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城》 第1章 没有清风 这是春天,但没有清风,柳树连芽都没有发。 一个破旧的小酒馆,门虚掩着,没有一丝的声音。 最角落的桌子上,趴着一个落漠潦倒的人,看不见脸,瘦而弱,衣服都隐隐有臭味,他已经这样睡了三天。 十几坛酒东倒西歪,掌柜的与小二早已去休息。天上冷冷的月亮仿佛要把这大地吞噬。夜已深,丑时,月如钩。整个长街静的可怕,与这春天毫不相干。 一阵马嘶,二人破门而入,进来的是一位男子与一位女子。都差不多二十来岁,男的不算英俊,倒也还算端正,略黑。女的皮肤光嫩,削肩鸭蛋脸,一双眼睛通明。 突然,男子拔出剑,迅速的刺向角落的少年。剑从后背直穿心脏,少年没有动,也没有流血。 “师妹,这只是个人偶,唐越跑了。” 女子挪开人偶,踢开木凳,单脚狠狠一踏,地面裂开了,一条深深的暗道。 借着火把,暗道里偶有几点血迹,仅容一人弯腰前行,除此没有一点异常。差不多走了半个时辰,一个明亮的小屋出现在洞口。灯光如昼,房子不大,一桌丰盛的菜就在门口,当然还有酒。 起风了,灯光摇了摇。一个老者从窗后的河边走来,一身白发,步履轻盈,倒似山中修炼的仙人一般。 “明诚,明玉,你们不用追了,唐越是个好孩子。” 明诚:“师伯,怎么是你?你出走这么多年,怎么会在这里?唐越害死大师兄,盗走师傅明家七十二路剑谱。不追,不抓,不杀,不行。” 明玉:“大伯,二师哥说的是,大师兄惨死,耳朵都被割去了。我一定要给大师兄报仇。这地方这么荒僻,大伯你跟我们回明家庄,生活也好有人照料。” “我明远从出走的那一天就不会再回去了,我虽姓明,却不再是明家庄的人。你们走” 明诚明玉走远了。 明远一人对着月色,早已喝下去有一壶。 酒是好酒,上品的山阳竹叶青,已经流传了一千年。不仅醇香,最重要的是那竹叶般翠青的酒色,在月下,格外的诱人。有酒须有肉,八合的猪头肉,苏京的桂花鸭。当然,必不可少的水煮花生米。 “唐越,出来” 河中的竹林微动,一个落漠潦倒的人上了岸。 在满屋灯光的照耀下,真的是眉清目秀,朴实而又卓越,只是多了一丝抹不去的忧郁。 原来,进入明家庄学习的人,都当姓明,唐越已是叛逃,故恢复原来姓氏。 “师伯,原来你早知道我在,为何帮我” 说着一个鸭腿已经啃完,一块有半斤的猪头肉往嘴里塞。 “因为我知道不是你,那本明家七十二路剑谱一直在我身上” “……” “这并不奇怪,因为我与你师傅并非血亲兄弟,当初父亲在回家路上听见一个婴儿的哭声,心生不忍,将其捡回。那年我七岁。父亲让我保密,给其取姓名明路,就是路上捡回的意思” “师傅如何会七十二路名家剑法的” “因为你师公并未将其另看,视如已出,故将剑法全部传他。他学会全部剑法后,你师公便去世了,我生性不爱繁杂,故让其做了庄主。” “五年前,师伯你为什么突然消失了呢,直到今天才知道你在这里” “因为我发现了一件事情,你三师叔的死,表面上是岭南十三剑派下的手,实际上却是明家……” 突然,明远眼睛外凸,酒里有毒。唐越并没有喝,因为饿了。一种并不快的毒,双手慢慢发黑,下毒的人又是谁。 “去找小酒馆的掌柜,快,告诉他我死了,把剑谱给……” 唐越愕然,掉头冲向了暗道中。 第2章 帐本 暗道蹋了,幸好还没深人,唐越飞了出来。有时候小路,暗路走的多了,就想走走大路。当然大路更快,唐越走大路。 天还没有亮,远处的星星渐渐地暗淡。风吹得原本破旧的门吱吱地响,似有鬼一般。 唐越一个箭步,破窗而入。 哪里有人,掌柜与小二都不见了。阁楼的卧室整整齐齐,虽不明亮,却很干净。床上的被子与枕头就像是刚桑的一样。有几件粗糙的柜子,桌椅,虽与奢华一点关系都没有,倒也并不单调。酒还有半碗,冒着淡淡的酒香。 小酒馆门口有三根柳树,有些年限了,二个人全力张手都抱不过来,传说汉朝时就已存在。似乎这个小酒馆也有过它的辉煌,曾经迎接过多少的达官显贵,才子佳人。可如今都消逝在了这夜色中,这迷芒又有血腥味的夜色。 唐越下了阁楼,慢慢地向门口走去,突然中间的树干长出数不清的飞针向他射来。一个翻身,避开了它。飞针全飞向了破门,破门终于撑不住,倒下了。 唐越向边上的一棵柳树走去。轻轻一碰,树倒了,倒了上半截,另一棵也被震倒了。掌柜,小二躺在里面。胸前的衣服自左向右下被划开一道斜斜的细线,眼睛里露出莫名的惊恐。根本连血都没有流出,尸体已经冰冷。左手,剑,凶手,一个左手持剑的凶手。 掌柜的手却在指着柜台的方向,没有放下,明显是生前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破门已经燃了起来,一股呛人的黑烟伴着腐味让人窒息。针上有毒并且带有硫磺。 帐本,唐越冲向柜台,拿走了帐本。头也不回的走了。 远处,山顶之上。清晰地看见小酒馆完全烧了起来。 似乎这夜太静了,必须有些火来映衬一样。然而这火却带着血,如血一样的红。 这是一本寻常的帐本,只是前几页与后几页旧很多,中间部分被保管的很新,似根本就舍不得打开一样。然而掌柜的为什么要用尽最后的力气指向它。掌柜的与小二又为什么会死。师伯让自己来找掌柜的是不是也是为了这帐本。当然是。 天边露出了白色,唐越累了,倒在亭子中就已睡着,睡的很沉。 唐越感觉自己在动,一片黑黑的,连月亮都没有。难道睡了这么久,又到了夜里,怎么还是个阴天,没有一点的光。 很快,他知道自己错了。自己是醒了,却是刚醒。当然天也没黑,不过刚是中午。伸了伸手,锵锵声,原来是躺在棺材里,被四个蒙面人抬着飞跑。只是这四人长的完全不同。前面的二人,一个很胖,足有二百斤,一个又很瘦,干瘪的就像二十年没吃过饭一样,衣服在他身上就像是大棚盖着一株韭菜。后面的二人就更奇怪了,一人还是个跛脚,另一人却只有一只胳膊。多么的不协调,然他们的分工步骤却又相当的一致,甚至连气息都是一致的。 唐越:“我饿了。” 没有人回答。 “我饿了,我要吃烧鸡,猪蹄,我还要喝酒” 没有人理他。 “喂,你们有没有耳朵,抬着我就算了,怎么连吃的也没有,酒也没。” 依然没有人理他。 “唉,算了,反正这么多天走累了,被人抬在棺材里走倒也不错。” 四个蒙面人的脚步声变大了,像是踩在刚铺的沙子上,砂子又大又松,还没有碾压。突然,猛的一坠,像是从悬崖上跌落一样。但很快脚步声慢慢地消失了。 棺材被打开,唐越却没有站出来。他闻到了烧鸡,猪蹄,当然还有酒。 第3章 银铃般的笑声 一个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莫非唐公子很喜欢这口棺材” 唐越:“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出来” “不想” “谁不是说要吃烧鸡,猪蹄,还要喝酒吗?” “我不喜欢被人请,我若喜欢自己会动脚” “可你已经来了,再不出来,我可又要把你盖上了” 嗖,唐越跃了起来,正好坐在桌子旁。 这是一间宽敞的屋子,桌子也大,起码能坐五十个人吃饭。确实有五十个身穿一样衣服的人,却不是坐着,而是站在一个姑娘的身后。桌上摆满了够五十人吃的饭菜,五十人喝的酒。 虽然被人抬着并不难受,可躺在封闭的棺材里却不好受。他开始吃,很香,酒也好喝,竟是三十年的女儿红。 “你不怕有毒” “不怕” “你不怕死?” “不怕” “那你为什么从明家庄跑了?” “因为我不想死那么早” “可是我真的下了毒” “你不会费了这么多力气把我弄来就是为了把我毒死” 银铃般的笑声再次响起。二个大大的酒窝像向日葵一样迷人,一双明亮的眼睛如同秋水,身姿似拂柳般轻盈。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不知道” “你知道这是哪里?” “不知道” “我要你的帐本” “我没有” “我知道你有,因为我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你出来了” “我真没有” 一条血红色的鞭子飞了过来,打掉了唐越手上的鸡腿。唐越这才注意跟他说话的人,正在气冲冲的瞪着他。 “把他吊起来” 唐越果然被吊了起来。 “现在你该把帐本给我了?” “我真没有” 说着眼睛望向棺材边的那四个蒙面人。自从放下棺材后,他们就没动过一下。可现在他们的眼睛开始恐慌,曈孔无始收缩。 银铃般的笑声,笑呵呵的朝他们走来。 “拿出来……” 话音没落,四个抬棺的蒙面人就往外跑。 血红色的鞭子一下就将那二百斤的胖汉甩在了墙上,口吐白沫,当场而死。 那三人怔住了。每人从怀中取下了一份,跛子又从胖汉的尸体中拿出一份。 银铃般笑声的姑娘拿到了帐本,笑呵呵的看着他们三个。 突然,瘦与一只胳膊的二人的眼睛已发直,跛子的剑已割破了他们的喉咙,几乎同时把他们的尸体扔向了银铃般笑声的姑娘。双脚用力,蹬了下胖子的尸体,弹飞了出去,他根本不跛。 左手剑肖枯落,他杀了王全,混入其中。 那四人,原本是吉西四偷。胖的是楚肥,瘦的是杨薄,一只胳膊的是王全,跛脚的是卢立。专做偷鸡摸狗的事,实在惹人厌,在赣西呆不下去,故在一年前投奔了太湖十二门的第六门。 苏湖十二门,并非有十二个门,其实只有六门,每门有十二个分支散布在各地。每个门一个门主,六门之上总门主一直只听传说,从没有过谁见过其人。平常事务由六门轮流主持,今年正好归第六门。 唐越:“你为什么不追他?” “我已拿到了我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去追?” “是他杀了掌柜的与小二。” “我走了,这房子也要拆了。” “别,白月月大好人,放我下来,我还没吃饱。” 果然屋子被拆了,桌上的酒肉也没了,桌子也没了,什么都没了。当然那三具尸体也没了,仿佛这里从来没有过人一般。 这就是苏湖十二门,做事一直很有效率,房子盖的快,拆的也快。白月月正是第六门门主的千金。 月亮又高高挂在天上,唐越也还被吊在那里。 第4章 好快的刀 一阵阵香气飘进了唐越的嘴里。这寂静的深夜,难道有人在做饭?还是这附近有人家?是妻子正在给辛苦了一天,刚回来的丈夫在倒酒,抑或是孤独的异乡人睡不着觉,索性起床给自己炒个菜加个餐? 唐越睁开眼就发现有人在他头下。白色的衣服,如雪一样的白,在月光之下,一张俊俏的脸,隐隐然有些高冷。 白衣人:“你可真是哪里都睡得着。” 唐越“我觉得你应该先把我放下来,一个人烧烤是多么的无趣。” “你去找那位白家大千金来放你。” …… 唐越坐了下来,没有人放他,他却坐了下来,坐在白衣人的对面。有时他认为偶尔倒立一会才能想明白一些事,被这么吊着,效果更好。 唐越:“走” 白衣人:“走?” “去找肖枯落” 这里有很多人,地方又大,而且很干净。 肖枯落:“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唐越:“因为一个人特别开心的时候总想找个好地方喝二杯,你现在就特别开心” 人的一生很短暂,不论是开心还是悲伤,总有人想要喝二杯。这也许就是酒能一直流传,生生不息的原因。 唐越刚才呆的地方并不是悬崖,而是山脚的一片荒地,四周并没有人家,也没有旅店。而附近唯一的酒楼便是这家醉笑居。肖枯落自然在这里。 “妙,好像有点道理。” “小酒馆的掌柜与你有仇?” “没有。” “小二与你有仇?” “没有。” “那你是无端伤人性命了。” “没有。” “你的剑出卖了你。” “有剑的人很多,你也有。” “只有你的是平口剑,掌柜,小二与杨薄,王全的伤口一样。” “可那一剑并不会死,我只是伤了他们。” “真正杀死掌柜与小二的是针,是从剑伤处刺入的心脏。人人都知肖枯落是有名的左手剑,谁知你的杀招却是这针。左手剑,右手针。淬了剧毒的针。” “你知道的好像不少。” “你什么时候投了我师傅?” “你还有师傅,可你师傅却不认你。” “你拿走了真的帐本,却还留了个给我。吉西四偷平时都是各自行事,只有接到任务才会共同行动,这个掩护真的适合你。” “只能怪他们太蠢,而不是合不合适。这位白衣服的朋友是?” “我的名字你还不需要知道。” “白衣剑士谢无恙,果然不同,你与唐越是朋友?” 唐越:“刚刚认识,不是你说,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肖枯落慢慢地撕下了仿皮面具,一张苍老的脸上有着近十公分的剑疤,真的是狰狞。 突然面具在动,左手剑在动,一个飘向唐越左边,一个直刺其右边。同时满天飞针全部扑向唐越的正面。 肖枯落在退,也许他不是顶尖的高手,却是顶尖的逃跑高手。他抓住了最好的时机,面具揭开的一刹就已行动。 当,似乎只有轻轻的一声,飞针都飞到了屋顶。 一把刀立在肖枯落面前,白色的刀鞘,白色的刀柄。 只有一道白影,没有人看见谢无恙拔刀,也许根本没有拔过。 唐越:“有趣,白衣剑士用的却是刀,以后还是叫你白衣刀谢无恙。” 肖枯落倒下了,他倒下的那一刻也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快的刀。挡下飞针,同时断了他的喉。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绝望,怀疑。 满屋的人都仿佛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因为没有人相信。 好快的刀。 唐越正要走过去,眼前的地面突然开了个口子,肖枯落的尸体不见了。 第5章 董老板 “小二,这菜里怎么有虫子。” “客官,给您换一盘可好?” “光换怎么行,得把钱都给免了。” “这个我去请示下老板。” 醉笑居的老板姓董,人称董老板。四十来岁,中等个头,胖呼呼的,脸上似乎永远在笑。 都说会笑的人生意做的不会差。不管是路过的人,还是豪门的公子,富家的千金,都喜欢来这里吃饭。甚至有京城的贵客。 当然有的人是来吃饭,有的人是来交易,有的人是来打探消息。也会偶尔有些无赖。董老板对付无赖的方式一向很简单,就是让他们扫二个月的地,洗三个月的盘子。 小二没有得到董老板的指示,也没有见到董老板的人。 整个醉笑居的人都找不到董老板。 就在唐越他们进门的时候,他还在与一桌的客人聊天。 二十年了,董老板从没出过酒楼,好像外面的世界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当然,也有人说他是身在醉笑居,却知天下事,极少数的人说他就是诸葛再世。 而现在却可以肯定,他不在酒楼,他出去了。 白衣剑士跳了下去,唐越也跳了下去。 原来这醉笑居下是这样的气派,有二十几匹好马,各种武器,还有一坛一坛的好酒,有泡了桑葚的,有泡了三七的……当然最珍贵的却是那黄金色的坛子装的苏京露。 美酒斗十千,这醉香居的金陵露是董老板亲自酿成,迷倒天下众生。据说光主材就有一百多种,每百斤主材才出一斤酒。 唐越当然不会错过,一整坛拿走了。 东淮河畔,明氏故居,墙上赫然有八个大字。 唐越一身破旧的灰衣,谢无恙一身光鲜的白衣,骑上二匹青骢色的快马,绝尘而去。 路的前方,不时有马蹄的印子,很轻,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似乎是刻意的留下记号,又不想让人知道,但能将马蹄印控制到这种程度,可见功夫很深,特别是轻功。 自古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殊不知这苏京却也是天下无二去处。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才子佳人,公卿王侯,圣人帝王在这里出生,留恋,驻足,留下了不朽的篇章,指挥了名载史册的战役,开创了旷世的功业。 东淮礼乐,冠绝群英,江南苏京,龙盘虎踞。 东淮河名动千秋,号称天下第一河。然而唐越,谢无恙却不是来游玩的。 正是花开的季节,空气处各种的花香,深吸一口边骨子里都是香的。河中飘满了各种的船灯,比天上的星星都亮,也更美。 东淮灯彩甲天下。 第三条巷子,又名乌衫巷。巷子并不长,也窄,却高墙林立,虽然有月光,路面却是黑漆漆的,甚至有种阴森的感觉。 巷子的第三户亮着灯,大门没有关,大堂也没有人。院子后的一间里屋,窗户上有一个人的影子,背手而立。 董老板,他在等人。路上的马蹄印自然也是他所留。他在等唐越,谢无恙。 唐越,谢无恙走了过去。 第6章 谢无恙的身世 唐越,谢无恙惊呆了。 屋子里摆了三口棺材,三口檀香木的棺材。明远,掌柜与小二静静的躺在里面,他们已经安息,永远地安息了。还有一个人,放在一张冰冷的长桌上,肖枯落。 董老板开口了:“你们都看到了” 唐越,谢无恙还没有回过神:“是的。” 董老板忧伤地道:“你们还看到了什么?” 唐越,谢无恙木木地摇了摇头。 他们根本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是怎么发生的,又为什么会发生。 董老板望着唐越,长叹一声:“我不姓董,只是我这么多年不出醉笑居,却知道不少事情,懂得不少,慢慢的大家都叫我董老板,也就以为我姓董了。” 董老板的眼角似有泪痕,语气更弱了,接着道:“你师伯是我爹。掌柜的是明家庄上任的管家,小二是掌柜的儿子。他们在你师伯伯出走之前便离开了明家庄。你师伯与管家原本是挚友。” 唐越愕然,谢无恙愕然。呆呆地怔在那里,良久说不出话。当然此刻也不需要他们说话,他们只要静静地听。 董老板背过手去,看着三口棺材中的三个人,继续道:“小酒馆的位置原本就很偏,一年也就过节前后,人流量大的时候有些人,平常大多数时间都是关门的。你师伯的地方更加偏僻了点,这么多年,他们过着平静的生活。” 董老板的声音突然变的悲愤:“却没想到竟遭人毒手” 董老板突然望向谢无恙:“你娘还好吗?” 谢无恙漠然的道:“她很好。” 董老板仰天狂笑:“二十年了,你长大了,像你娘,你娘一定很辛苦。” 董老板继续道:“你娘一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了。” 谢无恙没有反应。 董老板继续道:“二十年前你娘怀了身孕,突然收到一封信,就走了。我们约好在某个地方见面,那里就是醉笑居,原来那里的老板并不是我,是我给了老板一些银子,接了过来。我一等就是二十年。” 董老板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本来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们了,直到你们进了醉笑居。我看到了你身上的佩玉,那是当年我送你娘的,你娘当年说不论是男是女,十六岁就把这玉佩传给你。” 说着董老板拿出了自己的一块玉佩,与谢无恙的一模一样。:“这是荣登大师一生最得意的作品,只这一对。当年我游昆莫山时被其所赠。”董老板把他交给了谢无恙。 唐越暗然:“谢无恙是随他娘姓” 董老板语气沉重:“不,他本来就姓谢” 唐越不知所措,一脸茫然。 董老板有点掩不住的激动道:“你们知道这条巷子叫乌衣巷,以前住的都是王公大臣。而这明氏故居最早便是东晋谢安所居之处,以八万大破前秦八十万大军的谢安正是先祖。” 董老板停顿了一会,仿佛回到了千年前,感受到了先祖的荣光,思绪万千,继续道:“肥水一战后,谢家名动天下,当然也多了不少仇敌。有对手变成仇敌的,有同朝为官因嫉妒或派系不同成为仇敌的,也有帝王的猜忌。故谢安临终前告诫后人不再为官,改姓氏为明。从此谢安一系告别了乌衫巷,一路辗转,最后居住在了东海的一座岛上。直到百年前,你师伯的爷爷终舎不得这谢家的荣耀之地,故又将其赎了过来,然不敢违先祖之意,就叫明氏故居。“ 董老板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本想永生都不会姓回谢了,也好,你娘让你姓谢,很好,我们是该姓谢了。” 唐越一直在听,听的很认真,突然问道“那座岛是不是明家庄所在的船山岛?” 董老板淡淡地道:“是。” 董老板突然变色道:“你们进来有多久了?” 唐越平静地道:“二刻。” 第7章 杀 董老板看着唐越,谢无恙二人:“你们还看见了什么,在来的路上?” 二人几乎同时道:“满河的船灯。” 董老板:“他们来了。” 唐越:“船上的那些人?” 董老板:“正是。” 董老板继续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唐越:“三月初七。” 董老板:“秦淮灯会一般只在元宵才会举行,何况今天什么节日都不是。” 唐越默默地望向了远方,谢无恙眼中突然变得坚韧。 唐越疑惑道:“肖枯落是否真能杀死掌柜与小二,毕竟掌柜是明家庄曾经的管家。” 董老板坚定地道:“不错,肖枯落确实没什么机会。掌柜与小二在肖枯荣来之前已被震伤了心脉,只要不用力,短时并不会死。” 唐越心中悲悯:“师伯难道也不是中毒而死?” 董老板暗然道:“你师伯确实中了毒,却不是当天下的,苗强的七日丧,七日而亡。这种毒是下在二处,不易被发现,一是饮食中,一是酒中,边食边饮,七日后方毒发而死,手掌发黑。你师伯的饮食一般自己做,所以很少警惕。下毒者必然抓住了最佳的时机。” 董老板略一沉默:“你们该走了。” 谢无恙突然说道:“我不走。” 董老板忧伤地道:“你们必须走,把他们也带走。把他们三个藏在一处。记得立碑。掌柜叫丁仁,小二叫丁小佩。” 董老板从怀中拿出了帐本,当然这是从肖枯落身上找到的,交给了唐越。 董老板接着道:“马车已备好,带着他们与帐本一起走。” 谢无恙坚定地道:“我若不走,没人可以让我走。” 唐越也跟着道:“我不走,我走够了。” 唐越不再说话,谢无恙不再说话,董老板也不再说话。 他们都知道已不必再说,他们坚定而自若。董老板的眼睛中隐隐有泪花,然一瞬就消失。变得更加坚定,更加自若,也更有杀气。 月亮静地挂在西边的天空,多么的美好,多么的迷人。 如果能抛开这尘世的一切,在这月下,喝几壶酒,练几回剑,读几卷书,亦或牵着她的手,会是多么地惬意。 有些事你不得不做,有些事你只能幻想。人生给你的选择并不多,没有几人能过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也许根本就没有。 唐越,谢无恙选择了留下,留下是他们的选择。 “三月初七,是我的生日,你们的祭日” 这声音很熟,一个人影立在了高墙上,明诚。 明玉站在他的身后,似不能见人一样。 唐越冷冷道:“为什么?” 谢无恙冷冷道:“为什么?” 明诚不怀好意地笑了:“因为,你杀了大师兄,偷了师傅明家七十二路剑谱,你杀了肖枯落,而你,因为你们是一伙的。” 董老板没说话,明诚却送了他一句。 四周的高墙上站满了人,明晃晃的剑。 院子里也站满了人,刀峰如林。突然开了一条道,有四个身材魁梧的人走了过来。 明家庄有八大护法,分别是春夏秋冬,东南西北。此次来的是明秋,明冬,明西,明北。他们的衣?上有标识。 董老板开口了:“”明庄主真是大方,一下派这么多人来看我们。” 董老板看得出,除了四大护法,明诚明玉,没有几个是明家庄的人,基本上都是些亡命之徒,拿钱办事的人。 “你交出剑谱断一腿,你断一臂,你刺瞎一只眼,割一只耳朵,尺体留下,你们可以走” 明北分别指向唐越,谢无羡,董老板。 没有回答,根本不可能有回答。 唐越拔出了他的剑,剑身通红,红的如血。 谢无恙拔出了他的刀,没有人见过他的刀,甚至连死在他刀下的人也没见过。现在他却拔出了他的刀。刀身漆黑如铁。白色的刀鞘,白色的刀柄,却是黑色的刀身。 董老板右掌一伸,案几上的剑已出鞘,握在他的手中,剑尖斜下指地。这把剑很宽,有五寸宽,比有些菜刀还宽。通体雪白,连剑柄也是白的。 这四大护法却没有一个人用剑,流星锤,方天戟,双斧,三节棍。显然他们都是各家兵器中的高手。 月色模糊了,泛起一圈圈的红晕,天边起了黑云,林中吹来的风也格外的冷。 整个院子里都是尸体,大门口一直到秦淮河都是尸体,船上也是尸体。 河水染红了,血腥味夹着腐臭格外的刺鼻。 月亮消失,下起了雨,没有狂风,雨很大。 路面上的尸体到处飘,河里的尸体从上游飘到了下游。 断刀残剑被冲洗的格外的亮,没有月,也能映出夜的光来。 碎肉,片耳,断指,残肢,有的挂在墙上,有的挂在树上,有的被冲到了十里外。 天亮了,雨停了,杀戮的气息不知停了没有。 第8章 问话 唐越在抽烟,一口口不停地抽着旱烟。他从来不抽烟,是董老板给他的。整个人无边的落寞,萧索,仿佛刚从地狱中走来。 谢无恙抱着个石头在呕,却什么也呕不出来。身形佝偻,神情扭曲,完全不是白衣少年的样子。 董老板静静地躺在那里,动也不动,他什么也不去想,只想好好地睡一觉,最好能洗个热水澡。 所有人,都成了尸体。 四大护法最先成了尸体。 当自己的力量十分强大时,往往就会轻敌,而轻敌就要付出代价。 他们很强大,很轻敌。 就在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嘲讽,狂笑的一瞬间。 唐越的剑飞了出去,刺穿明秋的心脏。 谢无恙的刀飞了出去,割断明冬的喉。 董老板整个人都飞了出去,一把宽剑直接将明西,明北同时斩成二断。 他们原本没有一点机会。但他们坚定,自若,有一股必胜的信念。 正是这股信念让他们活了下来。 只有明诚,明玉没有死,被绑在了石柱上。 若不是唐越,此刻他们已是尸体。 唐越拿起剑,走向了明远。 “是不是你害死了师伯” “不是我” “是不是你震伤的掌柜与小二的心脉” “是” “你是不是偷袭” “是” “你什么时候出的手” “见了师伯后” “帐本为什么不拿走” “那是留给肖枯落的,也可以留给你” 唐越漠然地望向远方,不知道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明诚并没有说谎,此刻他说谎也没有意义。他知道他已经没有活着的可能。索性痛快点,是自己做的就承认,不是的就不是的。 “你知不知道大师兄不是我杀的” “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我没有偷明家七十二路剑谱” “知道” “师公是不是被人害死” “不是” “三师叔是怎么死的” “有一天庄里来了个岭南的客人,然而当天晚上他就走了,还断了一条胳膊,后来也就没有人再见过他。三师叔也就再没有醒来。” “我要杀你” “我早就知道” “你不怕死?” “怕,但我知道我活不了” 一道血红色的光,一声惨叫,三根手指被削断。 “我断你三指,你右手再不能拿剑。你走。” 谢无恙回过头来,冷冷地道:“为什么不杀了他“ 唐越一脸的悲怆,望着上苍,有无限的情绪想发泄。想怒吼,想痛哭,甚至想自杀。活着从来就不简单。 明诚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他想带走明玉,唐越怎么会答应他。 “除非留下你的命。”唐越对明诚说了最后一句话。 唐越压抑着情绪,平静地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明玉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轻篾:“因为你变了。” 唐越快崩溃了:“我变了,我怎么变?” 明玉冷冷地道:“你没有以前用功,读书没有,练剑也没有。” 唐越语调柔弱,似卑微般地道:“我脑海里都是你,你答应我的那天起,我的脑海再放不下任何东西。” 明玉嘲讽地笑道:“好,你没变,是我变了,我不喜欢你这样的。够了?” 唐越绝望了:“明诚与我的关系一直很好,比大师兄与我的关系还好。” 明玉笑的更轻薄了:“那是你自己认为的。” 唐越继续问:“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明玉想了想:“答应你之前他就追求我,之后他仍然追求我,我后来就答应他了。” 唐越的愤怒已经写满了脸上:“我以前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起码你答应了我之后他不会再纠缠你,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人。” 明玉望向唐越:“他比你上进,比你努力,我就喜欢这样。。” 唐越的眼神不知道是失望还是鄙视:“我真是认错你了,不,是我错了。好笑,你们都这样无耻。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滚”,唐越说了最后一个字。 明玉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知道你还喜欢我,你就不送送我?” 明玉走了,走前还说了一句话:“我与明诚什么都没有。” 唐越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突然举起那坛苏京露就灌了下去。 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弄丢的,例如这坛苏京露。 而感情这东西,千万年来又有谁说得清。 第9章 娱坊 “把他们藏在这里,东淮水畔,秣山下,真是风水宝地。”董老板道。 一会儿,立起了三座新坟。 董老板:“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唐越:“我打算先回一趟家,然后去苗疆。” 谢无恙:“我马上就去苗疆。” 董老板:“好,我在醉笑居等你们回来。” 唐越:“那里是不是太危险了?” 董老板:“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有时危险的地方反而更安全,我也不喜欢偷偷摸摸过日子。”。 不一会就到了江边,一条小船载着唐越到了江心洲。这是长江中的一座岛,一座很美丽的岛。此时正是杨柳飘飘,桃花争艳时候。 唐越也是真累了,他想在这休息一晚,吃顿好的,明天再出发。 不一会他就吃了一只盐水鸭,一盘鲥鱼,一笼苏京汤包,喝了二壶酒。 来苏京必吃盐水鸭,天下鲥鱼又以金陵为最,金陵汤包清香利口,皆是无上神品。 这里不是闹市,却也繁华,有不少酒店,也有不少赌坊。 唐越从来不赌钱,不过他准备去看看。 他选了一条街上最大的一家。门口二个大狮子高有二丈,正门像虎口一样的威严。屋顶雕刻着一只巨大的蝙蝠,几乎笼罩整个屋顶,室内都是金色的。 大堂可以放下五百来张桌子,每个桌子前都是满的,还有不少的人在到处观看。 这里不仅有赌徒,还有女人,各种各样的女人。 不时有女人给唐越打招呼,献殷情。唐越没有兴趣,连看都不看一眼。 整个赌坊一共三层,一楼是最热闹的群赌,二楼是一间间的约赌,三楼是吃饭喝酒睡觉的地方,当铺也在三楼。 一个场子炸锅了,一个俊俏的少年连开个十二把六个六。 在八人簇拥下,一个胖胖的,身穿一身黑色衣服的人走了过来。 “我是百里长青,人称千面手。”黑衣人道。 “千面手,色子之王,从未败过。”俊俏少年道。 “不知能否赏脸让在下陪你赌一局?”黑衣人客气地道。 “可以,你想怎样赌?”俊俏少年道。 “六颗色子比小,赢了你把钱拿走,输了你留一支手。”黑衣人面带微笑。 “这个赌法好玩,可我不是来赌命的,也不想赌手,我是来赌钱的。”俊俏少年淡然道。 “你连开了十二把六个六,这不可能是运气,你出千。”黑衣人的眼中开始有杀意。 “我没有。”俊俏少年很坦然。 “如果你不赌,就说明你出千,一样要留一只手。”黑衣人咄咄逼人道。 “好,但我不赌手,我赌命。我输了我了结自己,你输了你了了结自己。”俊俏少年道。 “好。”黑衣人狂笑。 黑衣人并没有用色盅,而是将色子同时抛向了天空,奇怪的是色子一个一个地落了下来。一点,叠一个一点,又叠一个……一点,人群一阵骚动,色子是一点。 “唉,少年要输了,可惜了。” “噫,赢了,至少不会输了。” “如果平局怎么办?” “耐心看结果。” …… 人群中各种声音。 俊俏少年规规矩矩的拿起了色盅,将色子收了进去。先自左向右,由慢而快,再自上而下,由慢而快,色子在盅里共响了十九次,倏的一声,放在了桌上。 啊,人群惊呆了。黑衣人脸上露出了死灰。 六颗色子完全碎成了粉,一点都没有。 俊俏少年:“是不是你说的六颗色子比小。” 黑衣人:“是。” 俊俏少年“是不是你同意了赌命,输了自己了结自己?” 黑衣人:“可这己经不是六颗色子,根本没有色子。” 黑衣人并不想放弃,放弃自己的生命。 俊俏少年:“你说过六颗色子不能成粉吗?” 黑衣人:“没有。” 俊俏少年:“你知不知道百里长青还有一个名字?” 黑衣人:“不知道” 俊俏少年:“那我告诉你,百里长青又叫百里长恶,没错,都是你。” 黑衣人不再说话,拿出一把短刀,刺向自己的咽喉。就在触到咽喉的一瞬,短刀改变了方向,直直地刺向了俊俏少年。 簇拥他的八个人也同时亮出了刀,往俊俏少年头上砍去。 血红色的鞭子腾空而起。八人的刀瞬间落地。鞭子扫过每个人的咽喉,瞬间毙命。 俊俏少年将色盅轻轻抛出,黑衣人的短刀还是刺向了自己的咽喉。 黑衣人上半夜是百里长青,下半夜是百里长恶。上半夜是黑衣人,下半夜带上各种面具。劫人钱粮,淫人妻女,杀人老幼,且手段极其残忍,曾一夜杀人七门。 “你怎么会在这里?”唐越诧异地问道。 “你呢,为什么也在?”一个银铃般的笑声。 第10章 江芜洲的夜晚 唐越与白月月站在洲边。 江水静静地流淌,被清风吹起阵阵的涟漪。远处有几只渔船在撒网,偶有夜鹭从丛中冲出,边飞边鸣,声音单调而粗犷。 唐越如实地道:“我是路过这里,准备休息一晚,明天再接着出发。” 白月月立即道:“我也是路过这里,顺便杀杀坏人。” 唐越好奇地问道:“你知道百里长青在这里?” 白月月反而好奇了,道:“当然,这又不奇怪,你知道的事好像并没有我多。” 唐越摇了摇头,慢慢地问道:“你的帐本呢?” 白月月捡起一块石头扔向了江中,道:“扔了,差不多就是这样扔的。” 唐越回过头,道:“为什么?” 白月月往江边走了二步,道:“还以为是明家庄七十二路剑谱,没想到就是帐本,而且是狗屁不通的帐本。” 唐越沉默了,过了一会才道:“真的你想不想看?” 白月月又扔了一块小石头,江水溅起一阵阵的浪花,道:“以前想看,现在不想看了。” 唐越芒然,道:“为什么?” 白月月淡淡地道:“我只是想看看明家剑法有什么了不起,与我们十二门的剑法如何。现在觉得根本没必要,也就不想看了。” 唐越看看了天空,道:“为什么之前你认为帐本就是明家七十二路剑谱?” 白月月有点嘲笑地道“不仅我知道,很多人都知道,又不是什么秘密。” 唐越暗然道:“可我不知道。” 白月月接着道:“明家庄庄主历来是长子继承,七十二路剑谱也是长子保管。这一代情况虽然稍微有点不同,但还是差不多。所以剑谱基本上还是应该在明远那。” 唐越冷静地道:“一个是长子,一个是庄主。师伯并没有继承庄主之位,所以剑谱也有在师傅那的可能。” 白月月笑了,银铃般的笑声:“你是想说仍然有你偷的可能?” 唐越无奈地道:“是。” 白月月看着此时的唐越好像是刚被先生批评过的孩子一样,开心地道:“更何况我听见了明远让你去找丁仁。” 唐越想笑又想哭,道:“暗道是不是你毁的。” 白月月:“没错,我走的是暗道,怕你跟过来,所以就毁掉了一段。没有想到你的那条路竟然还更快。丁仁,明远离开明家庄后,一前一台的居住在这里,距离一点都不远。你们并不是主仆关系,他们有是深厚的友谊。丁仁是明远最信任的人。而在整个小酒馆也没有找到别的书啊什么的,最明显的地方就是最好的掩护,自然就是它了。” 唐越默默地望向了远方,过了半天,道:“你说的没错。” 唐越突然问道:“你为什么把我吊起来?” 白月月笑了起来,道:“想看看你的功夫怎么样。” 唐越觉得一点都没有趣,道:“你看出来了?” 白月月想了想,道:“没有完全看出来。” 唐越有点生气,道:“为什么不放我下来?” 白月月笑了更开心了,银铃般的笑声更加的好听,一双小酒窝更加的迷人,道:“因为我觉得你能下来,起码你的功夫还算凑和” 他们二人都沉默了,静静的看着这一江春水。不知为什么,唐越突然觉得此刻很轻松,很美好。 月亮都快消失了,已经寅时。突然唐越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 “好像应该回去休息了。”唐越道。 “是的。”白月月道。 “明天早上请你到刚才经过的那家早点铺吃早饭,吃包子,鸭血粉丝汤” “好。”银铃般的笑声久久回荡在这夜色中。 第11章 十三剑派 唐越在吃早饭,在吃金陵汤包与鸭血粉丝汤。白月月没有吃,因为她已经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唐越感觉有点惆怅,淡淡的忧伤。 唐越上了条小船,向对岸摇去。摇船的是个老者,显然老者是个爱喝酒的人,一早上就把黄酒给热上了,时不时的喝二口,显的很惬意。 清早的江水格外的美丽,初升的红日照的江水像是刚涂了胭脂一般的动人。 唐越躺在船头,他昨晚根本没有睡着,所以只要有地方躺,他就想睡一会。 突然唐越感觉有点不对,昨晚的那几条渔船好像还在哪里。没错,是还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管是什么渔船都不会撒一夜的网,除非它根本就不是渔船。 唐越跳上一只渔船,没有鱼,也没有人。正要跳回去,一张大网从水中将他罩了起来。原来昨天他们撒的不是鱼网,而是人网。 一共四个人,四个方向冷冷地看着唐越,也许是他们实在太冷了。他们正是昨晚的撒网人,连衣服都没换。 唐越:“你们太辛苦了,撒了一夜的网,还不休息?” 其中一个道:“确实很辛苦,但是辛苦的果实还是很不错的。” 唐越:“虽然不是冬天,你们这一清早的就藏在水里,不怕生病?” 另一个道:“我觉得你应该先关心关心你自己。” 唐越:“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动手?” 第三个人说话了:“难道你不觉得现在动手更好吗?当时虽然你也不是最佳状态,但是你却始终保持着警惕,每个神经都绷的紧。而让你短短的睡一会,你才会感觉到真正的疲乏。” 唐越:“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正在说话的那人继续阴森地道:“当然是让你死。” 唐越:“总得给一个让我死的理由。” 第一个人道:“一个死人好像不需要什么理由?” 唐越:“你们有把握杀我?” 第三个人道:“原来不知道有没有把握,但现在可以确定,当然有把握。因为你根本冲不破这张网,金蚕丝网。” 唐越无奈的点点头:“既然我是一定死的了,你们总该告诉我你们是谁,为什么杀我。” 第一个人道:“告诉你也没有关系了。岭南十三剑派,江海四鹰,何江,周海,吴四,熊鹰。有个叫明路的庄主要买你的命。” 岭南十三剑派专门干拿人钱财替人杀人的勾当。 唐越不再说话了,内心剧烈的痛。四把剑已经从四个方向,从渔网的缝隙中刺了过来,没有地方可以躲,似已必死。 突然船底裂开了,唐越顺势沉了下去。就在江海四鹰惊诧的一刹那,血红色的剑影已经从他们的咽喉划过。唐越刚上渔船时就将渔船踏了个暗缝,只等最后时机好潜入水中。 可是唐越还是倒下了,落入了江中。 就在他的剑将离开何江的时候,摇船的老者给了他致命一掌。唐越就在那一瞬间的意识中,感觉到了死,再也回不了家了。 周密的计划,精心的刺杀,可以说是完美,没有破绽。 第12章 清风城 唐越醒了,他的第一感觉是到了阴间,他已经死了。可是他看见了一张脸,一个一笑起来就有二个酒窝的脸,白月月。 “我是在人间?” “是的。” “你不是走了吗?” “是走了。” “那你……” “我是走了,但没有走远。就是想看看那几只渔船到底走不走。” “那摇船的老者呢?” “已经被我杀了,当然他也是十三剑派的人,叫罗隐,是他们四个的小首领,打碎了他几颗门牙他才说。” “谢谢。”唐越情不自禁地说道谢谢,现在说出来又感觉很别扭。 “要不要一起?请你尝尝我家乡的美食,看看我家乡的风景?”唐越看着白月月,真诚地道。 “以后有时间再看。”白月月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 “京洛风尘千里还,船头出汴翠屏间。莫论横霍撞星斗,且是东南第一山。”--米芾 “风打波头波打船,并来枕底搅清眠。先生夜夜篷窗看,月满长淮雪满天。”--杨万里 这是一个美丽的地方,而且充满了故事。 一日米芾乘船长淮,平川直下忽见一奇秀之山,隐隐有仙气,兴致勃发,挥笔在一奇石之上题下“第一山”三个大字”,至此原本南山之名改为“第一山”。 西汉时这里有座书院叫崇圣书院,历来人文荟萃,诗名隽永。无数大家在这里留下千古文章,不朽丹青。 有苏轼,陆游,杨万里……有众多碑帖为证。 楚怀王在这里定都,刘备在这里驻过兵。 南北朝时,沈璞,臧质二位将军在这里以三千义士大破北魏太武帝拓跋焘五十万大军,气壮河山。 这里还是明太祖朱元璋的籍贯,出生地,更是从这里重开了大汉河山。 长淮边,第一山上,一座清风城。 清风城并不是一座城,而是一个宅院,唐氏的宅院。这个宅院并不大,也不气派。 进入大堂,就会看到一副显眼的对联“左右清风来,五楼十二层”,这是李白的诗句。 至于这个宅院为什么叫清风城,那是从唐越的高祖时就改成了这个名字:希望有一座没有没有饥饿,没有杀戮,只有美好安宁,皓月清风的城。 这是唐氏祖先世代对美好生活的的向往,也是他们努力的目标。 而如今不知道唐越是否已经继承了这个向往与目标。 第一山不简单,清风城也不会太简单。 起码有一样东西就是天下至宝——都梁香,除此第一山,除此清风城,这世间就再没有第二个地方有了。 都梁香可医百毒。所取原材为地瓜儿苗之茎叶,玻璃泉之水,加上唐氏历代不断改良之制药工艺,才在百年前制成了都梁香。 地瓜儿苗本就少有,玻璃泉之水又只能取夏秋二季之月圆之夜时,故这都梁香真正是至宝中的至宝。 稀而珍,故都梁香从不示人,只救必救之人。 唐越八岁离家,如今十年过去了,终于回来了。他的眼眶已经湿润。 第13章 先父已死 竹竿上怎么挂着白布?还有一阵阵地丧乐。 唐越快速地上了山,来到了家门口。 一个黑漆漆的灵柩,两侧摆满了鲜花与花圈。 “灵魂驾鹤去,浩气乘风来。”父亲的遗像呈在眼前。 唐越一阵眩晕,倒了下去。 “你醒了,先把这碗汤喝了。”唐越坐了起来。 灯下一个慈祥的母亲:“你父亲是在三年前就去逝了。” 唐越悲伤地问:“父亲是怎么死的?” “生病。你父亲年轻时便有心疾,你出门求学拜师的第二年病情突然加重了。” “这病没有救治之法?” “时好时坏,终究是治不好。近些年来一直在泗泽湖穆撴岛柳先生那里医治。” “穆墩岛柳先生是一代神医,很早就已声名远扬。如果他医不好,那真是难有方法了。” “柳先生说这是先天之疾,随着时间推移会一点点伤及心脉,只能缓解延续,减少疼痛,并不能根治。” “父亲一直放置在这里?” “是的,你父亲生前最后二个月回到了清风城,说想回看看,死也要死在清风城,等你回来再下葬。” “这么多年怎么没告诉我,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你父亲怕影响你的进步成长,一直让我不要告诉你。” “都梁香”可医百毒,却医不了父亲的病。 唐越心中一阵悲怆,吐出一口鲜血。 唐越跪在灵前,一张张烧着纸钱。 人真的很脆弱,生老病死,一切都在不断地发生着。 可这短暂的一生,却偏偏要活的坚强。 人活着的目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活着。 萤火过去是否有印迹,流星的光芒又有谁能记住。 有希望的人就有活下去的动力。 有牵挂的人就会活得坚强。 唐越的希望是什么,牵挂又是什么? 突然他脑海中出现了那个银铃般的笑声,一个笑起来两个酒窝的姑娘。 月色如水,皎洁地照着这第一山,照着这清风城。 “你跟我来。” “左右清风来,五楼十二城。”唐越母亲在“清风”与“城”字后面各用掌一推,一道暗门轻轻的开启。 一本用黄绢布包着的书被打开。 “清风城”,这本书就叫“清风城。”接着是: 第一卷:二十四剑决 第二卷:飞隼行 第三卷:都梁香 还有附卷记录了唐氏历代对清风城的改良,总结。 第一卷是唐氏剑法,第二卷是唐氏轻功与心经,第三卷是都梁香的制作方法。 原来:清风城不仅是希望,也是秘籍。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清风城的主人与传人了。” “为什么以前我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十八而传之,未至,游历之。未到十八就得在外求学拜师,自我深造。看最后一页。 “明天将你父亲下完葬,你就闭关” “我还有些事要去做,我想做完再闭快关。” 唐越母亲没有说话,也许是生气,也许是忧伤,静静地望着远方,第一山下,淮河在流淌。 “我已经将清风城都记下了,即使不闭关也不影响练习。” “为你父亲守坟三个月。” 这是唐越母亲的命令。 自古儒家有守孝三年之说,这实是历史上的一种弊病,即使是儒家弟子也并不能,或很少有人能执行。如果说王公贵族还有守孝三年的时间与可能,那寻常人家是没有一点可能的。所以诸多学派对儒家这一观点非常不屑,极尽抨击。 唐氏祖先也有自己的学说,唐学。 唐越守坟三个月后,便告别了母亲。 第14章 一个无赖 无赖:“你给我钱。” 百姓“我不欠你钱啊。” 无赖:“你怎么不欠,年前给你家盖房子还欠500两。” 百姓:“说好了做完了给你钱,结果你现在做成什么样子” 无赖:“四周墙壁我都给你竖起来了,屋顶也给你做了。” 百姓:“墙是竖了,到处是缝隙。顶是做了,竟然就是白布上铺上茅草。” 无赖:“那时给你说了,做好了要给钱。” 百姓:“你看看这是做好了吗,墙为什么都是缝隙。你的顶为什么要这样做?” 无赖:“好,你说顶是,顶减50两,你把450两现在给我。” 百姓:“房子全部做完600两,还没做完你找我借钱,借了100两给你。现在顶这样你减50两,你要我怎么做。” 无赖:“顶的事情我们慢慢谈,今天你要给我300两,这是我的底限。” 百姓“一个顶的花销差不多占一半,你让我给300,加上100,这是不是等于给你完了?” 无赖:“你看看我们的契约,你是不是要给钱?” 百姓:“可没让你做茅草顶。再说契约是说做完你这个是什么。再说你这六百两是怎么算出来的,一个三百两不到的花销被你搞成六百万,什么奇怪的样目都往里加。” 无赖:“这样跟你没法沟通了,找第三方解决这个问题。” 百姓:“是我没法沟通还是你没法沟通?之前就跟你说过多少次,先确定价格,再落实银子。而且没到结帐时间都给你了100两。现在你还天天要,顶你不解决,总花销你不给最终的结果。” 无赖:“今天你就得给我300两,这是我的底线。” 屋前的空地上聚集了很多人。 “如果今天没有怎么办?”一个斗戴斗笠的人道。 无赖:“你是谁,关你屁事。” 戴斗笠的人“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无赖:“好,那你把钱给我,不然我就叫干活的伙计过来闹,去告你们。” 戴斗笠的人:“好,钱都在这。今天日落之前你要把缝隙弄好,顶重做好。” 无赖:“你想多了,这个钱就是该给我的。” 戴斗笠的人:“你是说这个缝隙,茅草顶你都不打算处理了。” 无赖:“那也是我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戴斗笠的人:“但是你拿了我的钱,你却不办事情。” 无赖:“这不是你的钱,是他的钱,你帮他给的钱。” 戴斗笠的人:“那我现在不给了,你还给我。” 无赖:“进了我的口袋你还想拿回去?” 百姓:“这是他的钱,你要给他。” 无赖:“那你拿钱来换啊,再说这才300两,还没给完呢,你要把200两再给我。” 百姓:“我们的事是我们处理,你不应该拿别人的钱。” 无赖:“我做了事就要拿钱,我不管谁给。还有200两你赶快给我。” 百姓:“我现在是真没有,要过几天,但是别人的钱你要还给别人。” 无赖:“过几天,给多少?” 百姓:“五天,200两。” 无赖:“那才刚给完,给他不了。” 安静了,一切都安静了,一把飞刀刺入了无赖的咽喉。 第15章 莫掌门 ”请跟我来。”一个声音传来。 唐越并没有考虑,跟着就过去了。 走了有近二个时辰。一路上都是些崎岖的小道,还要穿过一些松树林,竹林。有时还会被虫子咬,被藤蔓绊住,被刺槐刺出血来。这条路真的有点偏。 “我家主人就在里面,请进去。” 这是一个很简陋的房子,门口长满了草,虽然看出来有清扫的痕迹,却并没有清理多少。唐越走了进去。 “唐公子果然少年英雄。一表人才。”一个赞美的声音传来。 唐越看见一个老者,身材高大魁梧,神情坚毅而刚强。端正地坐在一张发黄的木椅上。 “这是我的祖宅,我出生的地方。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就回到了这里。”老者没有等唐越说话就直接说了出来。 唐越很诧异,老者并不是生病的模样。 老者的声音变的悲怆,好像回到了远古的古战场,看见了壮烈地冲杀,道:“你看的出我少了一只左腿,一只右臂。” 唐越点了点头,没有吱声,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问,从哪里开始 。 老者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用左手指了指桌子:“唐公子请坐,到现在还没让你入坐,还请唐公子莫怪。” 老者从进门就没有叫唐越坐。唐越也没有坐,站的笔直而恭敬,因为他认为眼前的人值得他尊敬。 唐越走了过去,坐在桌子旁。他并不想违背老者的意思。 老者看了看自己的断腿与断臂,仿佛并没有那么忧伤,很淡然,很镇定,“我是飞刀门的掌门人,莫怀山。整个飞刃门一百七十三口就剩下我们二个人了。” 唐越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喷出了眼眶。:“飞刀门向来受人尊敬,是谁害的您,害的飞刀门。” 老者默默地望向了远方,仿佛在回忆着什么,脸上充满了悔恨。:“年轻的时候我与一个人同时喜欢一位姑娘,后来那位姑娘与我成亲了。不久我们便有了孩子。孩子三岁时他们出去玩,我见天快黑了又要下雨,就去给他们母子送伞。谁知接下来我看见了这辈子我都没法想像的事。一把剑刺向了我妻子的身体,她拼命的护着我们的孩子。我知道那个人是为了杀我们的孩子,我妻子为了保护孩子被他一剑深深地刺入,血流了一地。我冲了过去,她给我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不要报仇,好好把孩子带大。” 莫掌门的身体扭曲了起来,不停的颤抖:“我知道她不让我报仇的原因是那个人的武功比我高出很多,她怕我有意外没人照顾孩子。可是如今我们一门就剩我们二人了。我真后悔当初我没有和她一起死。” 唐越站了起来,慢慢地向莫掌门走去:“那个人是谁。” 莫掌门抬起了头,像是吼出的一般:“你师傅,狱影剑明路。” 莫掌门解开了自己的衣扣,胸膛自上而下有六道剑伤。狱影剑特有的剑伤。唐越自然见过他师傅的剑。 唐越再次崩溃了,他知道师傅心狠手辣,没想到会达到这种程度。 莫掌门接着道:“我不是他的主人,我是他的爷爷,他今年才十五岁,莫家就他一个人了。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把他送到苗强龙洞龙伯那里,以后就让他做个百姓。” 唐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 莫掌门叹了口气,忽然道:“你们走,他们很快就会追来了。” 唐越:“我们带你一起走。” 莫掌门:“我已经用不了飞刀,走不了快路,带着我你们很难脱身的。走。”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莫云” “你会不会做一个百姓” “我不会,我要报仇” 唐越不再说话。 第16章 庙里的风波 唐越看见了竹林里有闪闪的刀光,拉住莫云掉头就往山顶上奔去。往山顶去的路更难走,莫里时不时的摔个跟头,身上被刺槐伤的一处处的血迹。 刚才还是好好的天气,突然起了云,风也变大了。可是根本不能停下来,也没有地方可以躲雨。 山上好像有个屋子。唐越与莫云冲了过去,清晰的轮廓显现,原来是间寺庙,看起来有点破落。大雨淋的眼都睁不开了,他们冲了进去。这正是一间寺庙,可是却没有一个和尚,只有一个老妇人在祈祷,很虔诚的在祈祷。 突然老妇转过了眼:“你们打拢我给我的孙子祈祷了。“ 这是一张苍白的脸,脸上满是皱纹,如果她在说话,你会以为她是一个死人。一个这样的老妇却穿着一身的黑衣。 唐越怔住了,连脸上的雨水都来不及抹去,愣愣的道:“我们只是路过,一会就走,不会打扰您太久:” 老妇发出诡异的冷笑,道:“可是你们已经打拢了,还不赶紧走。” 唐越看着她的脸,连动都没动过,格外发现她的眼睛很阴毒:“雨太大了,我们只待一会。请问您的孙子是科考还是在执行什么危险任务。” 老妇冰冷地道:“他没有参加什么科考,也没有执行什么任务。我只是祈祷他们能活长一点,不要死的太早,最好还能多活一会。” 唐越困惑了,会有奶奶这样祈祷孙子的吗。道:“请问您有几个孙子?难道今天都要祈祷?” 老妇狠狠地望着唐越,又扫了一眼唐越身旁的莫云,道:“我有二个孙子。都差不多到娶媳妇的年纪了。” 唐越拉起莫云就往外面跑,往雨里跑。还没出庙门,一股阴风逼向了身后。唐越一个纵身,避开了三株香,老妇手中的三株香直直飞向了雨中,飞在了一个梧桐树上,树叶一阵乱舞。唐越刚落到地面,一股掌风袭向了莫里。 原来飞向自己的香是虚,这对莫云的一掌才是真。莫云来不及回头。唐越抛出自己的剑硬挡一掌。剑被掌风拍落。 可这一瞬间,唐越有了机会,迎着老妇就冲了过去,一拳直击老妇的右掌。老妇后退二步,唐越后退二步。正想捡起自己的剑,佛像却动了,直直地往他的身上压来。眼看无法躲闪,要硬接一一回。四把飞刀射了过来,佛像崩裂了,一块块的落下。 一个身影飞了出来,一把长剑瞬间到了唐越的胸口。可是在佛像崩裂的刹那,唐越剑已在手,是莫云给他踢了过来。 胸口的剑停滞了,血红色的剑已刺向佛像后的人的心脏,这是一张黑的如同夜的脸,看不出年纪,满是刀疤。 唐越飞起一脚,将这人,不,已是尸体向老妇踢去。老妇飞了起来,向庙后飞去。唐越追了过去,莫云也追了过去。 突然唐越停下来,老妇不见了。难道有人会凭空消失,是的,并没有错,老妇消失了。可却又出现了一个人, 第17章 红衣女 一个红衣飘飘,长发及腰的人,出现在唐越的面前。 这是一个女人,很年轻,很漂亮的女人。面若桃花,嘴唇轻翘。 人皮面具已被她扯下,黑色衣服只是一拉就飞了出去。 唐越根本不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刚才的那个老妇,可又只能相信。 她的眼神温柔而魅惑。 红衣女微笑道:“唐公子可还满意?” 唐越淡淡地道:“满意什么?” 红衣女的语气更温柔了:“满意我今天的安排。” 唐越冷冷地道:“满意你安排的刺杀?” 红衣女好像很无辜地道:“不试试唐公子的功夫,又怎么让我知道值不值呢?” 唐越想笑,还是笑了出来:“值什么?” 红衣女扭了扭身姿,慢慢地道:“值不值得我给你看啊。” 唐越将手中的剑握的更紧了一点,道:“我已经看到了,可是我也差点是死人。” 红衣女一手撩开了自己的长发,婉如风中的玫瑰,可玫瑰都是有刺的。 红衣女笑的很妩媚,也很勾魂,道:“不经足够的代价,又怎能有不一样的收获呢?。” 红衣女一边说,一边在解自己的腰带。 腰带松了,衣服慢慢地滑落。一双柔嫩的肩,光滑如玉,如同高山上流下的瀑布一样。 红色的衣服滑到了地上,露出了粉红色的紧身内衣。胸脯高高地挺着,随着呼息不停地颤动,腰如水蛇般灵动而柔软,双腿细而直,充满了弹性。 红衣女弯下了腰,慢慢地脱了自己的鞋子,赤着脚站在红色的衣服上。 这是一双完美的脚,不大又不小,充满了诱惑。一个女人的暴美你地方是什么,有人说是脸,而当你看到了这双脚,你一定会认为脚美的女人也许才是真正的美人。 红衣女就这样站着,慢慢地抬起头,一种勾人心魂的语气道:“现在的我是不是和刚才的我不一样?你现在认为差点用死换来的收获值不值呢?” 唐越并没有看她,而是看向了她身后的雨:“我只是进来躲个雨,我并没有想所谓的收获,我也没有这个心情。” 红衣女得意地道:“普通人在我黑衣脱下的时候就已发呆,红衣脱下的时侯已发狂,鞋子脱下的时候我叫他死都愿意。” 唐越轻蔑道:“这世上除了普通人,还有另一种人。” 红衣女并没有停下自已的手,粉红色的紧身内衣被她摇在了手中,向着唐越走来。赤裸裸的身体光洁如十五的明月,晶莹如三千的秋水,这本身就胜三千把刀,三千把剑。可是他遇到的是唐越。 她的手勾向了唐越的肩:“唐公子,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 唐越冷静地道:“前殿” 红衣女笑的很邪媚,道:“那里可是刚死了人的。” 唐越平静地道:“没有关系,至少比这里好。” 红衣女笑的更开心了:“好,我们去。” 唐越在前面走,红衣女在他后面。一阵阵的魅笑。 唐越突然停住了:“可以了。” 红衣女:“难道不让小朋友让一下。” 唐越“嗯”的一声,就拉着莫云飞了出去。 第18章 山脚 “刚才为什么不杀她?” “因为杀不了。地下以及四周都提前布置了火器。她身后的林中更不知道埋伏有多少人。所以才尽量将其引至前殿。如果彼时动手也许她会选择同归于尽。” “前殿呢?” “我可以杀了她。可是你触碰了机关。前殿即是我杀她的好机会,也是她杀我的好机会。至少互相都这样认为。变数是你踩的那块地。” 雨慢慢地停了。然而唐越与莫云却不能有一点地停留。他们直奔另一边的山下而去。 好不容易到了山脚,可眼前并没有路。紧紧连着的又是一座山。 可就在这山之间却有一间茅屋,与寻常茅屋没有什么区别。 一个中年人正在里面瞧着一根木头。 这荒山野岭,若不是逃命谁会来到这里?可偏要就有人在这里生了,而且只是一个人。一点不觉得寂寞与孤独。因为他在唱着歌,快乐地唱着歌。 “小楼一夜听风雨,深巷明日卖杏花。” “请问这里可有大路可以走?”唐越问道。 中年人抬了头,打量着唐越,莫里二人。道:“有时有,就看你们时间急不急,愿不愿意等了?” “您是要带我们走吗?”莫云看着中午人,脸部充满了期待。这山路太难走了。 “等在这里架一座桥,那不就是大路了?”中年人道。 “要等多久?”唐越淡淡地问道。 “也许年,也许十年。如果你们愿意帮忙,说不定可以快很多。”中年人若无其事的答道。又低下头,继续瞧他手中的木头。 唐越,莫云往前走。可是刚要过小屋,就有十几年人从地下跃了出来,一齐封住了他们的前路。并且同时十几把刀向莫云砍来。莫云的飞刀出手,四把飞刀被一瞬间的挡下了。眼看就要将莫云砍成数块。莫云机灵地往后跃了数步。可是刀来的速度更快。 莫云眼看就要丧命与此,唐越手一挥,血红色的光影已将最前面的人斩杀。一个侧身,又将右边的三入击杀,就在唐越回剑的同时,一只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是抱住的唐越的剑。唐越一愣。左侧的刀砍向了他的左肩。鲜血像水一样的往外流。 砍到唐越左肩的人此时心脏多了把飞刀。唐越奋力将抱住他剑的人直接刺穿。左手抜出肩上的刀往身后掷去。茅草屋被击穿了。这把刀正好钉在中年人所瞧的木头上。 地下跃出来的几个人微微的后退。唐越肩上的血在不停地流。一根又长又粗的木头向唐越的头顶扑来。唐越被击中了倒下了。 中午人发出嘲讽的笑,那后退的几人又再次向前走来。莫云手中拿走飞刀,可已只剩三把。眼前还有七个人。中年人的一只大手已经抓到了莫云的头,可是瞳孔却突然的放大,那只大手再也动弹不了,向后倒了下去。 那六个人原以为志在必得,又防止飞刀射向自己,故都用刀护住自已的心脏以上。这正是机会,唐越的机会,也是莫云的机会。三把飞刀射向了三人的脚,一阵哀嚎。一把血红色的剑同时斩了另三个人的脚。唐越不能给他们机会,几剑将他们全部收拾了。 唐越在路上向莫云要了一把飞刀,正是击杀中年人那把。 可是唐越终于还是倒了下来。左肩在流血,头部在流血,刚才一瞬间一把刀又斜斜地刺中了他胸前。 唐越再醒来时,莫云正背着他。 第19章 休息 唐越问道:“这到哪里了?” 莫云回道:“快到山顶了。” 莫云背着唐越足足走了有三个时辰,早已筋疲力尽。这半天来竟然连水都没有喝上一口。 山顶上有一个观景亭,莫云将唐越放下来休息。亭子不远处有一个小湖,虽然不大,水也不多。 莫云与唐越扑通通喝了个饱,感觉身体一阵松。刚才他们在亭子上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们想休息一会,连续的奔波与厮杀,实在是太累了,他们没有在亭子中休息。而是在湖边一处较深的草地上躺着。唐越的伤口早已被莫云包扎好了。唐越让莫云给他就近采了一些药草,在口中嚼碎,往伤口上一敷,又重新包扎好,并无大碍,只是要好好休息一下。 唐越想休息,然后并没有完全睡着。突然听到了有怪怪的声音传来,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借着月光,原来是有猎人在这里下网,一个坑里一只野猪被捞了出来。几个猎人欢快的抬下了山去。 没有看见刚才的野猪还好,现在看到了,突然觉得肚子饿了起来。唐越叹了口气:“没有肉,也没有酒,真是难过。” 莫云在一旁睡得很熟,好像什么事情都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当然也是真的累了,人累了自然就睡得香。 身后的人会不会再追来,前面的路还有多凶险,唐越根本不知道。原本路就很艰难,现在身边又多了一个功夫并不高的莫云,这条路真的不好走。可是也想不了那么多了,既然答应了莫掌门,那就得把它做完。而且莫家也只剩下这一个少年了,只剩下这一个人。 突然后面有火把亮起了,唐越一惊,难道还是追过来了。可是自己现在还有伤,战斗状况并不能达到最佳。如果再来一场恶战,也许真的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只能欣赏完今天的最后一缕月光。 没错,是有人追了过来。因为红衣在火把映照之下格外的显眼。与这夜完全就是两种分明的颜色。 他们朝着湖边走了过来,一群人有十来个。唐越很担心被发现,可是现在又走不了,一走必然被发现。 莫云醒了,唐越示意不能吱声。那群人也是过来取水的。唐越他们在湖的另一边,而且还有一定距离,草深林密,并没有被发现。 突然红衣女开口了:“你们都赶快喝了水给老娘滚远点。往前面继续追,他们受伤了走不远。老娘要在这里换衣服,谁想偷看我挖了他的眼,撕碎在这里喂野猪。”边说边一剑劈断了一个树枝。 那群人乖乖的走了。红衣女脱下了她的衣服,竟然在这湖里洗起了澡。这绝对是一个美人,可是是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爱美是天性,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竟然还有心情,还有闲情来洗澡。也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唐越心中默默的念到。 过了好一会儿,红衣女上了岸,穿上自已的衣服,沿着那群人的方向又走了。 只是这次她换上了件绿衣服。难怪刚才看见她背了包袱,原来是换衣服用的。不论是红衣服还是绿衣服都掩盖不了她的美,当然这是蛇蝎的美。 第20章 小酒馆的影子 唐越又躺下休息了,只是刚过了一会又有了动静。又有火把走了过来,人数与刚才差不多。唐越屏住了呼吸。 这一群人也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只是补充了一下水又走了。这群人一边走着一边嘴里还不干净的说着:“他妈的,这么晚,不能休息,还要找人,还没有吃东西,真他妈的不是好差事。” 唐越这才意识到,这后面也许还会有人。如果再有人到这湖里来洗澡,甚至跳到这边来看一看,那就麻烦了。他叫起了岳云,赶紧走。 二个人虽然很饥饿,体力也只是稍稍的恢复了一会,但是还是保持着绝对的警惕,不敢有一点大意。现在不仅前面有人,后面也许随时也有追兵能冒出。 过了相当一会儿,终于要到山脚了。他们放慢了脚步。山脚下有火光,映得山脚下的一家酒馆,酒馆就在一条路边上。终于不用再走这山路,有大路可以走了。可是要想下山又得经过这酒馆,这酒馆正好在山脚下。 唐越,莫云咬咬牙,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这小酒馆的声音并不大,也许那群人早已酒足饭饱休息去了。只是他们刚一逼进小酒馆,就从一个窗户上折出一个影子。 明诚,竟然是明诚的影子。更令人吃惊的是还有另一个人的影子,一身绿衣,由红衣而改成的绿衣。这正是先前的红衣女。他们正在交谈,只是动作有点暧昧,慢慢的两个人影重合在了一起。 他们并没有发现唐越与莫云。唐越闻到了一阵酒香与肉香,正是那野猪肉的香。或许这家小酒馆正是刚才那几个猎人中的一个开的。唐越往小酒馆里头探了探。发现那两群人似乎都在,只是东倒西歪的躺在桌子上。难道一个个都喝醉了? 唐越轻轻的走进云,发现那些人还有呼吸。只是也并没有见到掌柜的与伙计,也许都休息去了。 唐越不能多想,也不能多停留。提起一坛酒,抓起几块大肉就轻轻的出了来,与莫云快速的向前奔了去。 他们也并没有走太远,原来确实是累了,也确实是饿了,唐越也想看看一会小酒馆到底会有什么事发生。他们找了一处比较隐秘的地方停了下来,好好地吃一顿,好好的喝几口。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又是一阵吵杂的声音把唐越惊醒了。那群原本在小酒馆的人出在了路上。明诚与红衣女也在其中。只是看着他们又交谈了一会,然后明诚就单独的离开了。 天已经微微亮。唐越并没有发现再有人过来,与莫云向着另一条岔道走去了。 这红衣女与明诚是什么关系,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而且做出这等苟且之事。唐越一边走一边想,终也没有想通。只是想到了明玉,又是惋惜,又是愤怒。 他原本想着明诚虽然不怎么样,或许能对明玉好,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又想到自己是被师门逐出的徒弟,被诬陷杀了大师兄,又偷了剑谱,心中一阵悲凉。默默的加快了脚步。 第21章 大师兄 一把很熟悉的剑档在了路中间,一个隐隐约约熟悉的声音与身影从道路一边的树后走了过来。 “大师兄”,唐越惊疑的出了声。 一张英俊的面孔因为疲倦,心中的疲倦而显的沧桑。虽然没有过去多长时间,却也感觉过去了很久一样。岁月在脸上留下了伤痕。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耳朵,虽然有一边是没有的,被一剑削了去。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情或许都会变的憔悴与悲凉。 他如今已经不是剑客,而是一个猎户,一身猎户的打扮,显然昨夜的狩猎人正有一个是他。 “没错,是我,师弟。”大师兄的声音略微沙哑的说道。 “大师兄,这是怎么回事,你没有死。”唐越由原来的惊疑,变成了现在的激动,一双眼睛含着泪望着大师兄,只是强忍着不往下流。 唐越冲了过去,抱住了大师兄。此刻两个不幸的人遇到了一起。有很多的话想说,但一时间又好像说不出来。 “走,我们过去聊。还可以边吃肉,边喝酒。”大师兄慢慢地说道。 他们往路边的丛林深处走了过去,一会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有一间很简陋的茅草屋。小火炉上热着酒,桌上摆着一些做法很粗糙的饭菜。 唐越,莫云跟着大师兄坐了过去。 “大师兄,那天我见到师傅挥剑向你,将你踢下了悬崖,那只耳朵也是因为没有来得及躲才没有了的。没有想到你竟然活了下来。”唐越回忆着那天的事情。 “本来是肯定没有命了,没有想到悬崖底上是一片丛林与草地,我正好落在了树上,并没有什么伤害。就活了下来,也许是我命还不该绝。”大师兄脸上并没有开心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忧伤与平淡。 “后来师傅说是我杀了你,而到现在我也并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要那么对你。”唐越的神情也开始渐渐的变的平淡,并没有刚开始那样的波澜。 “有一天我在一个荒凉的岛边看到了一个人,一开始我以为是有人落水,进前一看却发现已经是尸体,而且是死了有些时日的。如果说是尸体还不如说是骷髅,因为很多尸体已经腐烂了。”大师兄慢慢的讲道,眼神中甚至有些恍惚。 “明家庄所在的地方本来就偏,虽然周边有很多的岛,但基本上都是没有人住的,也没有人去。有些尸体确实很难被发现。即使被发现也只会被怀疑是一些偶有的打渔人出了意外”唐越接着大师兄的话道。 “这个尸体并不是一开始就泡在水里的,而是因为长期的狂风与暴雨从岛上的密林中冲下来的。他只有一个胳膊。身形与曾经那天来明家庄的人一样,最显然的是他的手,因为他的那只手原来就是六指。”大师兄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停了一会。 “明家庄?”唐越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是的,一个岭南来的客人,他来的时候是两只胳膊,走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只。只有我和明诚知道那一晚他就走了。三师叔也就没有再醒来。当天晚上发生了一场战斗。我们在自己的房间都听的到声音,出来时就看到那个客人走了。”大师兄清晰的回忆着。 “有没有其他人知道?”唐越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他不知道。 “是的,那一天只有师傅,明诚与我在庄上。还有三师叔以及来的那位客人。其他人都出去办事了。有的是去买东西,有的是去历练,有的是出去游玩。”大师兄道 “客人走的时候师傅知道不知道,没有留下他,既然有打斗的动静,师傅应该会听到。”唐越不解的问道。 “师傅晚一点的时候正好出门还没有回来。我们就隔着门问了下三师叔,三师叔说是他们切磋,没事。也就让他走了。”大师兄暗然道。 “也许那并不是三师叔说的话。”唐越突然道。 “是的,我们当时并没有多想,现在想来,那个正是师傅的声音。”大师兄有些忧伤,又有点愤怒。 “所以第二天三师叔就没有再醒来,师傅说是岭南的客人所杀。”唐越神情开始有些激动,声音都变的大了一点。 “是的,师傅亲自去追,回来告诉我们说是没有赶上。以后一定会查清楚那个人的去处为三师叔报仇。”大师兄难掩悲痛。 “师伯当天没在?”唐越想起了大师伯死前的话。 “师伯第二天才回来,回来后看了下三师叔的剑伤,心情很忧郁。三师叔安葬之后没有多久便离开了。”大师兄道。 “直到你把看到岭南客人尸体的事告诉师傅,他才对你下了杀手?”唐越问题。 “是的,我告诉了师傅,师傅让我带他去看,可是还没有到达地方。就被他削了耳朵,推下了悬崖。”大师兄站了起来,眼睛望着远方。 “如果你不死,师傅就没有秘密了,所以就决定这么做了,你一定要死。”唐越也跟着站了起来,走了二步。 “所以我只能死,也说明三师叔真正是师傅所害。那个岭南剑客的尸骨被刺的很深,有一个清晰的剑口正是狱影剑。”大师兄,端起一杯酒,一干而尽。 “师傅害你之时,又偏偏被我看到了。也许他不想杀那么多人,所以嫁祸给我让我只能跑。”唐越也端起了一杯酒,一干而尽。 “并不是不想杀你,而是一下子消失了二个人,一定会被人怀疑。所以嫁祸给你很合适。况且师傅平常声名远扬,也没有人会信你。你资质聪明,你曾给师弟们说过如果你早来或者论天赋你就会是大师兄了,这也是师傅能嫁祸而当时不杀你的原因之一起码。”大师兄一下子说了很多,一杯又干了。 “师伯也死了,被苗疆的七日丧害死了。”唐越的脸形都有点痛苦的变形。 “我们要为三师叔与师伯报仇。也为自己报仇。”大师兄淡淡地道。眼神充满了坚毅。 唐越与大师兄将三杯酒洒在了地上,不一会就将桌上的酒喝完了。 第22章 坟 “我逃出来之后,没有地方去,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觉得这里地势偏僻,也没有什么人家,就在这里一边练剑一边生活,想着有机会一天给自己昭雪,给三师叔昭雪。如今大伯也蒙难,这些一连串的事情的背后或许都只是那一个原因”。大师兄道。 “师傅并非师伯的血亲兄弟,而是师公以前捡回来的,师伯大临终前给我说过。师伯知道这个秘密,三师叔有可能也知道这个秘密。师傅多年一直在寻找师伯的下落。”唐越道 “师傅怕别人说他继位不正,不正就会影响他的地位。”大师兄道。 “只是三师叔是否是师傅所杀,并没有证据。虽然我们知道是师傅所杀。”唐越道。 “你跟我来。”大师兄道。 屋后有一块平地,平地的周边清理的很整洁,树木葱葱。一座坟突现在眼前,没有墓碑,并不知道这是谁。 只兄大师兄一掌下去,尘士飞扬,一块石头露了出来,这竟然是一块碑。明家庄明空之墓。这竟然是三师叔的墓。怎么会在这里。历来明家庄的人死后都是葬在舟山岛,并没有往外的先例,也没有这个习惯。 唐越一脸惊讶,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事情。 “没有错,这正是三师叔的墓。三师叔当初也并没有葬在舟山。当时那只是一个空坟。师傅啊,师傅啊,为什么连一个死人都不能葬在应该葬的地方呢?”大师兄沙哑的哀嚎。 “可是为什么又会葬在这里呢?这里离船山岛并不近啊。”唐越一脸的悲伤与不解。 “三师叔也确实不是葬在这里的,只是那天我活了过来之后。又去了我曾经发现岭南客人尸体的地方。尸体早已不见了。我在那边林子中走,发现有块地面被雨水冲的有点洼。我脚踩了踩有点松。我用手挖,竟然挖出了一口棺材。”大师兄望着这坐坟墓,目光中充满了痛苦。 “棺材里的竟然是三师叔?”唐越道 “是的,虽然也不是完整的尸体了,我一眼就发现了那道特别的剑口,明家七十六路剑谱中的第十九招狂风落叶。一只拳头握的紧紧的,肉已经腐烂,里面露出了一截东西,一个飞马形状的青铜佩。那是师傅的佩饰,以后也再没有带过。”大师兄道。 “是你把三师叔一路带到了这里安葬的。”唐越道。 “这一路我都是夜里出发,白天休息,而且从来不近村庄。到了这里觉得可以暂时安身。也算是给师叔一个家。只是不敢将墓碑放在明眼处。”大师兄道。 唐越不再说话,默默的看着眼前的这座坟,跪了下去。他并不认识三师叔。他进明家庄时三师叔就已经死了。不过常听师兄弟们说起三师叔的为人,为人谦和,武功又高,并不喜欢争名夺利,与师伯应该是差不多的一类人,一生淡泊与正直。 唐越磕了几个头,与大师兄一起把坟前的土平好。不知不觉,天又黑了起来。师兄弟重逢,不知道有多少千言万语。 第23章 又见左手剑 夜风吹的树叶沙的响,在这寂静与萧瑟的地方根本看不见人家。 唐越与大师兄整整聊了三天,也喝了三天酒。莫云一会给他们热菜,一会给他们热酒,倒是这几天厨艺提升了不少。有时没有吃的了,还要去打几只野兔,捉几条鱼回来。 突然不远处有打斗声传来,唐越立即吹灭了灯火,与大师兄飞了过去。隐在一片乱石之后。 二把明亮亮的剑,一根血红色的长鞭,在月色下,格外的夺目。鞭如长龙,剑则见拙,拿剑的二个倒在了地上。 “你们这一对也可真是不要脸,一个抢了别人的娘子,一个又来勾搭别人的未婚夫,像你们这样的人也真是不多”。一个熟悉的声音,美丽而灿烂。 白月月,竟然是白月月。那声音,那银铃般的笑声让唐越立马有了冲去的冲动。大师兄一把抓住了他。 而倒在地上的两人正是明诚与红衣女。这一对还真是无处不在,这短短的几天,唐越已经见到了他们二次。 “你们走,我现在还不想杀你们。但最好下次别让我再看见。”说完,白月月飞走了。 明诚与红衣女站了起来,灰溜溜地走了。脸上满是怨毒之色。 唐越与大师兄又回到了小茅屋。 月亮有些许的暗淡,借着月光仍然可以有一些光亮。他们并没有点灯,生怕一会又有什么人出现。 莫云已经睡去了,睡的很熟。唐越与大师兄倚门而立。 唐越自怀中掏出了一本书,一个帐本,递给了大师兄。大师兄接了过来,这是一本保存的很好的帐本。可是打开就惊呆了。 前面几张记录是小酒馆的一些流水开支收入,可中间确实明家的七十二路路剑谱。当然这一定是师伯的安排。有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账本的最后有几行小字,记录了师傅当年被师公捡回的经过,并且如何让师伯保密等。 大师兄看着唐越,一脸疑惑的问道:“你没有偷师傅的剑谱,如果是的话,这后面的记录根本不会存在,这很显然是师公的字迹,米体。” 唐越道:“这剑谱是师值临死前让我去找小酒馆的掌柜拿,也就是丁仁,他最相信的人。可是我去的时候,丁仁连同他的儿子丁小佩也一并被杀死了,是被明诚震碎了心脉,又被肖枯落补了手。后来肖枯落被谢无恙杀死。” 大师兄突然想到了什么东西似的,“明诚,刚才那个人中好像是有一个明诚,只是他拿的是左手剑。” 唐越淡淡地道:“一开始我以为我看错了,但那确实就是明诚,那个与她一起的红衣女也是追杀我的人,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他们在一起。明诚右手已经不能拿剑了,我斩了他的三根手指。我原本可以杀他” 唐越将一些经过给大师兄说了一回,大师兄已明白了一些来龙去脉。 大师兄道:“观其形势,明诚练左手剑似乎并不是一天二天的,而是有一段时间,而今这世上用左手剑的人偏偏又那么少。” 唐越道:“也许他早已与肖枯落学习,只是我们无人知道而已。这明家七十二路剑谱就交给大师兄你,我们都没有学完这剑法,可以增进自己的功夫,也请大师兄代我保管。我这一路还不知道有多少艰险。” 大师兄答应了唐越,他并没有与唐越,莫云一起走。他想回去沉冤昭雪,但还没有到时候。 “等我处理完了事与你们汇合”大师兄对唐越道。 第24章 翠云舫 经过几天的休息,唐越的伤势已恢复无已。他与莫云打算走水路。 走陆路一路都有人追击,走水路也许会好一点,只是并没有那么快。起码人也没有那么累,还可以沿路看着长江的风景。 逆流而上,一路真是波澜壮阔,气阔万千,一片繁荣景象。青山巍峨的屹立二江之侧,皓月星空高悬在大江之上。朝看彤云晓日,暮看江红瑟瑟。清风轻轻地吹过农家的稻田,传来阵阵的千日红的芬芳。 突然撞船了,船在漏水。这也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时候不对,唐越在憋着一股闷气。船在沉,水越来越大,有些地方都裂开了。 唐越,莫云准备跃到江面。过来了一艘船,一艘很大很豪华的船。船东把大家都转移了过去。 这哪里是船,分明是一个流动的酒楼,有唱曲的,有弹琵琶的,有杂耍的。船中间是一个豪华的宴厅,舱顶全部都是用黄金镀上的,一张张的桌椅都是些黄花犁木。宴厅的中间过道与尾部是用红色地毯铺的舞台,非常的夺目与耀眼。四周还有一间间的包房。 这里不仅有江鲜,鲥鱼,河豚,刀鱼,还有陆上的珍奇,鹿肉,竹鼠,锦鸡,蛇,还有一些并不常吃野草,荠菜,山莴苣,灰灰菜,车前车等。一排排各种各样的酒,有竹叶青,有女儿红,有杏花酿,也有终白山人参,西青高原的冬虫夏草的泡酒。 唐越,莫云直接过去坐在了一个角落,叫了个菜,十斤竹叶青。也不理别人,也不与别人交流,就只在那边吃与喝,好久没吃的这么好,没喝的这么好,当然要尽兴。 莫云本来并不怎么喝酒,这段时间一路这么惊险,一路冲杀突围,又受到唐越的影响,也开始能喝一二斤酒。 酒不仅是快乐的时候有人喝,悲伤的时候有人喝,疲惫与辛劳之后也有人喝。 转眼之间傍晚来临,月高渐渐升了起来。晚风吹的江水一阵阵的清凉。 华灯初上,灯火通明,如果在远处你并不会认为这是一艘船,而是一座流动的城堡。 船上的人各种各样,有儒雅的书生,有满面虬须的大汉,有刀客。这里也有守卫,十来个清一色衣装的大汉带着刀一动不动。 时不时的有些红的,绿的,粉的,妖冶的女人过来搭讪,敬酒,也有一些人主动的去叫。当然还有一些一起进了包房。 唐越,莫云就是在那里吃着肉,喝着酒,连头都几乎没有抬过。 突然一声铜板响了一下,一个黑衣大汉走向前方,并且深深的鞠了一躬,用洪亮的声音说道:“各位朋友,欢迎大家的光临,我们这艘翠云舫可是万里恒江的第一舫,不仅最大,最豪华,又最有乐趣,希望大家能在这里度过一个愉快的时光。” 这里不仅是最大,最豪华,最有乐越,也许也是最贵。 黑衣大汉眼神发亮,似乎连他自己都在期待什么。接着道:“今晚大家运气真的很好,我们有幸请到了天下第一美人,梅仙子光临本舫,为大家献上一舞。”话音刚落,掌声立即响了起来,像雷鸣声一样。“梅仙子,梅仙子……”一阵阵的欢呼声不停。 这梅仙子又是谁,唐起不知道,莫云也不知道。 第25章 天下第一美人 八个红衣女子抬着一个轻便的坐轿,轿子没有顶,也没有帘。这八个女子已然是美丽的了,可是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给吸引了,坐在轿子上的人。 一阵喧哗声之后,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八个红衣女子缓缓退去,把轿子也带走了。 轿子上的人此时正站在那里,只有一双眼睛露在了外面,如月光一样的幽美,晓烟一样的轻朦。柔丝般的眉睫之下,微掩着盈盈秋水般的双瞳。顾盼之际,又似一团火光在萌动。 虽然全身被包裹着,可那一对山丘却高高的挺立,一道优美的曲线之下,似埋着无数的孽魂。 头纱轻起,连同面部一起露了出来。似雪一样的白,似桃花一样的艳,鹅蛋一样的脸又似火一般在燃烧。宽阔的黑袍褪下,玉劲削肩,腰如一掐。薄如蝉翼的红衣之下,翠绿色的吊衫,翠绿色的腰裙。红衣如初秋的枫叶飘向了空中,身如水蛇一样在空中灵魅。 满船的人没有一丝的声音,连呼吸似乎都没有了。是陶醉,是沉浸,更是被勾引了心中的无限的欲望。 一曲舞罢,蛇形而去。临走前丢下了一幅画像:“若有人发现这二人,请来翠云舫告诉小女子。” 路上有她,船上有她,原来这梅仙子就是红衣女,红衣女就是梅仙子,天下第一美人。 唐越苦笑,深深叹了口气,深深的喝了一坏酒。这几日,唐越的头发变长了,胡须也长出来了,临走时换了身大师兄的衣服,原来的束发早已蓬垢在脸上。莫云也是。加上刚才又基本上都在低头吃肉喝酒,并没有被发现。 深夜了,不少人都去休息了,唐越也想去休息,可是根本睡不着。加上又遇上了红衣女,他们想下船,可是现在下船又太明显。所以他们在等,等下一个码头,有很多人上,也有很多人下的时候再下船。 有时候你不想惹事,可却偏偏会有事来。唐越与莫云仍然在那张桌子上,可是身后却突然一股冷冷的风飘了过来,一个瘦高的人一要杆长枪挑起了莫云的行里。 “老子今天钱不够用了,就借你们的用用。”瘦高的人骂骂咧咧的对着唐越,莫云他们两个说道。 唐越不想出手,莫云刚要动手被他示意坐下了。莫云眼中很不平,很想过去跟他打一架,把行李拿回来。 另一个瘦高的人此时说话了,他的手中一是一支长枪:“大哥,你拿了别人的钱财,别人也没有活,我看还不如直接送他们一程,省的以后痛苦呢。” 哈哈哈的一阵狂笑,瘦高人的脸都笑变形了,黑黑的大门牙格外的难看:”二弟,你这一说也真是有点道理,只是你看他们这瘦弱的样子,对他们出手还真有点不忍心呢。”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大哥你同情心又起了,你不来,我来,正好练练身手。”另一个瘦高人刚说完就一杆长枪向莫云刺了过云。 唐越敲碎了一个盘子,枪尖正好到莫云的胸口时,唐越移动了下,一个盘子了碎片塞进了其咽喉中,当场没命,嘴张的大大的,死时都不相信自己会这样子死,刚才还是多么的狂妄。 被叫大哥的瘦高人愣了,很快又醒了过来,挺枪就向唐越刺了过来。他的枪被接住了,可是接住他枪的不是唐越,也不是莫云,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黑衣大汉。 先前在台上讲话的大汉走了过来,“翠云舫只是吃饭,睡觉,游玩的地方,不是杀人的地方,你们先抢了别人的东西,又要杀别人。动了一次手还要再动第二次。” 瘦高人结巴了,尿都吓了出来,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求赵帮主饶命,饶命……” 赵帮主手一挥:“扔下去喂鱼。”一个黑衣大汉就这样把他扔了下去,扑通几声就没有人水花。 赵帮主向唐越,莫云抱拳笑了笑道:“这浔江二恶平常竟做些邪恶的事情,今日处理了他们也是好事。这是我们江汉帮只以做生意为主,平常不打打杀杀,不惹别人,别人也不惹我们。但是在翠云舫坏了我们的规矩就是他们自找的。让你们受扰,不好意思。” 说完又吩咐道:“再给这两位小友上坛三十年的好酒。” 越帮主向大家说道:“不管是哪位朋友,哪位好汉,我们翠云舫只是个做生意的地方,这里不允许有人偷东西,抢东西,杀人。谁要敢犯,浔江二恶就是下场。”说完离开了。 唐莫,莫云继续在那里喝酒。 第26章 赵帮主的请柬 到码头了,不断有人上来,不断有人下去。飞鹤楼码头不愧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码头,人如游龙,连绵不绝。 唐越,莫云悄悄地下了翠云舫,他们找了一家铁匠铺,莫云的飞刀又恢复了。 楼上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飞鹤楼屹立于蛇山之巅,最早这是孙权大帝建的了望军事楼,曾有仙人王子安驾鹤来此,故名飞鹤楼。而如今这里是一片繁荣的生意场。 站在飞鹤楼顶,西侧有一座大院,前后有三排房子,皆用院落相连。前二排二层,第三排三层。院子里有演武场,各种明晃晃的兵器露天而放。最后而的院子后面还有一处很大很大的空地,四周也用高墙围住,里面有几棵稀稀的水杉,与一排排的马厩,时不时的有几个人在这里纵马驰骋。 大院临江,最前面处有一块高高的门楼,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江汉帮。 原来这里竟然是江汉帮的总部,江汉帮主要以生意为主,而且是水上的生意,遍布恒江,夏水一带。 一种悠久而古雅的声音响了起来,令人瞬间就被吸引与陶醉了。这是编钟的声音。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突然看见一个一身白衣,从头到角都是白衣的人正飞立在江汉帮门楼之上。这人难道是谢无恙。 唐越正要飞过去。另一种歌声响起了。曲调与编钟的曲调一样,只是这声音显的无尽的悲凉与落漠,且阴沉,听的就像是哭一样。 “编钟响,人断肠,不见淑女,不见君子。”就这么几句,反复的唱。 飞鹤楼中的人都散了,行色很匆匆。楼下的人先散了,速度更快,没有见到一个人说话。 人散完了,唱歌的人也飞走了。 唐越与莫云正想找个地方休息。楼阁响了起来,脚步声慢慢地接近。 一个孩子向唐越走了过来,也就十一二岁模样。恭恭敬敬的行礼道:“我家主人请唐公子,莫公子前去一叙。” “你家主人是谁?” “赵帮主。”孩子说完给唐越与莫云各递云了一个请柬。 “赵帮主认识我们?” “小的不知,赵帮主已经给二位安排好了住处,请二位不要推辞。” “如果我们不去呢?” “赵帮主说了,如果请不到二位,就让我死在二位面前。”说完就掏出一个匕首,刺向自己。” “我们去。” 赵帮主正坐在桌子前,这是一条很长很宽的桌子,像路一样。 唐越正要坐过去,一个黑衣大汉拦处了他。“请唐公子先将剑交给我保管。” “为什么?” “因为江汉帮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是带剑的地方。” “可我不是自己来的,是你们请来的。” “一样,任何人来这里都不能带剑。” 唐越给了他,就这样将剑给了他。 “莫公子,你的剑呢?” “我没有剑。” “那就将刀交出来。” “我手上没有刀。” 赵帮主说话了:“赵冲,他没有刀,请坐。” 唐越没有说话,莫云没有说话,赵帮主也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一个穿着一身蓝色衣服的少年走了进来,他很高,高出周围的人有一个头。他被八个穿着灰色衣服的人给簇拥着进来,腰间一块很长很白的玉佩,有七寸才,好像在显示他多么的富有。 赵冲对着他们道:“我们只请了云柱山的何少主,其他人请出去。” 没有人动。 赵冲拔出了刀:“滚。” 蓝衣少年拔出了手中的剑,剑鞘是蓝色,剑身也是蓝色的,剑身有五尺长,他似乎很喜欢这个颜色。 “哎呦呦,难道何少主只有带着这么多人,带着这么长的剑才敢赴会吗?” 又是她。 第27章 江汉帮的规矩 何少主很不情愿的将剑交了出去,猛的往那里一坐,头偏向着门外,看都不看赵帮主一眼。 梅仙子向唐越妖媚的一笑,往赵帮主的腿上坐了下去。赵帮主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梅仙子并没有恼怒,妖呵呵的道:“呦,赵帮主,这晚上是好好的,白天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呢?”说完也在一排坐了下来,不住的东望望,西望望。 一会儿又来了几个人都将剑与刀交了出去。 赵帮主说话了,声音很粗很豪:“过去多久了?” 赵冲道:“一个时辰了。” 门外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走了过来,手中是一根狼牙棒,四周铺满了钉子,这一下去,即使不死,也全身是伤。 “我没有带刀,也没有带剑。”说完就走了过来。 “桐安帮马帮主,你是没有带刀,也没有带剑,但你一样不能进来,不能坐。”赵冲道。 “难道江汉帮的规矩是经常改的吗?”马帮主高傲地道。 “我们已经等了你起过了一个时辰。”赵冲道。 马帮主不说话了,掉头正要走,一把弯道向他的后劲割了过来。像弯月一样的刀,二头尖,中间粗,通体明亮亮的刀,刺的耀眼。 狼牙棒挡了过来,碰撞声响起,狼牙棒已变成两截。马帮主的劲上连血都没有流,人就倒下了。 “抬出去。”赵冲说了最后一句话,就站在门口动也不动。 赵帮主坐在那里,缓缓地道:“江汉帮有江汉帮的规矩,请柬上写着一个时辰,可这位马帮主却连逛了二家妓院。根本没有当回事。这是他应该的下场。” 没有人吱声。何少主依然很傲慢。 赵帮主继续道:“我们江汉帮只做正常的生意,可是最近二个月来,我们频频的有船被劫,银子被抢了,人也被杀了。” 唐越吃着面前的菜,喝着眼前的酒,没有抬头。莫云看着唐越怎么做他也怎么做。 何少主肩膀微微一耸,神态依然傲慢,可是眼神中却流出了一种恐惧。 “通过一段时间的查探,现在已经很清楚了,正是我们这位何少主所为。”赵帮主望着何少主。 “何少主,这半年来,你基本上没有下过船,吃喝住全是在翠云舫,我们可曾收过你一两银子?” “我没有下船,自然不用结帐。你说是我所为,你也要有证据。”何少方语气中充满的傲慢,但又感觉中气不足。 “抬上来。”赵帮主命人道。 一会,五六个大箱子被抬了过来,每一个箱子上都有一个何字。而且都被锁的很牢。随同进来的还有一些男男女的奴仆。 箱子被打开,各种珍宝,有银子,有金锭,有珠宝。 “也许你可以说这些东西都不是我们江汉帮的,可是你这数量,实物又与我们江汉帮的一样。你看到这串珍珠链了吗,这可是我的东西。”赵帮主站了起来,眼留怒色,语气阴狠。 “来人。”何少主高声叫了起来,人也跳了起来,跳到了桌子上,要从桌子上往处跑。 一把弯刀拦住了他,“你要找的人我已经帮你送来。”赵冲道。 八具尸体被抬了过来,整整齐齐的放在桌子上。 何少主惊呆了,他跃过去拔出了自己的剑。剑还没有出鞘,连同剑鞘已被弯刀砍成二断。 何少主拿着半截剑,木然似的立在那里,突然跪下了:“求赵帮主饶命,是我做的,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要我做什么都行,我做牛做马报答您。” “好,规矩就是规矩,那你可以死了。”赵帮主说完,何少主也倒下了。赵冲又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 第28章 不见淑女,不见君子 唐越停下了手中的酒,抬起了头:“看来我们也坏了江汉帮的规矩了,请赵帮主明示。” “不,你们没有,绝对没有,只是答应朋友一点小请求,请你们过来聚一聚。”赵帮主双手抱拳,拱了个手,坐了下来。 唐越伸了伸懒腰“是哪位朋友对我们这么好?” 赵帮主看了一眼梅仙子道:“正是这位天下第一美人,梅仙子。” 唐越看了一眼梅仙子,道:“我与这位梅仙子见过,但是不认识,第一次见面她就要杀我。” 赵帮主道:“我们江汉帮只做生意,打打杀杀的事情我们并不喜欢,也不喜欢去做。既然是梅仙子所请,我也只是借了地方,给你们款待好。在这里,你们应该怎么聊就怎么聊。” 唐越道:“如果梅仙子在这里要杀我呢?” 赵帮主道:“我们只做生意,其它事情我们管不了,更何况你们都没有犯我江汉帮的规矩。接下来的事情你们自便。” 唐越道:“似乎这里多死几个人也无所谓,反正已经死了这么多了。” 赵帮主:“没错,这些都是坏了江汉帮规矩的人,但你们不是,所以我们江汉帮不会插手,尊重你们的选择。” 唐越道:“可是我手中现在已经没有剑,没有剑的功夫我不怎么会,这样看来,我是不是有点吃亏。” 赵帮主道:“收剑是汉汉帮的规矩。” 唐越道:“那如果我死在这里,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赵帮主站了起来:“今天已经打扰了大家太久,各位请自便,加肉添酒尽管说,我先去休息了。” 梅仙子站了起来,娇盈盈的迎了过去:“赵帮主是要把小女子一个人搁在这里吗?” 又是一个巴掌打了过来,直接把梅仙子打在了坐位上。 赵帮主道“我不应该上你的当,上了你的当,做了我并不想做的事情。” 唐越道:“可惜啊,可惜。” 赵帮主停住了脚步:”可惜什么?” 唐越轻轻的笑了:“可惜赵帮主这样的人也会上当,可见漂亮的女人有多可怕。” 赵帮主道:“她不是漂亮,她是害人精。” 唐越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愿意被害呢?” 赵帮主帐然道:“有些事情我拒绝不了,这不仅是漂亮,更是让我拒绝不了的漂亮,也许我可以拒绝,但我知道应该拒绝时已经晚了。” 唐越道:“现在应该还不晚。” 赵帮主低下了头,叹了口气:“已经晚了,因为我已经被迷住了。”又是一个巴掌打向了梅仙子。 梅仙子的口角流出了血,就像梅花一样。可她依然在笑。 “既然赵帮主要走,那我也走了。”梅仙子道。 赵帮主走了,梅仙子走了,赵冲也走了。 只有唐越与莫云还留在这里。坐在路一样的桌子上。 月光,皎洁的月光连这桌子都照的明亮。 远远地传来一个声音:“你答应了我出手,没有想到赵帮主也是个孬种。”说完这个声音就消失了,好像飘走了一样。 唐越走到了门口,赵帮主立在院中。 “编钟响,人断肠,不见淑女,不见君子。” 歌声又响起了。 第29章 编钟三响,人尽断肠 赵帮主站在院中一动不动,站的笔直,魁梧的身材显的更高大了。蓬松的头发被江风吹的更凌乱了,他抬着高高的头,望着夜的尽头。 赵帮主的身体在颤抖,手中的刀也在抖。但只一会又恢复了平静。 赵帮主返回了客厅,桌上的尸体早已被清理干净。他慢慢地坐了下来,一大碗酒一口干了。 赵帮主眼神空洞,像是灵魂被抽走了一样,用一种呆滞的目光望着唐越:“你听见了?” 唐越走了过来,轻轻的坐下,他似乎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是的,我听见了,而且听见了二次。” 赵帮主又喝了口酒,神情暗淡而忧伤,根本不是刚才江汉帮帮主的气派。如果说刚才的赵帮主是高山,现在的赵帮主则如一根将要烧完的木。“你一定不知道这歌声的意思。” 唐越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突然他觉得这江汉帮帮主也是如此的可怜。尽管拥有庞大的家业,无限的风光,可是依然是可怜的。“是的,我不知道。” 赵帮主的眼角有些湿,这不知道是恐惧的泪水,还是忏悔的泪水,抑或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这件事与你无关,当然你也不需要知道。” 唐越慢慢地喝了一口酒,似乎在想着什么。“编钟响,人断肠。我不明白是什么事,当然这似乎也不会是好事。” 赵帮主抬起头,目光视过路一样的桌子,看向了院子,门楼。“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错,可现在后悔又能有什么用?” 赵帮主猛地站了起,一个拳头打向了桌面,桌面多了一个拳头一样的洞。 “唐公子,你们走。我们的事情与别人无关。”赵帮主不再那么忧伤空洞无力,双眼似乎又恢复了坚毅。 “我如果要走,早就走了。一开始也不会来。”唐越依然坐在那里,他并没有看赵帮主,淡淡地道。 “唐公子,莫公子,请。”赵帮主又是满满一碗一饮而尽。 唐越,莫云也是一饮而尽。 “你们为什么不走?留在这里除了有酒有肉,可能什么都不会再有,也许一会连酒也没有了。”赵帮主道。 “哎,在路上被人追杀,水上有人追踪,目前这里也许还不错。。”唐越耸了耸肩,叹了口气,这一声叹气里又有多少的无奈。 唐越当然可以走,可走了又能怎么样。梅仙子不知道又会搞什么事情,明诚又会什么时候突然就出现。 唐越不走也许并不是因为赵帮主,甚至根本就不会。他并不知道编钟声是针对谁的,也不知道是谁断肠。是自己,是莫云,还是赵帮主,还是其他人。 为什么总会有恩怨,为什么总会有仇杀,为什么总会有无辜的人死?自己到底犯了什么孽,莫云到底有什么错,这赵帮主又是怎么了? 唐越看着莫云,莫云看着唐越,两个人的眼中都有了泪光,也只是一快闪而过。并没有几个男子愿意流泪,除非是真正伤心的时候。 唐越,莫云都有足够伤心的事情,但现在不是时候。 “好,你们跟我来。拿上你的剑。” 唐越,莫云跟着赵帮主来到了最后面一排的屋子。 这屋子一共三层。可只有前二层可以让人进。第二与第三层间的楼梯被封住了。 赵帮主拔出了刀,斩开了封禁,来到了三楼最西边的一间屋子。屋子里黑漆漆的,这个屋子连窗户都没有,除了铜门,俨然就如一个黑漆漆的巨大的棺材。 铜门被一个粗大的铁链锁着。赵帮主一刀断开。 唐越,莫云跟着赵帮主走了进去。 赵帮主点了灯,整个屋子亮了起来。 这个屋子很特别,不是特别的豪华,也不是特别的大,而是特别的空,因为这个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赵帮主将灯火移到了一面墙上。用血写的一行大字。 “编钟三响,人尽断肠。” “多了一个三字,一个尽字。”莫云感觉很奇怪,不自觉地说道。 “赵帮主,这编钟有多久没响过了?”唐越问道。 “十年。”赵帮主坚定地道。 “这血字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唐越问。 “十年前的一个夜晚,今晚就是整整第十年。”赵帮主道。 唐越沉默了,十年,十年很快,转眼之间十年如一瞬间,人的一生又有多少个十年。十年又很长,痛苦的煎熬,一天也如一年,一年也如十年。 一个满身白衣的人又飞上了江汉帮的门楼。 第30章 往事已了 “编钟三响,人尽断肠,不见淑女,不见君子。”歌声响起了,第三声。 天边的月如同流了血一样,红红的让人害怕。江边的风也变得冷了一些,吹的脸有些疼,身上的肌肤都跟着疼,心也疼了起来。 “走。”赵帮主与唐越,莫云来到了门楼。 “嫂嫂,你回来了?”赵帮主恭敬的说道。 “我是你的嫂子,我是你的嫂子吗?那你大哥呢,你大哥又在哪呢?”门楼上一身白衣的人停止了歌声,声音凄苦而幽怨。 “是我对不起大哥,对不起嫂嫂,我这十年来一直在忏悔。”赵帮主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十年了,十年前的事,又岂是你一句对不起就能解释的,你又能不能让你大哥活过来?”白衣女子转过身来,摘下了白色面纱。她很瘦,脸也很瘦,甚至看不到血色。但任何人都不能否认她的美,她以前一定更美。只是这满头的白发,诉说了多少的悲凉。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全错了。我不该听别人的谣言,以为大哥要将江汉帮带偏帮规,成为有野心人的工具与钱仓。却不知道是大哥一直在努力的与那些势力在周旋,才让江汉帮得以保全并发展壮大。”赵帮主更加激动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似已说不清楚,牙齿被咬的咯咯的响。 “是你大哥带着你打下的基业,没有你大哥哪里会有当年的江汉帮与你的今天。可你,你是怎么对待你大哥的?”白衣女子冷冷地道,带着一股绵长的幽怨。 “你要尝你大哥的命,你对不你大哥,你简直就是蓄牲。”白衣女子咧然道。 “我是蓄牲,我错了,是我害死了大哥。这十年来我一直在忏悔,也在努力的想把江汉帮带的更好。江汉帮还是十年前的江汉帮,大哥却再也回不来了。”赵帮主充满了悔恨,痛苦,也许他是今天最不该活着的人。 “你竟然相信一个那样的女人,一个心比蛇蝎还毒的女人的话,请她出来。我要在你面前先杀了她。”白衣女子充满了蔑视的语气。 “我犯了错,我娶了一个那样的女人,大哥不同意,可是看我爱她,还是替我瞒住了。可是却是这个女人害了大哥,不,更是我害的。”每个人都有缺点,赵帮主的缺点也也许是不能原谅的,也是最致命的。蛇蝎女人的毒比什么都毒。 “她已经不用出来了,当年我就已经杀了她,扔到了山上,连坟都没有立,因为她不配,我也没有再娶。”赵帮主继续道。 “那你为什么不去死,你还不是贪婪这富贵与地位。你更该早死。”白衣女笑了,笑的都要哭了,笑声充满了嘲讽。 “东来是我的儿子,当年为什么不给我,不让我带走。”白衣女子愤怒地道 “你们不仅抢走我的儿子,还不让他认我这个娘。”白衣女子一跺脚,将门楼一个角落蹋碎了。 “都是那个女人的错,他不能生育,让我这么做,我想着也是赵家的孩子,是我错了,让嫂子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赵帮主手中的刀脱落了,掉在了地上,晃的一声,似大地在颤动。 “孩子不能见娘,娘不能见孩子,你们真应该将我们全杀了,早团圆,又何必受这样的苦。”白衣女了的声音更冷了,冷得让人害怕。 “是我做错了,我后悔了。”赵帮主哭喊着道。 “江汉帮再没有存下去的意义,你也没有活下去的可能,过了今晚,再没有江汉帮。”白衣女子冷冷道。 赵帮主突然出手,唐越与莫云倒了下去。 没有人想死,有一些的可能都想努力的活下去。可他活不下去了,他做的事太错了他对不起大哥,对不起嫂嫂,对不起赵家,对不起江汉帮。 “江汉帮是大哥的心血,东来将来一定会继承这帮主之位,我没有再娶也是为了东来将来继位。”赵帮主哽咽了,眼神充满的不是恐惧,而是绝望。 “江汉帮在你手上已经变了味,我们也不需要江汉帮,不需要这帮主之位。你们的地位,你们的富贵,像你们这样的活着我们不稀罕。”白衣女子说的很淡定,很坚决。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嫂嫂能否给其他人留一条命。”赵帮主哀求道。 “你若慈悲就不会有今天。就不会害了你大哥,抢了我儿子。当初你干什么了,你们干什么了?所有的一切都源自于你内心的恶魔。”白衣女子抬了抬手,指向江边。 “江汉帮有几人没沾了你大哥的血,你们都死有余辜。即使是百次,千次也死有余辜。看看这大江上的通火,此刻你们的二十七条船已经全没了,船上的人都已在这火海中。”白衣女了继续冷冷地道。 一把明亮亮的弯刀在白衣女子面前一闪,赵冲飞了过来。他的刀很快,飞的也快,这是一把能削铁我刀,他这轻功这天下也没有几人能比得上。眼看一刀就要封喉,白衣女子只是轻轻一个转身,几缕白发被割下,在这夜空中如雪一样地飘落。 编钟声突然如洪水涛涛,又如雷鸣澎湃。 一道犀利而刺眼的剑光,不,这是编钟声凝成的剑气,血红色的剑气破空而来,似把整个夜都染红了,连风风都被割开了。这血红色的剑气又似从海上,从天边的红月上穿来。 编钟三音决,第一决“幻音破风。” 弯刀黯淡了,赵冲倒了下去。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他的刀快,幻音破风更快。 白衣女子手中多了个编钟,很小的编钟。 赵帮主木然弯下了腰,脸上充满了绝望,不,他也许已经不知道绝望是什么,他只知道捡起自己的刀,抹向了自己的抹子,倒下了,鲜血慢慢地凝结。 夜静了,连风都停止了,天边的月似乎也不再那么的红。 船上的通火也慢慢地消失,暗淡,直到一点都没有,一切又归于平静。 第31章 侏儒与真相 唐越与莫云醒来时,正在黄鹤楼上。 编钟响,人断肠,已经死了的人自然不会再断肠。赵帮主当然没有杀他,自杀前命人将他们抬到了这里。 白衣女子也有孩子,她也并没有打算杀唐越与莫云。也许莫云比她的孩子还要不幸。起码她的孩子还有母亲,而莫云什么都没有了。 听人说,昨夜一个白衣女子从江汉帮带走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编钟声也没有再响了。 编钟响,人断肠。在十年前就有这样的传说,可如今变成了真实。断肠的不是别人,而是江汉帮的人。 江汉帮已是一片废墟。一个英雄的崛起也许要十年,数十年,而英雄的没落也许就是一天,一时。一个帝国,一个基业莫不如此。创业难,守业更难,世上没有不易的事情。 唐越,莫云给赵帮主,赵冲,以及一些赵家帮的人给葬了,差不多整整花了一天的时间,看着一座座的新坟,在江风中静静地躺在那里。世上再无江汉帮。 世事无常随流水,流水有来时,人却没有,一旦去了,再无归途。 冥冥中是否有定数,可若不是当初的一些错误,也许很多事情不会发生,可以改变,来得及改变。 天地悠悠,天地广阔,可是在唐越与莫云的眼前,并没有路,一片漆黑。 这每天活得惊险,惊悚,生命也许随时会没有。人生一世,有时也难如草木。草木永远是绿的,可人却有很多时候是忧伤的,悲苦的,落魄的,潦倒的。 龙洞在苗强,那里充满了神奇。据说很多东西都非常不同,不论是风俗,还是刀,还有毒,甚至还有赶尸人。 是否一样也是充满了危险,生命随时会没有,唐越不知道,莫云也不知道。但那是他们要去,一定要去的地方。有时真相远比生命还重要。 谢无恙在苗疆不知道怎么样了,白月月现在又在哪里。唐越不知道怎么又想起了白月月,脸上有点红,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 在床上躺过,在棺材里躺过,还没有在坟场躺过。 唐越躺了下去,望着天,静静的望着天,只有一抹如血的夕阳还在西天的边垂。 很快太阳就消失了,已经是晚上,天黑了。一二处萤火虫在飞,隐约如鬼火。人死后是成鬼,下地狱,还是成仙,唐越不知道,也许没有人知道。 突然发现有几个人影,在向这边走来,唐越在想是不是又来杀自己的。观其形态,并不像是刀客,剑客。 他们每个人都提个袋子,脚步笨重。他们到了坟头,直接把祭品,甚至盘子,碗,筷子也收走了。 他们正要走,一个人道,“新坟,里面应该有不少好东西。” “我们把它挖开,看能不能发点财。” “一帮覆灭,能有个坟都不错了,哪能有什么珍宝。” “走,生前多风光,死后连戴孝的人都没有,让他们安息。” 他们走了,这世上有很多人有吃不完的肉,却也有很多人吃不饱肚子。不然谁会连死人的祭品也要拿。 唐越没有打扰他们。也许今天他们会给饥饿的孩子好好吃上一顿,也许是给怀孕的妻子?充下营养。 按照往常,唐越应该饿了,可此时却一点也不饿,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昨天还是江汉帮,今天就是坟冢了。 可有时,你不饿的时候偏偏有人会给你送东西来。 二个人抬着一个木桶走了过来,远远的就能闻到酒香。到了坟前,二个人将饭菜整齐的摆在木桶的上面,一坛酒摆在了旁边。二个人又把担子抬走了,空担子也是抬走的。 唐越没有动,当然莫云也没有动。 一会,一个人提了个灯笼走了过来,看身高像是个孩子。可当走进时,这根本不是孩子,一个侏儒。 侏儒并没有坐,因为他坐了就够不着桶了。他站在那里吃肉,站在那里喝酒。 他好像不是来祭拜的,只是来这里吃饭的。难道还有人会有这样的爱好? 侏儒的饭量并不小,一会吃了有半个猪头。 “你们不饿吗?”尖而细长的声音,侏儒说话了。 唐越站了起来,与莫云一起走了过来。 “你是在说我们吗?”莫云道。 “是,除了你们,死人是听不到话的。”尖而细,又有些阴毒恐怖的气息。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唐越与莫云吃了起来,他们是坐着的。 “本来不饿,现在是真饿了。”唐越道。他不知道这个侏儒是来来祭拜的,是赵帮主的朋友,是来杀自己的,亦或者就是来吃饭的。 “你们知道江汉帮是怎么成为江汉帮的?”侏儒阴里怪气的道。 唐越的心一沉,没有吱声,看着侏儒。 “二十七条船,整个江汉帮,以前有另一个名字。叫汉阳帮。”侏儒的语气冷漠,带着阴笑。 唐越皱起了眉,这隐隐的感觉又有事情,另一个往事,充满了仇怨的往事。 “汉阳帮的帮主姓王,可就在那一天,王帮主宴请赵家两兄弟的那一天,王帮主被杀了,嫡系都被杀了。”侏儒阴冷的道。 “赵家两兄弟拿出了一个王帮主的亲笔字,说己将汉阳帮全部委托给赵家两兄弟,违者杀。从此汉阳帮变成了江汉帮。”侏儒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王帮主是我大哥,而我是侏儒,没人重视我,也没人在乎我,我没死。当然我与死人也没什么区别。” 侏儒突然道:“你们吃好了没有?” “好了。”唐越好不容易才憋出了两个字。 “那跟我来。”侏儒在前面走。往山顶上走去。 爱妻林玲玲之墓。王群。 这又是一座坟。 “赵帮主的妻子不是那样的女人,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安排的。” 唐越愕然,莫云差点叫了出来。 “现在我的事情已经完成了,请你们将我与妻子葬在一起。” 王群脸上露出了笑容,似乎一下子人都变了一样。突然一下子撞了过去,撞在了碑上。 第32章 九一山 江风吹的树叶哗哗的响,一只只的乌鸫一会飞向天空,一会儿飞回林中。 唐越久久不能言。莫云还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很多事他还想不明白,世事真的不寻常。 江城是风景优美之地,有天下形胜的黄鹤楼,有天下闻名的樱花。可如今这却不是赏景之地。 不管是汉阳帮,还是江汉帮都已经成了过去。可生意还有人做,不知道又会有哪个新的帮派崛起,会是什么样的方式崛起,没有人知道。 汉阳帮与江汉帮的恩怨牵动了多个家庭,多少条命。辉煌与毁灭的背后,又有谁是真正的幸福。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有是非的地方就有恩怨,恩怨的最好的解决方式是什么? 看着一座的新坟,唐越立在风中,久久没有动身。 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怎么办就能怎么办。千百年来有多少的事情重复了又重复,循环了又循环。人们似乎并没有从经验中学到什么。 生命本应该是得到尊重的,尊重自己,尊重他人。人活着就是希望。 莫云说话了:“唐大哥,我想东来他现在一定很幸福。” 唐越道:“为什么?” 莫云道:“因为他回到了娘的身边。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贵,他,他们都会幸福的。” 唐越笑了,忧伤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愉快:“是的,他们会很幸福。” 莫云并不比东来大多少,经历的却更多。莫云是不幸的,但幸运的是他在唐越的身边。 莫云以后的人生会怎样,没有人知道,也许活着才是唯一重要的事情。 “卖报了,卖报了。岳明楼本月十五日举行比武大会了。参赛选手年龄在15岁到25岁之间。” 莫云想去看看,唐越不想去,最终还是答应了莫云去看看,也可以顺路。 莫云毕竟比唐起小几岁,虽然经历了不少的事,可还是掩不了童心,一颗被压抑的贪玩的心。 一座高山屹立在唐越,莫云的面前,这里离岳阳楼已经不远了。 正好也累了,山下也没有住宿,干脆到山上宿一晚。吃点斋饭。山门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九一山” 九一山四峰五岭,故名九宫。四峰是三峰、五老峰、拔云峰、慧鹅峰。五岭是凤凰岭、宝陀岭、驼驼岭、清风岭、白石岭。喷泉飞瀑,四季不竭。烟云常年笼罩着九宫山,这真如仙境一般。 天下有很多名山,而这九一山更是一座奇山,不仅山奇,也是教奇。一山藏两教,一个佛教,一个道教。 佛教在此立教是在唐朝,伏虎禅师到此披荆斩刺,茹苦数年,兴建云关古寺,弘扬佛法。自此香火众多,游人不绝,美称“人间极乐世界”。 这里的开山道祖则是张道清,一日孤身来到此处,手捧宋孝宗旨意,在这里开山立教。曾建有三宫十二院,一百多间道观。上山朝拜的香客络绎不绝,常有万人之多。张道清羽化之后,真身不朽,供奉于真牧堂,即真君石殿中。 道观这边人来人往,三千道士,十万香客游人繁盛。云山古寺那则比较冷清,仿佛就不存在一样,只有一座庙,一个和尚,除止别无他人,终年也听不到钟声,也没有香客,没有游人。 世事兴衰无常,也许伏虎禅师也不会想到有今日景象。终是神通广大,也难有人能知百年的身后事会怎么样。 九一山风景秀丽,云中湖更是一处奇绝,高在峰顶,连接云表,清澈见底。唐越喝了一口云中湖的水,晶莹而似有淡淡的甜,不仅解渴,而且好喝。 唐越擦了擦脸,湖水清晰的将唐越整个人映了出来。 唐越这才发现自己脏兮兮的,人是脏兮兮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有的地方都破了。 当然莫云也是,莫云洗了洗脸,看着水中的自己,嘻嘻地笑了起来。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三千道士正在吟颂南华经,阵仗之大,声音之齐,确实少有。这南华经不仅是道家的心法典籍,也是道家的功夫要领。 只见一章颂罢,三千道士整齐的走到了瑞庆宫中的一块演武场,这是一处很大的演武场。在巨大的八卦图中练起了依南华经而改创的南华十六决。 观其形,似轻风,似拂柳,似刚出生的婴儿,八十的老妇,而每每迅捷之处却有千斤的力量。 一棵棵的樟树呼啦啦地响,树叶被剑气扬的满天飞舞,仿佛仙子在轻舞,优美而欢快。就连云中湖中的水都被掀起一阵阵的波澜,明亮而透澈。 正是刚柔并济的一套拳法。一套拳法罢又换成了剑,依然似徐徐无力,猛时如狮子扑免。原来这南华十六决是拳法与剑法双修的经典。 一个手拿拂尘,头带纯阳巾,穿着蓝色道袍的人走了过来。肤白须长,体态轻盈,仿佛是飘着过来的。 九一山的道教属于正一派。通称九一正一。 唐越眉头一皱,难道今日来此夜宿不成,吃不了斋饭,又要惹事了不成。 莫云则是东看看,西看看,完全被这里的景色给迷住了。他并没有发现有人走了过来,直到一个声音道: “两位小友请与我来。”来人正是张太清,张太清说话了。 第33章 张宗师 唐越与莫云跟着来到了一坐亭子中,亭子被古松环绕。 莫云盯着不远处一处很奇怪的松,此松一个人抱不过来,足足有枝五丈多高,枝杆虬韧,松叶茂密,显然是经历了岁月,另有一株小松,腰笔直的立着,就像是几岁的孩童。一株老松,一株小松,如一位历尽沧桑的慈父正在对着稚气未脱的小伙在讲解着远古的故事,讲解着生活要勇敢,做人要正直的道理。 张太清轻笑道:“两位小友都是第一次来九一山,这是九一山名景之一的父子松,父慈子,子孝父。” 张太清招呼唐越,莫云坐下。 莫云慢慢地转过身来,心里在想,他的父亲在哪里,他的父亲是位慈父,可自己却不是孝子,不然父亲就不会死去,母亲就不会死去,爷爷也不会死去。都怪自己的功夫不行,没好好练功,一脸忧伤的神色。 唐越也是,此生再也不能给父亲敬孝了,甚至父亲病重痛苦时,自己都不在身边。一阵神伤。 清风吹起松林,一阵阵的松叶声。这亭子被打扫的很干净,没有落叶,没有纤尘。 石桌之上摆着几个菜,笋烧肉,笋干汤,小干鱼,还有黄瓜烧鸡,一盘沙梨,一盘葡萄。还有一坛酒。 莫云的眼睛盯着肉,鱼,鸡,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心想这道士也可以吃肉喝酒的吗,难道只是招待自己与唐大哥的,他只吃梨与葡萄?一会又看了看唐越。 唐越并没有惊讶,他只是在盯着那坛酒,隐隐飘出的酒香他觉得自己从没喝过这种酒。 张太清摸了摸长须,笑了笑:“小友是奇怪为什么会有肉,有鱼,还有酒是。” 莫云点了点头。 张太清继续道:“道教很久以来一直分为两派,正一与全真。正一多在南方,全真多在北方。” 莫云认真地听着,却也似懂非懂 张太清微微抬了抬头:“正一派祖师是东汉道教创始人张道陵,即是张天师。全真派是王重阳于后千年所创。都奉老子道德经。也略有不同,正一派除道德经,还有南华经,正一经等,都是道家经典。全真派则主张儒释道三教合一,故也奉孝经,心经。正一派是可以吃肉喝酒的,当然初一十五,道教节日,起坛斋醮之日是不能的。” 莫云迷惑的点了点头,一会也笑了,笑的很开心,这样他也就不用再拘束。 当然正一派可以吃肉,是三净肉,即不见杀,不闻杀,不为己杀。还有四厌五荤四辛不能吃。 不食牛,因其善,不食乌鱼,因其孝,不食鸿雁因其贞,不食狗因其忠。是为四厌。 大葱,韭菜,大蒜,野蒜,香草。味厚香浓,是为五荦。 花椒,小茴香,八角,辣椒。气味浓烈,是为四辛。 张太清将拂尘放在一边,端起酒坛给每人倒了一碗:“我们这桂花众多,这坛便是桂花酿。两位小友尝尝。”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当年李清照的描写还真是准确。 唐越端起一饮而尽:“这桂花酿厚重纯朴,还有淡淡的甜香,真是好酒。” 唐越站了起来,拱了拱手,请问道长法名。 张太清示意唐越坐下,微笑道:“我叫张太清,也有人叫太清道长。” “原来是九一正一张宗师,晚辈无礼了”唐越与莫云一起站起来拱了拱手,谢道。 “晚辈唐越。” “晚辈莫云。” 张太清声名远扬,却不好名,道高武功高。 “我观二位面目清秀,却显疲惫之态,想是一路很辛苦。”张太清道。 唐越道:“我原本是明家庄弟子,可现在却已是叛徒。这位莫云是飞刀门莫掌门之孙,也是飞刀门与莫家仅存的一个人了。” 张太清道:“明家庄近年来声威日盛,可谓如日中天。明庄主是你师傅?” 唐越道:“是的,可我已被指定为小偷,凶手,判徒了。” 张太师道:“飞刀门我也有所耳闻,莫云小友也是不容易了。” 莫云激动地道:“张宗师,我飞刀门正是明家庄明庄主灭了门。我飞刀门与人无怨无仇,全是明庄主个人私恨。” 张太清:“飞刀门向来门正帮规,着实为人尊敬,如此灭门惨案让人发指。明家庄想来很久以前我游历时还去过一次,我与明远到是好友,早些年他也常来九一山与我喝酒下棋,近些年我也没有下山,都没有联系了。” “二位骨清面秀,自不是凶戾之辈,只是年岁尚小,许有不少磨历在后。做自己该做的事,走该走的路。还有很多事要等着你们去做。”张太清继续道。 “我师伯已经被害了。”唐越的语气变的悲伤,默默地看着远山。 张太清站了起来,沉默了很久,眼神空洞的望着远方。 唐越,莫云将这其中的事都与张太清了说了个前后原委。 “此去龙洞路途遥远,二位可在此暂留,休息一段时间。当然莫公子如果愿意留在九一山,我可以收你为徒,传南华十六决。”张太清道。 “谢张宗师抬爱,晚辈奉命去龙洞,晚辈还要前去走一遭,才能让爷爷在天之灵瞑目。”莫云充满了感激,也充满了坚强。这天地之广阔,还有人愿意收留自己,眼睛已经湿润了。 张太清很欣赏莫云,赞赏地道:“好,你们要走,我自不能强留,介时一路要多加小心。”说着给了莫云一个令牌,上面写着九宫正一张太清七个字。 “明日我给你师伯,你爷爷以及众生起坛斋醮”张太清拂了一下拂尘。 唐越,莫云深深一揖,眼中噙着泪水。 张太清给唐越,莫云安排住了下来。 终于能好好地睡一个晚上了,唐越心想。 所有人都睡了,整个九一山一片安静。 看着窗外的明月皎洁的照着夜空,云中湖水在月下格外的灵珑,松涛阵阵,烟雾徐徐。也许这就是世外桃源的样子。 第34章 道童 唐越睡不着,有时侯就是这样,给你一个人安静的地方反而更睡不着。 月光如水。唐越走了出来,在云中湖边踱步。静静的感受着这里的风,这里的水。 这里很安静,所有的灯火都已经熄灭了。只有月光静静的照着这九宫山。这里太静了,唐越走路都放得很轻。道士们的起居,日常生活都很有秩序与规矩。 突然唐越感觉湖边有人,是有人,有个道童在湖边戴月练剑。唐越没有打扰他,继续沿着湖边走。 “大哥哥,你是来我们九宫山玩的吗”,小道童一套剑法练完,笑呵呵的跟着唐越走了过去,大约五六岁的样子,满脸的稚气。 “是的,我是路过这里,上山来看看。”唐越也笑呵呵地道。 “我们九宫山很好玩的,景色很美”道童接着道。 “是的,这里景色很美。怎么大家都睡了,你还没有。”唐越关心的问道。 “我娘说了,学习要努力,练剑要用功,有了本领才能为家人,为百姓消灾祈福。所以每天我都会多练一会。”道童很开心的道。 “你叫什么名字?”唐越道。 “我叫玄济,玄妙的玄,直挂云帆济沧海的济。”道童道,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即使不说话,都让你感觉到温暖。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道童眨眨眼。 “我叫唐越,唐朝的唐,远游越山川的越。”唐越看着道童闪闪会说话的眼睛,愈发觉得可爱。 “大哥哥,我要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课。”说完,就一跳一蹦地走了。 这是一个可爱,又懂事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这么爱学习,爱努力。唐越很开心,很长时间都没这么开心过。 唐越继续往前走,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古道,道路坑坑洼洼,荆棘丛生,显然这里已经很少有人来过。 突然感觉古道侧方有灯光传来,唐越感觉很诧异。为什么这里还有灯光。有灯光自然就有人,可住在这里的又是谁。 唐越原想过去看看,可他并没有过去,在这美好的夜晚,他并不想去打扰别人。 唐越继续往前走,古道的左侧有条路,唐越拾阶而上,一层层的台阶整齐干净地铺在那里,与刚才的路面完全不同。 走了一会,又见到了灯光,是从前面的山洞传过来的,山洞正在山与涯中间的一块空地上,洞外有一块像门一样的巨石。 唐越更奇怪了,心中一阵阵的疑惑。但他还是回头了,走下了台阶,回到了丹房。 莫云早就已经睡着了,看得出来,睡得很香,很甜。连唐越出去时他都不知道,现在回来了也不知道。 月亮已经暗了很多,唐越一直想着刚才的事,终究还是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脚步声,说话声就又把他惊醒了。原来天已经朦朦地亮了。真的是太困了,天亮了都没有发现。 唐越与莫云清洁了一会,走出丹房。太清宗师已经在等他们。招呼他们过去吃早饭。 道士们在吃早饭,莫云吃了一碗稀饭,二个馒头,唐越吃了碗热干面。这天下有很多的面,这热干面绝对是最好吃的之一。 正一派斋醮有清醮与幽醮二种。清醮消灾祈福,幽醮追荐度亡。道士逢道教节日或斋主要求举斋醮。清醮一般在阳气充足的上午在观殿中举行,幽醮则在阴气渐盛的下午或晚上于殿外举行。 道士们刚吃完饭就来到了一处崖边的空地,忙碌了起来,在平地上设立了一个主坛,四个分坛。正一醮坛,又称万法宗坛,用天师之印。 醮坛上置供桌。供桌上摆有供器,供养,法器,幢幡,符简,章表,法水,手炉等。 供器有香炉,烛台,花瓶,香筒。 供养有香,花,灯,水,果。 法器有如意,玉册,玉印,法剑,令旗,令箭,令牌,桃木长尺,镇坛木等,还有一些乐器,铙,铛,镲,铃,鼓,钟,蜗,磬等。 …… …… 参加斋醮的道士有数百人,太清宗师亲自主持。 一系列持咒掐决,步罡踏斗,礼拜洒浄,召将叩齿,步虚散花等流程。 伴随着祭乐,道士们吟颂“太上洞玄灵宝元始无量度人上品妙经”,简称“度人经”。 “灵宝天尊叙述元始天尊在始青天中碧落空歌太浮黎土向十方天尊大神演说《灵宝度人经》教。谓“说经一徧,诸天大圣同时称善,是时一国男女垄病,耳皆开聪。说经二徧,盲者目明。说经三徧,喑者能言。说经四徧,跛痾积逮,皆能起行。说经五徧,久病痼疾,一时复形。 说经六徧,白发反黑,齿落更生。说经七徧,老者反壮,少者皆强。说经八徧,妇人怀姙,鸟兽含胎,已生未生皆得生成。说经九徧,地藏发泄,金玉露形。说经十徧,枯骨更生,皆起成人。”尊崇元始天尊为至高无上之神。又敷述十方有度人不死之神,以及三界、五帝、三十二天帝、地府酆都等神鬼系统。谓三界…………” 太清宗师的声旁,一直跟着一个道童,正是昨晚的道童,玄济。只见他恭敬虔诚,动作熟练,口念有方。 斋醮从下午一直持续到子时。唐越,莫云向太清宗师深深一揖,大家都各自回去休息。 唐越没有回去,他又来到了云中湖,沿着湖踱步。他又看见了那个道童,玄济。 “累了一天,这么晚了,还不早点休息吗?”唐越很惊讶。 “我今天晚上的剑法还没有练,我娘说练功不能有一日荒废。大哥哥,我先练剑了。”说完,玄济又练了起来。 唐越心中充满了钦佩,一个孩子能如此吃苦,如此懂事,将来长大成人一定会很了不起。 突然唐越想过去问他些什么。例如他姓什么,古道边的侧方以及台阶上的山洞为什么会有灯火,难道还有别人住在这里?可最终是没有问。 月色尽情的照着这一片静静的世界。 第35章 元吉之后 唐越与莫云正坐在太清宗师的对面,太清宗师在给他们讲一些正一派的典籍。转眼之间到了中午,用完了午饭,他们各自回去休息一会。 唐越早早的来到湖边,他似乎很想见到那个小孩,他感觉这个道童不仅可爱,努力,而且还有点神秘。 唐越真的见到小道童了,蹦蹦跳跳地走过来,没有带剑,难道今天不用练剑? 差不多才申时三刻。唐越看着他,微笑着看着他。 “大哥哥,你这么早就散步啊。”道童笑得很开心。 “是啊,怎么今天不用练剑了吗?这是要去哪里啊?”唐越问道。 “我要回家,今天是我生日,我要回去吃娘给我做的饭。”道童提到了娘亲的饭,更开心了,一定做的很好吃。 “你的家是在山下吗,远不远?我可以送送你。”唐越关心地问道。 “不远不远,我可以找得到,不用大哥哥送了。”道童边说边蹦蹦跳跳地走了。 唐越就这么在云中湖边随意地走着,感受着这九宫山的傍晚。一支金雕从上空飞了过去,双翅竟有丈宽,飞向了山的另一边。 唐越看着远去的金雕,想着唐家的飞隼行,大自然太奇妙了,人类有多东西岂不是再向动物学习。提神贯气,跃了起来,向山顶飞去,如此数回,感觉轻功又有进步了。 莫云也并没有睡觉,他一直在练他的飞刀。以前他的飞刀发出去收不回来,现在慢慢地已经可以收了。莫云并不笨,也是个聪明的孩子,只是没有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乐趣。 太阳下山了,湖面吹来阵阵的微风,真有种天凉好个秋的感觉。甚至有点微微的清冷。 天完全的暗了下来,唐越忍不住往前走。又看到了古道一侧的灯火,来到了那个山洞旁。 唐越惊住了,他看到了一个小孩在哪里玩,己经换了道童的打扮,穿着淡蓝色套头衫。 这竟然是玄济,这是玄济的家?唐越心中一阵困惑,充满了疑云,不过见到小道童,唐越还是很开心。 唐越正想离开,小道童发现了他。 “大哥哥,你来啦。”小道童开心地叫着。 唐越却有点尴尬,不好意思,脸上有点微微发荡。 “我………我是随意走到这里的,我……”唐越仿佛不会说话了。 “娘,大哥哥来了,就是我在湖边遇见的大哥哥。”小道童往山洞里跑去,拉着一个少妇走了出来。 只见这少妇穿着一身淡蓝色齐腰襦裙,将一头黑黑的头发拢结在头顶,扎束后挽结成一椎,用木簪贯住。 看着少妇也就二十三四的年纪,比唐越大不了几岁。虽然穿着朴素,却掩盖不了她的美丽,天然的美丽,就婉如这云中湖的水,九宫山的月。 “这位公子,我家小儿无礼,请到洞内坐。”少妇有礼貌的说道。 “这…………这,这………”唐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木然一般。 “我家小儿叫你大哥哥,那我则是你姑姨辈了。小儿今天过生日,这位公子可以进来小酌一杯。”少女很有礼貌,端庄大方。 唐越不再客气,不再拘束,再拒绝似乎也不礼貌了。 这个山洞并不小,唐越坐了下来。小道童给他端来一碗水。 “绮萝,我回来了。”一个明亮的声音传来。 进来了一个男子,目测也是二十多岁。身材高高的,也很英俊。肩上一杆银槊挑着几只野兔和一袋野果。槊锋长二尺有余,明亮亮的。只是也是穿着一身淡蓝色的布衣。 这应该是小道童的爹了,这一家穿衣服挺有趣,都穿一个颜色的。唐越心想。赶紧站了起来,拱了拱手。 “今天还来客人了,是不是又是你带回的客人啊,李济。”男子一边将野兔,野果放下,将槊靠在洞壁,一边笑着说道。 “在下冒犯了,请恕在下无礼,我叫唐越。”唐越恭敬的道。 坐下,坐,我们这也确实很少有人来。有人来也可以一越喝喝酒尽尽兴。”男子坐了下来。也叫唐越坐了下来。 绮萝用杓轻轻的从一个密封的坛子中将酒取到大酒樽中,提到炉火上烧了起来。 一会男子给唐越倒了一碗,给绮萝倒了一碗,当然也给自己倒了一碗酒。这酒是绿色的。 小道童也要喝,男子笑了一下。 “不知道兄台有没有喝过这种酒?”男子笑道道。 唐越喝了一口,他确实没有喝过这种酒。颜色有点像竹叶青,味道却完全不同。他也喝过这种用火烧酒的方式。 “实不相瞒,在下确实没喝过这种酒。不过我到是想起了一首诗。”唐越若有思索地接着说“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男子哈哈哈笑了起来:“没错,这正是绿蚁酒,乃是我自己酿的。” 唐越似有欣喜,似有疑惑:“这绿蚁酒失传久远,想不到今天还能见到真面目。” 小道童看着一桌好菜,都吃热了越来,将套头衫脱了下来,里面还穿了件背心。 唐越敬了男子,少妇一人一碗酒,突然看见了小道童身上的一个玉佩,这是一块蓝田玉特有的粉色玉。这种粉色的蓝田玉当初可是只有唐朝皇室才能用。 玉面清晰的刻着两个字“阿宝。” 唐越一下子站了起来:“那,那,那个传说是真的?阿宝可是李元吉的孩子。” 男子笑了,笑得还是很平淡:“没错,那个传说是真的。我叫李修,我娘子也是本地人氏叫宋绮萝。玄武门之变后,陶妃姚妃逃到了九宫山,隐居了起来,当时陶妃已有身孕,元结曾将一块玉赠与陶妃,不论生男生女生女,都取名阿宝。他们当时就住在这洞中,只是比现在要小的多。待阿宝十八岁后,一天陶姚两位先祖母就从这里永远的跳下去,找先祖父去了。” 唐越知道玄武门之变:“那是一段血腥的历史,兄弟相残。陶姚二妃也真是大义,让人生敬,必将千秋传颂。” 李修内心平静,语气平和,又跟唐越喝了一碗。 唐越问道“后来这么久的岁月,你们世代一直生活在这里?” 李修道:“是的,虽然日后天下太平,朝代更迭,可是我们习惯了这种生活了。你看我们一家是不是很快乐。我们喜欢这种生活。”说完又哈哈一笑。 第36章 试剑石 是的,富与贵是有些人终生地追求,却求而不得,有人其其狂,因其疯,因其死。有人因其抛妻弃子,也有人因其谋害亲夫。 而有些人却早已看淡了富,看淡了贵。平淡的生活也许才是最美的生活。 唐越很羡慕他们,他们一家是幸福的。 今天是小道童生日,唐越也没什么礼物。将唐家二十四剑决传给了他。 时辰不早了,唐越起身告辞,向丹房走去。古道一侧的灯依然亮着。 唐越见到了太清宗师与莫云,他们也正向他走来。 “你见到了?”太清宗师道。 “见到了。”唐越道。 “那你说明你们有缘。”太清道长微微一笑。 只有莫云听得云里雾里。 唐越看着莫云那奇怪的表情也是微微一笑。 “莫非太清宗师找晚辈有什么事情?”唐越道。 “正是,要带你们去一个去处。”太清宗师道。 说完一个跃身,立在了一棵红豆杉上,红豆杉结了一个个红色的果子,也真是好看。 就在太清宗师刚跃上之际,左方树上扑下来一只体色金黄,两侧间有六个深色云斑之物,有一米来长,速度极快。 太清宗师轻拍一下树杆,这物向山后奔了去。 “这是九宫山的乌云豹,又叫云豹,夜间活动,爬树厉害的很哦。”大清道长示意他们上树。 唐越与莫云也跃了上去。 太清宗师如同清风一样,在树梢上快速飞行。只一会的功夫,就已到了对面的老鸦尖。 唐越是第二个到的,如果说太清宗师是飞,那唐越是跃。 莫云是第三个到的,他有时用跳,有时用爬,二只小手都磨出了泡。 三人自原路返回,返回要简单一点。刚才是自下向上,现在是自上向下,三个人都更快了一点。 唐越与莫云跟着太清宗师向古道的另一头走去。 约有一刻钟的功夫。唐越看见一块巨大的石头立在古道边。只是一面光滑非常,像是被剑削去了一样。 “这是我们九宫山的试剑石,当年祖师来些兴建宫观时,这颗石头挡了路。祖师一剑劈去了一边。” 唐越点了点头,内无比的崇敬这些远古的英雄。莫云则是一股脑地在摇头,他心想这绝不可能,一剑要消去张张桌子的面积。 太清宗师示意唐越试一下,唐越拔出了剑,自上而下用刀一劈。 剑与巨石碰撞之处,火花四溅,巨石丝毫不动,仅仅是被砍了一点剑痕。唐越尴尬的笑了,摇了摇头。对张道清祖师更加的钦佩了。 太清宗师又让莫云来试,是用他的飞刀。莫云咬着牙,积蓄着全身的力量,向巨石飞去。只是叮的一声,飞刀就落到了古道上。巨石连刀痕都没有留下。 莫云摸了摸头,心想这开山祖师是怎么做到的,应该不可能。 唐越心想,太清宗师带他们飞老鸦尖,又来试剑石,肯定有什么深意。 太清宗师脚步微移,双掌自胸前缓缓向腹部压来。拿过莫云的飞刀,一个直刺,飞刀没入了巨石中。 太清宗师向后微移两步,再次提气,接来唐越的剑,向上一跃,右手自右向左挥去,空中一个转身,人已落地,剑在手。 只在那巨石顶部已被平平的划开一条线,唐越轻轻跃起,用手一堆,巨石的顶部掉落在了古道边。原本椭圆形的石顶现在已是一片平坦。 莫云看呆了,刚才我觉得没有人能做到,认为一定只是传说,可是太清宗师做到了。心想自己的功夫太差了,在宗师面前,就是不入流的把戏而已。 唐越的眼神同样是充满了惊奇与钦佩,太清宗师不仅是轻功独步,而功夫也是拍岸叫绝,简直到了化境之界。也许至今还没有谁的功夫能在其之上。起码自己见过的人中没有。 “晚辈还请宗师赐教。”唐越与莫云一起拱手道。 “我比你们年长,功夫好一点也是正常。再者这九宫山乃清静之地,自然有助修为。”太清宗师缓缓的道, “我看两位根基不差,也是出类拔萃之材。只是眼前处境艰辛,难以静心,日后多加练习,自当大有作为。” 说着拿出二本书给了唐越与莫云,正是道家无上典籍“南华经。” “你们将此书好好研习,勤加背诵,读一遍有一遍之收获,读十遍有十遍之收获,读百遍自有百遍之收获,自会让你们身如飞燕,气如全刚。以你们的天赋,再结合你们各自所练功夫,再悟出一套剑法,刀法也是可能。”太清道长慢慢地给唐越与莫云讲着,时不时地抚着长须。 “静时方静不是静,浊时不浊方是清。静动之别,浊清之分,如阴与阳,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生生不息,大道不绝。”太清宗师一边说着,一边与他们一起回丹房。 月亮挂在西天,皎洁地昭着这古道。偶尔一二只白鹇也来凑一下热闹,看到了唐越他们,又快速了向林中跑了。 “还记得那个亭子吗,走,我们过去。”太清宗师道。 唐越,莫云都记得,这是他们第一次上山时坐的那个亭子。 “这是当年李阿宝建的亭子,在此日夜守侯他母亲的归来,后人叫他思母亭。”太清道长道。 阿宝是谁,莫云并不知道,唐越唐陶妃姚妃的事情给他说了一下。莫云不停地点头,一阵唏嘘不已。 “明日我要下山,去祭拜一下你师伯,走的这么匆忙,我也该去和他说说话。”太清宗师道。 唐越先前已将师伯之墓所在说给太清道长听了。 “多谢前辈赐经,传习武功,晚辈与莫云明日也将下山,前往岳阳楼。多谢太清宗师这几日的招待”唐越道。 “两位不必客气,九宫山你们随时可来。”太清道长哈哈一笑,手捋长须。 石桌上早摆好了酒菜,都是提前切好的凉菜,太清宗师原来是早已安排得。 “既然我们明天都要下山,那就好好喝个痛快。”太清宗师道。三人哈哈大笑,一碗一碗的桂花酿下肚。 后来他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丹房休息的。 第37章 灯火的秘密 第二天唐越,莫云与太清宗师纷纷上路。只是一方向南,一方朝东。双方拱手作别,策马而奔。 才刚刚奔了一会,一阵马嘶,唐越与莫云都立住了。一个和尚躺在路中间。唐越看了眼莫云,准备继续奔驰。和尚却开口说话了。 “这位公子,你在我的庙外站了几晚?怎么不进去看看就走了?”和尚躺在地上,并没有起来,只是懒洋地伸了个懒腰。他的腰间还挂了个酒葫芦。 唐越一惊,难道这就是亮着灯的古道一侧小屋的主人? 唐越跃下马来,向和尚走去:“请问大师法号。” “法号这东西我都忘了,不过我喜欢叫自己慧痴。”这和尚疯疯癫癫的说道。 这和尚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好像有几年没洗澡了。 和尚道:“我饿了,怎么还没到中午肚子就饿了呢?” 