敢只身赴京都拿自己性命去博,论文治能周旋在田阉和杨阉之间而不落下风,能从李克用的府邸劝降带出其眼球,我唐还有第二人吗?” 铁鹰和刘宣庭听完点头,何守业接着说:“我唐当下宦官当政,税课猛如虎,上下腐败,各地匪患猖獗,节度使藩镇自立,你以为翁主不清楚吗?” 刘宣庭点头说:“有道理,眼下各地上报朝廷的都是匪患,可保不齐那天这匪就会变成滔天祸水。” 何守业接着说:“因此,翁主才更看重武备,为何要看重武备,乱世之下能问鼎天下靠的是什么?” 铁鹰说:“当然是战场杀伐!”何守业微微点头,铁刘二仿佛明白了什么也点头赞许。 此刻吴九斤等人也出来了,三人与众人拱手告别了也各自离去。 第85章 西进抵御突厥(一) 李康选一直拖着病体,在大营督促军队训练,如今兵马不用隐藏了,可以实现全员到训,李康选急切的想把这五万多人聚拢到一起,因为有着现代军事概念的李康选知道;打仗不是好勇斗狠,不是单打独斗,是集体的行为,需要相互掩护,相互配合,更需要团队的默契。 尤其是在冷兵器的战争中,几千人几万人的军队密集排列,形成各种攻击防御阵形,落后的通信会让整个战场很难实现有效的调度,所以各个军种各个单位之间必须要默契的配合。 李康选在不断地尝试各种新的战法训练,将士们也积极配合他那些奇妙的战术,不知疲倦的从春季练到了秋季。 同时李康选还不断给他们灌输现代的军事思想,比如步兵的攻防,还未接敌时候,李康选要求重弩营和投石营,对着敌人步兵密集的输出一波,类似现代战争的火力准备。 接着步兵结阵推进,正面接敌后,只要能顶住,李康选立马会让骑兵迂回到敌人步兵后方一通射杀,如果敌人还能抗住,那另一队骑兵就会机动包抄过去,在自方步兵附近对敌人步兵方阵反复冲锋,直到冲开敌人防御缺口为止,己方步兵一旦抓住机会很快就能撕开对方的口子,一旦撕开李康选要求以旅为基本单位各自为战,迅速分割并且包围敌人,这就要求战场上各单位之间要非常默契而且灵活的配合,各级军官只要看到友军的机动动作,就能立马判断出友军的意图从而快速的整顿自己的队伍去配合或者得到其他友军的配合,这些机动战的思想是现代战争的基础! 黄天不负有心人,经过大半年苦训这支军队已经成熟起来。 尽管此刻已是深秋时节可斜阳高照依旧能把人烤的热拉拉的,李康选的帅帐内有七个沙盘,每个沙盘对应的都是不同的地方;比如自己的老巢都畿道,紧贴着自己的李克用所在的河东道,以及山南东道,河南道和淮南道等,李康选认为有危险的地方他都单独做了沙盘标识了对方军队的分布情况。 李康选看着大帐内的一个全国沙盘,铁鹰,柯南鹤,童百友,吴九斤,陈虎,刘奎,贺正等将军们都在,他们像是在商量什么? 李康选手里拿着标识突厥军队的黑色小旗子,“突厥的主力会南下吗?” 一旁的贺正认真的思考了一会说:“翁主,根据我探明的情况,突厥这是倾巢而出大概率会南下!” 这里出现的突厥,早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突厥民族了,是被回鹘征服近百年的突厥后裔,回鹘亡国后,漠北就失去了政治秩序这就给了一些人机会,他们中出现了一个叫阿迟那的猛人经过几年的征战初步的实现了,漠北西部的大概统一建立了一个所谓后突厥汗国。他们里面有回鹘人,鞑靼人,契丹人,等等这些之前被回鹘汗国管理的部落,这个东拼西凑的汗国其实也继承了回鹘贵族的大部分资产! 铁鹰走到沙盘前指着沙盘说:“他们倒是很会挑时间,趁着关内道的禁军去吐蕃平叛南下,此刻整个关内道如入无人之境!” 童百友上前几步双手按着沙盘边沿弯着腰说:“陇右的那几万禁军危险喽!” 贺正说:“十天之前,我接到陇右的探报,他们已经被突厥合围在伊州,安西都护府的边军集结在龟兹堡不知道会不会去救援?” 柯南鹤双臂抱怀看着沙盘说:“五千边军去了也是白搭!” 李康选把一支标识突厥的小黑旗子插好起身问:“李克用的主力出来了吗?” 贺正指着沙盘说:“五天前的探报,李克用的主力都已经离开驻地了,五万铁骑从云州往朔州方向去,像是要和那里的骑兵汇合,忻州的步军也绕过北都太原往西去了,石州的骑兵已经进入了关内道,但是奇怪的是;他有五万多步军却从潞州到了泽州和哪里的原先两万步军汇合后没有走,三日前来报这七万人在天井关和马牢山驻扎,而他们的哨骑探马多在都畿道的修武,博爱,淮州一代活动,而且我们在巩县也发现了他们乔装的探子,还有他原先在晋阳的骑兵三日前道了绛州,绛州太守改了他们的旗子带着一万多兵马跟着河东的骑兵到了垣县和夏县他们的哨骑探马已经在渑池一代活动了。” 陈虎皱着眉头一脸不理解的说:“这李大帅是,迷糊了?还是迷路了?哨骑在我们的地盘转悠啥?” 吴九斤起身一脸严肃的说:“不对,,这里面有问题?”之后他转身几步从条案上抓起一张羊皮地图摊开看了一会说:“他是奔着我们来的!” 几个将军闻言都走了过去看吴九斤手里的地图,铁鹰恍然道:“这老小子在我们周边集结了十万人!” 贺正语气平和的纠正说:“步军七万,骑兵三万!” 刘奎一直在坐着喝茶,这会慢悠悠起身说:“这时候跟我们开战,怕他李克用没这个魄力,突厥都到了关内道了,他不怕突厥给他来个借道去太原?隰州汾州和北都太原可是禁军在驻扎的。” 陈虎说:“李老帅带走了关内道的禁军主力,北都留守的那点兵力总计不会超过一万人,又在他李克用的包围之中!” 吴九斤拿着地图走到李康选面前让他看并说:“翁主你看,他这十万人是左右合围的态势,而且已经离我们已经很近了!” 李康选看了一会说:“难道他真的想趁着朝廷的禁军和突厥打起来的时候搞我们?” 李康选双臂抱着怀皱着眉头接着说:“不应该呀?为钱?他李克用不是贪婪好财的人呀!这个时候夺天下那不是开玩笑吗?还没到时候呀?” 柯南鹤闻言轻蔑的说:“夺天下?他真当我们五万人那么容易对付吗?他东边还有个卢龙节度使十万幽州军从东边搞他一下,巢穴都没了!” 童百友点头说:“范阳节度使那也有两万边军!” 柯南鹤说:“就是,从东边搞他一下,他现在占的河东十四州他能守住几个?” 李康选皱着眉头说:“连你们都知道的道理,难道李克用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不懂?” 贺正对着李康选抱拳道:“翁主我有个推测,不知道当不当讲?” 李康选弯着腰看着沙盘没抬头直接说:“有啥就直说这屋里没外人!” 贺正犹豫半天神态为难迟迟没开口,李康选低头看着沙盘等半天没听见他说话抬头见他表情,立马明白了:“云骑营,大帐之外五十步不许有人!” “得令!”大帐门外一个军士答话后离开!接着百来军士围着大帐外站了一圈,禁止别人靠近! 铁鹰又走到大帐门口撩开帘子看了一下回身说:翁主,都清理完了!” 李康选起身:“可以说了?” 贺正还是犹犹豫豫,陈虎不高兴的说:“有屁就放,搞得我想踹你,” 第86章 西进抵御突厥(二) 贺正走到沙盘前抱拳一脸严肃的说:“翁主这次突厥来了二十万人,以突厥的人口推测二十万人基本算是把他们的全部青壮年都拉上了战场,而且他们还来了步军,这和以往他们打秋风不一样,他们这次估计是不会走了!” 陈虎不明就里的接话说:“不走了?跟我们学种地?” 贺正没理会而是继续说道:“只要突厥这次在关内道稳住之后,南下夺了京畿道,转身拿下陇右再下山南平原。吐蕃拿下剑南和南诏,李克用借机扫荡都畿道。淮南节度使杨行密,江南西道防御使马殷,黔中道李神福,这三人本就态度暧昧,因此李克用南下真正要打的仗只有我们这里,他胜了我们之后,杨行蜜的四万兵马,马殷的四万兵马,李神福的两万兵马都会投靠到李克用麾下,届时李克用的兵力当在二十八万以上,卢龙李可举和王审知挡不住他的,李克用天下可取也?” 陈虎不服气的说:“照你这么一说,突厥就一定能打败禁军?二十万人对阵十八万禁军,突厥就能胜的这么轻松?” 贺正说:“突厥如果先到了京畿道长安附近以逸待劳,等待急急忙忙回援的李业主力趁他立足未稳又奔袭而来,寻机围了歼灭即可!” 陈虎说:“那南衙北衙禁军还有十万人那?” 贺正说:“南衙五万禁军,是杨复光的身家性命,他不会死战北衙兵力守住长安都费劲,所以真正能战的禁军只有李业老帅的三晋子弟。” 吴九斤这时候问了一句:“突厥都到了云州边上了,李克用就不怕突厥忽然给他一下?我一直好奇这俩家的兵马加一起快四十万了,彼此不防着对方吗?如果我是大军统帅和我实力相当的敌人出现在我附近我肯定紧张戒备,寻找战机!” 李康选慢悠悠的说:“如果敌人变成了盟友那?” 贺正点头:“翁主这就是我要说的,突厥十九八九和李克用勾结了,吐蕃突厥李克用三分大唐!” 陈虎一个暴跳:“他妈的,干他,翁主下令大军北进,打到云州去,夺了他的大同城占了他的首府!” 铁鹰说:“翁主,下令!” 柯南鹤说:“五万人主动进攻十万人,胜算不大,当今之计扩军怕是来不及啦!” 童百友说:“左右横竖跟他们拼了,被人按死在自己窝里憋屈!翁主下令?跟他们干!” 李康选抬手:“激动啥?” 吴九斤说:“翁主南撤,先灭了杨行密,在灭了马殷,扩大自己的地盘,然后跟他们兜圈子!” 贺正说:“那百姓咋办?你把都畿道的青年壮丁都带走跟他兜圈子,可这些军士的家人咋办?” 吴九斤不服的说:“总不能真被人按死在窝里?” 李康选问:“你们觉得突厥和李克用那个好打?” 众人一脸懵圈! 贺正抱拳道:“我以为,此突厥非彼突厥战力远不及河东!” 陈虎说:“老贺你自从开始搞情报你这脑子坏了?这十来年都是突厥追着河东打,你咋说突厥战力不如河东?” 李康选点头说:“他说的对,陈虎你也多学学贺正多动脑子。”接着李康选接过吴九斤递过来的茶碗喝了一口说:“马上就是冬天了,突厥的战马要掉膘了,远道而来客场作战,兵器器械都不如河东,所以此刻突厥战斗力肯定没有河东强。若按陈虎说的以往十几年里,那是河东不想打,养寇自重而已!” 陈虎说:“哦,我懂了,可翁主这么一比,河东的器械还不如我们那!” 李康选笑了笑没责备他而是接着说:“就眼下这形势,我们势必有一战,我觉得就跟你们说的一样,被人按死在自己的窝里是最憋屈的,我们要主动出击!” 李康选还没说完,一个传令兵骑马奔来急急忙的通报后进来:“报,翁主,朝廷派人来了,何大人让你回帅府!” 李康选微微一笑:“好,知道了!”众将士还没讨论出个结果就被打断了。 阿贵牵来马,李康选身后跟着云骑营的几十个亲军一路扬尘而去, 站在大帐门口的铁鹰说:“你估计朝廷会找翁主干嘛?” 一边的童百友回答:“能干嘛?眼下朝廷估计也在备战,不是借兵就是借钱?” 柯难鹤也走过来接话道:“我估计这回是要借兵。” 吴九斤点头说:“我也觉得是借兵。” 刘奎质疑的口气说:“哎,总不至于让我们去守京都?” 陈虎不悦的抱怨说:“妈的,自己都让人拿刀抵住咽喉了还去替人家守城。” 童百友说:“你看看,大唐十几镇节度使,十四路防御使,陛下能调动几个?” 铁鹰笑着说:“呵呵,估计也就剩下我们喽 !” 童百友说:“就这还要看翁主心情好不好,”众将士哈哈大笑。 李康选刚到府衙走进大厅,一个宫人就捏着嗓子说:“圣旨下,,,,” 李康选还是没等他撑开就夺过来,自己打开,那宫人语气严肃的责备说:“李大人,你这是忤逆陛下!” 李康选回头看了一眼说:“出去乱说,我撕烂你的嘴!”那宫人捂着嘴退到一边, 李康选拿到圣旨打开后:“爱卿,一别十月,朕甚念,然君臣此刻无暇叙旧,伪后突厥举全国之力起兵二十万来犯,陇右道禁军两万五千人皆死战殉国,辅国大将军李业,率本部八万将士正在回防长安途中,李克用拥兵十八万不进反退拒河对峙,京都禁军皆以出城沿河防御,朕以为如禁军能敌,则李克用必进攻突厥,若禁军不能战,则李克用必取京都,朕危矣,爱卿速西进勤王!” 李康选看完圣旨后,正在思考着,刚那宫人递上来一个信封捏着嗓子说:“李大人,圣旨你看清楚了吗?这是兵马都监公函,我以后就是这的监军使了!” 李康选一脸不理解?传旨不应该是田令孜的人?咋改派南衙的人了?莫不是皇帝拿自己军队跟杨复光达成某种协议了?自己被皇帝卖了? 可又想想不至于;即便是杨复光借机想控制自己的军队,想必皇帝也是了解自己的,派个人来自己就能俯首帖耳?所以李康选笃定这个监军使不是皇帝本意! 李康选思考完后回头问:“谁派你来监军的?” 宫人有些生气的说:“能有谁?自然是杨相了,兵马都监,监督天下兵马。” 李康选没理会他,那宫人又用尖锐的声音说:“杨相说了,命李大人十日内必须赶到渭水北咸阳以东布防,否则军法从事。” 李康选又回头看了那宫人一眼没理会他,那宫人捏着兰花指,掐着腰,挥舞着手帕骂道:“哎,我说你听见了没?李大人。” 第87章 西进抵御突厥(三) 李康选身边一个云骑营的亲军气的手握刀柄,握出声响,那宫人寻声望去见是一个士卒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于是晃着腰扭着臀,到那士卒跟前,捏着手里帕子说:“你这样盯着我干嘛?眼睛跟要杀人似的。”那士卒咬着牙忍着不敢发作。 李康选问那个军士说:“你是不是忍不住了?” 那士卒抱拳回答说:“翁主,请许我下去。” 李康选淡淡的说:“忍不住就砍了他。” 那个宫人还在疑惑:“你们在说啥那?” 见那个军士抽刀直接咔嚓,那宫人倒地,那军士又上前补了两刀:“你个死阉货,跑我们东都府军帅府撒野,我送你去见阎王!” 吓得那几个跟他来的小宫人,瑟瑟发抖。那军士提着带血的刀,脸上憋着坏笑, 李康选问:“痛快?” 那军士大声说:“痛快。” 李康选指着他身上的血说:“下去洗洗!” 另一个云骑营的亲军军士抽刀走向那几个小宫人说:“翁主,一并杀了算了,让他们到地府当监军!” 李康选忙摆手说:“哎,别杀了,你把这人脑袋砍了,给他们带回去,” 那个军士转身出去,不一会拿个食盒进来,弯腰剁下人头,装进食盒递给那几个宫人,李康选指着几个宫人说:“四日之内,把人头送给杨复光,告诉他,再敢掺和我军中的事,下一个剁的就是他的脑袋。”几个小宫人跪地答应。 此刻李康选听见外面有械斗声,李康选快步来到前面庭院就见跟着来传旨的几十个禁军和府衙守卫打起来了。 李康选呵斥道:“都给我住手,你们打什么?” 守卫统领说:“翁主,她们要闯进去。” 李康选瞪着那几十个禁军说:“你们是活腻歪了?” 禁军领头伍长说:“大人,你斩杀了传令的内官,我等回去没法交差。” 李康选走向禁军伍长,李康选的亲军护卫紧张的跟着握刀戒备,李康选淡定的说:“你回去直接禀报陛下,如果陛下怪罪,我自己去跟他当面请罪就是了。”说完几个小内官捧着装人头的食盒出来,一行人骑马离去。 李康选转身进入大厅喊:“传令官,让军营里那几个将军来开会。”传令官迅速转身,跑进传令房间,拿出几个令牌交给了几个军士,他们骑马离去。 不一会几个将军赶到,刘宣庭以及何守也都到了帅府的议事大厅,李康选把圣旨给他们都传阅了之后就说:“来!议一议!” 铁鹰说:“这个时候召我们去勤王,我们不过五万人马,去了就怕打不赢呀?” 刘宣庭说:“现在不是输赢的问题,是去了打谁的问题?” 柯南鹤:“刘兄我们刚才在军营也正和翁主商议此事!”众将士都不语看着李康选。 李康选站起身说:“如果按你们的想法干,率先对李克用前出的这十万人动手,他调集所有兵马对我们全力一扑我们能打赢吗?”众将不语。 何守业闻言一惊:“什么?打李克用?” 贺正见他和刘宣庭一脸错愕就把刚在军营大帐里商议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这二人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刘宣庭思考了一会说:“翁主,你救过李存勖,又化解了他河东杀害段文楚的事情,不如去封信,,,”讲到此处刘宣庭试探性的看了看众人,还想继续说下去, 何守业听出了刘宣庭的意思打断他问道:“何兄莫不是想乞和?” 刘宣庭点头:“我正是此意,我们眼下局面来的不容易,如果跟他们开战覆巢之下无完卵!” 铁鹰生气的说:“还没打就投降了?” 刘宣庭急忙解释说:“乞和也罢投降也罢,我们眼下最要紧的保住现在的局面,皇帝谁当都一样,我们就算上份谏疏劝进他李克用称帝又何妨!” 陈虎愤怒:“我说刘兄,你是财迷呀!还是官迷,打输了能怎滴?有死而已。” 吴九斤看着沙盘边上的李康选慢悠悠的说:“哼,左右不过是个乱子,我还是那句话出兵先收拾掉南边的马殷,在把东边的杨行蜜搞掉,之后整编兵马跟他决战。” 何守业说:“你这只会给李克用出兵的口实!” 童百友说:“我们跟王审知李可举联合,我们三家结盟!” 刘宣庭说:“人家凭什么跟你结盟,结盟之后我们什么地位?这跟向河东低头有什么区别?” 陈虎大声的说:“翁主别犹豫了,下令集结军队,抢占个先机跟他拼了!” 这时候杜平说:“我们现在军械足够武装二十万大军,我们田庄和商号再动员十万人应该可以,若眼下的军队能拖住对方半年,我们就能在武装十三万兵马!” 陈虎激动的说:“对,我们不要管这么多,直接率军杀到河东去,耗他半年之后我们的十三万军马在一起杀过去!” 李康选笑着说:“你都能想到,去河东跟他打,他难道不能来都畿道跟我们打,十几万军队冲进来,都畿道顷刻间就是焦土,哪有机会给你动员兵马!” 铁鹰听完有些失望的说:“那总不能真的跟刘兄的那般投降?” 李康选起身踱步慢悠悠的说:“九斤兄弟说的对,左右不过是个乱子,乱中才能取巧!” 吴九斤高兴的说:“就是,先干掉他两个羽翼再说!” 李康选摇摇头说:“你们想,如果吐蕃和突厥李克用三家有秘约,这次吐蕃搞事情明显是要吸引李业老帅麾下的八万禁军去西南边,之后突厥趁机南下,可兄弟们如果突厥败了那?” 何守业呆滞的想了一会:“那肯定是,仓惶北撤退,否则一旦让禁军咬死那他们有亡国的危险!” 李康选点头:“李克用会如何?” 刘宣庭思考着说:“趁机西进取长安?应该不会。我们在他们后面他会投鼠忌器。来打我们?更不会朝廷不会坐视我们被灭!” 忽然刘宣庭眼睛一亮:“翁主你的意思,按陛下的意思去京都?只有这样我们跟朝廷才算是彻底结盟,之后我们加上朝廷的禁军总和二十三万!” 第88章 西进抵御突厥(四) 李康选点头说:“我们可以不去,那就要独自面对李克用这就很被动了。我们去了摆在京畿道朝廷的兵力就超过了二十三万,比任何一方实力都强,如果李克用明着跟突厥合兵来攻,那么朝廷只要一道圣旨想必卢龙节度使和王审知他们绝对不会坐视,所以李可用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一旦突厥进攻受挫,李克用的丝毫犹豫吓都能把阿迟那吓死,一旦李克用抄了他的后路,他这二十万想脱身就难了,四十一万人围住他就是不打,一个冬季人没吃的马没草料他能活下来几个人几匹马?” 众人听完纷纷点头,出兵京都算是达成了共识! 刘宣庭思考了一会说:“我认为,去了之后,我们不能过渭水,必须在龙首原或者白鹿原布防,” 童百友说:“那不是和禁军搅合到一起了吗?” 何守业也站起来说:“刘兄说的对,禁军为何不过渭水?而在龙首原布防?” 李康选站起身走向沙盘说:“禁军也怕腹背受敌。”何守业点头。 李康选围着沙盘担忧的说:“现在最麻烦的就是这李克用的态度?如何才能让突厥人看的出来李克用犹犹豫豫?这才是最关键一环,否则突厥铁了心的要死磕,那长安的禁军也就李业老帅能扛一波剩下的十万人估计看见突厥就散了!还不能让突厥知道禁军真实的战斗力!” 众人闻言纷纷赞许的点头, 形式已经很明了,要么留在东都和李克用死磕,打烂这些辛苦为都畿道百姓建立起的美好生活,拼到最后一兵一卒。 要么去京畿道,只要突厥一败退压力瞬间给到李克用,朝廷十八万禁军和李康选的五万府军李克用是不敢独自面对的,如果他选择跟突厥合作一起攻打京畿道可又怕节度使中有实力的李可举和王审知跟朝廷一起围剿他,不过一旦河东陷入和朝廷的鏖战之中卢龙节度使是绝对不会放弃这次报仇机会的,毕竟段文楚和李可举的关系满朝皆知二人磕头的兄弟!至于王审知朝廷只要许给他岭南潮州他肯定会出力,毕竟王审知想自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惦记潮州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李康选忽然起斩钉截铁的说:“不管了先去了再说,不然在东都呆着迟早要和李克用兵戎相见,柯难鹤虎狼卫马歇人不歇,赶到京都,联系上禁军后,放出300里探马,搞清楚突厥各部位置和李克用各部的位置,在探明李业老帅回援的情况。转告老帅留下两万人盯死吐蕃。” 柯难鹤起身:“得令” 李康选接着说:“童百友麒麟卫,你跟在虎狼卫之后间隔半日路程,随时准备接应虎狼卫,吴九斤雪鹰卫,跟在麒麟卫之后一日路程。陈虎白象卫,携辎重跟在麒麟卫后一起行进,刘奎白猿卫跟在白象卫和麒麟卫之后半日路程,收容掉队的军士,铁鹰黑煞卫跟我走,” 众将齐声:“得令” 李康选抬头看了一眼众人接着说:“随军辎重半月粮草,之后刘兄大军准备3月粮食和过冬衣物可以吗?” 刘宣庭说:“没问题,翁主忘记我们是做啥买卖的了,聚源商号有十万多大骡车,运五六万军马军需,还是轻松的!” 李康选又说:“何兄,家就交给你了!” 何守业回答:“翁主,请放心!” 李康选特意强调说:“马上要入冬了,大军棉衣要跟辎重走,武器也要带够备用的,” 刘宣庭抱拳:“翁主放心!” 李康选又说:“刘兄我把新募的第一卫9100新兵给你保障运输安全,何兄帅府的一营护军留给你,新编第二卫也留给你,看好我们的家底!” 二人拱手道:“翁主放心,我等不辱使命。” 李康选拍拍二人肩膀说:“我计划,下雪前打完这一仗回来。” 说完李康选转身下令:“明日黎明时分,大军开拔!”众人领命离开。 李康选坐在沙盘沿上神色凝重心里想;这是首都保卫战了,大唐气数真的尽了。 突厥和大唐打了二百多年,一直是唐碾压着对手打,可现在成逼宫了,都打到京都啦! 自己也够倒霉的,不想打仗不想打仗,可总有人逼着要打仗,不搞军队!自己就是别人眼中的羔羊。搞了军队!又成了别人眼里的一方势力。为啥不穿越到早个一百来年,享受盛唐生活不好吗?现在却要在这乱世求生存。 大军经过数日艰难跋涉终于到了蓝田,李康选随即命令大军在蓝田扎营,前锋柯南鹤带着虎狼卫,前出到骊山新丰一线展开,同时李康选命令吴九斤带着雪鹰卫渡过丰水前出户县就地防御! 两日后李康选召集大家来大帐议事。 柯难鹤报告说:“突厥大军分七路而来目前在同官已经集结完毕,而突厥的先锋骑兵已经到了毛鸿滨保!” 李康选坐在帅位上淡淡的问:“多少人马?” 柯南鹤说:“十五万骑兵,步军五万,”之后柯南鹤又说:“这次突厥来的有点奇怪,我们哨骑盯了几天,他们的行军速度慢的很!” 李康选起身走到沙盘前问:“李克用位子在哪?” 柯难鹤放下茶碗走向沙盘指着说:“李克用的中军大帐在栎阳两万先锋已经抵达泾阳,骑兵主力在三原,云阳,富平三地成一线布防,之前压在我们东都北面的十万军队也都跟着过来了,他们后日就能在泾阳集结完!” 李康选一脸坏笑看着沙盘说:“我还以为他多英雄那?是我趁着各方都在犹豫,带上所有骑兵直扑幽州不出七天就能把卢龙灭了,之后砍翻李可举,在聚兵东都收掉咱们的府军和武威军之后南下江南。跟着我们跑这来干嘛?” 柯南鹤笑着说:“呵呵,守皇城呗!” 李康选蔑视的说:“他那是在守皇城,他是怕突厥正面向他,他这样的布防,整个泾阳以西的咸阳,礼泉,武功方向基本就空虚了,他是故意把西线让给突厥,怕两边打不起来,估计在地形上迫使双方在咸阳附近决战,整个西边防线上只有咸阳一座大城池可守!” 接着李康选问:“李业老帅的位置?” 第89章 西进抵御突厥(五) 柯南鹤指着沙盘说:“李老帅目前正过子午关渡沣水,经过户县赶往咸阳去。” 李康选点头说:“只要李老帅,稳住了咸阳就等于稳住了西边防线,那压力就给到李克用了,是跟着突厥打禁军,还是听皇帝的打突厥?” 柯南鹤笑着说:“是我就坐山观虎斗吗?” 陈虎也笑着说:“唉,对喽!等你俩差不多的时候,我在进来渔翁得利!” 李康选淡淡的说:“还有个成语叫秋后算账!” 李康选又问:“其他节度使什么情况?” 刘宣庭上前说:“贺正昨日来报;目前其它几路节度使都在忙自己的,卢龙李可举带着五万骑兵已经到了济源他没敢去河东而是绕道了我们的地盘过来的,淮南节度使杨行秘带着一万骑兵两万步军,一路走走停停此刻刚到申州,江南西道防御使马殷和黔中太守李神福二人带着三万步军,日行二十里搞得江南西道百姓都嘲笑他们是爬虫!”众人闻言笑了起来! 李康选笑了笑说:“各怀鬼胎,” 刘宣庭眉头一皱:“到是那个江南东道的王审知此刻正在集结军队攻打岭南道的潮州。” 李康选笑着说:“瞧瞧人老王,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趁着大家乱先捞他点实惠的!” 刘宣庭接着说:“剑南道和三川杨复光的兵马集结了有十万之众可未见他们勤王,也没见他们西进,更没跟吐蕃发生冲突,像是在原地观望!” 李康选说:“杨复光兄弟始终还是缺少韬略,提前暴露了自己的实力和意图,看看李克用把军队集结在京都附近,禁军和突厥一旦开打,他坐收渔利可他没动手前,谁也不敢说他不是忠臣。此战无论谁胜谁败他李克用都已经赢了一半!杨家哥俩却原地不动还把军队集结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告诉天下人他们在观望!” 铁鹰说:“李克用有点奇怪啊,突厥在北,他把骑兵摆开和突厥对峙,却把两万先锋摆在皇城鼻子底下,还调集之前在都畿道附近的十万兵马过来,当真看不起陛下的禁军吗?” 童百友:“铁兄,禁军早就名存实亡了,早就没了当年的战力啦!” 李康选说:“陛下在圣旨里跟我说了实话,禁军五万人,在渭河以南布防。我推断禁军不会直接开打!” 刘宣庭摇头说:“这帮阉货,把皇家的军队都吃空了。” 李康选说:“柯凶,你派人告诉李老帅,让他渡过渭河后先稳住咸阳,之后一定要派重兵守住酆泉。” 童百友不解说:“翁主,这样一来就等于把李老帅的八万三晋子弟的禁军推到了最前线,那可是皇室唯一的家底了,老帅怕不是敢拼?” 李康选说:“李老帅,会答应的他脑子只有忠于陛下,没有自己的小算盘。你们看整个关内道和河北道南部以及都畿道附近,大的城池可以屯几万兵的,一共就这么几座,咸阳酆泉之外,其他的都在李克用手里,如果突厥放弃城池,那就等于把二十万大军暴露在野外多危险,所以他们势必要去夺城,或者直接决战,如果直接决战那我们就是首当其冲啦!如夺城那就打城了消耗战了,世间利我不利他们,阿迟那不会蠢到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刘宣庭皱着眉头说:“从各方情况来看,突厥选择决战的可能性大,毕竟围绕着他的大唐兵力超过了三十万,如果不能速战速决,一旦有变数他这二十万人想脱身难了!” 李康选说:“刘兄我们掌握的情况,突厥肯定也掌握,如果我是阿迟那,我肯定直捣长安,五万骑兵牵制李业,十五万步骑全部渡过渭河,灭了南衙和北衙的八万禁军,之后回师咸阳聚歼李业手里的八万禁军,之后荡平黄河以北!” 刘宣庭质疑的问:“翁主,可李克用的兵马都在附近,突厥能放心投入全部兵力攻打长安吗?不怕李克用趁着双方鏖战之际突然杀出吗?” 李康选说:“刘兄问的好,这叫两相猜忌,谁都不敢用全力,都怕对方在关键时候给自己一下!” 柯南鹤紧张的发问:“那一旦禁军失利我们后果会咋样?” 童百友担忧的问:“如果禁军失利李克用肯定抄我们老家的同时把我们困在这里决战?” 陈虎跳起来说:“那我们还来这里干嘛呢?赶紧回东都呀!” 李康选淡淡的说:“我来之前的就想清楚了,留在东都任由突厥把朝廷灭了,那就要和河东开战,那时候我们只是一支孤军,李克用不会有任何顾忌全力攻打我们,实在没胜算,唯一能一搏的就是让突厥他俩方相互猜忌,彼此提防对方,在加上陛下手里的这十六万禁军的变数,他俩谁都不敢用全力去打!” 陈虎说:“可翁主如果他俩秘密联合了,突厥未必有所顾忌,那禁军岂不危险!” 李康选看着陈虎说:“所以首战必须胜,如果首战失利,突厥李克用都不会有顾忌。” 柯南鹤说:“就禁军现在的样子,估计想赢难!除非李业老帅压上全部的八万三晋子弟!” 刘宣庭摇头:“不会的,这是皇室手里唯一的战力不会轻易让他全压上。” 吴九斤说:“这就麻烦了,指望守都城的那七八万,南衙北衙的禁军?” 陈虎笑着说:“估计看到突厥他们都逃完!” 李康选语气坚定的说;“所以这首战我们打,只要首战打赢了,我们就脱离战场让李业老帅上!” 铁鹰担忧的说:“可翁主,这首战凶险呀!万一我们前面正在厮杀,李克用从侧翼杀过来我们咋办?” 李康选笑着说:“所以我要把功劳让李存勖!” 众人听完一脸迷茫, 李康选没解释直接下令:“准备好军械,让将士把刀给我磨锋利,甲给我扎结实了,三日后,我们上阵过渭水决战!” 说完李康选在众人一脸蒙圈的瞩目下离开大帐,跨上马的瞬间喊:“云骑营点五百骑兵跟我进城。” 柯难鹤跑到大帐外喊:“云骑营来五百骑兵跟翁主进城。” 第90章 西进抵御突厥(六) 云骑营管营都尉拿武器喊:“出任务了!”几百骑兵上马跟着李康选的后面疾驰而去! 柯难鹤站在大帐外大声嘱咐:“保护好翁主啊” 那军官在马上回答:“放心,将军。” 之后柯南鹤转身进了大帐,看见刘宣庭神情呆滞的站在那里就问:“刘兄你咋了?”喊了两遍,刘宣庭才反应过来:“啊!决战,首战我们去,,五万对阵十二万!” 铁鹰依看着沙盘说:“我估计,突厥不会派出全部兵力。” 刘宣庭有些慌张的神色说:“即便是来一半也有十万人那,我们也不一定能打赢?” 铁鹰抬头看看众人说:“突厥估计会派五万步军和不低于五万的骑兵,剩下的兵力估计一部分牵制李老帅一部分防着李克用!” 众人点头! 刘宣庭担忧的说:“可这十万也够多了呀!” 吴九斤笑着说:“刘兄别紧张,这等大战我也是头一遭!” 刘宣庭听说首长东都的府军就要上阵,看李康选刚才的态度是要压上全部兵力,刘宣庭整个人都不好了,有种莫名的慌张,这会有听吴九斤说他们也是第一次,刘宣庭的就更慌张了! 李康选带着五百人扬尘而去,直奔大明宫,进入长安城依旧如往日般繁荣,百姓好像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或许是知道了也无力反抗!依旧是开门做生意,仿佛懒得理会外面的那些兵马调度! 很快李康选到了宫外,让骑兵卸甲在宫门外等着,自己从东门入内。 没多大一会,他跟着一个宫人被带到了三清殿。 李康选想;陛下在求仙人保佑?都啥时候了还搞封建迷信。正鄙夷的想着,突然看见陛下正指挥工匠在搭高台,已经高有十丈了。 李康选见陛下正在仰头看高台,没让宫人惊动,自己走到皇帝身边跟着皇帝视线往上看,不由得说:“我靠,你搭这么高的台子干嘛?” 皇帝低头看李康选也没说别的继续抬头看,俩人貌似很默契的老友一样。 突然皇帝问:“带了多少人马?”李康选一只手遮阳斜着眼睛往上看一边说:“都带来了,五万。” 皇帝低头甩了一下袖子背手往内宫说:“也就你朕还能差遣的动了!” 李康选也回头跟着陛下后面说:“那是,我羽翼还未丰!” 皇帝背着手正往前走一听这会回头说:“那,爱卿的意思,将来也要做个逆臣。” 李康选推着皇帝往前走说:“那看情况,你给的多我就听话。”二人嬉闹间彷如现代生活里的朋友,没有了尊卑。 李康选跟着皇帝到了御膳房小院,宫人已将羊腿都烤好了,李康选坐下便吃说:“你这爱好特别呀!” 皇帝说:“朕就喜好这一口,香脆,” 李康选说:“要是有灌啤酒就好了,烧烤配啤酒越喝越抖擞。” 皇帝说:“什么酒?” 李康选忙解释:“是酒就行!” 皇帝让宫人拿来了酒,人边喝边聊。 此刻杨复光杀气腾腾找过来见面后给皇帝行了大礼,皇帝一脸无奈担忧的看着李康选,李康选自然也是心领神会点头。 就见磕头结束的杨复光捏着声音说:“李大人好不威风呀!” 李康选拱手:“托杨想的福,要不你也给我磕一个!” 杨复光跪坐在一边没好气的说:“李大人怕是,嗜杀成性了?连朝廷明派的监军使,朝廷命官你都敢任意杀戮!” 李康选说:“哎,杨相,那个朝廷命官被我杀了?” 杨复光生气的说:“我派去你军中的监军使,人头你都送回来了还狡辩!” 李康选恍然道说:“哦,你说他呀!辱没我亲兵士卒,被那小子一刀砍了!我拦都没拦住呀!事后我也把我那亲军士卒给斩首了!” 杨复光恨恨的说:“李大人,你眼里还有唐律吗?擅杀上官,论罪当诛!” 李康选边吃边没好气的说:“好,好,诛,诛,你说啥都行可以了!” 杨复光生气的把李康选的酒碗摔了愤怒的说:“泼皮无赖,我耻与你同殿为臣,”皇帝立马安抚:“杨相言重了啊!你当初说要派人去,朕说啥来着?” 李康选阴着脸说:“你老小子,再打扰我吃喝,我把你衣服扒了再阉一遍!” 皇帝听完噗呲没憋住笑了出来,边上几个侍卫也转脸对着墙笑。 杨复光生气的浑身颤抖说:“啊,,,李姓庶子,你找死,” 说完杨扑通跪倒在地,给皇帝磕头,头都磕破了哭着喊着:“陛下,李康选当着陛下的面侮辱老臣,士可杀不可辱,请陛下做主!” 皇帝说:“不就是,你派去的监军被他杀了吗?朕不是已经下旨厚葬了,又给重恤了吗?” 杨复光跪伏着说:“李康选藐视朝廷法度,藐视陛下。” 皇帝说:“那有这么严重,等一下我在安排俩监军给他就是了你下去!” 杨复光依旧跪在地上不肯走。 此刻田令孜进来,给皇帝行完礼说:“杨相,再不走可就是抗旨了!” 李康选一边吃肉一边说:“抗旨是小,他想逼宫。” 田令孜一边帮皇帝倒酒边说:“陛下你看杨相这逼宫该如何处置?” 杨复光叩头:“陛下,老臣不敢逼宫,老臣就想陛下为老臣做主,罢了李康选!” 田令孜捏着嗓子说:“哎呀,这李大人要是没了职权,杨相捏死他还不是捏死蚂蚁一样简单吗?” 皇帝生气的把小刀钉在在桌上说:“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掣肘,朕说了打完仗再说。” 杨田二人见皇帝生气跪地:“遵旨” 皇帝看着杨复光说:“杨相你下去!”杨复光悻悻然离开。 接着又对田令孜说:“阿父你也休息去!”田令孜也离开了。 李康选一边喝酒一边说:“陛下,这宦官掌兵,是取乱之道呀!” 皇帝拿起小刀剃肉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唐立国之初就和大夫世家共天下,之后为了克制日益强大的世族门阀势力,就扶持节度使,可再往后为了克制节度使,就让宦官掌权,” 李康选好奇的说:“为何就不能与百姓共天下?” 皇帝看了李康选一眼说:“你以为,太祖太宗,当初不想吗?太宗的玄武门之变是何故而起?” 李康选吃着羊肉漫不经心问:“难道不是为了争夺皇权吗?” 第91章 西进抵御突厥(七) 皇帝依旧一边片烤肉一边说:“息王李建成当年背后是,李纲,窦轨,薛万砌,冯立,欧阳询,唐临,袁朗等这些都是关陇世家门阀,而太宗身后是,房玄龄,高士廉,秦琼,长孙无忌,尉迟敬德,等这些功臣集团,你以为太宗不和息王争,难道他们各自身后的人不争吗?功臣集团也想做未来的世家门阀,关陇的旧世族门阀肯罢休吗?” 李康选给陛下倒了杯就说:“按你这说法,他俩也是无奈呀!” 皇帝端起酒杯说:“这种争斗已但开始,就是你死我活的结局!” 李康选拿起一片肉吃着说:“唉!陛下我发现,你真不是个昏君!” 皇帝无奈的说“你为何老说朕是昏君?” 李康选边吃边说:“历史记载的!” 皇帝顿感疑惑说:“历史记载?爱卿你看过?” 李康选突然发现这样解释不清楚于是说:“听坊间,讹传!” 皇帝摇头说:“这朝廷正史,你不信,坊间流传你就当真,她们见过朕吗?有你这般距离和朕说过话吗?” 李康选笑着说:“呵呵,那是到是,必须眼见为实!” 李康选正喝酒,皇帝突然话锋一转说:“爱卿,你看这战能打赢吗?” 李康选放下酒杯说:“陛下,信任我吗?” 皇帝疑惑的看着李康选说:“信任如何?不信任如何?” 李康选说:“陛下,若信任此战必胜。若陛下不信任此战必输!” 皇帝更加疑惑问:“输当如何,不输当如何!” 李康选认真的说:“已但输了,突厥会西攻咸阳渡渭水直取长安,李克用会从东边下龙首原,经灞上,直奔皇城,到时你是死是活,李克用和突厥说了算,那时估计我要么逃之夭夭,要么身死沙场。” 皇帝听得有些紧张又问:“若赢当如何?” 李康选说:“突厥再无力南侵,李克用彻底臣服,大唐西北三道在无人敢抗衡朝廷,陛下可安心平定吐蕃。” 皇帝斩钉截铁的说:“爱卿,放心去打,朕信任你!” 李康选拱手说:“既然如此,我就请陛下借我一人!” 皇帝看着李康选说:“谁?” 李康选说:“李克用之子,李存勖。” 皇帝犹豫半天说:“爱卿可知,此人一旦离开长安,李克用再无顾忌!” 李康选低声说:“陛下,如果李存勖率部攻打突厥,李克用怎么办?” 皇帝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把头凑过来问:“爱卿你的意思?” 李康选也把脑袋凑上说:“陛下,再封个王给李克用。” 皇帝起身度步思考说:“如果,朕颁发明诏让天下人都知道,朕封李克用王,其嫡子率部首先攻杀突厥,那李克用就左右为难啦!” 李康选起身说:“陛下,不仅是为难,如果此刻他恼羞成怒攻打京都,你我还有李老帅兵马超过他,他无胜算,如果突厥此刻怀恨攻击他,他肯定腹背受敌必败。” 皇帝若有所思说:“这样一来对李克用最有利的选择是,跟朕一起攻打突厥做个功臣?” 李康选说:“即便李克用,按兵不动,想坐收渔利,突厥势必忌惮他的动向,势必要分兵防御,这就给我们对突厥首战赢得了先机,陛下此战,首战即决战,我们必胜!” 皇帝还是担忧的问:“爱卿,为何敢肯定能打败突厥?” 李康选心想;老子是没办法了,总不至于和李克用在自己家里打?能打过李克用我还来你这搞毛线,可又不能直接说出来只好敷衍道:“天时地利人和,我们都占了,这个季节天气寒冷战马消瘦大大削弱了突厥的战斗力这个是天时,突厥远道而来我们就地等他这是占了地利,李克用和突厥相互猜忌肯定会分散他们的兵力,这个算占了个人和!” 这些理由很是勉强,想必皇帝也听的明白所以还是忧愁的说:“阿迟那这次倾国之力来犯,想必不会轻易退却!” 李康选坐下继续吃肉说:“他估计是要要,大唐半壁江山,” 皇帝深情紧张,但是又有些无奈的说:“唉!先祖立国至今,近三百年了,难道这大唐江山社稷要倾覆我手吗?” 李康选一边吃一边说:“放心,你就不是亡国之君。” 皇帝急切问:“爱卿如何敢断定?” “呵呵,陛下我蒙的。”李康选心想;总不能告诉你,大唐实际亡在你弟弟手里? 皇帝有些泄气的说:“但愿,爱卿懵的是对的。” 李康选起身说:“陛下放心,我先回去了,” 李康选走了几步又回头说:“我敢断言,方圆五百里内除了,三天之后至少还有三十万人马会赶到!” 皇帝脸色一惊不解:“爱卿,何以断定?” 李康选低身抱拳说:“陛下,秦失其鹿,天下共逐,”皇帝没在说话,表情复杂,李康选拍拍皇帝肩膀说:“我与陛下共荣辱,如果此战败了,我肯定战死,如果此战胜了,等于我们给大唐黎民赢来了几十年的和平。” 这马匹让李康选拍的,皇帝眼含热泪目送他离开,那种不舍那种难过,目送着李康选离开,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爱卿,此一去凶险,你要活者回来!朕的江山社稷需要你!这大唐乱世需要你!” 李康选除了被李克用大军逼的自己必须想法破局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其实李康选是知道没到亡国的时候,根据他穿越来这么久的经营,无论做任何事时候都不会改变历史的轨迹,所以这次大概率大唐不会亡国,这天大的功劳不捡白不捡! 李康选离开御膳房走在皇宫的大道上,心里中也是没底,万一历史记载和自己现在的情况出入太大,自己刚冲上去就嘎了,你就现眼了!他也拿不准自己知道的历史结果是不是在这里真实发生过的,就比如这一战历史根本没记载,他更不知道结果如何?他只是知道僖宗不是亡国之君。 第92章 西进抵御突厥(八) 李康选此刻觉得自己不在是穿越过来的现代人,而是一个古人,忠君爱国的将领,抵御外敌,效死疆场,想到这李康选的内心不在动摇而是坚定的要打赢这一站,为京畿道百姓,为都畿道百姓免受战火侵害他们也要打赢! 出了宫门后,李康选转头看了一眼皇宫,眼神有一丝深意;自己对这个僖宗皇帝还真是走了心了,感觉他就像是自己的朋友或者自己的亲人般,有时候看着他无奈的模样会莫名担心,听着他那一心为国,想做个好君主的理想,也莫名心酸! 僖宗皇帝显然这次也把李康选当成了可以信赖的人,也是可以依靠的力量,每次二人畅谈,皇帝总是能敞开心扉,面对李康选时皇帝总是有种莫名亲切二人仿佛上辈子就是亲人一般! 李康选出皇宫打马回军营,这也算是和皇帝商定了战役计划,大军正准备开拔,一个宫人带着李存勖来到了大营。 见面后李存勖一脸不悦故意说道:“李大人,是否要拿下官祭旗?” 李康选手按在沙盘沿抬头看了李存勖一眼说:“这话何说起?” 李存勖上前拱手行礼后说:“我知道,突厥来犯,我父亲避而不战,陛下定然恨我父左右摇摆姿态。” 李康选看着沙盘说:“对,我也讨厌他这样,但估计不是你父本意!”李存勖听的出来李康选是在给他父亲找台阶想,无论处于什么目的但是至少,是为他李存勖好,于是就不在说话了。 李康选走到李存勖近前说:“我俩人是不是也算有交情?” 李存勖认真的说“是,我二人也算莫逆!” 李康选拍着李存勖肩膀说:“你父若此刻起兵反唐和突厥一起攻打都城,你是啥想法?” 李存勖面色凝重的说:“我已经一年没见父亲了,我劝说,他是听不进去的!如我父举兵叛唐,我只能伏剑自戕!但是妻儿无辜殃及,实不忍心那!” 李康选又说:“不管如何,我思来想去,你没活路,无论你父亲叛唐与否,你都是死路!” 李存勖有些焦急的说:“李兄,不妨直言以告!” 李康选背靠着沙盘说:“这一次突厥大举南侵,你爹的这个姿态是想坐收渔利,可你爹把我们这位陛下想简单了,陛下岂不知你父亲的目的,陛已经下命我率部五万渡过渭水,在咸阳以东和李业老帅麾下八万禁军一起对突厥展开决战,无论战况如何李业老帅的禁军只要能扼守住咸阳,基本突厥已经没了胜算他们耗不起更何况,南岸布防的还有杨复光的南衙五万禁军。此刻整个战场正面突厥面对的是禁军主力十二万加上我东都五万府军。更何况突厥忌惮你父态度,又担心禁军主力一拥而上,势必不敢全力死战,结果可想而知,一旦朝廷兵马腾出手,杨复光南衙禁军五万直扑泾阳,李业老帅八万禁军主力回师太原,陛下带着神策军还有千牛卫共计十万八千兵马,我这五万精锐北出朔州,刘允章在带着武威军和陛下合兵一处,届时朝廷攻入关内的总兵力超过二十六万,必寻你父主力决战,无论这决战打不打的起来,只要形成对持的态势,陛下讨伐檄文一示天下,各地藩镇势必群起而攻,到时候你父祖两代积攒的势力,顷刻间就会被这天下十几路藩镇瓜分了。” 李存勖听着有些着急的语气带有责备的口吻说:“我父此刻还是陛下臣子!是大唐的节度使,李兄你要慎言,我父有过充其量是畏敌不进,但是绝无谋反的可能!” 李康选看着李存勖神情凝重的说:“你当我们都是三岁孩子那?” 李存勖无奈又紧张的问:“那能怎么办?” 显然他的辩解毫无说服力,毕竟李康选刚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如果朝廷打败了突厥,收拾河东十九八九的事情! 李康选试探性的说:“我有办法能保证你爹没事,还能保住你妻儿不受殃及,” 李存勖有些激动的说:“李兄就别饶了!有话就直说!你我二人算是患难的交情,我信任你!” 李康选站起身子拍着李存勖的肩膀说:“你在京都不是带来了百十来个亲军。打着你的旗子,率先杀出,你便为大唐立下首功。” 李存勖思考一会说:“我们真的能打赢突厥吗?我会不会死在战场上?” 李康选自信的说:“放心,你不会死在战场上!” 李存勖来回踱步了一会说:“好,李兄我信你,如果能救我妻儿性命,又能不让我父叛唐我答应你!” 李康选激动的说:“好,你回去准备!我们渭河北岸见!” 李存勖有些疑惑的问:“你不怕我夜遁吗?” 李康选笑着说:“呵呵,我听过尿遁,没听过夜遁的!” 李存勖拱手:“呵呵,李兄果然大气,渭河北岸见!” 李康选走下浮桥,没走多远就听身后铁鹰下令:“等大军过完,把浮桥烧了!” 李康选转头生气的吼着:“铁鹰,尼玛脑子有病?烧浮桥干嘛?” 铁鹰小跑过来解释道:“背水一战呀!当年项羽就这这么干的,釜底抽薪杯水一战,我读过兵书!” 李康选气的踢了他一脚:“项羽,吴江抹脖子了你也去呀!好的不学学人家自断后路!” 铁鹰小跑两步躲开说:“那翁主你的意思还撤退?” 李康选说:“尼玛打不赢,你不跑等着敌人来请你涮羊肉那?”之后李康选对着铁鹰手下一个管营的都尉说:“都别烧了啊!留着打不赢就跑,到时在蓝田县附近集合,回东都去!” 刘宣庭跟在李康选身后:“就是,没必要拼命!” 五日后,突厥前锋抵达咸阳附近,李康选的先锋骑兵已经和对方的先锋骑兵交手几次了,通过不断地相互试探和侦查彼此也都找到了对方的主力位置! 第93章 西进抵御突厥(九) 咸阳城外,李业老帅早就命人垒砌起了近二十米高的将台,可以俯视整个咸阳城外的开阔地,视野非常清楚!远处传来了战鼓声,时有时无的嘈杂声战马嘶鸣的声音,听的还不是很真切,李康选站在将台上:“有个望远镜就好了。” 刘宣庭指着前面说:“翁主,你看有火光!他们真奔我们来了!”天际刚擦黑,远处若隐若现的火光,星星点点的看上去好像是星河下凡了一般! 吴九斤跑到将台边喊:“雪鹰卫,列阵戒备!” 李康选喊:“戒备个毛线,进城,大军进城!” 铁鹰一脸迷惑:“啊!进城他们要是夜里攻过来咋办?” 李康选说:“他打过来咸阳城里禁军加我们快十万人了怕啥?打不了放进来打巷战!” 童百友疑惑:“可咸阳要丢了不等于要输了?” “你丢了咸阳都不会丢,走大军进城今晚吃饱睡好,明天再说!” 李业老帅笑着说:“呵呵,李大人你是想以逸待劳?” 李康选点头说:“姜还是老的辣!”说着李康选看了一眼自己的部下解释说:“这帮突厥离我们至少有十里地,为啥离这么远?他们也怕呀!天刚擦黑就生这么多火就是怕我们趁夜黑风高摸了他们!” 陈虎说:“翁主那干脆我就趁夜黑摸了他的大营!” 李康选责备说:“摸个锤子,你摸大姑娘呀?你去摸!你知道对方有多少人?” 陈虎不高兴的抱怨:“敌人就在跟前啥也不干躲进城里,这不让北岸的那般禁军笑死,估计东岸的李克用都能笑醒!” 李康选说:“你晚上要是不想睡觉,弄个大马车把战鼓拉上,跑到敌人附近擂鼓,他一出营追你就往回跑,他一返回去你就接着过去擂鼓,” 陈虎高兴的说:“好嘞!” 李康选有说:“记住擂进攻的鼓点!” “明白了!”陈虎高兴的往下跑:“白象卫的给我套几辆大车,来几个人!” 大军陆续从四个城门进入了咸阳城内,李业早就安排人在城里炖了肉,近十万人在城里吃喝完,在沿街搭的帐篷里睡下了! 李康选站在西城门,就听战鼓声响起,远处火光嘈杂,大约过了一刻钟陈虎带着四个大车红红火火的跑到门口,身后一队骑兵紧紧追赶着边追边放箭! 等陈虎快到城门下的时候,埋伏在黑暗里的虎狼卫骑兵直接杀出,一阵疾驰箭簇射出追赶的突厥二百来骑兵顷刻间都被射倒。 剩下两人打马往会跑。 陈虎急忙喊:“柯兄快去追呀!” 李康选喊:“别追了,给他们留个报信的!” 陈虎进城吃了一顿肉,走到西城楼上:“翁主,我回去睡觉了啊!” 李康选说:“在去一组,你安排几组人,没半个时辰去一趟!” “柯兄你去让禁军的弓箭手埋伏,我们的睡觉去!” 陈虎回到自己的帐篷安排了十几组人,半个时辰去一趟一通战鼓后就回来! 守城的禁军看着对方一会嘈杂声起,擂鼓的人赶着大车风驰电掣般的跑回来身后骑兵在追,突厥人学聪明了每次都不追到城门下了,又怕被埋伏! 一个禁军拿着长矛站在城楼上看着下面说:“这东都府军在干嘛?遛狗那?一夜不消停来来回回的!” 另一个说:“这突厥人也不嫌累,每次都来追,是我理都不会理他们!” 不知道来来回回搞了多少次,李康选披着大衣来到西城楼上看跑过去的擂鼓的军士赶着大车慢慢悠悠的回来,身后没了追兵!李康选喊:“没人追你们?”那赶车的抬头看了城门上是李康选就回答:“翁主,他们不追了!” 李康选问什么守城的军士:“什么时辰了?” 守城的禁军士兵回答:“申时快过了!” 李康选问守城的禁军:“你知道我们府军,童将军和柯将军的大帐吗?” 那个军士想了一会:“我知道,东市元成坊门外的那个大帐!” “你去帮我叫他过来一下!” 那禁军军士离开不大一会带着柯南鹤童百友过来了,童百友盔甲都没来得及穿还在手里拎着:“翁主啥事?” 柯南鹤还没睡醒似的:“翁主你找我们!” 李康选说:“你俩从各自队伍里给我叫上一千个高手,跟我出城摸他们的大营!记住多带火雷子!” 柯南鹤揉揉眼睛:“好嘞!” 童百友:“两千人不够?” 李康选催促道:“够了快去,等天亮了就晚了!” 李康选焦急地在西城门下等着,阿贵牵着他的马在边上! 就见西市和东市有马蹄声音,不大一会两千多骑兵来到了李康选面前,“翁主,你不能去!” 骑兵队伍后面传来了刘奎的声音,他身后的柯南鹤和童百友还在追赶他:“刘兄,刘兄,,” 到了近前刘奎跳下马:“翁主,我去,你留下,哪有统帅去偷营的传出去笑死人了!” 李康选着急制止:“小声点,你也知道是偷营去!” 刘奎说:“火雷子纵火我的人擅长,让我带二百人去。他们掩护我的人纵火,保证给他烧干净!” 李康选:“好,你们仨去!” 三人带着两千多人出城后,李康选下令关门,跑到西城楼上紧张的看着突厥方向,大约半个小时后,对方大营火光冲天!人马嘈杂生气,隐约能听到惨叫声和厮杀的声音! 李康选不由得紧张起来呢喃道:“这三个不会恋战?千万别恋战烧完就跑回来!” 突厥大营方向的起火点越来越多,火势也越来越大,喊杀声和厮杀的声音也挺的清楚了,黎明的一丝丝光透过了云层照进了黑暗,远处马蹄声响,李康选探着头仔细的看着;见是他们三个回来了,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正当三人刚到城门下,身后一队骑兵拿着火把犹如黎明中一条巨蛇追着他们而来! 刚要开启的城门立马又被关闭,那火把数量明显多余他们数量好多。 第94章 西进抵御突厥(十) 李康选着急的喊:“去南门,”禁军守城的统领:“不行,南门守军弱怕一旦破门扛不住!” 李康选着急的:“开东门!”犹豫的这一会功夫那队打着火把的骑兵已经快到了近前了!显然想摆脱是来不及了! 西门禁军统领喊:“敌情,敌情。” 柯南鹤打马转身往追兵的方向跑了一会后停下来,观察了一下焦急拎着马的缰绳转了几圈,又回头看看城门,随即下令:“掉头,干掉他们!” 童百友转头喊:“柯大哥你,先射他一轮,之后我上!” 就见柯南鹤带着他的骑兵分开左右两路成左右梯子队形朝着敌人迎面杀了过去,敌人的骑兵见迎面又人来,纷纷丢下火把抽出马刀嘶吼着杀了过来,两军交马的瞬间,柯南鹤的人一队往左一队往右脱离的敌军正面,敌人一脸懵正疑惑难道不是来正面硬刚的吗?就见这两队府军拿出轻功嗖嗖,,,的声音不绝于耳,顷刻间突厥骑兵纷纷落马,即便没被射死也被他们同伴的马蹄踩踏,一回合交手,敌军落马进半数,此刻天光渐渐亮起,李康选在城楼上紧张的看着下面,他感觉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手心都在冒汗! 城楼上一个禁军说:“喔,,一通射倒下这么多。” 领头的突厥将来,回头看了一眼,发出愤怒的嘶吼正要调拨转头追赶他们,就见原地没动的童百友下令:“冲!” 一千多骑兵从马下拿出连接槊一口,一个个挺着大槊直接飞奔而去,突厥估计是追赶仓促基本都是马大,见到对方长兵器自知不敌,那领头的喊:“走,” 三千多突厥骑兵丢下了大几百尸体仓惶逃走! 柯难鹤两队骑兵见童百友他们在后追赶敌军在逃,里面从两边又合围了过来,两千多骑兵围着逃窜的三千敌军一通乱射,敌人又丢下了五百多尸体,快到敌人大营的时候柯南鹤他们打马回来! 进城后一个个骑兵军士兴奋的跟等在城里的同伴分享刚才的经历。 “你们出城也不叫我,” “将军下令我们旅去的!真痛快我们把他们的中军大帐给烧了!” 柯难鹤童百友挤过人群跑上了西城楼,李康选里面问:“我们伤亡多少?” 柯南鹤回答:“刘奎在统计。” 三人看着西城门外刚交战的地方,十几个没死手上的敌军,拖着几个重伤的敌军挣扎往突厥方向走!地上凌乱的倒下很多尸体。 李康选说:“大部分都是踩踏的!” 柯南鹤点头:“嗯!冲阵交战的时候落马生还概率不大!” 刘奎这会也上来:“翁主,轻伤6人!没阵亡的,妈的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紧张抽刀的时候把自己的大腿割伤了!” 黎明渐渐褪却,大地的光线渐渐变的明亮,咸阳城内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 “你这刀不能这样磨,这样容易磨锛口,” 东都府军的军士没磨刀的磨刀,披甲的披甲! 随着值更将军,吴九斤的一声大喊:“城西外列阵!” 初冬的清晨,几只乌鸦飞过头顶,它们像是知道了今天这里要发生什么? 五万的军人整齐的展开了进攻的队形。血鹰卫一万两千人,成四列一字排开,第一列军士持刀顶着大盾,第二三四列军士持槊而立,腰挎横刀背负铁锤。 白猿卫成到品字型在血鹰卫之后左前轻弓营,右前重弓营,之后是,重弩和投石车。 麒麟卫,在整个队伍的左后方,成五纵队向后排开,虎狼卫在整个队伍的右后方,也是五纵依次排开,形成了整个大军的左右两翼。黑煞卫,在最后方。 五万人的军阵,布满了方圆几平方公里,现场安静的能听到风在空中刮过卷起尘土落地的声音,将士身披披的铠甲在清晨的阳光照射下,反色耀眼光芒,铠甲上凝结了一层霜,随着太阳升起,军士们铠甲上的霜化作蒸汽,徐徐升起,远远看去军队仿佛在云雾里的。 远处突厥步军排列整齐的进攻队形,在战鼓的崔动下缓慢向东都府军靠近,突厥步军分成了十个方阵相互挨的很近,前面从左至右五个方阵,之后中间成品字形排列了三个方阵,在品质字形的后面并列两个方阵。 这种阵形式最有利于步军推进的,一旦第一排面的五个方阵推进受阻后面的三个方阵可以随时增援,即便是撤退脱离接触,三个梯次也可以交替的掩护! 而李康选的血鹰卫却是被一线展开,这样的优势容易对敌人形成合围,一旦接敌人正面只要抗住了,两翼的队伍就慢慢的向前推进合围对方! 可此刻突厥的步军就有五万之多,每个方块五千人十个就摆在雪鹰卫正面。 这时候突厥步兵方阵的两翼骑兵人头窜动,他们的骑兵也在步军两翼部署完成了,突厥的骑兵们簕住缰绳故意让马步伐放慢好跟得上步军的步伐,突厥行进到大约距离李军队一五百米左右的时候停住脚步。 两军的警戒号角吹的此起彼伏,战鼓都声不绝于耳,各自的各级军官校尉都在大声的下达军令。 此刻李康选在中军将台看到眼前的两军对垒心想:要是有台摄像机就好了,肯定要记录下这伟大的时刻,十几万军人厮杀,决定着两个国家的强弱。 李老帅说:“李大人你看,敌军足有十万之众,这是要决战那!” 李康选仔细看一会说:“差不多呀,她们五千人一个方块,骑兵三千人一队很好数!” 李老帅说“李大人你有胜算吗?” 李康选轻描淡写的说:“打完在说,如果我殉国,老帅务必守住咸阳,给京都争取时间!” 李老帅说:“我已经命酆泉的四卫无论如何不许来救,只要咸阳和酆泉在突厥不敢轻易过河攻打长安!” 李康选认真的说:“切记,如果我部战事不利别出战,守住咸阳和酆泉。”李老帅点头。 李康选面色凝重的说:“李老帅你替我督战,敢有怯战的将官一律斩首,” 李老帅抱拳:“李大人放心!” 第95章 西进抵御突厥(十一) 李康选起身喊:“阿贵拿我的盔来。” 阿贵递上头盔;李康选的头盔和将士不同,将士都是黑盔缨,他的盔樱是红色的,李康选的甲是金色的,将官们的甲和普通士兵的甲一样的,就是护肩,将官们有一圈蜀锦,都尉是一圈蓝色的绸缎,校尉是一圈黑色的灰色的麻布,这些是用来识别身份! 李康选跨上战马,一路跑到血鹰跟前开始了战前动员喊话:“将士们,建功立业就在当下,对面的突厥人已经臣服我大唐二百年啦!今日又叛了,我只有一个将令,” 底下军士齐声答:“斩杀,一个不留!”李康选打马从队伍最西头一直跑到最东头好让将士都看见自己在,边骑马奔跑边喊:“府军威武,大唐必胜!” 军士也跟着喊:“府军威武,大唐必胜!”喊声音震天! 此刻突厥阵地上也传来喊杀声,突厥的将将领也在战前动员! 突厥的后方一个高高耸立的木台上;胖胖的年轻人站起来说:“不对,父汗不是说大唐的禁军被太监带坏了吗?没啥战斗力你看对面的这些人可不像是软弱的羊羔呀!” 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将军也是一脸疑惑的说:“是呀!阿都耶你看他们手里的盾,步军都用槊了,而且他们的盾好像大了好多,步军这样一线排开,防线这么单薄不是找死吗?” 阿都耶说:“我们有十万人,对方咋看都不像是有十万人?” 那老将军说:“估计咸阳城里还有人,” 另一个中年的将军说:“不行阿督耶你先撤回到同官找大汗这里有我们,” 阿都耶不满意的问:“你们在担心什么?” 那老将军单膝跪地行礼说:“阿督耶,你是大汗的嫡长子,是汗国的未来,一旦失败了就怕。。。” 阿都耶不在乎的说:“怕什么?那陇右两万多禁军不也是喊着要死战吗?最后不都死了!今天也一样!” 坐中军将台督战的李业突然起身惊呼:“虎豹骑,虎豹骑,突厥的虎豹骑来了!” 刘宣庭寻声看去;见李业面带惊惧,就急忙拱手问:“老帅,虎豹骑何惧?” 李业语气中带有一丝恐惧说:“这虎豹骑,是突厥皇室军队,一般都是伴随突厥皇室征战,” 刘宣庭好奇问:“这当如何?” 李业说:“虎豹骑,只有三千骑兵,都是突厥贵族子弟,这些人为了延续家族荣誉,从小就练习弓马各种武艺,虎豹骑号称四百年没遇到过敌手,从无败绩。”说着李业指着敌军后方一队白色盔樱的骑兵说:“你看,那就是虎豹骑。” 刘宣庭着急的说:“那一旦战事失利,翁主岂不危险了,” 李业转身对身边的将军说:“快调动龙武军,善骑营出城一旦战事失利,善骑营一定要把李府帅给我抢回来,” 李业手下将官拱手答是,转身离开,没一会一队几千人的骑兵从城里出来在中军将台下集结完。 刘宣庭紧张的看着前方双手捏拳头,趁着李业不注意他悄悄的走下将台找到了正在准备的儿子刘知远,把他的儿子拉到一边:“你别去了,找个地方躲起来。” “爹 ,我们云骑营是要跟着翁主的没事的!” “放屁,看他翁主今天的架势是一定要分出胜负的,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爹咋办?” 何守业的儿子何博听见了说:“刘叔,没事的!” 刘宣庭没好气的说:“何博你也别去了,你俩一起找个地方躲躲,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俩一对不少!” 何博笑着说:“刘叔我不当逃兵,我要跟着翁主冲锋陷阵!” 刘宣庭不由分说的把刘知远拉下马,塞进帐篷里:“不许出来啊!” 何博笑了笑从这刘知远喊:“知远我会替你告假的!” 说完何博自己来到了云骑营队伍里,管营都尉在马上巡视:“都把甲扎结识了,记住了平时我咋教你们的锤子的力道比刀好使,在马上要横着挥!” “何博,你可以回去,你还小!” “都尉大人,我不怕!” 都尉犹豫了一下说:“等一下你跟着我,别乱跑,你小子要是出了点啥事,何大人哪里我交不了差啦!” 众人看着都尉笑了起来! “二舅,好像,这里面那个出事你能交了差似的?” “军营里叫都尉,谁是你二舅!” 那年轻人吐吐舌头没在说话! 刘宣庭返回将台后来回奔跑的满头大汗,李业老帅并未注意他离开过,就当他是害怕于是安慰说:“你第一次上阵吗?”刘宣庭点点头:“是,在下第一次,见两军厮杀,” 李业淡定的说:“慢慢就习惯了” 打马奔跑一个来回后,李康选抽出腰间横刀大喊:“开战!斩敌者赏银五两,削耳以兑!” 军阵中的军士,开始欢呼,士气如虹,军士们像是狼被饿了很久,有种饥不可耐的感觉,两边战马嘶鸣,黑煞卫,虎狼卫,麒麟卫,骑兵口里发出尖锐的嚎叫,仿佛是地狱中恶魔在嘶吼。 李康选用横刀指着铁鹰大声喊了句:“黑煞卫给我杀!”就见最后面的铁鹰带着黑煞卫打着李存勖的大旗,李存勖也跟在后面,很快黑煞卫就把李存勖和他的一百亲军甩在后面很远的地方,敌人见黑煞卫一群黑马,士兵披着黑色重甲,脸上都带着面甲,只能看见两只眼睛,马也披着黑色重甲,黑色军旗上用红字绣着,唐李存勖,显然敌人误以为是李克用的军队。 阿都耶紧张的起身:“李存勖?不是李克用的嫡长子吗?” 那个突厥老将军:“我们不是有盟约吗?” 中年突厥将军暴怒:“他妈的,这个被长生天厌恶的恶贼,他欺骗了我们!” 那老将军迟疑了一会说:“难道他和那个小皇帝一起诱骗了我们?” 中年将军说:“不然那?禁军有这样的军容吗?我去年来过长安,那时候的禁军跟死狗没区别,你看看眼前的军队,我估计是河东的军队!” 老将军着急的说:“阿都耶你快走,去同官告诉可汗!” 阿都耶显得没那么慌张而是大声斥责二人说:“慌什么?不管他是谁目前只能拼死一战了!” 第96章 西进抵御突厥(十二) 正当敌人二将军慌张之际,黑煞卫已经到了近前,战马身披重甲,敌人刺不透,将士抡起大锤在马上,就像砸西瓜一样,突厥人顷刻间倒下几千人,黑煞卫这八千多重骑兵,把雪鹰卫正面,敌右角的第一排的方阵消灭殆尽,正当敌人后面第二排方阵要补充上来的时候, 李康选横刀指着柯南鹤喊了句:“虎狼卫,把敌人第二梯的阵脚给我射住别让他靠近!”柯难鹤打马前出,身后跟着八千虎狼卫,正欲绕道敌后时候,敌人骑兵也迎面过来。 李康选奋力喊了句:“麒麟卫,缠住敌人骑兵。”童百友,冲锋在前,带着麒麟卫,和敌人骑兵迎头相撞,顷刻间两军前面的骑兵人仰马翻,有的被撞飞起好几米高重重跌落在地上,等两边都稳住之后就听人喊马嘶,双方骑兵开始砍杀,铁器的碰撞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柯难鹤见敌人已被截住,拨马绕行,从敌我俩边正在砍杀的骑兵边略过,到达位子后一通骑射,八千人在马上围着敌人后面五个方阵射箭,瞬间敌人后面开始躁动起来,原本要围攻黑煞卫的方阵,还没来得及回防,就被黑煞卫揪住一通锤。 此刻敌人战鼓急促,就见一路骑兵正快速的靠近黑煞卫,李康选奋力的喊:“白猿卫,刘奎给老子用抛石机打他步军中间的方阵,把重弩对准敌人骑兵。” 刘奎迅速指挥二十台抛石机,开始对敌人中间打,抛石机抛出是李康选改进后火雷子,陶罐炸裂后半凝固状的燃料,燃烧着淋在敌人身上,不少敌人痛苦的嘶吼着同伴上去扑打可也被引燃,抛石机刚打了一会火势就在敌人方阵开始蔓延开,一股烧焦的恶臭扑面而来。大型的床弩箭如矛一般,能射两千步,对方的骑兵还没到黑煞卫跟前,连人带马被重弩射穿,一杆如矛得长箭直接穿透了,四匹战马敌人惊骇不已,瞬间这样的巨箭呼啸着扑向了敌人的骑兵,正在全速冲击的敌骑兵瞬间乱起来,为了躲避巨箭丢失了冲击的目标和方向,不知该往那冲。 眼看敌人的骑兵没占到便宜,而步军又开始乱了,李康选心想;只要彻底冲散他步军就胜利了,随即下令:“血鹰卫挺进。” 战鼓的声音开始有节奏且急促起来,血鹰卫将士喊着整齐的口令,有序的缓慢推进。 李康选突然发现,麒麟卫被敌人四倍于己的骑兵包围了难脱身,而敌人的步军重新整队,其他两个方阵正在朝着雪鹰卫慢慢靠近准备厮杀, 李康选跨马提刀喊:“云骑营跟我来。”说完带着亲军营,飞尘而起,直奔麒麟卫, 李康选那红色的盔缨金亮的盔甲,在战场上格外显眼,此刻敌人也看了李康选亲自救援,阿督耶下令:“虎豹骑,把那个统帅给我砍了人头拎来,”他身边那个中年将军单膝下跪:“阿都耶,让我去,那个可能是他们的小皇帝!” 阿都耶又朝着李康选的方向看你了一会:“不可能?” 那中年将军说:“不管是不是,请让我去!”阿都耶点头!那人跳下高台跨马:“虎豹骑跟我走!” 阿都耶指着已经跑远的中年将军说:“老元帅,你这儿子勇武呀!” 老将军担忧的看着儿子说:“都是我突厥的好勇士!” 东都府军的将士们见李康选自己亲自带着亲军营去救援麒麟卫。 正在挺进的血鹰卫,一个中级军官喊了一声:“翁主,都亲自搏命,我等有何惧!”就听血鹰卫高声齐喊:“府军威武,大唐必胜”听见呼喊的黑煞卫也注意到了李康选亲自救援友军,也跟着喊,“府军威武,大唐必胜!”一时间整个战场都在呼喊:府军威武!大唐必胜! 守咸阳的李老帅部下在城楼上也在高喊:唐军威武!大唐必胜!渭河南岸的禁军也目睹了战场的一切也跟着喊:唐军威武!大唐必胜。 突厥那个中年将军发现李康选带着红色盔缨穿着金甲在麒麟卫方向。 一点多余的战术都没有直接打马带着几千骑兵杀了过去;他还命令附近的几队骑兵也包抄了过去,顷刻间战场上敌人所有的骑兵都在往那个方向运动,李康选跑马来到近前,跟童百友说:“ 你猪脑子吗?我平时咋教你的,马上砍杀,跑起来呀!机动起来,伺机砍杀,运动战,懂吗?” 童百友簕缰绳说:“对不起翁主,我连累你了!” 李康选生气的说:“这个时候别跟我扯淡了,你以为我想来,有电话,老子打个电话骂死你!”说完李康选拿刀指了一下敌人骑兵少的地方说,:“跟老子来,杀出去!” 李康选挥刀砍了几个敌人后发现;他妈的砍不死,狗日的甲太厚,电视都是骗人的这刀剑基本没啥杀伤力,心想要是有枪老子突突死你们,正着急的李康选看见地上有锤,就打马到跟前弯腰伏身捡起锤子,在马上抡圆了一锤下去,一个敌人脑浆迸裂头盔都被砸变形,血溅当场,李康选看见脑浆一下吐出来说:“我靠这么恶心!” 一军士过来见翁主吐了笑着说“哈哈哈,翁主,别怕看习惯就好了,” 那军士还有些得意的喊:“翁主,毙杀一敌!” 李康选看那个军士熟练的在马上抡起锤子砸死两个敌军,将士们跟着李康选一路冲杀,可敌人越杀越多,此刻虎狼卫也完成牵制任务,发现翁主被围,柯难鹤率部赶过来里外夹击,很快李康选发现马能跑起来了,放慢了马速度一看到处是尸体,自己这边和敌人的尸体都被马踩踏的不成样子了,李康选转头看见何博拎着横刀对着一个敌人的脖子就是一刀,敌人被他刺穿脖子跌落下马! 本就敌我混在一起拥挤的跑马费劲,好不容易打马艰难的行进了十几分钟在一个缓坡李康选驻马回头一看去,雪鹰卫已经和敌人短兵相接了,盾牌挡住正面的敌人,后面大槊往前捅,陈虎这个急性子带着辎重的后卫军士们拎着陌刀直接就跟着雪鹰卫一起冲了上去。 第97章 西进抵御突厥(十三) 李康选仔细观察了一下战场,此刻双方已经看不出什么阵型了。 这时候李康选才注意到一队骑兵身披重甲,带着白灰色色盔樱和敌人其他骑兵显然不同,那领头的将领一马当先,直起奔着他们的方向杀奔而来,马蹄踏过扬起的灰尘,快到近前李康选才看清;这领头护肩镶边和盔樱如果是大唐这边的至少是三品武将! 可李康选不知道的是奔着他而来的就是突厥的精锐中的精锐,虎豹骑, 李康选转脸对身后的将士们说:“成败就在顷刻间!”说完拨马回头喊:“跟我上,弄死这帮狗日的,回东都喝酒吃肉!”说话间李康选和身边的骑兵开始缓慢加速以等待后面的骑兵跟上,准备和虎豹骑正面交锋。就是主打一个气势上不能输了! 云骑营一个校尉军官在李康选身后喊:“翁主,你还有心情想吃的!” 李康选大声说:“人生在世,吃喝拉撒。” 那个军官扛着锤子说:“翁主,弄死他们回东都,许我们们好好醉一次可好?”身边几个军士笑哈哈! 就听一个声音在军士说:“翁主怕是又,忘了军棍的滋味了!” 那军官呵斥:“放肆!敢戏耍翁主!” 李康选一边擦脸上的血一边御马加速说:“无妨,一顿军棍怕啥!这次回去咱们喝庆功酒,谁敢打我军棍,我扣他军饷,大小王分不清了!”将士呵呵呵大笑! 谈笑间,李康选马上伏身回头见大队跟上了,就挥刀喊:“杀!” 敌人那队白盔樱虎豹骑一见李康选迎面过来,嘴里也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一个个抽出马刀毫不示弱飞奔而来! 李康选的云骑营和敌人精锐中的精锐虎豹骑迎头相撞当面硬杠,突厥那个中年将军喊:“抓那个 红盔樱,他是统帅!” 没等李康选反应过来,敌人骑兵目标明确的奔他而来,自己身边的亲军拨马上前阻挡,顷刻间李康选周身附近厮杀成一片,铁器碰撞声,双方咒骂声,嘶吼声不绝于耳。 经过瞬间厮杀李康选身边敌我双方人仰马翻,自己的战马也被敌人骑兵撞翻倒地,李康选自己也险些被战马踩到,李康选看着远处突厥那个中年将军心里记下了这仇;等一下老子腾出手非弄死你不可! 愤怒中自己身边敌我战马飞奔厮杀,李康选丢下刀捡起锤子双手紧紧握,朝一个奔马而来的敌人战马胸前奋力一锤,那马痛苦嘶鸣鼻喷鲜血当场倒地,马上之人迅速起身张弓就射,一箭射在李康选的正胸口,被厚厚的盔甲挡住,箭应声落地,没伤到李康选。 那敌骑兵见一射为中,弃弓抽刀上前搏杀,李康选双手握锤,那人靠近后举刀就砍,李康选身披重甲无力躲闪,刀劈砍在李康选肩膀,把甲砍开了,露出里面的锁子甲,依旧没伤到李康选,那人惊骇,正要准备砍第二刀,李康选横甩一锤正击中那人侧脸,被李康选这一锤,那人当场倒地,半张脸没了。 此刻不远处又一敌骑兵,骑着战马飞奔而来,李康选举锤要砸,没来得及落锤,就被那敌人战马撞飞几米后倒地,李康选由于身披重甲,翻身不及,那敌骑兵故意拨马踩踏,李康选在地上急忙翻滚躲避,又有两敌军拨马过来,簕住缰绳扬起马蹄踩踏,形势万分危急,殒命也就在顷刻之间。 李康选心想:哎呦!完蛋了,这下死定了,三匹马肯定踩死我了。 危急时李康选仰面两腿奋力后登勉强向后蠕动,同时横着胡乱甩锤,把一敌人马腿打断,就听马嘶鸣倒地,前腿折断。 另一个敌骑兵在马上,挥刀就冲李康选脖子和面门砍,李康选躲闪不及,丢锤翻身面朝下伏地用背部甲胄硬接一刀,那人一刀砍在李康选的后颈部,被盔下的后护颈挡住,没伤到。 李康选借势两腿一缩跪地起身,正要弯腰捡锤,敌人第三个骑兵在马上举矛就刺,李康选奋力一躲但是没躲开矛头刺中李康选腹部,刺穿了外面的明光铠也刺穿了里面的锁子甲,李康选感觉腹部一阵刺痛,心下:完蛋了要被刺透了,死定了! 正当李康选双手死死握住敌人矛头奋力后退做最后抵抗的时候,何博和另一个亲军赶到,何博抡起大锤把那个敌骑兵一锤砸下马,何博喊:“李叔,你没事?”李康选低头看了一下矛头上有血迹。自己蹦了几下感觉问题不大估计是皮外伤就说:“没事,小兔崽可以呀!回家我在跟你算账,谁让你来的,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何博不服气的说:“我爹让我来的!” 另一个亲军下马把自己的战马让给李康选,扶李康选上马后,那个亲军骑着敌人的马,三人快马往自己人多的地方跑去! 陆续李康选身边亲军越距离越多,可敌人的虎豹骑就是奔他来的,也是在外围越聚越多,最后是敌我双方的战马挤在一起,双方在马上相互厮打相互拿刀刺砍,唐军的重锤根本抡不开,敌军的弯刀反而占据上风,李康选见状下令:“弃马,步战,弃马,步战,”亲军还在疑惑不知道该咋办? 李康选下马,一手拿锤,一手持短刀对着敌人战马一刺,敌人战马倒地,马上的敌人顺势跌落,李康选上前一锤结果了敌人,亲军见状纷纷下马以短剑刺敌人战马后,敌人下马后,不是被唐军锤子砸死,就是被唐军按到刺死。 敌人被府军的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直接整懵逼了,各个都怕唐军抓住自己的马,纷纷后退,这一下就给李康选身边亲军更大的空间了,大锤就能施展开,李康选身边的亲军大锤抡起的生风,敌人的虎豹骑个人仰马翻! 李康选的亲军营和敌人精锐虎豹骑正以死相博,中军将台上的李业神情紧张的了望,刘宣庭声音发颤的问:“李老帅,你看我家翁主的云骑营和虎豹骑分出胜负了!” 第98章 西进抵御突厥(十四) 李业也是紧张的说:“眼下正在厮杀,看不出胜负!” 刘宣庭急切的说:“李老帅 让善骑营增援?” 李业说:“此时不可,此刻若去救援搞不好,是抱薪救火。” 刘宣庭着急的说:“这可如何是好,我家翁主,不是武人出身,面对如此精锐,还四百年间没败绩,我家翁主总不能比太宗皇帝还能打?” 李康选和虎豹骑厮杀给黑煞卫争取了时间,黑煞卫也是越杀越勇,人马重甲在敌人步兵中砍瓜切菜般的冲杀,被黑煞卫搅乱阵型的敌人,迅速血鹰卫分割,血鹰卫战术灵活,有的以营为单位推进,有的以旅为单位推进,有的敌军被血鹰卫围住,盾牌阵里面的敌人不断哀嚎,外面血鹰卫的军官不断下令调整攻杀的队形,盾牌后面的血鹰卫军士拿着大槊隔着盾牌往里刺,盾牌过后敌人成片尸体倒下,伤者倒地哀嚎! 敌人的大队骑兵还在纠缠虎狼卫,一旦距离拉开,虎狼卫的骑射就让对方骑兵招架不住,麒麟卫为摆脱敌人骑兵纠缠,只能一头扎进敌人挨着李康选最近的步兵军阵中砍杀,几趟下来敌人的布局全乱了。 皇城内;皇帝听见北边传来喊杀声紧张的,爬到了搭建的高台上,可是依旧看不到,叫来几个禁军问情况。 皇帝问:“你们前面能看见战场吗?” 禁军:“禀陛下能看到!” 皇帝:“那战况如何?”那禁军斜眼看着田令孜不敢说。 皇帝急的说:“说话呀!” 田令孜接话:“陛下,战事不利,李大人怕是撑不了多久!”皇帝听完瘫坐在龙椅上。 此刻田令孜说:“陛下还是赶紧起身去蜀中避祸?” 杨复光也说:“陛下,我还有五万禁军,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陛下移驾蜀中?” 皇帝无力的摆手说:“也只能这样了! ” 田令孜说:“杨相你下令禁军撤!我带着神策军保护陛下先走了!” 杨复光说:“好,我这就去下令。”这时跪在地上的禁军爬到皇帝跟前趴着说“陛下,不能撤呀!” 田令孜说:“大胆,为何不能撤?” 那个禁军颤颤巍巍的说:“陛下,李大人正率部鏖战,他都亲自上阵厮杀啦!如果此刻,南岸五万禁军全撤了,那敌人渡过泾水,李大人就腹背受敌了!” 杨复光大声斥责说:“大胆,你想让陛下犯险吗?” 那禁军说:“陛下 神策军和千牛卫两万余,守卫陛下西行足矣!请让南衙禁军留在这,以壮我唐军声威!” 杨复光说:“大唐禁军,天子武备,如若陷落该当如何?” 皇帝问:“你觉得北岸能打赢吗?” 那个禁军紧张的说:“能,敌军已经乱阵脚了!李大人率他的亲军营正和敌人虎豹骑厮杀!” 田令孜惊讶的说:“虎豹骑都来了,哪里打不赢呀?”那个禁军扑通叩头不敢再说啦! 杨复光也惊讶的问那个禁军:“李康选的亲军营,能和突厥虎豹骑厮杀,战况如何?” 那禁军说:“正在血战,前所了望,回报,李大人被敌人三次打落下马,李大人依旧死战,” 皇帝犹豫了片刻说:“在等等!” 那禁军带着哭泣说:“陛下,我唐五十年未出过,如此兵威!李大人持械搏命,东都府军,士气高昂,天佑大唐呀!大唐必胜!” 正当李康选和虎豹骑鏖战时,整个战场敌人正缓慢有组织的退却,同时虎豹骑这边那个主将在几个骑兵的簇拥下正往回撤! 发现情况不对李康选大声喊:“把那个带头的将领给我弄死,这小子刚才差点弄死我!” 云骑营的骑兵得到命令后直接披上去围住了那个突厥的中年将军,虎豹骑也知道这人身份,双方此刻从一开始的抢夺李康选演变成了抢夺这人。 云骑营本就在人数上处于劣势,很快虎豹骑护着那中年将军杀出了包围,李康选冲着童百友喊:“麒麟卫,给老子堵住他!今天我非弄死他不可!” 童百友根本没听见,但是麒麟卫挨着李康选近的几个军官听见了,一个校尉拨马带着他的人飞奔而来,直接堵住了虎豹骑的退路! 李康选的云骑营一个个嘶吼着抡着大锤追赶过来一通冲锋过后虎豹骑死伤一半多! 李康选还在喊:“给老子弄死那个,领头的!” 云骑营的管营都尉直接抡起锤子一锤下去,突厥将军身边俩个突厥骑兵掉下马,接着有一锤那中年将军脑袋直接被砸了个稀烂! 李康选赶到勒住马看了一眼后说:“让你牛逼,我搞死你!” 战场东边很远的一个山坡上,下面两军鏖战许久,李克用此刻刚到,下马后站在那远远的观察了整个战场许久,后对身边将领们说:“大唐,五十年没出过这种劲旅,百年也没出过如此战将。突厥这十万大军危险了,好在我们没提前对东都的长公主和那个商贾下手,否则日后我们就要和李业拼到底了,你们看看李业统兵果然不一般这支军队的战力惊人呀!两倍于己的兵力面前居然还能占了上风。” 李嗣源在一边说:“义父此刻我们可以趁机率军掩杀上去,和突厥一起把李业和他的禁军都灭了。” 李克用摇摇头说:“李业麾下除了之前先帝调拨给他镇守北都和关内道的禁军,小皇帝又调拨了龙武军神武军共计八万!一旦被他们咬住,南岸的南衙禁军渡过泾水,我们腹背受敌,若东都府军在从咸阳内杀出,我们胜算不大!” 一旁的李克让一脸疑惑说:“大哥,我咋觉得这正在厮杀的军队像是东都的府军不像是李业麾下的禁军!” 李克用微笑转身上马说:“不可能,东都那帮府军能有如此战力?我是不信,这应该是李业麾下的太原禁军!” 一行人带着疑惑打马离开回了泾阳! 此刻突厥的步军开始溃败,很多突厥军士丢下武器转身逃走,那个高台上的人也早就没影了,而童百友率领着麒麟卫死死的咬住敌人追击。 第99章 西进抵御突厥(十五) 李康选骑在马上认真看了一会;敌人的骑兵主力此刻早就走了,而步军也在缓慢后退,明显自己这一战是胜利了就下令:“传令兵,告诉所有将军穷寇莫追!” 李业在中军将台,看见麒麟卫停止了追击,高兴拍着大腿说:“哈哈哈,胜负已分,天佑大唐!” 刘宣庭急忙问:“老帅 请解惑!” 李业指着麒麟卫方向说:“从一开敌人左翼被黑煞卫彻底冲乱后,被虎狼卫消耗了一部分,还未补上缺口,又被雪鹰卫分割消耗,敌军右翼被麒麟卫冲杀乱后也被雪鹰卫包围了,中军更是被黑煞卫牵制了,敌军骑兵,被你家翁主彻底搅合乱了,根本没展开,敌军最精锐的虎豹骑还被你家翁主亲自带着云骑营给缠住了,之后敌军是正面左右两翼均作战不利,而他们在后撤的时候被你们翁主抓住了机会,虎豹骑还被你家翁主给灭了。”说完李业跟身边将领们说:“传令,城内左右龙武军全部出城,准备厮杀!一旦敌人反扑我们禁军上,龙武军跟血鹰卫一起压上!” 李业身后将领拱手:“得令,“”离开没一会咸阳城大门敞开,龙武军队列整齐出城列阵,战鼓轰隆!突厥撤离战场不远的后军,一看龙武军开出城准备参战开始慌乱,那还管它唐军追不追的,直接掉头跑了。 李康选和云骑营把虎豹骑消灭多半,虎豹骑残余几百多骑也朝着东边夺路而逃,李康选带着亲军营在后面追赶,回头一看龙武军出城,于是担心突厥这是诱敌深入怕有埋伏,就打马奔到童百友跟前喊:“让你别追,你没听见吗?麒麟卫去支援黑煞卫把那里的敌人给我我灭了!” 童百友不理解的说:“翁主,为啥不追,黑煞卫哪里也没多少残敌了。”说着一脸不理解有些不甘心的看着突厥逃走的背影说:“为何要放他们?” 李康选不做解释上前一马鞭抽在童百友甲上愤怒的喊:“去支援,铁鹰,在敢逼逼赖赖,我砍了你!” 童百友不情愿的跟着李康选转身朝敌人步军杀去! 虽然敌军主力逃走了,可现场没来的及撤退的敌军数量也不少,而且他们各自为战,负隅顽抗。 又经过了几个时辰的厮杀,战场上的嘶吼和惨叫声渐渐的小了,直到整个战场也逐渐的恢复安静! 迎着晚霞余晖,战场敌人没来得及撤退的基本都被消灭了。此刻整个战场尸体几乎是连成了片,敌我的阵亡将士残肢断臂,都混合在了一起,敌军重伤者被遗弃在战场中,发出无助的哀嚎,乌鸦低飞掠过,在寻找腐肉,黄土变成红色,敌军军旗丢弃的随地都是。东都府军的后卫营在打扫战场,收集的尸体一堆堆的码放在那里,此刻真可以用积尸成山来形容。 将士们退回到原先集结的地方,埋锅做饭,有的在兴奋的说着白天的厮杀经过,有的在包扎自己的伤口,有的在寻找自己战死的同伴,有的在照顾重伤的同伴,有的体力透支无力的躺着地上看着天空庆幸自己还活着。 在一个遍地都是敌人尸体的斜坡上,李康选和云骑营以及麒麟卫的将士在那休息,童百友递给李康选一个水囊说:“翁主,我不解你为何要放突厥走?” 李康选抓起一把草丢过去说:“你猪脑子吗?出去也这么说啊!我放走了敌人,把我送上断头台啊!” 几个军士见翁主抓草甩童百友,而童百友连滚带爬的躲,都在笑。 童百友也知道可能说错了就又问:“翁主,我的意思你最后为啥不让我追击?” 李康选拿出两个饼子甩给身边军士一个,自己一个掰开两半,甩一半给童百友说:“童兄你想,龙武军已经出城了,我们死追着他们不放,让敌人看不到逃走的希望,那十万之众抱着必死的决心转头拼命,我们五万人马能消灭的了他们吗?一旦形成了十万敌军绝处求生死战的局面,我们要付出多大代价?” 童百友还是不理解的说:“那咸阳的,龙武军不是已经出城列阵了吗?” 李康选继续说:“在同官,华原,突厥还有十万军马,如果他们驰援,对我们是夹击之势,士气上他们绝地求生,所谓哀兵必胜,我们和龙武军神武军估计都要交代在这。” 围在身边的几个军官其中一个说:“将军,听翁主的错不了,不管他跑多少!今天我们打了个大胜仗,我大唐多少年没把突厥打这么惨了?” 另一个说:“还敢直逼京都,这好了碰一鼻子灰,滚蛋了。” 说着几个军官笑的合不拢嘴! 远处刘宣庭打马而来,还离老远就听他喊:“翁主,可安好?” 云骑营的都尉军官起身回答:“大人放心,翁主无恙!”到了近前,刘宣庭跳下马气喘吁吁跑到李康选跟前,跪地就哭:“呜呜,翁主,你吓死我了,呜呜,我见你被敌人撞下马,我整个心都快跳出来了,” 李康选笑着说:“起来,跪啥?还没到你哭丧的时候,跟个小媳妇一样。”几个军士半躺着笑着看刘宣庭的表演。 刘宣庭擦擦泪说你们还能笑的出来:“你们和那些带白盔樱的虎豹骑厮杀的时候,我紧张的手心冒汗。” 李康选说:“什么虎豹皮?” 刘宣庭说:“是虎豹骑,突厥皇室的精锐号称四百年没败绩!” 李康选看看身边几个军官问:“你们知道吗?这个虎豹骑?” 一个军官指着两里开外跟虎豹骑厮杀的地方说:“知道,翁主他们都在那躺着那,呵呵呵!”众人都在笑! 只见童百友激动的说:“刘兄你说清楚点,虎豹骑来了?” 刘宣庭说:“你们真不知道吗?翁主带着云骑营两千人和他们厮杀了一个时辰!” 童百友惊讶的看着李康选和他身边的亲军军士们说:“你们,两千人把虎豹骑打垮了?” 李康选说:“不知道呀!”说着李康选指着两里地外的战场说:“就在那里,跟他厮杀了一阵,” 童百友翻身上马飞奔而起。 第100章 西进抵御突厥(十六) 几个军官说:“童将军是要去捡漏吗?”几个军官哈哈笑着! 刘宣庭惊奇的说:“搞半天,你们这群愣头青不知道你们打垮了突厥最精锐的虎豹骑吗?” 李康选枕着马鞍躺着说:“精锐,靠,老子们打的就是精锐!”亲军军士们笑的很开心! 不一会童百友回来了拎着一串腰牌丢地上说:“翁主恭喜你,你们真灭了虎豹骑!” 李康选斜眼看着他说:“有啥恭喜的,都是敌人,虎豹骑的脖子也不比其他突厥硬多少!” 童百友坐到李康选身边说:“翁主有所不知,这虎豹骑号称天下无双,也确实是天下无双,以三千骑称霸西域四百年。” 李康选不懈的说:“那是老子来的匆忙,老子要是知道来了要打仗,开架武装直升机过来,我一人就能把他们都突突了。” 童百友不明白的问:“翁主,什么鸡鸭?” 李康选起身拍拍屁股说:“没什么鸡鸭,刘兄,明日午时将士们要吃鸡啊!” 刘宣庭拱手道:“得令” 将士们起身欢呼跟着李康选打马回去! 回将到台上李康选浑身是血,整个战袍都被染成了红色,坐到帅椅上无力的问:“我们战死多少?” 刘宣庭来到跟前说:“翁主,我们战死2400人,重伤不能再战者5000人。” 李康选低头掩面而泣,随后哽咽的说:“才一天,我们就失去了2400人,往后不知道要打多久?”几个人听完低头不语。 李康选艰难的退去胸甲,阿贵见状赶紧过来帮他卸甲,李康选腹部被刺的伤口血已经染红里面的棉衣。 众人见李康选带伤各个神情紧张,铁鹰急切的问:“翁主,你受伤了!” 柯难鹤急忙冲外喊:“军医,快喊军医过来!” 李康选摆摆手,撩起衣服给众人看说:“放心,死不了伤口不深皮外伤!” 说完李康选拭泪后问:“杀敌多少?” 刘宣庭眼中有泪说:“需掩埋敌人尸体具,俘虏敌人3000人,重伤俘获6900人。” 铁鹰惊讶的说:“战损是我们的十倍呀!” 李康选坐在椅子上说:“这是预料之中的事,这么大的仗,我们都是头一次,能打成这样,我很欣慰,可我们的损失也不小!” 刘宣庭安慰李康选说:“翁主,自古打仗死人是难免的!”此刻李业见李康选神情悲痛就说:“李大人,不必悲伤,军人马革裹尸,大丈夫战死沙场,荣耀也!” 刘宣庭附和说:“是呀!翁主你不要悲伤,这对将士来说也是最好的归属!” 李业说:“今日白天,你们打的不错我都看见了,你们这是一群虎狼,我大唐立国三百年,怕是能与你们一战的,也就太宗的玄甲军了,李大人一介商贾书生,居然亲率两千人击溃了虎豹骑,实在厉害,老夫佩服。”说着李业拱手。 李康选有些失望和无奈的语气说:“又能如何?能改写历史吗?” 李业说:“历史不能改写,那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但是你们可以创造历史!” 李康选擦了眼泪问:“李存勖在城里吗?” 李业笑着说:“在,这小子,跟着你的黑煞卫刚厮杀一阵就跑进城了,鼠辈儿!” 李康选说:“他活着就好!” 李业说:“李大人,以你看敌人会退吗?” 李康选起身走到沙盘旁说:“从情感出发,我希望他们退,我不想我的部下,再有人战死,但是从大局来看,我不希望他退,最好再厮杀两阵彻底打疼它!” 李业点头:“如果南衙禁军和我还有你三家合兵,歼灭她们也不是不可能!” 李康选摆手说:“以老帅之见,那杨复光,有胆识吗?” 李业轻蔑的说:“呵呵,一个阉人,禁军就是毁在他们的手里!” 李康选警惕的说“老帅,在我这里你可以说,在外面别说了!” 忽然有人来报南岸来人了,在大帐等他,李康选带着众人匆忙去了大帐,见几十个禁军在,李康选想估计皇帝下旨了。 到了帐内,三个宫人在等着李康选,其中年长的宫人说:“李大人,陛下让我把这个盒子给你。”说完递给李康选,打开一看圣旨,撑开后写到:“ 朕维国家之兴,祖宗庇佑,也赖众藩辅佐,今有河东道节度使李克用,其父祖功与社稷,世代卫大唐戍边,屡建奇功,为表殊荣,故朕特赐封晋亲王,配享太庙,望李克用,能恪尽职守,忠君爱国,辅佐朕躬再立新功,钦此!。” 李康选拿着圣旨想:我意思封个王意思一下就可以了,这小皇帝给个亲王,搞半天这历史上李克用王位是这么来的。 李康选正想着,底下将士开始躁动。 陈虎愤怒的说:“翁主带着我们拼命,却封他李克用亲王!” 李业夺过圣旨看了以后,生气的说:“我朝这是第一个异姓亲王呀!” 李康选说:“他也姓李!” 李业愤愤的说:“他是赐姓,你我这样才是祖上给的!” 李康选说:“李老帅你是皇族,我不是啊!搞不好你们还是我祖宗那!” 李老帅生气说:“哼。。。什么世道!” 李康选举着圣旨对底下躁动的众将说:“你们不服吗?我要是有十八万人马,我也能跟陛下要个亲王当当!” 刘宣庭上前说:“翁主这有何难,回东都后,我们扩军三十万都可以!” 李康选一手举圣旨一手指着刘宣庭说:“你给我打住啊!把这圣旨抄写一百份。” 李康选把圣旨递给刘宣庭转身跟李业说:“老帅,你帮我个忙,每个节度使,指挥使,防御使,每人送一份这圣旨抄本。” 李业眼睛一亮说:“莫非是反间计!” 李康选打趣的说:“老帅还没老糊涂呀!”李业面露喜色的答应了。 李康选接着说:“陈虎,挑几个腿脚好,人机灵的,带着这个原封圣旨,等天黑透了打着火把啊!要大摇大摆的,往北饶,去泾阳城,把这送给李克用” 陈虎不解的问:“往北饶万一遇突厥探马和哨骑咋办?” 李康选拿起桌上未用过的毛笔,敲着陈虎的头盔说:“你不傻?看不出来吗?” 第101章 西进抵御突厥(十七) 陈虎忽然惊喜的说:“看出来了!遇见劫道的丢盔弃甲往南岸跑!” 李康选欣慰的说:“是把圣旨丢了,往京都方向跑,去跟外面禁军换衣服!” 陈虎安排了十个军士换好了禁军的衣服,打着火把,骑着马往北绕取道泾阳,半道果然遇见突厥游骑,双方打了一通,唐军丢盔弃甲往都城方向跑。 一切如李康选所料,第二日李康选正在忙着阿贵过来:“翁主突厥来了个使者要见你,说是想和谈!” 李康选说:“不见,告诉他我们唯晋王令是从,要和谈去找晋王,” 突厥使者带着一脸迷茫和疑惑离开了咸阳城,转而去了泾阳。 泾阳李克用的军帐内,李克用正看着圣旨,一脸懵逼。 李嗣源说:“义父,你还犹豫什么?我们渡过泾水,直取大明宫,你就可以昭告天下登基为帝了。” 李克用拿着圣旨说:“这陛下已经给了亲王的爵位了,我还要去攻打长安?世人会如何议论?” 李嗣源着急的说:“义父,要不这样,我们按之前的计划回师东都,荡平江南!” 李克用正要责备他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说话,,, 一个仆人通报:“大帅,有个突厥使者过来了!” 李克用犹豫了一下:“突厥使者,这个时候,,,”此刻李克用估计是疑惑;大明大白的来找我? 李嗣源也疑惑:“义父,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没啥好事!” 李克用点头说:“横竖见见在说,”对着仆人吩咐道:“让他进来!” 突厥使者进来,见李克用行礼的环节都没有直接质问:“李大帅,你背弃盟约,你也是我突厥后裔,怎能背盟。” 李克用急忙解释:“使者休恼。” 使者拿着截获的圣旨一甩:“你都是晋王啦!那可是李唐的龙兴之地,能封晋王可见你功劳不小呀!” 李克用有口难辩急忙解释说:“我也不知道呀!我也是刚收到圣旨的,我也在疑惑那没啥功绩咋就落了个亲王的爵位?” 使者愤怒的说:“你诱我二十万大军入关!这还不是功劳吗?” 李嗣源忙上前辩解说:“上使,不会的,我父亲一直遵守盟约并未出兵!” 使者愤怒质问说:“没出兵,你的嫡子李存勖,亲自上阵厮杀,咸阳城外军队不是你们的吗?” 李嗣源急忙解释:“上使误会了,那是禁军!” 使者质疑的问:“呵呵呵,禁军?之前谁说的,大唐禁军南衙五万如羔羊,龙武军神武军,更是不堪一击,唐庭无可战之力?” 李嗣源有些尴尬的说:“是呀!这都没错呀!” 使者生气的说:“那些和我们交战的的军队可是虎狼之师,把我们大汗的虎豹骑几乎歼灭!” 李克用惊惧问道:“什么?虎豹骑没了?” 使者表情沉重的质问:“是的,虎豹骑连敌人统帅的毛都没抓住就几乎被全歼了,你现在还敢跟我说你们皇帝的禁军没可战之力吗?” 李克用起身说:“嗣源,快派出探马搞清楚那是谁的军队?总不至于真的是东都的那个商贾?” 李嗣源不耐烦的说:“不是新调拨的龙武神武两支禁军就是 李业之前麾下的太原禁军。” 使者生气的说:“李业的大军一直在咸阳城就没出来过。而我们的探马回报,渭河南岸还有五万守军,这北岸已经有十三万军队了,南岸还有五万,你们这有十八万,共计36万人马,你们想干嘛?” 李克用被质问的有些着急急忙解释说:“请使者转告大汗,我断然不会背盟约。” 使者生气的说:“哼,晚了,大汗让我转告你,今天在这失去的日后一定拿回来,你若不背盟看你的表现了!”说完使者悻悻然离去。 一连几日突厥丝毫动作没有,李康选正看着沙盘嘟囔着:“不对呀?一连五日不进攻了,会不会跑了?” 柯难鹤说:“不会,探马来报,她们的二十里外的屯兵大寨还在,每日炊烟正常,大寨内每晚歌舞声不断热闹的很。” 李康选听完沉思道:“歌舞不断?他们是来选超女的吗?还是奔跑兄弟?总不能来个长安七日游?为何五日了都不进攻了,难道绕道取长安了?” 李业眉头一皱之后说:“李大人放心,长安禁军来报过没发现敌军,我的探马放出200里,没发现突厥有绕道他处的迹象。” 李康选抱臂沉思不解的说:“不会!这么老实?李克用在干吗?” 柯难鹤说:“他把几万骑兵都集中在了泾阳,也不见出战,在城里积极备战不知道要打谁?” 李康选围着沙盘转圈说:“这老东西,此刻备战莫不是想打长安的主意?突厥在等他一起行动?” 刘宣庭有些紧张的说:“翁主,如果李克用真和突厥一起动手那我们就完了。” 李康选一边思考一边缓慢的说:“是呀!如果突厥把我们和李老帅缠住,李克用取长安之后合兵围攻我们。” 李康选说完一拍桌子:“哎呀!不好,我要去见陛下,你们赶紧备战!”说完打马来到渭水渡过河,来到了皇宫,急急忙忙的通报完,正跟着宫人往内宫走,一个宫人和李康选错肩而过,嘴里嘟囔着说:“前面打仗后面准备封王典仪,真是不知道忙那头好了。” 李康选闻言忽然转身几步追上去一把抓住宫人焦急的问:“什么典仪?” 宫人吓的说:“李大人,是杨相安排的,封李克用晋王的典仪。” 李康选急切的问领路的宫人:“李克用,进过宫吗?” 那领路的宫人说:“五日前来过,跟陛下谢过恩!” 李康选兴奋的笑道:“哈哈,天佑我大唐!天佑大唐呀!”说完转身就往外跑,宫人喊:“李大人,陛下还在等你!” 李康选边跑边说:“转告陛下,我去抓突厥可汗去了!” 回到大帐众将紧张的看着李康选,李康选则兴奋的说:“给你们一个时辰,把刀磨利甲扎结实了,每人带五日干粮,挑好马,跟我出去抓他们的大汗!” 李业疑惑问:“李大人,你说清楚点!” 第102章 西进抵御突厥(十八) 李康选笑着说:“五日前,李克用进宫见过陛下谢恩,他已经接受了封赏,这就说明他和突厥的结盟已经彻底黄了,但是陛下不计前嫌给他个亲王,他总要拿出功绩?” 铁鹰不解的说:“那他直接率部跟突厥开战就行了!” 李康选反问:“为什么他还没开战?” 刘奎若有所思的说:“他应该先联系我们约好在一起开战!” 李康选又问:“为何没联系我们?”众人沉思不语。 刘宣庭好像明白了什么说:“翁主你的意思是他要独自对突厥开战?” 李康选指着刘宣庭说:“刘兄你只对了一半。” 童百友急的说:“翁主别绕了!” 李康选微笑着说:“他是要独自对突厥开战,但是时间要拖延几天,好放某人先逃,顺道把突厥主力放跑,日后大唐西北依旧要依仗他李克用的河东兵马镇守!”众人才明白! 李业扭头跟自己的部下说:“快让骑兵四卫准备马匹干粮,抓他们的大鱼去。” 李康选急忙说:“老帅别急,有两个方案。” 李业着急问:“什么是方案?” 李康选尴尬的解释:“就是计策!” 李业不耐烦的说:“你花花肠子真多,赶紧说!” 李康选说:“第一,我带两卫追赶到同官,无论有没有大鱼我都把同官守住,老帅带着你的人马和我剩余人马,慢慢前进这样我们至少可以堵住十万突厥大军,然后我们两家合力围歼灭。” 李业思考片刻说:“兵者不涉险,这一计策太凶险,十二三万兵马围住十万,吃不下。” 李康选又说,“第二计策就是,你我各起本部骑兵追赶,能追上最好,追不上到了同官必须返回。” 李业说:“好第二个!稳妥些” 随即李康选下令:“柯难鹤虎狼卫,童百友麒麟卫,一个时辰后跟我出发,其余诸卫移防咸阳城内。” 李业和李康选带着六卫骑兵,一路直奔同官,可惜他们赶到的时候突厥大汗和他们的主力早就退出关了。 返回途中李康选李业大军刚好遇见突厥留着在咸阳城外屯兵大寨殿后的三万骑兵,此刻也正在往北撤退,双方都是仓促接敌,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究竟有多少兵马?又是各自为战混战了一天,突厥丢下了一万多具尸体慌忙逃窜。 李康选李业站在高坡上正看着军士打扫战场,自己这边也战死了几千人。 俩人可谓一个沙场老将风轻云淡,一个看见自己部下尸体痛苦不已。 远处一队骑兵黑压压的冲他们而来,看规模应当有几万人,李业不敢怠慢急忙下令自己部队赶紧结阵,李康选也命令自己的骑兵赶紧列队迎敌,等对方靠近才看清是李嗣源带着河东的骑兵过来了! 李康选下马,李业也跟着下马,李嗣源见二人走过来,他也下马走过去,三人到了近前,李嗣源质问:“你们是不是放跑了 突厥可汗!” 李业遗憾的说:“唉,可惜晚了一步,” 李嗣源不怀好意的说“你俩收人钱了?私放敌首!” 李业生气的说:“你父见我,还要称兄,你居然敢污蔑我!” 李嗣源说“没收钱呀!那长安小皇帝给你们钱了?这么拼命,咸阳城外一仗你俩谁打的?”李康选听着来火,拉着李业就转身要离开。 李嗣源喊:“你们俩,跟宫里那俩阉货有区别吗?” 李康选转身,解下配剑,走到李嗣源跟前,上去就一耳光,李嗣源没想到李康选敢打他,惊骇捂着脸张嘴要说话,李康选又是一耳光,李嗣源抽刀欲砍,李康选指着他喊:“晋王养子,举兵谋反,攻杀朝廷军队,人人得而诛之!” 李康选身后将士高呼:“唐军威武,唐军威武。” 李康选身后的军队刚截杀了敌军一万多人,军士们甲胄上还有敌人的血,刀上槊上都有血,散发一股血腥味,气势如虹,而李嗣源身后的军士们各个面露怯色,就连战马都躁动不安的想转头逃跑。 李嗣源刀举过头,静止不敢动,李业拔刀顶着李嗣源的脖子。 李康选拍拍李业的手说“老帅莫气和畜生置气不值当。”李业收刀,李康选和身后军士说:“继续打扫战场。”军士们又开始,收拢武器,寻找自己人尸体装车,敌人就地掩埋。 李嗣源站在原地说:“李康选,我一定要杀了你。” 李康选说:“滚蛋,不然老子抽死你啊!”说着李康选拿起刀鞘就要追打,李嗣源见状就转身要跑,场面很是尴尬。 李康选指着李嗣源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讨厌我又干不掉我!”李嗣源生气的带着人离开了。 打扫完战场,二李率部回到咸阳。 在咸阳城里,百姓拿出酒肉大肆犒劳军士,附近几个府县百姓也自发的运来好多物资,犒赏咸阳将士。 李康选带着他们在咸阳城醉了两天,其间李康选一个军士强奸民女,还有几个劫掠富户的,被咸阳府拿了。 李康选也没当成多大点事;想着临行前,多赔受害人点钱,找咸阳府领人就行了,先多关他们几天只当是个教训,然后回去自己打他们一顿军棍就行了,护犊子他是认真的。 这日早上,李业急忙找到李康选说:“你还在磨蹭啥?换朝服呀!” 李康选说“干嘛?” 李业不解的说:“今天,晋王的赐封典仪,还有就是陛下昭告天下,咸阳大捷,在皇家校场阅兵呀!” 李康选疑惑的说:“没人通知我呀!” 李业拿着手里公文说:“这是三天前,礼部发的明文呀!” 李康选喊来刘宣庭问:“礼部明文收到了吗?” 刘宣庭严肃的说:“翁主没收到这个明文!” 李康选悲愤的说:“我在这咸阳猫了快一个月了,等着陛下召见,呵呵呵!可笑!” 李业此刻感觉事情不妙急忙安慰说:“可能礼部忘记了,你先随我去,到了在和陛下解释!” 李康选说:“不用了,我回东都了,”随后下令将士集合回东都,李业跺脚离开。 李康选带着队伍失望的渡过渭河准备到蓝田休息一天再东行。 第103章 西进抵御突厥(十九) 李康选骑着马看着自己的队伍都过了河,看着那城墙内繁华长安,心里不免失落,自己厮杀了这么久,战死了几千人。最后庆功论赏的时候,没人通知自己,想到此刻内心失落中带有一丝怒火。 正准备跟着队伍后面离开,一个亲军来报,被抓的几个军士都押解到京都了。 李康选问:“为啥押解到京都了?” 亲军报:“咸阳府尹说,被杨相提去了。” 李康选指那几个亲军说:“去,找禁军要人那!”亲军离开后,李康选让队伍在龙首原扎营,自己在大营等着。 不一会亲军浑身是血跑进来大帐:“报,翁主,我们找到南衙禁军治衙跟他要人,他们不但不给,还打了我们,他们人多我们几个没打过。” 李康选正在生气,准备带军队找南衙禁军晦气,就见两个女子到大营前通报找李康选,军士带她二人到了近前,其中一个女子说:“禀李大人,我叫燕孤云,她叫董凡秋,是陛下的官女子,陛下有旨让我二人至此跟随大人左右侍候大人。” 李康选不解的问:“啥有意思,陛下要安排你俩监视我吗?” 那个叫燕孤云的说:“大人误会了,我二人出身教艺司,只会琴棋书画,不会刺探军情,陛下既把我二人赐给大人了,我二人便是大人的人,死活大人可决断。” 李康选指着俩女人跟刘宣庭说:“这叫什么事啊?性贿赂了吗?腐化我吗?” 李康选还在抓狂非要调兵打南衙收拾南衙禁军,刘宣庭正忙着劝他。此刻李业跑马来到,见面后说:“李大人,我问过陛下,陛下说他不知道礼部截了你的明文,陛下让我转告你,他若受辱,你必被辱,这是他让我给你的腰牌,让你率军参加校场演武!” 李康选接过腰牌问:“这什么牌子?” 李业指着腰牌说:“这是必须得,必须得令牌,持此令者,即为持节,出入任何皇家的地方都可以不用通报,方便你调兵入皇家校场,陛下也希望你去晋王的赐封典仪,以助皇威!”说完,李业老泪垂下哽咽说:“臣子无能陛下受辱,李大人那,宦官当权,皇权黯然呀!”说着李业捶胸而泣! 李康选这才算明白;皇帝估计是快被架空了,诏书虽出之他的嘴里,可文件已经不是出自他手了,这些宦官已经敢背着着皇帝干这么大的事情了,如果任由宦官操弄,估计也就是历史发生过的一样,皇帝命不久矣! 想到这李康选心里的怒火已经全无了,反而开始同情这个皇帝。 李康选拉起李业说:“老帅,哭解决不了问题,你转告陛下明日我会准时到。” 李业正要离开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问:“李大人,陛下让我带了俩官女子给你,我让她们先来了,她们到了吗?”李康选白了他一眼:“你说想保媒拉弦我能理解,可你一下弄俩来!” 李业此刻估计是没心思跟他闲扯,抱拳行礼转身离开了! 李业走后,刘宣庭上前说:“翁主,明天全国各地的藩镇都会到场,祭太庙后,校场演武!” 李康选不解问:“阅兵吗?不是有南衙北衙的禁军吗?” 刘宣庭认真的解释说:“按规置,封亲王,要祭天,告祭太庙,各地藩镇都要挑选精兵,让皇帝阅,以示忠诚,可现在皇权衰弱各地藩镇势力强大,这种宣誓效忠就变成了示威!这对皇权是一种羞辱,翁主,陛下不是让李老帅转告你了吗?若明日他受辱,你必定也会被辱,所以明日我们要兵锋示人,难免会有摩擦!” 李康选不理解的说:“关我啥事?” 刘宣庭又解释说:“你是陛下为打破世家门阀对朝纲的垄断,也是为了避开宦权破格提拔的重臣,如今又建立了一支这样的军队,你在朝中陛下是你唯一依靠,你也只能依靠陛下,如果陛下被这帮藩镇羞辱,那你的地位当如何?” 李康选这才明白点点头说:“刘兄说的对,明日黑煞卫在东城门外集结待命,全军在外校场列阵,吓不死他们,一个个打仗前一个个磨磨唧唧,突厥都打跑了一个个兵聚长安,哭着喊着来勤王啦!” 刘宣庭说:“翁主你自己知道便好,这趋利避害本就是人的秉性。” 第二日李康选穿着朝服,带了五十亲军,刘宣庭提前安排了亲军已经乔装潜入了皇宫附近的集市了。 皇宫东门带路的小宫人见李康选急忙说:“李大人,今天不是早朝,是晋王赐封典仪。” 李康选没理会他而是径直往里走。 小宫人急忙拦住说:“李大人这典仪礼制呈上没你的名字。” 李康选抬脚就踹了那个小宫人一脚说:“在敢拦我,我剁了你。” 宫里的千牛卫侍卫是知道眼前这个李康选和陛下的关系的,所以也没去过多阻拦更何况他手里有陛下的御赐令牌这些千牛卫作为皇帝的侍卫肯定都是知道的,而至于这些内官们都是知道李康选因为挨打就杀了大理寺的狱卒,因此都害怕不敢拦了。 李康选大步流星走到偏殿,一看这可比平时上朝人多多了,多两倍不止,光看袍子,这从二品以上的就有十来个,四品以上的有三十几个。 心想;我靠,大唐帝国,各道,州,府,军,节度,指挥,防御估计都到的差不多了?好家伙有热闹看了!李康选自己发现自己不知道该站哪,就问边上的宫人:“唉!我站那?” 那宫人为难的说:“李大人,这制呈上没你的名字,小的不知该如何安排呀?” 李康选生气的说:“废物,欠削!”说完李康选就大摇大摆的站到了武官一个正二品的大员后面,刚站好,李康选身后那人说:“你怎么能站到武官的行列,还站到我前头?” 李康选低头看了一眼,那人也是从二品的袍子就说:“啊!咋滴,我俩一样大,我是带兵的不站武官队伍,难道还站哪里?”说着李康选指了指文官的队伍! 第104章 皇家校场演武(一) 那人说:“你的官服,是从二品尚书仆射,文官的不是武官!” 李康选生气的说:“是呀!我是兵部尚书,我乐意站那站那,你管着吗?” 那人不再说话,前面十几个一品二品大员扭头看向李康选,其中一个身披一品的老者拱手说:“这位大人面生呀!” 李康选拱手行礼:“客气了,在下李康选!” 那人拱手还礼说:“府帅大人,幸会呀!” 李康选行礼后正要问那人名字,宫人一开嗓子喊完,大人们一个个排队进去,到了大殿。众人跪拜三呼万岁后,皇帝一声平身!大家都站起来,皇帝看见李康选站在下面,神情由刚开始的紧张慢慢变得舒缓了很多。 就听皇帝轻声了说句:“宣!” 田令孜扯着嗓子喊:“圣旨下,跪!”众人又重新起身跪下。 田令孜尖着嗓音念:“朕维国家之兴,祖宗庇佑,也赖众藩辅佐,今有河东道节度使李克用,其父祖功与社稷,世代卫大唐戍边,屡建奇功,为表殊荣,故朕特赐封晋亲王,配享太庙,望李克用,能恪尽职守,忠君爱国,辅佐朕躬再立新功,钦此!。”众人听完三呼万岁。 李康选刚起身就听听,杨复光扯着嗓子开始念:“圣旨下,今岁初冬,突厥举全国之力聚贼兵二十万犯禁,京都险失,朕幸得先祖圣德庇佑,大唐将士用命,一举击溃来犯之敌,此一战南衙禁军首战立功,重创敌先锋,灭敌精锐与渭水北岸,拱卫皇城!朕已颁发明旨,六部议功,告慰天下,咸阳之战,禁军大获全胜歼敌五万余!俘敌两万余!敌精锐虎豹骑尽诛,敌首鼠窜逃遁!至此大唐西北无虞!钦此! 圣旨里根本没提李康选的东都府军,把军功都记在了南衙禁军头上,念完后大臣们三呼万岁,皇帝一抬手:“平身!”大臣们都起身回到自己的位子跪坐下。 李康选听完圣旨本就一肚子火气,刚转身要坐,见一个宫人把自己的蒲团拿走了,他认得这宫人,杨复光干儿子的小徒弟叫七童。 李康选指着正要搬他蒲团的七童说:“你个小王八羔子,给老子放下,不然老子打断你狗腿。”七童停住了要离开的脚步,尴尬的抱着蒲团看着杨复光,杨复光装作没看见。 李康选接着说:“听见没?小王八羔子,你看谁也没用,敢拿走老子弄死你。”七童唯唯诺诺准备把蒲团放回去,杨复光干咳了一声,吓的七童,迅速又抱起蒲团。 李康选生气的,四处找东西准备打他,此时见大殿边上有个沙漏主记时用的,在接沙子的盆里有个平沙子用的像尺子一样的竹片一尺半长左右,李康选几步过去操起竹片就打,那七童被打的哀嚎不已,李康选拿竹片指着七童说:“给老子放回去!”七童只好把蒲团放回去!高台龙椅上的皇帝硬忍着没笑! 自觉脸上无光杨复光站起来说:“这制呈名单上没你呀!李大人,你来做什么?” 李康选故意问:“什么制呈?” 扬复光就解释:“这是国家重大的典礼时候,邀约必须到场见证的世家大族朝廷大员的名单!” 李康选又问:“这名单谁做主?” 杨复光没好气的说:“当然是,礼部秉承陛下恩准的。” 李康选起身走到皇帝跟前拱手问:“陛下,不让我来吗?” 皇帝故意淡淡的说:“朕,不知这名单细节交礼部办了。” 李康选转身问:“礼部尚书,安可怀!” 礼部尚书安可怀吓的一个激灵急忙拱手:“李大人!” 李康选走到他跟问:“是你老小子,不让我来的?” 安可怀双手摆的和中风一样说:“李大人,不要误会,我没这个胆子,是杨相的意思!” 李康选拿竹片指着他骂:“狗东西,你是分不清谁是大小猫吗?” 见李康选发难矛头指向杨复光。 田令孜有些兴奋的接话:“唉!李大人,这大小猫是何物?” 李康选指着安大人说:“有些人,分不清是陛下大还是杨相大了!”此言一出安可怀,紧张的起身走到前面,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说:“陛下,息怒,臣一时糊涂!” 皇帝摆手说:“不是啥大事,免罚了!” 皇帝接着又说:“去太庙!” 宫人喊:“陛下有旨,太庙祭天告祖。”喊完一个个都排队出去往太庙去,太庙在皇宫的东北角,一通祭天大礼后,又焚了赐封李克用的文书告祭太庙的,这赐封大礼算是完成了,这李克用以后死了排位就能放太庙了,墓地也可以选在皇家陵园下葬。 祭天告太庙后一行人乌泱泱的来到东城门外皇家校场,早就有人在这垒起来高台,皇帝要演武阅兵,只不过检阅的都是藩镇的军队,意思是藩镇接受皇帝检阅宣誓效忠的朝廷。 但是这些年中央力量和藩镇力量此消彼长,阅兵早就变成了示威了。 阅兵台分两层,第一层是地面到台上31级台阶,意思唐朝官制是9品31级,上去之后还有九级台阶,台阶上皇帝坐的地方,意思九五之尊。 众人登上阅兵台上,是按在大殿内顺序都安排了座位。 台下站立一排武将有十几个,铁鹰也在其中,在检阅台远处五里地左右排列整齐的 十几个军阵,战马低身嘶鸣,军士各个,神态严肃,十几个军阵各自旗帜不同,铠甲武器都不同,但是只有大唐军旗是一样,都在迎风飘扬,现场杀气腾腾。 皇帝说:“开始!” 一个宫人喊:“陛下有旨,检阅开始!” 台上军士把战鼓擂的轰隆响! 一个武将,披铠甲跨刀一路小跑到台上跪下行礼后说:“陛下,南衙禁军一卫请陛下点阅。” 皇帝说:“准了!” 第105章 皇家校场演武(二) 那武将转身下台后,骑马跑向自己的军阵,不一会就听那军阵有口令喊起,一卫八千人步军排列整齐的进攻队形缓缓走来,途中不断变换队形,或防御或推进或据敌。禁军清一色明光铠甲,鲜亮耀眼,武器也是装备精良。 但是内行看门道,这支禁军队形松散,变换队形时间较慢,配合不够默契,军士擎槊的力度都不够,一看缺乏系统训练。如果实战,估计敌人一个营骑兵就能冲垮。 待禁军走近在台下经过时候,几个一品二品大员,脸上露出难以捉摸的微笑,等禁军检阅完。 李嗣源,跑到台上单膝下跪行礼说:“陛下,河东军骑兵一卫,请陛下点阅。” 皇帝说:“准了。” 李嗣源下台打马炮回自己军阵,一卫八千骑兵,从远处开始就听战马嘶鸣,队伍里马蹄声由远到近,由缓到急,不会一群挥刀嘶吼的骑兵从台下冲过,其战马都是膘肥体健,士卒在马上挥刀,技法娴熟游刃有余。 台上几个大员,脸色凝重。显然这河东骑兵还是有实力的,河东检阅完。 又一武将跑到台上,下跪行礼后:“陛下,剑南道步军一卫请陛下检阅!” 皇帝摆手:“准了!” 那武将得令后,小跑下去,骑马奔向自己的军队,没一会一个军阵缓缓向台下靠拢,从台下整齐经过,人家虽然没有像禁军那样变换那么多队形,始终保持一个队形前进,但是这些军士脚下有力,落地生根,步伐雄浑,队列整齐,士兵强壮黝黑,一看就是没少练! 当军队在台下路过时候,台上几个大员窃窃私语。 接着是淮南道,江南东道,等等这些藩镇依次接受了检阅,不得不说,这些军阀的军队,各个都比禁军强,而且是强太多了,禁军跟他们比那简直逊的没法看就是花架子。 最后一个是铁鹰一路小跑上台后跪下行礼:“陛下,东都府军骑兵一卫,请陛下检阅!” 皇帝看了李康选一眼说:“准了” 铁鹰一路小跑下台,骑上马奔着军阵去了,不一会就听战鼓响起。 最远处战马开始嘶鸣,鼓声沉重而缓,一群黑压压的,骑兵缓慢行进。黑马全甲,士兵披着重甲包裹全身甚至还佩戴了府军特有的黑色面甲只露出眼睛。战马也是全身披重甲,就听战马嘶鸣喘着粗气,愤愤而来,给人一种压迫感! 就听铁鹰喊这口令:“稳,推进!”战鼓开始由缓变急。 但是依旧保持节奏,八千骑兵保持均匀的速度整齐得从台下过去,马上军士手擎大槊寒光凌凌,腰间左悬横刀,右别短刀,马鞍左边悬着长柄重锤右边挂着短柄破甲锤,可以说武简直是装到牙齿了。 台上开始躁动,就听一个一品大员低声问道:“田相,这东都防务向来不是有武威军吗?这东都府军何时组建的?竟有这般军容!” 田令孜故意提高声音说:“王大人,你有所不知,这是陛下近年责令,李大人组建的一支劲旅,此次突厥犯禁就是李大人,率兵击退的。” 那王大人疑惑说:“唉!这圣旨不是说,击退突厥的是南衙禁军吗?” 田令孜有些故意的说:“王大人你久在军阵,江南东道的防务也是你属理,你觉得这南衙禁军和这东都府军相较那个能战力强些?”那王大人无奈摇摇头苦笑不再说话了,这位王大人就是江南东道的王审知。 皇帝突然问:“李爱卿,你这骑兵,人马甲胄几许重?” 李康选上前拱手答:“这人马甲胄估计有四钧重!” 皇帝点头! 杨复光没好气的说:“披挂这么重还能打仗吗?” 李业闻言有些兴奋的抢话说:“唉!诸位大人没见,这黑煞卫在对战突厥时,八千骑兵身陷敌阵,左右冲杀,敌军鼠窜,这东都府的大锤让我长见识了,一锤之下敌人马皆碎!还有这东都府军的血鹰卫,那大盾固如墙垒,那步军配的是大槊,比我们马槊略微长,血鹰卫推进过后敌尸体成片,那还有个白猿卫,那抛石机抛出的火雷子,落地成火,焚敌一片,那重弩能把如矛的箭射出两千步贯透三四匹敌马,这东都府军在我唐怕是只有太宗时期的玄甲军可比了。” 此刻一个二品大员很不服气的说:“怕是李老帅过誉了?我这剑南道的七万劲旅也不算弱?” 杨复光上前说:“陛下,今日既然是阅兵演武,那何不让剑南道和东都府军演练一下?” 皇帝说:“杨相,这军阵相敌必有伤亡,这都是我大唐军士,岂不让朕心疼。” 杨复光说:“陛下放心,二军推进至五十步止,不攻击。” 那王审知也站起身拱手道:“是呀,陛下演习军阵,二军相抵不攻也可,演武而已!” 皇帝看看李康选,李康选微微点头。 皇帝说:“准了” 杨复光转身拱手对那个二品大员说:“有劳家兄了。”李康选看了那人一眼心想;哦,原来说话这么嚣张的就是杨复恭,果然手里有兵马说话都硬气。 就见杨复恭起身摆手台下的将官一路小跑上台,他吩咐一番后,那将官离开。 杨复恭脸上一抹诡异之后,朝着李康选拱手行礼说:“李大人,我们以一卫步军相对,我已命军士持木棒,而非武器,若两军发生碰撞请勿归罪!”语气中带有些许傲慢口气。 李康正要说话,李克用迅速起身拱手给皇帝行礼说:“陛下,请宽心,这两军演练械斗,也是正常!” 其他几位大员也都起身行礼跟皇帝说:“演武为分胜负碰撞难免!” 这几个大人根本没人在意李康选要说啥?李康选此刻站在那里略显尴尬,他们言语到此其实已经很明显了,那是什么演习估计都是有备而来,不然八九千木棍哪来的?都是事先准备好的,不是拿来打神策军的就是用来修理千牛卫的以此来震慑皇帝。 李康选表情无奈摇摇头心想;都是老狐狸,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一时间自己去那里找这么多木棒,如果持武器那是违规了没木棒自己军士要吃亏,看着台上这些个大臣们态度,这群架非打不可了,不打就太怂! 正着急,摆手铁鹰跑上来,李康选低声问:“他们估计是要借着演武的名头收拾我们,我们又不能持械,我们去哪里找这些木棒?” 铁鹰低声回答说:“翁主,槊杆呀!我军的大槊是两段连接,一段一仗有余,直接持槊杆即可!” 李康选激动:“呵呵,对对,我给忘记了!” 李业走过来关切的说:“铁将军小心,怕是剑南道要发难的!” 铁鹰拱手:“老帅放心,翁主放心,械斗而已!常有之事!” 李康选拍拍铁鹰肩膀说:“去!给他们上一课什么叫东都械斗!” 铁鹰脸上挂着一丝微笑离开了。 李存勖走到李康选身边弯腰低身说:“李兄,要不就算了!”李康选拍拍李存勖手说:“放心!” 第106章 皇家校场演武(三) 皇帝也觉得气氛不对,紧张的看着李康选。 不一会,剑南道步军排列整齐的军阵,披甲持盾,手里的矛换成了木棒气势汹汹而来。在场有人露出微笑,有的一脸愁容,皇帝脸上挂着一丝丝紧张甚至恐惧,田令孜眉宇紧锁黑着脸。 不大一会铁鹰带着黑煞卫从远处过来,李康选见了后心里顿时凉半截,此刻黑煞卫军士不但卸甲了,还各个光着膀子,赤膊上身,一个个军士,有的扛着一仗余的半段槊杆,有的是手里提着横刀鞘,也没排列什么军阵,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在铁鹰的带领下跟懒懒散散乌泱泱的一片,跟逛街散步一样很随意的就过来了。 李康选看完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句:“这是一群街溜子吗?那像军队。” 李康选心想;完蛋啦! 铁鹰个兔崽子怕是理解错了,等俩军接近后,铁鹰拿刀鞘指着剑南道军阵四个方向,给黑煞卫四个都尉军官下了令,八千多光膀子的汉子跟逛花市一样,迈着懒散的步子,把剑南道给围住了,李康选心想;你围住他们干嘛?人家有盾墙。棍棒比你们的槊杠长,根本靠近不了,人家躲在盾墙后面戳都把你们戳懵逼了! 李存勖见了也是着急拱手对皇帝说:“陛下请看,演习就是演练阵法,东都府军已经围住了剑南步军,胜负已分,请陛下下旨两军脱离接触!” 此刻台上的杨复恭嘲笑着说:“这东都府军,阵法怕是长公主教授的?”台上大臣们哄堂大笑! 另一个大员附和说:“杨兄,所言极是,这长公主果然厉害,哈哈哈!” 这话言外之意就是公主喜欢男人赤膊上阵,充满对皇族的调戏和不屑,李康选听了心里也是那个气呀!又一次暗骂;铁鹰呀!你兔崽子呀!你让我丢大人了。 李康选抬头看了皇帝一眼,皇帝也是愤怒的看着李康选,四目相对李康选不自觉的低下了头,田令孜见状打圆场说:“陛下,这既然胜负已分,那就结束!” 杨复恭得意的说:“呵呵呵,田相你那看出胜负了?我倒是想见识一下长公主的兵法!”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刺耳的嘲笑声! 李康选心里那个恼羞的呀!恨不得找个地缝躲进去!杨复光得意的慢悠悠的说:“李大人,看来这长公主对你还是有情有义,这等军阵,不是我们这些臣子能领悟的!”众人全然不顾皇帝在场,肆无忌惮的嘲笑着当朝长公主陛下的亲姐姐,此刻皇帝是一点皇家的颜面都没了,也不敢出声问罪!毕竟嘲笑的大臣不在少数,而是多数大臣都在嘲笑! 李业见他们对皇家出言不逊就说:“杨大人,你脑袋上的乌纱,是皇家给你的,当众对长公主出言不逊,陛下在此,你们敢如此狂悖?” 于是众人不再言语,但是那些大臣交头接耳那嘲笑声和聒噪之声没停过,底下的这些大臣还是窃窃私语一点没把皇帝当回事! 皇帝强忍着愤怒说:“嗯,既然结束了,就结束!” 此刻台下铁鹰围住剑南步军后,冲着李康选喊了句:“翁主,揍他们?” 李康选气的往前冲了几步指着铁鹰说:“你他妈的铁鹰干嘛那?唱大戏那?老子让你演武,你跳脱衣舞那?墨迹啥?能打过他们就动手,打不过就滚蛋,别丢人现眼的!” 这个距离对话都是用喊的,基本台上都听见了。众大臣们又是哄堂大笑! 等众人还准备调侃一番李康选的时候,台下的东都府军已经开打了。 一群人上去先是把剑南步军的盾牌往前扯倒,跟在后面的人拿着槊杆刀鞘左右开工,而且专挑对方面门打,这群光膀子的汉子一边打一边笑,台上众人也不知道东都府军为何笑?就听府军一个小校军官嘲笑的说:“一群剑南蠢货,械斗还披甲,呵呵呵!” 李康选看了好一阵看出门道了,自己的东都府军的军士是光膀子,对方想抓,抓不住滑的,而剑南道军士被东都府军揪住衣领,或者扯着甲胄直接拽倒,只要对方一倒地,府军就用脚跺,或者踢踹,再看东都府军,这尼玛脚上套着铁甲鞋子。这也是府军平日重甲状态下的鞋子,就是靴子外面包裹了一层铁鳞甲片,为的的防止在马上被敌人砍伤脚。可这鞋子外面一层甲,也有八斤多重,这一脚结结实实踢中,这人百分百会重伤! 再看府军都是把剑南步军往前拉或者往前拽,平时训练都是往前顶,挡住敌人推进过来的力,可被敌人往前拽,估计剑南道军队都没训练过,正好被东都府军钻空子了,这一时间台下剑南军队被东都府打的满地打滚,只要倒地就会被东都府军穿着带甲的鞋子一顿跺一顿踢,基本是再无站立的机会,那些没被拉倒剑南道军士,被东都府军拿槊杆一顿抡,东都府的军士是横着抡槊杆,这跟他们平时训练大锤有关系,养成的习惯,三米多的槊杆横着抡圆打在脑袋上,即便有盔也是一击必到,还有这剑南道步军披的甲有两钧重也就是六十斤失去了灵活性,这一刻钟的时间,剑南道八千步军被东都府军围着打的惨叫连连重伤到底者络绎不绝。 见形势不利杨复光赶紧喊:“住手,都别打了!” 铁鹰他们闻声不知道谁喊的,于是铁鹰就下令住手。 杨复光急忙上前拱手说:“陛下,我看两军旗鼓相当,不分胜负,在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就这样结束!” 此刻皇帝表情舒缓了很多问:“李爱卿,你的意思那?” 李康选拱手说:“陛下,我本一介商贾,蒙长公主推荐,陛下厚爱,我深受皇恩,臣在离东都勤王之际,长公主交代过臣除恶务尽,敢挑战陛下皇权者必除之,既然演武开始就必须分出胜负!” 皇帝表情有些兴奋的说:“好!李大人自决!” 李康选看着杨复恭说:“杨大人,今天我就让你知道,陛下的东都府军是不是长公主调教的!” 杨复恭甩袖:哼!!! 李康选指着铁鹰喊:“都给我放倒,生死不计,如果还有一个剑南道军士是站着离开的,你铁鹰给我爬回东都!” 铁鹰拱手:“得令”东都府军又开始一通输出,剑南道军士根本招架不住,有的剑南道军士也听到了李康选下的令,直接自己就躺下了,有的直接就跑了,不过没跑多远被追上一顿打。 第107章 皇家校场演武(四) 领队的那个剑南道将官被打满脸是血往检阅台上跑求救,被东都府军一个军士追上,从后一棒子打晕拖走。杨复恭在台上闭着眼不敢看! 李业上前跟李康选说:“好了,李大人,可以了,在打怕是要出人命了!” 李康选大声的对铁鹰说:“好了!你们下去休息!” 铁鹰下令将士们住手,收队往出发的地方走去,就听台下东都府军在嘲笑:“什么剑南精锐,跟突厥的步军比逊色的很呦,” 还有的军士说:“跟猪一样,躲都不知道躲,哈哈!” 一个军士说:“啊呸!不是陛下在场,我等持械一刻钟就送儿等去地府点卯啦!” 另一个声音说:“精锐哈哈哈,这就是精锐,翁主的亲军云骑营号称专打精锐,要是那帮亲军在,估计剑南这群猪头更惨!” 这些军士话的自然也是传到台上了,皇帝听见后正正身子表情得意的说:“既然演武已经开始了,那就再来一场?” 底下大臣们此刻一个个老实了很多,那些刚嘲笑的大臣们各个面面相觑,不敢作声,也没人敢接皇帝的话。就东都府军这帮军士的表现,一个个跟饿狼一样,身强体健状如牛,而且一个个还下手那么重!估计哪一藩镇上来都是要被打。 再看台下剑南道这八千人基本都是抬下去的,有几百人个重伤,谁还敢派人来演武,剑南步军已经算是他们中战斗力比较强的了。 正在大伙沉默的时候,李嗣源上前说:“陛下,我率河东亲军虎威营,愿和李大人切磋一场!” 李存勖急忙说:“大哥,我们和李大人是邻镇,而李大人当日在东都对你我有恩,之后又对我李家有恩,切不可交恶。” 李嗣源毫不客气的说:“你走开,他让我义父 失一目这仇必报!” 李业着急说:“逆子,狂悖,你父一目是因你而失,你不知感恩,还要血口喷人。” 李嗣源说:“老匹夫,多事!” 李业愤怒道:“畜生,你父与我是深交,你出言不逊,来老夫率龙武军善骑营 与你厮杀一场,” 李嗣源说:“我今日只想战李康选的两千亲军,看看是河东亲军厉害,还是他东都亲军厉害,” 李存勖急忙拉着李嗣源说:“大哥,糊涂呀!李大人的亲军营以两千弱数几乎全歼,突厥三千虎豹骑,是我亲眼所见,你这是拿父亲麾下的将士冒险呀!” 李嗣源推开李存勖愤怒地说:“你懂什么?起开,难道你没见他手下将官就是那日在东都伤你的人吗?” 李存勖还想说什么李嗣源推开他指着李康选说:“李康选可敢一战?” 杨复光阴阳怪气的说:“这河东亲军营有三千精锐的虎威营,号称我大唐第一精锐,而李大人的亲军云骑营说是两千弱数歼灭了敌人的三千虎豹骑,可谁得见了?我看打一场!” 田令孜看着皇帝说:“陛下,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伤亡的都是我大唐将士呀!” 皇帝看着李克用说:“晋王,你意下如何?” 李克用起身拱手:“臣听陛下的!” 李康选看着皇帝说:“臣也听陛下的。” 皇帝说:“就以刚才演武为例,以棒代械,拨马交锋三次,落马多者输。” 李克用和李康选拱手:“尊旨!”二人相互拱手行礼后各自退回原来的位置。 李嗣源上前指着李康选说:“我要你亲自上阵!” 李康选说:“你要脸不要,老子好歹也是读书人,你非要跟我一介书生打,欺负老实人吗?” 李存勖上前无奈的说:“大哥呀!何故要为难李大人。” 李嗣源说:“你不要管,我就要和他打一场!” 皇帝说:“以朕看,军士切磋即可!” 李业上前拱手道:“陛下,李康选是一军统帅,而河东统帅是晋王,如李大人亲出,那晋王何以安坐?” 王审知慢悠悠的说:“李老帅说的有理,若李大人亲出,那晋王你也要亲出对阵,军武论功不论爵,虽然你已贵为亲王,但是按我唐军制你二人都是一军统帅。” 李克用拱手说:“陛下,犬子嗣愿代我出阵,李大人也可安排部将出阵。” 李康选甩了一下大袖子指着李嗣源说:“小王八羔子,等一下老子在收拾你个兔崽子!” 说完李康选冲台下喊:“借传令官一用,告知我部将刘宣庭,陛下要亲军演武。” 台下北衙禁军传令兵盯着台上看。田令孜一拂袖,那传令兵打马就去。 不一会刘宣庭带着童百友和两千麒麟卫军士来到台下。 李康选看见刘宣庭这样安排心里踏实了,不是担心亲军不行,而是亲军已经被安排在城内潜伏了。 刘宣庭小跑到台上跪地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下臣东都府军幕僚通议大夫刘宣庭。” 皇帝摆手:“平身!” 刘宣庭起身站到李康生身边低身说:“翁主,安排好了,” 皇帝突然说:“李爱卿,你让那将军上前来。” 李康选摆手喊:“童百友,陛下召见你。” 童百友下马小跑上台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下臣东都府军,四品郎将,童百友。” 皇帝往前走了几步激动的说:“你可记得朕!”童百友低头伏地不敢说话。 皇帝说:“你抬头看看朕,你不记得朕了吗?”皇帝一出此言,众人惊骇! 童百友抬头看着皇帝说:“陛下,下臣记得!” 皇帝兴奋的说:“你是先皇近身带刀侍卫!儿时朕进宫朝见先帝见过你。” 童百友激动的说:“陛下,还记得臣呀!” 皇帝走下来扶起童百友说:“难怪朕觉得他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朕登基后一直没见到你们几个?” 童百友起身拱手说:“我们几个先帝身边的侍卫,跟着金吾卫去了东都行宫,还有几位在皇陵。” 皇帝说:“难为你等了!” 童百友急忙下跪:“陛下,不敢当,下臣尽本分而已!” 皇帝拍拍肩膀说:“好,好,跟着李爱卿好好干,为我大唐建功立业!拱卫大唐!” 童百友叩头:“遵旨!” 皇帝抬抬手说:“去!好好演武!别让朕失望!” 童百友抱拳起身:“遵旨!” 第108章 皇家校场演武(五) 童百友小跑下台上马,李嗣源带着马队,两队相隔五六里打马对冲。 就看李嗣源的马队速度明显比童百友的马队速度快很多,队形密集很多。 再看童百友这边,队形基本被分出三个队伍,明显是到品字型的队形冲锋,就听台上王审知说了句:“李嗣源完喽。” 田令孜不解的问:“王大人如何敢断言?” 王审知指着东都府军说:“东都府军,左右分开,中军只要能挡住李嗣源正面,让其速度缓下来,两翼就会迅速包抄砍杀,河东军必败。” 刚说完;就见东都府军,中间马队突然也分左右两翼,跟在两边马队之后冲锋,局面瞬间变成河东军在中间对向而来,东都军在两边对向而去,两军交马那一刻就见东都府军在马上横着挥舞一仗的槊杆,所到之处河东军骑兵,人仰马翻,一次交锋河东军落马者竟有千余。 交锋后双方各奔出二三里簕住马,队伍掉头,准备二次交锋,这次李嗣源吸取了上次教训,把马队横面展开,形成宽正面冲锋。就见童百友把府军迅速调整成,五人一纵队相互距离拉大,整个队伍拉出一条稀疏的横面! 二次交锋,就见河东军骑兵,伏身横棒也准备横击东都府军,而东都府这次骑兵则是直立身体在马上挺起槊杆向前,采取直接交马挺刺,等河东军骑兵打马急速冲锋到近前后发现情不对,想收势去挡或拨开挺刺过来的槊杆已经来不及了,二次交锋河东军被刺下马千余骑。 双方拨转马头准备三次冲锋,经过前两次冲锋,东都府军落马者只有百余,而河东军仅剩不足千骑。 童百友见数量优势已经倾斜到自己这边就果断下令:“把这些人给砍下马,” 第三次冲锋,东都府军明显放开了很多,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冲锋队形。 王审知又说:“呵呵,府军要合围了!”果然第三次交锋河东军被府军围住,一顿乱捶。全部被击落马下。 李嗣源被一个军士当头一棒打下马。满脸是血,刚站起身,又被那军士在马上踹了一脚说:“找死!”说着就抡圆了棒子要打,童百友见那军士对李嗣源下死手急忙喝住:“住手!”那军士才收住棒子哼了一声离开了。 李嗣源吓的闭眼举手护头,另一个东都府军的军士拿棒子轻轻的捅了李嗣源一下把李嗣源捅了个踉跄说:“哎!就你这样的,还三品武将,呵呵,河东不是听说有十三太保吗?你是老几?”说着又有几个军士拨马过来凑近呵呵笑着说:“十三太保,我看十三头蠢驴!” 一个胆子大的军士冲台上喊:“陛下,请让河东十三太保出来,我等想看看他们是不是三头六臂。” 皇帝起身向台下挥手,东都府军望向李康选,李康选一挥手,众人下马单膝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当东都府军将士们跪拜皇帝的时候,李嗣源捡起地上一个木棒,朝着刚才在马上踹他的那个军士头上狠狠砸去,另一个军士余光感觉不对,就起身撞倒了李嗣源。 这一切发生太快了,等皇帝喊了:“平身!”就见李嗣源已经倒地了。 几个军士上前就围殴李嗣源,刚被打下马的河东军士也围上来,眼看马上就要变成群架,双方都在下死手。 晋王站起来:“都给我住手,滚下去,丢人现眼。” 河东军士才各自找回马匹离开。 李嗣源和童百友一起上台对皇帝行礼后各自站到了各自主帅身后。 此刻李业老帅得意的说:“李嗣源,可服气?” 李嗣源恶狠狠的瞪着李业没说话。 李业轻蔑的看着李嗣源说:“你河东精锐也不过如此!要不服,我龙武军善骑营,再跟你厮杀一场?” 李嗣源上前指着李业骂道:“老匹夫,我输赢与你何干!”说着就快步走到李业跟前举起马鞭就抽李业,李康选眼疾脚快上前几步,正面一脚李嗣源不备被李康选踹了仰面大躺,李康选转身夺过童百友手里的马鞭就抽地上的李嗣源 一边抽还一边骂:“你妈的,长幼不分,尊卑不教,忤逆陛下,侮辱同僚,目无尊长,”一边打李康选嘴里的小词骂的是一套一套的,李业斜眼看着没有拉架的意思。 不过李康选说的句句在理,众人都不敢言语,晋王也不敢硬拦,李康选说的都在点子上,而且都是可大可小的事情。 李康选打了十几鞭子,李存勖上前攥住李康选的手说:“李兄,适可而止呀!我兄知错了。” 李康选刚停手,一只手还被李存勖攥着,李嗣源从地上翻身起来,一拳把李康选打的后退了几步,也带倒了李存勖。 李嗣源正要扑向李康选的时候,童百友一脚踢翻了李嗣源。 李康选一手扶倒地的李存勖一手拿着马鞭指着李嗣源说:“童百友给老子揍他!”李嗣源刚要起身被童百友按倒,一顿老拳。 这李嗣源本就武艺高强,被李康选突袭一时没反应过来,任谁也不敢在皇帝驾前打架呀!经过一阵打斗,这时李嗣源已经进入状态,翻身起来后和童百友拳来脚往不分胜负。 此刻晋王李克用喊了一声:“住手!陛下在此还敢私斗!” 两人分离后各自走向主帅身后,李嗣源指着李康选说:“此贩夫人头早晚必取!” 童百友也不示弱指着李嗣源骂:“李姓家奴,敢动我翁主毫发,必将尔分尸!” 皇帝站起来说:“放肆!” 李康选转身拱手:“陛下息怒!” 李克用起身:“陛下息怒!” 童百友上前跪地:“陛下息怒!” 皇帝抬手声音缓和了很多说:“平身!” 此刻杨复光故意挑唆道:“李大人,说好的演武,你看看你伤这么多河东军士,让晋王颜面何存?这李嗣源好歹也是晋王养子,十三太保之首,也是朝廷三品武将,你说鞭打就鞭打,你至朝廷颜面何顾?” 第109章 皇家校场演武(六) 李康选盯着杨复光恶狠狠的说:“你哥的人我也没少伤,你还有脸在这挑拨吗?” 杨复恭愤恨起身:“李大人,你太嚣张了些?” 李康选转脸对着杨复恭说:“你在敢叽歪一个试试,我跟陛下请明诏灭了你!” 杨复恭气的指着李康选说:“你,,,你,,简直是狂悖!无知!” 杨复光自豪的说:“我杨家,七代为官,四相,是川中大族,你灭的了吗?” 李康选笑着说:“老子姓李,你说老子能不能灭?” 杨复光气的一时语塞说:“李康选,你,,,,,” 李康选走到杨复恭跟前说:“七代为官,说到底这天下是李家的,以后回去收敛点,在敢亵渎皇权,我把你杨家男儿都阉了!” 杨复恭气的跺脚:“此人,狂妄至极,陛下我与此人势不两立!” 李康选说:“你以为,我就会放过你吗?” 李康选又指着杨复光说:“你个老东西,抓了我的军士如果再不放,我定让你南衙不得安生!” 杨复光上前抱拳举过顶说:“我以唐律拿人,有何不妥?” 李康选举着马鞭指着杨复光说:“我东都军士犯了唐律,自有我军中典军司马处置,碍着你南衙禁军何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杨复光走到李康选跟前说:“南衙禁军有缉拿京都匪徒职权,这几名军士强奸民女,劫掠富户,难道不该拿了法办吗?”李康选生气的说:“人是你在咸阳府尹那带走的,你跟我说京都,这几名军士究竟有没有强奸民女劫掠富户还有待查证!” 杨复光生气的说:“你东都府军,不受朝廷节制吗?即便他们没在京都犯事,可本相属理兵马督监,也有权过问,兵马督监,监督天下兵马,你问问这些节度使,防御使,那个军中没我兵马督监的监军,可就你东都府军唯一例外,敢杀了我派去的监军使。” 此言出,底下大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李康选拱手对着皇帝行礼说:“ 你当兵马督监 是你家的厨房,那是陛下的内衙,派不派监军陛下定,派什么监军陛下说了算!你杨复光是先帝的玩伴,还真当自己是太上皇吗?” 杨复光生气的脸都绿了赶紧下跪:“陛下,休要听这狂赌胡诌,我忠于陛下日月可见!请陛下不要听信谗言!” 李康选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杨复光说:“谗言,那日是不是陛下说了,我军中监军陛下会派人去,你今日又来说此事难道你质疑陛下权威吗?” 杨复光紧张的磕头如捣蒜说:“陛下,老臣不敢,老臣不敢。” 田令孜眼珠滴溜一转一抹狡诈浮现在脸上,急忙上前跪地给皇帝行礼后捏着嗓子说:“陛下,这杨相,向来跋扈惯了,朝中多有忌惮,难得李大人今日敢直言以柬,弹劾杨相!足见李大人忠勇,请陛下圣裁!”此言一出在场的大臣们都面有惊惧! 弹劾可不是说着玩的,大臣当着皇帝面争执是小事情,皇帝一两句话就能化解,这是意见问题。 如果弹劾那就是法度问题一旦启动弹劾程序就意味着大理寺,六部和内廷几个衙都要参与调查,最终要有正式结果出来了的。 目前各方势力相互之间还能勉强的保持微妙的均衡,谁也不敢打破这种相互制衡的局面,这点李康选还是能想明白的。 皇帝脸色非常难看,估计也被吓到了,杨家兄弟手里有兵马十余万逼急了会不会反?正当皇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 刘宣庭赶紧上前跪下行礼后说:“陛下,我家翁主,对朝廷官制不甚了解,我们只是在讨要被拿军士,并未弹劾谁!” 田令孜转头对着刘宣庭说:“你家大人,刚才言辞凿凿弹劾杨相僭越,藐视圣上 ,玷污皇权,你没听见吗?此等是大罪也!” 刘宣庭磕头说:“田相误会了,我家翁主的意思是说;我们军中陛下已经派了监军,就不要兵马都监再派监军了。” 田令孜给皇帝行礼后缓缓起身:“这位大人,你这谎撒了就要自己圆回去,我是陛下身边内侍,我这可不知道,陛下派过监军!” 皇帝神情有些紧张看着刘宣庭。 刘宣庭又磕头说:“田相,陛下已经安排了两位监军,燕孤云和董凡秋” 田令孜转头拱手:“陛下,事关重大!请明示!” 皇帝甩甩衣袖说:“嗯,是有这么回事,朕在教艺司挑了俩艺姬派过去了。” 田令孜跪下说:“陛下,艺姬怎可做监军!”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太监,能做监军,女人就不行吗?” 田令孜语气庄重的说:“我等,虽为太监,但是毕竟是陛下身边近臣,而艺姬女子也!” 李康选听完说:“近臣不近臣的我不知道,反正陛下派的这俩监军,让我很快乐!比杨复光派的那个强太多了。”底下大臣们一个个憋着不敢笑!李康选此言是在嘲笑太监! 刘宣庭跪地俯身继续说:“监军,考一军是否勇武,查一将是否忠心,恤一帅是否称职,这和男女性别无关,我家翁主年近三十,对长公主倾心已久,然长公主已有驸马,我家翁主便守情独身,至今未婚,不近女色,陛下体恤大臣,怜爱人才,不忍我家翁主孤苦,故安排艺姬履监军职权,实则照料起居,此乃天子圣恩,我等府军将士感激涕零!” 李康选听得是脑子嗡嗡的;这刘宣庭说的啥一套套的?正当李康选还在迷糊的时候! 皇帝似乎明白了说:“嗯,是呀! 李爱卿,跟朕也说过,对朕皇姐倾心已久!故一直不娶,臣子忠心,而朕不能枉顾呀!有此安排!” 李存勖见机上前拱手行礼:“既是,皇家私事,我等臣子就不好再议!李大人真是情根深重呀!在下自叹不如!” 李业也上前借机解围说:“李大人,对长公主倾爱有佳,陛下对李大人有手足之情,这更体现了陛下姐弟情深!姐约与礼制内,而陛下不负李大人盛情,佳话实在是本朝佳话!” 田令孜见监军之事在纠缠毫无意义,就有退回弹劾的事情说:“陛下,尽管监军一事无不妥之处,可这李大人今日弹劾杨相之事不应草草了事!” 第110章 皇家校场演武(七) 刘宣庭依旧跪在地上俯身答:“陛下,下臣刚替我家翁主陈述了,我家翁主情急,言辞激烈,而并非要弹劾杨相兄弟,请陛下明鉴!” 杨复光急忙就坡下驴跪在地上说:“对,对,陛下我与李大人今日圣前失仪,皆因私怨而起,加之政见不和,并无相互揪弹之意,请陛下恕罪!” 田令孜咄咄逼人的说:“李大人方才指证你,僭越,是要当太上皇,杨相你没听见吗?” 杨复光伏磕头吓得哭腔说:“陛下臣没有,臣不敢呀!陛下” 李康选突然明白了,自己是被田令孜当枪了,借机打击杨复光,今天这么多大臣都在,即便是杨复光没被问罪,这一边倒的局面也是对田令孜大大的有利,日后这些外臣们只会忌惮田令孜。如果形势发展不好,自己也会掉坑里了,被这老小子一箭双雕了也有可能。想到这李康选觉得不能在任由田令孜发挥了。 于是李康选说:“田相,你也别太得意了,把持这么多年财权屁股干净不干净自己不知道吗?” 田令愤怒的看着李康选说:“李大人,你不要血口喷人?财权是户部的事情,我何时染指了!” 李康选指着杨复光对田令孜说:“你也别自鸣得意,他如果犯事了,你也一样,他干的坏事你一样也没落下!还学别人借刀杀人,你幼稚不幼稚!” 王审知大笑说:“哈哈哈,李大人果然异类,自古朝争廷斗,都是只看破不说破你却直言,呵呵呵,你让这朝争廷斗,没了趣味呀!” 王审知起身拱手给皇帝行礼后对着众人说:“之古庙堂,历朝历代都是明争暗斗,而古往今来世家子弟也都乐此不疲,自诩高明,沉溺与此道,可在帝王眼中,这朝廷如清池伴鱼,一眼既穿。杨相田相你二位适可而止! 若引来天子之怒,雷霆万钧,你们二人顷刻毁灭!” 皇帝此刻脸上有些得意的表情,借着王审知的话皇帝正色道:“好了,别争了,剑南道回去好好练兵,李爱卿也别咄咄逼人了,晋王你的人你带回去处置!另外杨相府军的事情,你不要过问了,拿了人家的军士,还是放还让府军自己处理!” 李克用跪地谢恩。 皇帝接着说:“各藩镇,回去!别在给朕生事端了。” 各位大臣跪地谢恩! 皇帝下台准备离开,突然转身说:“李爱卿,你让你的大军先回东都,你留下,跟兵部把此战有功将士汇总一下,办妥后如何奖赏交户部,礼部,吏部办,之后你在回东都!” 李康选拱手:“是” 皇帝在宫人和侍卫的簇拥下离开奔着皇宫去了。 等众人离开后,李康选坐到地上说:“刘兄,刚才讲什么我对长公主倾心,搞得我差点乱了方寸。” 刘宣庭见大人们都走的差不多了,也没在跪伏了而是坐到李康选边上解释说:“翁主,我是吓的差点背过去,你可知道一旦启动弹劾,不是你死就是杨复光兄弟死,这杨氏门阀旧势,三百年不衰,斗不过的。 如果我把事情引到你和长公主的感情上,就皇家私情,大臣不敢过多议论,这杨氏兄弟,被田令孜逼到死角,自然不会再咬着你杀监军的事情不放。” 李康选拍拍刘宣庭肩膀说:“亏你反应快,我都没想到这一层。” 刘宣庭说:“如果杨氏兄弟咬着你杀了监军,以此为筹码要求再派监军,你只能接受,他抓我们的几个军士就是药引子,其目的就在这里,想安插自己的人进入我们当中。” 李康选又问:“那几个军士你查了吗?” 刘宣庭说:“查了,等一下他们回来,你在亲自过问一下,我觉得这事还没完!我们要给他做主。” 李康选起身扶刘宣庭起来说:“好,等他们回来我在问问,让兄弟们都过来,就在这皇家校场埋锅造饭,今晚不走了,吃饱后,明天去蓝田,休整三日后回东都!” 接近傍晚,各军都搭建好了帐篷,也闻到了饭菜香,李康选在大帐里正看沙盘计算回东都的需要的时间,燕孤云,董凡秋,二人端着饭菜进来,放好之后离去,全程没一句话! 李康选看着她二人忙碌一通离开,一脸疑惑掀开大帐门帘问门口的站岗的军士:“阿贵去哪里了!” 那军士拱手说:“翁主,阿贵在伙房吃饭呐!” 李康选说:“你去帮我把他叫来。” 刚过了一会阿贵进来问:“翁主有事你吩咐!” 李康选指着桌上的饭菜说:“你不给我送饭,干嘛去了?” 阿贵说“以后翁主的衣食起居都是她俩负责了,我只给翁主安排车马就行了” 李康选不解的问:“谁安排的?” 阿贵回答:“刘大人安排的! ” 李康选生气的说:“唉!个兔崽子,敢管起我来了,”说着就往外走,顺手端起了盘馒头,递给阿贵一个,经过大帐外,四个站岗的军士一人给一个,自己嘴里叼着一个,边走边说:“刘宣庭啊!我私生活也过问了,阿贵带我去找他。”途中路过几个军帐李康选见军士们吃的都是白面馒头,跟自己的吃的也都一样,就是自己多了几个小菜,不免欣慰。 白面馒头包子这些在唐代可是好多富贵人家的吃食,何守业和刘宣庭把这些变成了军队伙食,路过一个军帐李康选走进去将士们正吃饭,见翁主进来,一个百夫长喊了句:“参见翁主,”其他军士立马放下碗筷,准备下跪。 李康选拉住百夫长说:“别跪了,我是要饭的!” 百夫长笑着说:“翁主,你没吃饭吗?” 李康选一边啃着馒头一边说:“啊!没吃,来双筷子给我。” 那军士急忙递给李康选筷子笑着说:“翁主,你上次去营帐喝酒,被打了,今天来我们营吃饭会不会也被打。” 李康选指着那军士说:“你小子啊!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过分了啊!”众人见李康选没生气还在夹菜,也跟着笑了起来。 李康选说:“坐呀!吃呀!”众人才紧张的坐下还是不敢放开吃!李康选接着说:“你们不吃,我就把这些吃完了,” 百夫长笑着说:“翁主你吃的完吗?还有这么多!”李康选指着百夫长说:“你,赶紧让他们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百夫长说:“赶紧吃!翁主都发话了” 李康选点点头。 第111章 火烧南衙相府(一) 众人才敢动筷子。 一个军士小声嘀咕:“二牛子,你以前跟我说翁主跟军士偷喝酒被打我不信,今天看是真耶!” 李康选其实是听见了他嘀咕就问:“你嘀咕啥那?” 那个叫二牛子的军士立马出卖身边说话的军士说:“翁主,他说你偷喝酒挨打他不信!” 李康选一边吃饭一边说:“我说你们就过不去这个坎了,我也是人那,也会犯错,我也是咱东都府军一员,犯错挨打很正常,说明咱们是自己人,如果犯错不打我,那就不对了,说明你们打心里不认我是府军的人。” 另一个军士说:“翁主,你那日跟突厥虎豹骑厮杀我远远看见了。” 众军士都说是呀!我们都看了! 那军士问:“翁主,你当时不怕死吗?” 李康选看了一眼众人说:“不怕死,是假的,我都吓的快尿裤子了,但是没办法如果我退缩了,敌人就会扑上来杀我,如果我死了,你们咋办?所以必须弄死对方才能活。” 一个军士说:“翁主,你学过武吗?” 李康选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拿筷子摆了摆手里筷子说:“没学过武,我从六岁起读书,一直读到26岁,根本没学过武功,” 那军士说:“翁主,那你够厉害的,读书人敢杀人!” 李康选说:“那是敌人,你们想如果我们不把突厥杀了,他们会打过京都然后,东进洛阳那时候我们父老乡亲是不是就遭罪了” 众人点头。 又一个军士说:“翁主,你这白面馒头能吃几个?” 李康选微笑着说:“我最多三个!” 那军士自豪的说:“我能吃四个!” 李康选说:“能吃就好,一定要吃饱饭才有力气训练,打仗的时候才能多弄死几个敌人。” 那军士说:“翁主,我杀了四个突厥人,旅帅都给记功了,我回去能领到赏银吗?” 众人都问:是呀!能领到吗? 李康选一边吃饭一边说:“能,肯定能放心,回去后,我让何大人给你兑付!” 一个年约莫在30几岁的军士说:“你们就知足,我们东都府军,给的田亩是最多的,课税最少,家里人还有银子领,还给开饷,饷银还比禁军都多,看我们吃的,白面还有包了肉的馒头,这白面估计四品大员家里都不见得能顿吃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其他军帐的军士也过来凑热,端着盆端着碗也往这个军帐凑,都在往里挤。 李康选说:“别挤了,好好吃饭,” 有的居然把盆放在外面坐地上吃,为的就是离这军帐近点!他们就是想单纯的靠近一点翁主,听听他吹牛的声音! 就听李康选说:“白面是常规操作,把麦子煮熟直接吃可难吃了,” 一个军士说:“麦子磨粉,就失去斤两呀!” 李康选说:“那就多种点,多买点!吃好吃饱最重要” 呵呵呵,众人笑起来! 一个军士说:“翁主,我和俺弟分家了,俺弟在帅府卫戍,回去可以在跟田庄要五十亩军田吗?” 李康选说:“你要了吗?” 那军士说:“还没有!我打算回去就要,” 李康选说:“可以的,回去找你田庄的官役要,不给你就直接找何大人!”那军士高兴的笑着! 门外一个军士说:“翁主,我们营的 许冬被咸阳尹抓了去,还能回来吗?” 李康选咽了一口:“放心,能回来,上次我派亲军去要人被打了,今天我在陛下面前要人了,陛下已经下旨让南衙放人了,我已经派人去接了。” 门外的军士说:“翁主冬子她们,不是强奸民女,那个女的丈夫是被那个富人家里杀了,因为他家里有个啥宝贝,我也搞不懂,后来冬子就找了几个弟兄去抢回来了,最后洛阳尹就抓了他们,翁主你能不能回东都再罚他们如果能拿这次的军功抵消他们的处罚,我们都不要军功了,只要能放了他们就好。” 李康选想;既然有知情人,就趁机顺道了解一下情况就说:“你去把你营的,管营都尉叫来。”那人离开不一会,那个营的军官急忙跑来,在李康选跟前拱手:“翁主,你找我?” 李康选说:“你吃饭了吗?” 那人说:“刚吃一半!” 李康选指着空位说:“坐下一起吃,”那个都尉迟疑了一下坐下拿个馒头拘束的吃了几口。 李康选问:“咸阳衙门抓的那几个是你的人吗?” 那都尉急忙放下馒头起身跪地说:“翁主,属下带兵无方,将军已经责罚过了,请翁主赎罪,” 李康选起身扶起那个都尉说:“你别紧张,我是想问问具体情况!他们几个现在在南衙禁军大狱,估计等一下会回来。” 那都尉额头有汗紧张的说:“许冬,是我营下一百夫长,我们战后,在咸阳城内休整,他救了一女子叫催梅儿,这女子家中有公婆丈夫和两个孩子,家里有一个箱秦国书简,说是商君遗物,价值连城,早就被城内杜府官爷盯上了,趁我们和敌人在城外鏖战,杜府的人杀了她们全家夺了书简,那日我们刚进城内休整,这个催梅儿带着两个幼子慌不择路逃亡时候,刚好遇见巡值的许冬,得知整个事情的经过后,许冬就带人闯入杜府夺回了书简,杀了杜府几个护院,之后就被咸阳尹抓了东西也被没收了。” 李康选沉思片刻说:“那崔梅儿现在何处?” 那都尉有些为难的说:“我怕事发杜府灭口,就把她私自携带在军中。”说完那都尉又扑通跪地说:“翁主我知道军中私携女眷死罪,可如果她被灭口便是死无对证甚至连个苦主都没了,我兄弟就没得救了,翁主饶命!” 李康选扶起他说:“无罪有功,就喜欢你这种护犊子的军官!” 李康选又说:“你把那女的叫来!” 那个都尉摆手门外一个人离开了,不大一会,带进来一个身披铠甲个头矮小的军士,身后跟着两个孩童,一个男孩一女孩,男孩年长约七八岁,女孩年幼约五六岁,再看这军士肩窄,骨架小,红唇绣眉依旧,头盔外凌乱了几缕头发,一看就是女子! 第112章 火烧南衙相府(二) 那都尉指着正在吃饭的李康选说:“快跪下,这是我们翁主,兵部尚书左仆射,我们东都府军的统帅李大人。” 那女子在慌忙跪下磕头,还按着俩孩子磕头嘴里说:“小女子叩见大人。” 李康选起身上前扶起三人说:“别磕了,折寿呀!起来!” 那女子起来后仓皇无措的站着。 那女孩奶声奶气的说:“娘,你看他吃饭真难看,” 那个男孩赶紧捂住妹妹的嘴说:“妹妹别说话,他是大官!” 李康选笑着递给他俩一人一个馒头说:“吃饭了吗?” 那男孩接过馒头说:“没吃,每次都是等大家都吃完了,伯伯才给我们送吃的。” 都尉上前紧张的说:“我把它们藏在伙房的粮队里,每次都是等大伙吃完,我在给他们送饭!” 李康选抱起小女孩让你给他坐到大案边说:“来,你俩过来陪着这些叔叔们一起吃,俩娃娃坐下拿起筷子吃饭,催梅儿赶紧去拦。” 李康选指着女子说:“哎!你也坐下吃,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饱再说。” 正说着,一个很有眼力的军士起身,把位子让给催梅儿,自己端着碗起身站着吃。 另外几个军士给俩孩子夹肉,催梅儿紧张的说:“大人,求你不要怪 这位军官大哥,” 李康选说:“放心,不会怪他。” 崔梅儿接着问:“那许冬,你能想办法让他回来吗?” 李康选一边夹菜一边说:“我已经派人跟南衙禁军要过人了,被打回来了,今天在陛下面前争取了,陛下已经让杨复光放人了,我已经安排人去接了,估计很快就会回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啦!” 崔梅儿低声啜泣的说:“是我母女三人害了恩人。” 李康选闻言一边嚼着馒头一边说:“你怕死吗?” 催梅儿看着俩孩子说:“大人,民女不怕,可民女的孩子。。。。”欲言又止! 那个都尉急忙求情说:“翁主,放过她们!” 李康选生气斥责吼道说:“放了她们?你没脑子吗?我东都的将士没死在战场上,差点死在断头台上。你这个管营都尉眼瞎呀!” 催梅儿见李康选动怒急忙说:“如果我能换来他们免受责罚,我愿意带着孩子去死。” 李康选舒缓了表情说:“死倒不至于!” 接着李康选看着已经吓得跪地的都尉说:“你这肩带胸花,是振武都尉,今日起你升昭武都尉!”这等于给他升了一级军衔,那都尉一脸不理解的跪在地上:“谢谢,翁主拔拙!” 李康选生气责问:“起来你这一会功夫跪几次了?你看他几个不让跪就不跪了。”说着李康选还指着一桌吃饭的十来个军士。 李康选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都尉起身拱手:“在下是,白象卫一营,管营军官,方知理。” 李康选看着小孩轻声安慰问:“你俩别怕,都是大人的事情,小孩没事!” 那男孩子说:“不怕!” 女孩子说:“我也不怕!” 李康选看向催梅儿问说:“方都尉,许冬有妻儿吗?” 方知理拱手道:“翁主,许冬今年26岁,妻子前年难产一尸两命,他至今未续弦,也无婚约,亦无子女!” 李康选又问:“催梅儿你多大了?” 崔梅儿有些不知所措的低声的说:“民女,今年27岁!” 李康选喜上眉梢的说:“方都尉,许冬回来后,必须把这催梅儿娶了。” 催梅儿赶紧说:“大人,他是军中健儿,我已昨日残花,况且新丧夫君。” 李康选说:“你若不嫁,奸淫民女的罪名如何洗脱?这些流血征战的将士,难道要背负个骂名凯旋吗?” 催梅儿急的说:“我可以到公堂之上,陈述清楚,许冬并未侵害我” 李康选起身问:“你如何陈述?本就子虚乌有的事情,既说不清楚道不明白,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它彻底反过来!” 催梅儿被李康选这一说,有些害羞低头。 李康选跟孩子们说:“那个许叔叔当你们的爹好?” 那个男孩犹豫了很久说:“也行!” 女孩子幼嫩的声音说:“他会不会打娘?”李康选看了一眼方知理,方知理会意拱手说:“他不会,许冬为人忠厚老实!可 翁主这婚事还是有些唐突了?” 李康选盯着方知理说:“几个家伙冒这么大险,不捞点实惠吗?我府军打仗什么时候吃过亏,这么好的女子,我府军不娶难道便宜别人吗?五万将士浴血杀敌,凯旋之时顶着骂名回东都吗?” 帐外一个军士说:“翁主,我娶,我还没结婚那!” 李康选转身瞪着他们说:“谁想娶媳妇,自己去找,老子提倡自由恋爱,但是有谁敢违背女子意愿,强娶强奸的,杀无赦!” 军士们听出了这是令,迅速放下碗筷肃然齐声答:“得令!” 催梅儿脸红着有些难为情的说:“大人,杜府抢我们家的是一箱金子,我起初怕许冬和方大哥图财,我才谎称是书简,那是我亡夫跑盐引赚的财富。” 李康选坐着一边给孩子夹菜一边吃饭说:“猜也不是啥宝物,是宝物拿钱强迫低价买入,没必要杀人,杀人全家都要夺的必是财物。” 众人都不说话了!李康选也吃饱了,转脸跟阿贵说:“阿贵,你让后卫营在我大帐边上搭个军帐!”阿贵答应后便离开了。 李康选见孩子和催梅儿都吃饱了说:“晚上你母子三人跟着我住我大帐边上。” 催梅儿低声说:“这样是不是不太方便,我和孩子们睡军营外就行了,只要给床被子就行。” 李康选弯腰抱起小女孩说:“反正呀,已经不方便啦!走!还有俩女子要和你们一起住!” 催梅儿惊讶:“这军中还有其他女子,不是说私藏女眷死罪吗?” 李康选一边抱着那小女孩一边说:“那俩可不是女眷,是陛下派的监军!” 众军士听明白了,白天都在传言,皇帝送俩女人给翁主,听李康选自己说了,好奇的军士说:“翁主,俩女子好看吗?” 还有军士说:“翁主,听说是教艺司的官女子,” 一个军士夸张的语气接话:“哎呀,这教艺司的官女子,各个都是千里挑一的美女,琴棋书画,曲艺诗词,都是绝伦!” 李康选瞪着那个说话的军士调侃的语气说:“你知道,你去过了!” 那军士说:“翁主,难道不知我唐教艺司吗?二百年来多少风华绝代的女子皆出于此!” 李康选调侃说:“把你能耐的?” 那军士不服气争辩:“翁主,是真的,这教艺司的官女子,绝对是丰美绝伦!” 李康选不耐烦的说:“好,好 你说的对,我晚上好好看看 是不是你说的那么美行了!” 众军士笑着起哄:“翁主带来让我等看看可好?” 李康选说:“人家俩大活人,每天都在大营里转悠,你们想看,自己去看就是了,但是小兔崽子们,我警告你们看可以,别出言不逊,别动邪念,更别动手动脚,否则军法从事啊!”众人应是! 第113章 火烧南衙相府(三) 李康选抱着小女孩,身后跟着牵着儿子的崔梅儿,方知理跟着他们后面,往大帐方向走去! 刚到大帐就听见里面人说:“让你们去找翁主,你们半天找不到,”李康选听清了是刘宣庭在发火。 进来后李康选说:“刘兄何故火大呀!” 刘宣庭上前抱拳说:“翁主,你下次去那你告诉哨卫一声,我等也好找你,” 李康选边放下孩子边说:“我去找你了,半道去军士们的营帐蹭饭去了。” 刘宣庭好奇的问:“这。。这。。怎么还有个孩子?”没等李康选开口说话。 刘宣庭发现了女扮男装的催梅儿就指着她问方知理:“方都尉,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家眷吗?” 方知理上前拱手:“刘大人,不是我的家眷是,,,,,” 李康选摆手打断说:“这就是,那几个南衙大牢里几个军士强抢的民女。” 刘宣庭立马明白了几分,接着拱手对李康选说:“翁主,我派去的人到了南衙大牢,她们不放人,说必须要杨相的手谕。”李康选生气的说:“杨复光是自掘坟墓,给自己找不痛快。”说完转身出大帐喊:“麒麟卫,来一千人跟我走,”门口哨兵立马跑出去找,童百友。 一刻钟左右就听大帐外有战马嘶鸣和马蹄的嘈杂声。 刘宣庭拦着李康选说:“翁主,现在已经天色渐暗,你深夜带兵闯京都大门,是死罪!” 李康选着急的说:“刘兄呀!夜长梦多!再耽误我担心他们会被打死在牢里!” 刘宣庭也着急的说:“你此刻带兵去闯京都大门,杨复光借机刚好可以跟我们开战,再给我们扣上谋逆的帽子 ,大好的局面就没了。” 李康选着急的转圈说:“可是刘兄,他几个咋办?” 刘宣庭无奈的说:“翁主以大局为重。千万不可犯险,明日一早我亲自去南衙面见杨相,想必那时他定然没有推脱的理由!” 童百友这时从外面进来,拱手:“翁主,人马到齐,一千。” 刘宣庭着急的说:“童兄,不能去呀!” 此刻大帐内安静的很,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众人心里都清楚,如果不及时救人,一夜之后他们肯定被打死,明早还你们几具尸体,给你府军一个下马威!若此刻带兵去硬抢,肯定和守京都的南衙禁军摩擦搞不好会打起来,落人口实! 正当大家无计可施的时候,燕孤云,董凡秋,抱着李康选要换洗的衣物进来了。 李康选见状生气的说:“大帐议事谁让你俩进来的,出去!” 这火气算是全撒到她二人身上了。 俩人退出大帐,李康选生气的跟刘宣庭说:“以后大帐议事,她俩不能随意进出。” 刘宣庭心知李康选是有火无处发,故意为之便说:“翁主,你气也无用,此时只能听天由命,断然不可冒险!” 李康选生气的说:“他妈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就这样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童百友一脸质疑说:“唉!这杨复光胆子真有这么大?陛下的旨意都敢违逆?” 李康选急的直挠头说:“如果我是他,我也会在牢里想法弄死他们,明天一早还你们几具尸体,反正陛下没说死活!” 方知理也着急的说:“这可如何是好?” 李康选生气的吼:“你们一个个,脑子是浆糊,当初发现问题为何不上报给我处置?私自带人动武这下好了,人被扣了还这么被动。”刚说完李康选表情一变,貌似想到了啥问:“刘兄,亲军在城里伏下的一千人,出来了吗?” 刘宣庭说:“翁主,已经出来了,白日怕你闯宫危险,你现在都没事了,所以就撤了。” 李康选又问:“我们在城里可有暗探。” 刘宣庭看着催梅儿,和方知理不说话,很明显一个级别不够,一个是外人! 李康选也明白了说:“说!没事!” 刘宣庭走近李康选拱手小声的说:“贺正很早就安排了几个商号在京都以便于掩护他们的身份,还有其他的坐探大概170个左右。