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谁先耍流氓》


 第1章 小二小三

    织女在河里洗澡，牛郎偷走了织女的衣裳。爱情的开始，总有一个人先耍流氓，你先？我先？谁都别客气！
    ——题记
    淋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一年轻美女在浴室里洗刷刷，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一只老鼠向浴室跑去，我去追老鼠，一头撞进浴室。正在搓澡的年轻女子尖叫连连，她慌乱中问我道：“你说我该捂住上面……还是该捂住下面啊……”
    我支支吾吾说道：“你来不及了……”
    女子指着我怒道：“你耍流氓！”
    一泡尿把我涨醒了，时间是凌晨一点。
    梦醒之后我笑了，画面简直太美了。假如梦里那女子偏要拽着我帮她搓澡，我一定不会拒绝的。
    爱情的开始，总有一个人先耍流氓。牛郎偷走织女的衣裳，梁山伯雨中给祝英台送雨伞。一个男人是粗鲁的耍流氓，另一个男人是斯文的耍流氓。
    我又做了一个梦，爱情的开始，是女人先对我耍流氓。有人说，梦里的事会变成现实，说来话长……
    【第001章】：小二小三
    那年，三月。
    花红柳绿，桃花朵朵开，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荷尔蒙的味道，动物们也开始在这个美丽的季节寻找爱情。
    我养了一条两个月大的小奶狗，性别：男。乳名：小二，顺产第二个出生的小宝宝，五官端正，眉清目秀，超萌，超可爱。长大后一定是个超级帅哥，迷晕、迷死小师妹估计是三位数。
    我经常逗小二玩，毛孩子特别乖，我也喜欢带它出去遛弯。
    我住的地方附近有个小公园，傍晚，我牵着小二去公园遛达。两个月大的毛孩子没有攻击性，还因为超萌，公园里的小姐姐时常蹲下来与它人狗对话，只是缺了个翻译。
    我解开狗绳，让小二在公园里玩个痛快，我也不担心小二被人贩子拐卖去青楼，它是个男孩子。
    我坐在公园的石凳上看金庸的武侠小说，入了迷。
    小二是个撩妹高手，屁颠屁颠地带着一个跟它年龄相仿的师妹跑到我身边，玩得很起劲儿，有一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觉。
    “师妹”的主人走过来，嘴里喊着“小三，你去哪儿了”？
    我扑哧一声尿都差点笑喷了。
    “师妹”不理主人，与小二闹得欢。
    “师妹”的主人十七八岁的样子，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生，女主人看见我，马上改口叫师妹“老三”。
    为时已晚，女主人从我一脸的坏笑中明白我已经知道师妹乳名叫“小三”了，她尴尬地掩嘴而笑。
    女主人说：老三，别玩儿了，回去吃晚饭了。
    “小三”不听，与小二继续闹腾。
    我搭讪：让“小三”与“小二”玩会儿，相识是缘分，错过了一时，就错过了一生。
    小三的主人在回味我的话，然后问道：你家小宝宝是哥哥，还是妹妹？
    我说：是哥哥，我家毛孩子乳名“小二”，顺产第二个出生。你家小宝贝乳名“小三”，是顺产还是剖腹产？
    她脸都笑红了说道：剖腹产就是还没出生就让小家伙走歪“门”邪道，当然是顺产啦。
    我没忍住笑，说道：兄台，你给我上了一节生理课，剖腹产叫走歪“门”斜道，那顺产是不是叫走正“道”？
    她害羞地捂住脸笑道：咱们不聊妇产科的事，聊小动物好吗？
    我说：不好意思刚才冒犯了，我家小二很喜欢你家小三，订个娃娃亲，怎么样？
    她突然笑了：做兄妹是可以的，订娃娃亲不合适，变数太多。
    我说：我家小二眉清目秀，俊朗挺拔，长大了是个大帅哥，现在不做个决定，将来变数也多。
    她说：我家“小三”娇小玲珑，冰清玉洁，长大了也是大家闺秀，不愁没人上门提亲，现在它们还是孩子，一切为时尚早。
    我说：要不要留个定情物，狗绳交换一下？
    她突然笑了：算了，它们年龄太小，多年以后，时过境迁，它们也不再是当初的少年，早已记不得了，何况是包办婚姻，并非心甘情愿。
    我说：让小二、小三自己决定命运，你看它们玩得那么开心，情投意合的样子。
    她笑笑说：它们闹着玩儿，不懂早恋。
    我说：祝福小二、小三有美好的未来，茫茫人海，相遇不易。
    她更正道：茫茫狗海，它们相遇不易。
    我尴尬的笑了。
    她说：你应该喜欢小动物？
    我说：超喜欢小动物，阿猫阿狗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同吃同睡不同居。
    她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偷笑。
    我说：你也喜欢小动物吗？
    她转过身来：喜欢呀，它们好可爱。
    我说：你养猫吗？
    她说：养了一只，你呢？
    我说：我之前养了一只猫，性别女，身材不错，脸蛋也好看，后来被它男朋友成功拐走，听说嫁到了伊犁，生活也不习惯，鱼干吃得少，葡萄干吃得多。
    她没控制住自己，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还养过其他什么小动物吗？
    我说：养过爱情鸟，它飞走了，据说后来守寡了，它不再相信爱情。
    她问：爱情鸟也不相信爱情了吗？
    我说：爱情鸟也被爱情伤的很深，爱情这东西，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曾经相互陪伴过最熟悉的人渐渐成了陌生人，要么一生，要么陌生。
    她思考了一会儿，问：你相信爱情吗？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说：一见钟情，只不过是见色起义，有品位的耍流氓罢了。爱情的开始，总有人先耍流氓，你先？我先？别客气啊！
    她捂着嘴笑而不答。
    我说：女士优先。
    她侧着脸不看我，连连摆手。
    我说：那我不客气了……
    她背对着我，转过身去偷笑。
    我说：我们对视三十秒，行不行？
    她说不行。
    我骗她：你家狗狗正对着树杆尿尿，有点不文明，下次你要提醒它去公厕。
    她转过身来：我家小宝贝平时在家也是蹲马桶的，它还会按马桶冲水开关，很讲卫生的。
    我说：我家小二也讲卫生，我带它去挤公交车都是穿尿不湿。
    她说：对呀，要讲卫生，特别是公共场合。
    我说：你坐一下，咱们都喜欢小动物，互相交流学习。
    她坐在我旁边，楚河、汉界分得清清楚楚，就差中间没有立一块界碑。
    她说：喜欢小动物的男生都很善良。
    我说：凡是可爱的动物我都喜欢，四条腿的，两条腿的，会说话的，不会说话的，我都喜欢。四条腿的，我喜欢公的，两条腿的，我喜欢母的，我认为我没毛病。
    她捂着嘴笑：你没毛病。
    我说：你家小三是个女孩子，你给它穿条裙子或打底裤。
    她又笑了：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自然界存在的就是合理的，顺其自然，难道你们男生也会偷看？
    我笑呛了：肯定不会啊。
    她突然戳了一下我脑袋：愚蠢的话题！
    我说：请教你一个问题，怎么把宠物养好？
    她说：很简单啊，给它点吃的，不虐待它就行。
    我说：有些宠物很难养，哄都哄不好，我们男生养这种宠物，有时养到怀疑人生。
    她说：什么宠物那么难养？
    我说：你呀！
    她说：很好养啊，一养就活了，不挑食，不耍脾气，还懂得感恩。
    我说：现在是你爸养着当然好养，你爸的女婿养起来不见得好养。
    她说：谁养都好养，没那么娇贵，散养长大的。
    我说好养又得不到。
    她说垂手可得，一得就得到了，又没挂在天上。
    我说：你是开玩笑的。
    她说：你当真吗？我们不是聊宠物吗？是谁带偏了？
    我说：好，聊宠物。有个奇怪的现象，我家小二每次来公园玩，它都会对着树“浇花”，我看过《动物世界》节目，解说这是动物做标记，这是它的地盘。人也有相同的地方，男生喜欢在女生脸上深情一吻做个“记号”，去时作个留念，来时不迷路。男生这么做，你认为是在圈地盘吗？
    她笑得花枝乱颤：应该算是？
    我指着两条闹得正欢的小奶狗说：它们情投意合，也有夫妻相，咱们成全它们，我们做个亲家。
    她哈哈大笑：我发现你有一个最大的特点，但不知道是不是缺点。
    我说：女生说的话，前面是序幕，后面是剧终。我们男人恰恰相反，省去序幕，直接剧终。你直接说啥缺点？
    她说：死缠烂打。
    我说：你男朋友以后就是这个样子，不把你追到手誓不罢休。
    她转移话题：我们还是聊宠物，动物比男朋友还听话，叫它坐着，它不敢站着。
    这话怎么听都像暗中在骂我。
    我笑了：按你这么说，小二、小三也不适合做男女朋友。小三“汪、汪、汪”爱唠叨，总说小二不听话。
    我总算扳回一局。
    她听出名堂来，笑了笑说道：小二、小三做什么好呢？
    我说：一个做红颜知己，一个做蓝颜知己。我家小二是男孩子，难过的时候可以找你家小三倾诉。我家小二烦闷的时候可以找你家小三解愁；你家小三委屈的时候，我家小二来安慰它，你家小三寂寞的时候，我家小二来陪伴它。它们彼此关心，彼此理解，互懂互惜，又不折散各自的家庭，做个灵魂伴侣度过余生，怎么样？
    她拍手叫好。
    我说：好是好，你千万别等小三长成膘肥体壮时，炖成一锅新鲜的狗肉汤，我家小二会自杀的。
    她没能适当控制住自己，丢掉了女人应有的矜持，开怀大笑起来，说道：你说什么呀，我有那么残忍吗？你不会把你家小二剁成肉沫做成狗不理包子？
    我说：不会啊，如果我那么狠心，你家小三也会服毒殉情的。
    她说：你会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吗？
    我说：肯定负责，要不要拉勾约定？
    她问：约定什么啊？
    我说：约定你家小三永远不要变成狗肉汤，我家小二永远不要变成狗肉馅的狗不理包子。
    她摇头，示意不拉勾，毕竟肢体接触会导致电流增大。
    我说：要不这样，时间你安排，小二和小三每个月几号见一次面？
    她说时间不确定。
    我说你留个地址，我带着小二来你家登门拜访。
    她又摇头。
    我说：看来小二、小三连做知己也不那么容易。每年的2月14日，七月初七，一年见两次面行不行？
    她说原则上这是情侣之间见面的日子，鉴于诸多不确定因素，破个例。
    我说：ok，我为我家小二准备两个红包520和1314，让小二亲自交给你家小三。
    她说：真的吗？
    我说：是真的，诚意满满。
    她说：不可以，那是情侣之间该做的事，红颜知己、蓝颜知己是心灵上的知己。
    她去牵小奶狗，胖嘟嘟的小奶狗不想走，一直在和小二打闹。
    她对小奶狗说：宝贝儿，咱这么贪玩儿呢？回家吃饭啊。
    我去牵小二，我对小二说：毛孩子，你的红颜知己要回家吃饭了，别玩了。你问一下小三妹子，下次什么时候再来这儿玩，约个时间。
    她捧起小奶狗的头笑笑，说：宝贝儿，告诉你哥，时间不确定啊。
    我抱起小二，说：毛孩子，跟妹子亲一个，祝它开心快乐。告诉它，你会想它的。
    说完，我让小二跟小三亲了一下。
    她侧着脸笑，而后说道：你不要把小孩子教坏了。
    我说：从小培养，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她拿起小奶狗的一条前腿，像招财猫似的晃动，说道：跟哥哥说声拜拜，回家吃饭饭啰。
    我也拿起小二的一条前腿晃动，说道：毛孩子，跟妹妹道一下别，说声再见。但不能说拜拜，拜拜就是“拜”了，以见不到面了，再见就是还能再次见面。
    她丢掉矜持拍了一下我肩膀，哈哈笑，说道：你咋这么理解呢？
    我说：怎么理解不重要，重要的是，下次两个小家伙还能再见面，我家小二对你家小三有好感，明年就要准备彩礼了。
    她咬着嘴唇斜了我一眼：你家宝宝还穿尿不湿呢，就忙着准备彩礼了？

 第2章 狗牵姻缘

    我笑了笑，说：下手慢了，好白菜都让猪拱了，提前预约不好吗？
    她抱起小奶狗蹭我一下说道：宝贝儿，你大哥哥要给你准备彩礼了，你长大以后，要不就嫁给他，他担心你被猪拱了。
    她说完，我还没来得及笑，她先笑了。
    我说：你这是你什么话？
    她卖了个萌，说道：中国话啊！
    我说：你骂我不带一个脏字，人狗奇缘？
    她说：对啊，人狗情未了，你对我家小三一见钟情，念念不忘，我把它许配给你，待你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之夜，我家宝贝生下一个大胖儿子，我想知道的是，大胖儿子是像你呢，还是像它妈呢？
    我哭笑不得，问她：你这又是什么话？
    她笑嘻嘻地：普通话啊，潮汕话你又听不懂。
    我反问她：小朋友，如果我问你相同的问题，你愿意吗？
    她笑得前仰后翻，说道：不可以啊，你是个男生，你额头上能跑马，肚子里能撑船，你怎么会那样做呢？
    我说：我吃了大亏，你怎么补偿我？
    她抱着小奶狗，把狗嘴靠近我嘴边，说道：亲一个。
    我说：你确定你家小奶狗没吃屎？
    她又笑：不确定……
    我说：那你还下得了手？
    她说：你闭上眼睛，把它想象成你心目中的一个大美女，还会恶心到你吗？
    我抱起小二，把狗嘴靠近她嘴边，说道：毛孩子，亲一下你姐姐，先下手为强哦，好白菜给猪拱了也是浪费，还不如让你捡点便宜。
    她后退两步，笑笑说道：把小二的初吻留给小三。但我又不确定，小二的初吻有没有被你偷走，看样子你不像个好人。
    我大笑：其实你才不是一个好人，一直把我骂的遍体鳞伤。
    她话中有话地说：你一直想给狗宝宝撮合一段姻缘，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啊。
    她暗示我，我想泡她，小奶狗只不过当了一回红娘。
    我说：社会很复杂，人很单纯。织女洗澡，牛郎偷走了织女的衣裳，爱情的开始，总得有人先耍流氓。你客气，我客气，擦肩而过，错过一时，错过一生。
    她抬头望望天空，笑得很甜，又有点坏，看着我咬嘴唇，装傻说道：你说的是什么呀，我听不懂。
    我说：你妈喊你回家涮马桶，听懂了吗？
    她说：哈哈，这个听懂了。
    我抱着小二去欺负她家小三，我对小二说：小兄弟，你敢咬它吗？
    我家小二跟我对着干，它却极力讨好她家小三，去舔小三的毛发，象极了小情侣之间的美好爱情，我是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她打着哈哈，笑话我：你家小二知道坏事不能做，它不听你的话，你开心吗？
    我说：很开心，小二是一个合格的舔狗，在爱情面前还知道跪舔。
    她说：你跟小二学习学习，懂得如何怜香惜玉。
    我抚摸着小二的头，说道：你大姐姐夸你会撩妹，你要是不把小三追到手，我都不给你买狗粮。
    她抚摸一下小二的头，笑道：它比你强。
    言外之意，我不敢耍流氓？
    我笑了又笑，说道：狗狗肯定比我强，一个连衣服都不穿的家伙，在光天化日之下都敢做出不雅之举，谁敢比？臣妾做不到啊！
    她抚摸着小奶狗的头，说道：我听不懂，请使用人类语言。
    我抱着小二对小三的女主人说：我想试一下，让小二跟小三深情对视，你猜一猜，它俩会暗送秋波吗？
    她微微一笑很倾城：你说呢？
    我说：应该会，两个互相喜欢的人是愿意对视的。
    她故意更正，说道：是两条互相喜欢的狗。
    这丫头总是认为我是借狗之名来泡她。
    这两个小家伙不懂对视，只懂动手动脚，前爪都想碰一下对方。
    她笑而不语。
    我对小二说：毛孩子，你怎么不懂爱情呢？
    她纠正我的错误：小二它懂，肢体语言不是更能迅速提升关系吗？
    我尴尬地说：狗都比人懂，我应该要拜师学艺了。
    她说：你家小二就是你师傅，我家小宝贝单独在玩儿，你家小二跑来找我家小宝贝儿玩，不到五分钟，你家小二就把我家小三成功拐走……渣男！
    我哈哈：你确定你家小三不是渣女？
    她说：确定啊，我家小宝贝太单纯了，你家小二套路玩得深，我再强调一下，渣男！
    我抚摸着小二的头，说道：毛孩子，姐姐说你是渣男，生气么？你这么小就会撩妹，我咋就没看出来你有这方面的天赋？
    我家小二得意洋洋卖萌吐出舌头，我抱着它去撩一波小三。
    两只小奶狗只要一靠近就喜欢伸前爪去碰对方。我捉住小二的两只前爪，让它和小三用嘴交流，小二和小三用舌头互舔，小三的主人不好意思，就把小三抱开。
    我对小三的主人说：你情我愿，让它俩熟悉一下操作流程……，反正你我又不跟着学。
    小三的主人背对着我笑。
    她转过身来，抚摸着她家小奶狗的头说：小宝贝儿，小二是渣男，你要多个心眼。
    我说：渣男有情调，更有情趣，女人不都好这一口吗？我家小二要是听得懂你骂它是渣男，我估计它会骂你十遍渣女还嫌不够。
    她抚摸着小二的头，说道：小可爱，你会骂我吗？你的主人可不像个好人啊。去我家蹭饭，跟你小三妹妹坐一桌，喝点酒，吃点新鲜的狗肉汤，行吗？
    我对小二说：你姐姐在忽悠你，喝酒的是她，用来炖新鲜狗肉汤的材料就是你，你姐姐可不是个好人啦。
    她抱着小奶狗，趁我不注意，把小奶狗的嘴在我脸上蹭了一下，说道：小宝贝儿，在你大表哥脸上做个记号，去他家蹭饭不迷路，千万别惦记大表哥家的狗肉汤。
    我抚摸着她怀里的小奶狗，说道：宝贝儿，来我家蹭饭酒肉款待，你小二哥哥是你男朋友，顺便带你去浪漫一下。放心，没有狗肉汤。你的主人吓唬你的，越漂亮的女人越骗人。
    她捏住小二的尾巴，说道：小家伙，我们要回家吃饭啰，你吃了吗？你哥哥吃了吗？
    我说：都没吃，去你家蹭饭。
    她说：走啊。
    我说：我想跟你爸喝两杯。
    她说：可以啊，我爸缺个陪他喝酒的人。
    我说：你妈缺个涮碗的吗？
    她说：我妈缺个涮马桶的。
    我说：你缺个陪你吵架的吗？
    她说：不缺。
    我指着她额头，说道：你还说不缺？你额头上有四个字，证明你命中缺一个人。
    她说：什么字？
    我说：旺铺出租。
    她牵着小奶狗边走边说：不会租的，小二，跟着我蹭饭去，喊你哥哥一起去。
    我牵着小二，说道：小二，去你姐姐家蹭饭去，啤酒、白酒随便喝，干饭、稀饭灌个饱。
    她一步三回头，说道：胆子去哪儿了？不敢去吗？
    我站在原地不动，松开狗绳，小二冲了过去，它还想去找它小三玩儿。
    她牵起小二的狗绳，头也不回地走了。
    爱情，总有一个人先耍流氓。
    好可爱的女子，谁娶谁幸福。
    我的小奶狗被她牵走，我跟上，太好玩儿了。
    我走到她家门口，她说道：你跟小二都进来蹭饭，狗粮多少还有一点，不会让你两兄弟饿着。这是我家，欢迎光临。
    我笑道：让小二蹭饭，我在外面等。
    她笑道：我是问你蹭饭吗？
    我摆摆手。
    她指着我说：鼠胆英雄，你不是要跟我爸喝两杯吗？
    我摇头，笑而不语。
    她看着我坏笑了一下，进屋拿出狗盘子放在门外，倒上饭菜，小二和小三共享晚餐，我看着就想笑。
    她拿了一个凳子让我坐。
    她端着饭碗在门外吃饭，夹起一个牛肉丸问我：你确定不蹭饭？
    我除了笑，还是笑。
    她说：你家小二比你胆子大，你看它亳不怯场，撑开四条腿拼命抢食。
    我说道：小的时候不懂事，脸皮厚。对了，你爹在吗？
    她说：在啊，饭桌上正独饮，你陪他喝两杯？
    我说：不敢，我是黑户口，来的时候好好的，等下回不去了。
    她说：不会啊，我爸比我妈还温柔。
    “钱菲儿，你在跟谁说话？”
    话音刚落，一中年妇女走到门外，体形较胖。
    “妈，刚才有一只小奶狗跑到我们家来蹭饭了，它的主人也找来了。”
    她妈打量了我一下，看了看正在抢食的小二，笑笑进屋了。
    我说：总算知道你的名字了——钱菲儿，你命中不缺钱，人民币是你家亲戚，银行是你家厨房，柴米油盐都不缺，生活过得很滋润，我除了羡慕就是嫉妒。
    她说：我们家人民币从来不一张一张地数，都是用称按斤来称的，你缺钱吗？
    我说：缺！
    她说：你闭上眼睛，天上会掉下来，我们家的钱就是这么来的。
    小二吃得肚子圆滚滚的，我生怕它走路都会摔倒。小二吃饱喝足，我牵起狗绳说：小二，跟姐姐说声谢谢，我们回去了。
    钱菲儿对小二说：小宝宝，不客气，没事常来，告诉我，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我牵着小二走了几步，向钱菲儿招手，示意她靠近点。
    我说：鄙人坐不改名，行不改姓，姓高名伟，与你的八字是吻合的。下次记得牵着你家的小三来我家蹭饭，来而不往非礼也。
    她说：你住哪儿？
    我说：坐北朝南，由西向东，鸟巢的下面，水立方的上面，太阳的东边，月亮的西面，晨起听鸟鸣，日落听钟声，一个很安静的地方——寺庙。
    她哈哈：你是小和尚？
    我说：不是的，我住在寺庙附近，上香求佛方便，我每次都抽上上签，命中注定要与姓钱的打交道，果然灵验。
    她说：那又怎样？
    我说：劫财又劫色！
    她说：二选一呢？
    我说：劫财，你姓钱。
    她说：你姓高，我恐高，我是不是要离你远一点？
    我问为什么。
    她说：你把刀举得高高的，要劫财啊。
    我说：劫财还不如把你劫了，你命中有钱，附带劫个色，一举两得。
    她一连串哈哈哈：渣男！
    我牵着小二离开，她拦住我去路。
    我说：你要干嘛，你劫财我没有，劫色可以有。
    她连说了两个渣男！渣男！
    我问她到底要干嘛。
    她问：你住哪儿？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说：你是派出所户籍民警查户口的吗？刚才已经告诉你我住寺庙附近，职业是采花大盗。
    她咬嘴唇，有点小生气：你认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我说：我不认为，我知道你的地址就好。
    她说：你以为我是去找你吗？
    我说：不以为，你是去找我家小二去你家蹭饭。
    她说：你在公园溜达了几天，我已经注意到你了，你是没工作，还是有工作不想干？
    我说：暂时是没工作，离上一份工作结束有一个礼拜了。
    她说：如果我想帮你呢？
    我说：萍水相逢你会帮我？
    她说：举手之劳的事。
    我说：可以考虑，谢谢两个字暂时保留，事成之后再说。
    她说：我怎么联系你？
    我说：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离你家不足一百米的距离。
    她说：工作不好找？
    我说：多少有点，我想找一份可以学点技术的工作，但没机会。
    她说：你怎么不早点认识我？
    我说：没缘分就算在娘胎里认识也没用。明明一只小奶狗想撩妹，把你家小三拐走，狗当媒婆，我认识了你，工作有可能就认识了我。
    她说：你怎么感谢你的小奶狗？
    我说：永远不把它炖成一锅新鲜的狗肉汤，多奖励几个鸡腿。
    她说：我是真的想帮你找份工作，只要不挑剔就好。
    我说：我没资格挑剔，你帮了我，到时候我会说声谢谢。你就假装客气地说，千恩万谢不如来个抱抱更实在一点。
    她哈哈笑：你确定我会这样说吗？
    我说：不确定！你还会假装客气一番说，高伟，谢什么呢？我要你以身相许了吗？
    她笑了笑：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在我钱菲儿身上发生05次。

 第3章 品功夫茶

    到了我租房的地方，我指着门牌号说：就这个破地方，合租的，房间内不能参观，惨不忍睹，臭袜子、脏衣服、烟头到处都是。如果我不在，你从门缝塞信封进去。
    她点点头：可以的。等下你去哪儿玩？
    我说：世界上最好玩的就是带着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玩儿，冲浪，坐过山车，进鬼屋，或者女朋友坐在男朋友大腿上给男朋友拔胡子，又或者男朋友在女朋友耳边讲一个不太可能的爱情故事，那就是和尚庙对面为什么有个尼姑庵。
    她说：你跟你女朋友都是这样吗？
    我说：这些都是想象，仅供参考，女朋友还在丈母娘家养着，从来没有经历过。不过我很想体验一次，初恋就像女人的大姨妈第一次窜门，既害怕它不来，又害怕它来，紧张又伴随着兴奋，终于有了第一次。
    她脸红到耳根，想笑又忍住笑，嘴里吐出两个字：流氓！
    我说：钱大小姐，我想请你喝酒，又担心你怀疑我图谋不轨。想请你喝咖啡，又觉得从一开始就让你吃“苦”。那就去茶座喝杯功夫茶，这是潮汕人的最爱。关键是实惠，我这人一切都是以钱为目的进行权衡利弊之后才请客的，请原谅我的不厚道。
    她说：这个建议很好，你不是不厚道，你懂得品茶，就懂品人生。
    我说：走，你明明是在为我的吝啬打掩护。
    茶座设计简约而温馨，没有酒的狂野劲爆，也没有咖啡厅的梦幻迷离，茶座安静的氛围很适合文人和艺术家聊艺术、侃人生。
    钱菲儿沏茶手法娴熟，品潮汕功夫茶是一种休闲生活方式，适合家人和朋友在轻松的氛围下闲聊。
    她问：习惯喝功夫茶吗？
    我说入乡随俗，现在也习惯了。
    她说：工作之余有哪些爱好？
    我说：偶尔看看书，三缺一的时候被人拉去凑人数打麻将，四川人爱玩这个。
    她说：你在公园里遛狗，我注意到你了。
    我说：你是注意到我为什么这么闲，没去工作，对吗？
    她说：是这个意思，有两次我想跟你打招呼，但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不曾想，你的小奶狗跑过来和我家的小奶狗好上了，玩得开心，还把我家小奶狗骗走了，后面我们因小狗狗就认识了，我觉得很搞笑。
    我说：我家的小奶狗是有预谋的，它不但自己会撩妹，还会帮助别人完成梦想，明天我准备买两个鸡腿嘉奖一下小奶狗，还要给它颁发一个助人为乐的奖状。
    她笑得很甜：你应该和小奶狗结拜为兄弟，时不时酒肉款待它一顿，你将来有小宝宝了，它还会为你带娃，很多有训练过的狗狗都能胜任这份工作，这是真的。
    她又沏茶，很有礼貌地伸手邀请我端茶杯。
    我说：狗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你的建议很好。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成了新郎，我会让这只小奶狗做伴郎。
    她笑了一会儿说：狗狗的婚礼你参加不了，你的婚礼狗狗却参加了，狗子很荣幸。这只小奶狗长大后，可以做你的证婚人。
    我说：平时是我们牵狗绳，如今是狗牵姻缘，我的小奶狗做证婚人的话，新娘肯定是你了。
    她马上改口：我刚才口误，喝茶，喝茶。
    品完茶，她用竹夹钳住茶杯冲洗。她说：高伟，你们老家也是这样喝茶吗？
    我说不是，喝大碗茶，年轻人用茶杯直接冲泡，方便省事。
    她问：你第一次跟女生单独出去玩儿是什么时候？
    我说：现在啊。
    她问：真的吗？
    我说：是真的，两个人今生要相遇是命中注定，如若不是，在来生的路口等也等不到。
    她若有所思，又问：你觉得幸福是什么？
    我说：跟你在一起啊。
    她还问：你最大的快乐是什么？
    我说：跟你一起玩儿。
    她接着问：你最大的满足是什么？
    我说：一张单人床，我和你睡一起，居然比双人床还多出二十公分，我觉得是最大的满足。
    她表情害羞又不解其意，问：什么意思啊？
    我说：我们用最小的投资，获得了最大的回报。双人床比单人床贵，问题还在于，双人床会把两人的距离拉开。
    她扑哧一笑：这是什么逻辑啊？
    我说：女人这个物种是从来不解逻辑的，你要逻辑吗？
    她说：你们男生不是喜欢讲逻辑吗？
    我说：如果跟女生在一起，男生还讲逻辑，你告诉我，谁会先去撞墙？
    她说：在你们男人眼里，我们女生都那么任性和无理取闹吗？
    我说：不是那样的，思维模式有差异，女人感性，男人理性，这个是总体而言，不绝对，也有例外，比如你就讲逻辑。
    她问：如果女生惹你生气了，你怎么办？
    我说：目前没有女生惹我生气，你可以试试，看一下实际效果。
    她说：可以呀，你踩到了我的情绪开关，你肯定有机会体会到女生的逻辑。比如，太阳为什么会西边日出，东边日落。
    我说：太阳喝醉酒了，回家的路走反了，不按常理出牌。
    她笑笑：女生跟你吵架以后，你会冷暴力吗？
    我说：一个连续流血七天都不死的生物，战斗力仅次于藏獒，男人的冷暴力只会让这个生物更加凶猛。在面对如此凶猛的野兽面前，男人服软妥协是最明智的办法，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她笑得眉毛跳起了迪斯科，一副很得意的样子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就对了。
    我说：对个毛线儿，有压迫，又不能揭竿而起，只能委屈自己。如果我成家之后，家里养了一只野兽，我时刻担心它攻击我。尤其是野兽每个月都有七天的烦燥期，攻击性比平时高出90，随时都会一巴掌在我脸上留下一座“五指山”。
    她笑得很可爱，端茶杯的手都在扭秧歌，用一种得意洋洋的眼神看着我，说道：野兽温柔的时候是很可爱的，凶的时候攻击性超出你的想象，你要有心里准备。
    我问：你有训兽指南吗？
    她说：没有啊，当你的战斗力弱于野兽时，你投降便是。
    我一声叹息：男人恋爱前是狼狗，恋爱中是舔狗，新婚后是哈巴狗，七年之痒过后是一身没毛的狗，战斗力逐渐减弱。家中的野兽战斗力却是逐年提升，凶神恶煞，看哪哪不顺眼，轻则锅碗瓢盆奏出交响乐，重则拳打南山猛虎，脚踢深海蛟龙，男人整天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钱菲儿笑得一脸的婴儿般娃哈哈，一副不怀好意的眼神递给我一杯功夫茶，缓缓说道：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恭喜你成功晋级为犬类神兽，你现在是一条什么狗？
    我说：我都没碰过女人，应该是小奶狗的升级版大奶狗。
    她又是一串哈哈：不管你是什么狗，主人都会收拾你。
    我说：男人的可爱来自于他喜欢的女人，如若不是，男人的尊严足以让他变得比藏獒强十倍。
    她对我这句话变得敏感起来，柔柔地问：什么样的女人男人最喜欢？
    我说：10个男人有10个标准。
    她说：你的标准呢？
    我突然发现自己挖了一个坑，自己不想跳，有人逼着跳。
    我说：三观正，做普通朋友，五官正，做男女朋友，你的五官就是参照物。
    她说：你嘴上抹油，不真实。
    我说：男女最初的相识始于吸引原则，颜值、举止、谈吐是第一印象，后面是涵养等。你的第一印象很好，五a级风景区，适合旅游参观。
    她说：每个女人骨子里都希望别人多注目一下，你的夸赞打五折，我没那么自信。对了，我们这边海鲜比较常见，吃得习惯吗？
    我说：刚开始不习惯，腥味太重，后来听说有些海鲜吃了补肾，我的习惯速度直线上升。
    她假装正经：我们吃的是口味……
    我说：对的，舌尖上的美食，吃的就是那个“味儿”，功效是中老年人关心的事儿。年轻人喝白开水都有营养，中老年人保温杯里泡枸杞也没用。
    她似笑非笑地和我对视了十秒，摇摇头，问我：坏蛋是怎么练成的，你知道吗？
    我说：你问坏蛋啊，他怎么练成的他知道。
    她说：我问你啊！
    我赞许地看着她，说：你咋这么调皮？
    她卖起了萌，突然使出一指禅戳我太阳穴，嘴里嘣出两个“哈哈”，说道：我负责调皮，你负责捣蛋。
    我问她：我们要分工合作吗？
    她说：你先捣蛋啊！
    我说：鸡蛋还是鸭蛋？蛋清和蛋黄分开捣，还是混在一起捣？
    她说：你爱咋捣就咋捣，捣好后我调成皮，给你煎荷包蛋。
    我说：我们要是生活在一起，你唱戏，我搭台，观众就是我们的孩子，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她说：那是很遥远的事，现在主要工作是喝茶。
    我说：我不会逼女生作决定，会把她吓跑的。
    她问：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先成家，后立业，还是反过来？
    我说：遇到一个好女人，先成家，怕被人抢了。如若不是，先立业，栽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
    她托着腮帮，眼神飘移，不知道想什么鬼东东，只有她自己清楚。
    在她胡思乱想的间隙，我学泡潮汕功夫茶，动作笨拙，成功地把自己的手指烫了一下，像触电似的一秒钟逃离危险。她很不友好地笑了又笑，说道：潮汕功夫茶不认识你，你脸生，它想咬你一口。
    我一脸地不服输，拿起竹夹钳住小茶杯用开水冲洗，她像研究古董似的看我沏潮汕话功夫茶的技艺有没有提高，还会不会第二次把手烫了。
    我沏茶技术不够炉火纯青，主要是担心烫手，潮汕人一看会笑得蛋疼。钱菲儿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泡茶，心里估计在默念：再烫一下他手。
    她微微一笑很倾城：没烫手就是进步了。
    我微微一笑很猥琐：泡妞比泡茶更容易。
    她嘴里飞出几个“哈哈”，和我对视几秒，说道：看似很简单的事情，不学习一下也是不行的。
    我说：看似很复杂的事情，不学习也是行的，比如泡妞。
    她眼一瞪，嘴一咬，貌似要动手的样子，除了一指禅是标配动作戳我太阳穴之外，并无其他武功绝招，她的“死穴”我已经破解。
    我说：你想怎样？
    她说：我怎样了吗？
    我端起一杯茶递给她：娘娘，臣敬你一杯保胎茶。
    她放下茶杯，揪我手臂，假装生气：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收拾你？
    我态度诚恳：臣有罪，请娘娘发落，最好是温柔点。
    她伸出长长的指甲在我眼前示威：本小姐的温柔仅供参考，一切以生气时间为准。
    我问：是北京时间，还是东京时间？我好有个心里准备。
    她说：从爱国的角度来说，以北京时间为准，躺在床上睡眠时间除外，你可以安心睡个好觉。
    我说：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说：少来这一套，电视剧看多了没来得及消化吗？
    我说：狗血剧看多了，都胃溃疡了，消化不了，跟着学几句，怕你喝茶打瞌睡烫着手了，你不痛，我心疼。
    她笑得有点温柔，绵绵细语：切！我要你心疼吗了？我是你什么人？
    我说：心上人。
    她不以为然：假话说多了，牙疼，咱们第一次见面喝个茶，你就宣誓主权了？
    我又递了一杯茶给她。
    我说：建新房子，什么时候建，不那么急，地皮一定要先买，下手慢了被人抢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她说：我对你了解也不多，你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但我又不知道坏蛋是怎么炼成的。
    我说：我的前半生你没有参与，你当然对我不是很了解。我的后半生你插一脚，慢慢了解，了解清楚了，你就可以作案了。
    她说：我为什么要作案？
    我说：你偷坏蛋是怎么练成的武功秘籍。
    她呵呵一笑：偷你的秘籍就等于偷你的后半生，做贼我没有天赋，你洗洗睡，做个好梦。
    我说：床那么大，剩了一半，给你留着，两个人刚刚好，我先给你暖暖脚，然后我们一起做个好梦。
    她捂着脸笑：渣男！
    我说：我渣了吗？没有啊！我养的小奶狗都比我渣，成功地把你家“小三”泡到手了。
    她又是一串哈哈：你比小奶狗还渣，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说：你又骂我了，不跟你玩了，你帮我找工作的事放在心上，事成之后必有回报。
    她问：什么回报？
    我说：事成之后再说，我去买单了。
    走到茶座门口，我说：我送你回家，晚上一个女生也不方便，万一你被人劫了，养了十七八年的好白菜给野猪拱了不划算。
    她说：我不想说你，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你就野蛮生长，将来总有人会管住你的嘴。
    我陪着她穿过一条老胡同，臭水沟里老鼠打架的“嗤嗤”声很刺耳，钱菲儿有点害怕，怔住不敢走，我趁机牵起她的手给她壮胆。
    感谢老鼠兄弟给了我一次揩油的宝贵机会，牵手是那么的正大光明而又顺理成章。
    爱情来的时候，动物都会帮忙，月老都要下岗了。
    在老胡同里走，她加快脚步，我放慢速度，她或许知道我想多牵一会儿手，但她还是温馨提示我：跟着感觉走……
    我说：钱大小姐，除了老鼠敢欺负你，我又不会图谋不轨，一切留在婚后再说，我把你养“肥”了再宰。
    她多少有点担心，毕竟我们才刚认识，什么也不敢多说，脚步匆匆。
    到了她家门口，她才知道我是个“老实人”，因为我的手特别听话，并有越雷池半步。
    她说：谢谢。
    我说：千恩万谢，不如来个抱抱。
    她说：你敢在这儿撒野？我爸会让你三条腿走路，拐杖降价了哦。
    我说：拜拜。
    她说：高伟，你回去时，给胡同里打架的老鼠捎个口信，我明天请它们吃大餐，老鼠药也降价了。

 第4章 介绍工作

    潮汕人农历初一、十五要“拜神”（当地一种祭拜风俗），祭拜之后，房东阿姨会送一些鹅肉、白切鸡、米粿、面粿、香蕉之类的东西给我们吃，和我一起合租的兄弟来自四川老家一个村庄的熟人。
    早上，房东阿姨递了一个信封给我，我拆开信一看，一张便签纸只有几个字：老地方遛狗。
    信的落款没有署名我也知道是钱菲儿。
    从上次见面之后一直忙着找工作，遛狗就没去了。我那三个兄弟在建筑工地挥汗如雨，没日没夜地挣几个血汗钱，工资也不好拿，天天去工地讨薪，钱没拿到，还常常遭到施工方言语威胁，苦不堪言。
    我没在工地修高楼，反正我也住不了那些高楼，关键是工地欠薪屡见不鲜，讨要工资你不跳楼来威胁一下施工方，媒体不报道曝光，当地相关部门不施压施工方，拖欠的工资不是拿不到，就是拿不完。所以，我决定找份别的工作，但没那么顺利，九八年汕头这边工作也不是那么好找。
    傍晚，我带着“小二”出去遛狗，在老地方我和钱菲儿见了面，简单的互相问好。
    小二和小三重逢，互相示好，很快就亲热起来，嘴对嘴互舔，姑且看着是狗界的热吻。
    我问钱菲儿：两只小奶狗在干什么？
    她转过脸去，说：问这些有意义吗？两个清洁工互相除尘，好笑吗？
    我说：小二和小三久别重逢，千言万语不如来个热吻，它俩比人更懂爱情，羡慕啊！
    她说：你羡慕就找狗狗恋爱呀，不用买衣服，也不用买化妆品，而且还不唠叨，关键还好哄，一根骨头就心满意足了。
    我呵呵：人与动物……？
    她哈哈：许仙与白娘子，不是人与冷血动物吗？
    我：你这什么逻辑？
    她：你不是说过男人不跟女人讲逻辑吗？忘了么？
    我问：狗狗失恋了，它要多久才能走出阴影？
    她答：等它找到新的恋人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讨论狗狗的爱情呢？
    我说：人的爱情太累了，爱我的人痴心不悔，我爱的人爱而不得，爱与被爱同样受罪。狗子的爱情很简单，没有牵肠挂肚，没有撕心裂肺。
    她说：不一样啊，人是有思想的。人类的爱情注入了太多的情感，有的爱情很幸福，有的爱情撕心裂肺，珍惜身边的人就好。
    我问：你这几天没来遛狗吗？
    她说：周末有，只是没看见你，干嘛去了？
    我说：天涯海角去找你了，沿途弹尽粮绝，左手拿个碗，右手拿根棍，一边走一边唱“一无所有”，捐款的五毛、一块、五块的都有。
    她说：我不在天涯，也不在海角，就在这儿，还用去找？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信，为什么不来遛狗？
    我说：狗不让我遛。
    她说：让狗遛你啊！
    我无语……，想揍人。
    她说：瞧你那眼神，约架吗？
    我抱起钱菲儿的小奶狗，看了一下小奶狗胯下，说道：钱大小姐，你的“小三”刚才尿尿了，为什么不用纸给它擦一下？
    她咬咬嘴唇，说道：你不许偷看！它是小妹妹。
    我说：你给它穿上打底裤，ok不ok？
    她指着小奶狗的屁股说道：你问问它，尿尿后需要纸巾吗？你是来搞笑的吗？
    我说：你们女生蹲完马桶不也是需要用纸巾吗？
    她说：你知道得太多了，必须把你灭口。
    她抱起我养的那只小奶狗，用狗嘴蹭我脸：亲啊，他是你亲爹，dna是9999，假不了的。
    我说：钱菲儿，你这个当妈的，尽占我便宜。
    她哈哈：我占你便宜了吗？
    我抚摸着钱菲儿的小奶狗，说：小可爱，你姐姐昨晚睡觉打呼噜了吗？
    她逗我的小奶狗，说：小宝宝，你哥哥昨晚说梦话了吗？
    我对钱菲儿的小奶狗说：小可爱，你姐姐需要男朋友吗？
    她对我的小奶狗说：小宝贝，你哥哥是找不到女朋友的，他是个大坏蛋，他刚才偷看你女朋友了，好恶心啊！
    我说：钱菲儿，你恶不恶心啊？
    她打着哈哈说道：作贼心虚，色心不改，贪恋美色，你晚上不要作案把“小二”的女朋友霸占了啊！
    我说：钱菲儿，你完了，彻底完了！你的好色程度比男人强六倍！你的底牌己经打出来了。
    她抱起我的小奶狗跑到一边去，我牵着她的小奶狗跟上。
    她说：高伟，我要调查你，看你有没有作案前科。首先，你的文化程度是什么？
    我说高中。
    她说：喜欢文科还是理科？
    我说：理科，化学兴趣更大一些。
    她说：很好，我想给你介绍一份工作，跟化工有关，前期做一下助理工程师之类的工作，发挥得好，可以让你做项目工程师这方面的工作，感兴趣吗？
    我一听，外表平静，内心激动，说道：有兴趣，你是个好人，原以你是骗色的，误会了。
    钱菲儿一脸的不屑，说道：你有大长腿吗？你有瓜子脸吗？你前凸后翘吗？什么都没有，我骗你色？自信从哪儿来的？
    我说：你所说的我还真没有，但你好色啊！好色的女人看见猪都是眉清目秀的。
    她说：你眉清目秀了吗？
    我无语……
    我是亏大了。
    她说：别吊儿郎当的，好好配合我谈工作，行吗？
    我说：ok，一切行动听指挥。
    她说：高伟先生，准备好你的毕业证、身份证、身份证复印件，以及自撰一份简历，一切准备妥妥的之后告诉我，我亲自带你去面试。
    我说：千恩万谢，愿以身相许。
    她说：不稀罕，你谢我没有，你和我的小奶狗嘴对嘴亲吻两分钟，以这种方式来感谢我，我是欢迎的。
    她抱起小奶狗，把狗嘴靠近我，我后退两步，盯着她看了十秒。
    她打着哈哈说道：不是要以身相许吗？怯场干嘛？我的小奶狗也是女生啊，你都偷看它的隐私了，你不娶它谁娶？论脸蛋和身材，我的小可爱都比我强，你还不愿意？
    我：不是看在你帮我找工作的份上，我今天非治治你不可。
    她：约架吗？我可是有点功夫的人，我不欣赏的人，我不轻易出手。
    我：你不调皮，却捣蛋，头发长的调戏头发短的。
    她：你说啥？调戏？咋不说勾引？
    她抱起小奶狗靠近我的脸，又嘻嘻地说道：小可爱，跟你哥哥比一比，是你好看，还是你哥哥好看？
    我说：都不好看，还是钱菲儿好看。
    她说：你粉我也没用，还是我的小可爱好看，我为什么要调戏你，理由呢？
    我说：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好色，漂亮的女人不喜欢勾引，而是喜欢调戏。
    她：你这是什么逻辑？
    我：不跟女人讲逻辑。
    趁我放松警惕，她抱着小奶狗的嘴蹭了我脸一下，嘻嘻哈哈说道：作个记号，来时不迷路。
    我摸着脸说：确定你的小家伙出门前没去茅坑转一圈？
    她打着哈哈说：确定啊！我出门前给我的小宝贝洗了脸，刷了牙，还涂了口红。我告诉它，宝贝，今天带你去相亲哦，看上了就亲两口，先下手为强，男朋友不是谈来的，是抢来的，强盗一般都是发了财的。
    我和她对视了十秒，我满脸的失望。
    我说：钱菲儿，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如果有一天我很不幸成了你的男朋友，我的脸被小奶狗吻过了，你又吻了同一个地方，求你的心里阴影面积有多大？
    她说：不可能，你绝对成不了我的男朋友，我绝不会和我的小可爱抢同一个男人，有些资源是不可以共享的，放心，你睡个好觉。
    我牵着我的小奶狗在公园里遛达，思考着何时去面试，我在想钱菲儿与我即将入职的这家单位的某个领导应该是认识的，或者说关系还不错，不然怎么会亲自带我去？
    她牵着她的“小三”跟了上来，让“小三”与小二玩在一块儿。
    这两个小家伙上次玩儿得好好的，今天突然又翻脸了，互相呲牙咧嘴，大战一触即发。
    我问钱菲儿，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她的解释不尽如人意，她说：我的小可爱刚才吻了你，它嘴里有你的味道，小二吃醋了，必须干一架。
    我说你约我出来遛狗，却一直把我与狗紧紧联系在一起，一刻也不放松，你满意了？
    她说：满意啊，你不满意吗？
    我无语，睁大眼睛看着她。
    她抱起小奶狗上半身，像荡秋千似的在我眼前晃动，笑嘻嘻地又说道：我的小可爱亲也亲了，吻也吻了，你不满意难不成你想咬它一口？
    我抚摸着她的小奶狗说道：再等七八个月，你和我都想咬它一口，新鲜的狗肉汤没人会拒绝的。
    她说：你做梦，我的小可爱变成狗肉汤？
    我说：你把小家伙放在地上和我家的小二一起去玩儿，它们需要说悄悄话，你整天把它抱在手上像揉面团一样它很不舒服，我们不谈狗，谈人，行吗？
    她撸着小奶狗尾巴，说：为什么要谈人？你有我的小可爱可爱吗？它有四条腿，你有吗？它吐舌头卖萌你会吗？它给我舔脚趾头，你会吗？为什么不谈狗？
    我无语……
    我把自己的小狗子拴在树上，坐在公园石凳上，本想跟她了解一下即将要面试那家单位的一些情况，她却把小狗当祖先一样供着，一点一点地磨灭着我的耐心，有求于人什么都得忍着。
    她走过来坐在我旁边，左右手分别握着小奶狗的两条前腿，像招财猫一样一上一下晃着狗腿拍打我的胳膊，嘴里还说：小可爱，给你哥哥按摩一下。
    我问：钱大小姐，我即将面试的那家单位是做什么东东的？
    她说：化妆品呀。
    我说：那就是跟配方打交道了。
    她说：是的，你蒙对了。你去了之后，先跟那个工程师实习一段时间，那个工程师已经提出辞职了，你要尽快掌握配方。当然，人家也会留一手，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你自己要机灵一点。
    我说：我尽全力去工作，我很珍惜这个机会。如果今生不能报答你，我在来世的路口等你，双倍报答。
    她把小奶狗的嘴靠近我嘴边，说道：你不必报答我，你报答它，亲一个，它也是女生啊。论颜值，它不输明星；论身材，它不输模特；论气质，它不输大家闺秀；论卖萌，它不输于我。总之，你亲就完了。
    我把头一歪，伸手挡住小奶狗，说道：你别乱来，你要亲你上！
    她打着哈哈：我就算了。
    我说：钱大小姐，你慢慢玩儿，我要回去洗澡，明天我把资料准备好，等你通知。
    她说：那就后天，刚好星期天我有空，小企业没有双休。
    我起身准备走，她拉住我衣服，说：这么早就洗澡？要去约会吗？
    我说：约会正在进行时，你还不知道吗？
    她装傻，说：不知道啊！你把我蒙在鼓里，明明是遛狗的。
    我打了两个哈哈，说道：我不想把你蒙在鼓里，我想把你蒙在被窝里！
    她捂着脸说道：你好渣！
    我又准备走，她说：你坐下，工作的事我还没说完。
    我坐下。
    她把小奶狗丢在我怀里，说：你是在跟它约会，这么优秀的一个女生，你不喜欢吗？只不过多了两条腿而已，你把它蒙在被窝里，明年你就升级了，你已不是当初那个少年了。
    我说：它是你闺蜜，你留着。我真的要去洗澡了，身上的污垢搓下来也能熬一锅汤了，洗干净点好迎接面试。
    她笑了笑说：你正在洗澡，突然房间着火了，你是快速离开，还是穿好衣服后再离开？
    我毫不犹豫地说：一丝不挂地离开！
    她哈哈：你傻啊，用淋浴器灭火啊！水火不容，你担心有人吃烤全羊吗？工作中要随机应变，你以后要做工程师啊，研究配方是需要灵活性的呀。
    我说：你正在浴室搓澡，门突然被推开，闯入一位男性不速之客，请问钱小姐是先捂着上半身躲在门后面，还是先捂着下半身逃跑？
    她擂了我几拳，连说了两句：渣男！
    她又补充一句：我当然是喊他滚出去，然后马上关门，你这个愚蠢的问题不应该问我，知道吗？
    我说：我的问题跟你的问题是一样的，在遇到危险时如何随机应变脱离危险，提前预防嘛。
    她说：问别的问题不行吗？比如，你老婆和你老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我说：我妈会游泳，假如你是我老婆掉进水里，你脑袋进水了，救上来维修后效果也不好，干脆不救，换一个新的更划算。
    她打着哈哈：你这么绝情？
    我说：以后不要问这种智商打五折的低俗问题，亲妈只有一个，老婆没了可以再换，你说先救谁？
    我去超市买了两瓶饮料，递了一瓶给她，说道：忘情水，敢喝吗？
    她接过饮料看瓶身上的配料成份表，笑道：“绝情丹15，伤心果12，一刀两断20，纯净水48，辅料5，生产厂家：再也不见饮料股份有限公司。”
    我问：这饮料配方独特，不清楚效果怎么样？
    她说：我也不知道啊，我是局外人。

 第5章 面试成功

    星期天，晴，阳光明媚。
    我的喜悦心情迅速飙升至8848米，珠穆朗玛峰多年的积雪也融化了，我看见猪都特别帅，只是差了一条红领带。
    我特意打扮了一番，皮鞋油抹了又抹，一双黑皮鞋锃光瓦亮。俗话说，头可断，血可流，皮鞋不能不抹油。
    衣服我挑了一件最好的，裤子挑了一条最合身的，头发洗了两次，脸洗了三次，镜子照了十次，自我感觉良好。
    经过一番“装修”，突然有了厨房也能变成客厅的感概。我没有系领带，我认为太装b了，形象也要，但不能过头，又不是相亲，面试讲究成熟稳重。一番修修补补后，身高182的我很象一名卖狗皮膏药的业务经理，形象妥妥的有。
    我在指定地点恭候钱大小姐。
    她姗姗来迟，手里抱着小奶狗，见面后她大吃一惊：高伟，你今天是去t台走秀，还是去相亲？
    我说：先解决温饱，后解决爱情。你带我去面试，这么重要的场合，你居然抱着小奶狗去？
    她说：担心什么呢，是你去面试，又不是我去面试。
    我问：面试我的人事经理是慈眉善目，还是凶神恶煞？是站着放水，还是蹲着开花？你要先告诉我是男还是女，我有点小紧张。
    她说：你不要吊儿郎当，当然是女的，还是个大美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那种，我担心你填入职申请表时会分心，把自己的名字写成郭富城。
    我们是步行，她说很近。她对小奶狗说：你哥哥今天打扮得很帅，你就别去蹭他了，影响他心情。
    我说：钱大小姐，等面试后我陪你遛狗也行，你现在抱着狗去人事部……
    她哈哈大笑：你是怕人事部经理分不清是你去面试，还是狗去面试吗？
    这女人，谁娶谁吃亏，我是这么认为的。
    原以为我要应聘的企业可能一两百人，等我到了那家企业后才发现是一个只有三十多人的小不点企业。我这才明白钱菲儿敢如此猖狂地抱着狗去办公室也没人阻拦。
    钱菲儿带着我走进办公室，当然，人事部就在办公室，小微企业嘛。办公室就两张办公桌，一张桌子看样子是老板的，因为办公桌上有两面鲜艳的小五星红旗，显示办公桌的主人有爱国情怀，这个必须要点赞。
    另一张办公桌就是文员的，桌上一台老掉牙的台式电脑，很快就要进博物馆的那种。桌子上最显眼的还有那部连按键数字都看不清楚的座机电话。看着这一切，我的心就拔凉拔凉的。
    简陋的办公室里，还有一张破旧的茶几，茶几上的这套瓷器茶具，其中一个茶杯缺了一个口子，另一只茶杯有裂纹，不知道会不会漏水，剩下一只茶杯虽然是好的，但茶水长时间浸泡后的污渍像厕所里黄渍斑斑的尿槽，不知道这个办公室的人围着这三只茶杯喝功夫茶会不会想别的东西来。茶几上的一包“大红袍”茶快见底了。
    办公室还有一套简易沙发，伸展开来还可当床用的那种，真是多功能沙发。
    办公室墙上有一幅较大的世界地图，这么小的企业，估计老板也没在地图上留下几个脚印，装饰办公室而已。
    老板办公桌后面墙上还有一幅书法“天道酬勤”，不知道是哪个伪大师的手迹。
    通过办公室就略知这家企业的实力了。98年，潮汕这边很多小企业才刚刚成立一两年，实属正常。
    钱菲儿喊我坐，她把小奶狗也放在沙发上，比她祖先还重要，养宠物到了极致。她亲自泡茶，办公室连个人影儿也没有，谁来面试我？难道办公室除了老板就剩下一个文员？而且文员还不见人影？因为只有两张办公桌，办公室基本上就两人了。
    钱菲儿泡好功夫茶，喊我喝茶。看着三只可怜的茶杯，我一点胃口都没有。潮汕功夫茶在当地很流行，我鼓起勇气喝了两杯茶，没让钱菲儿看出来我有嫌弃的样子。
    十几分钟后，办公室进来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女子。丰满型，鹅蛋脸，皮肤很白，关键是胸前有料，左边是新加坡，右边是吉隆坡，衣服里两个鼓鼓囊囊的物品是大丰收的象征。
    此女子还是很漂亮的，身高大约165公分的样子。我突然想起钱非儿那句话：“当然是女的，还是个大美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那种，我担心你填入职申请表时会把自己的名字写成郭富城”。
    钱菲儿说：丽莉，喝茶。
    这个叫丽莉的女子应该是办公室文员了，她快速对我“扫描”一下，表情有点小惊讶。然后两人用潮汕话叽哩咕噜交流，我是一个字也没听懂。方言就相当于鸟语，全国各地方都一样。
    两个女生一通鸟语之后，钱菲儿开始介绍了，她指着那名女子说：高伟，这位是钱丽莉。然后又指着我说：丽莉，你男朋友高伟，要老公不要？
    钱丽莉突然笑了，指着钱菲儿对我说：菲儿脑子时好时坏，习惯了就好。
    我伸手和钱丽莉握手：钱小姐好，很高兴认识你。
    钱丽莉：彼此彼此，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先喝茶，喝完茶再办入职手续，走个过场，菲儿介绍的肯定ok。
    两人都姓钱，很可能是亲戚，我是这么猜的，但不绝对。
    喝了几杯茶，我从手提袋里拿出身份证、毕业证和身份证复印件给钱丽莉过目，然后填写入职申请表。
    我脑子里又想起钱菲儿那句话，生怕把自己的名字写成郭富城。因为这个叫钱丽莉的女子衣服里鼓鼓囊囊的两个物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不分心才怪。
    办完入职手续后，钱菲儿又喊我喝茶，她说等下老板要见你，稍等。这个时候我心情才是最紧张的。
    钱丽莉走出办公室，没几分钟就带着一位中年男人走进办公室。
    钱菲儿说这就是钱老板，我赶紧打招呼：钱总，您好。
    老板看完我的资料和入职申请表后问我：小高，你读书时最喜欢哪门功课？
    我说化学。
    老板说：这个是重点，很好。喜欢安下心来工作吗？
    我说：干个十年八年都没问题。
    老板说：安下心来就好，你对研究化工配方有没有兴趣？
    我说：兴趣很大。
    老板说：非常好，你来我这里工作，先安排你做助理工程师之类的工作，跟着师傅学习一段时间，掌握一些配方基础知识。但你一定要善于学习，肯钻研，勇于探索，不墨守成规，不怕失败，要有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精神，这个很关键，有没有信心？
    我斩钉截铁地说：有信心，有恒心。
    老板说：很好，明天来上班，薪资待遇明天再沟通一下，不亏待你。
    老板说完就走了。
    钱菲儿说：老板都走了，面试也通过了，坐下来喝杯茶，等下我带你去车间走走。
    我答应下来。
    钱丽莉在沏茶，她递了一杯茶给钱菲儿，又递了一杯给我。
    钱丽莉说：高伟，以后我们是同事了，随时有空来办公室喝茶，没事的。
    我说ok，谢谢。
    钱菲儿暗中在观察我的眼神，她想知道我的余光有没有停留在钱丽莉胸前的新加坡和吉隆坡上。其实刚认识，我是特别正经，回避都来不及，怎么会盯着一个物件看？
    猪都是养肥了再宰，美女都是先库存起来，凡事不着急。
    钱丽莉如此的丰满，仿佛是世间尤物，人间极品，我内心荡漾起一阵涟漪，突然想起媒体上的丰胸广告：做女人“挺”好！
    钱菲儿说：高伟，我带你去车间走走。
    再傻的傻逼都可能会猜测工厂是钱菲儿老爸开的，如若不是，她怎敢抱着小奶狗带我去车间参观？我没捅破这层纸。
    我跟随钱菲儿在车间走走看看，车间正在生产洗发水和沐浴露。工人们投来好奇的目光，也许有人在猜测我或许是钱菲儿的男朋友。
    逛完车间，我对钱菲儿说，我先回去，买点床上用品和洗漱用品明天带到厂里。
    钱菲儿说：等等，让丽莉先给你安排宿舍。
    钱丽莉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说：高伟，走，先分间宿舍给你，厂里除了一名五十多岁的工程师是男的，你是第二个男生。过一段时间那个师傅辞职了，厂里就剩下你是唯一的男员工了，估计是狼多肉少，男孩子出门要记得保护自己。
    我只是笑笑。
    钱菲儿说：丽莉，你要保护好高伟，责任重大，厂里女生多，不排除有人会打劫。
    我问钱丽莉：那个工程师住厂里吗？
    钱丽莉说：厂里没夫妻房，那个师傅不住厂里。
    来到宿舍区，一整排都是女生宿舍，宿舍走廊上挂着女员工五颜六色的衣服随风飘扬。尤其是布料极少的胸罩和款式多样的女生内裤在风中飞舞，像召开联合国大会各国的国旗，款式众多，有点辣眼睛。
    我忍不住偷笑。
    钱菲儿和钱丽莉更是笑不停。
    从女生宿舍走廊往最后一个房间走，我一边走一边提心吊胆，生怕女人的内衣被风吹到我头上，那是很不吉利的。
    小微企业条件很差，没有经历过的人很难体会到个中滋味。
    走到最后一个房间，我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宿舍走廊是战场上唯一的通道，简直就是穿越火线，女人的内衣随时都虎视眈眈盯着我。
    钱丽莉和钱菲儿笑得抽筋，她俩也知道，一个男生出现在这种地方本来就很尴尬。
    我心里也在盘算，如果实在不行还是住出租屋，先住一段时间，条件虽然差了点，至少没有厂里走廊上女人的内衣内裤在头顶飞舞，这个男人很忌讳的。
    钱丽莉打开门说：高伟，厂里唯一一间男宿舍，条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委屈一下。
    我说：有地方住就不错了，我一个新员工有什么好挑剔的？
    房间好久没人住了，蜘蛛结了网，蟑螂在跳舞，小虫子在赶集，很是热闹。
    我借用隔壁女生宿舍的扫帚和垃圾斗搞卫生。一张单人铁床接头的地方锈迹斑斑，我担心睡到半夜连人带床会掉在地上。
    我用双手使劲压床，测试它的承重力。将来泡到隔壁妹妹都不敢在这破床上叠罗汉做俯卧撑运动。
    我把拍死的蟑螂用纸包起来用打火机点燃进行火葬处理，据说蟑螂尸首分离后肚子里的虫卵还能繁殖，火烧才能斩草除根。
    我打扫卫生之前，钱丽莉和钱菲儿早已逃之夭夭，生怕蟑螂钻进衣服里站在山坡上唱《黄土高坡》。
    凡是房间里有生命的不受国家保护的“小动物”，我都毫不客气干脆利落地除之，让它们早点投胎转世。
    我去超市买了一瓶杀虫剂，一条毛巾和一只桶，先把床擦干净，地板拖干净，门窗都开着，通风换气一下。
    我搞卫生的时候满脑子都是美好画面，宿舍隔壁就是女生，多方便啊，说不定哪天酒喝醉了就睡在女生床上了，还有人捶背，想到这里口水都流成一条线。
    宿舍卫生搞好后，我回办公室，钱丽莉和钱菲儿正在调戏小奶狗，把小奶狗放在沙发上像厨师炒菜一般翻来翻去，小奶狗一副生无可恋的呆萌状，任人摆布。两个“作恶多端”的女人却哈哈大笑。
    钱菲儿问我：卫生搞好了？
    我说ok，我先回去了。
    钱菲儿说坐一会儿，有不清楚的地方问一下钱丽莉。
    我本来想问一下厂里是否提供床上用品，每个月水电费怎么扣，但我又实在问不出口，我知道小微企业福利很少，甚至没有。不问还好，问了尴尬。
    我说：暂时没有。
    钱菲儿突然笑了：怎么会没有？钱丽莉有没有男朋友你不清楚，你不需要问一下吗？
    钱丽莉指着钱菲儿脑袋说：新来的这位同事，菲儿小时候羊癫疯发作过，脑子坏了，没办法维修。
    我问：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钱丽莉说：我跟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不能扯上关系。
    钱菲儿抱起小奶狗去亲钱丽莉，钱丽莉躲开。
    钱菲儿对钱丽莉说：你脑子没问题，但有毛病。
    我去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会儿，钱菲儿跟了出来，问：要走了吗？
    我说你玩，我先过去。
    晚上，我告诉一起合租的兄弟陈明、张军和杜磊司，我找了新工作，要搬去工厂宿舍住。他们三个问我是什么厂，怎么找到工作的。
    我吹了一通牛逼，我说工厂是专业生产成人用品的，尤其是男性专属产品，以后不用买了，需要的话可以偷两盒出来用。
    他们三个笑，说多生产一点，拯救广大男同胞于水深火热之中。杜磊司让我从厂里多偷几盒出来，还问质量保不保证，会不会漏气。
    我把杜磊司骂了一通，质量不保证还能起保护作用吗？防弹衣材料做的，阻击步枪子弹都击不穿。
    我去超市买了衣架、洗脸盆、浴巾、洗澡桶等，原来旧的都不要了，通通用新的，准备开始新的生活。
    张军追问我是怎么找到这么一份保密性极强的工作。
    我说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运气好撞上老板的女儿了，就是这个小丫头推荐的，人又漂亮，身材也妙曼，关键还够骚，整天一幅骚气蓬勃的样子。看见她我吃饭胃口大增，萝卜都能吃出肉的味道来，你们流口水不？
    我发现他们三个嘴唇缝里在冒泡泡，流出来的口水又回流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曹操是世界上跑得最快的人，钱菲儿来了。
    钱菲儿站在门口喊我名字，听到门外有女人声音，房间内三个男生比曹操跑的还快两秒钟，一下子冲出去站在门口盯着钱菲儿，三人手拉手摆了一个拦路抢劫的pose。钱菲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瑟瑟发抖。
    我站在钱菲儿面前，我的三个兄弟脸皮厚，盯着钱菲儿看，眼都不眨一下。
    我说对三个鸟人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三个鸟人异口同声：没见过。
    我对钱菲儿说：的，你凭什么白白给他们看？他们一分钱也没给你，咱们走。
    看着我们离去的背影，三个鸟人说：高伟，你们厂里的产品今晚你找个机会试用一下。
    妈的个蛋，试用个锤子，做化妆品的，又不是做计生用品的，终于又忽悠了三个王八蛋一次。
    我说：钱大小姐，我把你送到家门口，劫色的比劫财的更心狠手辣。
    她说：你房间里冲出来的三个男生好搞笑，跟土匪似的。
    我说：他们三个不是土匪，是采花大盗，他们视金钱如粪土，视美女如生命，我刚才要是不在现场，你脑补一下画面感是不是很强？
    她说：你还不是蛇鼠一窝？
    我说：从明天开始我搬去厂里住，从此尿盘洗手，彻底脱离这些带有尿骚味的采花贼，开始全新的生活，投入到厂里广大未婚女青年的怀抱，充分吸收她们怀里的阳光雨露，从此做一个好青年。
    她说：你不要吊儿郎当，你要好好想想今天面试时老板说的每一句话，一个字一个字琢磨，你要兑现自己的诺言。
    我说：钱大小姐，我用行动证明给你看。
    她说：好嘛，我姑且信你05次。
    到了钱菲儿家门口，我说：你早点睡，不要胡思乱想，我想来个抱抱又怕你妈拿个扫帚追我几条街。
    回到出租屋，三个鸟人羡慕嫉妒恨，问我是手不老实，还是嘴不老实。
    我说什么都没干，人家叔叔是派出所所长。

 第6章 拜师学艺

    第二天我把所有生活用品搬到厂里，刚到宿舍门口，发现宿舍门上贴着一张a4纸，写了几个大字：欢迎来到女儿国。
    回想起头天去车间走了一圈，居然没有发现一个男的，重活儿是几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在干。唯一的男性工程师在配料车间工作，钱丽莉也没带我去与工程师见面，我猜测应该是老板带我去与做配方的工程师见面，肯定是有些话要交待。
    还有一个问题我不明白，老板为什么不招一个懂配方的熟手师傅来接替要辞职的工程师，却要培养一位新手？我猜测最大的可能性是省钱。
    厂里本身是有配方的，招个新手把老师傅的配方学过来继续生产，但又害怕老师傅留一手。所以面试时老板特意强调要我学习研发配方。猜测终归是猜测，以后会明白的。
    宿舍整理好后，我去办公室找钱丽莉。钱丽莉的丰满着实与众不同，大红灯笼高高挂，特别吸引眼球。
    我原本以为自己在面对美色时一定很淡定，结果我做不到，我把钱丽莉默认为大胸妹。
    胸大的女人不愁嫁，同样的彩礼，男人为什么不挑大个儿的呢？
    我默默地想，大胸妹就是招商银行，以后彩礼肯定不会少。
    男人就是贱，而且还有地域歧视，如果女人肉肉长在肚子上就是赘肉，可能一分钱的彩礼都不想给。
    “你好！”大胸妹跟我打招呼，我立马回过神来不再胡思乱想，我说：丽莉，你好漂亮。
    大胸妹好开心：“是吗？请坐”。
    我坐下，但我忍不住想多看一眼大胸妹，我承认自己很贱。
    大胸妹用一次性杯子给我倒了一杯开水，她说：“高伟，你先坐一下，老板没这么早来，等下老板来了会安排你与做配方的师傅见个面，安排一下工作”。
    我说ok。我想跟大胸妹了解一下厂里的基本情况，第一天上班，心情多少有点小紧张。
    大胸妹皮肤好白，水嫩水嫩的，她衣服里鼓鼓囊囊的两个物件海拔高度堪比珠穆朗玛峰，呼之欲出，让男人有无限遐想。
    我额头上冒出水蒸气来，大胸妹告诉我别紧张。
    我问：“钱小姐，厂里现在有多少员工？”
    她说：“三十四个，未婚女青年29人，已婚大姐4人。男性一名是配方师傅，我们厂基本上是女儿国，你加入后属于大熊猫级别，是重点保护动物”。
    我说：“你挺幽默的”。
    她说：“没有啊，我实话实说而已”。
    我最想了解的是配方师傅，我问大胸妹：“钱小姐，做配方的师傅是哪里人？”
    她说是广州本地的，传出的风声是师傅想回广州那边去发展，具体也不太清楚。
    老板走进办公室，我和老板打了招呼，老板让大胸妹把配方师傅叫到办公室来，师傅五十岁左右，看见我点了点头，我也点头回应。
    老板对配方工程师说：“老黄，这个新来的小伙子你带他一段时间，直到他能完全独立工作为止，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师傅点头：“好的，我尽全力让新同事能独立完成工作”。
    老板对我讲：“小高，你好好跟着师傅学习，不懂的地方要虚心请教”。
    我说：“好的，钱总”。
    老板：“你们去工作”。
    来到配料房，配方师傅面相上笑笑的，其实是笑里藏刀，要摸一下我的底。他问我是通过什么途径来面试的，我之前是做什么的，我的文化程度，以及对配方是否感兴趣等，该问的都问了，不该问的也问了，就差男人那个尺寸长短没问了，仿佛是在审问奸细。
    我知道这个老屌毛肯定是老狐狸，他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
    我告诉这个老家伙，我是房东老板介绍过来的，房东是老板的邻居。我想跟您学点一技之长，在工作上希望得到您的帮助。我社会经验不足，言语上如有冒犯，希望您大人大量多多包涵，反正说了一些好听的话。
    他一口一个没问题，你放心之类的话听起来是舒服，就不知道这些话提纯之后剩下的90是不是杂质。
    现在跟别人学东西，得罪不起，一句话不对，这老屌毛很可能就会在取经途中不传授真经给我。就算是不得罪他，他也会留一手，唯有自己多下功夫，好好学习。
    第一天上班，师傅给我科普了一下洗发水和沐浴露的相关知识，当然是皮毛，然后介绍了一下相关机械设备。接下来我干了一些他极不愿干的脏活，我毫无怨言，反而表现得十分积极。
    晚上下班后，我主动提出去他租房子的地方玩，他说ok。
    我给这只老狐狸买了两包“中华”烟，花去了35天工资。我是学徒，老板给我月薪700，老板言外之意还说给予我特殊照顾了。
    工资我是满意的，因为可以学点技术，还可以很方便的泡妞，厂里29个未婚划女子，就我一个男生，相当于古代皇帝选妃了。
    因为给师傅这个老屌毛买了两包好烟，老家伙脸上阳光灿烂，左口一句小兄弟，右口一句你放心，保你学到东西。
    人可能不是个好东西，但钱一定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人的脸色由阴转晴，比天气预报还准，天气预报只是预报而已。
    老屌毛亲自沏茶，他站在我的立场说年轻人学点技术好，走遍天下不挨饿。我是满脸陪笑，生怕他不高兴。
    我说师傅，我脑子反应慢，有时同一个问题您会多讲几次，我这种人适不适合做配方？
    他说：“你们年轻人脑子反应快，我说一次你就记住了，完全没问题”。
    我说：“师傅，让您操心了，我回厂了，宿舍还没收拾好，改天有空再来”。
    他说有空随时来喝茶。
    其实我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离职，但问不出口。
    我刚回到工厂宿舍，尿都还没来得及放掉，女同事就把我团团围住了，狼多肉少，形式十分严峻。
    这些女同事围着我，像研究刚出土的兵马俑一样好奇，故意问东问西。
    我没办法一一回答，主要是尿憋得慌，没有阀门，控制不住。
    其中一个女同事看出问题来了，她当着众人的面开玩笑说：“新来的哥哥，你是不是要尿尿？你现在能不能尿在地上画一只鸟？”
    “鸟”作画，再“画”一只鸟，好奇特的想法。
    众人齐呼让我尿！
    医院保安严重失职，这些女人是怎么溜出疯人院的？
    我勉强笑了一下，我说有机会表演给你们看，但不是现在。
    我冲开人群，去洗手间开闸泄洪，那种感觉让人一下轻松了很多。
    回到我那间破旧的男宿舍，我站着发呆，房间虽然差了一些，毕竟不要房租。
    我回宿舍屁股还没坐热，门口就伸进来几个脑袋，询问我可不可以来我宿舍看看。我不能说不可以，我让这帮女土匪进来。
    我的那间男宿舍就在女宿舍隔壁，很不方便。小企业条件差，就那个鸟样。
    98年那个年代，厂里女生多，男生少，好多老板不收男工，这个是真的。
    几个女生进我宿舍后，其中一个高个子说道：“新来的哥哥，自我介绍一下嘛”。
    面对一个女人时，我承认我不怯场，但同时面对几个虎视眈眈的女人时还是有一点不一样。
    我一边用食指在空中一笔一划的写，一边说道：“本人姓高名伟，来自天府之国，以后各位姐姐妹妹多多指教”。
    “高伟哥，你介绍得还不够详细。”
    “就是嘛，也没说有没有女朋友。”
    “芳龄几许，也没说。”
    “我更想知道你的三围是多少。”
    “你理想中的女生是什么样子的？”
    “你的初吻是什么时候被偷走的？”
    “接吻的时候，男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
    “你喜欢一个女人，你是看那里？”
    …………
    喜欢一个女人肯定是看“那里”和“那里”，我心里这样想，但我不会说的。
    我感觉这是在开记者会，少说几句对我最有利，我告诉她们，来日方长，以后慢慢回答。
    这些女人不同意，说“来日”不知道具体是哪日。
    我告诉她们，“来日”就是“来”的那天和“日”的那天。
    高个子女生又说：“高伟，欢迎你来到女儿国，这里没有蜘蛛精、玉兔精、白骨精，只有狐狸精”。
    我指着宿舍门上“欢迎来到女国”几个字问：“谁的杰作？”
    她们全摇头。刚开始，我觉得这厂女人多新鲜，但我现在又觉得这种阴盛阳衰的环境缺乏阳刚之气。
    这个小厂没有年轻男人，女人单身久了，看见猪都是眉清目秀的。
    这个厂目前就我一个男人，我不是进了女儿国，而是进了狼窝。整天被女人跟在屁股后面感觉没有自由似的。
    屁股很翘的那个女生坐在我床上晃了几下，对我说道：“新来的哥哥，你的床塌了随时可以来我宿舍睡哦”。
    我先摇头，后点头。我心想，还有t这种好事，谢主隆恩。
    笑起来有酒窝的那个女同事告诉我：“哥，你的男浴室停水了，你可以来我的浴室搓澡。”
    这些女同事咋这么好呢，个个都是菩萨心肠。
    人家对我那么好，我也不能太自私，我告诉她们：“你们女浴室停水了，也可以来我的男浴室搓澡，我还提供服务帮你们搓澡。”
    看起来特别骚的哪个女生说：“我们厂里目前就你一个年轻男人，大家都要好好照顾你。哥，你要是没衣服穿了，我的衣服拿给你穿。”
    这些女同事太好了，根本没把我当外人看，居然还有女人拿衣服给我穿。
    我告诉那个看起来有点骚的女同事：“谢谢你的好意，男人永远要比女人少穿一件布料较少的衣服，我穿你的衣服不合适。”
    一阵嘻嘻哈哈，越来越离谱。当一个女人在男人面前时，她是羞涩的；当一群女人在男人面前时，她们是流氓。
    进入工厂第二天，配方师傅开始让我做一些简单的辅助工作，比如配完料让我清洗配料桶和工具。还有就是让我认识化工机械设备，我兴趣很浓厚，巴不得两天就学会。他的办公桌上有化工类书籍，征得他同意，我晚上就拿回宿舍看。
    小微企业，老板经常出差，老板娘在负责生产管理，她把我叫到办公室，问习不习惯，还一再叮嘱我虚心求教。
    我最关心的问题是如何把老屌毛的技术学到手，于是万般巴结他，平均一个星期奉上一包“中华”烟，相当于我两天工资。老屌毛后来实在不好意思高频率收我好烟，我就改为一个月送两包“中华”烟，偶尔请他吃顿饭。
    因为他要辞职，也不想拖太久，我每天都会学一点新东西，加之我对化工又比较感兴趣，学起来没什么压力。
    七天后，老屌毛开始让我单独配料，他动口我动手，一步一步让我熟悉配方，以及操作反应釜。
    做笔记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不但老师傅如此，学徒更是如此。沐浴露和洗发水原材料多，各种材料在配方中的比例要记在笔记本上。
    我每次配料，老屌毛都是拿着笔记本念给我听，哪种材料要多少数量。其实配方比例是个死东西，称量准确就好。
    第二是配方工艺，简而言之，就是配方生产的比例、先后顺序、温度、机器转速等控制，当然不能透露太多，怕被人打屁股。
    第三个是配方中每种材料的作用，老屌毛就不给我讲了，怕我举一反三，我又不好问。这个我会看化工书籍和上网查论文把它搞懂的。
    我之所以有时叫他老屌毛，是因为我最想知道的他偏偏不告诉我，反而把我带偏。很多师傅都不会把精髓传授给徒弟，这个我也知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随着我对配方的逐步了解，我才发现我们厂里的沐浴露和洗发水质量跟别的厂家比差了一大截。
    我就开始明白，老屌毛的配方不咋地，可能也搞不出新花样，顶不住老板対质量高要求的压力，无奈之下只好辞职。
    于是我分析老板为什么把我一个新手招聘进厂，而不是招聘一个精通沐浴露和洗发水配方的工程师。理由有几点：其一，小微企业的老板舍不得花高薪请人；其二，有能力的不会进作坊式加工小企业，这种人在哪里都混得下去；其三，基于以上两个原因，老板认为招一个新人把配方学过来，既不影响生产，还能节省工资，又让我这新人学习配方研发，我认为我的分析是对的。

 第7章 调戏男人

    中午在食堂吃饭，我单独坐一边，边吃饭边思考配方的事。配方师傅嫌厂里伙食差，很少在厂里吃。
    很快，我旁边就围了几个女同事，她们把自己菜盘里的肥肉全夹给我，说把我养肥了再宰。
    女生是很少吃肥肉的，她们不怕挨宰，但怕肉肉长错了地方，该长的地方不长，不该长的地方拼命长。
    这些肥肉都是猪肉摊上的边角料，白花花的泡肉，根本没胃口，只是菜盘里的“装饰”品而已。
    我在配料房工作，没在组装车间，进厂的时间也不长，除了大胸妹钱丽莉，我基本上叫不出她们的名字。
    厂里就我一个未婚男员工，吃饭的时候女同事围着我，玩儿的时候只要碰上了就会跟着我，上厕所的时候她们也在门口堵住我，在宿舍时只要我没一丝不挂，她们都会堵在门口找我吹牛。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美好，其实不然，一点自由都没有。
    晩上不加班，我在宿舍把沐浴露和洗发水配方用另外一个笔记本重新抄一遍做为备份。
    我宿舍隔壁的几个女同事一会儿来宿舍借扫帚，一会儿来借拖把，一会儿来借洗衣粉，一会儿来借垃圾铲，好象她们比我还穷，严重影响我写作业。
    我告诉她们缺什么都可以来拿，但姨妈巾我没有。
    胸大的那个女生非常大方，她打着哈哈：“高伟，你需要什么也可以跟我们错，姨妈巾你需要的话也可以借给你”。
    我头也没抬，继续写配方备份资料。我应了一句：“你留着，我不涨潮。”
    说完，我摇了摇头，这些单身的小母狗疯起来一般的男人治不了。
    我主要的精力还是抄“作业”，沐浴露和洗发水配方工艺流程必须有备份的，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又进来一个女生说：“高伟，我可以借你的浴室用一下吗？”
    我抬头看着她：“当然可以，男人最喜欢听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画面不敢想象，多么地诗情画意”。
    这些女同事总是有找不完的借口，宿舍门我本来想关起来，可是没用，只要不是午休时间和晚上睡觉时间，宿舍门总有人会敲的。
    我想，过段时间新鲜感过去了，这些女同事就不会打扰我了。
    我把记录的配方资料优化整理，尽可能简单明了，核心重点用红笔标注，资料就是自己的饭碗。
    我宿舍门口又站着一个女同事，她说：“新来的哥哥，我的床塌了怎么办”？
    我笑了一下，说：“好办，我的床分你一半，左边、右边你自己选”。
    女人堆里男人太少，真的好惨。刚进厂的时候，我觉得女人多泡妞很方便，现在我又觉得很不方便，没有自由了。
    配方资料备份完毕，我把备份资料秘密藏在一个地方，除了我知道，连老鼠都找不到。
    大功告成，我在宿舍门上广而告之，贴上一张纸，写上字温馨提示：闭门搓澡，谢绝闯入。
    他大爷的，我搓澡时仍然有敲门声，太不像话了，难不成有女同事真想给我搓澡？
    我在浴室内向外喊话：“外面的女生给我听着，你们擅自闯入，我是来不及捂住下面的。”
    浴室外面传来一片哈哈声，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新来的哥哥，我进来帮你搓澡。”
    奶奶的小裹脚，居然还有这么勤快的女人。
    我在浴室里回应：“有只小老鼠，你会害怕的。”
    浴室外面继续有人喊话，也继续有人敲门，我多少有点担心这些女人破门而入。
    如果是那样，我的身体全被她们看光了，她们看我就吃亏了。我赶紧穿好衣服，胡乱的洗了几下衣服，然后开门。
    浴室门外，站着的几个女同事等我出来，我觉得很尴尬，一点隐私都没有。
    这几个女同事全盯着我，异口同声地问我：“洗干净了吗？”
    我只能笑，不能生气：“你们想干嘛？”
    胸大的女子色迷迷地笑道：“我们要检查你洗干净了没有，请你配合。”
    这是几个从疯人院里偷跑出来的女人，女人堆里没男人真的很可怕。
    我问她们检查上半身，还是检查下半身。胸大的女子说：“全身。”
    我看大胸女子一眼，忍不住笑：“你好可爱，欣赏，我真的那么不值钱？”
    一阵嘻嘻哈哈。
    我摸摸口袋想去买烟，这几个女同事手拉手围成一个圆，我站中间。当然，我要使用武力，可以轻松逃脱。大家都是同事，何况我是新来的，跟大家相处好一点也没错。
    高个子女同事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这娘们儿也不像个好人，脸上的表情就是坏坏的那种。这种女生只要她不刻意装矜持，一定是个女流氓，我看人很准的，别问我为什么。
    高个子女生一直盯着我看，目光上下移动。她的目光移动到我的半山腰时，她就捂住嘴笑，我有点紧张，难道我没关“门”？
    我经常犯一个错误，尿尿后忘记了把裤子拉链锁好。我曾经无数次后悔过，又无数次重复犯错。
    众目睽睽之下，我又不好意思把手伸向裤子的“门”那里。我横下一条心，只要小动物不往外“爬”就没事的，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高个子女人问我：“高伟，你搓澡时在想什么呢？”
    我回答：“我在想，你们女生洗澡时喜欢站着尿尿，是真的吗？”
    其实，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女人洗澡时普遍都有这个习惯，喜欢站着尿尿。我百思不得其解，今天说出来，就是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刚说完，几个女生就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怎么知道的不重要，是不是真的才重要。
    高个子女人笑嘻嘻地问我：“你偷看过吗？”
    我说：“没有啊，听说的，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就行。”
    高个子女人看着我笑：“你认为是真的吗？”
    我说：“很可能是真的，女人只有洗澡时才可以这么干，巾帼不让须眉啊。”
    我以为，这个话题就此打住，谁知胸大的那个女同事又问我：“你们男人洗澡时会不会蹲着尿尿呢？”
    我笑了，笑这些女人太无聊了，我告诉她们：“蹲着开花是女人的专利，站着浇花是男人的专利。当然，男人还可以头朝下，屁股朝上倒立尿尿，看能否射到天花板上。你们女人千万不要模仿，办不到的哦”。
    一阵哄堂大笑。
    我以前一直以为女生是害羞的，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有时候害羞的是男人。
    我去超市买了一包烟，买了一瓶啤酒，半斤花生，独自坐在超市门口的凳子上喝酒。
    如果厂里再有一个与我年龄相当的男人陪我喝酒是最好不过的了，至少厂里那二十几个单身女子不会老缠着我不放。
    我一边独饮，一边思考沐浴露和洗发水配方的事儿。我非常渴望学一门技术，这也是需要机遇的。
    说实话，一个男人没有一点特长，做一辈子普工的话，工资永远起不来，那是一件很惨的事。
    我的狗屎运就是遇上钱菲儿了，如果没遇到她，我可能还在打散工，上午有活干，下午可能就闲的蛋疼，无事可做了。
    我没进厂之前，工作一直不稳定，干两天就休息三天，甚至更久。一年到头，没挣几个钱。我一直提醒自己，进厂后要好好干。
    周日傍晚，我约钱菲儿遛狗，我在老地方等她。她迟到了，并且故意问我在等谁。
    我说在等一个找我预约的人。
    她问：“预约成功了吗？”
    我说：“你不是来了吗？”
    钱菲儿问我工作顺心不，我说还可以。我问她是怎么向她爸推荐我的。
    她说反正我都已经上班了，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好好工作。我跟钱菲儿保证，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钱菲儿特别喜欢狗，她把自己的那条小奶狗训练得很听话。她说要让她的小可爱表演节目给我看，我很期待。
    我问钱菲儿：“你的小奶狗会不会表演后空翻？”
    钱菲儿抚摸着小奶狗的头说道：“高伟，你不会的它都会，比如：吃屎。”
    我哭笑不得，钱菲儿开始让小奶狗表演节目。
    “立正！”
    钱菲儿口令一发出，小奶狗身子站得很直。
    “向右看齐！”
    小奶狗向右看，至少还能分清左右。
    “向前看！”
    小奶狗向前看着钱菲儿。
    “稍息！”
    小奶狗伸出一只前爪。
    自从我进厂后，我养的小狗就是杜磊司在帮我养着，我从来没有训练过它。钱菲儿问我的小狗会表演什么节目。
    我抚摸着狗头，告诉钱菲儿：“这小家伙除了会勾引你家的‘小三’，啥节目都不会。”
    “狗不会，你会呀，你表演一个节目。”钱菲儿说。
    我突然亲了一下钱菲儿，我问她这算不算一个节目。
    钱菲儿抱起小狗，非要让狗亲我的嘴，我没让钱菲儿得逞。她向我保证，她的狗子绝对没去过茅坑，而且每天刷牙一次。
    我能信吗？
    有些人养宠物到了极致，把宠物当儿子，狗的待遇比人都强。比如钱菲儿这丫头，说狗是她爹都不过份。
    钱菲儿把她的小奶狗放在我怀里，她让我抱抱，并且问我是不是有抱女人的感觉。
    我摇头。
    她说：“厂里那么多小母狗，总有一天你会抱的。”
    我一语双关地说：“只喜欢你这只小母狗。”
    我这么一说，钱菲儿非要让我跟她的狗亲一下，谁敢保证狗没吃屎？
    我当然不同意，这不是恶作剧吗？反过来，我让钱菲儿亲我养的那只狗，她也不同意啊。
    既然这样，那就扯平了。可女人的逻辑不是这样的，钱菲儿说我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跟一个小女生斤斤计较。
    别的我可以不计较，狗吃过屎，你钱菲儿都不愿意和狗亲嘴，难道我就愿意吗？这是什么逻辑？
    所以，女人不但不讲理，更不讲逻辑。跟一个流血七天都不死的生物讲逻辑，男人会被气死的。
    我把狗放在钱菲儿身上，这小祖宗我是招惹不起的，谁愿意供着谁就供。
    钱菲儿捋着狗毛，问我：“厂里的小母狗有没有欺负你？”
    我说：“有啊，有的女同事非要我给她搓澡，我没同意。”
    “你傻啊，还有呢？”她说。
    “也有要借我床的，让我分一半给她睡，那可是单人床啊。”我说。
    钱菲儿左口一句说我傻，右口一句说我傻，我感觉她是吃醋了。
    她说女人有时候也耍流氓的，但不包括她，我没见过说自己是流氓的。
    我告诉钱菲儿，我倒是希望你耍流氓，上不封顶，下不设限。
    她问我是不是直接扑上来……？
    我张开双臂迎接。
    她抱着小奶狗果真扑上来，幸好我反应超快，要不然我就吻上小狗的胯下了。
    她是故意让我吻小狗胯下的。我要告诉兄弟们，男人啊，你要时时刻刻提防女人。
    她哈哈：“你躲什么呀？”
    我让钱菲儿把小狗放下，再扑一次，我肯定不躲闪。
    钱菲儿摇头，她说不玩了，谈点正事儿，了解一下我工作上的情况。她问我那个师傅愿不愿意教我。
    我告诉钱菲儿，从工作层面来讲，那个师傅要完成工作交接才能辞职，基本的东西他肯定会教，至少我要完全独立以后他才可以走的。
    钱菲儿问：“你能独立完成工作吗？”
    我告诉钱菲儿，现在基本上可以独立，再熟习十天半月最好，熟能生巧嘛。
    钱菲儿告诉我，那个师傅做的配方是需要完善的，如果我能在原配方的基础上再对配方进行升级就好了。
    钱菲儿让我升级配方，有可能是钱菲儿自己随便说说，更有可能是她父亲捎话让她转告我。
    这个难度是很大的，我内心瑟瑟发抖，表面强装镇定。
    我告诉钱菲儿，我得先学习配方的基础知识，只有把配方中的每一种原材料的性质，以及每种材料在配方中起的作用搞清楚之后，才能一点一点慢慢去解决，这个是需要点时间。
    她说不急，慢慢来，把基础打捞牢。

 第8章 独立工作

    周三早上，配方师傅对我说：“小兄弟，你上手很快，你可以独立操作了。”
    要辞职的人，大部分心态都不好，纯粹是混日子，手上的工作基本上是应付了事。
    我知道这老狐狸是在吹捧我，他想早点走。我说还不行，师傅您要多教教我，毕竟我是个门外汉，卵都不懂。
    他说：“小兄弟，你谦虚了，从现在开始，你要独立操作配方，我只是把一下关，目前你这种情况是一种心里作用，不用担心的。”
    我说：“师傅，您把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配方比例和工艺流程以及注意事项给我讲清楚，我心里有个底”。
    老屌毛说：“要不，你做一下笔记。其实你独立操作几次心里就有底了”。
    我拿出笔记本说道：“师傅，你说，我写，整理一下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配方资料。后面我就按写的笔记来操作，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老屌毛他也知道，我不能独立工作，老板也不会让他走，但我不知道这老屌毛会保留些什么秘密不会告诉我。
    他讲，我写。我一边写一边回想实际操作过程的每个细节进行核对，生怕老家伙忽悠我。
    我整个下午没干活，一直在整理资料。其实整理资料只花了两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在跟老师傅聊天。因为我想从他嘴里尽量多“掏”点干货出来，老狐狸始终没让我得逞，我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气馁，反而很开心地巴结讨好他。
    老屌毛因为不想干了，工作也不积极，就一直陪我吹牛皮，天南地北，活的死的只要是个话题都可以吹一通。
    话题到了后面，老屌毛居然问我是不是处男，话题都偏太远了，年龄大的男人其实更好色。我又不敢得罪他，只好笑嘻嘻说“原包装”。
    既然他都乱来，我也不客气，我问老屌毛：“师傅，你老婆除外，你跟几个女人上过床？”
    聊这些无聊的话题只为讨他开心，想跟老屌毛多学点东西。
    老屌毛伸出三根手指说：“男人不睡超过三位数的女人，死了阎王都不收”。
    我目瞪口呆……
    老屌毛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小兄弟，你35岁左右就不再满足那个陪你一辈子的女人了，你就知道野花有多香了”。
    听了老色鬼的话，我笑掉了西班牙和葡萄牙。
    我问：“师傅，你睡了那么多女人，总结出的经验是什么？”
    老屌毛色迷迷地小声说道：“小兄弟，不瞒你说，十个女人九个味道，为什么男人容易花心原因就在这里”。
    我问老屌毛什么味道？
    他说：“你小孩子不懂，不说这些了，把你教坏了”。
    我有句话憋在心里没敢说出来：“你个老流氓，民警每次扫黄你都在现场，准时打卡啊。”
    七天后的周一下午，做配方的师傅告诉我，从今天开始，他彻底放手，让我单飞，他做顾问就好。
    我说怕搞不好，他说你一定行的，有些事无师自通，比如洞房花烛夜。
    我在心里问候了他祖先。
    我把写有配方比例和工艺的笔记本拿出来，先对各种原材料进行称重，然后按配方工艺启动设备生产。
    第一次单飞，多少有点紧张，但背后有顾问，就冷静下来。
    我不放心的是配方师傅会不会故意做点小动作让我把配方做不好，也许不会。
    还好，做了两百公斤沐浴露没出问题，整个环节很顺利。师傅夸我一句：“小兄弟，我说你行你就行，完全可以单飞了”。
    我说谢谢师傅传授经验，没有您我什么也不懂，周三晚上我请你去按摩。
    老色鬼满脸淫笑，说道：“小兄弟，还是你懂我，你太聪明了，学起配方来上手也快，我都没怎么教，你都学会了，不佩服不行”。
    我说师傅你过奖了，我学得快也是您教得好啊！
    老色鬼：”小兄弟，你谦虚了，你逛过窑子没有？”
    我说还没去过，周三晚上老师傅您带带我，跟您学点经验，我买单。
    老色鬼谦虚起来，说道：“这玩意儿不用教，无师自通啊！”
    我借用他的话：“师傅，学技术没办法无师自通啊，你能不能传授点秘决给我？”
    这老家伙嘴上答应得快，但涉及到配方秘密他一个字也不说。
    据说美国可口可乐饮料的配方同时由两人掌握，公司只允许其中一人出差，另一人必须留在公司，公司老板怕两人同时出差遭遇不测就麻烦了。所以，配方是秘密，谁都不会轻易交出来。
    我知道这老家伙是不会告诉我太多配方的秘密，但我还是请这老家伙去按摩店消费，舍不得小孩套不了狼。
    因为我太需要学一门技术了，在工厂做普工根本是没有前途的。还有就是钱菲儿要求我升级配方，前提是我得把老配方学习透彻才行。所以，我得巴结老家伙，投其所好。
    我和老色鬼来到按摩店，天地良心，我是第一次来这种烂地方。
    按摩店的女人浓妆艳抹，上穿露脐装，下穿超短裙，屁股沟都看得见那种，跟猪肉摊卖肉的差不多。
    店里坐着七八个女子，二十至四十岁的都有。看见客人来了，按摩女就搔首弄姿吸引顾客。
    老色鬼挑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勾肩搭背进了小房间。我不知道这老家伙进去是按摩还是乱摸。
    我没按摩，坐着抽烟，主要是来给老家伙买单的。年轻女子诱惑我，问我要不要接摩。我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笑。
    另一名中年女子脸皮厚挑逗我，她问我是不是“原包装”。她说原包装“开封”不但，还要倒给我红包，笑死我了。
    我又不是没见过钱。再说，来这种地方跟上公交车没差别，上一站乖客上车，下一站乘客下车。车子没消毒，万一惹上那种病就死翘翘了，何况我又不骚，更何况我又不是找不到良家女子。
    这些女人身上香水味很重，有点呛人，我早想遛了。老色鬼在房间里始终不出来，我担心他耕田耙地累死了我还要担责任的，因为是我请这老东西来按摩的。
    新闻也报道过，有老年男人猝死在失足妇女床上的，想到这里，我心里就不踏实。因为我也不知道这老东西有没有心脏病。
    这些风尘女子不断挑逗我，故意弯腰系鞋带，她们衣服里鼓鼓囊囊的物件在弯腰时显山露水，可是我不为所动。换作是杜磊司，他的口水早已流到肚脐眼了。
    非常难熬，我很想遛了。于是我问那些风尘女子，我师傅怎么还不从战场上撤退下来？
    一中年女子笑嘻嘻地说：“你师傅年龄大，就像冬天启动拖拉机，预热时间长，跑起来又慢，老牛拉破车嘛。”
    我笑到蛋疼。
    我掏出“中华”香烟递给这几名风尘女子。这些骚娘们不断诱惑我，原先翘二郎腿的，现在叉开为八字腿。
    说实话，不管这些风尘女子摆出什么丑陋的姿势，她们的“白板”或“黑木耳”只对那些下流的男人有用。于我而言，半点作用都没有，我一个年轻小伙子，自己养的蝌蚪怎么会随便给别人？
    我连续抽了三支烟，老色鬼才从对越自卫反击战的“猫耳洞”里走下战场。我问他：“师傅，你没事？我差点打120了。”
    “你小子瞎担心，你以为我会闪到腰？”老色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我替老色鬼买完单，笑嘻嘻地对他说：“我不是担心您闪到腰，我是怕你呼吸跟不上……”
    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这老家伙绝对把看家本领都使出来了，幸好他活着走下战场了。
    这一仗打下来，这老家伙回去不是保温杯里泡枸杞，就是六味地黄丸拌饭吃。原谅我，让我多笑了一会儿。
    老色鬼拍着我肩膀：“你这不是瞎扯淡吗？小兄弟，你这么快事情就办完了？”
    这老家伙可能还不知道其实我什么也没干，我骗他：“对呀。”
    老色鬼用遗憾的眼光看着我：“十分钟的活儿你三分钟就干完了？”
    “唉，其实只有两分钟……”我假装叹气说道。
    老色鬼用嘲讽的口气对我说：“年轻人有效率啊。”
    “师傅，你好像在房间里和那骚娘们儿有四十分钟，你是长跑选手啊。”我笑道。
    “来这种地方，花了钱钟头就要足，一分钱要干两分钱的活儿，你明白吗？”老色鬼用久经沙场的口吻说道。
    “师傅，你是慢工出细活儿啊！”我嘲讽道。
    走到按摩店门口，老家伙递烟给我：“有些事情光讲效率是不行的，以后你老婆会生气的。”
    我假装点头认可老家伙的观点，我不能跟他抬杠。
    老家伙坐上他那辆破旧的“嘉陵江”摩托，我坐在摩托车后面。他说带我去小巷子转转，那种鬼地方在天黑之后是“野鸡”出没的地方。
    我根本不想去，太恶心了。如果不是为了从老家伙手上学点配方，他叫我是爷爷，我也不会和这种老色狼出来浪费时间。
    我问老色鬼是不是经常去找站街女讨价还价，老家伙说有去过，但不是经常。他说价格便宜，但都是些老母鸡，塞牙缝。
    我不想去，老家伙也不勉强，骑着老旧摩托带着我在街上乱窜，一双色眼左顾右盼，视线离不开足浴店和按摩店。
    路过一家烧烤店，我说请他吃点东西。老家伙假装客气一番后又同意了。
    吃烧烤不是我的目的，我请他按摩，又请他喝几杯，配方的事儿总得聊几句？
    我和这老家伙一边吃烧烤，一边闲聊。老东西也知道今晚出来消费全是我买单，肯定不是白吃白喝的。他主动讲了一点关于沐浴露和洗发水配方的秘密。
    他提醒我，去买品牌厂家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回去研究别人的配方。因为产品上面已经有配方成分表，自己可以少走一些弯路。
    我觉得有点道理，但我又一想，任何厂家不可能把产品配方成份全部展示出来，最重要的材料肯定是秘而不宣。公开的就不是秘密，没有公开的才是秘密。
    想到这里，我就试探地问：“师傅，别的厂家产品配方成份没公开的才是最重要的，您觉得要怎样才能找到配方中别的厂家配方没有公开的材料？”
    老屌毛犹豫了一下：“打个比方，小伙子，你绝对不愿意把你的两个蛋给别人看，对？那是你的秘密呀。那我们怎么办？想办法呀。”
    老东西！说了等于没说，关键是还把我的隐私抖出来了。
    想到这里我就来气，我连酒都不想敬他。其实，这老屌毛肚子里也没货，要是他真会搞配方研发，厂里的沐浴露和洗发水质量肯定不是这个样子。
    我也是刚接触配方，迫切需要学习知识。
    不管怎样，还是敬他几杯酒，基本的礼貌不能少。我俩又碰杯，我的话题是配方与学习，他的话题是哪个夜店里的小姐最骚，我真是服了！
    为什么男人年龄大了还那么好色呢？明明飞机都趴窝了飞不起来，为什么老男人还不收心呢？用手有意思么？
    其实，我也知道配方研发需要查相关论文的，但我没拿出来说。我相信，我总有一天会超越这老家伙的，只不过眼下我刚起步经验不足，需要人指点一下。
    看来按摩和吃饭是白请这老家伙了。过不了几天，我能单飞独立熟练操作配方了，我这个师傅就该“退休”了。
    顺其自然，他愿意传点经验给我也行，不传也罢，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无论如何，我都要完成沐浴露和洗发水配方升级，不然钱菲儿看不起我。当然，我自己也要进步才对。
    我跟老家伙碰杯：“师傅，你刚才在按摩店干活特别辛苦，多喝点腰才不会疼。”
    老家伙一饮而尽，抹了一下嘴笑道：“老牛拉破车了，快活一天是一天，再过几年除了眼睛，别的也使不上劲儿了。”
    我心想，再过几年你还在不在地球上都是个大问号。
    几杯酒下肚，这老头废话就多起来，他说按摩店老板从来舍不得把他自己的老婆给别人玩儿，但却知道利用别人的老婆来给他赚钱。
    我说按摩店老板是不是有点缺德，把别人的老婆当作工具来使用。
    老色鬼却不这么认为，他跟我讲大道理：“小兄弟，这么说，你花几十万彩礼娶的老婆，你老婆不一定会给你按摩。但你花几十块钱，别人的老婆却愿意给你按摩，你说按摩店的老板缺德吗，他是在为人民服务啊？”
    我心里想，应该是为你这种色鬼服务，你咋不让你老婆去夜店为别人服务？不是自己的老婆当然不心疼。
    表面上，我假装认可老色鬼的观点，马上改口说道：“对，不缺德，按摩店老板缺的是您这样的老顾客，百年老店需要忠实粉丝。”
    老色鬼并不生气，笑笑说：“瞧你这话说的，我好象很好色似的，我一年也就去过两三次，舒活筋骨，缓解疲劳嘛。”
    “应该是一个月去两三次？”我说。
    老色鬼：“一个月玩两三次有点夸张，你今天不是也玩儿了吗？”
    我说今天我根本就没玩儿，好肥料留给自家地里用。
    老色鬼摇头，他说自己年轻的时候也跟我一样的想法，等自己的婆娘人老珠黄时，自己就变了。他说我以后也会走他的老路，很多男人都这样。
    我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走他的老路，但我知道，夜店里有太多别人的老婆走了失足女的老路。
    我看着老色鬼笑，他也笑。老色鬼笑的时候额头上的皱纹缝里已经能夹死蚊子的年龄了，居然还如此好色，看来男人只有挂在墙上才不好色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正式接替老师傅的工作，他闲得蛋疼就找我讲荤段子，我非常反感。
    有一天，老板找我谈话，问我能不能独立工作，我说可以的。
    老色鬼卷被盖走人了，从今以后，沐浴露和洗发水配方就由我来负责了。我下定决心，想尽一切办法完成配方升级。努力，再努力！

 第9章 浴场洗澡

    98年5月。
    汕头的天气像寡妇找不到配偶一样把怒火洒向大地，天气闷热难耐，第一次去泡了个海水澡。作为内陆人，第一次与大海亲密接触比和女人初吻还兴奋。
    这次去泡海水澡是钱菲儿提议的，她说海水有杀菌作用，对皮肤有好处，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跟女人一起泡澡，画面有多美，简直不敢想像！
    周末下午，钱菲儿带着大胸妹，我带着陈明、张军、杜磊司去泡海水澡。
    杜磊司总是偷看大胸妹，这鸟人对衣服里藏着鼓鼓囊囊物件的女人特别感兴趣。他说花同样的彩礼，一定要挑大个儿的。
    什么样的算是大个儿的？像大胸妹这种走路跌倒胸先着地，如同汽车安全气囊具有保护作用的丰满型女子，杜磊司认为才是大个儿的。
    这是变态的审美观，居然把彩礼与女人的丰满挂钩。这次去海边浴场，我担心杜磊司偷看大胸妹会出现尴尬。我提醒他，男人好色也要矜持一点，因为是熟人。
    我们一行人半小时后到达了指定浴场。由于是海里洗澡，浴场是有安全防范措施的。海边浅水区拉起了一道安全网，越界危险，万一鲨鱼咬住屁股不放那就是盘中餐了。
    浴场里都是男女混浴，没有楚河、汉界之分。钱菲儿和大胸妹都是旱鸭子，她俩要我当教练，教她俩学游泳。
    我先示范了一下，让钱菲儿和大胸妹观摩。潜水、仰泳、侧泳、立泳、蛙泳，这些招式我驾轻就熟，我11岁就开始在河里学游泳了。
    钱菲儿和大胸妹被我熟练的游泳技术惊呆了，她俩就放下心来让我当游泳教练。
    杜磊司羡慕得流油，他想当游泳教练，尤其是想教大胸妹学游泳。我想给杜磊司一次揩油的机会，我跟大胸妹讲，让杜磊司来教她游泳，大胸妹婉拒了。
    杜磊司被大胸妹拒绝了很不甘心，他用四川话对我讲，收拾一下大胸妹这婆娘，让她多喝几口海水咸死她！
    我告诉杜磊司，你大爷我偏不听你的，我就是要托着大胸妹的胸让她慢慢学蛙泳，气死你龟儿子。
    我先教钱菲儿游泳，我抱着她的腰，让她双手像桨一样划水，双腿像青蛙一样向后蹬水。
    钱菲儿这丫头标准的旱鸭子，双手用力拍打水面溅起水花模糊了我的视线。方法不对，努力白费。
    杜磊司看见我搂着钱菲儿的腰，他热血膨胀，口水早已流成一条线儿，十分恶心。
    我又示范了一遍蛙泳给钱菲儿看，并且告诉她要领。我再次抱着钱菲儿的腰让她学蛙泳，钱菲儿这次蛙泳姿势有进步，但我一放手她还是下沉呛水了。
    我让钱菲儿休息一会儿，接下来我教大胸妹蛙泳，杜磊司眼都不眨一下，他监督我的手抱在大胸妹的什么位置。他跟我出馊主意，借机摸一下大胸妹的东半球和西半球。
    我呵斥杜磊司：“一边凉快去，我要你教？”
    我抱着大胸妹的腰，让她双手学划桨，双腿学青蛙向后蹬，放松点，别紧张，我不会松手的。
    大胸妹跟钱菲儿有得一拼，双手噼噼啪啪扑打水面溅起的水花再次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鼓励大胸妹，别放弃，继续练习。杜磊司看着大胸妹笨拙的样子冲我笑，他用四川话对我说，让大胸妹打开胸前的安全气囊增加浮力，学起来会快一些。
    我瞪了一眼杜磊司：“你简直是放屁，有种你直接对大胸妹说。”
    陈明和张军在别处游泳，他俩知道回避。杜磊司我骂都骂不走，他太想搂着大胸妹教她游泳了。可是大胸妹偏偏不给杜磊司机会。
    我抱着大胸妹游泳，我手都酸了，大胸妹还是没什么进步，我让她休息一会儿再来，急不得。
    杜磊司没机会揩油，他有点失落，坐在沙滩上抽闷烟。我走到他面前想要一支烟抽，他偏不给。于是我嘲讽他：“我那么忙，你这么闲。”
    “我闲得蛋疼也不关你鸟事，你不也白忙吗？两个女人，你一点便宜也没占到。”杜磊司晃着手里的香烟说道。
    “我喜欢白天让女人占便宜，晚上女人让我占便宜。”我笑道。
    “高伟，下水呀，不是要教我们游泳吗？咋就上岸了呢？”大胸妹在水里喊我。
    我又下水了，轮流教大胸妹和钱菲儿游泳。旱鸭子就是旱鸭子，学起来很慢，但我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陈明和张军上岸陪杜磊司抽烟，陈明跟我开玩笑：“高兄，羡慕啊，2：1哦。”
    大概又学了半个小时，钱菲儿和大胸妹说下次再学，她俩上岸后去浴室冲了个淡水澡。
    我、陈明、张军、杜磊司坐在沙滩上抽着烟，看着“风景”。女人的比基尼和大长腿永远是最美的风景线。
    杜磊司死死盯着女人的大腿看，口水一直往下流，陈明和张军轮流替杜磊司擦口水。我负责笑。
    我们在沙滩上欣赏了一会儿风景，陈明建议再下水玩一会儿，他说这次来了，以后不一定还会来，珍惜每一次机会。
    说的也对，这次来主要是教钱菲儿和大胸妹游泳，我自己都没痛快地在海里游。
    我们冲向大海，尽情地游泳。
    我泡在海水里，尽量往安全网位置靠近，越往深水处，鱼儿越多。
    杜磊司被小鱼啄痒了，他又想上岸，我和陈明控制住杜磊司。张军在水里脱掉杜磊司的游泳裤，成群结队的小鱼开啄杜磊司的下半身。
    我告诉杜磊司，这是正宗的海鱼疗法，去除敏感因子，延长房事时间。
    收拾了一会儿杜磊司，我们放过他。杜磊司盯着沙滩上穿着泳衣的大长腿，突然来了一句：“大海啊全是水，沙滩啊全是腿。”
    大胸妹和钱菲儿换好衣服来找我们。杜磊司有意无意就盯着大胸妹看，表情十分猥琐，我假装咳嗽提醒杜磊司。
    杜磊司这鸟人天生好色，只要见到美女，基本上迈不动腿，眼珠子不打转儿，口水流到肚脐眼那种。尤其是看见胸大的女人立马像瘫痪了似的，非常恶心。
    陈明和张军还可以，虽然谈不上正人君子，但看见美女不会流口水，走路依然是四平八稳。
    我们兄弟四人在老家同一个院子里长大的，改革开放后，又一起到了广东。
    杜磊司这鸟人从小我都看出来他长大后绝对好色。小的时候，杜磊司就喜欢盯着小母狗的屁股看，后来杜磊司因为这个原因被母狗咬了屁股，去医院缝了八针。
    有了这次教训，杜磊司就再也不敢偷看小母狗的屁股了。为这事，我嘲笑了杜磊司两年，直到杜磊司他妈冲我发火，不准再提此事，我才闭嘴。
    杜磊司小时候还有其他丑事，说出来丢人。村妇给婴儿喂奶，杜磊司偷看了，村妇向杜磊司母亲告状，杜磊司被他妈把眼睛都打肿了，我又嘲笑了杜磊司两个学期。
    杜磊司他妈不准我嘲笑杜磊司，拿扫帚追了我几条街，我一路飞奔，吓得母鸡扑腾翅膀飞上了屋檐。
    院子里的狗也来凑热闹，看见我在跑，狗也追着我跑，吓得我半死。
    我身手灵活，趁杜磊司他妈不注意，我爬到一户人家的厨房上去了，杜磊司他妈找不到我才悻悻而去。
    杜磊司的丑闻不仅仅是这些，他小的时候就连农村的公鸡骑在母鸡背上放屁，他都会盯着看。
    在我们村里，杜磊司是出了名的小色狼，就连小学女生放学后在回家的路上都要与杜磊司保持绝对的安全距离。
    杜磊司虽然好色，但也有不少优点，所以我还是让他跟我们结伴而行去外面闯一闯。
    那个年代，流行一句话，东南西北中，发财到广东。所以，我们就来广东了。
    原以为广东遍地黄金，走路能踢到一坨金子，垃圾桶里能捡到别人不要的百元大钞，整天做发财梦。晚上做梦都是钞票当枕头，睡着都笑醒了。
    可现实开了个国际玩笑，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梦被击得粉碎，我们来到广东后连工作都找不到，流落街头。
    干了一段时间临时工，我进工厂了，陈明、杜磊司、张军依然还是打散工，没有固定的工作。
    我进厂后，陈明他们三人以为我工作稳定，三天两头就来跟我借钱，只要我口袋里有钱，我多少会借的。
    老板欠了我一个月工资没发，口袋里没有余粮有点担忧。我老板就是钱菲儿她爹——钱多多。老板排行老二，脸上几颗麻子如同漆黑夜晚天空中的星星闪闪发亮。
    钱老板高兴的时候，脸上的麻子点点反而是点缀很可爱。老板如果发火，他脸上的麻子随着脸部肌肉的抽搐上窜下跳，会把胆儿小的员工吓出几个闷声屁来，员工私下都称老板是钱二麻子。
    算了，这些事情不去想了。
    我们四个男人坐在沙滩上抽烟，大胸妹和钱菲儿坐在沙滩玩沙子，像个孩子似的。
    我用四川话警告杜磊司，沙滩上的比基尼大长腿你随便看，但就是不能盯着大胸妹看，丢人。
    杜磊司嬉皮笑脸地向我提了个无耻的要求，他让我帮帮忙，在大胸妹面前为他美言几句，他想跟大胸妹交个朋友。
    我说可以，这个忙我必须帮你，我会告诉大胸妹，你喜欢花同样的彩礼专挑大个儿的。
    陈明和张军哈哈大笑，钱菲儿和大胸妹问我们笑什么，我们说的四川话，这俩丫头听不懂。
    我告诉她俩，我们刚才在海里洗澡，屁股被鲨鱼咬了。
    钱菲儿和大胸妹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海边浴场是有安全防护网的。
    大胸妹故意问我：“高伟，鲨鱼咬你，说明你不讲卫生，上厕所没带纸？”
    钱菲儿笑了，捶了几下大胸妹。
    我指着杜磊司：“鲨鱼咬的是他。”
    陈明和张军笑了。大胸妹扫了一眼杜磊司，又看看我，最后目光落在钱菲儿身上：“你认为鲨鱼会咬谁呢？”
    钱菲儿摸着大胸妹的头：“应该是鲨鱼咬你？”
    大胸妹把钱菲儿按在沙滩上，钱菲儿力气小，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杜磊司喊我帮忙，他说大胸妹仅凭上半身的重量就能压垮身材苗条的钱菲儿。
    我们三个男生知道杜磊司说的是啥，忍不住坏笑。
    大胸妹压着钱菲儿，她问钱菲儿服不服？
    钱菲儿笑了笑，她说不服！
    我靠近钱菲儿，问她需不需要我助她一臂之力，钱菲儿点头。大胸妹瞪着我，警告我少管闲事。
    我看着大胸妹，笑嘻嘻地说道：“丽莉，你是不是想用你的胸压死钱菲儿？”
    陈明、张军、杜磊司都笑了。大胸妹见男人都笑了，她咬着牙，瞪着我：“你再说一遍！”
    我笑了笑，对大胸妹说道：“钱菲儿身体单薄，你放过她。你要是用胸压死我，我绝不反抗。”
    大胸妹抓起沙子朝我身上乱扔，我跑，她追。大胸妹跑不动了，她说要打死我。
    我逗了大胸妹一会儿，又回来了。我们四男两女又坐在一起。大胸妹没有放过我，她抓起沙滩上的沙子往我头上和脖子上抹。
    我假装松皮带，让大胸妹往我裤档里丢沙子，她当然不敢。大胸妹知道我是吓唬她的，仍然不停地往我头发上丢沙子。我接受了她的惩罚，男人总得让着一点女人。
    话题又回到了这次学游泳，钱菲儿和大胸妹都说游泳好难学会。我说不难，方法对了就事半功倍，下次有时间再来学。
    她俩点头。我说，下次你俩来学游泳，我们要互相搓澡……

 第10章 生日派对

    5月20日是钱菲儿的生日，倾盆大雨噼噼啪啪下个不停。倾盆大雨并不影响钱菲儿那天的生日party。
    ktv里坐了几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儿，个个唇红齿白，脸蛋吹弹可破，这几个女生都是钱菲儿的高中同学。
    另外，钱菲儿也带上了大胸妹，大胸妹是钱菲儿的堂妹。我刚认识钱菲儿这年，她还是高三学生。
    菲儿生日那天，我是带着陈明、张军和杜磊司一起去ktv为钱菲儿庆祝生日的。
    我买了一个生日蛋糕，我总不能空着手去。
    钱菲儿的几个同学看我订制了生日蛋糕，就开玩笑喊我姐夫。
    我就大大方方喊她们小姨子。
    那几个女生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跟钱菲儿用潮汕话叽哩咕噜交流一番，我一句都没听懂。
    我最不放心的是杜磊司，我担心他一直盯着女生看，那样很丢人的。
    趁那几个女生用本地话交流时，我给杜磊司使了个眼色，要装正经点。
    钱菲儿指着她的同学向我们介绍，我指着陈明等三人向对方介绍，相互认识一下才不会尴尬。
    我介绍杜磊司的时候，特意暗示了一下：“这是我兄弟杜磊司，他从小眼睛就有点问题，盯着某个地方看时不会眨眼的，生理上的缺陷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大家要多多包涵。”
    我掏出打火机点燃蜡烛，大家开始唱生日歌，祝钱菲儿生日快乐。
    我以路人甲的身份为钱菲儿送上生日祝福：“日月轮转永不断，青春美貌常相伴，看花的娇艳，赏你的容颜。愿岁月永不带走你的青春，你八十岁的时候还像十八岁。菲儿，今天你又年轻了一岁，祝你生日快乐！”
    掌声响起来。
    几个女生向我竖起大母指：“姐夫，你好棒！”
    姐夫个毛线儿，你们这些假小姨子。钱菲儿敬我一杯酒表示感谢。
    我说完生日祝福，陈明、张军、杜磊司也为钱菲儿送上一句“祝你生日快乐。”
    钱菲儿的几个同学，毕竟是“喝”过墨水的，送上的生日祝福都是非常有水平的。
    接下来就是唱歌，喝酒，摇骰子。
    钱菲儿让我唱歌。说实在的，唱歌是我的短板，我唱歌不是像鸭子“嘠嘎嘠”，就是像母鸡“咯咯嗒”，真的很丢人。
    我很没自信地说：“别人唱歌要钱，我唱歌要命。”
    大胸妹刺激我：“高伟，你比娘们儿还磨叽，一个大老爷们能不能干脆点？”
    我一口气整了一罐啤酒，喝酒壮胆，我拿起麦克风说道：“这里有菲儿的同学，那就来一首《同桌的你》。”
    我清了清嗓子，唱着唱着，我把歌词改了：
    …………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谁偷吻了你
    谁把你的裙摆撩起
    谁偷看了你的裙底
    …………
    “停！”
    大胸妹笑嘻嘻地让我踩刹车。
    我假装亳不知情：“还没唱完呢。”
    杜磊司冲我笑：“你唱个锤子。”
    菲儿的同学：“姐夫，你知道你在干嘛？”
    我双手一摊：“唱歌啊。”
    钱菲儿指着桌上的啤酒：“啥也别说了，自觉点罚三杯。”
    我指着陈明：“替哥喝一杯，歌词忘了，记不起来了。”
    菲儿的同学：“不准代替，让姐夫自己喝。”
    没办法，我干了三杯酒，我这个假姐夫啥也不是。
    钱菲儿的同学让我分享一下读书时的趣事儿。
    这个倒还真有，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我们农村学校条件差，同学之间为争课桌干架的都有。
    一张课桌两人分享，中间用墨水划了一条线，楚河是楚河，汉界是汉界。
    为分课桌，我和女生打过架，楚河那边是女生，汉界这边是我。我手臂长，经常越界。女生忍无可忍骂了我，我不会骂只会动手，我收拾了一下骂我的女生惹了大祸。除了写检讨，还被班主任罚扫地一个月。
    第二次也是争课桌，还是那个女生。第二次我吃亏了，裤子被那个女生用剪刀剪了一个大洞，头发也被那个女生乱剪一通像个小丑。那个女生是趁我午睡时下的手。
    钱菲儿的同学一阵嘻嘻哈哈：“要是那女同学剪你裤子时手发抖，那你不就太监了吗？”
    一剪梅？那是不可能的。
    ktv包厢内，桌上堆满了拉罐啤酒以及水果点心，大家开始狂欢。
    我们摇骰子喝酒，杜磊司输得最惨，喝得最多。几个女生很狡猾，赌不赢就找借口耍赖。
    我们四男四女轮番给钱菲儿敬酒，祝她生日快乐，青春永驻。
    敬完酒，杜磊司拿起麦克风唱《一无所有》。熟悉的旋律，勾起了我的思绪。
    那个年代我们真的是一无所有，刚来广东时工作无着落，天天看电线杆上骗人的小广告找工作。
    杜磊司看到电线杆上一则小广告，说一个富婆老公没有生育能力要借种，成功了酬金一百万。杜磊司去应聘种子选手，结果被骗了，竖着进去，横着出来，我、陈明和张军裹尸袋都为杜磊司准备好了。
    被揍的杜磊司没钱看医生，每天捂着下半身疼得呲牙咧嘴。肯定是伤着要害部位了，我们心里很难过，但没钱。
    来汕头之前，我们在深圳的横岗、丹竹头、布吉、平湖、龙岗到处打“游击”，居无定所，有上顿没下顿。由于查暂住证，无奈之下到了汕头。
    我想办法筹钱把杜磊司的病治好了，这个不争气的家伙又惹事了，想起来我都吓到腿软。
    有一次，我、陈明、张军、杜磊司去打散工，结果工钱没拿到，吃饭都成问题。有天夜里，杜磊司独自一人去庄稼地里偷玉米棒子，恰巧遇到猎人打猎。
    杜磊司以为被庄稼的主人发现了，躺下不敢动。猎人把杜磊司当作野猪在玉米地里拱玉米，就放猎狗去咬猎物，杜磊司吓得大叫起来。
    猎人赶紧跑过去喝住猎狗，杜磊司才没有被猎狗掏肛，小命总算被保住了。
    事后猎人说对杜磊司说，误以为他是野猪来拱玉米差点就开枪了，幸好没扣动板机，要不然……
    话还没说完，猎人的猎枪从手中滑落，一个踉跄倒地。这下又把杜磊司吓坏了，他对猎人说，大伯，我没被你一枪嘣死，你却自己……
    猎人慢慢苏醒过来，叹口气后告诉杜磊司，去年一头野猪把他家莱地里漂漂亮亮的白菜全拱了，他守了五天五夜终于一枪把野猪给嘣了。这次他要是粗心大意手指一动，枪声一响，后果不堪设想。
    杜磊司听完猎人这番话，浑身筛糠，小便失禁。后来猎人突然又端起枪瞄准杜磊司，很严肃地问他是不是来偷玉米的。
    杜磊司吓得跪在地上求饶，他告诉猎人，他不是来偷玉米的。猎人不信，问杜磊司深更半夜不是来偷玉米还能干啥。
    杜磊司吞吞吐吐地告诉猎人，他是想找个隐蔽的地方上大号。猎人不相信，用猎枪押着杜磊司在玉米地里检查了一遍，玉米一个不少。猎人态度缓和下来，问杜磊司是不是真上大号。
    杜磊司知道危险解除了，终于放下心来告诉猎人，他是真上大号，这种事儿一定得找个最隐蔽的地方，心里踏实才拉得出来。
    猎人觉得杜磊司的话非常有道理，他告诉杜磊司，他是个庄稼人，经常在庄稼地里干这种事，越隐蔽的地方越有感觉，拉起来才痛快。猎人对杜磊司说，纯属误会，你走，黑灯瞎火的小心撞上野猪把你给拱了。
    杜磊司告诉猎人看好自家的白菜，野猪不会拱他。
    为这事杜磊司大病一场，精神恍惚了半个月。我、陈明、张军大哭了一场。那时候找工作比猪拱好白菜难很多。
    在我的开导下，杜磊司心情好起来，但他时不时又羡慕起女人来。他说女人找工作比男人容易得多，就连那些不想做正经事儿的女人躺着都能赚钱。
    杜磊司唱完《一无所有》，眼泪在我眼眶里打转儿，回忆像一场怀旧的电影。
    不去想这些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陪钱菲儿多喝几杯酒。
    杜磊司唱完《一无所有》，又喝了一瓶啤酒，他色迷迷地看着女人，表情十分猥琐。我强扭杜磊司的狗头，不准他东看西看。
    大胸妹唱了一首情歌，真没看出来，大胸妹唱歌还真有两把刷子。就她这唱歌水平，在酒做一个驻唱歌手完全没问题。
    喝酒继续，空酒瓶越来越多。酒醉的女人脸蛋红扑扑的，既迷人又勾魂。
    女人在酒精的作用下，胆儿也慢慢养肥了，开始主动调戏男人了。最经不考验的就是杜磊司，他百般讨好，千般献殷勤，总想博得女人的欢心。
    我静静地看着杜磊司的蹩脚表演，我总觉得杜磊司像八戒调戏嫦娥，不看自己的长相，只看嫦娥美不美。
    钱菲儿唱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唱这首歌，那几个女生对我说：“姐夫，敬酒啊。”
    我拿起一罐啤酒跟菲儿碰杯：“你一杯，我一杯，喝得脸上红霞飞，喝得咱俩心儿醉，醉了就搂着睡。”
    菲儿操起一个空啤酒罐，以体育运动员的专业水准朝我扔来，精准命中目标后她假装生气：“高伟，你要不要脸！”
    几个女生起哄：“”菲儿，你跟姐夫喝交杯酒，姐夫都宣誓了要跟你一起睡啊。”
    我顺水推舟把陈明、张军、杜磊司推到几个女生面前：“小姨子发话了，要跟你们喝交杯酒。”
    我这么一说，几个女生就轮流敬我酒，明摆着要收拾我。还好，我手下有几个兵替我突围。杜磊司替我挡酒，借机献殷勤，只是他的表演不仅滑稽还蹩脚。
    杜磊司端起啤酒故意找胸大的女生喝酒，他嬉皮笑脸地说：“美女，这杯酒我替高兄喝了，他这人酒后乱性，很危险的。”
    女生像防贼一样提高警惕：“我随意，你干了。”
    女生又递给杜磊司一罐啤酒：“哥，继续喝，酒厂是你家开的。”
    杜磊司指指我：“敬你姐夫。”
    我看着杜磊司笑了笑：“我不是你姐夫，我是你大爷。”
    杜磊司瞅瞅我：“我是你大妈。”
    女生拿起一瓶啤酒，看看我，又看看杜磊司：“大爷喝酒，还是大妈喝酒？”
    酒不但被杜磊司喝了，他脸上还被涂了厚厚一层生日蛋糕，像京剧里的小丑，众人都围攻他。
    空酒瓶越来越多，说胡话的，耍酒疯的，打酒嗝的，吐了一地现场直播的都有。
    我还算清醒，杜磊司喝趴下了，睡在地上像一头猪。
    钱菲儿看情况不对，买完单撤退了。

 第11章 奶茶没奶

    98年下半年，我的三个兄弟工作不稳定，口袋里没啥钱，我工作虽然稳定一点点，但老板也欠了我一个月工资没发，抽烟的钱都快没有了，我只能厚着脸皮找钱菲儿了。
    没钱请钱菲儿吃饭，只能约她喝奶茶。我买了两瓶奶茶，我递一瓶给菲儿。
    钱菲儿接过奶茶问我：“高伟，你是不是喜欢喝奶茶？”
    我想笑又没笑：“我只想喝奶茶里的奶，不想喝奶茶里的茶。”
    钱菲儿噗嗤一笑：“能正经一点吗，那还是奶茶吗？”
    我喝了一口奶茶，盯着菲儿看：“没有牛奶味，也没有羊奶味，难不成是……”
    钱菲儿白了我一眼：“你后面要说什么我还不知道吗？”
    我假装正经：“你想多了，我要说的是，没有任何奶的味道，只有茶的味道。”
    钱菲儿：“你干脆喝牛奶得了，今天请我来，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
    我一连串哈哈哈：“不是请你来，是约你来，对我来说是好消息，对你来说是坏消息，愿意听哪个消息。”
    菲儿猜了猜：“坏消意，好消息只是对你有利。”
    我嬉皮笑脸：“我想揍你爹。”
    钱菲儿：“去啊，我又没拦你，你给个理由。”
    我一脸无奈：“你爸什么时候发工资？烟都抽不上了。”
    钱菲儿：“客户的货款这几天会打到公司的账户上，估计快发工资了，你花钱那么快？”
    我尴尬地说：“工资就像大姨妈，一个月来一次，七天就完了”。
    年轻人有一个坏毛病，工资一到手，上半个月大手大脚花，下半个月没得花。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是这样，这个坏习惯我后来改了。
    钱菲儿笑嘻嘻地：“你大姨爹一个月来几次？”
    我告诉钱菲儿：“以后问你男朋友，答案在他那儿。”
    我那点工资其实够我自己花，关键是陈明、杜磊司、张军老是向我要钱，好像儿子向爹要钱应该似的，我几乎是有求必应。
    钱菲儿从挎包里拿了五百块钱给我：“省着点花，烟少抽点。”
    “发了工资还你，连本带息。”
    这五百块钱，我自己顶多花两百，剩下的三百就是赠送了。
    口袋里有钱了，我请钱菲儿吃沙县小吃，经济又实惠。
    我胃口大，炸酱面、蒸饺各来一份，她只要了碗炸酱面，而且还分了一半给我。
    我们对面那一桌是一对年轻情侣，脖子上吊着厂牌，附近工厂的上班族，这对年轻情侣在撒狗粮。而我却在往炸酱面里撒胡椒粉……
    那对情侣吃饭都不忘用油腻的嘴唇去亲吻对方，牙缝里还有葱花呢。
    钱菲儿用余光偷瞄了一眼那对小情侣，然后埋头吃面。我不知道钱菲儿是羡慕还是恶心。
    我笑嘻嘻地对钱菲儿讲，不要偷看那对情侣，男女亲密接触只不过是两个人的口水在嘴里互相交换了一下而已。我之所以没这么做，那是因为我从现象看到了本质。
    钱菲儿捂住嘴笑，她问我谈过几次恋爱，我问她暗恋算不算？
    她说算05次。
    她又问我正式谈过几次恋爱，其实我05次都没有谈过。因为我小时候喜欢幼儿园那个小女孩根本不算。当初中、高中那些身体还没发育成熟的懵懂少年开始尝试初恋时，我却忙着打游戏，爬树掏鸟窝，看武打类连环画学少林功夫等等。
    我问钱菲儿：“你是仅仅想知道个数字，还是想了解我的过去？”
    她说好奇而已，就跟我吃了一碗炸酱面，同时又吃了一笼蒸饺，居然还把她的炸酱面吃了一半还不撑，觉得有点好奇。
    我说男人是有潜力的，包括吃饭在内。
    钱菲儿：“把你的潜力发挥到极致，再来两碗混沌，你负责吃，我负责买单。”
    “我大胃王，别说两碗混沌，我把你都能吃了，你说是清蒸还是爆炒？”
    钱菲儿把菜谱递到我面前，让我继续点菜。她这不是把我当人，而是把我当动物了。
    我们对面那对情侣吃饭都不忘要表演一番杂技。吃炸酱面时，这两人把一根软面条横着从两端往中间吃。我和钱菲儿同时看到了这一幕，我伸手挡住钱菲儿的眼睛。
    “不就是吃根面条吗？我会的，这两个家伙还不一定会呢？”我笑道。
    “你还会啥？”钱菲儿故意用筷子挑起一根面条问道。她这根面条暗示与对面那对狗男女有关。
    我笑了笑，说道：“面条横着吃，竖着吃算不了啥，你要配合我，我来一个高难度的吃法，绝对比对面那对狗男女厉害，我们怎么能输给他们呢？”
    钱菲儿笑：“你要我怎么配合？”
    “很简单，你把面条含在嘴里，我用吸星大法零距离把你嘴里的面条吸出来。”
    钱菲儿有点害羞了：“我为什么要配合你？”
    “对面那桌情侣明摆着在欺负我们，你能忍，我也没啥说的。”我道。
    钱菲儿一连串娃哈哈，笑得花枝乱颤，门牙上的豆瓣酱我都看见了。
    我这人最看不惯那些在我面前秀恩爱的恶劣行为，亲个嘴又算得了啥？无非就是把幽门螺旋杆菌从甲方传递给乙方，以后早点得胃病。
    说难听点，亲吻无非就是甲乙双方互相闻一下口臭，或者互相舔一下对方牙缝里的菜叶渣，仅此而已，有那么香吗？
    我说这些，会不会被人打死？
    我吃完饭，嘴一抹：“我们撤退，那对情侣的行为我担心你会活学活用，我是不会主动配合你的。”
    我的胳膊被钱菲儿死死揪住：“你牙缝里还有葱花，你想太美了。”
    钱菲儿让我陪她逛街，我担心她会不会恶作剧，让我给她买姨妈巾或者让我帮她买几罩杯的内衣什么的。我的一哥们儿就干过这种事儿，他说是被女朋友逼的，可怜的男人。
    还好，我和钱菲儿是逛步行街，散步而已，我没有变成那种可怜的男人。
    我问她什么时候开始初恋的，她让我猜。猜，就等于是瞎说。
    “你不会是从幼儿园就开始初恋的？”我用作家最擅长的夸张手法问道。
    “你是不是在娘胎里就开始初恋了？”钱菲儿说完，有一种想捏死我的冲动。
    “初中，这是大多数少男少女爱情的萌芽期。”我说完，看了钱菲儿一眼，我相信她不会有愤怒到想把我打回到娘胎里的冲动。
    钱菲儿看了我一眼，她摇头。初中不是，那就是高中了。
    其实我初中就开始写情书了，这封倒霉的情书最后没有寄到我喜欢的女生手上，而是落到了班主任手上。
    我们班主任是一位二十多岁的未婚女青年。她把我叫到办公室，当着我的面抑扬顿挫地念我写的那封情书：“某某佳，我喜欢你好久了，今天终于鼓起勇气向你表白。我俩的爱情像包菜裹得紧，裹了一层又一层。你像天鹅在飞，我像蛤蟆在追……”
    可能是我的情书写得太烂，班主任念了一半就不念了，开始批评我：“你的大作是从哪儿抄来的？狗屁不通！学校不准早恋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等着接受处罚。”
    我的“大作”被贴着黑板报上当作反面教材展览，全班同学认真阅读，嘻嘻哈哈。
    “与其猜你的初恋，不如猜你的初吻，谁偷走了你的初吻？”我问钱菲儿。
    “锁在保险柜里的东西还能被偷走？”钱菲儿说完，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向我证明她的初吻还在。
    “你牙缝里有菜叶，不用锁在保险柜里也是安全的。”话音刚落，我被人拳打脚踢。
    穿过步行街，我们走到另一条街上，到处都是卖小吃的，也有卖零食的，钱菲买了一串冰糖葫芦。我们一边吃冰糖葫芦，一边围着小吃摊转，什么吃的都想尝一口，贪吃是人的本性。
    钱菲儿又买了水果串，我肚子里的炸酱面和蒸饺还没全部消化，但并不影响我对零食的贪婪。
    我们找个清静一点的地方坐下来吃水果串。
    “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孩子？”
    但凡女人问这种话，只要男人不笨到吃屎，都能明白其中的含义，我不能直接告诉她，应该把球踢回去。
    “你觉得哪种类型的女孩子喜欢我？”
    她一边啃水果串，一边笑，她说我打太极。
    我问钱菲儿，女人的初恋是什么感觉，她反过来问男人的初恋是什么感觉。
    钱菲儿不回答女人的初恋是什么感觉，我就试探地问她：“少女的初恋，既怕男人不来，又怕男人乱来，对不对？”
    钱菲儿把头埋在膝盖上，她在笑，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重复问我男人的初恋是什么感觉。
    我告她：“男人的初恋，既怕女人不来，又怕女人不乱来。”
    钱菲儿推了我一下，我差点扑倒，她一直在笑，她说男人没几个好东西。
    我突然收到一条杜磊司发来的消息，我滑动屏幕看，钱菲儿也把头凑过来看：高伟，如果你正在外面泡妞，请你务必要来我这儿备案，资源共享。
    钱菲儿看了这条消息，捂住嘴笑。我问钱菲儿：“不该看的你都看了，资源共享咋办？”
    钱菲儿笑嘻嘻地：“把你的银行卡密码告诉他。”
    “六位数的密码保护着个位数的余额，密码发给我兄弟有用吗？幸好你今天支援了我五百大洋。”
    “你哪个叫杜磊司的狗兄弟，我怎么看都不像好人。”钱菲儿用鄙视的口气说完，看了看我。杜磊司就那鸟样，钱菲儿怎么说我都不会反对。
    “那鸟人不是个好东东，以后他有了女朋友也要到我这儿来备案，资资共享嘛。我想成立一个换妻俱乐部，你觉得女顾客多，还是男顾客多？”我说。
    “我觉得你这个xx俱乐部开张第二天就会关门，谁的丈夫都舍得妻子给自己戴绿帽，谁的妻子舍得让自己的丈夫在外面胡搞，你觉得有顾客吗？”
    钱菲儿说完，又推了我一把，险些把我推倒，幸好我底盘稳，没扑倒。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想送她回去，但又开不了口，这种事儿应该是由女生提出来。
    都说男人跟女人约会三次以后，男人必须要干点什么，牵手、拥抱、接吻什么的。可是我什么都没干，我不知道接吻时我会不会笑到呛了。我也不知道接吻要不要闭上眼睛，或者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我第一次还没经历过。
    我嘴上什么都敢说，实际上我目前什么也没做过。
    “你在想什么呢？”钱菲儿睁大眼睛看着我问道。
    “我在想怎么把你骗到手。”我的目光迎着她的目光说道。
    “我不好骗。”钱菲儿说完，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那眼神绝对有调戏的成份。
    女人明明想摸摸男人的腹肌，但她嘴上就是不说。女人明明好色，但她忍着。这种流血七天都不死的生物是一个很奇怪的物种，温柔的时候柔情似水，生气的时候战斗力又强于藏獒。她说不要的时候往往是要，她说好嘛的时候偏偏是不好，这是一个让男人抓狂的物种。