唐越道:“大师请跟我来。” 和尚跟着唐越往前走。到了一个河边,唐越趁其不意,将其一脚蹬进了河里。 和尚在水里折腾了几下,突然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洗澡这么舒服,我都有十来年没洗过澡了。”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原来是唐越看其满面污垢,破落的僧衣烂得一块一块地,光脖子上的灰都有一指了,全身都是虱子。苍蝇不停地在他的身旁乱飞。故将和尚蹬进了河里。 唐越将自己的一身衣服给了和尚,和尚穿起来倒也合适,刚才还很邋遢的一个和尚,现在却是一个俊俏的书生了一样。皮肤很白,浓黑的眉毛之下,一双大大的眼睛。不过也就而立之年。 “走,我请你吃早饭。”唐越道。 唐莫与莫云在山上就吃过了早饭,他只给和尚点。 唐越给和尚点了二碗热干面。 “热干面山上没有啊,还要你们点。”和尚直接要了一坛酒,点了二斤羊肉,一只鸡。 莫云眼睛睁得大大的,难道和尚也分什么派的,可以吃肉喝酒。当然和尚真正不能吃肉是南北朝时梁武帝萧衍推动的。 也就是说,和尚都不能吃肉,也不能喝酒。 莫云冲着和尚道:“大师,你为什么又要吃肉,又要喝酒,你可是和尚啊。” 和尚并不生气,反而吃得更厉害了:“和尚,谁说我是和尚,你看我穿的是和尚吗?再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有我这种大修为的和尚才会吃肉喝酒。” 莫云听着他的歪理,眼睛瞪得大大地,嘴也张得大大地。却说不出话来。就看着和尚一个人吃。 一坛酒喝完,二斤羊肉,一只鸡吃完,和尚拍拍肚子说饱了。站起来就要走。 “啊,难道你就是为了让我们请你吃一顿饭啊。”莫云眼睛睁得更大了。 “是啊,难道你还想我送你什么南华经,飞什么老鸦尖啊。我可没那玩意,也不会飞,别打我主意。”和尚拍拍肚子,很满足的样子,正要出小饭店。 “你怎么连这个也知道?”莫云道。 “我知道的还多着呢。”和尚说完又往门外走。 唐越,莫云跟着和尚一起走了出来。 和尚看着唐越道:“闷死了,点了那么多天灯也不过来,还想着你带点酒肉来。” 唐越道:“大师怎么会一个人住在那里。而且这整座山也就只有一座庙,一个和尚。” 和尚道:“你不是去过了山洞吗?不是那个山洞,谁会一个人呆在那?” 唐越道:“这,这是为什么?” 和尚叹了口气,道:“唉,于脆给你全说了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唐越,莫云在听,很认真地听。 和尚继续道:“九一山有感陶姚的大义节气,阿宝后人的不易,历来都有人守护着他们,为了不显眼,就只有这么一个人。守护的人一生只收一个徒弟,徒弟再收徒弟,我的上任没收到徒弟,就只有我来了。” “我怎么感觉大师与太清宗师好像有点什么关系?”唐莫自言自语道。 和尚道:“哎哎呀呀,什么大师大师的,叫我大哥都要好听一点。太清宗师,你说太清道长啊,那是我爹。” 唐越,莫云惊呆了,嘴张开的大大的,很久都不能再合上。 和尚道:“看把你们给惊得,你们的宗师做这种事也太正常了,你们才认识几天。” 和尚继续道“不过你们要去岳阳楼还是要小心,我建议你们不要去了,即使去了也千万不要参加比武。” 莫云问道:“这又是为什么,难道去了还要偷偷摸摸地啊。” 和尚道:“没错,你们是只能偷偷摸摸地去。我听说这次会来很多人,就连明庄主都会现身。” 唐越道:“师傅从没出现过在这样的大会上,这次为什么会来?”正在那里思索着,没想通。 和尚道:“也许是给他女儿招上门女婿,哈哈哈,也可能是把你捉回去哦,或者干脆比武时杀了你,哈哈哈。” 唐越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和尚又说:“你猜如果是我我会怎会做,我会把你的脚捆越来,身体捆起来,捆在柱子上,天天陪我喝酒,哈哈哈。” 这和尚疯了,莫云心想,本来他就叫“慧痴”,也许是“会吃”。 莫云好像突然想通了:“啊,原来你连名字都是会吃,慧痴,会吃。” 和尚一阵大笑:“你小子倒是真不笨啊。” 莫云也被逗笑了,眼前这个和尚着实很有趣。 和尚突然对莫云说:“你的飞刀呢,用你的飞刀射我。” 莫云不敢,唐越叫他放心的射,听和尚的就行。 一把刀飞出去,离和尚还有一丈,就落到了地上。只见和尚单掌轻轻向前一推。 三把刀同时飞出去,依然如前,和尚仍是单掌平推,多了个翻手的动作,也就六尺之外,飞刀全在到了地上。 六把飞刀出去,和尚双掌平推,稍一翻手,飞刀依然全落在了地上。 “来,十二把同时射过来。”和尚道。十二把飞刀飞出去了,上中下三路,左中右三路,己将和尚封死。可是和尚只是多了一个踏脚的动作,飞刀就在三尺之外,全落在了地上。 和尚道:“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力要一以贯之,而你的执刀方法力量分散了。” 第38章 刻舟放剑 岳明楼坐西朝东,下瞰湘庭,面对郡山,三层四柱,飞檐盔顶。北有三醉亭,南有仙梅亭,东面临湖有怀甫亭。初为东汉末年横江将军鲁肃始建的“阅军楼”,后几经重修增建。 整个岳明城一片繁华,行人比平常多了很多。唐越与莫云并没有直接去岳阳楼,他们想找个酒楼住下,却一间间的都被订满了,连很偏的地方都被订满了。 唐越突然想道,这既然找不到地方住,干脆到船上去住。如果船上也住不了,就到君山岛上露天而睡。 他们想起和尚的话,这里并不是很安全,得改变下打扮,不然给人认出来就不好了。 唐越,莫云打扮成了渔夫,头戴箬竹叶编制的斗笠。 他们上了一艘小船,船上就他与莫云二个客人。 大会是在陆面上举行,故这船并不是很受欢迎。 明天就是比武大会了。 岳明楼东边空地正在布置擂台,嘉宾席,主持席。这比武大会原来是摆在室外进行。坐在船上完全可以一览无余。 好好休息休息,明天还有大会要看哦。 这岳阳菜有点辣,唐越莫云都不怎么能吃辣,特意嘱咐船家不要放辣或少放。有些地方,有些人,没有辣椒可是不会做菜的。 上了盘湘庭的银鱼,剁椒渔头,蚌肉,还有个炒茄子。叫了坛酒。 突然唐越看见一只小船,一只很奇怪的船。一个渔夫打扮,自己差不多装扮的人在刻舟,每刻一个记号就往水里放一把剑。从头到尾,整整刻了十七个记号,放了十七把剑在湖中。 湖对面唐越看见了二个熟悉的人,明诚与明玉,既然师傅会来,他们当然也会来。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参加这比武大会。他们看起来依然很亲昵,唐越觉得心头一阵恼火。 这是什么?唐越很奇怪。 船家走了进来,对唐越说:“两位公子是外地的,没见过这刻舟放剑。” 船家是个老者,很慈祥。 “只有举行武林大会的时候才会有人刻舟放剑,上一次刻舟放剑我还没有出生。”船家很慈祥地说道。 “上次放了多少把剑?是不是也是十七把?”唐越问道。 “上次只放了九把剑,可九把剑就已经血洗了半个武林大会。”老者道。 “知不知道他们是属于哪个门派?”唐越道。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哪个门派,只是传说湘庭湖中曾经有个显赫的门派,玉镜门,可是在百年前一夜就消失了。自从上次在岳明楼举行过一次武林大会后,已经几十年没有人再敢在这里举行了。”老者道。 “那这一次武林大会是谁召集发起的?”唐越道。 “这一次听说是明家庄明庄主发起的,想必是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老者道。 “玉镜门,武林大会,玉镜门以前举办过武林大会没有?”唐越道。 “玉镜门曾经连续举办七次,就在这洞庭湖,岳阳楼。”老者道。 “武林大会每五年举办一次,就是说玉镜门连续执掌了三十五年的辉煌至少。”唐越道。 “上一次岳明楼举办武林大会是谁发起的。”唐越继续道。 “是岭南十三剑派。”老者道。 岭南十三剑派如果说是一个剑派,到不如说是拿人钱财的一个刺杀组织。然后却在先前发起过武林大会, “刻舟求的不是剑,放得一定也不是剑。”唐越道。 “那我们是不是要下船了。”莫云问。 “你看到我在船头船尾都放了一株桂花了,放了这个就说明我们是渔船,不会受到影响。”老者道。 突然一只船迎头撞了过来。一个渔夫向这条船走了过来,唐越擦了擦眼睛,这竟然是白月月,她也打扮成了渔夫的模样。 唐越笑了,白月月也笑了,二个小酒窝,银铃般的笑声。 “本姑娘到现在还没吃饭,你们竟然吃的这么好,这是谁?是你收的徒弟啊。这徒弟也太大了点。”白月月一边吃,一边说。 “还有什么好吃的,船家,再来个湘庭老鸭煲,炒个藕片。”白月月给船家说。 “这不是我的徒弟,他叫莫云,莫掌门的孙子,送他去苗强,我也要去苗疆。”唐越一五一十的给白月月说了。 “噢,我想起来了,我还看见了你那老乡好的与明诚一起来了,你不去看看她。”白月月道。 “我,我,我是师门的叛徒,哪可能有什么老乡好。“唐越道。说完还叹了口气。脸上微微泛红。 “你的那个二师兄明诚也真不是好人,我看你心上人以后要受罪了哦。”白月月笑了,笑得很开心。 唐越却不好意思,脸上红一块青一块的,抬不起头。 不一会儿湘庭老鸭煲,炒藕片就端上来了。 “唐大哥,这摆二株桂花真的有用吗?”莫云道。 “姐姐告诉你,有用没用都没关系。”白月月道。 “为什么?”莫云道。 “因为比武在哪里举行,事情就在哪里解决,又不是在水里举行,自然没事了。”白月月道。 忽然两个人从水中冒了出来,爬到了船面,每个人还抱了几把剑。正是刚才刻舟人放的十七把剑。竟然被全捞出来了。 莫云惊呆了,唐越也惊呆了。呆呆地看着白月月。 “这放在水里也没有用,还不如捞出来了,万一伤到打渔的船民可不好。”白月月一边吃,一边说,完全一副无所谓,天真的模样。 这么大的事,她竟说的这么轻松。唐越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正要好好说教一下白月月。 船家说话了:“这位姑娘说的没错,上次九把剑也是渔民们捞上来的。捞了好久。这只是他们的一种仪式,之后这剑也就没用了。” 唐越,莫云再次惊呆了,还有这么玄奥,这么无聊的仪式。 第39章 大会第一天 今天的月亮已经很圆了,高高地照着月下的湖,月下的船,以及船里的人。 船并没有靠岸,而是停在离君山岛不远的地方。船家已经休息,莫云也一早就休息了。 现在只剩下唐越与白月月还没有休息,当然他们也没有站在船头,依然是在舟蓬中。 他们并不想被别人发现,而且这舟蓬中还能发现别人。他们没有点灯,今天一直就没有点灯,因为今天的月亮已经够亮了。 他们就这么坐着,并没有什么话。唐越看着白月月,真的就如天上的月一样,明亮,洁白,白月月是真正的美。 唐越感觉有点坐不住,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突然他发现这个扑通扑通的声音还有一个地方,在白月月身上。 唐越端了碗酒喝下去,他不敢再看白月月,转过头去看外面的湖水,安静的夜晚。 时不时的湖面泛起一个水花,有浮鱼悄悄地露出水面也似要感受一下这月光。突然好像发现了船里的人,又溜进了水底,溅起一处处的涟漪,在月光下,涟漪格外的晶莹。 唐越掉过了头,发现白月月也在看着他。他笑了,白月月也笑了。 突然发现莫云睁开了眼睛也在对着他们咯咯地笑,白月月朝莫云打了过去,当然不是真地打。 “你觉得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唐越问。 “无非比来比去,最后选出了一个最优秀的青年才俊喽。”白月月似乎并不关心这些事。 “你为什么不参加?” “第一我没兴趣,第二看热闹比参加热闹要更开心。” “你估计谁会得第一?” “你不参加,谢无恙也不会参加。大概率也是明家庄了!” “明诚不一定会出手,明玉会出手吗?” “噢,绕了一圈原来是在关心你的心上人啊。”白月月的眼睛闪了闪,是说不出有多可爱。 “白大小姐,我真的没有,我只是在想明家庄还会不会有其他人。” “心是你的,随你怎么想,跳是你的,随你怎么说啦。”白月月鼓了鼓嘴。 唐越也害羞地笑了笑。 “我们难道不休息?” “当然要休息,你这太小了,我去我的船上睡了。”白月月说完就跳到了自己的那只船上。 “记得明天早上我要喝银鱼粥,吃两个肉包子。” 唐越在微笑,心也在笑。也躺下睡了。 早上来的特别的早,不知道是太阳升的快,还是唐越想见白月月,银鱼粥,肉包子都已经准备好了。白月月也跳了过来。 初早的阳光映在她那红润的脸上,就像一朵娇羞的水莲花。 好戏要开始了,锣鼓喧天。各路人马纷乱走来,又有秩序的或坐或站在各自的门派中。 一杆杆 第40章 大会第二天 “这四个人你估计谁拿第一?”唐越看着白月月,在等她回答。 “少林与武当那两个,这些年很有名气,就看他们会不会放水了。”白月月道。 “这四个门派会不会已经是结盟或者是暗中有什么勾结的?”唐越道。 “你师傅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清楚啊。”白月月道。 “可是我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我师傅。”唐越低下了头。 “师傅师傅,都把你赶出来了,又说你偷又说你杀人的,还师傅师傅,最多叫他明庄主好了。”白月月不以为然地道。 白月月说的自然有道理,唐越也明白,只是一直没改过来。他决定现在开始改。 大家刚吃完早饭。大会又继续进行了。 明玉与陈宵恒一组,悟真与道玄一组。 明玉与道玄最终胜了对手。就在大家都认为明玉会赢道玄。 可有些事情在你认为快要真相时就会宊然改变,这往往是人为的力量。 原本明玉的剑刚要抵向道玄的咽喉,道玄己无路可退,一退就掉下擂台。 已经开始有掌声与喝彩声了。 可就在此时,明玉的剑被一股气流阻滞了,并连同人微震了一下,一只手已生生地接住了剑尖,准确的说是抓住的,然后剑身就被折断了。 武当功夫果然不简单,内力纯厚。 明玉抛下断剑,很生气地退出了擂台。 明庄主上前道:“比武还有一项规则,想来大家也看了。新先出来的第一须要接受与会门派指定的年轻人的挑战。一柱香时间,站着的就最终的获胜者。” 自然有人上来挑战,可是都没几个回合就败了。 这道玄功夫还真是不错。就在无人继续之时,一个穿灰布衣服的人走向了台阶。 “大师兄,啊,大师兄怎么来了,这是什么情况?”他不会是想在今日血流成河,唐越差点叩了起来。 大师兄一剑就将道玄的剑砍成了二断,然后剑尖抵住了道玄的咽喉。 明庄主站了起来,“这是我明家庄大徒弟明练,当初被我另一个徒弟唐越所害,幸运的是并没有死。各位有谁前来挑战?” 唐越的人冰冷。 白月月推了推他:“这明庄主对你还真是穷追不舍啊,这种招式竟然都能用的上。”对唐越充满了同情,关心,又对明庄主充满了蔑视。 如果说刚才的事情让唐越发冷,那接下来的事就让唐越绝望了。 “师傅请看,这是我从唐越那里追回的明家七十二路剑谱。” 大师兄又将自己的耳朵呈现出来,没错是只有一只。 唐越这又是偷,又是杀的罪名是很难洗了。 唐越一动不动,他只想一剑刺穿大师兄的心脏。 突然一阵唢呐与笙,还有铜铃的声音传来。岳明楼上,以及四周都飘起了纸钱,也就是冥币,像雪花一样的落下。接着又是一片片的红花,漫天的起舞。 十七支人马从天而降,每支有二十四人。清一色的全是白色衣服上点缀着十七朵红色的血花。 明庄主直接飞了起来,飞到岳阳楼顶,居高临下指挥作战。 三醉亭,仙梅亭,怀甫亭的地面忽然裂开了,飞剑向天上射去。原来明庄主早有准备。 原来在大会现场之人早已分并成十九个团队,十七个团队一对一硬战。二个团队作为预备应急。 已有人突破到了楼里。只见突然楼门,各个大门一齐打开,明晃晃的刀,明晃晃的剑,跟着一个个的人从楼里冲了出来。誓要将这来犯之敌斩杀。 从中午一直战斗到了傍晚。白衣人撤走了,丢下了一堆堆的尺休,撤走的白衣人只有二十七个。 三十六门派这边只有少林武当各存活五人,十三剑派八人,明家庄十三人无一阵亡。其余如仪蒙全真,东北白马帮,达理如意门第皆全部覆灭。 撤走的白衣人基本都受了伤,三十六门派活下来的人也是伤痕累累。 明庄主全身衣服都被血染红了,大师兄倚在亭子里粗大的喘着气。 一战死了三十二个掌门或帮主,自古以来都不曾听过,不曾想过,也许已经也很难发生。 尸体堆满了楼顶,每一个楼层,亭子,空地。 入秋了,凉风习习,吹的这些尺体更加的冷。 已经有金雕,乌云豹,狼等一些飞鸟走兽出没在其中,景色阴森而恐怖。 一点星火开始蔓延,最终吞噬了整个岳明楼,所有的尸体。听着咯吱咯吱的木头声,以及偶尔炸裂般的骨头声,再鲜艳的火,也掩盖不了内心的苍凉。 他们都走了。 白月月站在船头,唐越站在船头,莫云船家也是。 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因为没有人见过这样的场面。 有人问地狱是什么样子,这应该就是地狱的样子。 “我明白了。”船家最先开口说话了。 “明白什么?”唐越淡淡地道。 “玉镜门去了哪里?” “哪里” “我现在可以确定玉镜门一夜消失正是全部搬去了鬼涯。” “鬼涯在哪里?” “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但一定有这个地方。” “为什么说他们搬去了鬼涯。” “因为只有鬼涯的人才会穿着带十七个红色血花的白衣。也只有鬼涯的人才会在岳阳楼举行大会时杀人。” “玉镜门当年为什么搬走?” “其实他们并没有搬走,只是最后一次举办武林大会时很多人都还没有回来,因为下雪及地震。留在门中的人都被借着比武的名义杀死了。” “他们知不知道是谁出的这计划。” “他们不知道,也许也知道,毕竟统治了武林数十载,要说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他们也不可能做到绝对公平。” “所以他们就去了鬼涯,不问世事,但如果有人在这里举办武林大会,他们拼了命也要杀” “是的” “你认为现在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明家庄明庄主。” “那这件事是不是明庄主策划的?” “我想是,即弱了不同道的帮派,也弱了一个他认为的对手。”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船家的脸色在变,瞳孔在收缩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我一进来的时候,任何一个船家的手都不会像你这样嫩,这样白。明家庄白屠圣手,善于伪装,厨艺精湛,杀人无形。” “可惜已经晚了。” “为什么?” “因为酒里有毒。” “不晚,因为我还没死。” 船家的短刀正要刺中唐越的心脏时,白月月的长鞭已经把他吊了起来,吊在了一棵树上。 “我知道你会救我的。”唐越笑着说。 白月月并不想理他。 第41章 不是鬼涯 “我知道那一定不是鬼涯。”白月月突然道,眼睛望着远方,她是很认真地在说。 “为什么?”唐越诧异。 白月月:“因为我去过鬼涯,很多人都去过鬼涯,那里只是有奇花异草,良禽珍兽而己。” 唐越:“那也就说他们根本不是玉境门。” 白月月:“没错,他们不是玉镜门,因为玉镜门早已不存在。” 唐越感觉自己都要绝望了,为什么事情这么复杂。 白月月:“他们确实连续办了七次武林大会,也确实血洗了上一次岳明楼的武林大会。他们当时也确实去了鬼涯,但那一战后人才凋零,他们已无力再战,就彻底归隐了。” 唐越:“他们为什么要战,是否他们的目的已然达成?” 白月月:“为了所谓的洞庭宝藏,而这宝藏仅仅是一把传说中的利器,禹剑。” 唐越:“当年大禹治水,逢山开路,坡荆斩刺,世人一直说他有一把神剑。” 白月月:“要开发这禹剑,决不是哪一帮哪一派所能作为的,传说禹剑之威,剑气可伤十里。” 唐越:“为什么在岳阳楼举行武林大会,他们才会出手。他们是指玉镜派。”唐越特别?充了一下。 白月月:“因为岳阳楼是唯一的入口,获得禹剑的的唯一入口,天下之大,若是逢大会就击杀,谁都做不到的,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候才会发出致命一击。” 唐越:“玉镜派都是什么人?” 白月月:“禹后人中的一支,专门守护这禹剑。” 唐越心想,这漫长的岁月,还真有人一直在做着某件事情。 唐越:“真想见一见这玉镜门的人。” 白月月凄然一笑:“你已经见到了。” 唐越愕然,诧异:“我已经见到了?” 白月月:“是。” 唐越:“是你。” 白月月:“是。” 唐越:“是你是玉镜门的后人,还是十二门就是玉镜门?” 白月月:“我是玉镜门的后人,十二门也就是玉镜门。” 唐越不再吱声,他的内心充满了波澜,他己经知道今天行动的是十二门。他不想问,但还是忍不住。 唐越:“白衣,十七个红色的血花,是苏湖十二门。” 白月月:“是。” 唐越沉默了,他知道这个答案,可是当白月月说是时,他的内心还是起伏的。想着那一个个的尸体,那流了一地的血。一个是要抢,一个是要守护,代价都是这么的大。 白月月的眼睛湿润了,唐越看见了,因为唐越正在看着她。唐越轻轻的走过去,将白月月搂在了怀中。 一会,白月月推开了唐越,银铃般的笑声响越了,那个像向日葵一样的酒窝。 “这里的事已经结束了,我们到岛上看看。”白月月道。 唐越跟了过去。莫云也跟了过去。一天了,大家都饿了。 莫云打了只野鸡,捉了几条鱼,大家就吃了起来。 岳阳楼的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唐越白月月本想去现场看看,可火实在太大了。 “我要去苗疆了。” “我也要走了。” 说完,白月月就飞走了,是的,十二门发生了这么大的战斗,她一定要回去看看的。 唐越看着白月月的背影,心中一阵惆怅,隐隐有种不舍的感觉。 “唐大哥,为什么不叫白姐姐跟我们一起走,我看得出来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莫云望着唐越。 “她有事,我也有事,我的事好像更危险。”唐越道,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往莫云头上打去,莫云躲开了,咯咯地笑。 湘庭水仍在,岳明楼已经没了,不知道是要若干年,数十年,还是成百上千年才会重建。 正月十六,月圆阴冷,风凉水凉。 唐越虽然没有参加战斗,也是疲惫的,如果参加了,兴许自己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 天下人追逐的东西太多了,有了名,有个利,有了地位,还是不满足,还要这禹剑。 唐越没想明白,这人的一生这样活着是不是太累了,永无休止的欲望。 唐越,莫云他们就倚在一个亭子里,他们决定明天早上出发。 谢无恙此刻正在喝酒,白衣的衣服,白色的刀鞘,当然他的刀是在刀鞘中的。 陪他喝酒的是位老者,头发是白的,脸是黑的,就连手也是黑的。脸上一道道的皱纹,手上也是一处处的裂纹。 “这酒好喝吗?”老者问谢无恙。 “好喝,不过比较淡,没有那么烈。”谢无恙坐得很直,他一向都坐的直,站的直,好像生怕弄褶了他的衣服。 “你酒喝错了。”老者道。 谢无恙哦了一声:“那应该怎么喝?” 老者拍了拍手,走进来几个孩童,站在凳子上,二个拿碗,一个提壶,一层层的流到谢无恙的嘴里。壶不停,谢无恙的嘴不停。一壶,二壶,三壶…整整四十七壶。 不是因为提壶的孩童实在提不动了才停止的。 老者点点头,用着钦佩的语气说道:“即使我们苗疆的少年郎可也没几个能喝这么多。白衣少侠正是好酒量啊。” “这是什么喝法?”谢无恙问。 “这是我们苗疆的高山流水。”老者道。 “好名字,酒也是好酒。”谢无恙道。 “可我现在有点想吐了”谢无恙出去吐了一回,回来又继续喝。 锅里热腾腾的一锅羊肉汤,他们叫羊瘪汤。 “白衣少侠知不知道这羊肉汤是怎么做的?”老者道。 “我不知道,我以前连听都没听过。”谢无恙道。 “少侠起码知道这道汤一定不简单,因为它是招待重要的客人的。”老者道。 谢无恙点点头:“我看的出来。” 老者给他递过去一碗。谢无恙还没喝完,就开始吐了,把刚才的酒都吐光了。 老者在旁哈哈地笑,喝了一碗又一碗。 第42章 倚灵依 “吐完了,可以再喝了。”老者说 谢无恙不喝,打死他都不喝。 老者一直在笑,笑的很开心。一碗一碗地喝着。 “你不喝汤,那只有给你喝茶了。” 谢无恙一口喝完,就倒了下去。 等他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纱帐是红色的。推开纱帐,他发现窗上,门上都贴了喜字。 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肯定是走错了,提起自己的刀就往门外走。 “站住。” 十七八岁的姑娘,清脆的声音。 一个戴着红黑色头帕,戴着一个银饰项圈,穿着红黑色右衽上衣,红黑色百褶裙,却赤着脚的姑娘。红黑相间,红少黑多,一对银镯子闪闪发亮,走路时发出当当的响。 谢无恙刚推开门,就发现了这个姑娘。姑娘正看着他。 谢无恙站住了,他真的站住了。 “回去” 谢无恙真就回去了。 “坐下” 谢无恙坐下了。 姑来背着手,走了进来,将门踢上。 “是谁让你跑的?” “我………” “你知不知道不能跑?” “我………” 终于憋了半天,谢无恙终于说出来了一句话:“我是怎么来的?” “我买来的。”姑娘一脸严肃。 谢无恙突然感觉头顶上有雷炸了一下,她在说什么,说我是她买来的,谁能卖我,一阵莫名其妙与迷惑。差点就晕了过去。 “我是你买来的?从哪里买的?”谢无恙忍不住好奇。 “昨天晚上从老爷爷那里买的啊。”姑娘漫不经心地道。 昨天晚上,老爷爷,难道是昨天那个老者,谢无恙在回想,努力地回想。 “是不是一个头发白了,面黑手黑的老者。” “是啊,他姓丢,叫丢不见。” 这什么名字,人在这里呆一会就会丢了,不见了,人是人贩子? “你买下我的时候我在做什么?” “你倒在桌子上,你的那把刀还多要了我二两银子。” 这个人贩子还真是不识货,显然谢无恙认为他的刀更值钱。 “买我干什么?” “和我娘成亲啊。上次那个直接吓晕过去了就再没醒来。” 什么,什么?谢无恙感觉自己是五雷轰顶,被人买回来成亲,而且是被人买回来与她的娘成亲。 “请问你多大了?” “我十七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多大?” “应该也是十八九岁。” “我二十。” “我知道了现在。” “我娶你还差不多,怎么娶你娘。” “你跟我来。” 谢无恙跟她走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谢无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知道她的名字。 “倚灵依。” 这是苗家的姓氏,姑娘是苗族人。 姑娘在前面走,谢无恙在后面跟着,她并没有问谢无恙的名字,谢无恙反而更好奇了。 “你为什么不问我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谢无恙” 再没有声音了,倚灵依没有话,谢无恙也没有话。 忽然倚灵倚摘了个果子,带刺的果子,给了谢无恙。 “可以吃。”倚灵依说完,谢无恙就开始吃。 又过了一会,他们走进了青冈林中,早晨,有点微凉。 倚灵依停住了,谢无恙怔住了。 她要干什么,这里是谁?眼前是一座坟,显然有些年限了,却被看护得很好。 “这是我娘。” “你娘什么时候死的。” “有十年了。” “你一定很孝顺。” “我娘一直年轻。” 谢无恙再一次沉默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如果他娘活到现在,也许也依然是年轻的。可是很年轻时她就死了。 “你爹呢?” 谢无恙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他不该问。 “我没有爹,我从来没有见过。” “我娘很快就去世十年了,所以我让你和她成亲。” 谢无恙沉默。 “我想娘在这一天有相公陪。” 谢无恙依然沉默。 突然倚灵依哭了起来,哭的很伤心,也很让人心怜。 “我知道这样没有用,可我真想我娘能醒过来,我娘活得好苦,死地好苦。” 谢无恙没有说话,也许这个时候让她尽情的哭出来才能让她的悲痛少一点。 过了好一会儿,谢无恙可倚灵倚递过来一个手帕,白色的手帕,温柔的如同妻子的脸。 倚灵依看着谢无恙:“你,你………” 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风俗,有些风俗谢无恙不知道,可倚灵依知道。因为此地正有这样的风俗。 谢无恙手还在伸着,倚灵依接过了手帕。 “你娘祭日是哪一天?” “明天。” “好,那我们准备点祭品,明天我陪你一起来陪你娘。” 倚灵依又哭了,这一次她是幸福的哭。 两个人又下了山,倚灵依带着谢无恙在集市上赚了一圈。苗强的风情差异真是很大,各种各样的苗饰,以银饰为主。可谢无恙对这些根本不敢兴趣。 只是不停的有人笑着谢无恙与倚灵依,他们觉得很奇怪,就连谢无恙与倚灵依也觉得很奇怪,因为谢无恙穿着一件红衣的衣服,而且是新郎服。 苗强善用毒,可这个集市上没有看到一点与毒有关系的东西,谢无恙有些失望,也许他要找的地方不在这里。 他看见了一个刀铺,卖着很奇怪的刀。刀身约五尺,柄长二尺,刀身呈微弯形。谢无恙拿起一把试了试,可作刀用,可作枪持,而且是单手可用,双手也可用。一刀挥去,冷风嗖嗖。 “好刀。” 谢无恙并不需要刀,可是他还是买下了这把刀,他认为这是一把真正的刀。 忽然就有人开始笑他了。 “看着长得挺精神,怎么像个傻子一样。这么旧的刀他也买。” “这个铺子一年也卖不出一把刀,我看都要改行卖猪肉了。” “前面那么大的刀铺他不去买,买这家的,不能理解。” 唐越知道这把刀旧,也看见了前面的刀铺,可他还是买了这把刀。因为他认为这是把好刀。 “晚上我亲自给你做几个菜如何?”倚灵依道。 “好。”谢无恙还真的有点饿了。 一会上了一锅酸汤鱼,一盘辣椒骨,一盘腌兔。当然还有苗家的水花酒。 谢无恙本来不吃辣,但现在却发现这很好吃。 第43章 没有牢门的牢 “那条街你是不是经常走?”谢无恙问。 “是的。”倚灵依道。 “今天买的东西够不够了” “够了。” 谢无恙在喝汤,他突然发现有时候汤比酒好喝,这个酸汤是真的好喝。 倚灵依突然停下了筷子:“你怎么不问我是花多少银子把你买回来的?” 谢无恙被她这一问,差点被汤呛住了,咳嗽了几声:“我想应该比那把刀贵。” 倚灵依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盯着他:“不,没有那把刀贵,买你只花了一两银子。” 谢无恙呆呆地看着她,过了半天才说出话来:“我没想到我这么便宜,但我的刀确实比我贵。” 轮到倚灵依呆呆地看着他了:“为什么?” “因为刀能保护我。” “刀保护不了你,不然你就不会被我买来了。” 谢无恙无法反驳,他确实被买来了。 “可是还有一点你也错了。” “哪一点。” “你并不便宜。” 谢无恙说不出话,他想说我只值一两银子?可是他还没说倚灵依就替他说了 “因为这一两银子差不多把我最后的钱都花完了。” 谢无恙笑了,他无法反驳,因为她说的确实有道理。 如果你有一百两银子,你买了一两的东西可能并不会觉得贵。可如果你就只有一两银子,再去买一两的东西,那就是贵的离谱,甚至不能用贵形容,可以用命来形容。 “你可以去把它要回来。” “要不回来。” “为什么?” “因为我打不过他。” 谢无恙笑的更开心了,他发现眼前的姑娘真是非常的可爱,长得也好看。灵动而美丽。 “你本来不用给他银子的。” “为什么?” “因为如果你说要做饭给我吃,我一定会来的。” 倚灵依笑了,笑起来就像秋天的海棠花。 “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找谁?” “那个人贩子。” “他绝不是人贩子。” 倚灵依眨了眨眼,她的眼睛就像是天上的星星。 忽然她站起来:“你应该吃饱了,你可以走了。” 谢无恙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在一个姑娘家,还在吃着姑娘做的菜。 他有点尴尬:“是的,我是该走了。” “回来时记得把门关好,你睡这里。我睡隔壁。” 谢无恙这才明白,她并不是赶自己走,而是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一样。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 “知道。” “为什么?” “因为你看那把刀的神情。” 这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谢无恙心想。 “还有明天早上你最好起早点,我要过来敲门做饭。” 谢无恙“嗯“了一声就出去了。 凉风习习,吹着空旷的长街。街上没有人,所有的铺子都己经关门了。 还有一间,只有一间门是开着的,里面还点着灯。 “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 “我一直在等你。” 谢无恙怔住:“你也知道我要来?” “是的,我知道你会来。” “为什么?” “因为你是第一个买我刀的人。” 果然这个刀铺的生意很差,不是差,是根本就没有生意。 “你既然能买我的刀,说明你一定是个识货的人。” “是的,那把刀确实不错,但也决不是你打的刀。” “为什么。” “开刀铺是为了做生意,打造一把刀自然是为了能卖出去,卖个好价钱。” “是的,那把刀确实不是我打造的,但他确实是我的刀。” “你已经不再需要刀。” “需要,你应该看出来,我比你更需要刀,因为这里的夜晚太静了。” 谢无恙突然道:“我想你应该叫我坐下,边喝边聊。” 谢无恙坐下了,刀铺的老板也才转过了身。 谢无恙终于看见了他,这是一个中年人,有点胖,小腹轻轻的凸起,这一定是长年吃肉喝酒不运动的结果。 谢无恙开始喝酒,刀铺的老板也开始喝。 “我看有个人长得跟你很像。”谢无恙看着中年人的脸,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姓倚?” “是的。” “你是不是有个女儿?” “是的。” “她是不是叫倚灵依?” “是的。” “她为什么说她从没见过她爹?” “因为她以为她爹死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告诉她,她一定会很难过,而且会为我报仇,我显然不想让她死。”中年人突然有点感伤,长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不出去走走?”谢无恙听见了他的叹息,发现了他的伤感,想让他一起出去走走,出去走走,心情好了,也许一切就好了。 “我不能走。” “为什么?” “因为我在坐牢,一个没有牢门的牢。” 谢无恙怔住了,他没有见过这样的牢,他也无法相信中年人竟然不能走出去。这世上有很多惩罚,没有牢门的牢比有牢门的牢更残酷。 “你应该发现了,白天时,这里不仅有百姓,也有会武功的人。”中午人继续道。 “是的,而且还很多。难道他们是监视你的?” “是的,只要我一出这个门,他们就会立即杀了她。” “你说的她是你女儿,倚灵依。” “是的,所以我离不开这,也只能让她以为我死了,或者是个抛弃她娘的人。只有这样,她才不会痛苦。恨我总比牵挂我好。” 也许这就是父爱的伟大,只要儿女能幸福,自己默默的背负,忍受都不重要。他并不想呆在这里,做这个活死人牢,可是为了他孩子,他愿意。父爱是无私的,母爱是无私的,也许只有父母才能给孩子所有的爱。 “这条街有一家布店,二家刀铺,三家包子店,他们都是监视我的人。” “可他们为什么要监视你,要监视你的人又是谁。” 突然谢无恙将一双筷子扔向了屋顶,一声哎呦,伴着瓦声消失不见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他的?”中年人看着谢无恙,好像很关心他的回答。 “在我让你叫我坐下,而我刚好坐下的时候,他就来了” 中年男人微微笑道:“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筷子扔上去?” “因为那时他可以听,现在我不想让他继续听了。” 中年人笑了,谢无恙也笑了。 第44章 青衣人,小女孩,乌老板 “你是不是她买来的?” “是的,一两银子买的,还花了二两银子买的刀。” “你是她买的第三个人,前两个,一个吓疯了,一个吓死了。” “你为什么不走,如果你走,她一定留不住你。” “因为我不想走。” 中年人笑了,谢无恙也笑 “你们明天是不是要去祭拜?” “是的。”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 中年人目光呆滞,神情忧伤,无力的望着这空旷的街道,空旷的秋。 谢无恙走了,他本还有很多问题要问的。 时辰已经不早了,谢无恙推开门,睡了下去。他突然发现,窗户上,门上的喜字都不见了。红纱帐也换了。 天刚刚有了点白色,敲门声就响了。 倚灵依走了进来,开始做饭。一人一碗油茶,几个油炸糍粑。 他们穿过刺梨林,来到青冈林中。摆上苹果,刺黎,腌鱼,鸡,猪头,香烛等。 倚灵依开始烧冥钱,元宝,玉帛……… 突然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头戴青布巾,青色的短衣,青色的短裤。背着一个长驽,提着一个五尺弯刀,刀身四尺,刀柄一尺。 只见他御下了弩,放下了刀,走到坟前叩了三个首。又背上他的弩,拿起他的刀又走了。 谢无恙,倚灵依一直呆到太阳快要下山了才走。 突然谢无恙想到了什么:“原本你说的成亲是什么样子?” 倚灵依道:“就是把你杀了,然后埋了。” 谢无恙又惊呆了,过了半天才问:“后来为什么改主意了?” 倚灵依道:“因为我发现那样做没有用,而且你也是个有趣的人,愿意和我一起过这一天,有趣的人如果被埋了就不会再有趣了。” 谢无恙很少笑,但最近他发现笑的次数变多了。 “刚才那个人你认不认识?”谢无恙问。 “不认识。”倚灵依道。 “那你为什么不问问他?” “既然不认识,为什么要去问。” “我请你吃饭?” “好啊。”倚灵依突然开心的跳了起来“还没有人请我吃过饭。”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街上的一家最大的酒楼。 可是倚灵依并没有点,菜太多了,最主要的是那些菜名字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菜。 谢无恙笑了笑,叫来小二:“把最好吃的菜来十盘”。 “五盘,五盘就可以了。”倚灵依道。 这种点菜方式确实简单,倚灵依也学到了。她笑着看谢无恙。 一个靠窗的桌边,有个邋遢的小女孩在捡桌上的菜吃。 倚灵依在看着她,谢无恙也看到了她。 “怎么这小孩子又跑进来了,快点让她走。” 小二在叫她走,赶她走,而且在用毛巾抽她。 倚灵依看着谢无恙。 谢无恙走了过去,把小女孩带了过来,倚灵依的旁边。 小二:“客官,这小孩子太邋遢了一不留神就跑进来,你看让我送他出去。” 谢无恙:“不。” 小二走了,来了四个大汉,每个人手上都是一把轻弯的刀,七尺长。 “现在不仅这小孩子要出去,你也要出去。” “为什么?” “因为她不给钱。” “现在我请她吃。” “那也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们叫谁走,就一定要走。” “我不同意。” “那你就留下你的手。” 说完,四个大汉一起拔出了刀。 可是拔出的是断刀,因为刚拔出来就被一刀齐齐的斩断了。 没有人看到断他们的刀是什么样子的,甚至都没有看到谢无恙出手。 “鬼,鬼,这一定是鬼。” 四个大汉,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身体在发抖。 谢无恙笑了笑:“现在是谁走,谁出去。” “是,是,是我们,我们走。”说完就走。 “慢。”倚灵依说话了:“是滚出去。” 这样四个大汉就滚出去了,从二楼滚到了一楼,滚到了大街。 谢无恙高声道:“刚才那个小二呢?” 小二颤抖着走了过来,面如死灰。 一个白色的光影,小二在哀嚎,一只耳朵被割了下来。 “你也可以滚出去了。” 小二就这样滚了出去。滚到了一楼,滚到了大街上。 “滚着出来的人,一定是不需要再站起来了。” 五声惨叫,四个大汉一个小二永远站不起来了。双腿被斩断,接着刀从前心穿到了后背。只在一瞬间,动作就已完成。就像只出了一次手。 一个矮小身材的人上了楼,他的刀却并不短,却不戴刀鞘,可能是刀鞘稍微长一点他都拔不出来,所以根本就不戴刀鞘了。 “刚才是谁叫他们滚出去的?”声音阴冷而怪戾。 谢无恙:“我。” 矮小身材的人道:“好,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叫他们滚出去。” “哦。” “他们已经没资格呆在这里。” “为什么?” “因为他们没用。” “哦,你是?” “我是这里的老板。” “老板贵姓。” “乌。” “乌老板好。” “好。” 说完矮小的乌老板就像后面走了过去。 “今天你们那一桌我请了。”乌老板阴阳怪气地道。 “好,谢谢。“谢无恙不客气。他们吃了起来,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门外的五具尸体已早被其他的伙计收拾干净了,连血都没没出几尺就收拾干净了。一切平静,街上一切正常,就好像这种事很正常一样。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因此影响自己的生活。 “刚才你为什么不自己过去叫小女孩过来,而是示意我?”谢无恙问倚灵依。 “因为这顿饭不是我请的,是你请的。”倚灵依道。 谢无恙无言以对,过了半天冒出一句:“现在不是我请了,是乌老板请了。” 小女孩一直在吃,她实在太饿了,刚才发生的什么她一点都不关心。 突然她停下嘴:“谢谢哥哥,姐姐,这是我吃的最好,最饱的一次。” 谢无恙关心地问:“今年几岁了?” 小女孩:“五岁。” 谢无恙:“你爹娘呢?” 小女孩:“我不知道,我没有爹娘。” 倚灵依:“你愿不愿意跟姐姐走?” 小女孩哭了,哭得很伤心,她跟着倚灵依走了,当然还有谢无恙。 第45章 牢门已无 谢无恙又来到了那条街,那个刀铺,屋子里一样有灯,却没有人。 谢无恙走了进云,他并没有人外面等,门是开着的。过了一会儿,他就看见了一个人,一个从门外走进来的人,是从街上走到了门口,又从门口走进来的人。 正是刀铺老板,倚灵依的爹。他竟然离开了这间屋子。 倚灵依的爹并没有让谢无恙先说话,他自己先说了,他知道谢无恙的心中充满的疑问与不解:“你是不是很奇怪?” 谢无恙点了点头,他确实感觉到很多的困惑,他点了点头。 “那你认为我有没有骗你?” 谢无恙很认真的摇了摇头:“没有,我想一定没有。” “原来我也不知道我会在这里呆多久,也许是一辈子,可是今天的情况变了。” 谢无恙在听,静静的听。 “你今天有没有见到一个人?” 谢无恙今天见到了很多人,并不是只见到了一个,他并不知道指的是谁:“我今天确实见到了几个人,不过都不认识。” “在坟前见到的那个人。” 谢无恙原本就没有明白为什么会有个人出现在坟前,一会又走了,原来还真是有联系的:“头戴青布巾,青色的短衣,青色的短裤。背着一个长驽,提着一个五尺弯刀,刀身四尺,刀柄一尺。” “是的,正是他,如果不是他来到我这里,我就会一直出不去。” “他是什么人?”谢无恙问。 “一个很普通,也可以说很平凡的人。只是他如今的身份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因为他如今已经当上了寨主。” “您刚才是不是也去了坟前?” “是的,那个人来了之后,我就去了坟前。时间过的太快了。”突然倚灵依的爹的脸上充满了悲伤,虽然获得的自由,却看不出他的快乐,可又有谁在看了妻子的坟之后能快乐呢。 “难道是他放了你?” “放我的并不是他,告诉我的却是他,他的爹也死了,他的爹也是我娘子的爹。” “他叫什么名字?” “岛万山,万山刀侠岛万山。” “当年是老寨主的爹让你困在这里的?” “是的,是他把我困在这里,让我在这里做没有牢门的牢。” “老寨主是您的岳父,可是一个岳父为什么会让自己的女婿不能出门呢。”谢无恙问。 “我们这里是苗疆,苗族也有分类,而青苗的规矩就是女子不得外嫁,而我们是相爱的,她娘不顾那些所谓的规定,还是与我走到了一起,可是老寨主定的规矩要执行。要么是她坐没有牢门的牢,要么是我坐。我当然是自己坐。”倚灵依的爹回想起那时候的往事,脸上有丝丝美好的印记。 “如果我不坐这牢呢?” “那就得抓回去,游街示众,夫妻还必须断绝关系,女子断一足,终身不能出门,男子则要被处死。” 谢无恙听的身冒冷汗,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规定,这不仅是残忍,而且是无情。 “这样的规定我看真的是没有一点可取的地方。就不应该存在这样的规定。” “天下很大,有些规定是没有道理,可是你又不得不去做。他们不仅要你坐牢,而且还有人监视,如果离开则会被立即诛杀,并且连同她与她娘。” “是不是如今这样的规定已经被改了?” “是的,新寨主将这个规定给改了,其实老寨主也早想改这个规定,只是一直没有决心。” “请问前辈大名?” “倚天长。” “苗刀三大高手之一的倚大侠?” “都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呢,现在谁会相信我是一个高手,一个大侠?”倚天长默默的看着远方,惆怅。 “昨天在屋顶上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 “他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这里除了我,就只有刀,而最好的刀已经被你买走了。”倚大侠道。 “如果不是为了你,那就一定是为了刀?” “是的,如果是为了我,他完全可以杀了我,如果是为了刀,他也可以杀了我再取刀。” “那现在这里有没有少东西?”谢无恙问。 “没有少东西,什么都没有少。” “也许他不是不想杀您,而是觉得根本杀不了,没有一点的机会。”谢无恙道。 “如果他认为杀不了我,那一定是他的错,因为一个坐牢的人是没有心情去战斗的,也不会。”倚大侠道。 倚大侠突然问道:“昨晚在这屋子里的人有几个?” “两个。”谢无恙好像又被倚大侠的这么一问给惊住了。 “那么他是不是一定是来找我的?” “不是,绝对不是。”谢无恙想了很久,刚来苗疆,难道就被人给盯上了。 “今天还见了谁?” “一个小女孩,洒楼的乌老板。” 倚天长的眼睛露出了不一样的光芒,似有一些担忧,一些恐惧。 “你是怎么见到他的?” “他的伙计保卫要起小女孩走,我让他们滚下了楼,而他却把他们杀了上了楼。” “乌砍,人矮刀长的乌砍,人称乌一刀。当年他与我一战之后便消失了很久,没想到他又出出现了。” “当年一战是为了什么?” “没有原因,只是为了看看谁的武功更高,那时我略胜半招,可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我想我已不是他的对手。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出现的目的是什么?” “乌砍是不是也是苗刀三大高手之一?我知道苗刀有三大高手,其中是一个是您倚大侠,另两个我们并不知道。” “没错,当年苗刀三大高手有二个是属于黑苗,也就是我们这个苗系。还有一个在花苗,一个谁都想不到的一个使毒的苗寨竟然会出现一位用刀的高手。” “花苗用毒,黑苗长刀,青苗长刀略短并戴弩,还有什么系?” “还有红苗与白苗,在一次战争中,白苗被红苗全部屠杀了,所以现在只有花苗,黑苗,青苗,与红苗。红苗也用刀,不过他们用的却是不是苗刀,而是中原的刀。” 鼓响三更,这静静的大街上突然响起了打更的声音。“天干易燥,小心火烛。” 谢无恙将先前买走的刀又给了倚大侠。 打更的声音越来越近,不一会就来到了门口。 第46章 乌砍 打更人来到了门口,停下,一动不动。 “既然来了就请近来。”倚天长冷冷的道。 打更人没有吱声,竟然真的就进来了。 一个矮小身材的人走了进来,竟然是酒楼的小老板。 “原来是乌兄,好久见。”倚天长坐在那里动都没有动,只是淡淡的说了这句话,带着一丝微笑。 “我知道你今天可以出门了,我也回来了,我想我们可以再战一回了。”乌砍说话的声音很阴戾,尖而细。 “乌兄的消息一向很灵通,这么多年你都云哪里了,我听说那个酒楼也是好长时间没有自己打理了。”倚天长让乌砍坐下,可他并没有坐。有些人好像喜欢站着说话一样。 “我离开了苗疆,去过大漠,去过海上。当年我输了你半招,我今天想试试是不是还会输给你半招。”乌砍开始笑,笑的很扭曲,一笑连整个脸都变形了。 “这么多年了,我想不用试了,我已经坐了这么久的牢,换成任何人都只可能是退步,而不会是进步的,所以我败了,我输了。”倚天长淡淡地道,没有一点表情,胜败对他来说或许早就没有了意义。 “我要亲自用我的刀斩断你的刀,我要证明,不试怎么让人知道?”乌砍眼睛流露着凶光。 “现在的我只想喝点酒,安心过完余下的生活,我并不想战斗,也没有战斗的必要。你要证明,现在我们之外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可以证明。”倚天长看了看谢无恙,看了看乌砍。 “你认为我们应该不应该比?”乌砍突然问谢无恙。 “不应该。”谢无恙道。 “为什么?”乌砍道。 “因为倚大侠已经输了。”谢无恙道。 “你是绝心不会与我比的了?”乌砍一双狭窄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倚天长。 “我已经输了。”倚天长道。 “好,哈哈哈。”乌砍一阵怪笑,扬长而去。 当当当,一阵撕杀声,大街上又多了十几具尸体。 一家布店,二家刀铺,三家包子店已经成了废墟。 “好,既然你认输了,那我就帮你个忙,帮你消灭这些一直以来监视你的人。”说完一阵怪笑,再也不见他的身影。他本来就在这条街上,在那个酒楼里,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在。 “你知道他刚才为什么不出手?”倚天长道。 “不知道,应该是他并没有战胜您的把握。”谢无恙道。 “他一定可以胜的了我,但是他看到了另外一把刀,看到了你的刀。所以他才没有出手。”倚天长道。 “他并不一定能胜的过您,有些人在寂寞,牢房中反而能悟出更高深的功夫。”谢无恙道。 倚天长笑了,笑的很开心:“你说的有道理,但我想此时我们应该离开这个地方了。” “是的,如果再不离开,可能我们也会变成烤猪。” 另外一条街,一条更豪华的街。 乌砍正在喝酒,他不在自己的酒楼喝酒,他却在别人的酒楼喝酒。因为别人的酒楼,更豪华,菜更好,酒更好,当然还有他需要的那种。 他不是一个人在喝酒,除了他还有四个人,一个个都很妖冶,都很风骚。他自己没有端杯,全是那四个妖冶的女人在端杯,在给他夹菜。 除了他们五个人,还有一个人,此时这个人正跪在那里,跪在乌砍的面前。 乌砍好像并没有看到他一样。 “你可以走了?”乌砍冷冷的,对着跪在地上的人道。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你为什么要跪在这里?” “求乌大爷饶命。” “为什么要求我。” “因为我,因为我想睡不应该睡的女人。” 一个妖冶的女人突然道:“那你早干嘛去了,像我这样的,又岂是你要睡就能睡的,我可是乌大爷的人。”说完一个媚笑笑坐在了乌砍的怀里。 “把这杯酒喝了,你就可以走了。”乌砍冷冷地道。 跪在地上的人抬起了头,看着那杯酒,死灰一样的脸,突然冲了过去,拔抢过了放在桌子上的刀,乌砍的刀。 直直的往乌砍的心脏刺来,刀还没有到,乌砍就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轻轻的扭断了他的脖子。 “我叫他喝酒,他却我杀我,你说是为什么?”乌砍冲着刚才坐在他怀里的女人说。 “因为他不知道好歹。”女人妖媚地道。 “换成我也不会喝那杯酒的。”一个白衣服的人,手里拿着白色的刀的人走了过来,淡淡地道。 “为什么?”乌砍很好奇,张着那本来就很小的眼睛,盯着谢无恙。 “因为那杯酒喝了,死的会更快。”来的人正是谢无恙。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那杯酒里有石芋白。” “上次我请你喝的酒,我想这次应该是你请我了。” “上次的酒是我挣来的,而这样的酒我也不会请,我不会请有毒的酒。” “有意思,不请别人喝酒还能有这样的理由。”乌砍冷冷的道。 “我只想知道这样的毒你是怎么有的,作为黑衣苗寨,这不可能是你的毒。”谢无恙道。 “如果我请你喝,你会不会喝?” “我很喜欢喝酒,但有些酒我没有兴趣喝。”谢无恙淡淡地道。 “我请你喝酒是敬酒,如果你不喝,那就是想喝罚酒,罚酒可没有那么好喝。”乌砍已经拿起了他的刀,站了起来。 “罚酒是不好喝,但是我看还是不喝的好。”一个人影一闪,出现在了乌砍的面前,他不是从楼梯走上来的,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上来的。倚天长道。 “我找你挑战,你不出手,现在你到是要出手了?”乌砍冷笑。 “我不是来出手的,我只是想问同一个问题,石芋白你是怎么有的。”倚天长道。 “有些事情你们并不需要知道,我好像也没有必要回答你。” “我们黑苗自来是用刀不用毒。” “自古以来,不等于现在,也不等于未来,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吗。” “这一天,你已经连续杀了三十七个人。难道你还觉得没有必要说清楚?”倚天长握刀的手更紧了,他已经拔出了他的刀。” 乌砍道:“你是想要以二敌一吗,原来倚大侠就是这样的倚大侠。”刚说完乌砍哈哈狂笑,突然四个女人被他抛了起来,一阵红色的烟雾放出,乌砍消失了。 第47章 玉观音 石芋白,轻岫散,这两种苗疆至毒,只有花苗才有的至毒,乌砍怎么会有。 倚天长要去一趟青苗寨,因为岛万山还给他带来了另一个消息。当然他先见了下倚灵依。 小女孩不见了。 “那个小女孩呢?”谢无恙问倚灵依。 “我把他交给了人贩子。”倚灵依轻轻的走了几步,摇了摇身子。 谢无恙笑了,他知道人贩子并不是人贩子。他给倚灵依带了双鞋,倚灵依穿上试了试,很合适。 “以后你都不用再赤脚了,我给你买。”谢无恙道。 倚灵依看着鞋,看了半天,突然哭了,她很少哭,可她还是哭了。她从来没有穿过鞋,当然也没有人送过她鞋,她决定不再脱下这双鞋,睡觉都要穿上。 “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小女孩,让她也看看你的鞋。”谢无恙道。 “是,起码我也应该去问问她的名字。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倚灵依道。 “人贩子是你什么人。”谢无恙用一种很真诚的眼睛看着倚灵依。 “他吗,是我爷爷,那几个小孩子都是捡来的。只不过我们很穷,看起来就像是人贩子。”倚灵依道。 谢无恙心里早就想到老者一定与倚灵依有什么关系,没有想到确是他的爷爷,而且还收养了那些小孩子,从心底里暗暗的饮佩。 “你之前说那条街你经常走?”谢无恙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停步,惊慌的望着倚灵依。 “是啊,我是经常经过那条街。”轮到倚灵依惊讶了“难道这里又有什么事情?” “那你有没有经常看到那个小女孩?”谢无恙急切地问。 过了一会,倚灵依才慢慢地道:“没有。”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问题,加快了脚步。 打开门,谢无恙与倚灵依第一眼就看到了小女孩,正在笑呵呵的看着他们。 倚灵依放松了下来,心想,也许是以前她没有留意,刚才也是她多想了。 老者招呼他们坐下,谢无恙叫了一声“爷爷好”。老者笑的嘴都要裂开了。 老者一会儿端出了几个小菜,一壶酒。几个孩子,谢无恙,倚灵依,还有老者自己,一起吃午饭。 一会儿,谢无恙与倚灵依就倒了下去。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老者并没有倒下,因为他既没有吃菜,也没有喝酒,脸上露出惊恐之情,他并没有下毒,他也没有毒,上次让谢无恙倒下去的只不过是普通的迷香。 老者根本想不出来是谁下的毒,因为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只有他在那间厨房。几个孩子也都倒下了,只有一个小女孩,从酒楼里带回来的小女孩在呵呵的笑。 老者的瞳孔在收缩,变小,原本佝偻的背一下子站的笔直,是她,难道是她,不可能。老者在心中默默地想。 “可惜啊,你为什么不吃菜,为什么不喝酒。”小女孩说话了,却并不是小女孩的声音,而是一个成年人的声音,一点都不不可爱,而且阴毒。 “你,你,你怎么变了声音。”老者惶恐的眼神看着他。 “我原来的声音就是这样子,难道你们还是认为我刚才的声音可爱吗。”小女孩站了起来,然而还是那么高,原来是多高,现在还是多高,小女孩的脸蛋还是小女孩的脸蛋。 “可是你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子?”老者后退了几步。 “因为我并不是小女孩,谁说长的可爱,长的小就一定是小女孩的。”小女孩笑了,笑的恐怖而吓人。 “我并不想杀你,也没有准备杀你,但是不杀你,我又杀不了这个白衣的小子。所以只能连你们一起杀了。我好去拿一笔赏钱。也不用再去酒楼里吃别人剩下的东西了,你知道的,那一定是很难吃的。”小女孩继续道。 “可是你还活着,你活着就一定会把我的事情说出去,说出去我就再拿不到赏钱,所以你只能死,没有办法。” “你到底是谁?”老者道。 “我是谁,哈哈哈,这世上不知道我的人恐怕并不多,千毒圣手玉观音。” “玉观音的名字已经流传了有三十多年了,怎么会是个孩子。”老者摇头。 “没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练错了什么毒,让我的身体变小,却也永远保持着小孩子的容貌了。”玉观音阴沉沉的笑。 “你下的是什么毒?”老者问 “有时候越是简单的毒越是不容易被发现,操作起来也更容易。也不易被发现,我下的正是一种很普通很平常的毒,白露霜。”玉观音神情骄傲,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 “谁给你赏钱?”老者问。 “有些事你需要知道,有些事即使你已经是个死人也没有必要知道,因为世上的事情太多了,又怎么可能知道的过来呢。在临死前,你知道我是玉观音,你已经可以瞑目了。”玉观音向老者慢慢的走来,突然他的脚步停下了,他感觉后面有人站了起来。 没错,是有人站了起来,不仅是一个,而是两个大人,谢无恙与倚灵依就在他的身后站了起来。 玉观音惊住了,他下毒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今天是第一次。 “没错,你的毒确实没有问题,下的也很巧妙。但是并不代表我们会吃了这个菜,也会喝这个酒。”谢无恙白衣挺立。 “不可能,我刚才明明看到你们吃了,也喝下了酒。”玉观音开始慌张。 “就在我们倒下的一瞬间,所有的都已经吐了,因为本来就没有在肚子里,而是在嘴里。”谢无恙提起他的刀,指向了玉观音,当然刀没有拔。接着道“你是要向谁拿赏钱?”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玉观音道。 “你可以不说,但这也不重要,因为对于一个死人来说什么都不重要?”谢无恙冷冷地道。 “你杀不了我,我也不会死在这里。”玉观音道。 “有时候你认为的并不一定是真确的。”谢无恙道。 突然玉观音发出一声恐怖的笑声,一阵粉红色的烟雾,玉观音消失了。老者把几个孩子送去了神医谷,他们当然不会有事,原来那就是简单的毒。 第48章 七日丧 一间豪华的屋子里,乌砍坐在一个古楠木的椅子上,就像是睡在上面一样,手中握着一个金色的酒杯,杯子酒明亮亮的酒。一杯一杯的喝下去,他看起来很惬意。 玉观音走了进来,似乌砍并不比她高多少。 “乌大侠喝酒喝的这么自在,一定是遇到好事情了?”玉观音讥讽地道。 “是遇到好事情了,如果不是你的轻岫散,说不定我已经被人给埋起来了。不过看你的脸色,好像你的任务完成的也不怎么样。”乌砍又是一饮而尽,也是一脸讥讽的看着玉观音道:“你要不要也过来喝一杯,这酒看很不错。” “如果我在酒里下毒,你一定发现不了,即使别人没有埋你,我也可以埋你。”玉观音冷冷地道。 “在你下毒之前你要看看你的手还在不在,如果在你确实有机会,如果不在的话就麻烦了,所以我看我们还是只喝酒的好。我的刀应该比你的手快那么一点。”乌砍很自信,可是你忘记了一样东西。一个下毒的手远比大多数的刀都要快。 他的话刚说完,手就停在了空中,不能再动,一杯酒端在手里,可是却偏偏送不到嘴里。 “现在你觉得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手快?”玉观音轻轻的走了过来,端过他的酒,给他喂了下去,乌砍的手又能动了。 乌砍根本不知道玉观音刚才是怎么做到的,可是她却真的做到了。 “坐,请坐,千毒圣手真是不简单,我算是领教了,我只希望一件事,你的毒永远不要下给我。”乌砍虽然经历了刚才的事,刚他并没有惊慌,他经历的事情本来也不少,经历过很多地大风大浪。 玉观音坐了下来,与乌砍一样,就像是整个人睡在了椅子上。 “我想姓谢的小子现在一定是一具尸体了。是不是可以去拿赏钱了,我想你可以分我一点。”乌砍道。 “他的命比你的命还要难拿一点,他现在没有事,一点事都没有。也许他比你还要聪明,比大多数人都要聪明,所以他还活着。”玉观音眼睛冰冷而恶毒。 “如果现在杀不了他,也许以后杀他更难了,我听说他有伙伴也快要到了。”乌砍道。 “一个人在保持足够的警惕时,确实很难下手,可当他觉得很安全时,也许就是最危险的时候。所以我们一直有机会,而且越来越大。”玉观音道。 “原来你不仅是一个下毒高手,而是一个战略大师啊,连人的心里都把握了。”乌砍不自觉的有些佩服起眼前这个千毒圣手了。 “要想做成功一件事情,当然要考虑一些武功以外的因素,否则那不就是匹夫了,匹夫之勇当然并不是勇。”玉观音的嘴角微笑,一脸骄傲的样子。 “好,说的有道理,乌某敬你一杯。” 玉观音喝了,一饮而尽,他们喝的并不是苗疆的酒。 “董老板的苏京露果然是名不虚传,每次喝都有不一样的感觉,可惜啊已经没有多少了。”玉观音被楞个京露深深的陶醉。 “所以我都用小杯在喝,没有用大杯。再说这有何难,下次再过去偷他它几坛不就行了。”乌砍道。 “听说醉笑居在我们走后也发生了些事情,不知道还有没有这苏京露了。如果一个酿酒的人突然死了,那可不就再也喝不到了。” “董老板如果那么容易死,他上次就死了,我想他应该还活着,也许活得还不差。”乌砍又端起了一杯,慢慢的看着酒色,闻着酒香。 “如果董老板知道是我的七日丧毒死了他的老子,我们现在又在喝着他的酒,他是不是一定会气的要死?”玉观音笑了,阴冷的长笑,怪戾,尖而细。 “我想他一定会气的要死,而且很快就会死。自己的亲人被毒死了,好东西又被别人偷了,绝对没有人可以忍受这种事情。”乌砍也笑了,怪笑。突然道“你为什么不用七日丧给他们下毒。” “你以为这七日丧是想有就有的吗,炼制一副七日丧起码要一年的时间。而且每次还只能炼制一副,超过两副则效果就会很差。”玉观音有些懊恼“越是奇毒则时间越长,不然我的赏钱不是拿都拿不完,拿到手软了吗?”又是一阵大笑。 乌砍也跟着她笑。“留你这么个人在身边,确实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好在我并不是你的敌人,不是你的仇家,而且还是一条战线上的人。来,我敬你一杯。” 玉观音一饮而尽。 “你说谢无恙他们会不会找到我们?”乌砍道。 “他一定会找到我们,但不是现在,就算你再聪明,武功再厉害,也不可能想做什么事情就能做什么事情,想要什么就能要什么。”玉观音淡淡地道? “难道就是这个理由?”乌砍道。 “这个理由已经足够,再说谁又会想到我们会回到你这个酒楼中呢。哈哈哈。”玉观音道。 “下一步应该怎么做,玉观音大人。” “派人严密监视他们,跟着他们,一有机会就下手。绝对不能再出意外。” “我想还有一件事情应该去做。”乌砍道。 “什么事。”玉观音道。 “神医谷。”乌砍淡淡的说了三个字。 “神医谷可从来不过问天下之事,他们只冶病,如果与他们为敌,那我们可就得罪了很多人。”玉观音道。 “可是如果你的毒他们能医?” 玉观音陷入了沉默,不再说话。 倚灵依并不知道酒里与菜里有毒,是谢无恙在路上就告诉的她,她现在还感觉有些恍惚。谢无恙把她送回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在做饭,他从来没有做过饭,只见烟熏得满屋子都是。一个劲的在咳嗽,好不容易做了几个菜,却发现没有熟。 没有办法,倚灵依休息了一会,谢无恙又请她出去吃饭了。他们并没有去乌砍那个酒楼,也没有去那条街。 他们来到了一个普通的街,一个普通的小饭馆,叫了个酸汤鱼,辣椒炒肉,炒鸡蛋,还点了个丝瓜汤。 “这酸汤鱼好像没有你做的好吃。”谢无恙看着倚灵依。 倚灵依笑了:“可惜啊,我的厨艺虽然不差,你却不能天天吃到。” “为什么?”谢无恙道。 “只有娘子才会给他的相公天天做饭的。”倚灵依脸一红,他又想起了那天在坟前,谢无恙白色的手帕。 倚灵依突然好像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低下头,一口猛吃,并不想看到谢无恙。 谢无恙拉起她的手,她一下子缩了回去:“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倚灵依似乎有些气了,可是脸上却掩不住笑了起来。 第49章 水玲烟 神医谷在青果树瀑布之后,各种珍贵的花,各种奇异的果这里都有。 孩子已经醒来,正在与老者玩。 一个矮小身材的人走了过来,提着一把没有刀鞘的刀,他的身旁跟着一个小女孩。 老者的脸色变了,拉起孩子们就跑,可是还没有走多远,老者停下了,孩子们继续跑。 老者解下了背在身后的刀,接着老者就倒下了。乌砍轻轻的从他的尸体上踏了过去。玉观音冷笑。 “神医谷只负责治病救人,从来不参于外界的事情,你们为什么要在此行兄凶。”孩子被挡在一个一个中年人的身后,接着又走过了几个人。一共七个人。 神医谷不仅精通医术,也习武健体。 “自古以来,不论外界如何风风雨雨,这里都是净土,世代苗疆永远遵守的规则,你们为什么要来破坏?” “因为你们收了不应该收的人?”乌砍道。 “孩子是无辜的,老人也是无辜的,我们只负责医人,可并不过问刀枪。即使你们有仇怨,也应该到神医谷外面。” “可是我已经来了,既然来了,当然就不会轻易的回去。”乌砍道。 “那就对不起了。” 五个人一齐向乌砍冲了过来,还有两个人没有动,他们盯着玉观音,玉观音不动,他们也不动。 五把刀,二把刺向乌砍的正面,二把从侧面斜劈,一把刺向他的后心。乌砍脚尖一点,整个人就跳了过去,从正面两把刀的上面飘了过去,就像是鬼魅的影子。五把刀的包围瞬间就被瓦解了,原本两个人开始动了,飞一般向乌砍的后背刺来。 可是刀还没有到,他们二个已倒在地上一阵痉挛,玉观音站在他们的面前,冷冷地看着他们“就你们这点功夫,实在是不行,我这毒不知道你们可能不能解的开。” “快跑。”其中一个人对着三个孩子说道,三个孩子掉头往深处跑去。玉观音追了过去。 就在她要追上孩子时,一把刀从他的头顶飞过。 一个穿着青白相间,右衽上衣,过膝短裤,扎了二个辫子的姑娘出现在玉观音面前:“神医谷容不得你放肆。” “你是谁。” “水玲烟。” “我一直以为水谷主是个老头子,没有想到是个小姑娘,我看神医谷也是浪得虚名,一代不如一代了哦。” “我知道你们是花苗寨的人,多年的规矩,你破坏不得。我知道你擅长用毒,但你的毒并不一定对我有用,但是我的刀一定胜过你。”水玲烟道。 乌砍跑过那两把刀之后,他就站在了两个人的身后,长刀横扫,二声惨叫,那两人已经倒下了。另外三人没有一点畏惧,抱着必死的信念向乌砍劈来。 当当当三声轻响,三把刀已经掉落在地,他们就用拳头,乌砍冷冷的看着他们,一刀刚要闪过,突然他立住了,刀停在了半空。因为有一把刀抵在他的刀下。 一把白色的刀,还没有拔出刀鞘的刀。接着白光一闪,乌砍的瞳孔在收缩,脖子在轻轻的滴血,他倒下了,他看到了刀鞘,却没有看到刀。 玉观音也消失了,在乌砍还没有倒下之前她就消失了。并不是她怕水谷主的刀,而是她已经看见了谢无恙。 倚灵依跪在地上哭,拼命的摇着老者,可是老者并没有醒来。 “多谢这位少侠相助。”水谷主来到了谢无恙的面前,深深一揖,她就像是画里的人一样。 “我们也是想过来看看孩子们好了没有,没有想到正好看到乌砍与玉观音在这里行凶。”谢无恙道。 水谷主拉起了倚灵依“人自有命,生死不能强留,老爷爷既然已经去了,你也不必太悲伤。还是尽快安葬入土为安。” 几个孩子跑过来,大声的叫着爷爷,可是再也没有人答应他们。 他们把老者安葬了,连同为了神医谷牺牲的四个人,一齐葬在了神医谷的后山。 “如果玉观音下次再来怎么办,你们需要不需要换一个地方。”谢无恙问水玲烟。 “我想她不会再来了,她的武功并不高。只是下毒的话,也并没有那么简单。再说,神医谷与世无争,侵犯神医谷就是与整个苗疆为敌。包括玉观音所在的花苗也不会饶了她的。”水玲烟淡淡地道。 “不过今天还是真的要谢谢谢少侠与倚姑娘,如果不是你们来,神医谷现在可能已经是一片废墟了。”水玲烟继续道。 “这三个孩子聪明可爱,又无家可归,如果愿意的话,我到可以留在神医谷,并传授他们医术,将来也可以济世救人。”水玲烟看着谢无恙与倚灵依。 几个孩子舍不得倚灵依,倚灵依也舍不得他们,但留在这里确实是更好的选择。倚灵依让他们留了下来,也会经常过来看他们。 “我已备下一些薄酒,还请谢少侠与倚姑娘赏脸。”水玲烟道。 谢无恙,倚灵依跟着水玲烟走了过去。 都是一些谷中自种的菜,与自养的家禽。 “在下想问水谷主,有没有听过一种叫七日丧的毒?我来苗疆已有数日,可至今没有寻到结果。”谢无恙起身恭问。 “谢公子请坐,不必客气。七日丧,我确实听过,不过并没有真正见过,只是听说中此毒者七日而亡,死前手掌会发黑。而且是下在两处,非常隐秘与不易发现。”水玲烟道。 “如果中了此毒,水谷主可有办法解治。”谢无恙道。 “世上没有不可解的毒,只是看时间多少,有的很快,有的也许要数年才能研制出解药。我未见过此毒,也并不能做肯定的答复。”水玲烟道。 “水谷主从不出神医谷吗?”谢无恙道。 水玲烟轻轻一笑,脸上似浮出了桃花一样:“当然不是,这是医者救人也。世间的纷争我们从不过问,当然并不是我们不能出谷。外面的人可以进来,我们自然也可以出去。” 谢无恙轻轻地点了点头。感谢水谷主的招待,告别了孩子,又回到了原来的小屋。 第50章 龙洞 龙洞在苗疆东部地区,一座无名的大山之中,隐藏着一个如同龙形的岩洞。这里的主人叫龙伯,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却如同仙人一样,看不出一点的衰老,健硕而飘逸。龙洞世代隐居,正如神医谷一样,从不过问世外之事。 唐越倚在亭子上,他在想大师兄,他想不通大师兄为什么会参加这次比武,为什么会将七十六路剑谱交给明庄主。难道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大师兄的苦肉计。可在他的心里,大师兄并不是这样的人,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莫云隐隐看出了唐越的心思:“唐大哥,也许大师兄有他的理由呢,我也想不通大师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唐越淡淡地道:“希望如此。” 他们又骑上了马,像风一样的飞了去。经过武林大会,这天下仿佛好像太平了一样。唐越,莫云二人一路通畅达,来到了龙洞。 一座巨大的山峰之前还有一座较小的山峰,他们翻过这个小山峰,走到中间的凹处,数里之后,一片片松林岩石之后,一座龙形的岩洞露了出来。 他们并没有进去,而是在洞口等,一直到黄昏时分。一个青衣人一拱手,请他们进去。 这龙洞中竟然还有一条河流,潺潺流水,连绵不绝,甚是凉爽。还有各种鲜花异果。 又走了一会,青衣人立住脚:“龙伯就在里面,请。” 一个简单的洞穴,一个简单的石桌,几个简单的石凳,一盏简单的灯。 几个简单的小菜,一壶山中野果酿造的酒。 “两位公子请坐。”龙伯道。 唐越与莫云作谢,坐了下来。坐在龙伯的对面。 “龙洞久不被人知,二位能寻来此,也是不易。”龙伯道。给唐越,莫云各斟了一杯酒。 莫云站了起来:“晚辈莫云,飞刀门人,爷爷临死前让我来找您。” “你爷爷是莫掌门?”龙伯波澜不惊的脸上现在了疑云。 “是的,莫掌门是我爷爷,可是飞刀门如今已经只剩下我一人了。”莫云道。 龙伯突然站了起来,又坐了下去,道:“是谁干的。” 莫云将发生的一切事情一一与龙伯说明,包括唐越这一路的相扶护送。 “感谢唐公子一路照料。多年前,龙洞门前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昏迷的人,我当时也没有多想,便将其领入洞中,调理之后,恢复如常。那人便是莫掌门,你爷爷,我们相谈甚欢。” 龙伯端起一杯酒,示意唐越莫云喝下,不必拘束。接着道:“莫掌门也给我说了很多的往事,包括对近些年明家庄的发展隐隐忧虑。我龙洞不出世,却并不会拒绝投缘正道之人。当时我便许诺,如果有朝一日需要帮助,尽可来龙洞找我。我并不想莫掌门来找我,因为一来找我说明就有事已发生。没有想到我的担忧还是发生了。” 龙伯的声音变得有点嘶哑,经历了这么多的岁月,他并不是一个容易动情的人,可是此时他却一脸的神伤:“既然你已经来了,就在这里住下,你有二个选择,一个是隐世于此,一个是出世报仇。何时出世,何时入世,一切看你自己的选择。龙洞虽然不济,却也有自己的功法密集,我也会一并传授于你。” 莫云的眼睛已经湿润了,长跪谢恩。 龙伯示意他起来:“本是故人之孙,不必介怀,以后叫他龙爷爷既可。” 一路奔波,唐越,莫云自然也是累了。龙伯让人给他们安排好住处,自己也回云休息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唐越便告别了龙伯,莫云,并且说以后有时间一定会来看他们。 唐越突然感觉有一种轻松,说不出来的轻松。莫掌门之托终算是完成,莫云在这里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生活,至于他以后会不会报仇,唐越不知道,他们的仇人是共同的。 出了深山,又过了半天才见到一个镇子,太阳正在正午。这苗域天气正是有点不同,刚才处处云雾笼罩,现在又是晴天万里。唐越却是有点疲惫,他随便找了一个小酒馆,坐了下来,叫了个红烧鱼,炒鸡蛋,一壶酒。 他没有喝几杯,就听到隔壁桌的人在议论。 “很久没有消息的玉观音又出现了,而且一出现就去了神医谷。” “神医谷可是与世无争的,,他去哪里干嘛?” “好像跟她同去的还有一个人,叫什么乌砍,曾经是苗刀三大高手之一,还在那里杀了人。” “不过听说乌砍也被一个白衣少年一刀给杀了,连刀是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只知道刀鞘是白色的。” “所幸神医谷主没事。只是可些了几个护谷的好汉,还有一位老人家。” “这玉观音抓住了没有?” “玉观音没有抓住,据说她的功夫不怎么行,逃跑时总会放一种粉红色的烟雾,只要碰到在半个时辰内一定死亡。” “玉观音是什么背景?” “听说他是花苗寨的人,她还有一种天下英雄都难发现的毒,叫七日丧。” “你说道花苗寨,听说花苗寨最近野心勃勃,有想统一苗疆的动作。” “唉,别人的事情我们管不了,还是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酒。” “是,是,是,来,干了。” 隔壁一桌三个人,唐越在认真的听。他知道他们在说的是谢无恙,听到谢无恙没事,还杀了一个大坏人。心里忍不住笑了。 唐越凑了过去。坐在那三个人一张桌子上。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以为是对方的朋友,终于知道原来是一个陌生人时:”你谁啊,坐我们这里,我们可不认识。” “就是,从哪里来,还到哪里去,我们可没有钱请你喝酒。” “我不要你们请,我请你们。”说着唐越又给他们叫了一只烤鸭,三斤羊肉,一坛酒。 那三个人好不开心:“原来这小兄弟这么仗义啊,好,大家一起吃。” “刚才听三位大哥说的很动听,我想问一下,这个神医谷离这里有多远。三位可听说那个白衣少年现在哪里。” “神医谷从这里向西差不多二天路程,白衣少年据说是在黑苗寨,离神医谷不远的。” “谢谢各位。”他们刚说完,唐越就走出门去了。 第51章 密谋 莞城,大王山下,一处高大的宅子,有很多间的庭院,不远处还有一湖清水。十三剑派也是个老门派,在此已过百年。只是原本是一个显赫的名门正派,现在却是恶贯满盈,人人想诛之。 一个中年人,方脸小耳,肤黑,体型微胖,穿着短杉,正坐在一个豪华的红木茶桌前,只不过这茶桌上喝的不是茶,而是酒,一杯杯的喝下去,好像就没有停过。他侧身的短几之上,摆着一把剑。 他在听一个人说话,他一直没有吱声,也没有抬头,只是在一杯杯的喝着酒。 突然他停住了酒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我值得相信。” 他的对面也坐着一个人,不过他并没有喝酒,他一直在说。 “连手指都被断掉三根的人,你叫我怎么相信?” “有的人手右手,有的人用左手,再说武功并不是做成事的唯一标准,还要靠脑袋。” “如果你知道了禹剑的秘密,为什么我不能?” “因为任何一个门派都没有这样的能力,明家庄不行,十三剑派也不行。而明家庄近年来对这禹剑的秘密基本上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秘密。” “既然一个门派不行,你又找了谁?” “我还会再去武当,少林,只要集这三派之力,一定可以完成。” “可是我还是不敢相信。” “少林最近几年没落,我答应他事成之后帮他做上武林共主之位,武当在百年前的一场大战中遗失了数部秘籍,我答应事成之后归还于他,那可量他们的镇山之宝。” “好,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有点道理。” “多谢陈掌门。” 原来说话的竟然是明诚,但回到了明家庄之后,就匆匆的来到了十三剑派。表面上是替师傅来送礼的,并表达此次大会的不周。 “可我要的是你明家庄的半数财富,到时如果你可要守信。”陈掌门道。 “那是当然。”明诚道:“只是此事要极密,此一战后,大家自会向以前一样对岳阳楼不会太关心,认为数年,甚至数十年都无人敢再战。但我们仍然要小心,化整为零,零星出发。” “好,没有想到明庄主的徒弟比他还狠,哈哈哈。”陈掌门道。 “多谢陈掌门抬举。”明诚笑了,跟着陈掌门一起在笑。明诚开始喝酒。一杯一杯地喝。 “听说你要与明庄主的千金结婚了?”陈掌门道。 “是的。”明诚道。 “都成了别人的女婿了,做这种事情你不惭愧吗?”陈掌门道。 “那如果明庄主并没有真心待我这个徒弟呢。你也知道唐越是无辜的,可是又得到了什么结局。再说,成大事者总不能考虑这么多的儿女情长。”明诚道。 “哈哈哈,满足自己的野心,还能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连我都不得不佩服你了。”陈掌门哈哈大笑“来,干一个。” 明诚一饮而尽道:“我在这里呆的已经有点久了,我现在应该走了。” “不急,既然来了,就没有必要那么快的走,好好休息休息,明日再走不迟。要做大事,总得要休息好。”陈掌门道。 “既然陈掌门如此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多打扰一会。”明诚道。 明诚与陈掌门约定了时间,介时岳阳楼再聚。 天还没有亮,明诚便匆匆的出发了,先到武当山,再到少林。一路下来,很是顺利。接下来,就等时间了。 第52章 情丝 一个阴森的屋子,却很豪华,各种上等的家具,上等的酒器。一个穿着蜡染花色服饰的女人,长衣过膝,长裙着地,戴着个花式的银冠,衣着头鉓上都印满了桃花的女人,端庄的站在大堂里。 花苗寨主满凤飞。 “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蠢事?”满凤飞怒眼圆瞪,柳眉倒竖。 “属下知道了,属下不应该去神医谷,我也是没有经住乌砍的挑唆。请寨主责罚。”玉观音低着头,小声的说道,声音微微的颤抖。 “神医谷在苗疆自古以后就有着崇高的地位,人人都不得冒犯,否则即使你身为王侯,也会为百姓唾弃,不得民心。你点难道你不知道吗。”满凤飞的声音更大了一点,都像是吼出来的一样,一把短刀往桌子上一插,立刻出现一个窟窿。 玉观音不停的认错,始终不敢抬头。 “如今花苗联合红苗,先进功青苗,再收拾黑苗,又有明家庄相助,即将完成千秋大业,可是你却在这个时候做下如此糊涂的事情,你在苗疆已无立足之地。”满凤飞叹了一口气道:“唉,原来你死一百次都不够了,可是我又不忍心杀你,你去明家庄投靠明庄主,就说是我的意思。” “多谢寨主不杀之恩,属下马上启程,远离苗疆。”玉观音抬起了头,充满了感激。 满凤飞坐了下来道:“凤舞,你过来。” 玉观音就慢慢地走了过去,原来这玉观音竟然是凤飞的妹妹,凤飞继承了寨主之位,然用毒功夫却是凤舞最深,但也因用毒至深,再也长不大,永远是小孩的容貌。 “爹娘走的早,做为姐姐的也没有好好照顾好你,这次你远离苗疆,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满凤飞完全变了一幅口吻:“待我统一苗疆之后,你再回来给姐姐办事。” 满凤飞继续道:“你大哥从来不管事,一天到晚就知道练刀,连我们祖传的用毒功夫都不学,花苗寨大小事务都在我的身上,有时候对你严厉一点,你又不要生气。” “今天好女孩休息一下,明天再启程,正好有封书信要你带给明庄主。” “你的七日丧上次已经用完了,下一副什么时候可以练成。” “差不多还在三个月左右的时间。”玉观音道。 花凤飞让玉观音七日丧练成之时给她送来。玉观音自然答应。 就在他们准备各自散去时,一个人影飘了进来。一个白衣少年,手里一把白色的刀。 谢无恙。 “这位公子来我花苗寨有何贵干?”满凤飞站了起来。玉观音立在一旁。 “有人想毁了神医谷,我正想问问满寨主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谢无恙道。 玉观音在满凤飞背后悄悄说了几句话。 “花苗寨自有花苗寨的规矩,我们自会处理,但是这谢少侠贸然来我花苗寨是否也是无礼行为。”满凤飞道。 “我来正有一件事情想请教满寨主,七日丧是否出自苗疆,是否出自花苗寨。”谢无恙道。 “苗疆有千毒,几乎都在花苗寨,我并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七日丧,但即使在花苗寨也并不稀奇。”满凤飞道。 “谢满寨主,在下告辞”谢无恙正想走,只听见满凤飞道:“一个好的主人怎么可能让客人说走就走呢。” 虽然满凤飞并没有承认,可谢无恙也知道这七日丧十有八九就是在花苗寨中,今日录不得,还得另寻办法。 可是就在他刚要动身,刚要飞出去时,他的整个人就疆住了,一个大的铁笼把他关在了里面。 谢无恙冷笑,他转过身看着满寨主:“果然用毒的人手段都不会太光明。” “你以为我花苗寨是你家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看我不在你身上下个十种八种毒,让你全身腐烂而死。”玉观音道。 满凤飞示意玉观音住手,他并不打算伤害谢无恙,而且谢无恙也不是苗疆人,在这个苗疆统一大业前,他目前并不想多交敌人,可是又不得不给谢无恙一个教训。 满凤飞向着白衣少年走来,由于室内的阴森,走近前来方发现,谢无恙竟是如此的俊俏,不由得双脸微红,竟然有了动心一般的感觉。她不再看着谢无恙:“我可以放了你,但是你不得再插手我们苗疆的事情,否则下次我一定不会饶你。” “我也不是你想放就放,想留就留的人,满寨主。”谢无恙索性坐了下来,还想满凤飞要酒喝,满凤飞脸上红一阵,青一阵。 “还要酒喝,水都没有,今天就先关你一夜。”说完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玉观音也走了出去。第二天一早,玉观音就出发去了明家庄。 可是还没有走多远,就遇见了唐越,一个荒僻的小路上,竟然有一个小女孩在走路。唐越心生疑惑。走过去问她神医谷在哪里,唐越不认识她,她却认识唐越。她给唐越指了一个错误的方向。转了一大圈,唐越又回到了原地,玉观音却早已走远了。 唐越才知道自己被人给耍了,被一个她一点戒心都没有的人给耍了,也只有摇头叹气。 夜晚时分,谢无恙闻到了一阵酒香,是满凤飞亲自提过来的,还有几个好菜。 谢无恙一脸疑惑的看着满凤飞,却发现满凤飞白白的脸上有点红晕,也不过就二十来岁的年纪。心想,苗疆还真是出人才啊,这么小的年纪竟然也能当一寨之主。 可是最让他想不到的却是接下来的事情,满凤飞把他放了出来,请到了桌子上。 对面坐着,谢无恙却感觉到有点不自在,可是在笼子里呆得久了,肚子也饿了。 他也不管那么多,心想,如果是要毒死他,就没有必要放了他。谢无恙开始吃,吃的很香。 “都知道花苗寨擅长用毒,你可知我们花苗寨的美食却也是独一无二的。可合谢公子的口味。”满凤飞道。 “菜是好菜,酒是好酒,做菜的人厨艺一定很好。”谢无恙道。 满凤飞轻启微唇,凤眼微笑,如同天上的弯月:“谢公子吃完就可以走了。” “你要放我走?” “是的。“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把你当成敌人。” “不知道谢公子是哪一门派。” “我无门无派。” “如果谢公子愿意可以加入我们花苗寨。” “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也可以随时来,这些菜是我亲自做的。” 谢无恙怔住,他似乎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其实一点都不坏,而且很可爱。他悄悄看了一眼满凤飞,丹唇柳眉,脸如皎月,加上寨主的身份,却比寻常的美人又多了份威仪。 第53章 故人 谢无恙并没有走,他真的在这里住了下来,而且一住就是几天,天天有好菜好酒。 满凤飞也没有赶他走,而且很开心。这几天都像变了个样子,连威仪都少了不少,而且爱打扮了起来。 谢无恙不仅没有走,而且在花苗寨经常走来走去,满凤飞也让他走来走去,而且自己有时间还会陪他一起。 傍晚时分,谢无恙又在喝酒,当然满凤飞也在。 可是突然就听到了一个声音:“呵呵,谢公子好福气,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有酒喝,还有人陪?” “来者何人?”满凤飞道。 话音刚落,一个粗布衣衫的少年就走了过来。来者正是唐越。 “没有想到我喝酒的地方你都能找到,我想你的鼻子一定很灵。”谢无恙站起了身,笑呵呵的迎了过去。 满凤飞自然看出他们是朋友,招呼唐越坐下。加了一个杯子,一双筷子,一只碗。 “我还想着我们的谢公子来苗疆是干什么的,原来是天天陪着佳人喝酒的啊。” 满凤飞脸上一红,瞪着谢无恙。 “如果能有酒喝,当然是件不错的事情。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沿途我可没有留什么记号给你。”谢无恙道。 “唉,在路上还被一个小女孩给骗了,要不是她,我可能早就到这里了。”唐越无赖地道。 “小女孩?”谢无恙道。 满凤飞皱了皱眉,飞快地道:“一个什么样的小女孩,你有没有把她怎么样?” “我能把她怎么样,她把我骗了一圈,我在回到了原地。她早就跑远了。原以为她是个小女孩,谁知道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千毒圣手玉观音。”唐越道。 “她是我妹妹。”满凤飞道。 唐越的眼都直了,他刚才已经去了神医谷,他当然已经知道玉观音不是小女孩,可是当满凤飞说是她姐姐时,还是不敢相信。 “原来这位就是满寨主,在下唐越,多谢招待。”唐越道。 “唐公子来我们花苗寨有什么事情,看我能不能帮到你?”满凤飞道。 唐越有点不敢相信,一个惯于使毒的寨子苗系,怎么感觉心肠热呼呼的呢。 唐越看着谢无恙:“我是不是可以叫这位满寨主嫂子?” 满凤飞猛的站了起来,踢了谢无恙一脚,狠狠地看着唐越。 唐越大笑,谢无恙也笑了:“满寨主本来是要杀我的,但看我比较善良,也就留下我喝喝酒,吃吃肉,我觉得也挺好的。” “可是我刚从神医谷过来,水谷主说七日丧只有花苗寨可制,花苗寨只有玉观音可制。可是这玉观音又跑了,又是满寨主的妹妹,这事可难办了哦。”唐越看着谢无恙哈哈的大笑了一声。 “请唐公子喝酒。”满寨主一饮而尽:“既然你认为七日丧是我们花苗寨的那就是我们的好了,你认为是玉观音所制,你现在可以去追他啊。那你怎么不怕你现在的酒里菜里有呢。” 唐越一愣,心想这满寨主口才也是了得啊,可是为什么会对谢无恙这么好。这花寨主可也是个美人,谢无恙也是个俊俏郎,难道是这冷冰冰的小子也会使美人计,想到这里,嘴上却笑了出来。 转眼到了夜深,唐越与谢无恙仍然在喝酒,突然听到屋顶上有很轻的脚步声。唐越与谢无恙示意,唐越轻轻的吹了灯,从门口冲了过去,谢无恙从窗户飞了出去。 一个黑衣打扮的人正要跑,一刀一剑又抵在他的前后。 唐越直接把他拧到了屋子里。面纱解开,唐越呆了,竟然是明玉。 “好,现在我们也不是一个师门的,你也不是我师弟,你可以杀了我了。”明玉一脸傲娇的道。 唐越沉默了,这是他曾经一直朝夕思念的人,可如今却再不是从前。他已于二师兄明诚订婚。唐越呆立一旁,过了好半天才问出一句话:“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这里做什么?” “上次岳阳楼比武大会你以为我没有看到你吗,只是我并没有说。我还看见你与那个白家的姑娘在船上喝酒。”明玉道。 “还有谁知道?”唐越脸色变了。 “没有人了,只有我,若不是那场大战,也许也会发现你,但是大家都伤了元气,也就走了。”明玉道。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像明庄主汇报,告诉明诚?”唐越道。 过了半天,明玉才说:“也许我当时没有想好,也许以后还会后悔。说不定现在就后悔了。” “那天在倚大侠的屋顶是不是也是你?”谢无恙道。 “没错,正是我。”明玉道。 “你为什么要跟踪我们。”谢无恙道。 “因为我想看看你们要做什么?我知道你们是想来找证据,可是证据找到了对你们有好处,对明家庄却没有什么好处。我当然不想你们找到证据,也许如果有机会我还能杀了你们。”明玉道。接着又说:“这个理由够不够?” “可是现在我再一次落在了你们手里,你们可以杀了我,如果不杀了我,下次见面我也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的。也许也用不着我动手,你们可能永远也出不了苗疆了。”明玉道。 “为什么我们可能永远也出不了苗疆了?”唐越道。 “马上你们就会知道了。”明玉道。 唐越一个剑步冲了出去,飞上了屋顶,但看见一片片明亮的火把,自远方而来。谢无恙慢慢地走了出来,也飞上了屋顶。 突然觉得这秋风很凉,马尾松被秋风吹的苏苏的响,乌鸦从身边的林子中飞去,在空中不住的哀鸣,又向更远处飞去。 满凤飞出来了,也飞上了屋顶。所有花苗寨灯火通明,一排排的人走了出来,正面列队三排,两侧各一排,还有一队埋伏在山腰中。 打开寨门,这是满凤飞的第一句话。说完她就从屋顶上飞了下去。向那群明亮亮的火把中走去。 唐越,谢无恙也跟着他走了过去。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唐越,谢无恙都不清楚。也许满凤飞也不清楚。 第54章 内斗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那一群火把中,火把将他们围成了一层又一层。 一身绛红色衣服的魁梧大汉,手里一把明晃晃的刀,竟然是中原的大砍刀,刀背有三寸,刀锋薄如纸。 “张寨主今日大驾光临,为什么带着这么多的弟兄。”满凤飞道。 “满寨主,我们也有多日未见了,兄弟也不知道你最近在忙什么,所以带着兄弟们过来看看。”张寨主抹了一下油嘴,一只腿跨在一个石头上,歪着嘴冽笑。 “我们花苗寨素来欢迎各位英雄朋友,却没有见过你们这样的访客之道。”满凤飞道。 “你没有见过,今天不就是让你开开眼,见识见识嘛。”张寨主道。 “弟兄们,给我们的满寨主开开眼,看看我们带了什么礼物来。”张寨主吆喝一声,只见四个大汉从他的身后走过来,赤着上身,每人手上一把明晃晃的刀。他们正准备举起他们的刀,就有一个人倒下了,在地上抽搐。 “张寨主,你的礼物果然有趣,怎么你是要送我肥猪吗,我们不爱吃猪肉,一头就够了。另外几头你们还是抬回去自己用了。”满凤飞道。 那三个赤着上身的大汉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惊愕地看阗地下的队友,手上的刀还在空中,脚却有点在发抖。 张寨主还是在笑,只是他的一只腿已经从石头上拿了下来,站直了腰。看着满凤飞道:“花苗寨用毒天下无双,我们虽然都是苗疆中人,今天看起来,还是很意外啊。满寨主果然是好功夫。”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满寨主道。 “为什么这么做,这个问题好像很深奥的样子。”张寨主若无其事一般。 “我们已经说好,与明家庄一起打下青苗寨,均分其地。为什么青苗寨没有打,你们却反而跑到我这里来闹事。”满凤飞道。 “那之后呢,之后你们是不是又会联系黑苗来分了我们呢?”张寨主道。 “当日明庄主在苗疆,与明庄主早有言明,最终苗疆只有你红苗与我花苗,共治苗疆,永不相犯,可你今天却出尔反尔,背离了我们的盟约。”满凤飞道。 “没错,当时确实是这么说的,可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你们花苗用毒防不胜防,有一天一不小心把我们都给毒了我们找谁说理去。再说,这个正是明庄主的最新决定。”张寨主哈哈大笑。 满凤天眉头紧锁,手指一挥,登的一声,被张寨主的刀挡下了。“你说这是明庄主的最新决定,我看是你的个人所为而已。你有什么证据。” 只见明玉走了过来:“我就是证据,明庄主亲自让我传达的命令,还会有假吗,还有家父的亲笔书信。说完就拿给大家看。” 满凤飞将信网地上一扔,怒道:“好个明家庄,出尔反尔的小人,挑唆我苗疆的矛盾。”唐越捡了起来。 “可惜你知道的已经晚了。”张寨主手一挥,三个大汉又向满凤飞砍了过去。 一声惨叫,三个赤身大汉又倒下了一个,口吐白沫。另外二个的刀也被谢无恙拦在了空中,轻轻一震,掉到了地上。 “呦,难怪今天胆子这么大,原来这有帮手了,可惜啊,就你们这几个人,再多几个帮手也没有用。你用毒虽然历害,可是几十人,几百个人,你又如何能对付得了,况且你已经自己送进了埋伏中。”张寨主大笑,好像刚才死了两个人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们虽然人多,但现在你的距离离我们好像并不远,我想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剑快。”唐越道。 突然张寨主的身旁又多了两个人,没有看到他们是怎么回来的,但此时他们一个在张寨主的左边,一个在他的右边。奇怪的是他们手上的并不是刀,而是剑。更让唐越不敢相信的事,有一个人竟然是大师兄。 “大师兄,怎,怎么会是你?”唐越一脸疑问,他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举起的剑又垂了下去。 “不要叫我大师兄,自从你叛逃之后我就再也不是你大师兄。今天要么你不要多管闲事,我还能放你一马?”大师兄冷冷道。 “难道你忘记了三师叔是怎么死的,师伯是怎么死的,自己又差点是怎么死的。”唐越道。 “闭嘴。”大师兄道。唐越再没有说话,可是他的斗志已然消失了一般,像一个木人一样站在哪里。 张寨主冷笑:“现在如……” 话还没有说完,一把刀已在他的身后。张寨主刚才的笑声消失了:“你是谁?” “满凤天。” “是你,是你,难道满凤天只是一个站在别人背后用刀的小人吗?”张寨主道。 “对付你这样的人,也许这是最好的方式。”又有两个人外面走了过来,倚天长与岛万山。说话的是倚天长。 “好,我给你机会。”满凤天放下了刀,走到了一处空地:“来,我在这里等你,看看你的刀与我的刀如何?” 张寨主并没有走过去,大师兄走了过去。 “我来。”大师兄道。 “我是与苗疆的张寨主比,可并不是与你。”满凤天道。 “谁说张寨主是苗疆人。”大师兄道。 满凤天惊住了,所有人都惊住了。人群中一阵嚷嚷声。 “张寨主早已是明家庄的弟子。”大师兄道。 大师兄拔出他的剑氷往满凤天刺了过来,满凤天刚要举刀,大师兄却拉起明玉飞了出去,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好了,你的盟友你已走了,现在你可以出战了。”满凤天冷冷地看着张寨主。 张寨主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精神,拖着刀走了过来。 满凤天冷笑:“你现在有没有觉得我不用杀你,你都已经是个死人。” 张寨主没有说话,慢慢地向满凤天走来,就在离满凤天还有三尺时,他的刀砍向的满凤天的腿。 满凤天一跃,已从他的头顶飞过。一刀刺向了他的左肩。张寨主的左肩流着血,突然发出了无比狂笑的声音:“今天我死了,一定会有一个人给我垫背。第七日了,哈哈哈。” “什么意思?”唐越道。 张寨主并没有说话,仍然在狂笑,整个头发都立了起来,大刀砍过,满凤天的刀被他一砍两截,众人惊呼之下,他的大刀已砍向满凤天的脖子,还有一寸,一寸就够了。半截刀已刺穿他的心脏。张寨主再也不能笑了。 第55章 都梁香 红苗寨全部散去,倚天长与岛万山给他们讲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岛万山找到倚天长,不仅是告诉他不用再坐没有牢门的牢的事情,还告诉他发现了红苗寨的阴谋。好在今日总算有了比较好的解决方式,红苗寨自会选出他们的新寨主,各寨也自当相安无事。 就在大家聚在一起,高声喝酒之时。 满凤飞的一双玉手却慢慢地变了色,由白变黑。 满凤飞长叹:“善水之人死于水,用毒之人死于毒。我花苗寨虽然善长用毒,却大部分都是用来对付一些坏虫鼠害,何时真正的杀过几个人。没有想到今天我却也要死在这七日丧之下了。” 满凤天突然站了起来,冲到了满凤飞的身旁:“解药还没有练出来吗?” 谢无恙站起了身:“我看还是速去神医谷。” 满凤飞笑了笑道:“我花苗寨之毒自己不能解又有谁能解呢,此毒新成不久,解药尚未配成。可是今天以后一人之死,破了明家庄的阴谋,维持了苗疆的安宁,这也算是死的其所了。说完满饮了一碗酒。” 慢慢地站起了身:“感谢各位相助,我时间不多了,我走了,到山上选个地方就行了。” 谢无恙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寨主不仅美丽,而且勇敢,面对死亡却又是如此的从容,真正的钦佩了起来。 “慢。”唐越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慢慢地打开,里面露出一颗淡绿色的药丸,还散发着淡淡地香气。 “请满寨主试试这个。”唐越道。 满凤飞将信将疑,满凤天却小心的拿了过来,给满凤飞吃下。果然不一会,手上的黑色慢慢地退去。 “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奇药?”倚天长阅历无疑最深,可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药丸。 “这是我家世代相传的配方,但是配制也是不易,它叫都梁香。”唐越并没有相瞒。 “多谢唐公子救命之恩。”满凤飞深深一揖。唐越还礼。 大家笑了,笑得很开心。 “是满寨主自己救了自己,如果当时他抓住了谢无恙,又杀了他,又或者对苗疆大开屠杀,我想这药丸唐公子也不会拿出来的。”倚天长说完哈哈一笑。 “多谢满寨主不杀之恩。”谢无恙竟然也站起来谢了满凤飞。众人一阵喧笑。满凤飞的脸上却一会红,一会青的,慢慢地低下头。不好意思看着大家,眼角却偷偷地看了谢无恙几眼。 “不过这七日丧怎么会在别人之手?”唐越道。 “当初我花苗寨确实听信了明庄主的话,与红苗一统苗疆,事成之后,明家庄会助我成苗疆首领。我也是听了她一时的蛊惑,现在也是后悔不已。还害死了明远前辈。当时我妹妹,也就是玉观音练成了两颗,其中一颗被明庄主自己要了去,没有想到他的用处就是用来对付我。”满凤飞又是恼怒,又是后悔。 “那这下毒的人会是谁?”唐越道。 满凤飞道:“不知道,但如此重要的东西,如果是明庄主要交给一个人的话,我想除了明玉也不会再有别人。” 谢无恙淡淡地道:“没错,正是明玉,我并不是今天才发现她,几日前我已经发现过她一次,只是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他看着唐越,心里还想说因为是你的师姐,所以就没有做过多的调查与怀疑,可是想想还是算了,闭口不提。 “我来苗疆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找出七日丧的真相,替师伯洗冤,三师叔洗冤,也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可是如今大师兄的所做所为我又想不通。”唐越将他如何被害,以后路上如何遇到大师兄,又如何将七十二路剑谱交给大师兄的事都从头到委说了一遍。 “明庄主之狠毒,真是天下少有,竟然还有对自己亲人弟人下手的道理。而且是如此的手段。”倚天长长叹。 “或许他还有更大的阴谋。”岛万山很少说话,但他一说话就绝对是重点,不会多说一个字。 倚天长点了点头。 唐越又想到了岳阳楼,比武,屠杀,禹剑。皱了皱眉。 “也许他的阴谋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唐越道。 “唐公子,我的命是你救的,我愿意与你一起去一趟舟山明家庄,亲自见见明庄主,当着明家庄的面把所有的事情说清,还大家公道。”满凤飞道。 唐越站起来深表谢意:“只是明家庄高手众多,此去也是很凶险的。” “人活着总要做点应该做的事情,纵然他千难万难我们也要去闯一闯。”满凤飞道。 “大哥就留在寨中处理日常事务,我们就这两天启程。”满凤天想跟着去,却被满凤飞拦了下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花苗寨还要人打理。 倚开长与岛万山先行离去。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青苗寨与黑苗寨那边自然也会收到动静,他们当然要去说清楚,不能再受别人的蛊惑与奸计,才能让苗疆安宁。 唐越,谢无恙,满凤飞,满凤天,一直饮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就杀猪宰羊,架起一口一口的大锅,摆起一张一张的长桌。一直忙到中午。满凤飞请全寨的人好好的大吃一回,也是对谢无恙与唐越表示谢意。他们还派了一些人去红苗寨,送去了慰问与关怀。 倚灵依也来了,突然就出现在了谢无恙的面前。唐越心想,这谢大公子还真是人缘好,这才来多长时间,就有这么多姑娘喜欢他,心中一阵笑意。 谢无恙的脸红了,因为此时他正坐在满凤飞的对面,正在与满凤飞喝酒。当然他并没有对满凤飞动感情,也不会动,但是这个场景还是有点尴尬。唐越笑了笑。让了个位子。 满凤飞毕竟是寨主,也是个巾帼英雄,看到这个情景,也是会意一笑。招乎倚灵依坐下。 “妹子,多谢谢公子与唐公子,才使我今天还能活着你与谢公子可真是可人的一对啊。”说完笑了起来。 倚灵依脸上出现了红晕,低下了头,一语不语。不一会,她坐直了身子抬起了头,脸上带着笑,就像秋天的海棠花。 倚灵依敬了满凤飞一杯酒,也敬了唐越,大家一直喝到了晚上。 唐越觉得喝酒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迷迷糊糊中,他又想起了白月月,不知道此时她又在哪里。 第56章 离别 晓日从天边缓缓地升起,一缕缕柔和的光芒,穿过红云,照在这花苗寨上。空气清新而美丽,仿佛就在仙间一般。 如果说这世间有很多美丽的地方,那这花苗寨起码是最美的之一。 唐越与满凤飞走在前面,他们在慢慢地走。 谢无恙与倚灵依走在后面,走的更慢。 谢无恙要离开了,倚灵依在给也送行。他们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又走了很远,谢无恙停下了脚步,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回去,路很远,不用再送了。” 倚灵依低着头,悄悄地拿出了那个白色的手帕:“这个是你给我的,你要不要收回去?” 谢无恙看着她:“这是我送给你的。” 倚灵依抬起了头,目中已经有了泪水:“可是你却要走了。” 谢无恙很认真,很真诚地道:“我走了,还会回来。” 倚灵依突然摇了摇头:“那你为什么不能带我一起走。” 谢无恙转过了身,看着前方的唐越,还有满凤飞,更是看向了更远的天边:“我想带你一起走,可是这次不行,因为我也不知道前面的路有多危险,我不能带你去冒险,先许我也再回不来。” 倚灵依打断了他的话:“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不管多危险我都不怕,如果你认为我有危险我可以不与你一起走,但你一定要回来。我在这里等你,不管是多久。” 说完倚灵依又低下了头,她连自己都不知道刚才的话是哪来的勇气突然就说出来的。 倚灵倚咬了咬嘴唇,又咬了咬手指道:“你知不知道送姑娘白手帕在苗疆意味着什么?” 谢无恙怔住,因为他真的不知道,他当时也只是为了给倚灵依擦泪而已。 谢无恙木木地道:“这,这,这个我……” 倚灵依有点生气了,娇嗔的脸就像是愤怒的玫瑰:“你是不是不想知道,或者是你知道而不想说。” 谢无恙很无辜地道:“我真的不知道。” 倚灵依道:“那你要不要知道?” 谢无恙点点头道:“我当然要知道,我也正想问你。” 倚灵依娇羞的道:“在我们这里,公子送姑娘白手帕,就是想和她好的意思,如果姑娘接了,就是愿意的意思。我……” 谢无恙笑了,不仅是开心的笑,感动的笑,也是爱的笑:“即使没有这白手帕,我也要和你好。” 倚灵依睁大了眼睛,突然笑了起来,就像是秋天的海棠花一样的迷人:“真的?” 谢无恙道:“真的,我可以肯定。” 倚灵依道:“那你可不能有什么危险,你一定要回来,我会等你。” 谢无恙突然感觉心里一阵热浪,从小到现在,并没有几个人这样对自己说话, 有的只是冷冷的教育,练剑的辛苦,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自己,也没有人说过会等自己。 谢无恙道:“我会回来,一定会回来。而且不会太久。” 倚灵依道:“如果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如果太久了我也去找你,不管你到哪里,我都会找得到你。” 谢无恙道:“好,我一定会回来,很快就回来。” 唐越与满凤飞都已经看不见人影了,他们想给谢无恙也倚灵依多一点时间。其实他们并没有走的太远,只是在一块石头后面。 倚灵依将白手帕藏好,莞尔一笑道:“你走,你再不走,都追不上你的朋友了,我知道他们也一定在等你。” 谢无恙走了,他并不想走,可有些事情还必须要做。他不是不想带她走,可是那样会让她更危险,他不想这么做,也不能这么做,哪怕自己死,也不能让她有一点的危险。 感情也许是这世上最奇妙,最美好的事物之一。可人要做的事情很多,有时候不想离别也不得不离别。当然有的离别的伤感的,有的是痛心的,而他们的离别是开心的,因为他们相信他们一定会再见面。 倚灵依回去了,蹦蹦跳跳的回去了,她也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也许之前她知道谢无恙心里有她,也知道他会回来。可是今天她终于说出了她想说的话,她也终于听到了她想听到的话,听到他亲口说一定会回来,她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 谢无恙很快就见到了走在前面的,呆在石头后面等他的唐越与满凤飞。谢无恙在笑,不是大笑,而是有点像是偷偷在笑的样子。 唐越看到他也在笑,是大笑。 满凤飞看到他也笑了起来,还不忘记调侃谢无恙:“别人离别是伤心,怎么你是开心呢?” 谢无恙道:“因为我感觉身上突然多了一种力量,而且更加有信心。而且我知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她也知道。” 满凤飞皱着眉道:“是什么样的力量,能让一个人更加的有信心?” 谢无恙想了想:“这种感觉并不能表达出来,但就是有这种感觉。也许是……” 满凤飞笑了:“也许是爱的力量,思念的感觉让你更加的有信心,是不是。” 谢无恙低下了头,他其实也是一个很腼腆的人。 满凤飞不再问了,走在了最前面,她不想让唐越与谢无恙看到她现在的表情,因为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带着一种忧伤,因为她也是喜欢着谢无恙的,可是现在的这种喜欢却要永远的藏在心里了。 她也想过自己要去争取一下,可是当她看到倚灵依时,她又不舍得,虽然自己的美丽并不比倚灵依差,但是看到她就觉得她更需要照顾,更需要爱。倚灵依不仅美丽,而又懂事,善良。当然这些满凤飞也许一样也具备。 刚才还是清风花语,旭日东升。可现在眼前却慢慢地有了雾气,一片片雾气,由淡变浓,刚开始还能看见不远处的路面,,可渐渐地却连脚下的都看不清楚了。 苗疆的天气多变,很多地方常年有雾气,特别是在山上,林间,岩洞。可是在这并不狭窄,也不是山,也不是林间的路上,却并不多见。 突然又起风了,徐徐的风,吹的人瑟瑟发抖。 “停下。”满凤飞道。 第57章 锅 前方有两个光影在移动,就像是飘在空中的一样。慢慢地一点点向着唐越他们三个靠近。 满凤飞道:“退。” 可是不管你退到哪里,这雾好像就在哪里,永远离不开你一样。 明明刚才就是碧空万里的地方,只要他们三个人到了那里,那里就布满了白雾。而且两个光影始终在向他们移动,缓缓地移动。 唐越镇定地道:“不用退了,我想也没有地方可以退,不如就在此等。” 突然光影不动了,唐越他们不动,光影也不动,突然就停下了一样。 唐越三个往前在走,光影竟然往后退,他们走多远,光影就后退多远。 突然满凤飞叫了起来,她踩到了一个东西,扁扁的,却很便。一个血红色的剑影在白雾中划过,就像一道迷人的彩虹,往满凤飞的脚下刺了过去。 没有声音,唐越将剑收起时,剑上也没有一丝的血,似乎满凤飞的脚下根本就没有东西。可就在他拔剑的一瞬间,好像有一阵风声,然后一剑入鞘之时又消失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光影继续往后退,这个轮到唐越叫了起来,因为他也踩到了一个东西,也是扁扁的,硬硬的。 这一次唐越没有用剑去刺,他往前踢了一脚,轻轻的踢了一脚。没有反应,似乎又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唐越,谢无恙与满凤飞一起往前跃了十丈。刚落地,谢无恙的刀晃了一下,也又踩到了那个东西,扁扁的,硬硬的。谢无恙一刀划过,依然没有声音,脚下仍然是空的。可依然有一阵风声,刀入鞘之时又消失了。 谢无恙道:“如果我们就这么一直走下去,是不是前面就会一直有这样的白雾。” 满凤飞道:“我在苗疆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这样的雾,但是很明显这个雾与自然界的雾气根本不一样。” 就在满凤飞刚说完,好像脚下传来了哎呀的一声。 谢无恙疲乏:“如果我们继续走,也只有三种结果,第一是找到正常的路,第二是找不到路,第三是糊里糊涂的被人杀死。” 满凤飞道:“如果找不到路,不用等人杀,自己就会把自己耗死。” 突然又一声哎呀传来。刚才在脚下,现在却在后方。 唐越道:“我们好像被包围了,往前往后都没有路走。” 突然放无闰道:“那他们为什么还不动手?” 唐越道:“因为我们看不见他们,他们也看不见我们,我们不好下手,他们也不好下手。” 谢无恙道:“所以我们可以继续往前走。” 唐越道:“是。” 满凤飞忽然道:“等等,他们好像能听到我们的声音,只要我们说话就有那哎呀的奇怪之声。” 他们更小声了,但是脚步没有停。 满凤飞拿出短刀割掉了一块衣袖,烧了起来。同时他们三人向三个方向飞去。哎呀,三声。 谢无恙摔倒了,他好像撞到了墙上,一堵很厚很厚的墙上。他没有站起来,他就躺在那里。 刚才满凤飞的衣袖还在燃烧,他们看见了照亮处边上的三具尸体。 谢无恙也割下了一块衣袖,燃烧了起来,大家都看见了,刚才他确实撞在了一块墙上,一堵很厚的墙,墙后面就是院子。 他们三人瞬间又聚到了一起,跃到了墙上,只听到嗖嗖的几声飞剑的声音,又消失。再看那两个光影,竟然也在不远处的墙上。 这条路谢无恙来的时候走过,唐越来的时候也走过,他们来的时候并没有这堵墙,也没有这个院子。 突然那两个光影向他们三个快速的飘来,唐越,谢无恙,满凤飞飞了下去。飞到了院中。 光影在墙上又不动了。 突然院子中间亮起了一簇巨大的火坛,接着又有一坛,把大把个院子都照亮了。唐越,谢无恙,满凤飞此时正在院子中间,被照的清清楚。 嗖嗖,十几支轻箭飞了过来,唐越拔剑斩断数根,满凤飞轻袖一挥,数支轻箭收入手中,反手一挥扔了现去,将院子中的两簇火坛熄灭。同时谢无恙则向一个角落的房间冲了过去,可刚近房音又被弹了出来。就像是石碰到了一个大大的弹簧一样被狠狠的弹了出来,弹回原地。 那两坛火没一会又亮了起来。墙上的光影不见了。 满凤飞突然又向那个屋子飞了过去,一阵粉红色的轻烟飘向了屋子中,与白色的烟雾混在了一起。她的整个人也被弹了回来,像谢无恙一样被弹了回来。 只听见轻轻的几声咳嗽传来,一会就没了动静。院子里的雾竟然在淡淡的散去。 唐越,谢无恙,满凤飞再次像那个房音走去,这次他们不是飞过去,而是慢慢的走过去。随着白雾的散去,他们终于看到了一堵用无数弹簧做成了墙。墙后有一口大锅,这个大锅竟然很难看到他有多大,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的边在哪里。房间的后面并没有墙,这个锅就一直延伸了出去。锅里当然是水,竟然还有几具尸体。 满凤飞一阵干呕,可就在她呕的时候,锅里的尸体却飞了出来,往她的身上砸了过来。一个血红色的剑影将最前面的斩开,一把黑漆漆的剑子将最上面的一劈二断。 满凤飞想呕都呕不出来了,怔在那里,刚才一幕,她怎么都想不出来,可偏偏就发生了。那几个窝里的尸体竟然都被一根很细很细的线给牵着。 就在他们查看着这线的源头时,唐越脚底一滑,他感觉自己飞到了空中,只不过是头朝下飞了上去的,他竟然被吊了起来,不过这个吊起来与上一次可真不一样。他感觉头很晕,竟然晕了过去。 谢无恙正要挥刀断线,唐越的身子竟然飘起了,飘到了另一头的一个更大的房间。 接着就又传来了几声咳嗽,谢无恙与满凤飞走了过去。那二簇火坛依然大剧烈的燃烧,而所有的房间也都亮起了火坛。 他们走进了那个最大的房间,门是开着的,唐越正被吊在中间。 第58章 枯瘦的老头 正对面一个木椅上,坐着一个枯瘦的老头,佝偻着背,满眼皱纹,可是那双眼睛却像是鹰一样。 他已经把唐越他们三个当成了猎物,而此刻他正在享受他的猎物。因为猎物已经入了笼中,自然就是猎人的,而他就是猎人。 谢无恙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下了。是这个枯瘦的老头叫他停下的,因为他说:“你再走一步,我就可以叫你的这个朋友先从上面掉下来,然后头顶开花。” 谢无恙泠冷地道:“你是谁?” 枯瘦的老头轻蔑一笑,这不笑还好,一笑脸上的皱纹就更多了,似乎就没有一块平整的皮肤。 满凤飞道:“刚才咳嗽的人有两个,还有一个呢?”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是说我吗?” 满凤天回头,发现身后的人竟然跟眼前的一模一样,如果有点区别的话,或许只是一个头发白的多一点,一个白的少一点,鹰一样的眼睛,让人看了就心寒。 这个人也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谢无恙没有回头,他只是直直的盯着眼前的这个枯瘦的老头:“我觉得你最好把我的朋友放下来?” 枯瘦的老头摇了摇头:“你有没有见过猎人抓好不容易抓住了猎物,还会放回去的。” 谢无恙笑了笑道:“可是你还没有抓到我,以及我的这位朋友。” 枯瘦的老头叹了口气,腰杆似乎坐的直了一些:“你觉得你们还有什么机会吗,你们的前后退路都已被封,你们根本已经出不了这个房间。” 谢无恙淡淡地道:“你见没见过我的刀。” 枯瘦的老头道:“没有,我想我也不用见了。” 谢无恙道:“你是见不着,因为你根本没有机会。” 枯瘦的老头又叹了口气道:“唉,就算你的武功再高,你的刀再快,今天你一样没有机会的,因为我现在如果叫你把刀交出来,你也一定会交的。” 谢无恙道:“为什么?” 枯瘦的老头道:“因为你的朋友在天上,正在被吊着。你的刀到我的身边要不要时间,而会在你的刀到我身边之前,一定可以让你的朋友先变成西瓜。” 身后的老头已经走进了屋子,站在门口,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门口,看起来又老又弱,可却有一种很强烈的杀气从他的身上散出。 谢无恙没有吱声,因为在他与唐越之间竟然还有两把长刀,像是从地上长的长刀,直直的挡在那里。而唐越的身下,竟然还有一把短刀,也像是从地上长出来的。 谢无恙想试一试,可是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先斩掉眼前的两把长刀,几乎要在同时把唐越身下的短刀拔去,而又要保证他在制服枯瘦老头的同时,让他的手不能松,唐越不能掉下来。 看着枯瘦的老头,他那双干瘪的手,就好像你不去动他,他都随时会因无力而松手。 满凤飞转过了身,凤眼轻笑:“你刚才咳嗽了几次了?” 在满凤飞转过了身的同时,谢无恙也转了过去,盯着门口的那个枯瘦的老头。 枯瘦的老头突然抬起了头,鹰一样的眼睛变的恶毒:“你以为你的轻岫散能伤的到我吗?” 满凤飞仍然在笑:“我知道轻岫散一定伤不到你,而且这个粉红色的烟雾更加伤不到你,所以这也只是个迷雾而已。” 枯瘦的老头恶毒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的恐惧:“不可能,老头子我纵横几十年,虽然我不善于制毒用毒,可是也并不是用毒就可以伤得到我。” 满凤飞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会咳嗽?” 枯瘦的老头笑了:“刚才我们两个人烧了多么大一锅水,又是火又是雾气,咳嗽几声那也正常。你以为你可以骗得到我老头子吗?” 满凤飞道:“那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呼吸比以前急促了一点,心跳也变快了一点,而且你的身体有点开始发冷。” 枯瘦的老头突然不笑了,站了起来:“你说,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 满凤飞笑道:“也不是什么很历害的毒,只不过是我们花苗寨的蛇烟秋而已,在这秋天用吗,效果更好。” 枯瘦的老头僵住了,过了好久才说:“我明白了,轻岫散只是你的迷雾,而蛇烟秋才是你的杀招。” 满凤飞道:“没错,而且我是先放的蛇烟秋,后放的轻岫散,当你注意到粉红的烟雾时已经晚了。” 枯瘦的老头道:“可我还是想知道,我自己能不能把这个毒逼出来。” 满凤飞道:“我想你一定可以,但是你已经咳嗽了三次,而且每咳嗽一次就会加重一次。现在你还有二次咳嗽的机会。” 枯瘦的老头道:“好,我认输了,你把解药给我,我放他下来,但是你要保证解药有用我才能放他下来。” 满凤飞道:“我给了你解药你不放人,那我不是等于白给了,只有你先把我朋友放下来,我才会给你。” 枯瘦的老头突然出去一种阴森可怖的笑声:“我已经活了这么大了,我死了也无所谓,可是你的朋友还年轻。我可以不要解药。” 满凤飞呆住了,她没有想到枯瘦的老头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她一瞬间就镇定了:“是,你是可以不要命,还有门口这位呢,他也可以不要命。” 门口的老头就说了两个字:“可以。” 满凤飞再次呆住了,她已经将手到怀中拿解药,突然又道:“好,我先给你解药,但是我要先拿走地上那把刀。” 枯瘦的老头道:“好,反正你的朋友已经晕过去了,就算你拿了这把刀,对我也没有影响。” 谢无恙转过了身道:“我来。” 谢无恙走在前面,满凤飞将解药拿在手中跟在后面。 枯瘦的老头突然道:“慢,刀我来拔。”他慢慢地走了过来,走的很慢,却轻轻的就将那把地上的刀给拔了出来。然后又走到了原来的位置:“现在你可以将解药扔过来了。” 满凤飞扔了过去,可枯瘦的老头并没有拿到,谢无恙已经接了过去。同时,唐越从空中掉了下来。 第59章 无耻 唐越掉了下来,当然他并不是真的掉了下来。就在谢无恙伸手接药,枯瘦的老头都在盯着那解药时,满凤飞冲过去一把短刀割了他的腿上与双手上的白细细的白绳。 然后唐越一掌撑地,整个人又弹了过去,弹到了左边墙的另一边。这并不是一堵墙,而是纸。 谢无恙与满凤飞也飞了过去,他们飞到了右边的墙外,当然也是纸,一个很轻易就破的纸。 一声惨叫,唐越用剑抵着一个人又走了进来,走进了这个很大的屋子。 枯瘦的老头疯了,白乱的头发乱摆,全身发抖,就像是禽兽掉到了洞里发出了巨大的吼声。 唐越冷冷地道:“现在谁是猎人?” 枯瘦的老头没有说话,一直在吼,禽兽一样的吼。 突然门口的老人一阵浑厚的掌风像唐越的背后袭来,距离很近,掌风如雷。 如果唐越回头,则被他挟持的人也一定会袭击他,那发吼的枯瘦的老头也会出手。后背将面临两个人的袭击。可如果直接将剑下的这个人解决掉,即使来的及,同样也是前后受敌,更何况这掌风就像山岳般。 唐越没有回头,他用剑抵着那个人往前走,往那个枯瘦的老头走过去。 门口的老头快速的奔来,唐越纵身一跃,踩在了被他挟持的人的肩上,只听一声哀嚎,脚下的人倒下了,被那浑厚如山岳的掌风击中倒下,口吐鲜血,再也不动。 门口的老头也疯狂了,整个眼睛发出血色的通红:“不,二哥。” 枯瘦的老头出手,纸墙横飞,连屋顶都震动了几片瓦,可唐越已飞到了门外。他现在在门口的老头的身后,一步飞起,一剑穿心,血红色的剑从身后直接穿到了前心。 唐越突然道:“住手。” 枯瘦的老头明显已经不再是刚才那个人,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地狱的恶魔,手脚乱舞。 可在听到唐越说出住手之后,他竟然冷静了下来。每个人都有生的希望,就连一个快要死的人也想活着。枯瘦的老头想活下去,而活下去,就需要解药,解药在谢无恙手中。 枯瘦的老头佝偻着身子,恶狠狠的看着唐越:“你要怎么样?” 唐越道:“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枯瘦的老头道:“你看得出来,我是一个将要死的人了。我没有那么多的善心,我并不一定会告诉你。” 唐越道:“可是我知道你也不想死,如果你想死,刚才你会和我拼命,如果刚才你们同时出手,我想我并不容易对付。但是我死了,你就更不可能拿到解药。” 谢无恙与满凤飞回来了,他们刚才将所有的屋子都看了一遍,一个人都没有,刚才右边纸墙外的三个人已经不见了。 枯瘦的老头道:“即使我死了,也一样会有人找你们报仇,你应该知道有三个人已经走了,你们并没有杀了他们。” 唐越刚才在空中看得清楚,左边两个人,右边三个人。可谢无恙满凤天看不到,当唐越告诉他们右边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三个人已经走了,是刚刚走的,可是却再也没有发现踪影。 满凤飞道:“你刚才是不是又咳嗽了一次?” 枯瘦的老头的目光变的哀怜:“还有几次?” 满凤飞道:“一次。” 枯瘦的老头道:“好,你给我解药,我告诉你们。” 谢无恙将解药扔了过去,枯瘦的老头赶紧吃了一颗,立即觉得身体舒缓了很多,呼吸心跳趋于缓和。 只见枯瘦的老头笑了起来:“你们现在一定可以杀了我,我不可能是欠们三个人的对手,一把剑,一把刀,一只毒。” 唐越,谢无恙,满凤飞没有说话,但是确隐隐感觉了有些不对,并没有按预想的事情发生。 只见枯瘦的老头继续道:“那我现在如果告诉了你们,我是不是一样会死。” 唐越,谢无恙,满凤飞,再次沉默,他不相信这个老头会说出这样的话。刚才明明他可以死,而且现在也可以死。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老头,当然也可以说是老者竟然会这样的无耻。 枯瘦的老头又说话了:“所以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们,除非我安全了,有一天我会派人告诉你们。” 谢无恙已经走了过去,向枯瘦的老头走近。 枯瘦的老头笑了:“反正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你现在要杀了我也可以。” 满凤飞道:“无耻。”满凤飞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因为她也不觉得应该对一个老头说出这样的话,可是还是忍不住,偏偏就说了出来。当然她说的没错。凤目怒睁,连头上的冠鉓都能听见响声,牙齿好像都在咯咯的响。 满凤飞道:“我可以让你死一万次,而且每次死法都不一样,我一定让你一次比一次死的更痛苦,救活你再毒死死,再救活你再毒死你。” 枯瘦的老头看着唐越:“你呢,怎么样,要不要现在出手,拔出你的剑。” 唐越道:“我不会拔剑,因为你一定会告诉我的。” 枯瘦的老头诡异的笑道:“为什么?” 唐越道:“因为我已经知道你是谁。” 枯瘦的老头很好奇怪:“谁?” 唐越道:“一个又无耻,又可怜的人。即使你活了下去,你也一样活不了多久。” 满凤飞道:“藏匿了三十多年的七杀客,别人还以为是一个人,没有想到是长得几乎一样的七个人。我很小的时候就听长辈说过,今天见到了更比当时怕闻更可耻。” 枯瘦的老头道:“没有错,七杀客就是我们七个人,一母亲所生的七个人,可是现在已经只剩下四个了,你们如果杀了我,那就剩下三个了。但是即使三个一样也会要了你们的命。” 唐越道:“为什么?” 枯瘦的老头道:“因为有一个更强大的门派你们惹不起,也得罪不起,他们随时都可以杀了你们。” 谢无恙淡淡地道:“哦,那我还真想试试。” 枯瘦的老头道:“好,你知道他们三个干什么去了吗,刚才你们有没有听见我叹了口气,那时我就让他们撤退了,他们正在请人的路上,而且很快就来。” 唐越突然走向前,一把剑抵住了他的咽喉:“你走。” 第60章 马蹄声 满凤飞短刀在手,不停的划来划去:“刚才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谢无恙道:“因为他已不值得我的刀。” 唐越笑了笑:“这些藏匿了这么久的人,突然出现,背后一定有人指使或不可告人的秘密,也们让他们出山的人,与他们自己,都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 满凤飞:“那他为什么偏偏对我们出手。” 唐越道:“也许是为了钱,也许是为了什么秘籍,也或者是为了什么秘密。” 谢无恙道:“他知道我与满寨主一定会杀了他。所以他问你要怎么样,所以我想这件事情并不复杂。” 满凤飞点点头,唐越笑了笑。他们继续赶路。但他们却不是按着原来的路线走。而是沿着枯瘦的老头退出的方向赶去。 突然唐越问满凤飞:“你刚才不怕我真的摔成大西瓜,我可是晕过去的。” 谢无恙扑哧一声笑了。 满凤飞也笑了:“我一直知道你就没有晕。” 唐越也笑了。 很快天色晚了下来,前面的路也开始变得崎岖,又走了一会。他们居然来到了一个村子中。 难道七杀客并没有藏在什么大山之中,岩洞之下,而是在这村子里。 唐越一脸疑惑。 满凤飞道:“这个村子看起来还有点大,夸张点都可以说是个小城了。” 谢无恙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干净的村子,这么整洁的村路,甚至连荒草都没有。” 唐满凤飞道:“会不会是这里的村长管得好,村民的风俗也好。他们都很爱干净。” 唐越闻到了烧鸡的味道,还有酒的味道:“你们饿了没有?” 满凤飞听到唐越这句话,突然觉得腿有点酸,肚子也叫了两下。 唐越接着道:“要想把事情弄清楚,首先得填饱肚子,如果不能填饱肚子,那肯定有些事情就想不出来。” 满凤飞瞪着唐越:“这些道理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谢无恙笑了:“我想我们是应该好好吃一顿了,我们确实饿了。” 就这样,他们走进了一间小饭店,村子很大,可是每家小酒馆都不是很大,只有几张桌子而已。 他们选的正是刚才飘出烧鸡味的那个小饭店。 他们点了三只烧鸡,一盘土豆丝,三只猪蹄,一碟花生米,还有三壶酒。 满凤飞突然看着谢无恙正在吃鸡腿,道:“你不怕这菜里有毒吗?” 谢无恙道:“有一个花苗寨老大在这里,谁还会怕毒呢,除非那个下毒的人想死的更快一点。” 满凤飞笑了,第一次见她这样笑,她都觉得自己这么历害而有点不好意思。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掌柜赶快关上了门。等马蹄声走远之后,才又把门打开。 唐越,谢无恙,花满凤很好奇怪。 满凤飞把店家叫了过来:“店家,刚才为什么要关门?” 掌柜有点慌张的道:“我们这个村子从来不让骑马,能骑马的只有一个人,而这个人我们都没有见过。村长说了,只要有马蹄声,家家都得关门。” 满凤飞道:“那如果不关呢?” 掌柜道:“从来没有人不关,村长说过,如果不关门,产生的后果连他也解决不了。” 唐越道:“是不是说,如果不关门,就得死?因为看到那个人的人都得死?” 店家更慌张了:“小的不敢说,小的不敢说。” 唐越道:“那就是说我说的是真的,这是第几次有马蹄声。” 掌柜道:“第一次,我在这里经营小饭店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 唐越道:“你们村长是谁?” 掌柜道:“我不知道,没有人见过村长,所有的村里事务都是一个叫高长老的人主持。” 唐越道:“高长老住在哪里?” 店家道:“就在这里往前一直走,第三条路口右转,最后一间楼。” 唐越道:“你们这里可有住处?” 掌柜道:“你们要几间?” 唐越道:“三间。” 掌柜道:“好,我马上给你们安排。” 唐越,谢无恙,满凤飞一直在喝,一直喝到深夜,连掌柜都关门睡觉去了。 突然听到一阵敲锣的声音:“高长老要开会了,赶快集合,赶快集合。” 刚睡去不久的掌柜又起了床,刚见他们三个还在喝,却连招呼都没有打,开了门就往处面跑。 谢无恙道:“我们是应该去睡觉呢,还是应该去开会?” 唐越道:“开会,我们当然应该去开会,一个深夜开会的村子,我还真的没有听过。可见这个高长老有多么勤劳。” 满凤飞道:“我怎么感觉有重大的事情要发生。” 唐越道:“是,一定有事,所以要去开会。” 谢无恙道:“就这么去开?” 唐越笑了:“是。” 他们走了一会,就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广场,村子大,广场也大。他们站在暗处,火把根本照不到的地方,也没有人发现他们。 可当高长老走上台的时候,他们还是惊呆了。高长老竟然就是枯瘦的老头。高长老说的事情并不复杂。第一是今天马蹄声响了,大家都主动关了门,表现很好。第二是各家各户要做好过冬存粮的准备,来年的种子,以及冬天的生活都要提前准备好。 唐越,谢无恙,满凤飞走了。当小酒馆掌柜回去的时候,发现三个房间的灯都是亮着的,掌柜也回去睡了。 唐越,谢无恙,满凤飞来到了那条路,那个最后一间的楼。在他们还在开会的时候他们就来了。 只见院子中有一匹马,隐隐的灯光,隔着窗户感觉有几个人在喝酒。一共有四个人影。 他们并没有靠近那间楼,而是远远的看着,当然是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看着。 院子里并没有护卫,小楼里好像也没有别人。只有那四人人。 突然院子中的树晃了一下,一个老头出来看了看,原来是只猫,就又回去了,继续喝酒。 大会开完了,高长老,枯瘦的老头又回来了。他的身边并没有人,没有护卫,没有家丁。 高长老进去小楼后半个时辰,那个马蹄声又响了。一个人从院子中骑马而出。 第61章 诬陷 唐越他们三个,并没有走,他们仍然留在哪里守着,只见又过了有半个时辰,楼里的灯灭了。 唐越他们三人飞到了小楼的后边,只听见一阵阵的鼾声。唐越心想,这四个老头才睡一会就睡着了。 满凤飞示意要进楼里,唐越摇摇头,这四个老头功夫不弱,他们的轻功并未达到登峰造级的程度。也许再过个一年半载,自己的飞隼行会上一个新的境界。 刚才那个骑马的人他们并没有看见,因为他用黑布裹着头。 他们在墙角呆了一会,并没有发现其它的动静,可就在他们要离开时,屋里有人说起了梦话:“种子,过冬,种子,过冬。”他们不再久留。 唐越,谢无恙,满凤飞又回来了刚才高长老开会的地方。突然他们发现有一匹马,正是那才那人骑得马。 满凤飞轻轻地道:“难道这里还有什么别的人?” 唐越点点头。他们躲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又过了一会,只听见一阵鸡叫,公鸡的叫声。这个时候,怎么会有鸡叫。更奇怪的是,此时高长老方才讲话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只鸡,一只公鸡,一只很大的公鸡。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公鸡。 那个骑马的人就这样出在了公鸡的旁边,然后骑上他的马走了。待马蹄声渐远,唐越三人回到了小酒馆。 满凤飞道:“你见过这么大的公鸡没有。” 谢无恙道:“没有?” 满凤飞道:“那个骑马的人好像是听到鸡叫才走的。” 谢无恙道:“应该是。” 唐越在想着什么是种子,过冬。他们也都各自休息了。 天还没有亮,掌柜的门还没有开。唐越就听见了敲门声。掌柜正在做早饭,他打开门,高长老就进来了。 高长道坐了下来:“给我一碗羊肉汤,二笼包子。” 掌柜道:“好,马上来。” 高长老道:“种子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掌柜的道:“快了,我们一直在准备,” 高长老道:“那过冬呢。” 掌柜道:“过冬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高长老道:“好。” 高长老喝完了羊肉汤,吃完了包子,就走了出去。 掌柜道:“您慢走。” 高长老刚走一会,突然发现那只公鸡跑了进来,没错,就是那只在高长老开会的地方的那只公鸡。公鸡也要吃早饭? 只见掌柜的真的给公鸡准备了一碗米,一碗水,而且是放在桌上上的。公鸡跳上了桌子,在那吃了走来。吃完了,掌柜的又将两笼小笼包,一碗羊肉汤打包好挂在了鸡脖子上。公鸡就这样又走了。 唐越看的是目瞪口呆,公鸡要吃饭,还要打包。他决定跟着那只公鸡。 又走到那个开会的地方,公鸡突然就不见了。 唐越走了过去,他并不想放这这个机会,他想看看到底有什么秘密。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发现。当他再回去小酒馆时,他简直都要叫出来了。 