坐探个有各的身份,临行前为方便刺探军情贺正将整个京畿道的情报网都交给我了!” 李康选急切的问:“这个时间能联系上吗?” 刘宣庭点头说:“可以,我们在南城墙下有条暗道,是番邦走私用的,突厥来犯番邦都逃了,这个暗道目前应该是闲置的,还有西城墙,甲六十二号箭垛对应城内的是我们的一个落脚点,可以攀墙进去!” 李康选又问:“南衙大牢夜间值更狱卒有多少?” 刘宣庭想了一会说:“应该不多,通常这等大狱,不等同于大理寺天牢,南衙大狱夜里最多不过30人!” 李康选转脸跟童百友说:“你带四个百人队,换上夜行衣,二百人入城劫牢,一百人城内接应,一百人城外接应,救到人之后迅速离开,不能恋战!一旦打起来,城内接应的百人队纵火,记住只烧府衙和那些官宦人家,别烧百姓,如果被缠住脱不了身,城外百人队就夺门。另外刘兄你安排虎狼卫,伏兵一千在在他们回来路上发现追兵当即截杀!人归营后如不被发现,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如果被追到大营发现是我们,大军连夜开拔中途不休息直接回东都。” 二人拱手答:“得令!” 李康选按住童百友肩膀说:“此去凶险,我要求你带去的人一个不少的给我带回来!” 童百友拱手:“放心,翁主,不辱使命!” 李康选又吩咐:“你救人之时,大狱狱卒不留活口!如果顺利和城内百人队会合而且没被发现,让城内接应的百人队,折返去杨相府上,放把火多带火油,把我们的火雷子多扔点,给杨相尝尝。” 童百友一脸坏笑:“明白了翁主!” 刘宣庭笑着说:“到时,怕憋屈的是他了!”说着刘宣庭突然有上前拱手问:“翁主救人即可,为何要屠尽狱卒?” 第114章 火烧南衙相府(四) 李康选解释:“刘兄,你想如果我们的军士对狱卒不下死手,势必会弄出动静,大狱的西面两坊之距就是禁军更值院,里面有一千五百禁军,不要半个刻钟就能赶到,那时候我们的军士想脱身就难了,所以必须果断直接弄死。” 刘宣庭还是不理解的看着李康选,李康选见他态度又解释说:“我只希望我的人一个不少的回来,不能为救这五个在搭进去几个,别人伤亡我不关心!刘兄这样说你理解了?” 刘宣庭又拱手说:“懂了,翁主,若我军士以制服为目的,必受制约,让对方有机会预警,若以击杀为目的,我军士顷刻间就能解决狱卒,不至于引来守军!” 李康选竖起大拇指点点头说:“刘兄,聪明!” 二人离开后,李康选喊:“哨卫,通知值更将官,大营内将士不得卸甲和衣而眠!随时备战!” 哨兵:“得令,” 听着脚步声跑远了。 不一会陈虎,刘奎,铁鹰,吴九斤,披甲跨刀,急急忙忙奔大帐而来,进来后陈虎问:“翁主,为何备战?” 李康选还没来得及回答,吴九斤又问:“翁主敌军是谁?” 李康选刚要张嘴,刘奎说:“翁主我们打谁去?” 铁鹰见状:“都别急,让翁主说” 李康选冲铁鹰竖了个大拇指说:“我让,童百友和柯难鹤,去把南衙大狱的兄弟劫出来,顺道带点我们的火雷子,给杨相,万一事情败露南衙禁军追来,我们就拔营,如果实在走脱不了就打他们。” 刘奎笑着:“呵呵,哎!翁主你咋不让我去?” 吴九斤担忧的说:“翁主,这火雷子威力甚大,会不会殃及城内百姓。” 刘奎嘀咕了一句:“难怪刘兄找我要去了两箱火雷子,问他有何用也不说只说是翁主让他调拨的,明天补签押给我,”嘀咕完刘奎又笑道:“放心吴兄,只要不是刻意不会殃及,杨府多大呀!火雷子纵火范围不过30几尺左右罢了,就是实在难扑救,遇水也不灭,而且这火油越扑打越旺。” 铁鹰担心的说:“那杨阉知道是我们之后,不疯狂报复吗?” 李康选淡定的说:“怎么报复,跟我们开战吗?杨复光的精锐你还不知道斤两吗?” 接着李康选在大帐里踱步走了几圈说:“只要他们顺利脱身,谁敢说是我们劫的大狱。” 铁鹰说:“可翁主这火雷子只有我们这有呀!” 李康选有些窃喜的说:“你们等着看啊!只要他们顺利的脱身,我让他杨复光有屁都不敢放!”几个将领抿嘴微笑。但是也是各个神经紧绷的在焦急的等着。 大营内军士们有的在磨刀有的在整理甲胄,有的和衣而卧不敢睡闭目养神,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个紧张的准备打仗! 黑夜里的京都依旧是灯火通明,南城墙外,远处一个山坡,离城墙大约4里地,坡下一群黑衣人紧张有序进入一个洞口,洞内大约可以并排走过三人,黑暗幽深,这队人马迅速穿过地道,出口是京都城内选仁坊的一个小院子的侧房内,这些人陆陆续续出来很快站满了整个小院,领头的正是童百友,他低声的说:“谭威,你带着你的百人队,留在这里守住地道出口,接应我们。司徒,王才安,你二人带着你们的百人队跟我去大狱”说完;童百友带着二百人分四个梯次,依次向大狱方向靠近。 到了大狱之后,四个队伍 分别从大狱的四个角落迅速翻墙入内,其中几个带了短弓弩的军士迅速射杀了,带了号角的狱卒警戒哨,正如李康选说的如果不射杀靠近控制风险极大,一旦号角响这几百人必死无疑! 解决掉外围警戒后,几个持横刀的黑衣人,迅速下到地牢在入口处,不动声色的把四个把门的狱卒抹了脖子,前面几个人下手迅速割断了四个狱卒的脖子,倒地的狱卒在地上挣扎着,后面十几个黑衣人迅速上前按住,这些被割断喉咙的狱卒在地上挣扎了一分钟后才彻底的安静。 见地牢入口清理干净后,王才安带着五十人,一手横刀一手短刀,迅速进入地牢,里面大约有20几个狱卒有的在懒散的在打盹,有个三三俩俩坐那扯淡,几个把刀扔一边,在那悠闲自在的喝茶,有几个精神好的,见黑衣人闯入,起身准备厮杀,可刀还没拔出来就被逼到近前的黑衣人一刀刺透按在地上挣扎,有的转身跑向武器,还没挪一两步就被后面追上来的黑衣人一刀砍掉了脑袋血溅当场,有几个刚张嘴喊就被黑人把短刀插进嘴里,最幸福的就是打盹的那几个,一睁开眼就寒光一道,不知不觉脑袋没了。 解决完地牢狱卒后,王才安向身后招手,第二个五十人小队,分两路靠着两边牢房门悄悄往里走,到了一个拐弯处,就听有人说:“外面干在嘛?”说话间有两个人的脚步声,两队黑衣人迅速迅速蹲下,四个手持短弩的黑衣人迅速靠前,等两个狱卒刚装过弯,人影刚晃过来,还没看清外面情况就被四个短弩的黑衣人迅速射倒,靠前的几个黑衣人迅速上前按倒补刀,几刀下去,俩狱卒没了动静。这些黑衣人下手果断配合默契! 转过弯还有俩狱卒惊惧的刚想去拔刀,就被弩箭嗖嗖的射中,刚要张嘴喊,就被几步上前的黑衣人一刀封喉,刚到了喉咙的声音立马泄了。 解决了通道内的狱卒后,这两队黑衣人继续往前小心的摸索。 刚转过另一道弯就听人对话:“这大晚上的,外面搞啥这么大动静让不让人睡觉了?” 另一个声音:“睡觉,你还想睡,今晚这五个人必须压死而且不能看出外伤,这沙袋要一钧一钧的加,” 再一个声音:“是呀,而且要一炷香加一次,气息微弱的时候给取掉,别让仵作验出来死因啦!” 还有个声音:“这五人得罪谁了?非要这样弄死他们?” 第一个声音又说:“别打听,上面吩咐的,我们照办,明天出去领赏钱就是了。” 第二声音又说:“这上面是谁呀?” 第三个声音又说:“真他妈的的缺德,这几个人好像是府军,刚在渭水和突厥人拼过命!” 第四个声音:“呸,作孽,上面这些大官没一个好东西,唉!听说这几个人是得罪杜家。” 又冒出了第五个声音:“我们这些人,早晚都会死于非命,而且不得好死。” 第一个声音不悦的说:“你这人咒自己呀!” 第五个声音有些不满意的说:“这几个明明是,忠勇的军士,刚为大唐效过死力,转脸这帮权贵要弄死他们,可又惧怕他们那个统帅,就让我等用这种肮脏的手段弄死他们,我等在这大狱也有年头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干的还是少吗?不会善终的。” 第115章 火烧南衙相府(五) 此刻在外面停滞不前的黑衣人,不知道里面情况不敢冒进,王才安靠上来,低声说:“不管了,进去全部干掉” 十五个手持弩弓的黑衣人一个闪身,蹲站分两层堵住牢房门,往牢房里各发一箭之后,迅速退后,之后二十个持刀黑衣人迅速进去,几人砍杀一个,顷刻间这五个狱卒毙命了! 王才安低头一看,五个军士面朝下,胸口底下掂了很厚棉被,背上放着几个沙袋,五人已气息微弱,奄奄一息了,处于缺氧昏迷状态,王才安命人迅速搬开沙袋,抬上五人迅速离开! 同时王才安命人打开所有牢房大门,其他囚犯见大狱被劫也跟着往外跑,这些囚犯刚跑到地牢门口就被童百友截住了跟他们说:“等半柱香的时间,见城内着火你们在跑,如果此刻跑,你们出门就会遇到巡夜的。” 那些囚犯点头。 童百友带着众人迅速撤离大狱,分四个梯次先后来到选仁坊的小院,等童百友到小院的时候,前面三个梯次已经撤出了小院,谭威还带着一个百人队在警戒这个出口,童百友到了小院说:“司徒,你带着这最后一个救出来的兄弟去外面和王才安会合你们两个百人队,直接回去不用等我和谭威了,让城外百人队看好外面的马匹。”说完,司徒带着最后一个营救出来的军士钻入地道,到外面和王才安汇合后,这二百人带着营救的五人回营了。 童百友见他们走后又问:“谭威,火雷子,火油带了吗?” 谭威:“将军,都带了。” 童百友兴奋的说:“留下二十人,守住出口,其余人跟我走,我们给杨相送礼去。” 八十人在夜色的掩护下,来到相府,一个军士跟童百友说:“将军,院墙太高扔不过去,” 谭威也说:“是呀!将军,丢不进去呀!” 另一个军士说:“早知道把白猿卫的投石车拉过来了!” 童百友往这个军士脑袋上弹了一下说:“傻呀!你还不如让翁主给杨阉下封战书,我们把大军开过来算了” 童百友想了一会说:“夺门,” 谭威担忧的说:“万一纠缠起来脱不了身咋办?” 童百友说:“他们大门只要十个守卫,我们过去弄死他们,之后留下三十人守住大门,剩下的五十人,每五人一队,进去放把火,不管点着,点不着,不要跑太散,不管烧了啥,点了火雷子就往外跑,如果跑散了就直接奔选仁坊地道撤,如果撤不了就脱了夜行衣潜伏下来,等明日白天城门开了,在混出城,如果关城不开,在想其他办法,都明白了吗?”众人点头。 几个黑衣人从大门两侧悄悄摸到守门禁军身后,两个黑衣人对付一个禁军,十来个禁军没一分钟就全部放倒。 拿刀剥开大门,五十人进去四处放火。前后也就几分钟,五十人全部跑出来了,一行人到选仁坊的洞口,迅速撤离和城外接应的百人队会合打马离开,回到军营。 李康选听说童百友回来了,急忙赶到他的营帐问:“童兄,人都带回来了吗?” 童百友正在换衣服说:“翁主,都带回来了一个不少。” 李康选激动的说:“担心死我了,快换好衣服,把你们这些夜行衣都给我烧了。” 又跟身边的铁鹰说:“去通知将士们,以营为单位,轮流备战,其将士脱衣服睡觉,明天不晨练了,将士们可以睡到午时起,后日清晨拔营蓝田休整后,回东都,”说完李康选回大帐准备睡觉! 刚到大帐刘宣庭和柯难鹤进来,拉着他往阅兵台上走,刘宣庭说:“此景翁主若不看,岂不辜负我等!”到了点将台往京都城望去,就见南衙相府火光冲天,城内人声鼎沸,隐约还能听到战马嘶鸣,还有军队集结的号令,皇宫也响起了警戒的号角!整个都城围墙上火把布满了! 李康选心想坏了估计这火要酿成灾难,于是问:“会不会把京都烧完了?” 柯难鹤说:“翁主放心,京都水龙局有扑灭的能力,就是这童兄不知道把相爷的什么东西烧了,火势有点大。”突然砰,,,城内传出了巨大的爆炸声,伴随蘑菇云。这声音巨大! 李康选激动的说:“军火库吗?相府里有炸药吗?” 柯难鹤也疑惑的说:“我也不知道呀!相府里怎么会有烟火药?” 刘宣庭指着那腾起的蘑菇云说:“方术,无疑呀!”李康选不明白。 刘宣庭接着说:“杨阉,无疑是在炼丹,以谋长生呀!”不知何时铁鹰也跟着他们上了阅兵台。 铁鹰补充说:“对,是以硝石硫磺木头水银混合,取天地精华制成丹药。” 刘宣庭点点头说:“就是不知道,这方事,是他杨复光自己的?还是替陛下炼制的?” 李康选疑惑问:“有啥不同吗?” 刘宣庭说:“帝王寻丹问药,亡国之兆,权臣寻丹问药,欲壑难填,必有祸乱!” 李康选一甩胳膊说:“我靠,你每次说这些天下大事,都搞的跟很有学问一样,孔明估计都没你聪明了!显得你能啦!” 铁鹰笑着说:“呵呵,刘兄确实有才华,” 刘宣庭转身拱手:“翁主见笑了!” 柯难鹤望着京都城说:“希望不是陛下在求仙呐!” 就见远处一队火把,慢慢过来,近些听见有马蹄声,再近些听了甲胄的声响,在近些看清了有十几人,见台上有人骑兵就喊:“谁在将台?” 刘宣庭上前拱手行礼:“东都府军通议大夫,刘宣庭” 骑兵说:“哦,找的就是你们,你们家府帅可在?” 刘宣庭指着李康选说:“这位,便是东都府军统帅。” 那骑兵小校,下马一路小跑上来单膝下跪:“我神策军校尉,奉田相之命转告大人,请府军做好备战,恐有人夜袭都城,”李康选摆手:“知道了,我们会注意的,如果发现有敌军来犯,我必死战护城!”那队骑兵走了。 童百友已经换好衣服跟着其他几个将领,一路小跑往台上跑边说:“哎,刘兄,我刚听见了砰,,,的一下,什么东西燃了。” 柯难鹤转脸说:“许是你,烧了杨阉的丹房。” 第116章 火烧南衙相府(六) 童百友高兴的:“啊,,呵呵呵,这老小子想问仙吗?”说着往上跑到了李康选的近前, 李康选看着他说:“搞得跟原子弹一个动静,我以为美帝国主义打过来了那?” 几人齐齐看着李康选。 刘宣庭一只手背着一只手端着一副老学究的模样口吻说:“翁主,你不要老是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这偃师也是我东都域内,你为何每次说的那些事物,我都不曾听闻,比如这原子弹,你上次跟我等解释叫天火,这火雷子怕就是天火?” 李康选心想又串台了就解释:“这火雷子,不是原子弹,原子弹天火比刚才那燃爆的威力要大的多,一个天火可以瞬间烧毁,十个这样的都城。” 童百友惊讶的说:“那岂不是人畜不留吗?” 李康选点头。 铁鹰说:“翁主所说,怕是这人间没有?我做缉捕郎时,拿过一个道人,那人说天界之中,也有一国,人驭一器能日行万里,” 刘宣庭嘲笑:“呵呵呵,莫不是翁主刚说的什么美帝国主义。” 童百友不懈的打趣:“铁兄,你言外之意,我们翁主是天国来的?呵呵呵” 几人调侃之际,李康选听得有些似真似幻,人驭一器,如果是战斗机超马赫的速度,可不就是日万里吗?想到此李康选问:“铁兄,现在可找到此人了?” 铁鹰不经心的说:“江湖游方,坑蒙拐骗,无处可寻了。” 李康选又问:“此人叫什么名字?” 铁鹰想了一会说:“好像叫 李承天,自己说什么是李淳风的后代。” 李康选激动的说:“那个李淳风?” 刘宣庭不解的说:“翁主,还有那个李淳风,我唐第一个国师呀!你这都不知道吗?” 李康选激动的说:“推背图那个?” 刘宣庭点头说:“是也,正是此人,好称前知万年,后知两千年,给皇帝承的图谱好称能推测我大唐国运。” 李康选激动的转圈;什么能知道未来,扯淡当今科技如此发达人类都去了太空了,谁能知道未来的事情,只有一个情况,他和自己一样,知道已经发生的事情,他是穿越过来的,知道唐朝之后的事情,故弄玄虚罢了?想到这李康选激动地说:“看来,他和我一样,” 童百友疑惑的问:“翁主什么一样?” 刘宣庭告诫的语气说:“翁主,李淳风一生学识精湛,着作颇多,可奈何最后信了方术,一身才学,一生仕途可惜了。”说着刘宣庭惋惜的摇摇头,显然他不想李康选也毁在这方术上,但又不好明说只能隐晦的说教了! 李康选明白如果此刻自己说自己知道未来的事,也会被当下的人当做异类,甚至认为自己是疯子。尤其是统治者,你告诉他你的江山要完了,他不但不信,还想法弄死你,认为你就亡国的谣言散布者。 估计李淳风当初就是泄露了大唐国祚被当权者认为是诅咒或者蓄意谋反之类的,给弄没了!历史中对李淳风的死因确实很蹊跷,无疾而终! 几人正在检阅台上聊着,远处又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一看是千牛卫,来人见台上有人问:“李康选大人可在?”李康选拱手:“我是!” 那人下马跑到台上单膝下跪说:“大人,我千牛卫,”说完起身道:“传陛下口谕;李大人明日进宫面圣,大军征战辛苦,请尽快回东都休整,” 听到是陛下传口谕李康选身边一众将领哗啦一下全跪倒了。 李康选始终站那没跪下只是点头说:“转告陛下我知道了。”那传旨的千牛卫见李康选没跪下,犹豫了一下又说:“陛下还有一句话,”李康选抬手示意他讲! 那人接着说:“陛下说;爱卿,若担心朕狡兔死走狗烹,那尽可跟你的军队回东都,朕不怪你,若爱卿与朕彼此能信任,明日我们再见!” 李康选拱手说:“劳烦转告陛下,我明天进宫见驾,”那人告辞离开。 李康选对众人说:“你们看陛下就比田阉聪明的多,陛下已经断定是我干的了,而田阉还惶恐是突厥袭击那。” 刘宣庭紧张的说:“那明日翁主见驾岂不是危险?” 李康选说:“刘兄,没听见吗?陛下转告的,如果我怀疑他就直接回东都,如果我能信任他就去见他。” 铁鹰也着急的说:“这生死和信任有何关系?” 李康选说:“我和突厥开战前和陛下聊过,如果他信任我就一定能打赢,陛下也是在告诉我,如果我信任他,他就保我无事。” 几人正聊着! 一个哨骑跑过来:“将军,京都西城外南衙禁军在集结队伍,剑南的军队也在掉头向我们靠拢。” 铁鹰问:“多少人?” 那哨骑说:“南衙禁军 四卫左右,剑南步军3万!大约两个时辰天亮前能到这里。” 铁鹰神情紧张的问:“翁主,打吗?” 李康选笑着说:“打个毛线,回营睡觉,没听陛下咋说的。让我们明日离开京都,别惹事了。!” 刘宣庭得意的说:“铁兄呀!这就是翁主的计谋,你跟他打不就等于承认你劫狱还放火了吗?” 铁鹰不解的问:“那难道杨阉猜不到是我们吗?” 刘宣庭说:“猜到又能怎样?打他打不过我们,告状你告不赢,只要我们自己不亲口承认,他能咋样?” 铁鹰还是不解问:“可毕竟,人我们救了,这解释不通呀?” 刘宣庭生气说:“榆木脑子,你这是低估了我们翁主耍赖的本事吗?” 童百友和柯难鹤以及身边几个军士想笑又不敢笑憋着,童百友捂着嘴干咳了几声缓解尴尬! 李康选指着刘宣庭一边下台阶一边说:“就你能,你聪明啊!”几个人跟着李康选身后都下去了,就剩下铁鹰还呆呆的站着自言自语说:“我们不打,他们也会打我们的?到时不就被动了?” 童百友转身喊:“铁兄走了,翁主说回去睡觉了,他们不敢进攻我们的房心,你白天把他们打那么惨再来可不是一顿棍棒的事情了!” 李康选前面走着喊:“刘兄,明日中午准备喜宴全军喝喜酒!” 刘宣庭高兴的说:“得令” 第117章 火烧南衙相府(七) 铁鹰跟在后面低头还在自言自语的说:“还喜宴,谁要成亲了,搞不懂你们?” 各个将军回营休息了,大概过几个时辰后,天蒙蒙亮大营外马嘶人喊,嘈杂的很! 李康选伸展了一下懒腰。从床上坐起来,喊:“哨卫!” 一个军士跑进来单膝跪下:“翁主!” 李康选一边撩开被子下床起身一边问:“外面吵什么那?” 哨卫说:“翁主,大营外集结了8万多禁军和剑南道的军队,把我们包围了,铁将军正在集结我们的队伍,” 这时候阿贵端着水盆进来,身后跟着燕孤云和董凡秋,阿贵放下盆,就出去了李康选边洗脸边说:“你去告诉铁将军,让军士们继续休息!” 那哨卫有点疑惑没动,李康选见状说:“没听清?告诉铁将军,让军士休息!” 那哨卫:“得令”转身离开! 李康选洗漱完之后,手叉腰走出大帐,见亲军各个都武装好了,牵着马在大帐外等着。 李康选摆手说:“都给我卸甲把马放回去,睡觉休息,中午喝喜酒啊!”亲军将士一个个疑惑的看着李康选。 李康选又说:“在不去,就军法从事!”军士们才悻悻然离开! 李康选坐在大帐的台阶上,向后摆摆手,燕孤云和董凡秋上前站到李康选面前,低头不语。 李康选拍拍台阶说:“来,坐下!”二人相互的看了一眼,又紧张的看着李康选,缓慢的挪着身体二人坐在了李康选的左边。这二人之间相互靠的很近,却离李康选有一米多! 边上一个哨卫持槊站在一边,看到俩女子被李康选吓的,就挑眉毛示意另一个哨卫看,俩人正眉目交流,李康选转脸抬头指这俩哨卫说:“你俩有话就说,别在背后搞小动作啊!” 那哨卫憋着笑说:“翁主,这牛猛子太不是东西了?他说翁主欺负女人!” 李康选生气转脸看着这个叫牛猛子的哨卫说:“你混壮了啊!” 那哨卫急忙摆手说:“翁主,我没说,我只是让他看二位美人惊魂的样子,我没说,,,,” 李康选指着他俩说,:“好好站岗,别逼逼!” 李康选又对 燕孤云说:“我吼你俩,是我不对,当时正在气头上,生气就冲你俩发火了,可你俩也不用怕成这样?” 燕孤云警惕的看着李康选说:“大人,我二人确实不应该在你大帐议事的时候,进去,我二人知道错了,大人教训的对。” 李康选又说:“这军旅之中,女子进进出出确实不便,等回东都,我给你俩找个好去处,在让何大人给你们个营生,你们就安心过日子!” 董凡秋探头看向李康选说:“大人这是要让我们走吗?” 李康选点点头说:“你们本来就应该有自己的日子过,跟着我算什么事?” 董凡秋面带不悦的说:“大人,你是想我二人死吗?就痛快的处死我们,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李康选不解的说:“我们没想让你们死!,,,你们怎么,,,” 燕孤云说:“我们是陛下在册的官女子,此生不可能在做平凡人家的女子,要么一朝的圣宠,进位妃嫔,要么作为恩赐,赏赐给王公大臣或者番邦,你如果让我们离开,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官女子逃籍是要灭族的。” 李康选无奈起身说:“你俩是人,不是物品!” 董凡秋起身说:“女子,生如浮萍,命如草芥,大人若当真让我二人离开,那与逃籍无疑!” 李康选正要再说啥!将军们都赶过来要求和大营外辱骂的南衙军和剑南军开战! 李康选只好跟二人说:“你二人先下去,日后在说啊!” 燕孤云和董凡秋二人给众将军行礼后离开。 几个将军见状立马回礼,站那边不说话等翁主处理完!见俩女子离开。 铁鹰首先说:“翁主,你听到了吗?那群剑南道蠢人,骂我们是鼠辈!” 陈虎也说:“就是,敢骂我们,翁主让我出去弄死他们。” 李康选生气的说:“你又想弄死谁?你们一个个,大清早的就来吵,吃饭了吗?”被李康选突然一问,众将士有的懵逼,有的一脸茫然! 李康选接着说:“让伙房,准备早饭,所有随军五品以上的军官,都跟我到外面大门吃饭!” 刚说完,刘宣庭迈着懒散的步子,拿着饼子一手提着袍子的前摆,悠悠然的过来说:“翁主,今天这饼子不错,何兄这补给给的足呀!” 李康选摆手说:“来我尝尝!”说着刘宣庭掰开正吃的饼子给了李康选一半。 铁鹰见状急的跺脚:“哎呀!刘兄你捣乱呀!我们被大军围住了,危在就在旦夕间,你还惦记吃的。” 刘宣庭不紧不慢的说:“铁兄放心,我军中粮草30日有余放心吃。呵呵!” 刘奎也着急的说:“翁主,我们被围了,到底打不打呀!” 李康选拿着半个饼子咬了一口说:“打,打,打什么打,都是朝廷的军队,打坏了你赔吗?” 吴九斤大锤往地上一丢:“唉!完蛋了,翁主是被这俩小妖精迷糊了,” 刘宣庭笑道:“吴兄,此言差矣,你等武将耐心看着就是!” 柯难鹤淡淡的说:“我觉着,我们应该去大门口看看!” 童百友说:“铁兄别急,这外面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吃饱在收拾她们!” 李康选也不做解释就问:“刘兄,将士早饭好了吗?” 刘宣庭说:“大军正在造饭,片刻就好!” 李康选转身说:“今天值更是谁?” 陈虎上前拱手:“翁主,今日白天我值更!” 李康选说:“让将士开饭,上午大营内自由活动,安排备战营警戒就行!” 陈虎拱手:“得令”离开了。 李康选接着说:“刘兄走,大门口看看去!”说着一行人来到大营门口。 营垒之外,南衙禁军列阵以待,各个杀气腾腾,见李康选出来,一个武将在马上举着马槊指着李康选喊:“李姓贩夫康选,鼠辈小人,敢纵火焚衙,截杀大狱!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第118章 火烧南衙相府(八) 刘奎拿着大锤指着那武将喊:“狂妄,匹夫,敢辱我家翁主,项上人头可在?来你我厮杀一场!”说着刘奎就去牵马,李康选说:“刘将军,干嘛去?” 刘奎一手牵着马缰绳一手推马上的军士下马,被李康选这么一问疑惑的转头说:“当然去,砸碎他的狗头呀!” 李康选怒斥道:“给我滚下来!” 刘奎无奈的愤恨道:“翁主,。。。。”气的把马缰绳狠狠甩在那军士手里! 没一会刘宣庭带着一帮火房的军士抬着几个条案,几个军士进进出出迅速的把早餐摆放到几个条案上,放好后李康选指着食物说:“都给老子认真吃饭!”几个将官无奈的坐下吃饭,十几个都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疑惑,李康选指着这些都尉,瞪着眼睛看着铁鹰。铁鹰会意随即下令:“坐下吃饭,没听见翁主说啥吗?”十几个都尉都坐下开始吃饭。 南衙禁军见状军阵里开始窃窃私语相互在议论什么?带头的将领下令南衙禁军步军方阵向前推进,战鼓声响起! 大营内的府军军士正吃饭听到外面战鼓响起,都拿着武器往外冲准备打仗,等他们到大门口看见,李康选和军官都在吃饭,诧异的看着一个个的都惊在当场,军官们见对面禁军步军向自己方向推进,丢下吃食抽刀准备战斗,李康选起身,慢悠悠的接过大门边上一个戒备的军士手里的弓箭,对着敌人射了一箭,大约射出了二百来步,箭插在地上,李康选射完转身递过弓给那个军士同时下令:“陈虎,凡是越过此箭者射杀!” 陈虎上前几步抽出横刀喊:“定位箭,预备,放!”就见在大门口戒备的一个营开弓放了一箭,箭几乎是整齐的都插在李康选射的那支箭一排。 之后陈虎对着敌正在推进的步军方阵喊:“我家翁主有令,凡越过定位箭者,杀!” 身后戒备的府军将士跟着喊:“越定位箭者,杀!”喊声震天! 李康选回头跟大门内拿着武器准备出来打仗的军士说:“都给我回去吃饭!吃完饭休息!” 一个军士说:“翁主,他们都打上门了!我们出去削了他们脑袋!” 李康选瞪着那个军士说:“回去休息!成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等一下我让你写首诗!” 那军士难为情的说:“翁主,我大字不认一个,你让我写诗还不如让我去打他们!” 李康选说:“你们回去休息,我们明日拔营回东都了,今天他不敢打进来,只要我在这,他们能吓破胆!”军士们很不放心的一顾再顾的转身离开,回营房继续吃饭,休息! 南衙禁军推进的步军方阵中一个军士问身边的小校:“旅帅,我们真的要打吗?” 那旅帅说:“你看东都府军的样子像是要打吗?” 又一个军士说:“我们不会真的要越过定位箭?” 那旅帅说:“你敢?那对面的李大人,活阎王,孟州一声令下,几千扶桑人,被削首血都流成河,咸阳城外,人家两千人灭了虎豹骑,听说昨晚大狱里几十口子没一个活口,我宁可真的遇见阎王,也不惹他,你越过去试试,绝对死定了!” 那军士说:“旅帅,那我们将军为何还要我们推进?” 旅帅说:“你以为他不怕呀? 不怕早就打马过去掩杀了!还用跟在我们后面吗?” 不一会南衙禁军的步军几个方阵推进到离定位箭还有十几步的地方,军士们不敢在前进了,就原地踏步,只闻脚步声,不见队伍向前挪动,几个官营将校相互左顾右盼的看了一下很默契的任由自己带领的营原地踏步。 铁鹰咬着饼子一手端着羊肉汤的碗很不满意的说:“他妈的,南衙这帮禁军真怂包!” 童百友,放下碗拿起一个饼子正准备吃说了句:“唉!陛下的脸让他们给丢尽了!” 柯难鹤抹抹嘴说:“这南衙禁军,三十年前,有十六卫,能征善战,横扫大唐西域无敌!唉!自从这杨阉执掌南衙后,禁军日薄西山喽!” 刘宣庭捋捋胡须说:“宦官之祸,何止一个杨阉!” 李康选说:“你们不要在京都议论这些,宦官之祸自古就有,清理起来也不是难事,几百人迅速斩杀就行了,可宦官手里有了军权,就不同了,难道先帝不明白吗?当今圣上不明白吗?疲军弱权之计罢了!”众人点头, 刘宣庭拱手:“还是翁主看的透彻!” 李康选放下筷子说:“我们自己也要当心了,突厥一战我们怕是出了名了,人怕出名猪怕壮,别成了众矢之敌了!” 吴九斤笑的:“哈哈哈,翁主,你这话说的,人怕出名猪怕壮!实在是精辟的很!”几人仔细品味了一番都跟着笑了:“呵呵呵,翁主你这在哪本书上学的,” 童百友问。 李康选不解的看着众人说:“奇怪吗?好笑吗?” 刘宣庭说:“呵呵,翁主这人出名怕招人妒忌,猪壮了怕人惦记,这比喻实在是妙!” 李康选;哦!估计是唐代还没流行这句话,于是不再解释了。 大门内方知理带着几个被救的军士往外走,陈虎见了急忙上前说:“方知理,你傻了,你们出来干嘛?找不痛快吗?赶紧进去!” 李康选摆手:“不碍事,让他们过来!” 陈虎着急的说“翁主,南衙禁军见了他们不就做实了我们劫狱的事了?” 方知理明白后带着几人转身要回去,李康选摆手:“没事过来!知道能咋样?你打算藏他们一辈子吗?” 陈虎说:“我打算,回东都,找何大人给他们改名换姓,离开军队!” 李康选生气对陈虎说:“至于吗?你们怕啥?应该怕的是对面的那些人!” 说话间几人来到李康选跟前,许冬带着其他四人扑通跪下磕头:“翁主,我等无能,惹事生非,累及大军,让翁主难做了!” 李康选指着几人说:“起来,在跪我打你们军棍。”几人起身李康选指指挑案,阿贵会意,立马让人上了饭菜,几人坐下吃了起来。 第119章 火烧南衙相府(九) 李康选端着碗对许冬说:“等一下,我们给你成亲,娶了催梅儿!” 许冬放下碗筷起身磕头:“多谢,翁主,可是这婚事不妥。” 李康选说:“那不妥?你不愿意吗?还是嫌弃别人?” 许冬跪地抬头说:“我愿意,就是她不知道愿意不愿意!” 李康选抿着嘴:“出息,为人家拼命的时候,咋不问问人家愿意不愿意那?” 刘宣庭一边笑着说:“呵呵,热血男儿,是我府军该有的样子。”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她要是不愿意嫁给你,我就杀了她!” 许冬磕头求情道:“翁主,求你放过她们!我不能强娶呀!” 刘宣庭笑着说:“傻小子,翁主早就给你问好了,她愿意,你呀!”说着刘宣庭微笑着摇摇头。 许冬难为情的说:“翁主,你真问了?” 李康选还是没好气的说:“我没问,我等一下拿着刀往她脖子一架,她就同意了!” 方知理在后面笑说:“走!别惹翁主生气了,回去洗洗,做你的新郎!” 李康选指着方知理说:“今天给他举办个婚宴,等一下全军贺,但是这小子别让他入洞房啊!伤这样,别一晚上下来,明天催梅儿又成寡妇了。” 刘奎一口汤喷了出来,众人哈哈大笑! 李康选生气的说:“刘兄,你这喷的到处都是,” 刘奎放下碗起身:“呵呵呵,翁主赎罪,各位大哥赎罪啊,我实在没忍住,啊!” 几人笑的前仰后合, 李康选:“至于吗!一个个笑点这么低!” 南衙禁军依旧在踏步,远处一队人马飞奔而来!到了近前看清来人,带头的是南衙一个三品文官。 那人下马后就冲南衙将军喊:“你们在干什么?为何不进攻?” 那个将军说:“大人,你没见地上的定位箭吗?” 那文官说:“什么定位箭?” 那将军指着地上一排箭说:“府军,射箭于此,越箭者杀!” 那文官气的拿鞭子抽打几个校尉,嘴里喊着:“给我挺进呀!进攻呀!” 其中一个校尉说:“大人,府军没有开战的意思,你看府军在吃饭呐!” 另一个校尉也说:“大人,府军没打算跟我们开战。” 那文官生气的吼:“他们劫狱杀人,火纵相府,他们已经是叛军了!” 一个禁军军士高声问:“弹压叛军可有陛下的明诏?” 那文官气的拿鞭子抽他说:“杨相的军令,你们要违抗吗?” 那校尉说:“杨相的令我们不敢违抗,可是那定位箭在哪里,我们也敢越过!” 那文官对身后跟来的百十来骑兵说:“给我拔了!” 那些骑兵准备打马上前俯身去拔箭,陈虎用寻求意见的眼神看向李康选,李康选微微点点头。 陈虎抽出横刀:“重弩营准备!” 就见在一线展开的连弩营迅速后退给身后的一线排开的500张重弩让开射界,南衙禁军靠前的步军几个营正在踏步,见状校尉们立马下令:“盾牌,防御!” 府军这边500张大弩绞盘发出咯咯吱吱的上弦声音,一个个大弩拉满弦,指向去拔定位箭的那百十来人马。 陈虎一声:“放!”伴随着,嗖嗖的,大箭划破空气的声音,百十来个骑兵连人带马都被钉在当场,连一丝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有支大箭从马的前胸射入贯穿后又把后面的马射穿,之后射穿了南衙禁军的盾墙还穿透俩人!还有十几支箭射入了南衙步军的防御方阵,直接射穿盾墙后,贯穿了几个人,最多的一支穿透九人,场面相当血腥!听到外面有哀嚎声!大营内刘奎的白猿卫投石机,开始上弦,发出咯咯吱吱的拉弦声! 李康选也听见大营内有投石车在上弦,指着刘奎说:“无令善动者斩!” 刘奎一下明白了,丢下碗筷飞奔往营里跑,还绊倒一跤喊:“抛石营,无令善动者斩!” 就听那个校尉不理解的问:“将军,外面不是打起来吗?” 刘奎上前踢了他一脚:“谁跟你说的,卸了,快!”军士们又把拉满弦的投石机卸了下来,刘奎见军士们卸下了弦,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的说:“跟你们说,没令不能打啊!” 刘奎又回到李康选身边说:“翁主,放心卸了!” 李康选点头没说话! 刘宣庭神情紧张的说:“翁主,小心南衙军放箭呀!” 李康选淡淡的说:“我给他十个胆子!” 就见刚被射中的几个南衙禁军步军方阵,开始有人掉头跑。一个卷走十个,十个卷走一百个,就听有人喊:“府军进攻了!”一下南衙禁军炸了营了。人四处逃散,有的甚至慌不择路相互踩踏! 李康选看着一团乱麻禁军说:“我靠,就这水平吗!” 铁鹰脸色凝重的说:“十五年前,我在禁军是小校旅帅,那时候的禁军还要一战之力,可是现在不战自溃!岂不是讽刺吗?” 说完几个在禁军当过军官的都低头面色凝重。 刘宣庭起身说:“兵者国之利器,引而不发势必威,发如雷霆必成万钧之势!各位我们有两战之威!才能震慑对手,今日换做任何军队,可敢与你们正面一决?” 李康选低头夹菜说:“将军们,禁军是你们的过去,府军的未来才是我们共同的未来。”几个禁军出身的将领齐齐跪地说:“翁主请放心,我等忠于翁主,忠于府军。” 李康选上前扶起他们说:“你们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你们不能老活在记忆里,要好好的珍惜现在活在当下” 刘宣庭意味深长的补充道:“忠于翁主就是忠于陛下,忠于府军就是忠于大唐!尔等无须怀念!” 李康选无奈摆手:“你们咋理解都行!” 此刻李康选心里觉得;自己已经给从开始的单纯想赚钱,到有钱后不想受制于人向权利过渡,再到为了自保募兵,到现在自己已然成了权臣,有钱有粮有军队!李康选自己活成了自己最不喜欢的样子。在这古代自己为了生存一步步的变成了权利欲望的野兽一步步攀登权利高峰,到现在自己和皇帝成了相互依靠,自己敢对权倾朝野的大宦官出手,想到此初李康选也不经自己摇摇头,感叹这环境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第120章 对簿公堂(一) 吃完早饭,李康选看见还有没跑的禁军,就指着前面一百多尸体说:“陈虎,派人通知他们来收尸。” 说着起身进去:“阿贵,给我换朝服进宫!” 刘宣庭跟着身后紧张的说:“翁主,还是别去了!一旦进城了你就成了瓮中之鳖了,杨复光不会放过你的!” 李康选一边往大帐走一边说:“我与陛下有约定,今日若不去,陛下对我怕是要生疑心,这杨复光见我逃遁,估计更是得意,那日后这京都长安我是再无我立足之地,这朝廷之上再无我东都府军一席,那陛下日后更难做。” 铁鹰和众将领都跟在身后劝,铁鹰说:“翁主,我们击退了,突厥二十万大军,演武也给陛下长了脸,我们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了,没必要你亲自犯险呀!” 柯难鹤也跟着劝道:“翁主,圣人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何况你明知是险你还要去。” 童百友也跟说:“翁主,杨复光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此次进城定是凶多吉少!”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大帐,李康选脱去外袍,阿贵拿来朝服李康选穿戴整齐。 众将见劝不住,让刘宣庭想办法。 刘宣庭上前拱手:“翁主,既然你非要去,那我们还是要准备万全!” 李康选一边整理腰带一边说:“好!你让亲军营和上次一样,乔装进城,在皇城东门外暗中等我,另外我一千亲军留在城外看守好马匹,干粮辎重,等我回来后,我们就直接回东都。” 刘宣庭拱手答:“是,翁主我和亲营留下如何?” 李康选整理好腰带,扯扯衣领说:“可以,你跟我走,亲军营暂时交你指挥,大军今天休息完,去蓝田修整三日,铁鹰主将,柯难鹤副将,铁鹰带队前行,柯难鹤断后,大军回东都,”说完李康选往大帐外走。 走到童百友跟前指着童百友胸口吩咐:“还有童兄,这燕孤云和董凡秋,跟你的大军走,回去交给何大人,好好安置,催梅儿母子也跟着你的大军走,回去也交给何大人,妥善安排好!” 童百友拱手:“得令” 李康选走到大营外,百十来个亲军已经整装等待了,李康选上马后:“刘兄,你安排好,我们城里会合!” 说完马直奔大营外。刘宣庭拱手朝着李康选远去的马队道:“得令” 李康选走远后,刘宣庭转身:“各位将军,都明白了吗?” 几位武将拱手:“刘兄,我们都明白了” 说完各自忙去了! 刘宣庭,叫来亲军两个校尉,安排好之后, 他跟着一千人的队伍,徒步进入了京都!这一千人很快混迹在热闹的人群里,来到了皇宫的东门外,此刻李康选正在宫门外等着开宫门,阿贵拉了一下李康选衣服,李康选顺着阿贵的眼神看去,就见六七个亲军扮相乞丐在离皇宫东门不远的地方聊天。 阿贵低声说:“翁主你看,哪有这么壮硕的乞者!” 李康选之初没注意,经过阿贵一说,才注意,这几个亲军装乞丐确实不像,一个个壮的跟牛一样。 李康选正要去说他们,宫门开了,宫人喊了句:“早朝,启!”门外等着的大人们都跟着人流到了偏殿,开始按各自的位置站好! 李存勖走过来说:“李兄,你怎么还没回东都,还敢来上朝!” 李康选一脸不解的问:“我为何不敢来?” 李存勖低声说:“李兄昨夜,杨相府邸被袭击,南衙大狱被劫,狱卒更是被屠尽,难道不是你?” 李康选严肃的说:“我们们兄弟相处的不错啊!别害我,这事跟我没关系啊!” 李存勖又压低声音说:“可是你那五名被拿得府军军士,去哪里了?” 李康选不在乎的说:“你老兄真搞笑,人肯定在我军中呀!” 李存勖更不理解的问:“李兄,难道不是你劫的大狱救走的他们吗?” 李康选笑着说“可笑,陛下昨天阅兵时说的话都忘记了!劫狱傻了吗?” 李存勖还想说话,就被推门而入的宫人喊声打断了。 众人进入大殿后,三呼万岁,礼毕后各自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此刻杨复光愤然起身给皇帝行礼后说:“陛下,昨夜东都府军夜潜入京都城内,屠杀狱卒劫走人犯,火纵南衙,罪同谋逆!请陛下下旨,拿下李康选法办!” 这边杨复光刚说完,几个大臣纷纷起身给台上龙椅端坐的皇帝行礼后说:“臣御史左丞,闻同仁, 臣少府监司,杜文海,臣太常少卿,杨旭,臣秘书少监,王恩,臣军器监司,彭其越” 报完名号后! 那个号称是御史左丞叫闻同仁,的从袖子拿出一个卷轴,双手捧过头顶说:“陛下,御史台弹劾兵部尚书左仆射,东都府军统帅,李康选大罪四条,请陛下圣裁!1纵兵行凶,屠杀扶桑使团,2私蓄武备,侵吞官田,假积人口图谋不轨。3纵兵奸淫劫杀无辜。4无诏深夜率部突袭南衙火纵相府,劫掠大狱屠杀狱卒。御史台据唐律陈情,望陛下圣断!” 闻同仁念完叩头,一个宫人跑下台接过卷轴奉给皇帝,皇帝指指面前的条案,宫人把卷轴放在条案上。 接着那个自称是少府监司的杜文海,扣头从袖子里拿出个卷轴举过头顶说:“陛下,臣少府监司 杜文海,弹劾,兵部尚书左仆射,东都军统帅李康选,大罪三条, 1私通外邦,走私武备,2私蓄铠甲近十万副,3抗税拒捐。少府监,据实陈情,望陛下圣裁!”念完后宫人下来接过卷轴放到皇帝面前的条案上。 接着,那个秘书少监,王恩磕头后从袖子拿出个卷轴念:“陛下,臣秘书少监,王恩,弹劾兵部尚书左仆射,东都府军统帅李康选,大罪两条,1出身不清诓世欺君,2私斩天牢狱卒!臣。。。。” “好了,朕听烦了!”还没等他念完,皇帝起身甩袖背手,走向下台阶。 杨复光上前跪地叩头说:“陛下,难道要枉顾法度吗?” 皇帝在大臣中间来回踱步说:“杨相你跟我说说什么法度?” 杨复光起身跟在皇帝身后躬身说:“李康选,深夜带兵闯京都城门,纵火烧毁了南衙相府,劫走了囚犯,屠杀了狱卒,这些论唐律当议三族!” 第121章 对簿公堂(二) 皇帝走到李康选跟前,看着端跪坐的李康选迷迷瞪瞪想睡的模样,就踢了脚:“这大臣们都在商议诛你三族了,你还在迷糊想睡觉,昨晚干嘛去了?” 李康选起身拱手:“陛下,昨晚你送的俩美人,我可没让她们闲着!”说完朝上几个大臣掩面而笑! 皇帝没好气的说:“你倒是不避讳这闺中事啊!” 李康选继续说:“陛下能送,我难道不该汇报一下进度吗?” 皇帝指着李康选没好气的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贫,那杨相要诛你三族!” 李康选张大了嘴巴惊讶的说:“我靠,杨复光,你疯了!我咋又得罪你了?” 杨复光恶狠狠的瞪着李康选说:“你,昨晚带兵屠杀大狱狱卒,劫走囚犯,还放火烧了我的府衙!” 李康选不屑的一甩大袖子说:“扯淡,我有那功夫,闲的蛋疼吗?” 杨复光挪到皇帝面前拱手:“陛下,此贼子今天早晨,就在朝前,射杀了一百三十三名南衙禁军。” 李康选丝毫没犹豫承认了说:“这事是我干的。” 杨复光激动的指着李康选说:“陛下你看,他都认罪了,陛下请下诏诛灭他三族。” 李康选抬腿就往杨复光屁股踢,杨复光冷不丁被踢一脚:“哎呀!陛下你看到了!他想灭口,他当着你的面都敢如此狂悖,如此的嚣张。” 皇帝生气说:“李爱卿,放肆!大殿之上相互追打,成何体统,这要是传扬出去,我大唐官仪何在?” 李康选退回来拱手:“对不起陛下,我被他给气的!” 皇帝低头看着撅着屁股躬身的李康选问:“李爱卿,你当真都认罪了?” 李康选抬头说:“什么就认罪了,我的意思,那一百三十多,南衙军士是我射杀的。夜里着火和大牢被劫跟我没关系。”杨复光捂着屁股指着李康选恶狠狠的说:“你还想抵赖吗?” 皇帝瞪了杨复光一眼,杨复光拱手低头不再说话了,皇帝问:“你为何要射杀南衙军士?” 李康选说:“陛下能不能让当日领军,将官校尉们殿前对质?” 皇帝看着李康选表情复杂:“你确定要对质吗?” 李康选说:“是!” 皇帝摆手身后的田令孜,立马喊:“传令,南衙今日值更的 将官校尉进宫!” 皇帝又在大殿踱步,李康选站在原地,皇帝说:“昨晚这火确实蹊跷了些!大狱被劫也是蹊跷呀!大理寺,查了吗?” 大理寺卿余富友上前拱手:“陛下,臣昨夜去过,南衙大狱内狱卒共37人,全部毙命,行凶者手法干净利落杀人意图明显,毫无拖沓打斗痕迹,所有遇害狱卒几乎都是顷刻间毙命,臣让刑典司勘验过了,现场至少出现了一百五十人以上!有此身手又有此人数,臣断言绝非地痞流氓所能为之,臣昨夜也去过杨相府邸,现场有纵火点不低于十处,并非一处火起过火,除了一间偏院内发现了硝石硫磺木炭等易燃物之外,现场还有一种油脂状纵火物,实难扑救,臣闻听,当日东都府军对战突厥时使用过一种火雷子,其火起越扑越旺,杨相府内油脂是否和府军使用的是一种臣还没来得查验!” 皇帝点点头说:“嗯,爱卿查典的仔细呀!另外中护军,昨夜城防情况?” 一个三品武将跑上前拱手:“陛下,昨夜南衙禁军,左骑卫,值更夜,臣查典过,四门没有异常情况,” 皇帝质疑:“四门都没人进出吗?” 那武将拱手:“陛下,都没有,昨夜四门落锁后均无异常情况。” 皇帝对杨复光说:“杨相,匪徒难道是从天而降吗?府军难道是长了翅膀吗?” 杨复光激动的说:“陛下呀!你难道还不信吗?我府内纵火的火雷子就是东都府军的,还有那五个被劫走的人去他军中搜一定能搜出来!” 皇帝转脸对着李康选说:“李爱卿,如何?朕派人去你军中搜一搜?” 李康选上前拱手:“陛下,不用了,火雷子是军中武器而且我唐其他军队,包括外邦都没有,只有我军在用。” 杨复光听了激动的指着李康选说:“陛下,你听了吗?他承认了!”皇帝瞪了一眼杨复光,杨复光不再说话了。 皇帝接着问:“那五人可在你军中?” 李康选拱手:“陛下,他们都在军中。” 此刻余富有上前拱手:“李大人,人赃俱在你这可是要认罪吗?” 杨复光又说:“还有,今天早上射杀南衙禁军!” 余富有上前几步逼近李康选说:“李大人,下官想知道,这些都是你做下吗?” 李康选说:“余大人,南衙禁军是我射杀的,等一下他们带队的将校来了,你自己问为何射杀他们,我军中有火雷子是不错,但是这和杨相府内的火有因果关系吗?” 余富友迟疑了一会点点头说:“等一下,下官自会盘问,可你这火雷子和被劫走的人,你当如何解释?” 皇帝有些紧张的问:“李爱卿,这纵火和劫大狱,真的不是你做的!” 李康选说:“陛下放心,臣不敢!” 余富有拱手对皇帝说:“陛下,臣请陛下,下旨搜查府军大营!” 李康选走近几步对着余富友说:“脱裤子放屁,你想要啥我让人给你送来就是了!” 余富友气的指着李康选说:“李大人,你在侮辱我吗?上次你杀了大理寺典狱的狱卒我还没跟陛下弹劾你!” 李康选指着田令孜说:“那次,是田相派的人,见我有伤要替我出出气。” 田令孜见状急忙摆手:“啊,不是 余大人,他不是这样的,你别误会啊!李大人你这过河拆桥你这是。。。” 皇帝怒道:“好了,议该议的,无中生有的事,再提朕必罚!” 余富友见皇帝态度立马会意拱手:“陛下,臣失言了,请陛下恕罪!” 皇帝生气的说:“李康选,差人把那火雷子和五个劫走的囚犯送到大殿来,朕自己审。” 李康选拱手:“陛下,那我去叫人了?” 第122章 对簿公堂(三) 皇帝一挥大袖说:“去!两个时辰后,大殿再审理!”说完皇帝转身离开大殿! 一个中年的宫人喊:“陛下,休朝,午时再议!” 众大人磕头呼:“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后各自离开!”李康选刚起身要往外走, 杨复光上前几步指着说:“李姓贩夫,今日我与你不死不休!” 李康选冷哼一声说:“就你,行吗?” 说完李康选大步流星走了,刚出太极殿田令孜拦住李康选问:“李大人,这火烧相府,劫南衙大狱,真是好手段。”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田相,别乱说啊!” 田令孜阴阳怪气的说:“李大人,你可想好全身而退的计策了!” 李康选斜眼一笑:“田相,你今天话有点多呀!” 田令孜说:“李大人今非昔比,自然不把我的话放心上了!” 李康选指着田令孜说:“我害过你吗?”田令孜想了一会说:“这倒是还没有!” 李康选愤怒的说:“可你却拿我当枪使,想一石二鸟,既利用我扳倒杨复兄弟,又让陛下牵连我,用心好歹毒!” 田令孜表情得意的说:“唉!李大人你误会了昨日,我那是在帮你呀!” 李康选大袖一甩手一背:“我命由我不由你!”说完迈着大步出了皇宫东门,找到刘宣庭安排他回大营带火雷子和那五个被救的军士进宫,刚安排完! 李存勖急急忙忙跑出宫拉着李康选说:“李兄赶紧走呀!随大军回东都呀!” 李康选好奇:“为何要走?” 李存勖着急的说:“你真不怕死吗?大家都知道这事就是你干的,可你。。。唉!” 李康选说:“谁说是我干的?” 李存勖无奈跺脚:“等一下人证物证,由不得你抵赖呀!” 李康选淡定的:“呵呵,就怕越审越糊涂了!”二人正说话,那个中年宫人过来说:“李大人,陛下请你去御书房见驾!”李康选跟着那宫人,一路来到御书房,皇帝正低头看奏章批阅奏章,抬头看了一眼李康选说:“李爱卿,如今胆子大了,见朕也不行礼了。” 李康选急忙撩开前摆跪地:“吾皇万岁万岁。。。。” 还没说完,皇帝头也没抬的说:“行啦!别装了,不乐意跪就不跪!” 李康选起身没说话。 皇帝又问:“人你劫走的?”李康选看了一眼四周见没人,估计是皇帝把人提前支走了,就大胆的说:“啊,是我救的!” 皇帝没抬头继续写字又问:“杨复光府是你烧的?” 李康选点头说:“是,我安排人放的火!” 皇帝抬头看了李康选一眼说:“你为何要这样做?” 李康选上前几步拱手:“陛下,你已将下明旨让他放人,他却不放,故意拖延想弄死后给我五具尸体,这难道不是无视陛下吗?我不教他做人,以后陛下的话还有人听吗?” 皇帝起身说:“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射杀南衙禁军呀!” 李康选解释说:“南衙禁军等一下陛下自己去问问,臣为何射杀他们!” 皇帝生气的拍这条案说:“你还有理啦!” 李康选站那不说话。 皇帝又问:“朕问你,如果南衙禁军和剑南道军反了,你可有能力平叛!” 李康选拱手:“他们不敢反!” 皇帝好奇问:“为何?” 李康选自信的说:“南衙禁军本就是皇帝亲军,为何要跟一个宦官谋反,这剑南道孤掌难鸣!” 皇帝走到李康选跟前背手而立说:“有道理,之前朕手里无可调派军力,必须仰仗杨复兄弟,事事忍让,处处小心,现在不同了,朕有你的府军在,朕也该让这两宦官明白点君臣之道了!” 说完见李康选不答,皇帝问:“朕要如果要削弱杨复兄弟势力,首先剪除他们靠近京都方向的势力,这川西节度使,东川节度使,山南西道节度使,就要换掉,但是又不能太过于明显,要让各方势力都能下的了台面,也别把动作做的太过于明显,要拙而不华,以达目的,李爱卿你有啥好建议!” 李康选拱手说:“这还不简单,要么大家拉出各自军队打一仗,要么大家凑桌麻将赌一场!” 皇帝突然双手击拳说:“对呀,赌一场,朕怎么就没想到那!爱卿这主意妙!”说着皇帝从门外喊:“让神策军的,陈敬瑄、杨师立、牛勖和罗元杲四人来这里。” 不大一会四个将领来到书房,皇帝问:“平日你四人陪朕打马球,可以说球技娴熟,朕今日让你和南衙杨复兄弟的亲信打一场,这赌注就是 三川节度使,你们率先进球者就领一川节度,三球定输赢!”四人拱手:“遵旨”一个个兴奋的离开了! 李康选惊的嘴巴半天没合上,皇帝见状说:“爱卿,你这怎么了?” 李康选激动的指着四人出去的方向说:“陛下,这是击球赌三川吗?” 皇帝不理解的说:“是呀,不是你给朕的建议吗!要么打一仗,要么赌一场吗?打仗朕肯定不愿意,估计杨复兄弟也不愿意,那就赌一场喽!”李 康选喃喃道:“我靠,击球赌三川还跟自己有关系!为啥历史没记载自己那?” 皇帝好奇:“你自嘟哝啥那?” 李康选赶紧解释:“没啥?” 皇帝说:“等一下,你自己想法给你自己开脱啊!别连累朕啊!知道该咋办?” 李康选拱手:“知道了,陛下放心!教他们做人!” 皇帝摆手:“滚!晚上你能活着无恙离开皇宫,明日午时来找朕,跟朕说说那几个军士的事情,朕也听千牛卫说,事情不简单。” 李康选行礼后:“好!”离开御书房后李康选一步三回头的看御书房,心想;这出名的击球赌三川原本历史记载的是僖宗昏庸荒唐举动,没想到现实确是为了削弱宦官势力,可是他也许不知道削弱一个宦官又强大了另一个宦官! 李康选正打算出宫找吃的,刚出东门就遇见赶来的刘宣庭,几人找到了一家酒肆刚坐下李康选激动的说:“刘兄,击球赌三川,原来是我攒到皇帝干的事,” 第123章 对簿公堂(四) 刘宣庭拱手说:“翁主,请细说!” 李康选把皇帝安排赌球的事说了一遍,刘宣庭站起身踱步几次说:“翁主,陛下是要下决心要剪除阉患了,看来民间传闻陛下昏庸无能都是假的,我们这个陛下实则是韬光养晦,我们刚击溃突厥,陛下刚拿到实力的话语权,就开始削弱杨氏兄弟,这击球赌虽然看似荒诞可掩人耳目呀!其他节度使定然不会想到削藩之上呀!” 李康选说:“我觉得也是,这僖宗真不像昏庸的人。” 刘宣庭说:“翁主,我们可以帮着陛下削弱杨复兄弟,但切记,不可对付田阉。” 李康选不解的问:“为何?” 刘宣庭说:“杨复兄弟如吸血鬼一样,每年在何兄那里至少获利几十万白银,而我们无法摆脱,可他在朝内还要处处跟我们掣肘,所以除去他对我们是有利的,可田阉没有能力敲诈我们,更危及不到我们的军队,他是皇帝身边近臣只对皇权构成威胁,而皇帝只要身边有千牛卫这一万六千人守护,基本问题不大,所以对我们而言杨祸大于田阉!” 李康选点点头:“有道理,可是这田阉?,,,” 刘宣庭着急的说:“哎呀!翁主,你若一并除了田阉,那朝中再无陛下顾忌之人啦!陛下放开手脚清理各藩镇,最后我们也会是朝廷眼力尾大不掉的势力。明白吗?翁主!那时候怕真是要狡兔死走狗烹了呀!” 李康选淡淡说:“不至于!刘兄言过了!” 刘宣庭急的拱手说:“翁主,古今多少例子还用我一一列举吗?司马懿如此聪慧难道真不知孔明是空城计吗?孔明就是笃定大魏朝内势力对立,才敢赌司马懿有所顾忌,怕灭蜀后,曹氏不会放过司马家,因此才敢摆下空城计。” 李康选玩笑的:“呵呵,你这空城计解释很新意呀!司马懿是怕兔死狗烹,呵呵呵呵!” 刘宣庭更着急的说:“哎呀!翁主,你还没看明白吗?以你的智慧难道真不懂吗?” 李康选夹起一块肉吃着说:“我本来就不想掺和这些破事,就想着能吃饱饭,做个富家翁,和你们一起快乐生活,过安稳日子,可为何偏偏进入着所谓的庙堂,搞得人人针对我。” 刘宣庭说:“翁主,他们是忌惮你的实力,如今我们府库,银钱,粮食,都可以超越任何一藩镇,而我们军队只有六卫,可怕的是这六卫能直面突厥十万精锐,还能大获全胜!全身而退!这就是他们针对你的原因!” 李康选喝了一口酒说:“不做奴隶,不做别人的枪!”正准备再喝一碗, 一个宫人跑进来:“哎呦!李大人,还在吃喝,陛下他们都在等你了,抓紧点!这等一下搞不好,你就凉透了,你这搞的跟没事人一样。” 李康选起身说:“内官严重了,我才多大点事呀!” 那宫人扭着腰:“哎呦!我说李大人,你心真大,这火纵相府,屠杀狱卒劫狱,射杀了一百三十多禁军这还嫌小吗?”李康选背手跟在那宫人身后,刘宣庭带着六人跟着,李康选大步迈的四八稳的说:“放心啊,内官,等一下你还要送他们出来!” 那宫人无奈的说:“好!我进宫快二十年了头一遭见您这样的。” 宫人带着他们来到太极殿,皇帝已经端坐在龙椅上了,底下跪着七八个南衙禁军将校,皇帝斜靠着龙椅,李康选进来后众人跪拜行礼。皇帝睁开眼睛见李康选到了没好气说:“我以为你跑了那,才来?平身!” 李康选起身拱手:“我去,吃饭了,陛下你吃了吗?” 皇帝伸伸懒腰说:“啊!朕吃过了!” 说完皇帝起身走到三个南衙禁军将领跟前:“你们说说!东都府军是不是射杀你们禁军了!” 其中一个四品云麾将军俯身说:“陛下,臣南衙禁军指挥副使,四品云麾将军,侯中钧,我南衙禁军确实被东都府军射杀了一百三十三人!” 皇帝转脸问:“李爱卿,你要解释吗?” 李康选上前拱手给皇帝行礼:“陛下,能让臣问问他吗?” 皇帝说:“当然可以!” 李康选一路小碎步跑到那,侯中钧面前蹲下看着跪地俯身的侯中钧问:“侯将军,你为何不告诉陛下,我是在那射杀你们南衙禁军的?” 侯中钧俯身,颤颤巍巍声音说:“在,,在,,昨日阅兵的皇家校场内,府军的营垒外。” 皇帝好奇的问:“昨晚城内火起,你南衙禁军不守城御敌,你跑那去干吗?” 那侯中钧吓的浑身抖若筛糠说:“禀陛下,臣,,,,臣,,,,臣,,” 李康选帮侯中钧的帽子扶扶正说:“侯将军别着急,慢慢跟陛下说,说清楚就好了。” 侯中钧抬头看着李康选紧张的额头冒汗磕磕巴巴说:“臣,臣,率部包围了,东都府军营垒!” 大殿内众官员哗然,开始窃窃私语。杨复光起身说:“陛下是臣命侯将军去搜捕逃犯的!” 李康这转身说:“杨相,你这就说错了?这人明明是阅兵演武后,释放的非要说是我劫的,你用心有点险恶呦!” 杨复光气的几乎要跳起来说:“我没放人,是你劫走的!” 李康选走到杨复光跟前说:“陛下,演武后下明旨,让你放还我东都府军士,你抗旨了吗?” 杨复光犹豫了一会说:“我没抗旨,我还没来得及放,正打算放就被劫了。” 李康选走到大理寺卿余富友身边问:“余大人,这大狱被劫是何时?” 余富友拱手:“更鼓过三,乃三更一刻!” 李康选又走到杨复光跟前说:“这都三更了,你还没放人,还说你没抗旨,杨相抗旨是要诛九族的!” 杨复光犹豫半天说:“我没抗旨,人就是你劫走的!” 李康选走到皇帝跟前说:“陛下当日正午前下旨放还,你竟然拖到三更人还在牢里,这不是抗旨吗?陛下让你今日做的事,你为何非要拖过今日,难道陛下的话是废话吗?” 第124章 对簿公堂(五) 杨复光眼神游离神情紧张的说:“好,即便是人是我放的,可你屠杀狱卒 放火烧相府这是事实!” 李康选摊开双手说:“人你都放了,我劫狱干嘛?我跟你那些狱卒有仇吗?” 杨复光气的指着李康选说:“你,,你,,,你,,好就算如此,那你火烧相府,你赖不掉了?” 李康选说:“那大理寺的,刑典司不查了吗?我带火雷子来了,让他比较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大理寺卿余富友上前拱手:“陛下,刑典司就在外面等候,”皇帝点头。 大理寺卿转身跟宫人说:“宣他入内!”宫人小碎步出去带进来一个年约五十的六品文官,跪下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大理寺刑典司,胡南一。” 皇帝指着刘宣庭带来的军士怀里抱着一箱火雷子说:“你去比一比看是否,是相府纵火的武器。” 那胡南一上前接过,一箱火雷子放在地上打开,从袖子掏出一个个小布袋卷,撑开后拿出一个小勺,打开火雷子的蜡封盖子,取出一勺闻闻,又用手捏了捏,之后又从另一个袖子拿出一个小黑盒子,捏了捏黑盒子内的膏状物品,也闻了闻。之后沉思片刻,又将两种东西放在一起,搅拌了一下,起身走到皇帝跟前跪下说:“陛下,火雷子坛内火油和杨相府内纵火使用的火油,是一样的,都是有一种粘稠的油脂掺拌了火油形成的膏状易燃物。其特点就是起火后越扑打越飞溅,遇水则浮与面上依旧燃烧,实难扑灭,这火雷子两陶中间有烟火,如爆燃其飞溅的范围更大,此火器真妙用焚敌当是好物。” 杨复光得意的说:“李康选,你还有何好诡辩的?认罪!” 李康选走到胡南一跟前说:“胡大人,你能分辨出这油脂是何油脂吗?” 胡南一拱手:“李大人,下官分辨不出?” 李康选说:“胡大人 是猪油和火油搅拌的。” 胡南一恍然拍腿到:“我咋就没想到那,我是觉得这油脂气味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李大人多谢提醒啊!” 李康选又问:“那昨夜相府 发生了爆燃你可查验 。” 胡南一面有难色的说:“查验了,是硝石硫磺木炭堆积在相府一个偏远因火发生了爆燃。” 李康选又问:“这相府有这么多硝石木炭和硫磺做何用?难不成是冬季取暖吗?” 胡南一面露惊惧伏身磕头不再说话。 李康选见状转而问杨复光:“杨相,你囤积这么多硝石硫磺木炭做何用?” 杨复光面部表情不自然的说:“这与你何干?” 李康选拱手问皇帝:“陛下,你可委派了,杨相求长生之道。” 皇帝惊惧反驳:“放肆,自古求仙问道长生的,皆是取乱之道,朕难道不知 ?” 李康选故作轻松的说:“哦,那我就放心了,陛下是圣君!” 接着李康选大声对众人说:“杨相府内,囤积了大量硝石木炭和硫磺,如果我没猜错还有大量水银!” 李康选看向胡南一,胡南一低头不语!李康选接着说:“这些东西,可炼丹求长生,杨相你想成仙吗?” 杨复光神情紧张带有一丝恐惧说:“你血口喷人,你,,,你,,,” 李康选接着大声说:“胡大人,如果是硝石硫磺木炭一起焚是否有爆燃,失火的风险!” 胡南一伏身向皇帝叩头说:“是,此三物本就易燃,如一起使用如控制不好分比,就如烟火一般会发生巨大的爆燃,火势难以控制。” 李康选走到杨复光跟前说:“杨相你听听,自己炼丹炉子爆了,非要说人纵火烧了你的相府,我就是有九个脑袋我也不够你砍的呀!” 杨复光气愤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好,,,,那你 射杀南衙禁军是你自己承认的,这点你不会抵赖?” 李康选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杨复光走到侯中钧跟前问:“侯将军你包围我们的时候,我府军在干吗?”侯中钧抬头看了一眼杨复光,杨复光气的吼道:“说呀!你看我干吗?” 侯中钧说:“府军,在吃饭!” 大理寺卿余富友惊叹:“啊!他们始终在吃吗?” 侯中钧跪地俯身低头说:“是,府军在吃饭,发一箭定位,越箭者杀!” 余富有看着李康选表情惊骇问:“之后,你们越过了定位箭,就被射杀了。” 侯中钧身后一个校尉说:“不是,我们起初没敢越过定位箭,彼此没有伤亡,但是南衙相府文吏秘书过去鞭打我等,让我等攻杀正在吃饭的府军,他带去的人越过了定位箭,府军就射杀了他们,箭簇累及我们!” 余富有表情复杂的说:“府军难道始终都在吃吗?” 那个校尉说:“是,府军大营内也在吃饭,李大人带着将校就在大门外吃饭,离我们不到一箭之地,” 余富友说:“这么说来,是你们先进攻府军的?” 侯中钧俯身说:“大人,我也不想,可是将令难违抗,我只好。。。” 杨复光生气的踢侯中钧说:“废物,战败还有这么多说辞!” 李康选推开正踢侯将军的杨复光说:“好了,都是我大唐健儿,你把他们当什么了!” 皇帝脸色铁青摆手给刘宣庭说:“你,那个谁,你来说这几个人是杨相放的,还是你们劫走的。” 刘宣庭跪地俯身:“陛下,这五名军士,是杨相放还的,杨相忠君爱国并未抗旨。” 皇帝点点头:“杨相,你有啥好说的?” 杨复光紧张的转身迟疑了一会好像在想问题,突然跪地:“陛下,臣,臣,,,臣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呀!陛下,请你相信老臣,这李康选是奸佞不能留呀!”见皇帝不为所动,杨复光爬到台阶前继续跪地俯身说:“陛下,老臣伴驾两君,四十年了,臣陪着先帝经历风风雨雨,也看着陛下长大登基,陛下呀!,,,,臣句句说的都是真的,陛下,,这李康选绝对不能留,此贼甚是狡猾呀!” 第125章 对簿公堂(六) 皇帝勃然大怒拍着条案起身吼道:“够了,杨相你怕还是把朕当成了12岁的孩童!李爱卿一句话说的很对,你是先帝的玩伴,不是朕的太上皇!”此话一出众臣都起身走到中间跪地俯身听皇帝训话。 皇帝起身说:“朕,早看出来了,尔等一群逆臣妒才,因而弹劾李爱卿,朕在突厥犯禁时给各镇都发去了勤王诏书,没一个藩镇来的,你兄长杨复恭也接到了!他为何不来勤王,大唐兵马八十万之多,兵部每年支应五十万兵马军资,可朕能调动几人?勤王者只有东都府军刚组建的五万精锐,战后你杨相掌案司,告天下诏书里写的对吗?你这不是欺君,你是想欺天下!” 众大臣跪地呼:“陛下圣明!” 皇帝接着说:“杨相,你想成仙朕不拦你,回剑南老家养老去!这南衙的事以后就不劳你费心了。” 杨复光紧张的哀嚎说:“陛下,老臣,身体还行,陛下老臣不敢了,老臣不敢在信方术了,陛下,府内失火是我炼丹所之,和李大人无关,陛下南衙大狱也是他们玩忽职守,让歹人抓了空子,陛下老臣不想回剑南养老,陛下老臣在京都大半辈子了,老臣,,,” 皇帝上前扶起杨复光语气亲切的说:“杨相,朕赐你荣归不好吗?朕长大了,你也老了,该放手就放手,让朕自己来可以吗?” 杨复光抬头看着皇帝眼神里透露出一种不舍,也有一种不甘心,表情复杂的说:“陛下,老臣,老臣还想在陪陛下走一程,” 皇帝轻声的说:“杨相,朕不想我大唐,永远像现在这般孱弱,杨相你理解吗?难道非要我们君臣主仆,闹的兵戎相见吗?” 皇帝这话虽然温和,可透露出得是王者的霸气,杨复光看了一眼边上站着的李康选,心里明白了;如果自己不让位,怕是皇帝要让李康选平叛了, 杨复光点点头说:“好!陛下老臣荣归就是!” 皇帝神情柔和的扶着杨复光说:“朕,谢谢你四十年来,为我大唐社稷的付出!”说完皇帝转身走上台说:“还有,杨相,川西节度使,东川节度使,山南西道节度使,我看平日也没啥正事,朕让神策军几个将士和他们打场马球!这赌注便是他们的乌纱帽!你看可好!” 杨复光神情呆滞的说:“可以,陛下安排就是,臣无异议!” 皇帝说:“好,田相那就办去!” 田令孜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说:“是,老臣安排!” 皇帝接着说:“东都府军,一战全胜,招来这么多是非,朕看这朝廷风气要改改了,武将不思战,文臣不思治,成天沉溺在门阀之争,多向李爱卿学习。好了朕累了,各自下去!” 说着皇帝离开大殿,宫人一声嘹亮的喊声过后,大家各自离开。 李康选转身摆手刘宣庭让那名军士抱起那箱火雷子,几人匆匆离开皇宫打马回营了,此刻大军已经拔营了,就剩下亲军营和刘宣庭李康选还有这五个被救的军士了,围着李康选的大帐一圈亲军云骑营的帐篷还没拆,李康选回到营中,就嚷嚷亲军伙房做饭吃饭! 刘宣庭走进大帐对李康选说:“翁主,真是吓死我了!” 李康选一边脱去朝服一边说:“你真胆小,没见过世面呀!” 刘宣庭说:“翁主听到了吗?陛下今日喊田相,而不是往日的阿父了!” 李康选一边拿起便服的袍子一边说:“这有啥,称呼而已!” 刘宣庭叹息道:“唉!这杨家七代为官,盛极一时,估计从此要没落了!” 李康选一边穿袍子一边说:“刘兄肤浅了,他依旧掌握着,兵马都监,剑南道依旧是他们的,少府监还是他的。只是没了南衙禁军指挥权和三川之地,伤了元气但是不至颓废!” 刘宣庭拱手:“翁主,提醒的对呀!那我们日后该如何?” 李康选刚穿好外袍说:“该吃吃,该喝喝,他少府监那边以前给多少钱,现在还给!你以为我想收拾他吗?我最想收拾的是田阉!只不过这杨复光,太拿自己当跟葱了,我要是不拿它沾酱,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针对我们搞事情!” 刘宣庭笑着说:“哈哈哈,翁主总是这般轻松吗?再大的事感觉你都不会放心上。” 李康选扎好腰带说:“刘兄凡事你紧张也没用,倒不如不紧张,该来的总会来。” 刘宣庭点头微笑:“是呀,一切只有定数。那我明日回东都!还能赶上大队!” 李康选整理好衣服往外走说:“明日午时 你带着那五个被救的人,跟我进宫见陛下,” 刘宣庭不解的:“啊! 陛下还没审完吗?” 俩人一前一后往大帐外走,李康选说:“不是这事了,好像陛下很关注他们 和杜家的事,不管了明天到了看陛下咋说?走吃饭去!” 说着二人来到伙房,吃饱喝足,二人各自回帐内休息了! 次日午时李康选带着一行六人,到了皇宫,在宫人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了御书房,皇帝正忙着批阅奏章,众人行礼后,皇帝抬头说:“平身!” 然后接着去看奏章! 李康选见状凑到跟前说:“陛下你这字写的不咋地?” 皇帝抬头看了一眼说:“用你评头论足吗?”说完皇帝放下笔说:“你们那个是,带头闹事的军士?” 许冬上前跪地:“陛下,小人就是带头的百夫长 !” 皇帝起身伸伸懒腰问:“听说你们为一箱子财物,和咸阳的杜家火拼了!因此才被咸阳府衙拿了?” 许冬磕头说:“陛下明察,小的们不是去劫掠,而是那杜家,杀人越货在前!” 皇帝拂袖背手起身说:“朕不想追究谁的责任,该说得阅兵演武当日朕已经说过了,你东都府军的事情,朕不过问,你们家统帅自己处理!朕关心的是这一箱子金子的出处在哪里?” 许冬跪地俯身说:“陛下,小的不知!起初小的一直以为是一箱书简,昨日放还后才知是一箱黄金,而且这金子至今,小的也不知道去了!” 第126章 盐案(一) 皇帝背手走到李康选跟前说:“爱卿你知道这金子是如何来的吗?” 李康选拱手:“陛下,好像和盐引有关联!” 皇帝点头说:“是呀!正是如此,那些是不义之财,究竟是分赃不均,还是杜家见财起意,朕也想知道。” 李康选继续说:“陛下,你派人查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皇帝斜眼看了李康选一眼说:“你是跟朕装吗?一石盐引一石盐,一引收五两课税,这不是当初你定得吗?” 李康选拱手道:“是呀!这又咋了?” 皇帝说:“最近户部呈报得盐税,明显在减少,而朕派遣千牛卫军士私下走访了京都附近,盐行销售基本都还可以!” 李康选沉思了一会说:“那就是说,有大量的私盐还在贩卖吗?” 皇帝说:“不错,比朕推出新盐政之前还多!” 李康选说:“那是如何躲过,官府盘查得?” 皇帝度步说:“朕推测,一假盐引,二一引多盐。除此之外没有三法了!” 李康选上前几步说:“陛下安排个人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皇帝无奈的说:“朕安排了,户部尚书去查,没结果,朕又安排了,内官监去查了,也是没结果!” 李康选跟在皇帝身后说:“陛下是想让我去查吗?” 皇帝动怒的说:“朕要自己去查,朕倒要看看谁有这般通天地本事,内官监和外朝的大臣都查不出问题,朕决定就先从这杜家查起。” 李康选看了一眼刘宣庭示意他跟陛下汇报。刘宣庭转身上前跪到陛下面前说:“陛下,由于事涉盐税,而新政又是我家翁主上的奏表,所以我家翁主其实已经安排下臣查了几日了。” 皇帝微笑的说:“朕就就知道你李康选不可能不查!说说你们查的情况!”说话间皇帝轻轻抬手,刘宣庭起身拱手说:“陛下,这几个军士救下的催姓女子的夫家,董鹏举,平日是倒卖盐引的,或者是帮人过盐的以此为生,其获利颇丰,催姓女子也仅仅知道是盐引而已,具体事涉谁,如何操作,女子一无所知。” 李康选补充说:“这倒卖盐引按理应该是要高于朝廷颁发的价格,可现实是他们倒卖的盐引是低于朝廷要征收课税价格。我判断应该不是伪造,各地方官员没人敢冒着杀头和灭九族的危险包庇伪造公文的,他们多半是一引多盐,帮人往复过盐,或者是租盐引给私盐贩子,方便躲过官府稽查,!” 皇帝不解的问:“是呀!伪造朝廷文书罪同谋逆是要诛九族的而地方官监察不力是要连坐的,可不伪造?一石盐五两银子的课税,他如果低于这个价格卖不就是亏了,朕看不出这里有何利在?” 刘宣庭拱手说:“陛下,正如我家翁主刚说的那样,这就是说有人对查盐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那些拿着过期使用过的盐引帮人运货,或者户部有人私放盐引牟利!” 皇帝似懂非懂的问:“户部,应该不会私放,毕竟最后都是要承报的,对不上数目也是重罪!” 李康选点头:“那这样看来,一引放多盐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皇帝有疑惑的说:“如果是这样,那各道州府县衙查验不出来吗?难道会有这么官员默许这种拿着已经使用过的过期盐引在往复运盐?” 李康选说:“陛下,这无非是利的问题,如果他们给各级衙门的利够多,衙门也未必会以法办事。还有就是各级衙门明知是过期的盐引而非伪造,又顾忌背后什么位高权重的人索性拿了好处闭眼不去看。” 刘宣庭补充道:“或是这盐引背后有那方势力,不仅位高权重还和各地方衙门串通各自牟利!” 皇帝气愤的说:“这不是架空我大唐赋税了吗?本该朝廷的税流入他私人腰包啦!” 李康选和刘宣庭拱手不再做答。 皇帝拂袖而坐说:“查,朕一定要查清楚!” 李康选上前说:“陛下咋查?你在这皇宫里能查谁?” 皇帝疑惑的看着李康选:“你以思朕在宫里就查不了啦!” 李康选点头说:“你在这宫里,你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内官监想让你看到的听到的,你在朝堂上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大臣们想让你看到听到的,你还如何查?陛下你以为户部尚书和内官监真的没查一点蛛丝马迹吗?连陛下你都能猜到,我都能一引多盐的操作,这外朝和内官监就猜不到吗?” 这皇帝点点头说:“朕明白了!以爱卿的建议朕该如何?” 李康选说:“微服出宫,私下查问,掌握重要情况后在官办!” 皇帝点头:“好,就这么办!”说着皇帝,摆手喊:“来人呐!” 一个金吾卫军士进来皇帝说:“去把,田相找来!”那军士下跪:“遵旨”离开了! 不大一会田令孜一路小碎步来到御书房,给皇帝行礼后起身阴阳怪气说:“呦!这李大人也在呀!看来你已经是陛下书房的常客了!”语气还有几分嫉妒! 李康选拱手:“田相,哪里,我是奉旨进宫的比不上你老,天天在陛下跟前侍候着!” 田令孜听言略微得意的说:“李大人,这话说得在理!老臣那!侍候陛下不分昼夜!” 皇帝指着田令孜说:“田相,你去安排一下,朕要微服出宫,跟李爱卿一起去咸阳游览一番!” 田令孜一听惊骇道:“陛下万万不可,一国之主,怎能附身下殿,与市井百姓一般,这天子威仪何在?” 皇帝说:“田相,朕就是微服出宫跟天子威仪有关系吗?朕虽然贵为天子,可朕依旧是肉体凡胎,为何不能与民同乐?”田令孜接续说:“陛下,九五之尊,统御天下,这深宫大内安全,若离开龙庭,遇险当如何?” 皇帝指着李康熙说:“朕有,李爱卿相伴,又有千牛备身,何险可有?” 田令孜上前几步说:“陛下,如果离开皇城,万一出现二主当如何?” 皇帝迟疑了一会说:“有你田相在,自能分辨真假!” 第127章 盐案(二) 简单的几句话,透露出信息量太大了,这田令孜话里的意思,一旦你离开龙椅,这椅子上坐的是谁,就不一定了,皇帝的意思,你姓田的不乱搞,肯定不会有事! 田令孜还要说什么皇帝起身说:“田相,放心咸阳很近不会有事,再说有你田相来往京都和咸阳之间替朕通信不会有事!” 正当皇帝和田令孜一个不让去一个非要去的时候, 刘宣庭轻轻碰了一下李康选,李康选看了一眼半天没反应过来, 刘宣庭见状只能自己拱手行礼道:“田相,陛下是离不开您老的,陛下意思是有你老陪同,肯定无虞!”说完刘宣庭看了一眼皇帝,皇帝迟疑片刻后说:“啊!是,田相朕打小就离不开你,朕年幼你是朕的阿父,朕现在长大了,你是朕的田相,朕凡是还要依仗你老呀!”说完皇帝和刘宣庭都看向李康选, 李康选迟疑片刻立马明白了,刘宣庭的意思;皇帝必须要带上田令孜,免得他在宫里作乱,而刚开始李康选和皇帝都没想到这一层,此刻皇帝话里有几分对田令孜的奉承,意思就更明显,皇帝不想强迫他想让他自己心甘情愿的跟自己出宫。 明白后李康选上前手搭在田令孜肩膀上把他整个人都架在胳膊下说:“田老相爷,陛下刚说了没你我们办不成事,你看这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们俩都年轻,这臣子那始终是外人,而你老不同,陛下小时当您是阿父,你忍心离开陛下吗?” 田令孜被李康选这一勾肩搭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能说:“好,老臣跟你们一起去,不管你们出宫要干嘛?老臣只保护陛下,其他的事情,老臣不管啊!”说着田令孜甩开李康选的手,李康选笑嘻嘻的说:“我们能干吗?无非是寻花问柳,泡妞,撩妹呗!” 田令孜瞪了一眼李康选说:“李大人,你已是从二品大员了,也是朝廷封疆大吏啦!怎能如此轻浮,这要是教坏了陛下你就是祸国殃民啦!” 李康选笑着说:“所以需要你老跟着呀!” 田令孜生气:“哼,陛下,老臣去准备了!” 皇帝笑着摆手说:“田相去便是,你我二人只需一身素服,便可!” 田令孜问:“陛下,带多少侍卫?” 皇帝说:“二十个!乔庄成跟班的车夫就行了。”田令孜下跪行礼后离开!等田离开后,皇帝拍着案子笑道:“李爱卿,你呀!不要总是挤兑太监们。” 李康选拱手:“陛下,臣没有呀!” 皇帝笑着说:“你这泡妞撩妹,尽管朕不知这词你是如何想到的,但是这撩字朕是懂得,所谓撩即剥去,你剥去妹子的衣衫,难道不是为了一夜春宵吗?你跟太监说这些难道不是挤兑嘲讽吗?” 刘宣庭和其他几个军士一边抿着嘴笑着,李康选忙解释:“陛下误会了,这就是一句玩笑话而已,撩妹不是一定要春宵一夜。” 皇帝抬手打断说:“好了,你我都是年轻人,这点事情,就不必再多言语了,春闱闺中之事,你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 李康选还要解释,皇帝说:“这次你的亲军营,提前进入咸阳城,朕的千牛卫乔装跟着我们,你和朕身边不要太多侍卫了,明白了吗?” 李康选拱手说:“陛下,明白了,我随身就带几个亲军就行了,” 皇帝点头说:“明日午时,我们北城门见,”说完李康选和众人拱手行礼离开。 回到大营,刘宣庭安排亲军营的军士乔装成三队商旅,在京都的商号给他们提供了货物和骡队,还有商号伙计,这些亲军只负责赶车,装卸货物,商队的伙计们是真的准备到咸阳卖货去了。 安排好后,一夜无事,第二天午后,李康选带着刘宣庭和两个亲军乔装的保镖,出现在京都的北门,没等多大一会,皇帝穿着便服,身后跟着老管家模样的田令孜带着十来个便装侍卫,后面跟着几辆马车,很是华丽,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排场! 马车后面跟着几个牵马的侍卫,一个侍卫牵着几匹马。 看来是分工明确,这前面在田令孜身后的十来个侍卫,腰挎横刀内穿软甲,是要贴身护卫的,后面几个牵马的和赶车的是保障马匹和后勤的,也负责外围的戒备。 等到近前李康选正要行大礼皇帝摆手说:“不必了,你这一拜露馅了。” 李康选笑着说:“看你们这阵仗,是少爷带着老管家下乡收地租呀!” 皇帝呵呵笑着说:“难道不是吗?何必要像。” 李康选伸出大拇指说:“的确是!”说话二人并肩往北边的官道走去,田令孜和刘宣庭紧跟二人身后,侍卫们和俩亲军牵着马赶着车跟着。 李康选说:“你这名字是不是要改一个,总不能见人就说我叫李儇!那还不把人吓死呀!” 皇帝想了片刻说:“朕以前叫李俨,那就叫回之前的名字!” 李康选边走边说:“好,李俨兄” 皇帝也笑着拱手:“康选兄!”哈哈二人笑着一起大步流星往前走! 眼见天将黑,一行人来到咸阳城门外,此刻尽管天色已经很晚了,但是李业麾下禁军正在有序撤出咸阳城防,行进的队伍举着火把,绵阳数里只到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此刻咸阳的城防也正式移交给了咸阳的府兵;咸阳伏兵也就几千人归咸阳防御使调遣,突厥大规模进攻的时候李康选都没注意咸阳还有两营编制不全的府兵,可见其战斗力和存在感! 皇帝李康选一下行人,站在城门口的道边正看着禁军撤离的队伍! “进不进去呀!我们要关城门了!”一个咸阳府军冲着他们喊完之后低着头也往门里走,几个进城的百姓路过李康选他们面前,听闻守城军士说要关门,加快了脚步奔跑进去了,李康选皇帝二人慢悠悠的往里走,刚那喊话的军士这会已经到了门里面看着一行人慢慢悠悠又催促道:“你们快点,磨蹭啥,等一下给你们关外面!” 李康选瞪了他一眼,吓了那个军士一个激灵没敢在说话,扶着门低头很小声的嘟哝了一句:“这么凶,,,” 第128章 盐案(三) 咸阳城内临时搭建的军帐也都拆完了,街道也都恢复了原先的模样,灯火通明的酒家夜市,吆喝买卖的声音,熙熙攘攘! 一行人来到一家客栈,刚进入前厅坐下,田令孜就开始抱怨:“这大街上吵死了,这晚上咋能安眠!” 问言店家急忙从柜台处下来抱拳:“客官,住店吗?” 刘宣庭从后面进来抱拳:“啊!是呀!店家有没有安静的房子!” 店家也听到了刚田令孜的抱怨就说:“我这小店南来北往的商旅居多,这靠北的几间上房算是比较安静,可一旦前院住进了客人,势必后面也会听到行动的!” 田令孜说:“老板那!这点今晚就住我们几位,包了!” 店家抱拳朝着田令孜行礼:“你老说笑了,我这小店虽然小,可一晚客满也要二十两银子,” 田令孜掏出飞钱抵票递过去:“七天啊!七天我们住这,你不许在开门让客进门了!” 店家接过抵票仔细了一会嘴一列:“好嘞,客官你放心,包你满意!” 李康选笑着说:“田管家你真阔气,李俨兄真是有福气!” 皇帝笑着小声跟田令孜说:“田相,银子你自己出啊!朕可没钱。” 田令孜拱手略带谄媚的神态小声答话说:“那是自然,老仆出银子。” 李康选冲着田令孜竖大拇指调侃道:“田管家威武!” 田令孜没好气一副质疑的态度说:“你就好意思白吃白住吗?” 李康选一副淡然的姿态说:“我有啥不好意思的啊!谢田老破费啊!”说着李康选跟在皇帝身后一起进去了里院! 田令孜一脸不可思议的说:“唉!你就一个大钱都不掏吗?”说着田令孜看向了一旁的刘宣庭,刘宣庭立马抱拳行礼说道:“谢谢,你老破费!”说着刘宣庭也小跑追赶李康选去了! 见刘宣庭要走,田令孜急忙阻拦:“唉。唉。。”刘宣庭头也没回的走了,田令孜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这东都主仆都是些什么人?这不是无赖吗?” 各自安排好房间后,皇帝来到李康选的房间进门就说:“康选兄,走去前厅吃饭去!”紧跟而来的田令孜说:“少爷,不用去前厅,我让人送来便是了!” 皇帝说:“走!田管家,别啰嗦了!”说着皇帝就要抬脚出去,李康选跟在后面说:“田老,快点呀!” 田令孜无奈的甩着袖子说:“哎!来了,”跟着就出了,到了前厅, 李康选点了几个小菜,二人一案对面而坐,准备吃饭。 李康选刚在皇帝面前坐下,就被田令孜从后面揪着衣服后领拉起来, 李康选怒道:“田老,你疯了,拉我跟吗?” 田令孜气愤的低声说:“你好大的狗胆敢和陛下对面而食,还敢垂足而坐,你想死啦?” 李康选生气的又重新坐回去说:“你管老子,陛下只要不介意,你说啥没用!” 田令孜气的跺脚低声说:“陛下,注意礼制!” 皇帝拿筷子敲敲条案说:“来,田管家你也来坐小艾一起吃!” 田令孜斜眼看了一眼李康选不怀好意的说:“老仆不敢,不像某些人胆大包天!” 刘宣庭过来拉了一下田令孜说:“田老,来用饭!” 田令孜转身见刘宣庭已经安排了另外一个条案,他等田令孜坐好后,刘宣庭抱拳拱手问道:“田老介意我和你一案而食吗?” 田令孜有些生气的说:“算了,他俩都那样了,我们就别介意这么多了坐!” 刘宣庭闻言,撩起袍子前襟跪坐,开始认真吃饭了。 皇帝边吃边说:“哎!康选兄,这个饭菜可比宫里的好吃呀!” 李康选边吃边说:“你是在宫里山珍海味吃多了,对着老百姓的普通饭菜觉得稀奇而已!” 皇帝说:“这很好了,味道比宫里好,康选兄,我大唐普通百姓就吃这个吗?” 李康选说:“你这一顿饭吃了农家一头牛!” 皇帝惊讶的放下碗问:“这顿饭多少钱?” 李康选说:“我们这一桌,三两银,两桌6两,农家一头牛壮年的耕牛12两,小犊子6两8两的价格。” 皇帝说:“我们这两桌看上去也不多,也不算贵呀!” 李康选抬手示意继续吃边说:“我发现,咱们这里的农业从业者,多数情况下是以粮食换物,以物品换制钱购买日常需要的商品,或者是打零工换点制钱,所以对农业者来说,只要有地,他们对银子不大感兴趣,这银子就是我们这样做生意的工商业者货物来往工具,也多用于计算货物价格,我们看的银子可金贵了,但是在农业者看来,不如一坨牛粪实在。” 皇帝微笑点头说:“是呀!业者不同取之不同也!” 李康选接着说:“当今我大唐能吃饱的农民少呀!多半只能果腹而已!” 皇帝脸色浓重的问:“为何?” 李康选说:“我刚到东都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何?明明都有地种可为何还饿肚子,后来我当了官就懂了,朝廷每年课税是粮二成,其实已经很轻了,可是各地衙门都在私下加征,有的地方甚至加到了7成,一年打下来的粮食7成给官府,” 皇帝有些愤怒的说:“朝廷下过明诏私征灭族呀! ”李康选低头边吃边说:“你小声点,你现在是少爷不是皇帝了” 皇帝这才收起架势说:“他们如何敢私征?” 李康选说:“一道有节度使,有的一道还不止一镇节度使,他们要养兵马,养幕僚,不征收如何?” 皇帝听完跟泄了气的球一样不说话了。 李康选接着说:“比如,江南东道兵马十余万,可人家吴越富庶之地,征四成足够,上交完朝廷还能自己留一半,搞不好还给朝廷打欠条,可幽州就不行了,那里征到了七成,才够八万大军勉强开支,百姓只能够果腹,有的一年收成剩下的不够自己吃,遇到个天灾,百姓饿死实属常事,有些百姓为了能活命,邻村约定饿死者互换食肉。”皇帝听完愣了一下之后转头干呕了起来! 第129章 盐案(四) 田令孜赶紧起身上前伺候着说:“李公子,你是故意的吗?把我们家少爷都恶心吐了。” 李康选笑着说:“田老想看吗?我们只要一路往东北方向不出七日就能看到幽州地界的民生。” 田令孜指着李康选说:“你一个河中道的,管人家幽州事做甚?再说你是如何知道幽州地界的事情?” 李康选放下筷子说:“因为我军中有很多都是幽州逃难得流民。” 皇帝吐完喝了口酒说:“康选兄,真如你所说百姓有互尸而食的吗?” 李康选笃定的说:“有,而且幽州地界,绝对不是偶发事情!” 皇帝沉思不再说话了,田令孜指着李康选说:“瞧你,把我们家少爷吓得!” 李康选给皇帝倒了碗酒,皇帝问:“这天下是怎么了?难道我真的是无能吗?” 李康选又自己满了一碗,喝了一口以后说:“民力养不起这么多官,养不起这么多兵呀!” 田令孜问:“李公子,你府军难道东都就养的起吗?”明显田令孜对李康选的说法很是不满。 李康选说:“如果我不经商,不购置那么多官田,依靠东都和河中道的税赋课业绝对是养不起这么多兵马的,光东都武威军就有大几万人,行宫里里外外还有小两万多人,留守司有七千人!在加上洛阳府衙,各级衙门,有2千人,这一年的税赋课业,基本不够这些开支,而我府军若指望这些课税基本是没办法的!” 皇帝点点头,此刻刘宣庭低声说:“二位,这不是朝堂不是议政的地方,” 皇帝拿起筷子说:“对对,此事回去再议!”说完皇帝继续吃了起来! 吃喝完,皇帝说:“康选兄不如我二人出去游览一番这咸阳夜景如何?” 李康选起身伸了个懒腰说:“少爷说了算?” 皇帝高兴的起身二人正要往外走,田令孜急忙劝说:“少爷,此刻已是夜晚,怕是不安全,明日?明日再去。” 皇帝说:“夜景,白天哪能见到呀!”说着皇帝在前,李康选在后大步流星出去了,刘宣庭跟在李康选后面见田令孜愣着那没走,又着急追赶翁主,就拨开挡路的田令孜说:“田老,夜景啊!呵呵”说着刘宣庭带着俩亲军追着李康选一起往街市走去,田令孜才反应过来喊着:“你们几个快跟着呀!”几个侍卫一路小跑追上了皇帝和李康选。 田令孜无奈只能跟在后面,他身后跟着俩侍卫,刚迈几步就开始喊:“等等我呀!少爷公子二位等等老仆呀!” 皇帝和李康选没理会径自往人多的地方走去,到了一处街道两边都是摆摊卖小玩意的,针头线脑梳子,胭脂俗尘,女子头饰,这二人跟着人流往前走。 皇帝说:“这街景是不错啊!谁能想到这不久前城外还在厮杀!” 李康选说:“人心还在大唐呀!陛下可知道那天我在城外和突厥厮杀的时,城内百姓都在城头呐喊助威,唐军威武,大唐必胜喊声震天呀!” 皇帝欣慰的点头说:“这百姓才是我大唐根基,可我大唐却要将就那些门阀世家,牺牲百姓的利益!” 李康选好奇的说:“李俨兄,你这意识好超前呀!” 皇帝说:“你不是说过吗?要与百姓共天下,而不是和门阀世家共天下!” 李康选点头:“是呀,只有和这天下黎民共天下,这江山社稷才能稳固!”皇帝兴致勃勃的,走到一个卖首饰的摊位前拿起一只花钗问:“东翁,这枝发钗多岁钱?” 摆摊东翁是一个三十岁的男子起身拱手行礼后说:“此钗是,锡不是银的,一两银,或者给8个大钱也行!” 皇帝好奇说:“这文银一两是兑十个大钱,你为何大钱只要8个?” 那东翁拱手:“我等百姓人家,过日子柴米面油盐使不了银子,大钱即可!客官若给了银子,我等还要去飞钱兑换,这佣就要去两成!” 皇帝点点头:“哦,那我买一个!”说着拿起递给身边的侍卫,侍卫付了钱,一行人行礼后离开。 李康选笑着说:“你这是要送给谁呀!” 皇帝说:“用你管吗?我回去送皇后的!你难道不带几件回东都送给我姐姐吗?” 李康选笑着说:“你姐会缺这个?她啥也不缺。” 皇帝笑着:“哈哈,那倒也是啊!不过这小玩意还是有些新意的!” 李康选点头说:“看不出来,李俨兄还是泡妞高手!” 皇帝边走边教训说:“你我都是读书人,斯文矜持点,别把那淫词滥调张嘴就来啊!” 李康选笑着说:“李俨兄教育的对!我以后要矜持点。” 田令孜跟在后面两个侍卫搀扶着,喘着粗气说:“少爷,我们回去!出来逛了有一个多时辰了,老仆实在是累了。”皇帝转过脸说:“田管家,你这平日要注意休养,你先回去!我在逛逛,” 田令孜一脸苦笑:“啊!还逛吗?” 李康选转脸笑着说:“田老,多锻炼才能长寿,你这样跟要死了一样!” 田令孜生气叉腰站直了身体说:“李康选,你嘴里不干不净的谁要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说完哼了一声! 刘宣庭从后面扶住田令孜说:“田老,长寿啊!小心点,别摔了啊!”说完众人呵呵笑着往前继续走,田令孜见皇帝没有回去的意思表情一瘫身体一软,抬手对身边的人说:“来,来你俩继续扶着我,哎呦喂!我这是遭罪了呀!” 一行人来到一个卖糖人的摊贩前,这皇帝正觉得好奇想要上前观看,十几个突厥模样的汉子从街头的不远处过来,一路骂骂咧咧推倒很多摊贩的摊位,身后还跟着几个唐吏。 皇帝身后侍卫见状;几个侍卫迅速上前把皇帝护在身后,左右几个侍卫也戒备,十几个侍卫瞬间把皇帝护在中间。 就听那突厥人领头的人喊:“老子是,突厥使者,要见你们的皇帝,你们居然让我在这里一等就是八天,早知道老子带兵来屠城了!” 身后那九品唐官带着几个唐吏说:“哎呦!使者你别砸东西呀!你这大街上见谁砸谁,这我们礼部那赔的完呀!” 第130章 盐案(五) 那几个突厥人哈哈哈大笑嚷道:“呵呵呵,现在是砸你的东西,在让我等,我就开始杀人了!”说话间,这些人便到了这个吹糖人的摊贩跟前,那几个突厥人不由分说得就要掀摊子,那个吹唐人的汉子约莫有五十岁,操起扁担就要打那突厥人说:“你们这些突厥人,还不老实,小心我大唐皇帝,发兵灭了你们,在我们的城池还敢嚣张!”说着那汉子扁担舞的生风,只见那领头的突厥人一个不小心,被扁担打翻在地,他身后的其他突厥人见状迅速抽刀,那汉子也不退就准备硬杠,李康选见那汉子要吃亏,正要帮忙。 那九品唐官带着几个唐吏几步飞奔上前喊:“住手!”那几个突厥人停手后,用刀指着那持扁担的汉子对唐官说:“他伤了我们的人,你们不杀了他,我们就动手宰了他。” 那九品官说:“这是我大唐地界,先是你们放肆砸东西的,伤了你打不了赔你点钱得了!”那九品官想息事宁人,就说要赔突厥人钱。 那领头的突厥人起身拍拍衣服说:“那就让你们的皇帝把朔州以西的地方,赔给我们!” 那唐官一脸为难的说:“这事,我做不了主,我们尚书也做不了主,要陛下做主。” 那突厥领头人抽刀说:“不给老子自己取。”说着就举刀砍那持扁担的摊主,摊主不慌不忙一个侧身闪躲,就避开了头顶一刀,顺手横挥一扁担那突厥人又被打倒。 这次几个突厥人不再听唐官的喝止,纷纷举刀就上。 李康选对身边的俩亲军说:“帮忙呀!”俩亲军跟脚下有弹射器一样,嗖,,的一下就窜出去好几米,一个亲军一拳打倒一个突厥人,另一个亲军抽出横刀,挑开正要砍向摊主的一刀,正面一脚踹在拿刀人的侧腰,那人触不及防一下跌出几米,另外几个突厥人见有人加入,就转身围攻俩亲军。几个回合下来云骑营的俩亲军明显不敌对方人多。 李康选见自己要吃亏,操起路边一个木棒上前就朝一个突厥人脑后一棒,那突厥人冷不防的被人从后面袭击,结结实实的后脑挨了一棒倒地血溅当场。 离这个突厥人最近的同伴见状,拿刀就要砍李康选,李康选并未发现,还在看被他打倒那人。 皇帝大喊:“康选兄小心!”话音还未落, 李康选手下那个亲军就转身一刀刺入了那举刀欲劈李康选的突厥人胸口,一横刀直接穿透那人胸膛。突厥见已经死了俩人,剩下的人跟疯了一样,下死手,看架势非要把李康选和这俩亲军置于死地! 皇帝对身后侍卫说:“上呀!站着等收尸吗?” 皇帝身前戒备的几个侍卫没动,身后的几个侍卫上前抽刀也加入了战斗,几分钟就把那几个突厥人打倒。 李康选的亲军和皇帝的侍卫收刀,退回原来的位子。 那领头的突厥人指着九品唐官说:“你看啊,这就是你们大唐的待客之道啊!我回去要禀告我们大汗,再发兵来!到时我要屠城!” 那唐官说:“你这就不讲道理了,是你们滋事在前!”说着那唐官指着李康选和皇帝说:“哎!我说你们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当街行凶!”说着对身后的唐吏说:“来呀,绑了!” 刘宣庭上前拱手:“这位官爷,你绑的了吗?”那唐官仔细看了一下,见皇帝和李康选身边有十几个像练家子各个持械,而自己几个唐吏一看多半都是混饭的角色,就面露怯色的说:“你们当街击杀使者是犯了唐律。” 刘宣庭上前几步说:“官爷,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住的云祥客栈,你若处理不了,就来云祥客栈找我们,届时我们来处理如何?” 那唐官表情些许紧张又有些疑惑问:“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刘宣庭回答:“我们是贩茶的,”说着低头伸手指着皇帝说:“这位是我们家公子的挚友,他们是出门收地租的。” 那突厥人拿刀指着皇帝和李康选说:“你们俩,今日走不了,我非要了你的脑袋不可!” 田令孜生气的说:“大胆,你敢持械相挟,我诛你九族,” 此刻李康选提前潜伏的亲军基本都围过来了,李康选低头问皇帝:“拿不拿?”听到这一问的刘宣庭也转头看向皇帝,皇帝点点头。 刘宣庭看向李康选,李康选也微微点头。 刘宣庭上前几步举手喊:“拿了,这些人!”刹那间,周围人群里窜出几十个大汉,不由分说,将这些突厥人就地按倒下了刀。 那几个唐官和唐吏正要发问质疑。 皇帝说:“也拿了!” 刘宣庭又喊了句:“这几个唐吏也拿了。”人群里又窜出了几十人迅速按倒了几个唐吏下了刀。 皇帝又跟李康选说:“让你的人,把他们带到客栈马厩里关押起来,别让人发现了,等朕忙完在处理!”李康选让刘宣庭去办了! 到了客栈,店家给引路,这二十几人被绑缚着丢到马厩。 皇帝生气的走进房间,李康选和田令孜以及刘宣庭跟在后面,皇帝愤怒的说:“这些突厥人,还没怕吗?还敢在大唐如此嚣张吗?” 田令孜跟在皇帝身后说:“哎呦!陛下赶紧处理!不能把他们关在马厩太久呀!毕竟是来使想必是来就前阵子的战事磋商的!” 皇帝生气的说:“不管他,就让他们呆在那里!” 李康选也上前拱手:“陛下,臣有一个办法!” 皇帝看着李康选说:“爱卿说!此间无外人!” 李康选说:“让李存勖过来,看管他们!” 刘宣庭一听一脸坏笑,皇帝背手走了几步转头看着李康选笑着说:“呵呵,你这主意好!就这么办!别跟李存勖说是朕的意思啊!” 李康选说:“放心,我不傻!” 李康选跟刘宣庭吩咐:“刘兄,安排人去找李存勖就说我在咸阳等他,让他明天来咸阳,带五十个河东亲军。” 刘宣庭拱手:“得令”离开了皇帝的房间。 第131章 盐案(六) 一夜无事! 次日清晨街道传来洒扫声,各店铺都在整理货物,清洁门口!这种简单平凡重复的日子,这里的百姓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简单知足对他们而言这就是幸福! 李康选刚整理好衣物穿戴整齐,来到客栈前厅准备吃早饭,小二端上饭菜李康选刚坐。 李存勖就带着几十个河东亲军都穿着便装已经赶到了,见李康选坐前厅就上前拱手:“李兄,你让我带人来咸阳何事?”李康选见他满头大汗说:“你这么快?” 李存勖也不客气抓起李康选桌上的饼子就吃了说:“我下半夜出发的,一路快马赶到!” 李康选见他身后的军士一个个面露疲惫就说:“店家,安排他们,吃饭,给他们安排一个房间休息啊!” 店家应允后带他们去客房,同时安排了饭菜! 李存勖一边吃一边说:“李兄啥事你说呀!” 李康选递给李存勖一副筷子又给他盛了碗稀粥说:“我昨天拿了,突厥使者和接待他们的驿丞,把他们丢在马厩了!我想让你的人帮我看几天,我忙完在处理,此事你要替我保密啊!” 李存勖正吃饼子听他这么一说差点噎住了,忙起身端起粥就喝,喝完蹲地上咳嗽了好一阵,噎的满脸通红摆手说“不敢,你说啥我都不干,私自扣押他国来使者,按唐律死罪,更何况是突厥!” 李康选生气的问:“突厥咋了?” 李存勖起身坐回原来位子,喝了口粥说:“突厥刚跟我们打了一次大仗,大败亏输,此刻遣使必是和谈!这是一等一的国家大事!你把人扣了,陛下怪罪了,绝对议罪,到时你我人头落地!” 李康选边吃饼子边说:“不会的,放心我拿人头给你保着不会啊!” 李存勖:“李兄你,,,,,,”正说话的李存勖突然面带疑惑之后略微惊惧的看着李康选身后。 李康选见李存勖张着嘴一副惊呆的表情,看着自己身后,那表情除了惊呆还露出些许的惊恐,就回头看了一眼,就见皇帝一边整理腰带一边往这边走,到了近前说:“康选兄,你吃早饭也不叫我一声。” 李康选甚至都没起身摆手给小二:“来副碗筷!”小二麻溜的送过碗筷,李康选很随意的帮皇帝盛了稀粥,皇帝坐下端起碗喝了一口,就见李存勖还是一脸惊恐的呆坐着,嘴巴张的老大,嘴里还有没嚼完的饼子。 皇帝说:“你看啥?不吃饭看我,我脸上有字吗?” 李康选见李存勖惊恐失态,推了他一把:“存勖兄,干吗那?” 李存勖这才醒过神指着皇帝说:“李兄,,,这,,,他,,,是,,,是那个,,,,”说着李存勖激动地手舞足蹈!李康选按住激动李存勖肩膀说:“是,他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 李存勖愣了几秒,赶紧起身就要跪拜,李康选一把拉住他严厉的说:“别露了身份啊!” 李存勖这才明白,又唯唯诺诺的坐回自己的位子,饼子也不敢吃了,只是低头坐着,连筷也不敢,更不敢说话了! 皇帝拿筷子指着菜说:“存勖兄吃呀,客气啥,在不吃,这康选兄就给吃完了,抓紧啊!” 李存勖听皇帝这么一说,表情很不自然,一副难为情样子,拿起筷子跟受气的小媳妇一样。 此刻田令孜也出来说:“哎!少爷公子,你们吃饭也不叫老仆吗?”说着就招呼小二另开一桌! 李存勖拿筷子指着田令孜张着大嘴惊惧的说:“李兄,他,,是,,,”李康选点头。 田令孜见李存勖指着自己语无伦次就没好气的说:“咋了!不认识老仆了吗?” 李存勖赶紧起身拱手:“不,,不,,敢,,田相,”一个相字刚出口就想起李康选那句别了露身份,李存勖立马改口:“田相伯!”这一改口,皇帝乐的说:“你小子还很机灵啊!” 李存勖又转向皇帝拱手:“。。。不敢,”李存勖憋半天不知道叫啥好! 李康选见他为难就指着皇帝说:“李俨,地主家傻儿子,少爷!”又转脸指着田令孜说:“老管家,田老仆!” 李存勖清楚他二人新身份尴尬的拱手行礼后又坐回原来位子,不知所措。 此刻刘宣庭,来到皇帝跟前很有规矩躬身行礼说:“李少爷早安!” 皇帝摆手:“不要这么多礼节!” 刘宣庭说:“明白了!”说完跟田令孜一桌吃饭了! 李存勖依旧无措的坐着,看着他们吃。 此刻一个小二过来说:“李公子,你那几十个伙计,都安排妥当了,掌柜的遣我来问这钱是现汇还是记账?” 李存勖一听,起身就在自己腰间摸银子,李康选按住李存勖对小二说:“老规矩,记田老管家的的账!” 田令孜不高兴的说:“哎,哎,我说姓李的不带这样的啊!”正要起身反驳! 皇帝摆摆筷子放下碗说:“田老,你就多担待啦!” 田令孜一听皇帝都说话了只好拱手行礼:“是,少爷,老仆知道了!”说完田令孜很不情愿的坐回位子,拿起一个饼子狠狠的咬了一口,欲哭的表情! 刘宣庭给田令孜盛了稀粥说:“田老别跟我家公子一般见识啊!” 田令孜接过稀粥点头说:“还是你贴心,这李康选,太不是东西了.” 李存勖见状就拱手对李康选说:“李兄这,五十人吃喝住,银子不少,要不还是我。。。。。”李存勖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康选打断了说:“你是看不起田老吗?把我拜托你的事情做好,其他你就别操心了!” 李存勖谨慎的看了一眼皇帝,见皇帝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正继续吃着。 李存勖拿脚踩了一下李康选的脚,眼睛抛向皇帝,意思很明显了,李存勖在求证皇帝是否知道此事? 李康选明白他的意思,就轻轻点头! 李存勖见了,立马跟泄气的皮球一样。 其实这二人动作幅度很微小,但距离太近也都被皇帝尽收眼底,可皇帝依旧一副没看见得样子,李康选心想;这古代也是人生全靠演技啊! 第132章 盐案(七) 吃完早饭,李康选拱手对皇帝说:“李少爷,我和存勖兄还有事,你慢用我等一就过来。” 皇帝伸着脑袋正吃着,没回答拿筷子甩了一下示意你们去! 李康选拉着李存勖起来,李存勖拱手行礼没说话,起身跟着李康选离开了前厅,回头见自己走远了估计前厅听不到自己说话了,就上前几步紧跟着李康选说:“李兄,陛下和田相怎么这副打扮跟你混迹在这市井之中呀!” 李康选一边走一边说:“这你就别问了,总之哥哥我不会害你的。” 李存勖有问:“你拿了使者陛下知道吗?” 李康选说:“你猜,陛下知不知道?” 李存勖思考了一会说:“陛下难道不知道吗?” 李康选带着李存勖往马厩方向走去说:“别打听了!这事对你只有好处没坏处,包括对你整个河东都有好处,放心我不会害你。” 李存勖说:“这我知道!”转眼二人来到了马厩。 李存勖惊呆了,不大的马厩外面站着五挎着横刀的侍卫,这里面也就四十平方!横七竖八躺着将近二十来个人都被绑了手脚,十来个突厥打扮的人,和几个唐吏打扮的人,其中一个还穿着九品朝服! 马厩内马粪都还没清理,这些人就这样被丢在干草堆上熬了一夜了,有些手都绑的发紫了! 李存勖指着这些人问:“李兄,这唐官唐吏你也给拿了?” 李康选点头说:“嗯!这些个突厥人当街打砸这几个唐官无能,任由他们肆意妄为,不该惩戒吗?” 李存勖情绪激动地说:“你们总该,跟陛下说一声!”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当初在孟州,我杀尽扶桑使团也没跟陛下请旨呀!” 这二人对话被在场的都听见了,就见那个九品官忽然明白什么是似的喊:“你是那个孟州杀了,三千使团的兵部侍郎,和突厥作战的兵部尚书左仆射,都畿道东都府军统帅那个李大人吗?” 另一个年长得唐吏说:“驿丞大人,尚书仆射哪有这么年轻的。” 李康选也不废话指着李存勖说:“这是晋王嫡子,你们往后几日就有他看着你们!” 那个领头的突厥人喊:“我是突厥,右亲王阿育达,你最好告诉李克用,让他小心脑袋!” 李存勖听完激动地跟李康选说:“他是亲王呀,李兄” 李康选走到那阿育达,跟前蹬了他一脚说:“给老子闭嘴,不然坎了你!” 那个阿育达愤恨的看着李康选:“放开我,我要和你决斗!” 李康选指着门外的五个侍卫说:“在吵吵,我就让他们把马粪塞满你的嘴!” 那个阿育达说:“你等着,等我见了你的皇帝我非让他杀了你!” 李康选摆手:“你们五个进来,把马粪给他喂饱!”五个侍卫面面相觑,李康选见指挥不动皇帝的人就说:“你们去叫我那俩人叫来!” 一个侍卫离开后不一会,李康选的俩亲军过来了,李康选说:“你俩把马粪给他喂饱!” 俩亲军左右看看没工具,就抽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撬开了阿育达的嘴,另一亲军用木片,把马粪铲起来直接送到阿育达嘴里,几下之后,阿育达的嘴也让匕首划破,也塞满了马粪,吐了一地,也不敢说话了! 李康选上前蹬了他一脚:“说话呀!你不是很嚣张吗?昨晚你砸百姓摊位的时候那股劲那!” 阿育达只是蜷缩着腰头紧闭着嘴巴! 李存勖拉着李康选说:“好了,李兄,差不多得了,交给我的人!”说完李存勖跟李康选的亲军说:“劳驾你二位去帮我叫一下我的人。”俩亲军望着李康选,见李康选摆手示意,二人离开!不一会李存勖的人,过来了! 李存勖交代说:“你们分三班看管好这些人,不能让他们逃了,也不能让外人伤害了他们。”五十个军士拱手:“得令” 交代完李康选和李存勖往外走,到了前厅,皇帝依旧还在喝粥见俩人回来坐下皇帝问:“李存勖,你现在何职?” 李存勖正要起身行礼,皇帝拿筷子一指李存勖,他立马明白坐下拱手:“臣,,,,,不,,我现是,从四品散员,无职!” 皇帝说:“那回去你就是从三品刑部侍郎。” 李存勖激动地又要起身,皇帝说:“坐稳了,”李存勖只好坐下。 皇帝又说:“你父亲,把你留在京都,跟我说以你和你妻儿仆奴13口人为质,我觉得没必要!我不放你回去是你那十三太保的老大李嗣源,怕是你回去会被他害了” 李康选看着皇帝心里惊出冷汗,原来这个皇帝对河东这么了解,连河东内斗的隐患都看透了,自己这没心没肺没收敛的在他面前嘚瑟,是不是他一直也引而不发,遇到机会是不是也会把自己收拾掉? 思虑了一会李康选还是接话道:“李俨兄的意思,这李嗣源有夺嫡的心思?” 皇帝自己盛了第二碗粥说:“何止夺滴,这天下江山他不也在惦记吗?” 李存勖急忙解释:“我河东对陛下忠心耿耿!” 皇帝严肃的说:“你紧张什么?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这李嗣源是李嗣源,” 李康选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说:“存勖兄,宽心!” 皇帝抬眼看了一眼紧张的李存勖,装着一副貌似有意无心的询问:“你河东的世子将来会是谁你想过吗?” 李存勖恭敬的说“父亲,健在,我不敢言明!”皇帝端起碗不再说话! 李康选看着皇帝心想;这帝王权术一般人真学不会,看似平平庸庸的僖宗几句话,透露了他对河东藩镇内部情况的了解,也透露他对河东的未来也想有意按自己的意图安排,那这次他接近李存勖还是自己的主意,难道自己也是被皇帝算计了? 很快吃喝完了,皇帝起身拉了腰带说:“康选兄,走我三人去街面逛逛,顺道去查访一下市面。” 李康选起身:“好,李兄请.” 李存勖起身拱手施礼:“少爷请!” 第133章 盐案(八) 皇帝拍着李存勖的肩膀说:“不要拘束,你我三人年纪相仿,就兄弟相称!” 李存勖拱手弯腰低头说:“不敢!还是尊卑有别的好!” 皇帝说:“微服出行,就别那么多礼数了!”说完皇帝在前,李康选紧跟在后,李存勖跟在李康选后面,田令孜见状急忙喊:“哎呦!等等老仆呀!少爷,”喊完,跟身后一个侍卫说:“快着点呀,跟着少爷呀!” 那个侍卫转身摆手,五六个侍卫追出去了,刘宣庭不紧不慢,起身准备去扶田令孜关心的说:“田老你当心点!”说着看了一眼那里保护李康选的云骑营军士,那俩云骑营的军士会意里面追了出去,见状俩河东亲军也追着李存勖而出。 田令孜生气的把吃了一半的饼子往桌子上狠狠一抛不高兴的说:“这还吃个屁,走!刘管家,我们俩管家也跟紧追他们!” 刘宣庭答应了:“唉!你老小心点!”说着扶着田令孜出了客栈大门,门口俩个年轻汉子,牵着一头驴过来,刘宣庭说:“田老,我给你雇了头驴,来我扶你上去!” 田令孜不悦说:“还不如,骑马呐!” 刘宣庭凑到跟前小声解释说:“田相,皇帝步行,你怎能骑高头大马跟随,驴矮小,代步而已,不触及皇威!” 田令孜明白了拍拍刘宣庭肩膀说:“还是刘管家想的周全走!”说着刘宣庭扶着田令孜上了驴子,俩年轻人牵着驴追李康选和皇帝一行,刘宣庭转身进客栈,来到马厩。见突厥领头的一嘴血就问了情况,九品唐官就如实回答了。 刘宣庭检查完河东亲军看守情况放心后,也去追赶李康选,由于自己耽搁时间,出了客栈不知该往那个方向追赶,就走到客栈门口一个买灯笼的商贩走过去问:“翁主往那个方向去了?” 商贩低声说:“前门街,右转!” 刘宣庭按那人说得出了前门街道右转后,还是没见李康选,就蹲到和俩卖水果的汉子聊了几句起身,迅速的往葵源街去。这些都是东都府军的亲军营军士乔装的,此刻整个咸阳城内两千东都云骑营亲军散布在各个角落。 刘宣庭到了葵源街远远就见皇帝李康选李存勖三人正在看一个卖小家具的摊位,身边十来个侍卫跟着,田令孜骑着驴也跟在身后,刘宣庭不动声色跟在后面。 这皇帝见啥都好奇,逢摊必看,逢店必进,问东问西!这李康选和李存勖跟在身后!从上午一直逛到了午后。 李康选刚穿越来的时候就是他这个劲头见啥都稀奇,都想去看热闹。 皇帝也是在高高的龙椅子上坐久了,对着民间的百姓各种事物都好奇。 李康选读书的时候很难理解何不食肉糜的历史典故,可如今他真的身处古代的时候,才明白如果一群人去蒙蔽一个人,那么这个如果在不聪明的话,那是很容易的! 午时后三人来到一家很大的酒肆,皇帝突然说:“你们饿不饿?我是饿了!” 李康选说:“我也饿了!我们进去吃顿饭?” 皇帝指着李存勖说:“存勖兄,如何?” 李存勖经过一上午和他们俩这种相处也习惯了些就说:“我也饿了,我请二位吃一顿!” 李康选冲身后田令孜大声说:“田老,少爷说饿了要进去吃一顿!” 田令孜在驴背上摆手说:“嗯!好,老仆知道了!”说着俩牵驴的年轻人扶着田令孜下驴。 李康选皇帝三人往里走,李康选跟李存勖说:“你破费啥!田老有的是银子!”尽管李康选很小声还是被身后田令孜听到了,田令孜生气的说:“啊呸,李公子,要说有钱,谁能有你富呀!你年入几乎快抵上大唐国库了!” 刘宣庭一听故意高声说:“田老,您老糊涂啦!我家公子,再多钱,也不敢跟你老比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家那点家当,都是当今圣上的。”刘宣庭这话故意说给皇帝听得。 田令孜也是明白人就说:“你家公子,这两天可没少挤兑我啊!” 皇帝找了位子坐下后说:“这顿你请!”说着指着李康选。 李康选无奈点头说:“好,我请!”田令孜见皇帝说话了! 激动地指着李康选说:“小子,你也有今天呀!哈哈哈!”说着;田令孜摆手让小二到跟前说:“来,小二,把这些个兄弟都给我安排上,好酒好肉!门口那驴也给我喂精料,把俩牵驴的小伙子也叫进来吃,哈哈哈哈!这个冤种汇钱!”说着田令孜指着了一下李康选,小二一脸懵的看着李康选。 李康选点头说:“小二哥去!” 小二干脆利索的答应了句:“唉!”麻溜的跑到门口把驴牵进后院,让俩牵驴的和那些侍卫都坐好后! 小二吆喝一声:“三桌上等席面,,,,,” 田令孜打断了小二说:“五桌,我和这位刘先生俩人一桌,那三位公子一桌,其他人三桌!” 小二止住吆喝忙说:“客官,你们三桌够了!” 田令孜生气的说:“我说五桌就五桌,怕我们吃不起吗?” 那小二忙解释:“客官误会了,我是看你这浪费了!要不你三桌席面,我给你安排分五桌可以吗?” 田令孜更生气一拍桌子说:“我说了五桌不减快去!” 小二还想解释,刘宣庭笑着说:“呵呵,小哥,去!等一下我汇钱给你!” 小二无奈摇头后又吆喝:“五桌上等席面,四荤,四素,四凉,四热,四卤,四炖!”吆喝完就听后面有人答应:“唉!上等席面五桌,六四菜!” 李存勖小声的问李康选:“这五桌席面二十五两,你带这么多银子了吗?” 李康选说:“带了,刘宣庭那里应该有?” 皇帝打趣说:“存勖兄,你少算了一样!” 李存勖不解的问:“李俨兄,请明示!” 皇帝笑着说:“呵呵,还有头驴子!”三人都笑了! 李康选一脸坏笑的说:“等一下吃完没钱给,我就把驴子押到这酒肆,让田老继续走着!” 皇帝打趣说:“你可别累坏了这老人家!你前日在我那书房还在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李康选轻轻摇头说“少爷,放心这田老累不坏!” 第134章 盐案(九) 三人正聊天,几个小二跑堂开始上菜了,这三人面前的条案桌本就比一般家里的条案要大不少,就跟现代社会里酒楼的桌肯定比我们家里的大一个道理,但是陆陆续续上来的菜很快摆满了整个条案,牛肉,羊肉,鹿肉,鸡鸭鹅,鱼虾鳖,各种果蔬! 李康选问小二:“小哥,菜齐了吗?” 小二说:“客官,齐备了,请慢用!”说完小二离开了, 李康选看着这一堆的菜说了句:“我靠,怪不得小二哥怕我们浪费,这估计很难吃完!这都摆了两层了!” 李存勖说:“能吃多少算多少!” 皇帝操起筷子说:“来,赶紧的!”说着就开始夹菜! 再看那些侍卫和亲军们,早就开始胡吃海塞了!刘宣庭这边对着田令孜说:“田老,你先请!” 田令孜拿起筷子说:“刘先生也请,”二人几乎同时动筷子。 站在不远处的几个小二哥议论着,一开始帮他们点菜的小二说:“这些人这阔气,一顿吃了我六七年的工钱!” 另一个小二说:“是呀,我来这七年了,第一回见这么对仆人的和主人一样席面!” 边上又一个小二说“是呀!以往仆人不都是一碗面在后院吃就行了,这家人阔气啊!” 忽然这几个跑堂的小二脸色一变惊恐的望着门口,一个小二从门外跑进来喊:“东翁,他们又来了!”就见这门口跑进来的小二身后跟着二十个,彪形大汉,领头的那汉子大胡子,粗狂袒胸露怀,在前腹部腰带上斜别着一把一尺来长的短刀,后面跟着二十几个汉子也是各个凶神恶煞,有的抱怀手里拿着横刀,有个肩膀扛着横刀,有的把横刀担着肩膀两手放在两头,有的是别在腰上,总之这些人一看绝非善类,不仅仅面露凶相,而且各个持械! 就见那年长的店家,从柜台里急忙下来,上前拱手:“安大爷,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我这店不卖吗?” 领头的说:“现在由不得你了,我家老爷说了,今天你要不卖,我就做了你一家,这店还是我们老爷的。”说完身后二十几个人发出诡异的笑,咯咯咯,在场所有人都吓得跑出了,原本热闹的酒肆一下没人了,就剩李康选他们这些人了! 田令孜见状,给那几个侍卫轻轻的摆手,侍卫立马起身都走到皇帝身边,把皇帝护在身后,李康选和李存勖的亲军也站到了二人身后,田令孜起身对皇帝小声说:“少爷,我们走!看来这里已经是,是非之地啦!” 皇帝不理会田令孜继续吃着低声说:“康选兄,让你潜伏的人过来!” 李康选递了个眼神,刘宣庭离开,不到两分钟,李康选见门外出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夹杂在看热闹的人群中。 刘宣庭回来冲着李康选微微点头。 李康选低声跟皇帝说:“李俨兄,都到了!” 皇帝说:“啊!继续吃!”说着皇帝又对身边的侍卫说:“你们也坐回去继续吃!”侍卫们各个面色为难。 皇帝又轻声说:“哎!坐回去,吃饱喝足啊!”侍卫们和亲军都又坐回去继续吃饭,但是一个个都保持了高度戒备,他们把横刀都靠在腿边手握着刀柄,而不像刚才随意别在腰上,坐姿别在腰上抽刀很不方便!所以各个都把刀立靠在腿边方便随时拔刀! 此刻又听见店家说:“这店是我祖上传下来了的到我这都四代了,你家老爷说看上了就要强买吗?” 那领头安姓的汉子说:“我家老爷给你,二百两已经是给你祖宗面子了,” 店家气愤的说:“我这店如果现在沽兑至少八千两,我前后是五进的院子呀!这临街的店面,足宽三十丈,你家老爷咋不去抢那!” 安姓汉子得意的笑着:“呵呵呵,这不今天就是派我们来抢了吗!” 那店家气的:“你们,,你们,太过分了,你们眼里要有王法吗?还有唐律吗?” 那安姓汉子更得意的笑着:“哈哈哈,我们家老爷就是唐律,王法算个鸟蛋呀!” 另一个汉子抽出横刀压在店家脖子上说:“今天你不签押,我就砍了你的头,在杀了你全家!”这会店家吓得闭着眼睛,双手抓拳瑟瑟发抖,几个小二吓得靠着柜台抱缩在一起! 那二十几人得意的笑着,一个汉子注意到;李康选他们非但没被吓跑还在淡定的吃喝,就上前推了李康选一把说:“哎!别人都跑了,你们为啥不跑?” 李康选背对着他们正吃饭被他这用力一推差点筷子捅伤自己嘴,于是生气的起身说:“你妈的,老子走不走关你鸟事。”说着就拿筷子一下插到了那人肩膀,那汉子猝不及防被李康选一筷子插入肩头一阵吃痛:“啊,,”的一声后退十几步,这些人一下都被惊动,等他们看清楚情况后,就慢慢靠了过来,几个侍卫和亲军,也迅速跑到各自主人身后戒备! 李康选插完那人又喊了句:“小二,再给我来副筷子!”几个小二显然已经吓坏了没人搭话! 李康选又喊了声:“你们几傻了?拿副筷子给我!”其中一个机灵点的,迅速转身拿了副筷子跑着捧给李康选。 那安姓汉子见这几个侍卫和亲军都是身材魁梧,持械而立,自带一种威严! 就客气的拱手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出手伤了我兄弟!” 李康选皇帝李存勖继续吃着没人理会他们!安姓汉子,又拱手道:“不知是,道上的还是庙里的!”见他三人还不搭话!刘宣庭起身说:“你们识趣的赶紧滚蛋!别影响我们少爷,和公子们吃饭!” 安姓汉子见有人搭话生气的说:“哼,管你今天是谁,伤了我兄弟,你们走不了啦!” 李存勖拿筷子指着安姓的汉子说:“赶紧滚蛋!不然你们死定了!” 皇帝一副劝架的样子说:“存勖兄,别生气,等一下我要看看这人是怎么滚的!” 田令孜急忙起身说:“哎呦!少爷,赶紧走!这些人好凶悍呀!” 第135章 盐案(十) 安姓汉子缓慢的从腰前抽出短刀,刀出鞘发出,呲。。呲,,,的声音,他身后的二十几个人也都开始缓慢的拔刀,侍卫们和亲军见状也都拔刀,现场一阵嘈杂后,就是一阵呲呲呲,,抽刀声,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声响,都是刀出鞘的声音!李康选见要打,就指着那安姓汉子说:“你想清楚了,要厮杀吗?” 那安姓汉子神情有些紧张问:“你们到底是谁?”说话的语气有些急促!门外面有百十来看热闹的人慢慢的挤进了店内靠着大门内侧站着! 李康选正要说话,皇帝一边嚼着嘴里肉一边囫囵的说:“康选兄,问问他家主子是谁,这些是爪牙而已,关键是他的主人啊!” 李康选听完对安姓汉子说:“你听见了,我家少爷问你家主人是谁?” 那安姓汉子说:“休管我家主人,今天你们先活着出了这个门在说。”这双方三十几个人都已经抽刀在手,随时会打起来! 李康选怕伤到皇帝就起身走到汉子跟前说:“现在是问你,等一下怕你不说都不行了!” 李康选为拉开他们和皇帝的距离就挡在了安姓汉子跟前,离那汉子不到一米距离,吓得刘宣庭赶紧给门内乔装的亲军使眼色!乔装的亲军手不由的都往后背摸去,很明显他们后背估计都别了短刀! 店家见状也怕伤到李康选,急忙走到那安姓汉子跟前说:“这是我的事情,与他人无虞,你别伤及我的客官!”说着店家推开李康选。 那安姓汉子拿刀指着李康选说:“他伤了我兄弟。”身后那个肩头被插了一双筷子的人还在恶狠狠地瞪着李康选,那筷子看样子插的很深依旧在肩头立着! 李康选说:“他那一推,我险些插伤自己!这不是活该吗?” 田令孜见那被插的人满头是汗,表情痛苦,就略带责备的口气说:“哎呦!李公子,都说你嗜血成性,老夫我不信,今日见了果然如此!一筑能伤人呀!” 皇帝坐着一边夹炖肉沾调料一边说:“田管家,我大唐还是需要李公子这样嗜血的好汉的,若各个都怕见血,那我大唐岂不都是些宵小之辈称霸于世了吗?” 田令孜话锋一转忙辩解说:“少爷,我的意思是,李公子一个读书人,也能如此果决呀!” 皇帝说:“读书人,就不能械斗吗?谁规定的!” 这店家激动地拱手给皇帝行礼说:“这位少爷,感谢你们仗义,只是我怕连累你们那!还请各位速速离去,这席面的钱,不用汇了,就当我请了。” 李存勖起身说:“店家勿怕,今日如果我们家少爷要管这事,那就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那店家更是激动地拱手问李存勖说:“敢问,这位少爷是谁家少主!” 李存勖看着皇帝不敢说话了。皇帝起身拱手还礼道:“在下李俨,关内道人。”店家思考了一会,激动中略有紧张神情又施礼问:“少爷,莫非是,,,!”说着店家指了指头顶! 皇帝会意笑了笑说:“店家,你误会了,我是李俨,不是皇族!” 那安姓汉子见皇帝否定了皇族身份,脸上露带一丝窃喜。 安姓汉子大吼:“管你是谁,这店今天必须卖,还有你们几个今天不赔我们一千两银子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皇帝感叹:“嚯吽,,,你这白捡一个大店,还赚大几百两!” 安姓汉子拿刀指着皇帝说:“你管老子,老子乐意!” 田令孜激动地跳着说:“你大胆,敢持械威胁,圣,,,”刚到嘴边又咽回去了,田令孜生气的跟侍卫说:“把他杀了!” 那几个侍卫,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抬手示意说:“别冲动田老!” 田令孜气的指着那个安姓汉子说:“少爷,他,,,他,。,,作死那!” 皇帝慢悠悠的坐下说:“店家,他的主人是谁啊?” 店家看了一眼安姓汉子,又看了一眼李康选李存勖和皇帝思索了片刻,说:“这是府尹,郎蔚涵的妻弟,朱言宏家的门客!” 皇帝点头说:“那你这店是府尹想霸占还是他妻弟朱言宏想霸占?” 店家说:“都一样!” 正在皇帝询问时,外面进来几个官差,推开看热闹的人走进来说:“不许闹事啊!” 那安姓汉子赶紧收刀入鞘笑嘻嘻的上前拱手:“彭大哥,哪敢闹事!这不是来谈买卖吗?” 彭姓官差说:“谈买卖带这么多人干吗?还都持械了,想械斗吗?唐律私斗者监六月,械斗者监一年。” 那安姓汉子拉过被插的那人给彭姓官差看说:“彭大哥你看他们伤了我们的人,我正跟他们要说法那。你来的正好,帮我主持公道!” 彭姓官差看了一下说:“谁插的?一柱入骨呀!凶狠呀!”那被插人指着李康选说:“此人!”彭姓官差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康选说:“你插的,看样子你也不像习武之人呀!” 李康选拱手:“蛮力而已!”彭姓官差见李康选没否认就问安姓汉子说:“你打算怎么办?” 安姓汉子说:“赔偿一千两银子!” 彭姓官差指着李康选说:“唉!听到吗?赔钱!” 李康选好奇的问:“不该是,拿我回官府仔细审问之后在定案吗?” 彭姓官差说:“不用,我就能定了,赔钱!” 店家见状急忙说:“彭大人,赔钱可以,但是这一千两太多了!一看这几位都是外地客商,随身哪能带这么多银子,” 彭姓官差生气的说:“他不赔,你赔呗!反正人是在你店里被伤的!” 李存勖生气的指着彭姓官差问:“你是何人?” 彭姓官差说:“我是,咸阳上中尉,不良帅。” 李康选心想,靠,,我以为多大的官,上中尉相当于公安局副局长负责巡防治安,不良帅,刑警队长。 李存勖生气的质问:“你既是朝廷官,为何不按朝廷律法办事!” 彭姓官差冷哼一声说:“哼,,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说着彭姓官差又跟店家说:“要不你今天把买卖做了,要不今天我拿了你,再办你个蓄意伤人,发配到渤海充军!” 第136章 盐案(十一) 李康选疑惑的说:“不对呀!我伤人和店家有何关系?” 彭姓官差霸气的说“我说有关系就有关系!” 这店家无奈的泣哭说:“好,今日我自认倒霉,我签押就是!但求宽限我两日,收拾衣物家眷离开,” 安姓汉子说:“你还收拾个屁,今天签押完就给我滚蛋。” 那店家泣哭着说:“也罢,能不能放过,这些客官!”安姓汉子还要说话! 被彭姓官差挡住了说:“那是自然!” 此刻皇帝起身拍拍店家肩膀说:“店家,你是好人,这店你继续开!”说着皇帝起身拉着田老和刘宣庭走到角落喊:“康选兄做事!” 李康选手一挥,门内看热闹的人群中一下闪出百十来人手持短刀,迅速制服了在场几个官差和安姓一行流氓! 李康选让店家找来绳子,把这些人绑在店门口! 皇帝出门看着这些被绑的人,指着潜伏乔装的府军说:“看好了,今日谁来救他们都给我绑了示众,如遇反抗就地格杀!如果有官来,就让他去云祥客栈找我。” 店家跟了出来急忙问:“少爷二位公子,请留个名号!不然我怕我吃罪不起!” 皇帝得意的指着李存勖说:“河东李存勖!” 店家急忙拱手询问:“请问少爷,是河东晋王长子吗?” 皇帝点头说:“啊!是晋王的嫡长子!” 店家激动的就要下跪说:“公子,老朽谢谢你再造之恩呀!” 李存勖难为情的扶起店家说:“不客气啊!”此刻刘宣庭掏出钱袋子递给小二。 店家忙拒绝说:“客官们不要客气了,就当老朽答谢诸位了!” 皇帝说:“把钱收好了!等我把你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再来你再请客!” 店家迟疑了片刻说:“无妨,老朽还是请的起的!” 皇帝说:“你不收,我们倒不好意思再过问了。难道我们就为了白食吗?” 店家急忙摆手解释:“不是,少爷误会了!” 皇帝亲切的说:“收下!” 店家无奈:“哎!好!得罪了各位,老朽收了钱了!” 李康选拍拍店家肩膀说:“客气了,我这些兄弟你给照顾一下,”说完跟刘宣庭说:“你们的人在这吃喝也要给钱啊!”皇帝也点头说“对,别忘了啊!”店家听完感激跪地说:“谢谢,三位!” 扶起店家,三人带着起初一行人,又开始各种店铺,摊位逛! 田令孜见三人和侍卫们走远了,急忙说:“驴,我的驴那!” 一个小二跑进后院,没一会俩年轻人牵着驴过来,扶着田令孜上了驴后,田令孜在驴上说:“快点追上他们!”俩年轻人一个牵一个赶,驴上坐个老头,一路小跑追赶! 不知不觉三人逛到了北城门附近,店铺明显稀少了很多,都是住家的居民!看各个门前都放着各种工具,显然是各种工匠居多,三人见已经到了城门就准备转头回去,此刻就见一女子拼命往城内跑! 而守城的军士追上后就往外拽,那女子拼命的挣扎,一个军士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在女子右边脸,耳光啪的一声,非常响亮,刚好惊动了皇帝,皇帝上前问:“唉!你们干嘛?责打一个弱女子!” 一个持长枪的军一手抓这女子胳膊说:“你等休管!府尹有令,乞者不许进城!有违市容!”就见那女子低头右手擦拭嘴角血,但见她手指纤细蓄有指甲,肤色白如雪,在看她脸如玉!眉宇清瘦柳眉横挂,凤眼无神,杏嘴泛白!一看就是饿的!别说这女子长得挺好看清秀脱俗! 正当李康选打量观察的时候,皇帝又说:“你家府尹好不威风啊!禁军从咸阳撤走后,你们这府军就变成他府尹的家奴了吗?” 打人的军士说:“唉!哪里蹦出你们几个货,敢管起爷的事了!” 刘宣庭见状忙上前拉着那打人军士的手奉承到:“军爷,误会我家少爷,读书人,这人情世故不是很了解!”说着刘宣庭就把一锭银子塞到了那军士手里,那军士见钱后,说话立马缓和了很多说:“我们也不想这样,只是这府尹大人,颜面过不去,你说这街面乞者多了,府尹大人的官为何在?” 刘宣庭忙赔笑说:“是,,是,,理解理解!” 皇帝指着不远处刘宣庭问李康选:“康选兄,你这哪弄得这个帮手,八面玲珑呀!” 李康选笑着说:“刚到东都的时候,住他家客栈,他是个好人,没让我冻着!”皇帝微微点头,此刻李存勖看着那女子,表情已经呆滞,那女子也痴痴的看着李存勖,二人正四目相对,刚好被皇帝看见了,皇帝推了一把李存勖。 李存勖才反应过来,忙说:“李俨兄何事?” 皇帝说:“看傻了?” 李康选也注意到了李存勖表情说:“存勖兄莫不是看上了!” 皇帝说:“好办!”招手给刘宣庭,刘宣庭急忙小跑过来皇帝说:“留下这女子!” 刘宣庭拱手说:“明白了!” 刘宣庭有从怀里摸出钱袋子,转身将十几两银子直接给了俩军士说:“二位,看啊!我家公子缺个侍女,我看着丫头孤苦无依,想收给我家公子做个侍女!你二位抬手让进城如何?”俩军士面面相觑。 拉着女子的军士说:“这你也要问,她自己答应不答应!我们俩大头兵,做不了她的主!”拿了钱的那个军士拉着那个军士要离开说:“做不了主就别管了,她们自己的事情,我二人站岗去” 那军士还不服:“这样不是看着他们拐带人口吗?” 拉他的军士说:“他们也不像坏人,这女子自己做主跟不跟他们去,我们不管了!” 那军士被拉着往城门去还在说:“你这是咋了?拐带人口是有违唐律的,我们不管了吗?” 拿钱的军士低声说:“银子,不是大钱是银子!” 那个被拽的士兵立马转身问:“这么一袋银子,有十几两?” 那拿钱的军士说:“有十几两,等一下兄弟分了。”二人说着就走远了! 刘宣庭也把女子领到三人跟前! 皇帝问:“姑娘芳名可否告知呀?” 那女子浅身行礼说:“小女子叫刘玉娘魏州成安人” 皇帝接着问:“何故流浪到此处呀?” 女子答:“家乡连年兵祸,河东军和幽州军连年厮杀,我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皇帝看了李存勖一眼,李存勖神情有些紧张! 皇帝接着问:“你家中还有谁?” 那女子答:“我家原本是富户,可家中被溃兵劫掠时,家人基本都被杀害了,就父亲与我逃出来了,不幸来咸阳路上又和父亲走散了!” 第137章 盐案(十二) 李康选关切的问:“你这城内可有亲人投奔?” 那女子说:“城内无亲人投奔,我就听说这城内,可以找些洗涤,刺绣,的活换些钱两,好生计!我就来了!”李康选点头! 皇帝指着李存勖说:“我见你二人刚四目相望颇有眼缘,你日后就跟着这位公子!” 那女子面带羞色,又有些难为情的说:“这位少爷,小女子不卖身!” 皇帝这才大悟:“啊,呵呵,姑娘误会了!你日后跟着这位公子,你是作丫鬟,还是作婢女你自己定,他不会强迫你的!” 那女子答:“谢谢少爷,小女子但求一日三餐,一席安身即可!做些粗使的丫头也行!” 皇帝问:“存勖兄,你自己安排啊!别用强啊!” 李康选拿手捅了一下李存勖笑着说:“记住了啊!别欺负人姑娘你啊!” 李存勖指着二人说:“你俩,把我想的太坏了,放心少爷我差人送她回我母亲身边做个丫头总可以!” 二人笑着没说话! 李存勖就问那刘玉娘说:“去我母亲身边做个丫头可以吗?”那刘玉娘点头! 皇帝说:“好!走回客栈!”一行人往回走,李康选提醒说:“李俨兄,我们在酒肆大街上还绑了二十几个人在那示众呐!” 皇帝恍然一拍手说:“我把这事都忘记了!”走去看看去! 三人大步流星的往酒肆方向走去,田令孜骑着驴子刚来到近前又见一行人往回走就感叹的说:“哎!这少爷一出来,跟小老虎回山一样,老仆实在跟不上了,记得少爷小时刚学会走路的时候,老仆跟着后面怕少爷摔着,也是这样累的气喘,现在老仆是追不上了喽!” 刘宣庭客气的说:“田老,少爷长大了!也能威服四海了!你老放心啊!” 田令孜骑在驴上说:“是呀!我也快赴杨复光后尘了!” 刘宣庭警觉的说:“不会,你老是陛下阿父情同父子,再着您老,懂得尊重少爷,他杨复光,缺失了分寸!” 田令孜在驴上摇头晃脑自诩得意说:“那倒也是,这在亲,可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位在高也别忘记了天恩!”刘宣庭点头说:“您老说得对!” 大约快步走了大半个时辰,一行人到了酒肆这条街刚,转过弯就见酒肆门口一个汉子背手而立,身后跟着一帮人,还有几个穿官服的,皇帝指着那些人说:“莫不是府尹来了?” 李康选说:“不知道这府尹我没见过,当初在城内我刚打完仗,劫后逢生我醉了一月没见过这咸阳府尹。” 李存勖也好奇说:“我也不认识这府尹!” 刘宣庭拦住一个路人拱手行礼道:“先生,你好!” 那路人一身学究打扮四十多岁的样子也回礼:“客官你好!” 刘宣庭指着那酒肆门前的人问:“先生可知,这门前立人,是府尹吗?” 那学究看了一眼说:“非也,此人是府尹大人的,妻弟无良屠朱言宏!” 刘宣庭好奇的又问:“先生这无良屠是何意?” 学究继续说:“看你几位是外地人?” 皇帝拱手:“先生慧眼,我等外地商贾!” 学究拱手还礼说:“小兄弟,过誉啦!这朱言宏,原本是屠夫,后来姐姐被府尹纳了妾,这没几年府尹发妻故去了,这朱言宏的姐姐就成了府尹内室正妻,之后这朱言宏,就不卖肉了,以私盐,贩茶营生,没过多久,聚拢一帮门客,这咸阳城的勾栏柳会的生意都是他的!最近开始在城内店铺收起会费,不给的就强买人家营生!搞得百姓敢怒不敢言” 李康选好奇的说:“就不报官吗?” 那学究说:“姐夫审小舅子,最后苦主都会被官府扒下一层皮!今日不知怎滴,来了一群人把他们的爪牙给绑了示众,听说是河东嫡子干的!” 刘宣庭见事情问的差不多了就拱手:“有劳,先生了,感谢先生解惑。” 那学究行礼:“客气了,你几位慢行,在下告辞了!”说着话就继续赶路! 皇帝说:“既然,百姓都知道了,存勖兄干的就你去!” 李存勖疑惑的说:“我去,干吗?” 李康选说:“当然是,教训一下这帮人,难不成是请客吗?” 皇帝见李存勖为难说:“唉!一起去!到时都报他名号就是了!” 说着皇帝一马当先直接奔那人走去,田令孜下驴跟着说:“哎呦!老仆应该把神策军都带来,这要是打起来不吃亏吗?” 皇帝说:“放心,康选兄的亲军营在!” 田令孜气喘吁吁的跟着一边说:“唉!李公子,你可要护着少爷啊!” 李康选说:“放心!田老,稳稳的没事!” 田令孜又说:“还有我啊!也护着点啊!” 李存勖说:“您老,心放肚子!没事的。” 等到了近前,三人看清楚,那人背手而立,对面是二十来个之前在酒肆闹事的和官差都被绑缚躺在地上哀嚎的人,还有百十来持短刀看管的人,那朱言宏无论如何问,这百十来人就不搭话! 就一个百夫长说:“有本事过来抢呀!我家主人说了,敢抢就地格杀!” 朱言宏不傻,这百十来人,虽然乔装穿的和普通百姓一般无二可是眼神透露的杀气是伪装不了的,一看都是杀过人的,还有他们百十来人,身体肌肉和线条,一看就是经常练武!而且各个身高马大! 朱言宏一时不敢动,只能僵持在这里,后来面赶过来官员也不敢乱动,大家都僵持在这里! 此刻皇帝小声的说:“存勖兄你去,最好能套出他私盐的事!”皇帝说完,李存勖上前说:“你就是朱言宏!” 那人拱手:“正是!你何人敢如此嚣张!” 李存勖拱手:“河东李存勖!” 朱言宏笑道:“呵呵呵,河东质子,也敢跑到这咸阳显摆,我当谁那!” 李存勖被他这一嘲笑脸红的有些羞愧,尽一时语塞! 皇帝气说:“唉!真没用!” 李康选说:“少爷不是存勖兄没用,他这个质子的身份换成谁,都尴尬!” 皇帝有些动怒说:“没下过明诏说他是质子呀!” 李康选低声解释:“可河东那边一直对外宣称为表忠心,送他到京都为质呀!” 皇帝好像明白了说:“哦!这样一来,李存勖,在天下人眼里,就失去了威仪,将来河东诸将谁能服一个质子的约束!” 第138章 盐案(十三) 李康选没说话竖起大拇指。 皇帝瞪了他一眼说:“你去!” 李康选指着自己说:“我去,我去能干吗?” 皇帝不悦的说:“难道你让我去吗?” 李康选无奈摇头走出人群上前几步来到李存勖面前,伸手就甩了朱言宏一巴掌说:“晋王,嫡子,你敢说他是质子,你好大的胆子,我家公子是朝廷刑部侍郎从三品的大员。你是要挑拨朝廷和藩镇的关系吗?” 朱言宏捂着脸惊恐的问:“你是谁?” 李康选说:“我是我们家公子的陪读!” 李康选接着说:“你一个无职无衔的游民,敢嘲弄亲王嫡子,不怕祸及满门!” 朱言宏理直气壮吼到:“我姐夫,咸阳府尹,是王重荣门客,更是田相坐上宾,” 李康选说:“那个田相?” 朱言宏拱手举过头顶说:“自然是,当今陛下阿父,北衙枢密使田令孜,田相爷!”李存勖差点笑出声。 朱言宏见二人不怕就说:“你区区一个藩镇敢藐视田相吗?” 李康选强忍着笑说:“你早说吗?搞得大家误会了!” 朱言宏一脸疑惑说:“什么误会了?” 李康选说:“这王重荣老将军和我们家王爷是至交,你不知道吗?这我们家王爷最近也和田相走动频繁!你说我们是不是误会了?” 此刻一个身穿六品官服的上前拱手说:“这位公子,你说得王老将军和晋王是至交我怎么不知道?”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你又是谁?” 那官员说:“在下咸阳承议郎杜亦”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你一个六品中承议郎,难道让亲,和俩一品大员凡事都跟你汇报吗?” 杜亦躬身抱拳道:“那是自然不敢,但是我杜家,六世为官,三品以上在朝的我家有五位,从二品外放节度使我家两位,这一品荣归的我家有一位,我杜家也是这京畿世族大家,可你说得情况我不知道!” 语气中带有那种与生俱来的自豪感,朱言宏看着杜亦自己也不再说话了! 李存勖说:“我父王出生在雁门,老将军年少随其父亲驻军雁门,二人年少便莫逆,少年王重荣登科中进士,当年我父军功受封,二人几乎同时登朝为臣,之后我父连年对突厥作战,而老将将军一直和契丹人作战,二人同为我大唐戍边,难道你不知道吗?”此话如果是别人说自然没人信,可是出自晋王之子口中,那自然没人质疑的! 接着杜亦说:“晋王向来和杨相交好,冷落田相,你们如何解释?”人群里的田令孜轻呸了一下小声嘀咕说:“谬论,我与晋王虽说是没过多往来,可也不至于他们说得冷落呀,这晋王和杨相交好天下谁不知,他们那叫结党营私。”皇帝瞪了田令孜一眼,田令孜不敢再说话了! 此刻李康选觉得如果在跟这杜亦纠缠没意义了,就上前揪着杜亦耳朵,杜亦被李康选突然举动惊呆了,在加上李康选拧着耳朵吃痛踮着脚哀嚎:“唉,,呦,,你怎可如此狂妄!” 李康选生气的说:“你一个六品鸟官,当着我们家三品侍郎的面一个劲的质疑晋王,还顺带污蔑田相,不是找死吗?” 田令孜在人群里捏着拳头挥舞着低声自语说:“就是,污蔑我,李公子狠狠教训他!” 朱言宏上前拉开李康选的手说:“放手,你们究竟想干吗?” 李康选说:“老子跟你说误会了,误会了,这东西蹦出,叽里呱啦的聒噪个没完!” 朱言宏着急的说:“既然误会了还不放人!” 李康选生气的指着杜亦说:“不是这王八羔子,在这聒噪人不早放了!”说完李康选对身后人说:“放人!” 亲军们放开被绑缚的众人,那安姓汉子坐地上半天没起来:“哎呦,东翁,我都给绑麻了!” 朱言宏说:“没用的东西!滚回去!”那二十几个汉子乖觉的起身走离开了。 朱言宏问:“你是河东嫡子,可有信物!” 李存勖从腰间拿出一小方印递过去说:“这是我的私印,你们可盖去核对。” 那杜亦接过之后,转身到边上一个店铺盖了一枚在白布上,又把印还给李存勖,收好这块盖了印章的白布带着彭姓官差和一行官府的人离开了! 朱言宏显然想结交这个亲王儿子,没走反而攀谈起来! 朱言宏殷切的问李存勖:“侍郎大人,你来咸阳是公干还是私事!”李存勖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康选忙解围说:“我家公子,来咸阳既是公也有私,就看你们怎么处理啦!” 朱言宏不满意的说:“小哥,怎么都是你在说,侍郎大人他。。。。?” 李存勖生气的说:“有些话,出我口和我仆人说,结果不同!” 朱言宏拱手赔笑:“是,是,是,有道理!” 李康选借机会问:“我是听说,你们咸阳有盐引?” 朱言宏脸色一变说:“你们听谁说得,没有啊!官府的事情我不知道啊!” 李康选看他的慌张表情就知道碰对人了,接着说:“咸阳是,西北诸道行盐的必经之路,所有的盐都在咸阳过户部典查,你生意做的如此大,难道不知道吗?” 朱言宏见李康选说得都是行内的话就低声说:“你们插不进来的,多少人想在这里插旗都不行!” 李康选好奇问:“难不成,还真有人大过天。” 朱言宏急忙摆手说:“我不知道啊!别问我啊!我告辞了,有机会我们再见!”说着朱言宏急忙离开了!离开时的表情显然很惊恐,说明这个事情很棘手,背后的人势力很大! 一时间李康选也想不到会是谁! 皇帝见人都走了过来说:“康选兄,觉得这水下的鱼有多大!” 李康选一脸茫然的说:“以无良屠的背景,都怕成这样,这背后的人物怕是大的很!” 忽然李康选开玩笑的问:“田老,这背后的人是不是你呀!”众人都看向田令孜。 田令孜生气的捏着兰花指说:“李康选你要死啦!这话能乱说吗?少爷别信他胡诌!” 皇帝冷冷的笑道:“哼哼,,不管是谁,都要给我揪出来!” 田令孜生气的瞪着李康选:“李康选啊,以后别挤兑我行不行啊!老仆我不被累死,也被你吓死!” 李存勖说:“田老,放心你死不了,至少比那驴子命长!”几人哈哈大笑! 第139章 盐案(十四) 皇帝说:“等回去的时候,田老我许把驴子带回去,别让它流落街头,被谁杀了吃肉,那你这长寿就没指望了!” 田令孜生气的说:“你们三个就笑话老仆!老仆不乐意啦!”说着田令孜骑上驴子说:“走回客栈!”见田令孜要回客栈,李存勖跟身后的刘玉娘说:“你也跟他回去客栈!”刘玉娘点点头就跟着田令孜驴子后面走了,皇帝喊离去的田令孜:“田老,把玉娘安排妥当啊!”田令孜骑在驴上转头拱手:“少爷知道了!放心啊!” 三人见田令孜走远了,天色也渐入夜! 皇帝就说:“我们干嘛去?” 李康选说:“我也不知道呀!这咸阳有啥夜生活!” 李存勖说:“无非和京都差不多,勾栏艳曲,街边小唱!” 李康选好奇的问:“存勖兄莫不是经常,夜不归宿!” 李存勖笑着说:“康选兄,这话说得不该!嫖娼宿妓有辱斯文!” 皇帝说:“康选兄,你竟如此龌龊。”说着皇帝背手往热闹的地方走了, 李存勖也笑李康选说:“李兄,你龌龊至极!”说着李存勖也跟着皇帝步伐走了! 李康选立在原地疑惑说:“你们说的勾栏艳曲难道不是嫖娼吗?”说着摇摇头跟着后面走了, 身后一众侍卫亲军各个抿嘴笑着跟着三人一起往热闹的地方去! 几步李康选就追上了二人问:“我就搞不懂了,这勾栏艳曲和嫖娼有啥区别?” 李存勖说:“勾栏艳曲,是艺伎所在多为伶人献艺,届时以艺取悦,换取银钱,这嫖娼是花街柳巷,多以皮肉换资!这是下九流的事情,不是我都等这些上九流能做的!” 李康选惊叹:“我靠,居然这样说!那你要是在勾拦中意女子咋办?” 李存勖接着说:“我唐是一妻蓄妾,一个男子只能有一个正室妻子,但是可以有很多妾,和蓄女!看中了赎买回家就是!” 李康选惊讶的说:“买回家!她们不同意咋办?” 李存勖接着说:“她们身在勾栏都有卖身契约,已不是自由之身,遇到好的人家,买去做个妾或者外室蓄女,比她在勾栏人老珠黄后,沦落街头强,为何不愿意?”三人边说边走。 皇帝听完就说:“康选兄,你莫不是连我唐婚制都不懂?” 李康选说:“我出身贫贱,家徒四壁,父母早亡,沦落街头,一个乞者谁能教我多少!” 李存勖说:“难怪,康选兄不懂这些,这婚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不能更改的,婚书一下,就成定局,这妻出有七条,这下夫有四条,犯了就可以休妻下夫!” 李康选感叹:“这大唐的婚姻比起秦汉还是进步呀!”说话间三人来到了一家灯火辉煌的勾栏,里面愔愔之声略微听见!李存勖停了脚步说:“二位兄台,我请二位,登楼一醉可好!” 皇帝高兴的说:“正合我意,正所谓牡丹花边醉,不做明白人!”李康选说:“可以,走! 三人前后进入了勾栏舍内,上了五级台阶,跨过桐油漆门,门子便扯开嗓子喊:“贵客到!” 一个中年妖娆打扮的妇女,衣着华丽,浓妆重抹,迎面过来后说:“哪位是东翁?” 刘宣庭指着皇帝李康向李存勖介绍说:“这是我家少主,和两位公子。” 那妇人谄媚道:“果然是风度翩翩少年郎!几位是听曲还是看戏,或者听书也行?” 被这一问皇帝一脸懵,肯定呀!皇帝又没来过这里,不熟悉流程呀!这李康选更不用说了,连服务项目都没搞懂!这二人都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李存勖。 李存勖上前大方的说:“雅间有吗?” 那妇人面露喜色说:“有,有,你是有相好的歌舞伎吗?” 李存勖说:“没有,今天第一次来,你的头牌头面今天我们包了!” 那妇人打量一番没做迟疑的说:“公子,您给个价!” 李存勖转身从跟随自己的那个亲军手里拿过一袋子钱说:“一百两够吗?” 李康选听得目瞪口呆,皇帝也惊讶的看着李存勖,这妇人还在故作为难的姿态,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李康选说:“我靠,一百两,这大唐唱k,包送老婆吗?” 那妇人不解的说:“这位公子,什么是唱k?这老婆是什么?” 李康选不作解释说:“老鸨子,你这太吓人了,一百两银子,你吃人那还是卖闺女呀!” 那妇人此刻才算大概明白了李康选这意思是嫌贵了于是不懈的说:“哼,什么老鸨子?你这样的我见多了!想近水楼台,又怕银子重!白给你好不好?” 李康选见她如此态度也不惯着她怼道:“啊,呸,白给我也不要了!”说着拉着李存勖和皇帝往外走:“走,走,走二位,不玩了,靠,贵死了!” 皇帝生气的甩开李康选的手说:“枉你也是大唐巨富,也是月入百万银的巨商,这等模样,真实丢人!” 李康选不理解,一脸疑惑的问皇帝:“唉!少爷,我那丢人了!”皇帝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李康选正要发问,李存勖赶紧推开李康选说:“康选兄,莫恼,你是不懂这勾栏舍内的规矩,这头牌就是这里最好的姑娘能弹唱最好的曲艺,这头面是这里最好的舞伎能跳出最好的舞姿,这都是无价的,当日谁出价高谁就是他们的坐上宾。” 李康选这才明白过来说:“搞半天是拍卖呀!” 皇帝依旧斜眼看着李康选生气的不说话! 李康选见皇帝这样,又想起了刚才那茬就问:“唉!我哪给你丢人了?” 皇帝也不客气的说:“你就不能阔绰点吗?吝啬如此?存勖百两欲掷,你这拉着我就夺门嫌贵,我不要颜面吗?” 李康选生气的说:“你能不能,别这样白眼看我,生气归生气能不能好好说?” 皇帝气的撸了撸大袖子说:“唉!你嫌我态度不好了!” 李康选也撸起袖子说:“咋,我就嫌弃你态度不好了咋滴?你咬我呀?” 侍卫加亲军快二十个人了,看他二人跟孩童打闹般,这平时哪能见这等大人物如市井顽童一样吵架!一众随从各个抿着嘴笑着! 第140章 盐案(十五) 皇帝生气双手叉腰几步走到李康选跟前说:“你好歹也是个大人物,能不能注意一下仪容仪表,跟市井之徒一样,这曲艺勾栏文雅之地,怎可进而复去?” 李康选也不服气的双手叉腰说:“我哪知道是拍卖的,讨价还价不是正常吗?你以为我是人傻钱多吗?” 皇帝眯着眼指着李康选的脸说:“你蠢的跟头驴一样,这能讨价还价吗?” 李康选看看老鸨子那轻蔑的眼神生气的跟皇帝说:“我不也是第一次来吗?” 皇帝气的想跺脚说:“俗人,简直俗不可耐!” 李存勖急忙拉着皇帝说:“李俨兄别生气了,康选兄也是,第一次来这地方!勿怪,勿怪!”皇帝哼了一声,没理李康选了!李康选也气的不再说话!搞得二人跟小孩闹别扭一样!皇帝一脸不悦,李康选一脸不爽!二人对视一眼各自冷哼一声,扭头谁也不看谁! 李存勖急忙调侃说:“二位兄台,都别生气啊!” 那妇女说:“要吵你们去街面上吵去,别来我这撒野!” 李康选生气的说:“不就就是钱吗?刘兄包了这勾栏瓦舍!今晚不许外人进!” 那妇人一副傲慢的姿态冷哼:“哼,你口气好大,我一晚盈利,几百两,你拿的出这么多钱吗?” 刘宣庭上前递给那妇人两大锭金子说:“这是三十两金子,如果不够,店家请讲话!” 那妇人接过金锭看了一会说:“这折银子也才三百两。” 李存勖闻言把手里的钱袋子往店家手里一放说:“够吗?” 店家乐的跟喝了蜜一样喊:“够够,,够了,对不起我适才眼拙看错了几位小哥啊!”说着就把这一行人往里让! 皇帝走在前面,李康选跟着进去后。 那妇人:“几位稍等啊!”接着那妇人就吩咐跑堂的:“你们几个去把现在所有客人的钱都退了,我们这里被贵人包了一晚,告诉客人明晚他们再来我接待!”吩咐完几个跑堂的就各自房间和大厅开始劝退客人! 妇人领着皇帝李康选和李存勖一行来到后院雅间! 说是雅间其实就是独立的小院子,三面都是房间,一行人跨入小院,正北面正房,大约有一百八十多平方,是一个演出厅类似!左边靠东的房子隔开三间,分别是厨房和做果品点心和放酒的房间,靠西的房间隔成两间,一个更衣房,一个是演员休息的房间!穿过小院路过这两排房间,就进入了正北的大房子,房内靠北墙有个三级台阶的高台,上已经成半圆摆放了三个条案,凭机和蒲团,台下左右两边也摆放了二十几个条案。 众人进门后,皇帝径自走到台上中间的条案坐下! 李康选正要进去刘宣庭拉住他低声小语的说:“翁主,你疯了吗?和陛下争执什么?” 李康选不在乎的说:“这有什么?” 刘宣庭紧张的说:“翁主等一下,你一定要主动给陛下敬酒,主动认错啊!切记呀!” 李康选眉头一皱说:“至于吗?你这表情!” 刘宣庭紧张的抓李康选的那只手都在抖说:“翁主,事可大可小!如果陛下记仇,认为你是不可驾驭的臣子,那你的前途就没了甚至会找理由降罪给你!” 李康选才意识到;这里是古代独裁。刘宣庭的话也不无道理,如果皇帝小心眼记仇那对自己是百害无一利!于是点头!刘宣庭见李康选允了,才放心的放开李康选的手! 李康选进屋后,皇帝和李存勖已经坐了好了! 李存勖坐在皇帝右手边,正得意的笑着,看样子他是很乐意此道的,似乎有些忘形了! 李康选犹豫了一下没敢上台坐! 皇帝笑着摆手说:“来康选兄,我们仨一起坐!” 李康选面有难色说:“李俨兄这,,,这,,恐怕,,,我还是坐下面合适!”此刻李存勖好像明白了什么也迅速起身下台说:“李俨兄,我,,我,,,和康选兄还是坐下面踏实些!” 皇帝脸上略带不悦说:“我让你二人上来一起坐,今日不必那么多规矩行不行啊!”李存勖小心的挪着脚看着李康选自己往台上走! 李康选指着皇帝说:“啊!你让我坐的啊!不带秋后算账的啊!”其实此话李康选还有一层深意;那就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你都不能秋后算账,皇帝自然也看出了他的顾虑,笑着说:“你在担心什么?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李康选脸色一变有是那副调皮微笑,拎起长衫前摆几步上前坐到了皇帝左边的位子,趴在条案上把脑袋伸过去小声说:“我是担心刚才顶撞了你,怕你秋后算账,收拾我!” 皇帝也小声说:“不至于!今日没君臣,三个朋友相聚而已!” 李康选笑着小声的说:“呵呵,陛下你自己说得啊!”皇帝点头! 李康选坐回位子上:“存勖兄,你点歌呀!让他们来一曲!” 李存勖笑着说:“什么是歌?” 李康选拿着筷子敲着条案说:“歌曲,就是唱的那种歌曲,还能是啥?” 皇帝帮忙解释说:“存勖兄,是曲艺,康选兄的意思是曲艺啊!” 李康选说:“对,对,就是唱的那种!” 李存勖明白后对边上的婢女说:“叫你们吟唱者上来!”那婢女离开后,一个女子红纱遮面抱着琵琶慢慢悠悠的走来,李康选打量此女子身高167左右,体态略微丰韵,面纱之下面容貌姣好,小嘴尖下巴,小鼻瓜子脸,杏眼桃叶眉,肌肤白嫩!盘头,右梳金钗,左挂步摇,随着她的身子走动,步摇下的两颗笑玉锥,轻轻晃动,随着她距离走近,李康选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栀子花的香味! 近前后,女子浅身行礼道:“小女子,艺伎栀倩儿,给各位客官抚弦吟唱,如有不悦请告知小女子,我离开便是!” 皇帝抬手说:“姑娘请!” 李康选也笑着说:“啊,对,对,请开始你的表演!” 第141章 盐案(十六) 一个跑堂的年轻人,搬来一个略微高的蒲团,那女子盘腿坐下之后,拨弄了两声琴弦,门外四五个持乐器的人进来在门内东边角落坐下! 女子看向那些人后,回头开始拨弄琴弦!随着琵琶声起,边上的几个乐师也开始吹起笙,弹起了竖琴,敲响了鼓,这一时间几种乐器交汇,像是各自奏响的声音在空气中相撞,给人听觉一种震撼!一种舒缓!让人听了如入肺腑扣人心弦!弹奏一会后女子开腔吟唱:“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应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李康选听着这是李白的诗呀! 这种吟唱不同于现代的歌曲,也不同自己见过的任何一种唱法,它类似于粤剧的唱法,但也全然不同!这要靠吟唱者嗓子发音,而没听出一点胸腔发音的气息!这女子声音甜美清澈,锐利而又委婉!如晨起的莺鸟叫声般动人!李康选见皇帝和李存勖都听得入迷了! 一曲罢,女子起身:“不才愚昧,在客观面前卖弄了!” 李存勖客气说:“姑娘,琴技上佳!实在妙!” 皇帝端起盏酒说:“愿为姑娘饮!” 女子起身放下琵琶,边上侍女,拿起酒壶倒满一盏捧到女子面前,女子接过后说:“谢公子,饮!”说完皇帝和女子二人举盏喝尽! 李康选纳闷;这什么跟什么一个个说话拽的不行了,都搞文雅那一套了。此刻李康选恨自己文科不好,当初为何不好好学文言文!这一个个说得啥自己接不上话呀! 此时这栀倩儿说:“三位公子可成诗一首,我为你们吟唱如何?” 皇帝拍手道:“妙也!”话刚说完,另一个侍女捧着绢帛和毛笔的方盘,放到了皇帝的条案上。 李康选心想;靠,这古代唱k还要文采好不然丢人了! 皇帝低头拿起毛笔在绢帛上写:耳重身轻叠嶂间,是非无意到尘间。冠裳暂备论世事,一趟云游碧落间。谁知古是与今非,马踏青山与庙前。箫管秦楼应寂寂,彩云空惹罗衣难。 写完后皇帝抬头,那婢女捧起绢帛走向栀倩儿,她看一会说:“公子的诗文,有些超凡脱俗,也有些看破是非的大气!”皇帝说:“姑娘过誉了!”说完就见栀倩儿转身对乐师说:“二八谱曲!”说完乐师们开始演奏,此刻这栀倩儿,又以一种不同的演唱方式把这首诗演唱了出来,这次她的声调明显高了很多,时而低沉,时而高亢,各种乐器跟着她的嗓音调门走,给人一种力魄山河,万马冲锋的感觉!也有种看破人间,求一丝净土的感觉! 究竟是写的好还是唱的好呀?李康选正疑惑那,栀倩儿结束了演唱说:“这二位公子,可有诗文呀!” 李康选摆手:“我不行,不会写诗!” 皇帝说:“存勖兄你成诗一首如何?” 李存勖点头:“好,今日成少爷兴致,我献丑了。”说完婢女捧着装有绢帛和毛笔的方盘放到了李存勖的条案上,李存勖低头认真书写着:“退居江水,郁起丹陵。礼制还旧,朝章中兴。龙图友及,君命如恭。鸣球香瓒,大僖是承。”写完后李存勖拎起绢帛对着李康选和皇帝说:“二位兄台,我这诗有何不妥吗?” 李康选看完笑着说:“哈哈哈,你马屁拍的,” 皇帝也笑着说:“存勖兄,你平日里跟个闷葫芦一样,可这一拍马屁你确实厉害啊!” 李存勖得意的说:“不拍则已,一拍惊人!”三人呵呵大笑!台下坐的侍卫们也抿嘴笑着!刘宣庭背着脸硬憋回去不敢笑声! 栀倩儿接过绢帛后也笑着说:“公子这诗文,寓意盛赞,小女子必须吟唱好了!”一样的流程,栀倩儿用一种大气浑厚的音调结合她独有的声音,给人一种气势蓬勃的感觉!这次李康选肯定绝对是唱的好,而不是诗文写的好! 栀倩儿演唱完之后,对着李康选说:“公子,你就不写一首吗?” 李康选侧卧坐着摆手说:“不行,我不会写诗,你让我给你列个方程式倒是可以的!” 栀倩儿疑惑:“方程式,是何物?” 李康选摆手说:“能吃的东西!我这人吃啥啥不剩,读书就不行了!” 皇帝拿起桌上的秋葵丢了李康选一下说:“我就想看你出丑,快写一首!” 李存勖也劝说:“康选兄不要扫兴,写一首!”那婢女已经把绢帛和毛笔捧过来了,李康选拿起笔思考半天写:春雨甲子,赤地千里。夏雨甲子,乘船入市。秋雨甲子,禾头生耳。冬雨甲子,牛羊冻死。鹊巢下地,其年大水。 皇帝见李康选写完急忙说:“拎起来给我们看看!”李康选拎起绢帛展示给他二人,皇帝和李存勖看后哈哈大笑皇帝说:“哈哈,康选兄,你这不就是东都孩童求雨的歌谣吗?” 李康选说:“是呀!我真不会写诗!搞点别的还行!” 李存勖笑着:“呵呵呵,康选兄你果然不同凡响啊!” 李康选没好气的拱手说:“彼此彼此,你小子马屁都拍了,如果我要再拍,就怕马受不了!” 皇帝举手说:“唉!别拍了,拿出真才学认真写就行啊!”说完皇帝笑的前仰后合! 李康选说:“这有啥好笑的?” 皇帝说:“这要是科举,考场内你作弊都不会啦!” 栀倩儿也笑着说:“公子,这童谣,小女子也要认真给你吟唱,各位公子请听!”说完她弹奏了起来稍微欢快的弦调,乐师们的吹奏明显欢快了很多,这栀倩儿以一个孩童般欢乐的声调,欢快的把这个儿歌给吟唱完了! 李康选拍手鼓掌说:“倩儿姑娘,专业呀!” 栀倩儿点头说:“公子见笑了!”说完栀倩儿又起身说:“各位公子,我先下去休息,让我杜鹃妹子给你们舞一曲可好?”皇帝摆手说:“可以,你先下去!”栀倩儿鞠躬后倒退着离开,到了门口转身跨门而出! 随后进来一个粉纱遮面的女子身姿妖娆,步态轻盈到近前后李康选看清,细柳眉,丹凤眼,朱唇略厚,五官清秀!见那女子鞠躬后说:“我叫,杜鹃,我给各位公子舞一曲,《霓裳羽衣舞》。” 皇帝抬手说:“请!” 第142章 盐案(十七) 杜鹃浅身行礼后,退后几步,举左手甩开右手将袖子上的上纱抛出后,站立不动。 一秒左右台下奏乐响起,杜鹃随着音乐起舞,长袖飞舞,身姿轻盈,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有力道,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干脆。随着她的舞姿身上的轻纱被带起漫天飞舞,那一袭红纱如霓裳如羽衣,裙裾飘飘,如同随风舞动的花瓣,手臂如同柔美的柳枝,婉转婀娜;腰肢款摆,似风中细柳,每一个转身,每一次回眸,都充满了无限的风情,随着舞蹈的进行,杜鹃的表情也在不断变化。时而娇羞,时而妩媚,时而深情。她的眼神如同明珠般璀璨,熠熠生辉,令人心弦紧扣。 此刻他犹如瑶池仙女!不染凡尘! 李康选看的如痴如醉,这古人的舞蹈真是登峰造极境,这谁说我们汉族人喝酒就会吹牛逼了,我们也有过如此惊艳的舞姿! 一曲舞罢,众人鼓掌! 皇帝说:“杜鹃姑娘舞姿卓绝呀!” 那女子上前浅身道:“谢过,公子夸赞!” 李存勖说:“姑娘,腰身竟如此柔软!” 皇帝没好气的玩笑说:“唉!存勖兄,你往哪看呀!怎能如此?” 李存勖忙解释:“李俨兄误会了,我是看她腰身柔软,一般女子不可能有这身段!” 杜鹃微笑说:“小女子自幼就练习舞技,因此要比寻常女子身段柔软很多!” 李康选说:“劈个叉看看!” 杜鹃不解的问:“公子,这劈叉是何意?” 李康选又说:“就是下个一字马!” 杜鹃疑惑摇头说:“小女子不解公子意?” 李康选走下台自己示范一下说:“就是这样的,看懂了吗?” 