 第12章 老板画大饼

    “千里飘香化妆品有限公司”是我们老板钱多多注册资金3万元成立于1995年。公司成立之后，钱总坐在他简陋的办公室，翘起二郎腿，叼着香烟，盯着墙上的营业执照，无限遐想起来。他幻想在那个年代能年赚三千万，十年后年赚几个亿，然后公司上市，他当上董事长。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钱多多的事业并没有朝着他的梦想前进，他反而走上了歪门邪道，开始偷鸡摸狗生产假冒产品。
    从钱菲儿那里借来的五百块钱，首要问题是解决陈明、张军、杜磊司的住宿问题。在这之前，他们三人睡过公园长椅，睡过建筑工地废弃的小棚子。
    陈明和张军大部分时间在劳务市场门口，等待雇主来找临时工。有时干一天活，有时干半天，有时做钟点工，干完活儿拿钱走人，但很不稳定，几天没活儿干也是家常便饭。我一直想把陈明他们三人介绍到我们厂里去，但厂里不招男工，没办法。
    陈明和张军没事干时，经常去工业区转悠，看看哪家工厂门口贴有招聘启事，往往是高兴而去，败兴而归。这些工厂只招熟手和女工，没工经验人家工厂不要。
    杜磊司闲得蛋疼，没活儿干时出去找工作，好不容易碰上一家工厂要招一名搬运工。杜磊司去应聘，填写入职申请表时粗心大意又加上太紧张，把“杜磊司”写成了“杜蕾斯”。
    负责招聘的人事小姐喊来两个壮汉架住杜磊司胳膊把他轰出门外。为这事，我嘲笑了杜磊司好久。
    我们厂效益也不太好，但还能免强维持正常正产。好在我是拿月薪，早涝保丰收，每个月还有那么一丁点碎银。
    我们当面叫老板钱总，背后都叫他钱二麻子，老板不高兴的时候，脸上的麻子点点不是点缀，而是天气预报，预示着他要发火了。
    老板，总是板着一张脸。
    钱二麻子把我叫到他办公室，一边沏茶，一边和蔼可亲地说：“高伟呀，你将来前途一片光明，你好好跟着我干，我钱某绝对不会我吃肉你喝汤，等将来哪一天公司发展了，我是董事长，总经理的位置肯定留给你。”
    钱二麻子画了一个大饼，估计有十个蓝球场那么大，配上葱花和黑芝麻，估计我两辈子也吃不完。
    “谢谢钱总栽培，我会努力的，肉您吃，我有汤喝就很知足了。”
    钱二麻子满脸堆笑，脸上几颗“黑豆豆”一闪一闪，和蔼可亲。
    他亲自把功夫茶递给我：“小高，我就喜欢你这种年轻人。你看看，就我们潮汕地区而言，你知道还有多少你们四川老乡还徘徊在工厂大门外看招聘广告，能进厂的又有几个？”
    我喝完钱二麻子递给我的功夫茶，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谢谢钱总让我有份好工作，我愿意做一头奶牛，吃的是草，挤的是奶。”
    钱二麻子递了一支烟给我：“小高，你这头公牛都能挤出奶，咱们公司没有理由不发展壮大。”
    我看着眼前这个连工资都不发的家伙，我真想拿他女儿钱菲儿来抵债。
    “钱总，厂里就我一头公牛，我要带头挤‘奶’，为公司创造更多的价值。您可别忘了，厂里还有三十多头母牛，她们才是专业的。”
    钱二麻子向我竖起大母指：“小高，你是个难得的人才，我看这样，你负责技术配方的同时，兼任车间主任。”
    钱二麻子给我画大饼，说把总经理位置留给我，原来是让我一个人做两份工作。饼虽然大，却没馅，无奸不商。
    以后我会更累了，但有个饭碗已经很不错了，于是我答应下来。
    钱二麻子笑了，他笑的时候，脸上的黑“痘痘”翩翩起舞，那是奸笑。
    我扛着一个没馅的“大饼”走出钱二麻子的办公室，我气的把他祖宗问候了一遍。
    我拿出一支烟，默默地抽着，我觉得这个世界很不公平，但也很无奈。
    但凡一个人做两个人的工作，老板就是想省掉一个人的工资。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从钱二麻子的办公室回宿舍，短短一个走廊，我仿佛是在穿越火线。走廊上挂满了女生的胸罩和内裤，一阵恶心让我翻江倒海，胃都快翻出来了。
    我的宿舍在女生宿舍的尾部，每次必须穿越火线，冒着头顶随时都会掉落胸罩和内裤的风险才能走回宿舍去睡觉。
    工厂三四十号人，除了我是站着浇花的，剩下的全是蹲着开花的。
    我向钱二麻子抗议了无数次要换宿舍，但都被钱二麻子委婉地拒绝了。他的理由是：我生在福中不知福，三宫六妾，七十二嫔妃，过着帝王般的生活。
    钱二麻子是舍不得花钱给我租宿舍的，我曾一脸委屈地告诉过他，我说钱总，我每次进出宿舍都要穿越火线，那等于是在女人胯下过日子……
    钱二麻子给我的答复是，公司刚成立不久，困难也不少，你要理解万岁。等公司发展壮大了，我给你租公寓。
    我这辈子肯定是不用吃大米了，大饼一个接一个地送到嘴边。
    当我告诉钱二麻子我坚持一下的时候，钱二麻子又来一句“好好干，将来公司有你的一大半”。
    我觉得钱二麻子的“千里飘香化妆品有限公司”应该更名为“千里飘香大饼有限公司。”
    我刚走到宿舍门口，发现房间里有几个女同事在嘻嘻哈哈打闹着，我以为进错房间了，我退一步看门牌号是111，这分明是我的宿舍，为什么鹊巢鸠占了？
    忘记关门了。
    我站在门外敲门：“你们看看门牌号，三条火腿肠。”
    屋内的女土匪仍旧嘻嘻哈哈：“我们知道是火腿肠，嘴馋啊。”
    我站在门外，屋内的女同事蜂拥而上把我拉进房间审问：“坦白交待，你的豆腐有没有被人吃？”
    我说没有，一群女人像饿狼扑食，把我扑倒在地，有人喊：“起锅烧油，吃豆腐咯。”
    这些娘们儿按住我，嘻嘻哈哈，居然有人问谁先吃第一口豆腐。
    这年头，卖豆腐的，要吃买豆腐的豆腐。
    女人也能把男人扑倒在地，说明团队很重要。
    我反抗了几次，居然没有爬起来，我听说女人用胸也是可以把男人压死的，有大姨妈做后台的惹不起啊。
    那个按住我腰的女子笑嘻嘻地问“你们谁不小心触碰到高伟的‘动感地带’？”
    “肯定是你啊，不打自招。”其他几个女人异口同声道。
    我开始使用绝招，一招制敌，乱摸。压住我的女人全部放手。
    当然，一招制敌我也没点她们的“死穴”，毕竟人家是女同志。
    我开始下逐客令：“请你们离开，我要睡觉”。
    “一个人是休息，两个人是睡觉，你抱着枕头睡吗？”头上扎着马尾辫的女同事把手搭在我肩膀上笑道。
    “抱着你睡。”我说。
    “谁吃谁的豆腐啊？”有女人起哄。
    “谁吃亏啊。”有女人紧接着补充说了一句。
    “当然是男人吃亏，工作那么努力，女人还不一定满意。”这话是我说的。
    长着一双丹凤眼的女子拍拍我肩膀，一脸坏笑：“哥，你要加油啊。”
    “你可能没努力？要不要六味地黄丸拌饭吃？”一个男人婆模样的女子居然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我。
    我看着男人婆模样的女人：“这件事情你不用怀疑，每个人男人都是竭尽全力在努力工作。你们女人既不满意，又说吃亏，还以为男人占便宜了。”
    我的话招来女人群起而攻之：“女人还占便宜了？”
    我拿出理由：“你们坐享其成，还要收租金，什么时候吃亏了？”
    屋子里嘻嘻哈哈，笑声不断。我原以为，这些没结婚的女子应该是羞答答的玫瑰花静悄悄的开。事实上，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厂里唯一的一间男宿舍居然就在女宿舍同一层楼，而且就在女宿舍隔壁。其实这间男宿舍本来就是女宿舍，这就是门牌号临时用油漆刷成的111号房间，我的总统套房。
    和女生住隔壁，她们串门就容易多了。像进自己的房间一样。小微企业条件差这是事实，有份工作就不错了，要求这要求那不现实。
    于我而言，眼下最大的烦恼是，厂里男人太少了，所有女生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我身上，这对我的正常生活多少有点影响。
    这些家伙赖在我房间闹够了就溜之大吉。我独自享受难得的一会儿清静。
    星期三早上，我先去了实验室。简陋的实验室如同农村厨房搭了个灶台，烧杯、水浴锅、分析电子称、玻璃棒，ph仪器，一瓶瓶沐浴露和洗发水样品，我坐在实验室发呆，如此这般，怎么能生产出合格产品。
    我拿起沐浴露样品闻了闻，牌子是“千里飘香”，可气味明明是万里飘臭，离任的工程师和沐浴露一样是冒牌货。
    说到底，钱二麻子不想投钱搞研发，这是小企业的通病。研发资金是个无底洞，一般的小老板不愿意去踩这个坑。
    不久前有消费者投诉“千里飘香”沐浴露洗澡后全身发痒，有男性消费者下身红肿，消协派人找上门来重罚了我们老板钱二麻子。
    钱二麻子为此崩溃了，几天不吃不喝，巨大的精神压力导致钱二麻子头发垂直生长，一根根全竖起来，仿佛要脱离地球的引力。
    祸不单行，“千里飘香”洗发水质量也频频出现问题，投诉一个接一个。洗发水的瓶身上打着“去屑止痒”，可实际上并没有效果，我自己测试了一次。洗完头更痒，头皮屑不但并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像冬天潇潇洒洒飞舞的雪花，仑库积压了不少成品没有卖出去。
    说实话，我比老板还担心，工资随时会发不出，倒闭的话不是以年为单位，而是以月为单位。当初为了找份工作，为了表忠心，我憋在心里没敢说的那句“干到你工厂倒闭为止也不辞职”幸好没说。
    早上，我舍不得花钱买包子，去食堂打了一碗粥，拿了一包榨菜，端着碗独自在一个角落蹲着喝粥，既为“千里飘香”担忧，更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几个厂妹子见我蹲着喝粥笑喷了。她们问我蹲着喝粥是不是上进下出，不用办手续就把事情解决了。
    我没理她们，影响食欲。
    四川人喜欢蹲着吃饭，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尤其是蹲着喝粥让我想起一个成语：前呼后拥（涌）。
    厂里的伙食也不太好，早餐是稀饭、榨菜。稀饭可以养鱼，清澈见底。
    中午干饭炒白菜，肥肉见不着。晚餐跟午餐一个鸟样，只是白菜换成了青菜。加餐的机会是每月农历初一和十五潮汕人会拜神，那些贡品先给不会说话的神“吃”，然后才给会说话的人吃。

 第13章 韩国产品

    我躺在床上睡不着，隔壁宿舍的女同事随时都会骚扰我。我的宿舍与女宿舍仅仅是隔着一块薄薄的木板，彼此放个屁都听得见，这层木板仅仅是块遮羞布。
    隔壁女生故意敲木板，那边敲三下是暗号，她们想调戏我。我敲三下是警告，不要打扰我。
    有大姨妈做后台的女人不顾我警告，继续敲木板墙，无奈的我开始以鸡啄米的温柔方式轻轻快速敲木板警告，隔壁却当着是调情暗号以同样方式回复。
    隔壁女生想找我说话，是不用串门的，一层木板墙没有隔音效果的。
    隔壁女宿舍传来声音：“高伟，我们谈点敏感话题。”
    我一听有戏，但我又想，这些家伙肯定是无聊到抠脚板心，想找个人说话而已，我没理她们。
    隔壁的女人继续敲木板，声音由小变大，吵得我无法静下心来，我问隔壁：“敲什么啊，是不是要找男人暖被窝？”
    隔壁：“对呀，要不要来？”
    我说：“不来，你们有香港脚。”
    隔壁：“你妈喊你来，你也不来？”
    我说：“你爹就是不来。”
    隔壁的女疯子继续敲木板墙，我想睡觉，一般情况下要等隔壁的那些女神经病先睡着了才可以。
    隔壁：“对面的，你给我听好了，姐的床塌了。”
    我：“活该。”
    隔壁：“姐要借你的床。”
    我：“不借。”
    隔壁噼噼啪啪地用力敲木板墙：“床不借是，借人总该可以？”
    我：“都不借。”
    隔壁：“都不借是，你等着，老娘把木板凿个洞看你在干啥。”
    我哈哈：“你捅个大窟窿，我保证不偷看你们。”
    隔壁传来一阵嘻嘻哈哈，问我想看啥？
    我说看得见的我没兴趣，看不见的你们又不给我看。
    隔壁又是一阵嘻嘻哈哈，问我到底想看啥？
    我说要看你们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没有。
    她们又一次说要谈点敏感话题。我问他们什么敏感话题，是不是要跟男生比大小？
    隔壁：“反正我们的要比你们男人的大，服不服？”
    隔壁又是一阵嘻嘻哈哈。
    我哈哈：“不说这些没营养的话题了，你们有什么敏感的话题直接说。”
    隔壁：“其实，仅凭我们厂生产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工厂早就不存在了。”
    “此话怎讲？”我问。
    隔壁：“你没听说过我们老板在代加工两款韩国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吗？”
    “我们厂里没有加工韩国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呀？”我好奇地问。
    隔壁：“肯定不会在厂里加工的。”
    我心里想，原来的传闻不是没有道理，老板钱多多果然在做假冒产品。
    “消息可靠吗？”我问。
    隔壁：“当然可靠，加工点在一处地下仓库，对外宣称是代加工，赚点加工费。但傻子都明白，韩国企业怎么会让一个作坊式加工厂代加工？”
    我说：“你们说话小声点，这个是老板的事情，我们干活拿钱就行，知道了也装着不知道。”
    隔壁：“不说这个了，你要是睡不着，来我们这边合伙。”
    我：“你们人多，我怕吃亏。”
    隔壁嘻嘻哈哈，我不再搭理她们。那晚我一直失眠，钱二麻子的“千里飘香”化妆品搞假冒产品随时会翻船，我随时也会失业。
    更严重的是，如果钱二麻子被抓了，我做假冒产品配方也可能会面临牢狱之灾。如果不干，我又没退路，而且陈明、张军、杜磊司工作也不稳定，需要我救济。
    我虽然工作暂时稳定，但工资不稳定，钱二麻子经常欠薪。我知道厂里有女孩子对我有好感，但我不敢奢望爱情，毕竟面包才能填饱肚子。
    第二天，钱二麻子把我叫去他办公室，他递了一瓶韩国产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给我：“小高，这是正宗韩国货，你拿去研究一下，如果把这两个配方破解了，对公司有很大的帮助。到时候我请两个女明星代言，饭局上我带你参加。”
    有女明星的饭局带上我？但凡钱二麻子送我“大饼”的时候，我就知道要我肩挑重任了。
    我一脸苦笑：“钱总，破解化工配方需要专业机构的设备检测配方中各种化学成分。”
    钱二麻子思考片刻：“既然这样，你可不可以模仿做一下，做个大概就好。”
    因为配方成份不详，哪能模仿，典型的小老板思维。这真把我难住了，而且我又不是科班出身，一切还得从头学起。厂里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我只是捡现成配方在做，等有经验了再修改配方。
    想到这里，我说：“钱总，这个有点难度，我只能试试，但不一定会有结果。”
    钱二麻子点燃一支烟，掏了一百块钱给我：“先买点化工样品摸索一下。”
    一百块钱买化工书籍都不够，还别说买材料，这点钱打发叫化子都不够，还研发国外产品，搞个锤子。我笑了笑，没有马上伸手接钱。
    钱二麻子翻了一下抽屉，又东拼西凑了七十块再次给我：“先拿去，不够再找我拿。”
    我接过钱：“钱总，我试试。”
    1998年底，临近春节，准备回四川老家过年，老板钱二麻子叫我去办公室。老钱的办公室有了新的变化，除了墙上的营业执照，还增加了几幅书法。一副“天道酬勤”挂在最显眼的地方，另外几幅草书书法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摊上捡回来的。
    办公室书架上有几本管理类书籍，还有几本世界名着等。钱二麻子办公桌上两面鲜艳的小五星红旗格外显眼。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洗脚上田的农民老板开始装文雅了。
    哈哈，我认为，我们老板有点像女人的内裤——装逼。
    第二个变化是办公桌换了个崭新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办公桌上的烟灰缸也不是之前那个地摊货了，看起来档次要高那么一丢丢。
    最让人眼红的是大块头的“大哥大”手持电话，据说“大哥大”有两斤重，可以砸死一头猪，也可以当防身武器。
    老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大哥大”上，那是身份的象征，更是装逼的证据。
    “大哥大”旁边的小个子“bp机”重量不足二两，就没有装逼的本钱了。我琢磨着钱二麻子很可能是假冒韩国的沐浴露和洗发水赚到黑心钱了，那么接下来等待我的是不是老钱要装逼一次来个假装大方，塞个红包给我买两张往返的火车票。
    钱二麻子递给我一支“中华”烟：“小高，回家过春节要早点回来啊。”
    我点头：“尽量不耽误。”
    钱二麻子把bp机递给我：“小高，拿去，方便联系，当然不是新的。”
    我心里想，一个二手货bp机你本来是想当垃圾扔了又觉得可惜才送给我的。这好比是一个女人原本是很漂亮的，可她是别人的情妇，你不用了还要让我娶她当老婆。
    我接过bp机：“谢谢钱总”。
    在出租屋里，陈明、张军和杜磊司准备了卤菜猪耳朵、香肠、豆腐干和两瓶白酒等我过去打牙祭。
    他们突然发现我皮带上挂了个bp机争着要看看，我从皮带上取下这个二手货递给他们欣赏。他们问多少钱买的，我说路上捡的。
    张军说，高伟，你再捡一个给我。陈明说，确实不像新的。杜磊司把bp机拿在手上多看了几眼一番嘲讽:“高伟，你这个‘屁屁机’八成是你们老板用过的”。
    我从杜磊司手上拿走bp机：“这是bp机，又叫传呼机，还叫寻呼机，反正不是‘屁屁机’，你娃懂不懂？”
    老钱交给我的韩国样品沐浴露和洗发水，我亲自试用了一下，效果超牛逼。
    另外我把这两个样品分享给我的几个女同事。她们试用了之后都说太棒了，韩国洗发水洗完头之后，头皮清凉，头发顺直，捋起来手感特别不一样，洗完头五天后用放大镜都找不出一丁点头皮屑。
    女同事又谈了韩国沐浴露的体验感。她们说韩国生产的沐浴露抹在身上搓揉，除了柔滑度很好，而且香味很特别，让人陶醉。在搓揉的过程有种特别的感觉，能激发女人的荷尔蒙。搓揉完毕，冲洗速度又快，不像国内的沐浴露沾在身上像牛皮糖一样冲不掉又浪费很多水。
    听完女同事的体验感，我忍不住开了个玩笑问道：“听说女生洗澡时都喜欢站着尿尿，是真的吗？”
    几个女同事一阵嘻嘻哈哈：“帮你老婆搓一次澡不就知道了吗？”
    “玩笑归玩笑，我厂的产品要是有韩国的这个档次，那就是一流品牌了。”一个女同事认真地说。
    “一流企业做标准，二流企业做品牌，三流企业做产品，四流企业做仿冒品。”我看着刚才说话的那个女同事说。
    那个女同事想了想说：“那我们厂算几流企业？”
    “你去办公室问钱总，他会告诉你答案。”我说。
    我从书店买来日用化工方面的书籍，不分昼夜地看化妆品方面的知识。要弄懂韩国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配方是很难的，我们厂那个简陋的实验室就是个摆设，没有像样的设备。
    每次我去实验室都要拿起韩国的样品欣赏一番，脑袋里都装着同样一个问题：他们用的什么材料呢？
    我去超市买了几瓶国内品牌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来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到配方成分的一些基本信息，当然我也明白，每个厂家配方的核心材料是不会公开的。
    我在一本精细化工手册上查阅到了关于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配方，当时很开心，迫不及待地买了化工样品在实验室鼓捣，节假日我都没休息，那种成功的心情是急切的。

 第14章 身心疲惫

    我没日没夜在实验室鼓捣研究沐浴露和洗发水，效果并不明显，失败的阴影像冬天的大雾浓得化不开。我坐在实验室发呆，感觉整个人都变傻了，目光呆滞，脑袋一片空白。钱菲儿突然出现在实验室，她拉住我的手：“高伟，你瘦了，要注意休息哦。对了，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帮你搓衣服，还是帮你搓澡？”
    钱菲儿敲我脑袋：“皮痒了是不是？”
    “帮你花钱，肯定猜对了。”
    “走，去了就知道”。
    钱菲儿把摩托车骑到我面前，她坐前面握住方向：“上来呀傻瓜。”
    “你载我？”
    “不然呢，你会飞吗？”
    我故意靠后坐，看她有什么反应。
    “靠前一点，我轻你重，车头会翘起来的，你要我开飞机吗？”
    我靠前坐过去，我还没坐稳，钱菲儿油门突然一轰，摩托车飞速向前冲去。
    我紧紧抱住她的腰，我把头靠在她肩上，越抱越紧。我跟她开玩笑：“你很久没洗澡了，我都闻出来了。”
    “是不是北京烤鸭的味道？”钱菲儿嘻嘻哈哈。
    “我闻到了你的体香，没有被男人碰过的女人才特有的。”我说。
    钱菲儿放慢车速，她问我的嗅觉准不准。我说很准，我能闻出你的体香，更能闻出你的汗臭味儿。
    钱菲儿又是一阵嘻嘻哈哈。
    “张三放了一个屁，你能从屁中闻出来张三是吃了红豆，还是吃了黄豆？”钱菲儿笑嘻嘻地问我。
    我继续搂紧钱菲儿的腰，嬉皮笑脸地说：“我闻出来的是张三脸上的青春痘。”
    摩托车在一家饭店门前停下，钱菲儿点了几个我喜欢的菜。
    钱菲儿：“最近累？”
    我：“有点。”
    “注意劳逸结合，有些事急不得，尤其是搞研发，我替我爸谢谢你。”
    “千恩万谢，不如你来个抱抱。”我说完看着钱菲儿。。
    服务员已经上菜，看着餐盘里的美食，我食欲暴增。在美食面前我有点感动。看在钱菲儿的份上，以后我不再叫她爹是钱二麻子了，叫老钱。
    “吃啊，你看着我，你肚子就会饱吗？”
    “你点这么多菜，吃得完吗？”我说。
    “来之前我不是说了让你帮我一个忙么？”她笑。
    “我帮你吃饭？”
    钱菲儿往我碗里夹了很多菜：“多吃点，长点肉肉屠夫才喜欢。”
    “我长肉肉不是屠夫喜欢，而是你喜欢，我的小颗粒只比你的小了一圈而已。再长点肉肉，估计跟你平起平坐了。”
    我话音刚落，我的手臂像被钳子夹住一样疼，钱菲儿惩罚我了。
    钱菲儿还是没忍住笑，她嘲笑我：“你们男人身上的两个符号只是个摆设而已，纯属多余。”
    我觉得有点道理，连点缀都算不上，反而影响整体美观，但我嘴上不能服输：“小菲，我告诉你，那不是摆设，至少证明女人有的，我们男人也有，只不过比女人的小了两圈半而已。”
    “蚊子想咬你那个啥的，还得开导航，你炫耀啥？”钱菲儿嘲笑我后，有点得意洋洋。
    关于这个问题，我必须认清现实，我们男人比起女同胞来确实处于劣势。但我们男人也有优势，走路快。
    我毫不客气，一顿猛吃。
    钱菲儿又占我便宜：“你狼吞虎咽的样子好有节奏感，我好想给你配点特殊的背景音乐。”
    “在长辈面前说话要有礼貌，信不信我把你的气放了？”我说完，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左右两侧。
    钱菲儿明白过来之后，一边笑，一边揪我手臂。
    这姑娘比她爹大方，等我发工资了，我请她吃大餐。
    老钱说让我当车间主任是早有计划的，虽然还没正式宣布，可事实上已经在行动了。
    之前一直是老板娘在负责车间管理，老钱垂帘听政，负责总调度，他的主要任务是对外负责销售。
    两夫妻一个主内，一个主外，这是典型的小作坊家族式企业。这种模式通常让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却拿一个人的工资，是小微企业的通病。
    老钱外出谈业务去了，老板娘叫我去办公室喝茶，她沏潮汕功夫茶手法娴熟，递一杯刚冲好的热茶给我：“小高，你来工厂也有一些时间了，我们家老钱对你印象不错，我也觉得你挺踏实的，对工作认真负责，这是挺好的呀。”
    “老板娘，您过奖了，我工作中还有不足的地方，多多指教啊。”我一脸认真地说。
    “小高，我有件事想跟你谈谈，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老板娘态度诚恳地说。
    “您讲。”我说。
    其实我都已经猜到老板娘要说什么了。
    老板娘几次想开口又把话憋回去了，看着我笑，不停地递茶给我。
    我想，一般别人难以启齿的话，听的一方应该主动一点比较好，于是我说：“老板娘您尽管讲，作为下属，如果工作上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应该主动去把工作干好。”
    老板娘满脸微笑：“小高，既然这样，我就实话实说了，以后我忙不过的时候，你帮我一把。”
    事已至此，别无选择，我只得咬牙答应：“老板娘，这个可以的”。
    我开始做起老板娘的副手，帮她记录员工考勤。我在墙上贴出勤表，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等等，早、中、晚加班都得逐一记录，有上班的打钩，缺席的打叉，迟到几分钟备注。这是文员干的事，现在我顶上，在小工厂混，必须啥都会，别问我为什么。
    物料入库、领取、盘点，良品、不良品我也要登记，这是仓库人员该干的事，对不起，小工厂没这个部门，我顶上。
    流水线上，员工计时、计件我也得管。计时白班8h，加班3h，这个简单易记。计件，清点成品数量，半成品还得称单重计数。这个本来是小组长的事，老板娘全让我一个人干了。
    产品组装过程中出现质量问题，这本来是品管员负责，不好意思，小工厂不设这个岗位，老板娘让我一个人负责。
    机台出问题不能正常运转，这是机修人员或电工的工作，老板娘说小高你去试试修一下。不去吗？不行，必须去。
    老板娘对我讲：“小高，工厂就你一个男员工，以前机器设备是老板负责维修，现在老板经常出差，维修的事你顶一下。”
    卧槽，什么都要我干，我比孙悟空都厉害了，我有七十三变。
    一个月下来，我累成一条狗，离职的念头都有了。不是考虑到工作不好找，老子甩手就不干了。老钱两口子就是捏住我这个痛处，大事小事都交给我干。一个字——累。
    思来想去，小工厂都有这个通病，辞职去别的工厂也一个鸟样。想想张军、陈明和杜磊司经常没活干在出租屋斗地主，那种闲得蛋疼的生活又不是我想要的，只能咬牙坚持。
    配方研发让我头痛不已，车间管理又让我身体疲惫，身体已经被工作掏空。
    工作上的巨大压力让我身心疲惫，终于熬不住了请假休息一天。我去出租屋找陈明、张军和杜磊司诉一下苦。
    出租屋房门紧锁，他们三个没有bp机，无法联系。原本以为他们去干活了，我问他们的邻居，邻居说这几天他们三个都没事干，上午斗地主，下午出去玩了。邻居想了半天才记起来他们三个去附近一个茶楼喝茶去了。
    我转悠了好几圈才在一个巷口处看见一个挂着“男士茶楼”的手写牌子。男士茶楼，难道潮汕女人不喝茶？
    我怀疑这茶楼有猫腻，很可能是挂羊头卖狗肉。说是茶楼，会不会是麻将馆呢？我想杜磊司他们三个会不会是团伙作案，三个人商量好打麻将作弊，去赢别人的钱弄点生活费。具体不清楚，先看看再说。
    我走到茶楼门口正想开口问，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先开口：“喝茶看录像一块钱。”
    “你这里是不是有三个二十岁左右的四川男子在喝茶？”我问。
    “有三个外地的，没问是哪儿的，一块钱门票你进去喝茶顺便找找。”中年男人说。
    我掏一元门票进去茶楼，房间大概50平米，屋子里坐了二十多个成年男子，他们面前有一台电视机和一台影碟播放机，电视机正播放武打片，屋子里烟雾缭绕。
    当我找到杜磊司他们三人时，他们表情惊讶，问我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我说除了地下十八层，地上你们三个去哪儿我都找得到。
    我说想喝茶，我就来了。杜磊司笑嘻嘻地说，你喝个锤子，这里哪有茶？你喝自己的尿就有。
    我说这不是茶楼吗？陈明笑的不行，说道：“茶楼一定是喝茶的吗？黄瓜一定是黄的吗？可它明明却是绿的啊。”
    我突然想起来也是对的，四川人明明开的是茶楼，其实却是麻将馆。
    张军说：“喝啥子茶哟，看录像比喝茶更有‘营养’，不信你看。”
    其他男的都在笑，我突然明白，这里重点不是喝茶，玄机在碟片里。
    又进来几个男的，茶楼老板抬腕看表，突然把门反锁了，去播放机前换碟片，我瞄了一眼，所有男人都兴奋起来。
    果然，电视机屏幕上出现了片头文字“警告”，下面的字太小看不清一溜烟滑过去了。后面的镜头就是男女拥抱接吻，手也不安份起来，接下来全是不堪入目的画面。我终于明白这家“男士茶楼”里为什么不卖茶水了。
    杜磊司盯着电视机屏幕，额头在冒汗，嘴角流口水，时不时伸出舌头舔上嘴唇。看到兴奋处，杜磊司使劲掐一下我大腿。
    我不看屏幕，只看杜磊司的表情。他盯着屏幕不眨眼，那表情是饥渴的，口水流成一条线。
    我悄悄对杜磊司说：“我看你挺难受的，血压升高会脑溢血的。”
    杜磊司不想理我，他的精力集中在屏幕上。
    陈明和张军两个王八蛋表面装着若无其事，其实是暗流涌动，男人那点小九九在男人面前暴露无遗。
    我附在杜磊司耳边低声说：“操你大爷，怎么来这种地方？”
    杜磊司怼我：“女人的内裤——装逼，你连内裤都不穿，装什么啊？你不也看了吗？”
    我无言以对，拍了拍杜磊司的肩膀笑了一会儿。看了一个小时的碟片，真的是煎熬，只有男人才能体会。
    终于散场了，杜磊司双手捂住那个地方往外走，生怕别人看出破绽来。
    我嘲笑杜磊司：“手刹要拉紧，不然会溜车。”
    杜磊司嬉皮笑脸：“高伟，你厂里那么多妹子，你一个都没拿下，你是不是阳气不足？”
    我把手搭在杜磊司肩膀上：“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担心你六味地黄丸拌饭吃都没效果。”
    杜磊司看着我：“你妹的，我还担心你呢，厂里那么多妹子，你一个都没蹦上床，你是不是不行？”
    我没理杜磊司，我问陈明和张军：“你们来这儿鬼混，是不是又没事干了？”
    张军：“干个毛线儿，都休息好几天了。”
    陈明有些焦虑：“伟哥，怎么搞？”
    “要不去工地搞建筑。”我说。
    杜磊司插嘴：“伟哥，你想点办法把我们三个弄去你们厂，妹儿又多，活也轻松。”
    “厂不是我开的，我说了不算，不是我不帮你们。”我有些无奈地说。
    陈明：“伟哥，今天为啥请假？不会是专门来抓我们现场的？你诸葛亮啊！”
    “这段时间累成狗，快趴下了，请了一天假放松一下。”我说。
    杜磊司满脸失望：“累的累死，闲的闲死。”

 第15章 开心就好

    晚上我躺在床上看化工书籍，这鬼东西太枯燥乏味了，看得我脑袋像要暴裂一般。隔壁女生宿舍却是嘻嘻哈哈，歌声飘扬，让我很难静下心来看书。
    我去敲门让她们安静一点。开门的女同事打着哈哈：“高伟哥，进来坐啊。”
    “能不能安静一点？”我站在门外说。
    “下班时间，我们得有点自由啊！”一个顶着“蒙古包”的女同事说。这个女同事因为我们宿舍是隔壁，我记住了她的名字：姚依娜。
    姚依娜言毕，她抓住我胳膊：“高伟哥，工作上的事我想跟你讲一下。”
    女宿舍的另外三个女同事也围上来架着我胳膊，抓着我衣角，推的推，搡的搡，像嫌疑犯一样把我押进她们宿舍，然后强行把我按坐在床上。
    “工作上有什么屁事留在明天说。”我有点烦，说话语气也不太好。
    姚依娜的胳膊肘压在我肩膀上，嘴贴在我脸上，她眼神迷离地盯着我：“还是得今晚说。”
    “有屁就放。”我催促。
    “屁，屁，屁，是一股碳酸气，它在你肚子里拱来拱去。放屁的人洋洋得意，闻屁的人垂头丧气。”
    我眉头一皱，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宿舍里的其他女生却哈哈大笑。我真不明白，这些女人跟屁都有玩笑开。
    “太平公主”故意问我：“高伟哥，你是洋洋得意，还是垂头丧气？”
    我直接回答的话，我不是放屁就是闻屁，我不会掉进坑里。我盯着太平公主：“先问问你自己，你这么问不是在放屁吗？”
    太平公主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尊敬的贵宾，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丹凤眼的女子笑嘻嘻地：“贵宾先来，人家是客人嘛。”
    四个女疯子嘻嘻哈哈，一点女人的矜持都没有。这些初中文化的打工妹又玩不来之乎者也，活得开心才是她们所需要的。
    最近，我心情不是太好，老板向我下达了任务研究韩国配方。老板娘又下达了车间管理任务，虽然是实习阶段，但大事小事都要我干，我就是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晚上本来想清静一点看看化工书籍，却又被隔壁这些女生吵得心烦。
    这些女员工左口一个屁，又口一个屁，她们是那么地开心。做员工什么都不用操心，上班进车间，下班出车间。领导交代怎么干，照着做就是了，啥也不用操心。
    姚依娜知道我心情不是那么好，依然打着哈哈：“高伟哥，看你愁眉苦脸的，好像我们女人又占你便宜了。”
    我看着姚依娜：“我不怕吃亏。”
    言毕，我的目光扫视了一遍整个女生宿舍，简直就一狗窝。地上鞋子一大堆，可以摆地摊。床上被子拧成麻花，枕头横七竖八。化妆品瓶瓶罐罐到处都是，可以装一个展柜。胸罩、内裤不是挂在头顶，就是拧成一团扔在床尾。平时光鲜亮丽的美少女背后却是如此邋遢。
    这间宿舍包括姚依娜在内住了四个女人，可以说是高低搭配，两个蒙古包，两个太平公主。
    我看了她们床头上挂着的厂牌，姓名总算记住了：唐婉、陈瑶瑶、唐甜甜。
    来厂里这么久了，厂里的女同事我能记住名字的不多，因为没心思去关注女人，主要精力放在工作上。
    宿舍里的四个女人都是穿着睡衣的，我早就想溜之大吉，无奈被这四个家伙死死缠住。
    我不太喜欢女人穿睡衣的样子，松松垮垮。我是个制服控，空姐、铁路乘务员穿工作服的样子特别有精神。
    我眼前穿睡衣的四个女人，一个像斑点狗，一个像梅花鹿，一个像甲壳虫，一个穿绿色睡衣的像大青虫。
    我又准备想走，“高低搭配”四人组抱住我两条腿，架住我两条胳膊，一副要生吞活剥的架式。在别人眼里这是满满的幸福，在我眼里就是水深火热之中，不是你需要的，再多也不想加入购物车。
    四个女人拿出一堆零食，轮流问我喜欢吃点啥。我对女人的零食不感兴趣，男人一瓶高梁白酒，二两花生米就能喝个痛快。
    太平公主娇滴滴地说：“高伟哥，吃点东西嘛。”
    我看着各种零食：“你们女人是地球上最奇怪的生物，一日三餐主食你们当点心，零食却又当主食，这样下去会营养不良，太平公主就是这么来的。”
    “没有就没有嘛，我又不弄虚作假骗人，哼！。”这是太平公主说的。
    “滴滴滴”传呼机响起，我起身往外走，“高低搭配”四人组知道我要回电话，没再拦我，而是往我裤兜里塞了一把零食。
    我急匆匆去找公用电话亭。我照着call机上的号码打过去，接电话的是杜磊司。
    我问杜磊司call我干嘛？他说，你腰上挂个bp机，我不呼叫你，也没人找你啊，你那个二手货“屁屁机”估计要生锈了。
    我说关你毛事，你买不起还要冒酸水，二手货怎么了？至少我还有。
    杜磊司在电话那头：“高兄，啥时候你手持大哥大，把你那个二手货屁屁机赠送给我炫耀一下？”
    我说：“除非你叫我一声爹！”
    杜磊司在电话那头笑：“你人品有点差哦。对了，高兄最近有没有钓到新的靓妞？我警告你，有新货必须来我这儿备案，资源共享啊。”
    我呵呵：“钓到你女朋友了，需要备案吗？你再确认一下，还需要资源共享吗？”
    杜磊司在电话那头：“姓高的，你还是不是人？”
    我说：“少废话，你call我到底有什么鸟事？”
    “手头有点紧。”
    “明天我去银行给你取款，你准备好两个麻袋。如果你嫌少，那你就等晚上我在村口的路边烧给你，几千万都有的。”
    我那点可怜的工资经常救济杜磊司、陈明、张军。我都很少寄钱回家给父母。杜磊司这鸟人随时伸手向我要钱，我又不是开钱庄的。
    因为失眠没睡好，第二天睡过了头，洗漱完毕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就进了车间，我的办公桌上有一块面包和一盒牛奶，不知道是谁买的，我拿起面包和牛奶躲在一个角落匆忙塞进胃里

 第16章 丰乳香皂

    我从抽屉里拿出文件夹瞅了一眼工作日程安排，交代好员工该干什么后就去实验室鼓捣配方研究，然后再返回车间监督员工工作，轮流进行。
    目前没有正式接手车间主管这个职位，这段时间管理工作还是老板娘在负责。但具体的工作什么都是我在干，处于过渡期，反正事情挺多的。
    前天的事情让我非常恼火，老板娘交代我要先安排生产山东客户的货。领完物料，产品已经上线在组装了，老钱用他2斤重的大哥大呼叫我bp机，我一看是老钱的号码，赶紧去办公室回拨过去，老钱交代说山西客户的货也急，先生产山西客户的货。
    这两口子一个让我朝东，一个让我朝西，我赶紧去请示老板娘到底先生产山东客户的货，还是山西客户的货，老板娘说一切照旧。
    没过一支烟的功夫，老钱又呼我bp机，我打过去老钱问山西客户的产品上组装线了没有，我说老板娘说做山东客户的货。
    老钱在电话里像公猪一样咆哮，说不要听那个死婆娘的，然后一连串潮汕本地骂人的脏话“浦你么”。
    我又去请示老板娘，老板娘依然说一切照旧，不要听老板胡说八道。就这样折腾了一个上午，我气得蛋疼。
    老钱最后一次呼我call机，我说老板娘这边吩咐我一切照旧。最后，这两口子打嘴仗，吵得脸红脖子粗。
    老板生气的时候，他脸上的麻子上窜下跳，很吓人的。他用潮汕脏话把老板娘骂得跳起来，老板娘也不是软柿子，指着老钱的鼻子骂。
    我也不敢上前劝架，这两口子都在气头上，唾沫横飞，我担心口水会溅到我脸上。
    这两口子吵得死去活来，就是不动手。如果我是裁判，我一定喊比赛开始。
    老板和老板娘时不时会出现这种情况，做什么事又不提前商量好。这就是典型的小微企业管理模式的弊端所在。
    我背着手像个干部似的在车间走来走去监督员工干活。有时我感觉自己有点装逼，摆了个官架子。
    别看昨晚我隔壁宿的“高低搭配”四人组在宿舍里那么嚣张，时时刻刻要收拾我的样子。可是今天在我的监督下干活儿老实多了，一副埋头苦干的样子。
    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为啥人人都想当官。
    我走到太平公主面前，发现有几个洗发水瓶盖儿掉地上了，我提醒她把盖子捡起来。
    太平公主连说几次不好意思弯腰去捡盖子，而后她咬咬嘴唇看了我一眼，眼珠子左右晃动，暗示晚上下班后会收拾我。这些娘们儿仗着人多势众，随时都会找理由对付我，防不胜防。
    老板娘化着浓妆，嘴唇涂得像猪血，头发盘起来像冲天炮，两只耳朵上挂着两个鹅蛋大的耳环，手腕上挎着一个精致的名牌包包，踩着“恨天高”高跟鞋，一摆一扭地摇晃着她那松松垮垮的肥臀走进车间。
    老钱有了几个小钱，老板娘就特别得嘚瑟，处处显示自己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尤其在员工面前，老板娘把优越感发挥到了极至。
    老板娘一到车间，整个车间的员工就像花果山的群猴见到“齐天大圣”一样变得特别听话，一副奋起拼博的壮观景像。
    老板娘摇晃着她的肥臀一扭一摆地向我靠近，我跟老板娘点点头，一副十二万分的敬业态度监督员工做事。
    老板娘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跟随这个丰乳肥臀的女上司走到车间外，我猜测她有事交代。
    这个有着暴发户心态的大屁股女人先是一番搔首弄姿，而后拿出小镜子照了照那张抹了5公分厚的胭脂脸欣赏一番。
    我就像个太监一样静等皇太后发布命令。女人80岁还想打扮，这个还真不假。
    我尴尬地等了老半天，“皇太后”才把镜子放进挎包里笑笑说：“高伟，昨天有两位员工的工资有点出入，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工作上出了差错，我有些内疚：“老板娘，对不起啊，我再复查一下，尽量纠正错误。”
    “”皇太后”假装若无其事地笑笑，也许是口红涂得太多，像刚抹上去的猪血红得吓人。老板娘张开血盆大口：“小高，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随口说说，你去忙。”
    我点点头，等丰乳肥臀的皇太后像踩高翘一样蹬着她的“恨天高”高跟鞋一摇一摆离去。
    我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头天员工计件工资的存根表逐一核对，重新拿起计算器算一遍，确实有两位员工的工资多出了583元。
    我后悔不已，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我立马把这两位员工的工资进行了更正，并给老板娘作了汇报，承认了错误。
    我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自我反省，以后尽量少犯低级错误，别动了资本家的奶酪。
    我看看自己这张破烂不堪的办公桌，桌面上的油漆早就掉光了，还被饥饿的老鼠啃了几条牙痕。
    我的传呼机响了，我去办公室用座机回电话，在办公室门口我正好碰上老板钱多多出差回来。
    老钱头发油光锃亮，鼻梁上架着墨镜，左手腋下夹着公文包，右手持着那个2斤重的“大哥大”走路带风，昂首挺胸朝办公室走来。
    我站在办公室门口迎接老板，老钱伸出手和我握手。
    我说：“欢迎钱总归来。”
    老钱：“小高，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我说：“没什么辛苦的。”
    老钱：“小高，去办公室坐坐。”
    我学着沏潮汕功夫茶，其实我不太会冲潮汕功夫茶，有些笨手笨脚的。为避免尴尬，我边沏茶边找话题：“钱总这次出差一定有大收获？”
    老钱笑笑：“这次除了拜访国内客户，也去了一趟韩国。考察了一下韩国沐浴露和洗发水厂家，准备与韩国厂家达成合作。我打算在国内代理他们的沐浴露和洗发水，这次出国让我大开眼界。”
    我递了一杯茶给老钱：“我看新闻报道，韩国的化妆品生产技术真的不错，还有整容业也是相当有名的。”
    老钱点点头：“我们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与韩国产品还是有差距的。小高，你要抓紧研究配方，使我们的产品上一个新台阶，谈谈你的想法。”
    一提到这个鬼话题，我脑袋就炸裂一般的疼。我说：“钱总，要破解韩国的配方难度很大，相关的设备价格很昂贵，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第二个问题，搞研发要有一点点研发资金，这个钱投进去也不一定收得回来，有一定的风险；第三，先把我们自己的产品质量提升一下再考虑模仿韩国的产品；第四，我没有放弃，继续在努力。”
    老钱听了比较满意：“小高，我采纳你的意见，研发费用这次先给你500块，后续看需求决定，怎么样？”
    老钱出国一趟果然开窍了，这次居然答应给500了，我说：“好，我努力。”
    老钱突然笑了：“小高，我这次去韩国考察，那家生产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厂家开新产品发布会，邀请了韩国明星金喜善做代言，我还和金喜善握了手。”
    老钱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还残留有金喜善体香似的。
    我一听也有点羡慕：“钱总，恭喜啊。”
    老钱一脸的满足感，却假装淡定：“那个没什么，将来我们的产品有档次了，也请金喜善给我们代言，我让你与金喜善握手、合影，怎么样？”
    我在心里嘲笑，姓钱的吹牛不打草稿，又在给我画大饼，都是空头支票，我信你个锤子，拉倒。
    我不能打击老钱的信心，假装期待：“我也好想有这一天，努力。”
    老钱突然兴奋起来：“小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个生产沐浴露的韩国厂家正在研发一款丰乳香皂。女人用这香皂抹胸按摩，能从a罩杯飞越到g罩杯。不打针、不吃药、不吃木瓜、不动手术，如果研发成功，市场潜历无限大，一定能赚个盆满钵满的。”
    我吃了一惊，韩国人真牛逼，我用吃惊的眼光看着老钱：“钱总，这是真的吗？”
    老钱：“据说项目已立项，正在研发。”
    我觉得不可思议，韩国人也太脑洞大开了。但现实是，韩国人在化妆品和美容行业方面又不是在吹牛，创新改变未来。
    丰乳香皂让我得到了一点启发，我突然脱口而出：“钱总，丰乳香皂既然女人能丰胸，反过来对男人的命根子也能起作用，如果男女效果相同，那市场潜力不是更大？”
    老钱想了想：“恐怕不同，假如效果一样，那市场替力比银河系还大，坐拥百亿不是问题。小高，丰乳香皂这个项目你也试试，如果成功了，我给你3到5个亿，或者说你成为股东也行。”
    我突然想起自己又成了超级傻逼，自己挖坑却被老钱一脚踢进坑里，丰乳香皂肯定难搞，沐浴露和洗发水配方都快让我疯掉了。
    我突然脑袋暴裂一般疼，眼前一黑，一头载倒在地。老钱吓坏了，赶紧打120。等医护人员赶到，我基本清醒了，但我就是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不愿起来。因为丰乳香皂根本不可能研发成功，老钱被金钱冲昏了头脑让我研发，我会被压力折磨死的。
    医护人员对我进行了简单救护，我就假装免强坐起来。医生询问我有什么病史，我说啥也没有。医生下结论，我是恐惧过度引起，放松心情好好休息便无大碍。
    老钱放下心来，连说几次让我放松心情注意休息。本来就是老钱给我太大压力造成的。老钱掏了300块钱给我：“小高，拿去买点补品补补身子，顺便买点化工样品研究研究。”
    我楞了半天才接钱，老钱2斤重的巨无霸“大哥大”响起，他起身去外面接电话，我趁机溜出办公室朝他点头离去。
    我在揣摩老钱刚才给300块钱时是怎么说的。300块钱说给我买点补品，后面又说还要买化工样品，买补品等于白说。
    关键是刚开始说给我500，最后拿到的手却是300，这是搞什么飞机？我在心里问候了老钱的祖宗八代，抠门大师。

 第17章 穷的叮当响

    中午我在食堂吃饭，几个潮汕本地大姐坐在我旁边。她们说本地话，说什么“外星人”，我听不太懂，我猜测是说“外省人”。我听了很不舒服，潮汕人特别排外，看不起外地来的。
    几个大姐一直在叽叽喳喳讨论外地人。我忍不住了说道：“大姐，我们不是‘外星人’，我们都是中国人。广东的发展离不开外省来的，如果你们潮汕人全都这样排外，汕头是发展不起来的，到时候汕头特区就不叫特区，那叫特别——特别排外。”
    那几个本地大姐有点不好意思。我宿舍隔壁的“高低搭配”四人组，她们听见本地人排外，端着餐盘火速跑到我面前支援，冲几个潮汕本地大姐说：“本地人有什么了不起，难道比外地人鼻子长，耳朵大？”
    本地大姐听出来在骂她们是猪，战争暴发，餐盘飞起来朝双方砸去，我赶紧劝架，老板娘火速赶来平息了战争。
    查明原由，老板娘劝双方不要为一点小事闹的鸡犬不宁，要以和为贵。双方写书面检讨，包括我在内。
    下午，车间张贴处罚通告，每人罚款30两银子，又包括我在内。“高低搭配”四人组为了帮我被罚款了，我决定请她们去川菜馆搓一顿，以弥补损失。
    “高低搭配”四人组，姚依娜、唐婉是丰满型；陈瑶瑶和唐甜甜属于太平公主级别，这四人都是外来妹。
    晚上我bp机又响起，陈明呼叫我去出租屋一趟。杜磊司躺在床上，用枕头盖住脸，一声不吭，一双臭气熏天的袜子都破成了洞，脚趾头露在外面。
    张军用502胶水在粘一双肮兮兮的军用胶鞋的鞋底。
    陈明对着灯光穿针引线，然后低头缝补一条沾有混凝土浆的裤子。陈明补的是裤档，廉价裤子的做工真的很差劲，裤档最容易暴裂，我都经历过好几次。
    他们三个都不说话，各搞各的，看样子都有心思，我站着也不吭声。看他们三人混成这样，我心情也很复杂。
    我打破沉默，开陈明的玩笑：“陈老太太，晚上光线不好，你老人家补裤档小心针尖扎到手。”
    陈明埋头缝补：“我又不是老花眼。”
    “记得李白那首床前明月光的诗吗？”我问陈明。
    “不记得，学过的知识全部又还给老师了，有借有还，诚信很重要。”陈明头也不抬地回答我。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补裤档。”
    诗是我念的，如果李白还活着，不知道他会不会打我。
    我看着陈明缝补那条溅有水泥浆的裤子我心里有些酸楚，但嘴上还得乐一下。还好，我学过的知识还没有还给语文老师，先欠着。
    我念完李白的诗，陈明和张军笑了，杜磊司用枕头盖脸，不知啥表情。
    我来之前，听陈明说杜磊司被人揍了，具体原因不详。陈明喊我过来，我知道一定是跟杜磊司有关系，更与钱有关系。说实话，我也没钱，工资就那么点，而且老板还欠薪。
    陈明递了一支香港南洋兄弟卷烟厂生产的35元一包的双喜牌香烟给我，又扔了一支给张军。杜磊司没说话，陈明和张军叼着烟笑。
    我问杜磊司伤到哪儿了，他不吭声。我从陈明和张军的表情就猜出来了，可能是伤到哪儿了。
    “最近我也是经济危机，欠菲儿500个大洋也没还，工资也没发。”我说给杜磊司听。
    杜磊司还是不吭声，陈明、张军叫我出去走走。我们去超市买了一瓶白酒，一包花生米，坐在超市门口凳子上整几口。
    张军说杜磊司主要是下身受伤红肿发炎，去小诊所输了两次液，可能是消炎的，后面没钱就不去了，痛的难受。
    我说我也没钱，只有300块买化工样品的公款，要不先拿100块让杜磊司继续去输液，我递100块给张军，让他转给杜磊司，张军气鼓鼓地不接钱。
    张军说杜磊司工地有活儿干他又不去，闲的蛋疼去白嫖。一分钱不带，还想吃炒菜，这种好事我怎么没碰上？老子想想锤子都是气。
    陈明灌了一口酒，打个酒嗝说，日他先人板板自己不争气怪哪个？这种人老子都遇得到，我看不要管他了，让这个“包批龙”自生自灭，一看到他，我锤子都疼。
    我把100块强塞给张军：“救他一命，就当他是条流浪狗，毕竟从小一起长大。”
    这100块钱还是从我的产品研发费用中抽出来的。陈明和张军看不惯杜磊司，就连我都有点火大，这鸟人真不是个好东西。
    杜磊司被人揍了没钱看病，陈明和张军也穷的叮当响，一个用胶水补鞋，一个像妇女补烂裤子，我看着就心酸。可是我也没啥钱，帮不了他们太多。
    除了没钱，工作又压力山大，我独自去外面遛达，散散心。汕头的天气像寡妇失去心爱的男人一样狂躁不安，一会儿曝晒得让人流油，一会儿又倾盆大雨。
    我骑着一辆快绝迹的破旧二八单车顶着暴雨在路上狂奔，衣服湿透了。
    十几分钟后雨停了，我骑着单车到了厂门口，雨过天晴比较凉爽，钱菲儿在工厂附近溜狗，她看见我笑嘻嘻地喊我“落汤鸡。”
    我停下车，弯腰去抚摸菲儿的宠物狗，小狗狗毛茸茸的十分可爱。
    钱菲儿：“高伟，你不要摸它。”
    我嬉皮笑脸：“我又没摸你，担心什么？”
    菲儿咬咬牙：“嘴贱！小花会咬你的。”
    “小不点敢咬我？”
    菲儿抱起宠物狗：“小花，咬他！”
    狗仗人势，小狗呲牙咧嘴冲我咆哮，极其凶猛。我把拳头对着小狗一伸一缩故意吓它，小狗叫得更厉害。
    菲儿哈哈大笑：“小花咬你我不管，你咬它就不行。”
    摆明了挖苦我。我收回拳头：“菲儿，让我抱抱小花，我抱它等于抱你，它跟你一样可爱。”
    “不行。”
    “抱不了你，抱一下小花都不可以？”
    “都不行。”
    菲儿把小花放地上，抚摸小花的头，小花头上配了两朵小花。
    “你的小三呢，是不是炖成一锅狗肉汤了？”我问。
    “出嫁了，你都没给份子钱。”
    “下次小花出嫁，你记得提前给我发喜帖，份子钱我准备多一点。”
    我看着“小花”头上的两朵小花，实在忍不住笑了：“小菲，你给小花戴上耳环，涂点口红就更有女人味儿。”
    “打扮那么漂亮，你要娶小花吗？”
    “只有富二代才配得上小花，你们钱家也是有钱人，这叫门当户对。”
    钱菲儿抱起小花，她问小花看得上我不？
    我把拳头对准小奶狗，它呲牙咧嘴想咬我。钱菲儿抱起宠物狗：“小花，咬他，听命令！”
    小花真的咬我了，它咬着我的衣服撕扯，菲儿加油助攻：“小花加油，奖励鸡腿哦。”
    小花越咬越起劲，狗仗人势就比较疯狂。我又不敢一拳砸在狗头上，打狗看主人，任由小花撕扯我的衣服。
    “小花，乖，别咬了。”钱菲儿下了命令，小花停止了撕咬。
    钱菲儿抱起小花，她趁我不注意时把狗屁股撞到我嘴边：“小花，跟你哥亲一个。”
    我反应快，钱菲儿没得逞，她哈哈：“味道不错，小花今天没去茅坑。”
    “狗亲我，等下你亲我，你和我都吃亏了呀。”我说。
    我推着二八单车往停车点走。
    “站住。”菲儿喊了一句。
    我停下：“小花已经亲我了，你是不是也要补上一口？”
    钱菲儿看着我翻白眼：“还是让小花亲你，这么大的雨去哪儿了？”
    “泡妞啊，我干什么是不是都要在你这儿备案？”
    “我没这个兴趣，怎么不骑我妈的摩托车？”
    “摩托车是老板娘的，又不是丈母娘的，我想骑就骑？”
    “你……好心没好报，讨厌！”
    我拿出菲儿她爹当垃圾不要的二手bp机对钱菲儿说：“这个‘屁屁机’把它比喻成女人，可她是别人的情人，我想找个原配的。刚才去店里看了，我想买个中文call机，万一哪天你想我了又说不出口，就通过传呼台给我留言：亲爱的，想你了。”
    菲儿松开狗绳，下命令：“小花，去咬他。”
    小花狂叫着向我飞奔而来。

 第18章 异想天开

    工厂月底最后一天全员放假一天，我早早起床洗漱完毕连早餐都没吃就坐公交车去新华书店查阅资料，化工书籍很贵，最低一本也得35元起步，工具类书籍是没有便宜的。
    买不起就只能做笔记了，店员看我只做笔记又不想买就凶我，问到底买不买，我说真的买不起，最好做点笔记，店员说那不行，我们开书店喝西北风？
    我无奈之下想了个折衷的办法，查阅4个小时资料按半天算，付5元查询费。店员满口答应，说随时欢迎光临。没钱寸步难行。
    查阅完资料，我先去了一趟汕头市区金凤坛，这个地方有好几家化工店，专卖化工样品，种类挺多。
    我买了几瓶化工样品，10~15元一瓶。开收据的时候，我对店主说，10元一瓶的样品你给我写成15元，这样下来我赚了20元。这是我第一次吃回扣，心情特爽，但也有点怕，万一老钱这个抠门大师知道了事情不好整。
    从金凤坛坐公交到西堤渡口，这里也有几个店卖化工样品，我不买却特意去问了一下价格，看看金凤坛那边有没有坑我，还好价格差不多。吃了20元回扣主要想吃一碗潮汕正宗牛肉丸粿条，潮汕牛肉丸很有诱惑力。
    坐在小吃店里，我叫了一碗15元的牛肉丸粿条，这是最低价，因为牛肉很贵。
    店老板把一碗牛肉丸粿条端到我面前，我拿起筷子翻一下碗底，想数一数有几个牛肉丸，结果除了粿条只有4个牛肉丸，我觉得15元很亏。
    牛肉丸粿条，牛肉丸是打广告的，卖粿条才是真的。我这才知道潮汕人果然抠门，跟我们老板钱多多一个鸟样，没有我们四川人耿直，就连内裤都舍得借给别人穿。
    吃完粿条付钱时，口袋里只剩下几十块钱，我看着身边的化工样品有些肯定是炮灰，不一定全部能用，淘汰掉的下次还得花钱买，钱又不多了。
    老钱在研发上投资严重不足，口口声声要研发新产品，300块钱的预算连样品都做不出来，搞个毛。小微企业要搞研发，比登天还难。研发资金预算不足，我都没信心了。
    我提着化工样品回厂里，老远就看见我们老板戴着墨镜，叼着烟。左膀子腋下夹着公文包，右手提着那个2斤重的“大哥大”，微微抖动大腿仰望蓝天白云，似乎在勾勒一副宏伟的蓝图，怎么赚他10个亿。
    我特别喜欢观察我们老板，他总爱幻想一夜爆富，又不愿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去干，总想走捷径赚快钱。他是这批九十年代下海，文化程度不高，摸着石头过河创业的小企业老板的代表之一。
    我们老板钱多多估计还没看见我，突然左右手前后摆动像士兵齐步走的姿式，那个2斤重的“大哥大”拿在手上就是大款的像征，不牛逼都不行。
    我们老板左手拿着公文包，右手拿着2斤重的大家伙，像阅兵式上的礼兵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几圈，充分展示了一下成功人士的光辉形象。
    我们老板的这番举动，我据此判断，他又在装逼了，人不装逼，天打雷劈。上世纪九十年代，没钱的都装有钱人。
    前两天老板给我300块钱，他在公文包里抠了5分钟才找到，我不敢笑。
    我们老板的公文包里不是发票就是收据单子，其实没有几张百元大钞，说不定包里装的是香烟和打火机也有可能。
    有没有钱无所谓，派头必须有，没有哪个合作商愿意与一个穷老板合作，货款回笼本来就很难。
    我离老钱越来越近，他看见了我，一下变得正儿八经起来。我走到老钱面前打招呼：“钱总好！”
    老钱看我手里提着化工原材料样品，仿佛看见了黎明之前东方天空的那颗启明星：“小高，辛苦了。”
    我说：“份内工作应该的。钱总，今天厂里放假我跑了一趟买点化工样品回来测试一下。这些只是试验，需要长期努力，短时间很难看到成果。”
    老钱停顿了一下：“也不急嘛，慢慢来，只要这一步跨出去了，什么时候跑到终点就看小高你的了。”
    “困难也不少，我试试。”我说。
    “小高，我刚才在想，丰乳香皂可以丰胸，那么，可不可以再研究一款减肥香皂？”老钱突然又抛出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脑袋又一阵剧痛，心跳加速，看样子又要让我研究减肥香皂。老钱的鬼点子比他脸上的麻子还多。
    你大爷的，有本事你自己来研究长生不老药，那就发大财了，可以买下整个地球！
    老钱伸出舌头舔上嘴唇，这是他幻想发财梦的前奏，我太了解他了。
    经过一阵剧烈的思想斗争，我要让钱二麻子从白日梦中醒来。
    我说：“钱总，减肥香皂如果已经有厂家在生产，那说明可行性是有的，风险较小。如果没有，您的创新思维是no1。”
    老钱挥舞着他手上2斤重的“大家伙”牛气冲天地说：“减肥香皂市场上就算没有，但我们的创新思维必须有。因为想要减肥的人太多了，光是屁股大的女人在中国就有几千万，再加上‘水桶腰’的女人也有几千万，市场潜力巨大。有需求就有市场，有市场就有财富。”
    我内心无比痛苦，可脸上却要表现出认可钱多多的样子：“钱总，您高瞻远瞩，佩服！”
    老钱又说：“还有，9999％的女人要生孩子，生完孩子肚子有妊辰纹，如果再发明一款妊辰纹香皂，那么这些女人就不用采取医疗手段处理妊辰纹，肚皮又回归到光滑柔嫩。这就等于把少妇又变回了少女，这是多少生完孩子的女人梦寐以求的头等大事，市场潜力无边无际。”
    老钱说完，摆弄着他手里那个2斤重的大家伙，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感觉天空立马会下起钞票雨。
    九十年代，有太多洗脚上田的农民开启了创业模式，当起了小老板。尤其是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广东，小微企业如雨后春笋般地冒出来，这些小老板的发财梦是强烈的。
    老钱绝对是一个空想家，对财富的渴求到了发疯的边缘，他的这些想法是心血来潮，没有经过科学论证。
    我最担心的是老钱让我去实现他的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会把我折磨死。说什么妊辰纹香皂可以把少妇变成少女，这不是瞎扯吗？少女变少妇容易，少妇变少女就难了。老钱疯了，彻底疯了，我感觉后背一阵阵发凉。
    见我没吭声，老钱又说：“小高，梦想一定要有，万一实现了呢。”
    我违心地说：“钱总说的对。”
    老钱拿起他2斤重的大家伙拨通电话，边走边讲：“张总，这个项目我们正在研发，如果成功了，赚的钱可以买下整个汕头……”
    我一听，尿都喷出来了，身为潮汕人的香港富豪李嘉诚先生也不敢有如此的豪言壮语，我赶紧溜走。
    我往宿舍走，宿舍走廊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胸罩，随着海风吹来，胸罩翩翩起舞。
    太平公主尤如磨刀石一样光滑，为什么还要戴个d罩杯呢？我突然明白我们老板对丰乳香皂的渴望是有战略眼光的，他要拯救几千万的太平公主于水深火热之中，顺便赚个盆满钵满的。

 第19章 女人好色

    “高伟。”女同事宿舍传来钱菲儿的声音。
    我侧目一看，菲儿抱着宠物狗小花坐在床上朝我笑。
    “进来坐。” 姚依娜也喊我。
    我站在门外：“不进来，你们这些女人没有一个不好色的。”
    “高低搭配”“四人组一哄而上，把我推进屋里，她们并不清楚我和钱菲儿之间的关系，她们只知道钱菲儿是老板的女儿。
    太平公主笑嘻嘻地：“好色又怎么啦，男人可以，女人为什么不可以？不是提倡男女平等吗？”
    想想也是，好色不是男人的专利。女人好色程度是男人的6～8倍，要充分挖掘女人的潜力。
    姚依娜：“高伟，你要记住，违背妇女意愿是要蹲大牢的。女同志对你好色，你要积极配合。”
    我点头：“绝对配合。”
    我话音刚落，“高低搭配”四人组就动手动脚起来。考虑到钱菲儿会吃醋，我警告了她们三次别乱来，我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太平公主一脸坏笑，她想在我脸上留下唇印，宣布“到此一游”。钱菲儿会吃醋的，我没给她机会。
    “一马平川”批评我：“高伟，你自己说的君子动口不动手，陈瑶瑶严格按照你的意见办事，你怎么不守信用呢？”
    姚依娜：“高伟，你违背了妇女意愿，法律上要追责。”
    姚依娜说完，她向同伴使了个眼色，“高低搭配”四人组向我扑来。我早有准备，来了个南拳北腿，连续放倒了两个“公主”。
    “新加坡”和“吉隆坡”不甘心，负隅顽抗。我不跟她们纠缠下去，钱菲儿会不高兴的。
    自始至终，钱菲儿没起哄，没动手，像一名台下的观众在看舞台剧。
    我看了一眼钱菲儿，想看看她生气了没有。钱菲儿的目光和我的目光相遇：“好玩儿吗？”
    听这语气，钱菲儿不高兴了。我说不好玩儿，你都看见了，是她们先动手的。跟你爸说一声，我要换宿舍，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她们几个女生会做点对不起我的事儿来。
    “只要不把你整怀孕，你也吃不了大亏，厂里也没多的房间。”这话是钱菲儿说的。
    我说实在不行，我去外面租房子。
    姚依娜看着我笑嘻嘻地说：“高伟，厂里有宿舍，去外面租房子多浪费钱？你放心，我们几个姐妹绝对不会把你生米煮成熟饭的。”
    “煮成爆米花都有可能，不相信你们。”我说给钱菲儿听的。
    钱菲儿装着没听见，逗她的“小花”玩儿。我想摸一下“小花”，钱菲儿不同意我摸，她说亲一下是可以的。
    我提着化工样品准备回男宿舍，太平公主和姚依娜挡住了门。
    钱菲儿指着化工样品问道：“高伟，准备试验什么产品？”
    “丰乳香皂。”我答。
    五个女人面带疑惑地看着我。
    钱菲儿：“你确定没胡说八道？”
    “去问你爸啊，他说要研发这个产品，市场潜力比银河系还大。”
    “这个好啊，”姚依娜指着太平公主和一马平川，“陈瑶瑶、唐甜甜最需要这种产品了，别看她们衣服里鼓鼓囊囊的，都是弄虚作假骗人的。”
    姚依娜说完，我不敢笑，我要憋住。尿我都能憋住，何况一个笑话。
    钱菲儿直摇头，不相信我说的话。这丫头比她爹正常，不会异想天开。
    “一马平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地笑道：“我没胸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布料。”
    听完“一马平川”的自嘲，太平公主也不自卑，哈哈大笑：“高伟，我跟你平起平坐了，你以后找我这种类型的老婆可以省下彩礼了。”
    姚依娜：“高伟，你以后还是找我这种类的老婆，多花点彩礼是值得的。”
    我憋住，我不能笑。我在钱菲儿面前装矜持，我怕她吃醋，虽然她目前还不是我的准女友。
    钱菲儿被逗笑了，太平公主问钱菲儿：“菲菲，报一下数，上中下，你排第几？”
    钱菲儿笑了：“你们都疯了，有必要在男人面前比大小吗？”
    我憋不住了，请允许我笑一会儿。
    我说话了：“我不介意，请开始你们的表演，我为你们加油。”
    屋子里一阵嘻嘻哈哈。
    五个女人好奇地拿起塑料袋里的化工样品仔细看产品说明书，像警察破案必须找到丰乳功能的蛛丝马迹。
    “一马平川”看了老半天样品，一脸失望地说：“高伟，没看出材料有丰胸功能，你肯定在耍我们。”
    “这些是分析纯，只写技术条件。简单点说，就是材料本身的特质，它是半成品。无数的半成品经过合理的加工，最后变成成品才具有某种特殊功。”我详细地给她们解释。
    “太平公主”一脸期待地假装听懂了：“明白。”
    “打个比方，女人十月怀胎，精子和卵子相互结合后，你们女人大姨妈突然不来了。这时候你去医院妇产科问医生，医生只能告诉你怀孕了，但不会告诉你想知道的那些秘密。”
    我打比方跟她们解释化工产品合成的基本原理。
    我话音刚落，姚依娜就喊我“主任”，她问我什么时候去妇产科上班。
    钱菲儿提出来要参观我的宿舍，被我婉拒了，我说钥匙丢了。
    “一马平川”想“黑”我，她对菲儿说：“我参观过高伟的宿舍，袜子超过半个月没洗的有3双，两个月没打扫过卫生了，他宿舍有麻辣味和五香味。”
    “太平公主”也黑我：“菲儿，高伟床上有死蟑螂，床下有老鼠屎，墙上蜘蛛网粘满各种小虫子，恶心到你胃都会翻出来。”
    钱菲儿打死不信，一脚踹开我宿舍门，她所看到的一切，并不是这两个平胸女人描述的那样。
    参观一番后，钱菲儿夸奖我：“狗窝中的先进单位。”
    我被评为“先进”了？这检查纯属走过场，我的臭袜子是塞在鞋子里脚趾头那个位置的。
    我邀请钱菲儿在我床上坐，因为没凳子。我指着木板墙对钱菲儿说：“小菲，这面墙只是个摆设，隔壁那四个女流氓跟我讲，要把木板戳个洞，你说怎么办？”
    钱菲儿：“既然这样，干脆把木板墙推到。”
    “算了，我去租房子住。”
    钱菲儿：“隔壁的女人不香吗？”
    看样子钱菲儿还是有点吃醋。她把小花放在我床上，命令小狗睡下，用我的枕巾盖住狗头上半部分。然后又拿我的开水杯和汤勺坐在床沿。
    钱菲儿舀了一勺子水递到“小花”嘴边，模仿电视桥段：“大郎，起来喝药了。”

 第20章 忙忙碌碌

    老板娘顶着她的“水桶腰”，晃动着她肥硕的大屁股走到车间门口向我招手，示意她找我有事。
    车间女员工看着老板娘来了，压低声音相互传递情报“千斤”来了，一个个就像老鼠躲着猫怕被逮住。
    老板娘这个“千斤”，估计我们老板早已厌倦了，这或许是我们老板要研究减肥香皂的最初想法。
    前几天，我们老板脸上有几道很深的指甲抓伤痕迹。我们认为老板娘轻易不会在老板的“门面”上做文章，毕竟老板还要见客户。
    既然老板已经“挂彩”了，说明老板娘已经抓到老板的什么把柄了。当然，这是我瞎猜的，具体原因不详。
    那几天，老板突然走路不带风了，而是左大腿摩擦着右大腿，极不协调地来了个一拐一拐慢镜头步法。
    联想到老板脸上的抓痕，我分析后认为，老板上下同时受伤，很可能是老板娘捉奸在床，发现老板有小三了。
    那段时间，女同事私下交头接耳神秘兮兮议论不断，原来女人在情感方面的嗅觉比男同胞高出了好几倍。
    有一次老板从珠宝店挽着一个二十出头，打扮妖艳的女子刚出店门时就被我从老远看到了。男人挣再多的钱，流再多的汗，都经不起女人身上那二两肉肉的诱惑。
    同样是女人身上的肉肉，长在老板娘屁股上，老板就恶心到吐。但长在他那个小情人的胸上，老板就得砸很多银子。
    二十岁的女人能把四十岁的男人思想搞乱，腰干搞断，家庭搞散。老钱也没逃脱这个魔咒，拜倒在小情人的石榴裙下，准确地说是拜倒在小情人的花裤叉下。
    老钱有时候发不出工资，极有可能被他那个小情人要去买lv包包、貂皮大衣、金镯子，甚至为老钱买升级版的昂贵“印度神油”来消耗老钱的体力，让老钱得到满足的同时多砸钱给她。
    我走到老板娘面前：“老板娘，您找我？”
    “小高，跟我去一下。”老板娘带着我走到一个地下仑库，其实这是一个小型车间，是老钱两口子做假冒韩国沐浴露和洗发水的秘密地点，在这里做事的全是老钱两口子的亲戚，外人不得入内。
    其实我早有耳闻，这次是亲眼所见，我只是不知道老板娘把我这个局外人带来这里是为什么。
    老板娘带我在地下仑库转了一圈后说：“小高，这里是老钱的一个韩国朋友委托我们帮他加工的，其他地方租金太贵，这里租金便宜一些。是这样的，我以后主要负责这里，上面车间全部交由你来管理，会不会觉得辛苦？”
    我说：“不辛苦，车间管理工作我经验欠缺，就锻炼一下，还需要老板娘多多指教。”
    老板娘：“这个你放心，工作上有什么难处你跟我说。”
    之前在管理上跟着老板娘实习了一段时间，积累了一点经验。老板娘特地从老板抽届里拿了一包“中华”烟给我，还绕了360度的一个大圈暗示我，不能让员工闲着。我像入党宣誓一样向老板娘表达忠心，一定听党的话。
    头天做工作计划，第二天谁印刷沐浴露瓶身的文字、图案；谁负责开半自动灌装机；谁组装瓶盖和按压喷头的连接工作；谁拧紧瓶盖；谁包装、打包、入库等等。工作计划做好后，用白板笔写在看板上挂在墙上，员工第二天早上一进车间就会看墙上的看板，明白自己要做哪道工序，井然有序。
    员工各就各位后，我负责首件确认（样品）后，要在车间各个岗位巡查，直到各环节运转正常后，就去配料房做沐浴露。
    配完料，逐一按先后顺序投进设备搅拌生产，在设备运转的间隙会抽时间又去组装车间巡查，就这样来回两头跑，忙到撒尿都要先储存足够库存，才十万火急去一趟厕所。
    组装车间、配料车间先忙活一阵后，又得去实验室鼓捣研究配方，这是老钱的心病，也是我的心病，我花了无数心血。
    每天工作日程是，组装车间、配料车间、实验室来回穿梭。加班的话，晚上21:30之后还要清点40几位员工的计件数量，最后根据计件数量乘以产品工价，换算出员工当天的工资，而且当天必须出报告。
    时间已超过晚上21:30分了，我仍坐在车间自己那张被老鼠啃了无数牙印的破旧办公桌前，在计算器上加减乘除计算员工工资。
    老板大哥的女儿钱丽莉是厂里唯一的文员，要担负起人力资源部文员、财务部文员、仓库文员、车间文员、销售部文员等工作，整天忙到奶疼，却乐观得随时要跳到树上去抓麻雀。
    小微企业，一个人干几个岗位的工作是普遍现象。老板钱多多有时也会穿个短裤叉，光着膀子当搬运工扛货。
    厂里就我一个是站着浇花的，其余都是蹲着开花的，重活儿基本上都是我一个人干。
    有时我忙不过来，老板会找几个男的钟点工帮忙。实在找不到人，物流车来厂里装货，老板他自己也成了搬运工。
    沐浴露和洗发水一箱也有几十斤重，如果让女员工抱着很重的一箱产品往物流车上扔，大件产品会把女同事的奶挤肿，老钱也懂得怜香惜玉。
    我也羡慕大公司，各个岗位职责分明，大公司的领导是闲的蛋疼，小职员再怎么说也不会累的蛋疼。
    钱丽莉涂着鲜艳的口红，穿着性感的超短裙和超低v字型短袖，嚼着口香糖蹦蹦跳跳跑到我面前：“高伟哥，老板和老板娘都去外面喝酒了，你还不下班？”
    我飙了一句四川话：“下个锤子的班，
    忙得很。”
    钱菲儿也好，钱丽莉也，包括车间的潮汕女同事，其他四川话她们听不懂，唯一“锤子”两个字她们一听就懂，而且还经常模仿说两句。
    钱丽莉比钱菲儿野蛮得多，粗的细的都敢说。我话音刚落，钱丽莉就接上一句：“高伟哥，你忙个锤子，下班了呀。”
    钱丽莉，我有时喜欢叫她大胸妹。她走过来站在我旁边，看我统计当天员工的工资。
    我每天都很累，事情也比较多，忙了这又得忙那。
    我头也不抬继续按计算器：“40名员工当天的工资还没统计好，恐怕要熬夜了。”
    “我帮你。”
    我把工资表和计算器推给大胸妹：“拿去，谢天谢地。”
    大胸妹飞快地按着计算器，我趁闲下来的功夫假装看她算工资，趁机偷瞄她v字领夹角处。
    大胸妹知道我在偷看，她使出一招：“高伟哥，我算的时候你要帮忙看，算错了是你的责任。”
    “我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你的手。”
    “是吗？”她突然伸出一个勾魂的舌头撩了撩性感的嘴唇说道，把我的心都融化了。
    “你是不是洗澡了？”我问。
    “洗了。”
    “老板的亲戚就是不一样，上班时间可以提前洗澡。”我羡慕地说。
    “你也可以呀。”大胸妹突然托着腮帮盯着我说。
    “我可以个卵，哪敢跟你比。你有老板撑腰，又有‘大姨妈’做后台，随时找个借口回宿舍洗澡也没人敢查房。” 我说道。
    大胸妹：“”我早点弄完你早点休息，别成天一口一个锤子，一口一个卵。你们四川话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吗？恶心！”
    我掏出烟在大胸妹眼前一晃想去外面抽根烟，她一把拽住我，学我的腔调：“你抽个锤子，我在忙，你却把我凉在一边，不干了！”
    我把烟放进口袋，抚摸着她的秀发：“别生气，小心动了胎气。”
    “胡说，哪里有！” 大胸妹掐了一把我大腿假装生气。
    我用手揽住她的腰：“现在没有，以后会有。”
    大胸妹拿开我的手。下班没人了，嘴上说来帮我，心里想的是啥，我也猜不透。
    大胸妹终于把工人的工资算完了，她扬起手中的工资表：“搞定了！怎么感谢我？”
    我亲了一下她耳廓：“算不算？”
    大胸妹擂了我一拳，笑得花枝乱颤：“好痒。”
    我抱紧她的腰：“明天请你吃早餐。”
    “你是不是喜欢钱菲儿？”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我反问。
    “你去问——为什么。”她露出搞怪的表情。
    大胸妹穿这么性感，又问我是不是喜欢钱菲儿，很难说她没有目的。
    “说呀！”
    “我喜欢钱菲儿？怎么可能！她是老板的女儿，我是个‘外星人’，你们潮汕人口口声声左一个外省人，又一个外省人，如此排外将来怎么会有结果？还有，钱菲儿不是喜欢我，只是不讨厌我。更重要的一点，你叔叔就只有菲儿这么一个独生女儿，他也不会找一个外地女婿？我不敢得罪钱菲儿，我担心饭碗不保。而且，当我流落街头的时候，是钱菲儿向她爹求请收留了我，我是抱着一颗感恩的心与她相处，仅此而已。”我已经解释得够清楚了。
    大胸妹：“你哪句话是真的？”
    我道：“句句是真，句句不假。”
    大胸妹：“我不信。”
    “你不信就找钱菲儿当面对质。”我这么一说，等于踩了一脚刹车。
    大胸妹不吭声了，望着天花板胡思乱想。
    “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你，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说。
    “真的个锤子，假的是真。”这话是大胸妹说的。
    我潮汕话没学会，大胸妹四川话还学了一两句，锤子说得比我还顺溜。
    四川话中的土话可以说是五花八门，只要领略了其中的精髓，你会发现比普通话更有意思。
    钱丽莉伸了个懒腰，原以为她要走了，却又却搞了个突然袭击，抓住我一撮头发来个旱地拔葱：“你在撒谎，你跟钱菲儿肯定有一腿。”
    “有四条腿。”
    大胸妹松开手，温柔地摸了我脸一下说道：“高伟，我注意你很久了，以前很少跟你搭上话。一是老板娘经常在车间，二是菲儿跟你打得火热。以后咱们会经常打交道，我是你的文员，你做的各种报表由我录入电脑。你手下四十多个兵的人事考勤，还有以后员工的招聘、离职等都与我有关系，咱们合作愉快！”
    我与大胸妹握手，我握手很重，犹如铁砂掌要捏碎鹅卵石一般，说道：“合作愉快。”
    大胸妹痛得眼泪快掉出来了，使劲想把手抽走，我松手了。大胸妹咬牙瞪眼：“姓高的，这算合作愉快吗？”
    bp机响起，我去回电话，大胸妹踹了我一脚才去关车间的灯。

 第21章 酒吧狂欢

    我在办公室打了个电话，陈明说他发工资了，叫我去喝酒。我高兴得跳起来，说了句：“日你大爷，以前你们天天惦记着我发工资请你们喝酒，这回也该我惦记着你们发工资了。”
    陈明和张军已经在酒等我了，他们开了个包厢，陈明和张军想找胸大的公主来陪酒。男人都喜欢胸大的女人，因为男人的手掌够大，必须有对等的实物才有手感。
    听说要找胸大的女人，杜磊司眼珠子都凸出来了，牙齿把嘴唇都咬破了，这种人早晚会死在女人的被窝里。
    世界上有一种很犯贱的男人，花别人的钱他很开心，自己却一毛不拔，这就是“铁公鸡”中的战斗机，让人痛恨得想用尿淹死他。
    陈明和张军看杜磊司的眼神是一种想把他扔进粪坑的表情。
    我是个和事佬，经常化解杜磊司和陈明与张军之间的关系。杜磊司这屌毛缺点比优点多，尤其是他好色到人类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好色的男人，我也想把他扔进粪坑。
    酒经理带了一位把衣服撑得鼓鼓囊囊，钮扣都扣不上的巨无霸女子进来，估摸二十四五岁模样，四川人，嘴唇涂得鲜艳欲滴，大腿白晃晃的，让人看了荷尔蒙飙升。
    我的余光瞄向杜磊司，他的眼睛盯着酒公主，嘴角溢出泡沫，呼吸急促，额头有汗珠子，还好没抽筋。
    我们一边喝酒一边唱歌，把业余水平发挥到极至，难听到把自己吓晕，把别人吓死。惹得大胸公主哈哈大笑，奶都笑液了，却假装鼓掌奉承：“好棒啊。”
    我和大胸公主喝酒划拳，大胸公主久经沙场，高手中的高手。连划三拳，我以0：3战败，连喝三杯。
    第四局我小心应对，气势高涨，重拳出击，一边比划手势一边喊道：“哥俩好，五魁手，六六顺……”
    这一局，大胸公主分散了注意力，一直笑到奶疼，我赢了。酒公主豪迈地举杯一饮而尽，气壮山河！
    陈明、张军、杜磊司接连上阵与酒公主比试划拳。酒公主久经沙场，经验丰富，招招制敌。我方阵营力不从心，拳法大乱，无奈就地阵亡。啤酒一瓶又一瓶消失，我替陈明那点血汗工资心痛不已。
    张军让我挂帅出征，拿下公主。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是有点逼数的。我无奈地对张军说：“力不从心，廉颇老矣。”
    张军替陈明着想，划拳赢不了大胸公主，不妨来个流氓协定摇骰子，谁输了就一件一件脱衣服，也许能打个胜仗。
    杜磊司振臂高呼，说是个好办法。白吃白喝的人一向最来劲，反正是从别人身上割肉，疼的又不是自己。这种人一般需要扔进粪坑，让他懂得奋（粪）不顾身去救别人才是美德。
    大胸公主说，输了脱衣服也可以，动手动脚就不行，这是君子协定。
    来这种地方捞钱，肯定不是装什么正经，而是在暗示什么。
    我说妹儿，这地方哪有君子协定，只有流氓协定。动手动脚我们懂规矩，会给小费的。
    说完，我掏出50元小费塞进公主的胸口说道：“这地方没有君子，只有流氓。多喝酒多消费，你也有提成。”
    九十年代末，五十元钱也不少，相当于我两天工资，那时我月薪才七百元。
    大胸公主伸手从胸口把钱抽走，还十分虚假地说：“小哥哥，你们男人好坏。”
    我笑笑：“好男人都被坏女人一网打尽了，单纯的小哥哥在幼儿园。”
    开始摇骰子定输赢，我是裁判，几局下来，我方阵营三个带“把”的又阵亡了。啤酒喝了好几瓶，大胸公主的衣服一件没脱，我方阵营三个草包输得只穿内裤了。
    我挂帅出征，3局下来，我以2：1的微弱优势战胜了大胸公主，我运气好赢了。大胸公主开始脱衣服，剩下胸罩没脱。
    我方阵营士气高涨，让我继续战斗，拿下最后两块“高地”。我也没实力，全凭运气，于是咬牙战斗，最后我也输了，输得只穿一条内裤。
    四男斗一女，还全军覆灭，脸都丢到非州大陆去了。
    杜磊司看着大胸公主，口水往肚里吞，喉节一鼓一鼓的。他从裤兜里东翻西找，拿出50元当小费塞进大胸公主的胸罩里，一直不松手。
    大胸公主双臂交叉，死死护住自己的汉堡包。一个拼命挡，一个拼命抢，场面十分壮观。
    我是坐山观虎斗，看天蓬元帅如何调戏嫦娥。杜磊司咬着牙，卯足了劲，一副旱地拔葱的架式，动作十分猥琐，我尿都笑喷了。
    我、陈明、张军三人看着杜磊司那副馋相，恶心到要吐。来这种地方，我们不是装君子，而是杜磊司那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的样子看着不舒服。
    大胸公主赶紧穿好衣服说要去洗手间。等大胸公主走出门，我嘲笑杜磊司：“50元是你三天的工资，换来的却是30秒的快乐，你流了多少汗？”
    杜磊司还在闻着手上的余香：“手痒没办法，钱该花的时候就得花，不该花的时候一分钱也不花。男人可以不抽烟不喝酒，如果还不好色，连自己都对不起。”
    杜磊司说这话的时候，陈明和张军表情微妙，欲言又止。陈明和张军不敢说的话我来说，得罪人的事情我最喜欢干，这是我的优点。
    “平时连一包洗衣粉都舍不得买，还经常拿别人的洗衣粉用，居然在揩油的时候说钱花对了地方。”我说给杜磊司听。
    杜磊司看了我一眼，他知道我在说他，却一点也不尴尬。脸皮厚的人，怎么说都没用。
    杜磊司闻了闻他那两只宽大而又肥厚的“熊掌”，厚颜无耻地说：“手上还留有奶香味儿，女人整天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花儿就是为蜜蜂开的。男人不去采蜜，花开花谢落入尘土，花儿也悲伤。”
    好色的人，总会为自己找一堆借口。我们在酒疯到很晚，到最后都喝高了，回到宿舍沉沉睡去。
    天亮时闹钟响了五次也不想起床，总想赖床。尿意很浓，早把我涨醒了，但就是不想动。
    憋尿的基本功我早已练得炉火纯青，意念让它等一等，它基本是听话的。
    赖床是年轻人的通病，我也不例外，明明是醒的，眼睛就是不想睁开，总是在想，上班好烦。
    人是个奇怪的动物，放假那天，很早就醒了，打死也睡不着。可是一到上班，打死又不想醒，总想赖床。
    闹钟响到第六次就等于是拉响了防空警报，离上班只有最后10分钟。
    我一个鲤鱼打挺起床了。1分钟撒尿，通常情况下夜晚憋得大久，数量很充足，大约需要50秒，前提是要保证抖干净。一般情况下想节约时间没抖干净，会有几滴留在内裤上。
    拉裤子拉链5秒，洗手5秒。2分钟穿衣服，还要保证不穿反了。2分钟洗漱，剩下5分钟早餐。

 第22章 吃大排档

    喝了酒没胃口，早餐没吃就进车间了，我那张破旧的办公桌上不知谁放了一杯奶茶。背后是谁在默默无私的关心我，无法破案，车间没监控。等哪天抓到这个嫌疑犯，送她一个深吻。
    第一次开了个早会，全体员工列队完毕，齐刷刷把目光投向我，我肯定紧张，小腿肚子一抖一抖的，跟初次约会有得一拼。
    首先，我把当日的工作任务口头上分配下去，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该干什么交待清楚，强调重点，那些环节要注意。其次强调质量问题，质量是企业的生命，等同于人的心脏。
    然后就是精神教育，大家要以厂为家，要明白锅里有了碗里才有的大道理。不要浪费厂里任何一个物料配件，那也是票子换来的。
    最后就是展望未来，我们要把千里飘香化妆品有限公司打造成行业的航空母舰，要让消费者使用我们的沐浴露之后会千里飘香，迷死男人，醉倒女人。让消费者使用我们的洗发水后，头发顺直，头皮屑无处藏身，头发油永远说拜拜。
    早会后半部分是吹牛逼的，我是跟老板学的，牛逼要猛吹，只要母牛不疼死就行。
    开完早会，员工各就各位忙手上的工作，我背着手在车间巡查。想起自己开早会讲的豪言壮语简直是放屁，一个小作坊企业能活下去就托上帝的福了。当官了，总得有一套官方语言。
    大胸妹这个小妖精打扮得花枝招展，总以报表做好了没有，要录入电脑为借口，像一只蝴蝶在我身边飘来飘去刷存在感。
    大胸妹心细，一份报表一个标点符号搞错了，她都会找我麻烦，让我工作仔细一点。
    大胸妹特别关心我的工作，既怕我
    工作做不好对不起老板，又怕我太累。每次我把报表送去办公室让她录入电脑时，她都会热情地从抽届里抓出一大把零食让我挑选适合自己胃口的，一般我会婉拒，男人对零食不太感兴趣，她则野蛮地强行扳开我的嘴塞进去。我看着一大堆零食说：“丽莉，你这堆狗粮是为老鼠储存过冬的。”
    大胸妹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捕鼠的铁笼子笑嘻嘻地说：“早就为老鼠买了一套商品房。”
    实验室的样品我倒在玻璃杯里与其他品牌厂家的产品反复对比，看看差距在哪里，自己也试用看看效果如何。
    别的厂家生产的沐浴露，瓶身上有一些基本的配方材料表。。我对比了一下，我们厂的配方与别的厂家用的材材料也差不多，但我们的产品效果却差远了。
    问题出在哪里呢？当然，品牌厂家产品配方的核心材料并没有公开，这是机密。公开的都是不重要的，换句话说别人也都知道的。
    其二，品牌厂家能公开的配方材料中，有些功能虽大致相同，但具体是哪一种，其实是有多种材料备选的，核心问题是找到最适合的那种材料，研究配方就是排除法。
    其三，品牌厂家的产品最核心的几种材料绝对不会公开，要找到这个秘密，除了去书店查阅专业化工书籍，还有一个办法是上网查阅相关论文。
    但我又不懂电脑，最好的办法是找大胸妹这个小妖精。自从有了上网查询论文的想法后，我对大胸妹的态度是180度大转弯，开始讨好大胸妹了。
    潮汕人也许是吃了哪种海鲜，胸大的妹子比较多，彩礼肯定不便宜。生了这种女儿父母等于是生了个招商银行。当然，这是潮汕人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情。
    我决定请大胸妹吃大排档，以海鲜为主。得知这个消息后，大胸妹笑得像春天的花儿一样，脸上桃花朵朵开，蹦蹦跳跳伸手就来抱我腰。
    我一下就闪开了，扑了个空的大胸妹却仍开心得像伸手就能抓住月亮，不停地问我真的还是假的。
    我告诉大胸妹，假的也能变成真的，真的不能变成假的，你猜猜是真的还是假的？
    都说胸大无脑，大胸妹足足想了30秒才回答是真的。
    大胸妹坐我正对面，一看到她的“招商银行”我就忍不住想笑，但又不能让她看出来我是因为什么想笑。
    大胸妹打扮得特别漂亮，脸上是经过一番精心装修的。女人的化妆技术永远比男人的撩妹技术要高明得多。
    我点了一份螃蟹、一份鱿鱼、一份龙虾，然后把菜谱递给大胸妹：“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不用客气。”
    大胸妹看了一下菜谱：“再点一个巴浪鱼，四个菜够了。”
    我让服务生拿了几罐啤酒，厨师先上了一盘龙虾，我举着啤酒杯靠近大胸妹：“大大的妹，干一杯。”
    大胸妹喝了一口啤酒，不解其意地问我：“你刚才叫我什么？大大妹，什么意思？”
    我一边剥龙虾，一边说：“大妹子嘛。”
    大胸妹半信半疑看我一眼，然后剥龙虾：“高伟，龙虾味道不错啊，为什么要请我啊？”
    “你以为我随便就请人吃饭？”
    “那是为什么呀？”
    “泡你呀！”
    大胸妹笑得特开心，胸都抖起来了：“你还没有女朋友吗？”
    “前任没有，现任没有，候任没有，还是一块荒地，等人开垦。”
    大胸妹嘴里叼着半截龙虾停止了咀嚼盯着我，摆手示意特不相信我的话。
    我剥着龙虾：“我的私人物品放在仓库里21年了还没出货，保存完好，就是没客户，你不信可以验货。”
    大胸妹手里拿着半截龙虾，俯首抿笑，尔后抬起头：“你是幼儿园老师哄小孩的，鬼才信你。”
    说完，大胸妹把她吃剩下的半截龙虾塞到我嘴边：“你把它吃了。”
    我闭唇摇头不吃。
    大胸妹：“你不吃，我懂了。”
    螃蟹和鱿鱼也端上桌了，我拿起一只螃蟹，没明白大胸妹啥意思：“龙虾上有你的唾液，万一我怀孕了呢。”
    大胸妹把剩下的半截龙虾放到嘴里说：“你不吃，说明你嫌弃我，女人用过的牙刷男人肯定不会用，但凡男人喜欢这个女人，她的嘴男人肯定会用的。”
    我鼓掌：“说得好，我不喜欢你剩下那半只龙虾，但你的嘴我喜欢啊。”
    大胸妹拿起一只螃蟹掰掉钳子：“那是不可能的，不跟你扯这个，反正白吃白喝也不错，以后这样的机会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我拿起啤酒跟大胸妹碰杯：“请你吃个饭小意思，当然也不是白请。”
    “你说什么目的？”
    “男人约女人就是图谋不轨，你不知道吗？

 第23章 入门学习

    大胸妹把没肉的螃蟹钳子递到我嘴边：“知道就不来了。”
    “男人请女人吃饭，饭后有活干……”我说完，一脸坏笑地看着大胸妹。
    “不吃了。”大胸妹放下筷子，欲走。
    我拉住大胸妹：“你以为我要干什么？你帮帮我，教我学电脑，我要上网查论文，沐浴露和洗发水原有配方不是不稳定吗？”
    “这个好说，肯定帮你。”
    星期天晚上厂里不加班，我早早跟大胸妹打了招呼，说晚上去办公室教我学上网。
    大胸妹只花了01秒的时间就点头同意，开心得原地蹦跳了三下，两个大物件差点就掉地上了。
    我急着想上网，大胸妹却急着想调情，从抽届拿出零食喂我吃，问我喜欢什么样子的女生。
    眼下又不能得罪她，我说就喜欢你这种前凸后翘的，前面有“新加坡”，后面有“吉隆坡”。从飞机上就能看到新加坡峰顶上有马蚁在成群结队搬家，你这样的女人“挺”好。
    大胸妹一向以自己傲人的胸围自信心爆棚，她知道我是真夸她，高兴得流油。我说：“钱老师，可以上课了吗？”
    大胸妹嘴里嚼着零食点点头，她开始教学，她的学生是一个电脑零基础的笨蛋。大胸妹告诉我什么是显示器，什么是主机，什么是键盘，怎么开机，怎么关机，什么是鼠标等，然后叫我坐在电脑前实际操作一下。
    我拿起鼠标左看右看，然后在鼠标垫上移动几下，找下感觉。大胸妹告诉我鼠标左键怎么用，右键怎么用，滑轮起什么作用等。我按了几下鼠标左右键，对大胸妹说：“鼠标垫像一张双人床，鼠标左键是我，右键是你，滑轮把你我分开了，不能拥抱。”
    大胸妹坐在我旁边看我操作，双胸差一亳米就碰到我，她笑着说：“高伟，你电脑知识都还没入门，就开始研究起鼠标结构来了，你都是天才了，哪还用得着我教你。”
    “我研究鼠标结构比研究你的大脑结构要好一点，你肯定得教我。”我看着大胸妹说道。。
    大胸妹就像山上的猕猴只顾吃零食，她按了两下我的头，提醒我别吊儿郎当的。
    “怎么上网啊，钱老师。”我问。
    大胸妹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一个图标说：“这个是浏览器，鼠标双击它，网页就会出现，然后在网页的搜索框里输入你要查询的资料就ok了，就这么简单。”
    “上网跟渔夫的网有什么区别？”我问。
    “渔夫的网是捕鱼的，互联网是用来捕知识的，幼儿园的小可爱，懂了吗？”
    我点击屏幕上的浏览器图标，网页慢慢打开，网页上五花八门的内容让我着了迷，我盯着网页上每一个字看，感觉很神奇。坐在我旁边的大胸妹一脸的得意劲儿：“好玩？”
    “嗯，真的好玩儿。”我回应道。
    突然，网页上弹出一个小界面广告，一幅大胸女人的动态图片，图片下面配有广告宣传语“男人的烦恼，一粒见效，一飞冲天。”
    我用鼠标点开广告，“啪”的一声，大胸妹重重一拳砸在我拿鼠标的右手上，说道：“这是广告，你看干嘛，赶紧关闭。”
    “怎么关闭？”我问。
    大胸妹指着广告界面右上角的“x”说：“鼠标点击x就关了，我真是服你了。”
    我赶紧关掉广告问：“我要查资料怎么弄？”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大胸妹说完看着我。
    “我是来查资料的，不是来玩文字游戏的。”
    “众里寻他千百度，百度一下就可以了啊，你这个笨球球。”大胸妹说完，继续嚼零食。
    “一百度水都开了，都溶解了，去哪里找？”我笑着说。
    “众里寻他千百度，重点是‘寻’，你要去找呀，找你需要的资料。而不是让你去‘寻’百度，百度就在浏览器的页面上，听明白没有？”
    “嗯，具体怎么寻？”
    “你在搜索框里输入相应的文字，比如：高伟是头蠢猪，然后点击‘搜索’，相关的内容就出来了。”大胸妹指着网页上的搜索框瞪着我说。
    我用鼠标把光标移至搜索框内，想输入：沐浴露配方研究。
    键盘上26个字母我肯定认识，但其他功能健我屁都不懂。
    “五笔你不会，只能拼音，拼音不用我教你，高中毕业的同学。”
    “拼音我会。”
    我在键盘上敲第一个字“沐”的拼音：u，找了两分钟才敲下u两个字母，弹出一堆相同拼音的汉字，终于抓住了“沐”字，我一阵欣喜道：“抓住了！”
    大胸妹笑得奶都抖起来了：“我以为抓到小偷了，你敲一个字，人家至少敲60个字以上，瞧你这龟速还高兴的门牙都飞出去了。继续敲，敲完你需要查找的内容，尽量简练精准，别跟写情书似的啰嗦。”
    我敲完“沐浴露配方研究”几个字搜索，跳出几篇相关论文，我仔细阅读并做了详细笔记。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管用，但具有重要的参考作用。
    看完第一篇论文，我高兴得紧紧抱住大胸妹，她热乎乎的大胸贴紧我的胸软绵绵的好爽。
    大胸妹使劲掐我的腰说道：“闪开，等下我叔叔和婶婶撞见了很不好。”
    我松开手假装道歉：“不好意思，太高兴了。”
    “那你是不是要好好表现一下，比如下次再请我吃个宵夜什么的？”大胸妹边嗑瓜子边说。
    我指着自己的嘴唇：“现在就可以，请你吃红烧肉，你尝尝？”
    大胸妹摇头：“我不吃猪头肉。”
    查完资料，我请了半天假去汕头市区化工店又买了一袋化工样品，进行紧张的样品测试工作。

 第24章 寻找方案

    从实验室忙完回到宿舍已是晚上十点。刚躺在床上看电脑打印出来的网上下载论文，隔壁宿舍的姚依娜和太平公主就冲进我宿舍来借“热得快”拿去放在桶里烧热水洗澡。
    我说没有，这两个家伙不相信，厚着脸皮非借不可，还自己动手在我房间找，最后在床底下的纸箱里找到了“热得快”。
    姚依娜和太平公主数落我，这么个小东西都舍不得借，烧坏了大不了赔一个。
    借别人的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我问她俩，没“热得快”是不是就不洗澡了。
    太平公主：“当然要洗啦，哪像你，一辈子只洗一次开水澡，然后全剧终。”
    死婆娘，骂我了。
    我说：“你们洗不洗澡别人也看不见，我就从来没有亲眼看见你们洗一次澡。”
    太平公主笑嘻嘻地：“高伟，我也没亲眼看见你洗一次澡，打个平手。”
    姚依娜打着哈哈：“你们两个一起洗个鸳鸯浴，这样谁也别说谁了。”
    借了“热得快”本以为她俩要退出我房间，可她俩就是赖着不走，坐在我床上，要我交待初吻被谁偷走了。
    明摆着没事儿找事儿，闲的慌。我下逐客令，姚依娜和太平公主不当一回事儿，还动手动脚。
    我不能惯着她们，直接把姚依娜和太平公主放倒，男人只要不怜香惜玉，什么都好说。
    这两个家伙奋起反抗，我们扭成一团。女人不善长使用拳头和肌肉的力量，而是喜欢抓头发。
    姚依娜扯我裤子，太平公主抓我头发，我不知道这是武林中的什么招式。
    开了一会儿玩笑，和平解决。
    女人的清纯是装出来的，她们一旦浪起来，基本上没男人什么事儿。今天找借口要借“热得快”，明天她们可能说床塌了要向我借床，后天可能要我去帮她们买姨妈巾，大后天她们可能会说你帮我们搓澡，我手不够长，后背洗不干净。
    自从和这四个女人成为隔壁邻居后，她们的笑脸上随时写着八个字：到此一游，欢迎骚扰。
    说实在的，我一次也没有在隔壁女邻居的脸上和嘴上“到此一游”过。“
    “欢迎骚扰”是我隔壁邻居所希望的，我不想招惹她们，这些家伙不讲武德，难缠。我不骚扰她们，她们就骚扰我。
    老钱的千里飘香化妆品厂，就我一只公鸡，剩下的全是母鸡，严重的阴盛阳衰。那些女人仗着人多势众，随时都有想干掉一只公鸡的决心，也有把公鸡弄到下蛋的勇气。那个年代，进工厂是女人的特权，男人是马路边的电杆靠边站。
    厂里的早餐看了都没胃口，榨菜配稀饭。包子馒头、豆浆油条，永远是美丽的传说，但还是咬牙喝了半碗稀饭就进了车间，还得投入十二分热情去工作，劳动人民最光荣。
    每天按部就班地机械性重复做相同的事，枯燥又乏味，最大的愿望是车间四十名员工好好干活，少出幺蛾子，我才省心。
    车间四十余名女员工少吃草多产奶，是老板钱多多提的要求，商人追求的永远是利润最大化。以前我还嘲讽老钱不把员工当人看，自从我当上了车间主任身份变了，就多了一份理解，近墨者黑。
    早上进车间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头天的工作计划安排，谁谁谁当天在哪个工作岗位，当天各岗位要生产多少数量，质量问题怎么控制，谁要请假岗位怎么调整等等。
    然后在车间巡查监督，各岗位和机台运转正常后，抽时间去配料车间调配沐浴露和洗发水配方后进行批量生产。
    晚上加班基本上以实验室为主研究配方，中途抽时间去组装车间巡查，解决生产中遇到的问题，每天满负荷运转，忙到蛋疼。
    老板娘摇摆着她的水桶腰和肥臀来到车间转了几圈，就招手叫我去办公室。大胸妹赶紧泡功夫茶，招呼老板娘和我喝上几杯。
    老板娘问我习惯不，我说习惯。她又问我辛苦不，我说能坚持。大胸妹悄悄向我使了个眼色抿笑。
    老板娘从老钱的抽屉里拿了一包“中华”烟给我，说抽着玩儿。我假装客气一下就收下了，大胸妹悄悄向我竖起大母指，被老板娘看见了，大胸妹尴尬地赶紧招呼老板娘和我喝茶。
    老板娘放下茶杯，态度温和地说：“小高，你确实有些辛苦，下个月开始每月给你涨100元工资。”
    我连忙说谢谢老板娘。
    老板娘又说：“小高，我们千里飘香化妆品厂是个小鱼塘，经不起大风大浪，管理出效益是我提出的基本要求。管理是一门很大的学问，虽然我文化不高，但从实际来看，管理好了，企业能省下一笔钱，这个道理就是员工不能闲着拿工资，尤其针对计时工资这一块。员工拿100块钱只干了50块钱的活儿，这是普遍现象，你琢磨一下怎么改变这个现状，不必急于给我答案，你在实际工作中去摸索。”
    老板娘说她忙就走了。我杵在那儿陷入沉思，很可能是我管理上出问题了，没站在老板的角度去看问题。大胸妹突然变得很安静，递一杯苶给我什么也没说。
    员工做计时岗位，大部分情况下是处理计件岗位产生的不良品，或者其他情况下无法做计件工资的工序，这种情况下没有明确的产品单价，只好按每个小时几块钱来乘以当日工作时间，算出当日工资。
    我琢磨了一整天也没想出一个好点子，身边也没一本管理类书籍，于是我想到了网上去查。
    办公室只有一台电脑，大胸妹放下手上的工作，让我自己上网查企业管理类的资料。
    电脑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我在网上搜出一大堆自己需要的东西。大胸妹坐在茶几旁给我泡功夫茶，左口一个哥，又口一个哥，那叫的软绵绵的口吻，好像我就是她男朋友似的。
    大胸妹我喜不喜欢她这个人，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但她的前凸后翘是每个男人都喜欢的。十个男人九个色，剩下一个不是脑子不行，就是身体不行。
    我自认为我不是特别好色，男人有品位的耍流氓才是对的。男人主动去劫色，那是流氓。女人主动让男人去劫色，那是品味。
    查完资料，我找到了一套解决计时工资的方案，但员工接不接受我不是太清楚，先试一试，不行再改方案。
    我关闭网页，告诉大胸妹我不玩电脑了，大胸妹喊我喝两杯功夫茶。我坐在大胸妹对面，喝了一杯热茶。
    大胸妹看着我两眼放光，笑得桃花朵朵开，那眼神充满了某种欲望。她说：“高伟，老板娘交代的计时工资有方案了？”
    “网上刚查了企业管理类资料，如果生搬硬套拿来用，员工会不会跳起来我也没底，我想灵活借鉴他人的经验，不死板地去整。”我回答。
    “试试，至少老板娘那里好有个交代。”大胸妹说。
    我点点头。
    大胸妹歪着头对我360度扫描后说：“高伟，你好有艳福。”
    “什么意思？”
    “厂里那么多女人对你好想有那么一点意思。”
    “也包括你吗？”
    “不包括。”
    我站起来要走。
    “站住！学电脑就找我，学会了就过河拆桥。”
    我突然觉得理亏：“钱老师，如果我真要拆掉一座旧桥，一定会为你搭一座新的鹊桥。”
    大胸妹双眼扑闪扑闪的，高兴地原地蹦跳起来，一双大胸随时有掉在地上的危险。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我想说……”
    “你有什话就全部说出来，最好不要打85折，你们女人剩下那15折没说完的话太难猜了。”
    “高伟，你宿舍隔壁四个外省女流氓整天和你打打闹闹，搂搂抱抱，你好开心啊！”
    “我跟老板说了十次要换宿舍，没有下文啊。去找你叔叔求个情，给我换间宿舍，我一定会感谢你。”
    “怎么感谢我？”大胸妹微微闭上双眼说道。
    我亲了她一下：“我的床分你一半。”
    大胸妹一连串的哈哈。
    “以后别说外省人，你们广东的经济建设离不开其他兄弟省份流动人员的默默付出。你们本地人既没有四条腿，头上也不长角，大家都一样啊。”
    “不好意思，刚才话来快了，但你也骂了我们，扯平了。”

 第25章 木马病毒

    第二次开早会，员工列队完毕，我宣布计时工资的新规定：“大家早上好，今天宣布一个新规定，你们可能会反感，但公司要发展，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从今天起，计时工资在考核上做调整，在相同时间内，工作任务要分配具体数量，不能像之前那样，一个小时能完成的工作量要干一天时间。”
    “这样下去，老板没利润，企业无法生存，你们也将失去工作，这叫互相成全。大家要端正心态，99％的员工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老板有的是钱，做计时岗位就慢慢干。从今天起，大家打消这个念头，做到计时岗位也要多干点的准备。今天我就讲到这里，回到自己的岗位去工作。”
    散会后，大家交头接耳，表情写在脸上，有些不高兴。车间有两名四十多岁的潮汕大姐做计时岗位，新政策就从这两位女员工开始，我给她俩分配了比平时多3倍的工作量。
    如果按计件工资的工作量来算，应该还是非常轻松的，她俩嘴上没说什么，但脸还是黑下来了。
    等我转身离开的时候，那句令我似懂非懂的“外星人”本地话让我很不舒服。本地人的优越感来自哪里，为什么老是把“外省人”挂在嘴边，这种排外心理始终不改。
    中午食堂吃饭的时候，关于计时新规的讨论很热烈，那一双双充满敌意的眼神让我不敢直视她们，我仿佛是罪大恶极的杀人犯，人人喊打。
    制度改革一定是有阻力的，后续会不会有意想不到的反抗，我心里没底。尤其是潮汕本地人仗着地头蛇的优势会不会搞出一些幺蛾子让我难堪，我心里还是没底。
    晚上，张军打我call机喊我去打麻将，说有一家麻将馆是四川老乡开的。老板娘是四川嫁到潮汕来的，满口四川话很有家乡的味道。
    张军还说杜磊司对32岁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很感兴趣，总是找她搭讪讲荤段子，嫩牛想吃老草。
    嫩牛牙口好，可以吃老草。杜磊司这鸟人真的不挑食，在下佩服！
    我没时间去打麻将，而是一个人躲在办公室用大胸妹那台破电脑查资料。刚会一点电脑，我兴趣特别大。
    浏览网页的时候，总是会弹出一些美女图片来分散我的注意力，我好奇地点开图片看。
    正当我正看得起劲时，世界上跑得最快的那个人“曹操”到了。大胸妹突然杀进办公室开灯，我赶紧关闭网页。
    大胸妹发现办公室有人吓得惊叫起来，当她看见是我时满脸疑惑：“高伟，黑灯瞎火的你一个人在干嘛？”
    “查资料啊。”我说。
    “你倒挺省电费的，灯也不开。”
    “我正准备走，忘了关电脑，又返回来关电脑，你来干嘛？”我说。
    “东西忘了拿，高伟，我请你吃宵夜，去吗？”
    “不去。”我说。
    大胸妹走到电脑前：“上次我跟你讲过怎么关电脑，不会忘记？”
    “不会。”
    大胸妹眼神怪怪地看着我，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你起来，我顺便查一下我今天的一份仓库盘点表有没有搞错。”
    我站起来让座，心想我虽然刚看了美女图片，但已经关闭了网页，她也不知道。
    这个死丫头在浏览器上一下子就把我刚浏览过的网址打开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胸妹指着我刚浏览过的网址问我：“高伟，你刚才查了什么资料？”
    “化工类资料。”
    “你确定？”
    “确定。”
    “瞎说，你这个电脑小白还瞒得了我？查资料是好事，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用吗？”
    “不小心弄到了。”我撒了谎。
    “胡扯，这些污秽的网站有病毒，你知道吗？”大胸妹的表情很严肃。
    “梅毒还是淋病？会流脓吗？”我问。
    大胸妹瞪着她那潮汕牛肉丸一样大的双眼十分生气地说：“你这个电脑白痴，当然是电脑病毒啊。”
    “不用看医生？”
    大胸妹：“你都流脓了不用看医生吗？电脑也要看医生。”
    我问：“电脑中什么毒？”
    大胸妹：“木马病毒，比如：系统死机，文件被篡改，帐号数据丢失等等，比你大脑中‘黄毒’还可怕。”
    我还是不太懂地问大胸妹：“电脑中毒，是看妇科，还是看男科？”
    大胸妹气得趴在桌上不说话，像大热天中暑一样。我给她揉肩、敲背、捏脚，她才“醒”过来，然后看着我不说话，像真的聋哑人似的。
    我问大胸妹：“你没有被气疯？”
    大胸妹很失望地摇头：“快疯了，电脑中毒居然要去医院挂号。我给你科普一下，你就是医生，手术刀就是杀毒软件。谁让你看哪些不三不四的？”
    大胸妹赶紧打开杀毒软件扫描病毒，扫描结束，杀毒软件有红色警告字体提示已中招。
    大胸妹瞪着我：“电脑已经中毒了。”
    我尴尬地不吭声，大胸妹用杀毒软件修复电脑系统，她警告我：“以后不准看乱七八糟的东西，做正事，别学坏了。”
    “以后坚决不看乱七八糟的东西，只看你。”我向大胸妹表了决心。
    实验室的矿泉水瓶堆成了山，矿泉水瓶里装的是沐浴露和洗发水样品，有标注日期和样品序号，手写笔记本有样品详细记录。
    网上下载的沐浴露配方研究论文针对性要强一些，后面做的沐浴露样品与品牌厂家的产品比较接近，我自己也亲自试用了多次，效果不错，这让我很开心。
    望着堆成山的矿泉水瓶样品，我感慨万千，这是付出了多少心血和经历了多少折磨以及数不清的失败，在屡败屡战后得到的一丝安慰。
    我没把喜讯告诉任何人，因为化工产品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存放观察，3个月是第一个观察周期。
    如果3个月后样品无任何异常变化，可以进入第二个观察周期6个月。第二个观察周期样品仍然稳定，说明成功了80％。
    第三个观察周期是12个月，如果样品还是正常的，基本上样品算是测试成功了，后面出现异常情况的可能性极低。所以，后面是等待期，也是煎熬期。虽然有些煎熬，但第一步成功了是最大的安慰，后面就是洗发水这块硬骨了。

 第26章 盆满钵满

    1999年3月。
    三月下旬，寒意已去，春暖花开，小蜜蜂忙着采花蜜。熬过寒冬，冬季大补过剩的汕头男人重新焕发生机，一片朝气蓬勃，储存已久的能量早已爆仓。
    阴虚畏寒的小姐姐也早已脱去裹粽子般的“太空服”，换上轻装上阵的单件衣裤变得花枝招展。满大街的大长腿吸引着无数男人的回头率，她们漂亮的脸蛋上随时准备迎接心仪男生的“到此一游”。
    处于粤东的汕头数十年来未曾见过雪花飘飘，给当地人多少留下了一些遗憾，但又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当北方人室外撒尿随时担心水花变冰棍时，汕头人撒尿却是一股温泉，让人感到无比骄傲。
    每年10月，北方雪花飞舞，汕头人穿的却是短袖和短裙。男人可以秀腹肌，女人可以秀大长腿，暖暖的天气让汕头人腾起一股浓浓的幸福感。
    10月，广东人还可以牛b哄哄地说，北方人怎么就瞒着广东人过冬了呢？
    沐浴露配方的研发成功和车间管理制度的创新运用，使我的心情暂时进入了春天。
    我收到了一个邮政包裹，拆开一看，是一个崭新的中文call，包裹里附一张生日卡片。卡片上写着：祝高伟生日快乐，笑口常开。落款署名：小菲。
    手上拿着中文call机真的很开心，早就想把老钱那个二手call机换了，心疼钱才忍了又忍凑合着用。上次欠钱菲儿500个大洋还没还，这次她又送一个崭新的call给我，为我省下一个月工资，估计钱菲儿是从生活费里省下来的。
    钱菲儿在广州读市场营销专业，还有两年才毕业，好久没见她了，只有寒暑假她才坐5个小时左右的汽车回汕头。
    钱菲儿还惦记着我的生日，可我一直忙到蛋疼，却很少惦记着她。有一次和大胸妹在办公室学电脑看到大胸妹的高耸入云，才想起钱菲儿的a罩杯是否变成了b罩杯。
    a罩杯的真实情况可能是挤挤才有的，罩杯一般都是打掩护的，而且又贵，质量好的顶我半个月工资。
    我小的时候家里养了一头母牛，只要母牛产下一头小牛，小牛卖了可以够我们家一年的零花钱。我父母把这头母牛视为提款机，甚至母牛的命比我的命还值钱。
    父母经常叫我给母牛上饲料，给小牛犊梳毛。我又特别喜欢观察小牛犊吸奶，小牛犊吸奶总是把母牛的奶头咬住拉得长长的，我总是哈哈大笑。我是农村人比较俗，那些高雅的东西我玩不来。
    关于“计时工资”的改革方案我向老板娘作了汇报，她很满意，亲自给我泡了两杯功夫茶，还说她的女式摩托车我什么时候想骑就骑，还顺便拿一把钥匙给我。
    老板娘又给了我一包“中华”烟。我常常把好烟拿去和陈明、张军、杜磊司分享，证明我混的还有点人模狗样。
    杜磊司每次拿一支“中华”烟抽一半就掐灭了，留一半下次再抽。我忍不住又发了一支给他，我担心他把烟屁股也抽了。
    老板娘丰乳肥臀，腰宽体圆，这种女人据说心地善良。她和老钱同睡一张床，同是一家人，却没传承老钱抠门的优良作风。
    老钱经常出差见客户，头发总是梳得锃光发亮，一双皮鞋随时擦得亮光闪闪，一幅墨镜总是架在头上，像是经常出入青楼逛窑子的老嫖客。
    老钱经常出差在外，我只好找老板娘汇报工作，常常会捞到一点好处，收获一包“中华”牌香烟，我都感觉上瘾了。
    跟老钱汇报工作，他顶多发一支“中华”烟，有时还要犹豫一下，这种情况下我一般会说喉咙痛不想抽。
    假冒生产韩国沐浴露和洗发水，老钱虽然时时刻刻担着惊受着怕，但滚滚财源还是让他挺而走险去赌一把。坊间流传一句话，撑死的比饿死的好。
    7月，汕头的天气像小三没有拿到大款的好处费而变得撒泼打滚。火辣的太阳炙烤着地球上的每一个生命。
    正午的太阳垂直照射，高个子的影子变短了，矮个子的影子变没了，我戴着草帽在烈日下忙碌。
    他奶奶的胸，老板娘早就打电话告之物流公司下午六点半以后来装货，这帮龟孙子非要中午来，大货柜车装一车货至少要三个小时以上。老板娘叫了几个男的临时工装货，我也得上。
    汗水把内裤浸湿了，穿着一点也不舒服。用我们四川话说，这种情况会烧档。
    钱菲儿放暑假了，她帮我拿着中文call机，看我一身汗水，连忙递上矿泉水。大胸妹用推车拉来一把落地电风扇对着我吹。老板娘端来一碗淡盐味温开水让我喝。
    这一年，老钱假冒韩国沐浴露和洗发水赚的盆满钵满。8月，老钱买了一辆十多万的国产小轿车，他那辆125型的红色男式摩托车光荣退休。他高调宣布送给我骑，但归属权不属于我，我又一次捡了个二手货。
    一辆破摩托车只是让我骑，又不把车送给我，老钱这鸟人！
    以后，老钱的“大哥大”会不会送给我？基本上不可能。老钱这鸟人连一包中华香烟都没给我过，还不如老板娘大方。
    中午装车发物流太阳大，时间也长，我差点中暑了，老板娘让我晚上休息。
    钱菲儿在我回宿舍的路上截住我：“高伟，你今天好累，晚上好好休息。”
    “再累都挡不住我泡妞的脚步，你帮你算一挂，去哪里泡妞最合适？”我总喜欢吊二郎当地说话。
    “我不会算呀。”
    “我算给你听，东南方没有，西北方不合适，远的够不着，总不能舍近求远？”
    钱菲儿笑得花枝乱颤，眉毛都在跳舞，好像我挠了她胳肢窝痒痒一样，然后蹦跳了一下说：“你可以请我看电影啊？”
    我说：“屏幕上的爱情都是别人的，亲吻啊拥抱什么的，我看了也是干着急，不去！”
    “你请我喝咖啡。”菲儿又说。
    我摆摆手：“猫屎咖啡虽然好，但是从屁股里面出来的东西又吃回去，循环利用变废为宝是没错，要是……”
    “要是什么？”她问。
    “要是猫吃的不是果子，而是吃了狗的……”我没说完。
    “狗拉给猫吃，猫拉给你吃，已经过滤了呀。”这是钱菲儿说的。
    “我不吃，你吃。”我说。
    “算了，你钻牛角尖。鸡蛋、蜂蜜不都是从屁股里面掉出来的吗？要不喝奶茶。”菲儿有点不耐烦了。
    “奶茶也骗人，到底是奶里有茶，还是茶里有奶？”我说。
    “都有，缺一不可。”菲儿一锤定音。
    “我偏好茶里有奶。”说完这句话我没敢正面看她。
    钱菲儿看了我几眼，有点不耐烦似的，转身欲走。
    我一把拽住她：“说点正事儿，今天发了这么多货，今年你爸赚肥了。”
    “那不是更好吗？你不用担心工资发不出了。”

 第27章 落水救谁

    钱菲儿又想走，我拉着她的手：“我今天装了那么大一车货，流了那么多汗，我觉得去游泳最好。”
    “可是我不会游泳啊。”
    “我教你啊。”
    来到游泳馆，男男女女都穿着泳装，菲儿却害羞了。
    我开导她：“游泳馆穿泳装的男男女女，现在去大街上逛马路，估计会被打死。但在这里就是再正常不过了，大家都是来游泳的，不是专门来看屁股和胸的，你看那些女生谁不是落落大方？”
    钱菲儿终于放松心情笑了：“可是我真的不会游泳，沉下去了怎么办？”
    “问得好，假如你哪天智商不在线问我，高伟，假如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
    “那你先救谁呢？”钱菲儿问。
    “我今天教会你游泳了，你就知道我先救谁了。”我说。
    菲儿在游泳馆买了一套泳装，我买了一条游泳穿的四角裤，我拽着菲儿的手往水里拉。
    游泳池水不深，成年人一般会露出脖子以上部位，加之有救生圈备着，还有游泳教练应对突发事件，相对是安全的。
    穿了泳衣的钱菲儿终于现了原形，因为没有那个伪装，全凭实力说话。当然算上泳衣勒得紧的因素，我目测钱菲儿是a。
    这丫头不是被我骗来看她的“实力”有多大，我是想看看她的素颜是什么样子。泳池里的水至少有05％的尿液混合物，我不能让钱菲儿呛水。
    钱菲儿严防死守，我的手很老实，不敢越雷池半步。她的指甲很长，在我的手有不老实的欲望时，她的鹰爪神功就会派上用场。我也没什么企图，纯粹逗她开心就好。
    欺负了她，我不但饭碗不保，还有可能三条腿走路，听说拐杖也涨价了。这次我是真的教她游泳，没有揩油的想法。
    我在泳池里先示范给菲儿看，仰泳、侧泳、蛙泳和潜水。钱菲儿看我游泳花样百出挺开心，认为我不会把她淹个半死不活，顿时有了信心。
    我准备教钱菲儿蛙泳，她看了看我，眼神传递了某种意思。
    钱菲儿或许会担心我的手不老实，混水摸“鱼”，游泳池里只有“美人鱼”。
    果然，我的猜测没错。钱菲儿笑嘻嘻地警告我，手要老实点。
    我说姓钱的，你让我老实点可以，等下你沉到水底，我老实到不会救你，让你多呛几口水，尝尝泳池里的尿液含量有几个百分点。
    我双手托举钱菲儿的腹部，我让她两手向后划水，双脚向后蹬水，我托着她慢慢向前走。
    尽管我的指导是正确的，但钱菲儿学蛙泳方法还是不太正确，双手扑打水面，溅起浪花一朵朵。
    我又提醒她，双手向后划水，双脚向后蹬水，手脚同时发力。
    这次钱菲儿的双手是没有拍打水面，而是在水里用力向后划。可是她的脚还是改不了在水面拍打，练了好多次，总算方法是对了。可我一松手她还是往下沉，我抱着她一上一下，让她浮出水面又往下沉一点。
    经过一遍又一遍的反复练习，功夫不负有心人，钱菲儿终于掌握了一些蛙泳技巧。
    蛙泳学会了一部分，我又教钱菲儿学仰泳，肚皮朝上游泳。
    我让钱菲儿站着慢慢向后仰倒，我左手托举她的后肩处，右手托举她后腰处，我又不敢碰她臀部，怕她太敏感呛水。
    钱菲儿的身体贴在水面上，她害怕地叮嘱我：“高伟，你别开玩笑啊，不能松手。”
    我说：“不会的，你放心。手和脚要动起来，手像桨一样划水，双脚向后蹬水，人才会向前走。”
    这只可爱的旱鸭子双手不是划水，而是噼噼啪啪打水，水花溅入我眼睛都睁不开。脚呢，叫她做蹬水姿势，可她生怕沉下去，双脚捶打水面浪花一朵朵，不但前进不了，必沉无疑，简直就是淹死鬼的前奏。
    还好我托着她，沉是沉不下去的。我很无奈地看着她瞎折腾，她高兴的不要不要的，我哭都哭不出来。
    趁她放松警惕玩的不亦乐乎时，我故意把她往下沉，她尖叫的时候我趁机抱住她的臀部。真的很柔软，像气球装满了水，捏起来一浪一浪的。这一次钱菲儿没骂我流氓。
    钱菲儿学会了蛙泳，她很开心，抱着我：“教练，下次继续来学。”
    “不来了，你担心这，担心那，我手什么都没碰到。”
    “你想怎样？”
    “想把你沉到水底。”
    我之前对钱菲儿的怀疑是不对的，冤枉她了。今天眼见为实，她不是太平公主。
    换好衣服，钱菲儿和我走到游泳馆附近的小卖部买饮料。她东挑西选递给我一瓶橙子饮料，她自己选了一瓶绿色饮料。
    我不喜欢喝橙子饮料，就说：“小菲，你咋就知道我喜欢喝黄色饮料？”
    钱菲儿嘴角一扬：“你的一言一行都很‘黄’，所以给你买橙子饮料。”
    “按照你这逻辑，你喝绿色饮料，你婚后很有可能‘绿’你老公。”
    “反正又不‘绿’你，瞎操心。”
    “问你一个比较八挂的问题，你可以选择yes或no” 。
    钱菲儿做了个请的手势：“准没好事，请开始你的小丑表演。”
    “你又双叒叕被几个男人追过？”
    “你猜猜猜猜……”
    我说猜是没有依据的瞎说，。
    “被人暗恋算不算？”菲儿问。
    “你菲儿暗恋我，这种不算。”我说。
    钱菲儿喝了一口将来要“绿”她老公的饮料，笑的差点呛了：“我为什么要暗恋你？”
    我双手一摊：“这不是打比方嘛。”
    “为什么要打比方？人家招惹你了？”
    “……”
    从世界范围看，朝鲜女人最纯洁最保守。又有人说，在国内潮汕女人也保守，她们认为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是耍流氓。从钱菲儿这个顽固分子来看，似乎又印证了这一点。
    钱菲儿用饮料瓶轻敲我的头说道：“假如让你做一种动物，你做什么？”
    “猪。”
    钱菲儿一连串哈哈：“为什么不做狗？”
    “狗吃屎。”
    钱菲儿又是哈哈：“猪呢？”
    “拱好白菜。”
    钱菲儿：“这年头儿，猪都挑食了。”
    “今天你也学会了游泳，从今往后，你不许再提那种智商不在线的话题，我妈和你同时掉水里了，先救谁。”
    钱菲儿：“救你妈，老婆没了换一个。”

 第28章 王八下蛋

    工作向来不是一帆风顺的，尤其当你动了别人奶酪的时候，你就要做好缺胳膊少腿的心里准备。
    早上刚一上班，我那破烂的办公桌上三个大字赫然在目：王八蛋。
    车间没有监控，也不知道是谁的大作。但初步猜测，应该是那两个潮汕本地中年妇女干的。因为计时工资新制度实施后，她们就觉得累了。
    看着刺眼的三个字，我本能地想到要报复，工作上有不好干的工序偏要安排这两个家伙去干。
    但理智告诉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谁都是怀疑对象，尽量大事化小，也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工作上是否有不足。
    我装着心平气和的样子在车间巡查，走到两位潮汕大姐身边时，我故意停留久一点看着她俩干活，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她俩的表情风平浪静，没有一丝惊谎与不安。
    大胸妹从办公室来到我的办公桌前，盯着三个字看，她是来拿生产报表去录入电脑的。
    晚上老板娘叫我去她家里喝茶，老钱在外出差没回来。
    大胸妹和钱菲儿坐在沙发上追韩剧，剧情挺狗血的，女主角不是患癌症生命危在旦夕，就是出车祸成了植物人。这两个傻冒随着剧情发展哭鼻子抹眼泪的，女主角又不是你姐你妹，哭个毛线儿。
    老板娘沏工夫茶，她冲好茶随口来了一句潮汕话：“加嘚（喝茶）。”
    我喝了一杯功夫茶，假装看韩剧，其实我一点也看不下去狗血剧。钱菲儿把遥控器递给我，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喜欢看什么台自己选。”
    我没接遥控器：“你们看就好。”
    老板娘一边沏茶一边说：“小高，老钱又接了个20万的单子，这个比较急，一个星期能拿下不？”
    我在心里默算了一下车间每天的产能，就回答：“应该能，员工在这个礼拜内要少请假为宜。”
    老板娘：“那好，你具体安排，员工没有特殊情况一律不批假，你要行使好手中的权利。”
    老板娘说有事就出去了，客厅就剩下钱菲儿、大胸妹和我。我也准备要走，却被两个姓钱的叫住，说多喝几杯茶再走。
    老板娘出去了，两个蹲着水花压一压不湿鞋的家伙就猖狂起来。大胸妹问我：“姓高的，我早上看见你办公桌上有王八蛋三个大字，你写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大胸妹，笑着说道：“本来是想写三八蛋，但又觉得三八没有‘蛋’，就多写了一竖变成王八蛋。”
    两个蹲着浪花一朵朵的家伙觉得吃亏了不甘心。钱菲儿瞪着眼珠子看着我：“高伟，你能不能改一下你那副随时欠揍的德性？”
    大胸妹补了一刀：“姓高的应该是属狗的，狗能改变它饥不择食的本性吗？”
    我指着大胸妹的狗头：“你以为王八蛋三个字是我写的吗？我肚子里又没吃石头给撑的。”
    大胸妹：“那谁写的呢？”
    我说：“我也不知道，只有去问那个谁了。”
    钱菲儿摇摇头：“真是无聊。”
    大胸妹想了想：“高伟，是不是有人因为工作上的原因发泄不满？”
    我没吭声，因为不清楚何人所为。都说胸大无脑，大胸妹也不傻。我觉得应该是屁股大的才无脑。
    听大胸妹这么一分析，毫无职场经验的钱菲儿也觉得有道理。
    大胸妹突然变得很认真地看着钱菲儿说：“高伟工作勤勤恳恳，责任心也强，以厂为家绝对不是演戏给老板看的，我替你爸你妈谢谢高伟。”
    钱菲儿也真诚地看着我说了句谢谢。
    我说：“你俩也别给我戴高帽子，说一万句谢谢，不如来个亲亲抱抱更实在。”
    钱菲儿和大胸妹嘻嘻哈哈，互相指着对方谦让：“你上啊，你上啊。”
    奶奶的小裹脚，雷声大雨点小，没人上我，很失望啊。
    我起身要走，钱菲儿拽住我衣角，大胸妹抱住我大腿，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剥，烤熟了下酒的气势不让我走。
    我生怕老板娘突然破门而入，指着我鼻子骂禽兽两个字，我必须溜之大吉才是上策。
    我一边挣脱一边警告：“你们两个每个月有七天‘血债血偿’的家伙赶紧松手，等下被老板娘撞见了会骂我禽兽不如。”
    警告亳无用处，两个姓钱的更加凶猛，就连平时一向挺斯文的钱菲儿在大胸妹的影响下也开始采取武力进攻，她死死抱住我的腰，拼命把我往沙发上推。
    大胸妹用力抱起我一条腿让我失去平衡，她俩的共同目标是想把我按倒在沙发上。
    大胸妹用力抱我的时候，她高耸入云的大胸紧贴着我的身体，热乎乎的像刚出笼的灌汤包，我担心气球随时会被挤破掉。
    一个女人面对男人是一只小羊羔，两个以上的女人面对男人形成的战斗力一定强于藏獒。
    我努力想挣脱那四只“猫爪子”，但又怕不小心弄伤她们的手。女人的手很娇贵，作为男人我不能让女人的手“挂彩”，这使得我用不上力。
    我们三人缠在一起，藤缠树一样，我十分害怕老板娘突然冲进来，该来的还是来了，老板娘突然推开门看见我们三个扭成一团惊呆了：“你，你们……”。
    钱菲儿和大胸妹立刻松手，我们三个尴尬得很，尤其是我。钱菲儿怕连累我，赶紧向老板娘认错：“妈，我们闹着玩的。”
    大胸妹看着老板娘尴尬地：“婶，不关高伟的事。”
    我低下头，惭愧地说：“老板娘，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先回宿舍了。”
    老板娘假装大度地笑笑：“年轻人嘛，闹一下也没什么嘛。”
    我溜之大吉，我前脚一走，大胸妹紧随其后。我跑的飞快，大胸妹抖着大胸一浪一浪地一路追我。我鸟都不想鸟她，很快把她甩了几条街。
    星期二早上，我刚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发现“王八蛋”三个字的“蛋”字上压着一个鸡蛋，我猜这是什么意思。
    猜来猜去，王八蛋就是王八的“蛋蛋”，极具侮辱性。全车间全是挤奶的“奶牛”，到底是哪个三八婆对我意见这么大？
    我正猜测作案凶手时，大胸妹晃着她那两个刺眼的宝贝走到我面前：“高伟，昨天的生产报表弄好没有？”
    我在气头上没理大胸妹，大胸妹看到我办公桌上的“看图猜迷语”噗嗤笑出声来：“王八下蛋了？你为这个生气？”
    “你还笑得出来？”
    “不好意思啊，是哪个臭不要脸的这么狂？查出来蒸她的肝，煮她的肺……”
    “这种人查出来绝不手软，两个山字重叠，把她请出去。计时工资改革措施是老板娘要求的，我分配的任务也是合理的，并没有亏待谁。小微企业就是制度不健全，全凭人性化散养式管理是不行的，工作不能打感情牌。老板的亲戚朋友真是老虎屁股摸不得？”我有些生气地说。
    大胸妹看着我嘻嘻地笑：“高伟，全厂就你一个男生，剩下的都是母老虎，你确定要摸老虎屁股？”
    我看着大胸妹：“也包括你钱丽莉，厂里什么老虎屁股我都要摸，还要来个武松打虎往死里整，大不了我高伟大口包小口‘回’四川种地。”
    “别生气，小心动了胎气。高主任，咱们同穿一条裤，同走一条路，我坚定地支持你把这个搅屎棍揪出来。”大胸妹给我降降温，生怕轮胎会爆胎似的。
    我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生鸡蛋掉到地上碎了。大胸妹见我火气特么大，吓了一跳：“主任，滚蛋了。不对，蛋滚了。”
    “你把刚才的话重说一遍。”
    “你这么凶不敢说。”
    “你刚才说主任滚蛋了。”
    “口误啊，对不起。”
    “你不是口误，是不便明说，你说了看图猜字答案——滚蛋！谁口气这么大？你能告诉我厂里有那几位是老板的皇亲国戚？”
    大胸妹难为情地：“你别为难我。”
    “好，我不为难你。”
    大胸妹思索了一下：“高伟，既然太后把尚丰宝剑给了你，让你行使手中的权利，你大胆挥剑斩群魔。万一有治不了的，让太后出面剜了她的心，割了她的肝，拔了她的毛，看她还能蹦哒多久。”
    我没吭声，弯腰用餐巾纸擦地上的鸡蛋液。大胸妹跑去厕所拿拖把帮我擦地。
    收拾干净后，大胸妹又安抚我：“高伟，你要冷静啊，有什么委屈跟我倾诉。虽说男人有一颗强大的心脏，但总没牛的心脏大，牛都有流泪的时候，何况是人呢。”
    我盯着大胸妹，因为她骂了我，大胸妹捡了便宜嘻嘻地笑。她又说：“以后谁要是再这么猖狂，你直接拍死她，怕个锤子。”
    “锤子”从大胸妹嘴里蹦哒出来，我脸上的表情由阴转晴，大胸妹跟我学得最快最像的四川话就是“锤子”。

 第29章 故意闹事

    20万订单对于小微企业来讲也是一个大数目，由于客户催得急，车间这边也是开足马力生产。
    早上刚进车间，我办公桌上压了七八张请假条，我逐一看了请假条，看看是哪些七仙女要去约会。其中有两个潮汕本地大姐，这两人的背景我暗中调查了一下，是老板的亲戚，这两人很拽，常常把我当空气，也是经常把“外星人”挂在嘴边的家伙。
    我屁股还没坐热，几朵小鲜花，两朵老花就跑过来要我在请假条上签字，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她们想罢工，要让我难堪。我说有20万订单急着出货，没特别重要的事最好不提请假的事。
    这些蹲着水花压一压不湿鞋的娘子军就找各种借口非要请假。有说头疼的，有说肚子疼的，有说有急事需要处理的等等，全他爹的废话，我说一个都不批假。
    两个潮汕老大姐立即跳起来，说批也得批，不批也得批，横眉竖眼的两个老巫婆嚣张至极。
    他人的嚣张激发了我的斗志，我再次重申工厂赶货，非重要之事一律不批假。
    两个老巫婆指着我鼻子吼：“你这个‘外星人’算老几？你不批假我今天就不上班，看你能怎样？”
    看我们吵起来了，大胸妹从办公室跑出来劝两个老巫婆。这两个老太婆叽叽喳喳一通鸟语跟大胸妹说个不停，大胸妹在劝两个老家伙。
    其中一个老巫婆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瞪着我，嘴里叽哩呱啦一通潮汕话。我鸟都没听懂一句，反正是不中听的话，听不懂反而不会激化矛盾。
    另一个老巫婆跟大胸妹又比又划像演小品似的跟大胸妹诉苦。
    大胸妹劝了一阵，两个老巫婆还是甩手而去，当我是空气不存在。
    大胸妹尴尬地盯着我：“高伟，怎么办？”
    另外几个等我签请假条的年轻妹子杵在哪儿，表情各异地盯着我。
    我态度坚决地说：“未经批准，擅离岗位的必须惩罚。”
    大胸妹劝那几个年轻妹子回到岗位继续工作。我态度软下来，对等我批假的女员工说：“你们继续工作，非特殊情况不批假，工厂正赶货，请大家理解。”
    一个广西妹子也趁机捣乱：“主任，我大姨妈来了，肚子好疼，可以请假不？”
    “需要叫救护车吗？”我故意问。
    广西妹尴尬地摇头：“主任，大姨妈来了人不舒服也不让请假吗？”
    这种人属于顽固分子，不能由着她们的性子来。
    “你‘大姨妈’又不是你亲妈，你们每个月流血七天都不死的物种生命力如此顽强，不会因为这点事要请假？”我说。
    广西妹：“主任，你不是女人，你体会不到女人的难处。”
    “男人也有难处，希望大家正确看待问题，公司要发展，制度必然会改革，回岗位工作。”我说完把请假条全部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晚上我找老板娘谈了白天两个潮汕老巫婆故意闹事的详细情况，这毕竟牵涉到老板家的三亲六戚。
    老板娘左右为难，不处理对于我而言又树立不了权威性，会增加管理难度，员工不听我的命令。
    处理，又是亲戚会闹矛盾。权衡再三，老板娘说每人罚款100元，亲戚也要处理，公事公办。
    老板娘这一招杀鸡儆猴的做法是正确的，办工厂就得有规章制度。人性化管理，皇亲国戚的老虎屁股摸不得等弊端会阻碍公司的发展。
    第二天，我在厂里张贴处罚通告，被罚款的两个老巫婆气势汹汹找我论理，口口声声说我是外省人算那根葱，要找老板娘告状去。
    碰了一鼻子灰的两个老巫婆愤愤不平，看见我就是横眉竖眼飙出一句“外星人”，听了十分刺耳，我真想一脚把这个老巫婆踢出工厂大门去。
    小企业有一个通病，厂里皇亲国戚多，老虎屁股摸不得，管理非常棘手。放任不管，工作不好搞。要管，人家有后台。
    我们老板娘是一个明白事理之人，惩罚了厂里的两个亲戚。
    处罚通告贴出来之后，员工私下议论，两个老巫婆被罚款是做做样子，不会真的扣钱。
    事实证明，这两个老家伙是被真的处罚了。工厂赶货，带头闹事，老板娘岂能容忍？
    我把全体员工集合起来开早会，针对这次闹事要给大家一个警告，作为管理人员，一定要树立自己的权威，不然“压”不住员工，会增加管理难度。
    早会上，我首先讲了这次20万定单要急着出货，原则上非必要不请假，特殊情况除外。大家要站在公司的立场换位思考，客户满意了公司才有订单，大家才有活干，才有工资拿。凡是故意找借口闹事的，该惩罚的必须惩罚，不管是谁。以后的日子里，大家互相配合搞好生产。公司的制度改革，是老板要求的，我只是执行者，大家要多多理解。散会！
    开完早会，我安排好员工当天的工作，开始计算昨天四十名员工的工资。计件工资，首先要统计产品数量，数量乘以单价等于当日员工的工资。
    数量要称重，总重扣去毛重后，再除以产品单重就是产品数量（pcs），这个程序要花费很多时间。按理说，这些工作应该是由组长来完成。但我们老板娘并有给我我排一个组长或助理，大事小事我都要一肩挑。别人是闲的蛋疼，我是忙的腰疼。
    产品数量还没称完，大胸妹就蹦蹦跳跳来车间问我要生产报表。其实她知道我还没忙完，提前来找我聊天的。
    都说坐办公室的人喝喝茶，遛达几圈半天时间就过去了，闲的蛋疼，工作又轻松。事实上也是这么一回事。车间的员工就不一样了，忙忙碌碌。做计件的员工连上厕所都是算好时间的。
    大胸妹来得正好，我让她帮我。我干重活儿称产品数量，大胸妹拿起笔记本帮我记数量，这样就快一些。
    称完产品数量，我对大胸妹说，你帮忙帮到底，顺便把生产报表帮我做了，我实在是忙不过来。我特别忙的候卫生间都没时间去，一直憋到下班。
    大胸妹瞪着我：“又憋回去了？对身体不好啊。”
    “忙，没办法，现在只有你能帮我分担一点工作。”
    大胸妹：“好，生产报表我帮你做了，你怎么感谢我？”
    “不是亲亲，就是抱抱。”
    大胸妹：“肯定不行。”
    “请你吃早餐，喝奶茶，喝咖啡，都可以。”
    我说完就去厂门口抽烟，大胸妹追了出来：“我干活，你偷懒。”
    我笑着递了一支烟给大胸妹，她摆摆手：“对了，高伟，老板娘处理她的两个亲戚你满意吗？”
    “杀鸡儆猴，非常满意，老板娘头脑是清晰的。”