梅仙子正在与谢无恙,满凤飞吃饭,一样是吃喝羊肉汤,吃包子,而且他们好像很熟悉。 唐越也坐了下来,但是谢无恙与满凤飞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他一样,还是在哪里吃饭。 唐越忍不住了:“你们有没有发现有一个人进来了。” 满凤飞道:“看见了。” 唐越差点叫了起来:“那你们怎么跟没有看见一样?” 满凤飞道:“我觉得你应该先喝一碗羊肉汤,再吃两笼包子。” 唐越真的就叫了一碗羊肉汤,两笼包子。 唐越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满凤飞道:“你说的是这位姑娘,这位美丽的姑娘?” 唐越道:“她根本不是什么美丽的姑娘,她是蛇蝎。” 满凤飞道:“为什么?” 唐越道:“因为,因为她要杀我。一路追杀了我几次。” 满凤飞道:“可是她现在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唐越怔住,惊呆了,眼晴瞪的比灯笼还要大,跳了起来,跳了有二丈多高:“这个你们也信?” 谢无恙道:“信。” 唐越拔出他的剑就抵住了梅仙子:“是不是你要杀我的,一路要杀我,我连碰都没有碰过你,你怎么怀的我的孩子。” 梅仙子哭了,哭得很伤心:“我从来没有要杀你,也没有追杀你。我怀了你的孩子,可你却走了,丢下我走了,我只能到处找你。” 唐越简单感觉头被雷电击了一样,要裂开。突然他收回了自己的剑,瘫倒在了桌子上:“无耻,无耻,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梅仙子含情脉脉的看着唐越:“我是你娘子,你答应我过,我娶我的,照顾我一辈子的。” 唐越不再说话,因为他觉得说什么都没有用,这所谓的天下第一美人,不仅恶毒,还无耻。 唐越说了最后一句话:“滚,我不想看到你,永远不想再看到你。” 梅仙子掉头就往门外走出,哭着跑了出去。接着,谢无恙与满凤飞也跟着她一起跑了出去。 掌柜的站在一旁,一直都没有说话,此时他却走了过来:“年轻人,年轻都会犯错的,但是犯了错要勇敢的承认,男人嘛还是应该要有担当的好。 唐越差点想骂人,到嘴边又缩了过去。他直接就要了一坛酒,喝了下去。然后他就上楼了,躺下了,他好像醉了,他从来都没有醉过,但今天他醉了,醉得很快。 谢无恙,满凤飞追上了梅仙子,梅仙子跑的很快。 满凤飞道:“你准备去哪里?” 梅仙子道:“我想回家,可是我又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我记得这个地方以前是我的家。我现在要找找。” 谢无恙道:“好,我们一起帮你找。” 梅仙子点点头:“你们是他的好朋友,我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我而影响你们的友情。虽然他这样对我,但我不能那样对他。” 谢无恙道:“姑娘这么深明大义,真的是令在下佩服。但是这样的人做朋友,我想已就不必了。” 满凤飞道:“我又是女人,这样的男人还要他做朋友干什么。” 谢无恙道:“你的家在哪里。” 梅仙子道:“我想应该快到了。”他们来到了高长老开会的地方。 第62章 黄金屋 那只公鸡又现现了,就出现在之前同样的地方。 梅仙子突然道:“公鸡可以带我找到家。” 公鸡下面的地面轻轻的滑动,然后就出现了一个往地下通的台阶。他们走了下去。 他们一阶阶地走下去,突然就被一阵耀眼的光芒给刺住了,刺的眼疼,这里竟然比外面的白天还要亮,灯火通明。 大理石铺的路,汉白玉雕的栏杆,墙壁都用古铜作表。 他们一直往前走,走到了最后面的一个房间,黄金屋,这真的是一个黄金屋。谁会想到在这么一个村子里,这么个地下暗道里,竟然藏着这样的一个黄金屋。 一个人正在喝酒,坐在黄金的坐椅上,端着黄金的酒坏,喝着淡金色的酒。就连他穿的衣服都是金色的。 “坐。”这个人微微挥手。 谢无恙,满凤飞就坐了过去。 “你也坐。”这个人叫梅仙子也坐了过去。 谢无恙这才发现,这也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人,脸色煞白。他长的并不难看,但可能因为常年不见阳光的问题,而显的并不是很健康。 一个绿衣服的姑娘端来了几个酒杯,当然一样是黄金的酒杯。另一个穿粉色衣服的姑娘将酒杯一个个的倒满。还有一个穿橙色衣服的姑娘给梅仙子,满凤飞端了过去。她正要给谢无恙端过去时,这个个挥了挥手。 这个人突然将酒杯,一个倒满酒的酒杯,向谢无恙扔了过来,平平的扔了过来。谢无恙也是平平的接住了,然后就满满了喝下去了。 这个人道:“谢公子好身手。” 谢无恙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人道:“当然,不然我也不会请你来。” 门外来了四个大汉,都很高,比谢无恙差不多能高一个头。每个人都拿着一把五尺大刀,背有三寸厚,刃如纸薄,都是好刀。这些人的衣服竟然都是银白色,就像银子一样的颜色。 他们突然地走进来,突然地就像谢无恙砍过来。谢无恙一跃而起,在黄金的凳子上右脚一蹬,从四个大汉的头顶飞过。 四个大汉虽然长得又高又状,可他们却很灵活,他们的刀更灵活。就在谢无恙刚落地时。他们已将谢无恙包围,围在了中间。 满凤飞正要动手,谢无恙示意她坐下。 谢无恙刀往地上一滚,从两个大汉之间的缝隙穿过,并且单手一勾,硬生生的将一个大汉的刀给夺了过来,往身后一扔。 没有刀的大汉像头牛一样吼着往谢针恙的身上冲过来,拳头有大碗那么大。可他人还没有达谢无恙的面前,谢无恙的刀,是刀鞘就抵住了他的咽喉,然后一脚就将他踢倒在黄金屋最里面的墙上,往地上一软,嘴里吐出一点血丝。 这次是谢无恙向那三个大汉主动走了过来,右手一挥,刀影在他们眼前一晃,接着谢无恙竟然用起了小孩子的打架方式,他左脚转动,右脚踩在了那三个大汉每个人的脚上。 接着那几个大汉就全部倒了地上,刀扔在了一边,抱着脚号叫。 “把他们抬出去。”然后他又叫谢无恙坐了过去。 谢无恙就真的坐了过去,他没有问刚才是为什么,他只是在喝酒。他从来没有喝过别人一杯杯这样倒的酒。 这个人道:“谢公子的武功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好。” 谢无恙道:“为什么?” 这个人道:“因为我还没有看见你的刀,他们手中却已经没有了刀。” 谢无恙道:“我的刀不是给别人看的。” 这个人道:“如果是好东西,我认为可以分享一下。”说着,这个人就站了起来,他很瘦,走起路来都像是要倒的样子,你走向后面一个黄金的柜子,打开后,拿出了一把黄金的刀,黄金宝刀。 然后他就拔出了刀,连剑身都是黄金做的:“你看我这把刀怎么样。” 谢无恙道:“这是一把用来看的刀。” 这个人道:“如果我用我的刀换你的刀,你换不换。” 谢无恙道:“不换。” 这个人拿起了刀,慢慢地抚摸着,突然向黄金的桌子砍了下来, 一个七寸厚的黄金桌子被他轻轻砍下一块角,边角整齐,就像当初打造这张桌子就是这样设计的一样。 这个人道:“这绝不是一把只是能看的刀,刀的功能他都有,可以砍桌子,也可以砍人。” 谢无恙道:“这把刀的确可以砍桌子,也可以砍人,但若想换我的刀,我还是不会。” 这个人道:“我知道你不会,如果你会,你就不是谢无恙了。曾经有很多人想拿走我这把刀,可是他们没有资格。” 谢无恙道:“我相信。” 这个人道:“你知道我是很少走出去的,我呆在这里的时间很长。我一年也不会出去几次。” 谢无恙道:“我知道,你根本不用出去,也不想出去。” 这个人道:“不,你错了,我很想出去,可是我出不去,因为我不能见太阳,即使我出去,也是夜晚,所以我这里没有夜晚,每时每刻都是白天。我喜欢白天。” 谢无恙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很可怜,满凤飞都诧异了起来。 满凤飞道:“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人不能在白天出去,怕阳光,是不是因为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怕别人见到一起杀了你。” 这个人长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我不能见阳光,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一战让我身负顽疾,从此不能见阳光。” 满凤飞道:“你这样富有的人,为什么不找大夫?” 这个人道:“我想所有你们认识的,不认识的大夫,我都找过了,可是没有用。最终只有一句话,要想活的久一点,就不能见阳光。” 谢无恙也叹了口气:“给你一生的财富,却给不了你一生的快乐。” 这个人道:“我需要赚钱,需要女人,需要快乐,可是很多事情我自己做不了,所以必须有人帮我做。” 谢无恙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事?” 这个人道:“是的。” 谢无恙道:“怎么做?” 这个人道:“做我。” 第63章 村长 谢无恙没有听懂你的意思,满凤飞也没有,一个脸色煞白的人,常年不能见阳光,即使拥有了一切,也没有平凡,简单来的幸福。真正的幸福并不是金钱,财富,地位,而是快乐。 这个人看着谢无恙没有说话,他知道谢无恙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又接道:“没错,是做我,就是让你来做我,做我的一切。” 谢无恙道:“你是你,我是我,我如何做你?” 这个人叹了口气道:“你已经知道我见不了阳光,常年在这个地方,很少出去。可是事情总得有人要做,我需要一个做事的人。在外面代替我。” 谢无恙道:“你想让我做除个这个屋子外的你,帮你们赚钱,经营势力,还有杀人?” 这个人道:“是的,就是这个意思。” 谢无恙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人道:“因为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给你,我的就是你的,我的财富,我的女人,我的一切。你想要什么就可以拿走什么。你也可以分给你的朋友。” 谢无恙道:“可是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这个人道:“很多人都想得到我的一切,哪怕是一点,你为什么不?” 谢无恙道:“因为我不是他们。” 这个人笑了:“看来你确实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可是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杀了你这位朋友。” 谢无恙道:“你杀不了他。” 这个人没有说话,看了看自己的黄金宝刀:“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怪,当我想给你时你不要,可是我不想给的人又有无数人来争抢。” 谢无恙道:“我来只是想弄清楚几件事情。其它的我都没有兴趣。” 这个人道:“你说?” 谢无恙道:“你是不是就是村长?” 村长道:“是。” 谢无恙道:“那高长老,七杀客是为你办事的了?” 村长道:“是。” 谢无恙道:“现在代替你的人是不是高长老?” 村长道:“不是。” 谢无恙道:“他是谁?” 村长道:“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除非有人代替他。” 谢无恙道:“是不是那个骑马的人?” 村长道:“是。”突然这个人眼睛直直的看着谢无恙:“你知道他是谁?” 谢无恙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猜猜,或许我猜不着。但我想你一定想换了他。” 村长道:“是,我确实想换了他,因为我发现他的野心已经不仅仅是想做我的影子,而是要完全的取代我,甚至要杀了我。” 谢无恙道:“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村长道:“我如果杀了他,那谁来替我做事?起码他做事的能力一直还不错,找一个合适的人并不容易,而且我也不想杀代我的人。” 谢针恙道:“十年前的一战,是与谁的一战。” 村长沉默了,他的眼神变的迷离,过了好久才说道:“那一战,我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村长并没有说那一战的情况,谢无恙也没有再问,因为如果村长愿意说就一定会说,而现在他是绝不会再说了。 突然谢无恙又看到了那只公鸡,那只很大的公鸡,一跳就跳到了桌子上,黄金的桌子上。粉红色衣服的姑娘给公鸡倒了一杯酒。 谢无恙怔住,他第一次看见会喝酒的公鸡。 村长道:“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见过公鸡会喝酒。” 谢无恙道:“是。” 村长道:“一个人即使拥有再多的财富,他也会寂寞,也会空虚,更何况我这样不能见阳光的人,它是我的宠物,平时它与我一起玩。” 谢无恙又怔住了,他也第一次听说有人把公鸡当宠物的,可是现在这个村长却偏偏就把公鸡当成了宠物。 谢无恙站了起来:“我要走了。” 村长道:“可以。”接着又是一声叹息。 谢无恙,满凤飞就这样站起来走了,可是还没有走到门口,他们就听到了村长又说话了。 “你们是可以走了,但是要死了才可以走。” 满凤飞转过了身凤眼怒睁,已经拔出了她的短刀。 谢无恙道:“为什么?” 村长道:“虽然我不想杀你,可是你现在却已经知道的太多。” 话音刚落,他的人已经来到了谢无恙的面前,一把黄金的刀就往谢无恙的脸上劈来。谢无恙并没有与他打。而是和满凤飞往外面跑。 在他们跑出了屋子,要走到那个出口时,他们停住了。因为他们根本出不去,他们不知道开关在哪里。 村长慢慢的走了过来,一排排的银色衣服的大汉也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过来,当然还有梅仙子。 村长道:“如果你能接受我的条件,你可以活,你不用死,也不会连累你的朋友死。” 满凤飞道:“要死就死,做你这样的活死人有什么意思。” 村长突然嘴角抽动了一下,他从来没有听别人说过他是活死人,只有对他的称赞。他的神情明显变得激动,这是他最大的痛,可是现在却有人当他的面揭发了出来。他感觉他受了伤害,受到了侮辱。 只听见他说了一个字:“杀。” 接着那一排排的银色衣服的大汉,就像谢无恙,满凤飞冲了过来。 谢无恙与满凤飞边战边退,他们退到了阶梯上,再然后,他们就没有退路了。 已经有几个大汉来到了他们的面前,谢无恙终于拔出了他的刀,黑色的光影一闪,就像黑夜的幽灵一样的影子。那几名大汉的刀断了,就在他们看着自己手中的断刀时。 突然有一道阳光照进了这个阶梯,然后村长就从谢无恙与满凤飞的眼前消失了。 只有一个字:“退。”所有的银色衣服的大汉,还有梅仙子都退了回去。 头顶的石板轻轻地打开,谢无恙与满凤飞直接跃了上去。 他们第一个看见的人便是唐越,唐越也正笑呵呵地看着他们。 唐越冲着满凤飞道:“你给我的这个化石散还真管用,不然今天可就难出来了哦。” 满凤飞双掌往腰间一插,头往上一抬,道:“当然,花满寨的东西可比这黄金屋的东西好多了。” 谢无恙也笑了。他们三个并没有再回那个小酒馆。而是直接出了这个村子。 第64章 掌柜 可是他们还没有走多远,他们就看见一个人正站在路中间,背对着他们,手中拿着一根发黄的擀面杖。 当他慢慢转过头时,唐越,谢无恙与满凤飞都怔住了。小酒馆的掌柜,竟然是小酒馆的掌柜。 一个胆小怕事,只知道辛勤做事的人,怎么都想不到,他突然放下了他手中的工作,跑到这路中间,而且看起来好像就是在等他们三个人的样子。 此时正是正午,太阳高高的挂在中天。 唐越向掌柜走过去,掌柜的对唐越说这条路已经不能再走下去,因为前面没有路了。 唐越诧异,他们来的时候走的就是这条路,也是进这个村子的唯一的一条路。怎么会突然就走不下去了。 掌柜的指了指身后,唐越这才发现路上的车痕,前面的路因为靠近村子,修的比较好。而这里的路修的没有那么好,没有那么坚实,表层都是松软的。而车痕的正是掌柜的脚下。而且不止一辆的车痕,还有马蹄的印子。 唐越道:“如果不走这里,我们走哪里。” 掌柜道:“没有路走,就只能回去,回小酒馆。” 唐越道:“可是我们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我们要回家,要离开这里。我们也不能一辈子住店。” 掌柜道:“只要你想住,你可以住一辈子,我的酒馆就可以给你住一辈子。” 唐越道:“我们是不是真的不能走?” 掌柜道:“是的。” 唐越道:“为什么?” 掌柜道:“因为高长老,七杀客之首的高长老,如果他不让你走,我自然不能让你走。” 唐越道:“可是为什么高长老不来请我们,要你来请?” 掌柜道:“因为他不好意思,他不想再中一次蛇咽秋。而且如果再中了就拿不到解药了。” 唐越道:“你是谁?” 掌柜道:“我是他侄子,高飞。” 唐越并没有听过高飞的名字,但是掌柜的知道唐越的名字。从他走进小酒馆的那一刻掌柜的就已经知道他的名字。而且知道他去了开会的地方,知道他去了那第三条街最后面的那间楼。 今天早上高长老并不是来喝羊肉汤的,也不是来吃包子的,而是让他把唐越,谢无恙,满凤飞三个留下。 突然又有一辆马车驶了过来,车上装了满满的东西,用黑色的袋子装的,看不清里面的东西。赶车的是个中年人,皮肤黝黑,很健硕。他一边哼着歌,一边赶着马车。他就像没有看到唐越他们几个人一样,就从他们身边驶了过去。 唐越道:“车上装的是什么?” 高飞道:“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东西。” 唐越道:“我只要用剑刺开一个口子,我就可以知道。” 高飞道:“可是你不会这么做,因为你知道那样一定有危险。” 唐越道:“危险在哪里?” 高飞道:“在我这里。” 高飞刚说完,唐越就从他的身边冲了过去,一下跳上那辆马车, 用剑将口袋刺了个口子,接着就有东西流了出来,流到了马车上,地上。稻谷,留出来的竟然是稻谷。可是稻谷为什么要运走。 谢无恙与满凤飞也从高飞身边走了过去,可是奇怪的时高飞并没有拦他们。而是转过了身,跟在他们后面。 唐越跳下了马车,竟又朝高飞走了过来:“我说我可以知道,而且并不像你说的有危险。” 高飞道:“是,你确实看到了,你现在好像也确实没有危险。” 唐越道:“我只想知道这些稻谷为什么要运走,稻谷是不是就是高长老开会时说的种子与过冬的用物。” 高飞道:“稻谷可以是食物,也可以是种子,当然也是过冬所需要的东西。” 唐越道:“运到哪里。” 高飞道:“不知道。” 唐越又追上了那辆马车,并且跑到了他的前面,谢无恙与满凤飞跟在后面。 奔跑了有半个时辰,他们停下了,前面一有座山。路正是从山中间穿过的。他们又看见了马车,很多的马车,可这些马车有一部分沿着路走,而另一部分往右边的山上而去。 唐越三个往右边的山上奔去。刚到山顶,他们就看到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一幕。 这些马车上的稻谷正在被倒进一个又一个的坑中,还有一些倒入了巨大的池子中。 唐越看见有一个亭子,亭子里坐着高长老,还有明诚。他已经在很多地方都见到过明诚了。 唐越想过去问个究竟,可他在离亭子还有百步时,明诚不见了,高长老也不见了。 接着唐越回过头,发现那些人又将填满稻谷的坑一个一个的填平。并在上面种起了树。倒在池子里的稻谷用钢铁封住。 只听一个人道:“用稻谷做肥料,种出的谷桃才是天下美味。可惜啊,这些我们是吃不了的,也可惜了这些粮食。” 唐越走了过去:“这些谷桃长出来之后都是给谁吃的?” 那个人道:“村长大人,当然只有村长大人才能享有这些。” 唐越道:“那池子里的稻谷呢。” 那个人道:“长出的谷桃与那些发酵的稻谷一起做酒,是村长最喜欢喝的酒。” 唐越感觉到一阵眩晕,这样的奢侈他真的没有听过,糟蹋粮食可以到这种程度。难道村长就不知道还有很多人连饭都吃不上?他想立即回去杀了村长。 结果他就真的下了山,高飞正在山下等他。 高飞道:“我知道你一定会从这里下山,而不会从另一边,所以我在这里等你。” 唐越道:“为什么?” 高飞道:“因为任何人看到粮食被这样浪费都会感到可惜,愤恨。” 唐越道:“种子是什么?” 高飞到:“谷桃树就是种子,今天种,明年结果,当然是种子。” 唐越道:“过冬是什么?” 高飞到:“上次岳庭楼一战,明家庄声望有损,连这样的楼都敢烧,很多门派以及百姓都对他们有了意见,所以他们遇到了一些困难,就像是到了冬天一样,自然要把这个冬天度过。过冬送粮食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唐越:“这一次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高飞到:“因为我想让你做个明明白的死人。” 第65章 擀面丈 唐越道:“你刚才为什么不动手。” 高飞到:“因为刚才你很平静,没有波澜,你出剑时自然不容易出错。而现在你却变的愤怒了。更重要的是你的朋友现在也已经顾及不了你。” 唐越这才注意到身后突然多了很多人,谢无恙与满凤飞已经被包围其中,而包围他们的正是刚才在山上埋稻谷的人。人群还在集中,山上不断的有人加入包围圈,将谢无恙围了一层又一层。 唐越并不清楚高飞的武功,但目前看来至少应该比高长老还要高,高长老本身就是一等一的高手。 唐越盯着包围圈,他想飞过去,可是高飞的擀面丈已经从他的背后打来,沉风如山,只觉得一股似山一样的风声向后背扑来。他迅速的前跃一丈,可这擀面丈就像是影子一样在他身后,掠之不去。 前面的包围圈越来越小,如果再怎么持续下去,就是挤也会把谢无恙与满凤飞挤死。 唐越冲到了包围圈的边缘,擀面丈的风势也紧紧的跟到。唐越突然跳上一个大汉的肩膀,又迅速的向左飞了去。只见那大汉根本来不及躲闪,已被擀面丈击中,当场头流鲜血而死。 人群出现一阵骚动,又不少了回过了头,谢无恙与满凤飞趁机挥斩而过,十几个大汉倒下了,可这包围圈只是松动了一会却又合紧了。 更让唐越难过的是,此时他又看见了高长老还有七杀客中的另外三人。他们正在看着唐越,冷冷的看着他。 而身后的擀面丈却一直没有停。唐越打算硬接这一丈,一道血红色的剑影,嘭的一声击在了擀面丈上。剑与擀面丈交织在一起,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硬的擀面丈,与剑交锋之处竟然完好无损。 唐越想将自己的剑抽回,却感觉这把剑像是被擀面丈粘住了一样。唐越直接放下自己的剑,从剑下向高飞冲了过去,一拳打在他的小腿上。高飞手掌一松,唐越又回身将拿在了手中。双方冷冷地站在哪里。 可那七杀客的四个人已经往唐越这边慢慢地走过。唐越心想,看来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想到这里竟然笑了起来。他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刀影一挥,满凤飞踩了上去。 唐越将剑一收,往地上一坐:“算了,今天不打了,本来我也不认识你。” 高飞也被他这一坐给怔了一下,还以为他有什么高明的功法,没想到就真的是往地上一坐。 满凤飞从包围圈飞了出来,在他飞出来的同时,在她身下就飘起了粉红色的烟雾。是谢无恙用尽全力助他飞了出来。一边的包围开始松动,开始后退。谢无恙乘机冲了出来,一个个尸体倒下,谢无恙与满凤飞已到了高飞的身后。 唐越突然一剑刺向了高飞的左腿,高飞后退之余,谢无恙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高长老血红色的瞳孔变得更憎人了:“不管是刀,还是火,还是毒药,都不许后腿半步。快将他们包围。” 高长老的话并不管用,并没有人听,可是高长老的一阵掌风之后,最先溃散的几个人倒下了。包围圈又形成了,只是这闪包围圈了多了两个人,唐越与高飞。 高长老站在一块高石上,对着唐越说道:“你的朋友害了你,如果他答应了那件事,你就绝对不会被包围在这里。” 唐越道:“你是不是忘记了花苗寨,忘记了你中的蛇咽秋。” 高长老:“是,我都没有忘,可是过了今天,我可能要把你们慢慢地都给忘了。因为你们绝对活不过今天。” 满凤飞道:“我可以让你再试试什么叫蛇入秋。” 高长老道:“正是我记忆深刻,所以今天才不让你有机会,这么多人,你能放得过来吗,你又能带多少蛇咽秋?” 满凤飞气跳如雷,拿着短刀就想冲过来。唐越拦住了他。唐越已经发现了,在所有人的嘲笑中,只有他右手边的人从来没有笑过,要么武功太高,要么是他们之间也是有嫌隙的。 唐越示意往右边冲,可那边的口子却自动裂了开来。让了一条通道给他们。 可这通道里却躺着有七八具尸体,又是一嗖的一声,又一个大汉应声而倒。 当第十支弩箭飞过来时,高长老一阵怪啸,飞起身子,将那驽剑硬生生的接住了,只不过人往后退了一步。 “阁下与我素不相识,我看还是离开此地比较好。高长老道。 倚天长与岛万山此刻也正站在山腰上,慢慢地往山下走。 倚天长道:“我们确实素不相识,但是你又为何要伤这些小朋友?“ 高长老道:“我们的事情与你们无关,如果识相,就快点走。不然我若发了怒,只怕你们想走都来不及了。” 倚天长道:“我想你现在已经发怒了。” 高长老:“上。”另外三个七杀客已将倚天长围在了中间。 谢无恙已经推着高飞走到了高长老面前。 高长道:“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杀他?” 谢无恙道:“为什么?” 高长老道:“因为他是我侄子。” 谢无恙道:“可你也不是好人,我根本不会管他是谁的侄子。” 唐越突然跃到高长老的身后,一剑自上而下挥下。高长老快速跃过,跃到满凤飞的身后,正要挥掌打在她后背山。唐越的剑已飞了过去,是从手中飞过去的,将这一掌挡下,叮的一声,没在了土中。 高长老正想去拿唐越的剑,弩箭飞了过来,正要刺中高长老的背心,高飞却从谢无恙的刀下钻了出来,擀面丈被弩箭刺穿。高飞挡在了高长老的身前。 刚才谢无恙是刚要挥刀去挡高长长的一掌,却就在那一瞬间给了高飞的机会。 高长老又是一声长吼,人群再次包围,只是人越来越少。 又一支弩箭,三个七杀客倒下了一个,倚天长乘机将其余两个斩下。 岛万山也走了下来,此时他已没有箭。 高长老一阵惊恐之后,突又哈哈大笑:“你的箭已用完,我们还有这么多的人,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就在他大笑之时,唐越将高飞擀面丈上的箭已拔下,向岛万山扔了过去。岛万山就站在高长老刚才站的石头上,他已对准了高长老。 嗖的一声,高长老竟然不见了,他爬到了人群中,当大家冲开包围时,他已经不见了。 第66章 七辆马车 满凤飞正要去追高长老,唐越想起了明诚与他一起的情况,道:“还可以让他再多活几天。” 此刻只有高飞一个人,那些包围圈的人看到高长老都跑了,已都跑了。 唐越道:“你现在认为我还是个死人吗。” 高飞道:“不是。” 唐越道:“你走。” 高飞就这样走了。 满凤飞道:“为什么不杀他。” 唐越道:“因为杀他已无必要。” 谢无恙道:“若不是他替高长老挡了那一箭,他早已是一个死人,他并没有高长老那么无耻。” 唐越他们穿过山间平地,突然山上一块块的大石头滚了下来,所幸他们的速度够快,冲了出来。 谢无恙:“倚大侠你们怎么会过来。” 倚天长道:“我与岛寨主出门办点事,也看到了那个屋子,想着你们刚从那里经过不久,就沿着这边走了过来,没有想到还真碰上了。” 唐越道:“多谢两位大侠相助,不然我们今天可还真的有点麻烦。” 满凤飞扑哧一笑:“岛寨主,倚大侠两位大人物今天来助阵,真是荣幸的很。” 大家都笑了,只有岛寨主一言没有发,头戴青布巾,青色的短衣,青色的短裤。有些人天生就不爱说话,岛寨主应该就是其中一个。他们不爱说话,但是做起事来却一点都不犹豫。 唐越道:“今天晚上得找个地方好好的喝一顿了,补充一下这一天的辛苦。” 谢无恙道:“今天晚上不能休息,材长晚上是可以出来的,虽然他很少出来。” 唐越叹了口气:“唉,看来只能再辛苦一夜了。” 满凤飞突然发现自己的银冠好像歪了,用手轻轻的扶正。却发现上面少了一串银链,少了也就少了。出了门自然也不能讲究太多。 谢无恙突然看着倚天长,想问些什么,可是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走到一个岔路口。唐越三人就与倚天长与岛寨主分开了。 眼看夜已经深了,他们又来到了一处集市,除了一个酒楼的灯亮着,其他人家早已经休息了。 突然前方有一匹马,就拴在一个酒楼的门口,一匹暗灰色的马,正是那夜陌生人的那匹马。在高长老那间楼里,高长老开会的地方出现的那匹马。 酒楼的边上有一座假山,假山里面有一条人工挖的小湖,湖边种满了桃树,梨树,临路的一面则是一排排的竹子。 唐越一个箭步跃上了梨树,摘了几个梨子,正要下树,穿透过酒楼侧面的窗子,看见了一个人。这个人正在用左手喝着酒,他只是一个人在喝,可是桌子上却摆了二个酒杯。他显然是在等人。 可是这个人是背对着他的,他看不见他的脸。 突然一阵阵的马蹄声传来,还有车轮声,是从前方传来的声音。 谢无恙与满凤飞潜在了假山之后。 唐越心想,难道又是之前的那些马车,装稻谷的,可当马车走近时。他们才发现马车上装着一具具的棺材。 马路上除了这些马车,每辆马上都有四个人,四个黑衣人,手持一把大刀在护卫。 一共七辆马车,唐越想过去看看,可是还是忍住了。就在最后一辆马车经过酒楼时。 马路上突然亮起灯火,数间房门几乎是同时打开。差不多有三十多个人前后将马车拦处了,他们一样穿着黑衣的衣服,蒙着黑面,手中清一色的拿着的却是斧头。 一个为首的人说话了:“放下棺材,你们就可以离去,否则今日全都要死在这里。”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回答,可那些护卫的刀都已拔出,握紧。 “动手。”话音刚落,那些提着斧头的人就砍了过来。也有几个人去抢马车。有一个动和很快的人竟然将一辆马车驾走了,可才走了几丈,后面的棺材就飞了起了,重重的砸在了那个抢马车的人身上,然后就吐了口气倒下了,气绝。 接着所有的棺材都都飞了起来,七口棺材,里面飞出七个人,同时七个鸡爪钩飞向了斧头,飞向了手提斧头正在砍杀的人。有的击中了斧头,斧头当场脱落,有的击中了前胸,立马连肉连带了起来,鲜血直接,有的钩到了肩上,那肩就从身体上离开了。 夜晚的空气中一股血腥味,乱肉横飞,惨叫连绵,很快就没有了声音,手握斧头的人已经全部被杀,只有一个人慌慌张张的竟然跑到了酒楼上面,跑到了那个背对着窗户,用左手在喝酒的人面前。 突然跪下:“少侠救救我,救救我。” 这时又有一个人走上了楼,来到了这个房间,坐在了左手喝酒的人对面。 左手喝酒的人道:“好啊,你从这里跳下去,如果你不会摔断腿我就救你。高长老你说呢。” 坐在对面的人是高长老,他竟然又来到了这里:“好,好的很,这个注意我看很好。” 这个人还跪在这里,一直在磕头,可突然他就站了起来:“好,好,我跳,你可要说话算话。” “我说话算话,跳。” “好。”字刚说完,他就一把抱住了左手喝酒人的头,咬他的脸,差一点把耳朵咬下来。接着他就被一拳打到了墙上,一把剑从他的前胸刺穿了后背,然后被踢了下去。 左手喝酒的人与高长老开始喝酒。 而路上此时又恢复了平静,棺材里这时真真装了死人,七个棺材装满了人。又向前方驶去了。 除了那间酒楼,所有屋子的灯又灭了。月黑,没有风,但空气中却飘着血腥的味道。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又有七辆马车,每辆马车上一具棺材,马车被压的咯吱咯吱的响。每辆马车四个黑衣大汉,每人手提一把刀,朝这边驶了过来。这次他们都举着火把。 最后一辆马车驶过时,还有二十多匹马,每匹马上骑着一个大汉,手中清一色的拿着丈余的斩马刀。 高长老起身,拱了拱手离开了。与那些队伍一起离开了。 第67章 十二条腿的椅子 离开前左手喝酒的人问道:“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高长老:“是的,现在还活着。” 左手喝酒的人道:“下次,我不想再听到这个答案。今天的银子过了这里就安全了,我也该走了。” 高长老道:“好,下次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答案。” 唐越从树上跳了下来,然后与谢无恙,满凤飞走到了那个被踢下楼的尸体旁,骨头都被打错位了,一剑正中心脏,早已毙命。 唐越的眼睛却亮了起来,这个人他见过,这是明家庄新收不久的一个弟子,难道刚才那些都是明家庄的弟子?可是明家庄是用剑的却不是用斧头,用斧头的帮派目前只有一家,洛阴斧头帮。 难怪他刚才跑上了楼,跪在了那个人的面前,求他救命,他应该还知道不少东西,可惜人已经死了,再也问不出来。就在他们刚要走时,那个尸体突然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唐,唐越,明,明……”然后就彻底失去了生机。 明,这个明说的是明家庄,还是明诚,还是明玉,还是明庄主,他们也不知道,还是大师兄? 唐越三个人来到路上,蹲下身来,刚才马车经过的地方,全都有一道道深深的压痕,这棺材里的东西一定很重,不然即使是一个人躺在里面,也不会有这样的车痕。 满凤飞略有沉思了半刻道:“棺材里一定是银子。” 唐越看了看她,与他自己想的一样,但还是问道:“为什么。” 满凤飞轻嘴一笑:“因为它里面装的不可能是石头,所以就一定是银子,珠宝。” 唐越点了点头,满凤飞确实也是一个聪明的寨主,而且侠义。 谢无恙道:“我们要不要追过去?” 唐越道:“好不容易才出得来,如果再进去,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出来了,我想现在前方一定还有接应人员,而且比围剿我们时更多。” 满凤飞道:“也不一定,有时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我认为前面不会再有接应的人。就算有一定也是很少的人,但武功一定都不会差。” 唐越再次点了点头,他突然发现,这个满寨主比他认为的还要聪明的多。 满凤飞又继续道:“我想这几拖着棺材的马车一定还会再出现。” 唐越道:“你认为这些银子是被送到哪里的?” 满凤飞道:“村长,黄金屋,一定是送给那个住着黄金屋的村长。”她突然抿着嘴笑了起来,看着谢无恙在笑:“谢公子,你现在后不后悔没有做村长的影子,这么多钱,可是一辈子都花不完。” 谢无恙也笑了笑:“花不完的钱,那还有什么意思?再多的钱也买不到我的这把刀。” 唐越突然笑了起来,大声的笑了起来:“我听说你的刀值二两,人才值一两。” 谢无恙脸上泛起了红晕,提头刀就往里面走了,他没有理这句话,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唐越道:“我们往前走,是不是会再遇到那个骑马的人?” 满凤飞道:“我想应该会。” 唐越道:“那我们要不要就在这个酒楼休息一晚。” 满凤飞道:“这里不能再休息了,空气中都是血腥味,根本不可能睡着,睡不好就没有力气,没有一个清醒的脑子考虑好问题。” 唐越哈哈大笑了几声,他们继续住前面走。 漆黑的夜,夜风凄凄,马路上显得分明的寂寞与冷清,走在这条路上就像是走在棺材上一样。 都快要天亮了,他们终于又见到了一间酒楼,走了一夜的路,他们也确实不想走了。他们走了进去。 早上唐越很少喝酒,可今天早上他想喝点酒,然后倒头好好睡一觉。早上并没有什么菜,只有一些包子,饺子,油条等小吃,老板把昨晚吊在井里的冻鱼都给端了出来。 唐越觉得很好吃,他一直都爱吃鱼,这冻鱼他也爱吃,鲫鱼烧好之后,吊入井中,第二天早上就是冻鱼。满凤飞不爱吃,满凤飞逼着老板亲自下厨去烧了二个小菜,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土豆丝。 唐越笑了笑道:“既然都叫老板做了,为什么不做两个大菜?” 满凤飞道:“天天吃肉也要换换口味,长胖了怎么办?” 唐越道:“你不会的,你永远不会长胖的。” “是吗,我来看看她会不会长胖。”一个人从楼上走了下来,楼梯都在摇摆的样子。 唐越沿着声音看过去,他吓呆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胖的人,他保证这辈子都没有见过。 更要命的是这个人竟然朝他们走了过来,然后就在空位上一坐,可刚坐下去,就听咔嚓的一声,她竟然后倒了下去,椅子已经被他坐断了一条腿。 只见老板赶快跑过来,要扶起她,可是那里扶得动。老板把他往一边推,她也往一边转,终于头朝上变成了头朝下,然后老板抱着他的胳膊,慢慢地爬了起来。 唐越惊呆了,看见刚才的一幕,他就算是喝多了,喝醉了,也不会把椅子坐断了。 只听这胖女人气喘喘嘘嘘,发出巨大的吼声:“他妈的老娘让你换个结石的椅子,你为什么还没有换?” 老板不停地道歉:“娘子别生气,别生气,这是客人坐的椅子,你的我已经坐好了。”说着就叫人抬过来了一张椅子,全是用铁做成的,比普通的椅子足足大的有三倍,椅子是四条腿,可这个椅子是十二条腿。 胖女人道:“他妈的,要不是老娘收留了你,你现在已经是个尸体,早饿死了。伺候老娘都不会伺候,再有下次,我打断你一条腿。滚。” 老板一个劲的道:“知道了,知道了,不会有下次了,不会有下次了,不会再让娘子受伤了。”说完烟一样的走了,刚没有走多久,又被叫回来了。 胖女人道:“我的鸡,鸭,猪头怎么还不弄过来。你要把我饿死啊。” 老板急忙道:“来了,已经准备好了,送到房间了。” 胖女人道:“端过来,今天早上我就要在这里吃。” 第68章 一盆汤 满凤飞眼睛瞪的大的,嘴也张的大大的,她也根本不相信世上有这么胖的人,说话这么粗的人,而想不到的是,一个女人早上就能吃这么多。她简直惊呆了,她的人都好像僵硬了一样,一动不动,连喘息声仿佛都没有了。 她就这样看着胖女人,可胖女人却没有看她,因为胖女人刚刚坐稳。 谢无恙自始自终都没有看胖女人一眼,因为他不想看,有时候太累了,他就不想再去看无关的东西,做无关的事情,看无关的人。可胖女人把手往桌子上上放的时候,谢无恙还是抬起了头,然后他就看到了这个胖女人。 胖女人那一只手往桌子上一放,竟然把菜都能震的弹了起来,谢无恙正在吃,桌子震到了他的胳膊,他的胳膊震到了他的手,手中的筷子抵到了喉咙,一阵疼痛。 一只整鸡,一只整鸭,一只整猪头,就这样被端了过来。别人吃饭是用筷子,胖女人是用手,他根本不用筷子。别人吃菜是一块一块地吃,可胖女人是整只整个的吃,她抓起一只鸡就啃了起来,两个鸡腿两口就吃完了。在吃鸡肉的同时,还时不时的抓起猪头啃一下。几口下去,一只鸡被吃完了。还剩下一只鸭,半个猪头了。 唐越以为他吃不下了,以为他应该会走了。可是胖女人突然又给老板说:“再给我上一盆汤过来,排骨汤,排骨放两三条整的,汤多一点,再加五条丝瓜。 一会老板又叫人端了一盆汤,是真真的一盆汤,比很多人家锅都要大的盆。 唐越他们点的几个小菜已经没有地方放了,老板想把他们放在另一桌。胖女人拦了下来:“就放这里,挤一挤,我一会就吃完了。” 胖女人又抓起了那只鸭,她的嘴到那里,那一截鸭肉就明显不见了。又只是几口鸭就被啃光了。胖女人端起那口锅就开始喝,锅时几个人几给她抬过去,她再端起来喝,喝了三分之一,又被抬了下来。 满凤飞看着桌子,她才发现,原来鸡与鸭的骨头都没有几根,胖女人基本上连鸡骨头,鸭骨头都吞了下去。刚才胖女人啃鸡鸭时就不停的有骨头声传来,可他啃起狗头来,声音更大了。不一会儿,一个整整的猪头不见了,竟然已经被她啃完。 一锅汤又被端了起来,一口气就吞了下去。 然后老板过来收拾桌子,可桌子上并没有什么东西,只有几个空盘子,一口锅还大的盆。 胖女人吃这些东西的时间,也差不多相当于普通人吃四个包子,二碗稀饭的时间。 唐越长长叹了口气,他终于知道什么叫能吃,什么叫能喝,如果刚才那些食物是给自己的,他一定现在已经被撑破了,肚皮被撑破了。 就在唐越以为已经吃完了,不会再有什么新鲜事了的时候,胖女人又说话了:“中午,一只羊要烤嫩一点,昨天的太老了,再炖五个猪蹄,油要多放一点,昨天的太淡了。汤中午清淡一点,五十个鸡蛋,十五个西红柿一盆汤。” 连谢无恙都突然感觉身体抖了下,他也被眼前的一幕,刚才的话给惊得身体抖了一下。 唐越他们没有再吃,也没有再喝,他们真的吃不下,也喝不下了。空气中的油脂味已经让他们饱了,甚至想吐,满凤飞竟然真的吐了起来,跑到门口一口口的往外吐清水。 胖女人突然道:“坐回来。” 满凤飞坐了回来,胖女人看了她一眼,仔细看了一眼,道:“吃饭要准时,一日三餐要守时,这样就不容易胖。我吃饭就很有规律,一日三餐准时,从不吃夜宵,而且我还不喝酒。不然我也不会保养的这么好。” 满凤飞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连点头都不会了,因为她完全不相信一个这么胖的女人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她的眼睛也不会瞪的大大的了,嘴也不会张得大大的了,因为她已经被完全震惊,完全被震撼。 可胖女人偏偏不放过她,继续道:“我看你这肤色,明显就是三餐不守时,早上还要吃包子,你不知道面食会长胖吗?” 满凤飞想求救,想逃,可她又不知道找谁求救,逃到哪里。因为谢无恙也开始吐了,也是跑到门口吐的,连胆汁都好像吐了出来,嘴里全是苦得。 胖女人又把谢无恙叫了回来:“小伙子,我看你穿的挺精神,人却没有什么精神,你这是营养不良,要多吃一点。”谢无恙无语,沉默,一个走了一夜的人怎么可能有精神。他自认为自己很健康,什么叫多吃一点,难道像她一样吃。谢无恙低着头。 胖女人又道:“我看这位公子也是,肯定是平常好的吃的太少了,有时间我给你们都好好补补,老板,中午给我的那份变成三份,我要给这二位公子一人一份。” 唐越突然说话了:“不,不,我想不用了,我们随便点一点就行。” 胖女人道:“那怎么行,我说要你吃,你就得吃,你看看再不吃,哪来的体力。” 唐越有没有体力,谢无恙有没有营养,跟胖女人没有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可胖女人却要他们吃,像她一样的吃。 满凤飞笑了,突然又假装生气,不乐意了:“他们有吃的了,那我中午吃什么?” 胖女人转过她的脸,她的脸真的有盆那么大,脸上的肉在转过来的瞬间,都在跳跃摆动,甚至还有一阵阵的海浪一样的声音,准确的说像是别人吃饱了打打嗝的声音。 胖女人道:“你中午继续吃土豆丝,西红杮炒鸡蛋,还要少放油,姑娘家吃胖了可不好嫁人。” 胖女人继续道:“好了,不说了,吃完饭就要休息一会,这样才健康。”说完就真着一楼里面的一个房间走了过去,那也许是她吃完饭专门休息的房间。 唐越他们刚才很饿,现在一点饿的感觉都没有,刚才他们很困,现在竟然连一点困意都没有。他们都在发呆,一会你看看我,一会我看看他,又坐了一会。他们还是困了,上楼去休息了。 第69章 睡觉惊魂 唐越正躺在床上睡觉,却感觉有个软软的东西在划他的脸。他转了个身,脸背了过去。可是那个软软的东西还是在划他,划他的耳朵,划他的手。唐越一下手就跳了起来,带着惊吓声,他看到了他感觉最不可能看到的事情。 胖女人手上正拿着鸡毛,吃吃的笑着:“你怕什么啊,我只是过来看看你睡着了没有。” 唐越惊恐未定,已经跳到了门边,可是被胖女人堵在了门口,胖女人的动作远比她的体型要灵活。唐越慌张的道:“你怎么会出现在,出现在我的房间。我,我可是锁了门的。” 胖女人一直在笑,吃吃的笑,嘴上似乎还有口水在流:“这是我的酒楼,我的地方,我自然可以进来。我进来看看唐公子有什么需要,有什么要帮助的,本楼楼好为您服务。我们酒楼的服务可是很好的。” 唐越惶恐的看着她半天,在咧开半边嘴道:“可是客人的房间也不能随便进啊,是,万一把客人吓着怎么办,是不是,我现在真的很困,你进来看也看过了,可以出去让我继续休息了。”唐越很不容易的挤出了一点笑容,嘿嘿了几声,像傻了一样。 胖女人眼睛眨了眨,往唐越走了过去:“那可不行,你还没有感受到本店的服务,我怎么能就走了呢,那才挠的舒服吗,我再给你挠挠。” 唐越在后退,都要退到床边了:“不用了,真不用了,我习惯一个人睡觉了,从小就一个人睡觉。你店的服务我已经感觉到了,很好真的很好。” 胖女人一直在笑,还插了插她那嘴边的口水,伸了伸舌头:“好俊俏的小伙子,就让老娘来服务你。”一下子就向唐越扑去。 唐越大呼救命,可是酒楼里没有一个人来,床已经被胖女人扑倒了,唐越好不容易躲了过来,他想开门。可是那里开得了,房门外竟然又加了层铁门。 胖女人的身形突然灵敏了起来,吃吃的一边笑一边又向唐越抓了过去,唐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从窗户跳了下去,正好跳在楼梯之中。 他看见了很多人,好像整个酒店的人都在看着他。最前面的两个人正是谢无恙与满凤飞。唐越又羞又怒,感觉整个脸都红了,整个人都被人羞辱了一样。 他更生气的是,他叫救命谢无恙与满凤飞竟然没有反应,而且此时就站在他的眼前,还在笑。他直接冲了过去,给了谢无恙一拳,将谢无恙打退了几步才站稳:“没有听见我叫救命啊,我差点命就没了。” 谢无恙并没有生气,还在笑。 哗啦一声,楼梯碎了,胖女人竟然也从窗户跳了下来。还叫着:“唐公子,别走啊,我是好意。”可当她看到那么多人时,立马骂街道:“都给老娘滚,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没有看够,滚,都给老娘滚。” 唐越往门口跑,胖女人冲着酒楼老板吼着道:“王真水,快把那个人给我拦住,跑了老娘要你命。” 原来这老板姓王,平常唯唯诺诺的样子,听见胖女人命令他,立刻冲到了门口,拦住了唐越。 唐越高叫着:“谢无恙,你们还不走,快点跟我冲出去。” 满凤飞笑着道:“老板娘可没有要拦我们啊,我们随时都可以走了,谁叫老板娘这么看好你呢。” 王真水听到这样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对胖女人恭敬唯从。不仅王真水堵在门口,其他的店员也堵了过来。 唐越拔出剑,往回反刺,一剑刺在胖女人身上,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刺在了心上,可是胖女人一点感觉都没有,轻轻的将剑拔出,连唐越一起给甩了出去。 胖女人竟然还在笑,吃吃的笑:“唐公子,何必动刀动枪呢,我又不是你的仇人,我只是一片好意而已。”说着又向唐越走来。连谢无恙与满凤飞都看呆了。 唐越拼命的跃了起来,一脚用力的踩在了胖女人的肚子上。然后唐越整个人就被弹了出去,弹到了门口,把王真水几个堵门口的人都撞倒了,然后唐越也摔倒了。可唐越开心的很,这正是他想要的,他爬起来就拼命的跑。 胖女人突然道:“既然唐公子跑了,那谢公子就留下。”说完又笑着走了过去。 谢无恙跑了,他再也笑不出来了,也清醒了,他在前面跑,满凤飞在后面跑。他们三个人就这样一直跑了十里地才停下来喘口气,就像是在做噩梦一样,看到一池水,跑过去拼命的喝。洗了下脸,才感觉人活过来了。 谢无恙又开始笑了,唐越拍起一掌,水布像谢无恙扑去,谢无恙跑了,一边跑一边笑。 胖女人见唐越与谢无恙都跑了,直接将一口锅向王真水扔了过去,正好砸在他的头上:“还不快给我去追,追不回来,老娘要你的命。” 王真水就这样乖乖的去追了。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胖女人差不多把整个酒楼都给掀了:“他妈的,这么多年,老娘还没有失手过,这次也绝对不行,何况是这么清秀的。”说完又是吃吃的笑了起来。可是桌子,椅子,差不多都已被他砸完了。 唐越他们看见水池边有一排排的果树,还有一些土山,他们走了过去,就在这果林里休息休息。想想刚才那惊悚的一幕,谢无恙也有些后怕。只有满凤飞一直是笑的。 满凤飞摘起几个果子,对着唐越谢无恙道:“你们两个可是有福不会享啊,这么热情的老板娘,这么有活力,又懂的养生,我看你们就回去算了。”说完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唐越背过脸去,不想理他:“满寨主,你知道不知道,我今天差天命都没有了,我活这么多,今天是最恐怖的一天,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 谢无恙道:“还好跑的快,不过这老板娘虽然胖,但武功却不低,胖也有胖的好处,你的剑刺进去竟然连感觉都没有。这也是恐怖的了。” 突然路上一阵马蹄声,唐越道:“不会这么快又追来了。” 他们悄悄探了头,一个人骑着马冲了过去。 第70章 公鸡 马上的人正是王真水,一个灯火通明的酒楼门口,唐越他们发现了刚才的那匹马。 此时天色已黑,唐越他们跃上了楼顶揭开一小片瓦,王真水正在里面喝酒,还有几个妖冶的女人正在陪他。与先前见到的唯唯诺诺的王老板完是不同的人。这里竟是一处青楼。 三人屏住呼吸。王真水正享受着他的左拥右抱,美酒还有美食,美酒有人倒,美食有人喂。 不一会,远处一片火把通明,一丛人走了过来。分明有一个棺材,四个人抬的盖棺材,一个黄金色的棺材。棺材上有一只公鸡,一只很大的公鸡。胖女人赫然在列,高飞。还有那高长老,七杀客还活着的四个。 棺材到了酒楼门口,轻轻的放下,公鸡跳了下来,掀起棺板之后,一把黄金色的刀,黄金刀耀眼的呈现在眼前。村长长身而立,走了进去。 他们上了二楼,来到了王真水的旁边,然后坐下。然后王真水就又变了一个人了:“你们这些女人都给我滚,我是来吃饭的,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高飞淡淡地道:“哦,是吗,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的饭难道比你酒楼里的好吃吗?” 王真水站了起来,低着头,木木地道:“这,这,天黑了,我也没有看清,就走过来了,肚子太饿了,就随便叫点东西填一下肚子。” 高飞道:“我看你这排场还真不小,这里的气排确实比你的酒楼好,也没什么,你喜欢来就来好了。” 胖女人站在那里,整个脸被怒气撑得更大了:“你这个死东西,老娘对你那么好,不是老娘你早就冻死了,饿死了,不是老娘收留你,你现在还是个乞丐,你竟然敢背着老娘做这种事情,老娘宰了你。” 说完就冲了过去,要一巴掌拍死王真水。 王真水躲到一边:“对不起,娘子,我真的只是来吃饭的,我没有别的想法,我,我真没有。你别生气,我再也不来这里了,我现在就走。” 胖女人道:“走?你还想走,今天你是离不开这里了。”说完又是冲了过去。 村长说话了:“姐姐,我看就不用再这么折腾他了,让他走,日后你再换一个姐夫就好了。” 胖女人道:“那怎么行,之前你那些个姐夫,可没有一个有这个好的,我要收拾他,收拾到他老实听话为止。” 村长摇了摇头,对王真水说:“你走,我们今天还有事谈。” 可王真水却偏偏不走了:“是,如果不是你,我是可能侍冻死,饿死,但是你这栗对我,我过的是人的日子吗,你只不过把过当成了一条狗,在你这里我没有任何的尊严,我根本就不是人。” 胖女人更怒了,整个酒楼,大街上都能听到她的声音,瓦片都要被震裂了一样:“我看你真的不想活了,今天就把你的命拿了,” 王真水脚底开溜,跑到了一楼,正好冲出门外。可是村长早已经让高飞在这里等他了。 擀面杖朝他脑门锤了过来,王真水一个躲闪到了他的侧面,短刀直刺高飞的胁下,高飞脚步微动,避开短刀的同时,擀面杖又横扫了过来。 :“让我来。”胖女人竟然也从楼上冲了下来,王真水夺门心切,可是他怎么也冲不开高飞的擀面杖,短刀又被高飞的擀面杖给截住了。只见胖女人一甩手就是一个大大的掌印在他的脸上。顿时王真水就被甩在了墙角,还砸烂了一个桌子。 胖女人又冲过去一顿狠踢,王真水被他踢的是奄奄一息,口角吐血,突然胖女人双手抓住他的胸口,越过头顶,往地上一摔,再全身往王真水身上一坐,王真水啊的一声就再也没有声音了,被胖女人活活的给坐死了。 高飞看的也是一声叹息。 村长道:“好了,现在小事情已经处理完了,该谈谈我们的正事了。高长老,你说斧头帮今天晚上会在这里出现。可是这里,你看看,有哪个角落有斧头帮的影子。” 高长老佝偻的身子显得更弯曲了:“这,这,我确实是接到明确的消息,说斧头帮此时一定在这里出现,我的三路消息都是这么说的,可是现在,我,我也没有想到。” 村长道:“七车金银,竟然少了整整一个棺材的量,每车都被拿走了一部分,你们竟然不知道。若不是我趁机看到,竟然也就没有这回事了。高长老,这么多年了,你们都办的什么事情,是不是还有这样的事,有多少次?” 高长老咳嗽了几声:“村长,没有,没有,真的没有了,这次是我们的疏忽,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把失去的银子追回来。” 村长道:“你知道,我很少出门,很少露面,我一直相信你们,你们得给我把事办好。斧头帮与我们一向无来往,也无瓜葛,怎么会突然来抢我们的东西,这件事情不简单。你要给影子传话,事情要好好做。” 高长老道:‘是,我知道了,我一定严查此事,也决不会再有此事发生。“ 村长站了起来:“信息要准确,今天先到此,我们回去。高长老你带人继续查。” 高长老恭敬的道:“遵命。” 村长慢慢地下了楼,刚走到门口,刚要进那口黄金色的棺材,一只轻箭射在他的棺材之上,前面有一页纸。 村长冷冷道:“小把戏。”高长老打开纸条,上面写着:黄金战刀,玄铁板斧,孰强孰弱,亦未可知。 村长听完之后,很不屑的淡淡一笑:“什么时侯轮到这些宵小之辈在这里猖狂,黄金战刀岂是谁都有资格看的?” 高长老道:“那自然是,村长的刀天下本就没有几个人有资格看,更何况是比了,这些人太不自量力了。” 村长一只脚踏进了棺材,对高长老道:“去追,去查,看这都是谁的行为,你自己就地解决,解决了再向我汇报。” 高长老道:“是,村长放心。” 棺材板盖上,那只公鸡又跳了上去,黄金色的棺材被抬走了。高长老与另外三个七杀客沿着射箭的方向追了过去。 第71章 太乙长剑 自那日花苗与红苗内斗,满凤飞便立即派人通知玉观音不要再去明家庄。在娄高终于追上了玉观音,玉观音便在此处停留了下来。 唐越他们三人也沿着高长老的方向跟了过去。约有一个时辰,他们跟到了一处洼地,便看见了一簇火把,有十来个人。 他们悄悄的靠近一些,便听见这些人说:“明家庄,什么明家庄,我们在大会上付出那么,损失那么大,就给我们送了几袋粮食。” “是啊,给很多门派送的是金子,银子,给我们送的粮食还是发了霉的。” “我看明家庄,明庄主根本不能相信,原本以为明庄主是个公平正义之人,现在看来根本不是如此” 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对明家庄也明庄主的不满之词,自那日那会之后,包括唐越他们在村子里的见闻,明家庄给各门派都有一定的安抚,可是有的金子银子,有的是区区一点粮食。 “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到明家庄理论去?” “我看直接告诉天下武林,传出去,让他们都知道明家庄的嘴脸。” “直接上明家庄,得不到公正,我们就跟他们拼了。” 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就凭你们?你们也不看看自己是谁,一群小鱼小虾,明家庄岂是容你们在背后大放厥词的。” “谁,谁在这里,有种给老子出来。” “就是,不要在背后装神弄鬼。” 大师兄,竟然是大师兄。 “你是明家庄的明练?” “你来这里干什么?” 大师兄道:“不是你们要找明家庄吗,现在不用找了,我就在这里。省得你们再千里迢迢的辛苦。” “你想干什么?” 大师兄道:“干什么,你们喜欢乱嚼舌根,就让你们永远闭嘴。” “我们这么多人,不怕你,就算你是大弟子又怎么样,你又不过是一个没有血性的孬种。” “就是,你以为你的耳朵被谁割的我们不知道,还去无耻的跟着明庄主,你那所谓的师傅,你这种人根本就是拉级。” 十来个人拔出了剑,一个个情绪都冲上了头顶,他们就想把大师兄生吃了。 可是大师兄站在那里连动都没有动。 眼看十来把剑就要刺到身上了,大师兄还是没有动。 突然大师兄后跃了几步,然后冷冷道:“今天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是死在这里,第二个是当成今天没有见到我,继续说你们想说的话。” “你什么意思?” “不要让他的当,他一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听见他的,他一定是怕了,大家一起上。” “不识好歹,一群杂鱼也敢放肆,明练,我来帮你。”一个道士装扮的年轻人轻轻的落在明练的前面。 大师兄刚说“慢。” 手中太乙长剑当当直响,十来人已尽数倒地,一命呜呼。来者竟然是武当道玄。 大师兄怒道:“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道玄道:“你师傅叫你四处查探对明家庄不利的言论,不满的行为,就地解决,你这样犹豫,你师傅可是会生气的。” 大师兄道:“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多管闲事。” 道玄道:“我可没有兴趣管你的闲事,我关心的是我的剑。” 道玄刚说完,太乙长剑就像蛇一样向大师兄刺去,大师兄惊愕未定,剑已出手。又剑交击,声音如洪水涛涛,大师兄脚步不稳,一个踉跄,道玄的剑已抵在大师兄的额头。 道玄冷冷地道:“你有什么想法我并不关心,但是你的命暂时还不能没有,如果你师傅怀疑你,你的命就没了,你的命没有了,我怎么拿我想要的剑。再者大会上我故意输给你的那一剑,可并不是用来给你玩的。” 大师兄拨开他的剑:“你要的东西,我一定会拿给你的,但我的事情你也少管。”说完大师兄掉头走了。 道玄冷冷的看着他,冷笑一声,也消失在了这夜色中。 满凤飞道:“这个道士的武功可真历害。” 唐越道:“是,上次在比武大会上我见过他出手,大师兄胜了他,现在看来大师兄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谢无恙道:“他们提到了一把剑。” 唐越道:“道玄应该是为了一把剑,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剑,在谁的手里。” 满凤飞道:“这明庄主也真是够狠的,竟然还派人四处查探别人的言行,我以前真的是看错明家庄,看错他们了。” 唐越长叹一声,没有吱声。 满凤飞道:“我们再不走,可能就跟不上高长老他们了。” “你们想去哪里?”突然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竟然是高飞。 满凤飞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出现的?” 高飞道:“刚刚。” 唐越道:“你看到了什么?” 高飞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说了,我是刚刚到。” 唐越道:“你来干什么?” 高飞道:“找人?” 唐越道“找谁?” 高飞道:“也许是与你们在追的是相同的,所以我们暂时可以同路,但是并不是说我与你们是相同的人。” 高飞从怀中取出一个东西扔给了满凤飞:“满寨主,这是不是你的东西,你的银簪上的珠子。” 满凤飞诧异到:“怎么会在你那里?”那日在路中,满凤飞便发现自已的银簪少了一颗珠子。 高飞道:“我肯定不会是偷的,也不会是抢的。是在那条路上捡的。” 满凤飞道:“奥,这么说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高飞道:“不必,我也只是碰巧了捡起来,如果不是看到了你,也许过几天我就会扔掉的。” 唐越道:“你要找谁?” 高飞道:“等一下你们就会知道了。” 高飞又接着道:“如果现在再不走,可能我们都跟不上了。” 唐越道:“你是不是很早就发现我们了?” 高飞道:“难道你们之前跟踪了我们不成?我说了我是刚刚看到你们。” 谢无恙一直站在那里,此时突然道:“走,我感觉前面一定有更多的事情。” 第72章 雷动 一口棺材摆在地上,棺材盖是被打开的,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一个大汉正拿着斧头在劈它,劈成一块块的,架在火上烤了起来,不一会,这个棺材就被烧完了。 另二个大汉正将地上的银子捡到框里,然后运到深山深处。火堆旁边,明诚,高长老,七杀客正在喝酒,还有一个身边放着板斧的人,这个板斧比一般的都大了一号。 满脸的胡子,一身的横肉,此人正是斧头帮帮主雷动。如雷而动,斧力千金。 高长老佝偻着身子,忧愁的道:“材长已经发现了银子的数量问题,现在又让我来查斧头帮,我看情况不是很好现在,我们是不是要收敛一段时间。” 明诚道:“既然已经发现,就算你不做,一样会怀疑,只是要更加的小心与隐秘才是。” 雷动一碗酒满满饮下:“怕他个鸟,我斧头帮弟子众多,怕他什么,上次一战,我斧头帮也损失了不少人,我还没有与他公开与他开战已经是客气的了。还收敛个什么,这些钱财本来就是不明不义之财,谁拿都可以。凭什么就是他村长的,我看他村长也是快完了,连阳光都见不了,我们怕什么。” 高长老道:“可是你们到现在有谁见过他出手吗?白天他虽然不能动手,可是晚上他一样可以动手,还有你们有谁见过他手里的那把黄金刀,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还有他身边的其他护卫,很多我都没有见过,也许很多武功都在我之上。” 雷动嘲讽地道:“你是怕了,如果你怕了,你也跑不了,老子今天就宰了你,省得你回去报信。”一把板斧已经拿在手中,被明诚拦下。 高长老道:“雷帮主脾气也太大了,老朽只是说我们以外万一,我什么时候说我怕了,我如果怕,当初就不会和你们联合起来干这种事。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是,村长已经在怀疑影子了。” 明诚道:“这是迟早的事,就算你做的再好,他也一样会怀疑。再说,事情都是我们做的,不管是什么事情,他只是躲在他的安乐安窝里享受,流汗流血的还不是我们,这场战役迟早是要打响的,他怀疑了也无也所谓。总有一天影子要不再做影子。” 雷动又是一口大肉往嘴里吞。他吃肉都是不会嚼的,往嘴里一放便进入了喉咙中。 银子已经被转移完了。明诚说他们也应该走了。 雷动道:“肉还没有吃完,酒还没有吃完,在这里急着走干个鸟,喝完再说。” 高长老道:“我知道你性格豪爽,但是你今日所为,你去射那只箭干嘛,还说斧头,这不是自己找事吗?” 雷动怒道:“怕什么,你们怕,我不怕,我就是要告诉他我们斧头帮什么都不怕。” 明诚道:“好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要想的是以后的事情怎么样做的更好,怎么样做的更漂亮。高长老,你们来的路上有没有人跟着?” 高长老疑惑地道:“没有啊,我们一路都很小心,后面不可能有人。” 明诚道:“那你瞧瞧那边?是不是有几个影子?” 众人沿着明诚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些人影在快速的走来。 明诚道:“高长老,我与雷帮主,还有你先走,你的三个七杀客兄弟留在这里周旋一下,不然可能我们都会被发现。” 雷动道:“走什么走,看看来的是什么人,正好一下收拾了,省的以后麻烦。” 明诚站了起来道:“快走,现在还不到时候,很多事情并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 说完明诚飞走了,雷动,高长老紧随其后,雷动一边走一边骂,显然很不服气就这样子跑掉。 高飞第一个走了过来:“原来是三位长辈?你们不是与高长老一起追人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错,刚才我们见到这里有人就冲了过来,可是过来时,人已经不见了,高长老朝那边追过去了,让我们在这里守着,怕有人会再回来。” 高飞道:“高长老走了有多久了?” “半个时辰。” 高飞用擀面杖拨了拨火,棺材还没有烧完。 高飞道:“这是什么?” “我们刚到的时候这个火就在烧,应该是棺材。” 高飞将一个还没有烧完的棺材板踢开:“你不觉得这个很熟悉吗,还有谁这么好心在离开时还会给你们生一堆火,我看这应该就是你们自己生的,刚才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又见到了什么。” “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见到,一来时就有了这堆火,你说得没错,我们也觉得这个棺材很眼熟,但毕竟烧成这个样子了,我们也不好分辨。” 高飞道:“本村的棺材虽然是黑色的,可是黑色之中确有隐隐的青色,这些你们都知道,你怎么难道今天晚上眼睛失明了不成?” “要么我们追上高长老问问,让他给我们做个证人,刚才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高飞道:“这几张酒碗,这些肉,难道也是别人留给你们的?” “高长老让我们在这里等,正好有些酒肉,我们怕浪费了,也就吃了起来。” 高飞道:“好,好,好好好,果然说得很有道理,有些事如果村长知道了,我可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 “高公子,我们真的没有发现什么,也没有说假话,你可以到前面再去看看情况,高长老就是朝着那个方向走的。” 高飞道:“好,你们就继续留在这里,等我了解清楚了再回来找你们。” 三个人一齐答应道,高飞拿着他的擀面杖刚往前走了二步,三个人就露出了凶光,一股掌风向高飞袭了过去。另两个正要出手,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原来唐越他们刚才一直没有出现,伏在暗处观看情况。 此时唐越一个纵身飞了过来:“你们这些老东西,可真是够狠的,自己的侄儿也要从背后下手。”话音刚落,剑已破过掌风刺入了那人的咽喉。 谢无恙道:“与他们多说简直就是浪费口水。”满凤飞直接又是手又是脚的踢了另一个七杀客十几拳十几脚,竟被生生的路踢死了,眼冒血丝。而谢无恙的刀割裂了另一个的脖子。 高飞回头想说住手,看了看,还是摇了摇头,向前方追高长老而去。并且说道:“我们就此分手,我们也本不是一路人,今天多谢你们的出手,有机会再见。” 第73章 发银子 “别走啊,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满凤飞冲着雷动喊着。 雷动头也没有回:“我不是说了吗,有机会再见。” “唉,这个人也真是奇怪。”满凤飞自语道。 唐越笑了起来:“高公子还帮我们的满寨主捡回了个珠子,我们的满寨主一定很感激。” 满凤飞道:“这个东西有什么用,扔掉就好了。”说要扔,可还是装回了簪子上。 谢无恙伸了个懒腰:“别人在这里吃饱了,喝足了,我们现在可是饥肠辘辘。” 唐越道:“是啊,这荒山野岭的,趁着这里还有火,我们不如去打点兔子。” 他们向深山深处走去,不一会打了几只兔子,就在回来的时候,他们看见了几具尸体。唐越看了看,发现竟然是明家庄的人。 唐越疑惑道:“这里怎么会有明家庄的人,而且看周围的环境,这里并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他们生前基本上没有什么反抗。” 谢无恙低下头,翻了翻尸体:“他们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所杀,所以没有反抗的痕迹,而且下手的并不是同一个,有的是掌,有的是剑。” 唐越道:“是,莫非是他?” 谢无恙道:“这个掌风我们很熟悉,正是高长老,而这剑,目前还看不出来,背后刺穿心脏,剑法快速。” 唐越心想:“难道这人是明诚,可明诚的左手剑能进步的这么快?” 满凤飞突然跳了起来:“你们快来看,这里的土很松。” 靠着山体的一处,表面的泥土像是刚敷上,还没有来得及夯实,甚至连起码的掩饰都没有,只有几个破树枝挡在上面。 谢无恙用刀一挥,泥土就掉了下来,隐隐的里面有个山洞。他们点起了火把,往里面走去,走了十来丈,他们就看见了一框框的银子。 满凤飞叫了起来:“这里还有银子,哪家财主会把这银子藏在这种地方,是不是钱太多了,还是这银子来路不正。” 谢无恙道:“棺材,银子,这一定是村长所说的那些丢失的银子。而且这藏银子的地方,肯定不只这一处,或许这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唐越道:“谢大侠果然聪慧,每次他们抢了银子,或者是转移了银子,一定人将棺材毁掉,今日倒时时间匆忙没有来得及处理的干净。一定也是因为我们到了这里,他们才将那几个明家庄的匆匆杀掉,连掩埋都没有做。” 满凤飞道:“那这么多的银子,我们现在怎么处理,难道自己拿去用?” 唐越道:“不义之财,不正之财,还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弄来的,我想很多都是鱼肉百姓,巧取豪夺弄来的,不如我们将它还给周边的百姓。” 满凤飞道:“好啊,这也是大侠之举啊,唐公子,你这一下子变成了大侠了。” 唐越笑了起来,笑声很快乐:“不过现在夜已深,我看不如我们先填饱肚子,明天一早,我们就把这些银子送给百姓。” 谢无恙道:“这么多银子,走那么远的路,你确定你背的动,还是拿的了。” 唐越道:“哈哈,还是谢大侠想的周到,我看这样,明天,我到周边的村上,一家家的告诉他们,然后把他们带到这里来,让他们自己来取,这样就可以了。” 谢无恙道:“可是那么多的人来,看见这么多的银子,谁都想多拿一点介时吵起来,打起来,闹出人命可就办了坏事了。” 满凤飞道:“这个简单,你们明天维持秩序,我呢负责给他们发银子,每个人都发一样多,而且是按家来领取,每户人家一样的子。” 唐越道:“满寨主高见,就这么定了。” 他们一边聊着,兔子也烤熟了。三个人饱饱的吃了一顿,第二天一上午,唐越就一个人往刚才的村子上走去。 可是直到中午,唐越还没有回来,满凤飞心想唐越是不是出事了。 谢无恙道:“刚才那条村子,并没有什么危险,村长那伙人已经走了,我想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突然谢无恙又道:“不好,如果他们又回头那就说不定了。走,我们赶快去看一看。” 他们还没走一会,就看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带头的正是唐越,还有一辆马车。马车上摆满了酒。 唐越看见他们来,估计是以为自己去了这么久,怕自己有事,快步走了过来:“看,我带了这么多酒回来,昨晚没有酒喝可真是不痛快,我把整个村子里的酒都买来了,当然还有人送的,百姓们看有这么好的事情,不仅送酒,还送肉啊,鸡啊,够我们好好的吃了。” 满凤飞望了眼谢无恙道:“看来我们是想多了,唉,唐公子就是不一样,办事也不忘记酒。” 唐越道:“那当然,没有酒的活全身不自在,只有喝酒才显得有活力。” 满凤飞道:“走,我们快点把这些银子分了。” 百姓见到这么多银子,还是有点混乱,好在唐越谢无恙在旁边维持秩序,总是得以顺利发完。各自又开开心心的回去了。 唐越道:“事情办完了,我们也可以把这些酒给喝掉了。说完就开了一坛,往嘴里倒。” 满凤飞道:“好,这么多的酒,我们今天就比一比酒量。” 满凤飞突然道:“你们说,我们把这些银子分给了百姓,等这藏银子的人回来找银子,突然发现空了,会不会气得吐血。” 唐越道:“我想他一定会气的吐血,但是又不敢伸张,因为嘛本来他们就是偷来的,抢来的。” 谢无恙道:“可是他们如果知道是我们做的,那这笔仇就会算到我们身上了,说不定又多一个仇家。” 唐越道:“不会,我想这藏银子的人我们认识,而且早就与我们有仇了,所以不会多一个仇家,只是让他们的仇恨又加深了一点而已。” 满凤飞道:“说得没错,就算是多了一个仇家,有唐大侠,谢大侠在也无所谓的。刚才我们如果带个面具就不会有人知道我们了。” 唐越道:“做好事还要戴面具,我们又不是做坏事。” 大家各自长笑。 第74章 忧虑 他们正在聊着,可是满凤飞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脸色开始变得难看,像是一朵乌云一突然映在了牡丹花上。脚步也渐渐的慢了下来,与唐起谢无恙拉开了距离。 当唐越回头时,满凤飞已经在很远的地方。过了好一会儿,满凤飞才慢慢地走了过来。 唐越不解地道:“满寨主,刚才那么开心,怎么现在突然如此失落了,这一路来,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神情。” 满凤飞不语,看着前方,心思百种,欲言又止。过了半天吞吞吐吐地道:“没什么,也许是累了。” 谢无恙道:“我看未必,一定是有什么心思,有什么心思说出来就好。” 唐越也安慰道:“是的,这天下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说出来我想我们可以帮忙。” 满凤飞长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也许你们永远也帮不上忙,而且……” 唐越心想这满寨主是怎么了,刚才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变得忧郁了起来,这么伤感,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而且按照她的说话,自己与谢无恙还帮不上忙,难道这件事情会与自己与谢无恙有关,可与自己有关的目前也就是明家庄,明诚这些人,当然还有与他们相关的追杀自己的人。 突然唐越的心里也咯噔了一下,难道她指的会是玉观音,他的妹妹满凤舞。没错,满凤舞的七日丧害死的师伯,也与乌砍一起害死了倚灵依的爷爷。这样的仇恨又怎么样才能化解?就算是满寨主自己,曾经也可以说是明庄主那一派的人,虽然说是被蛊惑,反而被害,但是满寨主毕竟又与玉观音不同,满寨主并没有杀过他们,而且还是站在了谢无恙这一边,站在了自己这一边,也为苗疆化解了危机。 可是玉观音的手上可是沾着血的,也并没有见过她做这什么好事。想了好久,唐越也是久久说不出话来,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即使是他自己,此时如果见到玉观音,也不知应该如何处理。他第一个想法肯定是杀死他,为师伯报仇,可是又怎么照顾满寨主的感觉,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看着远方在发呆。 谢无恙突然道:“你是不是在想她的事情?” 满寨主道:“是。” 唐越呆呆地看着他们,难道他们的想法竟然这么灵犀,根本没有说谁,就知道指的是谁,这个人是不是玉观音。 谢无恙道:“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未来的事情都有可能,你也不必因为这件事情而让自己不开心,事情总会解决,不管是仇是恨,都不会挂在心上。” 满凤飞幽长的叹了口气,脸上已有淡淡地泪痕:“我知道你们不会原谅她的。” 谢无恙道:“是,我们确实很难原谅她,可是她有一个好姐姐,一个深明大义,豪气干云的姐姐。” 唐越此时走在了他们的后面,他跟了上去,对满寨主道:“有些仇恨解实很难化解,但到时机来临之时,一切都有可能,以后的结局怎么样,更多的在于她自己的选择。” 满凤飞道:“不说这个事情了,起码你们现在还没有见面,也许也不会再见上面,不见面我也就不用想那么多了。如果真的见面了,你们不原谅她,而我又不能看着她去死,唉,人这一生,选择很重要,与错误的人做交易,总是不应该与危险的事。” 唐越道:“满寨主,这些天大家也都累了,我看到前面我们找个地方也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心情自然好了。再说事情还没有到你想的那一步,现在想也太早了。” 谢无恙只说了一个字:“好。” 满寨主看着谢无恙那一向冷冷的脸,此时竟多了些柔情与若干的关心在上面,心里也多了些安慰。心想,如果不是倚姑娘,不知道谢公子会不会喜欢上自己,如果自己能与这样的儿郎过上一辈子,一定是很幸福的事情。突然满寨主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目光赶紧从谢无恙脸上移开了。 就在那些村民拿着银子开开心的回去的时候,四个穿着各种不同颜色的女子正好碰见了他们,拔出长剑将他们拦了下来,问了他们的银子是怎么来的。 有些胆大的村民说道:“这是我们自己的,难道你们想抢劫不成?” 也有的道:“是几位大侠送给我们的。” 四个女子挥了挥剑,将剑架在了四个人的身上。 胆小地就将刚才事情的经过给说了一遍,他们并不知道唐越他们的名字,只知道是二男一女,大概的长相。他们一边说一边恳求几个女子不要伤害他们,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如果要银子,银子都可以给他们,命要给自己留着。 “我家主人可没有叫我们来杀人,不然今天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其中一个女子拿过一个银子,看了看,又还了回去。道:“好了,不要吓唬他们了,这件事情不是小事,主人只是叫我们出来查看事情,不要多惹事,我们还是快回去将这里的事情告诉主人。” 说完这四个女子又折返了回了去。他们正是那日谢无恙满凤飞在村长那里见过的几位女子,没想到他们竟然也身怀武功,只是并不知道高低而已。 此时的玉观音正在娄高,也正在练制她的七日丧,满凤飞给她传话人已经将那日苗疆发生的事告诉了她。玉观音并不是什么好人,她喜欢钱,也喜欢害人,喜欢为了赏钱而害人。先前与满凤飞一起在明家庄时,满凤飞并不知道她一直在练七日丧而且已成,是她自己将此毒药告诉明庄主。事后满凤飞还将他给骂了一顿,可是已经晚了。 此时玉观音正在想着一件事情,自己先在娄高将七日丧练成,到时再去找明庄主,让他也试试这七日丧的感觉。她在娄高一呆数日,没有等到满凤飞他们,却等到了明诚。 第75章 保密 雷动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酒都没有喝,一把巨大的斧头放在地上,脸色铁青。 明诚与高长老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直直的看着他,也没有动,就好像静止了一样。 过了好半天,高长老终于说话了,叹了口气:“唉,银子没有了就算了,以后还有的赚,再说别的地方不是还有吗?” 雷动还是一动不动,明诚也是一动不动。 高长老道:“好了,你们俩你没有必要再这样僵下去了,你总不能去把那些村民给全杀了。” 雷动与明诚还是没有反应。 高长老又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种事情不能做,做了这种事,谁都饶不了我们。我们以后想活都很难。” 高长老突然怒道:“我给你们说了这么多,你们总应该有点反应,你以为就你们会僵持,我也会。”说完把脸转了过去,再也不说话。 可他刚转过脸就真的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看见了高飞,高飞显然也看到了他,而且高飞站在门口已经很久了。 雷动并没有看见高飞,因为他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桌子,连眼珠子都没有转。 高长老想要走,可是门口站着高飞,除非他从地下钻出去,而他显然没有这个能力。他只能面对。 高长老慢慢地道:“你来了很久了?” 高飞点点头。 高长老又是慢慢地道:“那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高飞再次点点头。 高长老叹了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做?” 高飞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雷动终于动了,他一抬头就看见了门口的高飞,当然明诚也反应了过来。 雷动道:“哪里来的小子,给老子滚,拿个擀面杖在这里干嘛?回去做你的面条去。别在这里给老子碍眼。” 高飞没有动,他还是站在那里,只是眼睛多了一股杀气,他的手上的青筋已暴起,每次他想打架的时候都是这样子。擀面杖在手中仿佛要被握碎了一样。 明诚阴沉沉地道:“既然你已经什么都听到了,那么你今天必须死,我不可能放着你活着回去。” 高飞还是没有动,可是雷动却已经动了,他的巨斧已经在他的手中,人已经凌空跃起,他以极快的速度跃到了高飞的前面,巨斧从空中像高飞砍来,原本他算准,这一砍,即使高飞还活着,也必然重伤。 可是高飞只是轻轻一个挪步,就避开了这刚猛的一击。 愤怒的雷动将自上而下的巨斧极巧妙的变成了自右向左再次向高飞砍来,可是高飞仍然是轻轻一个转身,巨斧又是一砍而空。 明诚冲着高长老道:“还不出手,一起出手,拿下他。” 高长老慢慢地站起身,低声道:“我真不想出手,毕竟他是我的侄儿,我看还是你出手,我不帮忙就好。我就站在这里,不帮你们,也不帮他。” 明诚转身拿剑,却发现自己的剑被一个鞭子给缠了起来。一把血红色的鞭子。 “自己做了坏事,被人听见了,竟然还要灭口,真的是好不要脸,明家庄的弟子是不是都像你这样子,还好唐越现在已经不是你们明家庄的,不然说不定也被你们带得同流合污了。” 说话的人一边说一边笑:“我也听了好久了,你们是不是也要连我一起灭口啊,可惜啊,你们想的话也没有这个本领。” 明诚更加愤怒了,自从上次他与梅仙子被白月月打了一顿之后,他一直怀恨在心,今天想着有三人在此,正好报仇。可是白月月的武功很高,自己的武功虽然进步了,但仍无胜算。如果联手对付白月月,高飞则会从后攻杀,联手对付高飞,又不知道白月月又玩出什么花招来。 白月月是他们隔壁那屋出来的,自从明诚他们进来的那一刻,白月月就发现了,她一直在听。她并不认识高飞,但想着如果这个人活着回去,对明诚绝对没有好处,所以她就站了出来。 明诚正在犹豫之际,高飞已经用擀面杖将雷动的巨斧打在了地上,雷动挥起拳头就吼了过去。高长老也冲了过去,刚才还说不动手,可当他看到雷动落了下风时,却毫不犹豫的出手,一投掌风向高飞奔去。 高飞向后跃起,落在地上之后,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说,但也只有这一次,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做对不起村长的事,不然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雷动刚要走,突然又道:“多谢这位姑娘相助,你刚才提起了唐越,难道你认识他?” 白月月道:“你可以去问他啊。”说完,就将明诚的剑往地上一甩,腾空飞去,很快不见了影子。 高飞也走了,留下了雷动一直在那里骂:“胆小鬼,要是再多战一会,老子一定把他的皮扒了。” 明诚一个人在那里沉默,自己的武功虽然较右手剑时要历害了不少,可自己并不能称得上一个高手,他的左手剑却是跟肖枯落学的,可是肖枯落的功夫也是有限的,他曾听肖枯落说他的左手剑是在一个山洞里的墙壁上看到的,因为练剑太辛苦了,自己只学了上半部,下半部并没有学。 明诚在回想着肖枯落说的地点,他决定自己去找这个地方,把那下半篇学完。当然他不能带着高长老与雷动。 他连喝了好多酒,然后对高长老与雷动道:“家师有吩咐,我还有一件要事去办,我现在就要告辞了,我只是关心一件事情,高飞说的话到底能不能相信?” 高长老道:“我这个侄子说的话还是可以相信的,当然他们也不是因为你们才不说,而是因为我这个老头子。从小我看着他长大的,我对他很了解,他说不说就一定不会说。” 雷动道:“管他说不说,怕他个鸟,大不了我的斧头砍过去就是了。” 明诚给雷动递了一个很难看的眼色:“好了,雷帮主,有功夫在这里说大话,我看还不如把功夫再多练练。” 雷动要发火,可是明诚已经走了。雷动也气的不成样子,道:“我也走了,回我的斧头帮去,到时候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斧头帮真正的巨斧神功。” 第76章 小叶(一) 明诚想起肖枯落说的那个地方正是娄高的一处山洞,娄高山多林深,很多山看起来很像,而他记得是两座高山相连处的山洞中,二山相连处是一块平山。 他几乎找了整个娄高,就在失望时,他终于看见这样的山,他正要冲过去,学那完整的左手剑法,可是他却看到了一个人,玉观音。 玉观音道:“明大公子正是巧啊,我们在这里都能见到。” 明诚到:“你怎么会在这里?” 玉观音道:“我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难道在坟墓里。我如果在坟墓里,是不是你所想的,也是你师傅所想的,我帮你们做事,你们却为什么连我们花苗寨都要欺骗,竟然还想灭了我们花苗寨。” 明诚明知这一切,却偏偏不愿意承认:“我想这里面可能什么误会,我,我们都不会帮这样的事情,我师傅更不会,明家庄一直都把你,花苗寨当成好朋友与伙伴。” 玉观音道:“真是在事实面前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能也就只有你了,只有你们明家庄的人,我现在总算是看清楚你的嘴脸,你们嘴脸,当初就不应该去替你们办事。” 明诚并没有生气,还是在笑着赔不是:“如果有什么对不起您的地方,我希望您能理解,相信我们,我们不会害你的。这里天气不好,我看你还是到我们明家庄去坐客,我在这里还要办点事,办完我也会很快回明家庄。师傅一定会好好款待你的。” 玉观音道:“放屁,你们会好好款待我,想骗我过去把我杀了,好啊,要杀现在也可以杀。” 明诚心想,如果杀了他也许不难,可是如果她用毒的话,自己中了毒又没有办法解,那自己也得死,况且自已的武功还并没有到一杀而中的地步,不如今天先放她一马,等左手剑大成之时也不迟。 抱着这样的想法,明诚一直没有出手,玉观音却出手了。可明诚跑了,他突然跑的很快,因为他不想死,还有他想把左手剑最快的练好。 玉观音没有追过去,因为她也没有一杀而中的把握,武功并不是他擅长的,用毒才是,而用毒往往是要出其不意的,或者是背地的。 明诚走到了那座山前,翻开很多的草石,真的见到了一座山洞,黑漆漆的,他点了个火把,大约半个时辰,他隐隐看到了墙上有文字,一串的文字之后,还有几张图。 果然这正是肖枯落所说的左手剑谱。明诚虽然不是天才,但是天赋并不差,他就直接看着墙上的文字与图练了起来。 而此时的唐越,谢无恙,满凤飞也在往娄高走来。刚到城里,唐越的肚子就饿了,他们只得找了一家馆子,先把肚子填饱,光填报肚子是不行的,还要喝酒。 满凤飞道:“刚才在路才碰到高飞,他说有个姑娘说你的名字,还说你幸好不是明家庄的了,这个姑娘是谁啊?” 唐越道:“他连别人的名字都没有问,我怎么能知道是谁。”可是唐越心里却在想,这人一定是白月月,反正又不可能是明玉,明玉又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来呢。 谢无恙道:“也许只有在唐公子被吊起来的时候才能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满凤飞不解地道:“上次在七杀客那里被吊起来的感觉可不好,我想那样子也想不出什么东西,一定没有坐着舒服。” 谢无恙道:“如果你有了心上人,你的心上人把你吊了起来,你一定就会明白了。” 满凤飞哈哈笑了起来,可突然就沉默了,她从见谢无恙的第一天就喜欢上了她,可是自己喜欢的人已经有了心上人。如果谢无恙刚才不说,她并不会伤感,可是一说,她却真的难受了起来。有的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很容易喝醉,而满凤飞就是这样的。 不一会,满凤飞酒力不支,先休息去了。 唐越道:“谢大侠,你刚才说的话可是把满寨主给说的伤心了。” 谢无恙道:“那是你多想了,满寨主这样的人是不会看上我的,再说倚姑娘也是我认识在先。就算是看上我了,那可能也是苗疆的人对外地人的一种新鲜感,过一阵子就会忘记的。” 唐越道:“你有没有听说娄高这个地方有一个盗侠,据说天下没有他偷不了的东西。” 谢无恙道:“听过,但我也没有见过,只是听说是很传神。” 唐越道:“你想不想见见这个人?” 谢无恙道:“这个人听说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人传说他,却没有人见过他,想见也见不到了。” 唐越道:“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能不能行的通,我们就在外面挂一个牌子,然后就在牌子上写上,此地有价值连城的宝贝。而且还可以告诉他在那个房间。只要他进了房间,我们就抓住他了。” 谢无恙道:“也许这是个好办法,是写你的房间还是写我的房间,我看还是写我的房间。” 唐越道:“那你可要小心了,如果你的东西丢了又找不回来,又见不到人,那可是就损失大了。还是两个都写” 谢无恙道:“我一身能找出什么好东西,你告诉我?或者你一身可以找出什么好东西?这些就不用担心了。再说一个会偷东西的人并不等于武功高,只要他进来,我就可以将他捉住,你就可以见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了。” 唐越道:“好,那就等我们的谢大侠的好消息,现在天色已晚,我看现在就在外面挂一个大大的招牌,写上那些字。” 他们找掌柜的要了纸笔,很快将一个招牌挂在了门头上。 虽然天色黑了,可是外面还是聚集了很多的人,他们都在谈论着这个写这些字的人是不是头脑坏了,身上有财还要外露,如果真的遇到了坏人怎么办。 当然也有人说不一定是真的有珍宝,也许这个只是店家玩的一种把戏,人来的多了自然消费就多了,店家才赚钱啊。 众人议论吩吩。唐越与谢无恙也回房间休息去了。 第77章 小叶(二) 唐越与谢无恙的房间的灯都是开着的,他们也并没有休息,一直到了子夜,还是没有出现在那个人。唐越心想是不是因为灯开着,所以那个人不敢进来,可是如果关了灯,那又很难发现对方。 唐越心想还是试试,就把灯关了,但是人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谢无恙的灯一直是开着的,打更声响起,已经是丑时,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突然一声风把窗户吹开了,谢无恙起身去关窗户,等他回到坐位时,却发现自己的刀不见了。谢无恙正要惊呼之际,原来刀还在那里,只是自己刚才过度紧张看花眼了。 又是打更声响起了,已经到了寅时,谢无恙有点坐不住了,心想躺到床上也是一样的,门都关好了,窗户也关好了,难道他还能转地洞进来。就在他刚躺到床上时,窗户又被吹开了,深秋的夜晚,凉风习习。窗外的风吹的微冷。谢无恙不想去关窗户,可是还是有点冷。 谢无恙下床走到窗户边,向往看了看,然后轻轻的将窗户关上。可当他再回头时,桌子上的刀已经不见了,门是完好的,而窗户是他刚才关的。 他立即打开门,门外也是空空如也,他看见了唐越,唐越正站在那个大大的招牌下面,可是招牌上的写却变了。“宝物已取。” 唐越与谢无恙四周找了找,没有发现一点痕迹。 谢无恙道:“果然是传说中的人,果然不同凡响,我竟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的屋子,什么时候拿走的刀。” 唐越道:“现在离天亮还早,不如我们再休息一会,不然明天可没有力气去找这个传说中的人物。我的剑也被偷了,是不是有风吹过你的窗户?” 谢无恙道:“是,而且是吹过了两次,难道你的窗户也被吹过两次?” 唐越道:“我的门被敲过两次,一次子时,一次丑时,当我发现时我的剑不见时,我的窗户时开着的。” 谢无恙道:“要不要去满寨主那里看看她有没有丢东西?” 唐越道:“我想不会,并没有写她的房间。先好好睡一觉,明天可有事情要做了。” 天刚亮,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唐越正在客厅吃饭,谢无恙与满凤飞是前后走过来的。 满凤飞看着唐越,又看着谢无恙,她感觉很奇怪,一个不离剑,一个不离刀的人,此刻刀剑竟然都不在身边。 满凤飞咧着嘴道:“难道没有钱吃早饭,把刀剑抵在这里换吃得了?没有钱可以给本寨主说一声嘛,我可是还有银子的。” 唐越摇了摇头,指了指外面那个招牌。 满凤飞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宝物已取”几个字。疑惑着走了回来:“怎么,你们的兵器竟然被偷了,什么不好玩,非要玩这个,现在怎么办,别人偷了难道还会还给你们?那可都是你们家传的东西。” 唐越无奈的道:“本来只是想见识见识这个人,却没有想到人没有见到,东西却不见了,唉,这世上的能人可真是不少。” 突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笑呵呵的,走进来的竟然是一个女人,一个长得很好看,很丰满的女人:“有的人可以偷东西,而且偷一次成功一次,可是有些东西他却偷不走?” 唐越看着这个年轻又丰满的女人,也不过二十出头而已,却充满了丰韵:“这位姑娘,东西被偷走了,有没有办法再要回来?还有你说的什么东西又是偷不走的呢?” 满凤飞看着唐越:“看见好看的女人你是不是总喜欢说上几句话?人家刚才可不一定是在跟你说话?” 女人道:“唉呦呦,我就是和这位公子说话的,怎么了,难道你们是小两口子,就算是小两口子,也得让别人说话啊,是不是?” 满凤飞满脸通红,正好走过去教训她一顿,可谢无恙拦了下来,满凤飞气嘟嘟的往凳子上一坐,不理他们。 唐越又道:“这位姑娘,你还没有回答我刚的的问题?” 女人道:“小伙子,可别急啊,你是不是应该先叫我坐下来,然后给我叫几个包子,稀饭,再来杯水。” 唐越道:“好,请坐。”然后就给她叫来了一笼包子,一碗稀饭,和一杯水。“这下你可以说了。” 女人道:“说是可以说,可是起码应该等到我吃完,而且我想我不应该对一个陌生人说,你说是,你起码,还有你们起码应该告诉我你们叫什么,我也要介绍一下我叫什么,我们都认识了,才好说,对不对。” 满凤飞道:“你的事情还真多,又是吃又是喝,我们叫什么管你什么事,你叫什么我们也没有兴趣。” 可唐越却道:“我叫唐越,他叫谢无恙,是我们两个丢了东西。” 女人道:“那还有一个呢,这里可不是只你们两个人,难道还有一个不算人,所以就不用介绍?” 要不是谢无恙拦着,满凤飞的巴掌已经打到了女人的脸上。唐越道:“她叫满凤飞,她没有丢东西。” 女人把一笼包子吃完了:“原来一个是唐公子,一个是谢公子,还有一个是满寨主啊,小女子久仰大名,今日幸会。” 满凤飞道:“要不要你久仰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也不要你的久仰,有事说事,有话说话,别在这里说些废话。” 女人吃吃笑了起来:“我们这满寨主还真是有些脾气啊,小女人都怕的不敢说话了。” 唐越道:“姑娘请讲,请问尊姓大名。” 女人道:“我的名字嘛,并不重要,不过嘛也可以告诉你们,我叫小叶,树叶的叶,我姓叶,没有名字,所以我就叫我自己小叶。” 小叶一点也不小,而且有些地方很大,比一般人都要大,如果是个正常的男人,一般都会被她那个部位深深的吸引,想入非非。可唐越与谢无恙并不是这样的人。他们只想知道他们的东西哪去了,去把它拿回来。 第78章 小叶(三) 满凤飞又是哼了一声,再也不看小叶一眼。小叶却在看着她:“我们的满寨主真是年轻有为,这么年纪轻轻地当了寨主,而且还是个大美人。” 满凤飞柳眉倒竖,却是一言未发,她不想再理这个叫小叶的女人,她唯一想做的就是过去打她一顿,好好地教训一下,因为她看小叶总有点不舒服。或许漂亮的女人看见漂亮的女人原来就不会舒服。 唐越道:“叶姑娘,想必你对这个地方很熟悉,那一定知道一些事情了。” 小叶道:“你是不是刚才还在问什么东西是永远偷不了的?怎么现在又不问了?” 唐越道:“是,我刚才是问了,可是你一直没有回答,我想你应该是不方便。” 小叶笑道:“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我说偷不走的东西人人都有的呢?” 唐越看看谢无恙,谢无恙也没有吱声。 小叶突然站了起来,伸手在唐越怀里一摸。唐越吓一跳,立即跳了起来,远离了数步:“叶姑娘你……” 小叶道:“唐公子这么害羞,我只是告诉你偷不走的东西是什么,你就这么怕我啊,你说是不是,你的心,我的心,是不是别人偷不走的呢?” 满凤飞道:“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狐狸,感觉味道怪怪的,很难闻。” 小叶根本没有理她,继续对唐越说:“唐公子请坐下来,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不过这个东西虽然偷不走,但是却可以给你,你也可以给我是不是。” 唐越道:“叶姑娘,我想这个不是我们应该聊的话题。如果再继续这样聊下去,我就只要送客了。” 小叶道:“原来唐公子这么腼腆,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啊,有心上人也没有关系,也许还有更好的呢,我觉得我就不错。” 唐越要走,可是小叶拦在他的面前,用那高高挺挺的地方挡着他,唐越扭过头,又坐在了桌子上:“叶姑娘知道不知道我们的东西被谁偷了?” 小叶吃吃一笑:“知道,也不全知道,昨天不是有谁说他的东西肯定不会被偷,而且还会把偷东西的人给捉到的吗?” 谢无恙一直没有说话,此刻道:“没错,昨天是我说的,我确实低估了他的实力。我又从没有见过有人有这么快的身法。” 小叶道:“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可是大家都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人。甚至连是男的是女的都不知道。如果是男的估计你们的东西他就不会还给你们了?” 唐越道:“为什么?” 小叶道:“你们的那把剑,那把刀,可都是好东西,如果是个男人的话,一定会很喜欢,我想就很难还给你们了。” 唐越道:“他是男人,他一定也会有自已的刀,或者自己的剑,一个人也用不了几把刀,几把剑。” 小叶道:“唐公子见识果然非凡,说得话都很有道理呢。” 谢无恙道:“更何况一个偷东西的人,要兵器有什么用?所以他不用把我们的东西留下,要么还给我们,要么是卖掉。” 小叶道:“唐公子身边的人果然都很聪明。只是有些人可能就笨了一点。”说完还向满凤飞瞥了一眼。 满凤飞哼了一声,没有理她,满凤飞现在连对她说话的心情都已经没有了。 唐越道:“叶姑娘,你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们的东西被偷了的。” 小叶道:“唉,昨天你们在这里聊天,我就坐在你们隔壁桌,你们写了个那么大的招牌,我也不是瞎子,当然也不是文盲,那上面的字我当然还认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知道呢。” 唐越道:“那个人你到底认识不认识,还有他叫什么名字?我到哪里可以找到他?” 小叶道:“认识嘛,也称不上,只是见过一次,名字嘛,好像叫上官北斗。” 唐越道:“上官北斗,难道他要到北斗七星上去偷?” 小叶道:“如果给他一条路,也许他真的可以到北斗七星上偷一偷,也许还能带回点好吃的东西回来。” 唐越道:“上官北斗在哪里?” 小叶道:“我又不是他的亲戚,也不是他的朋友,我们只是简单的见过一次,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在哪里。” 谢无恙道:“刚才你说没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如果是女的,你觉得把我们的东西拿去了有什么用呢?” 小叶道:“哎呀,这世上是不是只有你们男人才能练武啊,女人是不是一样有很多的高手啊,而且我敢肯定有不少女人武功在你们之上,人家当然可以要你的刀,要你的剑了。” 她说的并没有错,练武并不是男人的事情,女人也可以,而且确实有一些女人的武功很高。就好朝商朝时的妇好等,不仅武功好,而且还带兵战斗,打击入侵的敌人。 谢无恙道:“如果是女人,我的东西还能不能要的回来?” 小叶道:“让我想一想,嗯,如果你们两个人的态度好,叫她一声姑姑或奶奶,也许她会还给你们。” 谢无恙道:“如果他是你这般年轻的,我应该叫什么?” 小叶道:“那要看你与唐公子谁大啊,可以叫我嫂子,也可以叫我弟妹啊。” 满凤飞来了一句:“不要脸。”就又把脸转过去了。而小叶就如没有听到一样。 唐越道:“叶姑娘,如果有什么线索,我希望你能帮帮我们。我们一直在这个酒楼,直到找到我们的东西为止。我那剑也并不是什么好剑,只不过是家里一直相传的而已,如果被我弄丢了,那我的罪名可不小。” 小叶道:“哎呀呀,原来那把剑那么重要啊,那我可真的得想想办法帮你找回了,当然还有你的,谢公子。可是我能做出个什么结果,现在我也不知道哦。” 唐越道:“谢谢叶姑娘,有什么事情随时吩咐,我们也要出去走一走了,也许在路上就能砬见那个上官北斗。” 第79章 小叶(四) 他们来到了一家当铺,开当铺的小二很精明,很客气,也很热情。 唐越直接问小二他想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兵器,小二打量了一下他们,道:“有是有,但是有的还没有到赎期,到赎期的几把价值都不低。” 唐越说他们想看看,小二大门关了起来,然后把唐越他们引到了堂后。 满凤飞道:“你把我们带到后面,你这前门关了干嘛呢?” 小二道:“店里就我一个小二,我带你们到后院,前门自然就要关了,这当铺的东西都是有主的,我们自然要保证安全。” 跟着小二,他们穿过一个长长的长廊,然后就来到了一个屋子。屋子布置的很温馨,也打扫的很干净。可是他们却并没有看到当铺的老板。小二把他们领过来之后也出去了。 这个屋子里,有各种兵器,有刀有剑,有枪,有棍,可却并没有他们的那一把。 唐越懒洋洋地道:“谢公子,我们被人领过来,现在又只剩下了我们自己,还是好好的坐一会,休息一会。” 谢无恙道:“也许我们的兵器还没有到这当铺行,也许这传说中的侠盗也并不缺钱。” 满凤飞道:“就在这里等,我看这里一定有文章。” 可是过了一会,又走进来了一个人,与小二的打扮无异:“我家老板今天不在这里,也不打算回来了,如果你们愿意等的话可以在这里等。” 唐越道:“那如果我们不愿意等呢?” 这个人道:“如果你们不愿意等,我可以把你们带到我们老板所在的地方。” 唐越道:“好,现在就去。” 这个人道:“现在还不能去,几位必须将眼蒙上,我让人抬你们过去。”说着就拿出了几块黑布,要给三个蒙上,可是满凤飞怒道:“我们又不是贼,蒙我们的眼睛干什么,是我们的东西被偷了,不是我们偷东西。” “小的知道,可是这是我们老板的规定,小的不敢违背,不然就只能请几位在这里等了。” 唐越道:“好,请蒙上。” 然后唐越,谢无恙,满凤飞就坐上了轿子,被人给抬走了。原来这个与长二打扮无异的早已将轿子准备妥当。 他们只觉得凉风习习,而且是越走越凉。 唐越笑着道:“你们不会把我们带到了坟场,你们不觉得这里的风阴沉沉的吗。” “唐公子别见怪,我们这是往山上走,山上的温度自然会比山下低一点,雾气也会重一点。” 唐越道:“我感觉已经走了有一个时辰了,还有多久?” “很快了,就在前面,过了前面那个山凹就到了。” 唐越道:“你家老板叫什么名字,来这么远的地方干什么?” “我家老板喜欢清静,平常的事情大多是交给小二打点的,除非有小二解决不了的事情,才会自己亲自出手。” 唐越道:“你家老板什么时候开的这个当铺行?” “小的不知道,我也是外地人,来这里没多久,反正我来的时候这个当铺就已经存在了。” 唐越道:“那你听没听过上官北斗这个人?” “没有,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位上官北斗是一位大侠?” 唐越道:“我比你来的晚,如果你都不知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唐越道:“你们的老板是男的还是女的,叫什么名字。” “我还真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我们的老板,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平时都是用纸笔交待事情的。” 唐越道:“那你身上还有没有这样的纸,有你老板笔迹的纸。” “刚才还有,现在没有了,每次我们接到任务后就会把纸给烧掉了。” 谢无恙道:“真是一个奇怪的老板,不知道等一会我们能不能见到真人。” 唐越道:“谢公子的意思是,等一会我们有可能又走了个空了?” 谢无恙道:“一个这么神秘的老板,我想他可能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唐越继续说话,可再没有人回答,唐越摘下轨眼布,除了谢无恙,满凤飞,所有的人都不见了。 满凤飞道:“唉,我们是不是又被人给耍了,可是花这么大的力气把我们抬到这半山之上,又在什么目的。” 唐越道:“既然来了,就来看看,你们看见前面了没有,那好像有炊烟,有炊烟就应该有人家,有人家就有人,有人也许就有我们想找的人。” 他们又穿过了一处竹林,一溪清水,终于看到了一户人家,就在这清水之边。 有人在做饭,正在往灶里添火。做饭的是位老婆婆,年岁有点大,却很健康。 唐越道:“这个婆婆,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开当铺的老板?” 婆婆道:“什么当铺不当铺的,我在这山里几十年都不下山了,那里知道什么当铺的老板。不过我家小姐说,今天有人会来吃饭,你看我不正在做饭吗。你们到后堂去坐。” 唐越没有在问,因为这个婆婆好像并不太关心他的问题,也不是很愿意去回答,叫他去后堂,他们就去了后堂。 后堂布置的很整齐,堂前种满了红花。 一个姑娘正在倒酒,桌上摆了很多菜,只是她还没有喝,也没有开始吃。很显然她在等人。 当唐越看见这个正在倒酒的人时,他却惊呆了,不仅是他,就连谢无恙与满凤飞也是惊呆了。 这倒酒的人竟然是小叶。 小叶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我知道你们会来的,一定会来的,你看我给你们准备的可还满意?” 桌子上确实有很多菜,有鸡,鸭,还有鱼,红烧肉,反正桌子已经被摆的满满地了。 满凤飞瞥了一眼小叶:“唉,你这人怪事做的还真多,大老远的把我们叫过来,说,有什么事情?” 小叶道:“满寨主脾气可真是大啊,各位请坐,我叫你们来,也没有什么恶意,再说了,你们三个人难道还怕我一个小女子?” 唐越他们坐了下来,他们并不知道小叶在玩什么花招。 第80章 小叶(五) 唐越喝了一杯酒道:“我们要找的是上官北斗,而不是到你这喝酒好像。” 小叶道:“要想找东西,首先得吃饱肚子,如果没有吃饱,又哪来的力气去找东西呢。” 满凤飞道:“是啊,在你这吃饱了,然后再走长长的山路,你说这吃饱了有没有用。” 小叶道:“如果你不吃,一样要走长长的山路。所以我觉得还是吃饱了比较好。” 小叶接着道:“你要找上官北斗,这名字好像还是我告诉你的。你没有请我吃饭,我反过来请你吃饭,你不觉得应该谢谢我吗?” 唐越道:“是,我们真的应该好好的谢谢叶姑娘。你是不是知道我们会去那家当铺?” 小叶道:“一个偷东西的人,偷了东西很多人会去卖,卖容易被发现,当铺隐秘一点。可是当铺也并不是你们去查就能查出什么的,当然了,即使查不出来,你们也一定会去。” 唐越道:“叶姑娘既然早知道我们会去,那当铺的老板哪去了,是不是又被你支走了?” 小叶道:“难道我就不可以是那个当铺的老板吗?我可没有本领去把人家的当铺老板支走。” 谢无恙道:“你早知道我们会去,所以提前与当铺的老板打了招呼,交待了下面的人,只要我们一到就把我们带到这里来。” 小叶道:“唉,有时候真话没有人听,假话有人愿意相信,我说我就是当铺的老板。” 唐越道:“那家当铺至少开了几十年,叶姑娘你才多大?再说你一个姑娘家,又怎么可能对当铺这行业有兴趣。” 小叶道:“笨蛋,难道不能是别人先开的,然后我再从别人手里转过来的吗?” 唐越道:“那有没有人去当我们的兵器,你是知道的了。” 小叶道:“这个问题嘛,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没有。” 唐越道:“我们坐在这里喝酒能不能找到我们的兵器?叶奶娘,你觉得呢?” 小叶道:“喝酒不一定能找到东西,但是不喝酒也不一定能找得到,而且我听说了唐公子的酒量很好,也喜欢喝酒,你看我这酒如何?”说着,小叶也满满的一饮而尽,脸上呈现出回味美酒美味的陶醉感。 而做饭的婆婆也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道菜,放下之后,婆婆就又走了。 突然唐越道:“婆婆,这么多的菜,我们也吃不完,为什么不能留下来一起吃?” 婆婆道:“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情,你们的事情我也并不一定喜欢,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我就不陪你们了。” 小叶道:“婆婆,既然唐公子都这么说了,我看你也就与大家一起吃。” 婆婆道:“小姐这样说的话,那老婆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婆婆坐了下来,就开始吃,她一点都不客气,她不仅吃得多,也喝得多,她的酒量一点都不比唐越差。 满凤飞都在一边看呆了,她从没有想到一个老婆婆还能吃这么多的肉,喝这么多的酒。不知道自己老的时候能不能吃到她这么多的东西。 老婆婆举止轻盈,没有一点老迈之态。 老婆婆吃完了,她又走了,回到了她刚才坐饭的地方。 月色渐渐的升了起来,照着这一大片的空山,照着这山上的唯一的一户人家,月下,他们还在喝酒。 谢无恙道:“我很奇怪,像叶姑娘这样的人家,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小叶道:“我喜欢这里,我喜欢城里那破乱的环境,我喜欢这里的清静,谢公子觉得可以不。” 谢无恙道:“不仅可以,而且完全可以,完全没有一点毛病。” 突然唐越看见不远处有一点点萤火虫一样的灯火,还在不停的跳跃,就像是鬼火一样,阴森森的,有点吓人。 小叶笑道:“唐公子这样的人,不会被这样的灯火给吓住了。” 唐越道:“我还没有见过鬼,如果真的有鬼,我到想见见。” 小叶道:“我看还是不见的好,鬼缠上你就麻烦了哦,那可能一辈子都甩不掉的,天天恶梦缠身。” 唐越道:“我这人天生不怕鬼,真的有鬼缠上我,我就把他炸了下洒。” 那个灯火跳得更历害了,本来是一点,变成了二点,三点,竟然有十来处灯火在跳。一会儿高一点,一会儿低一点。 唐越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不知道与这鬼火有没有关系,有一个地方与鬼有关。” 小叶道:“哎呀,唐公子知道的还真的是多,我还以为有些事情只有我知道的呢,没有想到唐公子也知道。” 满凤飞道:“你们说的是什么地方,神神秘秘的,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 唐越道:“有一个地方叫鬼涯,可是已经消失了。我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并不等于鬼涯还在。” 谢无恙道:“在与不在都不重要,我们现在要找的是自己的兵器。” 小叶道:“说不定你们的兵器现在在鬼涯呢?” 唐越盯着那处鬼火,鬼火好像停止了跳动一样,可一会儿又跳了起来,而且比之前跳得更快了。 唐越走到了前厅,刚才婆婆做饭的地方,可他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婆婆。 唐越向鬼火的地方冲过去,可是当他快要到时,鬼火竟然全部消失了,刚才鬼火的地方一片平静,只有凉风在轻轻的吹。 谢无恙与满凤飞又跟在他的身后,小叶没有跟过来。 唐越问谢无恙:“你觉得小叶是谁?” 谢无恙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们的兵器一定与她有关。” 唐越道:“我们应该再回一下那家当铺,也许我们的兵器就在那里。” 唐越他们回到了后堂,原本小叶还在那时的,他们冲出来的时候小叶还在那里喝酒的,可此时小叶已经不见了,刚才婆婆也不见了。整个这个山上,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唐越道:“奇怪,这位叶姑娘可真是起来起神秘了。” 他们在四周看了看,那个与当铺小二打扮类似的人竟然又神奇的出现在了唐越他们的面前。 第81章 小叶(六) 唐越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柳三。” 唐越道:“柳三,那是不是还有柳二,柳一。” 柳三道:“没有。” 唐越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你为什么又会消失了。” 柳三道:“因为刚才我需要消失,而现在我需要出现。我不出现,你们就不知道去哪里。? 唐越道:“我们并不需要你出现在这里,我们也知道应该去哪里。你连老板是谁都不知道,你认为你能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柳三道:“是。” 唐越道:“你这个是什么意思,是肯定地说你不知道老板是谁,还是说你知道带我们到哪里去?” 柳三道:“我知道带你们到哪里去,我现在就是带你们去的。” 唐越道:“可是现在我们不要你带了,我可不想再被人半路丢下来,然后看不见人了。” 柳三道:“我想你一定会跟我走的。” 唐越道:“为什么?” 柳三道:“因为这个人你一定想见。” 柳三还没有说完,唐越就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柳三的脸都被打抽筋了,可是柳三还是站得笔直:“唐公子要打我,怎么打都没事。” 唐越又一拳打了过去,柳三的口水都被打了出来,可是柳三依然站得笔直:“唐公子如果愿意,今天把我打死都可以。但是如果你们不跟我一起走,我是决不会离开的。” 唐越到:“你带我们去哪里?” 柳三道:“当铺。” 唐越感觉自己听错了:“你说哪里?” 柳三又重复了一遍:“当铺。” 这一下谢无恙的拳头也握得紧紧的,满凤飞已经骂起来了:“你把我们弄到这,现在又把我们弄回去,你是不是有病,还是说你的主子有病,这一天到晚都搞什么事情。” 柳三道:“请您别生气,轿子已经在外面停好了,各位请。” 满凤飞道:“是不是还是蒙着眼睛呢?” 柳三道:“不用了,现在天都这么晚了,蒙不蒙都一样。” 他们一共转了有十九处弯道,来到了山脚,又走了五条街,终于又来到了刚才那个当铺。 当铺的大门是开着的,灯火通明,人也很多,小二正在柜台前忙着。 唐越他们一进去,小二就看见他们了,忙过来打招呼。 唐越道:“先前可有什么新的东西典当在这里。” 小二道:“之前都没有人来,这几个人都是刚来的,典什么东西唐公子您可以现场看。” 一个中年人拿出了一个琥珀杯,一个老婆婆当了个翡翠白菜,可是没有一个人当兵器。 “也许他真的不会拿到当铺来当了。”满凤飞轻轻的低咕道。 柳三说话了:“唐公子,请到后院来。”他们又穿过了那条长长的走廊,然后来到了那间温馨的屋子。可这屋子里仍然没有人,而柳三就在他们进屋的时候就又消失了。 唐越道:“转了一圈,我们又回来了,这个主人可真是神秘。” 谢无恙道:“我现在竟然要相信小叶的话了。” 唐越道:“什么话。” 谢无恙道:“小叶就是这当铺的老板,上官北斗也是小叶认识的人。” 唐越道:“那位婆婆呢。” 谢无恙道:“那位婆婆一定是位高手,她也一定不是一个做饭的人。” 唐越笑道:“是不是因为饭做的太难吃了。” 说完唐越他们三个都笑了起来。 唐越看着屋顶,突然他看见了一行小字:“宝物仍在,绿柳山庄。” 唐越长长叹了口气:“唉,看来今天我们又是白跑了,别人一直知道我们的行踪,或者是我们的行踪就是别人设计好的。可是对方我们到现在却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谢无恙道:“未必,也许我们早已经看到了他。起码,线索也越来越明显了。” 唐越道:“你说这个上官北斗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与我们当初想见见他的想法是一样的?” 满凤飞道:“你们想见别人,结果别人就成全了你,顺便让你们见识下他的手段,而且还牵着大家的鼻子走呢。我看这个上官北斗也不一定是个什么坏人。既然是叫侠盗,肯定不是偷鸡摸狗的人。” 唐越道:“我越来越觉得小叶很有意思了,她的身上充满了很多的疑点,为什么她会突然出现在酒店,又突然出现在山上?” 谢无恙道:“也许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就算不是,也是与上官北斗有很大的关系。” 唐越道:“那现在怎么办呢,折腾到现在,我们是现在就去,而是明天再去?” 突然唐越纵身一跃,将屋上的字揭了下来,可是下面居然还有一行字。“两个时辰内宝物仍在,过时不侯。” 唐越摇摇头:“早知道这么辛苦,当初就不去想着见这个侠盗了。没有办法,大家走。” 谢无恙道:“绿柳山庄在哪里,我们好像还不知道。“ 唐越冲了出去,把小二给抓了进来。 小二一脸无辜的样子,低着头站在那里,好像很怕唐越打他一样。 唐越道:“绿柳山庄在哪里?” 小二低着头:“我不知道。” 唐越道:“你们的老板是谁?” 小二道:“我们老板你们今天都见过了啊。” 唐越道:“谁?” 小二道:“就是今天给你们找了几个轿子的人。” 唐越差点晕了过去,道:“柳三是你们老板?” 小二点点头,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次轮到谢无恙直接给了小二一拳,将他打到了椅子上,刚刚好坐好。“如果你不说实话,接下来这一拳我可以让你永远坐在这个椅子上。” 小二委屈的都要哭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干什么要打我,我又没有说假话。” 唐越道:“如果你说的是假话,我就让你永远再说不出话来了。” 小二不停地点头,还偷偷看了看唐越与谢无恙,好像很怕他们再打他一样。 满凤飞道:“那你为什么不知道绿柳山庄?” 小二道:“我是真的不知道绿柳山庄在哪里。” 第82章 小叶(七) 唐越道:“那你知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柳树最多?” 小二道:“我知道翠云湾边的柳树最多,也最漂亮,可是那里没有绿柳山庄。” 唐越道:“绿柳山庄,不是绿柳湾庄,也不是绿柳湖庄。山,我想这绿柳山庄还是在山上,绿柳山的的一个庄子。” 小二道:“我想起来了,翠云湾后面就有一座山,好像是有柳树,只是我也没有去过。” 谢无恙道:“绿柳山,绿柳山上的庄子,有趣。” 翠云湾是一个湖,湖水清透,湖边有很多的柳树,而其后面是有一座山,却不知道是不是绿柳山。 唐越他们正站在湖边,看着这高高的山,山上有很多的树,可他们却并没有看到柳树。 也许柳树是在山里面,可是山上有柳树的并不多。唐越在怀疑,满凤飞只是认为可能又被骗了。 谢无恙道:“既然来了,就上去走一走。”此时晨光初现,山里的空气格外的清新,他们穿过了一片松树林,果然见到了一个庄子,庄子是建在水中间的。 原来这山间还有一个小湖,湖边种满了柳树,绿柳湖中,绿柳山庄。 没有桥连着这个庄子,只有一艘船,一艘在庄子边,一艘在湖边。 他们来到了庄子里,庄子并不小,可是却没有什么人,只有二个庄客在打扫院子,他们看见有人来,也没有什么反应,仍然在打扫他们的院子。 唐越走过去行礼,说明自己的来意,他们也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往身后的屋子指了指。 唐越他们刚进去,就看见了小叶。小叶正在吃早饭,肉包子,还有麻辣汤。 满凤飞道:“果然又是她做的好事,我还想着会是谁呢?” 唐越走了过去,坐了下来:“叶姑娘,你这一直折腾,我正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谢无恙道:“我想首先叶姑娘应该也给我们来几个肉包子,还有这麻辣汤。” 小叶没有一点愧疚的感觉,反而笑呵呵的:“是哦,有朋友来,我当然应该准备早饭的。” 小叶拍了二声巴掌,婆婆就端了早饭来,正是前不久的那位婆婆。 唐越道:“叶姑娘不累吗,一会在那里吃晚饭,一会在这里吃早饭。是人都会累的。” 小叶笑了道:“你们累,不等于我累啊,从那里到这里本来就不远,不过是隔了个小山坡而已。谁叫你们看见那些鬼火就要冲过去的,说不定你们早就在这里了。” 唐越道:“那屋上的字条也是你写的?” 小叶碗里的汤差点喷出来了,笑着摇摇头:“那可不是我写的,我可以说话,干嘛要去写字。而且还放那么高。” 唐越道:“那是谁写的?” 柳三却出现了,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他就这样从门口走了进来:“是我写的。” 唐越道:“谁叫你写的?” 小叶道:“这个话嘛,你应该来问我,因为你问他他也不会回答你。” 唐越道:“为什么?” 小叶道:“因为是我叫他写的,他自然不能当着我的面说是我叫的。” 唐越道:“东西呢。” 小叶道:“唐公子急什么,你看我这里的风光怎么样,如果你留下来的话,我倒是很欢迎的。” 唐越道:“我们只想拿回自己的东西,并不想多打扰,拿了东西就走。” 小叶道:“东西我没有说不给你们啊,可是他们可以走,你不用走啊,我可以养你啊。” 谢无恙以为自己听错了:“叶姑娘你刚才说什么?” 小叶又重复了一遍,谢无恙才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唐越道:“我是个男人,我怎么能要你养,我没有这个福气,也不需要。” 小叶叹了口气道:“唉,你知道不知道有很多人希望我能养他的,或者说跟我在一起的。” 柳三道:“我知道。” 小叶望了他一眼:“我还没有叫你说话。” 柳三道:“是。” 唐越感觉很奇怪,这个小叶与柳三又是什么关系。 小叶突然对柳三道:“去把他们的东西拿过来。” 柳三道:“真的就这样拿过来?” 小叶道:“是。” 柳三果然就出去了,不一会就把唐越与谢无恙的兵器给拿了回来。 小叶让柳三放在桌子上,唐越与谢无恙各自看了确实是自己的东西。 唐越道:“现在叶姑娘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上官北斗是谁了?” 小叶道:“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上官北斗这个人,只有上官叶?” 唐越终于明白了:“还有上官北斗就是上官叶?” 小叶道:“是,我就是上官叶,我也是上官北斗,上官北斗是说给你们听的,而上官叶才是我的名字。” 唐越道:“当铺的老板是谁?” 小叶道:“小二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吗,柳三就是当铺的老板。” 唐越道:“这个世上没有上官北斗,那这个世上是不是一样可以没有柳三?” 小叶道:“是,没有柳三,但是可以有上官柳。” 唐越道:“上官柳,上官叶,他是你哥哥?” 小叶道:“是,他是我的哥哥,你是不是很奇怪,他会这么的听我的话?” 唐越点点头。 小叶道:“那是因为他赚来的钱都被他的老婆卷跑了,现在靠我养着他。他是当铺的老板,可是当铺是我帮他开的。即使他当了老板,却也整天不在当铺,事情都是小二打理的。所以吗我也经常的骂他。” 唐越道:“我真没有想到传说中的侠盗竟然会是一位女子,叶姑娘有没有偷过不应该偷的东西。” 小叶道:“偷东西并不一定是坏事,有些那不叫偷,只是把别人不应该得到的东西拿一部分走而已。不义之财为什么不能去偷。” 唐越道:“我曾经去过一个村子,那个村子有个村长,他们有很多钱。” 小叶道:“村长,他前段时间是不是刚运了七车银子与珠宝?” 唐越道:“你真的知道?” 小叶道:“当然知道,不仅知道,我还知道那七车原本是满满的,可惜被一个叫明诚的人给吞了点。我也就少拿了一点而已。” 第83章 小叶(八) 小叶接着道:“我还知道你们把明诚的一处银子都给发了,本来我是想去拿来的,可是被你们先处理了。” 唐越三个一阵困惑:“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小叶道:“我不仅知道你们发了银子,我还知道那些村民得了这些银子的事村长已经知道了。” 唐越道:“你是不是认识村长。” 小叶道:“不认识,我也没有兴趣认识。只是你们并不知道你们发了银子之后那些村民的日子会怎么样而已。” 唐越诧异到:“怎么样?” 小叶道:“如果是以前,村长一定会做的很绝,也许会杀人,可现在他见不了太阳,很多事情都只能交给别人去做,也就是他的影子。所以他不会去杀那些村民,而且他还会当这事没有发生。他只会找他的影子来算帐。” 唐越道:“他怎么找影子算帐?” 小叶道:“换掉影子,杀掉影子。” 唐越道:“影子是谁?” 小叶道:“唐公子这样的人物,还要来问我影子是谁,是在试探我吗?” 谢无恙道:“我们真的不知道影子是谁,只知道一匹马而已,一个在村子里可以骑马的人。” 小叶道:“很快你们就会知道的。有些事情我不用说到时候你们也会知道的。” 上官柳已经不见了,他刚才已经听了很多,可是唐越他们却还没有走。 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没有看见人,却先听见了声音:“侠盗啊侠盗,上次在武当偷的那把剑,你是不是也应该还给我了。” 话音刚落,一个道士装扮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而院中两个扫地的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小叶笑着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连我没有请的人也来了,你的那把剑,我确实也看够了,也不是什么名剑,留着也没有用,你到山下当铺去取。” 来者正是道玄,小叶刚说完,他就已拔出了自己的剑,太乙长剑如蛇一样在空中飞舞:“你以为偷了我的剑就是这样打发我的吗?今天让你侠盗陨落,世上再无侠盗。” 小叶的武功不低,可还不是道玄的对手,但是她如果跑起来,道玄也真是没有办法。小叶并没有出手,因为唐越已经出手,剑与剑交接时,唐越已被道玄的剑给震退了半步。谢无恙挥刀横扫,只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与太乙长剑彭的一声,谢无恙也微微后退。 唐越与谢无恙同时出手,道玄冷笑一声:“今日尚有事在身,无暇理会你们,改日再来拿剑。” 唐越道:“道玄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我们联手应该可以一敌,可他为什么就这么走了?” 小叶道:“走了好,难道还要留他在这里吗。可惜啊,我这个地方被他知道了,看来我可能要搬家了,不然经常被这种人骚扰,可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婆婆突然过来了道:“小姐,如果有人打扰你的清静,老婆子一定不会放过他。” 婆婆说完就又走了,刚才她不来,等道玄走了她却来了,难道她是想看看唐起他们的武功? 小叶道:“我这个哥哥啊,对他再好都没有用,他竟然能将道玄引到这里来。” 唐越道:“你怎么知道是他?” 小叶道:“这里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一定是道玄先找到了那个当铺,找到了他,然后再叫他告诉我的地方。” 谢无恙道:“上官柳刚才还在这里?” 小叶道:“是,所以刚才他又离开了这里。如果不是他引的,他为什么要走,还不是怕我当面骂他而已。” 谢无恙道:“他可以告诉道玄,也可以告诉别人。” 小叶道:“他可以告诉任何人,我却没有办法,爸妈死的早,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你让我怎么办呢。再说也没有关系,我偷的都是不义之财,我又不怕。” 唐越道:“那道玄的那把剑呢?” 小叶道:“唉,你以为那把剑是他的吗?还不是他从别人的手上抢来的,而且还把那个人给杀了。” 唐越道:“那个人是谁?” 小叶道:“村长的上一任影子,如果不是他被杀了,也轮不到现在这个影子罢了。” 可是就在小叶认为上官柳不会出现时,上官柳却偏偏又出现了,手里还拿了壶酒,说他刚才是去拿酒去了。 上官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让他放下,又淡淡地让他走了。 唐越道:“你这地方真的从来没有人来过?” 小叶道:“是,从来没有,当然除了你们,还有刚才那个道玄。” 唐越道:“可是昨天晚上的鬼火,那不是人做的吗?” 小叶笑道:“昨天晚上的地方并不是现在的地方,虽然并不是很远,但仍然是不同的地方。” 唐越道:“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小叶道:“以前有个地方叫鬼涯,那里生活着一个帮派,可是后来那里就只剩下些奇花异草了。” 唐越道:“他们是怎么消失的?” 小叶道:“我也不知道,鬼涯也没有人知道,当初有一个和尚不小心经过那里,然后鬼涯就没有人了。很多人都说他们又搬走了。可是还有人不相信他们已经搬走了,所以经常有人过来找。那些鬼火就是找他们的人弄的。” 唐越小声道:“她也说过来过鬼涯,那她是不是也会见过这位上官叶。” 唐越说的声音很小,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小叶到时好奇道:“你说什么呢?” 唐越知道自己说错了,慌张地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奇怪那些人为什么会消失了而已,又能去哪里。而且一个门派不会就怎么一下子没有了动静,所以好奇。” 小叶道:“奇怪的事情很多,如果每一件事情都去弄清楚,那人活得也就太累了。我看还不如把一切都放下,应该喝酒的时候喝酒,应该吃肉的时候吃肉,也许我还可以给你生两个小娃娃,你说这不是很好。” 小叶刚说完,就往唐越身边坐过去,看样子,是要往他的怀里钻,唐越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小叶呵呵地笑。 第84章 小叶(九) 满凤飞道:“便宜不占白不占,我要是个男的,现在就把这个骚货给睡了,而且就当着大家的面,你看看她这发春的样子。” 小叶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笑道:“好啊,如果唐公子愿意,我到现不嫌弃这个地方,可是你们得离开了,因为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地方。” 小叶一边说一边就要解自己的裙带,唐越立即拦住了她:“叶姑娘,你再这样,我们可就离开了。” 小叶道:“好好好,既然唐公子不喜欢这样,那下次咱们换个地方,正好我也不想看见他们在这,特别是这个满寨主。” 满凤飞把脸转了过去:“就好像我稀罕呆在你这里一样,要不是他们的兵器没了,我连来都不会来,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婆婆又走了过来:“小姐,你不要到山下看一看,那个道玄如果对当铺下手,上官柳必然凶多吉少。” 小叶道:“不会的,上官柳这样的人对他来说还有用,他还不会轻易的对他出手的。” 可就在小叶这句话刚说完,她就感觉自己错了,因为上官柳又来了,而且是满身血淋淋的,当然他还活着。 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三个人,三个女人,正是那天发现了村民拿银子的三个女人,村长身边的三个女人。 橙衣女人道:“叶姑娘说的没错,我们是不会杀了那些村民,可是这发银子的人,我们可不能放过。” 小叶轻轻瞥了他们一眼:“谁发的银子,你们去找他啊,来我们这里干什么。” 橙衣女人道:“因为发银子的人此时正坐在你这里,成了你的朋友,甚至可能还是你的相好,我们不来你这里,你说还能去哪里。” 小叶道:“就好像就刚才说的,既然你已经知道他们在我这里坐客,那你们就更不应该来了。如果你不知道,我还可以原谅,可是你知道了那就不能原谅了。” 绿衣女人道:“我们只找人,不管他们在哪里,既然在玉帝那里我们也要把他给找到,抓回去。” 满凤飞道:“就凭你们三个,也想来抓我们,你们的想法也太奇妙了。” 粉衣女人道:“是,就凭我们三个,就已经够了。而且是完全的够了。” 小叶道:“我如果告诉你们银子不是他们拿的呢,你们又会怎么做?” 粉衣女人道:“一路查来,发银子的是三个人,二男一女,而且就是你这三个人的样子,怎么可能会错。” 小叶道:“你要弄清楚,发银子与偷银子,或者私吞银子,那可是两回事情。你们不去找吞你们银子的人,还跑到这里来折腾,正是好笑。” 橙衣女人道:“叶姑娘请说,我们的银子到底是被谁吞下去的,如果你告诉我们,我们今天就算扯平了。” 小叶道:“你们不是很会查吗?既然会查,你们就应该去查,我告诉你们的话,那里还能显出你们的能力呢。” 绿衣女人剑眉倒竖,已提剑冲了过来,可是他冲向的却不是唐越他们,而是小叶。 小叶笑的更开心了:“这天下有趣的事情还真多,吞你们银子的人你们不查,发银子的人你们不恼,我与你们无怨无仇,你们却要对我动手。” 橙衣女人道:“退下,不得对叶姑娘无礼。”因为此时橙衣女人已经看见了婆婆突然直起了身子,拳头握的向沙包一样的大,正紧紧的盯着粉衣女,只要她再进一步,必然会被重重一击。 小叶道:“你看看人家多有礼貌,不像你啊,还要多学学。”边说边冲粉衣女做了个鬼脸。 唐越站了起来:“银子是我们发的,但我们也不知道银子是你们的,而且我们发给的是村民。村民知道了是你们的银子,一定也会感谢你们的这么功劳。” 绿衣女道:“拿别人的银子做好事,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的脸皮也真厚。” 满凤飞道:“银子又不是你们的,已经被别人吞掉的怎么就是你们的。” 婆婆突然说话了:“我今天心情还不错,目前我还不想打架,几位姑娘请回。我们小姐现在可正在吃饭,陪朋友吃饭。” 粉衣女人道:“那怎么行,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里,我们可不能轻易的空手而回。” 婆婆一拳打了过来,正好打在粉衣女的胸腹之间,粉衣女一声哀叫,重重的倒在地上。 橙衣女人与绿衣女人赶紧来扶并且问小叶道:“叶姑娘不说可以,但请告诉我们一个大概的线索。” 小叶笑了道:“吞,那自然是你们内部的人,等你们回去给村长说,也许他就会明白了,我想他应该不像你们这么笨。” 橙衣女人与绿衣女人扶起粉衣女人正要下山,上官柳拦住了他们:“不能让他们走,他们把我打成这样,你们就这样放他下山啊。” 