杜鹃一个侧转身两腿往外一开,一个漂亮的横劈叉,说:“公子可是这般?” 李康选鼓掌竖起大拇指说:“对,对,姑娘厉害啊!” 杜鹃起身面带羞色微笑道:“公子们见笑了,这些都是基本功而已!” 皇帝憋着嘴指着李康选没好气的说:“你就这点癖好!喜欢看人姑娘那样!”说着皇帝还起身拎起自己长袍的襟自己在台上示范,惹的众人想笑不敢笑! 李存勖乐的拍着条案说:“康选兄,你莫不是看上了杜鹃姑?” 李康选指着李存勖说:“是你夸人身段好,我就是帮你验证一下而已!” 皇帝说:“如果看上了,就赎了带回东都安置了!” 李康选赶紧拱手对台上皇帝说:“你放过我!”说完跑到自己位置坐下! 杜鹃羞涩红面说:“公子们,别拿小女子打趣了!” 李存勖拱手行礼:“姑娘莫怪,我这二位兄台,都是性情中人,一时间性子洒脱了些!” 杜鹃浅身还礼:“明白的,三位公子都是洒脱的性子!” 皇帝也学之前李康选的姿势把趴在条案上把头伸到李康选身边小声的说:“你是不是,怕我皇姐,不敢要!朕给做主,皇姐不敢说啥!咋样要不要她?赎了!” 李康选也没好气小声说:“有你这么当小舅子的吗?给姐夫找小妾那!” 皇帝黑着脸小声说:“你怎么就不懂我好意那!” 李康选说:“去去,女人不是物件!要有感情的!” 皇帝不高兴的说:“不领情拉倒!” 杜鹃浅身道:“各位公子,下面就请我姐妹们一起给各位舞一曲如何?” 李存勖高兴的说:“好,快请!” 皇帝也坐正身体高兴的说:“可以,快请!” 李康选心想着一晚一百两,这样安排看来不算贵了。 这一屋子婢女就有八个,五六个乐师,还有这艺人。想到这李康选明白了,这就是现代社会里类似明星歌星那种!以歌舞艺术表演形式!没钱就在体育馆看,演唱会! 这有钱就在包厢让她为你们唱,这古代追星是贵族的事情,和普通百姓无关! 李康选轻轻摇摇头喃喃道:“这泡明星,找干爹感情这唐朝就有呀!” 正当李康选思考着,外面进来六七个女子都是粉纱遮面!站到杜鹃身后,一起浅身行礼后,乐师开演奏! 一曲飞扬九霄外,侍女们长袖舞红尘,娇艳漫舞,众女子如花瓣仰风而起,向四周散开。杜鹃一足为轴,二手一甩长纱袖,柔美的身姿,随即旋转,伴着旋转速度加快,忽杜鹃一跃而起腾起五尺之高,腰间丝带随之翻飞,如惊鸿一现,小脚一点,平稳落地衣衫随风起而落,如梦境仙女一般,大厅内掌声响起!乐急如离弦之箭,气势如虹,众女子裙裾飞舞,婉转流连,流光飞舞,朦胧面纱,闪动着一个个青春丽蓉,杜鹃身轻似燕,软如云絮,柔若无骨,舞步如莲如碟如燕!乐欢众女子转,甩,开,合,拧,圆,流水行云,扣人心弦!众人相互配合默契,各种舞姿各种站位相互交替,竟让人看不清楚谁是谁了!一曲舞罢,众女子退出去就留杜鹃在场。 此刻杜鹃已是气喘吁吁勉强道:“各位,,,公子,,是否还有心意曲目,小女子与你们舞来!”这说话明显气短! 李存勖举起酒盏说:“来姑娘,可否同饮!”婢女赶紧倒满一盏捧给杜鹃,杜鹃接过酒举起说:“谢公子,饮!”说外二人一起喝完! 皇帝说:“姑娘舞姿曼妙迷人,真想姑娘再舞,但见姑娘已气虚,请休息片刻如何?” 杜鹃浅身行礼:“谢谢公子体恤,小女子告退,下面就是我那,飞儿妹妹!给各位唱书!”说完也是倒退到门口转身离开! 之后进来一女子,身后跟着跑堂小哥,很快小哥帮女子支起了一面小鼓!女子近前浅身,此女子无纱遮面,圆脸,阔额,五官饱满!脸色红润,体态丰腴!一副邻家大姐的模样!女子行礼后说:“各位公子,我叫云飞,与你们唱书!可有想听得吗?”这声音中气十足! 李康选说:“什么是唱书!” 女子回答:“野文,札记,流芳传史,民俗趣事,郎情妾意,都可唱来!” 李存勖说:“我们并无想听得,你随意唱!” 云飞浅身道:“那就唱,前阵子的战事如何?” 皇帝一听来兴致了说:“好,就唱这个!” 第143章 盐案(十八) 那女子走到鼓后面,一阵急促的敲鼓声后开腔唱道:“大唐,,万年呐!,,”咚咚一阵鼓声,李康选一听和京韵大鼓类似!可有这声调嗓门又不像,就好像用秦腔的嗓门和唱调,在唱京韵大鼓!李康选觉得可惜了,这些都失传了! 鼓声毕女子有开腔唱:“大唐万年江山起三晋!龙兴亦天子生!传世十八帝,国运由在兴!”后面的乐师们配合着轻盈的奏起了音乐。李康选心想;这还有背景音乐的。 一阵鼓声后!女子有唱:“突厥二十万,欲犯渭河南,天子威仪在,东都遣神兵。浴血十二日斩敌五万那,,,,”有是咚咚的一阵鼓声,之后女子又唱:“贼寇无遁形,驱之同官渡,可敢在犯境?”女子唱完这一句,乐师们的演奏声大了很多,乐声毕。女子高亢的唱:“真龙天子,在皇城!宵小还敢称强能!天子之怒如雷霆呀。。。。”一个很长的拖音!咚咚咕响两声! 后面唱的李康选都没注意听了,李康选一直抬头伸长了脖子在看门外忙碌的人,希望能看到杜鹃的身影! 唱完后云飞上前浅身:“唱完了,各位公子见笑了!” 李存勖鼓掌说:“好,好,唱的好!” 皇帝也说:“唱的好!” 皇帝问李康选:“康选兄觉得那?” 李康选敷衍的回答说:“好,唱的好!确实好!”李康选是觉得这唱法好,嗓音浑厚高亢,而皇帝和李存勖估计是觉得词内容好! 皇帝又问:“可以,温婉唱词呀!” 云飞点头说:“有,公子想听吗?” 皇帝抬手说:“好,请开始!”云飞重新走到鼓后面敲击了来能下鼓咚咚,乐师开始演奏了! 云飞轻轻打了几次鼓后开唱:“白芒天地间,了望两深山,搁江两相对,来春挂新绿。山脚江对岸,老翁沽酒还。盈门两相笑,来客好似谁。清蓑两鬓献,霜白吊胡髯。恍如昨日事,不禁两潸然。离时少儿郎,青丝白发还。兴得君王顾,功业为社稷。鞍马此一生,报国不曾悔。想问邻家翁,长女嫁于谁。思念三十载,不知有归期。客看儿郎在,长孙戴冠立。冬风不识趣,卷起锦裘皮。初心可曾忘,闺中待子期。老翁忽拜手,熬白少女头。心似盼有期,从军身不己。征战到甲子,来生修翁婿。无须多言语,懂此不责备。进屋温好酒,共饮叙邻谊。”云飞以一种凄美委婉唱调,把首唱词唱完! 李康选的脑海里有了画面感;一个征战到六旬的老将军,回到儿时的地方想见见少年时的恋人,可遗憾的恋人的老父亲在家,面对恋人已经成年的儿子,三代人略显得尴尬,词句中有些大气的国家情仇,征战到甲子,来生修翁婿! 皇帝拍手喊:“好唱功!多凄美委婉的词呀!” 这一喊把李康选也喊醒过神来,从思绪回过神,忙问:“云飞姑娘,这词作者是谁?” 云飞走到前浅身道:“不知道词作者,这也是流传很久的诗词了!” 李存勖说:“许是人家不愿透露姓名,征战一甲子,幸的君王顾,估计是军中将官!” 皇帝点头:“不究也罢!” 云飞说:“各位公子,后面是对酒,各位可以吗?” 李康选好奇问:“什么是对酒?” 皇帝两肘压着条案撑起上半身,正欲跟下面云飞说话,被李康选这么一问有些不耐烦的对李康选说:“你,这人啥也懂呀!你说你连对酒都不知道是啥?给你赎个舞伎回家你也不敢?你说你啊!除了会赚钱,会打仗你还会啥?”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圣人云不耻下问!” 皇帝不耐烦的摆手说:“好,好,好,不耻下问,云飞告诉他?这个笨蛋!” 云飞浅身行礼后说:“对酒,就是我们姐妹上来一起与各位公子游戏饮酒而已!” 李康选好像明白了:“嗷,,陪酒呀!”云飞表情一愣又立马舒展说:“公子说得也没错,我们助兴陪酒!” 皇帝和李存勖都表现的很兴奋! 李康选想;这难道跟现代社会的夜总会一样,最后一个精彩环节了,想到这不免也有些小期待! 就见皇帝说:“可以,对酒!”李存勖也连连点头! 云飞退出去后,几个跑腿的小哥在台下正对台上不远摆上了几个条案,几个婢女忙碌的进进出出,几个条案上菜酒都摆好了!栀倩儿,杜鹃,云飞还有几个姿色很好的刚伴舞的姑娘陆续进来行礼后坐下! 此刻这些姑娘们都卸掉了演出的装扮,没有纱巾遮挡,李康选看的目瞪口呆,一个比一个漂亮!可面对这么多美女,自己忽然又不自信了,心想自己在现代社会里已经有了卫盼蓉这样温柔体贴的老婆,在这里他对公主李梅灵也是有情的,这人无论能不能回去现代社会,无论在哪里,起码要认真对待自己的感情! 李康选正想着,台下栀倩儿起身端起酒盏说:“我们姐妹们,谢谢各位公子今日赏光!”说完众女子起身都端起酒盏, 皇帝李存勖李康选也都端起酒盏,栀倩儿好奇的问:“这边上,客官不饮吗?” 李宣庭坐正身姿说:“姑娘,勿怪,我等都是三位公子的仆从,这些都是武士,为护公子们的安全,我等不饮酒,只吃喝!” 栀倩儿道:“哦,原来如此,那就不勉强各位大哥了,你们请随意我们与公子们饮酒就好!” 刘宣庭低头抱拳:“是,是,姑娘请!” 皇帝见刘宣庭这般说就不乐意的说:“刘大夫你也喝呀,武士们不饮,你可以饮酒呀!好歹也是大夫,怎能怕饮酒!” 栀倩儿几人惊讶的看着刘宣庭,栀倩儿转脸对皇帝说:“公子,这大夫品级最少是五品以上,这位大人能在三位面前称仆人,小女子敢问你们三位是何身份?可否告知?” 皇帝此刻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李康选急忙解释:“姑娘误会了,不是当官的那个大夫,是看病的那个大夫!” 一边的李存勖也说:“对是看病的大夫!” 刘宣庭也忙解释:“姑娘们别误会,我是医者大夫,这大夫和大夫一音之差。”皇此以来一会说:“啊,都此大夫非彼大夫也,刚我没说清楚吗?” 第144章 盐案(十九) 台下这些女子才慢慢缓过神来,杜鹃一手端着酒盏一手拍着胸口眼睛调皮的眨了几下说:“哎呀!妈呀!吓死我了,这如果大夫都称仆人,你这三位不是藩王也是权贵!” 栀倩儿也是表情舒缓了很多说:“公子,一失语言差点吓的我等姐妹失态了!” 皇帝也举起酒盏说:“无妨,失态无妨,怪我,怪我,我自罚一盏如何?”说着皇帝一饮而尽, 栀倩儿说:“公子,勿怪啊!我来陪公子一饮!”说完也喝完了一盏!二人重新倒满后酒,众人又一起喝了一盏! 等姑娘们坐下后,李康选发现这女子距离好几米远,这古代陪酒都不搂搂抱抱吗?是他21世纪的当代人思想退化了还是古代人没玩开! 李康选起身跑到乐师跟前说:“我教你个啊!”说着李康选夺过那鼓手的鼓槌,打出了一连串的现代节奏,然后跟鼓手说:“懂了吗?就是咚此,嗒此!” 那鼓手一脸懵摇头:“公子,小的不会这个!” 李存勖伸长了脖子在看,皇帝也是在看李康选,姑娘们都转过脸看着,见教不会鼓手李康选无奈失望的说:“靠,我应该把手机带来,然后给你们来一段,dj,”说着李康选边往自己的位置走,边扭着现代酒的迪斯高舞步!众人被这怪异举动逗乐了! 皇帝笑着吼:“你干嘛?耍宝呐!” 李存勖说:“康选兄你这,是舞姿还是武术!” 李康选一个转身扭着胯说:“舞蹈也,你不会!” 杜鹃调皮的跳起来也跟着李康选学他现代的迪斯科舞步扭了起来,舞蹈专业的果然学的快一学功夫,扭的比李康选好看的多!李康选在那教杜鹃,杜鹃认真的学,俩人怪诞的舞蹈逗的众人哈哈大笑! 杜鹃跳了一会觉得害羞就蹦跳的回到自己位子上坐下了。 李康选还弓着腰扭着屁股探着上半身伸着双手说:“来姑娘们,一起来呀!嗨起来呀!”说着有脸朝皇帝勾手指头说:“来呀,李俨兄,一起嗨!” 皇帝捂着脸侧低头着头笑着拂袖摆手:“哈哈,我来不了,呵呵呵,你这大马猴一样!”李康选又转了身位,继续扭着屁股喊:“存勖兄来呀!嗨起来呀!” 李存勖笑的:“哈哈哈,这我也来不了!像是我家旺财吃坏了肚子!”姑娘们一个个掩面而笑! 李康选手舞足蹈扭到栀倩儿跟前说:“来呀,倩儿姑娘,一起嗨呀!”栀倩儿被看掩面摇头:“我学不来,你这样的。” 杜鹃跳起来拉着栀倩儿说:“倩儿姐,简单就这样”说着杜鹃拉起了栀倩儿教他扭腰晃肩,栀倩儿也学有模有样,李康选又扭到云飞跟前说:“来,本公子我教你一个,”云飞捂着脸笑的很豪放说:“哈哈哈,我体态笨拙学不了舞姿!” 栀倩儿上前拉起云飞说:“就这样,学杜鹃妹子这样”说着栀倩儿教云飞扭腰! 一时间台下四人都在跳着现代的迪斯科!李康选还在叽里呱啦说唱rapper。 侍卫们也都乐的不行了!皇帝直接笑瘫在台上! 李存勖笑着说:“康选兄,你真是活宝!怎能想出如此怪诞舞姿!” 李康选一边跳一边说:“舞蹈扭的好,快乐不用找!” 皇帝笑拍着条案笑着说:“你上辈子怕是伶人出身!” 李康选一边跳一边说:“我上辈子不知道,这辈子还没活明白那?”跳了一会栀倩儿坐回位子,云飞也坐回去跟栀倩儿说:“倩儿这舞蹈挺好玩的!” 栀倩儿说:“是呀,我也觉得好玩!”跳的最欢的就是杜鹃了,跟着李康选学跳了一会,杜鹃蹦跶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李康选扭着舞步回到位子上坐下端起酒盏说:“来我敬你们一个!”众人端起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盏后,李存勖说:“我们诗句相接,脱接着罚饮如何?” 云飞说:“可以呀!就是我们姐妹才薄公子见笑了!” 皇帝夹了口菜说:“无妨,一乐而已!” 李存勖说:“那从谁开始那?” 皇帝指着李康选说:“从他那开始!” 李康选不解问:“是成语接龙吗?” 皇帝说“你咋啥也不会,就会那怪诞舞姿。”皇帝忙放下筷子跟李康选解说:“你吟诗一句,我接一句,然后以此往下,每人一句,直到最后一人完,所有句合成诗,接不上的罚酒!” 李康选懂了:“哦,明白了!” 皇帝关切的问:“真明白了?” 李康选比划了个ok的手势说:“明白了!” 李存勖伸手指向李康选说:“那康选兄请!”李康选沉思许久没说话! 皇帝着急的筷子一拍说:“你行不行呀!康选兄!” 李康选说:“别着急,快了!总要酝酿一下!” 皇帝无奈摇头,李康选憋的脸通红说:“秋风萧瑟寒霜落,” 皇帝惊讶道:“嚯,你可以呀!张嘴就是气势!” 李康选得意甩了一下头说:“行不行不知道,气势要拿捏好!” 皇帝思考片刻说:“我对:烈马西方钢刀握,” 李存勖面带难色的说:“你二位这气势如虹,我这该如何对呀?” 皇帝笑着说:“一乐而,随意即可!” 李存勖想了一会说:“我对:自古银钱可消魂,” 皇帝笑着指着李康选说:“呵呵,你这句应该是他的!” 李存勖拱手道:“不好意思康选兄,小弟我逞强了!” 李康选没好气的问皇帝说:“为啥这句是我的?” 皇帝转脸说:“你是不是我们当中最富有的!” 李康选说:“那也比不过你呀!富有四海!” 皇帝放下筷子扬面大笑:“呵呵呵,我错了行!你们继续对啊!” 李康选指着杜鹃说:“到你了?” 杜鹃想了一会欢快的跳起来说:“我对:温柔乡里夺人魄,可好?” 皇帝鼓掌说:“对的妙呀!” 李存勖摊开手掌指向栀倩儿说:“倩儿姑娘,到你了!” 栀倩儿想半天说:“我认罚,我实在对不上呀!”众人鼓掌!栀倩儿饮了一盏坐下! 第145章 盐案(二十) 李存勖总结道:“秋风萧瑟寒霜落,烈马西风钢刀握,自古银钱可消魂,温柔乡里夺人魄。唉!成诗一首不错啊!可惜就是诗句短了些,下一个就从倩儿姑娘开始!” 栀倩儿想了一会说:“我出:月满星稀又一年。”说完看向了云飞,云飞想了一会说:“那我对:对月相思不相见。” 李康选看了一圈说:“啊!又到我了!” 李存勖说:“是,又到你这里啦!” 李康选想了一会说:“我对个:时光不老人常在,” 皇帝看了一圈说:“我就对个:把酒对月共一盏。” 李存勖看了众人一圈后说:“这盏不好对呀!”想了半天憋了一会说:“唉!认罚了!”说完就端起酒盏喝了一盏!放下后李存勖说:“我出个:儿郎立地如虎啸,” 李存勖说完看着杜鹃说:“杜鹃姑娘到你了!” 杜鹃思考一会说:“我对:要学雄鹰万里翱。” 皇帝鼓掌说:“这两句气势呀” 栀倩儿想了一会说:“那我对:可为虎贲三百骑,行吗?” 皇帝拍手鼓掌说:“可以!”接着云飞想了一会说“我对个:纵横江山八万里,可以吗?” 皇帝总结说:“儿郎立地如虎啸,要学雄鹰万里翱。可为虎贲三百骑,纵横江山八万里。这后三句真看不出来是几个位弱女子的诗句呀!康选兄到你了!” 李康选憋半天说:“你都总结了我还对个屁,认罚了!”说完喝了一盏。 皇帝说:“嗷!你还怪我喽!” 李康选夹起一口菜说:“那我是必须要找个好借口!” 李存勖笑着说:“呵呵,康选兄你倒是不羞呀!” 李康选说:“这有啥羞的!” 皇帝说:“他脸皮比他战甲都厚!”呵呵呵,李存勖和皇帝笑的很没形象! 三人正兴起,一队官差冲进院内! 两边坐着吃喝看热闹的侍卫和亲军们听到动静后,迅速起身把官差挡在大厅门口! 皇帝见状拍着条案怒吼:“谁这么大胆子,搅扰我的雅兴!” 官差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是我,你能如何?” 皇帝生气喊:“朕、。。。” 李康选立马拉住要起身的皇帝说:“微服私访,别露身份啊!” 皇帝气的跟李存勖说:“你去处理!”就见说话人推搡侍卫要进来,皇帝说:“让他们进来!”侍卫们退后那人带着官差大步上前,身后跟着百十来个持械的官差各个面露凶相,吓得这些女子各个抱团靠边躲避! 到了近前李康选他们认出此人正是杜亦, 李存勖上前说:“你核查过我的身份了?” 杜亦举起盖有李存勖私章的白布得意的说:“核查过了,我也请咸阳案牍使看过了,你这是伪印!” 李存勖激动上前指着杜亦的鼻子说:“你究竟仔细勘验了没?” 杜亦背手得意的说:“咸阳案牍库有,天下所有官员的公印和大印,以及各地大小商号的印章!共计存档3千枚,你李存勖的私章也在其列,但是你这枚和案牍库里的那枚图章不符!” 李存勖不屑的笑道:“呵呵,你怕是搞混淆了!你案牍库里的那枚才是假而我这是真!” 杜亦面带得意说:“你们在城内行凶闹事伤人,殴打差官,藐视唐律,还敢冒充亲王嫡子行骗!” 这时刚才接待中年妇女出来了,人还没进门就听见吆喝了:“哎呦!杜大人,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杜亦斜眼看着小跑进来的妇女说:“胡金燕,你好大的胆子,这群强人的生意也敢做?” 那中年妇女到近前依旧那副嘴脸奉承谄媚的说:“呦,看你杜大人说的,我胡金燕胆子再大,也不敢跟您和府尹大人过不去呀!这那是强人,你看这一个个文弱的公子哥!” 杜亦指着三人身边十几个侍卫和亲军说:“他们也是文弱吗?这些人一看都是武士!” 这个胡金燕这才注意这十几个人都是带着横刀,各个身材魁梧!就有些后怕的一边看着这些人一边说:“杜大人,您说得是真的?他们是强盗?” 杜亦得意的说:“哼,你当他们是好人吗?五味酒肆,这些人伤害了同去吃饭的客人,接着把官府的官差绑缚示众,还冒充晋王嫡子!” 胡金燕听得是目瞪口呆张大嘴巴:“啊!这是真的!” 杜亦接着说:“你最好,看好你的场子,他们可不止这十几二十人,他们在城内估计有一百三十人左右!其他人都隐匿了!” 皇帝愤怒的说:“好一个承议郎,这搬弄是非的功夫,比起你才学来如何?” 杜亦更是得意的踱步到皇帝跟前说:“我是,咸通十三年,壬辰科的进士,头榜三甲第二,你觉得我学文如何?” 皇帝愤怒的说:“你这官怕是到头了!” 杜亦冷哼:“哼,,你们还是操心你们自己!”李康选正要上前发作! 刘宣庭拉着李康选低声说:“翁主,此人姓杜如此跋扈怕是和催梅儿死去的丈夫脱不了干系,那也就是和盐引脱不了干系!” 李康选点头,走到皇帝身边低声说:“陛下,此人怕是和盐引案有关联!” 皇帝会意说:“你当如何?” 李康选说:“顺藤摸瓜,将计就计!”皇帝点头! 李康选立马变了一副嘴脸,谄媚的笑着上前拱手行礼道:“杜大人,你看不是你及时揭发,我们险些让这小子给骗了!” 李康选那谄媚的态度,一边说还一边夺过胡金燕的扇子,给杜亦扇风,那说话语气和做派,皇帝差点恶心吐!转脸没好气的坐回自己的位子! 李存勖是一头雾水感觉这情况不对:“康选兄,你这是,又抽那门子的疯呀!” 正当李存勖还在疑惑时,就见李康选指着李存勖说:“这小子坏的很,骗我们说是晋王的儿子,我和那个少爷还以为傍到大人物了!想着有晋王做靠山这生意不就更好做很!可不成想这小子是假的! 第146章 盐案(二十一) 杜亦见李康选态度转变又在指证李存勖心中大悦说:“哦,你不是他的伴读咋又成了受害者吗?” 李康选亲切的拉过杜亦热情的说:“这起初我以为他是真,我想借着他名头威风一下,可不成想是个假的,我是被骗的老惨了,” 李康选说着指着生着生气,闷头坐在那的皇帝说:“你看,这地主家的傻儿子,几万倾地,差点给这小子骗走了,非要我们入伙搞盐巴,我都说了这盐是朝廷的专营没有盐引,走私是要杀头的!这地主家傻儿子还不信,非要拉我一起,今天不是杜大人英明我们都被骗了。” 皇帝看着李康选一句一个说自己是地主家傻儿,气的眼睛都瞪出火了! 这杜亦听他们这么一说更是得意:“以为这盐商是这么好当的吗?朝的盐引算个屁!” 李康选见杜亦上道就接着拍马屁说:“就是,这自古以来盐商都是出自官宦人家,我们这些贩夫走卒那能沾上边,这位少爷不信我呀!非说着晋王儿子有门道,这不我跟着过来了!” 这时个彭姓差官上前说:“杜大人,伤人的是他不是那个假晋王嫡子!”说着彭姓差官指着李康选! 李康选急忙解释:“白天他在场?” 彭姓差官点点头说:“在场!” 李康选说:“他指使我干的呀!我已经说了?我们都被他骗了!” 此刻李存勖一脸茫然张大嘴巴惊惧的看着李康选,还没明白过来问:“康选兄,你这是,要卖兄弟吗?” 李康选怒斥:“谁是你兄弟!你个死骗子!” 李存勖无奈甩了甩袖子走到皇帝跟前说:“李俨兄你也不管管吗?” 皇帝抬头一个威慑的眼神,李存勖心凉半截说:“你们俩啊!好,,,算你们狠。。” 杜亦一脸得意的笑说:“你还有啥好狡辩的!来呀!锁了!”正当官差要拿珈子套李存勖的时候,李存勖两个亲军迅速抽刀上前要搏命! 李康选见状夺过官差手里的铁链套在李存勖脖子上借机小声说:“委屈兄弟了,日后在解释!” 李存勖大概明白了就喝止了手下,李康选借机指着李存勖亲军和自己的俩亲军说:“他们也是,他们和这假晋王儿子一伙的!一起拿了!”说着李康选走近自己亲军借机小声说:“进去护住李存勖周全!”李康选亲军微微点头。 这一闹这五人基本心里都有数,四个军士就弃械,主动伸手!一个个都被锁了! 这杜亦又指着十几个皇帝侍卫说:“些个人那?” 李康选殷勤的走到杜亦面前说:“这些不是,这些是我和这地主家儿子的,护卫!” 杜亦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说:“唉!这你伤了人呀!跟我一起走!” 李康选眼珠一转急忙说:“这不行呀!你看你已经抓了主犯了,我也是被骗的,我还要去府衙告他那!我也是苦主呀!对!你明天一开审没苦主,你咋判案?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杜亦还想说什么,李康选拉他到一边轻声说:“杜大人,你糊涂呀?” 杜亦疑惑的看李康选,一脸怒意! 李康选眉头一皱接着说:“这小子,有钱呀!我配合你,你跟府尹大人商量好,我一起狠狠敲他一笔!” 杜亦低头细声询问:“他有多少钱?” 李康选也故作神秘的低声回答:“至少有9万两白银!” 杜亦听完捂着嘴说“真有这么多吗?” 李康选神秘姿态表演的淋漓尽致的说:“是准备贩私盐的!不止那,那坐着的少爷也准备了几十万两!” 杜亦瞪大了眼睛说:“那不如一起抓了我们一起配合敲诈一下!” 李康选说:“俩都抓了,不是此无银三百两,一个一个来!” 杜亦点头:“嗯!也是啊!”忽然杜亦又说:“你为何如此帮我呀!” 李康选低声说:“我跟银子没仇!”说完二人都低声笑了。 杜亦转身走近众人高声说:“啊,把这几个市井骗子带走!明日你二人记得府衙鸣冤啊!相信府尹大人会给你们个公道的!” 李康选弓腰连声说:“是,,,是,,,” 李存勖心不甘情不愿的一步三回头的被官差拉着脖子上的铁链拽走了。 等官差走完! 皇帝气的跳起来奔着李康选屁股就是一脚说:“好你个,李康选啊!看你刚才那副嘴脸啊!恶心死朕了!” 李康选捂着屁股躲,皇帝就在后面追着踢,李康选一边绕着柱子躲一边说:“你想不想查了吗?” 皇帝这才冷静下来,还是气愤的说:“你那副嘴脸实在小人模样!” 李康选扶着柱子说:“你以为我想,对付这种小人,你就要表现的更小人,不然谁信你呀!” 此刻勾栏内这些女子才反应过来,栀倩儿疑惑的问:“你刚是不是自称朕了!” 皇帝被一问才想起来刚才说错了,就故意说:“姑娘听错了,我是说真恶心死我了!” 栀倩儿表情由刚才疑惑变得释然了些说:“哦!我听错了!” 皇帝也说:“是,姑娘听错了!” 李康选说:“今天就这样!我们先回客栈。” 皇帝说:“好!”李康选和皇帝抱拳对着一众姑娘行礼说道:“今日各位姑娘辛苦!” 女子们浅身行礼道:“客官,慢走!” 皇帝在前李康选跟着,一行人离开了勾栏瓦肆! 虽然是夜晚,但是大街上依旧行人穿梭,店铺依旧是在灯火通明的开着!皇帝背着手在前快步走着,李康选跟在后面。刘宣庭小声问:“翁主,这李存勖的私印怎会变成伪造那?” 李康选说:“我也觉得蹊跷的很,好端端的咋就变成假的了?难不成有人想陷害他?” 刘宣庭小声说:“翁主,一枚假章不至于!” 忽然皇帝高声说:“如果冒充亲王嫡子,议罪,轻者流放三千里,重者斩立决!” 李康选见皇帝都听见了就不再小声的说了,于是用往日正常声音说:“刘兄今日怎如此糊涂呀!” 皇帝放慢脚步等他二人到身边一起往前走,皇帝边走边说:“不是刘大夫糊涂了是这事情有点蹊跷,我都没想透。这案牍库的留底为何对不上李存勖的私印?” 第147章 盐案(二十二) 李康选故意说:“这有啥奇怪!案牍库底档被人掉包了呗!” 刘宣庭摆手认真道:“不会,这案牍库的底档,都不是孤本,尤其是官员的私印和大印底模,是吏部统一管理后分发,到各地衙门和府衙的!他如果调包了咸阳的,那京都离此不远取来核对就是了,在不及河东府节度使府衙也有,所以这一点是行不通的!” 皇帝背依旧着手边走边说:“对,掉包底档是最蠢的做法,漏洞百出,可要是掉包李存勖身上的印章就容易多了!” 李康选竖起大拇指:“陛下果然厉害,一语道破!” 皇帝抬头瞟了李康选一眼说:“莫非,爱卿已然悟透其中之意了。” 李康选略显得意的说:“陛下,你想我们打突厥第一阵他李存勖就我们赶鸭子上架,去打了冲锋为何?” 皇帝说:“此计不是你我商议好,离间突厥和河东吗?” 李康选点头说:“对,可正因为他是李克用嫡子,所以他出战突厥势必认为李克用背盟。” 皇帝不耐烦的说:“这还用你说吗?” 李康选接着说:“可是这嫡子,却被养子架空,在十三太保中,他李存勖唯一的功能就是在京都稳住朝廷和河东的关系。倘若简单如此,李存勖估计也就认命了,做个富家公子也未尝不可。可是恰恰是因为河东和突厥朝廷三方角逐将他置于险地。而如今突厥大患已去,这河东就成了朝廷心腹大患,。。。” 皇帝打断李康选语气严肃的:“你怎知河东是我心腹大患?” 李康选说:“十几个藩镇中,能有实力对抗朝廷的,只有河东十八万兵马,难道陛下没想过。。。。” 皇帝点头默许了说:“嗯,,你接着说!” 李康选接着说:“这未来朝廷和河东的角逐中,李存勖自知很难独善其身,因此他必须找机会告诉陛下,他和那些人不是一伙的,他们已成生死局,但是这话不能说出口,一边是父亲和藩镇,另一边是朝廷和陛下,他若直言开口和河东撇清,那他就是目无父亲的逆子,无论朝廷和河东结局如何!他李存勖在这世间再无立足之地,若不向陛下言明或表明态度,恐又被裹挟,他李存勖就是附逆,如果朝廷拿下河东镇之后,他李存勖势必也会受到株连。所以只能采取隐晦,而又不被世人知晓的小动作,而眼下陛下微服私访行踪本就隐秘,所以发生的事情想必也不会让世人都知道细节。” 皇帝好似听懂了点头说:“他就借故,换了自己身上的私章,让朕以为是河东有人想害他,他和父藩以成死之局?” 李康选接着说:“对,这样一来,其一如果陛下不在乎他,而仅仅视为棋子,那他这个棋子基本没价值了,其二如果陛下看中他李存勖本人,而他又想夺回河东本该属于他的世子地位,这对他来说百利用无一害。” 皇帝恍然大悟道:“哦!他是想借助印章的事情,告诉朕他和河东已成水火,有人想让他死,日后朕发难河东不要牵连他,甚至有想借助朕之势取世子大位的想法。” 李康选接着说:“那陛下希望是李存勖是世子,还是李嗣源是世子?” 皇帝依旧背手漫步说:“从能力上讲,朕觉得李嗣源比李勋勖合适,但是这李嗣源早就有不臣之心,而李存勖虽然能力不济,可忠心可嘉!朕自然是希望忠心之人掌兵。” 李康选说:“既然如此,那就看破不说破,将计就计,助他夺嫡,成为世子!”皇帝点头:“嗯,这样对河东和朝廷都是有利的局面!” 皇帝接着说:“明日你打算如何摸瓜?” 李康选说:“这盐引案在咸阳就说明一定有官员或者达官显贵的代理人在城内,具体他们是如何运作的我还想不透,所以要委屈李存勖了,我计划是先稳住这府尹,一步步取得他的信任在深入调查!” 皇帝说:“这盐政革新后朝廷岁入多了出几百万两银子,这对朝廷来说,就是解决了很大的财政问题,让朕有底气,你对突厥的完胜,也让朕有胆气,朕要纳征的时候好好的和各藩镇说道说道了,所以这盐案绝不能能草率了事!” 李康选说:“你这都亲自来查了,谁敢糊弄!” 皇帝又说:“爱卿可知,我唐五十年来一直颓废至今,皇权一直暗淡,今岁才算了些光明之气,你我君臣不可懈怠,要努力奋发呀!” 一行人走了大约一个来时辰到了客栈,刚进大厅店家就迎面笑着过来说“客官回来了!” 皇帝微笑着说:“啊!店家掌灯辛苦了!” 店家客气的躬身道:“哪里的话!本分而已!” 这边大牢内五人被关进了一间牢房,河东亲军发难东都云骑营的亲军说:“你们东都那统帅真不是个东西!” 东都亲军军士怒目相对说:“放屁,我家翁主不是让我二人进来保护你家公子了,你还有啥好说得!” 那河东军士说:“出卖朋友!” 东都军士说:“你懂个屁!” 李存勖说:“好了,都别吵了,这是我和李大人的计策!你们执行就是啦!” 四个军士不再说话,李存勖脸上扬起一丝不易察觉邪魅! 杜亦摸着满嘴油,略带醉意迈着小步子来到大牢说:“我说你这骗子啊!你最好老实点,我刚跟府尹大人说了,明天苦主只要来告,你就死定了。”李存勖没说话!那杜亦自觉无趣离开了! 次日清晨,皇帝和李康选早早就来到前厅吃早饭,田令孜和刘宣庭也早就等在这里了,四人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各自坐下后,田令孜好奇的问:“咦!这河东的李公子还没起来吗?” 皇帝李康选没搭话,刘宣庭说:“田老,李存勖公子,在咸阳府尹大牢里!” 田令孜激动地说:“啊!给人抓了吗?” 第148章 盐案(二十三) 刘宣庭递给田令孜一块饼子说:“田老,无须惊讶!一切都在少爷的掌控中啊!” 田令孜有些怀疑的看着皇帝说:“哦,掌控中就好,可别出了啥乱子,万一这李存勖有个闪失,河东那边发难该如何是好?”田令孜故意说这些其实是给皇帝听得,皇帝又岂能听不出味道,没理会他继续吃着早饭。 李康选问:“刘兄,等一下我们去府衙告状啊!” 刘宣庭说:“好,我知道的!” 李康选边夹菜边跟皇帝说:“你等一下去吗?” 皇帝犹豫的说:“不知道这,府尹郎蔚涵是否认识我?” 田令孜思考了一会回答说:“少爷,他应该是没见过你,他是咸通七年丙戌科的二甲第一,之后一直外放流官,前年才到这咸阳升任了个从四品府少尹。 ” 皇帝低头喝了一口粥说:“既然不认识那就去,我倒是想看看这府尹如何审案子?” 刘宣庭起身从大袖子里掏出一折书文递给李康选说:“公子,等一下你要呈递这状纸给府尹。” 李康选看了一眼说:“刘兄,你等一下替我呈递就行。” 刘宣庭面有难色的说:“公子,我这,,,合适吗?” 皇帝淡淡说:“刘大夫,就你去!你家公子难道给那混蛋府尹磕头吗?” 刘宣庭见皇帝都这么说了只好勉强道:“好!我去!” 皇帝又补充说:“委屈你了,刘大夫,你也是四品,比他还大半级。” 刘宣庭拱手道:“少爷,不敢当,只要能把事情办好,不委屈!” 李康选也安慰说:“刘兄,谢谢你啊!” 刘宣庭拱手:“翁主不敢呀!”说着李康选问:“田老,你跟我们一起去!”田令孜犹豫了一下说:“好!老仆也去看看。”四人吃喝完,身后十几个侍卫跟着,出门直奔府衙。 刚到府衙门口,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四个大字《咸阳府衙》。 李康选在大门左右转半天说:“这鼓,哪里去了?” 田令孜不解的问:“李公子你找什么那?” 李康选说:“鸣冤鼓呀!衙门大门外不都应该有个鸣冤鼓吗?” 田令孜没好气斜眼看着说:“那是汉朝?我唐没有啊!你直接告诉门郎就行了!” 李康选这才明白,就冲府衙门前几个站岗的官差喊:“告诉杜亦,老子来告状了!”有个官差一路小跑进去了,不大一会杜亦笑呵呵的出来迎接,刚到门口就笑着拱手行礼:“唉!李兄还真准时!” 李康选也笑盈盈一副谄媚的表情拱手还礼:“那是!” 杜亦到近前拉李康选到一边小声说:“这地主家儿子来了干嘛?” 李康选也低声说:“让他见识一下府尹的威仪,等里面那个骗子吐完了,你再寻个由头拿了他,让他也把银子吐了。” 杜亦听完邪魅一笑在胸前悄悄竖起大拇指低声说:“你比我还恨!” 李康选低声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杜亦点头道:“公子说得对!我和府尹大人说了,事成之后你我拿三成,我二人均分如何?” 李康选点头说:“两成是你的,我拿一成就行,这日后杜兄在庙堂多关照小弟就行!” 杜亦得意的说:“可以,老弟是明白人!” 一旁的皇帝看着李康选这谄媚的模样气的大袖一挥背手自语道:“小人嘴脸!” 刘宣庭解释:“少爷勿恼逢场作戏而已!”皇帝没再说什么。 杜亦邪魅的看了一眼皇帝,摊手做了请的手势,李康选和皇帝一行进入大堂, 正衙,这审案大厅一条案高置,背后悬挂一匾额书写,《人间正道》四个大字,两班衙差,持杀威棒左右站立,进门右侧是两案文书,抄写记录,左边各色刑具。 众人进来后靠左侧在衙役身后站立好,不一会一个头戴黑色乌纱,身着四品大袍,身材中等的男子从后衙出来,拎着前襟坐到高案后,一拍惊堂木大声问道:“苦主,何在?” 刘宣庭捧着状纸上前跪下说:“小的,苦主东都刘宣庭!” 一个衙役接过状纸递上去,府尹摊开看了一会说:“来呀!带被告!” 没多大一会李存勖和四个军士身着囚服,脚手都带着铁链,从外面进来,走路是拖拽的铁链声响,哗啦啦,甚是渗人!等五人到了大厅内,李存勖看见皇帝和李康选在,望向他们的眼神里有一丝不经意察觉的怨恨划过,之后面无表情的走到高案下站立许久未跪,高案后大人生气的一拍惊堂木大声斥责说:“为何,见官不跪!” 李存勖悠然的说:“你不配,我是三品侍郎,你一个区区四品少府尹敢让我跪下!” 高案后大人愤怒又拍惊堂木吼道:“击膝以跪!”一衙役操起杀威棒照李存勖小腿后盖骨就是一棒子,李存勖被这一棒子打的腿一弯曲,整个人重重的跌跪在石板地面上,伴随着李存勖一声惨叫,膝盖顿时渗出血来。 李康选见状急忙上前笑嘻嘻的说:“府尹大人,别忙打呀!” 那府尹问:“你是何人?” 李康选指着李存勖说:“小的,是被他骗了的行商,小的叫李康选,这位告他的是我的管家!” 那府尹点头道:“哦,是苦主东翁呀!” 李康选笑嘻嘻的走到高台近道:“是,是,是!” 一边把脑伸过去小声说:“大人,问银子的事!” 府尹看了一眼李康选贴耳道:“不走个过场,审一下吗?” 李康选隔着条案低头小语的说:“杜兄没跟你说明白吗?9万两白银在他手里,我们先拿到,在抓那个地主家儿子,他更多银子!” 府尹看了一眼底下跪的李存勖和四个军士清清嗓子说:“嗯,,嗯,,,那个犯人我问你,行骗所得赃银现在何处?”李存勖不说话瞪着府尹郎蔚涵满眼仇意。 府尹郎蔚涵见李存勖不搭话生气又拍惊堂木大声喊:“来用刑!先打三十大板!” 李康选急忙又跳起来举手阻止说:“慢着!” 几步小跑到高案前低声说:“大人,我来问问,别动刑啊!”郎蔚涵点头! 李康选故意提高嗓门说:“你个骗子,最近骗得脏银子藏哪了?” 第149章 盐案(二十四) 李存勖斜眼看着李康选满眼都是恨意。 李康选被他这一瞪再见他膝下血迹有些自责和忏愧,于是到近前附身贴耳故做密语状低声说:“存勖兄,实在对不住了,我没想到他会打你!” 李存勖低声抱怨说:“你到底想让他干什么?” 李康选小声说:“等事后你就知道了!”说完,李康选起身走到郎蔚涵的高案前伸头低声说:“他告诉我三万两银子的下落了!” 郎蔚涵激动地起身低声说:“那剩下的没说?” 李康选故作神秘的说:“他没说那剩下的六万两,让我们放了他,他就告诉我们。” 郎蔚涵得意的说:“呵呵,放了他,我等一下让生不如死!” 李康选表情故作着急的低声说:“大人,银子,银子才是最重要的。” 郎蔚涵才明白似的说:“哦,对,,对,,对,” 郎蔚涵冲着杜亦一摆手,杜亦过来,低头三人交头接耳,郎蔚涵说:“你跟着他去把银子拿回来!” 杜亦点头说:“明白大人!” 李康选低声说:“这犯人还有要求,就是牢里要好吃好喝招待他,不然后面六万两他告诉们!” 郎蔚涵生气的说:“他还有要求,我判他个流放三千里。。。” 李康选拉住正要发作的郎蔚涵低声说:“大人,银子,看在银子的份上啊!” 杜亦也说:“对,对,大人银子!” 郎蔚涵坐下后,斜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存勖说:“好!”说完三人散开,高台上的郎蔚涵一拍惊堂木说:“带下去!”门外几个衙役进来拉着五人往外走,李存勖很明显腿是伤的不轻,血已经浸透了半条裤子,被俩衙役给架着离开了大堂。 犯人走后郎蔚涵摆手示意杜亦跟李康选去拿钱,自己下了高台往后衙走了。 此刻李康选冲刘宣庭点头,刘宣庭过来李康选吩咐说:“刚,那个骗子告诉我他把三万两脏银子,存惠在飞庄,抵票就藏在客栈他住的那个房间的墙边的夹缝里,你去拿来给我。” 李宣庭立马会意,点头说:“明白!”刚要离去, 杜亦一把抓住刘宣庭一脸怀疑的说:“唉!还是大家一起去的好!你说那李兄?” 皇帝看着这些官员的嘴脸气的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田令孜也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跟着后面离开了。 李康选刘宣庭二人带着杜亦和杜亦家的几个仆人往客栈走去,皇帝生气的自己去街市溜达不愿意在看他们这肮脏交易。 到了云祥客栈刚进入前厅,李康选问杜亦:“杜兄,你就带这几个人,三万两银子,搬的完吗?” 杜亦迟疑了一会说:“三万两就是,一千八百七五斤,六十二又十分之六钧,这人力最多扛三钧,这些人好像是少了点啊!” 李康选故作着急的说说:“那就派个人在回去叫人!” 杜亦转身对身后一个仆人说:“去府衙叫二十个衙役兄弟来!”说完那人离开了,趁着二人对话的机会,刘宣庭消失了。等杜亦反应过来后问:“李兄你的管家哪去了?” 李康选说:“估计是内急去了!” 杜亦点头怀疑的表情:“哦,,,那我们抓紧去找飞钱的抵票!” 李康选在前带路,故意绕多了几个连廊,道了李存勖的房间,李康选要喊来店家开门,杜亦说:“费那事,”说罢一脚踹开了门。 实际上李康选是安排刘宣庭过来藏飞钱的低票啦! 李康选过来见门锁着,屋内没见刘宣庭心想完蛋了估计是刘宣庭没来的及。正当李康选想如何应付的时候,杜亦环顾四周说:“李兄,快找呀!楞什么那,他告诉藏那啦!” 李康选急忙应付说:“就说在墙缝里,是北墙还是东墙我记不清楚了!” 杜亦有些着急的说:“唉!李兄这等重要事情你怎能忘记呀!快想想。”李康选故作思考抓耳挠腮的满屋转悠了一会。 正不知如何是好,刘宣庭从外面进来整理着衣衫往里走,杜亦只当他是去了茅房没在意,李康选紧张的看着刘宣庭,刘宣庭微微点头眼光飘香西边榻,李康选会意转身就往西边榻下找,刚掀起一个褥角就见一张飞庄的存银抵票,李康选抓起后说:“杜兄,找到了。” 那杜亦喜出望外一把抓过抵票仔细查看一下说:“嗯,对就是啦!李兄,我们去飞庄!” 说着杜亦就迈着大步往外走,穿过人流不息的街面一行很快来到了四海飞庄。 伙计仔细验看存惠抵票后说:“稍等啊!”不一会一个中年男子过来说:“存银子,三万两,取银两万七千两!” 杜亦生气的问:“你还缺斤少两那?” 店家说:“飞钱规矩存入移地兑取耗佣一成!白银换制钱耗佣两成。客官可要汇取吗?” 杜亦不高兴的说:“还有这规矩?” 刘宣庭解释说:“杜大人你是不在商道,不知商术,这飞钱规矩向来如此!”杜亦无奈点头跟店家说:“兑了!” 中年店家吆喝一声说:“客官,异地存入白银三万两,今兑取白银两万七千两!” 就听柜台后面一个声音吆喝:“点,官银两万七千两,出库!” 那中年店家客气的说:“几位稍等片刻!”说完一个请的姿势把众人引到边上的榻上坐下,跑堂小哥迅速奉上香茶果品点心。 店家安置好客人自己拱手:“客官恕我不能奉陪,我要进去忙一会!” 杜亦拱手:“店家请自便!” 店家转身进入后院! 不大会就隔着窗户看后院12个木箱陆续抬出,整齐的放一排,一个个打开,那中年店家拿着算盘,伙计们将箱内码放整齐的白银一层层的拿出店家拨弄着算盘,身后一个老者拿笔记录着,查完全部12个箱子后,店家就吩咐人抬到前厅放到杜亦和李康选面前。 店家拱手客气的说:“客官两万七千两,一千六百八十七又二分之一斤,五十六又四分之一钧,一箱五钧银,十一箱满,一箱四分之一满,都在着请仔细点验,离号后概不认账!” 第150章 盐案(二十五) 杜亦放下茶杯神情惊喜的走向银箱子,打开后见一锭银子码放整齐在托盘上,一箱放五层托盘,看完后杜亦情不自禁的说:“这么多银子都是我的就好了,一辈子也花不完呀!” 李康选附耳小声说:“这里有两成是你的!” 杜亦点点头说:“嗯!对对!” 杜亦起身郑重下令说:“来呀,把这些赃银抬走,搬回府衙库房!”衙役们俩人一箱抬起银子要走,店家急忙拦住说:“抵票留下。”杜亦恍然递上抵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众人抬着银箱子,前后跟成一队,在杜亦的带领下,直奔府衙而去,穿过几条街面,到了府衙杜亦直接命人把银子从后门抬到了内衙,箱子太多内衙堂屋放不下,就在屋檐下摆成一排,府尹郎蔚涵此时已是一身便服,背手悠闲的迈着步子从后院走来,到了近前杜亦一个个箱子打开,郎蔚涵低头一个个查看后淡淡的说了句:“我这三年府尹没这一遭银多呀!” 杜亦殷倩的说:“大人,这后面还有更多那!” 郎蔚涵恍然说:“对,对,还有六万两那,杜亦你去牢里问那骗子剩下的六万两在哪里?不说就动刑!” 杜亦得意的说:“好了,大人你就等我好消息!” 李康选想拦可又不敢明说,于是就阴阳怪气的说:“郎大人是想把银子送到国库去呀!” 郎蔚涵一听忙说:“嗯?你是何意呀?” 杜亦也紧张的看着李康选,李康选故作姿态的说:“唐律,作案账款,如能找回钱的主人,必须归还,如赃款无主必须入刑部库房,待案件告结之后,交给户部国库。” 郎蔚涵和杜亦听得李康选这话一说,也紧张了一下,可片刻后郎蔚涵哈哈大笑说:“无妨,此案未呈报。” 李康选说:“大人,如果这骗子,受刑不过胡乱攀扯,他的家人在越级上告,你咋办?” 郎蔚涵沉思一会说:“是有,有点麻烦。” 杜亦此刻得意的说:“有何难,大人像上次一样灭口就是!”李康选一听这话觉得有内容,可是眼下他要顾全李存勖安危没心思顾忌别的,就听郎蔚涵没好气的说:“胡说些什么那!” 杜亦这才明白说:“属下失言了!”说话间眼睛瞟向李康选。 李康选装着没察觉上前拱手道:“灭口容易,人是你杜大人从勾栏瓦肆众目睽睽之下带走的,又死在你府尹的大牢里,二位大人,还能脱的了干系吗?” 郎蔚涵捋着下巴的一瞥胡子说:“李公子所言极是!” 杜亦为难的说:“那这,就难办了呀!” 李康选故意问:“有何难办?” 杜亦为难的说:“不能公开审理,又不能私下用刑,更不能害命,这难道要供奉吗?” 李康选说:“那起码我们还可以好言哄骗呀!” 郎蔚涵点头说:“对,让他自己心甘情愿的说出来!” 杜亦说:“大人这下官做不到呀!” 郎蔚涵生气捋着胡须说:“没用的东西!”责备完杜亦,郎蔚涵面带笑意说:“李公子,这里银子你二人拿去三成。” 李康选客气的拱手:“多谢大人!” 郎蔚涵又说:“那这剩下的,六万两,你就去牢房里跟那个骗子好好谈谈,问问啊!” 李康选拱手道:“大人,这事如果让我办,那就依我计策!” 郎蔚涵激动地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要他松口,一切都好办!” 李康选拱手行礼:“大人就等我的消息!”说完郎蔚涵微微一笑,满脸贪婪的看着李康选。 李康选又对杜亦说:“杜大人,有劳你配合啊!” 杜亦也是一脸笑意的说:“没问题!”说罢,二人要离开,郎蔚涵吩咐二人拿走了三成银子,剩下的他则准备安排心腹悄悄藏匿了! 李康选杜亦二人从府衙小门出来,二人身后跟着几个杜亦的仆人,抬着四个银箱子,出了门口后,杜亦说:“李兄,这四箱我二人如何分了?” 李康选客气的说:“杜兄做主就是,” 杜亦转身指着这几口箱子微笑着说:“那我二人二一添作五如何?” 李康选说:“杜兄,你是瞧不起我呀!” 杜亦脸色一沉,李康选拉着杜亦往边上靠了靠说:“留下那半箱给我,剩下都是你杜兄的,” 杜亦又回头看了一眼银箱子表情好似为难的说:“李兄这,不合适呀!” 李康选殷勤的说:“杜兄,这日后咸阳城,赚钱的买卖你多想着兄弟我单,这不就有了吗?” 杜亦高兴的拍着李康选的肩头说:“好说,好说!” 李康选说:“杜兄,那你就先回,我去牢房看看那骗子啊!” 杜亦得意的摆手:“李兄,你忙,我先告辞啊!”李康选拱手行礼。 杜亦领着人抬着银子走了,地上放了一个半箱未满的银箱子。 李康选见人已走远生气的,踢了一脚银箱说:“唉!都是银钱惹的祸呀” 刘宣庭此刻提醒:“翁主,抓紧找郎中给李存勖医腿!” 李康选这才想起了急忙说:“哎呀!糟糕把这事忘了,这存勖大兄弟估计恨死我了!”说着李康选撩着大衫前襟,一路小跑奔着大牢方向去了,刘宣庭也急忙打开银箱子拿了些银子装好,摆手给远处摆摊的卖烧饼的一个年轻人,那紧邻的一个摊位的小伙和这个卖烧饼的小伙二人抬起银箱子就把它塞到摊位底下了,很明显这俩人是东都亲军乔装的。 李康选一路小跑一路自言自语的絮叨:“哎呀,存勖兄呀!千万别有事呀!万一瘸了,我就是历史罪人了,都说穿越不能改变历史,我靠要是把你搞瘸了,这历史就改变了呀!”绕过这府衙大半个院墙,在府衙西面一个死胡同的尽头看了,一个挂着《咸阳狱》的匾额的门,李康选一看心想;到时应该就是这了。 来到门口正要抬脚进去一个狱卒拦住李康选没好气的说:“你谁呀!知道这什么地方吗?就闯。” 第151章 盐案(二十六) 李康选心想受一天憋屈,到这还受你的气,想到这抬脚就踹:“妈的,眼瞎呀!”那狱卒被这一脚踹的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后起身抽刀。 李康选面容严肃的指着那狱卒吼:“你要干吗?反了你啊!”那狱卒有些不知所措提刀在手呆立当场,李康选见震慑住了狱卒正要说话,门内跑出来三个狱卒,一见那狱卒抽刀在手,三人也感觉情况不对迅速拔刀奔向李康选。 李康选被吓的后退几步指着那四人大声说:“我是你们府尹,派来了!你们要干吗?” 那四人停住脚步,被踢的那人说:“府尹派来的就派来的,你踢我干吗?” 李康选指着他说:“你拦我干吗?”那狱卒收刀气愤的说:“你啥也不说就往里闯,不拦你我拦谁!” 李康选说:“我以为你们都知道那?” 那被踢的狱卒没好气的说:“去,,去,,赶紧进去,就你这样的烂人,哪天进来了,我非弄死你!” 李康选生气的说:“你啥意思?” 那狱卒没好气的说:“府衙内的公人们这一日下来谁不知你出卖挚友谋财坑人!” 李康选嘴角扬起一丝得意微笑说:“用你管!守好你的大牢,府尹的摇钱树要是有啥差池你们死定了。”那后面跑出来三个狱卒收刀走到被踢的狱卒跟前轻声说:“兄弟,言多有失,不要跟着等小人多说了。” 刘宣庭气喘吁吁跑过来说:“公子,你,,你,,跑太快了,,”说着刘宣庭双手按膝,弯腰急喘!身后还跟着个背着药箱的中年郎中!也是气喘吁吁! 李康选摆手说:“快点,”说完进去大牢。下到大狱内,二十几间牢房,转过楼梯后一个有五十平左右的厅像是周转犯人进出的,各种锁具都有,各种大珈,还有几个狱卒坐那正无聊的闲扯淡,见有来人狱卒们起身警觉起来其中一个问:“干嘛的?”门口跟进来的一个狱卒说:“府尹派的,估计是给那骗子医腿的。” 那起身的狱卒又坐下说:“再不医估计就瘸了!” 门口下来的狱卒坐到那个狱卒跟前说:“放心,牛哥下手有轻重,伤人不断骨头!” 那狱卒给刚下来的同伴倒了一碗茶说:“那倒也是!”李康选没心思搭理他们,大声喊:“存勖兄,你在哪里?” 靠着墙边抱着横刀,正迷瞪的狱卒被吵到了,没好气的指着里面那间说:“在里面,你吼啥?不会看吗?” 李康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最里面的那个牢房关着五个人,迅速跑过去。 门口坐着个狱卒抬眼看了一下没好气的问:“要进去?”李康选脸色一愣,抬脚就想踢,那狱卒反应很快横过刀鞘就挡,李康选见踢不到,收脚说:“快点给老子打开!” 那狱卒愤怒的看了一眼,懒散的掏出钥匙打开锁头,李康选进去有见李存勖满头大汗,靠着墙坐着,俩军士一个抱着他以身为枕,一个拿着衣服给他擦膝盖的血! 李康选附身问:“存勖兄咋样?还能扛得住吗?” 李存勖微微睁开眼见是李康选没好气的说:“你来干吗?还嫌我不够倒霉吗?” 李康选转身对郎中说:“快给看看,”郎中蹲下后解开了双膝包扎的衣服碎布,捏了几下小腿,李存勖咬牙强忍着疼痛额头汗珠如豆,郎中又仔细检查后说:“嗯,皮肉伤而已,这一棍力道刚好,伤筋未动骨,如果在加二分力这双腿就废掉了,我给你开两记药,一外敷,二内服!每日外敷换一次,内服一日两次,七日后便可行走,半月痊愈!” 郎中说完就在药箱里拿出药递给边上穿着囚服的军士。 李康选拱手:“谢谢医生!” 郎中起身摆手:“不客气,本分而已!” 刘宣庭拿出一锭银子给了郎中,郎中说:“要不了这么多,要三枚大钱,出诊一个大钱就够了,这是十银子!” 刘宣庭说:“大夫,请收下,这公子腿伤以后麻烦你,每日来一次可好?” 郎中接过银子一脸为难的说:“好,,好,,,可以我每日来复诊一次,只是这大狱,,,,,” 李康选说:“无妨,我等一下跟他们说一下就行,”郎中答应后自己离开。 刘宣庭又走到刚才开门的那狱卒跟前递给他一锭银子说:“兄弟,麻烦你,帮他们买些煎药的炉子和火炭,这剩下的不用找回了!”那狱卒接过银子说:“当真不找汇了!” 刘宣庭点头说:“不找了!”那狱卒转身走到外面就听他和牢头说:“大哥,这人给我了十两银子,我去给他们买些火炭和煎药的炉子,剩下的够兄弟们喝俩月的酒钱。” 牢头说:“去!”就听噔噔那狱卒上台阶的声音,估计是出大狱去买了。 李存勖抱怨的说:“康选兄,我一直视你为知己好友,你为何害我?” 李康选席地而坐满脸歉意的拉着李存勖的手说:“兄弟,实在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受皮肉之苦!” 李存勖正正身姿说:“你和陛,,,”话到嘴边有改口说:“你和少爷,究竟在咸阳干什么?那突厥使团为何被你给囚禁了?还让我看押?为何又让我假冒我自己入狱?” 李康选耐心的说:“兄弟,你入狱完全是意外,不在计划内!突厥使团当着少爷的面在街面打砸,这少爷一怒就给抓了,我哪有别的事情,没时间处理,少爷就让我把你弄来看押突厥使团的,可不成想,这事情发展不按我们设定的剧本走呀!”李存勖低声问:“你们是不是要查府尹和盐案?” 李康选举手做了嘘声的动作:“兄弟,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 李存勖点点头说:“那我懂了,以我为饵以引诱他上钩!” 李康选点头。李存勖也会意笑了一下! 李康选又问:“你的私印,为何对不上底档?” 李存勖环视后警觉的说:“此事,日后我在向你解释,届时康选兄,要替我解围啊!” 李康选低声说:“一定,无论将来你有任何麻烦,我一定与你共进退。” 李存勖伸出另一只手握住李康选的手语气带有些许激动地说:“此言当真?” 李康选说:“大丈夫一言九鼎!” 李存勖有些激动地说:“哪怕你我共赴生死你与我一起吗?” 李康选双手握着李存勖的手说:“兄弟之间,生死何惧!” 李存勖说:“好,兄弟之间生死何惧!” 第152章 盐案(二十七) 二人正聊着,那狱卒拎着陶罐火炉,另一个狱卒扛着两袋子火炭,过来放在牢房门口说:“唉!都在这里了啊!炭火够你烧几天了,在给你两个火捻,只能在过道煎药啊!别在里面烧,点着了这些干草,麻烦了!” 刘宣庭笑着说:“他们明白的!” 李康选说:“兄弟,我要走了,实在对不起,还要委屈你几天!” 李存续躺着摆手说:“无妨,只要你和少爷,能把事情办成就好!我这罪就没白受!” 李康选重重的握了李存勖的手说:“放心!”说完,李康选和刘宣庭离开了牢房! 到了那个周转犯人的厅,李康选问:“你们谁是牢头?” 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说:“我是!” 李康选说:“府尹大人说了,这日后对里号那五个不用看管那么紧。” 那牢头一脸鄙夷的说:“明白了!” 刘宣庭笑脸满面的掏出十来个银锭子笑着说:“这是今日,府尹赏我家公子的,各位差爷拿去喝酒啊!” 一个狱卒凑过来说:“呦吼!你们还真懂规矩啊!” 刘宣庭笑着说:“那是,那是,以后有劳各位差爷,里面这位来人看个病,送饭你们高抬贵手啊!” 牢头说:“他只要不出去,啥都好说。” 刘宣庭继续笑着说:“放心,不会给各位添麻烦!” 李康选见刘宣庭事情办完,抬脚出去了。 这二人一通忙完也基本到了下午四五点了,李康选心想,这皇帝去哪了?不会自己溜回京都了!急忙回到客栈,刚进门就见皇帝脸色难看坐着喝茶,田令孜一边坐着捶着自己的腿,李康选上前坐下自己倒了一杯。 皇帝没好气的问:“事情,办妥了?” 李康选说:“啊!妥当了!” 皇帝又问:“那李存勖的腿没事?” 李康选喝了一口茶说:“没事,医生说半月痊愈?” 皇帝端起茶杯怪里怪气的说:“那你何时,出卖我把我弄进去呀!” 此刻田令孜捏着兰花指说:“他吞了熊心豹子胆,敢把您送进大狱!” 李康选斜眼没好气的说:“田老,要不你去!” 田令孜冷哼一句说:“哼,老仆才不跟你疯那!” 李康选跟皇帝说:“我基本已经取得他们信任了,就以你手里的二十万两银子,为饵,钓住盐引和私盐不松口。” 皇帝点头说:“好,要尽快啊!” 李康选点头表示明白,又说:“少爷,那马厩里的人?” 皇帝生气说:“先关着,反正他们已经知道是河东的人在看押,估计也认定是河东干的,那索性在多关押几天,别渴死饿死就行!” 李康选说:“好!这突厥也够悲催的!” 皇帝说:“当街打砸,真当大唐没人了吗?饿他几天再说!” 李康选也不再说什么,二人就这样对坐喝茶,气氛有些沉闷。刘宣庭上前说:“少爷,这晚饭你用了吗?” 皇帝说:“没有,我在大街上逛了一天,中午也没吃,一个人逛街实在无趣的很!” 刘宣庭上前谦卑的说:“那我安排晚饭去了?”李康选点头,皇帝说:“对对,抓紧啊!搞些鹿肉啊!” 刘宣庭躬腰点头说:“好的!” 刘宣庭离开后,皇帝说:“你这个刘大夫,是个人才,我很喜欢!咋样你割爱!让他来京都为官如何?” 李康选手里玩转着茶杯说:“你以为他是物件呀!说给你就给你呀!那要人家自己乐意!” 皇帝说:“你跟他说来京都,我给他个中书令,紫金光禄大夫!如何?” 李康选依旧转着茶杯说:“嚯!正三品!不小了,可以回头我跟他说啊!” 皇帝说:“你这次战功,想进个什么官位或者爵位。” 李康选不在乎的说:“我从二品兵部尚书左仆射,不算小了,不想在进位了!” 皇帝说:“你一直有官,无爵,虽掌兵事,可军中你也无将衔,不怕不能服众?” 李康选说:“我本就商贾一个,赚钱使我快乐!这军功官职,我真没多大兴趣,起初就是自保而已!” 皇帝说:“给你个公爵,镇国将军?” 李康选说:“我听你的就行了!大小都可以,只是别忘记东都浴血厮杀过的将士!他们也是陛下的士卒!” 皇帝说:“那是一定的,你回东都后上表,我批!” 李康选点头,皇帝推开茶壶又说:“既然此刻不在军中,也不在宫内,我问你个难决之事。” 李康选神情紧张说:“你还有难决的事,你都难决了,问我也白搭!” 皇帝瞪了李康选一眼说:“我还没说,你就忙着撇清了?” 李康选微笑的说:“你说!” 皇帝说:“杨复光,交出这南衙五万禁军的兵权后,该派谁接任南衙禁军的指挥使?” 李康选看向皇帝身后的田令孜,此刻他也正看着李康选,神情紧张略带一丝窃喜。 杨复光虽还保留南衙相位,掌管少府监,和兵马都监,以及内廷的掌案司,可这南衙禁军指挥使和京都大都督的职务交出来了,按照以往惯例这两个关键职位都是皇帝身边最信任的太监担任,先帝执政时期,杨复光得先帝信任这俩职位一干就是几十年,那本朝非田令孜莫属呀!皇帝见李康选久久不语又问:“唉!想啥那?这南衙禁军交给谁合适?” 李康选心知如果交给田令孜,这跟之前一样禁军不能战,反而成了他们权力博弈的筹码。 所以李康选内心是不希望再有宦官执掌禁军的,可田令孜在场如果当面说了怕又生是非!于是敷衍皇帝说:“先搞清楚盐案再说,这事不该我操心,我不说!”此话一出李康选余光察觉田令孜表情有些失落和恨意。 皇帝也没在逼问就说:“好!这天下最难得事往往都在我这!” 李康选笑着说:“呵呵呵,就这还有人削尖脑袋想当皇帝那!”皇帝环顾后做了嘘声的动作,李康选点头。 跑堂的小哥,很有礼貌过来说:“几位客官,饭菜好了,可以上了吗?” 李康选问:“我那管家哪去了?叫他一起来吃饭呀!” 小哥说:“哦!你那管家安排后院和马厩那些人的饭菜去了,估计一会就该过来了!” 皇帝说:“那好,就上!边吃边等!” 小哥说:“老规矩,两桌一样?” 李康选点头说:“啊!老规矩!” 小哥一声清脆的答应:“好来。”说着跑下去了,不一会几个跑腿小哥把,饭菜都端齐了,三人刚动筷子。 刘宣庭从后院过来了。皇帝指着田令孜面前的空位说:“刘大夫,快,快,,” 刘宣庭拱手:“谢谢少爷!”说着坐到田令孜对面。 第153章 盐案(二十八) 次日一早,李康选刚起床客栈小二就来敲门:“客官,外面前厅有人找您!” 李康选答应了一声,小二哥便离去。 李康选整理好衣服,来到前厅一个仆人模样的人说:“李公子你好,我家主人让你过府叙话!” 李康选拱手:“敢问,小哥,你家主人是谁?” 仆人说:“我家主人是咸阳承议郎杜亦,杜大人。” 李康选:“哦,是杜兄府上呀!好,好!”说话间刘宣庭带着俩护卫也来到前厅,李康选转身故意提高声调说:“刘兄,我要过杜府一趟,你就不必去了,你去大狱看看那小子想通了没?” 刘宣庭拱手:“知道了公子!”说完李康选大步跟着仆人往外走,身后跟着俩护卫。 穿过热闹的大街,经过几个稍窄的胡同,来到了,一处精致的院落,正红大门地方悬着楠木匾额书有《杜府》二字。仆人摊手请势,李康选撩起前襟跨过门槛进入院内!穿过院落来到正厅,刚进入正厅就听见杜亦大喊:“哎呀!李兄辛苦呀!大老远邀你过府。”李康选寻声望去,杜亦一脸堆笑拱手快步上前。 李康选拱手:“杜兄,言重啦!怎么敢辛苦呀!”一副谄媚的笑脸! 杜亦一听很是受用神采飞扬的客气的说:“李兄,今日有何打算?” 李康选一脸迷茫:“杜兄何意?” 杜亦一脸解惑的表情说:“唉!老兄莫不是忘记了那六万两银子的事了?” 李康选胸有成竹的笑着说:“哦,哪里敢忘记,我昨日去过大狱了,他态度还算好,要求我等给他医治好双腿,再告诉我们剩下银子的下落!” 杜亦神色略显不满的说:“这要等多久呀?” 李康选急忙解释道:“最多半月而已!” 杜亦摊手让李康选坐下后说:“就怕府尹大人等不了呀!” 李康选凑过脑袋低声说:“放心,不还有后面20万两!” 杜亦面有欣喜的说:“对,对,还有那个地主家的儿子。”李康选杜亦二人诡异的微笑着。 这时李康选神态为难的说:“杜兄,他那二十万两白银可不是赃款怕是不好弄呀?” 杜亦也恍然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说:“是呀!他的银子若不是赃款就不好弄了呀!”二人都不语,沉默稍许后杜亦说:“我们可以让他变成账款呀!” 李康选拱手:“杜兄请细说?” 杜亦得意的说:“他不是想做盐的买卖吗?我们就给他机会!” 李康选故作姿态摆手:“杜兄别逗了,二十万两白银能买多少盐?你那搞那么多货去!这拿人拿赃,你别到时没赃物!” 杜亦低声说:“谁告诉你,我没赃物!” 李康选故作小心状态说:“难道,杜兄真有这么多私盐!” 杜亦微微点头说:“我没有,可是我能借来这么多盐,等案子结束还回去是!” 李康选说:“杜兄,这么多的盐,怕是咸阳官库也拿不这么多!” 杜亦冷哼:“官盐,肯定没有,可这私盐就有了!” 李康选故作惊讶状说:“杜兄,你的意思你认识私盐贩子!”杜亦微微点头! 李康选凑近脑袋低声说:“一下能借来这么多盐,怕是这私盐贩实力不小呀!” 杜亦低声说:“唉!兄台不可言传,此人是盐帮大把头,基本控制全国的私盐交易。目前人在大同!” 李康选又是惊讶说:“莫不是,大同的王爷!” 杜亦轻轻的摆手说:“唉!兄台莫胡乱猜,晋王可没兴趣做这见不得人的勾当!” 李康选话锋一转说:“呵呵,莫不是杜兄匡我那?这可不厚道啊!我为你和府尹大人牟利,你可别害我!” 杜亦见李康选误会急忙解释说:“兄弟想多了,我怎能害你,只是我也不知道这盐帮把头是谁,我只是认识他们在咸阳的堂口的分舵主事!” 李康好奇的说:“这咸阳城内的分舵,能借给你这么多货吗?” 杜亦起身故作姿态的说:“那是自然,李兄别忘记了我们是在给府尹大人办差!”说完李康选迎和杜亦脸色露出一抹诡异微笑!接着李康选说:“那杜兄我该如何回去匡那少爷?” 杜亦低头说:“你就跟他说,我这私盐,可以给他送到目的地,在汇货款,至于这价格是市面官盐的四成即可!” 李康选故作惊讶的说:“四成价格?盐税革新之前官盐是三十两一档,盐税革新后官盐一石二十一两,盐税改革之前私盐是五十两,目前私盐世面的价格怎么滴也要个三十五两?这一下赚很多!” 杜亦轻皱眉头语气略带不满说“你管他赚多少?只要他提出要货,这货一露面,我和府尹大人就安排抓拿!届时人赃俱获,等案子了解后,私盐再还给别人,这银子就是赃款了!”说完二人诡异笑着,聊完之后,李康选离开杜府,回到客栈后,皇帝把他和刘宣庭以及田令孜都叫到房间商议,李康选把杜亦商量好的事如实转告了皇帝! 皇帝沉思良久说:“一个咸阳城内,就有价值二十万白银的私盐?朝廷的税赋都让他们给蚕食了!” 李康选此刻心情也极其复杂,李康选是知道的;最后大唐各地农民起义爆发多半跟盐商有关系,这也说明了僖宗把充实国库的希望孤注一掷的放在盐税上是要出问题的! 但是目前就以全国形式来看,也只有如此了,只能寄希望于几年后,真的能如他所愿,利用盐税的充裕把禁军重新武装起来,如果让僖宗度过难关,真的能挽救大唐这崩塌的国运吗?或者真的能让大唐百姓过几天安稳的日子吗?李康选真不愿意看到天下纷争百姓涂炭,记得读书的时候只是古代历史就离不开连年战火百姓生灵涂炭,当时没啥感觉,可自从见过幽州城下的一幕让他揪心之后,李康选才真的懂得人祸的恐惧之处,至于黑暗时代的人性他更不敢去想。 此刻皇帝望向李康选,见李康选不说话,面带愁容就问:“你这是咋了?临阵畏敌了!”李康选依旧在自己的思绪中,没听到皇帝发问,因而没回答! 第154章 盐案(二十九) 刘宣庭扯了一下李康选说:“翁主,陛下在问你话!” 李康选这才缓过神来说:“哦,,陛下我在想,如果明天我们见到赃物后,抓了他俩咋办?” 皇帝起身说:“关押重办!”李康选点点头!没在说话! 一旁的田令孜阴阳怪气的说:“李大人今天你这情绪不对呀?是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了?还是知道自己摸老虎屁股了?” 李康选抬头看着田令孜问:“田相,有话直说别弯弯绕!” 皇帝指着田令孜说:“田相,你话里有话呀!” 田令孜转身给抱拳给皇帝行礼后说:“陛下,你虽然没跟老臣说你来咸阳干嘛!可是这几天我也看到了,你是奔着盐案来的!可陛下你可知道全国私盐屡禁不止为何?” 皇帝好奇问:“为何?” 田令孜说:“这私盐要穿州过道,在各道府州流通,这各镇节度使防御使以及官府不可能不察觉为何不办?原因不仅是一个利字!” 皇帝正认真听着田令孜却又不说了,皇帝着急问:“田相,你能不能把话说完!” 田令孜又说:“老臣担心的是,这些封疆大吏,这些藩镇将帅在私盐贩子手里拿到的比朝廷拨给的款还要多!这就是为何私盐能盛行的原因!如彻底禁掉了私盐那就等于断了他们的生路,怕是要出大乱子!” 李康选赞同的点点头说:“唉!这老太监今天没糊涂!” 田令孜生气大袖一甩说:“李康选,你太不像话了,陛下面前你敢羞辱我!” 李康选说:“我哪敢,我就事论事而已!” 皇帝瞪了李康选一眼问:“那你也赞同田相的说法,对私盐纵容!” 李康选拱手行礼后说:“我主张打击,而不彻底禁绝!重办而不牵连,等什么时候朝廷有足够的实力,在彻底禁止!我这次主要搞清楚他们是如何利用朝廷的盐引走私的就行了。” 皇帝此刻有些犹豫在屋内踱步说:“难道就只查一个盐引?之后不继续查下去了吗?” 李康选认真的说:“陛下,我们只要处理几个利用朝廷盐引走私的典型,让那些人有所收敛,之后也要趁机把官盐经营好!” 皇帝微微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说完皇帝转身坐下后郑重道:“明日一旦赃物出现,就地拿了府尹和杜亦,重办二人,凡是牵扯其中往下查拿,不纠上线!” 李康选田令孜刘宣庭三人拱手抱拳:“遵旨!”商议好后,田令孜安排人去京都调派大理寺刑部的人马,而李康选和刘宣庭出门寻找潜伏的亲军的军官们布置明天抓捕! 李康选和刘宣庭离开客栈后,朝着他们约定的街坊走去,没走多远迎面过来个汉子急忙拉着住李康选:“李兄,你这是要去那!” 李康选惊觉转身一看原来是无良屠朱言宏,于是拱手:“这不是,府尹的小舅子吗?”无良屠黑肥的脸笑的跟花朵一样:“哪里,我正欲寻你去?” 李康选好奇的说:“呦,难得你找我干嘛?” 朱言宏小声的说:“我刚从杜府出来,杜大哥安排我明日带你们去验货!” 李康选故作镇定说:“验什么货?” 朱言宏不悦的说:“还装!”说完他看了一下四周故意凑近小声说:“杜大哥,让我带你们去货场,验看私盐,然后。。。”说着他比划了个往脖子上套锁链的动作! 李康选才明白于是故意说:“哦!这么多私盐是你的?” 朱言宏急忙摆手:“我哪有这分量,这是江南道王公子在咸阳的一处盐仓库,府尹借来的!” 李康选微微点:“哦!原来如此!可你和这货?” 朱言宏领悟李康选要问的问题急忙摆手道:“李兄莫误会,我只是帮他们跑关的!” 李康选故作好奇问:“跑关是做啥的?” 朱言宏凑近后说:“就是他们的盐要发到关内道,陇右,等等附近的州府,我负责从杜府那拿来盐引领着他们过关,之后在把盐引偷偷带回来,这样一引可以在一日内放出十几次货!” 李康选惊讶点头:“哦,原来如此!你们是一引放多盐,那盐引用过一次不是过期了吗?” 朱言宏:“唉!对,过期了也不要紧,那不是还有杜大哥打点吗?沿途的官员官吏都是打点好的!” 李康选微微点头,接着问:“你和杜亦干这事,你姐夫不知道吗?” 朱言宏低声说:“他能不知道吗!他占大头!” 李康选点头:“哦,我懂了!那明日你来客栈接我们带路便是!” 朱言宏爽快的答应:“好来!明日见!”说完带着他几个打手离去了! 刘宣庭笑着说:“这明日怕是要满门抄斩喽!”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瞎说啥?你给判的!” 刘宣庭急忙跟上李康选追问道:“不是你和陛下商量的要重办几个吗?” 李康选说:“那也不用杀人全家!” 刘宣庭说:“翁主心善,就怕哪位不放过他们呀!”二人聊着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到了,约定的地方! 李康选布置好任务就离开了,回到客栈已经是黄昏了,田令孜安排的晚饭已经上来了,四人吃完饭就各自回房睡觉了! 第二日清晨小二扣响了,李康选的门,咚,,咚,,,李康选没好气的嚷着:“谁呀,大清早的!”门外小二清脆的声音说:“客官,前厅有位朱姓客官找你!” 李康选穿好衣服,走到前厅,朱言宏笑着说:“李兄,昨夜可安枕!”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我安枕的屁,你这一大早就过来!” 朱言宏笑着说:“在城外,需要些脚力!” 李康选伸个懒腰:“哈。。。好!”说完李康选摆手在忙碌的小二吩咐道:“去把我家少东家叫起来!”小二点头离开!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皇帝从内院出来,身后跟着田令孜和几个侍卫! 皇帝打量了朱言宏故作不认的说:“康选兄,你昨日跟我说的就是此人吗?” 李康选当着朱言宏的面故作殷勤的说:“唉,不是他,但是他是那人的搭档,一样的!” 第155章 盐案(三十) 皇帝撩起长衫前摆坐在食案前故意没好气的说:“那牢里的骗子,把我二人诓到这咸阳,与我保证说,有钱一起赚!可如今那?还不是被官府揭穿了!所以康选兄别在信这些市井之徒了!”说完皇帝瞟了朱言宏一眼! 李康选故意紧张的靠近皇帝说:“唉,那骗子自然是没这门道,可这次这位是朱公子,你可知他的靠山?” 朱言宏听李康选吹嘘自己不由得得意起来,正正脖子脸不由得斜向上,给人一种滑稽感觉! 皇帝故意回头看了一眼朱言宏说:“靠山?怕是吹的?我家父亲还是田相的棋友那!” 朱言宏一听提到田相不由的跟泄气了一样,立马收回了刚才的姿势略显得尴尬! 李康选见皇帝假装不信就拉着朱言宏到近前说:“少爷,这是府尹的小舅子,他带我们去勘货!见货出银子稳妥!” 朱言宏被李康选择一拉有些不知所措的的附和:“嗯。。。嗯。。。是”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嗯啥呀!朱兄,说呀!” 朱言宏才回过神说:“啊,,,是,,我们今天去看货,你看妥当交钱,我们保证把货给你送到你指定的地方!” 说话间小二开始端上早饭,皇帝端起碗将信将疑的说:“真有货?还能帮我运到黔中?” 朱言宏点头说:“真有,我们保证把货给你运到你在给钱。” 皇帝又将信将疑的又试探了一句:“真能帮我送到,黔中和南召去?” 朱言宏说:“肯定可以放心!” 皇帝又对李康选说:“康选兄,这稳妥吗?别又被骗,前些日子差点被牢里的那个骗了,这个怕也不稳妥?” 李康选故做着急状说:“我的大少爷呦,李俨兄富贵险中求,我们带着飞钱抵票,不带现银多带些武士,见了货在给抵票,送到地方了,我在给汇兑现银!这不就稳妥了吗?” 皇帝故作思考点头说:“也对啊!见到货给他抵票,货到了我在签押给让飞庄兑付现银,也倒是稳妥,行等一下我们一起去看看啊!” 李康选故作如释重负的样子给朱言宏一个眼色,朱言宏领悟说:“你带上抵票跟我走就行了!” 皇帝故意生气的说:“总要吃晚饭!”朱言宏没在说话! 刘宣庭让小二也给朱言宏和几个打手上了早饭!一行吃完之后,皇帝带着十几个侍卫和李康选一行,在朱言宏的带领下,朝城外疾步快行! 出城后大约走了两个时辰,约莫走出20公里左右,到了一个村落! 这个村落一看就比其他地方村落要规整很多,这里的房舍建筑显好过其他的很多村子,别处村落多为夯土草顶结构,而这个村落多为砖瓦木料建筑,这村中百姓显然是富裕些! 进到村子后,朱言宏倒是熟门熟路,路上还有不少人打招呼,一看就是经常来。 走完村中最繁华的大道来到的尽头一个很大的房前,一群穿着黑袍短打的刀客在门口守卫,一个领头的上前拱手:“朱爷,我们老大说了,见到你后,我就走开,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啦!”说着他把一个有钥匙递给了朱言宏,接过钥匙朱言宏摆手说:“明白了,去去,少不了你们好处!”说完那群黑袍刀客悻悻然离开了! 朱言宏打开门锁,几个打手推开大门,与其说这是房子倒不如说是仓库,青砖地基红砖砌墙,松木立柱,黑瓦铺顶,高约三丈,长约二十丈,四周无窗,打开门进深有十丈!里面货物一层叠落一层足有两丈高,除了留出几条进出通道,基本占满了整个库房! 李康选看到这些后估算如果全是盐的话,足足有上千吨。别说在唐代,就是在现今社会也是一笔巨富! 于是李康选指着货物说:“这些都是盐吗?” 朱言宏二话不说,抽出身上携带的短刀朝着货物一扎白花花盐就流出来了说:“你自己看!” 皇帝惊叹:“这,,这么多私盐!” 田令孜也惊叹道:“老仆生平第一次见这么多私盐!” 接着朱言宏得意说:“你们的抵票那?” 皇帝这才明白过来,转身朝刘宣庭伸手。 刘宣庭递上了二十万两银子的飞钱抵票,皇帝转手递给朱言宏。 朱言宏接过抵票看都没看后,转身跑向门外喊道:“大人,我举报,大人我举报此二人!” 他这一吼把众人吓的一惊,尽管李康选和皇帝知道今天会有人来抓赃可这二货这种叫喊却是预料之外的惊喜,他飞奔夺门而出,后几个打手抽刀堵住大门防止里面的众人逃出,可领头的打手见了侍卫们各个抽刀,便知不是敌手于是几个打手转身也跑出去,把大门给关上了还在外面听到了锁链和落锁的声音! 李康选看到他们紧张的气氛不由得笑出声,皇帝戳了他一下说:“你笑啥?” 李康选:“哈哈,你不觉得他们有点滑稽吗?” 一边的田令孜悠然的说:“我看李大人你倒是挺滑稽的!这等一下大队官差来了,陛下要是有什么闪失你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李康选转脸问:“田老,你这小暴脾气动不动诛人九族,不行啊,要改!” 田令孜叉腰尖锐的声音说:“蛊惑陛下,犯险,至江山社稷不顾!难道你这种行为不是我大唐的佞臣贼子吗?” 李康选生气的说:“田老,别给脸不要脸!你这是欲加之罪!” 李康选还要接着说皇帝严声打断他说:“敌人还没进来你们先自己打起来了,你二人都是朕肱骨之臣能不能同仇敌忾!” 李康选被皇帝这一训斥拱手行礼没说话,田令孜拱手行礼说:“陛下老臣是担心。。。。”皇帝不待他说完打断说:“你担心什么?担心朕收拾不了这几个小小吗?” 田令孜急忙解释:“不是,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臣,收拾这几个小肖自然容易!” 皇帝生气的说:“废话,还用你多说!”田令孜本想在说啥被皇帝这一下堵回去了,于是拱手行礼在没说话! 此刻外面人声嘈杂,就听外面人问:“都在里面了吗?” 第156章 盐案(三十一) 一人回答:“都关在里面了,人赃俱获!” 李康选听出来了问的是杜亦,搭话的是朱言宏! 接着就听杜亦说:“快快给我包围起来,准备开门锁人!”就听脚步声围着整个库房,不大一会大门打开! 几十个抽刀在手的官差和缉捕郎冲了进来,皇帝的侍卫和他们打了起来,刀光剑影,场面甚是凶相,不一会十几个侍卫把他们逼出库房,皇帝李康选刘宣庭田令孜也跟着侍卫后面出了库房门,迎面而立的杜亦大声呵斥:“大胆贼子,还敢持械拒捕!” 皇帝生气的说:“你们想干什么?” 杜亦的意思的说:“我接到里长举报,此间有人贩卖私盐,不想果然人赃俱获把你们拿个正着!” 田令孜捏着兰花指说:“你们是嫌脑袋长的结实了吗?” 李康选望着杜亦一脸谄媚的说:“杜兄,是我呀!你看我把他们带来了!这府尹大人为何今天没来呀!” 杜亦斜瞟了一眼李康选说:“贼子休要攀附!” 李康选看着他这是要翻脸于是上前几步生气的说:“唉!杜兄,不是我们之前定好的我带人来看货,你和府尹拿人过赃,之后分钱吗?” 杜亦厉声呵斥说:“谁与你商量了,你难道不是在出售这私盐与此人吗?”说着杜亦指着皇帝! 李康选不解问:“杜兄,我哪里出售了呀?” 杜亦眯着眼阴险的笑着说:“这贼赃总要有贼!”李康选正要说话,就听田令孜得意的说:“哎呦!李公子,枉你聪明一世,还看不出来吗?他们连你一起办了,要把你和少爷一起拿了!”李康选心里其实想到了,于是就说:“杜兄是这意思吗?” 杜亦仰面大笑得意的说:“哈哈,等到了大狱自己去问府尹大人!” 李康选面带怒色说:“没想到你是如此歹毒之人,难道府尹也是如此安排吗?” 杜亦得意的说:“哼,正是郎大人的意思!”二人正说着远处一队人约有二十余骑扬尘而来! 近前后一看是府尹郎蔚涵带着十几个差官,下马后郎蔚涵责问道:“还在磨蹭什么?锁了他们呀!” 杜亦转脸向着下马走来的郎蔚涵行礼道:“大人,他这十几个护卫实在厉害,已经伤了我们十来个兄弟了!” 郎蔚涵看着边上倒地哀嚎的缉捕郎和几个差官,上前呵斥:“贼人再敢反抗就地格杀!” 李康选上前说:“郎大人,杜兄说你安排的连我一起拿办了!” 郎蔚涵回头一看轻蔑一笑:“哼,拿人拿赃,我总要有个由头?”李 康选此刻眼睛里露出凶光淡淡的说:“看来你果真该死!” 郎蔚涵看着李康选说:“就凭你们几个?恐怕就算闹到京都,闹到大明宫,这田相也不敢法办我!” 李康选说:“你好大的口气!” 郎蔚涵背手得意的说:“谁不知当今圣上,年少无知政事多有田相和杨相操持,这如今杨相势弱,这田相自然就独大,可尽管如此你们即便闹到哪里,田相也不敢办我!” 皇帝瞪眼睛看着田令孜,田令孜被看的发毛急忙小声跟皇帝解释:“陛下,休要听他胡说,老臣不敢僭越!”话音虽然小到几乎听不见,但是一边很近的刘宣庭还是替田令孜说话:“陛下,多是这贼臣诓骗不足为信!” 田令孜听刘宣庭替自己说话激动地投去感激目光急忙说:“对,陛下刘大夫说得对,不要信这贼臣子的话!” 皇帝脸上的表情舒缓了很多大声问:“你这贼府尹可识的田相!” 郎蔚涵背手踱步得意的说:“我知你父与田相交好,可又能如何?我即便不认识田相,可家兄是田相义子!”郎蔚涵又接着说:“田相自幼净身入宫,膝下无子,我家兄也是自幼净身入宫被田相收做义子。” 刘宣庭小声问:“田相你可有郎姓义子?” 田令孜想了一会说:“有,宫事监五品主事太监,郎蔚贺是我义子!” 皇帝生气的指着田令孜说:“你呀,阿父你让我说你什么是好,这私盐你有没有参与其中!” 田令孜吓的直接要跪,刘宣庭见势一把扶住田令孜说:“田相别坏了陛下和翁主的事!” 田令孜此刻看着皇帝愤怒的眼睛不由的说“陛下老臣绝对没有参与私盐案!老臣这义子有没有参与老臣不知呀!” 皇帝对刘宣庭说:“扶住了,别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的!” 刘宣庭一边扶住腿已经瘫软难支的田令孜一边安慰说:“田相宽心,陛下不会深究更不会降罪与你!” 田令孜一把拉着刘选庭的手说:“刘大夫,如何敢言?”说着还不忘看看皇帝的后脑勺! 刘宣庭也瞟了皇帝后脑勺一眼,见皇帝没转身打断接着小声说:“你忘记陛下和我家翁主商议的结果了,重办典型以儆效尤,查下不问上线的原则了吗?”田令孜这才缓过来微微点点头! 李康选也看了一眼田令孜对郎蔚涵说:“那你可识的这位老者!” 郎蔚涵仔细打量了一番说:“这不是他的管家吗?”李康选摇摇头没在说话! 皇帝说:“不就是为那二十万两银子吗?你们拿去就是了!”此刻杜亦见府尹不再说话就下令:“来人,拿人敢反抗就地格杀!” 此刻李康选大喊一声:“来人呀!护驾!”就见四周房顶上窜出几十个人手持横刀迅速和十几个侍卫一起组成防御阵型,接着就听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不一会村子四周被千把身披重甲手持大锤的军士包围,官差缉捕郎不良人等一看这些人有个人喊了句:“东都府军,他们是东都的府军!” 这一喊官差和缉捕郎不良人,都认出了盔甲。一阵紧张嘈杂后他们开始放下刀剑! 杜亦一脸错愕府尹郎蔚涵也是一脸惊骇! 很快他们就被军士围住了,随着官差缉捕郎不良人等这些几百人放下了武器,杜亦和郎蔚涵等于失去了抵抗能力,就乖乖的呆立当场! 此刻皇帝说:“郎大人,你仔细看看这老者是谁!” 第157章 盐案(三十二) 郎蔚涵本就惊魂未定转让仔细看了一下田令孜说:“我不认识他,请问你们究竟是何人?”语气显然没了刚才的跋扈,反而多了些乞求!见他惊骇皇帝摆手示意刘宣庭上前,刘宣庭弯腰上前几步指着皇帝说:“尊是当今圣上乃天子,此人尚书左仆射东都府军统帅李康选李大人,此老者是北衙枢密使田令孜田老相!在下东都幕臣通议大夫刘宣庭!”听完后郎蔚涵立马瘫坐在地上,杜亦也是抖如筛糠! 不大一会杜亦奋力上前几步跪地磕头道:“陛下,臣是受府尹胁迫,才犯下大错呀!李兄可为证明,一切都是府尹的主意!” 李康选其实心里有犯嘀咕自己其实是在钓鱼执法!是引诱了他们犯罪!在思考中突然听皇帝发问:“杜亦,那崔梅儿夫君一家是你杀害吗?” 杜亦惊骇看着皇帝:“是,是。啊,,,不是,不是我派人杀的!” 李康选生气的说:“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杜亦指着朱言宏说:“是,他杀的,府尹的小舅子,是府尹让他小舅子杀的!” 此刻朱言宏还一头雾水一听杜亦指证他杀人就立马吓的跪地,李康选问:“无良屠,崔梅儿一家是你杀的吗?” 朱言宏向郎蔚涵投去求救的目光见郎蔚涵自己都瘫坐在地,于是开始给自己辩解说:“啊,,,那个崔梅儿的夫家,他,,,,,,”欲言又止! 李康选走近蹲下身子说:“朱兄你想清楚了,此刻是陛下问你的,如果在隐瞒或者胡诌,怕是你要祸及满门!” 朱言宏抬头看着李康选说:“是,我让安子带人干的!可那几个兄弟后来被你的府军截杀了!” 皇帝又问:“你为何杀他一家?” 朱言宏紧张的看着郎蔚涵,可郎蔚涵依旧呆如木鸡瘫坐,于是朱言宏又给磕磕巴巴的说:“他是这样的,,,,那个谁,,,,他,,他” 李康选还是刚才蹲下的姿势说:“你最好想明白点!” 朱言宏指着杜亦说:“他,比我清楚!” 杜亦此刻伏地听朱言宏这么一说回头说:“放屁,你休要攀扯我!你自己做的事自己认下便是!” 朱言宏一听上头了说:“不是你让我杀了他夺他的金子的吗?现在这箱金子还在你手里!” 杜亦有些激动又有些愤恨趴在地上全身都在颤抖,带着哀嚎的哭腔说:“休要胡说!不要攀扯我!” 朱言宏接着说:“你和他一起,贩卖私盐到河东道,获利你俩二一添作五,我负责帮你们送货,结果你不想分钱给人家,让我把人杀了夺回钱!” 杜亦情绪有些失控瘫软在地颤抖说:“屠夫无耻,不要害我,此事与我无关!”说话的声音都变调了!双手疯狂的捶打地面! 朱言宏更生气了起身指着他说:“唉!你敢做就要敢认!”说着朱言宏起身说:“他和府尹一起,贩私盐我帮着走货,获利府尹拿六他和那人拿四,最后他和府尹俩人合谋害人,还杀人全家灭口!事就是他吩咐我做的!” 显然朱言宏是那种认死理的人,而杜亦此刻就想极力撇清,见朱言宏指证自己急忙自白说:“你胡诌,我没有,”说着声泪俱下匍匐着趴到李康选脚下说:“李大人,你别信他的,他胡乱攀扯,李大人!”见李康选起身不理会,杜亦着急转头趴到郎蔚涵跟前摇晃着喊:“大人,郎大人,你不要糊涂呀!郎大人” 此刻郎蔚涵被他这么摇晃了几下,神情才正常了些,刚才犹如一个白痴面目表情的呆滞,现在神情恢复了不少于是说:“放心,此时此事,陛下也要估计江山社稷不敢大动干戈!”杜亦定定神后,惶恐点头! 皇帝轻蔑一笑:“郎大人,此事当如何?此事当如何?” 郎蔚涵跪地说:“陛下,此时真是多事之秋,社稷累卵之势,我等只是苍蝇蚊虫而已,犯不着陛下盛怒,此事并不是我等一己之力能行言与天下!” 皇帝打断了他说:“朕知道,你不就是想说当前形势对朝廷不利,各个藩镇和中央离心,这私盐纠结人数众多!依然成是势力!” 郎蔚涵说:“是!” 皇帝大袖一挥说:“朕是不敢跟所有藩镇争夺利益,也不敢弹压这盐帮,朕需要时间来稳定朝局,你说得很对,可是朕要让他们收敛!只好拿你的人头以儆效尤了!”皇帝拂袖而去,李康选指着刘选庭说:“刘兄,交给你了啊!”刘宣庭拱手:“翁主放心!” 皇帝背对众边走边说:“都给关起来,抄家!” 李康选快追上皇帝了转脸转述:“听见了吗?刘兄关押他们所有人,抄他三个的家!” 刘宣庭见李康选和皇帝走远大声说:“听到了翁主放心!” 田令孜一脸愁容的指挥侍卫们说:“杵着干吗?快去保护陛下!刘大夫你也多安排点人跟着啊!” 刘宣庭拱手:“田相放心,我家翁主身边有我们的人。必定能保护陛下和翁主周全!” 田令孜这才舒缓了表情说:“那就好,适才感谢你善言!” 刘宣庭抱拳:“田相不敢谢,下官应该做的!” 田拎着点头,走向了跪地的郎蔚涵用力的踢了他一脚说:“你个王八犊子,想害死本相爷了!满嘴胡诌!” 此刻郎蔚涵抱着田令孜的脚哀嚎:“田相,救我,田相你一定要救我,我每年可给你不少银子!” 田令孜生气又踹了他一脚说:“什么银子,我哪见过你的银子,我都不知道你是谁!在敢攀扯老夫,我诛九族。” 郎蔚涵依旧哀嚎:“田相爷,看在家兄的份上你也救救我呀!” 田令孜生气的指着他说:“你还有脸提他,看我回去如何收拾他,兔崽子敢瞒着做这等大逆之事。”刘宣庭笑意盈盈的看着不语! 田令孜又踹了郎蔚涵两脚发泄完要走对刘宣庭说:“刘大夫,交给你了啊!”刘宣庭恭敬拱手行礼:“遵命,田相放心!”说完刘宣庭挥手:“来呀!都绑了押到大狱去! 第158章 盐案(三十三) 皇帝在前快步往城内走,身后跟着十几个侍卫,李康选带着二十几个护卫也在后面跟着,田令孜被俩侍卫抬着也在后面追赶! 李康选问:“陛下我们要去哪?” 皇帝说:“去大狱把李存勖接出来。”二人一路上边走边聊河东内政分析着河东形势和朝廷的形势!不知不觉到了大狱门口!狱卒见这么多带刀的人出现立马警觉起来! 牢头从大狱出来问:“李公子带这么多武士想劫狱吗?” 李康选上前对牢头说:“ 你们先回去啊!等你们府尹的案子了解了各位没有牵扯其中在回来当差啊!” 这些狱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个面面相觑。 牢头说:“我府尹怎么了?” 李康选说:“府尹,估计是活不成了,你们也别死心眼啊!抓紧让开!我们要接走牢里的那位!”牢头抽刀,其余狱卒见状也都拔刀准备搏斗,皇帝侍卫和李康选的护卫也准备拔刀上前厮杀!就在此时皇帝说:“都住手,等一下他们府尹很快就过来了!”说完皇帝摆手侍卫和护卫收刀,皇帝也摆手让狱卒收刀,之后让人搬来小桌子,泡了壶茶。 李康选和皇帝在这咸阳大狱门口喝茶等着后面的人。大约半个时辰刘宣庭带着人押着他们三个和几百个官差缉捕郎以及不良人,来到大狱前! 牢头见府尹被绑着急忙上去问:“你们想干什么?敢缚朝廷大员!” 刘宣庭拱手:“我乃东都僚臣通议大夫刘宣庭。”说着撑开手指向李康选和皇帝说:“尊是当今圣上乃天子,这位是尚书左仆射东都府军统帅李康选李大人。这位是北衙枢密使田相爷!”狱卒各个听得目瞪口呆! 但见府尹杜亦朱言都被绑了,而且这几百武吏被千把武装整齐的军士押着,牢头果断放下武器跪地:“咸阳城大狱牢头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其他狱卒见状也都丢下武器跪地呼万岁!牢头说:“陛下,我实在该死,不知道是陛下,还挡驾,请陛下饶恕!” 皇帝起身摆手说:“不碍事,与你无关!不知者不究也!起来!” 皇帝说完众狱卒起身,几个胆小的吓得浑身颤抖! 李康选急忙问:“里面那位,咋样了!” 牢头说:“大人放心,无恙!”说着李康选回头给皇帝拱手行礼:“陛下,我去了啊!”说完不待皇帝搭话,李康选撩起长袍前襟就往牢里钻轻车熟路的来到牢房前,见到李存勖李康选说:“兄弟呀!受苦了,走陛下来接你了!” 李存勖激动地扶着身边亲军起身说:“康选兄,此言当真吗?”身后跟过来狱卒迅速打开牢房门,李康选进去扶起李存勖说:“就在上面大门口等你啊!” 李存勖在俩个亲军搀扶下艰难起身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挪着艰难的步子一步步来到大狱门口见皇帝坐那喝茶,李存勖上前就要下跪,皇帝起身一把扶住了说:“唉!爱卿,不必行礼!都是朕过失,爱卿受苦了!” 李存勖表情激动的说:“陛下,臣当不起呀!能为陛下分忧臣的荣幸,何敢言苦!”皇帝一脸歉意的拿来椅子让李存勖坐在自己身边说:“等一下你好好出出这恶气!”李存勖点头艰难坐到了椅子上! 一旁跪地的府尹杜亦朱言宏始终低头不语,杜亦更是瘫软在地,李存勖用寻求的眼神看了皇帝一眼,皇帝点头。 李存勖对身边的亲军军士说:“找个棒子,把这府尹的腿给我打折!” 郎蔚涵一听吓得立马瘫倒,那军士走到近前跟押解他的府军军士说:“兄弟借你大锤一用。”府军看了一眼李康选,李康选点头,那府军递锤给河东亲军,那军士接过锤子掂了掂,正要砸,田令孜突然喊:”住手,好大的胆子陛下架前敢行凶!”那河东亲军收起锤子呆立在那,皇帝摆手说:“朕许了李存勖出气的。” 那河东军士看了一眼田令孜轻蔑一笑,又抡起大锤要砸,那郎蔚涵吓的缩着一团,根本砸不到腿。 那河东军士收锤和押解的府军军士说:“二位兄弟帮我按着点。”那府军用求证的眼光看着李康选,见李康选点头,其中一个军士上前一巴掌裹在郎蔚涵脸上说:“最好配合点,不然他这一锤估计要砸你脑袋上了啊!”说俩府军把郎蔚涵按在地上,河东亲军高举大锤使出全身力气奋力一落,郎蔚涵就听啊,,,,的一声惨叫,郎蔚涵昏死过去,但见双腿膝盖处血肉模糊,一锤之下这郎蔚涵双腿骨头尽碎! 皇帝起身说:“好了,关进去,田相让大理寺,刑部过来办差!”说着起身走了!俩府军架起郎蔚涵往牢里送,这郎蔚涵双腿就耷拉着托在身后,如无骨般在后拖拽着!杜亦吓得已经不能行走,也是被人架着关进大牢,朱言宏虽一身惊汗,但是还能正常行走,在俩军士推搡下进入大牢!剩下几百武吏被押解到了军营关押! 回到客栈李康选把李存勖送到房间,正要离开皇帝进来说:“好好医治!” 刘宣庭拱手:“遵旨!请陛下放心!” 皇帝又拍着卧榻上坐的李存勖肩膀说:“你的印章是怎么回事?” 李存勖吓的结结巴巴的说:“陛下,我,,,它。。。陛下,。。”说着就要撩开被子下来!皇帝顺势按住他将要起来的身体说:“无妨,你直说就是,朕赦你无罪!” 李存勖坐好后说:“臣,在京都每日如履薄冰,有些人希望陛下和河东能和睦,有些人希望陛下和河东开战,最好能消耗掉彼此实力,我即为陛下殿前近臣,也是河东的儿子,我夹在中间实在是难处,因此我不得不小心,所以我都是随身带两枚私章一真一伪以备不时,那日陛下让我处理此事,我实在不知他底细怕惹事对河东不利,可又不敢抗旨,便侥幸使用了伪印,也想他们不会查验,可没想到最后还是查验了!” 田令孜悠然的说:“你这一真一伪,如遇对河东有利之事你必然挺身而出,若遇对河东不利之事你必极力避之,所谓对河东有利势必对陛下不利,你这是贼子之心呀!” 第159章 盐案(三十四) 李存勖听完急忙解释,可是又不知道如何解释于是着急的说:“不是,陛下,,不是这样的的,,,,”李康选也顺手摸向了自己腰间的私印,这也是唯一能证明他官方身份的信物,古人没有身份证,更没有照片,唯一能证明身份的就是这印信,能对的上官府的底档就证明你这人官方的身份! 李存勖这样做也无非就是田阉所说得情况,对河东有利的他便极力争取,如遇不利他便推卸。 比如此事他拿不准利弊就果断使用了假印,如府尹后台过硬皇帝扳不倒他们,也不会祸及河东。正当李康选思考听田令孜这一说,李康选急忙替李存勖解围说:“陛下,田相说得在理,可是陛下你想一个亲王嫡子,被滞留在京都,虽然没有明诏说他是人质,可外界都会这样认为,这就避免不了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拿他的身份在朝廷和河东藩镇之间做文章!若朝廷和河东纷争,那受益的可是其他几个藩镇,” 皇帝微微点头,接着李康选又说:“如果朝廷和河东发生冲突,全面开战双方都无绝对胜算,彼此消耗,那么有些人就可以趁机做大,甚至窥与神器也不一定!” 皇帝起身踱步几下说:“可朕并未对河东产生任何不满,相反河东对大唐有拱卫之功,” 李康选看了一眼李存勖心想这人生都是演技古今如此,其实李存勖使用伪印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希望河东的内斗能引起皇帝忌惮,从而协助他夺河东世子之位,皇帝和众人其实都已经看透,都不说破还在这给河东表功绩。 李康选接着说:“陛下说得对,可外人不这么认为,再者这河东内政充满变数。” 皇帝看着李存勖说:“兹事体大,日后再议,李爱卿放心,河东是我大唐功勋,你父子是我大唐功臣!” 李存勖激动地想起身,皇帝又按住他说:“你我三人,前几日兄弟相称游离民间不是挺好吗!不必这么多礼节了。”说完皇帝帮李存勖掩了一下被子说:“朕先回宫了,你也早日回京都府中好好休养!伤好了来宫里找朕啊!”语气间多了些朋友间的关怀少了些帝王的语气! 李存勖拱手:“遵旨!”说完皇帝起身摆手给李康选说:“李爱卿,你跟朕回京都!”李康选点头双手拍了拍李存勖肩膀笑了一下,李存勖也微笑回应,李康选跟着皇帝出了房间说:“李爱卿,你把突厥使团押解到礼部去,把这几个唐吏一并交给大理寺办了!” 李康选在皇帝身后拱手:“遵旨!” 皇帝大步走着没回头,抬手冲后面李康选说:“得了!别假惺惺的了,”跟在李康选身后的田令孜几步小跑追上皇帝说:“陛下,那勾栏瓦舍的女子们如何安置?”李康选正疑惑那!就听皇帝说:“交给李康选处理!” 田令孜失望的站在那等李康选走近后说:“李大人,听到了!哼,”田令孜没等李康选回话就生气的又追赶皇帝去了! 李康选心生疑窦;勾栏瓦肆女子安置?不解?正思考刘宣庭上前一步说:“翁主当如何安置他们?” 李康选面带疑问的说:“刘兄,为何要安置他们?” 刘宣庭手一垂一脸无奈的解释说:“唉,翁主你是当真不知吗?” 李康选更疑惑了;我该知道吗?于是不确定问:“不该知道吗?” 刘宣庭拉着李康选到另一个隐蔽处四处张望后说:“当今天子,出现在勾栏瓦肆,这要是传言出去有损圣誉,按以往古例凡为天子献过艺的女子都要纳入教艺司,终身不嫁,不可在为他人献艺,除非陛下允许!” 李康选不解的问:“这不是让守寡一辈子吗?这也太霸道了!” 刘宣庭谨慎的说:“霸道?翁主没把他们都坑杀了就算仁慈了!反正这些女子陛下让你安置,比交给太监幸运,如果交给太监多半会在教艺司折磨死!” 李康选又不解的问:“这教艺司,是地狱吗?” 刘宣庭有些嘲笑的表情说:“回东都你自己问她俩就知道了?”李康选想起了燕孤云和董凡秋,就故意拉着脸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刘宣庭看不出李康选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于是正色解释说:“这教艺司内分为官女子和私女子,这官女子是宫里内官监选定的女子,专为皇室献艺,这些女子多是在内官监登记造册的,如果陛下那天兴致来了,临幸一次她们就有了进身之道,甚至可能荣贵加身或者是陛下赏赐给王公大臣又或者是赏赐友邦贵胄,而这私女子多半是犯官之后,或者是民间买来,多半是陪官女子练习,或者是为臣子们献艺,这类女子只有教艺司司籍连同户籍都没有,与犯奴无疑,所以多半会受太监和官事的欺压凌辱,有些女子一旦私孕就会被处死!所以这教艺司内的私女子外面有人使点钱打点一下还好,若没有家人在外打点九死一生。” 李康选不理解的说:“什么玩意,给皇帝唱个歌就不能嫁人了?还有人权吗?” 刘宣庭微笑的说:“陛下已经够仁慈了,叫你处理,知道你肯定会善待他们。” 李康选说:“咋安排呀?” 刘宣庭拱手说:“这要翁主自己拿主意,属下不敢独断。” 李康选说:“给点钱,安排个好去处就行吗?” 刘宣庭急忙摆手说:“不可,翁主如若她们自由离去,日后陛下想起这些人来,翁主你是欺君之罪呀!” 李康选说:“那就跟陛下说一声。” 刘宣庭又着急摆手说:“更不可,这等小事,翁主都处理不妥陛下势必心生厌倦,为这等小事犯陛下忌讳不值当!” 李康选问:“那咋办?” 刘宣庭说:“带回东都,留在你府衙眷养三年后上表请旨让陛下把这些人赐给你做妾室,之后你就任意处置了!是走是留你自己做主了!” 第160章 盐案(三十五) 李康选说:“为何等三年?” 刘宣庭见解释不完就背手说:“是三年女子们无所出也!”说完就要走! 李康选一把拉住他问:“什么无所出?” 刘宣庭回头笑着说:“就是之他们见过陛下三年没生过孩子!” 李康选笑着说:“这是什么规矩?” 刘宣庭背对着李康选转身拱手行礼说:“皇家血脉,关系社稷,无小事,翁主放心,我会和何兄安排妥当了!” 李康选又说:“马厩那些人,突厥使者押解京都交给礼部,唐吏交给赶过来办案的大理寺!” 刘宣庭又深施一礼说:“翁主放心和陛下回京都便是,我安排妥帖请翁主放心!”李康选摆手示意他去办!自己急忙追赶皇帝去了! 第二日大理寺吏部官员相继接手案件,刘宣庭也移交了犯人,咸阳城内到处是京都调过来的不良人和官差,郎蔚涵杜亦朱言宏,他们的全家悉数被抓,所有家产都被吏部抄走!全城百姓欢呼相庆!得知是皇帝亲自来办的案子!不少百姓对南而拜叩谢圣恩! 刘宣庭把勾栏瓦肆一众人杂役放钱遣散,那一众核心人员都派人押解去了东都,交给何守业安置! 回到京都后,李康选没住客栈而是直奔皇家校场的云骑营,阿贵带着几百亲军留守在这里,李康选十几人奔马到近前,门口卫兵喊了句:“阿贵大哥,快看,翁主回来了!” 阿贵急忙跑出营门等李康选到近前,下马后阿贵上前拱手行礼:“翁主,你可回来了这几天我可担心了!” 李康选下马把缰绳递给门口军士说:“这有啥好担心的,几天而已!”说话间李康选拖着赶路的疲惫身躯,进了大帐,换下衣服洗了热水澡,美美的睡了一觉。 清晨醒来李康选躺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顿觉,这赶路的疲惫消失了浑身舒坦很多,咸阳到长安虽然不远但是也有二百多里地,打马狂奔在马上颠簸确实太累,李康选开始怀念现代社会的汽车火车地铁,可比这马儿舒服的多了! 正当他赖床不想起的时候,阿贵端着洗漱的盆进来,一通忙活又离开,把李康选洗漱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李康选看一眼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下床洗漱了。 忙活完李康选走出大帐,见军士都在准备吃早饭。 李康选随便找了位子加塞和军士一起吃了早饭。 吃饱喝足之后他带着阿贵和几个随身护卫,到京都城闲逛了一天,各种吃喝各种逛,到了晚上一行大包小包的回来,把买来的的零食分给不军士! 第二日李康选进城看望李存勖,见他能下地行走了,也就放心了不少!接下来李康选一连几日都在营中和军士训练。 大约又过了一礼拜左右,刘宣庭带着所有亲军营的军士们归营! 大帐内刘宣庭风尘仆仆,李康选拿起茶壶倒了一碗茶递过去,刘宣庭恭敬的双手捧过茶碗说:“谢谢翁主!”之后一饮而尽。放下茶碗后,刘宣庭说:“咸阳杜家这次估计是完了,大小890口人全数缉拿,会不会波及到京兆的杜氏也未可知呀!这郎家也是大小230口人全数都抓了,这朱家是孤府就朱言宏一家大小23口人都拿了!” 李康选惊奇的问:“怎么抓这么多人?” 刘宣庭放下茶碗拿起鸡毛毯子一边打身上的尘土一边说:“大理寺刑部,议定诛郎蔚涵九族,诛杜家九族,朱言宏满门抄斩,咸阳城内凡是涉及此案官员人等斩立决,共计斩2306人!" 李康选听完惊讶的站起身说:“怎么斩这么多人!” 刘宣庭放下打尘土的鸡毛毯子说:“田阉说,陛下要重办典型,杀些人以儆效尤!” 李康选生气的拍着桌子说:“胡扯,杀了几个犯事的就算了,他们家人为何要杀了?” 刘宣庭说:“唉!翁主那不是我们操心的事,我担心我们在不离开这是非之地,怕是会越陷越深,就拿此事来说,毫无疑问咸阳这条走私通道被一刀斩断,私盐贩子和他们背后的那些人们损失自然不小,这笔账估计又要记在我们东都头上了!” 李康选有些激动说:“我们不能因为怕惹事,就眼看这么多人被杀而无动于衷!” 刘宣庭表情无奈又激动地说:“翁主,你怎知他们无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们这是作茧自缚的结果,翁主呀!切记此事不可妄言,免得落人口实呀!” 李康选更激动地说:“什么叫妄言,他们犯罪和家人有什么关系?又和他们族人有什么关系?” 刘宣庭无奈一甩袖子说:“翁主,,,你仔细想想他们的封邑都给了谁?不都是他们的族人吗?封邑是那来的,建功立业后朝廷封赏的,既然朝廷给了恩那就势必有罚错之理!这世间哪有只给恩惠而不精忠的道理!” 李康选被说得无言反驳,对,这就是封建统治,帝王把土地封给你和你的族人,那就要你一起承受社稷风险,如果你做了叛逆的事,那就要祸及满门! 刘宣庭见李康选坐那呆滞不再反驳语气沉重的说:“当年我家祖官居正三品,封邑万倾,可后来依附韦后获罪被玄宗帝尽诛三族,翁主,这就是天下,是帝王的天下,他可以予之也可以取之,他可以让你富贵荣华,也可以让你粉身碎骨。” 说话间刘宣庭眼睛里闪烁着泪水,似乎在替先人忏悔,也像是对那遥不可及的帝王之权一种窥探! 李康选没在说话起身拍了拍刘宣庭肩膀说:“好!刘兄我明白了!祸福相依。” 刘宣庭点头说:“是的,翁主记得明日进宫见陛下,只辞行不谈别的。” 李康选说:“好,我懂了!我尽早回东都!”说完刘宣庭行礼离开大帐! 李康选看着离开的刘宣庭想到了要杀那么多人,自己不经意觉得后悔,当初不该让皇帝收什么盐税更不该跟皇帝一起去查什么盐案!可转念一想如果不查任由他们如此发展削弱了朝廷,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事业依靠又要付之东流,自己那些家产是如此惹人惦记,依靠自己这份家业生活的人没有百万也差不到哪里去,自己如果哪天身家不保,这些人可能都会跟着倒霉!想到这里,李康选好像明白了! 第161章 盐案(三十六) 背手走到大帐外轻轻摇头叹息到:“世道,竟如此吗?”大帐外俩哨位军士被他这已叹息搞得紧张些!李康选看一眼没说话,又翻身进了大帐! 一夜无事,第二日早晨李康选穿戴好朝服,要进宫见皇帝辞行,正要出大帐,刘宣庭急忙迎面而来又语重心长的说:“翁主切记,只辞行,不谈别的。” 李康选边往外走边说:“记住了刘兄放心!”等李康选匆来皇宫的东门急忙下马,整理好衣服亮出腰牌就往里走侍卫并未拦他,快到太极殿外一个年轻的宫人急忙追上说:“李大人,我给你带路陛下在,御花园那!”说着这宫人倒着伶俐的小碎步在前门带路,不大一会来到御花园! 皇帝背手在那看不远处几只水鸟戏水,李康选上前故意猛地撩开大衫前襟做势要跪拜边大声喊:“吾皇,万岁,,,万岁,,,” 皇帝被他这一吼吓的一个机灵,回头说:“找死那!吓死朕了你小点声!” 李康选没理会继续大声呼着快要跪下的时候,皇帝提起脚就要踹,边说:“你就不能安分点,吓跑了朕的鸟啦!” 李康选见皇帝上前起脚要踹自己一个闪躲,胜利躲过飞来一脚说:“好,好,陛下别吵了,看鸟!”带路的年轻宫人见状微笑退去,二人打闹完说完,皇帝转脸继续看鸟,李康选也走近皇帝身边看着鸟说:“这不是鸳鸯吗?” 皇帝听完好奇问:“什么鸳鸯?这是区鸟!你没见过吗?” 李康选疑惑的看着皇帝说:“你们叫它啥区鸟?” 皇帝更疑惑问:“什么我们叫它区鸟,他就是区鸟!” 李康选伸出手指着鸳鸯说:“这鸳鸯是鸭科禽鸟的一种,这鸳是雄鸯雌,雌雄异色,雄鸟嘴红色,羽色鲜艳而华丽。雌鸟嘴黑色,头和整个上体是灰褐色。” 皇帝打断他说:“去,去,,,什么到你嘴里都能说得跟天书一样,”李康选被打断才意识到,可能太超前他们古人接受不了! 于是就说:“陛下我是来辞行的,我明日要回东都了,” 皇帝斜眼看了李康选一眼说:“后日大朝之后,你在走!” 李康选不解的说:“为何等后日大朝之后?” 皇帝说:“这以儆效尤里也有你!”虽然听着像开玩笑,可这话的分量李康选心里明白,后日是宣判的日子! 皇帝无非就是想让天下人觉得这盐案是李康选查的!这样一来各地因私盐通道被查受损失藩镇和封疆大吏们都会把账算在东都李康选头上,皇帝这是想让李康选成为众矢之的,树敌天下,如此日后李康选只能依附皇权,尽管李康选看破但是也无计可施。 想到这里李康选只好说:“好!”说完告辞要走。 皇帝又说:“后日你大朝后直接回东都!不必再繁琐来辞行了!” 李康选拱手:“遵旨,”说完转身离开了! 看着李康选离开的背景皇帝对身边的太监说:“告诉户部调拨些钱粮给城外的东都亲军营送去!” 小太监拱手:“遵旨”说完后退着离开! 皇帝自言自语说:“鸳鸯,这名字好听,比这区鸟叫着顺口!” 回到大营,李康选径自走进自己的大帐,叫人找来刘宣庭,刘宣庭进来后见李康选一脸愁容便问:“翁主可是有难事?” 李康选起身走到刘宣庭身边示意他和自己相邻而坐说:“刘兄,后日早朝大议,怕是陛下要把我树敌天下了!” 刘宣庭一副自得的表情满不在乎的说:“翁主,你才想到吗?” 李康选不解的问:“刘兄,你这话啥意思?” 刘宣庭呵呵轻笑几声后把身体倾斜过去低声说:“翁主,来京都勤王前我与何兄议过战后的朝廷形势和天下形势,此树敌天下是必然,只不过这方式不同而已,其结果都是一样。” 李康选好奇问:“为啥我们非要树敌天下那?” 刘宣庭坐直后接着解释说:“我与何兄都觉得,若此战败朝廷势必被突厥覆灭,我就要和河东的李克用生死一战,以我们的储备力量,想战胜李克用估计难,但是李克用想灭了我们估计他要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小,我们双方鏖战,有人就可借势逐鹿天下。此战胜,我们东都府军上下战力则是锋芒难掩,天下藩镇皆会视我东都一镇为霸业阻碍,而我们想自保要么虎踞东都不受皇权约束,可这样一来其他藩镇就有口实攻伐我们,甚至他们会结盟而来。因而翁主眼下这种形势对我东都府军是最有利的,上又陛下倚重你的大军,又有你和陛下私交,而我们府军不仅有拱卫京都之功更有保卫皇权之责,更是名正言顺的朝廷偏师帝王武备,这天下诸镇,一畏惧我等战力,二无攻伐借口,反倒是我等皆可以天子之名征伐诸镇,或趁机做大!” 李康选点头赞许的说:“你们俩个老狐狸呀!战前都想到这些了。” 刘宣庭笑着说:“翁主难道就没想到这一层吗?” 李康选表面有些无奈的说:“唉,想是想到了,可和陛下这样相互利用,怕是日后还要相互制约,最后他容不下我。” 刘宣庭小声说:“翁主,一语道破这天机,兔死狗烹,我东都府军要避免呀!” 李康选面色凝重的说:“就怕,我想狡兔死走狗烹,老天爷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这天下不久就会大乱!这朝廷,,,,,”李康选欲言又止最后语重心长的说:“刘兄希望我们家人和这些军士的亲人们都能平安!这纷扰世间哪有什么江山万代!” 李康选哀叹一声,一种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 刘宣庭急忙起身捂住李康选嘴,李康选被他吓的扒开他的手说:“刘兄你这是干吗?” 刘宣庭急忙说:“翁主,切不可多言社稷崩坏江山易主的事,小心隔墙!若传到陛下耳朵里,鸩酒白绫是小事,就怕累及大军,你现在是一镇之主,是大军统帅,切不可大意呀!” 李康选不懈的说:“我已经很克制了好吗?再说这唐朝江山没几年了!” 第162章 盐案(三十七) 刘宣庭急的跺脚转身出大帐外喊:“哨卫,清出十丈之地,任何人不得靠近大帐,违令者斩!”说完有退回大帐对李康选说:“翁主,当今天下礼崩乐坏皇权暗淡,就盐案一事来看,朝廷失去赋税,这武备更是不济,尽管陛下很想整治朝纲可这谈何容易,天下藩镇兵马是朝廷的七倍之数,藩镇财赋更是朝廷十几倍之多!而朝廷又承受了外族藩邦的压力,这些明理之人一窥便知这李唐天不久也!可还远没到逐鹿天下的地步!即便翁主你有问鼎之志也要韬光亦!” 李康选笑笑说:“我呀!还是那句话,没有皇帝梦,就想着平淡的过日子,最好能回到我来的地方!” 刘宣庭不解的说:“翁主,难道没想过君临天下吗?” 李康选笑着摆手:“你太高看我了,历史记载就没我啥事,我估计呀!我就是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人!” 刘宣庭轻松的笑道:“翁主,懂得藏巧于拙便好!” 李康选笑着没说话,心想历史上就没有记载他李康选的任何事,自己肯定是籍籍无名一辈子了!从穿越来的惊骇,到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在到富可敌国的财富,又到征战一方的翁主,李康选看透太多是是非非,也看透这天下人心!所以他内心也是向往这一份恬静的生活! 清晨李康选穿戴整理好朝服准备上早朝,刘宣庭踩着他出发的点来到了大帐,见面后刘宣庭直接说:“翁主,切记不可与陛下争执,也不可能替钦犯开罪,一切落定后,我们回东都便是。” 李康选一边整理衣服一点点头说:“嗯,刘兄放心我知道了!你准备清点人数,等我回来就拔营!” 刘宣庭拱手:“得令!”阿贵见李康选迈步出帐,急忙对着刘宣庭拱手一礼追赶李康选去了,刘宣庭微笑弯腰还礼!阿贵到了大帐外摆手早就等候的护卫示意他们跟着,一行人打马出营直奔皇城! 皇宫东门外早就有很多大人们的家仆护卫在外候着啦,李康选下马护卫接过马缰绳,把马儿拉到一旁马厩里!李康选整理好服饰,亮出腰牌禁军守卫没拦,他径自朝太极殿偏殿走去! 到偏殿门口一个宫人见李康选拱手施礼:“李大人请!”说着在宫人领着李康选迈入偏殿,李康选发现多了不少生面孔,于是问:“内官,这多了许多生面孔呀!而且这人数是平时的一倍多呀!” 内官放慢脚步说:“李大人,今日是一年二次的朝政大议,各道官衙,节度使衙,防御使衙,各治所卫,在京的留司都参加,”李康选明白了,这是各地驻京办的都招呼来了,看来皇帝相宣传效果最大化! 李康选被宫人安排到了以往自己经常站的位子,刚站定不久,太极殿的掌事太监就宣了! 大家一如既往的来到太极殿,三叩九拜之后! 皇帝坐在龙椅上淡淡的说:“今天是朝政大议,自朕登基后每一次大议朕都惴惴不安呀!今天议的就是咸阳府走私私盐一案!这大理寺的邸报各位都看了!那就放开议!” 皇帝说完刑部尚书上前行礼说:“陛下,刑部查证,咸阳起获盐均无盐引,实属私盐,另外刑部也查证郎蔚涵私蓄武士,有不轨之图!” 皇帝摆手:“今天就议盐案,不论其他!” 刑部尚书依旧保持拱手弯腰姿势说:“遵旨,”接着刑部尚书又说:“刑部已查清案件,议定郎蔚涵结党营私贩卖私盐,并指使妻弟欺压百姓,鱼肉乡邻,杜亦私结党羽,贩卖私盐,为一己私利杀人灭门,诛九族,朱言宏郎蔚涵妻弟,私蓄武士荼毒百姓,更背负命案32人,满门抄斩,其党羽一律斩立决!共处决2306人!” 当刑部尚书刚说完,大理寺卿余富友急忙上前行礼后说:“陛下,此案牵连甚广,涉案之人众多,臣以为重惩首恶即可,不必祸及太多!” 皇帝没说话看着下面二人,此刻杨复光起身行礼说:“陛下,老臣觉得余大人所言极是,首恶除了就行,不应在杀这么多人了!” 田令孜起身行礼后说:“陛下,老臣以为,刑部议的罪恰如其分,若宽纵罪犯,那这世人不都一一效法,大唐的律法还有约束力吗?” 杨复光与之争辩说:“田相,这法不责众的道理你不懂吗?首恶以除这也是惩恶了,若牵连这么多,怕是朝野震动,民间惶恐呀!” 田领子抱手坠腹低头得意的说:“难道你杨相,也怕牵连其中吗?还是说你杨相在威胁陛下?” 杨复光一脸不屑指着田令孜说的说:“田相,你这子虚乌有,我是担心这罚重之下,生出事端来!” 田令孜转身说:“能生出什么事端来,难不成你杨相要替这些人鸣冤叫屈吗?” 杨复光生气的指着田令孜说:“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说完杨复光拂袖而回又坐回原来位子! 此刻大理寺卿余富友说:“陛下,杨相所言,有些道理这重罚之下就怕生出不必要的事端!”皇帝依旧没说话,田令孜看一眼高台龙椅上的皇帝,又看了一眼底下众人,就略带责备口吻说:“余大人,你也是要为这些人鸣冤叫屈吗?” 余富友有些惶恐拱手行礼说:“田相,误会了,我是在就事论事。” 田令孜:“尔等,尽是些为犯罪之人开脱的说辞!难道尔等都涉案了吗?” 余富友听完急忙下跪说:“陛下,臣惶恐呀!臣就是论事而已!”此刻李康选正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低头听着他们吵闹! 忽然皇帝说:“李爱卿你怎么看这事?” 李康选低头没注意皇帝叫自己,因为这大殿上李姓大人好几位!就听田令孜怒斥:“李康选,好大的胆子,陛下唤你,你敢不作答!” 李康选这才急忙抬头看向龙椅,见皇帝怒目瞪着自己于是急忙起身:“陛下,恕罪,在场好几位李大人,我以为你喊他们!” 第163章 盐案(三十八) 皇帝面色舒缓了很多说:“朕看,你是人在大殿,这神游四方去了!说说!这些人是你抓的!你看该如何处置?” 李康选说:“全凭陛下决断就是!”皇帝听完一脸不悦! 田令孜察言观色后说:“李大人,你的意思是陛下一言断案吗?” 李康选说:“难道,你田相不服吗?”田令孜被李康选这句话噎了个措手不及:“李康选,本相意思是说,杀这么多人的责任你想让陛下担着吗?” 李康选上前几步说:“要不然,你田相担着也行!” 田令孜生气的说:“你,,你,,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是冤枉的?你好大的胆子!” 李康选说:“唉!田相慎言,这么多朝廷重臣都在,陛下也在我可没这么说啊?” 田令孜急的跺脚说:“那你是何意?” 李康选说:“都说了,此案陛下一言就能断,你非要在这里叽叽歪歪的抢风头!” 田令孜生气的说:“你这是想让陛下担责,就不怕招来非议呀!此乃逆臣也!” 李康选说:“逆臣怕是你!明摆着的陛下一言可断的事情,你非要在这画蛇添足!” 此刻田令孜气急败坏的说:“贼子你还是想让陛下杀这么多人!你,,” 李康选说:“田相,难道你刚才不是这个意思吗?” 田令孜说:“是,我是这个意思!可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李康选咄咄逼人的说:“你田相替陛下做主啦?” 田令孜气的指着李康选:“你,,”之后转头跟皇帝说:“陛下,此人无理也!”皇帝脸色极其难看的说:“李爱卿你说说看,朕到时也想听听你的见解!” 原本皇帝是想让李康选带头,陈述立即处决这些人的,可看样子李康选并不情愿,不情愿也就罢了还把事情推到自己这边。 李康选拱手行礼说:“本来很简单的事情,若刑部查实,该处决就处决,犯法了就是犯法了,没任何情面可讲,如果有人讲情直接驳回即可,可这田相非要借着机会在大殿上哗众取宠,这是有损唐律,有损陛下颜面!” 皇帝没好气的说:“如何有损朕颜面了?” 李康选说:“此案,既然刑部查清,那想必陛下早有决断 了,只需要准了刑部的折子就行了!不必大议直接宣旨即可!这样讨价还价,跟菜市场一样,难道我大唐的律法是可以讲价的吗?”皇帝内心是一万个我草,可表面还是微微点头! 田令孜就是属于爱嘚瑟,想借着机会蹭热度,露个脸立个威,不曾脸没露出来屁股快盖不住了! 田令孜见势不妙急忙说:“陛下,是杨相和余大人在质疑刑部的议定!” 皇帝一脸不悦的看着李康选, 李康选不紧不慢的接着说:“田相,人家有质疑的权利,陛下驳回就行了,你非要跳出来叽歪,你叽歪给谁看,难道不是想刷个存在感,蹭个热度吗?想借机立威?” 田令孜急忙说:“你,放肆,本相,是维护陛下颜面。。。” 李康选打断说:“你这哪还是维护陛下颜面,你是让陛下丢尽颜面!本就是圣言独断的事情,你非要叽叽歪歪半天,你是厕所点灯找死,”听得下面其他的大人有的憋着笑有的是偷偷掩面而笑! 田令孜更是气的:“你怎可如此粗野,简直不可理喻!”一旁的杨复光微微笑着没说话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李康选心想;你让带头喊杀这么多人,我就借机给你皇帝立个威,左右不过你要承担点责任。 见皇帝一直阴沉着脸,李康选此刻内心也开始嘀咕;会不会皇帝和田孜一个心思?都不想担责,所以不下明诏让大臣讨论?如果是这样,李康选无疑是触碰了皇帝的逆鳞,如皇帝听懂李康选的意思就会借机独断以彰显帝威也算给彼此台阶下了! 正当李康选犹豫时候,皇帝忽然说:“拟,尹郎蔚涵,杜亦,诛九族,朱言宏满门抄斩,其余涉案官吏,凡是身附人命,又恶行昭彰者斩立决,无重大恶行者发配流放!”皇帝说完,众人跪呼:“陛下圣明!” 李康选心头一阵放松;看来皇帝是懂了他的意思,没理会任何一方,而是自己拿出了折中的方案!接着皇帝又说:“明日这,三川节度使到京了,那这赌球就明日下午!李爱卿,可有兴致呀!” 李康选摆手说:“陛下你还是放我回东都!我没这兴致!” 皇帝点头说:“好,你回去!记得见了皇姐,替朕问候!” 李康选拱手:“遵旨!” 皇帝起身说:“散了!刑部下午去办!” 刑部尚书:“遵旨”散朝后大家都在往外走,李康选见一瘸一拐的李存勖艰难的挪着步子就上前去扶他。 李存勖见李康选过来扶自己就说:“多谢,李大人。” 李康选说:“呦,,这一顿打,打的你倒是客气了许多啊,看来打轻了!” 李存勖笑着解释:“你我都身着官服,又在这大殿上,还是庄重些好,” 李康选一边扶着他一边说:“你还是过于小心了!” 李存勖说:“李兄,多事之秋怎能不谨慎处事!”正当二人走出太极殿刚下台阶,田令孜从后面出来说:“李大人,好一副伶牙利嘴!” 李康选回头一看后面田令孜正恶狠狠的看着自己,不远处杨复光跟几个大员正朝他走过来,就听杨复光开口说:“是呀,李大人好像刚才替陛下教训一下看家狗,不过李大人你这打狗好像没看主人呀!”说话间杨复光以到李康选近前,田令孜发现身后杨复光超过自己朝李康选走去就接话说:“是呀!这李大人向来好手笔,这南衙相府修缮了吗?” 杨复光脸色阴沉甩了一下袖子没说话! 李康选说:“田相,你别没事找不痛快,老子可不惯着你,”杨复光冷几声欣欣然离开! 田令孜不解的问:“李康选,你究竟想干什么?你大肆疏通银钱给杨党,可又不依附杨党,本相费劲心思想收你入门,你却不领情,可你也暗地帮我不少!如今你又针对我!你到底什么心思?” 第164章 长公主(一) 康选说:“就你,省省啊!大爷懒得搭理你,那凉快那待着去!”李存勖尴尬的不知措施,正当田令孜要发作时候,一个宫人急忙跑过来:“哎呦!李大人好在你没走远,陛下有旨!” 李康选以为是找自己的身手就要去拿,那宫人把圣旨一抬说:“不是给你的,是给刑部侍郎李存勖。” 在场众人急忙下跪,那宫人清清嗓子宣读:“圣旨,河东子弟,李存勖拿办突厥使团一案有功,现升任刑部侍郎从三品,继续办理突厥使团一案钦此!”众人叩拜后, 那宫人把圣旨交给了李存勖,李存勖起身接过圣旨后,田令孜一脸不悦离开。 李存勖急忙问:“李兄,这突厥使团案子该如何了结?” 李康选急忙摇头:“这是你的事情,跟我无关啊!” 李存勖着急的说:“唉,李兄是你把我弄去咸阳的,还差点断了两条腿,你就这样对我?” 李康选看着他腿说:“唉,好,谁让我欠你的!” 李存勖这才有点得意的说:“唉,这个态度就差不多了?” 李康选摇摇头说:“一个战败国,的使者还如此嚣张,你觉得对吗?” 李存勖在李康选的搀扶下一边艰难的走着一边说:“肯定不对,十九八九他们是来求和的!” 李康选说:“陛下让你去一是让你代表朝廷,这是陛下对你的认可,二是让你代表河东这是对你利用,看你自己咋想了!" 李存勖点头说:“多谢李兄解惑!” 李康选微笑问道:“懂了?” 李存勖略微得意的说:“懂了,代表朝廷施天子恩威,代表河东和突厥决裂!” 李康选点头说:“看来你是真懂了!” 李存勖更得意的说:“哈哈,真当我傻呀!” 李康选扶着他往外走说:“没当你傻!” 李存勖说:“走,下午去刑场看看去!” 李康选说:“你去!我就不去了,血腥!” 李存勖轻蔑的说:“就你还嫌血腥了,”二人边说边聊,到了宫门外!李存勖的仆人护卫见李康选扶着他出来,急忙上前接过李存勖扶着他上了轿子,临走时李存勖把头伸出来说:“李兄,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啊!” 李康选挥挥手说:“嗯,再见啊!”说完李康选接过护卫递过来的马缰绳一跃上马说:“走回东都!” 几个护卫欢快的喊着:“回家喽!”一行人打马出城直奔大营和刘宣庭会合! 刘宣庭也准备了,李康选到后,亲军营拔营一行人怀着激动的归家心情,一路向东! 几日前,铁鹰帅领着东都府军的主力,经过七八天行军,距离东都还有五十里地。 迎面三个传令兵打马疾驰而来,背着浅黄色镶红色边的三角小旗,铁鹰看到后笑着说:“呵呵,童兄你看,帅府的传令兵!” 童百友:“估计何兄派来了的!” 那三个传令兵到进去:“铁将军,何大人命;大军直接归营休息,之后所有都尉校尉去帅府议事!” 铁鹰大声的回答:“知道了!” 童百友说:“估计是翁主的信扎比我们到的早!” 铁鹰骑在马上说:“是,翁主走的时候交代了,回来先统计各部战损情况!” 天色将暗,东都帅府内议事大厅何守业统计好了,各部伤亡和物资损耗,各个军官面带疲惫想必这连续七八日的行军也都没休息好,何守业没耽搁忙完后让军官们回去休息了! 他自己则拿上童百友带回来李康选给李梅灵的书信后急急忙忙去了公主府! 门人通报后,一个内官出来:“何大人,请!” 何守业恭敬的抱拳:“有劳内官大人!” “呦瞧你说的,何大人甭客气!”说着宫人提前带路,没多大一会,何守业来到了公主府的正殿! 何守业捧着书信跨步进来正要磕头行礼,公主抬手:“免了!又不是头一次来我这大殿!说什么事?” “启禀公主,翁主托东归将士带来给你的信件!”说着何守业捧起了书信。 公主闻言,眉梢一喜,红艺上前拿起转身朝公主那走去! 公主接过后直接拆开信封:“你们这统帅,一手字简直让本宫汗颜!” “李梅灵,你好。”公主刚看了一句就眉头轻锁,花容犯愁,李康选是以简单的现代白话文写的,虽然李梅灵能读懂,可是白话文她也看着费劲! “老子,出征替你兄弟,打仗你也不说给我写封信关心一下,,,” 公主看了这句不满意的撅着嘴脸色略过一丝俏皮嘟哝着:“写了如何给你送去,多少人盯着本宫你知道吗?” 接着往下看;“老子,一路挺顺利,稀里糊涂的就把突厥打跑了,没辜负你期望?你自己说我这朋友够意思?,,,” 何守业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就见长公主捧着书信一脸甜蜜的看着,脸色不时泛起红霞! 何守业内心感叹;这翁主到底给她写了啥?能让一个权倾东都的长公主看的如此陶醉仅仅是书信而已? 不一会公主看完了信,转头整理一下表情问:“东归将士都安排妥当了吗?” “都安排妥当了,在大营休息!” “嗯,等你家翁主回来,你们议一下有功的将官和军士,本宫就不过多的过问了,他自己给陛下上疏就行了!” “是,属下明白了!” “前线军报上说,他亲自上阵厮杀了?” “是,翁主率着他的亲军云骑营,灭了突厥的虎豹骑。” 公主语气中带有一丝崇拜和羡慕的说:“看他平时文文弱弱的,没想到上阵杀敌倒是不怂呀!” “是的,受了带你皮外省,随军军医已经妥善处置,没啥大碍!” 公主担忧的点头:“嗯,他信里说了,你还有事吗?” “我,,属下,,”何守业一副为难的神情,语言也是磕磕巴巴,这道让公主又几分紧张赶紧询问:“是不是李康选有什么不妥?” 何守业急忙解释说:“不是,公主误会了,我是有个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长公主愣了一下,之后又温声说:“讲,本宫恕你无罪,” 何守业:“就怕讲了以后翁主不宽恕我!” 第165章 长公主(二) 公主好奇的看着何守业:“但说无妨,日后他要是为难你,尽管来找本宫!” 何守业抱拳说:“东归大军中带回来了两个官女子,是陛下派到我东都府军的监军使,我不知道该如何安置?” 公主:“官女子,陛下赏赐的?” “这个,我不清楚,但是翁主让我妥善安置,可我不敢自专特来请公主示下!” 公主低头踱步一会说:“送我府里来!如是监军使你按侍女安排,朝廷万一不悦多少你是要担干系的,若陛下就是赐给李康选的侍妾你把他们安置在军中多有不妥。送我府里想必朝廷也调不出毛病,待李康选归营后任由他自己处置!” 何守业抱拳:“多谢公主体恤下属!” 李康选归心似箭,几日云骑营一行打马急行刚到东都,离大营还有几十里,就被外面布置的游骑哨发现,那游骑打马过来,见是云骑营的军旗哨骑高声问问:“是云骑营吗?” “是,云骑营的!” 虽然见来人回答了,但是那俩游骑哨兵,依旧警惕的打马往队伍后面查看,忽然见到队伍里有自己认识的人,才放下戒备问相熟的人:“翁主回来吗?” 李康选在队伍后面,见有人问自己就踩着马镫站直了身体:“我在着那!” 你俩游骑两腿一夹胯下战马一声嘶鸣两只前蹄高高跃起,之后俩人掉头就往回跑,边跑边激动的喊着:“何大人,翁主归营了啦!何大人,,,,,” 李康选还要说啥就那哨骑消失在视线中:“这俩兔崽子,跑这么快干嘛?” 刘宣庭骑在马上跟在李康选身边笑着说:“许是何兄让他们在留意我们的动向!” 李康选一行继续打马前行,不一会远处尘土飞扬,一行几十人骑马飞奔而来,领头的正是何守业,见李康选后下马跪拜:“恭迎翁主凯旋归营!” 何守业身后将领们和都尉校尉们也都跪拜起喊:“恭迎翁主凯旋归营!” 李康选急忙下马扶起何守业说:“都给我起来,哪来的这么大规矩,以后别动不动就拜!” 何守业说:“翁主,尊卑有序,将帅有制!” 李康选拍拍何守业手说:“何兄辛苦了,这后勤工作不好做?” 何守业拱手说:“岂敢,比起前线厮杀的将士,我这算是幸运的!” 李康选朝着后面摆手:“何博,,” 何守业的长子何博从队伍里牵着马走出来:“翁主,” 李康选笑着说:“你老何的宝贝儿子我给你带回来了啊!” 何博放开马缰绳小跑到何守业跟前噗通跪下磕头:“父亲,儿子没辜负你希望,跟着翁主冲杀了两阵!” 云骑营的管营都尉笑着说:“何大人,那你这儿子虽然小,可勇武的很,此战这小子亲手毙敌三名,还救了翁主!” 何守业扶起儿子欣喜的打量着:“嗯!不错是张壮实了很多,有点行伍的气概了!” 李康选见铁鹰也在就问:“铁大哥,军队都归营了吗?” 铁鹰上前拱手回答:“启禀翁主大军如期如数归营,” 李康选点头:“何兄,这伤者可安排妥当!” 何守业说:“翁主放心,这伤者都已安排妥当,重伤者都在军医所有专人照顾,轻伤者都安排回家休养,定期有医生巡诊!” 李康选边往大营方向走边问:“那阵亡的抚恤都发放了吗?” 何守业说:“以按朝廷规制的两倍发放了,可户部一两银子也没拨给我们。” 李康选说:“朝廷估计是没银子了!” 铁鹰跟在身后说:“朝廷别找我们要银子就是好事了!” 李康选说:“那倒也是,这朝廷不找我们要银子就算好事了!”众人笑着,接着何守业说:“翁主,我打算给阵亡的将士们搞个公祭,你觉得可以吗?” 李康选说:“应该的,这个要抓紧办!”一行人边走边聊很快到军营,刚进入大营袁门所有将士一起高声喊:“恭迎,翁主顺利凯旋!” 李康选高兴的举手作揖说:“我也恭迎你们凯旋!” 一个校尉跑过来说:“启禀翁主大营军马列阵完毕,请翁主训话!” 李康选一脸懵逼,何守业说:“翁主,就校阅台随便说几句,让将士都看看你归营了,稳定一下军心!”李康选点头从容走向检阅台,台下五万西归将士和新编的两万多新军,密密麻麻排满了整个校场足足有几平方公里,高台上李康选向台下挥手,看着整齐的军容,将士手里的大朔如风雨过后的竹林屹立在大地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耀眼寒光,微风吹过将士的盔缨迎风飘起,身上的盔甲发出轻微的碰撞,那场面李康选竟然也被震慑了。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啥,就一个劲的挥手,他走下台阶走入将士们中间,将士们让出一条通道李康选从头走到尾,之后又返回台上拱手说:“军士们,你们是最勇猛的战士,你们也是我敬重的兄弟,如东都没你们,这一方百姓当如何自保!我感谢你们为东都百姓的付出!”说完李康选拱手举过头顶作揖激动的眼含泪花,就见铁鹰抽刀上前:“府军威武,翁主威武!”下面将士都齐声跟着喊! 李康选吓一跳,喊声后,李康选一摆手说:“明日后日休整,之后祭奠我们那些战死的兄弟,之后我报请朝廷我们庆功!”底下一片肃静! 李康选走下台阶,就听值班的校官喊:“各卫各营归营!”底下口令此起彼伏,军队很快各自归营去了! 李康选在众将士的簇拥下来到大帐,进入大帐后,各将官按平时座次依次坐好,李康选转身一看好奇的问:“你们不让我休息一下吗?”众将士憨憨的笑着。 何守业起身拱手道:“翁主就怕,你是真没时间休息了!” 李康选好奇的问:“这又咋了?” 何守业拿出一公函念:“东都府军,西进御敌有功于国家社稷,留守司报请朝廷恩准,现提东都府军四品郎将铁鹰,任威武军三品副指挥使,柯南鹤调任留守司三品武官。,,,,”还没等何守业念完,刘宣庭打断说:“何兄这是留守司的公函吗?” 何守业说:“正是那刘允章的公函。” 刘宣庭面带责备的转身问铁鹰:“你二人疏通关系了?找这刘允章了?” 第166章 长公主(三) 铁鹰些许紧张起身对着李康选拱手单膝下跪行礼说:“翁主,请放心我二人生是府军人,死了也做府军的魂,我二人并未疏通留守司!” 柯难鹤也起身气愤的说:“刘大人,我二人忠于翁主绝不会叛!”李康选没说法,何守业看了一眼说:“刘兄稍安勿躁,这是田阉计谋也!” 刘宣庭拱手:“何兄,赐教?” 何守业举着公函说:“他们是想给咱们府军当爹!"众人不解的看着! 李康选说:“我们眼下的地位确实尴尬,说是是府军可我们从来不奉兵部调令,那我们究竟归谁节制?是长公主府还是留守司?还是朝廷御前?刘允章这次只不过是在试探我们,我们同意二将升迁调动,那就是意味着我们服从了留守司的调度,日后刘允章就会逐步蚕食我们,如果同意二将调度,那我们武装的合法性就会被质疑。” 何守业见众人疑惑接着李康选的话说:“正是如此,我唐按兵马规制,一陛下的禁军归南北衙统领,二朝廷兵部的折冲府兵归兵部统领,三就是各藩镇兵马名义上归兵马都监统领。所以我们既不是藩镇也不是禁军虽然叫东都府军可规模远超过折冲府,既不是陛下亲御又不受兵部节制,更不归南北衙属,但又是当今陛下亲自下诏许扩建的军队!所以我们的地位很尴尬!” 刘宣庭书恍然说道:“我明白了,此时我们接受留守司的调动,就说明我们是间接的服从了北衙禁军的统领,那么就等于我认了田阉,即便陛下不乐意,可看见两边都没意见,估计也不敢明着阻挠。” 李康选思考一会说:“更可怕的是,这二位将军,如果因为我压制不让他们升迁,心生怨恨,就瓦解我府军高层的团结!可谓是投石问路顺带一石二鸟!” 何守业补充说:“此计,无论二位将军如何表态宣誓效忠,就怕翁主对二位已经心生疑窦了!” 刘宣庭说:“此计甚毒,让翁主和二位将军心生芥蒂呀!让我府军埋下祸根!” 铁鹰听完上前说:“翁主放心,我等绝不会背叛你!” 柯难鹤也是上前拱手:“翁主,放心我誓死效忠府军,效忠翁主!”说完二人都紧张的看着李康选,李康选起身走到他们中间说:“我本来就不想争霸,更不想去征战,就想简单的和何大哥刘兄一起赚钱,过着富家翁的生活,可是没法子,起初担心俩太监图财害我们为自保,可现在我们要保护我们身后的人,那就要我们自己强大,如果我们这这支军队倒下去了,那他们的家人这东都百姓,几百万人要受罪所以,我们不能相互猜忌,铁大哥,柯大哥,请你二位相信我,也请你二位放宽心!” 铁鹰激动的说:“谢谢翁主信任!” 李康选接着说:“现在就要看陛下的态度了!” 何守业上前摆手说:“翁主我以为,不然,如果我等听了陛下的册封,成了禁军那么日后陛下平定各藩镇我等必是首战对我等来说不是好事!” 刘宣庭也说:“是呀!翁主你想,若日后陛下有了我们的加持,随意开战我们必为他死战!我等东都子弟兵怕是要客死他乡了!” 童百友激动的说:“还用以后吗?这次难道不是吗?”说完众人沉思不语! 何守业说:“此次不同,此次我们第一御外族之敌,第二避免何河东在我们的地盘开战,所以此战对我有利,而日后就不同了!” 李康选犹豫说:“不跟着皇帝混,那我们这合法性在哪里?” 何守业说:“翁主,东都是长公主的封邑你给忘记了吗?” 刘宣庭激动的说:“何兄提醒的对!我竟如此蠢笨,可以入赘公主府当驸马呀!” 何守业点头说:“只有这样,我们的军队才能合理合法,公主的府军皇家的军队!” 李康选听了一头雾水看着二人,刘宣庭见状上前解释:“翁主,我们如果不想给陛下做先锋,就只能独立于禁军之外,还不能守兵部和各藩镇制约,也只能彻底给自己换了新身份皇家私军,反正我们不要朝廷军饷器械,也不要国家的钱粮。” 何守业也认真的说:“翁主,如果你只需是上名帖和将官校尉们的名册去公主府磕头投靠,我等府军就矮各藩镇一等,还占了个投字!” 李康选明白了说:“那以你何兄的意思,如果我嫁给公主就妥当了呗!”众将乐的一个个咧着大嘴! 刘宣庭听出李康选话中有不悦急忙解释:“翁主,这你和公主的事情,已经是天下皆知,这入赘也是时间问题,毕竟陛下已经当着满朝文武和外藩的面已经说了你和公主的事情,躲是躲不过去的!” 李康选说:“我的意思,是为啥我不能娶了李梅灵?” 何守业说:“翁主,自古帝王家哪有下嫁庶人的道理,你既不是名门望族也不是达官显贵更不是功勋之后,皇家没有下嫁的道理!” 刘宣庭接着说:“尽管公主,已经是和离之妇,可其依旧是玉蝶皇册的长公主!” 李康选点头说:“我倒不是在意她是不是离过婚,关键是,,,”李康选欲言又止。。 何守业见状忙说:“翁主不必担心韦保衡,他已经是下堂夫,又是朝廷钦犯即便是公主有心护他但我断言任凭是谁也难保全他!” 李康选一脸愁容说:“我倒不是计较这个,从京都带回来那么多女子,这会去跟她说我要入赘给她,公主不把我撕烂才怪?” 刘宣庭听完笑着说:“翁主,你多虑了,这驸马纳妾,须是公主无所出,眼下虽然你未和公主成婚,可是你这些妾都是陛下赐的,公主必不敢多言语!” 李康选依旧有些难为情的说:“可这,我,,,还事,,还是在斟酌一下啊!” 何守业着急的说:“斟酌啥翁主,在耽误兵马都监的公函跟着来了,你可以不理会,可陛下如果来了圣旨你咋办?” 刘宣庭也着急的说:“所以,要赶在陛下下诏前,你上表求婚,届时即便陛下想让你进京为官,也会忌惮你身后长公主的态度,” 第167章 长公主(四) 何守业上前几步补充道:“即便陛下要调动我们的军队,只要长公主不允,陛下也要顾虑几分!”李康选疑惑的点头! 这二人见李康选还是不为所动刘宣庭接着说:“翁主,只能依何兄的计策,才能保全我们军队的独立性,才能不至于被归类到藩镇之列!” 何守业补充道:“翁主也只有如此才能保全我等和我们身后数百万百姓呀!” 李康选难为情的说:“那,也不能让我当个舔狗!”二人面面相觑好似没懂! 刘宣庭说:“翁主,我她虽大你些岁数,可能脾气有些怪诞,可毕竟是大唐长公主!” 李康选摆手说:“好了,我懂了,只有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家呗!” 何守业拱手行礼:“我替大家谢谢翁主,高风亮节!”此刻底下坐着的,陈虎说:“何大人我咋看着翁主心里那个美得呀!”众将士哈哈大笑! 接着刘奎说:“陛下给安排了五个!”说着刘奎夸张的站起来在众将士面前伸出一个巴掌,表情也是夸张得很的说:“五个呀,兄弟们五个呀!” 吴九斤一脸正经的说:“翁主,不要紧,多喝点鹿血酒,抗一抗就过去了!” 李康选听出来他们是在拿自己打趣就指着他们故作生气的语气说:“过分了啊!小心我公报私仇啊!”众人笑着没接话! 此刻刘宣庭解围说:“唉!我们这几天一直赶路,翁主也有些劳累了,你们先回,让翁主歇息!”说完众人起身拱手行礼后离开!刚出了大帐铁鹰拦住刘宣庭说:“刘兄,翁主会猜忌我二人吗?” 刘宣庭说:“铁将军,放心翁主是胸有韬略之人断然不会猜忌!”跟上来的童百友说:“可我这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呀!” 刘宣庭一边走一边说:“何兄为何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事你二位看不出来吗?就是坦诚布公,以免日后大家心成疑窦!你二人放心,你们几个高阶的将军和我还有何兄都是和翁主患难过的,绝不会有嫌隙的,你二人可放心!”二人点头离开! 刘宣庭转身进了自己的军帐内! 一旁的何守业正跟阿贵说:“阿贵,你回府衙,把翁主的起居安排好!另外你忙完亲自去通告公主府的总管太监,告诉他;翁主凯旋了,今日太累休息了,明天去给公主请安!”阿贵答应后,带着两个军士回了城内的帅府! 第二日清晨军营大帐内的暖床上,李康选伸了伸懒腰,朦胧中听见外面有军士巡逻路过的声音,就起身穿着睡衣来到大帐外,一个仆人打扮的年轻人见李康选出来急忙转身进了边上的小帐篷,没一会洗漱用品就端到李康选面前,李康选见了问:“你叫啥,我以前没见过你,阿贵去那了?” 那年轻人急忙说:“我叫,孟辛阿总管回城中府衙了,安排我在此伺候翁主起居!” 李康选说:“好!”说完就麻溜的洗漱完! 孟辛给他拿来便服长袍外衣褐色虎头靴,李康选穿戴整齐,出了大帐就往军医所去,到了地方就见何守业和刘宣庭已经在这里了,刘宣庭在询问受伤的军士情况,何守业在安排军医日常工作,李康选见二人如此上心对待伤员心里有种莫名感激!到近前李康选说:“二位早,辛苦二位了!” 刘宣庭闻声拱手:“翁主早,!”何守业也闻声走过来说:“翁主早,这都是下属的分内之事,何谈辛苦!”这些伤员见李康选来了各个奋力艰难的都想起身。 李康选两臂展开下压示意他们都别动说:“都别动啊!我就是来看看大家!” 最近的一个伤员说:“谢谢,翁主关心!” 李康选转过身弯腰扶他躺下关切的问:“伤哪里啦?” 那伤员说:“左肋被突厥马刀砍伤了,右臂被箭射穿了!” 军医急忙跑过来说:“翁主,他是雪鹰卫陌刀营的,伤的不轻!”此刻刘宣庭说:“此战血鹰卫陌刀营,削敌首足有九千有余,可谓是血战呀!这雪鹰卫的伤亡也是最多的!” 李康选神情凝重的对伤者说:“兄弟,好好养着啊!”说完起身走向远处几个还在躺着没动的伤员。 其中一个伤员见几个人走过来艰难的举手嘴里虚弱的说:“翁,翁主,。。。” 李康选几步上前扶着他正要艰难起来的身体说:“躺好,别乱动!” 军医跟着后面说:“翁主这是,黑煞卫的,宣字营的,腹部被敌人长矛刺穿,左右两腿都有深可见骨的刀伤,好在我们医治的及时,就是这治愈可以如常人一样行走,但在不能上马了,也不能持重了,腿经脉受损了!” 李康选说:“尽最大努力一定要保证他痊愈!” 军医说:“翁主放心!”正在此刻一个人匆忙跑进来见李康选后说:“在下,军医所六品医官,闻太勋参见翁主!” 李康选起身一把拉起要跪的医官说:“你这里还缺啥东西吗?” 闻太勋说:“禀翁主,我这里物资不缺,器具充裕,可就是缺人,我军士卒现在共计近八万,此次参战五万有余,而我这军医所共计才五十名军医,随军才40人!这远远不够呀!” 李康选:“如果配齐人手需要多少人?” 闻太勋思考了一会说:“如果配齐人手,需要军医200人,杂役300人!” 李康选问:“何兄,这人手为何配不齐?” 何守业上前拱手说:“翁主,这军医朝廷有规制必须是在朝廷医官监,或者官府的医都司备下底档的才能录用,如无底档不能随意录用,这有底档的医生基本都不愿意来做军医!” 这用现代的说法就是要有行医执照才能被医疗机构录用,没有就是非法行医,这有执照基本都自己开诊所或者行医了,比在军营赚的多,还不用随军征战! 刘宣庭见李康选神情有些生气急忙解围说:“何兄说得对,有底档的医生基本都行医去了,赚的多,这军医随军吃苦,可无底档的又不能聘用,也确实难呀!” 第168章 长公主(五) 闻太勋见李康选想生气也急忙解释说:“这底档,之前是要考察医者学实和医例才给发放的,可现在只要银子就行!很多医者无底档不是医术不行而是无银子行贿!”李康选明白了,这之前是考理论和临床的,可现在腐败了! 于是李康选说:“何兄,你糊涂呀,非要跟着朝廷的制度走吗?我们自己设定考核标准,不管有没有底档,只要通过考核我军便可录用!明白了吗?” 何守业拱手:“明白了翁主!” 李康选又说:“闻医官,这些人要尽全力治疗一定要确保痊愈!另外何兄安排他们的家属探视了吗?” 何守业拱手说:“安排过了,归营当日家属就已经见过了!”李康选点头没说话了,围着整个大病房,走到每一位伤员跟前,仔细的了解伤情,又逐个安排好,忙完这一切已经是下午了! 回到自己的中军大帐,孟辛刚端上饭菜,李康选,刘宣庭,何守业刚坐下准备吃饭,阿贵带着郭雀儿就进来了。 郭雀儿高兴的说:“爹,你回来也不去看看我,咋了我这干儿子不要了吗?” 李康选激动的放下碗筷上去准备抱郭雀儿:“来,让爹抱抱!”郭雀儿一个机灵闪躲躲过了李康选说:“唉!我都多大了,俩大男人抱来抱去不别扭吗?要抱你抱我娘去!” 李康选一脸欣喜顿时消失说:“你个兔崽子,再大那也是我干儿子呀!”二人正说话间,就听有人扯着嗓子喊:“长公主驾到!”之后就听一个娇怒的声音说:“在军营就别喊了!”话音还没落,俩侍女撩开大帐幕帘,长公主迈着大步进来了! 刘宣庭何守业急忙起身跪拜,公主说:“起来!在军中你们都是将士不用拜了!” 李康选盯着公主说:“你咋来了?”公主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面带泛红说:“你以为我想来呀!这不是雀儿想他爹了,非要跟着阿贵来看你,我又不放心就跟来了!” 李康选故意嘲笑:“一个半大小子,还有人跟着你不放心,我信你个鬼!” 公主见状有些埋怨口气说:“你也真是的,这回来了也不去看看我们娘俩,就一头扎进这军营也不会回府衙啦?” 何守业见状拉着刘宣庭往外走边摆手给阿贵示意他也出去,三人没说话倒退着准备离开,李康选指着饭菜说:“你俩不吃了?” 何守业摆手说:“翁主,你们一家难得团聚,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三人逃也似的离开大帐! 此刻这大帐就剩下公主郭雀儿李康选三人,婉如真正的一家三口。李康选指着饭菜嬉笑着说:“公主殿下用膳了吗?” 公主也配合着走向饭桌说:“没吃那!” 李康选高兴的说:“刚端上来,要不一起吃点?” 公主点头说:“好呀!” 李康选也坐下说:“雀儿,去跟外面的叔叔说拿两副新碗筷去!” 郭雀儿不高兴的说:“你回来就指挥我,早知道不来了!” 公主有些生气的说:“这孩子,我平时咋教你的!” 郭雀儿不情愿的说:“好,我去!”说完郭雀儿跑到外面没多大一会拿了两副干净的碗筷,三人坐下开始吃饭! 李康选给公主递过去一个馒头公主接过后说:“哎!太大了,我吃不了这么多?”说着掰了一半给郭雀儿说:“雀儿,来替娘吃一半!” 郭雀儿高兴的一边嚼着一边说:“你咋不给我爹?” 公主为难递给李康选说:“要不,你。。。” 李康选接过半个馒头说:“好,我替你吃!” 公主面带微笑的说:“给你吃还不好啦!”说着李康选给公主夹了几筷子鹿肉。 公主说:“咦!我自己夹,你这筷子脏不脏呀!”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唉,李梅灵过分了啊!好心给你夹菜你嫌弃我脏!” 公主一脸坏笑的说:“嫌弃你咋了?你看你几个月把自己搞得跟个武夫一样!” 李康选生气的说:“闭嘴啊!寝不语食不言!” 公主小嘴一抿调侃似的说:“还会生气了!”李康选没话说继续吃着。 公主也学他的样子夹了几块肉给他说:“好,我错了不该嫌弃你啊!” 李康选看了一眼说:“食不言啊!” 公主没好气的说:“哼,你饿死鬼投生呀!” 郭雀儿见公主有些生气就安慰说:“生气容易老呀!娘,来的时候不都说好了,见了我爹不许生气吗?” 公主嗔怒道:“吃你的饭!”说完公主生气的啃着馒头! 郭雀儿语气抱怨的说:“爹,下次上阵杀敌能不能带上我,人家何博比我大三岁,就真刀真枪的上阵杀敌了,还挣了个军功!”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你呀,好好读书,别想着打打试试的事,学而优则仕,古今都一样。” 公主问:“那刘家大郎不也去了,咋样上阵了吗?” 李康选漫不经心的说:“没注意他有没有上阵,这何博确实是个好苗子,还救了我一命,不是这小子我就被突厥人一矛穿透了。” 公主脸色一沉说:“你也是的,能差遣的将官你大帐下有七八个,能差遣的都尉军官也有几十个,轮到你冲锋陷阵了?下次不许了啊!一军统帅亲自犯险要是有个好歹,那大军顷刻就溃了!” 李康选嘲笑的语气:“呦吼!看不出来,你还懂打仗!” 公主秀眉一横说:“哼,也就是父皇生了我个女儿身,否则我定披坚持锐横扫疆场!” 李康选嘴巴一瘪没理会她,而是问道:“雀儿,你功课咋样?” 郭雀儿说:“都还行?先生说我可以参加乡试啦!” 李康选好奇的问:“什么乡试?” 郭雀儿说:“就是考个秀才呀!不然以后科举咋办?” 李康选笑着说:“你还用考吗?递碟投身不就行了,长公主的儿子!多威风!” 公主没好气的说:“是呀!他还是你东都军队的少主!你就不能好好教他吗?科举进身,靠他自己努力多好!” 李康选说:“大道理是这样的,可明明有捷径为啥非要浪费时间那?” 公主被反驳正要发作,郭雀儿见状急忙打断说:“爹,我都多大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做主,我已经不是十来岁的孩子了,我都快成年了!” 李康选说:“是呀!兔崽子长大了!” 公主没好气的说:“雀儿,以后会在贡院读书了。” 李康选疑惑的问:“你那公主府教不了啦?” 第169章 长公主(六) 公主生气的把筷子一拍说:“你对孩子就不能上点心吗?他乡试完就要去贡院读书,之后就要参加京试考功名了,人家何家大郎这次回来凭借军功起码是个九品仁勇校尉,二郎去贡院了,刘家的俩儿子二郎跟着何家二郎一起去的贡院,那刘家大郎这次回来无军功,估计也会去贡院读书,你这干儿子也该去了知道吗?” 李康选点头说:“好好,你说得对,去贡院啊!” 郭雀儿好奇的端着碗问:“爹,亲自上阵杀人是什么感觉?” 李康选迟疑了一会说:“嗯,先是害怕,恐惧,之后见了血肾上腺素一飙升,那胆气就来了,但是事后看到被自己杀了的人尸体,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公主拿起筷子指着李康选嗔怒说:“行了,别说了,吃饭那,什么肾呀弦的!” 郭雀儿小声的问:“爹,那虎豹骑厉害吗?” 李康选配合着小声说:“老厉害了,各个都是骁勇善战,他们在马背上左右劈砍刀法娴熟,可架不住我们的锤子,如果这次不是我们用了改良的长锤估计我们要吃大亏的!” 公主拿筷子几乎要戳到李康选了说:“我警告你,下次绝不能亲自上阵厮杀,你听懂!” 李康选解释说:“我当时也是没办法!” 公主还是不依不饶的说:“什么叫没没办法,手下将官不力吗?那是虎豹骑我大唐多少年来就没有骑兵能战胜他们!” 李康选不在乎的说:“什么骑都没用,一锤子下去都是烂冬瓜!” 公主继续拿筷子指着李康选说:“我刚跟你说的听懂了吗?以后绝对不能亲自上阵厮杀了!” 李康选被她这一训有些生气筷子一拍:“嗨,李梅灵,你还教训我啦!我告诉你李梅灵我的事你少管啊!” 公主一听站起身说:“我就管你怎么了?” 李康选也不示弱生气的起身说:“唉!我就不乐意你管我!” 郭雀见状端着碗走出了大帐去了,公主和李康选俩人见没人劝架,于是尴尬的瞪着彼此! 李康选开口说:“他们都懒得劝架了,来,你给我道歉,我给你个台阶下!” 公主上身往前一挺双手叉腰故作蛮横的姿态生气的说:“我给你道歉,我堂堂一个长公主,需要你的台阶吗?” 李康选指着她没好气的说:“你就,死犟死犟的!”说完李康选坐下继续吃饭,公主也坐下拿起筷子不理会他! 李康选厚着脸皮说:“你就不问问我,那五个女人的事情吗?” 公主好似想起什么又生气拍着桌子,站起指着李康选要发作,突然又坐回去面带失望的说:“关我什么事!你带回来多少女人,跟我有关系吗?” 李康选见她想发火又无奈的表情,于是就得意的故意气她说:“都是陛下,送的给我的!”公主没搭话一脸不痛快! 李康选又表情夸张得意的说:“一个个,都是才艺色兼得,这陛下真是懂我呀!”公主依旧一脸不悦没搭话! 李康选更得意了说:“唉!没法子我这该死魅力呀!”公主依旧没搭话! 李康选有点好奇的问:“唉!不吃醋吗?” 公主说:“吃什么醋,你再炫耀,我回去都把她们都毒死!” 李康选说:“你这么歹毒吗?没看出来呀!” 公主说:“陛下赐给你的那俩,在我府里安置了,等一下我让人送到你身边,切记是陛下赏赐也好,是监军使也好,多长个心眼,别一见到漂亮女人就迷糊了!” 李康选不理解:“你啥意思?” 公主生气的说:“你这人,非要我说明白吗?”公主指着自己的眼睛又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李康选点头凑过去小声说:“你担心她们是陛下派到我身边的耳目!” 公主白了他一眼:“刘宣庭弄回来的三个,你最好先别惦记了,情况特殊!先安置在我府里,日后我写家书的时候借机跟陛下提一下,请他给个明示或者日后你自己找机会问清楚是纳是蓄你再做处置!” 李康选此刻心情有些失落问道:“你是不是一直当我是工具人?” 公主眉宇一淡迷茫:“什么人?” 李康选说:“你是不是一直在利用我巩固你在东都的政治地位和拱卫你李家的江山?你把我当工具用!” 公主一脸疑惑说:“你是这样想的吗?难道你不是在利用我在东都的地位,做大自己的势力吗?” 李康选愤怒的一拍桌子说:“我们没有,我一直都喜欢你!” 公主脸颊如彩霞红润了:“你,你个登徒子,胡乱说些什么?” 李康选不理解的说:“这有啥不能说的?我就是喜欢你,而且我们俩的事情在京都陛下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 公主起身扭过身子捂着脸小声的说:“哎呀!你这人离谱!” 李康选语气生硬且严肃的说:“你见我搞回来这么多女人一点醋意都没有,还替我想的这么周全,我就想问你,心里当我是什么?” 公主转过头红霞怒气的说:“当你是条狗,当你是什么?明知故问,我咋没去操心别人的家事那!” 李康选像是明白了似的喜上眉梢,故意大声的问:“这么说,你心里是爱我的喽?” 公主着急的说:“哎呀!那你这人不知羞耻呀!” 李康选得到答案后更得意的说:“那我的那些莺莺燕燕咋办?” 公主没好气的说:“男人三妻四妾也是你炫耀的资本了!更何况你看看他们的出身,两个官女子,三个勾栏艺伎!你想蓄妾就蓄呗!这门楣高地你也分不清楚了?” 李康选这才明白古代;男人有多少女都正常,于是就说:“那,我们俩啥时候结婚?” 公主被他这一问有些娇羞的说:“我们结什么婚!” 李康选说:“结婚就是成亲呀!我反正不入赘啊!” 公主娇羞的说:“谁稀罕你入赘了!” 李康选说:“这是陛下在天下文武大臣面前说得,我俩有情有义啊!” 公主说:“虽然驸马都尉已经是下堂夫婿,也从皇册除籍,可我毕竟是招过婿的公主,你就不嫌弃吗?” 第170章 长公主(七) 李康选奇怪的问:“这有什么嫌弃的,婚你也离了,我在这里也没媳妇。结婚不是正常吗?” 公主难为情的说:“你可知,韦保衡现在哪里?” 李康选说:“不是让你藏起来了吗!” 公主好奇的问:“你既已经知道,难道不多心?” 李康选:“有啥好多心的,你想保他一命这正常,这么多年夫妻,你对他有感情也是正常?” 公主幽怨的说:“感情谈不上,只是觉得这么多年没给他这个独苗留个后,让他韦家绝后实在不忍心,先帝有旨他不能蓄妾,唉。。。” 李康选边吃边说:“这下好了,你们离婚后,他可以再娶了!” 公主说:“他罪犯通敌,就怕见天日之时也是殒命之时!” 李康选说:“不至于!陛下没下旨意让你交人,说明陛下不打算深究此事!” 公主:“就怕别人想借机,离间我姐弟呀!” 李康选说:“你们这里的人心机太深,”说着他抬头喊外面的郭雀儿:“雀儿,跟老子进来,” 郭雀儿抱着碗从外面进来问:“你俩吵完了?” 李康选生气的说:“爹妈吵架,你不劝架还往外跑!” 郭雀儿说:“你俩那叫吵架吗?打情骂俏!” 公主生气的说:“雀儿谁教你的?如此放肆!” 李康选看公主红着脸的样子笑着:“这小子上道啊!” 郭雀儿被公主一训吓的站起来低头说:“娘儿子再也不敢了!” 公主见他态度可以面色舒缓了些,郭雀儿又说:“娘你和我爹,你俩本来就彼此惦记对方,非要装的针锋对麦芒,那我爹这几个月出征你自己说;你都着急上火几回了,何伯伯都被你叫到公主府几次了?” 李康选瞪着眼睛好奇的看着,公主急忙解释:“我那是关心前方战事。” 郭雀儿起身扶着公主坐下说:“娘,是谁一边流泪一边抱怨我爹亲自上阵的?” 公主面子有些挂不住了红着腮说:“你这小子,现在也学得油嘴滑舌了!” :郭雀儿说:“娘呀!你就是心里可想我爹了,就是不说,今天我说等我爹回府衙我们去府衙看他,你非要催我来军营!还不是为了早点见我爹吗?” 李康选一边吃饭一边坏坏的看着公主,公主被郭雀儿揭穿有点害羞又有点恼怒的说:“你,你是被我惯坏了!”说完又无奈的看了眼李康选。 李康选干咳两声装作若无其事的说:“这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少掺和,好好读书啊!”郭雀见没讨好,就不说话了,李康选面带几分坏笑的看着公主,公主瞪着眼睛说:“看我干吗?今天回你的府衙吗?” 李康选点头说:“嗯,要回去,几个月不在了肯定积攒不少公事!” 公主没好气的说:“公事是幌子,就是惦记你那五个女人了?” 李康选激动的忙着解释:“不是,你误会!” 公主淡定的说:“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 李康选激动的说:“啊!你这样说就过分了?” 公主生气的起身说:“哼,你管我吗?看到你生龙活虎,四肢健全我就放心了,雀儿跟娘回去还是跟你爹去他府衙玩几天?” 郭雀儿说:“我想跟我爹玩几天!” 公主说:“好!后日下午回来啊!” 郭雀儿高兴的说:“好来,多谢娘!”公主拂袖而去,李康选坐着没起身送,郭雀儿恭敬的把公主送出大帐,李康选一边咀嚼嘴里食物一边看着离开的公主背影嘴角泛起一丝微笑透露甜蜜! 公主走后何守业捧着碗进来边走近李康选边说:“翁主,我见长公主走了!” 李康选低头扒拉饭说:“啊!回去了!” 刘宣庭也端着碗进来说:“唉,翁主我见公主走了,你跟她提你们的婚事了吗?” 李康选低头吃饭没说话,郭雀说:“我爹说他,反正不入赘!” 何守业急的把碗一放说:“啊!你让公主出嫁,她到时从皇家抽碟除籍,落到李家家普,那我们这军队的合法性,,,唉!翁主你咋这么倔强!” 刘宣庭淡定的说:“非也,何兄老实人也!这只要一简婚书呈报给陛下换来翁主一个皇家玉蝶,其他都不重要!” 何守业激动的说:“刘兄你不懂吗?这下嫁的公主不如勋贵世家门阀的小姐。” 刘宣庭一副得意的样子拿筷子比划说:“玉蝶之后,是嫁是娶她俩自己的事情!我二人就张罗送亲还是接亲就成!” 李康选说:“何兄你看刘兄就比你通透,就一个身份而已,只要朝廷和陛下承认我皇家赘婿的身份就行了!” 何守业好似顿悟:“对,对,只要皇家承认你的身份,那我们的军队合法性就不容置疑了!” 李康选说:“就是,这个我会找她协商,放心啊!”说完李康选好似想起什么问:“何兄,燕孤云,董凡秋你都给送公主府了?” 何守业说:“嗯,是呀!这二人身份特殊,你在来信中说是陛下当着天下群臣的面说了她二人是监军使,我怕安置在军中不妥,安置在府衙后院怕传到陛下哪里不悦因此就送到长公处了,” 李康选点头:“也妥当,她哪怕想必陛下到时也挑不出理!”之后问道:“那刘兄你把那三个姑娘也送去了为啥?” 刘宣庭一脸苦笑的解释:“这其一陛下无明旨如何处置,其二我见何兄送了二女子过去,我也就效仿了!左右翁主日后的家室都是需要长公主打理的,所以,,,” 李康选表情无奈的指着他俩说:“这事,你俩办的漂亮!”这明显不是在夸他俩而是在抱怨! 何守业解释:“翁主,左右长公主给你安排了之后,陛下那也不好发难,你现在一定要懂得谨小慎微,万一落下什么把柄可如何是好!” 刘宣庭笑着说:“翁主我理解你的心情,你这,富贵命又有富贵病,看着艳福不能享用!”李康选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第171章 长公主(八) 公主回到公主府后,到了正厅坐下跟侍女说:“红艺你去,把王总管叫来!”侍女行礼后离开,没多大一会总管太监过来给公主行礼后公主说:“王德不必多礼,你去安排那俩个官女子回帅府!” 王德问:“公主他们是以侍妾的身份回去还是以监军使的身份回去,请公主示下?” 公主面无表情的说:“以侍妾的身份安排!都是陛下赏赐的,可别慢待了,陛下日后知道了,李康选怕是又解释不清楚!”王德点头倒退着离开! 很快王德来到一个公主府的后偏院,穿过八角亭子来到了一个三房连着屋门前大声说:“燕姑娘董姑娘在吗?”开门的正是燕孤云笑着说:“内官大人何事?” 王德恭敬的拱手行礼说:“燕姑娘,府军帅府翁主昨日已经凯旋了,公主安排二位姑娘今日回府衙与之团聚!” 这时跟着到门口的董凡秋说:“内官大人,我们回去是婢女还是侍妾公主可有明示?” 王德又恭敬的拱手对着董凡秋行礼说:“我家公主说了;你二位是陛下赐给李大人的侍妾。” 燕孤云疑惑的说:“那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会被安排到公主府?” 