 第30章 吃团圆饭

    1999年底。
    忙了一年，感觉有些累，但也很充实，于是自己来个年终总结。回过头去看，沐浴露配方研发成功是最开心的一件事，也很有成就感。
    第二件事，数字bp机换成了中文bp机，也就是杜磊司口中的“屁屁机”，关键是自己没掏钱这才是重点，钱菲儿对我倒是挺好的，的“开心果”。
    这一年，我骗钱菲儿去游泳馆教她学游泳之际，借机揩了她的油。也解除了我一直以来的困惑，钱菲儿不是平胸公主。这个不是重点，是笑点。
    第三件事，大胸妹钱丽莉给我这个电脑白痴从零基础开始普及了计算机知识。从渔夫的鱼网明白了什么是互联网，鱼网的功能是喝鱼汤，互联网的功能可以喝到“鸡汤”，能从网上看到一些鸡汤文。
    第四件事，管理制度创新成功，把计时工资员工拿固定薪资，而产量想干多少就是多少，变为计时工资也要定量完成一定工作量的工作模式。虽然遭到员工抵制，总算有惊无险地推行下去了。
    第五件事，博一博单车变摩托成了现实。老板钱多多1999年赚肥了，买了轿车后把他的旧摩托送给我骑，烧油的比脚蹬的快多了。美中不足的是老板钱二麻子那辆旧摩托归属权不属于我。
    第六件事，陈明、张军在工地上有一份工作安顿下来，杜磊司也由外出谋生不适应转为渐渐可以适应了。而且我把老板钱多多送给我的二手货“屁屁机”送给了杜磊司，这应该算是三手货了，杜磊司有了bp机就方便联系了。
    年底了，老板钱多多赚的盆满钵满，整天红光满面，手上拿着大块头“大哥大”，腋下夹着黑色公文包，头发向后脑勺梳得整齐油亮。一副大墨镜倒在前脑勺上，“中华”牌香烟刁在嘴上吞云吐雾，既像地痞流氓又夹杂着暴发户的心态。
    化妆品是暴利行业，暴利到什么程度，外行是不知道的。一块钱化工原料成本做成化妆品可以零售价二十元以上，作为化妆品配方研发人员，我是略知一二的，爱美的女人常常被当猪宰。尤其是老板钱多多又是仿冒韩国的品牌钱赚的更多，高兴得在大街上裸奔都愿意。
    年底，老板钱多多说吃个团圆饭，全厂四十多号人马坐了六桌。食堂的饭菜平时是发扬艰苦朴素的作风，两素一荤。
    所谓荤菜，就是老板娘的二哥从猪肉摊上专挑屠夫卖剩下的，别人不要的垃圾肉。要么是肥肉皮皮，要么是五花肉中的泡泡肉，或者是猪脖子肉。
    员工从餐盘里挑出这些垃圾肉放在餐桌上堆成小山包，要么摆成一条线搞展览示威，敢怒不敢言。
    团圆饭，意味着可以饱餐一顿，吃到平时食堂里吃不到的菜，员工还是挺开心的。团圆饭还算丰盛，十几个菜，啤酒、红酒、饮料都有，唯独没有白酒，车间全是娘子军，也没人喝白酒。
    我们这桌有老板夫妇，老板娘二哥，大胸妹和钱菲儿，当然还有我。我们这一桌有三个男人，除了啤酒、红酒、饮料外，还有一瓶茅台酒。
    老板钱多多端起酒杯挨桌敬酒，并发表了祝酒词：“各位辛苦了，在即将过去的一年，全体员工发扬了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精神，在岗位上兢兢业业出色地完成了生产任务，对此我深表感谢。展望新的一年，我们要朝着更高的目标迈进，发扬奶牛精神，吃的是草，挤的是奶……”
    全体女员工笑了，老钱停顿了一下。因为女人面前这个比喻不合适。
    我的目光扫描全体女员工，她们的表情亮了，不是摇头就是掩嘴而笑，仿佛觉得老板酒喝高了在进行小丑表演，因为她们就像是“母牛”。重点不在这里，而是吃草，充分证明了老钱的抠门本性，多干活少拿钱。多数老板的想法是宁愿让钱存在银行发霉也不愿多掏一分给员工。
    老钱继续发表祝酒词：“今年的销售额比去年同比增长20个百分点，一方面是我常年在外不断寻找新客户的原因，另一方面还有我的贤内助鼎力支持，同时也离不开高伟先生的辛苦努力。我再次向大家表示感谢，希望大家吃好喝好！”
    说到老板娘这个贤内助，上次差点了成了“咸内助”，她二哥这个狗屁厨师请假了，老板娘替她二哥煮了两天饭，好像食盐不要钱似的，菜咸得要死，员工一片吐槽声。
    背后有员工骂老板娘一些难听的话，被我批评教育。也有人骂老板娘为了省钱少买点菜故意的，更有人骂老板娘是不是抠门到连裤子都舍不得穿。
    反正在员工眼里老板或老板娘都是铁公鸡，也许是仇富心理在做怪，包括我也背后骂老板是抠门大师。潮汕人吃得咸是真的，海鱼、海虾从大海里捞出来的，潮汕人对咸味已经没有味觉了。
    我端起酒杯给老板敬酒：“祝千里飘香公司在钱总的带领下生意越做越大，在新的一年销售额再翻一番。”
    老板开心得脸上的几粒“麻子”一跳一闪的，连说几声：“谢谢。”
    干了这杯酒，我接下来敬老板娘一杯酒：“感谢老板娘在工作上的大力支持，以后我工作上有不足之处多多指教，祝老板娘越来越漂亮，重返18岁。”
    老板娘开心得早已松松垮垮的胸部又重回巅峰抖动起来，连声说谢谢，然后一饮而尽，差点呛了。男人欠揍，女人欠夸。
    我跟老板娘二哥敬酒：“祝大哥炒菜的手艺越来越精，味道更香，口感更爽，干了！”
    接下来，我跟钱菲儿和大胸妹同时碰杯：“祝两位美女赛过西施胜过貂蝉，将来找到一位如意郎君。”
    钱菲儿笑得花枝乱颤，脸上的幸福堵都堵不住往外溢。大胸妹笑得衣服里鼓鼓囊囊的物件一抖一抖的，随时都有掉在地上的危险。
    大胸妹祝我找到一个好婆娘。
    接下来是逐一跟每桌女员工敬酒，感谢她们对我工作的支持和理解，祝愿她们漂亮快乐，早日找到自己的白马王子。
    年轻人嘛就喜欢疯，我刚敬完员工的酒，钱菲儿和大胸各自提着一瓶酒，把我拦截到另一张桌子，不同老板夫妇坐一桌。
    我觉得这样不妥，不能把老板夫妇凉在一边。钱菲儿安慰我，她说没事的，我们敬你两杯酒之后就回原桌去，我爸妈不会生气的，他们都看着呢。
    钱菲儿是独生女，她父母一向惯着。她和大胸妹给我杯里倒满酒，向我发起挑战，全然不顾我已经连干了五杯酒。
    钱菲儿端起酒杯盯着我：“高伟哥，咱们干了？”
    我盯着自己的酒杯，又看看钱菲儿：“给我个干了这杯酒的理由。”
    钱菲儿双眼扑闪扑闪地：“敬你呀！”
    “理由不充分。”我说。
    “你工作辛苦了，这个理由充分？”钱菲儿又说。
    “我工作不辛苦，理由还是不充分。”我说。
    “祝你将来找个好伴侣，赛过西施胜过貂蝉，理由充分不？”钱菲儿一脸得意。
    “理由还是不充分，关键是我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姑娘，你必须给我指明方向。”我不想喝酒太急，故意找借口。
    大胸妹帮腔：“高伟，菲儿不是潘金莲，你又不是武大郎，酒里又没毒……”
    大胸妹附在我耳边压低声音：“是不是要喝交杯酒？”
    我干脆利落地回答：“你钱丽莉是想示范给菲儿看？”
    大胸妹端起酒杯又放下：“我不想抢菲儿的生意，别磨磨叽叽，干了？”
    我一饮而尽。大胸妹给我斟满一杯酒：“高伟，你要是个蹲着开花一大片的，你可以给我讲一大堆理由，如若不是，爽快点。”
    野生的就是凶猛，穿裙子的比穿裤衩的还牛掰，这种女人我要是娶了迟早要退货的。退货理由：但使用过程不满意，有点野蛮。
    跟钱菲儿和大胸妹喝了两杯酒，我赶紧回到老板夫妇那一桌，我尴尬地笑。老板娘说，没事的，那两个丫头就喜欢闹。
    老板娘懂我啊，我觉得老板娘当丈母娘就好了，至少合得来。
    吃团圆饭我喝高了，我是怎么回宿舍的也不太清楚。我躺在床上浑身难受想打“兔子”。
    我身边有两个蹲着泉水叮咚响的妹纸在等着我的精彩“表演”，她们想看我喝进肚子里的酒水从喉咙里逆流而上把地板弄脏。
    千杯不醉那是吹牛不打草稿，我没那能耐，两瓶啤酒二两白酒我还是顶得住的，多了就不行。
    我打了一连串酒嗝，没表演任何“节目”，地板上干干净净。这让大胸妹和钱菲儿很失望，少了取笑我的谈资。
    钱菲儿和大胸妹见我无大碍就溜了。

 第31章 中文留言

    晚上11点，一泡尿又把我涨醒了，啤酒喝了真她妈尿多，上完厕所又躺在床上，醉酒状态基本解除，头脑恢复清醒，我发现中文call机有未读信息。
    第1条中文留言：哥，酒醒了么，你没事？小花。
    小花？毫无疑问是钱菲儿，她的宠物狗就是“小花”。她倒是挺关心我的。钱菲儿脾气好，又善解人意，挺适合当老婆的。
    这姑娘的优点是善解人意，缺点是不善解人“衣”。我倒是希望她对我动手动，善解人“衣”。
    第2条中文留言：酒醒了么？马桶堵得严重吗？大妹。
    大妹，就是大胸妹。大胸妹的上半身野蛮生长，她挺自豪的。大胸妹这条留言除了关心还想看笑话，问我是不是喝多了饭菜吐厕所堵马桶了，可惜我没吐，人年轻扛得了几年。
    第3条中文留言：高伟，你妹的，年底回家吗？小杜
    对，年底了，是该考虑回四川老家吃汤圆、腊肉和香肠了，挣钱不挣钱，回家过年。
    一说到回家过年，心情有点小激动，深更半夜的脑海里出现许多画面。外出前我在院子里栽的桃树苗不知活了没有，桃花朵朵开很美很美。
    走之前我家那只三个月大的小黄狗现在已经三年了，不知被人炖了狗肉汤没有。很可爱的小家伙。如果它还活着，我好想摸摸它的狗头。
    我初中暗恋已久的班花不知在哪个城市，有没有被人下过毒手亲过嘴摸过胸。关键是我暗恋她，她有没有心灵感应到我这个当初属于闷骚型又不敢明说的家伙。如果回家能再次相遇，我会拿出自杀般的勇气向她表白，哪怕是被她扇耳光踢屁股也毫不退缩。
    最糟糕的一件陈年往事也在脑海里闪现。小学三年级，为了跟我的邻桌女生争课桌划“三八线”。女生越界我是要惩罚的，我抓女生头发，女生咬我手。最后我是最不要脸的，居然脱了裤子把女生吓哭了。
    我被老师用教棍打惨了，我爹也是扒了我裤子专挑屁股肉多的地方下狠手猛抽，痛的我撕心裂肺。
    我爹不识字，讲不出大道理，小树条打屁股是最有效的。如果回家再碰上当年这位女生我会诚恳道歉。
    那一夜我失眠了，突然思乡心切，眼泪也出来了。我一支又一支抽烟，被盖也被烟头烧了个大洞，又继续看中文“屁屁机”留言。
    第4条中文留言：小高，今晚酒喝好了吗？老板娘
    成熟女人就是不一样，没问我酒喝高了没有，只问喝好没有。老板娘要是成丈母娘倒好，当然距离遥远得需绕地球300圈。
    估计是我给老板娘敬酒时夸她重返18岁，触动了女人返老还童的美好愿望，尤其是不差钱的女人更希望自己年轻态。
    第5条中文留言：小高，好好干，千里飘香有你的一半。老钱
    前面4条call机中文留言我看后心里暖暖的。第5条老板钱二麻子这个“大饼王”的中文留言我只能用“卵卵”的来形容，字面意思挺诱人的，实则没卵用。
    老板钱二麻子的前世是和武大郎合伙卖烧饼的，皮大馅儿少，骗人的。“千里飘香”有我的一大半？我高伟除了拿点死工资又没半点股份，睁眼说瞎话也不怕蛋疼，这样的老板都是忽悠大师，谁信谁傻屌。
    酒醒后又失眠，酒精的作用让男人荷尔蒙激增，突然特别想干点那个，这种感觉只有男人才知道。
    首先是回复大胸妹，这是冲动的理由，脑袋里有美好的画面。我拨打传呼台，接通的是一位声音甜到骨子里的小姐姐声音：“您好！请问需要什么留言？”
    以我当时的状态，以及听到如此甜美的声音，我不是想留言，简直是想留宿，想抱抱传呼台的小姐姐。
    我在胡思乱想，传呼台的小姐姐就催我了，重复问了一句留言内容。
    我说：“您好！请给xx机主留言：酒醉心也醉，咱们一起睡。高伟”
    传呼台的小姐姐打着哈哈：“先生，请确认您刚才的留言不需要修改吗？”
    我说：“不需要，内容精简到发电报的程度了。”
    我失眠了，想骚扰一下大胸妹，女人没人泡，心里很烦躁。
    很快，我的中文“屁屁机”传来滴滴滴声，收到一条中文留言，内容很精练，如同战争年代发的谍报：骚货！
    钱菲儿我估计她没睡着，年轻人夜猫子较多，她发消息问候了我，出于礼貌我也得回复，我告诉传呼台小姐姐给xx机主留言：我钥匙丢了，可以来你房间借宿吗？高伟
    不到五分钟，我的传呼机又滴滴滴响起，我摁亮屏幕，钱菲儿惜字如金只发了一个字：滚！
    大胸妹也好，钱菲儿也罢，都是口是心非，说不定高兴得在咬枕头呢。女人不要不要的，其实是要，或者说很想要。女人倒着说，男人顺着听。
    钱二麻子和老板娘我原打算不回复的，说不定两口子酒后把床都震塌了，想想我还是回复了。
    杜磊司那边是我“捐赠”给他的老旧数字传呼机，无法中文留言，所以我也懒得鸟他，等有空见面再说。
    我隔壁的女同事喝饮料的多，不存在醉酒的情况。加之吃团圆饭后的第二天厂里会放假，隔壁的夜猫子就嘻嘻哈哈，吵得很。她们敲木板墙，我装醉酒没鸟她们。
    这一晚我始终无法入睡，脑袋里胡思乱想。想得最多的还是工作，管理方面我经验不足，还需要加强学习，抽空要买些企业管理方面的书籍来看。
    配方研发难度大，需要花很多精力的，我很累。还有，沐浴露和洗发水的生产，配料也是我一个人在搞。
    厂里员工四十多人，按理说怎么都得给我配个助手或者说助理什么的，但没有。我比做牛做马都累，但我咬牙坚持，苦中作乐。
    大胸妹还没睡，我中文call机又收到大胸妹留言：高伟，在吗？
    我通过传呼台给大胸妹留言：不出意外的话，一直都在。
    大胸妹、钱菲儿赶时髦，比我提前买了中文传呼机。
    几分钟后，我收到大胸妹中文留言：我放心了。
    大胸妹很可能躺在床上无聊到抠脚板心，不然她不会神经兮兮地又给我留言。女人没人泡，心里很烦燥。这很可能是真的。
    我望着天花板发呆，实在睡不着，我开始做俯卧撑。

 第32章 商量返乡

    头天厂里吃了团圆饭，第二天就放假，老板要“照顾”那些酒鬼喝多了第二天起不了床的。我去陈明、张军上班的工地看他俩，顺便商量春节回家的事。
    工地是建厂房的，楼层面积两千多平方米，陈明和张军正在用“斗车”拉混凝土浆，跟过去河边拉船的纤夫一样卖力。斗车陷在混凝土浆里拉起来很吃力，好心的工友会用铁锹插在斗车里推一把，工作很辛苦。
    我问陈明和张军，回四川订几号的车票，他俩说晚上下班后再商量。我说也行，我转身就去找杜磊司，杜磊司这个二货在踩人力三轮车载客。
    杜磊司最喜欢在酒店和发廊门口等客，这种地方的小姐是赚快钱的，出手大方一点。我在公用电话亭拨打杜磊司的传呼机，等待他回电。
    足足等了20分钟杜磊司才回我电话，说他刚拉了两个“鸡婆”爬了一段上坡路，累的直喘粗气。
    我在电话里问杜磊司：“你小子老实交代，你汗流浃背赚几个辛苦钱，是不是都给小姐花了？”
    杜磊司在电话那头：“人要懂得享受，不然死了阎王都不收。”
    这二货对小姐一向很馋，总是一副喂不饱的饥渴模样，经常逛窑子，不但喜欢砍价，更想白嫖，被“鸡头”揍过两次。
    我在电话里说：“干你大爷，昨晚你给我传呼机留言说要回家，买几号的车票？”
    杜磊司在电话里说：“什么鬼？你妹的，问我有卵用？几号回家你问陈明和张军，你搞个铲铲。”
    我说：“你陈大爷、张二爷我刚问了，如果你不是在去火葬场的路上就赶紧滚回来，我在你租房的狗窝处等你。”
    我啪地挂了电话，骑着钱二麻子那辆旧摩托车去杜磊司的出租房。
    烧油的肯定比脚踏三轮车要快，我骑车到了杜磊司的出租房。他的房门是虚掩的，我一脚踹开门，房间比狗窝还乱。臭袜子扔在床底下，内裤揉成一团放在洗澡桶里。一股臭味扑鼻而来，多半是梦遗后不想洗内裤又舍不得扔造成的。我捂着鼻子退出房间，心里骂了一百遍卧槽。
    姓杜的踩着三轮车哼着幼儿园的歌曲“小呀小儿郎，背着书包上学堂……”回来了。
    他看见我比他先到：“哟，坐高射炮过来的？这么快？”
    “你不也刚从火葬场回来吗？说话积点德。”我一把从三轮车座位上把姓杜的拽下来，一屁股坐上三轮车说道。
    我没踩过三轮车想过过瘾，不管我怎么踩，三轮车却原地打转儿，奇了怪了。
    姓杜的嘲笑我：“你妹的，三轮车不认识你，买包好烟来拜一下。”
    我尴尬地从人力三轮车座位上跳下来：“我靠，这玩意儿还认人？不就多一个轮子吗？”
    姓杜的吊儿郎当：“男人和女人都是人，一到冬天就有区别了。男人尿尿不冻屁股，女人的屁股就挨冻了，结构不同。”
    比喻不恰当，但也有几分道理。杜磊司喊我屋里坐，我说：“你房间臭袜子、脏内裤半年没洗，五香味、麻辣味都有，比吃火锅味道还齐全。”
    “刚换下的，别那么夸张，到底回不回四川？”杜磊司说道。
    “回呀，老家的香肠和腊肉是很好的下酒菜，等晚上陈明和张军下班后商量一下，你赶紧去多载几个鸡婆挣点路费。”我说。
    杜磊司坐上三轮车准备走，一脸坏笑：“高兄，忍不住了就别忍，排污系统要定期清理，需要的话说一声，我给你介绍几个胸大屁股翘的妞给你，千万别手摇啊，发动机容易坏的。”
    我坐上摩托也准备走：“你大爷的，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珠唇万人尝，公共厕所不干净，我厂里的妹儿多的是。骑车小心点，别撞上女人的胸，你赔不起的。晚上把回家的事商量好。”
    我骑着摩托车往厂里跑，油门加大到摩托车差点飞起来。
    刚到宿舍走廊，就听到我隔壁宿舍传来钱菲儿和大胸妹的嘻笑声，这两个半点珠唇待人尝的三脚猫就喜欢乱窜，总感觉像发情的母猫半夜叫春求偶似的。
    看见我回来了，大胸妹像抓贼似地大喝一声：“高伟，站住！”
    大胸妹不但身体野蛮生长，而且个性也野蛮生长，我感觉她缺了点女人味儿。
    相比大胸妹的“粗暴”，钱菲儿温柔多了：“高伟哥，去哪儿了？”
    “派出所。”我说。
    姚依娜、太平公主、唐婉、陈瑶瑶都摇头不相信我说的是真话。
    钱菲儿：“高伟哥，酒醒了？”
    我点头：“被钱丽莉刚才那声吆喝吓醒了。”
    大胸妹看着我：“肯定还是醉酒状态，你说去派出所干嘛了？”
    我看着大胸妹：“你昨晚给我传呼机留言，问我醉醺醺地在马路上跑了几圈。我在马路上裸奔了九圈，你和钱菲儿不都看见了吗？”
    钱菲儿摇头：“无药可救。”
    大胸妹：“谁看你啊，你怎么没被人打死？”
    太平公主把枕头朝我扔来：“污染空气。”
    我嘲笑太平公主：“装清纯容易，可是胸前空荡荡，拿什么来装？”
    宿舍里所有的眼神都是瞪着我的，全都摩拳擦掌，准备收拾我。我警告她们别轻举妄动，我学会了蛤蟆功，很厉害的。
    太平公主一点也不委屈：“世上女人千千万，没胸的一大半，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布料。”
    掌声响起来，我成了众失之的，只好转移话题：“今天放假，你们女生咋不逛街进行疯狂的买买买模式？商店倒闭了你们要负全责。”
    “没钱啊，你赞助一点？”除了钱菲儿，其他女人众口一词。
    烟瘾又犯了，摸遍口袋才发现烟盒是空的，我准备去买烟。可我还没迈步，一众妖女一哄而上，抓的抓，拽的拽，不让我走。看起来是挺幸福的一件事，实则是阴盛阳衰，我觉得应该找个机会跟老板建议厂里招两个男生比较合适。
    钱菲儿开口了：“高伟哥，烟少抽点，香烟燃烧的不仅仅是金钱，还燃烧你的生命，戒不了少抽点也可以啊。”
    我没吭声，道理谁都懂，戒烟实在太难。
    大胸妹一副厌恶的表情：“找男朋友最好别找抽烟的，亲嘴就跟舔烟灰缸似的。”
    实在顶不住烟瘾袭击，我假装上洗手间，摆脱了这群小母狗的包围，朝烟店奔去。
    晚上在出租屋和陈明、张军、杜磊司商量了一下春节回家的具体日期，订
    在农历十二月二十日前后。春运买火车票极其困难，而且还要去广州乘火车，最后决定坐长途汽车。
    上午在工地看见陈明和张军搞建筑十分辛苦，问他俩下一步怎么打算，两人都十分渴望进工厂。厂里工作相对轻松一些，更重要的是可以泡妹子，找个女朋友。
    其实我一直想帮忙把陈明、张军和杜磊司弄进千里飘香化妆品公司和我同一个工厂，让他们三个去调教一下我们厂里那些小母狗。
    女人没人泡岂止是烦燥，简直是想咬人。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工厂不要男生。
    陈明、张军和杜磊司对未来一直很迷茫。我稍微好一点，在厂里能学到一点技能，将来跳槽多少有点退路。

 第33章 算命很准

    回四川之前的头天晚上，钱菲儿拎着大包小包的物品闯进我宿舍，她说：“高伟，给你买了点吃的，路上不要饿着。另外买了点潮汕土特产带回老家给你父母尝尝。”
    我接过礼物：“空手来我也欢迎啊，你人来了就是最好的礼物。”
    钱菲儿朝我翻了个白眼，抿笑了一下。她扫视我的房间，既像是物业的例行检查，也像是警察查房，看看床底下有没有“杜雷斯”等可疑物品。
    钱菲儿环视我房间的目光更像查环保的，看看我的臭袜子有几双没洗，内裤是否揉成团塞在洗澡桶里泡着。检查完毕，她笑了笑。
    据说女人查房可以掘地三尺，一切逃不过她的火眼金睛。
    我说：“欢迎领导视察，臭袜子隔天洗，脏内裤天天洗，垃圾桶里‘杜雷斯’肯定没有，行礼箱里也没藏着夫妻用品。如果不放心还可以检查马桶，万绿丛中一点红绝对没有，我的马桶绝对不借给隔壁女生用。”
    钱菲儿推了我一把：“正经点儿。”
    我平时也不太爱吃零食，桌上有前几天别人给我的一盒喜糖，我随手递给钱菲儿：“沾点喜气，将来有一天你也会把这种糖发给我的。”
    钱菲儿笑笑说不吃，最近牙疼。
    我牵起钱菲儿白净的右手：“我给你看看手相，我之前跟我师傅学过几招。”
    钱菲儿似信非信：“准吗？不会……？”
    我翻开她的右手掌，特么认真地：“事业线大富大贵，生命线有长寿特征，情感线不过……”
    钱菲儿：“不过什么？”
    我松开她的手，一副惋惜状：“有点波折。”
    “胡说，我妈早给我抽过签，而且是上上签，你算个屁！”钱菲儿一副不认命的口气说。
    “屁那么臭没必要去算，我算的是命，信则有，不信则无。”我毫不尴尬地说。
    钱菲儿抓住我的左手：“我给你算一卦，你爸和你妈同一天结婚，准不？”
    我点头。
    钱菲儿：“你妈是你外婆的女儿，你爸是你爷爷的儿子，准不？”
    我点头。
    钱菲儿：“你妈先生下你哥，后生下你这个弟，准不？”
    我点头。
    钱菲儿突然笑着说：“你妈有个亲戚叫‘大姨妈’，准不？”
    我说：“太准了，你算的基本上是我爹和妈，却没给我本人算一卦。你帮我算一下情感线，我这辈子会不会打光棍。”
    钱菲儿看着我的左手掌，继续装模作样：“你结婚之前会打光棍，准不？”
    我答：“准，你再算一卦，我去哪里找老婆？”
    钱菲儿：“天上找不到，地上找得到，准不？”
    我答：“准，我会和谁结婚？能算不？”
    钱菲儿：“你与你要结婚的那个人结婚，准不？”
    我答：“准，你再算算，我什么时候结婚？”
    钱菲儿掐指一算：“你结婚的那天一定会结婚，准不？”
    我答：“太准了，你再继续算下去，我身上有几根毛和银行卡的密码都能被你算出来，我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钱菲儿：“最后一卦，你一身毛，银行卡是六位数密码，准不？”
    “神算啊。”我说。
    钱菲儿伸出三根手指：“拿钱来。”
    “三十？”
    “太看不起我这个神算了，三百。高伟，你的命运跟算命先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口袋里的钱跟算命先生有绝对的关系，相信科学。”
    我说：“听你的，相信科学。我回老家给你带点我们家乡的土特产。”
    菲儿问：“什么土特产？”
    我说：“香肠、腊肉、糍粑、花椒、辣椒、胡椒等，当然了，还有一种更特别的土特产，你首先回答我喜欢还是不喜欢，我才好决定带不带来，大老远的。”
    钱菲儿开心地说：“肯定喜欢，一定记得带来啊。”
    我说：“已经带来了。”
    钱菲儿：“邮政寄的包裹吗？”
    我说：“不是，土特产他自己坐车来的，无需邮政送达。”
    钱菲儿好象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没有明白，她有点疑惑地问：“土特产放在哪儿？”
    我站到她正对面：“你面前。”
    钱菲儿一下明白过来，娇羞地转过身去一直偷笑。
    我把她身体搬正，面部朝我：“不喜欢土特产的话我就送给别人。”
    钱菲儿斜着眼看我：“不回答这个问题，你为什么是土特产？”
    “很土，又特惨，简称土特产。”我答。
    钱菲儿哈哈。
    我的脸靠近她的额头：“你不尝尝四川土特产的麻辣味？”
    她把头转向一边，娇羞地笑。我一把搂住她的腰，她半推半就。我嘴唇在钱菲儿额头上蜻蜓点水三下，然后假装绅士停止进攻，说道：“我要回家了，先在你额头上作个记号，要是你被别人抢了我才认得。”
    钱菲儿用手掌捂住我的嘴，假装生气：“真服你了，你才是抢，不要脸。”
    我突然来了个闪电袭击，偷袭了她的珠唇，她紧闭嘴唇，后退几步。我决定鸣锣收兵，她挥拳不痛不痒袭击了我肚皮几下，假装表示抗议。
    尔后她转过身背对着我，看不清她面部啥表情，于是我假装赔礼道歉：“风景太迷人了，本来想旅游三天，结果变成一日游了，只好匆忙作个记号：到此一游。景区管理员，如果我冒犯了你，任由你发落。”
    “什么都别说了，你趴在马桶上头朝下自我惩罚三个小时，没经管理员同意，擅闯景区应该受到处罚。”钱菲儿背对着我说完这话是啥表情她没让我看到。
    我一边说好的，一边开始检查行礼箱，看看厚衣服会不会没装完，四川冬天肯定比广东冷多了。
    我整理行礼箱时，钱菲儿比我还积极，走到我身边提醒衣服别漏装了。我侧脸看了一眼她，居然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女人确实需要男人泡心里才不烦燥。
    我说：“我妈也真是的，天天催我回家相亲，说只有过春节从外面回去的女孩子才多些，错过机会又要等一年，真的好烦。”
    钱菲儿没吭声，脸色有些不好，我继续整理衣服。
    我又说：“这次回去，不知会不会多呆几天。”
    钱菲儿猜测可能与相亲有关，她有些失落地说：“还是听你妈的意见，别耽误了。”
    果然还是吃醋了，我拉好行礼箱拉链：“不是什么都要听父母的，父母只是建议，我想还是早点回厂，工作不能耽误，配方还需研发。”
    钱菲儿主动握着我的手：“高伟，我真替我爸高兴，他有这么一位有责任心的好员工，当初我介绍你来我爸的工厂，说明我眼光不错。”
    “我没有那么高尚，工作做好了才有工资拿。我回家了，你要替我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虽然我不是你真正意义上的男朋友，但考虑到当初你给了我饭碗，我一辈子都记得住你的。”我说这话的时候突然眼眶有点湿润。
    钱菲儿敏感地捕捉到了我的微妙表情，突然哭了，梨花带雨的样子。
    我紧紧地抱住她，她没有躲闪，我亲吻了她额头、耳廓、脖子和嘴唇，钱菲儿身体微微抖动，喘气越来越急促，整个人已经醉了。
    如果我再坏一点，一切就水到渠成了，但我有原则，也有分寸，连手都没有在“景区”游走。我清楚地知道这时的钱菲儿需要的是什么，不需要的是什么。
    亲吻的时候，最让我陶醉的是钱菲儿身上那种绝对不是香水味的味道，应该是体香。据说只有女儿身的女人，在身体受到刺激而特别兴奋的时候才能散发出体香来。
    在我亲吻钱菲儿进入触电般的高峰期时也有勃起还击的冲动时，我凭着极其顽强的毅力控制住了自己。我知道菲儿要的是我的心，而不是身体。前面说回家相亲都是胡说八道，试探一下她的反应。
    钱菲儿肯定也触电了，在我亲吻她一阵后，她主动迎合亲了我的唇，双手反过来把我抱得紧紧的。
    突然，我的中文传呼机“滴滴滴”响起，我摁亮屏幕，出现“紧急，速回电xx，杜”几个字。
    钱菲儿松开了她的双手，我发现她额头上有汗珠子，眼眶还是湿的，应该是喜极而泣，流泪的人还带着满足的微笑就证明了一切。
    我干他大爷屁股，姓杜的坏了我的好事，时间节点真的是掐得准，就连钱菲儿这个“神算”也没算准杜磊司有千里眼看见我们正在亲热，非要拍一砖头打散鸳鸯。
    钱菲儿也看见杜磊司留言了：“高伟，什么事这么急？”
    我说：“姓杜的可能出交通事故了。”
    钱菲儿有些担心地说：“严重吗？”
    我说：“还没看现场，如果别人撞了姓杜的就是赚钱，如果是姓杜的撞了别人就是赔钱，这个帐一进一出差别太大了。”
    钱菲儿：“那可怎么办啊？”
    我说：“根据姓杜的留言分析，加上之前发生过类似交通事故，我怀疑姓杜的踩人力三轮车多半是撞上女人的胸了，这是要赔钱的。”
    钱菲儿半信半疑：“有这么巧的事？”
    我说：“交通事故什么情况都有，巧合也不除外。”
    钱菲儿：“你还不赶紧打电话问个明白？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你就别去了，如果我兄弟真的是撞上女人敏感部位，你去多尴尬？”我说。
    “那好，祝你明天一路顺风，早日归来，厂里离不开你。”菲儿有点不舍。
    我再次拥抱了她：“我一定早点回来，帮你爸妈尽点微薄之力。准确地说，是为自己那点工资而努力，我没那么伟大。”

 第34章 人在旅途

    我骑着摩托车朝公用电话亭奔去，拨打了杜磊司给我传呼机上留的电话。电话接通，杜磊司说：“紧急，速来！”
    我在电话里怒吼：“你家祖坟冒烟了需要人灭火吗？紧急个锤子，有屁快放。”
    “房开好了，妞儿也叫了，就等你来上了，你说不紧急吗？”杜磊司在电话那边厚着脸皮说。
    “你不知道我不喜欢吃‘野味儿’吗？傻屌一个！”我仍然发着火说。
    “你装个锤子的清高，姓高的，你有几根毛，有几颗痣，我都一清二楚，装什么纯？快点滚过来！”杜磊司催促道。
    “你个蠢货，我传呼机响的时候，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我正在和钱菲儿热吻，结果传呼机一响，你说我有多扫兴？为什么时间掐得这么准？我上辈子欠你的？我靠！”我余怒未消地吼道。
    “你编，你继续编，我信你个锤子，快点滚过来，小姐等不及了。你别装纯了！” 姓杜的这口气明摆着在引诱我犯错。
    “在哪里？地址详细一点，我估计你是白嫖脱不了身，让我来赎人的。”我说。
    杜磊司在电话那头说：“二马路‘洞洞宾馆’知道？”
    我啪地挂了电话，我不知道这个杜神经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第二天要坐长途汽车回家了，千万别弄出个什么幺蛾子来。我骑着摩托朝二马路飞奔而去。
    到了二马路，我找了半天，才发现“洞洞宾馆”。杜磊司走出来，双手还在调整皮带的松紧度，额头上有汗珠，大冬天的流汗，我就知道他干什么了。
    杜磊司看见我，一脸色笑：“高兄，万事俱备只欠你这个东风了，房我已经开好了，截止明天中午12点，小姐已经坐在我房间等人了，上不？”
    我看了看杜磊司那副猥琐的表情好半天才说：“你爹的，你吃肉，我喝汤，你让我当接盘侠舔盘子？”
    杜磊司拍着我肩膀：“去房间慢慢说，用小姐还有先来后到这么讲究？你以为你能吃上头餐？哪个嫖客不是舔盘子的？”
    我指着杜磊司的脏手：“你的手不干净请挪开，你刚才什么地方都摸过了。”
    杜磊司挪开他那只十分肮脏的“猪蹄子”，用膝盖顶了一下我屁股，满脸的不屑：“你二爷的，你装，你继续装纯。”
    我摸了一下姓杜的额头：“你大爷不是装纯，是害怕染病。你额头还有汗珠子，你坦白从宽，宾馆床塌了没有？”
    姓杜的得意洋洋：“小姐刚开始走路像兔子，后面像乌龟。”
    我竖起大拇指：“绝世武功。”
    杜磊司递一支烟给我，我没抽，夹在耳朵上，估计有病毒。
    姓杜的似乎有点后悔：“价格偏高，不多来几个回合感觉会吃亏。”
    嫖客一般都有一种心理，事前吃亏也愿意，事后又觉得吃亏不划算。
    我拉着姓杜的袖子：“回出租屋收拾东西做好准备，明天长途旅行，出发前不应该来干这种事情，明天长途汽车要是抛锚了，就算我放你一马，陈明和张军也会把臭袜子塞进你嘴里惩罚你。”
    “没那么邪乎，封建迷信，你确定不去宾馆爽一下我就退房了。”杜说。
    “爽个毛，退掉。”我说。
    早上六点去汽车站候车。候车大厅座无虚席，春运是最大规模的人口临时迁移，只为那浓浓的思乡情。春运，又是让无数在外漂泊的异乡游子记忆最深刻的往返之旅。一票难求是挥之不去的阴影。
    长途汽车发动机启动那一刻是一个兴奋点。家，永远是最期盼的地方。
    他二爷的，坐长途汽车是最无奈的选择，汽车走走停停，沿途等人、装人，很浪费时间。
    尴尬的是，从汕头开往四川的长途汽车上居然没有厕所临时解决一下尿急的问题。口渴了连水都不敢多喝一口，憋住难受啊。
    驾驶员也不是什么好鸟，干他爹屁股，明明高速路上有服务区可以解决一下尿急的大难题，驾驶员这些龟孙子却不在服务区停车，偏偏要把车开到四川人开的饭店去停车，驾驶员好吃好喝全，我们坐车的乘客就被饭店的黑心鬼“宰”一顿，坑爹没商量。
    主要问题是尿急什么时开闸泄洪，还得由驾驶员说了算，撒尿都得由别人管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尤其像我这种尿频、尿急，嘴一喝水下面不到五分钟就想放水的人来说实在是受罪了。
    我坐长途汽车最后一排座位，尿急了就悄悄把“水笼头”塞进矿泉水瓶里放掉。前排乘客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我内心紧张，表面淡定，这种事只干了一次就再也不敢了，连喝水都只能润一润嘴唇。
    我旁边的乘客东闻闻、西嗅嗅一阵后，以为人多车窗没开有异味就放弃了追杳到底，都是司机他爹的惹的祸。
    杜磊司坐我旁边为我打掩护，他多次暗中揪我大腿阻止我，反对无效。他又不敢举报，一直用手捏住鼻子，说秋后算账。
    随着汽车的颠簸，我昏昏入睡了。醒来的时候，汽车停在一家四川人开的饭店停车场内，饭店的伙计走上车赶人，嘴上说屋里坐暖和，实则是把人赶下车去饭店消费。
    下车的乘客向厕所发起冲锋，快走的，慢跑的，都想第一时间赶去厕所占个位置清理排污系统。
    我以田径运动员的奔跑速度甩开了众人，是我们整车乘客中第一个最先冲到厕所的冠军。“放水”的快感比喝水还爽，憋太久了，“蓄水池”早已超过水位警戒线了。
    公厕大脏了，似乎从清朝到现在都没清洗过一次。历史悠久的厕所尿槽全是一层黄黄的尿渍，臭味熏人。我右手捏住鼻子匆忙逃离臭味熏人的尿素加工车间。
    放完水一身轻松，终于可以多喝一口水了。饭店一般停车二十分钟，一是满足司机用餐时间，二是司机稍作休息，乘客也趁机活动一下筋骨。最最重要的是司机预留一定时间让乘客在饭店消费，因为长途车司机是用餐，司机的餐费是由乘客买单的。
    心黑如锅灰的司机为了享受一顿用餐，全然不顾乘客尿急难受，宁愿多开一两个钟头也必须在四川饭店才停车，操他大爷的没职业道德。
    这些饭店卫生条件极差，态度恶劣，饭莱特贵。我自己带了一盒方便面没开水泡面，结果花了15元才买了不到05升的开水来泡方便面，你说有多黑。司机如果在高速服务区停车，服务区开水是的，我再一次操司机的祖宗十八代。
    杜磊司、陈明和张军有些饿，在饭店吃酸辣粉，吃完后也是心里不爽，味道差，价格贵，说下次还是坐火车好。
    我在上车的最后几分钟又上了一次厕所，尽量把“蓄水池”里的水放掉一些。不清楚司机这些烂鸟下一站要隔多久才停车。
    上车后，陈明和张军讨论起2000年的打算，他们都想进厂泡妹找个女朋友，也想进厂学点技术，我说尽最大努力看能不能帮上忙。
    杜磊司说他想进酒店当服务生，陈明嘲笑杜磊司颜值不够拿什么来凑，当保安或许还可以。
    随着汽车的颠簸，很多乘客都打瞌睡了，陈明和张军也不例外。只有姓杜的附在我耳边压低声音描述发廊妹谁的屁股翘，谁的胸大，谁的腿白，谁的脸好看，说踩三轮车拉小姐是最划算的，基本上不讲价。
    我对杜磊司说，有没有点出息，整天把发廊妹挂在嘴上，如果不踩三轮车了又干什么？
    杜磊司说，你想办法给我找工厂。我说我又不是你爹，凭什么事事都找我想办法？你脖子上顶着一个大球不用来思考问题那还不如一刀割了。
    姓杜的就威胁我，不想办法帮他就把我在车上往矿泉水瓶里“放水”的事抖出来，让全车的人朝我脸上喷口水。人一旦不要脸比什么都可怕。
    我劝姓的多想想以后怎么办，时间一晃就过了，自己不努力就废了。
    我在车上眼睛虽然闭着，但没睡着。陈明、张军和杜磊司进厂的事年后怎么处理，我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一步一步去走。
    还有钱菲儿一直对我都挺好，她的心思我也能猜出八九分，当然这还得有她父母的因素起决定性作用，这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把饭碗端稳才是重中之重。

 第35章 母命难违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洗脸刷牙，热水泡脚，舟车劳顿的疲劳一下就消失了。我老汉负责问我工作上的事，我老妈负责问情感上的事，分工明确，目标一致，关心我。
    我老汉发言很简短，直扑重点，问完就打住，有高级干部作风。
    我老妈发言是一千零一夜，村里谁家嫁女儿，谁家娶媳妇全都抖出来，这只是铺垫，重点是引导话题逼我相亲。
    对于相亲我不是很愿意，厂里有三十几个未婚女子，机会应该是有的。母命难违，走一下过场，演戏给我老妈看。
    相亲那天，男女双方阵容强大。我方“验货组”成员：我老妈、两位婶婶、两位姨妈。
    另外，陈明、张军和杜磊司三人为“顾问组”，顾问组成员与其说是军师，还不如说是来参加我的相亲活动模拟实习的。
    相亲定在赶集当天，地点是电影院广场。我方成员提前到达指定地点。我提前跟顾问组成员打了招呼，我是红花，你们是绿叶。你们三个衣服穿得不能比我帅，而且只有我高伟才能系领带，让女方一眼看去，我高伟才是鹤立鸡群中的那只“战斗鸡”。你们三个不能喧宾夺主，我的盘中餐成了你们的下酒菜，我妈承受不了打击，凡事得约法三章。
    我方成员等了30分钟后仍没等来女方相亲对象，我方“验货组”成员耐心在一点一点消失，我老妈一脸的失落，我姨妈和婶婶给我老妈打气，说等等，好事多磨。
    我方“顾问组”成员脸上却始终挂着微笑，我不知道他们的笑是个啥意思，要不是因为我妈，我肯定不等人去麻将馆了。
    女方在媒婆的带领下姗姗来迟，连说对不起。我方“验货组”成员不但不追究违约责任，反而热情迎接上去，尤其是我老妈那兴奋劲儿我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女方团队离我们男方团队有十几米距离，男女双方搭桥传话的是媒婆。女方七大姑八大姨全来了，另外有两个女闺蜜作为军师对我进行全程验货。我不知道我这个货有没有买家。
    男女双方的长辈都提高注意力观察目标，我挺直腰杆，装得落落大方。
    我方“顾问组”三个伪“砖家”表面若无其事，实则不停偷看女方，然后看着我傻笑。
    媒婆从女方阵容来到我面前指着穿红衣服的女子说：“小伙子，就那个穿红衣服的姑娘，她脾气好，又孝顺，还勤快，嘴也甜，关键是她不花心，靠得住，你瞅瞅看。”
    媒婆的作用就是两头哄，使劲夸。
    然后媒婆就去找我老妈率领的“验货组”开碰头会，窃窃私语，神神秘秘，仿佛是在研究投资10个亿的大工程。
    开完碰头会，媒婆又去女方团队听取意见，仿佛是在为重大工程进行充分调研。
    男女双方在没有达成“合作”意向前，十几米的距离还是存在的，就像架桥差一点距离才合拢。
    女方团队唱主角的红衣女孩也是聪明人，在两闺蜜的掩护下故意抛头露面让我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自然也是尽量以正面展示给红衣女子看，前呼后应，让买家评分，就像柜台里的货物为了吸引顾客得充分展示一下。
    红衣女子两闺蜜四只眼睛像机枪一样对我进行扫射，一定要看个清楚明白。还有女方七大姑八大姨对我上下打量，窃窃私语，仿佛是在讨论刚出土的贵重文物有何研究价值。
    我要求“顾问组”三位“砖家”对红衣女子给个评判。
    陈明：“高兄，今天相亲的人是你，以后入洞房的人还是你，你觉得产品合格就签收，不合格就拒收。”
    “说了等于没说。”我又问张军：“你感觉那女的怎么样？”
    张军：“我说可以，万一你使用过程中不满意怎么办？我说不可以，万一你错过这次宝贵的机会又怎么办？”
    “又是废话，姓杜的，你说点有实质性的意见。”我说。
    姓杜的又看了一眼那红衣女子说：“相亲跟打麻将差不多，麻将字面朝下，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如果你摸了一张‘红中’，那是红红火火。如果你摸了一张‘发财’，那是大吉大利。如果你摸了一张‘白板’，那肯定不吉利。相亲隔了十米距离进行目测，谁知道实物是什么样子？我不敢告诉你可以还是不可以。”
    “全是废话，你们三个都是脑袋挂在屁股上拿不定主意。我雇你们来还要付摩的费、香烟费，钱不是白花了？”我失望地说。
    其实我知道他们三个都会给出相同的狗屁答案，他们是来看热闹的。
    目测相亲对象红衣女子身高165，与我180身高是有点差距，但女人打扮起来显高，这身高也在我考虑范围内。
    该女子颜值不偏上，也不偏下，应该是居中，比起钱菲儿来多少差了一点点。最关键是这女孩是平胸公主，与我的口味有那么一丁点儿不符。男女一旦结了婚，晚上玩“游戏”两手空空会有遗憾的，微胖型的女生我认为最好。
    相亲方式独特，男女双方互相看对了眼就拍板成交。按我们老家规矩，相亲当天成功，男女双方团队要一起吃顿饭。男方向女方支付一定数额的见面礼，还要给女方团队每人包一个红包。
    接下来是“看家”，女方到男方家看家庭条件，如果女方没意见，男方向女方支付一定金额的“定金”。
    下一个程序是“进屋”，女方那边的人到男方家玩，升级关系，这个程序相当于签合同了。最后一个程序就是举行婚礼了。
    有些人相亲程序走得特急，从相亲到结婚不到十天就完成了，这里面是男女其中一方有隐情，隐瞒了一些无法启齿的事情，怕夜长梦多露了马脚，为婚后埋下了隐患，这也是我比较担心的地方。
    我老妈、我婶婶、我姨妈问我有没有意见，我说可能缘份未到。我老妈很失望，说差不多就行了，一混年龄就大了，到时候就是女方挑男方这不好那不行的。我婶婶、我姨妈都劝我慎重考虑，婚姻不是儿戏。
    我低头不说话，怕我老妈气出病来。我妈就找陈明、张军和杜磊司劝我。我的三个狗屁军师肯定跟我是同一阵线的，反过来还会劝我老妈尊重我的意见。
    我和相亲对象只是一面之缘，尴尬的是连话都没说一句，而且是在十米之外互相目测了一番。在媒婆两头哄的撮合下，以及男女双方团队经过充分研究决定，应该就是宣布结果的时候了。
    按女士优先原则，媒婆要先问清楚女方意见，然后把女方意见传达给男方。
    媒婆满面笑容地走到我方“验货组”成员面前告之女方结果，看媒婆的表情女方应该是对我认可的。如我所料，女方红衣女子同意了。
    当媒婆得知我的缘分未到这一结果后，面部表情由晴转阴。我老妈对媒婆连说对不起，我也向媒婆表示感谢。媒婆笑容僵硬地说没事的，姻缘到了一切就成了。
    相亲失败后，我老妈一连几天很失落，话变少了。我老汉一边抽烟一边陷入沉思，什么也没说。
    我第一次知道，相亲对父母的重要性有多大。我骗我老妈，我外面有女生对我好，不用太担心。

 第36章 杜哥相亲

    春节临近，漂泊异乡的同村哥们儿和年轻姑娘陆续从外地赶回老家过年，人一多就热闹起来，年味儿也越来越浓。
    我清楚地记得，没出村儿时，小伙子和年轻姑娘一直保持着朴素的优良作风。外出跑了几年，小伙儿还是当年那个小伙儿，姑娘也还是当年那个姑娘。但变化最大的是这些年轻人烙下了城市的痕迹，变得时髦了，更懂得打扮了，该帅的帅了，该靓的靓了，村庄有了一道新的风景线。
    从外面回家的俊男靓女成群互相窜门儿，聊聊各自的漂泊经历，这是一项重要活动，非常有吸引力。每个人都想出去混得好一点儿，但现实不能满足每个人的愿望，有的就有辛酸史了。
    就我们村而言，九十年代去广东的人是第一名，第二名是福建。我们村在深圳、珠海、厦门、汕头四个经济特区谋生的人最多。经济特区是非常有吸引力的，能在经济特区生存下来是最大的梦想。
    大家都知道要努力，先求生存，后谋发展，有挣扎，有辛酸，流过汗，流过泪。大多混得不如意，极少数人因为机遇和努力共存混得稍好一点。陈明、张军、杜磊司和我同时到了汕头，他们三个混得差了那么一点，我运气好一点进了厂，但我还是很努力。
    人不努力，都不知道是怎么被生活抛弃的。
    我们村有两哥们九十年代中期在深圳横岗硬是凭着勇气和胆识与当地人合伙开了个加工厂，由于两哥们技术过硬，每年分红能赚二十多万，这个金额在当时是巨款了。村里人一直把这两哥们树立成榜样，这两哥们是村里最早买私家车的。村干部都上门祝贺，顺便捞两条好烟。这两哥们的故事常常激励着我前行，使我梦想的种子开始发芽。
    一提起在经济特区谋生，我和陈明、张军还有杜磊司，虽说在汕头，但没在划定的经济特区范围内，但离得也不远，闻得到肉香吃不到肉那种。
    村里还有一件热闹事就是杀年猪，我除了喜欢看热闹，还帮屠夫捉猪按在凳子上，换来养猪户一顿酒肉招待。
    倒不是为了蹭饭，而是蹭家乡的年味儿，过完春节又得千里之行赴他乡了，一旦外出谋生，脚步就停不下来了。
    他乡成故乡，故乡成他乡。我突然想起贺知章的《回乡偶书》：“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除夕之夜，本想看春晚，陈明、张军、杜磊司闯进我家，瞒着我老汉老妈说让我陪他们一起看烟花，两个老人家成功被骗。
    我们去麻将馆厮杀了一个通宵，我双手辛苦劳动，大脑也没闲着，一直在算计打哪张牌好。最后，我以1：3获胜，成功将三个二货口袋里的“银子”掏空。杜磊司气得蛋疼。陈、张二人走路都要死不活的，战斗之惨烈可想而知。
    打麻将有个奇怪现象，越想打越想赢的人往往会输。不想打被硬拽上麻将桌的往往赢了。
    农历正月初二、初三走亲戚做客，热闹得很，好吃的也一大桌，不知道吃什么好，反而想吃清淡一点的。
    在厂里时，想吃点大鱼大肉比吃山珍海味还难。素菜不是用油直接炒，而是用水煮后捞起来再放少许油回锅再炒，省油的妙招。
    老板娘的二哥掌厨，这家伙心不是一般的黑，菜份量不足，肉基本上是猪肉摊上收的边角料。员工基本上是不吃这种肉的，餐盘里只是看起来有肉而已。食堂的大锅饭基本上是减肥餐。
    潮汕这边拜神之后，老板娘会把鸭肉和白切鸡拿去食堂给员工加餐，这种肉还可以，我是连沾在盘子上的油花都要舔干净。
    春节后，陈明、张军、杜磊司进入相亲模式，我当起了他们相亲的验审官，我的标准是：臀翘、胸大、腿长、肤白。
    最先参加的是杜磊司的第一场相亲会。地点：电影院。时间：赶集当日。杜磊司那边男方人马早早杀入电影院广场，等待佳人入场，诚信十足。
    相亲对象一方大部队出动，如果相亲成功，给女方大部队发红包的钱就够杜磊司喝一壶了。
    女方唱主角的相亲女子我着实观察了一番，长得比较着急，年龄明显比杜磊司大，浓妆艳抹也藏不住年龄。这女子臀不翘、胸不大、腿不长、肤不白，我内心当时按工厂产品检验标准判定为：质量不合格，退供处理。
    但我不能明说，相亲的人不是我，入洞房的人不是我。我是借用陈、张、杜三人的话来说。
    从这女子年龄判断有两种可能：剩女、二婚。我很快否定了“剩女”的可能性，剩女条件都很优秀，不可能来参加杜磊司这种低级别的相亲，二婚的可能性极大。
    做为嫖界的资深人士，这次要是相亲成功，杜磊司极有可能把二婚女子与发廊小姐作对比。发廊小姐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二婚女子是一双玉臂被一人枕千次。
    杜磊司的面部表情出卖了他，他对相亲对象不太满意。杜磊司问我有啥看法，我说女方年龄大点也很正常，姐弟恋也不少。现在流行老妻少夫，嫩牛吃老草，只要你牙口好。
    我如此回答，杜磊司就不高兴了：“你大爷的，这不是牙口好不好的事，我找的是老婆，不是后妈。你这么敷衍我，我找你来干屌？我可是要给你付车费的。”
    杜磊司老妈的脸色也不太好，媒婆说女大三抱金砖。杜磊司的老妈要媒婆说实话，媒婆说女方年龄比杜磊司大8岁，离异。
    杜磊司老妈直摇头，对媒婆说女方年龄是大了点，而且还离过婚，我家杜娃子不需要这种女人。
    我附在杜磊司耳边低声说道：“吃‘剩饭’总比发廊妹要好，发廊妹是天天换新郎，夜夜当新娘，你还不是大口吃肉大口喝汤？你为什么不嫌弃？”
    杜磊司心情不爽：“公交车和私家车能比吗？”
    我递了一支烟给杜磊司：“离异女人也是女人，晚上灯一关，你脑袋里把她想像成某个女明星，效果还不是一样？”
    杜磊司有点失落：“高兄，宁愿吃一口新鲜饭，也不喝一碗剩汤。”
    杜磊司的老妈带着相亲的大队人马失望地离去。
    杜磊司站在原地抽闷烟，我仍然不忘拿他开涮：“离婚女人有什么不好？娃都帮你生了，给你省了很多事，你捡现成的还不满意？”
    陈明和张军笑了。杜磊司嘴里叼着烟，双手插在裤兜里，斜了我一眼：“高伟，你最适合娶二婚女子，不用换尿不湿就有人喊你爹，你今天是来看笑话的？

 第37章 乱点鸳鸯

    陈明、张军、杜磊司下午又来约我打麻将，被我老妈上了一堂政治课：“你们少找高伟打麻将，这样影响不好，到时候相亲的话别人有闲话，说不务正业。还有你们三个，赶紧相亲找个姑娘好好过日子。”
    陈、张、杜三人连说好，表示要赶紧相亲。陈明给我使了个眼色，问我脱得了身不。
    我跟老妈说：“妈，我不会去打麻将，这不人都回来了嘛，我肯定要出去转转，村里的年轻女娃儿也回来了，我出去走动一下，万一人家年轻女娃儿看上我了，省得去找媒婆。”
    我这么一说，我妈就同意了，又成功骗了我妈一次。
    陈、张、杜和我坐在麻将桌上又厮杀起来。陈明第一把“天胡”，他没胡牌，自摸又打出去了。天胡据说不吉利，就跟男人找了个“白板”女人一样。
    张军自摸了两把，他付茶水钱。张军说：“高伟，后天假如我相亲成功了的话，你借点钱给我，我这不是经济危机嘛。”
    我打出一张麻将九万：“这九万借给你，不用还了。”
    张军：“你这么大方？”
    我说：“九万现金你拿去花，你相亲成功了，把你女朋友借给我。”
    张军也打了一张“九万”麻将牌：“高伟，九万还给你，钱我不借了，把你女朋友借给我。”
    陈明打出一张二条，笑嘻嘻地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我看这样，干脆成立一个换妻俱乐部。”
    杜磊司打了一张五简说道：“我当换妻俱乐部部长，具体负责你们老婆的相互交换工作，资源共享嘛，合理利用才不浪费。”
    张军朝杜磊司吐了一口烟雾：“姓杜的，以后出租你老婆赚大钱，我给你当业务员拉生意要不要得？”
    杜磊司被怼的哑口无言，打出一张三条，突然大呼一声：“我靠，三条自摸都打出去了，这还打个鬼。”
    陈明嘲笑杜磊司：“你娃这是输钱的节奏。”
    牌桌上厮杀了近五个小时我才回家。我老妈知道我去打麻将了，始终不开门，还训我：“都跟你说了，赌博影响不好，你可是要相亲的，在外面站一晚上。”
    我老汉是耙耳朵，我妈说朝东，我老汉不敢朝西，我冷得直发抖。
    我听见我老妈威胁我老汉：“你个老东西要敢去开门，酒瓶瓶明天去茅坑里捞。”
    我老爹被我老妈这般威胁，不敢吭声，肯定不会给我开门了，我只好去杜磊司家借宿。
    杜磊司老妈很热情，我进屋后她就拿一个电烤炉让我暖和。屁股还没坐热，杜磊司老妈就开始了话唠：“小高，你说那媒婆怎么就给我家小杜介绍个二婚的？你说这不挖苦我吗？”
    我说：“婶，你放心，杜磊司一定会找个好媳妇。小杜在广东谈过几个女朋友，又牵手又搂抱的，只不过是外地女孩，以后回娘家不太方便。”
    杜磊司知道我是说他在外面与发廊女鬼混，却拿这个丑事来忽悠他妈，暗中揪我的大腿。
    杜磊司他妈不太相信我的话，打着哈哈说：“小高，我家小杜哪有这个能耐？除非他带个姑娘回家我才相信。”
    我又安慰杜磊司他妈：“婶，也不急，缘份到了一切就成了。”
    杜磊司他妈说：“小高，早点睡，家里也没多的床，你跟小杜一起睡。”
    我坐在床沿递了一支烟给杜磊司，开始严肃审问：“姓杜的，香港脚几天没洗了？”
    杜磊司点燃烟：“你说多久没洗都可以，不想睡给我滚！猪圈还有你的位置。”
    “从我家滚到你家来了，你还让我往哪儿滚？”我拔掉杜磊子口嘴上的烟说道。
    被我老妈关在门外一个晚上后，一连几天我也不打麻将了，陪我老妈在村里走家窜户。我老妈“带”着我窜东家走西家，像推销卖家电的，看哪家姑娘要买“家电”。
    我感觉我老妈不像在甩卖“家电”，而是在卖废品，急于把我推销出去。只要见到谁家有未婚姑娘就赖在人家家里故意拉家常，唠嗑起来比作家写长篇小说还有耐心，我烦都烦死了。
    还要等张军、陈明相完亲，才一起回得了汕头。我催陈明和张军相亲要抓紧点儿，每天拿个扩音器在村里吼几遍：“高价收购丈母娘，低价出售傻女婿。”
    农历正月初六，村里有一场婚宴，我早早收到请柬。张军跑来告诉我，他就在这场婚宴上相亲，女方也来参加婚宴了。
    这场婚宴，我、陈明和杜磊司均给了份子钱，都在现场。张军的相亲对象颜值在线，臀翘、胸大、肤白、腿长。我当时心里猜测，这女的99会把张军pass掉。
    杜磊司死死盯着这女子，八头牛也拉不开他的视线。
    陈明也按捺不住内心的骚动，脚尖使劲在地上揉踩，陈明的笑都是邪恶的。
    男人贪于女人的腰，迷于女人的脸，醉于女人的腿，色于女人的胸。
    媒婆在张军和相亲女子之间搭桥传话，面对强于自己的对手，毫无作战经验的张军有点羞答答的，耳根子都红了。
    我们都给张军打气，我说不要怕，美女嫁丑男的一抓一大把，娱乐圈的艺人多的去了。
    不管我们怎么鼓励，张军都怯场，因为两人颜值不在同一个频道。
    很快，媒婆捎来女方的意见，女方说不合适。杜磊司为了安慰张军，说以他在嫖界混的经验判断，张军的相亲对象极有可能是坐台小姐。杜磊司的逻辑是，女子的举首投足，甚至一个眼神他都看得出来女人是不是风尘女子。
    我也安慰张军：“大兄弟，缘份（猿粪）就像你蹲马桶，该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不来的时候挤都挤不出来。猿粪来了的时候，你要奋（粪）不顾身地去抓住，没来的时候不要强求。”
    陈明递了一支烟给张军：“兄弟，想开一点，刚才那相亲女子依我看不靠谱，以后你有戴不完的帽子。”
    我继续安慰张军：“张兄，我们厂最不缺的就是小母狗，回汕头后我介绍几个给你认识，个个都很正点。”
    杜磊司就来劲儿：“高兄，你总不能厚此薄彼，难道就没我份儿？”
    我拍着杜磊司的肩膀：“肯定有你的粪，你去茅坑等着。”
    说话间，媒婆又急匆匆跑过来拉着我的手问道：“小伙子，你有女朋友吗？”
    我说：“没有。”
    媒婆：“要不我给你牵线搭桥介绍个姑娘？”
    我说：“可以啊。”
    媒婆指着张军：“刚才那姑娘以为是你来相亲，结果是这个小伙子。”
    陈、张、杜三人大吃一惊，把目光投向我。这是什么骚操作？真是奇了怪了，这肯定是媒婆的借口话，傻子也晓得。
    我对媒婆说：“阿姨，绝对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连相亲对象都没搞清楚。”
    媒婆看着我说：“确实不可能搞错，缘份真的是说不清楚，那姑娘认死理儿，就看上你了。”
    张军表情是尴尬的，陈明说：“伟哥，喜从天降啊。”
    杜磊司看着我：“姓高的，你今天不该来，喧宾夺主啊。”
    媒婆又说：“小伙子，你有什么想法？”
    我说：“阿姨，我今天不是来相亲的啊。”
    媒婆：“那有什么关系？你有这个缘份啊。”
    我摆摆手：“阿姨，多谢了，我还想等两年再找女朋友。”
    媒婆失望地摇头，又去女方那边传话了。
    婚宴马上要开席了，张军连喜酒也没喝就走了。
    陈明递一支烟给我：“伟哥，艳福不浅啊，你该答应下来。先耕田犁地，然后再把‘牛’卖了，这么好的妞不知道又要便宜哪个王八蛋了，可惜啊。”
    杜磊司也数落我：“高伟，你傻屌，到嘴的肥肉却飞了。这么好的妞可惜要坐别的男人家马桶了，你家难道缺一个马桶？”
    我伸手去掏杜磊司口袋里的香烟：“你大爷个锤子，你不是说那女子是鸡吗？我属狗的你不知道？我泡妞也是有职业道德的，我怎么可以跟张军抢女友呢？”

 第38章 启程返回

    农历正月初八，陈明相亲的日子，头天下午陈明就通知我去他家里玩，让我初八帮忙“验货”。陈明说，这次相亲不管成不成就回汕头了。
    我去陈明家时，张军和杜磊司已经在陈家院子里了。陈明他妈忙得很，屋前屋后正在打扫卫生。陈明家几只老母鸡早已关进鸡笼了，以免鸡屎到处都是。
    陈明相亲的地点既不是电影院广场，也不是婚宴现场，相亲对象那边放出风声直接来陈明家里，顺便看看家庭情况，也真是够直接的。难怪陈明他老妈那么忙。
    陈明的姑姑、婶婶、姨妈陆续到场，仿佛在恭候皇后娘娘驾到。陈明的姑啊婶啊站在一起聊女方的事。
    原定9点媒婆会带着相亲对象那边的大部队来陈明家。
    九点半了，女方那边没见人影儿，陈明这边的长辈有一点着急，尤其是陈明的老妈时不时抬头朝村口的马路望去。
    陈明不吭声，掏烟递给我们。在焦急的等待中又过去了半个钟头，女方那边仍不见人影儿，不也见媒婆来传话，媒婆也没传呼机联系不上，一丝不祥的预感笼罩在每个人心上。
    陈明的姑姑、婶婶、姨妈从院子里朝村口马路走去，想去看看女方有没有在来的路上。陈明的老妈很失落，终于扛不住了也朝村口马路走去。
    张军忍不住了：“相个亲都这么难，当初是不是投错胎了？”
    杜磊司吐了一口烟：“张军，你胎是没投错，投错爹了。你爹要是四川首富，来你家相亲的女子连猪圈都要挤爆，你就等着选美。”
    上午十点半了，既不见女方那边人影儿，也不见媒婆的踪迹，陈明的姑姑、婶婶、姨妈从村口马路往回走，嘴里骂骂咧咧。
    陈明他老妈是最后一个从村口马路往自家院子里走的，还时不时回头望一望马路远方。
    陈明窝了一肚子火，说不等了，干脆去打麻将算了。
    村口马路上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儿，脚步匆匆，那是媒婆，但没见女方人影儿。
    媒婆到了院子里告诉陈明他妈，相亲女子刚分手不久的男朋友追到女方家里来要求复合，还在扯皮，女方说来不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明的姑姑、姨妈、婶婶找媒婆论理。陈明的姑姑是个暴脾气，开始飙脏话：“妈卖批，幺圆活甩的，日批拉二胡弄起扯，这不是把我们当猴耍？”
    陈明婶婶也来火了：“藕断丝连，事情都没扯清楚就要找下家，早搓球去了。”
    陈明姨妈心里也不爽：“这个草狗儿做事也不落教，这不是放我们鸽子吗？”
    陈明老妈憋着一肚子火也不敢多说什么，害怕得罪媒人，缺少牵线搭桥的。
    媒婆一个劲儿地道歉，最后陈明他妈圆场：“唉，嫂子算了，缘份不到，也不怨你，你跑来跑去也辛苦，这事让它过去就算了。”
    一回家就被老妈逼着相亲，四场相亲会全部泡汤，陈、张、杜三光棍被相亲整蒙圈了，找不到东南西北，于是预订车票返回汕头。
    腊肉、香肠、红薯粉、土鸡蛋、菜籽油等土特产搞了几大包准备带回汕头。
    杜磊司的老妈用蛇皮袋子，在袋子上剪了两个小洞，说搞两只老母鸡带出去炖汤。
    杜磊司把他妈凶了几句，说活鸡带上火车上不方便，干脆杀了晚上炖一锅找我们三个喝几杯。
    买了农历正月初十的火车票，从“黄牛党”手上搞的高价票，他爹的烂屁股，“黄牛党”心好黑，每张火车票比售票窗口贵了80元，春运买一张火车票比买一张大牌明星演唱会门票还难。
    汽车超载会罚款，火车超载还没听说要罚款，乘客只要塞得下去，就像棉花团往缝里塞，使劲塞。
    乘客上车虽有排队，个头儿大的人总有点好处，我先挤上火车把车窗打开，腊肉、香肠等大包小包的家乡味儿先从窗户弄上火车。
    也有人爬窗户上火车的，绿皮火车的车窗是可以打开的，比如陈明就在张军和杜磊司的托举下，加上我在火车上拽陈明两只胳膊，陈明就爬窗户上火车了。
    如此的骚操作也把张军弄上了火车，杜磊司没了行礼方便多了，厚着脸皮强行插队从车厢门挤上了火车。每节车厢只有一名列车员，他也管不过来。
    不要脸，脸不要的人在挤火车时会捡一点便宜，比如杜磊司就是这种人。
    不要以为我是在虾扯蛋，可怜的70后大哥大姐就是这么过来的，爬火车窗户拼命挤进车厢。
    还有坐货运列车没厕所，就在车厢一角落围一块大布，拉屎拉尿都在同一车厢，男女共用，当然用餐还得在同一车厢。
    可怜的70后，当你们老了坐在轮椅上时，这些曾经的经历也是人生漫长回忆中的一点“佐料”。
    挤上火车就是胜利，由于动作稍慢，加之外出的人从家乡带土特产的包裹又特别多，车厢行礼架又是人人必争的风水宝地。
    按不成文的规定，车厢货架先占先得的原则，杜磊司的几块腊肉没地方放了。座位底下的位置也被人占了，杜磊司东瞅西看实在找不到一点空地方了。
    我们三个也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实没办法放几块腊肉了。杜磊司只好站在座位上挪开别人的行礼，别的乘客又不同意。
    杜磊司顾不得别人的意见，强行把几块腊肉塞上行礼架，于是发生了争吵，差点要干架了。
    杜磊司是什么人？不要脸，脸不要的人啊！打架？欢迎出招！
    对于干架，靠嘴吼的基本上是怕拳头的；用拳头的怕碰上不要命的，杜磊司恰好是不要脸又不要命的。
    杜磊司干架的招式还没亮出来，但他那副往死里整的杀气有点吓人。对方不服气，非要和杜磊司干一架，我们也劝不住，最后两人真动手了。杜磊司挨了两拳，还给对方三拳，稳赚一拳。
    我、陈明、张军强式介入劝架，把两只好斗的公鸡拉开。
    乘警过来修理了打架双方，各罚50元，另罚两人打扫两个钟头卫生。
    火车上很挤，过道上，厕所旁，洗手间，车厢连接处，凡是能放下两只脚的地方都有人。
    尤其是上厕所，你得小心翼翼抬上一只脚慢慢放下去，车厢过道上全是别人的脚。你把别人的脚踩疼了就摊上事儿了。
    三十多个钟头的旅途有点难熬，打发无聊时间有两个办法。第一，多睡觉，吃了睡，睡了吃。
    第二，吹牛皮，天南地北，阴曹地府都可以吹。可以猜猜美国总统手提核密码箱的密码是由什么组成的，可以猜猜世界末日什么时候到来，可以猜猜长生不老药还有多少年可以研发出来。
    如果有个美女陪着聊天，度日如年的枯燥旅途就秒变度年如日了，这个美女又去哪里找呢？
    坐了不到两个小时的火车我们四个就去车厢连接处的吸烟区过把瘾。
    点燃烟，我问陈、张、杜三人千禧年到了汕头后到底怎么打算，有没有建设性的想法。他们让我帮忙找个妹子多的工厂，想进厂泡妞找个婆娘。
    我对他们的想法不太满意，男人只想找个婆娘难道就没想过学点技术提高收入？或者说有那么一丁点想法，赚点本钱学厨师开个川菜馆，或者做点小生意什么的？
    我说尽量想办法给你们找个工厂，先努力工作，学技能，学管理，后才谈女朋友。
    我这么一说，三鸟人就抽闷烟，一脸茫然。

 第39章 美女相伴

    火车在第三站停车上下乘客，上来一位漂亮女孩实在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满脸的焦虑。杜磊司主动跟刚上车的妹子打招呼，把自己的座位让给这个妹儿坐，还想尽一切办法把这妹子的行李箱放好。
    美女的优势就在这里，杜磊司不但主动让座，别的男乘客还主动挪行李架上自己的物品腾出一点地方，杜磊司才得以顺利解决该女子的行李放置。
    我、陈明、张军对杜磊司那点花花肠子再清楚不过了。
    有了美女的陪伴旅途不再枯燥无味，聊天就嗨起来了。我比较淡定，荷尔蒙不会躁动，毕竟我们厂里的未婚女子那么多，见多了就平淡了。
    陈明、张军和杜磊司面对美女就不那么淡定了。
    陈明、张军没谈过女朋友缺少恋爱经验，在女人面前微笑啊，表情啊，肢体语言啊有点像僵尸硬邦邦的。我担心他俩跟美女聊天会出现尬聊，聊着聊着就卡住了。
    杜磊司呢，有点色相，我又担心他会把美女吓跑。这次是千年一遇的绝佳实习机会，三个鸟人要是抓住机会跟这美女过过招多学习一点跟女人的聊天技巧也是好事。
    一般颜值在线的女生屁股后面都是跟着大部队的，她们恋爱经验炉火纯青，想要撩动这样的美女，三个鸟人恐怕还欠缺点什么。为了蹭座位，这美女可能不会冷若冰霜。
    在美女面前，杜磊司最开始进行小丑表演，他左手搭在我肩膀上，满脸堆笑地套近乎：“老乡，在哪里上班？”
    美女：“广东呀。”
    杜磊司：“广东哪个城市？”
    美女：“澄海。”
    杜磊司：“汕头那个澄海吗？”
    美女：“对呀，不然哪里还有个澄海呢？”
    杜磊司没去派出所当户籍民警有点可惜。如果在其他场合，这美女半句话都不会和姓杜的搭讪。
    杜磊司：“我们也在汕头，隔壁老乡了。”
    美女：“哦，好巧哦。”
    杜磊司：“离这么近，有空过来喝茶。”
    美女：“嗯。”
    杜磊司没话题了，他在嫖界混的那些暗语“按摩多少米？咪西咪西多少米？服务怎么样？”现在完全派不上用场了。
    我左手暗中捏了一下陈明的大腿，暗示他接上话题。陈明犹豫再三：“老乡，上班辛苦不？”
    美女：“当然辛苦了。”
    陈明：“做什么工作呢？”
    美女：“玩具厂做质检。”
    陈明：“工作还不错。”
    美女：“凑合。”
    陈明掏出烟盒看着我：“去抽两口？”
    傻子都知道陈明没话题想溜了，我给张军使了个眼色，让他接上话题别冷场。张军直接无视我的暗示，我猜他心里肯定在想，他想问的话题已经被杜磊司和陈明问完了。没办法，他们三个遛去车厢连接处抽烟去了。
    我坐在美女对面，我没去抽烟，我内心平静，但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毕竟陈明和杜磊司已经“查户口”了，我也没什么合适话题。
    我一直望着窗外，沿途景色也不错。长得好看的女人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撩过，男人那点花花肠子她早已摸得门儿清。
    我不主动找她说话，她也不跟我说话，有点尴尬。
    我想打破这种局面，我看着美女笑了笑：“长得好看的，先说话。”
    她笑了：“先说话的是你，是不是有点自恋？”
    “本来我是想让你先说话的，结果长得难看先说了。”我说。
    她又笑了：“一开始，你话说反了。”
    她的话好像对，好像又不对。
    “刚才，我不言，你不语，我们配合好默契。”我说。
    她：“其实……”
    我：“其实……你在忍，本来你想先开口的，是吗？”
    “随便你怎么说。”美女刚说完，陈明、杜磊司、张军三个鸟人返回座位，他们看了我一眼，想笑又没笑。因为他们三个同时离开，留下我就是希望我在美女面前出点洋相。
    我：“妹儿，春节期间四川老家气温比较低，回家习惯吗？”
    美女：“不太习惯，有点冷。”
    我：“你知道冬天哪里比较暖和？”
    美女：“广东呀。”
    我：“不对，有个地方冬天都是35度左右，想暖和吗？”
    美女笑了，摇了摇头，她拿起开水杯想喝水，却发现杯子里没水了。春运期间，火车过道上挤满了人，想去车厢接头处接杯开水都不方便。我想给杜磊司一次表现的机会，我拿起美女的杯子递给杜磊司：“兄弟，你去帮忙打杯开水。”
    美女虽然嘴上婉拒了，但火车上那么多人，一个女生挤过去接杯开水真的很不方便。如果有男生帮忙是最好不过的了，她心里应该是这么想的。
    我把自己的开水杯同时递给杜磊司：“顺便也帮我接一杯开水。我可警告你，我的开水杯你可以喝水，但美女的开水杯你不能碰，要注意卫生。”
    杜磊司没接我的开水杯：“大爷，你自己去。”
    我指着杜磊司：“重色轻友。”
    杜磊司知道我故意整他的，尽管他内心不太愿意，但表面上还是装出很乐意的样子，屁颠屁颠地去接开水了。
    杜磊司接完开水回来，美女笑着跟杜磊司说谢谢。
    我拍着杜磊司的肩膀：“你跟美女说，举手之劳，不必客气，反正不要你以身相许。”
    美女俯首而笑。
    我突然想问问这姑娘厂里是否招男工，澄海玩具厂挺多的。
    “妹儿，可否帮个忙，你们厂招男工时，帮忙介绍一下我这三个兄弟，他们想进厂。”我说。
    美女说她们厂里招男工的时候，可以帮一下忙。这些都是顺口话，不必当真。
    美女看着我：“你跟他们仨从事的工作不一样。”
    我说：“我是亚洲人，他们三个是非州人。我坐办公室的，人力资源hr。”
    美女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hr，可以把他们三个介绍去你们公司呀。”
    我说：“我们公司目前处于淡季，只招一个岗位。”
    美女：“那说明这个岗位很重要，招什么人呢？”
    我说：“招女友。”
    美女一下伸出舌头，用搞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偷笑。
    杜磊司掏出烟盒：“高兄，过去抽一支。”
    美女：“抽烟对身体不好？”
    我站起来准备走：“抽烟确实不好，你以后找男朋友千万别找抽烟的，接吻跟舔烟灰缸似的。”
    在车厢吸烟处过了一把烟瘾，我对杜磊司说，你把座位让给美女，你就一直站到广州火车站，别跟我挤座位。
    杜磊司笑了笑：“你娃不懂，男女搭配，坐车不累，漫漫旅途，有美女陪伴不好吗？”

 第40章 渴望进厂

    抽完烟回到座位，那妹儿假装睡觉了。陈明和张军倒是正经，杜磊司总是偷看。美女抬起头来满脸微笑。
    我：“妹儿，玩笑归玩笑，当真归当真，你们厂招男工的时候帮忙介绍一下。”
    美女：“这个可以的。”
    我：“到时候联系不上你怎么办？”
    美女：“你满大街找我啊。”
    我：“我把传呼机号码给你。”
    美女：“哈哈，世界上最长的路，就是男人的套路。”
    以为我想泡她，其实不是的，我这癞蛤蟆没有那么大的志向。
    快到傍晚时，火车在一个大站经停十几分钟，长时间坐车腰酸背疼，我叫上妹儿一起下车去站台透透气，呼吸点新鲜空气。
    列车上人多挺暖和的，一下车就有一股寒意袭来。这女生打了两个寒颤，脖子本能地缩了一下，我嘲笑她：“你见过乌龟吗？”
    美女愣了我一眼：“没见过，只见过你。”
    我：“妹儿，冷？”
    美女：“多少有点。”
    我：“你知道怎么才不冷吗？”
    美女：“你又来套路我了。”
    我：“心里有我的人就暖和了。”
    美女蹦跳几下：“跳几下就暖和了，你是不是对每个女生都这么说？”
    我：“也不是，只对你才这样说。”
    美女：“哈哈，我去！谁信？”
    我在站台买了一份热气腾腾的汤面给她：“吃点热的。”
    美女假装不好意思：“不用？”
    我把汤面塞在她手上：“你放心，绝对不会因为一碗面就让你以身相许。”
    美女端着面：“对呀，我们才一‘面’之缘。”
    要不是为了陈、张、杜三鸟人进厂，我也不至于这般讨好这妹儿。
    火车经过三十余小时运行抵达广州站。疲惫的乖客突然来了精神，从行李架上取下自己的物品准备下车，我帮妹儿取下行李箱，告诉她我们都是到汕头，一起去汽车站乘车。
    跟随下车的大部队来到车站广场，先抽支烟商量一下是去流花车站还是去省站乘坐到汕头的班车。
    站在广州火车站广场，抬头仰望车站墙上“统一祖国，振兴中华，”几个大字，俯首看看数不清的匆匆脚步，绝大部分是外地入粤的谋生者，突然心生感慨。
    广州站，这里迎来送往了多少异乡人，有带着梦想来的，有带着失望去的。广州站是数以亿计的漂泊者记忆最深刻的地方。
    我们去流花车站买了去汕头的汽车票，我和妹儿挨着坐。又是五六个小时的车程，感觉屁股都坐上茧巴了。
    乘火车都好好的，可一坐上汽车，这妹儿就晕车了，我赶紧去前面拿了塑料袋递给她，可她最终还是没吐，我把随身携带的晕车药给她服了一粒，随着汽车的颠簸，妹儿就靠在我肩上睡着了。陈、张、杜三鸟人一脸的羡慕。
    班车在陆丰服务区停车稍作休息，妺儿精神又好起来，我又去帮她接了一杯热开水，妹儿有点感动，在她眼里我俨然是她男朋友似的。
    我问她想吃点什么，她说没胃口。我还是给她买了一个热乎乎的玉米棒子，我说饿肚子坐车更容易晕车，她啃了半截玉米棒子就不吃了，又去了趟厕所，我突然想到妹儿是不是大姨妈又窜门了。
    班车又经过一段时间运行到达汕头汽车站，我们终于结束了疲劳的旅途。这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我问妹儿如果没熟人接你，我们送你回工厂，妹儿说她婶婶会来接她。
    临别那一刻，她说多谢一路照顾。
    我们打出租车回到杜磊司的出租屋，买了两瓶白酒，把从家里带来的家乡味儿搞了几大盘当下酒菜。
    陈明问我，火车上那妹儿有没有可能帮忙介绍他们三个进厂。
    我还没说话，杜磊司就抢先一句：“陈明，你又不是那美女的干儿子，凭什么人家帮你？人家只不过是一句顺口话而已。”
    陈明把手搭在杜磊司肩膀上：“你的脸比牛屁股还厚，我问你了吗？”
    杜磊司：“高伟这鸟人只想着跟那娘们儿调情，叫人家帮忙介绍工作只是找话题而已，这个你也当真？”
    张军：“如果那女的对高伟有点意思，估计会帮忙，别问为什么。”
    “今晚好好喝酒，明天去工业区转转，那地方工厂多，看有没有招聘启事。”我说。
    元宵过后工厂才开工，还有两三天休息时间，我就陪陈明、张军和杜磊司在工业区转转，看看哪家工厂门口张贴了招聘启示。
    工业区有几个靓妹朝我们迎面而来，颜值和气质五颗星！应该是公司白领，杜磊司忍不住感叹：极品！
    陈明和张军那表情像极了狗看见骨头流口水，接连说了几个我靠！
    漂亮女人总像一块大磁铁在吸引着男人侧目偷窥，或回头再看，生怕留下遗憾。
    男人一般很少正面看美媚，惯用的技俩是一只眼假装看别处打掩护，而另一只眼则在偷看。
    男人最不老实的行为是，明明女人已经走了几米远，却还要回头偷看几眼。不巧的是女人也恰好来个回头杀，这就尴尬了。
    杜磊司就是这种经常回头偷看女人，而又碰上女人的“回头杀”而挨骂无数。
    杜磊司这次就被刚刚擦肩而过的气质美女“回头杀”骂了句：“有病！”
    然后传来女人嘻嘻哈哈的嘲笑声。
    陈明和张军在杜磊司面前学了一遍：有病！
    本以为杜磊司会尴尬，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杜磊司自嘲道：“今天又被女人关照了。”
    我鼓掌三秒，还奖励了杜磊司一支“云烟”牌香烟：“再接再厉，以资鼓励！”
    有一家塑胶制品厂厂门口大红纸上写有一则招聘启示，招聘机修师傅和碎料工，必须是熟手。陈、张、杜三人没干过这种工作，很失望，但还是鼓起勇气问保安厂里招新手不？，保安挥挥手像赶牲口似的：“去、去、去，走远一点。”
    我厚着脸皮给保安塞了包“云烟”牌香烟，保安态度立马温柔起来。我问保安有什么办法弄两个男工进厂，保安说要厂里有熟人介绍才行。如果没熟人，你得找介绍人，而且必须给介绍人一包烟钱才行。我问保安，这个“烟钱”大概多少合适，保安说看你大不大方了，最低500元起。
    我们一听，吃了一惊，我靠，500元一个月工资了，这也太黑了。
    一个上午转了两个工业区，看了几则招工广告，基本上是招女工，而且招熟练工，招男工的很少，一无所获。
    中午十二点，工厂已下班。厂妹子鱼贯而出，走出车间。看着厂妹身着厂服，胸前挂着厂牌有说有笑，陈、张、杜三鸟人一脸的羡慕，而后又是一脸的失落，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帮他们找个工厂。
    我说你们自己也要想办法，脖子上顶着猪脑壳不要当个摆设。当大部队的厂妹中有几个靓妞时，三鸟人的目光瞬间开始聚集，想进厂的欲望又强烈起来。

 第41章 妞要泡我

    下午，三鸟人说上午走路太久脚起泡了，下午干脆去摸麻将算球了。麻将馆四川婆娘开的，老板娘三十左右，胸高臀肥，个子也高，不像传说中的四川矮娘们儿。老板娘皮肤白皙，丰韵犹存，一颦一笑很勾魂，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骚气，微胖界的精品，我都忍不住多瞄几眼。
    老板娘见我们刚好去了四个人能凑一桌，热情得流油，打着哈哈给我们递烟：“兄弟，摸两把？”
    杜磊司伸手摸了一把老板娘屁股：“摸两把不够？”
    我们坐在麻将桌前厮杀起来，老板娘笑咪咪托着茶盘过来：“兄弟，喝茶，慢慢玩，晚上我负责宵夜。”
    其他牌友使唤着老板娘上茶，嘴里说着荤段子。我问杜磊司喜欢这个麻将馆的原因在哪里，她说肯定是喜欢老板娘才来的。
    我问杜磊司，你的“童子鸡”是不是卖给了老板娘。杜磊司嘴里吐着烟开骂：“你妹的，你当我是废品三毛五一斤就贱卖了？”
    我胡了个清一色大胡，心里爽的不行。陈、张、杜三鸟人脸色像被霜打了硬邦邦的很不悦。
    我的中文传呼机滴滴滴响起，杜磊司撂下一句狠话：“伟哥，除了你妈和老汉，其他人一概靠边站，打麻将比什么都重要，你不能溜。”
    我拿起中文call机瞄了一眼，屏幕上出现一行文字：高伟，回汕头没，菲儿。
    张军问：“伟哥，啥行情？”
    我打了一张九万：“有妞要泡我。”
    杜磊司杠了一张八条，看了一眼张军：“姓高的有妞泡多嘚瑟，你姓张的是胀死眼睛饿死球。”
    我喊了一声：“老板娘，过来哈。”
    老板娘迈着妖娆的猫步走过来：“兄弟，干啥子？”
    杜磊司盯着老板娘的胸色迷色眼地说：“伟哥说想你。”
    老板娘揪了一下杜磊司：“你是个哈儿，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我说：“老板娘，你帮我摸两把，我去打个电话，如果姓杜的放炮，千万别手下留情，该胡牌一定要胡。”
    老板娘笑嘻嘻地说：“兄弟，莫得问题，姓杜那娃儿让他输得摇裤儿飞起。”
    我去公用电话亭拨打传呼台电话留言给钱菲儿：已回厂，晚六点我宿舍见。
    激战了一个下午，我自己不输不赢，陈明和张军“贡献”了几百银两给杜磊司。陈、张二人却要姓杜请客，赢了的要“吐”出来。我说晚上不参加饭局，妞要泡我，不去不行。
    杜磊司有点嫉妒：“高兄，泡到靓妹，一定要资源共享啊。”
    陈明严肃批评了杜磊司：“万一是高伟的女朋友呢？”
    张军：“高兄，有妞不泡，大逆不道，早去早回。”
    男人没妞泡，心里很烦躁，比如杜磊司。
    我在宿舍打扫卫生，钱菲儿蹑手蹑脚像一只猫悄无声息窜到我背后竖起剪刀手：“嗨！新年快乐！”
    我吓了一跳，转过身：“没有听见你脚步声，你是猫啊。”
    “给你一个惊喜啊。”
    我摸着钱菲儿的头：“新年快乐，想我没有？”
    “肯定没有啊。”钱菲儿抱住我说。
    我打开纸箱，把香肠、腊肉、腊豆腐、糍粑块展示给钱菲儿看：“正宗川味土特产，专门带来给你尝尝。”
    “你们四川人不是特吃辣吗？”
    “必须的。”我说。
    我拿出一根香肠：“这个也是辣的，很辣的那种。能吃辣的女人，生的小孩绝对不丑。”
    “不怕辣，辣不怕。”钱菲儿满脸自信地说道。
    “我知道你一定行的，你也想生个漂亮的宝宝。”我说。
    “才不是，我挑战一下吃辣不行吗？”她说。
    “我没说不行，挑战成功了，你也算半个四川婆娘。”我说。
    钱菲儿：“四川人天天吃辣，潮汕人顿顿吃海鲜，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有的人只要吃一点辣的，就便秘拉不出，还很费劲。这叫‘文进武出’，你知道这个词的意思？”我笑道。
    钱菲儿脸笑得绯红：“我都不敢尝了。”
    “吓你的。我当初吃海鲜，那股腥味还不是吃到吐，现在觉得是美味了，拿点回家尝尝。”我说。
    “先不急。”钱非儿说完从口袋里掏了一个红包给我，“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我捏了一下红包厚度，估计也得好几百块：“我还等你爹发红包呢，比你爸积极多了。”
    “过完元宵我爸会发红包，潮汕这边很多厂都是元宵后才发的。”
    说实话，一年到头，打工的谁不希望年底老板发年终奖？
    我把钱菲儿给的红包塞进裤兜：“烟钱、酒钱不用愁了，多谢财神爷恩赐。”
    “得了，还烟钱、酒钱，我是看你回家也花了不少钱，担心你现在买洗衣粉的钱都没了。”
    烟酒肯定是放在第一位的，男人嘛，没点爱好怎么行。
    “好体贴的女人，谁娶了你才知道什么叫幸福。告诉你老爸，我要叫他老丈人。”
    “我爸不是你老丈人，是你的老板。”
    还好，我提前也准备了一个红包送给钱菲儿。她不坚决要，可能是她不想花我的钱。
    我把红包塞在钱菲儿手上：“我的就是你的，你是我的，钱在谁口袋里还不一样吗？”
    钱菲儿扑哧一笑，笑得花枝乱颤。
    我的中文“屁屁机”又响起，我摁亮屏幕，出现一行文字：你妹的，来喝酒，杜。
    钱菲儿把头凑过来看屏幕：“去哪儿喝酒？”
    我说：“你没批准，我敢喝酒吗？打死也不去。”
    “烟呢？”
    我抬头望了一下蓝天白云，双手搭在钱菲儿肩膀上：“我抽烟之后你吻我，是不是感觉跟舔烟灰缸似的？”
    钱菲儿点头跟鸡啄米似的：“戒吗？”
    我戒酒、戒色都可以，戒烟需要壮士断腕的决心。
    “婚后一定戒，有领导监督，决心大一点儿。”
    “烟酒你可以适当抽点、喝点，但有一件事是天条，你碰不得。”钱菲儿说完，表情是认真的。
    我不知道她说的天条是什么，我猜了一下，应该是女人。女人是奇怪的动物，话只说一半。
    “如果其他女人主动向我示爱，我首先要来你这儿备案，绝不私下接活儿。”这话是我说的，就像土匪必须跟土匪头子表忠心一样。
    钱菲儿双手箍住我脖子，双腿像螃蟹钳子一样夹住我的腰，跟大熊猫爬树似的往上窜。然后紧紧抱住我，笑嘻嘻地：“备案是必须的。”
    “我带你去尝尝舌尖上的美味儿，幸福路新开了一家西餐厅‘巴黎风’，听说不错，试营业期间消费打八折。”
    钱菲儿伸出右手做了个手势：“ok”

 第42章 故意整我

    钱菲儿骑摩托车载我，我紧紧搂住她的腰。我的双手感觉在弹棉花，女人的身体好柔软。我亲吻着她的秀发，提醒她开慢点。她说摩托车没有机翼，飞不起来。
    前面交叉路口，钱菲儿在绿灯变黄灯的三秒钟来了个紧急刹车，我屁股突然离开了座位有点吓人，这样开车容易造成后面的车追尾。
    我埋怨道：“小菲，你这样开车是被人打死的节奏。”
    钱菲儿：“有人要打死我，你就不知道打死他？”
    “谁敢打我老婆，他活不过七分钟。一个流血七天都不死的生物，战斗力仅次于藏獒，恐怕就不用我动手了？”我笑道。
    绿灯还差三秒就亮了，我担心姓钱的猛踩油门收拾我，我抱紧她：“飞起来，蓝天白云多美。”
    摩托车停在“巴黎风”西餐厅门前，姓钱的主动伸出右手勾住我的手。我想借这个机会跟钱菲儿谈个很严肃的话题，给她爹和妈捎个口信，她爹的工厂招聘一个男工行不行。只要陈明、张军、杜磊司其中一个能进钱菲儿她爹的工厂就ok了。
    我和钱菲儿在西餐厅靠窗位置落座，从窗户一眼望去可以清楚地看见街道上人来人往。傍晚时分，那些情侣手挽手悠闲地漫步映入眼帘，姓钱的托着腮帮望着街上的情侣一脸的羡慕。
    服务员上前：“两位牛排各要几分熟？”
    我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八分熟。”
    服务员又问钱菲儿：“美女，你呢？”
    钱菲儿看着服务员：“跟他一样。”
    服务员：“喝点什么呢？”
    钱菲儿：“果汁。”
    我：“来瓶红酒。”
    服务员看着我：“什么价位的呢？”
    我：“特别不贵的那种。”
    服务员：“红酒有168、468、888……哪种好呢？”
    我：“刚才说了，特别不贵的就‘一路发’啰。”
    姓钱的可能更要面子：“468。”
    我坚持：“168。”
    服务员：“你们谁当家呢？”
    我指着钱菲儿：“她当家，我是保姆。”
    服务员：“我明白了，你们小两口，我一看就很般配。”
    最后，我很认真的告诉服务生，拿168的红酒就好。
    用餐的间隙，我还是向钱菲儿提了一个问题：“小财神，我有几个兄弟你十八岁生日那次ktv聚会也认识了，他们现在工作不稳定，尤其想进工厂，男生进厂目前也挺难的，你说我该怎么办？”
    钱菲儿想了想：“你那几个狗兄弟我有印象，其中有个姓杜的，这家伙坏坏的，一看就不像好人，他找到工作了吗？”
    “姓杜的除了好色一点，其他方面还可以的，目前他没稳定工作。你老爸厂里什么时候招男工，给你爸讲一下留个位置。”我说。
    钱菲儿：“这个忙我可以帮，不过我只负责传递情报，具体由我爸安排，行么？”
    我端起酒杯跟菲儿碰杯：“理解，多谢了。”
    钱菲儿吃饭斯文得让我怀疑人生。她吃牛排，拿刀叉要两分钟。抽一张餐巾纸要一分钟。用餐巾纸擦刀叉要两分钟。欣赏一下牛排要三分钟。咬一口牛排要咀嚼五分钟。喝一口果汁舔嘴唇要一分钟。抿一口红酒微微闭上眼睛要陶醉两分钟。
    钱菲儿吃干饭是用筷子一粒米、一粒米往嘴里放。一碗干饭有几粒米她都数得一清二楚。每次跟钱菲儿吃饭都是服务员耐着性子来下逐客令：“二位看看还需要加几个菜吗？”
    脸皮再厚也该起身把座位让给别的顾客了。
    我们男人吃饭那才叫速度，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有时吃完饭餐巾纸都不用，手掌朝嘴唇一抹就完事了。
    吃完牛排，钱菲儿要我陪她购物。实际上我就成了购物车，负责帮她拎包，大包小包的物品往我手上塞。
    这都不算什么，最头疼的是，她买东西总要问我你觉得这个好看吗？男女审美观不一样，我说好看，她说不好看怎么办？我说不好看，她说好看又怎么办？我不发表意见她又说我心不在焉怎么办？我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路过一家内衣店，钱菲儿进店挑选，我站在门外等她。十分钟后她拎着两个罩罩跑来问我红色好看还是蓝色好看。
    我哭笑不得，这种事怎么来问我？钱菲儿笑嘻嘻的样子，明摆着是故意的。正常人是不会这么干的。
    见我尴尬的样子，钱菲儿说道：“你可别想歪了，我只是让你看颜色。”
    我告诉钱菲儿：“我是色盲，我不关心颜色，只心关尺寸。”
    “我想打死你，你真贱。”钱菲儿扬起的手又落下。
    “红色好看，喜庆，大红灯笼高高挂。”我说。
    这句话我刚说完，被姓钱的揍了两拳，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又过了十几分钟，钱菲儿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走到我面前，她警告：“这个不许偷看。”
    傻子都猜得出来是女人最贴身，而且布料又是最少的那种衣服了。
    “哈哈，刚才问我哪个颜色好看，这下又不让我看，你唱的那一出？”我嬉皮笑脸地说。
    我两只手塞满了大包小包的物品，像一头行动迟缓的笨熊跟在姓钱的屁股后面陪她买、买、买。
    她倒好，两手空空一身轻，走路蹦蹦跳跳像兔子，还催我走快点，走路像个大爷似的。
    陪女人购物真的好累，真的不想再有下次了。
    我想试探一下她还买不买：“财神爷，再买点，来都来了。”
    “当然要买啊，你不是来了吗？”姓钱的说道。
    钱菲儿，你大爷的，你不差钱就差点力气，你把我当骡子了。信不信我把你的气给放了？
    走到一家超市门口，钱菲儿看着我笑得很不寻常：“大哥，我想试试你的胆量。”
    “你要搞什么鬼？”我疑惑地问。
    钱菲儿扮了个鬼脸：“你去帮我买点东西，你懂的。”
    “你的亲戚，你自己招待，我伺候不了。”我婉拒道。
    男人帮女人买那个，我又不懂，不防水怎么办？这不是故意整我吗？以前斯斯文文的钱大小姐，今天像喝了两斤二锅头似的，尽整些让我十分尴尬的事情来。

 第43章 猪的死法

    我想，她一定是故意的。如果一个女人主动让男人了解她的隐私，说明一个问题，她对这个男人十分信任。
    “不行，你必须帮我买，否则你狗兄弟的忙我不帮你。”钱菲儿态度坚决。
    “你这不是逼我撞墙吗？”我一脸苦笑说。
    “你撞啊！”钱菲儿把我向超市门口推了一把。
    “防水等级多少？”我问。
    “不告诉你。”钱菲儿掩嘴而笑说道。
    “买什么牌子的你该告诉我？”
    “你问店员啊，不理你了。”钱菲儿说道。
    我十分不情愿地走进超市去找姨妈巾，人生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尴尬到怀疑人生。
    我真没见过姨妈巾的包装是什么样子，逛了一圈超市也没找着，一女店员主动问我：“先生，你要什么？”
    我摸摸后脑勺有点尴尬地：“有那个吗？”
    女店员：“干什么用的？”
    我鼓起勇气：“女性专用防水堵漏的产品。”
    女店员忍不住笑了一下：“哪个牌子的？”
    我说：“我也没用过啊！”
    女店员又笑：“你也用不了啊，你老婆平时用什么牌子的？”
    我说：“我女朋友让你推荐一个好品牌的产品，保证防水效果最好的那种。”
    女店员拿了一包姨妈巾给我：“这个牌子不错，你这样的男生好暖心啊。”
    我开始卖惨：“我是被人刀架在脖子上才来的。”
    我走到超市门口把姨妈巾递给钱菲儿：“店员推荐的，漏水不关我的事。”
    钱菲儿从塑料袋里拿出姨妈巾看了一下：“这个牌子很好啊。”
    她竖起大拇指：“很勇敢啊。”
    我叹了口气：“我有多勇敢，你就有多变态。”
    姓钱的踮起脚尖伸手摸了一把我的脸：“我变态了吗？没有啊！东西都已经买了，生气也没用啊。我经常帮你，你偶尔帮我一下也是可以的呀。”
    “今天帮你买这么隐私的东西，下次你是不是还要强迫我帮你搓澡？拜托，你别再整我了。”我说。
    “搓澡是不可能的，你给我搓脚是跑不掉的。”说完这话，姓钱的露出胜利的微笑。
    我真的不想陪钱菲儿购物了，我好希望此刻有人发条消息过来撒个谎让我溜之大吉。
    “财神爷，回去了好不好？”我几乎是用哀求的口吻说。
    “不好。”姓钱的完全不顾我的感受笑嘻嘻地说。
    于是我故意使坏招儿：“我已经猜出来了，你一定会让我去买那个，去哪里开房？”
    “你再说一遍？”姓钱的眼神看起来奶凶奶凶的。
    好话不说第二遍，原则问题。
    我左手右手都提满了购物袋，走起路来像企鹅。姓钱的看着我笑，简直是个虐待狂魔。
    “财神爷，你还要买什么？”我有些不耐烦地问。
    “给你买呀。”
    我吃了一惊：“千万不可以。”
    “为什么？”
    “你亲我一下就可以了，物质上的东西我不会无原则地索取。”我特认真的说。
    路过一家奶茶店，钱菲儿说进去喝杯奶茶休息一下就回去了。我说谢天谢地，终于解脱了。
    钱菲儿：“和女生一起逛街比坐牢还难受吗？”
    “是的，生不如死。”
    钱菲儿打着哈哈：“太夸张了，男人在什么情况下和女人一起逛街不会觉得累呢？”
    “男人脑子进水的情况下。”我说。
    钱菲儿喝了一口奶茶，咬着吸管若有所思，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看着钱菲儿一脸坏笑：“咬吸管的女人好色，吮吸管的女人变态，含吸管的女人可爱。你是哪种？”
    钱菲儿明白我的意思后，揪了一下我膀子，笑嘻嘻地：“我可爱，你变态。”
    女人明明好色，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钱菲儿又喝了一口奶茶，她不敢咬吸管，也不敢吮吸管。她一边喝，一边瞪着我，防止我嘲笑她。
    喝了一口奶茶后，钱菲儿含着吸管往奶茶杯里吹泡泡。我笑到蛋疼，成年人了还跟个小孩似的。
    看我一脸的不解，钱菲儿不以为然，把我当空气，继续含着吸管往奶茶杯里吹泡泡。
    我当然得笑啊。
    钱菲儿不吹了，她抬起头来一直笑：“高伟，你也试一下，看谁吹的泡泡多？”
    无聊的人，干无聊的事。
    我抬头看着天花板：“我宁愿吹牛逼，也不吹泡泡。”
    “你不知道母牛会疼的吗？”钱菲儿说完，她的表情又有点后悔不该说。
    “不知道，大家都在吹，牛还活着，你欠揍。”我说道。
    钱菲儿：“高伟，你不喜欢喝奶茶吗？”
    “奶茶里，奶多一点就喜欢。茶多一点，没兴趣。”
    钱菲儿看着我笑，欲言又止。她用纤细的手压着我的大手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高伟，时间过得好快，明天就元宵节了。后天我要回广州上学了，你也要上班了。要好好工作，如果能抽出一点时间，是否读个函授大专或专升本，将来也有个敲门砖。”
    钱菲儿说的不是没道理，毕竟我只是高中毕业。
    我说：“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工作方面我会努力的，尽量替你爸妈分担一点压力。”
    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奶茶店又进来一对情侣，举止亲密，男人抚弄女人的秀发，女人揉捏男人的下巴，我恶心到吐。
    秀恩爱谁不会啊，于是我找话题和钱菲儿也来秀一下，不能让那对狗男女抢了风头。
    我说：“小菲，我想考考你，主人家有一头猪，你猜是怎么死的？”
    钱菲儿：“被屠夫杀死的。”
    我说：“主人不会杀这头母猪，母猪下崽可以卖钱。”
    钱菲儿：“猪眼瞎撞死的。”
    我说：“猪的视力15，完全正常。”
    钱菲儿：“猪笨死的，人们不是常说你比猪还笨吗？”
    钱菲儿说完，她洋洋得意，我垂头丧气。
    我说：“这头母猪比你钱菲儿还聪明，不是笨死的，你继续猜。”
    钱菲儿：“男人的话要是算数，母猪都会上树，猪从树上掉下来摔死的。”
    “猪会上树，肯定会下树，不是摔死的。”我说。
    钱菲儿托着腮帮想啊想：“猪是老死的。”
    “这头猪吃了唐僧肉。”我说。
    钱菲儿：“猪能吃，撑死的。撑不死，那就是饿死的。”
    我说：“主人为这头猪请了保健医生，一日三餐定时定量，撑不死，饿不死。”
    钱菲儿：“那就是得了猪瘟，病死的。”
    我说：“主人让兽医打了疫苗，病不死的。”
    钱非儿有点生气了：“这样死不行，那样死也不行，如果你是猪，到底是怎么个死法？”
    钱菲儿占到便宜了，心情由雷阵雨转为艳阳高照。和女人出门要关注天气预报。
    那对狗男女也在猜猪是怎么死的，不是想秀恩爱让别人眼红吗？现在也猜答案了？
    我故意停了一下，竖起耳朵听那对狗男女的答案，一个猜东，一个猜西，争论不休。
    钱菲儿摸着我脑袋笑嘻嘻地说：“你是怎么死的？告诉答案啊！”
    我给钱菲儿使了个眼色看那对撒狗粮的情侣：“猪拱白菜，累死的。”

 第44章 一个名额

    2000年，农历正月。
    晚上，我提着香肠、腊肉去老板家送点土特产拜个年。
    按门铃后，钱菲儿从门上“猫眼”看见是我，打开门做了个邀请手势：“欢迎大驾光临。”
    我小声地：“你爸妈在不？”
    “在啊，进来，像做贼似的。”钱菲儿指指客厅说。
    我把腊肉、香肠递给钱菲儿：“拿点四川土特产尝一下。”
    钱菲儿接过腊肉和香肠：“去客厅喝茶。”
    我走到客厅，老钱夫妇在喝功夫茶，我抱拳道：“老板、老板娘新年好！”
    老钱：“新年好！来，来，喝茶。”
    老板娘：“小高，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坐下：“前两天就来了。”
    老钱递一支中华烟给我，我连说谢谢。
    老板娘递给我一杯茶：“路上顺利？”
    我接过茶：“挺顺利的，春运人倒是挺多的。”
    钱菲儿走了过来：“爸，妈，高伟给你们带土特产来了。”
    老板娘笑咪咪地：“小高，大老远的带东西挺不方便的，辛苦了哈。”
    “不辛苦，顺便而已。”我笑笑说。
    钱菲儿主动沏功夫茶，然后来了句潮汕话“加德”（喝茶）。
    我分别递了一杯茶给老钱和老板娘，钱菲儿把剩下一杯茶递给我：“现在习惯喝潮汕功夫茶了？”
    我接过茶:“入乡随俗，习惯了。”
    钱菲儿看着他爹：“爸，您公司什么时候扩大规模？”
    老钱：“你不关心自己的学习，怎么关心起公司来了？”
    钱菲儿：“当然要关心公司啊，公司发展了就得多招员工，解决就业问题嘛。”
    我猜出钱菲儿是什么意思了，应该是想帮我问问他爸，看能不能招男工，帮我一个忙。
    老板娘看着钱菲儿：“菲儿，这不是你该操心的，好好念书。”
    钱菲儿：“妈，我知道好好念书，我关心一下公司的发展也没错啊。公司良性发展，规模上去了需要更多的工人。现在有好多人找不到工作，比如高伟哥的兄弟就没稳定的工作，高伟哥也着急呀。”
    钱大小姐果然是有江湖义气的，答应了我的事一定去办，成不成看老天爷的了。
    钱二麻子吐了一口烟：“小高，你朋友还没找到工作？”
    我说：“我朋友做点临时工，没有稳定的工作。”
    钱二麻子沉默了一会儿：“小高，工厂哪些岗位需要男工？”
    我说：“工厂生意也不错，比如仓库发货有时也去外面临时找人装车，招个男工来搬货也是可以的。组装车间也需男工打包和领物料，女员工干体力活吃不消，年前就有女员工抱怨太重的体力活闪到腰了”
    我说完还是有点小紧张，万一钱二麻子这个扣门大师为了省点工资拒绝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钱二麻子狠狠吸了几口烟，接着就端起茶杯品茶，没有及时表态，我的心一下就悬起来了。
    钱菲儿也倒吸了一口气，我知道她是在替我紧张。
    老板娘说道：“老钱，小高说的也有道理，要不招一个男工。”
    钱菲儿冲她妈做了一个ok的手势。老板娘发话了，成功的机率有50了。
    钱菲儿偷看了我一眼，然后给钱二麻子揉肩：“爸，妈都同意了，您咋不表态？”
    看着钱二麻子磨叽的样子，我恨不得操起凳子把他头盖骨敲碎，芝麻那点事儿像世纪工程那么谨慎干屌？
    钱二麻子把烟头揉灭：“小高，你朋友勤快不？”
    我说：“勤快，能吃苦耐劳。”
    钱二麻子点点头：“能吃苦就好，不过我得跟你讲，光能吃苦还不够，还要吃得亏才行。”
    我琢磨着钱二麻子的吃得亏究竟是指哪方面，应该是工资有点低，这符合老钱一贯的扣门作风，不然我怎么把“扣门大师”这个称呼送给他呢？
    工资太低，杜磊司、陈明和张军谁愿意干也不清楚。机会来之不易，而且只招一个男工，放弃实在可惜。于是我说：“钱总，我先问问我朋友，明天给您答复。”
    老钱点头：“也可以。”
    老钱起身从客厅分别拿了一瓶沐浴露和洗发水给我：“小高，这是国内品牌厂家的产品，你拿去研究一下，看能不能从中受到启发。”
    我接过样品看了一下是哪个厂家的产品说道：“好的，钱总。”
    老钱：“小高，配方你抓紧研究，希望早点出结果。”
    我说：“钱总，沐浴露配方总体上还可以，目前处于留样观察期。后面就是洗发水的开发，我尽最大努力争取早点有个结果。”
    老钱点头：“很好。”
    钱菲儿向我竖起大母指，她的眉来眼去早已被老板娘看在眼里。我不清楚等我离开后，老板娘会不会问钱菲儿跟我是一伙的。
    老板娘也夸了我几句，说什么小高做事认真，吃苦耐劳，踏实肯干云云。
    老板娘说的也是实话，并没有“粉”我，我也没有“飘”起来。我是个对夸奖不太在意的人，我更愿意听批评指正，自己的缺点有时没有旁人的“帮忙”反而不愿意去改正。
    跟老板呆在一起是压抑的，能早溜就赶紧滚是上策。我起身告辞，老钱塞了一个红包给我，我说谢谢钱总，祝公司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钱菲儿送客，走到门外，钱菲儿说：“高伟哥，慢走啊，有空过来喝茶。”
    我小声对钱菲儿说：“小菲，你刚才帮我兄弟搞定了工作，我应该给你个红包才是。”
    钱菲儿：“你给我多大的红包？”
    “红包的大小，取决于胸围的大小。”我再次压低声音对钱菲儿说道。我害怕老板和老板娘听见了，拿起菜刀追我几条街。
    钱菲儿给了我几拳。
    离开钱菲儿家，我把手伸进裤兜里捏了捏红包的厚度，猜测有多少个大洋。红包厚度告诉我，只是个心意而已。
    我还是忍不住把红包拿出来点一下数200元，我也没嫌少，毕竟是白赚的。
    看着两百大洋，我忽然感叹起来：钱，真是个好东西，多少人为你起早贪黑；多少人为你累弯了腰；多少人为你绞尽脑汁，甚至付出生命。
    我骑着摩托车赶去出租屋，门是锁着的。杜磊司、陈明和张军多半是去打麻将了。
    我去了麻将馆，三鸟人果然在麻将桌上你死我活激战。杜磊司问我买码不，我说买个锤子。
    风骚老板娘迈着妖娆的猫步过来：“哎哟，高伟，你也舍得来？”
    “不是来了吗？”我说。
    杜磊司冷不防从老板娘领口处塞了一颗麻将进去，嘴都笑裂了：“猫见不得腥，还能不来？”
    老板娘揪了一下杜磊司耳朵：“花包谷，你个狗杂种，手痒了是不是？”
    老板娘伸手从领口处掏麻将，众牌友笑喷了。
    杜磊司笑嘻嘻地：“骚婆娘，要不要我帮忙？”
    老板娘拿起扫帚直戳杜磊司裤档：“龟儿子，老娘让你鸡飞蛋打。”
    杜磊司躲闪，老板娘扑空，老板娘打着哈哈：“姓杜的，老娘有的是机会收拾你。”
    杜磊司这鸟人真俗，连三十多岁的妇女都要调戏一番，他自才二十出头。
    陈明问我：“伟哥，没去给你老板拜年弄个大红包？”
    我说：“刚拜完年过来，给你们带来一个好消息，绝对让你们兴奋到飞起来。”
    张军打出一张二简看了我一眼：“不会是进厂？”
    我说：“猜中了，但只有一个名额，你们三个剪刀石头布，谁赢机会属于谁。”
    张军：“三选一的话，我退出。”
    陈明：“我的想法跟张军相同。”
    杜磊司：“三选一我也退出。”
    我一锤定音：“想法都很好，但总得有一个人去，干脆姓杜的去，后面再继续想办法。”
    杜磊司：“既然这样，我就占一回便宜，兄弟承让了。”
    我说：“姓杜的，工厂工资可能不高，你考虑清楚。”
    杜磊司：“考虑个毛，只要管饭吃，每个月剩包烟钱就够了。”

 第45章 嫦娥约会

    元宵节晚上，陈明、张军、杜磊司和我约好搓麻将，因为元宵节一过，春节正式结束了，就安安心心上班，别再想着玩了。
    正在去麻将馆的路上，我的中文call机收到一条信息：晚上看烟花，菲儿。
    收到这个消息我告诉三个鸟人：兄弟，不好意思，今晚失陪了。
    陈明：“高兄，约好了打麻将，三缺一你是知道的。”
    “只要想打麻将，一缺三都能想到办法。”这话是我说的。
    张军：“有妞泡的人，说话都很拽。赶紧溜，去的时候洋洋得意，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
    杜磊司：“有新鲜货，记得来我这儿备案，滚！”
    过完元宵钱菲儿就去广州念书了，这家伙有点江湖义气，帮我解决了杜磊司进厂的难题，我没有理由不去陪她玩儿。
    见到钱菲儿，她两手插兜里，低头转圈圈，我捉住她双手：“你在干嘛？”
    她打着哈哈：“看见两只蚂蚁，突然不见了，你说去哪儿了？”
    我说：“还能去哪儿，粘在你鞋底上了。”
    钱菲儿一惊：“啊！我成凶手了？”
    我说：“两只蚂蚁今晚是来约会的，你没成全它们。”
    十五的月亮十五圆，天空一轮圆月高挂，嫦娥是不是在月宫里约会，谁也不知道。
    我指着天上一轮明月问钱菲儿：“你猜猜，你表姐嫦娥此刻在月宫里干什么？”
    钱菲儿：“嫦娥姐姐在翩翩起舞？”
    我说：“不对，嫦娥在搓澡。”
    钱菲儿：“你看见了？”
    我说：“没偷看，按常理，嫦娥今晚要约会，先搓个澡再去见男朋友也在情理之中。”
    钱菲儿：“嫦娥应该在化妆才对，不是在搓澡。”
    我说：“嫦娥约会，她男朋友要去开房，肯定要先把身子洗干净。”
    钱菲儿捂着嘴笑：“嫦娥的男朋友是这种人？”
    我说：“是啊，你不知道吗？嫦娥的前任男友是天蓬元帅，他要带嫦娥去开房。嫦娥不同意，天蓬元帅就被贬到人间成了餐桌上的红烧肉。”
    钱菲儿笑嘻嘻地又问：“嫦娥的现任男友是谁？”
    我说：“自从嫦娥初恋遇上天蓬元帅这种货色后，再也没有传出任何绯闻。估计嫦娥因为前男友天蓬元帅的性骚扰变抑郁了，现在不想嫁人了。”
    钱菲儿：“嫦娥姐姐应该再找个男朋友，她好孤独。”
    我说：“嫦娥再不找男朋友就是大龄剩女了，最后就是满脸皱纹的老太太。”
    钱菲儿：“嫦娥青春永驻，她不会老的，月宫里最低温度—180c，冻龄了。”
    我说：“月宫里那么冷，你表姐嫦娥会不会得宫寒？”
    钱菲儿哈哈大笑，淑女形象荡然无存：“高伟，你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我拉着钱菲儿的手在公园里悠闲漫步，五彩缤纷的烟花冲上夜空，把多愁善感的人们带入一个魔幻世界。
    我指着腾空而起绚丽多彩的烟花对钱菲儿说：“世界因为有你，变得如此美丽。”
    她歪着头看着我，一脸甜蜜地：“因为有你的欣赏，世界才变得美丽。”
    我撩着钱菲儿的秀发：“在广州念书，有其他男人对你好，你要在我这儿备案。”
    “嗯嗯，你也是，有其他女人对你好，你必须向我报备。”姓钱的依偎在我怀里说道。
    这叫约法三章，谁都不许作案。我希望自己只花钱，不花心，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月光撒向大地，朦胧的夜色是那么的温馨和诗情画意。我怀里的钱大小姐像一只温柔的小绵羊，任凭我抚弄她的秀发。
    爱情这东西，千百年来，被无数文人墨客化作诗词流传千年，人人向而往之。
    看着天上那一轮圆月，也许嫦娥正在广寒宫里与男友对酒当歌，翩翩起舞。此刻，我怀里也躺着一个女人，怎么说也不能输给嫦娥。我抱紧她，吻了她。虽然女人都是半推半就，男人不能畏手畏脚，该干什么活儿，就干什么活，不能磨叽。
    我吻她的时候，我是闭上眼睛的，我不知道钱菲儿有没有闭上双眼，或者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或者说她根本就没闭眼，在欣赏我陶醉的表情。
    男女拥抱、亲吻什么的，男人不能主动停下来。什么时候该停，节奏由女人来把控，我一直坚持这个原则。
    言语上我是温柔的，动作上我是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第一轮亲吻过后，我又霸道地进行第二轮索吻，被公园里一个年轻男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我们撞开为止。
    钱菲儿害羞地小跑几步，我追上揽住她的腰：“别跑嘛，功课还没做完，刚才那挨千刀的是故意的。”
    钱菲儿想挣脱我，没得逞，她害羞了。我指着天上一轮皎洁的月光说道：“你抬头看看，嫦娥是不是正在和男朋友亲热？”
    钱菲儿笑了：“就你看得见。”
    “赏月的人都是冲着嫦娥和男友接吻来的，大家都看见了，就你没看见？”
    “好想扁你。”钱菲儿说完踮起脚尖，双手勾住我的脖子，双脚把我夹住悬着，又腾出右手抚摸着我嘴唇像雏鸟羽毛一样柔软而又稀疏的胡须说道：“你都长毛毛了，男人应该成熟一点，别总是吊儿郎当的。”
    “女人也有长胡须的，听说这种女人很好色，是真的吗？”我问道。
    “你去问长胡子的女人，我这儿没答案。”钱菲儿说道。
    “其实不长胡子的女人也好色，我早就知道这个秘密了。”我说。
    钱菲儿继续摸着我的胡子：“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觉得你比我更好色。比如刚才我们亲热的时候，你的舌头像装了gps导航，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钱菲儿用拳头使劲捶我，但嘴上却笑嘻嘻地。
    我担心她左手力度不够会摔下来，双手托住她的臀部，她敏感地落地。
    她挽着我的胳膊穿梭于人群中，夜晚公园花丛中是打伏击战的好地方，一对对的情侣躲在暗中缠缠绵绵。
    最辣眼睛的是一对情侣死死抱住在地上打滚，钱菲儿也看见了，转过头去偷笑。
    我指着地上缠在一起打滚的那对情侣说：“小菲，现实版的梁山伯与祝英台。”
    钱菲儿笑着使劲拽我胳膊想把我拉走，我偏不走：“欣赏一下，多敬业的演员，比那些明星强多了，至少不用替身。”
    钱菲儿使劲推了我一把：“走啊！”
    我边走边说：“你要学着点。”
    钱菲儿哈哈大笑：“学你个头。”
    走到一个亭子下，我们坐下休息，钱菲儿依偎着我，脸上写满幸福。

 第46章 长远目标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巾递给她：“拿去，你们女人也许用得着。”
    钱菲儿揪我大腿，打着哈哈：“你是个大傻瓜。”
    我一脸正经：“我知道纸巾是不防水的，我是让你垫在后面，你坐在冰冷的石凳上屁股很冷的。”
    “哈哈，暖男。”钱菲儿接过纸巾垫在屁股下面。
    “等下你走的时候记得把纸巾带走。”我说。
    “我知道扔进垃圾桶哈。”她说。
    “放在口袋里最好，十万火急的时候你好意思开口问别人要吗？”我说。
    钱菲儿：“你是不是经常拉肚子啊？”
    “拉个锤子，未雨绸缪。”我说。
    “锤子是什么？”钱菲儿笑嘻嘻地问。
    “锤子是男人干活儿的工具。”我没忍住笑说道。
    钱菲儿半信半疑地：“你们四川男人经常把锤子挂在嘴上。”
    四川人的口头禅。
    我抚摸着钱菲儿的头，看着她笑：“你懂，却装不懂，你在骂人。”
    “啊？真的吗？不知道耶……，钱丽莉都学会了这句四川话，是不是跟你学的？”她特装傻地说道。
    “大胸妹这人真是的，她非要跟我学四川话。”
    “你怎么随便给人取绰号？”
    “钱丽莉走路摔倒，胸先着地，不会受伤。大胸妹这个称呼实至名归。”
    看到有人吃水果串，钱菲儿就拽住我胳膊：“去吃两串。”
    “多吃水果，生个女儿像你一样漂亮。”我边走边说。
    “可是我不会生啊！”她卖萌说道。
    “傻瓜，我会帮你啊！”我说。
    “那好，你生。“她说。
    我……？”
    走到公园门口水果摊前，钱菲儿买了几串水果，又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我拿着水果串一片一片地喂她：“我是不是在养宠物？”
    “你说是就是。”她说。
    “读完大学怎么打算？”我问。
    “帮我爸啰。”她说。
    “先做财务总监，然后做副总，再然后当霸道总裁，你爸就可以退居二线当顾问了。”我说。
    “我学的是财务，先管帐，我爸还能扛几年，生产和销售我还得从头学起，你也可以帮我啊。”她说。
    “我智力不行，蛮力还可以，帮你扛货装车是可以的。”我说。
    “谦虚了，我了解你比了解我自己还淸楚。”她说。
    我给她喂水果串，她也喂我水果串，路过的大妈看见我俩都是捂着眼睛迈着大步走的。
    钱菲儿问我：“高伟，你是怎么打算的？”
    “首先把你爸要求的配方弄好，把你妈要求的管理工作做好。其次是怎么提升自己的能力，比如计算机三个办公软件word、excel、ppt要学好，还要听你的话考个大专学历或专升本等，活到老学到老。”我说。
    钱菲儿鼓掌：“非常棒，你刚才说的是中短期目标，长远目标是什么呢？”
    这丫头看来是在选老公了，目的非常明确，这跟她平时卖萌装傻很不一样，我一时半会儿不知该怎么回答，我站起来点燃一支烟离她远点边抽边思考。
    她走过来拿走我点燃的香烟：“高伟，少抽一口行吗？”
    这是“妻管炎”的节奏啊。
    “你扔了。”我说。
    她把烟扔掉，把我紧紧抱住：“乖，听话，爱你哟。”
    “嘴上说的没用，来点实际行动。”
    我刚说完，钱菲儿闪电般地吻了我，蜻蜓点水而已。
    “我还没感觉到就结束了，你工作这么马虎？”我问钱菲儿。
    钱菲儿：“你刚吸过烟，跟舔烟灰缸似的，恶心。”
    男人烟味太重，一般的女人接吻后估计三天都吃不下饭。有洁癖的女人老远就闻到烟味儿了，肯定下不了嘴。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长远目标是什么？”她想知道答案。
    我略一思考：“长远目标是？当然是不用彩礼就能把你骗到手。”
    钱菲儿哈哈：“我问你事业上的长远目标哈。”
    “将来创业，自己给自己打工。”我说。
    她说：“高总，祝贺你，我来给你打工。”
    “可以，要么做保洁阿姨，要么做老板娘。”钱菲儿摇头。
    她的手冰凉，不是放到我腋下取暖，就是让我的双手去捂热她的手，有一种冰与火的感觉。
    我捉住她的双手，按在我胸口处：“男人这个地方是烤炉，两分钟捂热你的手，两秒钟捂热你的心。”
    她撩起我的衣服，把冰冷的双手伸进去放在我肚皮上翻来翻去像烤羊肉串。我肚皮上像贴着一块冰，人都抖起来了，这不是我夸张，冬天试过的人一定会有体会的。
    她笑嘻嘻地说：“男人的肚子才是最暖和的地方。”
    我把她的手拿出来：“我带你去买暖宝宝，我的肚子感觉放在了冰箱里。”
    “不买，你就是暖宝宝。你仰躺在地上行吗？”她说。
    “你要睡我？”我嬉皮笑脸地问。
    她哈哈：“你等着，我想把脚放到你肚皮上暖暖，不许拒绝。”
    我不敢回答应，可她还是十分任性地脱掉鞋子要我仰躺于公园石凳上，撩起我的衣服强行把双脚放到我光溜溜的肚皮上，冰冷得我抖了两下。
    她一边我行我素，一边又说：“高伟，你自带暖宝宝，委屈你了。”
    我肚皮上仿佛压着一块冰，难受，超难受。
    我说：“你占了我便宜，又来安慰我，这是什么逻辑？”
    “哈哈，你跟女人讲逻辑？在女人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逻辑两个字。”她一副理直气壮样子说道。
    “你们女人每个月连续流血七天都不死的生物本来就不符合逻辑。”我说。
    “别拿我亲戚说事，又不是你的亲戚，乖乖给我暖脚。”
    “小菲，你的长远目标又是什么？”我反问她。
    “给你生屋子的儿子，让你操心一辈子。”她说。
    “这些年轻人真搞不懂。”一对老年夫妇看不惯公共场合钱菲儿把双脚伸进我衣服放在肚皮上说道。
    钱菲儿收回双脚：“不玩了，今天老是挨骂。”
    我把钱菲儿送到她家院子外，我说:“小菲，咱们要分开一段时间了，我送你一个大礼物。”
    她比划着双手：“礼物有多大？”
    我笑了笑：“你胸围有多大，礼物就有多大。”
    “滚！”
    “地球是圆的，滚一圈又回来了。”
    拥抱、吻别。我缓缓推开她：“别让你父母看见了。”
    她冷静下来：“嗯。”
    我说：“小菲，你要好好念书，别主动把学校里的男生给拐跑了，人贩子是要蹲大牢的。”
    “你要把精力放在工作上，男人要以事业为重。”
    “什么也别说了，赶紧进屋。”说完，我扭头就走，特害怕被老板夫妇抓个正着。

 第47章 开工大吉

    正月十六。
    工厂开工大吉，早上8点整，老板钱多多拿出鞭炮让我在工厂大门口点燃，噼噼啪啪一阵鞭炮声响后，我抱拳向老板夫妇送上祝福：“开工大吉，生意兴隆，四方进宝，八方来财。”
    老板夫妇高兴地说：“大家一起发财”。
    我陪着老板夫妇在车间走一圈，逐一启动机器运转起来，表示新的一年开工了，这是一种仪式。
    然后我集合全体员工整齐排队开早会，老板钱多多要发言。
    我喊口令：“立正，向前看，稍息！”
    列队完毕，我说：“今天，公司正式开工了，感谢全体员工在过去的一年辛勤付出，期待大家在新的一年，在钱总的带领下，把公司做大做强，大家欢迎钱总发表关于新年宏伟蓝图的讲话。”
    响起热烈掌声。老板钱多多穿着笔挺西装，系着红色领带，脚上一双崭新的皮鞋油光闪亮，一副墨镜架在头上，手持“大哥大”，俨然一副黑社会老大的架式。
    我站在钱多多旁边，钱多多扫视了一下员工：“各位同事，新年好！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公司的支持，正是因为你们在岗位上的辛勤付出，公司才一步步发展壮大。去年，公司营收额增长30，今年公司的营收总目标要在去年的基础上增长10。当然，这是我们的预期目标。回顾过去一年，我们工作中也存在诸多不足，客户投诉也有十几宗。质量是企业的生命，大家要高度重视质量问题。创新是企业的未来，这一直是我比较关注的一件事。在这里，我要感谢高伟先生，他一直在创新攻关方便下了很多功夫。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的产品在配方升级后，质量会有一个大的飞跃，会有更多的消费者喜欢上我们的产品，我们的销售额也会增长。大家要配合高伟，要支持他。最后，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你们的薪资上涨5，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事事顺心。”
    老板发言完毕离去，新年开工第一个早会，我必须讲几句：“各位同事，首先祝你们新年快乐！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就是新的一年了。”
    “回顾过去的一年，我们工作上仍然存在着不足，刚才老板已经讲了，质量投诉有十几宗。我们要把去年客户投诉的质量问题做个总结，然后对症下药去纠正，今年争取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纪律问题，虽然我们是小微企业，不像大企业那样一切按制度来办事，但最基本的一些规矩还是要的。迟到、早退时有发生，有的员工上班时间连招呼都不打，直接离开车间跑出去买东买西，这种现象还是不太好。”
    “第三个问题，关于请假，请假前先告诉我一声，现在有个不好的现象是，有的同事喜欢来个先斩后奏，先请假后打招呼，你总得先告诉我，我好提前安排工作，对不对？”
    “第四，关于心态问题，有的同事总认为是在帮老板干活，从表面看的确是在帮老板干活，但是，你们没有白干对不对？老板提供厂房、宿舍和伙食给你们，老板多少总得从你身上赚一点？如果你们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工厂招人有什么用？员工和老板之间的关系是合伙赚钱，老板提供厂房、水电、宿舍、伙食等，你们出力。所以，大家要摆正心态，认真做好自己手上的工作。”
    “第五个问题就是收心，钱总考虑到厂里外省籍员工春节回家探亲来回跑一趟也不容易，加之春运一票难求也会影响到部份外省籍员工的出行时间，所以春节放了接近二十天的长假。大家该走亲戚的也走了，该玩的也玩了，现在元宵节也过了，春节也正式结束了，大家要把心收回来，正式投入到工作中。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上班，大家可能会有这种情况，人在厂里心在外面，同事之间讨论的多半是：假期过得好快，总感觉没玩够。”
    “其他的今天我就不多讲了，祝大家新的一年事事顺心。”
    刚给员工上了一堂“政治课”，说要把心收回来，其实我自己的心也没收回来，第一天上班脑袋里总有想不完的事。
    我坐在车间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桌上的资料，其实资料是打掩护的，我的心也静不下来，也许是节后综合症。
    我坐着正发呆，大胸妹钱丽莉给我端来一杯热茶放在桌上：“高伟哥，新年好！”
    “新年好！春节去哪里玩了？”我说。
    “好玩儿的地方可多了，钱也花得差不多了，现在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厂里了。”她说。
    “你又不找我玩。”我说。
    “找你玩？”她说。
    “对呀。”我说。
    “哈哈，找你玩，那还不得挂个专家号提前预约？”她说。
    “我又不是桃花岛岛主，哪有那么多桃花运腾不出时间来？”我说。
    “上班时间，不跟你瞎扯了，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她伸出右手说。
    “520，还是1314？”我问。
    “不会？”她说。
    “转过身去。”我说。
    钱丽莉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包塞了88元：“转过身来。”
    大胸妹转过身来，我把红包递给她：“拿去，迟到的压岁钱。”
    “压岁钱？你又占我便宜了。”她说。
    大胸妹拿着红包哈了一口气说道：“谢谢财神爷的红包，祝桃花岛岛主，天天当新郎，夜夜有新娘。”
    “你嘴再甜也没用，红包不是白拿的，你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说。
    她好奇地：“什么代价？”
    我说：“反正不要你亲我，这么说，办公软件你玩得溜溜熟，你得好好指导一下，我今年争取把三个办公软件学到熟练为止，怎么样？”
    “包在我身上，没问题的。”
    我在车间巡查了一遍，就去实验室查看留存的沐浴露样品。数次摇晃，玻璃棒搅拌，闻味道，倒在烧杯里仔细观察，样品均未发现异常，几个月时间的留样存放没有任何异常证明稳定性还是有的。
    作为配方研发，第一个周期的留样观察是最忐忑的。第一个观察期三个月，第二个观察期六个月，第三个观察期九个月，第四个观察期一年。沐浴露新配方第二个观察期已经过了，心情放松了许多，我暗自高兴地在实验室胡乱地练起了拳脚。
    我又回到车间在流水线上监督员工作业。有员工问我，今天开门红老板怎么没发个红包意思一下。其实这要看老板大不大方了，这个问题我也不好回答。如果要发红包，开早会时老板就会发了，没发就是没有了。
    我反过来问那个员工：“你觉得老板会不会发红包呢？”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说：“早上开早会时，你们应该当面向老板送上祝福，说句恭喜发财之类的话，可惜你们没说。”
    那个员工笑：“不敢说啊。”
    我说：“一个红包顶多40块，你们手脚快一点就赚回来了。”

 第48章 办理入职

    我去办公室冲杯热茶，办公室只有大胸妹一个人。小微企业基本上办公室只要一个文员就能把所有的事全部承包了，这是常态。
    大胸妹第一天上班没什么事，坐在电脑前追剧。见我来冲茶，大胸妹从抽屉里拿出零食递给我：“高伟哥，尝尝？”
    “等下老板来办公室逮你这只大老鼠。”我说。
    “猫出去了，不在厂里，我清楚得很。”她说。
    我尝了尝零食，实在没多大吸引力，不如来一支烟痛快得多。
    两个人在办公室倒挺适合来一段办公室恋情。这并非不可能，大胸妹对我是有好感的，只要我约她出去吃个饭，估计她比兔子跑得还快。大胸妹知道我跟钱菲儿走得近，她心里也不爽。
    我边冲茶边说：“你吃的这些零食，是不是对丰胸有好处？”
    她笑：“怎么会呢？”
    我笑笑说：“你的上半身已经证明了。”
    大胸妹走过来捶我：“你胡说八道。”
    “想不想找个男朋友滋润一下？”我说。
    大胸妹：“不想，碰上你这种人，八辈子都不想。”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当一个女人单身久了，看见猪都是帅的。如果有男朋友，情感上会很滋润的。”我说。
    “找不到啊。”她说。
    “是你挑花了眼。”我说。
    晚上去老板钱二麻子家喝茶，主要是了解一下杜磊司进厂的事。我跟老板讲，我的朋友对薪资没有太大要求。钱二麻子说那就好，叫他过来，如果是做流水线，工资跟其他员工一样。如果是拿固定薪资试用期三个月，月薪550怎么样。我说就照您说的办。
    顺便汇报一下工作。我说钱总，沐浴露新配方上午观察了一下留存有半年时间的样品还算稳定，明天我把样品放在您办公桌上您过目，如果您觉得配方哪些方面有不足，我继续改进。
    老板钱多多特开心，连说辛苦了。
    我说钱总，沐浴露配方要拿去质量技术监督局按国家标准检测。钱二麻子说，这个事情你去办，费用跟老板娘拿。
    从老板家出来，我去公用电话亭呼叫杜磊司传呼机。
    几分钟后，电话响起，我拿起电话告诉杜磊司，我这边工厂搞定了，你过来报道，机不可失。
    杜磊司骑着三轮车来到厂门口，递了一支烟给我：“进厂的事落实了？”
    “肯定啊，不然找你来干屌？”我说。
    “待遇方面怎么样？”他问。
    “做流水线的话是计件工资，多劳多得，如果是拿月薪550，试用期三个月。试用期结束工资怎么算，老板没具体说，这个很明显，看你表现了。”我说。
    杜磊司抽了几口烟，没有立即表态。
    我问：“你个球日的，怎么不吭声？”
    杜磊司：“厂里伙食怎么样？”
    我说：“工厂伙食就那样子，饿不死就行，你要吃好的肯定不现实，菜里没虫就阿弥陀佛了。。”
    杜磊司：“我靠，伙食差，菜里还有虫，你们不向老板投诉？”
    我说：“你以为我们没有向老板反应？反应了又有个屁用？厨师是老板娘的亲哥。潮汕人又特别排外，得罪了厨师，你餐盘里的菜就会变魔术，越来越少。”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杜磊司说。
    “你知道就好，明天过来报道。”我说。
    “那我三轮车怎么办？”杜磊司问。
    “要不问一下陈明和张军晚上要不要出去挣点外块，如果他俩不骑，就卖了。”我说。
    第二天我领着杜磊司去厂里报道，办入职手续的是大胸妹。
    大胸妹拿了一张入职表给杜磊司填，这鸟人好歹也是初中毕业，可是写几个字实在不敢恭维，东倒西歪。一个“杜”字，硬是像两口子闹离婚写成“木”、“土”，活生生把“杜磊司”写成了“木土磊司”。
    大胸妹看了一遍入职申请表问我：“高伟，现在很少有人是复姓，木土磊司这个复姓还是比较少见。”
    我眉头一皱，赶紧说：“丽莉，这不是复姓，是杜磊司。”
    大胸妹一直笑：“不好意思啊。”
    我用四川话骂杜磊司：“日你先人板板，写几个字鬼迷日眼的，考古专家也不一定认得。”
    大胸妹看着入职申请表一脸嫌弃：“高伟，你朋友还会写艺术字。”
    如果不是我带杜磊司来入职，大胸妹绝对会把杜磊司涮掉。
    我得把大胸妹镇住：“丽莉，有些人文科好，有些人理科好，各有侧重。搞理工的大学教授也有字写得差的。”
    “好啦，好啦，我开个玩笑嘛。”大胸妹说完把入职申请表放进文件夹。
    刚到一个新环境，杜磊司变得很老实，我给杜磊司倒了一杯开水缓解一下气氛：“刚刚办理入职手续的大美女是钱丽莉小姐，以后对钱小姐要礼貌一点。”
    杜磊司打招呼：“钱小姐好。”
    大胸妹：“你好，喜欢什么岗位呢？”
    杜磊司：“服从公司安排。”
    我逗一下大胸妹：“杜磊司喜欢你男朋友这个岗位，hr，请问招人不？”
    大胸妹将我一军：“高伟，将来有一天，你老婆也要设立一个岗位招聘老公，请问你招人不？”
    小微企业比较松散，不然也不敢在办公室撒野。
    我带杜磊司去车间给他临时安排点事做，具体做什么岗位还得去找老板娘沟通一下，小微企业多增加一个人都不是小事。
    全厂四十多名员工除我和厨师之外，清一色的娘子军。她们突然看到我带了个男生进车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过来，仿佛是永旱逢甘露。
    杜磊司附在我耳边低声说：“好安逸，妹儿多就是巴适。”
    想当初我刚进千里飘香就我一个男工，我就觉得别扭，也感觉有些孤单，我觉得男人跟男人之间的交流必不可少。
    你说抽支烟，女人绝对不会让你在她面前抽。节假日出去玩，还是跟男生一起出去才放得开。聊天，男人跟男人之间共同话题比较多。现在杜磊司进厂了，至少有个伴了。