小叶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样,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带别人来我这,可是你就是不听,我看这也是你自找的。” 上官柳道:“婆婆,你要给我报仇啊,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易的走,除非要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 婆婆道:“你要怎么教训他们。” 上官柳道:“他们怎么打我的,我就怎么打回去,婆婆你要帮我。” 婆婆看着小叶,小叶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了,我们没有心情帮你,如果下次你还不听我的话再带别人来,我就不可能再认你了,以后的生活你就自己去处理。” 上官柳突然呵呵地笑着道:“几位姑娘,我看你们事情没有办好,回去了也可能会受到处罚,我看不如留下来陪我如何。” 橙衣女人一个瞪眼,飞起一脚将上官柳踢翻在地,可并没有人去帮上官柳,小叶给上官柳说了最后一句话:“赶快滚远点,不要让我看到你,看看你都什么样子。” 上官柳一边哀嚎着,一边捂着肚子也跑了。 满凤飞到是笑了,看着唐越道:“一个是女人留男人,一个是男人要留女人,我看这兄妹两还真的是一对亲兄妹。” 第85章 小叶(十) 上官柳哀嚎着跑下山,在路上又被橙衣女人踢了一脚,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跳着嚎叫着下了山。 唐越道:“婆婆这么好的功夫,想必一定是名门大派的?” 婆婆哼了一声:“你看我们这荒山野的就我们两个人住在这里,你从哪里看出我是名门大派的,再说名门大派又有什么好的,我们是名门大派还偷东西干嘛。” 小叶道:“我们只偷该偷的东西,不该偷的东西我们可从来没有偷过,老弱病残,贫困良人,我们可是不会偷的。” 满凤飞道:“这听起来呢,好像很正义一般的样子。” 小叶刚想说话,突然两个眼睛乱转,可嘴就是说不出来话来 婆婆脸色变了,变得阴沉,拳头握得紧紧的:“你们做了什么手脚,我们小姐到现在可都没有害你们,也没有害你们的心思,你们如果对我们小姐有什么不利,我今天一定不会饶了你们。” 谢无恙看着满凤飞,他知道一定是满凤飞做了什么手脚。 只听满凤飞呵呵一笑:“偷别人的东西呢,也要得到一定惩罚,今天就让她见识下我们花苗寨的历害。” 说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让小叶轻轻的一闻,小叶就又能说话了。 可这一次小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一掌小满凤飞扑来,满凤飞没有想到她有这一手,正要避开,可是已然来不及。哎呦一声左肩已被小叶右掌袭到,只是小叶这一掌用力很轻,本想也只是还治其人之道而已。是以满凤飞也只是哎呦了一声,并没有关系。 满凤飞堂堂一寨之主,有时候也是有脾气的。幸好唐越起身拦住,不然这两个女人打起架来,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 小叶道:“看在唐公子的面子上,今天就算了,不然找得你屁股开花。” 满凤飞道:“哼,今天要不是有人拦着,我把你屁股打烂。” 谢无恙看着两个吵架,觉得挺有取,可也不知道怎么劝解。好在两个女人总算是不吵了。大家又恢复了平静。 婆婆道:“小姐,我们要换新家了,这里已经不清静了。” 小叶道:“好,过几天我们就搬新家里去。反正这里我已不喜欢了,呆得久了,又有人在这里骂人,又有人在这里打架,是要搬到新地方去了。” 小叶停顿了一会,突然又盯着唐越道:“你真的不留下来吗,如果你不留下来,以后我可会去找你的哦。” 唐越脸一红:“叶姑娘美意,我还有事,真的不能留下。这次只是想见见传说中的侠盗,没有想到竟然是一位女子,也是开了眼界,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小叶呵呵一笑:“我想以后说不定你还会请我帮忙呢。” 突然一阵阴风吹来,天上起了黑云,树叶被吹得哗哗直落,一个好好的晴天变成了黑夜一般。 婆婆道:“这么奇怪的天气,怕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婆婆的神色凝重,仿佛在回想着什么事情。差不多就在下雨的同时,门口竟然又出现了二个人,一个圆圆的脸,胖胖的身材,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另一个却是又瘦又小,手里拿着一双铁球。可是胖子却是只有一只手,瘦子却从膝盖以下都不已不见。 辽东双鬼,来的人正是辽东双鬼,一身作恶多端,十几年前他们正是被婆婆给教训的一顿,没有想到他们并没有好好反思,却将两个融合成了一体。 婆婆道:“十几年前留下了你们的性命,没有想到十几年后你们竟然还敢找来,难道你们是想连命都要不要了吗。” “我们这样的活着,你觉得要命和不要命有什么区别,今天我们就是来要你的命的,十几年了,我们的武功早已不是当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以报我们当日断臂断腿之仇。”这两个人不仅人连成了一体,就连说话都是同步的。 婆婆道:“有些事情真是可笑,你以为十几年来你们的武功进步了,难道我就没有进步?识相的趁早滚,不识相的今天你们就得把命留在这里了。” 小叶道:“你们若要伤到婆婆一下,我今天也一定让你们把命留在这里。” 辽东双鬼道:“翠云婆婆,这么多年,你竟然跟一个小丫头混在一起,你的武功能进步到哪里去。” 唐越他们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可此时手中都已将兵器握紧了。 婆婆道:“今天是我与辽东双鬼的个人恩怨,十几年前,他们这二个为害一方,我没有下杀手,今天他们自己找来,我就亲手了结了他们,你们都不要插手。” 小叶道:“婆婆,你要小心,我是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婆婆道:“小姐放心,这两个小鬼,老婆子还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刚说完,小叶把唐越的剑抽给了婆婆,可婆婆接剑后轻轻一放,你只用两只手,两只拳头。 辽东双鬼已经扑了过来,他们不仅说话同步了,就连动作都是同步的了,就在胖圆的出剑同时,瘦的铁球也飞了过来。 长剑带风,流星球快如闪电。婆婆不退反进,一边避开了流星球,一边到了辽东双鬼的右侧。流星球还一击未中,还没有回到手中,婆婆已到了辽东双鬼的右侧,当的一声,双手竟已将长剑生生折断。 辽东双鬼大惊之下,胖子挥拳,瘦子流星球向婆婆脑门砸来。 婆婆轻笑:“这么多年了,还以为你们有多大进步,没有想到还是这么不堪,今天我不会再饶你们了。” 辽东双鬼一边出手,一边怒道:“谁生谁死还不知道,今天一定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的历害,报当年之仇。” 婆婆脚步轻移,人早已到了辽东双鬼的身后,凌空飞起,踢在瘦子的后背上,辽东双鬼一起滚到在地,胖子与瘦子终分开两处,各自不能相顾。 婆婆跟上去,流星球已从瘦子手中滚了出去,婆婆一掌击在其脑门上,当场毙命。而胖子此时面如土色,跪倒在地,拼命磕头。 婆婆道:“罢了,我老婆子并不是喜欢杀戮之人,今天再饶你一命,滚。” 说完婆婆掉头正准走,可是胖子却从地上跃了起来,一掌向婆婆后心拍去。 第八十六章鬼涯(一) 婆婆回身出掌,可婆婆的手还没有击到胖子的身上,胖子已经从空中落了下来,重重的跌在了地上,一命呜呼。 原来小叶看着胖子这样的举动早觉得不对劲,早已做了提防。 唐越的剑还在小叶的手中,小叶生气地道:“早看出你不安好心,没有想到你真的不安好心,死一次都是便宜你的了。” 说完又将剑还给了唐越,外面的雨变小了,阴云又散开了,天空又渐渐呈现出明亮亮的样子。 唐越起身道:“婆婆真是好身手,晚辈今日大开眼界。” 婆婆道:“不要拍我老婆子马屁,我看你们天赋都不错,将来的成就一定不会差的。到时我可不能与你们的武功比。” 婆婆说完又回到前院去了。她好像并不太喜欢与这些年轻人呆在一起,也很少与她们呆在一起。 小叶道:“谢谢唐公子的剑,不然刚才可能还会麻烦一点哦。”说完又轻轻的一笑。 唐越道:“我们东西已经拿到了,感谢叶奶娘将东西还给我们,我们也应该要走了。” 小叶道:“叫你留,你不留,那就走,不过你放心,我要是想找到你绝对不是难事。你可要小心哦。” 唐越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与谢无恙满凤飞起身告辞。谢无恙也与小叶告了别,满凤飞虽然先前与小叶吵过不少嘴,可现在正要走时,还是与小叶道了别。 可唐越他们还没有走多远,就见山中起了火,正是小叶住处的方向。他们急忙回头,只见整片屋子都被烧了起来,而婆婆与小叶却已经不见了。 唐越他们四处寻找,都没有找到人,连影子都没有看到。谁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屋子烧了,而且将人带走了,难道他们本来就藏在附近。 如果真的是藏在附近,他们竟然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对方有多少人,什么背景,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而且还有婆婆这样的高手,对方的实力又有多强。 他们将四大周的山上都找了个空,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直到了快要晚上时,他们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发现一块石头上有一行小字:“不用回来找我,找我也找不到,我会找到你与你们的。”落款是小叶。与那屋顶上的字迹竟是一样的。 满凤飞恼怒道:“这个臭丫头,临走了还要来这一出。找了他一天,真是累死人。” 谢无恙笑道:“人家搬家与我们也没有关系,再说我家也留了字,只是我们没有看到而已。” 唐越并没有生气,走在最前面,他们也都想趁着天黑之前能够下山。 可他们还没有走多远,那鬼火竟然又出现了,而且就在他们的前方不远。一会高一会低,一会又跳的很猛烈。 这是他们来时的路,他们发现这条路与来时并没有任何的区别,这鬼火怎么又会突然出现的。他们放慢了脚步,他们并不粗心,而且很小心。只是再小心的人也有大意的时候。 就在他们将目光盯在前面鬼火的时候,他们的脚却踩空了,三个人一起从路中间跌了下去。他们跌进了一个山洞,山洞并不深,他们也没有摔着。 洞里黑漆漆的,他们点起了火把,山将这个山洞照亮。山洞很长,仿佛就是将这大山穿透了一样。他们走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才听到有声,水是从山上面流下来的,并且在山洞边形成了一条河流。这条河一直往前伸,慢慢的他们看到了石桌,石凳,只是上面积累了苔藓。 石桌有很多,石登也有很多,还有一间间在洞边凿开的房间。突然他们听到剑声,是有人在挥剑的声音,他们赶紧将火把熄灭。三个人手拉着手,凭感觉往前走。 前方有光亮,他们屏住了呼吸,果然有一个人在练剑,一个用左手练剑的人。唐越惊住了,这个地方竟然能遇见明诚。 谢无恙直接冲到了明诚的面前,用刀指着明诚。明诚看见了身后的唐越与谢无恙,转身就跑了。谢无恙追过去,可是山洞里还有洞,早已没有了明诚的影子。 满凤飞突然指着墙:“你们看这是什么。” 唐越与谢无恙看了过来,只见墙上有一幅的画,可是都已模湖不清,而且很明显很多是新划去的。看不见根本,但还能隐约断断续续的看到一点痕迹。 第一幅画就是一个人左手拿着剑,竖立。第二幅画是剑已指向前方,再往后就看不清楚了。 唐越奇怪地道:“这里竟然还有一道剑谱,你看这拿剑的姿势与肖枯落是不是有点像。” 谢无恙道:“不是像,而是一模一样,这正是肖枯落之前用的左手剑法。” 他们看了十几幅模糊的画像之后,又有一幅清楚一点的,一人背立,剑向后方斜指。 唐越道:“这幅好像肖枯落并没有用过。” 谢无恙道:“他并没有学全,而且是学了一部分而已。” 唐越点点头,他们继续往前走,才发现这画像竟然有六十多幅。他们不知道明诚是怎么进来的。 谢无恙道:“明诚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的?我们如果不是掉下来,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 唐越想了想:“在之前,我见过他用过左手剑,与肖枯落的一致,而如今看到这些画像,我想肖枯落也一定是来过这里。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并没有学完。而且我想明诚就是与肖枯落学的左手剑法,并且肖枯落告诉了他这个地方,所以明诚才会出现在这里。” 满凤飞道:“一个正常的人也不会去学左手剑,左手的力量会比右手弱,除非有人是天生的左手力量大于右手。” 唐越道:“这种人不是没有,只是比较少,还有一种就是他本身就像多学一下左手剑好出奇不易,或者他的右手已经不能用剑了。” 谢无恙当然知道唐越的意思,明诚的右手已经不能拿剑。可没有想到他竟然左手又拿了起来,而且看他刚才的姿态,似已比他右手用剑之时要历害了。 第86章 鬼涯(一) 婆婆回身出掌,可婆婆的手还没有击到胖子的身上,胖子已经从空中落了下来,重重的跌在了地上,一命呜呼。 原来小叶看着胖子这样的举动早觉得不对劲,早已做了提防。 唐越的剑还在小叶的手中,小叶生气地道:“早看出你不安好心,没有想到你真的不安好心,死一次都是便宜你的了。” 说完又将剑还给了唐越,外面的雨变小了,阴云又散开了,天空又渐渐呈现出明亮亮的样子。 唐越起身道:“婆婆真是好身手,晚辈今日大开眼界。” 婆婆道:“不要拍我老婆子马屁,我看你们天赋都不错,将来的成就一定不会差的。到时我可不能与你们的武功比。” 婆婆说完又回到前院去了。她好像并不太喜欢与这些年轻人呆在一起,也很少与她们呆在一起。 小叶道:“谢谢唐公子的剑,不然刚才可能还会麻烦一点哦。”说完又轻轻的一笑。 唐越道:“我们东西已经拿到了,感谢叶奶娘将东西还给我们,我们也应该要走了。” 小叶道:“叫你留,你不留,那就走,不过你放心,我要是想找到你绝对不是难事。你可要小心哦。” 唐越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与谢无恙满凤飞起身告辞。谢无恙也与小叶告了别,满凤飞虽然先前与小叶吵过不少嘴,可现在正要走时,还是与小叶道了别。 可唐越他们还没有走多远,就见山中起了火,正是小叶住处的方向。他们急忙回头,只见整片屋子都被烧了起来,而婆婆与小叶却已经不见了。 唐越他们四处寻找,都没有找到人,连影子都没有看到。谁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屋子烧了,而且将人带走了,难道他们本来就藏在附近。 如果真的是藏在附近,他们竟然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对方有多少人,什么背景,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而且还有婆婆这样的高手,对方的实力又有多强。 他们将四大周的山上都找了个空,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直到了快要晚上时,他们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发现一块石头上有一行小字:“不用回来找我,找我也找不到,我会找到你与你们的。”落款是小叶。与那屋顶上的字迹竟是一样的。 满凤飞恼怒道:“这个臭丫头,临走了还要来这一出。找了他一天,真是累死人。” 谢无恙笑道:“人家搬家与我们也没有关系,再说我家也留了字,只是我们没有看到而已。” 唐越并没有生气,走在最前面,他们也都想趁着天黑之前能够下山。 可他们还没有走多远,那鬼火竟然又出现了,而且就在他们的前方不远。一会高一会低,一会又跳的很猛烈。 这是他们来时的路,他们发现这条路与来时并没有任何的区别,这鬼火怎么又会突然出现的。他们放慢了脚步,他们并不粗心,而且很小心。只是再小心的人也有大意的时候。 就在他们将目光盯在前面鬼火的时候,他们的脚却踩空了,三个人一起从路中间跌了下去。他们跌进了一个山洞,山洞并不深,他们也没有摔着。 洞里黑漆漆的,他们点起了火把,山将这个山洞照亮。山洞很长,仿佛就是将这大山穿透了一样。他们走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才听到有声,水是从山上面流下来的,并且在山洞边形成了一条河流。这条河一直往前伸,慢慢的他们看到了石桌,石凳,只是上面积累了苔藓。 石桌有很多,石登也有很多,还有一间间在洞边凿开的房间。突然他们听到剑声,是有人在挥剑的声音,他们赶紧将火把熄灭。三个人手拉着手,凭感觉往前走。 前方有光亮,他们屏住了呼吸,果然有一个人在练剑,一个用左手练剑的人。唐越惊住了,这个地方竟然能遇见明诚。 谢无恙直接冲到了明诚的面前,用刀指着明诚。明诚看见了身后的唐越与谢无恙,转身就跑了。谢无恙追过去,可是山洞里还有洞,早已没有了明诚的影子。 满凤飞突然指着墙:“你们看这是什么。” 唐越与谢无恙看了过来,只见墙上有一幅的画,可是都已模糊不清,而且很明显很多是新划去的。看不见根本,但还能隐约断断续续的看到一点痕迹。 第一幅画就是一个人左手拿着剑,竖立。第二幅画是剑已指向前方,再往后就看不清楚了。 唐越奇怪地道:“这里竟然还有一道剑谱,你看这拿剑的姿势与肖枯落是不是有点像。” 谢无恙道:“不是像,而是一模一样,这正是肖枯落之前用的左手剑法。” 他们看了十几幅模糊的画像之后,又有一幅清楚一点的,一人背立,剑向后方斜指。 唐越道:“这幅好像肖枯落并没有用过。” 谢无恙道:“他并没有学全,而且是学了一部分而已。” 唐越点点头,他们继续往前走,才发现这画像竟然有六十多幅。他们不知道明诚是怎么进来的。 谢无恙道:“明诚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的?我们如果不是掉下来,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 唐越想了想:“在之前,我见过他用过左手剑,与肖枯落的一致,而如今看到这些画像,我想肖枯落也一定是来过这里。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并没有学完。而且我想明诚就是与肖枯落学的左手剑法,并且肖枯落告诉了他这个地方,所以明诚才会出现在这里。” 满凤飞道:“一个正常的人也不会去学左手剑,左手的力量会比右手弱,除非有人是天生的左手力量大于右手。” 唐越道:“这种人不是没有,只是比较少,还有一种就是他本身就像多学一下左手剑好出奇不易,或者他的右手已经不能用剑了。” 谢无恙当然知道唐越的意思,明诚的右手已经不能拿剑。可没有想到他竟然左手又拿了起来,而且看他刚才的姿态,似已比他右手用剑之时要历害了。 第87章 鬼涯(二) 他们一路都没有看到明诚的影子,他们也并没有急于追他,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迟早还是会再见的,而且很快。 又过了有半个时辰,他们看见了满天的星光,月光,还有树木花草,也有一些梅花鹿等在奔跑。他们竟然从山洞中走出来了。他们的是在两山连处的一块凹地,只是这凹地比较平坦。 他们正在感受这美好的夜色与空气时,剑气飘了过来,他们以为是明诚。当当声响,唐越谢无恙与满凤飞也与来人交手数合,来者用的是左手剑。一剑荡开之后,来者背手而立,姿势如同刚才画上的一样。 看身影又很熟悉,来人蒙着面,他们并不知道是谁。可当来者说话时,他们才知道这人竟然是婆婆。他们一阵差异。 婆婆摘下了蒙面,叹了口气:“你们刚才一定看到了墙上的左手剑谱了。” 唐越道:“婆婆,你怎么会在这里,并且还会这左手剑。 婆婆道:“我当然会,这左手剑本来就是我先祖所创,我又怎么会不会,只是物事人非,如今我已不想再守护这左手剑谱了,我也老了,有些东西我也不能再做了。” 唐越更加差异了:“先祖?” 婆婆道:“是,很多年前有一个人误入了这里,学了一半的左手剑,被我赶了出去,我当时想杀他,可那时我已不清楚我是否应该再为这剑谱守护下去了。所以我还是让他走了。今天我也可以杀你们,可是我能放了他,就更能放了你们。” 满凤飞道:“我们都没有学,画像都不清楚了。” 婆婆汉了口气:“唉,你们学不学,我都不会怪你们的,你们走。我也要走了。” 唐越道:“婆婆,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叫肖枯落。” 婆婆道:“是,那是个当死之人,如果你们再遇见他,就杀了他。 虽然我当时没有杀他。” 谢无恙道:“他已经死了,被我杀死了。” 婆婆笑了笑:“好。” 唐越道:“婆婆,这里哪里?” 婆婆指了指前方,然后就消失在了这夜色中。 唐越他们看见了两个字,鬼涯。 这里就是鬼涯,就是当年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 他们不敢相信,不能相信,可这偏偏就是事实。难道婆婆也是鬼涯的人。 唐越心想,玉镜门的人不都已改也了十二门了吗?难道当初还是有留下了一部人并没有走,或者守护在这里。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守护在这里的人已经越来越少,记得这剑谱的人也越来越少,必竟用左手剑并不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婆婆已经走远了,可是他们的路却还要往前走。 但现在他们却走不了了,因为鬼火又出现了,这一次不仅有鬼火,还有人,而且有十几个人。 他们已经将唐越他们包围。 “你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其中一个穿黑衣短打的人道,手中握着一把钢刀。 唐越道:“为什么?” 黑衣短打的人道:“因为天黑的时候不应该出门,而是留在家里睡觉,睡觉的时候自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唐越道:“可是我们已经来了,而且就出现在了这里。” 黑衣短打的人道:“来了不应该来的地方,自然就要付出代价的,而最大的代价就是死。” 一个穿灰色衣服,尖尖的脸的人道:“六哥,跟他们有什么好说的,我看直接剁了算了,只是这位小娘子我看长得不错,就留给我了。”一边说一边往满凤飞这边走来,并且用他的手来摸满凤飞的脸。 满凤飞直接一个巴掌打了过去,灰色衣服的人直接原地转了两个圈。 满凤飞道:“转圈的滋味怎么样?你还要不要再转几圈。” 灰色衣服的人一脸怒气与不服,一手举着钢刀,一手握着拳头就冲了过来,可他的刀还没有砍下,他的刀就已经脱离了手。谢无恙已将他的刀砍落,唐越已将剑抵住他的咽喉。 满凤飞慢慢走过来,又是几个巴掌,直接把灰色衣服的人抽得嘴角流血,眼冒金星。 满凤飞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灰色衣服的人嘴里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你,你,你。” 在他要说第四个你的时候,唐越的剑已刺入他的咽喉。唐越看着黑衣短打的人道:“现在你应该看的出来是谁付出了代价。” 黑衣短打的人道:“我看到了,是他付出了代价,但是他付出了代价不等于你不要付出代价。” 谢无恙道:“你是不是想和他一样?” 黑衣短打的人道:“我绝对不会和他一样,因为我即使看上了这位姑娘,我也会在杀了你们两个之后再告诉她。” 谢无恙道:“可是,你可以让你再说不出第二句话。” 黑衣短打的人嘿嘿一笑,鬼火在他身前跳跃,其他的人的身前竟然也一样跳起了鬼火。 唐越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又要出现在这里?” 黑衣短打的人道:“很多很多年前,我们的先祖就生活在这里,我们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 唐越道:“你们是鬼涯的人?” 黑衣短打的人道:“我们不是鬼涯的人,世人都知道鬼涯已经不存在了。” 唐越道:“那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黑衣短打的人道:“我们的先祖是鬼涯的人,我们为什么不能来,我们不仅能来,而且还可以住在这里,重新发扬鬼涯。” 满凤飞早已不想再听他的话,凤眼怒睁,短刀已经砍去。短刀碰长刀,一个寸险,一个刚强,两个都是微微一退。 满凤飞道:“我看你们只是想来找什么宝贝罢了,这种地方,你们能呆得下去吗。” 黑衣短打的人道:“姑娘功夫还不错,可惜你却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即使你有两位帮手,你们三个也都逃不出。” 十几个人离他们又进了一点,个个手握钢刀。 唐越道:“就凭你们几个,我看还不行。” 满凤飞嘿嘿一笑,黑衣短打的人却突然倒下了,口吐白沫。 第88章 鬼涯(三) 满凤飞道:“现在你知道谁不是谁的对手了,像你这样的人,一点警惕性都没有,也敢说自己有多历害。但凡是个真正的高手都不可能被我这样轻易的下毒,高估自己是要付出代价的。” “老六,你也太不小心了,在这江湖上走,你怎么能犯这种错误。还是让你三哥来替你报仇。”说话的人很粗鲁,声音也很粗鲁,又黑又瘦,而且脸上还有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叫白归,你们杀了我的兄弟,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满凤飞道:“多你一个也不多,我看你是想和你的兄弟们一样的下场。” 白归道:“聪明的你们应该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如果等到我出手,我保证不会很舒服。” 唐越道:“这些天一直都不是很舒服,也许打你一顿后会变得舒服一点。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喜欢被打的人。” 白归的剑已出鞘,其他人的剑已都在手,他们想将唐越,谢无恙,满凤飞他们三个击杀当场。 可就在双方要动手时,走过来了三个人,一个四十来岁,一个六十来岁,还有一个女的约三十多岁的样子。 四十来岁的穿着简单,胡子一把,很不整洁的样子,六十多岁的老者穿的倒是整齐,灰布长袍,三十多岁的少妇打扮一般,面目也算一般。 白归刚伸出的剑又收回去了,转脸就要跑。其他人也跟着他要一起跑。可这三个人却将他们拦住了。 “狗日的白归,你快把我的老婆还给我,你把他藏那里了,再不说出来,今天我就宰了你。”四十来岁的人道。 白归突然停住了:“姓何的,你叫何冰生,我看你是狗日的生的,我什么时候藏了你老婆了,你老婆没有了你找我干嘛?” 六十多岁的道:“现在你要是还不说,我马上就把你剁成几块,你信不信,你把我女儿藏那里了,快说。” 白归道:“吴坤老头,我只是认识你女儿,你女儿去哪里了,我怎么知道。再说你女儿还是个残疾,走路都走不好,一只手又有问题,我藏他干嘛。” 三十多岁的少妇捡起一块石头朝他的脸上砸了过去,白归在与吴坤说话,他没有在意她,反正被砸了一个大包。 白归道:“我真的服了你们这一家人,你砸我干嘛,你姐姐不见了,你不去找你来找我,我得罪你什么了,吴清玉。” 原来这吴清玉是吴坤的女儿,何冰生的老婆正是吴清玉的姐姐。 吴清玉道:“砸你算是轻的,你还在这里耍赖,我们已经跟踪你几天了,你看看这个是谁。” 何冰生身上一直背着个袋子,此时袋子往地上一扔,一个人竟然从里面钻了出来,只是手与脚都被绑了,嘴也被塞了纸,根本说不出话来。 吴清玉道:“你看看他是谁?还在这里否认抵赖,你以为你能赖得掉吗?” 何冰生把他嘴里的纸拿开,用刀抵着他的喉咙道:“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说,是不是这个何冰生叫你把我的老婆接走的,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我说,我说,何冰生,你也不能怪我,你不露面,都叫我出面,你看看我被打成什么样子了。你叫我把人带回来,结果到现在连一顿饭都没有请我吃过,这就算了,你再看看我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他一边说一边示意自己的脸,他的脸已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而且一看下手就不轻:“这都是他们的杰作,你不露面就来折磨我,你那次让我把人送到荣成酒楼,可是今天去看了人根本不在那里。你把人交出来,再不交出来,我要被打死了。” 白归朝着这个吐了口吐沫:“王三,你这个孬种,我让你把人接过来,可给了你银子的,你收了银子竟然还要把我给卖了。” 王三道:“你来受受我这被人打,被装在袋子里的滋味?” 吴坤道:“现在已经有人证明是你带成了清秀,你还不把人交出来。” 白归道:“我交什么人,是啊,一开始她是自己主动来的,可是后来她又走了,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 何冰生直接一刀砍过去,白归顺势挡刀,刀剑碰在一起。吴清玉又是一个石头扔了过去,白归又叫了一声,向后跌了几步。 吴清玉道:“证据都已经很明显了,你还是不想说,再不想说我就把你砸成死人。” 白归怒道:“好啊,你把我砸死了,我保证你们找不到她,你们找不到她,她就会饿死,我看你们到时候痛苦不痛苦。” 何冰生又冲了过去,拿刀就砍。吴坤道:“冰生,等等,让他把话说完,让他说出清秀的藏身之所再动手。” 白归道:“我说出来,你们不马上就会杀了我吗,你以为我傻啊。再说你女儿,你老婆是自动跟我出来的,你们管得着吗?” 何冰生道:“你这个败类,你不知道别人是有家的吗,你这样简直就是猪狗之类。” 白归道:“那只能管你老婆是个婊子,她出轨,又不是我让她出轨的。” 何冰生脸都发绿了,牙齿咯咯的响,一只手仿佛要把刀捏碎了一样。就在一瞬间,他的刀架在了白归的脖子上。 吴坤赶紧到:“住手,不能杀了他,杀了就打不到清秀了。” 何冰生脸色更绿了:“找不到就不找了,我是上门女胥到你家,这么多年给你们家出了多少力,你们到好,给我来个出轨,还不让我杀了这个人。” 吴清玉道:“姐夫,你别急,等我们找到人了,我帮你杀了这个人。” 白归突然笑道:“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出来已经二三天了,你姐姐从来没有出过门,身上也没有钱,这几天什么东西都没有得吃,我看她差不多要饿死了。” 吴清玉道:“不管你怎么说,你都必须把我姐交出来,不然的话你就一定得死在这里。” 第89章 鬼涯(四) 白归嘿嘿地笑道:“好啊,那你就让我死,反正我死了也会有人跟我一起死。” 吴坤叹了口气道:“算了,让他走。” 白归道:“小老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我在前面走,你在后面跟着是不是,我告诉你,如果你跟着我,你就绝对找不到你女儿。” 何冰生道:“你根本就是个无赖,我看杀死你算了,留在世上也没有任何意义的。” 白归道:“好啊,那就快把你的刀从我的脖子上划过去。” 满凤飞一直没有吱声,此刻她也听得明白了:“白归,你快把地方告诉人家,不然,我也要给你来上一千刀。” 白归道:“别人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急什么,你们越急我就越不说。” 吴坤道:“走,滚,快给我滚。。” 白归道:“记住我的话,不许跟着我,否则你们就算找到人了,也是尸体。”白归一边说,一边轻轻推开何冰生的刀:“现在知道谁是孬种了,自己管不好老婆,跑了还找别人要,真是滑稽。” 唐越道:“慢,你还没有说清楚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你为什么姓白。” 白归道:“我姓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我今天姓白,我明天愿意姓黑就姓黑。你管得着吗。” 唐越道:“你如果不说出你是来干什么的,恐怕你也很难出这个地方。” 白归道:“一批人要让我走,一批人要让我不走,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唐越也叹了口气:“滚。” 白归根本不认识唐越谢无滚满凤飞他们,他以为他们人多可以了结了他们。而吴坤他们三人,他是见识过的,他知道自己这么多人也打不过,所以他一开始就想跑。 何冰生脸气的由绿而紫,是的,任何一个人的老婆如果出轨了心里一定不好受,而且是在这大家的面前给抖了出来,就更没有了面子。更何况他还是个上门女胥,再加上这样没有面子的事,他头也不回的跑了。从另一个方向跑了。 何冰生在跑了之前,一刀砍死了王三,他现在没有办法把气撒在白归的身上,只能拿王三来解气。王三就这样一命呜呼。 吴清玉道:“爹,快去把姐夫追回来,不然我们就算找到了人,也少一个帮手,别人毕竟人多,我们人少。再说是姐姐圣光起姐夫,不是姐夫对不起姐姐。真的姐夫不见了,我们就更有责任了。” 吴坤道:“可是这不同的方向,如果跟不上白归他们,又找不到你姐姐了。” 唐越道:“白归交给我们来跟踪,我们在沿途丢下记号,你们追上了人之后再回头来跟着记号走就好了。” 吴坤说了声谢谢,他们就去追何冰生去了。而唐越他们也沿着白归刚才他们的方向去追。 谢无恙道:“白归姓白,你是不是觉得与苏湖十二门有关。毕竟有名的门派中姓白的也就只有苏湖十二门。” 唐越道:“是,苏湖十二门其实只有六门,如果他们真是的,不知道又是第几门的。近些年我也听说过苏湖十二门每一门的行事作风并不完全相同,总门主也从来没有出现过。” 谢无恙道:“苏湖十二门是个历史根基久远的大派,其实力断不在明家庄之下。只是他们的活动确实很少,也就让人更加的摸不清楚。” 唐越道:“你觉得明诚他现在到底是要做什么?” 谢无恙道:“一个不应该成为明家庄庄主的人,收了一个不应该成为明家庄的弟子。” 唐越道:“也许明家庄还有更大的事情要发生,只是目前我也不清楚是什么而已。” 谢无恙道:“明家庄早已经变味了,再也不是以前的明家庄。不管明家庄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都不能说是无辜的。” 唐越道:“如果董老板能重掌明家庄就好了,明家庄现在也应该由你父亲来管理。” 谢无恙没有吱声,默默地走在前方,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初出红尘不久,便会遇到这些事情。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却是自己的爷爷惨死。惨死的原因又是因为满寨主的妹妹,虽然这根本原因是明路,还有明诚,可玉观音终究是脱不了关系的。 谢无恙越想越烦,越想越乱,因为真的见到了玉观音,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索性加快了脚步。 当你不想生事的时候偏偏会有事发生,就在他们刚走没有多久。他们就看见了一个和尚,这和尚并没有拦他们。可这和尚唐越却认得,正是岳明楼比武那天的少林派的悟真。 悟的是不是真不知道,但今日的少林与以前的少林却已不同。以前少林是武林正宗,名人辈出,侠义千里。而如今却是一言难以尽了。 悟真看了看眼前的三人,却并没有理会,他一直在走跑,见到唐越他们也没有停。 满凤飞却问道:“这位师傅,你有没有几到一群人从这里经过?” 悟真摇摇头。满凤飞觉得奇怪:“这人难道是信哑巴,为什么不说话呢?” 唐越道:“如果他不知道,摇头就已经足够了。可是这里就这一条路,如果他没有见到又会去哪里?” 谢无恙冲过去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为什么要摇头。” 可悟真还是摇头,并没有理会他,继续向前走。 唐越道:“你们认不认识他。” 谢无恙与满凤飞摇头。 唐越道:“他便是之前在岳阳楼比武的少林悟真,少林近年来少有的练武的奇才,所以少林一直很重视他。只是上一次他输给了道玄。” 谢无恙道:“我看他步履矫健,身形轻盈,也绝对不是弱手。” 突然悟真跑了起来,冲着前方的尸体跑了起来,他跑到王三的面前,王三早已没有了呼吸。他又看了另外两个死去的人,他终于开口了:“几位施主请留步。” 唐越他们反而奇怪了起来,刚才问他话不吱声,现在却回过头来叫他们留步。 第90章 鬼涯(五) 悟真道:“几位施主,我并没有其它意思,我只是想问一下这几个人是怎么死的?” 满凤飞道:“这几个人怎么死的与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认识他们?” 悟真道:“我只认识一下人,就是这个人他叫王三,其他的人我不认识。” 满凤飞道:“他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兄弟,还是你的什么人?” 悟真道:“我只是以前让他传过一次话而已,也就是让他给我带过一次信,好久我也没有再见过他,也没有找他再带过信。没有想到今天见到他竟然是这个样子。” 满凤飞道:“你应该能看的出来他是怎么死的,这并不难,特别是对你们少林弟子来说。” 悟真道:“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你们杀的?” 满凤飞道:“如果你是一个聪明人的话,就一定不会认为是我们杀的。” 悟真低下身子又仔细看了下王三的尸体,又看了另外两个人的尸体:“王三不是你们杀的,但是这另外两个人可就难说了。” 满凤飞道:“另外的人死没死,怎么死的好像也与你没有关系。” 唐越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悟真道:“你们能来的地方,我自然也能来,你们以为这里就是鬼涯了。没错,这里确实是鬼涯的一部分,鬼涯可并不可能只是一个小山洞而已。” 唐越道:“你的意思是鬼涯还有其它的地方?” 悟真道:“多少年过去了,雨打风吹,很多东西都已经没有了痕迹。但我想也许这里的一片都是以前的鬼涯。” 唐越道:“我们还要找人,就不能与你多聊了。告辞。” 悟真道:“你们要找的人是不是鬼涯的人,或者是说他们以前的祖辈是鬼涯的人?” 唐越怔住:“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见到了他们?” 悟真道:“我想你们继续往前走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又何必呢。” 唐越道:“如果他们是好人,我们当然不会去找,但如果他们不是,那我们就会去找,而且我可以确定他们并不是好人。” 悟真道:“如果我说他们现在正在山顶上,你们信不信?” 谢无恙道:“你是想把我们引开,这说明你也认识那些人,而且你也见到了刚才。” 悟真道:“我可以跟你们一起上去,从这里到山顶上好像也并不是太高,而且我们的速度一定也不会比他们慢的。” 说完悟真就腾空跃起,唐越他们也跟上了。不一会,他们就全部来到了山顶。可是山顶上并没有人,甚至连树木都很少。 谢无恙道:“你怎么说?” 悟真道:“我们是直接上来的,而他们可不是直接上来的,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谢无恙想拔刀,唐越使了个眼色,谢无恙平静了下来,满凤飞到是想骂人,可是终究还是没有骂出来,只是在嘴里嘀咕了几句。 他们藏在树边的一块岩石后面。不一会他们果然听见了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 说话的人正是白归:“这群蠢人,我叫你们不跟着你们就不跟着,你不跟着你又怎么可能找得到人。” 另一个穿黑衣短打的人道:“他们哪有二哥你的智慧,不过就是一群蠢蛋而已。” 白归道:“他们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我们绕了一圈竟然又上山来了,而且还到了山顶,我们还可以看看现在他们是不是正在山下面乱转呢。” 说完众人哈哈大笑。好像刚才死了几个人对他们一点影响都没有。他们走进了另一边的一处林子,林子里竟然有一屋,只是这屋子外面都被杂草与树木给挡住了。如果你不知道那里有个屋子,那你一定不会看到那里有个屋子。 白归突然道:“不好,我们来的时候也没有带吃的,这没有吃的怎么办,我看我们去打几只野味回来。也给自己补补。” 这十来个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他们正好去林中打野味,可马上他们的想法就改变了。 因为他们看见了三个人,吴坤,何冰生,吴清玉,这三个人竟然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他们不相信他们的鼻子怎么会这么灵。可事实是他们现在就在眼前,可接下来他们更不能相信的事又出现了。 唐越他们走了过来,而且还多了一个和尚,这人不但没有少,反而还多了。 连白归都愣在那里了,现在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屋子,屋子被反锁了。 吴坤伸手进去想把门打开,可是却是一阵疼痛,他的手竟然被人打了。 何冰生冲过去,就要用刀把门劈开,白归当然不会让他这么做,可是已经晚了。门被何冰生劈开了。 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一个人,什么都没有。床是用来睡觉的,可是床上现在并没有人睡觉。屋子里站着一个人,脸色冰冷,而且还发黄。 她的头发已经遮住了有半边脸,她的一只手好像只能一直弯曲着,她虽然站的很直,可当她走路时却明显的一捌一捌的。 何冰生直接想给她一巴掌,可是手到了脸边又停下了,吼了一声,退到了门外。有时候你想找的人找到的时候,你反而会更加的崩溃。 吴坤看着白归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白归道:“我要说什么,你看到她在这里,你就能说是我藏在这里的啊。” 吴坤道:“你如果再狡辩,我现在就杀了你。” 白归道:“我可是一个正常的人,你看我长得差吗,我要找女人总能找得到,她这样子的我怎么看得上,难道我就不能找一个正常的人吗?” 吴清玉又一个石头朝白归砸了过来。白归的头部又被重重的击中了。 何冰生道:“岳父大人,你之前说找不到就算了,就算没有这个女儿了。现在人找到了,你让我怎么办?” 吴坤还是没有吱声,他之前确实不想再找这个女儿了,如果不是吴清玉一直要找,何冰生要找,他这个亲生父亲早就放弃这个女儿了。 第91章 鬼涯(六) 吴清玉冲过去,拉起了吴清秀的手,就往门外走,可是吴清秀就是不肯走,好不容易才把她拉了出来。她说她有一二天都没有吃饭了,可是让她走她却不肯走。 吴坤道:“没有饭吃,家里好好的生活你不过,为什么要跟这种人斯混,你这行为直接让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吴清秀道:“你说得好听,你没有儿子,非要给自己招个上门女婿,可是你招的人是我喜欢的吗,这么多年,我早就不想过这个日子了。” 吴坤一个巴掌打了过去,重重的打在他脸上,五个手指印都出来了。 吴清秀并没有哭,轻篾的一笑:“你的想法为什么要加到我的身上来,你看看这个人,这个叫何冰生的人。一整天脏脏的,胡子与眉毛都要连到一起了,就不能整理一下吗?如果是你,你愿意不愿意与这种人一起生活。” 满凤飞道:“看样子,这位叫白归的长得还没有你丈夫好看呢。“ 吴清秀狠狠的瞪了满凤飞一眼:“我们的事情不用你管,你是谁,跑到这里来干嘛。” 何冰生一言未发,吴清玉道:“姐夫平常对你那么好,没有让你做过饭,也没有让你洗过衣服,只是平常不是太讲究而已。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习惯。夫妻过日子总不能只看对方的缺点。” 吴清玉接着道:“姐,你就跟我们回去,你不回去,今天也得把你弄回去,不可能把你放在这里的。娘还在家里等你,很多亲人也在等你,你都把大家吓坏了。” 吴坤道:“不回去就算了,刚和竟然还打我的手,我看你就死在外面算了,还回家干什么。” 吴清玉瞪了他爹一眼:“你就少说几句,现在回去才是真的。”吴清玉一边说一边走向她姐夫,示意何冰生过来把吴清秀劝走。 何冰生想劝又不想劝,这是一个给他带了绿帽子的人,他咽不下这口气。他直接一刀又砍向了白归。 可这一次挡住他刀的竟然是悟真。悟真道:“施主,等小僧问他几句话你再动手不迟,我保证我问完话你再动手我绝对不会拦的。” 白归道:“哪里冒出来的和尚,今天真是晦气,什么人都能出现在这里。这辈子都没有倒过这样的霉,今天是不是没有看黄历。” 悟真道:“你姓白,叫白归?” 白归道:“是,本大爷就是姓白,叫白归。” 悟真直接伸出一个手指,在他的身上用力一弹,这正是少林的大力金刚指。白归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力道震退了几步,白归本来也没有料到他会有这一手,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等反应时,人已经退开几步了。 白归刚要发怒,悟真道:“施主,我并不想伤你,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白归道:“好,如果你今天帮我对付这几个人,你问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 悟真道:“我的事是我的事,他们的事是他们的事,我问你的事是我的事,你只要回答就可以了。” 白归冷笑道:“那如果我不回答呢?” 悟真道:“想杀你的人好像还有那么几个,你如果不回答,我一定会让你死得更快一点。或者让你死得更慢一点,慢慢地死。” 白归道:“可是如果我死了,你问什么都没有用了。” 悟真道:“你放心,如果你死了,我就不会再问了。只是你还活着,所以我才问问而已。而且如果你说假话,我一样会杀了你,而且我一定人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唐越心想,这和尚狠起来还真是够狠。悟真接着道:“你说你姓白,你是刚姓白,还是原来就姓白。” 白归道:“我是刚姓白怎么了?” 悟真道:“你们是哪个门派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归道:“我没有门派,我们这十来个人,你看给我们取个门派如何?” 悟真又是一个大力金刚指弹出,可这一次白归早做好了准备,可是在白归退步之际,大力金刚指还是伤到了他,只是没有刚才那么严重。 白归慌慌张张地道:“我们是没有门派,确实没有,我们能有什么门派。” 悟真道:“好,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白归道:“都说鬼涯有很多好东西,有武功秘籍,有绝世兵器,所以我们就过来看看,我们也是误打误撞才进入这里的。” 悟真道:“你们的先辈与鬼涯是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白归道:“是的,我们怎么可能与他们有关系。” 悟真道:“好了,我的话问完了,接下来轮到你们了。”说完悟真竟然走了,只是他在离开之前大力金刚指重重的伤在的白归的肩上,白归的一条胳膊就这样断了,鬼哭狼嚎的叫着。 何冰生道:“现在该轮到我了。” 可是却传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冒充姓白,坏我门的名声,如果我不是今天发现,还不知道要被你们在外面坏多少的名声。这位大侠,他们的命我来取了。” 来者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人,穿着很朴素,高高的身材,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手上提着一支剑,只是他的眼睛仿佛比剑还可怕,当你与他对视时,仿佛要被他用利剑穿心一般。” 白归道:“倒霉啊,倒霉,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做什么事情都不顺。” 来者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不重要,你只要记住今天是你的祭日就可以了。” 白归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我的命就是那么好取的,好像谁都能来取我的命一样,你也太没有把我当人看了。” 来者道:“我可以把你当成一个死人,死人也是人,只是你看不到了而已。可以让你的妻儿给你上坟了以后每年。” 白归突然对其他人道:“都把手中的刀给亮好了,今天就让别人见识见识我们的历害。” 第92章 鬼涯(七) 来者一身蓝色长袍,约五十岁左右年纪,清瘦的身材,一双眼睛发着光,长须有五寸多长,梳理得整齐而整洁。如果你不注意,还以为他是个道士。 来者道:“刚才我听你说你也姓白,后来又说你不姓白,巧得是偏偏我姓白。” 白归冲着吴坤他们道:“你们今天可是请了不少帮手,一会来一个,刚走了一个,结果一个又填上来。” 来者道:“我不是他们任何人请来的帮手,我只是路过这里,碰巧听见了你们说的话。你不仅冒充姓白,还抢人家的媳妇。如果我白千里能饶了你,我也就白活这些年了。” 众人一阵惊异,白千里,虽然很多人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白千里的名字却很多人都知道。苏湖十二门第五门的门主白千里。 唐越更加奇怪了,这个所谓的鬼涯,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这里。这里到底是有什么财富,还是有什么武功秘籍。 白归刚听到白千里三个字,脸色就变绿了,像僵硬了一样,人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你,你,你不会真的是白门主。” 白千里道:“白千里只有一个,我是白千里,自然不会再有第二个白千里。你不仅冒姓白,还常打着第五门的招牌,我今天来就是为了了结你们这群恶徒。” 何冰生走了过来行了个礼道:“白门生,刚才您又听到了,这个人还是交给我。” 白千里道:“好,你既然是先来了一步,而且你的事情更重要,就交给你动手。” 白归哪里能招架得住这么多人,他们还在说话,白归就已经开始跑了,丢下他的同伙,已烟一样的跑了。 一个石头打在了他的小腿上,他一个站立不稳就倒在了地上,当他站起来时,何冰生已到了他的身后,一刀就已从他的后心穿了过去,当场倒了下去,嘴角流着血,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心。 白归的其他兄弟见状,也都像鸭子一样的乱跑。白千里长剑挥手,仿佛细雨贯穿秋风一般,那么轻,又那么冷,冷冷的剑气逼的人生寒。 像鸭子一样跑的人突然都停下了,白千里长剑已入剑鞘,那十来个人却几乎在一瞬间都倒下了。 唐越他们见过武功高的人,可像白千里这样的高手却并没有几个。他们就算把心中的人选全部说出来,也许也没有几个人能比白千里的剑法更高。就只简间的出鞘,入鞘,而十来个人就已倒下,这不仅要速度,还要准度与极高的身体协调性。 吴坤赞叹道:“多谢白门主帮我们了结了这些人,这些人如果是我们自己来解决,可是要费一翻力的。可是白门主一出手就只风轻云淡一般。” 白千里笑道:“这些人为害已经很久了,今天我才将他们解决掉,冒着我们第五门的名牌到处作恶多端,我也是忍无可忍。” 唐越心想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这些人,这些事,难道真的就是这么巧合? 秋已深了,东方已经露出了曙光,秋天的山顶,秋天的晨光,看起来格外的冷。 吴坤他们已经走了,虽然白归已经死了,可是吴清秀还是不愿意走,被吴坤一掌打晕,然后何冰生背着下山了。 现在山顶山只有四个人,白千里,唐越,谢无恙,满凤飞。 唐越他们也准备下山,白千里却还有话要说。 白千里道:“你叫唐越?” 唐越道:“是,我叫唐越。” 白千里道:“你就是明家庄的弟子,明路的徒弟?” 唐越道:“以前是。” 白千里道:“我知道你以前是,那你现在准备去哪里?” 唐越道:“还没有想好。” 白千里道:“如果你想来苏湖十二门,你可以来找我。” 唐越道:“好。” 白千里道:“苗僵的满债主竟然也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很奇怪呢。” 满凤飞道:“寨子里呆久了,出来透透气也是正常的。” 白千里道:“是,任何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都会想出去走一走的。” 白千里接着道:“这位白衣侠士我可是没有见过,不知道能不能介绍一下。” 谢无恙道:“白门让好,我叫谢无恙,谢谢的谢,有无的无,安然无恙的恙。” 白千里道:“好名字。” 白千里又道:“你们在这里还见过什么人?” 唐越心想白千里他所指的到底是谁,也许他真正要找的人并不是白归那一伙,而是另有其人。可除了他们,他们还见过小叶,婆婆,明诚,道玄,悟真。白千里又想找谁呢。 唐越摇摇头。唐越并不是说没有见到,而是他不知道怎么说。 白千里却以为他真的没有看到:“那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山洞。” 唐越心想这个山洞也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山洞而已:“是,我们见过,而且从你们走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 白千里道:“好,既然你们什么都没有见到,你们走。” 满凤飞道:“我们要走的时候你不让走,现在问完了就要我们走。我们是不是也可以问你几个问题。” 白千里道:“当然可以。” 满凤飞道:“白门主不远千里来到这里,难道只是为了追杀白归那几个人?” 白千里手拈长须道:“不错,我并不是只为了他们,他们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我们派出几个人就可以将他们解决了。” 满凤飞道:“那请问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呢?” 白千里道:“有些事可以说,有些事不能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我要做的事与你们并没有关系。” 满凤飞道:“是不是这里有什么宝贝。” 白千里道:“我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如果你们发现了宝贝,放心,我不会抢你们的。” 满凤飞道:“白门主还真是仗义。苏湖十二门很少露面,今日见过白门主,真是三生有幸。” 白千里道:“客气,我们就此别过。” 白千里像风一样的走了,不仅剑法高明,轻功也是绝顶的好。唐越心里在想,不知道明庄主与白千里的功夫到底谁更高一点。 第93章 鬼涯(八) 白千里并没有走远,他来到了那个山洞里面,他站在门口很久,约有半个时辰,还是走了进去。 白千里自然是鬼涯的后人,也是玉镜门的后人,如今西湖十二门第五门的门主。 虽然是白天了,可是洞里依然是黑漆漆的,如果不点火把,根本看不清一点东西。 白千里来到了那个墙壁旁,看着上面已模糊与不清楚的画,皱起了眉头。 来到最后一幅画前,即是一人背立,剑向后方斜指的这幅画前。白千里用剑在画上剑折后方相反的方向点了点。墙面居然移动了。 墙的后面竟然是另外一翻天地,宽阔的地方长明的灯火。架子上还有一些书,只是这些书也越来越旧,越来越少了。 白千里慢慢的边走边看,一般的书自然也入不了他的眼, 白千里走了一会,他却听见了有打斗的声音,却又并没有那么激烈,更像是切磋。 渐渐的声音更加清晰了,原来这个地方的隔壁还有一处地方,只是又有一道石门相隔。白千里轻轻的推开了石门。 大家都怔住了,白千里看到了吴坤,何冰生,吴清玉,还有吴清秀四个人。他们四个人也看到了白千里。 几人面面相觑。白千里的眼里已经有了凶光,手中的剑似要飞出来一般。 吴坤突然笑道:“我们真是有缘啊,竟然这么快又见面了。” 白千里道:“你们好像来了不应该来的地方?” 吴坤道:“这里都已经荒废很久了,鬼涯的人也早已消失有百年了,当然谁都可以来这个地方。” 白千里道:“鬼涯的人离开了这里,不等于鬼涯的人已经放弃了这里。” 吴坤道:“白门主,就算是鬼涯的人没有放弃这里,他们要回来当然可以回来。” 白千里道:“他们不回来,不等于你们可以进来。“ 吴坤道:“白门主,我知道你喜欢主持正义,可是这别人家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吴坤目露鄙夷之色,而白千里却离他们更近了,白千里慢慢地走向了他们。 白千里道:“别人家的事,你怎么知道别人家的事就与我没有关系。” 白千里看清了吴坤手中的书,吴坤正在用这本书引导大家对练“鬼影迷剑” 白千里冷笑道:“传说中的鬼影迷剑竟然会被你们给找到了。” 吴坤道:“白门主,你武功已经那么高了,就不需要这些秘籍了,这家些秘籍还是留给我们。” 吴清秀突然笑了一声:“白门主,小女子天生残疾,武功又差,所以想提升下自己的功夫,不然以后又被人给掳走了却没有还手的力量。” 白千里道:“你当真以为你们骗得了我吗?” 吴坤道:“白门主,你这话我们就听得不明白了。” 白千里道:“你们与白归那些人原本就是一伙的而已,你骗得了别人又怎么骗得了我。” 吴坤身体微微一颤,可立马就恢复了正常,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刚才他那微妙的变化:“白门主,有些东西不能光是告猜的,靠感觉的。” 白千里道:“没错,这二个人根本不是你的女儿,你连老婆都没有,又哪来的女儿,当然这个人也不可能是你的女婿。” 吴坤哈哈一笑:“有些人没有老婆一样可以有女儿的。” 白千里道:“可是你却不可能,因为在你很小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了那方面的能力。” 吴坤脸色突变,煞白中透着畏惧,眼神凌乱,身体比刚才颤得更厉害了:“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千里道:“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你想干什么,交出鬼影迷剑,我也许会放了你,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何冰生道:“白门主,我们素不相识,也从来没有旧怨,还请白门主手下留情。” 白千里道:“也亏你能说得出来没有旧怨,你们一方面利用白归打着我门的门义到处做尽坏事,一方面又与他们故意为敌好捞更多的好处,你还敢说与我没有旧怨。” 白千里向吴坤走了过去:“把书交给我。”一边说着,白千里一边将手伸了过去。 吴坤咬着牙,咯吱咯吱的响,他的手已经在发抖。那书却不由自主的往白千里的手上在移动。 吴清玉道:“二叔,这书难道就这样给他吗。我们四个人也未必怕他。” 何冰生刀已在横出,只等待那一杀的机会。 吴清秀的手上也多了一把剑,当她手上有剑的时候,你看不出她有任何的残疾,完全就是一个女杀手的模样。 吴坤动摇了,他当然不想将这本书交给白千里,可他也知道自己不是白千里的对手。刚才他听到了何冰生的话,他动摇了,他想试一试。 他的书变成了剑,当然不是书真的变成了剑。吴坤拿剑的手已经缩了回去,另一支拿剑的手却慢慢的伸了过来。刚那把剑刚往前移了三寸,就已停下了。 吴坤全身都在颤抖,颤抖的更厉害了。眼睛中充满了恐惧。 白千里却笑了:“把书给我,我放你走,放你们走,不然你们一定是知道结果的。” 吴坤嘶哑着道:“我们拿的是鬼涯的东西,又不是你白门的东西,凭什么就要我给你。” 白千里笑的很开心,甚至有一点邪魅:“你觉得呢?” 吴坤道:“难道,难道你与鬼涯有什么关系?” 白千里突然眼神变得犀利,杀机出现:“你想说什么?”白千里的剑已出手。 吴坤的话一直在嘴里打转,可还是没有说出来,吴坤在后退,白千里在向他靠近。 而何冰生,吴清玉,吴清秀却也在向白千里靠近。他们手中都拿着利器。 当吴坤退到墙角时,吴坤他绝望了,如果他真的出手,第一个死的一定是他,而何冰生,吴清玉与吴清秀也许在他被击杀的一瞬间向白千里出手。 他们三个也许会得手,而自己则是必死无疑。吴坤长叹了一声。 第94章 鬼涯(九) 就在吴坤叹息之际,白千里的剑已抵到了吴坤的咽喉之上,不到半寸的距离。只要白千里稍稍抖动一下手,吴坤都有丧命的可能。 可何冰生,吴清玉,吴清秀却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迅速的向白千里冲了过来。 吴坤的眼里已经充满了绝望,到头来真正害死自己的不是别人,反而是自已的人。 吴坤闭上了眼睛,既然命都没有了,还有这书有什么用,再好的秘籍也得也命才能练。 吴坤突然大吼一声,何冰生,吴清玉与吴清秀竟然被这突然而来的一声给惊住了,他们呆在了原地。 “拿去,本来就不是属于我们的东西,白门主既然想要,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吴坤无奈地道。 白千里突然哈哈一笑:“吴帮主也算是有见识之人,这本不是你的东西,而我拿却有道理。” 就在白千里话音还没有落下之际,吴坤身后的墙动了,一团火光向白千里喷了过来。白千里赶紧后退,吴坤动作稍慢了一步,身后竟然着了火。 一个人推着一辆满是火的车冲了过来,就在白千里后退,吴坤救火之际。这个人就来抢吴坤手里的“鬼影迷剑”。 可这个人刚要夺走“鬼影迷剑”之时,一直很少说话,也很少表面的吴清秀的手已经“鬼影迷剑”先夺走了。 这个人计划好了一切,却突然落了空,而自己又将处于险境。他根本不敢停留,从原处跑了出去。吴清秀也是沿着他刚才出现的地方先跑了出去。 白千里缓过神来,立即追了过去。而何冰生,吴清玉都已惊呆了,他们没有想到吴清秀竟然会有这一出,自己抢了书,而将自己给抛弃了。 最没有想到的是吴坤,在他眼里,吴清秀一直是一个比较乖巧的人,可是在这个一刹那间,她却做出了大家都想不到的事情。而且从她刚才出手的速度来说,自己当初,一直都低估了吴清秀的实力。 何冰生与吴清玉也跟了过去,吴坤最后也跟了过去。可吴清秀早已没有了踪影。刚才推火车的人也不见了。 这个山洞错综复杂,就算是再高的高手,如果不是很熟悉地形,自然也是不轻易能走出去的。 白千里悻悻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两眼像是野兽一样放出了凶光。 而何冰生与吴清玉也跟了他的后面,白千里转过身,面对着他们:“都是你们,都是你们,让我到手的东西又丢失了。” 何冰生与吴清玉想拼一把,吴坤也跟了过来,叫他们快撤退。可话还没有说完,白千里如细雨穿风剑已刺过他们的咽喉。何冰生与吴清玉的刀都还没有拔出来,就已经结束了生命,连血都没有流出一滴,就已经倒下来。 吴坤呆呆地怔在那里,他知道白千里的武功很高,今天已经见了一次,刚才是第二次。可第二次的出手比第一次更快。 吴坤掉头就跑,跑的刚才追人的时候更快。可他再快,也没有白千里的剑快。一道冷冷的剑气,自他身边穿过,接着他已往前跑了几步,终于倒下了。 白千里的眼神此刻就像地狱般恐怖,头发都竖了起来。他并不认识刚才那个推火车的人,推火车的人正是明诚。 明诚一直在听他们说话,当他知道有“鬼影迷剑”这秘籍时,他自然也是想要,所以趁着刚才那最佳的机会想一试。可惜却没有想到会被吴清秀给半道劫了,而且还是被一个残疾一人给劫了。 明诚走进这个山洞,已将左手剑法全部记全,并毁去了墙上的剑谱。他却不知道,这山洞里还有其它的宝贝。当他偶然知道时,这宝贝却又落入他人之手。 明诚此时正在追着吴清秀,但这吴清秀似乎比他更熟悉这个山洞,任他走了个遍,也没有再找到吴清秀的踪影。 白千里很少出门,今日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传说中的书,当然也是他祖上收藏的秘籍。 他像发疯似的将这山洞里所见的一切都毁了,能用剑砍的都砍了,能烧的都烧了。整个山洞里竟然也是一片火海。 明诚自然也不能再在山洞里呆了,也没有呆的必要,他当然也不想碰到白千里这样的高手,苏湖十二门第五门的门主,这世上又有几人能敌。 此时,有一个人正站在洞外,冷冷的看着里面的一切:“何苦又何必,纵然你有了天下所有的秘籍,所有的绝世武器,你也不一定能成为天下第一。” 很多人都知道鬼涯是一个神秘而可怕的存在,也有不少人知道鬼涯早已是一个传说。鬼涯到底留下了多少东西,却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的。而这山洞也许也不过是鬼涯的小小的一处而已。 可苏湖十二门的实力,却也是世间的一个忌讳,没有人敢去真正的挑战苏湖十二门,也没有人能去撼动他们的存在,即使他们很少露面,却一直是传说般的强大。 即使是明家庄,岭南十三剑派,武当,少林至今为止,没有一个大帮派能与苏湖十二门真正为敌。 白千里走了,在他毁了这个山洞之后,他走了,批着一身的长发,完全没有了当时初见时的风彩。现在的他只像是一只发了疯的老虎,野兽。 刚才站在洞口的人已消失了,在白千里走出洞口之前就早已消失了。 火光从山洞里面延伸到了洞外,烧着了外面的一片树木,秋天的火,秋天的木,树木燃烧的很旺盛。 如果不是突然而来的一场雨,也许这一片山林都要被毁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雨,很大很大,就像是银河被捅破了一样。 火慢慢地灭了,准确的说不是慢慢地灭了,而是大雨降临的一瞬间就已经灭了,天地间只剩下了雨声,将所有的一切都已湮灭。 也许这里以后不会再有人来了,即使有人来了,他们也许看到的也不过是一个被烧焦的山洞而已。 第95章 鬼涯(十) 翠云湖畔,绿柳沐浴中风雨中,显得格外的妖娆,给这萧瑟而肃杀的秋带来丝丝的暖意。 一个带着草帽的人正独自坐在亭子中,帽子压了下来,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脸。石桌上的菜很简单,只有一盘花生米与一壶酒,他正在享用他的酒,喝的很慢,却很舒适。 他在等人,因为他的对面还有一个酒杯,一双筷子。他并不急,因为他并没有东张西望。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人从远处走了过来,一跛一跛的走了过来。来人也并没有客气,直接坐下来就连喝了三杯酒。 带着草帽的人道:“酒已经喝了三杯,你却还没有说话,事情是不是已经办好了?” 来人仍然没有说话,又一连喝了三杯酒,才慢慢地抬起了头,看着带草帽的人。道:“你又不怕别人认识,戴个草帽干什么?如果你怕别人认识,又选择这个地方干什么?” 带着草帽的人道:“因为这里风景好,喝酒的感觉也好,有风有雨还有绿柳,你不觉得吗?” 来人道:“我的命都差点没有了,我可没有你的心情,而且一点好菜都没有。” 带着草帽的人道:“好菜什么时候都会有,但如果命都没有了,那确实什么好菜都享受不了了。” 来人一剑挑开他的草帽,道:“我看见你的草帽就头疼,这么难看,你的脸又不丑,遮住了干嘛。” 草帽已经被挑了下去,被扔到了湖里,他没有生气,道:“我只是感受一下雨中带草帽的感觉而已。”此人竟然是上官柳,那个看似懦弱无能的上官柳。 而来人也正是吴清秀,名字清秀,长得却并不清秀,略黑的脸,牙齿还有点黑,就像是长期抽烟叶的那样。 上官柳道:“东西你一定带来了是不是?” 吴清秀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带没带来,我只知道我的命差点都没有了。” 上官柳道:“你想怎么样?” 吴清秀道:“我也不想怎么样,只是某些人之前给我说的东西不知道算不算。” 上官柳嘿嘿一笑:“可是何冰生那真的是你丈夫,我如果娶了你,你老公来找我怎么办?” 吴清秀道:“我想你应该不用担心了,他应该不可能活着走出来了。” 上官柳道:“哦?” 吴清秀道:“任何人遇到白千里都很难活着走出来?” 上官柳道:“那你为什么能活着出来?” 吴清秀道:“那不是因为你吗,你在这里等我,我怎么能不来。” 上官柳道:“白千里为什么没有杀了你?” 吴清秀道:“如果他杀了我,我又怎么来见你呢?不过也算是天意,如果不是那个人推着火车过来,我想我也很难出来。也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上官柳道:“可是到现在你都没有把东西给我?” 吴清秀道:“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办。” 上官柳道:“难道一定要我娶了你之后你才肯给我?” 吴清秀道:“你觉得呢?” 上官柳道:“好。” 上官柳刚说完,就站起了身,向吴清秀走了过来。吴清秀抬头呆呆地看着他。 只见上官柳突然低下身,用嘴堵上了吴清秀的嘴。 吴清秀一把推开了上官柳:“你想在这里和我成亲?” 上官柳道:“是。” 吴清秀道:“可是我连新娘的衣服都还没有穿。” 上官柳道:“之前你与何冰生成亲的时候不已经穿过了吗?” 吴清秀道:“我想再穿一次,难道不可以?” 上官柳道:“当然可以,但是我认为直接洞房就行了。” 上官柳又低下了头,伸手去解吴清秀的衣服,就好像这天没有刮风,也没有下雨,一点都不冷一样。 吴清秀站了起来,上官柳往后一个踉跄。 吴清秀冷冷地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想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拿到那本书,是不是?” 上官柳道:“我只是兑现我的承诺。” 吴清秀道:“好,明天成亲,我要坐花轿,穿新娘的衣服。” 上官柳道:“在哪里成亲?” 吴清秀道:“在你的当铺。” 上官柳脸色一沉:“你想干什么?” 吴清秀道:“做老板娘啊,那是你的当铺,成了亲我当然是老板娘。当铺是你家,不在当铺成亲在哪里成亲。” 上官柳突然笑了:“好,明天就明天,但是现在……”上官柳一边说着,嘴又堵了上去,手也开始伸了进去,从肩上慢慢地伸了下去。 吴清秀推开他的手,慢慢地躺在了石桌了,嘿嘿一笑:“这里风景确实不错,我很喜欢。”然后一把把上官柳勾了下去。 就在吴清秀刚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她看见了一个人,就在她与上官柳的旁边。她尖叫了起来,任何人在要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身边出现一个人都会叫起来的。 他看见了何冰生,何冰生正在看着他,而且还带着刚才被挑落的草帽。 上官柳也跳了起来,往后差点退到了湖里,可是何冰生直接扑了上来,扑到了他的身上,上官柳掉进了湖里,被何冰生扑进了湖里。 而吴清秀还没有反应过来,已被明诚打晕了过去,明诚解开他的腰带,从他的腰下取走了:“鬼影迷剑。” 上官柳还在湖里挣扎着,当上官柳发现何冰生是个尸体,跳出湖面时,明诚已经走远了。 上官柳直接将没有喝完的酒烧在了吴清秀的脸上,吴清秀醒了过来。 吴清秀惊悚的看着上官柳道:“他人呢,何,何冰生人呢?” 上官柳冷冷道:“人,在湖里。” 吴清秀道:“湖里,他怎么会在湖里,刚才明明在这里。” 上官柳道:“你不是说他死了吗,你还怕成这样,既然已经死了你还怕什么?” 吴清秀道:“死了,那刚才那个?” 上官柳道:“刚才那个是已经死了的何冰生,可是你的书已经被别人抢走了。” 吴清秀这才发现自己腰间的书已经不见了。 第96章 鬼影迷剑(一) 风更大了,雨也更大了,整个翠云湖被雨打得像个麻子一样。上官柳一身湿衣却没有一丝寒冷的感觉,而吴清秀也整理好了衣服,她也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心情。 上官柳就像是一只野兽一样的怒道:“我让你把书给我,你现在看看,被谁拿去了,那个人是谁?” 吴清秀好像一脸委屈的样子,忽然又笑了,慢慢的向上官柳走近:“不就是一本书嘛,我难道还不如那本书啊?”吴清秀一边说一边去勾上官柳的脖子。 上官柳的脖子冰冷,他的整个人都是冰冷的,他一把将上官秀推开,重重的推在了地上。 可吴清秀又站起来了,笑呵呵的看着上官柳:“一本书而已,以后我再帮你找一本更好的,有什么大不了的。” 上官柳道:“鬼影迷剑,有多少人想要得到这本书。而到手的鸭子居然就这么给飞了,竟然是因为你要我先娶了你,你这个婊子。” 上官柳又是重重的给了吴清秀一拳,打在了她的小腹上。吴清秀哎呦一声,弯下了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她很快又站直了腰,又呵呵笑了起来。 吴清秀道:“反正现在书已经不见了,你再生气也没有用了。要么我帮你再去找回来,或者找本更好的。要么我们可不要辜负了这时光哦。” 上官柳狠狠的看着她,突然抱起了她,往自己的当铺走去。到了当铺的后屋,上官柳就变成了另一种野兽,把吴清秀的衣服撕的到处横飞,重重的压在吴清秀的身上。而吴清秀一直呵呵的笑着,直至那喘息声慢慢地急促起来。 上官柳坐在床上,看着床上的吴清秀道:“你这小贱人,还有点滋味。” 吴清秀嗯咛了一声,又把上官柳拉了下去。 上官柳与吴清秀正在吃饭,一桌很丰富的饭,就在这个房间里,是上官柳吩咐小二端过来的。有烧鸡,有鲑鱼,还有一盘血鸭,两壶酒。 丙壶酒喝完,吴清秀走了。上官柳一个人呆在屋里,看着屋顶,突然把整个桌子都掀翻了,到手的肥肉不见了。 可小二却又出现在了屋子里,他并没有叫小二过来,可是现在小二过来了。 上官柳没有想到小二会过来,他看着小二,很生气的看着小二,他让小二滚,可小二并没有滚。平常任何时候小二都没有违背过上官柳的一句话,任何一个吩咐,可现在他违背了。 小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既没有再向前走,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上官柳发怒了。拿起凳子就像小二砸了过来,小二没有回避,轻轻的就叫凳子给接住了,然后轻轻的放在地上,然后轻轻的坐在了上面,然后就静静地看着上官柳。 上官柳却惊住了,在他眼里,小二从来没有展现过功夫,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有功夫。可刚才那个接凳子的动作,那么的巧妙,那么的轻柔,这根本不是没有功夫的样子。 上官柳还是不信,他要再试一试,结果他就冲了过来,一个巴掌把了过来。小二仍然没有回避,可上官柳的手却打偏了,不仅没有打到小二的脸,反而打到了自己的左臂。 上官柳的眼里充满的怀疑与惊恐,他没有想到眼前的小二,他认识很久的小二,不仅有功夫,而且功夫还不低,可能还在自己之上。 他往后退了两步,突然冒出了几个字:“你是谁?” 小二笑了笑,道:“我是小二,我只是一个小二。” 上官柳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 小二还是淡淡的笑了笑:“我是小二,我并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的那本书。” 上官柳眼神惊恐道:“什么书?” 小二慢慢站了起来道:“就是你刚刚获得的书,鬼影迷剑。” 上官柳道:“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 小二道:“这倒没有,但是有时候也会,我只知道你一直都想得到这本书,所以你就想办法让吴清秀去给你弄来。” 上官柳叹了口气道:“可是到手的书不见了,现在书根本不在我手上,我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到。” 小二道:“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吗?如果没有得到,你为什么会让吴清秀走。” 上官柳道:“我是让她再去找回来,在她手上丢的,她自然要想办法再找回来。” 小二道:“这么说,这书确实不在你身上了?” 上官柳道:“是的,确实不在我身上。” 小二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 上官柳表情稍稍好了点,可小二却向他走近了。上官柳突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心跳一直在加快,他感觉到了有一种很不祥的感觉。 上官柳在后退,一边后退一边道:“你要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小二道:“归义山庄,岑莫停。” 上官柳的瞳孔都变小了,颤抖着道:“归心聚义,杀人不停,归义山庄岑少主?” 岑莫停道:“是,正是我,有什么奇怪的吗?” 上官柳道:“你来我这里做什么,你好好的少主不做,为什么要来我这里?” 岑莫停道:“呆在又仁又义的地方,我没有什么兴趣,你这个当铺我原来以为会有一些好东西,可这么长时候过去了,都没有一样东西能入我的眼。” 上官柳道:“不对,那你为什么不走。” 岑莫停:“后来我得知你要找一本书,我自然就想看看是什么书,没有想到竟然是鬼影迷剑,我自然要把这本书拿走了。” 上官柳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岑莫停道:“去年,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 上官柳道:“去年,可是我原来的小二却在这里做了不止这么久。” 岑莫停:“这不奇怪,我并没有易容,我原来就长这个样子,只是我也没有想到你原来的小二与我长得竟然是如此的相似,所以事情就更简单了。” 上官柳道:“你把他怎么样了。” 岑莫停转过了身,让上官柳跟着他走。 第97章 鬼影迷剑(二) 岑莫停将上官柳带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并不远,因为就在这个院子的后面。 这里有一口井,可是里面的水早就没有了,没有了水也就慢慢的没有人再来这里,慢慢地周围都长满了草,还有树,如果以前你不知道这里有一口井,那现在你就不会知道。 上官柳道:“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岑莫停道:“我带你来不是为了看这里的草,这里的树,我是想告诉你他哪里去了。” 上官柳看到了那口井,他的眼里充满了恐惧,道:“难道你把他扔到这里面了?” 岑莫停并没有说话,他只是示意他自己过去看,可上官柳并没有过去看,因为他不敢看,他也怕。 岑莫停看着他那样子,笑着道:“你不看,我来给你看,我告诉你这井里面有什么。”一边说一边得意地往井边走。 可当他走到井边时,他自己却怔住了,因为井里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上官柳也发现了异样,他也大着胆子走了过来,井里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岑莫停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不见了?” 上官柳突然笑了,笑得很狰狞,很嘲讽,道:“我还以为归义山庄的少主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原来是连杀人都会杀不死,还让人给跑了。”说完笑的声音更大,更狂了。 岑莫停的眼神里布满了血色,他用充满血色的眼神看着上官柳,道:“你说什么?” 上官柳还在笑,道:“我只不过在笑你是个没有用的人而已。” 岑莫停一拳打在了他的腰间,上官柳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岑莫停走了过云,直接一只手将他提了起来,道:“我今天让你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杀死人。” 说完又是将上官柳往地上重重的一扔。上官柳嚎叫着,可是越嚎叫越说明他还活着。 岑莫停在他的脸上疯狂的挥着拳头。直到上官柳再没有声音,然后他将上官柳往井边拖,他要把他扔到井里。 一阵犬吠传来,未见其人,先闻狗声。 岑莫停冷冷道:“今日还真是晦气,没有拿到书,还遇到你这个丧门星。” 来人正是人称丧门星的彭三狗,排行老三,老大叫猪,老二叫蛇,老三叫狗。 彭三狗鼻子特别灵,就跟狗鼻子一样,好像什么事情他都能嗅到一点,就好像这“鬼影迷剑。”本来知道的人并不多,可是偏偏他却嗅到了,而且他刚才还去了当铺,然后才到的这里。 他简直就是一路嗅过来的,只不过他并不是真的像狗一样的要把鼻子趴在地上闻。他是站着闻。 只是他的嗅觉好像总是人慢一步,往往是别人的事情都做的差不多了,他才赶到。上次岳阳楼比武大会,他那时正在很远的地方,他也嗅到了,可是当他到时,比武已经结束了,只剩下了一片废墟。 而与他不同的是彭大猪却特别的胖,也特别的懒,基本上是那种能不能就不动的那种。他不动是有范围的,并不是都不动,因为他的嘴喜欢动,不停的吃东西。 如果不是彭三狗叫他,他一般都是呆在家里,根本不会出门。今天当然也是彭三狗叫他的,所以他来了,他不仅来了,而且今天还没有吃东西。 而彭二蛇则就也如他的名字一样,人长的与蛇一样,又瘦又高,那张嘴滑的就跟蛇一样。他不像彭大猪一样喜欢吃东西,而是喜欢说,你让他连续说三天三夜他的嘴也停不下来。 岑莫停看到了丧门星彭三狗之后,他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他听过一些彭门三杰的故事。 有一次,一个大爷上街买酒,一边走一边喝,到家时还有很多酒。而彭三狗闻到了酒味,竟然一路跟了过来。 大爷的家很偏,足足走了有一个时辰才跟到。彭大猪都累坏了,把大爷家的一头猪给吃掉了,还加上三只鸡。而彭二蛇的一张嘴从一开始就没有停过,竟然把大爷给说死了。 还有一次福威镖局押送一批货物,彭三狗闻到了银子的味道。货物在快要到顾客的手上的时候,彭三狗终于闻到了。彭大猪那天手里还提着个猪头,彭二蛇的一张嘴又开始说,说这一路有多辛苦,多少天没有睡觉,多少天没有洗澡。 福威镖局的当家陈威远竟然一刀都没有出手,就被彭二蛇给说死了。 他们三兄弟当然有一个基本的分工,彭三狗负责嗅,彭大猪只是动武加恐吓,而彭二蛇就是动过嘴上的功夫。 当然他们也不可能是百分百的成功,他们也一定会有失手的时候。就好像今天他们找到了归义山庄的少主,岑莫停。 岑莫停是一个什么都可以不听,也可以什么都不见,说什么对他都没有用,你动手他的功夫也许比你还好的人。 可是岑莫停今天的心情并不好,他的心情很差,因为他想到的东西没有拿到,甚至连去向都没有。 人在生气的时候就容易犯错,就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他以为彭家三杰还会用以前的方法。 今天彭家三杰却用了他们从来用过的办法 彭三狗开始说话了,他看着岑莫停生气的样子很开心,道:“少庄主,今天的心情好像并不是太好,如果小弟有什么可以帮的你竟管开口。” 彭三狗身边的那条狗一直叫个不停,彭三狗拍了一下他的尾巴,狗声停下了,只剩下彭三狗的声音。 彭三狗带了一条狗,彭大猪却并没有带着一头猪,而彭二蛇也没有带着一条蛇。 岑莫停本来就不好的心情看到这三个人变得更差了,他想快速的离去,也想快速的将这三个人给解决掉。 可是他虽然听过彭家三杰的名声,却都不是武功的名声,他们的功夫有多高,他自己也不清楚。 当然像岑莫停这种人自然不会怕他们,只是他现在更想到的是“鬼影迷剑”,他并不想在他们的身上浪费时间。 第98章 鬼影迷剑(三) 可是有时候你越不想浪费时间,你就偏偏的会浪费时间。因为彭家三杰已经将他给围住了。 岑莫停突然觉得自己想吐,他今天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可是现在他真的想吐。当他把彭家三杰的样子都仔细的看了一遍之后,他竟然真的吐了起来。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的人,他们分别长着一张狗脸,一张猪脸,一张蛇脸。他实在想不出,一家三兄弟怎么会是三个样子。当然这也不是他的事情,他只是胃很难受。 而这三个人现在距离他的距离却越来越近了。 彭三狗的狗突然扑了过去,直抓岑莫停的心脏。岑莫停因为呕吐,刚好弯下了腰,大狗从他的头上扑了过去。 大狗扑过去了,可是彭三狗却跟着扑了过来,他竟然直接将岑莫停扑倒了。然后就在他的身上乱搜。 彭大猪突然笑了,哈哈大笑:“归义山庄,杀人不停,岑莫停,原来只是一个被杀的人而已。我还以为有多大的本事,老三一个人就轻松解决了。此时我如果只在家里吃猪头那应该多好。” 彭二蛇也笑了:“大哥说的是,我们三兄弟出马没有解决不了的人,解决不了的事,可今天这个少庄的名声与实力相差也太大了。唉。” 彭大猪道:“二弟,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去找一个酒店好好的吃一顿,我肚子可是饿了。” 彭二蛇道:“难道大哥不想看看那“鬼影迷剑”?” 彭大猪道:“你看我这个身形,恐怕这样的武功并不是太适合我。如果是个什么锤子功法什么的可能会比较适合我。” 彭二蛇道:“大哥,那你看我呢,这样的武功适不适合我呢。” 彭大猪仔细的看了看彭二蛇,道:“嗯,这武功从名字上来看,还真的挺适合你的,到时候你与三弟一起练。” 彭大猪双道:“走,这里交给三弟,我们吃东西去。” 彭二蛇道:“大哥,我还想保持我的身材,你看我的身材多好,我真不想多长一点肉。” 彭大猪苦笑道:“好,那我就走了。” 彭大猪正准备走,他却听到了一个声音。声音是从他的背后传来的。 一个很冷的声音:“你们真的以为你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彭二蛇惊道:“谁,是谁,你是谁。” 他们看见了一个道士,来的人不是别人,来的正是武当的道玄。 彭大猪不高兴了,道:“你一个道士,不好好的修道,跑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道玄道:“我只是想看看你们三兄弟是何等的人杰,所以特地过来看看,原来果然是一条狗,一只猪,一条蛇。” 彭二蛇道:“你师傅或者你爹妈是不是没有告诉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啊,你看看你多大,我们多大,起码你也应该叫我们一声叔叔。而你却这么没有大没有小的,回到你的道观里去,好好清修,别来这人间。” 道玄道:“我叫你们别走,不是我要拦你们,你现在看看你们的三弟。” 彭大猪看了一眼彭三狗,彭三狗还是那样趴在岑莫停的身上,连姿态都没有变。 彭二蛇叹了口气道:“这三弟是怎么了,这归义山庄少庄主,又不是什么美女,你趴在他身上那么久干嘛,拿了书就走了好了。” 道玄道:“三杰啊三杰,原来是连活人与死人都看不出来。” 彭大猪与彭二蛇听道玄说完,就发现岑莫停在动,慢慢地动了起来,而他身上的彭三狗也在动,只是被在一只手推着在动。 岑莫停站了起来,而彭三狗还在地上。彭大猪与彭二蛇一起叫了起来:“三弟,你怎么了。” 那条大狗又扑了过来,岑莫停一只手抓住了狗腿,往地上一扔,那条狗也不叫再也不动叫,再也不会扑过来了。 彭大猪与彭二蛇差点要晕了过去,而现在他们再也不觉得自己会是岑莫停的对手了。他们三兄弟中,彭三狗的武功反而是最高 彭大猪与彭二蛇开始跑,他们跑起来却并不像猪也不像蛇。彭大猪竟然比彭二蛇跑得更快。 他们逃跑起来的时候,彭大猪更像蛇,彭二蛇更像猪。 岑莫停看了一眼道玄道:“今天还真是有意思,先来了狗猪蛇,现在又来了个道士,不知道道士法号啊。” 道玄知道他在骂自己,他却并没有生气,道:“在下道玄,武当道玄。” 岑莫停眼色变了变道:“原来是武当的得意弟子,岳明楼大会的皎皎者,可惜却败给了明家庄的那个大弟子。” 道玄道:“武功并没有绝对的第一,胜败且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岑莫停道:“正常,我看是不正常。你的武功怎么可能败给他。你败给他一定有你的原因,或者是你的目的。” 道玄道:“我一个道观清修之人,又能有什么目的,少庄主你恐怕是多想了。” 岑莫停道:“武当年轻一代最得意的弟子,近年来江湖中几无败绩,却在岳明楼比武大赛中输给了一个逃离了又回归师门的大弟子,你认为这种可能性有多高?再说明家庄那大弟子也不是什么天才奇才,只是可以而已,又怎么能比得上你的天赋。” 道玄道:“看来归义山庄少庄主也并不是只知道杀人之人,反而还知道很多事情,我真的想不通你竟然能在一个当铺呆这么久。也是巧了,原来的小二竟然与你长的那么像。可惜是可惜,你地杀了他。” 岑莫停的脸色沉了下来:“你过来不是为了说这个,那个小二已经不见了。” 这一句话说出连道玄都惊奇了:“还有少庄主没有杀死的人?” 岑莫停道:“没有人能做出百分之百的事情,也没有一个人杀人会从来不会失手,只是我到现在也没有想通,他是怎么没有死的,然后从这个井里逃出去的。” 道玄道:“你当时是怎么杀他的。” 岑莫停道:“用剑。” 第99章 鬼影迷剑(四) 道玄道:“用剑刺穿了他的咽喉?” 岑莫停道:“不,用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道玄道:“用剑刺穿了他的心脏,正常人的心脏是在左边。” 岑莫停道:“当然,是人的心脏当然都是在左边的。” 道玄道:“可是我听说有些人的心脏是在历边?” 岑莫停停顿了,他的眼睛开始变得空洞:“不可能,不可能,我绝不相信他可能是他个心脏在右边的人。” 道玄道:“为什么?” 岑莫停道:“心脏在右,其人必异,我并未看出。” 道玄叹了口气道:“聊了这么久,我发现你有一件事情忘记了?” 岑莫停道:“是,是有一件事情没有做。” 道玄道:“那你是不是要去做了?” 岑莫停道:“那件事情随时都可以做,可现在我却想做另一件事?” 道玄道:“什么事情?” 岑莫停道:“我想试试你这武当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弟子的功夫。” 道玄笑了:“可是你没有剑?” 岑莫停道:“你没有见到地上的那把吗?” 道玄道:“那可是彭三狗的剑?” 岑莫停道:“猪啊,狗的,自然不配上大雅之堂。可是这把剑,地绝对上得了大雅之堂。” 道玄道:“为什么?” 岑莫停道:“那可是福威镖局的当家陈福威的配剑。” 道玄道:“可惜已经被这三个狗猪蛇给害死了。” 岑莫停道:“不仅害死了他的人,而抢走了他的剑。” 道玄道:“是。” 岑莫停慢慢地走了过去,捡起了地上的那把剑,用手指轻轻一弹,竟然有一阵阵的清脆之声。 道玄脱口道:“好剑。” 岑莫停道:“不仅是好剑,还是名剑,湛露剑。” 道玄道:“如露之白,如水无痕,好剑。” 岑莫停道:“与你的剑比如何。” 道玄道:“每把剑都有每把剑的特点,我的剑有,现在你的剑也有,你认为他们又能有什么区别?” 岑莫停道:“是,剑就是剑而已,只不过从现在开始,湛露就是我的剑。” 道玄道:“你现在是不是准备与我动手了?” 岑莫停道:“不是现在,也许是一会,我还没有决定什么时候与你动手。” 道玄道:“你是想找我的破绽?” 岑莫停道:“每个人,每种剑都有破绽,我在找你的,你一样也在找我的。大家都是一样的。” 道玄道:“你说得好像有道理。” 岑莫停与道玄各自退了数步,然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一直对视着对方。 深秋的晚风吹得人身上很冷,细细的微雨又让这冷变与了寒。而岑莫停与道玄却没有一点寒与冷的感觉。 岑莫停的剑直指,道玄的剑横握。在一刹那的交接中,两把剑发出震耳的音。他们还是刚才的姿势,岑莫停的位置现在站着道玄,道玄的位置现在站着岑莫停。 “玄之又玄,将进酒,杯莫停。两位真是好名字。”就在他们要出第二剑时,他们听到了这个声音,听到了这句话,接着他们就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长得很白,不瘦但也称不上胖,穿着淡蓝色长卦的人走了过来,他手里还提着个箱子,没有人知道这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不过看起来很轻。 道玄与岑莫停一齐看向了这个人,刚才剑上的杀气与人身上的战意已经消失。 他们几乎同时道:“阁下是谁?” 来人不紧不慢,慢慢的将箱子放在了地上,又慢慢地将箱子打开。箱子竟然是两只手,两只不一样的手。 岑莫停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来人道:“我刚才看见两个人,一个像猪一样,一个像蛇一样,猪跑的比蛇还快。我知道他们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就把他们给解决了,然后留下了他们的两只手,以作见证。” 岑莫停道:“见什么证。” 来人道:“在下仰慕归义山庄已久,可惜无人引见。今日有幸能见到归义山庄少庄主,我自然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所以能尽点力就努力去做。” 岑莫停道:“哦,仰慕归义山庄你自己找去就好了,你又不是知道路,就算你不知道路,也有很多人会告诉你的,何必来找我。” 来人道:“若是我自己去,有可能被轰出来,而若是少庄主带,那就一定不会。” 岑莫停道:“我出来这么久了,我爹可能都把我忘记了,我带你也许也没有用。不过我到时想知道,你去归义山庄要做什么。” 来人道:“完全就是仰慕而已,想去看看。” 岑莫停道:“可惜啊,你的两只手对我并没有吸引力,就算再加上十只八只手,一样也没有吸引力,我对手可没有什么兴趣。” 来人道:“岑少主想不想看看这两只手,两只什么样的手?” 岑莫停道:“手就是手,能有什么不一样。” 来人道:“手本身有大小之分,有皮粗肉厚的手,也有细白嫩肉的手,有闺房绣花的手,也有握剑的手,每一种手都不一样,都不相同。” 岑莫停道:“可惜这些人我一样都没有兴趣,不管是将军的手,还是少女的手,我现在都没有兴趣。” 来人道:“如果你看看这两只手的话,你就一定会有兴趣。手还在胳膊上与手不在胳膊上的区别是很大的,如果你不亲自看看,你根本不知道他们有多大的区别,以及多么的有趣。” 岑莫停道:“我对你的手,你带来的手,以及你的人都没有兴趣,所以我要走了,今天的气氛都被你破坏了,很扫兴。” 来人道:“不知道武当这位少侠可有兴趣过来一看。” 道玄道:“好,岑少主不感兴趣,我到时想看一看,我想看看手到底有多少种类,多少分别。” 道玄走近了那个箱子,两只手整整齐齐的放在那里。道玄正要走开,突然他的眼睛变细了,他笔直的盯着这双手。 而已经走了的岑莫停,此时已回过了头,他看到了道玄,道玄那诧异的表情。 第100章 鬼影迷剑(五) 箱子里并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两只手,两只不太一样的手。但是他们的根处却是完全的相同,看不出一点的不同。 这两只手是被同一把剑用一种剑法几乎在同一时间一起砍断,断口处平整而均匀,只是隐隐有一些影子的存在,就像是鬼影一样在起舞。 这是一种很高超的剑法,不仅剑法高超,还残留剑意,而剑意就是那似鬼影一样起舞的影子。你也许看不到他的存在,却能感觉到那股森寒。来自地狱,来自鬼影的森寒。 来人脸上露着微笑,他一点都不着急,他也点都不着急岑莫停已经走了,因为他知道他肯定会回头,回头来看这一双手。 道玄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甚至连刚才的诧异之色都已消失,他的表情冷冷的,似乎已完全僵硬一般。 道玄天资出众,八岁时便已击败自己的大师兄,二师兄,而当年他的大师兄已经二十二岁,二师兄也有二十一岁。 一个八岁的孩子击败了别人认为不可能击败的人,不仅震惊了当时的武当,武林中也渐渐的多起了他的传说。 就连闭关十年的木清道人都破格亲自收他为徒弟,传他在七十二岁才创立的太乙剑法,而那把太乙长剑也正是木清道人所授。 这样的一个天才,甚至是天才中的天才,闯荡武林多年,见识不可谓不广,武功当然也不可谓不高。可看到这一双手,一双上面有着鬼影在起舞的手时,却惊住了。 让他惊住的当然不是这一双手,而是那背后,他根本没有看到,却隐约可以想像到的那一剑。 那一剑的速度,那一剑的力道,那一剑的神秘。 岑莫停做为归义山庄的少庄主,家学渊远,虽然为人不羁,出人意外。但不论何时,他都没有忘记过练剑。 他曾在最冷的冬天,冰层足足有三寸的荒涯上练剑,一连七日,每日只以一个土豆充饥。 他也曾在最热的天,在沙漠里练了七天的剑,每日只饮少量的水。他要让自己的毅力达到极致,然后让他的剑放出最大的威力。 人有时只有在最极端的情况下才能发出最大的潜力,而岑莫停就是一个不断激发自己潜力的人。 如果说道玄是天才中的天才,那岑莫停自然也不差,自身的家学,自身的刻苦,以及对练剑的要求,他足以让他的剑法震撼世人。 岑莫停的“不归剑法”据说也达到了七层,“不归剑法”为归义山庄的镇庄之剑法,历代却很少有人能练到七层。 归义山庄的庄主据说已突破到第九层,而第十层剑法自古以来就没有听说有人完成过。 不仅岑莫停是个练剑的奇才,归义山庄庄主岑八月也是一个罕见的练剑奇才,一门父子都是高手。 过了很久道玄才缓缓道:“我生平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剑法,他的快,他的准,他的精妙。” 岑莫停也叹口气道:“看来我刚才确实不应该走,应该好好看看这双手,这双手上竟然还残留着剑意。” 岑莫停突然又道:“我现在只想知道阁下是谁?这是什么样的剑法,这剑法是不是阁下所为?” 来人道:“我手上没有剑。” 岑莫停道:“手上没有剑,不代表不能用剑,谁的剑你都可以用。” 来人道:“这也确实,你说的并没有错。” 岑莫停道:“那你是不是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 来人道:“是。” 岑莫停道:“请讲。” 来人道:“是不是我说出来你就肯带我去归义山庄?” 岑莫停道:“是。” 来人道:“那一双手是出自己我的手,我随便捡的一支剑,现在那支剑已经被我扔了。” 岑莫停道:“像你这样功夫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却从来都没有听过名字,也从来没有人了解过你的过完往。” 来人道:“因为我一直在练剑,期间我从来没有出过山门,所以没有人知道我,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名人,大家也不需要知道我。” 道玄道:“那一定是一个很隐秘的地方。” 来人道:“大隐隐于市,闭门练剑有时候并不需要找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只要你想练,在哪里都一样。” 道玄道:“有道理,你说的话很有道理。” 岑莫停道:“阁下是?” 来人道:“风见行。” 道玄叹了口气道:“唉,我确实从来没有听过这三个字。” 岑莫停道:“我也没有,看来这世上确实还有很多历害的人我们都还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道玄又道:“你的那剑法叫什么名字。” 风见行道:“鬼影迷剑。” 岑莫停道:“鬼影迷剑的剑谱已经丢失,你又是何时学的这鬼影迷剑。” 风见行道:“巧合,一个巧合之中,我见到了这本书,我并没有将它拿走,我看完了之后,又放回了原处。” 道玄道:“看来风大侠还是个谦谦君子。这样的人并不多。” 风见行道:“我既然已经学了他的剑,又何必再把书拿走,原来不是我的书,还是放回原处的好。” 岑莫停道:“高人的见解果然都会与别人不一样,那些将书偷走的人听到了你这话,可真的是要害臊了。” 风见行道:“如果是你拿了那本书呢?” 岑莫停道:“我不会还回去,我会把它带回归义山庄或者就放在我的身上。” 风见行道:“归义山庄的不归剑法,本来就是世上罕有的绝学。每种剑法练至化境,都是出类拔萃的,剑法的本身也放并没有好坏之分。” 岑莫停道:“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风见行道:“为什么来不及?” 岑莫停道:“因为马上又要下大雨了,被这秋雨淋在身上可并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风见行道:“是,确实,不过这位道兄是不是要与我们一起走。” 岑莫停道:“反正你们今天都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果他愿意去,我也不会拦着他。” 第101章 鬼影迷剑(六) “既见其剑,又见其人,归义山庄又是武林的圣地,我当然要去看看。”道玄道。 九峰山一望九峰,九峰并列,三面环水溪涧纵横。岑莫停他们并没有走水路,他们走在一条很宽的马路上,马路直抵山脚。然后一层层的石梯通向山顶。 归义山庄在九峰山的岳沙岭,归义山庄在武林中的印象是一个很气派的山庄。而事实上归义山庄也确实很气派,有一个五进五出的院子,四周都是高大的围墙,甚至有城墙那么高大与坚固。 归义山庄的院前一处很大的空地,空地上有三棵千年的银杏,树径有七尺宽。如果不是名门大院,名山名水,谁家的院前能有这么古老的银杏树。 一对石狮子有九米多高,坐立在大门的两侧,威武雄壮,狮口如盆,就像随时要将你吞噬一般。 “按剑清八极,归酣歌大风,名飞日月上,义与风云翔。” 一幅长长的正楷书写的对联,字迹有力,力透石壁,显然是大家所为,寻常人根本写不出这样的字。这幅对联中仿佛看到一个将军正在指挥千军万马在征杀,不仅有杀意,而且气派非凡。 归义山庄的发迹始于岑莫停的祖父,岑虎。岑虎不仅武功非凡,更是武功非凡,一诺千金,千金一诺。当年岑虎凭着一把剑,一把湛露剑,历经非凡的坎坷经历,大小五十余战,才在武林中赢得了一定的名声。 后又经岑八月的父亲,岑坚,在继承其父亲的基业上,奋发努力,双把岑家的事业更上一层楼,又交归义山庄给更加了光大了。 岑老爷,也就是岑庄主,岑八月,此时正坐在第二排的大厅里,厅很宽敞,桌子与椅子都是越南黄花梨木的。 岑庄主穿得很整齐,他的剑挂在身后,那只是一把普通的剑。岑度的剑已经传到了岑莫停的手上。 此刻与岑八月一起坐着的还有唐越,谢无恙,满凤飞。 当岑莫停,道玄与风见行刚走进这个厅。他们就见面了。唐越他们早就见过了岑莫停,当然也见过了道玄。 现在根本不用介绍,唐越他们已经知道岑莫停绝不是那个当铺的小二。 岑莫停是昂着头走进来的,而不是像之前的小二那样的姿态。岑莫停并没有叫岑八月爹。而岑八月却先给众人介绍了他是自己的儿子,并且邀请了道玄与风见行一起坐下。 这样谁都不用问,就已经明白原来这个小二竟然是归义山庄的少庄主。 唐越他们并不是自己找过来的,而是路过此地远远地看见有个这么大的院子,正好渴了。所以才会来了这里,而来到了这里,岑庄主不仅给他们安排了水,还给他们安排了酒。 此时,他们也正在喝酒。而岑莫停,道玄与风见行也加入了进来。只不过风见行从头到尾都没有喝酒。他给出的理由是他怕酒喝多了手会抖。 岑庄主一眼就看出他的那只手是一只拿剑的手,而且是可以把很多普通的剑当成好剑来用的手。他不喝酒,岑庄主也没有劝他。 从风见行一进来,岑庄主就一直在看着他。而风见行却只在吃饭,他吃了不少牛肉,吃了几个鸡腿,此时他正在喝着茶,喝着九峰山的名茶,几峰云雾。 他觉得喝茶的感觉就是比喝酒好,因为酒可以让人喝醉,而茶是肯定不会让人醉的。 岑庄主在喝酒,他已经喝了很多酒,从唐越他们进来时,他们就在喝酒,一直喝到了岑莫停他们回来。但他没有吃太多的东西,他喜欢喝酒,吃的东西却很少。 而唐越不仅吃得多,也喝的多,他喝的当然不会比岑庄主少。然后不管是他也好,而是谢无恙,满凤飞他们都没有醉,他们起码还能再喝一会。 他们当然也并没有停的意思,他们还想继续喝,他们也仍然在喝,而风见行却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喝着他的茶,看着他们喝酒。 从他们进们到现在,他们也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然后大家就都没有再说话。也许岑庄主本身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而其他的人今天好像也不爱说话。 有时候是客随主便,当主人不爱说话的时候,客人自然是要少说。当主人非常爱说话的时候,客人的话也不会太少。 不爱说话的主人让人拘束,爱说话的主人往往让人容易放松,当然如果遇到那些喜欢问些刁钻问题的主人时,客人也是很难爱的。 而今天唐越他们却并没有拘束,也许岑庄主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主人,但却一定不是一个让人拘束的主人。 风见行来的时候,又把那个箱子装起来了,他来的时候就提在他的手上。进来的时候,这个箱子就放在他的脚边。 而现在他们又喝了一个时辰,岑庄主终于开始说话了,有的人是酒喝到一定程度才喜欢说话,而有的人是不喝酒也喜欢说话。 岑庄主看着那个箱子,道:“风大侠,这是你的箱子。” 风见行恭敬的道:“是,这是我的箱子。” 岑庄主道:“这是你要送我的礼物,还是你随身携带的东西。” 风见行道:“这是我今天刚收到的东西,他不是我随身携带的东西。如果岑庄主喜欢,我随时可以将它送给您。” 岑庄主道:“你叫风见行?” 风见行道:“是的,我叫风见行。” 岑庄主道:“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风见行道:“我本来就是个没有名的人,您不知道我很正常。” 岑庄主道:“我们归义山庄欢迎任何人,可是没有名的人来的也确实很少。” 风见行道:“我知道,没有名的人一般都是不敢来归义山庄的。” 唐越伸了一下懒腰道:“可是今天却一下子来了太多不出名的人。” 岑庄主道:“唐少侠,你们不算,你们还是有名的。” 唐越笑了笑,笑中不知道是表达谢意,还是自嘲。 第102章 鬼影迷剑(七) 岑庄主又不说话了,过了好久,又喝了很多酒之后,他又开始慢慢地道:“曾经来这里的陌生人,或者是没有名的人一共有十三个,而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是向自己挑战的,当然他们也没有一个活着回去的。” 岑庄主又接着道:“他们来归义山庄,来找我,是为了出名,每个人都想出名,他们并没有错。他们每个人都想赢,即使没有赢,武林中也会有人因为他们的勇气而佩服他们。介时来找我的人就会更多,会让我连喝酒的时候都没有。” 说完岑庄主又叹了口气道:“所以他们就只能把命留在这里,而留下了他们的剑,留下了十三把剑。” 说着他就走到了侧面的墙边,拉开了一个黑色的帘子,后面整齐的摆着十三把剑,以及十三个牌位,十三个人的名字。 岑?主道:“我敬重他们,但也不得不杀了他们。你们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情。” 唐越他们只是在听,他们并没有表态,只是在静静地听,当岑庄主在说话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喝酒。 风见行点点头,然后慢慢地道:“我明白,我不知道他们明白不明白,我想我应该明白。”然后他还看了一眼道玄道:“不知道道玄兄明白不明白。” 道玄道:“有些事情我并不需要明白,因为我并不是来这里挑战岑庄主的,我只是跟过来看看。” 岑庄主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风见行道:“你刚才说要把这个箱子送给我,你现在是不是可以打开了。” 风见行慢慢的打开了箱子,然后把这个箱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大家都看到了这双手。 然后大家都看见了这双手上的剑意,大家都明白了这是一个不寻常的人,不寻常的剑,给砍下的手。 岑庄主点点头道:“果然是好功夫,好剑,只有至好的功夫,才能使出这样的一剑。而且这个剑法似乎也一直在有人追寻,包括犬子。” 风见行道:“岑庄主果然好眼力,在下是诚心佩服。” 唐越他们能看出来,岑庄主自然也能看出来。而唐越现在的二十四剑决,也只不过才达到了三层的水平,飞隼行也才要到五层。每一门剑法,每一门功法达到每一层的境界都不一样。 岑庄主道:“你看在坐的哪一个看不出来,只是这剑法太出奇怪,太锋利。” 岑庄主接着又道:“你能拥有这样的剑法的确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鬼影迷踪也确实名不虚传。” 风见行道:“岑庄主过誉了。” 岑庄主接着又叹了口气道:“如果你能再练个五年,一定能交款鬼影迷剑的剑法精髓完全掌握。” 唐越愣住,大家都楞住了,难道这一剑还没有完全发挥出鬼影迷剑的威力,还是说有哪一招是风见行还没有练完的。 风见行道:“可是有时候有些事情是等不了的。” 岑庄主道:“有些事情还是等的好,如果再过五年,我想我一定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你为了快,却错失了更多的东西,每一剑你都学得很像,但却不一定是,最重要的是这套剑法你还没有练完,起码还差最后一剑。” 风见行道:“岑庄主好眼力,我练剑练的很快,我也很吃苦,我认为这最后一剑我已不需要练成再出山。再过五年我等不了,也许二年我都等不了。” 岑庄主道:“因为你病了?” 风见行道:“是的,我病了,我绝对不可能再活着超过两年,这两年我想把我应该做的事情给做了,这样我死了也就再没有遗憾了。” 岑庄主道:“你说的有道理,你是想现在就动手,还是约好时间。” 风见行道:“我随意,但我更想好好的睡上一觉,然后在明天早晨再动手。” 岑庄主道:“好,可以,那地点呢。” 风见行道:“就在归义山庄的大门口,地方宽,我喜欢。” 岑庄主道:“好。那今天晚上你就好好的休息,先洗一个热水澡,然后绝对不会有人打扰你。” 风见行道:“谢谢岑庄主。” 然后风见行就去休息了,当然是岑庄主让人安排他去休息的。而他们却还在喝,好像并没有要停的意思。 直到二更时分,天上的月亮格外的明亮,但是在这深秋中,深秋的山上看起来更分明的冷清。 偶有一两只鹰从天空飞过,在月光下留下那矫健的影子。岑庄主也年过五十,而他却像这天上的鹰一样,矫健,雄壮,威武。高大的身躯,笔挺的胸膛,让人一见就有一种山岳般的威严。 岑庄主也回去休息了,他并不喜欢太晚睡觉,如果没有客人的话,他会睡得更早一点的。这是他的习惯,多年养成的习惯,这也是一个好习惯。 现在这个大厅里只剩下了岑莫停,道玄,唐越,谢无恙,满凤飞。他们并没有说话,因为他们都已认识,而且认识得还很巧合,甚至说是好玩。 当然他们每个人也有每个人的想法,岑莫停原本就知道风见行是过来要比武的,只是一开始他以为风见行没有这个资格,现在,是之就在他见了那双手之后,他知道风见行有这个资格。 所以他把风见行带过来了,当然他如果不把风见行带过来,风见行也不会对他出手。风见行要挑战的是庄主而不是少庄主,而岑莫停也当然认为自己的爹能够战胜他。 只不过这一次他还留了另外一个心思,就是当岑庄主战胜了风见行时,他希望岑庄主能他答应他一个要求。他要拜风见行为师,他要学鬼影迷剑。 既然那本书没有得到,有一个会剑法的人当师傅岂不是一样,也许还会更好。 而道玄虽然对鬼影迷剑很兴趣,他也只是最多想看看而已,武当山有那么多的秘籍,他根本很难把别人的剑法放在眼里。 他自己的太乙剑法他还没有练至化境,还有很多地方要去参悟,他的太乙剑法当然也不会比别人差,甚至是比大多的剑法都要更精妙。 第103章 鬼影迷剑(八) 唐越喝了最后一杯酒,他准备走了,岑莫停却拦住了他。用他的湛露剑拦住了他。 唐越淡淡道:“我们来贵庄喝水,却变成了喝酒,感谢贵庄的好意,现在我们应该要走了。” 岑莫停道:“归义山庄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这不是当铺。” 唐越道:“那少庄主的意思是?” 岑莫停道:“今天晚上不能走,明天你们可以走。” 满凤飞道:“你这个人一会是当铺的小二,一会是少庄主,我都不知道应该叫你什么了。为什么明上不能走,非要白天才能走?” 岑莫停道:“晚上应该是休息的时间,而不是走路的时间,既然来了,当然应该在这里休息一晚。再说,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认识,也算是老朋友了。” 谢无恙道:“可真是,我们可见了不是一次了,岑少主的身份变化让我都有点措手不及了。” 岑莫停道:“不管是什么身份,我就是我。” 唐越道:“可是少庄主拿着剑拦着我,我可真是不太懂了。” 岑莫停道:“不拿剑,也许留不住你。我不仅想留住你,还想看看你的剑。” 唐越道:“你是想看我的剑,还是想看我的剑法?” 岑莫停道:“都一样。” 说着一剑就向唐越刺了过来,又狠又快又准,直接向唐越的咽喉刺去。唐越猛然一退,已在剑尖之外,可是身体还是微动了一下。 岑莫停大笑道:“好,今天晚上已经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刚才庄主已经给各位安排了客房。” 道玄道:“我是肯定会住在这里的,我可不想错过明天的比武。” 唐越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庄主,少庄主,我们就在此打扰了。” 夜色如水,凉如水,三棵银杏树在月光的洗涤下显得更加的珍贵。而那一对大狮子就像两座定海神针一样护卫着归义山庄的安宁。 历经三代打下的家业在岑八月的手中达到了最鼎盛的辉煌,而以后在岑莫停的手中又会是什么样子,没有人会知道。 天早早的就亮了,唐越他们起床时,天也是刚刚亮。就在他们来到大门口时。道玄与岑莫停已经在那里。 门前空阔的空地上,岑庄主与风见行已经站在了中央。岑庄主手是拿的是他的那把普通的剑,一把铁剑。 风见行并没有剑,岑庄主让他自己选,风见行选了墙上那十三把剑的一把。 剑身细长,薄如纸,却锋利无比。这正是当年纵横江北的追风剑士冷一剑的佩剑,杀人从来只用一剑的冷一剑,可是在岑庄主面前还是败了,不仅败了,还将命与剑都留在了归义山庄。 他们的剑都早已拔出,晨光照在他们的剑上发出一种独特的光。岑庄主的剑透着森严,风见行的剑如鬼影绕身。一把剑充满了简单拙朴,一把剑充满了邪魅。 突然间,银杏叶一片片的飘了下来,刚开始是一片二片,后来是十片百片,狮子的身体都好像微微颤抖了一下。 满天的晨光被剑光给掩盖,就只一剑,地上已经有了血,一滴一滴的血如梅花一样的绽放。一地的银杏叶在晨光的映衬下格外的美丽,只是银杏叶上已经有了血花。 银杏叶不再飘落,连风声都没有了,只有那一滴一滴的血在滴,都能听到血在滴的声音。 大家的呼吸都停止了,没有人看出刚才一剑是怎么出的,只是看到了剑光的一闪。也没有人知道受伤的是谁。因为两把剑上都在滴血。 滴着一样的血,鲜血,鲜红的血。过了好久,才听到风见行说了两个字:“好剑。” 岑庄主慢慢的转过身,他胸前的衣服已被轻轻的划开一道细细的口子,口子里的细细的血。 风见行说完这句话就倒下了,倒在了银杏树上。 岑庄主慢慢地道:“鬼影迷剑果然不同凡响,正如先前所说,若是他再多练五年,我绝不是他的对手,可惜啊可惜。” 道玄道:“果然是好剑,好剑法,岑庄主不愧是一代豪杰。” 岑庄主道:“莫停,做你该做的事。” 岑莫停道:“好。” 岑莫停将风见行背进了屋中,风见行并没有死,只要岑庄主的剑再往前一点,他就已必死。 岑庄主停下了脚步道:“你要做什么?” 岑莫停道:“做我应该做的事,将他的命留在归义山庄,当然还有那把第二次用的剑。” 岑庄主道:“好。” 谢无恙感叹道:“这世上的剑法,果然是奥妙无穷。” 晨光还没有消散,归义山庄的庄客就已开始在打扫那带血的银杏叶。 他们一众先别了岑庄主,告别的归义山庄,走下了山来。唐越他们三人在前,道玄再后。 道玄突然道:“唐少侠,我刚才说的好剑,可并不是说他们的剑,而是你的剑。” 唐越楞住:“为什么?” 道玄的太乙长剑已出手,一道血红色的剑影已挥出,两把剑交织在一起。 道玄道:“你的这把剑当然是好剑。可惜啊,你还没有到能掌控他的时候,他应该属于我。” 就在道玄的话刚说完之际,道玄又是一剑已刺出,唐越脚下一个不小心,没有站稳,竟然跌落到了河中。谢无恙小心两个字已经说出,可是晚了。 满凤飞已是短刀在手,谢无恙拦住了她道:“救人要紧,改日再找他报仇。” 河水冰凉,湍湍不息,唐越的身影早已消失。消失在这秋天的冰凉的河水中。 谢无恙与满凤飞在发呆,他们从上游找到了下游,又从下游找到了上游,终是没有找到唐越的影子。 谢无恙白衣如雪,此时脸已如霜,他不相信唐越就这样子死了。可是到现在他找不到他的人,也找不到他的尸体。他不相信,他绝不相信。 也许他只能接受一个事实,唐越也许已经不在人间,一个年轻的生命,本应该有更多大好的年华,怎么能就在这一瞬间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第104章 夺命更夫(一) 夜已经深了,谢无恙与满凤飞也不知道从上游到下游,认及所能涉及的地方都找完了,可是还是全无踪影。 河水如剑气一样的寒,而且充满着杀气。河边的樟木看起来也是无边的瘆人,明亮的月光就像是夺人魂魄的妖镜。 谢无恙一刀挥过,樟树叶哗哗落地,满天飞舞。 满凤飞道:“我相信唐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命不该绝。你不必如此悲伤。” 这时打更声响了,现在明明还只是二更,打的更却是三更,这声音由远而近。 一个老头慢慢地走了过来,他一根竹杆点地,他竟然是个瞎子。夺命更夫伍三更。 谢无恙道:“人人常说的夺命三更伍三更就是您?” 伍三更道:“是我,是的。” 谢无恙道:“你今天要夺谁的命?” 伍三更道:“放心,今天我不夺你们的命,你们是不是有一个朋友掉下了悬崖,掉进了河里。” 谢无恙的瞳孔在放大:“你是如何知道的?” 伍三更道:“因为我本来是要夺他的命,但是现在他却掉进了河里,不过我却可以保证他没有死。” 谢无恙道:“为什么?” 伍三更道:“因为我知道他命还没有到要绝的时候,我既然做了这个行业,一个人什么时候会死,什么时候不会死,那我还是很有把握的。” 谢无恙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伍三更道:“当然,他的命是我的,也自然只能我来拿走,别人都拿不走,所以你们找到了他的时候也要告诉我一声。” 满凤飞道:“你既然知道别人什么时候会死,你知道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伍三更道:“老夫平生只算别人,不算自己。” 满凤飞拿出了短刀,明亮亮的短刀向伍三更走来。 伍三更突然笑道:“满寨主,我今天又不是来要你的命,你拿着刀对着我干什么。” 满凤飞突然怔住,道:“你能看得见?” 伍三更笑道:“老夫这双眼睛看不见已经有三十年了,就是因为当年看得太多了,所以才瞎得,可是现在我即使看不到了,却比有眼睛的人看得可更清楚。” “嘿嘿,你们可别被这个老头子给骗了,都说他是瞎子,可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一个人像幽灵一样的飘了过来。 伍三更道:“周九妹,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人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婆婆,穿得却很明艳,如果你不仔细看,还会以为她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不仅穿得像小姑娘,说话的声音也像小姑娘。 周九妹道:“你能来得了,难道我就不能来?” 伍三更道:“我来这里是为了取人性命,可是那个人已经从悬崖人跌落到了河里,已经找不到了。” 周九妹道:“看来这桩生意还不错,一个人竟然找了你这个老鬼,又找了别人。” 伍三更道:“难道,难道你是过来要他的命的?” 周九妹道:“你能要得,难道我就不行?” 伍三更道:“当然可以,你的那一手霹雳珠可是让武林人人生寒,你不会把你的珠子抛向我。” 周九妹阴笑道:“你看看你,我们好歹也认识很多年了,你可看见我对你出过手?” 伍三更道:“我是真心要谢谢你,如果你对我出手,恐怕我的命早就没有了。霹雳珠周九妹的名号听起可就是叫人怕的。” 周九妹道:“但是今天恐怕是不行了,我的霹雳珠再厉害,也没有苗疆的毒让人防不胜防。如果不小心我们得罪了这位花寨主,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伍三更道:“就算苗疆的毒下到你的身上,也不会下到我的身上,因为我们可没有什么恩怨。” 周九妹道:“那就好,看来也不会下到我的身上,因为我们也没有恩怨。” “你们都已经来了很久了吗,为什么不叫我一声,我还慢腾腾的走呢。”来的人是一个跛子,当然他的腿并不是天生就跛的,而是在一次大战中被打残的,而他却也是已方唯一逃出来的一个人。 周九妹阴森森地道:“是什么风把跛脚剑王流也吹来了。” 王流道:“你们走的太快了,也不等我,这么好的日子,有人结个伴总好比一个人。” 伍三更道:“老王,你自己脚不好,就不能怪别人,你脚再不好难道还不如我这个瞎子吗?我看就是你起床起的晚了,谁都知道你是一个爱睡懒觉的人。” 王流道:“伍兄,我都好几年不睡懒觉了,我再睡懒觉,这条腿以后恐怕就没有办法再走路了。我现在每天都起得很早,不但起的早,而且还会每天早上走上一个时辰。” 伍三更道:“那你今天走了多久?” 王流道:“今天走了二个时辰了,可把我给走累死了。人呢,难道是这二位?” 伍三更道:“可惜啊你走了这么久,你还是来迟了,连我都来迟了,何况是人啊,王兄。” 王流叹了口气道:“唉,这么好的日子竟然扑了个空,我这下半辈子生活费只怕都赚不到了。” 周九妹嘿然道:“老王,你的钱还少嘛,我们这几个谁有你有钱,你还在这里装穷,我看你再这样下去,也许你下半辈子生活费真的就没有了。要被别人给抢走了。” 王流道:“九妹,你看看你是个正常的人,而我却是个不正常的人。我的钱比你们稍稍多一点也是正常,你们根本没有必要和我比,我的命都是捡回来的。” 伍三更道:“老王,你不要再我们面前卖惨,你有钱我们也不要你的。你要说惨,谁有我这个瞎子惨,多么美好的世界我都看不见。” 王流道:“我可没有觉得你比我惨,你说你看不见东西也真的没有人会相信。如果我现在拿着我的剑指着你,你一定会知道。” 伍三更道:“这也没什么,我眼睛看不见,耳朵总是要比你们灵敏一点的,心里总是还是清楚的。” 第105章 夺命更夫(二) 谢无恙道:“三位前辈,晚辈还有事情要做,就先告辞了。” 伍三更突然道:“小子,你以为你想走就走的吗?” 突然伍三更的竹杆就向谢无恙扫了过来,谢无恙正欲拔刀,可是竹杆已从他身前扫过,直接扫向了周九妹。 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声响,有如烟花一般的响声。 周九妹道:“老鬼,你这是什么意思?” 伍三更道:“你们都知道今天要找的是谁,要的是谁的命,那不是我们的任务,我们自然就不能去做。” 周九妹道:“我要试试我的霹雳弹与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他是你的亲戚,还是你的朋友?” 伍三更道:“即不是我的亲戚,也不是我的朋友,不过,如果谢公子愿意的话,我们倒是可以成为朋友。” 周九妹道:“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人家才多大,你还与人家做朋友。” 伍三更道:“朋友又不在乎年龄,起码有一样我觉得我们还是差不多的,那就是我的酒量,我想我的酒量还是不错的,不会比我们的谢公子差。” 王流道:“都说这周九妹的霹雳珠历害,我怎么感觉也就那么回事呢。”说完王流就像霹雳珠走去。 满凤飞突然道:“闪开。” 就在王流的剑碰到霹雳珠的一瞬间,一股浓烟冒了出来。 大家都已在数丈之外,周九妹格格的笑道:“老王,你碰到了我的霹雳珠的毒烟,你已经中毒了。” 王流脸色铁青,过了好半天才道:“周九妹啊,九妹,我原来以为你不会害我的,没有想到你会连我都害。” 周九妹道:“谁叫你爱管闲事呢,那珠子在那里又没有惹你。” 满凤飞道:“即使不碰到那个珠子,一样会发出这样的毒烟。” 周九妹刚想说话,突然觉得喉咙有个东西堵住了一样,吱吱了半天才发出几个字:“王流,你,你……”。 王流道:“我什么,我也只不过和伍兄的想法一样,你一个好好的人干嘛要杀无辜的人呢。” 没有人看清王流刚才那一剑是怎么发出的,也没有人知道周九妹是什么时候中的剑。 伍三更道:“跛脚剑王流果然名不虚传,人人都以为你是在周九妹霹雳珠发出去之后你才出的手,我却知道你是在他霹雳珠发出的同时就已经出了手。老夫佩服。” 王流道:“可惜我刚才并没有呼吸,不然这霹雳珠的毒烟可能已经把我毒死了。” 伍三更道:“如果跛脚剑有这么容易死的话,那当初你就不会活着回来了。” 王流道:“可是我的剑虽然快,还是让你的竹杆抢先了一步,将霹雳珠扫了出去。不然的话我想谢公子一定会请我喝两杯的。” 伍三更道:“即使那霹雳珠是我的竹杆扫的,我想谢公子也一样会请你喝酒。” 王流道:“为什么?” 伍三更道:“因为你帮他杀了要害他的人。” 周九妹已经倒下了,血还没有流就已经凝固了。谢无恙根本没有想到刚才那一瞬间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明明他们要找的是唐越,可是却把剑指向了自己。 王流道:“唉,我看也不一定。” 伍三更道:“不信你可以问问我们的谢公子。” 王流道:“好。”然后王流就真的问了谢无恙。 谢无恙道:“不会,我现在还有事。下次有空再请您。” 说完谢无恙就走了。 可王流道却笑了,笑的很开心,就好像赌钱赢了钱一样,道:“伍兄,我说人家不会请,你还说会请我。” 伍三更道:“如果不请你,那肯定更不会请我了。” 王流道:“为什么?” 伍三更道:“因为我不见。” 谢无恙站住道:“我会请你。” 伍三更惊住,道:“为什么?” 谢无恙道:“因为刚才是你帮我挡下了霹雳珠?” 王流道:“可是我帮你杀了他?” 谢无恙道:“你杀道,只是因为你想杀他,而不是为了救我。也许你也知道,如果不是趁着刚才她出手的一瞬间,你能永远都杀不了她。而她却随时可以杀了你。” 王流怔住,过了好久,长叹了口气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可惜啊,可惜。” 谢无恙道:“可惜什么?” 王流道:“可惜你不是我的儿子,你也不是我的侄子,不然我到是想把我的这身剑法传给你。” 谢无恙道:“不必了。” 王流又叹口气道:“为什么?” 谢无恙道:“因为我不用。” 王流道:“难道你没有看出我的剑有多快,有多准?” 谢无恙道:“我用的是刀。” 王流怔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伍三更却突然笑了,道:“老王,想收徒弟也不至于这样,你应该找一个手中拿剑的人做徒弟。” 王流道:“好像是,看来我应该先走了。” 伍三更道:“我都还没有走,你走干嘛,你看的见,我看不见,你应该带着我一起走。” 王流道:“这个地方已经不需要我了,我还要呆在这里干嘛呢。我应该继续去找那个掉在悬崖下面的人。说不定我找到了他不会杀他,还会收他当徒弟。” 伍三更道:“明家庄的剑法难道会比你差?你还要收人家当徒弟。” 王流道:“至少我没有掉进河里,没有人影都不见了,连尸体都找不到。” 伍三更道:“既然尸体都没有找到,那就说明他也不一定死了。既然没有死,也就不能说人家的剑法不如你。” 王流道:“可惜,我这么好的剑法没有人学了哦,没有传人了。” 伍三更道:“如果学你的剑法,是不是一定要先把自己弄跛?” 王流也不生气,道:“那如果学你的功夫是不是一定要先把自己弄瞎。” 伍三更道:“当年若不是这霹雳珠,我的眼睛也不会瞎。唉,周九妹啊,周九妹,都是你当初害的我”。 王流也叹了口气道:“若不是这霹雳珠,我也不会是跛脚周九妹啊,周九妹,你真的是为了钱连朋友都出卖。” 第106章 夺命更夫(三) 满凤飞道:“二位前辈,你们在此多聊会,我们先行一步。” 王流道:“满寨主,你们要找人,我们也要找人,我看我们还是可以同路的。” 满凤飞道:“我们是为了救人,你们是为了杀人,我们怎么可能同路。” 王流道:“这个没有关系,你们找到了人,就可以三个人打我们两个人,这对你们有好处,而没有坏处。再说,如果我真想收他做徒弟的话,我们就可以四个人找这个老鬼。” 伍三更道:“老王,你的想法到是妙的很,搞来搞去最后你还要帮着别人来对付我。” 王流道:“你又不要收徒弟,我收了徒弟,当然不能再让你欺负我的徒弟和我徒弟的朋友了。” 伍三更道:“既然这样,我看还是我先走,如果我再稍稍走晚一点点,也许都会被你们联手给杀了。” 王流道:“也好,既然如此,你就走,我陪他们去找人。” 王流走到了谢无恙的旁边,他的剑离谢无恙的心脏还不到半寸,谢无恙的刀已出手,就在他的刀刚要与王流的剑相碰之时。满凤飞的短刀已从后面直刺王流的后心。 王流的身后就像长了眼睛一样,身形微一变化,满凤飞的刀竟然向谢无恙刺来。 谢无恙后退丈余,满凤飞收势回刀,却被王流一剑将短刀震飞。 红色的烟雾在王流面前散开,可王流却没有丝毫的感觉。一剑刺过烟雾直向谢无恙而来。 在这烟雾中,原来就已看不清,谢无恙衣服已被轻轻的划了一道口子。然后这把剑就跌落在了地上。 王流最后的声音是:“你,你……”。 王流已经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就像刚才的周九妹一样。 伍三更的竹竿已经从他的后心拿开,只不过这一次竹杆是有尖的,竹竿已经变成了剑。一把明亮亮的剑。 伍三更叹了口气道:“唉,老王啊,老王,并不是只有你会用剑,我只会用竹杆。” 谢无恙道:“为什么?” 伍三更道:“你是奇怪我为什么要杀了王流吗?” 谢无恙道:“是。” 伍三更道:“因为唐公子是我的恩人。” 谢无恙道:“恩人?” 伍三更道:“是。” 满凤飞道:“前辈,唐越才多大,你多大,是不是反了。” 伍三更道:“没有。” 谢无恙不再说话,满凤飞也不再说话,伍三更也没有说话。 月色如水,冷风习习。蛐蛐却还在不停地叫着,似乎刚才发生的 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 当一个人不想说话的时候,你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很难让他说话。但蛐蛐不一样,你就算让它不叫,它也听不见,也听不懂。 过了很久,当又一车冷风吹过时,伍三更道:“你们一定很奇怪,唐越怎么会是我的恩人,而更奇怪的是,我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 满凤飞道:“这又是为什么?” 伍三更道:“想当年,好一战是何等地惨烈,我被周九妹暗算,背后下了手,那一战的对方正好有一个人是王流,那是他还没有跛脚。而周九妹是自己这一方的,然后她却为了更多的钱害自己的队友。而后来王流也终于被周九妹害跛了一条退。” 伍三更接着道:“我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刚经历大战,身体已经是非常的虚弱。同伴撤退时以为我已经死了。一场雨把我淋醒了,我爬了三里的地都没有见到一个人。” 伍三更停了停又道:“我只知道当时很饿,而且伤口还一直在流血,我心里知道,如果再没有人来救我的话,我已是必死无疑。” 谢无恙道:“是谁救了你。” 伍三更干涸的眼睛抽动了两下,道:“是唐老爷,就是唐越的父亲,当时他在担架上,他并没有受伤。后来我才知道他身体不好,一直多病,而且已到晚期。” 满凤飞道:“唐越的父亲?” 伍三更道:“是的,他当时正前往泗泽湖穆撴岛柳神医那里看病。可当他看到我时,却把担架让给了我,而且让柳神医先给我医治。” 伍三更追忆往事,似乎要哭一样道:“这样错过了他的最佳治疗时间,不然他起码还可以多活几年,起码五年。” 谢无恙道:“那你怎么知道今天有人要追杀唐越的。” 伍三更道:“他们杀的并不是唐越,而是唐越,你,还有满寨主。” 谢无恙道:“所以他们原来就是要连我们一起杀的。” 伍三更道:“是。” 谢无恙道:“我们好像并没有得罪什么人。” 伍三更道:“有时候别要要杀你的时候,好像并不是需要太多的理由,有些人只有钱给的足够多,就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满凤飞道:“有意思,不过这样的事情我们好像已经习惯了。” 伍三更道:“正是因为习惯了,所以有时候才会大意,才会被人杀于无形之中。” 伍三更又道:“可惜唐老爷一代豪杰,却死的太早。而如今唐公子又下落不明,让人叹息。不过既然是下落不明,我想唐公子一定还活着。” 谢无恙道:“我想一定是,唐越没有那么容易死。” 伍三更的剑已经收回到了竹杆中,别人都以为这是一根竹杆,却不知道这里面竟然是一把锋利的剑。 谢无恙道:“我听过有人在传说夺命更夫这样的名号。” 伍三更道:“没错,夺命三更是说的我,可是这么多年,我已经没有杀过人了,如果今天不是情况紧急,我也不会杀人。” 谢无恙道:“不杀人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可是有时候没有办法?” 伍三更道:“杀应该杀的人,做应该做的事。” 谢无恙道:“你觉得我应该不应该被杀?” 伍三更道:“不应该。” 谢无恙道:“我觉得应该。” 伍三更道:“为什么?” 谢无恙道:“因为我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唐越?” 伍三更道:“我已经把这一片山,一片河,一片林都找遍了,我确定唐越肯定没有死。” 第107章 夺命更夫(四) 谢无恙道:“既然如此,接下来,如何打算?” 伍三更道:“我想带你们去见一个人。” 满凤飞道:“可是我们并不是很感兴趣呢。” 伍三更道:“以前我也是对很多东西不敢兴趣,只是后来,我发现很多东西都很有趣。所以别人带我去见人我就一定会去。” 谢无恙道:“好,走。”