王德恭敬的说:“姑娘可知,李大人尚未成亲,也无家眷,这家室至今无人打理,而他与我家公主二人青睐已久,更有陛下首肯,所以李大人的家事早晚都是公主过问,替夫蓄妾自然是不为过!更何况都是陛下赐的,公主自然怕有个闪失对不起陛下!”二女恍然点头! 这时被声音吸引过来的杜鹃边走边说:“二位姐姐,你们要搬家吗?” 燕孤云礼貌的说:“是呀,我们要去府军帅府啦!” 杜鹃好奇的问:“那是什么地方?” 这时王德见杜鹃过来也恭敬的拱手行礼,杜鹃也礼貌的回礼! 董凡秋说:“是,我二人本该去的地方!” 杜鹃有些不高兴的说:“你们起码还知道自己去哪里,该在哪里,我们三个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会被送去哪里?就连胡掌柜也不知道!” 董凡秋安慰说:“你们就踏实在公主府住着,我相信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杜鹃又问王德:“大管家,你知道我们为啥都被带到这公主府吗?” 王德恭敬的说:“老仆也不知道呀!” 杜鹃失望的说:“听胡掌柜说,就那天在我们勾栏。。。。” 王德急忙捂住杜鹃的嘴说:“哎呦!姑娘不要胡说,这长公主府是皇家行宫,小心犯忌讳啊!” 杜鹃被吓的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王德点头,王德松开捂着她嘴的手做了嘘声的手势说:“你们三个也是被府军翁主带回来了,所以你们将来肯定也都是他们翁主的侍妾,过去的事千万别乱说啊!小心咔,,”说着王德拿自己的脖子做了抹脖子的动作! 燕孤云小声紧张的问:“内官大人,不会!咔。。。”燕孤云也比划一下脖子! 王德低声说:“应该不会,如果要那样,在京都就做了,何必带他们回东都,” 董凡秋长舒一口:“那就好,那就好!” 王德说:“杜鹃姑娘,你也是福气,将来去了府军帅府也算是一生有个着落,如果有幸在给他生个一儿半女,也算是一生富贵了!” 杜鹃害羞又生气的撅着小嘴说:“都不知道,你说得那人是谁?我听倩儿姐姐说,这东都统帅是个大英雄,可我们也没见过,为啥就把我们给掳了!” 董凡秋笑着说:“没见过,人家掳你们干嘛?” 杜鹃着急的解释说:“我是没见过,不过胡掌柜得意的很,说他知道是谁!还说后半辈子就指望我们三个了!我都搞不懂?” 董凡秋说:“你看,说明你还是见过的!” 杜鹃失落的说:“或许胡掌柜说得对?就是那三个其中一个!” 王德见又要聊回去就急忙说:“二位姑娘,请收拾一下,我们片刻动身,杜鹃姑娘请宽心静候佳音啊!”说完王德倒退着离开! 杜鹃失落的说:“我就不打扰二位姐姐了!”说完三人相互行礼后,董凡秋和燕孤云转身进屋开始收拾细软! 杜鹃失落的转身离开,来到了栀倩儿房间刚坐下,栀倩儿见他一脸不高兴就问:“杜鹃妹子,你这是受气了!” 杜鹃说:“没有,” 栀倩儿一边绣着手里的女工活一边说:“那你这嘴巴撅的都能栓头牛了!” 杜鹃说:“那个,燕姐姐和董姐姐要离开了!” 栀倩儿放下手里的活也坐到杜鹃的面前,拎起那个茶壶给他倒了杯茶茶说:“哦,他要去哪里?” 杜鹃端起茶杯捧着手里玩弄着说:“去东都府军帅府,” 栀倩儿说:“听说她二人本来就是皇帝赐给人家的回去也是应该的呀?” 杜鹃不高兴的说:“那我们算啥?” 栀倩儿也是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为啥被带到东都来?但是我们是和她们们一前一后被送到长公主府的,大约应该是跟东都府军的府帅翁主有点关系?”二人正聊着。 云飞从门外面走进来说:“我就听倩儿屋里有人说话,果然我们的小鬼头在这里!” 杜鹃说:“唉!云飞姐你就别逗我了,”说着一脸愁容! 云飞好奇的问:“咋了,一脸愁容!” 杜鹃抱怨说:“我们被关在这公主府,不让出大门,也没囚禁每日好吃好喝,还给我们那么多好看的衣服被褥,还给那么多贵重首饰,也不告诉我们为啥被关在这?” 云飞显得很满足笑着说:“管他那,反正现在我们不用卖笑迎合那些客人!” 栀倩儿说:“我也觉得是福不是祸!” 杜鹃生气的说:“那起码也让我们知道为啥被带到东都来?再不济也让我们知道将来会怎么安排我们?” 栀倩儿给云飞也倒了一杯茶说:“再不济把我们卖给其他的勾栏瓦舍继续卖艺,或者赏赐给其他有功的将校。” 云飞说:“倩儿说得对,可要卖我们也不应该关在这公主府这么优待?人家左右给安排在客栈也算可以了,要说把我们赏赐给东都将校,那也应该跟我们说明呀,没有瞒我们的必要?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我们都会成为这东都府军翁主的侍妾。” 第172章 长公主(九) 杜鹃惊讶又有些失望的说:“啊,,,我们三个都是吗?” 栀倩儿看了一眼门外谨慎的小声说:“是,五个!” 杜鹃突然更失望的说:“对,还那俩皇帝赐的,一共五个侍妾,” 云飞也一脸坏笑的说:“倩儿,可能还有长公主这个正妻那!” 栀倩儿点头说:“是,对对,还有个正妻,” 杜鹃愤怒的说:“官当这么大估计年纪不小了!” 云飞说:“唉,不大,听掌柜说也就是二十几。” 突然杜鹃一脸错愕锁着眉头喊了一句:“啊,,,他不会连胡掌柜也。。。。”云飞和栀倩儿被她一喊吓一跳,可一听她这么一说,想了一下憋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吵什么,吵什么那?”胡金燕从外门外扭着腰进来,云飞低声说:“看来,真不能背后诋毁人,”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栀倩儿搭话说:“没吵呀!掌柜你咋有空来我这屋串门!” 胡金燕坐下后夺过云飞手里的茶一饮而尽说:“你们不知吗?那俩走了!” 云飞好奇问:“谁俩走了?” 胡金燕说:“董凡秋燕孤云那,听说回帅府了,我还听说府军翁主回东都了,估计你们也快要回去了!” 杜鹃说:“掌柜,我们都不知道为啥被带到东都的?你咋就知道我们会去到帅府!” 胡金燕说:“你们傻呀,杜大人郎大人都被灭九族了,那个无良屠也被灭门了,不就是因为那天他们得罪了那三个客人吗?” 云飞说:“你这是猜的,只能说明有可能是?” 胡金燕说:“那如果是真的,说明那三个人中有一个是东都府军的军主,他看上你们三个了。” 栀倩儿说:“也看上掌柜你了!”说完三个丫头笑着! 胡金燕难为情的说:“那倒没有,我是硬要跟过来的,主要舍不得你们三个!” 杜鹃:“你就瞎说!云飞差点让你卖给那个姓杜的了,你还舍不得,谁信?” 倩儿看了一眼云飞故意大声说说:“掌柜,你不说实话,我见了他们翁主要告你状呦!” 胡金燕求饶道:“主要是郎蔚涵的案子牵连太多人,我的幕后老板是那个无良屠我怕。也被官府抓了砍头所以就求着那些人带上我跟你们来了。” 杜鹃笑着说:“你咋知道跟我们就安全了?” 胡金燕说:“你们有所不知,去勾栏遣散杂役的人正是那三个年轻人的跟班,那个大夫!” 倩儿说:“那个大夫?” 胡金燕说:“就是坐在台下,那个姓刘的!”三人对视一眼! 栀倩儿说:“莫不是他们矢口否认的那个大夫,还说是看病的大夫那个人?” 杜鹃说:“掌柜你咋知道那人是刘大夫,?” 胡金燕有些得意的说:“我这一路上,跟随押送我们的军中文吏打听了,那人是东都府军的四品大夫!”说着胡金玉伸出四个手指表情有些嫉妒羡慕的夸张:“四品那,还是那三个年轻人的跟班仆人!” 云飞说:“你咋知道你们说得都是一个人?” 胡金燕说:“那个文吏是刘大夫派遣带人押送我们来东都的,错不了!”三人听完微微点头,感觉应该差不多了! 李康选带着郭雀儿,回到城内的东都帅府,大门口哨卫见李康选一行过来,激动的一个哨卫转身奔向内衙喊:“翁主回来了,翁主回来了”门口其他的哨卫急忙跑下台阶接过李康选和郭雀儿的马缰绳,身后几十亲军也下马。 李康选转身说:“你们下去休息,在家就不用跟着了!”身后亲军带队伍长拱手:“得令”说完几十亲军牵着马绕过外墙直奔马厩去了。 李康选大步流星走进帅府,郭雀儿跟在后面。各个办事房的文吏参军们和书吏都已经从房内出来见李康选大家恭敬拱手弯腰齐声喊:“恭迎,翁主凯旋,少主安康!”大约百十来人站满了整个前院, 李康选摆手:“啊,谢谢各位辅佐,功劳也有你们的一份啊!”说完郭雀儿也拱手:“各位辛苦了!”众人没搭话只是恭敬的站着, 李康选摆手说:“啊,你们忙去!”众人拱手谦卑的离开!各自回到各自的办房间忙碌! 李康选穿过前院径自路过大厅后来到了舒雅居,推门进去几个仆人正在打扫小院,见李康选急忙下跪,李康选大声说:“都给我起来,以后不许跪啊!”仆人们起身继续忙着打扫完推出小院! 李康选和郭雀儿一起来到李康选住的二层小楼的一楼客厅。进门后郭雀儿说:“哎呦!这打马几十里就这么累,爹你们一路奔袭咸阳又追他们他们到同官不更累?” 李康选甩掉虎头靴穿上轻快的布鞋一边解袍子一边说:“那时候想着如何活命,如何杀敌还有心情惦记累!” 郭雀儿也学李康选把鞋子甩了,拿双李康选的布鞋当拖鞋说:“爹,你还没跟我说杀人后啥感觉?” 李康选拎着茶壶端着俩茶碗,甩掉外穿长衫穿着短衣一边往郭雀边上走一边说:“上阵不杀敌,”语气严肃且有种深意:“最开始冲上去的时候,我是一种恐惧和愤怒以及仇恨交织的情绪,心跳如雷,血脉膨胀,脑海中不断出现可能出现的血腥画面。真到和敌人短兵相接搏命的时候,脑子就只有一个想法;不择手段尽快弄死对方,否则自己就会被对方弄死,那一刻仿佛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全身爆发出可怕的力量。等战斗结束后看着被自己杀死的尸体,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我厌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震惊,甚至对自己的残忍感到憎恶,开始陷入深深的自责,痛苦和恐惧逐渐占据了自己的心灵,内心甚至有一丝丝的绝望和无助,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个可怕的心境。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已经破碎,永远无法恢复如初,仿佛自己要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言语间李康选陷入了沉思! 第173章 长公主(十) 郭雀儿起身接过李康选手里的茶碗,放在两张胡椅之间的茶凳上:“爹战场交锋,勇者必胜,不关生死只关成败,不必要为此而难过!” 李康选拎着茶壶说:“你小子懂事了,个人生死在国家命运,民族命运面前微不足道,战争只有胜负没有生死!” 郭雀儿又转身接过茶壶说:“所以爹,你还有啥想不开的那?” 李康选递过茶壶说:“没啥心结,你不杀他,他就杀你,这就是战争!” 郭雀儿倒了两碗茶见李康选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下说:“爹,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李康选端起茶碗说:“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歪脑筋,这世间若是有鬼,哪还有这么多坏人!” 郭雀儿好奇的问:“那爹,你不怕造杀孽吗?” 李康选喝了一口茶放下碗说:“什么是杀孽,如果我屠杀了无辜百姓那是杀孽,这些敌人不在他们草原好好放羊来我们这里做什么?无非抢劫杀人!不杀了他们我们的百姓就遭殃了。” 郭雀儿好像懂了些什么说:“我们中原,富饶何止金银,他们贪图来劫掠是在所难免,如何能让这杀戮停止?” 李康选看着郭雀儿那稚嫩脸上多了些许俊朗于是感叹道:“真长大了!”感叹之后李康选又淡淡的说:“想停止这种杀戮,那就交易呀!北方游牧民族想要中原的铁,茶叶布匹盐,那就来买呀!”其实李康选明白了;大唐经历了以往的繁荣现在还有不少商品是以物移物的方式交易,金银和铜钱的货币在大唐都还没彻底普及,外族藩邦就更不会认可大唐的货币,那这物与物的价值在彼此心里分量不同,所以很难实现自由贸易,因此打劫是必然的! 郭雀儿不解的问:“交易?真的能解决边患吗?” 李康选也不想仔细解释就说:“难搞呀!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不是这个时期,这个时代的人能理解的!” 郭雀儿似懂非懂的点头说:“哦,那下次出征你带上我?我也想上阵杀敌建功立业!” 李康选说:“好好读书,听你娘的,考功名别老惦记上阵杀敌!” 郭雀儿一脸失望的说:“你就是怕了我娘!” 李康选不服气的说:“谁说得,我撕烂他嘴!” 郭雀儿见这一招奏效就接着激李康选说:“爹,你是不是因为他是公主你才怕她?” 李康选坐直身体生气的说:“你个兔崽子谁说我怕她了!” 郭雀儿得意的说:“你不怕她?你不敢带我出征?”李康选这才明白了,这小子是给自己下套,于是轻蔑的说:“看你日后表现如何?小子敢跟我斗心眼了。”说着李康选起身按了一下郭雀儿的头。 正待二人叙话时,阿贵进来行礼说:“翁主,少爷的房间收拾好了,” 李康选摆手说:“啊,知道了!”阿贵退下了。 李康选说:“你去睡觉,我也休息了,这一天也够累的明日估计事情更多!” 郭雀儿起身抱拳躬身行礼:“爹,晚安!” 李康选摆手郭雀儿起身倒退关好门离开了,留下李康选独自一人在空荡的客厅里,他坐下后又端起茶喝了几口嘴角泛起一丝甜蜜微笑,欣慰这孩子长大了,知道要建功立业了。回想自己在现代社会为了科研工作,三十大几了也没和盼蓉生个孩子,此刻估计在那个未来的世界,盼蓉一定是一个人承受失去爱人的痛苦? 正在沉思的中的李康选突然被人下楼的声音打扰;从思绪很快回到了当现实,咯噔咯噔,,有人从二楼楼梯下来,李康选警觉的看着楼梯,忽然两个身着红色轻纱的女子转身下来,李康选定睛一看着不是董凡秋和燕孤云! 作为一个有着现代人审美的当代穿越过去的人,看到二人外穿丝绸,里面穿着锦缎齐臀短裤,裹着红落纱,兰花肚兜外,并未觉得有裸感或者是不妥,现代人的女款睡衣不都这样吗?于是问:“你不是在公那吗?这么快就回来啦!”二人走下楼梯后面带怯懦唯诺的说:“公主让我二人回来了!” 李康选见二人有些怕自己就说:“嗯,回来就好,住处他们给你安排好了吗?” 董凡秋说:“阿总管都给安排好了!” 燕孤云害羞的靠着董凡秋半个身体躲在她后面,低头不敢看李康选! 李康选这才注意二人穿着惊叹的说:“你俩不冷吗?这天都黑,即便屋里也有火炭可这温度也不高呀!你俩穿成这样到处跑,冻坏咋办?”二人听完急忙下跪,李康选见他光着膝盖噗通跪倒在石头地板上,心里一紧赶紧上前去扶二人说:“跪啥,找罪受,地板不硬吗?不凉吗?” 董凡秋低头羞涩的说:“我们是来给大人侍寝的!” 李康选惊讶说:“啊!我以为你们是来串门的!唠嗑的。” 李康选见燕孤云脸色红润娇羞欲滴就故意说:“唉,这侍寝是干嘛的?” 董凡秋是看出李康选在问燕孤云就让到一边把燕孤云推到前面! 燕孤云害羞的低着头说:“大人就寝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李康选呵呵笑着说:“这男女之事若没了情爱,不跟动物一般!”说的二女不知如何作答,低头不语,李康选说:“回去休息,我这不需要侍寝!” 燕孤云低头搓手生气的喃喃道:“那大人当我们是什么?婢女吗?” 李康选说:“你还不高兴了,当个婢女丫头有啥不好的,比现在委屈求全强?” 董凡秋见李康选语气有些生气急忙解释:“大人莫气,云姐姐不是抱怨,我二人是陛下赐给大人的,大人要我二人做妾,我二人便是妾室,大人要我二人做通房丫头那我二人便是时刻伺候大人枕席,大人若看不惯我二人做个粗使的丫头,我二人便去火房伺候大人饮食!” 李康选笑着摆手说:“我倒是没生气,你俩误会了。我是觉得人这一辈子娶一个女子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就行了。” 燕孤云依旧气嘟嘟的低头搓手说:“古今都是女子从一而终,男子开枝散叶,没听说过男子也要从一而终的!” 第174章 长公主(十一) 李康选见他低头生气嘟嘴到有几分可爱就刮她鼻子一下说:“你没见过的多了!这男女都要对自己的感情忠实!”听完燕孤云嘟囔:“我在公主府,内官都安排老嬷检查过了,哪里不忠实了!” 李康选一头雾水说:“啊!检查啥了!” 燕孤云没好气的说:“你明知故问,” 李康选急忙解释:“我是真不知道!” 董凡秋扶着燕孤云肩膀说:“老嬷给验过,我二人都是处子之身,所以大人莫疑心,我们不是残花败絮!” 李康选听完笑着说:“呵呵,你这意思你们还是今日黄花!呵呵,我不是那意思,我意思是你们回去睡觉啊!别打扰我睡觉!”她二人站那不知所措, 李康选安慰说:“今天我累了,那天我不累你们再来侍寝啊!”说完推着二人出门,手触及到燕孤云后背时尽管隔着薄纱李康选依旧感觉到了她肌肤的滑嫩,另一只手触及到董凡秋的臂膀也丝滑如丝,送走二人后李康选关好门,走到二楼卧室躺下,心理一阵咚咚的心跳加快,回想刚才二女的打扮和肌肤的丝滑,这李康选内心一阵淫邪! 后悔不该拒绝她俩应该直接拉上楼,可正当他淫邪之心正盛时手不自主在、、、突然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卫盼蓉的笑脸,这刚燃烧的欲望立马憋回去了! 在现代社会的他这方面基本都是老婆卫盼蓉在把控,比如隔几天一次呀!那种方式进行呀!卫盼蓉很相信中医的养生认为男人精血金贵,所以一直数着日子给李康选夫妻生活! 想到这李康选先是一阵懊悔内疚自己咋能对不起老婆,可转念一想自己都在唐朝了!心头一阵莫名伤感,一种失落和挫败感!这种感觉让他胸闷顿时睡意意全无,于是起身披上厚衣服走到窗台看着外面晴朗的星空,映照湖面泛起银色的涟漪,寒冷的风从湖面卷起吹拂着李康选的脸庞,让他感觉眼前一切无比真实,自己就是在大唐! 李康选忽然想起来,公主把这俩侍女安排回帅府给自己侍寝,此刻难道公主心里就没一点醋意一点波澜吗?要么对自己没感情就是利用自己而已,要么是无奈! 李康选选择相信后者,可他有想公主把别的女人送到自己爱人的被窝里难道心里不难过吗?这古代女子都是这样大气吗?想到这李康选就想去问问公主!于是换好衣服披上斗篷,出了小院!奔着西门而去! 这东都虽然繁华可毕竟是古代城市规模不算大,这帅府离公主府也就十几里地,李康选想骑马一会就到了,于是到了帅府西门跟门口的哨卫说:“给我牵匹马来!”五个军士其中一个转身跑向马厩,没多达一会,几十个亲军骑马而来其中一个年轻的伍长骑着马,手里还牵着一匹,到了近前下马恭敬的递上缰绳说:“翁主,你的马!”李康选看着在后面跑回来的哨卫说:“我让你牵马,你叫这么多人干吗?”那哨卫正往这边跑着被李康选这说就跟犯错了一样立在原地,那个亲军伍长说:“翁主,勿怪军士,他也是如实禀报!翁主要离开帅府,我等必跟随护卫!” 李康选说:“我就想一个走走,你们这么多人跟着我一点心情没有!” 那伍长说:“我们远远跟着就是了!” 李康选没在说啥上马就直接奔公主府方向去了,快到公主府李康选下马步行,主要担心深夜跑马怕是惊动了金吾卫到时引起麻烦,他背着手来到公主府大门口抬腿就要进去,门口金吾卫立马拦住说:“何人敢夜闯长公主府!”忽然其他金吾卫发现李康选身后街角不远处人影窜动,立马跑进院子不一会百十来个金吾卫在大门口列成了防御阵型,其中一个下阶军官认出了李康选便说:“李大人是你吗?” 李康选被这搞尴尬的拱手笑着说:“啊!是我!误会了啊!溜达,溜达,走错地方了!”说着李康选转身离开,那军官下令:“都回去,没事啦!是府军的统帅李大人!”李康选听到这声音后又,不好意思的转身点头挥手!到了街角训斥亲军:“你们一个个鬼鬼祟祟的干嘛?” 伍长难为的说:“翁主,我们要护着你安全!” 李康选生气的说:“去去,保护个屁,给我滚回去啊!”亲军一个个一步三回头的牵着马往回走,李康选做势要追打,他们才小跑牵着马离开,李康选面露满意的表情一回头猛然发现那个伍长不知啥时间站到了自己身后此刻一脸憨笑的看着李康选。 李康选脸上得意的微笑立马消失说:“你个兔崽子什么时候绕到我后面了,给我滚回去!” 那伍长面有难色的说:“翁主,我实在不敢,如果我把你丢了,回去何大人肯定打我五十军棍!” 李康选无奈的看着他说:“那你就跟着我,老实点啊,别乱嚼舌头啊!” 那伍长面露轻松的说:“放心!小的知道!” 李康选又转头看着公主府大门说:“我进去你在门口等着啊!”说完二人一前一后又来到公主府大门口,李康选拱手说:“有劳小兄弟,通报一下我想见公主!” 那门口金吾卫的哨卫拱手说:“李大人稍等!”说完哒哒哒就奔院内去了,没多大一会回来说:“李大人,公主说夜深天寒她已经安寝了,你也早点回去!” 李康选有些不乐意的说:“她啥意思,就还是不见我呗!” 那个金吾卫嘴巴一咧点头说:“是的,公主不见你!” 李康选激动的说:“你说清楚了吗?是我呀!李康选。” 那个金吾卫肯定的答复:“李大人,我说清楚了,” 李康选激动的指着大门说:“好!你李梅灵啊!” 那个金吾卫说:“李大人,注意谨言慎行,辱没皇室是要杀头的!”此刻那个亲军伍长急忙上前拱手:“这位大哥,我家翁主没有辱没之意一时口快了些见谅啊!”其他金吾卫看着也都知道李康选和公主的关系也就没多说啥! 第175章 长公主(十二) 伍长见金吾卫没有追究的意思,就急急忙忙的拖着李康选离开,李康选一脸不悦说:“你小子,啥意思?” 伍长一副着急的样子说:“翁主见谅,明天我们在来!这夜间落锁实在不方便!”一边说还一边拖着李康选! 李康选被他拽走到公主府的东墙根,甩开了他的手,李康选生气的说:“你胆子不小,敢拦我!” 那伍长又拉着李康选往墙角的转角走了几步,刚好躲过大门口哨卫的视线,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说:“翁主赎罪,长公主府可千万不能硬闯,惹恼公主怕是要杀头的!”李康选心想;我手下什么时候有这个活宝,憨憨的如此耿直! 李康选故作生气的模样问:“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吗?” 伍长眉头一展好奇的回答:“保护你呀!” 李康选抬手做势抬手要打他,那伍长抬手要挡,李康选见他躲也没真打,就没好气的说:“你小子,这叫保护我吗?愣头青一样,去把那几个挡我的金吾卫给我放倒!” 那伍长一脸错愕:“啊!翁主你还不如让我拿头给你把这墙撞开算了。” 李康选说:“你不傻呀?” 那伍长自信的拍拍胸脯说:“翁主放心,聪明着那!”李康选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那伍长见李康选也不是真生气就一脸认真的说:“简单,翁主你在这稍安勿躁,我回去跟管营大人救援把云骑营拉来灭了这帮金吾卫!” 李康选弹了几下伍长的脑袋说:“你是不是傻啊,你是不是傻,人家金吾卫八千精甲,你两千人就想灭人家啊!” 伍长护着被弹的脑袋说:“他们难道比虎豹骑还能打吗?” 李康选说:“我是来找公主的,不是来结仇的!” 伍长摸着被李康选弹的脑袋,嘴里嘟哝着:“非要大半夜的找她吗?” 李康选生气的说:“是呀!我就要大半夜找她咋了?” 那伍长一脸坏笑说:“翁主,你该不是想。。。。” 李康选见他一脸坏笑踢了他一脚说:“啊!咋了?就是你想的那样咋了?” 那伍长护着屁股说:“我懂,我懂,翁主你别动手呀!” 李康选说:“你懂啥了?” 那伍长说:“我懂你想见公主为啥了!” 李康选没好气的问:“为啥?” 那伍长摇头晃脑得意的说:“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也!” 李康选指着他说:“算你有觉悟!” 那伍长低声说:“翁主,我们从后院翻墙进去!” 李康选惊讶的说:“啊!翻墙?” 那伍长认真的点头:“是呀!从后院仆人居住的院子翻墙进去后,穿过后庭在穿过御花园,在过雨轩阁,就到了公主起居的暖阁了。” 李康选仔细想了一下觉得这样也行,就往后院方向走,突然明白什么似的转身问:“你咋对这长公主府的地形如此熟悉?” 伍长解释说:“当初翁主你还不是官的时候,我们秘密进城要干刘允章那会,何大人就派人潜入过公主府摸清了里面的情况,差不多乔装家潜入的轮流安排了三百多人进出过公主府熟悉地形,以防不测!我也进去过!” 李康选好奇的问:“你们几百人进出不怕被发现吗?” 伍长跟着李康选往前走边说:“何大人,安排我们乔装送菜,泥瓦匠修补房舍的,木匠修补家具的,每次我们进来不超过十个人,那些身手好的,基本都是夜里摸清楚了,金吾卫的巡逻时间潜入的,前后个把月时间,他们应该没察觉!” 李康选点头说:“这何兄,心思缜密呀!” 伍长说:“反正何大人要求我们认清楚里面的人,记清楚地形,不过现在你和公主的事全军都知道了!” 李康选好奇的说:“你们都知道什么了?” 伍长跟着后面说:“你要娶公主呗!我和金吾卫早晚成一家人!” 李康选说:“你们都听谁说的?” 伍长说:“我是听管营大人说的。”李康选背着手在前 走摇头说:“唉!古人也八卦呀!这吃瓜群众那朝都有!” 后面伍长惊讶:“啊。。翁主这个季节哪有瓜!”李康选没搭话摇头不语,径自来到后门,那伍长指着墙小声说:“翁主翻过去就是仆人居住的后院,” 李康选跳了几次都没够着墙顶,那伍长一个脚步一跃一屁股坐在院墙上,伸手拉起李康选,猛的一拽李康选没他矫健的身手,被他一拽一拖;头在墙内脚在墙外,整个撅着屁股耷拉个身体趴在墙上,之后奋力的往前一窜,噗通一声一头扎到院内,起身后,指着墙上骑着伍长小声的说:“你,你,小子,甩这么大劲干吗?” 那伍长两手一摊小声说:“我也不知道你这么轻!” 李康选手扶着被摔疼的腰指着刚跳下来的伍长没说话! 伍长带着他小心的从院子里穿过,二人一路小心躲闪,好不容易来到公主的暖阁,李康选说:“你在这等我啊!” 伍长点点头之后一脑袋扎进边上的花坛里,李康选被他这突入起来的动作搞得一脸懵,仔细看了一下看不见他人了,就转头趴进一楼窗户,进屋后整理了一下衣服,拎着长袍的前襟蹑手蹑脚的往楼上走,刚到二楼公主卧室,轻轻敲了几下门小声说:“李梅灵,开门!” 李康选停下等了一会见没人回应又敲了几下轻声说:“李梅灵开门,是我!”就听房间内传来一阵惊叫:“啊,啊,,,有刺,,,,” 这尖叫声被另一个浑厚的声音呵斥:“别喊,,,,”那叫立马戛然而止并轻声询问:“公主,外面有,,有人,,人。” 另一声音说:“我听见了,好像是李康选!” 那个惊魂未定的声音说:“啊。。李,,李,,大人!” 此刻李康选听出了房间内是公主和侍女红艺于是又轻声说:“李梅灵是我!开门呀!” 公主说:“去开门去!” 红艺有些为难的说:“公主,这是你的卧房他半夜闯进来怕是,,,” 公主呵斥:“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开门去!” 第176章 长公主(十三) 李康选听见有人走向门,咯吱门被从里面打开了!红艺穿着类似现代人的上衣长袖长裤的睡衣,裁剪的很是贴身,古代的布料虽说没有弹性,可上等锦缎垂感十足,所以她那凹凸的身姿尽现无虞,她手里拿着火捻开门的同时说:“李大人,这深更半夜的你是如何进来的?” 李康选笑着招手说:“不好意思啊!红艺姑娘受累,我翻墙进来了!” 红艺头前举着火折子带路惊讶的说:“啊!翻墙呀!”说话间二人转过屏风,路过红艺的卧床来到了内屋公主的卧室,公主已经点起了油灯,正坐在床边见李康选一身泥土的进来不由得笑着说:“你是从地底下冒出来吗?” 李康选不好意思的说:“我是从后院翻墙进来了!”说话间红艺拿起衣服给公主披上,自己退出了公主的内卧房,公主指着床边上梳妆台的凳子说:“坐!”李康选上前几步把凳子搬到了公主面前坐下。 公主此刻一身白色丝绸睡衣裁剪也是得体,贴身的很,头发蓬松齐腰,光着脚双腿垂在床边,一脸甜蜜的看着李康选。李康选一身泥土鞋子上还有泥水,脸上也有灰尘,公主说:“不是告诉你了,我睡下了!” 李康选有些生气的说:“唉!你是睡下了,我那可不咋好啊!” 公主眉头紧锁疑惑的说:“你那咋了?出什么事了?” 李康选说:“你把那俩送回去,还让她们去给我侍寝你咋想的?” 公主一听眉宇舒展说:“哦,我以为啥事情!两个不够还想要那三个一起回去?” 李康选生气的指着她说:“你,,你。。过分了啊!” 公主一脸不悦说:“我是为你好,那两个是陛下赐给你的有明旨你可以做主,而另三个陛下只是让你处置过于含糊其辞这处置该如何?怕是祸福难料,所以这三个你暂时不能动。” 李康选见答非所问更上火说:“李梅灵,你,,,”公主见李康选语无伦次于是也生气的说:“那三个,如果是陛下是觊觎,又碍于天子身份和她们的出身,让她们寄居你处,日后陛下要是想起跟你要人该当如何?天子看上的女人先给你侍寝了,你知道后果吗?” 李康选越听越觉得她没理解自己的意思就说:“你想哪里去了,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公主怒目相对说:“说呀!” 李康选接着说:“我的意思,你把他俩送我被窝里,你当我是什么?” 公主听完想了一会说:“此话何意?” 李康选见她没听懂又说:“你把她俩送去,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公主端详了一会李康选好奇问:“什么感受?她俩不识趣!不会呀!这公主府的老嬷是之前行宫里的老宫女了,都教授过他们呀!” 李康选瞪大眼睛好奇的说:“啊!这还有培训课?” 公主也被他这表情搞得一头雾水说:“你到底想干嘛?” 李康选收起了惊讶的表情说:“跟你们这些古人沟通,价值观不同我们俩聊的不是一个点,” 公主有些嗔怒的说:“你这话,总是似是而非,我很难理解呀!” 李康选又一本正经的说:“那我说点你能理解的!”公主点头! 李康选凑近低声说:“外面的红艺,会不会听见?”公主一脸疑惑的又点点头! 李康选小声的说:“你能不能让她想回避一下!” 公主疑惑的说:“为何回避,她是我贴身侍女,” 李康选好奇的问:“这贴身侍女也不能贴到你啥隐私她都知道?” 公主说:“何为隐私?用你们民间的理解就是红艺是我通房丫头!” 李康选说:“这通房丫头又是什么鬼?” 公主不耐烦的说:“你到底要说啥?” 李康选无奈看了一眼屏风说:“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不想跟他俩睡觉!” 公主好奇的说:“你不想跟他俩睡,你也不能睡那三个女子!” 李康选急忙摆手:“我也不想睡那三个! ”公主更好奇仔细端详一会小声的问:“你莫不是,男根不举!” 李康选指着公主说:“你一个女的说着话脸红不,” 公主抿着嘴说:“莫不是让我说中了!” 李康选被公主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说:“你,,你过分啊!” 公主见李康选生气了,就说:“你这人,总云山雾罩,让人捉摸不透!”李康选生气的起身叉腰不说话! 公主也起身走到他面前说:“你今日深夜冒险来这,就为了跟我说这些吗?”李康选看看屏风外正在往火盆里加木炭红艺有看看公主心想这三个人咋好意思说私房话! 公主见他看着红艺又看自己就说:“你莫不是看上了我这侍女?” 李康选叹气:“唉,,,李梅灵,在你心里我是什么地位?” 公主仔细想了一会说:“不知道!” 李康选瞪着眼睛说:“啊!你不喜欢我?” 公主皱着眉头说:“也不是!”李康选神情略紧张的说:“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 公主被他这一问面带桃花说:“你这人,无理搅三分呀!” 李康选说:“我喜欢你,在大唐除了你,我不想睡任何女人!” 公主被他这一说羞的满脸红说:“啊!你这人出口竟是些,,,”说着公主转过脸,李康选借势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公主在身体接触一瞬间紧张一颤但并未挣扎,李康选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清香,慢慢的说:“我不想要那么多女人,这一辈子有你一个就够了!” 公主双手扶着李康选从后面环抱的手说:“我明白,你不想受制于朝廷和陛下,你也不想掺和藩镇的事情,但是你现在的府军又确实不符合朝廷规制,只有我们的亲事能让你安心些!” 李康选把手松开,双手扶着公主肩膀把他转过来面对面认真的说:“你是听谁说的?” 公主淡定的说:“还用别人说吗?” 李康选说:“我不是利用你,也不是想当驸马!” 公主将信将疑的说:“难道我说错了吗?” 第177章 长公主(十四) 李康选急忙解释:“你说也对,我也有这个心思,但是我对你的感情对你的心也是真的。” 公主看着李康选幽怨的说:“这世上最难得的就是这真心二字,不管你真心还是另有所图,我至少觉得你能让我踏实!” 李康选认真的说:“我在大唐无亲无故,身边一群肝胆相照的朋友,如果说亲人那就只有你和郭雀儿。” 公主有些感动的说:“我理解你,我也觉得有你在我心里特别踏实!” 李康选顺势把公主搂在怀里说:“我想陪着你一辈子不分开!” 公主在李康选的怀里说:“你自己说的啊!我心眼小你别骗我!” 李康选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公主抱着李康选说:“那天你敢骗我,我杀了你!” 李康选推开公主扶正她的脑袋说:“你别动不动杀呀毒呀的!渗人” 公主略带调皮的说:“本宫主乐意!”说着公主看了一眼说:“你脏死了!” 李康选放开公主拎着前襟说:“不都是为了见你!”公主没好气的帮他打身上的泥土说:“我要是你呀!在家抱着美娇娘,还来这折腾啥?” 李康选也一边抖前襟说:“你还好意思说,抱着你差不多!” 公主边给他打灰边瞪着他说:“美得你!” 李康选一把抱过公主说:“这不就抱上了,” 公主推开他的说:“再放肆我就喊了啊!”李康选识趣的放开!此刻红艺拎着热气腾腾的茶壶进来,公主接过茶壶边倒茶说:“你就安心回去睡觉,别折腾了啊!过几日我给陛下写封信看看我们的亲事陛下的态度!如果没问题你就上表朝廷。” 李康选说:“行!那我今晚不走了,就睡你这!” 公主瞪了他一眼:“男女大礼,你不懂吗?” 李康选说:“你意思,我们还要等成亲后在睡一起?” 公主点头说:“那是自然,我们今天这样见面已经是有违礼法了!” 李康选不高兴的说:“你大爷我不管,今天就要睡你!” 公主见他一副无赖相说:“也行!”没等李康选高兴公主喊:“红艺,今晚你伺候他就寝啊!”说完公主披着衣服起身就要走!李康选一把拉着她,红艺从外面进来低头站着不说话。 李康选不好意思的招手尴尬的冲着红忆笑了一下,跟公主说:“你干嘛!” 公主没好气的说:“她是我的贴身侍女,那也就是你的侍女,有什么奇怪的!” 李康选拉公主坐下尴尬跟红艺说:“不好意思啊!误会了,你忙你的去,” 公主坐下后没好气的说:“那俩你不要,红艺也不行你到底要干嘛?” 李康选不解的说:“我就要你!” 公主生气的说:“放肆,成亲之后再说!” 李康选不解的问:“你这给自己未来丈夫推到别的女人怀里,你就不心疼?” 公主说:“女子三从四德,为夫蓄妾份内的事,有何心疼的!这红艺本就是我贴身侍女,日夜伺候在我身边,你若与她有床第之欢也是情理之事,若日后她为你生下一儿半女你给个名分就是,非要如此复杂吗?” 李康选听得一脸错愕:“你们古代人都这样玩吗?” 公主好奇的说:“难道这,隋汉古人和当今世人有不同吗?” 李康选这才懂这古代的男权社会制度下女人的地位是有多低,就连长公主都这般遵循三从四德。李康选无奈摇头说:“如果日后成亲,我想和你亲热可以吗?” 公主被他这直接突然一问搞面带红霞娇滴滴的说:“你,,,放肆,” 李康选见状拉着公主手故意逼问:“不要回避啊!这个问题我要搞清楚!”公主害羞的点点头。 李康选一脸坏笑!公主不好意思的说:“哎呦,好了,你若留宿我就让红艺陪你,你若不留赶紧离去,夜深霜寒!” 李康选说:“好,我还是回去!等我们成亲以后再说!” 公主喊来红艺说:“你带着他从后门出去!” 红艺说:“明白!” 李康选起身走到公主面前,突然捧起坐在椅子上公主的脸,对着公主的红唇猛地吻了上去。红艺见状羞的转过脸,公主挣扎推开李康选已经满脸羞红:“呸呸,你,,,”说着指着李康选,李康选见好事得逞立马跳开要走,公主起身快步追上踢了他一脚说:“滚,给本宫滚蛋!” 李康选扶着屁股跳了几步回头摆手再见!红艺笑着跟在李康选身后!二人出了卧室下楼!出来公主的暖阁李康选冲着花坛喊了半天伍长没动静。 李康选接过红艺的灯笼凑上前一看,伍长抱着横刀在花坛中间睡着了,于是就踢了他一脚!伍长迅速醒来,机敏的要抽刀!李康选说:“唉,是我,不冷吗?睡着不怕冻着了!” 红艺惊讶的说:“啊!这还有个人呀!” 李康选笑着说:“见笑了啊!红艺姑娘!” 红艺恭敬的说:“不敢当!”说完红艺拿接过灯笼头前带路,三人很快到了后门,红艺打开后门门外三个金吾卫急忙喊:“谁!” 红艺说:“侍卫大哥,是我红艺!”三个哨卫放松架势说:“哦,红姑娘!这么晚了出府有事吗?” 红艺说:“白天我有两个亲戚来看我,见府中酒好喝就贪杯喝醉了,在柴房睡着了,我刚找到送他们出府!”其中一个金吾卫说:“哦!可有总管的腰牌!” 红艺说:“哦,我禀过公主了这是公主给我的!”说着红艺拿出了一个金牌侍卫见后,立马说:“哦!可以!”说完红艺客气的说:“谢谢,侍卫大哥!”李康选和伍长低着头迈出大门迅速的消失在黑夜里! 红艺见二人远去礼貌的说:“谢谢三位大哥,你们辛苦了,我回去了!” 金吾卫礼貌的说:“姑娘请回便是!”红艺转身进院子,没多大一会回到暖阁卧房!刚推门进去就听公主问:“人出府了?” 第178章 长公主(十五) 红艺迅速来到公主面前说:“人送去了,后面的侍卫盘查了,我回答;是我的亲戚白日来看我贪杯喝醉,方才找到现在打发他们出府!” 公主坐着喝茶点头说:“嗯,可以!” 红艺站着没再说话突然公主问:“红艺你觉得这个人说的话几分真假!” 红艺上前几步说:“奴婢觉得,他对公主的感情应该是真心的!” 公主微微点头说:“但是,他也在贪图一个皇室的正式身份!” 红艺也认真的说:“这也是情理之中呀!” 公主淡定的说:“若只为,避祸自保我倒想成全,若心如饕餮,我当如何?” 红艺说:“这李大人此战也算对大唐忠心,不仅帮着陛下削弱了杨复兄弟在朝的势力,又陪着陛下咸阳查盐案,也可以说是对陛下忠心!因此奴婢认为李大人应该没有改天换地的志向!” 公主点头说:“是!他对我李唐皇家也算忠心,对我也算独情!按说我该知足啦!” 红艺说:“公主,这天下大事本就该男人去角逐的,江山社稷也应该是陛下和亲王操心的事,你就宽心呆在东都便是!” 公主微微点头说:“嗯,你也早点休息!”红艺行礼后倒退着离开! 公主也起身走到床边撩开被子钻进了进去,侧躺着想着刚才的一幕幕,心里一阵阵的甜蜜,不由得脸上露出蜜般的微笑! 李康选转身见离公主府远了就问:“你没冻着!” 伍长双手插袖抱着横刀说:“没事”李康选在前大步走着问:“唉!你成亲了吗?” 伍长在身后跟着回答:“成亲了呀!孩子都俩了!” 李康选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你这年龄有二十五吗?” 那伍长说:“翁主,我都才二十三!” 李康选说:“你这结婚这么早!” 伍长:“不早了,我十九岁结婚的!”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十九岁,毛孩子知道个球!” 伍长争辩说:“大唐男儿一般结婚都是这个年纪!” 李康选说:“那你又纳妾了吗?” 那伍长抬头看了一眼赶路的李康选说:“我家婆娘一直想让我蓄了他姑家的妹子,我一直没有,这次回去我打算就蓄了!” 李康选惊讶的说:“你媳妇娘家姑家的妹子,那就是她表妹!” 伍长:“啊!是呀!” 李康选说:“这也可以吗?” 伍长说:“我们府军田亩多,我的响银也高,他们家人口多地薄,她蓄过来也好有个饱饭吃,多少我也能帮衬她家里一点,肥水里外都没到外人田里!” 李康选说:“我军中你这样情况多吗?” 伍长说:“翁主你是指蓄妾吗?” 李康选说:“嗯!是呀” 伍长说:“不多!但是很多都有外室!” 李康选又问:“为何?” 伍长说:“我们这些人,上阵搏命,说不准那天就没了,蓄妾多了,日后留下寡妇还要守节,这儿女年幼就难以为继!这外室无婚事约定,我们阵亡后她们可不必守节改嫁便是!” 李康选明白了,类似今天的小三,生了娃这给抚养费,没生娃给生活费,如果那天对象战死了,小三不用守节!改嫁便是,这所谓改嫁也就是找下一个吃饭的地方!这古代的女子地位低到李康选简直不敢信! 李康选想罢情不自禁的感叹了句:“蓄妾,,,,唉!!!” 伍长跟在身后说:“这正妻给丈夫蓄妾是天经地义的事!” 李康选边走说:“我是不理解,爱情不应该是两个人吗?咋到了大唐就变成了爱他就给他蓄妾!” 伍长说:“这有啥复杂,家里人口兴旺,日子才有奔头!正妻一个女子能生多少孩子呀!” 李康选说:“你们是以生孩子为目标吗?” 伍长说:“是呀!这没妾生孩子这家里活谁干!” 李康选惊讶的说:“你这啥逻辑!” 伍长接着说:“啥弱鸡?我不懂你们大人物咋想,就跟我们家一样我家婆娘生的孩子是嫡子,他将来是要替我从军打仗继承军田的,即便妻子生再多儿子,长大后都可以分户去跟庄上要军田,或者跟着新增的庄子迁到别的地方也能得到军田,而妾生的孩子是没有资格继承我的军田,也没有资格替我从军,只能在家干活将来成家后,如果嫡子不同意他分家立户,那他就只能带着婆娘寄居,如果过嫡子同意他分家,那就必须焚香祭祖给他立门!”李康选董了,这和古代继承制度也有关系,这嫡子对庶子是有支配权的!这正妻对妾也有支配权,这样一来李康选就都想明白了古人的婚姻制度! 二人一路边聊边走,回到了帅府。李康选到了卧室脱下衣服洗了把脸拉开衣服就睡了! 一夜无事,清晨阳光透过窗子的麻布照射进来,李康选睁开眼见床边一缕阳光甚是明亮,心情不由得愉悦:“今天看来是个晴朗的天气呀!”感叹完!李康选撩起被子下床!推开窗户阳光耀眼夺目,后院的的湖面泛起金色的波浪,冬季里的暖阳总是给人一种无比愉悦! 李康选穿上自己认为的拖鞋,转身推开卧室的门!门口燕孤云已经带着侍女们把要穿的衣物准备好了,见门开了侍女依次走进李康选的卧室,捧着衣服的,捧着洗漱的工具的,李康选惊讶的问:“这穿个衣服洗个脸要这么麻烦吗?”燕孤云没接话显然还是为昨天的事情生气,但是依旧上帮李康选换衣服! 李康选显然被这一举动惊呆了:“干吗?你们这么多人在这就脱我睡衣?”此刻燕孤云见李康选躲闪就说:“帮你换衣服,议事大厅将军们都在等你那!” 李康选好奇的问:“等我干吗?” 此刻阿贵进来说:“翁主,将军们和二位大人,都在中军大厅等你!” 李康选看了一眼这么多丫鬟指着她们说:“阿贵,她们是啥情况?” 阿贵说:“翁主,她们四个丫头以后就是你舒雅居的丫鬟了,照料你的起居!”” 李康选有些疑惑的点头,指着燕孤云问阿贵:“这俩你咋安排的?” 第179章 长公主(十六) 阿贵恭敬的说:“何大人说,董姑娘和燕姑娘是你的妾室,他不能僭越,我也不敢做主,只能听你和长公主安排,他二人目前住在你隔壁小楼里!” 李康选点头问:“嗯,先住下!” 阿贵说:“何大人还说,你的家室以后长公主做主,我们也要提前习惯些行宫里的规矩!” 李康选点头:“啊,好!” 阿贵有询问说:“翁主董姑娘和燕姑娘,我们这些下人以后该如何相待?” 李康选说:“听公主的!妾室!”燕孤云低头忙着帮李康选穿长袍,听他这么一说嘴角一扬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阿贵恭敬的又问:“翁主,这二位的序次翁主可有明示?” 李康选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啥序次?” 燕孤云一边给李康选穿戴一边没好气的娇滴滴的说:“就是我们和董妹妹,谁大谁小!” 李康选这才明白说:“这有啥区别吗?” 阿贵说:“翁主,这以后都是如夫人,没有序次小的和下人们区分不了!” 李康选说:“按姓氏叫!非要飞主次大小吗?” 阿贵恭敬的拱手对着燕孤云行礼说:“燕夫人吉安!帅府总管阿贵见礼!”几个丫头也都伶俐乖巧的行礼齐声说:“燕夫人吉安!”燕孤云被这么一叫脸色羞红说:“行了,昨天都听说了帅府里见不得行大礼!” 李康选点头说:“好了,以后别这么多礼数了啊!” 燕孤云调皮的说:“那日后我叫你夫君还是叫你大人,或是跟他们一样喊翁主!” 李康选双手一垂无力的说:“随便!”穿戴整齐的李康选径自往外走,穿过花园路过长长的连廊来到大厅, 众人见李康选过来齐齐拱手行礼:“翁主早!” 李康选摆手说:“啊!各位大哥早呀!”众人见李康选抱拳随意,问候随意,便不由得一种亲切感,于是笑了起来! 李康选坐到中间说:“你们大清早的过来啥事情?” 何守业抱拳说:“三日一议是你定得规矩呀!” 李康选这才想起来,起身说:“不好意思,外面野了几个月把这事忘记了!”其实这就是正常例会一样,大家到一起讨论一下时局,议论一下军队内部情况! 李康选这才正正身姿说:“啊!那就聊聊!” 何守业拱手说:“后日,全军祭奠在东都西郊举行。” 李康选点头说:“嗯可以!都准备妥当了吗?” 何守业说!“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届时肯定城内很多百姓也会去祭奠!”李康选点头! 接着铁鹰说:“最近河东在整备军械集结兵马,不知道要打谁?” 李康选看着一圈下面众人问:“贺兄,你说说!” 贺正上拱手说:“翁主,我暗桩掌握的情况是,河东此番估计是要打卢龙!” 李康选好奇的问:“为何?” 何守业上前补充说:“我的判断也是如此!” 柯难鹤也说:“翁主,我认为也是如此!” 李康选说:“依据什么?理由在哪里?” 童百友上前说:“这很显然,此刻突厥大患暂时已经解除了,南衙禁军北衙禁军李业包括我们是听从朝廷调遣的,是朝廷手里的武装现在已经对他构成了包围的态势,更何况北都三州还在李业老帅的控制之中,这让他坐立难安,因此他只能谋求不断地发展来扩充自己的力量,往北发展是突厥,虽败但没伤到元气,以河东自己的力量很难在军事胜出,往南发展就要面对部分南衙禁军和东南方向的我军,所以他只有往东发展打通河北道到契丹过新罗通扶桑的陆上通道,甚至和那个矮骡子扶桑倭奴勾搭上!”众人点头! 刘宣庭补充说:“对,只有如此,他河东才有财源兵源和地盘!” 李康选点头说:“那以你们看,幽州的卢龙节度使,能抗住吗?” 刘奎摇摇头说:“难,且不说幽州兵的战力,就看他们去年和契丹的那一战就能看出,绝对不是河东兵马的对手!”众人点头表示认可! 吴九斤说:“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如何应对?” 刘宣庭说:“是呀!如果河东和卢龙爆发战争,我们东都当如何?” 何守业说:“唉!各位莫急!这都畿道不还有一个刘允章,他手下不还有武威军吗?” 陈虎说:“就是这都畿道是人家刘允章的防御地盘,我们仅仅就是东都的一府之地还是人长公主的封地,长公主那还有金吾卫,如果兵祸蔓延到都畿道,首先御敌的也应该是武威军,武威军不敌才轮到我们,我们如果不行了,那就看金吾卫的了!”众人被陈虎这憨态的愤怒都乐了! 杜亦认真警觉的说:“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两家一起打我们?”此言一出众人立马安静了,杜亦又接着说:“如果朝廷的态度是不希望河东胜利,那陛下会不会下诏书以平叛的名义让我们进攻河东?” 贺正沉思片刻说:“有这个可能性,我军财源主要仰仗三家商号获利,而这三家商号遍及全国,每日聚财百万计,而我军根基是田庄,这田庄除了分布在都畿道各地以及东都附近外,还有些在河东道河北道河南道淮南道山南东道,这样一来就形成了我们没有实际的领地,而在他的领地里有我们的军屯,因此他们视我们为入侵也就不奇怪了!” 何守业微微点头说:“嗯,如果我们去平叛跟河东鏖战之际被人乘虚而入,就变得很有可能了!” 此刻明白过来的众人,面色都紧张起来,刘宣庭上前补充说:“按照这个局面怕是朝廷也会对我们有堤防,因为我们没有疆域限制,在整个帝国都有我们的军屯和私库!我们等于做了朝廷想做不敢做的事,把自己的实力楔入了各个藩镇!” 铁鹰面色凝重的说:“那看来河东这次军事行动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呀!无论他打谁我们恐怕都很难独善其身啦!”众人点头! 第180章 长公主(十七) 何守业点头说:“是,,看来不得不防呀!” 柯南鹤说:“那就请翁主下令,军队集结备战!” 李康选摆摆手说:“唉,,备战之前我们要搞清楚状况?” 柯难鹤着急的说:“还想啥,翁主,!”众人都七嘴八舌的说要备战!李康选淡淡的说:“别吵,让我想想看。。。”李康选起身围着沙盘转悠着面色凝重,过了几分钟以后,李康选喃喃的说:“河东李克用做大对朝廷而言局面极其不利陛下显然是能看懂的,如果利用我和卢龙节度使的兵马消耗掉河东,想必朝廷是不会在乎的,我远的不说近处就有个刘允章。” 众人用期待的眼光看着李康选都不说话! 李康选又说:“有什么办法,能让着刘允章不敢动,这河东对我们又忌惮不至于对卢龙动手!” 刘宣庭上前说:“对,刘允章绝对不能成为我军大后方的威胁!” 李康选点头说:“这个好办一个草包背后一个太监好弄,可如何能让河东忌惮我军这才是问题?” 贺正上前说:“除非他两家真打起来,我们冲上去狠狠抽河东耳刮子,保证能记住我们!” 李康选点头说:“也不竟然,这河东未必敢倾全力一战,除非他短时间内能取胜。” 铁鹰说:“是呀,如果河东短时间内取胜,那我们就麻烦了呀!” 李康选说:“所以要让河东,不敢战!” 何守业说:“这河东十八人马不出意外,开战之后月余就能荡平河北道!他没什么可忌惮呀?” 李康选说:“一旦让他荡平河北道,那都畿道就是河东的下一个目标了!” 何守业点头说:“正是,如果河东李克用灭了河北道,下一目标就是都畿道,或者河南道,接着是淮南道,在往后就是京都。” 陈虎说:“那既然如此我们就和河北卢龙节度使道结盟,先揍李克用那老小子!” 李康选盯着沙盘举手说:“不可,与弱者为伍,你不是找打吗?” 陈虎不解的说:“翁主,那总不至于我们要帮着李克用打河北的李可举?” 刘宣庭仔细看了一会沙盘说:“这也未尝不可!” 李康选欣喜的说:“看来,刘兄是看透了什么?来说说!” 刘宣庭说:“我可以暗中和李克用结盟,让河李克用放下戒心去消灭李可举,我们在给朝廷上疏替李可举鸣冤,这叫先声夺人我们始终和朝廷保持一个态度,如果河东道识趣就会放下身段收敛,如果不然那是在对抗朝廷届时卢龙已经不复存在,为了遏制李克用,朝廷要么让我们做大,要么让禁军拼命!” 李康选摇头说:“刘兄如此一来就有些不光明磊落!” 刘宣庭拱手说:“翁主,兵者诡道也!虚实而击!” 李康选说:“我们虽然不能与弱者为伍可也不能坐视弱者被灭,更不能利用强者去灭弱者!” 何守业拱手说:“翁主,我倒是觉得刘兄此计巧妙!” 李康选说:“唇亡齿寒的道理你们应该懂呀?” 几位将军有些急躁,陈虎说:“那咋办?” 李康选说:“你们猜,朝廷此刻会不会也在商议此事?” 刘宣庭说:“如果朝廷知道河东备战估计兵部会商议此事,” 李康选又问:“你们觉得陛下和朝廷会如何处理?”众人面面相觑, 何守业说:“朝廷怕是有心无力,就连要支付给我们征战的军资都给不出,更别提出兵协防河北了!” 刘宣庭说:“朝廷大不了,下旨申斥李克用,还不敢苛责太过!” 李康选说:“就怕陛下连申斥都不敢呀!”众人点头! 李康选接着说:“我这准小舅子,估计早就想收拾河东,可是禁军兵不能战将帅无勇,身边臣子无谋,国库无钱那!”说着李康选把手里小旗子一抛拍拍手说:“传令三军,备战,铁鹰为主将,柯难鹤为副将,童百友,刘奎,吴九斤,陈虎你们几位将军各率本部轮流备战,以卫为单位,前出三道接壤处的马牢山和共城两地备战,三月为期轮换!如遇来敌犯可不必请示直接开战,何兄各地商号银库,粮库所有物资转运回东都,如不能及时转运让护商队直接持我军旗帜守卫不受任何官府衙门约束,如遇劫掠直接开战!刘兄你带上云骑营五百军士去留守司,把那个东都留守刘允章的兵符给我缴了送回兵部交给陛下,如果不给就地砍了!” 众人起身拱手:“得令” 李康选正要离开,刘选庭急忙说:“翁主,这怕是不妥?” 李康选转身说:“刘兄,哪里有问题?” 刘宣庭为难的说:“这缴留守大人的兵符,这,,,,” 李康选说:“刘允章能下公文来调动我的将军,我就敢夺他的兵权,让田阉明白一点,别指望他刘允章能把我怎么!” 刘宣庭恍然说:“哦,对,你看我一时糊涂了。” 李康选说:“还有如果河东那个李克用当真去打了卢龙节度使,陛下即便在能忍,朝廷实力再不济也会有所动作,那最有可能的就是让我们冲在前,万一这刘允章趁我在前从背后下手,我不死定了,我缴他兵符是告诉陛下,他刘允章和田阉是我要防备的人,陛下若还想让我效力就必须替我看好身后!” 何守业点头说:“翁主这招高明!一石三鸟呀!” 李康选说:“高明啥?都是明账好算的很!”说完李康选摆手说:“都去忙”众人齐齐抱拳行礼:“告辞!”李康选摆摆手说:“散会!”说完李康选离开大厅边的办公书房走去! 刘宣庭几步追上快到前院大门口的何守业说:“何兄,慢些!” 何守业转身见刘宣庭气喘就笑着说:“刘兄,脚力不行呀!” 刘宣庭笑着回答:“不及你身强体胖呀!” 何守业笑着说:“刘兄这不像是在夸人呀!”说话间二人已经并肩同行了, 刘宣庭说:“何兄,我真实佩服翁主,” 何守业说:“是呀!这难决之事尽让他一句话解决了!” 刘宣庭说:“是呀,缴了刘允章的兵符看似荒唐,可实际是在试探陛下态度,也是在向陛下表态,更是在向陛下间接说明我们军马前出的动机!” 第181章 长公主(十八) 何守业说:“正是如此,无论河东此次要打谁,但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攻守都准备妥当了,进我可奉天子令平叛,退陛下可依仗我军实力调停两家战事,河东但见我军与朝廷态度一致势必也会顾忌担心朝廷和我军合力两面夹击他!” 刘宣庭点头说:“正是如此,这就是翁主的高明之处,更有河东若直接攻我军那武威军兵权在陛下之手可顺势交给我翁主,武威军和我军合并河东也无计可施,” 何守业说:“这就是翁主给陛下留足了回旋余地!”二人聊着很快出了大门!相互行礼! 刘宣庭说:“何兄我去办差事了!”何守业抬手示意:“刘兄请,我也要去办差了”说完二人各自忙碌! 刘宣庭转身回到前院公事房对办公的官吏说:“去军营告诉云骑营管营都尉带五百人到帅府来!” 那官吏拱手说:“刘大人兵马调度,可以翁主手谕!” 刘宣庭说:“无翁主手谕,是今日刚议定的!” 官吏吏急忙拱手鞠躬:“按帅府兵制,兵马调动必须要翁主手谕!否则匹马不得擅动,违令者斩!” 刘宣庭说:“你去把今日大厅抄录的文吏叫来!”不一会一个文吏来到刘宣庭面前恭敬的:“刘大人,有何吩咐!” 刘宣庭一副上官语气问:“今日翁主在议事厅的决议文书可理出来?” 文吏急忙说:“已经出来了,正送至翁主书房签押!” 刘宣庭点头说:“嗯,我稍等便是!”文吏行礼退出公事房回去自己的办公房间了! 刘宣庭坐在这间房里等了大约一刻钟,文吏拿着几个信封进来说:“刘大人,这是你的调兵手谕!”说着文吏恭敬的递给刘宣庭,转身又对另一个官吏说:“这是几位将军的手谕,你们分派人送去各个卫所交给相应的将军!” 刘宣庭打开信封递给,刚进来接待他的文吏说:“这是翁主许我调兵手谕!” 那人接过后说:“大人稍等,我等立马去办!”那文吏立产看文件后,立马安排人了去军营传令,刘宣庭见事情办妥就起身离开,回到自己官邸! 午后刘宣庭又来到帅府,见侧院内五百亲军也都吃饱喝足的样子一个个都在等他!就上前说:“谁是值更军官?” 一个年轻的校尉急忙上前拱手行礼:“刘大人,我是云骑营今日带队旅帅,奉管营都尉的令听你调度!” 刘宣庭说:“好,知道什么事情吗?”军士们没说话! 那旅帅说:“上午来帅府报到的时候,帅府参事安排了,保护你去留守司衙门!” 刘宣庭说:“好,那就出发!”说着一个帅府马厩的管事,递给刘宣庭一匹马,刘宣庭接过后翻身上马,打马前行! 不大一会就来到了留守司衙门! 刘宣庭没等衙门口的衙役反应过来就下令:“缴了他们的械,把留守司包围起来!” 几个亲军下马上前几步就追赶上往衙门里逃的衙役,轻松的就把他们按倒在地军士大声呵斥:“弃械不杀!”衙役们一听尽管已经被按倒了还是一个个双手高举投降姿势,亲军一个个拉起他们押到墙边让他们蹲下看管起来。 刘宣庭下马在几十个军士簇拥下径自走向衙门后院,不大一会来到刘允章办公的书房,门前三个衙役抽刀在手做势要拼命。三个云骑营的军士抽刀上前一阵交手几个衙役两死一伤。站在屋内的刘允章惊骇的喊:“快调武威军!”门外的刘宣庭淡淡的说:“刘大人,这留守司里外都已经被我围住了,此刻就怕苍蝇飞出去都要挨我两巴掌!” 刘允章惊骇的后退几步瘫坐胡椅上,指着从外往里走的刘宣庭和他身后的提刀的军士说:“你们想,,,想干什么?” 刘宣庭淡淡的说:“我家翁主说了,朝廷的武威军放你手里让他不安枕,特命我来收缴你的兵符!” 刘允章紧张的有些不知措措:“大胆,你们要,,,要,,,造反吗?” 刘宣庭逼到近前说:“刘大人,这东都陪都城内只有皇家的金吾卫和我家帅府的亲军,你这造反是说我家翁主和长公主要造反吗?” 刘允章怯懦的说:“武威军是陛下授予我的指挥权,任何人没有陛下的旨意都无权接管!” 刘宣庭说:“当初陛下下诏勤王的时候,你可没这么说过?既然你也知道是朝廷的军队,那就交出来!” 刘允章不服气的说:“我是一方封疆大吏,我不给你能怎滴?” 刘宣庭递了个眼神给身后军士,那个军士提着带血的横刀步步紧逼举刀就要砍,刘允章吓的瘫坐在胡椅上浑身发抖说:“好,好,我给便是!” 那举刀的军士回头看了一眼刘宣庭,刘宣庭点头那军士会意收刀后退!刘允章指着书桌上的盒子说:“那个盒子里!” 刘宣庭做势拱手:“请刘大人亲自取来!” 刘允章扶着椅子艰难起身颤颤巍巍的走到书桌前,拿起盒子转身几步来到刘宣庭面前递给刘宣庭,刘宣庭没接摆手身边军士上前接过盒子,刘宣庭打开看了一眼说:“让帅府,安排人马送到京都兵部交给陛下!” 刘允章好奇问:“你们交给陛下?不是想吞并我武威军吗?” 刘宣庭说:“此话何意?我家翁主需要吞并你吗?只不过近日河东战鼓紧,我家翁主怕你小子在背后使坏而已!”说完刘宣庭转身离开! 回到了帅府,刘宣庭抱着盒子来到了李康选位于大厅侧面的办公书房,李康选看了兵符后,转身拿起一封未封口的信,递给刘宣庭,打开后:“臣康选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近日臣刚回东都,探马便报河东晋王所辖军马集结备战,我部幕僚议,河东有进取河北道,通渤海之意,臣以为河北道卢龙节度使定不敌,晋王也不会听从朝廷圣旨届时陛下若下诏令其停战无果,则朝廷颜面及皇权之威荡然无存,故臣以将所部兵马前出以备陛下调遣,臣为后方稳固,已擅自缴了东都留守刘允章兵符,呈给陛下!臣知此举罪犯诛逆!但形势所迫望陛下体察下情饶恕臣死罪!” 第182章 长公主(十九) 看完后刘宣庭说:“翁主好手笔!进退都有了!也给陛下留住了空间!” 李康选说:“刀笔吏写的,一起八百里加急呈交兵部!”刘宣庭装好信说:“好的,我这就去办!”说完刘宣庭转身捧起盒子大步往外走! 李康选坐回办公桌后对着几叠厚厚的公文又开始了忙碌! 每天很多生意上的来往账目要他签押,军中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他签押,尽管他说过很多次,一些事情多让刘宣庭和何守业去做,可是他二人总是谨小慎微的!不敢越位,祭祀完阵亡的将士后,李康选根本没时间去悲痛,一连半个多月李康选都泡在这成堆的各种文件里,他每天奋力的批阅着,可是前院的公事房还是依旧把源源不断的公文送进来!李康选有点应接不暇,这一日傍晚了,他从办公的书房里走出来伸伸懒腰自叹:“唉!!!!到哪都是苦命人,穿越来这唐朝,还是苦逼的命呀!”刚叹息完就听身后有人接话:“你这是在怨天尤人吗?” 李康选猛地回头一看是长公主,于是李康选高兴的迎上去说:“你这是第一次来来我家里啊!”长公主笑盈盈的边走边说:“是呀,你这府邸落成我是第一次过来,最近听雀儿说你每天都书房里忙,我有些担心过来看看你!” 李康选说:“这有啥担心的?”说话间公主已经到了近前拉着李康选胳膊温柔的说:“这书房虽没有战场凶险,可也要劳逸相伴,不能苦撑!” 李康选不在乎的说:“这有啥?我以前经常通宵达旦的搞课题!” 公主很认真的说:“课业时,那时你是少年郎,而今你我都不是十几岁的年纪了,要爱惜身体!”显然公主把课题当成了读书了,李康选没做过多解释就说:“知道了,”说着公主挽着李康选胳膊二人往内院走,到了舒雅居公主说:“你这小院子挺别致,” 李康选说:“一般般跟你公主府比差远了!” 公主一边四处打量小院一边说:“我那公主府,先帝时期是行宫,我被封到东都后,父皇心疼我就赐给我做府邸才改名长公主府,跟你这里比是奢华了些,不过我倒是喜欢你这里的典雅!” 李康选拉着公主手说:“后面还有个大湖真他妈的大!我带你去看看!” 公主一脸不悦的瞪着李康选:“你跟谁学的,口出污秽之言” 李康选不在乎的说:“这有啥,口头禅而已!” 公主轻锁眉头好奇的问:“什么禅?” 李康选故意神秘的勾勾手指头,公主乖觉的靠近侧耳就听李康选嘴巴贴近公主的耳边轻声的说:“你今天好漂亮,今晚别回去了!” 公主听完身体如触电般,脸上一阵红,甩开大袖轻声说:“我咋没看出来,你竟是个浪荡子弟!” 李康选挽着公主胳膊扶着他往后面大湖九曲桥上走边低声说:“我跟自己媳妇浪,还错了吗?” 公主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仆人小声的说:“小声点,谁是你媳妇!” 李康选挽着公主的胳膊扶着他轻声说:“你呀,难道还有谁!”说着李康选手摸向了公主屁股,被他这一摸公主害羞又紧张推开他娇羞的说:“放肆,在这样我回去了啊!” 李康选被公主推开后笑着说:“好,好,我正经点!” 公主没好气的说:“你给我规矩点啊,别跟发情的公猫一样!”身后的红艺看着二人举动也是低头微笑! 李康选跟着公主身后说:“这发情的公猫啥样?” 公主边走边说:“就你这样,毛手毛脚!”说话间二人来到湖中间的凉亭,公主想坐下,李康选指着红艺说:“去让我院里的丫头拿个垫子过来,这石头冰的很!”红艺转身快步离开! 公主打量李康选说:“呦,没看出来,你还是体贴人!” 李康选得意的一甩头说:“那是!” 公主站在凉亭望着湖面说:“我给陛下,写了封信,里面提到了我和你的婚事,陛下的回信估计不出五日就会到!” 李康选点头说:“我也给他写了封信,求他饶恕我死罪!” 公主转过脸来没好气的说:“你也知道求饶吗?” 李康选说:“我也怕死呀!” 公主面带怒气的说:“那你还敢缴刘允章的兵符,你知不知道他是田相的人!” 李康选说:“知道呀!” 公主依旧面带怒气的说:“知道你这不是让陛下为难?” 李康选淡定的说:“河东十八万步骑,兵骁勇而财力不足,一旦让他打通渤海,那财源就解决了,他们可北进契丹南下江淮,朝廷到那时候想制约他就更难了,如果河东执意东进朝廷势必要有所态度,陛下能调动的无非就是李业老帅麾下的禁军和我府军五万兵马,勉强和河东对垒,可一旦要分胜负,双方都是输不起的,如河东败那李克用满门九族朝廷一个都不会留,如朝廷败李克用西进长安改天换日皇族估计肯定是一个都跑不了,所以双方都会不予余力的充实自身,这田阉手握北衙禁军陛下在一旁看着他不敢造次可这东都武威军一旦让他彻底掌握,那他支持谁谁就能胜利,到那时局面就更复杂,因此这个砝码在开始前就必须要交给陛下,如果打起来我由南向北,李业老帅由西向东,只要河北道能抗住3个月,我们三家就能灭了河东李克用,一旦李克用被灭这天下藩镇在无人能抗衡朝廷了,那宦官势必是掣肘皇权的最后一道枷锁,公主觉得田阉会让我等灭了河东吗?” 公主越听面色越凝重说:“我没想到你,竟然想的如此深远!” 李康选说:“所以这刘允章是我背后的隐患!” 红艺此刻已经拿了两个垫子李康选扶着公主坐下,自己也坐在公主身边说:“我这样做,是为了给陛下争取更大的回旋空间,一旦河东看清形势,势必不敢轻易开战,届时陛下只要下诏申斥我一通,把兵符交还给刘允章即可,这田阉也拿我没办法!如果河东执意要打,这剪除武威军的田阉势必投鼠忌器,没有了资本只能和陛下一心方能求生!” 第183章 长公主(二十) 公主点头说:“希望陛下能理解你的用心,体察你的忠心!” 李康选说:“我只想大唐国祚再多个一百年,在我有生之年不想看到天下分崩离析,百姓涂炭!一个王朝的崩塌到一个新王朝的建立这期间要死很多百姓,自古人祸大过天灾!” 公主好奇的问:“大唐国祚只有百年了吗?”李康选心想;百年都是奢望了,大唐国祚也就还有十来年了,可又不能解释,于是说:“你傻呀!国祚万年,可人寿只有区区近百年,我只希望我有生之年不想看到大唐战乱而已!” 公主长吁一口气说:“谁想生在乱世,当年安史之乱百姓死难者百万计!”二人正聊着,阿贵一路急促的跑过来,见公主撩起长衫前襟跪拜:“公主殿下,千钧金安。。。” 公主抬手说:“阿总管,起来!以后你见他行什么礼见我就行什么礼!” 李康选瞟了阿贵一眼,阿贵立马会意拱手鞠躬行礼道:“主母,吉安!” 公主不解问:“我咋就成主母了?” 阿贵说:“你和我家翁主情投意合这婚事早晚要办,小的提前改口讨个喜。” 公主听完笑盈盈的说:“那即便我和你家翁主成亲,可这主母称呼合适吗?” 阿贵说:“我家翁主说了,他不入赘公主府,那公主就嫁过来,翁主的正妻自然是小的们的主母!” 公主呵呵笑说:“呵呵呵,好你们咋叫都行啊!” 李康选问:“啥事?” 阿贵恭敬的说:“翁主,小的是来问主母晚膳是否在府里吃?” 李康选点头说:“啊,在家吃你去准备?”阿贵退着离开。 公主坐着凉亭笑着看远去的阿贵说:“你这总管很伶俐呀!” 李康选说:“还可以!” 公主转头看着晚霞惊叹:“好美!” 李康选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太阳的余晖洒满了远处的山峰,仿如金子铺满了整个大山,太阳像是烧红的铁板挂在天际散发着余热,云彩被映照的通红如火焰般,形状各异,映照在湖面二人身影倒立在这火红的晚霞里,如临仙境。 李康选把公主的脑袋轻轻的掰向后,公主顺势低头看见了湖水里的倒影,惊叹:“哇,,好美!你快看,我们在晚霞里!”李康选没在说话二人转身,李康选伸出臂膀把公主揽在腋下,公主的头靠在李康选的肩头,二人不语就这样站着,倒影在湖面的晚霞里,美的好似一对神仙眷恋!就这样静静的二人一直看着晚霞落尽! 寒冷从脚底慢慢升起,李康选握着公主的手说:“冷?”公主微微点头,李康选哈了一口气帮公主搓搓手说:“走!吃饭去?”说着他拉着公主的手走向舒雅居,到了李康选住主楼,来到一楼客厅,董凡秋燕孤云都已经在客厅候着了,见李康选拉着公主进来,急忙下跪!公主上前扶起二女说:“以后在帅府见我就不必大礼了,你们见夫君什么礼节见我就行什么礼就行!” 阿贵急忙上前说:“燕夫人,董夫人,帅府改口了,至今日起长公主是我们帅府的主母,” 燕孤云急忙说:“主母吉安!”董凡秋也急忙说:“主母吉安!” 公主爽朗的说:“好了,在帅府都听他的。”说着眼神看向李康选! 李康选摆手说:“好了,都别墨迹,上菜上饭,”阿贵转身跑出去,不一会丫头们端着饭菜摆满了一桌,李康选和公主坐下后,王德从外面带着一个小太监进来,王德急忙说:“公主赎罪,老仆还没来得及试菜。” 公主说:“无妨,” 李康选说:“唉,我替她试菜啊!” 王德着急的说:“哎呦!李大人,还是让我们这些下人来!”不待他说完李康选一个菜夹了一口边吃边说:“你看,没毒!” 王德说:“李大人谨慎些好!” 李康选说:“放心啊!没事” 公主指着李康选说:“你们放心?他都没事的!” 李康选说:“阿贵,公主的随行的人都安排了吗?” 阿贵恭敬的说:“翁主放心,都安排好了!” 李康选说:“那就好,你下去,陪着王德喝几杯!” 王德不好意思的说:“李大人,你这是抬举老仆了!” 公主拿着筷子有些调皮的说:“你去!我许你喝酒了!” 王德不知措施的说:“谢公主,恩典!” 公主说:“去,去!” 李康选指着燕孤云和董凡秋说:“你俩来呀” 董凡秋怯懦的说:“按礼制不敢和公主一桌而食!” 公主摆手说:“无妨,今天在他家,没这么多礼节!” 燕孤云小声的说:“即便在寻常百姓家,也不能和夫君和正妻一桌而食!” 李康选说:“这规矩谁定得!” 燕孤云小声的说:“自古成礼,妾是不能登堂的。” 李康选问公主:“大唐有这规矩吗?” 公主拿着筷子点点头说:“是!” 李康选不在乎的说:“在我这没这规矩了,来坐下吃饭,”二女面面相觑,几个丫头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公主说:“夫君叫你做啥就做啥!来一起坐!” 李康选说:“你们看看,她多听话!” 公主瞪了李康选一眼说:“在胡说我拔了你的舌头!” 红艺上前扶着燕孤云说:“公主安排你就坐!”燕孤云为难的坐下,董凡秋也跟着坐下二人怯懦的拿起碗筷! 一顿饭在欢快的气氛中进行,李康选时不时的黄段子就冒出来了!公主是领教过了不觉得奇怪,这二女也是习惯了! 饭后公主要回去,李康选带着人一路把她送回公主府,到了公主府大门口公主说:“今天很开心谢谢你啊!” 李康选说:“我今天心情也很好,也谢谢你!” 公主走到近前低头小声对李康选说:“早些回去!别让佳人空待!” 李康选双手抓住公主肩头低声说:“你把我推到别的女人怀里难道就一点不难过吗?” 第184章 长公主(二十一) 公主羞色的说:“这有什么好难过的,我将来是你的正妻帮着你管好这个家,为你生下嫡子护你后世子孙人丁兴旺才是正道!不能为了我们情爱误了你家室,你如今已经不是寻常百姓了,你要光耀门楣,将来我也能妻凭夫贵,不再仰仗金册皇命了多好。” 李康选把公主拥入怀里心中一阵暖意,久久不愿放开,公主见身边那么多随从有些不好意思就轻轻挣扎轻声说:“干嘛!成何体统!” 李康选见公主挣扎更用力抱紧大声对身边人说:“都给我背过去,谁看我揍谁!” 公主的侍卫和李康选的亲军都憋着微笑往两边背过脸去,公主羞的脸通红说:“放开我,你过分了啊!” 李康选柔情的说:“不舍得放开!” 公主小声的说:“你先放开我这有人,我早晚都是你的!” 李康选一脸坏笑的放开公主:“你说的啊!我走了啊”说完我李康选摆手告别!公主摆手说:“回去!”李康选一步三回头见公主进去,才安心离开! 回到帅府,李康选困意来袭,就直接回到舒雅居,刚到自己住处,还没上楼,一个丫头端着洗脚水跟在身后说:“翁主,你是在一楼洗漱吗?” 李康选原本是不想洗了见丫头都端出来了就说:“啊!就去二楼卧室,洗完直接躺被窝了!”丫头跟着李康选身后李康选进入卧室坐到床边脱了鞋袜,小丫头迅速捡起鞋袜拿到门外,进来捧着李康选擦脚布恭敬的站着,没一会燕孤云进来拿着李康选平时所谓的拖鞋说:“你下去休息,我侍候翁主就寝!”丫头点头说:“好的燕夫人!”说完倒退着出去关好房门! 燕孤云蹲下身子帮李康选洗脚,李康选不好意思的把脚抽回来说:“我自己来,多不好意思,长这么大没让别人帮我洗过脚!” 燕孤云没理会拉回李康选的脚说:“侍候夫君是妾的本分,如果夫君讨厌妾就直说!” 李康选不好意思的说:“那到没有!”说话间燕孤云把李康选脚擦洗干净,端着盆出去了。 李康选见都走了坐在床上想着白天甜蜜的一幕幕心里一阵美,正要起身去关门,燕孤云又端着火盆进来。 李康选说:“我平时不用这个,密闭空间容易一氧化碳中毒!” 燕孤云说:“这么冷的天,不用火盆不冷吗?怕密闭闷,我把窗子给你虚掩一下透气。” 李康选见燕孤云把火盆放到窗子底下,窗户开了一条缝隙也觉得安全就没再说啥,就转身回到床上拉开被子就睡了!此刻燕孤云吹灭了房间里唯一的烛火!屋内一下漆黑一片李康选躺在被窝里说:“你下楼注意安全,黑灯瞎火别崴脚了!”就听门被关住了没人搭话! 李康选心想;估计她也是困了,急着回去睡觉,李康选就正正睡姿,准备入眠。 突然被子被人撩开一角,李康选心一惊斥声问:“谁。。。”同时警觉的起身下床!往墙上挂着的横刀奔去!就在这一瞬间,他看见了一个女人坐在自己床头,李康选借着照射进来的微弱月光,定睛仔细一看是燕孤云,于是好奇问:“你没走呀!”此刻燕孤云没搭话低声啜泣。 李康选不明情况就抓起火捻点燃蜡烛,等屋内亮堂起来后,李康选转身一看,燕孤云光着身子,坐在他床尾抓着被子一角低头流泪,李康选惊讶又好气的:“你干嘛?” 燕孤云有些生气的说:“我能干嘛?” 李康选见他啜泣就捡起她衣服给她披上,燕孤云依旧抓着被子一角挡在身前低声啜泣。 李康选小声的问:“唉!你咋了?这是要干嘛?” 这话一出燕孤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哇哇大哭,干脆她拉起被子往身上一盖整个人都躲进被子里哭!李康选这才明白,她是来侍寝的!于是就撩开被子一角看着她的脸说:“我知道你想干嘛了!” 燕孤云红着脸把李康选的手往被子里一拉,自己拿被子角去捂着脸,继续啜泣不回答,李康选的手在被子里接触到了一个软软的暖暖的东西,于是心头一阵热血上涌,试问正常男子有几个能经得起这样考验的。 李康选故意道:“你总不能就这样哭着侍寝?”李康选说完被子里的哭声没有了,啜泣声也停止了! 李康选坐在床边转过上半身掀开被角说:“做妾不后悔吗?” 燕孤云低声说:“如果不是陛下把我送给你,我就会在教艺司终老此生,现在我正值青春他们不敢欺辱,日后我人老色衰无出头的可能就会受尽他们凌辱,” 李康选说:“你就是这原因才要给我做妾吗?” 燕孤云拭去泪水说:“起初我认为都是命运,可现在我觉得你是个大丈夫还是个有情义的人,我心甘情愿的!” 李康选看着被窝里露个脑袋一脸泪水的燕孤云,内心便生出无限怜爱就挑逗说:“我知道你今晚想干嘛了?”之前对话气氛很严肃,燕孤云被李康选忽然用轻佻语气这么问,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就瞪着李康选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李康选低头嘴巴贴着她的耳朵说:“有个小母猫发情了,钻到我的被窝里了,” 燕孤云一听脸上红霞一阵,拉着被子就往里钻。 李康选一副正经的态度说:“唉!认真点专业点好不好,出来让我看看,” 燕孤云拿下被子露出羞红的脸说:“啊!我,,,” 李康选说:“你不出来我进去了啊!”说着李康选撩开被子钻进去了,此处画面过于敏感,不方便展示,语言描述省略敏感字三千! 半个时辰后李康选躺着床上抱着怀里的燕孤云,看着床上方的纱帐目光呆滞,有种身体释放后的快感,同时内心深处对妻子卫盼蓉有种深深负罪感! 同时对公主有种莫名的内疚!思考了片刻李康选看向怀里燕孤云,见她半肩头在外面就拉拉被子给她盖好,就问:“你咋了?” 燕孤云含糊其辞的说“没事!” 第185章 长公主(二十二) 李康选坐起来扶起燕孤云,见她下身是血,被子床单都是血! 李康选紧张说:“我靠,你这是大姨妈呀?还是啥?我去找大夫!” 燕孤云一把抓住往外走的李康选说:“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等一下我换把被子床单!”说着她艰难起身去穿衣服! 李康选赶紧扶着她坐到凳子上说:“你别动,我去换!” 燕孤云说:“这些是我该做的事!怎敢让夫君代劳!” 李康选说:“你老实坐火盆旁待着!”李康选翻出新被子床单换好,燕孤云微笑着说:“夫君你这些女人的活你干起来竟然如此熟练,没有一点违和感!” 李康选得意的说:“是!我以前经常干家务!”换完床单后,李康选出去端来一盆温水,燕孤云好奇问:“夫君你这是干嘛?” 李康选蹲在她面前说:“来我帮你洗一下!” 燕孤云惊叹:“啊!不可以,夫君女子下红是腌臜晦气之物男人碰不得,” 李康选呵斥:“放屁,谁说的,”燕孤云见李康选态度坚决就没敢反抗,背过羞红的脸不好意思看,任由李康选帮自己清洁下身。 忙完后李康选说:“你去被窝躺着去!” 燕孤云起身穿衣服说:“我还是回自己卧房,妾是不能和夫君彻夜而眠的这不合礼数!” 李康选把他扶到床边推进被窝说:“谁规定的,在我这没这规矩,你老实躺着啊!”燕孤云在被窝里露个脑袋点点头! 李康选出去后大约过了半个钟回来,手里拎着热茶壶拿着茶碗说:“这厨房我平时不去,我就找到了枸杞和生姜,给我熬婉热汤,”说完倒了一碗端到床前递给燕孤云,而燕孤云紧张的说:“夫君,使不得这与礼法,有悖,” 李康选说:“你别担心着担心那,在这个家里,人人平等。”说着燕孤云起身坐在床上捧着茶碗感动泪水掉落! 李康选忙完已经是下半夜了,急忙钻进被窝抱着燕孤云准备睡觉,燕孤云轻声说:“此生能与夫君相拥而眠妾三生修来的福分!” 李康选说:“抓紧睡!这样的福分以后怕是你有厌烦的时候!”燕孤云嘴角扬起一丝甜蜜! 一夜无事,清晨李康选伸了个懒腰见床上已经没人了,起身喊了句:“燕孤云,你跑那去了!”咯吱门从外面推开门进来了一个小丫头说:“翁主早安!燕夫人在厨房准备早饭!” 李康选点头说:“啊!知道了!”小丫头端进来洗脸水准备好洗漱用品捧着毛巾在边上等着,李康选在屏风后面换好衣服。 出来刚要洗脸阿贵拿着一个厚厚的本子进来恭敬行礼后问:“翁主,早安,请问昨晚是哪位夫人侍寝?” 李康选瞪大眼睛看着他说:“阿贵,你小子疯了!老子跟那个女人睡觉你都要管?滚蛋!”正说话,燕孤云从外面进来说:“夫君别动怒!”转身面带羞涩的对阿贵说:“阿总管,昨晚是我在夫君卧房侍寝而且过夜了!” 阿贵拿起笔就要记,李康选生气的指着阿贵说:“你要干嘛?反了你啦?还敢记?” 阿贵为难的说:“翁主,这《起居录》是长公主交代的要详细记录!” 李康选生气的说:“你拿公主压我,我扇你啊!”阿贵为难的要解释,燕孤云急忙安抚说:“夫君,这是正常的事,这起居录必须要详实,否则日后这血脉怕出问题,”阿贵一个劲的点头! 燕孤云虽然面带羞涩可还是继续对阿贵说:“昨晚,亥时初刻有房事,余时没有!” 阿贵认真的记着,李康选生气的说:“靠,这规矩谁立的!阿贵你在这样我把你阉了!” 燕孤云说:“夫君别动怒,即便是这寻常百姓家妻妾多了也都要有起居录!这对于男子来说血脉比什么都重要!” 阿贵记录完恭敬的说:“谢谢,燕夫人理解!”一路小跑离开李康选下楼! 李康选指着离开的阿贵生气的说:“这种事让一个大男人来记,真难为情呀!” 燕孤云帮着李康选整理衣服说:“这估计也是权宜之计,日后怕是长公主身边的太监会来管理的你起居录啦!” 京城,南衙相府外,杨复光背手而立看着已经修缮的差不多的大门,眼中的愤怒之情难以掩盖,身后跟着几个内官,看衣着都是有品级的,这些无一例都是他的义子,而且都是南衙各个衙门的领头太监, 杨复光愤恨道:“哼,这个仇我必报!” 他的大干儿子掌案司从三品首领太监赵思亮:“义父,那贩夫所依仗的无非有二,一是长公主,二是那府军五万战力,若长公主倒下了,他那五万军马的和合法性,义父你想过吗?” 杨复光一脸无奈的说:“唉!为父想过,对付长公主容易,可陛下那如何应付?何况田令孜和陛下共进退。” “义父,我探马军司一直在缉捕韦保衡,有探报他就藏匿在东都长公主府内,如果他出来坐实了公主是外族坐探的身份,想必这天下悠悠众口,陛下也不能逆势而行!”说话的内官正是,探马军司四品司丞孙志承,杨复光的义子诸多义子中他行二! 杨复光担忧的说:“可,这样以来陛下岂不是更恼怒我,” 孙志承抱拳小声的说:“义父,陛下显然已经在田令孜掌中,我等在迁就无疑是等着田令孜做大而已,” 杨复光微微点头:“嗯,你这话有几分道理,” 孙志承继续说:“所以义父,借着长公主倒台之际,扳倒李姓贩夫,也算是剪去了陛下臂助,之后田令孜不足为患!” 赵思亮爷跟着说:“对,义父志承说的对,先剪除东都这五万战力再说,” 杨复光惋惜又无奈的说:“可惜了,东都那五万府军,难以掌控,小九刚到哪就被杀了!” 赵思亮说:“义父既然不为我所用,那也不能为陛下和田令孜所用。” 杨复光说:“也只能如此了,待李康选倒台后,这五万兵马我们能收拢多少算多少,其余不服从安排的剿就行!” 孙志承抱拳问道:“那儿子就差人去东都找长公主要韦保衡了?” 第186章 长公主(二十三) 杨复光语气缓和可却透露一种狠辣的阴险:“去!大明大白的去,她交与不交,无关紧要只要让东都百姓和天下人都知道他藏匿了敌国细作就行了!” 赵思亮说:“义父高明,只要事情一闹起来,这天下纷纷开口,陛下只能丢车保帅!” 黄昏金色的余阳洒在麟德殿那黄色的琉璃瓦上,折射的余晖犹如屋顶发着金色的光芒,来回行走的忙碌的宫女和内官们,都是低着头小碎步,没一点脚步声,麟德殿外一排千牛卫的侍卫们一个个神情严肃的站立着。 从青霄门进宫的田令孜,迈着稳健的步伐,身后跟着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内官却穿着一身从四品武将的朝服, 田令孜一副高高的姿态面无表情的问:“你确定吗?” “义父,儿子在探马军司的内线冒死探得的情况,此刻他们已经去东都找长公主要人去了,而东都行宫里逃回来的那个内官也让他们带走了!”说话这人正是田令孜的义子,新任神策军指挥使卢能。 田令孜一副幸灾乐祸的态度:“哈哈,这下够长公主应付的了!” “儿子担心,南衙这次会,,”卢能欲言又止。 田令孜语气略带责备的说:“有什么就说?” 卢能小声的说:“儿子认为,他们这次想扳倒的不止是长公主还有那个东都的李康选!” 田令孜闻言高兴的笑出了声:“呵呵,那个贩夫非我同党倒就倒呗,省的我再去动手了!” 卢能说:“义父,如此一来陛下就少了东都那五万武力的依仗,单靠我们手里的武力抗衡南衙,怕是难做到呀!” 田令孜不在乎的说:“南衙的军权不是已经被陛下缴了吗?” 卢能解释说:“义父,杨相经营这么多年,南衙禁军的军官多少是他的门客,陛下能彻底掌控吗?再说这次缴他军权为何这般顺利,难到杨相是怕了我们的神策军吗?” 田令孜眉头一皱:“你这话有几分道理,这次杨复光能顺利交出兵权,多少是有些忌惮李康选的府军!” 卢能接着说:“所以儿子以为,李康选在朝堂上虽然跋扈了些,可他对杨复光的压制是实实在在的,但对我们而言,是利大于弊的!” 田令孜认同的点头:“嗯!对,他虽对我多有不敬可也未对我造成伤害,但是对杨复光的打击确实从未停止,” 卢能小声的说:“所以儿子以为,只要陛下在李康选不敢跟你老为难,反而在陛下的默许下他对杨复兄的打击不会就此停住!” 田令孜明白后说:“正好借此我们可以发展壮大!” 卢能说:“对,义父儿子以为,此事我们告知陛下即可,然后就看东都长公主和李康选是如何跟南衙的斗法!” 田令孜得意的笑着说:“哈哈,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坐山观虎斗,再不济让陛下彻底恼了杨复光也行呀!” 几分钟后,田令孜来到了御书房急急忙忙的跑进去,行完大礼后一副着急的模样说:“陛下,南衙杨相差人去了东都要当面找长公主要人?” 皇帝一脸好奇:“要什么人?” 田令孜上前几步“驸马都尉韦保衡!” 皇帝低头看着手里的奏折淡淡的说:“嗯!要他干嘛?这韦保衡不是走脱了吗?” 田令孜说道:“陛下,前几日从东都行宫逃役回来的一个内官,去南衙打点,不想被南衙扣了,那内官为了免去死罪就主动供述了,长公主把韦保衡就藏匿在行宫的公主府内!” 皇帝抬头看了一眼继续低头忙着手里的事情:“有这等事?要就要呗,皇姐交给他就是了,一个敌国暗探一个背弃祖宗的人,朕除去他名册的事情不是已经办了吗?他和皇姐的和离文书不是早就呈报了吗?” “陛下,这些我都知道,他若是在外被抓,或者其他地方逃亡被抓到了,也就是无所谓了,可万一从长公主府邸搜出来了,哪怕是在长公主府被带出来的,那陛下之前最担心的事情,,,,”说完,田令孜观察了一下皇帝的表情,没敢在往下说! 皇帝停住了手里的事情神态略微紧张的说:“你的意思,南衙还会咬住皇姐?”皇帝缓慢起身又说:“朕觉得,突厥已经败了,这坐探的事情,也无关紧要了?” 田令孜说:“陛下,皇家和长公主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他们这次主要目标是东都府军!” 皇帝一点就透分析道:“嗯,如果皇姐成了敌国坐探,李康选是他的未来夫婿,势必受牵连,如果李康选倒了,这东都府军的合法性即便朕能给,可他南衙要是渗透也是很容易的!” 田令孜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说:“是陛下,老臣担心的就是这个,杨家兄弟直接或者间接所掌握的军队原本就比朝廷多的多,如果东都在出事,那么朝廷的这支刚组建的武装又要颓废了!” 皇帝眉头一皱:“来人!” 宫门外跑进来一个内官! “你去传真口谕让寿王李杰,火速赶去东都长公主处,把韦保衡处决了!” 那个宫人跪地磕头后离开! 田令孜提醒说:“陛下这样恐怕不行,寿王这样奉的是你的口谕,这就等于皇家动了私刑,这怕是要落人口实了。” 皇帝有些着急的问:“田相,朕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明要人交给大理寺?” 田令孜说:“陛下可以下明旨,要求东都长公主或者李康选处决韦保衡,这样一来即便南衙相使坏,也无计可施!” 皇帝说:“这诏书下达时间来不及了,而且这玉玺还在掌案司他们势必会耽搁时间,万一他们提前从皇姐那里要出来了咋办?” 田令孜说:“陛下,老臣料定寿王去最多拖延些时间,招书晚些时日应该能赶上,长公主没这么容易把人交给南衙!” 皇帝说:“嗯!朕这就下诏,” 田令孜又担忧的语气说:“陛下,这玉玺在掌案司哪里,这加盖玉玺怕是还要耽搁时间!” 皇帝来回踱步思考了着忽然:“朕让李存勖去加盖玉玺,朕在给他钦天剑,杀伐决断之权。” 田令孜点头:“嗯,这样就妥当,想必他只要态度够硬,掌案司也不敢太过为难!” 第187章 长公主(二十四) 东都公主府大门外,来来回回的百姓络绎不绝,大街各种商店热闹非凡,门口几个官差模样的人正在和执勤的金吾卫争执什么? “我们长公主说了;没空搭理你们,赶紧哪来的回哪去!” “我们是南衙探马军司的人,你们最好让开,我们奉命拿人!” “你没听见吗?滚,否则爷们不客气了!” 一个内官模样的人从马车上跳下来说:“你们金吾卫也别死心眼,这公主府恐怕是朝不保夕了!” “没有圣旨或者诏书,擅闯这死罪!” 这时南衙几个官差模样的人抽刀上前和几个金吾卫打了起来,很明显这几个人根本没有全力和金吾卫搏杀,而更像是在故意挑逗,一会功夫周围聚集很多看热闹的人,那宫人便吆喝住手,之后扯着嗓子喊:“公主府窝藏突厥细作,还不让搜查!” 要知道,东都府军都是东都附近人家的儿子丈夫组建的,这些人刚跟突厥厮杀完回来没多久,他的亲戚朋友都是东都人,一听说长公主窝藏和突厥细作,那百姓情绪就高涨了! 开着喊:“交出来,把突厥细作叫出来!” 裘缘在一个内官的搀扶从大门里面费劲的跨出来:“喊啥?喊啥?” 南衙宫人的意思的说:“你们窝藏了,突厥坐探!” 裘缘大声的说:“放屁,突厥在大西北,啥时间跑东都了!跟突厥拼命的是我们东都人,邀功的是你们南衙,现在由来污蔑我们东都的长公主,咋了东都来百姓好欺负呀!”说完裘缘又对看热闹起哄的人群喊:“你们别听他的,这是南衙探马军司的人,你知不知道府军打胜之后,那个杨复光的瞒着陛下写的那道诏书!” 此刻东都百姓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一个个看那些南衙差人的眼神都变了,毕竟那份昭告天下的诏书东都人也是知道的,可他们更知道的是自己的亲人兄弟丈夫,在前线厮杀过。 几个人开始起哄:“就是,我们东都人去西北拼命,最后诏书确是你们南衙禁军领走了功劳!” 一个声音高喊着:“他妈的,打死这边南衙宦官!” 那南衙宫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烂菜叶子飞了过去刚好砸到他脸上,接着鸡蛋榄菜叶子漫天飞! 南衙那帮差人哪还有了刚才的气势,急急忙忙的逃走了! 裘缘见那帮差人被群众追着打已经跑远了就微笑的说:“哼,跟我斗心眼!你老祖宗都不如我!” 看热闹的人群中一个年轻人走到裘缘身边说:“老祖,我扮的像吗?” 裘缘高兴的说:“不错,中午加鸡腿,” 又有几个拎着菜篮子的年轻女子跑过来嚷着:“老祖,我也要鸡腿!” 很显然这些看热闹的人群里混进去了,公主府乔装后的宫女和小内官,是他们起哄带头砸的那帮南衙差人! 在公主府后院的西阁内,红艺担忧的看着还在端坐看书的长公主:“公主殿下,这样不是办法,他们手里有南衙的公函,早晚是要进来的!” 公主低头看着书说:“那早晚再说!” 红艺着急的说:“公主殿下,一旦让他们进来搜出韦保衡,说就不清楚了呀!” 公主抬头愣了一下神接着一副无奈的表情低头继续看书:“驸马都尉是坐探,我恐怕想说清楚都费劲了!” 第二天,李康选正在书房办公,一个军士急急忙忙进来喊:“报” 李康选说:“进来!” 那军士单膝下跪说:“禀翁主,公主府来人传话,邀你即刻过府!” 李康选低头写字没没抬头问:“说什么事了吗?” 那军士说:“来人没说,” 李康选依旧低头写字问:“来人是谁?” 那军士说:“金吾卫小校,” 李康选说:“好,我知道了你去!”那军士退出书房! 李康选低头写了一会,手里的文书写完,吹了一下墨迹! 放下后走出了书房,到了帅府的西门接过马匹随从一行人打马到了公主府! 大门口的金吾卫见来人便喊:“来者何人?” 李康选下马回答:“东都府帅,尚书左仆射李康选。”说着把腰牌亮出来,金吾卫说:“进去!随行兵马东苑等!” 李康选冲后面亲军摆手,自己大步进去,亲军们牵着马往东苑去,这也是他每次白天通过正常渠道来公主府的标准流程,刚进一道门里面一个小宫人急忙迎上说:“李大人公主在正殿,她让红艺姑娘在后院等你!” 李康选说:“带路。” 那小宫人小碎步麻溜的在前带路,李康选问:“前天公主还在我帅府,今天何事找我?” 小宫人说:“小的不敢多嘴!”走了大约几分钟转了几个弯道,李康选见到了红艺,红艺急切的说:“李大人,不好了,亲王殿下来了!” 李康选好奇的说:“那个亲王,大唐好几个亲王!你说的是那个?” 红艺着急解释说:“陛下的一母胞弟,也是公主的亲弟弟,寿亲王李杰!” 李康选仔细听了一会说:“嗯,他来咋了?” 红艺小声的说:“他来跟公主要人的!” 李康选表情不理解说:“要什么人?” 红艺拉着李康选到边上谨慎环顾后说:“前驸马都尉韦保衡!” 听完李康选头一正:“嗯,要他干吗?” 红艺说:“说是要秘裁!” 李康选说:“什么秘裁?” 红艺小声的解释说:“就是秘密的处死!” 李康选面带不悦的说:“这通敌之罪,死就死呗!你家公主还舍不得?” 红艺着急的跺脚说:“公主想保他一命,给韦家留个后!” 李康选不高兴的说:“这关我啥事?” 红艺急忙解释说:“昨天南衙也在要人,陛下也派寿王来秘裁,公主只能求助你了!” 李康选一脸不悦说:“唉,救我的情敌,他的前夫,靠,狗血剧情!” 红艺见李康选不悦一时不知该如何呆立当场! 沉思片刻后李康选说:“韦保衡人那?” 红艺说:“在后院假山下的一个地牢里!” 第188章 长公主(二十五) 李康选来回踱步几下沉思后说:“你去把我的人叫进来!” 红艺摆手一个小太监过来了,红艺说:“去东苑把李大人的亲随叫来。”没多大一会亲军来了, 李康选说:“留下十个跟着我,其他人跟着她去地牢押人。” 领头伍长拱手说:“翁主人押到哪里去?” 李康选说:“押去何大人官邸看管!记着搞辆马车不能让人看见他!”亲军们按任务分头行事! 红艺带着几十亲军去地牢提人,并且安排了马车送他们离开! 李康选带着十个亲军来到公主所在的正殿。 门口宫人见李康选来了说:“李大人稍等我去通报,” 没多大一会宫人返回说:“其余人在殿外等,李大人请进!” 李康选进入正殿,见一个身穿亮黄团龙长袍身高一米七三左右的俊美少年和公主对案而坐饮茶! 再走近些李康选发现此少年器宇轩昂,一副贵不可欺的气质,李康选到了近前率先说话拱手行礼:“长公主千钧金安!” 公主见他并未对那男子行礼急忙介绍说:“李大人这是寿亲王,”接着又对那年轻人说:“阿弟这是东都府军府帅,李康选!” 寿王端起小茶杯径自饮茶淡淡的说:“阿姐不必介绍,我识的此人,勇冠三军他麾下六卫兵马更是誉满天下!京都演武更是给皇兄长脸!” 李康选拱手行礼:“亲王殿下,过誉了!” 寿王起身拱手:“恭喜,将军,很快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皇兄已经接到阿姐的信了知道你二人情愫,准备给你二人赐婚。” 李康选又拱手说:“多谢陛下恩典,谢亲王殿下成全!” 寿王背手踱步到李康选面前担忧的问:“皇兄派我来秘裁了韦保衡,你应该没意见?” 李康选淡淡的说:“这卫保衡不是罪犯通敌潜逃了,正全国缉拿吗?” 闻言寿王脸上挂着一丝诡异微笑,踱步到李康选近前指着李康选用近乎威胁的语气说:“你逗我?李大人!” 李康选身体向前一步,毫不示弱一字一句的说:“是你先逗我的亲王殿下!” 寿王冷哼几句:“哼,,哼,,”转身面对公主。指着李康选高声愤怒道:“阿姐,好一个东都府帅,好一个尚书左仆射,你可知皇兄的这样做是为你二人好!” 长公主急忙解释:“阿弟,你别急,我让他帮你找就是了!” 寿王瞪着长公主一脸不信的说:“怎么找啊!阿姐,你告诉我怎么找!人就在你府里!你跟我装不知道吗?” 长公主紧张的急忙解释说:“阿弟,没有的事,他案发后就从韦府逃了呀!” 寿王指着公主大声呵斥:“逃了吗?阿姐真的逃了吗?” 李康选见公主一副委屈的样子,就大声斥责寿王:“你吼啥?” 正当李康选和寿王二人争执不下,一个宫人急急忙忙跑进来磕头:“启禀公主,南衙的那帮差人又来了,这次他们拿了,南衙的公函,说今天必须见到公主,否则他们就硬闯!” 寿王听闻指着大门方向说:“阿姐,你看到了吗?那帮人是不会放弃这次机会的,你把人藏哪了?交给我一刀砍了!” 长公主稳稳心神:“先让他们进来!” 寿王生气的一甩衣袖:“唉!妇人之仁,你这样是会坏了皇兄的大事的。” 长公主抬手,那小内官退着出去,之后公主踱步到寿王面前说:“阿弟也没这么严重,兴许他们就是简单查问一下,找不到人他们也不能拿我怎样?” 寿王无奈的说:“阿姐,人言可畏呀!这天下黎民悠悠之口,你能左右吗?” 一个高亢的声音喊:“南衙差官到!” 刚喊完一个年纪稍微大的宫人着五品官服,身后跟着几个差人进来后抱拳行礼而非跪拜打理嘴上说着:“长公主殿下千钧金安!”可语气中透露着敷衍,更没把在场的亲王放在眼里! 长公主清清嗓子庄重的说:“你们又来了,不是告诉过你们,那韦保衡早就逃了吗?” 那南衙宫人上前几步慢悠悠的说:“长公主殿下,你当我探马军司的眼线是摆设吗?” 公主一副责备的口气说:“你们探马军司窥探到我公主府了?” 南衙那宫人也毫不示弱道:“长公主,你最好痛快把人交出来,我今天不仅拿了南衙的公文也带来了兵马督监的调令,你别逼着我就近调兵包围你这公主府自己搜!”语气中充满了威胁的味道。 公主闻言一脸怒意:“放肆,你这是在威胁本宫吗?” 那宫人一脸得意的说:“不敢,下官只是秉公办案!” 公主反问道:“好一句秉公办案,是本宫为难你了?” 那南衙宫人脸上一丝阴险略过说:“公主殿下,知道便好,请不要再为难我等!” 李康选见那南衙宫人语言上毫无尊重,而且处处紧逼就上前往那宫人后膝盖踢了一脚,那宫人毫无防备,噗通一下重重跪地,正要起身,李康选说:“我以为上差大人的腿是直的,不会跪那?” 那宫人身后一个差人手按住刀柄怒吼:“大胆,敢袭击上官!” 李康选在门外的亲军护卫几步上前,抽刀:“动一个试试今天剁碎你!” 那正要抽刀的人转头一看惊讶的说:“啊!府军,东都府军的甲!”之后立马怂了,都知道东都府军是不太守规矩的,他们要说砍谁那大概率是要真砍。 那被踢跪下的南衙宫人本来已经起来了,可听身后人说是东都府军,大概也猜到了踢的人是谁,就又跪下了:“大人莫不是李府帅?”这声音全然没了刚才的那股子跋扈!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我以为你们眼睛是出气的那?没看到寿王在吗?不认识?” 那南衙宫人说:“不,小的,认识寿亲王!” 李康选说:“那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没行礼!” 那人这才转头对着寿王磕头行礼。 李康选说:“回去告诉杨复光那个阉货,人没在这,还有谁再敢来我就杀了谁!” 忽然门外面传来掌声,啪 啪,,“李大人好不威风呀!” 第189章 长公主(二十六) 众人往外看去,那人慢悠悠的进来,“李大人我探马军司,五品的官你说打就打了?” 李康选问:“你是谁?”那人走到近前抱拳一副傲慢的态度:“探马军司,司丞孙志承,” 李康选不在乎的说:“我当是谁那?” 公主神态略显紧张,担心李康选没分寸急忙上前说:“孙大人,你都亲自来了!” 这个内官孙志承执掌探马军司十年来,通过各种手段污蔑,栽赃,嫁祸,络制各种罪名,死于他手的朝臣不下二十人,但凡敢和杨复兄弟为难的大族世家,被他灭掉的也不止一个两个,此人一贯阴险毒辣闻名。 孙志承语气怪诞的说:“哼,我不亲自来,怕是人带不走?”这语气中有种质疑和质问,这哪是对着公主说话,像是在对着犯人说话!此刻长公主的皇家威仪在他眼里啥也不是! 寿王毕竟还小,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模样,此刻已经是紧张的手都在抓衣服了,显然这个孙志承执掌探马军司也是有点真本事的,确实震慑到了皇家的姐弟俩。 公主强忍着不敢发作反而客气的说:“那里的话,人没在我这!” 孙志承一副阴阳怪气的语气说:“公主殿下,你要是这么说,那下官就得罪了。”之后对着门外喊:“带进来!” 几个差官从正殿外拖进来俩内官,李康选一看坏了这俩太监是长公主府里的,一个是前几天失踪的行宫苦役局的,一个是自己刚进来时候在后院遇到的,这来俩人十九八九一个逃走的,一个本就是探马军司在公主府的密探! 孙志承得意的问:“你们俩说,后院假山下地牢里的人是谁?” 苦役局的内官颤抖的说:“是,是,,,驸马 ,,都尉韦保衡!” 孙志承得意的看看李康选,摊开手一副你瞧的模样态度十分跋扈的感觉,接着又问:“他人那?” 探马军司的这个密探内官颤颤巍巍的说:“啊,,刚刚被李大人的府军带走了!” 孙志承指着李康选一脸责备的意思说:“李大人,解释一下呀!这是探马军司要带走的细作,你给接走了,你要谋反那吗?” 公主大声呵斥匍匐的两个太监说:“你俩个信口雌黄,那里面关的个盗匪而已,你们污蔑本公主!” 孙志承瞪着眼睛看着公主大声质问说:“长公主殿下,你要矢口否认吗?” 公主脸色虽然难看但是却只能装着语气平和的努力解释说:“没有,孙大人那里面关的确实是盗贼,而且已经被本宫下令处死了。”公主已经是面露惊恐紧张的不知所措。 李康选是一直不太喜欢内官,更不喜欢这种跋扈欺主的内官,就转身走到刚进正殿戒备的一个亲军跟前,抽出亲军腰间的横刀转身又折返回到那俩跪地的太监跟前,几个押解的南衙差官迅速抽刀上前,孙志承也吓的连连后退,正殿外的金吾卫也迅速冲进来抽刀把公主护在中间。 李康选的亲军见孙志承的差官奔着李康选过来,也冲了上去刹那间正殿三波人马拔刀在手相持。 公主在金吾卫护卫圈里吓的,呼吸都开始急促,寿王在几个千牛卫的保护下,更是紧张的连连后退说:“你,,你要,,干什么!” 李康选一句话没说走到俩太监跟前,手起刀落一个太监人头落地,公主被这一幕吓,,,啊。。。的一声尖叫! 寿王更是吓的瘫软难支撑只能让身边的几个千牛卫搀扶着,几个保护公主得金吾卫也吓得目瞪口呆,寿王带来的几个千牛卫更是吓的拿刀的手都在哆嗦,反观李康选和他的亲军嗯却是淡定自然,另一个太监见状急忙爬向孙志承嘴里还喊:“啊,,,,杀人啦,孙大人,,,救,,救救我。。孙大人,” 李康选上前几步直接踩住爬向孙志承的那个内官后腰,双手抱刀奋力一下把那人从后胸被刺透直接钉在地板上挣扎十几秒死了,之后李康选拔出刀指着孙志承说:“现在你还敢说我带走了韦保衡吗?”拿横刀刀锋上的血还在滴落,李康选两眼瞪着他,那种肃杀的怒意不言而喻! 孙志承双手指着李康选面带惧色的说:“你,造反吗?你要杀本官吗?” 李康选说:“犯不杀你,一个阉货在这跟我指指点点呜呜渣渣的,”说着拿刀指着地上的俩被杀的太监说:“这叫死无对证,下次再让我看你不算他俩就是你的榜样!”说完李康选把刀递给身后军士,几个军士把尸体抬出去。 此刻红艺正从外面进来见正殿地上有血,亲军军士在往外抬死人,吓一声尖叫一声:“啊。。。”之后捂着嘴奔向公主。 李康选对红艺说:“喊啥,,叫几个人把地板收拾一下!” 红艺看了一眼公主,公主点头红艺出去喊来几个公主的内官,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一脸惊骇! 孙志承此刻稳定了些心神说:“李大人,你敢当着我的面杀了我的证人,这是藐视钦差对抗朝廷,对抗我义父!” 李康选说:“你他妈少给老子扣帽子,老子只打进屋就看你不爽!” 孙志承生气的指着李康选说:“你,你等着我回去让我义父弹劾你!” 李康选说:“你随便弹,如果陛下下诏让我死,我绝不苟且活着!” 孙志承听完有些崩溃的喊着:“啊,,,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针对南衙吗?我要让我义父诛你九族!” 李康选指着孙志承说:“再说你就是死人啦!” 孙志承有些歇斯底里的喊:“我不信你敢公然谋杀朝廷重臣!” 李康选上前几步淡定的说:“为款待朝廷派来的上官大人,我亲自挑选了一匹好马送给大人,可不曾想这马性子烈一不小心把大人摔死了,这几位差官兄弟走路不小心每人捡到了一千两银子!” 孙志承听完气急败坏的嘶吼:“长公主殿下,这就是你的好男人,这就是你挑选的新夫婿吗?他在藐视我藐视朝廷。 ” 第190章 长公主(二十七) 李康选上前几步吓得孙志成和几个差官急急后退:“瞧不上你看不起杨阉那货是真的,藐视朝廷我可不敢!” 李康选说:“给老子滚回京都去,不然我杀了你!” 孙志承听完在几个差官的搀扶下夺门往外走,李康选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呵呵,探马军司,要是放到战场上不是草包才怪!”说完李康选走向公主,此刻公主已经让金吾卫侍卫出去了,依旧惊魂未定一手按自己的胸口问李康选:“你不会已经把韦保衡杀了?” 李康选几步到了公主身边扶着公主说:“你猜,我有没有杀了他?” 公主并未接他话反而埋怨说:“你怎能当着孙志承的面杀了他的证人,你这不是探马军司拿住你的把柄吗?倘若陛下拧不过杨复光真的下诏治罪你该如何?” 李康选说:“放心,我与陛下有言在先君臣不疑!” 公主思考片刻说:“阿弟,你回去告诉陛下,韦保衡我会妥善处置,不会让他累及皇家,我也会小心谨慎。” 寿王也是稳稳情绪后很抱怨说:“阿姐,你也看到了,孙志承都亲自来了,说明这事不会轻易就过去了,一旦南衙找了韦保衡你怎能独善其身,还有李大人你怎能如此鲁莽!” 李康选笑着说:“呵呵,不好意思寿王让你受惊了,我连他假老子杨复光的气都不受,我受他鸟气?” 寿王一脸无奈:“阿姐,你看看你找的好夫婿!” 公主嘴角一咧露出一丝欣慰,之后瞬间变成了怒意对着李康选说:“即便是他们出卖了我,可你也不该杀了他们呀!” 李康选说:“出卖你的的人不该杀吗 ?留着他们就是祸,杀了他们也等于向陛下表态。” 公主好奇:“向陛下表什么态?” 李康选扶着公主往外走边说:“威武不屈,” 公主叹息:“你呀,就不能委婉点吗?这陛下要是误会了你当如何处置?” 李康选说:“山人自有妙计!” 寿王跟着二人身后说:“皇兄给我派这么个差事,看来有李大人在我是完不成了!” 公主安慰寿王说:“你就当来看望阿姐了,我们姐弟也有两年多没见了?” 寿王说:“是呀!皇兄前几天还在念叨说,好几年没见你了!” 安抚好公主姐弟俩,李康选急忙告辞,出了公主府直奔何守业官邸而去,何守业的官邸基本是三家商号的办公所在,门口站岗的是李康选的护商队,虽说不是军队,可规模也有一万三多人,分布在全国各个分号和私库,平时就是保护来往货物和库房的安全。 这支队伍是刘宣庭一手组建,但是现在和新编的两卫兵马一起都是何守业在指挥,见李康选走过来,门口站岗的立马进去喊:“何大人,翁主来了, ” 何守业急忙从内院迎接出来,他还没出出内院,李康选已经到了内院,何守业拱手行礼:“翁主,” 李康选摆手:“何兄不必多礼,那个韦保衡那?” 何守业做个请的姿势,李康选跟着他很快来到后院最偏的一处房子,门口站三个持刀的看守,何守业上前:“打开大门!” 其中一个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门,李康选低头进去何守业跟在身后,三个看守也跟着进去。 李康选看见这韦保衡虽然没了往日里的气焰,但是也不算邋遢,衣服净整洁,发髻未散幞头虽然有些脏但是依旧绑带整齐!可见公主并未苛待他。 李康选进去四目相对李康选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韦保衡见是李康选久久不语的瞪着自己,就开口问:“李大人,你是来杀我的吗?” 李康选说:“不是!我是受公主所托来保护你的!” 韦保衡冷笑:“哼哼,,,难得她还有心护着我?” 李康选说:“是呀,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是想保你一命!” 韦保衡不懈的说:“她难道就不是内疚吗?” 李康选不明白说:“怎么就是内疚了?” 韦保衡起身向前几步,李康选身后三个武士紧张的手摸向刀柄准备拔刀! 韦保衡说:“你和她的事情,她都跟我说了,你们这难道不是苟和吗?难道伤害的不是我吗?” 李康选点点头说:“确实有点对不住你!不过没法子兄弟,这婚姻自由是起码的,你们这婚姻在此前已经到头了,你起码也要尊重她的意愿。” 韦保衡:“哈哈,哈哈,看来你还是条汉子。” 李康选说:“这不用你评价,你是罪犯通敌,你的族人都已经正法了,他们该不该死我不知道,反正你是最该死的,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保住你,反正公主所托我肯定会全力保你!” 韦保衡:“哼 哼,,保我,,恐怕为了你,我也是必死无疑了!”李康选起身没说话要离开,话说道这份上,其实李康选是明白的,留住他的小命是公主一厢情愿的,并借着李康选对皇帝的了解,皇帝是不会留下这个隐患反噬自身的,如今大唐的局面说是回光返照也好,是他僖宗励精图治也罢,总归是近几十年来最好的时候,所以他不会轻易错过! 韦保衡忽然乞求的说:“能让她再来见我一次吗?”李康选点头转身离开! 何守业跟在身后说:“翁主你为何要去过问此事?” 李康选前面走着:“何兄觉得不妥吗?” 何守业在身后跟着说:“此事大大的不妥,很显然陛下要个死的韦保衡,最好是你处死的,京都有些人需要个活着的驸马都尉,来拖垮长公主,顺带攀扯咱们,而对长公主来说驸马都尉死了她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可她非要保他性命,这就是将她自己置于险境,而你此刻把此人留在身边不明显要和京都那些人作对吗?万一这驸马都尉落到他们手里攀咬你和公主通敌当如何是好?叛国通敌灭族大罪!”说话间李康选来到何守业办公书房,二人坐下后。 李康选没做过多解释而是把公主府发生的一切描述了一遍! 第191章 长公主(二十八) 贺守业起身来回踱步思考了一会坐下说:“翁主,你此计高,难怪韦保衡说你已经将他置于死地了,高实在是高!” 李康选说:“这样一来闹,南衙要人的事情就盖不住了,陛下为保住皇家名声也好,为保他在东都实力也罢,肯定会直接派人来,在东都处决韦保衡,陛下到时明旨下来,谁也拦不住。” 何守业又说:“翁主此一来,长公主也在那你的算计之内啦!她若醒过神来势必会恼怒你欺骗他,甚至怪你设计坑害了韦保衡!” 李康选点头:“是呀!她日后如果想起来,肯定会气我利用他的信任!” 何守业问道:“翁主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想让韦保衡活?” 李康选说:“自古叛国者必死,他选择了当叛徒就应该知道下场!” 何守业坐下说:“若不是他和突厥勾搭,河东和突厥眉来眼去,突厥是不敢大举南侵的,我们也不会战死那么多兄弟!如果不是他提供精准的情报,陇右唐军也不会全军覆没!” 李康选说:“因此他必死无疑!”二人正聊着! 外面一个仆人进来说:“翁主,何大人,刘大夫来了!” 何守业说:“快让他进来呀!”没多大一会就听刘宣庭在外喊:“翁主可在?” 李康选答应:“刘兄我在!” 刘宣庭进来后说:“刚长公主差人去帅府传话,说寿王要返京让你也去送送,” 李康选起身:“好,我这就去!” 李康选走后,刘宣庭进屋跟何守业一起坐下问:“刘兄,你和翁主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刘兄,这那里的话,事出紧急没来得及而已!” 之后何守业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刘宣庭, 刘宣庭听完一脸释然告辞离开。 东都西门外,太阳西斜,一众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长,长公主看着寿王认真的说:“阿弟,路上小心,到了前面的驿站就休息,别赶夜路!” 寿王点头笑着:“哎呀!知道了阿姐,看着李大人这么护着你呀!我也放心了,” 公主有一脸严肃的说:“还有你回去跟陛下说;东都的事情我会妥善处理,不会牵扯太甚。” 寿王点头:“嗯!我明白了,眼下朝廷正是多事之秋,你自己一定要当心处事,不该冒险的时候,千万别冒险!” 公主点头凤眼含泪:“嗯,阿姐知道了!”这声音能听出略带哽咽,都是年轻却要支撑这么大的江山社稷,亲姐弟一别在想见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怎能叫人不伤感,不思念亲人! 寿王眼圈泛红对着李康选说:“李大人,我阿姐就拜托你了!” 李康选点头:“放心!替我问候陛下!” 公主赶紧拿胳膊肘捅李康选一下说:“那叫请安!” 李康选忙点头:“哦,对对,替我跟陛下问请安!” 寿王嘴一咧:“知道了!放心” 李康选回城后,把长公主又送回府中,伴着刚升起的月色,李康选回到了家中,刚进舒雅居就看门口大大小小全是水桶装满水, 李康选站在门口看了一会没理解,就进院子喊:“阿贵,你搞什么名堂?”等李康选进入客正堂坐等了几分钟也没见人应答,就又站到院里喊:“阿贵,死哪去了?” 连续喊了几声才有个小丫头进来说:“翁主,阿总管带着他们去武库领武器去了!” 李康选说:“领什么武器?” 小丫头说:“刚帅府的卫戍营,说你在公主府杀人了,怕你有危险就开始备战了,而且大营那边的云骑营也派了好多人过来,阿总管说怕有人要攻帅府,就让我们都去领武器了,” 李康选背着手说:“胡闹,一群女子拿武器有啥用?去让他们把武器交回去,没事了!”丫头离开不大一会,阿贵和众人都回来了,阿贵见李康选在院子站着就上前说:“翁主,你找我?” 李康选说:“几个女孩子领什么武器?” 阿贵说:“我听说你在公主府杀了南衙的证人,就怕他们万一发难咋办?提前准备一下!” 李康选说:“云骑营要是守不住了,你去了也白给,那院门口的桶你给我解释一下?” 阿贵说:“我怕人纵火,提前预备着!” 李康选说:“这个可以有这房子都木材的怕火,没事了,威胁解除了!” 这时就见燕孤云和董凡秋俩人,一人拿着一把短刀从外面走进来,董凡秋还在比比划划! 李康选不高兴的说:“你俩比划啥?不是让你交回武库吗?” 燕孤云笑着说:“我喜欢这把刀,你就让我留着!” 李康选看着董凡秋说:“那你也是?” 董凡秋有的胆小一直话少只是怯懦的点点头没说话! 李康选说:“别伤了你自己啊!” 燕孤云高兴的说:“好咧!” 董凡秋嘟哝着:“我们又不傻! ”李康选假正经的说:“反正是不太聪明!”说完李康选朝客厅走去边招呼阿贵:“搞饭去,一天把我累的,吃完睡觉!”没多大一会饭菜上齐,李康选吃喝完。 可能是这一天精神过于紧张也许是真的太累,上去二楼卧房,洗洗脚倒头就睡着了。 很快李康选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睡梦中被窝里有一个丝滑裸体的姑娘抱着他,抚摸他的胸口,梦境是如此真实他都能感觉到女子的体温! 但是李康选的困意战胜了欲望的躁动,他睡梦里抱着姑娘把他重重的拦入怀里按在胸口,腿夹住姑娘的两条腿让她没法自由动弹,做完这一切李康选沉沉的睡着了,朦胧中他又感觉到姑娘在挣扎,忽然李康选明白了这不是梦,是真实的! 他认为是燕孤云又来了,眼睛都没睁开说:“好好睡觉,别乱动,我困死了!” 姑娘轻声的应了一句:“嗯,,”转过身背对李康选睡去了! 李康选认为是燕孤云生气了,就往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说:“生气了,”说完转身从后面抱着她:“你脱这么干净,”姑娘轻声又应了一句:“嗯,,,”并未反抗,李康选就这样抱着她睡了! 第192章 长公主(二十九) 一夜无事,清晨院内丫头们的撒扫声吵醒了李康选,迷糊睁开双眼见怀里女子还在,李康选就转身坐起朝姑娘赤裸的屁股轻轻拍了一巴掌说:“今天你咋睡懒觉了!”说话间李康选起床穿着睡衣走到门推开卧室的门喊了一句:“唉!给我拿双新鞋,”喊完低头进来说:“平时都把我鞋收那里去了,我自己都找不到过分!” 嘀咕完李康选坐在梳妆台前打着哈欠,等着别人送鞋子! 不一会丫头端着洗漱用品,捧着衣服鞋子进来,李康选洗漱完,正准备换衣服,燕孤云从外面进来,丫头急忙说:“燕夫人好,” 燕孤云柔声说:“你们好!” 李康选放下毛巾瞪着眼睛看着,燕孤云然后转头又看看床,指着被窝说:“你啥时候出去的,我是没睡醒吗?还是幻觉了?” 燕孤云好奇的说:“我刚进来呀!” 李康选说:“那谁在我被窝里?” 燕孤云瞪了李康选一眼说:“还能有谁,董妹妹呗!” 李康选吃惊:“啊!怎么是她?” 燕孤云一边帮李康选穿衣服一边贴着他耳边说:“你不会把人家睡了还没看清楚人是谁?” 李康选急忙解释说:“我昨晚以为是你!所以就。。。”燕孤云一边帮他扎腰带一边斜着眼睛看着李康选说:“以为什么?快活够了还没看清是谁!你还好意思解释呀!” 李康选说:“我没有,昨晚我没有那个。。。。”李康选见燕孤云斜着看自己显然是不信于是于是故意气她大声说:“唉,算了,不解释了,今晚我补上!” 燕孤云微笑的小声说:“羞不羞啊,你这人也不害臊,几个丫头看着你那!” 李康选故意理直气壮的说:“我有啥害羞的!” 燕孤云一边帮李康选整理衣服一边小声说:“爱惜身体,长公主交代过,不要你纵欲!”李康选顿时脑袋都炸了!此刻阿贵又拿着那个什么起居录进来,说:“翁主早,请问昨晚是哪位夫人侍寝!” 李康选瞪了他一眼说:“你真不知道吗?”阿贵笑着说:“是董夫人!”李康选没理他。 接着阿贵又问:“翁主,这房事是几时?”小丫头们懂时的离开了! 李康选生气的说:“昨晚,没房事!” 阿贵迟疑一会说:“好的!”记录完离开了! 燕孤云一边帮李康选穿靴子不信的问:“真没有?” 李康选说:“啊,昨天太累了睡着了!” 燕孤云说:“你等一下跟董妹妹解释一下啊!别让她误会你了。” 李康选张着大嘴指着被窝又小声的说:“还要我解释!”燕孤云点点头。 李康选转身走到床边说:“你醒了吗?”被子里的董凡秋说:“我早醒了,你抱的太紧,我不敢起身怕打扰你所以就贪睡了!” 李康选说:“我不是怪你啊!我说我昨晚太累,睡太沉然后,就,,,,,” 董凡秋说:“我知道了,” 燕孤云故意高声说:“妹子,夫君说他今晚补偿你啊!”说完燕孤云一脸坏笑,被子里的董凡秋:“哎呀!燕儿姐等一下我撕烂你的嘴,让你胡说!” 燕孤云上前一把撩开她的被子戏弄到:“你撕呀!你撕呀!” 董凡秋本就没穿衣服,害羞的捂着被子,这一下被子被燕孤云掀了,整个人赤裸裸的躺在床上,被李康选看的是真真切切,顿时李康选觉得心口一热,脑子一朦,心跳突突加快! 燕孤云见状说:“这夫君是,口是心非了,都看傻了!”说着燕孤云一把揪住李康选敏感部位说:“夫君你这是。。咋了。。” 李康选生气的说:“去去,胡闹,快把衣服穿好起床了!”说完逃似的往外走,来到院子后随着一股清晨的冷风迎面吹来,李康选才恢复平静,心想这女人对男人诱惑确实很难抵挡,难怪自古红颜多祸水,古代昏君们没一个不纵欲的,此刻阿贵正在指挥仆人打扫庭院! 李康选信步走到后院湖面上的九曲桥来到湖中的凉亭,坐在石凳上靠着美人靠,回忆着前些天他和公主在这里的一幕幕,嘴角扬起一丝甜蜜! 燕孤云从远处走来说:“夫君,生气了,丢下我俩就出来了!” 李康选说:“生什么气!我就是觉得女人多了也麻烦!” 燕孤云说:“谁说的,这妻妾有别,日后公主过门,帮你管着家务就好了!” 李康选说:“我倒不是觉得家务事多烦恼,其实你和董凡秋也算是省心的了!可我总觉得对不住你俩,可是有时候有感觉对不起公主!” 燕孤云说:“你想太多了,我俩本就苦命的女子,能遇到你知道怜惜我俩,其实已经心满意足了,如果将来在给你舔个一儿半女,这一生也就算是有了根,不再孤苦了!” 李康选拉过她的手说:“我此生不会负你二人, ”燕孤云低头温柔的说:“我二人此生也必定忠于公主忠于你!” 李康选说:“也许有一天,我们都老了,我带着三个老太太晒太阳。” 燕孤云笑着:“哈哈,不可能只有我们三个,” 李康选急忙解释说:“我发誓真的没有了!” 燕孤云说:“那公主府里还有三个艺伎不是你的吗?大户人家,武将府邸,养外室丢人啊!公主都知道替你遮羞帮你照顾他们!” 李康选说:“那不是我的,真不是。” 燕孤云说:“唉,你紧张啥?公主正妻替你蓄的,我们妾能说啥!无条件支持公主!” 李康选说:“唉,你们咋都这样?” 燕孤云关切的说:“只要你懂得节制,爱惜身体就好!” 李康选叹息:“唉!不说了走吃饭去!”边无奈摇头边往院子里走!心想这古人不吃醋吗?那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什么宫斗剧宅斗剧,在我这个剧本里就没有吗?这么和谐?燕孤云一头雾水的跟在身后! 这一日李康选一直在书房忙碌,看各种文件,批示各种文件,忙碌完已经是天将黑了! 第193章 长公主(三十) 回到舒雅居燕孤云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吃完饭,燕孤云董凡秋和李康选三人在一楼客厅聊了一会,燕孤云伺候李康选洗漱完,就准备回自己小楼休息,董凡秋也跟着出去! 李康选说:“你俩都走吗?不应该留一个吗?” 燕孤云说:“董妹妹,你跟着我干嘛?今晚你陪夫君!” 董凡秋低头羞涩的说“我,,可是,夫君好像不喜欢我!” 李康选一板脸故不正经的说:“你去卧室等我!”董凡秋本就胆小被他一脸严肃吓到了就怯懦的往楼上走。 燕孤云不服气的说:“你咋了,跟换了人似的,别吓到她!” 李康选一脸无赖的说:“逗她玩那!” 燕孤云摇摇头一声轻叹息:“唉,,你呀!她小,,你稳点!” 李康选说:“你前天咋比我还着急!” 燕孤云羞红了脸颊说:“我走了,早点休息啊!”说完转身关好一楼大门回去了! 李康选上楼来到卧室,见董凡秋已经躺在被窝里了,衣服整齐的挂在屏风上,李康选也钻进被窝,抱着一丝不挂的董凡秋说:“冷不冷?” 董凡秋紧张又害羞的点点头,李康选抱着她说:“我们相互温暖一下!”董凡秋怯怯的把手伸向李康选抱着他。 李康选说:“我要是有手机,我给你找段久久大神的作品,放一段苍井空的视频,我们一起研究一下!” 董凡秋说:“教艺司的先生是全国最好的了,难道这个苍什么空的比我们先生好厉害吗?” 李康选把嘴贴在她耳边说:“苍老师,是我们那里少年成人老师师!” 董凡秋说:“不懂你说的是啥?” 李康选说:“就是教,我们如何(此处省略九个字)” 董凡秋羞红脸说:“那是教习老嬷嬷!” 李康选好奇问:“你们那个教习老嬷嬷是咋教你们这事的?” 董凡秋羞的脸烫手说:“你真不要脸,,,” 李康选说:“说来听听,看和苍老师是不是一样!” 董凡秋说:“就是嬷嬷会给我们看一些春宫图,给我们言明男欢女爱的事,让我们明白如何在床第之欢时取悦男人!” 李康选说:“我靠,那你们岂不是会整很多活!”董凡秋害羞的把头埋进李康选的胸口不说话! 此处省略敏感字三百! 李康选在被窝里忙碌完,后悔自己没有好好锻炼身体,拖着累的发虚的身体翻身仰面看这床顶芙蓉帐!心理没有之前的那种内疚和负罪感了,难怪听人说出轨只有一次和无数次,这老婆之外的女人感觉是不同,正当李康选还在喘气时! 董凡秋撩开被子仔细看了一会,李康选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咋啦!还担心给你整坏了不成!” 董凡秋急忙起身下床赤裸的跪在地上,李康选被她这一举动吓一跳急忙坐起来说:“咋了你?” 董凡秋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冻的浑身抖如筛糠。颤颤巍巍的说:“夫,,君,,,饶赎妾,,呜呜。” 李康选好奇又心疼起身拉她,董凡秋跪地哭泣坚持不起来,嘴里一直念叨求饶,求宽恕! 李康选见她抖的心心疼不已,拿起被子给她裹着说:“啥事你说呀!不说我咋原谅你!” 董凡秋颤抖的声音说:“没下红,,” 李康选说:“什么没下红你说清楚呀!董凡秋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李康选说:“我没下红,,,” 李康选说:“你先起来,”董凡秋跪地磕头不起还是一直求饶! 李康选着急说:“你说清楚!” 董凡秋说:“我房事,没下红,可,,,我,,,夫君我是处子,我是完璧之身,请你相信我!”李康选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事! 就抱起她往被窝一塞说:“给老子闭嘴啊!” 此刻董凡秋已经是一只受惊吓的兔子般立马止住哭声躺在被窝双手抓住被子像是在等猎人最后一枪般惊恐的看着李康选! 李康选坐到床边给她掖好被子说:“你是不是之前有过别的男人?”董凡秋吓的已经忘记了哭,而是在那一个劲的拼命摇头! 李康选温声说:“是不是处子有这么重要吗?” 董凡秋稳稳情绪轻声说:“按礼法,世家大族,蓄妾必须是处子如欺瞒,夫家是有权处死的!” 李康选惊叹说:“这么严重,如果之前知道不是处子那?” 董凡秋说:“如果不是处子,只能做外室!不能进家门!” 李康选不屑的说:“那进门的都必须是处子!” 董凡秋说:“是,蓄妾必须是处子!” 李康选好奇的问:“那这正妻若不是处子那?” 董凡秋说:“女子出嫁后如果新婚之夜没落红,夫君是可以把新娘子送回去的,有的娘家无势的夫家会直接处死!” 李康选说:“那照你这说,公主二婚,那咋办?” 董凡秋急忙解释说:“不同,她是皇族!”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啊,皇家女子二婚就就行,百姓不行!” 董凡秋说:“百姓家也行,可就是二婚女子事前必须是夫家知道而愿意接受的!” 李康选好奇问:“这一点还是有些人性化的。” 董凡秋:“可一般合离的女子,很难再嫁做正妻的,多数是做了外室和妾室!” 李康选:“嗯!在这我这以后没这么多规矩啊!” 董凡秋担心的说:“长公主已经跟我二人说过了,她希望将来我们李家能光耀门楣,成为这东都的世家大族,所以子嗣血统是一定不能出问题的!” 李康选点点头说:“难得公主都已经替你们想好了!” 李康选陷入沉思即便日后朝纲不振,皇族黯然只要李家大旗在东都不倒,那就和皇家相互呼应!李康选面色凝重心想这不就是政治联姻吗? 将来自己的妾生的孩子继承李家基业,她的孩子是皇族在朝为官辅佐天子,她要的是皇权稳固还是两情相悦?李康选一时竟也不知这感情真假了!自己是不是被利用了? 董凡秋见李康选面色凝重心里又开始紧张不由得开始啜泣,李康选微笑着说:“不要紧,这些规矩都是为了确保血统,你只要没偷人没通奸,你怕啥?” 第194章 长公主(三十一) 董凡秋哭腔急忙解释说:“我没有,夫君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我是处子,刚才是我第一次,可我就是没下红,” 李康选摸着她的脸颊说:“我知道了,没事啊,放心没事!” 董凡秋说:“那明天,要是被燕姐姐或者阿总管知道了,肯定公主也就知道了,那我,,,” 李康选说:“谁关注这事,前天燕孤云不也没人过问吗?” 董凡秋说:“你们前日换下的被褥,阿总管验看过的!” 李康选说:“我靠这,阿贵干这事!我明天把他阉割了!搞得跟清宫剧里的太监一样!” 董凡秋说:“他也是为你好!” 李康选说:“不管他们!有我在!” 董凡秋还是紧张的说:“就怕到时,公主和燕姐姐都容不下我了!”说完董凡秋又开始哭! 李康选说:“你饿不饿,!” 董凡秋被他这一问搞不知所措露出脑袋说:“啊,,” 李康选又问:“你饿不饿?”董凡秋哪还有心情吃就没回答。 李康选说:“走,我带你去做点好吃的!” 董凡秋坐起身子,那胸如两个大椰子般一晃一晃! 李康选打趣:“你可要把我儿子的饭碗给我保护好,抓紧穿衣服!” 董凡秋此刻已经是没心情想别的了,就穿好衣服,跟着李康选偷偷来到厨房,李康选从鸡笼里抓了只鸡! 抄起菜刀就把鸡杀了接了点鸡血小声的说:“你去把鸡洗拔干净,我去给你下红!” 董凡秋看着自己下面说:“咋下红?”李康选见她没理解,就眉头一皱说:“你别管,你把鸡给我洗拔干净,鸡毛内脏都丢进灶膛里别让人看见了啊!” 董凡秋点点头,李康选偷摸回到卧室,把鸡血往床上适当的涂抹了点,就端着碗回到厨房,见董凡秋正认真的洗鸡,过去小声的说:“我把鸡血涂床上了,” 董凡秋惊讶的说:“啊,那样能行吗?” 李康选蹲下帮着她洗着鸡说:“肯定可以!” 董凡秋眼睛有了光芒说:“夫君,你真不介意吗?还帮我骗他们!” 李康选说:“这有啥重要的,只要彼此真心相待就行了!我们过自己的小日子关他们啥事!” 董凡秋感动的说:“谢谢你,难怪燕姐姐说你是天下最好的男人,最好的夫君!” 李康选抬头问:“她还跟你说啥了?” 董凡秋说:“没说啥!” 李康选说:“我不信!” 董凡秋说:“真没说啥!” 李康选邪魅的盯着董凡秋故意语速很慢说:“比如,,,一壶枸杞生姜。。。。” 董凡秋抿着嘴憋着笑,点头:“嗯,,,” 李康选说:“你别没心没肺把鸡血事跟她说啊!到时传出去我看你咋办!”董凡秋点点头,俩人很快把鸡收拾干净,李康选在灶下生火,董凡秋在上面听着李康选的指挥加水放大料,灶膛内烧的是劈柴很快鸡的毛内脏都找不到了,俩人蹲在厨房后门口,聊着天,看着月粼粼的湖面,等着鸡出锅! 忽然董凡秋说:“我闻到香味了!” 李康选认真闻了一会说:“我咋没闻到?” 董凡秋扒着李康选的胳膊小声说:“我真闻到了!”李康选转身进去掀开锅盖闻了一下,拿筷子捅了一下说:“还早在炖一会!”俩人又回到厨房后门蹲着! 董凡秋抱着李康选胳膊蹲在身边。 李康选说:“我给你讲个笑话!”董凡秋认真的点头。 李康选一板正经的说:“四只老鼠吹牛,甲:我每天都拿耗子药当糖吃;乙:我一天不踩老鼠夹就脚发痒;丙:我每天不过几次大街不踏实;丁:时间不早了,回家抱这猫睡觉去了。” 董凡秋傻笑着说:“我感觉他们没你能吹,” 李康选说:“啊!在你眼里我这么能吹吗?”董凡秋把头靠在李康选肩膀说:“也不全是吹,你总是敢做一些别人不敢做的事情!我还是很佩服你的!” 李康选得意的说:“那是,你夫君我在这天下就没有我怕的人。” 董凡秋说:“真的吗?京都那位你也不怕吗?” 李康选说:“那位,我,,,不知道?我跟他有共同的理想!”董凡秋点头不语也怕李康选误会自己! 一阵浓郁的香味飘来,李康选起身说:“好了,”二人转身走到灶前,李康选打开锅盖,鸡已经炖的很烂了,李康选给董凡秋盛了一碗汤,自己也盛了一碗,俩人喝完汤之后,又把鸡给分吃了,又收拾完作案现尝后! 俩人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卧房,董凡秋换下李康选涂抹过鸡血的被褥,转身离开! 李康选:“你干嘛去?大半夜的还出去干吗?” 董凡秋转身说:“我要回我房间睡!” 李康选说:“你卸磨杀驴?” 董凡秋羞涩的说:“妾不能留在夫君这过夜的!” 李康选说:“别走了,今晚睡我这!” 董凡秋小声的说:“你不能纵欲过度!” 李康选说:“少废话,钻进来!”董凡秋把换下的被褥放在一边,脱了外套直接钻进被窝。 李康选抱着她说:“睡觉啊!别乱摸我啊!” 董凡秋娇滴滴的说:“谁摸你了!”李康选摸着董凡秋的小肚子问:“嗯!吃饱了没,夫君的鸡好吃!” 董凡秋扶着李康选的手在自己肚子上说:“吃饱了,我第一次半夜偷东西吃!” 李康选笑着说:“睡!以后估计没机会了!” 夜色沉沉,屋内温暖如春,二人一觉睡到天亮! 李康选醒来摸了一会被窝里没人,另一半被褥都凉了,心想估计是起床很久了! 于是自己蹬开四肢,躺在床上喊:“董凡秋,老子要起床了!”就听咯吱一声门开了,丫头一如既往的端着洗漱用品捧着毛巾进来! 李康选洗漱完,董凡秋拿着他要换的衣服进来,替李康选换衣服。阿贵又捧着那个起居录进来:“翁主早,”李 康选斜着眼睛看着他说:“这一天当中,就是这早上我看你来火!” 阿贵笑呵呵的说:“翁主我也不想呀!可这。。。” 李康选么好奇的说:“唉,我都这么大官了,没这点自由吗? ”阿贵说:“翁主,色不可过纵!” 第195章 长公主(三十二) 李康选生气的说:“用你教我吗?我一个高材生!”阿贵笑着没说话。 董凡秋边帮李康选整理衣服边说:“夫君,别为难阿总管,他也是为咱们这个家操心!” 阿贵感激的说:“谢谢董夫人理解!”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昨晚她陪我的,” 董凡秋接过话说:“阿总管,昨晚我在夫君卧房,一夜同眠。” 阿贵认真的记录说:“房事几时?” 董凡秋低头脸红的说:“大约戌时中刻!” 阿贵记录后又说:“那之后?” 董凡秋红着脸低声说:“之后在没有房事,仅同枕而眠!”阿贵记录后,看见床头地上放着被褥上前拎起来查看,李康选生气的说:“看什么那?” 阿贵说:“啊,没什么!这被褥昨晚就应该晾在后院,今天过午后在洗!” 李康选生气的说:“你有病,大半夜把脏被子晾在后院,还过午后才让洗!” 阿贵为难的说:“翁主,这是规矩!” 李康选说:“谁的规矩?” 阿贵解释:“这祖宗传下来的!” 李康选说:“你那个不讲理的祖宗立的规矩?” 董凡秋急忙忙说:“不好意思阿总管我给忘记了。” 阿贵急忙说:“不敢当,董夫人你要是没空安排,丫头做就行了!”说完阿贵让丫头抱起被褥要拿去后院。 忽然阿贵嘀咕了一句:“这雪的颜色这么暗!”董凡秋紧张的看着李康选,李康选叫住阿贵:“给我站住,” 阿贵回头:“翁主有吩咐?” 李康选生气的说:“就在这洗,你亲自洗!” 阿贵为难的说:“翁主,我。。。。” 李康选上去一脚踢在阿贵屁股上,“丫头去打水,阿贵今天我就看着你在这洗!”阿贵无奈只好接过被褥点头!俩个丫头转身下楼没多大一会抬来两桶水。阿贵拆开被褥开始洗。 董凡秋急忙替阿贵解围说:“阿总管你去忙,我来洗!”阿贵抬头看看李康选没敢动! 董凡秋又上前拉一把李康选说:“夫君,阿总管是府里大总管,这府里外百十来仆人,你这样折他面子,日后他在府里如何管束仆人”李康选依旧不理。 董凡秋着急的说:“阿总管对你忠心耿耿,任劳任怨的你为难他干嘛!”李康选见被褥上的血迹已经被水溶开也不想为难阿贵了,就给了董凡秋一个眼神,董凡秋没懂。李康选故意背过脸,董凡秋又转到他面前准备继续求情,李康选用非常小的声音说:“跪下求,” 董凡秋立马懂扑通一跪抱着李康选的大腿就说:“夫君,要罚你罚我,阿总管实在没错!”李康选没说话董凡秋继续跪地说:“阿总管是最早侍候在你身边的,陪着风雨多少年了,你忍心让给他颜面扫地吗?” 李康选摆手说:“起来!”转脸说:“阿贵,你忙去,今天董夫人求我,念你多年对我忠心,知道今天为啥罚你吗?” 阿贵停了手里的说:“小的知道了,不该责怪燕夫人没晾晒被褥!” 李康选说:“知道就好,该说啥不该说啥你自己以后要有分寸! 阿贵起身鞠躬:“知道了翁主。” 李康选说:“去” 阿贵离开后,李康选蹲下身子看了一下血被融的基本看不见了说:“这下可以了,你安排仆人抬去后院洗!” 董凡秋恍然道:“啊,你罚阿贵是为这个呀?” 李康选说:“你没听他嘀咕这血的颜色暗吗?他都能看出来,别人难道看不出来 吗?” 董凡秋低头:“哦!都怪我,让夫君为难了!” 李康选朝董凡秋屁股拍了一巴掌说:“少废话,又不是你的错!”早饭匆忙吃完,李康选一如既往的在书房忙碌! 平淡的日子总是出奇的相似,而时间总是像是昨天刚重复一样不知不觉中已经半月过去了。 忽然一日李康选正忙碌有人来报说:“帅府外有京都来的钦差!” 李康选自是不会怠慢急忙起身迎接,钦差已经到大厅,一看欣喜若狂:“啊!我以为钦差是谁那,原来是你老兄!” 钦差也高兴的说:“一别数十日,我们又见了!”不错钦差正是李存勖!二人叙旧之后! 李康选指着李存勖的腿问:“你这伤都好了?” 李存勖蹦了几下说:“你看,完好如初!” 李康选说:“那就好,没落下病根就好!” 李存勖递上一封密函说:“你自己看!陛下让我亲手教给你的!” 李康选接过后打开一看:“爱卿以别数十日,朕念,收到长公主家书言明你二人婚事,朕也准备赐婚皇姐,然韦犯不除皇姐难独善其身,日后韦犯若攀咬皇姐叛国投敌,势必累及爱卿祸及府军危及大唐社稷,朕以为爱卿能体察朕良苦用心,助存勖将韦犯正法!” 等李康选看完密函后,李存勖又拿出一份圣旨说:“这是陛下给我的,陛下说若你和长公主交出韦犯给我,这旨就不宣了,当着你的面销毁,若不交出韦犯,我就宣旨褫夺长公主的封号,缴了玉蝶文书,驱逐出公主府,带回金吾卫,之后公主被废庶人嫁给你做妾!” 李康选眉头一皱问道:“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李存勖说:“陛下担心,韦保衡不死逃了后,拉公主下水污蔑皇室通敌,污蔑皇室,之后影响到东都府军!这对陛下来说,刚建立的武备就要毁掉了!”李康选点头。 接着李存勖头偏向李康选轻声说:“你老兄情敌,不一刀痛快永决后患还留着干嘛?” 李康选说:“私情是小,国家民族大义是重,叛国者我容不下!” 李存勖点头说:“也是,驸马叛国少见!难怪陛下要灭他族!” 李康选说:“你这一路劳顿,我安排你住下,休息一日在忙?” 李存勖摆手说:“走,还休息啥,一起去公主府?” 李康选说:“这么急?” 李存勖:“陛下交代的差事,怎敢儿戏!” 第196章 长公主(三十三) 李康选起身说:“好!”二人起身准备去公主府,等李存勖集合好带来的人,李康选才明白事情严重性,随行而来的有礼部官员,大理寺的官员,还有皇帝身边的内侍省的太监,甚至掌管皇室宗亲的邑司局的官员都来 , 李康选故作轻松的说:“嚯,存勖兄你这阵仗不小呀!” 李存勖拉着李康选往前快步走着说:“都到齐了,希望公主别倔强!” 李康选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转头问李存勖:“难道陛下真会褫夺封号,缴了玉蝶文书?” 李存勖点头说:“会,陛下这次下了决心的!如果韦犯不死,公主随时都有可能被他拖下水,到时皇室的颜面无存和你东都府军也面临是否忠心的问题,如果再有人推波助澜那就更麻烦!” 李康选说:“兄弟你这话说的明白呀!一旦公主应通敌叛国获罪,那不是正中你河东父兄下怀,他们可借机发兵东都!” 李存勖没好气的说:“康选兄,我义兄是我义兄,我父亲是我父亲,你可别混淆啊!为何陛下派我来处决他,其意已经很明显了,若韦保衡不死,陛下势必疑心我拿韦保衡抗衡朝廷和陛下,若韦保衡如死在我手,日后即便谣言四起,只要世人知是我处决了韦保衡那我河东就再无兴兵理由!” 李康选背着手走着:“呵呵,存勖兄弟,通透的很,看来陛下用心良苦呀!” 李存勖说:“是呀,陛下这段时间经常召我入宫,商议朝政,我感觉陛下有大治之志也。” 李康选说:“是呀,我与陛下接触算多了,我也觉得他不像历史记载中那么昏庸!反而着民主意识很超前,懂得天下为公的道理,也想着黎民百姓!” 李存勖紧张的说:“唉,康选兄又不着调了,什么历史记载太下昏庸?什么民主,若这些话传扬出去,小心你项上人头!”说着李存勖警觉的往后看了看! 二人边走边聊身后跟着一大帮人,不大一会到了公主府,通报后一行人被带到正殿,公主出来后,这些臣子都下跪大礼行完后,李存勖让其他人到殿外等着,正殿内只有李存勖公主李康选三人。 李存勖拱手鞠躬行礼说:“公主 ,陛下密诏口谕让公主交出钦犯韦保衡给臣处置!”公主看了一眼李康选故作镇定的说:“韦保衡不是负罪潜逃了吗?上次寿王来我已经让他转告陛下了!” 李存勖上前拱手:“公主不要为难臣,寿王说南衙带来的东都内官已经指证了公主藏匿了钦犯,而证人却被李大人杀了。” 公主神情紧张的说:“这,,这,,怕,,,怕是一面之词!” 李存勖继续说:“公主,既然陛下断定你藏匿了钦犯,想必公主多说无益。” 公主接着说:“此钦犯真不在我府中你可派人搜查便是!” 李存勖说:“公主,臣与李大人相交甚笃,臣不妨和公主殿下言明,此翻陛下给臣两道密诏,一道是处决韦保衡后宣示东都以正天下,一道是公主执意保韦犯,宣给公主的,其内容是褫夺封号,缴玉蝶文书,废黜庶人纳入李大人府中终身为妾,其所出之女一概不能入李家族谱。” 公主本就紧张的脸一阵苍白,声音微微颤抖的问:“此言当真!” 李存勖拱手再施礼后说:“绝无虚假,此诏书就在臣怀里!” 公主眼含泪呆立当场嘴唇微微颤动:“陛下呀,陛下难道真的就容不下个皇家弃夫吗?已经灭了他全族了,难道就不能饶他性命吗?” 李存勖保持弯腰的姿势说:“陛下说,通敌叛国罪不可赦!” 公主愤恨的大声说:“那就废了我!” 李存勖劝说说:“公主你这是何苦,请公主三思不要为难臣!” 公主语气中带有一丝怨恨说:“韦家就这一个男儿啦!就不能放过他吗?” 李存勖见公主态度坚决掏出圣旨转向李康选为难的说:“李兄,你劝一下公主这圣旨要是打开了,这大祸铸成就再难回头了!” 李康选只好几步上前跟公主说:“公主你就放手!通敌叛国之罪,任他是谁也不能轻饶了!” 公主猛然回头用愤恨的眼神看着李康选说:“你也希望他死吗?现在陛下为何要处决他还不是为了你和你的府军将来不受牵连吗?” 李康选耐心的解释:“公主,陛下这样也是为了保全你保全皇家名誉!” 公主眼中有泪无助的说:“你不就是看中了我长公主的身份了吗?韦保衡不死,你李康选怕是赘入皇家也不踏实?” 李康选看了一眼几近失态的公主说:“原来你是这样认为的?那你是不是也想过将来你的孩子在朝为辅,匡扶社稷,我的孩子为你皇家镇守一方,征战四方!李梅灵你要的是你们李家皇权稳固,还是和我情投意合呀?” 公主泪如雨下眼中充满了怨恨:“李康选,我在你眼里竟然如此不择手段吗?” 李康选也怒目以对:“难道不是吗?你对他韦保衡是旧情难忘,还是压根就不打算忘!” 公主泪眼仇视说:“今天,你们要杀他先杀了我!” 李康选面色难看冷冷的说:“他本就该死!不是我要杀他,是他自己叛国在先!” 公主语气冰冷的说:“你是不是一直就没想过要他活着?你是怕我被褫夺封号后,坏了你的大事!你李康选是在乎我这个人,还是在乎这长公主的头衔?” 李康选见公主为了韦保衡如此伤心,心里难免醋意上头说:“是,我从开始就没想他活!” 公主哭泣的抱怨说:“看来我所托非人,是你害了他,不,,,是我害了他!是我把他托付给你的!是我害了他呀!” 李康选生气的说:“他投敌叛国,也是我教唆的吗?我东都子弟在咸阳外战死几千男儿,尸骨未寒,陇右两万多唐军就是因为他出卖的情报被突厥包围全部战死,谁来护着他们,谁来保他们!”说完李康选对李存勖说:“人在我那里,我这就派人押来,今天我非亲手砍了他,告慰我西征阵亡的将士!也告慰陇右的冤魂!” 第197章 长公主(三十四) 公主听完激动的说:“啊,,李康选,你,,你如此狠心吗?” 李康选头也不回走出正殿外喊:“来人,去何大人官邸,让他把韦保衡亲自押到西门去!” 那人跑步离开,李康选喊:“存勖兄,你我一同西门行刑!” 李存勖转头看着公主说:“臣,臣,,,,臣告辞,公主多保重,臣职责所在,公主见谅。”说完李存勖奔跑着去追李康选,公主瘫坐在正殿内失态的喊:“李康选,你难道就容不下他吗?”李康选头也并不回的走了。 红艺扶起公主说:“公主,李大人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你,难道公主还看不懂吗?这韦驸马是你的隐患,是东都的隐患更是陛下大唐基业的隐患,所以他们都想除掉他,陛下是为大唐,可李大人是为了你!” 公主幽怨的说:“我做了一场韦家儿媳,没给韦家延续香火,反而要看着韦家绝后啦!” 红艺说:“公主好在你没生下儿女,否则你的儿女怕是也。。。。”公主迟疑了一会点点头。 红艺说:”既然事已至此,我们去送他最后一程!” 公主拭去泪水点头:“好,我去送送他,你去准备些酒菜!” 西城门架起了刑场,百姓们知道又要砍人了,就不自觉的围观过来看热闹,高一丈的行刑台下,里外几层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李存勖带来的千牛卫已经在台上就绪就等人犯,远处一匹老马拉着一个囚车里面关着一个衣着体面的年轻人,从城内走来,囚车左右都是府军将士在戒备!就听沿途街道两边看热闹的百姓小声嘀咕:“这不是,驸马督卫韦保衡吗?” 接话的说 “是呀,韦家不是已经灭族了吗?这韦保衡怎么还活着!” 另一个年长者:“听说是投敌叛国了,这次突厥犯境直逼京都就是他帮突厥刺探的大唐军机,” 一个中年人说:“真搞不懂,堂堂驸马督卫,居然叛国,该杀!” 一个白须者说:“我东都儿郎战死者,皆为他所累,枭首也是应当!” 很快囚车来到刑场,李存勖见了拱手上前:“有劳,几位大人验明正身,”就见邑司局的官员上前,仔细看了一会,有隔着囚车伸手进去揪起头发,有仔细观察了一会说:“钦差大人,此人正是韦保衡,邑司局每三年来查验一次皇族玉蝶,和封邑的情况,我来过两次,见过他两次!” 内侍省的一个太监年纪约摸五十左右上前仔细看一会说:“没错正是韦保衡,我是先帝身边的伺候的,公主大婚之时我见过他!” 李存勖拱手:“二位大人辛苦,既已验明正身,那就开始!”说完刑部官员掏出一个折子上前几步大声朝台下诵读:“来带韦犯到断头台!” 几个千牛卫过去打开囚车把韦保衡拖到断头台上,那刑部官员打开折子念到:“此犯,原东都长公主府,驸马督卫韦保衡,今秋突厥犯境前后,韦犯为突厥坐探,刺探我大唐军机政务,其证据确着刑部以唐律议定抄家灭三族,”念完后,大理寺官员上前从怀里拿出折子念:“韦犯,经查实,前后提供给突厥我唐军情67份,涉及我唐陇右道防卫,致使我陇右两万唐军阵亡!大理寺和议刑部决意,呈报陛下圣裁,准灭其三族!” 此刻百姓躁动,纷纷喊:“杀了他,杀了他 ,走狗国贼!” 李存勖上前举手示意大家安静,拿出卷轴打开后:“圣旨下,跪。。。”围观百姓和在场所有人都跪下高呼万岁! 接着李存勖念:“皇帝诏曰,驸马督卫韦保衡,经刑部查实,大理寺会侦,罪行昭彰,朕闻之深感悲痛,幸得长公主大义缉拿韦犯交给朝廷,故差人东都处决韦犯以正法纪! 钦此!”念完百姓齐呼万岁! 接着李存勖正要下令处决,就见公主从远处走来,于是李存勖就对李康选说:“康选兄,你看公主。。。”李康选看着渐渐到近前的公主于心不忍的说:“让他们见见!告个别!” 公主下轿后走上刑台对着李存勖说:“我可否送他一程?” 李存勖看向李康选,公主生气的说:“你一个堂堂钦差还要跟他请示吗?” 李存勖尴尬的点头说:“好!不过公主你要快,不能过午时!”李存勖摆手,按住韦保衡的千牛卫松开手,韦保衡反绑着跪地以膝代足往公主身边挪动边喊:“公主救救我,公主救救我,他们要斩我!” 公主仰面落泪哀叹一声:“唉,,你既知今日何必当初!如今我也无计可施啦!”闻言还差几步就到公主跟前的韦保衡顿时又绝望的瘫坐在地上说:“你,,是来送我的?” 公主眼含泪点头:“是,我来送你最后一程!”说完红衣拎出食盒一个小内官搬来小桌子,红衣把几盘小菜放在小凳上说:“吃!驸马这都是你平日爱吃的!” 韦保衡绝望的看着饭菜说:“大限之下,食不甘味,”公主接过宫女手里的酒壶给韦保衡倒上一杯酒说:“来,我陪你饮一杯!此生我负你,来世希望你我再不重逢!” 李存勖见李康选背手而立一脸不悦,上前小声安慰:“康选兄无需多虑,一日夫妻百日恩送送应该的!”一旁的何守业也安慰:“翁主宽心,公主这也是情理之中!” 李康选没说话! 就听韦保衡说:“钦差大人,可否给我松开,让我吃喝,你们这么多军士在我也逃不走!” 李存勖犹豫了片刻摆手说:“解开,你们看紧点!”一个千牛卫上前解开了韦保衡身上的绳子! 韦保衡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吃,一个小宫女给他倒酒,他一边吃一边喝,嘴里嘟哝着:“下辈子,我再不,,,贪图什么富贵了,再也不攀附皇家了!” 公主看着他狼吞虎咽吃相泪眼朦胧的说:“你慢点吃时间还早!” 第198章 长公主(三十五) 韦保衡说:“不早了,我爹他们早就该过奈何桥了,”公主听罢又是泪如雨下,李康选此刻见公主如此伤心,自己心理先是醋意上头,在一想觉得公主对前夫更有情意,若这个将要被砍头的是自己公主会不会落泪,会不会如此伤心! 想到这李康选开始对公主感情产生了动摇,正当李康选还在思考时候,就听一阵喧哗,在回过神韦保衡不知什么时间已将公主胁迫在手,他手持公主金簪对准公主咽喉,歇斯底里的喊:“放我走,都走开放我走,不然我杀了她!” 红艺哭着喊着:“你疯了,驸马爷,她是公主呀!” 几个金吾卫千牛卫立马抽刀围住他们! 韦保衡又把簪子重重的抵住公主脖子动脉已经渗出鲜血,公主虽然表情吃痛,可依旧保持冷静的说:“你今天走不了,挟持我也没用!” 韦保衡大喊:“少废话,不是你把我出卖给你的姘头,他们是不知道躲在公主府的,你就是想我死之后好跟你的姘头风流快活!” 李康选也紧张的说:“好,你别激动,先放了她,我放你走!” 韦保衡说:“我不信你,就是你想我死!” 李存勖上前大声喊:“大胆违犯挟持长公主,是灭九族的大罪!” 韦保衡不在乎的说:“呵呵,我九族早没了,早被那个狗皇帝杀光了!” 公主说:“那是你咎由自取的!” 韦保衡激动吼着:“你放屁,都是因为你,我只从入赘皇家和你成亲以后,处处收约束,堂堂一个三甲进士,想当官让我避嫌远离朝堂,我要编练军队,你说封邑百姓赋税重,我本以为入赘后,我是皇亲国戚可以施展才华,可不成想却处处受制!” 李康选上前几步撑开双手说:“唉!你放了公主,挟持我,东都城外都是我的兵,你挟持她没用,你挟持我!” 韦保衡:“等我逃出生天后,自会找你算账!”说着韦保衡架着公主就往台下走。 李康选转身抽出身后一个亲军的短刀,几步上前,韦保衡见状高举簪子就要刺公主脖子,李康选左手往前一伸簪子直接刺穿李康选的左手掌,又插入了公主的肩头,公主一阵吃痛尖叫!同时李康选右手短刀绕过公主左肩头,直入韦保衡颈部顿时韦保衡鲜血如注喷了公主一身。 身后众人大呼:“保护公主,几个侍卫上前按住韦保衡,此刻韦保衡脖子已经被李康选短刀贯穿!李康选弃刀右手扶住公主待公主站稳后又用左手一抬迅速拔出插伤公主簪子,但见公主右肩头靠近颈部被扎出个血窟窿索性不深,红艺急忙用手帕给公主按住伤口,李康选左手带着贯穿手掌的簪子,把公主推到红艺怀里之后,转身从一个金吾卫手里接过长刀,上前吼到:“放开他!”几个千牛卫迅速撒手躲开,李康选一刀下去韦保衡后背砍出了个一尺多长深可见骨头的伤口血流不止。 李康选提着滴血的刀喊着:“这一刀,告慰我东都战死将军的英灵!”地下百姓拍手叫好,韦保衡口吐血沫发出呜呜呀呀的声音往台下爬,公主转身喊:“李康选,别杀他呀!” 李康选扭头看着公主露出凶狠的眼神喊了句:“这一刀祭奠陇右我唐军将士的亡魂!”喊完之后一刀下去韦保衡爬不动了原地抽搐脑袋滚落台下,百姓更是争相践踏其首! 公主瘫坐在地上无力的看着韦保衡无首尸体说:“红艺我们收敛了!” 此刻百姓高呼:“府军威武,大唐威武!”公主起身李康选见她起身艰难,弃刀去扶,公主甩开李康选的手说:“不必了,李大人今天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一切都随了李大人心愿了!”说完公主在红艺的搀扶下上了轿子,公主随行的几个内官上前抬起韦保衡尸体跟着公主回府了! 李康选溅了一身血,手还在滴血,呆立当场看着公主的队伍越走越远心中不是滋味,曾几何时他认为公主只爱他一个人,曾几何时他认为公主对他的情意是真挚的! 何收业急忙上前扶起李康选的左手说:“哎呀!翁主你说你,如此冲动!又犯险!”李康选无神的呆立没反应! 李存勖上前扶着李康选说:“康选兄,你这手不碍事?抓紧去医馆!”李康选依旧呆立不动! 李存勖摇晃了几下李康选说:“唉,康选兄,你傻了吗?这又不是你第一次杀人,何故失魂呀!”李康选低头对李存勖说:“存勖兄你说她是真的爱我吗?” 李存勖被问一头雾水:“这,,这。。。”李康选又问何收业:“何兄,你说公主是真的爱我吗?” 何守业搀扶李康选说:“翁主呀,此刻不是讨论时候,走抓紧去医馆!” 李康选被一个个子大的军士背着何守业在后跟着直奔医馆去了! 李存勖顿足摇头:“唉!康选兄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呀!”身后一个年长得内侍太监叹息:“这李尚书也是性情中人,长公主情长呀!”说完摇摇头! 李存勖转身问:“大内管此话怎讲?” 太监说:“你看长公主对韦保衡余情未了,这李尚书对长公主怕是心生疑窦了,这男女之情最怕,其心不纯,其情不真,”李存勖听完看着远去李康选叹息:“之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呀!” 那老太监有说:“就怕此生无论二人结局如何,这长公主都是李大人心理得逆鳞啦!”李存勖默默点头! 一连几天李康选都到公主府去,想见见公主,可公主毅然决然得拒拒绝见他,这一日李康选去贡院找郭雀儿,在郭雀儿得带领下,李康选进入公主府,可到了公主的暖阁被红艺挡在外面,李康选最终还是没见到公主! 随着李存勖回京都复旨,皇帝大概是了解事情的经过,再加之长公主给李存勖带回去的上书内容是请求皇帝不要再赐婚了! 第199章 长公主(三十六) 这让皇帝一下陷入了两难境地,原本皇帝是有意想封李康选个爵位只要他点头哪怕是郡王都可以给,又或者把南衙禁军交给他李康选,这样一来皇帝就能顺理成章的把东都府军纳入禁军指挥系统,可几番试探皇帝发现李康选内心是很抗拒的,皇帝又想通过把他的部下和兵马分开调入京城,可试探性的问了一下调刘宣庭入京为官,李康选并未给出明显的态度,这下皇帝也不敢硬来,毕竟这五万虎狼不是小事情,搞不好弄巧成拙了麻烦就大了,所以这桩婚事对于皇帝而言是控制李康选和其军队的最好办法,借助这幢婚事,可以稳固禁军和东都府军的军事同盟,确保在未来削藩的时候朝廷有足够的平叛力量。 而有了皇室身份的李康选,皇帝对他又多了宗法这个一个牵制手段, 同时没有爵位身为皇室成员后的李康选就失去了独立成藩镇的机会,这也是皇帝很高兴见到的局面! 这场婚姻的本质已经不是各方考虑的因素了! 随着长公主的上书,皇帝很被动就下诏申斥了长公主,又传旨让李康选赴京见驾。 李康选交代完东都事务,带着随行的亲军直奔京都去了。 一路上李康选非常失落,他一直搞不懂公主为何对他避而不见,难道真的是公主还深爱着韦保衡而自己亲手杀了她爱的人,可转念间李康选觉得这韦保衡渣男一个,不仅叛国了还在最后胁迫公主甚至还伤了她,难道李梅灵有求虐心理吗?喜欢这渣男?李康选百思不得其解! 一路上郁郁寡欢,原本打马五日的路程,硬生生十天才到京都! 一如既往的还是住进那家客栈! 之后李康选让人去宫里回复一声说自己到了!皇帝命其第二日中午进宫见他! 第二中午李康选穿上朝服,一路上无精打采的来皇宫,在宫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御书房,宫人在门口恭敬的喊:“陛下,李大人到了!”门咯吱从里面打开,一个年岁稍微大点的宫人恭敬的说:“李大人请,陛下在等你!”说完李康选跟着他来到皇帝跟前,皇帝的案头摆满了奏折各种卷轴,身边几个太监一个个帮着打开递过去! 李康选来到皇帝面前看着皇帝忙碌就静静的站在案台下没说话! 皇帝低头正看着手里的奏折,身边一个小太监小心提醒:“陛下,李大人到了!” 皇帝抬头看了一眼李康选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啊,我知道了!”带李康选进屋的宫人小声的提醒说:“李大人,行礼呀!” 李康选指着自己虚声问:“我吗?”那个太监点头, 李康选不情愿的故意大声喊:“吾皇,万岁,万岁。。。。”正要下跪,皇帝说:“你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吼啥,,,不想跪就别跪,非喊这么大声一惊一乍的!”皇帝一只手拿着毛笔抬头训斥道! 李康选说:“喊的声音大,才是对陛下的敬重!” 皇帝拿毛笔指着他说:“得,得,我不与尔计较! 你看看这个。”说完抬手拿起一个奏折,小太监捧起送到李康选跟前,李康选打开一看:臣 卢龙节度使李可举启奏陛下,近日契丹接受扶桑使团出访,其有暗中勾结成势之举,契丹本臣服大唐多年,去岁因边贸契丹军与我军冲突,然臣虽弹压了契丹,可臣损失也十之六七也,非臣无能,而是河东晋藩掣肘,此番扶桑遣使团至契丹,河东又厉兵秣马,臣以为非巧合也!臣恳求陛下关内道李业老将军两路禁军东进,以缓解臣西边压力,臣方可专心对北用兵!” 李康选看完后合上奏折说:“这局面如此复杂,难道李可举将军就看不出来吗?如果李老帅东进那势必会和晋王杠上!” 皇帝低头写字说:“不是让你给朕说这个,朕想听听得意见!” 李康选说:“现在卢龙节度使李可举将军是怕李克用,胜过怕契丹!” 皇帝抬头说:“说仔细点!” 李康选说:“很明显,李克用兵马集结我都能察觉,他李可举不可能不知道,李克用周边李业老帅八万禁军,陛下京畿道还有近十万禁军,都畿道我那五万府军尽管还有个武威军摇摆中,可我们三军都是听陛下统一号令的,李克用是断然不敢和其中任何一个为难的,否则其他两军就会从两个方向直接攻入他腹地!他晋藩就有倾覆的危险,可卢龙就不同了,他麾下号称十万兵马,我认为不足八万也就六七万兵马,而且地方贫寒武备缺乏!又常年面对契丹骑兵的压力消耗也大!之前李克用还担心突厥不敢东征,但是现在突厥被我们打的伤了元气,此刻是李克用此刻东进是最好时机。” 皇帝点头:“你之前的奏报我看了,你前出牵制是对的!” 李康选有些自我得意的说:“那我缴了刘允章兵符的事,是不是陛下不打算追究了?” 皇帝低头写字说:“追究啥?爱卿的想法是对的,也是为朝廷和朕考虑,功过朕难道不知吗?但是你自己要想个法子给送回去,不然朕确实为难了!” 李康选说:“你这不是让我面子扫地吗?” 皇帝抬头警觉的看了四周意思这隔墙有耳,没在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阿姐,上书让朕不再给你们赐婚了,” 李康选回答:“我知道了,” 皇帝:“你们到底为何如此?” 李康选说:“唉,分手了呗!本来想给你当姐夫的!这下估计黄了!” 皇帝笑着说:“呵呵呵,这分手是何意?不过朕原本也想和你成为一家人,奈何你二人确实不省心!”说话间一个宫人进来说:“陛下寿王到了!” 皇帝说:“让他进来!”开门后寿王进来跪地就磕头:“吾皇万岁,万岁,,,”大礼行完! 皇帝拿毛笔指着李康选说:“阿弟,你在东都见吗?” 寿王对着李康选拱手行礼:“李大人,幸会!”之后又抱拳;“皇兄,我们见过在阿姐府里!” 第200章 长公主(三十七) 李康选急忙还礼:“客气了王爷。” 皇帝笑着起身说:“既然你二人认识了,那你二人陪朕去御花园走走!”