 第49章 如愿以偿

    我去秘密加工点找老板娘，这个秘密加工点是老板娘亲自负责，干活的全是她亲戚，这里是专做仿冒产品的，消息封锁很严。
    作为一个外省籍员工，老板夫妇刚开始对我也是守口如瓶。后来相处时间长了，也放松了警惕，允许我进出。但老板夫妇一口咬定是帮人加工，赚点加工费。我也是装傻，相信老板夫妇的话。
    我跟老板娘汇报杜磊司工作安排的事。我说老板娘，我朋友工作岗位的事想听听您的意见。
    老板娘反过来问我怎么安排，我说生产线产品装箱、打包、入库、出库装车等体力活确实需要一个男工，把这些事交给杜磊司去做。
    另外，机械设备的小维修让杜磊司先学学维修，等熟练以后交给他去干。还有沐浴露和洗发水液体往灌装机里倒，以前都是几个女工在干，而且怨言也是有的，现在交给男生去干比较合适。
    总之，凡是体力活都交给男生去干，如果我朋友还有空闲时间，我也会安排他去做点别的。
    老板娘很满意，说就按我说的去办，让杜磊司拿月薪550。
    我临走时，老板娘说配方抓紧研发，越快越好。老板娘这么急，她也知道做仿冒产品早晚会出事。
    老板夫妇的逻辑是，先冒险赚点钱让企业存活下来，然后等自己的产品在市场打开销路后就金盆洗手仿冒产品不做了。
    晚上食堂吃饭的时候，我告诉杜磊司，我找老板娘谈了，你拿月薪550，工厂体力活你全部承包了，有没有意见。
    杜磊司说没意见，每天看见这么多妹儿累死也心甘情愿。说这话说的时候，杜磊司的眼光也没从女生身上收回来。
    我说，你应该抓住机会学点技能，在干体力活的同时学习一下机械维修，将来有一技之长跳槽也容易一些，不要整天想着女人。
    “这男人啊，烟瘾、酒瘾、牌瘾都可以戒，唯独女人瘾难戒，你说怎样才能标本兼治？”姓杜的一脸馋相地问我。
    “药物作用不大，心戒对你也没用，只能太监了。”我说。
    “太监只能治标，要治本的话，除非女人从世界上消失。”姓杜的说。
    “等你挂在墙上了，就治本了。”我说。
    一台全自动设备要十几万人民币，老板钱二麻子也舍不得花钱买，工厂的液体灌装机基本上都是靠手工操作，一瓶一瓶地人工灌装，效率低下。
    设备粗糙简单，也容易坏，经常要维修。加之厂里也没有模具车间，要加工一个配件还得找外加工点。
    我们厂也没电工，老板钱二麻子觉得养个电工不划算。只得去外面找临时电工，每个月固定给点辛苦费，这样划算多了。我的想法是，让杜磊司学点设备维修就好。
    杜磊司来我宿舍，他背着双手一副领导派头来视察工作：“小高，你瞧瞧，你这宿舍跟狗窝有啥差别？床底下的臭皮鞋里塞了几双臭袜子没洗？枕头下面是不是压着黄色书籍？衣服口袋里有没有藏着计生用品？旅行箱里有没有香港艳星的dvd三级片？床底下那双没穿过的新球鞋里有没有藏着人民币？最近我手头有点紧。”
    “你这逼装得有点大，比牛逼还大，我才是你的领导。”我嘲笑道。
    杜磊司：“上班时间你是我领导，下班时间我是你领导，我问话你要如实回答，不想干就滚！”
    人不装逼，天打雷劈。
    杜磊司第一次见我们男女宿舍中间只隔了一层木板，他“欣赏”了好久。
    九十年代，无论对于刚创业的小老板，还是连工作都不好找的谋生者，都是一个艰苦的年代。
    杜磊司拍了拍木板墙：“领导问你，你隔壁是女生宿舍，你老实对我讲，你有没有在木板墙的某个角落用尖刀挖了一个小孔偷窥女生宿舍？”
    “有啊，多好的机会我怎么舍得放过？”
    杜磊司双手叉腰：“领导问你，有没有耳朵贴在木板墙上偷听女生宿舍？”
    “有啊，女生宿舍放屁都能听见，就跟你现在放屁差不多，没恶心到自己，恶心到了别人。”
    杜磊司指了指宿舍走廊铁丝上挂着的女生罩罩和内衣：“男女把衣服挂在同一根铁丝上，风一吹就碰到一起了。你有没有匆忙中把女生的内裤拿错了，等你洗完澡穿上后才发现不是你的内裤？”
    “我经常犯这样的错误，好笑吗？”
    杜磊司进厂后也没多的男生宿舍，这也是个麻烦事，只好暂时让他跟我挤在一个宿舍。
    我让他搭地铺，先将就一阵子再说，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还必须约法三章。臭袜子必须天天洗，既便不天天洗，臭袜子也必须放在宿舍外走廊上。衣服裤子换下来当天不洗的，必须放在宿舍外走廊上。睡觉打呼噜的话就滚出去自己去租房住。晚上十一点前必须睡，早上起床被盖必须叠整齐。
    姓杜的听我这么一讲，他说我儿豁，跟你睡一个房间就是受罪，还不如去租房。
    我说我等的就是你这一句话。杜磊司又提出一个条件，他说他去租房，让我去外面出租房住，他来我宿舍睡。
    他说住我的宿舍，那薄如蝉翼的木板墙让人有无限遐想。
    我说成全你，你去租好一点的房子，房租费我补贴百分之三十。
    泡妞肯定是在外面租房子下手方便，就算我把宿舍让杜磊司住，隔壁的女生他未也必能沾上一点腥。
    杜磊司请我吃沙县小吃，说我帮了大忙把他弄进厂了。我说你大爷的，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一顿小吃就把我打发了，是你不厚道，还是我太廉价？
    杜磊司：“高兄，我经济危机啊，我今天请你吃沙县小吃，可能明天你就要借两条内裤给我穿了。”
    我：“你脸皮也不薄啊，这不明摆着要我请客？”
    他：“我请客，你买单。”
    姓杜的点了两笼蒸饺，两份云吞，我去超市买了两瓶啤酒。
    我说你期待了那么久，现在也进厂了，如愿以偿了。要争口气好好干，不要丢我的脸。现在找女朋友的机率也大了一些，不要去外面鬼混，在厂里要有个好名声。
    姓杜的端起酒杯：“伟哥，你我兄弟一场，你也帮了我不少忙，兄弟我永远记在心里。伟哥需要我帮忙时尽管说，我绝不含糊。”
    “我就不客气了，兄弟，今天沙县小吃最好你把单买了，这个忙需要你帮。”我说。

 第50章 质量问题

    头天晚上多喝了几杯酒，第二天早上还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没吃早饭就上班了。口渴去办公室接杯开水，办公室就大胸妹一个人，她办公桌上放了一盒肠粉。
    看见我进办公室，大胸妹说，高伟哥，吃肠粉。
    我说一份早餐三个人吃，怎么够吃啊？
    大胸妹疑惑地：“办公室就我们两个人，哪有三个？”
    “你肚子里还有一个。”我说。
    “你胡说八道，哪里有？”大胸妹说完操起文件夹拍我。
    小微企业就这个样子，上班时间居然在办公室吃早餐，老板的皇亲国戚谁能拿她怎么样？
    “昨天我放在办公桌上的沐浴露样品，老板什么时候拿走的？”我问。
    “下班前十分钟左右。”她说。
    “老板有没有说什么？”我问。
    “没有说什么，拿着样品打开闻了闻就拿走了。”她说。
    我接好开水在沙发上坐下，思考了一下当天的工作安排。
    大胸妹从抽屉里拿了三根香蕉递给我：“给你。”
    “香蕉不是专门为女人量身定制的吗？”我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傻。还有，我知道你酒后有不吃早餐的习惯，才拿给你吃。”她说。
    “你知道我昨晚喝酒了？”
    “回厂的时候你不是把吃进肚子里的饭菜又还给厨师了吗？你并没有把饭菜还给掏粪工啊，这不是喝高了吗？我看见了。”她说。
    我拿了一根香蕉：“好，我吃，人们常说吃什么补什么。”
    “你这些话没营养，不想听。”她一边说一边埋头吃肠粉。
    “丽莉，上午你抽点时间把去年十几宗产品的质量投诉档案调出来，然后打印出来交给我，今年要解决这些问题。”我说。
    “嗯。”始抬头应道。
    大胸妹端着肠粉走到我面前，夹了一小块递到我嘴边：“你尝尝，这家店做的肠粉在附近是最好的。”
    “不吃。”我说。
    “为什么？”她问。
    “你筷子上有唾液，吃了会怀孕的。”我说。
    “你行的话，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大胸妹说。
    大胸妹把餐盒靠近我嘴边，像大人给小孩喂饭：“必须吃两口，否则不给你打印资料。”
    “你不用喂我，年龄小需要父母喂；年龄大需要子女喂；年龄差不多是情侣喂，我和你是哪种？”我说。
    “同事，尝一口嘛，好香的。”大胸妹说完，硬往我嘴里塞了一口肠粉。
    大胸妹问我年终奖拿了没有，我反问她拿了没有，她说没有。
    “是不是等不及了？”我嘲笑大胸妹。
    “也不是，红包应该要发了？”她说。
    “红包在来的路上了，肯定不是坐飞机，应该是坐拖拉机，耐着性子等啊！反正你是老板亲戚，红包就算是龟速也要爬到你手上的。”我说。
    “你的意思是我一个人在着急，跟你们没关系似的。”她说。
    “我也着急，老板不着急。”我说完离开办公室回到车间。
    我在车间各岗位巡查，有性子急的员工问我老板红包什么时候发。
    这个问题，员工应该直接问老板才对，想间接从我嘴里套话也没用。我只能告诉员工，我们急没有，老板急才有用。
    大胸妹把打印好的质量投诉单交给我：“高伟，这么多质量投诉，你怎么解决啊？”
    我扫了一眼各种质量投诉：“我能解决的我自己来，我解决不了的找领导。丽莉，你看这个沐浴露重量不稳定的投诉，这是设备不行导致的。我要建议老板买一台全自动灌装机，不但灌装重量稳定，而且效率还高，我想老板今年或许会解决这个问题。”
    “对呀，必须要解决。”大胸妹说。
    我拿着最新研制的沐浴露样品去秘密加工点找老板娘。
    我把样品递给老板娘：“老板娘，最新研制的沐浴露样品已经留样观察半年了，基本上比较稳定。前几天我给钱总汇报了这件事，说要把样品拿去质量技术监督局检测，钱总也同意了。”
    老板娘从包里掏了一千块给我：“小高，你拿去检测。”
    我接过钱：“我这就去，具体检测费多少，我让检测单位开收据盖章。”
    老板娘：“那些都不是事儿，去。”
    样品送检完成，回厂快11点了，老板娘正在车间发红包，我是最后一个拿红包的，我也没看，随手把红包塞进口袋，把检测费用收据和剩下的钱交给老板娘。
    老板娘问：“样品检测要多久？”
    我说：“技术监督局说半个月内邮寄检测报告。”
    上午看了大胸妹钱丽莉打印的去年产品质量投诉单，我认为质量投诉关于沐浴露重量不稳定是土得掉渣的手压式人工灌装机引起的，想建议厂里买台全自动液体灌装机。
    下午老板娘来车间，于是我说：“老板娘，去年产品投诉关于沐浴露重量不稳定是跟灌装机有关，如果是全自动灌装机这个问题可以解决的。”
    老板娘思考了一下：“灌装机可不可以改装一下？”
    我说：“沐浴露粘度高，一般的手压式小灌装机改装效果不好。还有，这种小灌装设备效率也低，会抬高成本。”
    老板娘：“全自动灌装机价格贵，当然优点就不用说了。这样，等钱总出差回来，我跟他好好商量一下。”
    言毕，老板娘摆动着她的丰乳肥臀离开车间。
    有钱人家的媳妇营养跟得上，吸收又好，都是一副富态像。如果老板娘跟老板钱二麻子打架，老板娘来个抱摔，钱二麻子是不是就横栽倒地了？
    老板娘再一屁股坐上去，老板钱二麻子不是腰闪就是骨折。可是食堂的生活总是那么差，把我们员工全部养成了竹竿。
    晚上加班，老板娘又来车间巡查工作，我陪她在各个岗位走走看看，每个岗位老板娘都看得很仔细。
    老板娘问生产效率，我拿出每天的生产报表给老板娘过目，生产报表上有每位员工当日的实际详细生产数量。老板娘之前就是管车间生产的，她心里是有数的。
    看完报表，老板娘夸了两句，说我管理车间比她好。我说不如她管的好，我管理经验还欠缺。
    我尽最大努力向老板娘再次建议，买一台全自动沐浴露灌装机。一方面解决效率问题，另一方面解决质量问题。

 第51章 说服老板

    车间没看见杜磊司，这鸟人肯定是躲男厕所抽烟了。自从杜磊司进了工厂，女员工向我投诉最多的就是女厕所门口烟味太重。
    男女厕所紧挨在一起，女厕所里的泉水叮咚，男厕所都能听见。距离如此近，烟味弥漫在空气中飘动，女生肯定是最讨厌了。
    我去男厕所抓现场，杜磊司躲在厕所里把门关上了。
    我敲门：“你鸟人在干嘛？”
    杜磊司：“我在蹲马桶，领导，我上厕所你也要管吗？”
    “当然要管，你在马桶上睡着了怎么办？”我说。
    躲在厕所偷懒，还以为我不知道，这点鬼把戏谁不知道？
    “拉屎拉尿有时间限制吗？”杜磊司问。
    “别人没有，你必须有！你既不拉屎，又不撒尿，你在里面干什么？”
    杜磊司说他一边蹲马桶，一边吸烟，前呼后“涌”’。在合理利用时间，没有偷懒。
    “说的是你抽烟，以后抽烟去厂门口抽，不要在厕所里抽。烟味太重飘到隔壁女厕所去了，严重影响到女生的情绪，下不为例。”我警告说。
    杜磊司打开门，把烟头对着墙灭掉，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给我。
    我没接他手上的烟：“你手都没洗拿烟给我？”
    杜磊司又把抽出来的那支烟插进烟盒。
    “两天内，你不要再递烟给我。”我说。
    “为啥不抽了？”他问。
    “你没洗手，刚抽出来的那支烟你又插进烟盒里弄混了。”我说。
    “你活得太精致了，你不抽，我还舍不得拿。你说，我在厕所里抽支烟犯哪种法了？”他说。
    “别废话，女生讨厌男人在公共场所吸烟。”我说。
    “好，我以后不在厕所里抽，你满意了？”他说。
    “是女员工满意了，你想在厂里谈女朋友，首先得留个好印象。你之前在外面工作是野生放养，现在进厂是圈养，要逐渐适应新环境。”我说。
    我在员工流水线上抽查产品，又发现一瓶沐浴露瓶子生产日期喷码不清晰，立即找到这个喷码的员工要求他查明原因，立即改正。
    已经上流水线的产品要全检，凡是生产日期喷码不清楚的挑出来按不良品处理，然后用酒精把生产日期擦掉重新再喷码。
    老板钱多多出差归来，他把我叫到办公室，主要讨论上一年产品质量投诉，以及如何整改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产品保质期年限喷码不清晰投诉一宗，老板问我什么原因造成的。
    我说是机器出现故障导致，当发现产品喷码有异常时，已经要求员工挑选不良品。但在挑选不良品过程中，员工不仔细，导致不良品混入良品中进了消费者手中。
    我同时向老板建议，厂里四十多号员工有必要培养一名质检员。什么工作都要我一个人干，我又不是钢铁侠，我是血肉之躯。
    老板钱二麻子递了一支烟给我，他叼着烟吞云吐雾，一副思考状，并没有及时回答我的问题。
    增加一名质检员，又要多付一个人的工资，这是在老板身上割肉，他心疼。
    我乘胜追击，继续攻城，如果我态度一旦软下来，质检这份工作又是我来做，我已经累成狗了。
    我说：“钱总，从原材料进厂卸货到验收入库。实验室对原材料进一步检测，实验室新配方研发，化工车间生产沐浴露和洗发水液体，组装车间生产计划安排，员工的管理，品质的跟踪，半成品领料到车间，成品入库，以及成品装车发物流至消费者手中，每一个环节我都在做，有时候我也忙不过来。产品质量把关这一块，应该有一名专业的质检员来负责。”
    说真的，我一个人干了几个人的活儿，比做牛做马还累。在小厂打工就是这个屁样，什么都得干。
    老板钱二麻子用力在烟灰缸里摁灭烟头，那架式像是做一个亿的大项目决定。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并不大，像是一个十分痛苦的决定：“那好，你物色一名员工，把她提起来做质检员，一定要有责任心的那种，而且人必须勤快，懒懒散散这种人不合适，月薪600。”
    有一名质检员，对产品质量的提升有很大促进作用。这个岗位早就应该设立了，一拖再拖。
    小微企业对多增加一个拿固定薪资的岗位，态度是非常消极的，这涉及到企业的经营成本。这次我总算说服了老板钱二麻子，答应我提拔一名质检员。
    老板钱多多和我讨论第二个问题，关于产品计量不稳定的情况，一直是消费者投诉的重灾区。
    千里飘香化妆品公司的产品，我估计在消费者眼里成了坑蒙拐骗的代名词。
    事实上，并不是真正要去坑消费者，而是老板舍不得花大钱投资在设备上导致的。小微企业在发展中都会遇到资金困难而造成生产过程中的诸多难道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
    我知道老板有难处，可是该解决的问题迟迟不解决，生产这块又是我在负责，我也头痛。
    你说工作上不较真，又显得我能力不够。你说太较真，把工厂当作自己的，那又太累。
    钱多多问我原有的灌装设备怎么改进一下，可以保证每瓶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重量保持一致。
    他奶奶的熊，机械设备的改装是需要懂机械的专业人士来改装。不仅如此，设备还涉及到电路的修改，还要电工的参与，这些我啥都不懂，我怎么知道如何改进设备？
    你大爷的，想省几个钱却来折磨我，天理不容啊。你买新设备，什么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我的乖乖，好扣门的家伙。我心里憋着一肚子火，就像甲烷一样随时都可能燃烧起来。
    我告诉老板，老旧的手压式灌装机根本无法改进。
    他又叼起一支烟吞云吐雾，什么也不说，一直没下文。
    我知道钱多多头疼。设备不好影响到生产，购买新设备又是大把烧钱，很可能要去银行贷款才解决得了问题。
    明明去年销售额上去了，多少也赚了点钱，买设备应该不至于去银行贷款？有些老板考虑到流动资金要充足，即便手上有点钱，也会选择去银行贷款。正所谓，穷人存款，富人贷款，富人借穷人的钱去创造更多的价值。
    不买新的灌装机，生产管理又是我在负责，有点不好搞。老板迟迟不给答案，他不急，我有点急。
    我是理解他的难处，谁又理解我的难处？我一边是理解，一边是抱怨，抱怨肯定大于理解，压力超过了承受能力。
    正常情况下，老板不解决问题，我也无可奈何，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问题是，老板解决不了的问题，他让我解决，我锤子上都是火。老板不买设备，却提出让我改设备，我又不懂电路和机械，我改锤子！
    想到这里，我也生气。跟了他几年，从没请我吃一碗牛肉丸，更别说大排档了。
    男人之间，钱多多从没花一分钱请我去沐足，或按摩一次，或者去ktv唱一次歌。厂里只有我一个男工，而且我也是顶梁柱。
    我也是个讲道理的人，我干活，他付钱，公平交易，我并不在意钱多多私下打点感情牌。有时候我压力特大，他并没有私下关心我一下，我说的就这个意思。
    钱多多终于开口了：“全自动灌装机很贵，我抽时间去厂家了解一下再做决定。”
    全自动灌装机效率快，定量准，有效解决产品计量的不稳定性。还有最大优点是省人工，大大节约了成本。老板比我更清楚，关键问题是老板不想花钱，能省就省。
    我主动向老板钱多多谈了第三个问题，实验室仪器要增加。这涉及到化工原材料到工厂后最基础的一些步骤检验，没有这个程序，何谈质量保证。
    化工产品有一个特性，刚生产出的产品一切正常，有时存放几个月，产品出质量问题了，这就是化工产品的不确定性。
    解决这些问题需要实验设备提供帮助，反复试验，反复验证，操作者还要拿自己当试验对像测试其可靠性和安全性。
    小范围来说化妆品行业要求极高，产品是与人的肌肤接触，来不得半点马虎。
    我把以上问题与老板钱进行了深入交流。
    他不停地抽烟，一支接一支。良久，他说，该买的还得买。
    第四，我跟老板钱多多谈到了化工原料采购的问题，这也涉及到产品质量问题，老板找我谈的就是质量问题。
    我跟老板钱多多反映问题基本上是开门见山，跟他绕弯子，屁股都是挨踢的节奏。老板的时间很宝贵，而且他想听到的就是问题的核心。
    我直接说，同样的原材料，名称相同，型号相同，厂家不同，质量有一些差异。不能因为哪个厂家价格便宜一点就用哪个厂家的。
    我这样一说，就等于是在指责老板线二麻子贪图便宜。
    我担心他用烟头烫我屁股，他没有。他假装不知道地说，还有这回事？

 第52章 隔墙有耳

    钱二麻子接了一个电话，他示意我不谈工作了，我回到车间，开始思考找谁来当质检员呢？
    唐婉？姚依娜？唐甜甜？还是陈瑶瑶？
    根据长时间的接触了解，我觉得重庆妹儿陈瑶瑶不论是工作的积极性，还是认真仔细的做事风格，都适合做一名质检员。
    我找陈瑶瑶谈了一下。我告诉她，厂里需要一名品管员，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陈瑶瑶并没有立即表态，她只是笑笑。
    我知道她还有一些她想知道的事情我没告诉她。
    我说，当质检员是拿固定薪水，老板说月薪600。当然，以后还有调薪的机会，不是一成不变的。另外节假日带薪休假。以后根据工作量的大小，还会适当增加人手，不是一直都是你一个人做品管员，你考虑几天再答复我。
    第二天，陈瑶瑶主动找我，说她可以尝试一下做质检员。
    因为厂里之前从未设立质检员岗位，也没有熟手带一下陈瑶瑶，这个工作落在我头上。
    我这个又当爹又妈的人，不是什么都精通，只是多少会一点，多而不精。
    我带了陈瑶瑶两天，首先让她熟悉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品质判定标准，标准就是依据。在车间巡检时，各检查项目对着标准一条一条去分析判定。另外，多抽查产品，及时发现异常很重要，不要等产品做出一大堆了才发现有质量问题，为时已晚，返工是最大的浪费。
    熟悉了两天，陈瑶瑶独自上岗，像一只小鸭子自己练习游泳。
    我去书店买了一本关于品质管理方面的书给陈瑶瑶自学，我们公司的第一位质检员诞生了，是不是该放鞭炮庆祝一下呢。
    大胸妹跑来告诉我：“高伟，老板娘打电话让我通知你，你安排人去卸货。”
    “知道了。”我应道。
    “要不要我帮你？”她假装问。
    “去啊，50公斤一桶，你煅练一下才扛得起你男朋友。”我说
    我找到杜磊司：“物流来货了，展现你实力的机会来了。”
    “多重？”他问。
    “50公斤一桶，对你来说小儿科。”我说。
    物流司机把送货单递给我，物流单上写的是60桶。
    杜磊司：“几个人卸货？”
    我说：“就你自己。”
    杜磊司摇头：“卧槽，货车这么高，我一个人弄下去？难道我是吊车？”
    “叽叽歪歪个锤子，你干就是了。”我说。
    其实我是开玩笑的，司机差点都当真了：“一个人肯定不好搞。”
    杜磊司爬上车挪了几桶到车门边沿：“我的大领导，你说我一个人怎么搞？”
    “以前你没进厂，我们还不是把货卸了？如果你起不了作用，工厂招聘你来干屌？”我故意刺激他。
    “你来示范给我看，你搞得定，我也不是吃干饭的。”杜磊司不服气地说道。
    我推了一辆脚踏液压式叉车过来：“办法不是有吗？”
    叉车上放一块木板，木板上放6桶原料，卸货过程比较慢。
    卸完货，杜哥司问道：“我没进厂之前，厂里就你一个站着浇花的，怎么卸货？”
    “你没来，厨师上阵，厨师不在，物流司机帮忙，物流司机不帮忙，老板上阵，老板出差，厂里去外面找临时工卸货，办法多的是。”我说。
    “你这样说，我是多余的了。”杜磊司说道。
    “不多余，厂里有三十多个未婚女青年需要你。”我调侃道。
    小微企业就像拖拉机爬陡坡动力不足，刚卸完货的化妆品原材料由于缺少检测设备，只好看生产厂家的质量检测报告。
    我去办公室找大胸妹要原材料厂家的检测报告。
    大胸妹正在电脑前整理资料。
    “丽莉，你给厂家打个电话，让那边把刚到的原材料质检报告发传真过来。”我说。
    “ok”大胸妹做了个手势说道。
    检测报告那是厂家自己做的，至少我还得用最原始的办法目测一下。我打开两桶原材料做一下目测，未发现异常，但还是不放心，抽取一点样品去实验室做进一步验证。
    我从厕所上完“小号”出来，正在洗手台洗手，姚依娜从女厕所出来碰上我笑咪咪的，估计想跟我打招呼，可是在厕所这地方又没合适的话题。吃饭了没是不可以问的。
    我问姚依娜：“笑得那么甜，是不是刚才听到男厕所的水声了？”
    姚依娜：“你套路我，当然没听到啊！”
    我笑：“你一定听到了，隔墙有耳。”
    姚依娜打着哈哈：“我有那么无聊吗？”
    我把洗手液递给她：“听惯了女生的泉水叮咚，你一定好奇男生飞流直下三千尺是什么样的声音。”
    姚依娜一直笑：“就算我听到了，那也是你冲厕所的水声，别的声音没听到。不说这个了，要不要翻牌？”
    我说：“你这个妃子我肯定要翻牌的。”
    姚依娜：“去你的，我说的是餐牌，今晚聚餐的话，等下我就去食堂把订餐牌翻了。”
    小厂没有电子订餐设备，餐牌上写有员工名字，如需用餐，员工提前三小时把写有自己名字那一面的餐牌向外。如果不用餐，员工则把没写自己名字那一面的餐牌向外翻出来，厨师好计划用餐人数。员工没有预订餐就吃不上饭，订了餐不吃，则要从工资中扣出双倍餐费作为惩罚。
    我洗完手使劲甩手上的水，下一个招聘动作就是把手放在工作服上擦干。
    我一边擦手一边看着姚依娜：“今晚聚不聚餐，得看你们的意见。再说了，在厕所门口讨论聚餐也不合适？你是不是还想去一趟厕所把肚子放空，晚上可以多吃点？姚依娜，你的计划好周密哟。”
    姚依娜哈哈大笑，擂了我几拳，惩罚性地把她刚洗完湿漉漉的双手放在我衣服上擦干。
    唐婉刚好来上洗手间看到这一幕：“哎哟，来的不是时候，别人搞办公室恋情，你们搞厕所恋情。”
    我突然严肃起来：“唐婉，你们流水线上也要留意一点，发现不良品要马上跟我讲，这个开不得玩笑，今年要重点抓一抓质量问题。”
    唐婉点头回道：“ok”。
    小微企业没有大公司的制度化运作，往往采用人性化管理，多少会打一点感情牌。我自己的方式是，工作上该严一点还得严一点，私下还得和下属搞好关系。等企业发展到一定规模了，该制度化管理时再及时更新管理模式。小微企业从创立到上规模，这个过程很长，也很艰难。

 第53章 损坏不赔

    由于去年的质量投诉有十几宗，厂里就两个产品：沐浴露和洗发水，平均下来每个产品有75宗质量投诉。
    小微企业的生存非常艰难，资金不足，又没品牌效应。货款难收，资金流转不及时，物料采购又涉及到先打款后发货，老板也是有压力的。产品一旦质量出现大问题，就很难挽回消费者，资金链一旦断裂，企业分分钟倒闭就不奇怪了。
    男人有四大瘾：烟瘾、酒瘾、赌瘾、女人瘾。
    我最大的瘾是烟瘾，虽然一包烟抽两天也不算多，但我对香烟的依赖远比对女人的红唇更有兴趣。不抽，难受。
    刚在厂门口抽完一支烟回到车间，陈瑶瑶找到我：“高伟哥，抽查了一部分沐浴露的瓶子口部与盖子的密封性测试，用气枪加气测试是否漏气，有15的不良率，有轻微漏气，这批货需要退给供应商，还是怎么处理，听你安排。”
    “把漏气的瓶子灌装几瓶沐浴露，拧紧盖子用力压，如果不渗漏就没问题。我估计问题不大，沐浴露黏度高，你去测试一下，以实际结果为准。需要帮忙的话就找杜哥司。对了，以后你查货搬不动的箱子，或者说重活，你直接找杜磊司帮忙就好。”我说。
    俗话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对小微企业来说，却不是这么回事，要啥缺啥。
    厂里养不起一名电工。沐浴露灌装机电路出现问题，厂里没电工，涉及到灌装线的员工没事做就放假，员工抱怨说又少挣钱了。
    我去找老板娘，让她联系电工，老板娘说，得到的回复是，电工正好忙，要等两天。老板娘让我通知员工先放假两天，具体上班时间等通知。
    唐婉和姚依娜听说要放假两天，很失望。姚依娜对我说，高伟，这两天好无聊，我想租你两天，租金你开个价。
    唐婉也说要把我承包了，两闺蜜互相抢生意了。
    人一旦闲来没事，花样就出来了。我对唐婉和姚依娜说，上班时间不跟你们瞎扯，晚上再说。
    杜磊司正在仓库码货。我说，兄弟，厂里没电工，想不想抽空去学电工，学点技术也好。
    杜磊司说需要考虑一阵子，他问附近有没有技工学校开设电工培训课程，我说需要打听。
    晚上，我去超市买了几盒方便面，回来的时候碰上唐婉和姚依娜。
    姚依娜开口就是一句好无聊，问我机器两天内能修好不，我说暂不清楚，外面请的电工又没时间。
    唐婉笑嘻嘻地问我考虑得怎么样。
    我说你们两个是真的要租我？
    姚依娜说，当然是真的。
    我说怎么个租法。
    姚依娜说，你开个价，如若同意，你高伟在租期内我们随便使用，损坏不赔。
    人从出生那天起，就像一台刚出厂的新设备，什么都是新的。随着年龄的增长，“设备”逐渐老化，生产“厂家”并没有零部件供应，我当然不同意啊。
    想想也是，人这一生，从一丝不挂来到人间，再到一缕青烟全剧终，何其短暂。我还没活够，损坏不赔，那可不行。
    我还没回答，杜磊司来了，他伸手就从我口袋里掏烟，像抽他自己的。
    杜磊司说：“高兄，烟酒不分家，你的就是我的。”
    不要脸的人有一万个不要脸的理由。
    我说：“兄弟，你不要脸就算了，脸不要就不是人了。”
    唐婉和姚依娜不知道在笑什么。
    我对姓杜的说：“你唐妹妹和姚妹妹要租你两天，租金你开个价，丑话说在前头，租期内损坏不赔，你考虑一下。”
    杜磊司叼着烟看着我笑：“旺铺出租？你让我当包租婆？”
    杜磊司那狗屁颜值还自称旺铺，唐婉和姚依娜都在笑。
    我问姚依娜和唐婉：“你们两个要租男人，杜磊司价格最便宜。虽然说便宜无好货，但好歹也还是个东西，凑合用。”
    杜磊司看着我：“高伟，你杜大爷外表是粗糙了一点，但你不知道的是，拖拉机的外壳用的却是兰博基尼的发动机。”
    姚依娜和唐婉又笑了。
    第二天上班，我叫上杜磊司打开灌装机配电箱，测试一下他对电工这个职业感兴趣不。看着密密麻麻的电线接头缠来绕去，姓杜的说头都晕了。
    我说，等你学习了电工基础知识，你就不觉得那么难了。你去考个电工证，像我们这种小厂你也能应付一下，工资还有提高的可能性，将来也多一条出路。
    姓杜的听我这么一说，也有点动心了。
    我把姓杜的打发去干活，埋头写昨天的生产报表。
    流水线各岗位工序不同，计件工资单价不同。各员工当日的实际生产数量，乘以产品单价等于当日计件工资。
    计时工资核算方式，员工当日工作小时数，乘以每小时工价，即为当日计时工资。
    算好每位员工的当日工资，做一份工资花名册报表交给大胸妹录入电脑。每月底，各员工的当月工资由大胸妹钱丽莉汇总后打印出来，我先签字，老板或老板娘复核后签字就可以了。
    我生产报表还没写完，大胸妹就来收报表了。这丫的除了月底那几天忙点，平时基本上闲的蛋疼。老板和老板娘很少在办公室，大胸妹大部分时间在网上追剧，经常被我逮住。
    大胸妹追剧腻了，就找一万个借口来找我打发时间。我不忙的时候陪她瞎扯几句，我忙的时候基本上不鸟她。她又赖着不走，可是我又不能得罪她，她是最容易接近老板的人，也是最有机会向老板打小报告的人。
    但她却很少或者说基本上没收拾过我，这个我心里有数，也是我认为她最可爱的一面。
    我埋头写生产报表，装着没看见大胸妹。
    她走到我办公桌前敲桌子：“同学，该交作业了。”
    我没看她，飙了一句四川话：“你急个锤子，莫催我。”
    大胸妹又学我：“你搞个锤子，作业还不上交。”
    我停下笔，伸手揽住她的腰柔情似水：“宝贝，如果我们是两口子，我保证每个月按时交作业。”
    大胸妹推开我的手假装生气：“滚！”
    我笑咪咪地盯着她：“滚到你被窝里？”
    她扯了一下我头发：“滚远点！”
    “上班时间不逗你了，影响不好。你稍等，报表我马上就弄好了。”我说。
    “高伟哥，不急呀。”她说。
    “催我的人是你，说不急的又是你。”我摇摇头说。
    “那又怎样？”她故作骄横地说。
    “我还能把你怎样？”我说。
    “那不就完了吗？”她说。
    我把报表递给她：“每天报表做完，我主动给你送到办公室，你就不用跑来跑去。”
    “我一个人在办公室有多安静你不知道吗？我出来走动一下不行吗？”她接过报表说。
    “你办公室堆了那么多零食，不是有老鼠陪你吗？”我说。
    大胸妹牵起我的衣服：“走啊，办公室有好多吃的，我都是为你准备的。”
    我站起来准备走：“你要是无聊可以找男朋友了，你每天把你男朋友当个玩具慢慢玩就不寂寞了，我要去忙了。”
    说完我去员工岗位巡查了。

 第54章 赚钱不易

    这个世界永远不存在公平，在一个企业里，有的员工忙死，有的员工闲死。更不公平的是，闲的人比忙的人工资还要高。
    产品质量是一个企业的生命，创新是未来。去年产品质量的投诉一直像块大石头压在我身上，我每到一个员工岗位，都要仔细检查一遍有无质量隐患。
    在陈瑶瑶当质检员之前，老板钱二麻子的工厂从三十几号人发展到四十余人，居然没有一个质检员，真的是虾扯蛋。
    省钱都省到这个份上了，我严重怀疑老板钱二麻子为了省钱连裤衩都舍不得穿。
    一次酒后，我跟杜磊司诉苦：“兄弟，我感觉自己每天都像一台不停运转的机器超负荷工作，全身上下的零件都是父母这个加工厂原装出品，哪天我身上的零件损坏了连备用的都没有。”
    姓杜的就骂我：“你鸟人拿的是白菜价的工资，操的是卖白粉的心。”
    我说：“是啊，等我哪天头发像花儿一样谢了成为秃顶老头儿，才发现自己是一头牛，帮主人犁了一辈子的田，却发现没有一块田是属于自己的。”
    姓杜的猛灌一口酒，摆出一副长辈教育晚辈的腔调说：“小高啊，工厂是老板的，身体是你自己的。等哪天你身体垮了，有十个美女站在你面前，你这才发现，撑死眼睛饿死球——自己不行了。”
    后来我又自我安慰，姓杜的是员工，而我是一个比芝蔴还小的官，当领导总得有责任。而杜磊司是员工没啥责任，他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有时候我想，人活着，累就对了；不累了，那已经走了。
    我走到成都妹儿唐甜甜的岗位旁，拿起产品仔细检查有无质量问题，她提出一个看似无理却又合理的要求：“高伟哥，帮我顶替几分钟，我要去厕所。”
    我说：“我来帮你，你慢慢去，千万别急，要不然拿出去的东西又带回来就尴尬了。”
    唐甜甜咬咬嘴唇笑了：“你欠揍？”
    我先忍住，然后又笑了：“妹儿，姿势要对，水花才归位，别溅到裤子上又带回来了，味道难闻。”
    唐甜甜笑的脸绯红，掩住嘴用四川话对我说：“哥，就你幺圆活甩的（吊儿郎当）。”
    我说：“唐妹儿，你快去，不要因为我是领导，你就不好意思匆匆忙忙办事，那样真会尴尬的。”
    做过车间员工的可能亲身经历过，做计件工资都是很拼的，连上厕所都是实在憋不住了才匆匆忙忙去解决。时间对她们来说很宝贵，做得多工钱多，唐甜甜就是个例子。
    员工赚钱不容易，工资可以说是赚来的，也可以说是拼来的。
    做为一个基层管理者，我深知她们的不容易，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我都是善待她们的。
    在小微企业里，对于员工我也善于打点感情牌，前提是不与工作产生利害关系，工作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工作之外，我们是兄弟姐妹都是可以的。
    我在钱二麻子厂里，女员工几乎没有叫我领导的，年轻的都叫我哥，年长的就叫我小弟（潮汕人的称呼习惯）。
    杜磊司在流水线装箱打包，一箱沐浴露产品也比较重，木板上已经放了五层，准备拉到仓库入库。
    姓杜的叫我帮忙推一下，这个忙就算他不说我也会帮的，几十件沐浴露叠在木板上挺重的。赚钱，向来是不容易的。
    杜磊司前面用叉车拉，我在后面推。产品入库后，刚走到仓库门口，唐婉和姚依娜就出现了。
    唐婉递了一瓶奶茶给杜磊司。
    姚依娜递了一瓶奶茶给我。
    我喝了一口奶茶，跟姚依娜开玩笑：“奶茶里有奶，是不是你自己的营养品放在奶茶里的？”
    姚依娜扑哧一声笑喷了，我又被揍了。
    姚依娜来了个经典的回答：“奶茶，就是奶奶给你的茶，乖孙子，以后别老套路你姑奶奶。”
    姚依娜洋洋得意，我垂头丧气。
    终于收到质量技术监督局寄来的沐浴露产品检测报告，每个检测项目全部合格，巨大的成就感包围了我。
    我第一时间把检测报告送给老板审阅，钱二麻子很兴奋，连夸了我几次，特意塞了两包“中华”香烟给我，现金奖励一分钱也没有，我也不计较这个，本来也是份内的事。
    新研发的沐浴露配方我一直在试用，也必须是自己先用，首先要验证会不会有皮肤过敏现象，经过半年时间我自己的试用都没出任何问题。
    现在技术监督局的检测报告也出来了，各项目均达标，进一步证明了产品的安全性。
    为了验证沐浴露对男女不同群体的适用性，需要让厂里四十余号人都试用一段时间。我利用开早会的这个机会来说这件事。
    我在早会上说：“全体同事，由我研发的新配方沐浴露，经由我本人亲自试用了半年，未发现有任何不适现象。新配方沐浴露经由质量技术监督局检测，各项目全部达标。今天开早会的目的，是要让你们拿新配方沐浴露去试用一段时间，验证一下产品的体验感，与你们平时用别的厂家沐浴露区别在哪里，我要收集数据。”
    接下来就是让厂里全体员工用我研发的新配方沐浴露去验证产品的体验感。
    因为厂里本身有做沐浴露产品，我安排杜磊司用四十多个沐浴露空瓶子去灌装新配方沐浴露，每瓶120毫升，然后分发给全体员工试用。
    研发沐浴露新配方，我头发都掉了不知多少根。其实我比员工更累，工资也多不了多少。总之，赚钱不易。
    早餐食堂伙食很差，稀饭和榨菜，我去食堂看了一眼转身就走了，实在没胃口，回宿舍泡了一盒方便面。
    早上七点五十分我到车间，第一件事是员工的工作安排。我在看板上用白板笔把哪几个员工干什么写在看板上，并写下注意事项。
    员工八点上班就会去看板前获知自己当天要做什么。
    安排完工作，我稍作休息，然后去办公室冲一杯热茶。大胸妹一边喝牛奶，一边啃面包。她的早餐基本上是在办公室解决的，办公室变成了食堂，这是小微企业松散的一大特征。
    看见我进办公室，大胸妹又是拿牛奶又是递面包给我。刚好我没吃早餐，我就不客气了。
    我啃了一口面包，是我喜欢的味道，口感很好，激发了我的食欲。大胸妹问我好吃吗？我点头：“很好吃，你每天都给我留一份。”
    大胸妹：“365天吗？”
    我：“你就当养个男朋友。”
    大胸妹：“可是我舍不得面包。”
    我喝了一口牛奶：“活该单身！”
    大胸妹：“我单身久了，看见猪都是帅的。”
    我：“猪都拱青菜了，你不单身，谁还单身？”
    大胸妹：“高伟哥，新配方沐浴露检测报告全部合格，恭喜你呀。”
    我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大胸妹：“干了这么大一件事，是不是要表现一下？”
    我说：“请客的人应该是老板，我又没拿到一分钱奖励。”
    大胸妹：“那就算了。”
    我问：“最近有没有质量投诉？”
    大胸妹：“最近没有投诉，高伟哥，还是你厉害。”
    我说：“丽莉，你有空就去车间帮我，比如帮我核算员工的产量，帮我做生产报表等，我好腾出更多的精力去抓一抓产品质量。”
    大胸妹的表情有点勉强：“也不是不可以，我身兼数职，办公室文员、销售文员、采购文员、仓库文员、车间文员、人力资源文员，我干了几个人的活，也不少啊。”
    我也卖惨：“丽莉，你也不轻松。我也身兼数职，车间负责人、品质负责人、配方研发、配方生产、仓库负责人，我也不轻松，跟你开玩笑的，谁让你去帮我？”
    在小企业里上班，基本上是这个样子，赚钱不容易。

 第55章 行动升级

    中午下班，刚走到宿舍门口，唐婉和姚依娜像两个哨兵似的一左一右站在我宿舍门的两边，阻止我进门午睡。
    我说你们两个“门神”要干啥子，我要午睡，中午休息时间短，别闹。
    姚依娜笑嘻嘻地：“你睡个锤子，今天中午你睡不成了。”
    唐婉作了个邀请手势：“尊贵的客人，隔壁房间已为你备好床被，让你享受服务，请进！”
    我觉得奇怪：“去你们女生宿舍睡？”
    姚依娜一脸坏笑：“我尊敬的贵宾，是的，全程为您服务。”
    “你们俩是不是吃错药了？”我说。
    唐婉：“给你20秒时间考虑，超时后服务自动关闭。”
    我伸出双手，左右开弓，把这两个疯子拉开，伸手从裤兜里掏钥匙。这发现我宿舍的钥匙不见了，我这才明白这两个家伙的鬼把戏。
    我说：“钥匙肯定被你们捡到了，请物归原主，中午我有午睡习惯，别闹了行不行？”
    姚依娜：“反正我没捡到你钥匙。”
    唐婉：“我也没捡到。”
    我说：“晚上我请客，给你们买奶茶，把钥匙还给我。”
    姚依娜嘴硬：“还个屁，都说了没捡到你钥匙，拿什么还啊。”
    唐婉：“看在隔壁邻居的份上，房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再啰嗦的话， 服务就彻底关闭了。”
    看来午睡没希望了，只好厚着脸皮去女生宿舍坐一下。
    唐婉递了一个塑料凳子给我：“尊敬的客人，你刚才太磨叽了，服务已经关闭了，委屈你坐塑料凳。”
    姚依娜递了一瓶矿泉水给我：“由于服务已经关闭了，香槟和鸡尾酒暂停供应，矿泉水一瓶10元不打折。”
    我喝了一口矿泉水：“我想叫两个公主给我捶背揉腿。”
    唐婉：“你已经失去会员资格，暂不提供公主服务项目，请你办会员卡。”
    我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晃了晃，姚依娜以闪电速度抢走我手上的钱哈哈大笑：“大哥，我给你办张会员卡。”
    唐婉站在我背后给我敲背：“尊敬的客人，你已经是会员了，需要什么服务呢？敲背？揉肩？还是捶腿？”
    我说：“需要你做人工呼吸服务。”
    唐婉使劲捶了我几下，哈哈大笑：“先生，您会员卡等级不够，要从会员升级到金牌会员才能享受高级服务，请您充值888元升级到金牌会员。”
    我一把抱住唐婉：“你想黑吃白，敲诈我？”
    姚依娜帮腔：“大哥，你会员卡还没升级，但你的行动已经升级了，请放开你的爪子。”
    我站起来去抱住姚依娜一顿猛操作，亲了她几下说道：“行动先升级，会员卡后升级，钥匙给我。”
    姚依娜挣脱我，后退几步：“钥匙没有，这笔账先记你头上。”
    唐婉：“大哥，你吃霸王餐了，姚依娜初吻没了。”
    我看着唐婉：“什么年代了还初吻？哪个女人的初吻不是在很小的时候就给了她父亲？”
    闹了一会儿，我瞌睡真来了，坐在塑料凳上俯首靠在膝盖上就开始眯一会儿。
    唐婉和姚依娜分别架住我两胳膊拽我去床上睡，我是当一回君子呢还是当一回流氓？
    唐婉拽住我胳膊使劲拖，说道：“姚依娜的床是双人床，只有客户才有使用权，你已经是客户了，请享受你的特权。”
    姚依娜一直笑：“唐婉的床虽然是单人床，但客户可以享受叠罗汉的特殊待遇，尊敬的贵宾，您一定会作一个明智的选择。”
    “你们两个疯了，真的疯了！”我也忍不住笑说道。
    姚依娜拽住我胳膊一直不松手，她突然吻了我两下：“刚才你欠我的，两清了。”
    姚依娜的举动刺激到了唐婉，她突然把手伸进我衣服摸了一下我肚皮大笑：“刚才姚依娜占了你便宜，我确认一下你是否怀宝宝了。”
    我气沉丹田，双手发力，挣脱了两个已经快进疯人院的家伙。
    女人好色起来，男人也甘拜下风。
    我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别闹了，还有10分要上班了，钥匙你们不给，晚上我百分之百睡你们床上，就这么定了。”
    姚依娜笑嘻嘻地：“唐婉早就等你这句话了，男人干脆一点好，好像要占你便宜似的。”
    唐婉过来拽着我胳膊：“晚上欢迎光临，姚依娜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两个疯子逃出疯人院，院长严重失职。
    我没应她们，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俩。姚依娜问我在想啥，我还是没应答。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叼在嘴上，唐婉呼的一下拔掉我嘴里的烟：“大哥，你抽着倒是舒服，姚依娜想跟你亲热却跟舔烟灰缸似的。听我的，别抽了，姚依娜下一个节目就是表演舔烟灰缸。”
    姚依娜揉着唐婉的头发，笑了笑：“大哥，听见了没，唐婉想舔烟灰缸，违背妇女意愿属于犯法。”
    我了摇摇头，说道：“唐婉牙缝里有碎菜叶，你姚依娜牙缝里有鸡蛋黄，你们两个是要我加餐？”
    唐婉和姚依娜同时向我扑来，“泰山“压顶，我感觉像孙悟空一样被压在山下五百年。
    姚依娜和唐婉想掰我嘴唇，我没让她们得逞。
    正在这时，老板娘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三个尴尬得想找条缝钻进去。
    我们三个秒变严肃，向老板娘问好。老板娘见我们严肃起来，笑了笑：“你们玩儿，没事的，年轻人活泼一点很正常。我只是顺便过来看看宿舍水电是否正常。”
    我好想趁这个机会跟老板娘提个要求，给我重新弄间宿舍。但我始终开不了口，因为厂里根本没有多余的空房间。
    老板娘向我们打听了一下水电正常之后，摇摆着她的丰乳肥臀走了。
    姚依娜学着老板娘的步伐在宿舍里走了两圈。我觉得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就批评了姚依娜：“姚依娜，你很不尊重我丈母娘，小心我告你一状，明天你打包走人。”
    也许是我第一次在唐婉和姚依娜面前这么说，她俩吃了一惊。
    姚依娜看着我笑：“对不起，冒犯了。大哥，你是什么时候把老板娘变了丈母娘的？”
    “无可奉告。”
    唐婉俯身压在我后背上：“哟，看不出来你是个狠人。”
    姚依娜盯着我：“大哥，老板一家都是你的亲戚了，你以后要多多照顾一下我们。小女子无以为报，但没机会以身相许了。”
    唐婉看着姚依娜：“别人家的男人闲着的时候，你可以借一下嘛。”
    “借个锤子，门儿都没有。”我态度很坚决。
    唐婉又对姚依娜说：“你大哥说没门儿，你进不了屋，怎么借得了锤子呢？”
    姚依娜掐唐婉脖子：“我只借钱，其他我不需要。”
    直到晚上，姚依娜和唐婉都没把钥匙给我。没办法，我买了几瓶奶茶和一些女生爱吃的零食才把钥匙要回来。
    我也在想，如果外面房租稍微有便宜一点的房子，就在外面租房子住，但很多时候又舍不得花那点房租钱。
    我把自己的“遭遇”向杜磊司诉苦，我让他接我的班，去收拾一下姚依娜和唐婉，我说这两个女人需要你这种脸皮厚、厚脸皮的人去调教。这是你提出素的资源共享，我照办就行了。
    杜磊司叼着烟，斜视着我：“你娃也别炫耀了，厂里要再多两个男生，你很可能会被打入冷宫，嘚瑟个毛。”
    “已经多了你一个，厂里那些单身久了的小母狗看见猪都是帅的，她们不挑食。”我说完心里很痛快，因为姓杜的这鸟毛经常怼我。
    “就我这颜值，猪比我还帅？你是青光眼还是白内障？睁眼说瞎话。”杜磊司说完，看他那眼神想用烟头烫我。

 第56章 请客套路

    食堂的伙食，一直是员工抱怨最多的一件事。下午刚上班，有几个员工围在我办公桌前，说让我出面找老板夫妇反映伙食太差了。
    潮汕本地人离家近，几乎是都是回自己家里吃，在食堂吃的大部分是外省籍员工。
    食堂厨师又是老板娘亲哥，确实不好整。不帮员工解决问题，我又树立不起来威信。帮，又得罪老板娘她哥，进退两难。
    我说：“你们写一份联名信，签上你们的名字，人越多越好，我找机会跟老板娘反映一下。像这种情况，反映了刚开始几天伙食可能会稍微改变一下，我保证过不了一个礼拜，一切恢复原样。”
    几名员工你看我，我看你，讨论一阵后还是放弃了。没有几个企业的伙食是不差的。
    正准备去实验室，大胸妹来了，她扬了扬手中的一张a4纸：“哥，传真。”
    “什么资料？”我问。
    “厂家原材料检测报告。”她说。
    “都几天了，现在才给我？”我用稍许责备的口吻说。
    “你忘了，我也忘了，怪谁呢？”大胸妹也用稍许不高兴地口吻回答我。
    “我们都有错，你扇我一耳光，我打你一巴掌，互相认错。”我说。
    “真打吗？”她问。
    “真打。”我答。
    “那不行，我打你十巴掌，你还我一巴掌。”大胸妹算了一笔账后说道。
    “为什么占我便宜？”我问。
    “你一巴掌十斤重，我一巴掌一斤重，我占你便宜了吗？”她强词夺理说道。
    我不再理她，仔细看传真资料。
    实验室的设备太少，准备建议钱二麻子再适当添加一些。我一个人坐在实验室认真看了一个小时的化工资料，重点内容作了标记，研发思路逐条写在笔记本上，洗发水新配方还没研发，压力山大。
    抬腕看了一眼手表，下午5点整，还有半小时下班了，我去车间让员工收拾工作台，擦拭机台，打扫卫生，通知大家23号因停电放假一天。
    唐婉拿着扫帚走到我身边：“哥，明天去哪儿玩？”
    我说：“听你安排。”
    唐婉：“切，啥叫听我安排？老板红包不是发给你了吗？”
    我反过来说：“红包放在你口袋里肯定也碍事，让我帮你处理掉就是，谢谢你都不需要说一句。”
    唐婉笑嘻嘻地：“我那点红包是老板打发叫花子的，你的大红包鼓鼓囊囊的，一直让我和姚依娜非常惦记，如果不帮你把它处理掉，我们良心过不去。”
    “你去叫姚依娜过来，我问问她是不是一直在打我红包的主意。”我说。
    姚依娜手上拿着抹布和唐婉一起朝我走来，两人有说有笑，看样子在商量什么鬼主意。
    钱，一定是个好东西，总有人惦记着它。
    姚依娜笑咪咪地：“高伟哥，听说明天你请我们吃大餐，我一高兴就有点激动，幸福怎么来得这么突然？”
    “姚依娜，你要是做我女朋友，我天天请你吃山珍海味。”我开玩笑说道。
    姚依娜：“高伟，你这是在向我表白吗？”
    “你都说过不嫁人，我向你表白也没用。”我找个台阶下说道。
    唐婉：“不要扯远了，干脆点，明天怎么安排，高伟哥，听你的。”
    我说：“五点半食堂吃晚饭时具体商量。唐甜甜、钱丽莉，还有你们两个，我和杜磊司，咱们合计一下怎么弄。食堂饭菜也差，出去打一下牙祭。你们去商量一下唐甜甜和钱丽莉。”
    下午五点半，食堂开饭。
    我和杜磊司端着餐盘坐在一起，晚餐两个素菜：青菜和白菜，吃起来只有盐味没有油味。荤菜是一点五花肉片和土豆片混在一起的。五花肉片只是点缀，根本嚼不烂。估计连狗都嚼不烂，不要说人了。
    我根本没食欲，胡乱吃了几口饭菜，就拿出烟来抽。
    杜磊司也只吃了几口饭菜，说吃不下去，我递了一支烟给他。
    杜磊司抽着烟，拿起筷子敲餐盘，像和尚敲木鱼。我说，你鸟人有病，敲盘子是叫花子。
    姓杜的说，我现在跟叫花子有啥差别，穷的叮当响。
    杜磊司吐槽饭菜太差，说菜里的五花肉都是厨师这个鸟毛在猪肉摊用低价去收猪肉贩子卖不出去的残余垃圾。
    杜磊司给我算了一笔厨师克扣员工伙食费的账：早餐费1元，午餐费3元，晚餐费3元。
    早餐费厨师赚每个员工02～03元；午餐费、晚餐费厨师每人每天各赚1元，合计大约22元。
    22元x40人x30天x12月＝元，以我月薪550元计算，厨师一年捞的油水是我5年工资的总合，你说伙食好得起来吗？
    杜磊司这么一算，气得把烟灰抖落在餐盘里。
    他又说，关键是，伙食费是从我们工资里扣。钱花了，伙食却打折了，厨师这个龟儿子心也太黑了。
    我说你不要激动，该忍则忍，人在屋檐下，很多事情是没办法的。
    说话间，唐婉、大胸妹、唐甜甜、陈瑶瑶、姚依娜结伴来到食堂，看见我和杜磊司餐盘里的饭菜没吃几口，嘲笑我们把钱省下来留着娶媳妇儿，舍不得去外面吃点好的。
    我说，省点钱就是为了娶你们，衣服里鼓鼓囊囊大个儿的，彩礼你们又不打折。没办法，只能省吃俭用。
    姚依娜打着哈哈：“高伟哥，我一分钱彩礼也不要，还倒贴两块腊肉给你。我们贵州的腊肉比你们四川的腊肉要香。”
    唐甜甜说：“姚依娜，看样子你是在宣示主权了，也不问问钱丽莉、陈瑶瑶和唐婉。”
    唐婉：“不跟你们瞎扯，我非常关心的是高伟的红包放在他口袋里碍事，我们做点好事帮他处理了，对，高伟哥？”
    我笑而不语。
    大胸妹竖起大母指：“唐婉，你绝对是个好人，懂得替他人分忧，你的优点我怎么学不会呢？”
    杜磊司来我们厂的时间不长，与厂里的同事还没混熟，说话也放不开，我决定整他一下，也好让他与大家快一点熟悉起来。
    我说：“你们总是惦记着我的红包，却总不惦记我旁边的财神爷，他前几天买彩票中了几千块，请你们去潇洒一回应该还能剩下几个大洋。”
    姓杜的：“有人拿我当挡箭牌，这种耍赖的行为你们要坚决抵制。”
    大胸妹粉我：“高伟花钱一向挺大方，明天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你们看。”
    我说：“明天，我很想你们大方一次给我看。大家同事一场，明天我做一点小表示，我承担所有开销的40，余下60的费用，你们aa制平摊，怎么样？”
    她们当然全部同意了，我说：“明天具体怎么安排，你们决定。”
    唐婉说吃烧烤。
    唐甜甜说吃西餐牛排。
    钱丽莉是潮汕人，她说吃海鲜。
    姚依娜说吃麦当劳。
    杜磊司说随便。
    男人的口味基本相同：喝酒，吃什么菜都不重要，女人却是众口难调。
    我说，你们要商量好，不然明天一个说东，一个说西，时间只有短短一天，要合理利用时间，玩痛快一点。
    最后，四个蹲着开花一大片的家伙要我拿主意。
    我说，要不这样，我提供一个意见给你们参考。早上六点厂里集合先去爬山，八点半左右肚子饿了去喝早茶，早茶小吃也挺多的。九点半左右去看一场电影，看完电影刚好是午餐时间，午餐吃西餐牛排。吃完午餐，去附近公园转转，晚餐要么是麦当劳，要么是烧烤。如果是烧烤的话还要准备食材。
    女人总是有点犹豫不决，需要男人强势一点带领她们。
    杜磊司连屁都没放，他口袋里银子不多，一旦说漏嘴，女人是不好打整的。

 第57章 猎艳方案

    杜磊司让我陪他去超市买烟，我说你大爷的，你不买包烟孝敬我，永远不给你创造泡妞的机会。
    他极不情愿地给我买了一包“恭贺新禧”香烟，还不忘说了一句根本没有营养的话：“没有人在帮别人的同时，不想捞点好处。”
    对于他这种十分不要脸的人，我已经免疫了，但我还是得给他上一堂思想品德课：“需要别人帮忙的人，一定要主动给帮你的人一点好处，这叫懂得感恩。比如你姓杜的，主动买包烟给我，比我强迫让你买包烟给我意义大多了。再比如，明天我花那么大的心思组局给你创造泡妞的机会，你是不是主动买两瓶啤酒咱哥俩现在唠嗑一下，制定一套详细的猎艳方案呢？”
    姓杜的认为，我好像在他动脉血管里吸血一样舍不得花点银子，来了句：“先敲诈我买烟，又勒索我买酒，你为何不像一只苍蝇去厕所里叮女人的屁股，却偏偏像一只蚊子要来吸我的血？”
    我哭笑不得：“去你大爷的，你吸了我多少‘血’，心里没点b数吗？你欠了我多少钱至今没还给我，你弯起指头数一数。说实话，你已经不是‘铁公鸡’了，更像是一只不锈钢公鸡。明天的活动你不用参加了，这几个女人我对付得了，你去了我更操心。”
    姓杜的乖乖地又去买了两瓶啤酒，一包花生。
    对于杜磊司这种不要脸的人，我必须采取更不要脸的方式加以应对，以毒攻毒。
    老板娘说，接到供电所通知，我们工厂周边区域停电一天，让我通知员工放假一天。
    接到老板娘通知，我没立即通知员工，而是最先把这个消息通知了杜磊司。
    吃完午餐，我把杜磊司叫到厂门外去抽烟。我说接到通知，明天停电放假一天，你想不想泡妞？如果想，我来组织活动，给你创造机会怎么样？
    姓杜的一听就流口水，虽然他动作贼快，嗖地一下用手掌擦拭了一下嘴唇想掩盖什么。事实上也掩盖不了，那就是擦口水，动作慢了会流到纽扣上了，这不是第一次了。
    杜磊司深吸两口烟，嘴里冒出两个字：要得。
    我说你娃也不要激动成那个样子，有点定力行不行？你要像我学习，老板的千金钱菲儿直接了当对我说：我要睡你！
    我激动了吗？没有！
    我流口水吗！没有！
    杜磊司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高兄，这跟逛窑子是两回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办事的时候两人可以全程不说一句话就能顺利进行下去。但泡妞是以恋爱为前提，需要情商，也需要技巧，更需要口才，稍不注意就熄火了，尬聊憋得多难受？”
    我说：“这个好办，我全程演示，你跟着我学就可以了。”
    姓杜的说，学也不像啊。
    我说，你娃儿是猪脑壳，你就不知道举一反三灵活运用？
    姓杜的说，高兄，绝招你不能说一半留一半，要毫无保留地拿出来，泡妞秘籍要资源共享啊。
    我说，秘籍个锤子，就那点套路，你灵活运用就好。我绝不会像银行卡六位数密码打死也不能对你说。
    姓杜的说，高兄，让你费心了。
    我告诉姓杜的，让我费心倒没什么，你要是让我费钱我一定会不高兴的。
    姓杜的说，这个我知道，吃点、喝点少不了。
    我说，你娃知道就好，但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
    姓杜的一脸疑问：我还有什么不知道？
    我说，第一，我手上的烟燃完快熄了，你不知道赶紧孝敬我再递上一支；第二，你不知道谈恋爱需要别人帮忙运作会把场子拉大，费用略微会有增加，你能不能承受得了钱花了妞还没泡到？
    姓杜的把一支烟直接插进我嘴里，还十分虔诚地用打火机给我点燃，我忽然有了电影里黑老大的成就感。
    姓杜的一脸豪爽地说：“花了钱没泡到妞很正常，花钱买经验。”
    我说：”你活通透了，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了。活动我来组织，机会我给你创造，我给你讲一下活动流程和大致费用。”
    “早上五点，厂门口集合，你给每人准备一份豆浆，两个包子。六点钟，正式爬山。八点钟，大伙去喝早茶休息到中午，然后是午餐。下午去海边洗澡，你可以教女生游泳，趁机揩油。”
    “下午五点以后，去度假村烧烤喝酒，我负责把女生灌酒，然后你带去宾馆开房。全部活动结束，你安排两部出租车把我们送回厂里，所有费用预估一千块左右。”
    姓杜的听完楞了好久没说话，我问他要不要打120急救，突然傻了我赔不起。
    姓杜的突然活了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卧槽，一千块钱，老子两个月的工资就飞了，你还没告诉我有几个妞要参加活动。”，
    我说：“唐甜甜、姚依娜、唐婉、大胸妹、陈瑶瑶。”
    姓杜的犹豫不决：“高伟，你妹的，要那么多妞干屌？”
    杜磊司口出此言，明摆着是担心人多花钱就多。“铁公鸡”也配泡妞？
    我说：“你娃不懂，只叫一个妞，人家还不明白是羊入虎口吗？她会去吗？红花只需一朵，但绿叶也少不了啊！”
    姓杜的：“我哪有那么多钱？要不我跟你贷款，到时连本带息还给你怎么样？”
    我摆摆手：“你这生意做不得，你用我的钱，拿去泡你的妞，我还要替你买单。你欠我的钱至今一分也没还给我，你高大爷上当已经怕了。”
    姓杜的摇头：“泡妞的成本有点高。”
    我转身欲走：“舍不得花一分钱，又想女人像青蛙一样双腿一弓就蹦上你的床，这种好事我怎么遇不到？”
    杜磊司拉住我：“你坐下来咱哥俩商量商量，我不是弹尽粮绝了吗？我借了你的钱现在没还，不代表我以后不还，弄二两碎银给我泡妞。我向你保证，我要是以后不还你钱，我的小弟弟被狗咬。”
    我掰开杜磊司的手：“狗都嫌弃你这种耍赖的厚脸皮，你的保证没屁用。”
    “算了，我去找陈明和张军借点，都他妈揭不开锅了。”杜磊司一边说，一边穿一双有破洞的袜子。
    “老鼠把你的袜子咬成洞，你老实交代，袜子多长时间洗一次？”我问。
    杜磊司：“无可奉告！”
    我：“你在我宿舍睡，我可忍不了你的坏习惯。”
    还好，陈明和张军没跟杜磊司学，这个世界上，厚脸皮的人天下无敌。
    我又去超市买了点下酒菜，我知道杜磊司这鸟人比叫花子还穷。
    几杯酒下肚，杜磊司就来劲了：“说好的明天你帮我泡妞，你不能放我鸽子。”
    我说：“明天的局我都做好了，大胸妹是潮汕人，你想泡她也是癞蛤蟆吃天鹅肉，虽然志向远大，目标达不到。说难听点，她根本不会鸟你。”
    “唐婉和姚依娜衣服里鼓鼓囊囊的，你虽然一直忍不住流口水，但是不是你的菜我也不好说。这两个妞是贵州的，也不用讲普通话，四川话沟通起来也很方便。她俩都还没有男朋友，你怎么去泡是你的事了，我暗中助你一臂之力往你怀里推，你接不住球就活该了。”
    “唐甜甜成都人，她是你最理想的追求对象，老家隔得近，成功机率会更大一些。我花这么多精力给你布局，目的是让你来一次猎艳行动，机会难得。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孝敬我一包烟，请我喝一瓶酒，是不会吃亏的？”
    姓杜的：“我本来就不是你高某人口中的不锈钢公鸡，只是兄弟我是真穷啊！”

 第58章 练习摆poss

    杜磊司这鸟人想泡妞又没钱，他以不要脸的方式在我面前叫穷，我才不鸟他。本来他口袋里不缺零花钱，可他的钱却“贡献”给了夜店里的坐台小姐。
    我一边剥花生，一边斜了他一眼：“叫花子比你穷，可是叫花子他嘴上没有说他穷啊。泡妞是要花钱的，因为猪都比你帅。”
    姓杜的：“你不要损我行不行？如果是猎艳行动，万一你明天说漏了嘴，女人也不傻，我岂不是很尴尬？”
    我想了想：“那就叫‘猎虎行动’。”
    姓杜的：“不明白。”
    我解释：“虎，母老虎之意。‘猎虎行动’就是抓母老虎的意思，把艳改成虎，意思就没那么明显了，万一说漏嘴了，你我忍住不笑，四只母老虎肯定不知道我们的鬼把戏。”
    姓杜的举起啤酒瓶跟我碰杯：“妙哉，妙哉。”
    我喝了口酒，突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说道：“兄弟，我们这个‘猎虎行动’，将来某一天，不管你逮住了唐甜甜，还是姚依娜和唐婉当中任意一只母老虎，你新婚之夜突然发现真是一只‘白虎’，你会不会认为我们这次行动的代号是有先见之明？”
    姓杜的一边听一边大口喝酒，我话刚一说完，啤酒从他嘴里进鼻孔里出，呛的难受。
    他哈哈大笑之后说：“命运既然这么安排，我坦然接受，我不是一个相信封建迷信的人。两个人只要感情好，我会爱她一辈子，这种女生多的是，你的狗屁观念停留在旧石器时代，太原始了。”
    我拿起酒瓶跟姓杜的碰杯：“兄弟，你把我要说的都说了，其实我跟你的想法完全一样，老子从来不相信迷信，只有科学才能使人类进步。不说这个了，我们应该去照相馆租个相机，跟女生一起玩，她们特别想留住美好的瞬间，明天我们玩起来才有诗情画意，这对于想泡妞的你来说，这个是重中之重。”
    杜磊司说：“高兄，好主意，酒都不喝了，赶紧去照相馆。”
    我看着手里还剩下的半瓶啤酒问杜磊司：“剩下的酒咋办？”
    姓杜的：“你担心个锤子，我来想办法，剩下的晚上再喝，喝醉了事情办不成。”
    姓杜的跟超市老板要了两张餐巾纸揉成团塞在啤酒瓶口，又让超市老板拿了透明胶带把瓶口缠绕得死死的，我都担心晚上再喝剩下的啤酒，嘴唇沾上胶带残留的胶液会不会中毒。
    我和杜磊司骑着摩托车直奔照相馆。
    我们跟照相馆老板说明来意，交了押金之后，照相馆老板教我们如何使用相机，拍照时如何选取最佳拍摄角度等。
    照相馆老板往照相机里装胶卷，还不忘告诉我们拍照技巧。最后，照相馆老板说，拍好的照片他帮我们冲洗，另外会收点手续费，我们说可以，然后拿起相机回到宿舍。
    我让杜磊司摆几个酷酷的poss，结果他全身僵硬得像一具僵尸，一点都不上镜。
    我说：“你要学会摆poss，如果女生想和你合影，别人萌萌哒，你硬邦邦也不协调啊，现在开始训练，明天就派上用场了。”
    杜磊司开始各种摆poss，我说笑一个。
    他笑得极不自然。
    我说：“微笑。”
    他虎牙全部露出来了。
    我纠正：“你笑的不对，微笑是笑不露齿。你呢，就像狗生怕主人要拿走骨头似的，牙齿全露显示护食决心。”
    姓杜的不高兴了：“去你大爷的。”
    我说：“微微一笑，你再来一次。”
    姓杜的这次摆的却是笑不露齿的poss。
    我说：“你娃又弄错了，女人微微一笑很倾城。你呢，微微一笑很难看。”
    “微微一笑，到底该怎么笑？”他问。
    我说：“微微一笑，就是稍微笑一点，虎牙露出三分之一，懂吗？”
    姓杜的按照我的要求笑，不是很标准，但进步了一点。
    我说：“下面是肢体动作练习，你左边有个靓妹，你们俩要合影照，开始摆poss 。”
    姓杜的练习了两遍，我发现姿势还是不太对。
    “你头向左边微微倾斜，距离靠近点，我感觉你们两人一个在庐山，一个在黄山，怎么能拍出合影照呢？”我指挥着杜磊司摆poss说道。
    姓杜的罢工了：“你瞎指挥个锤子，我旁边没人啊，我怎么摆姿势？”
    我忍不住笑了，递了一个扫帚给他：“这就是你女朋友，你重新练一遍。”
    姓杜的拿起扫帚看了看：“扫帚是扫垃圾的，你挖苦我的女朋友是垃圾？”
    我说：“去你爹的，扫帚只是个参照物，你不练习就拉倒，明天我们肯定会有合影照，如果你的形象不佳，照片拍出来你像僵尸，我告诉你，厂里四个妞谁会让你当她男朋友？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可以拿出去炫耀？你的僵尸照，女生会做恶梦的，还想泡妞，泡个屁！”
    姓杜的又乖乖练习合影照摆poss，我说：“表情自然一点，尽量萌一点，不要苦瓜脸，肢体协调一点。萌一点，再萌一点。”我指挥姓杜的说道。
    姓杜的卖萌吐了一下舌头。
    我批评他：“成年人合影怎么吐舌头？人家以为你是吊死鬼，吊死鬼的脖子是被绳子勒死的，是属于窒息式死亡，临死前严重缺氧想吸一口气，所以伸出舌头。”
    姓杜的发火了：“你又不是摄影师，你懂个屁，你不是要我萌萌哒吗？我吐一下吐头卖个萌，你又说我像吊死鬼，耍老子是不是？”
    我气得坐在床上抽烟：“老子不管你了，你爱咋的就咋的，你泡妞关我毛事，洞房花烛夜高兴的人是你，又不是我。你老婆我能抱一下吗？不能！我能亲一下吗？也不能！那我操那么多心干屌？”
    姓杜的一下又软了：“高兄，玩笑，纯属玩笑，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肯定不能就这么便宜他了：“老子就是这风格，你想想，猫猫狗狗卖个萌拍出来的照片都比你好看，我不是挖苦你，这是事实。你不听我的，想找个女朋友，我看够呛，忠言逆耳，爱听则听，不爱听拉倒。”
    姓杜的突然聪明了：“高兄，我这人笨，你来摆几个poss让我学习一下。”
    我二话不说，开始摆poss
    第一个poss：微笑
    第二个poss：微微一笑
    第三个poss：与女生合影
    第四个poss：调皮
    第五个poss：夸张
    第六个poss：搞怪
    第七个poss：嘟嘴
    第八个poss：卖萌
    第九个poss：与女生勾肩搭背
    第十个poss：与女生亲嘴
    摆完poss，我让姓杜的点评。
    他给出两个字：厉害。
    我说：“兄弟，拍照时自然一点，你看到的不应该是镜头，而是一个物体，自信一点。很多人本来想拍个生活照，结果拍成了证件照，表情严肃，身子笔挺。”

 第59章 清晨爬山

    清晨6点钟，大胸妹、唐婉、姚依娜、唐甜甜、杜磊司和我在厂门口集合，四个女生都精心打扮了一番，看起来十分养眼。
    女人化妆前后判若两人，感觉是在变魔术，我都突然心动不已。原计划是组局给姓杜的创造泡妞机会，这下我都有了泡妞的冲动。
    女人外出总想把最美的一面展示给外人看，没有男人的欣赏，哪来女人的花枝招展。
    四个女生穿的是高跟鞋，手中袋子里提的却是运动鞋，因为要爬山。
    我一直把最好的表现机会留给杜磊司，希望他主动帮女生提鞋子。虽然看起来降低了男人的身份，但给女人的印象至少是五颗星。
    我不敢暗示杜磊司，我担心他接受不了帮女人提鞋这个事实，万一闹僵了，活动不好玩儿了。
    四个女生的鞋子放在一个袋子里，应该是轮流来提。
    装鞋子的袋子在唐甜甜手上，我找了个借口：“甜妹儿，袋子里是不是装的好吃的，捂得死死的，生怕让我看见了。”
    唐甜甜哈哈笑：“对呀，好吃的应该分享给你，免得说我舍不得，你拿去吃，味道好极了。”
    唐甜甜把袋子递给我。
    我接过袋子看了一眼：“我以为是今天的早餐面包和牛奶，结果是几双臭鞋，失望啊。”
    唐甜甜伸手来拿袋子：“的确让你失望了，不好意思啊。”
    我不给：“我帮你们提臭鞋，我嗅觉不灵，闻不到臭味。”
    四个女生都不同意，说那怎么行。
    我说：“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你们说不行，我们可以来个交易怎么样？”
    四个妞似乎很有兴趣：“只要你不提出来今天的开销让我们买单，其他要求都可以答应。”
    我说：“说话算数？”
    四个妞：“一言为定！”
    我指着自己的脸：“纯天然的，没使用任何化妆品，你们每人在我脸上到此一游，我脸皮薄，你们一日游就可以了。”
    四个女生哈哈大笑。第一个吻我的是唐甜甜，接着是姚依娜、钱丽莉、唐婉。
    “我保证今天全程给你们提鞋子，虽然我不是你们的男朋友，但我想干你们男朋友想干的那些活儿……”我说道。
    姚依娜听明白了我的意思，态度坚决地：“门儿都没有。”
    我看着姚依娜嬉皮笑脸地：“没门儿就翻窗，办法多的是。”
    我之所以敢这么自信，这四个妞的心思我早猜透了，她们对我是有好感的，我又不是瞎子。
    姚依娜看着我手中的袋子：“哥，委屈了哦。”
    唐甜甜：“姚依娜，你男朋友好贴心啊。”
    时间比较早，公交车搭不上，叫了两辆出租车去景区爬山。
    这个景区我去过两次比较熟悉，我故意带路往坡陡的地方爬。
    我对四个女生说，站得高看得远，我们最早看到太阳缓缓升起的壮观景，就像你们看见未来的男朋友张开双臂向你们扑来充满了希望和憧憬。
    四个女生爬山有些累，我这是给杜磊司制造机会。女生爬不动了，他可以假装去拉一把，这也是一次牵手的机会，而且是那么的光明正大。
    唐甜甜爬陡坡累得喘粗气，杜磊司去牵手拉她，唐甜甜没有拒绝。
    我开唐甜甜玩笑：“甜甜，你杜哥拉你一把，你不但省油也省力。”
    唐甜甜：“当然省力，累死我了。”
    我又说：“姓杜的拉你一把，你吃亏了，你知道吗？”
    唐甜甜：“为啥？”
    我说：“杜磊司刚才去草丛里拉尿了，他手也没洗就牵你手了，小心传染细菌。”
    唐甜甜哈哈大笑：“高伟哥，你胡说八道。”
    我当着唐甜甜的面“审问”杜磊司：“坦白从宽，你刚才洗手没有？”
    杜磊司：“的确没洗手。”
    唐甜甜一脸吃惊表情：“啊？”
    杜磊司：“没洗手是因为我没上厕所。”
    我一会儿拉一下大胸妹，一会儿拉一下唐婉，还得拉一下姚依娜。
    她们爬山累的腿都软了，男人助力拉一下作用不大意义大，女人累了的时候渴望背后有个男人帮一下。
    我开她们三个玩笑：“唐甜甜拉起来最轻，你们三个拉起来最沉，知道为啥？”
    唐婉、大胸妹、姚依娜异口同声：“为啥？”
    我说：“因为你们三个前面都比唐甜甜重一些。”
    姚依娜哈哈大笑：“高伟，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大胸妹戳了我一下：“高伟，你到底是在夸我们，还是在骂我们？”
    我说是夸。
    唐婉看着唐甜甜：“你高伟哥那就是在骂你了。”
    唐甜甜笑嘻嘻地：“我最开心，因为我居中，没有上限的烦恼，也没有下限的自卑。”
    我向唐甜甜坚起大母指：“好有哲理的话。”
    好不容易爬到山顶，四个女生气喘吁吁，坐在石头上不想动了。
    杜磊司给每人发了一瓶矿泉水。
    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特别壮观，四个女生开心死了，连呼好美啊！
    我把照相机递给她们拍清晨最美的瞬间。
    我说：“爬山虽然累一点，但值啊，东方那一轮红日就像你们未来的老公骚气蓬勃。”
    大胸妹纠正道：“朝气蓬勃。”
    我说：“管它什么，只要蓬勃就好。”
    杜磊司第一个笑，唐甜甜转过头去偷笑。
    唐婉和姚依娜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
    大胸妹作为潮汕人，她的表情告诉我，她没听懂。
    一阵海风吹来，特别凉爽，我提议拍照。我让四个女生来张合影照，留下她们永恒的青春。
    她们开始摆poss。
    大胸妹：“高伟，拍好一点啊。”
    我拿起相机找拍摄角度：“丽莉，你放心，生活照我也能给你拍出婚纱照的美感来，但我拍不出裸照的艺术感来。”
    四个女生都笑，但没吭声，精力集中在摆poss上面。
    我看着相机镜头指挥她们：“居中靠拢，抖表情包，可爱一点，萌萌哒一点，好，保持姿势。一、二、三。”
    我按下快门。
    四个女生开心极了，问我照片拍得怎么样。
    我说：“我能把猪拍出国宝大熊猫来，技术肯定没问题的。”
    我话刚说完，四个女生要跟我动粗，我让杜磊司先打第一局，但要讲武德，不该碰的地方别乱碰。
    她们不同意，说非要跟我比试，我也不同意。我说你们四个女生有三个都可以用胸压死我的，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话音刚落，姚依娜、大胸妹、唐婉挥拳向我砸来。

 第60章 创造机会

    女人对拍照很感兴趣。唐甜甜：“哥，再拍几张呗。”
    我把照相机递给杜磊司：“你技术好，给你大姨太、二姨太、三姨太、四姨太拍几张，一定要拍好，胶片冲洗出来要是有问题，你四个姨太太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今天活动的宗旨是“猎虎行动”，姓杜的是主角，我是配角，我要把更多的机会留给他。
    我抽烟，让姓杜的去折腾，看他能搞出什么鬼花样儿。
    姓杜的让四个妞摆poss，他的狗屁技术四个妞其实是不放心的，唯一的办法是多拍几张，到时候不好的照片淘汰掉。
    女人摆poss天生比男人好看，不管是卖萌，还是搞怪，或者正儿八经，都比男人上镜。
    四个女生拍合影照时，我来了个图文并茂，配上一首油腻的歪诗：
    远看一幅画，
    近看波好大。
    有料胸前挂，
    无料笑趴下。
    我赞美了唐婉、大胸妹、姚依娜，讥讽了唐甜甜。
    四人摆好的poss因为我油腻的歪诗笑得不行，影响了杜磊司按快门。
    四个妞拍了合影照，又不停拍单人照。
    我把拍照任务交给杜磊司，目的就是让他有充分的机会与四个妞互动，到时候照片冲洗出来让他有更多挨骂的机会，照相我也是门外汉。
    姚依娜提议让杜磊司拍照，她们四个女生和我拍合影照。
    我站中间，左边是大胸妹和唐婉，右边是姚依娜和唐甜甜。
    我两手搭在女生肩上，动作十分亲昵。
    我告诉杜磊司，我左右两边的妹妹是我一生最美好的回忆，照片要是拍砸了，你杜某人轻则太监，重则太平间。
    姓杜的：“高兄，你放心，我保证让你的妹妹貌美如花，让你像坨泥巴。”
    突然一股香水味沁入我心扉，让我春心荡漾，我忍不住脱口而出：“味道好极了。”
    四个妞侧头看我，一脸莫名其妙。
    姓杜的吼我：“你大爷的，我都要按快门了，你捣什么乱？”
    唐甜甜：“哥，你是不是饿了？”
    我说：“早餐没吃，突然想起狗不理包子。”
    杜磊司装模作样地：“靠拢点，微笑，好，保持不变。一、二、三，ok。”
    姚依娜：“高伟哥，你和杜哥一起拍个合影照。”
    我摇头：“我宁愿被你姚依娜打死，也不会和姓杜的拍合影照。他不上镜，又不会摆poss，还不会抖表情包。卖萌不会，搞怪不会，耍帅更不会。他只适合拍呆板的证件照。夸张一点，他更适合拍僵尸照。”
    唐甜甜非要姓杜的和我拍几张合影照，她负责拍照。
    杜磊司脸皮超厚地说：“伟哥，咱哥俩确定不拍一张？万一你哪天先走一步，兄弟我连个念想都没有。”
    “你阎爷爷惦记的人是你，你的照片拍出来是僵尸照，跟你合影都不吉利。”我怼他说道。
    唐甜甜挥舞着手中的相机：“好啦，不要扯了，赶紧摆poss。”
    我说：“姓杜的，我们来一张武打招式合影。你是采花大盗，我是侠客，我刚好遇见你从良家妇女闺房出来，我们就打起来了。”
    我和姓杜的磨合练习了两遍，武打招式定格。
    唐甜甜拿起相机调整角度：“一、二、三，ok。”
    我说：“甜妹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姓杜的拍武打合影吗？”
    唐甜甜：“很酷啊。”
    我说：“酷个屁，你杜哥就是江湖传闻已久的采花大盗，多少良家妇女遭他毒手，我才有擒狼绝招。”
    姓杜的生怕我说漏嘴，把他逛夜店找小姐的丑闻抖出来：“高伟是个当作家的料，呆在工厂里可惜了。”
    唐甜甜：“高伟哥，你武侠电影看得也不少。”
    我说：“甜妹儿，你要是有杜某人这样的男朋友，你一定要去铁匠铺找张铁匠量身定制一把防盗锁，锁在杜磊司腰上，让他从此不再做采花贼。”
    唐甜甜笑：“滚！”
    我是想测试一下唐甜甜，故意说姓杜的是她男朋友，看她有啥反应来决定这次“猎虎行动”有多少收获。
    唐甜甜一个“滚”字就把我打发了，似乎没啥收获。
    拍完照，大家坐下来休息。
    为了不冷场，我故意耍一下大胸妹：“丽莉，你头上有小虫虫，你别动，我帮你捉。”
    大胸妹吓了一跳：“真的还是假的？”
    我说：“你认为是假的就算了，等下小虫子从你脖子开始钻进你衣服里面去了，是什么后果你比我更清楚，山上虫子本来就多。”
    大胸妹：“那你帮我找啊。”
    我假装在她头上找了一会儿：“找到了，我把它捏死算了。”
    大胸妹：“谢谢哥。”
    我假装把她刚才弄乱的头发捋整齐：“一句谢谢不如来个抱抱更实在。”
    大胸妹不吭声，却在笑。
    我摸着她的头问道：“你养宠物狗吗？”
    大胸妹：“养了一条。”
    “你喜欢狗狗的肢体语言是什么？”
    “摸狗头啊。”
    我说：“你回答很正确。”
    大胸妹突然把我手拿开:“滚，又套路我。”
    那三个妞哈哈大笑。
    我说：“要不下午增加一个项目泡温泉？”
    四个妞猜到我动机不纯，投了反对票。我真正目的是给姓杜的制造机会，结果她们却误会了我。
    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说：“我没什么目的，泡温泉你们要穿泳装。看得见的不是诱惑，看不见的更不是诱惑，知道为什么吗？”
    四个妞对我的话很好奇：“看不见的对你们男人没诱惑？鬼都不信。”
    我说：“鬼不信，我让你们人一定信。你们鼻孔里的鼻屎就是看不见的，它对我们男人有诱惑吗？”
    唐甜甜说了句四川话：“哥儿，你板样儿（花样）还多呢。”
    我抬腕看了一下手表说：“八点了，咱们下山喝早茶。”
    大胸妹说道：“ok，大伙撤退，爬山比吃健胃消食片还管用，肚子好饿，救救我。”
    不要说水往低处流，人也一样。刚才上山，四个女生像蜗牛爬，现在下山，跑的比兔子还快。
    姓杜的嘲笑我下山速度还不如女的快，是不是妞泡多了腿上无力。
    我说刚才爬上山顶太累了，没休息够，你走快点跟上她们，免得四个女生说你缺少阳刚之气。

 第61章 借坡下驴

    杜磊司下山跑的飞快，想追上唐甜甜、大胸妹、姚依娜和唐婉。
    我是故意走的慢，没告诉姓杜的这个傻子是为什么。
    我估算，姓杜的这个傻子会在50米左右的地方等我，因为那里有块大石头，天然的屏障。
    我慢吞吞地走了大约50米的距离，杜磊司这个傻屌果然在原地等我。
    他摇头说：“师兄，不好了，撞上了。”
    我假装不知情：“撞上野猪了？”
    他叹口气说：“撞人了。”
    我继续装傻：“碰瓷的？”
    他继续叹气：“碰个屁的瓷，撞上唐甜甜了。”
    我笑嘻嘻地：“这么宽的路，你居然把唐甜甜撞上了，这是缘份啊。”
    姓杜的扇了自己一巴掌：“缘份个屁，绝缘了。”
    我哈哈大笑：“为什么绝缘了？”
    姓杜的又给自己一巴掌：“唐甜甜在那块大石头后面蹲着给草浇水，我也尿急，我心想，大石头后面是最好的隐蔽之处，撒尿比较好，谁知撞上唐甜甜了。”
    我故意问：“当时唐甜甜是蹲着的，还是站起来在提裤子，还是已经穿好裤子在往外面走？”
    杜磊司：“第一种情况。”
    我也叹了口气：“你们绝缘了，这次猎虎行动彻底宣告失败了。”
    杜磊司：“有唐婉和姚依娜作为备选，应该有点希望？”
    我脸都黑下来了：“备选个锤子，唐甜甜肯定会把这事告诉她们三个女生的。人家一定会说你情商低，现在你不会嘲笑我下山的速度比上山慢了？”
    “你为什么不提醒我？”杜磊司不高兴地说。
    “提醒你个屌！都成年人了，这点想不到？我们上山快两个小时了，我都尿急憋不住了强忍着，但我们附近没有隐蔽的地方。如果有，她们会暗示我们回避，会去应急的。还有，下山的时候，四个女生为什么跑的飞快？”我有些生气地说。
    “为什么不建个公厕？”他说。
    我说：“山顶上人流量小，谁会去山顶建厕所？你会不会费劲爬去山顶撒尿？”
    走到山下，最先解决的事情是去公厕清理排污系统，抖掉包袱的那一刻，虽然份量不足05公斤，但偏偏感觉自身重量减少了许多，有特别舒服的感觉。
    我特事特办处理完毕，洗完手拿出香烟点上。正好碰上大胸妹和唐婉从女厕所出来，我很礼貌地打招呼：“丽莉，饿了吗？等下吃点什么呢？”
    大胸妹瞪着我：“滚！”
    唐婉笑嘻嘻地：“高伟哥，你现在不想吃狗不理包子了？”
    大胸妹挽着唐婉胳膊，一副胜利者的表情：“这话没毛病。”
    我又看了一下手表笑道：“公交车快来了，姚依娜和唐甜甜是不是在执行‘潜伏’任务？”
    大胸妹咬咬牙笑道：“这个是不能急的呀，厕所里在排队。”
    我说：“不急，不急，现在把仓库清空，等下好囤货，早茶便宜量又多。”
    唐婉打我：“能不能闭嘴？”
    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姚依娜和唐甜甜从女厕出来，我向躲在一边忏悔的杜磊司招手，去景区公交车站点候车，八点多了，公交车已经在运行了。
    走进早茶店，各种特色小吃可供选择，四个女生争着点菜，亳不手软。因为我承担40的餐费，剩下的60由五人平摊，她们压力不大。作为领导，我也应该请下属吃顿便饭。
    美食对女人有很大的诱惑力，在等菜的间隙，我想试探唐甜甜蹲在山上大石块后面给草“浇水”被杜磊司撞上这极其尴尬，又不便明言之事会不会生气，以此来判断这次经过我精心策划的“猎虎行动”是否彻底宣告失败。
    我说：“下山的时候，我本来想躲在那块大石头后面吓唬一下杜磊司，结果姓杜的也想吓唬我。他捷足先登，我没上他的当，我一直憋住，直到下山去公厕完成了任务。姓杜的这小子想吓唬我，还嫩了点。”
    我一边说，一边观察唐甜甜的表情，她一点也不尴尬，反而哈哈大笑，这就奇怪了。
    我继续试探：“甜甜，笑的那么开心，你其实是很污的。”
    唐甜甜：“我污了吗？我很可爱啊。我本来也想躲在大石头后面吓唬她们三个女生的，结果杜哥来了，破坏了我的计划。”
    姚依娜笑：“甜甜，杜哥以为你……，哎，说不出口了。山上蚊虫也多，你胆子够肥了。”
    唐甜甜：“姚依娜，你闭嘴！你胆子肥，你去蹲在那里喂蚊子啊！”
    我分析有两种可能：其一，唐甜甜是个聪明的女孩，知道借坡下驴，化解尴尬；其二，纯属误会，唐甜甜说的是实话。
    杜磊司这鸟人他看了“现场直播”受到惊吓，也许看花了眼。也许“直播”信号不稳定，他什么也没看见。也许没有也许……
    我不该来侦破此案，吃亏的不是我，捡便宜的也不是我。由此得出结论：我闲的蛋疼。
    唐婉也出来圆场：“甜甜，你个死婆娘，以后不要搞吓人的事，人吓人，吓死人。”
    四个女的，两个男的，二夹一排座比较科学，男女搭配，吃饭不累。
    事与愿违，四个女生坐在长方桌另一边，我和姓杜的坐在她们对面，这不违背男女搭配干什么都不累的科学道理吗？
    约女生吃饭，男女坐对面，这也不符合社交规律，因为男人没有揩油的机会。
    我一直想给杜哥争取一点肢体接触的接机会。没有肢体的摩擦，哪来爱情的火花。
    我说：“你们四个小仙女紧紧挤在一起，耳朵都快挤掉了。等下吃饭我们男生是要拼速度的，你们手伸不开吃得少那就亏大了，为什么不一边坐三个呢？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大胸妹：“高伟哥，我们就是怕影响你们男生抢食的速度啊。”
    姓杜的这次反应快：“是用餐的速度，‘抢’字犯规。”
    唐甜甜补刀：‘这个‘抢’字形象生动，我耳边仿佛响起了二师兄进食的声音。”
    我给唐甜甜一个极不友好的眼色：“甜妹，你怎么跟钱丽莉这种没心没肺的坏人学习，我分分钟都想捏死她。作为老乡，你应该起带作用，坐到我们这边来。”
    唐甜甜坐到了我们这边，我巧妙地让她靠着杜磊司坐。
    大胸妹说唐甜甜叛徒，重色轻友。
    我说：“丽莉，你可能不明白，吃饭面对面，就是对着干。”
    服务生送菜上桌。
    大胸妹一声令下：“吃饭面对面，我们开始对着干。”
    我对面的姚依娜、唐婉、大胸妹三人，充分发扬“毫不利人，专门为己”的精神，刀起叉落，一盘早点抢了一大半。
    唐甜甜紧随其后，操起刀叉，干脆利落地叉起早点送进嘴里。
    我和杜磊司连拿刀叉的机会都没有，四个女生又进行第二轮进攻。
    这就是传说中的淑女，简直就是猛将。
    第一盘早点，我和杜磊司干巴巴地望着空空如也的餐盘一句话也没说。
    四个虎妞，为什么叫她们虎妞？狼吞虎咽啊。
    四个虎妞掩嘴而笑，八只眼盯着我和杜磊司的四只眼，那眼神是嘲笑我俩是手下败将。
    姚依娜拿起空盘子递到我和杜磊司嘴边：“闻到香味儿了吗？你们哥俩舔盘子啊。”
    我对姚依娜这婆娘进行猛烈反击：“小仙女，你放心，我高伟宁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跪下来做你的舔狗。”
    姚依娜又来认错了：“哥，不好意思，纯属玩笑，别当真啊。”
    我说：“姚依娜，你上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气势汹汹地对我说，你要睡我，我当真了吗？”
    姚依娜捂着肚子笑：“我说过这话吗？”

 第62章 戏演砸了

    服务员端上第二盘菜，四个虎妞没动筷子。
    姓杜的拿起唐甜甜的筷子，给唐甜甜夹了一个菜，那三个虎妞的表情亮了。
    姓杜的这行为属于正能量，值得表扬。那怕白菜不给猪拱，猪闻一下白菜也算没白活。
    唐甜甜不好意思，调转话题：“杜哥，高伟哥还没吃嘛，夹给你哥啊。”
    杜磊司：“我夹给他吃？你们女生太善良了，高伟吃饱了，精神足了，就有劲来对付你们了。”
    我打量了一番杜磊司：“真不愧是一家人，胳膊开始向里拐了。”
    唐甜甜继续：“杜哥，给高伟哥夹菜啊，他嘴里有嚼劲儿就安静了。”
    我说：“唐甜甜，你们一家人合伙欺负我。就算杜某人夹菜给我，我也会拒绝的。他的筷子上沾有牙虫，把我的牙齿传染成蛀牙了，我女朋友跟我亲热，她要是骂我像舔垃圾桶怎么办？”
    唐甜甜夹了一筷子菜送到我嘴边：“哥，你吞下，我没蛀牙。”
    我张口就把唐甜甜夹给我的菜连同筷子咬住，唐甜甜拔了一下筷子，没拔出来。
    笑声一片。
    我吞下菜，松开牙齿，唐甜甜拿走筷子。我让服务生重新拿了一双筷子给唐甜甜。
    大胸妹：“高伟，你是不是太饿了？”
    我说：“不饿，我这辈子与唐甜甜很可能没有亲热的机会了，因为她是杜磊司的女朋友，我吻一下她的筷子弥补一下遗憾。”
    唐甜甜揍我。
    我一脸严肃地看着杜磊司：“你老婆打我，你也不阻止，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好兄弟？”
    杜磊司很不要脸地说：“继续打，往死里整，我们要一致对外抗日，保家卫国。”
    我叹口气对唐甜甜说：“你相信日久见人心吗？你男朋友杜哥与你相处不到一天时间，你们两口子就要联合抗日，你唐甜甜可以抗‘日’，姓杜的只能抗揍，老子要扁他。”
    作为四川人，唐甜甜是最能听懂我话的人，她继续打我：“就你最污。”
    我警告杜磊司：“你再不制止你老婆，将来你们百年好合办喜酒那天，我只带一张嘴来，绝对不带红包来，就是对你今天重色轻友的惩罚。”
    唐甜甜：“高伟，你立刻、马上给我闭嘴，否则我真生气了。”
    我像媒婆一样在帮杜磊司这鸟人撮合。
    我对唐甜甜说：“甜妹，我是开笑的。好，我不乱开玩笑了。”
    菜陆续端上桌，我也不想瞎bb了，专心吃一会儿饭。
    唐甜甜很明白我在撮合她与杜磊司之间的关系，如果她不喜欢杜磊司，我废话多了她会生气。
    吃完早点，我们去看了一场有关爱情的电影，我害怕唐甜甜生气，没再提她和杜磊司的事，适可而止比较好。
    电影院人不多，无需对号入座。我们四女二男，二夹一（两女夹一男）来排座位比较理想。男女搭配，看电影也不累。
    有一次，我一个人去影院看电影，看了不到二十分钟，我呼呼大睡，别的观众离场走了我也浑然不知，最后是工作人员清场把我叫醒的。
    我总算明白了，电影院是给情侣准备的。电影不好看，留给情侣中的男友有更多空间动手动脚，这就是为什么烂电影明明像坨屎，票房还那么高的真正原因。
    我坐在姚依娜和大胸妹中间，我左手捏住姚依娜的手，右手捏住大胸妹的手。
    我说，你们两个把我的手握紧一点，有些电影镜头我会紧张的。
    姚依娜和大胸妹明确表示不相信我的鬼话。屏幕上出现了热恋中男女亲热的镜头，姚依娜和大胸妹捂着脸不敢看。
    我用力把两人的手拿开，低声说道：“别装了，这种事我天天干，没觉得大惊小怪的。”
    两人惊讶地看着我，姚依娜好奇地问：“哥，你和谁？”
    我说：“我和你啊！咱俩不是天天都在亲热吗？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儿，每个人都能独立完成。”
    大胸妹：“哦，原来是这样啊！”
    我小声说：“你还想那样？”
    姚依娜笑嘻嘻地：“丽莉以为是电影里那样。”
    我说：“嘴唇还是那个嘴唇，只不过男女互相交换了一下唾液而已。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幽门螺杆菌还搬了新家，在另一个胃里居住下来。”
    姚衣娜：“是吗？是不是以后不敢亲热了？”
    我说：“那还不简单，消毒啊。”
    姚依娜：“医院可以消毒吗？”
    我说：“去医院干嘛？找你男朋友消毒。”
    姚依娜使劲掐我大腿，她用眼神投诉我胡说八道。
    我起身去卫生间，杜磊司紧随其后。
    我嘲笑他：“跟在我屁股后面干嘛？是要去厕所比大小吗？”
    姓杜的递了一支烟给我：“比你个头。”
    我接过烟：“你鸟人要好好表现，桥我给你搭好了，线也给你牵了，如果好白菜不让你拱，你就一头撞死在厕所尿槽里，免得我看见你心烦。”
    从厕所出来，我烟还没吸完，站在外面继续快活。姓杜的也从厕所出来，我猜到他想请教泡妞技巧，我把头扭向一边，鸟都不想鸟他。
    他刚要开口，我立马把烟头扔进烟灰缸冲进电影院。
    我身后传来姓杜的一句：狗日的。
    回到座位上，我左边是唐甜甜，右边是唐婉。我左右看了一眼：“刚才电影演到哪里了？”
    唐甜甜：“刚才电影里的男猪脚恰好从厕所回到影院座位上。”
    我忍不住笑：“甜妹儿，你咋这么聪明又可爱呢？”
    唐甜甜：“我一直都这么聪明又可爱，你看不见吗？”
    我说：“早看见了，你像风筝断了线，抓不住。”
    电影里男一号、女一号爱的死去活来，女人就好这一口，看的眼泪哗啦啦地流。
    我掏出纸巾给她俩擦眼泪，她俩特别关注我是否也被感动了，可我却一脸的笑呵呵。
    唐婉：“哥，你们男人面对感情时，都是一幅铁石心肠吗？”
    我说：“看情况了，男人大的时候都是铁石心肠，心太软进不去；小的时候是菩萨心肠，出来时知道怜香惜玉了。”
    唐婉和唐甜甜总感觉那里不对劲，过了一会儿，唐婉揪我左大腿，唐甜甜掐我右大腿，我痛得很，我知道她俩用行动告诉我，她们知道我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我还是给她俩解释了一下，我说：“是你们两个太污了，也想歪了。我说的‘大’，是指女人无理取闹，得理不饶人时，男人必须气量大，不然感情进行不下去。我说的‘小’，是指男人在感情上大事化小，不跟女人一般见识，多一点怜香惜玉。我错了吗？”
    唐甜甜：“不必解释了，越描越黑。我们都感动了，你脸上却艳阳高照，你就是铁石心肠。我说是，你就是！”
    我看了一眼唐甜甜，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女主角既不是你姐，又不是你妹，代入感还那么强，不如在现实生活中完美演绎一次，让你体验一下我是不是铁石心肠。我保证，我对你是菩萨心肠。”
    唐甜甜：“你想演男猪脚？”
    我指了指杜磊司说：“我只想吃炖猪脚。”
    我指杜磊司的时候，唐甜甜没吭声，表情有些许冷漠，我心里明白了八九分，杜磊司这场爱情戏，序幕一开始就是剧终了。
    屏幕上的剧情有点狗血，也比较虐心，关键是女人爱看这些情感戏。
    我看电影是幌子，揩油才是真正的目的。女人知道男人的图谋不轨，男人也知道女人的故作矜持。
    我假装眯一会打瞌睡。唐婉捏住我鼻子小声说：“白天都能睡得着，你前世一定是猪。”
    唐甜甜低声说：“哥，你昨晚潜入别人家盗窃去了，没睡踏实？”
    我说：“我昨晚潜入你和唐婉的宿舍，偷了你的心，偷了唐婉的肺，你们两个就没心没肺了。”
    唐婉说我幸好不是采花贼。
    唐甜甜用大母指和食指撑起我眼皮：“你要怎么才不打瞌睡？”
    我说：“屏幕上是理论课，台下要实践课，你们两个用嘴欺负我一下，瞌睡就没了。”
    唐婉：“还有呢？”
    我说：“我想要的，你又不给。”
    唐婉掐我大腿：“拉倒。”
    唐甜甜挨着我坐，一点没给杜磊司机会，这次的“猎虎行动”已经凉凉了。
    电影剧终了，我都不知道剧情演的啥。我只知道杜磊司和唐甜甜的戏演砸了。

 第63章 猜题答案

    因为只有一天时间，日程安排得很紧，但也很充实。
    从电影院出来直奔西餐厅吃牛排，不仅有美食，还有女人伴随左右，男人有妞泡的日子总是快乐的。
    美食对女人是有诱惑力的，四个女生脸上荡漾起蜜一样的微笑。
    服务生问牛排要几分熟。
    杜磊司没吃过牛排，他说全熟。
    我说要八分熟，四个女生也说八分熟。
    服务生提醒我们六人搞个套餐，加一个火锅，还可以配点水果，费用每人另加5元。我们算了一笔账，还挺合算的。
    等菜的间隙，唐甜甜主动挨着我坐，这意思很明显了，她已经选边站队了。
    我估计杜磊司气的血管爆裂，为了避免尴尬，我提议玩个游戏活跃一下气氛。
    我出了一道题考四个女生，我说：“男人什么时候最大，什么时候最小？”
    四个女生捂着脸笑。
    我说：“丽莉第一个回答。”
    大胸妹干脆利落地回答了一个字：“滚！”
    我说：“唐甜甜第二个来回答。”
    唐甜甜：“你好污。”
    我指着姚依娜，让她回答。
    姚依娜：“你有病！”
    我鼓励唐婉：“你最聪明，不会让我失望的。”
    唐婉：“问你爹，他知道。”
    我很失望地揭迷答案：“男人生气的时候嗓门最大，不生气的时候嗓门最小。”
    唐甜甜：“啊！原来是这样？”
    我好失望地样子：“你以为是哪样？”
    我又出第二题：“男人什么时候最硬？什么时候最软？”
    我的目光依次扫过姚依娜、唐婉、大胸妹、唐甜甜。
    姚依娜笑嘻嘻地：“高伟，第一题我们饶你不死。第二题如果真的很污，我们会打死你的。”
    我看着姚依娜：“赶紧猜，猜不出答案，你的那份牛排我替你吃了。”
    姚依娜：“当然不猜啊。”
    我看着唐婉：“你猜。”
    唐婉：“猜个屁！”
    我看着大胸妹：“你猜。”
    大胸妹：“我为什么要猜？”
    我看着唐甜甜：“甜妹，你不会拒绝猜一下？”
    唐甜甜：“你给劳务费啊！”
    我摇头：“我对你们真的很失望，你们都不愿意去了解男生，以后怎么谈恋爱啊！”
    唐甜甜：“跟猜题有关系吗？”
    我说：“没关系我还出屁的题，不是给你们机会去了解男生吗？你们一个个还把我看成是那种人。”
    姚依娜：“可是我们猜不出啊，你说答案不就完了吗？”
    我叹口气：“你们全是笨蛋！男人有钱的时候底气最硬；爱老婆的男人耳根子最软。”
    唐婉：“说的也是，高伟，你直接一点说不好吗？非要让我们猜。”
    我对唐婉说：“不能太直接，一定得有前戏。”
    唐婉害羞地站起来打了我一下：“我不想听。”
    我说：“最后一题，你们猜不出答案，牛排你们都不要吃了，我打包全带走。”
    姚依娜：“高伟哥，你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我肚子好饿。”
    我出第三题：“男人什么长最好，什么短最好？”
    说话间，服务员把牛排陆续端上餐桌。
    我说：“刚才我说了，猜不出答案不准动筷子。”
    四个女生认真猜答案。
    唐甜甜第一个回答：“男人有特长最好。”
    我鼓掌：“甜妹儿最聪明，谁娶谁幸福。”
    唐甜甜：“可是男生要什么短最好，我猜不出来。”
    其他三个女生也猜不出来，我担心牛排凉了也不太好吃。
    我说：“不逗你们玩了，赶紧吃。男人抽烟时间短最好，一是健康很重要；二是你们跟男生亲热时免得像舔烟灰缸。”
    服务生上完牛排，又端上六杯橙子饮料。
    我一边用刀叉切牛排，一边说：“今天让你们猜的三道题都是关于男生脾气、财力、特长等话题，可你们总把问题想偏了。”
    杜磊司的牛排是全熟，他用刀叉切不掉，囧态百出，唐甜甜表情很微妙，应该是觉得姓杜的是从唐朝穿越而来，有些low。
    吃完牛排，又简单吃了一个火锅，因为我们点的是套餐。
    吊儿郎当的话就不瞎bb了，我提到了工作问题。市场上哪个品牌厂家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用起来体验感最好。四个女生谈了各自最喜欢的品牌产品。
    我的目标是把沐浴露和洗发水配方千方百计做好，这是我眼前最重要的任务，也是以后要求加薪和跳槽的资本。万一将来自己想创业，沐浴露和洗发水配方自己也用得上。当然，在没有法律纠纷的情况下。
    吃完午餐，按原计划去附近公园玩，有妞泡的日子总是阳光灿烂，荷尔蒙随时都在跳舞。和女人一起玩儿为什么从来都不嫌腻呢？
    公园里的花花草草是如此地可爱，嫩枝绿叶就像女人那张可爱的笑脸吸引着男人长满胡须的嘴想亲上一口。
    我把照相机递给唐甜甜：“甜妹儿，任务交给你们自己去完成。”
    我躺在公园草坪上，感觉特别舒服。唐甜甜拿着相机要给我拍照，让我摆个poss。
    我四仰八叉躺着，摆出一个“大”字，我问唐甜甜我这姿式是不是很经典。
    唐甜甜羞涩地说“大”字造型很好。
    我说，男人这个姿势是“太”字，不是“大”字。我们的祖先在发明汉字时，就是根据男人的身理特征来做区别的。
    唐甜甜一脸的不认同：“太太两个字指的是女人，你怎么解释？’”
    我说：“男人借了一点东西给女人之后，‘大大’就变成了‘太太’？”
    唐甜甜叫我闭嘴，让我摆好poss，她要按快门了。
    我做了一个标准的“太”字造型让唐甜甜拍照。
    我说：“甜妹儿，拍照归拍照，你别扑上来，否则告你猥亵。”
    唐甜甜迅速按下快门，然后踢了我一脚：“滚！”
    我还想在地上多躺一会儿，背压着绿绿的草，眼望着蓝蓝的天，与大自然的亲近是多么地惬意。
    姓杜的厚着脸皮跟在女人屁股后面帮她们拍照，做舔狗的男人特别可爱。
    我躺在地上一边抽烟，一边观察杜磊司的小丑表演。
    姓杜的拿着照相机装模作样，他看镜头时我严重怀疑他在偷看女人的上半身。
    大胸妹、唐婉、姚依娜三人的衣服里面都是鼓鼓囊囊的，任何一个男人的瞳孔都会瞬间放大。

 第64章 大小通吃

    我站起来走到杜磊司身边说道：“让你四个妹妹自己拍，咱们去抽支烟。”
    我从杜磊司手上拿走照相机交给大胸妹：“丽莉，让姚依娜帮你拍几张，我好想看看你的龅牙照。”
    大胸妹凶我：“滚！滚！再滚！”
    我一脸的笑容非常灿烂：“我多滚两次，就滚到你床上了。”
    大胸妹拿着照相机跑了。
    女人对拍照留下自己永恒的青春总是那么来劲，她们玩她们的，我和姓杜的就被凉在一边了。
    我和杜磊司坐在草坪上抽烟，我总是那么快乐，而他却有一点淡淡的忧伤，因为唐甜甜对他不怎么来电。
    姓杜的让我分析原因，我有时候也会摆点架子，主要是针对杜磊司，我对其他人一点架子也没有。
    我把嘴张开，姓杜的把烟放在我嘴上，给我点燃香烟，仪式感很重要。
    当杜磊司需要我帮忙时，我得酷一点，扬起高傲的头颅，展示一下我的傲气。
    像杜磊司这种不要脸的人，当某一天他不需要我时，就当我是空气不存在。所以，我先“踩”他一脚找点心理平衡，以免后悔还来得及。
    杜磊司说：“唐甜甜屁股翘得有点高，这婆娘难搞定哦。”
    我说：“我给你算一挂，看看还有几成希望。”
    杜磊司说：“你算个球，别整那些没用的。”
    “你这鸟毛，骂我没商量。”我说。
    姓杜的口头禅习惯了，仔细一听，确实骂我了。
    杜磊司像泄了气的皮球焉了，目光呆滞，抽着闷烟。我看着他笑。
    我说：“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啥叫心急吃不得女人的热‘豆腐’。你把需求感在女人面前过早地曝露出来了，目的性太明显了。女人对你都还不了解，谁知你是骡子还是马？”
    姓杜的吐了口烟说：“反正唐甜甜对你很有好感，你小子不厚道，大小通吃，能不能留一口给别人吃？饱汉不知饿汉饥。”
    我说：“去你大爷的，唐甜甜我闻都没闻一下，何来吃一口？”
    姓杜的开始举证，说我吃牛排时，我的手在桌子下面摸唐甜甜的手背。
    我告诉姓杜的，人家愿意给我摸，如果我不摸，岂不是违背了妇女的意愿？这是要坐牢的。
    姓杜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唐甜甜是平胸公主，远不及大胸妹、唐婉和姚依娜，实在不行我放手。”
    我呵呵两声，嘲笑他：“你和唐甜甜都没牵过手，何来放手？”
    我嘲讽杜磊司后，原以为他会尴尬，谁知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就是脸皮厚的好处。
    杜磊司喊我去跟女生一起玩儿，我鸟都不想鸟他，又倒在草坪上欣赏蓝天白云。
    不要脸的人又厚着脸皮去讨好唐甜甜等四人。我心想，女人的圈子，你男人硬往里挤就是个怪胎，显得突兀。
    等杜磊司去讨好女人的间隙，我去买了几瓶饮料给她们四人。唐甜甜接过饮料，主动拥抱了我一下，肯定是秀给杜磊司看的。
    杜磊司等下又会长篇大论找我唇枪舌战一番，我决定两只耳朵塞上纸团。
    我独自坐在公园的椅子上休息，主要是把机会留给杜磊司。
    大胸妹拿着相机走到我面前，扬了扬手中的照相机，眉飞色舞地说：“高伟，我们今天拍了好多照片，美美的，明天你抽空拿去照相馆把相片洗出来，我要好好欣赏一下美照。”
    “要是杜磊司拍的那些照片不好看，你们把姓杜的打死算了。”我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大胸妹说。
    唐婉、姚依娜、唐甜甜从厕所出来，走了过来。
    唐甜甜：“高伟哥，今天为哈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一边玩？”
    我没吭声。
    姚依娜：“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吊儿郎当地来了一句：“今天突然想起我的初恋，回忆太美好了。”
    唐婉一脸羡慕：“哇，好羡慕，初恋啥时候的事？”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都过去了，再提心好疼。”我一派胡言说道。
    唐甜甜：“初恋太美好了，想忘又忘不掉，想得又得不到。”
    我假装叹气：“唉，人家姑娘想去谁家男人的马桶上蹲一蹲，我也留不住。万一别的男人家里马桶不一样，还有新鲜感呢。”
    大胸妹笑道：“高伟，你家马桶选个好一点的，你的初恋就不会恋上别人家的马桶了。”
    我说：“我家穷，农村户口，只能蹲茅坑，我的初恋就是被蚊子咬屁股吓跑的。”
    四个女生哈哈大笑。
    大胸妹笑得擂我一拳：“你是在胡说八道。”
    我又装正经：“谁跟你胡说八道？你们仔细看我嘴唇，是不是初恋型嘴唇？”
    四个女生认真研究一番我的嘴唇，我都不好意思了，闭上眼睛让她们四人慢慢研究。
    唐甜甜来了一句：“高伟，我看不出你的嘴唇是初恋型啊！”
    我抱住唐甜甜的腰：“你傻啊，看不出来就不知道亲一下就明白了？”
    唐甜甜挣脱我双手后退几步，笑嘻嘻地：“亲不出来，我倒觉得你的嘴唇跟猪大肠没啥差别。”
    我也学了一句女人使用频率最高的一个字：“滚！”
    姚依娜：“高伟，你的初恋情人长啥样？”
    我捉住姚依娜的手：“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姚依娜：“哦哟，我差点就信了。”
    我盯着姚依娜：“看见你才勾起了我的初恋回忆，我的初吻还没送出去，初恋就夭折了。”
    姚依娜打着哈哈：“你的香肠嘴，把初恋吓跑的。”
    “姚依娜，你永远不知道我的初恋是怎么跑的。”我说。
    姚依娜：“肯定是你耍流氓。”
    “你说的不对，我的初恋就是骂我不会耍流氓才跑的。”我说。
    姚依娜：“你不行吗？”
    唐婉、大胸妹、唐甜甜都笑了。杜磊司也笑了，笑得很猥琐。
    “男人爱一个女人，他不一定会耍流氓。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一定会耍流氓。”我说。
    我又补充了一句：“姚依娜，你永远不要对男人说‘你不行’几个字。如果我要证明给你看，你怎么办”？
    姚依娜：“男人都很棒，行吗？”
    杜磊司这王八蛋背后捅刀子：“高伟六味地黄丸拌饭吃了，还死要面子。”
    几个女生看着我，我看着杜磊司：“你小子怎么知道的？你老婆告诉你的吗？”
    对于杜磊司这种鸟人，一点便宜都不要让他占。
    职场中人，几乎有一个共同感受，工作的枯燥乏味，一旦放假有人邀约，出去玩得就比较嗨。

 第65章 把酒言欢

    这一天玩得很充实，四个女同事丝毫没有返厂的意思。原计划晚餐吃麦当劳或烧烤，唐甜甜突然提出要吃火锅了。唐甜甜、杜磊司和我作为四川人，当然举双手赞成。
    唐婉和姚依娜作为贵州人也不排斥吃火锅，大胸妹是潮汕妹子，海鲜才是她的最爱。
    我说考虑到大胸妹的特殊情况，吃鸳鸯火锅，问题就解决了。
    吃火锅是个慢活，六人上了二十四瓶啤酒，早有不喝趴下不收队的决心。
    女人会抽烟的不多，会喝酒的一定不少。
    大胸妹、唐婉、姚依娜、唐甜甜的酒杯每次都是斟得快溢出来了，大家酒杯一碰，一口干掉。
    她们还故意把酒杯口朝下甩几下，表示一滴不剩，那股豪爽劲儿就是女中豪杰的气概，完全不输我和杜磊司的酒量。
    我向四位酒神竖起大拇指夸赞：“巾帼不让须眉，佩服就是佩服！”
    大胸妹洋洋得意：“我们女人顶半边天，女人把天都顶得起来，几杯啤酒也难不倒我。”
    我端起酒杯单独向大胸妹敬酒：“丽莉，你们女人有些方面确实比男人厉害。借你刚才那句话来说，女人顶半边天，你多喝几杯酒后，可以把天顶个大窟窿也是没问题的，干杯！”
    大胸妹一口干掉啤酒放下杯子：“等我多喝几杯后试试看。”
    杜磊司劝大家多吃点菜垫垫肚子再喝酒是好事。
    我问大胸妹：“丽莉，今天为了照顾你的口味，我们才搞了个鸳鸯火锅。你能不能发明一个鸳鸯床？”
    大胸妹：“为什么要发明鸳鸯床？”
    “当夫妻发生矛盾时，像这个火锅一样有效隔离夫妻双方，井水不犯河水。”我说。
    大家开始第二轮劝酒，尤其是杜磊司这鸟人巴不得几个女同事烂醉如泥，趁机占便宜。
    杜磊司劝酒气势高涨，但他低估了这几个女同事的实力，到底谁先喝趴下来个“现场直播”还不一定。
    我敬了大家一杯酒：“今天吃好喝好，走路不要摔倒。”
    姚依娜一口干掉杯子里的酒，笑笑说道：“摔倒了你来扶，保证不讹你。”
    我笑道：“姚依娜，你重心不稳，胸先着地，我赔不起，我一定会见死不救的。”
    姚依娜罚我喝了三杯酒：“高伟，管住你的嘴，向杜哥学习，废话别那么多。”
    我看看杜磊司，又看看姚依娜，实在忍不住笑道：“姚依娜，我管不住自己的嘴，你杜哥是管不住自己的手，你确定我要向你杜哥学习？”
    杜磊司笑了笑：“高伟，你真的冤枉我了，我从来没对你女朋友动手动脚过。”
    “我女朋友此时此刻全都在陪你吃火锅，看你抗揍能力有多强。”
    唐婉、大胸妹、姚依娜、唐甜甜同时看了我一眼，她们说吃完火锅再找我算账。
    杜磊司又开始劝酒，他内心有多么肮脏从他的行为就能看出来，非要四个女同事每一杯酒都斟满，还必须一口闷。
    他目的很明显，趁女同事酒醉后想做点不可描述的事。我觉得他是一厢情愿，但我还是配合他进行低劣的表演。他越出丑，我越开心。
    杜磊司给我斟满一杯酒，我说酒是个好东西，李白当年如若没有酒，写不出那么多佳作来。
    言毕，我来了一首修改版的《穷人思》：
    床前明月光，
    地上有点脏。
    举头望明月，
    低头补裤档。
    唐婉满脸疑惑地说：“李白的诗不是这样的呀？”
    我说：“这是李黑写的诗。”
    姚依娜哈哈大笑说道：“李黑为什么不买条新裤子？”
    我说：“李黑把钱拿去买酒了，没钱买新裤叉。”
    唐甜甜：“我们探讨一下饮酒赋诗，李白能写诗，李黑会写诗，你高伟也弄一首试试看。”
    我豪爽地一口干掉杯里的酒，沉吟半晌后，来一首高仿版的李白《静夜思》，题目是《床头思》：
    床前明月光，
    地上鞋两双。
    举头望明月，
    千万别开窗。
    唐婉笑道：“第二句‘地上鞋两双’，第四句‘别开窗’，要么是夫妻，要么就是一对狗男女。”
    姚依娜笑了：“高伟，李白是被你气死的。”
    “李白最爱喝酒，属于酒精中毒，你别冤枉我。”我说。
    杜磊司看着我：“李白要是突然活过来，他一定会找你高伟要酒钱的。”
    杜磊司又开始劝酒，他那颗肮脏的心是多么令人不齿。他想把女生灌醉，趁机占便宜，我没揭穿他。
    他演戏，我搭台。我演戏，他拆台。这就是格局。
    我继续配合姓杜的演戏，他劝女生多喝酒，我在背后猛推一把，也劝女生多喝两杯。
    我说：“白酒前半夜喝后半夜醉，啤酒越喝越有味，大家多喝点。”
    姚依娜：“高伟哥，我们喝高了怎么办？”
    我说：“女人喝高了就是给男人机会啊。”
    姚依娜：“女人为什么要给男人机会？”
    我说：“女人给男人机会，就是给自己机会，你不要问为什么，其实你知道为什么。”
    我把服务生喊过来：“再来十瓶啤酒。”
    唐甜甜：“高伟哥，真还要继续喝？”
    我说：“怕什么，我绝不图谋不轨！”
    唐甜甜带着醉意，飙了一句四川话：“那还喝个锤子！”
    我看着杜磊司：“兄弟，刚才唐甜甜的话，你给我翻译一下。”
    杜磊司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我翻译不了，你找高手。”
    荷尔蒙随时都在跳舞的杜磊司，他是一心想用酒把女人灌趴下，多么肮脏的人。但他又没那个能耐在酒桌上把四个女人放倒，我只能尽点绵薄之力帮他一下。
    我端起酒杯：“在座的四个妹妹，无论你们将来坐在谁家男人的马桶上，那都是你们自己选择的幸福。茫茫人海，彼此相遇的概率很低，今天我们还能聚在一起把酒言欢，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人这一生很短暂，睡一觉醒来了是一天，醒不来是一生，我们要活好当下。该吃吃，该喝喝，要舍得，满足了我们的胃才不会留下遗憾。花掉的钱才是我们自己的，存在银行的钱有可能是别人的。一句话，对得起自己的胃，才对得起生活，干了！”
    四个女生脖子一仰，干脆利落，酒杯空空如也，我又给她们斟满酒。
    唐甜甜一直看着我，然后说道：“高伟哥，你刚才那番话既有对人生的感悟，又像是临别赠言。难道你家买不起马桶？”
    唐甜甜的话暗藏玄机。
    我说：“我家买不起马桶，只蹲茅坑。”
    大胸妹：“用餐时间不该提这些。”
    唐甜甜看着大胸妹：“并不影响食欲，难道在殡仪馆上班的工作人员个个都不想活了？”
    姚依娜拍拍唐甜甜的肩膀：“死婆娘，不要说了，好吓人的。”
    起先是我和杜磊司两个男的敬酒，后面四个女同事又轮番敬酒，这是要喝趴下的节奏。
    大胸妹给我敬酒：“祝高伟先生，早生贵子。”
    唐婉看着大胸妹：“你丫的，啤酒把你灌傻了？还是你在装疯？”
    姚依娜：“丽莉，高伟早生贵子，你要给他机会呀。”
    我喝了一杯酒说道：“我会拒绝你们这些无理要求的。”

 第66章 现场直播

    杜磊司这鸟人从洗手间回到餐桌，我嘲笑他：“上进下出，速度这么快，啤酒不要钱吗？”
    杜磊司看着我：“你有本事就忍着。”
    我嘲笑杜磊司：“兄弟，你可能要保温杯里泡枸杞了。”
    杜磊司也嘲讽我：“等我泡枸杞的时候，肾宝片你是按斤来吃了。”
    姚依娜看看我，又看看杜磊司：“你们不要讨论这个话题了，丢人！”
    “姚依娜，假如杜磊司是你男朋友，我提前告诉你一些小秘密不好吗？”我说。
    姚依娜瞪了我一眼：“你说个锤子。”
    大胸妹跟着姚依娜鹦鹉学舌：“你说个锤子。”
    作为成都人的唐甜甜听到大胸妹嘴里冒出四川人的口头禅，一下笑喷了。唐甜甜又模仿学了一遍大胸妹的话。
    唐甜甜问大胸妹：“丽莉，四川话跟谁学的？”
    大胸妹笑嘻嘻地：“跟高伟这个狗日的学了几句脏话。”
    唐甜甜：“我老乡没有教你学几句别的四川话？”
    大胸妹想了一会儿：“有啊，他说‘哈搓搓的’就是很聪明的意思。甜甜，你翻译一下。”
    唐甜甜先看了我一眼，貌似征求我的意见，她好决定怎么翻译，我没吭声。
    唐甜甜是个聪明的家伙，她把球踢给杜磊司：“杜哥，你来翻译，你是专业的，我是业余的。”
    杜磊司巴不得把我往死里整，他说：“丽莉，高伟的话你也信？不骗你几辈子才怪。‘哈搓搓的’翻译过来就是有点鲁莽，傻乎乎的。”
    姚依娜：“丽莉，你有没有教高伟学几句潮汕话？”
    大胸妹：“用得着我教吗？骂人的潮汕话，他比我还精通。”
    一顿火锅吃了两个多小时，啤酒干掉了二十八瓶，四个女生喝得趴在桌子上了，不能再喝了。
    我拦了两部出租车回到厂里。
    杜磊司醉得直接躺在我宿舍地上，四仰八叉睡得像猪打起了呼噜。
    大胸妹走路摇摇晃晃，险些摔倒。只不过大胸妹前面有安全气囊，我并不担心。我扶大胸妹去唐甜甜宿舍休息，她脸上泛着红光，看样子喝多了难受得很。
    唐甜甜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像雕塑。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姚依娜还没到烂醉如泥的地步，她借着酒劲对我动手动脚，我不知道该不该反抗。本来这些机会是留给杜磊司的，谁知这个蠢猪没把女人灌醉，却把自己灌醉了。
    唐婉醉了八九分，满脸通红地蜷缩成一团，跟狗似的。我拿起相机想拍几张这些醉鬼的照片，却发现照相机拿反了。我咬牙坚持，总算拍了几张最“珍贵”的照片。
    当我要走时，大胸妹突然拽住我衣服，嘴里冒出一股浓浓的酒味说道：“高伟，我把自己租给你一个晚上，你要做什么？”
    我毫不客气地说：“什么都不做，气死你。”
    大胸妹推了我一把：“滚！”
    姚依娜上完厕所走错了房间，窜到我宿舍来了，她看见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杜磊司吓了一跳。
    我开了一句玩笑：“姚依娜，你看杜磊司姿势多优美，都为你准备好了，你来的正是时候。”
    姚依娜一边退出房间一边说道：“地上躺的是什么鬼？”
    酒喝多了我也难受，为了好受点，我喝了一碗冷水。
    唐甜甜还是没挺住“现场直播”了，在宿舍走廊“直播”的，吐了一地，很难受的样子。
    酒醉“直播”之后，人会清醒一些，我醉过n次，明白这一点。
    男女宿舍同一层楼，小微企业家底不厚实，就这样子。
    我问唐甜甜好受一点没有，她点点头。
    我拿来垃圾桶，用扫把和垃圾铲清理唐甜甜的直播现场，地拖了三次才把“作案”现场清理干净了。
    杜磊司睡在地上简直没人样了，呼噜打的震天响。我真想拿块湿毛巾捂住他的嘴和鼻孔减小呼噜声，我又害怕闷死他。
    我没多余的枕头，最后在床底下拿了一双冬天穿的毛茸茸的布鞋，抬起杜磊司的猪头，把布鞋垫在他头下当枕头。
    我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一早就收到情报，姚依娜和唐甜甜在宿舍开了“直播”，现场惨不忍睹，满地都是从胃里吐出来的食物残渣。
    杜磊司醒后发现他的狗头枕着我的臭鞋，就破口大骂我不是人。说万一我的“香港脚”把真菌传染到他头上怎么办。
    我一口咬定是他自己拿了我的鞋当枕头，与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姓杜的又问我昨晚是不是欺负谁了。
    我说，唐甜甜醉醺醺的，都差点瘫了，是我扶的她。在墙角处我强势壁咚了她，不过酒味很重，唐甜甜牙齿上还沾有菜叶屑，高兴之余又有点后悔。
    姓杜的骂我不厚道，趁人之危。我说不厚道的是你自己，在女人最需要的时候你居然像头猪瘫倒在我宿舍。
    女人不醉，男人没机会，我大骂杜磊司是草包，多好的机会被你自己整没了。男人可以假醉，但不能真醉，活该你单身。
    姓杜的又问我，壁咚之后我又做了什么？
    我说，做了你想做又没做成的事，我帮了你的忙，你要付劳务费。
    姓杜的说，老子知道你是瞎扯的，唐甜甜那婆娘反正看不起我，你替我替天行道收拾她也是好事。
    大胸妹骄傲了一回，她居然没有“现场直播”，还问我昨晚是不是头枕在马桶上睡到天亮的，马桶堵了没有。
    我骄傲地告诉大胸妹，我喝进肚子里的啤酒是通过正常管道流走的。吃进胃里的食物也是走的“绿色通道”，绝不会从嘴里吐出来把马桶堵塞了。
    傍晚，我有在工厂周围散步的习惯，累了一天，在外面走走心情容易放松一些，杜磊司像跟屁虫走在我后面，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他泡妞失败后把火发在我身上，不要脸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杜磊司有些失落：“直觉告诉我，我跟唐甜甜可能没戏。”
    我说：“何为戏？戏是你演出来的，你是演主角，还是演配角，反正别演小丑，我也写不出适合你的剧本。”
    姓杜的一脸愁容，第一支刚抽完，又拿出第二支，结果点燃的是烟嘴。
    我说：“你急个锤子，你越急，就越把你的需求感暴露给了女生，她越不把你当回事。要收放有度，钓过大鱼的人一定懂得这个道理。”

 第67章 为情所困

    在恋爱这个问题上，我一直提醒杜磊司不要操之过急。
    杜磊司：“我不急是假，说不定哪天唐甜甜就钻进你高伟的被窝里去了。”
    我哭笑不得：“如果我不把唐甜甜留给你，不要说她钻进我被窝里，可能我的儿子都在读幼儿园了。”
    杜磊司：“你妹的，我要是什么都相信你，我很可能就是个吃剩饭的。你和唐甜甜眉来眼去，打情骂俏，你知道我的感受吗？”
    我说：“你的心在没在流血我真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你这小鸡肠子在恋爱中你会很累，不值得。”
    姓杜的一贯喜欢耍不要脸的花招：“你给我保证，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打唐甜甜的主意。”
    我说：“你真不要脸，你让我不要打唐甜甜的主意，那你亲口告诉唐甜甜，让她不要打我的主意。你敢吗？你不要脸到如此地步，全世界的人都会怕你的。”
    姓杜的：“呵呵，爱情这点破事儿，中国有几千万男人是要脸的，可他们最终都成了光棍。”
    我看着姓杜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因为不要脸的人都能总结出不要脸的心得来。
    我说我现在特别想喝酒，都是被你气的，你必须请我。
    杜磊司说道：“我不会买下酒菜的，你只是想喝酒。”
    我转身就走：“我已经醉了，还喝锤子的酒。吃饭，只吃大米，不吃菜了？”
    我回到宿舍，姓杜的提着瓶啤和卤菜走进来，说为情所困，要一醉方休。
    我说：“你知道‘来日方长’这词语的意思吗？”
    杜磊司：“知道啊，表示未来的日子很长，还有事可做，或者说眼下也不要太着急做某件事。”
    我说：“字面上来讲是这个意思，但在爱情上有另外一层意思，你悟透了，就不头疼了。”
    姓杜的：“如果我相信你说的，穿尿不湿的都能当砖家了。你给我讲讲，‘来日方长’还有哪一层意思？”
    我说：“你把‘来日方长’拆解为‘来日’和‘方长’，前两个字是动词，后两个字是名词。没有行动，哪有结果？”
    姓杜的说：“时代变了，以前生米煮成熟饭就是你的人了，现在就是炒成爆米花，你也留不住。”
    我说：“你说的也有道理，就算煮成锅巴也没用。但有一点你要记住，如果你以后和女生约会三次，女生连手都不让你碰，那就果断放弃。”
    姓杜的笑得露出一口黄牙，我嘲讽他的牙齿是公厕里的尿槽，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一片金黄色，恶心不到自己，却能恶心到别人。
    杜磊司叼着烟，翘着二郎腿，很有节奏的抖着。他冷不防靠近我，朝我脸上吐了一口烟雾，然后慢悠悠地说道：“你的屁话超过了文化，说完了没有？”
    我说：“暂时说完了，没有说完的，留在下次再说。”
    杜磊司又故意朝我脸上吐烟雾，笑笑说道：“高伟，我很想对你说一句非常有‘营养’的话：你有时候真像个神经病。”
    我反手架住杜磊司，猛地一个扫堂腿把杜磊司放倒在地，骂道：“你个烂虫，居然骂我，信不信你高大爷弄死你？”
    我死死掰杜磊司胳膊，他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我是在教他怎么做人，必须严惩不贷。
    杜磊司喊我喝酒，我真没喝。
    下午五点半用完餐之后，我一直有个习惯去工厂附近的小路上散散步。我是个善于思考的人，散步的时候会想一下工作上遇到的难题怎么去解决，也会想一想自己未来的路怎么走。
    杜磊司叼着烟跟在我屁股后面，我不想鸟他，我只想安静地思考问题。这跟屁虫脸皮厚，不断打扰我，说他想泡个厂妹妹，让我助他一臂之力。
    我数落了一顿姓杜的：“凡是找我帮忙，烟铺路，酒搭桥。你什么表示都没有，我帮你个毛线儿，滚！”
    杜磊司掏出一支烟放到我嘴里，为我点燃香烟：“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一支烟就把我打发了？至少要一盒？”
    “明天买来孝敬你，一言九鼎。”
    我看了看姓杜的：“爱情不像女人的大姨妈，说来就来……”
    我留了一半没说，姓杜的这次聪明，趁我烟还没抽完，又从烟盒里掏出一支卡在我耳朵上。
    “要搞定一个女人，首先要搞定她的闺蜜，或者说她身边最好的朋友，请她们吃喝玩乐，展现你大方的特点。你这种铁公鸡中的战斗机，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鸟你。”我说。
    杜磊司一听，脸上乌云密布：“你的馊主意明摆着让我花点钱，能解决问题吗？”
    “猪永远是猪，闺蜜美言一句，你成功的机率提高百分之五十。你请女人吃饭的时候，可以叫上我，也可以不叫，凭你心情来决定。”我说。
    杜磊司：“你没别的办法了？”
    “有啊，烟酒先开路。烟一条，酒一瓶。以后空手不要来找我，这是江湖规矩。”我说。
    杜磊司把烟头朝空中一丢，笑嘻嘻地：“姓高的，你要在官场谋生，绝对是大贪官。”
    我道：“当官不贪，那还当什么官？”
    “唐甜甜这婆娘干脆算了，我觉得姚依娜还不错，肉都长到该长的地方去了。高兄，你帮我一把，美言几句行么？”杜磊司说道。
    “看你表现了。”我说。
    杜磊司：“明天烟酒我提到你宿舍来。”
    “你的事也明天再说。”
    杜磊司：“……”
    第二天中午食堂吃饭，我端着餐盘坐到姚依娜旁边。杜磊司这个跟屁虫也端着餐盘坐到我旁边凑热闹，他想泡姚依娜，但又没底气，想让我帮他。我喜欢看杜磊司出洋相。
    食堂里的饭菜很差，尤其是菜里那点肥肉基本上是泡肉，男员工都吃不下，更别说女员工了。姚依娜把她餐盘里的泡肉全部夹到我的餐盘里。我看着这肉食欲都没有了。
    “姚依娜，你能不能帮个忙？”我开玩笑说道。
    “帮什么忙？”姚依娜问我。
    “你杜哥没有女朋友，你可以赞助一下吗？”我看着姚衣娜说道。
    姚依娜对我翻白眼：“高伟，你说我是打死你好，还是掐死你好？”
    “干脆点，赞助不？”我笑道。
    姚依娜笑了一会儿：“厂里那么多女生，你为什么问我？”
    我笑道：“你杜哥眼里只有你。”
    姚依娜擂了我几拳：“厂里这么多女生没有男朋友，你为什么不赞助一下？”
    “没有赞助费。你杜哥说，你是他的梦中情人……”我话还没说完，姚依娜端起餐盘跑了。
    我对杜磊司说：“我已经帮你了，晚上香烟和二锅头你不提到宿舍来，后果自负。”
    杜磊司放下筷子，递了一支烟给我：“姚依娜这婆娘丰满性感，极品啊。”
    我接过烟点燃：“你口水不会流两碗？这女生你要是泡到手，我估计你活不过三十岁。”
    杜磊司吐着烟圈：“如果姚依娜亲我一口，我宁愿坐十年牢。”
    我笑到打嗝：“兄弟，我帮你完成心愿。听说牛肉降价了，我们兄弟俩什么时候去吃顿牛肉火锅？”
    杜磊司摸着后脑勺：“降个锤子的价，牛肉不涨价就阿弥陀佛了。算了，明晚我请你吃一顿牛肉火锅。丑话说在前面，你不能通知陈明和张军。”
    “没问题，我们两兄弟偷偷去吃，吃不完的再打包带回去给陈明和张军吃。”我说道。
    杜磊司脸色由晴转阴：“你大爷的，牛肉五十多块钱一斤，这只是生牛肉的价格。火锅店老板一斤牛肉只至少要赚二十元，算下来一斤牛肉要八十块钱，你想吃几斤？”
    “我吃半斤，搭配一点其他食材就够了。你饭量大，两斤牛肉对你来说只是个八分饱。”我说道。
    杜磊司：“这样，我这几天胃不舒服少吃点，我们两兄弟吃半斤牛肉，搭配其他一些食材也够了。其实牛肉吃多了不好消化，你有没有胃病？”
    “我胃上这几天也有点不舒服，牛肉少吃点也好，就按你的意思办。”我说道。
    杜磊司：“高兄，你胃不好酒也要少喝点。”
    “不行，就算胃烂了，酒不能少，你欠我的酒按时送到我宿舍来。否则，你泡妞的事永远别来找我。”我说。
    杜磊司：“只要你帮我把姚依娜搞定，什么都好说。这婆娘我抱一下少活十年我都愿意。”
    我态度坚决地：“兄弟，明晚你请我把牛肉火锅吃了，剩下的你不用操心，我来处理。你就等着亲姚依娜，抱姚依娜。”
    杜磊司和我击掌：“一言为定。”
    我又有点担心地问杜磊司：“兄弟，明晚吃牛肉火锅，钞票你要准备充足，你不要用餐结束，却发现钱没带够。本来你请客，最后却aa制了。这个毛病你经常犯，明晚应该不会再犯了？”
    “不会，吃完火锅，再送你一包烟，怎么样？”杜磊司说道。
    “但愿奇迹出现。”我说。