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个地方,他们就看见了一个认识的人,胖女人正在那里啃猪脚,而高长老则阴森森的佝偻着背坐在一张并不宽大的椅子上。 高长老的身后还站着八个壮汉,个个手拿明晃晃的刀,统一的都是黑衣短打的装扮。 满凤飞怒道:“伍三更,原来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原来你是想把我们引诱到这里来。” 伍三更冷笑到:“你说过带你们来,可我并没有说带你们见的是谁?” 满凤飞道:“你这个无耻的人,混蛋。” 伍三更道:“既然你们也认识,他就不用我介绍了。有时候介绍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谢无恙道:“不劳您辛苦。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伍三更道:“你知道我是一个瞎子,你也一定会知道我一定也没有什么工作,当然也就没有什么收入。那我总是要吃饭,总是要喝酒,有时候……所以我总是需要钱的。” 谢无恙道:“你如果要钱,凭你的功夫,夺命更夫伍三更还要通过这种方式?” 伍三更道:“唉,也许是我年纪大的,喜欢这种简单的方式。” 谢无恙道:“先前霹雳珠打到我的身上,你为什么要弹开它?” 伍三更道:“活人肯定比死人更值钱,就好像吃鱼一样,都喜欢吃新鲜的,可没有人愿意去吃一条死的。” 谢无恙道:“王流为什么杀了周九妹。” 伍三更道:“因为他很贪婪,你想着如果少了一个人,他得到的是不是会更多一点。而他是一个花钱比我更历害的人,我知道他早就没有钱了。” 谢无恙道:“可是最终跛脚剑还是被你给杀了,这样来说,你可是最贪婪的了。” 伍三更哈哈一笑道:“这没有办法,他们自己的贪婪给了我机会而已,如果按照原先的计划,他们一个都死不了。可惜他们一个想抢头功,一个想多分钱。” 谢无恙道:“所以最终这便宜还是都被占了,而且在你看来还很合理。” 伍三更道:“当然合理。” 谢无恙道:“那你刚才说的报恩之类的话也是狗屁的了。” 伍三更道:“我并没有把唐越抓来啊,当然我也没有找到他,这难道不算是一种报恩?” 满凤飞道:“夺命更夫光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人,还亏得我匀刚才还相信你了。” 伍三更道:“信不信都一样,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就杀了你们,把死人带过来。只是死人的钱稍稍少那么一点而已。” 谢无恙道:“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们?” 伍三更道:“我眼睛虽瞎,功夫到还是可以。” 胖女人说话了,她一直在吃,可是现在猪脚吃完了,她终于说话了,道:“你们这几个人烦不烦,我吃个东西都听你们在这里唠叨,吵死了。” 高长老道:“是啊,他们好像根本没有看见我们一样,就好像我们不存在,也好像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一样。” 伍三更道:“高长老好,我看这两个人不安份,所以想先替你教训一下他们。” 高长老道:“那你可教训出什么结果来了?” 伍三更道:“好像没有。” 高长老道:“那说明你的方法没有用。” 伍三更道:“好像是。” 高长老道:“你明明可以用最直接的方法,为什么却要用这种方法?” 伍三更道:“因为你要的是活人,我自然就带了活人,你还没有说要他们死,我当然不能让他们死。” 高长老道:“有道理。” 伍三更道:“还有,我既然已经把人带来了,到现在我还没有看到钱在哪里。” 高长老道:“一定会有的,你放心。” 伍三更道:“那么多的银子,可是这里没有箱子,也没有棺材,我可不知道你们是将银子怎么带来的。” 高长老道:“等你解决了这两个人,我自然就会将银子拿出来了。你知道银子是个好东西,如果我早早地拿出来,一定会有银多人惦记,也许走不到这里就被人抢了。” 伍三更道:“哦,高长老的银子还怕被别人抢吗?” 高长老叹了口气道:“唉,你可以问问你身边的这两位,别人的银子是不是可以抢?” 满凤飞道:“那本来就不是你的银子,是你抢了村长的银子。” 高长老道:“你是从哪里看见我抢得?” 谢无恙道:“有些东西不需要看,一样可以知道。” 高长老道:“那你知道不知道,这么多年,村长没有给我一两银子,你知道的,是个人都要吃饭,都要喝酒,我只做事不要钱的吗?” 满凤飞笑道:“这几个人关于钱的看法还真的很像。” 谢无恙道:“给没给你钱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打着村长的名义捞了太多的东西,你还要村长给你钱做什么。” 高长老道:“做事就得给钱,他的手下他都给钱,为什么就不给我,难道就因为我忠心,我诚实办事?” 谢无恙道:“因为是你自己不要,因为你知道你要的根本没有你自己捞得多。” 伍三更道:“你们这说得我都听不懂了,怎么还有一个村长这样的人,村长是管一个村的,还是管多大地方的。” 谢无恙道:“村长就是村长,他只是一个人,一个见不了光的人。” 伍三更道:“那今天晚上有没有光?” 谢无恙道:“有光,有月光,不过他怕的是阳光。” 伍三更道:“有趣,这群人真的是太有趣了。我倒也想见见这个村长。” 谢无恙道:“有时候好奇心也会害死人的,村长可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第108章 夺命更夫(五) 伍三更道:“可惜了,这么好玩的一个人今天却在这里见不到,改天我一定要去见一见这个村长。” 伍三更突然又道:“高长老,你跟我们说好了,你就一个个过来,为什么却带了这么多人来。” 高老长道:“像我这样的人出门总有人送,总有人接,总有人前呼后拥在像个样子。” 伍三更道:“可是我看你带来的这些人可个个都是好手。” 高长老道:“我都不知道,竟然被你都看出来了。” 胖女人突然从地上弹了起来,就像是气球一样弹了起来,往伍三更的头上弹去。 可伍三更并没有回避,右拳挥出,与胖女人的一拳刚好相击,樟树都被震得颤动。 胖女人又坐回了原地,呵呵地笑道:“夺命更夫果然是好功夫,只可惜是个瞎子。” 高长老道:“你可不能小看他是个瞎子,瞎子的眼睛有时候比正常人要厉害的多。” 胖女人道:“也许是。” 高长老道:“你觉得他的武功如何?” 胖女人道:“不会,相当不错。” 高长老道:“那是自然,夺命更夫的功夫本来就不错,不然不可能还在那一战中存活,而那一战中还有跛脚剑王流,霹雳珠周九妹。” 伍三更道:“你知道?” 高长老道:“我当然知道。” 伍三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高长老道:“我觉得你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 伍三更道:“好像是的。” 突然伍三更的竹杆就像蛇一样向谢无恙扫了过来,谢无恙刀未出鞘,刀鞘与竹杆交接之时,竹杆已化成剑。 剑从竹杆中抽出,在那瞬间就要刺到谢无恙的心脏,满凤飞轻岫散散出同时,短刀接住了伍三更的剑。 可是伍三更的剑并没有停止变化,左掌平出,打在了曲凤飞的腰间,后剑已刺入了谢无恙的心脏。 待红色的烟雾散尽之时,伍三更还站在那里,可谢无恙与满凤飞却已经倒下了。 高长老道:“夺命更夫果然好功夫。” 高长老突然又对胖女人道:“刚才你看见了夺命更夫的武功,若是你一个人,你有没有把握。” 胖女人道:“没有。” 高长老又道:“若是夺命更夫加上那两人个,你能不能打得过?” 胖女人道:“更打不过了。” 高长老道:“就算是我们两个人是不是也有难度。” 胖女人道:“如果是我们两个人打他们三个人一样有难度,而且还很大,就算加上这八个人,也不会太有利。” 高长老道:“那现在呢?” 胖女人道:“我现在已经看不见夺命,只看见了更夫,一个打更的更夫。” 高长老道:“你看得很准?” 高长老又道:“那你觉得他还会不会找我们要银子?” 胖女人道:“不会。” 高长老道:“为什么?” 胖女人道:“银子是给活人花的,如果一个人是个死人,他要银子一定是没有用的。死人用的是阴间的钱,那可不是银子。” 高长老道:“你说得真的对,对极了,所以我们又可以省下一笔银子了。” 伍三更冷冷道:“你们刚才是在和谁说话?” 胖女人道:“难道你听不出来吗??” 伍三更道:“我帮你们杀了人,做了你们要做的事,你们却不想把银子给我?” 胖女人道:“一个瞎子本来就花不了多少银子的,所以你还是不要的好。” 伍三更道:“我觉得更应该少花银子的是你,你看看你都多胖了。再胖下去,连屋子都不够住了。” 胖女人并没有生气,她一直认为自己的身材很好,她认为伍三更说的只是反话。 胖女人咯咯的笑着道:“我是一个女人,女人用钱本来就要多一点。所以你把这钱留给我也算是做好事了哦。” 伍三更道:“我一直听说高长老这个很无耻,曾经就骗了别人的解药,才无耻的活到今天。” 高长老道:“你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 伍三更道:“我还知道你不把银子给我是不对的。” 高长老道:“哪里不对,为什么不对?” 伍三更道:“因为即使到现在,你们也不是我的对手。” 高长老道:“唉,我知道你的功夫高,如果是你和周九妹三流一起来,这个银子我是一定要给得了,可惜啊,你们都太贪了。” 有些人奇怪,明明自己就很贪,还要说别人贪,完全看不清自己的样子,高长老就是这样的人。 伍三更道:“我如果没有把握,又怎么会来。” 高长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的站了起来,全身真气已凝聚到了掌上。 伍三更道:“你想做什么?” 高长老道:“坐的时间长了,也想活动活动筋骨。” 伍三更道:“唉。” 高长老道:“你叹什么气。” 伍三更道:“本来还想让你活着回去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高长老哈哈大笑道:“夺命更夫也有做梦的时候,不过现在是晚上,适合做梦,很快你就要做长梦了,再也不会醒来。” 伍三更道:“可惜你们还不知道唐越在哪里,你们就把我杀了吗?” 高长老道:“我们会慢慢找,一定会找到,我们找人也不一定会比你慢。” 伍三更的剑在手,脸上充满了嘲讽之意。 那八个黑衣短打的人也走了过来,将夺命更夫围了起来。 高长老掌中蓄力,胖女人也由坐着变成了站着。而且他们的身上都充满了杀气。 他们此时正站在圈外,看着这一个猎物是如何被猎人给吞噬的。他知道这些猎人还不够,所以自己在外围随时侧应。 胖女人也加入了战斗,就在伍三更渐渐不支之时,高长老却突然咳嗽一声。 他之前有过这样的感觉,也是这样咳嗽声。但他并不相信,同样的事情会在他身上发生第二次。 谢无恙一跃而起,刀光闪动之外,也有三人倒下,夺命更夫挥剑一震,又是几个倒下,满凤飞短刀持手,将最后二个黑衣人斩下。 第109章 夺命更夫(六) 胖女人跑了,她跑起来的速度可真快,就像风一样,而且很肯定能比她跑得更快的人并不多。 高长老像狗一样的站在那里,他身边现在已经没有人,那八个黑衣短打的人已经全部倒地了地上,再也不可能起来。 高长老还是不相信道:“你刚才并没有杀死他们?” 伍三更道:“是的,我刚才根本没有杀死他们,甚至连砬都没有碰到。” 高长老道:“都是那一阵烟,否则我们根本可以看得很清楚。” 伍三更道:“就算不是那阵烟,你也看不清楚,因为你太骄傲了,你以为你已经胜卷在握。” 高长老道:“可是你们又怎么会联起手来的呢?” 高长老道:“这是一件再简单也不能再简单的事情了。只是你不懂,像你这种人永远也不会懂。” 满凤飞道:“刚才你是不是又咳嗽了一声?” 高长老的面色已如死灰,他知道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拿到解药了。但他依然不想死。 他突然冲了过来,想生擒满凤飞,可是他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谢无恙的刀已拦在他的面前。他只要再前进一步,他就会自己撞刀而亡。 高长老还是不肯相信:“高才伍三更也中了烟,我知道那个烟不是蛇咽秋,但是你发动的时候,伍三更一样会中毒,为什么他没有。” 满凤飞笑道:“高长老这样的人物还会问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不能有解药吗?” 高长老道:“我可以给你银子,给你们很多很多的银子,你要多少,我就给你们多少。” 伍三更道:“你们都说了,我一个瞎子是用不了多少钱的。” 高长老道:“可是有钱,你就会这得更好。” 伍三更道:“我知道你比我有钱,可是我并没有看出来你比我过得更好,而且很快,你会连惨都不知道是什么了。” 高长老道:“满寨主,我可以告诉你们很多秘密,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只要你能把解药给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满凤飞道:“你们的事情我不敢兴趣,再说你们的事情我们也能查得出来,现在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你的事情你就自己解决。劝你最好是先找一块好地方,如果随随便便就死在一个不想死的地方,也不是件快乐的事情。” 高长老道:“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伍三更道:“什么不会?” 高长老道:“如果我告诉你当初那场战斗的背后发起人真正是谁呢?” 伍三更道:“你可以先说说看?” 高长老道:“那场战斗的真正发起人正是村长,可惜从此村长也得了见不了阳光的病,终日只能生活在黑暗里。” 伍三更道:“这件事情好像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高长老道:“为什么?” 伍三更道:“因为本来我就认为他。” 高长老瞳孔在收缩,道:“你说什么?” 伍三更道:“你以为我是你找到对付唐越,谢公子,满寨主他们的,却不知道我此行的真正的目的是解决你。” 高长老道:“是村长叫你来杀我的?” 伍三更道:“有些事情你可以自己去猜了,告诉你了你也不会瞑目了。” 高长老道:“你说,你一定要说。” 伍三更道:“周九妹与王流是你找来找谢公子他们的,我也是,他们是真的要杀了他们拿你的银子。而我不是,我并不是来杀他们的,我是来救他们的。” 高长老道:“你为什么要救他们,你们以前也并不认识?” 伍三更道:“我是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我,但是一种古老的道义的存在,唐越的父亲曾经救过我,我当然不能害他,也不能害他的朋友。” 高长老道:“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可就是这所谓的道义就让你不要我这若干的银子吗。” 伍三更道:“我已经说过了,我是个瞎子,花不了太多的钱,够喝酒就够了。再说我如果真的要钱,我自己也可以去赚,为什么要通过这种方式。要通过给你卖命的方式。” 高长老叹口气道:“但是有样东西你一定也不知道?” 伍三更道:“什么事?” 高长老道:“你把他们当朋友,他们可不一定把你当朋友。” 伍三更哈哈大笑道:“我本来就不是他们的朋友,他们也不是我的朋友,我是他们的长辈而已。” 高长老再次叹口气道:“你说的没有错,一点错都没有。唉。” 谢无恙道:“你这样的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应该死一万次了。” 高长老道:“也就是说很多时候我都没有死,这一次我也不一定会死?” 满凤飞道:“你已经咳嗽了第二声了。” 高长老道:“我知道。” 伍三更道:“谢公子,满寨主,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谢无恙道:“好像是的。” 他们走了,就在他们还没有走多远,他们听见了第三声咳嗽,然后,然后高长老就倒下了,再也起不来,也不可能再起来了。 谢无恙道:“伍前辈,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伍三更道:“正是刚才说的道义。” 谢无恙道:“可是如今讲道义的人好像并不是太多了。” 伍三更道:“只有有就行,而且我相信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 满寨主道:“是的,就像星星之火一样,可以燃烧整个原野。” 谢无恙道:“如果不是伍前辈出手,我们今天一定是凶多吉少。” 伍三更道:“年轻人还有很多事情要经历。很多事情要磨炼,但这都不是坏事。” 谢无恙道:“唐越真的没有事?” 伍三更道:“我肯定,他绝对没有事,如果真的有事,高长老也不会找我们这些人来杀你们。而且这些地方,地形,我都看了,唐越肯定没有事情。” 满凤飞道:“谢公子,我早就说了,唐越肯定没事的,所以你就放心。” 伍三更道:“你们肚子饿不饿。” 谢无恙道:“我肚子虽饿,但我现在准备去找岑莫停。” 第110章 夺命更夫(七) 伍三更道:“你是想去杀了岑莫停?” 谢无恙道:“是。” 伍三更道:“那你们更应该填饱肚子,跟我来。” 他们下了山,找了最近的一间酒楼,叫了三只烧鸡,三斤猪蹄,三斤牛肉,三壶酒。 伍三更道:“有时候人不一定要去找,自己也会送上门来。” 这是一间十二个时辰都开张的酒楼,也是一间十二个时辰都有客人的酒楼。 他们从早上一直喝到了中午,喝了一壶又一壶,他们每个人的酒量都很好,伍三更的酒量也是特别的好。 当然刚开始点的菜根本没有够吃,他们又加了三只烧鸭。 就在天刚亮的时候,他们已经喝了有一壶酒的时候。酒楼里来进了一个小孩子,小孩子的身后进来了一个坐在椅子上的人,这个人是被四个人抬进来的。 看着椅子上的这个人脸色苍白,像是没有一点血色一样,虽然是深秋,可他身上却盖了一层被子,一层厚厚的被子,看起来他比一般人都要怕冷一点。 自从进门之后,这个人就一直在椅子上,从来没有动过。而那几个抬他的人也没有动,只有那个小孩子一直在东张西望。 他们好像在等人,又好像在准备吃饭,可是到现在,他们却一个菜也没有点。不仅没有点菜,而老板对他们还很客气,给他们每个人都泡了茶。 伍三更问谢无恙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谢无恙道:“十一月二十二。” 现在已经到了中午了,他们也仍然还没有点菜。不仅没有点菜,还占了一张桌子。不仅占了一张桌子,而且老板对他们还很客气。 他们没有点菜,可老板却给他们上了菜,每一个菜都很精致,而且很好看,与谢无恙他们吃得好像完全不同。 他们并没有喝酒,他们只是一口一口地吃着菜。那个小孩好像根本没有心思吃,仍然是东张西望,有时候还跳到登子上,但被那椅子上的望一眼就又乖乖地下来了。 谢无恙道:“他们是在等人吗?” 伍三更道:“你是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谢无恙道:“是。” 伍三更道:“那你知道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谢无恙道:“一家酒楼。” 伍三更道:“你是不是很少见过十二个时辰都开张的酒楼。” 谢无恙道:“是的,确实很少见,这还是我第一次见。” 满凤飞道:“他开十二个时辰,说明这里的生意好,客人多,你看今天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有客人来。” 伍三更道:“那如果我说一年之中只有这一天开十二个时辰,你们信不信?” 谢无恙道:“我信。” 伍三更道:“为什么?” 谢无恙道:“因为前辈您说的话我很少不信的。” 伍三更哈哈一笑。又是一杯酒下肚。 伍三更又道:“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喝酒。” 谢无恙道:“一定是他们不喜欢喝。” 伍三更道:“你觉得这家酒楼怎么样?” 谢无恙道:“不仅豪华,而且气派。” 门口来了一匹马,那人匆匆的下马后,来到那个椅子上的人身边,悄悄的在他耳朵边说了句话。 椅子上的人点了点头,那个又骑上马匆匆的走了。 不一会道玄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见了谢无恙,冷笑一声道:“谢公子,谢大侠,你的同伴被打落了山涯,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 满凤飞跳起来就要杀过去,伍三更用他的竹杆给拦住了。 满凤飞道:“你是什么武当的得意弟子,我看你根本就不是好什么好人,也不是一个好道士。” 道玄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有与不好,有时哪有那么清楚。我是好是坏又与阁下何干。” 谢无恙道:“你来这里是吃饭的还是来说话的?” 道玄道:“当然是吃饭,可能还会喝点酒。” 谢无恙道:“好。” 伍三更道:“武当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弟子也来了啊,看来今天是真的热闹。” 道玄道:“在下不敢,这位前辈莫非就是声震武林的夺命更夫伍前辈。” 伍三更道:“那有这样的名号,我自己都不知道,如果不嫌弃,可与我们一桌喝酒。” 道玄道:“谢了,可是我喜欢一个人喝酒。” 一阵马蹄声,刚才那个出去的人又回来了,然后又在那个椅子上的人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椅子上的人点了点头,然后那个人又骑上马走了。 小孩子一直也没有说话,突然说了一句,道:“怎么还不来,我都急死了,这一回比每年的都要晚。” 椅子上的人向他看了两眼,可小孩子这次还是不肯停下的意思了,道:“从早上等到现在了,早点办完事,我要回去玩了,在这里太无聊了,每年都要这样来。” 椅子上的人咳嗽了起来,显然他有些被小孩子说的动了气。好在小孩子还是停了下来,不再说话。但那气嘟嘟的小嘴还是没有歇下去,就像气球一样直在那里鼓着。 又过了一会,那个骑马的人又回来了,可是这一次椅子上的人不再是点点头。那个骑马的人也没有再出去,而是静静地站在了椅子上的人的后面。 椅子上的人突然道:“伍三更,你为什么要杀了周九妹?” 谢无恙与满凤飞心里一惊,这人怎么会认识伍三更。如果他们认识怎么到现在都没有说过话。 伍三更道:“不是我杀的周九妹,而是王流杀的。那本来就与我无关。” 椅子上的人道:“王流,如果他还活着,我一定把他挫骨扬灰。” 伍三更道:“为什么进屋的时候,你没有叫我,而现在才叫我?” 椅子上的人道:“我每年都与周九妹在此相约,时间是早上,而今天等到了现在她都没有出现。我知道她一定会来的,如果没有来就一定是出了事。” 伍三更道:“所以你派人去查了?” 椅子上的人道:“我派了四路人马,而在刚刚才知道他的确切消息。” 第111章 夺命更夫(八) 伍三更道:“十一月二十二。” 椅子上的人道:“没错。” 伍三更道:“当年的那一场战斗,如果不是周九妹,我的眼不会瞎,你也不会成这个样子。” 椅子上的人道:“好在我们都还没有死,不仅没有死,我还收了个徒弟,他一定会把我的武功给传下去。” 椅子上的人突然哀怨地道:“可惜你杀了周九妹,你让我怎么再活一年。我不再活一年,又如何能把我的绝学全部传给他。” 伍三更道:“要活下去,为什么一定要找周九妹?” 椅子上的人道:“你中的霹雳珠是伤了眼,而我是伤了内脏,如果每年没有解药,那我是必死。” 伍三更道:“可是她的药根本没有给你解决彻底。” 椅子上的人道:“她怕如果把我治好了,我会找她报仇,会杀了她。” 伍三更道:“可惜你杀不了她,她也不能不给你解药。” 椅子上的人道:“如果不是我的龟滋大法,她也活不过一年。” 伍三更道:“可是现在她已经不再需要你的神功了,而你却也没有了解药。” 椅子上的人道:“所以你认为这笔帐我应该找谁算?” 伍三更道:“你应该找王流算。” 椅子上的道:“你让我去找一个死人算帐?” 伍三更道:“我觉得可以。” 椅子上的人道:“怎么算?” 伍三更道:“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椅子上的人将一个盘子向伍三更抛了过来,速度极快,也极准,一下子就到了伍三更的咽喉之前。 奇怪的是就在盘子就要碰到伍三更的喉咙时,盘子停住了,被伍三更的一只手给接住了。 伍三更道:“钱老弟,你又何必对我动怒?” 椅子上的人道:“如果你知道明天自己就活不了了,你会不会生气?而且那个能让自己活下来的人还被你们给弄死了。” 伍三更道:“我再说一遍,人不是我杀的。” 椅子上的人道:“也罢,这样子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死了也罢。” 说着椅子上的人就要走,四个人抬起他,小孩子走在最前面。 而伍三更又道:“钱老弟,你又何必这么急着走,你没有看见我身边还有两个朋友吗?” 椅子上的人道:“我看见了。” 伍三更道:“其中这位就是满寨主,周九妹的霹雳珠里的毒,也许满寨主还有办法。” 椅子上的人眼睛放出了光,道:“看来我今天运气还不错,也许以后还能发大财,或者我应该去赌个几场?” 伍三更道:“满寨主,你看我这钱老弟的病可以解否。” 满寨主道:“霹雳珠的毒却是苗疆的一种,却并不常见,它的解法有两种。一种是每年服一颗,虽然麻烦,但对人体伤害最小。还有就是一次性服一颗药性强的,可以在二十年内不会再受此毒干扰,但是寿命却会受此影响。” 椅子上的人笑了道:“如果能一次性治得了我的病,少活几年又有什么关系?” 满寨主道:“可是我看你的面色,你的解药当中依然含有另一种毒,只是很微弱,很微弱。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被这毒感染不潜了。” 椅子上的人突然骂道:“周九妹啊,周九妹,没有想到你的心肠这么狠毒,早知道当初一掌拍死你得了。” 满寨主道:“如果想将此毒治愈,你须每一个月排一次血,每次一升,如此三十六个月。同时配药,方可慢慢解清。” 椅子上的人哈哈又笑道:“看来我还没有这么容易死,伍兄,你的朋友还不错,如果不是你的朋友,即使周九妹活着,也许我一样会死的很快的。” 椅子上的人又道:“看来以后每年我不需要再来这个地方了,这个地方太冷了,我真的不喜欢。以后每年这个时候我都可以在岭南看太阳了。” 伍三更道:“你一定要来?” 椅子上的人道:“为什么?” 伍三更道:“因为你还没有和我喝过酒,以后每年你都要过来陪我喝酒。” 椅子上的大笑道:“没错,既然可以活得久一,又还怕什么冷。以后每年的今天,十一月二十二,我都过来陪你喝酒,每年都喝个三天三夜。” 伍三更道:“好。” 椅子上的人还在笑,伍三更却又道:“今天是不是就可以开始了。” 椅子上的人道:“是正是,不仅要喝,而且我今天还绝对不走了,我今天还要把你喝倒。” 伍三更与椅子上的人一起哈哈大笑。抬他的人此时也开始放开了喝酒,连那小孩子也都开始喝了。他们喝的很开心,喝得很尽兴。 突然其中一个抬他的人哭了起来:“钱帮主,以后您再也不需要我们抬您了,但是请您不要赶我们走,我们还想跟着您。” 其他三个人也一起哭了起来,钱帮主哈哈一笑,道:“这么大个人呢,都干嘛哭成这样子,放心,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赶你们走。” 那四个人一下子从哭变成了笑,一杯双一杯,似乎喝酒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醉,也不会觉得自己什么时候会醉一样。 伍三更突然问谢无恙道:“你知道不知道这个酒楼是谁开的?” 谢无恙道:“不知道。” 伍三更道:“那你为什么不问问?” 谢无恙道:“我想我即使去问别人,别人也不一定会告诉我,而前辈你一定会告诉我的。所以我不会问,也一样会知道。” 伍三更笑道:“谢公子,你知不知道钱帮主是谁?” 谢无恙道:“在下浅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还请伍前辈指教。” 钱帮主道:“伍兄,当年的事,都没有必要再提了。陈年旧事,我们又何必再把那些事情交给下一代。下一代应该有下一代的生活,而我们那一代的事情也应该了结了。” 伍三更道:“如果他还没有死,你觉得还能了吗。” 钱帮主怔住,沉默良久。 第112章 夺命更夫(九) 岑莫停来了,岑莫停正是这家酒楼的老板,但并没有多少个人知道。有些喜欢将富给别人看,而有些人喜欢藏起来,或者并不喜欢怎么去炫耀。 岑莫停刚进酒楼,谢无恙的刀已经砍了上去,满凤飞已在空中,一把短刀随时就要削在岑莫停的脖子上。 谢无恙的刀当然还没有砍上去,满凤飞的刀也还没有削上去,因为他们的刀都被一根竹杆给挡住了。 不仅被挡住了,还被伍三更拦在了坐位上。 钱帮主当然看到了刚才谢无恙那一刀,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充满了赞许的笑容。 钱帮主对着伍三更道:“伍兄,这位公子是?” 伍三更道:“他姓谢,谢公子。” 钱帮主道:“我是看到了。” 伍三更道:“你看到了什么?” 钱帮主道:“我看到一把刀,一把很快的刀。” 伍三更道:“是,可是还不够快。” 钱帮主道:“我们在那个年纪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快,甚至还差不少。” 伍三更道:“是的,所以新一辈的人已经起来了。” 钱帮主道:“不仅起来了,而且还有天赋,还有无限的空间,我看到了耀眼的光芒。” 伍三更道:“可是这位岑少庄主的剑你还没有看到?” 钱帮主道:“我是没有看到,但是我已经感觉到,感觉到了那股杀意。” 伍三更道:“这把剑不仅快,而且还危险。” 钱帮主道:“好在他不会把这把剑对着我们,我们都一把年纪了。” 伍三更道:“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今天岑庄主没有来?” 钱帮主道:“他可是个大忙人,也许现在他正抽不开身。” 伍三更道:“可是以前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来的。” 钱帮主道:“我听说风见行去了归义山庄,风见行这个人你以前听过没有?” 伍三更道:“没有,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但是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这个人。” 钱帮主道:“一个从来没有名的人,突然去了归义山庄,你觉得他是去干什么的?” 伍三更道:“去归义山庄的人,如果不是请去的,那一定就是过去比武的。” 钱帮主道:“我听说风见行进去了,可是没有再出来。” 伍三更道:“那说有风见行已经败了,不仅败了,而且还死了。” 钱帮主道:“你知道风见行练的是什么剑法?” 伍三更道:“我不知道。” 钱帮主道:“刚才我已经查清楚了,他练的是鬼影迷剑。” 伍三更脸上露出一片疑云,过了半天缓缓道:“你确定?” 钱帮主道:“我确定,不仅确定,而且我还知道他练的已经很不错?” 伍三更道:“很不错的意思,就是他的剑法已经不差。” 钱帮主道:“不仅不差,而且是相当的好,我想很少有人能是他的对手。” 伍三更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 钱帮主道:“我不知道,起码我现在还不知道。” 伍三更道:“那他的出现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钱帮主道:“但是岑帮主没有来,今天没有来。“ 伍三更道:“你的意思是岑庄主没有来与风见行有关系?” 钱帮主道:“是。” 伍三更道:“可是岑庄主的不归剑法,也不是寻常人能接得了的。” 钱帮主道:“见见行不是寻常人。” 伍三更道:“但是他死了。” 钱帮主道:“风见行可以死了,但有些人在死之前也一定不会让别人太好过的。” 伍三更道:“你的意思是岑帮主现在一定有点麻烦了。” 钱帮主道:“是。” 伍三更道:“我们为什么不问问谢公子,谢公子,那一战你是看到了。” 谢无恙道:“是的,我是看到了。” 伍三更道:“你看到了什么?” 谢无恙道:“我看到了风见行倒下了,而岑庄主并没有。” 钱帮主道:“一个倒下了,而一个没有倒下,但是你之后就下了山,也没有再见到岑庄主。” 谢无恙道:“是的,我们下山了,没有再见到。” 钱帮主道:“岑庄主有没有受伤?” 谢无恙道:“很轻很轻的伤。” 钱帮主道:“有些伤是看不出来的。” 谢无恙沉默。 伍三更道:“钱帮主,人家受没受伤似乎与你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钱帮主道:“归义归义,可是这世上无义的事情确实不少。” 伍三更道:“那有这么个地方难道不是好事?” 钱帮主道:“如果是好事,为什么我会成这个样子?” 伍三更道:“为什么?” 钱帮主道:“周九妹为什么突然在背后做了手脚,为什么你会瞎,为什么我会这样?” 伍三更道:“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与岑庄主有关系?” 钱帮主道:“我也是现在才清楚,周九妹收了他们的钱?很多很多的钱。” 伍三更叹了一口气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总是是清楚怎么回事了。” 钱帮主道:“是的,你现在可以完全清楚了。” 伍三更道:“可是,岑庄主今天并没有来,他也没有请我们去?” 钱帮主道:“如果我们现在去,那他一定会说我们是趁人之危。” 伍三更道:“好像是的。” 钱帮主道:“但是少庄主在,不知道少庄主能不能代表归义山庄?“ 伍三更道:“你想做什么?” 钱帮主道:“我只是想与少庄主喝杯酒而已。” 伍三更道:“那现在你们就可以喝,想喝多少喝多少。” 岑莫停突然道:“我今天不是来喝酒的?” 钱帮主道:“来酒楼不喝酒,那又会做什么?” 岑莫停道:“你们知道这是我的酒楼,我可以过来看看生意怎么样,有没有欺负客人,有没有把酒钱收高了。” 钱帮主道:“我确定没有收高,对客人也好,不然我们不会每年都来。” 岑莫停道:“那我就很开心了,能得到你们的肯定,我相信我这酒楼的生意一定不会差。” 钱帮主道:“我想看看你的剑?” 岑莫停道:“剑不是用来看的?” 钱帮主道:“我知道。” 第113章 夺命更夫(十) 湛露剑,如露之白,秋水无痕,一把明亮亮的剑已在岑莫停的手中,发出摄人的光芒。 湛露剑的光芒已经逼到钱帮主的身上,而椅子上的钱帮主却突然跳了起来,不仅跳来,而且还跳的很高,轻轻的避开了这一剑。 当剑回收之时,钱帮主又落到了椅子上,就好像刚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又是一剑刺来,钱帮主双手微动,竟然连椅子一起向后退了有一丈。而这一丈也正好到了墙边,再退已没有地方可退。 跟着又是一剑,这一剑更快,更狠。钱帮主也没有再退,因为他已经没有了退的空间,他也没有再跳,因为他也没有了跳的空间。这一剑是自上而下劈下,封锁了钱帮主的退路。 当然钱帮主也没有出手,因为他的手中并没有剑,他有的只是一双手而已。 就在大家以为这一击已经必中之时,钱帮主却突然出现了岑莫停的侧面。他是被一只手提过来的,而提他的这只手正是伍三更的手。 钱帮主微微一笑道:“伍兄的功夫似乎又进步了,岑少主说的没有错,剑果然不是用来看的,不过我总算没有白看。” 伍三更道:“你看到了什么?” 钱帮主道:“我看到了他的天赋当然还要在岑庄主之上,虽然目前还没有达到岑庄主的境界,但那是必然的事情。” 道玄道:“如果钱帮主手中有一把剑,也许会不太一样。” 钱帮主道:“哦,可是我确是一个不太喜欢带剑的人。” 道玄道:“不喜欢带剑,不等于没有剑,刚才你的避让之中最起码已经体现了七八种剑势。” 钱帮主道:“我认为如何?” 道玄道:“绝妙轻功,当然也是绝妙剑法。” 钱帮主大笑道:“伍兄,我们老了,现在真的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伍兄道:“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走了。” 钱帮主道:“在别人的地盘呆的太久了,当然不会是一件太快乐的事情。” 伍兄道:“这个孩子?” 钱帮主道:“这是我徒弟。” 伍三更道:“钱帮主好福气,还能收得到徒弟,可我这个瞎子就没有这样的福气了。” 钱帮主道:“你有。” 伍三更道:“怎么有?” 钱帮主道:“我可以让他也拜你做师傅,将来将你的功夫与我的功夫融为一体。” 伍三更道:“好主意,确实是个好主意。” 钱帮主道:“那你什么时候收这个徒弟。” 伍三更道:“我虽然是个瞎子,但我也知道他跟你长得好像。我收了他做徒弟,我的剑法可就归你们钱家的了。” 钱帮主哈哈大笑道:“瞎子果然不好欺负。我的儿子早死,我的孙子一直跟在我身边。” 伍三更道:“他一定也很出色。” 钱帮主道:“是的。” 伍三更道:“那我们还要不要走?” 钱帮主道:“当然要走。” 岑莫停道:“可惜啊,可惜。” 钱帮主道:“可惜什么?” 岑莫停道:“可惜今年你可能是走不了了。” 钱帮主道:“为什么?” 岑莫停道:“因为我不想让你走了。” 钱帮主道:“你想留我吃饭?” 岑莫停道:“我想让你去陪风见行。” 钱帮主哈哈大笑。伍三更也在笑。 伍三更道:“岑少主,我认为我们还是走得好,在这里确实已经打扰了。而且明年我们还要来喝酒的。” 岑莫停的剑已经追过去,伍三更的竹杆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挡了过来。 道玄对着岑莫停道:“岑少庄主,既然别人要走,你又何必留呢?” 岑莫停道:“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这个钱帮主好像知道的已经不少了。” 伍三更道:“我的竹杆知道的也不少。难道你还要把我的竹杆也留下?” 钱帮主已经走远了,被四个人抬着走的,那个小孩依然走在最前面。伍三更也走远了。与钱帮主一起走的。 谢无恙与满凤飞也被伍三更叫走了。 此时酒楼里就只有岑莫停与道玄。他们在喝酒,不仅喝酒,还吃很多的肉,大块大块的肉。 岑莫停道:“刚才为什么让他们走?” 道玄道:“他们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岑莫停道:“什么道理?” 道玄道:“岑庄主受伤了。如果你与他们动手,万一他们打上了归义山庄,恐怕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岑莫停沉默了,他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看着远方,远方的秋色,远方的秋意。 那个小孩与钱帮主长得一点都不像,只要是个人就知道他们长得不像。 而伍三更却说他们长得很像,当然伍三更是个瞎子,你并不能怪他,你并不能认为他看的看见。 可惜瞎子有时候比能看得见的人看得更清楚。但这件事情上瞎子为什么却偏偏没有看清楚。 过了好久,伍三更突然道:“钱帮主,我曾经去过九一山。” 钱帮主道:“哦,九一山是个好地方。” 伍三更道:“我在九一山见过一个人?” 钱帮主道:“谁。” 伍三更道:“见过一个小孩。” 钱帮主道:“是的,每个地方都有小孩子的。” 伍三更道:“可是那个小孩与这个小孩子长得很像。” 钱帮主道:“长得像的人确实很多。” 伍三更道:“可是这不仅是像,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钱帮主脸色变了:“那也太巧了。” 伍三更道:“九一山有一对夫妇,他们有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也是九一真人张太清的徒弟。” 伍三更道:“而且他们都是好人,他们从来没有惹过别人。甚至连山都没有下过。” 钱帮主道:“你想说什么?” 伍三更已将孩子接了过来,谢无恙与满凤飞牵着他。 坐椅下突然抽出了四把钢刀,一齐向伍三更砍来,而钱帮主的手中此时也多了一把剑,一把从椅子下抽出的剑。四把刀一把剑,足以将伍三更的一切退路封死。 第114章 夺命更夫(十一) 可他们忽略了谢无谢手中的刀,伍三更的剑已从竹杆中抽出。二把钢刀竟被他生生的确断,而谢无的刀,已从身后将另外二人斩杀。 还活着的二人掉头就跑,可伍三更的剑却如长了眼睛的蛇一样,早已追了回去,只是一剑,一剑就已封喉。 伍三更的剑快,钱帮主的剑也不慢。当伍三更的背呈现在钱帮主的面前时,最好的时机,钱帮主当然不会放弃这绝佳的出手机会。 可是钱帮主错了,这一个后背,正是伍三更故意留给他的。在钱帮主以为一剑已然必中之时,一剑已然刺尽全力之时。伍三更长剑反刺,正刺在钱帮主拿剑的手上。 钱帮主的剑掉了,重重地掉在了地上。钱帮主仍然坐在椅子上,伍三更缓缓道:“堂堂钱帮主,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钱帮主道:“因为他认识唐越,唐越还教过他的剑法,可惜啊,这个小孩子就是不说唐越教的剑法是什么?” 伍三更道:“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事情你做的很错?” 钱帮主道:“谁都不能放弃让自己实力更进一步的机会,我为什么要放弃。” 伍三更道:“唐越与你有仇?” 钱帮主道:“没有。” 一个和尚走了过来,一边说着话,一边啃着猪脚,很大的一块猪脚。而他身后的一男一女,一看见这个小孩就跑了过来。少妇紧紧的将小孩抱了起来。 和尚道:“好,好,总算是找到了,下次可不许再乱下山了,看看碰见坏人了。” 小孩子点点头,原来这小孩子真是九一山那个道童,李济。和尚自然是慧痴。而那一男一女却正是他的父亲与母亲。 一杆银槊自布袋中取出,森寒的光亮让人心寒。尖已抵在钱帮主的咽喉,只需要再有半寸,并可见血。 宋绮萝道:“修哥,是非自有对错,善恶也终将有报,济儿既然已已经找到了,我们就走。” 慧痴道:“好,好,也好,也好。” 他们从来不下山,也不想过问山下的事情,这么多年了,一向如此。可有一天李济突然想到了唐越,便想着到山下来找他。正好碰到了钱帮主。钱帮主觊觎九一剑法久矣,时常出没九一山。 而好日唐越叫李济剑诀是,恰好被钱帮主碰见。本来想着是根本不可能有希望去学到这剑法的,可偏偏李济却自己下了山。然后李济却是什么也没有说。钱帮主还妄想着能从李济的口中套出话来,故一直对他也并未伤害,反而很优待。 而李济想着在山下,也许巧了还能碰到大哥哥,还能和大哥哥一起玩,所以也从来没有逃跑。一个从没有下过山的小孩子,突然下了山,他觉得什么都是好玩的。 钱帮主的脸已经被打的肿起来了,一拳又一拳地被打过去。打他的人是满凤飞,一边打还一边骂道:“你这么大的人,还是个帮主,怎么能欺负人家小孩子,他的父母不教训你,我要教训你。” 钱帮主不仅脸肿起来了,连眼睛,嘴巴都肿了起来。 伍三更道:“钱帮主,今天你要告诉我一句实话。” 钱帮主半天才挤出几个字道:“什么话?” 伍三更道:“你是什么时候投靠明家庄的。” 钱帮主不现说话,他知道自己说话已经没有用,他不仅投靠了明家庄,他还为曾经的仇敌村长做事。当然他并没有做过什么好事。 伍三更还要继续问话,可钱帮主却已经不能再说话了,他的胸前多了二根银针,针是从正面射过来的,可是这里除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别人。 “这样的人早就应该死了,你说是不是?” “是的,这样的人简直一点用都没有。” 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他们来到了钱帮主的尸体前面,看了几眼然后又走了。 没有人拦他们,也没有人与他们说话,说话的一个是大师兄,一个是明玉。谢无恙手中的刀已在响,满凤飞的短刀也在手,可还是让他们走了。 大师兄与明玉也没有多看他们一眼,也没有与他们说一句话,就从钱帮主身边走远了。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准备去哪里。 伍三更突然道:“你们刚才为什么不拦住他们?为什么不问问他们为什么要杀了钱帮主?” 谢无恙道:“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去问,有些事情还没有弄清楚。” 伍三更道:“可是他们是明家庄的人?” 谢无恙道:“明家庄的人也许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应该死的,每个地方都有好人与坏人,他们是不是,我现在还不知道。” 伍三更道:“谢公子说得没有错。” 伍三更突然道:“你们知道不知道唐越在哪里?” 谢无恙诧异地道:“难道伍前辈您知道?” 伍三更点点头,然后又道:“你们现在想不想见他?” 谢无恙点点头道:“前辈您现在就可以带我们去见他了。” 伍三更道:“好,但如果你们见到的不是活人而是死人怎么办?” 谢无恙道:“我相信不会,我相信唐越一定还活着?” 伍三更道:“你认为你们现在的武功即使去了明家庄能否报得了仇?” 谢无恙沉默半天道:“我知道明家庄庄主的武功很高,甚至是高不可测,但我们还是要试一试的。” 伍三更道:“可是有些事情光凭运气是解决不了的,运气还得有实力。” 谢无恙道:“是,但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为还是要为之。” 伍三更道:“好,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找唐越?” 他们走了一座座山,涉过了一条条水,足足走了有三个时辰。他们来到了另外一座山,然后他们进了山,在山的腹中,有一个山洞。 谢无恙道:“唐越在里面?” 伍三更道:“是?” 谢无恙道:“可是这个山洞很难看出有人来过的样子?” 伍三更道:“那你们要不要进去看看,要不要试试?” 谢无恙道:“当然。” 然后谢无恙与满凤飞就走了进去,他们刚进去,山门就关闭了。 第115章 夺命更夫(十二) 是很重很重的石头做的山门,伍三更没有进去,他在山洞之外。 伍三更只说了一句话:“等你们把功夫练完了,就可以撬动这个石门。里面已经有了足够的水,还有食物。” 伍三更的身边又多了一个人,伍三更道:“董老板,为什么要让我来做这个事情?” 董老板道:“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硬逼着他练明家的剑法,他一定不会去练。而现在他已不可能是明庄主的对手。哪那怕他学会了,以他短期的功力,也未必能是明庄主的对手。” 伍三更道:“你给他的武功是剑法,可他用的是刀。” 董老板道:“刀法与剑法本来就是相通的,剑法自然能化为刀法。” 伍三更道:“他的功夫已经不错,天赋也是绝顶,只是缺少磨练了。” 董老板道:“他缺的还很多,他要走的路还很长。” 伍三更点点头道:“天下父母心,每一个父母对孩子的都是很用心又很期待的。难道你不想把明家庄拿回来?” 董老板道:“有些事情还是交给应该做的人去做?” 伍三更笑了笑道:“我们是不是应该走了。” 董老板道:“是的。” 董老板道:“唐越是不是已经打听清楚了。” 伍三更道:“是的,他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我想我们现在都不需要去打扰他们。” 董老板道:“那我们走?” 伍三更道:“去哪里?” 董老板道:“当然是醉笑居。” 伍三更道:“好,甚好,你的苏京露我已经好久没有喝过了。” 董老板道:“这次让你喝个够。” 伍三更笑了,董老板也笑了。 冷风如刀,屋外已经下起了雪,整个天地之间一片肃杀。除了这肃杀的风与这肃杀的雪,再也没有其它的生命了似乎。 一个漆黑的屋子里,坐着一个头发凌乱的人,现在虽然已经是深夜了,可是他一直都没有点灯。从天黑到现在他都没有点灯。 屋外的风与雪他也感觉不到,这间屋子仿佛就是密封的一样。他一动不动,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屋子有了敲门声。 刚才雪地之中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走到了这间屋子,先开了最外面的屋子,然后又穿过一间屋子,在门上敲了三声。 门开了,进来的人点起了灯,把刚从外面带回来的烧酒与烧鸭摆在了桌子上。酒很足,烧鸭也很多。他倒了二大碗,满满的两大碗。 “唐公子,你已经好久没有喝酒了,今天我们可以好好喝一回了。” “谢谢你,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照顾我,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现在已经是个尸体了。早就被洪水冲走,石涯摔碎了。” “也许一切都是命中的机缘,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合,这么的有趣。” “好,来,我们好好的喝他个痛快。” 刚才进屋的人是个与岑莫停长得很像的人,可是他根本不是岑莫停。他才是那家当铺的小二,当初真是岑莫停将他杀害并扔进了井中。 可是这世上还有些人心脏并不是在左边,而是在右边。小二正是那心脏在右边的人,所以他活了下来,他并没有什么高深的武功,他只是心脏长在了右边。 他从井里爬出来了之后,他本想逃走,逃得远远的,因为这样他才会更加的安全。可是他已经走了有几百公里之后,还是改变了主意。 他选择了留下来,就呆在归义山庄的附近,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更何况他觉得有机会他还可以报仇。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事,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报得了仇,但是他却遇见了一个人,一个他曾经想都没有想过的人。 这个人不仅教了他的内功,还教了他的剑法,这人还是个瞎子。而这瞎子之所以愿意教他,原因只是认为他可以学他的武功而已。 瞎子当然就是伍三更,夺命三更的伍三更。伍三更虽然会夺命,却夺的是应该夺的人的命。 小二是谁,他从哪里来,又是到哪里去,他为什么又与岑莫停长得那么像?没错,确实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长得很像的人,可长得这么像的人也并没有几对。 如果你仔细看,你会发现小二的眉间有一颗很小很小的字,而岑莫停没有。 伍三更为什么会教他剑法,其实那一天他是怎么从井里爬出来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他醒来时就已经在现在这个屋子里。他曾经离开,走了几百里,只是又回到了这里。 这里离归义山庄并不远,但是也绝不会有人会找到这里,这里不仅隔着山,还要坐船才能进得来。即使坐船进来了,你也很难发现有这么一个地方。 因为这个屋子并不是在地上,也不是在山上,而是在水里。 小二第一次见伍三更的时候也是在这个屋子,当时是一个晚上,很黑很黑的晚上,他的门突然开了,然后他就看见了伍三更。他是晚上睡觉他会点着灯的人。 当时他害怕的要死,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死了。因为伍三更的长相确实不怎么温和,本身就充满着一种杀气,何况还是一个诡异的瞎子。 可接下来的谈话却是非常的简单,客气,没有一点杀机。而小二却成了伍三更夺命剑法与夺命心经的传人。 从此以后小二就一直在这里练功,伍三更也没有再出现过。伍三更只是告诉了小二一句话,没有二年时间不要离开这里。 而那一天刚好是满二年,小二也想出去看看,他在河边看见了一个人,准确的来说已经是个尸体。 他走过去,发现他的肋骨已经断了。小二并没有多想,将这个受伤的人带了回去,因为本来他是怎么活过来的他都不知道。当然当初把他从井里救出来的也是伍三更。 伍三更不仅救了他,还给他起了个名字。并不是伍三更喜欢给别人起名字,而是小二本来就没有名字。伍三更给他起的名字叫伍休。 第116章 烧鸭店(一) 伍是伍三更的伍,休是休息的休。小二并不知道伍三更为什么要给他起这样的名字。不过他觉得还不错。 这个屋子里的另外一个人当然就是唐越,唐越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告诉他真实的名字。可是后来发现伍休并不是一个坏人,甚至还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 差不多花了有一个月的时间,唐越的伤才好。他一边养伤,一边练功,飞隼行与二十四剑决都已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现在过去差不多有三个月的时间了,他想出去,或者想出去看看。 可是伍休认为他现在还没有到能出去的时候,最好还再过一段时间,让他的功夫升到另一个新的境界时才可以出去。 唐越想喝酒,这些日子以后,唐越没有喝过一点酒,因为这里根本没有酒。所以唐越说不出去也可以,他希望伍休能出去弄点酒回来。 伍休去了,他真的弄了酒回来,还带了几只烧鸭。他出去的时候是带着帽子与围脖的,他也怕别人认出他来。 好在这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当然也不会有人认出他来。 他们一碗一碗的喝着酒,突然唐越笑了起来道:“伍兄,你也太小气了,你也不买点花生米之类的。” 伍休也笑了起来道:“我去了是一家烧鸭店。” 唐越道:“烧鸭店也不会只有烧鸭,他会有花生米,还会有猪头肉。“ 伍休道:“我去的这家烧鸭店,他只有鸭子,没有花生米,也没有猪头肉。” 唐越惊到:“而且他的架子上是不是永远只摆着三只鸭子,多一只也不摆,少一只也不摆。不过他一次买几只,架子上还是会放着三只鸭子。” 伍休点头道:“是,是,没错,我买了他五只鸭子。他架子上三只,还有现成的两只。可他却只给我二只,还有三只非要等到炉子里的烤好了再拿给我。不然我就可以更早一点回来了。” 唐越叹了口气道:“想不到他们竟然把分庄开到这里来了,到底是他们的发展速度太快,还是他们有着其它什么目的?” 伍休疑惑地道:“一个开烧鸭店的,他开多少个分店都正常,唐公子干嘛还要叹气呢?” 唐越道:“有的烧鸭店是卖烧鸭的,而有的不是。不然为什么他明明有五只现成的,却只给你二只,而那三只非要等到烤好了才再给你。” 伍休道:“这也许是他们的规矩。” 唐越道:“他们的规矩就是那三只鸭子不能动,每天凌晨才能换一次。如果他们是卖鸭子的,他们一定想着能越早卖掉就越好。而不会让你等。” 伍休道:“有道理,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他们的规矩反而是不正常的了。而且是很不正常。” 唐越道:“他们的烧鸭店一共有几个人?” 伍休道:“我只见到一个烤鸭子的人,其他的我都没有见到。” 唐越道:“其他的你当然不会见到,因为他们根本不会在店里。” 伍休道:“不在店里,他们会在哪里,难道像我一样去买鸭子?” 唐越道:“是的,不错,他们的确会像你一样的去买鸭子。因为买鸭子的时候也是他们交流信息的时候。” 伍休道:“这么说,他们不仅会去买鸭子,还会到处转,也许就在门口转,在他们得烧鸭店门口转。因为这样他们即方便了搜集情报,也方便了交换情报。” 唐越道:“是的,他们绝对不会浪费一个人在店里,所以烧鸭店里只有一个人。又烤又卖,不紧不慢。” 伍休道:“可是我还是不能太明白,他们如果想收集情报,交换信息。有很多种方式,可以开药店,可以开当铺,也可以什么都不开,可为什么就偏偏喜欢开这种烧鸭店。” 唐越道:“有时候你习惯了做什么事情,就会长期的去做,很难改变。而且这种传统已经有了很长的时间。” 伍休突然道:“我去买鸭子的时候,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人,可是我到了那个烧鸭店时,却有好几个人在买鸭子。而且整条街上都因为下雪关门了,有的人躲在家里喝酒,有的人躲在家里抱着老婆,只有这家烧鸭店开着门,而且还有很多人买。” 唐越道:“你的酒是哪里买的?” 伍休道:“酒并不是我买的,而是烧鸭店送的,他说这大雪天的如果没有酒的话,的确不会是件快活的事。我是要买酒的,可是卖酒的也关门了。但是我还是给了他银子,多给了他一点银子。” 一条街,一家店,几只烧鸭,一坛酒。没有其它东西。伍休去买的时候天已经经黑了,雪映得路面都是白的。那家烧鸭店的灯与路面的雪交相辉映,格外明亮。 唐越突然问道:“你回来的时候,雪停了没有?” 伍休道:“没有停,而且好像还更大了点。” 唐越又道:“这条路上是不是有很多的树木,而且是那种冬天都不会落叶子的树木。” 伍休道:“是的,这里有很多的松树,松树在冬天是绝对不会落叶子的。当然这里也有很多竹子,很粗很粗的那种竹子,竹子在冬天自然也是不会落叶子的。” 唐越又问:“你去的路上一共有几户人家?” 伍休道:“应该是没有,一户都没有,除了那条街,路上根本没有一间屋子。没有屋子自然也就没有人,不要说是人,连有生命的动物都看不到,我还想能抓个野兔回来的,可是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唐越道:“也就是说,这一路上,没有屋子,没有人,也没有野兔。” 伍休道:“是的,我可以肯定没有。” 唐越道:“但是有松树,有竹子,而且他们还都不落叶子在冬天。” 伍休道:“是的,他们当然不会落叶子。” 唐越道:“这一路有几处松树,几处竹子?” 伍休道:“有二处松树林,一处竹林。松树林大约长宽有二百丈,竹林约有百丈。” 第117章 烧鸭店(二) 唐越想了一会,又道:“你来回是不是都穿过了那二处松树林与那一处竹林?而且松树林与竹林里没有任何人,当然连一只野兔也都没有?” 伍休肯定地道:“是的,我确定没有。” 唐越道:“你回来时是不是你自己的脚印也不见了?” 伍休道:“是的,雪太大了,也许没有等到我回来,在我去的时候,后面的脚印可能就已经又被雪盖住了。” 伍休突然停住,缓缓道:“即使有人,我也不一定能发现,因为地上根本不会留脚印,那么大的林子,总会有棵树是适合藏身的。” 唐越点了点头,淡淡地道:“所以有人埋伏在那片林子里,你也很难发现。” 伍休道:“是的,一定是这样子的。” 唐越道:“当然这些人有可能是在你去买烧鸭时藏在那里,也有可能是在你回来之前藏在那里,反正不论怎么样,你都是很难发现的。” 伍休道:“是的。” 烧鸭店的店面里面还有一间屋子,只是并没有人知道,此时烧鸭店的老板已经没有在外面烤鸭子,风雪太大了,他们竟然也开始打烊了。 街上也没有了人,之前那些买烧鸭的,此时已不知道到了哪里,也许他们也是躲在家中开始喝酒。 烧鸭店的内屋此时灯是点着的,不过即使点着灯,外面也看不见,不仅看不见灯,就没有人会知道这里间还有一间单独的屋子。这屋子与外面的烧鸭店是完全隔离的。 一个身材很高很瘦的人道:“今天只有一个人来买鸭子,而且这个人之前从来都没有来过,我也不认识。” 另一个矮胖,穿着青色长袍的人道:“不仅今天只有一个人来买鸭子,而且方圆三里之内,今天都没有见过一个人。除了那个买鸭子的人。” 另一个中等个头,胡须很多的人道:“但是这个人一定不是那个人,如果是那个人,他就不会来这里买鸭子。” 身材很高很瘦的人道:“在这个买鸭子的人离开之后,我们在松树林与竹林里的眼线就已经告诉我们,这个人来的时候经过了那二处松树林与竹林。” 穿着青色长袍的人道:“而且在他回去时,仍然经过了那片松树林与竹林。” 另一个穿着干净,衣服很整齐,白白的就像是一个书生的人道:“你们的是那两处松树林与竹林,终点也是那两处松树林与竹林。” 另外三个人的脸色一下子都开始变得难看,不仅难看,而且就像是刚吃了毒药一样。 穿着青色长袍的人,虽然年纪已经不小。可是当这个像书生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而且明显比他年轻很多的年轻人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脸色也变得惨白,如果与外面的雪比起来,应该比雪还要白。 像书生这样的人现在正在用眼睛看着他,也明显的显得更加的别扭与一种说不出的难受的滋味。接下来他就听到了像书生样的人问道:“今天在那两处松树林与竹林里盯哨的人是不是你的人?” 青色长袍的人道:“是的,我是的人。”他一边说,一边在抖,连站都像站不稳的样子。 像书生的人道:“他们有没有再给你提供其它的线索?” 青色长袍的人道:“没有,再也没有了,他们只是告诉我这个人来回都经过了那里。至于是从那里来,他们并没有告诉我。” 像书生的人又看向那个矮胖的人道:“今天在大街上巡逻的人是不是你的人?” 矮胖的人的脸色对青色长袍的人还要更难看了,加上脸上的一处刀疤,显得更加的难看,道:“是,是我的人,他们今天,他们今天也只是看见了这一个来买烧鸭的人。” 像书生一样的人道:“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他们也一样不知道?” 矮胖的人道:“是,是,他们还没有,还没有查出来。” 像书生样的人道:“那你们知道不知道有的人应该跟踪?” 矮胖的人道:“我们是怕,怕跟踪了会被发现。” 像书生的人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矮胖的人道:“半夜。” 像书生的人道:“那他刚才来买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矮胖的人道:“晚上,是晚上,应该是太阳下山不久的时候,但是天已经黑了。” 像书生一样的人道:“既然天都已经黑了,你们跟踪还怕被人发现?” 矮胖的人道:“有雪,雪会照出一点亮来。” 像书生一样的人道:“那个人过来买烧鸭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经过那两处松树林与竹林?” 矮胖的人道:“是的,是,我们是知道,可是我们并不敢跟过去。” 像书生的人道:“那在他走之前,你们为什么不先敢到松树林,竹林,再在松树林,竹林的前方,左右方先埋伏下来。” 矮胖的人道:“我们,我们怕有脚印。” 像书生的人道:“你今天经过的地方,多久脚印就没有了?” 矮胖人不敢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雪不仅大,而且很厚重,走过了路,很快就会没有脚印,即使有脚印,这么磊的风也根本看不清,甚至是看不见。 像书生样的人看了一眼青色长袍的人,也看了下矮胖的人,像葱玉一样的手指,端起了桌子上的一个酒杯。酒杯也是白色,汉白玉的酒杯,加上西域的葡萄酒。 酒杯是他最喜欢的酒杯,酒是他最喜欢的酒。 可是他端起这杯酒,并没有喝,而是轻轻的一捏,这个汉白玉的酒杯竟然就已经碎了,但酒却一滴都没有漏出来。他用另一只葱玉一样的手用另一只汉玉白的酒杯已将酒全部接了下来。 三个人的脸色就跟死灰的人一样,那个瘦高的人虽然还没有被问话,可他好像却比那两个被问话的人更怕一样。 因为他知道这个像书生一样的人有个习惯,你的错越大,他越是会在最后问你。 第118章 烧鸭店(三) 果然像书生一样的人的眼睛开始看向了他,道:“你今天一共卖出了几只鸭子?” 瘦高的人道:“今天一共,一共卖出了十五只?” 像书生一样的人道:“一共几个人买的?” 瘦高的人道:“一共有四个人,其中三个是自己人,他们分别买了二只,五只,还有三只,那个人买了五只。一共是十五只。” 这么简单的问题,瘦高的人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事情了,原来像书生一样的人问得竟然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他闭眼睛都能说出来。 他紧张而害怕的神情开始变得放松,奇怪的是像书生一样人的也没有再问,而是看着自己的酒杯,年着酒杯里的葡萄酒。 当一个人为说话的时候有很多种可能,有一种是他无法可说了,你的回答让他无法可说,还有一种可能是他觉得你的回答已经让他不想再继续问下去,因为他觉得你蠢,蠢得他都懒得说。 他并没有把自己的酒杯捏碎,他反而喝了下去,重重了喝了下去。喝完了之后,却又将酒杯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道:“你确定今天只卖了十五只烧鸭?” 瘦高的人道:“是的,是的,十五只。” 可是瘦高的人刚说完,他说发现像书生样的人的脸色竟然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像书生样的人道:“那为什么你的库存会少了三只鸭子?” 瘦高的人吱吱半天,道:“这,这,这我,我也不知道,不可能会,我不知道。” 像书生样的人道:“你今天是不是离开过烧鸭店?” 瘦高的人道:“这,这,是,我只离开了一会,我看风雪太大了,以为不会有人再来买烧鸭,所以,所以我就想。” 像书生样的人道:“所以你就拿了三只烧鸭去给你相好的,还在他那里喝了一会酒,不仅喝了酒,还与他暖了下被窝。” 瘦高的人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手一直在抽自己,他知道如果他自己不抽自己,那像书生样的人抽起他来就会更重。 可是像书生样的人却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用他的葱玉般的人,拿开了他正在抽脸的手。 可是瘦高的人却更加疑惑了,他不知道应该是高兴,还是开心,他不知道接下来是更多的恐惧,还是会得到原谅。 他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手不是用来抽自己的,是用来杀人的,杀人的手如果抽在自己的脸上一定不好受。” 像书生样的人这句话一说出,瘦高的人就停下了手,而且很感激,他激动的眼泪都要留出来了。 可是接下来像书生样的人话却又让他高兴不起来了:“可是,如果同一件错误犯得次数太多,那一定不是一件好事。今天查出来,不见了二十只鸭子,你却只说出十七只。如果你真的卖了十七只,而不是二十只,并且这三只又不是你拿走的,不是你们任何一个人拿走的,那说明什么?” 瘦高的人呆呆地听着,道:“说明,说明可能还有人来买烧鸭,也许是来偷烧鸭。” 像书生样的人道:“如果是来买的,他一定会给你钱,但是你并没有收到。而如果他来买的,你又没有收到钱,而且这个鸭子真的不是你们拿走的,那又说明了什么?” 瘦高的人道:“也许,也许是我上厕所的时候,有人买走了,但是钱没有给我。如果一个买烧鸭的人把烧鸭买走了而我不知道,还有可能是他有内应,我们内部有他的人。“ 像书生样的人道:“你现在知道十七只与二十只的区别了?” 瘦高的人道:“是的,这么影响问题的判断,以及同事之间的和谐。” 像书生样的人道:“可是像这样的事情你起三犯了有三次,而今天这个是第四次。前三次我都没有说你,我知道你是拿给你的相好的了。而且不是同一个相好的,我并没有怪你,因为我希望你能改。” 瘦高的人又开始用手抽自己的脸,道:“我知道,我知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怎么处罚我都可以,是我自己犯的错,我接受处罚。” 像书生样的人道:“无论什么样的处罚,你都能接受?” 瘦高的人道:“是的,是的。” 像书生样的人道:“哪怕是死?” 瘦高的人的瞳孔已经开始收缩,他的表情已经绝望,他的眼泪已经停止了。因为他知道当像书生样的人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活的可能。 可是像书生样的人并没有杀他,一杯酒又喝了下去。像书生样的人好像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 可是越不动手,就越让人心慌,不仅瘦高的人心慌,另外两个更加的心慌。 当你知道自己明明一定会死时,你只希望死来得快点,而不希望再有多余的折磨。 可是有此猎人是不一样的,当他看见猎物已经掉进自己了笼子里时,他喜欢看它们那绝望的眼神与痛苦的哀嚎。 瘦高的人终一再也忍不住了道:“请动手。” 像书生样的人道:“动什么手?” 瘦高的人道:“杀了我。” 像书生样的人道:“谁说要杀了你?” 瘦高的人呆住了,其他的两个人也呆住了。是的,像书生样的人并没有说要他死,一直都没有说。 瘦高的道:“这,这……” 像书生样的人道:“我没有说要杀你,我当然就不会杀你,但是应该杀的人还是要杀,你是觉得是我去杀,还是你去杀?” 瘦高的人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道:“我,我去杀。” 像书生的人道:“好。” 瘦高的站了起来,刚要往外走,往外面的风雪里走。像书生样的人又道:“好,你不用去了,应该死了人已经死了,应该杀的人已经被我杀了。我看到了你的忠心,所以我决定再饶你一次。” 像书生一样的人说得应该死的人当然就是瘦高的人的相好的。瘦高的人一阵冷汗,刚才如果他说一句不杀,现在死的一定也是他。 第119章 烧鸭店(四) 瘦高的人已经坐下,刚才受惊的心脏现在也开始有所缓和,可是余悸还在,一双颤抖的人连续喝了七八杯酒才稍稍好了点。 现在穿青色长袍的人与矮胖的人心更焦了,瘦高的人事已经解决,可是他们两个还不知道人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处理。 像书生样的人似乎也并不着急,他给瘦高的人倒上了第九杯酒。他自己也连续喝了有九杯酒。 在九杯酒之后,像书生样的人也终于开口了,他首先看着的是矮胖的人,道:“今天在街道与大街上巡逻的人一共有多少个?” 矮胖的人想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因为他怕自己说错,他生怕自己说错了像刚才瘦高的人那样被批评,所以他想了好久,在脑海里反复计算多次,才肯定地道:“七个人。” 这是在他第十二杯酒下肚之后,矮胖的人才说出来的数字,像书生样的人道:“七个人,比今天卖出去的鸭子还少十几只,你的计算能力很可以,而且也可以看得出来平常你对手下了解的有多清楚。” 有时候越是想做的好,表现的不犯错误,可能却要犯更大的错误。就像明明是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你非要去想半天,那当然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此时矮胖的人似乎变得更矮了,一脸的肉从白又变成了紫,变成了死灰一样的颜色。 可是像书生一样的人接下来的话却更严厉了,道:“七个人,却连一上人的行踪都不能搞清楚。” 像书生样的人道:“这条街一共有多长,从烧鸭店往东一共有多少家铺面?” 矮胖人的连说话都不利索了,道:“这个,这个,大概有二十来家,七十丈长。” 像书生样的人道:“你们来这里已经有多少天了?” 矮胖的人道:“二十八天,正好是二十八天。” 像书生样的人道:“二十八天,你还没有弄清楚这里有多少家铺面,从烧鸭店往东,一共有二十七家铺面,第一家是卤面的,第二家是卖烧饼的,第九家卖的是胭指,第十二家卖的是粮油,第二十二家卖的是棺材,第二十七家卖的是景德镇的瓷器。” 矮胖的人吱吱地道:“是,是,应该是这样子的,我们平常的工作没有做好。” 像书生样的人道:“对于工作要认真,不仅是做一个形式问题,更重要的是要弄清楚这里的一切,你不弄清楚地形与铺面,你就不知道哪里适合隐身,哪里适合战斗,哪里适合喝酒。” 矮胖的人道:“是的,是的,是。” 像书生样的人道:“你也是干了很久的人了,你知道为什么很难现被提升吗,就是因为你做事情只做了表面,而没有做到根本上。如果你的事情都做到了根本上,好你一定不是今天这样的地位,以你的资历,你可以升的更高,或高得多。” 矮胖的人点头,他同意,他认可,他完全同意像书生样的人说的话。 像书生样的人比他们都年轻,却比他们都细致,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做起来比比他们任何人都要认真,所以他升的很快,虽然年轻,但是还是认人信服。 像书生的人又道:“我还知道你在巡逻的时候经常出现在那家胭脂店,喜欢看那里的胭脂。” 矮胖的人颤抖得更历害了。像书生样的人继续道:“可是胭脂店的老板娘并不好看,虽然很风骚,你却绝对看不上他。” 像书生的人道:“所以你去哪里只会是买胭脂,买来了再去送去给别人,因为你不可能是一个喜欢脂脂的人,你既然买来了当然是送给别人的。” 矮胖的人在流汗,在这大风雪的天气,竟然在流汗,而且他还没有喝酒,他很想喝酒,可是他现在根本就不敢喝酒。 像书生的人道:“我又不会再去查你把胭脂送给谁了,我只想知道在下次巡逻的时候,你还会不会在做与工作无关的事情?” 矮胖的人道:“不会了,绝对不会了,不仅不会,我还会把街上,每一个点,每一处,以及周边每一处重点的地方都查清楚,了解清楚。” 像书生样的人道:“好。你现在想不想喝酒?” 矮胖的人疑惑地道:“想。” 像书生样的人道:“那你现在可以喝了。我刚才有没有说过你去胭脂店的事情?” 矮胖的人道:“没有?” 像书生样的人道:“好,既然没有,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矮胖的人心中充满了感激,他就像是刚从地狱中走回来,或者是从地狱中被人救回来了一样。 这是像书生样的人常用的方法,他先把你的事情调查的很清楚,让你没有任何办法反驳,他想杀你的时候就杀你,不想杀你的时候,你还要感激他。 像书生这样的来到这里不过才一天,他就已经弄清楚了这么多的事情,你可以看出他的能力已经足够出色。 可是你永远不知道他的下一步是什么,他可以饶了你,但不代表他可以一上饶了你,如果你下次又犯了错,那你可能会觉得还不如上次就死了算了。 他不仅会调查你,还会威慑你,还会折磨你,让你从内心里生出恐惧。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对着矮胖的人继续道:“你的七八手下,明天要重新分配一下任务,留守街道,沿途搜索,奇兵突袭。” 矮胖的人头点得像个波浪鼓一样,道:“好的,好,一定的,一定的,我马上就去安排与准备,明天日落之前我想就能查出个东西来。” 像书生样的人点点头:“如果你们早点这么做,也许就不会这二十多天还查不出一点结果来了。一年只有十二个月,每个月只有三十来天,宝贵的时间是用来工作而不是用来浪费的。“ 矮胖的人道:“是的,是,我知道了,我已经完全明白了,感谢您的教育,我一定好好工作。” 像书生样的人点点头,又给他倒了一杯酒,现在瘦高的人与矮胖的人都在喝酒。 第120章 烧鸭店(五) 三个被训话的人,有二个已经在喝酒,你可以想像得到另一个人此时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青色长袍的人现在就像是站在风雪中一样,他想动,可是又不敢动,他想喝酒,可是又没有人给他酒喝。 像书生一样的人突然道:“地上没有脚印一方面的风雪大,一方面是走路的人轻功不差,你们的轻功都不差。那个人的轻功自然也不会太差。” 像书生样的人是对着青色长袍的人说的。 青色长袍的人道:“是的,一个是风雪大,一个是轻功不弱,所以很难留下脚印。” 像书生一样的人道:“这么长时间以来,那个人是不是只经过一次那片松树林与竹林?” 青色长袍的人道:“是的。” 此时墙上正挂着一幅画像,是他们见了那个人之后,就让人画下来的。 像书生一样的人道:“可是据我了解,那个人在半个月前还在那片林子里挖了一根竹子,然后还用这个竹子做成了钓鱼杆,还有松树林不远处的那个小河里钓了两条鱼。” 青色长袍的人已经感觉到头晕,他似乎都有点站不住了。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他今天无论如何都是很难一活的了,因为一个大活人在他的眼睛底下做了这么多的事,他竟然还没有发现,他就是死一百次也不是无辜的了。 可是做为一个年轻比较大的长者,他虽然地位不如像书生一样的人,可是他毕竟还是有着自己的经验,他并不相信像书生一样的人说的话是真的。因为他认为这个人不可能在他的眼睛底下能做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所以他也想赌一把,平常他就有一个爱好,就是赌钱,他曾经在一晚上赢了十万两银子。可是第二天不仅把这十万两银子又全赔了回去,还把自己的老本,房子,甚至老婆都给搭进去了。 可是最近他的运所还不错,在来这里之前,他已经连续赢了三场,每次都赢了几万两银子。这几天他想赌,可是这里实在没有一个能赌得地方。 就好像这里的人根本不喜欢赌一样,连一个赌场都没有。 松树林那边确实有一个小河,那条小河里也确实有鱼,不仅有鱼,还有虾,他自己都在那里钓过鱼,还在那里用刚钓出来的鱼做烧烤。那种刚钓出来的鱼烤熟了真的是又嫩又香。 他不仅在那里钓过鱼,而且还钓过很多次,盯哨这种事情他一直认为不需要他亲自去做。因为他毕竟手下也有七个人可以供他调用。既然有人可以供他调用,他为什么要自己去亲自做,这就是他自己的逻辑。 所以他认为那个人不可能挖了一根竹子,做成了鱼竿,还在那条小河里钓了鱼。 所以他决定试一试。也是赌一赌,道:“没有,不可能,那个人在半个月之前一定不会在那里挖了一个竹子,做成了鱼竿,还在那条小河里钓了鱼。”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瘦高的人与矮胖的人都吃了一惊。他们没有想到青色长袍的人竟然会质疑像书生一样的人的话。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勇气可嘉,他心想他可不会像他们那两个人一样,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更何况他有底气,他自己认为自己很有底气,毕竟他经常在那里钓鱼,还烧烤呢。 可是他没有想到接下来像书生的人是这样问得:“为什么?” 他现在才知道自己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如果他在叮哨时间跑过去钓鱼,他不知道像书生样的人会怎么处理他。 可是他如果不说,那就是直接没有证据,所以他现在很为难,他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说。可是还是要说。 所以他还是说了:“因为那片竹林我经常在那巡视,产个月前我并没有发现那个人。” 像书生样的人道:“小河边呢?” 青色长袍的人道:“这个,这个我也去过,因为我不仅要盯着松树林与竹林,周边可疑的地方我也要去看一看的。” 像书生的人笑道:“那为什么人已经出现了,你们却没有到周边可疑地地方去看看呢?” 青色长袍的人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话可以说了。 可是像书生一样的并没有停下来,还是继续问道:“你去小河边,是不是因为那里的鱼多,你也喜欢钓鱼?” 青色长袍的人脸与死猪已经差不多了,吱吱关天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过了半天道:“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像书生一样的人冷冷一笑道:“好,没有,没有。” 突然像书生一样的朝外面喊了一声:“进来。” 进来的人是一个小伙子,年纪与像书生一样的人差不多,他们都年轻,比青色长袍的人年轻。 青色长袍的人一见到他,脸色就显得狰狞了起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七个手下之一,丁宁。 像书生样的对着青色长袍的人道:“这个人你应该认识。” 青色长袍的人道:“是的,我认识,他是我七个手下之一。” 像书生样的人道:“你是不是也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把他叫过来。” 青色长袍的人道:“是的,我是觉得很奇怪,我也没有想通,为什么要把他叫过来。” 像书生样的人道:“你觉得是你自己说出来,还是我叫他说出来。” 青色长袍的人当然知道像书生样的人的意思,他的意思是,如果他不说,他就人让丁宁将他的事情说出来。 可是丁宁一直都是安排在松树林的,并没有安排过在竹林,更不可能去过小河边。 所以青色长袍的人还想继续赌下去,有些人,特别是赌徒,只要是赌上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他们认为继续赌总有翻身的一天。 但这一次也许青色长袍的人错了,因为他碰见的不是别人。他遇见的是凭实力,凭努力升迁最快的一个人,这个像书生一样的人叫杨不苟。 正如他的名字一样,他做事也是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 第121章 烧鸭店(六) 现在有些话你已经可以说了,杨不苟看着丁宁。丁宁也开口了,道:“我平常的工作,不仅仅是盯哨,还负责监督。” 杨不苟道:“监督谁?” 丁宁道:“监督我们的领导。” 杨不苟道:“你会将收集到的信息向谁反映?” 丁宁道:“像您。” 杨不苟道:“你的领导有没有去钓过去鱼?” 丁宁道:“有,不仅有,而且还不只一次,不仅不只一次,而且次数还很多。” 杨不苟道:“那为什么那天买烧鸭子的人去钓鱼的时候他没有发现?” 丁宁道:“因为那天天气很好,他正在一棵松树上晒太阳睡大觉。” 杨不苟道:“是不是他睡觉也会睡的时候很长,很长。” 丁宁道:“是的,那一天他睡了整整一天,从太出出来就开始睡,一直到太阳下山了才醒。” 现在一切都已经很清楚了,所以杨不苟也不需要再问了。 不仅青色长袍的人此时如同是个死人一样。就连瘦高,矮胖的人此时也无所适从。他们不知道这个杨不苟会不会在自己的身边也安排卧底。这个人不仅可怕,而且难以对付。 杨不苟看着青色长袍的人,他的眼睛此时就像鹰一样,像鹰一样的锐利,像鹰一样的凶狠,他认为眼前的人此时已经是他的猎物。 既然是猎物,那当然只能任自己处置,而且是一只进了笼子的猎物,绝对跑不了。 每个人都这样看的,包括青色长袍的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即使是猎物深陷绝境,也不会束手就擒的。 青色长袍的人刚才还低下的头,此时竟然慢慢地抬了起来,他并没有回避杨不苟鹰一样的目光。他不是不害怕,而是没有选择,他知道此时光害怕是没有用的。 他要为自己寻找活路,寻找活路是每一个人的本能,不管在任何年代,任何时候,没有人愿意等死。 但是他的命现在在别人的手里,别人只要一句话,要他死他就得死。虽然这个人不是皇帝,可是每个组织都有每个组织的规矩。 而所有的组织里一个最起码的规矩就是不允许撒谎,要对领导说真话,如果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你迟早会被这个组织抛弃。 抛弃的方式有很多种,有开除,有冷落不重用,也有一种最原始也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杀,杀一儆百。有时候会杀鸡给猴看,有时候会敲山震虎。 青色长袍的人突然向前走了两步。杨不苟还在笑,笑得比刚才更开心。 没有人知道青色长袍的人接下来会做什么,就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时候,他竟然突然拿起了桌子上的筷子,向杨不苟刺去。 瘦高的人与矮胖的人没有动,他们知道此时自己的任何一个决定都会要了自己的命。所以不动是最好的选择,他们选择了静观其变。 杨不苟还是在笑,他并没有回避青色长袍的人筷子,可是这筷子就像会自己长眼睛一样,竟然从杨不苟的眼前饶开了。 明明这个筷子是刺向杨不苟的眼睛的,可是却刺偏了方向,这个筷子就像是拿在杨不苟的手中一样。 杨不苟还在笑,可是青色长袍的人却突然跃了起来,高高的跃起,从桌子的这一边跃到了另一边,桌子的另一边就是门口。原来他是想从这门冲出去,然后有没有跑多远,刚才那一招也只不过是虚招。 可是不是每个大门口都是可以冲出去的,大门口正站着丁宁。而瘦高与矮胖的人此时也站了起来,对青色长袍的人形成了合围。 瘦高与矮胖的人刚才看到了那个筷子,他们已经确定自己不可能是杨不苟的对手,他们加上青色长袍的人也不可能是杨不苟的对手。 所以他们选择了出卖同伴,选择了出卖长期共事很久的同伴,来换回自己的命。 他们只是将青色长袍的人给围住了,并没有出手,因为杨不苟还没有给他们下命令。 杨不苟一直在看着他们,也一直在笑,此时他还笑着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又为什么想跑?” 青色长袍的人道:“我不杀你,我不跑,难道还留在这里等死吗?” 杨不苟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跑?” 青色长袍的人道:“我欺骗了你,你不可能让我活,不然你还怎么去管理别人。” 杨不苟道:“你的想法只能代表你自己,而我的想法你是根本不知道。” 青色长袍的人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杨不苟道:“是的,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是你自己把自己的命给弄丢了。怪不了别人,只能怪你自己。所以有时候做事情还是要多一点的耐心,起码等别人把决定做完了再出手也不迟。” 青色长袍的人突然觉得他的话有道理,道:“如果刚才我不出手,我是不是真的可以活?” 杨不苟道:“你觉得呢?” 青色长袍的人道:“我觉得不会。“ 杨不苟道:“如果我告诉你刚才我没有准备杀你,你会不会后悔。” 青色长袍叹了口气道:“唉,反正一切都已经晚了,我也认命了。谁叫我自己做了错事呢?” 杨不苟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好,我觉得还不晚,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做了错事,而且还这么诚心,而且我也看出来你也决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青色长袍的人突然转过身,跪了下来,道:“你,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杨不苟道:“你看我像着说假话的样子吗?” 青色长袍的人道:“不像,一点都不像。” 杨不苟道:“那你现在也可以和他们一样坐下来喝酒了。” 青色长袍的人道:“好。” 然后他就真的坐了下来,开始喝酒。无论是谁,经历过生与死之后,都想要喝两杯的。 杨不苟一开始是准备要杀了他的,可是看上了他身上起码还存有的一样东西叫勇气,所以他并没有杀他。 第122章 烧鸭店(七) 丁宁也坐了下来,坐下来与他们一起喝酒,当然也是杨不苟叫他坐下来的。 杨不苟只问了青色长袍的人一句话:“他把你的信息告诉了我,你不会找他报复。” 青色长袍的人肯定地道:“不会,不仅不会,还会是更好的兄弟。” 他们都已经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应该做什么,他们酒还在继续,杨不苟先走了。 不是这里的酒不好喝,他还有别的酒在等着他。 昏黄的灯光,昏黄的桌椅,还有那穿着红衣服的人,长发及腰,面若桃花,嘴唇轻翘。冬天里没有桃花,这屋子里却有一朵桃花,一朵像桃花一样的人。 他们还没有喝几杯,就挤进了那个昏黄的罗帐之中。冬天,飞雪天是冷的,可他们却很热,不一会就大汗淋漓,杨不苟喘着气,而梅仙子却已经在穿衣服。 梅仙子娇滴滴地道:“你这个死鬼,喝酒不急,干这种事情你到是很急,下次现这么急我可就不理你了。” 杨不苟嘿嘿一笑:“我一直在喝酒,而且喝了很多,不像你,和刚喝。” 梅仙子道:“人找到了没有?怎么几个月了连人影子都没有发现?” 杨不苟道:“你急什么,这么长时间不也过来了,再说现在我已经可以确定他就在附近?” 梅仙子道:“为什么?” 杨不苟道:“并不是每件事情都要证据,也并不是每件事情都要去推理,有时候更要靠的是感觉。这种感觉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而是一种身经百战的人才会有的经验加感觉。” 梅仙子道:“难道你这么年纪轻轻就能上升到这样的位置,明家庄四大天王,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了,我怎么没有早一点认识你呢。” 杨不苟道:“你不认识我,那是因为那时的我还不是我,可是我却早已经发现了你,当然你也并没有多看到一眼。” 说完杨不苟又将梅仙子直接拉入了怀中,刚穿好的衣服又被他扯碎。 梅仙子故作嗔的推开了他,道:“你怎么像狗一样。” 杨不苟大笑道:“做有些事本来就和狗差不多。” 烧鸭店是因为杨不苟的到来,才临时关了一小会的时间。现在天亮了,风也停了,雪也停了。路边的街道的小商铺也都打开了门,烧鸭店的门自然也开了。 每家都在铲雪,将这厚厚的雪装上车,再运到空地堆起来,很快街道又变得干净而整齐,就像是没有下过雪的样子,人流也恢复了正常。 他们在等人,杨不苟他们在等人,他们在等松树林与竹林的消息。可是他们吃过了早饭又过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人来,每天这个时候人已经早就到了。 今天没有人来,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来,杨不苟让丁宁去查看。丁宁昨天晚上并没有走,杨不苟将他留下来的。 过了一会,杨不苟回来了,脸色如土。杨不苟的脸上还是没有一点的表情,丁宁也不敢说话,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青色长袍的人最急,急的汗都流出来了,可是他也不敢问,因为杨不苟还没有说话。 出事了,杨不苟知道出事了,但他没有想到会出的这么快,昨天夜里的风雪根本就没有停过,而现在竟然已经出事了。 杨不苟终于开口了,道:“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现在都可以说。” 丁宁道:“人没了,人都没有了,一个都没有了。” 青色长袍的人此时的汗已凝结,变成了冰一样的挂在脸上。 杨不苟道:“人去哪里了?” 丁宁道:“都在,人都在,都在松树林里与竹林里,可是都已经不是活人了。” 不是活人的意思就已经是了死人,死人当然还可以在松林里与竹林里。 杨不苟道:“什么时间。” 丁宁道:“应该是昨天夜里,因为他们的身上都有着厚厚的一层雪。” 杨不苟道:“怎么死的?” 丁宁道:“都是用剑,只是剑法好像不一样,有五个人是一样的剑法,而另二个是另外一种剑法。” 杨不苟道:“两个人,两把剑。这七个人虽然不是绝顶高手,可是也是挑出来的一等一的好手,竟然能在两把剑下全部丧了命。” 杨不苟接着道:“昨天那个买鸭子的人看得出来是个用剑的人吗?” 瘦高的人道:“他的手不像,但他应该用过剑,一个拿过剑的人总会表现出一种特别的动作。并不是每个人都容易把这种动作给埋掉的。” 杨不苟道:“他们都是死于一剑还是?” 丁宁道:“都只用了一剑,没有第二剑。” 杨不苟拿起自己的剑,轻轻的在空中一挥,落在了桌子上,然后一处桌角就已脱落。道:“有没有一这剑。” 丁宁道:“没有,应该没有这一剑,那一种剑法我没有见过。” 杨不苟道:“好。” 大家都不知道杨不苟说的是什么意思,是说他知道了,还是说对方的剑法好。 青色长袍的人突然道:“我去查,我现在就去查。” 杨不苟冷冷一笑道:“你去查,你觉得你能查得出来,即使你查得出来,你觉得你是他们的对手。” 青色长袍的人不说话了,可是他还是要去查,不去查也许他会死的更快。所以他又道:“我一定要去查,死的都是我的手下,我不去查,谁去查。” 杨不苟道:“你不用去查了,因为他们很快就会来了。” 矮胖的人突然又道:“到时间了。” 杨不苟道:“什么时间。” 矮胖的人道:“我的巡视的人今天早上来汇报了一次,现在到了第二次汇报的时间了。” 杨不苟道:“有没有来。” 矮胖的人道:“没有。” 空气变得凝重了起来,每个人都开始变得恐慌,只有杨不苟脸上还是没有一点表情。 作为一个最年轻的做上明家庄四大天王的人,他当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而明家庄的四大天王更是每年一次评选,是通过竟争得来的,而杨不苟正是唯一个击败了上次四大天王之一的人,才得来了这个位置。 第123章 烧鸭店(八) 就在大家惊疑之下,杨不苟还没有安排任务时,传话的人终于回来了,他气喘嘘嘘地道:“失踪了两个,其余五人人都在。” 杨不苟道:“你为什么汇报的迟了。” 来人道:“因为,因为我发现了两个人不见了,所以去找,但是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 杨不苟想了一会道:“叫他们都回来,都撤回来。” 来人飞一样的出去了,可是这一次他回来的时间更晚,离汇报的时间更晚了。 道:“撤,撤不回来了。” 杨不苟还是淡淡地表情道:“为什么?” “因为,因为人也失踪了。” 杨不苟道:“果然来了,本来是我们找他,现在是他找我们,这倒并不是什么坏事,省得再麻烦了,既然来了,那我们就等。” 可是他们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矮胖的人把街道上每一家商铺都查了一下,可以说每一个人都看了,他并没有发现陌生人。 暗室内伍休问唐越道:“为什么不一鼓作气,将他们全部拿下。” 唐越道:“他们的实力可不是那几个人可以比的,明家庄四大天王的功夫更在众人之上。” 伍休道:“那我们是不是也就这样一直等。” 唐越道:“现在你觉得是你惊慌,还是他们惊慌?” 伍休道:“当然是他们。可是我在想,他们会不会找到我们,我们要不要提前做些准备。” 唐越道:“不会。不要。” 伍休道:“为什么?” 唐越道:“因为他们现在根本就不敢出门,或者他们已经笃定了现在我们一定在他们的身边,只是他们还没有发现而已。” 伍休道:“那我们应该等多久。” 唐越道:“等到他们松懈,放松警惕,以为我们再也不会去找他们的时候。”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大街上一切的生活紧紧有条,与往常一样。 现在已经是冬天的尾声了,杨柳都已经开始发芽。杨不苟并没有再让他们出去探查,因为他相信唐越一定人出现。 已经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唐越一直都没有出现。杨不苟仍然相信唐越一定会来。 可是瘦高的人,矮胖的人,青色长袍的人已经开始怀疑。不是他们不怕杨不苟,而是这么长间以来,相处的时间长了,他们自己也觉得杨不苟好像并没有那么可怕。 所以他们开始松懈了,他们的烧鸭店照开,只是不再像以前一样白天黑夜不关门。现在已经变成了白天开门,一到关上就关门。 瘦高的人叫董武,矮胖的人叫罗刹,青色长袍的人叫铁尺。他们并不是明家庄的人,而是后来投靠的明家庄。 明家庄以前只收徒弟,并不收留别人,但是随着明家庄的壮大,他们觉得只收徒弟这条路已经影响了发展。人手不足就会影响发展,他们他们开始接纳外人。 而董武,罗刹,铁尺也都是一时的高手,他们不仅杀过人,而且还杀过不少人。董武曾经一夜杀了二七十口人,都是与他有血海深仇的人,罗刹与铁尺以前就认识,他们曾经在一个月之内劫了七次镖银。 当然现在他们都已经改了名字,叫明武,明刹,明尺。明家庄虽然接纳了他们,却仍不敢让他们以原来的名字示人。也不敢让他们在原来的地方活动,他们原来都在东北一带活动,所以明家庄把他们安排到了恒江以南。 明武也经常不在烤鸭店里烤鸭子了,明刹也经常在街上逛逛了,明尺也经常晚上都不回来了。 杨不苟这一次并没有说他们,不是他不说,而是他知道,他们出去逛也许也能带回来不一样的情报。 只有丁宁一直跟着他,杨不苟在擦他的剑,擦的雪亮。他突然回头问丁宁道:“如果你杀人,你会选择在什么时候。” 丁宁想了一会道:“春天,我认为春天是杀人的最好时候。” 杨不苟道:“为什么?” 丁宁道:“杀了人,春风吹得会舒服一些。” 杨不苟大笑,笑得很欢愉,道:“有道理,连我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丁宁道:“杨大人过奖了,只有我们想不到的,没有杨大人想不到的。” 杨不苟又是大笑,过了一会他又问道:“那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会来?” 丁宁道:“今天是十四,明天是十五,十五的月亮最圆,如果是我我一定会选择这个时间。” 杨不苟道:“你说的是晚上。” 丁宁道:“是的,晚上别人都睡觉了,这样做起事来更加的方便,没有多余的人会打扰。” 杨不苟道:“白天会有很多人做掩护,对他来说可也不是坏事。” 丁宁沉默了,他原来想说的就是白天,可是他突然又觉得晚上更好。现在杨不苟这样说,他根本没有办法提出疑问,因为杨不苟说得很有道理。 可是杨不苟又道:“你会不会在大街上杀人?” 丁宁道:“我会。” 还有一个人,杨不苟就他去打酒了,他们的存酒已经喝完,可是过了很久这个打酒的人还没有回来,这个人就是矮胖的人还活着的唯一手下。 他的酒回来了,他也与酒一起回来了,是矮胖的人用车把酒与他的尸体一起推回来的。 矮胖的人说是在二里外的地方发现他的,而那个打酒的地方就在这条街上。 他们来了,他们果然来了,大家都这么认为。 连丁宁也已经确定了他们一定人在明天晚上行动。他们又开始变得紧张,又开始保持高度的警惕。 十五,夜,月圆。没有一点的风,星空皎洁,皓月当空。 杨不苟却在睡觉,而他们都在屋子里坐着,他们不是坐在一起,而是守在了各个门口。 杨不苟在正式行动前,他往往会先休息一会,保持足够的精力与体力。 直到过了子时,他才出现在大家的视线当中,他穿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他显然还洗了个澡,这是他的另一个习惯。 第124章 烧鸭店(九) 子时已到尾声,丑时的更声已经打响。杨不苟只是他以前的名字,也是明家庄唯一以俗家姓名为姓名的弟子,因为他足够优秀。优秀的人很多时候都会有特例的,特殊的待遇的。 “现在到子时了没有。” 问话的人是杨不苟。 “没有” 回话的人是丁宁。 “那为什么不该响的会响了,”杨不苟继续问道。 “因为应该来的人来了。”丁宁道。 杨不苟笑道:“我知道这世上有一个人叫夺命更夫,但是我们与他好像从来没有过节。” 丁宁道:“是的,从来没有。” 杨不苟道:“好为什么他的更声人响起?” 丁宁道:“也许,也许只是一种巧合。” 杨不苟道:“夺命更夫的更从来不会巧合。” 丁宁突然道:“杨天王,这段时间钱帮主也失去了消息。” 杨不苟的脸阴沉了下来道:“什么?” 丁宁不敢不说“钱帮主这段时间突然失去了消息。” 突然更声又响了,这次是真正的三更的更声。 更声落定,门外已经出现了一个人,正是那个买烧鸭的人。 只不过这个买鸭子的人手中多了一把剑,一把很普通的剑。 杨不苟的眼光亮了,来的人并不是夺命更夫,杨不苟当然也知道他不是夺命更夫。 杨不苟淡淡的道:“你是来买烧鸭的?” 伍休道:“不是。” 杨不苟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伍休道:“打更。” 杨不苟道:“第一个三更是你打的?” 伍休道:“不是。” 杨不苟道:“那打更的人在哪里?” 伍休道:“我不知道?” 杨不苟道:“你不知道?” 伍休道:“是的,因为第二个三更才是我打的。” 众人悚然,杨不苟道:“你的意思是第二次真正的三更才是你打的。” 伍休道:“不是。” 杨不苟道:“不是?” 伍休道:“第一次才是真正的三更。” 杨不苟笑了笑,这时他才发现杨不苟并没有说假话,刚才只是他们的猜测而已。他看了看沙漏,他第一次看沙漏,他发现伍休并没有说谎。 杨不苟苦笑道:“他在哪里?” 伍休道:“谁?” 杨不苟道:“夺命更夫,伍三更。” 伍休道:“我不知道。” 杨不苟道:“你是他的什么人?” 伍休道:“我不知道。” 杨不苟道:“钱帮主在哪里?” 伍休道:“我不知道。” 杨不苟道:“好。那还有一个人在哪里?” 伍休道:“谁?” 杨不苟道:“唐越。” 伍休道:“我不知道。” 杨不苟道:“哪你知道什么?” 伍休道:“夺命。” 就在伍休这两个字刚说冠,伍休的剑已经朝杨不苟刺了过来。他当然不能一剑刺中杨不苟,因为门口还有明武与明刹。 两把剑已经迎了上去,可是两把剑很快就被伍休的剑给压了下去,不仅给压了下去,伍休的另一剑已经在动,明尺行动了。他以最快的速度向伍休的胸口刺来。 原被压住的两把剑已经缓过神来,现在是三把剑从不同的方向攻击伍休的要害。胸口,脖子,小腹。 伍休在退,他以最快的速度在退。他退出了门口,来到了街上,另外的三把剑已经追了过来。 空荡荡的大街上,却站着四个拿剑的人,月光如水一样的温柔,长街却如冰一样的寒冷。 明武哈哈大笑:“夺命的更看来也不一定能夺命。我还以为夺命的更一定能夺得了命呢。” 明尺道:“我一直以为夺命的更有多历害,看来今天我要大显伸手了。” 明刹道:“真正历害的东西根本不人搞这些奇怪的东西,搞这些奇怪的东西的往往都不历害。” 三个人说完一齐哈哈大笑。 就在他们笑声还没有结束时。他们听到了门内啊的一声。 他们想回头,想回到那间屋子里,可是伍休的剑已经粘上了他们。原来被他们三个可荡开的剑,现在却像幽灵一样的缠上了他们,怎么也摆脱不了。 屋内的声音结束了,他们看见了一个头发很长很长,胡子很多很多的人走了过来。如果没有月光,你一定以为这个人有四五十岁。 伍休的剑停住了,那三人的剑也停住了,不是停住了,而是根本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前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会从那个屋子里出来,那屋子里的人现在又在哪里。 这个头发很长,胡子很多的人慢慢地道:“你们可以去看看。” 他们三个人真的就走到了屋子里,他们看见了一个人倒在了桌子上,他的剑已经掉在了地上,这人真是杨不苟。 他们悄悄的走近他,杨不苟已经没有了呼吸。他们并没有看见丁宁,丁宁已经不在。 他们三个人已经开始绝望,他们已经感觉到没有一点活着的可能。 他们回过头,又走到了大街上。 “他是你杀的?” 唐越道:“是的。” “还有一个人哪去了。” 唐越道:“他跑了。” “他是怎么跑的?” 唐越道:“你没有看见屋顶上的洞吗?” “可是他的功夫并不可能比杨天王强,他又怎么能走得掉?” 唐越道:“因为他在杨天王的身后,如果不是他那一脚,并借着杨不苟的身体的力朝上一跃,他也很难撞开那个口,并逃出去。” “那个口我一直都不知道。” 唐越道:“如果你知道,你就不会还在这里。就好像杨不苟一样,他如果知道丁宁并非真正是他的人,他也不一定人死。没有丁宁那一脚,起码我也没有这么轻松。” 刚才说话的人一直都是明武。现在明尺开始说话了,道:“看来我们今天也是很难走得了了。” 伍休道:“是的。” 明尺道:“我们好像并没有什么仇。” 伍休道:“是的,是没有什么仇,可是你们已经差一点将我们的屋子都烧了,我们差点被你们烧死。” 明尺道:“原来你们果然在哪里。” 伍休道:“是的,可惜你们还是没有找到,只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明尺道:“可惜。” 第125章 试剑(一) 伍休道:“是很可惜,如果你们继续挖下去,或者在那里多呆一些时间。你们就找到我们了。” 明刹道:“既然是我们的错,我们就得承担后果。” 伍休道:“好像是的。” 三把剑已如蛇一样的列开,他们没有胜算,可是在生死关头,谁都还愿意拼一把。 铛铛铛,三怕轻响,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们三个人的剑已经脱手,肩上,胸上,胳膊上每个人被分别刺了一剑,这一剑是一把血红色的剑刺的。 他们三个已经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已经知道接下来等在他们眼前的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等死。 可是他们并没有死,因为唐越突然道:“你们现在是不是已经是个死人了?” 没有人回答。 唐越道:“既然你们已经是个死人了,那我今天就不杀你们,但我要你们回去做一件事情。” 三个人眼中放出了光,就好像一头刚要死的野兽突然又跳出了猎人的陷阱。 唐越道:“我要你们回到明家庄,告诉明庄主,杨不苟是丁宁所杀。而你们也已将我杀掉。” 明尺道:“可是,可是我们说的话明庄主并不一定会相信。” 唐越道:“你是不是想要我身上的什么东西?” 明尺吞吞吐吐地道:“这,这。” 唐越道:“你们就说我被你们几个联手击杀,已经跌落悬崖,再无着落。” 伍休道:“还不快滚,如果你们没有按照说得做,我随时要你们的命。” 唐越对自已刚和的表面很满意,这半年来他的剑法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他想再试试自己的剑,当然他也想给自己讨一个说法。 他的想法与伍休是一样的。自己在进步,别人是否也在进步。是自己的进步快一点,还是别人的进步快一点,他们现在还不知道。 归义山庄,门前两个大狮子依然雄立两边,银杏树也然开始有了春的生机。 “按剑清八极,归酣歌大风,名飞日月上,义与风云翔。” 这幅长长的楷书对联此时已经有了剑痕,这剑痕正是次次岑庄主与风见行那一剑所留。归义山庄并没有去修复,因为这是他们的荣耀。 他们要将这份荣耀世代的传承下去,更要让世人见到,要让每一个来归义山庄挑战的人看到,这就是归义山庄的实边与胜利。 唐越与伍休站在大门口,门外没有人,连平常清洁的人都没有了。大门也是紧闭的,没有人出来开门,他们也没有去敲门,他们只是在等。 他们很有耐心,任何一个做大事的人都得有耐心,更何况一个剑客,他们更需要耐心,等待最佳的时机,发现最佳的一剑。 大门开了,出来的是一个仆人,他告诉唐越庄主与少庄主都在闭关,闭关期间没有办法见客。 可是唐越他们还是没有走,他们坐到了银杏树下,开始吃起了烧鸭,喝起了酒。大门关上了,他们并没有更闯,因为他们知道这个门肯定还会开的。 当他们的烧鸭吃完,酒快要完的时候,门又开了。仆人说庄主与少庄主明天就出关了,明天他们可以再来。 明天是个皇道节日,皇道节日适合出关,所以他们选择了明天出关。唐越点头,他们却还是没有走,他们直接在银杏树下拾起了帐篷,他们就要在这里等。 归义山庄还第一次出现有人在门外等着见主人,而庄主还没有出现的情况,这是第一回。当然如果换成别人也许也不会在这里等。可是唐越觉得,有时候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更何况他确实想试试他的剑,他的剑法到底已经如何。 杨不苟他不不认识,之前在明家庄他也没有见过,他只知道能做到天王实力不会差。但是杨不苟是怎么赢得,如何战胜上一任与他对战的天王的,他根本不知道。要想知道他现在的剑法如何,最好的办法就是与曾经交过手的战一回。 更何况这个曾经交过手的人还把他推进了悬崖,险些要了他的命,还把伍休扔进了井里。这口气,这个仇,他们要报。 太阳已经升起了,唐越还没有起来,他听见了一个声音,开门的声音,他感觉到了一股气息,一股浓浓的剑的气息。 他睁开眼,他就看见了岑莫停,他的湛露剑在春天里已冷得像秋水一样,而且这剑变得似乎比以前更加的鬼魅了一点。 岑莫停已经认不出唐越了,这半年下来,唐越的头发实在太长了,胡子实在太多了,人也瘦了不少,如果不是头发遮住了脸,也许岑莫停还得认出个大概。 可是他终于看到了那个他没有杀死的人,伍休。他只知道他叫小二,却还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叫伍休。可是这一次当他看见伍休的时候,他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感觉伍休与自己长得很像,当然如果不是伍休与自己长得很像,上官柳又怎么会发现不了他。 但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因为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的确不少,这原来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夫妻两个生活的时间长了人慢慢地变得相似,很远很远的地方也会有两个人长得相似,时间的长河中也会有不同朝代的人长得相似。 眼前这个人只是他曾经没有杀死的人而已,所以他要再杀一次,他绝不允许他的剑下出现没有杀死的人。 他已经像伍休走了回来,他根本没有看他身边的唐越,他觉得唐越只不过是一个要饭的乞丐一样的人。唐越的剑用布给裹着了,所以岑莫停更没有把他放在心了。一个人的剑如果要用布来裹着,那还有什么用,这是岑莫停的观点。 在岑莫莫停看来,剑只有两个作用:一个是给自己看,一个是用来杀别人。 伍休的剑很普通,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铁剑,岑莫停当然也知道他的剑只是一把普通的剑。 另他好奇的只有一件事,他是怎么从井里逃出去的。 第126章 试剑(二) 伍休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与你没有怨也没有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岑莫停笑了笑道:“如果什么东西都需要理由,好像也太累了。我做得很多事情都不需要理由。” 伍休却道:“很多事情不需要理由,但是并没有谁给你随便杀人的权力。” 涔莫停大笑道:“你是谁,我是谁,你只不这是一个小二,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我可以杀你一次,十次,一万次,都不需要理由。” 伍休道:“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可你却将之践踏如草芥。只为了你的一个小小的快乐,你就随意的杀人。今天我不是来挑战你归义山庄的名声,而是杀了你这个人为自己讨个公道。” 岑莫停大笑,狂笑不止,他的腰都要笑弯了下来。他的剑已出鞘,在他拔剑的一瞬间他的笑声就已经停止了,他变得专注,变得冷静,变得充满了杀意。 湛露剑的阴寒之气比之前更强烈了,而且隐隐的似鬼影在飘动。 伍休的剑只是一把铁剑,一把很寻常的铁剑,可是只要是剑都能杀人,哪怕是木剑也一样。曾经有很多的高手在后来都只使用木剑,没有锋芒,杀气内敛,杀人与无形。 伍休的眼睛已经发红,他要一剑结束岑莫停的生命,再把他扔进那个井里。 剑光闪耀,剑光随着落叶飞舞。伍休的手已经在流滴血,岑莫停发剑像鬼影一样的往他咽喉飘去。 唐越剑上的布已经除去了,他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可是岑莫停却突然后退了一丈。他原本就要刺在伍休咽喉上的剑已经被荡开了。 一个熟悉的人,一个熟悉的声音:“上官柳是你杀的,我的小二也是你杀的。” 话音刚落,小叶的剑已向岑莫停的心脏刺去。 岑莫停冷冷一笑道:“一个只会偷东西的人竟然也会拿剑,有趣的很。” 小叶道:“今天本姑娘就让你见识下上官家的厉害。”招招狠辣,又快又准。可是岑莫停的剑一会凌厉,一会如鬼影。 不论小叶的剑无论如何的快,如何的准,总是在将要刺中之时被岑莫停给避开。 岑莫停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唉,原来也不过如此。” 岑莫停的话音刚落,剑法已然改变,一条长长的鬼影直接荡开小叶的长剑,剑风荡得小叶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小叶啊的一声,剑已落地,岑莫停的剑已逼到他的咽喉。可是就在这一发之际,小叶已经飘落在了银杏树之上,长衣飘飘,在这春天的清晨,显得格外的美丽。就如那一道清晨的阳光一样的明媚,像春风一样的迷人。 “接剑。” 剑又到了小叶的手中,让他接剑的人当然是唐越。 岑莫停认不出唐越的样子,可是他却听得清这个声音。 岑莫停冷笑道:“我还以为这个乞丐是谁,原来你还没有死,今天这么多的手下败将一起来,省得我下次再一一动手。就在今天一次解决。” 一道血红色的剑影在岑莫停的话音还没有落定之际,就已飘到了岑莫停的眼前。 岑莫停在后退,他突然发现唐越的剑法比之前高了,而且可能还高了不少,可是他扔在冷笑,他不认为唐越的剑法会在他之上,他认为他击败唐越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站定之后,岑莫停的眼神变得像一头凶猛的野兽一样,已经有了红红的血丝。 他的剑在他手中震动,发出长长的剑鸣。银杏树叶像雪一样的飘落了下来,俨然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只是树叶有的已经变成了两半。 唐越挥剑向后,原本向前指的剑突然变了个方向,将之前的前方完全暴露了出来。而这正是岑莫停想要的,他抓准这个时机,他要用这个时间一击必中,他的剑已经到了面前,眼看就要刺入了心脏。 可是这一必击中的剑却已然脱落了,重重的脱在了地上,唐越原来在后的剑已刺入了岑莫停的心脏。 岑莫停绝望的眼神发出绝望的质疑:“你这是什么剑法?” 唐越淡淡地道:“我的剑,当然是我的剑法。” 岑莫停的嘴里已经在吐血:“这不是明家庄的剑法。” 唐越道:“当然不是明家庄的剑法,明家庄的剑法我以后也许都不会再用了,我现在用的是我的剑法。” 岑莫停道:“好剑。” 唐越道:“惊蛰回春,原来是迎接春雷的,大地生机。现在却只能送你去地狱了。” 岑莫停道:“好,好,好。想不到我能败在你的剑下,想不通,想不通。” 唐越道:“你想不通的事情会有很多,每个人都有很多,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想得通的。” 大门大开着,岑莫停倒了下去。岑八月才从门中慢慢地走出来。 是仆人汇报了之后,岑八月才出来的。他原本并没有准备出关,可是他不得不出关了,他的儿子已经倒下了,嘴里流着血。 岑八月变得很老,他根本不像以前的岑庄主,这仿佛就是一个历经岁月沧桑的老人,完全没有一点大家门主的感觉。 他走路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轻盈,已经开始蹒跚。 唐越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人是他半年前见过的人,堂堂的归义山庄的庄主。 可是这个人竟然就是归义山庄的庄主。上次与风见行一战之后,岑八月就闭关了。风见行已经死了,在岑莫停逼他将剑法说出之后,就已经杀了他,当然最关键的一剑,风见行至死都没有告诉他。 岑八月闭关不是去修练,而是治疗自己的伤。上次与风见行一战,虽然他击败了风见行,可是他自己知道,他伤的远比风见行要重。 但他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不能让归义山庄的名誉,在他手里受到一点影响。 他选择闭关来治伤,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伤了。可是现在岑莫停已经倒下了,他不得不出来,归义山庄的招牌还要继续延续下去。 第127章 鱼头炖豆腐(一) 他抱起岑莫停的身体,静静的放在椅子上,他想让岑莫停看看他是如何来进行接下来的战斗的。可是岑莫停已经看不见,也不可能再看见。 唐越看见了他满头的白发之下满脸的皱纹。岑八月很安静,他静静的看着他的儿子,然后拿起了他的湛露剑。 虽然已经苍老不堪,可是当他拿起了剑的一刹那,一股豪气立刻扑面而来。 唐越道:“岑庄主,我们今天并不是来挑战归义山庄的。少庄主那日将我打进悬崖,如果不是伍公子,我根本活不到现在。而伍公子之前也是被少庄主所害,巧合之下才死里逃生。” 岑庄主慢慢地道,声音幽怨而百悲伤:“既然是犬子的过,他自然要认,他既然技不如人,那他也得认。只是你们在归义山庄杀了我的儿子,你们说我要不要出手?” 岑庄主的声音已经开始有点颤抖,他不仅声音在颤抖,连手都在颤抖。他那只握剑的手已经变得不稳定,就好像那把剑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 唐越走了,他掉头走了,他知道一个老人失去儿子的滋味。更何况很明显岑庄主的伤还没有痊愈,他不想再伤他,或者他不想再与岑庄主动手。 可是他刚掉头,刚走,他就看见了岑庄主又站在他的面前。唐越想拔剑,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有拔。四眼对视,没有交流。 突然伍休道:“是我先动的手,要出手就尽快来。” 铁剑已自岑庄主身后袭来,伍休本来并没有想真正的发动这一剑,他只是想让唐越抽身。所以他说出了话,从后面刺来这一剑,只是为了让岑庄主把注意力转向自己而已。 岑庄主并没有回头,当他回头的时候,伍休的铁剑已经被斩断,胸前的衣服也被剑气划开。 一块青色的胎记,很显然的露了出来。岑庄主原本已经握紧剑的手,又开始颤抖了起来。他苍老的眼睛已经有了泪痕,他默默的放下了剑,抱起他的儿子,走回了山庄里面。 小叶道:“我们也应该走了。” 唐越道:“是的。” 小叶看了看伍休道:“你呢?” 伍休道:“我当然继续去当铺做小二?” 唐越道:“你愿意?” 伍休道:“我本来就是小二,为什么不愿意?” 小叶笑了笑道:“好,小二一直还没有请,这段时间可把我累坏了,好了,现在又可以交给你了。” 唐越对自己的剑法已经有了一个新的了解,他对这半年的努力还比较满意。他知道自己进步了,而且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伍休要去做小二了,可是唐越还有一件事情要找他。他想知道谢无恙与满凤飞在哪里。 可伍休并不知道,自从与伍三更分别之后,伍休并没有再见过他。 小叶扭了扭腰道:“如果有人能请我喝杯酒,说不定我可以告诉他。” 唐越道:“好,我请你喝酒。” 一家很普通的酒店,人流却是很多,每张桌子都是满的。他们足足等了有半个时辰才有了坐位。 唐越本来不想来这里吃的,他的肚子确实饿了,早就饿了。又在这里等了半个时辰,现在却反而没有饿的感觉了。 只因为小叶说这里有一道非常好吃的菜,鱼头炖豆腐。每个地方都有鱼头炖豆腐,可是小叶非要说这一家的鱼头炖豆腐不一样。 这里的鱼都是大水库的鱼,没有吃过一点鱼料,这个大水库也是非常的干净,没有一点的污染。 里面的每一条鱼都是二十斤以上,而且根本不允许用鱼网去网,只能钓,有时候一天也不一定能钓到一条。 但是这个普通的酒店却只有这一道菜,你想点别的菜都点不到。他们好像根本不缺这个鱼,因为他们每天都有二十个人专门在那里钓。 所以在这个普通的酒店里,不仅是等坐位,你还得等鱼。你有了坐位,如果鱼还没有钓上来,那你就还得继续等。结果还有人愿意等,甚至是通宵在这里等。 所以这里又有了一个新的职位,叫占位。一些有钱的,有喜欢吃的人,专门叫人在这里等,等鱼上桌了他们就过来吃了。 小叶他们的运气还不错,才半个时辰他们就有了坐位。又过了半个时辰,一大锅鱼头炖豆腐就上来了。果然很香,光闻起来就已经让人流口水了。 小叶扮起鬼脸道:“怎么样,没有白等。” 唐越竖起了大拇指,道:“上官姑娘的选择果然不错,一点都没有让人失望。” 小叶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喝酒了。” 唐越犯起了愁,道:“这么好的菜,却不知道要配什么样的酒。这里的酒是什么酒?” 小叶道:“这里没有酒,很可惜,这里只有鱼头炖豆腐,什么酒都没有。” 唐越道:“那是不是还得去买?” 小叶道:“一般情况是这样子的。” 唐越道:“好,我去买。” 小叶嘿然一笑道:“如果你再去买酒,可能又要等半个时辰,再等半个时辰这鱼可就不好吃了。” 唐越道:“是的。看来今天是喝不成了。” 唐越叹气道:“可是没有酒喝,有些事情我就不能知道。” 小叶笑了起来,道:“那可未必,幸好我在这里还有存酒。” 唐越诧异了起来,连伍休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 小叶道:“不仅有存酒,而且绝对配得上这里的鱼。” 小叶的酒拿了这来,果然是好酒,因为唐越认得这个酒,这正是醉笑居的苏京露。 唐越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想到了这里有好酒,但他没有想这里有苏京露。 这苏京露是小叶去买过来的,还是去偷过来的,唐越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他基本上可以确定这酒一定是小叶偷来的。 苏京露只有醉笑居才有,难道小叶还去过苏京露?她去醉笑居又干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苏京露,还是有着其它什么事情。 唐越茫然,但眼睛仍然是亮的。 小叶看着唐越那发亮的眼神,道:“怎么样,我这酒还不错。” 第128章 鱼头炖豆腐(二) 唐越叹了一口气道:“这当然是好酒,名满天下的苏露,竟然能在这里喝到。” 小叶道:“这很奇怪?” 唐越道:“是的。” 小叶道:“如果我说这是我去醉笑居买的,然后没有喝完存在这里的,你信不信?” 唐越道:“我信。” 小叶开心地道:“你真的信?” 唐越无赖道:“是的,我真的信。” 小叶又叹了口气道:“唉,可惜我不信。” 唐越道:“为什么?” 小叶道:“因为这酒我并没有付钱。” 说完小叶竟然又哈哈大笑了起来。没有付钱的意思就是没有给钱,要么是别人送的,要么是偷的。对于小叶这样的人来说,当然是后者的可能性更高。 可是唐越却又错了,这酒不仅不是他偷的,也不是他买的,竟然是醉笑居送的。 只不过并不是送给小叶的,而是送给翠云婆婆的。翠云婆婆又不喝酒,自然就全部都归了小叶。 小叶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服了。” 唐越服了,他不得不服。他没有想到董老板与翠云婆婆竟然也认识。 小叶道:“你又错了,董老板与翠云婆婆根本不认识,只不过是刚认识不久。认识翠云婆婆的是伍三更,伍三更既然在醉笑居喝酒,那董老板自然就认识了翠云婆婆。” 小叶又接着道:“我们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 唐越道:“什么事?” 小叶道:“吃鱼。” 是的,他们一直在说话,竟然连鱼都忘记了吃了,而伍休在一边却早已吃下去两碗,一边吃一边说好吃。 这鱼是真的好吃,唐越也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这么好吃的鱼头炖豆腐。 再加上这名满天下的苏京露,真的是一种惬意的人生。 唐越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小叶道:“我与婆婆去了醉笑居,当然就见到了董老板。董老板正在与伍三更喝酒,我们去得很巧,正好他们也看见了我们。然后他们就聊到了谢无恙,聊到了你。” 唐越在听,听得很仔细。 小叶接着道:“他们并不知道你已经出关了,还以为你还在闭关,还在那个地下的屋子里,他们当然也知道你的伤是没有问题的。而谢无恙与满凤飞也被他们关在了一个山洞里,董老板在逼他们练剑,等他们练成了自然就能出来了。” 唐越道:“你知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 小叶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里很安全。我听说你受伤了,所以就回来看看,果然今天找到你了。既然没事,大家都开心就好。” 唐越突然感觉心头一热,道了声谢谢。 小叶却笑了起来,道:“你和我客气什么,你要是客气的话,就把我给娶了。”说完呵呵一笑。 伍休刚吃下去的鱼都被小叶这句话给呛出来了,然后掩饰道:“好吃好吃,不能浪费。” 唐越的脸却红了,吃了一块豆腐,三个一起又喝了杯酒。 小叶却笑得更开心了,道:“看把我们的唐公子给吓得,有趣得很。” 突然他们看见了一个人,吴清秀,原本是个跛子的吴清秀,其实一点都不跛,他的腿甚至比大多数人都要正常。 吴清秀竟然来到了小叶的面前,慌张地道:“你,你是不是上官柳的妹妹。” 小叶怔住,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女人为什么突然来到她的面前问她是不是上官柳的姐姐,先前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吴清秀更急了,吼着道:“说,你到底是不是她的妹妹?” 小叶这了半天,才缓缓地道:“你找他?” 吴清秀道:“是的。” 小叶道:“你找他做什么?” 吴清秀道:“我找他,我给他书。” 小叶道:“你已经不用再给他了。” 吴清秀有点激动,道:“什么意思?” 小叶道:“他已经死了。” 吴清秀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好不容易把书弄回来了,他却死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小叶道:“不信,你可以去那边的山后,他的坟在那里。” 吴清秀像疯子一样的冲了出去,不过一会她又回来了,将那本鬼影迷剑拿了出来,扔进了碳火中。 鱼头炖豆腐是架在碳火中烤的,可以是鱼温不冷。而现在这本书竟然被放在了这个碳火当中,多少人追求的书竟然已经被成了灰。 没有人去拦她,她没有人想学这本书,想要这本书,学过这剑法的人好像基本上都已经死了。 吴清秀道:“他要的东西我已经带给他了,你刚才已看到了。” 小叶道:“是的。” 吴清秀道:“好,那我可以走了。” 小叶道:“你为什么不去学那套剑法?” 吴清秀道:“那本来就不是人应该学的剑法?” 小叶道:“为什么?” 吴清秀道:“那剑法上有鬼,有鬼,有鬼当然就不能学,不能学。” 小叶道:“你即使烧了他,还是一样有人会这剑法的是不是?” 吴清秀叹气道:“是的,可是那与我无关。” 小叶道:“你是从哪里拿来的这剑法?” 吴清秀道:“明家庄的明诚。” 唐越心头一惊,原来明诚竟然也看了这本书,那他当然也学了这书上的剑法。 小叶又道:“他是怎么有这本书的?” 吴清秀道:“从我身上抢走的。” 小叶道:“你是怎么来的这本书。” 吴清秀道:“鬼涯。” 唐越道:“那天还有白门主也出现过。” 吴清秀道:“是的。” 吴清秀冷笑道:“一个堂堂的武功绝顶的门主竟然也想要这本书,好了,现在都没有了,没有人再可以得到这本书了。” 说完哈哈大笑,疯疯颠颠了跑出了酒店,再也看不见了人影。 小叶叹口气道:“看来这真是一本好书,可惜这书却容易要人的命。” 唐越道:“也许要命的不是书,而是这剑法,一种带着邪气的剑法。” 唐越接着道:“当然剑法不本身是没有邪气的,当你练了这种剑法时,也许你会认为自己有多么的与众不同,多么的出类拔萃,多么的不可一世,然后就容易折了自已。” 小叶认为唐越说得很有道理,伍休也认为他说的没有问题。 第129章 鱼头炖豆腐(三) 汤好喝,鱼好吃,豆腐也好吃。这果然是一家非常值得让人等的菜。每桌都发出不尽的赞美之声,有的人在埋头苦吃,有的人边吃边笑,满意而满足的微笑。 碳火慢慢地小了,鱼也差不多要吃完了。屋外的春风吹着阵阵的晚凉。 有人挑着担子,有人吹着哨子,有人唱着歌,成群的从酒店门口经过。 翠云婆婆已经把小叶叫走了,伍休还要去开他的当铺。现在只剩下唐越一个人坐在那里,吃着还没有吃完的鱼,喝着还没有喝完的苏京露。 突然一个神色慌张的人冲了过来,短衣短裤,鞋子都湿了,就好像是刚踩在泥坑里一样,看他的打扮就是一个渔夫。 “张老板,张老板,不好了,不好了。”这个渔夫喘着粗气慌张的道。 “慌张什么呢,还有这么多客人在,这样的举动是不是太失仪了。” 说话的是一个又胖又高的人,圆圆的脸,白白的皮肤,只是他左手还拿着一根勺子。 这并不是他用来炒菜做鱼的勺子,而是他的痒痒挠。他当然已经不用再自己下厨了。他每天都是将配方调好,时间火侯都已有明确的规定,厨房的人只要照做就可以了。 他不用痒痒挠,而用勺子,那也是因为他喜欢厨师这个职业,他做厨师已经有二十余年,所以他的痒痒挠就是勺子。 “大,大,太大了。”渔夫显然还没有缓过神来,说话都变得有点结巴了。 张老板不急不躁地道:“慢慢说,不要急。” “那个鱼太大了,李二麻子钓到了一条大鱼,可是钓不上来,太大了。”渔夫道。 张老板道:“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拉得上来?” 渔夫道:“是的,他们都试过了,没有一个人能拿得上来。” 张老板道:“所以叫你来找我,让我去?” 渔夫道:“是的,张老板,他们真的拉不上来。” 张老板道:“他们当然是不会用网的。” 渔夫明明知道这是渔夫自言自语的一句话,他还是说了一个“是”字。 这家店的鱼必须是钓上来的,不能用网,因为他们觉得如果用网就会影响鱼的美味,当然这只是张老板的规定,并没有人去证实这个事情。 钓上的鱼马上放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缸里,然后用马车运到店里来。马车上还要铺上软软的垫子,减少鱼缸的颠簸。 张老板骑上了他的那批专用的马,飞一样的冲了出去。张老板骑马的样子与他刚才儒雅的样子又是完全的不一样,现在张老板就如一匹脱缰的野马。 唐越也跟了过去。这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水库,一眼根本看不到边。 水库边上二十来个人乱哄哄的围观在一起,一会你试试,一会他试试,可就是没有人能把这鱼拉上来。 这么大的一个水库,连一条船都没有,当然这也是张老板的安排。 “果然是一条大鱼,就算没有一百斤,起码也八九十斤了。”张老板自语道。 李二麻子急得像蚂蚁一样,这是他钓到的鱼,可是却拉不上来,他的汗都流到脚底了。 张老板微微一笑,捡起一根木头往水里一扔,然后整个人就像燕子一样飘了上去。只用手轻轻的一提鱼线,借着木头下沉之力的反弹,人已越起有一丈。 然后又是轻轻的一个落身,轻轻的一踩木头,人已跃到了岸上。那条大鱼被他轻轻的放进了玻璃缸里,众人拍手惊呼。 “张老板的功夫是真好,这么大的鱼竟然就是这么一二个飘亮的动作就提上来了。” 众人一边拍手,一边叫好。 张老板也和大家一起笑了起来,他当然见过大鱼,能钓到这么大的鱼,那可是很少有,极少有的事情了。 这条大鱼又可以让他的酒店多了一个故事,多了一个传说。那他自然就可以有更好的生意,更好的收入。 张老板很满意,他满意这么大的鱼,也满意刚才他自己的身手。这些年来,他对自己越来越满意,因为他对自己越来越满意,所以他的体重开始增加了。 仅仅是两年的时间,他的体重就已经增加了五十斤,当然因为他很高,所以似乎并不明显,可是最近他却又胖了足足有二十斤,这一次才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现在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要减肥了,所以他已经开始吃得少,有时早上只吃五个鸡蛋。可是早上吃得少,中午偏偏又饿的很快,所以中午又不能吃得太少,晚上他还想着要喝两杯。 喝酒如果没有肉吃,那对他来说又很乏味,所以他想减肥,却很难做到。 所以最近他下定了决心,早上吃两碗炒饭,中午吃两个鸡蛋,不到天黑就吃晚饭,而且晚饭绝不再喝酒,也不吃肉,只吃豆腐。 但是这样的日子他并不能长久,像他这样做生意的人,开酒店的人,他总会有朋友。 有朋友就会有酒局,甚至是你只要想有酒局就会天天有酒局。张老板一开始不想拒绝,可是不拒绝就减不了肥。 他尝试着拒绝,拒绝一次,二次,总不能每次都拒绝,最重要的是他的很多朋友跑到他的酒店来喝酒,那他想不喝都不行。 就算不是你的朋友,来到你的酒店,如果想和老板喝一杯,老板在很多时候也是很难拒绝的。 就这样又是一个月下来,他的体重根本没有减少,而且还稍稍的有点增加。 这件事情让他很苦恼,因为体重的增加他已经感觉行动越来越不便了,他一定要减肥。 他吃过泻药,一天喝过十五斤水,晚睡早起,每天早上起来还跑步,可是都没有用,现在他决定顺其然然。 奇迹竟然发生了,当他每天晚上照常喝点酒,喝完酒就睡觉,第二天睡到想起床的时候再起,他的体重竟然没有再上升,而且还稍稍的有点降了。 张老板现在变得很开心,因为他的生意变好了,体重也开始降了,他很满意。 第130章 鱼头炖豆腐(四) 鱼头炖豆腐是他二十年前就他立的一道名菜,加上这二十来的改良,他已经形成了固定的配方与做法。 可是即使他把所有的配方与做法完全的交给你,你也做不出来这个菜,只有在他的店里才能做出他的味道。 他今天比任何一天都要高兴,因为李二子麻子说了一句他瘦了,他最喜欢听得就是这句话。所以当李二麻子说出这个话时,他的内心是很甜蜜的。 现在鱼已经拉上来了,怎么样处理这条大鱼,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 今天正好是小酒店的周年庆,他准备用这条大鱼好好的款待一下大家,款待一下他的厨子们,他的钓手们。 屋子里的地方是不够了,所心他就直接在院子里摆了一个几桌,所有的钓手与橱子们都可以坐得下。 他把鱼分成几种坐法,鱼头炖豆腐当然是有的,鱼身部分用来红烧,部分用来清蒸,还有一部份用来做鱼生。因为整个酒店的人都要来吃饭了,所以酒店就要打烊了。 但是酒店并没有关门,一样有人愿意在这里等,因为他知道他们的饭肯定会吃完的,酒肯定会喝完的。吃完喝完了,他们还是会继续工作的。 可这次他们却失望了,因为他们好像根本没有吃完喝完的时候,一直到第二天天亮,依然没有一个厨子吃完,没有一个钓手吃完。 自然会有人好奇的要去看一看,当他们推开院子的门时,他们发现厨子与钓手都在睡觉,全部都趴在桌子上睡觉。 既然在睡觉,那就让他们再多睡一会。因为酒店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他们是很少能休息这么久的,大家也都理解。 可是又等到了中午,还是没有一个人醒来,又有几个好奇的与等得不耐烦的人过去看了看。 这一次他们不仅看了看,还用手推了推他们。却发现没有动,把所有人都推了一遍,仍然没有人动。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厨子与钓手不是睡着了,而是已经死去了。不仅死去了,而且很明显已经有一些时辰,因为他们的身体已经僵便而冰冷。 所有人都被叫了起来,惊呼了起来,奔走急呼。只有一个人没有动,唐越没有动,因为他发现这里面已经少了一个人。 钓手中少了一个人,张老板也不见了,而且钓手中少得这个人唐越他似乎还有点熟悉。 