说完皇帝迈步出门,寿王摊手一个请的姿势,李康选客气拍拍寿王肩头把他推到前面,三人前后来到御花园,四下无人皇帝说:“爱卿是否疑惑朕为何让你还回兵符!” 李康选说:“陛下自然是有陛下的考虑。” 皇帝说:“藩镇割据,对大唐社稷而言只是疥癣之疾,一贴狠点的膏药拔出毒便可痊愈,而这朝堂内外各种势力才是社稷心腹大患,能沁透心肺入骨三分,一旦成势药石无解!那时我大唐有倾覆的危险!” 李康选点头说:“是这个道理!” 皇帝说:“所以田相和杨相目前相互掣肘,朕还能驾驭,若一方倒下另一方做大朕到时就很难驾驭了!你可明白?” 李康选点头:“懂了,目前陛下还要笼络田阉继续和杨复兄弟扯皮!” 皇帝笑着说:“懂就好,朕在咸阳问你的事,你考虑如何?” 李康选一脸懵逼:“啥事?” 皇帝一脸不悦:“这南衙禁军指挥使该给谁呀?” 李康选说:“我哪敢乱说,这等军国大事你自己做主就好了!” 皇帝笑着说:“你来做这南衙指挥使如何?朕在给你一品国公爵位!这大唐三公三师可是至高无上了!”显然皇帝还在做最后的努力,想通过封赏来稳固他和李康选的君臣关系,从而能直接掌握东都五万虎狼之师! 李康选笑着说:“呵呵呵,算了,我不敢,我只想待在东都!” 皇帝说:“这与民共天下,当时可是我二人说好的,难道你让朕一个人去面对吗?” 李康选说:“你是皇帝,你不干谁干,我老实待在东都不给你惹事就行了!”这也是李康选在隐晦的阐明自己的观点,自己在东都会安分守己不会谋求发展壮大! 皇帝还要说啥,李康选指着寿王说:“亲弟弟在,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寿王紧张的说:“本王还小,少不更事,前番东都之行就让李大人见笑了!” 李康选说:“年轻多历练就行了,” 皇帝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寿王说:“爱卿你的意思是寿王接管南衙吗?”李康选微微点头! 皇帝转脸看向寿王又回头说:“寿王是不是有些年轻了,朕怕是不能服众!” 李康选:“如果你一直不让他到台前来,众人什么时候能服?” 皇帝认可的点头说:“是呀!如果一直任由朝中党羽摆布何时才能肃清寰宇!”说完皇帝又说:“明日大朝你提出来,先看看大臣们的反应!” 李康选不情愿的说:“为何又是我提出来,这得罪人的活总是我干,那天被你玩死,我都不知道该找谁报丧!” 皇帝笑着:“呵呵,你还有怕得罪人的的时候吗?难道这朝中有你的党羽吗?” 李康选说:“行,你是皇帝,你牛逼可以了?” 皇帝笑着对寿王说:“你看,阿弟他就是这服死德性,与他相处朕是觉得更像老友,他不是忤逆朕也不是犯上而是大家如朋友至交般,所以你日后跟他相处也习惯一下他的风格!” 寿王低头拱手:“皇兄,臣弟记下了!” 皇帝拍着寿肩膀说:“你也别拘谨,无人的时候就像他一样,跟哥哥也亲近些!” 寿王还是紧张的行礼:“知道了,皇兄!” 皇帝又跟李康选说:“爱卿,你和阿姐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皇帝这会估计是见封赏不行,又想起了这桩婚事的重要性! 李康选叹息道:“唉!在等等!给她点时间!毕竟我亲手杀了她的挚爱!” 皇帝说:“挚爱朕看未必,而是你亲手砍了你俩之间的信任!” 李康选说:“或许是?” 皇帝拍着李康选肩头说:“中午朕就不留你在宫里用膳了,既然让寿王接管南衙我就在叮嘱他点,你先回去!明日上朝你别忘记了啊!” 李康选说:“好,我先回去,明天我上奏!”之后摇摇头叹息道:“唉,你早晚把我玩死!” 皇帝笑着说:“哈哈哈,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李康选走了几步一听回头说:“去球!你倒是可别给我来个兔死狐悲!” 皇帝说:“放心,你死不了!有朕呐!” 李康选边倒着走边说:“你才不靠谱!”皇帝笑着没说话! 寿王小声说:“皇兄,原来你俩是莫逆之交!这世间真能和天真成为至交的人那。” 皇帝背手往回走说:“是呀,他能懂朕的苦心,也愿意帮朕一起治理大唐,你看当初突厥南下京都,只有他为朕为大唐死战拒敌,而其他人坐壁上观,所以你日后千万别听信了别人的谗言,如果你猜忌他了,以他的聪明才智难道察觉不出来吗? 一旦他察觉你猜忌他,他必有动作,这正中别人离间之计,这就给了别人可乘之机!今日大唐不同往日了,阿弟一定要谨慎!”寿王恭敬的说:“臣弟明白了!” 李康选回到客栈也无事可做和手下亲军们吹牛吹了一下午,这古人业余生活不是在嫖娼就是在勾栏浪荡,真的是没别的了! 李康选早早写好奏折派人送去宫里,晚上他就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李康选迎着冬季的寒风踩着厚厚的积雪往皇宫走去,街道两边商铺开始挂起红灯笼,各种为春节准备的年货陆续都摆了出来,街面上已经有了过年的气息了! 尽管自己离开京都回东都不过俩月余可是感觉好像离开京都是去年的事,时间总是不经意的就流失了。 李康选边走边思考着,很快到了皇宫东门,门口很多人已经到了,众人见李康选纷纷行礼李康选也一一还礼宫门打开后,众人有序的进入殿内,等到了太极正殿时候,李康选看见皇帝端坐高台,众人跪拜完,都起身回到自己的位子! 李康选看半天没自己的位子,此刻李康选正要发飙,发现尴尬的不止他一个,自己前面的寿王也没座位! 第201章 长公主(三十八) 今天寿王身穿紫金大段面蟒袍,头戴黑色后刺乌纱,乌纱前镶白玉,腰上系着白玉腰带,脚上一双长筒鹿皮靴!俩人尴尬的你看我我看你! 寿王更是脸红到脖子根,双手捏拳,他哪见过这种场面,被人这般无视羞辱,寿王感觉自己像是被人脱光了丢在这任人肆意观看,尽管愤怒羞愧可寿王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皇帝神情略微紧张的看着下面俩人! 李康选环视一圈后拱手对着皇帝下拜没说话,正当皇帝好奇!就见拜完起身的李康选大声的喊:“他妈的,御前司今天谁当值?” 一个中年的内官从百官座位后面走上前颤颤巍巍的说:“小的殿前司太极殿领事,我今天当值!” 李康选指着他说:“瞎呀!没看我和寿王还没座位吗?” 那内官紧着的说:“吏部之前没通知我给李大人准备!” 李康选:“现在看到我了?可以去准备了?” 那内官斜眼看了一眼田令孜没答话。 李康选生气自己去边上端俩蒲团一个排在田令孜左边位居文官第一,另一个摆在自己经常坐的位子武官第四,然后李康选对寿王说:“寿王殿下请,把寿王让到了田令孜的左边第一位,位居文官之首!” 田令孜生气的吼:“李康选,放肆,朝堂之上岂容你儿童嘻嘻般!胡乱排坐!” 李康选一把揪住田令孜肩膀一用力把他往前一拉,田令孜被拔萝卜般揫起来重心不稳往前一冲直接趴在大殿上,李康选说:“你给老子起开,废话真多,跟亲王争一哥想造反?” 那个内官上前扶起田令孜,李康选让寿王坐好,自己往自己位子上走说:“故意整我俩,不给我俩安排位子!搞给谁看那?最后丢人现眼的还不是你自己!” 田令孜生气的说:“李康选,你简直目无礼法,陛下御前你敢如此待我?” 李康选回到自己位子坐下说:“陛下御前该如何待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在吵吵我扇你俩耳瓜子!” 皇帝见寿王坐稳就生气的说:“好了,聒噪个没完!” 田令孜生气的说:“陛下,你看到了是他先无礼推搡我!” 李康选说:“你还好意思坐首座,亲王殿下坐你后面吗?” 田令孜:“我朝有例,爵位不等于功勋,不领兵,无官职,无品级,你让我如何让他?”说完还不忘给亲王行礼:“殿下休怪,我这也是据实陈情。” 寿王起身:“阿父说的极是,无妨,无妨!” 李康选起身,对着陛下行礼道:“陛下,臣的奏章你看了吗?” 皇帝点点头说:“嗯,,朕看了?朕还是觉得寿王年少,因此朕让他来殿前和大臣一起议议!” 田令孜警觉的看着李康选说:“什么奏章?”又疑惑的看着皇帝。 皇帝说:“李爱卿,奏请由寿王接任南衙禁军指挥使!各位爱卿一起议议!都说说自己的想法!” 田令孜表情复杂半天不语,底下大臣们更是交头接耳唧唧喳喳,忽然田令孜跪地对着皇帝叩头说:“陛下,不可,军务大事必委一重臣,而寿王年幼,尚未在军中历练,也没在朝廷习阅过,恐是不行!” 一个三品官员也上前跪下行礼:“陛下,臣觉得田相所言极是,南衙禁军交由北衙统一调配是最为合理!” 另一个大臣起来跪拜后说:“不妥,南衙禁军怎可交给北衙属理,只有神策军归北衙统领,因而臣以为北衙不熟悉军务,这原属于南衙的禁军还是归南衙属理继续有杨相统领最合适!” 还有个大臣起来跪拜后说:“臣以为,把原属南衙的禁军统一归田相统领最合适!” 皇帝看着下面一个个大臣争来争去的都是在替田令孜和杨复光说话,没人替寿王言语,皇帝心知道这禁军指挥使怕是很难落到寿王手里啦! 李康选看到众人竟无一人替寿王站队,如果强行接管,这种不满情绪蔓延到军队对寿王本身也不是啥有益的事情! 思考间皇帝起身说:“朕看今天你们是议不出个结果了,那就暂缓!” 第一个说话的官员反而说:“陛下,今日既然议此事那就索性拿出个结果,颁布天下!” 第三个说话的官员也说:“是,陛下今日既然议了就不要再拖了,南衙禁军的指挥使一职已经缺几月了!” 第二个说话的官员也说:“陛下,南衙禁军戍卫京都关系重大,指挥使空缺不易长久呀!” 皇帝有些不悦的面色铁青的说:“朕说了,暂缓!”一种属于帝王的强大的气场,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的不悦! 三位大臣也识趣的起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田令孜也很尴尬的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接着皇帝缓和口气说:“第二件事,近日卢龙上奏扶桑人勾结契丹,契丹有反叛的可能!各位看看如何呀?”此刻杨复光起身行礼说:“契丹,反叛归顺反复无常,如市井野犬实难喂熟!如此反复不如弃了!任由他去!” 一个兵部四品参军起身行礼后说:“陛下,臣觉得契丹军力远不及卢龙节度使兵马,而扶桑人远在渤海之外,二者即便勾结扶桑也绝无兵援的可能!因而臣议朝廷下诏给卢龙节度使,出兵驱逐扶桑使团即可!” 礼部一个侍郎起身行礼后说:“陛下,遣使团到我朝属国,而未向上邦递交国书,此举明犯我朝也!” 皇帝在台上来回踱步说:“既然是明犯了,那该当如何?” 兵部参将继续说:“那朝廷可以下诏让卢龙节度使出兵契丹!让其主来朝认罪!” 皇帝说:“卢龙节度使李可举将军,上表说他有意用兵,但恐惧河东晋王东进夺地!” 皇帝刚说完李存勖急忙上前行礼后说:“陛下,我父亲对大唐对陛下忠心耿耿,请陛下切勿生疑!” 兵部那参军说:“那晋王既然忠心,最近兵马调动可曾上表陛下!”李存勖一时语塞! 第202章 长公主(三十九) 皇帝在台上来回踱步对着台下说:“晋王对朕还是忠心的,晋王对大唐还是有功勋的,这藩镇节度使之间有点矛盾吓唬吓唬对方也是可以理解的,谁家孩子多了还没几个淘气的,往往是淘气的孩子最有出息!”那兵部参军拱手深深鞠躬不再说话! 此刻朝堂之上都看的出来,皇帝已经保持了极大的克制,也是时局的无奈,皇帝对晋藩在不满意又能如何?只能费尽心思去维护面子上的和谐! 礼部那侍郎又说:“陛下,契丹反迹未显,可派一重臣前去安抚,最好不起刀兵!”另一个户部侍郎也上前行礼后说:“陛下,臣也赞成,派重臣安抚!一旦刀兵起,这刚缓解的国库又要亏空了!” 皇帝说:“你户部就这点本事吗?这大唐国库如此脆弱吗?” 田令孜急忙上前:“陛下,这契丹远在东北这禁军出征路途遥远恐怕影响粮草耗费巨大,如卢龙对其开战,这河北道地贫户寡所耗也需朝廷补齐,因而还是安抚的好!” 此刻杨复光眼球滴溜一转,起身行礼后改口说道:“陛下,臣以为契丹人既然反复,势必要教训一下否则其他番邦纷纷效仿,那我大唐周边百年安宁又被打破!” 皇帝依旧在高台上走来走去说:“那杨相的意思如何?” 杨复光拱手铿锵有力的说:“臣以为,战!” 田令孜反驳道:“杨相,你拿什么去打?国库亏虚,禁军出征东北路途遥不可及!而卢龙节度使军力不足!” 杨复光说:“可以调遣河东晋王麾下兵马东进打击契丹!”皇帝低头来回踱步没说话! 田令孜一听不高兴的说:“你这是怂恿河东晋王吞并河北吗?” 杨复光争辩说:“都是大唐兵马,守卫我大唐疆域,田相还需分彼此吗?” 此刻户部尚书裘同恩起身行礼道:“陛下,二相所言都是国策,然户部确实虚亏,一时拿不出军饷,因而臣主张安抚!” 杨复光说:“裘尚书,不能因为你一个户部无能,就枉顾了江山社稷!” 裘同恩说:“杨相,如按你之意让晋王出征,那么请问所耗费银两粮草该如何支应?” 杨复光说:“那自然是朝廷支应!” 裘同恩想都没想转脸拱手对着皇帝说:“陛下,臣依旧主张,安抚!” 此刻兵部尚书吴浦上前行礼道:“陛下,臣以为杨相所言才是国策,契丹复叛已不是一次,如此次不能彻底镇压怕周边诸国效仿我大唐疆域难安!” 田令孜:“吴尚书,你难道也觉得晋王出战东北合适吗?” 吴浦拱手:“下臣觉得可以,晋王对突厥征战多年,其麾下步骑十八万能征善战此役必定能大获全胜!” 田令孜生气的说:“你是兵部尚书,难道不知道晋王东进后,卢龙节度使将不复存在了吗?” 李康选看着他们两边争执,心想这杨复光主张用李克用打契丹其目的是卖个人情给李克用,日后他收复被田令孜赢去的三川时李克用可以帮他牵制关内道的李业! 而田令孜怕李克用占领河北道之后失去了自己的封邑食地,所以极力反对,想必一直在台上走来走去的皇帝也能看透这些!这朝廷真的大片场,比李康选穿越前看的电视剧精彩的多。 李康选正思考,就听皇帝说:“李爱卿,你说说看?” 李存勖上前抬头看了一眼正要说话,皇帝指着李康选说:“不是你,朕说的是李康选!” 李康选这才注意周围的人都在看自己,皇帝又抬手指了一下他说:“李爱卿,李尚书你说说,看看你这个兵部尚书左仆射,比这兵部尚书实职的高明多少?” 李康选起身朝兵部尚书拱手:“吴尚书好!” 吴浦还礼道:“你是从二品尚书左仆射,下臣是正三品尚书令,你是上官!” 李康选接着走到几个争执的大臣近前对着皇帝拱手行礼后说:“这契丹兵马不过10万,壮丁不过20万,打他还是有把握的,但是他们的位子很关键是新罗国到大唐必经之路,如果契丹被扶桑拉拢,我们不管不问,那新罗投靠扶桑也只是时间问题,那时候我们东北方向就会有个陆上和我们接壤的强大的扶桑国,这对我们来说是极度不利的!这叫地缘政治!用你们能理解的话说就是,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 皇帝在台上抬手说:“那爱卿的意思,也是战?” 没等李康选回答,田令孜急忙说:“对呀,陛下东都李大人有五万府军战力我唐之最,可派东都府军征战契丹!以李大人财力这军资应该不会让朝廷为难!” 皇帝用求证的眼光看着李康选说:“李爱卿你意下如何?”显然皇帝也是动了这个心思! 李康选觉得这怎么把自己绕进去了急忙说:“陛下,恩威并施,上兵伐谋,” 皇帝坐回龙椅说:“爱卿说说看!” 李康选说:“杨相主张晋王东征其实征战契丹是虚,让朝廷默许晋王东扩是实,可这各地藩镇都是历代皇帝册封的这私下攻伐,当朝廷不存在了吗?大唐不是春秋时期,你们别想着春秋战国那套,这田相主张安抚是怕失去了幽州食邑之地,田相你说你把那地皮都刮的毛都不剩一根你还要它干嘛?”杨复光抱拳下坠斜眼冷哼! 田令孜愤怒的说:“你,李大人我何时搜刮幽州地皮了?幽州是我封地这是陛下登基时给的!你。。。。” 李康选摆手说:“好了,你们别扯了,又没人审判你急啥?” 田令孜:“你,你,,,李康选你放肆,陛下议政大殿你敢如此轻浮,这是欺君罔上之罪!” 李康选不耐烦的说:“闭嘴,别扣帽子,你们刚才不都说寿王年轻吗?我举荐寿王全权处理此事,历练一下!” 杨复光:“寿王怕是太年轻!阅历不足!要误国的!” 李康选说:“寿王在年轻也是亲王,阅历不够可以历练,你杨相四十年前在干嘛?不也是个小内官陪着先帝玩耍!先帝给了你历练的机会你才有今天的地位,如果先帝知道你如此诋毁和压制他的儿子,真该把你殉葬了!” 第203章 长公主(四十) 杨复光脸色铁青说:“你,,你,,我真不知道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在朝堂上犬吠如此!” 李康选说:“你个老阉货,给你点脸你就兜着,一把年纪别逼我当众扒了你裤子!” 杨复光气的:“你个黄门儿郎,敢如此嘲弄本相!我非杀了你不可!” 李康选说:“大殿之上陛下御前,你要杀朝廷二品大员,你杨复光又想当太上皇了?” 田令孜也愤怒的说:“李康选,你诋毁本相,我与你势不两立!” 李康选说:“人家要杀我,手下剑南道雄兵十万,你跟我势不两立,你三川之地赌球赢的还没捂热乎!你也不看看陛下如此厚待你,你都干了些啥?” 田令孜正要上前,忽然停住脚步一愣神,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立马转身对着皇帝磕头:“陛下,恕罪,臣刚才糊涂了!” 皇帝生气的说:“朝堂之上你们三个柱国大臣,吵的如市井泼皮,成何体统!” 田令孜磕头如捣蒜说:“臣知错了臣是被李康选气糊涂了,陛下,臣举荐寿王处理突厥事务!”皇帝看着李康选没说话! 李康选行礼:“陛下,臣主张有寿王全权处理突厥河东道河北道事务!” 皇帝故作犹豫说:“这寿王,似乎还是年轻了些?” 李康选又说:“陛下,皇家子弟,之古都少年成事,” 皇帝犹豫了一下说:“好,朕决定由寿王全权处理河东河北藩镇矛盾,同时契丹事务也交给寿王全权处理,你李康选左副官,李存勖右副官,朕希望你二人全力辅佐寿王!”说完大臣们都跪地呼:“陛下圣明!” 散朝后,众人都转身离开,李康选喊田令孜:“田相,慢走!聊几句!” 田令孜生气的说:“本相和你没话说!” 李康选上前几步道近前说:“田相,你当真糊涂了?” 田令孜生气的说:“本相心如明镜,” 李康选说:“你仔细想想?” 田令孜说:“今天本相是被你气糊涂了!才没理解出陛下意图!” 李康选说:“你我都是陛下的重臣,你每日这样针对我,陛下难道不生气吗?” 田令孜没好气的说:“你是你,我是我,不要拉上陛下!” 李康选质问他:“你难道看不出陛下想栽培寿王吗?” 田令孜听完反而理直气壮的说:“你李大人还好意思说出口,你上奏之前为何不提前跟我商议,”说完一副愤怒的表情:“还有我就告诉你,你明知道刘允章是我的门生,你还缴了他的兵符,你顾及到本相的颜面了吗?” 李康选说:“田相你仔细想想之我进京之后,从神策军指挥权,到三川节度使人选,我有没有为难过你,那次我没顾及到你颜面,可是你一有机会就像针对我!” 田令孜思考这说:“这南衙禁军之事,你为何与我为难?咸阳时陛下询问你,你为何顾左右而言他。” 李康选说:“田相,你当真要作死吗?” 田令孜甩袖:“哼,我看你才是找死!” 李康选说:“你手里,有神策军,再有新近取得三川之地,还间接控制东都的武威军,在给你南衙禁军,你军权大过了陛下和杨复兄弟了,你想学西汉曹操吗?” 田令孜:“放肆,本相忠于陛下!” 李康选说:“当你拥兵超过了陛下和杨复兄弟,你让天下臣民怎么想?这河东晋王,剑南杨复兄弟,这江南西道王审知,王重荣,李业,等等这些朝内外的封疆大吏们都会视你为唐贼,窃国之贼!” 田令孜愤恨道:“本相的事不用你操心!” 李康选说:“看来,田相是要一条道走到黑了,但是我提醒你,南衙禁军你就别想了,但是你东都刘允章的兵权,我临行前会和陛下请罪,之后还回兵符给刘允章!” 田令孜一副不信的表说:“这吃进你嘴里的肥肉还能吐出来?” 李康选说:“田相,我有言在先,如果寿王此番契丹之行你敢从中作梗,我可不会手软,如果杨复兄弟背后下手你田相坐壁上观,那就对不起了,我事后要找你田相麻烦的!” 田令孜生气的说:“你这是威胁本相吗?可别忘了是你得罪了杨复兄弟,我能怎么样?难道你让本相陪葬不成?” 李康选说:“田相,你在大唐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哨探暗桩遍及全国,这各地死士也不少!你不要跟我说你暗地里搞不过杨复兄弟!” 田令孜一脸不屑冷冷说道:“哼,我会怕他!” 李康选说:“这就对了,明面上的事我来,这阴沟里的脏活你干!” 田令孜生气的说:“我是不会帮你的,充其量我不为难你就是!” 李康选说:“田相,你咋不上道!寿王有什么闪失必陛下难到不过问吗?如果离开了陛下,你田令孜又算什么?” 田令孜一脸讨厌的说:“寿王是寿王,陛下是陛下,你被长公主弃婚想攀附寿王,不要拿本相当台阶!” 李康选听着生气的说:“我好言相劝你不信,我就把话说明白了,南衙禁军陛下属意寿王,为了安抚你可以把东都武威军还给你,但是你若敢暗地针对寿王或者见人害寿王而不救,你自己掂量着后果!” 田令孜说:“这是你的意识,还是陛下的意识?” 李康选说:“你觉得那?陛下给你的够多了,把三川给了你,又给你神策军,难道你以为都是应得的吗?” 田令孜得意的说:“这是陛下倚重老臣!” 李康选说:“那杨复光不是老臣?”田令孜愣了一会,李康选见他油盐不进转离开,留下田令孜在大殿内独自愣在那思考! 李康选刚出宫门,李存勖急忙迎上去:“康选兄,你又把我带下水了!” 李康选摆手:“存勖兄,你别冤枉我啊!大殿上陛说的,我可没给你使坏啊!” 李存勖不依不饶:“今天这顿你请,我只当你赔罪了!” 李康选笑着:“呵呵呵,你蹭饭就蹭饭,非要搞得我欠你的似的!” 李存勖笑着:“呵呵,难道你康选兄欠我的还少吗?” 第204章 长公主(四十一) 李康选背手前走着说:“真小气。”二人找了个酒肆,安排好护卫,二人找了僻静的雅座!酒菜上齐。二人杯来盏去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李康选醉的是公主负情,而李存勖醉的是,河东亲人的抛弃,二人对饮无语都是眼中有泪! 李存勖先说:“康选兄,你觉得此番寿王能处理好,突契丹事务吗?” 李康选说:“这谁知道?” 李存勖说:“唉,我夹在朝廷和父亲之间真的好难呀!” 李康选安慰说:“放心,风雨过后就是彩虹,” 李存勖哭笑:“一边是朝廷,一边是父亲,一个要我忠心,一个要我孝顺,孝顺就要叛逆陛下,可这忠心必要忤逆父亲,这些话我憋着谁都不敢说!” 李康选说:“没你想这么严重!” 李存勖:“我就不懂父亲为何就不能做个大唐忠臣善始善终!” 李康选说:“那是你义兄有个皇帝梦,这世人都看的出来!” 李存勖端起一碗酒猛的灌进嘴里:“一生浮华半生梦,何不快活一百年!” 李康选:“呵呵呵,你这诗不像诗,倒是很顺口!” 李存勖说:“唉,此生也就如此了,苟且活着!”二人醉倒后护卫们把他们带回客栈休息,直到第二日中午才醒来。 传旨的宫人都等了一上午,见二人摇晃从内院出来,宫人急忙说:“哎呀,二位李大人我可等半天了,你二位咋醉这么久?” 李康选走到客栈前厅接过孟辛递过来的茶碗喝了一口说:“不好意思啊!昨晚喝多了!” 李存勖急忙上前拱手:“大内官见谅啊!” 太监捏着嗓子说:“算了,我是来传旨的陛下让二位大人,进宫见驾!” 李存勖紧张的问:“大内官,何时见驾?” 太监说:“申时进宫!” 李康选喝完茶说:“知道了,谢谢内官,”说完孟辛递给太监一锭银子!太监推诿客气之后收下了银子离开了! 李存勖说:“康选兄,走!” 李康选说:“急啥,还早吃点东西!”二人在客栈吃完中饭! 就奔着皇宫去了,提前了两个多小时到,李康选和李存勖就在皇宫溜达! 李康选兴致浓的很,凭借自己业余的现代的建筑知识,在皇宫里评头论足李存勖起初是紧张,毕竟天子居所在里面信步游荡怕坏了规矩,可见李康选所到之处宫人宫女侍卫都不拦他,他还还说的头头是道,也就不紧张了! 跟着李康选开始争论起来,李康选说;正是因为玄宗在这梨园教授艺人表演,之后中国一千多年还把戏院戏曲都称之为梨园。而李存勖认为;是先有了梨园一词之后才有了玄宗梨园授艺的传闻,这二人是喋喋不休,从梨园一直抬杠道宣政殿就是皇帝御书房所在,皇帝也在这办公!到了宣政殿基本时间差不多了二人就让宫人通报了一行! 皇帝出来二人急忙要行礼,皇帝挥手说:“走陪朕一起走走!皇帝在前二人在后,闲聊着三人来到了太液池,在太液池边上的凉亭里三人坐下,这凉亭八面透风。 李康选跺跺脚搓搓手:“这么冷的天,来这干嘛?” 皇帝指着湖面说:“爱卿不觉得这冰封的湖面就如这当今朝廷吗?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李康选起身走到湖边说:“你这比喻,生拉硬套!” 李康选抬脚往冰上走,张开双臂小心翼翼的站到冰面! 李存勖紧张的说:“康选兄小心,当心坠冰!” 李康选摆手说:“没事,稳稳的!” 皇帝也紧张的起身说:“爱卿!当心啊!” 李康选继续伸开双手慢慢的在冰上小心的挪动了几步,冰面发出咯咯咯挤压的声音,瞬间这声音沿着他的脚传到湖中心的冰面,李康选紧张的张开双臂静止不动,过来一会声音消失后,李康选长吁一口气! 皇帝起身喊:“快上来,危险!” 李康选张开手继续往前走说:“要的就是这个刺激!”走了几步李康选发现冰面没想象的脆弱,就抬脚跺了几脚冰面依旧完好! 李康选招手:“来陛下,我给你试过了,这冰结实!” 皇帝也走下台阶小心紧张的把一只脚放在冰上,另一只脚缓慢抬起,也挪到冰面上,朝着远处走了几步。 李康选说:“怕啥,我自从来到这里,每日都是如履薄冰,时刻命悬一线!” 皇帝走了几步说:“朕自登基以来,朝内宦官权臣,朝外藩镇势力日强,皇权屡屡受辱,朕也是如履薄冰,大唐社稷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李存勖站在岸上听他二人这样说也抬脚走上冰面说:“我自董事起,父亲就嫌弃我从文弃武,不待见我!如今弃在京都做了枚弃子,夹在朝廷和河东之间也是如履薄冰!” 李康选笑着说:“存勖兄,你这是真心话大冒险还是说给陛下听的!” 皇帝说:“他说的也是实情!他对河东的影响不大!反观那个李嗣源在河东藩镇倒是一言九鼎!” 李康选笑着往冰面深处走去:“存勖兄既来之则安之,陛下对你可不是棋子的态度啊!” 李存勖对着陛下拱手:“感谢陛下不弃!” 皇帝摆手说:“晋王老了朕希望将来的河东是你李存勖继承!”这番话透露出皇帝对未来对河东的策略,皇帝明白收拾掉一个李嗣源就能稳住河东大局!比兴兵大动干戈要简单很多也划算很多! 说话间几个宫人拿着长长的竹篙还有抱着像单板雪橇一样的木板朝这边跑过来,领头太监老远就在喊:“谁呀!好大的胆子,敢在太液池踏冰!”等他到近前岸边看见是皇帝,吓的扑通跪地,开始自己掌嘴:“陛下,小的该死,不知道是陛下!小的该死!” 皇帝也向着冰面深处走去,对身后岸上的人说:“算了,不知者无罪!” 那宫人磕头:“谢陛下,谢陛下恩典!”说完张罗几个小内官说:“快去保护陛下!” 一直在岸边犹豫要不要跟着往对岸走的李存勖吓的惊叫:“唉!唉!都别过来,这么多人下来,要裂开了!” 李康选听到惊叫转身站在湖中间大声说:“存勖兄,凡是犹豫不前的,基本都会被坑!” 第205章 长公主(四十二) 皇帝也转身看向身后,就见几个小内官刚踏上冰面,就咔嚓一声李存勖站的那块冰裂开了,好在李存勖反应机敏,转身就往李康选和皇帝方向奔跑,几个小内官应声落水,皇帝见李存勖每落下一步,脚下冰面就裂一次,眼看快到自己跟前就转身喊:“爱卿,快跑!” 李康选也发现李存勖脚踏过后冰就裂开,就转身跟着皇帝后面朝对岸跑去! 李存勖紧张的喊:“你俩等等我呀!”不时回头看几个落水小内官都已经爬上岸了,皇帝率先跳上岸,李康选紧跟其后,而李存勖身后冰一直追着他裂,刚到岸边距离上岸还差一米多脚就陷进去了,幸好皇帝和李康选同时伸手拉他才幸免落水! 皇帝气喘说:“爱卿,这犹豫不前,就会被人所累!” 李康选说:“这不过五百米宽,感觉我好像跑了五公里!” 皇帝好奇问:“李爱卿这五公里是什么?” 李康选也喘着说:“啊,十里路!”皇帝轻轻摇头没说话! 李存勖指着他跑过来一路踩裂的冰说:“康选兄,这就是你要的刺激吗?” 李康选竖起大拇指说:“这就是如履薄冰,” 皇帝笑着:“呵呵呵,刺激?” 李存勖坐下脱去湿一只的靴子倒出水,此刻湖对面几个太监也绕过来了,皇帝说:“落水的回去换衣服,别冻着了!” 那几个落水的小内官打着寒颤跑回去了! 皇帝又对领头的太监说:“去把我的靴子拿一双给李侍郎换上!”李康选拿出自己怀里的小铜炉递给李存勖说:“塞那个湿的裤筒里!” 皇帝责备李康选说:“亏你想的出来!” 李康选笑着说:“能暖和一会是一会!” 皇帝笑着说:“走去暖阁!” 李康选架着李存勖,皇帝拎着他脱下的湿靴子,三人来到了太液池边上一个暖阁,小内官见皇帝来了,立马转身出去不大一会几个内官提着火盆进来,陆陆续续屋里放了六个火盆,不到几分钟室内温度就高了很多! 之前离开的那个领头内官返回来捧着一双皇帝的靴子进来跪地。皇帝拿起靴子递给李存勖说:“换上,” 李存勖紧张的跪地捧起靴子说:“臣不敢!” 皇帝说:“便靴而已,没有龙纹!” 李存勖看一下发现确实没有龙纹就叩头说:“臣谢陛下恩典!”接过靴子费劲换上! 李康选一边烤火一边说:“挺合适的呀!” 李存勖笑着:“是,很合适,这内絮的棉也很酥软!” 皇帝也坐到炉子边说:“那是天鹅绒!” 李存勖紧张:“啊 ,臣只听说过,这还是第一次穿,果然很舒服!” 李康选好奇的起身走到跟前弯下腰把手伸进去摸了一下说:“啊,存勖兄,我和你换换如何?” 李存勖紧张的收回腿说:“去,去,陛下所赠必终生爱护!” 皇帝起身说:“你就别夺人所爱了!你回东都前,我让尚衣局在给你赶制一双!” 李康选一脸谄媚的拱手:“谢谢,陛下!” 皇帝看他那样子说:“一双靴子而已你至于吗?” 李康选说:“天鹅绒的呀!国家保护动物这要弄死多少只天鹅才够做一双靴子?不是奢侈简直的奢华!” 皇帝轻轻摇着头笑着,转身对送靴子的领头内官说:“你去尚衣局告诉他们给李大人做一双这样的靴子!”太监领命离开! 三人围着炉子烤了一会,都觉得身体暖了很多,皇帝说:“新年将至,这北行事宜就安排到明年开春!” 李康选说:“这样也好,这大雪封路越往北越难走!” 皇帝又说:“此番北行目的你二人都清楚?寿王年少,这外事你李康选处理,这内事你李存勖处理,” 李存勖起身跪地:“臣遵旨!” 李康选坐那没动说:“嗯,我知道了!” 李存勖小声提醒:“康选兄,快行礼接旨!” 皇帝说:“你也起来!这李尚书,很少跪朕!朕也习惯了!”李存勖尴尬的起身! 皇帝对李存勖说:“你契丹回来时候,可以回河东省亲,顺道问问你父亲,这世子的事情他有没有考虑,但是别说是朕让你问的啊!” 李存勖激动的又要起身!皇帝抬手说:“不必拜了!” 李康选说:“那我什么时间可以回东都过年?” 皇帝没好气的说:“腿是你的,你问朕?朕不是说了开春你来京都和寿王他二人会合北行就是了!”李康选一阵窃喜!正在此刻,一个内官过来说:“禀陛下田相求见!” 皇帝说:“宣!” 那内官转身朝门走去“咯兹”打开门!田令孜急忙过来跪地行礼说:“陛下,臣该死,让陛下犯险!” 皇帝抬手说:“田相何出此言?” 田领子跪叩拜说:“陛下踏冰而行,险些落水,老臣过错也!” 皇帝说:“朕,踏冰你有何过错!” 田令孜说:“陛下定是受人蛊惑,才以身犯险!”李存勖听完表情紧张! 李康选可是坐不住了起身说:“田相,你有话直说,别含沙射影的!” 田令孜生气的说:“你李康选就是逆臣,蛊惑陛下,让陛下以身犯险!” 李康选抄起火盆里的铁钳子就要打,田令孜吓的急忙滚开喊:“陛下,救我,他要杀臣!” 皇帝呵斥:“李康选,住手他是朕的阿父!” 李康选生气跺脚拿着铁钳子指着田令孜说:“老王八蛋,你等着!” 皇帝神奇的说:“够了,俩个柱国大臣如市井泼皮!” 田令孜整理一下衣衫跪着继续说:“陛下,他御前持械行凶,蛊惑陛下犯险,论罪当诛!” 皇帝生气的说:“你也给我闭嘴,你是朕的阿父,从小陪伴朕,如今时局你不替朕分忧,反而处处掣肘!” 田令孜听完有些紧张的说:“陛下,老臣正是替陛下考虑,请陛下远离这逆臣!” 皇帝生气一只手背着一只手指着李康选质问田令孜说:“你说说看,他怎么逆了?是结党营私了,还是拥兵自重了,”此刻田令孜跪地俯身不敢说话! 第206章 长公主(四十三) 皇帝接着说:“你不就是因为他缴你门生的兵权,一直怀恨在心吗?朕给你三川富饶之地,又给了你神策军,你还嫌不够吗?朕今天不妨跟你把话说明白了,阿父你若能与朕同心同德,便陪着朕砥砺前行,如果你不能与朕同心同德,那朕能给你也能拿回来!”此刻田令孜紧张的瑟瑟发抖,可能在他心里皇帝应该是那个一直长不大的孩童,对突然长大的帝王他有些恐惧了! 皇帝见田令孜跪地瑟瑟发抖不敢说话上前扶起他来到身边坐下温声说:“阿父,我的田相,你就别为难他了,朕已经替你申斥他了,也命他把兵符还给刘允章了!” 田令孜抬头眼中有泪说:“谢谢陛下,为老臣做主!”说完皇帝指着李康选说:“爱卿,你日后也要学着尊重田相,他是朕的阿父,不是杨复兄弟能比的,” 李康选上前拱手:“臣,知错了!”说完有拱手对着田令孜说:“田相,你大人大量,” 田令孜也拱手行礼:“李大人,你也多担待!”见二人相互道歉! 皇帝说:“好了,日后二人切不可针锋相对”二人拱手道:“是!” 皇帝又说:“爱卿,你回东都带上兵符,亲手交给刘允章,不得有误!” 李康选表情为难的说:“遵旨。” 皇帝说:“都回去!”说完李康选李存勖田令孜都离开了,皇帝坐在火炉前轻轻的摇摇头,嘴角流出一丝微笑,离开后的李康选嘀咕:“什么事,总是把我绕进去!” 李存勖说:“康选兄,你嘀咕啥?” 李康选说:“我派人缴了他的兵符又亲手送回去,我这脸不要了吗?” 李存勖笑着说:“康选兄,你还讲面子吗?” 李康选好奇的问:“你这话啥意思?” 李存勖说:“你自己悟!”说完李存勖哈哈大笑,大步朝前走! 李康选在后面嘀咕:“说我不要脸吗?” 次日李康选在客栈正准备进宫要兵符,一个内官在几个金吾卫的护送下来到客栈,捧着装兵符的木匣,又递上了一双新靴子! 内官说:“陛下让我把这些交给李大人就好了!” 李康选说:“啊!我知道了,谢谢啊!”说我孟辛掏出银子每人给了一小锭! 李康选验看兵符后,把木匣给身边军士,自己把兵符装进怀里。然后喊了声:“小的们,跟我回东都过年啦!” 回东都的路上李康选心情是愉悦的,想起家里俩媳妇和那些围着自己转悠像亲人般的仆人,忽然觉得还是东都的家好!一路上虽然大雪已下过了,可是冰封的路面行走更艰难!好不容易十来天的艰苦跋涉回到了东都! 这东都百姓也都再准备年货了,商品里的糕点果品都用上了年味的包装,沿街的铺面有的挂满了红灯笼,走在这热闹的市井中李康选仿佛回到熟悉的现代社会,感叹:这、“古今中国人过年都是一个习俗大红大紫。”自从来到大唐这已经不是第一个新年了,为何今年显得格外的开心,也许是有了家的缘故!之前一个人过年何守业每年都会把李康选请到自己家吃年夜饭,而今年李康选也是热闹的一家人了! 不大一会李康选从城门就徒步到了家中,推开舒雅居的门就见院子里,燕孤云正带着丫头们挂灯笼,见李康选回来了喊:“夫君回来了!快进屋暖和暖和!” 李康选看见小园被装点的也是很有节日气氛,阿贵给仆人他们还换了新衣服,院子里积雪都被清理到后院了,堆在那快有侧边的偏房高了,院子里几棵罗汉松依旧坚挺,依旧绿油油的不肯倒下! 说话间燕孤云迎着到李康选面前问:“夫君,这院子布置的还好!” 李康选点头说:“不错,有点那个意思!”拉着燕孤云的手正往里走,董凡秋系着围裙,拿着饭勺从后院过来说:“夫君,回来了,你先进屋休息马上饭菜就好” 李康选见她过来,在看自己手里牵着燕孤云彼时有点尴尬和心虚;这放到现代社会妥妥的要开撕。就听燕孤云说:“董妹妹最近跟大厨学做饭,可认真了!” 李康选对着董凡秋说:“小三呀!你这是要放飞自我了,舞技琴艺都不练了,研究上柴米油盐了,”董凡秋跟犯错了似的以为李康选嫌弃她学厨艺低头不说话! 李康选笑着说:“喜欢就去学!高兴干啥就干啥去!” 燕孤云轻轻推了李康选肩头替董凡秋打抱不平埋怨道:“成天,你真真假假啊,能吓死人!” 阿贵笑着过说:“翁主,回来了!饭菜马上就好!” 李康选点头说:“嗯,你忙!有事我叫你!” 李康选身后的孟辛背着俩大包裹,手里还拎着俩,阿贵接过来之后,孟辛跟着阿贵一起往后院走! 李康选拉着燕孤云往自己的屋里走,自己这主楼一楼放了四盆炭火,室内被烤的暖烘烘的!,李康选估计室内温度足有近二十度,可这外面温度可是滴水成冰估计有零下十几度,这古人过冬看来也是很有办法的! 李康选坐下后,燕孤云拿来棉鞋帮李康选换下脚上有些湿的牛皮靴子,董凡秋转身把一个火盆给端到李康选跟前,李康选连说:“谢谢,谢谢二位!”说完董凡秋一下猛的惊叫:“啊!完了我锅上还炖煮菜!”说完转身拿起桌子上的勺子就往厨房跑! 李康选感叹:“就这她做的饭菜你敢吃?” 燕孤云边帮李康选披风挂起来边说:“我敢吃,人家做的饭菜可好吃了,不比咱家那三个厨子差!” 李康选边伸手烤火,燕孤云从后面给他披干净的披风,李康选低头说:“看来这厨师要失业啦!” 燕孤云说:“你成天神神叨叨的!”烤了一会李康选感觉身体暖和了好多! 天色也渐渐黑了,阿贵安排人把饭菜都端过来,李康选和燕孤云董凡秋坐下吃饭! 第207章 长公主(四十四) 席间董凡秋问李康选:“夫君,听说你杀了那个韦保衡?” 李康选边夹菜边说:“你听谁说的?” 董凡秋紧张的说:“妾是,妇人本来不该过问的,可是你和长公主,,,” 李康选说:“有啥你俩直说别绕弯弯!” 燕孤云说:“你自己说的啊!我可说了你别生气啊!” 李康选点头说:“不生气!”二女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 董凡秋说:“你是不是去京都前,去过很多次公主府,公主都不见!” 李康选看了一眼她俩说:“是呀!” 燕孤云说:“你俩到底咋了?” 李康选说:“唉,不好说;估计是完蛋了” 董凡秋小心试探的问:“那你俩的亲事,是不是就。。。” 李康选说:“还亲事,我亲手杀了她的挚爱!还有亲事吗?” 燕孤云说:“公主应该不是生气这个!我觉得你俩之间有误会!” 董凡秋说:“公主对你的感情应该是真挚的,同为女人我觉得她没欺骗你,” 李康选说:“谁说她欺骗我了,你们听谁嚼舌头!” 董凡秋有点害怕说:“我去街上买东西,东都好多人都在议论!” 李康选说:“唉,不管她了,烦死了!这亲事估计没了!” 董凡秋小声的说:“公主府,还有三个你的女人没回来,我想可能是等你成亲的时候他们跟着公主一起回来,” 李康选不解的问:“还有啥女人?不就你俩吗?” 燕孤云说:“还有三个,当初是刘大人送故去的你给忘记了?” 李康选突然想到了:“哦!那三个不是,她们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是陛下下诏赐给我的,不要就是欺君罔上,她们是陛下让我照顾的没说是我的女人!” 燕孤云说:“你和公主这样了,他们咋办?” 李康选说:“这跟她们无关,照顾他们里外都是皇家交代的差事,公主照顾和我照顾都一样,再说他们也没犯罪,就是怕他们出去乱说话,过几年就可以自由了!” 燕孤云说:“我懂,陛下面前献技,没进尚艺局,没送教艺司就算陛下仁慈了!” 李康选点头说:“懂就好,” 燕孤云又说:“难道,你这里不是她们的归宿吗?陛下不是让你蓄了他们!” 李康选摆手:“肯定不会,搞不好陛下喜欢那?” 董凡秋说:“陛下,女子虽说没有三千,可一千是有的,这几个民间俗丫头,陛下是看不上的!” 李康选惊叹:“一千,在哪?我每次进宫咋都没看到!” 燕孤云解释:“这后宫有品级有规制的就有36人,没规制的没品级的更多比如,更衣,宝林,之后还有御女,采女,之后还有秀女,再往后还有教艺司的官女子,宫里的尚艺局的官女子!” 李康选说:“那陛下身边侍候的宫女都是有品级的吗?” 董凡秋说:“是呀,陛下寝宫里的是,更衣和宝林一般都是八人,伺候陛下更衣和就寝轮流值更。” 李康选把头探过去好奇的问:“那陛下洗澡,出恭也是宫女侍候吗?” 董凡秋:“噫 你恶心死了!” 李康选挑挑眉毛说:“嗯,是不是?”董凡秋蔑视的摆手! 燕孤云说:“侍候陛下洗澡的是御女,侍候陛下出恭的是采女你这都不知道吗?” 李康选说:“我滴个乖乖,搞半天这陛下身边都是有品级的呀!那这秀女是干嘛?” 燕孤云说:“秀女都是蓄在各个正妃的宫里,以备陛下临幸的!” 李康选不屑的说:“这古代皇帝都是公狗呀!” 燕孤云谨慎的做了嘘声的动作说:“不要命了!” 李康选笑着说:“呵呵,我的意思说,这么多女人陛下忙的过来吗?” 董凡秋说:“这些女子皇家都给了恩典,都要替陛下守节终身,目的就是为了皇家血脉正统和皇家子孙昌盛!但是一般都是正妃们有所出其她基本都是劳碌一生!” 李康选摇头:“太不人道了,” 燕孤云说:“什么是人道?” 李康选楞了一会解释说:“就是人和人是平等的,要相互礼让!” 董凡秋说:“怎么可能平等,人生来就有贵贱!” 李康选心知解释再多她俩也理解不了,就摇摇头说:“你俩在我这就没贵贱之分,都一样痛爱!”二女有些娇羞低头不言语! 正吃饭,郭雀儿从外面大步流星进来喊:“爹,你回来了!” 李康选摆手:“啊,我回来了,过来吃饭!” 郭雀儿甩掉披风,阿贵小跑进来说:“郭少爷,你今天有空回来了!” 郭雀儿说:“贵叔,我前天刚从贡院出来。” 燕孤云起身拿了件李康选干净的披风给郭雀披上,郭雀低头正啃骨头嘴里呜咽:“谢谢啊!”说完抬头看见董凡秋和燕孤云都站起来了就说:“咋了不欢迎我吗?” 李康选摆手说:“你俩坐下,管他干嘛?小兔崽你是饿死鬼吗?” 郭雀儿说:“贡院里没油水,回来这两天我娘心情不好,我也不敢吵她!今天刚听金吾卫说你进城了就来打牙祭!” 李康选说:“我不在你就不回来啦!你那房间都给你留着那? ”阿贵站在一边说:“是呀!少爷,你总也不回家!” 郭雀儿说:“你以为我跟你似的没良心,我娘一个人多孤单!我要留在她身边!” 李康选说:“你兔崽子,挤兑你爹了。” 郭雀儿说:“我本来是孤儿,你俩一个给我当爹一个给我当娘,一个大唐最能打的统帅一个是大唐长公主,我本来是最幸福的,现在看着你俩老死不相往来我心里很难受!你身边有她俩,可我娘身边没人陪!” 李康选说:“也好,你多陪你娘也是对的!” 郭雀儿说:“爹这俩谁大谁小!”被这一问,李康选不知所措坐在那,好像自己出轨背叛妻子,被儿子抓包一样心里还是阵阵内疚!阿贵看出李康选神情不对就说:“这位是燕二夫人,这位是董三夫人。”燕孤云和董凡秋,起身行礼:“少爷吉安!” 第208章 长公主(四十五) 郭雀儿赶紧起身说:“二位,不敢当我小辈”说完跪地磕头:“二娘好,三娘好!” 李康选见孩子懂事欣慰的说:“起来!” 郭雀儿坐下继续狼吞虎咽边说:“贵叔,还有肉没?” 阿贵说:“有,有,,我去给你拿啊!” 李康选说:“你这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公主府被人虐待了那?” 郭雀儿说:“没有,我之前在贡院没肉吃,回家了!我娘带着我红姨吃斋,我哪敢在府里吃肉!” 李康选好奇的问:“你娘吃啥斋?” 郭雀儿说:“唉,不都是为你,杀虐太重,她替你念经!”李康选没接话,眼神流出一种不易察觉的凶狠,他心想公主是在替韦保衡超度,哪里是替自己念经! 郭雀儿和众人都没察觉李康选眼神的变化,阿贵带着几个丫头端着几盘子肉上来说:“少爷,这董夫人炖的,你多吃点。”郭雀儿放下筷子直接上手,啃了几口竖起大拇指说:“三娘好手艺,这肉炖的不错!” 董凡秋高兴的说:“还是少爷识货,夫君你看还是我们家少爷识货!” 李康选说:“好。你厉害可以了!就他,你给他驴粪球他都能吃出鲍鱼的味道!” 燕孤云说:“唉!夫君你如此粗俗!” 郭雀儿说:“二娘你不知道,他更粗鲁的事还有那,当年我俩初相遇,我还小,我俩都穷。。。”李康选见郭雀儿要揭短就打断说:“唉,闭嘴啊!吃完赶紧滚蛋回去陪你娘,想住家里,让你阿贵叔给你收拾房间啊!” 郭雀儿继续说:“当年,他,,,,”李康选见他没有停的意识,俩妾听的很认真着急起身呵斥说:“揭我短削你啊!” 阿贵也说:“少爷,哪有揭父亲短的!” 郭雀儿这才欲言又止的说:“也是啊,算了不说了,反正二娘三娘以后都会知道的!”二女笑着看李康选! 仿佛一切都写在脸上! 郭雀儿说:“贵叔,跟我来的几个金吾卫的侍卫,你给安排吃饭了吗?” 阿贵说:“看到了,少爷放心我安排他们去宿卫营火房吃去了,就在西院!” 郭雀儿说:“那就好,别我在家吃喝人家在外冻着挨饿。” 阿贵说:“放心少爷,我们府军伙食能赶上六品知县家里的!顿顿白面馒头面饼,还有肉!” 郭雀儿说:“这我知道!”说话间郭雀儿已经把几盘肉吃的差不多了说:“爹,你给我二百两银子呗!” 李康选说:“你要银子干嘛?” 郭雀儿说:“这不新年了吗?我想给我娘买点礼物!” 李康选说:“你就没想到你爹?” 郭雀儿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非常精致递给李康选说:“这是我跟何家老大借钱从一个西域商人手里买的,陨石锻打削铁如泥!” 李康选接过到高兴的说:“送我的” 郭雀儿点头说:“啊!送你的,新年礼物!”李康选抽出刀仔细看了一会惊在当场,这不是妻子卫盼蓉照片中墓地出土的匕首吗?难道那个大墓是自己的大墓! 自己妻子考古发掘了自己的大墓!时空错乱了,还是自己眼睛看错了,那是个帝王陵墓基本证实是李存勖的墓,可这匕首如何会钉在他的棺椁上,自己在大唐的一生究竟是怎样的一生?可小的时候自己做噩梦明明自己置身大墓之中和什么人在争辩什么?这过去的现代社会和如今的古代社会究竟有某种联系,是不是找到这种联系自己就能回去! 正当李康选思考着,郭雀儿夺过匕首说:“咋,你不喜欢那就还给我!七十两银子那!” 李康选回过神又拿过匕首说:“好,喜欢,阿贵取银子给他!”阿贵转身没多大一会过来拎着一袋子银子说:“少爷,这是二百两官银!” 郭雀儿看了一眼说:“贵叔,你给我抵票!这太重了!” 阿贵说:“好,好,我这就给你换去!”没多大一会阿贵回来说:“翁主,这家里抵票最小五百两!” 李康选说:“都给他!” 郭雀儿高兴的说:“谢谢爹啊!”接过支票郭雀儿又说:“谢谢,贵叔!” 郭雀儿仔细看了一会抵票说:“赚你430两!” 李康选说:“你给我省着花啊!” 郭雀儿起身摆摆手里的抵票说:“我回去了,谢谢爹啊!谢谢三娘的肉!” 李康选说:“在待会呀!急啥!” 郭雀儿说:“等一会天就黑透了冷呀!”说完郭雀儿离开了舒雅居, 李康选叹息:“这小子长大了!懂事了!” 离开帅府,郭雀儿在寒风中快步走着,身后几个侍卫跟着,个高的边走边说:“唉! 你看人家府军伙食萝卜炖肉,白面馒头管够!” 稍微胖的侍卫说:“是呀!难怪人家府军敢硬杠突厥人!” 一个头盔戴的有点歪的侍卫说:“你这话;意思是吃肉多就能干翻突厥人?” 稍微胖的侍卫:“人家突厥一天三顿肉,你吃煮大麦还不加盐你试试看?” 个高的说:“我以前觉得我们金吾卫伙食好,” 头盔歪的那个侍卫说:“那你看跟谁比,跟武威军比,我金吾卫算是伙食好的了!” 郭雀儿听着他们议论放慢脚步说:“武威军伙食差到哪?” 那歪头盔的侍卫说:“我婆娘是东都人,我大舅哥是武威军的,他们每日两顿,熟麦子,好的时候是粟米,一天的盐巴都是按量配的!我们金吾卫大米饭粟米饭管够呀!三天一顿肉,两天一顿白面饼子!是不是比他们强多了。” 个高的侍卫说:“郭少爷,府军大营里也是这伙食吗?” 郭雀儿说:“你们今天吃的,是府军统一的伙食标准!我父亲经常和军士们一起吃饭,这监粮官不敢作弊!” 稍微胖的侍卫说:“他们统帅和士兵同灶而食吗?” 郭雀儿说:“是呀!”一行几个人聊着走着,很快到公主府! 郭雀儿进府通过前院,过中院,穿过花园来到公主的暖阁,在楼下喊:“娘,我回来了!” 里面公主答应:“雀儿进来!” 第209章 长公主(四十六) 红艺给他开门郭雀儿进屋后直奔公主面前火盆去蹲在公主面前烤火! 公主把自己手里热手的铜炉递过去:“雀儿冷?” 郭雀儿接过铜炉说:“啊!冷死了,”说完坐到公主身边! 公主问:“你爹,身体好?” 郭雀儿说:“我看挺好的!” 公主又问:“他和他那俩妾相处好?” 郭雀儿说:“也挺好的,还坐一起吃饭!” 公主笑着说:“你爹总是这般没规矩的!相处都好就行!” 郭雀儿说:“娘,你这是何苦那?既然挂念爹就见见他!” 公主说:“我和他可能缘尽了!” 郭雀儿说:“你是恨我爹杀了驸马吗?” 公主说:“你小孩子,别瞎打听!”郭雀儿没在说话! 公主说:“年后你就到了订婚的年纪了,有属意的姑娘吗?” 郭雀儿有点害羞的说:“我还小!” 公主说:“还小啥,你都快十八了,你要是没有中意的姑娘,娘就个你指一家?” 郭雀说:“不用,我还要考功名将来给我父母报仇!” 公主说:“雀儿,仇恨会蒙蔽你的心智,你要学会释怀明白吗?” 郭雀儿说:“我知道了娘!” 公主说:“年后我给你选定一家婚事先订了,之后上表陛下,赐你李姓名入皇册,我这辈子无所出,你将来就是娘的依靠!” 郭雀儿说:“娘,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你还是操心你和我爹!无论到任何时候,你都是我娘!” 公主欣慰的拍拍郭雀儿头说:“好,娘相信你!回去早点睡!” 一连几日这帅府上下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李康选去军营陪着将士吃顿团圆饭,刚进大营就看见大门口挂起了红红的灯笼,去了各营的伙房挂了一下,都准备的不错!李康选一个一个大营敬酒吹牛,一直喝酒喝到午夜!醉倒后被军士抬到大帐休息! 腊月冬季清晨透着彻骨的寒冷,李康选在大帐里是被冻醒的,把头伸出被子感觉一下还是很冷,又缩回被子里不想起床!听见外面将士操练的声音,觉得自己是一军统帅不起床怕将士们笑话,就喊:“孟辛,”孟辛撩开帘子带着一股寒风跑进来,李康选躺在被窝喊:“拿我衣服来,冷死了!” 孟辛说:“你这大帐比我们的军帐还冷!”说话间孟辛往火盆位子去。“啊!翁主你昨夜连个火盆都没点吗?” 李康选说:“放屁,老子昨晚咋回来的都不知道!” 孟辛说:“这帮傻大粗军士,也不给你把火盆点上,整个大帐跟冰窖一样!” 李康选有些生气的问:“你昨晚干嘛去了?” 孟辛说:“见你喝太晚我就先睡了!” 李康选说:“算球了,不骂你了 给我把衣服拿来!”孟辛拿出李康选要换的干净外套。 李康选起床冻的直哆嗦,急忙穿好衣服,含胸驼背瑟瑟发抖的往伙房走,心想只有那地方暖和! 刚到伙房碰见陈虎值更在崔早饭,见李康选含胸驼背瑟瑟发抖,脸色冻有点白就急忙把自己的披风给他披上:“翁主你咋了冻成这样!” 李康选坐在火盆前上牙打着下牙说:“昨晚,火盆没点,给我冻的透心凉!” 陈虎说:“孟辛小子干什么吃的?” 李康选说:“不怪他,我喝酒喝太晚他熬不住!” 陈虎生气的说:“这孟辛和阿贵比差远了,阿贵就是等通宵也不会打盹,你往日在军营大帐灯不熄,阿贵就不睡!这个孟辛倒好,自己睡了把你冻着了!” 李康选摆手:“唉,又没冻坏!你别叽歪个没完!”陈虎不再作声! 吃完早饭,太阳升的老高,照耀在冰封的大地上,能微微感觉一丝丝暖意,李康选骑着马离开军营准备回帅府,路过东都东门的时候见城外空地上有很多人在哪里搭竹子角楼,精美漂亮,而且角楼上都写了字,李府献礼,张府献礼,还有长公主献礼,居然看到东都帅府献礼的角楼,李康选好奇问:“这是干嘛?身后的带队伍长说:“回翁主,这是除夕夜要驱年兽的火礼这搭的是灯楼,” 李康选:“啥意思?过去几年也没见有这个呀!” 一个年纪大点的军士说:“今年收成都不错,朝廷又传捷报,因此必须下诏新春大贺,普天同庆,所以这火楼是除夕夜要焚烧的,竹子是空的燃烧会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这年兽就怕这响声 然后就会躲开,下一年人们就会顺风顺水,这都是城里大户搭建的,” 另一个亲军说:“那还有我们帅府的”李康选懂了;“这也太大了。”一个个都十几米高,还华丽精美的很!有的如八角凉亭叠加三层,有的如千年老树粗壮高大,向外伸展几个枝条!有的如飞檐楼阁,,,这些放到现代社会绝对没人舍得烧他! 回到府里,李康选发现仆人们都在做自己的灯笼,宿卫营的军士们也都在做灯笼,李康选心想;这以前过年东都也没这么热闹过呀!感觉今年这个新春要比往年热闹低很多。 第二天便是除夕新年,府里从早一直忙到晚上,晚上帅府吃完年夜饭,燕孤云董凡秋拉着李康选要去看东门外的燃灯!这仆人们也都想去,于是李康选就答应了,帅府留下值更的宿卫军士,其他人都去了东城门外! 东都城中,张灯结彩,一片繁华。 大街小巷都弥漫着浓郁的年味,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照亮了整个城市。 人们身着盛装,欢声笑语地穿梭其间。 酒楼茶馆里,人们围坐在一起,品尝着美酒佳肴,畅谈着过去一年的趣事,歌舞声、欢笑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尽管已经是夜晚,可大街上依旧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商贩们叫卖着各种商品,有精美的手工艺品、香气扑鼻的小吃,还有寓意吉祥的饰品。 庆祝游行的队伍在人群中穿梭,领头的是各个商号请来的艺人,他们有的边走边演奏,有的边走边变着戏法,有个边走边跳着庆祝的舞蹈,精湛的技艺引得阵阵喝彩,人们纷纷驻足观看,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孩童们在街头嬉戏玩耍,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第210章 长公主(四十七) 东门外,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五彩斑斓,绚丽夺目。 李康选带着俩媳妇,跟着人群往城东门走,身后阿贵带着仆人跟着,几个贴身护卫便装没带长刀,紧紧跟着李康选。 来到东城外,几个角楼已经点燃了火光冲天,照亮了方圆十几里,映红了半个东都城! 城墙上水龙局的差人,已经把各个大水缸都灌满防止失火,百姓争先恐后的把写有自己愿望的灯笼丢进火里! 李康选这才明白,帅府的那些人做的这灯笼是这个用途烧了许愿的,富人烧灯楼,普通人自然烧不起,那就自己做个灯笼意思一下。 一个府军宿卫营的军士拿着火把走向帅府的灯楼,火把丢上去之后,轰的一声大火从下而上瞬间包裹了灯楼的第一层,火势顺着楼层腾起十几丈高,如愤怒的龙欲挣脱重力的束缚,想直插云霄! 几个灯楼燃烧的竹子发出密集霹雳啪啦的空炸声,就像现代社会的鞭炮! 围观的人群被这炙热的高温烤的不自觉的往后退。 李康选也往后退了几步走,到了一个离得较远的空地。 忽然身边一老者拱手行礼:“李大人无恙否!” 李康选寻声望去,是柴老爷子,于是急忙上前拱手鞠躬行礼:“柴老爷子,你身体可好?” 柴老拱手:“好,好!”柴老在闺女的搀扶下来到近前,李康选见柴千岚急忙拱手:“柴小姐好!” 柴千岚还礼:“李府帅好!” 李康选说:“不敢当,你们是我的恩人!” 柴老说:“老朽倚老卖老了,可小女是你晚辈不敢废了礼制,再说救你也是多年前的事,李大人不用挂在心上!” 正说话,郭雀儿从远处过来喊:“爹,帅府的灯楼真大!” 柴老双手按着拐杖问:“李大人,这是令郎吗?” 李康选说::“不瞒柴老,这是我的义子,当年从你府中出来,你们给的银两救活了我二人!” 郭雀儿到跟前见李康选恭敬扶着老人就拱手:“老先生好!” 柴老还礼:“李少爷好!” 郭雀儿解释:“我不姓李,我姓郭名雀儿!” 柴老疑惑又不好意思的说:“嗯?李大人这。。” 李康选解释说:“柴老,是义子!” 柴老点头:“哦,懂了,实在对不住啊!郭少爷!” 郭雀儿说:“无妨,无妨!”说话间郭雀儿直勾勾的看着柴千岚,而柴千岚也看着郭雀儿脸色泛红! 李康选察觉后笑呵呵的说:“柴老,让孩子自己出去玩玩,我陪你可以?” 柴老为难说:“这,,我家小女,怕是不方便,这除夕夜人多又乱的很!” 李康选说:“你放心我让我二位夫人陪着她,” 柴老看着李康选身后的董凡秋燕孤云点头说:“好!”说完又说:“岚儿,这二位是帅夫人,你要懂礼节啊!” 柴千岚说:“放心爹,女儿去那边看看就回来,你跟李大人在这等我啊!” 柴老点头说:“好,你小心点啊!” 李康选借机说:“雀儿带你的人保护好柴姑娘和你二位姨娘啊!” 郭雀儿高兴的说:“知道了爹你放心!” 燕孤云董凡秋带着柴千岚往人多的地方走,郭雀带着五个侍卫跟在身后! 阿贵转身从身后仆人手里接过两个马扎,放在适当的位置! 李康选拉着柴老坐下,柴老身后跟着大虎! 李康选指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说:“柴老,时间真快!当年救我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 柴老说:“是呀,当年她才十一二岁,可如今也年芳有二八了!” 李康选说:“我冒昧啊!你这闺女可许配人家!” 柴老摆手:“没有,这城中大户早年有几个来提过亲事可她都不中意,也怪我溺爱了,老来得女视为掌上明珠,从小疏于管教,一直也没约束她,养成这野洒得性子!现在如今早过了二八佳人龄,估计是再难许配好人家了!” 李康选心里暗喜说:“你老觉得我这义子你可满意?” 柴老犹豫了片刻说:“李大人莫不是想替你义子提亲!” 李康选说:“正是如此!” 柴老沉思:“李大人见谅啊!小女虽然拙笨,但老朽也不希望她为妾!” 李康选笑着说:“呵呵,我那义子今年才十八岁,没结婚!” 柴老犹豫说:“没结婚,这,,,,” 李康选说:“我的意思,是让她嫁给我义子,正房,正妻!” 柴老有些激动得说:“老朽,不是听差了!这坊间都说你李府帅和长公主有个私生子,莫。。。。”刚说一半柴老脸色一变赶紧道歉:“对不起,我老糊涂了,李大人见谅勿怪啊!”说着起身就要叩头! 李康选一把扶起柴老说:“你老这是折我阳寿呀!千万别跪了!” 柴老有些不知所措得说:“李大人,这。。。这都是坊间讹传得,我也是听来得!” 李康选拉着柴老的手说:“你老跟我说,百姓是如何传得!” 柴老有些紧张得说:“这东都民间都说,你和公主早年就相好,而且有个私生子,都已成年!” 李康选笑着说:“你老信吗?” 柴老摊开手说:“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当初小女把你拖回家得时候,我们都是知道得呀!那破衣烂衫,咋看也不像是达官贵人!” 李康选说:“都是讹传,这郭雀儿原本是忠良之后,父母全家都被奸人暗害,流落东都,刚好那时我也被你女儿带来东都,机缘巧合之下我救了他,之后长公主膝下无出就认了他做义子,我和长公主也是因他来往而生情意,” 柴老点头:“嗯,这就说得通了,是先有这娃娃,再有了你和长公主的轶事!” 李康选点头说:“对,先有了我们共同的义子,才有了我和公主得爱情!” 柴老憨笑:“李大人你倒是不避讳呀!” 李康选说:“这有啥好避讳的!” 柴老说:“那你这义子将来是开宗立府,还是要入皇册?或者是为你李家开枝散叶?” 李康选说:“他还年轻,在贡院读书,日后大半会入皇册继承长公主衣钵!” 第211章 长公主(四十八) 柴老点头说:“那这门亲事我柴家可是高攀了,我柴家虽是东都富户可也是布衣人家世代未出官宦,就怕长公主有门第之鉴呀!” 李康选说:“自由恋爱,哪来这么多门第区别。” 柴老笑着说:“呵呵呵,那李大人既然提及那老朽就高攀了,这亲事老朽就应允了只是我要问过小女之后才能答复你!” 李康选说:“好,那你老回去就问问闺女意见!” 说话间柴千岚就回来了,她和郭雀儿并肩而行有说有笑,董凡秋和燕孤云跟在身后,这董凡秋远远冲李康选招手,并且从背后指他俩示意李康选看! 柴老见状生略带气的口吻道:“这丫头,真是一点礼数都没有,怎敢把二位夫人落在背后而不知道!” 李康选笑着说:“你老看,你这女儿和我这义子俩人投缘吗?” 柴老见他二人有说有笑往这边走,这郭雀儿既有文人的几分儒雅也有几分武将的威严! 柴老微笑着点头:“可以,挺般配得!”等到了近前柴老说:“丫头你怎可如此无礼,不顾二位夫人,自己在前漫步!” 柴千岚才猛得回头欠身:“对不起啊!二位夫人,我没注意到你二位也跟回来了!” 郭雀儿说:“我二娘三娘都不是小气的人” 董凡秋说:“无妨,老人家,” 燕孤云说:“她倒是和我家少爷很投缘!”此话一出柴千岚脸色红如胭脂! 柴老笑着说:“多谢二位夫人体谅!” 郭雀儿也有些脸红的说:“二娘,你别瞎说我们就是聊聊而已!” 柴老笑着说:“李大人,老朽告辞了!” 李康选拱手:“你老请,” 柴千岚对着李康选行礼:“李大人告辞了” 李康选还礼:“好,路上扶着你爹!”柴千岚答应后离开! 目送他们离开后,郭雀儿指着城门上的箭楼说:“爹你看我娘在那!”众人寻着郭雀儿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长公主在城门箭楼上!旁边是刘云章和东都的一众大官陪着,就听箭楼上人喊:“长公主,驾到!” 城里城外的百姓都跪下呼:“公主殿下,千钧金安!愿大唐国运昌盛!”这喊声此起彼伏,持续了好一会才结束! 公主一抬手,身边总管内官扯开嗓子喊:“平身,公主殿下与民同庆!”说完老百姓起来,继续庆祝除夕! 李康选朝着城门箭楼走去,刚过瓮城进入箭楼下的楼梯,被金吾卫侍卫拦住! 李康选指了指自己生气的说:“你们不认识我了!” 那侍卫说:“李大人,别为难小的,无令不得上楼!” 李康选指着郭雀儿说:“你去,告诉你娘我在下面!” 郭雀儿亮出公主府的腰牌,上去了没一会垂头丧气的下来说:“我娘说,不见你,让你回去!” 李康选气的对着箭楼喊:“李梅灵,你给老子下来!”没把公主喊下来,刘允章却紧张的跑下来说:“哎呦,,李大人,你吼啥?大庭广众你直呼公主名讳不想活了!公主不见你,你就回去呗!”刘允章这话多少有几分嘲讽的意思! 李康选无奈的指了指刘允章说:“好,你,,”李康选一时语塞,甩袖离开! 郭雀儿看着李康选离开的背影心里莫名难过,就转身上了箭楼走到公主身边没说话。 公主问:“你爹还在下面吗?” 郭雀儿说:“我爹负气而去!”公主没在说话表情复杂有种难以言表的痛楚! 郭雀儿没忍住问:“娘,你到底为何不愿见他!” 公主说:“见了又能说什么?见了又能如何?他真假我都分辨不出来了!”说完公主落泪!郭雀儿掏出怀里的手帕递过去,公主拭去泪水,没再说别的! 李康选生气的回到家里,心理也是愤恨,难过,痛苦,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对公主的感情也产生了动摇,于是独自喝闷酒。 如果说之前李康选想当面问问公主,可现在李康选认定公主就是恨他杀了韦保衡,也认定了公主一生挚爱是那韦保衡,他李康选就是公主利用的棋子,利用他富可敌国的财富,和能征善战的军队,来巩固李唐王朝的统治,来维系她皇家的威严,人在愤懑之时容易醉酒。 不多大一会李康选把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可依旧还想喝酒,就摇晃着往后院厨房边上的酒窖走去,平日里这帅府的酒都藏在地窖里,足够有一千多坛子,李康选刚迈过前院到后院的门,醉酒走不稳一脚迈出石板路下,把脚陷入了烂泥里努力几次拔不出来,李康选就脱下靴子光着脚,踩在石板上醉意阑珊摇晃着磕磕巴巴的说:“人,,人,,,倒霉,,连路都是斜的!明,,,天,,明天我就让人把你挖了,铺个沥青的,水泥的也行!”说着李康选弯腰去拔靴子不成想一个用力过猛一屁股坐石板路上,生气把靴子一甩几丈远:“去你大爷的!”说完翻起身继续一步一摇晃的往酒窖走,到了酒窖下去抱了坛酒出来,迷迷瞪瞪的说:“那是,,回屋的路呀?” 街上燕孤云和董凡秋以及阿贵找不到李康选以为是出啥意外了,就发动宿卫营全城找,又赶上这除夕夜人都在街上,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这除夕夜东都府军的府帅失踪了事情就变得微妙起来! 一时间谣言四起,下半夜甚至有些成了气候的匪盗冲进城内劫掠,武威军守城军士力战不敌,何守业紧急调动城内的护商队把几伙盗匪给击溃! 天朦胧亮时董凡秋和燕孤云来到李康选住的主楼,上下仔细找了几遍,门口刘宣庭紧张的问:“二位夫人,翁主可在室内?” 二女推开门燕孤云说:“刘大人昨晚到现在,这两层楼我姐妹二人,都找了不下十百遍没有呀!” 此刻何守业快步进来问:“刘兄找到了吗?” 刘宣庭说:“没有,整个东都都翻了一遍没有呀!外面情况咋样!” 第212章 长公主(四十九) 何守业说:“几伙匪贼基本都被灭了!”二人正着急时,门外传来长公主驾到的喊声! 众人都转身出去接驾,公主进入舒雅居站在院子里问:“人哪?找到了吗?” 刘宣庭上前拱手行礼:“启禀公主,没找到,好似人间蒸发了!” 公主没说话进入李康选住的主楼客厅见地上散落酒瓶问:“这酒谁喝的?” 燕孤云上前回话:“我们昨晚出门时候还没有,回来就有了,都忙着找人也没收拾!” 公主踢了一下酒瓶出了主楼,来到后院,众人跟在身后,公主见后院小门有人踩到石板路下泥里痕迹,驻足仔细看了一会就见后院矮墙外,湖边一只鞋子就说:“去拿来!”公主身边一个小宫人跑去拎起靴子就往公主跟前跑,到近前放下后,公主问:“这是他的靴子吗?” 燕孤云仔细辨认后说:“是夫君的靴子!” 公主看着后院这么大的湖面带着悲伤语气说:“派人去湖里捞!” 刘宣庭惊讶的说:“公主,不会!翁主不会投湖。。。。” 公主生气的说:“整个帅府内外都没有,那只有这个湖底了!” 刘宣庭拱手:“是,我这就安排!”说完刘宣庭往外跑,紧张路都跑不稳! 何守业走到湖边大声喊:“翁主,你英雄气短呀!你竟然如此想不开!” 公主也走到湖边说:“吼啥?他不一定就在地下!” 何守业:“可这东都城都被翻了几遍了,这帅府里外就差掘地三尺了,可翁主依旧没找到,可这鞋子为何在在湖边?” 公主听完也是神情紧张的捂着胸口说:“应该不会的,他不会自杀,我担心的是他醉酒失足!” 何守业又大喊一声:“翁主,你在那快出来呀!” 公主看着湖中的凉亭想起那日他二人的甜蜜又想起了此刻李康选失踪,也是心情复杂情绪崩溃泪如雨下说:“我先回去,你们捞完回报,”说完公主边流泪边往外走! 不大一会十几个宿卫营的军士,破冰入水,正待军士下水感叹水凉的时候,李康选从柴房的草堆里爬起来,嘟囔:“这酒他妈的上头,我咋跑这里来了,外面吵啥?” 李康选打开柴房的门手里拎着自己的帽子,光着一只脚,衣服也被搞的乱七八糟,走到后院爬在矮墙上,看着几个军士赤膊下水在破冰,李康选心想;要冬泳吗?大唐有这新年习俗吗?此刻他和岸上众人距离不足几十米,大家都在紧张的看着湖里捞人的军士忽略了身边的人。 几个军士冻得悉悉索索的砸开冰面往中间放炖尸的钩子! 不一会几个军士抬来一个小船,边砸开冰边往深水区捞,李康选实在看不懂了;就往前走,来到湖边刚砸开的冰面弯腰捧起一把冷水洗脸说:“你们在干嘛?” 一个冻得哆哆嗦嗦的军士在齐腰深的水里,正在破冰头也没回直接说:“我们在捞翁主!” 李康选说:“啥?捞我,扯什么蛋!” 那军士听懂熟悉的声音猛的回头一看李康选散开发髻,腰带松垮大衫斜怀帽子丢在地上光着一只脚蹲在岸边脸上还在滴水,就吓的大喊:“哎呀,我的妈呀!翁主,你别索我啊!我是奉命来捞你的!” 众人被这一叫惊动了都看向那边! 李康选一脸懵的说:“疯了你?”说完拿起帽子就往刘宣庭何守业那边走,边走边指着水里的几个军士说:“他们傻了,捞我那?”众人一个个惊在当场,水里的军士一个个也不发抖了都惊讶的张着嘴看着岸上的李康选,划船的军士蹲在小船上一转身重心不稳扑通一头扎进湖里! 李康选见众人异样就放慢了脚步说:“咋了,你们都咋了?” 燕孤云小心的挪着步子上前把手伸进李康选的胸口摸了一下李康选的心跳之后说:“你没死呀!” 董凡秋也上前爬在李康选胸膛听了一会说:“你真的还活着!” 李康选推开她俩说:“神经病,喝顿大酒能死人吗?你们大唐的酒是毒药呀!靠!”说着李康选捡起地上靴子往自己院里走! 何守业激动的喊:“快,上来!翁主好好的!”那些个军士才醒过神一个个都往岸上跳! 刘宣庭过去给他递干衣服说:“快回营房去暖和一下!”军士们穿好衣服一个个跑回宿卫营在西院的营房! 李康选进了院子,来到主楼台阶上坐下,众人跟着身后,李康选见众人都进来说:“给我弄点水我洗洗,” 董凡秋带着几个丫头去后院厨房,李康选接着说:“你们这是在干嘛?” 何守业上前拱手说:“禀翁主,昨晚除夕灯火后,你失踪了我们全城在找,然谣言四起,匪盗趁乱进城作恶,我调集护商队已经将其歼灭,也有少数逃出城!” 李康选:“谣言,什么谣言!” 刘宣庭上前说:“翁主,主要是有人说你被突厥刺客暗杀,突厥潜伏在城内的刺客有一千人,还有人说,是你杀孽太重被神灵收了去,还有人说你被陛下秘密处决了,还有人说你要在除夕业谋反!” 李康选说:“有没有说我好的!” 刘宣庭说:“有的百姓说你羽化成仙了!” 李康选:“靠,成仙个毛,人都登陆月球了也没见嫦娥呀!” 刘宣庭疑惑的问:“翁主,月球是月亮吗?它是圆的?应该跟球无关!” 李康选不想解释摆手说:“还有吗?” 刘宣庭又说:“不少百姓,夜燃通烛祈福老天护佑翁主周全!” 何守业说:“翁主,你此番甚是不妥,即便想醉也该留人在身边,我等不方便侍卫不方便,二位夫人也可,你如今身系东都安危,身系我府军安危,不可随意随性而为!” 李康选有些内疚的说:“好我知道了!” 郭雀儿急急忙忙的冲进来喊:“我爹找到了吗?” 李康选说:“我在这那!” 郭雀儿上前看了一圈发现李康选没事生气的说:“爹,你堂堂一军统帅,身系整个都畿道安危,动不动就失踪,你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第213章 长公主(五十) 李康选看着郭雀儿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生气说:“你敢教训老子啦!” 郭雀儿也生气的说:“不听也罢,你就作?你以为我娘喜欢你这死样子吗?” 李康选起身生气的说:“别跟老子提她,不想看见我就滚蛋!”郭雀儿瞪着李康选转身离开。 李康选指着郭雀儿背影说:“后日初三,你给老子回来,老子给你说了个媳妇,” 郭雀儿回头说:“不用你管!”李康选大声说:“是柴家闺女!”郭雀儿头也不回的说:“知道了,后日我回来,” 李康选摸着头说:“妈的兔崽子,长大了敢教训我了!” 何守业笑着说:“翁主,你这有点人父的样子了!” 李康选说:“唉!当初太年轻,如果知道将来是这样,当初就该早早的生孩子!”李康选其实想说如果早知道自己会这样离开卫盼蓉,那就该早点和她生个孩子也好有人陪着她! 正月初三一大早,李康选带着礼物准备去柴府,身后跟着郭雀儿;李康选在前郭雀儿在后跟着。 李康选边走边问:“跟你娘说了吗?” 郭雀儿说:“还没说,我想等你跟柴家谈的差不多了我在跟她说!” 李康选低着头走路嘴里冒出阵阵蒸汽说:“什么叫我差不多了,这恋爱应该你自己上心,我只能帮你搞定你岳丈!” 郭雀儿在后面推着李康选说:“好,好,,我上心好了!你搞定她爹!” 李康选被推的两腿跟不上身子往前的速度:“你这臭小子,别推了!” 郭雀儿说:“爹,我们走快点!”身后几个便装护卫提着横刀笑着跟在后面!此刻这二人真如父子一样,儿子推着父亲给自己提亲! 这天伦之乐此刻李康选才体会到,以前自己做儿子根本没顾忌到父亲的感受,说去北京工作就去了,原来父亲是多希望自己的儿子能经常在身边,就如此刻的郭雀儿在自己身边撒娇打泼,催着自己去给他娶媳妇! 一路上父子俩吵吵嚷嚷的就到了柴府!护卫叩门后开门的是大牛,李康选拱手行礼:“大牛兄弟,劳烦你通传柴老一声我来了!” 大牛紧张的拱手鞠躬:“府帅大人,不敢当。我这就去通报老爷”说完大牛转身进去。 不一会柴千熊从里院子快步迎出来拱手鞠躬:“李大人,吉安!” 李康选也拱手还礼:“柴兄,吉安!” 柴千雄拱手:“不敢当,你是朝廷大员,大军统帅,我一介草民!” 李康选:“我今天来,给你们拜年,在一个就是除夕夜我和令尊的约定!” 柴千雄:“哦!我父亲跟我说了,来李大人请!”说着柴千雄把李康选父子让进院子! 李康选把护卫留在门外跟着柴千雄进去,经过几个连廊到了正房客厅! 柴老也是早就到了正厅在等李康选,见李康选进来起身说:“看见你李大人无恙,我就放心了!除夕一别这满城风雨!” 李康选笑着说:“呵呵,实在让你老见笑了,我是贪杯多喝了几杯,醉倒在我家柴房,搞得大家都以为我出事了!” 柴老让李康选父子落座后说:“你现在是这东都的主心骨,这都畿道有你府军在,各地流寇不敢来犯,就连周边藩镇也不敢来打秋风了,” 柴千雄说:“就连,官道劫匪都没了,我们在都畿道的两处田庄以前是交银子给,地方官的自打你建府立衙后这都畿道的官员都收敛了很多!” 李康选说:“我还有这威力?” 柴千雄说:“你手下的何大人,带着很多文吏走遍了都畿道的田庄,我们虽然不是你们的商号,但是他们也给我们很多照顾!” 李康选说:“这都是应当的,这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柴老:“这就是百姓的福气!你看除夕夜晚,全城百姓十有六七给你点了长明灯!通宵燃烛祈求你平安!” 李康选说:“唉,是我荒诞醉酒了,还让歹人入了城!” 柴千雄说:“这几伙匪盗,也都被你们商号的,护商队击溃了,这城防应该是武威军失职!”李康选被议论的不好意思说:“不说这个了,实在是难为情的很!几十岁了还醉的不省人事!” 柴老说:“这酒浸英雄胆!能醉才是真好汉!” 李康选说:“不说了,再说我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柴老父子笑的,呵呵! 李康选接着说:“柴老,这俩年轻人的婚事,你问了闺女了吗?” 柴老说:“问过了,她一直也没答复呀!” 柴千雄起身指着郭雀儿说:“我看这小伙子不错,妹妹应该能答应,我把妹妹喊来,李大人自己问!” 李康选说:“这合适吗?” 柴老说:“如对外人道实不妥,可你李大人本就与小女彼此熟悉,又是你义子亲事,你当面问小女我看合适!” 柴千雄见父亲应允就叫来妹妹,柴千岚到了客厅给李康选郭雀行礼后,坐到了哥哥身边! 柴老问闺女:“千岚,李大人携子上门求亲,你意下如何?” 柴千岚面如桃花粉红飞起,郭雀儿也低头红腮俩年轻人害羞呀!柴千岚低头小声的说:“全凭父亲做主!” 柴千雄说:“那这事就算你同意了啊!”柴千岚点头起身跑出客厅! 李康选说:“那亲家翁,我就商量一下这婚事?” 柴老说:“这婚事按礼数走就行了,可是李大人公主那?”言语间,柴老颇有些担心神态! 李康选说:“好,我去跟公主说这事,孩儿婚姻大事,公主一定是支持的!”柴老点头了! 忙完出了柴家父子二人一前一后往回走,李康选说:“你自己回去跟你娘说这亲事啊!” 郭雀儿说:“你不去跟我娘说吗?” 李康选说:“我去了也见不着她,见了她也是生气,不见了!你自己跟他说就行了!”此刻李康选是从内心里是不想再见李梅灵,起初他一直想着跟她解释清楚,对他们的感情抱有信心,可除夕之后李康选已经在心里否定了他们自己的感情,认为公主就是子利用自己,反观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公主,这样的感情基础让李康选彻底失去了信心,不再抱有奢望了! 第214章 长公主(五十一) 郭雀儿答应后,自己回公主府来到公主的暖阁,公主在一楼躺椅上躺着,手边放着她看过的书,面前放着火盆,公主见郭雀儿回来就问:“今天回来有点早呀!平时不都在你爹那野到晚上在回来吗?” 郭雀儿上前拿起书边放着的铜炉捧给公主说:“娘,你上次不是说给我订婚吗?” 公主歪着头看着他说:“是呀!你有中意的人家了?” 郭雀儿说:“东都柴家的女儿今年二十了,” 公主慢慢坐起身语气些许着急的问:“是不是你爹跟你说的亲!” 郭雀儿说:“是呀!我爹今天带我去提亲了!” 公主又缓缓躺回去说:“那柴家和你爹颇有渊源,可为什么是柴家?”说完公主闭着眼睛没再说别的! 郭雀儿谨慎的询问:“娘,爹让我问问你,同意不同意这门亲事?” 公主闭目语气生硬的说:“还需要我同意吗?你爹不都算计在前了吗?” 郭雀儿说:“娘,我爹他也是成全孩儿!” 公主说:“是呀!你爹成全了你!你日后若封王你的王妃想必也是她?即便不是郡王,你将来也是朝廷大员,你的诰命夫人也是她?”说完公主眼睛落泪! 郭雀儿说:“你和我爹就不能见一面吗?把你俩的误会说开吗?” 公主说:“如果说他急着杀韦保衡是我误会他,可你这婚事还是我误会他吗?” 郭雀儿说:“我本想让我爹来你这跟你说我的亲事,可我爹说不想见你了,你俩这误会怕是永远解不开了!”公主躺着眼睛泪落不止! 郭雀儿跪地说:“娘,你别生气,儿子大不了不要这亲事就是了!” 公主说:“我不是生气,是伤透了心!” 红艺进来说:“少爷,你先回去!”接着红艺又说:“公主,你别难过当心身子!” 郭雀儿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公主的暖阁,郭雀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么复杂的关系。一头是疼爱自己娘虽说不是亲生的,但是比亲生的更疼爱自己,一头是自己敬仰的爹,还有就是自己爱的姑娘,一时郭雀儿陷入了纠结!感觉自己无力无奈,只好自己收拾东西提前回贡院了! 李康选去贡院找了郭雀几次知道公主态度后,李康选也觉得无计可施,就去跟柴家解释说皇帝陛下认了这个外甥,所以要请旨意需耽搁些时间,柴家也就信了,李康选只从除夕夜否定了他和公主之间的感情后,就不想见公主甚至心理有些恨意,可为了郭雀儿的婚事还是硬着头皮去公主府几次,可无奈还是没见到公主! 时间一天天的过李康选也在帅府忙的头昏眼花! 忽然想起来兵符还没还给刘允章,这日下午忙完后,就来到了留守司衙门,门口几个站哨的衙差见李康选,其中一个啥也没说转身就往院里跑,另一个班头客气的说:“李大人稍等,他去通传了!” 李康选点头说:“好,我等一下!”没多一会留守司的文吏监也就是师爷刘福笑着迎面而来:“李大人,能来这留守司,真是让这衙门蓬荜生辉!” 李康选笑着说:“你这马屁拍的响!” 刘福不好意思的说:“让李大人见笑了!” 李康选说:“我就不进去了免得里面蓬荜生辉,你让刘允章出来,我有东西要给他!” 刘福皮笑肉不笑的说:“我们刘大人,没出来见客的习惯,” 李康选说:“脾气不小!” 刘福说:“刘大人在正厅等你!”李康选没说话大步走进留守司衙门,到了正厅刘允章端坐上位,一副威严的官相。 李康选看着他模样甚是厌恶想;还了兵符就走,于是掏出怀里的兵符说:“陛下让我还给你!”把兵符放在刘允章面前转身就走! 刘允章估计是早收到了田阉的书信,知道李康选会还兵符,才有了今天这做派是有意刁难一下。就听刘允章说:“就这么走了吗?” 李康选看他那样子就没理会转身往外走,刘允章生气的拍着桌子吼到:“你也太放肆了!这兵符就这么还了?” 李康选依旧没理他,都快走出正厅了。 刘允章大声说:“你李康选不是胆肥吗?有种别还回来呀!” 李康选听完摇摇头转身回头走到刘允章面前说:“你想如何?” 刘允章傲慢的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说:“给我下跪道歉!” 李康选说:“你也不看看脖子长结实了吗?想试试我的刀锋利不锋利!” 刘允章说:“论官阶我大你半级,论军职你我平齐,难道你见上官不拜吗?” 李康选说:“兵符我交给你了啊!收好今天我心情好,不难为你!” 刘允章说:“之前你仰仗公主,现在你还仰仗谁?” 李康选都准备离开了一听他如此说怒火上头,一把揪住他衣领啪啪就是几耳光!门外冲进来的衙差看见李康选身边的护卫一个个吓的往后退! 李康选打完说:“再让我听见你乱嚼舌头根,我骟了你,让你和你主子一个德行!”刘允章自是吓的哆嗦!连连求饶,李康选说:“你就是嘴贱,你图什么?惹我干嘛?不是找抽吗?” 门外的衙差各个不敢上前,刘宣庭来缴兵符的时候,衙差们是见过的,都知道府军这帮人从来都是玩真格的惹毛他们是要掉脑袋的! 李康选收拾完刘允章,回到帅府!安排完帅府的事务,就准备去京都了! 其实这东都到京都的官道也算顺畅李康选也不是第一次走了,可这次总觉得不踏实,一个临行前郭雀儿的婚事没订好,这柴家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而自己却欺骗了柴家! 更让李康选心里不安的是柴家上下居然深信不疑,柴千岚居然愿意去等! 李康选觉得如果郭雀儿这小子立场不坚定,这就害了柴千岚,怀着不安的心思,李康选走走停停不知用了多少时日才到京都! 进宫见过皇帝,拿到了路引关防,三人约好出发时间!李康选就回客栈准备了! 第215章 寿王(一) 次日清晨 李康选带着亲军来到城外,远远看去百十来个千牛卫已经等在城外,李康选打马近前,一棵大树下寿王坐在小马扎上! 李康选赶紧下马:“不好意思,殿下我迟到了!” 寿王摆手说:“是我来早了,”李康选下马到跟前发现领队千牛卫军官是都统邱铭德,李康选礼貌的打招呼:“邱统领好!” 邱铭的拱手行礼:“李大人不敢当,小的就是统领!” 李康选拍拍他的肩头说:“这一路上要辛苦你了!” 邱铭德拱手行礼:“保护亲王,是我本分!” 寿王指了一身后的一个小内官,那小内官很麻利从随行的马车拿下一个小马扎放在寿王对面,寿王指着马扎说:“坐,等一下李侍郎!” 李康选坐下后仔细看了一下小马扎说:“皇家真阔绰这马扎都是黄花梨的,” 寿王也看了一下自己的马扎说:“这寻常而已,” 李康选说:“这要是在我们那这俩马扎够我几年工资!” 寿王皱着眉头说:“这东都,难道没胡凳吗?这黄花梨很寻常呀!” 李康选笑着说:“算我没见过市面啊!”二人正聊着李存勖带着五十多亲军远处奔马而来,见面后下面就跪:“亲王殿下,千钧金安!” 寿王淡淡的说:“起来!出门就别这么大礼节了!” 李存勖起身说:“这礼制任何时候都不能废了!” 寿王接着说:“那我们出发!” 使团有吏部的也有兵部的,再加上三人随行的护卫,共计几百人的队伍,沿着官道缓缓而行,身后的京都皇城越行越远!近午时太阳高照这路面开始化冰,官道也有些泥泞,三人骑马在马慢行!身后的人也都是骑着马,可随行的几辆马车走的是比较艰难! 骑在马上寿王说:“李侍郎你觉得我此行能否顺利?” 李存勖也骑马慢行跟着后面说:“殿下你放心有康选兄在定万无一失!”初春还没除去棉衣,近中午太阳照射的暖哄哄的,人就容易犯困;李康选的马鞍前垫着俩包裹,他撅着屁股趴下在前面包裹上迷迷糊糊快睡着了! 左右两边跟着俩云骑营的亲军生怕他摔下马背! 寿王和李存勖二人对完话本想李康选会接话继续聊!可半天没听见他说话,二人好奇齐齐转头看向身后见李康选怪诞骑姿,寿王对着李存勖做了嘘声手势,然后故意勒住自己马缰绳等着李康选的马跟自己的马并肩后就大声喊:“李尚书!!”吓的李康选一个激灵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定定神抹了把脸,说:“啊,,王爷啥事?” 李存勖说:“康选兄,你这样都能酣睡实在佩服!” 李康选扭扭腰正正马鞍说:“骑马比开车舒服,开车时刻紧张的目视前方握着方向盘不敢放松,骑马就舒服多了,马儿自己知道走人坐上面就行!” 寿王说:“李尚书,这开车是物还是?这方向盘什么意思?” 李康选说:“就是烧汽油的发动机,然后四个轮子一个方向盘刹车油门!跑起来比这马儿快很多倍!” 寿王有好奇的问:“这汽油是什么?这发动机又是什么?这刹车油门何物?比马儿快?” 李康选举起手想边比划边认真的解释一下;但看寿王和李存勖看自己的那种眼神,又明白了;想解释清楚让他们明白又听的懂,那估计要从中国近代史开始普及至少要完成九年义务教育的科普量,他们才可能理解这些事物! 于是李康选说:“我做梦那!刚梦境中,天神下来给我一头吹气就跑的铁驴子,日行千里!” 李存勖笑着:“呵呵,康选兄这梦境都和我们常人不同!” 寿王笑着说:“见你煞有其事,以为你真见过这刹车油门的铁驴子!” 李康选笑着说:“一梦千年如过眼云烟!” 李存勖说:“我们一梦醒过来都不记得了!” 寿王又问:“李尚书,我们此去契丹能顺利吗?” 李康选说:“放心,我刚才梦到了一切顺利!” 寿王担忧的说:“本王,年少怕是误国。” 李康选摆手说:“误不了,满载而归!”说完李康选拱拱手:“二位老大见谅啊!”又继续撅着屁股趴在马鞍前面的包裹上睡了! 李存勖笑着说:“康选兄梦一下,我的前程啊!”李康选没起,继续俯身在马鞍说:“你的前途,哈哈哈哈,给钱!不给钱不梦!” 李存勖说:“我才不上当那!” 寿王跟李存勖打趣道:“来,你把银子给我,我替你梦一回前程!” 李存勖笑着说:“王爷见笑,我是不知道此去凶吉,所以才问这前程!” 李康选还是保持姿势说:“放心,妥妥的!”这二人都长叹一声!许是感叹李康选如此乐观更或许是感叹此去的凶险! 其实李康选明白历史上契丹此时正处于内耗时期,北边部族室韦、于厥及奚,还未被南部的契丹征服,而此次面对大唐的主要是河东、代北等地接受汉文明程度较高的契丹部族,这南边部族对大唐的商贸依赖很大,因此大概率是不会真的和大唐决裂,李康选判断就是吆喝几声要奶喝,再一个原因是聚源商号的分号遍布契丹全境所以情报掌握的很全面,所以李康选是没啥好担心的! 一行人经过50天的艰苦跋涉,终于是到了幽州地界了,到了幽州城附近李康选发现村庄虽然依旧破败但是有炊烟升起,路过的农田都刚被新翻过,估计都在准备春种了,不像当年那种赤地千里的模样了,看到这些李康选还是有些欣喜的;老百姓有活路比啥都强!之古百姓是最苦的,古今百姓诉求也是最简单的三餐果腹一席安枕有遮风挡雨的家就行了! 队伍缓慢的前行,眼看幽州城就在眼前,官道迎面两匹快马疾奔而来近前后看清是俩卢龙军士在马上询问:“可是钦差使团!” 邱铭德上前拱手:“钦差亲王钧驾出使契丹!” 那卢龙军士立刻下马跪拜说:“卢龙节度使衙接朝廷邸报,特等候在此!” 第216章 寿王(二) 寿王说:“免礼!带路!”俩军士翻身上马,一个在前缓慢带路,一个打马狂奔直奔幽州城而去! 李康选好奇问:“这家伙跑了?” 李存勖:“呵呵,也就你康选兄能问的出来?” 寿王也说:“李尚书,他是进城通报接驾去了!” 李康选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哦,我以为他跑了那!” 李存勖笑着说:“他为何要跑?” 李康选说:“我哪知道?” 寿王也开始取笑:“既然你不知道,你为何要说他跑了?” 经过这50几天的相处很明显寿王已经和李康选关系融洽很多了。 李康选:“二位领导,二位大哥,我错了行了!” 李存勖笑着说:“你这认错倒是不含糊!”寿王依旧放不下亲王的仪态摇摇头:“李尚书你这人,确实幽默风趣!”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幽州南门近在眼前!城门外各级官员节度使府衙幕僚们列队两边,李康选环顾四周见不见当年饥民心情也舒畅很多,到近前寿王下马李康选李存勖也跟着下马身后众人都下马步行,一个武将身披山纹铠甲,腰绑虎头扎甲带,虎头护肩,裹皮护腕,甲裙过膝,头盔金色发亮,护颈垂肩,腰挎横刀,挺着大肚腩,单膝跪拜:“臣,卢龙节度使,兵部侍郎,怀化大将军李可举,参加亲王殿下。” 他身后一众官员跪地大礼呼:“亲王殿下,千钧金安!”寿王扶起李可举说:“将军重甲在身不必多礼!各位大人免礼!小王实在承受不起!请起,请起!”说完众官员起身,寿王拉着李可举说:“来,大将军我为你引荐二位副使,也是钦差!” 李可举跟着寿王来到李康选李存勖面前,寿王指着李康选说:“这位是,兵部尚书左仆射,东都府军统帅李康选李大人!”李可举拱手笑着道:“幸会,幸会!李大人。” 李康选拱手:“好说好说,李将军好!” 寿王有指向李存勖说:“这位是,上护军刑部三品侍郎,李存勖李大人!” 李可举有些不悦的拱手:“可是,晋王嫡子?” 李存勖拱手躬身行礼回答:“正是!河东李存勖,现在京都刑部当差!” 李可举手一背挺着大肚腩不高兴的说:“你来我幽州做甚?” 李存勖礼貌拱手:“下官是奉旨办差!” 李可举不高兴的说:“你父兄在西边集结了十几万兵马,离我界只有十几里而距我幽州府也只有三日行程,你不要跟我说你父亲是出门遛鸟的!” 李存勖抱拳说:“我已经离开河东有些时日了,至今一直在陛下近前效力,河东事我一概不知!” 李可举生气的说:“哼,你不知?那你来做甚?” 寿王见李可举咄咄逼人就有些不悦的说道:“李大将军,他是我副使我们奉旨要去契丹部!” 李可举不客气的说:“哼,有个鸟用给他们再多也没用,出兵弹压才是正确的决策!” 寿王被他这一句话怼的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可寿王没在做好被怼的心里建设,毕竟按礼制这三品武将是绝对不敢放肆也不能放肆的,可时局就是如此谁手里刀把子谁就硬气。 李康选是深知这一点的急忙说:“李大将军,你驻军在此的目的不就是拱卫大唐东北吗?你犹豫啥?出兵干他们呀!”调侃李可举也算是寿王解了围! 李可举闻言有些怒意:“李尚书,你这是针对吗?” 李康选笑着善意的拍拍他肩头说:“我这尚书是个虚职,将军不用客气,我不针对你,我就是搞不懂,你兵力是对方的两倍,为何不战?” 李可举生气的说:“我若出战,河东趁机断我后路我岂不是投鼠忌器吗?” 寿王这一刻怒气再也压制不住便厉声训斥:“李大将军,出言要谨慎,晋王是我大唐功勋!你此言难道是指晋王谋反吗?” 李可举看了一眼怒意上脸的寿王,收敛了些态度抱拳恭敬的:“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担心而已!” 寿王见他有分寸就没再发作而是教育的口吻说:“既然朝廷和陛下决定安抚,那就安抚,哪里有这么多怨言?” 李可举也并未反驳而是拱手道:“知道了,下官谨记亲王教诲!”说完一行人进城,李可举把使团安排在节度使府衙住下! 使团一边休整李康选一边派出暗探四处联络契丹境内自己的商号分号,集中情报分析情况!一个拥有现代知识的人分析古代情报简直是游戏开挂了一样,很快李康选就搞清楚了情况,扶桑使团在临潢府,也是契丹各部落联合的办公所在,也是契丹所谓的政治中心基本各个部落都有代表这里,遇到事情大家一起开会,临黄也是之后辽朝的上京,但是眼下契丹还不是契丹帝国,按照李康选了解的历史,那个叫叶律阿宝机的辽太祖还不知道在那个娘肚子里! 搞清楚了敌我情况,李康选心里就有底,使团一行准备好之后,又开始长途跋涉,在幽州雇佣了几个向导,直奔临潢而去!李康选一路上秘密联系了大唐的松漠都护府和饶乐都护府,万一有啥不好情况往这两个都护府撤路途是比较近的! 出了幽州往北走了两日,就能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色,这里是草长莺飞,不是耕作区了,基本是牧区! 骑在马上李康选看着四周山川地貌,这里他还是比较熟悉;远在一千多年后的现代社会,这里是黑龙潭风景区,李康选和同事们来过几次。 李康选回首身后,他大约还是能辨认出现代社会首都的行政区域的。 边走李康选边想;北京出来二百多里地就是草原,这估计刚过怀柔还没到密云?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千多年前居然是草原放牧的地方,想到这些不禁的摇摇头,历史发生的一切,文字记录上可能有出入,可土地永远还是这片土地,只是这土地上的人一代又一代,你来我往,你争我夺,可最后大家还是融合成了一个民族!今天的契丹千年后还有吗?早就融入了中华民族了! 第217章 寿王(三) 行进了几十天后,远远看去一座夯土构筑的围城,在天地之间隐隐可见,向导老胡子说:“王爷,你看那就是临潢府!”寿王骑在马上以手遮面站直了身体远眺说:“这城也不大吗?” 向导何大说:“契丹在塞外先有匈奴,现有突厥,契丹人基本没有好的水草之地,因而他们族人多分居与荒蛮之地,这耕作更不及我唐人勤劳,至今文智尚未开化,即便这临潢府小小土城也是大唐筑就,目的就是为了压制突厥东扩!其城中我唐人有五成,多为商旅和戍边的兵户!” 到了近前这临潢城确实不大,李康选估计了一下;东西向不过十余公里,南北也不就七八公里,跑马50分钟能走一圈。守城的依旧是大唐的戍边军士,见车队插着大唐的节杖城门上军士喊:“唉,入城者可是大唐使团?” 丘铭德抬头说:“是,大唐钦差亲王使团!” 那军士转身喊:“都护大人,钦差到了!”就见箭楼上探出一个脑袋戴着黑色头盔,看清楚下面情况后又缩回去了,没一会城门里出来一个,身披鱼鳞铁甲头戴黑色头盔,看的护肩和胸花是个五品武官,步伐矫健,满脸胡须,要挎横刀手按着刀柄,快步来到近前,神色激动扑通跪下:“下官,饶乐都护府,上督护,宫善及,叩见亲王殿下,亲王殿下千钧金安!” 寿王上前扶起说:“免礼,宫将军何故来此呀?” 宫善及起身拱手:“回禀王爷,臣年初接朝廷邸报使团要来临潢,而临潢城内契丹四部都有兵马,大唐驿站只有驿兵两伍,臣怕有危险故而率饶乐都护府骑兵三千来保护使团!”使团此刻都穿着便服,也看出身份,宫善及跟在寿王身后一味的献殷勤,全然没在乎,使团其他人。 李康选问:“宫将军,你饶乐兵马都来了吗?” 宫善及转身看了一眼之后楞一下说:“回这位大人,饶乐步骑共计五千,下官此次带来了两千骑兵,步军留在都护府!” 李康选点头没说话心想;自己的公函里明明要求饶乐都护府备足粮食和水,做好被围城半年的准备,并没有让他带兵来临潢,这分明是边防团长在这苦寒之地呆久了,好不容易盼来了个中央领导,想借机结识一下领导调动调动,这也是情理之中! 寿王接着说:“好,辛苦将军了,那我们去驿站!”说完宫将军做了个请的姿势,寿王在前,而这个宫将军紧跟其后,或许他是真不知道身后还有俩副使,李存勖看了李康选一眼,俩人也都没见怪,跟着他二人身后往城里走! 临潢城建筑主要是夯土,城内房舍临街店铺都是夯土结构,这种建筑的门窗远不及砖木结构大,所以看上去这些临街店铺内都黑洞洞的,这买卖基本都摆到临街的外面,大街上来回串流的人群很是热闹,契丹人都是脑袋两边留发,脑袋顶刮的很干净,这服饰也斜怀大衫类似唐人,男子腰间多携带弯刀,除了契丹人也有带着皮帽穿着羊皮大衣的突厥人,也有戴着粘帽柔柔弱弱的半岛商人,甚至还有阿拉伯人也在这里叫卖商品,整个街道虽然窄小但是熙熙攘攘,街面各色人都有,这里嫣然已经是一座商贸为主的城池了! 很快使团来到驿站,几个驿兵见了唐旗立刻上前问:“是大唐的使团吗?” 邱铭德说:“是!” 一个驿兵进去没多久,出来一个文官穿着八品官服见面后跪拜“下官,征事郎,临潢驿丞,林金举,叩见亲王殿下!”寿王说:“免礼,请起!” 林金举把众人让进院子,几个驿站的杂役,带着队伍进了后院,林金举把寿王一行让进了正厅,大家按座次坐下后, 寿王问:“林大人,目前这临潢城内是各方势力是个什么情况?” 林金举起身拱手躬身行礼说:“禀王爷,这城内除了有契丹的大幕府还有契丹四部的驿站,突厥的会馆,扶桑的会馆以及新罗的会馆,突厥会馆是在我大唐礼部递交过国书的,新罗会馆的国书月前刚呈上,已经在发往京都的路上,唯独这扶桑会馆没有递交国书,臣也去找过他们要求他们撤离会馆,可是他们不予理会,” 寿王问:“这扶桑会馆有没有给契丹大幕府递交国书?” 林金举继续保持行礼的姿势说:“暂时没听说,但是他们会馆落成的当日,大幕府的拔里可汗去过!不过这所谓的可汗是契丹四族八部落轮流做!” 寿王说:“以你看,这契丹立国的可能性多大?” 林可举说:“契丹这些年的会盟大幕府制度也是很顺利,如果照此发展四部一体,建国也是有可能的!” 李存勖闻言接话说:“如果他四部联合,这对我大唐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呀!要同时面对突厥和契丹两个强敌呀!” 寿王点头说:“是呀! 契丹四部兵马也有六七万!” 其实李康选知道,这些人都是多想多了,契丹建国那是很多年后的事情,李康选淡淡的说:“你们想多了,第一一个没有文化的民族建国拿什么来统治,第二幅员这么辽阔,他们没有有效的统治手段,第三四部各自的利益没法均衡!” 林金举听完拱手:“这位大人言之有理!” 李康选回礼:“林大人客气了,我叫李康选!” 林金举立马跪拜:“小人眼拙叩见尚书大人!” 李康选上前扶起说:“林大人,不用如此大礼!” 寿王才想起说:“宫将军,林大人实在本王之过,未给二位介绍。”说完寿王指着李康选说:“这位是兵部尚书左仆射东都府军统帅李康选,这位是上护军刑部侍郎李存勖这二位都是副使。”宫善及立马起身要拜,李康选扶住说:“宫将军不必大礼!” 宫将军拱手神色有些紧张的解释说:“李大人,臣不日前再来临潢的路上才收到你的公函,”说完宫善及还不忘小心的瞄一眼李康选。 第218章 寿王(四) 李康选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嗯,公函去晚了是?” 宫善及立马回答:“是,请大人责罚!”他这点小心思李康选哪里会不懂,只是此刻也不能责备太甚,毕竟统兵的将领不比文臣,文臣讲究的能屈能伸大丈夫,你要是得罪了文臣大不了,他来句君主报仇十年不晚,自己安慰自己一番,会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了,可武将要是跟你记仇了,极大的可能是血溅三尺,所以李康选也只能强忍着,不去责备他! 李康选笑着说:“无妨,来此保护也是一样!” 宫善及神情舒展喜上眉梢抱拳拱手行礼道:“谢大人体恤!” 寿王问:“李尚书我们明日一同去突厥大幕府询问他们对扶桑使团的态度?” 临潢驿站正厅,大门四扇三米左右开间,进来后两排粗壮的柱子跨度大约五米支撑着屋顶,柱子前排着一排胡凳,上位边是两把并列胡凳,两个胡凳之间放着一个小茶几,整个大厅进深大约有二十几米,室内面积非常宽敞! 李康选背手走到大厅中间站着说:“殿下,我建议我们明日那也不去休息,让驿站传你的钧令,让契丹的可汗来驿站见你,同时把扶桑会馆的人直接扣押过来!” 寿王紧张的起身说:“这怕是不妥?” 宫善及也急忙说:“李大人,这临潢城内,契丹四部兵马有两万,而我唐军加上戍边的兵户也就两千余人,一旦动手我们怕是要吃亏!” 李存勖也说:“是呀!康选兄,这样是在激化他们对大唐的矛盾!” 李康选说:“天朝上国,被他们欺负,还要我们找他们谈吗?如果我们态度要软一寸他们敢进一丈,他如果要动手那就打,我们加上驿站和戍边的兵户两千多人掩护,集中宫将军的骑兵集中拿下大幕府,之后杀尽他们幕僚,然后突围出去往饶乐都护府撤退,联合松漠都护府的兵马应该有一万左右,只要坚持三月我府军救援能来到!” 寿王不可思议的问:“东都,距离此千里之地,救援来的及吗?” 李康选自信的说:“我一夜追杀突厥精锐四百里,难道寿王忘记了?” 寿王缓缓点头:“嗯!你在同官一战确实用兵神速!”之后寿王语气肯定的说:“既然皇兄临行前让本王外事倚重你,那本王就以你之策!” 宫善及急忙上前说:“殿下,请三思,就怕一旦兵起我等还没来的及撤出临潢城,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李康选淡定的说:“宫将军放心搞,保证你没事!”正当众人还在商议,还没拿出具体方案时候,一个驿兵进来下跪说:“驿丞大人,大幕府派人来了!” 众人有些惊讶! 林金举立马起身摆手驿兵退下,林金举转身对寿王行礼说:“殿下,他们可真快,你刚到他们就来了!” 寿王神情有些紧张正正身子说:“既然都来了那就见见?” 李存勖道:“殿下,一没召见,二没递拜帖,来了就见似乎有些不合礼制,”寿王也有些拿不定主意,看着李康选! 李康选坐回自己的位子说:“王爷,见见无妨!” 寿王犹豫了一会抬袖挥手说:“传进来!” 不一会进来一个契丹大此人外穿缎子面的大棉衣,鹿皮翻毛靴子,两个小辫搭理在肩头脑袋顶光光的腰下悬着一柄弯刀,进来后就嚷道:“你们谁是皇帝的弟弟?那个王爷!”声音洪亮,汉语标准! 寿王有些紧张的正要起身答话,李康选摆手示意后,抢先一步:“你是谁?谁让你来的?”那人转脸看了一眼李康选说:“我是大墓府,可汗的勇士护卫,我叫拔里弘。” 林金举上前解释:“今年大幕府的可汗是拔里氏,他是可汗的侍卫长!” 拔里弘说:“拔里弘是唐人的名字,你没听懂吗?” 李康选用斥责的语气大声问:“谁让你来的?来干嘛?” 拔里弘先是犹豫了一会后回答:“大汗让我来告诉你们,明天去大幕府朝见他!”此话一出顿时众人面色难看,同时也是惊骇不已。 一个属国部落首领让宗主国的亲王去朝见,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林金举生气的指着他说:“你拔里氏好大的胆子,敢羞辱上国亲王!” 拔里弘不在乎的说:“我话传到了,明天不去我们就派兵来绑!”说完转身要走! 李康选大声的说:“慢着,给老子站住!你知不知道属国臣子见了上邦亲王是要行跪拜大礼的!”寿王此刻尽管已经很紧张了,可听李康选言语,不由自主的正了正身体坐的更端正了些! 拔里弘迟疑了一下回头看看年轻的寿王不在乎的说:“吃肉的狼是不会给羊儿磕头的!” 李康选起身走到他跟前一股羊膻味,而且这个拔里弘比李康选高一个头,身材壮硕膀大腰圆。 李康选转一圈说:“我今天就教教你豺狼如何给羊儿下跪!”说完李康选指着自己一个亲军说:“牛猛子,打到他磕头为止!”这吓的宫善及急忙说:“李尚书,不可,他是可汗的侍卫长,” 林金举也急忙阻止说:“不可呀!不可!李大人!” 李康选转头怒目相对说:“番邦属国如此嚣张,不是你们这些边关官吏给惯的吗?养的他们一身毛病,这扶桑会馆明犯大唐,他可汗还依旧容忍,今日一个侍卫长敢对我大唐亲王如此,据我了解这契丹四部都有陛下及其历代皇帝赐姓的酋长,那里冒出个大汗来?”说话间这个拔里弘抽出腰间的弯刀说:“挡我者死!” 李康选的亲军牛猛子见他抽刀也迅速拔刀迎击,唐横刀修长,契丹弯刀宽厚,拔里弘举起刀使出浑身力气砍向挡在他面前的那个叫牛猛子的东都亲军。 牛猛子也不含糊撩起唐刀直奔对手右腿就刺,刺中对方的同时一个右闪躲,拔里弘一刀劈空右腿鲜血流出,后退几步站稳,弯腰捂住伤口,咬牙切齿面露凶狠,又举起弯刀向前劈砍,牛猛子站稳身形,待弯刀劈下一瞬间,他以手腕为轴伸出去的横刀向上一挑,扬起的剑头刚好刺中拔里弘下落的手臂,弯刀当啷一声掉落! 第219章 寿王(五) 牛猛子一个腾空奋力踢出一脚正中拔里弘胸口,他踉跄的后退几步原本就肥重的身躯嗵的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牛猛子上前两步横刀尖头抵住拔里弘的咽喉尖头抵住的位置,已经刺破了皮肤,鲜血顺着尖头往外流。 牛猛子喊了句:“动者死!” 拔里弘原本正要挣扎起身,听牛猛子喊同时抵住自己喉咙的位置明显有痛感,于是将坐起的半个身子扑通一声又躺平了回去,嘴里不服气的说:“你们今日一众临寡!” 李康选上前踢了他两脚说:“放屁,一屋子人都看到了,你俩一对一打的,”拔里弘哼的一声向左背过脸不理会李康选。李康选摆手牛猛子收刀入鞘! 李康选又踢了他一脚:“给老子起来,耍无赖吗?” 拔里弘费劲的翻身起来,一只手抓住正在流血的另一只手,腿还在流血,一瘸一拐的准备要走! 李康选又是一脚踢在他后膝上说:“还不知道跪吗?” 拔里弘转身朝这寿王磕头后起身捡起弯刀,一瘸一拐的刚出大门就被几个突厥士兵架着离开了! 宫善及着急的说:“李大人你图一时之快,怕是要招来祸端!” 林金举也说:“李大人,下官也觉得你鲁莽了些!” 李康选冷哼几声:“哼,我倒是想看看能有多大的事情!” 寿王一拍桌子说:“你们二位,难道是在质疑钦差吗?谁给你们的胆子?莫不是外放久了忘记自己是大唐的臣子了?” 宫善及林金举被寿王这么呵斥吓立马下跪下齐声道:“下官知错了,” 李康选摆手说:“殿下,无妨,国家有这样的不畏强权的臣子是好事!”二人急忙说:“谢李大人宽宏!” 李康选说:“起来,宫将军你带着你的兵在城西门外扎营,随时准备接应我们撤退。林大人你安排人去大幕府和扶桑会馆,告诉他们明日午时前不来朝见亲王,一律处死!”刚起来的林金举吓得:“啊!”差点又跪倒。 李康选手疾眼快一把扶起说:“咋了?” 林金举退后两步坐下说:“这,,,这,怕是要逼他们谋反呀!” 李康选解释说:“我原本以为,我们还有时间组织人手,看来他们的反应,速度比我预计的要快,我们刚到他们就知道了,所以我们也必须快刀斩乱麻,免的夜长梦多!” 寿王也紧张的说:“李尚书,这样传召恐怕不妥?万一引起兵祸,皇兄责备如何是好?” 李存勖也说:“康选兄,万一逼反了契丹,怕是要误国呀!” 李康选说:“放心,照办就行!” 临潢城靠北的一个大院子,一圈夯土围墙,实木黑漆大门约两丈宽,院子里几顶帐篷甚是华丽,顶围都是厚厚的毛毡,这比起粗麻布做顶,草席做围挡的帐篷要华丽很多,尤其是中间那个最大的帐篷,顶上还用狼皮裹了一层。 这里就是契丹的大幕府,大幕府是由契丹部落里最强大的拔里部发起的,最初主要是在唐朝的监管下处置契丹部落之间的矛盾,彼时的契丹各个部落分别占领着不同的区域,而且经常有矛盾相互攻伐。 隋朝时间,突厥分裂成东西两个不同的国家,即东突厥和西突厥,唐帝国基本对东突厥采取了高压的战争模式,贞观年间,在全盛时期的唐禁军猛攻之下,东突厥颉利可汗本人被俘,东突厥大军被彻底击溃,大唐算是第一次征服了东突厥汗国,之后他们臣属于唐帝国的藩属国身份。 突厥历史记载那一时期;他们的贵族子弟,陷为唐奴,其清白女子,降作唐婢。 但是不久后,东突厥就叛离唐帝国,复国后称;“后东突厥汗国”或者“突厥第二汗国”,用现代人的思维去理解,人还是之前那些人或者他们的后代,可毕竟老板换人了,名字也要适当改改。 那时期的唐禁军听闻突厥叛变复国一个个欢喜的奔走相告,建功立业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很快东突厥又被唐禁军打臣服了,可汗被俘虏到长安。 唐帝国的那个败家儿媳妇皇帝,封东突厥被俘的可汗归国公,还给册授左卫大将军继续管理东突厥漠北地区,这也给后来突厥彻底叛离创造了条件,之后趁着唐朝国力下行之际,突厥彻底的摆脱了唐朝控制,也进入了另一个属于他们的强盛时期,这一时期的突厥虽然兵强马壮,可大体是不敢和唐朝过招的,可能是被打出了心理阴影,他们宁可东征西讨甚至往极寒不适合长期生活的北方发展也不敢南侵。 后突厥汗国后来被自己曾经的小弟回鹘给灭了。原称回纥,德宗皇帝时改称回鹘。唐初,漠北有九姓铁勒,回鹘即其中之一,回纥人使用突厥卢尼文字,起初回鹘受突厥政权统治。 回鹘算是很有眼力劲,始终和大唐保持了良好的关系,曾经帮助唐皇室平定了安史之乱,也参与了收复两京,着名香积寺之战回鹘也参与其中,也正是基于此大唐和回鹘一起把后突厥汗国给收拾掉了,突厥一部分南下投降了唐帝国,但是大部分被回鹘收编了。 搞掉了后突厥汗国后,回鹘可汗名义接受唐朝皇帝册封,内心是很不服气的,中晚唐时期,唐朝的国力彻底走向了衰败,这可把回鹘扔高兴的坏了,正当回鹘人觉得这下自己又行了,可以南下收拾唐帝国的时候,他们的宿敌北方的黠戛斯人猥琐发育的差不多了,一举击败了回鹘,十万精锐军队战死,回鹘可汗请求南下进入唐帝国境内避难修养生息,被唐朝果断回绝。 回鹘的可汗那可忍不了,你现在的唐朝什么档次敢拒绝我,于是立即率着号称三十万部众的队伍分路南侵,尽管彼时大唐的国力已经远不如之前,可面对威风不再的回鹘人,痛打落水狗的能力还是有的,于是唐帝国打算是新仇旧恨一并清算! 第220章 寿王(六) 调集北方的幽州、振武、河东各藩镇兵马,以及挑拨威胁拉拢了,那些趁机叛离了回鹘的契丹、奚人,以及曾经臣服回鹘之后又叛离归唐的突厥等部族,组成联军迎战回鹘。 联军在渔阳,全歼回鹘当时精锐,斩杀、俘虏回鹘军九万人,受降三万人,俘虏回鹘王侯贵族一千余人。另一路联军在杀胡山,攻破回鹘可汗王庭大帐,击溃其可汗亲军二十万,斩首万级,降其部落二万余人。这两战之后,回鹘部众尽皆丧胆,其公主密羯可敦等七支回鹘部族三万余人,向幽州镇投降,另有回鹘宰相、尚书等五支回鹘部族,向振武镇投降。 此时回鹘的可汗所剩十万残部,已成惊弓之鸟,闻唐军马蹄而胆落,最后穷途末路,被自己属下嘎了脑袋献给唐朝皇帝, 统治漠北超过百年的回鹘汗国灭亡之后整个漠北就像是没了猴王的猴子山一样。 原回鹘汗国所属的各个部落也都活跃了起来,近二十年漠北最强大的军事力量就是前不久入侵大唐的阿迟那领导的号称突厥汗国,十几年来没有任何一方承认过他们的合法地位,他们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突厥人,估计也就是祖上是突厥血统有点扯虎皮做大旗的意思! 他们的人数远不如契丹多,甚至契丹的人口是他们的几倍,可契丹内部矛盾导致了他们无法团结一致对外,这就给了这个所谓的突厥的可汗阿迟那钻空子的机会了,他们不断蚕食契丹的草场,契丹是不断的去大唐告状,先帝在世还派了几次军队去漠北象征性的收拾了一下这个突厥几次,可效果甚微,为了遏制他们的发展,所以唐帝国也允许了契丹建立了大幕府,为的就是契丹民族能团结起来对付突厥! 但是也唤起了,契丹民族建国的欲望! 这所谓的会馆就是相当于现在的大使馆或者领事馆,契丹是大唐的藩属部门,其他国家要派遣领事机构,必须要经过宗主国同意,要向大唐礼部申请许可! 而扶桑的领事馆并未向大唐帝国礼部申请,这就是说扶桑刻意的把契丹当成和大唐帝国一样的独立国家看待。 李康选觉得此刻契丹无非就是留着扶桑的领事馆跟唐帝国讨价还价,如果唐帝国软了那契丹就会顺势开出更高的价码甚至真的就独立建国了,对于扶桑来说;契丹如果能独立建国并建立良好关系,对他们侵略半岛是有益的,至少在对抗唐王朝这方面,独立后的契丹肯定和扶桑是一致的。 之前扶桑被李康选杀了几千人,算是一种警告,让扶桑国对半岛的入侵迟迟不敢下手,李康选所展现的兵威对扶桑国上下而言,就像是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他们从内心里是害怕的,可是获取大陆的国土是这个岛国上下一直认为的出路,所以扶桑对半岛的入侵也只是时间问题, 眼下大唐王朝如果连一个藩属契丹部盟都搞不定,那扶桑国睡觉都能笑出猪叫声,那时候不仅是半岛估计整个辽东都危险了。 可一旦唐帝国保持高压态势,契丹势必会收敛,扶桑也就对半岛死心了,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李康选是了解历史的,这个时期的契丹在历史记载中并未反叛大唐。 寿王默默的点头说:“林驿丞去安排!出事本王保你们,如有闪失要杀头本王先你们而去!” 李存勖摇头无奈的说:“康选兄你总是如此刺激吗?” 李康选笑着说:“哈哈哈,玩的就是刺激!” 制定为初步的计划之后,大家各自忙去了, 李安康在后院洗漱完,使团其他成员按驿站给给大家分配的房间,都在有序的忙碌着,李康选坐在后院土台上,看着使团几百人有的在卸车,有的在收拾马具,有的清点物品。 这一路走来大家确实辛苦,李康选想从西安经保定石家庄过北京来一趟内蒙从春天走到了夏天才到,不由的苦笑。 这要是有汽车两天的路程,正当李康选思考的时候,就见孟辛在和驿站的站役在吵架! 李康选喊:“孟辛过来!”离十几米的孟辛转头向李康选过来,那个战役也跟着过来,李康选问:“你跟人吵啥?” 孟辛说:“他给我安排的床没有褥子,就一个草席!”站役紧张的拱手行礼说:“李大人,驿站实在没这么多被褥,役丞大人吩咐说紧着军士们给,之后在给车夫,随行的仆人给张草席!” 李康选说:“嗯,可以,军士都是行伍休养好了一旦效力才不至于含糊,车夫多为体力活照顾一些应该的!” 战役拱手说:“谢谢,李大人理解!” 孟辛说:“这夜晚很冷,草席能御寒吗?” 李康选说:“无妨,这都初夏了,夜里再冷也冷不到那去了!” 孟欣不依不饶跟战役说:“我没睡过这蒲草席子,你去外面的市井买去!” 战役解释说:“实在没有了,就连同亲王身边侍候的内官也是草席!” 李康选说:“好了,就这样!你去忙!”战役行礼后离开! 李康选见孟辛还站着就说:“你还杵着干嘛?”孟辛很不高兴的离开了! 一夜李康选睡的很沉或许是这几个月没睡过床的原因,一躺到床上就觉得莫名的踏实! 清晨李康选被驿站的洒扫声和人们来回走动的声音吵醒,伸了个懒腰起来穿好衣服,刚到正厅就见李存勖和寿王都穿着朝服,一本正经的坐在那! 李康选端倒了一杯茶端着茶杯走到二人中间说:“你俩,这个是要干嘛?” 寿王一脸疑惑道:“不是说今天午时他们会来朝见吗?准备一下呀!” 李康选说:“你俩戏过了啊!刚一大早时辰还早!” 寿王说着从袖管里摸出一把匕首郑重其事的说:“如果今天他们来的是兵马,我宁死也不苟且,绝不做他们阶下囚!” 李存勖说:“殿下放心,臣拼死也护住殿下周全!” 第221章 寿王(七) 李康选喝完茶才注意到李存勖椅子边上也多了把横刀,放下茶杯李康选说:“放心!今天上午大不了他们不来,不至于起兵!” 寿王又疑惑的问:“李尚书如果他们不来,那岂不是我大唐的颜面无存了?” 李康选说:“这正好给我们下手的口实呀!” 李存勖情绪激动语气惶恐的说:“你还想下手?就我们这几千兵马对抗他们两万吗?” 李康选坐下说:“岂不闻,擒贼先擒王!” 寿王犹豫的说:“既然皇兄信任你想必你定有能力!” 李存勖看了寿王一眼之后说:“康选兄,你就这一身装扮见他们?” 李康选低头看看自己确实长袍有点脏了,就说:“你俩既然把气氛都烘托到这份上了,我要是不配合一下也不行,我去换朝服。”说着李康选来到后院睡觉的客房,喊来孟辛:“翁主,你叫我?” 李康选:“嗯,你去拿我朝服来!”不一会孟辛捧着李康选朝服过来,李康选穿戴好发现腰带不见了,李康选是深蓝色朝服,配的是黑色嵌玉腰带,李康选说:“孟辛我腰带哪去了?”孟辛回他自己房找了半天没回来,里康选坐那等了好一阵就起身去孟辛房间,见孟辛正在翻别人行李还在大声的责骂李存勖的仆人:“是不是你声偷了我家翁主的腰带!” 李存勖仆人急忙说:“没有,我们没有!” 孟辛不悦的说:“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偷了!” 李康选站在门口见状就说:“孟辛,你在干吗?自己失职还责怪别人了,跟他们有何关系?” 孟辛回头说:“翁主,定是他们偷了去!” 李康选生气的说:“放肆,无凭无据信口雌黄!” 李存勖的仆人急忙解释说:“大人,我没拿?” 李康选跨步进屋说:“嗯,我知道!”说完见孟辛还站那生气的说:“找呀!等我自己找吗?” 孟辛开始把几个包裹一个个拿出翻找,李康选说:“你这里才四个包裹,我记得临走时,阿贵交给你三个包裹二夫人给你一个包裹,三夫人给你一包裹,应该是五个包裹才对?”说完李康选上前指着包裹说:“你在看看你,收纳如此凌乱,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孟辛也嘀咕说:“是呀,少一个包裹!” 李康选说:“去马车上去找呀!估计是你昨天根本没拿进屋!”孟辛跑出房间李康选无奈的摇头,没过多大一会孟辛拎着个包裹进来,打开翻找了一会腰带果然在里面,李康选接过腰带扎上严肃的说:“跟人李侍郎仆人道歉!无中生有嫁祸他人!” 孟辛转身拱手鞠躬说:“对不起,” 那仆人拱手还礼:“无妨,只要找到就好!” 李康选也跟李存勖的仆人说:“兄弟,实在对不住啊!” 那仆人说:“不敢当,谢李大人给小的做主!”说完李康选整理好衣服出了后院又来到前厅,此刻林金举也穿上新的朝服,见李康选过来急忙起身说:“李大人,早!” 李康选一边还在整理衣服一边说:“嗯,林大人早!”等李康选走到正厅中间,李存勖说:“康选兄,看你这身后腰带玉扣都没扣好!”说着李存勖起身帮李康选扣好身后的腰带扣。 李康选说:“谢谢啊!” 李存勖顺手摸了李康选肩膀说:“康选兄你没穿内甲吗?” 李康选好奇说:“那锁子甲背心太重了!” 李存勖说:“康选兄呀!你简直是胡闹,我与寿王都穿了内甲,林大人也穿了内甲,万一今天兵祸起,你起码有个护身的!” 寿王严肃的说:“这不是儿戏,李尚书,去穿上你的软甲!” 李康选见寿王严肃就点头说:“好,好我去穿!”说完又转身进后院,穿好软甲又来到前厅,几人在前台闲聊,每隔一个时辰门口的役兵就会进来通报一下时间! 四人一直等到午后都没人来朝见! 寿王紧张的说:“这该如何是好?” 李存勖也愤怒的说:“他们这是摆明了要对抗朝廷了!” 李康选说:“林大人,你通知驿站午饭多做点,”说完林大人领命而去! 李康选又跟寿王说:“殿下,请下令使团所有军士归我指挥!” 寿王点头喊来邱铭德,寿王对邱铭的说:“邱统领,千牛卫今日听李大人差遣!” 李存勖叫来亲军伍长说:“河东军士今日听李大人差遣!”都交代完后李康选说:“邱统领你把这三百人混编成三队,第一队二百人跟我走,第二队八十人牛猛子带队跟李侍郎走,剩下二十人为第三队贴身保护亲王殿下!等一下午饭都吃五分饱别吃撑,每人带俩个水囊,四个饼子,吃完饭后集合出发!” 李存勖好奇说:“康选兄你不是要逃?” 寿王有些不甘心的说:“如果此刻遁去,我回都如何跟皇兄交代!” 李康选淡淡的说:“等一下殿下跟在我后面,我们去大幕府抓了他们的可汗,存勖兄你带上第二队去扶桑会馆,押解他来驿站拘捕者杀!” 李存勖吓的跳起:“啊!你,,你疯了!” 寿王也说:“李尚书,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李康选笑着说:“玩的就是个刺激!”此刻林金举进来刚好听到对话,急忙说:“李大人,你千万不要胡来,城内四部契丹人有两万兵马,还有突厥两千骑兵,各路其他部落的暗探!” 李康选说:“你就告诉我八十人能不能拿下扶桑使团!” 林金举说:“他们约有百来人,除了十几个文吏其他好像都是行伍!” 李康选说:“为保万一,你集合你的驿兵,如果李侍郎拿不下扶桑会馆你就去支援!” 林金举拱手:“殿下,李大人,一定要三思!” 李康选说:“放心!” 约莫半个时辰后,邱铭德来说:“启禀殿下,使团卫队准备妥当了!” 李康选他们也吃了午饭,寿王紧张的看着李康选,李康选反而一脸轻松的说:“殿下走!跟我一起去让契丹人见见大唐亲王的风采!” 第222章 寿王(八) 寿王为难指着自己说:“我还要去吗?李尚书你自己去就行了?” 李康选说:“放心殿下,保证你万无一失!再说你不去我们也出师无名呀!” 寿王起身叹息说:“唉,如此看来躲也是躲不过了,本王就跟李尚书去一趟,生死同路!” 李存勖拿起靠在椅子边上的横刀说:“康选兄你曾经在东都救我一命,可你坑害我两回啦!这是第三回,” 李康选笑着说:“呵呵呵,放心不会有事的!” 林金举转身走到正厅武器架上拿了把横刀说:“我也跟着李侍郎去?万一支援不及时岂不是误事!” 寿王说:“也好,你二人合力应该无虞!” 四人走到前院军士已经列阵以待,李康选上前说:“亲王殿下今天要生擒突厥那个拔里可汗,但是城内突厥兵有两万,我们此次凶险万分,谁怕死的就离开!”片刻后军士没人离开! 寿王上前说:“今日我们生死同路!开始!” 李存勖说:“第二队跟李侍郎走!”说完李康选见第二队带队的是牛孟子里面还有十几个自己的亲军,不觉放心了些,自己的亲军战斗力还是让他放心的,这就是为何要混编的原因均衡争斗力,林金举也站出来说:“驿兵一伍留下二伍跟我走!”李存勖带着一行人直奔扶桑会馆而去! 李康选说:“第一队跟我走,第三队保护亲王殿下!”说完李康选大步走在前面,邱铭德带着人跟在后面,李康选回头看见是河东李存勖的亲军伍长带着二十来人拿着盾牌把寿王围护在中间。 向导何大,老胡子二人跟着李康选充当翻译! 李康选快步走在大街上,身后跟着二百唐军步伐稳健,随着将士们走动身上的重甲发出金属的磕碰声音,不免引来街道两边行人和城中商贩的驻足,就见;这队唐军身披重甲,手持盾牌,擎着长朔,腰间还别着横刀杀气腾腾! 店家们纷纷关了自家店铺;犹如看见瘟神一般,这些人看的清楚;今天避免不了城内要有一阵厮杀。 大约走了二十分钟已经能看到大幕府了,门口守卫见唐军列阵逼近,立马吹起了号角,呜,,呜,,一阵游牧民族特有的预警声响彻整个临潢城! 大门内跑出来几十个突厥兵,也是举着盾牌手持长矛,挡在唐军面前,李康选下令:“弓弩手射杀!” 唐军队伍后面一下闪出来几十个弓弩手,使用短弩发射短箭,就听嗖嗖,箭如雨点射向门口突厥兵! 阵阵哀嚎几十个突厥兵倒地一半,接着李康选下令:“攻杀!”就见邱铭德指挥一百二十人分成四队,每队都是盾牌挡在前,后面跟进的唐军拿着大朔往前挺进,弓弩手跟在俺们身后时不时的见到机会就射箭,不大一会守卫大幕府的卫兵倒下了一大半。 唐军刚进入大门来到一进院子,里面又冲出来百来契丹兵如恶狼般扑过来,这些契丹兵身披轻甲,手持弯刀,尽管很英勇但是无一例外都被盾牌挡住,盾牌后跟进的唐军用长朔不断刺倒扑上来的契丹兵,有稍微聪明点的契丹兵绕开盾牌正面从侧面攻击唐军,很不幸的是还没跑到跟前,就被唐军用两丈多的大朔刺倒!有的奔跑灵活的契丹兵人眼看就要绕到唐军小队后方了,但是被跟在小队后面几丈远的唐军弓弩兵射倒! 前后不多时,接敌的一百多契丹兵全部倒地,一阵阵鲜血特有的腥味扑面而来,尽管没有那种激烈厮杀声呐喊声,可倒地的契丹伤兵,发出的那种低沉的呜咽和痛苦的呻吟声,让队伍后面跟进的寿王紧张的手心都在冒汗! 在看那李存勖,带着人马刚转过街角就看了扶桑会馆,门口站岗的扶桑武士一看唐军气势汹汹咧着整齐的进攻队形,就跑进院内关了大门,龟缩不出!李存勖下令撞门! 李康选提着横刀跟在四个小队后面,推进到最后的院子,寿王也跟在后面进来,眼前就是他们所谓的幕府大帐。 唐军刚进入最厚的院就看见;院子里契丹兵也是排列整齐足有三百人,队列后面的幕府高台上站着几个穿着华丽的契丹人,叽里咕噜的在喊着什么,李康选也没工夫听。 面对三倍于己的敌军,唐军军士开始有些紧张了,李康选发现契丹人只有弯刀皮甲,没有盾牌这种防御武器,也没有长矛之类的远攻武器,就下令:“四队合兵,展开挺进!”那毡房前高台上的十几个契丹见唐军进攻,匆匆忙忙的退进毡房里躲了起来。 唐军还是有些紧张不敢往前走太快,李康选在队伍后面催促说:“你们怕个毛,他们够不着你们!”此刻很多唐军军士才明白,对方都只有短兵器,就立马快速推进到几米位子,以盾牌为基础,后面唐军见机不断用长槊往前挺刺,一时间三百契丹兵纷纷倒地! 等唐军踏着契丹军的尸体,彻底攻下这个院子的时候,发现这夯土围墙,瓦砾房舍的临潢城内,居然有个很大的毡房,李康选看看四周的围墙,心想;喜欢蒙古包,还非要弄个围墙,大门口修的跟大唐的府衙大门一样,这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还是学了唐帝国衙门搞起了形式? 刚退到毡包内的十几个人,此刻见契丹士兵都已经被唐军放倒,还有不少倒地后在那哀嚎,一个个有点战战兢兢的从毡房里走了出来,其中一个衣着华丽年约五十来岁的男子下垂过肩的两个小辫子上都是玛瑙玉石,身上的暗红的蜀锦长袍棉袄!冲外面一通嚷嚷!身边那个翻译正是把里弘,就听把里弘翻译说:“这还是我们拔里部酋长也是可汗,问你为何无故攻击大幕府!” 李康选举起手里的横刀指着他大声的说:“找的就是你,”说完一挥手唐军迅速包围了十几个人! 几个想反抗的都被唐军刺到!最后剩下几个主动丢下弯刀! 第223章 寿王(九) 邱铭德挥手,几个军士上前迅速按倒剩下这些契丹人一个个给捆绑了个结实。 寿王进来后看见一地的敌军尸体,有的重伤还在哀嚎,血腥味充满整个院子,吓的脸色苍白,走到李康选跟前声音颤抖的问:“李尚书,抓到了吗?” 李康选这脸回答:“抓住了!就是这人!” 寿王上前仔细看了一会说:“就是他吗?拔里部酋?,轮流的可汗?”那人被按这跪地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啥,奋力往寿王跟前挣扎,吓的寿王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尴尬的说:“哈哈!这人还挺凶狠的!” 李康选说:“等一下见了扶桑使者,在看看他的态度,态度好就放了,态度不好就砍了!” 寿王说:“这李侍郎半天没消息,我们去看看?该不是那不下扶桑人?”说完寿王转身离开! 李康选说:“邱统领带上你的人去扶桑会馆,估计是李侍郎那边不顺利!” 唐军押解着绑缚的几个契丹人,刚出大幕府的大门很多围观的百姓,见唐军出来纷纷让道,有人议论说:“唉,这是契丹的可汗,咋给绑了?” 一个拿着扁担唐人打扮的人说:“这契丹人的大幕府,放着好好日子不过,非要对抗朝廷!” 一个商铺的业主谨慎的推开门,从里面走出来几个商人说:“我早觉得这契丹大幕府朝廷肯定会管,你看给我说中了!” 同伴说:“你什么时间说过这话?” 那商人说:“你想,朝廷起初同意他们搞个大幕府,契丹四部算是有个商议事情的地方,着不代表他们就能和朝廷一样,僭越了,朝廷不会坐视不理!” 李康选一行来到扶桑会馆,李存勖正指挥手下撞门,见李康选一行人过来惊讶的问:“你那边结束了?” 李康选说:“嗯,结束了一点难度没有!你这啥情况?” 李存勖说:“大门紧闭不出,” 林金举说:“已经包围了,可这夯土围墙高两丈,进去不!” 李康选说:“你们俩笨蛋一对,放火烧大门呀!” 李存勖说:“火势一旦控制不好怕这临潢府就没了!” 李康选说:“你看围墙是夯土,只有这门是木头,准备好救火的水一旦大门烧透就灭火!”说完林金举安排几十人拎着水桶站边上,又安排几个人把大门浇上灯油,一把火大门,轰,,的一下被大火吞噬了!就听里面人叽里呱啦说啥也不知道! 没几分钟大门就,轰隆,,一声倒地,但是大门依旧在燃烧,两边的人都不敢跨过大火,隔着火门彼此都看的真切,这扶桑使团领头的居然是当年李康选在孟州没杀的那个副使大成! 李康选笑着说:“呵呵,大成你个兔崽子,真是冤家路窄呀!” 大成听人喊他也好奇,往前走了几步隔着高高腾起的火苗看清了是李康选就大声吼:“是你,是你!啊,,八嘎你滴死啦死啦!” 李康选对邱铭德说:“放箭!”几十个唐军隔着火一通射,倒地了好几个扶桑人,林金举让手下赶紧浇灭了大火,李存勖带着人冲进去一阵铁器碰撞的声音夹杂着喊杀声音和惨叫声,就剩下十来个扶桑人被揪了出来! 大成被架到李康选跟前歇斯底里的用一种蹩脚的倭系普通话叫:“我是商人,你大唐官军随意屠杀扶桑商人!”此刻寿王上前问:“他真是商人?” 大成见寿王穿着蟒袍就急忙爬到寿王脚下依旧用他那蹩脚的倭系普通话说:“对,,我滴是商人,你们滴不能杀我!” 李康选说:“我可认得你,当年你是副使,” 大成说:“我已经辞官了,很多年了,” 寿王说:“林大人你调查清楚了吗?” 林金举说:“下官也不敢断定他们是商人还是扶桑使团!” 李康选说:“林大人进去搜!”说完李康选蹲下对着大成说:“今天我要是搜出你的官方印信,我砍了你脑袋!” 大成说:“不可以,你不可以杀我?” 寿王说:“李尚书,这无论是不是使团,我们都应该把他们押解回京都交给陛下处理?” 李康选说:“这小子之前就被押解到京都一次了!” 李存勖闻言就好奇的伸手揪起大成头发细看了一下说:“哦,是孟州那扶桑使团的副使!” 寿王说:“可是当年在孟州屠城的使团!”李康选点头,李存勖指着大成说:“就是他,当年活下了四个人一个翻译,一个正使俩副使,他就是副使之一!”寿王点头没说话! 大成依旧用倭系普通话说:“你们滴,不要胡说,当年屠城的人已经被你们杀了,我滴不是,我没有杀过唐人!” 林金举从内院出来身后几个驿兵抬着几个大箱子,还要一个驿兵捧着什么?到了跟前林金举接过盘子捧到寿王跟前说:“启禀王爷,这是他的官印,刻着扶桑正使大成吉田,这些都是他和扶桑国内来往的书信,足有三箱子,下官看了几封涉及我大唐边贸,边防驻军和禁军以及各个藩镇的兵力情况。” 寿王脸色一沉对跪地的大成说:“你很不老实,你不是说你商人吗?” 李存勖说:“看来大成先生不仅是使者还是个暗桩,以唐律暗桩是要被枭首的!”正在此刻突然大街上涌出了很多契丹兵,扶桑会馆这边几条街都挤满了! 一个驿兵过来报告说:“驿丞大人外面全是契丹兵,我们被围住了!”一个骑着马年纪约摸三十多岁的契丹人来到近前他见拔里可汗被绑也不着急,就见拔里可汗跟他在说什么! 李康选问何大:“他在说什么?” 何大走到李康选跟前翻译说:“他们在讨价还价,拔里可汗让他们杀了我们,之后他拥护这个人做契丹的皇帝,拔里部效忠他,” 李康选着急问:“林大人这人谁?” 林金举说:“他是叶里部酋长,外面这些兵都是叶部的!”正当气氛紧张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人马嘈杂声一听就是契丹人,李康选急忙说:“林大人看看外面谁的人马?” 第224章 寿王(十) 林金举被几个军士扶着爬上了一个夯土屋顶看一会下来说:“外面是拔里部骑兵和叶里部拥挤在街道上进不来吵起来了!” 李存勖说:“这街道这么窄哪能涌进来这么兵马。”大成用突厥语言跟拔里说了一会话。 李康选急忙问:“何大他们在说啥?” 何大说:“那个扶桑人跟拔里说,你的骑兵已经过来了,那个捆着的契丹人说;他会救这个扶桑人一起出去,然后杀光我们这些唐人,”正当众人紧张着急的时候,大成突然哈哈大笑:“你们唐人,今天都必须死,死啦,死啦滴,,哈哈” 寿王紧张的问:“李尚书我们怎么办?” 李存勖说:“唉,这下完了,估计今天都要死着了!” 大成听到后更嚣张:“今天我也要砍了你们的亲王!” 马上的契丹人叽里咕噜的又和拔里说了一会! 李康选又着急喊:“何大!” 河大急忙翻译说:“那个马上的契丹说;要拔里的牲畜群,拔里答应了!” 李康选看着正在得意的大成说:“砍了这些扶桑人!” 李存勖还没明白:“啊。。砍了谁?” 李康选又大声的说:“砍了这些扶桑人!”这下军士们才从紧张的气氛中听清命令,十几个扶桑人一瞬间就被砍了头,最后那个大成还在叽里咕噜的跟拔里求救!一刀被砍掉了脑袋! 此刻拔里扯开嗓子在喊,不远几条街外也有人在答应! 何大说:“他在命令他手下打过来!” 李康选看了一眼马上的契丹人说:“把这些绑着的契丹人都砍了!” 寿王:“啊,李尚书,这不是自绝后路吗?” 李存勖着急说:“唉,你要疯啦!杀了他们,我们顷刻就会被剁成肉泥!我们被他们围在中间那!” 李康选抽出刀直接一刀砍了拔里的脑袋!马上的契丹男子惊惧的抽出弯刀指着李康选叽里咕噜,李康选也顾不上别的,提着正在滴血的横刀指着几个唐军军士下令:“砍了他们不然,我把你们就地正法!”那几个军士依旧不敢动,李康选的几个亲军见状直接推开那几个唐军,手起刀落剩的几个契丹人也都身首异处! 叶里部的契丹兵纷纷拔出弯刀,唐军立马组成盾牌,李康选提着带血的横刀,一步步朝那个马上叶里部酋长走去,那汉子见李康选走出盾墙就下马也朝李康选走去! 李存勖紧张的说:“他俩是要一决生死吗?”二人到一米左右,李康选收刀入鞘,那汉子也收刀。 汉子说了一会李康选没听懂就转头让何大过来翻译,何大吓的哆哆嗦嗦的来到二人跟前,叶里说:“你当着我的面杀了拔里部酋长你今天必须死!” 李康选说:“如果你今天敢谋反,我就灭了你的族!”此话一出吓的何大翻译的磕磕巴巴! 寿王紧张的扶着李存勖说:“我这腿都有些软了!”就见叶里用马鞭指着李康选身后的说:“城西的唐军已经吓跑了,就凭你们这几百人,叶里部在临潢的骑兵有八千!” 李康选说:“你怎知是吓跑的,不是去卢龙求援的?距离临潢府三日路程内有唐军不低于五万,你叶里部有多少兵马?” 叶里酋长低头思考一会说:“我契丹有三十万人马!这扶桑也有二十万人马!” 李康选:“呵呵呵,您是没睡醒吗?扶桑远在东海之外,就算来救援,难道你忘记了白江口之战,我唐军一万人,斩杀扶桑三万吗?你契丹兵马在多,难道比突厥还骁勇吗?突厥二十万精锐不一样在咸阳城外被歼灭!” 叶里酋长说:“你杀了拔里酋长,这事你准备如何处理?” 李康选大声说:“契丹拔里部,欲吞并其他三部称帝,我封大唐天子命,特来斩杀!至今日起往后大幕府的可汗必须接受大唐天子赐封,否则大军过境寸草不流!扶桑使团干涉我大唐内政死有余辜!”李康选说完,寿王吓的声音微微颤抖的说:“这,,这李尚书话很是提气!” 李存勖扶着吓的站不稳的寿王说:“唉呦!殿下呀!还提气啥呀! 我等一下都要殉国了!” 旁边的林金举说:“唉!可惜了,这临死也没回淮南老家见父母最后一面!” 邱明德说:“李侍郎我们等一下拖住敌军,你设法护住殿下突围!” 李康选的亲军伍长牛猛子说:“怕啥,弄死一个够本,弄死俩赚一个,大丈夫戎马无论战死在何处,忠魂都能回归故土!” 寿王略有些激动的说:“对,大丈夫为国战死,魂归故土!”双方气氛已经非常紧张了! 面对这复杂的局面,显然叶里部酋长有些为难也不知所措,否则他早下令攻杀了! 正待叶里酋长犹豫之际,他身后走过来一个少年约摸十几岁的模样稚嫩清瘦的鸭蛋脸,一脸病容憔悴枯黄!反穿的羊皮袍子外面磨的光亮,两个小辫子末端挂着两个动物骨头做锥形饰品,到了李康选跟前扑通跪倒喊:“叶里部叩见上邦钦差!天子万福吉祥!” 李康选还没整明白,那少年扬起脸说:“阿爸快跪下,见上邦钦差要下跪叩头的!”叶里酋长也是一脸懵,所有人都看了一脸懵! 那少年又说:“钦差勿怪,我阿爸不懂唐礼,” 李康选说:“你这唐话说的很不错!” 那少年:“我叫,叶里亿,是叶里酋长的儿子!我跟唐人先生学过五年唐朝文化!” 李康选点头:“哦!起来!”少年起身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拔里部的兵就挤过来,见自己酋长被杀,领头的那个叽里咕噜的在说啥。 何大低声翻译说:“这个是拔里部酋长的儿子拔里脱阿,在怪罪叶里部见死不救,而且说让叶里部滚出城,他们要屠城要杀光城里的唐人!”拔里脱阿跟叶里部酋长吵完拔出弯刀奔着李康选过来,身后契丹拔里部的士兵都拔出刀扑了过来,就听叶里亿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阿爸保护上邦使团,杀了拔里部脱阿,那汉子没犹豫抽刀就把拔里脱阿砍翻在地。”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寿王还没来得及思考,李存勖也是一头雾水!就见拔里部的士兵一个个还没明白过来就被叶里部士兵砍倒地十几个,人数不占优的拔里部士兵都放下了武器! 第225章 寿王(十一) 李康选起初也是惊讶可瞬间就明白了,叶里亿想借助唐朝势力整合契丹内部,刚好借机除掉拔里部高层吞并拔里部,来壮大自己! 李康选此刻也是就坡下驴说:“看来你叶里部还是忠于大唐的!”就见叶里部的酋长单膝下跪右手捂住胸脯说:“上使勿怪,刚才我一时糊涂了!” 李康选扶起他说:“无妨,迷途知返就是好事,幸好我们没打起来了!” 李康选拉着他走到寿王跟前说:“来,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当今天子胞弟,钦差寿亲王!” 叶里部酋长又单膝跪地右手捂住胸脯:“亲王,万福吉祥!” 寿王抬手说:“免礼!” 李康选又指着李存勖说:“这位是上护军刑部侍郎李存勖,也是使团副使!” 叶里酋长右手捂着胸脯:“你好,李侍郎!” 那少年,艰难的来到近前说:“阿爸,他是河东晋王的儿子!” 李康选顿觉这少年不简单! 李存勖拱手:“正是在下!” 那少年上前行礼:“亲王殿下,万福金安!” 寿王抬手:“免礼!”之后少年又和李康选李存勖一一行礼! 这少年举止的体言谈中很是有些见识!一行人客气完,叶部酋长说:“我去召集契丹四部酋长,请上使钦差训话!” 寿王说:“可以,你去办就是!” 叶里部酋长临走前说:“我留下我儿子带着我最好士兵保护上使!”寿王点头应允!街道上的契丹士兵开始散去,拔里部的士兵都被叶里部押走!几分钟后街道上就剩下百十来个契丹兵和整个叶里亿啦! 寿王指着尸体说:“林大人,抓紧收拾一下!”接着又对李存勖说:“李侍郎,你去贴出布告安民,这城里搞这么大动静,老百姓估计吓着了,李尚书你跟本王去看看这契丹诸部的情况!” 大家分头忙开了,林金举带着人把尸体抬到成东门外掩埋, 李存勖回到驿站起草布告,李康选跟着寿王又回到大幕府!见一群叶里部士兵在处理拔里部尸体,几个突厥人在大幕府外看热闹,见寿王李康选过来迅速消失人群里! 寿王说:“李尚书,你吓死本王了,本王以为今天要在这临潢府殉国了!” 李康选说:“我也吓不轻!” 寿王说:“你这是拿本王的性命在赌!” 李康选说:“殿下,这大幕府可以作为各部商议的一个机构平台,同样它也具备中央集权机构的条件,这几年他们搞有点提过分了朝廷一直不管,这就纵容了他们的嚣张气焰,因此他们才敢勾结扶桑和突厥,一旦独立建国后和扶桑突厥联合,我大唐在漠北的局面就更复杂了!”二人查看完正往回走寿王说:“李尚书言之有理,可我大唐时下内政忧患呀!” 李康选说:“正是,他们也看到了这一点才加紧勾连,而这卢龙节度使无能为了和河东争夺地盘,放任契丹四部联合,如果今天我们灰溜溜的走了,大唐漠北再无宁日,今天我们此举至少三十年内在无人敢在漠北作妖!” 寿王说:“你说的对!此举确实能震慑漠北诸部!我唐军在漠北多少年没打过胜仗了!这世人都以为我大唐雄风不在了!” 李康选说:“是这帮漠北官员懦弱了,患得患失!” 寿王说:“这卢龙节藩镇是要好好整治!” 李康选说:“如果殿下想整治卢龙,势必要先稳住河东!” 寿王说:“唉,这河东剑南淮南江南南诏,没一个省心的!” 二人边走边聊回到驿站,见李存勖正在正厅的条案写布告,寿王进门:“写的如何了?” 李存勖起身说:“殿下,写好了!”说完拎起布告给寿王看。 布告:今日城内唐军平乱,诛杀扶桑暗探,镇压契丹拔里部反叛!罪者已经就地正法!城中百姓勿惊慌,我唐军秋毫无犯于百姓。 寿王看完笑着说:“呵呵,就这几句话吗?” 李存勖说:“我觉得这样就可以了,把事情交代清楚就行!” 寿王坐下抬手:“好,去贴!” 李存勖拎着布告喊:“来人呐!” 一个驿兵跑进来,李存勖说:“贴出去!”说着把布告递给驿兵。 林金举此时也回到驿站对寿王行礼:“殿下,尸体都已经掩埋了,” 寿王坐着起来说:“林大人幸苦 了!” 这时候李存勖说:“城西的唐军不会真跑了?林大人你派人去看看!” 林金举刚给自己倒了杯茶正喝听李存勖这一问急忙放下茶杯说:“李大人,下官早派人去看了,城西的唐军确实不在了,而派去的人沿着马蹄追出去了 二十里没见唐军!” 李存勖说:“这帮孙子,真逃了!” 李康选说:“我对他们本来就没抱希望,所有才调他们出城,如果他们在城内我还要担心他们会倒戈!” 寿王好奇的说:“李尚书这话怎讲?” 李康选说:“我在幽州给都护府都发了公函,要求他们集结军队准备作战物质,做好接应我们的准备。是为了一方不测我们撤退到任何一个都护府都可以坚守待援,可是他却弃城来此。” 李存勖说:“没看出来有何不妥?” 李康选说:“为将者,有令不遵,一心想结交权贵,他心理就没有战争这个概念!” 寿王点头说:“李尚书的意思,宫善及心中无战,逢战必乱!” 李存勖疑问:“这样看来,这小子就一门心思想着结交亲王殿下,而根本没考虑凶险!” 李康选说:“他以为朝廷派我们来就是和扶桑人交涉一下吵一架,然后就回去了!” 李存勖说:“如果交涉有用,这林大人不就早交涉了!” 林金举说:“下官确实找过扶桑使馆几次但是都无济于事!” 李康选说:“这倭寇,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不砍了他,他嘴一直很硬!” 林金举又说:“今日,我算是见识了什么叫雷霆手段!下官以为再也见不到明日的日出了那!” 寿王也说:“本王,今日也准备殉国!”说着寿王从袖管里掏出一把匕首丢在桌子上! 第226章 寿王(十二) 李存勖也会说:“唉,今天确实凶险的很,我也是以为我们死定了!” 林金举上前拱手:“李尚书,下官想请教你?” 李康选拱手还礼说:“林大人请说。” 林金举依旧保持拱手行礼的姿态说:“你今日之前,有几分胜算?” 李康选思考了一会说:“我有五分!” 林金举说:“五分就敢拼,下官佩服!” 李存勖激动的说:“我以为你有七成胜算,你只有五分就敢拿我们性命去拼!” 李康选说:“你还有其他办法吗?难道让殿下去朝见他?我们拼一把大不了突围之后,往东三日到都护府待援!” 寿王说:“确实险,但是赌赢了!” 李存勖说:“赢是赢了,可等一下晚上,四部到齐,我看这拔里部也是个麻烦!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呀!” 李康选说:“以契丹治契丹,我建议殿下给叶里想要的一切,让他们治理契丹!” 李存勖说:“不妥,你这养虎为患吗?” 李康选说:“四部中,叶里部最弱,如果强大的吞并弱的很容易,但是弱者想吞掉强大的,就有些难度,这样他对大唐的依赖程度就更高!” 寿王思考了一会说:“对,这样就给我大唐争取了几十年的发展时间,等皇兄处理完内政,再彻底解除这个所谓突厥威胁后,他契丹即便四部统一也对我们构不成威胁,”李存勖听完脸色尤其难看,这内政明显河东就是内政的一部分! 林金举说:“殿下,如果他提出要求大唐出兵帮他征战其他三部当如何?” 寿王说:“赐姓,封爵位,赋权,给钱,不建藩国,支持其治理,不支持其兼并,支持其代权,不支持其征税!” 李存勖说:“也是妥当,但是就怕 叶里部,不满意!” 李康选说:“委婉点!” 寿王说:“还有,李尚书你草拟一份国书差人送到扶桑去!敲打下他们的皇帝!” 李康选摇头道:“我这文采不行呀!” 寿王说:“皇兄说了,外事你处理!”说完寿王起身进了驿站的后院! 李存勖一副得意的样子说:“加油,康选兄,我看好你!” 李康选说:“我要你看好吗?” 李存勖故意说:“你看,我们俩这么熟悉,要不这样康选兄,你给我一千两金子我帮你写!” 李康选生气的说:“我靠,你疯了一千两还是金子,你当自己真是一字千金吗?”正当李存勖调戏完李康选跟着寿王进入后院时! 李康选轻轻的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如果是把李存勖的字拿回去现代社会,拍卖估计就不止这个价了,估计要好几个小目标,说不准还能卖他十几亿!” 林金举闻言好奇的问:“李尚书,难道这李侍郎的字如此贵吗?”李康选才注意林金举还在自己身边!就连忙解释:“被他气糊涂了!” 林金举抱拳说:“二位大人这关系确实融洽,下官羡慕!” 正当李康选也要进后院时候,叶里亿来到驿站见面说:“李尚书,我阿爸说明天上午,各部酋长都会来驿站朝见亲王!”李康选客气拱手行礼:“有劳,小哥!” 林金举也拱手:“请贵部酋长放心我驿站届时会安排好!”叶里亿点头咳嗽着要离开! 李康选叫住他问:“我看你生病了?” 叶里亿回头说:“嗯,每年夏季都会咳嗽一月左右,” 李康选说:“你着不像是,轻症!” 叶里亿说:“每年犯病,咳嗽如狼爪抓心,腹内如火焚烧!” 李康选仔细想了一会说:“没找郎中看过吗?” 叶里亿说:“看过,找过很多郎中,都没法去根!” 李康选说:“去中原寻访名医看看呀!” 叶里亿说:“中原地大物博,我也不知何处寻访?” 李康选说:“我可以帮你!” 叶里亿说:“谢谢李尚书好意,恐怕难呀!我自觉自己已经病入脾肺怕是药石无解了!”说完叶里亿离开! 李康选坐到给李存勖写布告的条案前,想了半天这国书咋写,涂涂改改写完已经是是晚饭时间了! 吃完晚饭,寿王来到正厅见李康选还在写,就问:“李尚书,国书写完了吗?” 李康选说:“啊,写完了!” 寿王过来低头一看说:“李尚书,你字写的一般!” 李康选不好意思的说:“小时候家贫没读过几年书!” 寿王好奇的说:“你李尚书的学识也不像是,只读过几年书的人。”说完寿王认真读着国书:贼子倭奴乃东海弹丸小国,尔等鼠辈狼子野心,其如狐卑妄想窃取上邦之威仪也,岂不知世人耻笑否?吾观其主乃疯狗之辈徒无信意可言,以侥幸之,,欲犯大唐之威,吾乃上邦礼国不与理会也,尔等应感恩戴德五体服地而称臣。怎知其不怀好意妄图挑其契丹与我兵祸,尔等鼠辈匹夫无稽之举如野狼贼子,今欲明犯我朝,实乃让吾愤怒也,今我大唐帝国,壮士千万可效命阵前,上将数千可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东海之滨。而今我朝国库充实,且武备精良,本欲征伐,奈何人道不忍灭其种族。若尔等不思教化吞熊心食豹胆与我上邦为敌,便是以卵击石,其不自察兵者无勇 官者无能,而权者无德,我且问尔等鼠辈安敢于我交战否?且问倭国上下之鸟人,其不怕亡国灭种乎?如不怕,待吾大军所到鸡犬不留! 看完后,寿王说:“你这国书写的如老妇骂街,不过也算痛快,就这!” 李康选说:“那就安排人抄录好,送回礼部!” 寿王说:“可以,就这样!” 李康选潦草的对付了晚饭!就回房间睡觉了,这过去的一天不仅仅身体乏累,这精神也是高度紧张,李康选本想捆了契丹的可汗和扶桑对峙一番之后各自返回,教训一下,也警示一下漠北诸部落! 可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意外收获,但是这逃走的宫善及让李康选为难了,一旦寿王回京都之后,肯定会议他的罪,临阵脱逃,死罪!思考着李康选进入了梦乡。 第227章 寿王(十三) 漠北塞外昼夜温差还是很大的,白天温度有二十多度,可这夜里温度估计只有个五六度!深夜整个临潢城内除了巡夜的兵丁时不时的在街道走过,还有这城上戍边的唐军点起的火光,再无一点声响! 仿佛整个城无人般安静,城墙之外无尽的大漠,此刻在黑夜的笼罩中显得很恐怖!好像这黑暗中隐藏什么怪物随时会冲出来吞噬了整个城池! 拂晓天边泛起一丝丝微弱的白光,正努力的驱赶这恐怖的黑暗,朝霞如红绸初染般夺目渐渐的发出耀眼的光,太阳露出了它的锋芒! 大漠深处的临潢又有了生机,人们好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开门做生意,几个戍边的兵户站岗归来把武器靠在门边进屋休息了! 对于戍边的唐军来说,他们更喜欢这种祥和的生活,他们和大唐的边军官军和府军都不同他们的妻儿老小都在身边!所以他们更多的是已经融入了这里的生活,街道上的商铺又开始了一天热闹的买卖! 驿站里站役们开始烧水扫地,清理马厩几百匹马属实这工作量有点大,伙房很早就开始在忙碌,几个随使团而来的仆人和马夫都在帮忙,站役们要做几百人的饭菜确实是忙不过来! 几个驿兵一边在磨手里的刀一边在兴高采烈的说着昨天的事情,显然他们的兴奋劲还没过! 几个千牛卫和几个东都亲军在院子里切磋拳脚,几个河东的亲军在那看热闹,邱铭德和几个千牛卫在练功,林金举带着一个驿兵在铺红地毯,而且把正厅两边的椅子都撤了,只留了正位的一个条案和后面一把椅子! 李存勖站在寿王身后,二人背着手看着正厅里忙碌的林金举,一副监工的模样,李康选走出自己的卧室穿戴好朝服,来到正厅一屁股坐在大门外的石狮子边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李存勖见状说:“康选兄,你还在和周公叙旧吗?” 李康选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坏笑,就说:“我是人睡醒了,魂还没回来!”寿王看了一眼没说话! 李存勖又说:“等一下,他们就来朝见了,你抓紧收拾一下!” 李康选不满意的说:“收拾啥?搞得就跟我很丢人一样!” 李存勖解释说:“不要误会啊!我意思你别这副状态见他们!”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用你管,我高兴!” 李存勖尴尬的说:“当我没说啊!” 寿王解围:“李尚书,是昨夜梦赴瑶池了?”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你俩有完没完?” 寿王也被怼的几分尴尬说:“唉!你怎么连本王也怼!” 李康选说:“谁说我,我怼谁!” 寿王指着自己往李康选跟前走了几步说:“唉,你看清楚,我是王爷!” 李康选点头说:“嗯!我知道还是个亲王,王爵里最大的!” 李存勖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样补充说:“不仅是亲王,还是陛下的亲弟弟!” 李康选说:“嗯我都知道!咋了?” 寿王指着自己说:“你说咋了?你知道你还怼我!” 李康选说:“亲王就不能怼吗?我还是尚书那!” 寿王生气的甩袖子往后院走,李存勖无奈的指了指李康选说:“哎呀!你是胆越来越肥了!”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去去,滚蛋。” 李存勖走后,李康选嘀咕了一句:“造反当皇帝你都敢还说我胆子肥,过分!” 早饭好了,李康选无精打采的来到饭厅刚坐下,同桌的寿王和李存勖一脸不高兴! 寿王指指李康选身后的桌子说:“你去那桌去!” 李存勖也说:“你自己找地方去!” 李康选一副无赖的模样坐着:“我就不走,你俩能咋地?” 寿王起来端着碗说:“好,你不走,我俩走总可以了!” 李存勖也跟着端着碗说:“就是!” 李康选嘴一憋:“切,,我管你们?” 寿王和李存勖挪到隔壁桌子,一个寿王身边的小宫人过来端李康选面前的菜!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都拿走,谁稀罕!”见此状况,林金举吓的饭都不敢吃小声问邱铭德:“邱统领,这三位情况不大对?” 邱铭德笑着说:“没啥,一路王爷和二位李大人,这样吵了好几架,我们都看习惯了!” 林金举小声的说:“怪吓人的,那可是亲王,这李尚书胆子忒大了!” 邱铭德说:“你还没见过李尚书跟陛下在一起那个更吓人!” 林金举显然来了兴致说:“哦,这李尚书,在陛下跟前也敢如此吗?” 邱铭德说:“何止!李大人第一次见陛下就敢跟陛下对案而食,这次漠北之行前还拉着李侍郎和陛下一起在宫里的太液池踏冰!” 林金举偷偷看了李康选一眼说:“我说这李尚书胆子怎么如此大,契丹的酋长们推举的可汗说砍就砍!” 邱铭德边吃边说:“你可知,当初突厥二十万大军被李尚书率领的东都府军杀的大败溃散!李尚书一直追着突厥打到同官!” 林金举:“嗯,我看到了朝廷邸报了,上面写的是禁军打的呀?” 邱铭德小声谨慎的说:“邸报是南衙的宦官们写的!” 林金举点头:“唉!邱统领,刚打完突厥不久,那边过来商旅都在传,说是大唐的军队歼灭了突厥的虎豹骑,我还以为是讹传!” 邱铭德说:“是真的,就是李尚书手下的亲军云骑营灭的虎豹骑!” 林金举激动的低声说:“就是这些亲军吗?” 邱铭得做个嘘声动作说:“是,就是这些东都府军的亲军们干的!”林金举惊讶的看着正在吃饭的东都亲军们说:“难怪,昨天这些亲军,各个下手狠辣!基本都是一刀毙敌!我看见死人都有点怕,你看这些东都军,基本没有害怕的,那砍人的手法很熟练!” 邱铭德低声说:“我行伍,二十七年,以我看大唐除了当年太宗的玄甲军估计再无军队可匹敌东都军!” 林金举:“在这云遮帝星之际,陛下有这支军队实乃大唐幸事!” 第228章 寿王(十四) 邱铭德说:“是呀,皇家校场演武,剑南军河东军羞辱我们禁军结果陛下让李大人好好的收拾了他们一顿!” 林金举说:“真是天佑大唐!” 二人聊着不知不觉中众人都吃完离开了! 大门站岗的驿兵来报说,契丹酋长们都到了!寿王放下碗筷指着李康选说:“李尚书,走!”李康选也放下碗筷了一声,跟着寿王出了饭厅,寿王身后跟着李康选和李存勖,刚进入正厅,十几个契丹人,单膝下跪右手捂着胸口,叽里咕噜的说啥也没听懂!李康选喊来何大翻译,林金举也懂契丹话!也急忙来到正厅翻译!工作就绪后!叶里酋长一一介绍了这些契丹酋长和族长! 其中一个拔里部的族长生气的质问:“你们为何杀了我们的酋长?”寿王有些紧张!林金举小声跟寿王说:“这是拔里部落其中一支族人的族长。” 李存勖说:“拔里部的酋长是你们推荐的可汗,这推荐可汗你们和朝廷上表了吗?陛下认可了吗?” 那个拔里部族长说:“这是我们契丹人的事情,和你们大唐无关!”李存勖也一时无语! 李康选说:“听你这话,好像是你拔里部要脱离大唐呀?” 拔里部族长生气的说:“那又怎样?” 李康选说:“你的酋长就是你的榜样!契丹是大唐的一份子,无论到任何时候我们都一家人!我们帮着你们从突厥人手里夺回了草场,驱赶了突厥离开你们的家园!我们不跟你们征税!我在幽州北给你开放了农田,你们还不知足吗?” 那拔里部族长说:“那是我们应得的,你不是在帮我们驱赶突厥人,而是在利用们的儿郎们打击突厥!你们大唐的骑兵不是突厥骑兵的对手!” 李康选说:“我看拔里部不仅勾结了扶桑人,看来突厥人的好处你也没很少拿?” 拔里部族长愤怒的说:“你诬陷我,在我们草原污蔑英雄是要拔了舌头的!” 李康选说:“突厥人被我唐军一战灭了十余万人,连他们的骑兵的精锐虎豹骑都全歼,你在这里替那帮横尸孤魂恶鬼叫屈,你不是收了他们的买路钱又是什么?” 那拔里部的族长正要发作,一个年越六旬的老者说:“我是溪部酋长,我想知道天子,让我们契丹人日后谁说了算?” 寿王说:“南边的契丹族基本都是天子赐姓,授权代管,这漠北契丹,我也会奏请陛下有叶里部代管!” 一下十几个人炸开了锅叽里呱啦的吵起来了,叶里部酋长跟他们争执的面红耳赤! 拔里部族长更是指着叶里部见死不救背弃契丹人,说着就要抽刀! 几个契丹族长也都要抽刀和叶里部拼命!正当局面失控之际。 寿王指着拔里部的那个族长说:“拿下他,” 李康选一挥手,几个唐军上前几下就把那个拔里部族长按倒,接着寿王说:“拖出去斩首!拔里部这一支的牲畜财产,其他三部均分,人口罚给其他三部做奴隶!”说完寿王自己都在哆嗦,李存勖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寿王! 几个契丹酋长和族长还在争论,很显然酋长们和族长们的态度摇摆不定。 甚至有几个抽刀上前要去救,那个已经被按倒的拔里部的族长,危机之时李康选转身从一个唐军身上抽出横刀指着几个要上前的族长说:“抗旨者灭族!” 一个契丹矮矮族长说:“我们人多,跟他拼了,临潢府我们契丹勇士有几万,他们区区几百人!” 李康选冷哼一声:“哼,突厥号称百万大军,跟大唐打了几百年最后又如何?恐怕今天号称突厥的人,基本没几个是突厥的血统?你契丹如果不怕灭族绝种今天就谋反试试!” 叶里部酋长带头说:“我拥护天子,谁敢谋反我叶里部第一个出兵讨伐!” 接着有一个酋长说:“叶里酋长,我支持你,我们一起拥护天子,谁敢谋反我一起讨伐!”顿时场面安静了! 林金举小声跟寿王说:“这个是,审密部的酋长和叶里部都是契丹诸部中实力最小的!”这个审密部酋长一表态其他酋长和族长都不作声了! 李康选见机一个眼色唐军拖着拔里部的族长就往外走刚到大门口就给砍了! 大门外拔里部族长带来的人就拔刀往里冲,守在大门口的唐军盾牌挡住之后弓弩大槊一起上,射到的刺到的很快几分钟二十来个拔里部的勇士就没了! 正厅内契丹其他族长和酋长都低头不说话了,接着叶里部酋长跪地行礼说:“拔里部那一支的牲畜我们按天子上差的旨意分了,人口都是我们的族人,我希望他们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寿王也看出了他的小心思点头:“好,这个事情你叶里部安排就行了!” 接着寿王又说:“我会启奏陛下,赐姓给你们叶里部,授权给你管理漠北契丹,但是不允许你兼并其他部落!”叶里酋长跪地行礼! 这次危机就这样算是过去了! 等这些契丹人走完,寿王紧张的手都是冰冷的说:“我的天,太刺激了,紧张死了吓死我了!” 李康选走到寿王跟前说:“你刚才范太正了,帝王的霸气了!” 寿王紧张的说:“放肆,李尚书休要胡言!” 李存勖解围:“他想拍马屁!” 寿王疑惑的看着李存勖说:“嗯,你如何知道他在拍马屁?” 李康选笑着说:“他闻出来的!”寿王和李康选呵呵大笑!李存勖心想;我帮你解围,你们笑啥?想一会之后明白了尴尬的说:“康选兄,你总能把我绕进去!” 接着寿王说:“林大人,你传我的钧旨,宫善及罢官削爵,自己去兵部堪罪,如有违抗诛三族!”一下子这刚轻松的气氛又紧张起来了! 林金举说:“下官明白!” 寿王又说:“你林金举,自己推荐一驿丞报请朝廷批准后,你调回京都,去礼部!六品参知!” 李存勖拱手行礼说:“恭喜林大人,你这可是亲王亲自提拔的,将来前途无量啊!” 第229章 寿王(十五) 李康选说:“加油啊!大唐你这样的干吏现在不多了!” 林金举激动扑通一下跪地磕头:“下官,谢王爷提拔!” 寿王说:“可以了,别跪了你在这苦寒之地坚持这么多年,遇到危难能和朝廷共进退忠勇可嘉!” 李康选打趣说:“你这一下从一个偏远山区的镇长变成了中央直属部门的副厅级干部,这连升好多级了!” 寿王皱着眉头说:“李尚书,这副厅级是官职吗?这干部是爵位吗?” 李康选笑着说:“呵呵是。。。”