 第68章 你要坚持

    陈瑶瑶突然跑到我面前说道：“高伟哥，我想送份礼物给你，猜猜是什么？”
    我想了片刻说道：“莫非把你送给我？”
    她扬了扬手中的一封信：“是这个。”
    我有些许疑惑：“情书？你亲口告诉我不就行了？”
    陈瑶瑶把信封交给我：“是家书，邮递员刚好碰到我，让我转交给你。”
    我看信封地址和邮戳，确认是家里寄来的，我拆开信封。
    陈瑶瑶：“我可以回避一下吗？”
    我一边掏信一边说：“我老爸找小学教师代写的，不用回避。”
    家书：
    儿子，我们好久没联系了，不知道你在外面过得好不好，要注意身体，记得照顾好你自己。
    说几个事，村里下个月要装一部公用电话，电话装在村支书家里，到时候不用写信了，你打电话去村支书家里，村支书用广播通知，接一次电话收费一元。
    第二个事，你要存一点钱，不要大手大脚乱花，家里的老房子快要塌了，我和你妈在凑钱买砖、瓦、木料，争取两年内建新瓦房。
    第三个事，你的个人问题，你都二十几岁了，不能再拖了，去年回家相亲，你又吊儿郎当的，东不成西不就，个人问题你要慎重考虑。
    第四个事，我和你妈身体好得很，这个你不用担心。年底春节要回家，提前打招呼，你妈好找媒婆去打听一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
    暂时说到这里，祝你生活愉快。
    父亲：高xx
    看完信，我沉默了一会儿。
    陈瑶瑶想走：“高伟哥，我不打扰了。”
    我喊住她：“不急嘛，你飞鸽传书我还没说声谢谢。”
    陈瑶瑶：“你年底回家吗？”
    “时间还早，到时候再说。”我说。
    “你爹妈挺着急的。”她说。
    “做父母的都是这个样子，他们急，我不急。”我说。
    陈瑶瑶：“高伟哥，我想跟你说点事儿。”
    “你讲。”
    “我还是想去做员工。”
    “做质检员压力是有一点，前两天老板娘说你工作马虎，我都把责任揽到我身上了。我知道你受了点委屈，放宽心，别想太多，一切我顶着。”我安慰道。
    陈瑶瑶：“高伟哥，我真的不是做质检员的料。”
    我说：“瑶瑶，万事开头难，过段时间等你工作熟悉了，你思想压力就不会那么大了。你坚持一下，就算忙我一个忙。厂里大事小事都要我处理，我也忙不过来。”
    陈瑶瑶沉默了一会儿：“高伟，你是挺忙的，你也累，那么拼干嘛？”
    “我也没办法，小企业都是这个样子，老板都希望员工一专多能。老板不可能养闲人的。”我无奈地说。
    陈瑶瑶：“你干了几个人的活，却拿一个人的薪水，你不委屈吗？”
    “肯定委屈，但还是得干，现在翅膀不硬飞不起来。等将来某一天，管理经验有了，配方技术也炉火纯青了，就可以飞了，飞得高一点，远一点。”我说。
    陈瑶瑶笑：“你不傻啊。”
    我说：“我当然不傻，厂里还有这么多漂亮的妹妹随便泡，也包括你陈瑶瑶。”
    陈瑶瑶咬着嘴唇瞪着我笑：“你高伟不止野心大，花心更大。”
    “我怎么花心大了？”我问。
    “厂里的女生你一个也不放过，唐甜甜、姚依娜、唐婉、钱丽莉，还有老板的千金钱菲儿，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吗？你当我戴着眼罩，什么都看不见？”她说。
    “同事关系，不是男女关系，是开玩笑，不是搞暧昧，你见过我把谁肚子搞大了？我是有原则的。”我说。
    陈瑶瑶：“反正我不相信你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赶紧找个一，你爸来信都替你着急了。”
    “反正刚才我老汉的来信你也看了，今年把你带回去见我父母。”我说。
    陈瑶瑶拉长腔调：“我去！这些话你也说得出口。唐甜甜、姚依娜、唐婉、钱丽莉、钱菲儿都是你的备选。我猜测你对她们说过同样的话，嘴唇都说起血泡了。”
    说完，陈瑶瑶转身离去，我喊住她：“瑶瑶，做质检员的事，你要坚持下去，老婆支持老公嘛。”
    周一，我开了个早会，主要是问一下沐浴露新配方经过全厂四十几号员工的试用有什么感受。
    大家表示总体上还是ok的，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体验感还是不错的。
    也有员工讲真话的，说我研发的新配方沐浴露比起国内外品牌厂的产品还是有点差距的，这个我必须承认。别的大厂条件好，设备完善，技术实力雄厚。
    我们这么一个小微企业，要哈缺啥，能做出一个合格产品才是首要任务，其次才是追求完美。当然，我也没放弃，有差距才有动力继续完善。
    开完早会，我去办公室饮水机上接杯开水。
    我问大胸妹：“丽莉，新配方沐浴露试用一段时间后，有没有不良反应？”
    大胸妹嘴里嚼着零食：“有不良反应啊。”
    “说具体点。”我说。
    “就是有点……”她笑嘻嘻地吞吞吐吐说道。
    “有点什么，有点痒吗？全身上下那种？”我问。
    “闭嘴，才不是。”她瞪了我一眼。
    “刚才我开早会，声音比广播还大，我问大家的目的就是听听大家使用后的反馈，你刚才也听到了，我不是闹着玩儿的。”我说。
    “你刚才问我的是不良反应吗？”她装着正儿八经的样子问道。
    “那你说，我刚才问你什么了？”我反问道。
    “对，你问的是不良反应，让我再想想……”她似乎在开玩笑地说道。
    “如果真有不良反应，那是个体差异。刚才四十多名员工都说没有不良反应，如果你有不良反应，难道你的36d变小了？”我笑道。
    大胸妹走过来打我：“闭嘴。”
    “我现在是工作，不是跟你开玩笑，新配方研发出来，肯定要有人先试用。第一，要验证是否有不良反应；第二，要收集使用者的体验感。希望钱大小姐如实回答，别闹着玩。”我正儿八经的说道。
    大胸妹严肃起来：“总的来说还行，不过我还是得说实话。高伟，继续努力，争取赶上品牌厂家的产品，老板会奖励你一个大美女。”
    我去洗手间，杜磊司刚好从厕所出来，他说：“高伟，你研究的是什么狗屁沐浴露，老子抹在身上滑溜溜的，用水要冲好几遍，你以为自来水不要钱？还不如用香皂冲水快。”
    我用膝盖顶了一下杜磊司的屁股：“你日不隆怂的，一个月才洗一次澡的人，有什么资格谈沐浴露的好与坏。你只适合用洗衣粉洗澡，你皮糙肉厚，刀枪不入。”

 第69章 找个帮手

    陈瑶瑶拿着沐浴露瓶子和按压喷嘴找到我：“高伟哥，这个批次供应商的产品发现两个按压喷嘴的按压跳动性不太灵活，需要退给供应商吗？”
    我接过陈瑶瑶手上的沐浴露瓶子和按压喷嘴，反复按压几次，喷嘴按压跳动性确实稍微差了一点，但不影响使用。
    我说：“瑶瑶，你多抽查一定数量，看一下不良率有多少；其二，把这个空瓶拿去装一瓶沐浴露，然后一直按压测试，直到瓶子里的沐浴露全部喷完为止。如果按压喷嘴能正常把一瓶沐浴露喷完，中途没有任何卡顿，可以让步接受。需要帮忙的话，你喊一声杜磊司，就说是我安排的。”
    “嗯，好的。”陈瑶瑶转身离去。
    看着陈瑶瑶离去的背影，我告诉自己，一定要让她坚持下去，她一定会是一名合格的品管员。
    小微企业起步阶段真的很难，老板钱多多根本买不起稍微贵一点的设备。厂里买不起注塑机和吹瓶机，沐浴露和洗发水的瓶子、盖子都是开好模具让别人代加工。
    杜磊司正在把沐浴露装进纸箱，我走到他身边提醒他：“陈瑶瑶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必须无条件帮她，不准耍赖，不准欺负她，如果她有投诉你，你会死得很难看。”
    杜磊司：“高兄，这么关心你陈妹妹，你这是换妻的节奏啊。”
    我瞪着杜磊司：“少屁话，专心干你的活，这是工作的需要。”
    杜磊司：“狗屁的工作需要，你小子是准备要开发新楼盘了。”
    我说：“上班时间严肃一点，跟我一起去瑶瑶那里看看。”
    我和杜磊司走到陈瑶瑶身边，她正在按压一瓶沐浴露，测试按压喷嘴的伸缩灵活性。
    杜磊司附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射出来够劲，按压喷嘴动力强劲。”
    我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陈瑶瑶：“高伟哥，我测试了几瓶沐浴露疑似有问题的按压喷嘴的弹跳性，都没问题。”
    我说：“这样就好。”
    我指着杜磊司的脑门：“工作上瑶瑶需要你搭个帮手，你要随叫随到。”
    杜磊司补了一句：“上厕所除外。”
    我瞪了一眼杜磊司：“上厕所不准超过五分钟。”
    杜磊司：“要是便秘呢？”
    我说：“便秘也不行，留着下次出仓。”
    杜磊司：“如果拉稀只要一分钟，省下的时间补充到便秘时间上去，行吗？”
    “活儿干得少，废话又多。瑶瑶，姓杜的要是不帮你，或者故意刁难你，你随时投诉。”我说。
    杜磊司笑嘻嘻地：“高兄，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女朋友只要吆喝一声，我比曹操跑得还快。”
    陈瑶瑶：“谢谢杜哥的支持。”
    杜磊司：“瑶瑶，你应该谢谢的人是高伟，我只是服从命令而已，我没那么高尚。”
    我在实验室查看了一下沐浴露样品，然后坐下来认查阅精细化工手册资料，把与洗发水有关的材料名称、特性、生产厂家做详细的分类整理。
    杜磊司走进实验室东看西瞧一番后说道：“实验室瓶瓶罐罐还不少，本台特约记者采访一下，这位伟大的科学家，你是在研究丰胸产品，还是瘦臀产品？”
    我看了杜磊司一眼：“本人正在研究你脑子进水后，用什么特效药让你脑子恢复正常，谁让你进实验室的？”
    “我批准自己进来的，我是不是犯法了？”姓杜的认为自己很有理的样子说道。
    “实验室涉及到产品配方，是属于商业秘密，你说犯法了没有？到外面去说。”我站起来说道。
    杜磊司站在实验室外面，双手叉腰，一副不屑的表情：“一个破实验室，弄出一个烂配方，有什么不得了的。有本事研究出一个返老还童的产品，让八十岁的重返十八岁，我从你高伟胯下钻过去！”
    “你有本事你来啊！连妞都泡不到手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这不行那不行的？说别人不行的人，往往自己屁都不是。”我怼杜磊司说道。
    杜磊司递了一支烟给我：“高兄息怒，肺气炸了顶多停止呼吸，蛋气炸了无法维修啊。”
    “如果是闲聊，你立刻、马上滚！”我说。
    “工作上的事找你，你气鼓鼓的个锤子。”杜磊司笑笑说。
    “什么屁事？”我问。
    “仓库不够用了，沐浴露一箱有多重，你该有点b数，我最多叠五层，如果叠六层高，你必须帮忙，厂里除了你没有多余的男人。厨师虽然是个翘起腿朝电线杆撒尿的，但我也不敢让他帮我，老板的舅子谁惹得起？一切你看着办。”杜磊司认真地说道。
    我和杜磊司一起去仓库看看。
    仓库确实塞满了，难怪姓杜的火气那么大。
    杜磊司说：“高总，现场你也看了，咋办？”
    “仓库的事，我找老板商量一下。”我说。
    “商量就是一句推口话，你们这些狗屁领导个个会打太极，而且都是高手，累的是我。”杜磊司很不相信地说道。
    “谁让你身材那么短，手又不够长？如果是我，叠七层都没问题，这不是仓库的问题，而是你自身的问题。口口声声狗屁领导，你胆儿肥，你自己去找老板谈仓库不够用的事。”我怼他。
    “什么都要我去找老板，你这个领导就是吃干饭的了。”他说。
    我说：“租仓库不要钱？老板办的只是个小厂，他的腰板也不硬。每次去找老板谈工作，只要涉及到跟资金有关的事情，我都要想好后路，万一老板心情不好发火怎么办？你没当老板不知柴米油盐贵。”
    “产品叠高了，我累啊。”杜磊司说。
    “仑库的事我会反映，再提醒你一次，实验室闲人免进。”我说。
    杜磊司说：“以后就是遇到火烧屁股的事，我也不会去实验室找你，怕影响你研究丰胸产品。”
    我去找老板娘，把杜磊司反映的问题拐弯抹角地大概提了一下。老板娘听完我的汇报，思考了一会儿告诉我，她和老钱商量一下。
    商量，意味着可能有希望，也可能有失望。考虑到实际情况，仓库地方小，产品又重，叠放层数又多，杜磊司肯定吃力，我只好去协助他。

 第70章 继续说服

    周日晚，厂里不加班，我约陈瑶瑶去一家西餐厅吃宵夜，在一个隐秘的角落，我选了一个小包间，既温馨又浪漫。这家餐厅装修偏欧美范儿，蛮有情调的，生意一直很好，消费偏贵。来这里的人，打着吃的晃子，实则是来满足一下体验感。
    陈瑶瑶很开心，瞬间变得柔情似水起来。她是一个好女孩，心地很善良，人又多愁善感。我一直替她担心，万一哪天被一个不负责任的臭小子骗了她的感情，让她独自流泪到天亮。
    其实我不是来约会的，主要目的是说服陈瑶瑶坚持把质检员做下去，替我分担一点压力。
    服务生送上菜谱，我让陈瑶瑶点她自己喜欢吃的。我跟她开玩笑说，你是吃自家老公的，不用客气。
    她扑闪着大眼睛盯着我：“你刚才说什么？确定不是口误？”
    我假装看菜谱：“你听清楚了，我就不是口误。你没听清楚，我就是口误。”
    她托着腮帮侧目看着我：“今晚为什么请我吃饭？”
    我指着菜谱：“你先点菜，我再告诉你。”
    她点了两个价格比较便宜的菜品：“这几个菜我很喜欢，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
    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为我省点钱。
    其实一般的女孩子这种情况是不会要答案的，可她就是钻牛角尖。
    我一边看着菜谱点菜，一边说：“其实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她说：“我超级笨，反正我不知道。”
    我选了两个菜品征求她的意见：“我喜欢的菜，你喜欢吗？”
    她说：“喜欢啊。”
    我说：“这就是答案，一家人，一条心。”
    她把头埋在桌子上害羞地笑了一会儿，而后抬起头：“你今天对我说过的话，就是你昨天对别人说过的话。”
    我招手把服务生喊过来，把点好的菜交给服务生，服务生离去。
    等菜的间隙，我说：“幺妹儿，今天与其说请你吃个便饭，不如说喊你出来坐一哈儿。”
    “嗯。”她点点头，而后笑笑：“高伟，你一半普通话，一半四川话，听起像米饭没煮熟，四川话叫做夹生饭。”
    “嗯哪，有点像写作文夹叙夹议，现在全程飙四川话。今天想跟你谈一个敏感话题。”我说。
    她瞪大眼睛好奇：“有多敏感？”
    “其实也不敏感，你是一个很乖又可爱的女生，这个不是重点。”我说。
    “重点是什么呢？”她好奇害死猫。
    “你很温柔，又懂事，这个仍然不是重点。”我说。
    “那到底什么是重点？”她好奇心更强了。
    “你会替他人着想，比如老婆替老公着想，这个是重点，但不是敏感话题。”我说。
    服务生上了第一个菜，我夹了一筷子菜直接喂她：“吃胖点，以后生个儿子才不会瘦。”
    她捂着嘴一边嚼一边笑。
    她咽下菜笑得很甜：“我真服你了，难怪姚依娜、唐甜甜她们总像苍蝇一样围着你转。”
    我自己吃了一口菜，说道：“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苍蝇，要说小可爱，不然会影响你的食欲。”
    她边吃边点头：“嗯。对了，哥，你刚才不是说有敏感话题吗？”
    服务生端上第二个菜。
    我把她的筷子拿过来替她夹了一个菜喂她：“放心吃，是你的筷子，我的筷子只有刚开张时才能给你夹菜。”
    她嚼后吞下菜，一脸幸福：“为什么不能用你的筷子给我夹菜？”
    我说：“接吻可以，但用我的筷子就不行。”
    她忍不住笑：“道理不是一样吗？”
    我说：“不一样，接吻传播细菌更多一些，但人们更认可这种方式。”
    她先点头认可，而后又觉得不妥，干脆把头埋在桌子上偷笑。
    然后她抬起头又低头吃饭，却不看我，反正还在偷笑。
    我又补充一句：“用我的筷子给你夹菜，你嘴唇接触到的只是硬邦邦的筷子。”
    她摆手示意我不要说了，我吃自己的饭，不逗她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你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其实没有敏感的话题，只是提醒你要重视这个话题。我问你，老婆支持老公的工作吗？”我说。
    “支持噻。”她说。
    “那你支持我的工作吗？”我问。
    她想了一会儿：“你的问话方式不对，应该是下属支持上级的工作吗？如果从这个层面来说，我支持你的工作。”
    “这就对了，安下心来，好好干质检员这份工作，有什么事我顶着。”我说。
    陈瑶瑶沉默一会儿：“好，作为老乡，我应该支持你。”
    我说：“瑶瑶，非常感谢你替我分忧，到时候送你一个大礼物。”
    她好奇地：“什么礼物，有多大？”
    我低头吃饭，不敢正眼看她，说道：“礼物的大小不能以胸围大小来决定，而是以你的责任心大小来决定。”
    她用筷子戳我的碗：“这个礼物我不要了，你没安好心。”
    我说：“礼物一定要送，但不会吓到你，你是个好妹妹。”
    她摆摆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礼物留给你的唐妹妹、姚妹妹。”
    “瑶瑶，我们今天说好了，你不可反悔，质检员这份工作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所有的责任我替你扛着。”我说。
    “嗯嗯，一定。”
    吃完饭，我带陈瑶瑶去看了一场电影，本来这个是情侣之间的事，但我考虑到工作上需要她替我分担一些压力，还是这么做了，只要她开心就好。
    我不知道杜磊司这鸟人是怎么知道我约陈瑶瑶吃饭和看电影这件事的。
    他碰见我废话就来了：“昨晚你是不是带陈瑶瑶去宾馆了？进攻一号高地你打了多久？我还以为你阵亡了，你今天还能来上班我就放心了。但我要批评你，出征前为啥不来我这儿备案？”
    我刺激他：“你算哪根葱？我还要跟你提前打招呼？厂里那么多妞你不泡，这是大逆不道。背后一定有人骂你身上长的那一两肉是多余的。”
    杜磊司醋意大发地说：“你牛掰，我自愧不如。别的男人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厂里的妞却拜倒在你的花裤衩下。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不久的将来，肾宝片你要当饭吃。本来我想对陈瑶瑶下手，你小子不厚道，占了先机。我泡的几罐三鞭酒说好的要与你分享，现在我舍不得了。”
    “陈瑶瑶你不能动，你敢打她的主意，解决你只是一锤子的买卖，你的脑袋瓜子不是铁做的。”我警告他。
    “你鸟人还不是利用陈瑶瑶而已，你那点鬼把戏屁股一翘，拉屎拉尿三岁小孩都知道。”他说。
    “不是利用，是互相支持。”我说。

 第71章 进退两难

    杜磊司坐在仓库生闷气，见我走到他面前就抱怨：“高总，仓库已经塞满了，连一只老鼠都没藏身之地，你说怎么搞。”
    我扫视了一遍仓库，确实没空位置放货了，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叠高两层，但杜磊司的身材实力又不允许。
    我说：“你怎么舒服就怎么搞，反正车间生产出来的产品，你要想办法全部放在仓库，你自己动脑筋。”
    杜磊司发火了：“我想锤子的办法，唯一的办法是租一间仓库，这不是我们当员工的该考虑的事情。你们这些官老爷靠脑子吃饭，你们都想不到办法，脖子上顶着个地球仪就是做摆设的。”
    我搬了两箱沐浴露在原有的高度上，又叠高两层给杜磊司看。
    杜磊司一下就闭嘴了。
    我嘲笑杜磊司：“身高不够，凳子来凑，你脚下垫个凳子不就有办法了吗？你出厂的时候有人偷工减料，尺寸严重缩水，明明是你的错，你非要把我骂一顿。”
    “不想跟你扯了，如果垫凳子叠高两层，我有多累。”他不开心地说。
    “屁话不要那么多，下次我帮你，下面几层你来放，上面两层我来叠。你也不用请客，反正我也榨不出油水，我是义务劳动。”我安慰他说道。
    小工厂条件差，说什么也没用。上次跟老板娘反映租仓库的事一直没有下文。
    这次我只好去找老板钱多多反映仓库不够用，他说正在想办法，主要靠提高产品销量来释放仓储压力。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但事实上正是因为产品销量不太理想，才导致产品积压仓库不够用。钱二麻子说了等于没说。
    我正忙着算员工昨天的工资，姚依娜走到我面前压低声音说：“领导，我今天迟到了，怎么办？”
    “迟到了按厂里的制度来办，要扣工资，你说还能怎么办？”我说。
    姚依娜撒娇卖萌：“哥，你不懂我。”
    我知道姚依娜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她迟到了想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一马。
    “我怎么不懂你了？我就是太懂你了，我知道你要来找我。”我说。
    她哈哈笑：“哥，原来你懂我啊。”
    “厂里的制度怎么办？”我问她。
    “制度是人制定的，高伟哥，你就是制度，你想怎么定，就怎么定。”她说。
    小微企业谈不上制度，领导高兴时这么说也行，不高兴时那么说也行。
    我问姚依娜：“为什么迟到？”
    她说：“闹钟的错，它没闹。”
    我忍住没笑，说道：“既然不是你的错，我的记忆也短暂失灵，不知道你今天发生了什么，下不为例。”
    姚依娜拱手抱拳：“你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如有来世，小女子愿以身相许。”
    “你最好立刻、马上给我消失，耽误我算工资。”我亮出盖世武功“一指禅”，食指指着姚依娜脑门说道。
    员工的工资还没算完，唐甜甜又来了，她双手趴在桌上看我算工资，然后低声说道：“老大，打扰一下。”
    我头也没抬：“你最好不打扰。”
    唐甜甜笑嘻嘻地：“不打扰不行。”
    我抬头看了一眼唐甜甜：“准奏！”
    她盯着我：“我有点事儿要出去一下。”
    “不重要的事不予考虑。”我说。
    她说：“很重要，火烧眉毛。”
    我说：“火烧眉毛不重要，火烧心脏才重要。”
    唐甜甜歪着头看我：“领导，你确定要吃烧烤吗？”
    我笑得口水都差点要喷了，唐甜甜慌忙躲闪，一脸的嫌弃。
    见我故意为难她，唐甜甜开始使用美人计。抛眉眼，撩头发，搅舌头，嘟嘴唇，甚至不惜把她丹田里的一股热气流用嘟嘴的方式传递给我，就差点动手了，应该是那种勾魂十八掌。
    男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不是真的刁难她。
    “你们女人平时不做好充分准备，等到洪水来临时，才发现堤坝没修好。”我假装严肃地说。
    唐甜甜：“我尊敬的领导，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是同意了，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 ？”
    “上班时间东跑西跑，借口谁都会找。你们女人就喜欢拿‘亲戚’来威胁男人，知道男人拿你们没办法。但我敢保证，你唐甜甜不是去买姨妈巾’，而是去外面吃早餐，懒觉睡过头了。”
    唐甜甜眼珠子转得飞快：“你要怎么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我不需要你证明给我看，太尴尬了。陈瑶瑶、姚依娜都有备用的，你用不着去外面。跟你扯这么多尴尬的话题，我只想说，以后上班时间尽量少往外跑，今天放你一马，以后我就不做好人了，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我说。
    唐甜甜附在我耳边低声说：“高伟是个好人，我坚定地相信，你一直会把好人做下去，拜拜。”
    这种情况是两难，不按制度办事，规矩立不起来。按制度办事，又缺少人情味。当然，要把握好一个度，既有制约，又不能太死板。一个中层管理者，要在上级和员工之间游走。一个员工离职，是员工的事。十个员工离职，肯定是领导的错。
    按理说，我管理四十几号人应该配一个组长，可以帮我算算员工每天的工资。生产设备一些小问题的解决，生产线上物料的领取是否准时到位，物料欠缺需要跟踪补物料等日常工作。这些对于我是奢望，小微企业根本不愿意多付一个拿固定薪资的员工薪水。我们常说的累成狗不是没道理。
    算好全厂员工的工资，我就去车间巡查，主要是看各个岗位的生产是否正常。
    唐婉是机台操作，我老远就看见她是半眯着眼在干活，肯定是抗不住瞌睡虫的袭击。
    机台操作打瞌睡还是比较危险的，我走到唐婉面前，她强打起精神来看了我一眼笑了笑。
    我说：“唐婉，你昨晚是不是去约会了，没睡好？”
    唐婉：“没有啊，你昨晚都没去约会，我也没去啊。你没去就是证据，对不对？”
    我说：“唐婉，你这是什么逻辑？”
    她说：“跟女人讲逻辑就是没有逻辑。”
    我说：“你把机器停一下，去洗手间洗洗脸，提一下神。”
    唐婉：“唠嗑一会儿比洗脸更提神。”
    我提醒她：“机器操作要格外小心，后果你是知道的。”
    她压低声音：“万一有什么不测，你养我啊，有什么好怕的？”
    我笑：“你放心，老板会养你的，你是第三个。”

 第72章 闲的蛋疼

    我去陈瑶瑶那儿查岗，主要是想鼓励她。我去的时候，陈瑶瑶正在写质量巡检报告。产品名称、巡查时间、质量异常描述等，做得很仔细。
    我说：“瑶瑶，进步神速，没老师教都这么厉害。”
    陈瑶瑶：“书上学的呀，你不是给我买了一本产品质量管理的书吗？”
    “活学活用挺好的，好好努力，将来千里飘香公司上市了，你也是股东之一。”我笑笑说。
    她笑：“切！什么是将来？将来就是将就过来，而不是未来。将来太遥远，彼时，我已嫁为人妇，没有那么大的志向。”
    我足足看了她五秒。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因为你刚才那番话。”
    “我说错了吗？”
    “没有。”
    “高伟哥，你好好努力，将来你是驸马爷，老板的家业很可能就是你的，钱菲儿是独生女。”她坏笑着说。
    “借你的话来说，将来很遥远。有些事情还是现实一点好。”
    “高伟，你一直把老板的事当自己的事来做，很敬业的呀。”她说。
    “与其说是敬业，不如说是无奈，老板钱多多舍不得多招一个人帮我。好不容易把你争取过来了，总算轻松了一点。”我说。
    “我也帮不了你大忙，不给你添乱就不错了。”她谦虚地说。
    “瑶瑶，你谦虚了，你一定会帮上我的，我非常坚信这一点。”我说。
    陈瑶瑶：“哥，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在一个单位里，一个人干得越多，领导越让你去干，闲的人就越来越闲。”
    我点头认可。
    “干得多的人犯错就越多，挨骂也越多。越闲的人越不犯错，干得少，犯错的机会更少，领导往往夸的就是干得少的人。”陈瑶瑶继续说道。
    我说：“你说的很有道理，比如我就很傻。”
    她说：“不聊这个了，你又对号入座了。”
    我感觉陈瑶瑶既像是在暗示我，又像是在提醒我。
    她手中的笔快速翻转，像孙悟空耍金箍棒，非常的娴熟。
    “读书的时候肯定常被题目难住想不出答案，所以才把笔玩得如此顺手。”我说。
    “对呀，所以没考上。”她说。
    “进京考状元？”我问。
    “就我这水平还考状元？高中读完就不错了。”她说。
    生产报表还没交上去，大胸妹就来了。她一屁股坐在我办公桌上，握紧拳头伸出食指做出一个勾引的动作：“高同学，该交作业了，不要让我催你好不好？”
    “催什么催？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淑女一点不行吗？”我一脸嫌弃地说。
    她伸手弄乱我的头发，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熟女？要多熟？八分熟的牛排够不够熟？”
    我闭上眼睛懒得看她。
    她伸出双手拨开我的眼皮：“我是长得难看，还是性格让你讨厌？”
    我拿开她的手：“是我自己长得难看，我自己都不想看自己。”
    “你怎么看得见自己的脸？拉泡尿照的吗？”说完这话，她自己都不知道淑女形象荡然无存。
    我拿了一个凳子放在办公桌旁边，示意她坐下。
    她坐在凳子上，双手趴在桌上看着我：“高同学，不是老师批评你，哪个孩子有像你这样不按时交作业的？”
    “如果我们是夫妻，我保证每个月按时交作业，而且还保证质量。”我说。
    “滚！”她一副厌恶的表情说道。
    大胸妹是闲的蛋疼，她是来打发时间的。她一个人呆在办公室连蚂蚁都看不见一只，是多么地无聊。
    如果办公室允许养宠物的话，大胸妹一定会和猫对饮潮汕功夫茶，她一杯，猫一杯。然后和猫唠嗑一下猫科动物中的老虎那么厉害，当年是怎么被武松打死的。
    我说：“丽莉，你就不能帮我做一下生产报表？”
    她鼻子一哼：“你怎么不帮我把办公室的桌椅板凳擦干净？你是觉得我闲吗？”
    “你不是一般的闲，而是闲的蛋疼。”我说。
    “哈哈，说我闲的疼，那你忙到头痛？还是鸟疼？”她毫不示弱地回击我说道。
    说实在的，一个忙的人，跟一个闲的人在一起，时间浪费了有多可惜。赶她走，又不能明说。不赶，她又耗着。
    我拿出计算器假装算一算沐浴露需要多少瓶子和按压喷嘴，就是让她知道我要忙了。
    可是一点也不管用，大胸妹一把拿走我的计算器，笑嘻嘻地：“你算什么东西？”
    这不是老掉牙的梗骂人嘛，我失望地摇摇头：“我不算东西，我算南北。东西太长，算出结果来吓死你。南北太宽，算出结果吓晕你。”
    她琢磨着我的话，似懂非懂。
    “把计算器给我，我要计算车间生产所需的物料，请配合我的工作。”我严肃地说。
    大胸妹把计算器放在桌上。
    我一边默念，一边假装计算物料，希望她识趣一点离开。
    “高伟，经媒体报道，你和陈瑶瑶单独约会了。本台特约记者想采访一下，请问情况属实吗？”她装模作样地说道。
    “你是哪个媒体的狗屁记者，为什么要打听别人的隐私？”我一脸嘲讽地问道。
    “xx台都市频道特约记者钱丽莉在做现场报道，你作为被采访对象，请注意你的用词。狗屁一词不适合出现在镜头里，请如实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她笑嘻嘻地说。
    “是的，我约了陈瑶瑶，我还要主动曝料，我壁咚了她，可以上头条新闻吗？”我说。
    “我就说嘛，屋内不烧火，屋外不冒烟，看来是实锤了。钱菲儿就成备胎了，多好的新闻。只有像我这样的记者才能挖出猛料。”大胸妹说道。
    “你把这个猛料告诉钱菲儿，一定会换来一顿美食，你得感谢我请你吃了顿大餐。”我说道。
    大胸妹从我烟盒里抠出一支烟叼在嘴上：“高伟，你咋懂不起呢？”
    车间内帮她点烟？这不是神经病吗？
    我把生产报表递给大胸妹：“有空我自己送去办公室，就不用劳驾你跑一趟。”
    “我自己来拿不行吗？”她说。
    “你说行就行。”我说。
    “高伟，你为什么不单独约别人呢？比如你请别人吃个饭，看个电影，买一瓶奶茶，送一束花什么的，别人也高兴啊。”她说。
    “别人是什么人？”我装傻问道。
    大胸妹想我单独约她，那怎么可能？
    “别人就是别人。”她答。
    “这个别人我知道是什么人，送花，买奶茶，看电影是要花钱的，我心疼钱啊！”我说。
    “钱，钱，钱，钱是你的命？心疼钱是假，你不愿意是真。”她说。
    “钱丽莉姓钱，命中不缺钱，我约你吃饭、看电影，你买单行不？”我说。
    她拿起工资表狠狠甩了两下：“咱们不是同道中人，恕不奉陪！”
    她扭头就走。
    “一路走好，十八层台阶一步一步走稳，阎爷爷在迎接你。”我说道。
    她转身回来操起凳子砸我，说时迟，那时快，没砸中我，我反应快，躲开了。
    小企业老板的亲戚惹不起，躲得起。

 第73章 食堂风波

    食堂厨师，老板的舅子，一见到这鸟人，每个员工都想拿臭鞋抽死他。克扣伙食费，饭菜质量太差没人敢投诉，态度也恶劣。他一大早就跑到车间冲我大吼大叫，说我没开早会给员工讲清楚，订餐的人少，吃饭的人多。
    厨师这个神经病，自己把食堂管理不好还怪我，跟我有锤子的关系。
    我直接反驳他：“员工没订餐，你不让员工吃不就得了？”
    员工不提前订餐就去吃饭，厨师这鸟毛就亏了，老板是按订餐人数付餐费给厨师的。
    厨师这鸟毛临走时横眉竖眼地暗示我他要去告状。
    他要告状，老子奉陪！他娘的个巴子，饭菜质量那么差，员工早就想揭竿而起造反了。借他告状之际，我让员工趁机发难，好让老板娘监督一下食堂的饭菜质量。
    我首先找到姚依娜、唐甜甜、陈瑶瑶、唐婉和杜磊司几个员工代表商量好，如果厨师告我状，我们一起找老板娘投诉食堂伙食太差。
    下午，老板娘来车间找我，说我没有教育好员工配合做好食堂工作。
    我肯定不同意老板娘的观点，我虽然没有和老板娘硬刚，但食堂伙食太差我借此良机肯定要表达我的观点。
    唐甜甜、唐婉、姚依娜、陈瑶瑶、杜磊司组队来找老板娘投诉食堂伙食差，老板娘有点难搞哦。老板娘安慰一番员工，说她会找厨师反映的。
    老板娘真要找厨师谈，我估计没啥卵用，刚开始几天厨师会做做样子，把饭菜搞好点。过不了几天就“涛声依旧”，一张“旧船票”登上的仍然是那首“破船”。
    我刚从男厕所出来，大胸妹就把我堵在厕所门口，那架势大有她想干点什么的冲动。
    我走一步，她拦一下，她有动作没有声音。
    这看起来是大战即将爆发的节奏，我起初怀疑是大胸妹生理期的正常反应，结果我错了。
    我再走一步，她又拦我一下，她咬牙切齿。我估计一根五公分的钢筋塞进她嘴里，“嘣嚓”一声钢筋也会断的。
    我先开口：“钱大小姐，你把我堵在厕所门口干嘛？难道我进女厕所了？”
    大胸妹脸上有点怒火：“我堵你干嘛，你不知道？”
    我说：“既然你知道，你直接告诉我不行吗？”
    我再走一步，她又拦住我。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她压抑的怒火还没熄灭。
    连续流血七天都不死的生物，外表柔弱只是一个壳，凶猛起来不亚于藏獒。
    “你到底要说什么？我不是一个喜欢猜答案的人。我喜欢被一刀捅死，不喜欢被慢慢割肉，你直接说！我错了我赔礼道歉，行吗？”我没耐心地说道。
    “我来告诉你，你是不是怂恿一帮人跟厨师造反了？”她说。
    我想用力推开大胸妹，她捉住我的双手，我只好温馨提示她：“请放开你细皮嫩肉而又娇贵的双手，我刚上完厕所还没来得及洗手。”
    这一招很灵。我洗手，她站岗，很敬业。
    “你怎么不说话？”她用居高临下的口吻问道。
    “厕所这地方不适合讨论问题，这里只出不进，就跟你讲话一样，出来的东西收不回去，说错了话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我说。
    她踩了一下我脚背：“你这什么态度？不回答我，还骂人。”
    我往车间走，大胸妹就一跟屁虫。
    厨师的事居然跟她扯上关系，出来打抱不平了。老板的亲戚要么是嚣张，要么是狗仗人势，我只能这么理解。
    我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随手给她递了一个凳子：“坐下来慢慢说，女人生气会变丑的，笑一笑才可爱。”
    “刚才我已经说了。”她态度温和了一些说道。
    “你说了，我也听了。员工没订餐，厨师可以不让员工吃饭，问题就这么简单。就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厨师居然跑到车间来质问我没有教育好员工。食堂属于后勤，我只管生产，请问钱大小姐，我又错在哪里？”我把实际情况讲给大胸妹听。
    “厨师是谁，你不知道吗？”她用威胁的口吻说。
    “老板的舅子，老板娘的二哥，几百年前我就知道了。”我说。
    “知道了你还组织手下人马去投诉厨师？”大胸妹说。
    “不是我组织人马，是员工自发地、合理地反映问题。食堂饭菜质量怎么样，不是我说不好，饭菜好不好要看员工的评价。员工有话要说，我又不能堵住她们的嘴。”我说道。
    “你开会的时候要跟员工讲一下食堂用餐规则啊。”大胸妹用质问的口气说道。
    “我都说过好多次了，但问题的根源不在员工。”我提醒大胸妹说道。
    “你说问题出在哪里？”大胸妹问道。
    “食堂管理漏洞上，我们永远不要指望每一个员工都很听话，但我们要想办法让员工听话。”我说。
    “你说说有什么办法？”大胸妹问。
    “让厨师自己去想办法，后勤这一块不是我操心的地方。”我说道。
    “不说就算了。”大胸妹有些失望地说。
    我起身就走，大胸妹太拿自己当一回事了。
    她一把抓住我衣角：“你要考虑一下老板娘的感受。”
    “谢谢你提醒。”我的口气有些嘲讽。
    胸大无脑不是没有道理，大胸妹钱丽莉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厨师这事跟她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这几天，厨师这鸟毛只要一看见我，脸上就乌云密布，随时都有雷阵雨下来，我进食堂用餐还得看天气预报了。
    我拿着餐盘去打饭，明明我排队在前面，厨师这鸟毛假装没看见我。而我背后的员工他却先看见先打饭。
    这鸟毛想故意整我，没门！
    我干脆把打饭窗口堵死，后面的员工没办法把餐盘伸进去，死老头儿没办法，只得给我打饭。
    厨师整我，一片肉也没舀给我，全是素菜。
    几片五花肉只是点缀而已，我也不稀罕，嚼都嚼不烂。
    素菜份量也没给我打足，我也不在乎那几片黄菜叶。
    厨师这鸟人，一个大男人，就这点肚量，活着累不累。
    我端着餐盘找个位置坐下，姚依娜、唐甜甜、陈瑶瑶、唐婉都端着餐盘走过来把我围在中间。
    她们四人“参观”我餐盘里的菜，比起她们的菜少了一半，四人哈哈大笑，说高伟也开始减肥了，要我把握这个难得的机会争取减肥成功。
    陈瑶瑶把她餐盘里的肥肉夹给我：“高伟哥，你还是不要减肥了，你放心，你不会没肉吃的。”
    唐甜甜、姚依娜、唐婉也把她们餐盘里的肥肉夹给我。
    虽然几片白花花的五花肉片嚼不烂，但四个女同事的心是好的。
    我对四个女同事说，有女人真好，至少不缺两片肉吃。
    这几天，大胸妹总是把脸“肿”给我看，好象我欠了她一亿美金。
    前几天我上完厕所裤子拉链忘了拉上，大胸妹撞上我还温馨提示一下：“防火防盗，关闭门窗。”
    今天上完厕所，我和大胸妹几乎是同时从男女厕所出来，我洗手，她洗手。
    平时她废话超过文化，总是先开口说几句。今天，她不吭声，低头看了我一眼。
    她把水开得很大，她洗手时水花乱溅，明摆着向我示威。
    我先开口：“丽莉，早餐吃了吗？”
    她瞪了我一眼：“你有病吗？在这个地方适合问吃了吗？”
    我也不是故意的，但回想起来，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对不起。”我表示歉意。
    “对不起，值几个钱？”她轻蔑地说完就走，然后下意识地回头朝我看了一眼，那眼神分明有某种暗示。
    我低头一看，糟了，裤子拉链又忘了拉上。这是我人生中最容易犯错的地方，老毛病总改不了。大胸妹跟我赌气也不温馨提示了。
    我用记号笔在男厕所写下“上完厕所，拉链上锁，防火防盗防女人。”
    有这么醒目的警示语，我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忘记“关窗”而吓跑女人。

 第74章 针锋相对

    陈瑶瑶来找我，她说老旧灌装机定量不太准，沐浴露和洗发水灌装后重量有误差，万一客户投诉怎么办？
    我知道陈瑶瑶怕担责，但这不是她的错。
    我说这是个老大难的问题，老板钱二麻子也知道。他说要去厂家看全自动设备，不知道去了没有。
    陈瑶瑶叹气，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说把我们自己份内的事做好就行，老板的事让老板去解决。
    陈瑶瑶点头。她看见我开水杯是空的，说去办公室帮我弄杯开水，我阻止了她。如果她去办公室，大胸妹闲的发疯，她一定会“采访”陈瑶瑶一番，不挖点猛料绝不是她大胸妹的性格。
    陈瑶瑶说我平时喝惯了办公室的桶装水，才要去办公室帮我弄一杯水。最后她说去车间开水器上帮我接一杯水，我不同意。人多嘴杂，闲言碎语听了不舒服。
    我在实验室看着简陋的设备发呆，购买一些新的实验设备也就一万块钱左右，迟迟买不回来，导致洗发水的研发也跟着推迟。我生闷气也没卵用，老板不急，我急个锤子。
    老板娘喊我去办室喝茶，我去了办公室，老板钱二麻子翘着二郎腿叼着烟神一般吞云吐雾。
    大胸妹讨厌烟味的表情很微妙地写在脸上，敢怒不敢言，忙着沏茶。
    说是去喝茶，实则去谈工作，到底要谈什么鬼东东我也不知道。
    大胸妹这几天因为厨师的事对我有点意见，她虽然心里不爽，但在老板面前还不是要恭恭敬敬给我递茶，我私下给她使了个眼色向她示威。
    老板钱多多递了一支烟给我：“小高，工作上有没有什么难处？”
    要说难处，处处是难处，小微企业要啥缺啥。说多了都是泪，说出来也不一定解决得了，因为老板钱多多的经济实力不允许。
    我说：“眼下急需解决的问题有三个：其一，实验室设备不够，洗发水配方研发不能顺利进行；其二，沐浴露全自动灌装机需要一台，以保证沐浴露每瓶重量一致；其三，仓库不够用，产品叠太高会压坏纸箱。”
    老板钱多多猛抽了几口烟，挤出几个字：“实验室设备最近会买回来，全自动灌装机一个月内去厂家看货，仓库不够用的问题，我已经在物色一名销售经理，过两天销售经理会来公司上班。”
    老板钱多多电话响起，他起身去一边接电话。
    老板娘去洗手间了。
    我故意猛吸一口烟靠近大胸妹喷出，我要看看这个背后有靠山的家伙趁老板夫妇在场会怎么收拾我。
    大胸妹差点呛了，用手快速扇烟雾，向我翻了几个白眼，压低声音：“你有病。”
    我压低声音：“相思病。”
    大胸妹一副厌恶的表情：“神经病。”
    我指着大胸妹的嘴唇，小声回击她：“痔疮病。”
    大胸妹气得提高了一点音量：“你脑子进水。”
    老板娘从厕所回来：“你们两个嘀咕什么？”
    我说：“我跟丽莉学习沏潮汕功夫茶。”
    老板娘：“这个简单啊，一看就会的。”
    大胸妹狗仗人势：“婶，他哪里是学沏茶，明明就是欺负我。”
    老板娘：“哪里欺负你了？你们平时不都挺好的吗？”
    大胸妹：“平时是挺好的，就这两天处处欺负我。”
    老板娘：“小高，你怎么会欺负丽莉呢？我也不相信啊。”
    我说：“老板娘，我哪敢欺负她？只有她欺负我的份。”
    大胸妹瞪着我：“你还死鸭子嘴硬。”
    老板娘：“好啦，就算有点小误会，你们两个谁也不会欺负谁。丽莉，你沏茶。”
    老钱接完电话回到座位上喝了一杯功夫茶，脑子里在思考着什么。
    老钱说了一堆客气话，什么辛苦啦，什么做事认真负责等等，全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
    比如宿舍给我装空调，或者买张新办公桌等，老板钱二麻子一个字也不提。
    老钱说的实验设备短时间买回来，不知道靠不靠谱。沐浴露全自动化灌装设备，老钱是否会去厂家看货，还不不得而知。老钱说请个销售经理来去库存，也不清楚这个“神仙”什么时候来。“神仙”来了之后能否把仓库里积压的产品卖出去一部分也是个未知数，杜磊司因为仓库不够用天天在我面前诉苦，我都听烦了。
    第二天上午，大胸妹拿了几张考勤卡扔到我办公桌上：“你看看，迟到、早退啥都有，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兵。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一个办公室文员，仅仅是老板的亲戚而已，口气像我的上司，纯属无理取闹。
    我递了一个凳子给大胸妹：“坐下慢慢说，如果是我的错，我扇自己耳光。”
    “下属的错，就是你当领导的错。”大胸妹双手撑在我办公桌上，俯首盯着我说道。
    大胸妹俯首看我时，胸前的安全气囊差点触到办公桌，如果碰上笔筒里的签字笔，一定会爆炸的。
    要是平时，我一定会借题发挥开她的玩笑，她在气头上，我尽量不惹她。
    大胸妹跟我说话那架式，像极了世界500强企业的高级总监训斥犯错的下属。
    “你说的对，下属的错就是当领导的错。”我顺着她的意思走。
    “那你扇自己耳光啊。”她用胜利者的口吻说。
    “我跟你说几遍了，坐下慢慢说。你是人先来了，屁股还没跟着你一起来吗？你看你，像个领导一样呵斥我。你这性格，以后会吓走你男朋友的。女孩子家，温柔一点不是更好吗？”我刺激她一下说道。
    “我就想站着说话又怎么了？”她说。
    “员工迟到和早退，你把考勤算出来，该扣钱的直扣掉就是了，经济惩罚，比我嘴上教育还管用。”我说道。
    “假如你高伟有迟到呢？”大胸妹问道。
    “我迟到了，按制度办，扣钱。如果你钱丽莉迟到了呢？”我反问道。
    “也要扣钱。”大胸妹说。
    “你迟到了可以不扣钱，考勤是你在负责，别人也不知道，我又不举报你。”我说。
    “那不行，我要以身作则。”她说。
    “你很棒，考勤表要贴出来，我也要以
    身作则，让员工监督我。”我说。
    “考勤表贴出来，不是让员工监督你，而是你我想监督我。你高伟那点小心思我钱丽莉又不是不知道。”她说。
    “你自己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丽莉，咱们和睦相处行不行？”我说。
    我之所以要这么说，就拿迟到来说，大胸妹要针对我，我也可以针对她，闹僵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大胸妹知道权衡利弊，态度缓和下来：“你不惹我生气，什么都好说。”
    “你也不要惹我不高兴，高伟还是之前那个高伟。高伟高兴了，可以陪你看星星，赏月亮。甚至陪你晒太阳，让你全身进行太阳能充电。你就有了超能力，冬天全身变成暖宝宝，夏天身体自带空调降温。”

 第75章 再次见面

    因为工作一直很忙，很久没和张军与陈明联系，我深感愧疚。
    久久不见面，送点什么见面礼呢？他们需要的是一份进厂的工作，除了不日晒雨淋，厂里还有那么多女生可以谈个恋爱。挣钱和泡妞，是男人的两项重要任务。
    想了好久，终于想起上次春节回家，在返回汕头途中，在火车上遇见的那个重庆妹儿，当初连名字都没问。现在我想试试联系上她，问问她厂里招人不。汕头澄海那边玩具厂多，也许会有点希望。
    我鼓起勇气给她中文传呼机通过传呼台留言：妹儿，火车上相遇的哥哥呼叫你，收到请回复。
    晚上洗完澡，我的中文传呼机飘屏出现一行字：哥，已收到，有事请留言。
    我突然感觉像搞地下情报工作的与组织上取得了联系，非常兴奋。
    我马上通过传呼台发了一则留言：我请你喝茶。
    等了两个钟头，我的中文传呼机才出现几个字：喝茶可以，时间你定。
    我又通过传呼台给她发了一则留言：本月31日晚，八点整，不见不散。
    31日厂里放假一天，我去理发店整理了一下发型，特意穿了一套自己比较中意的服饰，我感觉像去约会似的。我在厂里从来不刻意打扮自己，出去找人见面，收拾一下自己也是对他人的尊重。
    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出租车师傅具体地址，大约二十五分钟，出租车到达重庆妹儿指定的咖啡厅门口。
    我抬腕看表，比预定时间提前了半个钟头。虽然不是约会，但看似又像是约会。
    男人一定不能迟到，但女人可以迟到。
    不要问为什么，“为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为什么。
    我一边抽烟，一边在咖啡厅门口徘徊。我不奢望女人提前到，迟到不超过一个钟头，我的心情仍然在原点。
    我最大的希望是，重庆妹儿来了之后告诉我，她们厂招男工。
    即使不是这样，她愿意帮我打听一下她们工厂附近其他玩具厂招男工也行，我也会感谢她。
    张军、陈明、杜磊司三个鸟人，我一直都是无私奉献在帮他们。人这一生，谁没点难处，谁敢说他一辈子不需要他人帮助？这话谁也不敢说，既使百年之后，棺材也要别人帮忙抬。
    我把杜磊司弄进我们厂，这鸟人至今没买一瓶二锅头，一斤猪头肉请我喝两杯，但兄弟还是兄弟。
    反过来，我还要请杜磊司喝几杯二锅头，生怕他在厂里给我捣乱。
    这还不说，姓杜的来我们厂后，还要跟我抢妞，他抢不过我，他还要屌我。
    有时因为姓杜的泡妞技术不佳，他还把我骂得屁股冒烟，说我泡妞这方面没让着他。
    我帮了别人，没捞到好处，坏处倒是捞到了不少，我从不计较。
    比如我跟钱菲儿约会，有几次是她先主动亲了我，先下手为强。我明摆着吃了亏，我也没计较。
    我心态很好，我这心态估计能活到99岁零一天，然后安详地离去。开始下一个轮回，争取做一次美女，享受一下让男人追得满头大汗的畅快感。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一个女人的身影朝我走来，步法逐渐加快，然后是小跑。
    我认出来是火车上认识的那个重庆妹儿，她也认出来是我，我朝她快步走去！
    我们相遇的那一刻，仿佛是两列火车同向对撞，她一下猛扑过来抱住我，两腿弯曲像螃蟹钳子夹住我，整个人粘在我身上。
    根据牛顿定律计算，估计要02公斤502胶水才能达到那种粘贴牢固的效果。
    她抱住我久久不说话，仿佛是相识多年的恋人久别重逢后的场面。
    路人侧目相看，以为我们是在撒狗粮，其实我们只有一面之缘。
    我说：“咱们进去喝咖啡。”
    她放开手脚站在地上，双目紧盯着我，有些许泪花。
    我牵起她的手走进咖啡厅，她找了一个她喜欢的位置落座。
    我道：“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她笑：“到底有多高兴？”
    我说：“你把我难倒了，应该是要多高兴，就有多高兴。”
    她笑：“从第一次火车上认识，到今天为止，6个月零9天，对不对？”
    我想了一下：“你记得很清楚。”
    她说：“从你思考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为什么要思考了。”
    我说：“那是因为忙。”
    她问：“有多忙？忙到你上厕所也忘记了？”
    我笑了：“忙是肯定的，但上厕所不会忘记的，但会憋很久。汕头的民营企业没有周未双休，这个你是知道的。”
    她说：“这个我相信，你们老板法定节假日也不放假？”
    我说：“地球不爆炸，我们不放假。”
    她说：“太夸张了，不可能。”
    我说：“春节放假七天，平时不放假。”
    她问：“那么忙，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说：“当然是装病了，这是老掉牙的套路，但也是最管用的。时间如同奶牛，挤挤总是有的。”
    她说：“汕头这边大多是民营企业，周末很少有双休的。”
    我道：“私人老板哪会按《劳动法》去执行？老板高兴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我和美女走进咖啡厅，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我来找她目的很明确，想问问她厂里，或者她朋友的厂里，是否需要招聘男工。
    咖啡厅的生意还不错，剩下的空位置不多了。
    等咖啡的间隙，美女道：“你迟到了这么久，半年了。”
    如果不是因为陈明和张军想进厂，我基本上把这事儿快忘了，但她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道：“早来，晚来，早晚要来 。”
    她笑：“你为什么中午不来？”
    我道：“我要午睡，睡醒了就是一天，睡不醒就是一生。”
    虽然我们仅仅是第二次见面，但这女生今天给我的感觉好像老熟人似的。准确地说，这是因为她有点兴奋引起的。
    美女突然笑了：“你刚才那句：早来，晚来，早晚要来。我突然想到了下一句：先到，后到，先后要到。”
    我也笑了：“每个人早晚都要去哪儿，阎王爷的生死薄上每个人的名字都有。”
    她道：“开玩笑啦，来了就好，只是时光匆匆，一晃半年了。”

 第76章 找她帮忙

    我说：“确实不好意思，迟到了，念书那会儿，肯定被老师罚站了。。”
    美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来了一句：“你今天仅仅是请我喝一杯咖啡？”
    女人果然敏感。我说是带着目的来的。美女微微一笑，她说没有目的我也不会来的。
    我告诉美女：“本来是想早点联系你的，但又怕打扰到你。”
    她一连串哈哈：“你说的‘本来’是谁？我不认识他啊。‘但’怕打扰我，‘但’又是谁？说了半天，是‘本来’和‘但’两个人要早点联系我，你可能早把我忘了。”
    我笑道：“你不认识‘本来’和‘但’，我认识他们，我要忘记了你，今天就不来了。”
    美女品尝着咖啡，目光总是停留在我身上。
    我小口喝着咖啡，脑袋里只想一件事：菩萨保佑，陈明和张军进厂的事，她用心帮忙一下。
    美女：“在想什么呢？对了，你到底是‘本来’，还是‘但’？你都没自我介绍。”
    “在下姓高名伟，目前从事化妆品行业。”
    提到化妆品行业，怎么也绕不开女人。这美女认为，聪明的老板都去赚老年人的保健钱，赚学生的教育钱，赚女人的爱美钱。
    她说化妆品行业不错，有千千万万女同胞养着这个行业。
    我说：“目前没得选择，先进入一个行业试试水。”
    她说这个行业还可以，比玩具厂好。我觉得行业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关键是在什么岗位上工作。
    我都自我介绍了，应该问问她。我道：“一般长得好看的女生名字也很好听，你的名字应该跟你的颜值是匹配的，你说出来我验证一下我的判断。”
    她哈哈：“不就是自我介绍一下吗？绕那么大一个弯。我颜值不高，名字也不好听。木子李，晓得的晓，艹字头的莉，全名：李晓莉。”
    我说：“你的颜值和名字是匹配的，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李晓莉：“油嘴滑舌，你夸我也没用，我长的也不带劲儿。”
    我说：“我一般不夸人，夸的人不一般。”
    李晓莉笑了，她说：“咖啡已经喝了，聊点你想聊的话题。”
    我说：“好，戏我就不演了，找你帮个忙，你们厂啥时候招聘男工，告诉我一声。”
    李晓莉说：“其实三月份都有机会的，但错过了。”
    我遗憾地：“都怪我没有及时联系你。”
    李晓莉：“机会还是有的，常联系。”
    我说：“好的，一直保持联系。”
    我琢磨她的话，我求她办事，我不主动，人家还以为我不需要她帮忙了。
    咖啡也喝得差不多了，我买了单，走出咖啡厅，我测试一下她：“澄海这边的夜景很美的。”
    她说：“那是当然，不想欣赏一下澄海的夜景？”
    我说：“可以的，不然白来一趟。”
    她道：“遛一下，据说来澄海游玩的人，都对澄海印象深刻。”
    我和李晓莉沿着街道踩着路灯下自己的影子慢慢悠悠地逛着，我牵着她的手仿佛是恋人一般。也许是我习惯了跟女人打交道，一切都那么自然。
    我不是渣男，到目前为止，我从来没有以不结婚为目的耍过流氓。我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我的大大的良民。
    李晓莉问我那三个朋友，对进厂有什么要求。我告诉她，管吃管住，厂里女生多最好，男生进厂的目的就是泡妞。
    “哈哈，厂里女多男少，还用担心这个？大把的女生缺男朋友，男生稍微用点心，左手抓一个，右手抓两个。”李晓莉说道。
    我笑道：“又不是抓母鸡，说的容易，抓鸡却难。当初我们厂就我一个光棍，我连一只老母鸡都没抓着。”
    李晓莉笑道：“是你没抓，看花了眼，左顾右盼，不知道抓那一个。”
    我认真起来：“正儿八经谈一个问题，现在不少企业只招女工，招男工的很少。男生进厂都是要给介绍费的，所以，无论谁帮我介绍男工进厂，这个介绍费该给多少就给多少，一分不少。”
    李晓莉想了一下说道：“现在确实是这个样子，没包烟钱去打点一下厂里那些当官的，有些事情摆不平。”
    我说：“今天主要是找你聊聊天，帮忙的事我不希望给你太大压力。帮成了我的两个兄弟你随便挑一个。帮不成，顺其自然。”
    李晓莉笑道：“你是让我帮你兄弟找工作，还是让我选夫？”
    “找工作。”我说。
    李晓莉：“我试一下，看老天爷帮不帮我了。”
    我说：“幺妹儿，那就谢谢了。”
    李晓莉：“谢什么谢？八字还没一撇呢。”
    我看了一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幺妹儿，要不这样，你早点休息。”
    李晓莉想了一下：“那也行。”
    我说：“我送你到厂门口，晚上不是熊出没，而是狼出没，不是很安全。”
    大约步行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工业区，李晓莉驻足看着我：“到了。”
    我道：“那好，我回了。”
    李晓莉笑笑：“夜晚熊出没，小心被叼走。”
    我笑道：“我胆小，你也不留我住一晚。”
    李晓莉笑道：“走啊，去我们女生宿舍住一晚，还有两个空床。”
    我欲离去：“那就算了，拜拜。”
    李晓莉：“拜拜，路上小心点。”
    在返回工厂途中，我在想，我尽全力在帮陈明、张军和杜磊司，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他们的？

 第77章 一群醉鬼

    我回到工厂，刚一推开宿舍门吓我一跳，杜磊司这鸟毛居然躲在我的宿舍独自喝闷酒，地上的花生壳到处都是。
    我当场发飙：“你跑到我宿舍喝酒，谁允许的？鬼迷日眼的。”
    杜磊司把不要脸的德行发挥到极致：“你不喊我来，我就不来？宿舍是老板的，你偏说是你的。”
    我把扫帚丢到他面前：“把卫生搞干净，马上滚！我说宿舍是我的，就是我的！”
    杜磊司马上换了一副面孔：“你说宿舍是你的，老板也不敢说是他的。兄弟，我买了酒，也买了下酒菜，就等你回来喝两杯。”
    等我喝两杯，自己却先喝了，一点礼貌都没有，这酒喝着都不舒服。
    “你现在才回来，我以为是哪个野婆娘把你夹住不放。我等不及了就先喝两口，卫生我搞就是了，发那么大的火容易伤肝。”
    杜磊司拿了个一次性杯子倒了半杯白酒递给我：“整两口，消消气。今天去哪里采摘鲜花了？”
    我接过酒杯：“摘了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花瓣都还没开出来。”
    杜磊司学起了赵忠祥主持动物世界的那句经典台词：“春天来了，动物们又到了繁殖的季节……”
    我忍不住笑了，姓杜的居然来了这样一个比喻。
    我借用杜磊司的话：“你小子也要开始繁殖了，厂里那么多妹妹等你下手，考验你胆儿肥的时候来了。”
    杜磊司：“别那么多屁话，老实交代，今晚用你那肮脏的双手测量了哪个妞儿的胸围和腰围？”
    “说出来吓你一跳，上次从老家返回汕头时，在火车上认识的那个重庆妹儿。”
    杜磊司有点吃惊：“卧槽，那个妹儿还不错，你真约她了？”
    我点头：“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办不到的。”
    杜磊司猛灌了一口酒，说道：“你小子肯定图谋不轨。”
    “我不是尔等货色，今天去找那女生，主要是问她厂里招男工不，恐怕还要等等。”
    我拿起酒瓶一看，一斤白酒也快完了，不能再喝了，我把杜磊司撵走。
    刚把杜磊司赶走，姚依娜、唐婉、唐甜甜、陈瑶瑶喝得醉醺醺地从外面回来闯进我宿舍。
    白天放假一天，都出去喝酒了，食堂伙食差，去外面打牙祭犒劳一下。
    唐婉和姚依娜酒量惊人，我都不敢跟其中一个单挑。
    唐婉和姚依娜是贵州人，她们喝白酒论斤，啤酒拿起瓶子直接吹。
    唐甜甜酒量也不差，陈瑶瑶酒量还不清楚。
    她们四个醉成那样儿，估计没少喝。
    我最害怕的就是跟醉鬼打交道，怕什么来什么，她们都闯进我宿舍了。
    唐婉和姚依娜一头扎在我床上就睡了，姿势一点也不优雅，仰面朝天，双手张开像耶稣的十字架。我的宿舍变成了教堂。
    唐甜甜醉得像狗缩成了一团。
    陈瑶瑶醉得看着我傻笑。
    我最怕厂里放假，一放假她们喝醉了就乱串门，我宿舍的四个酒鬼带动了酒厂的销量，不知道酒厂的厂长感动了没有。
    我拍陈瑶瑶的肩：“瑶瑶，要不咱俩再喝点，以后你男朋友喝酒才有个伴？”
    陈瑶瑶醉眼朦胧：“来呀，我怕你？”
    我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自来水递给她：“尝尝五粮液的味道是不是不一样？”
    陈瑶瑶抿了一口：“你是个骗子！”
    我说：“瑶瑶，你没醉，我带你出去再喝一次。”
    陈瑶瑶眼睛睁一下又闭上：“把你灌醉了怎么办？”
    我继续逗她：“你把我灌醉了，我十天不洗澡；我把你灌醉了，我帮你搓十天澡，赌一下行不行？”
    陈瑶瑶酒醉后头脑不清晰，她想了半天说道：“我十天，你九天，行不行？”
    我说：“行，你赚了一天，我亏了一天。”
    陈瑶瑶打了个酒嗝，又说道：“你赢了，为什么你还要给我搓澡？应该是我给你搓澡才对。”
    我说：“还是你说的对，你喝了酒的不糊涂，我没喝酒的还糊涂了。”
    陈瑶瑶：“是不是我还没有醉？”
    我说：“你真没醉，你知道你现在在哪儿？”
    她回答不上来：“你说我在哪儿？”
    我说：“你在澡堂，男人搓澡的地方，等下男人衣服全脱光了很吓人的，你赶紧回女生宿舍去睡觉。”
    陈瑶瑶：“澡堂好呀，你赢了我给你搓澡；我赢了你给我搓澡。”
    我说：“你没输，我没赢，我们不搓澡了，你赶紧走，这里是男人的澡堂，知道吗？”
    陈瑶瑶眼神迷迷瞪瞪地：“男人的澡堂？你没脱衣服啊。”
    我拉起她的手：“你是女色狼，你走了我才脱光光，我不想给你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是要收费的，知道吗？”
    陈瑶瑶不吭声，也不理我，闭着眼睛想睡得很。
    酒是个好东西，也是个坏东西，好与坏不是酒的错。
    我又拿自来水去骗唐甜甜：“甜甜，五粮液哦，你不尝一口就没有了。”
    唐甜甜醉得浑身无力，我架住她胳膊，把自来水递到她嘴边：“整一口，多的也没有。”
    唐甜甜张开嘴，我直接给她灌了一口，她吐了我一身，说是假酒。
    我说：“甜甜，你还知道是假酒，证明你还能吹几瓶啤酒，咱哥俩接着喝，行不？”
    她耷拉着头，慢吞吞地说：“拿酒来，喝死你狗日的。”
    我拉起唐甜甜的手：“我扶你回去睡，你走错地方了，知道你在哪里吗？”
    她仰起头，半眯着眼睛问：“你说是哪里？”
    我说：“男厕所啊，你再不走，我要开工了。”
    她醉笑：“你站着开工，还是蹲着开工？”
    我吓唬她：“站着开工，吓死你，你赶紧走。”
    唐甜甜：“你吓谁呢，小小鸟，飞也飞不高。”
    我拉她起来：“你再不走，今天晚上把你生米煮成熟饭，也有可能把你煮成爆米花。”
    唐甜甜双手抱住我，整个人往下坠，像个疯子一样傻笑：“不煮爆米花，熬汤不行吗？”
    如果语言吓唬失败，就要采取武力了。
    我们厂里阴盛阳衰，有时也不一定是好事。
    唐婉和姚依娜像猪一样躺在我床上，她俩是真醉，我开玩笑也得小心点。万一她俩把衣服脱了搞个现场直播，那也是挺吓人的。
    有一次唐婉和姚依娜喝多了跑进我宿舍，我的鞋子都被这两个婆娘一人穿一只穿走了。
    我伸手去拉姚依娜：“要不要再喝点？”
    姚依娜眼皮也没抬一下，这死婆娘进入深醉状态。
    我拉起姚依娜的双手，想把她拉坐起来，她软得像一团棉花，根本坐不起来。
    我去拉唐婉，刚开始她还四仰八叉躺着，结果我一拉，她像青蛙一样趴着。
    我抓住唐婉胳膊摇她：“唐婉，要不要再喝点？”
    唐婉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突然有点后悔，不该把杜磊司赶走，一男四女都喝醉了，一定会表演点精彩节目。
    我继续摇唐婉的胳膊骗她：“唐婉，你男朋友来了，快点去见他。”
    唐婉有了反应，强打起精神睁了一下眼睛又闭上。
    我又骗她：“唐婉，你快点起来，你男朋被别的女人拐走了。”
    唐婉想坐起来又没力气，我抱住她拉了一把。她半眯着眼睛问：“我男朋友呢？”
    我说：“你男朋友在厂门口，开了一辆兰博基尼在等你。”
    唐婉迷迷糊糊地吐了几个字：“男勃鸡你是什么？”
    我哄她：“那是鸭脖子，喝啤酒的下酒菜，你男朋友等你去喝酒。”
    她摇摇头闭上眼睛：“酒……酒……就不喝了。”
    然后又瘫软了。
    时间也不早了，我要赶人了。
    首先是解决陈瑶瑶，我架住她胳膊，连拖带拽拖出我宿舍，她像一只不听话的二哈赖着不走，我用蛤蟆功把她扔在女生宿舍床上。
    第二个是唐甜甜，我一只手从她腋下架住腋窝，另一只手抱起她一条大腿，姿势很不优雅地用半抱半拖的方式弄出我宿舍，然后重重地扔在女生宿舍床上，我清楚地听见单人铁床发出“嘎吱”的声音。
    第三个是姚依娜，36d的她比较好拖拽。我双手箍住她36d底部作为我双手的固定点，有防滑加固作用。我直接让姚依娜双脚着地拖着走，我把她拖回女生宿舍像往汽车后备箱塞东西一样塞在床上。
    我本来想用公主抱文明点把唐婉弄回女生宿舍，但这些醉鬼自己都不顾形象了。我也没耐心，把唐婉以姚依娜的方式弄回女生宿舍。
    必须赶紧把她们弄走，要不然吐得我宿舍满地都是食物残渣。

 第78章 故意刁难

    老板钱二麻子这次从大忽悠变成了实在人，没有哄爹骗娘，实验设备按我列的清单全部买回来了，我开始没日没夜的研发洗发水配方。
    洗发水配方对我来说，既有配方改良升级，又有全新研发。
    我们公司原有的洗发水配方根本不行，你说去屑，效果又不明显。头天洗完头，第二天头发上就有头皮屑，怎么能留住消费者。
    你说控油，头发洗了第二天用手多撸几次头发，就发现还是油腻腻的，消费者会怎么想？
    你说适合枯黄发质，又根本没这个功能，一个产品总得有卖点，这个卖点还必须是消费者迫切需要这个产品来解决他想要解决的问题。如若不然，生产出来的产品卖给鬼？
    一个洗发水产品如果能达到：控油、去屑、止痒、清洁四个功能，那就非常ok了，每个消费者都希望能买到这样的产品。
    然而，对于配方开发人员来说，是有压力的。像我们这样的小微企业，难度更大。
    如果不是为了积累配方研发经验为以后跳槽作准备，或者将来自己有条件了也办个化妆品公司，我真的没有勇气在条件这么差的企业去研发配方。
    我想起那句职场生存法则的话：要么忍，要么狠，要么滚！
    我现在是：先忍，后狠，暂不滚。
    逼自己一下，把鸡逼到绝境，它就会飞了。
    市面上洗发水品种较多，各厂家的洗发水广告满天飞，至于有没有夸大成份，消费者体验了会有答案。
    研发配方前，肯定会买一些品牌厂家的洗发水试用，找体验感。另外也会研究别人的产品特点，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每个研发人员都会这么做。没有对比，就不知道自己弄出来的产品差距在哪里。
    原先计划了一套研发方案，后面随时都会调整，因为要朝着最好的目标前进。
    我们老板舍不得花钱去找研究机构合作，平时又很少走访用户收集信息，了解市场供需关系，以及市场动态。比如市场上洗发水哪个厂家又出了什么新功能的洗发水产品等。
    我没有经常用电脑，感觉手生，办公室就大胸妹一台电脑，我想用她的电脑上网搜索一下专业书刊，如有合适的就订阅，多了解一下洗发水的相关化工知识。
    研发配方的人都知道，新产品问世之前，相关的专业刊物都有论文出现，看一下这些论文，对配方的研发有一定的参考作用。
    我想借用大胸妹的电脑用一下，她总是百般刁难我。说难听一点，大胸妹总想我调戏她一下，这就是厂里缺男人的严重后果。
    杜磊司也不争气，他是厂里第二个男员工，却收拾不了那一帮荷尔蒙随时都在跳舞的厂妹妹。
    我告诉大胸妹，我想用一下电脑。别看她平时闲的蛋疼，一旦我要用电脑，她就说忙的很，等她忙完了电脑才借给我用。
    大胸妹问我是不是上网撩妹，我说撩你大爷的妹，谁像你闲的屁股疼，整天上网撩汉子。
    她说打死她都不信，还说我浏览了黄色网站，电脑会中毒的。
    我问中什么毒，流感病毒还是艾滋病毒。
    大胸妹说我中了“黄毒”，电脑中了木马病毒。
    其实我根本没浏览不良网站，大胸妹找借口不让我用电脑。像我这种电脑小白，浏览网页连访问痕迹都不知道怎么清除的家伙，怎么骗得了大胸妹？
    我告诉大胸妹，我上网查资料，要是耽误了我办正事，别说你后台有叔叔撑腰，就算有你伯伯撑腰也没卵用。
    大胸妹坐在电脑前就是不走，我趁她不注意，直接把她抱起来扔在沙发上，我坐在电脑前上网查资料。
    刚把浏览器网页打开，在百度搜索框输入：洗发水配方研发……
    网页突然提示无法连接网络，大胸妹把网线给拔了。
    我把网线插上，指着大胸妹胸前鼓鼓囊囊的物件警告她：你再捣乱，信不信我把气给你放了！
    大胸妹揪我头发：“姑奶奶弄死你狗日的！”
    我一边浏览网页一边服软说道：“都说漂亮的女人最听话。你别捣乱，我做正事，晚上我请你吃宵夜。”
    大胸妹来了精神：“如果骗我的话，下次肯定收拾你。”
    我说：“是‘如果’要骗你，又不是我骗你。
    大胸妹吐了一下舌头。
    我认真浏览网页，不再鸟她。大胸妹像个保镖似的站在我背后监督我。我让大胸妹去泡杯茶递给我，这死婆娘问我有什么好处。我说晚上在办公室壁咚你，让你如醉如痴。
    大胸妹一动不动，站在我背后“欣赏”我玩电脑，我根本静不下心来。
    玩电脑我是菜鸟，网页上有些关于洗发水的论文下载不了，能下载的又要付费。
    我想要不付费的论文，但又不知怎么弄，大胸妹全程监督我上网，她看我毫无办法的样子高兴得比她撞到帅哥怀里还开心。
    我扭头看大胸妹：“丽莉，网页怎么保存？”
    大胸妹一副得意洋洋：“你不会弄，跟我有关系吗？”
    我嬉皮笑脸地说：“丽莉，我房间的床都塌了，还说跟你没关系？我一个人能把床压塌吗？”
    大胸妹弄乱我的头发，像个蓬松的鸡窝，警告说：“臭不要脸，你得罪了我，后果很严重。”
    现在我有求于她，态度十分温柔：“我那敢啊，你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小可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汽车见了会爆胎，你这样可爱的小妹妹怎么忍心不帮我呢？”
    大胸妹头一扬，一副根本不鸟我的傲慢样儿：“嘴甜有屁用，用不着我的时候就凶我。”
    我揽住她的腰：“亲爱的，你的小蛮腰不大不小，我抱起来刚刚好。你教我两招如何保存网页，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大胸妹笑嘻嘻地说：“条件是你提的，你趴在地上学狗叫，我就教你。”
    我这下亏大了。
    我说：“这条件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像你这样漂亮的女人一般不会这样对待男朋友的。”
    大胸妹：“你是我男盆友吗？”
    我说：“现在不是，将来可能是。”
    大胸妹咬文嚼字：“ ‘将来’和‘可能’是我男朋友，但我不认识他们。你是‘现在’，你不是我男朋友，你自己都承认了。愿赌服输，男人可不能丢面子啊。”
    是谁说的女人胸大无脑？我要打死他！
    大胸妹的脑子挺好使的啊！

 第79章 查找资料

    求人不如求己，虽然我也是刚学会电脑，但我也得动点脑子。我突然想到当年很流行的一句话：你不会，找百度。
    我在百度搜索框输入：如何保存网页。
    网速虽然慢如蜗牛，但搜索结果还是出来了。
    我先用纸和笔写好保存网页的操作步骤，然后一步一步在电脑上操作，保存网页居然弄成功了。
    大胸妹说：“高伟，你也没猪笨啊。”
    我要出一口恶气，平衡一下刚刚那颗受伤的心：“胸大无脑的人都聪明了，像我这种没胸的也不至于那么笨嘛。”
    大胸妹：“高伟，原形毕露了？求我的时候你是哈巴狗，不求我的时候你是狼狗，凶巴巴的。你这人，以后谁还敢帮你？”
    论文有好几页，我继续保存网页，网页要用a4纸打印，可是我从来没有打印过，难不成又要自己弄？算了，服软让大胸妹教一下。
    我态度温柔得不能再温柔了：“丽莉，咱们一直和睦相处，我也舍不得凶你，要不咱们现在抱一抱？”
    大胸妹一脸的鄙视：“为什么给你抱？你是我什么人？”
    我指着大胸妹的心窝：“我是你心上人。”
    大胸妹：“你是我什么人也没用，以前提醒你好好学电脑，你却把心思花在撩妹上，反正我是不想帮你。”
    我说：“丽莉，你教我一下怎么打印资料就行。”
    大胸妹：“网上查一下就知道了，你百度。”
    我说：“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我身后。”
    大胸妹：“你念这些陈词滥调要表达什么？”
    我说：“梦里寻找两女个人，一个是‘百度’，她嫁给了李彦宏；另一个是‘千度’，她未嫁。”
    大胸妹：“你去找‘千度’啊。”
    我说：“蓦然回首，‘千度’却在灯火阑珊处。
    大胸妹：“你去灯火阑珊处找啊。”
    我说：“找到了。”
    大胸妹：“长什么样呢？”
    我说：“跟你差不多。”
    大胸妹娃哈哈：“一千度铁都可以熔化了，你不怕我把你熔化了？”
    我说：“你把我熔化了，回炉变成一个大美女，跟你一样前凸后翘，让男人流口水。”
    大胸妹：“让你百度搜索，你非要跟我说一千度。”
    我说：“你一千度，比百度多了九百度，你教我比百度搜索引擎强多了。你的智慧在脑上，不是在胸上。”
    大胸妹骄傲地说：“清华、北大，都不如我胸大，关键我脑子还好使。”
    我说：“你脑子好使就教我啊。”
    大胸妹：“猪逼急了都能上树，我不教你，你也能爬上树。让你的陈妹妹、唐妹妹、姚妹妹教你啊。”
    “什么妹都不如你这个钱妹妹，我最欣赏的人就是你。”我说。
    大胸妹把我从座位上拽起来，她坐在电脑前演示了一遍打印资料，顺便把我保存的网页打印好。
    我看大胸妹操作一遍，基本上就懂了。
    大胸妹叫我给她揉肩，看在她帮我的份上，揉就揉。主要是我手有点不听话，像gps导航能准确找到目的地。大胸妹用指甲掐我双手，留下一道血印。
    大胸妹把打印好的资料交给我，提醒我晚上请她吃饭。我说没问题，鸡蛋炒蕃茄，蕃茄炒鸡蛋，蛋炒饭，饭炒蛋。
    我想多看几篇论文，继续上网。
    大胸妹警告我，一旦发现我浏览不良网站，电脑再也不会给我用。她说电脑中了木马病毒，厂里的资料丢失了，我的命都不够赔。
    其实老板应该给我买一台电脑，我又不好意思跟老板提这件事。
    我反复阅读论文，重点内容作了详细记录。
    论文有一定的参考作用，但绝不是万能的，配方还是要考实力去研发。
    有些论文废话连天，甚至是误导，这些狗屁作者发表论文只是为了评职称，论文数据都是抄的。
    一个值钱的配方绝对不可能会公之于众，看论文只是参考一些某个领域的研究思路和方向，而不是借用论文上的数据。
    美国的可口可乐大家并不陌生，他的配方据说由两个人掌握，出差时，只允许其中一个人坐飞机，其中的原因不用猜大家都明白。
    研发配方的日子，整个脑子里都是实验数据，以及对每次实验结果的评估与分析，然后详细做笔记，样品的存放及留样观察。
    我去超市买了三个品牌的洗发水作为样品，自己试用看效果。还有就是分析这些洗发水样品的成分，因为没有高端的分析仪器，厂里也买不起，只能采用笨办法来解决，经验就很重要了。
    产品研发的规律就是：失败，失败，再失败，最后是绝望，甚至是暂时搁置。
    然后是：不服输，不放弃，重新燃起希望，在黑暗中继续前行，撞墙了裹一下伤口，慢慢摸索前进。
    最后是：出现一线曙光，慢慢改进，一点一点小成功，在绝望中等待希望，痛苦和喜悦相互掺半，在煎熬中迎来胜利。
    这是产品研发的最真实规律。
    没有绝望，就没有希望。
    没有煎熬，就没有期待。
    干任何事情都是如此，人生亦如此。
    吃饭，睡觉，走路，我脑子里都是洗发水。
    在超市门口碰上唐甜甜，我差点一头撞上她，幸好唐甜甜反应快，用手里刚买餐巾纸当盾牌挡住我。
    唐甜甜盯了我好一会儿，笑嘻嘻地说：“高伟，你心神不定，步伐匆匆，要不是我反应快，说不定你还会冤枉我是碰瓷的。”
    我定了一下神：“幸好没有正面碰撞，要不然我和你唐甜甜的心都碰碎了。”
    唐甜甜挥舞着手里的餐巾纸砸我：“心碎了，缝缝补补也没有原装的好，你说怎么办？”
    “心碎了，扔了就是，还能怎么办？”我说。
    唐甜甜笑嘻嘻地：“你扔啊！刚才你走路都能刮起一阵龙卷风，那么急干嘛？”
    “拉肚子，厕所没纸了，能不急吗？”
    唐甜甜看着我笑道：“你这后勤工作没做到位，严重失职啊。”
    “下次没纸了，去你们女厕所偷一卷卫生纸，你逮住了我，千万别吭声啊。”我道。
    “不用偷纸，你直接在女厕所里蹲马桶就好。”唐甜甜说。
    我买好烟，顺便买了一箱牛奶和一些女生爱吃的零食，我让唐甜甜带回女生宿舍给姚依娜、唐婉、陈瑶瑶一起吃。

 第80章 销售经理

    杜磊司躲在一个角落偷懒，他看见我去了，假装手忙脚乱地干活。
    我嘲笑他：“工作这么积极，年底老板会给你发个大红包。”
    他脸皮超厚地说：“我累的时候你看不见，我刚闲两分钟就被你这个大领导逮住了，运气有点背。”
    我说：“反正你闲我是看见了，你忙我是没看见，任何一个老板都不养闲人，你眼睛要机灵点。”
    杜磊司：“幸好不是被老板看见，要不然大口包小口（回），哪里来回哪里去了。”
    “知道就好，跟你商量点事儿。”我说。
    “好事就讲，坏事莫说。”他说。
    “兄弟，你得为我分担一点压力，机器的小维修你尝试一下，学点技术。”我说。
    “我不答应，你又下不了台。我答应，又捞不到任何好处。”杜磊司说道。
    “我请你喝酒。”我说。
    “你又不天天请我喝酒，你我兄弟之间的私事，什么忙我都可以帮。比如你高伟弄了一桌子好菜，撑死你也吃不完，这个忙我一定帮。如果是厂里的事，看似我在帮你高伟，其实是在帮老板省钱。你忙不过来，让老板招人即可。”杜磊司说道。
    “有吃的你就帮忙，有干的就不帮，你这是什么混账逻辑？”我说。
    “你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说我是个不要脸的人，你跟不要脸的人还讲逻辑？”杜磊司说道。
    “我以兄弟的情份友好提醒你多学点东西是有好处的，但我不会用领导的威严来压制你。”我说。
    “你这是胡罗卜加大棒政策，一边给我吃的，一边又抽我屁股。没办法，帮你就是了。”壮磊司说。
    我提醒杜磊司，偷懒也是有技巧的。你忙的时候领导看不见，你闲的时候领导刚好就看见你了，但在领导眼里，你就是闲的蛋疼那种。
    杜磊司就诉苦，他说仓库太小，产品码太高了很累，刚休息一会儿就被领导看见了，什么时候招个销售经理把仓库积压的产品卖出去。
    杜磊司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厂里招了一名销售经理，这是千里飘香第一名业务员，老板钱多多可以不用经常出差跑业务了。
    销售经理来车间看生产线，他递上名片，然后和我热情握手。我看名片上的名字叫张鹏，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干练，人也很有精神，口才很好。
    我一口一个张经理称呼他，并全程陪他看生产流水线，他有问我必答。
    他问怎么称呼我，是喊我高工还是经理。
    我开玩笑说，我不是什么狗屁工程师，顶多一个化工技术员。我也不是什么生产经理，顶多一个组长而已。
    张鹏有六年化妆品行业销售经验，他跟我聊他在其他化妆品企业的情况，尤其是对国内几家名气较大的化妆品企业的产品有浓厚的兴趣。
    我说我们厂是小鱼塘，比起大江大河来差距不是一点点。
    张鹏说，小企业也有小企业的好处，船小好掉头。
    小企业在产品质量方面不如大企业做得扎实。大企业注重研发，小企业只看眼前利润。
    小企业没钱，谈不上搞研发，研发投资大，也不一定能成功，老板不会去冒险。
    小企业老板更愿意花点钱去买配方，但好配方也买不到，能买到的配方又不可靠，钱砸下去是不会冒泡的。
    张鹏问我们千里飘香属于什么情况，我尽量挑好的说，怕把他吓跑了。
    我说我们厂虽然鱼塘小，但老板钱多多还是想养条大鱼，他将来想研发丰胸产品，又要研发减肥产品。一增一减两个项目，赚女人爱美的钱是有前景的。
    张鹏说，投资这两个项目很烧钱的。
    我开玩笑说，投资大项目肯定烧钱，小企业刚开始只有烧烤的钱。
    张鹏说我们老板应该搞点小项目，比如投点钱搞口红、面膜、保湿霜之类。
    我说，张经理，你可以给老板建议，他说时机成熟会提点小建议。
    后来我突然想起老板当初的想法，就对业务经理张鹏说，口红、面膜、保湿霜之类的化妆品，每个厂家都会做，没有竞争力。
    如果研发出丰胸香皂和减肥香皂，在市场上肯定是紧俏商品，不仅能解决爱美女性的烦恼，企业想不赚钱也难。
    我又补充说，老板的千里飘香化妆品公司虽然目前是口小鱼塘，但老板想养条大鱼的想法始终不变，最好是养条几吨重的鲸鱼。
    张鹏微微一笑，很幽默地说，鲸鱼不能在鱼塘淡水养殖。
    张经理的意思是我们老板就没办法了。只是他还不太了解我们老板钱多多，连丰胸香皂和减肥香皂几乎是不可能做成功的事，我们老板都要想办法搞，鲸鱼不能淡水养殖岂不是小儿科？
    我告诉张鹏，我们老板可以在鱼塘里投几吨海盐，鲸鱼海水养殖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张鹏打听我们老板的家底，我还是不能跟他说真话，要把一分钱吹成一百块钱，他们搞销售的不都这样吗？
    我说，我们老板钱多钱少，多少还是有点，最近要买新设备了。
    另外，我们老板还与他人合伙开了另一家公司（地下仓库假冒产品），合伙的公司具体是做什么的不清楚。
    其实我们老板的钱少得可怜，能按时发工资就阿弥陀佛了，真要研发赚钱的大项目，要去银行贷款连抵押的东西都没有。
    老板钱多多是个梦想家，有时候吹牛逼能把母牛吹出几公里远。
    走南闯北的销售经理一看我们老板的家底，心里早有数了，大家都不互相戳穿面具。
    作为业务经理，张鹏关心的是三个关键问题：产品质量、产品价格、老板给的提成。
    张鹏坐在我办公桌前，表面上是跟我吹牛，实则是想了解更多厂里的情况。
    厂里娘们儿多，难得有个男人吹吹牛。
    张鹏问我厂里的沐浴露和洗发水质量怎么样。
    我告诉他，我进厂之前有个师傅在搞配方，后来师傅离职了，我又接手搞。原有的配方还需要改进，目前是我在负责这事。
    张经理瞎吹捧我，说相信我能把配方搞好。他嘴上是这样说，也许他心里在想，你能搞好配方，鱼都能上岸找吃的了。
    我陪张鹏去仓库，看着堆积如山的库存产品，他忍不住说了两个字：卧槽！
    张鹏看着堆积如山的产品说道，看来不吃几盒“吗丁啉”，这一仓库的货还真难“消化”掉，是什么原因造成肠胃蠕动功能减弱呢？
    我说，厂里没业务员，老板跑销售也不专业，造成肠梗阻拉不出了。
    张鹏说，这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我说有张经理在，就算是铁块你张经理也能啃得动。
    张鹏说，你们厂小妹妹多，兄弟你不寂寞，好幸福。
    我说，张经理，是不是看着仓库这么多积压产品，说这么一句话解压？
    他说，你懂我。
    明明是他好色，我为他打了掩护而已。男人假正经起来，等同于女人嘴里的“不要”两个字。
    张鹏又问我，厂里你有几个好妹妹？
    我告诉他，仅仅是同事而已，兔子不吃窝边草。
    他说：“草跟兔子想的不一样，给谁吃还不是一样？给脸熟的人吃更放心。”
    自从厂里来了销售经理，杜磊司脸都笑抽了，估计要去整形医院做手术。他再也不用担心仓库不够用了。什么事情也别高兴太早了。

 第81章 陪老板出差

    最近的工作重心分两部分，车间管理和配方研发，我一直想把杜磊司做为副手培养，可这鸟人格局又小，我一直没把话挑明。
    姚依娜又是爱找麻烦的人，机器一点小问题都要来我维修，我又不是机修，这事想起来就特烦。
    姚依娜盯着男人看的时候，双眼放电有如雷电交加，男人时刻担心会被闪电击中。她看我的时候从不眨眼，我们可以对视60秒，最先笑的是我。
    出现这种情况，姚依娜就是来找麻烦了。她知道我忙，先把我逗笑，害怕工作上我凶她。
    姚依娜嗲声嗲气地：“领导，机器又生病了，不知道是肚子疼，还是脑瓜子疼，你去把一下脉。”
    小厂就是这个屁样子，一个管理人员大事小事都要一肩挑。
    我说：“小问题就将就一下。”
    姚依娜撒起娇来我尿都要酸出来，她拖长嗲音：“不嘛……”
    没办法，端了老板的碗，为了这口饭，会干的要干，不会干的也要学着干。
    我检查了一下姚依娜的机器，是一颗螺丝帽松了，拧紧就ok了。
    其实姚依娜自己就可以搞定，女人对机械一点不感兴趣，那就没办法了。
    我对姚依娜说：“依娜，以后找杜磊司就可以了。”
    大胸妹因为厨师的事跟我闹了点情绪，后面才渐渐消除误会。
    新来的业务经理在办公室和大胸妹独处的机会多，她感觉不自在，在车间东逛逛，西转转，又来就找我瞎掰。其实我真的不想鸟她，她又找借口催要生产报表赖着不走。
    我说：“丽莉，老板给你招聘了个男朋友，你不陪他，东跑西跑干什么？”
    大胸妹斜眼看我：“胡说八道，怎么不说老板给你招聘了一个爹？”
    我说：“张鹏是优质男，成熟稳重，见多识广，长的也像你男朋友。你单身久了，只要看见是个男的，谁都像你老公。”
    大胸妹又怼我：“你是不是只要看见一个女的就是你妈？”
    大胸妹这种人就像牛皮糖，粘上就拔不掉。
    老板钱多多要我陪他出差去厂家看全自动灌装机，这是一件美差事，我盘算着可以坐一次飞机。
    我从来没有坐过一次飞机，从小都是人在地上，抬头仰望天空中飞过的飞机，幻想哪一天能坐一次飞机。
    小时候，我在屋内，只要听到天空中有飞机的轰鸣声，我立刻、马上就冲出房间，寻着飞机的声音大喊：“灰机，灰机。”
    记得八岁那年，我正蹲在茅坑拉“大号”，忽闻头顶飞机一阵轰鸣声，我连裤子也没来得及提上，就追着看飞机从天空迅速飞过。
    坐一次飞机是我最迫切的一个愿望，但一直没实现。
    想体验一下飞机穿越云层的感觉，孙悟空腾云驾雾是很爽的，只有坐飞机才能实现这个愿望。
    都说空姐万里挑一，我也想在飞机上看看空姐到底有多漂亮。
    背面看迷死一千人，正面看迷死一万人，这些都是传闻中对空姐的赞美。
    我也想在飞机上体验一把被空姐迷晕的感觉。
    老板钱多多叫我把工作提前几天安排好，顺便让老板娘代替我管理车间的日常工作。
    我一直在做美梦，直到老板让我把身份证交给他，我就猜到坐飞机的希望至少有50，剩下的50可能是坐火车或住宾馆也需要身份证。
    如我所愿，我和老板搭乘出租车到了机场，我才相信与空姐零距离接触的机会不是晚上躺在床上实现的。
    取登机牌、过安检、找登机口，走完这三个程序，就是在候机楼静静等待登机时间到来。
    我假装去上厕所，躲开老板的视线，偷偷去看飞机的起飞和降落。
    在地上仰望万米高空飞过的飞机，顶多像只大鸟。在停机坪的飞机却是个大家伙，据说上百吨重，每小时“喝”油3吨在右。
    飞机被牵引车推出停机坪，慢慢滑向跑道，稍作停顿，逐渐加速，机头抬起，飞机离地的那一瞬间，看的我激动不已，很过瘾。
    飞机降落，看着也是挺过瘾的。飞机在接近降落跑道时，距离地面越来越低。飞机两个后轮触地的一瞬间冒出白烟，稍后是前轮触地，然后发动机开启反推减速，两机翼中间打开一道口子降低飞机在地面滑行速度。
    老板知道我在偷偷看飞机起降，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我自己看着过瘾就行。
    看了一会儿飞机起降才真正去找洗手间，一位搞清洁的大爷把男厕所打扫得比一般人家的厨房还要干净，哇塞，这是机场啊。
    开水器上还有一次性杯子，取来即用，机场就是机场，方便得很。
    突然想抽烟，这才想起过安检时主动把打火机扔进垃圾桶了。
    找到吸烟室，我刚开始不知道怎么把烟点燃，直接向别人借火，拿别人燃着的烟来点燃自己的烟。
    我仔细观察别人在什么地方点烟，卧槽，原来电子点烟器嵌在墙上，第一次坐飞机什么也不知道。
    烟瘾大的基本上是连续吸两支，过足瘾，机场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抽烟的。
    等我回到老板身边时，他脸上的笑容我可是读懂了，嘲笑啊！
    他早已猜到我的一举一动了，把他想说的全写在了脸上。
    老板钱多多说：“小高，这次出来主要是去厂家看机器，顺便出来溜一下，平时你工作很忙，这两天出来放松一下。”
    我说谢谢老板的关心。
    老板又说：“小高，实验设备按你的要求买回来了，你可要好好研究洗发水，做到高标准，严要求，尽可能缩小与品牌厂家产品的差距。虽然我们是小企业，谁说麻雀下的蛋，就不能比鸵鸟蛋大？”
    老板这牛皮吹的，除了他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我说：“钱总，我尽最大努力去研发洗发水，我自己会严格要求自己的。”
    他又说：“小高，你提的几点要求，我基本满足你了。添加实验室设备，解决仓储压力我就找了一名业务经理，今天又去灌装机厂家看设备，如有合适的设备就把这事定下来。”
    我说：“钱总，您把眼下几个重要的问题解决了，对生产是有利的。”
    老板：“小高，好好干，你帮我打天下，虽然我不能把你扶上皇帝宝座，将来至少让你当个丞相是没问题的。

 第82章 翱翔蓝天

    我差点尿都笑喷了，这个饼画得好大，皮多馅儿少都是骗人的把戏。
    一个爱画大饼却舍不得多加一分钱工资的老板，绝对是个超级大忽悠。这样的老板，为了卖拐杖，硬是把别人一双好腿忽悠成了瘸子。
    我正要说谢谢老板时，广播提醒我们的航班开始登机了。
    排队扫验登机牌，步入廊桥，廊桥的另一端连接着机舱入口，刚登上飞机入口，两边的空姐热情地：“欢迎乘坐本次航班。”
    我仔细地看了一眼空姐，果然名不虚传，颜值在线。
    我又回头看了一眼空姐，空姐注意到了我，微微一笑很倾城，我瞬间春心萌动，荷尔蒙开始在跳舞。
    老板钱多多走在我旁边，他提醒我飞机有两个半小时的航程，有大把的时间。
    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空姐有点小激动也正常，谁还没有个第一次呢？
    进入机舱，找座位，放行李。
    我笨拙地找行李架盖的开关按钮，空姐一看我就是一只菜鸟，肯定是第一次到天空翱翔，赶紧过来帮我放行李。
    我连忙说谢谢，借机多偷看一眼空姐，还不忘鼻子同步工作，嗅了一下空姐身上的味道，用四川话来说巴适得很。
    空姐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反正那股味道闻起来很舒服的。薄荷香？留兰香？还是体香？我也说不清楚，味道好极了。
    乘客已经上完，空姐开始演示如何戴氧气面罩和穿救生衣。
    飞机发生重大故障的机率很低，我忽略了空姐的安全救生演示，而是专心地看空姐的脸和身材，还有空姐的制服，以及盘在脑后的发髻都让我眼前一亮，特别有新鲜感。
    空姐的脸特别耐看，看十遍不腻，看一百遍不腻，典型的耐看型。
    我的荷尔蒙又开始跳舞，如果谈个空姐女朋友那是啥感觉？
    我知道自己志向远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此刻人在机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近在咫尺，只是不敢吃而已。
    空姐是拿来偷看的，也是拿来幻想的，别的是不可能的。
    我是个特别爱幻想的人，原谅我打空姐的主意，我露出了不厚道的微笑。
    我坐在机舱左侧靠窗的位置，旁边是一位中年大姐，心好面善之相，一看就是个容易相处的人。
    我的目光透过舷窗偷看外面，反正好奇，但又怕别人怀疑我没坐过飞机。
    于是我假装老乘客，不看舷窗外面，但又觉得很可惜。
    装逼真的没意思，明明想透过舷窗看外面，但为了面子却假装不想看。煎熬，绝对的煎熬！我是第一次坐飞机啊！
    人不装逼，天打雷劈。那么多人总结出这个结论，说明中国人装逼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改不掉了。
    不看机舱外面，就看机舱里面，好好欣赏一下空姐，空姐最适合做梦中情人。
    空姐在机舱里来回走动，检查行礼架上的物品放置是否安全。
    男乘客看见空姐脑海里具体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空姐果然漂亮。
    然后，男人靠在坐椅上闭目幻想：如果我帅点，如果我有钱，我也可以找个空姐做老婆。
    再然后，男人睁开眼睛：空姐去哪儿了？我还想多看两眼。
    再再然后，男人又想：我想个什么办法跟空姐聊几句？最后又自我否定：癞蛤蟆何必去打扰天鹅，放弃兄弟，给自己留点尊严。
    飞机被牵引车推出停机坪，慢慢滑向跑道，我决定再也不装逼了，我一直透过舷窗盯着机舱外。
    当飞机缓慢移动那一刻，我的心一直有点小激动，我期待飞机穿过云层是一番什么感觉，男人嘛，总是有好奇心。
    飞机滑向起飞跑道，稍作停顿，然后开启了加速度，速度越来越快，我的心跳随着飞机的加速也在加速，满满的期待啊！
    机头突然抬起，飞机离地升空了，当时我想，机头扬起冲向天空的仰角度是多少度？
    透过舷窗，地面公路上的汽车看得清清楚楚，高楼也不再高了。
    飞机继续爬升，穿过云层那一刹那特别激动。以前只有孙悟空才可以腾云驾雾，如今人类的本领早已超越孙悟空，都可以去外太空了。
    飞机升至万米高空平稳飞行，能看到的是棉花一样的云层。
    于是我又想，人类如果没有卫星导航，飞机在空中怎么飞？
    激动的时刻已经过去，我这才想起老板钱多多坐在什么位置。经济舱？商务舱？头等舱？
    我老板也是个特爱装逼的人，经济舱有失他身份，尤其是我也在飞机上，他肯定要装一回。头等舱可能性不大，以老板抠门的性格会觉得不值。所以，老板在商务舱的可能性最大。
    飞机起飞三十分钟左右，空姐推着餐车分发航空餐。
    空姐问我：“先生，喝点什么呢？”
    我故意开玩笑：“来点啤酒，现在交警也不查酒驾。”
    空姐：“先生，对不起，没有啤酒哦。”
    我说：“飞机上难道没有超市吗？”
    空姐：“没有，先生您确定喝点什么？”
    我说：“那就矿泉水。”
    空姐递了一瓶矿泉水给我：“先生，您的矿泉水。您有什么好建议，可以找民航总局领导反应。飞机上没有超市给您带来不便，我们深表歉意。”
    用完餐食，刚才那位空姐又来回收垃圾，我决定再撩她一波，不然飞机白坐了。
    空姐：“先生，麻烦您把垃圾递给我。”
    我把用过的餐盒装在垃圾袋递给空姐：“空姐您好！刚登机时，您演示过如何戴氧气面罩和穿救生衣，为什么不演示如何使用降落伞呢？”
    空姐：“先生，您问了一个很专业的问题，下次欢迎您继续乘坐南方航空，如果您凑巧在飞机上碰上我，我会把专家的解答给您普及一下。”
    我说：“美丽的空乘，我下次怎么才能碰上你？”
    空姐：“欢迎您天天乘坐南方航空同一个航班，我们总有机会碰上的。”
    我突然无语了，我的家底没那么富有。

 第83章 讨价还价

    我和老板钱多多到了液体全自动灌装机的厂家，厂家老板热情接待了我们。
    在厂家办公室喝茶，厂家老板详细介绍了全自动灌装机的特点、产能和维护。
    厂家老板说，全自动灌装机专门为沐浴露量身定制的，机械化程度高，定量准，8小时产能3万瓶，一台设备完全满足中小型企业的生产需求。效率高，人工少，节省大量用工成本。维护简单，厂家提供操作工、维修工的培训工作。
    听完设备厂家老板的介绍，我们老板钱多多显然心动了，决定去车间看看设备。
    我也是暗中高兴。
    来到设备组装车间，厂家老板安排机械工程师现场开机运转。
    机器一边运转，工程师一边详细讲解机器的操作方法，注意事项。
    我们老板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机器，看得很仔细。
    我对这台全自动沐浴露灌装机兴趣浓厚。
    机器运转了半小时左右，老板钱多多对这台设备也有了基本的了解。然后又回到办公室喝茶，这时候就看老板的意向如何了，我的心跟设备厂家老板的心是一样的期待。
    厂家老板又是递烟又是递茶，热情得不得了，客户真的是上帝。
    厂家老板卖力地推销自己的产品，说自己的产品在同行中算不上第一，但排第二的位置谁也抢不走，实力摆在那儿。
    厂家老板又让销售部门员工拿来销售订单记录给我们老板过目，展示自己的实力。
    我们老板钱多多突然表现得并不积极，我一头雾水。
    原来这是烟雾弹，买家越想要的东西，脸上越不能表现出来，甚至假装放弃购买的假象，目的就是杀价。
    我老板终于开口了：“目前你们这设备市场价大概多少钱一台？”
    厂家老板：“我们正在搞促销活动，新客户可以享受打折优惠，打折后含税价大概二十万左右。”
    我和厂家老板的目光同时投到我们老板脸上，通过我们老板脸上的表情来判断天气是阴还是晴。
    我们老板没吭声，脸上并没有阴晴圆缺的明显变化，表面越沉得住气，内心就不一定了，不能让对手看清你的真实想法。
    厂家老板又递上烟，我给足我们老板面子，赶紧为他点烟香烟。
    我们老板一番吞云吐雾后，不紧不慢地对厂家老板说道：“这种设备我已经看过好几个厂家了，他们的报价都比你们低，而且机器的质量并不比你们的差。”
    开始杀价了。
    厂家老板肯定知道我们老板的套路，其实厂家老板也有他的套路，在卖价上略微抬高了价格，他知道买家会杀价的，这些都是老掉牙的套路。
    世界上最难走的路——套路。
    套路，恰恰是中国人最爱“修”的路，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
    中国人最爱玩儿的就是套路，不怕铁棒磨成针，就怕套路玩儿的深。
    商场，既战场。战场玩刀枪，商场玩套路，就看谁玩儿得深。
    厂家老板：“钱总如果有诚意的话，价格方面可以商量。”
    终于松口了。
    我们老板：“按中国人的规矩砍半价，10万。”
    厂家老板苦笑：“钱总，你一刀就把我‘砍’死了，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们老板：“我这一刀‘砍’得也不重。”
    厂家老板：“钱总，你下手温柔一点，我是诚心想交你这个朋友，19万包运费，包员工培训。如果钱总后续再从我这儿买设备，我一定再优惠。”
    我们老板：“张总，你再退一步，我再进一步，如何？”
    厂家老板：“既然钱总有诚意，咱们就交个朋友，185万不能再低了。现在原材料一天一个价飞涨，人工成本也不断飙升。钱总，你也是办企业的，这个你也懂，你总得让我有口饭吃。钱总，你说呢？”
    老板钱多多不吭声，递了烟给厂家老板和我。
    厂家老板又开始发力：“钱总，机械化设备比人工效率高多了，设备使用一年就能为你省下十万块钱的人工成本，这是一道很简单的数学题。”
    节省成本是一支强心剂，厂家老板这一针扎在了钱多多的心脏上，一定管用。
    我们老板：“张总，我看这样，咱们交个朋友，18万图个吉利，‘幺八’就是‘要发’，来日方长，咱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厂家老板：“钱总，凭你这句‘要发’的金玉良言，咱们一起发，成交！”
    两双手握在一起，定格！
    我们老板交了三万块的预付款，然后签合同。
    晚上，厂家老板请我们老板和我吃了个晚饭，酒足饭饱去ktv唱歌玩到凌晨两点。
    第二天从宾馆醒来是上午11点，洗完澡，喝喝茶，吃完饭，老板钱多多说有事就出去了，我一个人独守空房。
    有人从宾馆门缝里塞了涉黄卡片，我一看就是招嫖的垃圾东西，随手扔进垃圾桶，独自在房间转圈圈，满脑子都在想老板钱多多干嘛去了？会不会去单独开房与风流女子在房间云雨一番？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在这种环境，中年男人是经不起诱惑的。
    正当我无聊之际，杜磊司发了一条消息给我：你的初夜别贱卖，风流女人任她去，残花败柳你莫留，她们花你的钱，玩你的肾，最后要了你狗命！
    我向来对别人善意的提醒会说一句：谢谢。杜磊司这种自身不干净的家伙发这条消息于我而言绝对是多余的，没必要说谢谢两个字。
    我是做人不缺爱，杜磊司是做ai不缺人。
    我要的是情爱，杜磊司要的是情欲。
    正当我耻笑杜磊司时候，有人敲门，我以为是老板回来了，赶紧去开门。
    我打开门时傻眼了，门口站了一个穿着性感的年轻女子说话不踩刹车：“小哥哥，需要服务吗？”
    我吃了一惊：“什么服务？”
    年轻女子：“你懂的。”
    我思考了三秒钟：“暂时不需要。”
    年轻女子搔首弄姿：“小哥哥，你不寂寞吗？”
    我说：“肯定寂寞呀，我又没钱，寂寞也没人愿意陪我。”
    一听说没钱，年轻女子后退一步：“小哥哥，不好意思，我走错房间了。”
    我啪地一声关上门，这才想起杜磊司的提醒不是没道理。
    难不成老板单独留下我是在给我创造机会？
    大众情人，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想到这里，再好的胃口肚子也不饿了。
    出差第三天，启程返回。
    本以为回厂还可以坐南方航空的航班，再欣赏一下空姐的花容月貌，愿望落空了。老板递了一张硬座火车票给我，让我独自回厂，他要出差去别处。
    独自坐在火车上思绪万千，满脑子都是空姐的影子。
    当一个女人的影子定格在心里时，会一遍又一遍地去幻想。
    一个人的长途旅行有点寂寞，思绪在跳舞，伦巴，恰恰，探戈……，心总是静不下来。
    航班25小时，火车却坐了35小时，屁股都坐肿了才回到厂里。

 第84章 了却心愿

    我正在实验室调试新买来的实验设备，大胸妹来实验室告诉我：“去办公室接电话，你女朋友打来的，我说你在忙，她说十分钟后再打过来。”
    “我女朋友？你忽悠我，不去。”我说。
    “爱去不去，不去拉倒，澄海那边打过来的。”大胸妹说。
    我突然想到是李晓莉打来的，大胸妹没有忽悠我。
    我跟随大胸妹往办公室走，她“审问”我：“高伟，你外面藏有几个好妹妹？”
    我揽住她腰：“我表妹算不算？”
    大胸妹掰开我的手：“请放开你那搂过无数女人的脏手，我不是你想搂就搂，想抱就抱那种随便的女人。”
    女人的话谁信谁吃亏，我是不会松手的，除非大胸妹用她那三厘米长的指甲使出鹰爪神功抓破我的脸，我才相信她是真生气。
    我用力搂大胸妹的腰：“女人生气会变丑的，谢谢你通知我接电话。”
    大胸妹用力挣脱我：“谢个屁，本来不想通知你。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凭什么要为你服务？”
    我又去牵大胸妹的手：“我是你心上人，你不为我服务说不过去。”
    大胸妹一脸嫌弃：“我不吃你那一套，我已经免疫了，百毒不侵。”
    “那你要吃那一套？请告诉我。”我脸皮超厚地说。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不是很帅啊。”大胸妹说。
    “反正不会丑到你恶心。”我捋了一下大胸妹的头发说。
    “懒得理你，赶紧想好台词，等下你女朋友来电，你都不知说啥好。”大胸妹假装善意提醒。
    “我把以前对你说过的话，再重复说一遍，用得着想台词吗？”我说道。
    走到办公室门口，大胸妹瞪我一眼：“不要脸。”
    我坐在办公室等来电，我想应该是好消息。如果是坏消息，按中国人的思维会把问题无限期拖下去，让等消息的人自己明白，这么久了都没消息估计是没希望了。
    电话铃响起，我迫不及待地拿起电话。
    电话那头果然是李晓莉，她说：“高伟哥，这边有个玩具厂招男工，是内部消息，动作要快，宜早不宜迟。”
    我说：“那好，我这边尽快去通知我的两个兄弟，晓莉，让你费心了，下次见面我请你吃饭。”
    电话那头：“哥，你别客气啊，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互相帮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我说：“好，那我先去处理这事，咱们回头见，拜拜。”
    电话那头：“拜拜。”
    我和杜磊司连夜赶去陈明和张军的住处。
    见到陈明和张军的时候，这两个鸟人穿一身建筑工地工作服，浑身脏兮兮的。
    阵明一开口就是讽刺话：“你们这些鸟毛发财了，也看不起我们这些干脏活的了。”
    张军也是一口酸话：“人家混得好，那是人家的本事，你陈明混得差那也是你活该。”
    杜磊司：“姓张的，姓陈的，你两父子唱双簧是不是？”
    我说：“你们都不要瞎bb了，尽说些没卵用的东西。阵明、张军你们两个不想搞建筑，我给你们指条出路，寡妇村缺男人，你们两个可以去那里多挣点钱。”
    陈明问我是不是寡妇村村长，他想通过我走后门去寡妇村捞点钱。
    我说：“不跟你们瞎bb了，说点正事。陈明、张军，我给你们两个鸟人找了一份新工作，想不想干，干脆点回答我。”
    阵明问我：“什么工作？”
    我说：“反正不会把你卖到妓院去。”
    张军：“高伟，有屁直接放，不要搞那些拐弯螺旋屁，绕来绕去干嘛？”
    我笑道：“放个屁都不容易，还要山路十八弯。”
    杜磊司哈哈大笑：“高伟是放屁协会会长，高会长对屁颇有研究。他知道屁是一股碳酸气，在人的肚子里拱来拱去，放屁的人洋洋得意，闻屁的人垂头丧气。”
    我说：“来点正经的，澄海有个玩具厂要招男工，这是内部消息，情况属实。陈明、张军，你们认真考虑一下。”
    陈明似信非信：“高伟，你除了是放屁协会会长，不会又是忽悠局局长？万一被骗了呢？”
    我说：“你不相信就拉倒，错过这次机会，要等下一个轮回。那时只有阎王爷的单位才招人了，请认真考虑。”
    张军：“考虑个毛线儿，兵贵神速，陈明不去我去。除非有人缺个爹，骗我去当他爹，有什么好骗的？我又不怕别人骗我失身。”
    我说：“立刻辞职，你们老板肯定不同意，强行要走就是自离，工资会有损失的，两全其美的事很少有。”
    张军说：“还是先去澄海那个工厂看看，如果有把握进厂，工地这边一部分工资就不要了。工地这边先不要盲目辞职，如果澄海那边没落实，工地这边工作也丢了不划算。”
    我说：“好，先去那个厂看看，探下虚实，等把事情弄清楚了比较好。”
    我带着陈明和张军去澄海找李晓莉。
    这些事情真实发生在90年代，70后的人经历过。
    下午五点半，我和陈明、张军守在李晓莉工厂门外等她下班，我从人流中一眼就认出了李晓莉。
    李晓莉走到我们面前：“什么时候到的？”
    我行了个军礼：“报告长官，提前半个钟就到了。”
    李晓莉：“厂门口人多，咱们借一步说话。”
    我们走了几步，避开李晓莉同事的目光。
    李晓莉看着我：“高伟，我打听了一下，我们工业区有一个玩具厂刚好招两名男工。两班倒，一个人上白班，一个人上夜班，然后轮流交换。具体工作就是粉料工，塑料废料回收后粉碎，再重新利用。”
    我问：“晓莉，那个工厂上班时长、薪资待遇、用餐、住宿等情况有了解吗？”
    李晓莉：“我表哥在那个玩具厂上班，是他找熟人通过内部关系来介绍人进厂把握大一点，没熟人根本进不了厂。长班时间长短根据具体工作岗位决定。比如粉料工是两班到，每天工作差不多11小时。工资拿月薪，差不多六七百。用餐的话，厂里有食堂，每天用餐费5元，从工资中扣，厂里有用餐补贴，实际上每月用餐费扣90元左右。厂里有住宿，水电费厂里有一定数量用，超出额度，要从工资中扣，大致就这么个情况。”
    我问陈明和张军有什么想法，他们两个鸟人都说愿意进厂。
    李晓莉说：“要进厂的话，动作要快，厂里其他人也在介绍熟人争这个岗位。”
    陈明说：“工地那边正常离职不可能，只能自离了。”
    李晓莉说：“自离会损失一个月工资。”
    张军说：“一个月工资不要也罢，就当打麻将输了，遇事要想得开。”
    有些话我必须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我说：“晓莉，首先感谢你帮忙。因为是你表哥在介绍人进厂，你表哥肯定要找领导打通关系，男人之间送点烟酒茶肯定是免不了的。我两个兄弟进厂，我干脆拿一千块钱给你表哥，让他去打点领导之间的关系。”
    李晓莉：“算了，不用了。”
    我说：“你表哥既要帮我们的忙，还要自掏腰包去打通关系，说不过去呀。”
    陈明说：“幺妹儿，就一包烟钱而已，你和你表哥愿意帮这个忙，我们都很感激了，总不能让你表哥自掏腰包？”
    张军说：“李幺妹儿，这个很正常，找人帮忙，总得给别人买包烟。”
    李晓莉：“那好，你们既然这样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三天之内，你们必须去我表哥厂里报道。我表哥说，领导只给他三天时间。”
    阵明和张军都说回去就收拾东西，明天就可以去厂里报道。
    我突然想起李晓莉还没吃晚餐，我说请她吃个饭，她说以后再说，晚上还要加班，时间来不及。
    我说：“也行，幺妹儿你先去忙，以后有空好好棸聚。”
    告别李晓莉，我们返回。
    回去的路上，我问陈明和张军，工地上的事能搞定不。
    陈明说：“老子工资不要了，提着东西走人，有锤子的搞不定。”
    张军说：“高伟，工地上的事，你操心个卵，分分钟钟搞定。”
    陈明说：“李晓莉这妹儿有几分姿色，乖得很。高伟，你下手要快。”
    张军说：“李晓莉这妹儿一般的男生她也看不起，高伟这卵人也许有点希望。如果动作慢了，这妹儿就坐在别家男人的马桶上了。”
    我说：“你们先关心一下自己的饭碗。如果明天你们能去厂里报道是最好，千万别忘了每人拿五百元介绍费给李晓莉的表哥，现在行情是这个样子。谁让你们两个大腿之间的装饰品是颗螺丝钉？你们要是女人，我也不会为你们操这么多心。进了工厂，妹儿多，好好谈个女朋友。”
    陈明和张军顺利进了玩具厂，经过我的不懈努力，我的三个兄弟都进厂了，心愿总算了却了。

 第85章 沙县小吃

    工厂不加班干8个小时，加班11个小时，这是常态。
    晚上21：30分加班结束，连澡也没来得及洗，杜磊司说请我吃夜宵。
    沙县小吃是杜磊司最喜欢去的地方，原因很简单，便宜。谁跟钱过意不去呢？
    尤其是杜磊司这种人在请客的时候，总喜欢去消费低的地方。不请客时，他独自一人却喜欢偷偷摸摸去川菜馆点几个好菜，一个人还要霸占一个包间，生怕熟人看见了。
    杜磊司拿起菜谱专挑量多价低的菜品，如果是蒸饺之类一口一个就吞下肚子的，他绝对不会要，害怕我多吃两份。
    我开玩笑：“你大爷的，你请客从来不把菜谱递给我，让我点两个菜。你哪怕假装做个样子也行，我真要点菜，一定是选便宜的。”
    杜磊司把菜谱压在胳膊肘子下说道：“你妹的，我请客，花的是我的血汗钱，你以为钱是大风吹来的？有人请你吃就不错了。”
    我一把抢走菜谱说道：“姓杜的，我每次请你吃饭，你都把菜谱拿在手里点价格贵的，我有说什么吗？”
    杜磊司充分发扬不要脸的精神说道：“高兄，你工资比我高，你请我吃点贵的不应该吗？”
    我点了两个价格贵点的菜，把菜谱交给老板。
    杜磊司叫穷了：“高伟，你妹的，你点价格贵的也下得了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每个月中下旬，我手头就有点紧，我准备向你贷款。”
    我说：“你活该！平时养成坏习惯，每月工资一到手，前10天花钱如流水，后20天口袋里只剩下半毛钱。”
    很多年轻人都有杜磊司这种坏司惯，但我就没有。
    杜磊司经常跟我借钱，我每次骂他难听得猪都要面子了，可他却不要面子，他要钱。
    杜磊司说一人吹一瓶啤酒，我不同意，让老板拿了6瓶啤酒。
    我说：“姓杜的，你请我吃个沙县小吃，我吃不穷你，几瓶啤酒而已。”
    吃饭的时候，杜磊司又叫苦，说干的活越来越多，工资一分钱也不加。
    这不明摆着让我去跟老板提一下，给他加点工资吗？
    我说：“姓杜的，你是二师兄，老板是大师兄，你们两个抠门的比足浴店抠脚的名声还坏，你还指望老板给你加工资？”
    杜磊司：“我干的活越多，就越累。”
    我说：“你知道累就对了，不知道累就没机会坐在这里跟我喝酒了。”
    杜磊司：“你嘴好毒，人又不是机器，谁不会累？”
    我说：“累一点能多学一点技能，你谈女朋友才有资本。”
    一说到女人，就把姓的兴奋点点燃了，杜磊司提起啤酒瓶像喝白开水，猛灌几口后说道：“高伟，你帮我写封情书怎么样？”
    我说：“先不说情书，先说你刚才喝酒的那股劲儿。我请客的时候，你喝啤酒像喝白开水。今天是你请客，你也喝那么猛，钱不好挣啊兄弟！”
    杜磊司：“我请客才要多喝点，不然钱也花了，你却多喝了点。”
    我说：“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刚才说写情书，你暗恋对象是谁？”
    杜磊司：“姚依娜。”
    我忍不住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杜磊司：“高兄，你什么意思？”
    我说：“写屁的情书，天天在一起上班，把你那不要脸的精神发扬光大。你找个机会假装在姚依娜面前摔一跤，扑在她怀里。如果姚依娜像老鼠见了猫受到惊吓，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明你没戏，想生米煮成爆米花的可能性为零。反之，姚依娜还安慰你，问你摔疼了没有，表现出一副早已期待你撞上她的样子，说明你有戏，而且戏还很精彩。”
    杜磊司表现出一副毫无兴趣的样子：“老掉牙的套路，连清朝裹脚女人都能识破，毫无价值。”
    我说：“我只是打个比方，你要明白，鲜花插在牛粪上，牛粪愿意，鲜花不愿意怎么办？”
    杜磊司：“牛粪是肥料，鲜花不愿意，是鲜花傻。”
    “你既然这么自信，我什么也不说了，情书也不会帮你写的。你谈恋爱，我写情书，姚依娜和你接吻，享受的人是你，默默付出的是我，一点好处也没有，吃亏的事我不干。”
    杜磊司：“高兄，我给你买个鸡腿，你哪里吃亏了？”
    王八蛋，明摆着骂我，以为我会当一句话听了，我不会让杜磊司占便宜的。
    我说：“我不要鸡腿，我要你女朋友的大腿。”
    杜磊司笑道：“天底下哪有这么大方的男人？你高伟带个头，把你女朋友的大腿给我，怎么样？”
    我说：“可以，你当我舅子，你妹我早就盯上了。”
    杜磊司不高兴了：“你妹的，我们只能做兄弟，不可能做亲戚，你不够资格。”
    “服务员，再来两份蒸饺，三份云吞。”我说。
    杜磊司脸都黑了：“卧槽，高伟，你有两个胃？”
    我拍着杜磊司的肩：“你别激动，前面吃的你买单，后面五份吃的我买单。”
    我吩咐老板，后面五份菜打包带走。
    杜磊司请客，我只喝了一瓶啤酒，剩下的啤酒退给老板，为他省点钱，赚钱不易。
    我递了一支烟给杜磊司：“兄弟，你今天为什么请我吃沙县小吃？”
    “便宜，还撑肚子。”
    “有道理。但你还有两个目的，让我帮你写情书，让我去老板那里为你美言几句，为你加点薪水。天下哪有的午餐？”
    我把五份沙县小吃带回厂里，分给唐甜甜、唐婉、姚依娜、陈瑶瑶、大胸妹各一份。
    杜磊司没进厂之前，女生宿舍不设防，充分证明了我不是色狼，我泡妞是有职业道德的。
    女生宿舍门大开，我和杜磊司站在宿舍门前。
    我对杜磊司说：“你学狗叫，把几个妹子逗出来。”
    杜磊司骂我是狗，让我学狗叫。
    我就学布谷鸟叫：“包谷，包谷。”
    然后我和杜磊司躲在黑暗角落。
    唐婉最先冲出宿舍，东看西看，自言自语：“怎么会有布谷鸟叫？”
    唐婉没发现什么动静，就进宿舍了。
    我又学布谷鸟叫两声：“包谷，包谷。”
    这次出来了三个人：唐婉、唐甜甜、陈瑶瑶。
    她们三个东瞅西看，没发现异常。
    唐婉开始怀疑：“我觉得有人搞鬼，城里又不是农村，怎么会有布谷鸟？”
    我突然冲到她们三个面前，把她们吓了一跳。唐婉上前揍我：“你个花包谷，人吓人，吓死人，你搞什么鬼？”
    我哈哈大笑：“我不敢搞鬼，就算是个漂亮的女鬼我也不敢搞，没那个胆量。”
    杜磊司也冲了出来。
    我说：“你们杜哥买了沙县小吃，他说要请客。”
    我把沙县小吃递给唐婉和陈瑶瑶，问道：“姚依娜和大胸妹呢？”
    陈瑶瑶：“去超市买东西了，应该快回来了。”
    唐婉从我手上接过小吃：“谢谢杜哥请客，也谢谢高伟哥帮我们提回来，辛苦了。”
    陈瑶瑶问我和杜磊司：“要不进宿舍坐一下？”
    杜磊司说：“军事重地，闲人免进！”
    我说：“你们女生宿舍就算了，我们男生宿舍24小时大门都为你们女生开着，欢迎搔扰！”
    唐甜甜：“你们男生宿舍是5a景区，臭袜子、脏衣服是很吸引游客的。”
    我打击唐甜甜的嚣张气焰：“你们女生宿舍，姨妈巾、罩罩、化妆品、玩具熊到处都是，十头牛都拉不住一名男游客参观。”
    唐婉：“好啦，别斗了，洗洗睡。”
    我说：“唐婉，咱们一起洗，一起睡。”
    唐婉笑：“高伟，你早点睡，做个好梦。”
    回到男生宿舍，我对杜磊司说：“我花钱给你撑面子，让你在女生面前有个好印象，我可是从来不抠门。”
    杜磊司递了一支烟给我：“兄弟，下次我请你啃鸭脖子。”
    “鸭脖子没肉，又便宜。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在我面前抠门没事，在女生面前抠门你死得很惨。”

 第86章 满腹牢骚

    千呼万唤，全自动灌装机终于运到厂里，厂家的工程师也来了，协助安装调试设备，老板安排我和杜磊司全程跟着厂家工程师学习。
    对新设备，我兴趣也很浓厚。厂家工程师讲的重点我都做了笔记，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空机运转，测试设备的稳定性，一切正常后，老板要求对新机器进行实战化测试。
    我和杜磊司用抹布对机器进行擦拭清洁，然后倒了100公斤沐浴露放进灌装机的储液缸中进行正式生产测试。一切正常，效率杠杠的，老板脸上开出了牡丹花。
    我把灌装好的沐浴露一瓶一瓶放在电子称上称重，测试每一瓶的重量误差值。数据对比后发现后，准确性很高。
    厂家工程师大吹特吹新设备如何的牛b，一年卖出了多少台设备。
    不可否认，全自动设备的效率和定量的准确性是毋容置疑的。
    全自动灌装机效率高，涉及到产品工价的测算，如果使用老旧设备的工价，员工赚肥了，老板亏惨了。
    老板找我商量测算工价，确定工价的标准是什么呢？
    当然有办法，老奸巨猾的钱二麻子每当心中有鬼点子时，他脸上的麻子点点就开始跳舞，如迪斯科一样劲爆。
    老板说：“小高，全自动灌装机的工价如何确定，我的想法是，比如全自动灌装机每天工作8小时，产能是瓶。如果这台机器需要3名员工操作，这3名员工使用老旧设备的工资合计是240元，240÷＝0008元\/瓶，这就是使用新设备的沐浴露每瓶工价。由于是自动化设备，我们可以把每瓶沐浴露的工价调整为001元，员工比原来每天工资还多20元。产能上去了，员工工资上去了，而且还轻松，你有什么好建议？”
    老板钱二麻子的算盘打得很精，员工每天实际工资是80元\/天，他就以80元作为依据定工价，以此类推。机器效率再高，员工都赚不了大钱。狡猾的资本家一定懂得如何赚取工人的剩余价值。
    作为老板，你都下结论了，我还有个屁的好建议，还不如顺着你的思路走，说两句好听一点的话。
    我说钱总你的办法很好。
    全自动灌装机测试了三天一切正常。一方面测试机器的稳定性，另一方面根据实际产能确定工价，按老板的方式定好工价。
    我比较担心的是，如果机器出了问题，我和杜磊司都不熟悉新机器，维修问题怎么办。
    虽然厂家有全自动灌装机的维修手册，但实际动手困难肯定还是很大，毕竟我和杜磊司不是专业的维修师傅，只能从零开始学习。
    我只能鼓励杜磊司尽快熟悉新设备，可以学点维修技术，以后加薪的幅度会大一些。
    后续开始正常生产，我安排唐甜甜、唐婉和姚依娜来操作全自动灌装机，第一天工作下来，她们三个说自动化设备就是爽。
    我算了一下她们当日的工资，比原来每天多了近20元，她们三个说产能这么高，工资为什么只高了一点点，我说工价都是老板定的。
    沐浴露全自动灌装机正式投入生产后，我花了大量精力守着机器，看机器是否运作正常。
    老板也隔三差五来车间盯着机器看，问我机器运作怎么样，我说很好，产能效率杠杠的，可以节省很多人工成本。
    老板走了之后，唐甜甜嘴撅得老高，骂老板是个小气鬼，机器生产效率那么高也舍不得把工价调高一点。
    姚依娜也发牢骚，说老板心黑又抠门，赚那么多钱放在银行里发霉，也舍不得多加点工资让员工帮他花掉。
    唐婉用四川话骂唐甜甜和姚依娜，说你们两个死婆娘说话要“关门”，小心传到老板耳朵里。
    我说：“我很理解你们的心情，作为你们的直接上司，我也无能为力，也没办法说服老板给你们涨工资。现在的情况是，老板招聘员工不用发愁，员工多，岗位少。外面还有大批男生想进厂而没有机会，老板一定会利用这一点在员工薪资上做文章。员工调薪是一件很敏感的事，老板要多方权衡后才会做出决定。你们把手上的事做好，要让老板看到你们的成绩，这样对加薪是有利的。你们要理解万岁，我不是在替老板说话，而是实话实说。你们辛苦了，哪天有空，我自己掏腰包请你们吃重庆火锅。”
    全自动灌装机正式投产后，原有的老旧设备并没有拆除，留着备用，预防新机器万一有故障在维修期间，老旧设备还可以派上用场。
    我安排杜磊司用抹布擦拭老旧设备，清理干净后用塑料薄膜覆盖起来。
    杜磊司又开始抱怨，说什么杂活都要让他干。
    我批评他，你是干杂活的命，等哪天你熬成专家了，你就可以动口不动手指挥别人去干。你不努力，说什么也没用。
    杜磊司说我连“砖家”都不是，还不是站着吆喝别人干活。
    我说，我好歹也是个官儿，九品芝麻官也是官，我有权利在上班期间让你向东，你不敢向西。不服你就自己努力，你当了我的上司，命令我去刷马桶我也不敢吭声。
    杜磊司这种人要刺激他一下才知道上进。
    安排好车间的事，又去实验室憋大招儿，首先看了一周之前洗发水留存的样品，不是我理想中的样子，很失望，但不绝望。习惯了在失败中等待希望，任何产品的研发都有这样一个过程。
    配方研发就是一个选择和放弃的过程，某个单一材料不好就放弃，寻找新的替代品重新组合。难的是，符合要求的替代品是一个很费劲儿的挑选过程。
    在实验室呆了两小时，憋得头疼，果断暂停工作，放松一下回头再干。
    我从实验室搬了个凳子到外面抽烟，香烟入肺，既浪费了钱，又浪费了健康，但还得抽，戒不掉。
    为什么禁烟不像禁毒一样严打，让我们男人多活几天。
    男人有烟瘾、酒瘾、赌瘾、色瘾。男人一辈子都在为烟厂、酒厂、赌友、女人挣钱，活得很累。
    生活压力大，男人不抽烟不喝酒又不行。每次来实验室研发配方，都会多抽几支烟，为了减压。
    工作上遇到了不少烦恼，我连发牢骚都是压着的，敢跟老板发牢骚吗？不敢！跟下属发牢骚也不合适，憋在心里又难受。

 第87章 说到做到

    在小企业呆着，就得把自己变成全能选手，除了老板这个职位不能干，啥都得干。
    烟还没抽完，大胸妹又来“催租”了，向我要工作报表。
    配方研发让我头疼，我也懒得理她，装着没看见。
    大胸妹在我面前转圈圈，只看不说，像欣赏一尊古董。
    我背对着大胸妹，她就转到我前面，玩猫鼠游戏，一个躲，一个追。
    大胸妹笑嘻嘻地：“高伟，我们有多大的仇啊？”
    我吐着烟圈，不鸟她。
    大胸妹突然从我嘴上拔走香烟：“都燃到烟屁股了，你还抽个锤子。”
    “锤子”两个字从大胸妹嘴里说出来字正腔圆，我突然怀疑自己不是四川人了。
    大胸妹就喜欢跟我学“锤子”这两个字，突然拉近了我和她之间的距离。
    “同学，作业要按时上交，知道不？”大胸妹以老师责令同学的口吻说道。
    “没时间。”我说。
    “这个不是理由，不管你多忙，一日三餐你不是准点去食堂吗？”大胸妹用质问地语气说道。
    “吃饭肯定是准点，肚子饿了就像闹钟在提醒。”我说。
    “吃饭第一名，上班最后一名。”大胸妹嘲讽我。
    “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我指着大胸妹的太阳穴说道。
    “我警告你，上午10点，把生产报表准时送到我办公桌上，逾期后果自负。”大胸妹用领导命令下属的口气说道。
    “丽莉，你‘大姨妈’原计划每个月8号窜门，你敢保证不逾期吗？”我说道。
    大胸妹该出手时就出手，朝我施展拳脚，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我招招制敌，以稳准狠的招式测量了大胸妹的尺寸，36d只大不小。
    大胸妹没占到便宜，也没破口大骂，她说话的语调降了一级：“姓高的，你的手总有一天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说：“丽莉，我真的忙，研究洗发水我都快疯了。你以为我闲的蛋疼，故意不写生产报表？”
    大胸妹：“我管你什么疼，跟我有关系吗？”
    我说：“跟你有关系，我们是野鸳鸯。”
    大胸妹以不屑的眼神瞪着我：“你做梦。”
    我往实验室走，大胸妹跟在我屁股后面，走到实验室门口，我道：“军事重地，闲人免进。”
    大胸妹：“我是闲人吗？”
    我回头一笑：“你闲的蛋疼，还说不是闲人。”
    大胸妹扯我头发：“你再说一遍！”
    “温柔的女人最可爱。”我说。
    大胸妹松手，她走进实验室拿起我的洗发水样品看了看：“高伟，你研究的什么狗屁配方，怎么迟迟不见成果？”
    我看着大胸妹做了个搞怪的表情：“急不得，再快也要10个月。”
    大胸妹：“你以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10年你都出不了成果，你的精力用去撩妹了。”
    我瞪着大胸妹：“胡说八道，我撩妹了吗？我整天辛苦工作，从不抱怨，也不发牢骚。工资没加，我闭口不谈。研发配方，操心费脑，毛都快掉光了，我跟谁诉苦了？”
    大胸妹盯着我，态度一下温柔起来：“宝宝别哭，委屈了，老板奖励你一个棒棒糖。你刚才的满腹牢骚我帮你捎话，这个你放心，免得你口口声声说我无脑。”
    我牵起大胸妹的手，亲了一下她的手背说道：“丽莉胸大有脑，智慧真的没长在胸上，我突然感觉爱上你了。”
    大胸妹哼了一声：“你爱上的不是我，是钞票。你放心，我脸皮超厚，我有勇气在老板面前替你说一句你想说又不敢说的话——加薪。”
    我搂住大胸妹的腰：“宝贝，亲一个。我请客，而且还要为你开房，以表达对你最真诚的感谢。”
    大胸妹：“请客必须的，开房门儿都没有。”
    我哈哈大笑：“没门，当然开不了房。”
    大胸妹：“赶紧研究配方，要是洗发水弄出来去不了头屑，老板要打死你！”
    “乌鸦嘴！我研发的洗发水，上洗头发，下洗卷发，二合一功能，效果杠杠的。”我忍住不笑地说道。
    “你滚！恶心到我了。不跟你玩了，赶紧把作业交上来，不许发牢骚，否则要你狗命。我走啦，好好工作，别想我啊！”大胸妹边说边走出实验室。
    我握住大胸妹的手：“慢走，不送，记得帮我捎话啊。”
    大胸妹不归我管，她的上级是老板夫妇，所以很拽，经常跟我抬扛，无法无天。我心情好时当她是开心果，心情不好时，我有揍她的冲动！
    星期三晚上，老板娘喊我去她家喝茶。喝茶过程中，老板娘首先肯定了我的工作能力，她还说我工作态度也很好，积极向上。
    我一听，感觉老板娘要给我发奖状似的。果然，老板娘告诉我，从下个月开始为我调薪，每个月薪水增加三百元。
    我很开心，但脸上没表现出来，我假装在老板娘面前说自己能力不够，以后要加倍努力。
    周四上午，大胸妹蹦蹦跳跳来车间找我，她说帮我捎口信了，老板和老板娘在商量，加薪有没有结果就不清楚了。
    我捉住大胸妹的手告诉她，有没有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帮我传话了。我请客，吃什么你决定。
    大胸妹想了想：“请客就算了，你以后少骂我两句就好。”
    “心疼都来不及，还说骂你。要不这样，你帮了我，我给你一次机会，让你耍一次流氓，怎么样？”我说道。
    大胸妹看了看我，笑嘻嘻地：“我怕你吃亏。”
    我张开双臂：“来，给你一次占便宜的机会。”
    大胸妹摇头：“不占你便宜，你女朋友会打死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处男？”
    好尴尬的问题！
    “隐私，无可奉告。”
    “哈哈，逗你玩呢，无根豆芽，不关我事。”
    周五早上，我为大胸妹买了丰盛的早餐，放在她的办公桌上。
    大胸妹吃完早餐，来实验室找我，她今天化了浓妆，像唱戏的。我看着她笑了：“今天唱那一出，穆桂英挂帅吗？”
    “关你什么事？”
    “漂亮，养眼，好想抱抱你。”
    大胸妹“参观”我的实验室，她又开始“指导”我的工作了：“抓紧研究配方，研发一个八十岁重返十八岁的产品，你就可以躺着赚钱了。”
    “躺着赚钱是女人的专利。”我说完，招来大胸妹一顿拳脚。
    我这次加薪，全靠大胸妹给老板娘捎口信，她真的说到做到了。

 第88章 电脑密码

    星期一早上，我正在实验室确定洗发水配方其中一种化工原料的替代方案，姚依娜急匆匆跑到实验室门口喊我：“高伟，不好了，出事了！”
    我一下冲出实验室问道：“什么情况？”
    姚依娜伸出手食指说道：“唐婉手被机器砸了！”
    我一下紧张起来：“严重吗？”
    姚依娜：“你去看一下。”
    我三步并着两步走，快速冲向车间找到唐婉拿起她的双手看了一下，唐婉右手食指仅仅是点皮外伤，而且早已贴上创可贴了，虚惊一场。
    姚依娜也真是的，大惊小怪的，我给了姚依娜一个眼神。
    姚依娜笑嘻嘻地：“领导，小伤也是伤，小事故也是事故，小事故总比大事故好？瞧你那眼神，我不坐个十年八年的牢，你不会消气。”
    我说：“那倒没有。姚依娜，你有事积极上报是值得肯定的。你要明白，我不是那种闲着无聊数自己身上有几根毛的人。以后反应问题，36d以下就是小问题，36d以上就是大问题，你直接说36d上还是下，我就知道问题严重程度大小了，明白没有？”
    姚依娜咬唇瞪眼看着我：“笑死我了，我能这样汇报问题吗？有没有搞错？”
    我转身欲走：“就按我的要求汇报问题，你们工作要注意安全。”
    因为要找一种新的化工原料，最快捷的办法就是网上找，我只好去办公室借大胸妹的电脑用。
    我去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空无一人，销售经理出差了。老板娘在地下仓库黑加工点忙着，老板钱二麻子上午很少去办公室，因为他经常应酬喝多酒后是睡到自然醒，作为我们上班族是非常羡慕每天能睡到自然醒的。
    办公室唱主角儿的就是大胸妹了，大胸妹是撑起办公室热闹的不二人选。办公室空空如也，大胸妹这个死婆娘又去哪儿了？
    我坐在大胸妹的电脑前滑动鼠标点击电脑屏幕，输入那串熟习的数字密码，结果电脑屏幕提示密码错误。大胸妹这个三八婆咋又把密码改了？而且人也不知去向。
    我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拿起一次性杯子去饮水机接水喝。
    大胸妹拿着饮料和早餐大摇大摆走进办公室，看见我坐在那儿笑嘻嘻地说：“领导早安，你来的刚刚好，我请你吃早餐。”
    我摆摆手：“多谢，不用了。”
    大胸妹从白色塑料袋里拿出一个小笼包喂到我嘴里：“尝尝，味道挺不错的。”
    我吞下小笼包：“味道是不错，就是小了点。”
    大胸妹一边吃小笼包一边说：“你的祖宗又不是河马，一口能吞下一个西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表达什么？哼！”
    我说：“丽莉，把你的东西借我用一下。”
    大胸妹瞪了我十秒钟说道：“东西是什么要具体化，反正我听着不舒服。”
    我说：“电脑。”
    大胸妹：“电脑又没装我口袋里，你用不就行了吗？”
    我说：“电脑密码以前是，现在密码失灵了，电脑用不了。”
    大胸妹：“电脑不听你话，我有什么办法？”
    我说：“你把电脑打开，我不偷看密码，我上网查资料。”
    大胸妹：“等我吃完早餐再说，你没看见我在忙吗？”
    “上班时间吃早餐，理由还充足。”我说。
    “吃早餐又怎么啦，我高兴了还要睡一觉给你看。”大胸妹一副拽劲说道。
    “厉害！”我竖起大母指说道。
    “知道就好。”大胸妹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说道。
    说真的，看着大胸妹这副狗仗人势的德行我就想吐一整天。我要用电脑又不敢得罪她，除了无奈就是可怜。
    “丽莉，你这么能吃，身材还是没走样，营养主要是统一集中在身体的某个部位，不过男孩子就是喜欢这种女生。”我说。
    大胸妹：“高伟，你嘲笑我也没用，我有我骄傲，你有吗？”
    “有啊。”我道。
    大胸妹猛笑，把含在嘴里的小笼包呛到地上，然后以十二万分嘲笑口吻说了两个字：“好可怜。”
    我实在忍受不了女人的啰嗦，起身要走，大胸妹抓住我：“急什么？要去投胎？”
    “你把电脑打开，或者把屏保密码告诉我，然后你慢慢吃，我绝不打扰你，我真的没时间。”我说。
    大胸妹躬着腰，屁股翘得老高，双手在键盘上输入密码，然后说：“用，抓紧时间，吃完饭电脑我可要用的。”
    我抓紧时间上网查资料，我不常用电脑，五笔输入法根本不懂，只能凑和用拼音打字。键盘上26个字母的排列我也不熟悉，每打一个汉字要花10秒时间去找一个字母，我嘲笑自己是个“老外”，简直丢人到国外去了。
    大胸妹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我出丑，她早已笑掉上口腔的“西班牙”和下口腔的“葡萄牙”了。
    我在百度搜索框输入“xxx化工原料供应商”几个字，屏幕上跳出一列供应商名单，我记下几个供应商的电话号码，任务就基本完成，剩下的就是电话联系了。
    资料一到手，我屁股一拍，以子弹飞的速度冲出办公室，深怕大胸妹纠缠我喋喋不休。
    大胸妹吃完早餐，跑到实验室来找我：“高伟，用完电脑也不说声谢谢，跑的跟兔子一样快。”
    “工作忙，下次多说两句谢谢，把欠你的补上。”
    “那倒不必，以后好好表现。”大胸妹说。
    “ok，周一早餐我请客，吃点啥？”我问道。
    “吃你的心，吃你的肝，记得辣椒少放点。”大胸妹背着手笑道。
    “我身上最好吃的那道菜，你居然忘记了，要不要补上？”我提醒道。
    “滚！”
    大胸妹拿起实验室的样品仔细观察，比砖家还砖家。我搞不明白，她整天像个跟屁虫似的我走哪儿，她到哪儿，她居然有耐心。
    尤其是现在，办公室来了个已婚男士的销售经理，大胸妹的隐私没了。网上追剧的机会也越来越少，零食也不是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了，怕别人说她没素质。大胸妹感觉办公室的凳子上有刺，坐着难受，总想东跑西跑打发时间。而我恰好又是她消磨时间的最好选择。