唐越慢慢地向院子里走去,他们这些人都是中毒而死,一种很历害的毒。 唐越想不到别人,满凤飞现在还在山洞里。玉观音,难道是玉观音。 唐越不知道,刚才他并没有与张老板一起回来,而是最后才回来的。 他沿着这个水库走了一会,他发现这个水库不仅大,而且中间还有几座岛,树木丛生,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唐越也把一根木棍扔进了水里,一个飞隼翻空,人已到了中间的岛上,唐越笑了。 这个岛上很船,船上面有鱼,都是二十斤以上的大鱼。唐越现在才明白了,这些所谓的大鱼其实根本就不是他们钓上来的,而是他们准备好的。 做生意的常常会想很多的花招,有的花招好,有的花招不好,但是不管好还是不好,骗人的东西都不应该去做。 但现在少了两个人,张老板那么鲜明的特征,他自然认得。 可是还有一个人是谁,他想不出来,虽然那个人他似乎认识,可是他还是想不起来。 唐越感觉有一股危险的气息,他觉得这里不应该再呆下去,他立即掉头就走。 可是他刚回头,他就看到了张老板,张老板正笑呵呵的看着他。 又高又胖的张老板,白白嫩嫩的张老板正在笑呵呵的笑着唐越。 唐越没有笑,也没有惊慌,毕竟这些时间唐越经历的事情并不少,他本来也不是一个容易惊慌的人。经历了这些事,他更不容易惊慌了,他比以前更加的冷静。 张老板手中还是拿着那个勺子,这个勺子比一般的勺子都要大一点,长一点。勺柄还很粗,有二寸粗。 是个人都可以看出来,这个勺子不仅可以炒菜,舀汤,还可以用来打人,拍人的头。 唐越当然发现了这一点,刚才张老板拉鱼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张老板是个不简单的人。张老板的轻功,武功都不会差。 唐越感觉身后有人,他并没有回头,不是他不能回头,只是因为他不想回头。 他即使不想回头,他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正是那天烧鸭店里的丁宁。 丁宁并不是明家庄的人,他是杨不苟找来加入他们的组织的。杨不苟很相信丁宁的能力,也相信他的为人,可是杨不苟却被丁宁给害了。 丁宁已经开始说话了,很得意的道:“你为什么不回过头来看看?” 唐越道:“反正你不会是鬼,你也只是一个人,再说你长得又不好看,我为什么要回头看你。” 丁宁道:“可是我手里有剑,难道你想让一个拿剑的人站在你的背后。” 唐越道:“一个能出卖自己上级的人,他也不可能有什么样的能力,既然你没有能力,你站在我的前面与后面对我来说都一样。” 丁宁道:“也许也会感觉错了呢,我的能力你并不清楚。” 唐越道:“你叫什么名字?” 丁宁道:“我叫丁宁。” 唐越道:“你不是明家庄的人?” 丁宁道:“我是杨天王的人,可是很快我就会是明家庄的人了。” 唐越道:“为什么?” 丁宁道:“杨天王相信我,让我给他做卧底,但他不知道我早已与明庄主达成了共识。我表面上是给杨天王做事,实际上我是给明庄主做事。” 唐越道:“那你与明庄主一定做了交易?” 丁宁道:“是的,这是自然。我帮明庄主盯着杨天王,也帮明庄主杀了你。然后我才正式进入明家庄,取代杨不苟的位置。” 唐越道:“天王是需要竞争的,你以为你一定可以?” 丁宁道:“你以为杨天王是凭他自己的实力战胜了上一任天王的吗?” 第131章 鱼头炖豆腐(五) 唐越沉默了,明家庄变了,早就变了,但他没有想到会变得这么多。凭实力竞争的现在竟然也变得不太公平。 丁宁道:“你也知道,如果是真正的天王实力,你并没有那么容易杀了他。” 唐越点头,他不得不承认丁宁说得话并没有错。 此时小酒店已经没有了人,除了唐越与张老板,还有丁宁。小酒店已变得说不出的恐怖,充满了死亡的气息。连风都停止了,垂柳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唐越想不明白的是,那些厨师与钓手,为什么会死,是谁毒死了他们。难道不是玉观音,是丁宁,还是张老板。他们又是什么样的动机杀了他们。 如果是玉观音,这些钓手能与她有什么仇?如果是丁宁,难道是他不喜欢吃鱼?如果是张老板,这可都是他的手下,他又要杀了他们干嘛? 丁宁好像看出了唐越的心思一样,他不是看出的,他是猜出的。丁宁冷冷地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唐越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丁宁又道:“你奇怪的是这些人为什么会死?” 唐越道:“你说的没错,你们想杀我,这些人对你们好像并没有影响。” 唐越又道:“也许他们还能帮助你们,他们可以抱住我的腿,趁我不注意拿走我的剑,或者在我的酒里下毒。” 丁宁嘿嘿道:“像毒死像你这样的一个人当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而据我所知。上次满寨主中了七日丧竟然是你所救的。既然我们知道这一点,当然不会想着简单的让你中毒。” 唐越道:“你们知道的还不少,比我想像的还要多一点。” 丁宁道:“要想做好一次任务,并不是简单的事情,当然要了解的越多越好。了解你的习惯,了解你的过去,能了解的都能了解的越多越好。” 唐越笑了,冷笑:“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但是杀人这件事,并不是你了解得多就能办得到的。” 唐越又道:“当时在烧鸭店,你为什么不与杨不苟联手?” 丁宁道:“我并不喜欢与那样的人联手,再说他本来就是我要牺牲掉的人,他不死,我又怎么往上爬。” 唐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张老板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丁宁却还是一动不动在偷笑。 唐越道:“爬字很符合你这样的人的人生,有的人是站着的,有的人是爬着的。而你就是只能爬的人。” 丁宁大笑道,几乎都笑弯了腰,道:“你是站着的人吗?如果你是站着的人,那你现在生活的好吗?为什么你走到哪里都有人来杀你,追杀你?” 唐越道:“我起码比你活得透亮,透澈,不向你一样半夜都会变恶梦惊醒。” 张老板与丁宁到现在还没有动手,他们为什么还没有动手,难道他们还在等什么? 唐越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可以直接迎着张老板冲出去,也可以回头冲向丁宁,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他当然知道丁宁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可是他现在心里很有信心,因为他试过了他的剑。尽管张老板的武功也不会弱,他还是一样有信心。 唐越突然道:“你们为什么还不动手?” 丁宁道:“我们可不是明武,明刹,明尺,我们当然要等最好的时机。” 唐越冷笑:“我很奇怪上次,他们几乎都已经要找到我了,为什么突然又撤走了。” 丁宁道:“那当然是因为我,如果你的功能被别人抢了,那又如何体现我的价值?” 唐越道:“明家庄的一个头衔有那么重要?” 丁宁道:“当然,现在天下谁不想加入明家庄,谁不想成为明家庄的人。明家庄不仅拥有无尽的财富,还有那七十二路剑法,谁不想学?” 唐越道:“七十二路剑法我也会,你想不想跟我学?” 丁宁哈哈大笑,充满了嘲讽道:“你的是你的,明家庄的是明家庄的,我跟你学与跟明家庄学,你觉得区别是不是很大?” 如果两个人都有相同的武功,会相同的剑法,而其中一个是身份地下或无人知的路人,而另一个是名满天下的霸主,当然很多人会选择跟着后者。 人有时候很简单,有时候又很复杂,并没有几个人能躲得过名利的诱惑。 唐越道:“一个能欺骗弟子,追杀弟子的门派,掌门,你竟然也心甘情愿的跟着他?” 丁宁道:“当然,跟着你有什么好处,跟着明庄主,我可以喝天下最好的酒,甚至是最美的女人。” 话音刚说完,唐越又看见了那个红衣服,头发及要的梅仙子。 梅仙子笑呵呵地道:“丁宁这话说得对及了,难道你不觉得我是最美的女人吗?” 每个人都知道梅仙子是个美人,不仅美,而且坏,她根本就是一个蛇蝎美人。 可是唐越看到她,却像看到一坨屎一样。唐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可惜,可惜,在我看来你一点都不美。不仅不美,而且还很丑。” 没有想到梅仙子并没有生气,笑的更邪魅了,道:“那如果我请唐公子我舍下一叙,不知道你会不会愿意呢?” 唐越道:“我已经看过你,应该看得,不应该看的都看过了,你在我眼前就像是个透明的人一样,我为什么要去,为什么要与你叙?” 丁宁的脸色有些难堪,就好像吃了已经发霉发臭的食物一样,有点想呕,却还勉强站着,当然他现在还只能站着。 张老板却笑了起来,道:“年轻人真的有意思,如果唐公子不愿意去,我倒是愿意去。” 梅仙子笑了,笑得很开心,道:“可是你没有这个机会,不然丁公子会不开心的。是不是,小丁。” 就一个小丁,丁宁好像又恢复了生机一样,刚才是吃了发霉发臭的食物,现在就像吃了蜜一样,他竟然笑了,开心的笑了,很满足的笑。 月光照在梅仙子桃花般的脸上,她的眸子已将丁宁的心融化了一般。 第132章 是真是假(一) 唐越突然哈哈大笑道:“你还能杀人吗?” 丁宁没有说话,张老板却道:“可以,我还可以。” 丁宁好像到现在才缓过神来,慢悠悠又有点迷糊地道:“当然可以,我一直都可以。” 唐越笑道:“我看你已经不行了,不然你为什么不动手?” 梅仙子却突然走了,她说她可不喜欢血腥的味道。 刚才没有风,现在却起风了,吹得尸体更加的冰冷。突然这些尸体好像已经开始腐烂,一点点的腐烂,化成血水。 唐越笑了,道:“你们要等的时机已经到了,你们不过想借着尸体的腐气,腐毒来慢慢地侵侵蚀我而已。” 丁宁道:“你还不算笨,可惜现在你知道已经晚了,当这风一旦起的时候,你必然会全身麻木,慢慢地连剑都提不起来了。” 唐越的身子果然有点软了,拿剑的手有点抖了,好像真的到掉到地上一样。 丁宁冷笑道:“现在你是不是知道我与别人不一样了,我杀人的方式与别人都是不一样的。你现在也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要死,也太晚了一点。” 唐越叹了口气道:“好像是的,我确实没有你们聪明,既然在菜里,酒里下毒不容易伤到我,你们竟然能想到这样的法子,我不得不佩服,可惜啊,这么多杀的人命,他们会找你们报仇的。” 丁宁狂笑道:“报仇,死人也会报仇。”说完整个腰都折了一样,脸都要碰到地面了。 唐越道:“可是既然我会被侵蚀,你们也会被侵蚀,你有什么好开心的。” 丁宁道:“说你蠢,你还真的蠢,不是一般的蠢。我们既然知道,既然是我们安排的,难道我们不能提前吃了解药。” 唐越叹了口气道:“唉,看来我是太蠢了,可是我不想陪你们在这里了,我想走了。” 丁宁道:“你还能走。” 唐越真的走了两步。 丁宁不笑了,张老板也不笑了,因为他们发现唐越的剑又握的紧了,好像根本没有一点影响。 丁宁的剑已经出鞘,张老板的勺子已经握在了手中。他们知道现在必须要出手了。 丁宁的剑刺向唐越的后心,张老板的勺子拍向唐越的脑袋。可是唐越的人却不见了。 丁宁与张老板呆呆的站在地上,屋顶传来了一个声音。 “我今天不想拔剑,我等着你去向明庄主汇报你杀了我的好消息,丁天王。” 说话的当然是唐越,他早已趁着人群哄乱之时,观察好了地形。屋顶很坚固,想冲上去并不容易,所以他事先已经在顶上开了个口子,只要轻轻的一跃,便可以飞上去。 唐越已经走远了,因为他看见了一处灯火,一个空旷的原野上,居然有一间小屋,小屋的外面居然挂着灯笼。 唐越朝着那间小屋飞了过去,他想梅仙子一定住在那里,他想要去告诉她他还活着。 站在原地的张老板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他一定去了那间小屋,他一定以为梅仙子在那里,他一定会去杀了他。” 丁宁笑道:“他当然想不到我们还安排了后手,也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张老板道:“丁天王当然不是普通人。” 小屋的门是关着的,唐越推开门,正门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酒菜,可并没有人。 右侧还有一间房子,门虚掩着,里面隐隐有轻细的声音。唐越刚推开门,他就看见了一个尸体吊在了梁上。 一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尸体,发出轻轻的声音,窗户没有关,后窗吹进的风将尸体吹得轻轻的晃动。 唐越叹气道:“丁宁果然还是丁宁,竟然还有后招。” 话音刚落,寒星数点,一连串的针已向唐越刺来,可唐越一个翻身,斜飞了出去。寒星点点尽打在了空地上。 “唐公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唐越的背后传来,离他有十丈之外。 玉观音,果然是玉观音。唐越一直觉得那些人的毒是玉观音下的,而玉观音现在就在他的十丈外。 唐越道:“你为什么要害他们?” 玉观音小小的身躯,声音却不小,笑道:“你说的是谁?” 唐越道:“小酒店的厨子们与钓手,他们好像不可能与你有仇。” 玉观音道:“你要不要吃饭。” 唐越道:“是人都要吃饭,可我现在不想吃饭,我已经吃了很多。” 玉观音道:“那就是了,是人都要吃饭。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盘缠也用完了,你说我要不要弄点银子来花花。” 唐越不语。 玉观音又道:“炼制毒药要不要开支,我没有银子了,我的毒药怎么练。” 唐越仍然不语。 玉观音却笑了,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唐越的眼睛已经发红了,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剑,他想一剑刺过去。 玉观音又笑了,道:“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你在想现在杀了我,可是你又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杀了我。” 玉观音还在笑,道:“我知道你觉得你是应该杀了我的,可是你杀了我,又如何对得起我姐姐,虽然我姐姐不是你老婆,但是是你朋友。” 玉观音接着道:“我知道你想给你的师伯报仇,可是你还是下不了手。你在犹豫,而我知道你犹豫的结果是你根本不会杀了我。” 唐越道:“你想的并不一定是对的,我杀不杀你并不是你能想得到的。” 玉观音道:“如果你要杀我,你早杀了,我在叫你的时候你就会杀了我,如果我再告诉你,那个尸体以及飞针是我安排的,可能你会更想杀了我。但是你还是不会杀。” 唐越的心在流血,他的剑也在流血,他的剑本来就是血红的色,现在看起来更红了,他已经拔剑。 他的头发在风中乱舞,他的胡子混乱不堪,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乞丐,或者是一头野兽。 他飞速的冲了过去,剑抵在玉观音的咽喉之上,可是玉观音并没有一点的害怕,反而一直在笑。 第133章 是真是假(二) 玉观音看着唐越远去的背影,轻笑道:“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如果你会杀我,我刚才也不会叫你了。我只是随便叫一声,没有想到还真是你。” 唐越已经睡了,他想好好的睡一觉,他根本不想看屋外的星光灿烂与银河万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房门被打开了,紧接着他桌上的灯也被点着了。 他躺在床上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他想看看这个进来的人到底想做什么,他不想让对方知道他已经知道有人来了。 可是来的这个人好像就是要让他知道有人来了一样,动作并不轻。 此时来人不仅坐在桌子上,还倒了一壶水,在喝着水。来人并没有打扰唐越,但是她却在等着唐越醒来。 削肩鸭蛋脸,明亮亮的眸子在这夜色里更加的迷人。一身淡黄色的衣服,头发柔和的就像春水一样,只是他的脸上却布满着淡淡的忧伤与惆怅。 一壶茶已经喝完了,来人不小心踢到了椅角。来人站起来,已经准备离开了,她的眼角已经有了泪痕。 她刚走到门口,忍不住的回了回头,唐越已经坐了起来,唐越的眼睛已变得朦胧了,似乎也有了泪痕。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眼泪又怎么会轻易的流。 唐越走到桌边,喝了一杯水,就像是喝了一杯酒一样。眼神里有万千种思绪,却不知道应该表达哪一种思绪。 来人已经从门边折回了一步,她静静的看着唐越,嘴角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 唐越还是先开口了,道:“你,你怎么会来这里?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来人的眼里不知道是怜悯还是关心,道:“你的头发,胡须怎么这么凌乱,你经历了什么?” 唐越淡淡地道:“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用知道的好,如果你知道了对你也没有好处。” 来人叹了一口气,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你的师姐,是不是?” 唐越道:“你既然已经不在师门,不是我离开的,是逃出来的,我已不是师门的人,又何来的师姐。” 来人是明玉,明庄主的女儿,唐越的师姐。唐越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他也不知道是应该见她还是不应该见她。 明玉停顿了一会,嘴角泛起轻轻的笑,道:“你就这么恨我?连我都不认了?” 明玉的泪痕已经流过了面颊,慢慢地滑向了她的嘴角,道:“我从来没有想害过你,也没有想过要伤害过你。” 唐越冷笑道:“你没有,你是没有,你没有与明诚走到一起,你也没有与他一起追杀我。” 明玉哀怨地道:“那都不是我的本意,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那样子的。” 唐越突然笑了,笑得很吓人,笑声停下来之后他的人都已经在颤抖,道:“你是没有,难道都是你的父亲,明大庄主吗?” 明玉沉默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并不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她也知道很多事情。 她知道唐越是无辜的,可是她能怎么办呢,一个是她的师弟,她喜欢的人,一个是她的父亲。 她曾在很多个夜晚醒来,她应该如何选择。这些年,她慢慢地看着她父亲变了,变得更霸道,变得更有权利的欲望。可是她根本管不了,她的父亲根本不会听她的。 唐越又道:“如果你今天来,只是给我说这些,就不用再说了。以后,以后我也不想再见你。” 当唐越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牙齿格格地响。他转过了身,他的眼泪竟然也流了下来,他不想让明玉看到。 明玉看着他的背影道:“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为什么要转过身去?” 唐越道:“我为什么要看你,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看你?” 明玉嘴角在轻笑,含着眼泪在轻笑,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也不会原谅我的。我今天来也不是想让你相信我,原谅我。” 明玉接着又道:“你转过身来,我帮你清理一下头发,整理一下胡子。这么年轻的小伙子,这样子很没有精神的。” 唐越不敢相信明玉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唐越还是转过了身,他对着明玉道:“这些我自己可以,不需要,不需要你帮忙。” 明玉道:“好,好,好……” 明玉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面,再也没有勇气看着唐越,过了好久,她才缓缓抬起头,冲着唐越一笑,道:“我今天来,其实,其实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唐越道:“是嘛。” 明玉道:“你,你,你还能不能要我,和我一起,一起走。” 唐越惊住了,他没有想到明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到底是真还是假,起码以她的样子来看,她好像并没有说假话。 可是唐越能答应她吗,她与她的父亲可是有着深仇,他应该怎么做。还有,还有白月月。 唐越缓缓道:“一切都已经晚了,晚了,不可能再回头了,不可能了。” 明玉淡淡地道:“好,好,好,我早知道会是这样子的,我本就不应该来的。” 唐越道:“是的,你本就不应该来的,既然选择了当初,又何必现在再相见。” 明玉道:“是的,我现在已经明白了。有些路一旦走过了就不可能再回头,也没有办法回头。还是我太傻了,我还觉得会有可能,现在我知道我还是太傻了。” 明玉用衣袖拂了一下脸颊,呵呵地笑道:“你放心,我以后也不会再在你面前流眼泪了,我也不会再流眼泪了。也没关系,我们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唐越道:“好。” 明玉走了,她转过身来,慢慢地走了。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还停了停,她还在希望唐越能不能留住她。 可是当她离开的时候,唐越又背了过去,他并没有看着她走。 明玉在门口说了最后一句话,道:“下个月,下个月我要结婚了。” 第134章 是真是假(三) 唐越的心一颤,他终于知道明玉今天来的目的了。她下个月就要和明诚结婚了,她不爱明诚,她喜欢的还是自己。 但是他不能喜欢她,也不可能再喜欢她。唐越走到门口,看着明玉远去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终于再也忍不住,仰天长笑了起来,笑了很久,直到再也笑不出声音来了。 当他笑声停下来时,他又自语道:“骗子,都是骗子,还想再来骗我吗?” 张老板看着满院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突然叹了口气道:“为了杀个人,让我死了这么多的人。丁公子,你也真是够狠的。” 丁宁道:“不够狠,怎么成大事。不狠一点,又怎么叫男人呢。” 张老板冷冷道:“如果把毒放在客人的酒菜里,不是一样可以吗?” 丁宁道:“看似可以,其实完全不同。如果下在客人的酒菜里,唐越肯定会更容易发现,再说你这酒店的生意以后难道不做了,你毒死那么多的客人。” 张老板突然冷冷地笑道:“可惜唐越好像并没有中毒,还枉死了我这么多的兄弟。” 丁宁沉默了,他也没有明白唐越在没有提前吃解药的情况下为什么会没有中毒。他不相信,他认为唐越一定中了毒,那只是发作的慢一点而已。 丁宁想到了这里,故作镇定地道:“我相信他一定中了毒,只是还没有完全发作而已。” 张老板道:“好,希望如此。但是我这么大的损失,你可得要赔给我,加倍的赔给我。” 丁宁嘿嘿一笑,道:“我带你去投靠明庄主,难道你得到的会比一家小酒店少嘛。”说完冷冷地看着张老板,张老板竟然都被他的眼神摄退了两步。 张老板缓缓道:“还开什么酒店,我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厨子,这么多年的钓手一夜之间都没了,都是你做的好事。” 丁宁冷笑道:“张老板,别人不知道,难道我不知道吗。那座岛上有船,有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鱼并非是钓上来的吗。如果真是那样,钓一条,吃一条,我看你这小酒店也早就关门了。我不说不等于我不知道。” 张老板哼了一声,道:“不管怎么样,我的损失不小,你不能不赔我的。” 丁宁大笑,长笑,夜风吹得满院子的腐气,他们根本没有去处理尸体,而是一把火烧了。这种毒只要用火烧了,也就不会再有影响了。 明玉离开了屋子,就开始往前跑,疯狂的跑,捂着脸拼命的往前跑,她知道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再回过头来了,他也不会。 唐越看着夜色,看着远方,春风料峭,吹起一阵阵的思绪。 突然唐越听到“啊”的一声,唐越嗖的一下就冲了过去,迎着夜色,前方有一片树林。树林很密,透着鲜草的气息。 树林里没有人,唐越飞上了树梢,从树底往前飞去。他看见了明玉,明玉正被吊在树上,头朝下,脚朝上,身上还有一滩泥,显然刚才是摔了一跤。 树下有人,有四个面目狰狞的人,正在可憎的看着被他们吊起来的明玉。 一个人脸上有一个明显的两道刀疤,左边一块,右边一块,长长的嵌满了整个脸,看起来是说不出的瘆人。此人便明号称一刀仙的尹一刀,身材魁梧,穿着一件黑色的夜行衣,肚子高高的凸出来。 另一个人穿着花色的锦衣,虽然是平头,仅有的不长的头发却梳得一丝不苟,连苍蝇都飞不上去。手里拿着一把方天画戟,足足有丈长,此人是号称小吕布的吕候。 第三个人手里拿着火把,他与一刀仙一样穿着夜行衣。一刀仙的肚子凸了出来,而他却没有一点肚子,整个人又瘦又高,人称一丈太岁,史长龙。他并没有兵器,像他这样的人光靠拳头就已经可以让很多人受不了。 第四个人长得是说不出的猥琐,又黑又矮又瘦。那张脸就像是狐狸脸一样,眼是倒三角形,几根胡须就像是老鼠须一样。虽然长得极其难看,却是这几人的头。此人正是人称三寸丁的祁虎。手里拿着一对鸡爪镰,正仰着脸,看着被吊着的明玉。 这四人一直在塞北活动,从未进入关内中原,更没曾过得江来。没想到今日在娄高他们意然出现了。 他们每个人都只有一只耳朵,因为他们以往无恶不作,劣迹斑斑。九一山张太清真人在游历漠北时曾狠狠教训了他们一翻。打得他们一年下不了床,并且割了耳朵以长记性。 可没想到没多久他们又开始行凶,这一次张太清仍然在漠北游历,又被碰上了。这一次张太清本想杀了他们。结果这四人又是下跪又是求饶,说上有老母,下有妻小。 张太清真人结果又放了他们一次,只是刺瞎了他们每个人的一只眼。后来也就再没有人听过这塞北四凶。 今日没想到他们却是转移了活动地点,竟然跑到江南来了。大家自是以为他们长在塞北,不会跑到江南来。 唐越虽然不曾见过他们,却早听过其恶名,再加上他们被割的耳朵,被刺的眼睛,自然明白就是他们。 长得最矮,形貌最丑,最猥琐的祁虎用他的鸡爪镰向明玉的脸上勾去。一边还说着:“这江南的女人还真是比塞北的水灵,今天你们可不许跟我抢,让大哥先来。” 三人一阵狂笑,尹一刀先说说了,道:“大哥,前几日也是你先。这一次也该轮到兄弟们了,让我先来。” 吕候说起话来就像是一个女人,没有一点男人的样子,加上他的锦衣,仿佛是个妖怪一般:“我看怎么着也该是我先来了,都不知道有多少次都是你们在前,我在最后了。大哥三哥,你们就别跟小弟抢了。” 只见史长龙哈哈笑道,一边笑着,一只手在捏明玉的脚,并从她的脚上像小腿上滑,道:“我看你们都休息休息,这江南的滋味我还可是第一次。” 话音未落,祁虎的鸡爪镰已向史长龙飞了过去,史长龙急忙后退,赔笑着道:“还是大哥先来,大哥先来。” 第135章 是真是假(四) 明玉方才跑出去来之后,掩面狂奔,不曾想撞在了树上,碰到了四凶提前布置好的绳索,一时间没注意竟然晕了过去。 此时明玉方才醒来,看着眼前的四个恶人。就好像是几百年没吃过猪肉一样的人,正在把自己当成猪肉一样流着口水。 明玉又听到他们说的话,尽是些淫词晦语,破口大骂,声称要把他们千刀万剐。 那知明玉骂的越厉害,他们反而越开心。明玉道:“你们可知道我是谁,知道明家庄吗?” 祁虎却更猥琐了,一步步往前靠。但是他长的太矮,举着鸡爪镰才能碰到明玉的脸。“我不用知道你是谁,就算你是明家庄的千金又怎么样。在这里没人会知道。” 明玉狂吼道:“有种就杀了我,你们这群混蛋,畜牲。” 唐越的手中已经沁满了汗,身体都似已在颤抖。祁虎已将鸡爪镰勾向了明玉的衣襟。 “啊”的一声,鸡爪镰已从祁虎的手中脱落,竟飞了起来,飞向了树顶。而祁虎却已双手捂着自己的另一双眼睛,大叫不止。 其他三人大声叫道:“是谁,谁在背后。” 他们的刀,方天画戟,拳头已经展开。而祁虎又是一声惨叫,他的双手已被鸡爪镰勾断,另一只鸡爪镰锤向了他的胸口,倒地不起,再也没有声音,一命呜呼。 明玉也被这突然的情形给惊住了,是喜悦,激动,脱离险境的狂喜。 尹一刀道:“树上有人。” 尹一刀一刀砍断半截松树,从树桩上跃了上去。吕候方天画戟向上直刺,身体也是一纵,双脚踏在两树之间。而史长龙听得刚才树上响声,直接一拳向树上砸去,竟将一根松树生生砸裂倒下了。 尹一刀刚到树梢,就看见了一道剑光,他的刀还没来得及动,就已经被刺中了胸口,重重地摔下地来,正好又撞在了他刚才砍断的树桩上。一命呜呼。 史长龙大叫一声:“快跑。”人高步大,一步相当于别人两步。吕候跟不上他,却掉头回走。 史长龙还在跑,突然他发现自己变矮了,他惊恐往下看了看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腿竟然已经被砍断了。然后他倒下了,接着他就看见了一个人,一个手拿血红色长剑的人。 “刚才你用的好像是这只手。” 然后史长龙的手就被削断了。一根绳子将史长龙吊了起来,慢慢地没有了气息。 吕候并没有跑,他知道自己跑不了。所以他想到了一个很多人都会用的方法,挟持。 他的方天画戟没有对着拿剑的人,却从背后抵着明玉。 这是他自己以为能够活命的方式,可是唐越却并没有在他的前方出现。树梢一声风响,他抬头知时,唐越的剑已从他的肩上刺下,然后他的肩膀就成了两块。 一声惨叫,再也倒地不起。唐越割掉明玉的绳子,明玉方才立足,唐越看见了前方有人影,火把。 一个熟悉的人朝这边走来。唐越的牙齿都已格格地在响。他已经看得出来,来的人正是明诚。 唐越看了一眼明玉,明玉的眼睛由惶恐,愤怒而变得哀伤。 明玉的嘴角在微微地抽动,泪水已从眼角流过了面颊,流尽了嘴里。明玉刚想说话,可是又缩了回去。 明玉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喜欢她的,她也喜欢眼前这个人。 可是她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刺激唐越,更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是刺激唐越也就算了,为什么会选择与明诚在一起。 而当她试着与明诚接触交往时,她却发现她一点都不喜欢明诚。明诚不是她喜欢的人,她根本不喜欢这个人。 可是现在唐越已经不会再回头了,起码她已经确定唐越不会再回头了。更重要的是她的父亲明庄主却看中了明诚,而要他们成亲。 她不想答应这门婚事,可眼前的人又不会回头,她应该怎么办呢。 突然明玉长长地吼了一声,吼的心都要裂开了一般,向前又狂奔了过去。唐越都被她的一声吼给震住了。 唐越很想冲过去,一剑刺穿明诚的心脏。他甚至想与明诚好好的打上一架。可想想他的内心又坦然了,释怀了,原本与明玉的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可是明诚却是害死大师伯,掌柜与小二的凶手,他又必须杀了明诚。但是现在明诚却与明玉要成亲了。他到底应该怎么办。 看着明玉狂奔而去的身影,唐越心里一阵心酸。默默的提着他的剑,跃上了树梢,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唐越记得他走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可他回来时门却是关着的。他走的时候灯是亮着的,可他回来时灯却已经灭了。 是谁关的门,是谁灭的灯,屋里是不是有人。唐越的第一感觉便是这样的。可是如果屋内真的有人,为什么又会做得这样明显,这分明就是让人第一眼就能看出的东西。 突然小二走了过来,道:“唐公子,刚才我看你出去了,门没关,灯也是点着的,所以我就把他给关了灭了。” 唐越点了点头,当他回头看小二时,小二却在他身后淡淡地笑着。 小二接着道:“唐公子请休息,小的这就下去了。” 唐越轻轻地推开了门,他是用剑推开的门。屋内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危险。 唐越点上了灯,他突然就跳了起来。因为他的床上现在正躺着一个人。 这个人正盖着他的被子,睡得很甜。而此时却已经张开了眼,正在微笑着看着唐越。 虽然是睡在床上,头发却没有丝毫的凌乱,梳的一根一根的,就好像是精心做了准备一样。 此时她一只手抬了起来,侧着身子,将头枕在了胳膊上,她的胳膊是刚从被子底下拿出来的。 唐越淡淡的道:“起来,马上滚。” 没想到床上的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格格地笑了起来,道:“你叫我滚,我偏不滚。难道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会来。” 唐越仍然是淡淡地道:“我没有兴趣知道,如果你不走,我走。” 第136章 是真是假(五 “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我想请你做一件事情。你一定会做的事情。” 唐越不语,他根本没有兴趣去听,他此时还在这里,完全因为这是他自己的房间而已。如果床上躺着的是个男的,说不定他早就砍过去了,或者掀掉他的被子。 可是躺在床上的却是个女人,他想动怒,也想把她从床上拖下来,可他却没有办法这么做。 “只要你愿意帮我,我可以答应你,答应你想做的事情。” 唐越故作好奇地道:“哦?” “我要你杀了明诚,帮我杀了明诚。” 唐越这下是真的好奇了,道:“哦?原来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为什么?” “因为如果不是他拿走了那本书,也许上官柳就不会死。既然是因为明诚而让上官柳死的,所以我才想让你杀了他。当然我也知道你想杀了他,可是你却一直没有下手,包括今天。” 唐越变得严肃了起来,道:“今天?” “是的,我知道明诚去了那片林子,我也知道你去了那片林子,我也知道你没有杀了他。” 唐越冷笑道:“有趣,没想到你知道的还不少,看来你并不是一个没有用的人。” “当然,我有用的地方还很多。” 唐越道:“可是我却并没有发现。” 床上的人已经把另一只手,另一只胳膊也拿了去来,她的胳膊是光滑的,而此时她却在用她光滑的胳膊,光滑的手褪着身上的被子。 唐越狂笑道:“你忘记了一件事情,我可以叫你大姐,也可以叫你大妈。” 说完唐越从窗户一跃,跳了出去。 吴清秀从床上慢慢地坐了起来,穿好了衣服。轻蔑地道:“真是一个傻子,送上门来的都不要。何况我还这么美。”说完也是从窗户跃了出去。 唐越一边走一边在冷笑:“没有想到今天还有人让我杀明诚。”说完又是一阵狂笑,挥剑斩落了一片树叶。 “原来是唐公子,我还以为是谁在这里狂笑,看来今天心情不错。” 唐越一向有着很强的灵敏性,加上这半年来,他的武功更加精进,灵敏性自然是更加的强了。 可是眼前这个人他竟然没有发现。不是他的灵敏性低了,而是今天的事情让他太烦闷了,在心中久久不能散尽。 唐越立即恢复了镇定,道:“原来是少林高徒。” 悟真道:“你是不是很奇怪,会在这里见到我,其实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你。” 唐越笑道:“这并不奇怪,这里又不是很大,如果想见说不定随时都能见到熟人。” 悟真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有个叫王三的人我认识?” 唐越道:“鬼涯之上,那个被杀了的人?” 悟真笑道:“我想你的记忆是自然不会太差的,记忆力太差的人也练不了好剑。” 唐越面对着悟真,此时却已走到他的身后,道:“可惜我记得或不记得都不重要,莫非你曾让他传话给我,可我却是从来法收到过。” 悟真哈哈大笑且转过了身,又朝着唐越的面前走去,道:“唐公子何必如此冷漠,我俩似乎还没有什么仇恨。我只是想问你难道真不想知道我要他传话给谁的吗?” 唐越冷笑道:“既然不是我,我并不想知道。” 悟真道:“可是我要他传话的人却与你有关系。” 唐越哈哈大答道:“和我有关系?这世上还有多少事情与我有关系?是明家庄还是明诚?又或者还能是谁?然而都不重要了。” 唐越接着突然道:“不过令我奇怪的东西,为什么这样久了,你还在这里?” 悟真道:“我在这里自然有我理由,不过有件事儿作却可以知道,我并不是来杀你的,起码现场不是。” 唐越冷笑道:“如此说来我还得谢谢你了。” 悟真叹了口气道:“唉,有时候越简单的问题却没有人想的出。” 悟真叹了口气道:“可怜一个伤心人,不知是否会成一对伤心人哦。” 唐越道:“没想到一个出家人还会关心红尘之事,佛门之地也能培养出你这样的大师?” 悟真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佛门难道就看不见山山水水,男男女女?可惜了你师姐啊,从此只能成为伤心人,不知你这个师弟可有内疚?” 唐越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自己选的路自己走。伤心不伤心也只有自己本人知道,任你是得道高僧又岂能知道别人的内心?” 悟真道:“可怜你师姐还让我打听你的消息,你的所在,我让王三给他传消息,却没想王三竟然也死了。过他这种人死也不足惜,有趣。”说完悟真呵呵的看着唐越。 唐越有点动容,但还是强掩着内心的波澜,道:“王三是什么人?” 悟真道:“一个拿钱跑腿的人,却没想还帮着别人勾引良家妇女,当然那也未必是良家的妇女。所以说死不足惜。” 悟真又道:“下个月我要去明家庄喝喜酒了,到时肯定很热闹,这可是武林第一大派的一场盛事,这个热闹我是一定会去的。不知道你这个师弟会不会去?” 唐越道:“师弟?自从明庄主追杀我开始,我已与他们再无关系,即使是明玉,也参与过,你还说师弟。” 唐越冷冷地看着悟真又道:“想必你今天并不是只是为了与我聊这些无聊之事的。莫非你也是来杀我的其中一个?” 悟真笑道:“我如果想杀你,也与他们无关。我如果想杀你,也无须等到今天。当然了,我也知道你也不会再回头了,白大小姐自然是更能获得你的真心。” 唐越道:“闭嘴。” 悟真嘿嘿道:“天下人皆传禹剑在岳阳楼,你可知在哪里?” 唐越冷笑道:“原来这些时间你一会出现在鬼涯,一会又出现在附近,目的是禹剑。” 悟真道:“你与白大小姐关系那么近,自然她会告诉你一些消息。” 第137章 凌云大师(一) 一阵夜风吹过,吹起淡淡的春寒,远处的树林中有几声鸟叫传来。鸟声凄凄,叫的人心悲凉。 唐越冷冷道:“可惜啊,可惜,有些东西我并不感兴趣,让悟真大师您垫记了。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们少林那么多的好东西,还要垫记着别人的东西,是不是太贪心了点?” 悟真嘿然道:“谁会嫌自家的东西多呢?就像有了十两银子,难道不想有一百两银子?当然有些人有了一个夫人,还想再要第二个。” 唐越道:“赚钱也是有道理的赚,取之有道。可惜大师您别说二个夫人了,就是一个也不能有了。”说完唐越哈哈大笑。 悟真也不生气,反而道:“吾所好者,非此也。” “好一句,吾所好者非此也,有志气。”人还在远处,声音却清晰的传来。 一个身着灰色长袍,手提长剑,四四方方脸的人走了过来。他走的很稳,每一步下去都像是山岳一般。 悟真笑了道:“多谢前辈夸奖,晚辈甚是荣幸。” 来人道:“前此日子你齹人告诉老夫,说鬼涯将有宝物出现,可是我却什么都没发现,还发现了一个已被烧毁的地下长?。” 悟真道:“前辈说的是,那地下长?可出现了很多人想要的东西,剑谱,不仅有左手剑谱,还有人人想要的鬼影迷剑。” 来人道:“天下武林秘籍何其多,就像你们少林一样,秘籍无数,只要练好其中一二项就行。可是并没有多少人愿意这样做而已,只图多而不精。” 悟真道:“前辈所说正是至理名言,晚辈当努力效仿。” 突然一阵饥笑传来,道:“什么至理名言,根本就是自己骗自己罢了。你段生涯练的功夫少吗?偷别人的秘籍少吗?抢别人的秘籍少吗。” 唐越这才明白,这位段生涯正是滇海段氏,一门历经数代而不衰,个个都是一流高手。数十年前,更是出了一位叫段志的旷世高手,历经南北无数战役,终未尝一败。 而这段生涯是他哥哥一脉的传承,可所学武功都是一样。 与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主要是把本门武功练好。而段生涯却专门喜欢偷别的门派的秘籍,如果有机会抢,他也会抢。 只见一个头戴冠帽,身披霞帔,手拿拂尘的女道长缓缓走来。 “你滇海段氏也是名门大派,怎么竟出了你这么个人物。你竟然连我峨眉的秘籍也敢抢。” 只见段生涯摇头晃脑,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又哈哈大笑道:“哪有,哪有,都是没有的事。” 悟真谦恭地首:“原来是峨眉凌云大师,晚辈有礼了。” 凌云大师拂了拂坲尘,道:“少林门人,怎样会与这等人为伍。” 凌云大师又接着道:“段生涯,你是想抵赖呢,还是自已把东西拿出来,省的我动手。” 没想到段生涯刚才还一脸严重,正气凛然的派头,现在却只剩下些嘻皮笑脸。道:“大师一定是弄错了,我段生涯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凌云大师冷笑道:“做了的事都不敢承认,我看你还能瞒到什么时候?” 说完拂尘像长蝇一样向段生涯拂了过去。拂尘虽轻,却像柳絮一般连绵不绝,又似闪电一般快绝有力。 段生涯只不停的后退,突然拔出长剑来挡。原想用长剑将拂尘斩断,可拂尘却轻轻的绕开了,绕到了段生涯的剑柄之上。 段生涯及回剑自防,谁知拂尘却飘向了段生涯的腕间,轻轻一弹,段生涯已后退一丈,而袖间却掉下一本书来。 凌云大师轻轻地捡起书。此时远处有二名道服打扮的女子飞奔而来。身着绛色衣,淡黄色裙,手中俱拿着一把峨眉剑,剑鞘轻而薄。 二名女子方奔到凌云大师面前,便气喘吁吁地道:“师傅,师傅,就是他,就是他抢了我们的书。我们正在看书练剑,一个不注意竟然被他把书抢了去。” 二名女子都很瘦,虽是道服打扮,却掩不住那清秀之气。只是有一名略高,另一名也是长身玉削。 凌云大师道:“都安定了,平常叫你们事事小心,怎的连本书都看不住,今日要不是为师在此,你们两个都哪里去寻。都回峨眉给我上思过涯反省。” 二名弟子低头认错,羞愧难当。 突然那稍矮一点的拔出剑来便往段生涯刺去,剑身轻而薄,剑身轻灵,像长蛇一样就游了过去。只见拂尘扬起,这名弟子已刺出的剑硬生生的被拂了回来。 凌云大师轻嗔道:“若衡,不得不礼。自己没本事弄丢的书,还在这儿耍强,有本事当时就不要被别的抢了去,先练好你的功夫。” 若衡想生气却又不敢生气,只得委屈的站在一旁,轻轻的将剑收起,但还是狠狠地瞪了一眼段生涯。 只见稍高一点的那名弟子道:“师傅,您别生气,若衡是刚才动手了,其实我也想动手,太,太让人生气了。” 话还没完,凌云大师看着她,她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段生涯笑道:“无妨,无妨,没事关系。” 凌云大师看向段生涯道:“你一个长辈对晚辈做出如此之事,还好意思说话。今日尚有事在身,告辞。” 若衡急道:“师傅,那我们,我们是去哪里?” 凌云大师道:“你们先与我去一趟九一山,然后再去明家庄。之后再回去思过。” 若衡开心的一笑,道:“是,师傅。” 凌云大师对那略高点的弟子道:“若芜,以后你这师妹你要多看着点,别让她胡来,也不要什么都依着她。” 原来这名弟子叫若芜,若芜道:“弟子知道了。” 唐越听到了九一山三个字,立即问道:“大师刚才说的可是九一山,太清张宗师所在的九一山。” 凌云大师道:“正是,这位公子是?” 唐越道:“晚辈唐越。” 话音刚落,凌云大师拂尘已扫来,只见树叶被尘风拂起,飘落飞扬。 第138章 凌云大师(二) 初早的太阳缓缓升起,红红的晨光已从地平线上涌来。春天的早晨本来就是柔和的,美丽的,动人的。 而凌云大师的拂尘却也像这晨光一样的美,一样的动人。看起来就是一道美丽的长虹,横跨在天间。然而如果它仅是晨光,仅是长虹,那它就不会成为武器。 当然它是武器,既然是武器,它就一定会伤人。而且这是一代掌门的武器,其威力自是比在寻常人手中更大,更强。 唐越的衣衫被拂尘的风劲给带起,眼看尘风就要袭向他的要害,他的整个人已被笼罩了一般,拂尘即将要到他的心前。 唐越并没有拔剑,他以一种极巧妙的身法避开了这一击,他的人仿佛站在原处就没有动过一样。 当然凌云大师已看出了他刚才的身法,那巧妙的身法。而凌云大师也没有再出手,拂尘一收,脸带微笑,微微点头。 刚才所有人都在认真看,看得得仔细,包括若衡也惊叹了一句:“好身法。” 凌云大师也很满意,她满意的不仅是唐越的身法,还有她徒弟对这身法的赞美,因为她已经知道若衡已经看出了这身法的精妙。 凌云大师道:“唐公子果然英雄出少年,后生可畏。” 说完凌云大师便示意若衡若芜一起离开。与众人道别,即前往九一山。 唐越跟了过去,他想知道九一山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也想起了张太清宗师。 夜晚他们进入了同一家客栈,天明时,凌云大师,若衡,若芜他们已经没了踪影。 段生涯在吃包子,发现唐越看见了他,反而一脸谵笑。 唐越跟来的时侯,段生涯并没有跟过来,悟真也没有。而现在段生涯正在这客栈里吃饭,精神并不疲惫。显然他一定有了一个很好的睡眠,说明他起码昨晚就已经到了。 唐越并不想和他打招呼,吃了几个包子,一碗稀饭,就往门外走。 谁知段生涯背后一阵怪笑,道:“唐公子就这么走了?” 唐越心想,这段生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凌云师太他们又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悟真没有与段生涯一起过来,悟真难道就只是与段生涯分开了而已? 如果师太他们是正常离开,那倒并没有关系。可是如果师太他们并不是正常离开,那他们又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如果他们真的遇到了事情,给他们造成事故的又会是谁?难道是眼前的段生涯? 可转念一想,段生涯的武功根本不如凌云师太,段生涯又能给她造成什么影响呢? 难道是悟真?悟真虽是练武的好材料,可唐越也知道他不可能是师太的对手。 如果是在茶里下了毒?使用了什么阴招?可唐越又想凌云师太毕竟是成名已久的人,这一般的伎俩又岂能难得了她。 但是如果是因为若衡,若芜呢?若衡若芜虽然天姿不错,但目前武功当然比不上师太。一旦遇到高手的偷袭,师太必然还要照顾他俩。而只要照顾,就会分心,而分心就易出事。 想到此处,唐越开始担心了起来,他要问清楚眼前这个人。 段生涯又诡笑了一下道:“我知道唐公子肯定不会走的,那两个俏佳人不见了,怎么能舍得?”说完哈哈大笑。 唐越一剑穿透段生涯正端在手里的稀饭碗,怒道:“闭上你的狗嘴,用人嘴说话。” 段生涯倒是没想到唐越会突然来这一手,先是一怔,不过很快缓过神来,嘻皮笑脸道:“没想到唐公子的脾气这大。不过你要问别人的话也不能用剑把别人的饭碗都给砸了。” 段生涯一边说一边将稀饭碗从剑上抽出,放在眼前端祥了半天,道:“嗯,剑是好剑,剑法也是好剑法。” 唐越道:“是不是你?” 唐越已将剑收回了鞘中,注视着段生涯的反应。段生涯的表情很淡定,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偶尔浮现的那诡异的笑。 段生涯并没有去回唐越,反而又叫了一碗稀饭,还嘻嘻地道:“唐公子,稀饭有的事,碗也有的是,你如果多刺几个碗,我可要赔不少碗钱了。” 唐越变得冷静了些,淡淡地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凌云大师他们怎么样了?” 段生涯笑得厉害了,简直要笑的咳出血来了一样,道:“原来你关心的不是两个小妮子,反而是一个师太啊。” 唐越不想再忍他,也不再忍他,一道血红色的长影空中一挥而过,飘向了段生涯的咽喉。 可就在唐越以为这一剑将会让段生涯无力招架之际,段生涯却轻轻的站起了身,往后一退,避开了唐越这似秋月长虹的一剑。 唐越冷笑道:“原来先前凌云大师那一击你不过是在装作而已,你想隐藏什么?“ 话音未落,唐越的剑已紧随时跟了过来,剑尖微变,已自身前刺向了身后。 这一剑比刚才更快,变化也更多。段生涯已无法再往后避,然往前走似乎又有剑景一直在相随,段生涯长剑出鞘,当的一声,剑声相交。 唐越微微一退,段生涯几乎退到了桌边。当然段生涯属于仓促之间拔剑,他没有想到唐越的第二剑如此凌厉。 唐越心想这滇海段氏武功果真不差,先前那表现不过是他装出来的而已。 而段生涯也暗道这小子武功果然不差,日后更是前途无量,今日硬碰也未必能落什么好结果。想到这里竟又嘿嘿笑了起来。 道:“唐公子果然不简单,剑法高深,老夫也不卖关子了,干脆直接告诉你。这里往东五里,再往北五里,你就会找到他们了。” 唐越听了他的话,连话都没有接,就冲了过去。 此时悟真从房间内走了出来,段生涯对着悟真道:“这小子剑法还真是不错,刚才可曾看清了?” 悟真道:“段氏一门也渊远流长,前辈如此评价一个后辈,到是令我有些诧异了。” 段生涯笑道:“难道你不这么认为?” 悟真冷笑道:“少林功夫博大精深,纵他剑法再高又如何?”悟真虽这样说,但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唐越的剑法的确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 第139章 尸巷(一) 现在正是清晨,阳光初照,大地被红红的旭日映得迷人而美丽,泥土中散发着生的气息。 如果唐越的身上没有这一路的追杀,也许他现在就想倒在这里休一下。甚至在这里盖个茅屋,把剑扔在一边,每天晨起而作,日落而息,没有忧愁,没有烦恼。 这种晨光带来的美丽,泥土的芬芳还没有来得及感受,气味已经开始变了。 唐越一阵迟疑,然脚步却更快了。空气中的芬芳慢慢的被一股腐气,浊气所代替,而且越来越浓。 这种腐气却不像是尺体腐烂的味道,浊气中还渗着一种邪气。 腐气越来越多,越来越重,越来越浓,连唐越都忍不住皱了眉,紧锁额头。 剑还在鞘中,唐越却已随时准备将这剑拔出,唐越没有停下脚步,一直在跑,向前奔跑。他感觉凌云大师他们就在前方。 突然一阵阵的笛声响起,却并不婉转,也不悠扬,反而有一种让人想吐的感觉,不仅想吐,而且头晕。 慢慢的,慢慢的,这种笛声更浓了,又让人更加想吐了,更加头晕了。 唐越看见了路边有一滴血,又过了一会又有了几滴血。 这是谁的血?是若衡,若芜,还是凌云大师? 唐越心中惊慌,虽然他们也只是第一次见面,但唐越知道他们并不是什么坏人。 唐越看见了一个人,一个挂在树上的人,唐越的心头更紧了,整个神经都绷了起来。 唐越离那个人,那个挂在树上的人来越近。可突然那树上的人向他扑了过来,他没有拔剑,也没有防备,只能急闪,即使这样,也差点被扑了个正着。 这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僵尸,一个丑陋的僵尸。唐越一剑将其斩断,又快速向前奔去。 然而不远,树上又有一个人。 这人并不是倒挂着的,而是站着的,她还在冲着唐越笑。 可当唐越靠近她时,她却偏又远了一点,好像唐越永远都无法靠近她一样。 树上的人是在笑,可你看不出她到底是得意的笑,还是狰狞的笑,因为唐越根本无法靠近她,也根本无法看清。 而就在这时,唐越却也笑了,而这笑只是在那嘴角徽启的一瞬间,轻轻一撇,即又消失。因为一道血红色的光已飞起。 这首血红色的剑影并没有飞向这个人的身上,而是飞向了这个人的前方。 就在那猝不及防的一瞬间,树上的人慢了下来,因为一把剑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 而就在这一瞬间,就已够了,唐越已经冲到了她的前面。剑已回手,拦住了她的去向。 突然那刚才停顿的笛声又响了起来,此时唐越感觉更加的眩晕,眼前的人却突然消失了。 一阵炫晕之后,唐越定了定神,飞隼行有一招移花接木之法,唐越运用之后果然炫晕好了很多,不再受那笛声之扰。 心定神闲后,唐越又向前快速奔去,奇怪的是那树上的人就好像消失了一样,一路再也没有看到。 道路越来越窄,两边的树木越来越近,或者说是越来越挤。 路面也变得坑洼了起来,两边的树渐渐的不见了,变成了高墙。 唐越停下了脚步,两排高墙之中是一条窄窄的长巷,好像根本看不见尽头一样。 突然那个树上的人又出现了,就出现在那窄窄的长巷中。 唐越没有动,一动也没有动。而那个树上的人也没有停,一直在往巷子前面走。 树上的人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一样,她只是在慢慢地走,根本不在乎唐越有没有跟来。 突然前面人跑了起来,越跑越快。唐越终于冲了进去,冲进了这个窄窄的长巷。 就在唐越冲进巷子的时候,前面的那个树上的人传来了一声诡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进来呢?” 这人说话的时候故意隐去了原声,用了一种恐怖而诡异的语气,让任何人听了都会感到身上发凉。 唐越没有发凉,因为他根本没有发凉的时间,他就已经发现自己被包围了。 包围他的不是人,是尸。笛声也在他被围之前重新响了起来。 而那个前面的树上的人,终于也不再掩饰自己,道:“唐越,今天你是无论如何再也走不掉了。” 此时她身边又多了一个人,道:“可不是嘛,谁会想到我用如此的方法,纵你武功再高,今天也是得把命留在这里了。” 唐越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两个人是谁了,虽然距离不远,却很难靠近,因为尸。 方才在路上唐越追阻那树上的人时,还没看到面目,被笛声所扰,被她给跑了。现在虽然看的真切,却无法走近。 尸越来越多,那一头的正是梅仙子与丁宁,而他们身旁的墙上也站着三个人,赫然竟是那明武,明刹,明尺。 唐越心头冷笑,道:“本欲杀了你们,让你们回去带个话,你们竟然还在这里。” 明武那可狰的的面孔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走出这个巷子了。” 明刹道:“走出去?拿什么走出去?尸体难道能走出去。” 明尺道:“如果能走出去,那我们死了倒也不冤,毕竟我还没听说有谁能活着走出这个巷子。” 唐越并不听他们在说什么,一个个,一推推的尸已经从前与后将他包围住了。 尸已经扑了过来,要将唐越撕碎。 唐越剑已在手,一剑剑生劈了过去,一剑一个,一排排的尺已经倒下了。 可是这些尺不仅没有少,反而越来越多,有的是从墙上跳下来的。笛声又响,尸的攻击更猛。 唐越想跳到墙上,可这墙实在太高,而且非常光滑,根本跳不上去。 一剑一剑,又一剑,足足击杀了有二个时辰,尸没有少,唐越却不可能不累。 墙上飘起了香气,一阵阵的香气从墙上飘了下来,飘进了唐越的鼻子里。 这里不仅有肉香,烧鸭香,还有酒香。一阵阵的酒香已经让唐越迷醉了。 可这巷子里却满是尸气,腐气,臭气,刺鼻的难受,让人作呕。 第140章 尸巷(二) 丁宁与梅仙子现在在巷子的高墙上,喝酒,明武,明刹,明修也是,他们在一起吃肉,喝酒。 唐越苦笑,自己被他们引到了这个巷子里来,他们却在那痛快的吃着肉,喝着酒。凌云师太他们哪去了,唐越心想,若衡若芜他们此时是否与凌云师太在一起。 这个方向是段生涯指给唐越的,难道段生涯也与明诚他们扯在了一起? 每走一步都很艰难,这个巷子又很长。整整二个时辰唐越只不过向前走了二分之一,还有二分之一的路要走。可自己还能撑得下去吗。 人就是人,人总有累的时候,总会有想休息的时候。唐越现在不仅想休息,还想喝酒,还想吃肉。 笛声已经有一会没有再响了,而眼前的尸又仅余最后一个。唐越的剑慢慢的挥了过去,尸倒下。 可丁宁他们却还在那里喝酒,一点担心的感觉都没有,唐越快速的向前冲,他要冲去这个巷子。 笛声又响起了,刚才倒下的尸又重新站了起来,又将唐越重重的围在了当中,唐越长长的苦笑了一下,冷冷道:“想留我的命,没有那么容易。那个吹笛子的人,有种你出来,你出来啊。” 唐越的身上的血迹慢慢地变多了,一滴滴的渐渐淋湿了衣裳。 愤怒间唐越将一个尸一剑断为两截,仍笛声再响,这断尸也没有起来。 笛声慢慢的近了,唐越知道那个吹笛子控尸的人来了。 控尸是一个很古老的行业,很久很久以前人们只是为了将一些死在远方的亲人朋友运回家,故而控尸。而后来,慢慢地有人将控尸变成了一种邪术,用来杀戳。 现在唐越已经知道了可以让尸不再起来的方法,可是这么多的尸,何时才是个头,而且还有尸不断的出现,慢慢地新出现的尸也变的稀了,但也仅仅只是稍稍稀了点而已。 这些尸来自不同的地方,樯上,巷子的两头,当然樯上还是最少的。 唐越的心里燃起了火,一种杀尽尸的火。只有杀了这些尸,他才能去杀了墙上面的那些人,那些他放了又回来的人。 两头的尸根本杀不完一样,突然唐越将断尸给堆了起来,一共堆成了三堆,一堆比一堆高。唐越往上一跃,几个纵身终于将这些尸,留在了巷子里。 唐越站在了墙顶上,看着眼前的丁宁,梅仙子,明武,明刹还有明修。 丁宁他们好像刚回过神来,因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唐越竟然能用这种方式从巷子里跳出来,也着实让他们一惊。 唐越拖着他的剑,眼睛像冒了火一样的血红。丁宁他们也悄悄地站了起来,拔剑在手。 笛声变得更加急促,也更加清晰了。很多的尸已经在往墙上爬。 不能,决不能让这些尸爬上来,或者说一定要在这些尸爬上来与那吹笛的人到来之前将眼前的这些人给消灭了。 明武,明刹,明修他们想跑,可是丁宁的剑抵在他们的身后。 唐越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剑是血红色的,唐越的身上也是血红色的。分不清是唐越的剑,还是唐越的衣裳,一道道血红的光影之下,明刹那肥胖的身体已经滚到了巷子中。 那些尸闻到了血,就像是疯了一样,拥着向明刹扑去。明武与明修都惊呆了,连脸都握不稳了,颤抖着往后退。 而丁宁与梅仙子却又跑了,在跑之前还说了一句话:“唐越,你敢追来吗?\" 唐越将明武与明修的剑一剑斩断,明武与明修的咽喉上已经多了一道淡淡地伤痕。唐越轻轻的将他们推了下去。 笛声已消失了,就在丁宁与梅仙子逃跑的那一瞬间消失了。那些尸也都消停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再动。 唐越飞身纵跃,将这些尸全部斩断。然后慢慢的往这个巷子的尽头走,巷子很长,当唐越走出巷子时,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 唐越这口气还没有松完,就听到了一阵掌声。 “唐公子果然好身手,杀起尸来一点不含糊,痛快。” “怎么是你,你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唐越冷冷地道。 “因为我知道我可以绕着过来,我可没说一定要经过这个巷子。” “你是不是也要杀我?”唐越道。 “唐公子误会了,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你?” 唐越道:“凌云师太在哪里?” 方才说话的正是段生涯,他此时正笑着看着唐越道:“他们说要去九一山,我知道这是最近的一条路,所以我想他们一定是经过这里的。” 唐越道:“你可以走了。” 段生涯笑道:“我走,我能去哪里?难道是回滇海?” 唐越道:“如果你不想和我动手,我就走了。你知道现在是你动手的最佳时机。” 段生涯晃了晃他的脑袋道:“嗯,经你这么提醒,我倒觉得你说的是对的。” 段生涯拔出了他的剑,正要向唐越刺来。 又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慢。” 段生涯这才发现自己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人,可能是他刚才与唐越说话太投入,竟然没有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 段生涯道:“我们好像不认识?” 来人道:“可是我认识他。” 段生涯道:“你们是朋友?” 来人道:“不是。” 段生涯道:“既然不是,你要管我干什么?” 来人的擀面杖在手里晃了晃道:“因为我认为你现在不能杀他。” 段生涯道:“就这?就这么简单的理由?” 来人正是高飞,高飞道:“是的。” 段生涯笑道:“好,好,可是你也得知道我是谁?你是否有拦我的实力?” 高飞道:“你当然可以吗试试。” 突然悟真也从慢慢地走了过来,道:“前辈,我看我们还是去找个酒馆好好地喝二杯。这里的味道太难闻了。” 段生涯笑道:“有道理,既然唐公子不给我试剑的机会,那去喝酒也罢。” 说完,他们竟然真我就这么走了,一边说一边笑着走了。 第141章 尸巷(三) 唐越对高飞道:“谢谢。” 高飞转身欲离开,道:“我并不是你的朋友,你不用谢我。我知道段生涯并不是为了杀你,我是看见了悟真,我才会跟段生涯说几句话的。但你也决不能低估段生涯,他的功夫肯定不会差的。” 唐越道:“既然这样,我可就更得谢谢你了。” 高飞已经走了,巷子里是尸,巷子外只有唐越一人。 突然三匹马长啸而至。马上一人身着淡黄色的衣裳,长发在空中飞舞,身形俊俏。另一人则是灰色长衫,长剑横卧。而另一匹马上则是放了一个箱子。 三匹马走到唐越身边,吁的一声,立即而止,三匹马一阵长啸。 马上的人跳了下来,那淡黄色衣裳的正是小叶,灰色长衫的则是伍休。 唐越一见他们,心中一阵热浪。小叶也是莞尔一笑,将箱子上的盒子取了下来。 道:“唐公子,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唐越道:“荣幸之至,今天我这样子似乎有点狼狈。” 小叶道:“上马,我知道前面去处。” 伍休手举木盒,唐越飞身上马。不一会他们来到了一处丛林,桃花满地,芬芳四溢。还有一处小湖,宁静而清澈。 小叶让伍休打幵了盒子,拿出了一身衣服,给唐越道:“先洗洗换换衣服,还有这些擦伤药,效果很好的。” 唐越看了看盒子里竟然还有酒,大笑着去了湖边,洗了伤口换身衣服,这衣服也正合身,就好像是为他定制的一样。 小叶已经将酒打开,还有一碟花生米,一盆烧鸭。 唐越松了松手道:“有了这酒,这小伤也无甚重要了,一碗解千伤。” 伍休举起碗,大家一起干了一碗。唐越问小叶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多的尸,还有那笛声。 小叶道:“赶尸人,侯荒。赶尸是一个很古老的职业,但能控尸成为战力的人并不多,而这些年来崛起了一个叫侯荒的赶尸人,他不仅本身的武功高,控尸的能力据说也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唐越道:“侯荒,这个人我到真的是没听过,他平常是很少走动?” 小叶道:“做他们这一行的,本身就会讲一些神秘性,所以他们很少与人打交道,很少抛头露面。” 唐越道:“此处是他的基地?” 小叶道:“此处是他的基地之一,有尸体的地方他就更喜欢。” 唐越道:“有尸体他才可以控尸,如果没有尸体他就可以杀人,只要杀了更多的人,他就有更多的尸体,有了更多的尸体,他就可以杀更多的人。” 伍休道:“唐哥,我看不如我们直接将此人给端了。” 唐越道:“为人除害,确实应该端了他,不过他一定也是有帮手的,明家庄的丁宁应该与他在一起,还有梅仙子。有没有其他人目前还不能确定。而且凌云师太他们也消失了,让我心里很不安。” 小叶道:“具体什么样子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光靠猜是不行的。” 唐越道:“叶姑娘说的有道理,只是这一次还很危险,我看你们就先回去,我一个人去看便好。” 小叶道:“呦,唐公子还这么小看别人啊,你是不是怕我缠着你啊。”说完小叶一阵大笑。 伍休道:“唐哥你放心,既然来都来了,我们还怕什么呢,我想我们终能战胜他们的。” 唐越道:\"以我的感觉,我想凌云师太他们一定就在前方,说不定是凶多吉少。凌云师太的武功自是不用怀疑,只是他们并不会用光明的法子,都是些阴险的见不得人的招式。“ 小叶道:”大家小心即可。吃饱喝足我们就去会会他们。”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收起了最后一点余晖,大地又被夜色渐渐的笼罩,树林里的夜莺突然飞了出去,发出一阵长鸣。偶尔那小湖里冒出几个小泡,哗的一声惊起阵阵水漪。 天上的月亮很皎洁,星星也是那么多的明亮,这一切都是美好的春的气息,春的生机。 前面的道路时宽时窄,一会是穿过丛林,一会是经过河流,偶尔也能看见几间屋舍。当他们经过一座桥之后,他们就很久没有见到屋舍了。 在这月光的照耀下,地面皎洁如白昼。渐渐的前方的花草开始变多,一丛丛的花,一株株的草,还有浅浅的溪流在路边流躺。 只是这夜很静,虽然皎月当空,繁星点点,却没有一个虫鸣,没有一声鸟声。 太静了,路上却有着唐越他们的马蹄声。马蹄声是这夜里唯的声音。 唐越心想:“如果这里有敌情,我们看不见别人,别人却能通过马蹄声清晰的感觉到我们的存在。” 唐越与小叶,伍休交换了个眼色,然后下马而行。 前面渐渐的有了屋舎,这路面比刚才的也松软了许多。 屋舎很精致,并不是普通的房子。结构用的的不是木头,用的都统一的精铁加青砖。 奇怪的是,现在虽然是不是白天,却也是刚入夜不久。人们不可能在这么早的时间睡觉,这个时间正常是人们在饮酒的时候。 唐越握紧了剑。小叶也明显感觉到了这地方的不寻常。小叶做为一个能偷各种东西的人,自然见过很多的地方,而这地方的气氛却是小叶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伍休的神情也变得更好的严肃,虽然他不是胆小与怕事的人,但这样的环境也不禁让他头皮有点阵阵的发麻,身上一阵阵的发怵,不自觉地抖了抖身体。 唐越轻轻地问小叶道:“怕吗?” 小叶轻轻地道:“怕的话,本姑娘可就不来了。这世上吓人的东西多了,可能让本姑娘怕的东西还没有。” 伍休听小叶这么一说,心想不论怎么样,自己也是个男人,在叶姑娘面前,也不能表现的这么悚啊。想到这里,伍休的神情放松了些,但是他的心却从从没放下提防。 突然在这一片片没有灯光的屋子里亮起了一盏灯。 第142章 尸巷(四) 唐越他们停下了脚步,然而灯却灭了。突然唐越他们向前冲了过去,因为前方又亮起了一盏灯。 这里的屋舎几乎都是一样的,你根本分不清哪间与哪间有什么不同。 灯在窗边,而窗里的桌子上还坐着三个人。一个是丁宁,一个是梅仙子,还有一个背对着唐越的人。 唐越正想冲过去,擒贼擒王,然而忽然间灯就灭了。除了月亮繁星的光华,这夜里再也没有光芒。 一阵轻风吹过,让人的身体隐飕飕的。这阵风还吹来了云彩,满天的云彩月亮与繁星遮了起来。 路面上,屋舎里一片死寂,天地间没有了任何颜色。 唐越轻声道:“别慌,没有光亮对我们更有利。原来只有我们看不见他们,现在他们也看不见我们了。” 小叶道:“小心,这路面又变得更软了。” 突然一声笛声响起,听到这声音小叶,伍休一开始竟然想吐一般,不过丹田沉气,也就不再受影响。 脚下好像在动,就像是有树枝从地底下伸出,忽然掀掉了石块一般。 接着唐越的脚就被一只很干很瘪的手给抓住了,这只手比方才尸巷中的更粗大,更有力。 唐越拔剑将这干瘪的粗大的手砍去,只听到咔嚓一声一声,关节尽裂,随剑而断。 小叶与伍休遇到的情况一样。唐越道:“尸又出来了,大家小心,没什么可怕的,快速冲过去。” 小叶的轻功本来就很好,借助尸的存在,小叶在他们身上肩上随意翻飞。伍休的一把铁剑也是不停的清理脚下与前方的尸。 突然小叶啊的一声,她的胳膊与脚被几只尸给抓住了。因为二只胳膊,二只脚都被抓住了,她手中的剑却无法发挥作用。 唐越与伍休刚要冲过去,只听得小叶道:“小伎俩,还想困住我。”原来小叶不往上飞,而是借势往下一沉,将那个尸的双手尽将折断,树上的尸将落地的一瞬间,小叶一个翻踢,将它的脑袋带半个身子都踢去了。 唐越道:“这里的尸比尸巷的尸还要厉害,又没有光,我们根本看不清,大家一定小心,并排前进,好有个照应。” 唐越话音刚落,他已经被尸包围了,有的尸正要啃他的脖子,有的正要啃他的脚。 伍休感觉到,一道白色的剑光一闪,斩去了二三具尸,唐越将其一剑二断。 小叶走在中间,唐越在左,伍休在右。就在他们边战边进之时,他们看见了前面的一个屋子,屋子里有灯。 唐越道:“走。”三人以最快的速度飞了起来,越过窗户,进入了屋舎之中。 唐越看看四周并没有什么不不妥,路上的尸被杀的不少,也没有再追来。 突然唐越道:“不好,快退。” 这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有间屋舎亮着灯,又为什么里面又没有人,唐越之所以冲进来,是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陷井,但只要丁宁在,他就愿意闯。 可丁宁,梅仙子,吹笛人都不在这里。唐越他们正要出去。屋顶,窗户,门口,四周已经被尸给占领了。 屋顶被尸掀了一个又一个洞,他们正从洞里下来。一只,二只,三只…… 唐越苦笑道:“二位,受累了。这些尸的骨格更加强壮,他们没有心脏,必须将其断成两断才有用,拦腰断。” 可唐越将其二断之后,他们竟然仍能行动,唐越又刺向了它们的心脏,这一个尸才真的不会再起来。这无疑又增加了难度与他们的体力。 刚开始他们还能应付,可是这尸就像是无穷无尽一样,慢慢的小叶?了,伍休也累了。 小叶道:“集中一个方向冲,每人攻击一路。” 唐越点点头,小叶攻上路,伍休中路,唐越攻下。这一招还真有作用,他们硬生生的从这小屋里给杀了出来。 又是一阵轻风吹过,乌云将遮着的星星与月亮又放了出来。 尸竟然消停了,一下子恢复了宁静。唐越看着身后的尸,果真是又粗又壮,个个都有八尸以上,此处的尸要比尸巷的厉害的多。 小叶道:“这前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尸,轮番消耗我们的体力可是个大问题。” 伍休道:“等我们消耗的差不多,他们就可以给我们致命一击。” 唐越突然冲进了旁边的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小叶与伍休也冲了进去。 唐越道:“屋子里虽然有危险,但总比在路上被他们当成活把子好。” 屋舎与屋舎的距离都不远,每间屋舎都有窗户。他们就从一个窗户跳到另一个窗户,这样被一直看到的概率自然是低了不少。 就在他们一连越了十几间屋子后,所有屋子的灯光居然都亮了,一排排,就像是一个繁华的街市。 小叶苦笑道:“看来这些猪并不笨。” 唐越道:“他们一直都不笨,比猪自然是要聪明一点的。” 你在暗处,我在暗处,大家谁也看不见谁。你在明处,我在明处,大家都没有秘密。如果你原来在暗处,却突然都点了灯,那没亮的屋子是什么。 没亮的屋子有三间,唐越直接冲着第一间冲了过去,他到了墙边,却没没有跳进去,捡起一块泥士往里面扔去。 只听见一个铁笼声落地的同时,伴着一声声我箭声。唐越心想:“果然是够阴险的,故意漏出这么大的破绽,其实却是杀招。” 小叶也忙着道:“好险,如果我们刚才冲进去,现在应该已经和刺猬差不多了。” 伍休道:“前面还有二间屋子没有灯,我去试试。” 唐越道:“如果是你,第二间屋子你会怎么设计?” 伍休一楞,而后道:“第一间屋子是进去了有机关,那能到第二间屋子,如果还是用同样的机关就等于是没有松关。” 小叶道:“你这脑袋还挺灵光的,不愧是跟着本姑娘这么长时间。” 伍休撇撇嘴,唐越轻轻一笑。他们又钻进了这个屋子里,将箭矢捡起,每人满满的两把。 第143章 尸巷(五) 他们将箭矢朝那屋舎掷去,同时他们又钻进了这屋舎里。果然那屋子的四周同时飞出了箭矢,足足有数百发。 小叶一阵暗暗心惊,道:“这些人果真阴险的狠。” 现在还剩一个没有亮灯的屋子。伍休琢磨了半天,道:“第一间屋子的杀招在里面,第二间在外面,那第三间在哪里?难道是里外都有?” 小叶道:“如果一个人能通过这第一个陷阱,又通过了第二个陷阱,那么即使这第三间还有陷阱,是不是一样也很明显?” 伍休点点头:“这间屋子应该是空的。” 小叶笑了笑道:“本姑娘前去一试,你们看好了。” 唐越刚道:“姑娘且慢,不要冒险。” 可是话音未落,小叶的人已经飞了起来,在月光下,就像是仙子一样。 窗户口向外射出了强弩,可小叶本就没有打算从窗户进去。她身形一闪,早已避开那墙驽。小叶的身子落在了屋顶上,屋顶一样是精铁所造。 就在小叶刚落脚的一瞬间,一枝强驽竟硬生生的从这精铁的屋顶穿射而出,一支,二支,三支…… 屋顶已经多了一个窟窿,小叶的身形一闪,潜入了屋中。 唐越暗道:“第一侠盗的轻功果然是厉害,这世上能比她好的人恐怕没几个。” 唐越与伍休也冲了过去,突然小叶啊的一声从窗子里跳了出来。 还没站稳,小叶便道:“有人,有人,屋里有个人。” 唐越点起了火,跳进了屋子,屋子里果然是有一个人。身着绛色衣,淡黄色裙,横倚在桌子旁,手边的峨眉剑亦落在了地上。 唐越道:“若芜,若衡怎么会在这里。” 小叶道:“唐公子熟人可不少啊,哪里都能遇见漂亮的女孩子,连漂亮的出家人也认识。” 唐越扶起了若芜,若芜气息徽弱,浑身有不少的血迹。唐越的心头在沉,难道凌云师太他们已经遇到了不测? 唐越给若衡喝了点水,用内力给若芜疗伤。过了有一刻钟,若芜也渐渐的醒了过来,唐越又取了一粒丹药给若衡服下。然后唐越与伍休走出屋外,小叶脱去了若芜的衣服,在她的伤口上涂上一层层上好的金枪药。 小叶给若衡换上了件新我衣服,若衡也慢慢的好了不少。小叶见壮,叫道:“唐公子,这姑娘好的差不多了,进来。” 若芜轻轻的睁开了眼,看见了唐越,道:“原来是你?” 唐越道:“你是怎么了,凌云师太,还有你的师妹呢,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若芜气喘喘地道:“是那个,那个吹笛子的人,还有,还有我师妹,师妹她也是帮凶。” 唐越心头一震,道:“那现在他们在哪里?” 若芜道:“在前面,前面。” 唐越心想这若衡为什么会成为赶尸人的帮凶,回想起前几日的情景,凌云师太似乎更喜爱若衡这弟子,而且若衡的天赋也更高。 凌云师太如此的武功,如非被暗算,也着养难受伤害。如果没受伤害,又岂会把若芜丢在这里。 唐越对着若芜道:“你还能不能走路?” 若芜勉强的站了起来,突然又斜倒了一下,用手硬生生的撑着桌子。嘴角里吐出了一点血丝道:“行,我还可以,我要去救我师傅。” 小叶道:“这些人也真够狠我,把你伤了却故意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将我们一网打尽。因为谁都知道要多了一个保护的人自然战力是要折扣的。” 若芜抹了抹嘴角的血,道:“谢谢姑娘的相救之恩,姑娘放心,我可以走,我可能保护自己,我也可以杀敌。” 伍休道:“敌人虽然狡猾,我们一样可以应付他们,今天我们就一起闯闯这阴险之地。” 若芜道:“谢谢大家,我是峨眉弟子若芜,唐公子我是见过,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小叶笑着道:“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再告诉你也不迟。” 唐越道:“假如真出不去,还不如死前知道一下姓名。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上官叶姑娘,这位是夺命三更的弟子伍休。” 小叶笑道:“什么大名鼎鼎,不过都是虚的,又有什么意义呢。世间儿女,只要过得问心无愧,踏实便好。” 伍休道:“没想到大小姐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我以前可是受赐教的太少了。” 唐越心想:“这女人碰见女人,说的话都变了。原来以为小叶就是那样玩世不恭的,突然又来了这么一段哲理的,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唐越见若芜的气息,体力已比刚才好了很多,而此地也不能多留。便与众人一起走了出去。一开始小叶扶着若芜,若芜表示她这完全可以自己走。 四人走在月光下的小路上,繁星点点。草丛中已不再有芬芳,到处仿佛充满了刀光剑影。 唐越看着若芜道:“你是怎么受的伤?又是什么时候被放在那屋子里的?” 若芜道:“早上刚醒来,我就发现若衡不见了。我去通知师傅时,师傅的手上正拿着一张纸条。” 唐越接着道:“那后来呢?” 若芜道:“后来我们按照纸条上说的位置赶了过来,一路上不少的尸,终于是看见了若芜,我跑过去,却没有想到被若芜打晕了。” 小叶道:“都是同门,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你已经晕了,那你也不知道你师傅在哪了?” 若芜道:“她为什么这么做,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峨眉与赶尸人根本没有什么仇恨,他却对我们出如此的手。我不知道师傅现在在哪,但我感觉一定就在前面。” 感觉这个东西很奇怪,很多时候你说不出理由,但感觉却很准。 伍休道:“现在这屋子的灯都是亮养的,就好像白天一样,这难道也是一种陷阱?” 小叶道:“越是安全有时往往越危险,表面的麻弊不知道背后能有多大的诡计。” 若芜道:“大家一定要小心,这些尸随时都能出现的。那赶尸人一直躲在背后。” 第144章 尸巷(六) 唐越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道:“所有的屋舎都亮养灯,是不是告诉我们这些屋舎都会有问题?” 小叶道:“也可能是几个。“ 伍休道:“反正事已至此,水来土掩,杀他个片甲不留。” 若芜道:“唐公子,段生涯你可见到?” 唐越道:“正是他说你明在这个位置的,段生涯是否也有参与这件事情?” 若芜哼了一声道:“这个人反正不是好人,他有没有参与这个事情我目前还不知道。” 唐越道:“我见到他二次,一次是在酒店里,一个是在尸巷的尽头。滇海段氏与明家庄是从来没有过交集的,当然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我除了看见了段生涯,还看见了悟真与他在一起。” 小叶道:“那个臭和尚,表面上一本正经的,谁知道他肚子里有什么坏水。” 小叶转而又问唐越道:“奇怪,你怎么不问问我们是怎么到这里的?” 唐越道:“叶大侠来无影去无踪,出现在这里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小叶叹了口气道:“唉,真是没有良心的唐公子。” 伍休在一旁偷笑,若衡也轻轻的看了唐越一眼,嘴角轻扬起一丝笑意。 唐越道:“据我所知,凌云师太的武功当今世上少有人能及,能伤害到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若芜道:“这个是自然,若不是若衡暗中使了手脚,师傅肯定不会出不的。” 伍休道:“若芜姑娘,你师妹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若芜道:“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以反常的地方。” 小叶笑道:“这种事情应该是唐公子体会的会比较深一点。” 唐越不语,眼睛柴紫紫盯着前方。就在一阵轻风吹过时,屋舍里的灯光又全都灭了。 小叶道:“这一会亮一会灭的,就好像在玩把戏一样,真是没有意思。” 伍休道:“我想他们也是没有什么别的方法了,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装神弄鬼。” 若芜道:“大家还是小心一点,侯荒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我人,这条路很少有人能走出去。” 突然唐越叫了一声:“小心。”只见月光下一只长剑飘了过来,众人轻身一跃,这支剑重重的击在了一棵树上。 若芜道:“唐公子,你看,你认识这把剑,这正是峨眉的剑,若衡的剑。” 唐越冷冷的看了一眼那支剑,又快速的向前走去。在一间间的相同的屋舍尽处,出现了一座高楼。 楼高有三层,每层都有十间房,所有的门窗都是打开的,楼里还透着酒香。 若芜道:“是这里,一定是这里,师傅他们一定在这里,我们快进去救他,请你们大家助我峨眉救出我师傅。” 小叶道:“你峨眉的事情为什么要我们插手呢,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若芜道:”好好,那我自己去,你们在这里等着,等我救出师傅我们就离开。“ 说完若芜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唐越却拦在了她的面前道:”姑娘且慢,这第一层没有人,第二层也没有人,人都在第三层。“ 小叶道:”第一层第二层是没有人,可是有尸,这个尸恐怕比我们之前见的尸都要厉害。“ 伍休道:“那们直接进第三层不就是好了。” 唐越道:“第三层的窗户根本没有开,我们看到了只不过是个假像,第三层楼根本没有窗户。” 伍休道:“果然够阴险的,那我们就只有一层一层的走了。” 唐越道:“直接跳过第一层,从第二层开始,不要恋战,找到侯荒丁宁他们就好。” 小叶道:“有道理,还是唐公子说的有道理,可是这第二层怎么上去呢?” 若芜道:“我们的轻功可以直接飞上去。” 小叶道:“说的轻松,这窗户口必然有东西在等着呢,你以为有那么简单。” 唐越点点头道:“我先来,叶姑娘第二个,你们随后。” 小叶道:“算了,都从一个窗户进目标太大了,我一个你一个,你们跟过来就好了。” 若芜感激地道:“谢谢叶姑娘,小女子感激不尽。” 话音未落,唐越与小叶已经像一只燕子一样飞了过去,嗖嗖的十几支箭从他们的身上穿过,小叶身形一闪早已躲了过去进了屋内。唐越则是手一挥,十数支箭已成断矢。“ 若芜与伍休也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可当他们进入这个屋内时,他们却多少有点惊讶,因为他们没有见到一个尸。 突然一阵掌声从楼上传了下来,伴随着沉重的脚步,粗旷的声音:“不错,不错,你们竟然能走到这里。真是让人刮目看。” 一个身高八尸的大汉从楼上缓缓的走下来,每走一步都像楼面震动了一下。只见此人身着一身短打的衣服,虽是春天,此人却露着胳膊与小腿,那一身横练的肌肉,一看就是一个高手。 小叶笑着道:“原来没有尸,却来了一个长得像尸的人。“ 大汉圆目怒张,一脚将窗边的墙踢了一个窟窿。 小叶叫道:“脚是用来走路的,又不是用来踢墙的。” 大汉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言语,飞起一脚向小叶踢来,小叶一个闪身,大汉早已踢空。 小叶在闪身的同时,一个变向,已经跃到了楼梯之上。 唐越拔出了他的剑,也跟着跃上了楼梯。谁知大汉不仅腿脚刚猛,速度也不慢。回身便将栏杆踢倒了一块。 伍休持剑向大汉身后刺去,谁知刺到身上,竟像是铜墙铁壁一般。若不是伍休退的快,只怕剑就要折断了。 唐越见状也是一剑直刺,却却一震,唐越借着这一震之力反跃到了楼面上。 大汉并没有理会伍休,向唐越冲了过来。 楼上有三个人正在喝酒,一个是丁宁,一个是梅仙子,还有一个手拿长笛的人。 笛子是白色的,拿它的人的衣服却是黑色的,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唯独那只脸却是煞白的,让人看了有一丝寒意。 第145章 尸巷(七) 伍休与若芜也慢慢的走了上来。若芜突然叫了一声:“师傅。” 楼的一侧,凌云师太被吊着,而在她的旁边被吊着的竟是若衡。双脚被缚,全身还绑着绳索。嘴角流血,衣服流着血。 唐越回头看了一眼若芜,就在这一瞬间,大汉将其重重的踢向了墙角。小叶急忙奔过去将唐越扶起。 唐越笑道:“没事,这人的皮还真挺厚的。” 唐越道:“你说若衡是叛徒,为什么她也绑在这里?” 若芜慌张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小叶道:“你不知道,这事情不是明摆着吗?我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 若芜道:“不是的,不是的。” 凌云师太睁开了眼睛,用足力气道:“若芜,为师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害为师与你师妹。” 若芜突然笑了起来道:“对我好?什么叫对我好,什么好的东西你不是给她,你有什么东西是只给我一个人的吗?” 凌云师太道:“你胡说,你师妹天赋比你好,学东西比你快。这也不能成为你伤害为师的理由。” 若芜道:“是啊,她学东西快,那以后掌门是不是也是她的了,我才是大弟子。” 凌云师太怒道:“你这个孽徒,为师真的看错你了,早该把你逐出师门。” 若芜道:“可惜,可惜,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你的这枚扳手已经在我身上,我就是峨眉的新掌门。” 凌云师太对唐越道:“你们快走,不用管我们。这个人便是十二路谭腿的元胆,你们很难应付,还有这侯荒,你们快走。” 唐越擦了擦鼻子道:“师太放心。” 然后唐越又对着丁宁与梅仙子道:“你们这两人,还真是有心了,各种人你都要找来。但是你们对付我就行了,伤害无辜干什么?” 丁宁道:“非也,首先有生意我为什么不做,第二有人质做威胁可并不是什么坏事。” 梅仙子道:“唐公子,可惜啊,可惜,小白脸今天要陨落了哦,不过没事还有这么漂亮的姑娘陪你。” 小叶呸的一声:“狗嘴吐不出象牙。” 伍休道:“尸呢,本大爷还想见识见识。怎么到这就没有了?” 丁宁道:“既然一路都没有拦处你们,这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梅仙子娇羞道:“何况还有我们十二路谭腿的元大爷与侯公子,你说我们还需要尸做什么?” 唐越冲着枨仙子冷冷的道:“在下与你从无仇怨,你到是执着的狠,这一路到处都有你的影子。” 梅仙子道:“谁让我这个人喜欢帮忙呢?别人请我我又不好意思拒绝。” 小叶突然大笑道:“唐公子,有没有闻到一阵骚味,真的是骚的很。” 伍休也笑了起来:“正是,我也闻到了,而且还很重。” 唐越道:“今天就在这里了结了你们,省的再浪费我时间。本公子没兴趣陪你们玩了。” 唐越说话中,剑已直接向丁宁刺去,可元胆一身横练功夫往前一挡,竟是一堵墙般,唐越怎么也攻不去。 小叶趁若芜一个不注意连攻其帮常,滚下楼去。少叶与伍休一起合攻元胆。 而丁宁他们在不旁就像是没事一样,依然在一旁慢慢的喝着酒。 凌云师太突然道:“他的身体百炼成刚,要找他的破驼。” 突然侯荒手一扬,一块骨骼击向了凌云师太,阴险怪气,男不是,女不女的声音道:“都被绑了,还有心思说话。” 唐越见侯荒出手,本想一剑刺去,可是元胆这里根据分还阳身。到是小叶骂了侯荒一句:“你这男不男女不女的是什么东西,还暗里伤人。” 侯荒站起身来直接将横笛一扬,三棵天灭地绝透骨针从笛简里喷了出来。 小叶知道刚才一定会澳怒侯荒,所以对其做了准备,他这透骨钉打来之时,小叶早已让开了身子。有二棵打在了樯上,一棵却正打中了元胆的胳膊。 元胆一阵狂沸,侯荒轻描淡写一句不好意思便又坐下喝酒。 而这棵针虽打中了元胆,因为元胆的横练功夫,却并不深,反而袑元胆一阵狂沸给震了出来。 唐越心中一阵惊讶,已向元胆的眼,鼻,喉,连刺三剑。伍休已刺了二剑。 唐越暗暗心想:“这人竟似刀枪不入一般,平常人谁能受得了这一钉数剑,也难怪他们不用尸了,有他哪里还需要尸。” 小叶侧身之后也不去理侯荒,三人合力攻这元胆。一招自天而降的招式刺向元胆的头顶,丝毫没有感觉,只是一阵怒吼。 唐越自上而下,脑门,眼鼻喉,胸间,腰部,膝盖全部刺过,可无一例外都是没有感觉。 唐越正在愁闷之间,他发现这十二路谭腿的元胆,只有左腿用的多,而右腿用的少,而其手却是右手用的多。 唐越示意伍休与小叶一个后退,已在丈外,唐越低声道右脚底三个字。话音未落,元胆已经冲了过来,道:“今日就让你们葬身于此。” 唐越与伍休同时跃起,一个脚踢其左肩,一个踢其右肩。元胆身子猛的一晃,同时,小叶飞起一脚向其头上踹去。 元胆身子摇晃了一下,终于是仰面倒了下去。此时唐越已经落地,一个斜身,向其右脚底刺去。 只听得元胆啊的大叫一声,忽的又站了起来,伍休在侧一剑刺中了他的腰间,竟深深的刺了进去。 小叶又一剑?去,直刺其心脏,元胆口吐白沫,大叫:“不可能,然后重重的倒了下去。” 唐越趁机,一剑已架在丁宁的脖子上。侯荒道了一声:“慢着,你看。” 笛声响起,只见有二个很高很高的尸已站在凌云师太与若衡的后面,两只干枯的手正掐在她二人的头上,只要稍一用力,似乎就能将其头颅捏碎。 突然外面一阵马嘶,梅仙子往楼下一跃,竟骑马而去。伍休想去追,被小叶拦下,因为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又是调虎离山,而且此地还很凶险。 第146章 尸巷(八) 楼顶上多了一个窟窿,原来那二个尸侯荒一直隐藏在楼顶之上。 唐越冷冷道:“这种方法是不是有损你赶尸人的名声。” 侯荒道:“赶尸人从来不见天日,我们要名声做什么,倒是你们可能还需要这些。” 唐越道:“我倒是多心了,原来你是不要脸的人,放了他们,不然你的朋友就死于剑下。” 侯荒道:“你觉得你有机会吗?” 唐越的剑又往前进了些许,丁宁的脖子上已经有了轻轻的一道口子,血慢慢流了一点。 侯荒道:“你往身后看看,你只要再近一点,我保证他们的头一定先裂开。” 小叶道:“卑鄙。” 侯荒怪笑道:“我很久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了,脸长得好看,该大的地方又大,如果抱着睡觉一定很舒服。” 小叶虽然平时也爱看开玩笑,但被这侯荒一说满脸绯红,恨不得打他两个巴掌。 侯荒接着道:“你现在是不是想打我,可惜你又不敢打我,反而我敢打你,你说呢?” 伍休持剑就刺了过去,侯荒用手轻轻一挡,道:“在你剑还没刺向我的时候,我保证他们的头已碎裂,再说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杀我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若芜轻轻的走了过来,一剑刺向了伍休,小叶发现时急忙用剑去挡,还是刺中了伍休的左胁。伍休当场断落地,人倒了下去。小叶一脚将若芜踢飞,重重摔在墙上。 若芜嘴角发着狞笑道:“你们今天是活不了了。”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侯荒狞笑道:“楼顶上还有三只,要不要让它们下来陪你们玩玩?我保证它们更强壮,更厉害。” “是吗?”一个苍旷的声音从容外传来,倏忽而至,话音未落,人已进窗,一剑刺穿侯荒的心脏,后背透前心。 来人竟然是归义山庄庄主岑八月,只见他比之前更苍老了,却难掩他的威仪。 侯荒已然倒下,刚才刹那的一瞬间,唐越也被惊住了,而就在唐越失神的一瞬,丁宁跳下窗户跑了。 原来这第三层的窗户是可以从里往外跳,方才梅仙子已将窗户打开,故岑庄主连一步飞跃。 突然笛声又响了,侯荒用那最后的力气操控了尸。唐越当然不会给他机会,一个箭步已将那二尸斩杀,却有三个尸从楼顶上扑来,正扑在岑庄主的身上。 岑庄主因为在看着伍休,一不留神竟被尸抓去了肩头一块网。岑庄主一阵怒吼,湛露剑如一道白露,又长虹,将三尸斩成碎片。岑庄主又是一剑将这个控尸的弟子给斩成三段。 小叶都看的呆了,唐越急忙将凌云师太与若衡放下。唐越看着若芜。岑庄主扶起伍休,心脉还在,岑庄主席地而坐,用内力给伍休疗伤。 时间一点点过去,整整一个时辰,伍休终于醒来,而岑庄主收了手,缓缓地站起来,他更加的苍老了,浑身都没有了血色,道:“你不叫伍休,你姓岑,你胸前的那块胎记。带着湛露剑回归义山庄,以后就交给你了。” 伍休一阵诧异,他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而岑庄主说完又倒了下去,喘着气道:“你性命无忧,休息一段时间便可,我原本重伤在身,刚才内力已消耗殆尽,你以后要把归义山庄带好。” 伍休还愣在哪里,小叶对伍休道:“他是你父亲。” 岑庄主点点头,然后就永远闭上了嘴,再也发不出声音,脸上最后还带着一丝的笑。 伍休还在发愣,小叶扶起了他道:“岑庄主已将内力输你疗伤,你好点没有。” 伍休呆呆的矗了半天,突然跪了下来,眼角流了一行行的泪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是我父亲,怎么会。” 唐越也被这一幕给震惊了,小叶在一旁安慰道:“你身体还有伤,你要小心一点,别这么恍然悲伤。” 伍休抱起岑庄主的尸体就要往楼下走,没走二步就又倒下了,重重的摔了一跤。 伍休躺在床上,凌云师太与若衡已经可以起来,唐越给他们喝了水,吃了丹药,他们也慢慢的在恢复。 若芜被绑在柱子上,小叶从楼下端了点心与小吃上来,凌云师太与若衡喝了点稀饭。过了好久伍休终于醒了,他这一睡已经整整过去了三天。 岑庄主的尸体也摆在屋子里,屋子里的一个棺材里。伍休抚着那口棺材呆呆地出神。 又过了二天,大家恢复的都已经差不多了,只有伍休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才能挥剑。 伍休叫了一辆马车,众人帮他将棺材抬了上去,唐越与小叶一路护送他回归义山庄。 若衡狠狠的骂了若芜,终究还是没下得了手。凌云师太将若芜放了,并逐出了师门。 若芜经此一事,出门狂奔,来到了一个河边,竟然往里面跳了下去。可是他还没有跳下去,就感觉有一只手拉住了她。 “这么漂亮的美人要往河里跳干嘛呢,我看不如跟我回去做我的侧室。” 若芜又羞又怒,道:“都是你,都是你们坏了好事,你们为什么不把她们杀了,让我现在无家可归了。” “我现在不是让你跟我回去吗?我又没说把你丢在这里。” 若芜道:“你这个胆小鬼,窝囊废,无能的人。” “如果我是无能的人,此时我已经死了,这说明我还是有用的人。”丁宁又是一阵大笑。 “丁大天王真是好福气,河边也有艳遇,你可是把老夫给羡慕死了。”来者拿一个铁勺,一个长长的铁勺。 丁宁道:“有什么艳遇,不过是一个被师父赶出来的可怜虫而已。” 来者正是鱼头炖豆腐的张老板,张老板道:“丁天王你可是真忙,一会要杀人,一会又有功夫在这调戏姑娘,而且还是个尼姑。” 丁宁道:“你也别笑我,那贱货跟了我睡又跟了你睡,你以为我不知道,总有一天我要杀了她。” 张老板道:“既然你知道他是个贱货,你还生什么气,你起码得知道我们现在还是一个阵营的。” 第147章 截杀(一) “既然如此,你现在可以走了,别忘了归义山庄的事,他们走的是水路。现在我要办我的事了。”丁宁道 丁宁伸手就去址若芜的腰带,一边扯一边说:“这几天把本大爷给气死了,今天就让你来?尝补尝我。” 若芜一个巴掌打了过去,道:“我已经给了你钱,你不能这样。” 丁宁道:“好,你打我。”说完就十几个巴掌回了过去,将她双手缚住,往草地上一推。 丁宁就要扒了过去,一声严厉的声音传来:“放肆。” 凌云师太与若衡自远处走来。丁宁见状来了句:“点子真他妈的背,竟然又被这老尼碰见。”说完,便将若芜抛在一边,与张老板跑掉了。 若芜狼狈的跪在地上,叫着凌云师太师傅。凌云师太则道:“快起来走,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若衡轻轻道:“师傅,要不让师姐回去。” 凌云师太怒道:“住嘴。” 若芜知道凌云师太已不可能再接受她回峨眉,拿起剑踉踉跄跄的走了。 凌云师太对若衡道:“我们也该走了。” 一只黑色的船缓缓的行驶在的河中,船上一只黑黑的棺材。 伍休躺在简易的床上,唐越与小叶正站在船头。 船驶的并不快,因为这河很曲折,弯弯折折。 就在这船将要从一座桥下驶过时,桥却从中间断开了。若不是船夫的驶船技术,以及唐越小越的及时出手,也许这只船就要被砸的粉碎了。 船夫很慌张,小叶给了他一锭银子,让他安心的开船。船夫原本想上岸,一看到又多了这么多的银子,自然也舍不得不要。 唐越道:“看来,这一路又有事情了。” 小叶道:“该来的总会来,只是不知道来的又会是谁?” 唐越道:“丁宁。” 小叶讥笑道:“他不敢来啊,上次都跳窗跑路了。” 唐越:“看来他不把我的命拿回去他是不会罢休的了。” 伍休也起了来,走向了船头,道:“这次是辛苦唐大哥与叶姑娘了。” 小叶道:“你这客气什么,我也是你老板,照顾你不是很正常的嘛。还是回去躺着。” 唐越道:“放心,这一路经历的事还少嘛?不一样都过来了,没事。” 伍休叹了口气道:“可惜,这次我是个没有用的人,帮不上忙了。” 唐越安慰道:“你只需要安心的休息就可以了。” 伍休苦笑道:“好,那我就休息了。” 船行驶到了一处比较窄的水面,两边山势相对。山上一排排的松树,茂盛繁华。 没有风,山上的树一动不动。突然一群林鸟飞向了天空,嘶叫而去。 一只只钓钩自空中抛洒了下来,船夫吓的赶紧躲到了船舱里。却也有几只钓钩从船舱顶中渗透了进来。 唐越冷笑道:“我还以为是多大的能耐,这钓鱼的都派上了。” “你们可别小看了这钓钩,一样可以要你们的命。” 说话的人很熟悉,只是还看不见他的人。 小叶扯着嗓子道:“不要装神弄鬼了,出来,看看又是哪路角色。” “那要看你们有没有命了。”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有鱼钩自然就有鱼线,有鱼线自然就有鱼杆,一根根鱼杆自空中飞了过来,跟着他们一起飞过来的还有人。 鱼线被长剑斩断,鱼杆从二面的山腰中向唐越与小叶打来。 小叶冷笑道:“二十八根鱼竿,就这阵杖还想要我的命。” 鱼杆被一截截砍断了,跟着已经有七八个人掉进了水中。 船夫大叫道:“不好,他们如果把船凿沉了就麻烦了。” 唐越呼啸一声跃起,轻轻落在一根断杆之上,几个起落已将那几人捅捅扔上了山坡,重重的摔倒。 就在唐越回船之际,一只大勺子已向他飞来,小叶长剑一挥,当的一声,大勺子又回到了张老板手中。 唐越看着张老板道:“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张老板落在了船的另一头,道:“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唐越道:“哦?为什么?” 张老板道:“因为今天你会死。” 小叶已经按耐不住,早已连续几剑刺了过去。 刚才被摔出去的,以及还没有攻上来的一众钓手,又自四面围攻了过来。 唐越与小叶不仅要守护着伍休,船夫,还有那口棺材。一下子四周涌出这么多的人,当然他们也还是普通的人,难免会有考虑不周的地方。 突然一只剑竟直直的向伍休刺了过去,唐越回剑拔开,丁宁已然立在了船头之上。 小叶呸了一声道:“卑鄙。” 小叶一剑向张老板重重刺去,张老板一个踉跄差点跌入水中。 张老板好像脑袋突然开了光一样,大笑道:“都下水,把这船凿了。我看他们怎么跑,就算他们能跑,这受伤的怎么跑。” 丁宁大笑:“张老板果然有好主意。” 唐越知道如果不能快速出手,船沉了,就算连救走伍休,可是岑庄主的尸体是肯定护不住了。 一招谷雨长虹,已将三人刺穿。然后纵身跃进了水中。 现在船上只剩下小叶,她还要护着伍休与船夫,还有棺材里的岑庄主的尸体。小叶自然是有些棘手。 唐越能做的就是快,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水下的人解决,才能回援小叶。 如果张老板与丁宁与小叶正常作战,小叶自然还能抵上一阵。可是丁宁却总是攻向伍休,让小叶不得不分心。 慢慢的小叶已开始有些不支,丁宁的剑从她的耳边穿过,张老板一勺击中了她的背部。 小叶一个错步,丁宁的剑已抵向她的咽喉,小叶闭上了眼睛,似乎再也无法躲开这一剑。 伍休整个人都向丁宁扑了过来,却被丁宁重重地踢向了一边,重重的摔在船里,伍休现在还没有内力。船夫在一边都吓傻了,蜷缩在角落。 水越来越红,尸体也越来越多,唐越终于冲出了水面,一剑从张老板的身后刺入了他的心脏。 而丁宁的剑却也在小叶的咽喉,唐越停住了他的攻击,他知道他的武功比丁宁高,可是这么远的距离,他也不能冒险,他要保证小叶的安全。 第148章 截杀(二) 丁宁冷笑道:“唐公子,你觉得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剑快?” 唐越当然知道谁的剑快,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刺出那一剑,他不能拿小叶的生命开玩笑。 小叶却笑了,道:“唐公子,该动手就动手,这次可不能再放他走了。” 丁宁冷笑道:“闭嘴,信不信我马上了结了你,即使我也不用活。” 唐越道:“慢,你走,将叶姑娘留下。” 丁宁道:“你当我是傻子还是你是傻子,我不留个人质难道还等着你来动手。” 小叶道:“留我这个人质是没有用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丁宁大笑道:“你是谁我当然知道了,有人叫你侠盗,有人叫你神偷,其实不过是个小偷小摸而已,还说的这么高尚。” 小叶道:“本姑娘做的事岂是你这种小人可以理解的。只怕你连死都不会明白。” 丁宁忽又狞笑道:“可惜啊,这细皮嫩肉的,比若芜那小妮子强多了。不如随我回去耍耍。” 小叶狠狠的啐了他一口,丁宁却还是死不要脸在的在笑。 唐越道:“你把她怎么了?” 丁宁道:“怎么,一个峨眉的叛徒你也心疼啊,那眼前这位怎么办。要不是那老尼,本天王早得手了,这老尼也真是,徒弟害了她,她却还要帮她。” 唐越的声音变得更冷了,嘴里却多出了一丝浅笑,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丁宁道:“我只数三声,如果数完了你还不把你的剑扔进水里,我就先杀了她,然后让你杀我好了。” 船夫突然从船舱中的角落跑了出来,突然地就跑到了丁宁的脚下,磕着头道:“不要杀人,不要杀人,求求你了。” 刚才还那么胆小与怯懦的船夫,此时竟有勇气跑出来,向丁宁求情,这真是一件稀罕的事情。唐越被惊住了,丁宁与小叶同样也惊住了。 原本以为船夫还会耍什么花样,拿出短剑突刺丁宁,可是并没有,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劲的在那磕头。 可是丁宁一点反应都没有,船夫却又突然跑到了唐越的脚下,他不是跑,他简直就是爬过去的。 “求求你了,让他走,真的杀了人怎么办。”依然是一样的一个劲的磕头。 可是磕着磕着,就磕到唐越的脚上了。船夫大惊,连忙道歉,说他不是故意的。 唐越动都没有动,他根本没有再看这个船夫,而是直直的盯着丁宁。 丁宁已经开始数三,船夫竟又爬过去,求丁宁别数了,别数了。 三的音轻轻的落下,二的声音已经开始,可是唐越动都没有动。就在一将要从丁宁嘴里出来的时候,唐越把剑扔了出去。 不过并不是扔进水里,而是扔在了脚下。丁宁笑了,可是刚笑,眼睛就已经凸了起来,因为有一把剑已经从他的身后刺来,大师兄的剑。 刚才所有人都看见了大师兄从身后走来,只有丁宁没有见到,而唐越将剑扔下,就是为了让丁宁更加轻敌。 大师兄静静的看着唐越,过了半晌才道:“没有多少时间了,你应该去明家庄了。” 唐越沉默了半天,才慢慢道:“我去不去明家庄,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大师兄道:“是的,这些时间你也历练了不少,心智也更加的坚定了,当然你也有你自己的见解。” 唐越道:“我只想问一件事。” 唐越还没有说完,大师兄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话道:“有些事,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若知道了也对你没有什么意义。” 小叶道:“难道这位就是明家庄大弟子,果然一身好武艺。” 大师兄淡淡地道:“不敢。” 小叶又道:“那你杀自己家的人干嘛呢,这一下我们大家都看不明白了。” 大师兄却掉头走了,头也没有回,只是说了最后一句话:“明玉的婚期要到了。” 船夫突然一跃而起,冲天而上,沿着一个个竹杆蜻蜓点水般追上了大师兄,袖中一枚短剑已向大师兄身后刺去。 唐越与小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在场,原本必中的一击,却已被大师兄轻轻的一个变身而化解了。 大师兄挑落了船夫的帽子,此人原来是个秃顶。他不是和尚,但他是个秃顶。大家都知道武林中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没有成想,他却是在这船上当起了船夫。 大师兄一剑将其短剑震落,封住了他的咽喉,像提一只小老鼠一样的将他提了起来,重重的扔在了船上。 小叶道:“果然这个秃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船夫缩做一团,疼得直打哆嗦,嘴里不停的念到:“该死的,该死的,怎么轮到了你们的手上。” 唐越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去刺杀明家庄的大弟子?” 船夫道:“我想做什么事情,难道还要你来告诉我吗?我做什么事情,难道要告诉你吗?” 小叶道:“你不说也可以,先让你把水喝个饱”说着又拎起他往水里淹。 船夫这一下可真是喝了个饱,两只眼睛都像是死鱼的眼睛发白,过了好久,才咳出点水来,慢慢地醒了。 可是他一刚醒,小叶又把他放到了水里喝个饱,还说道:“船夫嘛,本来就是在水里生的,今天就让你在水里待个够。” 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将船夫提了起来,而船夫这一次不仅眼翻白眼,还口吐白沫,小叶向他的肚子狠狠的踹了几脚,船夫才能醒来。 船夫虽然又醒了来,可是整个人是一点气力都没有了,就像是一个死人。 船夫竟然还想破口骂人,当他骂到第二句脏话的时候,小叶的巴掌已经在他脸上打了好几个,船夫这下才老实了一点。 小叶道:“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有功夫嘛,我们只是在等着让你自己露出来,不过没有想到的是,你要对付的却不是我们。” 说完小叶还看了唐越一眼,两个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样调皮 第149章 又见故人(一) 伍休来到了归义山庄,岑庄主早已做了安排,一众门人等纷纷参拜。而伍休也不谦让,只是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举动。 伍休下令,归义山庄从此不再过问人世间事,自然也不会再接受武林人士的比武。而小叶也留在归义山庄休息几天。 伍休与小叶给伍休安排了很丰富的饯行,唐越喜欢吃的几乎都有。盐水鸭,红烧鱼头,还有归义山庄特有的私房菜,盘龙鳝,桂花酱猪蹄。当然还少不了归义山庄的名酒,归酒。 这些天一路奔波劳累,唐越也正想好好吃一顿,好好休息一下。日已夕沉,凉风渐起,他们还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似永远也喝不醉。 突然一支长箭直直的射了过来,从唐越的头上穿过,钉在了柱子上。箭头还有一张纸,有一行小字:“唐越,往北三里。” 众人正惊愕间,又一个声音传来:“只许你一个人来。” 伍休与小叶欲与唐越一起看看究竟,唐越拦住了他们,道:“既然叫我一个,必有原因,你们不必担心。伍兄还要静养,叶姑娘,这几天就辛苦你多照顾一下了。” 说完唐越纵身一跃,消失在了黑暗中。一路狂奔了二三里路,却没有见一个人影。 突然前方一个四角亭里亮起了灯,可亭中并没有人,一个四方桌上却也摆了不少的酒菜。 唐越看了看四周,飞身向前,刚落在亭中,就有一根长鞭抽来唐越幸好躲闪的及时,不然定要被这长鞭扫翻在地。 唐越脸露微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几日不见,唐公子的武功好像更好了。”一个银铃般的笑声,伴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白月月,真的是白月月。 这些时日,自从上次与白月月一别,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艰难曲折的日子,甚至不少时候都差点没了命。 这些时间,唐越不是没想过白月月,他甚至是非常想。但是他又不敢去多想,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能否还能见到白月月,他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 现在他又见到了白月月,他内心的一瞬间如潮涌,他见到了爱人,见到了亲人,他充满了活下去的信念与勇气。 在激动之余,唐越又恢复了平静。也许真正的感情并不是山崩地裂,而是宁静如水。 白月月还是那么迷人,笑起来两个大大的酒窝,一身淡黄色长裙,真像是个仙子一般。只是当她长鞭挥动之际,你又觉得她不是千金大小姐,而是征战的将军,英气逼人。 唐越盯着白月月傻傻的看了半天,白月月却早已坐至了石凳上。直到白月月拿起了筷子,唐越才缓过神了。 白月月笑着道:“我看呢你也是吃饱了,对这桌酒菜也没什么兴趣了。不过本大小姐却还饿的很,好了,你就站在那,我要点了。” 唐越也笑了起来:“没想到一下子这么久没见了,我到是还真的挺想你的。” 白月月道:“少贫嘴,你的老乡好要结婚了难道你不去?” 唐越支支吾吾道:“我去可不是看谁结婚,我有更重要的事,你知道的。” 白月月道:“九一山太清大师上次去拜谒你师伯之时,却也险些丧命。” 唐越着急地道:“怎么回事,大师他现在怎么样?” 白月月斜看了唐起,翻了个白眼道:“我还以为你只知道和什么叶姑娘喝酒呢。放心,你的大师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不过也卧床了好久,还没有完全康复。也亏是张真武功了得,不然那扬埋伏,那场战斗,定没有人能活着出来。” 唐越抬越浮,牙齿咯噔的响,道:“又是明家冼的人?” 白月月道:“除了他们还是有谁?” 白月月忽略道:“你最近见过明诚没有?他的武功可是也比之前高很多了。下次你见着他可不要大意了。” 唐越道:“明定庄的剑法,左手剑法,鬼影料剑,他会的东西可真不算少。” 白月月道:“功夫这东西嘛,并不是练的越多越好,天赋勤奋都少不了。” 唐越道:“他是一个卑鄙的人。” “哈哈哈,卑鄙,你们说谁卑鄙呢?没想到唐公子也在背地必人的坏话。” 人未到,声先到,白月月早已一个长鞭抖起,抖落满天的树叶。在不远处的树后,渐渐冒出一个人来。 这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应人竟是是吴清秀,跟在后面的竟然还有一个入,这却让唐越彻夜晕了头。 玉观音,跟在吴清秀后面的竟然是玉观音。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为什么现在会在一处。 吴清秀在笑,看来她不像是被玉观挟持了。玉观音也在笑,她好像一点都不怕唐越一剑了结了一样。 白月月冲着唐越笑道:“又是两个不怀好意的来了,这玉观音这样的人物没想到还活在这个世上。” 话音刚落,白月月整个人都飞了起来,血红色的长鞭一抖一提,已将玉观音给挂在了树上。又看了看吴清秀,索性又要吴清秀扔在了树上。 两个女人在树上倒也不着急,除了玉观音开始叫了几句,现在两个人却安静的很,不但没有怨气,却反而在笑。 白月月又回至了石凳上,看着她们在笑,也懒得理她们,仍然在吃着自已的饭菜。 突然唐越飞了过去,因为有一个人从树上滑落了下来。而这个人不是白月月,也不是玉观音。 白月月当然也发现了,只不过她并没有像唐越一样冲了过去,而是仍在那里吃喝,就好像她原本就知道这一切一样。当然,也许她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的肚子,别的事情她就没有什么兴趣了。 但唐越冲了过去,因为他觉得这个人他并不陌生,他更奇怪一个人怎么会好好的从树上掉下来。难道白月月本来就知道那树上有人,才故意把他们两个扔上去? 唐越惊住了,他认识这个人,只是他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从树上掉下来,而且在树上时就已经是个死人。 第150章 又见故人(二) 唐越吃惊地立在那里,此人竟是明家庄八大护法中的明南。八大护法虽然同为护法,但他们的武功其实是分为二个层次的。明春明夏明东明南为第一层次。 明南的功夫远在上次一战中的明西明北明秋明冬之上。如果说第一层次的护法中武功,明南绝对可以排前二。不仅他的明家剑法出神入化,更有一手的流星镖,在武林中更是少有对手,鲜逢险境。 而如今,他却在一棵树上掉了下来,而且已死了有一段时间,身体早已僵硬。他的正面并没有伤痕,翻过他的尸体,背面却有三处剑口。 左手剑,唐越又见到了这样的剑口,为什么,难道明诚动的手? 就连树上的吴清秀与玉观音都吓的喘不出气来了。吴清秀挣脱着从树上滑了下来,叫了一声有鬼啊,就疯了往回跑,而玉观音也挣脱了下来,她倒是不紧不慢,从明南身上取走了流星镖。 白月月也走了过来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唐越点点头道:“是的,我很难相信这是明诚所为,但除了他我也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白月月道:“有些事你不相信也得信,这明护法显然又是被明诚偷袭致死,只是这明诚也太懒了,杀了自己的同门,竟然是挂在树上。” 唐越道:“明诚这个恶毒又阴险的人,明玉如果嫁给他,还不知道……。” 还没说完,唐越就停住了,因为这也许已经不是他该管的事情了。 白月月又道:“想说就说完嘛,有什么吞吞吐吐的。只是刚才你为什么不除了玉观音?” 唐越不语。 白月月笑道:“是因为满寨主所以下不了手?也难怪,人之常情。” 唐越不能否认白月月的说法,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就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唐越道:“我们是不是应该走了?” 白月月道:“去哪?” 唐越道:“先去九一山看看太清大师。” 白月月挥了挥鞭子,故意道:“然后呢?” 唐越被白月月这么一问,还真有点语无伦次般,喃喃道:“然后,然后去,去解决未了之事。” 白月月又是一阵大笑,银铃般的笑声,响动整个树林。 山脚,巍巍九一山还是那么壮观而秀丽。唐越与白月月健步如飞,一会到了山顶。 太清宗师斜躺在床上,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多。九一山自有不少灵丹妙药,太清宗师的身体恢复的还算顺利。唐越又按照都梁香中的记录给配了一剂药汤,几日来,太清宗师感觉气血更加的顺畅了。 小道童已经不再像原来那般稚嫩,却仍是天真可爱。每日里给太清宗师端茶递水,一日不闲。 突然唐越想起来道:“近日是否峨眉掌门凌云大师来过此地?” 小道童倒是抢着答道:“来过来过,不过他们很快就走了。同行的还有若衡姐姐,跟这位姐姐一样漂亮。” 白月月被小道童这么一说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又看了下唐越道:“峨眉弟子若衡姑娘肯定是比我漂亮多了。” 小道童道:“两位姐姐都漂亮,都漂亮。” 唐越捏了捏小道童的脸颊,看他活泼的样子,确实可爱。 一连几日,唐越见太清宗师恢复顺利,心里安心了很多。 又是天色已晚,大家用完晚饭各自休息。真是难得有一个安静的休息之处,唐越已经很久没能安心的睡好觉了,一倒下便睡着了,进了梦乡。 突然唐越被一阵阵嘈杂之声惊醒了。唐越翻了翻身子,心里想好不容易睡个好觉,这又要干什么。 唐越想继续睡下去,他想这九一山还有谁敢来打扰。 就在唐越这样想的时候,门却被人敲响了,唐越倏忽从床上站了起来。轻声道:“谁?” 没有人回答,敲门声却并没有停,反而更大了。唐越再一次问道是谁,可是依然没有人回答。 唐越本想一剑划开这扇门,却心想这是九一山之贵物,自己怎么能轻易的破坏,但不自觉地剑已在手,只等着破门时那致命一击。 门不再响了,声音却响起了:“唐越,快起床,出事了。” 唐越倏的将门打开,他一眼就看见了白月月,一袭米白色长衣,在月光下如仙子一般美丽。 可唐越并没有心情看,因为他看见了正有一批人举着火把,拿着刀枪已经慢慢地走了过来。 九一山的人早已列阵以待,这郡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即战力,只一会儿已经被全部缴了械,小道童还亲自缴了两个人。 看着一群人狼狈的样子,让唐越奇怪的却是这人群中他看见了两个人,竟然又是吴秀与玉观音。 唐越都被弄恍惚了,这两个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打越上前去查看,他发现了明家庄的人。这吴清秀与玉观音最终还是和明家庄的人走至了一起。 可是就这么一群没有什么战力的人来九一山捣乱,到底是明庄主的意思还是谁的意思?明庄主断不会因为要攻打九一山而打草惊蛇。 如果不是明庄主又会是谁,大师不会的,应该不会的,难道这种事又是明诚所为?可是明诚也不蠢,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白月月淡淡道:“你很奇怪这个是谁所为如果是他做的他又为什么这么做是不是?” 唐越心想,这白姑娘也着实是聪明,怎么自己心里想什么她都能知道。唐越心里比白月月倒是又多了几分佩服。 唐越还没回答,白月月就已经给阳了答案,道:“那还不简单,追上去,把那两个人再吊起来好好问问不就可以了。” 唐越笑了,笑得很开心。唐越不笨,他一点都不笨,他甚至比大多数人都聪明。可是他不得不承认,白月月的方法有时更直接,更便捷,远胜过自己在这里作千万次想。 唐越深情的看了一眼白月月,他心里在想,也许这辈子都离不开这个女孩子了。 而白月月却长鞭一抖,笑道:“傻想什么呢?” 第151章 双死 太清宗师已自能从远处缓缓的走来,一捋长须对着唐越与白月月道:“这几日感谢二位小友相助,我的身体恢复的更快了。九一山,根基深远,寻常势力根本不能奈何。二位放心处理自己的事情去。” 远处慧痴和尚也是一个合掌,笑容可掬。唐越和白月月与众人道别,下了山去。 唐越他们不一会儿就见到了那些散人,唐越并没有搭理他们,只是在想,这玉观音与吴清秀怎么能走的这么快,他们跑哪去了。 白月月突然道:“你有没有发现刚才那些人有什么异常?眼神也好,走路姿势也好。” 经白月月这么一提醒,唐越仔细一看,原来这些人一个个都已经中毒,只是他们自己却还不知道情况。突然一个人眼神血红,提着刀就破向了另一个人,众人还没有明白过来,被砍的人早已血溅当场,立即没命。 就在砍人的人要去再去砍人时,他自己也被别人砍了。接着他们所有人的眼睛都变得通红了,一瞬间竟然变成了群殴,不一会儿竟已全部倒下了。 唐越道:“这群人明显中了毒,玉观音啊玉观音,怎么连她自己带来的人也毒?” 白月月笑道:“有些人天生如此,你想改变她却没有任何的可能。如果是我早就结束了她,还留她在这世上害人干什么哦?” 唐越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有时候确实不能考虑太多,该动手的时候就应该动手。” 他们迅速的往前方飞去,不一会便已经下了山。渐渐地走入了一片竹林,一根根粗大的竹子有碗口那么粗。 轻风阵阵,惊动起虫鸣与鸟声,大地凉飕飕的,天上一轮将要下山的孤月,给了这大地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月光。 突然前方有一声尖叫,隐隐似乎并不是一个人的声音。唐越与白月月快速向前掠了去。 茂密的竹林中,远处果然有人,就是化成灰唐越也能认出来的人。一个是明诚,一个是雷动。没想到这明诚还真是无处不在,即将要大婚了,也还在别处乱窜。 明诚也感觉到后面来了人,所以与雷动快速的逃走了,隐匿在了长长的竹林中,渐暗的夜色中。 唐越与白月月落下的一刹,他们两个人就又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吴清秀与玉观音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身上皆已受伤,有剑伤也有斧伤,而且都是致命的伤。 吴清秀与玉观音看见了唐越,眼睛里又放出了光一样,原本绝望的气息又有了一点生机。当然这种生机并不是活着的生机,而是像另一个人表达遗言的生机。 玉观音笑了,首先笑的竟是玉观音,原本以为她很怕死,没想到在这个真要死的时刻,她反而没有一点的惊慌。 玉观音道:“唐公子,你是不是认为我现在这个下场是咎由自取?也对,不是你,是每个人都会这么认为,所以这也很正常。” 白月月道:“难道不正常吗?帮那种人做事,你本就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玉观音沉默了一会,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是,你说的没错,我做了很多错事,很多不应该做的事,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来杀了我。” 白月月道:“你知道的太多了,活着对他就是一种威胁。人家马上就是明家庄的女婿了,岂能容你这个万一坏他事的人活着。” 玉观音淡淡道:“姑娘所说不错,若不是明诚后来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给她办事,他就想办法杀了我姐,我才不会再替他做事。我知道他的心狠手辣,没有一点人性。唉,也是我一时糊涂,早点了结了他什么事都没有了。” 吴清秀却又狂笑了起来道:“我以为我蠢,没想到还有人比我更蠢。我知道我武功不如他,便假意投靠他,找时间一剑了结他。可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在别人的算计中。我们真是太蠢了。” 说完狂笑不止,不一会便没了气息。突然林中劲风拂动,一道人影降落了下来,抱起吴清玉痛哭了起来。 待哭了一会,便拿起剑向唐越刺了过来,一边刺一边道:“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 唐越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有他手上有剑,吴清秀的身上有剑伤。唐越也没有动,因为他不想动。 吴清玉的剑已经到了他的咽喉,唐越仍然没有动。但吴清玉的剑却已经偏了,一个血红色的长鞭已将他的剑荡开。 白月月道:“你这人什么都不问,就直接来杀人,是不是太草率了?” 吴清玉怒目圆睁:“只有他拿着剑,不是他是谁?” 玉观音奄奄一息的声音连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又是嘲讽又是开心地道:“用剑的人难道不会跑?那我又是谁下的手?这姑娘的智商也太让人着急了。” 吴清玉怒道:“那你说是谁?” 玉观音笑的更厉害了:“我说出来只怕你也还敢去找他,明家庄你听过吗?” 吴清玉也是命大,在白千里手中竟然死里逃生,装死而活。这天下能在白千里手中存活的人,吴清玉也许是第一人。 她聪明有能力,虽然剑谱没抢到,但她从有限的章节中已将自己的实力更升一层。 吴清玉的目光指向那遥远的海边,海边的岛上,船山岛。她也没有想到,害死吴清秀的人竟然与明家庄有关。她不甘,但她也不是明家庄的对手,不过她还是不能放弃。 吴清玉悠长的一声道:“谁?” 玉观音冷笑道:“明诚你知道吗?”说完玉观音又是一阵大笑,渐渐的笑声弱了,玉观音也永远的停止了笑声。她这一生从作恶开始,最终又死在她为虎作伥的人手中,这一切又都是何必。 唐越的内心五味俱陈,非常复杂,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白月月道:“人既然已经死了,她的因果也结束了,这个世界与她再没有关系。她不能再去害人,也不能再对别人好,一切与她都已没有关系。” 第152章 在路上(一) 晨风稀稀,这原本充满朝气的清晨,现在却显得肃杀与诡异。一声鸟鸣扑的冲向高空,嘶哑一声飞向了天边,似乎连鸟都不再愿意呆在这样的空间。 旭日的光芒隐隐如离人的泪血,朦胧,昏红,照得整个竹林冷冷又凄凄。 唐越与白越越也将玉观音给葬了,而吴清玉带着吴清秀的尸体,不知道她带着她去向了哪里。 唐越感慨良多,助纣为虐者终被纣杀。而这纣之残忍绝情冷酷也真是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白月月道:“现在到明家庄已经不算太远,而我们苏湖十二门与明家庄尚未有明确的冲突。我如果去恐怕并不是很妥当。” 唐越心情一下子跌落了下来,好不容易见到了白月月难道她又要走?唐越满面忧伤,道:“难道你又要走?” 白月月看着唐越这低沉的神情,反而笑了,道:“我难道不能走?我与你是什么关系?本姑娘当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唐越道:“可是,可是我们这也是刚见面,可以再多行一程。” 白月月道:“你是要去参加老相好的婚礼,我可不想去。难道还要去看你们旧情复燃不可?“ 唐越被说得脸红了,不过一会又扑嗤的笑了出来。白月月并不是因为苏湖十二门与明家庄目前没有明面上的冲突而不去,最主要的原因而且明玉。 唐越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笑了。白月月是在乎他的,当然他也绝对的在乎白月月。不过他也真的不想白月月去,因为那里毕竟比较危险。 他不能让白月月与他一起去,他不能让白月月犯险。 突然有几个身着淡紫色衣服的人轻轻的飞了过来。走到白月月面前恭敬地道:“大小姐好,门主有急事召大小姐回去相商。” 唐越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人正是以前在山脚下,他被吊起来的地方,那一那人中的几个。 这大小姐还真是气派。白月月怒道:“又有事情,一天到晚哪来那么多的事情?” 几个紫衣女子不敢吱声。互相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白月月又道:“你们回去,告诉我爹,我不回去。” 紫衣女子慌了,不停地恳求,其中一个道:“大小姐,你要是不回去,门主说要砍了我们的胳膊。” 白月月笑道:“砍的是你我,又不是我的,对我有什么关系呢?” 几个紫衣女子脸上的汗都在往下流了,汗珠越来越大,汗越流越多。身体都开始发抖了,可是又不敢作声。 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白月月反而更开心了,道:“走,我反正是不会回去了,你们回去交待去。” 突然几个紫衣女子拔出了长剑,整齐的砍向自己的胳膊,左边的胳膊。就还只剩一寸的距离,唐越的长剑已出手,俱只是轻轻一点,几把剑已经整齐的落地。 又一位紫衣女子道:“这位公子,为何要出手相救,你今天帮了我们,回去我们一样要被断了胳膊的,不如就当着大小姐的面斩了它。” 白月月大笑:“唐公子,你以为这些妮子是真的会砍了自己啊。”说了长笑一声,消失在这竹林中。几个紫衣女子也赶紧追了过去。 唐越对着竹林,慢慢的看向天空,长叹了一声。唐越突然发现自己很孤独,此时这偌大的天地间,竟只有他一人。当然,这也许本来就是他要走的路。 明家庄,他要回去了,他要将该了结的全部了结。 一个重重的山中,一个洞口的石门,正在被缓缓的启开。几个月的历练,谢无恙与满及飞的脸色都显得更加的苍白。谢无恙的神情也变得更加的冷。 满凤飞道:“我们终于提前出来了,外面的景色果然是更美。” 谢无恙道:“是的,我们该出发了。” 繁星当空,皎月高照,天上没有一丝的云。这空旷而浩荡的长山,留着谢无恙与满凤飞的影子。太静了,静的连虫鸣都没有。 可突然有了一声鸡鸣,这深山之中难道还有村庄,还有人家?谢无恙他们真的想好好吃一顿了,这几个月他们吃的太差了。 原本神情冷漠的谢无恙,竟也感觉肚子咕噜了一声。满凤飞却感觉不太对劲,慢慢道:“不对,这半夜哪来的鸡叫?“ 谢无恙被满凤飞这么一说,饥饿感顿时消失了,打起了精神,不过他们还是向着那鸡鸣的方向走去。 不是他们想去,而是他们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唐越与满凤飞就跟着他们走了过去。 来接他们的人没有说话谢无恙与满凤飞也没有说话,因为他们觉得根本不用说。 道路并不远,他们走过一个小山头,就看见一块不太大的平地。平地上有一只很大的公鸡,还有一口棺材。十二个黑衣短打,腰挂长刀的人整齐地站在一边。另一边则是十二个身穿银色衣服的人,也是腰里挂着长刀,整齐的站着。 公鸡站在棺材上,还有一个很服胖的女人躺在一张巨大的床上在啃鸡腿。 高飞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到了。” 接他们的人正是高飞,而高飞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谢无恙说的还是对别人说的。 谢无恙知道棺材里有人,果然一声鸡叫,公鸡跳下了棺材。棺材慢慢的打开了,这棺材从内部竟然也有机簧。 一个人缓缓的坐了起来,又缓缓的站了起来,缓缓的从棺材里走了出来。一切都仿佛那么的无力,那么的脆弱,可当你看到他的那把黄金战刀时,你就会明白,这人绝对不好惹。 他的脸还是那么苍白,当然他的脸色就从来没有不苍白过。 谢无恙没有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他也淡淡的看着谢无恙。他们此刻穿的都是白衣,用的也都是刀。只不过他的刀是黄金色的,而谢无恙的刀鞘是白色的,刀身是黑色的。 在这夜空下,朋色下,如果你不是认识我他们很久的人,你一定会感觉他们是同一个人。 第153章 在路上(二) 满凤飞先开了口道:“真是有趣,这荒山野岭的竟然还能见到黄金先生。这一程可不近呢,你不怕太阳伤了你?” 高飞谦恭的道:“满寨主,我们一路都是晚行日宿,而且专门走偏僻的深山小巷。” 黄金先生当然不是叫黄金,而是叫村长,只不过他有一把黄金的战刀。 是村长把谢无恙他们请过来的,当然村长应该先开口。 村长很高傲,也很淡漠,只是他高傲冷漠的脸上此时仿佛多了一点倦意。他有高傲的资本,他有数不尽的财富,他也有很高的武功,也有很多人供他驱使。 他想做的事情,并没有多少是办不成的,他想杀的人也没有几个杀不成的,就连明诚都能成为他的影子,他的替身。 但是一个拥有财富,权力与绝顶武功的人又怎么会面生疲惫? 也许每个人都有累的时候,也有倦的时候,即使拥有了一切,也掩尽不了内心的空虚与寂寞。当然,每个人也都有老的时候,生病的人老的更快,村长无疑就是这种人。 他的眼神并不像上次那样锐利,已经变得平淡了许多,可这种平淡却显的更有杀气。你只要轻轻的看他的眼睛一下,就会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但谢无恙没有,谢无恙此时正注视着他,没有一丝的波动,他很安静,静的同样可怕。 村长轻轻的咳了一声,然后轻轻地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会在这个地方见你?” 谢无恙没有表情,轻轻地道:“我不奇怪,因为你是村长,这个天下也就只有你一个村长。” 村长笑了,露出了那洁白的面牙,他很少笑,但现在他笑了,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 谢无恙道:“也许你并不是为了找我。” 村长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道:“你看得出来,我比上一次更憔悴了,更苍老了。” 谢无恙道:“是的。” 村长道:“你应该早就知道了明诚就是我的影子,我的替身,帮我处理很多我不方便做的事情。” 谢无恙道:“是的。” 村长道:“可是你也应该知道他绝不是一个心甘情愿在人之下的人,他已经背着我做了很多事情。” 谢无恙道:“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村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因为我没有找到新的影子,他也还有用。” 谢无恙笑了,道:“他对你还有用?” 村长道:“是的。” 谢无恙道:“杀人?杀更多无辜的人?” 村长道:“不仅仅是?他还可以帮我有更多的财富?。” 谢无恙道:“难道你的财富还不够多?” 村长道:“没有人会嫌自己的财富更多。” 谢无恙道:“可惜,我帮不了你。” 村长却笑了,笑的很开心,道:“你可以的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目标。” 谢无恙已经隐隐猜出村长说的是什么,但是他又觉得这个想法很出格,因为这样的想法根本没几个人会有,也许一个也不会有。 谢无恙淡淡道:“哦?” 村长道:“是,我此行的目的地正是明家庄,与你可是相同?” 谢无恙道:“哦?你是过去有什么打算?” 村长笑了道:“当然是明家庄那巨大的财富。” 谢无恙道:“就冲你带的这些人,你觉得能把明家庄怎么样?” 村长道:“所以我需要帮手,你们报仇,而我只要财富。” 谢无恙道:“我想你的帮手应该不会少?又何必在乎我们?” 胖女人突然跳了起来道:“小白脸,找你是看得起你,不然早杀了你了,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你要是不答应,我大哥现在就杀了你。那些银子谁散的,长老是你杀的你不会忘了。” 满凤飞笑了道:“呵,手下败将还要来说话,好意思吗?当时不知道是谁跑的比兔子还快。哦不,是比野猪还快。” 胖女人被说的青筋暴起,语无伦次,村长却示意她坐了下去。 谢无恙冷笑道:“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所以无法走同一条路。即使是同一条路,我们也只可能是走两边。” 村长笑了道:“谢公子果然是谢公子,绝不会为了任何东西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如果我将明家庄的一半财富让于你呢?” 满凤飞道:“你还是自己留着花,先要有命花,自己都成这样了,还整天想着钱。” 谢无恙转身就要与满凤飞离去,一瞬间,身着黑衣短打的,身着银色战衣的大汉,手中亮出了明晃晃的刀。 