不待李康选说完李存勖说:“古今都未听说过这副厅级的官职是管啥的?这干部爵位也没听过呀!” 李康选继续笑着说:“呵呵,这是天上的官爵,归玉帝管!” 寿王说:“你该不是,吓傻了?” 李存勖说:“康选兄,总是能说些天上的事务,莫不是你真的是神仙!” 李康选:“是,我真的是神仙!”寿王嗤之以鼻!李存勖表情有几分复杂! 一个驿兵进来报告:“叶里部的酋长和他的儿子又回来了!” 寿王说:“宣!” 叶里部酋长父子进来行礼,寿王说:“免礼!” 寿王说:“酋长还有事情吗?” 叶里部酋长说:“我听我儿子说中原有名医能治好他的病!”还没等寿王开口,叶里亿就说:“阿爸,我估计怕是受不了药石无解了!” 叶里酋长说:“儿子,我们去试试好不好?如果治不好我们就认命了,万一要是能治好那!” 寿王说:“中原名医圣手确实不少,但是这苦寒之地怕是很难请来!”叶里部酋长一脸难过遗憾! 李康选说:“你如果信的过我就让他跟我走!治好之后我在给你送回来!” 寿王急忙说:“李尚书,谨之,万一治不好或是有任何意外,当如何?” 叶里部酋长说:“好,我就让你带走他,治好了还我儿子,治不好你派人回来告诉我一声就好!” 寿王说:“这不妥当,我们带走你的儿子万一这里面有误会,怕是都是有起冲突!” 叶里部酋长说:“不会的,等你们走后我会对外宣布他病故了!这样即便坏人想利用我儿子做什么坏事都做不了!” 李康选特理解此刻酋长救子的心情! 寿王为难的说:“好!这事就交给李尚书办!” 李康选说:“好,我带他去中原,五年之内他的生死,我一定的给你结果!”叶里部酋长激动的下跪感谢!留下儿子独自离开!看着一脸病容的叶里亿,李康选说:“怕不怕!”叶里亿说:“生死都不怕,中原去一趟怕啥?” 寿王说:“抓紧安排房间好好休息!” 林金举很快给叶里亿安排了房间,随行的还有一个仆人和四个武士!也安排了房间。 忙完后林金举返回正厅见寿王和李康选李存勖都还在正厅坐着就上前说:“启禀,殿下,都安排好了,” 寿王说:“我们后日出发还都!二位李大人意下如何?” 李存勖说:“殿下,临行前陛下许我回河东省亲的,我想回去看看老母亲,我已经好久没回河东了。” 寿王眼神闪烁了几下说:“这应该的,既然皇兄准了,你就回去!” 李康选低头思考了一会说:“殿下我二人反正是要回京都的,不如一路!去河东玩几天,等他省亲结束,一起回京都!” 寿王犹豫了一会说:“这不太好?皇兄宽仁许他省亲,我二人跟着好像是监视一样,他本就身份尴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李存勖说:“无妨,想必我父亲知道钦差路过也是高兴的。” 李康选说:“殿下你看?另外必须不是让你处理这幽州和河东的事务吗?” 寿王想了一会只好点头说:“既然李侍郎都说无妨,那我们就去?尽力不要打扰他省亲就行!至于两藩的事务以本王看没啥可处理的,彼此拉出架势吓唬一下对方而已,我想晋王还是顾全朝廷大局的!” 使团不辱使命完成了任务,返程中大家心情都是很轻松的!,路上李康选没在骑马,而是又买了一辆大马车,他和叶里亿坐在马车上,方便照顾他! 这孩子一路上咳嗽的很厉害,眼看着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寿王就下令队伍每天少点路放慢点速度。 叶里亿坐在马车里说:“李尚书,我真怕自己坚持不到中原,枉费了你一片苦心!” 李康选说:“我既然答应你父亲,治好你我一定会尽全力!” 叶里亿:“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余时不多了!” 李康选说:“谁说的,有我在保你没事,等到了河东,先住下调理一阵子,等你身体稳定了些,去京都我就给你找御医治,再不行东都还有个医仙!” 叶里亿说:“谢谢你啊!” 李康选说:“谢啥?你也算关键时候救了我们!” 叶里亿说:“当时如果我们不选择和大唐站在一起,而是跟着拔里部杀了你们,那大唐的禁军和卢龙节度使的大军不会放过我们,即便他们不来,我们自己内部也会杀的天昏地暗!” 李康选问:“你们内部也会怎么会杀的天昏地暗?” 叶里亿说:“这些年大幕府都是轮流做可汗,如果你们被杀大唐没出兵报复,那就是等于默认了我们契丹独立建国了,那我们皇帝谁当?为了这个契丹皇位估计四部肯定会杀的天昏地暗,即便最后有人胜出,那个所谓后突厥也是不会放过们的!” 李康选欣慰的说:“你小小年纪有如此见识难得呀!” 叶里亿说:“我就搞不懂,我契丹男儿也有百万,我契丹总兵马也有几十万,为何就处处受制于大唐,甚至连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突厥都可以随意践踏我们?” 李康选抬头见车队走远了自己这个马车在最后面,赶车的是自己的亲军就大着胆子说:“你想知道吗?” 叶里亿点头说:“想知道!” 第230章 寿王(十六) 李康选说:“这可是帝王之道!” 叶里亿说:“是不是学会了将来就能当皇帝!” 李康选说:“将来,你们契丹会盛极一时,而且会出一个大英雄,统一契丹建立一个王朝,压制中原王朝几百年,但是遗憾的是契丹这个民族最后和唐人还有很多民族融合到一起形成了一个国家!” 叶里亿说:“那就是说之后我们都是一个民族了!”李康选点头。 叶里亿又说:“你能教我帝王之道吗?” 李康选笑着说:“哈哈,你想当皇帝?”叶里亿点头。 李康选拍拍他瘦弱的肩头说:“首先,这契丹之所以被欺负,主要原因是没有自己的文字,和语言,”叶里亿点头,眼睛里充满渴望! 李康选见他认真又说:“你看,你们四部靠南的基本说中原话,靠西的基本突厥语言,文字就更不用说了,没有统一的文字语言,就不能形成有效的内部管理和统一的价值观,” 叶里亿问:“什么是价值观?” 李康选说:“就是 所有契丹人对事务的看法,对是非对错的认识,比如唐人对朝廷的看法对官员的认识,都基于礼法,这些礼法都源自一套完整的教育体系,这个教育是文字的集中体现!” 叶里亿点头说:“有了文字就可以把很多信息记录传递给族人,让更多的人接受我的思想!” 李康选竖起大拇指:“靠,你小子他妈的是个天才!” 叶里亿又问:“除了文字和语言还有其他吗?” 李康选说:“还有就是你们的地盘不能老在深山老林,要学会聚居和建立社会统治基础和等级制度!” 叶里亿点头说:“这点我明白的!” 李康选见他认真的样子开玩笑说:“你该不是真的想当皇帝?” 叶里亿说:“大丈夫,来世间一趟总要博一博?” 李康选竖起大拇指说:“有气度!”接着李康选说:“你要是将来当皇帝,你一定要注意,燕云十六州,至关重要,拿下他中原再无北进的可能,接着你可以南下到长江,届时整个中原北方都是你的国土!” 叶里亿认真的说:“我记下了!” 李康选笑着说:“呵呵呵,你真当真了!” 叶里亿说:“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此生若有机会我一定会统一契丹打到你说的长江边!” 李康选笑着说:“呵呵呵,你要是,真打到长江边,我不成立鬼子翻译官了,狗汉奸了!” 叶里亿说:“你不是说最后我们都是一个民族吗?” 李康选笑笑说:“也对,即便是古代,我老家也在大辽境内,我这也不算汉奸!岳飞是南宋的是我们大辽的敌人!” 叶里亿好奇的说:“岳飞是谁?很厉害吗?” 李康选说:“你要是辽太祖你儿孙就知道了他了,厉不厉害不知道?反正很难缠!” 这一路上二人聊了很多,叶里亿不断的在请教李康选国家大事和帝王之道! 对于一个有着现代知识储备的人来说,简直太简单了,李康选有时后悔自己当时历史学的差,如果历史学的好,列个名单,按名单把奸臣一个个都杀了,这大唐盛世能保持到2030年? 很快队伍就要进入河东道,刚到一处关隘守边界河东军拦住了去路。 这关隘刚好挡在官道上如一座城门,墙是大石头垒起的,高约两丈,箭垛,烽火台,屯兵楼,箭楼等等城墙上一应俱全,邱铭德上前通报后递上了路引关防,一个门的军士拿着路引关防去尔复返说:“将军不让过!说没接到王府的通告!” 正当邱铭德在跟关隘下面的士兵交涉时,李康选跳下马车走到前面,捡起一块石头直接砸向箭楼,就听哐啷一声箭楼的木窗上的裱糊纸被砸破! “他妈的谁呀?活得不耐烦了,大爷我睡的正香!”一个粗糙的声音从箭楼里传出来! 接着十几个带着头盔的脑袋,从城墙上探了出来,就见一个军士指着李康选回头说:“将军,那个人砸的!” 那个将军转身进屋拿起夹起头盔,右手握着腰间横挎的刀把,一路怒火,从城楼下来说:“我倒要看看是谁?”等他下来到近前,仔细看了一会说:“是,,是,,,东都府帅吗?” 李康选也惊讶:“你认识吗?” 那守关的将军说:“我是,河东亲营的之前在京都演武见过你。” 李康选指着李存勖说:“见过他吗?” 那守关隘的将军仔细看了一下扑通跪下说:“下官,游击将军,叩见少帅,”话虽出口可他犹豫了片刻立马改口道:“呃,不对现在应该是侍郎大人,叩见侍郎大人!” 李存勖指着寿王说:“这位是陛下胞弟,钦差寿亲王!” 那将军有磕头说:“亲王殿下,千钧金安!”然后那将军嘀咕了一句:“我都被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还这么倒霉,一个比一个官大!” 李存勖说:“你嘀咕什么那? 那将军说:“下官说;下官倒霉,之前被东都军校场演武被打败,我就被发配到这边关了,可今天又遇见你们一个官比一个大!” 李康选调侃:“你这遇见大官不好吗?” 那将军说:“好是好,可就是祸福难料?” 寿王问:“你为何称他为侍郎,不是少帅!”李康选这才注意,还是寿王政治敏感些,之前李克用是节度使,继承人这事主要看儿子们的军功和品阶,成藩就王之后李克用没立世子,少帅就是默认王府的少主人,侍郎就朝廷的官职! 这强大的心理暗示,就是说李存勖不会继承王爵,最多是朝廷的官员,这就是间接告诉河东官民李存勖和河东藩镇再无关系! 寿王这一问李存勖也反应过来说:“你们这尊卑都忘记了吗?” 那将军说:“之前王府传话下来,李嗣源将军,是王府少帅,其他几位公子都有军职称将军即可,唯独你是朝廷的官员,所以按朝廷官制称呼侍郎!” 第231章 寿王(十七) 李存勖问:“是我父王下的钧旨吗?” 那将军说:“那倒不是,就是有人传出来的话!” 寿王一脸不悦说:“皇兄之前就跟我说过,这河东藩内有个蛟龙!” 李康选轻轻的拍着那跪地将军后脑勺调侃:“你今天有福气了,咋样跟你们少帅混?” 那将军说:“下官是王府的武将,官籍不在朝廷兵部,” 寿王憋不住笑着说:“呵呵,很是憨厚的一个人,难怪你会被发配到这守边关!”那将军一头雾水! 李存勖笑着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将军说:“下官,石敬瑭!” 李康选大吃一惊,仔细端详了一会见这将军相貌普通,资智也一般甚至还没马车上小小年纪的叶里亿聪明,倒是有几分憨态!于是李康选说:“你就这么出场了,太草率了?”众人一脸懵,李康选接着说:“存勖兄他是个福将记得将来收他大帐下啊!” 李存勖以为李康选开玩笑就说:“好,等我执掌河东藩的时候,我就重用他!”那石敬瑭尴尬的跪在地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寿王说:“走!何必戏耍一个下阶武将!何况我看他还是个老实人!” 说我寿王一马当先车队跟着个一个个过了关,李康选想走到最后所以一直等队伍都过了关。石敬瑭此刻站在路边看着车队过去,李康选走到跟前说:“记住等李存勖当了晋王之后你一定要来找他啊!” 石敬瑭一脸不理解说:“为什么?” 李康选故作神秘的说:“他能保你一生富贵!” 石敬瑭疑问道:“真的!”李康选点头笑着离开了!留下石敬瑭站在路边凌乱的思考着! 使团队伍带着天子路引关防,一路也算顺利经过几天路程来到了大同府,大同城李康选上次来还是几年前李嗣源杀段文楚他和李业老帅一起安抚李克用的时候,也就是那次之后朝廷在没有往河东道派过官员。 使团队伍到了,大同后,李存勖着急回家看老娘就离开队伍直本王府去了。 李康选和寿王去了驿站,原本想在驿站休整几天,可到之后才发现朝廷在河东道的大同府驿站,基本等于摆设,就一个驿丞带着十来个驿兵,房舍破败,围墙也已经年久失修,部分已经有倒塌的危险,只靠着几个根木头支撑,驿站的院子已经被改成了农田,驿丞带着十来个驿兵在院子里种了粮食和不少蔬菜。 甚至他们连头耕牛都没有,就一匹粗使的老马,拴在驿站那已经破败的马厩里,估计是他们唯一的畜力了。 看驿站的破败,寿王感叹:“朝廷基本失去了对河东道的实际行政了!” 李康选看着被吓的不知所措的驿丞说:“你这驿丞倒是有办法,自给自足!” 那驿丞闻言扑通跪地磕头说:“亲王殿下,下官无能,这大同驿站原有驿兵87人,站役13人,可几年前朝廷唯一防御使衙门,被节度使衙门取缔后,我们就接收不到朝廷给我的银响了,我们找过节度使衙门,他们说管不了,我们找过府衙,府衙和我们一样,基本和外界隔绝了!兵丁有的逃跑了,有的饿死了,眼下就剩我们几个了。” 寿王走到他跟前说:“你没逃走,算是好样的,这样跟我走!回去我禀明皇兄不会怪你们的,十几个人跪地磕头感激流泪!”接着寿王问:“府衙现在如何?” 驿丞跪直回答道:“府衙的官员和属吏都逃走了,现在的府衙是晋王就藩后重新任命的幕僚,不是朝廷的官员了!” 寿王无奈的说:“唉,看来朝廷也管不了!” 李康选说:“人家的地盘,朝廷也只能默认了!” 寿王摇头说:“也只能如此了!” 李康选说:“走,找个客栈休息几天!”说完一行沿街,找了个客栈住下! 不要以为古代客栈像电视剧里面一样就一个临街的楼牌。 不是的,这里的客栈都是几进的大院子,院内马厩,货场,功能齐备,客房还分等级都是独立的房间或者院落。 占地面积都很大,只有临街的门头一般两层,或者是三层,一楼都是接待的前厅,二楼三楼住着伙计老板们! 使团刚到客栈,卫队和随行的仆人都在后院卸车解马忙碌着! 李康选和寿王在前厅和老板聊天,不多时李存勖耷拉个脑袋进来,李康选见他进来好奇的问:“你没回家?” 李存勖没接话转身跟身后的人说:“你们也住下!” 客栈老板用求证的眼神看着李康选和寿王,寿王摆手说:“安排,我们一起的!” 客栈老板:“好嘞,小二来,把客人们从侧门带到后院去和那些武士安排一样!”小二答应完麻溜的跑出去带着李存勖的仆人和亲军们从侧门进去了! 李存勖盘起腿坐到榻上,客栈老板拿起杯子给他倒了杯茶。 李康选又问:“你咋找到我们的?” 李存勖说:“沿街闻两家店铺就知道了,你们人那么多,旗帜那么大!” 寿王也好奇的问:“你没回王府吗?” 李存勖无精彩的说:“我去了,门口的哨卫不让进,让我去找李嗣源!” 寿王更是好奇的问:“这晋王换成他李嗣源了?” 李存勖说:“不知道呀!” 李康选说:“儿子见老子,要干儿子同意,这是哪门子道理?” 客栈老板忽然警觉起来说:“小二你去门口看着,今天不接待了,”说完另一个小二出门转身把门关好,坐到门口街边上,老板又警觉的往外看了一会,关好了窗户。 这举动把三人都搞紧张起来,一个个紧张的看着客栈老板表演,等客栈老板确认安全后回到榻边低声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寿王微笑着说:“不瞒老板我等确实不是商贩,我是朝廷的钦差使团路过此地,这位是晋王的儿子李存勖!” 老板低声说:“可是在京都为质的,李存勖?” 李存勖拱手说:“正是在下!不过这为质纯属讹传!” 第232章 寿王(十八) 老板说:“你是不是也听说了,晋王病重才回来的?” 李存勖惊讶的说:“我不知道父王病了,就是路过回来省亲的!” 老板紧张的说:“哎呀!你这个时候还敢回来!” 李康选好奇的问:“老板到底啥情况?” 老板小声的说:“不敢隐瞒各位,晋王月前病危! 我们这宵禁都有半月了,每天街道上巡防的军士也明显多了,大同城内守军也多了,而且晋王府传出话说李嗣源是晋王指定的少帅!” 寿王说:“朝廷也没接到晋王上表的奏章呀!” 老板说:“晋王有嫡子,即便嫡子在京都,还有亲生的儿子,可当下几个亲生的儿子都在外地,现在大同城内只有一个养子在身边,此刻传话出来,也没见正式布告,很明显!有人要篡位!” 李存勖生气的拍着桌子说:“岂有此理!” 寿王吓一跳说:“你别激动,先冷静一下!” 李康选说:“李嗣源明显是此地无银三百呀!” 李存勖着急的跳下榻说:“可是我连门都进不去!” 正当众人还没商量出结果的时候,刚出去看门的小二推门而入着急的说:“东翁,兵,兵来了!” 李康选寿王起身走到门口,见一队兵朝这边跑过来,很快到了近前把客栈包围之后,一个年轻的将军慢悠悠的走过来说:“李存勖在吗?” 客栈老板想隐瞒说:“将军,你看你搞错了什么李存勖,小的不知道!” 那年轻的将军说:“少他妈的废话,我派来跟踪的人回报,李存勖在进去就没出来过!” 老板依旧想掩护说:“你搞错了,小店住客中没有叫李存勖的!” 那年轻的将军扬起马鞭就抽:“活腻歪了,”抽完说:“等我揪出他来,我在把你全家拉出去给他陪葬!”老板被打了几鞭子,倒地哀嚎! 李康选上前一脚把那年轻将军踹翻,此刻院内的卫队也都冲出来了,几百人在街道和来的河东军对峙! 那年轻将军起身说:“妈的,给我上!杀了他们!”此刻跟着年轻将军来的一个校尉军官拦着年轻将军说:“将军,不行,你看那人?我觉得眼熟?像是东都府帅?” 年轻的将军说:“啊呸,他怎么可能在这?” 此刻李存勖从客栈里出来说:“从荣,你长大了,这脾气也长大了!”不错这年轻人正是李嗣源长子,李从荣此刻也就十八九岁的年纪! 李从荣抬头往李康选和寿王身后看了一下说:“是叔父呀!你回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侄儿也好给你护驾!” 李存勖几步走下台阶说:“你这是来护驾的吗?” 李从荣上前几步说:“叔父误会了,侄儿是来护驾的!”就听身后一个声音喊:“大哥,抓到吗?”两个少年将军骑马奔来! 他们下马后,李存勖说:“从厚从珂也来了,你哥三今天是要叔父的脑袋呀?还是来护驾的?” 就见李从荣笑着说:“叔父误会了!” 李从厚抽出腰间横刀说:“大哥,跟他废什么话,杀了算了!” 年龄最小的李从珂急忙拉住李从厚说:“二哥别急,等父亲来处理!” 李康选看这心想;古人这孩子都这么牛掰吗?十六七岁就要杀人,这李从珂也不过十三四岁,郭雀儿跟他这么大的年纪的时候还在跟自己撒娇那! 李康选还在思考,就见一个中年将军骑马过来下马对着李存勖单膝下跪就拜:“下官王府幕僚三品云骑将军郭崇韬参见少帅!” 李存勖扶起他说:“郭叔好久不见,” 郭崇韬激动的说:“少帅,下官有几年没见你了!”不一会一个官员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喊:“郭兄,少帅无恙否!” 郭崇韬喊:“少帅,无恙!” 那官员穿着文官的袍子到了近前老泪纵横跪倒磕头:“下官王府幕僚下三品参议大夫朱友谦叩见少帅!” 李存勖上前扶起说:“朱大人,何故哭泣?” 朱友谦起来说:“少帅,你回来的正是时候,走跟我去见王妃!” 李存勖紧张的问:“我母亲怎么了?” 朱友谦拉着李存勖就要走,说:“王爷,卧病不起,王妃在王府久居不出,现在我河东各地军马都在调动!危矣!只有王妃在王爷病榻前授权你节制军队,才不至于生乱!” 李从荣上前拦住拉着李存勖正要离开的朱友谦说:“朱大人今天他哪也去不了!” 朱友谦生气的说:“放肆,你一个五品小官敢挡我吗?敢挡少帅吗?” 李从荣不在乎的说:“他在我河东无官无职我怕他?你这个下三品的文官,还不是我父亲说了算!” 朱友谦愤怒的说:“放肆,你父子趁王爷卧病在大同调兵遣将,想谋反吗?” 李从厚上前说:“朱大人,想谋反的是你?你刚才说什么各地军马都在调动,我怎么不知道?” 朱友谦说:“黄口小儿,起开!” 李从厚拔出刀抵住朱友谦的脖子说:“我今天要杀了你!” 李康选一个眼神,身边亲军一个飞脚起,李从厚的刀落地,李康选上前揪住李从厚就是呱呱几个耳光! 打的李从厚脸通红,反应过来后气愤的捡起刀说:“给我上,杀了他们!” 刚那个河东军官又提醒李从荣说:“他就是东都府帅!” 李从荣担忧的问:“你没看错?” 那军官说:“他在京都演武打过 你父亲,我当时在场,就是他!”离得近的几个河东军士听到了对话,也开始窃窃私语说:“是东都府帅,,那他的府军应该也在附近!” 一个年纪大的军士说:“当初我见过他们打突厥的虎豹骑,比突厥人都凶狠!” 一阵窃窃私语后,这些河东军军士不由自主的开始往后退,显然是怕了! 此刻听见他们背后有很多急促马蹄声,停下之后,李康选看清了是李嗣源,到跟前带着一种责备的口气对李存勖说:“你怎么才回来?父亲病倒有些时日了!” 第233章 寿王(十九) 李存勖生气的说:“也没人通知呀!刚才去了王府连大门都没进去!”此刻李嗣源才注意李存勖身边俩人拱手阴阳怪气的说:“哦,原来东都的李康选也来了,” 李康选礼貌的拱手还里没说话, 李嗣源又说:“哦,还有陛下的弟弟!寿王也在!”寿王也礼貌的拱手也没搭话! 李嗣源踱步到李康选跟前说:“难道你东都府军要干涉我河东藩镇的家事?” 李康选笑着说:“我就是路过此处!” 李嗣源颠颠的来到寿王跟前说:“难道陛下也要干涉我河东军务?” 寿王笑着拱手说:“我也是路过!” 李康选说:“李将军,你是什么品阶?” 李嗣源得意的说:“我现在和你一样,河东中军大都督,从二品,还想让我给你跪下呀!” 李康选指着寿王说:“见了亲王不跪吗?” 李嗣源犹豫了一会说:“我不跪你能咋地?我是河东的幕僚,他是朝廷的亲王!” 李康选说:“莫非是 李克用谋反了?称帝了?” 朱友谦急忙说:“李大人,不要信口雌黄,我家王爷忠于大唐!” 郭嵩韬也说:“李大人,这等灭九族的事切不可乱说!” 李康选说:“那为何你们见亲王不行礼!” 朱友谦郭崇韬二人交换了眼神又看了一眼李存勖之后跪地:“亲王殿下,千钧金安!” 寿王说:“免礼!” 李康选说:“李嗣源,现在看来是你李嗣源谋反,而不是晋王谋反,可你反的是谁?反了晋王还是反了陛下?” 李嗣源甩着大袖子说:“我没反,我忠于我义父!” 李康选说:“那还是你义父谋反了!” 郭崇韬急忙说:“李大人,刚说了,晋王不会反!” 李康选指着李嗣源说:“你们都看到了,他这态度不是反叛吗?” 郭崇韬指着李嗣源说:“你还不快点行礼!” 李嗣源生气的说:“我河东勇士不拜无能之辈!” 李康选手下亲军伍长牛孟子笑着说:“就你,哈哈还勇士,还认识我不!当初不是陛下呵止,我早就一棒子打碎你的狗头了!” 李嗣源生气的指着牛孟子嚷道:“你放肆,敢藐视上官!” 牛孟子说:“不服再来,这次陛下不在,我定敲碎你的狗头!” 李嗣源抽出刀就要上前,河东提醒过李从荣的那个军官一把抓住李嗣源的手说:“东都府帅在此想必府军就在附近!”李嗣源楞一会收起刀! 李康选见他收刀说:“你是河东的官,跟我东都军士有啥关系?我在问你一句,这头你今天磕不磕?” 寿王见双方僵持不下就想解围说:“无妨,晋王是大唐功勋其子无妨!” 李康选大声的喊说:“如果他今天不见礼,还嚣张跋扈,那就是晋藩谋反,京都禁军 关内道禁军和东都府军,必合力绞杀!” 郭崇韬说:“李大人,你这话太狂妄了!你以为我河东会怕你吗?” 李康选说:“那郭大人的意思河东是真谋反吗?” 郭崇韬说:“是你李大人逼反的!” 李康选说:“是我逼迫的还是李嗣源裹挟的?当年他杀了大同防御使差点酿成了,朝廷对河东的误解!之后他甚至勾结突厥人!” 朱友谦急忙说:“对,我们不能被李嗣源裹挟,他是他,晋王是晋王,我们忠于晋王,” 郭崇韬思考了一会也说:“对,他是他晋王是晋王!” 李康选又说:“存勖兄,你父病重,我替你父清理门户,可以吗?” 李存勖一阵窃喜说:“此时我父正病中,凡事还是等我父痊愈后再说!” 李康选说:“李嗣源,离开晋王你什么都不是,我灭了你,如踩死蚂蚁般简单!”李嗣源虽然愤怒,但是此刻他也不敢嚣张了,很明显在折腾下去自己怕是要被晋藩孤立,甚至会朝廷和河东都合力攻击! 李从荣不服气的说:“今天我就能杀了你们!” 寿王说:“李嗣源,你父子当真要和朝廷反目吗?” 李嗣源思考一会对着寿王扑通跪地很不服气的说:“亲王殿下,千钧金安!” 寿王说:“免礼”李嗣源起身。 寿王说:“你们晋藩内部如何争夺世子大位,陛下和朝廷都不会干预,但是谁敢勾结外敌消耗晋藩的实力,那就是和陛下和朝廷甚至全国为敌!届时诸藩起兵讨伐,也就怪不得陛下了!” 朱友谦和郭崇韬拱手说:“是,下官必转告晋王!” 寿王接对李存勖说:“走,李少帅你我一同去王府看望老王爷,国之栋梁,病倒也没人去朝廷通告一声,你们这些不孝儿孙!”说着寿王看了一眼李存勖,很显然寿王是想借着李康选,震慑了李嗣源,他以朝廷钦差的身份带着李存勖进去见王妃!否则寿王担心李存勖见不到李克用被李嗣源钻了空子! 李康选点头,李存勖拱手:“谢谢亲王殿下关心!”说完李存勖摊手一个请的姿势,李嗣源还挡在前面,李康选对着李嗣源说:“李大都督,起开呀!”李嗣源不甘心的挪开身体! 李从荣依旧提刀挡在前面,牛猛子过去一掌推开李从荣说:“在敢挡道,小心你的脑袋!”李从荣不忿举刀要砍,牛猛子反应极快抽刀就要刺,眼看那锋利的唐刀尖锐的剑头离李从荣的胸口只有寸余,李康选大喊:“住手!”牛猛子收刀一个闪躲,李从荣一刀劈空,李嗣源也大喊一声:“荣儿,住手!”寿王看了李嗣源一眼没说话! 一众人来到晋王府,站岗的哨卫见一大队人过来,吹响了号角! 王府内冲出来百十来个手持横刀的军士,王府左右两边也赶过来几百人! 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挡在大门说:“凡没有大都督令不得擅闯王府!” 朱友谦挤到前面质问:“你连我也不认识了吗?”那将军依旧抬头不语! 郭崇韬上前说:“韩将军,少帅回来了!让我们进去见王爷?”那将军依旧不语! 朱友谦生气的说:“你好大的胆子敢把少帅挡在外面!” 第234章 寿王(二十) 那将军说:“凡无大都督令,任何人不得进入王府!” 郭崇韬愤怒的说:“你也是,晋王手下的老臣了,你怎能跟着李嗣源胡闹?你看看李存勖回来了,是晋王的嫡子!” 那将军抬头不看说:“大都督有令,我就放你们进去!否则休想跨进王府!”此刻王府内走出来老妇人,穿着华贵头戴金钗,玉坠摇步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门口:“是亚子回来了吗?” 李存勖眼含泪说:“娘是我,你的亚子回来了!” 那老夫人正要迈出大门,被那韩将军拦住说:“王妃,无大都督令任何人不能出王府!” 朱友谦,郭崇韬隔着大门跪地:“叩见王妃!”那门内老妇人正是王妃曹氏也是李存勖母亲! 王妃说:“免礼,亚子你上前来让娘看看!” 李存勖上前几步正要上台阶被韩将军挡住说:“大都督令任何人敢闯王府者杀!” 李存勖愤恨说:“你们怎能敢如此呀?你这是要圈禁我母亲?”那韩将军抬头不说话! 王妃见儿子在跟前不能团聚一时泣不成声,李存勖跪地磕头也是无计可施! 寿王小声说:“李尚书,你看如何是好?” 李康选说:“我们都是外人,不好插手人家的家事!” 寿王说:“可这晋藩关系大唐国运,我们难道真任由李嗣源坐上爵位?” 李康选说:“办法倒是有,还是老办法快刀斩乱麻,风险很大就看李存勖能不能顶住压力!” 寿王说:“你说来听听!” 李康选说:“杀进去,让他见到晋王,先确定晋王生死!” 寿王说:“我们兵力不占优?而且这可不比契丹,你敢动手,估计李嗣源瞬间就能灭了我们。” 李康选脸色一阴说:“如果是李存勖动手,就不一样了!” 寿王恍然说:“对,如果是他动手,那就是清理门户,他晋藩的内部事务!” 李康选说:“你也同意赌一把?” 寿王说:“同意,就看他晋藩内还有没有忠臣啦!”李康选接过身边一个军士横刀走到李存勖跟前假装扶人,同时小声的说:“杀了他!” 李存勖惊讶的看着李康选,李康选有小声的说:“杀了这个看门的!” 李存勖忽然明白了李康选的用意,抽出李康选手里的刀,迅速上前几步,跨过台阶一刀插入韩将军咽喉,横刀贯穿脖子从后颈出来! 韩将军瞪着眼睛捂着喉咙嘴里冒着血泡呜咽着仰面倒地! 李存勖提着刀指着要上来的河东军说:“我是晋王嫡子,河东少帅,挡我着死!” 李存勖带来的百来个亲军也抽刀上前,把李存勖护在中间,李存勖进门抱住母亲痛哭流涕,守大门的河东军士一窝蜂的上前围住了他们! 李康选见河东军要火并拉着寿王就往一边躲,他们二人的护卫也把二人护在中间,李康选说:“殿下,我们站远点别让人误会!” 此刻郭崇韬抽刀在手上前大喊:“作乱者已死,余者不纠,弃械者不罚!”围来的守门军士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李存勖扭头冲着寿王和李康选喊:“二位挚友兄长,我把老母托付给二位,二位可愿意替我奉养?” 寿王大声的说:“李侍郎放心晋王是亲王配享太庙,其妃便是皇亲,如你今日毙,我侍奉如母!”李存勖扶起母亲把母亲送到李康选和寿王的护卫圈中,说:“康选兄今日我若毙,老母拜托了,殿下请替我转奏陛下,河东李克用李存勖父子是在平定晋藩内乱殉国!” 寿王点头说:“一定!” 李存勖告别母亲走到大门台阶上喊:“我是晋王嫡子李存勖,今日晋王府幕臣李嗣源谋反圈禁我父母,趁我父卧病在首府大同擅自调兵,我奉母命起兵弹压,弃暗投明者既往不咎,附逆者杀!”现场守王府大门的军士一个个跪地! 李存勖带着人直接奔王府内院去,很快内院就传出了喊杀声和铁器的碰撞声,几十个仆人吓得连滚带爬的从院子里跑了出来! 寿王和李存勖在大门侧面卫队依旧保持戒备! 寿王说:“李存勖今天倒是有几分藩王的霸气!”李康选心想;这尼玛那是藩王的霸气,这已经是杀伐决断,绝处求生的勇气了,帝王气象呀! 李母依旧担心的哭泣! 李嗣源这会带着军队赶过来,看见口跪着的军士,和倒地的韩将军愤怒问:“谁干的?”有个军士怯懦的说:“少帅和郭将军他们打进去了!” 李嗣源生气的拿鞭抽打这些军士:“废物,废物你们一个个都是废物!”然后下令:“快 快进去!” 忽然发现大门侧面的李康选和寿王在看热闹就愤怒的指着他们还没说话,李康选高举双手说:“你看我们没动啊!我们的亲军和护卫都在这里,千牛卫也都在啊!我们没帮他啊!” 李嗣源生气的跟着增援的队伍往里跑,寿王看着李康选生气的说:“看你那熊样,龌龊!” 李康选说:“不是你说的这不是契丹,我动手这疯狗会杀了我们!” 李母见李嗣源援兵进去哭的更厉害了。“亚子呀!吾儿,休矣,呜呼!” 这时院子里跑出个丫头,看到王妃就过来说:“王妃你还好?” 王妃说:“都好,里面咋样了?”这丫头也不答话了转头奋力往城外方向跑去! 李康选好奇说:“这不是刘玉娘吗?跑这么急?逃命吗?” 寿王说:“你嘀咕啥!” 李康选说“啊,没说啥,我担心李存勖失败咋办?” 寿王仔细的听了一会王府内的动静担忧的说:“哎呀!估计快不行了,这喊杀声都小了很多了!” 李康选也认真听了一会说:“是,估计差不多了,是不是我们该进去帮忙啦?” 寿王小声的说:“在等一刻钟 如果他不行,我们俩就进去把他救出来然后往东都逃。你的军队不是已经前出了吗?只要我们到了都畿道就差不多了?” 第235章 寿王(二十一) 李康选笑着说:“我俩不谋而合,往南两日行程就能看到府军前出的军队!在不行去北都太原找李业老帅。”寿王点头! 忽然街道尽头传来很整齐的脚步声还有重甲碰撞的声音,不多时一群排列整齐的河东重装步军奔跑而来足有千余人,带头的是个年纪约五十左右的老将军,看了一眼侧面边的寿王和李康选没理会直接奔内院去了,刚进去就听内院杀声又大了很多! 李康选笑着说:“这是在打李嗣源!” 寿王好奇说:“你听声音能听出来?” 李康选说:“李存勖百来个人,刚才跟着李嗣源进去了足足有大几百人!李存勖估计早就损失过半了,那能掀起如此大的抵抗声势!这一听就是千人规模在围攻几百人的动静,如果是打李存勖没这么大动静了。” 寿王听完点头说:“嗯,有道理!” 就见街道尽头,刘玉娘跑的很慢,累的弯腰喘气歇歇又跑,到了近前说:“王妃,二老爷的人马进去了吗?” 王妃说:“进去了,刚进去!” 李康选问:“刘玉娘你还认识我吗?”刘玉娘指着李康选说:“啊,是你呀!” 李康选说:“还认识就好!” 刘玉娘跟李母说:“王妃,他是少帅的好友!”李母礼貌性的点头,估计是担心儿子没心思听这些! 李康选问:“刚那老头谁?” 刘玉娘貌性回答:“王爷的弟弟,少帅的二叔二老爷,李克让!” 李康选点头,又问:“他帮谁?” 刘玉娘说:“是王爷,之前安排在城里南门外的,刚王爷醒了让我去找他!”就听王妃急切的问:“王爷醒了?” 刘玉娘点头还喘气说:“嗯,王爷被外面的喊杀声吵醒的,让我去找二老爷!”李母泪眼婆娑双手合掌:“上苍保佑,王爷只要能醒一切都会好!”这会院内声音小了很多! 寿王上前抱拳问道:“晋王妃,我们进去看看?”晋王妃点头在前带路,寿王和李康选跟在后面,刚进院子就有几十具尸体,连廊边几个李存勖亲军,轻伤的正在给重伤的包扎,在往里走尸体更多重伤倒地的正在哀嚎,血腥味让人很不舒服,在往里走到正厅前这个内院大约近万平米,千人把大几百人围住,李克让站在李存勖身后正在和李嗣源谈判! 王妃上前担忧的问:“亚子你没事?” 李存勖转身跟王妃说:“没事娘你放心!” 王妃焦急的说:“我去看看你爹,听说他醒了。”说完王妃往正厅后面的一个独立小院子走去,门口几个李存勖的亲军一直抽刀戒备,众人目送王妃进去后就听李嗣源说:“二叔,谋反的是他李存勖,你搞错了!” 李克让声如洪钟说:“我看到的是你带兵在攻王爷的寝殿!亚子在拼命守着寝殿!” 郭崇韬上前一步拿刀指着李嗣源说:“老将军,李嗣源圈禁了王爷和王妃,不让少帅进来省亲!” 朱又谦袍子上都是血手里也拿着刀说:“李嗣源蓄意谋反,其子在大同城更是随意调动兵马,” 李克让说:“从犯弃械者不纠,否则杀无赦!”包围圈里的很多人都放下武器被一个个揪出来绑了,就剩下几十人还在跟着李嗣源垂死挣扎不愿意投降! 僵持不下之际,从外面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呵呵,晋王府好热闹,本王今日来的刚好。”李康选一看差点笑出声,来的不是别人想必观众老爷们都猜到了,来人正是突厥右亲王阿育达,迈着自信的步伐,身后跟着十来个突厥武士! 李克让寻声望去没迟疑拱手:“这是我晋王府家事,不劳烦阿育达王爷操心!”可见这个阿育达不是第一次来晋藩了,他们之间或许很熟悉! 这个阿育达,还是不理会李克让径自来到李嗣源跟前:“你们王府的家事,你们大唐皇帝管不了,我们大汗还是要管管的,你们原本就是突厥人!几天南人的暖床睡的忘记祖先了!”众人都不再说话! 阿育达接着说:“李嗣源是我们大汗器重的人,这晋王府未来的主人就该是他!” 李存勖不满意的说:“你一个番邦外吏,敢指责我天朝圣君!” 阿育达说:“你是说你们那个小皇帝吗?他不敢见我?我在你们京都呆了那么久他都没露面,还是让你送我走的,这么快就忘记了?” 李存勖思考了一会也只是说:“陛下让我礼送你出境,不是怕你!”估计李存勖是不清楚这个所谓的突厥和自己的父亲究竟有多少事情,也不好过多的言语讥讽对方! 阿育达得意的说:“那是什么?不是怕我?那他为何不敢见我?大唐也就是嘴硬而已! ”李嗣源此刻有些得意的跟着阿育达笑着! 寿王生气的上前说:“你贵为亲王,就该知道礼节!不该辱没别国君主!” 阿育达上下打量一番说:“你又是谁?” 在包围圈里的李嗣源略微得意的指着寿王声的说:“他是大唐皇帝亲弟弟,寿亲王。” 阿育达蔑视的说:“又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恐怕连女人的奶头都爬不上去?”阿育达带来的突厥武士都在嘲笑,寿王一时尴尬的想发火,可又不知道如何去回怼,只能怒目而视! 此刻李康选上前摆摆手说:“哈喽亲王,嗯,不对,应该是右亲王,还认识我吗?” 阿育达看清李康选后吓的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地上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怎么在这里?” 不害怕才怪,牛粪的味道他能忘记了?阿育达心里明白;这些人明争暗斗也好,气焰嚣张叫嚣几句也好,因为他们彼此都有顾忌,不会真的把话说死,这就是外交,即便外交玩不转了各方也不会下手弄对方,毕竟身后都是各方强权势力,多少都是有顾忌的,可这个李康选不同,他是真敢弄自己! 第236章 寿王(二十二) 李康选说:“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阿育达说:“我的细作报说你回东都了!” 李康选上前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也会来了呀!早知道你在这里我就绕道了,免得吓坏你!” 李存勖此刻才想起咸阳的事就说:“右亲王怕是又想起了咸阳粪便的味道了!” 阿育达愤怒的说:“放屁,你敢污蔑本王!” 此刻寝殿小院内李克用披着袍子在刘玉娘的搀扶下来到大院,几个军士抬了张椅子,坐定后李克用说:“你家大汗还没死吗?” 阿育达稳稳心神说:“托晋王的福我家大汗不会死你前头!” 李克用低头轻声说:“你家大汗比我大九岁,今年七十了?” 阿育达说:“那又如何?我家大汗自有长生天保佑!”之后阿育达又说:“你也突厥人,我们大汗说了,只要你诚心回归,愿意跟你共享天下,再立盟约!” 李可用咳嗽几声虚弱的说:“我本是突厥沙陀人不假,祖上四代为唐官,我镇守大唐边境几十年!我已三代身居中原习唐文,早是唐人了!” 阿育达犹豫了一会又说:“大汗听说你病了,所以派我来看望,同时大汗希望你能让李嗣源继承爵位!” 李克用看了一眼被包围的李嗣源说:“你大汗喜欢他就带他去!我把他送给你们了!” 阿育大不满意说:“你听清楚了 我家大汗让李嗣源继承爵位!” 李克让愤怒的书说:“我大哥想让那个儿子,当世子挨着你们啥事了?” 阿育达说:“你考虑清楚了,这是我们大汗的意思!” 李存勖说:“那又如何?一个番邦外族还敢如此嚣张!”李存勖又质疑轻蔑的笑道:“突厥,呵呵,,你们看看你们自己,还是当初的突厥吗?” 阿育达生气的说:“小心,我大军所到把你这里变成我们的草场!” 寿王上前说:“你是要和我大唐再战吗?” 阿育达不在乎的说:“那又如何?” 李康选走到阿育达跟前说:“第一那这牛粪啥味道?我就不想问你了,其次那我想知道你们虎豹骑现在重新整编了没?如果好了,就带来再打一场,不行我们去你们的龙城圣地,跟你们打也可以!” 阿育达生气的说:“你敢挑起突厥和大唐的战争吗?” 李康选说:“什么叫敢吗?这不是正在挑事吗?你还真当你们是后突厥了?一群不知道哪来的流寇,成了势就扯着突厥的虎皮,还想驰骋大漠?东都和河东都能灭了你们,根本用不着我们陛下那十几万禁军,我们两家就够了!” 此刻李克用虚弱的说:“河东的事情,不劳烦东都府军出征,老朽虽年迈,可是老朽麾下精骑健儿共计18万,还不至于膝盖骨软到给一个不知道那冒出来的突厥大汗跪下!” 寿王欣慰的说:“晋王不愧是我大唐功勋!有气节!” 阿育达生气的说:“李克用当真和我们突厥决裂吗?” 李克用说:“谈不上决裂,也谈不上友好,希望你我各自相安无事!” 阿育达生气的说:“你,,你,,” 李存勖说:“你就别自讨没趣了,赶紧滚!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阿育达见讨不到好处只能气急败坏离开! 此刻李存勖见大势已去噗通跪倒在李克用面前说:“父亲,李存勖带兵硬闯王府,儿子拼死抵抗。。。。” 李克用愤怒:“你给我住嘴,你还有脸说!” 李嗣源跪在地上往李克用跟前爬被李克让抢先一步拿刀架住脖子说:“逆子还想弑父吗?” 李克用起身走到李嗣源跟前说:“嗣源,我上次已经告诫过你,离他们远点,你为何不听?” 李嗣源紧张的解释说:“父亲,儿子知道错了,父亲!” 李克用虚弱的说:“去北境,守好边界!” 李存勖那到指着李嗣源说:“父亲,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他这是忤逆谋反!” 李克用伸手接过李存勖手里的刀递给边上一个军士欣慰的说:“亚子,不错杀伐决断,有点统帅的样子了,” 李存勖不满意的说:“父亲,,,李嗣源,,” 李克用说:“降为,五品边军骑兵都尉,去北境!” 李嗣源跪地以膝代足挪动到李克用的腿边抱着李克用哀嚎:“父亲,儿子知道错了,求父亲开恩!” 李存勖生气的一脚踹开李嗣源说:“哼,太便宜你了!” 李克用说“亚子,没必要跟你义兄为难!” 之后李克用在刘玉娘的搀扶下艰难的走到寿王跟前抱拳:“殿下,今日之事,实乃老朽失察导致藩镇内出现这等事情,损耗了朝廷的武备,请亲王殿下在陛下面前替我多多美言几句。” “晋王多虑了,陛下不会怪罪,既然朝廷将西北防御诸多军务交由晋王那么陛下是绝对放心的,今日之事是你晋王的家事。” 李克用试探性的问:“陛下对我晋藩世子可有旨意,” 寿王犹豫了一会说:“陛下并无有旨意,而且老将军身健体魄,言与这立世子的事情还早。”此刻李存勖眼神闪过一丝不理解和质疑!可能在李存勖的脑子里认为;你为啥不能替我多争取一下? “嗯,好,你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 寿王也明白了李克用这是要关门处理自己的家务事,就抱拳:“晋王既然无恙那我们就告辞了!” “嗯,存勖替我送送他们。” “是父亲,” 李存勖带着一行人离开, 李克让的手下押解叛军们也离开了, 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李克让走到李克用跟前说:“大哥,你这多危险呀?万一我来晚了,你岂不是让嗣源,,,” 李克用抬手打断:“唉,放心嗣源的性子我还摸的准的,” 李克让说:“大哥你是决定了?李存勖?” 李克用点点头说:“嗯,” 李克让不理解的说:“可你之前,,,?” 李克用解释说:“之前我属意嗣源,不是他父亲当年拼死救我,我怕是早死了,他从小在我跟前长大,勇武果敢胜过存勖,可眼下时局不同了,皇家的势力逐渐壮大,而又无西北边锤之忧我们晋藩是摆在朝廷眼里的刺,存勖跟着皇室的关系和东都的关系更近些,即便将朝廷要削藩,存勖是可以保住追随我们这些人的安危的,若是嗣源朝廷肯定会斩尽杀绝!” 李克让说:“可大哥,若皇室是回光返照那?” 李可用说:“我想;若李唐真的丢了社稷,存勖不会置若罔闻,他要么力挽狂澜做个权臣,要么逐鹿天下问鼎社稷。” 李克让点头:“嗯!这次存勖确实表现的很果断,” 李克用在刘玉娘的搀扶下朝着自己的寝殿走去:“下一代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做主,二弟你我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交给他!” 李可让看着离开的背影思考了一会,转头也离开了王府! 第1章 晋藩(一) 一盏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微弱的火苗在空气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墙壁上的影子在晃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油烟味,与陈旧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油灯旁的摆设显得静谧而神秘,李克用坐在书桌后面,满脸愁容,李存勖进来后转身关好门! “父亲你叫我?” “嗯,”李克用睁大了眼睛仔细的打量儿子! “嗯,成熟了也壮实了!” 李存勖一愣神,犹豫了一会之后抱拳:“父亲,” 此刻一对父子显得有些陌生,作为儿子对于父亲的夸赞竟然也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李克用略显艰难的起身背手走到儿子跟前拍了拍李存勖的肩头:“来陪为父聊几句,” 坐定后李克用问道:“存勖你对当下时局怎么看?” “儿,不敢妄言!”李存勖显得有些拘束不敢多言语! 李克用反而欣慰的说道:“今日你的表现倒是有了几分一军统帅的样子,果敢勇武!” 李存勖说:“儿见,父母被幽静一时情急,之下才敢造次!” 李克用赞许的说:“男子大丈夫就要敢杀敢拼,否则作为一方霸主怎能让他人心服气口服!” 李存勖起身抱拳恭敬说道:“儿明白了,谨遵父亲教诲,” 李克用摆手示意意他坐下并说道:“眼下漠北契丹诸部统一,看来也是迟早的事情,这个后突厥是契丹统一路上的绊脚石,因而他们为争夺漠北无闲它顾,我想借此拿回幽并二州,”说完李克用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李存勖接着问:“你这段时间在朝廷和陛下走动的近,你觉得陛下会怎样?” 李存勖说:“父亲,儿子觉得你不要受大哥影响一味的想着扩张,目前朝廷还是有能力征战的,陛下不会坐视卢龙和范阳二镇被我们灭掉,我们目前的能力不足以抗衡朝廷!” 李克用看着李存勖的眼神有些耐人寻味,“嗯,说说看你的想法?” 李存勖说:“儿以为,我们只要守住我们河东镇镇守的十七州,以待天时,目前杨田之争已经是朝堂不可调和的矛盾,我想总有一天二人必有龌龊,届时我们才能有机可乘!”见李克用听的认真李存勖继续说:“儿,觉得东都李康选是个关键,我们要争取,但是此人深的陛下信任而且对陛下忠心耿耿,儿觉得可以利用此人。” 李克用捏着胡子说:“这杨田势如水火,东都这位又是陛下这头的,,,就怕难办?” 李存勖自信的说:“父亲儿自有办法,让李康选和田令孜甚至和陛下成水火之势!” 李存勖原本出生于权贵之家,秉性也算是单纯天真的。成年之前在家中受到家庭的保护,未曾接触到外界的黑暗与复杂。 然而,自从去了京都到了朝廷后,那里的无休止的争斗,充满了权谋、算计和阴谋。他亲眼目睹了忠诚之士被诬陷迫害,善良之人被利用和牺牲。他亲历了残酷的战争肆无忌惮地剥夺下层百姓的生命,这世道更是无情的向他展现出人性的丑恶和生命的脆弱。 在这样的环境中,李存勖为了生存和自保,他不得不学会适应规则,他开始逐渐变得攻于心计。 昏暗的灯光下父子俩坐在胡凳上,李克用面容阴沉的听着,李存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算计的光芒,低声的给父亲讲述着自己的计划。听得李克用脸上露出一丝狠厉,李存勖的语气则是略带紧张与兴奋,这诡秘的气氛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寿王和李康选下榻的客栈,尽管已经给他二位安排了最好的客房,可所谓客栈最好的房间,也不过是稍显整洁罢了。墙壁斑驳,隐约可见岁月的痕迹。床铺虽软,却仍能感受到些许不平整。摆设简陋,并无多少精致之物。与想象中的豪华相差甚远,只能说是勉强过得去。 显然跟东都和京都的客栈比较这里还是相差甚远,客房内,寿王一脸愁容问:“李大人你觉得,今日之后这河东藩位的未来,是不是算是定下了?” 李康选坐在那喝茶:“王爷,这才哪到哪呀?除非晋向陛下请旨之后朝廷恩准才算完!” 见寿王愁容,李康选又说:“不过十九八九!可李嗣源闹这一出你不觉得蹊跷吗?” “什么?李大人也觉得事情蹊跷?”显然寿王自己内心也是怀疑过的! 李康选说:“你不觉得,李嗣源是被李克用装进去了吗?” 寿王迟疑了一下说:“嗯,本王之前也想过,可李嗣源在河东十几年战功卓着,晋王没理由呀!” 李康选笑着指着寿王玩笑似的说:“唉!你这话在点子上,十几年战功卓着,李存勖有战功吗?河东有人服气吗?” 寿王脸色微微一惊,“你是说;晋王故意纵容李嗣源,然后再来这么一出,好传位?” 李康选轻描淡写的说:“你说的啊!我可没说!” 寿王感叹道:“有如此心机,这晋王确实过人那?” 李康选说:“你以为能成为封疆大吏脑子简单呀!” 寿王担忧的说:“李嗣源被贬黜,恐怕也是隐患!” 李康选说:“这个隐患跟朝廷可没关系,这是他们河东的事情!” 寿王点头:“嗯,只要河东能让李存勖成为世子,那这其他的事情都好解决了!” 一夜之间大同城内的驻军都撤的七七八八,凌晨天刚蒙蒙亮,牛猛子来到李康选门前轻轻敲了几下:“翁主,晋王过来了!” 门打开后李康选边穿着衣服边问:“他不是病了吗?” 牛猛子说:“看样子确实病恹恹的,” 李康选着急穿着衣服说:“你通知寿王了吗?” 牛猛子说:“他的内官已经去叫了,估计这会都到前厅了!” 李康边穿衣服边说:“嗯,我们也过去!” 李康选急急忙忙来到前厅,见李克用面色苍白,嘴唇发白,那自来卷泛黄的头发,已经没了发型,发髻凌乱抹额上明显有汗渍,李存勖小心的伺候在一旁,寿王正陪着他坐着聊天。 第2章 晋藩(二) 李康选抱拳:“二位王爷早!” 寿王回头:“李大人,是还没起吗?” 李康选笑着说:“不瞒二位王爷,我习惯睡懒觉!” 李克用咳嗽几声:“咔咔,年轻人贪睡正常!” 李康选抱曲:“晋王你这身体要多保重!” 李克用说:“无妨,多年征战身体也落下了老毛病了!” 寿王急忙 说:“晋王为大唐戍边半生,真是劳苦功高!” 李克用说:“臣子本分也!寿王无需挂怀!” 说话间他伸手从怀里摸出两个信封李存勖捧起送到寿王面前,李克用见寿王接下后说:“一封是我给陛下奏章请旨意,我要传位给我儿子李存勖,希望陛下恩准他成为晋藩世子,一封是我藩镇内文武官员的官籍一并转交陛下,” 寿王听完先生脸色一喜之后面色一惊:“晋王,你幕僚的官籍,,?” 李克用抱拳恭敬的说:“都是大唐的臣子,什么幕僚朝臣都是陛下的臣子,” 李康选说:“晋王你这是在向陛下表态?” 李可用点头说:“嗯,李尚书说的对,我忠于陛下,将来我这儿子势必也会忠于陛下。” 寿王说:“嗯,我懂了,请晋王放心,我势必转交陛下!” “嗯,那老朽就告辞了,我这身体确实有些吃不消了,” 寿王起身送他说:“嗯,晋王多保重,” 晋王起身抱拳:“嗯,二位回京都时,我儿存勖也跟着你们回去复命,之后是留在京都还是回河东听凭陛下旨意。”说完李存勖扶着父亲跨出客栈大门,寿王跟在身后一直送到街道看着李克用上了轿子, 李康选站在大门的台阶上,看着他们离开背影,心里琢磨;这老王爷什么意思?把自己的幕僚臣子都卖给朝廷做个忠臣顺民还是担心李存勖稳不住河东借助朝廷的力量?还是在搞啥? 等寿王送走晋王转头看到台阶上一脸愁容的李康选,“你这是啥表情?”说着也几步走上了台阶顺着李康选的目光看着李存勖父子队伍离开视线,李康选问:“王爷,他传位给李存勖我能理解,毕竟只有他才能保持晋藩和朝廷的和谐关系,可他把幕僚都卖给朝廷?这说不过去?” 寿王解释说:“这有啥不好理解的,交出官员籍册就等于他同意这官员日后有吏部属理,晋藩不再独立任用官员了,这对朝廷来说是大大的好事,” 李康选摇头说:“搞不懂?” 清晨,空气中还弥漫着夏日未消的余温,又夹杂着初秋丝丝的凉意。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晨曦的微光轻轻地洒在古老的大同城池上。 李康选寿王一行早早地收拾好了行囊,他们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坚定而匆忙。领头的邱铭德目光坚毅,望着前方的道路,心中盘算着此次行程中自己的功过,也预计着回去后是否能得到封赏。千牛卫的军士簇拥着寿王紧跟其后,李康选坐在大车里里根叶里亿闲扯,他们前面拉着满载货物的马车,车轮吱呀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开始的漫长旅途。 大同城池的大门缓缓打开,他们迎着那第一缕温暖的阳光,踏上了官道,刚走没多远,李存勖已经在路口等着了, 见寿王后李存勖下马抱拳行礼:“亲王殿下,” 寿王下面抬手说:“存勖呀,你等多久了?” 李存勖走到寿王跟前说:“刚到,康选兄那?” 寿王指指后面的大马车说:“在后面马车里,” 李存勖看看一眼:“哦” 之后寿王重新上马,李存勖也上马, 李存勖的队伍也跟着亲牛卫的队伍合并到一处,寿王和他二人并马而行,踏上了征程。马蹄声和车轮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微风拂过,吹起他们衣角的尘埃,却吹不散他们对京都的憧憬和对回家的渴望。 叶里亿:“李大人,我们快到长安了?” 李康选:“是,快到了,” 叶里亿:“那我是住你府里治疗吗?” 李康选解释说:“我的家不在长安在东都洛阳,你跟我一起住客栈,之后我请御医给你治,等你彻底康复后我就派人送你回漠北!” 叶里亿怀疑的说:“我真的能治好吗?” 李康选说:“你这病大概率是慢性肺炎,只要调理细致能痊愈!” 叶里亿听得有些懵问:“什么炎?” 李康选被他一问表情一僵忙说:“肺热,肺热” 叶里亿羡慕的说:“李大人你懂得真多,我要是有你的见识就好了,” 李康选得意的说:“呵呵,我读了二十年书,你以为百读的!” 东都长公主府正殿内,金吾卫指挥使四品中郎将李铭臣,恭敬的站立着,长公主从后面走出来坐下后问:“他们多久能到长安?” 李铭臣恭敬的回答:“回禀公主,探马回报时候李府帅已经进入京畿道了,估计此刻已经到了长安了,” 长公主点头:“好,这我就放心了,河东没为难他们就好!” 李铭臣抱拳像是想说什么?犹豫后又不太敢说,长公主看到后说:“李将军有什么话就说!” 李铭臣再次抱起拳说:“禀公主,近日我都畿道濮阳县一个盐商叫王仙芝,在魏州聚兵被当地太守率部击溃,所部残兵败将约有千骑回到了濮阳县,” 长公主听完起身询问:“濮阳的县官那?” 李铭臣说:“被王仙芝杀了。” 长公主听完后缓慢起身,在正殿里踱步来回,沉思良久,之后说:“你带上金吾卫三千连夜出发,弹压平叛。” 李铭臣有些惊喜的急忙忙抱拳:“得令,请公主放心,下官一定不辜负公主希望!” 几日后正午,东都帅府大门口,杜平打马疾驰刚到门口急忙跳下马把缰绳甩给门口军士:“何大人刘大人那?” 卫兵回答:“在大厅!” 杜平快步来到大厅抱拳:“二位都在,就好,” 刘宣庭问:“什么事这么急?” 杜平也不客气直说:“金吾卫指挥使李铭臣带着三千金吾卫把濮阳的王仙芝打跑了!” 闻言何守业神情一惊急忙问:“你说清楚点是逃了吗?” 第3章 晋藩(三) 杜平端着手里茶碗说:“是,金吾卫很短的时间就击溃了叛军,枭首三百余生擒二百余!” 何守业听完表情呆滞自言自语的说:“那就是至少逃走了五百半数多呀!这不是添乱吗?” 刘宣庭说:“何兄我就不懂了?金吾卫打跟我打有区别吗?” 何守业说:“前些日子我们商定的是歼灭而且上报的军报已经送到长安给翁主了估计不日就会发还回来,这可倒好跑了。就怕后患无穷!” 刘宣庭说:“一股流寇能有多大本事,魏州兵都能击溃他们万余人,我们怕啥?” 何守业担忧的说:“刘兄,他暗我明就怕他去而复返呀!” 何守业安排杜平继续刺探这伙人的行踪,又安排刘宣庭的护商队留意这伙人。安排好后,刘宣庭和杜平离开了议事大厅,何守业自己站立在那久久未动,忽然转头朝内院走去,到了舒雅居门口对着门口卫兵说:“你叫一下阿贵,” 那卫兵跑进去不大一会出来, 阿贵笑着出来说:“何大人你叫我?” 何守业表情严肃的说:“阿贵,你在云骑营挑十几个好手,选快马直接奔长安去找翁主,” 阿贵紧张的问:“怎么了?” 何守业把拉到一旁小声的交代了一番,之后阿贵转头跑进院子,何守业见阿贵明白后自己也离开了,阿贵匆忙在账房那拿了一沓银票,骑上马往城外狂奔! 公主府内,长公主坐在观鱼亭,红艺站在她面前说:“公主,李将军带着金吾卫已经归营了,大获全胜,生擒的叛军都交给留守司衙门了。” 公主表情冷淡的看着鱼池里的锦鲤说:“嗯,我知道了!” 一旁的红艺犹豫了好久表情不自然的问:“公主,你为何不能等李大人回来再,,” 公主听出了她语气紧张就打断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怪我鲁莽?” 红艺紧张的低头解释说:“奴婢不敢” 公主转头看着她说:“红艺,如这个王仙芝成了势惊动了朝廷,你觉得朝廷会咋办?” 红艺抬头犹豫了一下说:“肯定下旨平叛,” 公主说:“如果陛下拧不过杨田二人调来了其他藩镇的兵马平叛那?” 红艺听完沉思一会忽然说:“啊,如果是这样,平叛之后这些兵马若不离开,岂不是和府军近在咫尺,而且就在东都附近,” 公主点头:“是呀,无论是哪里来的兵马我断定他们都不会轻易离开,毕竟在都畿道这么富饶的地方,有块自己的底盘比那些封侯赐爵实在的多,到那时无论是我还是李康选都不好应付,索性不如趁匪兵立足未稳先下手,” 红艺微笑的说:“嗯,公主我明白了,你这也算是用心良苦替李大人着想了!” 公主起身朝着暖阁方向走去说:“我本想调遣府军兵马,可转念一想他那些虎狼之师,估计也不会认我这个公主。” 红艺跟在身后说:“可公主童百友何柯南鹤是从我们长公主府出去的将官他们也调遣不动吗?” 公主说:“别为难他们了,军旅之人怎能二主侍人,” 红艺试探的问:“公主,你和李大人这种抵着气不见面,也不是长久之计?” 公主反而轻松的说:“等他回来!我去见见他,总要给雀儿的婚事定了?” 红艺说:“公主,你和李大人之间,难道真的就不能在像之前那样了吗?” 公主慢悠悠的说:“红艺,皇家儿女哪有私情,我真怕他是在利用我,,,” 红艺跟在公主身后说:“可公主,我倒是觉得李大人误会了你在利用他,” 公主闻言立马站住脚步,缓缓回头看着红艺,满眼怒意,红艺吓得噗通跪地,:“公主恕罪,,奴婢,,” 公主看着她想了一会表情冷静后弯腰扶起了红艺说:“起来,也就你跟跟我这么说,”红艺起身后公主解释说:“我将韦保衡托付给他,可他却亲手砍了韦保衡。” 红艺还未从刚才的紧张情绪缓过来轻声说:“可,可公主那日李大人也是无奈,更何况韦驸马他,,他的确,,” 公主轻声责备道:“有什么就直说。” 红艺鼓足勇气红着脸说:“奴婢认为韦驸马该死,” 公主慢慢的带着幽怨的语气说:“嗯,世人都觉得他该死可唯独我不能,他入赘皇家本以为可以平步青云,可不曾想为平衡朝廷势力,确保当今陛下顺利登基,先帝明诏不让他入仕,来向朝着势力示好,可他也是苦读十年金榜题名的读书人,是谁能心甘,这么多年我与他有名无实,先帝也有明诏不许他纳妾,我也没给他留个后代,我这心里多少是愧疚的,” 红艺说:“可公主,路是他自己走的,” 公主看了一眼红艺眼神中尽是惊讶之后点头说:“嗯,罢了,过去就过去!” 红艺说:“奴婢是觉得,你和李大人不能再为一个不值得的人相互猜忌对方,” 公主点头说:“你说的对,如果在这样下去陛下她我都为难!” 红艺说:“对,我见这几天陛下给你来了好几封书信了!” 公主一声叹息后微笑道:“是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这个弟弟呀!” 红艺高兴的说:“公主你看,你终于笑了,好久没见你笑过了!” “是吗?我有多久没笑了?” “反正好久了!” 李康选睡的正香甜,嘭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谁呀!大半夜的!” 门外卫兵回答:“翁主东都来人了是阿总管!” 李康选一听是阿贵就知道事肯定很急,立马起身开门,俩岗哨亲军架着阿贵进来李康选卧房,阿贵屁股刚挨着椅子就痛苦嗷嚎:“嗷,哎呀,疼死了,” 李康选好奇问:“咋了屁股长牙了?” 阿贵表情痛苦的回答:“我马背上狂奔了三天四夜,屁股磨烂了,” 李康选问:“啥时间你这么着急!” 阿贵说:“何大人让我告诉你,长公主的金吾卫跟一个叫王仙芝反贼开战了大获全胜,可首犯要犯都跑了,让你留意朝廷的动向,他担心朝廷其他势力会借机派兵进入都畿道。” 李康选闻言惊讶道:“谁跑了?” 第4章 晋藩(四) 阿贵被他这态度吓到了急忙说:“翁主你认真听呀!王仙芝, ” 李康选立马激动的说:“我靠,没事招惹他干嘛!”说完李康选脑子飞快思考着,如果历史必须按着它原本的模样去发展,那这王仙芝就是敲响大唐丧钟的人,如果唐王朝真的难逃覆灭的命运那也没必要得罪这些起义军头头脑脑们,即便保不了天下太平,至少要护住都畿道百姓安宁! 李康选正思考着忽然阿贵为难的说:“翁主我实在没法回去了,骑不了马了,跟我来的兄弟也都磨烂屁股了,” 李康选看了一会说:“你去找牛猛子,让他带人回去传令给何大人,务必给我找到这个王仙芝弄死!” “得令,”那军士转身离开,不多时听见客栈后面有马蹄声。 此刻李康选觉得既然长公主已经开罪了他,想必这账王仙芝已经记下了,至于他记在长公主头上还是记在自己头上,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定要让王仙芝知道东都的府军不是软柿子,这样一来都畿道百姓就多一份保障! 同时李康是知道历史的走向的,也清楚王仙芝起义对大唐的巨大冲击。他穿越来到这里一路艰难,历经磨难,其目的无非就是在他有生之年不想看到生灵涂炭,为都畿道数百万黎民守住一份安宁的生活。 李康选想到这心觉要杀王仙芝,无论是为延续大唐的国祚,还是为了天下黎民,这个事情都充满了变数。 阿贵见李康选呆立良久就说:“翁主,我先下去休息了!” 李康选说:“嗯,找个郎中过来!” 剩下的这个哨兵答:“得令”这一个哨兵也离开了,” 阿贵痛苦的说:“唉,都走了,我咋办?” 李康选扶着他到门口喊:“小二,小二,,” 楼下一个站岗的哨兵跑上来说:“翁主,楼下小二休息了,” 李康选说:“你扶他下去看郎中!” 那哨兵说:“得令!” 见阿贵被哨兵搀扶离开,李康选转头进入卧室,但是睡意全无在卧室内来回踱步;虽然李康选的历史知识连当前的年号和公元年都对不上,可他知道王仙芝出现意味着长安马上就是是非之地,而且李存勖的世子大位也稳了,李克用年迈,按历史进度黄巢,朱温这些猛人都该登场了,李康选想到此内心滋味很不好受,明知道与自己相知的皇帝未来的命运可却无能为力。 那堵宫墙那把龙椅如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将他和皇权牢牢阻隔,李康选有时候在想如果皇帝是平民家的公子该多,他一定会劝他放下产业跟自己去东都,可皇帝偏偏肩负了社稷江山。 可纵然知晓皇帝要面临致命的危险,却也没有力量去阻止,每一次看到皇帝对那太监露出信任的笑容,李康选的心都在滴血。 那太监看似恭顺忠诚,眼神中却时不时闪过一丝阴鸷与狠毒。李康选也试图向皇帝传递警告,可是宫廷的规矩、森严的等级,无凭无据如果贸然行事怕是对自己不利,面对帝王皇权和宫内的宦官权臣他李康选总归还是力量有限能做的很少。也许能眼睁睁地看着悲剧的倒计时一点点逼近。也许这就是命运的残酷,在这充满权谋与算计的宫廷中,黑暗正在吞噬一切,而李康选只能在无奈与悲愤中,见证着一场场悲剧的发生。 清晨街道刚恢复生机,李康选急急忙忙穿上朝服,准备早朝。此刻他归心似箭想着早点见完必须汇报完工作,赶紧回东都! 卯时的钟声悠悠回荡在长安城的上空,此时,大明宫的建福门外已经是一片忙碌景象。官员们身着色彩斑斓的朝服,或乘轿,或骑马,纷纷向宫门赶来。 晨曦微露,宫门缓缓开启。大臣们鱼贯而入,穿过光范门,来到了宏伟壮丽的大朝殿下。 不多时一个内官进来后,话音刚落,大臣起身一个个轻车熟路走进那庄严神圣的大殿上,大臣刚站立好,皇帝从后面背着手出来,众人同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响彻云霄。也是这山呼万岁将欢庆气氛推向高潮。可此刻李康选心思根本没在这里,他满脑子都是赶紧回去东都。 皇帝坐下后说:“诸位爱卿平身,赐座!” 随着皇帝的话音落下,大臣都按以往自己的坐次回到了位子上一个个端正的跪坐着。 皇帝面带微笑的看着众人:“朕听说此番契丹事务,寿王处置的很是惊险,索幸也算圆满,” 此刻寿王身着黄缎蟒纹袍,跪坐在文官第一位,位子比田令孜还靠前,听皇帝这么一说立马起身抱拳行礼后说:“禀陛下,全赖大唐先祖庇佑,陛下圣明,臣弟只是侥幸而已,” 皇帝闻言点头:“嗯,办的不错,警示扶桑,也震慑了契丹诸部,更可贵的是彻底的打消了那个突厥和契丹联合的可能,朕听说你还带回来了个质子?” 寿王恭敬的回答:“回禀陛下,是李大人带回来给人瞧病的,不是算质子!” 皇帝微微点头:“嗯,” 接着皇帝摆手示意寿王退下,寿王坐回自己的位置, 皇帝背手从高台上下来说:“朕接到了寿王从晋王那带来的上疏,晋王有意立李存勖为世子同时也希望他能继续留在朕身边效力,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田令孜眉头一皱探头看向跟他隔了快十几个人的李存勖,内心一直惶恐;这等大事以往都是陛下和自己私下商议好才议政的,可这次皇帝却没跟自己商议而是直接宣布了,这让田令孜内心是一阵心酸,可同时他也感受到了一丝丝危机,世子就是藩镇确立的继承人,除晋王外世子的权限最大,把他继续留在皇室身边那是不是晋藩的军队皇帝可直接调动了?想到这里田令孜更是一脸苦楚;自己好不容易熬到了皇帝登基,这些 自己处心积虑费劲心思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位置,可眼下外有个李康选嚣张跋扈皇帝倚重他,如果李存勖在进入朝廷皇帝在倚重而他身后又是晋藩,那自己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更何况这仇早就结下了! 第5章 晋藩(五) 田令孜起身恭敬行礼后说:“陛下,老臣以为,晋王此番是为了表忠心,然而晋王的根基要紧,既然李侍郎已经被晋王确定是继承者那就让他回去大同,梳理好晋藩事物即可,至于留京吗?就怕外界猜忌迎来不必要的麻烦。” 杨复光闻言一脸窃喜立马起身对陛下行礼后说:“唉,田相你这就不对了,晋王始终对朝廷忠心耿耿,李存勖虽然贵为世子可在朝廷之上他依旧是侍郎,侍奉在陛下身边有何不可?在说晋王刚到六旬与你我年纪相仿,想必身子骨还硬朗,因此其世子在朝廷效力也是他晋藩荣耀!” 杨复光当然希望李存勖以世子身份留在京城,他杨家兄弟的势力基本在剑南,朝廷一团和气可不是啥好事,南衙禁军指挥权就李康选和皇帝一唱一和的和气氛围中给他卸了,田令孜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拱火,眼瞅着自己马上就要在朝堂上失利,呕吼。。李存勖世子的身份归来,因此杨复光觉得留在朝廷大家一起乱总比自己独自面对三方势力要强的多,不管如何李存勖此番背后是整个晋藩的实力!更何况他自以为自己和晋王的交情多少是有一些的! 说完杨复光不忘扭头看着李康选,此刻李康选哪有心思管他们,正低头想着回东都后该怎么应付未来的局面! 皇帝点头:“李侍郎你是什么意思?” 李存勖闻言急忙上前行礼:“臣听陛下的!” “那就留在京都!前些日子朕诸多事物也多赖你辛苦,日后望你勤勉之,” “臣遵旨!” 杨复光得意的看着田令孜之后又说:“陛下,臣以为从契丹带回来的那个叶里部的质子应当就给南衙妥善安置!” 田令孜闻言立马抱拳:“陛下,老臣以为,契丹质子应该交给我北衙安置! ” 显然契丹的这个叶里亿在这两个太监眼里已经是拉拢控制契丹的筹码了, 寿王急忙说:“那孩子不是质子,是跟着李大人来我大唐看病的!” “把整个契丹部交给叶里部打理,难道你就这么放心吗?”面对田令孜的质问寿王一时语塞! 一旁的杨复光居然也跟着附和道:“所以寿王殿下,这就是李大人的计谋,,,,” 李康选起身说:“放屁,老子什么时候说是计谋了,人家一个孩子病重我答应他爹给他看病而已。到你俩老东西嘴里成了阴谋了?” 田令孜转身指着李康选质问道:“难道你李康选不是为了拉拢契丹?” 杨复光也是轻蔑的说:“就是,寿王年少看不透,难道我俩也看错了?” 田令孜说:“所以这孩子陛下留在京都,绝对不能让你带走,” 这事俩太监的态度出奇的一至,这番争吵听的寿王眼神里有种后知后觉的害怕,很明显他是听进去了,李存勖悄悄的看向寿王四目相对之后,李存勖微微点头,寿王的脸色一下难看了很多! 皇帝看着三个人在台下争执脸色也是很难看,估计皇帝的内心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们三个都想通过叶里亿控制叶里亿扶持叶里部在契丹的话语权,从而掌控漠北局势! 李康选刚要争辩忽然发现了皇帝看自己的眼神和一旁的寿王眼神,立马明白了其中的凶险,之后低头抱拳:“陛下定夺,但是臣答应过他父亲一定要帮治好病!” 皇帝淡淡的说:“就送太院交给邑司局安置,朕再让内侍省出几个内官照顾着,李爱卿该放心了?” 李康选犹豫了一会抱拳:“是,臣遵旨! ” 李康选起初只想给孩子看病,可并未想到他这身份会引来众人争夺,叶里部刚拿到了契丹的话语权,他爹就是首领,即便他不是质子,可谁掌握了他难保不会对契丹产生影响, 杨复光见李康选的计划落败,一脸得意的看着他,田令孜也是笑很是得意,唯独这李存勖像是忧心忡忡,寿王眼见李康选交出了叶里亿也是神态轻松了很多。 “朕此刻若将南衙五万禁军交给寿王,诸位爱情以为如何?” 田令孜的眼睛看向了一个三品官员,那官员会意后立马起身几步上前行礼抱拳道:“陛下,军国大事,向来倚重臣,寿王还是太年轻了。” 另一个大臣好像在抢功似的立马起身抱拳:“是呀,陛下臣以为禁军还是统一有北衙梳理,较为妥当!” 杨复光身边一个大臣立马起身抱拳道:“不,陛下臣以为依旧交给南衙妥当!” 皇帝见杨田两党没丝毫退让的意思就看着李康选喊:“李爱卿,你的意思?” 李康选跪坐在蒲团上低着头正想着;叶里亿留在长安病情能不能治好,根本没听他们在争执什么? 皇帝一句李爱卿,可现场有好几位李爱卿,所以根本没注意皇帝又在喊自己。 李康选身边的一个大臣提醒道:“李尚书,陛下叫你!” 李康选这才注意到陛下和众人都在看自己于是急忙起身刚走到台前,一旁的杨复光故意大声的说:“呵呵,这李大人对陛下留置叶里亿心怀不满呀! ” 李康选斜眼瞪了他一下说: “闭嘴,有你啥事?” 杨复光闻言:“你,,,” 皇帝看了一眼李康选,也觉得是他留下叶里亿导致李康选心情失落于是解释说:“爱卿,这孩子的病你放心,我定然会吩咐太医给他用心医治。” 李康选抱拳行礼:“谢陛下,刚陛下叫臣,,” 皇帝说:“嗯,对了,这几位爱卿还是反对寿王执掌这五万禁军,我想听听李爱卿意见,毕竟你也熟悉军务!” 说完这话皇帝不由得手抓紧了龙椅的扶手,显然也紧张李康选的态度,杨田两党争执不下,没一个替寿王说话的人,这局势对他兄弟二人很不利! 李康选看着刚起身的几个大人还杵在眼前没离开就说:“你们几个书读到狗肚里了?那个圣贤教你们为臣不忠的?” 其中一个反驳道:“李尚书这里是大政议事,注意你的用语。” 第6章 晋藩(六) 李康选说:“禁军本来就是皇家武备,这五万禁军本来就是皇家的事情,你们在这争来争去,那干脆你们三个拿去分分得啦!” 皇帝闻言面露喜色问道:“那以李爱卿的意思?” 李康选说:“陛下,杨相和田相都没反对,他三个聒噪个没问,本来就是天子一言而断的事情,” 皇帝看了一眼杨田二人后说:“那好,既然兵部没意见,南衙北衙也没意见,那就寿王统御这五万禁军!” 兵部那个实职尚书一脸迷茫,此刻心里一万不服气;我才是尚书我还没说话那,那个挂职的! 杨复光红着脸一脸愤怒,但是也只有愤怒的份,这会不比刚才,刚才是他和田令孜争没涉及皇权,田令孜也默契的配合他,大家都不跟寿王争!可李康选那句“杨相田相都没反对,,,”等会把他俩拉上台面了,必须表态! 党争归党争谁敢跟天子争,只能默认既定事实的发生!也就是这样寿王勉强的拿到了这五万禁军! 接着又议了几件不痛不痒的小事情,大朝结束了,李康选跨步出大殿直接朝着后宫追赶皇帝去了。 宫人侍卫们也没阻挡,看着皇帝和寿王的身影正朝着后宫走去,李康选大声喊:“陛下,,” 皇帝回头见时李康选就站那等着,身边的寿王说:“皇兄他肯定来跟你推辞叶里亿的!” 皇帝一脸不理解的说:“未见的?” 寿王说:“契丹诸部一旦统一,那可是二十几万骑兵,他能轻易脱手?” 皇帝微微点头:“嗯,你这次出门回来确实看的更透彻了,幸得你提醒不然我真没注意到这一点。” 他言语间李康选到了近前,皇帝问:“爱卿你这是干嘛?着急追赶朕。” 李康选抱拳道:“我跟你辞行,我要回东都了! ” 寿王脸色一惊道:“走的这么着急?” 李康选跟寿王解释说:“你姐,把王仙芝打了,关键是那个王仙芝跑了。” 皇帝闻言轻松的说:“哦,朕当多大点事,几个流寇而已,阿姐也上疏陈情了,不要紧的!” 李康选说:“不是,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寿王看了一眼陛下,皇帝一时间没领悟他的意思,寿王抱拳恭敬的说:“陛下既然如此,那就让李尚书回去,” 李康选只当寿王在替自己说情立马抱拳道:“谢陛下,谢寿王殿下,” 寿王忽然话锋一转道:“唉,李尚书,叶里亿,,” 李康选说:“我等一下安排人送到,太医院,” 皇帝点点头,李康选转头离开, 皇帝见李康选走远就说:“阿弟,你是不是太小人之心了,他没有带走你孩子的意思。” 寿王说:“陛下,凡事小心点好!毕竟他财力远超朝廷,武备更是惊人,阿姐最近为何跟他矛盾重重,想必阿姐也是觉得此人野心不小!” 皇帝眉宇轻起道:“朕没看出来他有野心呀!” 回到客栈,李康选找到叶里亿,一脸歉意的说:“我要回东都了,但是皇帝让我把你送去太医院,你在哪里住下看病,” 叶里亿不理解的问:“你不是说让我跟你一起回东都吗?” 李康选有些歉意的说:“我是这么想的,可他们都误会我是把你当成了人质所以,,” 叶里亿思考了一会说: “我懂了,没事在那看病都一样,只是以后没机会听你讲课了,” 李康选说:“我那就是跟你闲扯那是授课!” 叶里亿说:“不管如何我那你当我老师看,你们唐人有一句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此话一出李康选内心跟是愧疚万分:“我是觉得把你留下,确实于心不忍,可我当下要着急回东都!” 叶里亿大方的说: “没事,我就在太医院治病,等病好了我就去东都着你,” 李康选拍着他的肩头说:“好,我处理完东都的事情,就来长安,” 李康选此刻心里其实也没底,因为他知道王仙芝他们起义军很快就会成势,所以他这会是想着赶紧回去调集人马找到王仙芝除了他。 夜色如水,寿王府内烛火摇曳。寿王与李存勖相对而坐,案几上摆着一壶美酒和几碟精致的小菜。 寿王轻抿一口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神秘,开口道:“存勖兄,今日你我在此,可畅所欲言。有些事,也该与你细细道来。” 李存勖微微一笑,举起酒杯回敬寿王,说道:“愿闻亲王殿下高见,” 寿王放下酒杯,微微凑近李存勖,压低声音道:“如今朝局变幻莫测,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幸得你提醒,否则一旦让李康选掌控了契丹那后果不堪设想。” 李存勖闻言,神色一凛,问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亲王殿下不会是当了真?” 寿王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今日咱朝堂上你也看到了,杨田二相对此事与你的推断一致,那就说明他们也通过这叶里部控制契丹,难道李康选不是这么想的?”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唯有烛火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 李存勖打破沉默,说道:“难道真的不幸被我言中?李兄屠戮拔里部是想把祸水引向我李唐皇室,而他自己却扶持叶里部是想控制契丹?” 寿王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定然是如此,不曾想我却成了他的手中利刃若不是你提醒,唉,,,”说话间寿王满是怨恨神态! 李存勖看着寿王眼神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诈之后提起酒壶给寿王满是后说:“我见他下午把那个叶里亿匆忙的送去了太医院自己也行色匆匆的打马出城了!” 寿王点头说:“嗯,我皇姐,在东都打了一伙流寇,为首的叫啥,,仙之,,他着急忙慌回去。” 李存勖给自己也满了一杯缓慢的放下酒壶好事无心却有意的嘟哝着:“流寇,长公主,,,莫不是,长公主打了他的人?” 寿王闻言急忙说:“你的意思,这什么仙之是他的人,被我阿姐发现,,” 李存勖解释说:“这也很难说,一伙流寇金吾卫收拾了就是,他着什么急?” 第7章 晋藩(七) 寿王起身眉头紧锁在屋里踱步几个来回思考着:“嗯,对我听陛下说,阿姐上了陈条说明了情况,金吾卫大获全胜所以,他着急啥?” 李存勖起身走到寿王身边说:“嗯,事情反常必有妖,” 寿王忽然转头问:“若我让陛下诏书你率河东人马去东都,你敢吗?” 李存勖思考了一会说:“这有何不敢?奉旨平叛吗?” 寿王忙说:“不,去剿灭那个什么仙之的反叛!” 李存勖说:“嗯,可以!” 寿王喜色难掩的说:“嗯,那你先回河东准备,我明日进宫见陛下!” 李存勖单膝下跪抱拳道:“听凭亲王殿下吩咐,” 寿王扶起他语重心长的说:“你去了以后,平叛是其次主要是弄清楚他在都畿道究竟有多少兵马!” 李存勖点头:“明白!” 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了御花园中。御花园里繁花似锦,绿树成荫,曲径通幽。皇帝身着一袭明黄色的常服,腰间束着一条绣着五爪金龙的玉带,步伐从容地走在小径上。寿王一身宝蓝色锦袍,紧跟在皇帝身侧。 皇帝双手负在身后,望着满园的春色,微笑着开口:“近日朝中事务繁忙,朕也是许久未来这御花园了。今日你陪朕走走,倒也觉得身心舒畅。” 寿王微微躬身,恭敬地答道:“能陪陛下漫步御花园,是臣弟的荣幸。这御花园的景色,在秋日里更是美不胜收。” 皇帝轻轻点头,说道:“你刚才好说的,朕觉得是你多虑了,李康选至入朝为官以来对朕虽然小节多有冒犯可大事从来不含糊,这个王仙之应该与他无关,” 寿王忙辩解道:“可陛下,他为何匆匆而去?甚至连叶里亿这种费尽心思从契丹带回来的质子都舍弃了?” 皇帝拍了拍寿王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你是觉得他李康选也是想控制契丹?” 寿王赶紧躬腰抱拳道:“臣起初,没这么觉得,可他一路上对这个叶里亿说教颇多,臣才想到了这一层,” 皇帝犹豫了一下叹息道:“嗯,也难怪,契丹诸部落一旦统一之后兵马二十余万那,” 寿王沉思片刻,拱手道:“是呀!这可不是他那富贵呀,有了这二十万兵马之后朝廷这点禁军他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皇帝微微皱眉,思索着寿王的话,缓缓说道:“你所言不无道理。只是这个节骨眼上猜忌他,朕怕生事端,还需从长计议?容朕也在考虑一下。” 寿王抱拳道:“陛下,即便王仙芝不是他的人,我也应该借机给他的都畿道安排个潜在的对手。” 皇帝听的有些反感于是教育的口吻说道:“阿弟,你觉得河东军能听你调遣吗?” 寿王急忙解释说:“陛下,你下诏书让李存勖带人去都畿道剿灭王仙芝,,,” 皇帝打断他说:“朕懂你的意思,剿匪只是个借口,一旦河东军进入都畿道就不会离开了,我们任由他们摩擦!” 寿王说:“是,这样对朝廷最有利!” 皇帝沉思了一会说:“你不觉得李存勖转型太快了吗?此次回来后朕发现他跟之前大不一样,” 寿王思考了一会道:“我倒没觉得,反而我觉得他对朝廷是忠心的。” 皇帝点头:“嗯,他倒是比他老子和那个义兄可靠些!”之后皇帝说:“你是不是想拉拢河东军?” 寿王闻言,心中一凛,但面上仍不动声色,回道:“陛下我是觉得,朝廷和河东的关系总是这般紧张,与其费劲提防倒不如,让李尚书牵制他们,” 皇帝思考了一会说: “嗯,你这想法也是对的,现在的局面是我们和河东相互提防,而其他人作壁上观,若是河东能转移主要竞争对象,我们势必可以松快很多,” 寿王接着说:“是,如果再给我载我就能把禁军扩充到十万之众。” 皇帝闻言大喜道:“当真?” 寿王郑重道: “陛下当前国库宽裕了很多,只要给时间五万扩充十万有何难的?” 皇帝低头沉思了一会说:“若你麾下有十万军马,那局面就不一样了!” 寿王附和道:“是,” 皇帝满意地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好,朕以你之策,下诏李存勖入都畿道平叛!” 寿王激动的抱拳:“谢陛下!” 两人沿着小径,穿过一片花丛,来到了一座亭台。皇帝在亭中坐下,寿王侍立一旁。皇帝望着远处的景色,感慨道:“这大好河山,皆是祖宗留下来的基业,你要和朕齐心协力守护好,方能对得起列祖列宗。” 寿王闻言郑重其事的跪地行大礼道:“陛下圣明,臣弟定当追随陛下,为守护江山社稷不懈努力。” 皇帝看着寿王,眼中满是期许:“朕相信你,希望你莫要让朕失望。” 寿王郑重地点了点头:“臣弟定当不负陛下期望。” 阳光洒在亭台里,皇帝与寿王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他们的交谈声在御花园中回荡,仿佛预示着王朝的未来。。。 夜幕笼罩着晋王府的书房,四周一片静谧。李克用的书房内父子相对而坐。 李克用坐在书桌后的太师椅上,身着深色锦袍,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久经沙场的威严和忧虑。李存勖身姿挺拔,英气逼人,一身戎装还未褪去,他微微躬身,向父亲行礼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李克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率先打破了沉默:“存勖,当真天子派你率军进入都畿道了?” 李存勖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沉声道:“嗯,陛下已经下了明诏书,命我回来整顿兵马入都畿道剿匪。” 李克用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难道陛下看不来,你此番的目的是想染指东都?” 李存勖思索片刻,回应道:“父亲,寿王心里那颗怀疑的种子已经开始发芽了,更何况我们和东都府军摩擦,是陛下乐意看到的局面” 第8章 晋藩(八) 李克用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嗯,也对这些年我们和朝廷的禁军彼此提防对方,确实给很多藩镇做大的机会,与其如此不如我们调个势力若的摩擦一下,也随了龙椅上哪位的心愿,” 李存勖走到李克用身后,坚定地说:“是,这样以来我们在漠北干什么?想必朝廷也不会太在意刚好借机做大。” 李克用转过身,拍了拍李存勖的肩膀:“吾儿有此谋略,为父甚是欣慰。但此事关乎我晋藩和沙陀族的生死存亡,切不可掉以轻心。我想象依着你和李康选的交情,在东都你能游刃有余。” 李存勖抱拳行礼:“父亲,放心做给京都那些人看到的,又不是真要和府军开战!” 李克用嘱咐道:“嗯,你最好让李康选也猜忌天子,这样一来两下都不放心对方!” 李存勖回答:“儿明白的!父亲放心!” 李克用说:“那你都郭将军和他麾下三营骑兵去!” 父子二人的目光交汇,在这暗夜里燃起了坚定的斗志和决心。 李康选一路打马狂飙,到了东都之后他直接奔着自己的军队大营而去,黎明前夕,夜色如墨,大营内却早已是灯火通明。营寨之间,火把的光芒连成一片,仿佛一条巨大的火龙在蜿蜒游动。 值更将官铁鹰见李康选忽然回来欣喜不已,可也好奇发生了什么大事能让翁主这么着急的往回赶? 来到大帐,李康选发髻凌乱一脸尘土也顾不上而是直接吩咐道:“铁兄,叫兄弟们来议事!” 一旁值更的铁鹰好奇问:“翁主发生啥事了?” 李康选疲惫的说:“等一下再说,” 铁鹰答应了声:“好,” 扭头往外跑,不大一会将军们一个个匆忙赶来,见李康选看着沙盘他们也没敢打扰而是静静的站着,铁鹰见众人到齐就说:“翁主都到齐了,何大人和刘大人也差人去了,” 李康选转头看着众人说: “不等他俩了,” 李康选又说:“现在每卫出一个营以旅为单位撒出给我找那个王仙芝,记住一旦发现行踪,立马来报,” 陈虎闻言好奇:“谁?那货不是被金吾卫打跑了?” 杜平抱拳道:“翁主,那人已经逃亡了,前几日我们探马发现他已经重返魏州了,” 李康选着急问:“你确定他到了魏州?” 杜平抱拳道:“是,我们的探马一直跟着他们,” 李康选着急吩咐道:“柯兄带上你的一个营去魏州,如果发现他就地剿杀,如果敌不过务必全身而退回来我们在从长计议,” 柯难鹤轻松的说:“不至于翁主,他们原本就是被魏州太守打败逃过来的,金吾卫又重创了他们,我们哪有不敌的道理?” 李康选一脸严肃的说:“柯兄别轻敌啊!” 柯难鹤立马抱拳:“得令,” 何守业和刘宣庭打马来到大营,已经是骄阳抬头,二人刚到大营门口就发现,士兵们穿梭往来,脚步声、呼喊声和铠甲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将领们站在高处,神色严肃地指挥着士兵们的行动。 营帐内,士兵们迅速收拾着行装,检查着武器和装备。他们的动作敏捷而有序,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 伙夫们忙着准备早饭,炊烟袅袅升起。大锅下的火焰熊熊燃烧,锅里的粥翻滚着,散发着热气。 马厩里,马夫们给战马们喂饱草料,仔细地检查马鞍和缰绳。战马们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将来临的战事,不时打着响鼻,蹄子在地上轻轻刨动。 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手们紧紧握着旗杆,挺直了身躯。鼓手们站在一旁,擦拭着巨大的战鼓,准备在出征时击出激昂的节奏。 物资车辆一辆接着一辆被推出,满载着粮草、兵器和其他必需品。士兵们齐心协力地推动着车辆,车轮滚滚,发出沉闷的声响。 在大营的校场上,各营准备外出的士兵开始集结。他们排成整齐的队列,铠甲鲜明,刀枪林立。将领们策马在队列前巡视,大声地训话,激励着士兵们的士气。 铁鹰对着下面的集合的军士训话:“以旅为单位,各旅帅务必尽心尽责!”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士兵们齐声高呼:“明白”回应着铁鹰的训话,声震云霄。 随着一声令下,那些集合好的大军将士们上马开始缓缓移动。先锋部队率先出发,他们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大营外开去。后续部队紧紧跟随,犹如钢铁洪流一般,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整个大营内外一片繁忙而紧张的景象,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最后的准备。 刘宣庭见大军在调度就问:“这是要干嘛?” 何守业也是一头雾水的说: “我也不知道,走去大帐问问翁主,” 李康选正在洗脸二人进来 “翁主发生什么事了,我见不少军队要出大寨?” 李 康选边洗脸边说:“抓王仙芝,” 刘宣庭说:“抓一个流寇有必要这么大阵仗吗?” 李康选没过多的解释就说: “总之我就是想弄死他。” 何守业说:“翁主这是记恨他了?” 李康选正洗脸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二人说:“你们啥意思?” 刘宣庭不紧不慢解释说:“翁主是觉得,长公主一届女流替你出头,有失男儿本事故而记恨此人,” 李康选接过一个亲军军士递来的毛巾擦脸说:“你们是这样理解的?” 刘宣庭笑着点头, 何守业掏出一信封上面蜡封已经被拆开说:“朝廷兵部的公文,李存勖不日会率河东骑兵三营共计九千人来都畿道剿匪,要剿的就是这个王仙芝所部!” 李康选接过信封好奇的问:“什么时候到的?” 何守业说:“刚刚,朝廷八百里加急快马送来的! ” 李康选一脸不理解喃自语道:“他们也盯着王仙芝?没理由他也知道了这人是,,,” 何守业很不高兴的说:“翁主,我们起初就是担心,朝廷会借故派遣军队进入都畿道,可我万没想到朝廷会派河东军过来,” 第9章 晋藩(九) 刘宣庭说:“是,那个王仙芝即便金吾卫不动手,我们也会动手,可眼下局面河东军要来,” 李康选笑着说:“你们是担心他李存勖来了就不走了是吗?” 何守业说:“正是如此,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一个武威军我们已经很小心应付了,在多个河东军,这都畿道还有安宁吗?” 李康选思考了一会说:“等我们发现王仙芝行踪后,让李存勖去,反正他也是奉旨剿匪的,” 刘宣庭说:“可那伙流寇,金吾卫都能轻易取胜,就怕河东军届时以砍瓜切菜的势头轻松就能胜了,在去京都表功,” 李康选脸色浮起一丝怪笑道:“是不是流寇打了就知道了,杜平赶紧告诉那些出去的军队,发现行踪立马来报,切记不可战!” 深秋的风带着丝丝寒意,吹过一望无际的荒野。李存勖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英姿飒爽,他的眼神也多了坚定和锐利,透露出一种无畏的决心。在他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大军,旌旗飘扬,遮天蔽日。 士兵们身着厚重的铠甲,胯下战马也都迈着整齐地前进着,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旷野中回荡。秋风卷起落叶,在队伍周围飞舞,更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李存勖身旁的将领们神色严肃,时刻保持着警惕。郭崇韬策马上前,向李存勖禀报:“少帅,前方已接近东都府军的势力范围,需小心行事,毕竟我们没收到府军回复。” 李存勖微微点头,沉声道:“众将士听令,保持阵型,我们是奉旨而来,府军在即便不满意想必也不敢攻杀我们。”郭崇韬安排传令兵,那传令兵打马往队伍后面跑喊着:“保持阵型,,” 大军继续前行,马蹄声和铠甲的摩擦声交织在一起。李存勖望着远方,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此次出征的重要性,这不仅是一场豪赌,更是他实现在朝廷左右时局的关键一步,如果能将这九千人露在东都附近,再让陛下猜忌李康选,一旦朝堂上杨田二人发生龌龊,他李存勖就可以稳住东都自取长安。 突然,一只雄鹰在天空中盘旋而过,发出一声嘹亮的鸣叫。李存勖抬头凝视着那只雄鹰,仿佛从中汲取了力量和勇气。 夜色渐渐凝重,长公主立在城头,目光望着城外府军大营的方向。表情凝重,仿佛有千万斤重的心事让她难以轻松。 长公主低头看着手中的圣旨,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她深知皇帝此举,并非单纯为了剿匪,而是对李康选手中的兵权心生忌惮。 远处一队火把,由北折向东朝着府军大营方向去了,“那还是河东军吗?” 一旁的李铭臣抱拳:“是,河东的骑兵,他们前日通报了,今日要路过东都近郊,” 长公主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种常人难以理解的苦楚:“自古难到都是怀揣利刃顿起杀心吗?” 一旁的李铭臣闻言只是恭敬站着不敢接话,红艺小心的说:“公主,河东军不会和府军打起来?” 长公主说:“谁知道那?李康选那性子谁有说的准!” 李铭臣恭敬的说:“禀公主,李府帅回来这些日子到处在找那个王仙芝,” 长公主好奇道:“一个流寇,他为何这般紧张?” 红艺道:“许是他不想让陛下以此为借口,派兵来东都?” 长公主好奇问: “河东军,什么时候和陛下如此亲近了?” 红艺说:“听闻,李存勖被立为世子了,他和陛下自然熟络很多,” 长公主喃喃道:“难道河东和陛下要联合对府军不利?” 李铭臣壮着胆子说道“未必,只是陛下担心府军不受控制而已!” 长公主看着李铭臣微微点头,之后低头朝城楼下走去! “红艺,会不会是我对李康选的态度引来了陛下的猜忌,” 红艺跟在身后思考着说:“这也很难说,毕竟陛下之前是希望李康选入皇籍而你们的婚事却被你一推再推,” 长公主说:“可红艺,我是觉得,他对我的感情不是那么真,,” 红艺几步上前提醒道:“哎呀,我的公主你咋就不明白,陛下的眼里哪有儿女情长,” 长公主微微点头说:“此番他对这个逃走的王仙芝这么记恨?红艺会不会是因为我对王仙芝下手引发了陛下的猜忌, ” 红艺扶着长公主下楼说:“有可能,否则陛下也不冒险让河东进来,这京畿道都畿道向来都是皇家的势力范围,” 长公主又问:“有没有可能陛下是想借府军牵制河东?” 红艺回答:“也有这个可能,” 秋风萧瑟,吹过广袤的荒原。两军阵前,火光冲天,火把照亮了各自的队伍,两位统兵大将军各自骑于马上,遥遥相望。李存勖此刻已经看不出往日的稚嫩,脸上的胡须也开始多了起来,那气质恰如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李康选认为他们还是好兄弟,可李存勖此刻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李康选觉得命运会把他俩推向何方?他自己也没了底气,毕竟他绞尽脑汁找不到任何自己存在过的历史信息,所以他根本没法预判他和李存勖将来究竟是敌是友。 李存勖身着铠甲,头盔上的兰缨在风中微微飘动,李康选看着他的眼神里是复杂,是无奈,是惋惜,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猜忌。看着对面李存勖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嘴唇微微颤抖,千言万语却梗在喉间。 同样李存勖脸上的神情同样五味杂陈,他紧了紧剑柄,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声音沙哑地喊道:“李兄,又见面了。” 李康选长叹一声:“是啊,世事无常啊!” 李康选下马走向李存勖,李存勖也跳下了战马,身后的将军们也都下马跟上前,李存勖抱拳说:“我也是身不由己,陛下下诏让我来的,”闻言李康选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陛下是让你来盯着我的?” 李存勖沉默片刻,而后缓缓说道:“李兄,误会了陛下让我来剿匪,那个王仙芝,,” 李康选点点头:“他在霸州,离此也就二百里,” 说罢,两人对视一眼,明显各自都有自己的打算, 一阵寒暄后,河东军在东都军大营外十五里地方扎营,李康选拉着个脸回到自己的军营,进来大帐卸甲,郭雀儿跟在身后:“爹,一个流寇至于惊动这么多兵马吗?” 第10章 晋藩(十) 李康选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就走过去小声的说:“这个人的起义是大唐走向灭亡的开始,他手下有个叫黄巢的还有个叫朱温的,尤其那个朱温把李唐皇室屠戮殆尽,” 郭雀儿一边帮着李康选卸甲一边紧张的问:“那我娘,,,” 李康选说:“我虽然改变历史可能有点费劲但是保护你娘还可以的,” 郭雀儿说: “爹,那找到他们趁早杀了不就,,,” 李康选急忙打断他说:“唉,出去别乱说,世事难料,天机不可泄露。” 郭雀儿趁机说:“那我来军营从军的事?” 李康选严厉的口气说:“你的事情听你娘的安排,打打杀杀乱世之下你有九条命吗?” 长公主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公主府,还未踏入正厅,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抬眼望去,只见郭雀儿正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进来。 他的衣衫沾染了尘土,发丝也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未褪的倦意,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关切与担忧。 长公主看着有些委屈与疲惫的郭雀儿那一刻无尽的母爱涌上心头。她快步向前轻声责备道:“你这孩子有,去你爹大营了?” 郭雀儿点头轻声说道:“娘,放心没事的我带了侍卫,” 长公主仔细端详着,眼中满是慈爱:“一路奔波,累着了?你爹见了河东主帅了?” 郭雀儿说:“见了,那人和我爹关系挺好的,我见他俩挺聊的来的,” 长公主问:“一个流寇,朝廷和你爹都这么重视?你爹跟你说原因了吗?” 郭雀儿思考了一会左右看看没外人就说:“说了,我爹悄悄私下跟我说,这个人就是敲响咱们大唐亡国丧钟的人,所以我爹说;要在他没成势之前先灭了他,” 长公主闻言脸色一惊,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险些跌倒,红艺急忙扶住,郭雀儿也着急的说:“娘,你咋了。” 长公主对李康选的能力从未怀疑过,闻言也深知事情的严重性急忙问:“你爹真是这么说的?” 郭雀儿说:“是呀,娘你可千万别说出了,我爹只跟我一个人说了。” 长公主眼神含泪的说:“我李唐江山难道会亡在此人手里?” 其实长公主内心是明白的,此刻的大唐早就岌岌可危了,她倒不是担心什么王仙芝会颠覆李唐政权,而实实在在的在担心河东军和东都府军实旦发生龌龊,陛下就会陷入两难抉择,一旦府军垮掉了,皇室的禁军就独自面对河东军不占优势了,所以她也不懂陛下究竟为何猜忌了李康选而且让河东染指东都防务这明显是下策,她甚至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对李康选的的态度?所以此刻长公主内心是又懊悔又难过,懊悔的是自己不该对李康选那般苛刻,难过的是陛下为了社稷江山居然引狼入室把河东军放到她身边! 红艺见公主面色难看急忙宽慰道:“不至于啊公主,流寇而已,只不过现在朝廷李府帅河东三方角力,这人才被拔高了。” 郭雀儿看了一眼红艺立马明白也跟着说:“我觉得红姨说的对,一伙流寇而已,陛下需要派兵进来的理由,河东需要那道招书,我爹又想赶走他们!所以夸大了而已!”岂不知二人的劝解安慰句句都说都戳在长公主的心痛处,可谓是专挑肺管子扎,可她又能说什么那?二人讲的句句在理,这就是三方角力的结果,而且明显李康选在三方中处于弱势,而且只有李康选此刻还在操心李唐江山社稷,而陛下此刻却在猜忌他!怎能不叫她伤心难过! 东都留守司衙门后院书房内,烛光微微摇曳,将四壁的书架拉出长长的影子。东都留守司留守大人刘允章身着一袭深色的锦袍,坐在那张雕花梨木书桌后,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管家刘福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腰微微弯着。刘允章眯起眼睛,压低声音说道:“刘福啊,近日河东军也安顿好了,我看着府军的情绪很稳定,也没有排斥河东军的意思,可田相让我相机行事,可我没懂他的什么意思?” 刘福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凑上前一步,小声回道:“大人,这还不明显吗?田相爷的意思;要么让河东和东都打起来,” 刘允章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微微点头:“嗯,可他俩本来关系就不错怎么可能打起来啊,那李康选什么时候当我是屁了,还以那少帅本就跟我们结着仇那?” 刘福连连点头:“大人所以呀!田相爷才让你相机行事呀!” 刘允章想了一会说:“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召集他们开个会,想法在军资上让两军产生矛盾,” 刘福笑着说:“嗯甚好,大人高明,” 几日之后,东都留守司衙门内,武威军将官,金吾卫的将官,李存勖带着河东的将军们,李康选带着府军的将军们,在留守大人刘允章的召集下开了个联合作战会议,主帅位子上的刘允章今天也是衣服戎装铠甲,那铠甲根本装不进去他那肥硕的体型,一片山纹甲很随意的搭拉肚皮上,感觉还没他肚皮大,那铁甲护裙更是然他穿出了围裙的感觉! 但是气质这一块他却拿捏的很到位,杵着长刀坐在主帅位子上。见各路武将都到齐了就说:“诸位,近日我东都出现反叛,实乃社稷不幸,故而天子下诏,,,” 李存勖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刘大人,陛下让我入东都可没说受你节制,你今天召集了所有将领来此想必是要统帅我等了?” 刘允章说:“少帅,东都是我防务所在,,” 李存勖身后站立的郭嵩韬不懈打断说:“大人是想说东都武威军是统帅吗?” 刘允章说:“嗯!正是,” 郭嵩韬很不屑的说:“一群看家护院陛下都不放心的狗。” 武威军副指挥田更听完立马跳起来指着他说:“你们河东军休要猖狂,” 郭嵩韬故意大声的说:“我说错了吗?如果对你们放心还调派金吾无来东都?如果对你们放心还组建什么东都府军?” 显然郭嵩韬这话的意思,是让田更记恨府军和金吾卫! 第11章 晋藩(十一) 李铭臣端起边上的茶碗淡淡的说:“郭将军,你我也算旧相识,十年未见你这脾气是一点没变过,” 郭嵩韬不知他此刻出言意欲何为急忙说:“李将军请赐教,” 李铭臣淡淡的说:“赐教不敢,你现在是晋王麾下得力干将,而我却在看家护院,” 郭嵩韬闻言急忙解释道:“李将军误会了,我适才不是针对你,金吾卫当年是先帝亲卫,李将军想必也是统御有方!” 显然李铭臣作为东都驻军见同为防务驻军武威军被羞辱自然是不高兴的,而李康选虽然也是东都驻军,可他们严格意义上说是一支私军,因此这种七不服八个愤的事情,那方都牵扯不到他们。 刘允章不愧是老狐狸,见李铭臣开口后急忙说:“我召集大伙来就是想商量一下,如何消灭王仙芝那伙流寇,你们先掐起来了。”这样一来搞得好像是金吾卫和河东军的矛盾跟他武威军没关系似的。 李康选身后的陈虎生气大声的说:“少废话,王仙芝带着残部逃到了霸州,你们谁去?” 李铭臣说:“先前我们就打过一仗大获全胜,此番就交给你们!” 李存勖看着李康选态度和气的问:“那李兄你的意思?” 李康选看看田更说:“存勖兄,你是奉旨平叛的,我们自然不跟你抢着泼天的功劳,你问问田将军!” 李存勖看一眼田更说:“我想武威军也没这个实力?” 田更正要说话刘允章急忙说:“那就以陛下旨意,河东军去魏州平叛,我等提供辎重保障。这四军中唯独府军财力甚是雄厚,以我看此番辎重后勤就交给李府帅如何?” 李康选身后的何守业闻言立马抱拳对着李存勖行礼并说:“少帅不要误会,此番剿匪是朝廷差事理应有留守司衙门提供辎重保障不是我等!” 郭嵩韬质问:“这有区别吗?” 何守业解释道:“我府军自响自建无地方财税之权,而留守司衙门有地方财税之权。” 郭嵩韬抱拳朝刘允章说:“既然留守大人征的了税那这粮饷辎重你这里不会耽误?” 刘允章为难的说:“这,,这,,大军出战耗费军资巨大,,” 李康选见刘允章看自己急忙摆手说:“我是没钱啊!” 李铭臣也摇头:“长公主府也没多余军资啊,长公主在封邑之地都采取养民的策略,没多余的钱啊!” 刘允章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就试探性的说:“那就由武威军军资中挪用些?” 田更起身抱拳:“大人,武威军的军资你是知道的自给尚且不足,在挪用九千人的,怕是更难了!” 李康选笑着说:“你找田相呀!” 李存勖说:“就是,写封信去兵部呈请!” 刘允章思考片刻说:“少帅放心,我就是停了府衙的薪我也给你凑齐,” 李存勖起身抱拳:“嗯,多谢,大军明日开拔霸州。” 说完起身就离开,他身后河东一众将领也都跟着往外走,李康选也起身抱拳对李铭臣说:“李指挥使,我也想告退了,” 李铭臣急忙起身还礼道:“府帅大人慢走,下官也告辞了!” 刘允章见众人一窝蜂的散会了着急的说:“唉,,我话还没说完那?你们,,,” 田更说:“得了,大人你没看出来吗?那个听你的?” 刘允章没好气的瞪着他说:“我用你说,这军资你给我想法子去!” 田更:“我哪有办法呀!” 李铭臣此刻起身抱拳:“留守大人下官告辞!” 刘允章急忙恭敬的还礼:“李指挥使请!” 刘允章见李铭臣也起身走了后对身边的刘福说:“刘福你和田更一起去筹措这九千军马的辎重银钱!” 刘福一脸为难的说:“老爷,我,,” 刘允章板着脸说:“我什么?我?” 刘允章背手往内院走不高兴的抱怨:“就知道溜须拍马,还利用军资让他们内讧,,” 留守司大门外李存勖站在门口特意在等李康选,李康选刚走出大门,“李兄,,” “存勖兄,你在等我?” “是呀,老弟我此去魏州,带的都是轻骑兵,想跟你借两营重骑兵如何?” 李康选转头看一眼身后的将军们说:“听过借钱,借物的借人的事没听过,不借你从河东再调兵! ” 李存勖没想到李康选拒绝如此直接脸上微微泛红说:“李兄看来对我带兵入都畿道这事还是有些情绪呀! ” 李康选情绪不高的说:“你不来,那王某某我也照样收拾,你来就交给你了,”说着李康选开玩笑的说:“你有圣旨。” 李存勖走到近前玩笑似的说:“呵呵,李兄你看这样好不,兵我不借了,我给你借个谋士如何?” 李康选扭头看着自己身后何刘二人说:“我这身边文人就俩,何兄总管帅府事物,刘兄统管军械军资,俩人调谁给你都不合适!” 李存勖笑着说:“李兄别这么小气,就刘大夫!让他跟我一起去魏州,” 李康选想都没想说:“不行,我这事情还不少,等着他做,” 李存勖故意抬高声音说:“你看你,当初陛下调他入朝为官参知政事你是死活不同意,今天让他跟我建功立业你又百般阻挠,李兄心眼未免小了些?” 李康选不高兴的说:“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李存勖吗?你这话有些歹毒了啊!” 李存勖垒了李康选一拳笑着说:“李兄,兄弟之间,难道说几句实话就是歹毒了?” 李康选被他这亲密举动搞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好,你把话都说到这份了,如果不让他去显得我这个当翁主耽误了他前途,”说话后李康选转头问:“刘兄,你自己啥意思?” 刘宣庭顿了一下抱拳回答:“我听翁主安排就是。” 李康选一脸错愕,因为在李康选心里,刘宣庭应该拒绝毕竟自己为这事已经和李存勖红了脸,可他却一句话把球踢给自己了,李康选一脸不悦只能点头:“嗯,那你就跟着李少帅去趟霸州,从云骑营带一伍人路上保护着你。” 刘宣庭抱拳:“谢,翁主。” 第12章 晋藩(十二) 李存勖笑着凑到李康选身边小声说:“李兄,你这心腹爱臣都借了,那两营重骑兵也答应算了!” 李康选看着李存勖那嬉笑的态度说:“你别太过分啊!适可而止!” 李存勖依旧是一副老朋友的神态说:“这样,我先去霸州如果力战不敌你在调拨重骑支援可好?” 李康选只好点头说:“好,好,这个可以!” 说完李康选带着一众人离开,李存勖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脸上没了刚才的笑容,反而多了些阴霾,嘴里小声的嘀咕道:“郭叔,当年砍伤我的就是这个铁鹰和杜平二人!” 郭嵩韬闻言靠近小声询问:“少帅,你的意思要复仇吗?” 李存勖转头走向自己的战马说:“不急慢慢来!” “刘兄,翁主那意思就是让你拒绝那斯,你可倒好,,”李康选一众人刚到军营下马,身后陈虎就一把揪住刘宣庭的衣领质问他, 刘宣庭奋力掰着陈虎的手说:“你撒手,” 铁鹰厉声呵斥:“陈虎,你干嘛?” “大哥,这厮今天让翁主吃了个大瘪。” 李康选转头拿马鞭指着陈虎说:“放手,”陈虎只好放开刘宣庭,李康选等着他说:“刘大人当时那种情况下,只能让我决定,因为他不知道我的想法,如果贸然拒绝同意都是错!” 众人低头不语,陈虎不服气的吼:“妈的什么鸟事,安排河东军来平叛,我们府军不行吗?” 李康选瞪了他一眼转头朝大帐走去,身后柯南鹤跟陈虎解释说: “这是朝廷的事情,” 陈虎依旧不服气的喊着:“狗屁朝廷,皇帝姓李,我家翁主也姓李,凭什么听他的?” 何守业解释说:“陈虎兄弟,法度在哪里,陛下有旨意我们只能遵圣意。” 陈虎依旧暴躁的喊着:“哼,圣意,我看平叛结束走不走,敢赖在我们大营边上我带着兵马过去灭了他!” 说话间众人到了大帐内,李康选坐下后说:“刘兄,你明天辛苦一趟,跟他们一起去,然后铁兄你的黑煞卫要时刻准备好支援他们,” 铁鹰说:“不至于?” 李康选说:“我跟诸位说清楚,这个王仙芝据我了解聚众十几万,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杜平不理解的说:“从我们的探马回报的情况看,他到霸州之后,最多也就收拢了千余人,加上之前跟他逃去的人也就一千五百人左右!” 李康选一副担忧的模样说:“希望你探马报回来的消息都是真的,希望李存勖能击败他。” 远方的天际刚泛起鱼肚白,李存勖立马在校场之上,身后是一列列英姿飒爽的骑兵。他身着精致的铠甲,在晨曦的映照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李存勖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坚毅和果敢。他高挺的鼻梁下,双唇紧抿,仿佛在沉思着即将到来的战斗。手中紧握着那柄象征着权力与勇气的长剑,剑柄上镶嵌的宝石闪烁着微光。 他的身后,骑兵们整齐地排列着,个个精神抖擞。他们胯下的战马也似乎感受到了即将出征的紧张气氛,不时地打着响鼻,蹄子轻轻地踏着地面。 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晋”字大旗格外醒目。李存勖环顾四周,看着自己的精锐之师,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诸位将士!今日,我们将奔赴霸州,为了我们河东的荣耀,用你们铁骑踏破敌人胆魄,让畏惧河东雄师!”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在空旷的校场上回荡。士兵们齐声高呼,回应着他们的主帅,士气高昂。 李康选率领一众东都将领,站在一旁为他送行,随着李存勖一声令下,骑兵们如潮水般涌动。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阵阵尘土。 李康选对着马上的李存勖说:“存勖兄,多保重,切记别放走了首犯!” 李存勖抱拳道:“李兄放心,我定取他首级给你看,” 说完李存勖一马当先,率领着这支威武之师,朝着魏州的方向疾驰而去,他们的身影在晨光中渐行渐远,只留下一片飞扬的尘土和坚定的决心。 军队急速行军到中午眼瞅路程也走了近六十里,于是李存勖下令全军休息埋锅造饭。 李存勖把自己的战马交给护卫自己走到刘宣庭身边坐下说:“刘大夫你这一个文人,马上奔跑一上午也能跟的上实在难得!” 刘宣庭摆手说:“我算不得文人没考过举,” 李存勖坐下说:“当今这科举还能选拔出人才吗?反正我是没考中” 刘宣庭笑着点头: “那也是,这科举早就被把持了!” 李存勖边接过护卫递过来的水囊边说:“可我不理解你家翁主为何阻挠你入朝为官?” 刘宣庭笑着说:“李少帅说笑了,我家翁主岂是小人?若有机遇他必推举我!” 李存勖喝了几口把水囊递给刘宣庭说:“你和陛下在咸阳时,陛下是不是当着你的面问过一次?” 刘宣庭接过水囊凝眉思考一会说:“嗯,是有这么回事,可当时陛下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李存勖说:“非也,陛下是有意调你入朝,可你家翁主没同意,因此作罢!” 刘宣庭听完脸色一阵难看:“许是我家翁主有他自己的考量!” 李存勖笑着说:“哈哈,莫不是你家翁主要问鼎天下,将来给你从龙之臣的荣耀!” 这句话一是试探他刘宣庭是否有从龙侍凤的理想,二是想看看东都这位人中龙凤的李府帅是不是有夺天下的志向。此话可谓用心之险恶心机之深足见一斑。 刘宣庭紧张的说:“少帅你这玩笑开大了,我家翁主忠于陛下!” 李存勖看着他紧张的表情笑嘻嘻的说:“呵呵,知道,开玩笑的!” 接着惋惜似的口吻说:“你若能入朝,几年后就有机会做个封疆大吏也能开府建衙,” 刘宣庭一脸失落的表情难以掩盖说:“我呀,没这个命!” 李存勖说:“谁说的,以你刘大夫的才学,给个柱国大臣都不过分!” 第13章 晋藩(十三) 有时候言语比刀剑更具杀伤力,刘宣庭此刻看似表面平静可内心犹如汹涌的海面,翻腾着复杂的思绪。 他对李康选一直忠心耿耿,两人之间有着深厚的信任和默契。然而,李存勖的挑拨却如同一颗巨石投入他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其实刘宣庭自己心中也明白,李存勖此举是在挑唆他对李康选的忠诚。对此刘宣庭先是感到一阵愤怒,对李存勖这种阴险的手段感到不耻。他深知自己的忠诚不应被如此轻易地怀疑和挑战。 可另一方面,他也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皇帝的看重,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诱惑。进入朝堂为官,或许能获得更高的地位和权力,李存勖的那句,“开府建衙”对刘宣庭确实有足够的诱惑力,这也是他内心深处难以忽视的渴望。 然而,他与李康选之间的情谊和过往的点点滴滴也不断在脑海中浮现。他们曾一同经历风雨,共同面对诸多困难和挑战,李康选对他的信任和倚重让他倍感责任。 “我刘宣庭绝非背信弃义之人!”他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李康选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不能因为一时的利益诱惑就忘却这份恩情。 但李存勖的话又如同恶魔的低语,不断在他耳边回响,让他不禁怀疑自己的坚持是否真的有意义。他开始反复思考自己的选择,权衡其中的利弊。 在这纠结与矛盾中,刘宣庭的内心备受煎熬。他知道,无论他做出怎样的决定,都将对他的未来产生重大影响。他必须冷静下来,审慎地思考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以及他的忠诚究竟应该归属于何处? 李康选正在大营的军医所查勘军医的物资准备情况,阿贵捂着屁股从外面进来,“翁主,你一直在军营?” 李康选扭头看了一眼问:“你回来了?”然后继续低头看手里的账目核对货架上的止血散,身边几个军医和军医所的医官闻太勋恭敬的站着,朝着阿贵点头示意。 阿贵抱拳对着几个军医还礼后走到李康选身边说:“嗯,这坐车就是比骑马舒服,” 李康选弯腰认真的核对着说:“你那磨烂的屁股和裆好了?没好让闻医官给你看看,”阿贵笑着说:“好多了,” 接着阿贵又问:“翁主你一直在军营吗?” 李康选说:“我不在军营我该在哪里?” 阿贵闻言责备的口气询问:哎呀,两位如夫人都快生了,你没回去看看?” 李康选闻言猛然抬头楞一下神嘟哝道:“哎呀,天爷呀,忘记了还有俩大肚子娘们等着我,闻医官你一定要把这些药物准确的备齐了啊!” 闻太勋笑着抱拳: “得令,翁主你还是抓紧回去!二位夫人算着日子也就这几天生了,” 李康选一脸悔意:“好,我这就回去,妈呀,这么大的事我给忘记了!” 说着李康选小跑往大帐边上走,阿贵在后面走的不是很利索喊着:“翁主等等我,” 李康选回头看一眼嫌弃的说:“你坐车后面跟着!” 刚到大帐门口李康选喊:“牛猛子,给老子牵马来,” 牛猛子从边上帐篷里探头一看是翁主急忙转头:“唉!” 立马行后面牵出李康选的战马, 李康选跑到近前抓过缰绳,牛猛子问:“翁主去哪?” 李康选说:“回家看媳妇去,” 牛猛子赶紧回头对着刚自己出来的帐篷喊:“管营大人,翁主回帅府,” 里面管营都尉还在慌乱的披挂甲胄:“啊,。。” 牛猛子也不等他俩了,带着几十个云骑营的骑兵追着李康选出了大营,云骑营管营都尉小跑从帐篷出来喊:“牛猛子,保护好翁主!” 牛猛子头都没回喊着: “知道了!” 李康选从舒雅居侧门下马,门口站岗五个军士抱拳恭敬的喊:“翁主,” 李康选点头:“嗯,”把马缰绳丢给其中一个军士,自己小跑进了舒雅居, 一个丫秀儿正扫地见李康选回来立马站直了低头恭敬:“翁主,” 李康选语气有些着急的问: “嗯,秀儿,燕夫人和董夫人那?” 小丫头秀儿急忙回答:“在后厨,” 李康选大步流星的朝着同文居的后厨房走去,路过前院仆人居住的小院里门口,李康选眼睛的余光发现,小院里孟欣躺在躺椅上眯着眼摇晃着边上放着茶几上面放着一把紫砂壶,一副地主老爷的派头,身边还有个小丫鬟提着个香熏炉,李康选本来已经走过去了,可又觉得那不对劲,又后倒回来歪着脑袋朝里认真看了一会,那个小丫鬟铃儿紧张的脸都变形了,可孟欣依旧一副享受的模样根本没注意门口李康选侧头正看着他,看一会李康选轻摇头继续朝自己居住同文居的厨房走去。见翁主走了以后,小丫鬟拎着香炉本来想喊孟欣,可秀眉一锁又没吱声! 不大一会阿贵撅着屁股从小院门外路过,也是已经走过了又倒回来看了一会孟欣,阿贵直接进来冲着孟欣就踢:“干嘛那?游神那?翁主回来了知道吗你?” 孟欣本来一阵惊慌起身要骂人但是看见是阿贵又忍了下去:“啊,啥时候?” 阿贵生气的指着他训斥道:“你说,你,啊,我真想弄死你,你不在军营伺候翁主自己先跑回来,回来你能好好伺候两位夫人也行,你自己在这,,你,,你,,”阿贵气的脸都通红, 原本这个孟欣是他推荐给李康选的,想着从小一起在荒田庄长大,算是族弟!可没想到他的表现和阿贵却是天差地别,这次跟着李康选去北境刚回京都,他就找了个借口回了东都,正常情况李康选回东都后他作为李康选身边照料起居的小斯应该立马去军营伺候左右,可他却全然装不知道,成天躲在府里享清闲,俩位夫人也是让他去军营伺候翁主,他总是各种理由搪塞! 厨房里一般厨娘跟在燕孤云身后,燕孤云拿起筷子尝一下桌上的菜说:“这个要加点盐,有的淡了,” 第14章 晋藩(十四) 董凡秋紧张的把另外一盘菜推过去说:“你在尝尝这个,” 燕孤云夹起一筷子放嘴里尝了一下说:“这个还可以,” 一个厨娘说:“董夫人,你菜做的越来越好了!” 李康选进来说:“我也尝尝,”说着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几个厨娘紧张立马低头恭敬喊:“翁主,” 董凡秋瞪着眼睛看着眼前人,燕孤云一愣神很快回过神冲着李康选肩头就是一拳:“你,回来也不提前通知一下,” 李康选嘴里吃着说:“我回家还用提前通知吗?” 董凡秋杏眼泛泪激动的喊:“夫君,,,”几步上前想去抱李康选,可忽然又扭头看向里燕孤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可又像是怕燕孤云吃醋,李康选一把抱住董凡秋,一旁的燕孤云一来不悦,李康选又身上一把把她也拉入怀里,燕孤云抗拒的说:“夫君,你成天没个正形的,厨娘们都看着那!” 李康选急忙说:“哦,对不起啊各位,”几个厨娘识趣的离开了, 李康选看着燕孤云高高鼓起的肚子激动的说:“啥时候生?” 燕孤云高兴的说:“算着日子快了,” 李康选又转头摸着董凡秋肚子说:“你也快了?” 董凡秋点点头:“嗯,,” 李康选高兴的说:“当爹了,这一下生俩这是喜事,”说话间三人一起回到了李康选住的主楼刚到客厅坐下,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二娘,三娘,,”郭雀儿拎着几只毛色斑斓脑袋上有一串很长羽毛的鸭子从外面进来, 见李康选在家郭雀儿高兴的说:“爹,你回来了!” 李康选起身弯腰看着几只鸭子好奇问:“嗯,你拎的啥?” 郭雀儿拎起鸭子说:“秋沙鸭,我刚抓的,给二娘三娘吃的!” 李康选闻言不淡定了激动的说:“啥,中华秋沙鸭?” 郭雀儿疑惑回答:“嗯?爹你这都大惊小怪的,我给二娘三娘送点野味咋了?” 董凡秋解释说:“夫君,雀儿这孩子很懂事,你不在的日子都是他每日带着郎中来给我和燕儿姐姐瞧诊,也没少送稀奇野味过来,” 李康选见他们误会就说:“不是,你这玩意它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你搞这么多,缝纫机够你踩一辈子了?” 郭雀儿一脸懵的说:“爹,你说啥那?谁保护了,野鸭子而已。” 李康选转头看看几人挠挠头:“哦,这是唐朝呀!”接着有些尴尬的表情都不自然了说:“这玩意我以前只在动物园见过,” 董范秋接过几只鸭子高兴的说:“夫君我炖给你吃?” 李康选还是有些惊讶的: “啊,炖了呀!” 燕孤云说:“爆炒也行,你教董妹妹的那炒锅她最近学的可好了!” 李康选恋恋不舍的看着几只野鸭说:“好,让厨娘们做,你歇着打这个肚子不方便!” 郭雀儿高兴的说:“爹,我晚上留着吃饭啊,” 李康选又坐回去说:“行,这也是你家!” 燕孤云赞许的看着郭雀儿对李康选说:“这孩子很有分寸,你不在家他是不会留下来的,” 这时候阿贵领着孟欣进来,郭雀儿礼貌的喊:“阿贵叔,” 阿贵恭敬的抱拳回答: “少爷,” 李康选说:“阿贵你回去休息,你屁股不是还没好吗?” 阿贵一脸为难的跪地:“翁主,孟欣不该提前回来,而且明知你在军营他却躲在家里,我带他来给你认错,” 李康选看着阿贵身后的孟欣一脸不悦,但是看着阿贵李康选又于心不忍就说:“无妨,没啥大不了的!” 郭雀儿不满意的说:“阿贵叔,如果他要不是你的族弟,我六日前就宰了他!” 阿贵急忙叩头说:“少爷息怒,他还年轻,” 李康选责备道:“雀儿你跟谁学的唳气这么重,” 郭雀儿生气的说: “爹,你不知道,你刚回来的时候,二娘让他去军营伺候你,他装病!” 阿贵急忙解释说:“翁主,他跟我一样小时无依无靠,许是怕去军营受罪,所以,,” 孟欣也急忙磕头解释道:“翁主恕罪,我确实在北境生病了你是知道的,一直没好利索,” 李康选点头:“嗯,算了阿贵带他下去,先把病养好,” 郭雀儿愤愤道:“爹,你看他红光满面肤白细腻那像生病!” 李康选说:“病也有很多种,先先去?” 阿贵如释重负说:“还不谢谢翁主宽恕你!” 孟欣急忙叩头:“谢谢翁主,谢谢翁主!” 阿贵正要起身离开李康选忽然说:“阿贵,把秀儿和玲儿俩丫头叫过来以后她俩跟着两位夫人身边就行,别让他们干其他的了。 ” 阿贵转身恭敬的说:“明白了翁主,是我失察了,早就应该安排人侍奉二位夫人了,” 李康选笑着说:“你这在大宅子里当总管也是第一回没经历多能理解,” “谢谢翁主宽恕,” 见他们二人走远郭雀儿说:“爹,你宽厚待人没错,可那个孟欣明显是小人,你却一再容忍他,” 李康选说:“在北境他确实生病了,这我知道,还有你记住了雀儿这种人留在身边往往能替你预知很多危险,” 郭雀儿听的问号都写在脸上: “啊,,爹你,,” 李康选笑着说:“慢慢你就懂了,世间人形形色色哪能都如你所愿,” 郭雀儿说:“好深奥,” 李康选问:“你娘最近好?” 郭雀儿坐下说: “还行,” 燕孤云接着说:“我跟董妹妹去过几次,公主也来看过我两回,但是我总觉得她心思重重的。” 李康选内心一阵感激,公主自己的事还是很操心于是高兴的说:“雀儿回去告诉,你娘我想她了,” 郭雀儿刚端起茶碗差点喷了出来高兴的答应:“唉,好嘞,” 燕孤云红着脸说:“夫君,你就不能含蓄点吗?” 李康选说: “含蓄啥,想了就是想了,你吃醋了?” 燕孤云说:“哪敢,她正妻,” 郭雀儿好奇问:“不过爹,你跟我娘你俩这到底,,是因为啥?” 李康选说:“小孩子懂个屁,她恨我爱的不真,我气她旧情难忘,” 董凡秋也红着脸说:“哎呀,你这人,,” 第15章 晋藩(十五) 郭雀儿说:“你跟我娘只要都还惦记着对方就好办,”忽然郭雀儿激动的说:“我那婚事,我娘可说了,等你回她来找你商议啊,那柴家小姐可比我大一岁,被人家等不及了!” 李康选看他着急的样子笑着说:“呵呵,行,等一下吃完饭我跟你一起去找你娘商议一下,” 郭雀儿高兴的说:“好嘞,谢谢爹!” 李康选看着郭雀儿眼神中透露父爱比划着说:“当年我捡到你的时候,也就到胸口,现在都比我还高了!” 郭雀儿说:“唉,爹,你被这样感慨,搞得自己好像很老似的!” 李康选离家去北境八个月了,一路奔波,接着就是这几天在军事调度,可谓已经疲惫至极了,可回到了家中。听着阵阵欢声笑语,和这些熟悉的声音让他这些日子的疲惫瞬间消散了大半。 主楼客厅的窗户上映出的温暖光影,随着四人畅快叙这家长里短,晚饭的时间到了,仆人很快把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李康选把两位怀孕的媳妇一一扶起坐在桌旁,郭雀儿看到他细心表现一旁,抿着嘴想笑又不敢笑,郭雀儿脸上却带着幸福的神态。 二位夫人因怀孕而微微圆润的脸庞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燕孤云轻声说道:“雀儿少爷,你坐你爹边上。”董凡秋起身双手抱着腹部高高隆起肚子,眼神中满是思念与柔情:“雀儿少爷,来你挨着你爹坐!” 郭雀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拉着李康选的衣角:“爹,我陪你喝几杯?” 董凡秋见爷俩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家人,心中满是温暖:“你爹酒量不行,你别硬劝他!” 燕孤云笑着说:“没事雀儿少爷,你爹听劝,你一劝他保准喝,” 郭雀儿高兴的说:“哈哈,听二娘的!” 一家四口围坐在桌旁,开始享用这顿温馨的饭菜。李康选细心地为两位妾室夹菜,眼中满是关切与愧疚:“你们现在身子重,要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这些日子,我不在家,多亏了你们相互照顾。” 两夫人相视一笑,董凡秋轻轻抚着肚子,温柔地说道:“夫君,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更何况雀儿少爷和长公主也没少操心家里的事情,” 燕孤云也笑着点头:“是啊,老爷,而且最近这小家伙在肚子里可调皮了,想来是想早点出来见见他的大哥哥了!” 李康选哈哈一笑:“那敢情好,他这位大哥哥,皇亲国戚。” 这时,郭雀儿夹了一块肉放到李康选碗里,说道:“爹,我这皇亲国戚的身份,还要看你的,不如现在就想想给未来的弟弟妹妹们起什么名字。” 李康选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说道:“若是男孩,就叫李毅,李勇,希望他勇敢坚毅,将来成为有担当的男子汉;若是女孩,就叫李婉,李柔,希望她温婉柔顺,知书达理。” 郭雀儿在一旁拍手叫好:“爹取的名字真好听,相信弟弟妹妹们一定会喜欢的。等他们出生了,我这个做哥哥的一定好好照顾他们。” 大家一边吃着饭,一边畅想着未来。屋内的气氛温馨而融洽,笑声和话语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幅幸福美满的家庭画卷。窗外,月光洒在院子里,给整个院子都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也为这美好的时刻增添了几分暖意。 晚饭后李康跟着郭雀儿一起朝着长公主府走去,深秋的夜晚,月色清冷,洒在寂静的大街上。李康选和郭雀儿并肩走着。 “爹,你上次说这个王仙芝会颠覆大唐社稷是真的的吗?” 李康选背着手心里一阵心酸;机缘巧合之下,他来到唐朝也与现在的皇帝勉强算是成为好友。然而在李康选心中藏着太多的秘密,他清楚地知道,僖宗皇帝的未来结局,也努力的试图去改变,甚至也试图改变大唐的命运可这一切,仅凭借着他自己的先知,在宫廷权谋中周旋,是远远做不到的,所谓时局比势局更难解。 这就是李康选需要面对的现实,尽管它很残酷甚至让他感到绝望。但是这一切依旧会发生,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关起门来守护好都畿道的百姓这份安宁生活。 至于宫廷之中各方埋下的雷他没有能力去清理,地方藩镇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他更没力量去平定,朝堂之上盘根错节勾结着各路地方势力形成党羽,还有那权倾朝野两太监,李康选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叶孤舟。每一次的进谏,无疑都是冒着杀头的风险;每一次替皇帝谋划,都把自己置于险地。这些也许是他仅仅能为僖宗皇帝对自己的信任和情谊作出回报?李康选望着天空中的冷月,眼中满是绝望和痛苦,甚至是孤独而绝望,他甚至恨过历史的无情可又有什么用那?冷冷地吹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又被他倔强地憋了回去。 郭雀儿察觉到李康选情绪不对就没再几下问下去,而是紧紧的跟着他的步伐默默朝着前方走去,街边的树木早已被秋霜染黄,风一吹,枯黄的树叶纷纷扬扬地飘落,像是下了一场金色的叶雨。有些叶子落在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上,被他们的脚步轻轻碾碎,发出细微的“嘎吱”声。 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已经打烊,紧闭的门窗内透出微弱的灯光。一家酒肆门口的红灯笼在秋风中轻轻摇曳,红色的光影在地上晃动,为这清冷的街道增添了一抹暖色。偶尔有一两声犬吠从深巷中传来,在空荡的街道上回荡,更显夜晚的静谧。 秋风瑟瑟,寒意逼人。李康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郭雀儿也缩了缩脖子。月光下,他们的身影被拉长,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 街边的小河流水潺潺,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落叶,随着水流缓缓漂去。河面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在月光的映照下,如梦如幻。远处的石桥横跨在小河上,桥身上爬满了干枯的藤蔓,仿佛岁月留下的印记。 第16章 晋藩(十六) 街边的老房子透出昏黄的灯光,从窗户里飘出淡淡的烟火气息。烟囱里冒出的缕缕青烟,在夜空中渐渐消散。一个卖糖人的小贩挑着担子,在街角匆匆走过,担子上的糖人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李康选和郭雀儿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清晰可闻,他们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化作一团团白雾。月光、树影、流水、古桥,构成了一幅深秋夜晚的宁静街景,他们的身影渐渐融入其中,向着长公主府方向走去。 “雀少爷回来了,”一个金吾卫的哨兵看见郭雀儿打招呼,忽然另一个哨兵立马绷紧了身体表情严肃了很多:“府帅大人,请留步,我去通报一声!” 李康选闻言一愣点头: “嗯,你去?” 郭雀儿不服气的说:“我说,我爹进去还要通报?” 那个哨兵说:“雀儿少爷,将军传下的令,” 李康选摆手说:“快去,快去!” 那哨兵把大槊递给通报按着腰间的横道一路小跑进去了,不大一会那人小跑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宫人小碎步居然能跟上金吾卫军的跑步速度,不得不说太监也是技术活关键是那宫人小碎步一点声响都没有,到了近前:“李大人,长公主在暖阁等你,” “肯见我了?” “是,长公主吩咐了,雀儿少爷回去休息,” “啊,不让我去?” “是,” “爹我娘要是骂你几句就忍着啊! ” “都是文明人放心!” 李康选是知道暖阁的位置就快步朝着那边走去,那宫人仅仅跟在身后,不多时到了暖阁那宫人轻轻抠门:“红艺姑娘,李府帅到了,” “进来!” 李康选听出了是红艺的声音,那宫人推开门李康选跨步进去,此刻已经是深秋外面有了寒意,而暖阁内却是温暖如春,红艺从楼上下来:“李大人,公主在楼上,”李康选跟着他上了,可李康选总觉得气氛不对劲,左顾右盼,红艺好奇:“李大人找东西?” 李康选小声嘀咕着:“我看你这里有没埋伏刀斧手,” 红艺听完脸色一惊之后明白过来微微一笑说:“呵呵,哪来的刀斧手,李大人想多了,” 李康选依旧有些不满意的说:“我担心你家公主要替她那个死鬼丈夫报仇,” 红艺轻轻摇头说:“呵呵,李大人你人,刻薄尖酸的话还总掺着大道理讲。” 李康选跟着红艺身后问:“难道她不恨我?” 红艺往楼上走着说:“公主恨你的用情不真,” 李康选不服气的说: “我还恨她用情是假的那?” 忽然长公主站在楼梯口说:“你人还没上来就先数落起我了?” 李康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个你都听见了啊!”长公主有些不满意的说:“是,我要给我那死鬼丈夫报仇埋下刀斧手,” 李康选笑着说:“我那是开玩笑的,”说着李康选还把边上几个帘子拉开看看里面有没有人,还蹲下看看床底有没有埋伏,公主一脸不高兴的说: “你看你,,” 李康选不在乎的说:“小心使得万年船,”一旁的红艺笑着没说话, 公主生气的叉腰说:“你要来惹我生气的,你就在这折腾!” 说着公主走回圆桌坐下,李康选也跟着过去说:“不是,那个雀儿的婚事我找你商量一下,” 公主说:“坐!” 接着问李康选说:“你不是相中了柴家吗?” 李康选接过公主推来的茶杯说:“嗯,我是担心你不同意,” 公主自己也端起一杯茶说:“我是不同意,我起初想着等我们大婚后,让雀儿入皇籍之后给娶淅川安家的长女,” 李康选问:“安可怀的嫡女?” 公主点头说:“是,安家毕竟在朝五世,官宦世家,” 李康选说:“关键是雀儿他自己也看中柴家,” 公主说:“我也知道你跟柴家渊缘颇深,可你想过没?日后雀儿要是入朝为官,这柴家朝中可没人,” 李康选反驳说:“你这想的有点远了,干嘛非要当官,做个生意不挺好的吗?” 公主严肃的说:“你之前也是商贾出身,有财去权啥境地你体会的,” 李康选点头:“嗯,也是,” 公主借机继续说道:“所以我的意思雀儿先纳妾,之后在赐婚,这样也不委屈柴家,” 李康选为难的说:“可媳妇,毕竟我答应了柴家是正妻,” 公主闻言脸色一红追问道:“你,你叫我啥?” 李康选左右紧张的看看说:“媳妇呀,叫错了?” 公主红着脸说:“你,你,,” 李康选见她语无伦次就打断说:“你什么你?” 公主起身说:“不是,眼下这局势我们还能再一起?” 李康选好奇问:“眼下咋了?” 公主走到他跟前低头对他小声的说:“河东军进入东都,你不觉得是陛下猜忌你吗?” 李康选坐那有点懵点头:“大臣权柄过重,陛下想相互制约这不是很正吗?朝堂那杨田二人不也是如此。” 公主小声问:“你就不嫉恨?” 李康选更不懂了就问:“恨谁?” 公主小声的说:“恨陛下呀?” 李康选指着公主语气怪诞的说:“你要疯吗?” 公主紧张的看向楼梯口忙抵赖说:“是你,” 李康选解释说:“我恨他干嘛?” 公主一头雾水的说:“在你身边放个李存勖呀!” 李康选看着她着急的求证的表情笑着说:“呵呵,至于吗?”接着李康选说:“李梅灵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身份地位,无论我跟你皇帝弟弟关系是好是坏都不影响,” 公主反问道:“你不是想利用的身份把你的武装合法化吗?” 李康选不在乎的说:“你想啥那?陛下下诏让我组建的府军,难到不合法?我起初的私心是不想掺和朝廷和河东的事情,想利用你长公主的身份保持在两方独立之外,现在看来朝廷是想我和河东搞点事情,他们好安心些。” 公主着急跺脚说: “ 就是,你不恨朝廷?” 李康选说:“京都附近的几方势力,我最弱朝廷想让我时刻处于紧张的状态,日后更依附禁军这很正常,” 公主吃惊:“你都知道?” 李康选:“难道不是呀?” 第17章 晋藩(十七) 公主愣着神想了一会坐下说:“也是这样,如果你和河东的关系紧张了,那对朝廷的依赖程度更高,” 忽然回过神的公主指着帘子说:“那你刚才还担心我埋伏人刺杀你?” 李康选瞪了公主一眼说:“我是担心你养汉子,” 公主羞愤的说:“嗷,你这人阴险的很,” 李康选借机问:“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恨我杀了你老公,” 公主秀眉一紧问:“什么老公?” 李康选说: “你丈夫,” 闻言公主刚有些兴奋的情绪里面低落很多说:“唉,我只是觉得亏欠韦家太多,” 李康选说: “那还是恨我,” 公主坐下低头说:“即便你不杀他,最后想必陛下也会杀他,我怎么去恨?该恨吗?正如你说的这些不都是正常的事情吗?” 李康选说:“不恨就好,让陛下取消赐婚你啥意思?还躲着不见我。” 公主还是有些幽怨的语气说:“气你虚情假意,恨我所托非人,” 李康选轻蔑的说:“嗯?什么逻辑?” 公主反问道:“难道韦保衡不是你最希望他死吗?” 李康选不理解的问:“嗯? 为什么?” 公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因为,,因为我呀!” 李康选问:“他爱你吗?” 公主显然是生气了:“你,,你,浮浪烂词,你脱口就出。” 李康选才不在乎她生不生气就想着把过河结解开,接着说:“那就是他不爱你,” 公主生气的说:“就算你说的对,” 李康选看着她气鼓鼓的表情接着问:“你深深爱着他,没他你活不下去?” 公主也明白了李康选的意图是想把俩人心结当面说开就回答:“没有的事,我做一场韦家儿媳眼睁睁看着韦家绝后不忍心罢了,可这个绝后不应该是你动手,知道吗?” 李康选说:“你也不爱他,你这意思该你那皇帝弟弟动手然后你幽幽的恨着他,” 公主此刻已经没了恨意而是生气的说:“也不该是他!” 李康选问:“那该死谁?” 公主说:“任何人都可以,就不该是你,” 李康选像是故意的说:“哦,我懂了,更内疚了!” 公主生气的说:“你这人说着说着没正形了,” 李康选收起笑容说:“不跟你扯了,还是雀儿的婚事,我还是想让他娶柴家闺女做正房,” 公主:“我刚才也说了,就怕将来雀儿的前程,” 李康选语重心长的说:“他有你这个大唐第一长公主的娘,还有个大唐第一父帅,担心啥前程?孩子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你觉得你和韦保衡的婚姻幸福吗?” 长公主起身踱步来回认真的思考了一会点头:“行,听你的,” 忽然公主说:“我明天安排府里御医去你帅府住下啊,你那俩妾要生了,” “这男人也奇怪,原来可以同时爱好几个女人!” “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谢谢关心! ” 说完李康选起身要走:“明天我要给陛下个折子,咱俩早点完婚,别怄气了,你我都不小了,耽搁耽搁都老了,眼瞅着你都三十出头了,我也十四出头。” 公主点头:“嗯,,”红艺送完李康选后,上来笑着说:“公主,你觉得李府帅真的四十出头了吗?看着不像感觉他比我还年轻,” 公主也是好奇的说:“是呀,可他非说自己四十了!” 尚书房内金碧辉煌,檀香袅袅升起,弥漫在空气中。皇帝高坐在书桌后的龙椅之上,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威严的光芒。他的手中拿着东都刚刚呈上来的李康选的奏章,面色略微的凝重。 皇帝微微侧身,将手中的奏章递给了一旁的寿王。寿王身着华服,恭敬地接过,当他的目光触及奏章上的内容时,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 皇帝轻皱眉头,手指轻轻敲打着龙椅的扶手,说道:“你且看看这李康选所奏之事。” 声音在空旷的尚书房中回荡。 寿王快速浏览着奏章上的文字,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眉毛渐渐扬起,脸上的惊讶之色愈发明显。他抬起头,与皇帝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惊诧与不解。 “这李康选所提之事,倒是大大出乎朕的意料。”皇帝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寿王点点头,应声道:“陛下,我也未想到在河东进入东都后他依旧想和皇家联姻。” 皇帝站起身来,踱步至宫殿的窗前,望着远处的天空,陷入了沉思。寿王手中紧握着那份奏章,也在一旁默默不语,宫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而压抑,只有偶尔吹过的微风轻轻拂动着帷幔。 “朕说过,李康选和朕算是莫逆,他对阿姐的感情也是真挚的,可你偏要去试探他,弄成今日这骑虎之势。” 寿王几步上前说:“陛下,他会不会是还想利用阿姐长公主的身份,独立在朝廷和禁军之外?” 皇帝依旧望着窗外淡淡的娥说:“如果说之前你这样说你是对的,他就是想利用阿姐的身份,让东都府军不受兵部制约,不受禁军统辖,更不受制与南衙兵马督监,” 寿王说:“陛下,可眼下很明显我们在用李存勖的河东势力牵制他,他难到不明白,这个时候还想着入赘皇家,难到是想利用皇家赘婿的身份踢出牵制他的河东兵马,” 皇帝低头背手朝着书桌走去:“阿弟,你还是不了解他,你可知李存勖此刻在哪里,” 寿王跟在皇帝身后:“陛下赐教,” 皇帝又拿起信封递给寿王说:“千牛卫来报,李存勖带着九千河东骑兵去了魏州,” 寿王打开信封看一会惊讶的说:“魏州那不是出了都畿道了?” 皇帝坐到龙椅上淡淡的说:“你以为你和李存勖的那点伎俩李康选不懂吗?如果他要是稍微反抗一下此刻李存勖怕是早就没了,” 寿王依就质疑的问道:“那这伙流寇究竟和他李康选有何关系?” 皇帝说:“朕觉得,应该是没关系,他之所以紧张是紧张他在东都的家小产业还有阿姐,” 第18章 晋藩(十八) 寿王摇头道:“不会,陛下我依然认为李存勖说的有道理,富家天下手握雄兵不可能安分守己,” 皇帝说:“阿弟那李存勖父子也是手握雄兵难道他们就会安分守己?” 寿王解释说:“河东仅仅只有武备,可李康选是富甲,武备变不出钱,可他李康选的钱随时可以变成百万雄狮,更何况他手下五万之众就能正面力战突厥二十万大军,陛下若他有二十万兵马那?” 皇帝听完也是微微点头说:“那他这上奏的事情,朕也只能准了,不然必有嫌隙了,” 寿王凝眉思考了一阵说:“也只能如此,希望他能真心待我阿姐,” 皇帝说:“这点朕到时不担心,他待人还是真诚的!” 魏州太守黄禀腰悬横刀身披重甲,带着魏州四千府兵正围攻城外的一座大宅,一个将官抱拳道:“太守大人,你先回去,这有我们” 黄禀身边年轻人:“是呀,伯父你回城里,” 院内的领头人大声喊着,“黄禀老儿,有种别走,” 黄禀气的发白的胡须都在颤抖冲着院子里的人喊:“王仙之你杀我妻,儿,孙,我必寝汝皮,”说完黄禀摘下头盔重重的摔在地,愤怒的抽出横刀白发凌乱随风飘起,“将士们,跟我杀进去,斩首王仙之者赏银千两,”说完老爷子举着刀冲向大院,很快在他的鼓舞下,大院的大门被攻破,四千多人和院内的近两千人混在在一起,黄禀身边始终跟着一个年轻人,“伯父,小心,,”渐渐地太阳下山,黑暗笼罩着整个战场,外面的魏州军点燃了火把,夜幕笼罩下,这座有点年头的大院四周火光冲天,外面的魏州军将这座大院围得水泄不通,院内还是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撕破了黑夜的宁静。 大院已经倒地的那厚重的朱红色大门,也被点燃,院内所有得房屋都在着火,很快外面院子里的叛军悉数被诛杀,仅仅剩下一个偏院大约还有几百叛军退守在里面,几个想翻墙进去的魏州军被叛军直接刺死在墙上,黄禀提着带血的刀走过来,把刀递给身边的年轻人大声的对将士们说:“我年老体力不支了,此子乃我亲侄儿黄巢,我让他带着你们冲杀进去,势必要杀了王仙芝,” 院内的魏州军看着鲜血染红战袍,白发苍苍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的太守大人高喊:“威武,魏州军威武!”之后黄巢带着他们如潮水般涌入,瞬间与偏远的几百叛军短兵相接。 偏院内火光摇曳,将双方战士的脸庞照得忽明忽暗。魏州军们个个身披铠甲,手持长刀,眼中闪烁着胜利的渴望和冷酷的杀意。他们呐喊着,挥舞着兵器,向着叛军猛扑过去。 叛军也不甘示弱,他们虽身陷重围,但士气未减,眼中燃烧着困兽犹斗的疯狂。他们握紧手中的长枪短刀,与冲进来的官军展开殊死搏斗。 刹那间,刀光剑影交错,鲜血四溅。魏州官军的长刀砍向叛军,叛军的长枪刺向官军,每一刻都有人惨叫着倒下。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刺耳而又惊心动魄。 一名官军士兵挥舞着长刀,狠狠地砍向一名叛军,叛军侧身躲避,顺势用长枪刺向官军的胸膛。官军士兵躲闪不及,被长枪刺穿,鲜血喷涌而出,但他在倒下的瞬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长刀掷出,插入了那名叛军的肩膀。 另一名年轻的叛军战士,满脸血污,双眼通红,他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剑,砍倒了一个又一个冲上来的官军。但很快,他便被数名官军包围,几把长刀同时刺来,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最终不甘地倒在血泊之中。 地上的鲜血汇聚成小溪,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双方的厮杀还在继续,每一个人都杀红了眼,这场战斗,已然成为了一场血腥的屠戮。 眼看就要彻底剿灭这伙叛军了。官军士气大振,喊杀声愈发震耳欲聋,他们步步紧逼,手中的兵器不断收割着叛军的生命。此时的大院犹如一片血腥的修罗场,尸体横七竖八地堆积着,鲜血染红了每一寸土地。 然而,就在胜利在望之际,远处突然传来如闷雷般的马蹄声和脚步声,大地开始微微颤抖。 大院外的魏州官军们心头一惊,抬眼望去,只见一片黑压压的人影和飞扬的尘土快速逼近。原来是叛军的增援部队赶到,如潮水一般涌来,瞬间将官军死死包围。 增援的叛军个个神情凶悍,装备精良,他们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冲入战局。原本胜券在握的官军顿时陷入了绝境。 新加入的叛军如饿狼扑食,疯狂地砍杀着魏州的官军。官军们腹背受敌,陷入了苦战。他们虽然奋力抵抗,但在数量众多且气势汹汹的叛军面前,逐渐力不从心。 一名官军将领挥舞着佩剑,扶着黄禀大声呼喊着:“太守大人有令,往南突围,回防城里,”,但在混乱的战局中,命令的声音很快被喊杀声和惨叫声淹没。 那个军官护着黄禀一路艰难往南边撤退,途中不断有跟随他的魏州官军倒下鲜血四溅。剩余在包围圈里的魏州官军们也没有放弃抵抗,他们相互配合,结成小型战阵,试图杀出一条血路。有的官军士兵被叛军的长枪刺穿身体,却在倒下的那一刻,拉着敌人一同赴死;有的则死死抱住叛军,为同伴争取突围的机会。 经过一番惨烈的厮杀,官军终于在付出惨重代价后,撕开了叛军的包围圈,突出重围。残余的官军士兵带着满身的伤痕和疲惫,在夜色的掩护下仓惶逃离战场他们朝着那边魏州城的方向逃去。 魏州军败退后,剩余的叛军从偏院走了出来,其中一位六十岁左右的叛军首领,身材高大而壮硕,岁月虽然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但并没有消磨掉他身上的威严与气势。 第19章 晋藩(十九) 他的脸庞犹如被刀削斧凿过一般,棱角分明。古铜色的皮肤饱经风霜,刻画出一道道深深的皱纹,每一道皱纹都仿佛诉说着他历经的沧桑战事。双颊微微下陷,更凸显出他面部硬朗的线条。 一双鹰眼犀利而深邃,偶尔闪过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的鼻梁挺直,又为他增添了几分豪迈与霸气。 头戴一顶铁质战盔,上面的红缨虽已褪色,但依然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摆动。身上披着厚重的铠甲,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腰间束着一条宽大的腰带,上面镶嵌着宝石和金属扣饰,佩着一把锋利的长剑,剑柄上镶满了宝石和纹路,彰显着他的身份与地位,此人正是王仙芝。 见此人出来一个年约三十出头的将军过去单膝跪地:“主公,属下救驾来迟请主公赎罪,”这位三十多岁的叛军将军,身材高大挺拔,面庞犹如精心雕琢轮廓分明。宽阔的额头下,一对剑眉斜插入鬓,浓密而乌黑,微微蹙起时,双眸深邃如潭,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锐利而狡黠的光芒,仿佛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在凝视时能将人的灵魂看穿, 王仙芝上前扶起那将军说:“朱将军,无妨事我这不好好的吗?” 此人正是朱温! 王仙之问:“朱将军此次带来多少兵马?” 朱温起身恭敬回答:“属下这次带来一万,其五万兵马跟着少主正在赶来的途中!” 王仙之闻言高兴的说:“好,明天攻城我非要亲手斩杀了这个黄禀不可,” 朱温好奇问道:“主公你和黄禀有世仇,” 王仙之说:“我两月前魏州召集江南道分部过来议事,他不知道那得到了风声把我围了,我险些没走脱,所以我一气之下就派人杀了他全家,算上今日他已经两次险要我性命了。” 朱温听完说:“请主公放心明日我一定攻下魏州替你雪耻!” 两日后魏州城外,一片黑压压的叛军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涌来。旌旗遮天蔽日,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绣着的奇异徽记昭示着叛军的汹汹来势。 六万叛军将魏州城紧紧围住,一眼望去,刀剑如林。身穿各色服饰各种盔甲的叛军士兵们,手持刀枪剑戟各种武器,他们的脚步震得大地微微颤抖,喊杀声直冲云霄,打破了魏州城往日的宁静。 冲在前方的叛军架着云梯,推着攻城车,如恶狼般向着城墙扑去。云梯上的叛军士兵们眼神中透露出杀戮的凶狠,口中不断发出狂热的呼喊。攻城车厚重的车身在士兵们的推动下,向着城门狠狠撞去,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沉闷的巨响,仿佛是地狱的钟声敲响。 城墙上,守城的魏州官军们严阵以待。他们拉满弓弦,箭头对准了城下如蚁群般的叛军。随着将领的一声令下,箭雨如飞蝗般倾泻而下,射向攀爬云梯的叛军。中箭的叛军惨叫着从云梯上跌落,但后面的叛军却毫不畏惧,继续前赴后继地冲锋。 投石车抛出巨大的石块,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砸向魏州城的城墙和城楼。石块撞击城墙的瞬间,碎石乱飞,尘土弥漫。城墙上的滚木礌石纷纷滚落,砸在叛军的身上,一时间鲜血四溅,惨叫连连,但叛军的进攻丝毫没有减缓的迹象。 战火纷飞中,叛军的号角声、喊杀声与官军的呼喊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响彻天际。魏州城在叛军的围攻下,宛如狂风巨浪中的一叶孤舟,摇摇欲坠。 黄禀站在城楼上问:“求援的信使派了吗?” 黄巢回答:“派了,昨天就安排人去节度使府找杨行密大人求援了,八百里加急的告急文书也送去长安了” 黄禀点头说:“希望兵部能看到告急文书,差遣一直劲旅,” 黄巢担忧的说:“伯父以我看,这伙贼寇已然成势,单靠一方节度使肯定不行,除非淮南道节度使杨行密大人和河北道节度使李可举大人两镇兵马倾巢而出拼死力战才有胜算否则难了!” 正当双方鏖战之际,远方的地平线处,滚滚烟尘上飘起如一条蜿蜒的巨龙升腾而起,逐渐逼近。随着大地的震颤,一支庞大的军队出现在视野之中。 旌旗蔽日,迎风猎猎作响,各色军旗上绣着的图腾和标志在风中舞动,仿佛在宣示着它们的威严与力量。 一眼望去,都是骑兵各个身着厚重铠甲的士兵们如同一道铁流,源源不断地涌来,浑厚有力的马蹄声整齐划一,犹如沉闷的战鼓,震撼着大地。 骑兵们手持长枪,腰挎长刀,胯下的战马嘶鸣着,马蹄踏起阵阵沙尘。他们围绕着城池,快速奔驰,形成了一道流动的封锁线。马背上的弓箭手们对着正在围城的叛军,不断弯弓搭箭,箭头闪烁着寒芒,让叛军一时间摸不着头脑陷入了慌乱中。 守城的一个将官见叛军被放缓了攻势才认真看了一会后高声冲着黄禀喊:“太守大人快看,晋字旗,是河东晋王的兵马!” 黄禀扶着箭垛往外看了一会确认后高兴的说:“哈哈,我就说吗?朝廷不可能不管我们魏州,晋王的军队都来了,” 黄巢质疑的问:“不对呀,我昨天刚派出信使,今天就有援兵?” 黄禀想了一会说:“这伙流寇两月前你还没来的时候,我就跟他打过一仗,之后就把呈情递给兵部了,听说这伙贼人又流窜到了东都,跟长公主的金吾卫打了一仗,败了之后又折返回来的,你想跟皇家的军队交手,陛下不可能不重视!” 黄巢依旧质疑道:“但是离我们最近的也应该是东都武威军和府军呀,怎么想也不该是河东军马先到呀!” 魏州城为远远的高坡上,李存勖扶着马鞍惊讶的看着战场说:“不是说两千人不到吗?咋把整个魏州城都给围了,这,这起码几万人。” 第20章 晋藩(二十) 刘宣庭看了一会点头说:“嗯,看这个规模叛军当有五万之多呀,” 郭嵩韬指着远处的魏州城说::“少帅,你看他们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攻城毫无阵法可言,这防御队形更无章法,若此刻下令让后卫营也上去,一阵冲杀保证他们会乱,” 刘宣庭点头:“嗯,他们甚至连甲都没有,骑兵一阵冲下来,估计他们不仅会乱,甚至还相互踩踏!” 李存勖犹豫了一会说:“不行,九千人对战五万人,不行,” 正当几人高处观战时,就见叛军一队骑兵正朝着河东骑兵靠近虽然数量不多仅仅千余骑,可河东骑兵此刻正围着魏州城转圈骑射,一旦被这队骑兵挡住河东骑兵,让他们的速度减缓后,这几万叛军的步军就会疯了一样扑上去,那么这五六千河东骑兵就危险了,于是郭嵩韬看到后忽然指着那对面叛军的骑兵紧张的说:“少帅,快下令要么直接冲击敌阵,要么脱离接触,” 刘宣庭也是看出了凶险就说:“是呀,李少帅,要么冲进去砍杀敌步军,要么赶快撤。” 李存勖急忙下令:“撤,赶紧撤”随着这个高台上一个号角手,吹响了嘹亮的号角,河东骑兵开始有序的撤离战场, 叛军见这队骑兵撤退后,也从刚惊魂一幕中反应过来,一辆辆投石车、攻城车,开始缓慢后撤,显然叛军他们放弃攻城,叛军的士兵们推着攻城器械缓缓往回走。 魏州城上的守军望着逐渐远离的叛军大军,心中不禁升起一阵欣喜。