 第89章 最大谎言

    下午五点半吃完晚饭，我独自坐在工厂附近的草坪上思考洗发水配方。
    杜磊司这鸟人没陪我，他枕头下面压着一本小黄书，地摊上买的盗版书籍。他独自一人在宿舍偷看带颜色的成人小说，一边看一边流口水，他在我面前毫不避讳。
    姚依娜和唐婉饭后出来散步，老远看见我就冲了过来，和我并排坐下。
    我牵起唐婉的手问道：“伤口还痛吗？”
    唐婉看着自己贴了创可贴的食指说道：“创可贴能解决的问题都是小问题，皮外伤。”
    我看着姚依娜：“还是唐婉比较实在，不像有些人哪样夸张，36以下的小问题就说是大问题。”
    姚依娜笑得淑女形象全无，好像有男生把手伸进她衣服一样无法控制笑的频率。
    唐婉一脸莫名其妙：“36是什么？”
    姚依娜指着我：“你问高伟呀。”
    唐婉看着我：“姚依娜笑成那样，不问也罢。”
    姚依娜笑完问我：“高伟，你的狗兄弟呢？”
    我说：“小杜同志在宿舍刻苦读书，准备考个大专文凭。我没他志向远大，吃完饭出来压草了。”
    唐婉：“高伟哥，过几天有人请你喝几杯酒。”
    我说：“我早就等不及了，沾点喜气彩票会中大奖。”
    姚依娜说：“下个礼拜二是唐甜甜生日，她特别期待一位男士送她一份特殊礼物。”
    姚依娜的话我明白，我没吭声。
    唐婉补充说道：“甜甜一直在暗恋谁谁谁。”
    我突然一笑：“暗恋不行，要明恋。”
    唐婉：“人家女孩子害羞啊。”
    我说：“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杜磊司，小杜也一直在暗恋谁谁谁，他早就想写情书表白了。”
    唐婉：“自古情书难书情。”
    姚依娜：“历来表白多白表。”
    我说：“爱情这个东西就是两情相悦，男的缺个女朋友，女的缺个男朋友。就这么简单，文邹邹的干嘛？杜磊司和唐甜甜可以组成一对儿。”
    唐婉：“我晕了！”
    姚依娜：“我醉了！”
    唐婉和姚依娜吐槽的是，杜磊司配不上唐甜甜。
    唐婉：“高伟哥，你为什么不谈恋爱？”
    我看着唐婉：“我不会，你教我？”
    唐婉笑：“我也不会，让姚依娜教你。”
    姚依娜摆摆手：“我也不会。”
    “你们两个不会谈恋爱不要紧，你们要是不会搓澡，我一定会演示给你们看，一学就会。”我说道。
    唐婉和姚依娜笑了。
    姚依娜问我，爱情是什么。
    我告诉姚依娜，爱情就是男人耍一次流氓，女人耍一次流氓，两个流氓组合在一起继续耍流氓。
    唐婉问我，谁先来？
    我捉住唐婉的手：“我不介意你先来。”
    姚依娜怂恿唐婉先动手，我告诉姚依娜，我不介意你们两个同时动手动脚。
    姚依娜向唐婉使了个眼色，我同时做好了准备。姚依娜用言语分散我的注意力，好趁机下手。果然，姚依娜和唐婉向我扑过来，想把我压在地上，一个男人对付两个女人是不成问题的。
    我先把姚依娜放倒，接着制服了唐婉。我告诉她俩要认清现实，男人是有力量的。
    据不完全统计，女人好色程度是男人的8倍。
    姚依娜说：“高伟，唐婉想把你生米煮成熟饭，你就给她一次机会不行吗？”
    我告诉姚依娜，你和唐婉同时来煮，煮成爆米花都可以。
    姚依娜笑嘻嘻地问我，万一煮成锅巴了怎么办？
    我说煮成锅巴更好，香脆可口。
    唐婉对我说：“高伟，你给姚依娜一次机会，她要疯了。”
    我告诉姚依娜和唐婉，为什么不给杜磊司一次机会？他可是这方面的砖家，他有祖传秘方。
    唐婉和姚依娜摇头。我不知道杜磊司为什么不招女人喜欢，明明他很想泡妞，妞却不想泡他。
    唐婉问我，工作为什么那么拼，好像工厂是我自己的一样，为什么不抽点时间出来谈恋爱。
    我告诉唐婉，不是我想那么拼，而是老板下达了那么多任务要让我完成。
    姚依娜看着我说道：“男人苦，男人累，男人需要老婆来捶背。”
    我笑了：“姚依娜，你给我捶背。”
    姚依娜：“高伟，你找唐甜甜嘛，兔子是可以吃窝边草的。”
    唐婉：“草说，它就是要给脸熟的人吃才放心。”
    姚依娜又说：“狡兔三窟，吃掉一个窝边草，兔子还是安全的，放心吃，大胆吃。”
    作为领导，下属过生日我要为唐甜甜订做一个生日蛋糕。
    我把唐甜甜过生日的事告诉了杜磊司，让他到时候也去凑个热闹。
    杜磊司问我随礼多少比较合适。我说，你不用随礼，带一张嘴去就行了。
    周一早上，我去食堂用餐，喝了半碗稀饭，吃了一点榨菜。姚依娜买了包子和油条，她给了我一个包子和一根油条，我食欲陡然上升。
    姚依娜说：“明晚七点，醉仙酒，甜甜等你不醉不休。”
    我说：“依娜，你给我参考一下，我带点什么礼物好呢。”
    姚依娜：“把你人带去就好，其他不用考虑。”
    我说：“姚依娜，不要拿唐甜甜开玩笑了，你也该找男朋友了，晚上抱着枕头当成是男友，会很难受的。”
    “我不需要男朋友，我一个人睡不香吗？”姚依娜说道。
    “你背痒的时候，有个男人给你挠痒痒，是不是很舒服？”我说道。
    姚依娜一边吃早餐，一边笑：“我背不痒啊。你们男人背痒的时候，是不是喜欢拿根树枝就挠起来？”
    “我不是用树枝，而是喜欢把背靠在墙的棱角上来回摩擦，止痒效果很好。”我说道。
    姚依娜又笑了：“高伟，你缺个女朋友给你挠痒痒。”
    “我命中缺你！你给我挠痒痒，但那个地方不需要你挠的。”我说道。
    姚依娜指着我腋窝，我笑而不语。
    姚依娜说要租我一个晚上，她给我挠痒痒，问我同意不。我肯定同意，我还承诺要抱抱姚依娜，以此表示感谢。但我强调，除了抱抱，别的什么也不干。
    姚依娜不相信，她说男人那句“我只是抱抱，什么也不干”，是天底下的最大谎言。
    我告诉姚依娜，女人嘴里的“不要”，也是天底下最大的谎言。

 第90章 醉仙酒吧

    姚依娜说我是在女人堆里打滚的男人，什么都懂。
    我对姚依娜说：“其实我什么都不懂，比如男生跟女生接吻，要不要闭上眼睛？”
    姚依娜：“我也不懂，唐甜甜会给你机会的，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我说：“不要拿唐甜甜说事，我们是同事，只是上下级关系。”
    姚依娜：“关系是可以改变的呀！同事可以变成朋友，朋友可以变成男女朋友。”
    我说：“姚依娜，按你说的，你能不能变成我老婆？”
    姚依娜：“我不清楚你能不能变成我老公。”
    我说：“这个问题有死结了，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姚依娜笑：“我们不扯淡（蛋），也不说鸡。明晚你要和甜甜约会，你要告诉她，你只想抱抱，什么也不干。”
    “姚依娜，你要再扯上我和唐甜甜，我就把你衣服里鼓鼓囊囊的气给你放了。”
    姚依娜擂了我几拳，然后对我翻白眼。
    姚依娜：“高伟，你们男人约会时，是不是都喜欢发生点什么？”
    “你又没跟我约会，我不能给你答案。”
    姚依娜打着哈哈：“你不告诉我，男人那点小九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男人约会目的很专一，只奔着一件事去的。”
    我说：“其实你们女人也知道男人约会的目的，女人愿意赴约也做好了思想准备，只是女人表面上特爱装。”
    姚依娜：“看你这话说的。”
    我说：“男人知道女人的故作矜持，女人明白男人的图谋不轨。爱情的开始，总得有个人先耍流氓。你先？我先？”
    姚依娜掩嘴而笑：“当然是你先。”
    我说：“白天不适合动手。”
    姚依娜：“你还真耍流氓？”
    我说：“你别装，你心里想的是，这家伙怎么还不动手？”
    姚依娜动手掐我胳膊：“你毁了我一生的淑女形象。”
    醉仙酒是当地比较有名酒，酒里的陪酒女郎要妖娆的有，要性感的有，要倾城的有。如果是倾国的重量级陪酒女郎，据说出场费是2k起步。
    来醉仙酒喝酒的男顾客，没有几个顶得住花枝招展的陪酒女郎伶牙俐齿的攻势，许多男顾客都是竖着进酒，横着出酒的。酒不得不养几个代驾司机。
    唐甜甜选择来醉仙酒庆生，也舍得花钱的。她之前也说过，人生不过三万多天，何不潇洒走一回。
    唐甜甜、姚依娜、唐婉、陈瑶瑶、大胸妹先到酒。
    我和杜磊司去蛋糕店取生日蛋糕，路上塞车耽误了十几分钟。
    我捧着一个定制的大生日蛋糕走进酒时，在座的女生表情吃惊。
    尤其是胸比脑袋还大的三个女生大胸妹、姚依娜、唐婉看见我手上的大蛋糕惊呼连连。
    桌上摆满了啤酒、香槟以及水果拼盘。
    最能喝的是姚依娜和唐婉，这两个家伙饮酒如喝白开水，我都甘拜下风。
    姚依娜和唐婉是我重点防范的对象，这两个家伙酒量大，我更担心地是她俩以酒醉为名，拿唐甜甜暗恋我来大做文章。
    喝酒要气氛啊，先唱歌。谁唱一首歌，每人敬一杯酒。
    不唱歌者罚酒三杯，这个条件是36d姚依娜女士提的，她仗着酒量大就随便欺负人。
    姚依娜的提议得到了杜磊司的坚定支持。
    杜磊司为何迅速倒向姚依娜，他的小九九我是最清楚的，趁女生酒醉掐油，用心不但险恶，而且极其下流。
    我的态度是居中，对姚依娜的建议既不支持，也不反对，静观其变，灵活应付。
    我坚决要求姚依娜第一个唱歌，都说胸大的女人胆子也大，果然不假。
    姚依娜提起啤酒瓶猛灌两口，然后拿起麦克风“喂，喂”两句，测试一下麦克风是否正常。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姚依娜也放得开，她摇头甩发，扯着嗓门唱梅艳芳的《女人花》。
    唱到深情处，姚依娜左脚踩在沙发上，一边唱一边抬起唐甜甜下巴对视，调情意味浓厚。
    姚依娜此刻的状态，说得文雅一点是情意绵绵，说得难听一些有点“浪”，往深处说有点骚。
    我突然觉得，如果跟姚依娜谈一场恋爱，以她现在这架势，会不会像狂风暴雨来得更猛烈一些。
    事实证明，人也像变色龙，随着环境的改变，人的思维和行为也会随之而改变。
    在车间工作时，姚依娜是多么地正经，一看就是个斯文的女孩。可是一到酒，她狂野得连我都不相信是不是同一个人。
    姚依娜唱完《女人花》，我们开始向她敬酒，姚依娜端起酒杯一口干，动作又快，姿势还帅。
    我带头鼓掌，夸姚依娜的歌声跟梅艳芳差不多。姚依娜假装谦虚，说了一句：“刚才献丑了，我唱歌既没要你们的钱，也没要你们的命，我就放心了。”
    接下来是主角儿唐甜甜出场了，气氛一下子就嗨起来了。
    我点燃蜡烛，全体人员站立唱生日歌，热烈庆祝唐甜甜荣誉出品22周年。
    大家举杯共祝唐甜甜生日快乐。
    我发表祝酒词：“亲爱的，你爱的，我爱的，大家都爱的——唐甜甜小姐今天喜迎22岁生日。22年前，一个小生命一丝不挂来到人间，当唐小姐的父母听到第一声婴儿啼哭声，那是多么地高兴。这标志着父母这个源头加工厂又生产出一个合格产品。产品经过22年的打磨，越来越有卖相，希望这个产品能找到一个好的买家。今天，在座的同事都有一个共同心愿，希望我们唐小姐越来越漂亮，背面迷死一千人，正面迷死一万人，气质迷倒小帅哥，眼神电死老男人。最后，祝我们唐小姐，爱情开张大吉，喜提男朋友，开开心心每一天。”
    我话一说完，一众女生强烈要求唐甜甜对着蛋糕许愿，期盼早日脱单。
    唐甜甜害羞地笑，不愿意许愿。
    姚依娜和唐婉分别架住唐甜甜两只胳膊，像警察押犯罪嫌疑人，把唐甜拉到生日蛋糕前，强行要她许愿。
    陈瑶瑶和大胸妹也支持姚依娜和唐婉的做法。
    唐甜甜无奈啊，就站在生日蛋糕前，双手合十，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嘴有型，但无声。
    大家都不知道唐甜甜是在念经，还是在念咒语。

 第91章 玩的开心

    姚依娜指着唐甜甜说道：“死婆娘，你是不是在念嘛呢嘛呢哄？爱要大声说出来呀。”
    唐婉把手搭在唐甜甜肩上，侧脸逗唐甜甜笑：“甜甜，你这是唐僧给孙悟空念紧箍咒吗？你许愿天上掉下个男朋友也要大声说出来啊。老天爷也老了，他老人家耳背听不见。”
    唐婉又看着我：高伟，我说的对不对？
    我没吭声。
    姚依娜这娘们儿斜眼看着我，她的笑不怀好意。
    我和姚依娜对视20秒，无声胜有声。
    姚依娜走到唐甜甜面前，她说道：“死婆娘，你后退一步，我来教你许愿。”
    姚依娜双手合十，笑嘻嘻地说道：天灵灵，地灵灵，来个男朋友行不行？”
    唐甜甜说道：“姚依娜，愿是你许的，你男朋友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姚依娜看着唐甜甜：“哇塞，这么灵验？”
    我对姚依说道：“依娜，你晚上再也不用抱着枕头睡了，终于有个活的了。”
    “高伟，我可不可以抱着你睡啊？”姚依娜问我道。
    “不可以！你爱打呼噜，爱流口水，而且你还有香港脚。”我拒绝了。
    姚依娜笑了：“高伟，老娘想捏死你。”
    我拿起麦克风学主持人的样子：“下面有请甜甜小姐独唱，掌声在哪里！”
    唐甜甜唱陈慧琳的《记事本》，我带头掌声鼓励。
    接下来唐婉唱了一首孟庭苇的《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唐婉这丫唱的还行，有那么一点味道儿。
    唐甜甜说，唐婉是被工厂耽误了的一位歌手，有点可惜了。
    陈瑶瑶唱了一首江珊的《梦里水乡》，唱得有模有样，声情并茂，仿佛勾起了许多回忆。
    大胸妹唱了一首迪克牛仔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我真搞不懂大胸妹玩的什么套路，迪克牛仔的声音满满的雄性荷尔蒙味道，大胸妹咋就好这一口？
    为了把这首歌唱到高亢激昂，大胸妹也是用心了，她连蹦带跳地卖力演唱，双胸如海浪上下起伏在伴舞。
    杜磊司侧脸偷笑，他那猥琐的形象暴露在女人面前。
    大胸妹唱得很起劲儿，我使劲鼓掌，大家跟着鼓掌，给大胸妹加油。应该是加的98号汽油。
    大胸妹唱完这首歌，右手把麦克风高高举起，想耍一个很酷的动作。
    我说：“丽莉，歌手唱完一首歌，都是左手掌压向胸口弯腰致谢。你那个右手向上的动作像捅马蜂窝，太不专业了。”
    大胸妹不服，拿起麦克风戳我喉咙。我使出擒拿格斗术，我左手迅速锁住大胸妹拿麦克风的手腕处，让她缴枪不杀。
    大胸妹脸皮超厚地问大家，她唱得怎么样。众口一词：很棒！
    我端起一杯酒敬大胸妹：“你的精彩演出，使我多年的抑郁症突然好了。”
    大胸妹的自尊心不降反增，她说：“高伟，你怎么感谢我？”
    我道：“我让你抱一次。”
    大胸妹：“我可不做亏本生意。”
    杜磊司唱《一无所有》，歌词他背得滚瓜烂熟，这鸟毛最钟爱这首歌。他每次唱《一无所有》时，给人的感受是，他穷得连裤叉也买不起，所以找不到女朋友。
    社会就是二八定律，20的富人掠夺了80的穷人财富。
    杜磊司一边唱，我一边给他敬酒，抚慰他那颗脆弱的小心脏。我生怕他唱着唱着就去撞墙了，铁头功没练好，人是会挂掉的。
    大胸妹、姚依娜、陈瑶瑶和唐婉非要我唱歌，我说先喝酒后唱歌。我提议摇骰子喝酒，姚依娜和唐婉酒量大，用脚鼓掌表示坚定的支持。
    我又提议摇骰子喝酒要约法三章，谁输了一定要喝。输了不喝酒者，那就脱衣服惩罚，杜磊司举双手赞成我的提议。
    我们开始摇骰子定输赢。
    第一战队成员：我、杜磊司。
    第二战队成员：姚依娜、唐婉。
    前面几局，我和杜磊司赢了，姚依娜和唐婉连喝几杯。
    第二回合，我和杜磊司输了，我俩连喝了几杯。
    最终，第一战队和第二战队基本保持平衡，难分胜负，但我们肚子里的啤酒越来越多。
    杜磊司的愿望落空了，姚依娜和唐婉的衣服穿在身上一件没少，杜磊司却连打几个酒嗝。
    我以肚子疼为由要退出比赛，姚依娜和唐婉死活不同意。
    我说：“杜兄，咱们兄弟一场，你代替我继续战斗，直到打光最后一颗子弹为止。我不相信唐婉和姚依娜的衣服是用502胶水粘在皮肤上的，你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把唐婉和姚依娜的衣服打下来。你要是光荣负伤，我把你送进医院，医药费我全包了。”
    杜磊司当然不会为我而战斗，他是为自己的需求而战斗，他的目标是把唐婉和姚依娜的衣服一件一件“打”下来，然后只剩下布料最少的那两件而结束战斗。
    杜磊司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全身上下有几根毛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一定会战斗的。
    我和杜磊司击掌，我说：“兄弟，你一定会活着回来的，我绝对不会为你准备好棺材，奥力给！”
    姚依娜拉扯我的衣服，她不让我退出战斗。
    我说连长负伤了，班长也可以继续战斗，别那么多废话，你们两个把杜磊司“消灭“了我就上。
    杜磊司继续和姚依娜、唐婉战斗，其实胜负早就有结论了，杜磊司死的多活的少。
    杜磊司也知道他会光荣牺牲，但抵挡不住美色的诱惑。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狗熊也难过美人关，贪恋美色是男人最难戒掉的瘾。
    杜磊司上前线攻打姚依娜和唐婉这两座高地，这两娘们儿就不会拿唐甜甜暗恋我来说事儿。
    主角儿唐甜甜在想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我还是要单独敬她两杯酒。
    我端起酒杯和唐甜甜碰杯，我说：“幺妹儿，祝你生日快乐。生的时候你爸妈快乐，日的时候谁快乐我就不知道了。”
    我挨了唐甜甜两拳。
    我继续说：“幺妹儿，恭喜你荣誉出品22周年。产品前期的生产、维护都是你爸妈在负责。你父母很尽责，把产品维护得很好，有卖相，耐看。至于产品后期的维护、保养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师傅，你是老板，你在负责招聘。”
    唐甜甜指着我的额头说：“我就招聘你这样的。”
    姚依娜和唐婉闻言，立即停止和杜磊司的战斗，振臂高呼：爱情万岁！
    我说：“我知道你开玩笑的，我可以帮你代理销售，比如杜磊司就是一个不错的买家，该出手时就出手。”
    唐甜甜说道：“产品还没过保质期，不急于销售，谢谢你了。”

 第92章 单身久了

    唐婉递了一杯酒给唐甜甜，姚依娜递了一杯酒给我，这两个死婆娘非要我和唐甜甜喝交杯酒。
    为了烘托一下气氛，我还是喝了交杯酒，热闹一下。
    姚依娜问我和唐甜甜什么时候去民政局领个红本本。
    我告诉姚依娜和唐甜甜：“先上车，后补票。”
    姚依娜指着我说道：“先上车，后补票，万一你高伟逃票呢？”
    唐婉说了一句：“唐甜甜是高伟的私家车，怎么会逃票呢？，司机无证驾驶，还不系‘安全带’的话，应该先去民政局拿个红本本最稳妥。”
    在座的女同胞哄堂大笑。
    唐婉还拿她刚说的话逗唐甜甜，她说：“高伟哥驾车不系‘安全带’，你放心吗？”
    唐甜甜揍唐婉。
    我说：“你们这些女生咋比男人还污？我虽然不是老司机，但至少是一名合格的司机，我会遵守交通规则的。”
    唐甜甜笑而不语，她推了我一把。我后退两步撞上姚依娜前面的“安全气囊”，我人没事的。
    姚依娜瞪了我一眼：“高伟，你没长眼睛？”
    我说这不关我的事，是唐甜甜推我的。你身上哪儿受伤了，我负责用药水帮你擦。
    姚依娜扬起拳头，捶了我几下：“大哥，谢了，用不着你帮忙。”
    我又给大胸妹敬酒：“丽莉，咱俩喝一杯，虽然工作上少不了磕磕碰碰，但总体上还是相处不错，咱们以后合作愉快。”
    大胸妹说道：“ok，以前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高伟你是个大男人，我知道你不会跟我计较的。”
    陈瑶瑶是我花了心思提拔起来的一名质检员，工作特别认真负责，我是特别认可她的。
    我端着酒杯跟陈瑶瑶碰杯，我说：“瑶瑶，重庆的妹儿都喜欢吃火锅，将来有朝一日我走投无路时，去你家蹭一顿火锅，你父母会不会放狗咬我？”
    陈瑶瑶说道：“我家阿黄很通人性的，它不但不会咬你，反而会牵着你的手进客厅，只是它不会说欢迎光临。”
    大胸妹说：“阿黄知道高伟是陈家女婿，狗狗不咬自家人。”
    我说：“阿黄好聪明，还认识我这个亲戚。”
    陈瑶瑶：“我们家阿黄去年拿了宠物博士学位，智商还是有的。”
    我说：“瑶瑶，阿黄智商超过了你，你和阿黄会不会身份互换啊？”
    姚依娜、唐婉、杜磊司、唐甜甜笑了。
    陈瑶瑶：“高伟，你要明白，四条腿的永远干不过两条腿的。”
    大胸妹说：“瑶瑶，那可不一定啊！你家阿黄拿了宠物博士学位，它比你聪明。你变狗，狗变人，身份互换可能性很大啊。”
    陈瑶瑶笑抽了。
    虽然顶着芝麻那么大的一个官衔，好歹我也是一个小领导，在座的都是下属，只好每人都敬一杯酒。
    众人鼓掌喊我唱歌，无奈啊，只得吼上几嗓子交个差。90年代的流行歌曲有不少我都会唱，而且歌词我都记得住。
    比如《笑脸》、《晚秋》、《窗外》、《牵挂你的人是我》。尤其是吕方的《朋友别哭》，我每次哼的时候眼眶都湿了，特别有一种触景生情的感受。
    我最喜欢的就是毛宁原唱的《涛声依旧》了，这首歌是我每次在浴室搓澡时的必哼歌曲，一直伴随我多年。
    别人练歌都是在录音棚里练出来的，我练歌都是在浴室里练出来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有同样的习惯。
    男人喜欢在浴室搓澡时唱歌，跟女人在搓澡时喜欢站着尿尿是一样的，习惯成为自然。
    我一口气唱了好几首流行歌曲，当然都是男歌手的歌。我自己打个分，还算及格。
    大胸妹说，她原以为我是公鸭嗓，唱歌只是为了召集一群母鸭集合。
    “高伟的嗓子清脆明亮，婉转动听，还有一丝缠缠绵绵。虽然是业余的，但也属于业余中的专业的。”这个评价是大胸妹说的。
    我连唱几首歌，女生敬我的酒也多，我视线有点模糊，说话也有点不分轻重了。
    我问大胸妹：“你单身这么久了，有什么感受？”
    大胸妹说：“我单身久了，看见猪都是眉清目秀的。”
    人对爱情都是渴望的，不分男女。
    大胸妹把我问的话题又抛给了陈瑶瑶：“你单身久了，有什么感受？”
    陈瑶瑶：“我单身久了，狗我都想亲它一口，我家阿黄都知道主动亲我了。”
    陈瑶瑶又把我的问题抛给唐甜甜。
    唐甜甜说：“我单身久了，我都变成狗了。”
    唐甜甜把我这个话题又抛给姚依娜。
    姚依娜说：“我单身久了，别人的老公都像是我的老公。”
    我抛出的问题开始接力传递给唐婉。
    唐婉说：“我单身久了，只要是个男的，都像我老公。”
    唐甜甜问我单身久了，有什么感受。
    我说，单身久了就习惯了。
    我抛出的问题接力传到杜磊司了。
    杜磊司有多不要脸，他不知道，我知道。他说：“我单身久了，别人的老婆都是我的老婆。”
    大胸妹指着我脑袋说道：“女人防火防盗防闺蜜，男人防火防盗防兄弟。高伟，小心你兄弟以后挖墙脚啊。”
    我说，挖就挖，看谁的锄头扬得高，我手臂长，怕个毛线儿。
    杜磊司说他力气大，他也不怕。
    大胸妹活的就是开心，她笑嘻嘻地说：“你们两个男的都像是换妻的节奏啊。”
    我说以后我要成立一个换妻俱乐部，男人都喜欢别人家的老婆。
    姚依娜不乐意了：“高伟，你这是什么骚操作，你让我们女人情何以堪？”
    杜磊司坚定地支持我成立换妻俱乐部，他说这是男人的福利。
    唐甜甜也不高兴了，她说我们男人不是好东西，为什么把自己家的东西随便借出去。
    杜磊司和我击掌，他说原因很简单，流水不腐，户枢不蠹。
    唐婉笑得不行，她说女人也要成立一个“换夫俱乐部”。
    四个娘们儿拼命鼓掌，我和杜磊司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儿，杜磊司提醒唐婉，“换夫俱乐部”不能抢“换妻俱乐部”的生意。
    唐婉说，“换夫俱乐部”就开在“换妻俱乐部”隔壁，客人流动方便，互相成全，怎么会抢了生意呢？
    陈瑶瑶站起来，她说：“你们太过分了，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呢？酒喝多了吗？成何体统！”
    我说：“瑶瑶，你说的对，喝酒误事，今天不喝了。”
    唐甜甜：“继续喝，没事的，开饭店的就不怕大肚汉。”

 第93章 打赌输了

    姚依娜动手切蛋糕，我们一人拿一块蛋糕吃。
    说时迟，那时快。姚依娜、唐婉、钱丽莉、陈瑶瑶突然向我猛扑过来，她们用蛋糕在我脸上乱抹，我成了小丑。
    我得“报仇”，首先拿姚依娜开刀，我往姚依娜脸上抹蛋糕，除唐甜甜外，四个女生都帮姚依娜的忙。好歹我也是个雄性，任凭四个女生怎么阻拦，姚依娜脸上还是被我抹上蛋糕了，气氛异常的活跃。
    接下来，我就收拾唐婉、大胸妹、陈瑶瑶，她们三个脸上也被我涂上蛋糕。
    我适可而止，没继续收拾她们，拉上杜磊司去外面抽烟。
    我对杜磊司说：“兄弟，你今晚还没下手，可惜了啊。”
    杜磊司不吭声，有点失落。我心里想，我得把机会留给他，等下进ktv后，假装喝醉睡觉，把舞台留给他，我想看他的小丑表演。
    抽完烟进酒，我装睡，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没有我带动气氛，安静了好多，五个女同事就唱歌。
    我眼睛没睁开，我耳朵却在观察动静，我希望杜磊司好好表演，哪怕演个小丑也行。
    杜磊司主要是有点自卑，因为我的风头盖过了他。
    好在几个女生也比较主动，杜磊司就来了自信。
    杜磊司出题让几个女生猜。他说：“李白的《静夜思》前两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你们读书都学过，通过这首诗，你们认为李白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胸妹说，李白是诗人。
    杜磊司：“我知道李白是诗人，但不全对，继续答题。”
    唐婉说，李白是爱喝酒的诗人。
    杜磊司解释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月光照射到床前了，说明晚上窗户没关，或者说窗帘没拉上。这足以证明李白的床上没有女人，李白是个正经人。”
    几个女生打着哈哈，说李白应该是个正经人。如果李白床上有女人，应该是搂搂抱抱的，要关窗户才对。
    杜磊司这沙雕还知道李白是个正经人，可他自己一点都不正经，之前无数次跑去发廊用双手丈量发廊妹的腰围尺寸，我从来没在公共场合揭过他的老底。
    我继续装睡，杜磊司又出题，他说：“你们猜猜，奶牛为什么是世界上最失望的动物？”
    几个女生都猜不出答案。
    杜磊司说：“世界上那么多人喝牛奶，却没有一个人叫奶牛是妈。”
    几个女生哈哈大笑，说奶牛养了那么多儿女，没有一个是孝顺的。
    气氛逐渐活跃起来，几个女生对杜磊司的好感度开始曲线上升。
    杜磊司又出题，他说：“世界上最苦逼的动物是什么？”
    几个女生没猜出答案。
    杜磊司说：“牛犁了一辈子的田，却没有一块田是属于自己的，全是主人的，牛最后还成了主人的下酒菜。”
    大胸妹说，她以后再也不吃牛排了。
    杜磊司：“我出最后一道题，可能有点恶心，但事实上你们不得不承认确实存在。请问，人去什么地方吃屎？”
    几个女生捂着嘴一副恶心到吐的表情，都说不会猜这个。
    杜磊司怕真恶心到别人，赶紧出答案：“咖啡厅，喝猫屎咖啡。”
    姓杜的似乎有了一点长进，憋了几个大招儿后，杜磊司没招儿了。他推了我几下，我没鸟他，继续装睡。
    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姚依娜以为我真醉了，她捏住我鼻子，不让我呼吸。
    我假装以为是杜磊司在恶作剧，就开骂：“姓杜的，信不信我把你女朋友的气给放了？”
    姚依娜笑嘻嘻地：“高伟，你胡说八道，你才喝几杯酒，就怂了？”
    我抱住姚依娜：“姓杜的，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姚依娜：“你姑奶奶刚才说，你喝的少，再喝两瓶就清醒了。”
    我睁开眼：“不好意思，我抱错人了，我以为是姓杜的王八蛋。”
    姚依娜：“高伟，你还知道抱错人了，啤酒继续吹！只要医院不关门，啤酒就不停。”
    我责怪杜磊司：“姓杜的，我抱错人了，你怎么不吭一声？”
    杜磊司：“我吭声了，你会捅我刀子的。”
    姚依娜塞了一瓶啤酒给我：“咱俩对吹，你真醉了，我扛你回去。”
    我摆摆手，然后看着杜磊司：“兄弟，考验你的时候到了。排长倒下了，班长要顶上。你替我拿下姓姚的，明晚奖励你一个鸡腿。”
    几个女生知道我暗中骂了杜磊司，笑出声了。
    杜磊司看着姚依娜：“姚依娜，你永远不要相信高伟喝醉了。人不装醉，就没机会。，高伟刚才抱了你，你也要抱抱他，你才不会吃亏。”
    杜磊司终于说了一句人话。姚依娜看了杜磊司一眼：“杜哥，看你这话说的，迟早要被人打死。”
    姚依娜非要我喝酒，摆明了要跟我单挑。说实在的，我的酒量真不如姚依娜。我不明白，一个娘们儿的酒量为何胜过男人。
    众人面前，我也不能怂。我跟姚依娜谈条件，喝酒脱衣服，我想吓唬她，让她放弃跟我单挑。
    姚依娜知道我的老底，我喝不过她，于是同意了我提的要求。
    一听说喝酒输了要脱衣服，唐婉、大胸妹、陈瑶瑶、唐甜甜就给姚依娜助威。
    杜磊司对我说：“高兄，你一定要为男人争光，宁愿醉死也不能输，我随时准备呼叫120。如果你抢救不过来，我每年为你烧点钱，绝对不会让你成为一个穷鬼。”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跟姚依娜单挑，她一杯，我一杯，喝得脸上红霞飞。
    杜磊司负责为我和姚依娜倒酒，他对我讲：“高兄，你不能输，因为你有一个坏习惯，只穿一条裤子。”
    众女生听杜磊司说我只穿一条裤子，立马明白什么意思了，哈哈大笑。
    大胸妹说道：“节约是美德，最好一条裤子也别穿。”
    姚依娜打着哈哈：“高伟，赌酒你输了，见证奇迹的时候就到了。”
    唐婉笑嘻嘻地对姚依娜说：“你不能赢，高伟不能输，别问我为什么。”
    我态度坚定地说，我一定要赢姚依娜，我怀疑姚依娜少穿了衣服。
    杠上了！我和姚依娜一杯又一杯地喝。姚依娜跟我提条件，喝啤酒的时候，谁先上厕所谁就输。
    这可是我的短板，我喝啤酒是最容易上厕所的。姚依娜跟我喝过几次酒，她是知道我底细的。
    我跟姚依娜讲，上厕所这件事除外，因为男人没有两个蓄水池，肯定吃亏了。
    姚依娜不同意，她说男人哪有跟女人讲条件的。看来，我必输无疑。
    我和姚依娜对等吹了四瓶啤酒，我早就想去卫生间了，但我忍着。我观察姚依娜的表情，她一副轻松的样子，一点也不急。我纳闷了，女人怎么这样厉害？
    喝到第五瓶啤酒的时候，我以子弹飞的速度跑进厕所。看着厕所墙上一行文字“来也匆匆，去也冲冲。”我一下轻松了很多。
    这场赌局，我没赢。几个女生喊我脱衣服，她们要检查我到底是不是只穿了一条裤子。
    当然是两条，绝不含糊。

 第94章 培养帮手

    头晚在酒多喝了一点酒，头晕乎乎的，回到宿舍一觉睡到天亮，抬腕看表，还差十分钟就上班，早饭来不及吃，匆忙洗漱后就去上班。
    我坐在办公桌前，脑海里闪现一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比如，小微企业生存艰难，员工福利差，优秀人才难以引进。一个中层管理者身兼数职，从早忙到晚累成狗，老板还嫌干得不够多，拼命增加任务。
    先统计每名员工前一天的当日薪资，然后以花名册方式写清楚，再写一份生产报表放在文件夹里，等大胸妹来拿。以免大胸妹找借口坐下来吹牛又不走，我最害怕大胸妹来这一招，更希望她早点嫁了回家带娃，办公室招一名新的文员。
    完成这两份工作，就去车间先巡查一遍，看看各生产环节是否有异常，以及员工是否有问题要反映。
    员工有个普遍的现象，当领导坐在办公室时，他们一般情况下是不愿意找领导反映问题。但是，当领导走到员工岗位去时，员工就愿意反映问题。
    原因很简单，员工去办公室找领导时，要酝酿一下，还要鼓一番勇气。如果领导自己走到员工身边，员工就感到轻松自然一些，而且员工认为机会难得，不能再犹豫了，就马上反映问题了。所以，当领导的不要老是坐在办公室，那是没卵用的。
    我去找了一下陈瑶瑶，了解一下最近生产过程中有无质量异常。
    陈瑶瑶说总体来讲，没有大的质量异常，如果发现有异常，她会第一时间向我反映。
    我点头表示认可。然后我说，质检这个工作就是仔细认真，当然还要勤快，多抽查也是必要的。前面三十分钟可能没出现质量问题，说不定后面三十分钟就出现质量异常了。质检员除了要有“火眼金睛”，勤快也是一个基本要求，也就是抽查的频率。
    接下来去实验室工作两小时，了解洗发水配方中每一种精细化工原料的特性，以及在配方中的作用和比例，这是必须要了解透彻的，然后就是小样品试产，而且试产的小样品也必须足够多，要收集测试数据。
    实验室工作结束，就去配料车间生产沐浴露，这个是批量生产，一次生产10吨左右，要连续生产几天，一般我自己是安排在下午生产，上午要安排生产车间工作。包括看生产数量、找大胸妹从电脑上核实产品配件是否齐全，安排杜磊司从仓库领物料至生产车间，后面我就确定哪些员工去什么岗位操作，直至流水线正常运转起来。
    我每天都是在忙碌中度过。
    现在我是有意在培养杜磊司，一是让他多学点东西，以后跳槽才有本钱，二是减轻我的工作量。
    杜磊司这鸟毛脑子有时候短路，象猪以80迈的速度撞墙也不动点脑筋想想为什么会撞墙。
    我培养他，是为他好，这鸟毛就跟我谈待遇，说多劳多得。我又不是老板，加工资又不是我说了算。
    我每天累死累活的，老板没给我加工资还不是干得好好的。累点可以学点东西，比起眼前多要点工资也亏不到哪里去。
    有的男孩子想学技术，却苦于没师傅带，我给杜磊司机会也是难得啊。他一直认为我让他多干点，他是在为我减轻压力。老板又看不到他的成绩，所以加工资又没希望，一直缠着我为他争取加工资。
    站在老板的立场，要为员工加薪，他要看到员工为公司创造价值的大小来决定。
    有次我是借酒醉发火的，我说杜兄，我安排你多干点无外乎两层意思。其一，让你多学点东西；其二，你帮我减轻点压力。如果这两种情况你都不愿意，我不勉强，我让老板重新招人。
    一听说要重新招人，杜磊司态度大转弯，他说事情可以多做，钱也可以少拿。事实证明，对某些人硬核一点是对的。
    像杜磊司这种人，和风细语地给他讲是没有卵用的。必须来一场暴风骤雨加上雷鸣电闪才管用。
    平时说不出口的话，借酒醉之名什么都能说，虽然套路老旧了一点，但很管用。
    说服杜磊司之后，他就屁颠屁颠地跟在我屁股后面学习，包括车间管理。
    我也打算让杜磊司去配料车间学习配方，先从干脏活做起，慢慢教他一些配方知识和机器操作，我忙不过来时也有个帮手。
    姓杜的说：“高伟，你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我说：“我怕的是你比猪笨，我教什么你都学不会。”
    杜磊司一脸自信地说：“你真以为你杜大爷笨得拉屎都不会脱裤子？”
    我说：“我不怕你聪明，就怕你笨到连洞房花烛夜也要我教你。”
    “你放屁！你还要我教？”杜磊司说完，递了一支烟给我。
    抽完烟，我带杜磊司去化工车间看一看机械设备，给他科普一下设备的构造，操作要点。我也粗略地讲了一些沐浴露和洗发水配方的相关知识。我没跟杜磊司讲太多，怕他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误以为学起来很难。
    我想把杜磊司培养成一名帮手，这不是我说了算。我还得去找老板或老板娘商量一下。
    我以去老板娘家喝茶为由，转弯抹角地先提一下杜磊司。当着老板娘的面，我夸了一番杜磊司。我说杜磊司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工作上不斤斤计较，责任心也强。这么优秀的员工适合培养起来做储备干部，或者以后某个岗位有需要让他顶替一下。
    老板娘考虑了一下同意了，她让我好好带一下杜磊司。她说将来也许有一天杜磊司可以搭个手帮我一下。
    虽然老板娘同意了，杜磊司原来的工作还得继续干，只能抽点时间协助我，而且工资也不会加的。小工厂，老板是不养闲人的。

 第95章 危险前兆

    头晚喝了一杯冷冻饮料，第二天一早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叫，好像肚子里煮稀饭在冒泡。潜意识告诉我，要去厕所蹲马步了，揉了一坨面巾纸在手上，大步流星冲向“阵地”。
    来到阵地，我发现厕所窗台上有一包香烟和一个打火机，于是顺手牵羊拿了一支点燃，开始“前呼后涌”工作模式。
    4元一包的香烟，肯定是杜磊司的，老板不可能抽这种烂货。
    正当我享受着“前呼后涌”的快感时，有人敲厕所门，应该是杜磊司，我没鸟他。
    继续敲门。
    我还是不鸟他。
    “高伟，你是不是被马桶卡住了，要不要打119？”
    果然是杜磊司的声音。
    我没吭声。
    “鸟毛，机器坏了，员工喊你去修，你躲在里面是不是色香味俱全？”
    杜磊司肯定是来拿烟，上次他对我讲过，有两次烟掉进马桶了，又不能用手去掏。
    最后从工具箱里拿了老虎钳才把烟夹起来，他心疼了好几天。为了弥补损失，姓杜的几天没买烟，厚着脸皮问我要烟。我偏不给，杜磊司就要借钱，借了钱老是不还。被逼无奈，我偶尔送他一支烟抽，比借钱损失要小。
    解决完“问题”，我把他的烟和打火机装进口袋，推开门把他痛骂了一顿：“日你先人板板，这种情况下敲门，你知道多影响我心情吗？尤其是干‘大号’，任何人都希望旁边厕所里没人，越安静越好。你倒好，我干活，你擂鼓，我工作只进行了一半就强行收回，意犹未尽啊！你急，旁边不是还有空位吗？为什么对我这个位置有兴趣？”
    杜磊司盯着厕所窗台看，发现烟和打火机不见了，二话不说，对我进行搜身，掏走香烟和打火机，说道：“惯犯。”
    我说：“我刚才没洗手，伸手数了一下烟盒里还剩几支烟。”
    杜磊司苦笑了一下，看了一下烟盒说道：“从8支变成了7支，你鸟毛的脏手肯定碰到烟嘴了，卧槽！缺德啊！”
    我说：“剩下7支你扔了啊。”
    杜磊司拿出一支烟用嘴吹了吹烟嘴，叼在嘴里点燃。
    他吹烟嘴也是没卵用，又不能消毒，心里安慰而已。
    我安慰他说道：“苍蝇的主食就在厕所里，苍蝇很健康啊。就算我没洗手，你比苍蝇个头大，也不影响你健康。”
    杜磊司：“我的命不值钱，男人上完厕所不洗手就拿烟抽的，全国不止3亿人。”
    我刚走到车间，大胸妹就来找我：“高伟，钱总在办公室，你去一下。”
    “你确定没忽悠我？”
    大胸妹眼一楞：“我跟你开玩笑吗？”
    我问大胸妹：“老板的脸色是阴还是晴？”
    “老板烟灰缸都扔了，雷阵雨还带闪电。”大胸妹一点也没笑地说道。
    我迈着大步往办公室走，由于跨步较大，隐约听见裤档有“嘶嘶”的响声，我低头看了一下裤档还没破，但又有撕破的危险。我什么也顾不了，以90迈的速度往办公室冲去。
    我刚进办公室，看见老板钱二麻子拿着扫帚在扫地上摔碎的陶瓷烟灰缸碎片，我非常紧张，两小腿肚子像在抽筋似的抖动。
    我先打招呼：“钱总好！”
    钱二麻子继续低头扫烟灰缸碎片，他回道：“小高，进来坐。”
    我分析了一下老板的语调，天气状况应该不恶烈。
    我主动要帮忙扫地，钱二麻子不同意，其实地上的碎片也快扫完了，我仍站着。
    大胸妹也进办公室了，她故意看了我一眼就回自己的位置坐下，假装敲键盘，那样子认真极了。平时老板不在，大胸妹十有八九都是趴在电脑桌上胡思乱想的多。
    钱二麻子让我坐下，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从办公桌上拿起烟递给我一支，这才想起烟灰缸没了。
    我从饮水机上拿了一次性杯子装点水代替烟灰缸。
    烟灰缸到底是怎么碎的，这个问题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因为这个问题关乎着接下来的气氛是否紧张。
    钱二麻子问我洗发水弄到什么程度了。
    我说：“做样品的化工原料已经全部买回来了，目前在一步一步测试中。”
    钱二麻子说道：“小高，你要抓紧研发，有什么困难要给我讲。我们必须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迎难而上。”
    我说：“钱总，我一定抓紧研发洗发水。”
    钱二麻子语气有点沉重地说道：“小高，目前情况不容乐观，我们要有心理准备。”
    我点头。我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不容乐观，钱二麻子又不说。
    平时，老板放下身段主动泡几杯潮汕功夫茶喊我“加嘚”（喝茶），今天只是抽闷烟。
    他又说：“小高，车间管理和配方研发你多费点心，你的辛苦我们是知道的，你去忙。”
    我刚走出办公室，听见老板钱二麻子叫大胸妹去买烟灰缸。
    我的步子变得沉重，一直在回想老板刚才的话。
    大胸妹冲出来抓住我胳膊说道：“高伟，我又不抽烟，我知道去哪儿买烟灰缸？”
    “超市多的是。”我说。
    平时我会拿大胸妹开涮找点乐子，现在实在没心情开玩笑。
    “烟灰缸除了陶瓷的，还有别的吗？耐摔的那种？”大胸妹问道。
    “不锈钢烟灰缸耐摔，但承重力也有限，老板一脚踩上去也会瘪的。”我说。
    “那我到底该买什么烟灰缸呢？”大胸妹问。
    “一次性纸杯，装水代替烟灰缸，你刚才没看见我和老板用的什么烟灰缸？”我说。
    “你这不是废话吗？老板不是让我去买吗？”大胸妹说。
    “买什么样的烟灰缸都不是最好的选择，老板摔不烂，但可以扔。问题的关键是，老板不发火，一次性纸杯都是坚固的。你纠结干嘛？我要是你，专挑容易摔坏的，让老板练习一下手上功夫。”我说。
    “高伟，你陪我去买，我又不抽烟，还让我去买烟灰缸。”大胸妹说。
    “那你告诉我，老板当时摔烟灰缸的情景，我就陪你去超市。”我说。
    大胸妹点头，我陪大胸妹去超市。
    大胸妹说：“老板走进办公室，什么也不说，点燃一支烟就抽，连续抽了两支，然后拿起烟灰缸就往地上扔，太突然了，我都吓傻了。接着他就喊我去找你，我当时想，你高伟完了，肯定捅娄子了。还好，你没挨骂，说明与你无关。”
    “我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老板说要有心里准备，这句话值得好好研究。”我说。
    到了超市，我挑了一个不锈钢的烟灰缸，对大胸妹说：“就买这个，老板摔不坏，省得你下次又跑一趟。”
    一连几天，我都变得沉默寡言，以前那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也趴窝了。
    我没对任何人提这件事，大胸妹也是守口如瓶。
    姚依娜、唐婉、陈瑶瑶、唐甜甜这几个与我走得最近的家伙，见面就问我怎么啦。我找借口说，最近很累，没休息好。
    就连杜磊司问我最近脸色不好是不是亏了一个亿，我都没跟他说实话。我骗他说身体软组织挫伤，私秘事难以启齿。姓杜的问是谁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
    我仔细分析了一下，第一，老板钱二麻子是不是偷税漏税被查要挨重罚；第二，就是老板娘负责的地下仓库假冒产品生产窝点已经被人盯上，随时会被一锅端。
    第二种可能性最大，老板找我去办公室谈话，明确要求我加大洗发水的研发力度，就是赶紧把备胎转为正胎，增加假冒产品不做了之后，还有稳定收入。

 第96章 突袭检查

    星期三下午，我接到紧急通知，老板让我停下手上的工作，带上杜磊司去地下仓库生产假冒化妆品的窝点转移货物，十万火急！
    我和杜磊司赶到地下仓库加工点时，员工早已人去楼空，就剩下老板夫妇和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保安在转移物品。我和杜磊司进入紧张战斗中，开启搬、搬、搬的转移物品模式。
    我们把地下仓库的假冒产品秘密转移至一间没人住的老旧瓦房中。
    假冒成品转移后，剩下的机台、原材料不用转移，如果有人来查，老板可以解释为加工分点，没有假冒产品证据，怎么说都有理。因为我负责的车间是合法化生产，手续齐全，做的是自己的品牌，不存在任何侵权行为，是见得光的。
    地下仓库成品转移完后，我们稍作休息，大胸妹从饭店给我们打包带来了快餐饭盒和饮料。
    吃完快餐，为了掩人耳目，老板安排我、杜磊司和地下仓库加工点的男保安，把我负责生产的正规合法产品又搬了几十件去地下仓库做做样子。
    我们一直折腾到晚上十一点才休息。这次老板钱二麻子装逼大方了一回，给保安、杜磊司和我一人一包“中华”烟，还给了每人100元现金，说我们辛苦了，拿去买瓶酒喝。
    我们当然开心，有好烟，有现金。老板的突然大方不是无缘无故的，其实是“封口”费，替他保住秘密。
    地下仓库产品转移后第三天，几辆车身写有“公务执法”的车辆突然驶进工厂，车上下来十几个身着制服的执法人员闯入车间，问谁是老板，大胸妹赶紧去通知老板钱二麻子。
    十几个执法人员仔细搜查车间的每一个角落，查看机台和生产的产品，我暂时陪同执法人员，还要接受他们的问话，我一直都很紧张，害怕那双冰冷的手铐突然铐在我手上。
    理智告诉我，我负责的是正规合法产品，不会有问题，就算有问题也是老板扛着，我顶多是受牵连。
    反正我闭口不谈老板生产假冒产品的事，就算有人使用心理战诈我，我也要冷静应对，一概说不知道就好。
    老板很快赶到车间，我放松了许多，至少执法人员不会缠住我问东问西。
    我回到自己的岗位工作，一颗心也是悬着的，老板有什么意外，我们的工资就有危险。小微企业经不起折腾，一根稻草都会压垮它，非常的脆弱。
    我也痛恨假冒伪劣产品坑害消费者。老板钱二麻子早该收手，但他一直在冒险。他想先借假冒伪劣产品弄点钱来维持工厂运转，等自己的品牌推广出去在市场站稳脚跟后，假冒产品就彻底拜拜了。因为一旦被查，一切归零，甚至负债，老板是知道后果的，也并非一直造假做下去。
    执法人员在厂里折腾了好久，没有发现假冒产品，悻悻而去。
    最近老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终于明白一个道理：老板，就是老板着一张脸。
    假冒产品不能做了，厂里的营收直线下降，老板的心情降至冰点，他脸上的几粒麻子显得突兀起来，格外刺眼。
    以前做假冒产品能赚钱时，老板钱二麻子的头发向后梳着，油亮光滑。一副太阳镜架在头上，手持“大哥大”，摆出一副八字腿好不风光。
    现在，老板钱二麻子也懒得打理他的长发，蓬松中带着蜷曲，蜷曲而又泛黄，简直像冬天田边地角的枯草因为季节的到来变得枯黄而颓废。
    最近，老板钱二麻子总是叼着烟，低着头，双手插在裤兜里踱步，偶尔抬头仰望天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经常发现老板的皮鞋上有烟灰，他也没用布擦一下，老板压力山大。
    小微企业的老板日子过得并不轻松，他心里有苦不知向谁说，企业分分钟钟都会倒下，再坚强的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
    生活，从来没有容易两个字。
    看着老板受到打击的样子，做为男人我也难受。
    东门失火殃及鱼池，老板日子不好过，我压力倍增，连玩笑也少开了。
    有一次唐甜甜居然问我是不是也来“大姨妈”了那么不开心，她想逗我笑，我实在笑不出来。
    假冒产品不做了，老板娘会不会接手管理车间？
    如果老板娘来管理车间，我就轻松了，一门心思研发洗发水。
    老板娘现在有时间了，来车间的时候就多一些，我的压力就更大，如果管理上有疏忽，她肯定会看在眼里。
    于是我隔三差五就开早会，强调工作纪律，强调责任意识，强调安全意识，强调品质把控的重要性。
    其实员工也不傻，知道老板娘来车间的时候多起来，也是挺自觉的。地上掉了产品配件马上就捡起来。工作期间交头接耳也注意分寸了。
    老板夫妇心情不好随时会找我麻烦，这个我是清楚的，我对员工的要求也比之前严格一些。退到、早退也是要扣钱的，之前的要求比较宽松一些，迟到、早退几分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微企业偏重人性化管理。
    现在没办法，就算做做样子也要做，人的虚伪性就在这里，职场的残酷性也在这里，管理不好就失职，甚至丢饭碗。
    下午五点半吃完晚餐，我叫杜磊司去工厂附近走走，他一开口就是老板给的那一百块钱去菜市场弄两斤猪头肉来好好喝几杯。
    我直接飙了一句四川话：“喝你二爷日牛！老板都焉了，你眼睛遭球日瞎了，你看不见？”
    杜磊司递了一支“中华”烟给我，说道：“高总，你莫着急嘛，工厂又不是你的，你瞎操心干屌？”
    我点燃烟，抬头看了看天空，天上的乌云在向我飘来，仿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心里在想，老板钱二麻子敢做假冒产品，万一他偷税漏税又被查了，岂不是就凉凉了？但愿没有。
    每个年代不一样，90年代，老板的工厂要是真关门了，男的进工厂很难很难，僧多粥少，一岗难求，饿肚子是很正常的事。
    杜磊司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哈了两口气，又用手指弹了弹钞票说道：“老板这鸟人多给两张就爽了，一百块钱的封口费是少了点。高伟，你说是谁把老板举报了？”
    我说：“你去调查一下，找到这个举报人，老板会赏你一大笔奖金，你就可以退休了。”
    杜磊司：“今天拿到赏钱，明天人就在火葬场了，这个赏钱不能赚。”
    我没吭声，也笑不出来。
    杜磊司很不要脸地从我口袋里掏老板给的那包“中华“烟，他数了数：“卧槽，还有13支，老子的还剩两支，好烟舍不得抽，再过两天烟味全跑了，抽着没劲。要不要我帮忙？”
    我说：“肯定要你帮忙，烟屁股全给你留着。”
    杜磊司把我的烟塞了一支在我上嘴上，他自己叼起一支烟点燃，说道：“高总，不忧不愁，脱了裤子当枕头。你看你最近苍老了十岁，工作没了，我还可以带你一起发财。”
    “发什么财？就凭你？”
    “太小看我了，我拿着打狗棍负责唱，你拿着碗，负责卖惨，我们合伙创业，小本生意，包赚不赔，你还担心未来吗？”
    我还是笑不出来，说道：“你这样发财致富太慢，我敲断你两条腿，你碗里五毛和一块的就少，五块、十块的会多一些，你会暴富。”
    杜磊司：“我看你最近不开心，逗你玩儿。高伟，你说老板娘会不会接手重新管理车间？”
    我说：“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时间会给出答案。”

 第97章 催债要账

    我在实验室正忙着，大胸妹跑进实验室看着我：“高伟，今天研究什么呢？”
    “我正在研究怎么得到你。”我说。
    “我是问你研究什么配方？”大胸妹说。
    这段时间心情很压抑，我也想释放一下不良情绪开心一下，就跟大胸妹开了个玩笑：“本人正在研究一个让万千少女消除烦恼的新产品，男女激情打米的时候，既满足男人的爽点，又解除女人的后顾之忧，你知道这是什么产品吗？”
    大胸妹瞪了我一眼：“滚！”
    “我告诉你，这款产品叫做‘万能保险丸’。它跟避孕药的最大区别是，在满足保险这个重要功能的同时还能提高爽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种药丸具有人工智能，它能感知女人的生理期，自动识别什么时候是安全期，什么时候是非安全期，在非安全期能自动起保护作用，到时候丽莉你先试用。”
    大胸妹指着我脑袋：“简直是放屁！钱总在办公室，他让我通知你去一下，你吊儿郎当干嘛？”
    我怔了一下：“不锈钢烟灰缸被老板摔坏了没有？”
    大胸妹忍不住笑：“瘪了。”
    我跟着大胸妹往办公室走。
    我不清楚大胸妹的话是真是假，我问大胸妹：“老板的表情是晴天？阴天？还是雷阵雨？”
    大胸妹：“有时候天气预报也不准，记得出门带伞，晴遮太阳，阴遮雨。”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我说。
    走进办公室，我首先打招呼：钱总好！
    钱二麻子：“小高，坐。”
    茶几上的烟灰缸并没有变形，这是我重点观察的对象，这叫看图识天气，证明现在天气状况良好。
    大胸妹假装来饮水机接开水，我俩的视线正好对接成功。大胸妹的视线落在烟灰缸上，这是一个暗号，我自然懂，她耍了我。
    我正琢磨钱二麻子找我有什么事，他开口了：“小高，你陪我走一趟，有些人总是耍赖，货款一拖再拖，这不月底了，要给工人发工资。”
    我点头：“钱总，可以呀。”
    我心里想，妈蛋，催账也要拉上我，估计是个难缠的对手，厂里连一个保安也不招，我这不是干了保安的活儿吗？
    地下仓库假冒窝点停工了，那个保安估计也被辞退了。
    我正琢磨要不要带什么防身武器，老板钱二麻子说：“小高，你也不用紧张，我们又不是去跟人拼刺刀，我们是去卖惨。欠钱的是大爷，人家就是不给，我们既要把欠账收回来，又不能得罪人家，那是我们的客户。说好听点是衣食父母，说难听点就是一无赖。”
    我点头表示支持老板。
    老钱说：“我们出发。”
    老钱开车，我坐副驾驶。我不清楚要去多远的地方要账。既然不去跟人拼刺刀，又说是去卖惨，还带上我，那说明是要我去买惨了，不然带上我起什么作用？
    老板娴熟地转动方向盘，他说：“小高，等下去见的这个客户性格比较皮，你要编一个故事，你急需要用钱，我又发不出工资这种，明白吗？”
    我说好，然后脑子里就开始编故事，这个故事一定要惨，但又不能拿自己的家人来说事，说了不好的事情会灵验的。
    记得小时候我们村庄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赌博输了钱，欠了别人一笔钱，要账的催了无数次，最后扬言不要钱要这个小伙子一条腿。
    这个年轻人撒谎说父亲生病把钱花光了要缓一缓。结果不到两个月，这个小伙子的父亲真的生了一场重病，把家里的积蓄花光了还欠一屁股债。村民都不相信小伙子的父亲身体那么强壮，说生病就生病，而且还是一场大病。
    想到这里，我出了一身冷汗。我绝不会因为要帮钱二麻子收一笔坏账而咒自己的家人，编一个什么样的故事还真有点头疼。
    我突然觉得老板钱二麻子好自私，他为什么自己不找一个借口去要账，非要拉上我。
    比如老板说他自己的老婆有了外遇，在外面结识了一个小鲜肉，他老婆被这个小鲜肉把公司的流动资金骗走了，这也是个很好的借口啊。老牛牙口不好吃点嫩草，钱被骗了也说得过去。
    当然老板不会这么做，他肯定常规套路都用了不凑效，最后很无奈才找我了。找我也不一定有卵用，欠钱的大爷有一千个理由不给钱，他们最常用的方式就是躲。
    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别人又不是欠我的钱，我着急个锤子。
    走到一家院子外，老板停好车我们进院子，一位中年妇女走出来跟钱二麻子打招呼：“钱总，屋里坐，老贾他不在家。”
    我一听，就知道中年妇女明白我们老板是去要账的。
    我和老板在沙发上坐下，中年妇女沏潮汕功夫茶。
    中年妇女赔着笑脸：“钱总，不好意思啊。”
    老板说道：“嫂子，我们今天顺便路过这里。以前我跟老贾提到过一块地皮想买下来，当时老贾也挺感兴趣的，说和我一起把这块地皮买下来，过几年后这块地皮周边要搞开发，那时地皮就值钱了。”
    “但最近这块地皮抢的人比较多，幸好我跟政府的人熟，可以有优先权拿地皮。但政府的人说，这块地皮比较抢手，因为周边要搞开发，政府已经在规化了，如果在等的话，这块地皮就不给我们了。”
    “嫂子，你商量一下你们家老贾，如果老贾拿不定主意，这块地皮我今天就去银行贷款拿下。前几天我跟银行那边就贷款一事已经达成了协议，不要说我没跟你们商量，有财大家一起发。”
    老板钱二麻子站起来要走，我也跟着站起来。老贾的婆娘一把拉住钱二麻子：“钱总，不急，喝茶，我问一下老贾。”
    老贾的婆娘走出院子，十分钟后，老贾夫妇回来了。
    老贾递烟给钱二麻子和我，他打着哈哈：“钱总，失陪了，娃儿她妈刚才给我讲，你说要买地皮的事，这是发财的好机会啊。只可惜我手头有点紧，这不还欠着钱总的钱还没结清嘛。”
    钱二麻子一脸苦笑：“贾总，我也是手头紧，要不然这块地皮我早拿下了。如果兄弟你能支持我一点，将来这块地皮赚了钱，我请兄弟你喝酒啊。”

 第98章 黔驴技穷

    老贾：“钱总请我喝酒，那是看得起我啊，我要是拿得出钱，一定支持钱总把地皮拿下，可这钱又去哪儿弄呢？”
    钱二麻子：“贾兄啊，我这日子也不好过。”
    钱二麻子指着我：“你看这小伙子以前在我厂里上班，辞职三个月了，天天来我家里要工资，吃在我家里，住在我家里，我就连上个厕所他也跟着，生怕我飞了。现在可好，他买了一根长铁链把我的轿车前面两个轮子给锁住了，我要去哪儿还得求他把锁打开，今天又跟着我来你这儿了。”
    我知道我该配合老板了：“钱总，你欠了我半年工资，为了讨回我的工钱，我连班也没上。今天你不把工资给我结清，你不但要赔偿我的误工费，我还要去法院告你，你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我原本这个月结婚的，可我没钱，要是我女朋友跑了，我天天来你工厂闹，让你的工人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老板。我不想多说，钱总你今天不把欠我半年的工资全部给我，我就要让我父母住到你家里，我父母的误工费你也得给，如果打官司，我相信法院会给我们弱势群体一个公平的判决。”
    老贾叹气：“钱总，我也理解你有难处，我不是不给，而是我手里现在也没有啊。”
    我知道钱二麻子不想多讲什么，毕竟这个老赖是他的客户，我来配合是最合适的。
    我说：“钱总，你说今天一定会给我工资的，天黑之前就算一天，我今晚是不是还要住你家里？今天我拿不到钱，明天我父母就住你家里，我希望你是一个守信用的人。虽然我们相处了那么久也有点感情，感情归感情，没钱我活不下去啊，我的忍耐也是有底线的。虽然我是一个有理智的人，但逼急了理智也不起作用了。”
    我拿出摩托车钥匙快速晃了一下给老贾看，说道：“钱总，你车钥匙刚才忘了拿在我这里，一手交钱，一手交钥匙。”
    我是想告诉老贾，赖在你家不走了，钱二麻子当然暗中高兴，可他又假装装逼：“小高，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我说：“钱总，不是我不对，而是你不对，你把钱给我，什么都对了。”
    钱二麻子把烟递给老贾和我，我叼着烟，故意把烟灰搞得满桌子都是。老贾的婆娘皱着眉，皱纹缝里夹得死一只蚊子，可见内心讨厌我的怒火在熊熊燃烧，但面子上又不敢发火，她更担心我发火。
    局面就这样僵持着，钱二麻子和老贾只能用大口吸烟来掩饰尴尬。
    老贾的婆娘赶紧沏潮汕功夫茶，什么招儿都用了，老贾两口子就他妈不提具体什么时间给钱。
    看样子钱二麻子找我来装疯卖傻也没卵用，我顶多是说了老板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话而已。
    老板钱二麻子早已气得蛋都炸裂了，还得装孙子赔笑，这种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有点难受。
    这人啊，还钱的时候是大爷，借钱的时候是孙子。
    我估计今天也是白跑一趟，除非钱二麻子不跟老贾合作了，说些黑脸话应该能把欠账收回来。
    我也实在没办法，黔驴技穷了。老贾就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自以为把钱二麻子拿捏得死死的。
    钱二麻子看着我：“小高，钥匙你给我，钱我过几天给你。”
    我说：“要钥匙可以，钱给我。”
    老钱：“你总不能让我走路？”
    我说：“钱总，你总不能让我空手而归？”
    老贾：“钱总，等我手上宽松了，我亲自把钱送到府上。”
    抢钱都比要账容易。妈蛋，这戏再演也没用了，老贾就是欠钱不给。
    老板钱二麻子态度硬点可能效果就不一样了。这种垃圾客户合作起来基本上会气得蛋疼。
    反正我也不演了。老板让老贾多少给一点把我打发了。老贾的婆娘拿了五千块给老板钱多多，说把我的工钱付了，剩下几万块过几天就给，欠得少不得。
    从老贾那里只要回来五千块钱，返回工厂的路上，钱二麻子一边开车一边骂骂咧咧。
    老钱把老贾的祖宗都问候了一遍，老钱骂老贾家的祖坟要炸裂，后人永远富不起来。
    老钱又骂老贾去地下十八层旅游，阎王爷都要收他高价门票。
    我坐在副驾驶，想笑都不敢笑。我们老板像个泼妇，他越骂越起劲。他诅咒老贾出门摔跟头，鼻子凹陷，额头破裂。
    钱二麻子一边握方盘，一边唾沫横飞地骂骂咧咧，我都后悔没有准备口罩。
    骂到气愤处，钱二麻子一巴掌扇在方向盘上，喇叭像疯了似的突然响起来，把前面两个骑摩托车的年轻女子吓了一跳。
    两个女子回头狠狠骂了一通钱二麻子：“神经病啊，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急着去投胎？”
    钱二麻子正在气头上，把头伸出车窗外回敬两名年轻女子：“妈逼，找死啊，贱货！”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老板钱二麻子如此粗鲁、低俗，甚至变态。我笑得肚子疼。
    老男人发起火来如此可爱，只可惜糖果哄不了他，只有人民币才能让他泄火。
    “老贾这个神经病真他妈有病，十几万块钱的货款欠我那么久了还赖着不给。他妈逼，我怎么会遇上这种烂人？”
    老板钱二麻子骂完路人，又开始骂老贾了。
    如果我是老板，我不会这么温柔地去催讨货款，应该一边给糖一边给巴掌，软硬兼施。一味地妥协会助长他人的恃宠，小孩子就是惯坏的。
    钱二麻子一边扶方向盘，一边对我说道：“小高，你说老贾这个混蛋，他妈那个逼，十几万块钱他拿去存银行赚利息，却不管我的流动资金，你说他妈的不缺德吗？”
    我顺着老板的意思走，他正在气头上惹不得。我说：“钱总，老贾这种人就是自私，不会换位思考。如果别人欠他的钱不还，他会怎么想？”
    钱二麻子：“就是嘛，老贾这种人阎王爷在生死簿上早就签了他的名，让他投胎重新做人。”
    钱二麻子双手脱离方向盘从烟盒里拿烟点燃，我觉得好恐怖，因为他在气头上。他把烟盒丢给我，让我自己拿。
    钱二麻子狠狠吐着烟雾说：“他妈那个逼，老贾这种烂人因为是客户我们才往来。要是朋友，我早就站在他头上撒尿了，不可深交。想想老子一肚子就是气，我是他大爷！”

 第99章 生米熟饭

    假冒产品不能做了，老板娘就有空闲时间来车间转转，她一直是员工暗中取笑的对象。
    老板娘丰乳肥臀，水桶腰，南瓜臀。员工私下喊老板娘是“千斤”小姐，其实就是半吨小姐。叫法不一样，重量一样。
    杜磊司私下对我说，老板娘这个“千斤”小姐一屁股坐在老板肚皮上，会不会把老板的屎都压出来？
    我没回答杜磊司，我觉得这不礼貌。当然，老板娘ko老板那是毫无疑问的。
    老板娘上半身像冬瓜，下半身像南瓜，半老徐娘的她其实挺时尚的。脖子上有金项链，耳朵上有金坠子，手腕上是名表，衣服裤子绝对的名牌。
    最显眼的是老板娘的高跟鞋足足有五公分高，尖尖的鞋跟承重力巨大。在我看来，老板娘的高跟鞋才是最值钱的，不起眼的东西往往是最好的东西。
    不过老板娘人倒是挺好的，慈眉善目，没有一点凶巴巴的样子。
    潮汕人特别喜欢拜神，农历初一和十五就大拜。“千斤”小姐在车间转了一圈就回自己家里拜神去了。每次拜神后，“千斤”小姐就把拜神的肉和鱼提到食堂给员工加餐。
    “千斤”小姐也会把一些水果放在办公室，让大胸妹来喊我去吃水果。吃水果我兴趣倒不是很大，借吃水果之名在办公室抽支烟倒也快活，顺便“涮”一把大胸妹。
    女人其实比男人更好色，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遇到合适的人，碰撞到一起就会擦出火花，钻木取火就证明了这一点。
    女人只要特别喜欢一个男人，她是会主动的，主动到什么程度男人都无法想象：猛扑、强吻、咬舌头。
    大胸妹酒后都曾经对我下过毒手，画面十分恐怖，她强吻过我一次，她的唾液有三分之二输送给了我。我的舌头也受伤了，好几天都无法吃热食。
    女人有时候也很生猛，一个男人让她着迷的时候，女人的荷尔蒙也会膨胀，虽然来得慢，但持久。如果一旦发作，女人好色的程度比男人强六倍。
    跟大胸妹独处时，我偶尔也会提防一下，她不接套路出牌。比如玩扑克，大王吃小王就是正常的，到了大胸妹这里就是小王吃大王，反着来。
    大胸妹高兴的时候她可以摸我，但却不让我摸她，不知道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在女人眼里是没有逻辑这两个字的，男人要跟女人讲逻辑，男人就是没有逻辑。
    有一次喝醉酒之后，我把大胸妹惹毛了，她非要我蹲着尿尿。我说尿不出来，她就凶我。她说女人都可以，男人为什么不可以？
    当时我也喝得醉眼朦胧，就反问大胸妹，我说你站着尿尿能行吗？
    大胸妹满嘴酒气地说她每次洗澡时都是站着尿尿的。
    我把这件事当作笑话讲给杜磊司听。姓杜的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他说女人为什么洗澡时会站着尿尿，无外乎是女人想模仿一下男人，换个方式找点刺激，反正关起门来谁也不知道。
    我希望杜磊司能获得下一届“尿尿奖”提名。
    大胸妹除了胸大，其实她很漂亮的，标准的鹅蛋脸，眼大珠黑，唇红齿白，嘴巴也挺大的，一副旺夫相。
    那次大胸妹酒后强吻我，她的大嘴巴像鲸鱼吞小虾，完全包住了我的嘴。
    钱二麻子最近状况不佳，弄得我也神经兮兮的，很压抑。今天在办公室吃水果，我突然想放松一下心情，脑袋里全是大胸妹的影子。
    大胸妹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卵东东，她左手拿着一个苹果，右手提着一串葡萄。吃一口苹果，又咬一粒葡萄。翘着二郎腿一甩一甩的，悠哉游哉的样子，把办公室当作是她家客厅。
    我仔细欣赏大胸妹，她脸也不会红一下，仿佛我是她亲哥，习惯了。
    大胸妹问我老家拜神吗？我说不拜，我只喜欢拜高堂，拜天地。
    大胸妹问我，厂里哪个女孩子最漂亮。我情商低，不知道大胸妹问这个的真实想法。
    我告诉大胸妹，我不看女人的脸，也不看女人的身材。
    大胸妹问我看啥，我说看内脏。
    大胸妹打着哈哈：“高伟，你说我们厂哪个女生的内脏最好看？”
    “应该是你。”我说。
    我掏出烟叼在嘴上，打火机还没点燃烟，大胸妹走过来拔掉我嘴里的烟：“你女朋友跟你亲热时像舔烟灰缸似的，你还抽个锤子。”
    “你又不是我女朋友，瞎操心什么？你是不是想体验一下不舔烟灰缸的感觉？”
    大胸妹把烟丢进垃圾桶：“想想就恶心，我宁愿舔烟灰缸，也不想跟你那样，自作多情。”
    我起身欲走，大胸妹走过来拉住我：“办公室有这么多水果，你不吃，我怎么吃得完？”
    “撑死你活该。”
    看着大胸妹吃水果那副馋相，我就觉得好笑，大胸妹中午肯定连午饭都不会吃了。
    大胸妹塞了两颗葡萄在我嘴里：“吃嘛，等下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我不会中你的计，你根本没消息。”
    大胸妹：“好消息是，姚依娜喜欢你，你没看出来吗？”
    我摇头，表示不相信。大胸妹这是随便找个话题忽悠我。
    大胸妹：“你不信吗？姚依娜说过，她要把你生米煮成熟饭，她怕厂里其他女人把你抢走了。”
    “丽莉，我好喜欢你把我煮成爆米花。”我说道。
    大胸妹瞪着我：“你想不想我把你煮成锅巴？”
    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大胸妹走到我面前转圈圈，她一边吃葡萄，一边看着我：“姚依娜早晚会把你熬成一锅狗肉汤，她是真的喜欢你，你感觉不到她在勾引你吗？”
    “丽莉，我更喜欢你调戏我，你别拿姚依娜当幌子。”
    “滚！”
    我伸手揪了一下大胸妹的脸：“别动不动就是滚，我滚到你怀里之后，滚还是不滚？”
    大胸妹笑嘻嘻地：“滚！”
    “滚几圈？”我问道。
    大胸妹笑了笑：“不滚。”
    “这就对了嘛，你刚才还说有个坏消息，是啥？”我问道。
    大胸妹笑而不语，我知道她是忽悠我的，她想留我在办公室陪她说说话。她整天一个人呆在办公室，夏天除了蚊子陪陪她，冬天连一只蟑螂都看不见，那真的是寂寞空虚冷啊。这就是大胸妹经常缠着我吹牛的主要原因之一。
    我把拳头伸到大胸妹脸上：“不说是？”
    “坏消息就是明天你吃午饭时，菜里有一只苍蝇。”大胸妹说道。
    我把拳头靠在大胸妹鼻梁上：“你就是那只苍蝇，好恶心。”
    说话间，老板娘摇摆着她的丰乳肥臀向办公室走来，我马上开溜。大胸妹甩了一句：“老鼠见不得猫。”

 第100章 筹钱住院

    唐甜甜火急火燎冲进我办公室，差点栽跟头，她喘着粗气说：“不好了，陈瑶瑶肚子痛，在地上打滚。高伟，你去看看啊。”
    我冲出办公室走向车间，大胸妹也跟了上来。
    陈瑶瑶躺在地上打滚，满头大汗，车间员工吓得不轻，一位四十多岁潮汕本地的女员工对我说，陈瑶瑶可能是阑尾炎发作，她以前也经历过。
    我把陈瑶瑶扶上摩托车，让唐甜甜坐在陈瑶瑶后面扶住她，我开着摩托车冲向医院，医生诊断后确认是阑尾炎，要做手术，要往院。
    医院要先交押金五千元，2000年的时候我工资才九百多块，陈瑶瑶工资更低，才六百多点，她也没存下多少钱。一下要拿出五千块钱，哪里去找这么多？
    医生给陈瑶瑶打了止痛针，脸色好多了，现在考虑的是手术费、住院费共计一万多。
    我交通银行卡里只有四千多块钱余额，如果厂里其他员工再借点，五千块钱的押金没啥问题，可是一个星期住院费、医药费还要几千块钱怎么办？
    陈瑶瑶打完止痛针后终于有了点精神，她知道钱不够，咨询医生可不可以开药吃，医生说治标不治本，还是做手术好。
    唐甜甜也满脸焦虑，因为没钱。
    我下定决心帮一下，人生病了很难受的。我对陈瑶谣说，安下心来做手术，钱我来想办法。陈瑶瑶死活不肯，在医生的劝说下，她同意做手术，但一想到没钱她就泪流满面。
    我让唐甜甜在医院陪着陈瑶瑶，我开着摩托车回宿舍拿银行卡，我知道我银行卡里钱不够，就厚着脸皮跟大胸妹先借一千块钱应急，大胸妹二话没说甩了一千块现金给我。
    大胸妹问陈瑶瑶情况怎么样，我说：“医生说要做手术，住院费、手续费要一万多，陈瑶瑶也没啥钱，我卡里只有四千多，五千块钱的押金都不够，所以先跟你借点应急。你先帮我给老板娘打声招呼，说我有事先去外面了，回头我在亲自跟老板娘讲一下。”
    大胸妹说ok，她办事，我放心，赶紧去医院。
    我在at机上把银行卡里的4775元支取了4700元。回到医院，我交了押金，陈瑶摇被推进手术室。
    唐甜甜一直在抹眼泪，我安慰她，阑尾炎是小手术，没啥影响。
    唐甜甜：“小手术？”
    我说：“反正你不用担心，一切有医生在。”
    唐甜甜又开始担心后续几千块钱怎么办，她说陈瑶瑶的父母都在老家种庄稼，要不要通知陈瑶瑶父母。我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跟老板借，没有其他退路。
    我说：“如果老板愿意借，先不通知陈瑶瑶父母。如果老板不同意借钱，再说。”
    唐甜甜说：“要不在厂里搞个募捐，凑一点算一点。”
    我说：“厂里四十号人，每人捐个十块、二十块的，也解决不了问题。”
    我让唐甜甜先在医院待着，我先回工厂一下，再返回医院。
    回到工厂，我借补请假条之名去找老板娘。“千斤”小姐问我陈瑶瑶情况怎么样，我说陈瑶瑶正在手术室，做完手术大概要住院一个星期，费用有点高，陈瑶瑶经济上支撑不了。
    老板娘沉吟片刻，她说钱丽莉已经跟她讲了，五千块钱的押金是我垫付的。
    为了打消“千斤”小姐的顾虑，我主动提出以我的名义先借六千块钱，比我半年工资还多。
    老板娘最后咬牙同意了，我说我写个借条。“千斤”小姐说我也飞不了，不用了。
    老板娘跟着我去医院探望陈瑶瑶，我们到医院等了半个钟头，陈瑶瑶被医生从手术室推出来坐电梯上了住院部六楼606病房。
    医生问谁是家属，我说我是，医生让我配合护士照顾好病人。
    护士交待了一些照顾病人的细节，并告知有什么情况立即找她。
    老板娘、唐甜甜和我站在陈瑶瑶病床前用眼神打招呼。也许是看见老板娘来了，也许是陈瑶瑶在明知没钱的情况下有家属之外的人在想办法让她完成手术，她眼里噙着泪花。
    陈瑶瑶刚做完手术，我们没有太多的语言交流，唐甜甜向陈瑶瑶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老板娘向陈瑶瑶点点头，招招手，向我递了一个眼色，暗示去外面她有话要说，我跟随“千斤”小姐走出病房。
    “千斤”小姐从挎包里掏出两千块钱塞在我手上：“小高，这两千块钱我以公司的名义支持一下小陈。车间管理方面的工作我代替你几天，你留在医院照顾一下小陈，毕竟大老远一个人从四川来汕头工作也不容易，身边又没一个亲戚。另外，小唐今天在医院照看小陈，那算带薪休假，特殊情况。你知道我们潮汕这边初一、十五有拜神的风俗，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说谢谢老板娘，你今天真美。
    老板娘突然打着哈哈，说高伟你这嘴甜的，你把丽莉逗的那么开心，你以为我不知道？
    “千斤”小姐骑着摩托车远去，我看着她的背影，顿时感觉她从“千斤”小姐变成千金小姐了，原来胖女人也是那么美的。
    我点燃一支烟，看着手上两千块现金，我为陈瑶瑶高兴，她至少可以免去三个月的义务劳动。
    抽完烟我回到病房，唐甜甜坐在病床上看着陈瑶瑶逗她笑。
    我拿着两千块钱在陈瑶瑶眼前一晃说道：“瑶瑶，我说你听就好，不用回答我，养精蓄锐。两千块钱是老板娘赠送的，我替你交医药费。另外，住院费我也搞定了，你安安心心躺七天。这七天呢，我负责管你吃喝，但管不了你拉撒，我们还不是夫妻哦。如果你不介意，我也不怕臭，愿意扶着你蹲马桶。钱的问题你暂时不用担心，我替你扛着。不过你绝对放心，我不会逼着你以身相许。说了这么多，目的只有一个，好好养身体，七天以后出院了，我摆一桌为你庆祝一下。”
    女人天生水做的，我这么一说，陈瑶瑶虽然不语，但一汪清泉顺流而下。

 第101章 医院陪伴

    唐甜甜捉住陈瑶瑶的手轻声说道：“瑶瑶，你别激动，你男朋友天生就是搞笑的。你也不用担心，你不方便的时候还有我、钱丽莉、唐婉、姚依娜来帮你，当然还有护士哦。”
    陈瑶瑶强忍着泪水点头。
    我去找医生问一下做个阑尾炎手术一万多，到底是一万几。一万一到一万九都他妈是一万多，中间相差八九千，等于我2000年一年的薪水。
    我找到那个穿白大褂的主刀医生，十分卖惨地说道：“医生，我们也不富有，流水线上的打工者，借钱治病。阑尾炎治疗、住院下来具体要多少银两？多了真的拿不出啊，医院有没有优惠措施啊。”
    有人说，医生是抓住病人的手以文明的方式抢钱。医生就是土匪，医院就是土匪窝，生病就是劫贫济富。这种说法我不知道对还是错。
    穷人生蛋可以，千万别生病，健康是穷人的财富。很多中下收入群体辛辛苦苦存下一点钱，结果生一场病一下回到解放前。
    主刀医生看上去很仁慈，他差点就说阿弥陀佛了。他说：“年轻人，我们不乱收费的，所有收费项目都公开。目前做个阑尾炎手术包括住院费一万二左右。”
    那个年代也没什么医保，生病了都是自保，自己花钱保自己的健康。
    我坐在医院走廊椅子上算了一笔账：大胸妹出资1000元，我出资4700元，老板娘赞助2000元，工厂愿意借6000元，合计元减去元，余下1700元用作陈瑶瑶住院7天的营养钱，已经够了。
    我默默地看着医院走廊上来回穿梭的病人手上拿着一张或几张化验单、检查单，我感叹，穷人生病掏空家中的积蓄。
    有一些医院到处贴着：拒收红包。
    其实可以理解为这是医院赤裸裸的敛财广告。“拒收红包”就是“巨收红包”的谐音，只收大红包，不收小红包。
    科室里只有一名患者和一名医生在没有监控摄像头的情况下，患者悄悄把红包塞进医生口袋里。医生要是不收红包，我敢打赌喝尿，因为我亲自这么做过。
    问完医生阑尾炎手术的总费用，我回到陈瑶瑶的病房，唐甜甜一直捉住陈瑶瑶的手满脸微笑逗她开心。
    我问过医生，病人阑尾炎手术后的食物以牛奶或水果蔬菜为主，忌口油炸辛辣的食物。
    我把医生的话传达给陈瑶瑶，然后去超市买了一箱牛奶和十斤苹果，顺便买了个水果榨汁机。
    陈瑶瑶术后第二天，唐甜甜回公司上班，病房里就剩下我和陈瑶瑶，病房里特别安静，很适合说悄悄话。这个时候的病人特别需要有人陪伴，给她轻声唠嗑，给她安慰、鼓励、加油！
    偶尔护士会来查房，询问陈瑶瑶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等。
    护士离开后，我坐在床沿，轻声细语地逗陈瑶瑶开心。
    我说，瑶瑶，你想吃什么就跟我讲，我服务特别周到。你住院的这七天，我就是你的保姆，负责你的吃喝拉撒。吃喝这一块好解决，拉撒这方面我也愿意尽力，我蒙住双眼扶你蹲马桶，你可以放心地完成任务。
    陈瑶瑶脸都笑红了，她说：“你双眼被蒙住，不是你扶我，而是我扶你。万一你栽跟头跌倒在马桶里又多了一个病号，反过我要照顾你。有些事你不用操心，有护士嘛。”
    我说：“有些事我想操心啊！如果我们是夫妻，我可以抱着你蹲马桶，就像你小时候被你妈抱着对准尿盆，一边哄你尿尿，一边说宝贝你拉啊，拉完妈妈给糖。”
    陈瑶瑶笑得脸红一阵白一阵，赶紧用被盖捂住脸。
    我说：“瑶瑶，被盖捂着空气不流通，万一你在被窝里放核弹，熏你自己啊。”
    陈瑶瑶伸出头转向一边不敢看我。
    我说：“瑶瑶，我出个题给你猜：被窝里放屁，猜一个明星的名字”。
    陈瑶瑶脱口而出：“莫闻味！”
    我给瑶瑶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她，我也不敢逗她，怕她呛。
    一万二的医疗费，以陈瑶瑶月薪六百计算，至少要两年才能还清债务，如果不分散她的注意力，她整天想着债务也不利于恢复健康，所以逗她开心是对的。
    喝完水，她真的要上厕所了，陈瑶瑶让我去喊护士。
    我说：“瑶瑶，我抱着你去蹲马桶，你放一万个心，我一定闭上眼睛。”
    她连说几个不要。
    我说：“我们真要是夫妻，方便多了，就连你洗澡站着尿尿都不会回避我。”
    陈瑶瑶问我：“高伟，你是在向我表白吗？”
    我笑而不语，逗她开心利于恢复健康。
    我赶紧去叫护士，十万火急，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急！
    护士扶着陈瑶瑶从厕所出来，我把她抱上了床，问她饿不饿，她说喝一盒牛奶。
    我递了一盒牛奶给陈瑶瑶。我说，牛奶可以多喝点，吃啥补啥，将来小宝宝就不会吃奶粉了。
    陈瑶瑶让我等着，她说出院后身体恢复正常她要收拾我。
    我说我长大后还没被女人收拾过，我非常期待！
    陈瑶瑶手术后第三天，大胸妹、姚依娜、唐婉、唐甜甜、杜磊司提着苹果和鲜花来医院探望。
    众人一番关切后，大胸妹“审问”我：高伟，欺负瑶瑶没有？
    我瞪了大胸妹一眼：“女人生病住院，跟坐月子一样，哪个男人忍心在这个时候欺负女人？再急，也要分季节，你以为是大棚蔬菜四季都有菜吃？丽莉，你有没有常识啊，胸大也是有脑的啊！”
    大胸妹飞起一脚，黄飞鸿的无影脚扫了过来，幸亏我眼疾手快，躲闪有方，毫发未损。
    大胸妹问陈瑶瑶：“瑶瑶，高伟这两天老实不？”
    陈瑶瑶点头。
    大胸妹说：“瑶瑶，你不要以为高伟照顾了你两天，你吃了哑巴亏也不敢说。”
    陈瑶瑶说她没吃亏，高伟吃亏了。
    大胸妹不相信，她说：“瑶瑶，按你说的，你反过来吃了高伟的豆腐？”
    陈瑶瑶笑而不语，姚依娜提醒，病房里肃静，病人需要休养，发骚的去外面小树林。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众人对陈瑶瑶一番嘘寒问暖，关怀满满，十分温馨。大家期待瑶瑶早日回到工厂打打闹闹。
    有了姚依娜这句话，我和杜磊司去医院吸烟区抽烟。

 第102章 锤子是啥

    杜磊司叼着烟，很不要脸地说了一句：“高兄，你这两天在医院借陪护之名，有没有对陈瑶瑶花言巧语，要她康复出院之后以身相许？”
    “男人嘛，总得占点女人的便宜，陈瑶瑶说康复出院之后要报答我。兄弟，你猜一下，陈瑶瑶会以什么方式报答我？”
    杜磊司羡慕得口水溢到嘴角：“女人在感动的时候最容易付出，依我看，你最想要什么，陈瑶瑶就会给什么……”
    “我想要的，跟你想要的，不一样。”
    杜磊司：“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货色，白天装教授，晚上变野兽。”
    我拍着杜磊司的肩膀：“反正比你这个禽兽好。”
    杜磊司笑了笑：“高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既不会飞，又没四条腿的跑得快，你居然这样挖苦我。”
    “禽兽总比畜牲好，我没说你是畜牲，已经对得起你了。”
    杜磊司从我口袋里掏出烟盒，拿出两支烟，一支叼在嘴里，一支夹在耳朵上。他说我骂了他，必须赔偿香烟。
    这鸟人口袋里只要没烟了，基本上就是伸手从我口袋里拿了，而且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我嘲讽他：“杜兄，你要是长得帅点，你不缺烟抽，女人都会给你买。”
    杜磊司叹口气说道：“我父母加工我的时候要不是偷工减料，我绝对比你高伟帅，也不会缺女人。现在我也没办法，人丑还缺金，但我也有优点啊！”
    我说：“你的优点就是好色，其余全是缺点。把你的缺点变成优点，女人肯定喜欢你。”
    杜磊司：“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你要我怎么办？”
    “比如陈瑶瑶动手术要很多钱，你要是想办法凑一笔钱让陈瑶瑶做手术，陈瑶瑶会认为你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尽管你很丑，陈瑶瑶可以忽略不计，说不定她就是你女朋友了。”
    杜磊司摇头：“我一个月五六百块钱的工资，差不多要我两年工资才能凑够手术费。我去哪里弄这笔钱？你高伟办得到吗？”
    我说，我办到了。
    杜磊司竖起大母指：“你牛逼！”
    我问杜磊司服不服？
    杜磊司说不服也不行，难怪他泡不到妞，原来是妞不让他泡。
    “你小子舍得在女人身上下血本，你口口声声说对陈瑶瑶没有目的，打死我都不信。你要是舍得为我花一万多，就可以证明你的清白了。”
    我笑道：“姓杜的，要是你的屁股被狗咬了，需要去医院缝缝补补，你没钱我也会想办法帮你的。”
    杜磊司：“高兄，你这不是在诅咒我吗？”
    “打个比方而已，不会真的发生。”我递了一支烟给杜磊司说道。
    杜磊司接过烟夹在耳朵上，嬉皮笑脸地说道：“狗不咬你，你就咬狗。你和狗谁会得狂犬病？”
    “杜磊司咬了狗，狗会得狂犬病。”我说道。
    “咱俩不要互相伤害了，我真的怀疑你花了那么多钱帮助陈瑶瑶，却没有非分之想？”杜磊司一脸怀疑地说道。
    这鸟人总认为我动机不纯。我说：“陈瑶瑶既是同事，也是老乡，还是我下属。她有困难，我能帮就帮一下，这是人的本能。我没有非分之想，苍天作证，日月为鉴。”
    唐甜甜、姚依娜、唐婉、大胸妹在医院里像老鼠乱窜，她们终于逮住了我和杜磊司。
    大胸妹飞起一脚向我踢来，她嘻嘻哈哈地说道：“你们两个神经病躲在这里抽烟，抽个锤子，害得我们找了好久，。”
    唐甜甜问大胸妹：“你知道四川人嘴里的锤子是什么吗？”
    大胸妹：“锤子是什么？你说啊。”
    唐甜甜：“我也不知道，你问高伟。”
    大胸妹挥拳向我砸来，说道：“高伟，当初你让我跟你学的，你说锤子就是个工具而已，你现在告诉我，锤子到底是什么？”
    唐甜甜笑得前仰后翻。
    我一脸正经地说道：“谁说锤子不是工具？五金店里有卖呀！只不过我们男人也要随身带着这个工具，不带不行。比如杜磊司用这个工具做案，那是要没收作案工具的。丽莉，你要防盗啊！”
    姚依娜捂住嘴笑了一会儿：“好啦，好啦，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人。高伟，我们回厂了，你去照顾你的陈妹妹。记住，别欺负她，尽量来点甜言蜜语，瑶瑶这个时候是最容易感动的。”
    众人离去后，陈瑶瑶又是两行热泪，我的心也变得柔软起来，只是脸上我没有表现出来，躺在病房里的人一定有很多感慨。
    病房里又安静下来，现在是晚上八点。医院是见证人生和终点的地方。随着一声啼哭，人生开始。随着心电图成为一条直线，氧气瓶拔掉，终点站到了。
    躺在病房里，每个病人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健康很重要，活着有多好，病床前有人陪伴更好。
    我怕瑶瑶胡思乱想，又开始分散她的注意力。
    我附在瑶瑶耳边轻声说：“好想欺负你一下，我刚才被大胸妹冤枉了，我什么也没做，对得起你，可是对不起我啊。”
    陈瑶瑶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她转过头去，喃喃细语道：“你想怎么样？”
    “等你康复出院了再告诉你。”
    夜深了，病房里很安静，我坐在凳子上开始打瞌睡了。
    在凳子上睡不踏实，我眯了一会又醒了。我以为陈瑶瑶睡着了，结果她瞪着双眼看着我。她说好担心我打瞌睡的时候一头栽在地上。
    我跟陈瑶瑶开玩笑，我说能不能上床挨着你睡一会儿，我保证老老实实睡觉。
    她笑而不答。我说，你把我想象成你男朋友，你什么都想通了。
    陈瑶瑶笑了笑，欲言又止。
    我又说，假如你有我这样的男朋友，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我挨着你睡？
    她摇头：“没有假如，你去狗窝里睡。”
    “没良心的家伙。好好养身体，将来有一天你坐月子了，我和现在一样，会伺候你的。”我说道。
    陈瑶瑶捂着脸害羞地笑。过了一会儿，她说等她出院了，她特么要收拾我。
    我问她收拾我的时候，是用嘴，还是用胸？
    陈瑶瑶竖起剪刀手。

 第103章 爱情银行

    我是第一次在医院病房照顾女生，这是没办法的事，谁不会遇到一点困难呢？
    本来是该找个女生来医院陪护陈瑶瑶的，厂里的女同事又担心请假没工资，大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点不愿意。
    陈瑶瑶做完手术第四天，精气神恢复得差不多了，看起来挺开心的。
    我跟她开玩笑，我说你以后在妇幼保健院生小宝宝的时候，我比现在伺候你更周到。你就像狗妈妈一样负责生一窝，三个五个都没问题，我一直伺候你，而且让你满意。
    陈瑶瑶用四川话说我“幺圆儿得很”。翻译一下，吊儿郎当。
    我用家乡话告诉她，我再怎么“幺圆儿”，都没你“幺圆儿”，你简直就是“幺圆儿活甩的”。
    陈瑶瑶把头躲进被窝里偷笑。我给她递了一杯温开水，她边喝边说：“高伟，我有个问题，你如实回答，不准吊儿郎当，要不要得？”
    我说：“要得，啥子问题嘛。”
    瑶瑶酝酿了好久，又把话憋了回去。我充分意识到，这是个大问题。
    她的眼睛朝天花板看去，咬着嘴唇就是嘣不出一个字儿。我知道，这是一个害羞的问题，也是一个认真的问题，女人的眼神会出卖她们自己。
    我刺激她：“你到是说呀，我急着要去厕所的，我是在强忍着等你的问题，你不急，我急呀。”
    陈瑶瑶：“这可是你逼我的呀，高伟，你为什么不谈个女朋友管着你？”
    明明是她要提问题，却说是我逼的，女人的聪明就在这里。
    我说：“你这个问题，真的有问题，找个女朋友来管着我，那还不如不找？”
    女人说话会绕弯子的，陈瑶瑶的本意是，我该找个女朋友了，她的言外之意或许还有别的意思。
    我反问道：“瑶瑶，你怎么不找个男朋友？你看你现在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医院好可怜。没人陪你说话，没人帮你搓澡，没人为你跑腿。”
    陈瑶瑶指着我额头：“我要是有男朋友，你现在还会在医院吗？”
    “我是不是做了你男朋友该做的事？”
    陈瑶瑶笑：“应该是。”
    “你男朋友该做的事……我还没做，想想都激动。”
    陈瑶瑶脸红了：“洗衣做饭，也是男朋友该做的事，你激动啥？”
    护士进来查房，问陈瑶瑶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陈瑶瑶说没有，护士特意多看了我两眼，笑笑退出房间。
    年少不知愁，我一觉睡到天亮，我醒来的时候，她瞪着眼睛看我，笑盈盈地说：“你昨晚睡得好香，连身都没翻一下。你睡觉的样子既像婴儿，又像一头猪。”
    我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问道：“我昨晚有没有睡错床？”
    陈瑶瑶捂着嘴笑：“有啊，你昨晚去隔壁病房和一位癌症晚期男患者睡一张床，这位癌症患者今天一早就走了。”
    我问陈瑶瑶昨晚几点睡的，她说一直没合眼。我问她是不是担心我不老实，对她动手动脚。
    她说不是，想的太多……
    我问她是不是想趁我熟睡时，对我动手动脚，摸摸我腹肌什么的。
    她笑着摇头。我问陈瑶瑶早餐吃点啥，她说随便。
    我问她早餐哪里有卖“随便”的，是什么口味儿？
    陈瑶瑶回答不上来。
    我告诉陈瑶瑶，你住院七天，我就是你的仆人，你随便使唤。
    她扑哧一笑：“我欠你的，到时候还给你。”
    “欠揍的话，你不用还了。”我说
    我话音刚落，陈瑶瑶揍了我两拳，她说欠我的一定要还，做个讲诚信的人。
    “你欠我那三个字，还没还给我，你要讲诚信。”我说道
    她笑得像花儿一样：“那三个字是有密码的，存在爱情银行。”
    我道：“六位数的密码保护着个位数的余额，爱情银行存款余额不足。”
    陈瑶瑶：“苍蝇虽小，但也是肉啊！”
    陈瑶瑶的早餐，我给她配了一盒牛奶，一个水煮鸡蛋，一个苹果。
    手术后，最基本的营养还是要跟上，作为领导，关心下属也是应该的。陈瑶瑶很感动，我告诉她，不必以身相许，工作上尽量为我分担一点压力就可以了。
    陈瑶瑶问我早餐吃啥？我拿起一盒牛奶插入吸管猛吸起来，不到十秒钟，牛奶纸盒被我吸扁了。
    她看着被我吸扁的牛奶纸盒，笑得脸都抽筋了：“斯文一点不行么？”
    我说：“奶的味道太诱惑了，控制不往。”
    她特别提示：牛奶哦！
    我告诉她，除了牛奶，狗奶、猪奶我都没喝过。
    陈瑶瑶笑了笑，她说狗奶、猪奶也许比牛奶更好喝，她建议我尝试一下。
    “你这个建议留给你男朋友，你最好建议我帮忙花你的钱。”我说道。
    陈瑶瑶从口袋里掏出五毛钱递给我，她让我帮她一个忙。
    在医院里呆着，时间过得很慢。也许我的女朋友，我都没这么好的耐心来陪她，仅仅是自己一个下属而已。出门在外，谁敢保证不遇到一点困难？
    我去医院吸烟区抽完烟回到病房，陈瑶瑶皱着眉头，她说我身上烟味儿好重。
    我告诉陈瑶瑶，你我又不做男女朋友之间那些亲热的事儿，你不会有舔烟灰缸的感觉，忍一下就没事儿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牛郎织女，许仙白娘子，你又不讲故事给我听，偏偏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实在忍不住笑：“织女洗澡时，牛郎偷走织女的衣裳，牛郎就是个流氓。许仙在下雨天为白娘子撑伞，许仙别有用心，他就是个骗子”。
    陈瑶瑶：“牛郎、许仙在你眼里都不是好人，你高伟就是好人啰。”
    我说道：“我们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干柴烈火也没燃烧起来，你说我是什么人？”
    陈瑶瑶说我反正不是人。
    我想让她清静一下，我去医院树荫下石凳上坐一会儿。
    从住院部出来路过门诊部，各科室排起了长队，不分老少。平时再怎么舍不得花钱，一到了医院都大方了。健康就是财富，这话没有半点水分。
    手背上扎着输液针，大人高举着输液瓶满地跑的孩童，很快忘记了扎针时的疼痛，孩子小小年纪并不清楚健康的重要性。
    坐在轮椅上，双目微闭，被病痛折磨中的老人，被亲人推着轮椅在各科室之间穿梭。到了这个年龄的人才知道被岁月无情的夺走了健康，剩下的只是一幅骨瘦如柴的躯壳，夕日的黄昏不再那么美丽。
    医院是每个人不想来，又不得不来的地方，是一个见证生生死死的地方，也是一个人类的健康维护站，虽然不需要搬手、螺丝刀和榔锤，但需要各种医疗设备、中药西药来对人进行健康维修。健康的身体才是值得炫耀的资本，名车、豪宅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在医院呆了几天，我心生感概。
    我又回到陈瑶瑶的病房，她的两只眼睛睁得老大，我出去这会儿，也不知道她在想啥。
    下午，我骑着摩托车厂回了一趟工厂，大胸妹碰上我问陈瑶瑶恢复得怎么样。
    我说一切良好，瑶瑶昨晚还给我捶背了。
    大胸妹嘴一哼：想得美！高伟，你有没有欺负人家？
    我说：“肯定有啊，你当我傻？孤男寡女，那些画面是樱花满天飞，梨花满枝头。春天来了，动物们又到了繁殖的季节，空气中充满着荷尔蒙的气息。”
    大胸妹：“你编，你继续编，信你个锤子！”
    我问：“老板娘在车间吗？”
    大胸妹说老实话不在，去娘家了。
    我去车间逛了一圈，所有员工都在打听瑶瑶的健康状况，我说恢复很好，很快就回来上班了，小手术，谢谢大家关心。
    碰上杜磊司时候，我告诉他，这几天我手头有点紧，你要支持一点“军火”给我，我可是弹尽粮绝了。
    杜磊司不要脸的本性又来了，他说道：“你用我的钱，拿去泡你的妞，这钱不能借。”
    我上前一步，抓住杜磊司的胳膊，以擒拿格斗术把杜磊司的手压在他后背上说道：“你不借钱给，就得还我的钱，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给我？”
    杜磊司掏了三百块钱给我：“你这鸟毛，泡妞成本有点高啊，几年的积蓄一扫而空，全给你陈妹妹看病了。花了这么多钱，有没有打啵？”
    “实话告诉你，只要钱到位，没有脱不下的黑丝袜，松不掉的牛仔裤。”说道。
    “口袋里没有半毛钱，吹牛还不打草稿。钱花了却没占到半点便宜，肠子都悔青了，又说不出口。我是不是要打两个哈哈？”杜磊司嘲笑我。
    住院第六天晚上，陈瑶瑶身体基本上恢复得差不多了，她精神状态很好，有说有笑，一直缠着要我讲故事。
    我讲了一个故事：小和尚下山去化缘，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小和尚下山后，没有化到老和尚需要的“缘”，而是化到自己需要的“缘”。小和尚上山后被老和尚逐出寺庙，小和尚还俗后，娶了一个漂亮的老婆。请问这个故事说明了什么？
    陈瑶瑶说，小和尚没有听老和尚的话。
    我告诉陈瑶瑶，老和尚要的是“猿粪”填饱肚子。小和尚要的是“缘分”，什么清规戒律也没约束力了。
    陈瑶瑶说，这个故事也说明，男人经不起美色的诱惑，和尚也不例外。
    我笑笑说：“这不是和尚的错，女人衣服穿那么少，露个腿也就算了，关键还要露个沟，和尚也把持不住啊。”
    陈瑶瑶：“女人爱美很正常啊，展示自己的身材有错吗？女为悦己者容啊。女人就是要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亮给男人看啊。”
    我说：“女人打扮得那么漂亮，其目的就是勾引男人，男人是经不起诱惑的。”
    陈瑶瑶：“什么叫勾引？男人坐怀不乱，女人再妖娆也没用。”
    “老衲做不到。”我说。
    陈瑶瑶问我，男人有没有不好色的。我说有，这样的男人要么经济不行，要么身体不行，要么脑子不行。
    陈瑶瑶打着哈哈，问我属于那一种。我说以上三种与我无关，老衲属于好色的那一种。
    “果然男人都一样。”她说。
    我说：“其实女人比男人更好色，男人明白女人的故作矜持，女人也知道男人的图谋不轨。什么情，什么爱，本质上是合作愉快。”
    陈瑶瑶不认可我的说法，她说明明是两情相悦，在我眼里就变成合作愉快了。
    “合作愉快是家庭和睦，白头偕老的基石。我挑水你浇园，你洗锅我涮碗。小吵小闹，吵而不散，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事相互商量，有钱共享密码。你不给我戴绿帽，我不给你养小三，这就是合作愉快啊。你以为合作愉快是那种的话，证明你很好色。”
    陈瑶瑶笑得前仰后翻，她说明白了。
    我说，你明白了就好，那些整不明白的夫妻进了两次民政局。
    陈瑶瑶沉吟片刻说道：“大师，你给我算一挂，我会几次进民政局？”
    我装模作样看了陈瑶瑶足足两分钟的面相说道：“你一次也进不了。”
    “为什么？”她问。
    “因为你不好色。”我答。
    我很希望她说一句我很好色，以此来证明她能进民政局，但她就是没说。却
    “你胡说八道，再给我讲个故事行不行？”她说。
    我说：“所谓故事，好讲的就是故事，不好讲的就是事故。孟姜女哭长城是一个故事，她把长城哭倒了就是事故。”
    “继续讲，一个通宵行吗？”她说。
    我说不行，第一个故事是小和尚化缘，结果扯到爱情上跑题了。第二个故事变成事故不吉利，不讲了，我想睡觉了。
    陈瑶瑶拉住我双手，不许我睡觉。我冲出宿舍，去买烟。
    我站在住院部楼下抬头一看，整个住院部大楼灯火通明。医院生意越好，越说明老百姓的健康越不容乐观。每个人一生当中总有几天会被医院“邀请”住几天，但都不想听见那句热情的“欢迎光临”。
    想到这里，我在医院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做了50个俯卧撑。拿在手上准备买烟的20元钱在风中抖了很久，由于意志不坚定，还是去了烟店。
    天天呆在病房感觉很压抑，我在医院走了几圈。人在医院，脑袋里自然而然想到的就是健康和生生死死，忽然有了一种看淡名利，健康就好的念头。很多人前半生拿健康赚钱，后半生拿钱换健康，忙忙碌碌一生，不是把钱存在了银行，而是存在了医院。想想也是，人活着有时候也挺可怜的。
    本来陈瑶瑶住院需要一个女的照顾，身边又没亲人，女同事请假去医院照顾又没工资，谁也不愿意。这个差事就落到我头上，出门在外谁都有难处，没办法的事。
    我回到病房，陈瑶瑶坐在床沿，看样子掉过眼泪，见我回房了就强颜欢笑，我不清楚是什么触动到了她的情绪开关。
    我脑袋里突然闪现一个奇怪的想法：女人是不是眼泪多尿就少，男人眼泪少是不是尿就多？
    我很快否定了自己这个奇怪的想法，亳无科学道理。
    陈瑶瑶这次没问我去哪儿了，而是说，高伟，你这几天是不是憋坏了？
    显然她的眼泪跟她刚才问的有些关联，或许是她觉得愧对于我。
    我希望气氛轻松一点，说道：“二十年了我都没有憋坏，才一个礼拜怎么会憋坏？”
    我又把她逗笑了。
    她又缠着要我给她讲故事，我说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与朱丽叶，这些都是骗女人眼泪的。我们男人喜欢的故事是打打杀杀，你们女人喜欢的故事是缠缠绵绵，不在一个频道啊。
    她说我不管，你反正得给我讲，今晚是最后一个晚上了，我睡不着。
    病房有一个空床位，我躺在床上思考对策。
    陈瑶瑶坐在另一个床上喊我过去，我没去。她威胁我，你不过来，我就过去。
    我坐起来：“你要耍流氓？”
    她说，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我就过去了，反正我又不会吃亏。
    我坐在她的床沿，不知道她要搞什么东东，反正她又不能把我煮成爆米花。
    陈瑶瑶突然变得很严肃，她说：”高伟，你必须告诉我，我的手术费和住院费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我告诉她，等她出院了再说。
    她说明天就出院了，我今晚必须实话告诉她。
    我说：“我凑了点，老板娘赞助2000元。你不要想太多，反正又不让你以身相许。”
    陈瑶瑶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钱她一定会还清，只是需要点时间。
    我赶紧说不急，不急，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她突然抱着我哭，我安慰了好久。
    我说你不要想太多，如果那天我失恋了，你记得来安慰我几句。
    她不哭了，突然揪住我两只耳朵问我为什么要失恋呢？
    我说爱情只有两种结果：有缘和无缘。
    她说，也对，那你讲个爱情故事呗。
    我说这个故事是最不好讲的，讲好了就是喜剧，讲不好就是悲剧。
    她说，那你讲个喜剧呗。
    我说，已经讲过了，和尚都娶老婆了，就是那个下山化缘的小和尚。
    她让我再讲个悲剧。
    我告诉她，悲剧不要讲，每个人的爱情都不希望是悲剧。
    她说：“”爱情是不是经不起考验啊？”
    我道：“婚前的海誓山盟，都败给了婚后的柴米油盐。离婚的比结婚的多，不想结婚的也越来越多。”
    她说爱情是美好的，她相信爱情。
    我提醒她早点睡，明天一过，就回厂了。
    她说天天睡，都睡成猪了，今晚她怎么也睡不着，也不想让我睡。
    我说，你不让我睡，让我干什么？
    她说，你想干什么？
    我说，我想干的事你不会让我干。
    她说，你不想干的事我想让你干。
    我说，这样的话，我们合作就不愉快了。
    她打柔情战术：你迁就一下我不行吗？
    我说，那你亲我一下不行吗？
    她的动作比语言快，在我脸上蜻蜓点水一晃而过，她说到此一游，作个记号，明年再来。
    我摸着被她“游览”过的脸说，五星级景区，欢迎光临！
    她说，你的景区卫生不达标哦。
    卧草！这是什么话？
    我说，你们游客要提高素质，怎么能随便吐槽呢？
    她说，信不信我给你差评？
    我说，我没洗脸，你没刷牙，我恶心到了你，你恶心到了我，各打五十大板，你还给我差评？
    她哈哈大笑：你不黑我，我也不黑你，咱们不要互相伤害了，行不行？
    我说，你伤害我一笑而过，而我却是非常难过。
    这几天我一直没睡好，到了陌生环境，我的睡眠质量就很差，何况房间还有个异性，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监视着我。我跟陈瑶瑶说话的时候眼睛差点闭上了，她用双手摇我，问我晚上是不是做贼去了，耽误了睡眠。

 第104章 下手要快

    我说是的，我做贼偷人去了。
    她问偷谁，我说偷的就是你，都进你房间了，防火防盗工作做得不扎实。
    她明知故问：“偷人是什么意思？”
    我说：“川渝一家人，偷人你懂的，你情我愿，偷偷摸摸滚床单，你以后不要轻易喊我滚！”
    她问我初恋是在什么时候。
    我说我发育早，五岁读幼儿园就亲过女同学的嘴了，被老师用针扎屁股，至今都是千疮百孔。
    她夸我很懂事，说我的爱情从幼儿园就开始培养了，没有输在起跑线上。
    我说是啊，什么都要下手快，尤其是爱情。
    我问她的初吻是被哪个挨千刀的夺走了？
    她说是我！
    我说你发誓！
    她说为什么我要发誓呢？难道我自己不清楚？
    我说你拿出证据来，不要血口喷人。
    她说我没谈过恋爱啊！
    我说你怎么证明，你没谈过恋爱？
    她说还需要证明吗？
    我说需要，在这个假话比真话多的年代，我宁愿相信假话。
    她说，你不信算了，我又没栽赃，又不跟你索赔，还提供什么证据呢，难道我想卖个高价？
    我说低价收购，你的吻什么时候出售？
    她说不零售，等她有心仪的人选时，批发出去。
    我问她，她心目中的心仪人选是什么样子的？
    她说，你先回答我，你理想中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
    我说，有你这个样子也可以了。
    她笑得花枝乱颤说：太假了。
    护士进来查房，说明天医生做一次检查，无大碍的话，可以出院了。
    护士出去后，我说恭喜你，产假结束了。
    她伸手捏住我的嘴，咬牙切齿的样子：你放屁！你这是什么话？！
    我说：你肚子都动刀了，剖腹产！
    她举起巴掌，扬的高，下手轻，从我脸上扫过，瞪了我三十秒才说：你个屁娃儿，胡说八道，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我说，玩笑！玩笑！
    她钻进被窝，用被子盖住脸不理我。
    我说，不好意思啊。
    她说我是个贱人，很贱的那种。
    我掀开被盖把她抱起来，考虑到她做过手术，动作还是比较温柔的。
    她说我很犯贱，老是惹人生气，以后耳朵会被老婆拧出水来。
    我把她抱在怀里，我解开自己的上衣扣子对她说，老妈喂你点营养快线，补补身子。
    她笑呛了，连捶我几拳，却始终不敢直视我胸前的两粒“豌豆”。
    我把衣服扣子扣上，说：我喂你，你还嫌弃，至少我的“豌豆”比有些男人的“绿豆”还大几倍，营养充足。这次你不要，下次可没机会了。
    她坐在我怀里，笑得左手拧我耳朵，右手抓我头发，骂我好贱，好贱！她说以后叫我“高小贱”。
    她还嘲讽道：你们男人胸前的小不点顶多比芝麻粒大一点，还好意思在女人面前炫耀？顶多是象征性的一个摆设而已，并没有什么实用价值，骄傲什么呢？
    我感到无比的自卑，男人胸前的两粒小不点是多余的？确实又不像人的五脏六腑都有各自的特殊功能，缺一不可。但是，男人胸前为什么又要长两粒小不点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她却一副洋洋得意，陈瑶瑶这娘们儿可不像个好人啦！
    她突然隔着衣服揉了几下我胸前的小不点，拼命打击我的自尊心，她说：又小，又没用，还占地方，我真替你们男人悲哀！
    我突然来了灵感说道：存在的，即是合理的，看似没用，实则有用。你们女人的是红花，我们男人的是绿叶，没有男人的小，怎么衬托出女人的大。如果男人的都有欣赏价值了，要你们女人的有何用！
    她笑得脸绯红，双拳左上右下轮番擂我，像四川人在兑窝里摏糍粑。
    她又抬起我下巴，坏坏地说道：高伟，我们是在打擂台赛吗？为什么要争个你死我活，火药味十足？
    我说：别人打擂台赛是为了争夺金腰带，我们俩打擂台赛是在比男女的大小，不是火药味十足，而是奶味十足。
    她笑得胸都是一抖一抖地说道：高小贱，你闭嘴！
    我高伟一世英“名”就毁了，咋就成了高小贱？
    我把头靠在她胸前，她双手此刻像两个千斤顶向前顶住我的头，我好失望。
    我说，你要学会习惯，你不多加练习，以后你男朋友会失望的。
    她说：高小贱，我男朋友不会像你这样。
    我俩四目对视了几秒，我说：你这么嫌弃我，我就把你扔在床上，我回厂去睡觉了，你不看看手表，几点几分了？
    她双手紧紧勾住我脖子，又是撒娇，又是卖萌，嗲声嗲气地：不嘛……我不睡，你也不许睡，好不好……
    我瞬间尿都酸出来了。
    我一副绝对不同意的样子说：你蹲着开花，我站着放水，难道也要我跟你一样，你不睡，我也不睡？
    她突然张嘴咬住我耳朵不放。
    我态度大转弯，非常温柔地说：好的，好的，你不睡，我坚决不睡！我为什么要睡！
    她松口，突然亲了我一下：这就乖了嘛！何必呢？
    我说：你打疫苗了没有？
    她揪我嘴巴：这话问的有问题，后面的话你憋回去。
    我掰开她的手说：是乙肝疫苗，不是那个疫苗。
    我抱着她时间久了，她压得我双腿发麻，我想把她放在床上，她死活不肯。我找借口说要去卫生间。我说，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进男厕所。
    这一招很灵，她自觉地站在地上，命令我速战速决，千万不要躲在厕所抽烟。我假装去厕所，我怕下一次骗不了她。趁她不注意，我从厕所溜出来跑到外面去溜一圈，顺便吸支烟，天天呆在病房也难熬。
    一想到陈瑶瑶孤零零一个人从老家来广东，生病了身边又没个亲人，又不忍心不管。时不时逗她开心一下，也是让她多一点快乐，少一点烦恼。
    我回到病房，陈瑶瑶拿着一盒牛奶在吸，她顺手递了一盒给我。
    她皱着眉头盯着我：高小贱，是不是又去抽烟了？
    我说抽了，不抽不行，香烟入肺，静了心，定了神，抽烟的男人都有故事。唯一的缺点，嘴里烟味太重，女人都说接吻跟他妈舔烟灰缸似的。
    她一脸嫌弃地说，那你还抽？
    我说，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不好色的男人，大部分左手拿只碗，右手拿个棍，肩上扛个色皮袋子，在大街上缝人便说：行行好，行行好。因为这些人什么欲望都没有，放弃了追求，只能等救济过日子。

 第105章 妞不泡我

    她失望地摇头，说道：很多男人烟酒不沾，也不近女色，他们都成功了，而且很优秀，你只是为抽烟找借口。
    我说：一个男人至少要有一种爱好，尤其是好色不能少。一个男人连美色都提不起兴趣，他很可能连亲爱的人民币都没兴趣，泡妞要花钱啊！
    她嫌弃地吐舌头：整天满脑子都是泡妞，你咋没泡到一个女朋友？
    我一副哭腔：妞不泡我呀，难道是我的错？
    她笑起来：你说的好有道理。
    我说：事实也是如此，连你也不泡我。
    她一半是笑，一半是正经，说：你给个理由。
    我说：我其貌不扬，武器也不一定好用，关键还不多金，这就是你不泡我的理由。
    她摇头又叹气：你就是个刺猬，很扎人，女人下不了手。句句脏话，又不说人话，你活该！祝你光棍万岁！
    我抬腕看表，凌晨1点35分，二话不说就躺在床上，实在不想陪她瞎扯了，困得不行。
    可她不依不饶，一屁股坐到我床上，撒起娇来：哥，小哥哥，大哥哥，可爱的哥，调皮的小哥哥，油嘴滑舌的大哥哥，你不要睡行吗？
    我不鸟她，干脆脸朝下匍匐躺着，两手塞住耳朵。
    她说：我给你敲背，你不睡行吗？
    我立马说行，其实有人敲背是享受，比催眠曲还管用，更容易入睡。
    她缓缓给我敲背，一点也不专业，有时一拳砸下去都吓我一跳。
    都说没有的服务，在我昏昏欲睡时，她说：高小贱，你好贱，你是不是睡着了？我给你敲背是让你陪我说话啊！
    我迷迷糊糊真睡着了。一泡尿把我涨醒时，已经是凌晨4点了。我睁开眼睛发现，她居然躺在我身边，一只手还搭在我腰上，她也睡着了，比猪睡的还死。
    口口声声说玩到天亮，只不过是死鸭子嘴硬而已。
    我抚摸着她的脸，实在忍不住吻了她几遍。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像极了婴儿，特别的可爱。
    我轻轻捋一下她飘散在额头上的长发，脑袋里瞬间把她想象成自己的媳妇儿。
    我实在不忍心打扰她的睡眠，尽量不惊醒她。从住院以来，她就没睡过一晚好觉。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也没有燃烧起来，因为她刚做过手术，我不会那么残忍。仔细想了一下，陈瑶瑶和我做同事也快满三年了，她对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满口飙脏话，但人并不坏，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而且也是这么做的。我跟杜磊司这种连四条腿都想上的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双手枕着头，睡意全无，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具体也不清楚在想什么，反正就是睡不着，邪念是没有的。
    人是个奇怪的动物，当你想要什么就有欲望，你不去往某些方面想，就没有欲望，无欲则刚。
    她突然一个侧翻身，把左脚搭在我大腿上，左手搭在我脖子上，这就是一个想要搂着睡的姿势。因为我和她都是穿着衣服睡觉，并没有那么敏感。
    我很想把她的腿拿开，但想想还是算了，让她任性地睡一晚，也许是女人缺乏安全感，反正我也不太清楚。
    我握住她的左手，一根一根数她的手指头，油然而生有一种怜香惜玉地心疼起她来，仿佛就像爱情来临，那种感觉很微妙，很美。
    我突然想起陈瑶瑶一次又一次无休止地问我怎么不找个女朋友那句话。
    对呀，我怎么不找个女朋友？我也说不清楚到底为什么还没找个女朋友，迫切感不强。
    她把我靠得越来越近，两张嘴之间只有一张纸的厚度，最后还是焊接成功，生铁与熟铁也是可以焊接很牢的，关键看师傅的手艺。
    白天我俩打嘴仗，喋喋不休。夜晚我俩打“嘴仗”，却是柔情蜜意。
    攻势有点猛，我不知道此时她是真睡还是假睡，两张嘴激烈交锋，谁也不想败下阵来。
    最后关头，我强忍欲望，需要极大的克制力，我坐起来做了十个深呼吸，然后下了床。因为她刚做完手术的念头强烈地控制了我的欲望，我不能再跟她肢体接触，这是一种煎熬。
    我在房间踱步，她终于醒来，柔柔地问了一句：还没睡？
    我说：刚起床，你多睡会儿，天还没亮。
    她伸手按亮床头灯，说：你再睡会儿，天亮了，我们就回去了。
    我主动坐在她睡的床沿，什么也没说，牵起她洁白柔嫩的手，轻轻吻了几下，我的心情很微妙，也很复杂。
    她经轻说了一句：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然后她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腰。
    我说：我们要离开医院了，然后回到工厂，我们天天还是在一起上班啊。
    平时我习惯了满嘴跑火车乱讲一通，此刻我惜字如金。男人，在没有做好准备之前，不要轻易给女人承诺。
    她把头枕在我大腿上，看着我：天什么时候亮？
    女人的每一句话，男人都觉得像是猜迷语。
    我说：天跟你一样还没睡够，天也不想亮。
    她把我搂得更紧，像蛇缠住猎物，喃喃细语：天很乖，那就一起睡！
    我说：天一直不亮，你想不想？
    她说：想！
    我说：天一直不亮，整个世界永远都是黑暗。
    她说：有你呀，世界还会黑暗吗？
    我说：在黑暗世界里，我不是月亮，甚至连一只萤火虫都不是，不能照亮你的世界。
    她说：你为爱发电呀！
    我说：哈哈，就你聪明，我俩一起发电，有了电就可以“打米”，振动频率也挺快的。
    她把手伸进我衣服，用她锋利的指甲戳我背，真有点痛。
    我说：陈瑶瑶，你狗日的轻点戳，老子肉痛，老子的肉也是肉啊！
    她哈哈大笑：你才狗日的，还飙脏话不？
    我说：飙，不飙不是我的风格。你戳掉我一块肉，我要从你身上剜一块肉补回去，我可是要在你身上精挑细选一块地方下手。
    “高小贱，你好贱。”
    “男人不犯贱，女人要叛变。”我说完，双手按住陈瑶瑶的头，强吻了她一遍。她不迎合，也不婉拒，一切都那么自然。完事后，她闭着眼睛，脸紧贴着我肚皮。
    我说：刚才为爱发电，点子是你出的，电力不够，没办法“打米”。没有水，没有风，发电功率始终上不去。

 第106章 第一贱人

    她不吭声，只是揪我背上的肉。
    天慢慢亮起来。
    她始终不愿意离开我的身体，像是用502胶水粘住了。
    我说：瑶瑶，起床洗漱了，吃了早餐等医生的意见，如果没问题我们今天就回厂了，我们天天还是在一起的。但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躺在同一个床上，这次是老天爷给的机会，下次是你给我机会。但我提前告诉你，下次我不会放过你。
    她不吭声，也不抬头，死死抱住我不放手。
    我重复了一遍：起床了，我要上卫生间了，我不要的东西你又不能帮我带去卫生间。
    她咬了我一口，终于松手了，骂我：狗日的屁娃儿，你的嘴就是脏话制造车间，产品经常是批发出“口”。
    洗漱完毕，她只喝了一盒牛奶，趴在窗前望着蓝蓝的天对我说：高小贱，你看看天是那么的美，朵朵白云缓缓飘来，我们终于要回家了。
    “回家？”
    “对呀，不可以吗？”
    “是回厂？”
    “我就是说要回家，不行吗？家不在大，有你则行；钱不在多，够花就行。斯是陋室，唯爱则馨。”
    我说：你篡改《陋室铭》该当何罪？作者会从坟墓里爬起来找你算账！
    我突然扇了自己两巴掌，说道：抱歉，我嘴贱，不该提作者，太晦气。
    她说：你终于知道你嘴贱了？你的臭嘴要用开水消毒。
    我说：我嘴烫伤了，你下次要借去用一下怎么办？
    她斜眼看我，笑笑说：我借了吗？
    我把手搭在她肩上，捋一下她的长发，然后我双手托住她的脸，直视着她说道：你昨晚借了，用得很香，拼命吸，像吸田螺那样卖力，生怕肉吸不出来。
    她把头趴在窗台上笑，不敢直视我，然后说我很贱很贱，天下第一贱人。
    我对她说，你现在说我是天下第一“贱”，可刚才还《陋室铭》呢，说得那么温馨又浪漫还甜蜜。你心里想的是像小鸟一样快乐，搭个窝，生一窝蛋，孵化一窝仔，两只大鸟衔虫子喂小鸟，过这种无忧无虑的小日子，对不对？
    她笑得满脸幸福，不停点头。然后问我是一只什么鸟？
    我说我是一只小小鸟，怎么飞也飞不高。
    她说不对，你是一只鸟爸爸，负责漫山遍野找虫子喂鸟宝宝。
    我问她，你又是一只什么鸟呢？
    她说不告诉你。
    我说你是一只鸟妈妈。
    她说才不是呢。
    我说，那你就不是什么好鸟。
    她揪我手腕上的肉，下手也不轻，将来谁娶了她，才明白什么叫狠角色。
    她突然问我一句相不相信爱情。
    我说有时候相信爱情，有时候不相信爱情。
    她问我什么叫有时候。
    我说，当两个人的爱情只能是逗号，这叫有时候1，我不相信爱情；当两个人的爱情是句号，这叫有时候2，我相信爱情。
    她又问我：当你不相信爱情的时候怎么办？
    我说：让爱情相信我。
    我心里想，女人满脑子都是爱情、爱情，生活多单调。为什么不像男人一样满脑子都是烟、酒、茶，然后怎么弄点钱，再然后去泡个妞。钱花完了再去挣点钱，又去泡个妞，日子过得潇潇洒洒。等老了坐在轮椅上，摸着满脸的老年斑，骄傲地说，老子年轻时泡的妞比你吃的大米还多。
    她问我几点钟，我说早上七点四十分，医院虽然是八点上班，可医生基本上是八点半才上班。
    她说嗯，还早，你也趴在窗前多吸点新鲜空气，别整天在厂里睡懒觉，闹钟不响个十遍八遍不会起床。起床了还会坐着眯一会儿才下床，有时还会骂一句，妈的，天天上班，烦死了。你会不会是这样的人？
    我说，我就是这样的人，其实我比你说的这种情况更懒，有时闹钟响了又把它调成静音再躺一会儿，结果睡过头了，脸不洗，牙不刷，饭不吃就上班了。
    她说，你还好意思说出来，你不嫌丢人？
    我说，年轻人都是这个鸟样，上班那天睡不醒，放假那天又睡不着。
    她问，你早上醒来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我说，我还年轻，二十出头，我们这个年龄段的男生基本上都一样的，第一件事是检查一下被盖单被顶起来有多高，我说完连说都不敢笑。
    她似懂非懂，不懂也不敢问。她指着窗户对面树枝上的两只小鸟说，你看看，小鸟起床都比你早。
    我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又不吃虫，起来那么早也没用，多躺一会儿是一会儿。
    她说，男孩子不努力，肯定是不行的。
    窗户对面树枝上的两只小鸟正在秀恩爱，她看着很羡慕，故意问我那是两只什么鸟。
    我说是爱情鸟。
    她夸我，宝宝，你好聪明哦，我原以为你是一个大笨蛋。
    我鼻子一哼：你绝对是个大笨蛋，什么狗屁爱情鸟，那明明是两只麻雀好不好？万一两它们是两兄弟呢？
    她捶我一拳：你这人不好玩儿，两只小鸟的表情你看不出来是什么鸟？一点也不浪漫。
    我说，管它什么鸟，反正不是什么好鸟，我妈在农村种地，它们把我妈刚播下的种子偷吃了，我妈不高兴，从早到晚骂骂咧咧，说鸟的全家断子绝孙，我妈让我上街买了十包毒药，说把这些烂鸟全弄死。
    她拿了一盒牛奶，插入吸管，她拿着牛奶让我吸，我一点都不习惯别人盯着我吃东西，可她偏要这样任性。她说多喝牛奶补钙长高点。我说我身高180了，不需要高度，只需要宽度，万一找个个子矮一点的女朋友晚上睡觉也不协调啊。
    她一听，不是捶我就是揪我，简直一虐待狂魔。
    她再一次问我，我的初恋是谁，会不会很难忘。其实我对这个问题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因为我没有初恋，难过都没有，哪来的难忘？
    我说：女人的初恋，既怕男友不来，又怕男友乱来。男人的初恋，既怕女友不来，又怕女友不乱来。
    她说我是答非所问。我说我没有初恋，哪来的难忘。她不相信我没有初恋。我说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那么早熟，因为我的“小蝌蚪”在没有光合作用的情况下成长很慢，它跟大棚蔬菜刚好相反。

 第107章 你才是猪

    她笑得面红耳赤，脸皮终于厚了一次说：你小时候是穿开裆裤，阳光照射也是充足的呀。
    我说：我们男孩子的开裆裤是后面露出来的多，前面露出来的少。就像黄瓜，向阳的一面是绿的，背光的一面是泛黄的（躺在泥土上长大的黄瓜），光合作用不充足。如果黄瓜从小是吊在架子上长大的，黄瓜通身是绿的，光合作用充足。经常有人质疑，明明叫黄瓜，为什么是绿色呢？你懂了？
    她又害羞地说：我不想懂。
    我问她：你的初恋难忘吗？
    她说：跟你一样，还没开始。
    我说：算了，难听的话我不能说，你会打死我。
    她说：你就说点好听的呗。
    我没吭声，因为我想去外面抽烟，没完没了何时休，跟女人瞎扯爱情这鬼东西估计要120年才能说清楚。
    我转身欲走，她拉住我：你又要干嘛？
    我说我去方便。
    她笑嘻嘻地说：你正在和我聊天，你不方便的时候就不方便呗！
    我说：你这是什么话？
    她说是中国话。
    我挣脱她，她说：你要多久？
    我说没计算过，谁去计算这个？
    她说你是去抽烟，这个我是知道的，你骗我。
    我说最多三分钟，水往低处流，落差大，速度快，跟你们不一样。
    她喊我滚！
    要摆脱女人的纠缠就得有绝招！女人真的很粘人，搞不懂。
    我去吸烟区抽了一支烟，心想，在医院呆了七天，不知道我的工资老板娘会不会扣掉。如果扣了，就当请假了，人还年轻，有的是机会赚钱，人这一辈子总得在别人困难的时候帮一下。细细想来，杜磊司、陈明、张军我也帮了他们不少忙。但我从来没有想过需要别人的回报，也许是我的性格使然。
    我刚一回到病房，她就向我扑来，紧紧抱住我，把脸贴在我胸膛上说道：我们是不是要走了？
    我说你傻瓜，要走了是好事，谁愿意呆在医院里？你还舍不得？
    她说：我舍不得的是你，这几天我心情好复杂，你为我筹集医疗费，又请假，还这么细心照顾我，关键你还帅，我想纠缠你一辈子，我不想放手。我知道我的不足，我也知道你喜欢钱菲儿，我更知道唐甜甜早已对你动了心。可是我就是不管。今天我要厚着脸皮，鼓起勇气把我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高伟，我要告诉你，我不是因为住院这件事被你感动，感动是一回事，喜欢是另一回事。你一直住在我心里，从来没有走远。以前我不敢说，我知道我可能不是你的菜，适不适合你口味，你要尝一口啊。不喜欢可以不吃的，但是菜一定要端上桌的对不对？还有，我想说的是，我喜欢你就行，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不希望给你带来压力。我今天的冲动是我积攒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勇气集中爆发出来的，我已经无法控制我自己了，请你原谅我的冲动。
    说完，她缓缓松开手，一直直视着我。我整个人都是疆的，像木偶。我没想到她会来真的，确实有点突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知道此刻应该惜字如金，任何不负责任的承诺都经不起风吹雨打。
    我缓缓闭上眼睛，只是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压力。
    她捉住我的双手轻声说道：高伟，我没吓到你？
    我只说了两个字：没有。
    然后我开始收拾东西，她的，我的，都收拾。
    女人特别注重细节，当我收拾她的东西时，她在读我的心。没有出院，我还是把她当个病人，帮她收拾一下东西也很正常。
    收拾完东西，我说去科室等医生。她说嗯。我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说都好。我说出院的可能性很大，恭喜你。
    科室里，医生询问、诊断后说，手术切愈合良好，能正常进行流质食物，没有出现腹胀、腹痛发热等症状，符合出院条件，办理出院手术。
    从科室出来办了出院手续，陈瑶瑶高兴得很，她主动拉住我的手说很开心。她说，天是那么的蓝，云是那么的白，世界很美丽。我说，是你的美丽衬托了世界的美丽。她说真的吗？我说反正不是假的。
    走到医院门口，她说，我们真的回去了吗？
    我说，不回去你要抢医生的饭碗？我可不想听到“欢迎光临”四个字。
    九十年代，汕头的三轮车比出租车多，我们在等三轮车。
    我又拿她开涮，我是一个嘴贱的人，喜欢批发出“口”脏话。
    我说：你几天没洗澡了，我被你熏晕几次又活过来了。今天晚上，我帮你搓澡，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里里外外，不留死角地帮你搓干净。你七天没洗澡，身上的污垢搓下来至少有两斤半。
    她咬咬牙，扑哧一声笑了：七天没洗澡还算少的，你也没嫌弃啊，你不是亲了个遍吗？你也下得了嘴？
    我说：猪肉没刮毛，还有人愿意吃，那是肉啊！
    她说：你才是猪！
    我试探地说了一句：以后谁要是嫁给我，她就是猪！
    她说：猪才会说这么蠢的话。
    三轮车来了，我忘了砍价，她把三轮车师傅往死里整，10块钱租车费硬是砍价到6块钱，我都替三轮车师傅心疼了半天，这娘们儿可不是个好人啦。
    回到厂里，三十几号人都围着陈瑶瑶问东问西，并送上祝福。
    小微企业最大的特点是，岗位少，没人争抢职位。容易滋生腐败的环节，实权掌握在老板手里，也没人捞得到油水，没有利益之争，人与人之间就变得真诚。
    当厂里所有人都围着陈瑶瑶送祝福时，连我也感受到了温暖。
    当浓浓的温馨弥漫在厂里时，也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首先是大胸妹钱丽莉这娘们儿不是个好人，她让我老实交代案发现场的一些作案细节：我是用什么花言巧语来进攻陈瑶瑶的，用什么卑鄙手段亲吻陈瑶瑶的，用什么下流招式逼陈瑶瑶就范的……
    我说：大胸妹，我和你现场模拟一遍行吗？
    大胸妹说：我是你什么人，你又是我什么人。
    我说：你是我的小情人，我是你的心上人。
    大胸妹说我，你少来那套，你不肯招供，我就去陈瑶瑶那里挖点猛料。结果，大胸妹被陈瑶瑶破口大骂，说大胸妹的脑子被老鼠啃坏了，需要恢复出厂设置才能正常。