他们粗大的身材,横练的肌肉,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比上次在地室中的那些人武功还高,所以这一次村长带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谢无恙并没有停下他的脚步,而这几十个壮汉却要冲了过去,村长挥了挥手,他们就一瞬间整齐的停下了脚步。 村长道:“让他去,起码这件事上他不会是我们的敌人。” 村长是人,是人就有饿的时候,那几个穿着绿粉衣服的女子从不远处抬了一桌酒菜过来。村长喝酒的姿势很优雅,像他这样的有钱人,喝的绝对不仅仅是酒,还是一种优越。 所以他的酒杯,酒器都必然是非常特别的,精致的,优雅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他的身份。 如果你以为他只是在喝酒,那你可能又错了。他虽然会饿,但他却很少在半夜喝酒,他已经养成了多年的习惯,不吃夜宵,不喝夜酒。 难道他是在等人?果然没多久,他就等来了一个人,大师兄。 大师兄竟然也认识村长,村长竟然也认识大师兄。没一会一身红衣的梅仙子也走了过来。 村长让她坐,坐在大师兄的旁边,可大师兄却偏偏连看都没有看她。 突然一阵乐器响起,有唢呐,有笙,有铜板,还有纸圈,纸船。 大师兄道:“看来今晚来的人还不少。” 村长道:“是的,不仅不少,而且还挺有趣。” 大师兄道:“可惜再有趣,我却不能再留下来了。” 第154章 在路上(三) 在一阵阵丧乐声中,走过来一群形色各异的人。如果是一个正常的人,一定以为此刻他们在下葬,可下葬没有人会选择这个时间。 这一群人慢慢的走近,只有走近了,你才会发现这群人更加的诡异与奇特。 为首的是一个吹着唢辣的人,紫衣紫裤,就连头发都是紫色的,瘦瘦的躯干,瘦长的脸,看起来却精明强炼,两眼有神。武林中不认识他的人也许还没有,人称唢呐紫乔。 身侧一个是打快板的,一个是敲铜锣的。打快板的赤身头尾,就连他的快板都是赤色的。普通的快板只有几寸,他的快板却有二尺长。人称快板王赤李。 而敲铜锣的人却是一身绿衣打扮,铜锣是绿色的,铜捶也是绿色的。铜锣是圆的,他的肚子也是圆的。正常的是是上下长的,而他却是模着长的。铜锣绿罗,武林中鲜有人不识。 再往后是一个举着长帆的人,一根长长的竹子上,飘着两根白色的帆带,原本他在后面,现在却已走到了最前面。黄衣黄发,身高如巨,最高的人也只到他的胸口。巨人黄三,他的武器便是他手中的那根长竹。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却很少有人见过他,因为此人心狠手辣,从不留全尸。 而一个身着橙色衣服的人正在摇头晃脑的吹着一把橙色的笙,看起来还较斯文,只是这身衣服配上那苍白的脸,却显的很诡异而恐怖。笙哥橙冯,以笙为利刃。 而一个身着青衣的翩翩公子,手中却没有任何的乐器工具,只有一张张的纸钱,向空中不停的挥去。纸钱青蒋,他的纸钱不仅可以用来烧,还可以用来杀人。 走在最后的是一个穿着蓝色短打的人,长笛在手,哀乐四起,纵是有唢呐的存在,却也依然掩不住他笛声的清扬。长笛小张,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却有着一双恐怖的手,他有七根手指,每只手都是。长笛一响,一手七杀。 赤橙黄绿青蓝紧,一稷颜的,现场却是七个人,七个穿着对应衣的,染养对应头发的怪人。河套七怪,一怪服色,二怪头发,三怪武器,等。 他们的身后更是有八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在抬着一口白色的棺材。别人的棺材是黑色的,而这口棺材却是白色的,而且没有棺盖。 河套七怪就这样慢悠悠的来至了村长的面前,声音停止,却有几张纸钱飞在了村长的身上。七怪站着,村长坐着。村长并没有叫他们坐,七怪也没有要求坐,也没有人坐。 村长淡淡的饮了一杯酒,他那黄金的酒杯,黄金色的酒。他在极尽的享受这杯酒之后,对着天空悠长的吐了口气。然后又淡淡的回视自己的酒杯,他一手握着酒柸,一边淡淡的看着河套七怪。 “你们有没有看到我身后那是什么?” 没有人说话,但是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身后的一副棺材,以及一只大公鸡。他们很平静,虽然样貌很奇特,却掩盖不了他们内心的平静,因为他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河套七怪自然有他们的实力,所以他们很平静。他们并不认为眼前的人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影响,他们每个人都很自信,因为出道至今,他们还没有见过真正的对手。 他们这次当然是来与村长合作的,他们当然是为了钱,也只是为了钱。 此时快板王赤李无声无息的站在了最前面,那二寸长赤色的竹板就像是螃蟹的二个钳子。 二杯酒的功夫过去了,却依然静悄悄,很安静,鸦雀无声。他们没有人是哑巴,他们每个人说话都很正常。 就在村长第三杯酒要下肚的时候,快板王赤李的喉咙里发出了一丝的声音,就像是那低沉的,没有忍住的嘲讽。 可是很快他就又发出了第二声,一把黄金的战刀已经入鞘。快板王的竹板已被削成二断,咽喉上一抹淡淡的血迹,快板王赤李就这样倒下去了,永 远的倒下去了。 没有人看见村长是如何出手的,但所有人都看见了他收刀,当然这一轻轻的动作也是让故意做出来的。 就在这一刻间,七个人已经变成了六个人。止时终于有了声音,身着青衣的翩翩公子道:“好刀,有功夫。” 村长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道:“终于有人说话了,我还以为你们都不会说话。” “我们自然知道村长的名声,也见识了村长的手段,我想我们此次合作一定会很愉快。”唢呐紫乔笑着说道,似乎死了一个同伴对他来说没有一点的影响。 村长看向了他们身后那八个人抬的那口没有盖子的白色的棺材:“我看还没有。” 青衣公子纸钱青蒋轻轻一笑,缓缓走向了那口棺材。他走起路来就像是幽灵一般,那双脚好像是根本不用粘着地。只见他轻轻的抬起了手,又轻松的放下,然后又缓缓的回到了原处。 青蒋还在笑,那口棺材已经变成了碎木,刚才那淡淡的一击竟有这样的力量。 唢呐紫乔道:“我看这下应该是没问题了,那口棺材原来是用来装银子的。” 村长道:“我讨厌别人跟我有一样的东西,我也只请了你们七个人。” 此时那八个白衣大汉的脸上都出现了惊异之情,有的人的腿已经开始发抖,有的人想跑,可就是跑不出去。终于有一个人迈开了步子,疯似的往前跑。 谁知那巨人黄三三步并作一步,早已将其拦于路中,把这个逃跑的人又拦了回来,准确的说是提了回来。 所有人的腿都开始抖了,扑通一声,八个人齐齐跪了下来,但好像这些对别人根本没有什么影响。接着黄三开始挥动他的拳头,就听一阵骨头开裂的声音,八个人一瞬间都变成了亡魂。 黄三呵呵的看着村长,那根长长的竹帆又扛在了手中。村长也笑了,叫他们坐,并且给他们每个人都倒了酒。 第155章 长亭(一) 一匹黑色的马,一身黑色的短打衣服,一把黑色的剑鞘,一个黑黑的却又非常精练的一个年轻人自马上跳了下来,走进了这个长亭之中。 长亭很普通,只不过是这漫漫长路中的一个普通的亭子,只是这亭子中有一口泉,泉水清凉。虽说是这春天气息,任何一个人长途跋涉上千里路也一定会渴的。 年轻人深深的喝了口泉水,果然令人舒适,心旷神怡。 突然又是一阵马蹄声起,尘土飞扬,为首的竟然是手持一长杆,杆上有帆片。 一声长啸,几匹马几乎同时立住,几人瞥了一眼这个年轻人,竟一齐下了马,一齐朝着泉水而来。 泉口并不大,现在那年轻人还在那喝水,这几人当然是只能在一边等。可是他们却偏偏不是愿意等的人。 那大汉竟一把抓过这年轻人,而这年轻人没成想这大汉竟然有这么一出。好在他功力深厚,竟动也没动,仍自喝他的水。 可这不动不要紧,可把这大汉可气恼了,他没有想到这个世上竟然还有人能在他的一提一推之下丝毫不动的人。这让他感觉很没有面子,很丢人,第一次在自己的团队里丢这么大的人。 而这年轻人那悠然自得的神情却让他更加的觉得脸上没有光,他的一提一推已经变成了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向这个年轻人重重的砸了过来。他自信没有人可以在他的一拳之下能够安然无恙。可是当他的拳头志在必击的时候,他的拳头却扑空了。 年轻人还是在那悠然的喝着水,直到他喝饱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大叫一声好个泉水,这才缓缓的回过身来,看着这个沙包大拳头一样的人。 其余的人已经忍不住开始笑了,大汉脸是红一块紫一块的,他正想一拳再砸过去,可是这个年轻人的手就是这么一伸一收一握又是一扭,已将这大汉给扔出了一丈。 终于一阵阵笑声响了起来,这大汉突然拿起了他的长竹,向这年轻人扫了过来,可是那耀眼的剑光一闪,又入鞘,这根长竹已经变成了二断。一个浸入了内力的长竹就这么轻易的被斩断,其余的人也开始认真了起来。 这几个人形成了一个包围圈,你在远处看,还以为这是一个小孩子的玩具,各种颜色都有,只是少了一个赤色,原来这正是河套七怪,现在已经是河套六怪。 年轻人黑黑的面庞浮起了笑容,道:“我这一路上都没有人敢对我动手,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你们这些个奇葩,我看你们还是唱戏比较合适。”年轻人操着一口的岭南音,并不是很好懂,可是这些人还是听懂了。 论单个能力,当然没有一个人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可是他们已经围成了一个圈,将这年轻人团团围在了中间。 就在年轻人的剑半出鞘之际,又是一匹快马驰来。这马上的人伸手极为迅速,轻轻的拍了其中的一个马的屁股,那些人的马就开始跑了起来。几人惊愕之际,马在四处乱跑,来人纵身下马,道:“陈兄,没有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好久不见。” 那个大汉原来就不服气,现在又多了个人打跑了他们的马,更加气不过,直接又是一拳向这来人冲了过来,他根本顾不上那包围圈,那阵法了。 可是这一次这大汉摔的比上次更惨,那五人也终于是忍不住了,竟同时向这两人攻击了过来。 来人却并没有与他们打的意思,连剑都没有出,轻轻的跃到了一处岩石之上,道:“我今天没有打架的心思,也没有杀人的想法,我看你们还是走。” 那个年轻人对着来人笑道:“我看他们今天不吃点苦头,不丢点胳膊,不丢点小命的话是不会甘心的,要么我们还是成全他,道玄兄。” 唢喇紫乔突然笑着道:“大家都是萍水相逢,也不必大动手脚,我们只不过是喝口水而已。” 那大汉听这紫乔这样说话,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牙齿咯咯的响,却再也没有勇气挥出他的拳头。 笙哥橙冯也笑道:“大家都是初次相见,我看我给大家来上一曲,化解下现在的尴尬气氛。” 谁知那年轻人却立即道:“我们可没有这样的雅兴听你吹曲,再说我们还活着,不想听吹给死人听的曲子。如果你们是吹给自己听,我倒也不反对。” 笙哥橙冯原来还笑呵呵的,此时却变得阴沉着脸,想吹又吹不出。那穿着蓝色短打的的长笛小张冷冷的对笙哥橙冯说:“确实很少有人喜欢听你的那玩意,连我与你在一块这么长时间了都还没有习惯那声音,还是我的笛子好听。” 铜锣绿罗也终于开口了:“你们那都是吹出来的东西,一天到晚就知道吹,哪有我这铜锣来的震撼,我看还是我先来一段。” 这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却在有意无意间他们将先前的一个包围圈变成了两个,那个大汉黄碱竟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加入了这个包围圈中。一个包围圈四个人,另一个二个人,他们显然认为那个黑黑的年轻人更厉害一点。 年轻人笑了,来人笑了,他们没有想到这几个人还真的想一战,而且在说话间已将包围圈完成。他们并不是没有实力,只是看他们遇见的是什么人。 可是年轻人与来人也低估了他们的实力,当大汉一拳再次向来人击来的时候,来人却并没有能将他向刚才那样扔出去,来人心里一惊,这短短一会,这大汉的实力竟然完全有了变化。 就在来人惊讶之际,青衣公子已将纸钱洒向了空中,这些纸钱竟然也有不同的颜色,有黑色的,也有白色的,还有一极少的是红色的。 纸钱将所有人都笼罩了,年轻人与来人还没有抽出长剑,就已经听到了爆炸声,那白色的纸钱在燃烧,黑色的在飘扬,红色的竟然在爆炸。 第156章 长亭(二) 待年轻人与来人从这满天的纸钱以及他们的包围圈中跃出时,那几个奇怪的人已经消失了,不仅他们消失了,连同年轻人与来人的两匹马也消失了。 来人道:“陈兄,没想到今天我们竟然在这些角色手里裁了耕头,翻了船。看来凡事不可大意。” 这黑黑的年轻人正是岭南十三剑派的陈宵恒,掌门人陈帮主之子,只见他很不屑的道:“道兄,不过区区几个小瘪三,还不足以让我等真正的重视。” 陈宵恒所说的道兄,也真是武当的道玄,手里一把太乙长剑。道玄笑着道:“陈兄所言也是,只是我奇怪这赫赫有名,装神弄鬼的河套七鬼,今天怎么才来了六个人?” 陈宵恒道:“也许那个人被这个团伙除去了?” 道玄道:“他们七人一体,各有绝活,少一个威力都会减少。如果不是他们自己除去的,而是被别人除去的?” 陈宵恒道:“当然不排除,七个变六个,有一个已经被杀,成了死人。” 道玄道:“那么杀他的人,这武功当然是不差的。” 陈宵恒道:“天下间,在你我这一辈中,只怕是难以寻找了。” 道玄道:“悟真和尚可并不在你我之下,还有那个唐越的成长速度似乎并不慢。” 陈宵恒笑道:“哦?我久在岭南,唐越的事我听的并不多,我只知道他一天到晚被追杀的很狼狈。” 道玄道:“可是他还活着,除了他,明诚也许也会让你重新看待了。这些日子,他的剑法越发的纯练与诡异。” 陈宵恒道:“好啊,正好借着明家庄大婚之际,好好会他们一会。只是你说了这么多,为什么没有提那明家庄的大师兄。” 道玄道:“些人武功自是不低,但他的做法却让我不能理解。一个杀身之仇又怎能重事旧师旧师又如何能重新接受?不可思议。” 陈宵恒道:“不合理加不合理就是合理,他们怎么想的对我们来说也许根本没有关系。” 道玄道:“难道陈兄此次只是为了喝杯喜酒?令父可曾前来?” 陈宵恒道:“家父不喜欢骑马,他坐船从海上过来。” 突然一阵哨声,一根树杆朝他们飞了过来,树声涛涛,在将要到他们面前之际去爆开了,纷纷落地。 一个和尚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悟真。陈宵恒与道玄一笑,道:“没想到少林大师也到了。” 悟真双手合十,一句阿弥陀佛道:“有如此甘泉,岂能不让他人饮,有如此甘泉,我当饮。” 道玄道:“我看你是想喝酒,而不是想喝水。这明家庄的酒可是真不错。” 悟真似笑非笑道:“出家人不饮酒,不吃肉。还是水好。” 陈宵恒大笑,笑的肚子都痛了:“上次一整个猪蹄,一整坛酒也不知道是被哪个和尚给吃了。” 道玄道:“嗯,我也是想起来了,有些人赖是赖不掉的。” 悟真道:“既如此,不如先寻个小舎,我还真是饿了,这条路这么长竟没个酒家。” 长亭的前面不远处还有一个长亭。这个长亭里没有泉水,却有一间厨房,还有一间客厅。这个长亭比刚才的更长,更宽。 客厅里有桌椅,打扫的干干净净。厨房里有一个人正在烤着烧鸭,干净的案几上整齐的摆着四只烤鸭。 陈宵恒要了三只烧鸭,可是烤鸭师傅却只一只一只给他们上。陈宵恒方要动怒,道玄笑着说:“这明家庄的分舵,我看就别惹事了。” 这个亭子是刚建的,以前根本没有,道玄对明家庄的了解似乎比陈宵恒还是要多点。明家庄显然加强了情报的搜集,也许他们还在路上,可一个个信息已经摆在了明庄主的眼前。 可是有人不惹事,却不代表没人不惹事。就在掌柜的给他们上了第二只烤鸭的时候,竟然又进来了一个五大三粗的 第157章 长亭(三) 这女子一个眼神,身后的两名侍女也不见了,再过一会,只见那掌柜的又回来了,是低着头回来的,跟在他身后的是那两个侍女。 这女子淡淡的道:“客人没走,主人怎么能先走,银子可是还没收。” 这掌柜的面色如土,一脸难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雷动却突然呵呵的道:“对,对,姑娘说的对。” 这女子竟回了他的话,道:“嗯,还是你懂事,好看不?” 雷动激动地道:“好看,好看,好看的很。” 这女子道:“好,好的很。”突然一道鲜红的血喷出,雷动啊的一声,他的一只眼竟被这女子给挖了出来。雷动骂天哭地,捂着眼睛乱跑。 而这女子只是淡淡的道:“好看,看就要付出代价,滚,下次就要你的命。” 雷动还想拿他的巨斧砍杀,却最终还是像疯狗一样的窜了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动,竟连道玄,悟真,陈宵恒他们都觉得震惊。 可是这掌柜的却没有一点奇怪的感觉,反而觉得很正常,不这样的话反而不合理。 掌柜的突然坐了下来,懒洋的道:“阴九宫,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在这里烤个鸭子你也不放过我?” 这众人一听,立即吓了一跳,他们一直听说武林中有一个门派叫九宫门。而这九宫门从来只是传说,却并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里。也没有一个人见过九宫门的人。只是听说九宫门全是女人,而且驻颜手术。 而眼前这位阴九宫与二位侍女,不仅是女人,更是漂亮的女人。 只听这掌柜的又继续说道:“这都过去三十年了,你我都五十多岁了,怎么还不放过我?” 道玄他们一听到三十年,五十多岁,才知道眼前这位阴九宫已经是五十女岁了,可是看起来也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看来这九宫门驻颜有术并不是假的。 阴九宫道:“没错,是三十年了,年都都不小了。可是我还年轻,只是你老了。我就问你,当初你为什么不辞而别,新婚之夜让我独自泪流。” 掌柜的道:“阴宫主,我从来就没答应与你成亲好不好,我也没答应与你相她,是你一直逼着我,我好不容易才跑掉。” 阴九宫好像并没有生气:“像我这样的女人,有钱有权又漂亮,想和我在一起的人从北海排到南海。” 掌柜的道:“你动不动挖这人的眼睛,打断那人的腿,我可不想像他们一样。” 阴九宫失笑道:“作就是因为这个吗?我保证不打你,不骂你,胡八归。” 原来这掌柜的有名字,叫胡八归,胡八归道:“阴宫主,我是一个正常人,不是小鸡小鸭,你一直高高在上,不懂得尊重别人,让别人怎么活。” 阴九宫道:“你看看,我对别人凶过,可我对你是从来都没有凶过。你看我对你是多么温柔,多么体贴,多么言听计从。” 阴九宫一边说着一边摆起那媚惑的样子,让胡八归感到一阵恶心,心想一个老娘们了还在这骚首弄姿,真的一点都不害臊。 胡八归道:“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你要想把我带回你,作也休想,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跟你走的。我打不过你,但是我弄死我自己的本事可是还是有的。” 阴九宫惊讶的道:“我的小乖乖,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如果你不想回去,那我就跟着你好了,你走到哪,我就走到哪,你看这样好还好。” 胡八归气的都跳了起来,道:“不好,不好,你不许跟着我。再说我现在都投奔明家庄了,你要是跟着我,我就叫明庄主收拾你。” 阴九宫一听到明家庄,明庄主,笑得开心的不得了:“唉哟,那个明庄主在你们眼里这么厉害啊,可是在我眼里就是小虾小米而已,你别以为躲在明家庄我可就不能收拾你。” 说着阴九宫竟突然站了起来,单手拎起胡八归往那墙角一扔,把胡八归扔的像个刺猬一样,缩成一团。 阴九宫呵呵的笑着,看了半天才道:“你说我敢不司?看见了,我说你躲在哪都没有用。” 胡八归还是缩在那里,嘴里好像有点骂骂咧咧的声音。 阴九宫得意的道:“怎么样,现在想好了没有,是跟我走,还是让我跟着你?” 谁知胡八归突然就跌了起来,刚才还委缩一团。此时一跃而起,在空中将四肢展开,却显得无比的高大与威猛。谁知他的身子又是一缩,竟往阴九宫身后袭去,一下了抱住了阴九宫的脖子,嘴却向阴九宫的肩上咬去。 阴九宫不但没有生气,也没有发怒,脸上却露出了笑,像桃花一样的笑,道:“我就知道你这老鬼还是舎不得我。” 阴九宫这话刚说完,却又啊的不声,痛不欲生的感觉。原来胡八归那一嘴真的咬了下去,虽没有啃出肉来,却还是咬了深深的一个印子。 阴九宫怒了,她不允许任何人损害她自以为完美的身体,她一掌反手朝胡八归天灵盖打去,又一掌一左一右卸掉了胡白八肘上的力。胡八归又被她摔了出去,摔到了墙角。 胡八归骂骂冽冽,道:“没见过你这种臭娘们,哪有这样逼男人的。” 阴九宫突然狠色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还辞而别,还过是因为和我的侍女春桃私奔了而已。那个少贱货,哪里能比得上我?” 胡八归道:“起码她比你温柔,她是个女人。” 阴九宫冷笑道:“那她人呢?”说完阵狂笑。 胡八归道:“她死了,她没多久就生病死了。”啊,胡八归仰天长啸。 阴九宫道:“那你可知她为什么会生病?” 胡八归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带她找了天下名医,却没有一个人能治好她。” 阴九宫哈哈大笑道:“原来你不知道,我早就发现你们有问题,故而悄悄给她施了我九宫门的阴毒,没人可以治的好。”说完又是不阵大笑。 胡八大睁大了瞳孔,他不敢相信阴九宫说的话,但又不得不信。 第158章 迎接 长亭渐晚,天边的月亮已清晰可见。月亮是白色的,就像剑的光芒一样。 胡八归并不是真的加入了明家庄,他只是想调查下明家庄近年来的一些劣迹。当然他并不能对别人说,也不准备对别人说。他早就认出了道玄,悟真,陈宵恒。他知道他们是明诚的朋友,或者是明家庄的朋友。 胡八归有脾气,胡八归也有剑,只是他的剑一直藏在墙壁中。他之所以被阴九宫摔了二次,只因为这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他要以最不可思议的方式拔出他的剑,然后以最不可思议的方式向阴九宫攻击,这样才能有胜算。 他的确成功了,他的剑削掉了阴九宫的半串耳坠,却没有再能动阴九宫分毫。就这样,胡八归的剑被重重的弹在地上,他的人也被重重的弹在地上,两个侍女将他捆了起来。 胡八归一脸无奈,无可奈何,这阴九宫的武功实在是太高了,就连两个侍女都不是一般的高手。现在他又被捆了起来,除了束手就擒,等待命运的安排,似乎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可是他还是不满现状,他还想试一试。突然他就发出了狼一样的哀嚎,想让道玄他们能帮帮他。可是一阵哀嚎之后,他的嘴又被堵上了。 道玄他们并不是不能出手,而是觉得这些人太奇怪。所以即使想出手,也想再看看他们在捣什么鬼,没有人相信他们的事情是很简单的。 可是这胡八归是明家庄安排在这里的一个暗岗,如果不帮忙的话,到时被他说上坏话也不是什么好事。可转念道玄又想到,如果真要帮他,也不能因为他是明家庄的帮忙,不然那明庄主也许会以为我们知道他很多秘密。 正在道玄他们犹豫之际,一个人影已经来到屋内,他们都认识,只有阴九宫不认识。 看到这个人来了,道玄他们的心里负担也就落下了,因为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人已经来了。他们只要跟这个人保持一样的步调,他们就不会因为这件事的处理不当而影响与明家庄的关系。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师兄。接下来他们只需要与大师兄保持在一个调子上就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道玄他们与大师兄打了招呼,并没有过多的寒暄。大师兄显然不是来喝酒的,更不是来吃烤鸭的。 阴九宫见来了这么一个俊俏的小子也觉得有趣,狠狠打量了他一番,又看了眼胡八归,道:“这年轻人长得可比你俊多了,当年我还以为你有多好看,现在和别人比比可真不怎么样。” 胡八归斜瞪着眼睛看着阴九宫,喉咙里咯咯的响,可就是说不出话了,只能是干着急。突然胡八归把眼睛瞪向了大师兄,喉咙格格的更厉害了,似要起来的样子。 阴九宫却阴冷的笑着,得意的就像一个猎人终于抓住了狼尾巴一样,道:“怎么了,被我说了实话你还服气怎么,这个小兄弟可没有惹你,你冲他叫什么。可是你又叫不出来。” 说完阴九宫感觉更痛快了,笑的前仰后弯,就像一株向日葵在风里来回摆动。 然而大师兄知道,别人也知道。胡八归并不是觉得自己长得没有大师兄俊,只是在告诉大师兄是这个女人绑了他,要大师兄救他而已。 大师兄向阴九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然后恭恭敬的说道:“前辈你好,在下是明家庄弟子,在此欢迎阴宫主,师傅让我前来相迎。” 阴九宫见他这恭敬的样子,显的更开心了,她也客气起来,道:“小兄弟不必这么客气,本来我也没准备去你们明家庄,既然这么客气那我就跟你走上一走。” 大师兄又道:“晚辈还有一个请求,不知道能否将这位胡前辈给放了,他也得与我们一起回去。” 阴九宫看了眼胡八归,现在觉得看他总没有看这大师兄顺眼,随口道:“既然小兄弟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放了他,不过他可要老实点,不然我就捆着他不放了。” 大师兄表示那是自然的,谁知这胡八归一被解了绑,竟是又跳又叫,好在被大师兄给劝住了,不然定然又要被阴九宫给绑上。 明家庄在船上岛上,可以坐船,也可以过桥,这阴九宫想尝尝坐船的感觉。他们一行人就上了一艘很大的船上。这船上不仅有座位,还有客房,厨房。 你想吃的菜,在这船上基本上能你炒出来,你想喝的酒,在这船上也基本能给你找出来。你想见的人,在这船上,也许也能遇见。 这艘船上一共有六间客房,每个客房都一样的大,一样的干净,一样的豪华。但是现在这六间客房全都关上了门,是从里面关上的。 舱厅里有几张桌子,每一张都擦的很干净。既然这船上有厨子,很多人也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并不是每个人都经常吃海鲜,阴九宫甚至还是第一次。 吃起海鲜来,阴九宫就像是个孩子,那种美味与满足感,让她一改那端庄的做法,直接用手抓了吃,大口大口的吃。 胡八归则是一脸鄙夷的看着她,时不时的皱个眉,心里不知道对她有多么的厌恶。阴九宫也看到了,可她现在可顾不得这些,吃这海鲜美味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其它的都可以先放一放。 不仅是胡八归鄙夷的看着阴九宫,就连道玄,悟真,陈宵恒也被眼前这位能吃又不讲究吃相的阴九宫给震惊了。他们从没有想过一个女子能这样吃,又这样能吃。 然后一个人总有吃饱的时候,吃饱了就想做点别的事,例子睡觉。阴九宫并没有想睡觉,她只是想舒舒服服的休息一会,然后她就看向了那几间包房。 但是那几间包房都是关着的,而且似乎都从里面锁着。阴九宫当然管不了这些,随便去推一个包房,门竟然推不开。推不开那就只好硬推开,阴九宫一掌就劈开了门。 第159章 铜锣绿罗 门外的人没有惊,里面的人却惊住了,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山猫盘伏在床上,那惊恐的眼神,又像是在哀怜。可若是你亲眼看见这个场景,你一定又会觉得这非常的好笑。因为那并不是野山猫,而是一个大汉。 这个大汉肚子圆圆的,人也是圆圆的,床头还挂了个圆圆的锅锣。他的头发是绿色的,他的衣服是绿色的,铜锣也是绿色的。 这简直就是一只胖鼓鼓的绿田鸡,只是他比田鸡还圆。原来这正是河套七怪的铜锣绿罗。阴九宫不认识他,可陈宵恒他们却交过手。 铜锣绿罗知道这些人的厉害,是以听见开门声已自先行胆怯了。可他并不笨,他发现阴九宫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而且心想一个女人能有什么能耐,所以他很快就坐了起来,端端正正的坐了起来。 铜锣已经拿在他的手中,似乎他只要敲起这个铜锣,就能把阴九宫吓退。 阴九宫原本很生气,紧皱眉头,似乎一掌就打算把对方拍飞。突然阴九宫却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 这一笑却又把铜锣绿罗给懵住了,他不知道阴九宫在笑什么,却又不想改变自己的威严,故作高声道:“你,你笑什么?” 这不说不要紧,这一说阴九宫却笑的更厉害了,道:“你,你,你这到底是个人还是个大田鸡,绿油油的,看着就想笑。” 铜锣绿罗尽管有些胆怯,但终感觉自己的面子挂不住,愤怒的跳了起来,敲起了那个绿绿的圆圆的铜锣。这看着阴阳怪气的铜锣,声音很是低沉而阴暗,听的瘆人。 阴九宫都有点诧异道:“啊,这铜锣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你是不是给它泡药水了,真难听。” 铜锣绿罗见这锣声对阴九宫没有一点影响,心里一阵急躁,其实不仅是阴九宫没影响,其他人也没有影响。他高估了自己的铜罗,还以为能把别人给震晕,现在看来只能晕他自己。 房间的后面就是海,而这铜锣绿罗偏偏又不会游泳。不然他早就跳下去逃生了。他只希望能来一只小船,跳上去逃命。 可这茫茫海上,哪里去寻这样一只小船,他只能绝望。他不是没想过他的同伴来帮他,但他知道那不可能,因为陈宵恒他们都在,他们的实力根本比不上。 但是有时候总会有些巧的事情,此时偏偏就有一只小船,而且正在往这边划。一只小乌蓬船,只有一个船夫与一位客人。 小船离大船越来越近,绿锣铜罗简直已经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阴九宫心想这人是不是痴傻了,竟同情似的看着他。 突然一个更刺耳的铜锣声响起,绿罗却反向一跃,纵身跳了下去,就在他跳跃时,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 阴九宫被他这突然的举动给震住了,众人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阴九宫忍不住上前一看,陈宵恒也跟了过来。 铜锣绿罗虽然身形肥胖,可跳到小船上时小船却依然安稳,没有引起那阵阵的水花。体形虽巨,轻功却并不差。 阴九宫眯着眼,似在自语,又像是在对绿罗说道:“我又没打算打你,你跳下去干嘛?” 铜锣绿锣根本没有理她,他正往乌蓬中走,小船也慢慢划离了大船。可此时那位船上的客人也从乌蓬中走了出来。 客人手持一把长剑,缓缓的走出了乌蓬,一脸不开心的道:“你是何人,打扰了我的清静。” 绿罗心想,我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大船上的人我惹不起,你这个小瘪三就别再惹我了。即如此,绿罗便理直气壮了起来:“此船并非你的船,我上来又何妨?” 客人被他这么一说,不气反笑,似乎觉得天下没有比这再好笑的事情一样。道:“船虽不是我的船,可是却是我花银子给租了下来的,你说你能不能上来?” 绿罗被这么一说,那个脸憋的青一块紫一块,可偏偏就是说不出话来。心想,老子是真背,怎么走到哪都被欺负。转瞬一想,既然说不过他,那就打服他。 想到这里,绿罗将铜锣一敲,道:“可是现在你绿罗大爷来了,这里当然就是你大爷我的了。” 客人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你这毛是绿毛,衣是绿衣,人也是绿人,还真是个好玩的绿玩意,就像是个田鸡一样,红烧田鸡味道可是不错。” 绿罗生气之极一阵暴躁,小船都差点翻了。绿森森的铜锣发出阴森森的寒气,绿罗猛的敲了一下,整个人的身子就往客人扑了过去。 客人见状,又是扑哧一笑,只见他的手慢慢一转动,这绿罗就立住了,铜锣就到了他的手中。然后他也敲了一下这铜锣,结果摇摇头道:“这东西一点都不好玩。”说完竟把这铜锣扔进了海中。 这可把这绿罗给气的都要炸了,但他我人仿佛被定住了一样,动也不动。客人却笑着对他说:“这么个破玩意扔了就扔了,你说说你,天天都吃什么东西,长这么大个肚子,知道的以为你是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畜牲。” 这阴九宫在船上看的好玩,竟也忍不住笑道:“说的是,说的没错,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胖的人,还挺有趣的。” 这客人抬头看了眼船上,只觉心里一震,这阴九宫虽然美,却让他觉得心里一阵寒意,不自觉地揉了揉眼睛。 就这一刹那,这绿罗原本已呆立的身躯,竟像兔子般动了起来,一拳重重的打在了客人的脸上,跟着又是一拳。这客人竟被打回了船舱里,还滚了二个跟头。 现在轮到这绿罗在得意的看着他了,笑眯眯的站在乌蓬前道:“你觉得现在是我该笑呢,还是你该笑呢?你以为是个人都能在老子头上拉屎?还这船是你的,现在知道这船是谁的了?” 客人慢慢我站了起来,却并没有生气,拂了拂衣服,又慢慢的走到乌蓬口,道:“你说完了没有?我感觉你的话已经说完了。”说完拔出了他剑。 第160章 七怪剩三 客人的剑就那么轻轻一挑,而这绿罗竟是又像个死人一样立在了那里,原来这客人的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他的话果然说的够多了,他现在也再也没有勇气说话了,满眼都是哀怜。 剑慢慢的往前移动,绿罗慢慢地往后退,客人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不跳下去,跳下去我就饶了你。” 绿罗原来可怜的眼神,现在又多了份恐惧,缓缓的道:“我,我不会水。” 客人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道:“有意思,这么一只胖青蛙竟然不会游泳,我看不是不会游,是没有练习。” 说完客人就将绿罗那铜锣给扔了出去,溅起了一阵波澜。 此时船内的胡八归却来了兴致,漫不经心的道:“这随便开了一扇门,就出现了这么有趣的事。如果将这门全打开,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陈宵恒心想这几个人想必是不会分开,既然不会分开,那么这几间其它的屋子应该就是他们在里面了,随即接上胡八归的话道:“想必一定是更有趣,要不要在下替前辈打开看看?” 胡八归道:“嗯,这么好的事情我还是自己来。”说着便向那几扇关着的门走去。而此时阴九宫突然回头向他看了看,胡八归竟像个孩子一样低下了头又退了回去。 阴九宫看了眼陈宵恒道:“是不是饭吃饱了撑的难受?不过你这提议倒也不错,去,你去把那些门开了。” 陈宵恒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平常都是指挥别人,现在突然被阴九宫这么一吩咐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却又不自觉地脚步移动在往前走,不知道是因为阴九宫的美还是阴九宫散出来的一股内力。 这边聊的正欢,小船上也没有停着,客人正在帮绿罗剃发,用他的剑一点一点的将绿罗的头发削去。绿罗就像一个听话的婴儿一样乖乖的坐在那,任由这客人东一块西一块的乱削。 陈宵恒的脚步离其中一扇门越来越近了,突然听得一阵阵呼声。客人也在小船上高呼壮观。 道玄与悟真与陈宵恒几乎同时将几扇门同时打开,只见一个个身影已从窗户上飞了出去,正是那先前在长亭的几人。 黄三身形巨大,终究是落在了其他人的后面,在他落在水面的一刹,被一个肥大的东西给撞了一下,竟被撞了个踉跄。 撞他的正是被客人扔过来的绿罗,而他借着他的长杆之力,一脚踏在绿罗的身上,可怜这绿罗呼噜噜的喝海水去了。而他却接着一杆一踩之力,又以蜻蜓点水的功夫欲待向岸边飞去。别看他身形巨大,可这水上的功夫还真是不弱。 可是刚走没几步,他就倒下了,与绿罗一起喝海水去了。陈宵恒追上了他,一剑送他去陪绿罗去了,只见点点血色在海面上散开。 客人在船头上也拍掌叫好,道:“不错,这功夫还真是不错,有趣,今天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有趣。” 其余几人并没有回头,只是拼了命的往河边而去。忽然间小船船声一震,一人已飞身上了船。橙色的衣服,橙色的笙,苍白的脸。 客人一惊之下,已躲过四掌。这四掌又刁又钻,尽是攻击要害,客人限险中掌。虽然躲过了四掌,身形不稳,一个踉跄,差点跌入海中。 世人皆以为笙哥冯橙是以笙为利器,却不知他的掌上功夫也是了得。一手的铁沙掌,掌掌致命,死在他掌下的人也不知有多少。 冯橙第五掌正要攻来,客人长剑点船,在那一瞬间,整个人一转跃上了乌蓬上面。与此同时,大船上传来一个声音:“段前辈小心。” 刚才冯橙那一掌凌厉狠毒,只要被击中,不死也要没半条命。悟真恰也走到了船边,一眼看见了小船上的这一击,而被击的正是段生涯,不自觉的提醒了出来。 阴九宫却漫不经心的道:“这一击凌厉是凌厉,可是这速度还是慢了点,功力还是不够啊。” 胡八归听她这么一说,撇了撇嘴,喉咙里想冒出点声音还是最终没发出来,他还是怕阴九宫再揍他一顿。陈宵恒也早已回到了大船上,一同看着小船上的故事。 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师兄原本想管一管,但转念一想,这些人并不在他所接之列,也就索性不过问。 段生涯与冯橙现在形成了对峙,段生涯自跳出了冯橙的掌风,现在已变得从容了许多。道:“你又是谁,刚才来个绿色的,现在你来个橙色的,我可没有得罪你?” 冯橙目无表情的道:“你怎么知道没有得罪我?我知不知道你刚才杀的人是谁??” 段生涯乐了,道:“看你们这五颜六色的,想必是一个团伙,可是别人都跑了,你来趟什么浑水?” 冯橙怒道:“少参发话,你可知你所杀的及是我的亲哥哥。” 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人已经凌空飞起,掌风呼出。 众人正惊讶冯橙刚才说的话,这怎么可能,二兄弟长得也太不像了。而这一惊讶,段生涯的剑稍稍慢了半拍,冯橙的掌已经在他的肩头拍了下去。 段生涯已来不及退,将身子一矮,虽然避过了那最凌厉的一击,可是掌力的余劲还是拍在了肩膀之上,整个人微微轻颠。 陈宵恒看到这一幕心想:“之前的战斗看来这小子还有所保留,其实力比那傻大个倒是强一点。” 段生涯被冯橙这样反复戏弄,不觉得又怒又羞,当下身子一转,长剑横出,剑随圈转,这可谓有攻有守,在这剑圈的威力之下,冯橙急退二步。段生涯则哈哈大笑道:“我看你还能用什么掌,今日老夫就让你殒落。” 旋转的长剑变成了一条长龙,直直的向冯橙刺了过去。冯橙掌风早已回缩,已成守势。可突然间已收缩的掌风又向前推出,似要硬接这一剑,段生涯冷笑,心想势必让你掌上多个窟窿。 第161章 明家庄(一) 此时突然十三根笙苗像一根根毒针一样迎着段生涯飞了过去,最长的一根与长剑相击,剑势略有减弱,而那十二根却如毒蛇一样直击段生涯的要害。 段生涯无奈之下,剑峰回荡,将十一根笙苗削断,而最后一根还是击到了自己的左臂。剧痛之下,段生涯已无暇顾及,长剑又向前直击冯橙要害。 而冯橙却也飞步向前,掌风舞动,避开段生涯的长剑直指他的心脏。冯橙要趁段生涯被击中之际,一举将其袭杀。 段生涯握剑的手已有一些颤抖,方才一击着实让他伤的不轻。长剑前指已无力,对方掌风己袭来,在这刹那间,段生涯竟将长剑往下一掷,借势人凭空腾起,在那掌风将击向自己心脏之时,左手挥掌,击中了冯橙的脑门。 冯橙倒下了,段生涯也踉跄着坐了下来。这一战他大意了,他原以为冯橙只是绿罗的水平,而事实上冯橙却比绿罗要厉害的多。 唢呐紫乔,纸钱青蒋,长笛小张他们似乎根本不认识冯橙这个人一样,径自到了岸边。然而他们刚到岸边,就有一个人在等他。高飞,挺拔的身姿,笔直的立在那里。 这三人乍一见到高飞,心中一怔,他们知道高飞在这里,村长自然也不会太远。他们当然也见识过高飞的武功,更何况村长还在不远处。他们没有任何的交流,就一起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悟真飞越而来,水面上几个蜻蜓点水,来到了小船上,扶起了段生涯,命船夫将小船靠向大船,然后扶着段生涯一跃而上了大船。那条小船又慢慢的划向了远方。 段生涯伤的并不是很重,一斤肉,一斤酒下去,就完全恢复了过来。他学的很杂,却都不是顶乘的精。 夕阳已完全淹没在了夜色之中,明月皎洁的照着这水这船,这人。每个人都是那么的疲惫,又是那么的兴奋。连续的赶路,让他们身心疲惫,而即将参加明家庄这一盛事又让他们说不出的兴奋。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被邀请,被邀请的人自然都是一些获得起码认可的人,都是一时的豪杰。 他的虽然很疲惫,可现在却没有人愿意去休息。船开的很慢,他们想多欣赏一下这夜下的大海,月下的风波。今天的风浪并不大,可是比岸上还是要沈那么一点。轻轻的海风,吹着船上每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他们有的是名门子弟,有的是掌门大亨。有的潇洒飘逸,有的身负深仇。他们有的正直,有的善良,有的邪恶,有的精于算。而现在这些不同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聚在了一条驶向明家庄的船上。 船在海上行,船的一边就是那座连着明家庄所在岛屿的桥,桥上并没有人,也许走夜路的人很少,也许是现在时间还早。 大师兄倚在一边睡了过去,因为他知道将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他要利用好一切能休息的时间休息,天亮了事情会多的多。 突然大家看到了桥上多了一只公鸡,一只比寻常公鸡大很多的公鸡。这只公鸡正在桥上走着,它的后面还有一口棺材,一口由四个人抬的黑色的棺材。 棺材的两旁各有一个人,一个女人与一个男人,只是这个女人很胖,似乎整个桥面的一半被她占了。 棺材的后面是三个很奇怪的人,正是刚才逃走的唢呐紫乔,长笛小张,纸钱青蒋。他们没有一点的表情,既不惊慌,也不忧虑,仿佛失去了意识一般。 这三个人排成一横排,竟然步调一致,手摆动的节奏也一致,甚至连呼吸都是一致的。 这三人后面跟着二排人,一排是青一色的黑衣短打,一排是青一色的银衣铁士,他们各各都很高大,手中一把长刀。 整个桥面上,除了这一群人,再没有其他,行人在桥上,大船在桥下,他们就这么走着,两不相扰。 突然阴九宫摆了摆手,道:“本宫久不出山,没想到这武林中的人现在排场都这么大了,可是我却没看出来,这一队的老大到底是哪只鸡呢,还是那口棺材?如果是哪只鸡,它还真的挺可爱,我很想让它当我宠物。如果是那口棺材呢,这黑漆漆的一点都不好玩,不过刚才如果把那又胖又绿的放进去,应该还不错,省的被这大海喂鱼了。”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小,似乎还刻意的提高了嗓音,桥上的人都听到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也没有一个人往桥下看一眼。只有那只鸡,突然一个跃身,立在了棺材上。 桥上的人越走越远,当船靠岸时,大家发现桥上的人已经不见了,早没了踪影,显然他们比船走的更快。 船靠了岸,自然就会有人来迎接,来接他们的是明家庄的管家,明五六。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身材矮小。可是他站在那里,你绝对感觉不到他的矮小,反而会被他身上的一种威严压抑。 他背着手,静静的站在那里,脸间有一把剑。船上的人上了岸时,他立即笑脸相迎,握手弯身,代表庄主对他们表示无尽的感谢。他很谦虚,也很热情,这船上的人是今天的第一批客人,也是这次盛会的第一批客人。 他给他们安排好了房间,都是一等一的好房间。窗明几亮,点心热水,使唤的佣人,一样不少。来这里做客简直比上乘的酒楼还要舒适。 虽然现在夜已经很深了,可是厨房还是给他们准备了丰富的夜宵,只要是来明家庄的人,一定会被招呼的很好。 大师兄与明五六并没有留下来陪他们,因为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也许下一批客人也已经到了码头。 有的人喜欢从桥上走,有的人喜欢坐船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爱好。此时道玄在想一个问题,刚才管家说他们是第一批客人,那桥上的人呢?难道凭空消失了? 其实并不是只有道玄一个人发现了这个问题,其他人也都听见了管家的话,只是他们觉得这好像并不重要。 第162章 明家庄(二) 此时突然十三根笙苗像一根根毒针一样迎着段生涯飞了过去,最长的一根与长剑相击,剑势略有减弱,而那十二根却如毒蛇一样直击段生涯的要害。 段生涯无奈之下,剑峰回荡,将十一根笙苗削断,而最后一根还是击到了自己的左臂。剧痛之下,段生涯已无暇顾及,长剑又向前直击冯橙要害。 而冯橙却也飞步向前,掌风舞动,避开段生涯的长剑直指他的心脏。冯橙要趁段生涯被击中之际,一举将其袭杀。 段生涯握剑的手已有一些颤抖,方才一击着实让他伤的不轻。长剑前指已无力,对方掌风己袭来,在这刹那间,段生涯竟将长剑往下一掷,借势人凭空腾起,在那掌风将击向自己心脏之时,左手挥掌,击中了冯橙的脑门。 冯橙倒下了,段生涯也踉跄着坐了下来。这一战他大意了,他原以为冯橙只是绿罗的水平,而事实上冯橙却比绿罗要厉害的多。 唢呐紫乔,纸钱青蒋,长笛小张他们似乎根本不认识冯橙这个人一样,径自到了岸边。然而他们刚到岸边,就有一个人在等他。高飞,挺拔的身姿,笔直的立在那里。 这三人乍一见到高飞,心中一怔,他们知道高飞在这里,村长自然也不会太远。他们当然也见识过高飞的武功,更何况村长还在不远处。他们没有任何的交流,就一起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悟真飞越而来,水面上几个蜻蜓点水,来到了小船上,扶起了段生涯,命船夫将小船靠向大船,然后扶着段生涯一跃而上了大船。那条小船又慢慢的划向了远方。 段生涯伤的并不是很重,一斤肉,一斤酒下去,就完全恢复了过来。他学的很杂,却都不是顶乘的精。 夕阳已完全淹没在了夜色之中,明月皎洁的照着这水这船,这人。每个人都是那么的疲惫,又是那么的兴奋。连续的赶路,让他们身心疲惫,而即将参加明家庄这一盛事又让他们说不出的兴奋。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被邀请,被邀请的人自然都是一些获得起码认可的人,都是一时的豪杰。 他的虽然很疲惫,可现在却没有人愿意去休息。船开的很慢,他们想多欣赏一下这夜下的大海,月下的风波。今天的风浪并不大,可是比岸上还是要沈那么一点。轻轻的海风,吹着船上每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他们有的是名门子弟,有的是掌门大亨。有的潇洒飘逸,有的身负深仇。他们有的正直,有的善良,有的邪恶,有的精于算。而现在这些不同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聚在了一条驶向明家庄的船上。 船在海上行,船的一边就是那座连着明家庄所在岛屿的桥,桥上并没有人,也许走夜路的人很少,也许是现在时间还早。 大师兄倚在一边睡了过去,因为他知道将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他要利用好一切能休息的时间休息,天亮了事情会多的多。 突然大家看到了桥上多了一只公鸡,一只比寻常公鸡大很多的公鸡。这只公鸡正在桥上走着,它的后面还有一口棺材,一口由四个人抬的黑色的棺材。 棺材的两旁各有一个人,一个女人与一个男人,只是这个女人很胖,似乎整个桥面的一半被她占了。 棺材的后面是三个很奇怪的人,正是刚才逃走的唢呐紫乔,长笛小张,纸钱青蒋。他们没有一点的表情,既不惊慌,也不忧虑,仿佛失去了意识一般。 这三个人排成一横排,竟然步调一致,手摆动的节奏也一致,甚至连呼吸都是一致的。 这三人后面跟着二排人,一排是青一色的黑衣短打,一排是青一色的银衣铁士,他们各各都很高大,手中一把长刀。 整个桥面上,除了这一群人,再没有其他,行人在桥上,大船在桥下,他们就这么走着,两不相扰。 突然阴九宫摆了摆手,道:“本宫久不出山,没想到这武林中的人现在排场都这么大了,可是我却没看出来,这一队的老大到底是哪只鸡呢,还是那口棺材?如果是哪只鸡,它还真的挺可爱,我很想让它当我宠物。如果是那口棺材呢,这黑漆漆的一点都不好玩,不过刚才如果把那又胖又绿的放进去,应该还不错,省的被这大海喂鱼了。”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小,似乎还刻意的提高了嗓音,桥上的人都听到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也没有一个人往桥下看一眼。只有那只鸡,突然一个跃身,立在了棺材上。 桥上的人越走越远,当船靠岸时,大家发现桥上的人已经不见了,早没了踪影,显然他们比船走的更快。 船靠了岸,自然就会有人来迎接,来接他们的是明家庄的管家,明五六。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身材矮小。可是他站在那里,你绝对感觉不到他的矮小,反而会被他身上的一种威严压抑。 他背着手,静静的站在那里,脸间有一把剑。船上的人上了岸时,他立即笑脸相迎,握手弯身,代表庄主对他们表示无尽的感谢。他很谦虚,也很热情,这船上的人是今天的第一批客人,也是这次盛会的第一批客人。 他给他们安排好了房间,都是一等一的好房间。窗明几亮,点心热水,使唤的佣人,一样不少。来这里做客简直比上乘的酒楼还要舒适。 虽然现在夜已经很深了,可是厨房还是给他们准备了丰富的夜宵,只要是来明家庄的人,一定会被招呼的很好。 大师兄与明五六并没有留下来陪他们,因为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也许下一批客人也已经到了码头。 有的人喜欢从桥上走,有的人喜欢坐船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爱好。此时道玄在想一个问题,刚才管家说他们是第一批客人,那桥上的人呢?难道凭空消失了? 其实并不是只有道玄一个人发现了这个问题,其他人也都听见了管家的话,只是他们觉得这好像并不重要。 第163章 明家庄(三) 他起身往门外走,那三个人犹豫了会,也不情愿的跟着他一起往外走。他们要离开这个地方。 要离开这个地方,就得先收拾行李,要收拾行李就得先回客栈。可是现在天气还早,他们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戴圆圆的帽子的人突然往床上一躺。 众人怒道:“是你要走,现在怎么又躺下了。来是你要来,走是你要走,现在又不走,影响兄弟们喝酒。” 那人道:“白天,不管你走到哪里,是不是都很显眼?所以我们要晚上走。” 头戴方巾的道:“我们是要做生意的,又不是来做杀人放火的事的,什么时候走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还要看白天看晚上?” 那人继续道:“以前是没关系,但现在不同了,我相信现在进来容易出去难。虽然我们看不见一个站岗的,但我相信这些人无处不在。” 众人被他说的神一阵,鬼一阵,想相信,又不想相信,最终却和他一样,躺下来等着夜晚的降临。 道玄他们还在吃羊肉,喝黄酒。突然道玄笑了起来,问道:“悟真兄,你知道刚才那几人为什么要离开?” 悟真双手合十道:“道兄,贫僧还真不知道也。”说完也是哈哈一笑。 道玄道:“因为你,因为悟真兄你。” 悟真不解的道:“噫,这可就奇怪了,我没惹他们,也没打他们,为什么会因为我而走?” 道玄不好意思的道:“因为他们是生意人。” 悟真更不解了,道:“他做他的生意,我又不抢他的生意做。” 陈宵恒一直在吃羊肉,他特别喜欢吃这羊肉。自从北上以来,很多食物他都不爱吃,可偏偏这羊肉非常符合他的口味。 可此时他却差点一口喷了出来,连连摇手道:“道兄,别说了,别说了,我菜都喷出来了。”说完笑个不停。 悟真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陈宵恒笑的更厉害了。自古做生意的怕见到和尚和尼姑,他们认为见到这种人一定是自己的晦气,影响自己的财运。 悟真终究还是明白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口饮下半坛黄酒,苦涩的笑了笑。 道玄当然是开玩笑的,他们几个人根本不可能是因为悟真而离开的。 岛上的人越来越多了,有一些从没来过的人也过来了,他们要趁着明家庄大婚多赚点钱。卖胭脂的,卖绸缎的,卖水果的,一下子多了很多。这些都是大婚一定会用到的东西,很多人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大婚需要的是热闹,明庄主也喜欢这样的热闹,因为这样才能更好的体现明家庄的实力。 也有一些门派陆陆续续的赶到了,他们大多是比较偏远地方的门派。比如夜郎的古蛇门,于阗的控刀门。他们的门派很远,所以出发的早,已到的早。 明家庄给宾客安排的是一个非常显眼的酒楼。整个岛上最高,最大,最豪华的地方就是那家酒店。 酒店前后三排,第一排是饮食娱乐的地方,你可以在这里点你想吃的任何菜,也可以在这里下下棋,拉拉二胡。但这里不允许赌博,绝不允许赌博,也不允许嫖,因为明庄主认为这会影响明家庄的形象,也会影响众弟子的成长与进步。 第二排与第三排都是客房,只是最后一排靠海。三排房子中间都有院子连着,你要是有雅兴,还可以在院子里种种花,锄锄草。 少林,武当,十三剑派的掌门还没有来。他们离的也并不近,他们毕竟是大派,所以往往会等到刚好的那个时间段出现,这才好体现他们的身份。 他们让这些小辈先来,一是表示诚意,而最重要的是收集情报。所以最近岛上的鸽子多了起来。 而唐越手中此时就有一只鸽子,这只鸽子是陈宵恒寄出的,“己有夜郎古蛇门,于阗控刀门到,岛上生意小贩增多。”唐越看完,又将纸条绑了回去,让鸽子飞走了。 不一会又有一只鸽子,“九宫门阴宫主来此,胡八归也不知其目的。”这是道玄寄给武当的信鸽。 “岛上人员混杂,明里没岗,暗哨遍布。” 这是悟真发的。 唐越并没有上岛,他要找一个最佳的时机,以一种最佳的方式。他这几天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将这些信鸽抓下来,再放走。 他那天亲眼看见村长上了桥,但到现在为止,没有村长那些人发出的一条信鸽。 现在已经是晚上,晚上往往都会发生很多事。道玄早已不在他的房间,他来到了海边。他的房间虽然可以看到海,那却是桥与码头的另一边。桥上在的事,码头的事,住在酒店的人根本看不到。 他之所以来到了码头,因为他知道白天那几个人还没走。他们白天肯定不会走,他们一定会选择晚上,因为他们并不是生意人。他们只不过是来岛上混水摸鱼的。 他们也住在那最好的酒楼里,一个普通的生意人又有谁会舍得住这么奢华的地方。他们只不过是在等一个时机。等一个他们好下手的时机。 这个时间还是让他们等到了,第一排的第三层楼的最右边,就是存放酒店收入银两的地方。看守的一个小伙尿急,而另一个却多喝了点酒。所以银票,银子,金条,他们能带的都带上了。 然后他们就来到了海边,乘上一只小船,就快速的向对岸划去。可是船就好像漏了个洞一样,慢慢的海水将几个人都没过了头顶。 第二天一早,当酒楼检测库银时,发现什么也没少。只是两个看库房的小伙子却死了,他们的尸骨此时就在海边。 明家庄给出的结论是,梦游落水而亡。梦游的人又怎么会安排去看库房,为什么梦游偏偏来到了海边,还落了水,没有人知道。 道玄将这一消息也快速的传给了武当,当然唐越也看至了。他当晚走时并没有发现那两个小伙,可天亮时小伙却已死在海边。他们此时都明白,明家庄的防卫与警戒远远比想象中要严。 第164章 庙 明庄主大发雷霆,这么关键的时刻怎么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严令门下,岛上不能发生任何事情。 可是很多人都明白,他只是在杀鸡给猴看,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不要有任何的想法。明家庄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一切井然有序。 庙,很多地方都有庙。船山岛上也有庙,此时正有一个人在烧香。烧香的人是唐越,他并不信这些,他只是在隐藏自己的身份。 他是什么时候到了这个岛上的,他是怎么非来的?少林,武当,十三剑派的人都到了。他们这些大人物当然是左护右拥的,他们当然都只会从桥上光明正大的走过来。 桥上不仅有他们,还有小商小贩,唐越就是利用了这样的机会,混了进来。而且最重要的是,明家庄为了体现他们的自信与强大,桥上查的并没有什么守卫。 这个城煌庙并不小,烧香的人也不少。到夜晚时分,人渐渐的散去。唐越感觉这庙里有些特别,有些奇怪。 他敲了敲地面,就在自己供香的香案旁,一块地板被一掀,唐越跳了下去。 他看见了二个人,凌云大师与若衡,他们都被绑着,绑在柱子上。 唐越惊了,他想过下面有很多种情况,却绝不会想到竟是他们被绑在这下面。 唐越当然要给他们松绑,拔了他们的嘴塞。凌云大师的脸是青一块,紫一块。若衡也是恼怒的嘟着嘴。当他们发现眼前的人是唐越时,若衡早已将先前的恼怒丢在了一边,开心的笑了起来。 而凌云大师则是开心不起来,一肚子火不知道往哪里放,而对唐越的帮助也不得不感谢。对着若衡道:“罢了,罢了,原本想着来住持正义,却没有想到这一路上是如此般。这老东西也太很了,算了,我们还是哪里来哪里去,我们回峨眉。” 就这样他们走了,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只听得凌云师太一边走着一边还道着:“丢人,丢人啊,还是回去好好练功,才不至今日之行。” 若衡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唐越,被她师傅一个眼神给拉回去了。唐越呆呆的站在原处。心里想:“这凌云师太的武功很高,竟然在明家庄栽了跟头。可见师傅的功夫是更厉害了,最主要的是明家庆的守卫还真的是外松内紧,让人防不胜防。” 唐越转念又一想,这个庙既然是明家庄用来关人的地方之一,那自己呆在这里是不是不够安全。 唐越正在疑惑之际,他看见了一个人,从他的眼前一晃又不见了。唐越在屋里,这人刚好从门前走过。明玉?唐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他走出门时,这个早已不见了。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心有所想,还是真的是明玉。唐越只是苦苦一笑,又回到了庙里。危险的地方有时就是安全的地方,更何况这明家庄又有哪一处不危险。 天色渐渐的晚了,庙里的人也渐渐的少了。没有人人在深夜里烧香,没有人会在半夜拜菩萨。唐越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决定走进那个藏人的地洞。 可就在他要走进去时,却偏偏有个人走了进来。明玉。原来白天那个人真的是明玉,明玉也见到了唐越。虽然唐越把自己收拾的跟原来完全不一样了,可是有些人的眼神,神情却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唐越不能让她见到,也不能让她认出来。明玉踏进门的一瞬间,唐越已经消失了,当然他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他只能到那个藏人的地洞里。 夜深了,明玉也走了,她也只是想确定一下白天那个人是不是唐越,可现在她也觉得这一切好像也不重要了。 唐越啃着白天带来的馒头,没有菜,也没有酒,他在想,想很多的事情,他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想不通,也许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很多事情都让人想不明白的、 突然他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可又看不见人。他四周敲了敲,一面墙竟然开了,黑暗的角落,一个微弱的声音。 他打开了火炘子,可一下子就被灭了。那个微弱的声音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火吹灭。 不过就是这片时,唐越已经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唐越。这人竟然是董老板。 董老板道:“这里不能用火,小心被发现。” 唐越很诧异:“您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有伤,伤的还很重。” 董老板道:“我晕死过去许久,刚刚醒来。我全身经脉已断,时日无多。明路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拿我来威胁无恙而已,我知道他一定会来。明路也知道他一定会来,所以想尽办法将我弄伤,以作人质。 唐越扶着董老板道:”我来给您疗伤。“ 董老板道:”没有用了,已经晚了,柳三更已经被他们杀了。我还活到现在,也是为了能见你们最后一面。当时若不是我们喝了太多酒,明路也很难有机会。你们要小心,事成之后再将我的事情告诉无恙,让他把我葬在你师伯旁。也要找到柳三更的尸体,也将他与我藏在一起。“ 唐越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说完,董老板就咽气了。唐越心中一股悲凉。他现在觉得这个地方不安全了,他得离开这个地方。他只能将愤怒先收起。 突然地面上有脚步声,是不是自己被发现了。唐越动也不动,连呼吸都似乎要消失了,过了半天,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你真的看见了他?“ “是的,我确定一定是他” “哦,那他现在人在哪里” “就在这里,我看见他进了这里,然后就消失了,我还看见了明姑娘来过这里。” “也许是你眼花了,他怎么可能还敢来这个地方”“ ”我不会认错的,也许,也许“ ”也许什么?“ “也许他又跑了,他不敢呆在这里。” “除了与我,你还与谁说过这件事情?” “没有人了,我再也没有与别人说过这件事情” “好,很好。”突然脖子被扭断的声音,然后这个脚步声就快速的消失在了庙里。 第165章 夏护法 说话的正是明诚与一个巡街的人。庙里并没有尸体,显然那个尸体已被明诚处理。唐越离开了庙,消失在夜色中。 船山岛虽然并不是特别大,但是岛屿众多,错落复杂。夜风伴着海水,凉中带着腥味,闻着让人并不舒服。 唐越在深夜中狂奔,又得防着被人发现,格外的小心。很快他就来到了岛边,靠近海的一边。他记得这里有一片树林,树林后有一座山,山里有几个山洞。 那里自然是个好去处,唐越迅速的穿越了那片小树林,来到了这坐山间。树林里静悄悄,连声鸟鸣都没有,只有那海风一声又一声,吹得树叶沙沙。 可是当唐越正往其中的一个山洞走去时,他却把脚步放慢了,他觉得这里与以前的并不太一样,而哪里不一样他也不知道。他感觉到一种气味,一种不太好闻的气味。 唐越打开了火折子,往洞里走了进去,那种气味越来越重,地上隐隐有了血。洞口的深处,有几个尸体,尸体还有余温,血还没有流干,但是都已经没有了气息。 紫色的锁啦已经断成了二截,静静的躺在它的主人旁边,它的主人的血还在流,气息已全无,胸口一把长剑直接透过。一把长笛已经玉碎,纸钱有的挂在山洞顶上,有的挂在侧壁上。小张与青蒋并排躺在一起,都是一剑封喉。 唐越一直走到了洞底深处,除了这三具尸体,没有再发现其它。但这难闻的气味使得唐越根本没有办法再在这里呆下去。 唐越走回了洞口,又往另一个洞口过去。火折子打开,一直往洞口的深处,可是好像突然有了什么声音,一个人的声音,很弱很轻,很无力。渐渐的一个人影,蜷缩在洞边,身上还有着几页纸钱。 他的右腿已腿,仿佛是刚才的锁唢的一击,肩膀上一道道伤痕,正如是方才的长笛所致。胸口最致命的一击来自己于千金之力的一掌,一张纸钱竟被嵌在了肉里。蒋青,这一掌必然是来自于蒋青。 他的微弱的气息在唐越走过他时已经结束了,不再有一点的气息。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段生涯。段生涯竟然惨死。 为什么是那三人与段生涯,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发生战斗,甚他的人又去了哪里?唐越根本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些,他只想找个地方休息,好好的休息,为了接下来能够更好的战斗。 唐越终于又走向了另一个小山洞,这个山洞里没有活人,也没有死人,连小虫子都没有。唐越躺在一块小石头旁,可是他睡不着,尽管他的眼睛闭的很紧,可是他的脑袋却无法休息。他突然想喝酒,可是来的时候为了隐秘,他连酒店都没有去,只是带了一点干粮。 他突然坐了起来,拿起一块已经干了的饼,啃了起来,方才他已经忘记了饥饿,可就在他想喝酒的一瞬间,他又感觉到了肚子在叫。吃饼就要喝水,他又走出了山洞,这里有一处清河。一捧清水的感觉此时在唐越看来竟然和酒一样,他有点醉了。 他不想再回到山洞,山洞的气息没有这小河边的好,他就轻轻的躺在了小河边,感受着这无边的夜。 他真的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又有打斗的声音。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 段生涯与七怪有过节,生死的仇恨,他们之间的战斗也许并不奇怪。可是现在怎么又有了别人。 而且这三怪当时是与村长一起的,他们又是怎么分开,什么时候分开,为什么分开?还有这段生涯为什么来明家庄? 也许没有人会再知道了,唐越也并不想知道。可是这一男一女的博斗声却越来越近了。 女的声音厚重,男的气息深沉。唐越悄悄越了过去。一处轻微的火把映照之下,原来博斗的是胖女人,那饭店的老板娘,而那男的唐越也认识,他正是明家庄八大护法中的明夏。 明夏白幼少林习武,后来因偷窃少林宝物而跟了明庄主。一手的五狼八卦棍更是其看家本领。 只见他的棍法一会如刀斜砍,一会如剑直刺,一会如枪回马。招招狠毒,招招致命。 而胖女人那庞大的身躯在对战中却并没有落下风,反而是有来有回,直打的树叶乱巅。 突然胖女人一掌劈断了身边的一根松树,抄起树干迎着明夏的胶龙出海硬撞了过去。 砰的一声,树干连同枝叶一起粉碎,五狼八卦棍也尽被一击之力震断。两人化拳为掌,四掌相击,直击得一声怒吼。 这怒吼是胖女人发出来的,她双腿一用力,地面都似被踩了一点下去。而明夏此时已被震在一丈之外。明夏蓄力还击,却已被胖女人从天而降,一屁股坐倒了下去,呼鸣命绝。 胖女人掸掸手,不屑的呸了一声,然后径直往唐越这边过来。 唐越心惊:“难道我被发现了?” 正在心惊之时,原来已命绝的明夏却突然又从,往胖女人飞了过来。可是飞到一半突然又摔了下去,重重吐了一口血,再也不能动弹了。 唐越知道明夏,他的功夫远在明秋明冬之上。如今八大护法已死去了五六,唐越心里也是一种莫的感觉。 胖女人鄙夷般的笑了二声,还是径自往唐越这边走来。 “杀了人还想跑?”一个苍老的声音,声音不大,却能让你听的很清晰。 一个老者,长须长有二尺,竟然有一种道骨的感觉,可是眼神中却又充斥着一丝邪魅。 此人正在明夏身旁俯身下去,拂了下明夏的鼻息,摇摇头,明夏气息早已全无。 “我们敬重你们,让你们来到明家庄,你们却在这里杀人?” 胖女人也停下了脚步,转回了头,她虽然很胖,可是动手的时候却一点也不笨拙。 “我在这里杀人?你倒是说的好听,你是怎么见到我杀他的?” “难道老夫会看错,我收到消息说夏护法有危险,果然还是来迟了。不是你动的手又能是何人?” 第166章 明春长老 “什么护法,不过区区三脚猫功夫而夫,你们明家庄都是这样的水平吗?老娘可真不放在眼里。” “放肆,老夫对你客气,你竟如此不知好歹。现在跟我去见庄主,也许还能留你一命,如果还是执迷不悟那我今日只能灭代表明家庄灭了你。” 胖女人不屑的道:“哦?你又是哪根葱?老娘手下还不想杀无名之辈。” “我正是明家庄八大护法之明春,你也可以叫我春长老。” “春长老,春长老个屁。老娘眼里你只不过是一坨屎而已。年纪这么大了,还学着别人舞刀弄枪的。” “看来老夫多说无益,今天就好好教训你,让你为自己的轻狂付出代价,接招。” 明春话音刚落,整个人突然就像像风一样飘了过来。手中长剑早已出鞘,直接向胖女人的咽喉刺来。 这一招简单直接,没有任何的花样,却又无比的凌厉,似有千均之力一般。寻常的,最简单的一剑往往却能刺出最意想不到的结果。 眼看这一剑胖女人已经无法躲避,这一剑就要刺穿她的咽喉。可是胖女人在原地,好像动都没动,这一剑就刺偏了。 原来胖女人虽然胖,可脚底灵活性,身体的协调性却一点都不差,甚至比很多人都要好。方才她只是轻轻移了下步子,就已将明春这一剑化却。 “老匹夫,老娘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原来就这个水平,老娘站着让你刺你都刺不中笑死人了。” 明春并没有回应他,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他将之前的去势轻轻的转身,一把长剑满天飞舞,仿佛已将胖女人完全的笼罩在剑气之中。 胖女人却突然倒在了地上,用一个简单的驴打滚跳出了明夏的剑气。胖女人虽然胖,可是驴打滚却显得那么的灵活,灵活的就像是一个球一样滚了出去。 就在胖女人还未站稳之际,明夏的长剑已经化成了蛇一样,紧紧的缠着胖女人。 胖女人被剑气又逼退了几步,突然拳变掌,双掌竟将这长剑生生的夹在了手中。 明春剑势已缓,却已经与胖女人呈相持之势。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春长老,放心,明诚来也。” 胖女人听到明诚的话心头一颤,禁不自觉的泄了气。就这样,双掌一松,明春的剑却已向其咽喉刺了过去。 胖女人倒在了地上,她的眼睛突出很大,她至此都不相信刚才那话是明诚说出来的。她甚至都没来得及问上几句就已经永远的倒在地上了。 “诚儿,你怎么来了,这点小事,老夫还应付得了。” “我是怕有什么意外,所以没什么事情我就赶紧赶了过来。你看,我还带了点点心。“ 说着拿出了二块鸡蛋糕出来,明夏道:“老夫还真是饿了,等吃完了还得把夏护法的尸体带回去。正是可惜了夏护法,我来迟了。” “春长老不必叹息,我们一定将夏护法好好的安葬,以对得起他对明家庄的贡献。” 春长老点了点头,将鸡蛋糕伸进了嘴里,突然间眼睛突了起来,嘴巴也合不上了,喉咙里咯吱咯吱的道:“你,你,你下毒。” 眼睛里充满了怨毒,却也有着对死亡的恐惧。 而明诚那张诚实的脸上却露出了狡黠,阴毒,似笑非笑的道:“春长老,你就放心的去,等哪一天我当了庄主,一定给你修个好墓。” 而春长老却已经倒下了,他没有想到自己没有死在别人的剑下,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他不明白,他想不通,可是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的一切都已经结束。 而明诚却笑了,他连春胖女人看都没看,甚至连春长老也没看一眼,就这么走了,扬长而去。 唐越没想到这一晚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二大护法殒命,段生涯与三怪惨死,胖女人也卷进了这场祸事当中。 断生涯为什么会卷了进来,他是来做什么的?这一切的背后祸手是谁?是明诚?不是明诚又能是谁。明诚想要什么。 唐越累了,他真的要休息了。这里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的,还是找个山洞睡一会。 一然而,尽管唐越很想休息,但他的内心并未获得平静。他反复思考着明诚的行径,试图找出隐藏在背后的真相,或者给自己一个答案,然而并没有完全获得。。明春长老的死和明诚的行动无疑给唐越留下了又一层的印象,明诚的险险狠毒远非常人所会有。 唐越身心疲惫,他真的很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他回头看了一眼明春长老的尸体,心中不禁一阵惋惜。春长老虽然为人严肃,但他的武功却是一等一的好,却就这样死了。 然而,现在明春长老已经不在了,唐越只能将目光转向明诚。他看着明诚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明诚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为什么要对明春长老下毒手?他又是怎么得知夏护法已经死亡的消息的呢? 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唐越的脑海中,他试图找出答案,但却发现自己对于明诚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唐越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现在还不能放松警惕。明诚的手段毒辣而阴险,他必须小心谨慎,以免被他所害。 他知道这里有很多隐秘的山洞,可以让他暂时躲避危险。他来到一处隐蔽的地方,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躺了下来。 唐越静静地躺在山洞中,心中五味杂陈。他看着明诚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 唐越闭上眼睛,试图平静自己的思绪。他回忆起明诚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试图从中寻找出他的真实意图。 他知道,他必须保持警惕,即便是休息的时候也要保持警惕。 唐越又站了起来,然而,当他走出山洞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明春长老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所有人的尸体都已经不见了。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让他的心里都觉得有点悚然。是谁处理了这些尸体?是一个人还是一个有组织的人,这些尺体又被运到了哪里? 第167章 底下的声音 “什么护法,不过区区三脚猫功夫而夫,你们明家庄都是这样的水平吗?老娘可真不放在眼里。” “放肆,老夫对你客气,你竟如此不知好歹。现在跟我去见庄主,也许还能留你一命,如果还是执迷不悟那我今日只能灭代表明家庄灭了你。” 胖女人不屑的道:“哦?你又是哪根葱?老娘手下还不想杀无名之辈。” “我正是明家庄八大护法之明春,你也可以叫我春长老。” “春长老,春长老个屁。老娘眼里你只不过是一坨屎而已。年纪这么大了,还学着别人舞刀弄枪的。” “看来老夫多说无益,今天就好好教训你,让你为自己的轻狂付出代价,接招。” 明春话音刚落,整个人突然就像像风一样飘了过来。手中长剑早已出鞘,直接向胖女人的咽喉刺来。 这一招简单直接,没有任何的花样,却又无比的凌厉,似有千均之力一般。寻常的,最简单的一剑往往却能刺出最意想不到的结果。 眼看这一剑胖女人已经无法躲避,这一剑就要刺穿她的咽喉。可是胖女人在原地,好像动都没动,这一剑就刺偏了。 原来胖女人虽然胖,可脚底灵活性,身体的协调性却一点都不差,甚至比很多人都要好。方才她只是轻轻移了下步子,就已将明春这一剑化却。 “老匹夫,老娘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原来就这个水平,老娘站着让你刺你都刺不中笑死人了。” 明春并没有回应他,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他将之前的去势轻轻的转身,一把长剑满天飞舞,仿佛已将胖女人完全的笼罩在剑气之中。 胖女人却突然倒在了地上,用一个简单的驴打滚跳出了明夏的剑气。胖女人虽然胖,可是驴打滚却显得那么的灵活,灵活的就像是一个球一样滚了出去。 就在胖女人还未站稳之际,明夏的长剑已经化成了蛇一样,紧紧的缠着胖女人。 胖女人被剑气又逼退了几步,突然拳变掌,双掌竟将这长剑生生的夹在了手中。 明春剑势已缓,却已经与胖女人呈相持之势。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春长老,放心,明诚来也。” 胖女人听到明诚的话心头一颤,禁不自觉的泄了气。就这样,双掌一松,明春的剑却已向其咽喉刺了过去。 胖女人倒在了地上,她的眼睛突出很大,她至此都不相信刚才那话是明诚说出来的。她甚至都没来得及问上几句就已经永远的倒在地上了。 “诚儿,你怎么来了,这点小事,老夫还应付得了。” “我是怕有什么意外,所以没什么事情我就赶紧赶了过来。你看,我还带了点点心。“ 说着拿出了二块鸡蛋糕出来,明夏道:“老夫还真是饿了,等吃完了还得把夏护法的尸体带回去。正是可惜了夏护法,我来迟了。” “春长老不必叹息,我们一定将夏护法好好的安葬,以对得起他对明家庄的贡献。” 春长老点了点头,将鸡蛋糕伸进了嘴里,突然间眼睛突了起来,嘴巴也合不上了,喉咙里咯吱咯吱的道:“你,你,你下毒。” 眼睛里充满了怨毒,却也有着对死亡的恐惧。 而明诚那张诚实的脸上却露出了狡黠,阴毒,似笑非笑的道:“春长老,你就放心的去,等哪一天我当了庄主,一定给你修个好墓。” 而春长老却已经倒下了,他没有想到自己没有死在别人的剑下,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他不明白,他想不通,可是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的一切都已经结束。 而明诚却笑了,他连春胖女人看都没看,甚至连春长老也没看一眼,就这么走了,扬长而去。 唐越没想到这一晚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二大护法殒命,段生涯与三怪惨死,胖女人也卷进了这场祸事当中。 断生涯为什么会卷了进来,他是来做什么的?这一切的背后祸手是谁?是明诚?不是明诚又能是谁。明诚想要什么。 唐越累了,他真的要休息了。这里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的,还是找个山洞睡一会。 一然而,尽管唐越很想休息,但他的内心并未获得平静。他反复思考着明诚的行径,试图找出隐藏在背后的真相,或者给自己一个答案,然而并没有完全获得。。明春长老的死和明诚的行动无疑给唐越留下了又一层的印象,明诚的险险狠毒远非常人所会有。 唐越身心疲惫,他真的很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他回头看了一眼明春长老的尸体,心中不禁一阵惋惜。春长老虽然为人严肃,但他的武功却是一等一的好,却就这样死了。 然而,现在明春长老已经不在了,唐越只能将目光转向明诚。他看着明诚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明诚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为什么要对明春长老下毒手?他又是怎么得知夏护法已经死亡的消息的呢? 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唐越的脑海中,他试图找出答案,但却发现自己对于明诚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唐越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现在还不能放松警惕。明诚的手段毒辣而阴险,他必须小心谨慎,以免被他所害。 他知道这里有很多隐秘的山洞,可以让他暂时躲避危险。他来到一处隐蔽的地方,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躺了下来。 唐越静静地躺在山洞中,心中五味杂陈。他看着明诚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 唐越闭上眼睛,试图平静自己的思绪。他回忆起明诚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试图从中寻找出他的真实意图。 他知道,他必须保持警惕,即便是休息的时候也要保持警惕。 唐越又站了起来,然而,当他走出山洞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明春长老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所有人的尸体都已经不见了。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让他的心里都觉得有点悚然。是谁处理了这些尸体?是一个人还是一个有组织的人,这些尺体又被运到了哪里? 第168章 白千里 唐越决定不再等下去,他要把这个迷团打开,哪怕有危险也不再顾及。又是一剑刺下,地下确定是有一层金属的板,厚厚的,硬硬的。 没有工具还真是有点困难,唐越出了洞口,又从洞口仔细的向洞内边走边观察,墙壁上并没有发现机关。 唐越飞身跃出洞外,利用树林里现有的材料,做了个简单的铲子,只要能够铲土就行。 果然随着土层的慢慢打开,一点点抹去,一块金属挡板终于露了出来。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毕竟不是农夫在干活,而是一个武林高手。 一块厚厚的钢板,虽然埋在地下,确依然光亮。唐越再仔细一看,这并不是一个完整的钢板,之间有一道细的几乎看不见的缝隙。 唐越顾不得底下的人是否会被惊到,他现在只想打开这道门,或者钢板,只有打开了才能知道所以。 这钢板是如何置在这里的,显然这是经历了巧妙的设计。既然是设计的,是不是一定有机关? 果然,边缘的钢板有一处剑痕一样的伤痕。唐越用剑尖轻轻划下,轻轻的轻轻的,钢板从缝隙处分开。 随着徽小的缝隙慢慢的打开,唐越侧身注视,底下没有一丝光亮。 慢慢的慢慢的钢板打开到已经可以让一个人纵身跃下了。唐越扔下一个火把,这是一个有一个高的洞穴,唐越跃下,洞穴侧面依然有一条地道,地道的尽头,则是一个比较大一点的洞穴。 洞穴里有人,正注视着唐越,一动不动,白白的头发将脸完全的遮住了。 唐越不禁的问道:“你是谁?” 那个人似乎没有听见一样,依然一动不动。唐越也没有动,他在等对方先动。 那个人终于动了,慢慢地挪开了又白又脏遮住了脸的头发。 唐越惊呆了,这是谁?这是谁? 唐越没有说话,那个人却先说话了,一种吵哑的声音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到这里?” 唐越依然没有说话,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但是似乎又有点熟悉的感觉。这个人到底是谁?唐越好像并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沉静在自己的思考之中。 “年轻人,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直到这时,唐越好像才听见了他的声音:“我叫唐越。我并不想来这里,我只是听到了这里的声音。“ “唐越,就是明家庄的叛徒,唐越?” “是的,就是我。“唐越并没有生气,也并不打算去辩解。 “既然你是明家庄的叛徒,为什么又会来到这里?” 唐越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太长。他反过来问道:“不知道前辈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呵呵,哈哈,还有人这样来问我,没有想到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有人会叫我前辈。我是谁,我是堂堂苏湖十二门的白千里。“ 唐越心中一个震惊,白千里,玉镜门,苏湖十二门,禹的后人,一系列的的名字闪入的脑海中。当然还有白月月,白月月现在又在哪里。 终于唐越还是说话了:”白千里,白前辈,你就是苏湖十二门的白前辈。“ “是的,老夫正是苏湖十二门的第五门门主。” 唐越再一次不说话了,他有很多话要说,但现在好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白千里,苏湖十二门,他怎么会到了这里?唐越虽然内心满是疑问,却不知道从哪儿问起的感觉。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会在这里?” 唐越点点头:“是的,我很奇怪,这天下能比您功夫好的人恐怕并不多。” “当然,老夫的武功又岂是那些凡夫俗子所能比的。“ 唐越继续道:“可是以白前辈的江湖阅历,他们想要暗算似乎也并不容易。” “不错,他们确实很难暗算我,可是如果是经过长期的准确的计算,,则并不是没有可能。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明的永远不知道暗的在想什么。而暗的却永远知道明的在做什么。就这样长期下去,就没有什么不能被击破。” 唐越道:“对方一定不是一个人,我想没有一个人可以这样暗算到您。” 白千里哈哈大笑,没有错。“若不是那无色无味的毒酒,十三剑派的鼠辈陈掌门,你们这明家庄的庄主,东护法,明诚联手设计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早已死无全尸。” “可是为什么又要把您关在这里?”唐越问。 “为了我的剑法,我的我身上的武功。老夫我也是喜欢收集各种武功,可是他们若想从我身上得到我门派的功夫,我又怎么可能会给他们。纵然是我死了他们也不会得到。” 白千里继续道:“设计我的后果他们也尝到了,陈掌门从此再也不能用剑,因为他的右臂已经被我砍下。而你的师傅,那个明庄主,他的心头也中了我一剑,虽然命还能保住,可是实力吗短时间也必然会受影响,而东护法却被我一剑击杀了。只有那明诚,似乎并没有真正的出击,反而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他好像是故意在让明庄主,陈掌门,东护法与我三败俱伤。”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出去了?” 白千里道:“当然要出去,现在我们就走出去。” 唐越看到了白千里挪动着他的步子,他已经不能正常一样的行走,一条腿就像是拖着在走一样。 唐越想走过去,用手扶着他,可是又怕影响了白千里的自尊。但是终于还是忍不住的走了过去,用自己的手扶起了白千里。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唐越的两只手,两只胳膊已经被白千里完全的控制住了。那条腿虽然还有着很重的伤,但白千里整个人似乎一下子变了一样,两眼充满了杀机与狡黠。 白千里的声音也不再像先前那样的沙哑,而是充满了阴冷。“你为什么要来这里,说?” 唐越虽然被白千里这一瞬间经控制了,但是根本没有一丝的恐惧,淡淡地道:“因为我想来这里。” 白千里哈哈大笑:“好,还算有种,哈哈。没有想到你没有用一点内力,但凡你用一点内力,此时你已命丧九泉。” 第169章 变故 唐越道:“我没有把前辈您当成敌人,自然不会对您用内力。” 白千里点点头,松开了手,道:”我现在了可以确定你不是我的敌人了,小子,你打算去哪里?江湖的传闻可是真?” 唐越道:“传闻有真有假,当然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这就已足够。” 白千里道:“嗯,不错,可是你的武功不知道与你那以前的师傅相比如何?你那师傅可不仅仅是武功高,为人又是无比的狠毒与狡黠,就连我都被弄到这地方来。” 唐越道:“尽人事,知天命。如果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会不会成功。只要试了哪怕是失败了也起码证明自己尝试过了。不努力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白千里道:“嗯,不错,就让我来与你过过招。” 说罢白千里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腿虽然还有些不便,但已不是刚才那般的模样。与唐越出了洞口,便比试了起来。 一会的功夫,双方停下。白千里对唐越发出赞许的目光,道:“不错,不错,年轻人有这样的武功不错,天赋超群,很好。” 白千里接着道:“既然有缘,看好这一招,我想日后对你能有帮助。”说罢白千里长剑横出,直直的刺向一树大树,整个剑刃都没入了树中,而树却一动不动。 这种力道,以及对这种力道的控制,让唐越深为佩服。对白千里表示深深的一个感谢。 唐越道:“前辈接下来打算去哪里?是回苏湖十二门还是?\" 白千里道:“既然来了,我到要好好的看一看这明家庄才能走。我还得看看那明庄主现在是否还活着,如果活着,我就再送他一程。” 唐越刚要说什么,可是白千里已经飞走了。唐越并没有追他,因为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风格。 现在是完全的睡意全无了,唐越也应该开始进一步的计划了。 今天天气不错,真是个适合结婚的日子。明家庄的宴客厅一片喧哗。各大门派,各大好友故旧都到到了,真是一个热闹,互相寒喧。 宴客厅很大,很明亮。各种装饰与摆件一看就是大户之家。当然这又岂是大户之家所能有的?这是只有这一方的霸主,明家庄才能有的气象。 明家庄这些年,不仅在武林中威望如日中天,各种产业,能见人的,不能见人的也是多如牛毛,数不胜数。 明庄主不仅是一个爱武功的人,也是一个爱权力的人,也是一个爱钱的人。 今天虽然是明庄主女儿的婚日,另一方面也是明庄主向世人宣布自己的明家庄,以及自己的地位更上一层楼。毕竟少林武当这样的大门派也都过来了。不仅是小一辈过来了,就是掌门人都亲自过来了。 只有岭南十三剑派的陈掌门没有来,陈宵恒内心还有些奇怪,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事很忘记了,因为他认为自己完全可以代替十三剑派。 角落的一角有一群穿着非常奇怪的人,头上带着非常奇怪帽子,据说这是明家庄有波斯的朋友,他们的生意已经做到了波斯。 在一阵阵的礼乐声中,新郎与新娘缓缓的走上台来。 明庄主在台上站着,他并没有坐。他的身旁立着大师兄,双手背立,当然手中还有一把长剑。 天空中飘满了烟花,飘满了气球,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烟花一朵接一朵,气球有的随着风吹向了远方,有的落到了人群中,调皮的人还会弄出一两声声响,也算是给这婚礼来助兴。 当大家都以为落下的是气球的时候,所以落下些别的东西也就不会有人去太注意。 明诚与明玉慢慢的向主席台的中央走去,他们要给明庄主行礼。 明庄主轻轻地弯下腰,正准备去扶他们俩。可就在这时,明庄主看到了一样东西,一个附在气球上的东西,是一张纸条。而就在这一瞬间,这纸条多了起来。 天上不仅飘下了气球,还飘下了纸条,人群开始有人滴咕了起来,慢慢地声音开始变大了,有的人都从坐位上站了起来。 原来这纸条上列了若干条明庄的恶行,他是如何害唐越的,他的真实的身份,他是如何害了收他养他的人,等等。 明庄主生气了,他愤怒了,他猛地站着了身子,拿出了他的剑对着众人道:”大家安心坐下,定是人宵小之辈来害我。大家宽心。” 可就在这话音刚落,一把剑已经从他的身后刺了过来。明庄主发出痛苦的表情,他缓缓的回过头来,他看见了大师兄。 “是你,你为什么?” 大师兄笑了,冷笑道:“为什么?你害的人还少吗,你害了我,害了唐越,害了大师伯,二师伯,老庄主也是被你所害。今天才让你死是你的幸运了。” 人群被这突然来的变故一下子安静了,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怕眼睛,每个人都在看着台上在发生什么,可是没有人动。因为没有人相信明庄主会在这种情况被自己的大徒弟所害。 八大金刚,四大护法都已死,但是别人不知道,大家还以为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所以明庄主才没有要那么多的护卫,而只是让自己的大徒弟守在自己的身边。 可谁能想到他身边的大徒弟,却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明诚与明玉似乎也惊呆在一旁,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 大师兄冷冷接着道:”结束了,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明庄主道:“我原以为你不会这么做的,可是你还是这么做了。真的让老夫寒心啊。” 大师兄道:”寒心不寒心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即将倒下,而我就是让你倒下的人,从此之后,再无你这样的明庄主,你这个十恶不赦的明庄主。“ 明庄主道:”如果我死不了,我一定亲手杀了你这个叛徒,清理门户。“ 大师兄道:”你害的人够多了,你想杀了我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到地府去做一个好人。“ 大师兄抽出了自己的剑。大师兄的脸色已经变了。 第170章 拔剑 大师兄的脸色变了,因为他的剑变短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带在身边的剑竟然被做了手脚,这只是一把玩具一样的剑。玩具当然不能杀人,一把装了弹簧伸缩的工具。 有时候事实就是这么的可笑,当你算计好了一切,以为能给对方致命一击的时候,往往自己才是被算计的人。 大师兄被算计了,他是被明庄主算计了,还是被谁算计了?或者这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他已经败了。他的武功不可能有明庄主高,现在又是孤身一人,他并没有帮手。 虽然他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是事情还没有完成。就这样子死,他并不甘心。可是不甘心似乎并不能改变什么。 也许是明庄主早就发现了他的动机,只是想借着这一个公开的场合将其现出真身,然后再堂而皇之的以叛徒论处。即收拾了大师兄,又得到了自己的所谓的正义。 也或得是明诚最早发现了大师兄的动机,然后与明庄主一起设计的这样一个陷阱。猎人变成的猎物,而猎物变成了猎人。有时候事情的转变很快,就在那一刹那。 场上再度安静,没有人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也都好奇事情会进一步的怎么走。气球还在天上飘,人们的呼吸似乎都已停止。 明庄主小声的说道:“是不是你没有想到?你以为老夫能有今天就是个傻子吗?你太天真了。” 大师兄冷冷一笑,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没有剑,他还有手。他的手还可以出拳,一个重重的拳头向明庄主击来。 明庄主没有退,拳头也没有击到明庄主的身上,他击到了明诚的身上。明诚接下来了这一拳,而在这一瞬间,明玉接过了一把剑,直接向大师兄刺了过来。 拳头离明诚还有头发丝的距离,就已经被明玉的剑给挡开了。 大师兄一个转身,欲出第二拳时,又一剑已经向他的心脏刺了过来。大师兄退无所退,这一剑是一定会要了他的命的。 轰了一声,一个气球在空中炸了。刺穿这个气球的是一把剑,一把血红色的剑。 这把血红色的剑将那必杀大师兄的一剑给荡开,唐越自空中跃下,剑已回到了唐越的手中。 唐越很痛苦,因为他这一剑本来是要明庄主的命的,现在却成了救大师兄的剑。机会有时候只有一次。 而最好的机会已经失去,自己现在也已经是一个猎人的猎物了。唐越在先前不是没有想过动手,但是真到要动手的时候,他看到了明玉,他有些犹豫了。可是这种犹豫让他自己却变成了猎物。 也许今天会死。这是唐越的感觉。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恐惧,如果能为自己的努力而死,并不遗憾。 这一幕也是大师兄没有想到的,淡淡地道:“你不应该来。”然后大笑。 唐越道:“我就知道你还是你,你不会变的。” 大师兄道:“可惜我们今天报不了仇了。” 四处明家庄的弟子,护卫都已经出动了,将主席台团团的围住。一众宾客也是纷纷拔刀自保,却没有人真的出击。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没有必要与明家庄为敌,而且明家庄现在的敌人并不自己。 唐越道:“未必。” 明诚已经向大师兄打来,明玉的一剑又刺了过来。明庄主大笑道:“好,叛徒都到齐了,今天老夫就清理门户。” 狱影剑已在手,唐越的一剑已经向风一样的朝明庄主刺来。唐越终于还是出手了。 大师兄倒下了,唐越在一剑刺向明庄的同时。大师兄在明诚与明玉的联手下,倒下了,倒下的最后还说了句:“快走。”大师兄当然是让唐越快走。 明家庄的弟子离唐越越开越近了,明庄主并没有动手,因为好像根本不需要他动手。 可是明庄主错了,明家庄的人群被一把刀给割开了,一把黑色的刀。谢无恙一身白衣,缓缓的走向主席台。 唐越笑了,谢无恙也笑了。 唐越突然起身,直接向明庄的心脏刺来。明庄主铡身一步,已将唐越的剑势让开。哪知,这一剑只是唐越的虚招,唐越剑势一转,将明庄主顶上的束发给削散了。 明庄主现在仿佛就是一个乞丐,也或是一个疯子,但是却没有一点零乱。明庄主一剑向唐越的侧身刺来,由于唐越刚才一剑势而未尽。这一下躲闪不及,眼看就要中剑了。唐越想起了白千里的那一剑,长剑横出。谢明庄主的剑势削了去。 而明玉与明诚早已跑过来要帮明庄主,却被谢无恙给拦在了一边。众弟子刚才被谢无恙的气度所惧,现在早已回过了神来,也纷纷攻向了谢无恙与唐越。 唐越的剑快,谢无恙的刀也快。可是一群又一群的人,一把又一把的剑,唐越与谢无恙并没有什么优势。 他们将唐越与谢无恙围成了两个圈子,圈子起来起小,如果这样下去,即使不被杀死,也要被挤死。 唐越纵身一跃,想要跳出这个圈子,可是明庄的剑已经跟了过来。谁知唐越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想走是假,吸引明庄主这一剑是真。他自上而下,空门大开,抱着必死的念头,一剑从天直下。 明庄主避之有及,左肓中剑,却用尽力气,一剑又将唐越荡了出去。 明玉叫了起来,向明庄主冲了过来,明诚了跟了这来。这一剑刺的很深。明庄主本来就已经受伤了,现在又受了伤,但是他依然站得很直。笔直的站着。 突然明玉一个口哨,十八个黑衣短打,十八个银衣铁士又从旁边的小屋里冲了出来。与明家庄的弟子一起加入了战斗。 而明诚,明玉则带着明庄主撤了出去,他们要给明庄主疗伤,因为他们都知道明庄主还有别的剑伤。如果不能及时处理情况并不会特别的好。 谢无恙的白衣上已经有了血,唐越的剑上的血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剑的颜色。昔日的师兄弟有不少倒下了,黑衣短打也银衣铁士也有不少倒下了。 第171章 院落(一) 虽然有不断的有人倒下去,可是又有新的人不断的补进了这个圈子。 突然间唐越与谢无恙的身后左右都被剑给封住了退路,一排排整齐的剑,一排排整齐的刀就要往唐越与谢无的要害处刺来。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突然又一个气球炸开了,一团红色的烟雾飘散开来,轻岫散。 明家庄的弟子,黑衣短打,银衣铁士一个个掩住了鼻子。唐越与谢无恙则一个纵身跳出了圈外。 可是满凤飞并没有听见咳嗽声,唐越与谢无恙也没有。轻岫散咳三声而亡。可现在没有一个人有咳嗽的声音。他们只是一刹那的不适,立刻就又有了生气。 陈宵恒在远处突然笑了起来道:“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们的毒烟没有反应了是吗,因为明诚早已让他们提前吃了解药。” 原来这明诚早从玉观音那里弄了解药,就是想着今天的事情。 唐越,谢无恙,满凤飞也顾不得那么多,现在他们只有一战。本来他们也没有打算活着回去。 唐越本要往刚才明庄主退去的方向追去,可是一众人又拦住了他。 陈宵恒从远处走了过来,但是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突然陈宵恒在人群中,在隐蔽处向唐越一剑刺来。 又有一个声音大呵一声,道:“这不是你的事情,你掺合着干什么。” 胡八归,胡八归自远处以极快的速度飞了过来。胡八归没有剑,他用他的掌要将陈宵恒的剑挡开。 可是胡八归并没有挡住,陈宵恒的剑刺入了他的身体,他的嘴角流出了血。陈宵恒的剑还没有拔出,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后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 紧跟着陈宵恒就倒下了,他没有杀死别人,自己却已经没有了气息。 阴九宫这一掌的力量,速度都超出了常人,就连武当的与少林的掌门都惊住了。阴九宫抱起了胡八归就飞走了,她的侍女已与她一起飞走了。 阴九宫走之时还留下了一句话:“如果胡八归活不过来,今天你们在座的都要给他陪葬。” 原本在陈宵恒出手之时,道玄与悟真也准备出手了。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胡八归的突然出现,阴九宫的突然一击。道玄与悟真并不希望唐越,,谢无恙他们今天能活着回去。他们认为今天是杀死他们的最好时机。 他们知道唐越的出众,知道唐越在武学上的天赋,他们不想自己的未来有唐越,谢无恙一样的对手。他们想要的是绝对的巅峰。 但是阴九宫的突然一击,让他们改变了想法,这里除了阴九宫还有没有别人,还有没有别的高手。如果自己再像陈宵恒一样的出击,会不会是他一样的下场。 但是道玄与悟真还是动了,他们朝着刚才明庄主退去的方向跑去。 少林掌门与武当掌门则对众人道:“这里的事情与我们已经无关,各位要不要随我等一起退去。” 有的人开始与少林掌门,武当掌门开始离开,有的人依然在观看,而有的一些人已经在开始四处寻找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明家庄的四大金刚与八大护法都已不存在,有的死了很久,有的是死了不久。现在的明家庄很混乱,而又没有人出来主持大局。 明家庄今天所有的目标只有一个似乎,所有的目的只有一个似乎,那就是让唐越他们死。决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 不断的有人倒下,不断的有人进了圈子,唐越他们的压力并没有减轻,反而更重了。 突然一个血红色的鞭子自空中发出长长的响声。直接将人群,包围圈给掀开一道口子,同时一鞭子直去,就已经有三四个人被扫飞了。 唐越长剑如虹,谢无恙刀如金石,满凤飞短刀威凌。众人的圈子慢慢的退散了,一个个人又倒下了。终于还剩下的人四处逃了开来。 所有的黑衣短打,银衣铁士尽数的倒下了血泊中。明家庄的弟子也是数不清的倒在地上。 唐越心里清楚,这里不仅有明家庄的弟子,还有一些江湖上雇佣来的死士。 唐越笑了,他看着白月月笑了,唐越的脸上还有血。白月月也笑了。 突然谢无恙道:“走,不能让明庄主跑了。” 四人一齐飞奔了出去,朝着刚才明庄主退去的方向。 他们根本不管各门派的一些闲散之人,也不再管那些四下逃散的弟子,他们现在只有一个目标,也是今天唯一的目的。他们必须将明庄主除去,为武林除害,为自已报仇,为真正的明家庄报仇。 他们跑过了一个长长的过道,来到了明家庄最深的一处建筑。 这里便是平常明庄主生活的所在,也是练功的场所。 这个院落并不是非常的高大,然后却又让你感觉到非常的森严。一走进这个院落,你就会感觉到有一种强烈的压抑感。让你感觉到呼吸都没有那么自在、 今天的院落并没有守门的人,四周也没有护院的人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死气沉沉。 虽然是白天,院落里却并不光亮,因为院落的四周五十步处都是一排的松木,他们遮住了很多的阳光。这个院落阴森,甚至还有点可怕。 唐越以前来过这个院子,他记得有二只猫,还有三条狗,可是今天什么都没有。 守卫没有,声音也没有。只有那松木时时的发出阵阵的声音来。 唐越他们首先是跃上了松树,对整个院落观察了一遍。然后他们就到了院落的大门前。他们并没有从院墙翻过去。因为他们觉得翻墙并不是很安全。 有时候最明显的地方,可能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站在门口,他们并没有急着走进去。 阳光并不炽热,海风也并不愁人,这个院落里现在还有什么。明庄主在不在里面,明诚与明玉是不是也在里面。 这里面还有什么人?唐越不知道,谢无恙不知道,满凤飞不知道,白月月也不知道。 突然一只鸟儿从头上飞了过去,或许这只鸟儿只是碰巧路过了这里。 第172章 院落(二) 院子里依然是空荡荡的,突然一个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但转眼间就没有了,这唯一的声音也没有了。 刚才的鸟声没有惊起任何的波澜,唯一的就是那个掉在地上的声音。 唐越他们走进了院子里,他们每一步都小心,可是这一切都似乎显得很多余。因为根本没有任何的危险。 左右两边的厢房的门依然是关着的,只有正对院门的大堂的门是开着的。 大堂里的摆件都是整整齐的,桌子还是桌子,椅子还是椅子,没有一点的变化,似乎这里就没有来过人,或者根本就没有人住过一样。 也许明庄主早就不住在这里了,这里只是他的一个表面的住所而已,只是为了隐人耳目。狡兔三窟,更何况是人,往往坏事做的越多的人,他的窟就越多。 如果这里不是明庄主住的地方了,这里现在又是谁住在这里?这里难道就是一个空空的院子,里面没有任何的人? 这是不是有点可惜了,还是说这院子有别的秘密。唐越当然来过这个院子,只是来的次数不多,就来过一二次。 唐越突然感觉到有一种恶心涌上心头,因为他想到了明庄主,一个不干净的人。一个不干净的人住的地方,当然不会让人舒服,就算他现在不住在这里了,但是以前起码还是住过的。 这个不干净并不是明庄主不卫生,而是他的手脚,他的内心,他的剑一点都不干净。 或者明庄主以前也没有住过这里,这里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假像而已,这并不是没有可能。像明庄主这样的一个人,是很难住在一个正常的地方的。他甚至都不能生活在光天化日之下,因为他怕太阳随时要了他的命。 可是唐越的想法可能错了,因为这些桌子,这些椅子,一点灰尘都没有,一定是每天都清理的很干净。 如果这里没有住着明庄主,一定还有着别人。是的,没有错,这样的想法一定是没有错的。 大堂的侧面有一堵墙,墙的后面是一个紧紧相边的长廊,长廊依然是非常的干净,没有一片的落叶,没有一点的尘埃。 长廊的尽头是另一间屋子,这个屋子比前面的厅还要大,然后里面的摆件与前厅却是差不多。一样的桌子,一样的椅子,只是数量上多了几张,多了几把。四周的墙上多了一些画,一些练剑的画。 声音,突然唐越听到了声音,不仅是他听到了,谢无恙白月月满凤飞他们也听到了。像是水滴一样的声音,并不大,也并不是很连续。 这个声音好像又来在地下,而不是在地面上。唐越轻轻的移开了一个椅子,地面慢慢的移开了,接着是一个阶梯映在了眼前。 这下面原来还有机关,还有地道。经过方才洞底下的发现,唐越在这方面的发现似乎也更警觉了。 借着地面上的光亮,并不能将下面照的清楚。唐越点起了火折子。 原来这地下是另一个世界,这里有很多的书,有很多的兵器,当然还有财宝。明庄主不可能不住在这里,这里一定就是他练功的地方,他享受的地方。 这地上还有一些香味,当然不是男人的香味,果然唐越他们看见了几个女人,已经被吓傻的女人。他们一个个很惊恐,蹲在一角,,缩成一团,脸色苍白。 他们看见了唐越,更害怕了,竟然哭了起来。唐越并没有为难他们,只是轻轻的挥手,让他们走了,从那个阶梯走了。 突然那个水滴声又响了,他们轻轻的走过书架的另一侧。三个人,准确的说是三个死人,他们的眼前现在是三个死人。 白千里,明庄主,明东。白千里的剑穿在明东的心上,白千里的掌击在明庄主的心房,明庄的一掌也在白千里的心脏之上。明庄的狱影剑不见了。 他们就这样死了,明庄主与明东两个人联手被与白千里相杀? 唐越轻轻的发出一声叹息,突然他发现了明庄主的肋下有一处并不明显的鬼魅一般的剑影,而且是左手剑。 唐越明白了,这里面有明诚的手脚。明东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千里,明庄主都是受了伤的人,只有明东还是完全的健康,他只有明东才能发出完整的一击。 明东在这里,是不是明庄主的安排?明东在四大护法之中,武功最高,甚至接近了明庄主,而且也是最忠诚的。 明东近些年来很少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想必正是明庄主的安排,在这里守着武功秘法,金银财宝。 明庄主来到这里,一是为了养伤,一是因为安全。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白千里的突然出现,让一切都改变了。 可是明诚与明玉呢,他们又去了哪里?难道他们根本没有来到这里? 还是说明庄主连这个地方都不想让他们跟着进来,只是自己一个人进了来,让他们继续去组织明家庄的人去消灭唐越去了?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更何况这里还有外面没有的享受?想必明庄主并不想让明诚与明玉知道。最主要的是明庄主虽然受了那之前的一剑,但是他仍然能走路,他仍然可以自己走下来。 明诚与明玉一定走了,他们与唐越走了不同的路,不然不会在路上碰不着。明诚之前从玉观音那里弄了轻岫烟的解药,不然明庄主也很难有能跑到这里的机会。 尽管明庄主也死了,但是没有死大师兄的剑下,也没有死在唐越的剑下。唐越的心情是复杂的,他想报仇,他也一定要报仇。他要为自己报仇,为师伯报仇,为谢无恙的父亲报仇。 现在谢无恙还不知道他父亲的情况。但是唐越还是要告诉他的。 白千里是白月月的叔父,不管他们家族内部有没有什么矛盾,这一切也并不是白月月所希望发生的。唐越看的出来白月月脸上的伤悲。 唐越想把明庄主,明东给葬了,谢无恙拦了下来,此地并不安全。道:“虽然并不是亲自杀了他,也可以说是你杀了他,仇已报,应该走了。” 唐越打算与白月月一起将白千里送回,白月月一声长哨叫来了十二门的人,将白千里的尸体运走了。 第173章 离开(一) 唐越的心里很复杂,,一方面感觉空空的,一方面又有些遗憾。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开心,还是应该难过。 这个仇是自己报的吗?也许不是自己的最后一剑,也许自己并不想着那最后一剑。但是方才的那一剑对于明庄主来说,已经是不可能再在任何战斗中再有存活的机会了。 唐越一方面想报仇,想亲手杀了明庄主。一方面又不想杀了他,这是自己曾经的师傅,是明玉的父亲。 自已现在对明玉是否还有着一丝的感情,或者说还有很多的感情。唐越说不清楚,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也再没有必要知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明玉此时是活着还是死了,他是与明诚一起走了,还是已经出了什么意外,唐越说不清楚,没有人清楚。 然而即使她活着也好,没有活着也好,此时对唐越来说,又有多大的意义呢。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对她的感情也应该结束了,或者早已经结束了。 命中应该出现的已经出了,白月月,白月月才是他的白月光。而明玉只是那个曾经的不应该出现的过去。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来到明家庄,就不会认识明玉,也不会认识明庄主,就不会有这个仇的存在。 可是谁又能说的清楚,没有这个仇,是否还会有另外的仇。即使没有来到明家庄,难道跟明庄主就不会有交集吗? 明家庄的势力很大,产业很多,明庄主的影响很广。难道身在别处就不会受到明庄主的影响吗? 明庄主,明家庄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灭了多少的门派,引起了多少的惨案。如果自己身在别的门派难道就不会受到明庄主的影响吗?受不会也被明庄主灭门,或者是屠杀,自己是不是一样会报仇? 唐越的脑海里想了很多,然而他自己也想不清楚,过去的终已经过去。 院子里依然是空空的,刚才跑出去的女人已经没有了踪迹了。 他们很快到了桥边,桥边的河水都红了。很多的尸体,有的在桥头,有的在桥面,有的在水中。 有的尸体的手中还拿着剑,有的拿着银子,有的拿着珠宝。 很多门派的旗子东倒西歪,很门派的人想必已经全部丧生。 这是他们之间的内斗,还是被某一二个门派给灭了?如果是被一二个门派给灭了,也只有武当,少林有这样的能力。难道是二大门派将他们给全部灭了? 唐越他们再仔细看,地上,桥上,水里,没有一个武当与少林的弟子。 突然桥的另一头,二个身影,一个是道玄,一个是悟真,一会又消失在了远处。 明诚呢,明玉呢?他们现在在哪里? 白月月道:“可惜让明诚跑了?” 满凤飞道:“是,我看明诚才是这里最大的坏人。” 白月月道:“这些门派你们看来都是怎么死的?” 满凤飞道:“武当,少林的人对他们下手了,消灭异已。” 谢无恙道:“刚才那道玄与悟真是不是也参加了?” 满凤飞道:“道貌岸然的门派,道貌岸然的人,他们参加了也一点不奇怪。” 谢无恙道:“如今明家庄已经是一片落漠了,武林中再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惜了几代人的努力,竟然被这一朝阴毒的明路给弄成这样。” 白月月道:“也许这明庄主只是祸害之一,更大的祸害已经跑了。” 满凤飞道:“你是说明诚?” 白月月道:“是的,他才是明家庄最恶的人,阴险,狠毒。” 谢无恙道:“但是他终也跑不掉的,一定会把他找出来。” 唐越道:“还有一个人,不见了。” 谢无恙道:“谁?” 唐越道:“村长。” 唐越继续道:“胖老板娘已经死了,那些黑衣短打,银衣铁士也都死了。但是村长一直没有出现过,晚上也没有出现过。” 谢无恙道:“今晚,难道今晚会出现?”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没有人知道。 突然白月月又道:”明庄主受了伤,是在今天的战斗之前就已经受了伤。” 唐越道:“是的,我之前见过了白千里,他被关在一个地下。他是被明诚,明诚庄与陈掌门联手陷害的。” 谢无恙道:“岭南十三剑派的陈掌门?” 唐越道:“是的,而且他的手臂已断,从此不能再拿剑了。陈宵恒已死,陈掌门不能再拿剑,岭南十三剑派就要消失了。” 唐越接着道:“就是在那一战中,明庄的心脏不远处也受了伤,差一点就会要了命当时。只有明诚没有一点损伤。” 白月月道:“他是不是又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法,而且根本没有出手的想法?” 唐越道:“是的,他在酒里下了毒。” 白月月笑着道:“为什么明庄主没有怀疑过明诚?” 谢无恙道:“也许今天也是明庄主要杀死明诚的。” 满凤飞道:“为什么?如果要杀了他,还会把女儿嫁给他?” 谢无恙道:“也许嫁女儿只不过是个表面的事情,也许明庄主也知道明诚的左手剑,鬼影剑法,也许明庄主想把这些弄到手之后再杀了他。” 满凤飞道:“你是说,明诚在外面做的很多事情明庄主都知道,他也只不过是将计就计,等一个时机将自己想要的东西弄到手之后再杀了他。” 谢无恙道:“是的,也许他就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却先没有了命。” 满凤飞道:”明庄主与白前辈为什么会有过节?” 谢无恙道:“明庄主是个有野心的人,现在的地位,现在的财富他并不满足,他也许把白前辈,苏湖十二门当成了对手。既然是对手,就是要消灭的。” 唐越道:“还有可能是明庄主也是受到了明诚的欺骗挑衅,也许是想要白前辈的武功心法。” 谢无恙道:“明庄主真的是与白前辈对阵时死的吗?” 满凤飞道:”什么意思?难道刚才看到的不是真的?“ 唐越道:“明庄主确实还受到了另外的一击,左手使出的鬼影迷踪。明诚,还是他。” 第174章 离开(二) 满凤飞怒道:“这个明诚,真正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比他师傅还是要恶的多。不过也算是恶有恶报,都是活该。” 谢无恙道:“迟早要为武林除去这一败类,这样的人多活一天都是不应该的。” 满凤飞道:“是的,早日除掉这个祸害,不然对武林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白月月道:“你们知道不知道斧头帮也是一夜之间,全上到下都被灭门了。” 唐越道:“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白月月道:“没有了利用的价值,而且知道明诚的很多事情,竟然连着整个门派都给灭了,这明诚做起事来只比他师傅过之而无不及。” 谢无恙道:”而且这个时间点,这个速度来看,好像是早有准备的了。“ 唐越道:”村长进了明家庄,然后村长一直没有出现。自从进了明家庄就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高飞。只有老板娘在岛上,还有那十八个黑衣短打与十八个银衣铁士。“ 谢无恙道:”想必是老板娘与黑衣短打与银衣铁士是留下来配合明诚的行动,而村长与高飞则去了另一个地方行动。“ 满凤飞道:“难道他们去灭了斧头帮?他们就这么急着灭了斧头帮。” 唐越道:“明诚自认为已经胸有成竹,自认为已经把控了一切。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谢大侠,满寨主的出现,以及白千里前辈能从地底下逃了出来。” 白月月道:“难道没有我?我可是帮了你们的大忙的。” 唐越笑了,大家都笑了。唐越接着道:“原来明诚的计划想必是杀了大师兄与我之后,明庄主又身受重伤,他以为借口,直接接手明家庄。” 谢无恙道:“明庄主受伤,必然是要养伤,这期间明家庄的一切事务都得交到明诚的身上。明诚不仅是有了控制权,还有了这个正大光明的身份。” 唐越道:“也许他要的并不是这个仅仅所谓的身份而已,他要的是真正的身份。明庄主受了伤,想必已经不再是他的对手。过不了多久就会散发出明庄主身受重伤而身故的消息。” 谢无恙道:“这样他就成了真正的明家庄的主人,明家庄的主人并不是会是明玉,明玉似乎对此并没有兴趣,明玉也会推明诚来做明家庄主。” 满凤飞道:“这样他就成了武林大门派的门主,掌门人,可以做更多邪恶的事情了。” 谢无恙道:“有了这样的身份,明家庄多年收集的武功,金银财富,各处的人手,足以让明诚呼风唤雨了。” 白月月道:“明诚同样忽略的一个事情,他原本以为武当少林一定会出手,却没有想到的是武当少林走人了,只是收拾了其它的一些门派而已。” 满凤飞道:“武当与少林与明诚的关系不错,是他请来的帮手,为什么却没有动手?” 唐越道:“他们都是大门派,历史也比较悠远,有时候考虑问题会更加的长远一点。一方面他们以为此事已在明诚掌握之中,另一方面他们也并不想着明家庄更加的强大,不管谁做明家庄的庄主,,他们都不希望明家庄更加强大。” 谢无恙道:“所以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反而希望明家庄能有所衰落,他们甚至想混水摸雨。 唐越道:“明诚与武当,少林有联系,明庄主一定也有。他们当然都有交换的东西。既然这样,他们谁最终胜了,对他们都没有坏处。如果出手了说不定还会有一些负面的影响,有时候他们也会考虑一些影响。正如夜晚杀人白天当好人一样。” 满凤飞道:“还有当他们看到黑衣短打与银衣铁士出手的时候,可能认为大局已定,走了反而证明自己的清白。” 白月月道:“心中有鬼的人才怕事。武当少林自然就是这样子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阴九宫,他们不知道阴九宫会不会因为胡八归又突然的回头。” 谢我恙道:“阴宫主的武功,确实可以让他们深深的忌惮了。” 白月月看着唐越在沉思一般,道:“你是不是在想明玉,想你的师姐,在想她哪去了?” 唐越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又摇摇头。白月月笑了。 满凤飞道:“这一回损失大的还有岭南十三剑派。武当,少林都没有事,只有他们这个损失真是大了,十三剑派从此在武林中不会再有一点的消息了。” 谢无恙道:“陈掌门已成废人,他的门下自然是慢慢的消散了,因为那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本来就因为有着丑恶的利益而聚集在一起,现在一看掌门都废了,也没有人能带领他们获得好处了,自然就会都消失了。” 唐越道:“陈掌门对其门下也从来没有教过真正的上流功夫,都只是一些入门的。偶尔有一些武功相对可以的都是本来就有一些武功,后来投靠了十三剑派的。十三剑派为害这么多年,这也是他们应得的下场了。” 白月月道:“也许这个十三剑派的人不会消散,而是会像斧头帮一样,一夜间被灭门。” 大家都听到了白月月这句话,他们都看向了白月月,他们并不反对,而且是很认同。 满凤飞道:“应该走了,我们也应该离开这个地方了。” 唐越突然道:“不行,还有二个人要带走。一个是大师兄,一个是董老板,董大侠。” 谢无恙一惊:“你说什么?” 唐越道:“柳三更前辈也被害了,尸骨无存。董大侠已一起被他们算计抓到了岛上。都是明诚明庄主用的卑劣手法,柳前辈,董前辈他们又醉了酒。。” 谢我恙的脸上突然呈现出了无限的伤悲:“带我去。” 他们将大师兄与董大侠的尸体一起带走了,夕阳夕下,有的人活着,而有的人已经死了,死了的人永远都不能再活过来。 他们来到了先前藏师伯所在的地方,东淮水畔,秣山下,也让他们有个伴。将大师兄与董大侠给葬了,也给柳三更立了一个空冢。 他们不想将之葬在明家庄,因为他们觉得这里已经不是以前的有家庄。 满凤飞还呈笑着说了一句,其实谢少侠才应该做这明庄主。当然这是有道理的,也并不是不可以的,只是谢无恙对这里根本没有一点兴趣。 第175章 分离前(一) 谢无恙自然对明家庄这样的地方没有兴趣,也对明家庄主的身份没有兴趣。那个地方是一个被污染了的地方,也是一个不再能够被人尊重的地方。 唐越道:“他们都是英雄,他们都是了不起的人。” 满凤飞道:“可是好人,英雄反而容易被人陷害。因为他们往往很相信别人,没有害别人的心,也不会去主动对别人设防。” 唐越道:“所以英雄也要知道谁是坏人,好人也得知道谁是坏人。是坏人就应该消灭,害人的坏人一定要消灭。” 白月月道:“可惜还没有消灭完,,明诚跑了。” 唐越道:“他跑不了的,迟早会出现的,一定会杀了他。” 白月月道:“唉,也不知道明玉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跟着明诚一起走了,还是被明诚给害了。”满凤飞道:“不知道明玉是否知道自己的父亲被明诚所设计,也不知道她是否知道明庄主被明诚刺了一剑。” 白月月道:“他们是一起离开护着明庄主离开的,如果明玉不知道的话,那这中途明玉一定因为什么事情离开了一会,起码要离开一会。” 满凤飞道:“道玄与悟真可是突然跟了过去的,难道他们也参与了?” 唐越道:“他们两个,还有陈宵恒必要与明诚有着更多的勾结,只是陈宵恒是意外的早早了结了自己。如果不是阴九宫,有些事情还真的难说,更加的迷离。” 满凤飞道:“他们两个跟过去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是帮着明诚,这么看来一定是帮着明诚的了。因为如果是帮明庄主的话,明庄主应该死不了。”满凤飞接着道:“可是他们帮明诚的目的是什么呢?这个我一直没有想明白。” 唐越道:“明家庄有武功心法,有各种武器,有钱。” 满凤飞道:“可是明家庄的那些武功,武器,钱,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唐越道:“他们想要这些,当然不会在今天动手。虽然他们可以今天下手,但是他们并不愿意这样。因为这迟早是他们的,或者有他们的一份。” 满凤飞道:“你是说他们以后再来这里拿,如果今天拿显得太明显了,给自己落下了不好的把柄。“ 谢无恙道:”有些人明明要做坏事,做见不得人的事,却还要给自己想给自己立一个好的人设。武当少林的人往往做这些事情。” 白月月道:“等明诚出现做了明庄主,他们的好处自然就来了,不用拿,自然有人给。”谢无恙道:“他们商量的是这样,但是只是不知道明诚的贪婪会不会反口。“ 白月月道:”那就要看他们有没有更大的行动,如果有更大的好处,明诚需要联合他们,就一定会给。“ 满凤飞突然变了个问题道:“你们说明玉知道不知道明庄主已经死了?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明玉又见没见过明庄主最后的样子?” 谢无恙道:“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如果明玉知道明庄主已经死了,他为什么不将明庄主下葬?这确实是一个让人难以理解的问题。” 白飞飞道:“也许他没有见到,就已经被明诚弄晕了。一个晕过去的人,肯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等知道时却已经什么都晚了。” 谢无恙道:“而且到时候她所知道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可能都是明诚准备让她知道的。”满凤飞道:“这样子来看的话,明玉也是个可怜人。确实很可怜,但是又让人可怜不起来。” 谢无恙道:“虽然是明诚所害,但是明玉自己也有不可原凉的责任。”谢无恙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终于还是没有说下去。 满凤飞好像也明白了谢无恙想要说什么,她也没有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 只有唐越一言不发,因为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不想说,也不想分析。虽然他心中有很多的想法,猜测,但是他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白月月道:“武林危害还没有去除,下一次的危害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武当,少林,明诚他们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新的计划。” 唐越道:“我想起了岳明楼大会。”然后唐越并没有说下去。 是的,他也没有想清楚,也许岳明楼下一次的大会还是一片腥风血雨。也许不会等到下一次大会,得是地点还是在岳明楼。 武林什么时候能够宁静?没有人知道,也许只要有人的存在,武林就永远不会宁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为了名,为了权,为了钱。 谢无恙道:“武林不会宁静,宁静只人是一时,新的战斗还会到来。” 满凤飞道:“起码我们希望他能够多宁静一会,或者努力让他宁静的更久一点。” 满凤飞接着又道:“我们之前在桥头时,看见了道玄与悟真,他们两个为什么没有与明诚在一起?” 谢无恙道:“他们的计划应该是分头行动,明诚此时也许与村长在一起。” 唐越道:”明诚是村长的影子,村长通这明诚获得他想要的更多的东西。明诚只是村长的代理人。“ 谢无恙道:“所以那些黑衣短打,银衣铁士才会听从明诚的调度,或者交给他调度。”唐越道:“就连老板娘都安排配合明诚消灭明庄主的护卫力量。只是可惜老板娘其实也是被明诚所害。” 白月月道:“也许明诚不想做影子了,他想要的是真正的村长。” 谢无恙道:“如果是这样,在斧头帮明灭的同时,村长会不会也受到伤害,或者是什么意外?” 白月月道:“目前还不清楚,不地并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明诚在明家庄还是有一定的根基,所以他回来接替明家庄主难度不大,但是他要取代村长,不知道是否有这样的实力。” 唐越道:“明家庄虽然受损,但是在村长主要护卫以及那几个怪老头都死去的情况,明诚似乎拥有可以取代他的力量。” 唐越接着道:“而且他与武当,少林还有着勾结。” 谢无恙道:“没错,这一切都有可能。” 满凤飞道:“既然这样,我们也应该早做准备,提前预防。” 唐越道:“是的,我们也要做准备。” 第175章 分离前(一) 谢无恙自然对明家庄这样的地方没有兴趣,也对明家庄主的身份没有兴趣。那个地方是一个被污染了的地方,也是一个不再能够被人尊重的地方。 唐越道:“他们都是英雄,他们都是了不起的人。” 满凤飞道:“可是好人,英雄反而容易被人陷害。因为他们往往很相信别人,没有害别人的心,也不会去主动对别人设防。” 唐越道:“所以英雄也要知道谁是坏人,好人也得知道谁是坏人。是坏人就应该消灭,害人的坏人一定要消灭。” 白月月道:“可惜还没有消灭完,,明诚跑了。” 唐越道:“他跑不了的,迟早会出现的,一定会杀了他。” 白月月道:“唉,也不知道明玉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跟着明诚一起走了,还是被明诚给害了。”满凤飞道:“不知道明玉是否知道自己的父亲被明诚所设计,也不知道她是否知道明庄主被明诚刺了一剑。” 白月月道:“他们是一起离开护着明庄主离开的,如果明玉不知道的话,那这中途明玉一定因为什么事情离开了一会,起码要离开一会。” 满凤飞道:“道玄与悟真可是突然跟了过去的,难道他们也参与了?” 唐越道:“他们两个,还有陈宵恒必要与明诚有着更多的勾结,只是陈宵恒是意外的早早了结了自己。如果不是阴九宫,有些事情还真的难说,更加的迷离。” 满凤飞道:“他们两个跟过去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是帮着明诚,这么看来一定是帮着明诚的了。因为如果是帮明庄主的话,明庄主应该死不了。”满凤飞接着道:“可是他们帮明诚的目的是什么呢?这个我一直没有想明白。” 唐越道:“明家庄有武功心法,有各种武器,有钱。” 满凤飞道:“可是明家庄的那些武功,武器,钱,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唐越道:“他们想要这些,当然不会在今天动手。虽然他们可以今天下手,但是他们并不愿意这样。因为这迟早是他们的,或者有他们的一份。” 满凤飞道:“你是说他们以后再来这里拿,如果今天拿显得太明显了,给自己落下了不好的把柄。“ 谢无恙道:”有些人明明要做坏事,做见不得人的事,却还要给自己想给自己立一个好的人设。武当少林的人往往做这些事情。” 白月月道:“等明诚出现做了明庄主,他们的好处自然就来了,不用拿,自然有人给。”谢无恙道:“他们商量的是这样,但是只是不知道明诚的贪婪会不会反口。“ 白月月道:”那就要看他们有没有更大的行动,如果有更大的好处,明诚需要联合他们,就一定会给。“ 满凤飞突然变了个问题道:“你们说明玉知道不知道明庄主已经死了?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明玉又见没见过明庄主最后的样子?” 谢无恙道:“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如果明玉知道明庄主已经死了,他为什么不将明庄主下葬?这确实是一个让人难以理解的问题。” 白飞飞道:“也许他没有见到,就已经被明诚弄晕了。一个晕过去的人,肯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等知道时却已经什么都晚了。” 谢无恙道:“而且到时候她所知道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可能都是明诚准备让她知道的。”满凤飞道:“这样子来看的话,明玉也是个可怜人。确实很可怜,但是又让人可怜不起来。” 谢无恙道:“虽然是明诚所害,但是明玉自己也有不可原凉的责任。”谢无恙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终于还是没有说下去。 满凤飞好像也明白了谢无恙想要说什么,她也没有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 只有唐越一言不发,因为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不想说,也不想分析。虽然他心中有很多的想法,猜测,但是他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白月月道:“武林危害还没有去除,下一次的危害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武当,少林,明诚他们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新的计划。” 唐越道:“我想起了岳明楼大会。”然后唐越并没有说下去。 是的,他也没有想清楚,也许岳明楼下一次的大会还是一片腥风血雨。也许不会等到下一次大会,得是地点还是在岳明楼。 武林什么时候能够宁静?