但他们依然紧握着手中的兵器,严阵以待。城墙上的军官们开始清点滚木礌石火油弓箭等防御物资也准备迎接下一次进攻。 叛军撤回后,在临时搭建的大帐里,王仙之很不理解的问:“李克用咋来了?”几个叛军将领也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说:“不知道呀!他离这里足足四百里!” 王仙芝的儿子王爵略微紧张的说:“是,是,不是朝廷调集大军要围剿我们?” 朱温淡定的说:“哼,不可能,杨行密来我不奇怪,可李克用来肯事有蹊跷,”显然一众将领里也就他朱温有点将帅才华。 王仙芝问:“那朱将军的看法?” 朱温起身手按刀柄说:“我们北边的李可举不敢过来,契丹人在他跟前,南边淮南道的杨行密他不自己造反就不错了,还能奉旨来打我们?至于东边的王审知,自从攻下潮州后,就没消停过岭南道几路反抗的势力去年联合起来跟他打的有来有回,他那有空管我们?” 王仙芝听完点头表示认可,朱温接着又说:“让我意外的朝廷怎么调来了河东军而不是禁军中的武威军,这才是蹊跷之处,难道李克用不怕李可举趁机报仇吗?” 王爵想了一会说:“嗯,朱大哥说的有道理,果然读书人是点多!” “朱将军所言也是我疑惑呀,” 众人闻声看去,一人从帐篷外进来, 他身着一袭素净的长袍,长袍的下摆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曳。头上系褐色幞头,端正而威严,面容清瘦,却不失儒雅之气,双目明亮而睿智,眼角有几丝细纹,胡须修长且整齐,微微飘动时,自有一番仙风道骨之态,一副文人架势。 此人中等身材,身形挺拔如松。 近前后王仙芝高兴的介绍:“来诸位我介绍一下,这是李振,正儿八经的官宦子弟,父亲都做到了郡太守。其祖李抱真是大唐正三品将军官拜潞州节度使。” 在场的十几个将军听完眼神中无不透露出一种羡慕和敬仰之意。“以后在主公帐下参谋军事,诸位将领多多包涵!” 王仙芝笑着说:“嗯,我们这些人不是卖盐的就是打劫的,虽然聚众了五六万人,可没有一点军队的样子,所以需要李先生日后多操心了。” 李振高兴的抱拳:“主公放心,我势必尽心竭力!” 王仙芝高兴的说:“好,好,刘备当年有个诸葛亮我得先生,也算求得大贤。” 李振客气的说:“岂敢和圣贤相较。 ”寒暄后李振扭头看着朱温问:“适才将军说有蹊跷?” 朱温点头:“嗯,我说的。” 李振礼貌问道:“将军高姓大名?” 朱温抱拳回答: “在下朱温。” 李爵笑着说:“我们这里唯一读书人。” 李振闻言高兴的说:“哦,难怪一副儒将风采,朱将军是不是也觉得,河东军来的路子不对?” 朱温点头:“正是,” 李振得意的高声对着众人说:“呵呵,肯定是朝廷里有人想让河东军和东都那五万虎狼之师相互制约!” 朱温听完眉头一皱抱拳恭敬的说:“请先生赐教我,还是不懂。” 李振神采奕奕的说:“东都那个李康选,手握五万虎狼是大唐如今战力之最,皇帝这几年大刀阔斧的改革搞得你们这些兄弟丢饭碗,人人喊打也是仰仗此人,” 王仙芝闻言气愤的说:“就是,这几年盐税改革后,我们私盐基本活不下去了。” 李振拎起前摆走了几步到了王仙芝跟前说:“此人不仅聚财有道,驭人更是有一套,几个不起眼的缉捕郎硬生生的给他调教成了万人敌的大将。” 一个叛军将军皱着眉头一副不理解的神态说:“那这对朝廷来说是好事呀!” 李振扭头大步走到他跟前夸张的表情大声的说:“可未见的对朝廷里的人是好事?” 王爵说:“我听说南衙的阉货兵权都被削了,他族兄也没敢咋地,” 李振又走到王仙芝跟前得意的说:“这就是李康选的作用,经过他这么一折腾现在朝廷里的杨田两方势力基本平衡了,而大唐北边的两镇节度使中李可举跟当今陛下虽然出了五福可还论的着辈份,祖坟摆在那里。所以他还是中规中矩的,李克用就不同了,兵强马壮这十几年突厥迅速发展起来,难道不是他消极对战的结果?他在养寇自重以为已故的老皇帝和现在小皇帝不知道?双方都在忍着,原因两边都没必胜的把握,而这个李康选如果倒向谁,谁就能胜出,显然这李康选是小皇帝这头的,朝廷这头大概率是不会忍太久了,所以河东索性,得不到就毁掉,此番出现在魏州想必是幌子,他们的真正的目的是剿灭你们之后转头赖在东都让这小陛下猜忌李康选,从而不敢下决心对河东下手,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取得小陛下的信任后河东会跟李康选搞长期消耗,” 第21章 晋藩(二十一) 另一个叛军的将领不理解的说:“那这狗皇帝不帮那个李康选吗?毕竟他是忠于他的,” 李振更是得意的说:“呵呵,如果我们的狗皇帝都这样忠奸分明,那大唐就不会是今天的局面了,” 朱温听完低头愤恨的说:“是呀,忠臣反遭猜忌,” 李振说: “那朱将军明白了?” 朱温说:“明白了,河东想消灭李康选的时候,禁军别插手。” 李振严肃的说:“对了一半,河东想着借机消灭东都府军,皇帝想着李康选能削弱河东军!” 王爵听完挠挠头大声的娥说:“真他娘的复杂,十八个心眼子都都不赢他们!” 李振对着朱温说:“朱将军,我观你的部下是这里训练最好的,想必你也是懂些军武的。” 朱温点头说:“嗯,我带着他已经跟官军打了一年多了,” 李振抱拳对王仙芝恭敬的说:“是不是我刚才说的那样?只要今晚偷了他们的大营就知道了,” 王爵大声的说:“李先生,他们都是骑兵,而且走了好一阵了,到了晚上朱大哥就是张了翅膀会飞也要追几个时辰?” 李振自信满满的说:“我料定他们绝对不会走远,因为是战,是撤,他们还在犹豫或者他们在原地等待援兵也不一定。” 王仙芝闻言脸色一惊道:“先生的意思是,河东还会来军队增援他们?” 李振左手背着右手高举指着天说:“不是河东,一旦东都府军知道你们已经成势力,势必会连夜杀来,” 王爵轻蔑的说:“二百里他们会飞吗?” 李振说:“你是没见过一个军士配三匹上等战马,二百里他们四五个时辰就都打马赶到,以他们的器械和战斗力,主公咱们这六万人不够他们两个时辰打的。” 王仙芝面色凝重的说:“那,我们还跟以前一样分散隐藏不攻魏州了!” 李振走到他跟前斩钉截铁的说: “攻还是要攻,这次要让别人替我们攻。” 王爵疑惑的看着李振说:“别人替我们攻?” 李振说: “朱将军,你让你的骑兵出去找这伙河东骑兵确定位置后,主公带上我们所有人去围住他们,务必生擒他们的将军。” 朱温好奇的问:“你抓他们干嘛?” 李振说:“让他们骗开魏州城。” 王仙芝担心的说:“这不是又暴露了吗?” 李振激动的说: “主公,我们一旦举事始终需要一个城池作为根据的,” 王仙芝犹豫了一会问:“先生你的意思,就这么反了?” 李振说:“不,等我们把其他地方的兄弟都召集过来,之后传檄天下。” 一个大个子叛军将领高兴的喊着:“好,早受够了这躲躲藏藏的日子。” 在一片开阔的平原上,矗立着一个很大土坡依着土坡下面一圈是用削尖的木桩紧密排列而成的简易栅栏和拒马桩,这些木桩深深地插入地面,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入口处,设有两个了望塔,塔上的士兵时刻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一顶顶帐篷临时搭建的行军帐篷整齐地排列着。 营地的中央,是一片空旷的平地,李存勖和几个将官正围着一堆篝火坐着,他的后面一侧,有一排临时搭建的马厩,里面拴着一匹匹战马。马厩旁边,堆放着大量的草料,散发着干草的香气。负责照顾战马的士兵们忙碌地穿梭其中,为这些战马提供着精心的照料。 营地的另一侧,几口大锅架在简易的炉灶上,旁边摆放着一些木桶和炊具。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负责做饭的士兵们正在为众人准备着简单而充实的餐食。 营地内的士兵们卸了自己的盔甲,有的在擦拭兵器,有的在低声交谈,有的则抓紧时间休息,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养精蓄锐。整个营地弥漫着一种紧张而有序的氛围,虽然是临时搭建,但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展现出军队的纪律性和组织性。 郭嵩韬说: “少帅,要我说趁着夜色,我们带上所有兄弟冲了他们的老营算了,” 李存勖看了身边一个都尉一眼说:“兵力悬殊太大,” 那个都尉微微点头接话说:“既然不战我们赶紧撤退,往东都方向撤退,一旦他们追来我们也好向府军求助,” 另一个都尉看了李存勖一眼后大声说:“要不要脸了,河东军需要他李姓家奴支援吗?” 刘宣庭生气的质问说:“嗯,说什么那?” 李存勖立马责备那都尉说:“人家刘大夫还在这,你说人家主子的不是?” 那都尉很不服气的说:“本来就是东都那帮牲口的活,非把我们从潞州调拨过来,说是两千人不到,结果那五六万人,这不是坑人吗?” 刘宣庭拉着脸说:“谁坑的你们,找谁去?别拿我家翁主说事,” 那都尉生气的起身说:“哼,就是你那个贩夫的事,” 李存勖也起身指着他愤怒的训斥道:“放肆,刘大夫是我请来的贵客你敢冒犯他,来人把丘都尉拖出去打三十军棍,” 刘宣庭把手里的一块劈柴丢进篝火里慢悠悠的说:“行了,行了,李少帅,都是千年的狐狸成了精,就别演小鬼了!” 李存勖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说:“呵呵,看出来了啊!” 刘宣庭点头说:“说,是不是想让我跟翁主求援,让我们东都府军来打这一仗,” 李存勖尴尬的说:“是有这么个想法,” 刘宣庭说:“这不结了,替你擦屁股还非要搞得跟你们很有理似的,至于吗?” 李存勖笑着说:“这不是怕你不高兴或者你家翁帅不乐意吗?” 刘宣庭不悦的说:“本来就是你们自己奉旨来的,结果一仗没打就撤退让我们打,陛下要是问起来咋办?” 李存勖拍着胸脯说:“只要打赢了,到时这战表你来主笔我没意见,” 郭嵩韬诚恳的说:“刘大夫请你也以大局为重,此番若回河东求援路程太远大军过来至少月余,我们带的辎重不多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若贼兵趁机拿下了魏州,朝廷追究起丢地失土的责任怕是你们府帅也难辞其咎。” 第22章 晋藩(二十二) 刘宣庭得意的说:“贼寇是在杨行密的地盘攻城掠地,河东军是奉旨来平定,碍着我家翁主啥事了?” 李存勖说:“可这贼首是从东都流窜过来的呀!” 刘宣庭说:“那是长公主的金吾卫剿匪不力放走的!” 李存勖被怼的脸都红了,生气的指着他说:“你,,,” 郭嵩韬说:“刘大夫,眼下让东都府军过来增援是最快的办法,” 刘宣庭说:“那你咋不找刘允章让他带着武威军来,” 李存勖生气的说:“武威军是禁军调动要圣旨来不及了。” 夜深了,宁静的军营沉浸在一片漆黑之中,营地内也只有李存勖他们还在争执的声音周围都很安静。 突然,一阵细微的声响引起了一名哨兵的警觉。他刚要定睛查看,一支利箭便嗖地飞来,瞬间刺穿了他的喉咙。他甚至来不及发出警报,就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敌军如潮水般冲向军营。他们有的手持火把,用力投向营帐,火势迅速蔓延开来;有的则呐喊着冲向营门,试图冲破防线。 郭嵩韬起身见门口被袭击立马起身拉着李存勖:“坏啦,少帅快走,”几个亲军立马保护着李存勖朝着马厩方向走去。刘宣庭也在东都几个亲军的护卫下朝着他们自己的马匹方向走去。 军营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士兵们从睡梦中惊醒,惊慌失措。有些人匆忙拿起武器,准备迎敌,但更多的人还在懵懂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火光冲天,照亮了夜空。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营帐之间的空地上,敌我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偷袭的敌军面露凶光,疯狂地攻击着,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军营造成最大的破坏。 而营中的士兵们逐渐从惊慌中清醒过来,开始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将领们大声呼喊:“别慌稳住,结阵,结阵别乱,,”指挥着士兵们结成阵势,奋力反击。虽然处于劣势,但河东军依然顽强地与叛军拼杀,试图挽回局势。 血腥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不断有人倒下。熊熊大火燃烧着,将一些营帐化为灰烬。整个军营陷入了一片混乱河东军和叛军在这血火中殊死搏杀。 军营远处观战的王仙芝着急的说:“哎呀,真难搞,他妈的这么久了还在打。” 一个骑马而来的传令兵急喊:“报,东边不行了还要派人过去,” 王仙芝焦虑的说:“还添人,这都填进去多了,不是说河东军人不多吗?” 王爵也有些着急的说:“这都上去了四万人了。” 李振说: “主公别急,你听敌军的喊杀声小很多了!” 朱温也仔细听了一会说:“嗯,估计也差多了了,” 王爵着急的说:“这天都亮了,这河东军真难打,比魏州军难打多了!” 双方厮杀的军士都不知过了多久,东方的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随着第一缕曙光穿透云层洒在战场上,展现在人们眼前的是一幅地狱般的惨景。 满地都是尸体,横七竖八地堆积着,有的还保持着战斗的姿势。残破的军旗斜插在血泊中,随着清晨的微风无力地飘动。失去主人的战马在战场上徘徊,不时发出悲哀的嘶鸣。 鲜血染红了大地,形成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洼。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和硝烟味,令人作呕。受伤的士兵们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他们的伤口在晨光中显得更加狰狞。 一些士兵的盔甲已被砍得破碎不堪,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疲惫和绝望,但手中依然紧紧握着兵器,仿佛还在等待下一场战斗。 战场上的兵器散落一地,折断的长枪、卷刃的刀剑、破碎的盾牌,在初升的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见证着昨夜的激战。 晨曦中,幸存的将领和仅存不多的士兵围城人墙保护着李存勖和眼前围上来的叛军对峙,刘宣庭拉着李存勖,郭嵩韬手里的横刀都砍锛了口,他们慢慢的在往山坡上退,而叛军着一步步紧紧的跟着他们,李存勖望着这片惨烈的战场,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和决绝。 郭嵩韬生气的说:“刘宣庭昨天不是你百般推辞,想必以东都府军的骑兵速度应该早就到了,我们也不会陷入此等绝境。” 刘宣庭此刻不知道在哪捡的横刀也拿在手里,紧张的辩解说:“我哪知道他们会偷营!” 郭嵩韬愤恨的说:“唉,今日我主仆命休矣,”说完郭嵩韬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递给李存勖瞪着他严肃的说:“万军可效死命,而帅不可辱也,少帅请斟酌!”说着噗通跪地磕头,李存勖颤抖的手接过短刀声音发抖的说:“郭叔,你的意思要我自裁吗?” 郭嵩韬眼泪鼻涕都流道嘴边,带着哭泣伏地道:“是,少帅若被俘虏让我河东上下蒙羞,少帅若绝处自裁依旧是我河东军民的骄傲!” 李存勖依旧颤抖的双手怯懦的说:“郭叔,我,,” 郭嵩韬依旧伏地劝道:“少帅放心,你走之后我必随你而去,绝不苟且偷生,我河东不会有被俘的将军,” 李存勖脸色惨白:“可,郭叔,,我,,” 李振拎着长衫前摆,跨过一具具残缺的尸体脚上的鞋子沾满了鲜血摆手朝着这边小跑过来边喊:“唉,,郭老将军,郭将军,是郭嵩韬老将军吗?” 郭嵩韬闻声起身看去:“嗯,怎么是李振,他不是在楚州做太守参事吗?” 李存勖像是看到生的希望就问:“你认得此人?” 郭嵩韬一脸不理解说:“认得,潞州节度使的孙子,” 李存勖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问:“那不是我们河东死敌?” 郭嵩韬说:“是,他爷爷潞州节度使李保真当年和你父亲对战时死于两军乱阵之中。” 大唐安史之乱后,中央政府对地方的控制力大大削弱,地方藩镇势力逐渐坐大,不再完全听命于中央。当中央权威丧失,无法有效约束地方军阀时,各军阀为了自身利益便开始相互攻伐。 第23章 晋藩(二十三) 随着北境回鹘的灭亡,河东节度使李克用的北部防务压力锐减,因为北境常年战乱,导致河东道的经济重心却在不断地南移,河东道的南边几个地区经济日益繁荣。 而这几个较为繁荣的州府,都被各不同的军阀掌控着,李克用随着兵马的增加军费开支也日益加巨,所以他也希望能控制更多的经济发达地区,以获取丰富的赋税收入和物资资源,维持自己军队的开支和发展。同时,对商业贸易路线、盐铁等重要资源的控制,也也促使他必须拿下河东道南部的几个州府。更何况他李克用怀有称霸一方甚至统一天下的野心。 因此潞州节度使李保真也就是李振祖父就成李克用年轻时候扩张的消灭对象,事实也是潞州被李克用直接攻打下来,然后象征性的给朝廷发了份文书编了些理由,朝廷能怎么样?只能忍了。 李振道近前仔细看了会:“哎呀,真是郭老将军。” 郭嵩韬扶着前面军士肩膀大声的说:“哼,是有怎样?兵败由死尔,何故要你来耻笑老夫。” 李振打量着几人后恭敬的说:“老将军误会了,我是来救你的。” 郭嵩韬不懈的说:“救我,如何救降了吗?” 李振点头道:“此刻老将军身处我军绝境之中,难道还想战吗?” 郭嵩韬依旧严肃的说:“老夫说了,由死而已,” 李振仔细的看了一眼李存勖抱拳恭敬的问道:“这位年轻将军高姓大名?” 李存勖抱拳道:“在下李存勖!” 李振闻言惊讶之色难掩道:“啊,晋王世子吗?” 李存勖正色道:“正是,” 李振又看了一眼刘宣庭抱拳恭敬的问道:“那这位是?” 刘宣庭丢掉手中长刀抱拳回答:“东都府军通议大夫刘宣庭,” 李振高兴的拍着大腿笑道:“哈哈,没想到呀,没想到呀,瞎盖的一网本想试探你们的虚实,看看为何是河东军来魏州,不成抓了三条大鱼,我本以为郭老将军已经算是顶天的了,居然还有个跟他一样的三品官,还带上个亲王世子。” 郭嵩韬很不耐烦的说:“两军对垒胜负已分,如此嘲笑不失君主之风。”李存勖和刘宣庭自然也是被他笑的羞愤异常。 李振轻蔑摆着手的说:“好,我不笑了,你说你们扎营也不找个好逃走的地方,靠着高坡,我们本来计划打一下抓几个有品阶的就行了,可你们突围都突不出去,害的我们不断添兵给你们死战,战死了我们五六千兄弟!” 郭嵩韬轻蔑的说:“哼,一群贼寇,” 李振说:“老将军如果你把李克用的嫡子折在这,回去李克用不扒了你的皮。” 郭嵩韬说:“我家少主奋战而死,有何惧哉!” 李振继续劝道:“我说了,今天我是来救你们的,” 郭嵩韬正色道:“休要口舌,我等不降,要战便来,眼下我河东军士拿的动刀的二十余人都在这里来!” 李振反而一脸不解的说:“谁让你投降了?你们要是投降了,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晋王说好,万一晋王大军杀来了,我不自取灭亡,” 李存勖试探性的问:“那你的意思要放我们?” 李振背手说:“那倒也不是,” 刘宣庭没好气的说:“你这不是在戏耍我等,” 李振一脸认真的说:“我家主公说了,他跟魏州太守黄禀有私仇,所以你们去把魏州的城门骗来,然后放你们走。” 郭嵩韬愤恨的拿长刀指着李振说:“无耻之尤,这等小人行迹,” 李振一脸不在乎的说:“不是郭老将军,你死不要紧,人少帅和刘大夫没必要跟你陪葬?” 郭嵩韬说:“魏州城一旦被你们攻下,那全城二十万老幼岂不遭殃,” 李振一本正经的说:“唉,你放心我家主公说了他只杀黄禀百姓秋毫无犯,” 李存勖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急忙确认:“你们当真?” 李振点头说:“那是自然,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刘宣庭也欣喜的问:“只杀黄禀一人?” 李振肯定的说:“就他一人。” 刘宣庭看着郭嵩韬问:“郭将军,咋想?” 郭嵩韬气愤的说: “不行,战败已是奇耻大辱,还要献城。” 李振闻言忙解释说:“郭老将军魏州不是你驻防不算献城,” 刘宣庭也附和道:“是呀,郭将军魏州城本是杨行密的防务,” 李振点头赞许道:“就是,你们也是代人受过了,” 见郭嵩韬依旧不为所动刘宣庭着急的说:“郭将军,你想一死白了,可李少帅那?” 李振故意大声的说:“嗯,就是,要为少主想想,” 郭嵩韬气愤的指着刘宣庭说:“刘宣庭你,,” 刘宣庭不待他说完就反驳道:“郭将军,你们的本意不是来送死的?李先生都说了魏州不是你我两军防务,不算我们丢城失地。” 李存勖此刻也是彻底想明白了,只是嘴上还有些犹豫:“郭叔,要不,,,” 郭嵩韬看着李存勖一脸无奈叹息道:“哎呀,怎能到了如此境地,” 李振见气氛差多了高兴的安慰他们说:“城池是朝廷的,命是自己的,说白了魏州连朝廷的都不是,是他杨行密的,而且你们事后直接离开,不提此事谁人知道?若此刻被俘消息不久就会传的天下皆知,到时世子之位,还有郭将军你儿子们前程,” 听完后郭嵩韬也是彻底失去了抵抗到底的勇气把长剑一丢一声长叹:“唉,,,” 郭嵩韬倒不是怕被俘,毕竟他已经做了赴死的准备,也不是怕连累儿子们的前程,而是真的不忍心李存勖自戗,他毕生效忠的主公是李克用,他不忍心看着他的儿子在自己眼前赴死, 见郭嵩韬放弃抵抗刘宣庭面带欣喜的说:“那,李先生你答应我们,只杀黄禀一人,其余无辜。” 李振点头:“只诛杀他一人,其他秋毫无犯,事成之后我们大军就散不再生事,你来去自由不算被俘。” 李存勖点头:“好,” 第24章 晋藩(二十四) 李振说:“那刘大夫和少帅辛苦一下,等天黑之后,去骗来城门,郭老将军和其余人等留质,” 得知双方谈妥后,王仙芝也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李存勖在队伍里,如果他事先知道河东军少帅在队伍里,他王仙芝绝对不敢围死这支河东唐军,李存勖要是有个好歹那河东十八步骑还不顷巢而来,他王仙芝就算长出九个脑袋也不够李克用砍的。 虽然李振的做法,是先斩后奏可也算机智过人了,在那一瞬间能巧舌如簧的说服对方,这样双方都有台阶下,因此可见李振也算是难得的谋士了,况且此事一成,河东从此把柄就在他们手里握着,只要晋王还认李家的朝廷,那河东少主多少就会顾忌自己干的这亏心事,更何况还有个东都府军的幕僚重臣参与其中,这对叛军是有利的。 等李存勖和刘宣庭被带到叛军临时搭建的将台前,朱温认真看了一会表情惊讶的说:“刘掌柜,是你吗?” 刘宣庭也仔细的打量了一会朱温:“嗯,是我,哦,你是那个读书人,你叫什么温,” 朱温抱拳恭敬的回答:“朱温,刘掌柜你怎么在这里?” 刘宣庭摇摇头说:“一言难尽,” 李振问:“你认识他?” 朱温回答: “认识,他是东都聚源客栈的东家,数年前我路过东都投宿他家客栈,这刘掌柜为人不错很热情。” 李振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刘宣庭说:“那你可知道他现在是东都府军的入幕大臣,级别还挺高的。” 朱温听完一脸错愕:“啊,东都府军的幕僚?” 朱温接着几步走到刘宣庭跟前问道:“刘掌柜你怎么成府军的幕僚了?” 刘宣庭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低头说:“承蒙我家翁主抬爱,” 朱温问:“那个李康选?” 刘宣庭点头认可后,忽然有想到了什么说:“你可能也见过他,你二人曾经同居一室。” 朱温听完低头凝眉认真回忆一阵试探性的问:“是不是那个带着孩子的年轻人?” 刘宣庭点头:“正是,” 朱温一脸不可思议的惊叹道:“是他,名满天下的虎狼劲旅的统帅,居然是那个落魄的年轻人,还带着个孩子!” 李存勖刘宣庭被带走后,郭嵩韬和剩余幸存者被叛军缴了械,也就仅存的二十几人,其中东都府军云骑营的仅存了四人,其余都战死了,叛军把他们集中看押起来。 很快不少叛军过来打扫战场, 正午太阳无情的照着大地,将这片刚刚经历过激战的土地染成一片猩红。不得不说叛军也是以极大的伤亡为代价,才几乎全歼了九千河东军。 战场上的硝烟还未完全散去,袅袅升腾着。伤者的呻吟和濒死者的最后喘息不绝于耳。叛军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开始打扫战场。 他们的脚如灌了铅一般沉重,踏过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有胜利的喜悦,也有对死亡的恐惧和对同伴战死的悲痛。他们把河东军尸体和自己人的尸体分开集中摆放好。 一些士兵开始收缴唐军遗留的武器和盔甲,手中的动作机械而麻木。更有些叛军士兵直接把河东军尸体上的盔甲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 破损的唐军军旗斜插在焦黑的土地上,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一名年轻的叛军士兵,看着身边堆积如山的尸体,忍不住呕吐起来。而他的身边一个年纪稍大的叛军,只是默默地捡起地上的一把唐横刀,神态满意的用衣角擦拭着上面的血迹。 在战场的中央,一群叛军围在一起,清理着河东军战死的军官的尸体。他们面色严肃,小心翼翼地将尸体搬上马车,准备带回去邀功。远处,乌鸦盘旋着,时不时地俯冲而下,啄食着尸体上的血肉。 鲜血染红了大地,渗入土壤,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残酷战斗的悲壮。 很快到了傍晚残余的硝烟与血腥气息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一具具河东军士的尸体被堆积起来被集中焚烧。熊熊的火焰燃起,黑烟直冲云霄,仿佛是逝去灵魂的不甘。叛军们站在一旁,看着火焰吞噬着一切,他们知道杀了这些河东的唐军后自己已无退路。 郭嵩韬和幸存的军士们看着远处被点燃的十几堆自己人的尸体,不由得眼中泛泪,内心那种逝去的痛苦是语言所不能表达的。 一夜的厮杀,郭嵩韬在极限求生欲的支配下忽略了对手是谁?此刻自己战败被俘,四周的喧嚣也沉寂了下来。他才静心来认真的去观察着眼前的对手,看清之后郭嵩韬的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惊与羞愧。 此刻郭嵩韬才发现,眼前看押他们的这些叛军,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乱臣贼子,也不是觊觎江山的野心之辈,而是一群流民。 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此刻已是深秋了,这些所谓的叛军大多还穿着粗麻制成的短衣,那粗糙的布料摩擦着他们的皮肤。衣服的领口和袖口磨损得厉害,线缕松散,随风飘动。有的人穿着破旧的长衫,衣摆处磨损成了丝丝缕缕,头发蓬乱,被汗水和尘土粘连在一起,像枯草一般。 脸庞被太阳晒得黝黑,深深的皱纹爬满了额头和眼角,但眼神中却闪烁着愤怒与不甘。 他们中不少人的裤子也是粗麻质地,短了一截,露出脚踝,上面沾满了泥土和血渍。腰间系着草绳,勉强固定着衣物。有的人甚至连鞋子都没有,赤着双脚,脚底布满了老茧和伤痕,那是长期田间劳作和奔波留下的印记。 有一个年轻的士兵,身上的衣服打着补丁,肩膀处还破了一个大洞,露出瘦骨嶙峋的肩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生活的绝望,看的出他曾经也是一个朴实的农民,可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就失去了自己的土地和家人那?或许他仅仅是为了生存,不得不拿起武器造反。 第25章 晋藩(二十五) 一位年长的叛军,头发已经花白,身上的衣服补丁多得如同繁星。他的背微微驼着,手中紧握着生锈的长矛,那干裂的嘴唇和粗糙的双手,见证了他之前是一位辛勤劳作的人,如果不是逼无奈,谁又会投身于这生死瞬间的造反队伍。 郭嵩韬甚至在看押自己的队伍中,发现了一位妇女,她穿着一件褪色的女装,裙摆处磨损得厉害。她的眼神坚定,原本秀丽的脸庞因为生活的折磨变得沧桑。究竟是什么样的遭遇才让她毅然决然的加入了造反的大军行列。 这些叛军们,不仅衣着破旧、外貌憔悴,就连他们有的人手中的武器,也是些简陋的棍棒、锄头,眼神中更多的是绝望和无奈,而非好勇斗狠的狂热与贪婪,他们仅仅是想用手中的武器,挣出一条活路而已。 这一刻郭嵩韬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他回想起昨夜的厮杀,每一次挥剑,每一次喊杀,都成了对他良心的拷问。这些人,本应是大唐的子民,是他守护的对象,却在这无情的世道下,被逼迫到了他的对立面。 天色刚刚黑下来,魏州城像一个沉默的巨兽,静静卧于大地之上。远处,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和马蹄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只见一队疲惫不堪、满身尘土的唐军官兵缓缓走来,军旗低垂,破损的甲胄和染血的兵刃在黯淡的月色下闪烁着微弱的光。为首的两人,一人是李存勖,他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不甘与坚毅。风吹动他的披风,猎猎作响。另一人是刘宣庭,身上的战袍已多处破裂,脸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开门!快开门!”刘宣庭冲着城楼上高喊。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惊起了城楼上栖息的几只乌鸦。 守城的士兵听到呼喊,探出头来,借着火把的光亮看清了城楼下的队伍是唐军的旗子,就急忙跑下城楼,隔着门缝问道:“你们是朝廷的援兵?” 刘宣庭说:“是的,白日里不是来过吗,中途埋伏了,打散了无处可去了,” 城里的守军隔着门缝继续问:“你们有多少人?” 刘宣庭指着身后的人说:“就这百十来人,开门让我们进去?万一后面追兵在追过来,我们就死在外面了!” 城内的守军继续问:“你们的统帅是谁?” 刘宣庭丝毫没犹豫就说:“河东少主李存勖。”李存勖瞪着眼睛一脸不满意的看着刘宣庭。 “你等一下,”门后士兵离开后,不多时门内过来一个军官隔着门缝看了一会,“那个是李存勖?” “我是,” “有信物吗?” “我的私章,”说着李存勖把私章从门缝递了进,那人接过后,拿着私章转身离开大约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才回来。随着“吱呀”一声,沉重的城门打开了一条缝隙,疲惫的“唐军官兵”鱼贯而入。 一个传令兵背着令旗打马飞奔高举着腰牌嘴里喊着: “报嗷,前方加急战报,”府军大营门口的哨兵见是自己的传令兵并未阻拦,那传令兵直接打马飞奔到李康选的大帐前跳下战马:“杜参军,杜参军,” 杜平从大帐里出来问:“什么事?” 那传令兵单膝下跪后回答:“前方探马回报,魏州城破,河东军九千骑兵全军战死,生还者不足两千余,” 杜平闻言一惊:“什么?河东战败魏州丢了?” 那传令兵答话:“是,” 杜平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传令兵回答:“两日前!” 杜平愣神片刻后忙喊道:“来人备马,通知诸位将军帅府议事,” 大帐外哨兵立马跑出去。 柯南鹤第一个赶到见状急忙问:“杜老弟咋了?” 杜平没解释而是说:“柯大哥别管了,抓紧去帅府找翁主议事,” 柯南鹤见他有些慌张,还是不放心的问:“究竟怎么了?” 杜平无奈的说:“唉,魏州城失,李存勖战败全军覆没,” 杜平闻言也大惊:“啊,不是只有两千不到的流寇吗?” 杜平接过哨兵牵来的马说:“是呀,我也没搞懂,探马一直回报的是魏州府军围困住叛军,谁知道这情况一下变得如此复杂。” 柯南鹤也接过哨兵递过来的马缰绳问:“那魏州究竟有多少叛军,” 杜平拿出刚传令兵递过来的一封信押着蜡封:“这密函我还没拆开,” 柯南鹤骑在马上说:“打开看看。” 杜平解释: “这蜡封密字我无权拆开, ”杜平接着催促道:“快走,到了帅府就知道了!” 舒雅居小院里,长公主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坐在同文居的楼下客厅里,身边几个御医等候着。李康选在客厅着急的来回 踱步,“阿贵,御医上去多久了?” 阿贵解释说:“翁主女人生孩子,没这么多!” 长公主责备的口气说:“你消停点,晃来晃去的我头晕!” 李康选说:“哦,” 董凡秋也安抚他说:“夫君你别晃了,耐心等一下,燕姐姐没事的一定会母子平安。” 一个仆人进来对着阿贵耳边耳语一番,阿贵立马抱拳:“翁主,将军都在议事大厅等你,” 李康选不高兴的说:“等我干嘛?” 阿贵走过小声耳语说:“李存勖兵败,魏州城失,” 李康选扭头瞪大了眼睛看着阿贵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之后,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楼上之后对公主说:“李梅灵拜托你了啊,我有事先去忙了!” 长公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点头说:“去,这有我那,” 李康选过去亲了她一下说:“谢谢媳妇啊!” 之后李康赶快朝着大厅走去! 公主红着脸:“没个正形的。” 李康选大步跨进议事大厅大声的问:“怎么回事?媳妇生孩子也不让我消停,” 杜平起身抱拳说:“翁主,这是前方密函,”递过密函后杜平又说:“前方加急战报说李存勖战败全军覆没,魏州城丢了!” 铁鹰闻言大声的问:“什么情况?他李存勖是草包吗?” 李康选打开了密函看完之后一脸呆滞,“难怪,,” 第26章 晋藩(二十六) 杜平见李康选表情着急问:“翁主怎么了?密函里说了什么?” 李康选把密函递给杜平:“自己看,”自己则走到了沙盘前, 杜平认真读完后惊讶的说:“啊,六万之众。” 童百友好奇的夺过杜平的手里的密函,铁鹰也凑过来看了一会后铁鹰一脸错愕:“什么?那冒出来这么多人?” 何守业起身也夺过密函看你了一会:“坏啦,翁主刘兄危险了!” 李康选像是才想起来似的立马说:“对,对,我那个刘老板不能出事,杜平,探马汇报了刘宣庭的情况了吗?” 杜平抱拳道:“暂时没有,” 李康选立马指着柯南鹤说: “柯兄你带上全部的虎狼卫,去魏州只有一个任务,把刘宣庭给我找到救回来,” 柯南鹤抱拳:“得令,” 童百友提醒道:“六万人,万一咬住了虎狼卫咋办?” 李康选低头思考了一会说:“不要纠缠,我给你七天时间,找到找不到刘宣庭都给回来,” 柯南鹤抱拳:“明白,翁主,放心,我必定把刘大人完整的给你带回来,而虎狼卫我一个不少的也给你带回来。” 李康选催促道:“快去!” 柯南鹤:“得令”之后小跑离开! 铁鹰小心的询问到:“翁主眼下这股叛军势大我们出兵吗?” 李康选转头走到沙盘前笑着说:“出个屁,全军覆没的是李存勖,他是奉旨剿匪,要报仇也河东出兵,” 刘奎也是小心的问道:“那陛下如果下诏那?” 吴九斤抿着嘴脸上挂着得意的笑说:“陛下下诏俺们就一个条件,河东先上,禁军兄弟顶住,俺们东都府军垫后!” 几个将领被他说的忍不住哄堂大笑,“哈哈哈,,,” 李康选学过历史,他知道接下来大唐的局势为很复杂了,于是担忧的说:“眼下东都不能呆了,要在附近选一座城,把我们辎重家小都集中到一起,附近愿意跟着我们的百姓也可以跟我们走,” 何守业走到沙盘前指着沙盘介绍说:“东都附近我们掌握的大城许州城,唐州城,邓州城,陈州城,洛州城都可以,” 李康选摆手摇头道:“不去这些大城,太现眼,” 何守业凝眉思考半天后忽然开窍了似的说:“那就是去化阳县,在东都城西南八十里,虽然是县城可几年前我又扩建了新城纵四十里横三十里城高墙厚,新城套老城两道防线,而且新城自从圈好后一直空置在哪里,容纳百万人口不是问题,” 陈虎听完先是惊讶的表情之后又好奇的问:“纵横四十里三十里的城墙,何大人这城的规模可比东都都大了很多,你没事垒城墙玩吗?” 何守业笑着解释说:“这个事情也是翁主善举的回报,” 李康选听完眉头一皱:“嗯,跟我有关系?” 何守业耐心的解释说:“翁主可记得五年前,有一批山民种药材绝收了来求粮?” 李康选回忆一下点头:“哦,我想起来了,你该不是拿他们的石材垒城墙了?” 何守业笑着说:“正是,你当时说平白无故大规模给几万人施舍必定有好吃懒做的过来冒领,五斤石料换一斤粟米,结果是换来的石料根本没地方堆放,所以手下的参事们就建议垒墙圈个军马场,谁知道饥民那么多送来的石料太多了垒着垒着就把化阳县城给围在中间了!” 陈虎听完笑着说:“哈哈,何大人你这变着法的拍马屁啊!” 李康选迅速的在沙盘上找到看化阳县的位置:“城墙够坚固吗?” 何守业说: “厚度近二仗二,高三仗由余,” 李康选看着沙盘嘟哝着: “那就是六米宽近十米高度,可以了,”接着李康选大声的说:“何兄你现在安排多打水井,城内多挖水塘,可以开始构建民房和军营了! ” 何守业高兴的抱拳:“得令!”其实何守业正愁着这么大的烂尾工程不知道该咋报账,这下好了,烂尾工程变成民生在建工程还是功劳一件。 吴九斤笑着说:“翁主,你要带我们去养鱼吗?” 铁鹰说:“鱼塘能蓄水,防止被人火攻,或者被敌军围城只要水井水塘有水,就能坚守。” 吴九斤恍然道:“哦,哦,,” 李康选慢悠悠的说:“各地分布的钱粮库可以开始往里装运了,明天开始聚源商号的车队和护商队,由贺正接手开始装运物资去化阳县,” 贺正抱拳:“得令, ” 何守业劝道:“要不要等刘兄回来跟他商议一下,毕竟聚源号也有他的产业,这样直接从他手中剥离,” 李康选犹豫了一下说: “他不会这么计较?眼下形势先运了在说。” 陈虎把横刀解下来杵在地上斜胯站着:“我咋感觉跟我们要逃荒似的,家当都要搬,至于吗?” 李康选看了他一眼说:“你懂个屁,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陈虎不理解的问:“啥意思,咋就覆巢了?” 童百友靠过去笑着解释说:“陈虎兄弟,翁主的意思就是窝没了,蛋自然都打碎了。” 陈虎想了一会忽然大声的说:“啊,天下,,” 李康选猛然抬头瞪着他呵斥道: “闭嘴,哪来那么多废话,” 陈虎提起横刀几步靠近李康选小声的说:“翁主,李唐的江山丢了,我们不要白不要,” 李康选严肃的说:“你难到不懂什么叫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吗?你想让我踩着你们和那些普通军士们的尸体爬向那长安的龙椅吗?一朝江山易主多少黎民百姓伏尸。如果我改变不了什么?那就守住都畿道百姓这份安宁的生活。” 魏州城内的菜市口,一片肃杀之气。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血腥一幕而哀悼。王仙芝的叛军如潮水般涌进了魏州城,沉重的脚步声和零零碎碎的盔甲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这座城市原有的宁静。 在菜市口的中央,一座高大的牌坊巍然屹立。此刻悬挂在牌坊上的,却是魏州太守的黄禀的尸体。太守的双眼圆睁,脸上凝固着临死前的惊恐与不甘。他的身躯随着微风轻轻晃动,那染血的官服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面破败的旗帜。 第27章 晋藩(二十七) 在牌坊之下,跪着一排被俘虏的魏州军官。他们个个衣衫褴褛,身上血迹斑斑,眼神中透露出绝望与恐惧。他们的双手被绳索紧紧捆绑,脑袋低垂着,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伯父,,伯父,,”黄巢的声音是那么的绝望和痛苦。 王仙芝身着战甲,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百姓。他的脸庞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与霸气。 “魏州的百姓们!”王仙芝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在菜市口上空回荡,“今日,我们推翻了这腐朽的官府,为的是给你们带来一个公平、正义的世界!这个太守,贪污腐败,鱼肉百姓,他的死是罪有应得!” 百姓们默默地站在那里,他们的脸上充满了复杂的表情。有些人眼中闪烁着恐惧,有些人则流露出一丝期待。 “愿意跟我们起事的,找到我们的人就行了,不愿意的每活一人五升粮,不交就杀人”王仙芝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脸色露出胜利者的喜悦。 他的话音刚落,叛军们齐声高呼:“万岁!万岁!”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魏州城都掀翻。 “黄公子,”黄巢刚要回头,人群中一个百姓趁着人多乱的时候,一把将黄巢拉进了百姓的人群中,几个被俘跪地的军官果断的配合他,把黄巢刚跪地的位置占据了。而周围的百姓也发现了他的举动都主动配合着他故意拥挤推搡那些看押的叛军。那人解开黄巢手上的绳索后,将一件披风裹在黄巢身上,看押他们的叛军被百姓拥挤的根本没注意到少了个人。 黄巢跟着那人走了几条街道后:“老先生,请问高姓大名?” 那老人抱拳道:“我儿子是太守大人的马夫,你快走从西边城墙下的狗洞钻出去,” 黄巢说:“老先生一起走!” 那老人家神态黯然的说:“我儿子战死了,我儿媳孙子孙女,都在城里我不能走!” 黄巢跪地磕头:“老先生,今日救命之恩,,” 老人家催促道:“快走呀!” 出城后,黄巢一路向南跑去,他打算去找杨行密求援,希望他能带兵夺回魏州。 魏州城破后叛军也履行了承诺放了河东这仅存二十几骑,此刻他们已经出城走了好远的,李存勖骑在高头大马上不时的回头看:“他们真的就是杀太守一人?” 刘宣庭说:“李少帅此刻已经与我等无关了!” 郭嵩韬:“哼,李振这些人平日都不是良善之辈岂能轻易错过机会,” 李存勖骑在马上挥舞着马鞭厉声道:“回去之后,此事谁若敢提,我砍了他!”手下幸存的那二十几人低着头谁也没说话。 郭嵩韬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骑在马上慢悠悠的说:“少帅放心,我已经交代过了,这些军士都是追随我多年的,” 李存勖扶着马鞍慢悠悠的的说:“刘大人你这四个护卫,,,” 说话间李存勖机警的眼神看了郭嵩韬一眼,之后又望了自己身边几个河东军士,郭嵩韬立马明白了李存勖的意思,望向了刘宣庭,刘宣庭见二人眼神,先是一愣之后无奈微微点头。 李存勖猛然抬手,十几个没受伤的河东军士毫不犹豫抽出横刀,把四个东都府军云骑营的军士乱刀砍落马下。 其中一人反应机敏,被砍到后受伤落马,在马腹下爬了几圈,又翻身上马,打马就跑,可刚跑出不足百米被郭嵩韬一箭射落。 几个军士正要上前补刀,远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滚滚惊雷,尘土飞扬,骑兵奔袭的声音隆隆作响,眼瞅着那是一股数量众多的骑兵奔着他们而来。“快走,” 李存勖如惊弓之鸟一般打马就逃,众人也跟着逃走。 柯南鹤一马当先不多时到了刚事发地,大声呼喊:“停,,,” 军队停止了奔袭,柯南鹤看着地上三具尸体:“这不是云骑营伍长胡三吗?” 一个都尉跳下马俯身仔细查看后说:“将军就是他们,我们的人,云骑营的,” 远处那个被箭射穿的云骑军士忽然奋力吼了一声:“叛徒,” 柯南鹤和几个军官立马跑向那个军士,一个都尉立马俯身抱起他:“兄弟,兄弟,”那云骑营军士已经是奄奄一息,忽然嘴唇颤抖奋力的说:“告诉翁主,叛,叛,叛徒,我,,我们, 灭口。” 那声音断断续续且极小,几人都没听清,只听到了他;要告诉翁主叛徒灭口。 柯南鹤摸着他的脖子遗憾的说:“死了,,” 抱着他的那个都尉一脸遗憾和难过抱起尸体朝着那三具尸体地方走去:“将军这个四个兄弟被灭口的?” 柯南鹤跟在他身后说:“应该是,他们身上的伤口杂乱像是猝不及防被人乱刀所致。” 另一个都尉说:“那肯定就是刚才那伙人。” 柯难鹤吩咐道:“你带上你的营,去追赶刚才那伙人,务必生擒他们,我带上两个营去魏州解救刘大人,记住时间是六日后,无论结果如何都必须归营,” 那都尉抱拳:“得令” “少帅,停下!”郭嵩韬不断地呼喊着,但李存勖仿佛失了魂一般,只顾埋头狂奔,他的身影在荒野中时隐时现。 仅存的二十余骑紧紧跟在后面,他们的马蹄声和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郭嵩韬奋力的喊:“少帅,那是援兵不是敌军!” 李存勖这才放缓了速度等郭嵩韬到了近前:“是我们的人?” 郭嵩韬勒住缰绳说:“是东都府军的柯字大旗,” 刘宣庭也拉住了马说:“应该是虎狼卫,” 李存勖担忧的说:“那刚才的事情,他们都看到了,” 刘宣庭忙说: “距离太远,他们绝对看不真切。” 郭嵩韬不在乎的说: “哼,看到又能如何?还不是一笔糊涂账。” 几人刚停下不多时,远处骑兵就追了过来,刘宣庭看清是柯字旗后,欣喜的说:“不错是我军虎狼卫柯将军的大旗。” 李存勖抱怨:“怎么才来,早干嘛去了!” 到近前那个虎狼卫都尉警觉的看着眼前人,并未下马也没说话而是在马上缓慢的围着他们转圈。 刘宣庭见状急忙指着自己说:“萧都尉,是我!” 第28章 晋藩(二十八) 那都尉定睛一看激动的喊:“啊,刘大人真是你呀!” 刘宣庭如获重生高兴的说:“是我呀,你们怎么找到这来的?” 那姓萧的都尉迟疑片刻说:“刘大人我们刚在来的路上发现四个我军尸体,是跟着你出来的云骑营军士,” 郭嵩韬闻言脸色一沉,李存勖眉头一皱说:“我们前晚一夜鏖战,突围出来就我们这些人,可能其他方向也有突围的,都打散了!” 刘宣庭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回答:“是,都冲散了,我带来的一伍兄弟都不知道还几人幸存?” 萧都尉立马跟身边的骑兵说:“你去通知柯将军刘大人找到了,让他别去魏州了!” 萧都尉下马,把手里的大槊往地上一戳掏出马鞍上的干粮和水递给刘宣庭,其他骑兵也是下马把自己的干粮和水分给了河东这些幸存的军士,刘宣庭刚接过干粮和水, 萧都尉忽然发问:“我们刚才远远见到一队骑兵可能就是杀我们兄弟的那些人,我们一路追赶一直没看到他们的影子,刘大人你们也没看见吗?” 刘宣庭闻言立马呆立当场,表情也是很自然的僵住了,李存勖见状急忙起身,走过去拿刘宣庭手里的饼子顺势推了他一把,刘宣庭才稳住心神,之后李存勖淡定的说:“见了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追赶的那对骑兵,我们躲开了,连夜厮杀又奔袭了一天多,人困马乏无力再战,只能放他们过去了!” 刘宣庭急忙点头:“是,往西北方向去了,” 闻言后萧都尉立马下令:“留下一旅就地等候将军,其他人跟我走,” 刘宣庭急忙问:“萧都尉你要干嘛?” 萧都尉跨上战马满脸凶狠的说:“杀了我府军人的人,就算是阎王爷也要留下几撇胡须。”说完两千多骑兵扬起的灰尘遮天蔽日,朝着西北方狂奔而去! 郭嵩韬看了一眼李存勖低声说:“少帅,我们是不是做过了头,你为何,,,” 李存勖立马抬手示意:“郭叔,我自有我的计谋!” 显然作为一个沙场老将看到东都府军这等军容和装备,以及气势他明白东都府军战斗力远远超过他们河东,而且往往一支虎狼劲旅是有仇必报的,为个刘宣庭开罪整个东都府军郭崇韬认为不值当! 李存勖刘宣庭二人为了掩盖被俘的事,骗开来了魏州城防,对于李存勖而言没啥大不了的,李克用不会因为他献了别家的城池难为自己儿子,即便皇帝知道了也不敢发难河东。 至于刘宣庭那结果就不乐观了,首先大唐天下人都知道李康选是陛下的准姐夫,东都府军算是皇家军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东都府军的幕僚重臣,骗开城防献城给叛军,皇帝不敢处理李存勖可这事总要有人抗雷? 所以一旦事发刘宣庭必死无疑,李康选即便想保也难,因为他要面对皇帝的禁军和河东的双重压力,如果皇帝要想抓个典型以儆效尤的话,可能会累及家小族人。因此李存勖杀了仅存的四个东都亲军灭口,刘宣庭并未阻拦,那一刻刘宣庭的脑子在想;这件事情不会这么快传到李康选耳朵里,只要回去后说服李康选集结大军和李存勖一起杀回来消灭这伙叛军,这个事情就不会在有人提及,想必李存勖也会为了一雪前耻回去带兵回来! 可他刘宣庭漏算了李存勖的狡诈和野心,其实李存勖此刻内心的想法是要借这次机分裂东都府军的高层,经此一事刘宣庭在李康选跟前就算有个致命的把柄在李存勖手里,这个事情不仅能让他刘宣庭万劫不复,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在陛下面前拿捏李康选! 虎狼卫的骑兵部队如旋风一般,在柯南鹤的带领下,很快如数回到大营,李康选听说刘宣庭他们回来,高兴的从大帐里出来到大营门口迎接。 皇宫的尚书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凝结的冰霜。皇帝高坐在书案后面的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双手紧紧地抓着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面前摆放着前方八百里加急的战报,寿王和几个重臣一个个低头站在一旁, “那冒出来的,这群逆贼,不仅夺了魏州还敢传檄天下,造反,,嗯,,”皇帝猛地一拍龙椅,站起身来,怒声咆哮。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威严。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喷薄而出,将整个宫殿燃烧殆尽。 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身上的龙袍随着他的动作摆动,犹如狂风中的旌旗。心中的愤怒、震惊与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皇帝咬牙切齿的:“魏州,魏州竟如此轻易沦陷了?李存勖先锋九千骑兵力战殉国,自己也险些战死,杨行密在干嘛?啊,,淮南道是他的防务,一方镇守的大员,麾下数万精锐坐视疆土沦丧友军战死,他杨行密想干嘛?也想附逆吗?” 站在一旁的几个大臣战战兢兢没人敢上前答话,皇帝指着他们生气的说:“还有你们,这群逆贼都聚众五六万了,你们还在上报说流寇,,啊,,朕养你们这群臣子有何用?叛贼们如此张狂尔等却还在一直敷衍朕。” 此时的皇帝,心中既有对叛军的痛恨,也有对自己统治权威受到挑战的愤怒。他深知,这场叛乱若不迅速平定,自己的皇位,自己的天下,都将岌岌可危。 “传朕旨意,岭南道潮州防御使贪赃枉法撤销藩镇就地处决,交给王审知办,之后让他调集大军北进,命杨行密十日之内给朕夺回魏州,否则朕要将他碎尸万段!”皇帝再次怒吼,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杀意。 显然皇帝给了王审知一直想要的岭南道以东的几个州,至于潮州的防御使有没有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脑袋可以用来交换王审知手里的兵马,王审知的北进无疑是在杨行密的后背安排了督战队,如果不好好干仗,那王审知也不介意自己领地在大一些,南方的几个藩镇之中也只有王审知有收拾杨行密的实力和地理条件! 第29章 晋藩(二十九) 田令孜抱拳道:“陛下,臣觉得,应该继续命晋王调集河东军平叛,” 皇帝此刻也不顾及他的颜面而是厉声训斥道:“你是猪脑子吗?此番晋王世子差点战死,再让他去平叛,他若不奉旨,你让朕和朝廷的颜面威严置于何地?是治他个抗旨的罪名?还是朕去大同亲自求他?若他不奉诏其他藩镇朕还能调动吗?” 杨复光接着说:“陛下可以让李康选集结军队收复魏州,” 皇帝说:“他是东都的府军,不是禁军,更何况他若战损,贼兵一路西来,长安休矣!所以东都不能轻易涉险,” 皇帝显然还没糊涂,就目前形势他这样的调度是最合理的,也是他唯一能做的,禁军盯死李克用不能动,东都府军镇守着皇家的都畿道,王审知督战,杨行密收复失地! 很快各路圣旨都分发下来! 淮南道节度使杨行密的首府郓州,郊外大营兵马都已集结好,自从黄巢投奔过来后,杨行密也知道了魏州的情况,也知道了叛军的规模,尽管如此可他作为镇守淮南道的军事主官,在战与不战中一直举棋不定,这让复仇心切的黄巢心生不满,但也只能是无奈,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杨行密能收留他也是念及已故的魏州太守黄禀,黄禀生前也算与杨行密交好。 圣旨刚下来,杨行密显摆似的找到黄巢说:“你看,世侄若王大人能北进和我合兵一处,魏州定然能克, ”其杨行密本意是想显摆一下;你看我一直坚持按兵不动,终于等来朝廷的强援了。 黄巢也略带欣喜的接过诏书看了一会后:“杨大人,你不觉得王审知是陛下派来督战的吗?” 杨行密闻言脸色一惊:“嗯,怎么会?” 黄巢指着圣旨说:“圣旨写的很清楚,江南东道的兵马北进而已,而给你的圣旨是接旨后十日陛下夺回魏州否则碎尸万段,” 杨行密犹豫了好一阵说:“世侄你得意,陛下在怪罪我?”这话像是在问又像是自己在回答。 黄巢解释说:“杨大人,你的防务区域内出现这么大规模的叛军还攻陷了城池,陛下不该怪你吗?” 杨行密见最后一点希望都被黄巢击碎只能抵赖似的辩解:“可那贼寇是从东都流窜过来的,这责任不该我一家?” 黄巢也不顾及他的面子而是直言不讳的说:“东都击败他们后只流窜过来了几百人,可这五六万都是你淮南道当地的。”杨行密低头思考了一阵忽然抬头说:“你不是说魏州城防是李克用儿子骗开的吗?他也该为此负责?” 黄巢闻言一声冷笑:“哼,不信你写呈情给陛下,你看陛下会不会信你!” 杨行密点头:“嗯,我这就写去,” 黄巢见他转身要走急忙喊:“杨大人,时日不多了,抓紧?” 杨行密回头安慰似的说:“你这年轻人报仇雪恨的心情我懂,可打仗不是儿戏,一场战争之后多少女人成了寡妇,多少孩子没了爹,能不打最好。” 身为一名武将,又是自己驻防地方,丢城失地,杨行密这些天本来已经满心都是恐惧,不仅是怕皇帝问罪,也怕叛军继续攻城掠地,甚至他晚上做梦都是先帝那威严的面容和冷峻的眼神,可他梦醒后却一直在现实中麻痹自己,找各种理由替自己开脱,甚至他觉得让无数百姓陷入了战火的恐惧与灾难之中是不对的,他作为封疆大吏一定要守护一方安宁才是要务,所以他尽力避战是对的。 这种精神上自我安慰自我催眠的理由,此刻被黄巢念了出来的圣旨彻底击碎;杨行密的精神像是被彻底抽空,现实无情切狠狠摆在他面前了,此刻杨行密的内心波涛汹涌,无法平静。 他摇晃着虚弱的身体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忽然他停住脚步手扶着墙,不知不觉他竟然哭出了声,在这一瞬间他回想过往;年轻时候自己也是意气风华,就如黄巢这般快意恩仇,可官场始终是个大染缸,要想入仕就必须把自己的那些个性收起来,久而久之随着自己地位越来越高,也就变得曲意逢迎,要和各方势力保持平衡,又要迎合朝廷的各种政令,手握数万兵马可这些军士背后都是无数个家庭,他要避免和周围的势力发生战争,又要防着被朝堂上的两位算计,光是应付这些他都觉得自己已经是心干力竭了,何况二十年来他每日可谓是如履薄冰的度日,眼看晚年将至又整这么一出,仿佛这一生的坚守和坚持瞬间化为了乌有,自己手下的将士依旧会死在征战的沙场上。可他实在不懂究竟是为什么打?这些敬仰自己的年轻后生为谁战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古老的青石板街道上,唤醒了沉睡的长安。街边的小贩早早地支起了摊位,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独特的市井乐章。卖早点的铺子热气腾腾,刚出炉的胡饼香气四溢,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购买。 孩子们在狭窄的巷子里嬉笑玩耍,手中的风筝在空中高高飞起,为湛蓝的天空增添了一抹绚丽的色彩。他们的笑声清脆爽朗,丝毫没有受到即将来临大战的影响,仿佛战争是一个遥远而虚幻的传说。 集市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货摊,丝绸、瓷器、珠宝首饰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商人们热情地招揽着顾客,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富家公子小姐们身着华丽的服饰,在仆从的簇拥下悠闲地挑选着心仪的物品。 长安的酒肆茶楼也是热闹非凡。文人墨客们聚在一起,高谈阔论,吟诗作对,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而在角落里,一位老者正悠然自得地弹奏着古筝,悠扬的乐声传遍了整个茶楼,让人心旷神怡。 寺庙里,香烟袅袅,善男信女们虔诚地祈祷着,祈求佛祖保佑这片土地的安宁与祥和。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们络绎不绝,有赶着马车运送货物的商贩,有背着行囊远游归来的旅人,还有即将踏上征程的士兵。 第30章 晋藩(三十) 长安,长安,长安,这座大唐最繁荣的都城,这座古老的城市依然散发着它独特的魅力,展现出无尽的生机与活力,一片繁荣景象。 皇宫的大殿内,皇帝生气的把杨行密八百里加急刚送来的呈情帖子,甩在地上愤怒喊着:“都给朕好好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推诿,” 杨复光起身小碎步上前捡起呈情认真的看了一会,忽然转头看向了刚回京都的李存勖,此刻李存勖正跪坐在往日他的位置上低头着,杨复光合上呈情后眉头紧锁犹豫好一阵抱拳对着皇帝行礼道:“陛下,臣以为这个杨行密简直是无耻之尤,自己统兵不利,丢城失地,导致太守黄禀全家殉国,而杨行密不仅没有替他复仇一雪国耻,反而利用其侄儿做文章来构陷晋王世子,其心险恶!” 田令孜起身道:“杨节度使,呈情中所言,以我看也并非是空穴来风,魏州城城高墙厚,魏州府兵有六千余,太守黄禀也算是治理有方,城内武备充裕,怎么就轻易被一群流寇攻破?” 李存勖听到此处大概也是明白了呈情内容多半和自己有关,于是神情不由得紧张了很多, 寿王起身对着陛下行礼后说:“阿父,您老没看前方战报吗?叛军有六万之众,河东子弟九千精锐皆战死,这足以说明其战力不弱攻克魏州一点都不意外!” 皇帝指着李存勖说:“李爱卿,杨行密说,是你骗开了魏州城防,你自己说是不是?”皇帝脸色很是严肃,语气更像是质问。 李存勖颤颤巍巍起身跪地大声说:“纯属诬陷,我军在魏州西南六十里的景岗与叛军遭遇,双方从傍晚一直撕杀到第二日早晨,我带去的九千精锐皆死战殉国,仅存二十三人,护着我突围,也赖陛下圣德先祖庇护,我才有机会逃出。” 寿王听完抱拳行礼后说:“陛下,这很明显如果河东军死战之际,杨行密能及时发兵,起码之后的魏州城不会丢!” 杨复光急忙抱拳说:“是,如果魏州不丢,那贼兵就无立锥之地,” 朝廷上很明显寿王和杨复光都是支持河东的,田令孜也不好在说什么, 皇帝生气的说:“这个杨行密,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朕已经下诏限他十日夺回魏州,这都五日过去了却送来个呈情,一味的推诿畏战,” 杨复光抱拳行礼道:“陛下,以我看,调拨东都府军前往救急最为稳妥,” 皇帝在高台上大袖一甩不高兴的说:“朕说过了,东都轻易不涉险,” 杨复光又犹豫了一会说道:“陛下,那臣建议调李可举兵马南下,” 大理寺卿余富友忽然起身走到前行礼后大声的说:“不可,陛下此乃取祸之道,” 杨复光训斥道:“余大人放肆,你一个大理寺卿管着刑狱懂什么军政?” 皇帝抬手:“让他说,朕也想听听他的见解。” 余富友正色道:“杨相我虽然不懂军政,可我管着大唐刑狱我懂人性,你让李可举率兵南下,无非是想让河东趁机夺取幽州并州。” 杨复光一脸恨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余大人,言过了,我是为军国大事计,” 田令孜嘲笑似的说:“就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夺人家地盘,” 杨复光反唇相讥道:“田相,那你说,不调李可举兵马,那能调动谁的的兵马?” 田令孜冲着高台上的皇帝抱拳行礼道:“陛下臣建议调动,北都李业老帅麾下八万三晋子弟东出!” 皇帝听完一愣之后一脸不悦的看着下面各路大臣没说话。 皇帝把李业麾下的禁军放在北都太原就是为了盯死李克用的,咸阳的禁军是为了巩固京畿道北边防务,调走了李业,那李克用还不直接扑上来?皇帝皱着眉头真心想掐死这个田令孜,自己究竟是哪头的搞不清了吗? 一直认真观察几位大人物争执的礼部尚书安可怀像是看懂了皇帝的心思,怯懦的起来走到近前行礼后说:“陛下,禁军不可动,” 田令孜看着他一脸惊讶,这平时人畜无害且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安大人也敢来反驳自己? 于是责备的口吻说:“安大人你一个礼部尚书,你也来参知军事?” 安可怀此刻都不在怕的而是装着胆子说:“正因为我是礼部所以我才要觐言,禁军是皇家军队更是朝廷军队,若国与国开战那禁军当仁不让,可眼下是反叛应该是个地方军队平定,” 皇帝神情激动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指着安可怀说:“对,对,朕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或许刚才皇帝觉得自己也过于激动了就起身背着手板着脸恢复那种威严慢悠悠的继续解释说:“一伙流寇就让朕把朝廷的家底都亮出来了,那兵部每年大几百万两银子的军费都花哪去了?” 田令孜质问的口吻说:“好,安大人,听你的禁军留着打国战,可眼下六万叛军怎么办?谁去平定?” 安可怀此刻见田令孜是真生气了就小声的说:“这,,这,,我也不敢说呀!” 皇帝说:“大朝议政畅所欲言,朕赦你无罪,” 安可怀抱拳垂腹部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高台上的皇帝,又看了一眼一脸愤怒的杨复光,之后安大人眼神里透露出一种狡猾,回头看了一眼跪地的李存勖才开口说:“河东军战败且全军覆没,理应追究其丧师辱国战败之责,所以臣建议陛下给河东世子李存勖一个赎罪的机会,让他重整旗鼓再次东征!” 皇帝听完眼睛一亮,心中一阵欢喜;哎呀,这老头今天开窍了,点头认可道:“嗯,安爱卿所言甚是,首战失利不至于治罪。”说完皇帝嘴角扬起微笑,看着跪地的李存勖试探性的询问:“李爱卿,你意下如何?” 李存勖则心头一颤,心里还有些害怕,两只手按在地上胳膊不自主的颤抖着,微微的抬头眼神求救似的,看着寿王有些不知所措的说:“臣,臣,遵旨,但,,但,,, ” 显然人家安大人说有理有据,战败全军覆没,河东军名义上也是朝廷的地方军队,每年军费是正常给的,你带出一仗搞没了九千人,追究战败责任不是应当的吗?其实李存勖回长安后先是去见了寿王和寿王商议过对策,可他俩谁都没想到或者不敢想。会有这么个二百五敢出这个主意,先论罪再给恩。 不得不说这人老成精确实毒辣,安可怀看来是决心要上位了,先给你言明罪责,之后是给你赎罪的机会,让你出征是恩典,不去都行,此刻李存勖估计只想回家找爸爸,这朝廷里都是人精太坏了一个个! 第31章 晋藩(三十一) 皇帝心里得意脸色依旧冷俊说:“李爱卿想说什么就说,朕也赦你无罪,” 寿王和李存勖四目相对后,李存勖还算机敏立马明白了寿王的意思,开口说:“臣被杨行密构陷,怕是再次统兵不大合适,” 寿王闻言抱拳行礼道: “是呀,陛下这天悠悠之口也是能说死人的,” 皇帝看了一眼李存勖犹豫了一会说:“传旨驳回杨行密呈请,加以申斥,另外命王审知时间一到不必请旨可直接接管郓州节度使府。” 李存勖叩头道:“臣,这就回河东整备军马在征魏州。” 东都帅府内,李康大笑着,双手各抱着一个襁褓,里面的婴儿粉雕玉琢般惹人疼爱,他兴冲冲地迈进议政大厅。他脸上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灿烂,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议政大厅内,将领们正围坐在一起商议要事。李康的突然闯入,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纷纷投向他。 “哈哈哈哈!”李康的笑声在大厅中回荡,“来你们瞧瞧,瞧瞧,我的两个闺女贴心小棉袄。”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怀中的闺女高高举起,向众人展示。 两个小女娃被他逗得咯咯直笑,清脆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悦耳。李康的脸上满是骄傲和幸福,那神情仿佛拥有了这两个宝贝闺女,就拥有了全世界。 将领们也纷纷起身,围拢过来。有的笑着夸赞小女娃长得漂亮可爱,将来必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有的则向李康道贺,恭喜他喜得千金。 李康听着众人的称赞,笑得更加得意。他抱着闺女,在大厅中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李康选有福气啊,一下子得了两个小宝贝!” 整个议政大厅充满了欢声笑语,原本严肃的气氛瞬间被李康的喜悦所打破。在这一刻,战争的阴霾仿佛也暂时被抛在了脑后,只有这份浓浓的亲情和欢乐在空气中弥漫。 “一不留神你就把孩子偷出来了,” 众人看向声音的的地方,呼啦一下全跪下了齐声高呼:“长公主殿下千钧金安!” “平身,帅府内以后别跪了,”众人起身笑着, 李康选不服气的说:“我自己的闺女还不能抱抱了,” 长公主解释说:“天寒,外面风大小心点,” 说着两个老妈子接过李康选怀里的襁褓, “你们商议你们的事,”说完长公主催着两个老妈子把孩子抱回暖阁! 李康选叹气道:“哎呀,这妻管严呀!” 何守业也跟着说:“我也有点惧内。” “呵呵呵”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何守业被嘲笑的莫名其妙于是不高兴的说:“笑啥,真的!” 李康选拍着他的肩膀说:“得了,何兄来看看最近有啥热闹的事情!” 众人围到沙盘前,杜平抄起一根长杆介绍时局说:“杨行密的郓州大营兵马已经到了齐州,冀州大营的兵马也在向齐州靠近,” 铁鹰凝眉说:“他啥意思,想打持久战,陛下可只给了他十天时间,” 刘奎扶着沙盘说:“想啥那?陛下给的时间还有三天了。” 吴九斤说:“时间到了他肯定拿不下来,魏州叛军根本没走,目前还有发展壮大的趋势,” 杜平拿长杆指着沙盘说:“但是奇怪的,王审知已经攻克了兖州,” 李康选摸着下巴说:“尼玛这不是背后捅刀子吗?” 陈虎端着茶碗说:“他有圣旨,” 吴九说:“可圣旨上的时间还没到呀!” 一个哨兵喊:“报,” 刘宣庭在门边回答:“进来,,” 那哨兵进来后说:“金吾卫的李将军来了在前门。”众人看着李康选, 李康选点头说:“让他进来,” 不多时李铭臣跨步进来抱拳行礼:“李府帅大人,诸位将军好。” 李康选客气的说:“李将军是来找公主的吗?在后院我叫人喊去,” 李铭臣忙说:“不是,长公主昨日交代日后金吾卫也听府帅调度,所以我来参加你们的议事,” 陈虎递过去一碗茶笑着说:“哎呀,你是皇家禁军上官大人。” 李铭臣接过茶碗笑着说:“陈将军笑话我了,长公主说了,她年后二月二就和李府帅完婚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金吾卫虽然皇家禁卫可李大人也是皇籍了。” 李康选笑着说:“好,行都是老熟人,我们就别见外了,继续说,” 杜平接着刚才的话题说:“王审知的目标很明确,不管时间到没到,魏州城有没有夺回来,这次淮南道南部的几个州府,他肯定是夺定了,” 何守业不高兴的说:“这不是添乱了吗?你这让杨行密还咋专心对敌人,” 刘宣庭此刻自己坐在后面的椅子上独自喝着茶,自从回来后当晚他就极力劝李康选率军攻打魏州叛军,被李康选果断拒绝后,他这几天一直显得较为孤僻没有了往日的热情。 童百友双手在沙盘上比划着说:“所以杨行密把自己的主力集中到了齐州,南边以靠大河防御,就是怕王审知在他背后下手,” 刘奎说:“如果杨行密此战失利,那这王仙芝就真成了精了,” 李铭臣放下茶壶说:“不会,河东步骑十一万,已经集结在潞州了,” 陈虎好奇的问:“河东还要继续征战?” 李铭臣说:“河东本来不想在战,想作壁上观,可奈何杨行密推诿畏战,上了呈情贴,还是八百里加急送到陛下那说;是李存勖偏开了魏州城防导致敌军破城,此番河东也是无奈为了自证清白,” “哐当!”一声清脆而尖锐的响声在这大厅里骤然响起,茶碗从刘宣庭的手中滑落,瞬间与地面亲密接触。刹那间,碎片四溅,如同绽放的冰晶花朵,向四周飞射而去。与此同时刘宣庭脸上瞬间浮现出的混乱与惊愕难以掩盖。 众人回头看向他,刘宣庭起身边甩着手边勉强的解释说:“手,,手滑了,,” 刘奎皱眉说:“唉,刘大人,你不是跟着他一起去了吗?真的假的?” 刘宣庭表情很不自然的回答:“什么真的假的?” 刘奎说:“唉,刚李将军说的呀!杨行密给皇帝写信说;李存勖偏开了魏州城防向叛军献城,” 第32章 晋藩(三十二) 刘宣庭转头拿过毛巾擦手背对众人说:“哦,这个,那,哪敢乱说!” 此刻其实刘宣庭的内心紧张恐惧害怕,背对着众人这才勉强的控制好声音不至于让大家听出声音有明显的变化,众人则是渴望期盼的眼神看他! 何守业闻言点头道:“就是,通敌献城祸累家小心别乱说!” 李铭臣说:“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陛下当场就驳斥了,就是杨行密畏战推诿的说辞而已。” 柯南鹤笑着说:“这杨大人也牛啊,咋想出来的?当时我们找到李存勖的时候,他们二十多人离魏州快百里了,” 吴九斤也是好奇的说:“是呀,如果李存勖献城除非被俘,要么投敌,可他既没被俘又没投敌说不通的。” 陈虎拎着茶壶给李铭臣续满茶碗后笑着说:“也是,我要是那个贼头抓了李存勖还不满天下吆喝跟晋王要个好价钱,还放了,给我三个魏州城我都不换。” “哈哈哈,”一众人被他逗的哈哈大笑, 童百友从外面拿进来一个新茶碗走到刘宣庭跟前给他重新倒上茶问:“唉,刘大人当天魏州城是咋破的?” 此刻刘宣庭听到众人都没怀疑,自己也就没那么紧张了,缓缓的说:“我回来的时候已经跟翁主禀报过了,当天我们先是发现了叛军在围攻魏州城,但是人数不知道,李少帅就命令骑兵围城骑射解围,之后叛军就撤了,我们在一个叫景岗的高台临时扎营,想着是第二日摸清叛军情况再做决定,结果不到午夜叛军一支队伍就跟我们突然遭遇了,” 刘宣庭认真的说着,众人听的也入神,刘宣庭端起茶喝了一口接着说:“之后就双方厮杀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敌我,也没了阵型,直到天明十分才发现敌人是我们五倍之多,郭老将军才组织突围。” 李铭臣听完点头说:“嗯,确实凶险,” 柯南鹤问:“你们遇到我们之前,我们那四个兄弟被一队骑兵所杀是啥情况?”这件事是柯难鹤心里的一根刺,因为他确实远远的看到了那队骑兵,他也几乎肯定那四个遇害的云骑营军士就是那队骑兵干的,可他们追出去几十里没发现任何骑兵的踪迹。 刘宣庭迟疑了一会说:“我们当时突围出来后,又渴又饿人疲马乏,远远看到一队骑兵,我们人太少而且疲惫不堪战斗了。郭老将军就带着们躲了起来,之后就遇到得了萧都尉。我们遇到的那队骑兵是不是你们一直在追赶的骑兵就不知道了?其实以当时的情况,即便是我们遇到的了,估计也救不了他们四个。” 言语间刘宣庭流出无尽的懊悔和自责,几乎要流泪! 李康选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头安慰道:“刘兄我理解你,战场之上生死瞬间,如果为了救他们四个在搭上这二十几个不划算,” 铁鹰叹息道:“唉,战场就是如此,生死常有!” 李康选摆手说:“好了,别跑题了,” 杜平继续说:“李将军,河东军到了潞州我的探马怎么没消息?” 李铭臣笑着说:“你有空多去长公主府走动走动,多跟总管内官裘老大人请教请教。” 李康选笑说:“杜平你的情报靠腿,靠一点外围刺探,人家情报直接是高层,能一样吗?” 李铭臣说:“裘总管在宫里干了一辈子了,伴驾三代帝王,就连权倾朝野的杨相见面都要喊声师兄!” 杜平点头:“我懂了,” 陈虎走到沙盘前:“河东调集了十一万人,看来这次叛军死定了,” 李铭臣拿起代表河东的小旗子插到沙盘上潞州的位置说:“是,可谓是倾巢而出,除了留下七万人盯着北都太原李业老帅,能调集的都调集了。” 李康选斜着坐在沙盘边沿说:“我总感觉,他不是去打叛军的?” 刘宣庭走过来说:“他还敢忽然掉头南下来找我们?” 陈虎不在乎的说:“吓不死他。” 吴九斤说:“五六万叛军,他调集了十一万精锐主力,如果不是平叛他这是要跟谁决战吗?” 刘奎点头说:“嗯,有点要找谁决战的意思?” 柯南鹤说:“犯得着吗?五六万叛军十一万主力?” 潞州城内,李克用亲自坐镇,调兵遣将,临时搭建的军帐中,李克用表情严肃,目光锐利,审视着手中的皮革地图,周围的将领们则神色凝重地等待着指示。 传令兵们在城中穿梭,马蹄声和呼喊声此起彼伏。 马军都指挥使李嗣本带领着精锐的骑兵部队,在城中校场上集结。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装备精良,战马嘶鸣声响彻云霄。李嗣本面色冷峻,仔细地检查着士兵和马匹的状态,确保他们在战斗中能够发挥出最强的战斗力。 马步都虞侯李存璋则负责组织和调配中军步兵。步兵们排列着整齐的方阵,他们身着厚重的盔甲,手持长枪或盾牌。 先锋指挥使史建瑭带领着他的先锋队步军,这些士兵把甲胄卷好背在身上,扛着长矛腰上背着刀剑,看样子都是身经百战、勇猛无畏的战士。 铁林都指挥使安元信负责统帅弓弩手。弓弩手们调试着弓弩,随时准备开赴战场, 横冲指挥使李克让则指挥着机动部队,跟随者帅帐,负者保护主帅的安危,也负者整个战场的机动支援其他部队或对敌人进行突袭。 在李克用的调度下,潞州城内的兵马紧密协作,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战斗整体。准备随时开赴战场。此番河东晋军可谓是精锐尽出。 李存勖从外面走进大帐恭敬的抱拳说:“父亲,所有兵马都到齐了,” 李克用转身坐下,一双锐利的眼神审视两边站立的将领之后淡淡的说:“存勖给我们河东挣来了一次东征的机会,眼下淮南道南部四州已经落入王审知之手,而西部三州中唯独冀州兵马最多是杨行密的大营之一,但老天有眼冀州兵马调去了齐州,此州可下也,我已经与王审知约定七日内下邢,相,冀三州,而后两军合围齐州,” 第33章 晋藩(三十三) 皇帝原意是让李存勖出兵魏州平叛,然而李克用却想着借机攻取杨行密的邢、相、冀三州,并且还想把杨行密的主力包围在齐州。 曾几何时杨行密势力强盛之际,李克用也想极力拉拢。那时的李克用言辞恳切,誓言要将杨行密视为亲密的盟友,然而,时过境迁,当杨行密遭遇如此困境,势力渐显衰弱之时,李克用的嘴脸瞬间发生了变化。 曾经他说的谊情被冷漠与贪婪取代,不再有往昔的尊重与友善,只有利益和权衡,丝毫不顾曾经的誓言。 在权力与利益的争斗中,真心与情谊显得如此脆弱和不堪一击。 众将士听清后抱拳:“得令,” 李克用抬手说:“散了,各自去忙!” 众人离开后大帐内就剩下郭嵩韬李克让和李存勖了, 郭嵩韬担忧的问:“嗯,王爷,非要如此吗?” 李克用说:“我那年纪大了,没多少时间了,眼下这个时局是我这一生唯一的机会了,” 李克让说:“大哥,如果王审知没有如约而至,那么我军就要独自面对齐州城内的六万杨军了!” 李克用说:“十一万对战六万有胜算,” 郭嵩韬担忧的说:“可,万一王审知趁我两军鏖战之际半道杀出岂不是万劫不复,” 李克用问:“存勖,我让你捎的话你传去了吗?” 李存勖说:“差人去了,明日就应该能回来,” 李克用说:“只要魏州的叛军不动,王审知是懂的如何取舍!” 郭嵩韬想了一会忽然明了说:“嗯,这就稳妥了,如果王审知攻我们,就让魏州叛军下齐州缠住杨军,我主力转头南下,兖州寻王审知主力决战。” 李克用起身说:“嗯,我正是此意,所以王审知是懂取舍的,他势必与我联手拿下齐州之后瓜分了淮南道!” 李存勖担忧的问:“可,朝廷万一动怒,禁军直扑我们当如何?” 李克用说:“看打到什么程度?如果完全取胜就联合江南东道王审知上表说杨行密谋反,皇帝要是不信就让他去地府跟杨行密对对账去,” 李克用意味深长的看着李存勖说:“存勖,记住了被俘献城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不能发生,若不是你有此事,我也不愿再风烛残年冒这大险。” 其实当李克用得知李存勖被俘,还偏开魏州城门献城给叛军的那一刻,他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气血翻涌。 他心中怒吼着;“这个逆子!怎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眼前不止一次浮现出魏州城门洞开,叛军鱼贯而入的场景,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他知道丢失城池意味着什么。 然而,愤怒之余,李克用心中更多的是无奈和悲哀。李存勖是他选定的继承人,是整个河东晋军未来的希望。尽管犯下如此大错,他又怎能轻易放弃? 他深知,若此事被公之于众,李存勖将身败名裂,再无翻身之日,而他李克用一生的心血也将付诸东流。想到此处,他就把内心那种不甘愤怒转移到了揭露此事的杨行密身上,所谓人成精了佛爷都怕,他这一波操作,李存勖反而成了对河东禁军有功无过,日后若有人翻起旧账,李存勖一句话:“是我挑起了,江南东道和淮南道的战事才有了我们东进的机会。”谁敢反驳! 不过由此一来时局变得十分复杂和紧张。 夕阳的余晖如同一张金色的纱幔,轻轻地披在了大明宫的身上。这座宏伟的宫殿,在晚霞的映照下,显得庄严肃穆而又带着几分神秘的韵味。 金黄的光芒洒在琉璃瓦上,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彩,仿佛每一片瓦都在诉说着昔日的辉煌。宫墙高大而厚重,被夕阳勾勒出清晰的轮廓,宛如历史的脊梁,承载着岁月的沧桑。 一个宫人捧着一个竹筒,上面封着蜡封,小碎步倒腾的飞快,朝着尚书房走去,“陛下,前线战报到了!” “嗯,给朕拿进来,通知大臣们来尚书房了吗?” 宫人小声回答:“都已经在殿外等着了!” 皇帝说:“宣!” 一个宫人捧着竹筒进来:“陛下,” 皇帝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蜡封完好就说:“拆了!” 那宫人碰过竹筒转身去忙了,七八个大臣鱼贯而入后跪地三呼:“吾皇,,,,” 皇帝没抬头保持着低头写字的姿势说:“平身,等一看一下战报我们在议一议。” 拆开竹筒一个内官捧着一个卷轴,走过来递给皇帝,皇帝撑开后认真得看着,忽然眉头一皱,猛然起身脸色竟是惊骇之色,“这,,这,,河东的军队围住齐州干嘛?” 寿王闻言脸色也很紧张,几个大臣也是面面相觑, 皇帝把卷轴递给寿王,表情呆滞的说:“李克用和王审知疯了吗?” 寿王看完脸色大惊:“这,这,放着魏州的叛军不打,去包围杨行密,这,,” 杨复光显然已经提前知道了,并未表现的多惊讶而是抱拳行礼说:“陛下是你下旨让王审知时间一到不用请旨接管郓州的呀!” 皇帝像是犯错的孩子一样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那,那朕只是让他接管郓州没让他继续攻击其他州县呀,而且,而且这个李克用是咋回事?” 寿王说:“就算是杨行密平叛不利,王审知奉旨接管他的防务就行了,李克用,陛下可是下旨让她去魏州平叛的,” 余富友语气略带无奈的说:“陛下呀!淮南道天下五分之一的稻米出自那里,李克用会坐视让王审知独吞吗?” 皇帝像是在解释似的无奈的说:“可,爱卿,魏州的叛军还在哪里,他李克用就坐视叛军近在咫尺而不顾吗?” 余富友有些痛心疾首的说:“陛下叛军反叛的是朝廷不是他李克用,” 齐州城外;河东军,马军都指挥使李嗣本,马步都虞侯李存璋,先锋指挥使史建瑭,三将军率领的河东大军如一片汹涌的黑色潮水,将齐州城紧紧包围。 城外,旌旗蔽日。士兵们整齐地排列着,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手中的兵器泛着寒光,却安静地伫立,没有进攻的声响。 第34章 晋藩(三十四) 战马偶尔嘶鸣,打破短暂的寂静,随即又恢复了凝重的氛围。大军严整有序,各队将领在阵前巡视,眼神冷峻而专注,时刻保持着警惕。 环绕着齐州城墙下列阵的士兵们,个个表情严肃,目光紧紧盯着城墙之上,却按兵不动。他们的呼吸沉稳,仿佛在等待着一个关键的命令。 围城的大军如同一只蛰伏的巨兽,虽然暂时安静,但那股汹涌的力量和潜在的威胁,让整个齐州城都沉浸在一种压抑的恐惧之中。 齐州城内,杨行密的主力大军如困兽般被死死围困。 士兵们面容憔悴,眼神中充满了惶恐与绝望。城墙上来回调防的士兵脚步虚浮,昔日的威武之气早已消散。街头巷尾,到处是疲惫不堪、垂头丧气的身影。 一些后勤的士兵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话语中满是对未来的担忧和不解, “围城几天了打也不打撤也不撤,搞得粮草都要没了,” “难道他们就想这样困死我们?” “谁知道?” 大帐内,气氛更是凝重到了极点。将领们面色阴沉,彼此对视时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恐惧。 杨行密愤怒地在营帐中踱步,他的脸庞涨得通红,双目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 “李克用你个黄毛的杂种,”杨行密怒吼着,双手重重地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物件纷纷掉落。“放着近在眼前的叛军不围,却来把我齐州城围的死死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杨行密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将领们,大声斥责道:“当初是谁说调集主力,据守齐州北图魏州的?”将领们个个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杨行密见众人不说话就生气的继续说道:“一群流寇,以我当初之意直接杀奔魏州城,何故还来这齐州据守。” 说完杨行密望着营帐外那些士气低落的士兵,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猛烈。“我杨行密这一生用兵谨慎,谁料想晚年竟然遇到如此窘迫之局。”言语间多了些悲伤之气。 一个年纪捎大的文官小心的说:“大人李克用接连攻下我三州之地,南边的王审知已经攻下了我们四州,这个齐州怕是也朝不保夕了!” 杨行密大声的宣泄着情绪:“都他妈的疯了,放着叛军不打,都来打我,” 刚那文官有小心的说: “大人陛下下过严旨十日之内不夺回魏州,,,,”言道此处那人也不敢在往后说了,生怕激怒杨行密祸及自己。 杨行密愤怒的说:“我被他们围在这里动弹不得,我连到魏州的机会都没有,让我咋夺?那李克用不也是陛下下旨让他去攻打魏州的,他咋不去啊?还把我围困了。” 齐州城外,河东中军大阵背后尘土漫天飞扬,如滚滚黄云遮蔽了天际。成千上万的骑兵如潮水般汹涌奔腾,马蹄声响彻云霄,仿佛大地都在他们的脚下颤抖。 那队骑兵队伍犹如一条巨大的黑龙,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前席卷而去。他们的速度极快,瞬间便拉近了与河东中军大阵的距离。 马步都虞侯李存璋见状急忙大喊:“快,防御,防御,后面,后面,” 待那骑兵靠近后双方都认清对方的旗子,来的正是王审知的先锋骑兵,一个将领勒住战马高声问:“谁是史建塘?” 河东中军后史建塘打马而出奔跑过来,高声回答:“我是,河东晋军先锋指挥使史建瑭。” 马上将军抱拳行礼:“在江南东道定远将军郭显忠,此战我是江南东大军先锋。” 史建塘抱拳:“郭将军幸会,你们大队什么能到?” 郭显贵依旧在马上回答:“步军三万两千人有潮州安抚使张清溪将军率领,大约明日晌午到,辎重器械有建州刺史程斌将军率领明日日落前能到。” 史建塘闻言喜悦之色与表抱拳道:“好,那你们先休整,后日申时,攻城可行?” 郭显贵抱拳行礼道:“我家主公交代了,此番攻齐州一切听晋王号令!” 史建塘还礼:“好,就这么定了,” 次日天刚破晓,齐州城墙上,杨行密带将领们看着远处,江南东大军和河东军相距不远的两座营垒,气愤的说:“都来一天一夜了,营垒都搭建好了,你们说他俩家咋就不打一仗那?” 一将领笑着说:“大人,他们可能彼此希望对方先攻城,跟我们拼杀。” 黄巢不屑且轻蔑的看了那人一眼讥讽道:“你以为兵家多疑,是用在这个地方的吗?” 那将军不悦的回怼:“那你黄参军说说,难道他两军就是铁板一块。” 黄巢指着城外两座营垒说:“李克用大军足有七万余,携带了攻城器械,而江南东道的大军仅几千骑兵,可他们搭建的营垒足够大,看样子是在等后续步军和辎重以及攻城器械,”那将军被怼的一时哑口。 杨行密发白的眉头拧巴了一下忽然说:“如果此刻我出城投降,会怎样?” 另一个将军先是一愣之后抱拳严肃且恭敬的说:“大人,这里谁都能降,唯独你不行!” 黄巢点头说:“不错,你是淮南军主帅一仗未打,敌人断然不会接受你投降,如果此刻接受了你投降,那他们攻占的州府怎么说?到了陛下跟前他们怎么解释?即便他们不在乎朝廷和陛下的看法,可这天下悠悠之口,他们总是要顾忌些?毕竟这江山社稷还姓李,这大唐天子还健在!” 杨行密听完微微点头语气悔恨道:“早知道今日有如此,我就该在十五年前先下手为强南下灭了王审知,之后挥师北上跟李克用拼了,” 黄巢面露喜色抱拳语气恭敬的说:“若大人此刻还有当年余勇,不妨带着我等,开城杀将出去先搓其锐气,” 杨行密闻言眼睛一瞪露出几分凶狠,手不由的握紧了腰间刀柄,可瞬间他整个人又松弛了下来说:“唉,算了,我军骑兵也就两万,城外河东骑兵有三万在加上江南东道的这几千骑兵,我们骑兵兵力不占优势。此刻出城不妥。” 第35章 晋藩(三十五) 黄巢一脸失望,那个刚提醒杨行密不能投降的将领说:“大人,我觉得黄参军说的对,与其等死不如放手一搏,此刻杀将出去,给他们个措手不及,挫挫他们的锐气,也好让他们知道,我淮南军不是软柿子!” 他们身后远一点的地方几个年轻的下阶军官听了后也纷纷请战, 杨行密看着远处的河东军中军大帐犹豫了好久扭头问:“黄巢,给你两千轻骑,能否冲破他们中军大帐,” 黄巢闻言眼神一亮几步走到箭垛后,仔细朝着河东中军大帐看了一会说:“可以,” 杨行密说:“好,我就调拨两千轻骑给你,” 接着杨行密大声的问:“各位将官谁的部下愿意出战,” 那个些个年轻的下阶军官纷纷跪地:“大人,我等愿意出战!” 忽然齐州城北门大开,两千轻骑兵,身上披着灰色战甲,头盔外裹着黑色布条用来识别敌我,黄巢身骑高头骏马,手持长刀,率领着淮南军两千轻骑如疾风般从北门呼啸而出。他们绕城半圈,目标直指齐州城南的河东军中军大帐。等河东中军听到那声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看到那扬起漫天尘土,已经晚了! 河东中军顿时惊慌失措。有些久经沙场的下阶军官慌忙下令匆忙集结,有的新兵慌乱下乱跑,被督战的军官直接斩杀,河东中军前沿士兵试图以最快的速度组成防线抵御。 但淮南军轻骑速度极快,如利刃般轻易地撕开了河东军步兵仓促形成的防线。 黄巢一马当先,勇不可当,身后的轻骑紧跟其后,喊杀声震天。河东军步兵们在这凌厉的攻势下纷纷溃败,四散奔逃。 黄巢率军势如破竹,直直冲向河东军中军大帐。大帐内史建塘,李嗣本 ,李存璋以及河东军十几个中级军官,正在商议军务,听到外面喊杀声,慌忙冲出大帐,眼前的场景让一众河东军将领们瞬间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他们从未想过防线会如此轻易被突破。 眼看黄巢近在咫尺,史进塘等一众将官抽刀在手,都准备上前搏命之际,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原来是河东骑兵及时赶到,他们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河东骑兵迅速组成冲锋阵型,向黄巢的军队猛冲过去。甚至不惜以战马相互冲撞为代价,来换取大帐外的安全距离,这些中级军官见己方骑兵赶到,迅速把史建塘等几个将领推进了大帐,他们十几个中级军官持刀守在大帐外,黄巢见对方骑兵凶悍且不惜代价,眼瞅就要到手的鸭子要飞,就率先发恨,解下头盔上的黑布条直接蒙住了战马的眼睛,然后拍马冲锋,直接用战马撞击对方的骑兵,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刀光剑影交错,喊叫声、马嘶声交织在一起。 最终,在河东骑兵的拼死抵抗下,黄巢的军队渐渐力不从心,却战损也在不断攀升,不得不选择撤退。 打马撤出战场后,黄巢转身看到还有一千多骑兵跟着他撤了出来,身后的河东骑兵并未敢追击,黄巢拍马奔跑了一会勒住战马,冲着河东军大喊:“唉,河东鼠辈不过如此,”。 东都城的深夜,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沉浸在深深的沉睡之中。然而同文居的暖阁里,却传出了两个女儿嘤嘤的哭声。 李康选原本已在睡梦中,被女儿的哭声瞬间惊醒。他迅速起身,点亮了床边的油灯,披上衣服朝着暖阁走去,穿过小院一阵寒风袭来,李康选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来到暖阁昏黄的灯光充满了整个房间。两位夫人都还没休息各自哄着各自的孩子,燕孤云见李康选进来就说:“我就说回我们自己那楼里,这暖阁离你那楼太近吵到你了?” 李康选笑着说:“没事,” 董凡秋抿着嘴笑着说:“老猫枕咸鱼,他能睡着吗?” 李康选朝她的屁股拍了一巴掌说:“唉,小三你学坏了啊!” 李康选走到摇篮前轻柔地将大女儿李婉抱在怀中,轻声哼唱哄着:“我有一头小毛驴我天天都不骑,,,”他的歌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却又满是温柔和耐心。 小女儿李柔像是听到父亲的声音,要争宠似的哭的更厉害了,两个小女娃的哭声此起彼伏,李柔的小脸哭得通红。李康选轻轻拍打着李婉的后背,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试图安抚她们的情绪。 “是不是做噩梦了呀,小乖乖?”李康选弯着腰用下巴轻轻蹭着李柔的额头,眼神中满是关切和疼爱。 李康选微笑着哄道:“不怕不怕,老爹会一直陪着你们,直到你们长大。” 在他的耐心抚慰下,女儿们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稳,终于在他的怀抱中再次进入了梦乡。 李康选看着两个安静入睡的女儿,轻轻地为她们盖上被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们放回小床上,自己则坐在床边,守着她们,直到确信她们睡熟, 燕孤云小声的问:“唉,夫君你这哄孩子的功夫跟谁学的?” 李康选笑着说:“还用学,祖传的。” 董凡秋憋着嘴说:“哼,教我做菜也是祖传,你啥都是祖传的,” 李康选起身指着他说:“你跟我走,老二你看孩子。” 董凡秋红着脸说:“燕儿姐一个人他,,忙不过来,” 燕孤云笑话说:“呵呵,谁说的,等一下秀儿就过来了,放心去,”见她有些不悦李康选笑笑起身说:“算了,没诚意,得啦,我呀回去了。” 说着自己下了暖阁楼梯, 燕孤云见李康选走后板着脸说:“董妹妹你想啥那?夫君叫你去,你还端起架子了,” 董凡秋红着脸说:“哎呀,他每次都不分场合的毛手毛脚,而且说的话让人听了都害臊了,” 燕孤云一副大姐说教的态度说:“你见他跟其她女人毛手毛脚了吗?眼下就我们姐妹俩,日后进府的多了,你这么端着苦的可是你自己,” 第36章 晋藩(三十六) 董凡秋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还有些难为情就娇羞的说到:“你,哎呀,姐姐,” 燕孤云有些严肃的说:“你再不去我可也生气了,” 董凡秋无奈的说:“好,我去,” 李康选刚到自己住的主楼楼下,就听见身后暖阁有人开门出来,回头一看心里一阵暗喜,就等在门口。 李康选说:“你不是不来吗?” 董凡秋披着棉衣,故意撞了李康选一下自己推开门,没说话。 李康选好奇的说:“你跟谁生气那?” 董凡秋像是在挑事的说:“就是想撞你,” 说完董凡秋把自己棉衣甩在凳子上,自己钻进李康选的被窝,李康选慢悠悠的把她的棉衣捡起来挂好, 之后李康选又下去一楼点了两个火盆端上来,正站在脸盆前洗手,董凡秋小声的说:“你快点来呀,被窝都给你焐热乎了!” 李康选钻进被窝一伸手:“我靠,你没穿?” 董凡秋小声娇气的说:“刚脱的,” 李康选一阵邪魅说:“哎呀,你这小骚货,看不出来!” 董凡秋一把推开抱着自己的李康选生气的说:“唉,你骂人呀,你!” 李康选不理解的说:“这叫骂人吗?” 董凡秋板着脸说:“这就是骂人!”李康选又想去抱她,董凡秋一把推开他,坐起来一脸委屈的说:“我怎么骚了?是偷汉子了还是撩搭别的男人了,”李康选低头看着闺女的两只大饭碗雪白如牛奶,在她胸口挂着,李康选的心跳加快,刚伸手上去,又被她推开。 李康选眼睛直勾勾盯着闺女的两只饭碗嘴里解释说:“我跟你开玩笑那,” 董凡秋生气的说:“开什么玩笑,女人的名节给开开玩笑吗?” 李康选被她身材勾的欲火焚烧,于是脱口而出:“你这股子浪骚劲我喜欢,” 董凡秋听完委屈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气的更是说不出话:“你,,你还骂我,,” 李康选正要解释,忽然楼下有人敲门,嘭嘭几声后,,“翁主,睡着了吗?” 李康选生气的冲着楼下吼:“他妈的谁呀!” 楼下,门外那人回答: “我,阿贵,” 李康选生气的大声询问:“大半夜你敲什么敲?” 阿贵谨慎的搭话说:“翁主,何大人有急事找你,” 李康选一愣;这么晚何守业找自己肯定是大事。立马起身穿衣服答应:“我知道,” 阿贵不忘补充道:“他在议事大厅等你,” 李康选指着董凡秋小声的说:“你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董凡秋抹着脸上的泪委屈的说:“你,无端骂我,还要收拾我,你,,” 李康选双手捧着她的脸对着她的嘴唇狠狠的吻了下去,董凡秋挣扎着推开李康选委屈的说: “滚开呀,你,,,,” 李康选出了门快步朝着议事大厅走去,“什么事?” 阿贵跟着说: “不知道,杜参军也来了,而且其他将军都在赶来的路上。” 李康选嘟哝着:“多大的事啊?今天要是没啥大事折腾我,我吊死你个老何!” 何守业见李康选进来抱拳:“翁主,” 李康选直接问:“啥事说?” 杜平没客套而是直接指着沙盘说:“李克用亲自坐镇潞州,河东军最近几天接连攻下邢,相,冀三州,王审知的江南东道军队最近几日接连攻下泗,海,沂,兖四州,” 李康选听完脑袋翁的一下说:“他俩要疯呀?无组织无纪律了?在淮南道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攻城略地吗?” 何守业补充道: “不止于此,目前河东军先锋在史建塘的带领下,已经把齐州包围了,而且双方已经打了一阵了!” 李康选像是还没消化这些信息问:“杨行密本人到齐州了?李克用围齐州干嘛?” 杜平拿着长杆指着沙盘齐州的位置解释说:“杨行密带领他的主力步骑六七万兵马在齐州城内,” 李康选质疑语气问:“李克用要找杨行密决战吗?” 可又觉得哪不对劲嘟哝着说:“他俩之前不是挺好的吗?你侬我侬的,还一起对付田党,” 何守业说:“时局不同了,” 李康选看着沙盘说:“那躲在魏州城里的王仙芝不乐死呀!” 杜平点头说:“是呀,他一直龟缩在魏州!”接着杜平又补充说:“还有李可举有五万兵力正从北境后撤,有南征的意图,” 李康选看着地图问:“他又想干嘛?” 杜平回答说:“估计是想救援杨行密,” 李康选这会好像是明白了点什么说:“很明显,河东刚围住了杨行密却没攻城,我觉得他们是在等王审知的主力,俩家一起攻城,” 何守业说:“如果两家合力灭了杨行密瓜分了淮南道之后,河东军的军粮问题就彻底解决了,而且至少能扩军五万。” 李康选说:“不都这样吗?打仗夺地盘要的就是土地和人口,” 不多时将军们都到了,众人抱拳行礼:“翁主,” 李康选说:“甭客气了,让杜平给你介绍一下情面,等会在讨论”杜平把刚才的情况又跟众人从新介绍了一遍。 李康选靠在帅椅上斜躺着,皱着眉头看着沙盘,脑子里飞快的思考着。 几位将领七嘴八舌的讨论一会,也算是弄懂了当前的局势。 刘奎转头看着李康选问:“翁主,我们咋办?” 陈虎有些兴奋的说:“他娘的整个淮南道都打成一锅粥了,要我说我们也出去抢几个州府。” 李康选责备的说:“你是吃饱了撑的吗?” 吴九斤也有些着急的说:“那别人都忙着扩大地盘扩充实力,我们总不能就猫在东都啥也不干?” 陈虎像是找到了支持者一样嗓门更大了:“就是,按我说的带上兵马冲出去,抢几个州府扩大一下地盘,” 李康选起身说:“然后那?跟李克用何王审知拉锯战,你争我夺相互消耗?” 刘宣庭看了一会沙盘问:“李神福在干嘛?他跟杨行密关系不错,他没出兵救援吗?” 第37章 晋藩(三十七) 杜平说:“指望不上了,李神福东边是马殷西北是杨复恭,而且这个李太守把左右两边都得罪了,之前就被收拾过几次了,之所以一直没人敢下死手就是忌惮他跟杨行密的关系,现在好了,杨行密倒了,马殷和杨复恭能放过他?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打起来。” 这也是中央政权衰落后地方官制的混乱,马殷江南西道防御使,结果他的势力远超过节度使衙门,搞得江南西道节度使为了保平安甘愿俸马殷为主公这就是彻底本末倒置。 李神福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别看是他只是个黔州太守,黔中道的节度当年就是被他驱逐的,朝廷当初也没敢说什么只能默认了。 所以这二人也都是乱世中的猛人。 李康选踮起脚屁股坐到沙盘边沿上:“大唐呀,乱成一锅粥喽,咱们这个陛下这会估计脑瓜子嗡嗡的!” 童百友笑嘻嘻的走过来问:“呵呵,翁主你说陛下会不会让我们出兵打河东?” 边上的刘奎说: “不至于,朝廷没有掀桌子的实力,咱们这个陛下也没这个魄力,” 李康选点头说:“嗯,刘兄说的对,陛下那都好,就心智不坚定,性格有些犹豫了,” 何守业见在议论天子立马严肃的说:“都别出去乱传啊,” 陈虎不耐烦的说:“知道了,何大人,” 李康选好奇的说:“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就想不通,大唐天下藩镇禁军加起来兵马近百万,那些叛军是咋发展起来的,现在我懂了,这些封疆大吏根本没把叛军当回事。” 陈虎不懈的说:“几个小毛贼而已,” 李康选拿小旗子指着陈虎说:“那,那,这些官军都是你这种想法,我告诉你魏州那可不是毛贼啊!” 陈虎不服气的说:“唉,我就不信了,那个什么王仙芝还能打长安去,跟皇帝争龙椅?” 李康选过去轻轻垒陈虎一拳说:“谢你吉言,保不齐这王仙芝还真就能打到长安去。” 吴九斤捏着自己下巴一脸愁容的问:“去长安中间隔着我们,北边李克用,南边是马殷他飞过去的?” 李康选笑着说:“这就是我读书的时候,第二个搞不懂的问题,这个王仙芝他们隔着几个藩镇他是咋到的长安去?那个李自成他隔着那么多州府是咋道打到的紫禁城?” 陈虎挠挠头:“翁主你,这想的太多了,” 刘宣庭有些惊讶的说:“翁主你的意思,王仙芝还真能打到长安?” 李康选说:“这有啥奇怪的,你看看进入淮南道平叛的这些军队都在干嘛?有一个干正事的吗?都在抢地盘。” 刘宣庭环视了众人后,谨慎小心试探性的问:“翁主,我们是不是要出兵魏州把这伙叛军剿灭?” 李康选说:“刘兄你的心我理解,,,” 陈虎听李康选的话就明白是要拒绝出兵,不高兴的打断开口说:“不是,翁主以前你可是,天天喊着要灭了王仙芝的,可现在咋不去了? ” 李康选说:“以前我单纯了,我想着灭了王仙芝大唐国运就能昌盛个几十年,可你们看看,大唐如今的局面是杀一个王仙芝能稳定的吗?” 何守业背手淡淡的说:“是呀,杀一个王仙芝,明天会冒出来个李仙芝,后天再冒出了陈仙芝,” 陈虎急忙摆手说:“唉,我们老陈家没这样的不肖子孙啊,反贼。” 呵呵呵,,众人嘲笑似的看着陈虎, 只有刘宣庭表情很不自然的一脸不悦的看着李康选, 李康选心里很清楚,王仙芝的出现意味着烽火连天,战乱不休的五代十国已经不远了,那是一段大地沉浸在无尽的苦难之中的历史。山河破碎,百姓们如蝼蚁般苟延残喘,生活苦不堪言。 原本肥沃的农田,因频繁的战乱变得荒芜,男人们被强征入伍,相互厮杀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去厮杀。家中的老弱妇孺们无人照顾只能在绝望中艰难地寻找着生存的希望。 连年的战火让很多城池变成了一片焦土,房屋倒塌,烟火断绝。百姓们四处逃亡,甚至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饿得面黄肌瘦,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助。 李康选追求卫盼蓉的时候自己也看过一些历史书,记载着后梁时期的一场大战过后,城中尸横遍野,无辜的百姓在战乱中被双方的军队无差别肆意屠杀,那句“天街踏尽公卿骨,内库烧成锦绣灰”,这句诗便是当时惨状的真实写照。 在这乱世之中,人们的道德观念也逐渐沦丧。为了生存,兄弟相残、父子反目的悲剧不断上演。许多人被迫抛弃了善良和正直,只为能在这残酷的世界中多活一天。 想到这些后李康选表情沉重,走到何守业跟前特意的跟他交代道:“何兄,之前卫宿的两卫兵马,你调拨一卫给长公主,另一卫调出东都给贺正,帅府守备营听阿贵调遣,东都城内的护商队你调遣,传令给贺正让他守好化阳县,那可是我们的老本!” 何守业回答:“翁主放心,我已经迁移过去五十万人,都是兵户,炼锋号的大作坊也已经迁过去了,一万多工匠都是精壮他们的家小都带去了,” 李康选点头:“那就好,” 何守业说:“后续还会有更多百姓会安置过去,” 李康选又问: “嗯,各个田庄分发的武器都发了吗?” 何受业回答说:“贺正早就办妥了,我们所属的所有田庄,都分发了武器盔甲,也都集成堡,如果有事他们可以相互靠拢。” 一旁的刘宣庭听到这些,他内心有些许愤怒,在他看来护商队这一万多武装是脱胎于聚源商号,而聚源商号是他的产业,所以这支武装应当是归他统辖是最合理的。 可如今那?自己为东都府军作出的努力和付出,在李康选眼中竟然这般被无视了。 因此刘宣庭又深感委屈,还夹杂着一丝惶恐和迷茫。失去了护商队的掌管权,也就是意味着他是整个东都府军帅府入幕大臣中他唯一一个没有掌握武装的幕僚,刘宣庭的内心越是有这种混乱的情绪,那种骨子里的倔强和不服输的劲儿愈发强烈起来。 第38章 晋藩(三十八) 其实在李康选心里刘宣庭就是他自的兄长一般,当天知道刘宣庭有危险的时候,他立马下令去救丝毫都犹豫,只不过他发现刘宣庭的优势不在这些琐事上,外交和统筹是刘宣庭的长处,他作为随军大夫,安排的随军事务确实很合适,把护商队剥离,也仅仅是想让他能更专心在军队的随军保障这些事情上。 陈虎有些不满的说:“我咋感觉翁主这是要带着我们猫在化阳过小日子?” 刘奎说:“过小日不好吗?” 陈虎慷慨激昂的说:“生逢乱世,大丈夫当建功立业,这猫着过小日不是大丈夫!” 李康选指着陈虎问:“你说,三十六计最后一计是啥?” 陈虎很不满意的说:“这我哪知道?我一个冲锋杀敌武将,你让我搞那文绉绉的东西,搞不来,” 李康选指着吴九斤问:“九斤你说?” 吴九斤笑着说:“走为上计,” 陈虎一脸嘲笑的说:“跑的不行吗?走的,敌人都逃完你还走,” 刘奎笑着说:“呵呵,三十六计是兵法,走为上计,意思是在敌我力量悬殊的不利形势下,避开强敌,寻找新的战机,以退为进,不要盲目的硬拼,要保存实力。” 陈虎听完脸都红了:“哦,这个意思,” 李康选笑着说:“你这会知道,为啥我让你统帅白象卫了?” 陈虎想了好一阵说:“翁主你这意思,我脑子不好使呗?” 李康选说: “不是脑子不好使,是你心眼没他们多,上阵打仗怕你吃亏!” 齐州城外,战鼓雷鸣,喊杀声震彻云霄。河东军和江南军的旌旗在风中烈烈作响,士兵们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两支大军已在此围攻数日,齐州城的城防却依旧坚固如铁。城墙上的守军顽强抵抗,滚石、热油不断倾泻而下,让攻城的士兵伤亡惨重。 然而,就在战况陷入胶着之时,李克用的部将想出了一条毒计。他们派出精锐部队,突袭了杨行密的老家,将其家小掳获至阵前。 杨行密站在城楼上,望着被挟持的亲人,眼中满是痛苦与愤怒。史进塘的部将在阵前大声喊话,“杨行密出来搭话,” 杨行密躲在箭垛后面高声喊:“我是杨行密,你们河东小人尔,战场厮杀你抓我家小!” 史进塘打马上前对着城楼大声的说:“杨大人,只要你开城投降,我保证不伤他们,否则就地灭你满门。” 杨行密从箭跺后出来指着他大声问:“你是谁?” 城楼下史进塘在马上抱拳:“河东晋军先锋指挥使史建瑭, ” 杨行密愤怒的说:“两军交战,你用我家小胁迫我,算什么好汉!” 史进塘慢悠悠的说:“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时间到了城门不开,我就把你家小三十几口架在攻城云梯上,攻城!” 说完史进塘打马离开, 杨行密转身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愤怒的吼着:“李克用,你个黄毛的杂种,,,” 一部将过来抱拳跪地面带悲伤的说:“大人,大人,开城拼了?我六万之众,能拼一个是一个,” 杨行密眼泪夺框,沟壑满布脸上尽是绝望与悲伤,他无助的靠着城墙扬天大声吼道:“先帝呀,先帝,当年你把淮南道交给老臣的时候,老臣说过此生不负皇恩那,为何当今陛下如此寡恩刻薄,我究竟罪犯那条,惹来两镇讨伐,我要去长安跟天子对质,我到先帝陵前质问当今天子, ”这声音沙哑却愤怒!同时也听出了一阵绝望。 黄巢跪地恳求的语气说:“大人,开城拼了,我等不惧死,” 杨行密看着黄巢,自己缓慢起身:“不打了,降了,我要去长安,我要去质问陛下,” 黄巢激动的磕头,额头都磕破了大声的喊:“大人,不能降,” 杨新密转身扶起黄巢后,慢悠悠的对一众将来说:“为淮南道死战,诸君死的其所,我也无憾,而为我一家性命苟全让诸君去死,我实乃罪过,今日我降与不降都是死路,而诸位不同,降与不降都是大唐军士,想必他们不会大肆屠戮诸位,” 将领们哗啦一下都跪倒了:“大人,大人,我等不惧死,” 杨行密有气无力的说:“算了,降了,” 黄巢起身愤恨说道:“天道不公,唐室无道,政苛民苦,苍生罹难!我去也,诸位愿意跟我突围走的一起,愿意留下来跟城外这些禽兽为伍,且降!告辞!” 杨行密见黄巢愤然离开忙喊:“黄巢,黄巢,,” 黄巢头也不回,下了城楼身后跟着几个将领。 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面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无奈和恐惧。他的双手紧紧抓住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大殿下,一群大臣们面色阴沉,目光紧紧盯着皇帝,其中为首的几位权臣更是气势汹汹。 杨复光起身上前拱手道:“陛下,杨行密拥兵自重,私通反贼,其心可诛!如今证据确凿,他分明有谋反之意,请陛下速速下诏,以正国法!” 皇帝身子微微颤抖,声音有些虚弱:“这……杨爱卿一直忠心耿耿,这其中是否有误会?” 田令孜冷笑一声:“陛下莫要被表象所迷惑,李克用王审知瓜分了淮南道,足见他们的野心不小,杨相此番替他二人开脱洗白,构陷忠良莫不是你也参与了?” 几个大臣纷纷起身附和,声讨杨复光,声音在大殿中回荡,这种局面,皇帝也知道这些都是田令孜的党羽,他们也并不是真的处于公心或者忠于自己,而是单纯且刻意的针对杨复光而已,但是这也让皇帝感到一丝丝安慰,毕竟朝堂上杨复光还没能一手遮天。 此刻皇帝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他明知杨行密谋反是被李克用王审知二人栽赃陷害,他二人为了将攻取的淮南道地盘合法占有,勾连这些大臣们咄咄逼人,足见此二人背后的势力有多大,皇帝此刻感受到了一种恐惧和无力抗衡的绝望。 第39章 晋藩(三十九) 皇帝正正身体后鼓足勇气开口说道:“杨行密治军不严,弹压反叛不力是有的,至于这通敌叛国谋反这事,以朕看还是谨慎些不可过早下定论,” 杨复光拱手道:“陛下,为何叛军在都畿道几千金吾卫去围剿,他们是一触即溃,反而在淮南道嚣张跋扈,杀太守黄禀全家,甚至把河东先锋九千骑兵都灭了,怎么解释?他杨行密没通敌?可敌为什么在他的防区做大成势!” “朕觉得,是他杨行密治军不严,防务不力,,” 说完皇帝求救似的眼神看着寿王,而寿王却视而不见,皇帝大感觉意外甚至当众指着寿王:“寿王,,你,,,” 寿王起身抱去行礼,也并无答话,皇帝很是不悦甩了一下长袖并无理会他。 田令孜起身说:“陛下,臣觉得把杨行密交给大理寺带回长安,一审便知。” 余富友闻言起身抱拳行礼后说:“田相,魏齐二州距此千里之遥,而且沿途匪盗猖獗,就怕人还押解到长安半途就被劫走了,” 余富友此刻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如果让大理寺派遣官差去押解杨行密来长安,估计是半道就会被人灭口,无论他是否通敌朝中肯定有人不希望他活着见到皇帝, 皇帝此刻有些焦急起身在高台上来回踱步,显然如果杨行密以通敌谋逆全家问斩后,王审知和李克用攻陷的州府都是从反贼手里攻克的,是大唐大大的忠臣,收复失地! 而如果杨行密仅仅是防务不力治军不严,那这些州府谁占据都是非法的,甚至之前攻击这些州府的行为是否合法都有待商榷,因此皇帝是不想定杨行密谋反罪,为的就是日后找机会让王审知和李克用吐出那些占据的淮南道州府,皇帝怕他们继续做大。 田令孜也是深知这一点的,他自己在朝堂上也才刚刚有了和杨复光公开抗衡的势力,可在地方上他的势力还远不及杨复兄弟,无论是王审知还是李克用都是和杨复光交好,这让田令孜很是不安,因此他才不予余力的跟着皇帝的路线走,就是不让杨复光得逞,而寿王自从大同李存勖夺嫡成功后,回长安的路上李存勖跟他二人一路畅谈之后,就跟喝迷魂汤一样,很信任李存勖反而处处提防着李康选,不知道李存勖是从那个刁钻的角度说动了寿王的,这个观点有时候甚至皇帝都觉得他提防李康选是对的。 但是今天皇帝万万没到的是寿王居然没替自己站台,没替自己解围,这让皇帝内心多少有些不爽。 这也不能怪寿王,而是李克用父子心机太深沉,他们早就想好了计谋,生擒杨行密之后,并未处决,而是留了活口,李存勖一封书信给寿王, 敬呈寿王殿下: 臣李存勖,诚惶诚恐,顿首再拜。 家父李克用与臣,近日私自兴兵攻伐淮南道节度使杨行密,实乃情非得已。今特修此书,以陈其详,望殿下明察。 杨行密久居淮南要职,位高权重,屡受圣恩,而不思为朝廷尽忠,反通敌谋反,其心可诛。臣父子察其行迹,若不速讨,恐成大患,危及社稷。然未得朝廷之令而擅动兵戈,臣自知罪愆深重。 幸得上天庇佑,吾军生擒杨行密,未敢擅杀,留其活口,以待陛下亲审,以正国法。 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今亦向殿下宣誓效忠,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望殿下于陛下面前美言,宽宥臣父子之过。臣不胜感激,涕零拜上。 寿王看了之后深信不疑。 退朝后,皇帝回到尚书房,寿王后脚也来到了尚书房,皇帝拉着脸:“朕问你,今日你是怎么回事?” 寿王上前掏出李存勖书信递给皇帝,皇帝低头认真看完后质疑道:“这你也信?分明是搪塞狡辩之词。” 寿王说:“陛下,不管他信里说的真假,但是杨行密他能杀,而未杀,足见其无愧于心,” 皇帝把信往桌子上一拍不高兴的说:“这有什么足见的?他要的是地盘,是哪里的赋税,物产,兵丁,不是他杨行密的家小!” 寿王忙解释说:“陛下,这些固然重要,可李存勖的忠心也很重要,” 皇帝起身说:“朕知道你一直谋划控制河东的事,可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朕总要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按他们的意思给杨行密定这个谋逆的罪名满门抄斩?这天下悠悠之口朕如何堵的了,若不治杨行密的罪,朕又该如何跟,天下臣民解释淮南道魏州被叛军攻克的事,太守黄禀一家确实殉国了,而他杨行密也确实没有去魏州平叛,” 寿王思考了一会说:“陛下,这俩家无非就是想要占据淮南道州府之地,以我看不如都给了他们,然后让李康选出任淮南道的两税使把淮南道的田税地佣交给他收,每年晋王和王审知驻扎在淮南的军队需要多少军费,有两税衙门代替朝廷度支,以李康选的狡猾和实力,估计这两家在他那里讨不到什么好处!另外多余的税赋也可以核准后命李康选上缴国库!” 皇帝犹豫了一会缓缓起身:“嗯,你这倒是个办法,无利可图他们必然不会久占。” 寿王跟在身后小声的说:“还有正如陛下刚才说的,杨行密定谋逆大罪天下肯定沸腾,若不定罪天下悠悠之口难防,既然如此陛下不妨下一道旨意让,让东都留守司侦办,东都行宫督办,若天下人满意则是皇恩浩荡,若天下人沸腾是留守司的过,这样一来明为留守司侦办实际是让田相幕后主导此案,想必结果也能让陛下逞心如意,” 皇帝踱步一会点头:“嗯,妥当,就这么办,到时你也去,替朕盯着点。” 东都郊外府军大营内,宽阔的操练场上,阳光炽热地洒下,可依旧那一驱赶初冬的寒冷,陈虎腰上挎着横刀双手插着袖子里,懒散的靠在将台栏杆上,吴九斤拎着横刀站在将台前,认真的看着台下军士操练防御队形, 第40章 晋藩(四十) 而陈虎那斜靠着栏杆的身姿略显松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漫不经心的喊:“九斤,你过来,” 吴九斤扭头看了一下说:“忙着那,你不是值更时间到了吗?回去!” 陈虎没离开的意思继续说:“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吴九斤走过去,双手抱在胸前,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对陈虎要问的事毫无兴致:“说?” 陈虎小声问:“最近云骑营都调进了东都城,而且还特意挑选了三千人去了行宫,要干嘛?” 吴九斤眉头一皱说:“你都不知道我问谁去呀?” 陈虎愣着脑袋说:“那行宫自从焚毁后,几十年了也没见修缮多少,长公主府都比它大,难道陛下要驾临东都?” 吴九斤丝毫没犹豫的说:“不会,这个时局陛下如果离开长安,还能不能回得去呦?” 陈虎不理解的问:“那调集这么多人干嘛?金吾卫都八千多了,加上云骑营和选调的三千人,一万三四千人了,武威军好像也在城防上加派了人马,这么多军队在城里,也不怕把东都城涨破了?” 吴九斤想了一会说:“可能是翁主要大婚了,帅府和长公主府觉得时局乱多加强一下力量。” 陈虎伸出手掰了几下想了一会说:“扯淡,大婚还有四个多月那?这也太早了?” 刘宣庭此刻从远处过来,陈虎好事似的:“刘大人,,”喊着还摆摆手示意刘宣庭过来, 刘宣庭看了一下,低头不紧不慢的走过去:“陈虎兄弟有事?” 陈虎小声询问:“刘大人,最近东都城内调进去不少兵马,要干嘛?” 刘宣庭看了一眼陈虎,又一脸怪诞的看着吴九斤故意反问道:“翁主没跟你说吗?” 陈虎回答:“没说呀!” 吴九斤也是一脸期待。 刘宣庭凑近后故意小声的说:“杨行密不久前在齐州兵败被李克用俘获了,要押解来东都行宫,京都南衙北衙大理寺要来人审讯办案,我们府军负责保护他们和看押人犯!” 吴九斤恍然道:“哦,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 陈虎不理解的问:“审杨行密?” 刘宣庭点头:“嗯,李克用王审知弹劾他通敌谋反,” 陈虎嘴角一扬笑着说:“呵呵,搞笑的?刘大人,我看是他俩谋反差不多,” 刘宣庭立马正色道:“陈虎兄弟,出去别乱说,朝廷都派人来审讯办案了,也就是说基本定了,走个过程而已,毕竟杨行密也是封疆大吏,朝廷不走走过程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吴九斤无奈的说:“这什么世道?抢了人家地盘还诬陷人家,” 刘宣庭斜眼看一会吴九斤接着又小声说:“这事翁主没跟你们说吗?” 吴九斤一愣神后回答: “没有呀,” 刘宣庭眼神一个狡诈转瞬即逝后小声的说:“不应该呀,童百友负责看押人犯,柯南鹤负责行宫外围,” 陈虎像是理解了,刘宣庭的意思笑着说:“刘大人你放心,我不告诉别人是你跟我说的,” 刘宣庭闻言脸上一抹失望神色转瞬即逝之后又开口说:“我们这些患难的老兄弟,日后有啥事情相互多关照着点,毕竟我们都不是官宦出身,”说完刘宣庭一脸无奈的背手走开了。 陈虎听得一头雾水指着刘宣庭背影好奇问:“九斤,刘大人这话啥意思?啥官宦出身?” 吴九斤看着刘宣庭离开的背影脸上多了些疑惑喃喃道:“他的意思,童百友和柯南鹤是长公主府出身的武将,他刘宣庭,何大人,还有我们几个不是正经官宦,是市井出身,” 陈虎还是一脸疑惑:“这有啥?” 吴九斤看着陈虎有些着急的说:“这都看不出来吗?这次任务是他俩去的,我们几个市井出身的将领都在军营没去。” 陈虎楞了好一阵明白手说:“你的意思,翁主现在开始看中我们这些人的出身了?” 吴九斤小声的说:“要不咋解释?” 陈虎不懈的笑着说:“哈哈,扯淡他自己都是个贩夫走卒。” 吴九斤急忙捂着陈虎的嘴说:“唉,闭嘴,,,” 陈虎很生气的一把扯开他的手抱怨道: “你干嘛?” 吴九斤小声的说: “翁主马上就要和长公主大婚了,之后他就是皇亲国戚,当然要重视手下武将的出身了,这奇怪吗?” 陈虎起身扶正腰带一脸轻蔑的对吴九斤说:“要我看,那姓刘的没憋啥好屁,就咱们翁主那做派是讲究人吗?跟士兵搅大马勺的主!学文官那套看出身?你呀,,五大三粗的汉子,也开始有些酸儒气了,” 说完陈虎自己离开了, 吴九斤楞了半天摸摸脑袋说:“好像也对啊,” 初冬的清晨让人感觉到有些寒冷,李康选和郭雀儿骑着马,身后跟着云骑营的护卫,等在长公主府大门口,不多时长公主身着华丽的锦缎衣裳,头戴璀璨的珠翠,衣着很庄重的从府里出来。见李康选父子已经等在门外就抱怨说:“是不是早了点?”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你赶紧的,别磨叽,” 长公主白了李康选一眼后,低头朝着马车走去,长公主的马车装饰精美,车辕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骏马毛色光亮, 郭雀儿在马上凑近李康选说:“爹,也就你敢这么跟我娘说话,” 李康选得意的笑着说:“我才不惯着她,” 郭雀儿竖起大拇指,长公主的马车走在最前面,郭雀儿则紧跟在马车旁边,身着一袭崭新的长衫,神色欢喜满脸笑容。 柴家的大门敞开,一众家丁排列整齐,恭敬地跪在地上迎接。 马车长公主优雅地走下马车,郭雀儿忙上前搀扶。 柴家一家老少都跪在门口齐声:“长公主殿下千钧金安!” 长公主忙说:“都快起来,地上凉,” 郭雀儿立马去扶柴老爷子:“老先生请起,,” 李康选背着手说:“那是你岳丈,” 柴老又慌忙抱拳:“府帅大人安康!” 李康选急忙扶着说:“唉,柴老别客气了,我受不起!” 郭雀儿急忙跪地叩头:“岳丈大人!” 柴老急忙扶起激动的说:“唉,少爷,这,,这,还尚早,还尚早,,”一旁扶着爹的柴千岚红着脸低下了头, 长公主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嗯,这姑娘生个确实端庄,一脸福相!” 柴千岚红着脸行礼道:“谢长公主夸奖!” 长公主笑着说:“嗯,今日来给你俩把婚事订了,” 第41章 晋藩(四十一) 柴千雄急忙说:“长公主殿下,府帅大人请正堂叙话,” 李康选点头:“好,好,” 柴千雄恭敬的头前带路,几个小内官小碎步走到前进正堂,检查了一下坐垫后,一个个恭敬地退出来站到门外,金吾卫也快速把整个正堂围住持械站在外面。 走进柴家正堂,长公主微笑着开口道:“今日前来,乃是为了郭雀儿与贵府千金的婚事,郭雀儿这孩子,人品端正,才华出众,我观你家闺女也是人品贵重相貌端庄,实乃良配。” 郭雀儿也赶忙施礼,说道:“还望岳丈大人能成全。” 柴家老爷和夫人对视一眼,老爷说道:“长公主能亲自前来,此乃柴家的荣幸,只是这婚事我柴家高攀了,” 长公主微微皱眉,仪态端庄的的说:“李大人时常跟本宫说,你们柴家对他有恩,如同再生,既然有此渊缘就不提门第,只要这俩孩子情投意合,我长公主府认下这门亲事。” 柴千雄一脸担忧的说:“多谢长公主殿下垂爱,小妹从小脾气不好,而且不懂官家礼数,望长公主日后多多体谅,宽待我家小妹。” 长公主微微一笑说:“呵呵,你这是怕你妹子,在我府上受气呀!” 李康选拍着胸脯说:“这以后要是千岚受了委屈,我给他做主,” 在大唐这种封建社会,长公主乃金枝玉叶,身份尊贵至极。她出生于大明宫,自幼享受着无尽的荣华富贵,一举一动皆代表着皇家的威严。 而柴家,虽也算东都富户,在当地略有声名,但与皇家相比,不过是沧海一粟。柴家之人,见个地方官员都需谨小慎微,唯恐有所得罪。 而长公主,都畿道是她封邑之地,她更是这东都之主,她的一言一行甚至都能左右京都朝堂局势,地位之高不言而喻。 柴家纵使宅邸宽敞,奴仆众多,在长公主面前也显得寒酸简陋,而柴家的荣辱兴衰,不过是地方上的一点小风波。 如今,长公主屈尊前往柴家为养子郭雀儿提亲,这对于柴家而言,简直是超乎想象的荣耀。就如同卑微的蝼蚁受到了天神的眷顾,是天上掉下的恩德,是一辈子都求不来的福分。 对于郭雀儿,一个被长公主收养的孩子,能得长公主亲自屈尊为其提亲,此等恩情如同再造。在这个等级分明的社会中,他瞬间从一个身世不明的孤儿,一跃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从此东都长公主府就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少爷。 商议好之后,李康选和长公主,郭雀儿准备离开,柴家老幼全家赶到大门口跪地送行,李康选扶起柴老:“感谢你老能理解,” 柴老诚恳的说:“唉,府帅大人这说的哪里话,雀儿虽为你二人养子,可父母大婚在即,让孩子们的婚事往后推迟一年,这是天道轮理,岂能不理解。” 长公主也感激的说:“多谢,你老人家。” 柴老微笑着说:“殿下这是折煞老朽了,” 接过儿子递来的拐杖后,柴老又接着说:“殿下,不瞒你说,我原想着千岚这孩子能给雀儿少爷做个妾室,已经是祖上修德了,可不曾想殿下亲自登门提亲,明媒正娶做正室,这对我柴家是天恩啦。” 忽然街头传来喧闹声,一个金吾卫跑过来:“禀长公主殿下,一队囚车要路过,他们有圣旨我们不敢拦截,” 长公主点头:“嗯,让他们先过,”说着长公主退回柴家大门台阶上,马车也从新进柴家院子里让出门口的街道让别人先过去。 长公主小声问李康选:“是不是杨行密押到了?” 李康选点头:“这个时间,持圣旨的囚车应该是!” 没多大一会,李存勖骑着高头大马,出现李康选视线里,他身后跟着一架架囚车足足有几十甲,没个囚车里都关着一个人,老弱妇孺甚至孩子都有,寒冷的冬季他们身上单薄的囚服显然是不够御寒的,有的蜷缩在囚车里,有的怀里抱着一捧干草蹲在囚车的角落里,囚车两边跟着河东的军士骑着马,囚车队伍后面更多骑兵跟着,到了近前。 李存勖扭头看了一眼,急忙跳下马单膝跪地:“长公主殿下千钧金安!” 长公主点头:“嗯,李侍郎为陛下办差辛苦了,” 李存勖跪地低头: “不敢,精忠报国是臣本分,” 长公主抬手道:“嗯,平身!” 囚车里一个头发灰白,胡须发白穿着单薄囚服的老者,声音颤抖沙哑的说:“长公主殿下,老臣给你请安了!” 长公主看着大声回应:“杨大人,不必客气,一路可好? ” 那老者努力的回答:“托陛下洪福,没死,我要好好跟李克用王审知他们对质一下,” 长公主大声安慰道:“杨大人放心,陛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那些坏人,”说完后长公主视乎不满的瞪着李存勖强调道:“你说那,李侍郎,李将军!” 李存勖赶紧又单膝下跪抱拳低头恭敬的说:“是,陛下圣明。” 长公主语气似乎有些不悦的说:“起来,地上怪凉的,” 街道两边人群指着囚车开始有人议论着什么?喧闹声渐渐大了些。李存勖起身抬头,一抹倩影映入他的眼帘,让他的目光瞬间凝固,那正是扶着柴老的,柴千岚,她身着淡粉色的罗裙,裙袂随风轻轻飘动。一头如瀑的黑发只用一根简单的玉簪绾起,几缕发丝俏皮地垂落在她白皙的脸颊旁。 她的眼眸如秋水般清澈,顾盼生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蝶翼轻扇。朱唇不点而红,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初冬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使得她的肌肤愈发晶莹剔透。她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优雅气质,宛如仙子下凡,不沾一丝凡尘烟火。 李存勖痴痴地望着她,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消失不见,整个世界只剩下柴千岚那绝美的容颜和身姿。他的心在这一刻剧烈跳动,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李康选发现异常后推了他一把:“存勖兄,,” 李存勖这才回过神来,然而柴千岚的身影已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挥之不去。 长公主也发现异样故意大声的说:“雀儿过来,”郭雀儿上前, 长公主介绍说:“这就是晋王世子,李存勖,也算是你皇舅和你爹的挚友,” 第42章 晋藩(四十二) 长公主有指着郭雀儿说:“李侍郎,这是就是外界传的我和李府帅的私生子,郭雀儿,”说着长公主摆手柴千岚看到后,乖觉的走过来,长公主拉着柴千岚的手说:“这是我未过门的儿媳,” 郭雀儿抱拳行礼:“叔父好,” 柴千岚也犹豫了一欠身:“叔父好,” 李存勖眼睛盯着柴千岚抱拳:“郭少爷,,” 长公主黑着脸说:“你河东的礼数那?” 李存勖这才想起来,刚长公主特意说了他“皇舅”,那郭雀儿算是皇帝外甥,是皇亲,立马单膝下跪:“郭少爷好,” 郭雀儿赶紧去扶起说:“叔父不用客气,” 李康选也明白长公主的意思,但是也怕太过难为,惹得李存勖记仇就说:“好了,你一路辛苦,行宫地牢都准备好了,你直接过去!” 李存勖一如既往的憨憨笑着说: “谢谢李兄啊,晚上有空小酌几杯如何?” 李康选摆手说:“没空,忙着那,京都的人明天到,等忙完这事在说啊!” 李存勖笑着说:“好嘞,那我把杨逆一家交给你了,” 李康选摆手说:“去地牢交,这大街上,我走亲家那,” 李存勖笑着说:“呵呵,那我告辞,” 李康选背手点头:“嗯,” 李存勖抱拳恭敬的说:“长公主殿下,臣告退了,” 长公主点头:“嗯,,” 回到公主府,长公主从马车里下来,李康选跳下马跟在身后,郭雀儿跟在李康选身后,三人朝府里走去, 李康选背着手跟公主并排走着问:“你今天视乎故意为难他?” 公主有生气的说:“哼,你没看他那眼神吗?” 李康选点头:“见了,”忽然扭头说:“雀儿你忙你的去,别打扰我跟你娘谈情说爱,” 郭雀儿闻言欢喜的答应:“好嘞,,”还把公主身后的仆人都支棱走了,就一个红艺跟在李康选和公主身后。 长公主见郭雀儿很配合他,表情惊讶之余又有些生气秀眉拧着眉骨都鼓起了,一脸迟疑的说:“这孩子都是你教坏的,有个正形没有?” 李康选一脸认真的说:“都是一家人,别这么计较,” 长公主一把掐着李康选的胳膊拧着说:“你,” 李康选吃痛:“唉,放手,放手,红艺看着那,” 红艺背过身捂着脸说:“我什么也没看到,” 长公主放手后一脸解气的模样说:“我治不了你了,” 李康选护痛拍着胳膊:“你跟谁学的,你,,” 公主没好气的说:“还能有谁赛金花呗。” 李康选甩着胳膊说:“这些下三滥的招以后别学了啊。” 长公主没好气的说:“用你管,” 之后长公主边走边说:“李存勖父子也太嚣张了,” 李康选跟着她身后说:“兵强马壮,王审知他俩血盟得成,日后呀,恐怕朝廷更难对付了,” 公主忽然问:“我听李铭臣说;齐州投降后,河东军围攻魏州十万主力大军攻了四天,伤亡挺大的。” 李康选背着手说:“我也看了战报了,按理说不应该,我觉的李克用是想给李存勖前面战败找个台阶,故意缓攻的,伤亡谁能一具具尸体查证,说不定附近流民他都给杀了尸体拉过去充数,” 长公主点头:“嗯,我觉得也是,” 李康选说:“你看到了没?杨行密家那几岁的孩子都抓来了,” 长公主点头说:“是呀,看样子他俩是要斩草除根那,” 李康选迟疑了一会说:“他们还想借着陛下的手,” “嗯,,”长公主侧脸不理解的看着李康选。 李康选说:“杨行密无论定不定罪,他动手都名不正言不顺,还落个灭口死无对证的嫌疑!” 公主点头:“嗯,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无论他有没有罪,他们动手都会受世人诟病,” 李康选说:“所以呀,你那俩弟弟也看出来了,也不愿意担这个骂名,可又保不住这一家老小,只能把球踢给留守司,再有行宫监督,这意思很明显,你们争取!谁赢了就听谁的!” 长公主说:“那你觉得田相能赢吗?” 李康选不在乎的说:“他呀,就是单纯跟杨复光不对付,只要略施小计就能搞得,只是陛下希望他赢,给日后驱逐这两家在淮南势力,留个后手!” 长公主边走边问:“那你去当着两税使,你觉得咋样?” 李康选笑着说:“呵呵,这就是你那俩弟弟在算计我了,” 长公主一脸惊讶:“啊,算计不至于?陛下就是想让你去遏制他们在淮南的财税而已。” 李康选反驳道:“胡扯,你那俩傻弟弟当我没读过书一样,多半是寿王那小子点子,” 长公主皱眉高兴的说:“你是不是对我阿弟有成见?” 李康选解释说:“让我收税,还是在别人驻军的地盘,人家不配合咋办?就算我能完成收税,他们花多少钱找我要,我替朝廷转移支付,万一李克用把十一万的主力大军都放到淮南道,那王审知也把他的主力九万军队放在淮南道,那银子要多少?还有就是结余要核准后上缴国库,结余多少?还不是户部那些大人们坐在公事房里拿算盘抠出来的,” 长公主抬脚进了暖阁嘴里嘟哝着:“也是,人家军队都在那里摆着,自己不会收吗?你一个朝廷的官职,那些田庄大户看到人家军队也明白趋利避害,你这税是肯定收不齐的,” 李康选跟在身后说:“所以,要么掉脑袋要么自己掏腰包给他两家,搞不好还要给户部上缴一份!” 长公主说:“等阿弟来了我要好好问问他!” 李康选离开长公主府之后心情很沉重,长公主和他其实都知道,杨行密怯战畏敌是真的,可通敌叛国是子虚乌有,能咋办?就摆在台面上的,杨复兄弟,李克用,王审知,马殷,总兵力超过五十万! 而朝廷这边就算是把那些小的可怜,只要几千,万把兵马的刺史,防御使,按察使都算上也凑不齐三十万人,自保勉强,图强不余! 第43章 晋藩(四十三) 所以杨行密的命运可以说基本也算是注定了,而大唐的命运基本也是注定的,李康选此刻彻底相信了历史教课书,因为寿王现在的行径真的跟历史书上记载的相差不大了,只是可怜了僖宗皇帝了,本想励精图治的,可时局不允许了,李康选有时候真想去劝他放弃江山跟自己一起隐居起来,可转念又放弃了,江山社稷也行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刚到行宫门口准备去地牢看看,结果门口十几个人被捆缚了起来,童百友正在盘问,见李康选过来,童百友抱拳道:“翁主地牢外抓了几个细作,” 那人被捆缚双手挣扎辩解道:“我们不是细作,,” 李康选顿时觉得这人声音很熟凑近一看,惊喜的喊道:“是你小子,白吃了我两顿饭,” 那人笑着说:“富家翁,是你呀!” 李康选急忙说:“来,来,放了,我认识他,” 童百友见李康选认识自己亲自去给那人解绳子,其余府军军士也急忙去解开其他人手上的绳子, 李康选拍拍那人肩膀的尘土说:“在东都第一遇见你,我请教高姓大名,你说不想攀附我的富贵,第二次在长安遇到你,我请教高姓大名,你说不想攀附我的权贵,那么今日兄台要是不告知我姓名,在场你这些兄弟一个都别想走脱,” 那人笑着说:“呵呵,有事冲我一人来便可,何故为难我这兄弟。” 李康选说:“你们这十几个人,可不像是普通庄户汉子,” 那人笑着说:“呵呵,李大人果然慧眼,在下姓黄单名一个巢字,” 李康选听完脸色一惊嘴里像是被烫了一样:“巢,巢字,那个巢,” 黄巢抱拳回答:“燕雀而筑舍也!” 李康选着急的问:“鸟巢的那个巢?” 黄巢点头:“是也,” 李康选脸上惊讶之中带着些恐惧之色问: “你来干什么?不是添乱吗?” 黄巢礼貌的说:“不瞒大人,我等都是淮南道军士,得知杨大人一家被押解到东都,特来设法营救,” 李康选听完感觉说:“你还是瞒着我点好,” 李康选又对着自己的士兵大声训斥说:“你们这些啊,谁出去乱说我砍了谁,” 童百友不理解的问:“翁主,,”李康选抬手打断他,接着问黄巢: “你现在还没反那?” 黄巢一脸疑惑问:“李大人你是何意?” 李康选想了一会说:“没反就算了,你们还是抓紧离开,放了他们一家,我他妈的就要跟着陪葬,” 黄巢轻蔑的说:“李大人,我原以为你是热血的汉子,不成想一顶乌沙之下也是一个混账的脑袋,” 童百友气愤的指着黄巢吼道:“放肆,找死”李康选被他吓一跳急忙说:“你瞎咋呼啥?” 童百友不服气的说:“翁主他,,,” 李康选说:“没事,都是熟人,” 接着李康选对着黄巢说:“他杨行密不该死,昏聩塞听,畏敌怯战,那魏州太守都知道跟敌人拼命,他干啥那?内战内行外战外行,成天琢磨朝堂上的那点事,以我看死有余辜,只是这一家老小确实可惜。” 黄巢忽然跪地:“李大人,若能搭救杨大人家小,我粉身以报。” 李康选说:“这报不报的都可以,只要不以身相许就行。” 黄巢几分喜悦抱拳:“那李大人你的意思,愿意救这一家老小,” 李康选说:“嗯,我也想救,但是不能劫狱啊,劫狱是犯法的,何况看押他们又是我的差事,” 黄巢闻一脸疑惑:“那大人你,,” 李康选往大街观察了一会说:“放心我肯定尽力救他们。”接着李康选又着急的说:“你们赶紧出城去,去那个荒田庄落脚,到时我差人联系你,” 黄巢有些怀疑的问:“大人,你当真会救?” 李康选着急的说:“唉,我滴个妈呀, 你别啰嗦了,赶紧出城去,我骗谁我也不敢骗你呀,你就是个活阎王,” 看着离开的黄巢背影,李康选深知,如果王仙芝士是那个敲响丧钟的人,可黄巢起义之后,李唐天下将彻底陷入分崩离析的混乱,想到那战火纷飞、饿殍遍野的景象,李康选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他在心中默默悲叹:“这苍生何辜?为何要承受这乱世之苦?” 他恨自己空有来自现代的见识,却无力改变这即将到来的悲剧。那种无奈和痛苦,是常人不能体会的。 自己也只能凭借对历史的了解,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尽可能的减轻百姓的痛苦。哪怕只是一点点,也算是尽了一份心力。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李康选内心承受的太多,他自己孤独地背负着对未来的恐惧和对百姓的怜悯。 东都留守司衙门的大堂之上,气氛凝重而压抑。 刘允章正襟危坐于公案之后,然而他的神情却充满了紧张与不安。 大堂的左侧,杨复光坐在太师椅上神色阴沉,目光锐利地盯着公案。右侧坐着田令孜则面无表情,双手抱在胸前,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而寿王竟也坐在刘允章的身边,这让刘允章更是如坐针毡。寿王虽未言语,但那高贵的身份和不怒自威的气势,足以让刘允章感到沉重的压力。 李康一身大朝正服,头戴乌沙坐在杨复光边上,李铭臣腰挎着横刀一身金黄战甲,毕恭毕敬的站在李康选身后,童百友,柯难鹤一身黑色山纹铠甲头戴褐色头盔,腰悬横刀,站在大堂门口,随时听后差遣,府衙大院里二百多各家护卫整齐的站在那里,仅仅中间留出通道,留守司大门外府军戒备的军队把,留守到行宫地牢这段路围的水泄不通,大街上金吾卫持械戒备。整个东都如临大敌一般! 刘允章的额头已渗出丝丝细汗,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他的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在座的几位直视。手中的惊堂木拿起又放下,迟迟不敢重重拍下以开启这艰难的审理。 第44章 晋藩(四十四) 大堂内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刘允章的心跳声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他深知这一案的复杂与敏感,稍有不慎,便可能引来大祸。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大堂,却无法驱散这弥漫的紧张与恐惧。 刘允章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然而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 杨复光端起茶碗慢悠悠的说:“刘大人,你都在这里磨叽了快一刻钟了,怎么?不会审案子了?还是那惊堂木拍不响了?” “杨相勿怪,下官有些紧张,” “抓紧提人犯。” “好,好,来人带人防,” 柯难鹤转身离开:“不多时两个云骑营的校尉架着杨行密从外面进来,俩个校尉放开杨行密后站在他身后戒备,杨行密环视一圈后笑着说:“哼,,我以为今天李克用那个黄毛杂种回来那,” 刘允章一拍惊堂木:“大胆人犯,到了公堂不跪还敢口出污秽,” 杨行密一脸不悦说:“哼,我是太子少傅,淮南道节度使,尚书令,跪你?也配吗?” 刘允章红着脸说: “你,你,放肆,,” 杨复光阴阳怪气的说:“刘大人,不跪就打到他跪为止,不就行了吗?” 刘允章闻言,仔细看了一下田令孜见他脸上没表情,又谨慎的看了一下寿王之后:“来人,棍棒伺候,,” 几个衙役从外面拎着沙威棒进来。 李康选起身说:“这么大年纪了,这么粗的棒子一顿下来,他不呜呼哀哉了,刘大人你是想灭口?” 刘允章一脸懵急忙解释:“李大人,休要胡说,” 李康选摆手东都府军俩校尉把俩衙役给推了出去,李康选说:“不跪就不跪,毕竟人家也是先帝的老臣,级别比你高,太子少傅。” 刘允章谨慎的看着好二相之后原本愤怒的表情没了,缓缓开口: “也是,既然,,,” 寿王忽然打断他说道:“刘大人,你留守司的公堂,李大人做主了?” 刘允章立刻起身抱拳恭敬的问:“那殿下您的意思?” 寿王端起茶漫不经心的说:“你是奉旨审理此案的,问我?” 李康选指着寿王说:“你下来,” 寿王手里端着茶碗眼睛瞪大大的一脸错愕:“大胆,你敢如此跟本宫说话,” 李康选皱着眉头说:“唉,我是你姐夫,说你两句不行?” 寿王生气的茶碗重重一放说:“你,你,眼里还有祖制吗?一个外戚你敢这么跟本宫说话。” 李康选指着寿王说:“人家审案子,陛下给了他圣旨,你来干嘛?” 寿王不服气的说:“陛下让我来替他看着点,” 李康选教育的口吻说:“你就认真看着就行了,别插嘴,” 寿王更是一脸惊恐指着他:“你,,,你,,” 李康选又指着寿王说:“等一下完事去你姐那,我在跟你说,小子跟谁学的一肚子坏水了现在,” 寿王猛的一拍桌子起身怒道:“李康选,你敢辱没本宫,” 李康选指着寿王的凳子说:“老实给我坐那认真听着,认真看着,回去给陛下好好学学,” 刘允章此刻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一脸错愕惊讶的看着李康选;这可是当朝亲王地位仅次于陛下,李康选是一点面子没给这位亲王留呀! 其他人都是一脸的惊骇之色。 李康选淡淡的说:“刘大人继续,” 刘允章一脸懵圈:“啊,,”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让你继续,” 刘允章这才慌忙点头:“哦,,” 杨复光像是才从刚才惊讶的情绪中缓过神,拱火似的说:“李大人当面训斥亲王,好不威风呀,” 李康选扭头说:“闭嘴,你个老阉货,” 田令孜可能刚才也被李康选态度整惊到了,刚端起茶喝一口准备缓解一下情绪,可一听他说杨复光,那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尽管自己也是阉货,可有人这么骂杨复光,他听着还是很悦耳的。就听李康选接着对杨复光说:“老子自打第一天当官就看不顺眼,” 杨复光红着脸起身说:“你,你,不要以为有长公主给你撑腰,本相就办不了你,” 李康选不在乎似的说:“哼,,以你的死德行能办你早办了,,” 杨复光气的手握拳:“你,,” 李康选没好气的说:“你给我闭嘴,刘大人审案子,谁再敢插嘴,我就给他叉出去,” 田令孜接过身后太监递来毛巾,擦着他自己的衣服边微笑着阴阳怪气的说:“都听到了?李大人的话都记着啊!”之后瞪了刘允章一眼,刘允章抱拳四下作揖后说:“那,下官开始了,”寿王一脸愤恨没回答,杨复光起身坐下摆手没好气的:“审你的就是了,” 刘允章从新坐好后正色问:“杨行密,你身为淮南道节度使,统率淮南步军五万骑兵三万,魏州城破之时你在哪里,” 杨行密站在下面说:“首府郓州,” 刘允章问:“为何没去救援魏州?” 杨行密回答:“黄禀报我,击溃流寇逃亡东都,谁知他们会去而复返,” 刘允章又问:“魏州被围,你接到求援了吗?” 杨行密回答:“我接到求援后的第二天还没来得及集结军队,魏州就破城了,” 杨复光忽然开口打断问询,直接问道:“你通敌了吗?太守黄禀是你出卖的吗?” 杨行密一脸愤恨的说:“哼,杨相这个问题你要问问李存勖了,” 杨复光一拍茶几愤然问道:“淮南道凭空出现五六万的叛军,这么大规模的反叛,你一点不知情吗?” 杨行密很不服气的回答:“零星匪患,哪里没有?只是不凑巧在淮南他们聚众成势了而已,试问江南西道没有匪患,河东没有匪患吗?” 田令孜起身背手问道:“杨大人 你适才说;什么事情要问李存勖?” 杨行密满脸恨意的说:“魏州城高墙厚,我接到求援后判定黄禀至少可依城坚守半月,可不曾想第二天就破城,后来黄禀侄儿黄巢逃脱来到郓州投我,从他口中得知,是李存勖冒出朝廷援兵骗开了城防,” 杨复光也起身走到他跟前说:“也就是李存勖骗开城防,你也是道听途说的?” 杨行密反驳道: “黄禀侄儿亲口说讲,定然不假!” 杨复光不懈的说:“哼,以我看黄禀丢城失地,他怕你追究责任故而撒谎?谁人不知李存勖率九千骑兵驰援魏州血战一夜,全军覆没自己险些殉国,那时你杨大人在哪里?” 第45章 晋藩(四十五) 杨行密一时语塞,田令孜见状也只好见好就收,只得坐回去,很明显,李存勖血战一夜,这事人证物证都有,至于其他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 其实听到这李康选心里大概是相信杨行密的,把黄巢叫来对峙一切就明了啦,虽然是非曲直说的清楚,可天下大势谁能挡住?说不定黄巢刚到大堂,王审知,李克用,杨复光三家就想法弄死他了。想到此处李康选也只能无奈作罢。时局之复杂,远超出他的判断,而且各方势力也远超过他的实力。 一天的问询结束,杨复光依旧不予余力的想定杨行密谋反通敌的罪名,而田令孜是见机行事,依旧是处处跟杨复光为难,就是想定杨行密贻误战机丢城失地的罪名, 李康选刚到行宫地牢,一个长公主府的小内官匆忙找到了李康选:“李大人,长公主请你过府一趟。” “我知道了,”李康选安排好地牢里的工作后,很快来得了长公主府,进入正殿,寿王和长公主正吃饭,见李康选从外面进来长公主抱怨道:“等你半天了没到,我们就先吃,” 寿王见李康选一脸不悦说:“阿姐,你可没说他会来啊!” 李康选自己走到餐桌前坐下说:“行了,你多大个人了,还跟小孩一样,斗气那?” 李康选一路跟着寿王出使契丹,俩人也算彼此熟悉,起初一切都还好,可自从回到长安后,李康选就觉得寿王越来越不像从前了,本想着既然不是同道那彼此就此疏远也无妨,本来自己也不在朝堂,可一想到这姐弟三要守住这残破不堪的江山社稷,又想到历史上寿王的遭遇,,唉,,于心不忍,可又不能做的太过,否则将来他掐死自己也是很容易的。 寿王依旧一脸气愤:“你,,” 长公主急忙拉着寿王:“坐下吃饭,今天阿姐这屋里没君臣,也没亲王只有家人,”公子此刻内心也是非常紧张,她也担心李康选说啥让寿王难堪的话,也担心寿王计较。 寿王不高兴的说:“阿姐,你问他今天在留守司都干了啥?” 李康选自己坐下抄起筷子说:“你想建功立业,我能理解,急着表现我也能理解,可你要冷静不应该偏听偏信,更不要去刻意影响陛下决策,” 寿王不服气的说:“嗷,你这意思,我是乱臣贼子,我欺君罔上了?” 寿王这句话明显底气不足,李康选句句说在点子上。根本没给他绕弯的机会,也没他任何面子。 李康选拿筷子指着寿王说:“我问你,让我出任两税使是你给陛下出的主意?” 寿王楞神间脸色略显得意道:“啊,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李康选低头吃着饭问道:“李存勖教你的?” 寿王也坐回刚才的位置不高兴的说:“哼,用他教,” 李康选说:“你以为你掌控的了李存勖,他是在利用你!” 寿王不服气的说:“你怎知本宫不是在利用他?”显然寿王见李康选说破也不再伪装,而是把话挑明了讲,也堵死了李康选劝他的话, 李康选无奈只能摇摇头说:“唉,阎王劝不住该死的鬼,” 寿王听李康选这么一说气的把手里刚拿起的筷子一拍指着李康选:“你,,阿姐你听到了?” 长公主给寿王倒酒安抚道:“一家人,一家人,”也不忘责备李康选几句:“李康选你对我阿弟客气点,” 李康选放下筷子犹豫了一会问:“你不是想扩充禁军吗?” 寿王满脸提防的问:“你咋知道?” 李康选说:“这你别管了,我从炼锋号给你调拨八万军备,战马给你调拨八万匹,你回京都后整备好,南衙禁军的将领里不少是杨复光的人,你自己要小点,尽量从陛下身边的千牛卫里挑选将领,” 寿王一脸错愕不理解的问: “你,你,啥意思?讨好本宫?” 李康选接过长公主递过来酒杯说:“用的着吗?我不想打仗,也没造反的野心,你也不用处处提防我,把陛下交给你禁军整训好,就行了!希望你有了这十二万禁军后,能稳住朝廷的局面。” 寿王还是不放心似的问:“李康选你真是这样想的?” 李康选喝了杯酒说:“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说完李康选自嘲道:“唉,来的不是时候,穿的也不是个地方。” 长公主反而欣喜的端起酒杯,态度诚恳的说道:“我,替陛下谢谢你,”李康选笑着说:“用不着媳妇,那句话咋说的来着?” 长公主笑着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李康选说:“对,对,,” 长公主有对着寿王说:“阿弟你呀,以后别听李存勖的挑唆了,” 寿王一脸茫然的缓缓坐下:“阿姐,我,,” 回帅府的路上李康选低着头背手走着,身后跟着护卫们,李康选此刻脑子里思绪万千。他深知自己与皇帝之间的情谊,那是一种超越君臣的相知相惜。然而宫廷的风云变幻,又让他不得不时刻对皇帝的态度,保持警惕。 自己与长主公之间的感情,那是一份真情实意的爱。而寿王这个略带任性的少年,在他眼中始终是需要呵护与引导的弟弟。 他长叹一口气,抬头望向那片高远的星空。历史的车轮无情地转动,他仿佛看到了皇帝和寿王那充满悲剧色彩的结局。让他的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哀。是继续坚守和皇帝的这份情谊?还是在权谋的旋涡中寻求自保?李康选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自从他认识皇帝后,围绕着宫廷中的争斗从未停歇,地方上各方势力暗中较劲也从未停歇。李康选知道,自己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可他自己心中那份执着的信念,他又怎能轻易退缩?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无论前路如何艰难,他也要尝试着替都畿道百姓跟老天爷争一争! 山峰连绵起伏,高耸入云,仿佛一道道巨大的屏障将他们与外界隔绝。山林间,古木参天,枝叶交错,阳光艰难地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在那幽深的山脉之中,王仙芝神色凝重,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叛军们分散在这大山深处的各个角落,山洞中,篝火星星点点,升腾的烟雾在潮湿的空气中弥漫。 山风呼啸而过,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却显得格外突兀,打破了短暂的宁静,让人心头一紧。 王仙芝站在山巅,俯瞰着脚下的山峦,好似心中思绪万千。 李振站在王仙芝身后问:“主公还是下不了决心?” 王仙芝一脸愁容道:“是呀!如果我们听了李存勖的;直捣长安,李克用父子从背后截断我们退了,可如何是好!” 李振说:“主公,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李存勖父子心中所想;无非是我等,在长安和禁军鏖战的两败俱伤时,他们坐收渔利,可主公我们一旦打下了长安,天下震荡届时举义的队伍,势必都会奉主公为共主,” 王仙芝犹豫着说:“可,正如你所讲;万一我们和长安的禁军斗的两败俱伤,李存勖从河东杀出我们当如何?” 李振自信的说:“主公,我都想好了,让朱温带着一支队伍在河东首府大同附近,游击我料定河东不敢冒险!” 第46章 晋藩(四十六) 行宫的地牢内,东都军士们一丝不苟的巡视着地牢内关押的杨行密一家, 自从杨行密只从被俘后,河东军并未给他们一家人足够的食物,甚至御寒的衣服也都刻意的减少,一路押解过来无论白日黑天刮风下雨都在囚车里,这一家人可谓是受尽了苦头才到的东都,但是在这地牢里,东都府军并未刻意区别对待,看押他们的府军军士们吃啥,这被看押的一家人也跟着吃啥管饱,而且长公主还差人送了被褥和御寒的棉衣。 曾经的封疆大吏,朝廷的大员,一军统帅,如今却落得个阶下囚的下场。昔日围绕在他身边阿谀奉承的人,此刻纷纷如避瘟神般撇清关系。更有甚者,为了向新贵表忠心,趁机落井下石,构陷弹劾,妄图将他彻底打入深渊。 然而,在这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之中,李康选和长公主却如同一股清流。他们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对杨行密故意刁难,也没有为了避嫌而刻意躲避。 杨行密蜷缩在阴暗潮湿的牢房角落里,当看对面囚室里,只有几岁年幼的小孙子,跟看押的士兵正隔着木栅栏门玩耍,那个囚室的隔壁;是他另外几个年纪稍微大的孙子,笑嘻嘻的看着弟弟和看押他们的士兵玩耍,这些孩子仿佛什么也不知道。 再看看其他囚室内已经成年的儿女们,一个个表情呆滞神情恍惚,在无尽的绝望中等待死亡的到来, 杨行密忽然起身双手颤抖爬起来走到囚室栅栏处,喊道:“来人,,来人,,” 柯南鹤一手按着腰间佩刀快步走过来:“杨大人,请吩咐。” “给我纸笔,我要写信,” “好的,你稍等。” 不多时,一个军士捧着方盘上面放着信纸,信封,砚台,毛笔。 杨行密的眼中原本充满了绝望与怨恨,接过方盘,他此刻却泛起了一丝泪光。缓缓放下方盘趴在地上,开始认真的书写; 敬呈长公主殿下、李康选阁下: 吾杨行密,今深陷绝境,自知罪不可赦。然吾愿以死谢罪,只求一事。 吾之家人,无辜受吾牵连,实乃吾之罪过。吾今自裁,任凭朝廷定吾何罪,皆无怨言。但望殿下,阁下,夫妇念及吾家老小,设法放其生路,使其免受牢狱之灾、杀身之祸。 