 第108章 假后忙碌

    陈瑶瑶的个人隐私怎么会告诉你大胸妹？胸大无脑！
    所有的人都被大胸妹的鬼话扇动起来，她们团结一致，共同认为，孤男寡女不发生点什么是不可能的，只是查不到我的作案现场。中国人太喜欢八卦了，而且又擅长此类招术，他们宁愿信其有，不信其无。
    这种情况下，就要顺着广大人民群众的思路走，他们说有，我就说有。当我大大方方说有时，他们心里有一杆秤，反而认为没有。
    这里面还有一个推手就是姚依娜，这娘们儿虽然与大胸妹属于同一个级别36d，但姚依娜总体上比大胸妹聪明一点，也没大胸妹那么直接。
    姚依娜数落大胸妹：就你满脑子的邪恶念头，兔子不吃窝边草，盗贼不偷邻居屋。高伟像个作案的人吗？人家正人君子啊！现在的女孩子防火防盗工作都做得很到位。你明面上说的是高伟，难过的是瑶瑶。姚依娜又指着大胸妹的脑袋说“豆腐渣工程”。
    陈瑶瑶知道会有风言风语，但她很平静，反而很大度地在公开场合说，你们去猜，充分发挥你们的想象力。
    在医院呆了几天，有一个礼拜没上班了，也许是我闲不住，第一天上班有点小新鲜感和冲劲儿。
    原以为老板娘要接管车间，事实上没有，老板娘让我继续管理车间。我猜测等风声过了，假冒产品是否要重新搞？猜测而已。
    老板娘代替我管理了七天车间，她仅仅是照看一下，我该做的事她一点也没做，七天下来我手上积压了一些事没做。
    我坐下来屁股还没捂热，大胸妹就手舞足蹈冲了过来，她一屁股坐在我办公桌上，指着我说：高伟，你死定了！老板娘这几天除了背着手在车间逛几圈，什么也没帮你做。员工的工资你什么时候算好给我？
    我说：你急什么？又不是拜堂。
    她说：我要监督你，小孩子写作业偷懒。
    我摇摇头，说：你要注意形象，我眼睛看到的是你的屁股，我怎么安心工作？
    她还蛮有理地说：我让你看了吗？
    我说：这是车间，不是卧室，有人撑腰你嚣张起来无法无天。
    她说：你不要拿老板来说事。
    我说的不是老板，给你撑腰的是“大姨妈”，我的办公桌不欢迎“大姨妈”到此一游。
    大胸妹摆出一副二哈才有的呲牙咧嘴表情瞪着我骂道：贱人！
    然后嗖地一下跳下来，她丰满的身材却有猴子一般的灵巧，真的是个怪物。
    我耽误了七天，做计件的员工每天都有记录自己当天的产量，我统计一下就ok。
    我让大胸妹帮我统计一部分员工的计件工资，她嘴上说不帮我，可她的手在计算器上敲的非快，我简直不敢相信身材丰满的女生手指却那么灵活。
    有人帮我动手，我就动嘴往死里夸大胸妹有多好。夸她皮肤白嫩，吹弹可破。夸她大腿性感迷人，我说男人都喜欢稍微有点肉肉的女生，手感好。瘦瘦的女生，男朋友抱她的时候像摸蚊子的腿，一根针似的，没啥感觉。
    大胸妹扑哧一声笑出来，她说男人都喜欢苗条的，蚊子腿的女生男人更喜欢。
    大胸妹丰满，我得夸丰满的好处，。我说，丽莉，像你这种身材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口水流成一条线，暗中把你当成操作的对象。
    她的手从计算器上移开，往我面前一推，嘟着嘴说：高伟，你好过分哦，不帮你了，贱货！
    我说，不好意思啊妹，难道我不能说句心里话吗？我就喜欢有点小肉肉的女生怎么啦？排骨型女生全身没肉，有那么一点点肉全长在臀部上去了，也只是为了维持重心走路不会摔倒而已。像你这种女生男朋友想亲的话，不用照手电筒全身去寻找有肉的地方下口，每个男人都喜欢啊，也包括我。
    她说我的话水分重。
    我说全是满满的干货，哪里水分重？
    我说，丽莉，你帮我算一下工资，我要去各个岗位看一下，我都七天没看过车间现场了。
    大胸妹跟我学了不少四川骂人的话，她说，你狗日的耍滑头。
    我在车间巡查的时候，姚依娜笑嘻嘻地说：高伟，大王叫你来巡山？
    我说：好好工作，一个女孩子整天嬉皮笑脸的，矜持一点行不行？
    姚依娜仍然像捡了一坨钱高兴得不得了的样子：你说的好有道理哦。
    小厂就是这个样子，我作为领导，想严肃一点也严肃不起来。
    我站在全自动灌装机前，唐婉说欢迎领导归来，一周不见，领导越来越帅了，全厂人民都盼着你。领导你不在的那几天，“大猫”整天盯着，老鼠连放屁都不敢整出动静来。
    “大猫”就是老板娘。
    我说：帅个鸡毛，“大猫”管你们几天，灭一下你们的嚣张气焰也未必是坏事，你们个个都被打回原形，变成鼠胆英雄了。
    唐甜甜也说，领导确实帅了，爱情的滋润比补药强多了，陈瑶瑶看起来也是满面桃花笑春风，轻风拂来柳摇枝，爱情的春天不美都不行。
    唐甜甜的话有点醋味。
    下午，杜磊司正在仓库搬货，长沙那边客户要80件货。厂里除了我这个狗屁小领导是个公的，另外一个就是杜磊司，他独自一人从仓库把沐浴露扛上物流车。
    大胸妹在一旁记帐。
    看见杜磊司额头上有汗珠子，我也不忍心背着手装模作样摆出一副领导架子，就帮杜磊司扛货装车。
    大胸妹左手、右手同时竖起大母指为我点赞，并夸我是中小企业中的模范领导，我一听大胸妹的赞美之词，尿都酸出来了。
    什么中小企业？钱二麻子的千里飘香化妆品公司就三十几号人马，典型的小作坊加工点。说企业，也是，毕竟一个员工没有，只有一个老板的公司也叫企业。
    小企业的领导个个“瘦骨嶙峋”，没油水捞。大企业的领导个个肥得流油，贪污腐败，下手又重，个个都是小富翁，老板赚的钱还没有员工多。
    我这个小不点领导一分钱油水没捞到，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想腐败都腐败不了，连一包烟都没人孝敬我，更别说有人请我吃饭了。
    反过来，我还要倒贴钱为员工办事。大胸妹夸我是模范领导，想想我也够模范了。
    我帮杜磊司搬货累出一身汗，让他买一瓶饮料请我，他说我为公家出力，却让他私人掏钱请客，实在不道德。
    吃力不讨好就这么来的，宁愿闲的蛋疼，也不要帮他人的忙来累自己。
    大胸妹嘲笑杜磊司连一瓶水都舍不得，她大骂杜磊司是一只不长毛的“铁公鸡”，一毛不拔，因为没有毛可以拔。
    大胸妹又说：高伟，我上午帮你算员工的工资，你是不是要请我喝一杯奶茶？
    我当着杜磊司的面说：丽莉，一杯不够，我给你买两杯，钱用了可以赚回来，连钱都不会花的人，你说他有多蠢？
    杜磊司一副不屑地表情：你高伟今晚把我床底下三双臭袜子洗了，别说一瓶饮料，就算是一瓶茅台酒我也买给你喝。钱该花的地方一定要花，不该花的地方花了也是白花，问题是我为什么要白花钱，我是钱多吗？
    不要脸的人说出来的话又很要脸，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逻辑。
    还剩下20箱沐浴露产品没扛完，我让杜磊司自己扛，这种忙我不想帮了，累的又不是我。
    大胸妹嘲笑我斤斤计较。
    我坚决反驳大胸妹，我说：遇上杜磊司这种贱货，“斤斤”计较不算什么，必须“两两”计较，来点更狠的。
    我问大胸妹，最近还有哪些客户有订单。她说：石庄家、济南、杭州、重庆、广州、武汉都有订单，都是小订单，30∽50件的，明天发杭州35件。
    我说：丽莉，以后你搭把手，帮我算一下员工的计件工资，我要多花点心思研究洗发水配方。
    她一听双脚跳起来：我不干，你把精神养足了就去泡妞，我傻傻地替你干活，想得美。
    我说，你帮我，我抽出时间泡你。
    她说：我稀罕你吗？没门儿。你要是请我吃牛排、喝咖啡，我也是不会拒绝的。
    一个星期没进实验室，墙角蜘蛛网都结了两个。我仔细研究了一番蜘蛛网，它跟男人织的情网有点类似，一旦网住猎物就难以抽身，大个头的猎物又可以把网砸破，又有点鱼死网破的悲凉。
    我拿起鸡毛刷挥舞几下，管它什么狗屁网通通弄掉，又开始绞尽脑汁的研究工作。
    配方研发极其枯燥乏味，常常让人崩溃，比失恋还让人难过。据说章光101治疗脱发、生发的配方到第101次才研发成功，前面100次都失败了，所以叫章光101。可想而知，配方的研发是极其折磨人的。
    研发有个规律，基本上是绝望之后才有希望的，研发人员习惯了失败与崩溃，但执着的精神永远都在，这是研发人员的魂，丢了魂，什么都不存在了。
    前面分别做了几个不同配方的洗发水样品，但存放一段时间后，样品有异常。原因无外乎两种，一个是材料不对，二个是工艺有问题，其中材料不好是主要原因。寻找合适的材料是非常费时费力的，也非常折磨人。
    看着有异常的样品，我坐着发呆，像极了一个正宗的傻子，目光呆滞，心情崩溃，头脑涨疼，整个人感觉很无助。
    工作是枯燥的，泡妞是快乐的。
    我去实验室外抽烟、踱步、思考，感觉人像掉进了黑暗中的深渊，看不见一丝曙光。
    冷静思考后，决定一切从头再来，不服输的精神像火车车头，不管后面有多重的东西，鸣几声喇叭都要跑起来，不达目的不罢休。
    做配方的最大特点就是排除法，跟警方破案有异曲同工之妙。原材料一个一个排除，揪出“元凶”。
    确定好方案，就是一步一步去做。
    从实验出来，又去配料房，发现之前做的沐浴露没有多少库存了，于是又开足马力配料做沐浴露。
    我把杜磊司叫来帮忙，他一直骂骂咧咧，像个泼妇，他感觉我像把他的肾割了拿去卖了个高价，而他却没得到钱似的，感觉亏死了。
    我把杜磊司往死里骂了一通，我说日你先人板板，你脑袋里装了大粪，老子好心让你学点技术，你以后跳槽才有资本，你不但不领情，反而觉得我在整你。你这种人就是裤档里的跳骚，眼下有点好吃的就满足了，却怎么跳也跳不高，这就是格局。
    我一通狠骂，原以为杜磊司会七窍流血，存活机率不高。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姓杜的脸皮厚得像城墙一般刀枪不入。
    他嬉皮笑脸地说：你娃光鲜亮丽的皮囊下却是藏污纳垢，骂人也是一套两套，三套、四套的。我是不是被你骂习惯了？
    我说，你不识抬举，不骂你还骂谁？
    他说，干活的时候你知道叫我，泡妞的时候你怎么不叫我？你花七天时间在医院泡你的陈妹妹，你爽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工作积压一大堆，你忙不过来就想到我了，我发一下牢骚就不行？这个就算了，我干活又多，你怎么不跟老板建议给我加点工资？加一毛、两毛也行，苍蝇虽小，那也是肉啊。没钱，连泡妞都没底气。
    我说时机成熟了，我跟老板提一下给你加两毛钱的工资，我说你泡妞缺钱。
    杜磊司叹气：给我加工资，你从唐朝说到清朝，从清朝说到解放后，我工资一分钱也没加。到底是你没说，还是老板没加？
    我说：都有。
    他说：那就对了，我以后再也不提加工资了，我怕你跳楼。
    我说：兄弟，不好意思啊。
    他说工资的事就不说了，泡妞的事必须要说，要资源共享，不能吃独食。
    杜磊司忙着帮我配料，我负责沐浴露原材料的称重准确性，以及加料的先后顺序及工艺。
    他忙完后，跟着我学习配方工艺和操作步骤。
    他说我学会了沐浴露和洗发水配方，我能不能去别的工厂冒充工程师，拿点高薪？
    我说能，你冒充中科院院士工资会更高。
    杜磊司嘿嘿笑：你娃挖苦人没商量，管他个锤子，只要混个工程师，薪水像矮子爬楼梯步步高，泡妞不缺钱，做爱不缺人。
    我说你要拜师学艺，我白教你？好烟好酒要孝敬我。
    他说小意思小意思。
    我说：你口中的小意思就是很小很小的意思，最多递一支烟给我，买一包烟给我几乎不可能。
    他说一包烟钱也是钱，苍蝇虽小那也是肉，蚊子更小还是肉，我们穷人就这个鸟样，等我发财了什么都好说。
    我说等你发财那天基本上就是棺材了，烟酒我都不要你的，好好学点技术才是正确的。
    也许是他突然意识到学点技术的重要性，他开始巴结我了。
    他说我给你打点小报告，桃色新闻。本台特约记者杜磊司采访报道：根据群众举报，本台记者实地调查采访得知，高伟和陈瑶瑶住院期间发生了不可告人的行为。高伟利用欺骗手段，成功将陈瑶瑶从少女变成了女人，这一可耻的行为必将遭到本厂人民的强烈谴责和不满，本台记者后续将继续跟踪报道，接下来是三十秒“洁尔阴”广告……广告之后由本台评论员大肚子先生就这一丑恶现象进行点评。
    我哈哈大笑：杜记者真会杜撰。
    杜磊司说：你以为我虾扯蛋？全厂的妇女同志最近几天紧紧围绕你和陈瑶瑶的桃色新闻在背后大胆猜测和讨论，甚至把你和陈瑶瑶独处一室的台词都猜出来了。你知道妇女同志的最大爱好是什么？桃色新闻啊！她们枯燥无味的生活没点“佐料”生活没味道啊。作为一个男人，我只做“收音机”，不做“播放机”。关键是这种新闻对我刺激很大，为什么妞都愿意给你泡？
    我忍不住笑：嘴长在别人身上，她们想说什么我也没办法，只要陈瑶瑶愿意，她们也是瞎操心。至于妞为什么愿意给我泡，我也不知道，你最好去问妞。
    杜磊司嘴里又冒酸了：兄弟，你幸福啊！你是做人不缺爱，我是做爱又缺人，一点也不性福。人与人之间的差别这么大，为什么？
    我说：你去问“为什么”，他知道答案。

 第109章 她毕业了

    我去办公室找大胸妹查询仓库物料库存还剩多少，有两个客户急着要货。大胸妹这丫的，有时候有点“二”，很多时候我不提醒她采购物料，她都会忘记。这丫一有空就看琼瑶的言情小说，深陷其中，不能自抜，简直中毒太深。
    有时她就追韩剧，韩剧里的男猪脚全世界人民都一清二楚，帅到逼爆，成为中国一批又一批花痴少女追逐的偶像，整天满脑子幻想不切实际的美好爱情。
    我刚进办公室门那一刻，大胸妹嘴里咬着奶茶吸管不停晃动，那神情一看不是在幻想言情小说中的情节，就是被韩剧超级狗血的爱情镜头触电了，整个人处在幻想中。
    我进办公室后足足有五分钟，大胸妹才发现有人进来，她嘻嘻地笑，问我啥时候进来的，怎么没点动静。
    她嘲笑我是不是像猫一样脚掌上的肉特别厚，走路没声音。
    我嘲笑她：大胸妹，是不是又在幻想你和男朋友在壁咚？
    她脸皮也特厚的：小秘密又被你这个烂人知道了，撒狗粮又怎么啦？
    我说：你高兴就好，但我要提醒你，别中毒太深，济南和杭州两个客户急着要货，杜磊司在仓库盘点了一下实物，我核算了一下，感觉欠点物料，你查一下账上的物料够不够？
    大胸妹吃了一惊：不会？高伟，你别吓我！
    大胸妹在电脑上查账，她表情略微有点紧张：高伟，怎么办啊？
    我说：你是采购，你都不知道怎么办，我又知道怎么办？
    她说：紧急采购！
    我说：还好，你脑子还没短路，你立刻、马上补仓。
    大胸妹联系供应商，准备下单采购，我在一边喝茶，没打扰她。
    突然，办公室闪进一个人。
    “高伟，丽莉，上午好。”
    钱菲儿回来了。
    有好久没联系钱菲儿了，她有她的学业，我有我的工作，彼此都忙自己的。她的突然到来，我暗中吃了一惊。
    钱菲儿：高伟，最近忙不忙？
    我说：还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钱菲儿：昨晚九点，我爸去车站接我了，回家就呼呼大睡，睡了个自然醒，好棒。
    我问：该毕业了？
    她说：毕业了。
    我问：毕业后怎么打算？
    她说：去外面实习，到别的企业呆一段时间，我老爸的工厂是个小鱼塘。
    大胸妹联系完供应商，赶紧坐下来沏茶，她说：高伟，一切搞定。
    我淡淡地说了一句：以后要注意点，别火烧屁股才知道慌了，整天胡思乱想。
    大胸妹骂我：你个贱人，我想啥了？她把头转向钱菲儿告状：他老说我幻想，我有什么好幻想的？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钱菲儿戳了一下大胸妹额头：憧憬美好的未来？
    大胸妹特装正经：哪有！
    钱菲儿一万个不相信的表情看着大胸妹笑。
    大胸妹沏好茶，做邀请手势：喝茶！
    大胸妹又告状：菲儿，你知道吗，高伟这贱人老是欺负我，你要好好管教一下。
    钱菲儿：丽莉，有人欺负你，你不觉得很幸福吗？
    大胸妹：小菲菲，你这是什么话？高伟欺负我与他欺负你有本质上的不同，他是把我往死里整那种，你以为是别的？
    我说：丽莉，你今晚会牙疼。
    大胸妹：高伟，你今晚会肚子痛，我冤枉你了吗？
    钱菲儿：高伟，看来你有可能对丽莉不那么友好。
    我笑：丽莉下次把状要告到联合国去了。钱丽莉，你知道吗，女生冤枉他人，老天爷都会惩罚她嫁不出去。
    大胸妹鼻子一哼：嫁不出去留着呗，小菲，你还说高伟这个烂人不欺负我，你信了？
    钱菲儿：信了，你别招惹他。
    我站起来准备走，大胸妹指着我：高伟，我要把你的黑历史翻个底朝天，让菲儿知道你是人还是鬼。
    我一脸的不屑：你看着办，你高兴就行，别管我高不高兴。
    办公室不是久留之地，我溜回车间，陈瑶瑶找我反映产品质量上的问题。她说外加工供应商过来的一批沐浴露瓶子有15比例的批缝没处理干净，问我怎么处理。我说我去找大胸妹把供应商找过来协商，要么退货，要么让步接收。如果让步接收，我们这边安排人手挑选，供应商要补工钱给我们老板。
    下午，供应商那边派人过来核实质量问题，沐浴露瓶子确实存在15左右的质量问题。供应商私下说晚上找我喝茶，被我婉拒，供应商老板悄悄塞几百块钱给我，我也拒绝了。因为是第一次，我没胆子接受贿赂，特么装逼当了一回正人君子，给供应商的感觉是，我练就了一身百毒不侵的武功，东邪西毒都拿我没办法。事后，我又有点后悔，钱我怎么都不知道要？
    钱菲儿闲来无事跑来车间玩，她东逛西看，最后一屁股坐在我办公桌前，拿起我桌上的所有文件资料翻了个底朝天。
    我问钱菲儿有何指教，她连说几个不敢。
    她问我工作累不累。
    我说有时累，有时不累。床上一躺，醒得来上班，醒不来上路，上班累是好事。不累，就永远休息了。
    她说你换个说法，累了记得休息。
    我说行，那就活九九岁九个月九天九个小时九分九秒，但不活一百岁。
    她说超过一百岁不是更好？
    我说超过一百岁就是一了百了。
    她说不说这个了，我知道你辛苦，丽莉告诉我的，丽莉总说你嘴不饶人。
    我嘿嘿一笑，我说大胸妹简直是个恶棍，她不是欠骂就是欠揍，你菲儿要是个公的，我估计你早就把她废了。你知道吗，她仗着有“大姨妈”撑腰，任性、蛮横，经常挑衅我，我是一忍再忍，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调侃她几句，仅此而已。
    杜磊司来喊我帮忙去装车，他说物流车来了，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钱菲儿她说帮我们扛货，我说不可以的，你那身板儿是货要扛你。
    这批沐浴露成品是发往武汉的，数量不多，就六十多件，主要是太重，一个人装车还是累。
    钱菲儿像个跟屁虫，跟着我到了仓库，杜磊司用叉车把沐浴露成品从仓库拉出来了。
    物流车是大车，车厢比较高，以杜磊司的中等身材要把一箱笨重的沐浴露扛上物流车估计够呛，这是他喊我帮忙的真正原因，我笑得尿都差点喷出来了。
    我180的身高问题不大，不是很费劲地就把一箱沐浴露扔到车上了。
    杜磊司扛着沐浴露踮起脚尖往车上扔了三次都没扔上去，沐浴露差点掉到地上了，钱菲儿敢紧伸手帮忙。
    我制止了钱菲儿，我说有危险。
    我赶紧搭把手把杜磊司手上的沐浴露扔到物流车上。
    我调侃杜磊司：谁让你父母偷工减料，半成品就出厂了，只有宽度，没有长度。
    钱菲儿假装不好意思笑，但还是笑了。她说高伟你不能这样开玩笑。
    我说杜磊司经得起狂风暴雨摧残。
    本来厂里买台升降叉车装卸货物就轻松多了，老板钱二麻子把钱捂在裤档里看得比命还重要，一拖再拖就是不买。
    本来我想拿老板开一下涮，但又怕惹毛了钱菲儿。把大胸妹惹毛了，她是武攻；把钱菲儿惹毛了，她是文攻，语言的伤害性远远大于拳头。
    钱菲儿看着我和杜磊司吃力地扛货装车，她大发慈悲，跑去附近超市买了四瓶饮料作为奖励。人之初，性本善。钱菲儿非但没有“继承”她爹脸上的麻子点点，更没有继承她爹的吝啬。
    大胸妹跑来仓库找钱菲儿玩，我喊大胸妹帮忙扛货，我说你天天坐在办公室不利于瘦身。
    大胸妹冲过来朝我背上就是一拳，她说：你前几天不是说我这种丰满型的，男人更喜欢吗？
    我去实验室工作，钱菲儿也跟在我后面，她拿起我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样品说：高工，你的得意之作。
    我说哪是什么得意之作，一点都不得意，让你见笑了。头发都快掉光了，也没捣鼓出什么东东来。
    她说你能独立研发配方证明你很优秀，而且你是非科班出身，要学习的东西很多，比别人吃的苦更多。
    我说苦多少会吃点，但也没那么苦，坚持一下就过去了。
    她说干这种工作很枯燥，肯定也会遇到不少挫折，你最大的体会是什么？
    我说：失败，失败，再失败，最后在绝望中看到一丝希望，不放弃，再坚持，最后才是成功。这是从事研发工作的每一个人都会经历的，习惯了就好。
    她说：贵在坚持，对吗？
    我说：对，就两个字“坚持”，这是魂，丢了魂什么事都办不成。
    “丽莉说沐浴露你已经研发成功了，对吗？”她说。
    “也不算太成功，总的来说，配方各项功能都达标，已经送去市质量技术监督局检测了，各项指标全部符合国家标准，检测报告在你父母手上。目前来看，配方稳定性良好，全厂三十几名员工每人赠送一瓶在试用，没有任何员工反应使用后有不良现象。目前在做最后稳定性测试，再过两个月应该可以正式投产。洗发水目前还在研发中，主要是前面实验室仪器缺乏耽误了，后面你爸才添了实验设备。”我说。
    她说加油，奥力给！
    其实我很想对钱菲儿说，让你爹给我加点“油”才有动力，两年了一分钱工资没加，话到嘴边我又收回来了，谈钱伤感情，不谈钱伤我自己。天下的老板都一个鸟样，当员工真的要离职时，他才会加工资。聪明的员工常常使用这个绝招。我的想法是先把翅膀练硬了再说，不加工资就走人，连拜拜都不会说一个。站在老板的立场，员工不提加薪不离职就表示接受这份工作和薪水，他永远不会给你加薪。
    大胸妹疯疯癫癫跑来实验室说买了三瓶奶茶，喊我和钱菲儿去喝。
    工厂是钱菲儿老爸开的，上班时间大胸妹跑来跑去不知道钱菲儿会怎么想。
    钱菲儿突然大笑起来，她说：丽莉，高伟喝奶茶会发表观点扭曲的神评论，你知道吗？
    大胸妹说不知道。我这才想起第一次和钱菲儿喝奶茶时的情景，当时确实是胡说八道了一通，可是我都忘了，但她还记得，女人果然是个奇怪的动物。
    大胸妹问钱菲儿：小菲菲，高伟胡说八道什么了？
    钱菲儿：丽莉，你问高伟，让他自己说。
    大胸妹：我才懒得问他这个贱人，反正不是什么好话。走啊，办公室喝奶茶去！
    钱菲儿：高伟，走啊，休息会儿，劳逸结合，研发这工作急不得。
    我洗完手去办公室喝奶茶，大胸妹老是阴魂不散地跟在钱菲儿屁股后面，怎么看都像一颗大灯泡，感觉跟探照灯差不多，光线可以照射到两公里以外，连蚂蚁都能分出公母来。
    我在钱菲儿和大胸妹后面慢吞吞地走，想过足烟瘾。大胸妹来了个回头杀，她伸手对我指指点点，十有八九是嫌弃我抽烟。我瞬间有一巴掌呼死她的想法，祈祷老天爷赏赐大胸妹一个老烟枪男朋友。
    我进办公室的时候，钱菲儿和大胸妹正在喝奶茶。
    钱菲儿坐姿端庄，气质优雅。
    大胸妹是另一番风景，双腿盘坐在沙发上，喝奶茶的声音“咕噜咕噜”，画面感十足，俨然像已经生了三胎的中年农村妇女，毫不顾及自己少女的光辉形象。
    钱菲儿把奶茶递给我：高伟，拿去，我是借花献佛。
    我接过奶茶看了二十秒，笑道：奶茶比红茶、绿茶更有口感，知道为什么吗？
    钱菲儿第一次和我喝奶茶时的情景她记忆犹新，刚才她也告诉过大胸妹我发表了关于奶茶观点扭曲的神评论，所以她知道我要说什么，她不会回答我的问题。但大胸妹不知道。
    大胸妹说：高伟，你说奶茶有什么口感？
    我说：奶茶的主要成份是奶和茶，口感一半是奶，一半是茶。
    大胸妹看着钱菲儿笑：小菲菲，你现在明不明白高伟是个什么货色
    钱菲儿摇头：不明白。我听不懂高伟刚才说的什么。
    大胸妹一脸失望：你们两个蛇鼠一窝，非奸即盗，看来我真的是个外人了。
    我正准备要走，老板钱二麻子走进办公室。大胸妹动作飞快地把奶茶杯塞进垃圾桶，迅速起身坐在电脑桌前把键盘敲得噼噼啪啪作响，明眼人一看特么就是装逼，只不过装得有点不那么高明，我窃笑。但没笑到蛋疼，老板来了由不得随便笑，我要装正经人，越正经越优秀。
    现在偷笑的人是钱菲儿，她没有不笑的理由，大胸妹超低级的装逼样子，以及我的假正经，钱菲儿都看在眼里。

 第110章 最佳搭档

    钱菲儿沏潮汕功夫茶。老板问我洗发水研究进展如何。我说在抓紧研发，一刻也没放松。
    研究冼发水其实困难重重，老板并不是都清楚这些，他要的只是结果。
    老板又说：洗发水研发尽量参照品牌企业的产品作为起步标准，我们要对自己狠一点，产品才能在市场上立足。
    我嘴上只能说好，端了人家的碗，就得服人家管。
    其实我心里很不爽，因为压力山大。我心里骂了老板钱二麻子一百句狗日的。
    说话容易，做事难。老板一句话可能只要十几秒钟，而员工要去完成这件事需要几天几月，甚至是几年。
    老板下达任务，不管多困难，员工都要先表现出乐意接受任务的态度，后面实际执行时遇到困难再反映，不要一开时就有抵触情绪。老板认定了的事情就是要找一个人来执行。
    老板交代完工作出去了。
    我坐着发呆了好久，弄这个洗发水配方老板要求又高，难度又不小。
    钱菲儿知道我压力大，递了一杯功夫茶给我降压：高伟，辛苦了！
    我很勉强地挤出两个字：没事。
    老板前脚一走，大胸妹就窜过来指着我鼻子幸灾乐祸地说：现在舒服了？压力来了？嚣张不起来了？洗发水配方弄不好拿你问罪，卷起被盖走人。
    我说：大胸妹，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大胸妹说：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我想看见你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样子，我还要为你配上一曲辛酸难过的曲子。
    从办公室回到车间，陈瑶瑶又来找我，说了一些关于质量上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听不出重点在哪里，反正觉得她想找我说说话，我猜测是不是跟钱菲儿回来有关。
    因为陈瑶瑶在医院时很明确地表达了她对我有想法，我的真实想法很简单，不想太早结婚，我想闯几年。
    陈瑶瑶说她晚上请我吃宵夜，她的理由很充足，说她生病住院那会儿，我花了那么多精力去照顾她，她还没表示过。
    有人请我吃饭，我从来不拒绝。有人要我请客，我还是会拒绝的。除非，我要请客。
    下午，老板钱二麻子通知我要集合队伍，他要发表重要讲话。钱二麻子口中的重要又是什么？害得我像猜迷底。
    我集合好队伍，钱二麻子发表他口中的重要讲话。
    他说：各位员工下午好，今天下午召集大家开个会，我简单说几句。客观来讲，我们公司是个成长中的小企业，我们没有健全的制度，也没有像样的企业文化，但这并不代表我们这种企业就没有生命力。企业要长足发展，离不开你们的共同努力，这就涉及到员工与企业之间的关系。企业是肥沃的土地，员工是种子。种子为土地带来希望，土地为种子提供成长的环境和条件。所以，企业与员工之间是一种共存关系，你们为老板打工，企业获利；老板也在为你们打工，要给你们发工资。当然，老板要比你们多赚一包烟钱，因为老板比你们更操心，压为比你们更大，换句话说就叫多劳多得。我们做老板的必须全力以赴，而部分员工则是全力应付。老板不全力以赴，搞不好会破产。部分员采取全力应付，干不好就跳槽。企业的生存，老板承担绝大部分责任，员工几乎不承担责任。虽然我们做老板的可以迟到早退，但我们其实是24小时都在上班。而你们，虽然每天必须打卡签到，但下班之后就休息了。我讲的这些，你们可能认为是毒鸡汤，给你们洗脑的，我可不这么认为。我不要求你们以厂为家，但你们只要明白锅里有了，碗里才有的这么一个朴实的道理就好。你们不要以为当老板的个个都小气，个个都心黑如锅灰，其实大家还不明白当老板的苦。最后我要说的是，大家一条心把工作做好，老板利润多了一点点就会分给你们一点点——加工资。反之，对大家都不好。大家回到各自己的岗位去工作，谢谢大家。
    钱二麻子的一番话，他说不是鸡汤，其实就是鸡汤，他今天为什么要炖这一锅鸡汤才是我需要关心的。
    在小企业基本没有发展空间，每个员工都清楚。最靠谱的就是加工资，什么洗脑画大饼基本上没啥卵用，员工左耳进右耳出，一切都是然并卵。
    钱菲儿问我：高伟，晚上有没有空？
    我说没空，你要请我吃饭怎么办？
    我说有空，你要我请你吃饭怎么办？
    你直接说有什么事，我才知道有没有空。
    钱菲儿说：我请你吃饭。
    我说：有空，再忙我都能抽出时间来。
    她说：你很可爱。
    我说：你直接说我这人太现实了比较好。
    我和小钱同志晚上去西餐厅吃牛排，大部分时间都是她请我，我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她爹是个小老板，老板再小，苍蝇都比蚊子肉多。
    尤其有妞请我吃饭的时候，我就想，有饭吃，还有妞泡，这种好事哪里去找。我非常感谢我爹妈，制造加工我的时候没有偷工减料，品质有保障，而且后期维护得当。
    钱菲儿是一个有情调的人，从她去西餐厅选座位就能看出来，她几乎把西餐厅没人坐的位置全部筛选了一遍，比较了再比较，看看哪个位置比较温馨浪漫。
    我们坐在西餐厅比较“偏僻”而又隐秘的角落，感觉是要作案抢劫银行进行提前踩点似的，我扑哧一声笑出来。
    她一脸迷惑地看着我：你笑点这么低？
    我说：这么隐蔽的地方适合蟑螂作案，你的衣服扣子要确认归位，不给蟑螂作案的机会。
    她掩嘴而笑：小蟑螂没有作案机会，大“蟑螂”就说不定了。
    餐厅服务生上前询问牛排要几分熟，我俩异口同声说八分熟，我说小菲菲，我们好默契。
    她把精致的小挎包放在桌上，双手叠在一起形成拳头，双肘撑在桌上像拱桥，目视前方，若有所思。
    我问钱菲儿：小菲菲，你们女人的小包包里都装些什么鬼东东？
    她托着腮帮：小秘密。
    我说可以猜一下吗？
    她说你猜呀。
    我像小孩子做算术题，数着手指头说：第一是小梳子；第二是纸巾，你们女生上厕所蹲着开花之后必须要用的；第三是化妆品；第四是“安全帽”，约会有时会去宾馆；第五是“安全药”，也是住宾馆必不可少的；第六是姨妈巾，这个是重中之重。其他猜不到了，如有冒犯，还请海量。
    她趴在桌上笑抽了，尔后抬起头一脸“敌意”地说：高伟，你好贱！
    我说：小菲菲，你的小包包里准备了哪几样，我好有个心里准备。
    她咬咬牙：创可贴，贴你嘴上就安静了。
    我说还是做男人好，出门轻装上阵，一盒烟，一个打火机，可以光明正大地摆在桌上任人欣赏。
    牛排上桌，热气腾腾，油花四溅。
    我们喝着橙汁，等牛排降温。
    钱菲儿可能是在找话题，不让冷场，她抛出一句：高伟，十二生肖，你觉得怎样搭配比较好？
    我说：猴与猪不能搭配，一个太精，一个太蠢；龙与蛇不能搭配，以大欺小；鸡与狗不能搭配，鸡犬不宁；虎与牛不能搭配，虎吃牛；猪和狗也不能搭配，猪狗不如；虎和马也不能搭配，虎吃马；牛和马是同行，可以搭配。最佳搭档兔和羊，一个可爱，一个温顺；最差搭档蛇和鼠，蛇鼠一窝。不说了，又没人找我结婚。
    钱菲儿问我：高伟，你属什么？
    我说：属蛇，你又是属什么的？
    她说：暂时不告诉你。
    我说你属鼠，咱们蛇鼠一窝，最差搭档。
    和女人约会时，切记不要和女人面对面坐，一定要挨着坐，勾肩搭背，搂抱揩油，耳鬓厮磨才方便。不知道是那位大师说的，反正我是把这句话当作数学公式牢记于心，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
    我用刀叉撕扯牛排，准确说是切割牛排，牛肉有嚼劲，有绵力，遗憾的是没配酒。
    我说菲儿，什么时候你爸的企业越做越大，我也想当个经理、总监什么的。
    她说你的想法很棒，你跟我爸一起努力。
    我说：我又不是你爸的女婿，那有那么大的动力。
    她说：难道高官厚禄你也没动力？
    我说只有做你家亲戚动力更大。
    她说：那你做我爸的干儿子也可以啊，做女婿是叫爸，做干儿子也是叫爸。
    我说那就算了，老老实实做下属，野心再大，实力不允许啊。
    她说：你跟我爸共同努力，将来你也可以成为合伙人当股东，那时候我都叫你高总了。
    我笑了好久，停不下来。
    她说：你笑点好低呀。
    我说请原谅我不厚道地笑了，我都能成为高总，这个世界就没有员工了。
    吃完牛排时间还早，钱菲儿说去游乐场玩，她要坐过山车，这个是非常刺激的。我说你心脏够不够大，她说想挑战一下。
    在过山车上，我和她并肩坐一块儿，尽管安全带确认无误，但心里还是很忐忑。过山车启动那一刻，所有人都尖叫连连。钱菲儿紧紧抓住我的手，等过山车停下来我才发现，我的手背被她抓出几条深深的手指印。我告诉她，这是你的杰作。她说不是她的错，是过山车的错。我说幸好是吃的一块牛排量不多，要是吃了两碗干饭早就抖出来了。
    我知道她喜欢喝奶茶，就带她去奶茶店喝杯奶茶，顺便休息一会儿。
    我们座位旁边有两对小情侣，不是撒狗粮就是秀恩爱，感觉有点辣眼睛，我直接是无视。她表面是无视，可她的余光骗不了人。
    我说我们灭一下他们的威风，动作夸张一点，秀一波给他们看，如何？
    她害羞地捂住脸：不可以。
    我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你仔细观察一下这两对狗男女中的两个女人喝奶茶咬吸管的动作是怎样，汇报给我。
    她问：是不是有鬼主意？
    我说：判断这两个女人是否好色。
    她说：你是不是太无聊？
    我说：我想证明，女人不坏，男人不爱是不是真的。
    她说我颠倒黑白。
    我说很多时候都是你请我，我都没机会主动买单，我该不该自我批评。
    她说你要深刻检讨。
    我说回去后我写一封态度诚恳的检讨书给你，好好反省一下。再这样下去，我都养成了吃饭只带嘴不带钱的良好习惯。
    她说你放心，我会把机会留给一个从此有心里准备的人。
    我说：我养成了吃软饭的习惯，背后有靠山。我什么时候主动邀你出去玩儿，所有行程我事先规化好，全程你不用操心。我带你飞，飞过高山流水，飞过沙漠沟壑，然后我们降落在荒无人烟的孤岛，生吃青蛙，冷喝蛇血，然后我们变成谁都不认识的一对野人，忘却人间尘事，每天只知道吃和睡。晨起听鸟鸣，日落看晚霞，然后我们慢慢老去，多年以后荒岛上只剩下两堆白骨。下一个轮回，我们变成一对小鸟，你是公鸟，我是母鸟，我们在树上搭窝孵仔，繁衍后代，快乐无忧，每天都说鸟语。
    她笑得眉毛都在跳迪斯科，说道：你现在说的就是鸟语。
    奶茶店那两对狗男女把目光投向钱菲儿，她立马憋住笑。
    我说富二代，你帮我点忙，行不行？
    她问帮啥忙？
    我说你方便的时候，帮我买一本企业管理方面的书，和一本精细化工类含化妆品内容的书籍。
    她说这个忙我帮定了，只要你热爱学习，啥忙都帮。
    我说没办法，逼出来的，你不理知识，知识不理你。为了研究配方，化工类书籍也看了一些，看得头疼死了。我估计35岁左右，我的脑袋会变成“地中海”，中间寸草不生，周围杂草环绕，一看就是个油腻大叔。
    她说你变成“地中海”大叔，每个月洗发水可以省下一半，省下的钱投资另外一个项目，多抽一包香烟。
    我说你的话好有道理。
    她说：高伟，你平时最大的兴趣是不是看书？
    我说：我最大的兴趣是泡妞！但也不介意妞泡我！
    她说知识比什么都重要。
    我说：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为什么这样说？
    我：事实就是如此。
    她：你是哪个世界的人，我又是哪个世界的人？
    我：你是女界，我是男界。你知识渊博，我才疏学浅。
    她：你差的只是一个文凭，但工作能力很强，文凭这个短板也可以补上的。
    一提到文凭我就头痛，自考又需要花很多精力，买个文凭含金量又低。
    她：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我在说心里话，你听不见。
    她咬着奶茶的吸管应道：你说的心里话我是听不见，但我想听见。
    我：你可能感应到了。
    她：听起来是那么回事，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有什么不一样？
    她：没有以前那么活泼了。
    我：因为你也不是当初那个少年了。
    她：怎么理解？
    我：你成熟了。
    她：不会呀，你不觉得我跟之前一样的可爱吗？
    我：路可以回头走，时间不可以。你可爱还是那么可爱，但岁月让你成熟了几分。
    她咬着奶茶吸管不放，静静地看着我，可爱中又透着几分成熟。她的成熟让我也不敢象以前那样放肆。
    人的习惯又使我的嘴不受控制，我逗她：小菲菲，你咬着吸管不放的样子，这种女生据说都是坏坏的。
    她歪着头问：坏在哪里？
    我：好色。
    她：那不咬吸管呢？
    我：正经。
    她：你学过心理学？
    我：没学过，社会经验告诉我的。喝奶茶的女人分四种，第一种，不咬吸管的女人正经。第二种，偶尔咬一下吸管的女人有点小坏坏。第三种，喝完奶茶，用吸管往奶茶杯里吹气的女人是假正经。第四种，咬着吸管不放的女人好色，你一直咬着吸管不放。
    她羞答答地笑了一会儿问我：你喝奶茶是第几种？
    我说：第五种，我喝奶茶不用吸管，直接喝。
    她说：你刚才用吸管了，是第四种。
    我……
    我又开始沉默了，自从她大学毕业后，我感觉自己的档次不够，多了几分自卑。我的目光有些游离，也不敢像之前那样可以勇敢地和她对视三十秒。
    她读懂了我，她的微笑不倾国但有点倾城，至少在我眼里是这样。
    她把奶茶杯推给我，微笑里带着诙谐：剩下的不喝了，你看着办。
    她调节了一下有点沉闷的气氛。
    我说：你按第一种方式喝。
    她摇头：你喝给我看。
    我撕掉奶茶杯上的封口膜，直接喝了一口，说：第五种喝奶茶方式，简单粗暴。
    她沉思良久，说：你也不是当初那个少年了。
    因为我现在面对她时不像以前那么嗨皮，老实多了，甚至有了几分沉默，在她面前我仅有的一点自信也没了。我没进过大学校门，高考落榜后就出来“混”社会了，准确点说是混日子。
    我说：我从尿不湿变成尿不尽了，以前迎风三千丈，现在成了滴水观音，廉颇老矣。
    她掩嘴而笑：有点夸张啊。高伟，我总觉得你有那么一点点心事，也许是我想多了。
    我说没有心事，吃得饱，穿得暖，睡得着，无忧无虑，逍遥自在，单身岁月不知忧和愁。
    我站起来说道：一杯奶茶喝了五十分钟，老板为你提供桌椅板凳，还要奉上十二分的微笑，人家赚了你多少钱？赶紧走。
    她说你不懂，我在给老板赚流量。
    我拉起她的手：老板生意淡的时候你可以给他撑场子，老板现在生意好，你是在占场子。
    潮汕的露天茶座比较多，晚上喝功夫茶的也不少，钱菲儿喊我喝功夫茶。她沏茶手法娴熟，她问我喝潮汕功夫茶习不习惯，我说还是喜欢老家的大碗茶。
    她又问我，在潮汕呆了几年学会了多少潮汕话，我说除了骂人的潮汕话特别好学，其他的难学得很。
    她突然笑，然后说：我就知道你学潮汕骂人的话比较快。钱丽莉跟你学了一些四川话，对不对？
    我说：对，丽莉跟我学的四川话全是骂人的脏话，正经的四川话她一句也学不会。
    钱菲儿：丽莉把你的“黑”历史全招供了，她说你没有教她一句正儿八经的四川话。她经常把挂在嘴边的两个字“锤子”模仿得惟妙惟肖，她还让我猜四川话中的“锤子”是什么意思……
    我不敢笑：镰刀、锄头、锤子都是一种工具，也没什么意思，只是男人全都喜欢把锤子随身携带而已。四川人又特别喜欢把锤子“挂”在嘴边，成了一句口头禅。
    她哈哈大笑：你蒙谁呢？
    我不清楚为什么不去喝咖啡，她却要来露天茶座喝潮汕功夫茶。
    她说：丽莉说你读书时喜欢写诗，是真的吗？
    我说：那不叫诗，如果硬要说是诗，顶多是打油诗，狗屁不通，读起来除了幼稚，就是晦涩，就像树上的李子还没成熟就咬了一口，尿都会酸出来。当时是酒后胡言乱语，不提也罢，提起来丢人，丢到国外那种。
    她说：你谦虚了，原来我爸厂里还藏了一个诗人，你朗诵一首行不行？
    我临时胡编一首，其实根本不是什么狗屁诗，闹着玩儿，开心一下。
    《海滩》
    大海啊，全是水
    沙滩啊，全是腿
    短裤衩，光膀子
    比基尼，大长腿
    是水美了腿
    还是腿美了水
    洗去一身尘埃
    忘却所有烦恼
    大海啊
    你汹涌的波涛
    像极了人生的起伏
    来时汹涌澎湃
    去时宁静安详
    没有勇敢拼博
    哪来一帆风顺
    被你泡是一种幸福
    也是一种感悟
    波涛汹涌时不低头
    风平浪静时不忘危
    ……
    我说：没了，不是诗，是顺口溜。
    她说：不错，由表及里，从波涛想到了人生的起起伏伏。这诗是什么时候写的？
    我说：刚刚既兴瞎扯的，别当真。
    她说：先不论瞎不瞎扯，你再既兴赋诗一首，以我和你为背景，浪漫一点，怎么样？
    我说：江郎才尽，别逼我了。我不会写诗，读书时学校成立了文学社，我有参加文学社，那时候写的都是些狗屁歪诗，后来上厕所没纸，有些用来当了替代品。有些被我老爸用来糊墙了，有些被我老妈用来当了引火柴。但也有值得我骄傲一生的事，我在报纸、杂志上发表了十几块“豆腐干”文章，稿费被我老爸贪污私下买了香烟，也被我老妈侵吞拿去打麻将输了，我连棒棒糖都没钱买，从此以后，我就没兴趣写文章了。
    她说：你继续写下去可能是个作家了。
    我说我肚子里这点墨水只能作假，不能作家。
    钱菲儿问我电脑基础知识学了多少。
    我说一方面我最近比较忙，另一方面厂里只有一台电脑钱丽莉在用，学了一点皮毛。等洗发水配方弄成功后，把三个软件word、excel、ppt再练一练。先报个电脑培训班学一下，然后借钱丽莉的电脑巩固一下，时机成熟买台二手电脑用来练手，估计是明年的事了，肯定是不会放弃的。
    钱菲儿表扬了我一番，说有计划就是对的。同时她又教育了我一番，不要把过多心思放在泡妞上，要用知识武装头脑，不要用女生消耗精力。
    我说学知识是痛苦的，泡妞是快乐的。但我仍然坚持把学知识作为主要任务，泡妞作为附加业务，你看怎么样？
    她呵呵一笑：我又管不了你。
    我捉住她的手：我偏要你管。
    她笑：你少来这一套。
    她又问我人生规划，记得上次好像问过，这个问题比较难回答，往往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但凡女人在问男人的人生规划，其实女人也在规化她的未来。
    我说：不可能一辈子做员工，以后会考虑自己做点什么，一直都有这个想法，谁都想实现财务自由，这是需要努力才能实现的，自己觉得，还是有勇气去面对失败。你也不要嘲笑我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我都感觉牛皮吹大了。
    她一脸的鼓励：高总，我相信你！
    我都忍不住笑：为时尚早，肿不起来。
    钱菲儿回家玩了半个月，拖着行礼又去了广州，她这次是去企业实习。读书在广州，工作地点也选在了广州。她老爸这口小鱼塘养不了大鱼，去别的企业能开阔视野，积累经验后回她老爸的工厂工作。
    临行前那天晚上，我约她见了面，她一直温馨提示我要多学点东西，我立下军令状：保证完成任务！如若不是，格杀勿论！
    她说暂时不杀你，养肥了再宰。
    我说你去外面闯，社会远比学校复杂，诱惑也大，一不小心就被人劫色了。那些用钱来砸你的男人，你千万别喊口号：“要劫色的冲我来”！
    她左手右手同时开工，在我身上练习打鼓！
    她说怎么可能！我懂得拒绝。
    我说万一遇上你心仪的男生，千万不要拒绝，错过一时，就错过一生。
    她说我这个建议很好，感觉是在给她上初恋课似的。
    我说初恋一般都是用来练手的，也是用来回忆的。
    她说对呀，很少有修成正果的哦，你的初恋是谁？
    我说之前告诉你了，我的初恋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我是早恋型，思想成熟，身体发育不成熟。
    她哈哈大笑，说什么都要趁早，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我问她的初恋是谁，她说不告诉我，小秘密就是小秘密。
    我说不问了，再问下去就是刨祖坟似的。
    我抚弄她的秀发，我说广州是个好地方，要一边工作，一边寻爱，男朋友是主菜，工作是点心。
    她问我安的是什么心？
    我说是温馨提示，女人的爱情比工作重要一点点，我是一个心胸开阔之人，我希望别人过得比我好。
    她说你以后有了女朋友是不是要拱手相让？
    我说也不是，但不会剥夺别人的权利。
    她说我是个好人，连爱情都这么大方，也不怕别人挖墙脚。
    我说只要锄头抡得高，没有墙脚挖不倒，担心也没用，放手让别人去寻找幸福。强扭的瓜不甜，但很多人偏偏要体验一下强扭的那一声“咔擦”的感觉。
    她问我是不是悟透了爱情？
    我说悟透了就敲木鱼了，爱情就像深水湖泊，很多人都溺水而亡。
    她说：我和你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我说这么俗的话题也拿到桌面上来讨论，当然是先救我自己啊。
    她一脸失望，说我太自私。
    我说，我不救你，让你自救，绝境时你才会学习游泳。如果你坠入爱河，我更不会救你。
    她说：我知道你不傻，我问你，你找女朋友有什么标准吗？
    我说你就是标准，正负05。你找男朋友有什么标准？
    她说不告诉你。
    我说凡是你不愿意告诉我的，我都不会刨根问底，刨多了怕刨到祖坟了。
    她说你这人，我说不出你哪里好，但又说不出你哪里不好，但有一点很明确，欠揍！
    我抱住她吻了一遍，吻了她娇羞脸蛋三又二分之一的面积，然后说：在你脸上作个记号，给你揍我的机会！
    噼噼啪啪一顿狂揍，不痛不痒，享受按摩。
    她说你这人以后要用家法伺候才会老实，我现在拿你没办法。
    我说办法多的是，只是你不愿意。
    她说：你说啊！
    我说你狂吻我，吻到我窒息，然后我失去了知觉，就不惹你了。
    她笑到没脾气，说：不理你了。
    我搂着她的腰说道：你不理我，可是我要理你怎么办？
    她说你们男人的脸皮都这么厚吗？
    我说：不然呢？
    她说：真厚！
    我说男人耍流氓的时候，脸比屁股的肉还多，脸皮不厚，下不了手啊！
    她把头靠在我怀里，笑得打嗝。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看着我：有你在，只有晴天，没有阴天。
    我牵起她的手，吻了一下她手背，说：你的天气预报准不准？
    她说：准呀，中央电视台的天气预报什么时候有不准的？
    我说：我送你回去，等下你爸妈满大街找你，你是独苗儿，又是女生，而且还是晚上，你爸妈的想象力是丰富多彩的，我怕成了人贩子。
    她说不用担心的，我出来时跟我妈说了，要去同学家玩儿。
    我说我带你去喝杯奶茶，再吃点水果串。
    步行了十几分钟，我买了奶茶和水果串，我说我该送你回去了。
    夜晚的大街上，三三两两的情侣是一道风景线，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什么是美好和浪漫。
    我牵着她的手，漫步于街道两侧的树荫下。她一再提醒我要好好工作，多学点东西。
    我说这是妻管严的节奏，我记住了。
    她问我世上最美好的是什么？
    我说此刻和你手牵手聊爱情，说人生，谈未来，是第一种美好。第二种，我假装在你面前视金钱如粪土装清高，其实是穷的一塌糊涂。你明知我是死要面子，却不揭穿我的老底，还夫唱妇随一起附和，这也是世上最美好的。第三种，那个一开始说陪你到老的人，一直都在，这还是世上最美好的。第四种，从陌生到好友到情侣，见了面就想拥抱，拥抱了就想拥有，红着脸故事开始，却从不红着眼故事结束，全程马拉松陪你三万多天的人，仍然是世上最美好的。其他不说了，爱情故事是最美好的，爱情事故是最不美好的………
    她说：爱情就像过独木桥，配合好了两人都能安全通过，配合不好，总有一个人掉进水里。
    我说你讲的其实是爱情的交通事故，掉进水里不是独木桥的错，而是司机的错，驾照要重考。
    我把她送到家门口，我说你进屋，等下你爸看见了会用扫帚在我面前表演一番功夫。她主动拥抱了我一下，说：这是我家，以后也是你家。
    我笑了：以后你爸我叫老丈人？
    她说你叫爸好听点。
    我说还是叫钱总舒服点，明天你一路顺风，出去工作以后要记得别

 第111章 土灶火锅

    晚上，陈瑶瑶把我堵在宿舍门口，她说非要请我吃个夜宵，我帮了她那么大个忙，她不意思一下，不是她对不起我，而是我对不起她。
    我知道陈瑶瑶最近口袋里也是空空如也，我强烈要求吃沙县小吃，经济又实惠，喝点小酒也行。吃什么不重要，坐下来聊聊才是真。可她不同意，非要去吃重庆土灶火锅，而且找了个小包间，非常适合二人世界。
    还没吃几筷子菜，陈瑶瑶就大口喝酒，这样肯定不行，我说先吃点东西垫肚子，空腹喝酒不太好。
    她一边说ok，一边往我碗里夹菜，说要把我再养肥点，宰的时候能卖个好价。
    往我碗里夹菜也就算了，还直接给我喂嘴里了，这番骚操作好像我们是恋人似的。
    我说你自己多吃点储备营养，将来小宝宝才有吃的。
    她夹起一筷子菜硬塞进我嘴里，她说堵住了不会漏风，也不会乱讲话了。
    我说你别害羞，一个合格的年轻妈妈必须让小宝宝不饿肚子。
    她右手拿着筷子竖在碗里，左手托着腮帮，静静地望着我，有点小害羞，嘴里突然冒出几个字：我上次在医院里说过，出院了要收拾你，你忘了吗？
    我说忘了，你是不是要干架？
    她说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我有的是办法，你等着。
    我说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说一百年都不晚，直到你服了为止。
    我说你这是誓言还是约定，我等不及，你约个时间，我们去小树林里解决。
    她说为什么要去小树林？
    我说节约资源，开房费也是钱。
    她嘴里吐出一个清脆又响亮还坚定的字：滚！
    我端起酒杯跟她碰杯，我说：祝你好孕，你长了一张适合当妈妈的脸，挺可爱的。
    她撅着嘴，眼珠子一转，眉毛都在跳舞，用筷子敲了两下我的碗，嘴里发出一个“哼”字，那样子有点可爱又有点凶，她说：你个屁娃儿总是吊儿郎当的，以后你老婆会把你耳朵拧起锅巴。
    我说：你最近身体恢复得还可以？
    她说还好，承蒙你关照，我欠你的什么时候才还得清。
    我说最好的办法是你以身相许。
    她笑得花枝乱颤，含在嘴里的菜又吐在碗里，把头埋在桌子上笑。然后又挑菜往我嘴里塞，说道：你要为你说过的话负责。
    我说：我负一半的责，另一半找保险公司，爱情谁也不敢保证不出事故。
    她笑：爱情买了保险也不一定保险啊。
    我说你傻啊，至少可以得到理赔。
    她说：也对，爱情失败了还可赚一笔钱。
    我说：你又不聪明了，你买的是“爱情险”，你的爱情出事故了，你男朋友跑了，保险公司赔的不是钱，而是赔你一个男朋友。
    她一脸的惊喜：好棒啊！
    她高兴还没三十秒，又一脸的失落，手指指着我说道：哪里有爱情保险公司呢？
    我说：将来我会成立这么一个公司，你是我第一个客户，你就不用担心失恋了。
    她突然冷静下来，说道：你可以去当编剧了。
    我端起酒杯跟她碰杯，我说：爱情这东西原本是男女之间一个美好的故事，往往有时候又变成了事故，没有完美的结局。
    她端起酒杯说：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
    说完，她一口干，杯底朝上，示意给我看。
    我只喝了半杯，她说我欺负她。
    我说我欺负的是酒，不是你。酒它不高兴，酒说，你不喝我，怎么证明你喜欢我？但酒不知道的是，我太喜欢它，它把我弄醉了，我胡言又乱语，说话不知高低深浅，我身边的人又不喜欢我。而且酒后乱性，男人喜欢耍流氓。
    她看着我的酒杯说：半杯酒，被你整出一杯半酒的道理来。是酒辜负了你，还是你伤害了酒？
    我说是我辜负了你，应该是你一杯我一杯，喝得脸上红霞飞，喝得咱俩心儿醉，醉了咱俩搂着睡。
    她把头埋在桌子上笑，桌底下她的高跟鞋重叠在我脚背上，我明显感觉到了疼，但我的脚还不能移动，移动的后果是第二脚她会补上，女人的小伎俩我略知一二。
    眼睛是心灵的一扇窗，人与人的交流，有时一个眼神就足够了，尤其是情人之间，恋人之间的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彼此。
    陈瑶瑶的眼神发射出某种信号，我作为接收器已捕获信号源，持续解码中……
    她往我嘴里夹菜，我往她嘴里塞红辣椒，一个，两个，三个……
    我说重庆人是吃辣椒的专业户，辣不怕，不怕辣，辣妹子就是不怕辣，辣妹子是辣不怕……
    她流着眼泪说：我怕辣……
    我忍不住笑，说：你是个假重庆人。
    她突然问我：你相信爱情吗？
    我说：我相信爱情，万一爱情不相信我呢？
    她说：你相信它，它就相信你。
    我说不一定，我相信爱情就是一个美好的故事，爱情不相信我就是事故。
    她吐舌头……
    我给她杯里斟满酒，她看着自己的酒杯说：如果不是液体，一定会冒尖。
    我说这是满满的诚意，一定要喝好，喝好了才有故事。
    她说啥故事？
    我说你和我的故事。
    我左手搭在她肩膀上，右手举杯，貌似有点深情款款地说：童话里的公主，我敬你一杯，酒杯太浅，也许敬不到来日方长，但喝了这杯酒，你我都曾在生命里停留过。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眶泛起潮湿，抬头扫视天花板，嘴唇咬得紧紧的，看样子有点思绪万千。然后她把头埋在桌上抽泣起来。
    女人的梨花带雨，着实让男人招架不住。我双手捧起她的脸，说：对着镜头，笑一个。
    她不笑，略带一丝忧郁。
    我说风和日丽，怎么就下起毛毛雨了？
    她不说话，低头不语。
    我拿起餐巾纸擦拭她眼角的小雨花，安慰道：心若向阳，便是晴天，细雨纷纷，愁上心头啊。你笑一个，我送你一个礼物。
    她抬起头，双手肘顶在桌子上撑起下巴，就是不笑。
    她突然拿起酒杯猛灌起来，那架式如滔滔江水奔腾而去。
    她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右手擦拭嘴唇，扭头看着我问：高伟，为什么酒杯太浅，敬不到来日方长？
    我突然改口说道：找一个有深度的酒杯，能敬到来日方长。何为来“日”方长？没有“来日”，哪有“方长”？一个动词，一个名词，作为一个正宗的重庆人，你细品。
    她用筷子夹起一个鲜红的辣椒塞进我嘴里，表情是咬牙斜眼瞪着我，假装生气地说：尽说些污七八糟的东西，揍你我都嫌麻烦。
    我左手搂着她的腰，右手端起酒杯，闭着眼睛说了一句特肉麻的话：小宝贝儿，我们干了！
    我放下酒杯，看着她说道：这酒怎么不醉人啊？
    她说：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说：花不迷人人自迷。
    她说：一醉方休。
    我说：酒后乱性。
    看来我在跟她抬扛，一醉方休就是为了给我酒后乱性创造机会，这个答案我是不该说的啊。这年头儿连钱都不缺，就缺傻逼。
    她说：一醉解千愁。
    我说：千愁一醉解。
    可能是暗号对上了，她主动给我斟满酒，让我必须一口干。
    喝完杯里的酒，两只空酒杯碰在一起庆祝“一干二净”。
    今晚她是有备而来，竖着来，横着走，也有做好牺牲的准备，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我一直在装傻。
    以前，我真不懂，却一直装懂。现在，我真懂了，却一直装不懂。
    有人说，情人或恋人约会，两人不要面对面坐，应该挨着坐。挨着坐除了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男人勾肩搭背搂腰更方便。
    桌上空酒瓶逐渐多起来，我耳根子都开始发烫了。陈瑶瑶脸上也有了夕阳西下天边的那一抹晚霞红。我左手搭在陈瑶瑶肩膀上，继续喝酒，我俩相互夹菜喂对方，场面十分温馨。
    其实，我俩的酒量都快达到上限了，我说了几次顶不住不喝了，可陈瑶瑶说，我不陪她喝，她自己一个人喝。一个女生喝多了也不安全。
    我说我喝不动了，你自个儿再喝点就打住，不听话我就不管你了。
    她抱住我脖子又是撒娇又是卖萌，还不忘对我亲了又亲，一顿温柔的骚操作，我的心又软了，只好连哄连劝地尽量让她少喝点。
    她说必须多喝点，一醉解千愁。
    我说你有啥愁需要大醉一场。
    她望着我笑，问我：我有哈愁你不知道吗？
    我说不知道，知道就帮你解了。酒也别喝了，我送你回厂。
    她一头扑过来贴在我身上，把手伸进我衣服里狠狠揪我的肉，有些生气地说：你知道也不会说，为什么不喝酒，要你买单吗？我喝多了也是我自己的事，我要你管了吗？
    这是真生气了，女人的情绪开关一旦被触发是不可控的。
    我端起酒杯说：来，陪你喝。今晚我的时间和人，租给你使用，损坏不赔。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有什么愁我也知道，行吗？行吗？
    她突然笑了，端起酒杯说要喝交杯酒。
    我依着她，交杯酒也好，什么酒也好，先喝一杯安抚一下情绪。
    我竖起一根手指问她：这是什么？
    她说：食指。
    我说：是1，我们一直喝下去。
    她说好。
    我心里说，好个屁，喝死你我都要负法律责任。
    我装肚子疼，很疼的样子，就是想把她骗回厂里。她不中计，喊我自己去看医生，她喝她的酒。
    我悄悄跟火锅店老板打了招呼，老板说要打烊了，欢迎下次光临。陈瑶瑶很不高兴地离开火锅店，一出店门，她蹲着说走不动了。我威胁她再不走就去开房了，她说管你怎么着，我不走了，就睡马路上，说完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实在无奈，就近找了一家宾馆开了个房间让她休息。

 第112章 宾馆之夜（上）

    宾馆里，我骗她，你把门反锁了，我回厂里了。
    她说，你真要走，明天我就辞职，恨死你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安全吗？
    我说当然不会让你辞职，你是我提拔的最值得信任的帮手。我留房间，你也不安全，会更危险。
    她说：我住院七天，我们不是在同一个病房吗？怎么就安全了？
    说多了我就是个傻子，该说的已经说了。
    她说肚子疼，让我烧点热水用毛巾敷一下。
    冷啤酒喝多了，肚子疼也有可能。我用电热水壶烧热水，然后用热毛巾给她敷肚子。有点紧张，第一次看女生的肌肤。她让我多敷几次，后面手就触摸到她的肚子了，除了紧张就是兴奋。
    她一直让我给她热敷，她说热敷肚子就不痛，不敷就痛。我一直盯着她白嫩的肌肤，加上手不经意的触碰，我也是个热血青年，要说没反应那就不正常了，后面我也失控了。
    这个时候一瓢冷水浇灭了欲火，她说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绪，我要考考你。
    这时我才明白，当初我提拔她起来做个帮手，就是因为她聪明我才会少操心。现在，她把聪明用上了。
    她说：高伟，你为什么一直不谈女朋友？当然，这是你的隐私，你可以拒绝回答。
    我沉默不语，像个小孩犯了错接受母亲的问话。
    我坐在宾馆椅子上，抬头望着天花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我很清楚她问这个问题的真实原因。
    见我没回答，她说我不为难你，你过来坐在床沿，我又不吃你。
    我坐在床沿，翘着二郎腿，猜测她会搞什么东东。
    她说：你不是能说会道吗？怎么变得这么乖了？
    我说：你刑讯逼供。
    她搂住我的腰，柔情似水起来：高伟，你乖点，你心甘情愿告诉我为什么不谈女朋友，我有奖赏。
    我心想，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这个奖赏一定是份大礼，我犹豫一会儿后问：什么奖赏？
    她笑笑说：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包括……但不限于……
    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说道：我只想知道两个省略号是什么意思，我还想知道，你酒劲过去清醒以后会不会报警。
    她把头侧睡在我大腿上，把我抱得紧紧的，好一会儿才说：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说我回答以后，你会不会反悔？
    她说：你不要跟女生这样谈条件好吗？
    我感觉她在套路我，都说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我摸着她的头，撩乱她的头发，我想气死她。
    我说你的猪头几天洗一次？
    她说跟你有关系吗？
    我说平时没关系，现在有。有点油腻，也有点汗味，据此判断，至少四天没洗头了。至于几天没洗澡无法判断，你又不让我全看，刚才肚子上热毛巾敷上去，搓出澡泥了，我用母指和食指把你身上的澡泥搓成一根针了，没给你看，怕你用开水烫我。
    她用手揪我肉，一直揪住不放，疼得我投降了，我说手下留情，不敢了。
    她又问：你为什么回避我的问题？你这么优秀，身边天天有小蜜蜂围着转，为什么不谈女朋友？
    我说看样子我不回答你死不瞑目。瑶瑶，你是一个好女孩，各方面都很好，以后不管谁娶你，这个男人都是幸福的。但是你要知道，男人肩上的担子会重一些，我不是不想谈女朋友，只是不想这么早谈，我想再闯几年。
    她不说话，房间里很安静。
    她一直死死地抱着我，像藤缠树。
    我的心情有点复杂，不停抚摸她的头。
    她叫我去超市买酒，我果断拒绝。
    我说我要去洗手间。
    她说不让我去，直接尿地上。
    我说你疯了。
    她说我本来就疯了。
    没办法，只好哄她：宝贝儿，我十万火急啊，在我没结婚之前，咱们有的是机会在一起吃喝玩乐啊！
    她突然坐起来，双手捧着我的脸，柔声细语地说：这可是你说的啊，你只要没结婚，咱们有的是机会，对不对？
    内急！！！再不开闸，已经快决堤了，我只好什么都答应了：对，有的是机会！
    她一松手，我拖鞋都跑掉了，以光速冲向厕所开闸泄洪，挂在墙上的尿槽水花四溅，有的水花都反弹溅到我身上了。泄洪后，一身轻松，走路都感觉要飞起来。
    上完洗手间，我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她冲过来坐在我旁边，捉住我双手，笑嘻嘻地：昨晚做贼耽误睡觉了？
    我一声不吭，也没睁眼。
    她闻了闻我手背说：上完厕所没洗手吗？听说你们男人从厕所出来只洗两个手指头，对不对？
    我点头：对！谁告诉你的？
    她笑嘻嘻地说：厂里几个结了婚的大姐开玩笑时讲的。
    我睁开眼睛说：那几个大姐是过来人，她们有没有铺导你一些成年人应该知道的知识？
    她挥手就是一拳：你放屁！
    我一头倒在沙发上要睡觉。
    她双手摇我：你是婴儿吗？成天嗜睡！
    我说不好玩儿，只能睡觉，你不兑现承诺。我都告诉你我为什么不谈女朋友了，你说让我做想做的事，我什么都没做成。你是骗子，国际大骗子，超级大忽悠。
    她哈哈大笑：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我说：我告诉你我就是傻子，你明知故问。
    她说：你都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想做什么？
    我说你是个超级骗子，我活该！
    她说：宝宝，你别生气啊，你不是已经做了吗？
    我十分生气：我做个屁！
    她说：你告诉我了你不谈女朋友的原因，这就是你想做的事，你已经做了。
    我满脸失望，说道：我跳楼的心都有，是你骗我说的，可是我什么都没做成！
    我走到门口说：你把门反锁了，我回厂了，不跟你玩了。
    她冲过来抱住我：高伟，你是个大男人，怎么耍小孩子脾气？
    我说：我不耍小孩子脾气，就耍流氓脾气，二选一，你决定，你想好了，我才决定走，还是不走。
    她使劲把我往房间拽：你先进来，我再决定。
    我说：你狗日的，又套路我。
    她嘻嘻哈哈：你要冷静，冲动是魔鬼。
    我一头倒在床上：我睡了，你看着办。
    她笑嘻嘻地：小宝宝，要不要我先给你洗个澡？小孩子都不太愿意洗澡哦，都是妈妈连哄带骗，甚至是武力威胁下才逼迫洗澡的。
    我问：瑶瑶，是不是我洗澡了，我就可以做我想做的事了？
    她特装傻：你想做什么？我不知道呀！
    我说：你过来，我想抱抱。
    她站着不动，咬咬牙说道：天底下最大的谎言就是男人的我要抱抱，什么都不做。
    我说：我真的只是抱抱，什么都不做。
    她害羞地笑：去马路上抱抱，是可以的。
    我笑笑：你是骗子！一点也不好玩儿。
    我用被盖蒙住头，不理她。
    她坐在床沿，掀开被盖，搓乱我头发，像个蓬松的鸡窝，一阵嘻嘻哈哈，说太好玩儿了。
    我说你今晚把我骗到宾馆来，到底要干什么？
    她说聊天啊。
    我说聊个屁！
    她说你要怎样？
    我一把抱住她：你说我要怎样？
    她说不要啊！
    我狂吻了她！
    暴风雨之后，我说：女人知道男人的图谋不轨，男人也知道女人的故作矜持。
    她把头靠在我胸膛上，低声问：那你要怎样？
    我说：把你煮了，煮成熟饭，煮不熟，就把你炒成暴米花，炒不好，就把你熬成锅巴。
    她的双手捶我后背：你敢！
    我抚弄着她的秀发：我要收拾你，现在是分分钟的事，没有我不敢的。
    她说：你不能违背女人的意愿啊！
    我说：你骗我来宾馆，你明知道会发生什么，怎么叫违背？明摆着是自愿嘛，你报警都没用，警察办案也会说合作愉快，互不亏欠。
    她突然隔着衣服咬我胸前的小“豌豆”，撒娇起来：哥，你不要这样嘛，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强忍着，没有把你“办”了吗？
    她说：你是个好人。
    我说：我根本不是什么好人，黄瓜没成熟咬一口是苦的，等把你养“肥”了再宰，一炮双响，龙凤胎。
    她突然对我一阵狂吻，然后松开手又哭了，弄得我莫名其妙。
    女人眼泪一出，男人心就软。
    我轻轻拍她的肩，问道：为什么又哭了？一会儿晴天，一会儿雨天，真搞不懂。
    她停止了抽泣，缓缓说道：男人占有了女人，那是喜欢；男人忍住了欲望，那是爱。
    我说你别把我说得那么高大上，我没欺负你，是不忍心下手，嫩黄瓜要毛儿腿去了才能摘，不然是苦涩的。
    她抚摸着我的脸，一脸的柔情：你说的都是借口，我一点也不信，你是不想给我一个承诺。高伟，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我有喜欢别人的权利。你说是我把你骗到宾馆来的，反正什么都瞒不了你，那只好承认了，我就是想和你单独呆在一起，我错了吗？
    我的额头摩挲着她的额头，我说你没有错，你错在哪里？
    我说我想抽支烟。
    她说不可以，等下又像舔烟灰缸似的。
    我说长夜漫漫好难熬，我想睡了。
    她说不可以，陪我聊天好吗？
    我说聊什么鬼东东？牛郎织女、梁山伯与祝英台、许仙与白娘子、罗密欧与朱丽叶、孟姜女哭长城、杨贵妃、貂蝉、西施这些话题我耳朵都听起茧子了，坚决不聊这些，我会反抗到底！
    她说：可以，那就聊别的，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微微闭上眼睛，说道：狗屁的一见钟情，分明是见色起义。说直白一点，所谓的一见钟情，那就是：你刚好缺个男朋友，我刚好缺个女朋友。
    她哈哈大笑：是吗？
    我：不是吗？
    她：那好，你说对的，就是对的，我一句话说错了，你马上就要回厂，把我孤零零地扔在宾馆里，可是我就不想回厂里，就喜欢跟你黏在一起，牛皮糖似的。
    我说：我可以不说回厂，但前提条件是，我想看看你背上有没有胎记，因为你看不见，我只是帮你看。
    她说：谢谢，我妈看过了，没有胎记。
    我说：不好玩儿，我要回厂。
    我又走到门口，她冲过来抱住我，哈哈大笑，又撒娇了：哥，哥哥，哥哥哥，咯咯哒，你这不是耍流氓吗？
    我说：爱情的开始，总有一个人先耍流氓，今晚是你先耍流氓，把我骗到宾馆来了，承诺我想做什么都可以，结果我屁都没做成，我不垂头丧气吗？我非走不可！
    她双手抓住我皮带，嘻嘻哈哈地说：你人走可以，皮带留下，我看你在大街上能裸奔多少米。
    说完，她解我皮带扣。
    我说你这是明目张胆地引诱我耍流氓，你吃亏了是小事，我吃亏了无处申冤，法律条款上都是写男人违背妇女意愿强行发生关系。
    皮带肯定是不会让女人解下来，男人连皮带都保护不了，别说保护女人，就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解不开我皮带，她用身体挡住门把手，双手叉腰，杏眼圆睁，威胁我：你再不听话，我大声喊了，隔壁的人会冲出来把你揍的皮开肉绽。
    我说你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今晚我什么好处都没捞到，我不甘心。
    她嘻嘻地笑：你想怎样？
    我说想看你背上的胎记。
    她说你去坐下，我们好好商量。
    我说商量个屁！没得商量，我只想看看胎记，什么都不干！如果你不主动，我就主动！
    她捏住我鼻子说：看看可以，如果我背上没有胎记，你自己撞墙，我要看到1000亳升鲜血。
    我说成交！
    她说动手！
    我撩起她的衣服说：有一个暗胎，不那么明显；有一个备胎，稍微明显一点。
    她不解地问：备胎是什么？
    我利用备胎这个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下她的胸罩扣子说：备胎是在前面，你确定要让我看吗？
    她惊叫起来，双手护胸，警告我：高伟，你踩雷了，麻烦你把扣子系上。
    我说：男人最幸福的事，就是把女人的扣子解下；最痛苦的事，就是把女人的扣子系上。我不想做最痛苦的事。
    她有点可爱的小生气，她的巴掌从我脸上轻轻扫过，像秋天的落叶飘零。
    她嘟嘟嘴，说道：耍流氓你是第一，没有第二。
    我说爱情不耍流氓就是朋友，你希望是哪种？
    她一直盯着我笑：你不耍流氓不可以吗？
    我说：深更半夜，独处一室，是你安排的，是你默认的，你其实是希望我耍流氓，而我却没有耍流氓。当我解开你扣子那一刻，只需两秒钟我就可以耍流氓。你让我把扣子系上，其实是在给我耍流氓创造机会。今晚，我秒秒钟都有耍流氓的机会，但我克制住了。你要相信我，我比正常男人还正常，五脏六腑等等所有的功能都是齐全的。我说累了，我想好好睡一觉。
    我倒在沙发上，想的不是要怎么占便宜，而是怎样给陈瑶瑶一个交代。进一步，我不清楚有没有结果。退一步，她不依不饶。
    一个“情”字最伤人，要么陌生，要么一生。
    陌生，不可能，已经是同事了，又是我最欣赏的女下属。
    一生，又有太多的变数。
    陈瑶瑶不知道的是，我比她更头痛。
    见我不吭声，她脸上写满失落。我没耍流氓，她已经看出问题了。
    她坐在我旁边说，你翻身躺下，我给你敲背。

 第113章 宾馆之夜（下）

    这个太爽了，我立马翻身躺下。
    她给我敲背、揉肩、抓背，手法虽然生硬，但看得出她很用心。
    我说，你可以去娱乐场所做专业技师了。
    她说我为什么要去。
    我说可以挣大钱。
    她说不要，不稀罕。
    她一遍又一遍地给我敲、推、揉、抓。
    若不是喜欢，她也不会这样，我突然控制不住悄悄落下两行泪。
    她问我舒服吗？
    我说舒服。
    她说舒服就好，我为你服务。
    我说你累了就歇着。
    她说不累，我帮你按摩到天亮，你明天上班才有精神。
    我说不可以，我不能这么自私。
    她说可以，我愿意。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猛地翻身起来，紧紧抱住她，那一刻，我好想说我爱你，但我强忍住了，轻易的承诺不如不说，说了会有伤害。
    看到我眼眶湿润，她帮我擦拭，特么装傻地说：老鼠尿尿就这个样子。
    我说：瑶瑶，我们为什么要相遇？
    她说：你去问“为什么”，“为什么”知道为什么。
    我说“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你知道为什么。
    她说我好难回答，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我说我也不知道才问的嘛。
    于她而言，有一种爱而不得的忧虑；于我而言，左右为难。不伤害，不承诺也许是一种最好的现状。
    我说我去宾馆楼下抽烟。
    她说快去快回，我怕黑。
    我开大灯，她关掉，我这才明白她为什么怕黑。
    我出门的那一刻，她紧紧抱住我，温馨提示：少抽点，对你的肺好一点，它可没招惹你，别伤害它。
    我说：我要是你的男人，你不是让我戒了？
    她说也不会，只是会提醒你，五脏六腑一个都不能少，你要明白“没心没肺”这个词。
    我说没心没肺没关系，最好是没肠子。
    她问为什么？
    我说就不会牵肠挂肚了。
    我站在宾馆楼下吞云吐雾，夜幕下，车辆来来往往，路上行人的影子在路灯下被拉长。
    汕头这座海滨城市，夜晚的海风像红灯区的女子有点浪，竟然把我的头发吹竖起来像菜地里的葱，每一根都很挺拔。
    香烟燃尽，烟灰依然坚挺不倒，像是对生命的留恋。更像极了爱情，都燃尽了只剩下烟蒂，烟灰依然还苦苦挽留，最终还是灰飞烟灭。
    看着路上过往的行人，大多都擦肩而过，无缘对面不相识。两个人的相遇，按中国14亿人口计算，那是七亿分之一，太难了。每个人都应该珍惜生命中遇到的自认为值得珍惜的每一个人。
    面对陈瑶瑶的执着，我心情复杂，准备点燃第二支烟，我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把烟拿走了，大晚上的很吓人，我回头一看是陈瑶瑶。
    我说你怎么下来了？
    她说你前脚一走，我就跟着下来了，我想透透风。
    我说你是怕我跑了。
    她说你猜对了。
    我说你都下来了，我去把押金退了，我们回厂了。
    她说不可以，钱都交了，要把时间住够，不可以浪费。
    我说你想住宾馆，下次还可以来，又不是没时间。
    她说不谈下次，只说这次，你还是从了，免得我使用家法。
    我说上去我睡不着。
    她说为什么？
    我说诱惑太大，我抵抗力大小，会出事的。
    她说不是一直没出事吗？
    我说前半夜我们两个都在装纯。
    她说后半夜呢？
    我说不装了。
    她说你进房间后我把你绑起来。
    我说我上厕所怎么办？
    她说我就把你绑在厕所里。
    我说要用手解开裤子拉链怎么办？
    她说裤子拉链一直开着。
    我说你绑我的时候拉链没拉上，你会看见的。
    她说我把你绑好了拉链再打开。
    我说你把我双手都绑了，裤子拉链谁打开？
    她摸着脑袋犯傻，突然说道：对呀，拉链谁打开？
    我哈哈大笑：死结了？
    她说我把你反锁在厕所里，就不绑你了。
    我说一个房间就一个厕所，你要上厕所怎么办？
    她说我不会上厕所的。
    我说不一定，除非你用宾馆里的电热水壶代替尿壶，反正宾馆里的电热水壶别人煮过袜子和内裤的，没人用宾馆里的电热水壶烧开水喝。
    她说：你胡说八道。
    见我迟迟不上楼，她的绝招又来了：大哥，表哥，亲哥，情哥，我求你了，进房间好不好？
    我说你给我占点便宜就回房间。
    她又装傻：便宜是什么，我不懂啊。
    我说你不懂我教你。
    她说：我好笨，你教不会的。
    我说：你是猪！
    她说：你才是猪！
    我说：你不笨啊。
    她说：有时笨，有时不笨。
    我说去你大爷的，你猴精，今晚你一直耍我，我尽吃哑巴亏。
    她说你答应娶我，你就不会吃哑巴亏。
    我突然不吭声了。
    她拉着我的手上楼：看把你吓的。
    回到房间，我问：我睡哪里？
    她指着沙发：沙发比床更舒服。
    我说睡沙发腰痛。
    她指着地板：地上凉快。
    我说：我原以为自己很聪明，开房只要了一个床的房间，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她说：那你想怎样？
    我说：18米的床本来就是双人床，空间足够大。我说要回厂，你要我陪你住宾馆，床又不给我睡，你唱的是哪一出？
    她嘻嘻地笑：床今晚空着，谁都不许睡。
    我说你要干嘛？
    她说我守着你。
    我说你怕我乱来？
    她说怕你跑了。
    我说：你放屁！放的是拐弯螺旋炸弹屁！绕着弯子说话，分明不放心我。以后打死我都不会和你开房了，有其名无其实。肉没吃到，还粘了一嘴的毛。
    我关掉房间大灯、小灯，我说我真的要睡了，你要知道我明天要上班。
    她同意了。
    我倒在沙发上想睡。
    她说：你床上睡。
    我说：你呢？
    她说：你别管。
    我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后半夜一泡尿把我涨醒，迷糊中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钻进被窝的。
    她衣服裤子都穿着，也没躺下，背靠着床坐着，右手弯曲，手掌托着我下巴。
    我摁亮床头节能灯开关，柔和的灯光下，我看了她一眼，双眼湿润，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
    我说：你为什么不睡？
    她说睡不着。
    我说你胡思乱想什么？
    她看着我，揉乱我头发，什么也不说。
    女人一流泪，男人心就软。
    我说你睡一会儿，明天要上班。
    她说：明天上午我回厂里睡，你批我半天假。
    我说你不睡会儿，明天我不批假。
    她说你不批假，我就旷工。
    我说你一直不睡是担心我胡作非为？
    她说不是。
    我说那是为什么？
    她突然趴在我身上，她的脸紧贴着我的脸大哭起来。
    她的泪花溅到我脸上了。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我说瑶瑶你冷静点，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们同一个工厂，上班在一起，吃饭在一起，玩儿在一起，除了睡觉不在一起，时时刻刻我们都是见面的。
    她一边哭一边说：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像现在这样我单独跟你在一起，我希望的不是我抱着你，而是希望你抱着我。
    我想轻松一下气氛：上半夜我跟你说了，我想抱抱你，什么都不干。可是你说这是天底下男人最大的谎言。
    她一边哭一边咬我肩膀。
    该出手时就出手。
    我猛地把她抱在怀里，两张嘴的重合炽热而缠绵，一场马拉松比赛，直到她全身瘫软，一切都顺理成章。
    很缠绵，非常缠绵，缠缠绵绵，我们在云里飞，雾里飘。她双手勾住我脖子，始终不愿放手。她哭着说，高伟，我爱你！没有你的世界永远都是黑暗。
    我是流着泪做完“功课”的，激情是无法抑制的，心也是乱的。
    从此宣告，她结束了少女时代，我结束了少男时代。
    事后，我原以为她还会大哭一场，因为女人唯一的东西没了。但她没有哭，她沉沉地睡了，睡得很死。
    早上，我把宾馆房间的门锁了，让她睡个够，我跑回工厂向老板请了半天假，然后返回宾馆。她一直没醒，睡得很香。我突然眼眶湿润，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和脸颊，我的心乱极了，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一直往下滴。
    我捉住她的双手，轻吻她的手背。我的心很乱很乱。如果我们能一直走下去，当然是最理想的结果。如若不是，以后流泪的肯定是她，这是我无法控制自己眼泪的真正原因。
    我一直坐在床沿守着她。跟老板请完假返回宾馆前，我给她买了牛奶和面包，还有几个苹果。
    上午十点半，她终于醒了，看见我坐在床沿守着她，她幸福地笑了：高伟，我这是在哪儿？
    我没回答她，其实不用回答，她知道在哪儿。
    我捉住她的双手，亲吻她的手背。
    当男人和女人有了最原始的肌肤之亲后，男人的心态会发生变化的，不能言传。
    她伸手擦拭我眼角的泪，问：高伟，你怎么啦？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她的双手紧紧捂在我心口，心情很复杂，只想喝酒抽烟！
    我俯首亲了她，不停地抚摸她的脸，很想咬一口。
    她问：高伟，我昨晚怎么跑床上了？
    特么装傻。
    我说是我怕你着凉，把你抱上床了。
    她点头。
    我问：饿吗？吃的我买好了。
    她说：不饿，口渴。
    我把牛奶吸管插上递给她。
    她说：你吃了吗？
    我说：不饿。
    她边喝牛奶边问：上午你跟老板请假了吗？
    我说请了。
    她说：你嘴唇很干，你喝两口牛奶，还剩了点。
    她把牛奶递给我。
    我示意不要。
    她起床洗漱完毕，我坐在沙发上给她削了一个苹果递给她，我说：你昨晚辛勤劳动，很给力，奥力给！累坏了？
    她左手拿着苹果，面对面骑在我大腿上，右手揪我的脸撒娇：你胡说八道，我昨晚干什么了？
    我说：你肯定是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但我知道你干了什么。假如满分是10分，我昨晚的表现你给几分？
    她又揪我耳朵：你胡说什么，哪里有？我睡得那么香连身都没翻，你瞎说什么？我听不懂，你闭嘴，小心家法伺候。
    我搂紧她的腰：对，我是胡说，昨晚是一场梦，一场春天的梦！
    她把剩下的一半苹果塞进我嘴里：一人一半，别说我亏待你。
    我说上午11：30我们回厂，下午我肯定要上班，你要休息也可以，要上班也行。
    她说下午13：00回去不行吗？13：30才上班。
    我说不行，12点之前退房，超过12点又要交一天房费。
    她说：那好，高伟，以后我还想跟你单独出去玩儿，逛街啊，爬山啊，看电影啊，喝咖啡啊，你能陪我吗？
    我说你漏掉了一个地方。
    她问：什么地方？
    我说：宾馆。
    她说：宾馆不好玩儿，我喜欢逛街什么的。
    我说：我喜欢在宾馆玩，然后听你在浴室里洗澡时哗哗的流水声，多么诗情画意。
    她咬着嘴唇，眼珠子瞪得圆圆的：你整天都想些什么啊！
    我说：我想跟你洗个鸳鸯浴，我后背够不着，需要你搭把手抹沐浴露。
    她突然哈哈大笑：你们男人洗澡从来不用浴巾吗？
    我说用浴巾太麻烦。
    她说：你后背不是一直洗不干净？
    我说有的是办法，我把沐浴露抹在浴室墙上，我后背靠着墙摩擦，效果杠杠的。
    她笑翻了，说：你这办法好土，像农村的猪和牛在石头上蹭痒痒。你可以尝试用浴巾，在浴巾上抹香皂或沐浴露，左右手像拉二胡一样拉动浴巾擦后背，比你那原始的办法好多了。
    我说单身就是麻烦，连个搓澡的人都没有。
    她说：你活该啊，恐怕不仅仅是搓澡？你的脏衣服才是最想有个人帮你洗，对不对？
    我说：你说到点子上去了。
    她说：你还是活该。
    我说：瑶瑶，以后你帮我洗，每个月我付工资给你。
    她说我又不是你保姆，你做梦好了。
    我说洗衣服这事估计老婆都不愿意，多半是各搞各的，现在社会平等，况且夫妻都在上班的话，男人也别惦记这事了，洗洗睡。
    她说你知道就好。
    我说婚姻就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整天锅碗瓢盆，油盐酱醋，争争吵吵，一方喋喋不休，一方忍气吞声。忍不住了夫妻双方在客厅摆擂台，扫帚、拖把当武器干一架，观众只有儿子和女儿。公公婆婆顶多是个裁判，明理的宣布儿媳妇获胜。不明理的宣布儿子获胜。有些夫妻不打擂台的打冷战，十天半个月不说话，夫妻双方脸上每天乌云密布，始终不见太阳。只有恋爱和度蜜月才爽。瑶瑶，你还渴望爱情吗？
    她说：你难道愿意单身一辈子，孤独终老？
    我说可能不愿意，晚上搂着老婆睡真好。
    她说你这人好矛盾，告诉别人不要渴望爱情，自己又想搂着老婆睡。你该不该自己掌嘴？还是我来帮忙？
    我说还是我自己来，我怕你下手太轻，起不到警示作用。
    她说：我真搞不懂你们男人，一边拉良家妇女下水，一边又劝红尘女子从良。
    我说你中午吃点啥，我给你买去，你昨晚配合我很辛苦的，要补补身子。
    她用力掐我嘴唇：你嘴巴说话总是漏风，你要再提这事，下次臭袜子伺候，你跟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提了。
    她松开手，我说：我高某保证，再也不提这事了，只做，不说！
    午饭吃了点面包、牛奶和苹果，退房回厂里。
    我说厂里的同事会风言风语乱讲，我们统一口径，就说你上次阑尾炎手术要复查，我去医院照顾你，这样比较好一些。
    她点头。

 第114章 继续努力

    车间管理方面，员工也不多，产品就两个，沐浴露和洗发水，管理起来难度不大。加上有杜磊司这个鸟人帮忙做副手，可以随时使唤。上班时间，杜磊司高不高兴都得服从我安排。下班后偶尔请他吃个快餐，喝点小酒，安慰一下，聊点他最喜欢的话题——泡妞，基本上就能把这个鸟毛摆平。
    陈瑶瑶这女娃儿就不用说了，对我死心塌地，工作上尽最大努力为我分忧，生怕我累坏了，潜意识里把我当成她心里的那个男人看了。产品质量这一块有陈瑶瑶顶着我也放心，质量方面少操心可以把精力转移到洗发水配方研发上来。
    洗发水原来的配方真不咋地，客户经常投诉，老板钱二麻子常常生气到蛋疼也无能为力，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又不是科班出生，只是半路出家的非专业水准的“砖家”。
    好在我笨鸟先飞，吃了常人不能吃的苦，经历了无数失败和绝望后，总算把沐浴露新配方搞成功了，这对我研发洗发水配方起到了巨大的鼓舞作用。于是下定决心对洗发水配方发起猛攻，再苦、再累、再难都要坚持下去，没有坚持什么都没有了，苦和累藏在自己心里，等成功那一刻再慢慢释放……
    有了沐浴露配方研发摸索的经验至少可以少走很多弯路。配方研发的路径差不了多少，不同的是使用功能不一样，材料不一样。弄清楚洗发水的终极目标是去屑止痒和清洁头皮和毛发，附加的方面市面上有焗油型、去油型、清凉型以及适合枯黄发质等类型，有些厂家夸大了洗发水的功效，坑爹没商量。
    比如说去油类洗发水，有些厂家吹牛无底线。再说焗油型洗发水，这只是个噱头，如果焗油型洗发水效果明显，染发剂早就下岗了。厂家为了利益，往往把产品功效吹得满天飞，找明星天价广告费代言，代言费又算在产品成本上让消费者买单，结果产品功效还是那个功效，不一样的是价格贵了。
    我每天按部就班的是先把生产车间的事处理好，包括生产任务下达，哪个员工安排去哪个岗位，产品物料是否从仓库领到车间，员工的计时工资和计件工资的统计核实，这部分工作正在思考让陈瑶瑶代替我做，大胸妹这个婆娘之前让她帮我完成，但她不同意。还有就是机台的维护，杜磊司这个吊毛可以帮我。另外就是产品质量异常的处理，以及个别员工请假后，岗位如何替补等等。管理工作就是杂，大事小事都要去处理。
    车间管理方面处理完后，又得去配料房生产沐浴露和洗发水，配料称重，搅拌生产等。配料比较麻烦，花的时间又多，配料完成后，在反应釜里搅拌也需要一定时间。一个下午感觉一支烟的功夫就过去了。后面配料有杜磊司帮忙就轻松一些，如果什么都要我一个人，几乎累到傻，赚几个工资不容易。
    晚上加班就去实验室弄洗发水配方，这个累的是脑，十次实验九次失败，失败到怀疑人生。不是因为我这个“砖家”才多次失败，真正的专家也会多次失败，只是频率的高低而已。成功是失败换来的，成功者其实是一个失败者再一次爬起来了而已，没有爬起来的永远就是失败者了。
    观察洗发水样品如何，以此再来逐一分析哪种化工原料出问题了，找出症结所在。
    正在忙碌之际，陈瑶瑶敲实验室门，我示意她进来，她汇报外加工洗发水瓶子有瑕疵，问我怎么处理。我告诉陈瑶瑶，这事明天解决。
    老板钱二麻子没有吹瓶机和注塑机，沐浴露和洗发水的瓶子、盖子等都是委托外加工。如果这些我们本厂生产的话，我管的事更多，会累倒趴下。可能职务从主管升到经理或厂长了。
    本以为陈瑶瑶会马上走，谁知她东瞅西看一番，像老鼠要偷吃人类大米一样在作案前先踩点，然后一头扎进我怀里，紧紧抱住我，十几秒后头也不回就跑了，什么也没说。
    可能是上班时间，她速战速决。我也没多想，继续做我这个“砖家”该做的事。
    晩上加班三小时，基本上是在观察洗发水样品，每一种材料都要单独做一瓶样品，以此判断是那种材料出了问题，然后找替代品。同一种化工原料，不同厂家的产品是有差异的，这一点也很重要。
    唐甜甜最近有点失落，总是躲着我，因为陈瑶瑶和我走得近的缘故。
    杜磊司最近也是独自灌醉，不清楚他在暗恋厂里哪个妹子，又或者是向谁表白变成了白表，有空我“审问”他一下，看他是否会如实招供。
    姚依娜和唐婉不知道是天气原因穿得少，还是止不住地疯狂发育，36d特别显眼，像客厅里的吊灯大放异彩，很是迷幻，非常适合作家或画家的创作素材。
    尤其是唐甜甜有意无意对我的回避让我很难过，这么好的一个成都妹子之前像小鸟一样快乐，如今心事重重。
    大胸妹总是缠着我想挖点我和陈瑶瑶之间的猛料，她就是一个麻烦制造者，特别适合当娱乐周刊的娱记，她从我嘴里没有弄到丝毫一点情报，很是失望。
    我告诉大胸妹，我很想当一回月下老人给你介绍个男朋友把你送入洞房，让你老公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你一天未嫁，留着就是个祸害。
    大胸妹踩着我脚背说道：我钱丽莉没吃你高伟家锅里的饭，没睡你高伟家的床，你哪点看我不顺眼？
    我挪开被大胸妹踩着的脚说：我看不顺眼你36d变成36d+，我说的是实话。
    大胸妹先是瞪我一眼，随后又得意洋洋地说：我为厂家消费布料，我骄傲，我自豪。
    我说：钱丽莉，你有骄傲的资本，别人摔跟头会闪了腰，你摔跟头胸先着地，汽车的安全气囊自动打开，毫发无损，高科技产品我没有，我是羡慕嫉妒恨。
    大胸妹爆粗口：你狗日的，骂你妈啊！
    我说丽莉你四川话说得很顺溜，骂人就不对了。
    她说承蒙老师你辛辛苦苦教我学了一些骂人的四川话，我得找机会回报你啊，不然白学了。
    我说我想用潮汕话回报你几句骂人的经典台词，我怕你用菜刀满大街追着我跑。
    她说你试试看，我一刀削了你半截，让你知道什么是痛不欲生。
    我说你赶紧去工作，老板的时间也不能浪费，一分一秒老板都是付了钱给你的。
    她说就是不走，就要赖着你，就要骚扰你，你看不惯去打小报告啊！
    我对大胸妹说：你这种人脸上适合刻四个字：欢迎搔扰。
    大胸妹不知道用的哪个门派的武功对我拳打脚踢。
    我说丽莉你用电脑帮我打印一份资料，我打字的速度蜗牛跑得都比我快。
    她说不行，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说你帮我，我送礼物给你。
    她高兴地问：什么礼物？
    我说：套套！
    她说：套你个头！休想我帮你。
    我说你不帮算了，我自己打印，这是公事，关于洗发水的一些资料。
    她说你求我的时候态度好一点，叫我一声妹也行，洗发水你研究不出来，老板就要研究你，看你是不是那块料。

 第115章 手机钓鱼（上）

    大胸妹喊我去办公室，打印完资料，她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款摩托罗拉手机，牛逼哄哄地说：高伟，你猜猜什么宝贝？
    我眼前一亮：这不是传说中的手机吗？是不是玩具？
    她炫耀一番：什么是传说中？玩具个屁！真机！我拨打办公室的座机，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高科技。
    大胸妹拨打座机号码，电话响起，她洋洋得意地：相信了？把你的狗屁传呼机扔了。年轻人，你要踩着时代的节拍跟着感觉走，赶紧买一个，本小姐是我们厂第一个尝鲜的，牛不牛？
    我竖起大母指：你牛——逼！
    牛逼最后一个字我尾音很重。
    大胸妹说：高伟，我知道你现在穷得叮当响，为了你的陈妹妹，你可是掏空了家底。
    我说还欠你一千块钱，我拿什么来还你？
    她说也不急，慢慢来。
    我说你不急我急，要是我可以租给你钱丽莉使用半个月损坏不赔，能抵消你一千块钱的债务就好了。
    她说我没睡醒。
    我把大胸妹的手机拿在手上仔细欣赏了一番说道：丽莉，有了手机的最大好处是什么？
    她说方便联系。
    我说方便约会。
    她说你赶紧买啊，你的陈妹妹，你的小菲菲，正在路上赶来的唐甜甜，等着你发一段暧昧的情话。
    我说没钱，我要是个女的，今晚就去马路上拉客，哪像你这么容易就买了手机。
    她挥拳对我一顿猛揍：我买手机的钱干干净净。
    每个月一号出粮（发工资），我拿到手的只有半个月工资，另外一半薪水被老板娘扣掉了。陈瑶瑶的住院费全部是我垫付的，大部分钱又是跟老板娘借的。
    发了工资的当晚，陈瑶瑶找我还钱，她说每个月工资一到手就还我一部分，她自己只留了很少一部分零花钱。
    我说你多留点零花钱，我不急着用钱，慢慢来。
    她说你买个手机，现在用手机的人也开始多起来了。我劝了她好久，她才同意每个月的工资一半还给我。
    陈瑶瑶的钱还给我，我赶紧把大胸妹的一千块钱还了。大胸妹拒绝了，她说高伟你先买个手机，钱过段时间再还给我，反正我又不怕你飞了。
    我带着杜磊司去手机店果断的买了一部摩托罗拉手机，说实在的，拿到手机的那一刻，开心到飞起来。尽管是一部功能机，只能发发短信和拨打电话，但比传呼机方便多了，不用去公用电话亭回电话了。
    回到厂里，躺在床上就玩手机，玩的是新鲜感。功能机也没什么花样儿，几下就熟悉了手机的各项功能，就被杜磊司拿去玩了。有了手机，联系就方便多了。
    我原来的传呼机就光荣下岗了，静静地躺在抽屉的角落里，成了茶余饭后被嘲笑的对象。当初，传呼机挂在男人的皮带上是多么地耀眼，熠熠生辉。
    只要有人踩着时尚的节拍跳舞，跟风的人就会成群结队。发了工资不到十天，从大胸妹买的第一部手机算起，厂里有十几个员工先后买了手机。
    陈瑶瑶之前有点“库存”余额，东拼西凑借了点钱也买了手机，年轻人总是走在时尚前沿。
    杜磊司这鸟毛实在经不起诱惑，把原本计划寄给父母的钱也买了一部摩托罗拉手机。
    科技的发展给人类带来了一个又一个惊喜。功能性手机慢慢普及，bp机退出历史舞台。
    手机通讯录上的联系人多起来，手指动一动，一条短信就飞了出去，很适合情侣之间悄悄话的传递。
    我买了手机之后，收到的第一条短信是陈瑶瑶发给我的：今生不能做你的唯一，来世做你的红颜知己，心已定，情未了！
    我感觉这条短信不像情书，更像是宣战书！
    我几个晚上都没睡好。
    我发出去的第一条短信是给钱菲儿的：01呼叫02，收到请回答！
    非常奇怪的是，钱菲儿在广州实习，我在汕头上班，我们事先并没有约定，但我们却是同一天买了手机。她是下午买的手机，我是晚上买的手机。
    有了手机，谈恋爱、约会的质量都上升了。爱情这东西，总有一方要先耍流氓。女人的故作矜持，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表象背后却是，犹如鸡蛋剥去外壳里面却“黄”的流油，但嘴上就是不说。男人不耍流氓，不霸道地把恋人摁在墙角壁咚，这爱情就不是冬天里的一把火。自从买了手机，我就没把手机仅仅当作一个通话工具，而是当作约会说悄悄话的传输工具。蹲在厕所里可以发一条暧昧的情话，躺在被窝里也可以给女生发一条“骚扰”信息。
    爱情这东西有一个使用原则，你不用，别人就要用，过期作废，男人不能怂，流氓耍好了也是一种品味。男人懂女人的故作矜持，女人也懂男人的图谋不轨。功能手机的出现，为男女提供了极大的方便。男女邀约，手机搭桥，短信作媒，距离不再遥远，躺在被窝里就能谈一场恋爱，我对手机的好感是五颗星。
    有了手机，情侣邀约，男欢女爱，互耍流氓就特别方便了。飞鸽传书只需几秒钟，一条短信飞去，暗号送达，密码破译，见面地点，咖啡厅、酒、电影院，还是更有诗情画意的那片小树林？
    牛郎和织女生错了时代，如果牛郎有了手机，几条短信发给织女，或者天地通话，又何须每年七月七才一次鹊桥相会，互诉衷肠？
    许仙如果有了手机，何须在下雨天故意给白娘子撑伞才找得到机会说上一句悄悄话？许仙几条暧昧短信嗖地一声发给白娘子，干脆利落，静候佳音。
    梁山伯如果有了手机，祝英台一条短信发出，梁山伯便能明了祝英台的心意，英台又何苦频频暗示，山伯却始终不解其意？
    我在厕所里蹲马步，短信提示声音响起，钱菲儿的“飞鸽传书”：02收到，01随时注意潜伏在身边的“女敌特”。
    我食指在手机键盘上飞舞，编辑了一条“情报”回复给在广州的“地下组织”接头人钱菲儿：01收到，随时清除潜伏的女敌特，不留一个活口！请组织放心！
    杜磊司这鸟毛自从买了手机之后，频频找我出对策，他要对厂里的未婚女青年发起进攻，宁愿情伤，也不光棍。
    我借这大好时机，骗吃骗喝，杜磊司这鸟毛花钱请我虽然心疼死了，但也无可奈何。他心里在滴血，嘴上却说得好听：钱花在刀刃上，该花还是得花，高兄，你吃了我的，喝了我的，你一定得办点实事，帮我选一个“作案”对象，以你的计谋，只能偷心，不能偷人，事成之后，兄弟我再大大方方一回。
    我说：一条“中华”烟，花你四百余银两不算多，先呈上来，我是先拿好处后办事。
    他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用力过猛，把他自己震出三个连环屁来，他吼道：日你大爷，敲诈勒索，亳无底线，老子一个月口粮才七八百元工资被你抢了一半，我泡妞的钱都所剩无几，坚决不干！
    我说：我帮你泡妞，泡成了，接吻的人是你，搂腰的人还是你，我一点好处都没有，我凭什么帮你。
    他说：一条恭贺新禧，两瓶二锅头，三斤猪头肉，事成之后，绝不反悔。
    我说：一条恭贺新禧香烟先买给我，酒和肉之后再说。
    晚上我躺床上给大胸妹发搔扰短信：男人的什么大，什么长，女人才喜欢？
    我收到大胸妹的回复短信：你病的不轻，色狼！
    我回复大胸妹短信：男人志向远大，有特长，女人才喜欢。
    杜磊司闯进我宿舍，把一黑色塑料袋扔我床上，我打开一看，是一条“恭贺新禧”香烟。
    我态度坚决地说：杜兄，这个忙我帮定了。
    杜磊司一副心疼的样子：高伟，你要对得起这条香烟。
    我说：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你的妞就是我的妞，尽量帮你搞定。唐婉你看怎么样？
    杜磊司没自信的样子：她……？
    我说：你不是喜欢波涛汹涌吗？
    杜磊司连连摇头：很难搞定。
    我说：明天我把唐婉的手机号码给你，短信内容我来编，试试看。
    他说：你编短信内容那就试试看，看来一条香烟的威力远比美国轰炸日本的“小男孩”原子弹还要大。
    第二天，大胸妹冲到我面前，假装正经地说：高伟，以后别发什么长、什么大的垃圾信息，容易引起误会。
    我说好，以后我发一点好听的内容给你，新买的手机我控制不住自己想找人聊天，你是我第一个想到的人。
    大胸妹抢我的手机：我想看看你的短信发送记录，你是不是谎言连篇。
    大胸妹抢我手机的时候，胸都贴在我身上了，此处省略五十个字。
    我说：丽莉，你抢我手机是不可能的，因为你身上的障碍物直接影响了你的灵活性。
    大胸妹瞪着我，又气又恨又可爱：高伟，你下辈子都是娶太平公主的命，你看你有多恶心，简直就是掉在饭碗里的蟑螂！
    晚饭后，我在厂门口设置手机来电铃声，杜磊司刁着烟，左右手像时钟一样摆来摆去向我走来，一脸的邪恶表情，很像旧社会上海滩的流氓大亨，他一开口就直奔主题：高伟，日你大爷，收了我一条香烟，怎么没点动静？泡妞你忘了？
    我说没忘，你的手机号码暂时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们现在开始骚扰模式，骚扰对象还是唐婉，这妞胸大臀圆，是生双胞胎的料，如果我们合作成功，你把她泡到手了，你要孝敬我一条中华烟，别的烟我实在提不起兴趣，就跟你对胸平屁股小的女人不感兴趣是一个道理。
    杜磊司和我击掌：小意思。
    我拿起杜磊司的手机编辑短信：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我才联系你，而是因为你很吊。
    我按发送键，短信嗖地飞了出去。
    杜磊司问我这样发信息行不行，我说你别管，我再发第二条。
    我编辑第二条短信：谈恋爱吗？二缺一，少一个人，你要不要临时凑个数？
    我按了发送键，编辑第三条短信：你的过去我不曾参与，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主要是想和你约架，听说女人吵架时的凶猛程度仅次于藏獒！
    我又按了发送键。
    杜磊司一脸的不屑：高伟，你这能钓到鱼吗？
    我说：我也不敢保证，鲫鱼、鲤鱼、草鱼、鲢鱼的口味各有差别，我刚才发的三条短信诱饵，估计鱼在饿晕了的情况下肯定会去啄几下。
    杜磊司说：高伟，你妹的，鱼钓不上来，我损失就大了，我心疼那一条烟。
    我说：你大爷的，就你这格局还泡妞？我高伟贪财有道，鱼不上钩，那一条烟我赔你。至于你请我吃的喝的早已从胃转移到肠了，你要我还你的话，你放个碗在厕所里。
    杜磊司：你妹的，你这是什么话？明里暗里骂我一毛不拔，你大爷的大爷我是你杜大爷，我像这种人吗？
    我拿出杜磊司送我的恭贺新禧香烟递了一支烟给他：兄弟，借花献佛。
    他点燃烟看着手机屏幕：高伟，你爹的，唐婉这死婆娘手机是不是没电了？怎么不回复？
    我说唐婉的手机不但有电，而且是满格。
    杜磊司：高伟，你爹日牛，你编的什么狗屁短信？我估计唐婉早就把短信删除了，嘴里还在骂你神经病！
    我说你急个球，你根本就不是钓鱼高手，一点耐心都没有，你洗洗睡。
    他说睡个锤子，我想看唐婉怎么回我短信。
    我说今晚唐婉不会回你，她要思考一下为什么会收到短信，短信是谁发的。假如唐婉今晚回短信了，你不能回一个字。
    杜磊司问为什么。

 第116章 手机钓鱼（下）

    我说你傻逼，要欲擒故纵，吊她胃口。我更担心你做舔狗，无底线地舔，发一连串恭维的话。你越做舔狗，女人越觉得你连狗都不如，男人要展示自己的魅力和才华，用吸引原则，不用跪舔方式。
    早上天不亮，我睡得正香，梦见彩票中了五百万大奖，正在去领奖的路上。杜磊司冲进我宿舍一把掀开我的被子说道：高伟，鱼儿上钩了。
    我没理他，梦里的百万大奖实在太诱惑，我努力地回忆着梦里的场景。
    杜磊司捏住我鼻子：高伟，我日你爹，昨晚去小树林激战了几百个回合把你累趴下了？老子喊你也不醒。
    我把杜磊司骂得流鼻血：你个挨枪毙的野舅子，你肚子流脓还是脑袋装了大粪？一大清早跑来吵老子，五百万都没了……
    他哈哈大笑：我日你老爹，你还五百万，你没睡醒？
    我说你这么早跑来把老子吵醒，你干屌？
    他说鱼儿上钩了。
    我说你兴奋个毛，你晚上来找我不行吗？
    他说等不及。
    我说你一个字也不要回，你大爷我等下再起床，你去把豆浆油条买回来准备好，我再和你商讨对策。早餐你不买，你别来找我，滚！
    我起床洗漱完毕，杜磊司提着豆浆、油条进来，说道：高伟，你妹的，你敲诈勒索，早餐买来了，咱哥俩商讨一下鱼儿上钩的问题。
    我拿起一根油条：小杜，你娃就不知道再买几个包子？两个大男人几根油条能吃饱？
    杜磊司：你鸟毛不是让我买豆浆油条吗？
    我一脸地不高兴：我好意思说吗？一根筋！你这脑袋跟女生谈恋爱多半是死翘翘。女生说不要嘛，你说女生到底要不要？
    他说：要！
    我说你知道就好，昨晚几点唐婉回你信息了？
    他说十二点。
    我问：唐婉回你信息都说了啥？
    他说：问我是什么人，还说你是来搞笑的吗？就没了。
    我说：如果让你来接这个话题，你打算怎么说？
    杜磊司说：还是让那一条烟来说。
    我说鱼儿都上钩了，那条烟你也别惦记了。你当然不能告诉她你是谁，你把手机给我。
    我用杜磊司的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我是你的心上人，不是来搞笑的，是来问路的。
    我按下发送键。
    我说：她不回，你不发。安心工作，顺其自然。
    给我们厂生产沐浴露和洗发水瓶子的厂家老板来我们工厂，见了面他很热情，一上来就套近乎，悄悄塞了两包中华烟给我，我假装客气一下就收下了。这老板一直想请我吃顿饭，希望我“关照”一下，质量方面的小问题放他一马。
    晚上我躺床上玩手机上自带的几个小游戏。杜磊司像个神经病一样趿着拖鞋光着膀子叼着烟一屁股坐我床上，烟灰掉在我床上了，我心里极度不舒服，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我也懒得理他。
    杜磊司说：伟哥，鱼儿又上钩了。
    我装着没听见。
    杜磊司一把抢走我手机，说道：你是能把牛日死的成年人了，还在玩小孩子游戏？
    我拿走自己的手机说道：我玩游戏关你卵事，你看你今天这形象，跟五六十岁大爷似的，厂里妹妹多，你要青春阳光一点，不要邋里邋遢的，形象一毁毁千年。鱼儿又上钩了，唐婉短信怎么说的？
    杜磊司翻出手机上唐婉发的短信：你走的路只有两条，一条生路，一条死路。
    杜磊司问我怎么回复，他说唐婉这娘们可不好惹。
    我说两条路你走了第一条，第二条路无需gps导航，你也能精准到达。唐婉已经给你指明了方向，你就走。
    杜磊司哈哈大笑：去你大爷的，你先去熟悉一下路况，问一下阎王爷要不要收过路费。
    我拿起杜磊司的手机给唐婉发了一条短信：你心上的路怎么走？
    我说对杜磊司说：敌不动，我不动，唐婉不回复，你一个字儿也不要发。
    杜磊司递了一支烟给我，还恭恭敬敬地给我点燃烟，说道：高伟，这你泡妞技法是不是老版本，该更新了？
    我说老版本比较成熟，新版本不稳定，泡妞阶段要沉得住气，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杜磊司看着手机屏幕，期待信息提示音响起。
    杜磊司手机响起提示音。
    杜磊司说：高伟，唐婉这死婆娘又发信息过来了。
    说完，杜磊司把信息给我看：其貌不扬，此路不通。相貌平平，限期通行。五官端正，一路绿灯。
    我看着杜磊司说道：兄弟，你给自己的颜值打个分，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回复唐婉。
    杜磊司有点尴尬地说：奶奶个腿，唐婉这娘们儿还是个颜值控。高伟，你站在客观公正的立场给我打个分。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打量了一番杜磊司说道：兄弟，按满分100分来算，说句心里话，你顶多是49分，一半还欠了一点。
    杜磊司还蛮自信地说：高伟，你个卵人，瞎扯淡，你杜大爷虽然不是传说中的牛高马大，至少是中等身材偏上，五官还算清秀，鼻子挺拔，浓眉大眼，国字脸，要是放在古代，至少是第二个唐伯虎，也算英俊潇洒。唯一的缺点是相由心生，长了一张让女人看了没有安全感的坏男孩模样。
    我嘲笑杜磊司：说白了，你就长了一副色狼相，我还没见过你这种无底线的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我把杜磊司的手机拿在手上，问他：你这鸟毛既然这么自信，那我就知道该怎么给唐婉发信息了。
    我手指飞舞，在手机键盘上编辑一条短信：去你心上的路，已在来的路上，别查酒驾。
    我按下发送键。
    我说：你吊毛这么自信，到时候别怂啊。
    杜磊司说：怂个毛线儿，唐婉又不知道我是她杜大爷。
    杜磊司手机响起信息送达铃声，他把唐婉发的短信给我看。
    短信内容：欢迎光临，王子本宫亲自接驾，蛤蟆请绕道。
    我立马用杜磊司的手机编辑短信：本尊骑白龙马，快马加鞭，已到府邸。
    发送键一按，短信秒飞。
    唐婉发来短信：本宫准备接驾，王子门禁系统自动识别，蛤蟆看家狗伺候。
    杜磊司盯着手机屏幕看，笑得很猥琐。
    我编辑短信：蛤蟆钻裤档，王子骑白马，立即接驾。
    我按了发送键。
    唐婉立马发来短信：本宫率众丫环接驾！
    我编辑短信：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三杯薄酒，四句良言，五许芳心，六闻身世，七问八笑，天长地久，十分满意。
    我按了发送键。
    很快，唐婉发来短信：公子府上请，小酌几杯。
    我编辑短信：赴京赶考，路过此地，投石问路，借宿一晚。
    我按发送键。
    唐婉发来短信：公子中举，光宗耀祖。
    我编辑短信：功成名就之时，可否以身相许。盼！盼！盼！
    我按下发送键。
    唐婉发来短信：我未嫁，你未娶，十年不晚。等！等！等！
    我编辑短信：良宵美景，借此一宿，留下信物。急！急！急！
    我按下发送键。
    唐婉发来短信：君一别，待何时，愁上心头。行！行！行！
    我编辑短信：天若有缘，咫尺天涯，嘴上一吻，作个记号，去时有思念，来时不迷路。可否！可否！可否？
    我迅速按下发送键。
    杜磊司鼓掌，说道：这条短信老子喜欢！
    等了好久，唐婉没动静。
    杜磊司埋怨我，他说：高伟，日你老爹，熄火了怎么办？
    我说：你担心个锤子杆杆，唐婉在装纯，其实她内心很污，巴不得你抱着她啃两口。别理她，咱哥俩抽烟，抽你口袋里的，还是我口袋里的？
    杜磊司反应超快：抽你的，老子的烟发霉了，口感极差。
    我递了一支烟给杜磊司，叹气说道：唐妹儿可能不玩了，你洗洗睡。
    杜磊司不甘心：高伟，你大爷的，你想办法撩她一波，我正在兴头上。
    我说我困，把你发霉的烟搞两支给我，霉味醒瞌睡。
    杜磊司递了一支烟给我：抽多了伤肺，肺没招惹你。
    我说唐婉有可能真不玩了，你去买瓶饮料给我提提神，我想办法来一波骚操作，目的是引蛇出洞。
    杜磊司笑：我给你买锤子饮料，一条烟该办的事都没办好，你杜大爷真是个傻子？
    我说你不傻我傻，你想想办法，看怎么引蛇出洞，爱情这东东总得有人先耍流氓，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我现在是江郎才尽，没办法了。
    杜磊司说：不就是一瓶饮料吗？先欠着，你不把我身上的油榨干不会死心的。
    我编辑短信：长得好看的，是不是都擅长配合默契，我不言，你不语？
    我按下发送键。
    唐婉短信秒回：没有……
    我编辑短信：洗洗睡，怕黑找我陪你睡床的那一头，脚和脚干不了坏事的。
    我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把消息发出去了，杜磊司看我发完这条短信，兽性大发，口水流成一条线，恰似李白的诗“飞流直下三千尺”，我是目瞪口呆。
    唐婉发来短信：高伟，你别玩了，明天打死你！
    杜磊司大吃一惊：卧槽，目标暴露，全军覆没了。
    紧接着，杜磊司的电话铃声响起……
    没敢接……
    尔后，我的手机来电铃声响起，唐婉来电。
    我接了，我装糊涂：唐妹儿，晚上打电话给我，是不是约啊。
    电话那头：高伟，你搞什么鬼？你真以为我傻到家了是不是？
    我说：唐妹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电话那头：你装蒜，你继续装，我非宰了你不可！
    我说：唐婉，你是不是孤单寂寞？我有一百个理由证明你是！约吗？
    电话那头：约啊，你来啊，菜刀就在枕头下。
    我说：唐婉，你把我搞糊涂了，今晚我又没惹你，你气势汹汹干嘛？
    电话那头：短信骚扰我，还说你没惹我？
    我说：唐妹儿，你是不是吃错了老鼠药，我短信骚扰你了吗？证据呢，是我的手机发送了短信吗？
    电话那头：目前只有你是唯一知道我手机号码的男生，你借用杜哥的手机骚扰我，我有这么傻吗？
    我说：是杜磊司发给你的，你的手机号是我告诉他的，但短信内容不是我发的，拜托别骚扰我了。
    电话那头：高伟，别演了，穿帮了，我也不怪你，下次请我喝一杯奶茶，一笔勾销。
    我说：我请你没问题，泡你的人不是我，我害怕你用胸压死我，我哪里敢！
    电话那头：高伟，你记住，我一定宰了你。
    我把电话挂断了。
    杜磊司开骂了：高伟，日你爹，你好缺德，你怎么把我供出来了？你直接说开玩笑不行吗？
    我说小杜，我把你供出来唐婉才知道你在追她，不然唐婉以为是我在开玩笑。唐婉看得上你，自然是好事，万一唐婉対你不来电，可以借坡下驴，就当作是我在开玩笑，你们两个都有台阶下。
    唐婉直接发了一条短信给我：高伟，短信肯定是你编的，杜哥玩不出那花样儿，你什么意思？
    我回复唐婉：短信内容不是我写的，你杜哥想追你。
    唐婉回复我：假的？你耍我是真，刚买了新手机想玩一下新鲜感，对不对？
    我回复唐婉：你杜哥暗恋你很久了，你把他收了。
    唐婉回复我：玩笑别开大了……
    杜磊司一声叹息：高伟，你成功骗吃骗喝，我心疼送你那一条香烟啊。
    我告诉杜磊司，本来是开个玩笑，万一假戏真做呢？我只负责把鱼儿引诱上钩，能不能把鱼拖上岸，全凭你的本事了。你勇敢去追，关键时刻我拉你一把。不要整天把那一条烟挂在嘴上，你就算厚着脸皮想要回去，我也不给。
    第二天，唐婉果真没食言，她悄悄在我开水杯里放了一些辣椒面，我被呛的喉咙疼。
    我找唐婉算账，我说唐妹儿，你下毒手，辣椒面放我开水杯里，我喉咙疼死了，你怎么赔偿？
    唐婉嘻嘻哈哈：高伟，你为什么耍我？
    我说好心帮你介绍男朋友，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
    唐婉说，高伟，你自己的稀饭都没吹冷，还替别人操心？
    我说你莫管，你杜哥为了你茶饭不思，他晚上经常说梦话，他说很想你，你做点好事把他收了，为中国的光棍事业贡献自己一份力量。

 第117章 欢乐聚餐（上）

    陈明和张军有三个月没联系了，星期天这两个鸟人从澄海玩具厂跑过来说找我喝两杯。我口袋里没钱，因为陈瑶瑶住院把我的积蓄花光了，我让杜磊司尽地主之谊请他哥俩去川菜馆搓一顿。
    杜磊司这鸟毛一听，满脸乌云密布，一看就是雷阵雨的前兆。我对杜磊司说：“小公鸡”，你借钱给我，我来请客。
    杜磊司说：高伟，我来请客，我欠你的钱……
    我说：你屁股一翘，就知道你拉屎拉尿，你要了面子，掏钱的还是我。看在我现在没钱的份上，随你便，反正你欠我的钱我一直收不回来，借这个机会让你还我钱，省了我费口舌。
    反正是请人吃饭，也不在乎多几双筷子，我把陈瑶瑶、姚依娜、唐婉、大胸妹、唐甜甜也喊上，九个人挤了满满一桌，很是热闹。
    我把菜谱拿给几个女生点菜，她们都说客随主便，客气了一番。
    我把菜谱递给陈明和张军，让他俩点自己喜欢的菜，他俩说咱兄弟之间，喝白开水也是甜的，不用客气。
    杜磊司接过菜谱：你们客气了，鸡蛋炒蕃茄、凉拌黄瓜你们肯定不喜欢，我来帮你们挑几个适合大众口味的川菜，让你们饱一下口福，高伟怎么舍得亏待几位小妹妹？
    陈瑶瑶知道我没钱，她说：杜哥，蕃茄炒鸡蛋、凉拌黄瓜味道也不错，你点上啊。
    杜磊司连连点头：陈妹妹的话有道理，再过两年，陈妹儿绝对掌握着经济大权，高伟这个耙耳朵每个月口袋里只有零花钱。高兄，你没烟抽就跟我说一声，兄弟我绝对不会让你嘴闲着。
    姚依娜拿陈瑶瑶开涮：瑶瑶，这喜酒肯定有着落了。
    大胸妹跟杜磊司是一路货色，她说：瑶瑶，你今天要多吃点，你可是两张嘴吃饭，三个月了？
    陈瑶瑶把大胸妹暴揍了一顿，当着男生的面擂大胸妹的胸，摆明了让她难看。
    杜磊司口水流成一条线。
    陈明和张军假装正经不敢看。
    我竖起大母指为陈瑶瑶点赞。
    我点了九个菜一份汤，啤酒要了两件，姚依娜和唐婉是两个酒罐，喝酒如喝水，巾帼不让须眉，我都自愧不如。
    川菜馆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上菜之前会搞一碟花生米、一碟酸萝卜片供男人小酌两口的下酒菜。
    我们四个男生用花生米和酸萝卜片下酒。
    大胸妹是潮汕人，不习惯吃川菜，我喊她尝尝酸萝卜片，她尝完之后眉头紧锁，连说好酸。
    我告诉大胸妹，你结婚之后就喜欢吃酸味了。
    陈瑶瑶和唐甜甜看着大胸妹就笑。
    大胸妹问陈瑶瑶和唐甜甜笑什么？
    唐甜甜告诉大胸妹，你喜欢吃酸味了，就该恭喜你了。
    我点头补充道：丽莉，恭喜你升级了。
    我想趁吃饭这个机会，让陈明和张军跟女生有接触的机会，我这人一辈子都在替别人操心。
    上菜了，陈明和张军就劝酒，趁机表现一下自己。
    我最大的兴趣就是捉弄大胸妹，我敬大胸妹一杯酒：丽莉，多喝点啤酒，啤酒喝了好处多。
    大胸妹压根儿就不相信我对她能说出一句老实话，她说：高伟，你鬼把戏又来了，多喝啤酒了除了尿多、尿酸高，还有什么好处？
    我说：另外一个好处是肚子大，啤酒肚，你试试。
    大胸妹斜眼看着我：说完了没有？
    我说：没说完，啤酒喝多了容易醉。
    大胸妹：还有呢？
    我说：醉了之后，你面若桃花，嘴里大喊“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大胸妹看着陈瑶瑶说：瑶瑶，管一管你家老公。
    陈瑶瑶说：丽莉，你要老公这里有四个男生，你随便挑，如果嫌少，四个全归你。一个老公负责给你做饭，一个老公负责给你赚钱，一个老公负责给你带娃，一个老公负责哄你开心。
    姚依娜插话：丽莉，你不仅资源丰富，而且还是个智能型家庭，功能齐全。
    大胸妹笑完后说：中国法律第几条规定可以一妻多夫？
    我说有手机了，有没有需要互加好友的，朋友多了不迷路。
    陈瑶瑶问我加了之后，通讯录里怎么备注。
    我说：三观正的做普通朋友，五官正的做男女朋友，喝酒的做酒肉朋友，以此类推。
    几个女生都知道我是想让陈明、张军和杜磊司要她们的联系方式，就找借口推脱。
    首先是大胸妹发表了极其不友好的言论：高伟，我们五个女生，你说是三观正还是五官正？如有不实之言，你将遍体鳞伤。
    我说：头发短的三观正，头发长的五官正，通讯录你们都加上啊。钱丽莉是个好妹妹，带头加好友，又没人逼你做女朋友。
    大胸妹说：高伟，我加你，我们适合做酒肉朋友。
    我一直认为，耍一把大胸妹是极其开心的事情。这丫不是胸大无脑，反而是有胸又有脑，只不过有时又有点“二”。她说加我，其实她通讯录里已经有我的名字了，还说适合做酒肉朋友，这明显是在逃避。
    大胸妹问了我一个尴尬的问题：高伟，今天是相亲宴吗？
    我说吃顿便饭，人多热闹，什么宴都不是，只有你钱丽莉想像力最丰富，你一根筋要这么认为，那只好满足你的愿望，你随便挑。
    大胸妹哈哈大笑：清仓大甩卖，2元一件吗？
    我说前10名女士赠送包邮，做活动推广，先到先得。
    大胸妹：的，便宜无好货，三无产品。
    我说品牌厂家出品，中国驰名商标，有出厂合格证，三年包修，中国人民保险公司承保，信誉至上，你使用后好评绝对五颗星。
    菜陆续端上桌，推杯换盏，手机刚刚流行，话题自然扯到了手机。
    我问姚依娜、唐甜甜、陈瑶瑶、唐婉和大胸妹，假如你们有男朋友，又特别想他，你们短信内容怎么发？
    她们笑。
    姚依娜说：早上的话会发一个“早”。
    唐甜甜说：看情况，有时会发“吃饭了吗？”
    陈瑶瑶说：在忙吗？
    我说唐婉你呢？
    唐婉说：跟她们差不多，女生发这些话，表面上是想找男生聊天，可能内心就像你说的那样，哈哈哈，我是不是太直接了一点？
    我问大胸妹，你呢？
    大胸妹说：为什么告诉你呢？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我说丽莉你这什么态度？咱们互相交流经验，恋爱不迷路。
    唐婉说：高伟，你们男生想女朋友了，怎么发消息？
    我说：你问他们三个对着电线杆翘起腿作记号的家伙，他们有答案。借用钱丽莉的话来说，我又不是你男朋友。
    唐婉说：高伟，你很不配合啊。
    我对杜磊司说：兄弟，请你配合唐小姐回答刚才的问题。
    杜磊司傻笑了好久，说：等你有空了，请教你一个问题。
    张军说：有空的时候一起去吃个饭。
    陈明说：你哪个时间段不忙？
    她们五人团结起来，同时问我想恋人了怎么发消息。
    我说：郊外的小树林，老地方等你。
    大胸妹问我为什么要去小树林，小鸟随时会拉屎掉头上。
    我说浪漫，拥抱的同时，头顶有鸟儿唱歌伴奏，诗情画意。
    大胸妹说：鬼才信你，小树林隐蔽……
    我知道姚依娜和唐婉喝酒有两把刷子，我们四个男的轮番上阵劝酒，我都跑了两三次厕所，姚依娜和唐婉却一次都没去厕所去掉库存，我都好奇，难道女人的蓄水能力等同于三峡大坝？
    姚依娜喝酒上瘾，也许我们都是老熟人了，她也放得开，我劝她酒时，她说不用酒杯，直接拿起啤酒瓶吹，豪放的姿势可以来个特写！我却端着一个小酒杯，光辉形象瞬间爆炸，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我竖起大母指夸赞：牛——逼！
    我大手一挥：你们三个带把的，上！替我报仇，喝死了，骨灰盒我掏钱！兄弟们，顶住！
    姚依娜哈哈大笑，说：高伟，咱哥俩一对一打擂，命可抛，酒不能少，你喝高了，等下我背你回去。
    众人欢呼，怂恿我拿下姚依娜，遇到狠角色有点难搞哦。
    尤其是唐婉这个酒罐子更不放过我，直接把啤酒瓶递到我手上，怂恿我：哥，我相信你，把姚依娜往死里整，雄起！
    我说姚依娜我有个条件，我喝输了任你摆布，你喝输了怎么办？
    姚依娜想了一下：我输了两天不吃饭。
    我说这个条件我不满意，不对等。
    大胸妹首先跳出来反对我：高伟，你想怎么样？男人欺负女人这不是你的风格啊！磨磨叽叽干啥？你直接说手下败将就行了，也没人嘲笑你。
    我说大胸妹，你行你上。
    最可悲的是内部出了叛徒，杜磊司、陈明、张军让我不能丢了男人雄风，喝死了他们掏钱买骨灰盒，音乐一响，白布一盖，左邻右舍等着上菜，菜钱他们出。
    已无退路，我和姚依娜对吹，连吹了三瓶啤酒，头晕目眩，肚子里都在冒啤酒泡。
    姚依娜这丫的，面红耳赤，饱嗝连天，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
    还是陈妹妹心疼我，陈瑶瑶说休战，多吃点菜，空腹喝酒伤身体，于是有了台阶下。
    我说姚依娜，谁娶你谁吃亏，你未来的老公一定会被你整成啤酒肚，分不清你是孕妇还是你家男人是孕妇。
    姚依娜说：我高兴啊，喝酒有个伴。
    我老妈打电话来，问我春节要不要回家，家里提前张罗一下相亲的事，我离开酒桌去餐馆外面告诉我妈这事儿不急，也急不得。我妈在电话里不厌其烦地罗列了村里的张某某和李某某跟我年龄一样大，不是订亲了就是结婚了，问我到底是怎么考虑的。
    我忽悠我妈，我说外面有女朋友了，到时候直接给您带两个孙子回来，忙到您种庄稼都没时间。
    我妈在电话那头似信非信地问女方老家是哪里的，女娃儿脾气好不好等等，比派出所的户籍民警查户口还问得详细，我非常耐心地搪塞过去，生怕我妈不相信，我怀疑我妈也是假装相信了我一回，我说领导要开会，我先挂电话了。
    回到饭桌上，唐婉首先“审问”我：高伟，你老妈急着要抱孙子了？
    我说天算地算不如你算这一卦，居然算准了。
    唐婉：你手机音量那么大，五公里外都能听见，你问在座的各位，谁没听见？
    我说：我妈想不想抱孙子那是我妈的事，我想不想抱儿子也不是我的事，是我媳妇儿的事，我能不能找到媳妇儿也不是我的事，是缘分的事，你唐婉难道要帮我圆梦不成？
    唐婉笑笑：你这个梦有人帮你圆，该来的自然会来。
    喝酒吃饭总得有点气氛，一桌人围着桌子盯着空盘子那是最尴尬的事，逗一下大胸妹搞点气氛还是可以的。
    我说：丽莉，你跟男朋友久别重逢，接吻的时候是闭左眼还是闭右眼，还是干脆不闭眼？
    大胸妹打着哈哈：不知道啊，你问一下在座的几个女生，她们会告诉你的。
    我问姚依娜：依娜，你是闭哪一只眼？
    姚依娜酒已经喝多了点，脸色发红，满嘴跑酒气地说：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问唐婉：你呢？
    唐婉捂着嘴笑：高伟，你是不是无聊到扣脚指缝？
    我说唐婉你别回避，你回答就好了。
    唐婉说：我没经历过，不知道。
    我说唐婉你装蒜可以，装纯就不友好了，回答一下有奖励。
    唐婉回答很干脆：不要！
    我说唐婉，我对你很失望，一句话的事非要让在座的各位翘首以盼。
    唐婉很无奈地说：高伟，这么弱智的问题你也是知道答案的，当然要闭眼睛啊！你满意了没有？
    我说很满意。
    我问唐甜甜：幺妹儿，你呢？
    唐甜甜：唐婉替我回答了。
    我问陈瑶瑶：瑶瑶，你要老实交代。
    大胸妹插话：瑶瑶，你的话最有说服力，高伟亲眼目睹过。
    陈瑶瑶有点尴尬，因为她确实和我有过历史记录，这个是有档案的。
    陈瑶瑶装得很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害怕被人捏住尾巴。
    陈瑶瑶首先怼了大胸妹：丽莉，事发当日，你在案发现场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的初吻不在了？怀疑终究是怀疑，没有证据的怀疑都是胡闹，我认为你和杜哥都有故事，我跟你一样，都是怀疑。

 第118章 欢乐聚餐（中）

    我问杜磊司：兄弟，什么时候的事？好资源要共享啊，吃独食怎么行？
    杜磊司递了一瓶啤酒给我：高伟，你这是什么话？再喝几瓶你头脑就清醒了。
    大胸妹看着陈瑶瑶：瑶瑶，你编故事还是可以的。
    大胸妹又看着我：高伟，女人也能资源共享？
    我说：男人最大的爱好就是惦记别人家的老婆。
    大胸妹一脸的鄙视：高伟，你们男人都这样？
    我说：每个男人都这样，不信你问他们三个男生。
    大胸妹逐一问杜磊司、陈明、张军，得到的答复是：都一样。
    在座的五个女人目瞪口呆，问我们男人为什么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杜磊司说：男人就像女人买衣服，看见好的明明买不起，但也要试穿一下。
    姚依娜突然问：高伟，你们男人接吻闭眼睛吗？
    我说：我不会，我会睁大眼睛看女人是什么表情。
    姚依娜哈哈大笑，说：高伟，你是一个超级坏蛋。
    陈明和张军献殷勤给女人敬酒，我温馨提示唐婉需要找人单挑，杜磊司是最佳人选。
    我说：唐婉，你要是把杜磊司喝趴下了，我帮你洗一个礼拜的衣服，杜磊司私下夸海口说厂里能喝酒的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我想证明一下杜磊司这话水分有多重。
    唐婉说我在挖坑，她不跳。
    杜磊司端起酒杯说：唐婉，高伟的话你不信，我差点就信了，你随意，我干了！
    我说：杜兄，你错了，应该是你随意，唐婉干了，唐婉家是开酒庄的，她怕你一个喝酒的？刚才不是姚依娜和我单挑把我灌饱了，我跟唐婉就干上了，喝酒不醉几次，酒量提不高，你跟唐婉单挑，第一个回合两人各喝5瓶。
    唐婉有点勉强地和杜磊司吹了一瓶。
    我说：唐婉，才喝一瓶就下课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唐婉递了一瓶给我：高伟，你想喝就直说，我陪你！
    我没接酒瓶：唐婉，你别劝我喝了，我喝高了会耍流氓，这个是真的。
    唐婉：高伟，你不喝酒就是耍流氓！
    我说：酒是个好东西，古代多少文人墨客酒后写出千古绝唱。男人累了，酒能缓解疲劳。女人受伤了，酒能一醉解千愁。男人想耍流氓了，酒又是一块遮羞布。酒桌上，推杯换盏，酒还能烘托气氛。唐婉，你把杜磊司喝趴下，烘托一下气氛，杜磊司要是喝多了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用担心，我老家有块地皮还空着，给他留着的。
    杜磊司哈哈大笑：不抽烟不喝酒，只能活69，又抽烟又喝酒能活99。高伟，你家那块地皮租给阎王爷。
    陈瑶瑶说：你们开玩笑过头了，以后不能这样开玩笑的，聊点别的。
    我说：昨天晚上我快睡了，一哥们从四川发短信给我，他说刚认识一个女生不久，短信聊天的时候总摸不透女生的心思，很苦恼。我那哥们也是恋爱小白。我对那哥们说，我有机会帮你咨询一下，我说我有一个强大的顾问团队，专业为恋爱小白的小哥哥解决恋爱中的疑难杂症，咨询费是帮我充50元话费。本来开个玩笑，我那哥们今天早上真的给我充了50元话费。我打电话过去，我说兄弟，你真是个钢铁直男，你这么单纯的小奶狗跟女生谈恋爱，99会被女生骗色的。我说你要保护好第一次，虽然不珍贵，但也是有纪念意义的。我那哥们在电话里说，高兄，你那个专业团队的砖家专业吗？我说专业啊，她们个个行业经验丰富，我在她们的专业指导下，防骗色经验值上升到98，我的第一次至今还没人收购。如果我是你，早就被女人骗色了。
    言毕，五个小可爱女生一脸的嘲笑，说我50元话费充值成功。问我是联通、电信还是移动公司赠送的话费？
    我说是“嘴动”公司赠送的话费，动动嘴就充值成功！
    唐甜甜问我：高伟，你那哥们说的是真的吗？
    我把手机聊天短信给唐甜甜看，她嘻嘻哈哈笑的前仰后翻，说道：果然是真的，这小奶狗好可爱。
    我说你们五个女老师要教一教我那哥们，我真担心他的“第一次”被女生骗走了连句谢谢都没有。
    大胸妹又开始教训我了：高伟，你别装了，天上的飞机不是被你们男人打下来了吗？你们男人只有第n次。
    陈明、张军笑了又笑，无法控制自己。
    杜磊司笑到抽筋。
    我也笑，很友好地向大胸妹竖起大母指：丽莉，你最懂男人。
    大胸妹突然说：我可爱吗？
    姚依娜说大胸妹是傻到可爱，不该说的也说了。
    陈瑶瑶问：高伟，你那哥们遇到啥难题了？
    我说我那哥们刚谈了一位女朋友，他女朋友经常发消息：好的、好、好啦、好嘛，尤其是重叠句“好，好嘛”，我那哥们被整蒙圈了，这些话看似内容很接近，结果我那哥们跟他女友聊着聊着，后面就是一串省略号，接不上话了。他傻傻分不清每句话的潜台词，结果喝了一晚上闷酒。你们五个砖家组成员可否解释一下每句话的潜台词是什么意思？
    这五个洗澡时站着尿尿的女砖家，笑得眉毛都在跳舞。
    尤其是大胸妹一脸的得意洋洋，她说：高伟，我们专家门诊也是限号预约，一休息，二四六坐诊，你那哥们恋爱中的疑难杂症砖家组成员会诊一下。
    我说：女生发消息“好的”，潜台词是什么？陈瑶瑶，你解释一下，你别蒙我，不然打死你。
    陈瑶瑶笑了笑说：“好的”就是“还行，可以”。
    我说：“好”，潜台词是什么？姚依娜小姐解释一下，别蒙我啊！
    姚依娜说：“好”，就是“不好，是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我不会蒙你高伟的。
    我说：女生发消息“好啦”，潜台词是什么？唐甜甜解释一下嘛。你们女生的语言看似简单，往往又暗藏玄机，搞得男生云里雾里。废话重复一千遍，别蒙我。
    唐甜甜说：高伟，你这么不傻的人，也需要我解释？说不定你比我们女生更清楚。
    我说：唐幺妹儿你这是什么话？男人宁愿猜别人的银行卡密码，也不愿意猜你们女生的心思，太累。
    唐甜甜：好，看在你今天请我们喝酒的份上，给你科普一下。女生嘴里的“好啦”，就是撒娇一下，但别再啰嗦了。
    我说：女生发消息“好嘛”，潜台词是什么？唐婉，轮到你了，你们砖家组成员每人回答一个问题。
    唐婉：高伟，你肯定经历过了，我不相信你还没整明白。
    我说：我真不明白。打个比方，我说唐婉，我俩今晚一起睡，证明是我想耍流氓。如果是你唐婉，你会说，高伟天亮了，我俩该起床啦！实际上是你唐婉在耍流氓，把我高伟从生米煮成了爆米花。但你这个说法，别人误以为是我高伟在耍流氓，，你说我冤不冤枉？
    唐婉哈哈大笑：高伟，你渣男！
    我说：唐砖家，我都没说你渣女！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嘛，你乖一点不行吗？
    唐婉笑：刚才说什么来着？记不得了，温馨提示一下。
    我说撞上鬼了，你唐婉忘性比记性好。我刚才说女生聊天时发“好嘛”，女生的潜台词是什么？
    唐婉摸着后脑勺说：女生撒娇一下，都听你的，记住没有？
    我点头。
    我说：下一个问题留给砖家组组长钱丽莉小姐来科普一下，我们四个男人洗耳恭听。这是一个重叠词，组长级别的砖家才能搞定。请问唐组长，在我提问题之前，你有没有废话要先说，以免后续打乱我的思路。
    大胸妹双手抱在胸前，貌似德高望重的老专家要给我把脉似的，她盯了我好一会儿，突然哈哈哈大笑：高伟，我的砖家组长你封的？我退休以后，退休金、养老金你来付？
    我说：唐砖家，废话要节约点说，一切资源要合理利用，准备好了吗？
    大胸妹：高伟，就你这态度，一没挂专家号，二没塞点红包，你说我给你把脉会准吗？
    我说：桌上啤酒伺候，红包大小根据你的胸围大小来决定，应该少不了，砖家，把脉？
    酒桌上一阵阵哈哈声，杜磊司含在嘴里的啤酒像高压水枪喷射而出。
    姚依娜向我伸出手：高伟，丽莉的大红包呢？
    我说不识庐山真面目，你给个尺寸，也包括你自己的，我好决定红包金额的大小。
    姚依娜摇摇头：高伟，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
    大胸妹：依娜，你慢慢习惯就好，我对高某人已经免疫了，他爱说啥你听就是了，也可以不听，必要时拳脚伺候。
    我说：钱砖家，赶紧忙你的。
    大胸妹摆好架式：请把问题呈上来，本砖家看看是什疑难杂症。
    我说：女生和男生聊天时发“好，好嘛”连在一起时，请问女生的潜台词是什么意思？
    大胸妹假装扶了扶眼镜，又假装捋一下胡须说道：什么破问题，这么简单还要我钱砖家亲自出诊，这不就是妥协了吗？受了“伤”的患者，一包草药，三小碗水，文火慢熬，调理两次就痊愈了。
    我端起酒杯与大胸妹碰杯：钱砖家，多谢指教，薄酒一杯，不成敬意。酒杯太浅，敬不到来日方长，今日喝好，留个念想。
    大胸妹一副假惆怅：高伟，你这是要驻守边疆的临别赠言吗？
    我说：大哥我舍不得你们五个好妹妹，“日”久生情嘛，保家卫国，男人的使命，喝酒，喝酒。喝完酒砖家们继续坐诊。
    一轮推杯换盏，啤酒又开始在每个人的身体里短暂旅行一次，最终汇成涓涓细流，出口处醒目提示“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
    我提问：女人嘴里的：不好、不行、不要、不可以，意思都一样吗？
    唐婉回答：意思差不多，也可以理解为直接拒绝。
    我说：比起好、好嘛、好的、好啦前面带一个具有欺骗性的“好”字更容易理解一些，因为带了一个“不”字。
    陈瑶瑶一直在笑，她说高伟，我考考你。
    我说陈砖家你出题。
    陈瑶瑶说：女生嘴里的“不好”？也带了一个“不”字，你告诉我，是好，还是不好？
    我说： “不好”是否定，“”是肯定，而且“”尾音明显拖长，肯定比否定比例要高，应该理解为勉勉强强，但又不那么满意。其实这是个病句，不明确是与否。女人能说出这种病句，证明女人有病，但女人自己不知道。
    在座的五位砖家不淡定了，她们团结一致，枪口朝外，力证她们没病。
    我问陈瑶瑶，你出题，但也得有答案啊！
    陈瑶瑶说：女生嘴里的“不好”，应该理解为：可以，但你继续说服我。
    在座的杜磊司、陈明和张军表情一直很纳闷的样子。
    在讨论这些问题时，几位砖家一直在暗中观察三个男生的表情。
    我问三个男生：兄弟们，以后还想谈恋爱吗？
    三个鸟人笑而不答。
    我问小杜同学：杜兄，谈恋爱吗？
    杜磊司笑得很猥琐，磨叽了一会儿才说：应该要。
    我说：要谈，你就准备好先猜迷语，再准备好猜不出答案而痛哭流涕。女人是连续流血七天都不死的生物，说明她们的基因已经变异，她们的语言也比较另类，男人要像学习甲骨文那样有钻研精神才读得懂。
    大胸妹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那又怎样？难猜，你们男人还不是要去猜？情商高一点不是很简单吗？
    姚依娜笑的时候胸在跳舞，杜磊司的余光总是不会放过难得的机会。
    姚依娜说：语言是一门艺术，女人的语言只不过是山路十八弯，懂它的男人自然就懂。
    我问张军：兄弟，你懂吗？
    张军腼腆地笑：不太懂，我情商低。
    唐甜甜说：恋爱经验欠缺的小奶狗可能需要稍微学习一下，对于渣男而言，一切都是小儿科。
    我问陈明：兄弟，你呢？
    陈明有点脸红，喝了一杯酒壮胆：有培训班吗？
    我说：有啊，跟你一起喝酒的小姐姐就是老师，虚心请教啊。
    陈明端起酒杯：各位老师，我敬你们一杯。
    唐婉放下酒杯：陈哥，你谈个女朋友实习一段时间什么都懂了。你别听高伟的，他故弄玄虚，夸大其词。
    我立马说道：唐婉，你陪陈明实习一段时间，耐心指导一下。