没有人知道,也许只要有人的存在,武林就永远不会宁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为了名,为了权,为了钱。 谢无恙道:“武林不会宁静,宁静只人是一时,新的战斗还会到来。” 满凤飞道:“起码我们希望他能够多宁静一会,或者努力让他宁静的更久一点。” 满凤飞接着又道:“我们之前在桥头时,看见了道玄与悟真,他们两个为什么没有与明诚在一起?” 谢无恙道:“他们的计划应该是分头行动,明诚此时也许与村长在一起。” 唐越道:”明诚是村长的影子,村长通这明诚获得他想要的更多的东西。明诚只是村长的代理人。“ 谢无恙道:“所以那些黑衣短打,银衣铁士才会听从明诚的调度,或者交给他调度。”唐越道:“就连老板娘都安排配合明诚消灭明庄主的护卫力量。只是可惜老板娘其实也是被明诚所害。” 白月月道:“也许明诚不想做影子了,他想要的是真正的村长。” 谢无恙道:“如果是这样,在斧头帮明灭的同时,村长会不会也受到伤害,或者是什么意外?” 白月月道:“目前还不清楚,不地并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明诚在明家庄还是有一定的根基,所以他回来接替明家庄主难度不大,但是他要取代村长,不知道是否有这样的实力。” 唐越道:“明家庄虽然受损,但是在村长主要护卫以及那几个怪老头都死去的情况,明诚似乎拥有可以取代他的力量。” 唐越接着道:“而且他与武当,少林还有着勾结。” 谢无恙道:“没错,这一切都有可能。” 满凤飞道:“既然这样,我们也应该早做准备,提前预防。” 唐越道:“是的,我们也要做准备。” 第176章 分离前(二) 谢无恙要守孝,虽然他并没有在自已的父亲身旁长大,但是现在他仍然要守孝。 大家在坟旁弄了一个简单的草庐,又要到了告别的时候。 没有人愿意分离,可是这世间总有分离的时候。 不论如何,现在的武林也是相对归于宁静,短时间不会再有大的腥风血雨,虽然以后也许会有,或者一定会有,但起码目前是没有。 谢无恙选择了留下来,他选择了留在这里守孝。而唐越,白月月,满凤飞他们确是要离开了。 满凤飞离开寨子已有多日,寨中事务繁多,这几日也收到了一些消息,现在也要赶回去了。 人间总有离别,这种离别有的是生的离别,有的是死的离别。 大师兄,柳前辈,董前辈,那是死的离别,他们永远也不会再醒来。当然玉观音对于满凤飞来说,那是咎由自取,但是心里面不可能没有一点的波澜。 与谢无恙,这是生的离别,生的离别总还会有再相会的时候。大家虽然不舍,但还是都露出了笑容,毕竟目前武林中最大的魔头已经死了。 唐越与白月月决定先送满凤飞一种,满凤飞虽然不愿意,但是他们还是要送她。 唐越道:“这里的风俗与寨子里完全不一样,满寨主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我们送送也是应该的。” 他们就一路向西南方向而去,有时骑马,有时坐船,遇到酒店也不忘记喝一杯。 唐越现在感觉心情比以前是轻松多了。在明家庄时,大师兄让天中飘落的纸条,已经让所有人知道了事实的真相。 自己不是明家庄的叛徒,明庄主是谁,大师伯二师伯等人死亡的真相。现在武林中已经没有人不知道唐越是清白的了,再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再以这种借口来对唐越进行伤害。 这一路走过来虽然很辛苦,但是好在是成功了。唐越当然要感谢白月月,如果不是白月月的及时出现,那处境要困难很多。 还有胡八归,如果不是胡八庄的仗义出手,自己现在也许已经死了。现在胡八归怎么样,苏醒了没有,现在是不是已经没有危险,唐越在心中不停的问自己。 但是有些问题他还是想不明白,胡八归为什么会帮自己。他问向了白月月。 “你知不知道胡八归,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白月月道:“他是一个喜欢喝酒,喜欢颠三倒四,但是又非常忠义的一个人。” 唐越道:“他为什么要帮我?我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而且我们之前根本不认识,也从来没有见过面。” 满凤飞道:“这确实是一件挺奇怪的事情,但愿他现在已经安全了,我想以阴九宫九宫门的实力,给他治好伤难度应该不大。” 白月月道:“因为他忠义,他曾跟着你父亲学这功夫,但是因为年岁也不少,所以你父亲更是把他当成兄弟来对待的。他是一个感恩的人,知道了你有困难,当然会赶过来的。” 白月月又道:“他为了帮我,对明家庄可是没有少了解,甚至打入了明家庄的内部。只是他没有想到阴九宫会跟了过来,打乱了一些他的计划,但是阴九宫也杀死了陈宵恒,阴九宫也是为了胡八归而帮了你。” 白月月停了一下,继续到:“嗯,可以这么说,是可以说她也帮到了你。” 当然唐越不能否认,满凤飞也不能否认。他们知道有这么一个门派,却对阴九宫了解的并不多。 白月月突然又道:“其实我知道你也在想着明玉现在的情况,唉,如果她不知道真相,也许她还能快乐一点,如果知道了真相,那时候不知道又会有多么的后悔。” 满凤飞道:“明诚不会对她好的,我想明玉最后一定不会快乐,而且会很惨。与明诚一起生活的人不可能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也许明玉什么都知道了,如果她真的知道了,她会怎么样对明诚,会不会杀了她。如果她不知道,是不是总有一天会知道?是的,总有一天会知道的,那样她与明诚又何何面对,是不是刀剑相对? 满凤飞道:”你们要不要与我一起再去寨子里玩玩,我们那里的酒可是一点不比这里的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那里的果子更是很多是这里所没有的。” 唐越道:\"是的,每一块土地都有不同的风俗,我想以后我们一定会去的。” 白月月道:“我们,你是与谁说我们呢?” 唐越笑了,满凤飞也笑了。现在正是中午,他们正在喝酒,正在吃肉。 不论是唐越的酒量,还是白月的酒量,满凤飞的酒量都不错,这不一会儿已经有七八坛下肚了。 唐越实在觉得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喝过了,大家都很开心,都不再像原来那样的有压力。这可把酒店的小老板给吓住了。 跑过来对唐越道:“客官,你们这样喝酒,万一喝多了,出了什么意外可不得了。还是少喝一点,不要再喝了。” 唐越笑道:“店家放心,绝对不会有事,我们也绝对不会喝多,我就不用担心了。” 可是店家还是将信将疑,这是一个老实的店家,他在这里经营了很多年,诚信经营,本份买卖,但是胆子也小,他怕有人在店里喝出人命来,那他的店就没有那么好开了。 店家还是想劝,脸上一脸的无奈,可是唐越也不管他,该怎么喝还是怎么喝,还不时的冲着店家笑一下。 满凤飞看到这样子也觉得好玩,,道:“店家你就放心了,我们不会喝多的,不会砸了你的店。” 店家听到砸店这个词,更加的有些担心了,因为他真的怕他们喝多了把这店给砸了。 满凤飞看着店家那惊吓的表情,笑道:“放心,绝对没有事情,不会让你的店有一点损害的,你就放心让我们喝好了。” 白月月拿了一块银子出来直接给到店家,道:“先把钱给你,不会欠你的钱。总算砸了你的店这钱也够也再装修一回的了。” 到这时,店家才离开了他们。 第176章 分离前(二) 谢无恙要守孝,虽然他并没有在自已的父亲身旁长大,但是现在他仍然要守孝。 大家在坟旁弄了一个简单的草庐,又要到了告别的时候。 没有人愿意分离,可是这世间总有分离的时候。 不论如何,现在的武林也是相对归于宁静,短时间不会再有大的腥风血雨,虽然以后也许会有,或者一定会有,但起码目前是没有。 谢无恙选择了留下来,他选择了留在这里守孝。而唐越,白月月,满凤飞他们确是要离开了。 满凤飞离开寨子已有多日,寨中事务繁多,这几日也收到了一些消息,现在也要赶回去了。 人间总有离别,这种离别有的是生的离别,有的是死的离别。 大师兄,柳前辈,董前辈,那是死的离别,他们永远也不会再醒来。当然玉观音对于满凤飞来说,那是咎由自取,但是心里面不可能没有一点的波澜。 与谢无恙,这是生的离别,生的离别总还会有再相会的时候。大家虽然不舍,但还是都露出了笑容,毕竟目前武林中最大的魔头已经死了。 唐越与白月月决定先送满凤飞一种,满凤飞虽然不愿意,但是他们还是要送她。 唐越道:“这里的风俗与寨子里完全不一样,满寨主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我们送送也是应该的。” 他们就一路向西南方向而去,有时骑马,有时坐船,遇到酒店也不忘记喝一杯。 唐越现在感觉心情比以前是轻松多了。在明家庄时,大师兄让天中飘落的纸条,已经让所有人知道了事实的真相。 自己不是明家庄的叛徒,明庄主是谁,大师伯二师伯等人死亡的真相。现在武林中已经没有人不知道唐越是清白的了,再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再以这种借口来对唐越进行伤害。 这一路走过来虽然很辛苦,但是好在是成功了。唐越当然要感谢白月月,如果不是白月月的及时出现,那处境要困难很多。 还有胡八归,如果不是胡八庄的仗义出手,自己现在也许已经死了。现在胡八归怎么样,苏醒了没有,现在是不是已经没有危险,唐越在心中不停的问自己。 但是有些问题他还是想不明白,胡八归为什么会帮自己。他问向了白月月。 “你知不知道胡八归,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白月月道:“他是一个喜欢喝酒,喜欢颠三倒四,但是又非常忠义的一个人。” 唐越道:“他为什么要帮我?我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而且我们之前根本不认识,也从来没有见过面。” 满凤飞道:“这确实是一件挺奇怪的事情,但愿他现在已经安全了,我想以阴九宫九宫门的实力,给他治好伤难度应该不大。” 白月月道:“因为他忠义,他曾跟着你父亲学这功夫,但是因为年岁也不少,所以你父亲更是把他当成兄弟来对待的。他是一个感恩的人,知道了你有困难,当然会赶过来的。” 白月月又道:“他为了帮我,对明家庄可是没有少了解,甚至打入了明家庄的内部。只是他没有想到阴九宫会跟了过来,打乱了一些他的计划,但是阴九宫也杀死了陈宵恒,阴九宫也是为了胡八归而帮了你。” 白月月停了一下,继续到:“嗯,可以这么说,是可以说她也帮到了你。” 当然唐越不能否认,满凤飞也不能否认。他们知道有这么一个门派,却对阴九宫了解的并不多。 白月月突然又道:“其实我知道你也在想着明玉现在的情况,唉,如果她不知道真相,也许她还能快乐一点,如果知道了真相,那时候不知道又会有多么的后悔。” 满凤飞道:“明诚不会对她好的,我想明玉最后一定不会快乐,而且会很惨。与明诚一起生活的人不可能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也许明玉什么都知道了,如果她真的知道了,她会怎么样对明诚,会不会杀了她。如果她不知道,是不是总有一天会知道?是的,总有一天会知道的,那样她与明诚又何何面对,是不是刀剑相对? 满凤飞道:”你们要不要与我一起再去寨子里玩玩,我们那里的酒可是一点不比这里的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那里的果子更是很多是这里所没有的。” 唐越道:\"是的,每一块土地都有不同的风俗,我想以后我们一定会去的。” 白月月道:“我们,你是与谁说我们呢?” 唐越笑了,满凤飞也笑了。现在正是中午,他们正在喝酒,正在吃肉。 不论是唐越的酒量,还是白月的酒量,满凤飞的酒量都不错,这不一会儿已经有七八坛下肚了。 唐越实在觉得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喝过了,大家都很开心,都不再像原来那样的有压力。这可把酒店的小老板给吓住了。 跑过来对唐越道:“客官,你们这样喝酒,万一喝多了,出了什么意外可不得了。还是少喝一点,不要再喝了。” 唐越笑道:“店家放心,绝对不会有事,我们也绝对不会喝多,我就不用担心了。” 可是店家还是将信将疑,这是一个老实的店家,他在这里经营了很多年,诚信经营,本份买卖,但是胆子也小,他怕有人在店里喝出人命来,那他的店就没有那么好开了。 店家还是想劝,脸上一脸的无奈,可是唐越也不管他,该怎么喝还是怎么喝,还不时的冲着店家笑一下。 满凤飞看到这样子也觉得好玩,,道:“店家你就放心了,我们不会喝多的,不会砸了你的店。” 店家听到砸店这个词,更加的有些担心了,因为他真的怕他们喝多了把这店给砸了。 满凤飞看着店家那惊吓的表情,笑道:“放心,绝对没有事情,不会让你的店有一点损害的,你就放心让我们喝好了。” 白月月拿了一块银子出来直接给到店家,道:“先把钱给你,不会欠你的钱。总算砸了你的店这钱也够也再装修一回的了。” 到这时,店家才离开了他们。 第177章 分离(三) 唐越他们接着又喝了很多,他们真的喝了很多,然而他们也真的没有醉。 店家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店家也变得开心了起来。店家都不相信主世上的人能喝那么多的酒,店家看着那些碗,那些坛子,真的是又惊讶又不敢相信。 又过了一些路程,搂接应满寨主的人也到了,满凤天这苗疆的三大高手之一也到了,离寨子也并不太远了。他们就要在此分离了。 他们会不会再来,肯定还会再来的,这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也有很多好吃的美食。谢无恙也会来的,这里还有一个叫倚灵依的姑娘。 没有人愿意分离,没有人愿意离别。满寨主真是一个豪气干云,为了朋友能够舍身忘死死的女豪杰。 自古以来有男人是豪杰的,也有女人是豪杰的,人们叫做巾帼英雄。满寨主就是这样的巾帼英难。 唐越想起了莫云,想起了伍休,想起了小叶,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怎么样,好不好。 莫云在龙伯那里修习武功,且存身。唐越并没有与龙伯有过深刻的了解,他对龙伯不了解,也不认识。 但是仅上次那匆匆的一见,他知道龙伯是一个不喜欢言谈,不喜欢热闹,而且非常简朴的一个人。 莫云在龙洞不知道生活的会不会习惯,现在的武功如何,是不是又进步了很多,他真的想知道。甚至他都想亲自去一下龙洞了。 可就在这时,一阵阴风从耳边吹这,一把刀。这不是阴风,这是一把飞刀。 唐越认识那把刀,唐越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把刀当然并不是想要他命,只是想在他面前展示一下,人未到,刀先到。即使这把刀想偷袭唐越,以现在唐越的武功来说,可以说很难偷袭成功,也可以说根本不可能。 莫云来了,果然是莫云从一旁走了过来。“唐大哥,真的是你,还有白姐姐。” 唐越很开心,道:“我还真想着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这里可不是龙洞的周边。” 莫云道:“我一直在洞中,很少知道外面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我总是放不下,直着前天我才听龙伯说明家庄的事情,说你们要去找明家庄报仇。” 莫云停了一会又接着道:“可是我并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已经到了明家庄,或者是又经报了仇,有没有什么危险。” 白月月道:“所以你就偷偷跑出来了,想到明家庄去看下真实的情况?” 莫云道:“白姐姐,我不是偷偷跑出来的,我是跟龙伯请求了好长时间,他再让我出来的。” 莫云又道:”龙伯本来不关心外面的事情,也不想告诉我,可是他还是告诉我了。因为我毕竟是唐大哥送过去的,如果唐大哥有什么事情我没有出现,那就是我的太不应该了。“ 唐越笑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明庄主已死。” 莫云高兴的叫了起来道:“真的吗,太好了,我就知道唐大哥与白姐姐是最厉害的。终于报了仇,也帮我报了仇,明庄主就应该千刀万剐。” 唐越接着道:“只是可惜的是明诚跑了,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现在又有什么新的诡计。” 莫云道:“那我们就云把他找出来,我想一定能找出来。” 唐越道:“是能找出来,而且肯定能找出来。但是现在武林刚经历过这么大的变故,也应该要休息一下了。再说要找到他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莫云道:“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呢,怎么样才能对武林有更大的帮助?” 唐越笑道:“你现在都想的这么大的啊,哈哈,现在要做什么?你现在要做的是接着跟龙伯修习,将自己的武功进一步的提升,将来一定有你的用武之地。” 白月月道:“做个对武林有用的人。“ 莫云道:”是的,我一定会以唐大哥,白姐姐为目标,做个有用的人。“ 莫云突然又道:“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我都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白月月好奇的看着他道:“重要的事情,说来听听?” 莫云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吃饭,喝酒,我要与你们好好的喝一喝。” 白月月笑了起来,唐越也笑了起来道:“你这小子还真是有进步,哈哈,刚送走了满寨主,现在吗,也确实到了吃饭的时候,到了喝酒的时候。” 莫云道:“那我们就走,今天要来请客。” 白月月道:“你现在是有钱人了?还能请我们的客?” 莫云道:“我平时虽然更多的时候是练功,也会帮龙伯处理一些日常的事情。如种菜啊,浇花啊,养点鸡鸭之类什么的。有时也会拿到附近不远的地方去卖,龙伯为了鼓励我,让我自己多动手多赚钱。” 唐越道:“这龙伯可真是一个与从不同的人,他不仅教你的武功,还教你做一些务农的事情,即使你没有武功,不凭武功立足,依然可以在世间存活下来,因为你有这些谋身的本领。” 白月月道:“修身养性,治国齐家,这龙伯可才是一个真正的好师傅。” 唐越叹口气道:“是啊,这样的好师傅世间也许有很多,可是偏偏没有让我遇见。不仅没有遇见,还要害我,害大师兄,害师伯。唉,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白月月道:“这个世间上好师傅也许多,可是像龙伯这样的一定也不会有几个,也许就只有这一个也有可能。我是这么长时间可从来没有听过教种菜,养鸡鸭这些事的。这可是真正的少见的,也许就龙伯一个人才会这么做。” 唐越道:“是的,没错。不过这肚子确实是有点饿了。” 白月月道:“我看不是肚子饿了,是酒虫又醒了,叫你快点去喝点。” 莫云笑着道:“那我们就快点去,好好喝个痛快,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晚风悠然的吹在大地上,慢慢的一轮明月又升了起来,今天的酒很的真的痛快。唐越让莫云继续回到龙伯那云修习,以后武林有了事了再出来帮忙也不迟。 莫云与唐越与白月月又分离了。其实唐越也在想,就让莫云一生呆在那里或许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第177章 分离(三) 唐越他们接着又喝了很多,他们真的喝了很多,然而他们也真的没有醉。 店家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店家也变得开心了起来。店家都不相信主世上的人能喝那么多的酒,店家看着那些碗,那些坛子,真的是又惊讶又不敢相信。 又过了一些路程,搂接应满寨主的人也到了,满凤天这苗疆的三大高手之一也到了,离寨子也并不太远了。他们就要在此分离了。 他们会不会再来,肯定还会再来的,这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也有很多好吃的美食。谢无恙也会来的,这里还有一个叫倚灵依的姑娘。 没有人愿意分离,没有人愿意离别。满寨主真是一个豪气干云,为了朋友能够舍身忘死死的女豪杰。 自古以来有男人是豪杰的,也有女人是豪杰的,人们叫做巾帼英雄。满寨主就是这样的巾帼英难。 唐越想起了莫云,想起了伍休,想起了小叶,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怎么样,好不好。 莫云在龙伯那里修习武功,且存身。唐越并没有与龙伯有过深刻的了解,他对龙伯不了解,也不认识。 但是仅上次那匆匆的一见,他知道龙伯是一个不喜欢言谈,不喜欢热闹,而且非常简朴的一个人。 莫云在龙洞不知道生活的会不会习惯,现在的武功如何,是不是又进步了很多,他真的想知道。甚至他都想亲自去一下龙洞了。 可就在这时,一阵阴风从耳边吹这,一把刀。这不是阴风,这是一把飞刀。 唐越认识那把刀,唐越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把刀当然并不是想要他命,只是想在他面前展示一下,人未到,刀先到。即使这把刀想偷袭唐越,以现在唐越的武功来说,可以说很难偷袭成功,也可以说根本不可能。 莫云来了,果然是莫云从一旁走了过来。“唐大哥,真的是你,还有白姐姐。” 唐越很开心,道:“我还真想着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这里可不是龙洞的周边。” 莫云道:“我一直在洞中,很少知道外面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我总是放不下,直着前天我才听龙伯说明家庄的事情,说你们要去找明家庄报仇。” 莫云停了一会又接着道:“可是我并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已经到了明家庄,或者是又经报了仇,有没有什么危险。” 白月月道:“所以你就偷偷跑出来了,想到明家庄去看下真实的情况?” 莫云道:“白姐姐,我不是偷偷跑出来的,我是跟龙伯请求了好长时间,他再让我出来的。” 莫云又道:”龙伯本来不关心外面的事情,也不想告诉我,可是他还是告诉我了。因为我毕竟是唐大哥送过去的,如果唐大哥有什么事情我没有出现,那就是我的太不应该了。“ 唐越笑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明庄主已死。” 莫云高兴的叫了起来道:“真的吗,太好了,我就知道唐大哥与白姐姐是最厉害的。终于报了仇,也帮我报了仇,明庄主就应该千刀万剐。” 唐越接着道:“只是可惜的是明诚跑了,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现在又有什么新的诡计。” 莫云道:“那我们就云把他找出来,我想一定能找出来。” 唐越道:“是能找出来,而且肯定能找出来。但是现在武林刚经历过这么大的变故,也应该要休息一下了。再说要找到他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莫云道:“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呢,怎么样才能对武林有更大的帮助?” 唐越笑道:“你现在都想的这么大的啊,哈哈,现在要做什么?你现在要做的是接着跟龙伯修习,将自己的武功进一步的提升,将来一定有你的用武之地。” 白月月道:“做个对武林有用的人。“ 莫云道:”是的,我一定会以唐大哥,白姐姐为目标,做个有用的人。“ 莫云突然又道:“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我都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白月月好奇的看着他道:“重要的事情,说来听听?” 莫云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吃饭,喝酒,我要与你们好好的喝一喝。” 白月月笑了起来,唐越也笑了起来道:“你这小子还真是有进步,哈哈,刚送走了满寨主,现在吗,也确实到了吃饭的时候,到了喝酒的时候。” 莫云道:“那我们就走,今天要来请客。” 白月月道:“你现在是有钱人了?还能请我们的客?” 莫云道:“我平时虽然更多的时候是练功,也会帮龙伯处理一些日常的事情。如种菜啊,浇花啊,养点鸡鸭之类什么的。有时也会拿到附近不远的地方去卖,龙伯为了鼓励我,让我自己多动手多赚钱。” 唐越道:“这龙伯可真是一个与从不同的人,他不仅教你的武功,还教你做一些务农的事情,即使你没有武功,不凭武功立足,依然可以在世间存活下来,因为你有这些谋身的本领。” 白月月道:“修身养性,治国齐家,这龙伯可才是一个真正的好师傅。” 唐越叹口气道:“是啊,这样的好师傅世间也许有很多,可是偏偏没有让我遇见。不仅没有遇见,还要害我,害大师兄,害师伯。唉,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白月月道:“这个世间上好师傅也许多,可是像龙伯这样的一定也不会有几个,也许就只有这一个也有可能。我是这么长时间可从来没有听过教种菜,养鸡鸭这些事的。这可是真正的少见的,也许就龙伯一个人才会这么做。” 唐越道:“是的,没错。不过这肚子确实是有点饿了。” 白月月道:“我看不是肚子饿了,是酒虫又醒了,叫你快点去喝点。” 莫云笑着道:“那我们就快点去,好好喝个痛快,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晚风悠然的吹在大地上,慢慢的一轮明月又升了起来,今天的酒很的真的痛快。唐越让莫云继续回到龙伯那云修习,以后武林有了事了再出来帮忙也不迟。 莫云与唐越与白月月又分离了。其实唐越也在想,就让莫云一生呆在那里或许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第178章 来客 蜀中,一匹马飞速而过,停留在了一个诺大的庄院门前。马上人匆匆下马,来不急等门人通报,便已经直入大堂,见唐越不在大堂,便又直入后花园。 唐越正在后花园,几根绿竹下,闭目凝神。突然就被这来人的急促之气给打断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高飞,村长的得力助手。唐越正在诧异,高飞已经先开口了。 “唐门主,出事情了,明诚杀了村长,并且嫁祸于我。嫁娲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今天来找你,只是希望你能替材长报仇,或者说除了明诚这个祸害。” 高飞气色急促,说话中都喘着粗气,唐越让门人端了水过来,高飞喝完后人才平静了一点。 原来唐越自从明家庄事件之后,回到老家呆了一些时间,感慨岁月易逝,自当应该在年轻的时候有所作为,于是不久创立了一个新的门派:唐门。唐越自然就是这唐越的门主。 唐门的选址并没有选择在自己的家乡,而是选择了这千里之外的蜀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感觉这晨比较适合。 唐越见高飞平静了下来,道:“不用着急,来了这里,你可以慢慢地说。” 高飞点点头道:“明家庄一战,我与村长并未出手,这是你知道的。” 唐越道:“不错,如果当时你们出手,对于我们可能就是一场很大的变故。”高飞:“这当然一方面与村长不能见阳光有关,还有一方面原因就是明诚与村长已经商量好了,认为根本不需要我们再出手。”唐越道:“后来,你们发现其实并非如此是不是?\" 高飞道:”那一战,我们虽然没有出手,但是材长的一些贴身精锐力量都已失去了,包括他的妹妹。“ 唐越道:”想必村长也会为自己当初的决定后悔。“ 高飞道:”他虽然后悔,他确也得到了他与明诚一起商量的东西,他得到了整个的斧头帮,还有明家庄的一半的财富。明诚答应的也确实都给了他了。“ 唐越道:“你为什么没有出手?” 高飞道:“我不想离开村长太远,而且确实我也不想参与这样的事情。” 唐越道:“我相信,你确实不喜欢参与这样的事情。” 高飞道:“我现在才知道明诚不让我们参加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想让明庄主死。如果我们参加了,你们得不到一个很好的消耗,他就得不到最想要的结果。” 唐越道:“没错,可是他还是算错了,他没有想到阴九宫因为胡八归的突然出手而出手,也没有想到道玄与悟真会因为阴九宫的出现而没有出手。” 高飞道:“再好的计划也会有变数,明诚只是没有除掉你们,但是其它的目的他都已经得到了,他得到了明家庄,整个的明家庄。”唐越道:“是的,纵然我没有死,但是明家庄的精锐嫡系确已经死完,没有人可以再牵制他,也没有人比他更能继承庄主的位置了。” 高飞道:“他当然并不会满足于庄主,仅仅是明家庄的一个庄主,他要的东西更多。” 唐越道:“所以他就需要盟友,而材长就是其中一个。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明的出现,只是在悄悄的进行着一些勾当,时间成熟了他才跳出来。”高飞道:“明家庄之战后,他就与村长一起先灭了斧头帮,又暗中除掉了一些对自己不利的对手,当对方的实力纳入自己的控制。” 唐越道:“他当然一定也有帮手。” 高飞道:“红衣女,好个蛇蝎女人,原本是材长的人,可是正是她与明诚联手害死了材长。” 唐越道:“所以这些年都是红衣女再出面,而明诚在暗,直到现在他认为自己的实力已够,才真正的跳了出来。” 高飞道:“材长虽然一直也不喜欢这个人,但是很多事情也只有他才能做,没有想到最终还是没有逃脱他的毒手。” 唐越道:“材长已经拥有用不完的财富,巨大的权力,确还是不满足,也确实有所不应该。” 高飞道:“是的,我也劝过他多次,可有些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劝得住的,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唐越道:“现在明诚已经拥有了明家庄,还有了材长的势力,他的野心只会更大。” 高飞道:“所以我今天来请你,请你出山,替武林收拾这个败类。” 唐越道:“你知道我们并不是朋友,只能算是认识,而且认识的也不深。” 高飞道:“是的,我知道,甚至我差一点成为你的敌人。可是我相信这件事你会做,一定会做。” 高飞接着道:“如果你不出手,我也想不到还有谁会出手了。” 唐越道:“如果我出手,并不是为了村长。” 高飞道:“当然,你与材长也并不是朋友,也许他也讨厌村长这个人。但是你出手的原因一定是为了武林,如果不除掉明诚,以后的武林必然是一片腥风血雨。” 唐越道:“材长死了有多久了?” 高飞道:“三天前,我是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 唐越道:“我能想到当时的情形,我看出了你身上有伤,而且伤的并不轻。”突然一个门人走进来,脸色很不好看,非常着急,可是看见高飞在,又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现在说。 唐越示意道:“有什么事尽管说。” 门人道:“归义山庄被灭了,庄主战死。小叶姑娘不知去向。” 唐越突然站了起来,道:“归义山庄归隐已久,早不过问武林中事,是谁下的手?” 门人道:“明诚。” 唐越道:“下去。” 门人走后,过了好久才慢慢道:“明诚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了,没想到他竟然连归义山庄也下手。” 高飞道:“在他背叛明家庄,明叛材长的那一时,已经决定了他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唐越道:“好,是应该出山门,为武林除害了。” 高飞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出山的。” 第178章 来客 蜀中,一匹马飞速而过,停留在了一个诺大的庄院门前。马上人匆匆下马,来不急等门人通报,便已经直入大堂,见唐越不在大堂,便又直入后花园。 唐越正在后花园,几根绿竹下,闭目凝神。突然就被这来人的急促之气给打断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高飞,村长的得力助手。唐越正在诧异,高飞已经先开口了。 “唐门主,出事情了,明诚杀了村长,并且嫁祸于我。嫁娲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今天来找你,只是希望你能替材长报仇,或者说除了明诚这个祸害。” 高飞气色急促,说话中都喘着粗气,唐越让门人端了水过来,高飞喝完后人才平静了一点。 原来唐越自从明家庄事件之后,回到老家呆了一些时间,感慨岁月易逝,自当应该在年轻的时候有所作为,于是不久创立了一个新的门派:唐门。唐越自然就是这唐越的门主。 唐门的选址并没有选择在自己的家乡,而是选择了这千里之外的蜀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感觉这晨比较适合。 唐越见高飞平静了下来,道:“不用着急,来了这里,你可以慢慢地说。” 高飞点点头道:“明家庄一战,我与村长并未出手,这是你知道的。” 唐越道:“不错,如果当时你们出手,对于我们可能就是一场很大的变故。”高飞:“这当然一方面与村长不能见阳光有关,还有一方面原因就是明诚与村长已经商量好了,认为根本不需要我们再出手。”唐越道:“后来,你们发现其实并非如此是不是?\" 高飞道:”那一战,我们虽然没有出手,但是材长的一些贴身精锐力量都已失去了,包括他的妹妹。“ 唐越道:”想必村长也会为自己当初的决定后悔。“ 高飞道:”他虽然后悔,他确也得到了他与明诚一起商量的东西,他得到了整个的斧头帮,还有明家庄的一半的财富。明诚答应的也确实都给了他了。“ 唐越道:“你为什么没有出手?” 高飞道:“我不想离开村长太远,而且确实我也不想参与这样的事情。” 唐越道:“我相信,你确实不喜欢参与这样的事情。” 高飞道:“我现在才知道明诚不让我们参加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想让明庄主死。如果我们参加了,你们得不到一个很好的消耗,他就得不到最想要的结果。” 唐越道:“没错,可是他还是算错了,他没有想到阴九宫因为胡八归的突然出手而出手,也没有想到道玄与悟真会因为阴九宫的出现而没有出手。” 高飞道:“再好的计划也会有变数,明诚只是没有除掉你们,但是其它的目的他都已经得到了,他得到了明家庄,整个的明家庄。”唐越道:“是的,纵然我没有死,但是明家庄的精锐嫡系确已经死完,没有人可以再牵制他,也没有人比他更能继承庄主的位置了。” 高飞道:“他当然并不会满足于庄主,仅仅是明家庄的一个庄主,他要的东西更多。” 唐越道:“所以他就需要盟友,而材长就是其中一个。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明的出现,只是在悄悄的进行着一些勾当,时间成熟了他才跳出来。”高飞道:“明家庄之战后,他就与村长一起先灭了斧头帮,又暗中除掉了一些对自己不利的对手,当对方的实力纳入自己的控制。” 唐越道:“他当然一定也有帮手。” 高飞道:“红衣女,好个蛇蝎女人,原本是材长的人,可是正是她与明诚联手害死了材长。” 唐越道:“所以这些年都是红衣女再出面,而明诚在暗,直到现在他认为自己的实力已够,才真正的跳了出来。” 高飞道:“材长虽然一直也不喜欢这个人,但是很多事情也只有他才能做,没有想到最终还是没有逃脱他的毒手。” 唐越道:“材长已经拥有用不完的财富,巨大的权力,确还是不满足,也确实有所不应该。” 高飞道:“是的,我也劝过他多次,可有些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劝得住的,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唐越道:“现在明诚已经拥有了明家庄,还有了材长的势力,他的野心只会更大。” 高飞道:“所以我今天来请你,请你出山,替武林收拾这个败类。” 唐越道:“你知道我们并不是朋友,只能算是认识,而且认识的也不深。” 高飞道:“是的,我知道,甚至我差一点成为你的敌人。可是我相信这件事你会做,一定会做。” 高飞接着道:“如果你不出手,我也想不到还有谁会出手了。” 唐越道:“如果我出手,并不是为了村长。” 高飞道:“当然,你与材长也并不是朋友,也许他也讨厌村长这个人。但是你出手的原因一定是为了武林,如果不除掉明诚,以后的武林必然是一片腥风血雨。” 唐越道:“材长死了有多久了?” 高飞道:“三天前,我是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 唐越道:“我能想到当时的情形,我看出了你身上有伤,而且伤的并不轻。”突然一个门人走进来,脸色很不好看,非常着急,可是看见高飞在,又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现在说。 唐越示意道:“有什么事尽管说。” 门人道:“归义山庄被灭了,庄主战死。小叶姑娘不知去向。” 唐越突然站了起来,道:“归义山庄归隐已久,早不过问武林中事,是谁下的手?” 门人道:“明诚。” 唐越道:“下去。” 门人走后,过了好久才慢慢道:“明诚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了,没想到他竟然连归义山庄也下手。” 高飞道:“在他背叛明家庄,明叛材长的那一时,已经决定了他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唐越道:“好,是应该出山门,为武林除害了。” 高飞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出山的。” 第179章 又至归义山庄 突然院外传来一个声音:“你说出山就出山吗,也不问问我的意见。” 只见一个漂亮的女人从门外走了进来,白月月。白月月与唐越已经成婚,成婚之后便与唐越一起到蜀中发展,创立了这唐门。 这些年正是在白月月的帮助下,唐门也是不断的发展,不断的壮大。他们平时也不忘记勤习武功,学习知识。这些年他们的武功自然都更上了一层楼。 高飞站起来,行了一个武林中人的礼仪,且叫了一声门主夫人好。 白月月笑着道:“不必客气。我听到院子里有人谈话,没想到是高大侠来了。” 高飞道:“不敢,我只是一个别人眼里的让人讨厌的家伙罢了。” 白月月道:“虽然材长做的事情不光明,不正大,但是在他的身边的人,你算是一个另类了。如果说村长的手下还有谁是好人,那除了你也不会再有别的人选了。” 高飞道:“多谢门主夫人夸奖。” 白月月道:“什么门主夫人门主夫人,听起来是真的别扭。” 高飞道:“那我就直接叫嫂子,如果不介意的话。” 白月月对唐越道:“你准备好了,真的要出山了吗?” 唐越道:“我想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不出山了。” 白月月道:“明诚如今已经与已往完全不一样了,以前他更多的还是一个人,或者是有一些帮凶。而现在这些帮凶已经完全的成了他的势力,加上明家庄,村长原先的根基,明诚如今已是非同小可。而且以他的狠毒只在明庄主,材长之上。” 唐越道:“没错,而且他的武功必然又有了更深的进步。他这些年来所做的这些事情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也是提高自己的武功,而不仅仅是权力金钱与地位。” 白月月道:“用更高的武功,去剥夺更多的权利与金钱,获取更高的地位。少林与武当这些所谓的传统的大门派,已早已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高飞道:“如果不是十三剑派遭了变故,只怕他的势力现在是更大了。村长这样一个小心的人,竟然也能遭其毒手。” 白月月道:“所以这一次的敌人并不容易对付。” 高飞道:“是的,但是我相信正义一定能够战胜邪恶。” 白月月道:“战胜邪恶的不仅需要道义,还需要实力。” 唐越道:“没错,无恙兄守坟结束后,云游四海,如今不知在什么地方。” 白月月道:“不仅是谢大侠,苗疆也依然有我们的帮手。” 唐越道:“高大侠,如今明诚在什么地方?” 高飞道:“他现在虽然拥有很大的势力,可是别人要是想知道他呆在那也并不容易。” 唐越道:“归义山庄新遭变故,我们就从归义山庄开始。” 高飞道:“好,我们就从归义山庄开始。” 归义山庄再也不是原来的模样,门门的三棵银杏树早已拦腰截断,那一对无比巨大的石狮子也已经成了一推石头粉块。“按剑清八极,归酣歌大风,名飞日月上,义与风云翔。”的牌匾也已经不见,只剩下下记忆空留在原处。 整个归义山庄已经空无一人,院大门敞开,院落寂寞,都有些蜘蛛网敷在了梁上,偶尔被惊吓住的鸟从院中一飞冲天,没有生机,一切死沉沉。 他们从前门走入中院,又进入后院,没有见到活人,也没有见到死人。 ”人都去哪里了,难道全部都战死了?”高飞道。 ”这一战很激励,然后却并不像是公平的战斗。“唐越道。 高飞接着话题道:”也就是说明诚只是进行了一场偷袭。“ 唐越道:”这种可能性很大,事发后伍休,小叶他们不想连累太多的人,将明诚他们引到了门口。所以那些树,石狮都已经损坏。“ 高飞道:”树是被利剑所伤,石狮有的则是被剑气所毁。“ 唐越道:”但是血迹呢,地上一点都没有。“ 高飞道:\"没有血,也没有人,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不论是活人还是死人。“ 唐越道:”也许是杀人的人想掩盖真相,也许还有活着的人来打理过战场。“ 高飞道:”如果是有人来扫理过战场,那是不是就应该有坟。“ 唐越道:”是的,杀人的人是不可能给死去的人立坟的。“ 突然一截剑尖在一个角落里被发现,还闪着寒气。 唐越道:“湛露剑已折。” 高飞道:“如此的名剑竟然被损,这一击的威力自然是不会小了。” 唐越道:“可惜了伍兄,不知道小叶姑娘如何。” 他们向山后走去,突然看见了一个并不起眼的坟,坟上写着伍休之墓。 这里有人来过,有人来打理过战场,然后这打理的人是是谁。 唐越道:“是小叶,小叶一定还没有死。” 高飞道:“如果小叶没有死,那她现在应该在什么地方?” 唐越道:“我知道一个地方,也许她在那里,翠云湖畔,绿柳山前。” 高飞道:“如果小叶是安全的,那么她也许有明诚的线索。” 唐越道:“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伤,严不严重。” 高飞道:“也许她是安全的,并没有受伤。” 唐越突然道:“明诚会不会进一步发动对小叶的追杀?” 高飞道:“我想应该不会,如果会的话,那这里就不应该有人打扫的痕迹。” 唐越道:“是的,但是我们还是赶快赶过去为好。” 唐越接着又道:“我们这一路以来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与风险,你有没有觉得也有点不正常?” 高飞道:“也许是明诚的重点已经不在这里,所以我们一路比较顺利。” 唐越道:”那如果是他刻意这么做的呢,有没有这种可能?“ 高飞道:”可能并不排除,但是他也许并不会考虑这么多。“ 唐越道:”不能高估别人,也不能低估别人。不论如何,明诚是一个为了个人野心而不择任何方法的人。如果说他就在附近,你相信吗?\" 高飞没有回答,因为他已经发现了唐越说的有道理。唐越目光的方向,一片树林之中隐隐有些不正常的动静。 第179章 又至归义山庄 突然院外传来一个声音:“你说出山就出山吗,也不问问我的意见。” 只见一个漂亮的女人从门外走了进来,白月月。白月月与唐越已经成婚,成婚之后便与唐越一起到蜀中发展,创立了这唐门。 这些年正是在白月月的帮助下,唐门也是不断的发展,不断的壮大。他们平时也不忘记勤习武功,学习知识。这些年他们的武功自然都更上了一层楼。 高飞站起来,行了一个武林中人的礼仪,且叫了一声门主夫人好。 白月月笑着道:“不必客气。我听到院子里有人谈话,没想到是高大侠来了。” 高飞道:“不敢,我只是一个别人眼里的让人讨厌的家伙罢了。” 白月月道:“虽然材长做的事情不光明,不正大,但是在他的身边的人,你算是一个另类了。如果说村长的手下还有谁是好人,那除了你也不会再有别的人选了。” 高飞道:“多谢门主夫人夸奖。” 白月月道:“什么门主夫人门主夫人,听起来是真的别扭。” 高飞道:“那我就直接叫嫂子,如果不介意的话。” 白月月对唐越道:“你准备好了,真的要出山了吗?” 唐越道:“我想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不出山了。” 白月月道:“明诚如今已经与已往完全不一样了,以前他更多的还是一个人,或者是有一些帮凶。而现在这些帮凶已经完全的成了他的势力,加上明家庄,村长原先的根基,明诚如今已是非同小可。而且以他的狠毒只在明庄主,材长之上。” 唐越道:“没错,而且他的武功必然又有了更深的进步。他这些年来所做的这些事情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也是提高自己的武功,而不仅仅是权力金钱与地位。” 白月月道:“用更高的武功,去剥夺更多的权利与金钱,获取更高的地位。少林与武当这些所谓的传统的大门派,已早已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高飞道:“如果不是十三剑派遭了变故,只怕他的势力现在是更大了。村长这样一个小心的人,竟然也能遭其毒手。” 白月月道:“所以这一次的敌人并不容易对付。” 高飞道:“是的,但是我相信正义一定能够战胜邪恶。” 白月月道:“战胜邪恶的不仅需要道义,还需要实力。” 唐越道:“没错,无恙兄守坟结束后,云游四海,如今不知在什么地方。” 白月月道:“不仅是谢大侠,苗疆也依然有我们的帮手。” 唐越道:“高大侠,如今明诚在什么地方?” 高飞道:“他现在虽然拥有很大的势力,可是别人要是想知道他呆在那也并不容易。” 唐越道:“归义山庄新遭变故,我们就从归义山庄开始。” 高飞道:“好,我们就从归义山庄开始。” 归义山庄再也不是原来的模样,门门的三棵银杏树早已拦腰截断,那一对无比巨大的石狮子也已经成了一推石头粉块。“按剑清八极,归酣歌大风,名飞日月上,义与风云翔。”的牌匾也已经不见,只剩下下记忆空留在原处。 整个归义山庄已经空无一人,院大门敞开,院落寂寞,都有些蜘蛛网敷在了梁上,偶尔被惊吓住的鸟从院中一飞冲天,没有生机,一切死沉沉。 他们从前门走入中院,又进入后院,没有见到活人,也没有见到死人。 ”人都去哪里了,难道全部都战死了?”高飞道。 ”这一战很激励,然后却并不像是公平的战斗。“唐越道。 高飞接着话题道:”也就是说明诚只是进行了一场偷袭。“ 唐越道:”这种可能性很大,事发后伍休,小叶他们不想连累太多的人,将明诚他们引到了门口。所以那些树,石狮都已经损坏。“ 高飞道:”树是被利剑所伤,石狮有的则是被剑气所毁。“ 唐越道:”但是血迹呢,地上一点都没有。“ 高飞道:\"没有血,也没有人,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不论是活人还是死人。“ 唐越道:”也许是杀人的人想掩盖真相,也许还有活着的人来打理过战场。“ 高飞道:”如果是有人来扫理过战场,那是不是就应该有坟。“ 唐越道:”是的,杀人的人是不可能给死去的人立坟的。“ 突然一截剑尖在一个角落里被发现,还闪着寒气。 唐越道:“湛露剑已折。” 高飞道:“如此的名剑竟然被损,这一击的威力自然是不会小了。” 唐越道:“可惜了伍兄,不知道小叶姑娘如何。” 他们向山后走去,突然看见了一个并不起眼的坟,坟上写着伍休之墓。 这里有人来过,有人来打理过战场,然后这打理的人是是谁。 唐越道:“是小叶,小叶一定还没有死。” 高飞道:“如果小叶没有死,那她现在应该在什么地方?” 唐越道:“我知道一个地方,也许她在那里,翠云湖畔,绿柳山前。” 高飞道:“如果小叶是安全的,那么她也许有明诚的线索。” 唐越道:“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伤,严不严重。” 高飞道:“也许她是安全的,并没有受伤。” 唐越突然道:“明诚会不会进一步发动对小叶的追杀?” 高飞道:“我想应该不会,如果会的话,那这里就不应该有人打扫的痕迹。” 唐越道:“是的,但是我们还是赶快赶过去为好。” 唐越接着又道:“我们这一路以来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与风险,你有没有觉得也有点不正常?” 高飞道:“也许是明诚的重点已经不在这里,所以我们一路比较顺利。” 唐越道:”那如果是他刻意这么做的呢,有没有这种可能?“ 高飞道:”可能并不排除,但是他也许并不会考虑这么多。“ 唐越道:”不能高估别人,也不能低估别人。不论如何,明诚是一个为了个人野心而不择任何方法的人。如果说他就在附近,你相信吗?\" 高飞没有回答,因为他已经发现了唐越说的有道理。唐越目光的方向,一片树林之中隐隐有些不正常的动静。 第180章 竹林 突然竹林里一阵躁动,而唐越与高飞已然往这里飞了过来。 他们还没有进入树林,就已经听到了一阵笑声:“庄主说有人会来这里,没有想到还真的来了。更没有想到的是我们没有出去找他们,他们却自己送上门来。” 一个高高的瘦瘦的人,一脸得意的模,倚在一棵竹子上如是说。 而此时他身边一个比他略矮,略胖的人则站的直直的,道:“想必来人有一个就是唐越了,只是看起来并没有庄主想像中的那么厉害而已。” 高高瘦瘦的人接着道:“他旁边这个人难道就是高飞,这看起来就更普通了,让我们在这里等这两个人,我看是真够有意思的。真是耽误大家喝酒了。” 说完他身后十来个人一阵哈哈大笑。唐越也笑了,不过他并不是对他们笑的,而是对高飞笑的,道:”我闭门久不出,我怎么不知道这些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飞道:”这些人说来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他们的发型与装扮一看就是塞外的人。为了钱而杀人,杀各种人,任何人。当然他就是被明诚买通来杀我们的。“ 唐越道:\"明诚如今天还要靠这些塞外人来撑门面?” 高飞道:“能不用自己人就不用自己人,能少伤亡也是对自己实力的维维护。这些塞外的为了钱而活着的人对明诚来说死了也无所谓,而他自己的人则是他的势力的保证。而且用外人,别人也不好怀疑到他的身上。” 唐越对着竹林里道:”我看各位,大家还是散了,我们不认识,他没有仇。你们一个个手里拿着铁锤铁棒的,难道要对我们不利吗?“ 只见那群人笑的更开心了:”老子在这里等了几天,觉也没有睡好,还耽误了喝酒,就为了你们这两个人。就冲这一点,你们已经惹我们不开心了,不杀了你们,怎么让我们平静。“ 高飞道:”看来是没有办法了,我们不杀他,他们却要杀了我们。唉。“ 唐越道:”既然你们想杀了我们,那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那群人笑的更开心了,瘦瘦高高的那人摇了一下头,然后直接狂笑道:”还一起上,就让我一个人来了结了你们。“ 矮胖一点的人道:”大哥不可大意,这两人我现在看来那镇定的样子,并不是等闲之辈。“ 瘦瘦高高的人却一脸不在乎的走了过来,而矮胖一点的人也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人与自己一起跟了过来。 瘦瘦高高的人扬起他那三十多斤的大铁锤就冲了过来,他想用这一锤的力量直接将唐越与高飞二个同时给震碎了。 只可惜在他面前的人是唐越,唐越连步子都没有弄,脸上还带着微笑,你都没有看见他的手动。只见隐隐的一道血红色的影子稍一呈现,铁锤就已经变成了二断,而拿着他的人也已经倒下。 方才那起哄的人群,现在突然停了下来,有的开始哆嗦,有的开始睁大了眼睛,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再向前走。 稍稍定了一会神之后,矮胖一点的人道:\"大家不要怕,大哥只是轻敌,才给了他们的机会。只要我们小心一点,必然能成。” 接着他又道:“寒风怒吼阵。” 只见这十来个人又动了起来,将唐越与高飞围在了中间。那人又道:“我这寒风怒吼阵自出世以来,就没有败过,兄弟们小心即可,一定可以交这二人斩杀。” 唐越脸上还在笑,高飞竟然也陪他笑了起来。 十来个铁锤与铁棒挥动了起来,好像要在一瞬间要将唐越高飞二个给搅碎。 可是突然间这些铁锤铁棒都断了,接着就是十来个人已全部倒地。战斗已经结束。唐越还在原地,高飞还在原地。唐越的剑在剑鞘中,高飞的擀面杖扛在了肩上。 高飞道:”唐门主这几年不见,功夫可是精尽的不少,刚才那一战,你一剑竟然斩杀了全部。我可是正准备出手呢,却已经没有机会了。“ 唐越道:”这样的战斗根本不需要我们两个共同来对付,我是进步了,你可也没有落下。“ 高飞笑了道:”我虽然没有落下,可现在却是要让你帮忙,自然还是你更胜一层。“ 唐越道:”这些都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尽快找到小叶,要确定她没有危险。“ 高飞点点头道:”是,我们启程。“ 他们来到了那个湖边,来到了那个山前,来到了小叶那原先的住处。 可是屋子还是屋子,树木还是树木。这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这里也没有人。 小叶不在,翠云婆婆也不在。唐越心想:”翠云婆婆近来不知道有没有与小叶在一起,如果在一起,以翠云婆婆的实力,明诚应该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可是转念又想:”如果他们在一起,那么伍休也不应该那么容易被杀,归义山庄也不容易那么被灭。现在这情况还真是难料,让人有些担心起来。” 高飞道:“你确定这是小叶以前生活的地方?” 唐越道:“没错,这样的房子,这样的树林,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 高飞道:“可是这里已经有了灰尘,是很久没有人生活的样子。” 唐越道:“是的,小叶一直呆在归义山庄,很少回到这里。只是翠云婆婆难道也没有生活在这里,后来也去了归义山庄吗?” 高飞道:“我们要不要再四下里看看?” 唐越推开了一扇门,又推开了一扇门,空空如也,除了灰尘,什么也没有。小叶不在这里,他真的不在这里。 唐越突然又想:“如果一个人在逃命的过程中,他会往哪里跑呢,是往自己的家跑?还是什么地方?” 唐越想起了当铺,那个他曾经去过的当铺,当然那个也就是小叶的当铺。伍休曾在那里当过伙计。他们是不是到了那里? 唐越心里又燃起了希望:“应该在那里,小叶与翠云婆婆一定都在那里。” 第180章 竹林 突然竹林里一阵躁动,而唐越与高飞已然往这里飞了过来。 他们还没有进入树林,就已经听到了一阵笑声:“庄主说有人会来这里,没有想到还真的来了。更没有想到的是我们没有出去找他们,他们却自己送上门来。” 一个高高的瘦瘦的人,一脸得意的模,倚在一棵竹子上如是说。 而此时他身边一个比他略矮,略胖的人则站的直直的,道:“想必来人有一个就是唐越了,只是看起来并没有庄主想像中的那么厉害而已。” 高高瘦瘦的人接着道:“他旁边这个人难道就是高飞,这看起来就更普通了,让我们在这里等这两个人,我看是真够有意思的。真是耽误大家喝酒了。” 说完他身后十来个人一阵哈哈大笑。唐越也笑了,不过他并不是对他们笑的,而是对高飞笑的,道:”我闭门久不出,我怎么不知道这些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飞道:”这些人说来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他们的发型与装扮一看就是塞外的人。为了钱而杀人,杀各种人,任何人。当然他就是被明诚买通来杀我们的。“ 唐越道:\"明诚如今天还要靠这些塞外人来撑门面?” 高飞道:“能不用自己人就不用自己人,能少伤亡也是对自己实力的维维护。这些塞外的为了钱而活着的人对明诚来说死了也无所谓,而他自己的人则是他的势力的保证。而且用外人,别人也不好怀疑到他的身上。” 唐越对着竹林里道:”我看各位,大家还是散了,我们不认识,他没有仇。你们一个个手里拿着铁锤铁棒的,难道要对我们不利吗?“ 只见那群人笑的更开心了:”老子在这里等了几天,觉也没有睡好,还耽误了喝酒,就为了你们这两个人。就冲这一点,你们已经惹我们不开心了,不杀了你们,怎么让我们平静。“ 高飞道:”看来是没有办法了,我们不杀他,他们却要杀了我们。唉。“ 唐越道:”既然你们想杀了我们,那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那群人笑的更开心了,瘦瘦高高的那人摇了一下头,然后直接狂笑道:”还一起上,就让我一个人来了结了你们。“ 矮胖一点的人道:”大哥不可大意,这两人我现在看来那镇定的样子,并不是等闲之辈。“ 瘦瘦高高的人却一脸不在乎的走了过来,而矮胖一点的人也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人与自己一起跟了过来。 瘦瘦高高的人扬起他那三十多斤的大铁锤就冲了过来,他想用这一锤的力量直接将唐越与高飞二个同时给震碎了。 只可惜在他面前的人是唐越,唐越连步子都没有弄,脸上还带着微笑,你都没有看见他的手动。只见隐隐的一道血红色的影子稍一呈现,铁锤就已经变成了二断,而拿着他的人也已经倒下。 方才那起哄的人群,现在突然停了下来,有的开始哆嗦,有的开始睁大了眼睛,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再向前走。 稍稍定了一会神之后,矮胖一点的人道:\"大家不要怕,大哥只是轻敌,才给了他们的机会。只要我们小心一点,必然能成。” 接着他又道:“寒风怒吼阵。” 只见这十来个人又动了起来,将唐越与高飞围在了中间。那人又道:“我这寒风怒吼阵自出世以来,就没有败过,兄弟们小心即可,一定可以交这二人斩杀。” 唐越脸上还在笑,高飞竟然也陪他笑了起来。 十来个铁锤与铁棒挥动了起来,好像要在一瞬间要将唐越高飞二个给搅碎。 可是突然间这些铁锤铁棒都断了,接着就是十来个人已全部倒地。战斗已经结束。唐越还在原地,高飞还在原地。唐越的剑在剑鞘中,高飞的擀面杖扛在了肩上。 高飞道:”唐门主这几年不见,功夫可是精尽的不少,刚才那一战,你一剑竟然斩杀了全部。我可是正准备出手呢,却已经没有机会了。“ 唐越道:”这样的战斗根本不需要我们两个共同来对付,我是进步了,你可也没有落下。“ 高飞笑了道:”我虽然没有落下,可现在却是要让你帮忙,自然还是你更胜一层。“ 唐越道:”这些都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尽快找到小叶,要确定她没有危险。“ 高飞点点头道:”是,我们启程。“ 他们来到了那个湖边,来到了那个山前,来到了小叶那原先的住处。 可是屋子还是屋子,树木还是树木。这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这里也没有人。 小叶不在,翠云婆婆也不在。唐越心想:”翠云婆婆近来不知道有没有与小叶在一起,如果在一起,以翠云婆婆的实力,明诚应该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可是转念又想:”如果他们在一起,那么伍休也不应该那么容易被杀,归义山庄也不容易那么被灭。现在这情况还真是难料,让人有些担心起来。” 高飞道:“你确定这是小叶以前生活的地方?” 唐越道:“没错,这样的房子,这样的树林,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 高飞道:“可是这里已经有了灰尘,是很久没有人生活的样子。” 唐越道:“是的,小叶一直呆在归义山庄,很少回到这里。只是翠云婆婆难道也没有生活在这里,后来也去了归义山庄吗?” 高飞道:“我们要不要再四下里看看?” 唐越推开了一扇门,又推开了一扇门,空空如也,除了灰尘,什么也没有。小叶不在这里,他真的不在这里。 唐越突然又想:“如果一个人在逃命的过程中,他会往哪里跑呢,是往自己的家跑?还是什么地方?” 唐越想起了当铺,那个他曾经去过的当铺,当然那个也就是小叶的当铺。伍休曾在那里当过伙计。他们是不是到了那里? 唐越心里又燃起了希望:“应该在那里,小叶与翠云婆婆一定都在那里。” 第181章 落发 大门紧闭着,完好无损。门前的牌匾上已经有了些许的灰尘。吱的一声门轻轻的推开,地上一样有些积满了灰尘。 这里应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住人了,或者是没有人生活过了。只是地上的灰尘有时厚一些,有时薄一些,又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 屋子里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所有的东西都显得很陈旧,没有一点朝气。 突然吱的一声,仿佛是门的声音,风吹过门的声音。有人,难道后院有人? 唐越与高飞迅速的穿了过去,后院的门是开着的,果然有人,而且是熟悉的人。 若衡站立一旁,凌云大师正在剃度,正在给明玉剃度。是的,没有错,是明玉。 明玉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在这里又遇到明玉? 凌云大师怎么也在这里,还有若衡,这都是为什么? 唐越站在原地,动也没动,他已经被眼前的景像给呆住了。只有若衡,第一眼见到唐越,更灵动了起来,脸上飞起了笑容。 高飞则轻轻的对唐越道:“难道我们就站在门外?” 唐越并没有回答,又过了很久,才与高飞一起迈进了门内。 凌云师太道:”唐掌门近来可好?正是人生无外不相逢,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遇,或者是以这种方式见面?“ 唐越喃喃一声,细小的声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刚才说了什么,或者是没有说。 凌云大师道:”唐掌门年纪轻轻已经自立门派,确实是后生可畏。只是近来听闻唐掌门很少出山,今日又是什么原因到了此处?“ 若衡给唐越,高飞递了一杯水,唐越才慢慢的回过神来。道:”晚辈不敢,前辈叫在下名字,或者小唐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叫我什么掌门,晚辈不敢。“ 凌云大师道:”不用过谦,前辈是前辈,晚辈是晚辈,掌门也确实是掌门。若衡也是被我峨眉选为了继任人,等我若干年后,她也是峨眉的正式掌门人了。到时你们可要相互相帮助着些。为武林造福。“ 唐越道:“在下当尽力,恭喜大师后继有人,也恭喜若衡师妹。” 若衡笑道:“这没有几天,唐掌门这说话也有些官样了呢,还不如自然的好些。” 唐越这才知道自己确实是太过拘泥了,其实他原来并不是这样子,也一直不是这样子。只是眼前的影像让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心中很很多的疑问,很多的不解,但是好像又不知道怎么问,怎么说。 凌云师太又道:“我们聊天,似乎忘记了还有另一位朋友。” 高飞道:“没有关系,你们尽管聊。是我请了唐掌门,所以唐掌门才出山,我们是一路寻人才到此处。” 凌云师太道:“那你们的人找到了没有?” 高飞道:“没有,还在找,只是好像又找到了,很迷茫。” 凌云师太对唐越道:“你呢,唐掌门,是不是也感觉到很困惑?” 凌云师太已经完成了剃度,明玉也恭敬的站在了一边。凌云大师对明玉道:“以后若衡就是你的师姐了。” 又对若衡道:“以后凡事要多带着小师妹。”若衡点头称是。 明玉的脸上没有泪,也没有笑。没有欢乐,也没有忧愁,似乎只剩下一滩死水,一滩寂寂的死水,是什么事情让明玉变成了这样? 凌云师太看着唐越那一脸迷惑的神情又道:“这世间事,有多少是能想到的,又有多少是无法想到的,这谁都说不清楚。既然说不清楚,那又何必去弄清楚呢。” 若衡似乎是看出了唐越的心思,道:“我是师傅出山会友,路经此地是天色已晚,想找了地方借宿。发现这里有一家当铺,又似乎没有人,正遇离开,听到一声响,赶紧冲了进来,就发现明玉师妹在上吊了。” 唐越这时才看见梁上的一根白凌。凌云师太道:“现在已无明玉,只有若来。” 若衡道:“是的,师傅。”若衡接着道:“我们将若来师妹救下,若来师妹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痛哭了起来,还是要自杀。” 若衡接着道:“师傅一翻劝导,若来师妹才停止哭泣,而且要加入我们峨眉,出家。师傅说她可以带发修行,可是若来师妹却选择了剃度出家,不想再留一点青丝。“ 高飞突然说了一声:”这又是为什么?“ 若衡道:”因为若来师妹觉得这世间是太假了,也太可恨了,再没有留在尘世的必要了。“ 若衡看了看若来,好像在问她能不能说下去,若来点了点头。 若衡接着道:”世间的情是假的,是可恨的,若来师妹爱错了人,更是自己的爱人自己的丈夫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而她之前一直都被蒙在鼓中,她恨自己,恨自己的选择,所以她想自杀。“ 若衡道:”若来师妹也想过报仇,也尝试过报仇,可是没有成功。明诚对她一直都有防备,而且现在的明诚的武功已不是若来师妹所能撼动的。各种心里上的痛苦,绝望之际,唯有选择死,才能最快的解脱。而且她也知道了明家庄近些年来的作恶多端,完全不是她想像的样子。包括她心目中的父亲,在武林中也并不是一个正面的形像,她感到世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天地虽大,确没有一寸地方是她能立足的。“ “直到师傅的出现,才在她那绝望的灵魂上点了一点点光。人活着,并不一定就要死,活着才能看见别人的毁灭,那些作恶多端的人最终一定会失败,会被收拾。他也可以在清灯前,为被他父亲害死的人进行超度,为好人进行超度。她可以不在红尘,但是也没有必要死,出家是一个选择。” “但是若来师妹不想再留青丝了,她认为青丝带给了她烦劳,所以请师傅为她进行了剃度。我们峨眉有带发修行与不带发两种。若来师妹选择了剃度,也使我深深的佩服。” 凌云师太道:“剃度已成,唐掌门已知道其中情形,我们也应该走了。” 第181章 落发 大门紧闭着,完好无损。门前的牌匾上已经有了些许的灰尘。吱的一声门轻轻的推开,地上一样有些积满了灰尘。 这里应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住人了,或者是没有人生活过了。只是地上的灰尘有时厚一些,有时薄一些,又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 屋子里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所有的东西都显得很陈旧,没有一点朝气。 突然吱的一声,仿佛是门的声音,风吹过门的声音。有人,难道后院有人? 唐越与高飞迅速的穿了过去,后院的门是开着的,果然有人,而且是熟悉的人。 若衡站立一旁,凌云大师正在剃度,正在给明玉剃度。是的,没有错,是明玉。 明玉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在这里又遇到明玉? 凌云大师怎么也在这里,还有若衡,这都是为什么? 唐越站在原地,动也没动,他已经被眼前的景像给呆住了。只有若衡,第一眼见到唐越,更灵动了起来,脸上飞起了笑容。 高飞则轻轻的对唐越道:“难道我们就站在门外?” 唐越并没有回答,又过了很久,才与高飞一起迈进了门内。 凌云师太道:”唐掌门近来可好?正是人生无外不相逢,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遇,或者是以这种方式见面?“ 唐越喃喃一声,细小的声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刚才说了什么,或者是没有说。 凌云大师道:”唐掌门年纪轻轻已经自立门派,确实是后生可畏。只是近来听闻唐掌门很少出山,今日又是什么原因到了此处?“ 若衡给唐越,高飞递了一杯水,唐越才慢慢的回过神来。道:”晚辈不敢,前辈叫在下名字,或者小唐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叫我什么掌门,晚辈不敢。“ 凌云大师道:”不用过谦,前辈是前辈,晚辈是晚辈,掌门也确实是掌门。若衡也是被我峨眉选为了继任人,等我若干年后,她也是峨眉的正式掌门人了。到时你们可要相互相帮助着些。为武林造福。“ 唐越道:“在下当尽力,恭喜大师后继有人,也恭喜若衡师妹。” 若衡笑道:“这没有几天,唐掌门这说话也有些官样了呢,还不如自然的好些。” 唐越这才知道自己确实是太过拘泥了,其实他原来并不是这样子,也一直不是这样子。只是眼前的影像让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心中很很多的疑问,很多的不解,但是好像又不知道怎么问,怎么说。 凌云师太又道:“我们聊天,似乎忘记了还有另一位朋友。” 高飞道:“没有关系,你们尽管聊。是我请了唐掌门,所以唐掌门才出山,我们是一路寻人才到此处。” 凌云师太道:“那你们的人找到了没有?” 高飞道:“没有,还在找,只是好像又找到了,很迷茫。” 凌云师太对唐越道:“你呢,唐掌门,是不是也感觉到很困惑?” 凌云师太已经完成了剃度,明玉也恭敬的站在了一边。凌云大师对明玉道:“以后若衡就是你的师姐了。” 又对若衡道:“以后凡事要多带着小师妹。”若衡点头称是。 明玉的脸上没有泪,也没有笑。没有欢乐,也没有忧愁,似乎只剩下一滩死水,一滩寂寂的死水,是什么事情让明玉变成了这样? 凌云师太看着唐越那一脸迷惑的神情又道:“这世间事,有多少是能想到的,又有多少是无法想到的,这谁都说不清楚。既然说不清楚,那又何必去弄清楚呢。” 若衡似乎是看出了唐越的心思,道:“我是师傅出山会友,路经此地是天色已晚,想找了地方借宿。发现这里有一家当铺,又似乎没有人,正遇离开,听到一声响,赶紧冲了进来,就发现明玉师妹在上吊了。” 唐越这时才看见梁上的一根白凌。凌云师太道:“现在已无明玉,只有若来。” 若衡道:“是的,师傅。”若衡接着道:“我们将若来师妹救下,若来师妹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痛哭了起来,还是要自杀。” 若衡接着道:“师傅一翻劝导,若来师妹才停止哭泣,而且要加入我们峨眉,出家。师傅说她可以带发修行,可是若来师妹却选择了剃度出家,不想再留一点青丝。“ 高飞突然说了一声:”这又是为什么?“ 若衡道:”因为若来师妹觉得这世间是太假了,也太可恨了,再没有留在尘世的必要了。“ 若衡看了看若来,好像在问她能不能说下去,若来点了点头。 若衡接着道:”世间的情是假的,是可恨的,若来师妹爱错了人,更是自己的爱人自己的丈夫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而她之前一直都被蒙在鼓中,她恨自己,恨自己的选择,所以她想自杀。“ 若衡道:”若来师妹也想过报仇,也尝试过报仇,可是没有成功。明诚对她一直都有防备,而且现在的明诚的武功已不是若来师妹所能撼动的。各种心里上的痛苦,绝望之际,唯有选择死,才能最快的解脱。而且她也知道了明家庄近些年来的作恶多端,完全不是她想像的样子。包括她心目中的父亲,在武林中也并不是一个正面的形像,她感到世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天地虽大,确没有一寸地方是她能立足的。“ “直到师傅的出现,才在她那绝望的灵魂上点了一点点光。人活着,并不一定就要死,活着才能看见别人的毁灭,那些作恶多端的人最终一定会失败,会被收拾。他也可以在清灯前,为被他父亲害死的人进行超度,为好人进行超度。她可以不在红尘,但是也没有必要死,出家是一个选择。” “但是若来师妹不想再留青丝了,她认为青丝带给了她烦劳,所以请师傅为她进行了剃度。我们峨眉有带发修行与不带发两种。若来师妹选择了剃度,也使我深深的佩服。” 凌云师太道:“剃度已成,唐掌门已知道其中情形,我们也应该走了。” 第182章 又见棺材 月光如水一样的照在院中,天地间一片寂静,寂静的连人的心跳都能听见。 没有风,风在这一刻已停了,为什么?难道风也没有了心情? 高飞已经在喝酒,他的情情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也难怪,他与明玉并不熟悉,也并不想去过多的了解好的事情。而且在之前他还把明玉当成是与明诚一样的敌人。 ”你不过来喝一杯?“高飞对着站在院中有唐越道。 唐越默默地转过身,看了一眼高飞,又转了过去。 唐越想起了往事,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去想,但是往事又有谁真的能够忘掉呢。 ”你真的不这来喝一杯?“高飞又说了一遍。 唐越终于走了过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唐越并没有喝多少,他就睡了。 他想好好的睡一觉,睡好了才会有精神,问题才能思考的更清楚。很快他就睡着了。 突然,院外出现了一个棺材,一个黑黑的棺材。他见过这个棺材,正是村长的那口棺材。而且棺材上还有只一只鸡,一只大公鸡,比平常的大公鸡要大的大公鸡。 棺材正在移动,向唐越在移动。突然大公鸡从棺材上跳了下来,走了两步然后又跳回了棺材。 棺材边上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红色衣服的人,梅仙子。一个黑色的棺材边出现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人,在这月光下,在这深夜中,不得不让人觉得诡异。 村长已经死了,棺材还在?现在这口棺材里还有没有人,这只大公鸡的主人又是谁? 红衣女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她来这里做什么?村长是她以前的主人,她与明诚也有勾结。明诚没有杀她,难道是她与明诚一起害了村长? 如果是这样,高飞见了梅仙子会不会杀了她?高飞现在在哪里,是在喝酒,还是已经睡着了。 以高飞的武功,这点动静他应该立即就会醒来,他醒来就会看见这口棺材,这只大公鸡,梅仙子。 他只要看见了,就应该杀了她。除非她没有害村长,除非高飞对她也有了感情?或者是他们也有了交易? 梅仙子很美,没有几个人能抵挡住她的魅力,更何况在这寂静的夜晚。 高飞没有动,也没有出现,唐越并没有听见高飞的声音。 高飞去哪里了,难道高飞已经走了?高飞为什么要走,难道他一个人去追寻明诚的下落? 如果他一个人去追寻明诚的下落,那他为什么又要找自己呢?唐越没有明白。 唐越看见了梅仙子,但是他并不知道梅仙子有没有看见她。唐越是在屋子里,屋子里没有月光。梅仙子在院中,院中月光如水。 几年过去了,梅仙子依然美丽,岁月在她的身上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还可以诱惑人,还可以勾引人,还可以让很多男人成为他的俘虏。 梅仙子来这里做什么,梅仙子与这只棺材又有什么关系,这只大公鸡为什么还依然存在,仿佛这一切都没有一点改变。 棺材在向屋子靠近,梅仙子也在向屋子靠近,突然棺材停下了,一个人懒腾腾的从棺材里站了起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这个人正是莫云。莫云?怎么会是莫云?他不是在龙宫跟着龙伯学艺? 前几年他们还见过一面,他认得出这确实就是莫云,他除了变得更像一个男人了,长得还是和原来一样。 但是莫云又怎么会从棺材里出来呢,这个棺材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大公鸡早就跳下了棺材,在一旁静静的立着,好像在等它主人的命令。他的主人难道已经变成了莫云? 莫云为什么要离开龙宫,离开龙伯?自从上次一别,唐越至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莫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龙伯现在的身体怎么样,是否还很健康? 莫云轻轻的走出了棺材,梅仙子走了过去搭上了他的手,靠上了他的肩。 这是谁?这难道真的是莫云?梅仙子是他的仇人,他怎么会与梅仙子此时在一起?而且在他还是孩子的时候,梅仙子就已经是一个很成熟的大人了。 这一定不是莫云,只是一个长得很像莫云的人,不然这一切根本没有办法解释,这根本不合理。 如果这真的是莫云,那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莫云长大了,他也抵挡不了梅仙子的魅力?他也成了梅仙子的俘虏,或者是成了梅仙子的主人? 梅仙子依靠在莫云的怀中,他们是那样的亲呢,那么的熟悉。难道莫云已经忘记了仇恨?难道梅仙子的魅力竟然能让莫云放下仇恨? 如果梅仙子不是莫云的仇人,那自己是什么?自己当年为了莫云,九死一生,如今自己又是什么呢? 梅仙子与唐越当然不是一路人,唐越也是梅仙子勾引不了的人。所以梅仙子才从唐越亲近的人下手,从莫云下手? 如果真是这样,那莫云就太不应该了,他忘记了自己的全家是怎么死的了,忘记了唐越是怎么救他的了。 这一切让唐越如何感想,如何面对。唐越到底是应该走,还是应该留下来杀了梅仙子。如果杀了梅仙子,莫云是不是会帮她,是不是会和她一起对付唐越,对付他曾经的恩人? 唐越不想放弃莫云,可现在又能怎么办,又应当怎么办?唐越很想立即一跃而起,一剑刺穿梅仙子的咽喉。 可是他真的又不愿意这样做,他不相信眼前的人是莫云。他希望眼前的人不是莫云。 这个莫云说话了,唐越不再有幻想了,这就是莫云的声音,他的声音没有变,一点变化都没有,这就是莫云。。 梅仙子也说话了,她也确定就是梅仙子。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莫云与梅仙子就在他的眼前,就在院中,而且这是两个很要好的人,很亲呢,如果不知道的人一定认为他们是两口子,而现在他们也许就是两口子。 唐越不能再忍受,他想质问莫云,他拔剑而起。月光如水,院中空空如洗,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而莫云从门外走了过来。唐越才知道原来是一场梦。 第182章 又见棺材 月光如水一样的照在院中,天地间一片寂静,寂静的连人的心跳都能听见。 没有风,风在这一刻已停了,为什么?难道风也没有了心情? 高飞已经在喝酒,他的情情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也难怪,他与明玉并不熟悉,也并不想去过多的了解好的事情。而且在之前他还把明玉当成是与明诚一样的敌人。 ”你不过来喝一杯?“高飞对着站在院中有唐越道。 唐越默默地转过身,看了一眼高飞,又转了过去。 唐越想起了往事,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去想,但是往事又有谁真的能够忘掉呢。 ”你真的不这来喝一杯?“高飞又说了一遍。 唐越终于走了过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唐越并没有喝多少,他就睡了。 他想好好的睡一觉,睡好了才会有精神,问题才能思考的更清楚。很快他就睡着了。 突然,院外出现了一个棺材,一个黑黑的棺材。他见过这个棺材,正是村长的那口棺材。而且棺材上还有只一只鸡,一只大公鸡,比平常的大公鸡要大的大公鸡。 棺材正在移动,向唐越在移动。突然大公鸡从棺材上跳了下来,走了两步然后又跳回了棺材。 棺材边上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红色衣服的人,梅仙子。一个黑色的棺材边出现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人,在这月光下,在这深夜中,不得不让人觉得诡异。 村长已经死了,棺材还在?现在这口棺材里还有没有人,这只大公鸡的主人又是谁? 红衣女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她来这里做什么?村长是她以前的主人,她与明诚也有勾结。明诚没有杀她,难道是她与明诚一起害了村长? 如果是这样,高飞见了梅仙子会不会杀了她?高飞现在在哪里,是在喝酒,还是已经睡着了。 以高飞的武功,这点动静他应该立即就会醒来,他醒来就会看见这口棺材,这只大公鸡,梅仙子。 他只要看见了,就应该杀了她。除非她没有害村长,除非高飞对她也有了感情?或者是他们也有了交易? 梅仙子很美,没有几个人能抵挡住她的魅力,更何况在这寂静的夜晚。 高飞没有动,也没有出现,唐越并没有听见高飞的声音。 高飞去哪里了,难道高飞已经走了?高飞为什么要走,难道他一个人去追寻明诚的下落? 如果他一个人去追寻明诚的下落,那他为什么又要找自己呢?唐越没有明白。 唐越看见了梅仙子,但是他并不知道梅仙子有没有看见她。唐越是在屋子里,屋子里没有月光。梅仙子在院中,院中月光如水。 几年过去了,梅仙子依然美丽,岁月在她的身上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还可以诱惑人,还可以勾引人,还可以让很多男人成为他的俘虏。 梅仙子来这里做什么,梅仙子与这只棺材又有什么关系,这只大公鸡为什么还依然存在,仿佛这一切都没有一点改变。 棺材在向屋子靠近,梅仙子也在向屋子靠近,突然棺材停下了,一个人懒腾腾的从棺材里站了起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这个人正是莫云。莫云?怎么会是莫云?他不是在龙宫跟着龙伯学艺? 前几年他们还见过一面,他认得出这确实就是莫云,他除了变得更像一个男人了,长得还是和原来一样。 但是莫云又怎么会从棺材里出来呢,这个棺材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大公鸡早就跳下了棺材,在一旁静静的立着,好像在等它主人的命令。他的主人难道已经变成了莫云? 莫云为什么要离开龙宫,离开龙伯?自从上次一别,唐越至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莫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龙伯现在的身体怎么样,是否还很健康? 莫云轻轻的走出了棺材,梅仙子走了过去搭上了他的手,靠上了他的肩。 这是谁?这难道真的是莫云?梅仙子是他的仇人,他怎么会与梅仙子此时在一起?而且在他还是孩子的时候,梅仙子就已经是一个很成熟的大人了。 这一定不是莫云,只是一个长得很像莫云的人,不然这一切根本没有办法解释,这根本不合理。 如果这真的是莫云,那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莫云长大了,他也抵挡不了梅仙子的魅力?他也成了梅仙子的俘虏,或者是成了梅仙子的主人? 梅仙子依靠在莫云的怀中,他们是那样的亲呢,那么的熟悉。难道莫云已经忘记了仇恨?难道梅仙子的魅力竟然能让莫云放下仇恨? 如果梅仙子不是莫云的仇人,那自己是什么?自己当年为了莫云,九死一生,如今自己又是什么呢? 梅仙子与唐越当然不是一路人,唐越也是梅仙子勾引不了的人。所以梅仙子才从唐越亲近的人下手,从莫云下手? 如果真是这样,那莫云就太不应该了,他忘记了自己的全家是怎么死的了,忘记了唐越是怎么救他的了。 这一切让唐越如何感想,如何面对。唐越到底是应该走,还是应该留下来杀了梅仙子。如果杀了梅仙子,莫云是不是会帮她,是不是会和她一起对付唐越,对付他曾经的恩人? 唐越不想放弃莫云,可现在又能怎么办,又应当怎么办?唐越很想立即一跃而起,一剑刺穿梅仙子的咽喉。 可是他真的又不愿意这样做,他不相信眼前的人是莫云。他希望眼前的人不是莫云。 这个莫云说话了,唐越不再有幻想了,这就是莫云的声音,他的声音没有变,一点变化都没有,这就是莫云。。 梅仙子也说话了,她也确定就是梅仙子。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莫云与梅仙子就在他的眼前,就在院中,而且这是两个很要好的人,很亲呢,如果不知道的人一定认为他们是两口子,而现在他们也许就是两口子。 唐越不能再忍受,他想质问莫云,他拔剑而起。月光如水,院中空空如洗,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而莫云从门外走了过来。唐越才知道原来是一场梦。 第183章 明家堡 梦是真的梦,莫云也是真的莫云。莫云已经来到了唐越的身旁,高飞也醒了。月光依旧如水,院落依旧寂静。 “唐哥哥,我们又见面了,真的过去了好长时间,好久没有和你好好的喝一回了。”莫云笑着对唐越道。 唐越也笑了:“是的,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记了。这些年你一直在龙宫就没有出来过?” 莫云道:“是的,我一直在学武艺,听龙伯的教诲,不敢有怠慢,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唐大哥的辛苦。” 唐越道:“如今你可是真的长大了,已经是个真正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莫云道:”这一切都要谢谢唐大哥,不然我现在就是一死人,不然不可能跟着龙伯学习,不可能活到现在。“ 高飞也从屋中走了出来,道:”别人在睡觉,你们却已经在这里聊天。“ 唐越正要给高飞介绍,高飞示意道,听他们刚才的聊天,他已经认识莫云了,已经知道莫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天还没有亮,月亮开始暗淡,起了风。微风吹的院落更加的空旷与悲凉。所有的一切都似曾相识,又完全不同。 高飞道:“不知道莫少侠怎么会突然到此,难道这里还有宝贝不成?” 莫云笑道:“家师一直教诲,不可贪恋钱财。即使这里有宝贝无数,我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高飞大笑道:\"好,好样的,总算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莫云道:”我知道你们也奇怪,我怎么会来到这里,而且是在深夜里。这些年我确实是从来没有走出过龙宫,而这一次是我师傅让我出来的。 唐越听的认真,并没有打断莫云的话。莫云接着到:”我师傅说最近武林中又出了很多事,当然是不好的事情。让我出来历练历练,看看能不能给武林帮点忙,给唐大哥分点忧。“ 高飞笑道:”我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还是个开面馆的。“ 唐越道:”也许你从来就没有做过一碗面,是不是也有可能?“ 高飞笑道:”那不至于,不至于,做面我当然还是会做的。“ 唐越道:”你从来都是一个武林中人,而不是一个面馆的老板。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见你给我们下过一碗面?” 高飞大笑道:“现在天也快要亮了,要不我给你们做一碗阳春面?我的手艺还真是不错的,不然你看看我这个擀面仗怎么会随身带着呢。” 唐越道:“我看还是算了,你这个擀面仗还是用来作兵器更好一点。” 众人大笑,唐越接着问莫云这一路可有什么发现,怎么这么巧合到了这里。 莫云道:“我在路上偶尔听到有人说这里有些动静,我便过来看看,没有想到就遇见了你们。” 高飞道:“他们说这里有什么动静?” 莫云道这:“他们说这里有峨眉的师太带着二个弟子从这里离开了。我想这里是不是还有别的情况,就赶了过来。” 唐越道:“你可听过明诚的动向?“ 莫云道:“听过,就是昨天我还听说他在一个叫做明家堡的地方。还说他们带给了一位姑娘。” 高飞道:”明家庄,明家堡,这两个难道是一个地方?一位姑娘,难道是小叶?” 莫云道:“并不是,明家庄依然是明诚的势力所在,而这明家堡是一个新的组织。是明诚融合了明家庄,村长及一些新的依附或征讨的新势力的顶尖人物而形成的所在。至于是不是小叶就不知道了。” 高飞道:“这么长时间我时间,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看来这次行动真的是困难重重了。” 莫云道:“而且听说武当,少林也与明家堡有合作。” 高飞道:“这些年,武当,少林这些门派早已是恶人当道。像道玄,悟真这些弟子更是新的武林祸害,与明诚狼狈为奷。” 莫云道:”是啊,真的是让人难以理解,心中生恨,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唐越笑道:”武林之大,这些败类自然不少,我们自当努力。“ 唐越接着又道:”你可知道明家堡在什么地方?“ 莫云道:”我听他们说,是在石屋山下,绿树丛中,依山傍水,却是人烟罕至。“ 高飞道:“确实是一座不知道名的山,不知名的所在,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地方?” 唐越道:“因为见不了光,因为他们做的事,做的勾当见不了光,见不了世人。” 天已经亮了,月亮只剩下最后的光华。天边的红日慢慢升起了头,一二只鸟声划过长空。 唐越道:“走,我们应该出发了。莫云,你可要跟我们一起去?这一路可是万般的凶险。” 莫云道:“不管多么凶险,我也要去,而且我还知道大概的位置,大家都可以有个照应。我现在长大了,也能帮个小忙了。” 高飞道:“你唐大哥是心疼你,怕你出事。”高飞看了一眼唐越又接着道:“我看这孩子也是可爱懂事,他要去就一起去,确实大家可以有个照应。” 唐越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于是大家又走上了征程。不知道不觉又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大家都感觉肚子在叫。赶路本来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更何况是饿着肚子那自然就更加的不舒服了。 正好他们就来到了一个酒店门前,正好他们就坐在了靠门的一张桌子上。这个酒店的生意很好,现在已经只剩下这一张桌子了。 人很多,自然就很热闹,说话的人也多,说什么话的人都有。有的人说自己昨天刚喝了三坛酒,今天又开喝。有的人说自己昨天刚被一个女人给甩了,心情很不好。而有的人在说自己昨天刚刚到明家堡见了明大侠,明大侠答应明年正式接受他入堡。 想来这里离明家堡已经不远了,高飞走了过去,敬了那人一碗酒,那人酒已经多了,问他什么就说什么,而且很自豪的样子。 唐越他们并没有喝酒,他们按着那个醉汉的位置快速的前进。他们来到了明家堡。这里的格局与明家庄的很像,却又比明家庄阴森。 第183章 明家堡 梦是真的梦,莫云也是真的莫云。莫云已经来到了唐越的身旁,高飞也醒了。月光依旧如水,院落依旧寂静。 “唐哥哥,我们又见面了,真的过去了好长时间,好久没有和你好好的喝一回了。”莫云笑着对唐越道。 唐越也笑了:“是的,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记了。这些年你一直在龙宫就没有出来过?” 莫云道:“是的,我一直在学武艺,听龙伯的教诲,不敢有怠慢,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唐大哥的辛苦。” 唐越道:“如今你可是真的长大了,已经是个真正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莫云道:”这一切都要谢谢唐大哥,不然我现在就是一死人,不然不可能跟着龙伯学习,不可能活到现在。“ 高飞也从屋中走了出来,道:”别人在睡觉,你们却已经在这里聊天。“ 唐越正要给高飞介绍,高飞示意道,听他们刚才的聊天,他已经认识莫云了,已经知道莫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天还没有亮,月亮开始暗淡,起了风。微风吹的院落更加的空旷与悲凉。所有的一切都似曾相识,又完全不同。 高飞道:“不知道莫少侠怎么会突然到此,难道这里还有宝贝不成?” 莫云笑道:“家师一直教诲,不可贪恋钱财。即使这里有宝贝无数,我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高飞大笑道:\"好,好样的,总算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莫云道:”我知道你们也奇怪,我怎么会来到这里,而且是在深夜里。这些年我确实是从来没有走出过龙宫,而这一次是我师傅让我出来的。 唐越听的认真,并没有打断莫云的话。莫云接着到:”我师傅说最近武林中又出了很多事,当然是不好的事情。让我出来历练历练,看看能不能给武林帮点忙,给唐大哥分点忧。“ 高飞笑道:”我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还是个开面馆的。“ 唐越道:”也许你从来就没有做过一碗面,是不是也有可能?“ 高飞笑道:”那不至于,不至于,做面我当然还是会做的。“ 唐越道:”你从来都是一个武林中人,而不是一个面馆的老板。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见你给我们下过一碗面?” 高飞大笑道:“现在天也快要亮了,要不我给你们做一碗阳春面?我的手艺还真是不错的,不然你看看我这个擀面仗怎么会随身带着呢。” 唐越道:“我看还是算了,你这个擀面仗还是用来作兵器更好一点。” 众人大笑,唐越接着问莫云这一路可有什么发现,怎么这么巧合到了这里。 莫云道:“我在路上偶尔听到有人说这里有些动静,我便过来看看,没有想到就遇见了你们。” 高飞道:“他们说这里有什么动静?” 莫云道这:“他们说这里有峨眉的师太带着二个弟子从这里离开了。我想这里是不是还有别的情况,就赶了过来。” 唐越道:“你可听过明诚的动向?“ 莫云道:“听过,就是昨天我还听说他在一个叫做明家堡的地方。还说他们带给了一位姑娘。” 高飞道:”明家庄,明家堡,这两个难道是一个地方?一位姑娘,难道是小叶?” 莫云道:“并不是,明家庄依然是明诚的势力所在,而这明家堡是一个新的组织。是明诚融合了明家庄,村长及一些新的依附或征讨的新势力的顶尖人物而形成的所在。至于是不是小叶就不知道了。” 高飞道:“这么长时间我时间,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看来这次行动真的是困难重重了。” 莫云道:“而且听说武当,少林也与明家堡有合作。” 高飞道:“这些年,武当,少林这些门派早已是恶人当道。像道玄,悟真这些弟子更是新的武林祸害,与明诚狼狈为奷。” 莫云道:”是啊,真的是让人难以理解,心中生恨,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唐越笑道:”武林之大,这些败类自然不少,我们自当努力。“ 唐越接着又道:”你可知道明家堡在什么地方?“ 莫云道:”我听他们说,是在石屋山下,绿树丛中,依山傍水,却是人烟罕至。“ 高飞道:“确实是一座不知道名的山,不知名的所在,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地方?” 唐越道:“因为见不了光,因为他们做的事,做的勾当见不了光,见不了世人。” 天已经亮了,月亮只剩下最后的光华。天边的红日慢慢升起了头,一二只鸟声划过长空。 唐越道:“走,我们应该出发了。莫云,你可要跟我们一起去?这一路可是万般的凶险。” 莫云道:“不管多么凶险,我也要去,而且我还知道大概的位置,大家都可以有个照应。我现在长大了,也能帮个小忙了。” 高飞道:“你唐大哥是心疼你,怕你出事。”高飞看了一眼唐越又接着道:“我看这孩子也是可爱懂事,他要去就一起去,确实大家可以有个照应。” 唐越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于是大家又走上了征程。不知道不觉又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大家都感觉肚子在叫。赶路本来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更何况是饿着肚子那自然就更加的不舒服了。 正好他们就来到了一个酒店门前,正好他们就坐在了靠门的一张桌子上。这个酒店的生意很好,现在已经只剩下这一张桌子了。 人很多,自然就很热闹,说话的人也多,说什么话的人都有。有的人说自己昨天刚喝了三坛酒,今天又开喝。有的人说自己昨天刚被一个女人给甩了,心情很不好。而有的人在说自己昨天刚刚到明家堡见了明大侠,明大侠答应明年正式接受他入堡。 想来这里离明家堡已经不远了,高飞走了过去,敬了那人一碗酒,那人酒已经多了,问他什么就说什么,而且很自豪的样子。 唐越他们并没有喝酒,他们按着那个醉汉的位置快速的前进。他们来到了明家堡。这里的格局与明家庄的很像,却又比明家庄阴森。 第184章 陷阱 他们来到了一座桥前,桥上没有人,桥的对面也没有人。他们就这样走上了桥。 他们原本还有别的方法走进明家堡,但是他们并没有选择。因为明家堡这个地方必然会比明家庄监视的更加严格。不论走哪里都一样。 明家庄唐越还很熟悉,知道哪里有漏洞,哪里可藏人。可到了明家堡,那就一切都完全不同了。 既然到处都可能有埋伏,到处都可能有危险,那为什么不选择一条最正常最舒服的路走。 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有时候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反过来说也没有什么问题。最危险的可能就是最危险的,最安全的可能就是最安全的。 果然这桥上没有任何的危险,也没有遇到任何的麻烦。等他们过了桥,他们就又看见了一个铁匠铺。里面有一个老的,一个中年人正在打铁,不仅打铁,还打刀,打剑。他们还向唐越兜售介绍了一番。 刀是好刀,剑也是好剑,但是唐越他们并不需要。又往前走一会儿是一家面馆,老板正在包饺子。只是店里现在并没有什么人。他们看到唐越殷勤的打招呼,说他们家的饺子有十几种馅子,味道绝对很不错。可是唐越他们已经吃饱了。 往前走了几步,又有一个卖布匹的。一个打扮的很妖娆的老板娘,三十来岁的,脸上的粉涂的比锅底都厚了。 再往前走,又有卖各种东西的,从吃的,到用的,应有尽有。是个人就要吃饭,是个人就要睡觉,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如果一个人不需要吃饭,不需要睡觉了,那么他就一定不再是人,或者是个死人了。 再往前走上半个时辰,他们的眼前就是一幢气派的房子。都是红砖红瓦,门前一排排的月季花。月季有红色的,有白色的,有粉色的。 花是美丽的,花如美人,花也是有刺的,花如毒药。 最前面的一排屋子的大门是开着的,里面没有人,很安静。只是偶尔有只猫跑出来,有猫是不是说明这里有人,或者起码是有过人。 月季花是沿着门的两边整齐裁种的,没有挡住门。唐越并没有任何的犹豫,走了进去。高飞与莫云自然也跟了过云。 唐越心想:\"小叶在里面,小叶是不是在里面,明诚呢,明诚此时在不在里面?” 突然一个银饰飞了过来,一把飞了迎了过去,当的一声,银饰落地。唐越见这件饰品,它是小叶的。 高飞道:“这是谁的,唐掌门?“高飞看着唐越的那疑惑的眼神。 唐越道:”好像,好像是她的。“ 第二排屋子的大门依然是开着的,里面有灯光,里面有人。 唐越正要进去,莫云拉了拉他。唐越道:”没事,反正都是要来的,既然来了,又有什么畏惧。“ 高飞与莫云对视一眼,点点头,大家一起走了进去。大门的右侧,一个人正在被员在房梁上,不是别人正是小叶。 双手被反绑,双脚也被反绑,脸低垂,这不是小叶是谁,这正是小叶。 没有别人,整个屋子里只有一个人,只有小叶,没有别人。那只银饰是从哪里射出来的,当然是这里,只是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唐越像箭一样冲了过去,十步,九步,八步,七步。还剩下五步,唐越停下了,他再也走不了。一个巨大的铁笼从天而降,将唐越罩在了其中。 唐越笑了:“哈哈哈,原来你们就是这等小把戏,我还以为能有多大的能奈。” 此时,莫云与高飞从身后走了过来,走到了唐越与小叶之间。他们两个人很镇定的看着唐越,没有一点的慌张。 唐越仍然在笑,在微笑的看着他们。他们也在笑,在微笑着看着唐越。 唐越不笑了,冷冷道:“这就是你们准备的?” 高飞道:“是的,只是你知道的时候可惜已经晚了。这个铁笼子可是为你精心设计的,我想你是没有办法再出来了。” 唐越又道:“哦,是吗?如果我不出来,就一直只在这里会怎么样?” 高飞道:“会死,当然会死,任何人没有食物都活不了多久,一定会死。” 唐越道:“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出卖我?” 高飞道:“出卖?我与你非亲非故,也从来不是朋友。好像出卖这两个字用的不合适。” 唐越道:“好,可以。那你是什么时候与明诚走到了一起的,为什么背叛了你的村长?” 高飞道:“从我加入村长组织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想取代他了。只是我没有机会,而明堡主给了我这样的机会。我现在就是村长,而且是不需要做棺材的村长,我白天也可以活动。” 唐越道:“只可惜。” 高飞道:“可惜,可惜什么?” 唐越道:“可惜了你这憨厚的外表,原来你扎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掩饰” 高飞道:“是,是又如何?一个失败者有什么资格可惜一个成功的人。” 唐越道:“还是要可惜,明诚可是村长的影子,而你现在却成了明诚的影子,也就是说你成了他的狗。“ 高飞笑了:”你觉得你说的这些话能影响我的心情吗?你要失望了,真的一点都影响不了。“ 唐越道:”你真的要杀我?“ 高飞道:”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也没有必要杀你。只要你在这个笼子里待上十天半个月,你想不死都难。“ 高飞又接着道:”你为什么一直跟我说话,而不跟莫云,这位莫少侠说话。“ 唐越道:”好啊,那我来问问你,你是如何认识这位莫少侠的?“ 高飞道:”很奇怪吗,我想一点都不奇怪。你看看我,当了村长,我有数不清的财富,也可以用拥有自己想要的女人,这一点对一个年轻人来说难道还没有吸引力吗。“ 唐越道:”龙伯现在怎么样?“ 高飞道:”那个老头子,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所以我们就让他不要活着了。“ 唐越道:”不可能,你们的武功根本不够。“ 高飞道:”是不够啊,可是我们人多啊,更何况莫云提前让他中了毒呢。“ 唐越道:”莫云,你这样对我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这样对龙伯?“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是我,是因为我。“ 第184章 陷阱 他们来到了一座桥前,桥上没有人,桥的对面也没有人。他们就这样走上了桥。 他们原本还有别的方法走进明家堡,但是他们并没有选择。因为明家堡这个地方必然会比明家庄监视的更加严格。不论走哪里都一样。 明家庄唐越还很熟悉,知道哪里有漏洞,哪里可藏人。可到了明家堡,那就一切都完全不同了。 既然到处都可能有埋伏,到处都可能有危险,那为什么不选择一条最正常最舒服的路走。 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有时候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反过来说也没有什么问题。最危险的可能就是最危险的,最安全的可能就是最安全的。 果然这桥上没有任何的危险,也没有遇到任何的麻烦。等他们过了桥,他们就又看见了一个铁匠铺。里面有一个老的,一个中年人正在打铁,不仅打铁,还打刀,打剑。他们还向唐越兜售介绍了一番。 刀是好刀,剑也是好剑,但是唐越他们并不需要。又往前走一会儿是一家面馆,老板正在包饺子。只是店里现在并没有什么人。他们看到唐越殷勤的打招呼,说他们家的饺子有十几种馅子,味道绝对很不错。可是唐越他们已经吃饱了。 往前走了几步,又有一个卖布匹的。一个打扮的很妖娆的老板娘,三十来岁的,脸上的粉涂的比锅底都厚了。 再往前走,又有卖各种东西的,从吃的,到用的,应有尽有。是个人就要吃饭,是个人就要睡觉,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如果一个人不需要吃饭,不需要睡觉了,那么他就一定不再是人,或者是个死人了。 再往前走上半个时辰,他们的眼前就是一幢气派的房子。都是红砖红瓦,门前一排排的月季花。月季有红色的,有白色的,有粉色的。 花是美丽的,花如美人,花也是有刺的,花如毒药。 最前面的一排屋子的大门是开着的,里面没有人,很安静。只是偶尔有只猫跑出来,有猫是不是说明这里有人,或者起码是有过人。 月季花是沿着门的两边整齐裁种的,没有挡住门。唐越并没有任何的犹豫,走了进去。高飞与莫云自然也跟了过云。 唐越心想:\"小叶在里面,小叶是不是在里面,明诚呢,明诚此时在不在里面?” 突然一个银饰飞了过来,一把飞了迎了过去,当的一声,银饰落地。唐越见这件饰品,它是小叶的。 高飞道:“这是谁的,唐掌门?“高飞看着唐越的那疑惑的眼神。 唐越道:”好像,好像是她的。“ 第二排屋子的大门依然是开着的,里面有灯光,里面有人。 唐越正要进去,莫云拉了拉他。唐越道:”没事,反正都是要来的,既然来了,又有什么畏惧。“ 高飞与莫云对视一眼,点点头,大家一起走了进去。大门的右侧,一个人正在被员在房梁上,不是别人正是小叶。 双手被反绑,双脚也被反绑,脸低垂,这不是小叶是谁,这正是小叶。 没有别人,整个屋子里只有一个人,只有小叶,没有别人。那只银饰是从哪里射出来的,当然是这里,只是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唐越像箭一样冲了过去,十步,九步,八步,七步。还剩下五步,唐越停下了,他再也走不了。一个巨大的铁笼从天而降,将唐越罩在了其中。 唐越笑了:“哈哈哈,原来你们就是这等小把戏,我还以为能有多大的能奈。” 此时,莫云与高飞从身后走了过来,走到了唐越与小叶之间。他们两个人很镇定的看着唐越,没有一点的慌张。 唐越仍然在笑,在微笑的看着他们。他们也在笑,在微笑着看着唐越。 唐越不笑了,冷冷道:“这就是你们准备的?” 高飞道:“是的,只是你知道的时候可惜已经晚了。这个铁笼子可是为你精心设计的,我想你是没有办法再出来了。” 唐越又道:“哦,是吗?如果我不出来,就一直只在这里会怎么样?” 高飞道:“会死,当然会死,任何人没有食物都活不了多久,一定会死。” 唐越道:“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出卖我?” 高飞道:“出卖?我与你非亲非故,也从来不是朋友。好像出卖这两个字用的不合适。” 唐越道:“好,可以。那你是什么时候与明诚走到了一起的,为什么背叛了你的村长?” 高飞道:“从我加入村长组织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想取代他了。只是我没有机会,而明堡主给了我这样的机会。我现在就是村长,而且是不需要做棺材的村长,我白天也可以活动。” 唐越道:“只可惜。” 高飞道:“可惜,可惜什么?” 唐越道:“可惜了你这憨厚的外表,原来你扎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掩饰” 高飞道:“是,是又如何?一个失败者有什么资格可惜一个成功的人。” 唐越道:“还是要可惜,明诚可是村长的影子,而你现在却成了明诚的影子,也就是说你成了他的狗。“ 高飞笑了:”你觉得你说的这些话能影响我的心情吗?你要失望了,真的一点都影响不了。“ 唐越道:”你真的要杀我?“ 高飞道:”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也没有必要杀你。只要你在这个笼子里待上十天半个月,你想不死都难。“ 高飞又接着道:”你为什么一直跟我说话,而不跟莫云,这位莫少侠说话。“ 唐越道:”好啊,那我来问问你,你是如何认识这位莫少侠的?“ 高飞道:”很奇怪吗,我想一点都不奇怪。你看看我,当了村长,我有数不清的财富,也可以用拥有自己想要的女人,这一点对一个年轻人来说难道还没有吸引力吗。“ 唐越道:”龙伯现在怎么样?“ 高飞道:”那个老头子,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所以我们就让他不要活着了。“ 唐越道:”不可能,你们的武功根本不够。“ 高飞道:”是不够啊,可是我们人多啊,更何况莫云提前让他中了毒呢。“ 唐越道:”莫云,你这样对我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这样对龙伯?“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是我,是因为我。“ 第185章 龙伯之死 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女人走了过来,那么的妖娆,又有些轻浮。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人否认她的美,天下第一美人梅仙子,红衣女。 ”有意思,真的真越来越有意思了。“唐越轻声道。 ”你不是要问为什么吗,因为我,我现在就告诉你是因为我。“梅仙子说完就大笑了起来,笑的很得意,很陶醉。 唐越不语,唐越根本不想理她。可是梅仙子却好像不愿意了一样,似乎她一定要让唐越开口。 ”你觉得如何,你现在又是什么感觉?只要是个男人就没有人不觉得我美,没有人不会喜欢我。。” 梅仙子接着道:”可惜啊,可惜唐掌门是无福消受了哦。你看看你就是远远没有我们的莫宫主有眼光。“ 唐越猛的抬头,眼神犀利的像剑一样,真的把梅仙子都给吓的后退了一步。 \"你说什么?”唐越冷冷的道。 梅仙子弄了弄他她的头发,过了半天道:“你说话就说话,你那么凶干什么?你会把别人给吓着的。“ ”快说,我问你谁是莫宫主?“唐越道。 ”呦,我还认为是什么问题呢,就这个啊。莫宫主当然就是莫云,就是我的小郎君了啊。“ 梅仙子一边说一边往莫云靠了过去,偎依在莫云的怀里。 唐越内心激烈的挣扎着,竟然咳了几声出来。好不容易平静了下心情,道:”我问你,龙伯现在在哪里?“ 梅仙子娇笑了一声道:”哎呦呦,你直接问我不就行了吗,没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啊。你看看可不要把你的肺给气坏了,都咳嗽了。“ 唐越不耐烦的道:”快说。“ 梅仙子道:”你让我快说我就快说啊,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现在除了莫郎的话谁的话都不听。“一边说一边摸着莫云的脸道:\"是不是啊,我的莫郎。” 莫云笑道:\"是。“ 梅仙子又道:”那你说我说不说呢?“ 莫云道:”说。“ 梅仙子道:”好嘞,那我就说给他听听。“ 梅仙子站着了身子,往笼子靠了靠道:”你听好了。龙伯吗,他现在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 唐越强忍着怒火道:”什么意思,你说什么?“ 梅仙子道:”这还不能理解吗,你这唐门掌门是怎么当的呢。去了另一个世界就是已经死了的意思。“ 唐越倏忽站了起来,怒气涌上心头,道:\"他是怎么死的?” 梅仙子道:“当然是我与龙莫郎的共同努力了。莫郎的飞刀,还有我带的明家堡的高手。他一个老头子再厉害,你挡不住午夜的暗杀。” 唐越转向莫云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莫云没有吱声,梅仙子接着道:“我不是给你说了吗,是因为我,为了我,为了我的美貌。“ 唐越道:”是龙伯收养了你,没有龙伯你可能早已经是个死人了。你怎么能这样对龙伯。“ 莫云道:”他在,我怎么当宫主,我又怎么能和这天下第一美人在一起?” 唐越道:“你忘记了你的父亲,你的爷爷,你的全家是怎么死的吗?” 莫云道:“没有啊,那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他们不想我活的更了吗?现在我有了第下第一美人,当成了龙宫之主,难道这还不够抵得上他们的死吗?” 唐越道:“这个女人,明诚,杀你全家的凶手。如今你竟然与他们狼狈为伍,真的是猪狗不如。” 莫云笑道:“那又如何,起码现在我是站在笼子外的,而你在里面。你是失败的,而我是成功的。” 唐越道:“你没有成功,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成功。你背离了起码的道德人伦,你只是一个畜生而已。而畜生是不可能成功的。” 莫云大笑道:“那又如何,你说的再多,再慷慨激昂又有什么用?最终你要死,而我活。我继续我的胜利,而你只人成为一个死人。” 唐越看了看高飞道:“龙伯的死,你有没有参与?” 高飞道:“当然,当然参与了。“ 唐越道:”好,好,我都记下了。“ 高飞也笑了道:”你又记下了?你记下了又有什么用?莫兄弟不是说了,你只会成为一个死人,而我们是胜利者。“ 唐越道:\"可是我现在还没有死。” 高飞道:“你一定会死的。” 唐越道:“你也会,你也会死,你们都会死。” 高飞道:“当然了,没有人可以一直不死。问题是我们是正常的自然生死,而你是失败致死。” 唐越道:“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杀了我?” 没有人吱声,是的,唐越现在还活着。过了许久梅仙子才道:“当然要先折磨折磨你,让你那么轻易的死了干嘛。” 唐越笑了:“只是你们的主子让你们不要杀了我,你们的主子的目的还没有完成。你们杀不了我。” 大家都不再说话,这时又一个女人走了过来,若芜。她轻轻的走了过来,又轻轻的走到了高飞的身边,又轻轻的倚在了他的怀里,就像梅仙子刚才倚在莫云怀里一样。 高飞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道:“你终于来了,我想你好久了。” 若芜道:“我也是,这些天我可真是想死你了。” 高飞道:“不急,这我不回来了吗?” 若芜道:“嗯,只是真的是想死人家了。” 高飞道:“明堡主什么时候这来?” 若芜道:“快了,就快了。” 梅仙子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对着唐越道:“你是不是又不是明白了,又困惑了?” 见唐越不吱声,梅仙子你接着道:“我知道你奇怪若芜怎么会与高飞高村长走到了一起,是。很简单,因为高村长喜欢上了若芜。” 梅仙子又道:“那个满寨主与我们的若芜比,我看还是我们的若芜好。是不是,高村长?” 高飞突然冷冷道:“这个不需要你说,如果不是若芜被峨眉抛弃,走投无路正好遇见了我,只怕也没有这个缘分。” 梅仙子道:“那是,那是,我们高材长是最有福气的人。”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显然来的不是一个人。 第185章 龙伯之死 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女人走了过来,那么的妖娆,又有些轻浮。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人否认她的美,天下第一美人梅仙子,红衣女。 ”有意思,真的真越来越有意思了。“唐越轻声道。 ”你不是要问为什么吗,因为我,我现在就告诉你是因为我。“梅仙子说完就大笑了起来,笑的很得意,很陶醉。 唐越不语,唐越根本不想理她。可是梅仙子却好像不愿意了一样,似乎她一定要让唐越开口。 ”你觉得如何,你现在又是什么感觉?只要是个男人就没有人不觉得我美,没有人不会喜欢我。。” 梅仙子接着道:”可惜啊,可惜唐掌门是无福消受了哦。你看看你就是远远没有我们的莫宫主有眼光。“ 唐越猛的抬头,眼神犀利的像剑一样,真的把梅仙子都给吓的后退了一步。 \"你说什么?”唐越冷冷的道。 梅仙子弄了弄他她的头发,过了半天道:“你说话就说话,你那么凶干什么?你会把别人给吓着的。“ ”快说,我问你谁是莫宫主?“唐越道。 ”呦,我还认为是什么问题呢,就这个啊。莫宫主当然就是莫云,就是我的小郎君了啊。“ 梅仙子一边说一边往莫云靠了过去,偎依在莫云的怀里。 唐越内心激烈的挣扎着,竟然咳了几声出来。好不容易平静了下心情,道:”我问你,龙伯现在在哪里?“ 梅仙子娇笑了一声道:”哎呦呦,你直接问我不就行了吗,没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啊。你看看可不要把你的肺给气坏了,都咳嗽了。“ 唐越不耐烦的道:”快说。“ 梅仙子道:”你让我快说我就快说啊,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现在除了莫郎的话谁的话都不听。“一边说一边摸着莫云的脸道:\"是不是啊,我的莫郎。” 莫云笑道:\"是。“ 梅仙子又道:”那你说我说不说呢?“ 莫云道:”说。“ 梅仙子道:”好嘞,那我就说给他听听。“ 梅仙子站着了身子,往笼子靠了靠道:”你听好了。龙伯吗,他现在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 唐越强忍着怒火道:”什么意思,你说什么?“ 梅仙子道:”这还不能理解吗,你这唐门掌门是怎么当的呢。去了另一个世界就是已经死了的意思。“ 唐越倏忽站了起来,怒气涌上心头,道:\"他是怎么死的?” 梅仙子道:“当然是我与龙莫郎的共同努力了。莫郎的飞刀,还有我带的明家堡的高手。他一个老头子再厉害,你挡不住午夜的暗杀。” 唐越转向莫云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莫云没有吱声,梅仙子接着道:“我不是给你说了吗,是因为我,为了我,为了我的美貌。“ 唐越道:”是龙伯收养了你,没有龙伯你可能早已经是个死人了。你怎么能这样对龙伯。“ 莫云道:”他在,我怎么当宫主,我又怎么能和这天下第一美人在一起?” 唐越道:“你忘记了你的父亲,你的爷爷,你的全家是怎么死的吗?” 莫云道:“没有啊,那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他们不想我活的更了吗?现在我有了第下第一美人,当成了龙宫之主,难道这还不够抵得上他们的死吗?” 唐越道:“这个女人,明诚,杀你全家的凶手。如今你竟然与他们狼狈为伍,真的是猪狗不如。” 莫云笑道:“那又如何,起码现在我是站在笼子外的,而你在里面。你是失败的,而我是成功的。” 唐越道:“你没有成功,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成功。你背离了起码的道德人伦,你只是一个畜生而已。而畜生是不可能成功的。” 莫云大笑道:“那又如何,你说的再多,再慷慨激昂又有什么用?最终你要死,而我活。我继续我的胜利,而你只人成为一个死人。” 唐越看了看高飞道:“龙伯的死,你有没有参与?” 高飞道:“当然,当然参与了。“ 唐越道:”好,好,我都记下了。“ 高飞也笑了道:”你又记下了?你记下了又有什么用?莫兄弟不是说了,你只会成为一个死人,而我们是胜利者。“ 唐越道:\"可是我现在还没有死。” 高飞道:“你一定会死的。” 唐越道:“你也会,你也会死,你们都会死。” 高飞道:“当然了,没有人可以一直不死。问题是我们是正常的自然生死,而你是失败致死。” 唐越道:“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杀了我?” 没有人吱声,是的,唐越现在还活着。过了许久梅仙子才道:“当然要先折磨折磨你,让你那么轻易的死了干嘛。” 唐越笑了:“只是你们的主子让你们不要杀了我,你们的主子的目的还没有完成。你们杀不了我。” 大家都不再说话,这时又一个女人走了过来,若芜。她轻轻的走了过来,又轻轻的走到了高飞的身边,又轻轻的倚在了他的怀里,就像梅仙子刚才倚在莫云怀里一样。 高飞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道:“你终于来了,我想你好久了。” 若芜道:“我也是,这些天我可真是想死你了。” 高飞道:“不急,这我不回来了吗?” 若芜道:“嗯,只是真的是想死人家了。” 高飞道:“明堡主什么时候这来?” 若芜道:“快了,就快了。” 梅仙子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对着唐越道:“你是不是又不是明白了,又困惑了?” 见唐越不吱声,梅仙子你接着道:“我知道你奇怪若芜怎么会与高飞高村长走到了一起,是。很简单,因为高村长喜欢上了若芜。” 梅仙子又道:“那个满寨主与我们的若芜比,我看还是我们的若芜好。是不是,高村长?” 高飞突然冷冷道:“这个不需要你说,如果不是若芜被峨眉抛弃,走投无路正好遇见了我,只怕也没有这个缘分。” 梅仙子道:“那是,那是,我们高材长是最有福气的人。”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显然来的不是一个人。 第186章 唐门 蜀中,唐门,秋意思正盛,到处一片肃杀之气。一百七十把刀,一百七十把剑,明亮亮的亮在唐门前。 这一百七百个持刀的人,一百七十个持剑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是成名的刀客,就是成名的剑客。 然后他们为什么要来到唐门前,他们为什么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到唐门前? 这些人前面还有十三个领头的人,清一色的灰色衣服。如果不是他们的气息声,你可能认为他们是死人,站着的死人。 他们手持的兵器也是各不相同,有的用流星锤,有的用狼牙棒,有的有有双手剑,有的用大砍刀,更多的还是用剑。 他们整齐的站立一排,仿佛就是一面墙,一幢阴森恐怖的墙,散出恐怖的杀人的气息。 这十三个人,有的来自己南洋,有的来自北冰之地,他们是一个新成立的组织,然后在武林中却是恶名昭昭。 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说的就是他们。对,他们不仅杀人,而且还有吃人。 他们就是明诚手下的十三獒,他们凶残,他们冷血,他们毫无人性,没有一点人类的感情,他们与畜无异。 他们带着帽子,清一色的铁帽,据说这样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在战斗中保护自己的头部。他们的肩上还有一层黄铜做的铠衣,为的是在战斗中自己肩部遭受砍击。他们的胸口也有一层护甲,以便护住自己的心脏,就连小腿上都缠了绑腿,以防在地面被杀伤。 重点是在这样的防护这下,他们的行动确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行动一切如常。 十三只獒,一百七十把刀,一百七十把剑,在这秋日的晨风中,阴森的站立,没有一句言语,没有一点声音。 秋风如歌,此时歌的确是悲凉之歌。秋风如刀,不知接下来谁是刀,谁是被刀之人。 原来这一切都是在明诚的计划之中,唐越离山,十三獒带兵来犯,断了唐越的归路,也许也断了唐越的前路。设计的不可谓不精心,不可谓不细致。 这一百七十把刀,一百七十把剑,无一不是经历过众多战斗的好手,无一不能以一敌十,更何况还有更加强了不知多少的十三獒。 他们对这一战充满了把握,在他们的眼中唐门已经是猎物,已经是收入了囊中的猎物。对待猎物只需要给上一刀,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谋略,多余的步骤,一切都是多余。 对于已必然收于囊中的猎物,亮出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剑,便是最大的恐怖,更能让猎物因恐怖而放弃一切的抵抗,而选择乖乖的赴死。 他们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从五更他们就已经来到了唐门前,他们没有说一够话,没有做一个多余的动作。他们在等,他们在等的是猎物恐惧到极限时再给上致命的一击。 此时他们就是猎人,他们已经成为了唐门的主宰,唐门只是等待着被他们屠杀的猎物。 太阳离地平线又高了一点。他们开始得意,他们的脸上开始露出得意的神情,嘴角开始发出笑意。他们觉得等待他们的时刻,属于他们表演的时刻要到了。 他们笑出了声音,他们笑的已经有点变形,甚至都已经开始笑的弯了腰。 然有有的人弯了腰之后就再也没有直起来,反而是倒了下去。倒下去了之后却依然大笑,笑的比先前更加的开心,接着全身的肌肉都开始扭曲,开始变形。 他们终于发现情形好像并不是完全按照自己预想来的,他们发现事情出现了变化,出现了一些不可控制的变化。 十三獒开始说话了,大声的说道:“都不许笑,都站好了,不要再笑。” 稍稍好了一点,然后还是有些人停不住的笑,停不住的弯腰。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了呕吐,不停的呕吐,吐出了血水。 有的人已经开始僵硬了,身体开始僵硬,开始有人死了。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们认为这不可能,然而不可能的事情却正在发生。恐惧开始出现了,只是这一次恐惧的是他们自己。是这些拿着刀,拿着剑站在唐门前的人。 他们开台恐惧,他们握紧了刀,握紧了剑,他们的开始剧烈的跳动。他们开始东张西望,他们开始移动。 他们的阵型已经开始了松动,他们的早就已经开始了晃动。只有一些功力更为浑厚的人还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们开始动摇,内心开始动摇,谁才是猎物。也许他们自己才是猎物,已经开始有人开始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也有人道:“不可能,我这十余年还未见如此的情形,出了什么情况,不可能,绝不可能。” 十三獒的武器已经全部出鞘,摆好的战斗的状态。严声道:“不许再说话,再乱语者,杀。” 接着道:“做好准备,随我杀。” 声音刚落,唐门的大门已经打开了,慢慢的打开了。打开后里面竟然是空无一人。就像这个门是自动的打开了一样。 没有人进去,没有人敢进去,因为没有知道这门后到底是什么。 可是弯下腰,倒下去的人忆经开始变多,由原先的六七个已经蔓延到了现在的十五六个,而且已经有三四个开始死了,有几个马上又要死了。 如果再不进去只怕这些人大部分在门外就要死了,不进去难道要撤退?撤退了就意味着没有完成明诚的意愿,就意思着背叛。背叛了就意思着被追杀,意思着死,更没有现在这样的美妙的生活。 赌一把,有的人已经说冲进去啊。有的人开始摇头,已有人开始倒退。 突然一只流星锤飞了这来,不是飞进门内,而是飞向了身后,将一个倒退者直接击杀。 “冲进去,不冲者杀”十三獒做出了最后的决定。然后他们还没有进入门内,门内已经出现了人 已经有人从门内走了出来,一个人手拿血红色的长鞭,一个人手中一把明亮亮的剑。 身后还有一排排唐门弟子,一排排持机廓武器,一排排剑阵迈着整齐的步子,走了出来。 第186章 唐门 蜀中,唐门,秋意思正盛,到处一片肃杀之气。一百七十把刀,一百七十把剑,明亮亮的亮在唐门前。 这一百七百个持刀的人,一百七十个持剑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是成名的刀客,就是成名的剑客。 然后他们为什么要来到唐门前,他们为什么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到唐门前? 这些人前面还有十三个领头的人,清一色的灰色衣服。如果不是他们的气息声,你可能认为他们是死人,站着的死人。 他们手持的兵器也是各不相同,有的用流星锤,有的用狼牙棒,有的有有双手剑,有的用大砍刀,更多的还是用剑。 他们整齐的站立一排,仿佛就是一面墙,一幢阴森恐怖的墙,散出恐怖的杀人的气息。 这十三个人,有的来自己南洋,有的来自北冰之地,他们是一个新成立的组织,然后在武林中却是恶名昭昭。 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说的就是他们。对,他们不仅杀人,而且还有吃人。 他们就是明诚手下的十三獒,他们凶残,他们冷血,他们毫无人性,没有一点人类的感情,他们与畜无异。 他们带着帽子,清一色的铁帽,据说这样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在战斗中保护自己的头部。他们的肩上还有一层黄铜做的铠衣,为的是在战斗中自己肩部遭受砍击。他们的胸口也有一层护甲,以便护住自己的心脏,就连小腿上都缠了绑腿,以防在地面被杀伤。 重点是在这样的防护这下,他们的行动确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行动一切如常。 十三只獒,一百七十把刀,一百七十把剑,在这秋日的晨风中,阴森的站立,没有一句言语,没有一点声音。 秋风如歌,此时歌的确是悲凉之歌。秋风如刀,不知接下来谁是刀,谁是被刀之人。 原来这一切都是在明诚的计划之中,唐越离山,十三獒带兵来犯,断了唐越的归路,也许也断了唐越的前路。设计的不可谓不精心,不可谓不细致。 这一百七十把刀,一百七十把剑,无一不是经历过众多战斗的好手,无一不能以一敌十,更何况还有更加强了不知多少的十三獒。 他们对这一战充满了把握,在他们的眼中唐门已经是猎物,已经是收入了囊中的猎物。对待猎物只需要给上一刀,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谋略,多余的步骤,一切都是多余。 对于已必然收于囊中的猎物,亮出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剑,便是最大的恐怖,更能让猎物因恐怖而放弃一切的抵抗,而选择乖乖的赴死。 他们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从五更他们就已经来到了唐门前,他们没有说一够话,没有做一个多余的动作。他们在等,他们在等的是猎物恐惧到极限时再给上致命的一击。 此时他们就是猎人,他们已经成为了唐门的主宰,唐门只是等待着被他们屠杀的猎物。 太阳离地平线又高了一点。他们开始得意,他们的脸上开始露出得意的神情,嘴角开始发出笑意。他们觉得等待他们的时刻,属于他们表演的时刻要到了。 他们笑出了声音,他们笑的已经有点变形,甚至都已经开始笑的弯了腰。 然有有的人弯了腰之后就再也没有直起来,反而是倒了下去。倒下去了之后却依然大笑,笑的比先前更加的开心,接着全身的肌肉都开始扭曲,开始变形。 他们终于发现情形好像并不是完全按照自己预想来的,他们发现事情出现了变化,出现了一些不可控制的变化。 十三獒开始说话了,大声的说道:“都不许笑,都站好了,不要再笑。” 稍稍好了一点,然后还是有些人停不住的笑,停不住的弯腰。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了呕吐,不停的呕吐,吐出了血水。 有的人已经开始僵硬了,身体开始僵硬,开始有人死了。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们认为这不可能,然而不可能的事情却正在发生。恐惧开始出现了,只是这一次恐惧的是他们自己。是这些拿着刀,拿着剑站在唐门前的人。 他们开台恐惧,他们握紧了刀,握紧了剑,他们的开始剧烈的跳动。他们开始东张西望,他们开始移动。 他们的阵型已经开始了松动,他们的早就已经开始了晃动。只有一些功力更为浑厚的人还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们开始动摇,内心开始动摇,谁才是猎物。也许他们自己才是猎物,已经开始有人开始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也有人道:“不可能,我这十余年还未见如此的情形,出了什么情况,不可能,绝不可能。” 十三獒的武器已经全部出鞘,摆好的战斗的状态。严声道:“不许再说话,再乱语者,杀。” 接着道:“做好准备,随我杀。” 声音刚落,唐门的大门已经打开了,慢慢的打开了。打开后里面竟然是空无一人。就像这个门是自动的打开了一样。 没有人进去,没有人敢进去,因为没有知道这门后到底是什么。 可是弯下腰,倒下去的人忆经开始变多,由原先的六七个已经蔓延到了现在的十五六个,而且已经有三四个开始死了,有几个马上又要死了。 如果再不进去只怕这些人大部分在门外就要死了,不进去难道要撤退?撤退了就意味着没有完成明诚的意愿,就意思着背叛。背叛了就意思着被追杀,意思着死,更没有现在这样的美妙的生活。 赌一把,有的人已经说冲进去啊。有的人开始摇头,已有人开始倒退。 突然一只流星锤飞了这来,不是飞进门内,而是飞向了身后,将一个倒退者直接击杀。 “冲进去,不冲者杀”十三獒做出了最后的决定。然后他们还没有进入门内,门内已经出现了人 已经有人从门内走了出来,一个人手拿血红色的长鞭,一个人手中一把明亮亮的剑。 身后还有一排排唐门弟子,一排排持机廓武器,一排排剑阵迈着整齐的步子,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