吾一生征战,未料有此结局。今以死明志,只愿家人平安。若能应允,吾在九泉之下,亦感恩戴德。 杨行密 绝笔 写完信后,杨行密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他封装好信,又蜷缩回角落里,脑海中回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往事,沟壑纵横的脸上,流着泪却时不时的泛起一丝微笑。 黄巢蜷缩在荒田庄的破旧茅屋中,面容憔悴但眼神中仍透着一股狠劲。 他的手下急切地说道:“大哥,别等了!咱们在这荒田庄躲着也不是办法,朝廷不会轻易放过杨大人一家的。” 黄巢抬起头,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思绪万千。他想起自己曾经的抱负,想起一路上遭受的打压和不公。 “这世道,难道真就容不正义吗?”一声叹息后,他狠狠地一拳砸在桌上,“那些权贵们,只知享乐,不顾百姓死活。我等还犹豫什么?若杨大人一家被斩首,我等还有何出路?都是叛军余孽!” 他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我们要为这天下苍生讨一个公道,要给他们争一个能让他们活下去的机会!” 手下们纷纷附和:“大哥说得对,咱们不能再犹豫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朝廷认定我淮南军是反叛了,那索性就真反了,” 黄巢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看向众人:“好!既然如此,那就不再等了。回去召集人马,与这腐朽的李唐朝抗争到底!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说着黄巢从腰间掏出短刀,转身扯下一块粗布床单,铺在桌上有拿来一个小碗,往手掌中一划,一股刺痛达心头,手掌的伤口处鲜血涌出,很坏接了小半碗,黄巢拿手指沾着鲜血在白布上写道: 大唐之民,苦苛政久矣! 今我黄巢,聚义而起,誓要荡涤这浑浊尘世,拯救万民于水火。 唐廷腐朽,君不君,臣不臣。皇帝昏聩,沉溺酒色,不问民生;权贵贪婪,横征暴敛,欺压百姓。田亩荒芜,饿殍遍地,而宫廷之中,依旧歌舞升平,丝竹不绝。 见小碗内血不多了,黄巢身边几个人拿过短刀学着他的模样,划破手掌往小碗里滴血,黄巢看后会心一笑,并未多说而是继续沾着血写道; 黎庶辛劳终年,却难得温饱;税赋沉重如山,压弯脊梁。天灾连连,官府非但不恤,反而变本加厉,夺其口粮,毁其家园。 我等生于斯世,忍无可忍!今举义旗,替天行道。誓要斩尽贪官污吏,推翻这无道之朝。 凡有志之士,不论出身贵贱,皆可投身义军。我们同仇敌忾,共赴沙场,为自由而战,为公平而战,为生存而战! 让我们以热血与勇气,冲破黑暗,迎接光明!让大唐重归正途,让百姓安居乐业! 天刚大亮,几个军士押解杨行密又来到了留守司衙门的大堂上,显然昨日的询问结果各方都不满意, 杨行密带着脚镣手铐抬脚进来后,刘允章就着急的问:“杨大人,我问你郓州是怎么丢的?江南东道军队是什么时间从叛军手夺回来的?” 杨行密轻蔑的说:“放屁,我淮南道就魏州一城有叛军盘踞,其他州府都在我淮南军防控之内,郓州守军两千人,统兵校尉叫莫中是振威校尉,乾符年间洛州乡举,武试第二甲,朝廷兵部都有底档的,” 刘允章表情很不自然的接着问:“据江南东道军队战报说;郓州城被叛军占据,这个叛军是不是指的就是这个莫中?” 杨行密瞪着眼睛怒声道:“哼,欲加之罪,莫中的亲哥哥莫宏在陇右禁军中是游击将军,莫中的父亲是羽林军的骁骑尉咸通十年战死在潼关,莫中的叔父莫童是河北道李可举麾下的骑都尉,他谋反,呵呵,,,他还是凉州刺史的女婿!” 第47章 晋藩(四十七) 听完刘允章不自觉的擦擦额头。显然这是个武将世家,估计在往上倒腾他爷爷可能也是武将,这样的出身,就算是他刘允章叛变了,这个武将也不可能叛变,很显然江南东道提供的信息根本没核查过, 杨复光风轻云淡的端起茶杯:“刘大人,这很难吗?” 刘允章刚要回答,田令孜像是有抓住了机会似的接话道:“杨相,这样的武将世家出身,你觉得他会反叛吗?你杨复光反了他都不一定会放,” 杨复光瞪着他说:“田相,你这话说的未免太有失公允了?” 田令孜起身说:“以我看,杨大人是玩忽职守,甚至畏敌怯战,至于你们说通敌叛国,那都是欲加之罪了,”刘允章一边点头一边擦着额头,显然田令孜的话他是陛下听的,可杨复光就在眼前也不能明着违背他的意愿?这场面刘允章哪里见过。 杨复光也跟着起身:“田相,你的意思江南东道和河东道在淮南道战死几万军士,都是白死的?”这话警告威胁的意味很浓。 田令孜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反而说:“杨相你也不用指鹿为马,大唐不是大秦,你也不是赵高。” 又是这样二人争执不下,刘允章是紧张的看着俩人争辩,而寿王显然没了昨天的戾气,估计是长公主也没少敲打他,毕竟还年轻,姐姐的话多少是能听进去的,而且李康选也允诺给他那么多军资,此刻他内心也开始动摇了,觉得李存勖就是在利用他。 杨复光红着脸:“田相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今日这个事情不能再拖了,杨犯罪名必须定下来,昭告天下!” 田令孜也不高兴的说:“哎呀,你这是要替陛下下诏吗?难怪李大人之前说你想当太上皇。” 杨复光愤怒的说:“你,,田令孜,你现在怎么学的跟李姓贩夫一般泼皮。” 田令孜没跟他接着吵而是说:“以我看那,今天是要定了这个事,不能在拖延了,毕竟前方战事要给天下个交代,这罪名就是个畏敌怯战在加个丢城失地,” 杨行密见这二人喋喋不休,忽然仰头大笑:“哈哈哈,,先帝呀,,” 这一阵大笑,吓得众人紧张了起来,之后杨行密对着李康选抱歉:“李大人,我给你和长公主留了书写在,我囚室内,拜托了。”说完杨行密身体颤抖着,踉跄往前一个冲刺,脚下如有风,仿佛他被无形的力量重重推着。那速度极快,发了疯似的冲向杨复光身旁的茶几。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杨行密的脑袋狠狠地撞在了茶几的棱角之上。刹那间,鲜血四溅,染红了地面。 他的身体缓缓地瘫软下去,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四肢抽搐了几下之后,再也没有了生机。那惨烈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公堂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杨复光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杨行密会以如此决绝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风悄然吹过,带着一丝悲凉,似乎在为这悲惨的一幕默哀。 忙碌了一天,夜幕笼罩着大地,田令孜正坐在桌前,享受着丰盛的晚餐。 烛光摇曳,映照着他那略显阴沉的面容。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神策军军士一身尘土。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急切,未等通报,举着腰牌闯进了院子,径直来到田令孜身旁,俯身对他耳语了一番。 田令孜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紧接着,他猛地放下手中的碗筷,大声喝道:“来人,备马!” 不多时,一匹骏马被牵到门前。田令孜翻身上马,马鞭一挥,向着长安方向的官道疾驰而去。他的护卫们也是着急忙火慌的跟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一阵马蹄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 月色下,田令孜一行的身影越来越远,只留下那座安静的府邸和桌上尚未吃完的饭菜,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紧急之事。 第二天清晨,留守司衙门,寿王和杨复光以及刘允章一干人等,都在焦急的等待着田令孜,毕竟主犯死了,这罪名还没议定好, 寿王焦急的问:“田相还没起来吗?” 刘允章抱拳行礼后恭敬的说:“殿下,我们再等等,,,” 忽然杜平小跑进来,李康选看到后出去门外,杜平耳语一番后,李康选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之后神情有些紧张,杜平走后李康选站着原地犹豫了好一会,转头喊:“寿王殿下,” 寿王一脸迷惑。 李康摆手,寿王出来到门口李康选小声的说:“大约十万叛军,前日攻克了禁军驻守的雍良关,眼下估计已经到长安了,” 寿王闻言惊呀的叫出了声:“啊,” 李康选赶紧拉住他的手小声说:“你带上你的千牛卫,护卫抓紧回长安,” 寿王不解的问:“你不驰援京都吗?” 李康选说:“东边王审知兵马我要替你们挡着,还有西边李克用,我也要替你们防着,你放心长安如果有事你或陛下直接差人,过来告急就行。” 寿王好像理解了点头:“嗷,” 李康选嘱咐道:“记住,如果长安受不住,带着陛下来东都。” 寿王点头:“我知道了,”说完寿王匆忙的离开,杨复光一脸不解的喊: “唉,殿下,,,” 这时杨复光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小太监低语了一番,杨复光一脸惊恐后,狠狠的瞪了李康选一眼,也匆忙的离开了! 刘允章迷惑喊了声:“唉,杨相,” 杨复光头也没回离开了, 刘允章不理解的问:“李大人这,,这是咋了?” 李康选笑着说:“这案子审不审也就这个样了,” 出了留守司,杜平还在大门口,李康选过去吩咐说:“杜平,杨行密一家你秘密给我送出城,交给黄巢安置,”杜平说:“他走了,,” 李康选边快步的朝着长公主府走身后除了杜平还跟着柯难鹤。 李康选问:“什么时候走的?” 第48章 晋藩(四十八) 杜平跟在身后回答:“前天就带着他的人走了,” 李康选不懈的说:“什么人那?不靠谱。”接着吩咐说:“那差人把杨行密一家送到化阳交给贺正安置。” 杜平答应:“好,”之后转头离开。 李康选身后的柯难鹤小心的说:“翁主,万一朝廷怪罪下来,这可算是私放朝廷钦犯了,” 李康选说:“王仙芝都打到长安了,还朝廷还有心思追究我这点屁事?” 柯南鹤惊讶的说:“啊,他不是在魏州被李克用歼灭了吗?” 李康选背着手边走边说:“呵呵,通敌的是他李克用,” 此刻京畿道已经是烽火连天,王仙芝的大军如汹涌的潮水般涌现京都,将长安城重重围困。这座曾经繁华无比、象征着大唐荣耀的都城,如今陷入了一片恐慌与混乱。 大同城内,晋王府昏暗的书房中,李克用和李存勖父子相对而坐。微弱的烛光在墙壁上投下两人凝重的身影。 李存勖的脸上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轻抿嘴唇,率先打破了沉默:“父亲,此刻估计东都那几位还在喋喋不休的为杨行密的罪名争吵,” 李克用微微点头,目光深邃:“你这招,瞒天过海,声东击西确实高明,此刻怕是天人都被你蒙住了,昨日李业已经匆忙调集了北都太原的禁军主力去救援了,长安必定大乱。” 李存勖心中暗自得意说道:“父亲,我觉得此刻我应该去长安,” 李克用双手紧握椅子扶手,神情疑惑的说:“长安如今累卵之势,你去长安?” 李存勖眼中闪过一丝狡猾说:“王审知,李可举,李康选,杨复恭,马殷这些人都是手握重兵,也都有角逐天下的野心,所以眼下天子旗还不能倒下,而且也不能让王仙芝做大,也不能让禁军彻底消灭他,” 李克用脸上流露出一丝担忧,可没大一会他明白过来了认真的说:“嗯,是这个道理,你放心去,王仙芝交给我适当时候,我会兵勤王,” 李存勖一脸一撇诡秘的微笑说:“这样妥当,父亲在外抗击叛军,我和陛下寿王在长安共存亡,这样一来内外我们都有应对。” 李克用点点头:“嗯,如果这个时候李唐皇室被灭,那各路藩镇纷纷起兵这天下是谁的不好说,所以我们必须要你谨慎。如你所言李家皇旗还不能倒下。” 烛光摇曳,映照着父子二人充满野心与谋略的面庞,此刻父子二人的心态一方面想着趁此机会扩充自己的势力,另一方面又担忧王仙芝的势力过于强大,会打破现有的藩镇平衡的局面。在权衡利弊之后,父子二人议定内有李存勖在内假意尽忠伴驾影响皇帝决策让王仙芝尽快的消耗禁军和各藩镇兵马,外有李克用借着勤王的幌子盯着王仙芝见机行事防止他做大。 面对如此局面,就连李可举此刻也动摇了,表面上对皇室忠心耿耿,声称要立刻出兵勤王。但实际上,他们却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也希望能在这场乱局中捞取最大的好处。 剑南节度使杨复恭则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态,认为长安的危机与自己相距甚远,不必急于出手,免得损兵折将。 王审知此刻虽然拥有强大的兵力,却对朝廷的调令阳奉阴违。他担心在这场战争中消耗自己的实力,影响到自己在刚占领的淮南道几个州府的统治地位。 在这动荡的局势下,大唐的命运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各方势力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而长安的百姓则在恐惧与绝望中,盼望着能早日迎来和平与安宁。 皇帝在皇宫中来回踱步,面色苍白,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恐惧。他怎么也想不到,王仙芝的起义军竟能发展到如此规模,甚至直逼皇城。身旁的大臣们也是个个噤若寒蝉,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危局。 此刻长安城内守军是寿王统领的原先南衙的那五万禁军,田令孜的北衙的神策军守卫皇城外围,千牛卫守卫大内,形势可谓危机万分! 大殿内只有皇帝在高台上来回走动的声音,整个大殿安静测出奇, 忽然一个武将小跑进来,双手捧着两张纸:“启禀陛下,城内,,”那武将抬头看看田令孜,没敢在往下说,皇帝着急的指着他说:“城内怎么了?说呀!” 那武将,抬头看了一下田令孜,田令孜也是很着急的催促说:“城内怎么了?陛下让你说你没听见吗?” 那武将急忙回答:“启禀陛下城内发现大量叛军,檄文散布,,” “拿来朕看看,” 一个小宫人下去接过武将手里的纸捧着递给陛下, 皇帝看以后脸色通红,愤怒的面部表情都扭曲了生气的嘶吼道:“他们,,他们 敢这么辱没朕,,”说着皇帝愤怒的把 那两张纸撕烂,“朕,传朕旨意,斩首王仙芝者官升三级,赐子爵封千户,赏金千两,”那武将叩头;“遵旨,”说完倒退着离开。 皇帝依旧生气的嘶吼着:“敢辱没朕,辱没我皇家列祖列宗,朕跟你们没完。”说完皇帝对着下面大臣说:“这个王仙芝哪里人士?传旨当地县官抄家,这个王仙芝诛他九族。” 又一个武将小跑进来跪地:“启禀陛下,咸阳禁军一万已经渡过渭水在皇家禁苑外扎营,李业老帅所部骑兵两万也到了长安城外,步军五万两日后就能到,河东李存勖率领河东先锋骑兵已经在城西门和叛军厮杀了两阵。” “好,朕倒要看看,这群反贼,长了几个脑袋!”忽然皇帝一脸迷惑:“李存勖,,?” 那武将被问的有些紧张急忙回话:“回禀陛下,是河东世子,李存勖!” 皇帝一脸疑惑的嘟哝着:“这个王仙芝在魏州就该被他父子消灭的,咋跑到长安来的?朕倒是想问问清楚!” 杨复光起身行礼后说:“陛下,李存勖想必此番是来勤王的,足见其忠勇,我族兄率领剑南道步军五万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请陛下放心,” 第49章 晋藩(四十九) 田令孜起身行礼后说:“陛下,三川虽然兵马不多,但是老臣也下令调拨了五千军马在赶来的路上。” 皇帝仔细的算了一下,高兴的说:“好,好,朕很欣慰呀!” 王仙芝率领着起义军在长安城外安营扎寨,听到厮杀声,小跑着来到高台上看着李存勖带着几千骑兵来回冲阵,假戏真做砍翻了自己不少人,愤怒的说:“这死来真的,真杀我的人?” 紧跟身后的李振激动的说:“主公不然下令合围了他,趁机攻破西门进城,杀了狗皇帝砸烂太庙,大唐社稷就此倾覆。” 王仙芝思考了一下说:“不行,”之后一脸愤怒离开,回到了营帐中,此刻营帐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李振也跟着进来,眉头紧锁,焦急地说道:“主公,据可靠消息,李业正率领禁军全速赶往长安增援。若等他们赶到,我军恐将陷入绝境。依我之见,应当立即攻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王仙芝坐在营帐中央,手抚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李业即便赶到,以我军的实力,也有足够的时间向东撤退。此时攻城,与守城的禁军拼命,伤亡必定惨重,还是保存实力为上。” 李振闻言,心急如焚:“主公,城内禁军名为五万实则四万不到,神策军拱卫皇城不会增援城防,我们只要速战速决,攻下城防接着转攻为守,有城墙做依托,李业即便到了也晚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呀,主公,战机稍纵即逝啊!若此刻犹豫,待禁军增援一到,我军暴露在外,凶险万分,何况若此机一失,将来再无机会了。” 王仙芝却依然不为所动,坚持自己的想法。 李振看着王仙芝犹豫不决的模样,心中满是失望与无奈,他深知这样下去必将导致失败。最终,李振心灰意冷,抱拳说道:“主公,我想去大同,想必朱将军处游击牵制河东主力,此刻也是压力很大。”说罢,不待王仙芝同意,李振便离开了营帐。 王仙芝望着李振离去的背影,心中也隐隐泛起一丝不安,但依然没有改变决定。 黄巢率领着两万淮南军残部,一路奔波,终于来到了大同城外。此行他们把河东首府当成了造反后第一个打击的目标,足见在黄巢心里对李存勖的恨意有多强烈,造反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们父子。 此时,一路跋涉而来的他们,疲惫不堪,士气有些低落。 然而,令黄巢意想不到的是,在大同城外,竟然遇见了前来打游击的朱温的军队。 朱温的兵马也算是王仙芝叛军里,装备最精良的了,可跟淮南军比较还是逊色了很多,尽管这些淮南军现在也是叛军了,可毕竟手里的武器是正规军时期装备的,而且能在围城之下突围出来的基本不用讲战斗力不会弱,而朱温的队伍明显人员的素质要差很多! 两支叛军在城外对峙,气氛紧张到了极点。黄巢骑在马上,目光冷峻地注视着朱温,毕竟两人之前是有血海深仇的。 朱温则面带嘲讽,大声喊道:“黄巢,你今日虽然兵力占优,可你远道而来疲态尽显,也没了后援,若真厮杀胜负难料?” 黄巢怒目圆睁,回应道:“呵呵,你看看你身后,那是军队吗?今日我们新仇旧恨一并了了?” 双方士兵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风在旷野中呼啸,仿佛也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血腥厮杀而悲鸣。 一路打马狂奔两天一夜的李振,刚到朱温处连口热水都没喝上就遇到这事,也算是赶得正是时候,李宗忽然打马上前,径自朝着黄巢队伍走去,朱温急忙出声:“李先生,你这还是,,?” 双方队伍中的将领也都摸不着头脑,朱温身后一个将领说:“朱将军,李先生是要投他姓黄的?” 朱温闻声大声训斥: “放肆,” 显然大战之际这话有点动摇军心,那将领低头不说话了。 李振到了黄巢跟勒住马前笑着说:“哈哈,你我两家现如今都是义军,何故再此厮杀?” 黄巢恨恨道:“我伯父一家性命皆死于尔等之手,岂能不报此仇?” 李振不紧不慢的说:“那是王仙芝的事与我等无关。” 黄巢一脸疑惑道:“你,,你们不是王仙芝的部将。” 李振闻言大笑:“呵呵,逢此乱世吾等岂能为一蠢材而尽蠢忠。” 黄巢更不理解了:“这话何意?” 李振有些不满愤怒的说:“此刻王仙芝十万大军围住长安,而狗皇帝就在皇城里困着,这就是天赐良机,当速战速决,即刻攻城,诛杀皇室捣毁太庙,大唐社稷就此倾覆也,而他却瞻前顾后患得患失,我料定他必败于皇城之下,吾等难到要为他陪葬吗?” 黄巢听他这话感觉血脉膨胀,心想既然有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李振见黄巢听得认真脸色没恨意就接着大声说:“既然,举起义旗就该为天下苍生计,为黎民百姓争一争,” 黄巢闻言抱拳:“嗯,,这话在理,” 李振见时机到了就抱拳说:“若黄将军也认可李某的话,不如你我两家今日就说开了,你的仇不是我们的做的,是王仙芝做的,日后我们两家可为盟友,共同为天下苍生黎民百姓好好争一争。” 黄巢低头思考了很久问:“你们不再追随王仙芝了?” 李振说:“我刚才说了料定他必败,” 黄巢点头答应道:“嗯,好为天下苍生,” 李振也抱拳大声附和:“为天下苍生!” 黄巢走后,朱温急切上前问:“李先生你适才啥意思?” 李振下马弯着腰费劲的坐到地上看着一脸着急的朱温问道:“朱将军,你甘愿为王仙芝马首是瞻吗?” 朱温一脸不理解的说:“那是我的主公,,” 李振轻蔑的说:“认了他便是你的主公,不认你便是别的主公,” 朱温脸色一丝疑惑后说:“可,李先生,,” 李振认真的说:“将军你也是披尖持锐的统兵将领,这天下大事身家性命,岂能寄托与他人,” 朱温脸色一喜像是明白了:“先生的意思,,?” 第49章 晋藩(四十九) 田令孜起身行礼后说:“陛下,三川虽然兵马不多,但是老臣也下令调拨了五千军马在赶来的路上。” 皇帝仔细的算了一下,高兴的说:“好,好,朕很欣慰呀!” 王仙芝率领着起义军在长安城外安营扎寨,听到厮杀声,小跑着来到高台上看着李存勖带着几千骑兵来回冲阵,假戏真做砍翻了自己不少人,愤怒的说:“这死来真的,真杀我的人?” 紧跟身后的李振激动的说:“主公不然下令合围了他,趁机攻破西门进城,杀了狗皇帝砸烂太庙,大唐社稷就此倾覆。” 王仙芝思考了一下说:“不行,”之后一脸愤怒离开,回到了营帐中,此刻营帐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李振也跟着进来,眉头紧锁,焦急地说道:“主公,据可靠消息,李业正率领禁军全速赶往长安增援。若等他们赶到,我军恐将陷入绝境。依我之见,应当立即攻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王仙芝坐在营帐中央,手抚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李业即便赶到,以我军的实力,也有足够的时间向东撤退。此时攻城,与守城的禁军拼命,伤亡必定惨重,还是保存实力为上。” 李振闻言,心急如焚:“主公,城内禁军名为五万实则四万不到,神策军拱卫皇城不会增援城防,我们只要速战速决,攻下城防接着转攻为守,有城墙做依托,李业即便到了也晚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呀,主公,战机稍纵即逝啊!若此刻犹豫,待禁军增援一到,我军暴露在外,凶险万分,何况若此机一失,将来再无机会了。” 王仙芝却依然不为所动,坚持自己的想法。 李振看着王仙芝犹豫不决的模样,心中满是失望与无奈,他深知这样下去必将导致失败。最终,李振心灰意冷,抱拳说道:“主公,我想去大同,想必朱将军处游击牵制河东主力,此刻也是压力很大。”说罢,不待王仙芝同意,李振便离开了营帐。 王仙芝望着李振离去的背影,心中也隐隐泛起一丝不安,但依然没有改变决定。 黄巢率领着两万淮南军残部,一路奔波,终于来到了大同城外。此行他们把河东首府当成了造反后第一个打击的目标,足见在黄巢心里对李存勖的恨意有多强烈,造反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们父子。 此时,一路跋涉而来的他们,疲惫不堪,士气有些低落。 然而,令黄巢意想不到的是,在大同城外,竟然遇见了前来打游击的朱温的军队。 朱温的兵马也算是王仙芝叛军里,装备最精良的了,可跟淮南军比较还是逊色了很多,尽管这些淮南军现在也是叛军了,可毕竟手里的武器是正规军时期装备的,而且能在围城之下突围出来的基本不用讲战斗力不会弱,而朱温的队伍明显人员的素质要差很多! 两支叛军在城外对峙,气氛紧张到了极点。黄巢骑在马上,目光冷峻地注视着朱温,毕竟两人之前是有血海深仇的。 朱温则面带嘲讽,大声喊道:“黄巢,你今日虽然兵力占优,可你远道而来疲态尽显,也没了后援,若真厮杀胜负难料?” 黄巢怒目圆睁,回应道:“呵呵,你看看你身后,那是军队吗?今日我们新仇旧恨一并了了?” 双方士兵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风在旷野中呼啸,仿佛也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血腥厮杀而悲鸣。 一路打马狂奔两天一夜的李振,刚到朱温处连口热水都没喝上就遇到这事,也算是赶得正是时候,李宗忽然打马上前,径自朝着黄巢队伍走去,朱温急忙出声:“李先生,你这还是,,?” 双方队伍中的将领也都摸不着头脑,朱温身后一个将领说:“朱将军,李先生是要投他姓黄的?” 朱温闻声大声训斥: “放肆,” 显然大战之际这话有点动摇军心,那将领低头不说话了。 李振到了黄巢跟勒住马前笑着说:“哈哈,你我两家现如今都是义军,何故再此厮杀?” 黄巢恨恨道:“我伯父一家性命皆死于尔等之手,岂能不报此仇?” 李振不紧不慢的说:“那是王仙芝的事与我等无关。” 黄巢一脸疑惑道:“你,,你们不是王仙芝的部将。” 李振闻言大笑:“呵呵,逢此乱世吾等岂能为一蠢材而尽蠢忠。” 黄巢更不理解了:“这话何意?” 李振有些不满愤怒的说:“此刻王仙芝十万大军围住长安,而狗皇帝就在皇城里困着,这就是天赐良机,当速战速决,即刻攻城,诛杀皇室捣毁太庙,大唐社稷就此倾覆也,而他却瞻前顾后患得患失,我料定他必败于皇城之下,吾等难到要为他陪葬吗?” 黄巢听他这话感觉血脉膨胀,心想既然有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李振见黄巢听得认真脸色没恨意就接着大声说:“既然,举起义旗就该为天下苍生计,为黎民百姓争一争,” 黄巢闻言抱拳:“嗯,,这话在理,” 李振见时机到了就抱拳说:“若黄将军也认可李某的话,不如你我两家今日就说开了,你的仇不是我们的做的,是王仙芝做的,日后我们两家可为盟友,共同为天下苍生黎民百姓好好争一争。” 黄巢低头思考了很久问:“你们不再追随王仙芝了?” 李振说:“我刚才说了料定他必败,” 黄巢点头答应道:“嗯,好为天下苍生,” 李振也抱拳大声附和:“为天下苍生!” 黄巢走后,朱温急切上前问:“李先生你适才啥意思?” 李振下马弯着腰费劲的坐到地上看着一脸着急的朱温问道:“朱将军,你甘愿为王仙芝马首是瞻吗?” 朱温一脸不理解的说:“那是我的主公,,” 李振轻蔑的说:“认了他便是你的主公,不认你便是别的主公,” 朱温脸色一丝疑惑后说:“可,李先生,,” 李振认真的说:“将军你也是披尖持锐的统兵将领,这天下大事身家性命,岂能寄托与他人,” 朱温脸色一喜像是明白了:“先生的意思,,?” 第50章 晋藩(五十) 李振一脸疲倦的坐在地上继续说:“这一干将领,也就将军有才气,他王家父子,草莽而已,心无大志,不足与谋天下。” 朱温忽然脸色一沉厉声质问:“先生你这是要反主公吗?” 李振轻松的说:“不然我来找你为何?” 朱温忽然笑着说:“呵呵,先生休要试探,我虽第一次独自统兵,可我对主公忠心可鉴日月。” 李振并未生气而是耐心的说:“朱将军,误会了我适才在阵前对黄巢所言,句句属实!” 朱温犹豫了一会说:“这么说来主公真的没攻城?” 李振接过朱温递过来的水囊一脸无奈的点头说:“是,瞻前顾后患得患失,” 朱温面色一惊道:“若不攻,赶紧撤出京畿道呀!” 李振说:“他还在观望各方的反应。” 朱温一脸着急的说:“哎呀,坏了,那李业就八九万人马在往长安赶!” 李振喝完水后说:“此刻将军还觉得我在试探吗?” 朱温沉思了一会说:“那依先生的意思?” 李振翻身跪地:“若将军不嫌弃,我日后愿奉将军为主公,效犬马之劳!”朱温身后的几个将领也明白了李振的意思,也跟着跪下齐声说:“主公,我等愿效忠。” 朱温一副惊骇状: “快起,你们都快起来,,”说着扶起李振,众人也跟着起来。 李振起身后说: “目前各方注意力都在长安,就连那个黄巢肯定也会赶过去,而我们别急,此刻天不亡李唐非人力所能及也,” 朱温不理解的问:“那我们该如何抉择,,” 李振笑着说:“主公,若王仙芝此番大胜,我们就诛杀其父子之后你取而代之,若他败我们就想法投靠狗皇帝,也弄个如东都府军那样的身份,在图发展!” 朱温点头:“嗯,也只能如此,” 长安城外,李业率领的禁军主力一路疾驰,终于赶到了长安外。根本没来得及修整,叛军就出现在眼前,这支禁军足有五万之众,好在这些禁军也算是训练有素,各级将领迅速下达战斗命令,五万多步军很快列阵完毕,他们盔明甲亮,步伐整齐,军阵严整有序,士气高昂,旌旗蔽日。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面对逐渐靠近的叛军的进攻方阵,他们没的选择,只能在这仓促间和叛军展开一场决战。 而王仙芝的叛军也集中十万主力,队列整齐,在战鼓的催动下,缓慢的朝着禁军挺近,虽然装备不如禁军精良,但个个眼神中充满了悍勇和决绝。他们在长安城外严阵以待,气势汹汹。 随着战鼓雷鸣,就在双方步军接触的一瞬间,禁军的步军方阵率先发起了冲锋,喊杀声震天,长安城外顷刻间变成了战场,禁军步伐整齐划一,如汹涌的波涛般向前推进。前排的士兵手持长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后排的士兵则挽着强弓,箭簇如雨点砸向了叛军,顷刻间叛军阵形里哀嚎声响起! 然而叛军也毫不示弱,他们齐声怒吼,迎向禁军的方阵就冲了过去。叛军的步军方阵紧密相连,盾牌手在前,抵挡着禁军射来的箭雨,刀斧手紧跟其后,伺机发动攻击。 两军瞬间碰撞在一起,长枪与盾牌交错,刀斧与铠甲相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士兵们在生死之间拼杀,有的士兵被长枪刺穿,有的被刀斧砍倒,但后面的人依然毫不退缩,继续向前冲锋。 就在这激烈的厮杀中,禁军凭借着精良的装备和严格的训练,逐渐占据了上风。但叛军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悍不畏死的勇气,死死抵抗,不让禁军轻易突破防线。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支一直不明身份的骑兵如幽灵般出现。约两万人的规模,他们清一色的黑色战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战马嘶鸣,骑手们个个英姿飒爽,挥舞着长刀,如旋风一般冲向李业的禁军后方。 禁军顿时陷入混乱,首尾不能相顾。李业竭力指挥,试图稳住阵脚,但无奈这支骑兵攻势凶猛,如入无人之境。 禁军在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下,伤亡惨重,渐渐难以抵挡。最终,李业无奈下令撤退,而叛军如有神助般,死死咬住后撤的禁军,一下午的厮杀最后禁军大败,匆忙退守到咸阳城内。 咸阳城的城门紧闭,城墙上的士兵们神色紧张,望着远处溃败而来的禁军,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李业满脸疲惫与愤怒,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支奇兵出现,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皇城内的皇帝听着一个武将的汇报,一脸绝望瘫坐在龙椅上嘟囔道:“李业败了?” 那武将此刻也是紧张的声音都有些发抖:“是,是,李业老帅此刻全军退守咸阳,” 皇帝有些绝望的说:“守在哪里有用吗?朕在这里,朕在长安,他守住咸阳有用吗?” 忽然有个一个武将进来跪地:“启禀陛下,叛军开始攻城了!” 田令孜一脸惶恐急忙说:“啊,这可如何是好!” 杨复光着急的问:“四门都在攻吗?” 那武将回答:“只有东门在攻城,其他三门都没事!” 余富友起身行礼后说:“陛下这是他们在试探城内虚实,眼下要抓紧派人出去联络各个地方军队勤王!” 皇帝说:“对,对,勤王,李存勖,你父亲那?” 李存勖吊着一只胳膊显然突围进来的时候伤了,起身跪拜行礼后说:“启禀陛下,臣来时父亲交代过,要与大唐共存亡,此刻父亲想必正在集结队伍,” 田令孜跪坐在那没好气的说:“这王仙芝是怎么出现在长安的?贼喊捉贼吗?” 杨复光起身反驳:“田相,说话要注意分寸!” 田令孜一脸愤怒起身质问道:“我想问问李世子,王仙芝不是在魏州就该被你父子剿灭的吗?现在可倒好,不仅没剿灭反而发展到了十万之众,而且隔着河东都畿道,他们是咋过来的?” 第50章 晋藩(五十) 李振一脸疲倦的坐在地上继续说:“这一干将领,也就将军有才气,他王家父子,草莽而已,心无大志,不足与谋天下。” 朱温忽然脸色一沉厉声质问:“先生你这是要反主公吗?” 李振轻松的说:“不然我来找你为何?” 朱温忽然笑着说:“呵呵,先生休要试探,我虽第一次独自统兵,可我对主公忠心可鉴日月。” 李振并未生气而是耐心的说:“朱将军,误会了我适才在阵前对黄巢所言,句句属实!” 朱温犹豫了一会说:“这么说来主公真的没攻城?” 李振接过朱温递过来的水囊一脸无奈的点头说:“是,瞻前顾后患得患失,” 朱温面色一惊道:“若不攻,赶紧撤出京畿道呀!” 李振说:“他还在观望各方的反应。” 朱温一脸着急的说:“哎呀,坏了,那李业就八九万人马在往长安赶!” 李振喝完水后说:“此刻将军还觉得我在试探吗?” 朱温沉思了一会说:“那依先生的意思?” 李振翻身跪地:“若将军不嫌弃,我日后愿奉将军为主公,效犬马之劳!”朱温身后的几个将领也明白了李振的意思,也跟着跪下齐声说:“主公,我等愿效忠。” 朱温一副惊骇状: “快起,你们都快起来,,”说着扶起李振,众人也跟着起来。 李振起身后说: “目前各方注意力都在长安,就连那个黄巢肯定也会赶过去,而我们别急,此刻天不亡李唐非人力所能及也,” 朱温不理解的问:“那我们该如何抉择,,” 李振笑着说:“主公,若王仙芝此番大胜,我们就诛杀其父子之后你取而代之,若他败我们就想法投靠狗皇帝,也弄个如东都府军那样的身份,在图发展!” 朱温点头:“嗯,也只能如此,” 长安城外,李业率领的禁军主力一路疾驰,终于赶到了长安外。根本没来得及修整,叛军就出现在眼前,这支禁军足有五万之众,好在这些禁军也算是训练有素,各级将领迅速下达战斗命令,五万多步军很快列阵完毕,他们盔明甲亮,步伐整齐,军阵严整有序,士气高昂,旌旗蔽日。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面对逐渐靠近的叛军的进攻方阵,他们没的选择,只能在这仓促间和叛军展开一场决战。 而王仙芝的叛军也集中十万主力,队列整齐,在战鼓的催动下,缓慢的朝着禁军挺近,虽然装备不如禁军精良,但个个眼神中充满了悍勇和决绝。他们在长安城外严阵以待,气势汹汹。 随着战鼓雷鸣,就在双方步军接触的一瞬间,禁军的步军方阵率先发起了冲锋,喊杀声震天,长安城外顷刻间变成了战场,禁军步伐整齐划一,如汹涌的波涛般向前推进。前排的士兵手持长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后排的士兵则挽着强弓,箭簇如雨点砸向了叛军,顷刻间叛军阵形里哀嚎声响起! 然而叛军也毫不示弱,他们齐声怒吼,迎向禁军的方阵就冲了过去。叛军的步军方阵紧密相连,盾牌手在前,抵挡着禁军射来的箭雨,刀斧手紧跟其后,伺机发动攻击。 两军瞬间碰撞在一起,长枪与盾牌交错,刀斧与铠甲相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士兵们在生死之间拼杀,有的士兵被长枪刺穿,有的被刀斧砍倒,但后面的人依然毫不退缩,继续向前冲锋。 就在这激烈的厮杀中,禁军凭借着精良的装备和严格的训练,逐渐占据了上风。但叛军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悍不畏死的勇气,死死抵抗,不让禁军轻易突破防线。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支一直不明身份的骑兵如幽灵般出现。约两万人的规模,他们清一色的黑色战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战马嘶鸣,骑手们个个英姿飒爽,挥舞着长刀,如旋风一般冲向李业的禁军后方。 禁军顿时陷入混乱,首尾不能相顾。李业竭力指挥,试图稳住阵脚,但无奈这支骑兵攻势凶猛,如入无人之境。 禁军在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下,伤亡惨重,渐渐难以抵挡。最终,李业无奈下令撤退,而叛军如有神助般,死死咬住后撤的禁军,一下午的厮杀最后禁军大败,匆忙退守到咸阳城内。 咸阳城的城门紧闭,城墙上的士兵们神色紧张,望着远处溃败而来的禁军,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李业满脸疲惫与愤怒,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支奇兵出现,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皇城内的皇帝听着一个武将的汇报,一脸绝望瘫坐在龙椅上嘟囔道:“李业败了?” 那武将此刻也是紧张的声音都有些发抖:“是,是,李业老帅此刻全军退守咸阳,” 皇帝有些绝望的说:“守在哪里有用吗?朕在这里,朕在长安,他守住咸阳有用吗?” 忽然有个一个武将进来跪地:“启禀陛下,叛军开始攻城了!” 田令孜一脸惶恐急忙说:“啊,这可如何是好!” 杨复光着急的问:“四门都在攻吗?” 那武将回答:“只有东门在攻城,其他三门都没事!” 余富友起身行礼后说:“陛下这是他们在试探城内虚实,眼下要抓紧派人出去联络各个地方军队勤王!” 皇帝说:“对,对,勤王,李存勖,你父亲那?” 李存勖吊着一只胳膊显然突围进来的时候伤了,起身跪拜行礼后说:“启禀陛下,臣来时父亲交代过,要与大唐共存亡,此刻父亲想必正在集结队伍,” 田令孜跪坐在那没好气的说:“这王仙芝是怎么出现在长安的?贼喊捉贼吗?” 杨复光起身反驳:“田相,说话要注意分寸!” 田令孜一脸愤怒起身质问道:“我想问问李世子,王仙芝不是在魏州就该被你父子剿灭的吗?现在可倒好,不仅没剿灭反而发展到了十万之众,而且隔着河东都畿道,他们是咋过来的?” 第51章 晋藩(五十一) 李存勖壮着胆子大声的说:“我们在魏州的确跟叛军打了一阵也确实歼灭了数万叛军,可这贼首逃脱不是第一次了,第一次逃走是在金吾卫手里逃脱的,而且田相你也说了,他隔这都畿道那,未必就是从河东路过的。” 皇帝他这是要把长公主扯进来就生气的说:“好了,朕不想在听了,不管怎样给你父亲写封信,让他快点出兵,”李存勖叩头道:“遵旨,臣今天就差人送信出去!” 尽管此刻皇帝心急如焚,心中也满是焦虑和恐惧。 本应该给李克用下诏让他出兵来解长安之围,可皇帝心生顾虑,自己内心也琢磨过;若下旨让他出兵,他万一拒绝,他这个皇帝和皇家颜面何存?这天下人又会如何看待他? 东都帅府内,李康选看着沙盘一脸愁容,手下们一个个鱼贯而入,众人行礼后李康选没客套,直接问:“李将军,宫里有消息吗?” 李铭臣抱拳:“昨日传来消息,李业战败退守咸阳。” 李康选点头说:“按时间推算,应该是五天前了?” 李铭臣回答:“是,” 铁鹰一脸疑惑说:“李业老帅手下禁军不弱呀!何况李老帅平日统兵也算有一套,这容易就败了?” 杜平接话说:“两军鏖战之际,淮南残余骑兵两万在黄巢的率领下从后方杀出,打了李业老帅一个措手不及,” 铁鹰一脸吃惊的说:“啊,淮南军真反叛了?” 李康选嘴一撇说:“这不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吗?好好的朝廷军队非要给逼着造反!” 接着李康选又问:“潞州的河东军撤退了吗?” 杜平说:“主力西撤了,而且占领了京畿道的雍州在城内囤了八万步军,” 李铭臣说:“更奇怪的是李存勖拼死突围进长安了,” 陈虎笑着说:“哈哈,陛下还不砍了他!” 李康选反问:“为啥要砍他?” 陈虎指着沙盘长安的位置说:“让他爹打回鹘的残余势力,打了十几年打出个伪突厥来,让儿子打叛军从五万打到十万,这对父子是大唐的克星,不砍了留着过年给太祖爷上坟那?” “呵呵,”一众将领都被他说笑了, 刘宣庭看着沙盘说:“剑南的步军行军这么慢等他到了,黄花菜都凉了,”接着刘宣庭看了看李康选试探性的问:“翁主我们是不是又要勤王去?” 李康选还没来得及回答,吴九斤就上前说:“以我看,不管他们,让他们打,打的差不多了我们在去收拾残局,” 童百友跟着提醒道:“要是陛下打没了那?” 刘奎也凑近了说:“那,那就麻烦了?” 李铭臣有些不高兴神态严肃的抱拳说:“诸位将军,李某说句不妥当的话诸位见谅啊!”之后李铭臣对李康选说:“李府帅,陛下对你君恩深重长公主对你也有情有义,此番若作壁上观怕是不妥!”众人听完没反驳的也没有赞成而是一个个低头不语,气氛有些尴尬! 李康选笑笑说:“李将军我明白你的意思,李业此刻虽然元气未伤,朝廷还有胜算!” 李铭臣赞成的点头:“是,” 刘奎指着沙盘说:“可我们后面还有个王审知,” 李铭臣闻言着急的抱着胸脯说:“李府帅,你安心勤王就是,东都城交给我守,他王审知若敢来,我就带着八千金吾卫跟他拼到最后一人,” 何守业笑着说:“呵呵,李将军翁主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早就安排好了,今天就是特意等你的!” 李铭臣不解的问:“啊,何大人何意?” 何守业说:“翁主早就部署好了,” 李康选点头:“李将军,你的人马加上我之前调拨给你的一卫,有一万六千人,你能守住东都城吗?” 李铭臣抱拳:“请府帅大人放心人在城外。” 李康选欣喜道:“好,”接着李康选大声说:“铁鹰,陈虎你二人今晚开拔,带上辎重,十日内必须赶到咸阳,” 铁鹰不理解:“什么辎重?陈虎自己不够吗?还是给我点战斗任务?” 刘宣庭解释说:“十万盔甲,十万长枪,十万横刀,陈虎将军的人马不够,聚源商号也调拨几千驾大车过来,铁将军你跟着沿途护送一下妥当些!” 铁鹰不理解的说:“这么多武备是打算跟他们长期耗着吗?” 李康选说:“这是我答应给寿王的武备,”李康选接着又吩咐道:“刘奎兄弟带着你的人直接去雍州,缠住那里八万河东军,” 刘奎一脸疑惑的说:“啊,我满打满算才九千人,他们八万,咋算也不够呀!” 陈虎激动的走了过来说:“你真笨的要死,把你的投石车布置在城外,然后构筑好防御,别出去拼命,就是重弩和投石车打他们的四个城门出城必经的位置,他不就出不来了吗?” 刘奎不服气的说:“那他要集中兵力攻击我们那?” 陈虎指着他的腿说:“你没长腿吗?他打你,你就不知道跑了?”说完陈虎几步走到李康选跟前问:“是这个意思翁主?” 李康选笑着点头,陈虎激动的说:“翁主要不换我去?我跟他换换,我去打李克用,” 李康选严肃的说:“不换,你押送好军备!” 众人笑着看着陈虎,而他有些失落的低低着头。 李康选又说:“何兄,贺正那里现在守城兵力多少?” 何守业思考了一会回答:“贺正那里一卫新军加上护商队主力共计两万多人,而且还有十几万兵户,守城足矣。” 李康选闻言微微点头,之后李康选指着沙盘又说:“柯兄童兄你二人带上各自兵马,赶到渭河以南,皇城以北,在渭河以南的地带布防,必须控制渭河渡口,确保之后到达的陈虎铁鹰能把军备顺利运到咸阳城区,也要给李业老帅南渡巩固渡口。” 童百友看了一会沙盘后抱拳:“明白,” 李康选又吩咐道:“记住陈虎铁鹰没回来跟你们汇合,就不要起营寨,就地防御敌人多于你们来进攻,就带着他们围着长安转圈,伺机消耗他们有生力量,” 第51章 晋藩(五十一) 李存勖壮着胆子大声的说:“我们在魏州的确跟叛军打了一阵也确实歼灭了数万叛军,可这贼首逃脱不是第一次了,第一次逃走是在金吾卫手里逃脱的,而且田相你也说了,他隔这都畿道那,未必就是从河东路过的。” 皇帝他这是要把长公主扯进来就生气的说:“好了,朕不想在听了,不管怎样给你父亲写封信,让他快点出兵,”李存勖叩头道:“遵旨,臣今天就差人送信出去!” 尽管此刻皇帝心急如焚,心中也满是焦虑和恐惧。 本应该给李克用下诏让他出兵来解长安之围,可皇帝心生顾虑,自己内心也琢磨过;若下旨让他出兵,他万一拒绝,他这个皇帝和皇家颜面何存?这天下人又会如何看待他? 东都帅府内,李康选看着沙盘一脸愁容,手下们一个个鱼贯而入,众人行礼后李康选没客套,直接问:“李将军,宫里有消息吗?” 李铭臣抱拳:“昨日传来消息,李业战败退守咸阳。” 李康选点头说:“按时间推算,应该是五天前了?” 李铭臣回答:“是,” 铁鹰一脸疑惑说:“李业老帅手下禁军不弱呀!何况李老帅平日统兵也算有一套,这容易就败了?” 杜平接话说:“两军鏖战之际,淮南残余骑兵两万在黄巢的率领下从后方杀出,打了李业老帅一个措手不及,” 铁鹰一脸吃惊的说:“啊,淮南军真反叛了?” 李康选嘴一撇说:“这不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吗?好好的朝廷军队非要给逼着造反!” 接着李康选又问:“潞州的河东军撤退了吗?” 杜平说:“主力西撤了,而且占领了京畿道的雍州在城内囤了八万步军,” 李铭臣说:“更奇怪的是李存勖拼死突围进长安了,” 陈虎笑着说:“哈哈,陛下还不砍了他!” 李康选反问:“为啥要砍他?” 陈虎指着沙盘长安的位置说:“让他爹打回鹘的残余势力,打了十几年打出个伪突厥来,让儿子打叛军从五万打到十万,这对父子是大唐的克星,不砍了留着过年给太祖爷上坟那?” “呵呵,”一众将领都被他说笑了, 刘宣庭看着沙盘说:“剑南的步军行军这么慢等他到了,黄花菜都凉了,”接着刘宣庭看了看李康选试探性的问:“翁主我们是不是又要勤王去?” 李康选还没来得及回答,吴九斤就上前说:“以我看,不管他们,让他们打,打的差不多了我们在去收拾残局,” 童百友跟着提醒道:“要是陛下打没了那?” 刘奎也凑近了说:“那,那就麻烦了?” 李铭臣有些不高兴神态严肃的抱拳说:“诸位将军,李某说句不妥当的话诸位见谅啊!”之后李铭臣对李康选说:“李府帅,陛下对你君恩深重长公主对你也有情有义,此番若作壁上观怕是不妥!”众人听完没反驳的也没有赞成而是一个个低头不语,气氛有些尴尬! 李康选笑笑说:“李将军我明白你的意思,李业此刻虽然元气未伤,朝廷还有胜算!” 李铭臣赞成的点头:“是,” 刘奎指着沙盘说:“可我们后面还有个王审知,” 李铭臣闻言着急的抱着胸脯说:“李府帅,你安心勤王就是,东都城交给我守,他王审知若敢来,我就带着八千金吾卫跟他拼到最后一人,” 何守业笑着说:“呵呵,李将军翁主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早就安排好了,今天就是特意等你的!” 李铭臣不解的问:“啊,何大人何意?” 何守业说:“翁主早就部署好了,” 李康选点头:“李将军,你的人马加上我之前调拨给你的一卫,有一万六千人,你能守住东都城吗?” 李铭臣抱拳:“请府帅大人放心人在城外。” 李康选欣喜道:“好,”接着李康选大声说:“铁鹰,陈虎你二人今晚开拔,带上辎重,十日内必须赶到咸阳,” 铁鹰不理解:“什么辎重?陈虎自己不够吗?还是给我点战斗任务?” 刘宣庭解释说:“十万盔甲,十万长枪,十万横刀,陈虎将军的人马不够,聚源商号也调拨几千驾大车过来,铁将军你跟着沿途护送一下妥当些!” 铁鹰不理解的说:“这么多武备是打算跟他们长期耗着吗?” 李康选说:“这是我答应给寿王的武备,”李康选接着又吩咐道:“刘奎兄弟带着你的人直接去雍州,缠住那里八万河东军,” 刘奎一脸疑惑的说:“啊,我满打满算才九千人,他们八万,咋算也不够呀!” 陈虎激动的走了过来说:“你真笨的要死,把你的投石车布置在城外,然后构筑好防御,别出去拼命,就是重弩和投石车打他们的四个城门出城必经的位置,他不就出不来了吗?” 刘奎不服气的说:“那他要集中兵力攻击我们那?” 陈虎指着他的腿说:“你没长腿吗?他打你,你就不知道跑了?”说完陈虎几步走到李康选跟前问:“是这个意思翁主?” 李康选笑着点头,陈虎激动的说:“翁主要不换我去?我跟他换换,我去打李克用,” 李康选严肃的说:“不换,你押送好军备!” 众人笑着看着陈虎,而他有些失落的低低着头。 李康选又说:“何兄,贺正那里现在守城兵力多少?” 何守业思考了一会回答:“贺正那里一卫新军加上护商队主力共计两万多人,而且还有十几万兵户,守城足矣。” 李康选闻言微微点头,之后李康选指着沙盘又说:“柯兄童兄你二人带上各自兵马,赶到渭河以南,皇城以北,在渭河以南的地带布防,必须控制渭河渡口,确保之后到达的陈虎铁鹰能把军备顺利运到咸阳城区,也要给李业老帅南渡巩固渡口。” 童百友看了一会沙盘后抱拳:“明白,” 李康选又吩咐道:“记住陈虎铁鹰没回来跟你们汇合,就不要起营寨,就地防御敌人多于你们来进攻,就带着他们围着长安转圈,伺机消耗他们有生力量,” 第52章 晋藩(五十二) 柯南鹤抱拳:“明白了,就是敌追我逃,敌停我扰,敌退我追,借助我们马力的优势,能射杀就射杀,占了便宜就跑。” 李康选点头:“学的不错!” 很显然李康选是给军队,灌输了当代伟大领袖的运动战思维,主要就是在运动中寻找敌人的破绽。 李康选接着说:“九斤兄弟这次你跟着我走,” 吴九斤爽快的抱拳:“得令!”之后李康选又看了一眼刘宣庭似乎有些犹豫,刘宣庭也看着李康选眼神中似乎有些着急,李康选思考了一会说:“刘兄,你跟着铁兄,送完军备后,你们迅速南渡渭河跟铁鹰他们汇合之后安营扎寨!” 刘宣庭闻言脸色一喜有种释然的感觉抱拳:“明白,” 开完会议后,各将军分头去忙了,李康选背着手朝着自己的舒雅居走去心想;跟媳妇们告个别,同时也仔细的吩咐了阿贵一些事情,重要的必须带走孟欣。 李铭臣小跑进了公主府大殿,长公主焦急的等待着,见李铭臣进来,不等他行礼就有些焦急的问:“怎么样?府军找你事商议出战的事情吗?” 李铭臣刚要下跪行礼,见公主问话索性跪地直接回答:“嗯,李府帅果然没让殿下失望,已经安排出兵西进勤王了!” 长公主脸上先是一喜之后露出淡淡的愧疚之色幽怨道:“这是他第二次勤王了,我李家江山社稷欠他的呀!” 李铭臣继续回报说:“此番李府帅还携带了十万军备,有黑煞卫铁将军和白象卫的陈将军以及刘大夫三人押解到咸阳,补充李业所部和寿王所部的武备!” 长公主没了刚才的喜悦,脸色倒是有些许担忧的神色:“嗯,希望天佑大唐,此番东都府军和陛下寿王以及李业他们各自的禁军,已经是我皇家最后奋力一搏知全部了,也希望李康选能平安!” 说完长公主起身:“红艺,去帅府,我要去见见他!” 红艺着急的忙慌的安排起驾, 李康选抱着大女儿李婉,笑着说:“就你不睡觉,妹妹都睡了,” 燕孤云在一旁笑着说:“夫君大白天的她睡啥觉?” 李康选看着一旁摇篮里的小女儿说:“那李柔咋睡的小猪仔一样,小孩子睡觉长身体!” 董凡秋从李康选的主楼出来手里拎着包裹放到一旁的椅子上,拎起一个说:“夫君,这里是几套换洗的衬衣,”说完放下又拎起另外一个说:“这里是几套长衫,” 孟欣也从李康选主楼出来手里拎着一个更大的包裹,董凡秋指着包裹说:“这里有两套棉衣,你等一下把身上这套也换掉,三套棉衣也够换洗了,” 李康选笑着说:“不用,穿一身带一套就够了!” 董凡秋说:“一军主帅别搞得衣不得体,有失威仪。” 忽然门口一个尖锐的内官声音喊:“长公主殿下驾到!” 燕孤云和董凡秋立马起身跪拜,院子内一众仆人都跪伏。 长公主跨步进来说:“都起来了,” 众人这才起身! 长公主看着李康选抱着李婉脸色不由得露出喜悦,几步走过去看着襁褓里的娃娃,笑着说:“才几天感觉又长大了,” 李康选不假思索的说:“老二奶水好,” 长公主脸一拉说:“你,,”本想说他几句,可扭头看着身边几个下人又忍住了。 接着公主问:“我刚听李将军说你要西征?” 李康选说:“是呀,皇城都被围了,不去刷波存在感,陛下不记仇?” 长公主正色说:“你呀,正经回话!”说完长公主见襁褓里的孩子冲自己笑,立刻母爱泛滥的去抱李康选怀里的孩子, 李康选边递给她边说:“我那不正经了,” 长公主这气势一下就没了抱着孩子,笑着说:“你再也不能像上次那样亲自上阵了啊!” 李康选笑着说:“心疼了?” 长公主有些脸红的说:“唉你,,”接着看看董凡秋和燕孤云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说:“好,算是!” 李康选说:“放心没事的,” 长公主语重心长的说:“身为一军统帅,两军阵前厮杀,凶险之地你离远点,你一旦有事不仅会累及军事,还有这东都这些人咋办?” 李康选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渭水渡口,喊杀声震耳欲聋,叛军如潮水般向李业老帅麾下守在渡口的禁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禁军们拼死抵抗,他们的盾牌在叛军的冲击下摇摇欲坠,手中的长枪已经染满鲜血。每一寸土地都被鲜血浸透,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一个都尉身先士卒,大声呼喊着指挥战斗,但禁军们的防线仍在一点点后退,他们已被叛军逼得正一步步的退向渭河,脚下几乎已是退无可退的绝境。 就在这鏖战正酣、万分危急的时刻,远处尘烟滚滚,童百友和柯南鹤率领的骑兵如疾风骤至。 童百友目光如炬,瞬间看清了战场形势对李业麾下禁军极为不利。 他毫不犹豫,高举长锤子,怒吼道:“兄弟们,冲啊!为了大唐,为了正义!” 柯南鹤紧跟其后,挥舞着长锤,大喊:“杀!” 骑兵们齐声呐喊,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他们像一股汹涌的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叛军直冲而去。 战马奔腾,大地颤抖,骑兵们的气势犹如万钧雷霆,无可阻挡。他们的长槊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和勇气,瞬间冲入叛军阵中。 叛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冲击打得措手不及,阵脚大乱。他身后的东都府军的大旗更是迎着正午的太阳显得异常耀眼! 李业麾下的那个都尉奋力的喊着:“东都的府军的增援来了,兄弟杀呀,” 顷刻间这些被多余自己三倍兵力,几乎逼如绝境的禁军如打了鸡血般,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他们直接丢弃了防御的盾牌,抽出长短横刀,朝着叛军扑了上去。瞬间这些叛军被禁军这种视死如归的杀气吓住了,纷纷开始后撤! 第52章 晋藩(五十二) 柯南鹤抱拳:“明白了,就是敌追我逃,敌停我扰,敌退我追,借助我们马力的优势,能射杀就射杀,占了便宜就跑。” 李康选点头:“学的不错!” 很显然李康选是给军队,灌输了当代伟大领袖的运动战思维,主要就是在运动中寻找敌人的破绽。 李康选接着说:“九斤兄弟这次你跟着我走,” 吴九斤爽快的抱拳:“得令!”之后李康选又看了一眼刘宣庭似乎有些犹豫,刘宣庭也看着李康选眼神中似乎有些着急,李康选思考了一会说:“刘兄,你跟着铁兄,送完军备后,你们迅速南渡渭河跟铁鹰他们汇合之后安营扎寨!” 刘宣庭闻言脸色一喜有种释然的感觉抱拳:“明白,” 开完会议后,各将军分头去忙了,李康选背着手朝着自己的舒雅居走去心想;跟媳妇们告个别,同时也仔细的吩咐了阿贵一些事情,重要的必须带走孟欣。 李铭臣小跑进了公主府大殿,长公主焦急的等待着,见李铭臣进来,不等他行礼就有些焦急的问:“怎么样?府军找你事商议出战的事情吗?” 李铭臣刚要下跪行礼,见公主问话索性跪地直接回答:“嗯,李府帅果然没让殿下失望,已经安排出兵西进勤王了!” 长公主脸上先是一喜之后露出淡淡的愧疚之色幽怨道:“这是他第二次勤王了,我李家江山社稷欠他的呀!” 李铭臣继续回报说:“此番李府帅还携带了十万军备,有黑煞卫铁将军和白象卫的陈将军以及刘大夫三人押解到咸阳,补充李业所部和寿王所部的武备!” 长公主没了刚才的喜悦,脸色倒是有些许担忧的神色:“嗯,希望天佑大唐,此番东都府军和陛下寿王以及李业他们各自的禁军,已经是我皇家最后奋力一搏知全部了,也希望李康选能平安!” 说完长公主起身:“红艺,去帅府,我要去见见他!” 红艺着急的忙慌的安排起驾, 李康选抱着大女儿李婉,笑着说:“就你不睡觉,妹妹都睡了,” 燕孤云在一旁笑着说:“夫君大白天的她睡啥觉?” 李康选看着一旁摇篮里的小女儿说:“那李柔咋睡的小猪仔一样,小孩子睡觉长身体!” 董凡秋从李康选的主楼出来手里拎着包裹放到一旁的椅子上,拎起一个说:“夫君,这里是几套换洗的衬衣,”说完放下又拎起另外一个说:“这里是几套长衫,” 孟欣也从李康选主楼出来手里拎着一个更大的包裹,董凡秋指着包裹说:“这里有两套棉衣,你等一下把身上这套也换掉,三套棉衣也够换洗了,” 李康选笑着说:“不用,穿一身带一套就够了!” 董凡秋说:“一军主帅别搞得衣不得体,有失威仪。” 忽然门口一个尖锐的内官声音喊:“长公主殿下驾到!” 燕孤云和董凡秋立马起身跪拜,院子内一众仆人都跪伏。 长公主跨步进来说:“都起来了,” 众人这才起身! 长公主看着李康选抱着李婉脸色不由得露出喜悦,几步走过去看着襁褓里的娃娃,笑着说:“才几天感觉又长大了,” 李康选不假思索的说:“老二奶水好,” 长公主脸一拉说:“你,,”本想说他几句,可扭头看着身边几个下人又忍住了。 接着公主问:“我刚听李将军说你要西征?” 李康选说:“是呀,皇城都被围了,不去刷波存在感,陛下不记仇?” 长公主正色说:“你呀,正经回话!”说完长公主见襁褓里的孩子冲自己笑,立刻母爱泛滥的去抱李康选怀里的孩子, 李康选边递给她边说:“我那不正经了,” 长公主这气势一下就没了抱着孩子,笑着说:“你再也不能像上次那样亲自上阵了啊!” 李康选笑着说:“心疼了?” 长公主有些脸红的说:“唉你,,”接着看看董凡秋和燕孤云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说:“好,算是!” 李康选说:“放心没事的,” 长公主语重心长的说:“身为一军统帅,两军阵前厮杀,凶险之地你离远点,你一旦有事不仅会累及军事,还有这东都这些人咋办?” 李康选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渭水渡口,喊杀声震耳欲聋,叛军如潮水般向李业老帅麾下守在渡口的禁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禁军们拼死抵抗,他们的盾牌在叛军的冲击下摇摇欲坠,手中的长枪已经染满鲜血。每一寸土地都被鲜血浸透,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一个都尉身先士卒,大声呼喊着指挥战斗,但禁军们的防线仍在一点点后退,他们已被叛军逼得正一步步的退向渭河,脚下几乎已是退无可退的绝境。 就在这鏖战正酣、万分危急的时刻,远处尘烟滚滚,童百友和柯南鹤率领的骑兵如疾风骤至。 童百友目光如炬,瞬间看清了战场形势对李业麾下禁军极为不利。 他毫不犹豫,高举长锤子,怒吼道:“兄弟们,冲啊!为了大唐,为了正义!” 柯南鹤紧跟其后,挥舞着长锤,大喊:“杀!” 骑兵们齐声呐喊,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他们像一股汹涌的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叛军直冲而去。 战马奔腾,大地颤抖,骑兵们的气势犹如万钧雷霆,无可阻挡。他们的长槊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和勇气,瞬间冲入叛军阵中。 叛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冲击打得措手不及,阵脚大乱。他身后的东都府军的大旗更是迎着正午的太阳显得异常耀眼! 李业麾下的那个都尉奋力的喊着:“东都的府军的增援来了,兄弟杀呀,” 顷刻间这些被多余自己三倍兵力,几乎逼如绝境的禁军如打了鸡血般,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他们直接丢弃了防御的盾牌,抽出长短横刀,朝着叛军扑了上去。瞬间这些叛军被禁军这种视死如归的杀气吓住了,纷纷开始后撤! 第53章 晋藩(五十三) 童百友一阵拨马后,叛军的步军被砍翻不少,之后童百友指着山坡上叛军几个军官说:“柯兄看,”柯南鹤明白了说:“我去,”就见童百友又打马率队,翻身在叛军步军队伍里来回冲杀,而柯南鹤直接奔着对方中军将台而去了,眼看就要到了近前,几个叛军将领慌忙逃走,一队叛军骑兵从远处奔马而来。 柯南鹤一惊,仔细一看大声喊道:“淮南军的甲胄,” 他身后一个都尉提醒道:“将军他们至少是我们的两倍,” 柯南鹤大声的说:“来不及了,只能硬顶了,” 童百友回头一看;惊讶的发现,柯南鹤对面的骑兵至少是他的两倍,而且两军想脱离已经是不可能了,于是下令:“走,干他们的骑兵!” 整个麒麟卫迅速从叛军的步军方阵中脱离,跟着虎狼卫之后相距一里地的距离,也朝着叛军的骑兵迎头而去! 战场上,狂风呼啸,沙尘漫天。叛军骑兵如汹涌的黑色浪潮,带着滚滚的怒吼声,向着东都府军猛冲而来。 东都府军的骑兵们身着厚重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骏马嘶鸣,战士们紧握着长槊,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无畏。 当双方的距离迅速缩短后,“轰”的一声声巨响,两队骑兵高速相撞。瞬间,金属的撞击声、战马的嘶鸣声、战士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震彻云霄。 东都府军的骑兵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高超的战斗技巧。他们的长槊如毒蛇般刺出,每一击都能准确地穿透叛军的铠甲,带起一蓬蓬鲜血。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必杀的决心和力量。 相比之下,叛军骑兵在东都府军强大的战斗力面前逐渐显出颓势。他们的攻击被东都府军轻易化解,而自身却不断有人落马,惨叫连连。 随着麒麟卫的赶到,叛军的优势荡然无存,双方骑兵只要一靠近彼此,那残肢断臂便四处横飞,鲜血四处飞溅,然而双方的骑兵都没胆怯之意。 东都府军的骑兵如同钢铁洪流,无情地碾压着叛军。他们紧密配合,相互支援,不给叛军丝毫喘息的机会,东都府军以压倒性的攻击,把这股叛军骑兵死死的困在当场! 然而,叛军也并未轻易退缩,依旧拼死抵抗,使得这场战斗愈发惨烈。 尽管如此,叛军骑兵们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们的眼中燃烧着疯狂与决绝,哪怕身上鲜血淋漓,哪怕战马已疲惫不堪,依旧挥舞着长刀,向着东都府军拼死冲击。 每一次拨马对冲锋,都伴随着阵阵惨叫,叛军骑兵不断有人倒下,但后续的队伍依然毫不畏惧地填补空缺,继续死战。 东都府军则越战越勇而且士气高昂,他们的阵型紧密,配合默契,一次次地给予叛军沉重的打击。长槊如林,锤影交错,东都府军展现出了不仅是高超的击杀技术,也展现出来高度的团结和灵活的战法。他们成群攻击一个敌人,或者结百人小队冲锋敌人防御薄弱处,不断的分割敌人,把敌人零零碎碎的困在当场,逐个消灭! 只要敌人骑兵有集结的苗头,东都府军就以几十骑或者百骑左右小队形式,一次次的冲击敌人骑兵集结的队形,让叛军始终没有组织起有效的规模冲击,启禀一旦失去了冲锋的速度,立马战斗那府军的长槊大锤,是叛军没想到的! 东都府军装备的长槊比叛军的马枪长出几尺而且轻易就能刺破铠甲,那大锤横扫一片更是沾着就死。 随着时间的推移,叛军骑兵的伤亡越来越惨重。战场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叛军的尸体和受伤的战马,鲜血汇聚成河,浸染了大片土地。 但叛军骑兵依旧咬牙坚持,做着最后的挣扎。 终于,在东都府军一轮又一轮猛烈的攻击下,叛军骑兵再也无力抵抗。他们的阵型彻底崩溃,残部如潮水般败退。 东都府军乘胜追击,喊杀声响彻天际,彻底击退了叛军骑兵。战场上只留下一片狼藉和叛军骑兵那惨重的伤亡景象。 一个守城武将在城楼上看的真切,高兴的喊着:“增援到了,增援到了!”之后转身朝着皇宫跑去, 此刻皇帝正召集大臣们正在商议;一旦渡口丢失长安孤军该如何应对,那武将进来跪地:“启禀陛下,城外东都府军增援赶到,已经将进攻渡口的叛军绞杀大半,而且击溃了叛军骑兵!” 寿王激动的喊:“啊,东都府军到了?” 那武将回答:“回禀陛下,他们的军旗是东都府军的,童字旗和柯字旗” 皇帝问:“看到李字帅旗了吗?” 那武将回答:“战场并无看到!” 皇帝神色担忧的说:“嗯,下去!” 田令孜抱拳道:“陛下,东都军一到那这仗就有胜算了!” 皇帝斜眼看了一圈之后,忧心忡忡的问:“李存勖,你父亲的军队在哪里?” 李存勖恭敬的回答:“启禀陛下臣父亲前日来信说;军队远在淮南道,尚需半月才能到!” 皇帝微微点头:“嗯,” 大臣们散去后,皇帝朝着内宫走去,身后跟着田令孜和寿王,皇帝有心匆匆的说:“东都空虚了,王审知会不会趁机夺取 都畿道?” 田令孜小声的说:“陛下,眼下救援京都要紧,” 皇帝说:“田相,叛军围住长安只要两月攻不下,他们就会自己散去,日后寻迹集结藩镇兵力剿灭便是,可万一王审知趁机多了都畿道,那我大唐社稷禁军的兵员财赋都危险了!” 田令孜点头:“嗯,难怪陛下一直不让李大人涉险原来有如此考虑,” 皇帝背着手边走边说:“朕还有一层意思,留着他防止李家父子借机谋反,” 寿王跟在身后接话说:“陛下我以为,李家父子不会反,否则李存勖不会冒险来长安,” 皇帝点头:“嗯,此番他来也有表明心迹之意,这一点就比其他几个藩镇要安分很多,” 田令孜不高兴的说:“陛下老臣以为,他是来洗脱嫌疑的,叛军咋就越剿越多?” 皇帝点头说:“余尚书那句话说的很对,叛军反叛的是大唐不是李克用,” 第53章 晋藩(五十三) 童百友一阵拨马后,叛军的步军被砍翻不少,之后童百友指着山坡上叛军几个军官说:“柯兄看,”柯南鹤明白了说:“我去,”就见童百友又打马率队,翻身在叛军步军队伍里来回冲杀,而柯南鹤直接奔着对方中军将台而去了,眼看就要到了近前,几个叛军将领慌忙逃走,一队叛军骑兵从远处奔马而来。 柯南鹤一惊,仔细一看大声喊道:“淮南军的甲胄,” 他身后一个都尉提醒道:“将军他们至少是我们的两倍,” 柯南鹤大声的说:“来不及了,只能硬顶了,” 童百友回头一看;惊讶的发现,柯南鹤对面的骑兵至少是他的两倍,而且两军想脱离已经是不可能了,于是下令:“走,干他们的骑兵!” 整个麒麟卫迅速从叛军的步军方阵中脱离,跟着虎狼卫之后相距一里地的距离,也朝着叛军的骑兵迎头而去! 战场上,狂风呼啸,沙尘漫天。叛军骑兵如汹涌的黑色浪潮,带着滚滚的怒吼声,向着东都府军猛冲而来。 东都府军的骑兵们身着厚重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骏马嘶鸣,战士们紧握着长槊,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无畏。 当双方的距离迅速缩短后,“轰”的一声声巨响,两队骑兵高速相撞。瞬间,金属的撞击声、战马的嘶鸣声、战士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震彻云霄。 东都府军的骑兵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高超的战斗技巧。他们的长槊如毒蛇般刺出,每一击都能准确地穿透叛军的铠甲,带起一蓬蓬鲜血。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必杀的决心和力量。 相比之下,叛军骑兵在东都府军强大的战斗力面前逐渐显出颓势。他们的攻击被东都府军轻易化解,而自身却不断有人落马,惨叫连连。 随着麒麟卫的赶到,叛军的优势荡然无存,双方骑兵只要一靠近彼此,那残肢断臂便四处横飞,鲜血四处飞溅,然而双方的骑兵都没胆怯之意。 东都府军的骑兵如同钢铁洪流,无情地碾压着叛军。他们紧密配合,相互支援,不给叛军丝毫喘息的机会,东都府军以压倒性的攻击,把这股叛军骑兵死死的困在当场! 然而,叛军也并未轻易退缩,依旧拼死抵抗,使得这场战斗愈发惨烈。 尽管如此,叛军骑兵们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们的眼中燃烧着疯狂与决绝,哪怕身上鲜血淋漓,哪怕战马已疲惫不堪,依旧挥舞着长刀,向着东都府军拼死冲击。 每一次拨马对冲锋,都伴随着阵阵惨叫,叛军骑兵不断有人倒下,但后续的队伍依然毫不畏惧地填补空缺,继续死战。 东都府军则越战越勇而且士气高昂,他们的阵型紧密,配合默契,一次次地给予叛军沉重的打击。长槊如林,锤影交错,东都府军展现出了不仅是高超的击杀技术,也展现出来高度的团结和灵活的战法。他们成群攻击一个敌人,或者结百人小队冲锋敌人防御薄弱处,不断的分割敌人,把敌人零零碎碎的困在当场,逐个消灭! 只要敌人骑兵有集结的苗头,东都府军就以几十骑或者百骑左右小队形式,一次次的冲击敌人骑兵集结的队形,让叛军始终没有组织起有效的规模冲击,启禀一旦失去了冲锋的速度,立马战斗那府军的长槊大锤,是叛军没想到的! 东都府军装备的长槊比叛军的马枪长出几尺而且轻易就能刺破铠甲,那大锤横扫一片更是沾着就死。 随着时间的推移,叛军骑兵的伤亡越来越惨重。战场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叛军的尸体和受伤的战马,鲜血汇聚成河,浸染了大片土地。 但叛军骑兵依旧咬牙坚持,做着最后的挣扎。 终于,在东都府军一轮又一轮猛烈的攻击下,叛军骑兵再也无力抵抗。他们的阵型彻底崩溃,残部如潮水般败退。 东都府军乘胜追击,喊杀声响彻天际,彻底击退了叛军骑兵。战场上只留下一片狼藉和叛军骑兵那惨重的伤亡景象。 一个守城武将在城楼上看的真切,高兴的喊着:“增援到了,增援到了!”之后转身朝着皇宫跑去, 此刻皇帝正召集大臣们正在商议;一旦渡口丢失长安孤军该如何应对,那武将进来跪地:“启禀陛下,城外东都府军增援赶到,已经将进攻渡口的叛军绞杀大半,而且击溃了叛军骑兵!” 寿王激动的喊:“啊,东都府军到了?” 那武将回答:“回禀陛下,他们的军旗是东都府军的,童字旗和柯字旗” 皇帝问:“看到李字帅旗了吗?” 那武将回答:“战场并无看到!” 皇帝神色担忧的说:“嗯,下去!” 田令孜抱拳道:“陛下,东都军一到那这仗就有胜算了!” 皇帝斜眼看了一圈之后,忧心忡忡的问:“李存勖,你父亲的军队在哪里?” 李存勖恭敬的回答:“启禀陛下臣父亲前日来信说;军队远在淮南道,尚需半月才能到!” 皇帝微微点头:“嗯,” 大臣们散去后,皇帝朝着内宫走去,身后跟着田令孜和寿王,皇帝有心匆匆的说:“东都空虚了,王审知会不会趁机夺取 都畿道?” 田令孜小声的说:“陛下,眼下救援京都要紧,” 皇帝说:“田相,叛军围住长安只要两月攻不下,他们就会自己散去,日后寻迹集结藩镇兵力剿灭便是,可万一王审知趁机多了都畿道,那我大唐社稷禁军的兵员财赋都危险了!” 田令孜点头:“嗯,难怪陛下一直不让李大人涉险原来有如此考虑,” 皇帝背着手边走边说:“朕还有一层意思,留着他防止李家父子借机谋反,” 寿王跟在身后接话说:“陛下我以为,李家父子不会反,否则李存勖不会冒险来长安,” 皇帝点头:“嗯,此番他来也有表明心迹之意,这一点就比其他几个藩镇要安分很多,” 田令孜不高兴的说:“陛下老臣以为,他是来洗脱嫌疑的,叛军咋就越剿越多?” 皇帝点头说:“余尚书那句话说的很对,叛军反叛的是大唐不是李克用,” 第54章 晋藩(五十四) 李康选跟着吴九斤的步军慢悠悠的走着,因为李康选和皇帝的判断不谋而合,叛军把附近搜刮的粮食吃完攻城不克,势必会离开,就一个拖字就行! 刘宣庭押送完物资后跟着铁鹰陈虎大军渡过渭河,在皇城北苑外扎营柯南鹤,童百友的大军也跟他合并一处, 夜深了,府军大营一片寂静,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偶尔打破这份宁静。 刘宣庭在大帐内认真的看着地图,嘴里嘟哝着:“京都附近恐怕不止王仙芝一伙叛军!” 陈虎凑到近前:“刘大人你想啥那?长安城四周一马平川,那里还能藏得住人?” 刘宣庭没理会陈虎,而是对铁鹰说:“铁将军,你抓紧派游骑,往长安城的西南方向认真查找,我感觉剑南道的军马应该就在附近!” “嗯,”回答完,铁鹰快步走出大帐。 柯南鹤说:“刘大人你是不是想多了,叛军大营距离长安城防也不过二十里,他们既然到了就该来联络我们和禁军,一起合围这伙叛军!” 刘宣庭继续弯腰看着羊皮地图 说:“谁不想捡个现成的, 陈虎点头:“嗯,刘大人这会说的有道理,” 刘宣庭抬头问:“我那会说的没道理了?” 陈虎憨憨的笑着说: “呵呵这回最有道理!” 王仙芝大军营寨内回来的伤员可不少,士兵们也都尽显疲态,大帐内一众将领低着头耷拉着脑袋士气显然已经很低了! 王仙芝看着手下将来懊悔的说:“哎呀,我几日前就该听李先生的攻城,” 一个将领说:“是呀,主公,这府军来的太快了,” 另一个将领也说:“都说他们战力强悍可也太强悍了,那些骑兵简直就是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魔一样,我现在一听到他们那种刺耳的呼喊声我就怕!” 黄巢此刻也坐在下面淡淡的说:“这还是他们仓促间接敌,若有准备恐怕今日我输的更惨,仓促间我骑兵损失几千人!” 王仙芝着急问儿子:“我让你传朱温回援,怎么还没消息。” 王爵一脸气愤的说:“爹,我派去了三波人了都没回音!” 黄巢说:“我来之前在大同遇到了你那个部将,我觉得他靠不住!” 仙芝很不高兴的大声说:“放肆,你一个客栈之将敢挑拨我等主仆。” 黄巢也知道自己说这话不妥,他并未投靠王仙芝,而王仙芝为笼络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接济他们军粮,因此也没在辩解而是起身抱拳说:“我建议,明日我率部缠住东都军,你们调拨三万步军牵制李业麾下,然后在集中六万主力攻打东城门,攻破城门之后,让这大唐的虚荣繁华,跟他们的千秋社稷一起飞灰湮灭!” 王仙芝眉头紧皱,犹豫地说道:“可这一战的伤亡实在太大,东都军的战力远超我们的想象,再战恐怕……” 一位将领率先站了出来,抱拳说道:“主公,东都军虽强,但我等也并非毫无胜算。若以黄将军之意,再战未必会输!我们起兵的目的就是捣毁李唐王朝,若能攻入长安,也不枉此行!” 王仙芝不悦的说: “哼,今天一战至少损失一万多兄弟,若明天攻城怕伤亡更大。” 一时间军帐内安静了下来,夜幕笼罩下,这个营帐外内,此刻气氛却显得有些诡秘,将领们一个个仿佛内心对白天的战事很是不服气,扼守渡口的禁军明明覆灭就在眼前,可半道杀出了东都军,因此他们也想明日再战东都军已决高下,而此刻王仙芝自己心中满是懊悔与纠结。 他率领着十万大军在此徘徊数日,却始终不敢下达攻城的命令。每一分每一秒的拖延,都意味着战机的错失。 他回想起出发时的豪情壮志和决心,可当他到了长安后,面对这座坚固的城池,和城楼上防守严密武器完备的守军,他的内心却有种莫名的怯意。 当他今日看到东都军的战力后,内心更是懊悔不已,“倘若当初听李振之计果断攻城,或许此时已破城而入,守城的就是他们了。” 想到此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痛苦,甚至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手下的将士们。是继续冒险攻城,还是带领大军撤退? 内心极度纠结的王仙芝阴沉着脸坐在首位,他的目光在一众手下的脸上扫过,沉重地开口:“此次与顶尖战力交锋,诸位的表现可谓英勇。我意不如修整数日,,” 不待他说完,一位将领急切地打断道:“主公,此时退缩,之前的努力岂不都白费了?我们一路征战至此,怎能轻言放弃!” 王仙芝叹了口气,起身显得有些局促,双手不安地搓动着:“我又何尝不知,但这支唐军队如铜墙铁壁,我们若强行再战,恐怕会全军覆没。” 这时,一位谋士很合时宜的缓缓说道:“主公,不如暂且退兵,保存实力,在从长计议,以图日后。” 王仙芝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喃喃自语道:“退兵……或许这是唯一的出路。” 将领们纷纷表示反对,营帐内顿时吵成一片。王仙芝却始终拿不定主意,在退缩与坚持之间徘徊不定,显得优柔寡断、畏首畏尾。 黄听楞在原地听了很久,内心不禁涌起一丝悲凉,十万之众,如果明日攻克长安,那大唐就此结束! 可惜,,,可惜,,,呀! 黄巢低头着带着满腔的怨愤离开了大帐,留下众人依旧在争执不休! 黑夜里,长安东霸上,朱温与李振并肩而立,凝望着远处的景象。 朱温目光深沉,紧盯着灯火通明的长安,喃喃说道:“这座城,藏着无尽的权力与荣耀,是我们这些平凡人家子弟几辈子都难以企及。” 之后转头看向北边星光点点的两座军营,眉头紧锁,“那两处军营,不知是敌是友,京畿道此刻局势愈发复杂了呦。” 李振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凝重:“长安城南那硕大的营寨,想必是王仙芝父子的大营。北边这两座营寨想必是,禁军和东都军的大营。” 第54章 晋藩(五十四) 李康选跟着吴九斤的步军慢悠悠的走着,因为李康选和皇帝的判断不谋而合,叛军把附近搜刮的粮食吃完攻城不克,势必会离开,就一个拖字就行! 刘宣庭押送完物资后跟着铁鹰陈虎大军渡过渭河,在皇城北苑外扎营柯南鹤,童百友的大军也跟他合并一处, 夜深了,府军大营一片寂静,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偶尔打破这份宁静。 刘宣庭在大帐内认真的看着地图,嘴里嘟哝着:“京都附近恐怕不止王仙芝一伙叛军!” 陈虎凑到近前:“刘大人你想啥那?长安城四周一马平川,那里还能藏得住人?” 刘宣庭没理会陈虎,而是对铁鹰说:“铁将军,你抓紧派游骑,往长安城的西南方向认真查找,我感觉剑南道的军马应该就在附近!” “嗯,”回答完,铁鹰快步走出大帐。 柯南鹤说:“刘大人你是不是想多了,叛军大营距离长安城防也不过二十里,他们既然到了就该来联络我们和禁军,一起合围这伙叛军!” 刘宣庭继续弯腰看着羊皮地图 说:“谁不想捡个现成的, 陈虎点头:“嗯,刘大人这会说的有道理,” 刘宣庭抬头问:“我那会说的没道理了?” 陈虎憨憨的笑着说: “呵呵这回最有道理!” 王仙芝大军营寨内回来的伤员可不少,士兵们也都尽显疲态,大帐内一众将领低着头耷拉着脑袋士气显然已经很低了! 王仙芝看着手下将来懊悔的说:“哎呀,我几日前就该听李先生的攻城,” 一个将领说:“是呀,主公,这府军来的太快了,” 另一个将领也说:“都说他们战力强悍可也太强悍了,那些骑兵简直就是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魔一样,我现在一听到他们那种刺耳的呼喊声我就怕!” 黄巢此刻也坐在下面淡淡的说:“这还是他们仓促间接敌,若有准备恐怕今日我输的更惨,仓促间我骑兵损失几千人!” 王仙芝着急问儿子:“我让你传朱温回援,怎么还没消息。” 王爵一脸气愤的说:“爹,我派去了三波人了都没回音!” 黄巢说:“我来之前在大同遇到了你那个部将,我觉得他靠不住!” 仙芝很不高兴的大声说:“放肆,你一个客栈之将敢挑拨我等主仆。” 黄巢也知道自己说这话不妥,他并未投靠王仙芝,而王仙芝为笼络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接济他们军粮,因此也没在辩解而是起身抱拳说:“我建议,明日我率部缠住东都军,你们调拨三万步军牵制李业麾下,然后在集中六万主力攻打东城门,攻破城门之后,让这大唐的虚荣繁华,跟他们的千秋社稷一起飞灰湮灭!” 王仙芝眉头紧皱,犹豫地说道:“可这一战的伤亡实在太大,东都军的战力远超我们的想象,再战恐怕……” 一位将领率先站了出来,抱拳说道:“主公,东都军虽强,但我等也并非毫无胜算。若以黄将军之意,再战未必会输!我们起兵的目的就是捣毁李唐王朝,若能攻入长安,也不枉此行!” 王仙芝不悦的说: “哼,今天一战至少损失一万多兄弟,若明天攻城怕伤亡更大。” 一时间军帐内安静了下来,夜幕笼罩下,这个营帐外内,此刻气氛却显得有些诡秘,将领们一个个仿佛内心对白天的战事很是不服气,扼守渡口的禁军明明覆灭就在眼前,可半道杀出了东都军,因此他们也想明日再战东都军已决高下,而此刻王仙芝自己心中满是懊悔与纠结。 他率领着十万大军在此徘徊数日,却始终不敢下达攻城的命令。每一分每一秒的拖延,都意味着战机的错失。 他回想起出发时的豪情壮志和决心,可当他到了长安后,面对这座坚固的城池,和城楼上防守严密武器完备的守军,他的内心却有种莫名的怯意。 当他今日看到东都军的战力后,内心更是懊悔不已,“倘若当初听李振之计果断攻城,或许此时已破城而入,守城的就是他们了。” 想到此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痛苦,甚至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手下的将士们。是继续冒险攻城,还是带领大军撤退? 内心极度纠结的王仙芝阴沉着脸坐在首位,他的目光在一众手下的脸上扫过,沉重地开口:“此次与顶尖战力交锋,诸位的表现可谓英勇。我意不如修整数日,,” 不待他说完,一位将领急切地打断道:“主公,此时退缩,之前的努力岂不都白费了?我们一路征战至此,怎能轻言放弃!” 王仙芝叹了口气,起身显得有些局促,双手不安地搓动着:“我又何尝不知,但这支唐军队如铜墙铁壁,我们若强行再战,恐怕会全军覆没。” 这时,一位谋士很合时宜的缓缓说道:“主公,不如暂且退兵,保存实力,在从长计议,以图日后。” 王仙芝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喃喃自语道:“退兵……或许这是唯一的出路。” 将领们纷纷表示反对,营帐内顿时吵成一片。王仙芝却始终拿不定主意,在退缩与坚持之间徘徊不定,显得优柔寡断、畏首畏尾。 黄听楞在原地听了很久,内心不禁涌起一丝悲凉,十万之众,如果明日攻克长安,那大唐就此结束! 可惜,,,可惜,,,呀! 黄巢低头着带着满腔的怨愤离开了大帐,留下众人依旧在争执不休! 黑夜里,长安东霸上,朱温与李振并肩而立,凝望着远处的景象。 朱温目光深沉,紧盯着灯火通明的长安,喃喃说道:“这座城,藏着无尽的权力与荣耀,是我们这些平凡人家子弟几辈子都难以企及。” 之后转头看向北边星光点点的两座军营,眉头紧锁,“那两处军营,不知是敌是友,京畿道此刻局势愈发复杂了呦。” 李振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凝重:“长安城南那硕大的营寨,想必是王仙芝父子的大营。北边这两座营寨想必是,禁军和东都军的大营。” 第55章 晋藩(五十五) 朱温长叹一声转头看向身后自己的士兵说:“我们身处这乱世,欲寻一方立足之地,何其艰难。眼前这局面,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李振握紧缰绳,神色坚定中又带着一丝忧虑:“可若就此退缩,又怎能成就大业?哪怕这前路迷雾重重,我只要跟着声音走绝对不会错,” 朱温沉默片刻,沉声道:“李先生的意思?” 李振望着星空,感慨道:“非我这人不仁义,只是你我这样身后都是一棒子兄弟,明日我先不现身,派出伺候化妆接近王家父子大营,若他攻城不克我都能趁机压上,给大唐皇帝纳上投名状,若他攻入城内,我等紧跟其中后,伺机除掉他们父子,笼络义军转身对付河东。” 李振说:“那这东都府军?” “我料定明日只要攻城,东都军以及禁军必和义军死战。这二者消耗之下,很快胜负能定,” 两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夜风吹过,衣袂飘飘,他们的身影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孤独而迷茫。 天刚蒙蒙亮,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远处山头上几个警戒的军士抱着大槊,闲聊着,山脚下东都府的血鹰卫在沉睡中渐渐苏醒。一万多人的队伍赶着近千架牛车带着各种重型武器,行军的速度自然不会太快! 士兵们睡眼惺忪,却动作迅速,仿佛早已习惯这紧张的节奏。他们从简陋的营帐中钻出,有条不紊地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昨晚的埋锅之处,伙头军已经抱来了一捆捆干柴,铁锅稳稳放置。伙夫们熟练地生起大火,火苗在微风中跳跃,映照着他们黝黑而坚毅的面庞。 干柴在火中噼里啪啦作响,炊烟袅袅升起,与清晨的薄雾交织在一起。有的士兵忙着打水,清澈的溪水在木桶中荡漾;有的则在整理食材,面饼虽然粗糙,但是却是最实在的果腹之物,伙夫们从大牛车里拿出一切风干的牛,费劲的切好直接丢进了大锅里,有翻找了几个萝卜冬瓜切了放进去,不多时铁锅了就冒出真正香气。 几个都尉铠甲穿戴整齐,沿着官道来回巡视在路两边休息的军士,目光炯炯,不时低声叮嘱几句。士兵们相互配合,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有默契的行动。 不远处,李字帅旗在晨风中微微飘动,时不时的还能听到车夫套牛的声音,器物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渐渐的嘈杂声大了起来,孟欣伸着懒腰从路边简易的帐篷里钻出来,慢吞吞的走向了了,李康选的帐篷,此刻李康选已经起床了,在和一个亲军士兵一起收自己的帐篷,那亲军看甲边颜色,是个校尉一脸不悦的说:“孟欣,阿总管是怎么教的你,你比翁主起来的都晚,等一下大军吃晚早饭开拔,你自己都没收拾利索,” 孟欣这才紧张的说:“对不起翁主这几天连日行军太累了,” 李康选没说话点点头:“嗯,没事,收拾好你自己的东西,别拖大伙后腿!” 这时候云骑营的都尉,骑着马从官道前面跑马过来,见李康选下马大声说:“翁主,哨骑放出五十里,没发现情况,” 李康选交代一句:“嗯,谨慎点,” 云骑营都尉点头:“好的,”说完 他跨步往队伍中间走去,指着远处一个都尉说:“老末,安排你的人去把我们营的哨位换下来,” 那个都尉点头: “好知道了, ” “吃完饭再去啊!” “好,” 吴九斤挎着横刀,扛着陌刀盔甲穿戴整齐从队伍最后面,走过来。 李康选忙完蹲在大车边上,看着路边一个伙夫在做饭。 伙夫被看的有些着急:“翁主,你再等一会啊!” 李康选说:“我不着急,” “翁主,今天就能到长安了!” 李康选回头吴九斤砍着陌刀披着重甲说:“这离长安还有一百多里地,你这搞得跟要上阵一样!” 吴九斤解释说:“为将者要以身作则,要求士兵今日披甲行军,那我不能轻装上阵呀!”李康选竖起大拇指: “好同志!” 吴九斤扭头看路边这些云骑营的士兵都已经收拾完了帐篷了,一个个盔甲都已经披挂好了,有的士兵在磨刀,有的士兵在检查武器,忽然他看见孟欣正慌乱的收拾自己的帐篷和物资,给他佩发的防身用长短横刀丢在路边,盔甲也丢在路边! 吴九斤生气的说:“孟欣,那刀不能这么放着,有露水刀容易锈,这盔甲也是不潮了,容易绷线!” “好,好”孟欣答应着慌忙捡起盔甲和武器! 吴九斤把横刀放到李康选身后的牛车上蹲下说:“翁主,你这小厮跟当初阿贵比可差远了!” 李康选说:“阿贵总不能一直跟着我做个小厮!” 吴九斤笑着说:“呵呵也是,现在是阿总管了!” 一万多人军队士兵们皆身披坚甲,甲胄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们手中的武器早已收拾妥当,锋利的刀刃透出阵阵寒意。 官道中央物资车辆也都准备停当排列有序,车上满载着粮草和军备,后面是各种大型武器,依次朝着后方排开,一切都准备得井井有条。 士兵有序的围坐在一起,吃着简单的早饭。粗糙的面饼、温热的肉汤,他们大口吞咽着,为即将到来的长途行军补充体力。 一位年轻的士兵,狼吞虎咽地吃完手中的食物,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把碗洗干净,放到他们队伍的大车上,转头拿起靠在大车边上的横刀,把横刀前面的牛皮刀鞘检查了一下,显然是有些紧张可能是第一次出征。 他身旁的老兵,面色沉稳,默默地咀嚼着,看着那年轻人笑着说:“不要慌张,团正和旅帅都还在吃饭,都尉和将军们也都在吃饭,你别着急,多吃点!”这个老兵目光中透露出久经沙场的从容。 见军士们都吃完饭了,伙夫们也收拾妥当了,李康选冲着云骑营的都尉喊:“走了!” 云骑营一个号手,脆响了行军开始的号角,那声音响起,打破了宁静。士兵们迅速起身,沿着官道整齐排列开,中间是大车两边是徒步的队伍。军旗飘扬,士兵们扛着各种的武器,有序的前进着,他们的步伐坚定,向着远方,无畏无惧。 第55章 晋藩(五十五) 朱温长叹一声转头看向身后自己的士兵说:“我们身处这乱世,欲寻一方立足之地,何其艰难。眼前这局面,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李振握紧缰绳,神色坚定中又带着一丝忧虑:“可若就此退缩,又怎能成就大业?哪怕这前路迷雾重重,我只要跟着声音走绝对不会错,” 朱温沉默片刻,沉声道:“李先生的意思?” 李振望着星空,感慨道:“非我这人不仁义,只是你我这样身后都是一棒子兄弟,明日我先不现身,派出伺候化妆接近王家父子大营,若他攻城不克我都能趁机压上,给大唐皇帝纳上投名状,若他攻入城内,我等紧跟其中后,伺机除掉他们父子,笼络义军转身对付河东。” 李振说:“那这东都府军?” “我料定明日只要攻城,东都军以及禁军必和义军死战。这二者消耗之下,很快胜负能定,” 两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夜风吹过,衣袂飘飘,他们的身影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孤独而迷茫。 天刚蒙蒙亮,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远处山头上几个警戒的军士抱着大槊,闲聊着,山脚下东都府的血鹰卫在沉睡中渐渐苏醒。一万多人的队伍赶着近千架牛车带着各种重型武器,行军的速度自然不会太快! 士兵们睡眼惺忪,却动作迅速,仿佛早已习惯这紧张的节奏。他们从简陋的营帐中钻出,有条不紊地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昨晚的埋锅之处,伙头军已经抱来了一捆捆干柴,铁锅稳稳放置。伙夫们熟练地生起大火,火苗在微风中跳跃,映照着他们黝黑而坚毅的面庞。 干柴在火中噼里啪啦作响,炊烟袅袅升起,与清晨的薄雾交织在一起。有的士兵忙着打水,清澈的溪水在木桶中荡漾;有的则在整理食材,面饼虽然粗糙,但是却是最实在的果腹之物,伙夫们从大牛车里拿出一切风干的牛,费劲的切好直接丢进了大锅里,有翻找了几个萝卜冬瓜切了放进去,不多时铁锅了就冒出真正香气。 几个都尉铠甲穿戴整齐,沿着官道来回巡视在路两边休息的军士,目光炯炯,不时低声叮嘱几句。士兵们相互配合,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有默契的行动。 不远处,李字帅旗在晨风中微微飘动,时不时的还能听到车夫套牛的声音,器物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渐渐的嘈杂声大了起来,孟欣伸着懒腰从路边简易的帐篷里钻出来,慢吞吞的走向了了,李康选的帐篷,此刻李康选已经起床了,在和一个亲军士兵一起收自己的帐篷,那亲军看甲边颜色,是个校尉一脸不悦的说:“孟欣,阿总管是怎么教的你,你比翁主起来的都晚,等一下大军吃晚早饭开拔,你自己都没收拾利索,” 孟欣这才紧张的说:“对不起翁主这几天连日行军太累了,” 李康选没说话点点头:“嗯,没事,收拾好你自己的东西,别拖大伙后腿!” 这时候云骑营的都尉,骑着马从官道前面跑马过来,见李康选下马大声说:“翁主,哨骑放出五十里,没发现情况,” 李康选交代一句:“嗯,谨慎点,” 云骑营都尉点头:“好的,”说完 他跨步往队伍中间走去,指着远处一个都尉说:“老末,安排你的人去把我们营的哨位换下来,” 那个都尉点头: “好知道了, ” “吃完饭再去啊!” “好,” 吴九斤挎着横刀,扛着陌刀盔甲穿戴整齐从队伍最后面,走过来。 李康选忙完蹲在大车边上,看着路边一个伙夫在做饭。 伙夫被看的有些着急:“翁主,你再等一会啊!” 李康选说:“我不着急,” “翁主,今天就能到长安了!” 李康选回头吴九斤砍着陌刀披着重甲说:“这离长安还有一百多里地,你这搞得跟要上阵一样!” 吴九斤解释说:“为将者要以身作则,要求士兵今日披甲行军,那我不能轻装上阵呀!”李康选竖起大拇指: “好同志!” 吴九斤扭头看路边这些云骑营的士兵都已经收拾完了帐篷了,一个个盔甲都已经披挂好了,有的士兵在磨刀,有的士兵在检查武器,忽然他看见孟欣正慌乱的收拾自己的帐篷和物资,给他佩发的防身用长短横刀丢在路边,盔甲也丢在路边! 吴九斤生气的说:“孟欣,那刀不能这么放着,有露水刀容易锈,这盔甲也是不潮了,容易绷线!” “好,好”孟欣答应着慌忙捡起盔甲和武器! 吴九斤把横刀放到李康选身后的牛车上蹲下说:“翁主,你这小厮跟当初阿贵比可差远了!” 李康选说:“阿贵总不能一直跟着我做个小厮!” 吴九斤笑着说:“呵呵也是,现在是阿总管了!” 一万多人军队士兵们皆身披坚甲,甲胄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们手中的武器早已收拾妥当,锋利的刀刃透出阵阵寒意。 官道中央物资车辆也都准备停当排列有序,车上满载着粮草和军备,后面是各种大型武器,依次朝着后方排开,一切都准备得井井有条。 士兵有序的围坐在一起,吃着简单的早饭。粗糙的面饼、温热的肉汤,他们大口吞咽着,为即将到来的长途行军补充体力。 一位年轻的士兵,狼吞虎咽地吃完手中的食物,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把碗洗干净,放到他们队伍的大车上,转头拿起靠在大车边上的横刀,把横刀前面的牛皮刀鞘检查了一下,显然是有些紧张可能是第一次出征。 他身旁的老兵,面色沉稳,默默地咀嚼着,看着那年轻人笑着说:“不要慌张,团正和旅帅都还在吃饭,都尉和将军们也都在吃饭,你别着急,多吃点!”这个老兵目光中透露出久经沙场的从容。 见军士们都吃完饭了,伙夫们也收拾妥当了,李康选冲着云骑营的都尉喊:“走了!” 云骑营一个号手,脆响了行军开始的号角,那声音响起,打破了宁静。士兵们迅速起身,沿着官道整齐排列开,中间是大车两边是徒步的队伍。军旗飘扬,士兵们扛着各种的武器,有序的前进着,他们的步伐坚定,向着远方,无畏无惧。 第56章 晋藩(五十六) 李康选身后孟欣牵着两匹马跟着,李康选和吴九斤并肩走着,俩人聊着说着,身后跟着云骑的都尉! 云骑的哨骑,不断在往前探路,道路两边也有游哨, 队伍中一个旅帅校尉跟身边几个下阶军官聊着:“不知道,铁将军他到了没?” “肯定到了,” “那我们就不用再搭建营寨了,他们会给我搭好。” 同伴嘲笑似的说:“呵呵,你在琢磨这个?” 那旅帅:“是呀,每次安营扎寨,我们的这些重武器,要挖壕沟累死人,关键还要建营寨。” 同伴说:“这次估计,不用垒营寨,很快就结束了,一群流寇而已,铁将军童将军柯将军他们麾下都是骑兵,估计这会早就结束战斗了!我们去打扫战场!” 雍州城外,剑拔弩张气氛异常紧张。东都军将领刘奎,率领着白猿卫四个营兵临城下。在距离城门2里之外,一座座高台迅速垒起,仿佛是从土地中突兀生长出的巨兽。各种弓弩密密麻麻地排列在高台上,弓弦紧绷,箭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芒。 刘奎甚把沉重的床弩,都搬到了高台上,那巨大的弩身需要数十名士兵齐心协力才能操作,粗壮的弩箭仿佛能洞穿一切。 就连那大型抛石机,也矗立在阵前。火雷更数不胜数,巨大的投石臂高高扬起,石弹堆积如山,仿佛随时都会呼啸而出,给这座城池带来毁灭的打击。 刘奎面色凝重,目光坚定地注视着雍州城,他的身后,东都军刘字将旗迎风扬起。士兵们严阵以待。 雍州城内,守军将领是刚从潞州赶来的,河东名将安元信此人也是弓弩指挥将领出身,城外这些武器他在熟悉不过,那床弩虽然他没见过,但是一看他结构他也能估摸出威力有多大! 那火雷子他们早听李存勖讲过,一旦沾燃扑打不灭,水浇不熄。 安元信看着城外不理解的说:“他们这点人马来雍州干嘛?看这架势还把我们出城的四门都都给堵了?” 一个将官抱拳道:“安将军,下令我们出去赶走他们?” 安元信胳膊靠在箭垛上看着城外说:“扯淡,王爷没下令我们交战,不能擅自出击,在说了我们城内都是步军,人家所以得武器都是投射武器,都对着城门,你看那地方多窄,一旦我们开门出去拥挤在哪里,他们各种弓弩抛石机一通乱打,我们能出去几个人!” 另一个将官生气的说:“那我们就这么窝囊的待着?” 安元信说:“骑兵主力正从淮南道赶过来,等集几天!” 那将军愤怒的说:“唉,,真憋屈!” 潞州河东军临时帅府内,李克让拿着封信急忙跑到李克用跟前说:“大哥,存勖已经进宫了一切平安,” 李克用接过信点头:“预料之中的事情,毕竟小皇帝还惦记我去给他卖命那!” 李克让又递过去一封信说:“大哥,安将军的军报,李康选的一支队伍出现在了,雍州城,像是要困住我们在城内的六万步军,” 李克用点头说:“他的主力已经到长安了,听说跟李业配合打的不错,” 李克让试探性的问:“那我们是勤王还是继续观察一下?” 李克用看着书写说:“在观察要么王仙芝攻入长安,要么小皇帝问罪,如今东都军一到胜负已定,该勤王护驾了!”“大哥你的意思,我们也参与进去?” 李克用说:“雍州兵不动,从河东北境抽调边军加上已经从淮南出发的骑兵也有五万之众了,交给存璋让他一切听存勖的,告诉存勖和存璋王仙芝不能胜不能死不能被生擒,而且不能让外人抓到我们的跟他有来往的把柄!”“明白!” 长安北苑东都军大营,营帐连绵,旌旗蔽日。远远望去,一片威严壮观的景象。 营寨周围,已经连夜装上了,坚固的栅栏高高竖起,辕门处,守卫的士兵们全副武装,神情肃穆,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一队哨骑打马过来:“告诉你们的主将翁主,马上要到了!”“好的,”辕门的士兵答应完急忙朝着里面跑去,那队哨骑见那人进去通报下马掏出了他们的腰牌给,另外几个哨兵查看,之后牵着马进了营寨! 大营内宽敞的校场上,士兵们急急忙忙的都在集合,很快校场上一个个队伍排列整齐,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他们身着统一的甲胄,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属的光泽。 营帐之间的通道宽敞而笔直,方便士兵们迅速行动。营帐的布局井然有序,显示出严格的军事纪律。 李康选的大帐已经搭建好,位于整个大营的核心位置,比其他营帐更为高大宽敞。帐前飘扬着帅旗,在大营的一侧,连绵几十个很大的帐篷,里面堆放着各种兵器和军备,刀枪剑戟分门别类,各种箭镞堆积如山,各个帐篷门口站着几个哨位,手里来的长槊闪烁着寒光。 这些帐篷外面 几百个工匠正修复战损的武器,有的在检查为数不多的投石车,弩炮等大型器械,他们的后面是马厩,横竖有十几里地的规模,一匹匹骏马焦躁地踏着蹄子,打着响鼻,不少兽医在给战马瞧病,有几个铁匠正给马钉蹄子。 伙房在士兵住的帐篷后一字排开,此刻炊烟袅袅升起,为士兵们准备着晚餐。 随着刚才集合号角响起,整个大营弥漫着紧张而严肃的气氛,士兵都去了校场,而这些后勤人员,却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士兵们远远看着营房外天际处出现了一队人马,慢慢的在靠近,看清帅旗后,一个士兵喊:“看,帅旗,翁主到了!” 士兵跟炸了营一样,涌现辕门外,迎接李康选他们这支队伍! 经过几天高强度的行军,李康选率领的队伍终于抵达了长安北苑大营。他满脸灰尘,疲惫不堪,身上的盔甲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透露出不屈的意志。 迎上来的士兵们一拥而上,将他扛在肩上,欢呼着向大帐走去。李康选在士兵们的肩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声音沙哑地向士兵们道谢:“兄弟们,辛苦了!”士兵们齐声回应:“翁主辛苦了!” 进入大帐后,李康选迅速坐在主位上,来不及休整,便示意将军们开始汇报战报。 第56章 晋藩(五十六) 李康选身后孟欣牵着两匹马跟着,李康选和吴九斤并肩走着,俩人聊着说着,身后跟着云骑的都尉! 云骑的哨骑,不断在往前探路,道路两边也有游哨, 队伍中一个旅帅校尉跟身边几个下阶军官聊着:“不知道,铁将军他到了没?” “肯定到了,” “那我们就不用再搭建营寨了,他们会给我搭好。” 同伴嘲笑似的说:“呵呵,你在琢磨这个?” 那旅帅:“是呀,每次安营扎寨,我们的这些重武器,要挖壕沟累死人,关键还要建营寨。” 同伴说:“这次估计,不用垒营寨,很快就结束了,一群流寇而已,铁将军童将军柯将军他们麾下都是骑兵,估计这会早就结束战斗了!我们去打扫战场!” 雍州城外,剑拔弩张气氛异常紧张。东都军将领刘奎,率领着白猿卫四个营兵临城下。在距离城门2里之外,一座座高台迅速垒起,仿佛是从土地中突兀生长出的巨兽。各种弓弩密密麻麻地排列在高台上,弓弦紧绷,箭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芒。 刘奎甚把沉重的床弩,都搬到了高台上,那巨大的弩身需要数十名士兵齐心协力才能操作,粗壮的弩箭仿佛能洞穿一切。 就连那大型抛石机,也矗立在阵前。火雷更数不胜数,巨大的投石臂高高扬起,石弹堆积如山,仿佛随时都会呼啸而出,给这座城池带来毁灭的打击。 刘奎面色凝重,目光坚定地注视着雍州城,他的身后,东都军刘字将旗迎风扬起。士兵们严阵以待。 雍州城内,守军将领是刚从潞州赶来的,河东名将安元信此人也是弓弩指挥将领出身,城外这些武器他在熟悉不过,那床弩虽然他没见过,但是一看他结构他也能估摸出威力有多大! 那火雷子他们早听李存勖讲过,一旦沾燃扑打不灭,水浇不熄。 安元信看着城外不理解的说:“他们这点人马来雍州干嘛?看这架势还把我们出城的四门都都给堵了?” 一个将官抱拳道:“安将军,下令我们出去赶走他们?” 安元信胳膊靠在箭垛上看着城外说:“扯淡,王爷没下令我们交战,不能擅自出击,在说了我们城内都是步军,人家所以得武器都是投射武器,都对着城门,你看那地方多窄,一旦我们开门出去拥挤在哪里,他们各种弓弩抛石机一通乱打,我们能出去几个人!” 另一个将官生气的说:“那我们就这么窝囊的待着?” 安元信说:“骑兵主力正从淮南道赶过来,等集几天!” 那将军愤怒的说:“唉,,真憋屈!” 潞州河东军临时帅府内,李克让拿着封信急忙跑到李克用跟前说:“大哥,存勖已经进宫了一切平安,” 李克用接过信点头:“预料之中的事情,毕竟小皇帝还惦记我去给他卖命那!” 李克让又递过去一封信说:“大哥,安将军的军报,李康选的一支队伍出现在了,雍州城,像是要困住我们在城内的六万步军,” 李克用点头说:“他的主力已经到长安了,听说跟李业配合打的不错,” 李克让试探性的问:“那我们是勤王还是继续观察一下?” 李克用看着书写说:“在观察要么王仙芝攻入长安,要么小皇帝问罪,如今东都军一到胜负已定,该勤王护驾了!”“大哥你的意思,我们也参与进去?” 李克用说:“雍州兵不动,从河东北境抽调边军加上已经从淮南出发的骑兵也有五万之众了,交给存璋让他一切听存勖的,告诉存勖和存璋王仙芝不能胜不能死不能被生擒,而且不能让外人抓到我们的跟他有来往的把柄!”“明白!” 长安北苑东都军大营,营帐连绵,旌旗蔽日。远远望去,一片威严壮观的景象。 营寨周围,已经连夜装上了,坚固的栅栏高高竖起,辕门处,守卫的士兵们全副武装,神情肃穆,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一队哨骑打马过来:“告诉你们的主将翁主,马上要到了!”“好的,”辕门的士兵答应完急忙朝着里面跑去,那队哨骑见那人进去通报下马掏出了他们的腰牌给,另外几个哨兵查看,之后牵着马进了营寨! 大营内宽敞的校场上,士兵们急急忙忙的都在集合,很快校场上一个个队伍排列整齐,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他们身着统一的甲胄,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属的光泽。 营帐之间的通道宽敞而笔直,方便士兵们迅速行动。营帐的布局井然有序,显示出严格的军事纪律。 李康选的大帐已经搭建好,位于整个大营的核心位置,比其他营帐更为高大宽敞。帐前飘扬着帅旗,在大营的一侧,连绵几十个很大的帐篷,里面堆放着各种兵器和军备,刀枪剑戟分门别类,各种箭镞堆积如山,各个帐篷门口站着几个哨位,手里来的长槊闪烁着寒光。 这些帐篷外面 几百个工匠正修复战损的武器,有的在检查为数不多的投石车,弩炮等大型器械,他们的后面是马厩,横竖有十几里地的规模,一匹匹骏马焦躁地踏着蹄子,打着响鼻,不少兽医在给战马瞧病,有几个铁匠正给马钉蹄子。 伙房在士兵住的帐篷后一字排开,此刻炊烟袅袅升起,为士兵们准备着晚餐。 随着刚才集合号角响起,整个大营弥漫着紧张而严肃的气氛,士兵都去了校场,而这些后勤人员,却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士兵们远远看着营房外天际处出现了一队人马,慢慢的在靠近,看清帅旗后,一个士兵喊:“看,帅旗,翁主到了!” 士兵跟炸了营一样,涌现辕门外,迎接李康选他们这支队伍! 经过几天高强度的行军,李康选率领的队伍终于抵达了长安北苑大营。他满脸灰尘,疲惫不堪,身上的盔甲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透露出不屈的意志。 迎上来的士兵们一拥而上,将他扛在肩上,欢呼着向大帐走去。李康选在士兵们的肩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声音沙哑地向士兵们道谢:“兄弟们,辛苦了!”士兵们齐声回应:“翁主辛苦了!” 进入大帐后,李康选迅速坐在主位上,来不及休整,便示意将军们开始汇报战报。 第57章 晋藩(五十七) 铁鹰率先上前,抱拳说道:“我和陈虎把军备送咸阳后,交割给了李业老帅。” 柯南鹤接着说道:“我当天和童兄赶到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叛军和禁军在渡口激战我们也参与了,跟叛军打了一仗,我们发现他有支骑兵穿着淮南军的甲,” 李康选想都没想说:“那是黄巢,” 众将面面相觑,刘宣庭问:“翁主你怎么知是他!” 李康选一脸倦怠的说:“我初到长安,任侍郎时候和他二次在长安相遇,他是赴京科举的,可不曾想扬田把控朝局,科举早就形同虚设,他没考中之后皇榜出现了一首诗。” 刘宣庭上前说:“就是那首,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李康选点头:“是,那首诗就是他写的,这些年他投身无门报国无望,栖身在淮南道,杨行密都死了,他如果不反才怪!” 众人听完不免觉得惋惜,李康选接着问:“刘兄跟着我们来的粮草也到了,你看一下我们现在一共有多少粮食能在长安呆多久!” 刘宣庭回答:“我测算过我们随军带的,加上翁主你随军押解的军粮草,现在我军粮草储备可支撑三月之战。” 铁鹰又起身禀报道:“前些日子,刘大人安排我往西南方向派出了斥候,据传回的消息,剑南军八万兵马已经到了凤州,而且前锋离长安不足百里,后方似有粮草运输队伍,看来也是做好了长期消耗额准备。” 李康选认真倾听着铁鹰的汇报微微点头:“一团乱,他们也来凑热闹的,” 刘宣庭试探性的问:“此刻长安四门都在城内禁军手里,翁主你要进宫吗?” “不去了,见与不见,又能如何?我能说动陛下别打叛军去打剑南军吗?若不是怕落李梅灵抱怨我才不来!” 众人听完一脸迷茫,片刻后,陈虎问:“那明日跟李业老帅合并,直接对叛军开战吗?” 李康选生气的说:“开什么战?开战,关门睡觉,不许出战,那叛军都是些走投无路的百姓,你跟他们拼命显得你光荣呀!” 闻言几个将领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长安西苑府军大营中,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夜幕降临,将士们刚刚结束了一顿饱餐,正准备享受片刻的休憩。 营帐之间,依旧还弥漫着饭菜的余香,士兵们或三两成群地坐在一起闲聊,或倚靠着兵器,放松着疲惫的身躯。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辕门外一条行人举着火把,飞奔而来,辕门出几个士兵立马敲响了警戒战鼓,大营内值更的那个营的士兵立马冲出在在辕门内迅速的列阵, 只见李业带着身后的百十来骑兵,风驰电掣般地从渭河北岸赶来。马蹄扬起的尘土在余晖中弥漫,李业神情急切,目光坚定,他的身后,骑兵们个个英姿飒爽,身上的铠甲在夕阳下闪烁着微光。 他们的到来,让原本平静的大营瞬间紧张起来。其他正在休息的士兵们纷纷拿着武器走出营帐,不大一会那队火把举着火把的骑兵到了近前来人喊:“别慌,我是李业,你家翁帅在吗?” 那在警戒的管营都尉上前仔细了一下:“你等一下,我不认识你,我叫我们将军过来,” 不大一会柯难鹤过来抱拳:“李老帅,实在不好意思,我属下没见过你,见谅啊!” 李业下马说:“无妨,你几翁帅那?” 柯南鹤急忙说:“下午很晚才到的,这会应该休息了,” 李业直接往里走说:“走带路,我找他有事!” 柯南鹤急忙上前说:“好,你老这边请!” 李康选刚躺下就听外面有人喊:“翁主,李老帅来了,” 李康选皱着眉头坐起来,思考了一会:“唉,,”不高兴的穿好衣服出来, 见李康选出来李业着急的说:“李府帅,你还有心思睡觉呀!” 李康选笑着说:“你不睡觉干嘛?” 李业着急的说:“叛军此刻正在调动,” 李康选不在乎的说:“调动就调动呗,不来打我就行了!” 李业不满意有些着急的说:“哎呀,我的意思,你我两军为何不主动出击,” 李康选坐下后说:“老帅,一大把年纪了,还是性如烈火,”李业坐下后一脸不高兴的看着他,李康选解释说:“李老帅,那些所谓叛军你没看到吗?都是些吃不饱饭的流民,” 李业接过柯难鹤递过来的茶碗说:“可他们传檄文反了呀!” 李康选说: “官府不逼他们能反叛吗?” 李业闻言把茶碗重重的一放说:“你李府帅什么意思?率军来到长安不是平叛的吗?” 李康选端起自己的茶碗说:“眼下局面不是稳住了吗?等过几天他们吃完了附近搜刮的粮食自己就会退却!”李业激动的起身说:“李克用的骑兵绕过了,雍州后天就能赶到,剑南的八万军马也到了,这泼天的富贵你难道要拱手吗?” 李康选喝了一口说:“李老帅,你咋就不懂我的心思,我不信去屠杀那些饥民,” 李业一脸尊长的架势说:“哼,你李府帅再有几月也是御碟度身的皇族,若大唐社稷倾覆与那些藩镇自然无碍,而你我这样的皇族肯定是要横遭屠戮的,” 李康选也有些生气说:“唉,,李帅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要把叛军消灭了?” 李业坚定的说:“是,自古如此,” 李康选起身低头来回踱步了会大声喊:“来人,” 李业紧张的抽出佩刀: “你,莫不是想,,,” 李康选笑着:“紧张啥?备马,你我一同进宫见陛下!” 李业有些歉意的 说:“老朽以为你要结过老夫,趁机作乱那!” 李康选听完笑着说:“呵呵,你是人老成精了,”李业自知惭愧赔笑道:“哈哈,大事当前呀!”李康选说:“走!” 夜色如墨,笼罩着整个京城。大街上空荡荡的,寂静无声,只有李康选和李业一行人那急促的马蹄声打破这片沉寂。 第57章 晋藩(五十七) 铁鹰率先上前,抱拳说道:“我和陈虎把军备送咸阳后,交割给了李业老帅。” 柯南鹤接着说道:“我当天和童兄赶到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叛军和禁军在渡口激战我们也参与了,跟叛军打了一仗,我们发现他有支骑兵穿着淮南军的甲,” 李康选想都没想说:“那是黄巢,” 众将面面相觑,刘宣庭问:“翁主你怎么知是他!” 李康选一脸倦怠的说:“我初到长安,任侍郎时候和他二次在长安相遇,他是赴京科举的,可不曾想扬田把控朝局,科举早就形同虚设,他没考中之后皇榜出现了一首诗。” 刘宣庭上前说:“就是那首,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李康选点头:“是,那首诗就是他写的,这些年他投身无门报国无望,栖身在淮南道,杨行密都死了,他如果不反才怪!” 众人听完不免觉得惋惜,李康选接着问:“刘兄跟着我们来的粮草也到了,你看一下我们现在一共有多少粮食能在长安呆多久!” 刘宣庭回答:“我测算过我们随军带的,加上翁主你随军押解的军粮草,现在我军粮草储备可支撑三月之战。” 铁鹰又起身禀报道:“前些日子,刘大人安排我往西南方向派出了斥候,据传回的消息,剑南军八万兵马已经到了凤州,而且前锋离长安不足百里,后方似有粮草运输队伍,看来也是做好了长期消耗额准备。” 李康选认真倾听着铁鹰的汇报微微点头:“一团乱,他们也来凑热闹的,” 刘宣庭试探性的问:“此刻长安四门都在城内禁军手里,翁主你要进宫吗?” “不去了,见与不见,又能如何?我能说动陛下别打叛军去打剑南军吗?若不是怕落李梅灵抱怨我才不来!” 众人听完一脸迷茫,片刻后,陈虎问:“那明日跟李业老帅合并,直接对叛军开战吗?” 李康选生气的说:“开什么战?开战,关门睡觉,不许出战,那叛军都是些走投无路的百姓,你跟他们拼命显得你光荣呀!” 闻言几个将领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长安西苑府军大营中,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夜幕降临,将士们刚刚结束了一顿饱餐,正准备享受片刻的休憩。 营帐之间,依旧还弥漫着饭菜的余香,士兵们或三两成群地坐在一起闲聊,或倚靠着兵器,放松着疲惫的身躯。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辕门外一条行人举着火把,飞奔而来,辕门出几个士兵立马敲响了警戒战鼓,大营内值更的那个营的士兵立马冲出在在辕门内迅速的列阵, 只见李业带着身后的百十来骑兵,风驰电掣般地从渭河北岸赶来。马蹄扬起的尘土在余晖中弥漫,李业神情急切,目光坚定,他的身后,骑兵们个个英姿飒爽,身上的铠甲在夕阳下闪烁着微光。 他们的到来,让原本平静的大营瞬间紧张起来。其他正在休息的士兵们纷纷拿着武器走出营帐,不大一会那队火把举着火把的骑兵到了近前来人喊:“别慌,我是李业,你家翁帅在吗?” 那在警戒的管营都尉上前仔细了一下:“你等一下,我不认识你,我叫我们将军过来,” 不大一会柯难鹤过来抱拳:“李老帅,实在不好意思,我属下没见过你,见谅啊!” 李业下马说:“无妨,你几翁帅那?” 柯南鹤急忙说:“下午很晚才到的,这会应该休息了,” 李业直接往里走说:“走带路,我找他有事!” 柯南鹤急忙上前说:“好,你老这边请!” 李康选刚躺下就听外面有人喊:“翁主,李老帅来了,” 李康选皱着眉头坐起来,思考了一会:“唉,,”不高兴的穿好衣服出来, 见李康选出来李业着急的说:“李府帅,你还有心思睡觉呀!” 李康选笑着说:“你不睡觉干嘛?” 李业着急的说:“叛军此刻正在调动,” 李康选不在乎的说:“调动就调动呗,不来打我就行了!” 李业不满意有些着急的说:“哎呀,我的意思,你我两军为何不主动出击,” 李康选坐下后说:“老帅,一大把年纪了,还是性如烈火,”李业坐下后一脸不高兴的看着他,李康选解释说:“李老帅,那些所谓叛军你没看到吗?都是些吃不饱饭的流民,” 李业接过柯难鹤递过来的茶碗说:“可他们传檄文反了呀!” 李康选说: “官府不逼他们能反叛吗?” 李业闻言把茶碗重重的一放说:“你李府帅什么意思?率军来到长安不是平叛的吗?” 李康选端起自己的茶碗说:“眼下局面不是稳住了吗?等过几天他们吃完了附近搜刮的粮食自己就会退却!”李业激动的起身说:“李克用的骑兵绕过了,雍州后天就能赶到,剑南的八万军马也到了,这泼天的富贵你难道要拱手吗?” 李康选喝了一口说:“李老帅,你咋就不懂我的心思,我不信去屠杀那些饥民,” 李业一脸尊长的架势说:“哼,你李府帅再有几月也是御碟度身的皇族,若大唐社稷倾覆与那些藩镇自然无碍,而你我这样的皇族肯定是要横遭屠戮的,” 李康选也有些生气说:“唉,,李帅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要把叛军消灭了?” 李业坚定的说:“是,自古如此,” 李康选起身低头来回踱步了会大声喊:“来人,” 李业紧张的抽出佩刀: “你,莫不是想,,,” 李康选笑着:“紧张啥?备马,你我一同进宫见陛下!” 李业有些歉意的 说:“老朽以为你要结过老夫,趁机作乱那!” 李康选听完笑着说:“呵呵,你是人老成精了,”李业自知惭愧赔笑道:“哈哈,大事当前呀!”李康选说:“走!” 夜色如墨,笼罩着整个京城。大街上空荡荡的,寂静无声,只有李康选和李业一行人那急促的马蹄声打破这片沉寂。 第58章 晋藩(五十八) 李康选和李业二人神色凝重,快马加鞭,马蹄在石板路上踏出清脆的声响 皇宫的大门在他们眼前矗立,守门的侍卫看到两人匆忙的身影,连忙打开宫门。进入皇宫,宫中的灯火显得格外昏暗,营造出一种紧张压抑的氛围。 他们一路疾驰,直至皇帝的尚书房,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衫,便匆匆步入殿内。 皇帝早已在殿内等候,看到两人的模样,心中也明白事城外战事紧张。 李康选率先开口:“吾皇,,,” 皇帝抬手:“免了,等一下杨相他们到了一起议一议明日合围叛军的事情!” “陛下,为什么不能派人去谈一下,非要打吗?” 皇帝生气的把两张檄文甩给李康选说:“你自己看,他们敢如此辱没朕,辱骂朕的祖先,朕不灭了他们,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李康选拿过两张纸没看而是接着说:“陛下,都是些饥民,好言宽慰遣散就行了,” “哼,你李康选的是站在反贼的立场上跟朕说话吗?” “陛下,李大人这是着急了词不达意了,”皇帝一脸愤怒的看着李康选:“你带来多少兵马?” 李康选有些失望的说:“四万,” 皇帝犀利的眼神看了一眼李业,李业抱拳:“臣统辖的兵马八万都带来了,” “剑南八万兵马明早到,河东五万精骑明早也能到!这次朕占有绝对优势一定要把这些反贼彻底消灭!” “陛下,如果我和李老帅跟十万叛军相互消耗,万一河东趁机直捣皇宫那?” “你,,你李康选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妇人,长安刚被围困,李存勖就突围入城,此刻人就在长安,李克用紧急抽调的北境兵马前来驰援,如果他有反意还来送死吗?” 李康选一时语塞,不大一会几个重要的大臣陆续都来了! 几人不阴不阳的相互寒暄后,杨复光率先发言:“陛下,明日我皇城外官军禁军共计,二十三万,足可以围剿了!” 皇帝一脸欣喜高兴的说:“朕也是此意,” 李康选对杨复光说:“要打,你两家明早先上,我跟李业老帅给你们掠阵,如果你们拿不下我们再上!” 李存勖说:“李兄,我带来的都是骑兵,步军在雍州被你的不见刘奎困住了,” 李康选急忙说:“唉,存勖大兄弟,我部将刘奎在雍州可不是去困住你的啊,我让他去溜达溜达,防止叛军的增援。” 李存勖一脸不悦:“李兄你的意思,叛军会通过我河东防区过来?” 李康选反问道:“这十万难道从都畿道过来吗?” 李存勖也是不高兴的说:“这事谁知道?” 杨复光抱拳恭敬的说:“李大人,我剑南虽然来的是步军,可战力远不及你们府军,以我看明日还是你和李帅麾下的禁军,打头阵,我和李世子给二位掠阵!” 寿王见他们相互推诿,有些生气的说:“你们这些人,一到关键时候就相互扯皮,明日我带五万禁军出城决战,你们守城看我打的如何,你在决定要不要上。” 皇帝此刻脸已经有些愤怒的训斥道: “放肆,军国大事岂容你儿戏一般,” 田令孜慢悠悠的说:“陛下我觉得寿王殿下之策妥当算妥当,明日他和李业老帅出战,这么多官军在此长安无虞,” 杨复光也抱拳说:“臣觉得应当如此,” 这两个一向不和睦可以说是水火不容的人,在这个问题上确出奇的一致,皇帝此刻内心一张寒意,后背不由得有些发凉,这才想起刚李康选进来时说的话;不由得觉得李康选的主张有几分道理, 皇帝生气的指着他们说:“你们,,” 李存勖抱拳:“陛下,臣觉得应当如此。” 李康选冷哼一声说:“哼,一群小人,让禁军去消耗,你们一个个坐享其成,如果明日寿王和他的禁军消耗差不多了,能去救援的也就是李业老帅和我,如果我二人陷了,你们不造反才怪,” 杨复光脸色一惊大声斥责道:“李大人,当面诬陷我等朝廷忠臣,你其心可诛,” 田令孜也说:“大战之际,你这是动摇军心!” 一旁的李存勖虽然没说话,可脸色浮现一抹诡异,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却毫无温度,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每一眼都带着深深的恶意。 他的心中,阴暗的念头如蔓草般疯长。他想着曾经所受的轻视,想着那些被压制的野心与欲望,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李存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那紧绷的肌肉和紧咬的牙关,显示出他内心的那种扭曲几近失控。他的双眼布满血丝,仿佛一头随时会扑向猎物的猛兽。 他看着面前的三人,心中暗自咒骂:“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一个个不都是在惦记皇帝屁股下面的那把龙椅吗?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他的表情越发狰狞,那扭曲的面容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魔,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李康选抱拳恭敬的说:“要陛下,请许我出去跟叛军谈一次,尽力劝降他们,能不动刀兵尽力不动,” 杨复光生气的说:“李大人,此刻朝廷兵力是贼兵两倍有余不迅速出击,还有什么可谈的?” 李存勖也说:“是呀,贼人都围困都城半月有余了,还有啥可谈的!” 李业紧此刻也明白过来,说道:“陛下,此次战事不同以往,叛军多为失地的百姓,他们若有活路何故冒险,老臣觉得李大人说的对,能不打尽量不打!” 皇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皱,陷入沉思,然后缓慢的说道:“诸位所言,我已心中有数。此次战和以往确实不同,都是大唐黎民,朕应当宽仁待之,明日李爱卿你去谈?金银细软你答应多少朕不一定能兑现,但是官爵封赏你应允后朕必然准!”这话说的;就是叛军要钱朝廷没有,但是要个官做多大都给! 李康选听闻,心头一紧,他微微躬身,说道:“陛下,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重托。” 皇帝目光坚定:“爱卿只管放手去谈,若是叛军执迷不悟,朕自有考虑。” 李康选再次行礼:“臣谨遵圣命。” 随后转身,步伐沉重地走出尚书房。 第58章 晋藩(五十八) 李康选和李业二人神色凝重,快马加鞭,马蹄在石板路上踏出清脆的声响 皇宫的大门在他们眼前矗立,守门的侍卫看到两人匆忙的身影,连忙打开宫门。进入皇宫,宫中的灯火显得格外昏暗,营造出一种紧张压抑的氛围。 他们一路疾驰,直至皇帝的尚书房,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衫,便匆匆步入殿内。 皇帝早已在殿内等候,看到两人的模样,心中也明白事城外战事紧张。 李康选率先开口:“吾皇,,,” 皇帝抬手:“免了,等一下杨相他们到了一起议一议明日合围叛军的事情!” “陛下,为什么不能派人去谈一下,非要打吗?” 皇帝生气的把两张檄文甩给李康选说:“你自己看,他们敢如此辱没朕,辱骂朕的祖先,朕不灭了他们,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李康选拿过两张纸没看而是接着说:“陛下,都是些饥民,好言宽慰遣散就行了,” “哼,你李康选的是站在反贼的立场上跟朕说话吗?” “陛下,李大人这是着急了词不达意了,”皇帝一脸愤怒的看着李康选:“你带来多少兵马?” 李康选有些失望的说:“四万,” 皇帝犀利的眼神看了一眼李业,李业抱拳:“臣统辖的兵马八万都带来了,” “剑南八万兵马明早到,河东五万精骑明早也能到!这次朕占有绝对优势一定要把这些反贼彻底消灭!” “陛下,如果我和李老帅跟十万叛军相互消耗,万一河东趁机直捣皇宫那?” “你,,你李康选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妇人,长安刚被围困,李存勖就突围入城,此刻人就在长安,李克用紧急抽调的北境兵马前来驰援,如果他有反意还来送死吗?” 李康选一时语塞,不大一会几个重要的大臣陆续都来了! 几人不阴不阳的相互寒暄后,杨复光率先发言:“陛下,明日我皇城外官军禁军共计,二十三万,足可以围剿了!” 皇帝一脸欣喜高兴的说:“朕也是此意,” 李康选对杨复光说:“要打,你两家明早先上,我跟李业老帅给你们掠阵,如果你们拿不下我们再上!” 李存勖说:“李兄,我带来的都是骑兵,步军在雍州被你的不见刘奎困住了,” 李康选急忙说:“唉,存勖大兄弟,我部将刘奎在雍州可不是去困住你的啊,我让他去溜达溜达,防止叛军的增援。” 李存勖一脸不悦:“李兄你的意思,叛军会通过我河东防区过来?” 李康选反问道:“这十万难道从都畿道过来吗?” 李存勖也是不高兴的说:“这事谁知道?” 杨复光抱拳恭敬的说:“李大人,我剑南虽然来的是步军,可战力远不及你们府军,以我看明日还是你和李帅麾下的禁军,打头阵,我和李世子给二位掠阵!” 寿王见他们相互推诿,有些生气的说:“你们这些人,一到关键时候就相互扯皮,明日我带五万禁军出城决战,你们守城看我打的如何,你在决定要不要上。” 皇帝此刻脸已经有些愤怒的训斥道: “放肆,军国大事岂容你儿戏一般,” 田令孜慢悠悠的说:“陛下我觉得寿王殿下之策妥当算妥当,明日他和李业老帅出战,这么多官军在此长安无虞,” 杨复光也抱拳说:“臣觉得应当如此,” 这两个一向不和睦可以说是水火不容的人,在这个问题上确出奇的一致,皇帝此刻内心一张寒意,后背不由得有些发凉,这才想起刚李康选进来时说的话;不由得觉得李康选的主张有几分道理, 皇帝生气的指着他们说:“你们,,” 李存勖抱拳:“陛下,臣觉得应当如此。” 李康选冷哼一声说:“哼,一群小人,让禁军去消耗,你们一个个坐享其成,如果明日寿王和他的禁军消耗差不多了,能去救援的也就是李业老帅和我,如果我二人陷了,你们不造反才怪,” 杨复光脸色一惊大声斥责道:“李大人,当面诬陷我等朝廷忠臣,你其心可诛,” 田令孜也说:“大战之际,你这是动摇军心!” 一旁的李存勖虽然没说话,可脸色浮现一抹诡异,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却毫无温度,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每一眼都带着深深的恶意。 他的心中,阴暗的念头如蔓草般疯长。他想着曾经所受的轻视,想着那些被压制的野心与欲望,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李存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那紧绷的肌肉和紧咬的牙关,显示出他内心的那种扭曲几近失控。他的双眼布满血丝,仿佛一头随时会扑向猎物的猛兽。 他看着面前的三人,心中暗自咒骂:“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一个个不都是在惦记皇帝屁股下面的那把龙椅吗?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他的表情越发狰狞,那扭曲的面容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魔,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李康选抱拳恭敬的说:“要陛下,请许我出去跟叛军谈一次,尽力劝降他们,能不动刀兵尽力不动,” 杨复光生气的说:“李大人,此刻朝廷兵力是贼兵两倍有余不迅速出击,还有什么可谈的?” 李存勖也说:“是呀,贼人都围困都城半月有余了,还有啥可谈的!” 李业紧此刻也明白过来,说道:“陛下,此次战事不同以往,叛军多为失地的百姓,他们若有活路何故冒险,老臣觉得李大人说的对,能不打尽量不打!” 皇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皱,陷入沉思,然后缓慢的说道:“诸位所言,我已心中有数。此次战和以往确实不同,都是大唐黎民,朕应当宽仁待之,明日李爱卿你去谈?金银细软你答应多少朕不一定能兑现,但是官爵封赏你应允后朕必然准!”这话说的;就是叛军要钱朝廷没有,但是要个官做多大都给! 李康选听闻,心头一紧,他微微躬身,说道:“陛下,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重托。” 皇帝目光坚定:“爱卿只管放手去谈,若是叛军执迷不悟,朕自有考虑。” 李康选再次行礼:“臣谨遵圣命。” 随后转身,步伐沉重地走出尚书房。 第59章 晋藩(五十九) 天刚蒙蒙亮,东都府军的营寨;营地一片静谧,晨雾还未完全散去,稀薄的雾气笼罩着营帐。士兵们大多还在睡梦中,只有少数巡逻的哨兵在营地中踱步。营帐排列整齐,军旗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篝火的余烬还散发着微弱的热气,整个营地沉浸在一种紧张而又宁静的氛围中。 李康选在大帐中身边一个亲军正帮他披挂重甲,一切准备就绪后李康选独自坐在大帐里面色沉重,那亲军士兵见翁主甲胄披挂好就退了出去,李康选做大约一刻钟时间,之后缓慢起身从刀架上拿起横刀别在腰间,又把短刀斜插在腰上,从门口的武器架子上拿起一个长柄锤在手里掂了掂,喃喃自语道:“横竖都是个死,”事后笑着把长锤又放回去了,独自来到马厩,马夫把迅速给他讨好马鞍,李康选牵着战马独自出了营寨,“唉,翁主什么没人,快去通知云骑营翁主独自出去了,”辕门处战岗的十几个哨兵一个个眼色透露惊骇,一个人急忙跑进去还:“云骑营,,,” 李康选出了辕门打马狂奔直接朝着,叛军营寨而去, 相距三十里外的叛军的营寨;相比之下,叛军的营寨显得有些杂乱无章。营帐搭建得毫无规律,到处都是杂物。叛军中的士兵们或是围坐在一起低声交谈,或是懒洋洋地靠在营帐边。然而,在营地的中心,却有一群将领模样的人正神情严肃地商讨着什么。 “他妈的,高梁河你这个云骑营都尉是咋当的,翁主都出去了你的人就没法吗?” 一脸自责的云骑营都尉高梁河跟在铁鹰身后也不知怎么辩解:“我 下半夜查岗的时候,也没发现异常,” 刘宣庭紧张的说:“下半夜,天都亮了你还扯下半夜,快集合你的人去追,翁主要是有什么闪失,我看你怎么跟大军将士们交代!” 高梁河紧张的说: “是,” 高梁河急急忙忙的集合了 云骑两千多人,打马出营。 府军大营里响起了备战的集合号角,士兵一个个从营房出来,慌乱中都在披甲。 叛军的营寨,当看到孤身一人披甲带刀的李康选直奔而来,叛军们先是一愣,辕门处一个站岗的看李康选的甲胄和盔婴就知道这人至少是个从二品的武将,可孤身一人来的,随后辕门处站岗的几十个叛军一阵骚乱。有人对他的勇气感到惊讶,有人则认为这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嘲笑着他的自不量力。 然而,李康选却丝毫没有被周围的喧嚣和质疑所影响。他目光坚定,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声音洪亮的喊:“我东都府军统帅李康选,要见你家领头的那个王仙芝!叫他出来!” 听完辕门处几个叛军立马举起长枪对着他:“你,,你,,,你等着!”一个小校模样的人回答后,一个人朝里飞奔而去嘴里喊着:“主公,,,主公,,,” 随着他的张扬,叛军大营里的人都朝着辕门处看去,有人见是唐军将领在门口,都以为敌人来了,一个个转头抄家伙准备迎敌。 不多时一个叛军将领模样的人,从里面小跑出来出来:“你就是李府帅!” “正是,王仙芝那?” “我家主公,此刻正在大帐等候,请,,” 李康选跳下战马把缰绳甩给门口叛军:“替我看好了!” 那叛军接过缰绳不自觉的答应:“是” 那匹全身黑色的战马,宛如黑夜中的幻影,神秘而威严。见李康选离开它低头愤怒似的,打着响鼻,, 它身形矫健,肌肉线条流畅而紧实,黑色的鬃毛如同黑色的火焰,它的双目犹如两颗璀璨的黑宝石,深邃而明亮, 宽阔的胸膛,粗壮有力的四肢,蹄子犹如精钢打造,马背宽厚而平稳,黑色的皮毛光滑如缎,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幽微的光芒,宛如被星辰点缀。 辕门处几十个叛军围着这匹战马议论说着,“这是什么马?比黄巢他们的战马好看” “我也不知道,但是看他的肩高,肯定不是大河南边的品种,” “你前天没跟府军交过手,你不知道,他们的战马都是这样的高出黄巢他们战马半个肩头,” “这是不是漠北的品种,” “听说他们当年能把突厥的骑兵砍翻,看来是真的!” “也不知道他来干嘛?主公千万别头脑发热让我们进攻他们!” “团正,看,,”随着这个哨兵一句喊声,就见李康选来的路上扬尘滚滚,一队约莫两千人的骑兵风驰电掣的朝着这边过来,叛军大营里立马冲出不少人在辕门外列阵。 不多时,云骑营到了叛军大营门口,见李康选的战马在,人却没在,高梁河就高声问:“我家翁主那?” 那个叛军小校回答;“进去见我家主公了,” 高梁河解下马鞍上的长锤指着他们说: “哼,我家翁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今天踏平你们的营垒,屠尽尔等,” 叛军被他们这气势震慑住了,也没敢反驳,这时候叛军大营里响起了接敌的号角,十万的营垒,各个营帐的人都在整队,朝着辕门外集结, 李康选刚到大帐,王仙芝俩人还没对上话一个士兵进来:“主公,辕门外来了一队东都骑兵。” 李康选转头说:“告诉他们,我说的让们老老实实等着!” 那士兵抬头看了一眼王仙芝,见他点头才退出去! 王仙芝打量一番后说:“哈哈,你一个贩夫走卒不曾想也有如此气度,” 李康选也不示弱:“呵呵,王老板客气,一个贩私盐的能拉起这么一支队伍,也不简单!” 一个叛军将来生气的说:“放肆,今天让你有来无回,” 王仙芝此刻心生爱财之意也把商人的本性暴露无疑:“这大唐天下也就我二人出身相似,不如我二人合兵共取李唐天下!” 李康选淡淡的说:“非也,我虽然起商贾可我是合法商人,官从侍郎起,你那一个走私越货的不法匪类,” 王爵此刻气愤的说:“父亲杀了他,当年咸阳的时候要知道他什么边那人是皇帝就该一起除掉他们,” 第59章 晋藩(五十九) 天刚蒙蒙亮,东都府军的营寨;营地一片静谧,晨雾还未完全散去,稀薄的雾气笼罩着营帐。士兵们大多还在睡梦中,只有少数巡逻的哨兵在营地中踱步。营帐排列整齐,军旗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篝火的余烬还散发着微弱的热气,整个营地沉浸在一种紧张而又宁静的氛围中。 李康选在大帐中身边一个亲军正帮他披挂重甲,一切准备就绪后李康选独自坐在大帐里面色沉重,那亲军士兵见翁主甲胄披挂好就退了出去,李康选做大约一刻钟时间,之后缓慢起身从刀架上拿起横刀别在腰间,又把短刀斜插在腰上,从门口的武器架子上拿起一个长柄锤在手里掂了掂,喃喃自语道:“横竖都是个死,”事后笑着把长锤又放回去了,独自来到马厩,马夫把迅速给他讨好马鞍,李康选牵着战马独自出了营寨,“唉,翁主什么没人,快去通知云骑营翁主独自出去了,”辕门处战岗的十几个哨兵一个个眼色透露惊骇,一个人急忙跑进去还:“云骑营,,,” 李康选出了辕门打马狂奔直接朝着,叛军营寨而去, 相距三十里外的叛军的营寨;相比之下,叛军的营寨显得有些杂乱无章。营帐搭建得毫无规律,到处都是杂物。叛军中的士兵们或是围坐在一起低声交谈,或是懒洋洋地靠在营帐边。然而,在营地的中心,却有一群将领模样的人正神情严肃地商讨着什么。 “他妈的,高梁河你这个云骑营都尉是咋当的,翁主都出去了你的人就没法吗?” 一脸自责的云骑营都尉高梁河跟在铁鹰身后也不知怎么辩解:“我 下半夜查岗的时候,也没发现异常,” 刘宣庭紧张的说:“下半夜,天都亮了你还扯下半夜,快集合你的人去追,翁主要是有什么闪失,我看你怎么跟大军将士们交代!” 高梁河紧张的说: “是,” 高梁河急急忙忙的集合了 云骑两千多人,打马出营。 府军大营里响起了备战的集合号角,士兵一个个从营房出来,慌乱中都在披甲。 叛军的营寨,当看到孤身一人披甲带刀的李康选直奔而来,叛军们先是一愣,辕门处一个站岗的看李康选的甲胄和盔婴就知道这人至少是个从二品的武将,可孤身一人来的,随后辕门处站岗的几十个叛军一阵骚乱。有人对他的勇气感到惊讶,有人则认为这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嘲笑着他的自不量力。 然而,李康选却丝毫没有被周围的喧嚣和质疑所影响。他目光坚定,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声音洪亮的喊:“我东都府军统帅李康选,要见你家领头的那个王仙芝!叫他出来!” 听完辕门处几个叛军立马举起长枪对着他:“你,,你,,,你等着!”一个小校模样的人回答后,一个人朝里飞奔而去嘴里喊着:“主公,,,主公,,,” 随着他的张扬,叛军大营里的人都朝着辕门处看去,有人见是唐军将领在门口,都以为敌人来了,一个个转头抄家伙准备迎敌。 不多时一个叛军将领模样的人,从里面小跑出来出来:“你就是李府帅!” “正是,王仙芝那?” “我家主公,此刻正在大帐等候,请,,” 李康选跳下战马把缰绳甩给门口叛军:“替我看好了!” 那叛军接过缰绳不自觉的答应:“是” 那匹全身黑色的战马,宛如黑夜中的幻影,神秘而威严。见李康选离开它低头愤怒似的,打着响鼻,, 它身形矫健,肌肉线条流畅而紧实,黑色的鬃毛如同黑色的火焰,它的双目犹如两颗璀璨的黑宝石,深邃而明亮, 宽阔的胸膛,粗壮有力的四肢,蹄子犹如精钢打造,马背宽厚而平稳,黑色的皮毛光滑如缎,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幽微的光芒,宛如被星辰点缀。 辕门处几十个叛军围着这匹战马议论说着,“这是什么马?比黄巢他们的战马好看” “我也不知道,但是看他的肩高,肯定不是大河南边的品种,” “你前天没跟府军交过手,你不知道,他们的战马都是这样的高出黄巢他们战马半个肩头,” “这是不是漠北的品种,” “听说他们当年能把突厥的骑兵砍翻,看来是真的!” “也不知道他来干嘛?主公千万别头脑发热让我们进攻他们!” “团正,看,,”随着这个哨兵一句喊声,就见李康选来的路上扬尘滚滚,一队约莫两千人的骑兵风驰电掣的朝着这边过来,叛军大营里立马冲出不少人在辕门外列阵。 不多时,云骑营到了叛军大营门口,见李康选的战马在,人却没在,高梁河就高声问:“我家翁主那?” 那个叛军小校回答;“进去见我家主公了,” 高梁河解下马鞍上的长锤指着他们说: “哼,我家翁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今天踏平你们的营垒,屠尽尔等,” 叛军被他们这气势震慑住了,也没敢反驳,这时候叛军大营里响起了接敌的号角,十万的营垒,各个营帐的人都在整队,朝着辕门外集结, 李康选刚到大帐,王仙芝俩人还没对上话一个士兵进来:“主公,辕门外来了一队东都骑兵。” 李康选转头说:“告诉他们,我说的让们老老实实等着!” 那士兵抬头看了一眼王仙芝,见他点头才退出去! 王仙芝打量一番后说:“哈哈,你一个贩夫走卒不曾想也有如此气度,” 李康选也不示弱:“呵呵,王老板客气,一个贩私盐的能拉起这么一支队伍,也不简单!” 一个叛军将来生气的说:“放肆,今天让你有来无回,” 王仙芝此刻心生爱财之意也把商人的本性暴露无疑:“这大唐天下也就我二人出身相似,不如我二人合兵共取李唐天下!” 李康选淡淡的说:“非也,我虽然起商贾可我是合法商人,官从侍郎起,你那一个走私越货的不法匪类,” 王爵此刻气愤的说:“父亲杀了他,当年咸阳的时候要知道他什么边那人是皇帝就该一起除掉他们,” 第60章 晋藩(六十) “王大帅,有敌袭吗,,”黄巢挎着刀匆匆忙忙的来到大帐,忽然愣住了看清李康选后,“呵呵,李兄是被俘了吗?” 王爵脸上有些得意的说:“他自己送上门的!” 李康选有些惋惜的说:“唉,黄巢兄弟,你最终还是反了,” 黄巢嘲笑似的说:“呵呵,天下如斯不反如何?你李康选也不是迂腐之人,不如你我一起共举义旗,讨伐不仁。” 李康选有些无奈的说:“唉,,这世间事其实早就有了定数,” 黄巢问:“既然如此你今日单刀入营,所谓何时?” 李康选说:“我不想跟你们开战,我是来劝降的!” 黄巢大声的说:“呵呵,劝降,笑话,” 李康选说:“此刻河东剑南东都在加上皇家两路禁军兵力总数超过二十万,昨天御前会议商议的是今天要合围你们,”几个将领听完一个个里面露惊惧, 黄巢说:“既然兵力是我们的两倍优势商定了合围,你还来说降。” 李康选说:“李唐不用你们反,李克用真的会真心辅佐皇室?剑南的杨家兄弟不想封王?你们现在是替他们在打江山!” 王仙芝闻言脸色多少有些不自然,别人他不知道他自己跟李克用父子私下就有联络,他能有今天多少是李克用父子在放水,而且他能到这里也是李家父子故意放他们过来的,李康选这话王仙芝是听的明白的! “我黄巢绝不做那反复之人,既然决定反了,那就一路到底,不杀尽贪官不休!” 王仙芝说:“我倒是觉得李府帅刚才那些话似乎有些道理,我们跟朝廷拼个你死我活,反而让那个暗处的小人得逞,” 黄巢有些着急的说:“王大帅,你聚兵十万之众,虽然长安此刻以是泡影,可退兵南下依旧能横扫大唐半壁江山,然后自立以图天下!” 李康选听完黄巢的话后;心想历史上黄巢就是这么干的一直搞到了岭南,也就是现在的广州,沿途是杀尽了唐官诛尽了贵族世家,历史那些六百年的大族世家,多半都是死在了他手里。 唐朝士族门阀制度是起源于东汉时期,在魏晋南北朝时期达到鼎盛。李唐江山怎么来的?李渊他爷爷和他爹横跨了四朝,通过家族传承世袭官职政治联姻,把李家彻底变成了隋朝的士族门阀当时的李渊不仅掌握了隋朝的政治和经济甚至就连文化李家也没放过,这种门阀制度依旧被李唐延续了下来, 虽然唐朝前期的统治者也发现了这种政治制度的弊病,也不断地去完善科举制度想通过科举选拔平民子弟进入仕途,可后来的权臣李林甫为了独揽朝政笼络世家门阀把科举形同虚设。 李康选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黄巢,他这一路走来遭遇早就心冷如灰了,更何况李康选自己也明白,淮南余孽即便是投降了李王二人也不会放过他。 “黄兄,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抬头看看这大帐往外的军队,衣甲不齐,军容没有,那是军队吗?就是些饿急了的普通百姓而已,他们为的是江山吗?我想多半是一日果腹而已,” 黄巢气愤的说:“你李兄既然都知道,还助纣为虐,” 李康选神情无奈的说:“我说了天下事早有定数,我今日来就是不想跟这些叛军开战,我也不想带着我的人跟禁军打,我不想打不代表那些禁军不打,为今之计只有投降才能保全这十万饥民生命!我来的时候陛下说了,金银细软朝廷没有,可在坐诸位封官许爵朝廷可以给,” 一个将来起身说:“哼,你这不是框我们吗?我们撤退之后还是要带着他们去讨饭!” 李康选转头回答:“去都畿,开荒种地,” 那将领问:“开荒朝廷的铭文有吗?” 李康选说:“都畿道是皇家的封邑,我可以做主,你们带着他们去都畿道开荒,所需一切种植农资我给你提供,” 十几个将来听完这些面面相觑,显然他们是心动了,能开荒种地就意味着有地方能吃饱肚子,能活下去,既然能活谁还愿意打仗! 唐朝前期的国力之所以能空前强大就是因为唐中期之前是均田制,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农业生产和社会稳定。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官僚门阀崛起皇权的威信渐渐震慑不住这些门阀势力,土地兼并的现象就开始出现,到了唐朝晚期这种情况越发严重。 那些贵族门阀兼并土地后,为了确保自己的土地有人耕作,就勾结朝廷的官僚们,不允许百姓私自开荒,一粒种子落地人头不保,而且替这些豪强劣绅们耕作,一年下来得到的粮食少的可怜,若这块地有领主,那还要纳贡,如果没有领主但是课捐衙门也要,这些课捐杂贡豪门劣势自然不会交纳,又落到耕作的百姓头上,起初还能勉强过活,可后来越来越多,百姓辛苦耕作一年,交了地佣之后,课捐杂贡一纳还要倒贴,这就导致大量农民失去土地后,宁可乞讨成为流民乞丐,也不愿意再帮人耕作了。 如果有官府铭文下来允许他们开垦荒地,那就等于他们只需要把衙门的地佣交了,全年收成都是自己的,而且都畿道的地佣是大唐所有州府最低的。 而李康选敢这样承诺是因为他知道,能养活一亿人口的中原粮仓,这个时期基本等于还没开发那,别说十万人,就是大唐人口都集中过去开荒也够种,十万即便携家带口也就是五六十万人! 忽然一个将领说:“那朝廷要下诏昭告天下,不追究我等谋逆罪名,” 李康选说:“到了东都,你们的户籍纳入皇家封邑,我和长公主不追究,谁敢追究?” 另一个将军说:“那我们这些人不能分开!”显然这个人还是有些头脑的,分开了怕官府逐个清算,聚在一起官府多少是要顾忌的! 李康选点头:“可以,” 另一个将来说:“那我们主公朝廷要给封官,而且要给军权。” 李康选思考一会说:“可以,” 王爵忽然开口问:“那,我爹能封个什么官?” 第60章 晋藩(六十) “王大帅,有敌袭吗,,”黄巢挎着刀匆匆忙忙的来到大帐,忽然愣住了看清李康选后,“呵呵,李兄是被俘了吗?” 王爵脸上有些得意的说:“他自己送上门的!” 李康选有些惋惜的说:“唉,黄巢兄弟,你最终还是反了,” 黄巢嘲笑似的说:“呵呵,天下如斯不反如何?你李康选也不是迂腐之人,不如你我一起共举义旗,讨伐不仁。” 李康选有些无奈的说:“唉,,这世间事其实早就有了定数,” 黄巢问:“既然如此你今日单刀入营,所谓何时?” 李康选说:“我不想跟你们开战,我是来劝降的!” 黄巢大声的说:“呵呵,劝降,笑话,” 李康选说:“此刻河东剑南东都在加上皇家两路禁军兵力总数超过二十万,昨天御前会议商议的是今天要合围你们,”几个将领听完一个个里面露惊惧, 黄巢说:“既然兵力是我们的两倍优势商定了合围,你还来说降。” 李康选说:“李唐不用你们反,李克用真的会真心辅佐皇室?剑南的杨家兄弟不想封王?你们现在是替他们在打江山!” 王仙芝闻言脸色多少有些不自然,别人他不知道他自己跟李克用父子私下就有联络,他能有今天多少是李克用父子在放水,而且他能到这里也是李家父子故意放他们过来的,李康选这话王仙芝是听的明白的! “我黄巢绝不做那反复之人,既然决定反了,那就一路到底,不杀尽贪官不休!” 王仙芝说:“我倒是觉得李府帅刚才那些话似乎有些道理,我们跟朝廷拼个你死我活,反而让那个暗处的小人得逞,” 黄巢有些着急的说:“王大帅,你聚兵十万之众,虽然长安此刻以是泡影,可退兵南下依旧能横扫大唐半壁江山,然后自立以图天下!” 李康选听完黄巢的话后;心想历史上黄巢就是这么干的一直搞到了岭南,也就是现在的广州,沿途是杀尽了唐官诛尽了贵族世家,历史那些六百年的大族世家,多半都是死在了他手里。 唐朝士族门阀制度是起源于东汉时期,在魏晋南北朝时期达到鼎盛。李唐江山怎么来的?李渊他爷爷和他爹横跨了四朝,通过家族传承世袭官职政治联姻,把李家彻底变成了隋朝的士族门阀当时的李渊不仅掌握了隋朝的政治和经济甚至就连文化李家也没放过,这种门阀制度依旧被李唐延续了下来, 虽然唐朝前期的统治者也发现了这种政治制度的弊病,也不断地去完善科举制度想通过科举选拔平民子弟进入仕途,可后来的权臣李林甫为了独揽朝政笼络世家门阀把科举形同虚设。 李康选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黄巢,他这一路走来遭遇早就心冷如灰了,更何况李康选自己也明白,淮南余孽即便是投降了李王二人也不会放过他。 “黄兄,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抬头看看这大帐往外的军队,衣甲不齐,军容没有,那是军队吗?就是些饿急了的普通百姓而已,他们为的是江山吗?我想多半是一日果腹而已,” 黄巢气愤的说:“你李兄既然都知道,还助纣为虐,” 李康选神情无奈的说:“我说了天下事早有定数,我今日来就是不想跟这些叛军开战,我也不想带着我的人跟禁军打,我不想打不代表那些禁军不打,为今之计只有投降才能保全这十万饥民生命!我来的时候陛下说了,金银细软朝廷没有,可在坐诸位封官许爵朝廷可以给,” 一个将来起身说:“哼,你这不是框我们吗?我们撤退之后还是要带着他们去讨饭!” 李康选转头回答:“去都畿,开荒种地,” 那将领问:“开荒朝廷的铭文有吗?” 李康选说:“都畿道是皇家的封邑,我可以做主,你们带着他们去都畿道开荒,所需一切种植农资我给你提供,” 十几个将来听完这些面面相觑,显然他们是心动了,能开荒种地就意味着有地方能吃饱肚子,能活下去,既然能活谁还愿意打仗! 唐朝前期的国力之所以能空前强大就是因为唐中期之前是均田制,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农业生产和社会稳定。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官僚门阀崛起皇权的威信渐渐震慑不住这些门阀势力,土地兼并的现象就开始出现,到了唐朝晚期这种情况越发严重。 那些贵族门阀兼并土地后,为了确保自己的土地有人耕作,就勾结朝廷的官僚们,不允许百姓私自开荒,一粒种子落地人头不保,而且替这些豪强劣绅们耕作,一年下来得到的粮食少的可怜,若这块地有领主,那还要纳贡,如果没有领主但是课捐衙门也要,这些课捐杂贡豪门劣势自然不会交纳,又落到耕作的百姓头上,起初还能勉强过活,可后来越来越多,百姓辛苦耕作一年,交了地佣之后,课捐杂贡一纳还要倒贴,这就导致大量农民失去土地后,宁可乞讨成为流民乞丐,也不愿意再帮人耕作了。 如果有官府铭文下来允许他们开垦荒地,那就等于他们只需要把衙门的地佣交了,全年收成都是自己的,而且都畿道的地佣是大唐所有州府最低的。 而李康选敢这样承诺是因为他知道,能养活一亿人口的中原粮仓,这个时期基本等于还没开发那,别说十万人,就是大唐人口都集中过去开荒也够种,十万即便携家带口也就是五六十万人! 忽然一个将领说:“那朝廷要下诏昭告天下,不追究我等谋逆罪名,” 李康选说:“到了东都,你们的户籍纳入皇家封邑,我和长公主不追究,谁敢追究?” 另一个将军说:“那我们这些人不能分开!”显然这个人还是有些头脑的,分开了怕官府逐个清算,聚在一起官府多少是要顾忌的! 李康选点头:“可以,” 另一个将来说:“那我们主公朝廷要给封官,而且要给军权。” 李康选思考一会说:“可以,” 王爵忽然开口问:“那,我爹能封个什么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