 第119章 欢乐聚餐（下）

    唐婉递了一杯酒给我：高伟，你必须喝！
    我知道唐婉在惩罚我，一口就喝了。
    我说：唐婉，我夸大其词了吗？你们女人嘴里的“不要啦”，到底是要，还是不要，我考考三位男生你就明白了。
    我首先问杜磊司：小杜，你知道吗？
    杜磊司说意思有点模糊，介于要与不要之间。
    我问张军：兄弟，你知道吗？
    张军说他认同杜磊司的观点，不能准确判断。
    我问陈明：你呢？
    陈明说：让我猜，还不如请教师傅。
    陈瑶瑶问我：高伟，你知道吗？
    我说不知道，谁告诉我答案，我今晚替她搓澡、洗衣服、拖地。
    一提到给女人搓澡，杜磊司两眼放光，擦拭嘴角溢出的脏口水，不过其他人没有我那么了解杜磊司，他们没注意到这些丑陋举动。
    陈瑶瑶：高伟，你这样子说话，谁会告诉你答案？
    大胸妹立马说道：我啊！高伟，从明天起，你连续一个星期把办公室的地拖干净，我告诉你答案。至于洗衣服什么的，我就当你放屁！
    我说钱砖家可以的，咱们成交！你给三个小哥哥上一堂理论课。
    大胸妹笑嘻嘻的样子很有喜感，她指着我：南方的兄弟请回避，我给北方的朋友科普一下，女生嘴里的“不要啦”，可以简单理解为“我要，但是你得给我台阶”，很简单啊。
    我热烈鼓掌，但是孤掌难鸣，我的三个狗兄弟没有踩上节拍呼应一下，我尴尬得有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一阵群嘲声，大胸妹脸上洋溢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桌上九个菜，只吃了一半的样子，女生总是那么斯文，我连假装要添两个菜的装逼机会都没有，只好劝酒。
    我端起酒杯说：表哥表妹，聚餐时你们要把肚子带来，不能放在家里，桌上的菜我们齐心协力把它干掉，咱们再喝几杯，喝酒的人都是有故事的，干一杯！
    大胸妹放下酒杯：什么故事？
    我说：你和我在小树林呆一个晚上就有故事了。
    大胸妹装纯摇头：我不懂。
    姚依娜和唐婉喝酒从来不装斯文，只要端起酒杯就是一口干，干脆利落。这两丫的，每次都喝得脸上红霞飞，让旁边的男人心儿醉。她俩半醉半醒的状态喜欢盯着男人看，既像勾引又像调戏，那副醉态很是勾魂，我也是无法抵抗，内心荡漾起一阵又一阵涟漪，很想拥入怀中一阵狂吻。
    女人最美的高光时刻总是在酒后脸上泛起红晕一副情迷意乱地盯着男人迫不及待地想发生点什么的时候。
    我特么想欣赏一下姚依娜和唐婉酒后脸上泛起红晕直勾勾地看男人那副销魂的表情，于是拿起酒瓶又开始劝酒：继续战斗，直到打光最后一颗子弹，敌人不倒，我不倒！
    我把每个酒杯盛满酒，说：能干的就干了，不能干的随意，喝好！
    大胸妹逞强一口干了，陈瑶瑶、唐甜甜随意，姚依娜和唐婉拿起酒杯秒杀，还来个杯底朝天的漂亮姿势，挑战意味浓厚。
    小杜同志给空酒杯倒满酒，他那点花花肠子最了解他的人是我，他巴不得女人喝得烂醉如泥，然后有名正言顺搀扶女人的机会。
    小杜倒酒时，大胸妹说少倒点，我说丽莉你真醉了，你杜哥猪八戒背媳妇把你扛回厂里，没事的。
    大胸妹笑嘻嘻地说：等你们醉了，我把你们扛回去。
    我问姚依娜和唐婉：谁扛谁？
    她俩说：高伟，你负责喝，我们负责扛，你放心，不会把你摔在臭水沟里。
    姚依娜竖起一根手指对我说：高伟，这是什么？
    我：食指……？
    姚依娜：no，一直喝！
    唐婉插话：喝到120救护车在来的路上爆胎为止！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我对陈明、杜磊司和张军说：兄弟，确认手机信号满格，而且必须保证话费余额不能是零，不然120的电话无法拨出。如果我倒下了，你们不要吝啬，在我坟头放上一束鲜花，男人一辈子只有这一次接收鲜花的机会。
    杜磊司说：伟哥，你放心，情人节你都没有机会收到鲜花，你坟头上那束花我一定会送的，放心喝，大家都说把手机关机了，不然你没机会收到鲜花。
    一阵哄堂大笑。
    还是陈瑶瑶最心疼我，她说：高伟，你放心，全世界的人不救你，我也不让你有收鲜花的机会。
    陈瑶瑶这死婆娘不是在打广告吗？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和她有一腿，狗日的死婆娘。
    姚依娜递了一啤酒瓶给我：高伟，酒杯太浅敬不到来日方长，酒瓶直接吹，你倒下了，每年清明节我会来看你一次。
    我接过啤酒瓶哈哈大笑：依娜，你在我坟前点三支香，磕三个头，说祖宗啊保佑我一生平安。
    唐婉也拿起啤酒瓶说：高伟，我们三人同时开工，中途谁先上厕所罚谁多喝一瓶啤酒。
    我投了反对票，我说：唐婉，这不公平。
    唐婉说：为什么不公平？
    我说：我没穿尿不湿，万一你们两个有姨妈巾……
    一阵笑声，尤其是三个男人笑得有点不好意思。
    杜磊司嘲笑我：高伟，你肯定肾虚啊，肾宝片拌饭吃，坚持一个月后，你的蓄水能力如同三峡大坝，固若金汤。
    姚依娜说：高伟，别废话，直接喝，站着尿尿的还这么磨叽！
    没有退路，喝！
    我一口气喝了半瓶啤酒。
    唐婉和姚依娜却喝了一瓶。
    这两个死婆娘厉害，以后结了婚酒后容易家暴，女的打男的。
    唐婉：高伟，一瓶要整完，剩下的从鼻孔里也要灌下去，酒桌上没有耍赖两个字。
    我又拿起啤酒瓶喝了个底朝天，抹了一下嘴说：你们女生上半身有两个蓄水池，可以一口干。而我却没有，难道一瓶啤酒不可以分两次喝吗？我又没说不喝，瞧你们那小心眼，我宁愿喝挂了，也不输这口气。
    我的三个兄弟为我鼓掌。杜磊司说墓地风水师他都想好了要找谁。
    前面也喝了不少啤酒，后面又连续喝了两瓶啤酒，喝得有点急，我本身酒量又不大，只好投降了，我说：依娜、唐婉我们喝慢点，你们又不让我先上厕所，只进不出难受。你们提这个条件，我绝对怀疑你们两个用了姨妈巾，本次比赛由于暗箱操作，我宣布退赛。
    唐婉说：高伟，你现在就可以去上厕所，然后回来继续战斗，直到打完最后一颗子弹，这话谁说的？
    我说：我说的。
    姚依娜：高伟，输就输了，别找台阶下，你以后蹲着尿尿。
    我说：臣妾做不到啊，我习惯了站着，我承认输了，谁让我没穿尿不湿就上战场了？
    杜磊司嘲笑我：伟哥，你把我们男人的整体战斗力拉低了一个档次，你自觉点拿起啤酒瓶砸自己的太阳穴，我帮你也可以。
    我说：小杜同志，我年纪大了退休了，你接我的班，把姚依娜和唐婉喝趴下，下个礼拜天我再请客，一言为定。你不和她俩战斗，你不是个人。
    我给杜磊司创造了有利条件，他心知肚明。杜磊司拿起一瓶啤酒对姚依娜和唐婉说：有人说我不是个人，为了证明我还是个人，我敬你们一杯。
    姚依娜和唐婉跟小杜碰杯。
    姚依娜对小杜说：杜哥，你不要成为高某某的徒弟，我相信你能把高某某丢失的领地再夺回来。
    有了姚依娜这句话，事情就好办了。
    我说：小杜，你要是先倒下了更不是个人，墓地都不会给你买，直接喂狗。
    杜磊司嘲笑我：手下败将，一边凉快去。
    小杜同志牛逼哄哄，有几次喝高了跟死猪似的，有多狼狈他自己不知道。
    其实唐婉和姚依娜很能喝，就是找不到对手，杜磊司这个好色之徒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小杜同志逞能，一瓶啤酒几口就干了，唐婉和姚依娜跟上，我成了服务生，为他们开啤酒瓶。
    唐婉夸了几句小杜，说他好酒量，小杜嘴上谦虚，可他心里却洋洋得意，又拿起一瓶啤酒要跟唐婉单挑，我鼓掌。
    小杜这鸟毛找唐婉单挑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借机泡她，我断定杜磊司会拿命来跟唐婉喝。
    我特想看看唐婉和姚依娜喝醉后满脸绯红那种想调戏男人的表情。我同时也想看看杜磊司烂醉如泥的丑态是多么地可爱。我更想看看杜磊司借喝酒之名泡妞的伎俩可以打几分。
    恭喜我自己全身而退，让杜磊司当了替补队员。
    我叫服务生再抱两箱啤酒来，让姚依娜、唐婉、杜磊司三人急战。我说我手机话费充足，拨打120电话没问题，也希望120急救车在来的路上不要爆胎，我比唐婉心肠好。
    唐婉笑嘻嘻地说：谢谢高伟说我是一个心肠不好的人，120急救车司机今天不上班，我还能走回去。
    我又递了一瓶啤酒给唐婉，说：你这样说我放心多了，我想扛你回去的机会都没了。你把杜磊司喝趴下了，我给你发奖状。
    唐婉：高伟，你少来这一套，你自己来喝，你赢了我，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包括……但不限于……
    杜磊司一听，口水流到大腿上，脑袋里恶补一副副美好的画面。
    我笑笑说：唐妹儿，此话当真？
    唐婉笑嘻嘻地说：我还没醉，说出去的话我收得回来吗？我是你高伟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我说：我望着天花板，闭上眼睛恶补一下那些美好的画面，看看吸引力有多大。
    我闭上眼睛。
    姚依娜打着哈哈问我：高伟，画面感强吗？
    我睁开眼，说：还可以，但我不想做一个坏人，把机会留给别人。
    唐婉：高伟，我是吃定你了，就你那点酒量还不如不喝。
    我对杜磊司说：兄弟，你帮我收拾一下唐婉，你要是打败了她，今晚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了，包括……但不限于……
    我分别递了一瓶啤酒给杜磊司、唐婉和姚依娜。
    杜磊司vs姚依娜和唐婉，三人又各自连续喝了两瓶啤酒，杜磊司打了几个饱嗝，满嘴酒气。
    我点燃打火机靠近杜磊司嘴边说道：再打两个嗝，看能不能燃起来，我确定一下是酒精还是甲烷。
    杜磊司瞄了我一眼，急匆匆往厕所跑。姚依娜和唐婉稳如泰山，蓄水能力堪比长江、黄河。
    我一脸的纳闷，问道：依娜，你和唐婉为什么不紧随小杜的脚步去那个地方“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
    姚依娜打着哈哈：高伟，你羡慕吗？我肾好啊。
    唐婉怼我：高伟，肾宝片你每天当零食吃，坚持一年，你就不用羡慕别人了。
    杜磊司从厕所回到餐桌，我审问他：姓杜的，洗手没有？
    杜磊司笑：洗了，你真以为我头脑不清晰？
    我说：再问你，用洗手液了吗？
    杜磊司：你嫌我不讲卫生？卫生间是你家的？洗手液你想有就有？根本就没有。
    我打了个哈哈：兄弟，测试完毕，你还可以喝。但你输掉了一半，你比唐婉和姚依娜先上厕所。
    杜磊司笑：没办法，男人是直通车，又喜欢超车。
    我说：兄弟，再来一次，女士优先，让姚依娜和唐婉超车，你还能喝几瓶？
    杜磊司说：不喝了，墓地涨价了！
    我说：救护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我问姚依娜：兄台，去wc需要gps导航吗？
    姚依娜脸上泛着红晕，嘻嘻哈哈，淑女形象荡然无存，说话有点吐字不清：不……不需……
    我问唐婉：唐妹儿，去厕所还认识路吗？
    唐婉喝得脸上绯红，强装镇定：认识啊。
    我又说：唐妹儿，分得清男女厕所吗？
    唐婉打了个酒嗝，说话也有点吞吞吐吐：分……分不……分得清，在……左边……
    我说：唐婉，你分得清厕所门框上面穿西装的标识图案是女厕所吗？
    她想了一下说道：穿西装有系领带吗？
    我说：有啊。
    唐婉：哦……
    我说：唐妹儿，再整两瓶如何？
    唐婉的脸红成早晨东方天际的朝霞，醉眼朦胧，笑嘻嘻地像个女流氓盯着男人。
    酒后的女人，又美，又可爱，还一副色迷迷的眼神。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这个时候的女人逗起来超级好玩儿。
    我逗姚依娜：依娜，你男朋友在外面等你，他给你送花来了。
    姚依娜打着哈哈：我男朋友长啥样？
    我说：你男朋友就长你男朋友那样，你去拿花呀？
    姚依娜带着醉意：什么花儿？
    我说：乐开了花。
    姚依娜蒙醉眼朦胧，有点傻笑，她迷迷糊糊没搞清是什么花，只是那眼神有耍流氓的冲动，实在好玩儿，不能再劝酒了。
    姚依娜和唐婉两个“酒神”也不神了，快成酒鬼了，这顿饭也该结束了。我敬最后一杯酒：大家干了。
    走到餐馆门口，姚依娜和唐婉蹲下了，走不动了。
    唐甜甜和陈瑶瑶扶姚依娜，大胸妹扶唐婉。
    杜磊司这鸟毛原则上我不鸟他，尽管他醉得不轻，就算他掉进粪坑，他也只能“粪”不顾身自救，我是不会救他的，尤其是酒后，他自己酒量不咋地，又喜欢逞能。
    陈明和张军架着杜磊司胳膊高一脚低一脚往厂里走。

 第120章 烂醉如泥

    回到工厂宿舍，姚依娜和唐婉烂醉如泥，平时的淑女形象早已抛到九霄云外。陈瑶瑶来找我，让我弄点解酒药。我说去看看再说。
    姚依娜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双手伸开像耶稣的十字架，肚脐眼都露出来了。幸好杜磊司这鸟毛也烂醉如泥，躺在地上像死猪，要不然看到这场面，口水流的又是“飞流直下三千尺”。
    我问姚依娜：依娜，要不要再整两瓶？
    姚依娜打起精神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我一眼又闭上了。
    唐婉趴在床上，双脚呈八字叉开，嘴角在流口水。我把唐婉翻过身来说道：唐妹儿，喝酒了，干一杯？
    她眼睛刚睁了一下又闭上了。
    陈瑶瑶问我要不要紧，我说经常醉酒的人都成习惯了，问题不大。
    宿舍走廊上，陈瑶瑶说：以后少劝酒，喝多了难受。
    我说：姚依娜和唐婉挺能喝的，活跃一下气氛，知道我为什么没劝你酒吗？
    陈瑶瑶：为什么？
    我说：怕你耍流氓。
    陈瑶瑶：我耍了吗？
    我捉住她的手：我倒是希望你耍一下，最好是夸张一点。
    陈瑶瑶：给个理由。
    走到陈瑶瑶宿舍门口，我说：趁你还清醒，我赶紧溜，如果你真的动手动脚，后果很严重。
    她说要去超市买东西，天太黑。
    我说陪你去，这年头劫财的多，劫色的少。
    她问为什么。
    我说人这一生最缺的就是钱。
    走到厂门外，黑灯瞎火，陈瑶瑶拉起我的手，说：高伟，你怎么没醉呢？
    我说：你是希望我醉，还是不希望我醉？
    陈瑶瑶：我是关心你。
    我搂住她的腰，说：你应该关心我的肾，肾宝片和六味地黄丸你要买给我当零食吃。
    她：你不说这个行吗？
    我：必须说！女人爱一个男人就应该爱他的肾，我好你才好！
    她：真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什么样的女人男人才喜欢？
    我：你这样的女人我就喜欢。杜磊司就超喜欢钱丽莉这种走路摔跤后，胸前还有安全气囊保护的女生。
    她：丽莉知道你这样说她会很生气的。
    我：丽莉不会，她很开心，她曾亲口对我说过，她为布料厂贡献了一份力量，带动了消费。
    她：鬼才信，杜哥没有女朋友吗？
    我：没有，他想泡妞，妞不想泡他，你分析一下什么原因，我给他带个口信。
    她：不够坏，哈哈！
    我：错！他比我好色一百倍！
    她：可能是缘分。
    我：你杜哥经常去动物园看猩猩，怎么没猿粪呢？
    她：哈哈，不知道哈。
    我：主要是你杜哥太好色了，他把好色写在脸上，把女生吓跑了。像我这种内心好色，表面正经的人，与女生初次见面才不会把人吓跑。
    陈瑶瑶进超市挑选要买的物品，她买了一些零食让我提着去门口等。我猜到了原因，说：瑶瑶，你没必要瞒着我，我知道你要买什么。
    她送了我一个字：滚！
    我在超市门口等她，她准备付钱的时候我提醒她：有些家庭必备物品就是放在超市收银台上方的专用位置上，你抬头看一下，需要买吗？
    收银员的笑是很坏的那种。
    陈瑶瑶是咬着牙在笑，在超市门口使劲拧我胳膊。
    在超市门口我问她：瑶瑶，晚上喝了酒，你不给我安排一点节目吗？
    她：你想干什么？
    我：做我最想做的事，包括……但不限于……
    她的巴掌在我脸上温柔地扫过，说：屁娃儿，你是傻吗？
    她往厂里走，步伐坚定。
    她的步伐告诉我，今晚没机会。
    我把手搭在她肩膀上，说：美好的愿望又落空了，我很失落但又不甘心。我以为你喊我去超市买东西只是借口，谁知是真的。
    她亲了我一口：补偿你，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东西，喝了酒回去好好休息。
    我说：唐婉真的是个好女生，当着一屋子的人跟我打赌，如果我喝酒赢了她，就能做我想做的事，关键是后面那一句“包括……但不限于……”
    她突然双手抱住我：宝，唐婉是酒后胡说，你当真吗？
    我说：是酒后吐真言。
    她突然很失落，问：你喜欢她吗？
    我说：没有啊。
    她说：我不信。
    我说：你不信，我信，回去早点休息，整天胡思乱想。
    她说：你抱我一下。
    我说：不能抱。
    她：为什么？
    我：不抱是为你好，男人的抱抱，不是简单的抱抱。
    她：你要理解我……
    我：你家来亲戚了，有人盯着，我也干不了坏事，我怎么不理解？
    结果，藤缠树，她踮起脚尖双手勾住我脖子，双脚像螃蟹钳子夹住我的腰。
    我说你要干嘛？
    她说爬树，小时候爬上树掏过鸟窝。
    我说你小时候爬树是没问题，你现在长大了，每个月七天的狂燥期要保持冷静，你确定不会在我腰上印上一朵大红花？
    她哈哈大笑：高伟，产品质量是有保证的，你以后结婚了，你不能适应的都会适应，你要理解我们女人。
    我说你下来，熟人看见了不好，现在树上的鸟窝你不敢掏了，你长大了。
    她从我身上下来，双手左右开弓，练了一通拳击，然后说：你真的需要找个老婆了。
    我说为什么？
    她说好好治治你，没有老婆的男人永远长不大。
    我说长大了才能娶老婆，不然老婆会跑的。
    她说：我听不懂。
    我说：瑶瑶，你以后喊我出来，要把时间、地点、人物、干什么明确告诉我。
    她问为什么？
    我说我感兴趣的就有时间，不感兴趣的基本上没时间。
    她问：什么才是你感兴趣的？
    我说：我对约会地点很感兴趣，现在我俩在喂蚊子，蚊子吃饱了就飞走了，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她问什么地方最合适？
    我说宾馆。
    她反对，说电影院、咖啡厅、茶座、麦劳当、肯德基都不错。
    我说约会地点很重要，因为男人很单纯，约会只有一个目的。
    她反问：在宾馆约会还叫单纯？
    我说逗你玩儿。
    回到宿舍，杜磊司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吐泡泡，我往他嘴里灌冷水，问他：小杜，还能喝几瓶？
    他没反应，跟死猪一样，我扇了他两巴掌，说：小杜，你要走趁早，走晚了墓地涨价了不划算。
    他翻了一下身，我挠他痒痒，这招效果明显，他动弹了几下。
    我说：小杜，墓地又卖不出去了。你快起来，唐婉说要再和你喝几杯，她说要你做她男朋友。
    他努力地睁了一下眼睛：人呢？
    我说：坐在你床上。
    他挣扎了一下想坐起来，没成功。
    陈瑶瑶过来找我，她说唐婉看样子很难受。
    唐婉面色苍白，我都吓坏了，赶紧打了120救护车，算是有惊无险，在医生的处理下，唐婉在医院清醒了。
    唐婉清醒后第一句话是：我怎么在这里？
    陈瑶瑶和唐甜甜只是笑。
    我说：唐婉，我们只是换了个餐厅而已，这里啤酒喝不了，只能喝输液水，要不要以水代酒搞几瓶？
    唐婉尴尬地：不喝也罢。
    我们把唐婉接回厂里。
    姚依娜很坚强，总算挺过来了。陈瑶瑶和唐甜甜把姚依娜翻来翻去，测试一下她的清醒度，因为不放心。姚依娜脸色正常，红晕淡淡散去。

 第121章 工作计划

    早上见到姚依娜的第一眼，我夸了她：依娜，酒神，奥力给！
    姚依娜问我：服不服？
    我说：就服你，唐婉喝到医院里去了。
    话音刚落，唐婉来了：你们两夫妻是不是在商量中午的锅碗瓢盆要不要剪刀石头布定输赢？
    姚依娜打着哈哈：唐婉，高伟正在夸你好酒量，啤酒没喝过瘾，跑去医院喝输液水。
    唐婉盯着我：高伟，好笑吗？
    我说：很好笑啊，120救护车在来的路上没有爆胎，司机也没请假，你的咒语不灵验，要不然我昨晚扛你去医院了，还好医院没打烊。
    经过半年时间坚持不懈的努力，洗发水配方研发有了很大进展，全面测试基本达到要求，经过老板同意，新研发的配方要送去地级市质量技术监督局检测。目前要做的两件事就是等检测结果和等留样观察一段时间看稳定性，洗发水配方研发暂时告一段落，工作重心转移到车间管理上来。
    也许是老板太开心，送了我一条中华香烟，杜磊司这鸟毛强行拿走了一包，不但没说谢谢，还说抽完了再来拿，要资源共享，我当着杜磊司的面把剩下的8包好烟锁在我的密码箱内。
    我告诉姓杜的，这一条好烟我是付出了多少心血才换来的，你大爷的白拿，这种好事我怎么没有？
    小杜拍我肩膀：伟哥，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不一定是你的，烟又不是你花钱买的，我就算是借你的。
    我说你别那么多屁话，你口袋里的钱又不是你的，是银行的，你花掉了的才是你的，后天晚上不加班，你请我沐足也行，洗桑拿也可以，我是不会拒绝的。
    上午9点，大胸妹钱丽莉一屁股坐在我办公桌旁，笑嘻嘻地说：高伟，听说唐婉昨晚去医院“喝”输液水了？
    我说有那么一回事，我现在后悔了。
    大胸妹：什么后悔了？
    我说：早知道唐婉这次喝酒失败了，我该跟她打赌下去，我肯定会赢。我赢了就可以做我想做的事，包括……但不限于……
    大胸妹哈哈：高伟，你个混球，我早知道你会赢的，可是你胆子小，错失良机。
    我说我会后悔一辈子。
    大胸妹：你下次继续跟唐婉打赌，我保证你心想事成。高伟，什么时候请客？
    我哈哈：丽莉，我请客之后，唐婉要是不跟我打赌，这顿饭钱……
    大胸妹：高伟你放心，我有办法让唐婉跟你打赌，但你自己要争气，别去医院“喝”输液水。
    我说：丽莉，八卦新闻你也知道了，还不走？
    大胸妹向我伸手：你的作业呢？生产报表呢？
    杜磊司躲在一个角落偷懒被我逮住了，他立马假装干活。我说你小子装什么装？
    他说领导你是知道的，昨晚酒喝多了，今天浑身无力。
    我说你喝酒的时候生怕少喝了，你多喝一瓶酒，我就多掏一瓶酒的钱，我在车间又白白多熬几个小时。
    杜磊司：伟哥，不好意思啊，下次你请客，我少喝酒，多吃菜，你亏不了。
    我双手叉腰说：没有下次！我身为领导要批评你，你要一边干活一边说话，你的每一分钟时间老板都是付费的。
    杜磊司：那你还打扰我干吊？
    我：你犯了错，我是在批评你。
    洗发水配方基本搞定后，我整个人就轻松多了，在车间巡查的步子都迈得大一些，有些员工误以为我彩票中大奖了，才那么高兴得飞起来。
    配料房，我教杜磊司的东西越来越多，沐浴露和洗发水配方再让他熟悉一个月也能独立操作了。这样的话，我有事请假至少还有人顶替。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让小杜学点一技之长。我从来没想过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如果有一天杜磊司真有什么想法把我挤走，他来替代我的岗位，我不会埋怨他，至少有机会认清一个人，不然连机会都没有。
    不过杜磊司还有一点不如我，至少我慢慢学会了研发配方，这个他不会，没有成长空间，只能原地踏步，不让他学点技术也不行。
    当没有压力的时候，日子反而过得麻木，这段时间除了规化一下自己的未来，剩下的就想睡个好觉。还有就是厂里未婚女青年多，男生又少，肯定会受到骚扰。由于暂时没有了压力，跟女生接触起来总是面带微笑，这就更容易遭到女生频频骚扰。
    女生疯狂起来比男生更凶猛，我在厕所她们都敢堵门。我经历过两次尴尬的时候，裤子拉链忘了拉上，原以为厂里的未婚女青年不敢说，或者会委婉地提醒我，结果她们居然大胆地说：兄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操起家伙作案，我们要没收作案工具。
    我尴尬到两天睡不着觉，形象一毁毁千年。因为这件事情，我突然想裤子拉链上为什么不设置报警器，当裤子拉链忘记拉上时自动报警。
    我主要是想宣传一下我们厂里的妹妹人多势众，根本不怕男生耍流氓，她们害怕的是男生不耍流氓。主要是男生太少不够消费，这是根源。不要以为我是在说聊斋，我说的是真的。九十年代很多厂里不招男生，至于什么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的宿舍门只要没关，我在宿舍只要不是一丝不挂，隔壁的女同事想进来就进来，她们忘记了我性别的存在。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们不打招呼不按套路出牌，有时候几个人不约而同一起扑上来把我压在床上叠罗汉。有一次被老板娘看见了，她笑着摇头走了。自从那以后，叠罗汉的事就比较少了。
    洗发水检测报告一个星期后拿到了，各项指标均全部合格，老板钱多多很开心，这次拿了一瓶法国原装洋酒奖励我，我没敢告诉杜磊司我有好酒，这鸟毛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偷喝。
    外加工供应商发短信给我，约我出去喝茶，刚开始我婉拒了，但人家有的是耐心套近乎，说只是喝喝潮汕功夫茶。盛情难却，我赴约了。供应商黄老板在茶座找了个小包厢，一看这气氛总感觉是要谈事情的节奏。
    黄老板说了一大堆感谢话，说什么小高啊，很多时候感谢你高抬贵手，在验货签收时给予了很多关照。
    其实我根本就没什么关照，也许是黄老板一句恭维话而已。难道是陈瑶瑶作为品质验收人员私底下拿了黄老板的好处，时不时放了黄老板一马？我决定要调查清楚。
    我说：黄总，你产品做好了比什么都好。
    黄老板：那是，那是。小高，一个月工资多少？
    我说：给老板研发了两个新配方，工资多加了两三百块，现在有18k不算多，但还可以接受。
    黄老板：小高，对你来说还是有点屈才了，像你这种情况试试跳槽工资基本上翻番。
    我猜测黄老板今晚到底要释放什么信号。
    我笑笑：黄总，您帮个忙介绍介绍？
    黄老板：可以啊！
    我说：此话当真？
    黄老板：难道我是戏言？
    我说：黄总，不符合逻辑啊！我辞职了厂里没人搞配方，工作就停下了，你就失去了一个客户，沐浴露和洗发水瓶子你卖给谁？
    黄老板：小高，你想到的，我肯定也想到了，对不对？
    我：黄总，您的意思是……？
    黄老板：小高，今晚就你我两人，我给你交个底，想不想和我一起搞？你入技术股，从此你就是股东之一当老板了，不再是打工仔了。
    我惊出一身冷汗，我说：黄总，这么大的事我需要冷静下来想想。
    黄老板：不急，不急，你不必急着给答案，等你考虑清楚了再说，什么时候都可以。
    我说：谢谢黄总理解，我厂里还有点事没做完，有空再坐坐。
    黄老板：行，反正今晚只有咱俩知道，你放下心来上班。
    和黄老板在茶座见面后我心情稍微有点复杂，有几个晚上没睡好觉，反复在思考这个问题。我如果要辞职，老板钱多多肯定不会同意，第二辜负了钱菲儿当初的一片好心。黄老板能不能把沐浴露和洗发水做起来也是个未知数，过段时间我该怎么答复黄老板？我要不要留条后路？
    我也在想，沐浴露和洗发水能做了，化妆品还有其他一些产品，比如口红、面膜、香皂这三个配方也值得去研发。以后跳槽去其他厂也好，还是将来有机会跟黄老板合作也罢，以及我在职的千里飘香化妆品公司，不会仅仅只做沐浴露和洗发水两个产品，每个公司都寻求产品的多元化发展。
    我反复思考了几天，因为之前研发沐浴露和洗发水积累了研发思路和经验，暂时休整两个月，然后对口红、面膜和香皂做一些了解和基础知识储备，择机进行研究，尽可能多掌握一点配方，技多不压身，然后再考虑是否需要考一个工程师证。再然后找大胸妹熟悉一下电脑操作，学习一下word、excel 、ppt三个办公软件。

 第122章 学习软件

    配料房，杜磊司撸起袖子正在忙碌，我进去的时候他调侃我：高总，视察工作来了？
    我看了一下工作现场批评他：小杜，现场这么混乱太不像话了，像摆地摊似的。整理、整顿、清洁、清扫、素养5s你不是学过吗？
    杜磊司继续忙他手上的事，应道：先忙完手上的事再搞，当领导的都是这个逼样子，只说不做。
    我说你要养成好习惯，你小时候上厕所蹲大号不带纸巾，上完厕所提着裤子就跑，你被你妈打过多少次，你忘了？
    杜磊司哈哈大笑：我靠，这个你都记得？你娃小时候上厕所用树叶擦屁股，手指戳穿树叶你都不洗手，直接拿给狗舔，有一次被狗咬伤指头，我也记得。
    我笑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家里穷买不起纸巾，老年人都是用旧衣服剪成碎布来代替纸巾。
    杜磊司：高总，你帮忙搞一下卫生，虽然你是领导，但是我在忙没空。
    我重新摆放了一下物料，打扫了一下卫生，配料房看起来要舒服一点。
    我说：小杜，小日本虽然令人讨厌，但是小日本的有些东西还是值得我们学习，比如5s管理，你要记住。
    杜磊司：我记得住的是那句日语“土豆那里去挖，一挖一麻袋”。还有就是日本的苍老师我是永远记得住，5s反而容易忘。
    我说你这些都是废话，好好把配方学到手，有一技之长不挨饿，尤其是从事化工操作，安全永远是第一。
    这次我主动把生产报表送到办公室交给大胸妹，大胸妹表扬了我，她说：高伟，你看见过太阳从西边出来吗？
    我说：看见过，太阳喝酒醉了的时候肯定会干这事。
    大胸妹：高伟，我有一种预感，你猜？
    我说：我猜个毛线儿，反正你已经猜到了我今晚约你出去谈点敏感话题。
    大胸妹：你是谁？我需要你约吗？
    我说：丽莉，你别嘴硬，我约你，你不去，我绑架你，去不去？
    大胸妹：废话！你告诉我，是不是有求于我？
    我：你怎么知道的？
    大胸妹：你是站着尿尿，对不对？
    我：对呀！
    大胸妹：你不是蹲着尿尿，对不对？
    我：对呀！
    大胸妹：你们男生的裤子有一条拉链，对不对？
    我：对呀！
    大胸妹：高伟，你说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我：丽莉，我身上有一颗痣，是长在我肚子上还是背上，你肯定不知道。
    大胸妹：长在你肚子上。
    我：你什么时候偷看了？
    大胸妹：切，你值得我偷看吗？这颗痣如果长在你高伟背上，你看得见吗？
    我竖起大母指，说道：以后谁要是再提“胸大无脑”这个成语，我立马提刀砍死他！
    大胸妹：高伟，最后提醒你一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你立刻、马上跟我说，一分钟以后就是付费模式，而且还要涨价。
    我：丽莉，你帮我生个小宝宝。
    大胸妹拿起文件夹拍打我肩膀：滚！
    我：丽莉，你帮我联系一台二手电脑，行吗？
    大胸妹：什么用途？
    我：学习word 、excel、 ppt三个软件，当然还要上网。
    大胸妹：你上网干什么？
    我：查资料啊，你以为我看日本的苍老师？
    大胸妹：高伟，不用买电脑，我的电脑借你用，晚上不加班你就来练习，你总得让我高兴高兴？
    我：晚上去小胡同抱抱？
    大胸妹没表情，直接无视。
    我：请你喝奶茶？
    大胸妹头转向一边去。
    我：请你吃海鲜？
    大胸妹双眼闭上。
    我：帮你搓澡？
    大胸妹假装打了三个喷嚏。
    我：帮你买姨妈巾？
    大胸妹一脸的嫌弃，盯着电脑屏幕不鸟我，甜言蜜语她是油盐不进。
    她想骚扰我的时候脸皮比饺子皮还厚，骂都骂不走。我现在求她，尽管开启了骚扰模式，但她还是两耳不闻，完全处于静音模式。
    我忍无可忍：大胸妹，大爷告诉你，你大爷还是你大爷，你大妈不一定是你大妈，你大爷也是有底线的人，你那副破表情，我一直想吐。跟你交个底，你那台破电脑我还看不上，拜拜！
    我起身要走，大胸妹猛扑过来，把我顶在墙上：大爷，你别冲动！你看不起那台破电脑就是看不起老板！
    我态度软下来：我看得起老板，但看不起那台破电脑，更看不起使用那台破电脑的人！
    大胸妹打着哈哈：我没让你看得起我啊，高伟，我告诉你，我钱丽莉不但长得可爱，而且长得很帅，至少耐看。你盯着我看三十秒，好好欣赏一下，你会发现我钱丽莉特别不是一个爱夸自己的人。
    我厚着脸皮和大胸妹对视了十五秒，我没坚持住，先转过脸去笑。
    大胸妹：高伟，我耐看不？
    我说：耐看，我差点在你脸上作个记号，你以后别这样，我要是把持不住，后果很严重，汽车会追尾的。
    说句实话，微胖的女生其实很有吸引力，大胸妹还是漂亮的，真的耐看，皮肤白白嫩嫩，轻轻一掐就会出水那种。
    大胸妹：高伟，看在你夸我的份上，本宫批准你使用我的电脑，但你的嘴要积德，不要再说破电脑，电脑听了会难过的。
    晚上不加班，我就去办公室用钱丽莉的电脑练习word 和excel两个办公软件。作为管理人员，这两个软件还是有必要学会，工作上用得着。尤其是excel实用性很强，每天都要做生产报表，因为没有电脑，表格都是大胸妹用电脑打印好的，我手工完成。
    刚开始对软件不太熟，我去书店买了电脑方面的书籍，不懂的地方一边看书一边自学，有时候直接请教大胸妹学得更快，少走弯路。本来想报个电脑培训班，又犹豫不决。
    学了一个小时软件，忍不住就想上网了，于是打开浏览器上网看新闻，看视频。第二天大胸妹就批评我：高伟，你昨晚是在学习软件还是在上网冲浪？
    我说都有。
    大胸妹警告我：高伟，有些网站不要乱访问，小心中毒。
    我：什么毒？黄毒吗？我成年了。
    大胸妹：你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我：装傻。
    大胸妹：那就好，电脑中毒比你中黄毒更可怕。
    我：丽莉，你放心，我不会看苍老师的，如果她在我身边，我会打死她。
    厂里沐浴露接了一个大订单，大胸妹把生产指令单打印好后交到我手上：高伟，够你喝一壶的，只有你忙了，你就老实了。
    我说丽莉，你把物料采购好，生产这边你放心，喝两壶我都不怕。
    大胸妹：高伟，厂里自从用了你研发的沐浴露配方，客户反馈回来的意见都说比较好，简而言之，用户体验感很好，你为厂里立了一等功，老板发奖状了吗？
    我：奖状没发，奖金没发，赠送了一条“中华”烟和一瓶正宗法国产洋酒，折算成现金的话，比奖金更有意义。
    大胸妹：为什么？
    我：我自己的钱舍得买“中华”烟和洋酒吗？洋酒我还没动过，有空一起醉，醉了一起睡。
    大胸妹：你自己醉，醉了抱着枕头睡。
    我躺在宿舍翻看电脑书籍，看了一部份内容我才明白，光看理论作用不大，必须一边看书一边一步步操作电脑才行。
    我宿舍灯光亮着，姚依娜、唐婉、唐甜甜敲门，她们威胁我不主动开门，她们会破门而入，我不是厦（吓）大的。
    姚依娜：高伟，你出来，告诉你个好消。
    我说：请我吃饭就是好消息，除此之外都是坏消息。
    姚依娜：就是请你吃饭啊。
    我开门，三人把我拉到宿舍走廊。
    唐婉：高伟，根据可靠情报，你走私洋酒，我们奉命搜查你房间，请你配合。
    我说：你们两个“酒神”情报从哪儿来的？
    唐婉：你别管，你走私法国洋酒，请问公了还是私了？
    我说：大胸妹这个不靠谱的女生，今天看我怎么收拾她。
    唐甜甜：高伟，不要私藏洋货，有人担心你一醉不起，想为你排忧解难。
    我哈哈：对，我没钱请客，正需要人排忧解难，洋酒我出，菜钱谁出？
    唐婉：高伟，菜钱也是你出，酒和菜是配套的呀。
    我：没门儿，送客！
    姚依娜：要不剪刀石头布定输赢，谁输谁请客？
    我：不可以，我出酒等于是入股50，菜钱我不管，不同意拉倒，你们别老是惦记着我有一瓶洋酒，谁想喝是有条件的。
    唐婉：什么条件？
    我：想喝的人，我必须在你们脸上作个记号，表示我曾经“到此一游”。尤其是你唐婉必须承诺，允许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包括……但不限于……
    唐婉哈哈：渣男！
    唐婉架住我左胳膊，姚依娜架住我右胳膊，唐甜甜抓住我衣服。
    我说：你们三个松开手，我要去卫生间，你们要干嘛？
    三人异口同声：跟你一起去。
    我说：男厕所的尿盆是挂在墙上的，你们确定适应得了？
    她们嘻嘻哈哈。
    唐甜甜：挂在墙上万一掉下来砸在……上面怎么办？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甜甜，你可是真为我们男人着想，你是个好女人，我突然都有想娶你的冲动。
    姚依娜打着哈哈：甜甜说的很有道理，厕所墙上有提示“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关键是“向前一小步”危险系数上升了不少，谁敢保证那么沉的陶瓷尿盆不会掉下来？
    我摇头：我真是低估了女人。
    唐甜甜：那又怎样？不就是讨论一下尿盆吗？挂在墙上就高级了吗？
    我说：尿盆挂在墙上不是高级这个意思，它的作用是实用性，你们女生羡慕也是正常的，我们男人是多功能的。
    唐甜甜打着哈哈：高伟，你以为我们女生就不可以……？
    我说：当然可以，你们女生洗澡时都喜欢站着尿尿，已经排练了无数次，不比男人差。
    姚依娜：我突然感觉好骄傲，我们女生原来还可以这么棒的。
    我说：依娜，请原谅我不厚道地笑了，你们女人站着尿尿是很棒的。请你们三位松开爪子，洋酒过几天给你们尝尝，菜钱我出，行吗？
    姚依娜在我脖子上蜻蜓点水作了个记号说道：高伟哥，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懂得资源共享的人。
    三人松开手，我手一挥：一边凉快去，你们整天惦记着我的洋酒，杜磊司整天又惦记着我的好烟，我又惦记着你们的红唇，可是你们从来没有资源共享过。
    周三晚上不加班，我又去蹭大胸妹的电脑，顺便请教了一下excel表格制作中遇到的难题，高人指点，一说就透，真的不一样。
    为了表示感谢，我叫了两份外卖，两杯奶茶。我们一边吃外卖，一边切磋电脑学习心得。
    大胸妹是熟手，她不屑一顾的电脑知识，却是我学习的基础。我的目的是学习，她的目的是调戏，她的话题总是岔开我学习知识的话题，我有求于她，就顺着她。
    大胸妹：高伟，你老实交代，你喜欢的女生是哪种类型？
    我：胸大，有脑，皮肤白白嫩嫩，可爱又调皮，还会调戏男生的女孩子，这种类型我比较喜欢。
    大胸妹盯了我几秒，打着哈哈：高伟，你是在暗示吗？
    我：是明示，其实你的皮肤弹性很好，我随时都想捏一下，但你的佛山无影脚总是阻止了我的勇气。你什么时候自觉一点向我猛扑过来，给我一次机会？
    大胸妹咬嘴唇，瞪眼睛：你是个笨蛋！
    我抚摸一下她的秀发：丽莉，你头发上有条小虫子，千万别动！我捉住了给你加餐，补充蛋白质。
    大胸妹：别耍我。
    我趁机抱住她亲了一下。
    大胸妹：虫子呢？
    我说：我吃了，我缺蛋白质。
    大胸妹揪了我一下：你刚才没擦嘴，你嘴上还有油，你这么粗鲁就……
    我：食用油相当于润滑油，没擦是对的，擦干净了容易粘住。

 第123章 努力工作

    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广而告之一下，酒好也怕巷子深。
    我投入大量精力研发的沐浴露新配方，用户体验很不错，销量大增，老板钱多多喜上眉梢。
    沐浴露销量好，杜磊司在配料房事情就多一些，他生闷气，埋怨我没跟老板反映给他加点工资。本着人道主义原则，我跟老板反映了这个情况，老板钱多多可能心情好，大笔一挥就潇潇洒洒签下了他那潦草得比医生处方笺上还潦草的蹩脚签名，同意给杜磊司加一百元，。虽然钱不多，苍蝇虽小毕竟也是肉，能多吃一口是一口。
    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杜磊司，这鸟毛半信半疑，非要我发誓来证明给他加薪是真的。
    我发誓：小杜，给你加薪如果是真的，你蛋疼屁股肿；要是假的，你欠我的一千块钱我不要了，我说话算数。
    小杜伸手跟我握手：伟哥，多加一百元，又可以去夜店撩妹一次了。
    我在车间巡查，检查各机台运作是否正常，以及解决员工在工作中遇到的各种问题。
    陈瑶瑶独自在仓库检测供应商送来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瓶子，以及配套的按压喷嘴。
    看见我去了，陈瑶瑶说：领导好，欢迎视察工作。
    我说：你用词不当，什么叫视察工作，是监督工作。视察是高级干部该干的事儿。瑶瑶，辛苦不？
    陈瑶瑶：看见你就不辛苦了。
    我：上班时间还要打情骂俏？黄老板这批货质量怎么样？
    陈瑶瑶：沐浴露和洗发水瓶子抽查了一部分，外观光滑整洁，基本上没问题。瓶子的漏气测试和按压喷嘴的伸缩跳动还没检测。
    我说：我现在有空，我帮帮你，厂里沐浴露接了一个大单，可能急着要沐浴露瓶子。还有，质检员只有你一个人挺辛苦的。
    我帮忙检测沐浴露按压喷嘴，用一个沐浴露空瓶装水测试吸水喷射是否正常，以及喷嘴伸缩恢复是否正常。
    陈瑶瑶：领导，最近是否有人“敲诈勒索”你？
    我：有啊，洋酒、好烟都有人惦记着。还好，你瑶瑶是个好人，没有成为帮凶。
    陈瑶瑶：高伟，恐怕不止烟和酒这些？
    我：什么意思？
    陈瑶瑶：没有人惦记你的吻？
    我：看你这话说的。
    陈瑶瑶：吃虫子补充蛋白质，我说假话了吗？
    大胸妹不但胸大，看来嘴也大，关不住门，这死婆娘说漏嘴了？我蜻蜓点水意思一下也拿出来广而告之？
    我：瑶瑶，你别多想，星期三晚上不加班，我借用钱丽莉的电脑用一下。办公室有一只蟑螂被我逮住，我跟丽莉开玩笑，用蟑螂吓唬她，我说丽莉，蟑螂想亲你一下，然后我再炖给你吃，补充一下蛋白质。丽莉喜欢开玩笑，总会添油加醋，胡说八道，你信吗？
    陈瑶瑶：真的吗？
    我说：我不是会抽烟吗？谁会跟我索吻？这不是舔烟灰缸吗？你陈瑶瑶也不愿意啊。
    陈瑶瑶扑哧一笑：我也不愿意啊，“烟灰缸”比马桶味道还臭。
    我：瑶瑶，你很会说话哦，有机会我肯定治治你，你上次在宾馆里的表现我给你五颗星。
    陈瑶瑶用力掐我胳膊，咬牙切齿：哪里有？我怎么不记得？二锅头你喝了几瓶？你要再胡说，我真的真的要收拾你。对了，上次在医院我说过要收拾你的，你什么时候给我这个机会？
    我：只要你愿意，随时都有机会，用你的红唇把我吻窒息，你拳打脚踢我都没还手之力。
    陈瑶瑶：不跟你说这个了，努力工作。
    有一个星期没去实验室观察样品了，推开门发现实验台上有两只蟑螂正在比武，我刚好成了裁判。不管哪只蟑螂是冠军，我都要让它去见上帝，扫帚就在放门后面。
    我站在门口看它俩比试拳脚，小动物格斗很可爱，但也很残酷，毕竟你死我活。我拿起扫帚啪的一声拍上去，我宣布比赛结束，两名“运动员”倒在擂台上连奖牌都没机会拿了。我用纸把两名“运动员”包起来放在实验室外面，点燃打火机把它们的“遗体”火化了。
    洗发水样品我仔细、反复观察，没有任何变化，稳定性很好，这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毕竟付出了那么多心血。
    我坐在实验室望着烧杯、量筒、ph仪等实验仪器和无数的样品感慨良多，成功是靠无数的失败撑起来的，没有什么事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成功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个中滋味。
    看了半个小时精细化工书籍，重点浏览了关于化妆品方面的章节。
    大胸妹来实验室找我，她说：高伟，沐浴露原材料该买多少，你列个清单，我找老板签字后要采购了。
    我说：两个小时后给你清单，丽莉，你干采购可是个肥差。
    大胸妹：你什么意思？
    我：坐在采购这个位置上，屁股擦得再干净，只要是个人都会发挥丰富的想象力。
    大胸妹：高伟，你想多了，老板可是我叔叔，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老板越相信的人越坑老板，不容反驳。好啦，逗你玩儿。
    大胸妹：反正我是清白的。高伟，后续准备研究什么新配方？
    我：研发丰乳香皂，平胸公主太多了，男人跟着吃亏。开发这个产品不愁销路，保守估计我都能成亿万富翁。
    大胸妹：恭喜你，你可是多财多亿！
    我：我是个潜力股？有没有想过某一天你像只蜻蛙蹦上我的床，咱们一起享受荣华富贵？
    大胸妹：我跟你做的梦不一样，我的梦里一日三餐有一个鸡腿就足够了。
    我：没有梦想就没有动力，丰乳香皂研发成功的那一天，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
    大胸妹：丰乳香皂用什么材料才能达到效果？作为一个女人，我是好奇的。
    我：在香皂里加激素和木瓜，再加一些特殊材料（保密），可以有效改善平胸公主的特殊部位，增加她们的自信，让男人不再失望。
    大胸妹似信非信：不可能？
    我：有可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就是那个有心人。
    大胸妹：目前还没有出现这种产品。
    我：就是因为市场上没有这种产品才有研究价值，才能独占市场，才有滚滚财源。
    大胸妹：这是不可能的，你是个超级大忽悠。
    我：丽莉，一切皆有可能！我从来没有偷看你洗澡，但我准确知道你后背有一颗美人痣。
    大胸妹：我后背我看不见，你瞎说都有理。
    我：丽莉，我说有就有，我有超能力，而且你不用怀疑我研发不出丰乳香皂。但明确告诉你，美元我是研究不出来的。
    大胸妹打着哈哈：你这个大忽悠，丰乳香皂研究不出来，那有美元？
    石家庄客户有一批沐浴露要发货装车，杜磊司担心他一个人太累，提前就跟我说了要我帮忙装车，一箱沐浴露很沉。
    小杜比我矮，装车时他这个短板就凸现出来了。这次来的物流车是个集装箱，车身较高，沐浴露又重，杜磊司扛着沐浴露往车上扔时踮起脚尖重心不稳，一箱沐浴露差一点点就掉地上了。
    我嘲笑杜磊司：小杜，你出厂时原材料被人做了手脚，没及时报警。你现在不是高度不够，而是长度不够。
    杜磊司报复我：小高，你出厂时原材料也被人做了手脚，加工你的原材料有一部分是别人的好材料偷偷混进去的，不然你的长度也不够。
    我无言以对，继续扛货装车。

 第124章 舔烟灰缸

    晚上七点半，老妈来电，我9999已经猜到老妈要唠叨什么了，我赶紧跑去厂门口坐在花台边上与我老妈进行一场马拉松式谈判。
    老妈在电话里又是老话重谈，列出一份清单，村里张家的儿子，李家的儿子，王家的儿子，年龄比我小的，跟我同岁的，他们不是订婚了，就是结婚了，甚至小孩都会叫爸爸了。
    老妈问我脑壳在想啥子，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她想一想，一年拖一年，一晃就奔三了，那个时候就没啥希望了。
    老妈说着说着就在电话里哭了。
    我仍然开启忽悠模式，我说妈你不用担心，我在外面已经有女朋友了，下次回来给您带两个人回来，一个大人，一个小孩。
    老妈在电话里打死都不相信，说我上次也是这么说，只听见雷声，却不见雨滴。
    我跟老妈保证，您的儿媳妇我承包了，您不用操半点心，外面有几个女生排队追我，都说一分钱彩礼也不要，省下的彩礼钱您让老爸把旧房子翻新一下。
    后面进行一场艰苦的谈判……
    此处省略若干字，家长里短太啰嗦。
    打完电话，我默默地掏出一支烟点燃，脑子里想了一番感情的事……
    一支烟，我抽了一半，风抽了一半……
    我问风，你为什么抽我的烟？
    风说，你突然有了心事。
    我坐在花台边上，抬头望着夜空中的繁星点点，我想起了织女和嫦娥。牛郎趁织女洗澡偷走了织女的衣裳，牛郎耍流氓耍出了一场真爱。天蓬元帅调戏嫦娥却被贬下凡间成了八戒。同样是耍流氓，为什么八戒就不如牛郎？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我脖子骑在了我身上，我以为是小杜，原来是陈瑶瑶。
    陈瑶瑶调皮地说：哥，你背我！
    我说：你怎么像只老虎悄无声息地就扑上来了？
    她说：我要吃你啊！
    我说：厂门口人多嘴杂，你下来。
    她说：我不管。
    为了避嫌，我只好背着她离厂远一点。
    她说：高伟，是不是像极了猪八戒背媳妇？
    我说是媳妇背猪八戒，你下来嘛，我脖子疼。
    她双腿像螃蟹钳子死死夹住我的腰，就是不松手，我挠她痒痒，立马落地。
    陈瑶瑶：哥，你独自坐在花台边上数星星，一共有多少颗？
    我：跟你头发丝一样多，你自己数。
    她：刚才抽烟了？
    我：抽了，预防为主，防止有人舔烟灰缸。
    她笑：烟灰缸也有人惦记？
    我突然抱住她亲吻了她脖子：烟灰缸定期清理干净，就有人惦记了。
    陈瑶瑶：是不是有心事？
    我：有心事就是想你了。
    她……
    我搂住她的腰，温柔到了极致说道：我想测量一下你的腰围……
    她想拿开我的手，没有得逞。
    我说还想测量一下你的三围……
    她想推开我，她失败了。
    夜晚是那么美好，虫子的叫声在伴奏…
    我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在缠绵路上奔跑的我和她停止了脚步……
    她意犹未尽，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又莫名其妙的陪我傻笑，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有我知道在笑什么。
    她不罢休，挥舞拳头，左右开弓，而后改变进攻方式又揪我胳膊。
    我问陈瑶瑶：我工作的时候是不是不够严肃？
    她用拳头擂我给出了答案。
    我说：瑶瑶，假如我们结婚了，新婚之夜所有的一切活动我都是这个样子，不会严肃的，怎么办？
    这次她的拳头向我猛烈开火，停不下来，一直到她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才停止了进攻。
    我说：瑶瑶，我刚才接触到你的舌头后，我突然想起了喝酒时吃猪舌头的味道，只是少了一点佐料，尤其是辣椒酱。
    她：哈哈哈，你才是猪。
    我抬起她下巴说道：瑶瑶，我工作那么努力，如果满分是10分，你给我打几分？
    她：哈哈哈，你脸皮好象很厚哦！
    我轻柔地捏她耳垂，说道：猪耳朵下酒，四川人的最爱。
    她打着哈哈，突然揪住我胳膊这就是传说中的武功秘籍点“死穴”。
    我都忍不住笑了：瑶瑶，你干嘛？
    她：还骂人不？
    我：不骂了。
    她松手，以胜利者的姿态：你最好老实点。
    我从后面抱住她，捉住她的双手，超级温柔地说：瑶瑶，我有点难处，你可以帮我一下吗？
    她：什么难题？
    我：你先答应，帮不帮？
    她：帮啊，为什么不帮？
    我：我怕断了香火，你想办法变个魔术，变出一对双胞胎。
    她：你自己去找个老婆，你老婆会变。
    我抱紧她：你不是答应要帮我吗？你变魔术，我负责“道具”，你肯定能变出一对双胞胎来。
    她：你耍流氓！
    我：牛郎对织女也耍流氓，织女也没说什么呀！
    她：我又不是织女嘛。
    我：要不你耍流氓，我肯定不反对。
    她：不可以嘛。
    我脸贴在她头发上：你头发好香，用的什么洗发水？
    她：你研究的洗发水。
    我：过奖了，我研究的洗发水使用后，在漆黑的夜晚都能看见头皮屑。
    陈瑶瑶：你好厉害哦，能研究这样的洗发水。
    我说：你呆在原地别动，前面有只老鼠我去把它逮住明天下酒。
    陈瑶瑶：你能逮住吗？你敢吃吗？
    我说：你先别动，什么也不要问，我去去就来，逮“老鼠”我是专业的。
    陈瑶瑶已经知道我的真实意图了，我跑去一边把紧急事情办完，回到她身边，我说：老鼠是逮住了，太小太瘦没肉，我把它扔了。
    她突然流泪了。
    我问：你怎么了？
    陈瑶瑶：我手机刚收到一条短信，我之前的一个女闺蜜失恋了，差点开煤气自杀。
    我说：你安慰她呀。
    她说：我一直都在安慰她，几乎每天都有一通电话或者几条短信，她就是走不出来。
    我说：瑶瑶，跟你闺蜜讲，她放不下别人的时候，想想别人是怎么放下她的，想通了心就不痛了，心不痛了就想通了。
    陈瑶瑶：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
    我说：那个曾经说陪你闺蜜到老的人，他已经不在了。香烟到头终是灰，故事到头终是悲。你闺蜜曾经最熟悉的那个他渐渐变成陌生人了……
    她又哭了：是不是爱情悟透了，就没……
    我抚弄着她的长发，安慰道：你又胡思乱想，谁都会经历过失恋。初恋是拿来练手的，多半成不了；第二次恋爱是拿来总结经验的；第三次恋爱是拿来回忆的；第四次恋爱是拿来复仇的；第五次恋爱是拿来准备出家的。尼姑庵对面说不定也有个和尚庙，不会孤独的，凡事往好的方面想，活一天快乐一天。
    她又又叒叕地说：谈个恋爱为什么这么难？
    我说：月老也老了，她老眼昏花，牵线的时候她也没问清楚两个人能不能百头到老，为了那个红包稀里糊涂就把线牵错了。
    她：是月老的错吗？
    我：应该是月老的错，老家伙应该下岗了，见钱眼开，乱点鸳鸯，一边是肝肠寸断，一边是永不相见。
    她拉住我的手，我立马挣脱开，我说：你别碰我手，刚刚……
    她说：我不介意你洗没洗手，你身上的每一块肉其实都一样，恶心的都是你的潜意识。
    我大吃一惊：你咋这么调皮又可爱呢？
    她又哈哈了。
    我捉住她的手：你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天气预报都没你准。
    她：都怪你，你都吊儿郎当。
    陈瑶瑶手机信息铃声响起，她看完短信又递给我看：瑶瑶，我没活下去的勇气了。
    我说：你安慰她一下，直接电话过去。
    陈瑶瑶打了一通电话。
    我等得无聊，又望着天空数星星，然后又望着月亮，我想嫦娥是在吃饭呢还是在搓澡？嫦娥在月宫里有没有回忆起她与天蓬元帅那段曾经美好的爱情？嫦娥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她男朋友是穷屌丝，还是富二代？
    陈瑶瑶打完电话走到我旁边，她又在抽泣，我把她揽在怀里，问她：有没有给你闺蜜熬一锅孟婆汤？
    她说：有，不知道她喝不喝。
    我说：爱情伤的往往都是痴情客，你闺蜜很可能是这种人。
    陈瑶瑶：是的，她放不下一个入了心的人，别人走不进来，自己走不出去。
    我抬头望天空，本想问一下老天爷世间情为何物，还没等我说出口，陈瑶瑶就问：你又抬头数星星了？
    我：星星数不清，我数月亮，我刚才看见嫦娥搓澡了，嫦娥后背上有一颗美人痣。
    陈瑶瑶：你偷看？
    我：嫦娥搓澡不关门，地球上的男人想看的都看了，不想看的忍不住也看了。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月宫里最低温度零下180c，我担心嫦娥有宫寒，。
    她哈哈：瞎操心。
    我：我也担心你……
    她撒娇：鸡蛋、鸭蛋、鹅蛋，你混蛋一个，我哪里有？
    我：我关心你一下不行吗？没有更好，有我就给你熬红糖生姜水。
    她踮起脚尖勾住我脖子又开始舔烟灰缸。
    估计是我的话让她感动。
    我走了一下过场，说：那个说讨厌烟灰缸的人总是言而无信。
    她咬了一口我肩膀，估计有牙印。
    女人主动的时候，男人不应该揭了她的老底，所以她咬我是真咬。
    我说：我们回厂了，外面虫子多，万一有条虫子爬到你后背上，你自己又没办法抓住，我帮忙又是耍流氓。
    她说：特事特办，那是没办法。
    我说：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她哈哈哈：我背上有条虫子。
    我：你太聪明了。
    我拉起她的手：走啦，别贪玩儿，像个小孩子似的。
    她让我蹲下，她立马骑到我背上：你背我。
    我背着她走了几步，说道：你下来，你身上的物件顶着我背不舒服。
    她双手勒住我脖子，我差点就窒息了。她却打着哈哈：谁让你管不住嘴。
    我牵着她的手走到厂门口就放开了，我说：你好好安慰安慰你闺蜜，男朋友没了就换个新的，就当作是个家用电器旧了就送去废品收购站，别想不开。

 第125章 二手电脑

    沐浴露接了一个大订单，开足马力大干一场。我去配料房监督小杜，怕他出错，至少他配料时必须在我的监督下完成。
    我说：需要我搭把手你就说。
    杜磊司：领导指挥就行，不然要下属干屌？
    我说：小杜，你是块好料，好好打磨一下就会闪闪发光。
    杜磊司：这些都是屁话，你粉我也没卵用，活还不是我自己干。
    我说：兄弟，好好干，周末我陪你去逛窑子，你给我挑个胸大屁股翘的，你是专家。
    杜磊司：你又是屁话，你会去吗？厂里你的陈妹妹、唐妹妹、钱妹妹都是的，损坏不赔，货又正宗，我哪敢跟你比。
    我哈哈大笑：你狗日的这是什么话？你以为她们是我的妃子？
    杜磊司凑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说：高某人，你也别瞒我了，你对天发毒誓，你敢说没把阵瑶瑶上了？
    我说：真没有，这个不能瞎说，不要坏了人家名声，你这个大嘴巴不要在厂里造谣，男人是干大事的，不是八卦这些没营养的小道消息。
    杜磊司：算我相信你一回，你胆子也小，估计你干那事会瑟瑟发抖，分不清客厅和厨房。
    我说：就是嘛，我哪敢，我只是嘴上爱说，有心动但不敢行动。那敢跟你比，夜店你是混的门儿清。
    杜磊司：伟哥，我有苍老师的教学视频，要不要观摩学习一下？
    我说：不要，真不要，你留着锻炼身体，毕竟没有女朋友。
    杜磊司：三鞭酒你要不要整几口？我花了一个月工资买的食材。
    我说：兄弟，谢了，我喝了你那酒英雄无用武之地，毕竟我不去夜店，你留着多喝几口，养好身体到时候发挥好一点。
    杜磊司叹气：你娃不食人间烟火，这不要那不要，人又那么帅，身体又那么壮，但有什么用呢？几十年后还不是一具木乃伊，连苍蝇都看不上。
    我说：你把料配好我就去车间，机器操作小心点，有什么问题马上说，不能含糊。
    我去车间，路过唐甜甜身边，她微微一笑：领导，你精气神很好。
    我说：因为看见你，好好工作。
    每次走到姚依娜身边，我假装严肃，越想严肃越严肃不起来，我装严肃的时候都是咬着嘴唇的，因为姚依娜这死婆娘一举一动都是幽默，她不把我整笑她不甘心。
    上班时间，有时无需讲话，她都会递一个眼色过来，明摆着要逗我笑。
    她说：领导，机器刚才有点小感冒，你说是感冒灵好还是感冒通好，还是白加黑好？
    我说：你把机器传染了，先把你治好，机器就好了。
    姚依娜这个乌鸦嘴很灵的，我刚走到全自动灌装机前，机器就出了点小故障，设备维修我是个外行，硬着头皮上，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把问题解决了。大问题解决不了，只能让厂家派人过来修。
    老板钱二麻子来车间检查工作，我背着手装严肃陪钱二麻子在车间转了一圈。钱二麻子叮嘱把好质量关，不要疏忽大意。在老板面前不能把话说死，以免真出了问题老板的看法就不一样了。但说话又不能模棱两可，老板又会认为我对此没信心，想了一下还是两个字“好的”比较合适。
    我研发的沐浴露配方得到了用户的认可，同时销量大增，老板心情也好，我趁机提了一个要求，希望老板给我买台电脑，我说做生产报表需要用电脑。
    老板钱二麻子思考了片刻，他同意了，他说买一台新电脑放在办公室给钱丽莉用，他的理由是钱丽莉用电脑的地方比较多，我用钱丽莉那台老掉牙的旧电脑。我表示完全同意，旧的比没有要好，省得我自己花钱买。
    第二天新电脑就买回来了，大胸妹高兴地跑来喊我去办公室把那台旧电脑搬走。
    我说：丽莉，新玩意儿爽不爽？
    她说：当然啦，高伟，谢谢你帮忙争取。
    我说：嘴上说谢谢是一句空话，来点实际的，你扑上来抱抱。
    大胸妹笑嘻嘻地：你让我在办公室耍流氓？
    我说：我不介意，甚至是欢迎的。
    大胸妹：瞧你这副德行，赶紧把电脑搬走，不然你又得去废品收购站再抱回来。
    我说：丽莉，磁盘里的资料有没有全部拷贝转移？我可是要在网上看苍老师的教学视频哦。
    大胸妹：苍老师是干嘛的？
    我说：瑜伽老师。
    大胸妹：你要学瑜伽？
    我说：男人就不可以学？
    大胸妹：我百度一下苍老师的瑜伽视频。
    我赶紧说道：丽莉，你不适合学瑜伽，更没必要百度苍老师。
    大胸妹：我要减肥啊，怎么不可以学瑜伽？你是不是外行？
    我没忍住笑：既然阻止不了，好奇害死猫，你去百度苍老师。
    我再确认一下：磁盘里资料是否全部拷贝转移完毕。
    大胸妹：全部拷贝了，该删的都删除了，没删的放在电脑里，你别动就行。
    大胸妹坐在电脑前上网，忽然尖叫起来：高伟，你王八蛋，你看苍井空？你也看这些？你是不是心里不健康？
    我哈哈大笑：丽莉，我是变着法子给你指明道路，怕你不知道路径，祝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大胸妹拿起扫帚向我挥舞：你狗日的耍我。
    我夺走大胸妹手上的扫帚：以后别说狗日的，你又不嫁到四川去。哦，对了，杜磊司是四川的，我看你俩挺合适的，都是疯疯癫癫的。
    大胸妹又拿起鸡毛掸子打我：你放屁，我为什么要嫁到四川去？
    我抱起台式电脑主机：丽莉，你帮我拿显示器。
    大胸妹左手拿鼠标，右手拿鼠标垫：我有三只手吗？你多跑一趟不行吗？
    我把那台“二婚”旧电脑搬到车间我的办公桌上放置好，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第一件事就是把大胸妹的屏保密码重置了。
    大胸妹坐在我旁边：高伟，以后有了电脑多做正经事，把办公软件学好。
    我：你以为我干别的？你有一颗龌龊而又肮脏的心。
    杜磊司做好沐浴露来找我，看见我桌上有电脑，突然流口水了，他附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说：今晚我去买碟片，把车间灯全关了，慢慢看个够。
    我严肃批评了小杜：这是车间，不是宿舍，你死了这条心。
    小杜很失望：你娃装逼我相信，装纯打死我都不信。
    我提醒杜磊司：上班时间随意串岗罚款50，有空去打包，然后入库，这些忙完了就去给我沏一壶茶。
    杜磊司转身离去：茶壶还在我床底下……
    忙里偷闲，我温习了一下excel软件，这个软件需要大胸妹指点，高人指路，少走弯路。
    我在电脑d盘里找到一个文件夹，但设置了密码，我试着输入大胸妹原来的屏保密码居然打开了。文夹里全是大胸妹的美照，各种pose应有尽有，大胸妹拍照如此上镜，比她本人漂亮了50，可能用了美颜功能。原本以为能搜出大胸妹的泳装照，结果我失望了。我赶紧打开回收站，空空如也。大胸妹这死婆娘为什么这个文件夹不彻底删除？女为悦己者容，很可能是故意让我欣赏一下，象征性的设置了屏保密码。因为大胸妹这台电脑的屏保密码我是知道的。我选了一张大胸妹最美的照片设置为桌面背景，我估计大胸妹看见了会假装说我偷窥隐私，暗中却高兴得双胸跳迪斯科。
    果不然，大胸妹又来了，她说以后我电脑玩熟了，生产报表我自己做，顺便练习一下excel软件。
    我对大胸妹说：也可以，你以后要多指导指导。
    大胸妹突然发现电脑桌面是她本人的照片，她很开心，她连假装谦虚都不装一下，直接问：高伟，美不美？
    我说：美不美看大腿，你大腿露出来啊！不过照片也不错，不然怎么会设置成桌面呢？
    大胸妹一脸的幸福：是照片好看还是本人好看？
    我说：都好看，你在的时候我看你本人，你不在的时候我看照片。
    大胸妹笑得花枝乱颤：真的吗？
    我说：难道有假吗？你这张照片实在太迷人，我刚才吻了电脑屏幕一下，屏幕上还有口水。
    大胸妹哈哈：感觉怎么样？
    我很认真的样子：还可以，照片是用来吻的，你本人是用来看的，想交换一下……
    大胸妹：你不遵守纪律哦。
    我：丽莉，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允许我不遵守纪律的。
    大胸妹：我会让你不相信。
    我：难道你忍心让一个看见你就流口水的人又把口水咽回去？
    大胸妹：流口水是一种病，你知道吗？
    我：相思病。
    大胸妹：相思病也能治——绝情丹。
    我：还差你这一味药，药到病除。
    大胸妹哈哈：高伟，你好渣。不跟你玩了，赶紧学习软件，小孩子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第126章 梦见她了

    供应商黄老板发了一条短信给我：小高，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喝杯茶。
    这件事让我很纠结，放弃又是一次机会，合作时机又不成熟，我回复黄老板：黄总，周日晚上。
    暂时不研究配方，休整两个月，集中精力学习办公软件。
    早上我发短信给大胸妹：奶茶、灌汤包8点准时放你办公桌上。
    9点，大胸妹来找我，她知道我学习办公软件需要她指导。
    大胸妹：高伟，你又贿赂我了。
    我：一杯奶奶茶，三个灌汤包，这也叫贿赂？是巴结好不好？
    大胸妹：啥？奶奶茶？
    我：奶茶里有奶奶，奶奶喝奶茶。
    大胸妹揪我：你又不老实了，工作之余抽点时间赶紧学习，不要拖拖拉拉。
    我：ok，学习上你要多指导我。你谈男朋友遇到难对付的家伙，我指导你，男人最了解男人。
    大胸妹哈哈：你肯会成功把我带到沟里，我不需要你指导。
    大胸妹回办公室后，我练习了一个小时excel软件，直到陈瑶瑶找我反映产品质量问题我才中止学习。
    反映完工作上的问题，陈瑶瑶说：高伟，月底快发工资了，我该还你一部分钱了。
    我说不急慢慢来。
    她说：你不急我急，每个月发工资后我都会像房贷、车贷一样准时还一部分，钱放在口袋里就花了。
    我把衣服洗干净准备晾时，才发现原本是我专属区晾衣服的位置被女生占了，挂的都是内衣。姚依娜、唐婉、唐甜甜搞的鬼，这不是耍流氓吗？
    本想把她们的内衣拿走，实在下不了手，她们宿舍门也关了，多半是逛街去了，说不定又开启了买买买模式，我担心晾衣服的地方越来越不够用，于是我在她们宿舍门上贴了一张纸：鹊巢鸠占，我的衣服晾你们宿舍吗？
    姚依娜、唐婉和唐甜甜回来后敲我宿舍门，姚依娜：高伟，晾衣服的地方是你花钱买的吗？我为什么不可以晾？
    我打开宿舍门瞪着姚依娜：赶紧把你的内衣拿走，搞展览吗？
    姚依娜推我一把：凭什么拿走？
    我用力把姚依娜右手掰在后背：你不拿可以，我有的是烟头，全部给你烧成窟窿，最流行的款式。
    姚依娜哈哈大笑：高伟，你敢吗？
    我：我哪有不敢？话不多说，我都脸红，你们赶紧把地方腾出来。
    我把宿舍门关好，熄灯，免得隔壁的姚依娜、唐婉打扰。
    头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钱菲儿了。一泡尿把我涨醒以后，从厕所出来突然睡不着，我站在窗前，点燃烟望着窗外，夜的宁静让人浮想联翩。为什么会梦见钱菲儿？因为好久没见面了。联想到我老妈三番五次催我找女朋友，心静不下来。
    今天晚上突然想找钱菲儿聊聊天。
    没办法，那个年代功能性手机刚流行时基本上除了打电话剩下的只能发短信。
    我发了一条短信给钱菲儿：在吗？
    她隔了十分钟才回复：别问我在不在，你请我吃饭一直都在。
    我发短信：昨晚我梦见你了，不知道是我想你了，还是你想我了。
    她回复：然后呢？
    我回复：一泡尿把我涨醒之后失眠了。
    她回复：继续睡呗。
    我回复：床那么大，两个人的位置一个人睡，旁边留着的那个枕头不说话。
    她：拳头喔……
    我：长得漂亮又可爱的女生就可以任性了？
    她：嘿嘿嘿……
    我：你有空的时候，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玩儿。
    她：嗯嗯嗯，哪儿呀
    我：民政局……
    她：切……
    我：发你的照片过来，我确认一下是不是越来越美了，想看看你！
    等待中……
    我趁机上个洗手间，掐准时间，但手还是一定要洗的。
    我手机收到一条彩信：钱菲儿半身照。
    我：看得见的地方挺好看，看不见的地方……
    她：……？
    我：我想看下半身，不对，掌嘴！是全身照哦，秀一波你迷人的身材，流口水了……
    她：晕……
    我：想你了……
    她：没有实际行动吗？
    我：有，520包间，我和美食同时在等你。
    她：嗯嗯。
    我：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才有美食，而是因为……
    她：啥……？
    我：吃不完，需要你帮忙。
    她：不来了……
    我：生气了？
    她：吃顿饭跑那么远……
    我：吃顿饭，顺便谈个恋爱，二缺一。
    她：哼！
    我：美食是诱饵……还是毒药？
    她：不……来……
    我：你连生气都这么可爱，我不想跟长得漂亮的女生赌气，你不来，我把美食给你快递过来。
    她：不给你地址……
    我：菜快凉了。
    她：好，我要洗澡了。
    我：画面好美，不敢想象，需要一个帮你搓澡的吗？我想干点活，不要酬劳。
    她：刀片已寄出，请查收。
    我：不给你地址，拒收。
    她：晚安。
    我：一个人是休息，两个人才是睡觉。
    她：哈哈哈，揍你！
    我手机上自带一款游戏“贪吃蛇”，我躺在床上玩这个游戏，太简单了不过瘾，差点睡着了。
    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钱菲儿发了一条短信：在吗？
    我回复：别问在不在，你想我的时候都在。
    她回复：哈哈哈，在干嘛？
    我回复：在焦急地等待你洗好澡，然后等你告诉我，让我检查一遍，哪里没洗干净……
    她回复：你想多了，我只想提醒你，这个季节床上蟑螂多。
    我回复：好久没吃肉了，蟑螂炒青椒下酒也是可以的。
    她回复：重口味哦。
    我回复：嗯嗯。你床上蟑螂也多，小心钻进你衣服里……
    她回复：蟑螂药已备好，你今晚几点睡？
    我回复：你几点睡，我就几点睡，我俩一起睡。
    她回复：……你要脸么？
    我回复：不要脸，要脸还不是被你亲来亲去，有点疼。
    等待中……
    我发短信：好看的先说话。
    等待中……
    我再发短信：在马桶上睡着了？
    等待中……
    她回复：来了……
    我回复：刚才，你的手机打瞌睡了？
    她回复：老妈来电。23点了，你困吗？
    我回复：有你的调戏，我会困吗？
    她回复：脸皮厚，刀枪不入。
    我回复：脸被你亲了一遍又一遍，有老茧了，铜墙铁壁。
    她回复：明天你要上班啊！
    我回复：重要的是你明天要上班，早点休息。
    她：嗯嗯，晚安。
    我：晚安，做个好梦。

 第127章 暗恋丽莉

    晚上7点，老地方茶座，我和黄老板又见面了，跟老狐狸打交道我肯定很嫩。他问我考虑得怎么样了，我说我研发的沐浴露配方还算可以，市场也比较认可。洗发水配方基本研发已完成，样品送技术监督局检测报告也出来了，全部合格。
    黄老板说：这很好啊，还等什么呢？你入技术股，你负责技术和车间管理，我负责资金来源和销售，我们共同努力，成功指日可待。
    我犹豫不决，我不清楚这是不是个陷阱，谁知道狡猾的狐狸是不是套取我配方，然后再利用我懂点管理，先把生产搞起来，再然后等销售慢慢搞起来后，如果我不“听话”，就一脚把我踢了，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
    黄老板也知道我阅历不深，更是犹豫不决就笑笑说：这事也不急，慢慢来，什么时候有想法了告诉我一声。
    从茶座回来，我看见杜磊司精神不振，我问他是不是与厂里哪个妹子骚聊被无情拒绝了。
    他一声长叹：绝缘！
    我问：哪个妹子又欺负你了？
    杜磊司：老流氓，你是怎么把那些婆娘哄到手的？
    我：一个都没到手，厂里这么多妹子，你逐一问问，我什么时候伸出过罪恶的手测量过她们的三围？流氓，我不配！
    杜磊司：流氓，你是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工厂附近的小树林就是你与妹子的案发现场，那几颗小树苗就是被你这祸害踩死的。你只负责激情，不负责植物的生命。
    我：兄弟，都什么年代了还小树林，你不要把妹子的档次拉低了，宾馆、酒店的老板早晚会砍死你。
    杜磊司递了一支烟给我：高兄，厂里有个潮汕妹子我看起来还蛮有“营养”的，以你在泡妞界纵横多年的经验帮我分析分析，有几成把握？
    我：谁？
    杜磊司：你的那个亲爱的、可爱的、白白嫩嫩的大胸妹！
    我一听，当场晕倒，小杜给我掐了三分钟人中，我又活了过来。
    杜磊司：高兄，你刚才把老子尿都吓出来了，你要是就这么走了，你那几个妃子恐怕也活不了。
    我：没事的，阎王爷喜欢你，他讨厌我，我低血糖犯了。
    杜磊司：之前没听说过你有低血糖。
    我：刚听你说要对大胸妹下手时，突然得了低血糖。
    杜磊司：我日你老汉，你又打击了我的积极性。
    我：你什么时候对大胸妹有这个想法的？
    杜磊司：我进厂第二天，大胸妹跟你在一起嘻嘻哈哈，你知道我有多难受？他妈的世界一片黑暗。
    我：以我对大胸妹的了解，你有七成把握能把大胸妹追到手，她有几次说你是好人。
    杜磊司：你别把我当250sb，我没把你当外人，说实在的，我做梦都想泡大胸妹，只不过绝缘，死不瞑目！
    我：你也不要过于自卑，自信一点，脸皮厚一点，你试一下，万一大胸妹拒绝你，你自己找个台阶下，就说是开玩笑。
    杜磊司：大胸妹这种丰满型的女生，你知道她的“营养”价值有多高吗？你可能不知道，因为你喜欢帮女人系扣子，而我却喜欢替女人解扣子。
    我哈哈大笑：我们两个谁是老流氓？
    杜磊司：彼此彼此，发廊妹我玩过的比你看过的还多，我摸着良心告诉你，大胸妹你值得拥有。
    我：兄弟，既然你这么垂涎大胸妹，我也不好厚着脸皮跟你争，你努点力。
    杜磊司：大胸妹皮肤那么白，又那么嫩，五官也不差，关键还前凸后翘，高兄，极品中的战斗机啊！
    我：大胸妹就算是轰炸机我也跟你一样，晚上躺在床上美梦一场，大腿夹着枕头流一地口水，一觉醒来什么都没有。
    杜磊司：高兄，你还是有机会的，大胸妹这死婆娘对你有点意思，她是在装纯，你以为我是瞎子？
    我：你没全瞎，你是独眼龙，你一只眼睛看问题跟两只眼睛看问题是有差别的。大胸妹跟我嘻嘻哈哈是闹着玩儿的，她就是一个开心果。你以为她胸大无脑？她聪明得很，只不过偶尔犯点“二”又特别可爱。
    杜磊司：闹着玩儿也好，至少有机会揩油。
    我：小杜，我从一开始就没看错人，你彻头彻尾就是一色鬼，你喜欢的并不是大胸妹这个人，而是她的身体。
    杜磊司：高伟，你妹的，你装逼可以，你装纯我很讨厌！
    我：男人本质上都好色，我承认，但你杜磊司好色的段位比较高。
    杜磊司：你又在装纯，不以上床为目的来泡女人都是耍流氓。
    我：不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
    杜磊司：意思相同，说法不一样，我是个低俗之人，文雅的东西我说不来。
    我：如果没什么屁事你就滚，我要睡觉了。
    杜磊司：我要检查一下你枕头下面有没有小黄书。
    我：计算机教程有两本，喊你滚就滚。
    杜磊司：不急，分析一下目前的局势，有没有办法快速高效地把一个女人追到手？
    我：有，直接用钱把她砸晕，扛起就走，你库存有多少银两？
    门外有敲门声，唐婉：在吗？
    我：别问在不在，你寂寞的时候我一直都在。
    我开门：唐婉，深更半夜敲门算不算是一种暗示？
    唐婉：才21点啊，哦，杜哥也在。
    我：唐婉，你来得很巧，我正要找你。
    唐婉：什么事啊？
    我：首先问你有什么事，我才知道我有什么事。
    唐婉：去我们宿舍吃水果，有荔枝、葡萄、李子、桃子。
    我：有吃的，我不会拒绝的。
    唐婉：高伟，你不是也找我有事吗？
    我：找你要吃的。
    唐婉：我们想到一起了，太巧了？你们两个一起去。
    其实女生宿舍也不见得比男生宿舍整洁，女人外表光鲜，宿舍整洁度也不咋的，但也没明显有值得吐槽的，去她们宿舍我是常客，已经不分男女宿舍了，就像她们进我宿舍当自家卧室一样。
    杜磊司第一次进女生宿舍，眼睛东瞅西看，傻子都知道他想看什么，我像理发师给顾客剪发一样把杜磊司脑袋摆正，禁止他偷窥，这是很毁形象的举止。
    唐甜甜注意到了杜磊司的举止，装着若无其事。
    姚依娜：随便吃，不客气。
    我：依娜、唐婉、甜甜，跟你们商量一点事儿。
    唐甜甜：肯定没好事。
    我：当然是好事，你们三个什么时候把自己推销出去？我给你们找客源。
    唐甜甜：月老下岗了，高伟你接班，谁给你发工资？
    我：我是自愿者，月老也老了，不中用了，乱点鸳鸯，害得多少人肝肠寸断。
    姚依娜：高伟，我给你发个“好人”奖。
    唐婉：高伟，如果你有好资源，我不介意。
    我：我是给你们找男朋友，不是拉皮条客，资源肯定是好资源。
    姚依娜：高伟，你怎么不把自己推销出去？一年一度搞促销去库存，这个你是知道的啊。
    我说：我质量不好，顾客又挑剔，送还倒贴运费。姚依娜，你要老公不要？
    姚依娜：哈哈，的都不咋地，车间有几个大姐估计不挑食，我明天帮你问问。
    我说：我想起来了，厂里有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姐是离婚的，依娜，你把小杜推销给这个大姐，嫩牛吃老草，嫩牛牙口好。
    三个女生笑，小杜斜眼看我。
    杜磊司：高伟，我真有这么垃圾吗？
    我说：小杜，我没给你贴标签，大姐有什么不好？大姐有两个小孩，你捡现成的，直接当爹，省去很多中间环节。
    三个女生又笑，杜磊司并不生气，脸皮超厚地说：没有“中间环节”，这个新郎你高伟来当。
    三个女生突然很严肃，开始装纯。
    我问姚依娜：怎么不笑了？
    姚依娜仍然很严肃：听不懂。
    我说：依娜，需要你杜哥科普一下吗？
    姚依娜硬塞一个带皮儿的荔枝在我嘴里：有意思吗？
    我起身要走，说道：只吃不谢，下次记得叫我。
    杜磊司跟着我出来，直接把手伸进我口袋里掏烟，好像是他自己的一样，我没让他得逞。
    我说：小杜，你平均每天抽我5支烟，一年下来是1800支，相当于90盒烟，每包烟10元，你一年干掉我900元，这可不是个小账。
    杜磊司：你抽我的不算吗？烟酒不分家，你的就是我的。
    我说：我好象很少抽你的，你每次都躲在角落里抽，生怕我看见了。
    杜磊司：你这鸟毛说的什么屁话，下次我请你去沐足，让你找点心理平衡。
    我说：光说不行动，我当你没说。
    杜磊司：伟哥，刚才我暗中又欣赏了一番，虽然姚依娜和唐婉胸前有料，但这两丫的皮肤还是没你的大胸妹好，大胸妹水嫩水嫩，一掐就出水，真的是极品。
    我：你想怎么样，咬她两口？
    杜磊司：我是不甘心大胸妹落入你的魔掌，我眼红又无能为力。
    我：不要整天东想西想，你要是哪天分心把沐浴露配方搞砸了，你哭都哭不出来，滚！

 第128章 鸟人吃鸟蛋

    早上7:30分，大胸妹发了一条短信给我：我给你买了早餐，别去食堂吃。
    上班前，大胸妹喊我去办公室吃早餐，她一份，我一份。我的早餐里有十几个鸟蛋，之前我从没吃过鸟蛋。我问大胸妹：丽莉，这是什么鸟的蛋？
    大胸妹：鹌鹑蛋、鸽子蛋、麻雀蛋，几种蛋混在一起，反正就是混蛋。
    我尴尬地笑了：丽莉，你既是个好人，又是个坏人。
    大胸妹：吃鸟蛋在我们这边是很普遍的，营养也不错，有那么好笑吗？
    我指着早餐说：丽莉，这一碗混蛋我吃了以后，我会不会……
    大胸妹：担心你也变成混蛋？
    我说：是啊，吃啥补啥，有点担心我自己的也变成鸟蛋。
    大胸妹看着我，扑哧一声笑了，把她含在嘴里的鸟蛋喷在桌上，说道：你是鸟人，就应该吃鸟蛋。
    我说：丽莉，我想跟你说点事。
    大胸妹：千万别说你喜欢我，我胆小很小，经不起吓。
    我说：我怕没这个机会，有人暗恋你很久很久了，据说从唐朝开始就迷上你了。
    大胸妹问：谁？
    我说：丽莉，有人暗恋你，晚上你会做梦的，这个人会在梦里出现，你仔细想想。
    大胸妹想了一会儿：好想有这么一回事，应该是巧合？
    我说：不是巧合，那个暗恋你的人日思夜想，经科学研究证实，他的影子会投射到你脑海里，你做梦就会梦到他。
    大胸妹：谁研究证实的？是你吗？
    我说：你都梦见那个暗恋你的人了，你证实了啊！
    大胸妹：我减肥都还没来得及，居然有人暗恋我，奇了怪了。
    我说：丽莉，你减肥了人家就不暗恋你了，人家就喜欢丰满型，抱在怀里有感觉。
    大胸妹：你是在嘲讽我吗？
    我说：你这种丰满型，连微胖都算不上，刚刚好。摸起来有手感，抱起来有肉感，看起来性感，吻起来有口感，想你的时候有画面感。但是，但是，我却不敢……
    大胸妹笑得花枝乱颤：不敢什么？
    我给大胸妹抛了一个勾引的眼色，嬉皮笑脸地说：我却不敢体验一下，你什么时候给个机会，我承诺帮你洗一年的衣服，买一年的姨妈巾。
    大胸妹笑掉了“西班牙”，说道：我为什么给你机会，凭什么要你帮我买私人物品？
    我和大胸妹对视了十秒，说道：因为近水楼台先得月，兔子专吃窝边草。
    大胸妹：你这什么逻辑呀。
    我说：女人从来不讲逻辑，不是我不讲。
    大胸妹夹了一个鸟蛋放在我碗里：鸟人吃鸟蛋，鸟人说鸟语，明明是你不讲逻辑的。
    我盯着大胸妹看，我有特异功能，真的不眨眼，我测试一下她的反应。
    大胸妹用手掌挡住自己的脸，她的笑出卖了她。
    我说：丽莉，你的四根手指缝很大，我发觉你在偷看，你是不是好色？
    大胸妹端起餐盒跑了，我跟上，我脸皮厚，厚脸皮，天生这样，改不了。
    我说：丽莉，那个暗恋你的人天天在我面前夸你皮肤水嫩水嫩的，我今早想多看几眼，我想证明那个王八蛋的话有多少水份。你跑干嘛，我又不吃你，我吃的是鸟蛋。
    大胸妹背对着我，我转到她对面，她又背对着我，我又转到她对面。
    我说：丽莉，我不就看一下吗？我摸你了吗？你脸上的皮肤那么水嫩不就是给男人看的吗？又不是屁股，这个不给男人看是可以理解的。
    大胸妹又开始了她传说中的佛山无影脚，连踢了我几下，然后嘻嘻地说道：你皮一下可以，但你太过分了！
    我看了一下手机时间，说：还差一分钟上班时间到了，快迟到了，都是你惹的祸。
    大胸妹：我惹祸了吗？
    我说：你惹祸了，我想在你水嫩嫩的脸上作个记号，你又不给机会，关键是浪费了时间可惜。
    安排好车间各岗位生产，我坐在电脑前开始用excel软件做生产报表，这是我第一次用这个软件做生产报表，前面虽然练习过，但还是卡壳了，证明熟练度不够。
    我给大胸妹发了一条求助短信：掉坑里了，救救我。
    大胸妹回复：粪坑吗？你多玩会儿。
    我回复：excel它欺负我，碰都不让我碰，跟你一样。
    大胸妹回复：自救。
    我回复：你对一个求你、需要你、惦记你的人，你忍心吗？
    大胸妹回复：我对一个掉进粪坑里不知道“粪”勇向前的人，我是冷漠的。
    我回复：瞪你两眼()……?
    大胸妹飞奔而来……
    她双手叉腰，眉毛一皱，说道：怎么搞的嘛，你记性差，忘性好，智商挂在墙上了？
    我一脸的无助：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多情的无情的人。
    大胸妹：具体点，哪里不对？
    我：怎么快速制作一张表格？
    大胸妹坐下来三下五除二就把生产报表表格制作完毕。
    然后我按照她的路径操作，速度提升了很多。
    我制完表格，她又开始教育我：熟能生巧，多练，动不动就call我，我是110还是120？
    我说：你是520。
    大胸妹说：你是250。
    我重复了两次制作生产报表，提升速度和熟练程度。
    大胸妹监督完毕，说：我给你发个勤奋奖。
    我说：丽莉，你奖励两个吻比较有纪念意义。
    大胸妹：你还有什么要求？
    我说：希望你不要拒绝我的要求。
    大胸妹拿起鼠标把我的电脑关机了，她说：你还没睡醒，在说梦话。
    我说：一个人是休息，两个人是睡觉，你说这个觉我怎么睡？

 第129章 师傅忠言

    我去实验室最后一次确认了洗发水样品存放半年后无任何异常，结合质量技术监督局的合格质检报告，我写了一份洗发水可以小批量试产的报告呈给老板，老板批准了我的建议。他说这个批次的沐浴露生产完毕，抽点时间小批量做四十五件洗发水投放到市场上去接受消费者的检验。
    为了再次验证洗发水配方的用户体验感，征得老板同意，我试产了三十多瓶新配方洗发水，给全厂每名员工发放一瓶试用，收集用户体验数据。
    陈瑶瑶正在给我汇报工作，大胸妹来找我：高伟，厂门口有人找你。
    我问：谁？
    大胸妹：一个大美女呀，大长腿高鼻梁。
    我说：丽莉，你去把这个美女叫来，我请她吃饭。
    大胸妹：高伟，厂里以前那个做配方的师傅，他刚刚打办公室的电话，让我给你带个口信，他人已经在厂门口了，喊你去抽烟。
    我半信半疑地走到厂门口，那个师傅真的来了，他递烟给我：小高，好久不见，你越来越帅了，厂里小妹妹多，你日子过得很滋润。
    我呵呵：黄师傅，你越长越年轻，是不是外面也养了一个开心果？
    黄师傅：跟我同一个年龄的，人家是外焦里嫩，我是里外都糊了，老了，老了，那敢在外面胡来。
    我说：黄师傅，去办公室喝杯茶。
    黄师傅：算了，就在外面抽支烟。
    我看了一下时间：现在也快下班了，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我骑摩托车带黄师傅去大排档吃海鲜。
    席间，黄师傅问：小高，最近忙不忙？
    我说：这几天好一点，前段时间事情要多一点。
    黄师傅：现在还是老板娘管理车间吗？
    我说：不是，现在车间是我在管理。
    黄师傅：配方谁做呢？
    我说：配方这一块，我找了个帮手。
    黄师傅：你行啊，你都带徒弟了。
    我说：黄师傅，您是总教头，我都是跟您学的。没有您，我屁都不是。
    黄师傅：小高，你谦虚了。我在超市买了一瓶你们厂里的沐浴露，配方是不是改了？
    我说：配方改了一点点，老板施压，没办法。
    黄师傅竖起大母指：小高，牛啊！
    我说：过奖了，还是您这个师傅教得好。
    黄师傅：洗发水配方有变动吗？
    我说：有，修改后的洗发水配方很快要推向市场。
    黄师傅：年轻有为啊，我老了，不中用了。
    我说：师傅，您怎么这样说呢，您积累的经验比我多啊。
    黄师傅端起酒杯：来，干掉！
    黄师傅喝完杯里的酒，说道：小高，我那一套过时了。
    我问：黄师傅，你什么时候过来汕头的？
    黄师傅：已经来这边两天了，来汕头有点事，顺便找你抽支烟。好好干，以后这边你不想干了，去广州发展，大城市机会多，潮汕人很排外，这一点我也不习惯。你来广州了，记得来找我。
    我说：谢谢师傅，你目前在做什么工作？
    黄师傅：还是干老本行，在一家两百多人的中小企业上班，待遇要好一些。潮汕人比较排外，我个人看法，汕头的经济发展不起来。
    我问：为什么这样说？
    黄师傅：你想啊，汕头也是最早开放的经济特区之一，为什么吸引不来投资？原因之一就是潮汕人极度排外，没有包容性。你有亲身经历就知道，当地人只要知道你是外地人，左口一个外省人，右口一个外省人，你听起来舒服吗？
    我说：一点都不舒服，我也是非常反感。
    黄师傅：小高你想想，一个不包容的城市，外来投资商会来吗？没有外来投资，工厂企业就少，工作不好找，也带动不了地方经济发展，我就不习惯潮汕人这种排外的做法。而且潮汕这边的企业普遍待遇也低。你翅膀也硬了，待遇上不去，可以考虑去广州发展。
    我说：谢谢师傅，有缘认识您，是我一生的幸运。
    黄师傅：你人年轻，有很多成长空间，不要什么都为老板着想，员工只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要想办法提升自己的能力，用你的能力价值去换取老板的薪水，这是一个平等的互相交换，你有利用价值了，老板都怕你，其他都是扯淡。
    我端起酒杯说：谢谢师傅指点，酒敬有缘人。
    黄师傅：不用客气，小高，我看得出来你可塑性很强，有上进心，趁年轻多努一把力。我年轻时没努力，等我年纪大了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后悔。我当初没努力，老了连值得回忆的事都没有。
    我递烟给他：谢谢师傅，您的话对我启发很大。
    黄师傅走后，我回到厂里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觉，满脑子都是他的话，我归纳起来有几点：趁年轻，要努力；潮汕人排外让人不舒服；待遇不好要找好的机会发展。又联想到供应商黄老板想与我合伙开化妆品厂，一个晚上硬是没睡踏实。
    新研发的洗发水分发给全厂三十余名员工试用十天后，周一早上我集合全体员工开早会逐一询问每位员工的用户体验感，好评率99％，唯一的一位老员工说她年纪大了，没那么敏感。
    当然不排除员工知道配方是我研发的，怕得罪我不敢说真话，也不排除有员工说不好用以后享受不到获得一瓶洗发水的机会。
    我是个细心的人，在询问每一位员工时丝毫不放过她们的眼神，读出她们回答问题的真与假。
    我把洗发水在厂里测试的用户体验结果反馈给老板，老板决定提前小批量生产一批洗发水推向市场。

 第130章 小杜撩妹

    快下班了，我在厕所正对着挂在墙上的尿盆“画地图”，因为尿盆上有一只蟑螂，我想修理它一番。
    我一边默念尿盆上方的“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带着尿骚味的经典语录，一边“作画”画了一个圆，把蟑螂困在水中央。蟑螂上窜下跳，我用自身携带的“高压水枪”果断围剿，十分刺激。
    突然一下强烈地推背感，有人把我顶在墙上的尿盆上，水花四溅。我发火了，熊熊燃烧。
    我知道是杜磊司，我把他骂到屁股冒青烟：你个神经病有精神病，你脑子里装大粪，肚子里装臭虫，突然吓我一跳，尿都溅到我裤子上了，你要是没病，你自己都不信。
    杜磊司哈哈大笑：高伟，有你这样对着尿盆画圈圈的吗？你多大了心里没点逼数？
    我说：你懂个锤子，尿盆上有一只蟑螂，我想用“高压水枪”捉弄它，蟑螂逃窜，我画圈圈围堵它，你个神经病坏了我的好事，蟑螂跑了。
    说完，我反手在杜磊司脸上摸了一把。
    杜磊司不高兴了：日你先人板板，你手摸了那个东西也没洗一下就摸我脸。
    我说：你放心，无毒无污染，你小时候还吸过我的，以为是棒棒糖，你现在不记得了。
    杜磊司：高伟，这是你小时候干过的事情，你自己不敢承认。
    我指着尿盆上方的厕所语录“上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说道：这是写在男厕所的，小杜，你猜一下女厕所的经典语录是怎么写的？
    杜磊司想了想说：向下蹲一蹲，近听水无声。
    我说：你狗日的瞎扯淡，泉水叮咚怎么没声音呢？你要是李白、杜甫这样写诗，早被人打残废了。
    杜磊司：你妹的，你来猜。
    我想了想说：小杜，首先我跟你科普一下，女人就是一台“洒水车”，水花四溅。第二，要看女厕所是马桶还是尿盆，如果是马桶，那是另外一回事。如果是尿盆，“洒水车”就难免水花四溅，针对这种情况，我觉得女厕所的骚味语录应该是这样的“水花压一压，别湿她人鞋”，怎么样？
    杜磊司：如果满分是100分，我顶多给你599分。
    我不高兴：你大爷的，这还不及格？水花压低，尿盆四周连水珠子都没有，布鞋都不会湿的，你居然连60的及格分都这么吝啬？
    杜磊司：肯定不及格啊，人家比你聪明，你忘了流行多年的厕所语录“来时匆匆，去时冲冲”吗？
    我恍然大悟，说道：好象有这么一回事，只不过厕所语录也更新了，现在变成“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档次高多了。
    杜磊司：高伟，争论没卵用的，我为你站岗放哨，你去女厕所实地考察一下，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你向所长反映一下。
    我说：我不用去看，我去找大胸妹问一下就知道了。
    杜磊司掏出手机给我看了一串聊天记录：
    杜磊司：在吗？
    娇娇：在的……
    杜磊司：有空请你吃个饭。
    娇娇：……
    我忍不住笑：女人单身久了，看见猪都是眉清目秀的，娇娇怎么看上你的？
    杜磊司：你杜大爷就没几分姿色吗？
    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说：杜大爷是长得成熟，还是长得着急？
    杜磊司：你杜大爷长得帅。
    我嘿嘿：好大一只蟋蟀。
    杜磊司突然又焉了，说道：高兄，娇娇这死婆娘省略号后面省略了多少个字？
    我问：后面的聊天记录你删了？
    杜磊司：没删，没了。
    我说：兄弟，省略了一亿个字，恭喜你，成功把天聊死了，你需求感太强了。一上来就是请人家吃饭，人家以为你想把她灌醉，目的性太强。
    杜磊司：请她吃饭很正常啊，约不出去，估计没戏。
    我说：你心太急，我给你建议，你请大胸妹吃顿饭，让她帮你出主意，女人最了解女人，你问我也没卵用的，我也不懂女人，平时跟你说的全是闹着玩儿的，别当真。
    杜磊司：大胸妹我请不动她。
    我说：你单独请大胸妹吃饭比请女明星还难，你必须多叫上几个女生，搞一桌大的，为了给你省钱，我是不会去的。
    杜磊司：我觉得成本太高。
    我说：那就没办法了，你平时也舍不得买点零食和水果给女生套一下近乎。
    杜磊司：伟哥，你帮我编几条短信发过去。
    我说：没啥卵用，我帮你写一封遗书发过去也是石沉大海。追女生要像你爬楼梯，一步一步来，跨度不能太大，不然你裤档会暴裂。
    杜磊司：我靠，还要步骤？
    我说：要的，你刚和一个女生认识，这个女生就象一台新设备你没使用过，必须按说明书去操作。
    杜磊司：大胸妹就是说明书，没有一顿饭请客，说明书你也拿不到。我想你会这么说，我帮你把话说了。
    我问：你要请客了？
    杜磊司：你先去饭店等我，随后我就来。
    我嘿嘿：你爹的大脚丫，你不厚道。
    我和杜磊司在去食堂的路上碰上大胸妹，我拦住她，说道：丽莉，找你有点事。
    大胸妹一副很期待的表情说：我正准备要去吃饭，是不是请我去外面吃？
    我指指杜磊司：是他要请客。
    大胸妹笑笑：杜哥，真的吗？
    杜磊司很无奈：小意思，丽莉，走啊。
    大胸妹摆摆手，说：谢谢杜哥，机会先留着。
    我说：丽莉，饭不是白吃的。
    大胸妹一脸猜测：什么意思……？
    我说：问你杜哥。
    大胸妹看着杜磊司。
    杜磊司指着我：丽莉，高伟是鸟人，他说鸟语。
    我说：丽莉，你杜哥问你要说明书。
    大胸妹一脸疑惑：什么说明书？
    我说：你杜哥要追女生的步骤说明书。
    大胸妹哈哈：这个不需要说明书哈，杜哥，你看高伟的脸皮铜墙铁壁，刀枪不入。
    杜磊司连连点头：脸皮厚，厚脸皮。
    我说：丽莉，你杜哥还有一个问题，他开不了口，我替他说。
    大胸妹一脸地不相信：又是借口。
    我说：你杜哥问你，女厕所的语录是什么？
    大胸妹一脸疑惑：什么语录？
    我说：你杜哥说女厕所的语录是：向下蹲一蹲，近听水无声。
    大胸妹无影脚踢了我一脚：高伟，你无药可救了！知道也不告诉你。
    我指着杜磊司：我是替他问的，你不说算了，晚上我和杜磊司偷偷溜进女厕所看一下，打赌输了是要请客的。
    大胸妹瞪了我一眼朝食堂走去。
    食堂吃饭的时候，杜磊司一边吃饭一边看短信聊天记录，不时抬头看一眼坐在前三排吃饭的娇娇。
    杜磊司把他的手机放在我面前：伟哥，你编几条短信我发过去。
    我说：你泡妞，妞被你亲来亲去，你爽到飞起来，我又得不到一点好处，凭什么帮你？
    杜磊司：我烟酒伺候，别的好处换作是你，你也不愿意，这种事情具有排他性。
    我说：你放屁！你敢肯定你的女朋友在你之前没有被别的猪拱过？
    杜磊司：这种事情谁他妈敢保证？
    我说：这就对了嘛，什么狗屁排他性，你的女朋友我有五分之一，我才帮你，烟酒我自己有。
    杜磊司嘿嘿：你大爷的咚咚锵，你这不是过份，而是无耻。
    大胸妹坐在娇娇旁边，两人交头接耳，又俯首在笑。
    我说：小杜，你猜一下娇娇和大胸妹在说什么悄悄话？
    杜磊司：这两个死婆娘可能在讨论“向下蹲一蹲，近听水无声”。
    我说：对，有可能在讨论这个话题，尤其是大胸妹会问娇娇男厕所语录是什么。
    杜磊司看着手机上和娇娇的聊天记录，说道：我想给娇娇发条短信，用什么“鱼饵”比较好？
    我说：你要知道娇娇是条草鱼、鲢鱼还是鲫鱼，不同的鱼口味儿不同，娇娇要是条鳄鱼，你杜磊司都是鱼饵。
    杜磊司：有没有万能的鱼饵？
    我说：你自己研究，你泡妞我操心不值得。
    杜磊司：你想怎样？
    我说：你帮我叫份外卖，食堂的饭菜难吃死了。
    杜磊司放下碗筷：你大爷的干屁股，从早到晚都惦记着我口袋里的几毛钱，好，你杜大爷请你吃烧烤。
    我拿起杜磊司的手机说：看在你请我吃烧烤的份上，我给你撒一点“鱼饵”，鱼儿上不上钩不关我的鸟事，那是鱼儿的事。
    我编辑短信，杜磊司眼睛都不眨一下盯着手机屏幕看。
    我说：小杜，你要认真监督我，我容易写错别字，万一我发了一条色情信息给娇娇，挨骂的不是我，不关我鸟事。
    我用杜磊司的手机编了两条短信发给娇娇：你不言，我不语，我们配合好默契。
    第二条短信：长得好看的可不可以先说话，我等得着急。
    我把手机扔给杜磊司：你大爷的烂脚丫，我鱼饵都撒了，吃烧烤咋就不积极了？
    杜磊司看着手机屏幕，走路慢吞吞地说：急个锤子，我看看你的“鱼饵”有没有效果，万一没效果，这顿烧烤先欠着。
    我趁其不备，一把抢走杜磊司的手机，骂道：你妈卖逼，不讲武德，你的手机别想要了。
    坐在烧烤店里，我拿了几瓶啤酒，先喝几杯再说。
    杜磊司递了一支烟给我：你杜大爷温馨提示，空腹不宜喝酒。
    我笑：兄弟，不就是多喝了你几杯啤酒吗？
    杜磊司伸手问我要手机：高伟，啤酒都已经喝了，手机该给我了？
    我朝杜磊司脸上吐了一口烟雾：兄弟，等你买了单再说。
    杜磊司喝了一杯啤酒叹气道：两条短信换一顿吃的，问题是鱼儿还没上钩。
    我很不厚道地笑了：小杜同志，鱼饵应该没问题，可能是鱼儿还没饿，在鱼儿饿晕的情况下，就算鱼儿不上钩，至少鱼儿会啄几下鱼饵，你也会看到一丝希望。不急，慢慢享受美味儿。
    突然，杜磊司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有一条娇娇的未读信息。
    我查看娇娇的短信：是吗？
    杜磊司问：谁的消息？
    我说：你姑奶奶。
    杜磊司：鱼儿上钩了？
    我把杜磊司的手机还给他，说：自己看。
    杜磊司看完娇娇的短信，说：伟哥，你撒的鱼饵真香。
    我说：那是当然，我的鱼饵是“麻辣鸡屎”和“爱老虎油”混合配制而成。
    杜磊司看着手机屏幕说：下一句该怎么接上去？
    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装着没听见。
    杜磊司又说：吃慢点，又不是小猪抢食，又没人跟你抢。
    反正就是不理他，我猛吃猛喝。
    杜磊司见我不鸟他，在手机屏幕上编辑短信，编了又删，删了又编。
    杜磊司看着我：高伟，你杜大爷眼睁睁看着你啃了三个鸡腿、五个鸡翅、四根火腿肠，喝了两瓶啤酒，我心在滴血。你看在我钱的份上，你再整一条短信。
    杜磊司说完端起酒杯跟我碰杯：合作愉快。
    我喝完酒放下酒杯说道：小杜，你就这样发给娇娇“谈情说爱，合作愉快”。
    杜磊司：你说个卵，这样发过去屁股要挨打的。高伟，你奶奶个腿，你吃我的，喝我的，总得有点表现？
    我拿起杜磊司的手机编辑一条短信：今天的我，你爱搭不理，明天的你，你爱理不搭。
    我按了发送键。
    杜磊司脸立马黑了：你妹的，这条消息死路一条，又撤回不了。
    我一拍脑门：晚了，完了！
    杜磊司：高伟，你爹的大屁股，你酒喝高了，今天酒钱我白花了。
    我说：兄弟，没办法，酒后胡言乱语。再说了，不刺激一下娇娇，这婆娘屁股翘得老高，你就是一条舔狗。
    杜磊司：你把事情搅黄了，下次别说我请你喝酒，你就是喝尿，我也不给你放出来。
    娇娇一直没回短信。
    我说：兄弟，别灰心，是你的菜，你迟早会吃上一口。不是你的菜，你闻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杜磊司把手机推给我：高伟，你鸟毛看在啤酒和鸡腿的份上，你想办法补救。
    我说：兄弟，没办法了，你就是给娇娇下跪也没卵用了，死马当活马医，随便骚扰她。
    杜磊司有点失望：你个屌毛，你在泡妞界纵横多年，老子以为你是个王者，结果是个青铜。
    我灌了一口啤酒，说道：兄弟，我只是一块废铁，我是来骗吃骗喝的。
    杜磊司：啥也别说了，今天买单aa制，你杜大爷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拿起杜磊司的手机说道：兄弟，既然aa制，妞也没了，那就骚扰她一波，搞着玩儿，别当真。
    杜磊司：反正娇娇这娘们儿也不知道在哪个男人家的马桶上水花压一压，你想怎么玩儿都可以。
    我笑了：兄弟，你想通了就好，你家马桶用纯金打造，绝对不缺娘们儿来你家马桶上水花压一压。
    我用杜磊司的手机胡乱编了一条消息：长得好看的都是不会生气的。
    我按了发送键。
    我继续喝酒，继续啃鸡腿，好吃到飞起来。
    杜磊司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
    娇娇发了一个捂脸的表情。
    我说：小杜，你姑奶奶有生理反应了。
    杜磊司拿起手机看短信：120总算把她救活了。
    我说：小杜，你那几个鸡腿我还是没白吃，吃你几个鸡腿我也不容易。
    杜磊司看着手机屏幕发呆，他说：高伟，你认真一点聊几句，不要整熄火了。
    我说：吃饱喝足，我好像对这些不感兴趣了。
    我起身就走。
    杜磊司买了单追上来：骗吃骗喝，你大爷的不厚道啊。
    我叼着烟，醉醺醺地往厂里走，我说：吃个烧烤你嚷嚷要aa制，还说我不厚道，我帮你把娇娇搞到手，可以aa制吗？
    杜磊司笑：鸟毛，借用你的话，不讲武德。
    回到宿舍，酒劲慢慢上来了，昏昏欲睡，杜磊司这个鸟毛仍缠着我给娇娇发短信，我开骂：小杜，你是不是有病？酒后体内发烧，男人极想干那事儿，你不担心我给娇娇发少儿不宜的内容？
    杜磊司：你说我写，一些不良信息我可以过滤掉。
    我说：一年四季，爱情的旺季我想努力一下，再不努力就是淡季了。
    杜磊司写完短信：没有不良信息，我发送了。
    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131章 扩大规模（上）

    新配方洗发水上市三个月后，销量逐月上升。半年后，渐渐迎来销量高峰期。
    加之沐浴露新配方销量大增，产能又上不去，工厂开始适度扩大规模。老板钱多多重新租了一套厂房，他带我去看新租的厂房。我去的时候，新厂房正在全面安装水电和室内饰，已经快接近尾声了。
    老板介绍了新厂房的布局，什么地方为组装一车间，什么地方是组装二车间，什么地方是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配料车间，什么地方是办公室，什么地方是会议室，什么地方是实验室，什么地方是销售部，什么地方是成品仓库，什么地是半成品仓库，什么地方是研发部，什么地方是人力资源部，什么地方是样品室，什么地方是接待室，什么地方是厨房，什么地方是娱乐室，娱乐室要配上桌球台和乒乓球台，并且要搞一间ktv唱歌房。
    老板说把宿舍弄好点，每间宿舍每个床位配一个床头柜，一间宿舍配一个茶几，几个凳子，配一台电视机和一个大衣柜，以及洗衣台等。
    另外，老板钱多多大发慈悲，说给我分一间单人宿舍，配套设施比员工宿舍要好一点。
    老板钱多多还透露，工厂搬迁后将适度招聘一些各部门人才及车间普工，工厂逐渐从小作坊正式向中小企业迈进。
    我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后，员工总是围着我问关于新厂房的事。尤其是和我比较熟的大胸妹、唐甜甜、陈瑶瑶、唐婉和姚依娜总是像苍蝇一样跟在我屁股后面问新厂房面积多大，装修怎么样，宿舍单间大不大等等。
    我说新厂房条件肯定好很多，各部门都设立好了，老板要引进人才，同时会招一定数量的普工。你们最关心的宿舍会给你们带来惊喜，猜猜什么惊喜，答对有奖励。
    姚依娜问：什么奖励？
    我说：谁答对了，我奖励一个吻。
    姚依娜说：高伟，你放心，没有一个会答对的，你直接说。
    我说：每间宿舍每人配一个床头柜，每间宿舍配一个茶几，几个凳子，配一台电视机和一个大衣柜，以及安装洗衣台等。
    她们一听，欢呼雀跃。
    唐婉问：男女宿舍应该分开了？
    我说：当然，我再也不做你们的隔壁邻居了，你们每次洗澡的哗哗流水声让我不敢想象画面有多美，我每次都强忍着把口水咽回去，终于可以解脱了。
    姚依娜哈哈：高伟，我和唐婉不介意你和我们同住一间宿舍，你可以继续听哗哗流水声，多么富有诗情画意。
    大胸妹笑得胸都在扭秧歌：高伟，姚依娜给你发的福利哦，你们不但可以互相搓澡，还可以嘴对嘴互相伤害。
    姚依娜笑嘻嘻地扬起拳头：丽莉，你个死婆娘，信不信老子捶死你！
    陈瑶瑶问什么时候工厂搬迁。
    我双手一摊：小可爱，你去问老板，这个我真不知道。
    唐甜甜：高伟，你是老板的女婿，你不知道谁知道？
    我说：我就算是老板的大爷，也是不知道。忘了告诉你们，还有一个惊喜！谁猜对了，有奖励。
    大胸妹总喜欢好奇害死猫，她笑嘻嘻地说：又奖励一个吻？
    我说：奖励一包姨妈巾，赠送两个小汽球。
    大胸妹哈哈：高伟，你留着自己用。你告诉我们，新厂房还有什么惊喜？
    我说：老板要搞娱乐室，有桌球台、乒乓球台，最最重要的是，老板要搞一个ktv房给你们娱乐。你们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惊喜”！
    “意外”！
    “开心”！
    “真的吗？”
    我说：有空我带你们去看新厂房，不过我有个条件，你们不同意我也懒得带你们。
    姚依娜：高伟，什么条件你说！
    我说：我想测试一下你们嘴上的口红会不会掉色。
    姚依娜：高伟，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不会掉色，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我失望地说：我没时间带你们去参观新厂房了。
    陈瑶瑶：高伟，你好现实哦。
    我笑笑：我就是这样的人，瑶瑶，你扑过来啊！
    陈瑶瑶：那是不可能的。
    我转身就走：我是一个很没耐心的人。
    说时迟，那时快。
    四个女生真的猛扑过来，像警察擒罪犯把我押住，她们问我：哪里逃！
    我问：劫财还是劫色？
    她们说：劫财你没有，劫色我们自己有，就问你什么时候带我们去新厂房看看？
    我想了想说：我高兴的时候。
    大胸妹：你什么时候才高兴？
    我说：我高兴的时候自然就高兴了。
    唐甜甜：高伟，你这不是废话吗？
    我说：唐妹儿，你要是劫色，我马上就高兴了。
    唐甜甜一脸嫌弃：不感兴趣，无根豆芽！
    唐甜甜话音一落，姚依娜、陈瑶瑶、大胸妹、唐婉扑哧一声笑了。
    大胸妹盯着我：高伟，你是绿豆芽，还是黄豆芽？
    姚依娜打着哈哈：高伟，你自卑吗？丽莉问你啊！
    我自信地说：牙签！
    一阵群嘲之后，唐甜甜又补一刀：缝衣针！
    又是一阵哈哈。
    我指着她们：你们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
    车间一片忙碌，沐浴露订单只完成了三分之一。全体员工开足马力冲刺，但产能也没增加多少，老板决定招七八个临时工，全是家庭妇女，来去自由，上午干两个半小时或三个小时，下午也是这样人就走了，晚上又不来加班。我把这几个大姐安排去做杂活，哪里忙不过来就去哪里顶着。
    又一个星期后，沐浴露订单生产了一半，客户那边要货急，就准备先发货。老板让我去找几个“棒棒”来帮忙装车。这又不是在重庆，我去哪里找“棒棒”？还好，我稍微灵活点，我骑着摩托车去建筑工地找人。工地上有一帮混凝土工人，他们不是天天有活干的，一听有临时工干，只要工钱高，肯定有人干。我在电话里向老板请示要几个人，每个人工钱多少，然后再把老板的意思传达给工地上的民工。这些民工狮子大开口，比老板开出的工钱整整高出了一倍，不停讨价还价，最后各退一步，在老板开出原价的基础上增加50％的工钱。我跟老板确认后，带着5个民工来到厂里装车。以前是老板去找民工，这次轮到我去找了。
    老板不养闲人，厂里没多余的男工，这也是我们厂那些未婚女青年对男生敢动手动脚的根源。
    我监督民工装车，提醒他们装车时不要太暴力，以免损坏沐浴露纸箱。一个半小时装车完毕，大胸妹付五名民工工钱，我签字。每个民工15小时的劳务费相当于我一天的工资。
    周日，下午五点半下班之后，我正在食堂吃晚饭，陈瑶瑶、大胸妹、唐婉、姚依娜、唐甜甜就包围了我。大胸妹直接端走我餐盘不让吃了，她们的理由是晚上不加班，早点带她们去新厂房看看，去晚了装修工人就下班关门了。
    我同意了她们的要求，六个人三辆摩托车直奔新厂房。陈瑶瑶坐在我摩托车后面，一点也不避嫌地抱住我的腰，惹得她们几个女生直接喊高伟的老婆要抱紧点。
    来到新厂房，装修师傅看见来了几个女的，像打了鸡血似的，荷尔蒙都在跳舞，那色迷迷的眼神停留在女人身上八头牛都拉不开。
    五个水花压一压的家伙好奇地每个房间都看一遍，不停地问哪个房间是做什么的，我记得住就回答，记不住的就说忘了。
    来到娱乐休闲区域，大胸妹问这个地方是干什么的，我说以后是情侣房，专供厂里热恋中的情侣开房用的，老板想得很周到，去外面开房花钱。
    大胸妹呵呵，说道：高伟，你放屁！
    我笑笑说：丽莉，实话告诉你，这里是ktv，你看看装修风格就知道。话说回来，这里真做情侣房，肯定会更加缠绵，战斗力也会提升两个档次，太温馨了。
    大胸妹看着我摇头：唉，无药可救。
    姚依娜煽风点火：丽莉，我帮你捶死他，反正高伟又不是你老公。
    她们比较关心的是女生宿舍，我带她们去。
    参观了一番女生宿舍，她们比较满意。
    我说：宿舍到时候有衣柜、床头柜、茶几、电视机，这就很不错了。工厂搬迁后，员工扩招，男员工也会有的，你们有了男朋友也可以向老板申请夫妻房，做你们想做的事，趁年轻赶紧疯狂一下，一晃就老了。
    大胸妹一脸的假正经：高伟，你说什么呢？听不懂。
    我嘲笑大胸妹：她们四个听不懂不吭声，你听不懂又说出来。我严重怀疑你每个月假正经七天。
    参观完女生宿舍，我说准备去搞点吃的，丽莉你把我餐盘拿走，我没吃饱，你说怎么办？
    大胸妹：高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丽莉，你爸正在骂你是猪，听得懂吗？
    大胸妹挥拳向我砸来：你爸才是猪！
    回厂的时候路过一家奶茶店，我给每人买了一杯奶茶。
    我把一杯奶茶递到姚依娜手上，说道：依娜，你把茶喝了，把奶留给我。
    姚依娜把奶茶又递给我，打着哈哈说道：高伟，你把奶喝了，把茶留给我。
    我说：依娜，我想喝纯天然的，你可否赞助一下？
    姚依娜突然害羞了：高伟，你小时候没喝过吗？你是哺乳动物啊！
    大胸妹废话特别多：高伟，牛奶也是纯天然的，不一样吗？
    我说：四条腿的肯定不如两条腿的。丽莉，你库存最多，你做慈善赞助一下，不然溢出来也是浪费。
    大胸妹脸皮超厚，她说：高伟，你喊我妈。
    回到厂里，杜磊司得知我们去新厂房参观了，他脸比锅底还黑，骂道：高伟，你妈卖批也不跟我打一声招呼。
    我一听，卵都在冒烟，回击他：你妈偷人，我告诉你干屌，我摩托车后座要载女人，女人抱着我舒服。你坐我摩托车后面，老子想吐。
    杜磊司又软下来，说道：伟哥，我理解，有女人坐你后面搂着你腰，你故意来个急刹车，女人的两个热气球就贴在你背上爆胎了，那种感觉你可以回味一整个晚上。
    我说：没感觉，隔着衣服，尤其是现在的罩罩质量又好，就算罩罩里盖住的是空气也能衬托出是真的。
    杜磊司失望地说：我的愿望是所有的胸罩厂全部倒闭，这些工厂为女人弄虚作假提供了方便。女人的那个东东蒙在罩罩里，男人却被蒙在鼓里……
    我说：兄弟，我支持你，尤其是胸罩厂家为平胸公主造假提供了方便，这些厂家就是制假窝点，男人们应该团结起来联名上书至工商总局，彻底查封胸罩厂家。
    杜磊司：高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娇娇妹妹昨晚主动撩我了。
    我说：娇娇发短信给你了？
    杜磊司：你不信？
    我说：你不要吹牛逼了，牛也知道疼的。
    杜磊司把娇娇的聊天记录翻给我看，就两个字：呵呵。
    我不笑则已，一笑就蛋疼，呵呵两个字也叫主动撩？只不过是礼貌性应付一下而已。有一种人叫假装高兴。
    杜磊司：看你那表情很不屑，有些聊天内容我删了，娇娇妹妹答应有空一起吃个饭。
    我看着杜磊司笑，说道：请你不要吹牛逼了，牛很疼的，你再吹下去，牛都不会生育了。
    杜磊司递烟给我，丝毫看不出他被我打击后心灰意冷的样子，皮糙肉厚的人，脸皮厚都是刀枪不入的，他反而自信地说：我娇娇妹妹是个含蓄的人，哪怕只有两个字“呵呵”，但人家内心是火热的。
    我说：你跟娇娇都聊了什么话题？
    杜磊司：模仿＋抄袭＋创新你的聊天风格，只能应付，没有学到精髓。
    我说：你别学我，我只想把女人哄到床上，而不是心里。
    杜磊司：哄到床上更重要，直接剧终，序幕都跳过了，不是更好吗？
    我笑：你不愧是杜蕾斯，厂家怎么没找你代言？你把动物的本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杜磊司：伟哥，你帮我再写一条短信。
    我扔掉烟头，说道：你刚才不是牛逼都吹爆了吗？牛都差点死了。
    杜磊司把手机递给我：伟哥，动动手指对你来说只不过放屁那点时间，我新婚大喜之日，你也不必送沙发、冰箱等贵重物品，带上脖子以上的器官来蹭吃蹭喝，送上两句祝福就够了。
    我用杜磊司的手机随心所欲编了一条短信：没有女朋友，谁可以赞助一下。
    我摁了发送键，说道：套套兄，祝你早“日”成功。
    我正在电脑上用excel制作生产报表，大胸妹发短信喊我去办公室。
    我走进办公室，突然闻到一股百合香水味道，引爆了我的兴奋点，我深呼吸几次，想把香水味吸进肺里。
    大胸妹坐在电脑前打招呼：高伟，站着干嘛？人来了屁股没来？
    我还在回味香水味儿，应道：屁股跟着人一起移动，不会分家的，用不着你招呼我坐。
    大胸妹：我担心你屁股指挥脑袋。
    我走到大胸妹跟前，把头靠在她肩上嗅了一下说道：丽莉，这香水味闻起来特别舒服，你的红唇也特别性感，我突然有种很想舔棒棒糖的感觉，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莫非要招蜂引蝶？
    大胸妹开心地：高伟，我今天哪里最好看？
    我盯着她欣赏了一番，她摆了几个pose诱了一波。
    我说：看得见的地方哪里都好看，看不见的地方就不清楚了。
    大胸妹：我的衣服好看吗？
    我说：好看，如果你穿v字领低头时更好看，你不穿衣服那就超级好看了。
    大胸妹：滚！
    我说：丽莉，你只要说个滚字，我会启动自动模式，滚到你怀里。
    大胸妹把头转过去：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我鼻子嗅到大胸妹脖子上，说道：今天你就见到了。丽莉，香水味好迷人，再加上你的体香混在一起，比喝一瓶二锅头更醉人。
    大胸妹这种人也懂得假装娇羞起来，把头趴在桌子上偷笑。
    我把她的头抬起来对视了十秒钟说道：丽莉，你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是不是趁晚上月黑风高你要去做案？明天谁家男人夜不归宿，警察抓的就是你！
    大胸妹突然抓住我衣领笑道：偷谁都不会偷你，你趴在窝里安心地睡一觉。
    我捉住她的手问道：你发短信喊我来办公室，是让我欣赏你一番？还是你要偷偷告诉我，晚上你和我去小树林抓贼，看看谁在悄悄“作案”？
    大胸妹拿出一张长50公分，宽30公分的红纸问我：高伟，你毛笔字写得怎么样？
    我说：我书法很差劲，要写招聘启事？
    大胸妹：对呀，你以为喊你来办公室干嘛？你书法再差，也得写。
    我说：a4纸你电脑打印更好。
    她把红纸和毛笔往我面前一推：喊你写就写，墨水是现成的。
    我拿了两张a4纸练笔，反正写得不好，凑合。
    我提笔先写招聘两字，我说：丽莉，内容怎么写？如果是招聘老公、老婆我自己会写。
    大胸妹拿出电脑打印好的招聘启事让我照着抄。
    写完招聘启事，我说：丽莉，我好傻，你是办公室文员，我是负责生产的，我为什么要帮你写招聘启事？
    大胸妹眉毛一挑，一脸嘲笑：你一直都蠢，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女为悦己者容，既然打扮得花枝招展，必然是为了招蜂引蝶，趁其不备，我厚着脸皮蜻蜓点水在大胸妹水嫩的脸上盖了一个公章：奸夫淫妇有限责任公司。

 第132章 扩大规模（下）

    我挨了两拳，大胸妹假装害羞趴在桌上不理人。
    我说：丽莉，我帮你写招聘启事，你请我吃一份蜻蜓点水“快餐”，我们扯平了。
    大胸妹头也不抬，只说了一个字：滚！
    我附在她耳边说：我马上滚，谁喊我回来谁是王八蛋。
    我刚走到办公室门口。
    大胸妹喊我站住。
    她说：招聘启事谁贴？
    我说：办公室文员贴。
    大胸妹走到门口把我往办公室推：你帮忙贴一下，肚子会疼吗？
    我问：贴在哪里？
    大胸妹：贴在你脑门上。
    我牵起她白嫩的手搓了几下，说道：我们好像有仇，厂门口墙上贴一张够吗？其他工业区围墙上贴不贴？
    大胸妹：你再写几张招聘启事，写好后你载我去几个地方贴一下。
    我拿起毛笔又开始写招聘启事：
    本厂因扩大规模招聘以下职位
    qc：一名，女，年龄18∽35周岁，身体健康，做事认真负责，吃苦耐劳，有工作经验优先，工资面议。
    仓管员：一名，男，年龄18∽35周岁，身体健康，吃苦耐劳，服从安排，，工资面议。
    机修：一名，男，22∽40周岁，身体健康，有化妆品行业设备维修经验者优先，工资面议。
    营销跟单员：一名，20∽30周岁，有工作经验者优先，工资面议。
    销售经理：五名，25∽45周岁，有三年以上工作经验者优先，负责规化区域内市场拓展，薪资待遇面议。
    平面设计：一名，年龄25∽40周岁，熟练掌握photoshop等相关软件操作，有工作经验优先，薪资待遇面议。
    普工：10名，性别不限，年龄18∽30岁，吃苦耐劳，服从工作安排，计件工资，第一个月有保底工资。
    厨师：一名，性别不限，年龄45岁以下，无传染病源，身体健康，有三年以上餐饮行业经验者优先。
    工厂提供住宿和娱乐场所，工资发放准时，欢迎咨询。
    千里飘香化妆品有限公司
    钱小姐 手机136xxxx8829
    写完招聘启事，我手都酸了，毛笔字写得不咋地，比医生的处方容易看得懂一点，仅此而已。
    大胸妹看着我一笔一画写完招聘启事，扑哧一声笑了。她嘲笑我：高伟，你写的毛笔字形象生动，跟学生做广播体操很像，该踢腿的踢腿，该弯腰的弯腰，尤其是有的毛笔字扩胸运动非常像，你可以独创一个门派。
    我随手捋一下大胸妹的秀发自嘲道：认得了我字的人，此人文化高。不认识我字的人，说明此人没文化，这并不是我书法太烂。
    大胸妹嘻嘻地笑：高伟，你好有自信哦。
    我在厂门口墙上张贴招工启事，大胸妹指挥我向左一点，向右一点，别贴歪了。
    贴好第一张招聘启事，我骑摩托车载大胸妹去别的工业园区张贴招聘启事，我专挑小路走。小路车少，我从摩托车后视镜里确认后方无来车，来了个急刹车，大胸妹戴了安全帽，头部倒没问题，但是她的大胸还是撞击了我后背。虽然女人也有两个“安全帽”罩着，但抗震效果几乎为零，女人的两个“安全帽”重要功能是防止地球的吸引力。
    大胸妹知道我是故意的，她问我是不是有病。
    我说有相思病，你开个处方。
    大胸妹说敌敌畏一瓶，包治百病。
    我把摩托车停在行人稀少的路边，不远处有一片香蕉林，我朝香蕉林走去，大胸妹问我要干嘛？
    我说摘几个香蕉给你吃。
    大胸妹说我脑子有问题，被人发现了死定了。
    我说你帮我守着，有人时喊我一声。
    大胸妹喊我回来，别做傻事。
    我钻进香蕉林里尿尿，一边放水，一边东张西望，生怕别人误会我是小偷，以致于尿尿结束后原本有个程序抖三抖，我都没按程序走，直接把它塞进去，开始往上提拉链，我明显感觉有几滴水珠顺着大腿根部往下流，我赶紧揉了几下裤子。
    我钻出香蕉林走到大胸妹身边说道：丽莉，我原本想给你摘一个香蕉让你尝尝，可是“香蕉”刚长出来，只有火腿肠那么大一点点，你不会怪我？
    大胸妹把脸转向一边，嘲笑我：一根牙签，你炫耀什么呢？
    我坐上摩托车，说道：丽莉，我之所以走路是有原因的，你现在明白我不是故意的？你把安全头盔抱在胸前，土路坑坑洼洼，等下不明物体撞击我，你又说我是故意的。
    我和大胸妹在工业区张贴招聘启事，工业区贴招聘启事是最有效的，工厂多，跳槽的人也多。员工为什么要跳槽，原因很多，最主要有两点：薪资待遇达不到自己的要求；心受委屈了，这个圈子里不适合自己混了。
    我们厂要招普工，不限性别，我首先想到了陈明和张军。电话沟通后，他俩愿意过来，澄海玩具厂那边提前一个月交离职申请书。
    一些重要职位，大胸妹也在招聘网站同时投放了招聘广告。
    招聘启事发出后不到一个星期，工厂开始搬迁。
    按照老板的计划，成品仓库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产品不用搬至新厂房，原地发货，节约时间和人力成本。
    半成品原材料也不搬至新厂房，厂里买了一辆三轮摩托车，根据实际需要，做什么产品，就用三轮摩托车把半成品材料陆续转运至新厂房及时生产消化掉。后续新采购的半成品材料就直接在新厂房入库。
    工厂停产三天，请来专业搬迁团队把机器设备搬至新厂房。设备转运只花了一天时间就完成了，小工厂也没多少机器设备，船小好掉头。第二天，机器设备接电源及调试。第三天，车间摆放工作台及大扫除，员工整理自己的宿舍，食堂卫生清洁工作。第四天新厂房正式开工，开工前早上八点整，我燃放了鞭炮，庆祝新厂房开工大吉。
    新环境新气象，第一天上班，老员工比较兴奋，大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今天时间过得好快。
    中午吃完午饭，我回到自己的单人宿舍午休。老板兑现了他的承诺，给我分了一个单间，而且宿舍作了适当的装修，宿舍天花板有吊顶，夜间有几种灯光可供选择。洗手间墙上有一面大镜子，有洗手台和储物柜，储物柜可放洗衣粉、沐浴露、牙膏牙刷等，还有一个挂毛巾和衣服的专用衣架。宿舍墙上有液晶电视，另外有一张办公桌，一个茶几，一张办公椅，一个床头柜，一个衣柜，总的来说，我还是很满意，心情也特别爽。企业由小到大发展的必然路径。
    我倒在床上正想睡一会儿，大胸妹、陈瑶瑶、唐婉、姚依娜和唐甜甜像一支侦察队伍找到了我的房间，进屋后她们参观了一下我的房间很惊讶。尤其是大胸妹一惊一乍地说：高伟，你狗日的凭什么住单间？凭什么你的房间是单独装修的，而我们女生宿舍却没有？真的不公平啊！
    我指着自己的胸说道：凭什么我的是“豌豆”，而你钱丽莉的左边是新加坡，右边又是吉隆坡，真的不公平啊。
    大胸妹并不生气地说道：黄豆不管怎么施肥都长不成土豆，你高伟捏它长不大，搓它还是长不大。
    我说：丽莉，我可以移花接木，把你的变成我的。
    大胸妹：高伟，跟你说这些没意思，把你的房间给我住。
    我说：丽莉，这个房间给你用，我搬去女生宿舍和姚依娜还有唐婉一起住，我超喜欢跟女生住同一个宿舍。
    姚依娜哈哈：高伟，你今晚来我们宿舍睡，你要是不来，你不是人。
    我说：姚依娜，你要是不让我来，你不是人。
    姚依娜哈哈：来嘛，床那么大，还剩一半。
    我说：姚依娜，床越小越好，可以叠罗汉。
    原以为搬厂后可以逃过一劫，没想到她们又来了，尤其是姚依娜如此的高调，一山比一山高，一浪比一浪骚，海边的风景房，浪到家了。
    我心里在想，什么时候给姚依娜一个机会，让她单独浪一下，而且是在她多喝几杯酒之后，满脸泛起潮红的情况下，浪起来会不会浪花朵朵后浪追前浪，这个时候把姚依娜摁在墙角，或者摁在桌子上仰面朝天也行，当然最好的是把她抱在怀里箍住她的双手，对视六十秒，等她闭上眼睛，然后望闻问切诊断一下她舌尖上的舌苔，判断她是否阴虚。
    我脑袋里一片美好的画面，姚衣娜把手伸到我眼前晃了晃，笑嘻嘻地说道：高伟，你的表情好怪哦，如果让我猜一下的话，你是不是在想，男人尿尿后为什么不洗双手，而是只用水笼头冲洗两根手指头？
    我扑哧一笑，笑掉了上口腔的西班牙和下口腔的葡萄牙。
    我点头表示认可姚依娜的话，其他四个蹲马桶水花压一压的姑娘早已把矜持抛到非州的卢旺达去了，哈哈哈一串串。
    大胸妹笑得左胸碰到了右胸，她好奇害死猫，问我：高伟，你确定只有两根手指头弄脏了？
    我没笑，说道：丽莉，你要是不相信，要不要我演示一下操作流程给你看？
    大胸妹脸皮有一块砖那么厚，她哈哈说道：一根秀花针，你好意思展览？
    我说：不是秀花针，而是孙悟空的金箍棒，可大可小。
    终于有人害羞了，但大胸妹没有！她伸出最小的那根手指在我眼前晃动，一脸的不屑。
    我在想，什么时候适合搞一次展览呢？比如像车展那样高调展示，旁边站两个美女模特，肯定就是最佳状态了，要让女同志明白，男同志还是可以的。
    我突然想起姚依娜让我去她们宿舍睡，这玩笑开的我差点相信就是真的了。
    我说：姚依娜，你刚才说我去你们宿舍睡，今晚我当真了。
    姚依娜：来呀，不来就是小狗。
    我对姚依娜说：你、我、唐婉，三人叠罗汉睡，姚依娜你是底层，我是中间一层，唐婉是上面一层，画面好美，不敢想象。
    姚依娜哈哈：你们想压死我吗？
    我说：我也吃亏，唐婉也压着我。
    唐婉掩嘴而笑：我没吃亏。
    陈瑶瑶：你们都疯了！
    大胸妹抱住陈瑶瑶的腰，说道：瑶瑶，你不疯，我不疯，谁来疯？你亲高伟的时候嘴唇都磨起泡了，难道你就不疯？
    陈瑶瑶说：丽莉，就你最骚！
    唐甜甜说道：女人骚不骚要看腰。
    大胸妹突然把陈瑶瑶抱起来说道：瑶瑶，就你这纤细的蜜蜂腰，你不骚谁还骚？
    这些女人疯了，真的疯了，她们浪起来基本上没男人的事了。中午原本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也被浪费了，我坐着都差点打瞌睡了。大胸妹突然靠近我耳朵大声说话，吓我一跳，瞌睡又跑了。我一直在想，把这几个家伙“修理”了不是没有可能，当然是在杜蕾斯的保护下，杜绝后患。尤其是姚依娜那眼神，似乎有某种渴望，我特别欣赏姚依娜酒后脸上泛起红晕那种迷人的眼神，如果一旦吻上，估计要等她酒后才分得开。
    姚依娜最擅长猜我心事，一猜就准，可能是接触时间久了，彼此都了解。
    我最近脑子里经常出现姚依娜的影子，有几个晚上梦里都有她，不知道是我想她了，还是她想我了。印象最深的一个梦，是我和她那个了，这种梦是最美的。梦醒后我整个人都在发抖，我努力地回忆梦里的情景，真的太美了，每个男人都想做这种梦。
    我有午睡的习惯，我困得揉眼睛。刚搬迁到新厂房，她们有些兴奋，忘记午睡了。
    有人可能会说我很幸福，身边有女人围着转，可是我也不性福，除了陈瑶瑶和我合作过，其他都没有的。当然第一次刚进城门我就投降了，很多男人第一次进城跟我是一样的，没上过战场，还没看见敌人就一通乱射，子弹就打完了，鬼子毫发无损。
    姚依娜抱起唐甜甜往我身上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胸妹用力推了一把姚依娜，两人同时压住我，后面就开始叠罗汉了，铁床发出吱嘎一声。
    中午没休息好，下午走路眼睛就差点闭上了，大胸妹发手机短信给我，喊我去办公室。
    我走进办公室，大胸妹给我倒了一杯茶：高伟，新厂房新办公室，一切都是新的，这个茶杯也是新的，当然是老板买来放在办公室给客人专用的。我呢，又专门给你分配了一个。办公室虽然不是你的窝，只要你高兴，随时可以来趴。
    我说：你喊我来仅仅是告诉我一个茶杯？
    大胸妹：当然不是，昨天有两名男工来面试，一个21岁，一个23岁，明天来厂里上班，我提前告诉你一声，你好早点想清楚安排他们做什么岗位。
    我说：你考虑得很周到，咱们不愧是穿一条裤子的人，你什么都为我着想。
    大胸妹哈哈：谁跟你穿一条裤子？我穿裙子时你怎么办？
    我说：丽莉，你给我留两个普工的名额，我那两个兄弟正在申请辞职。
    大胸妹：要等多久？
    我说：当然越快越好了。
    大胸妹：那好，名额我留着。过不了多久，办公室招来销售跟单员，高伟，你以后来办公室要正经一点。
    我说：首先要保证你正经，我才能正经，你每个月那七天除外。
    我走出办公室给陈明打电话，催他和张军抓紧办离职手续。
    搬了新厂房，不仅仅是厂房面积大了成为一个空架子，厂房也是要租金的，重要的是企业要发展，要逐渐摆脱企业刚起步时的小作坊经营模式，这个阶段老板的压力是最大的，因为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会给企业带来致命打击。
    黄老板最近送来的一批沐浴露瓶子有3％的不合格率，这个是陈瑶瑶给我的质检报告单上的数据。
    对于这种不合格率的处理方式我心里是有数的，但程序上是要向老板报告的。我走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敲门。
    “进来。”
    我说：钱总，这一批沐浴露瓶子有3％的不良率，如果让步接收，我们的员工挑选3％不良率的工资由供应商承担，供应商如果不同意这个方案，整批货就退给供应商，这是我个人的看法，您来决定。
    老板：就按你的意见处理。
    因为黄老板一直有心拉我入伙，如果放他一马，大胸妹是老板的侄女，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老板吃亏，打小报告是难免的。
    大胸妹兼职采购，我让大胸妹告诉黄老板要么退货，要么承担挑选3％不良品的工资。
    黄老板打电话给我：小高，你们采购那边说要退货是怎么回事？
    我装不知道：黄总，有这回事？
    黄老板：你们采购打电话给我了。
    我说：我问一下我们的质检员，黄总，来厂里喝茶。
    黄老板开车来厂里，大胸妹喊我去办公室一趟，我把陈瑶瑶叫上。
    黄老板递烟给我，我把烟夹在耳朵上，办公室有大胸妹和陈瑶瑶。在有女人的情况下，我一般不抽烟，不是我有多高尚，未婚女青年都认为找个抽烟的男朋友就跟她妈舔烟灰缸似的，求女人心里阴影面积有多大。
    大胸妹沏茶。
    黄老板有些不相信地说：沐浴露瓶子我们厂里有质检人员在跟踪质量问题，还会有3％的不良率吗？
    陈瑶瑶说：数据是抽查后统计出来的，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
    大胸妹一切利益以党国为重，她说：黄总，我们的质检员一向实事求是，你不相信，我们把货退给你，你们自己复查一下不就相信了吗？
    黄老板一下就焉了：好好商量，好好商量。
    大胸妹有老板当靠山，她一向很牛逼。
    黄老板打了一个电话，七八分钟后，几杯奶茶送到办公室，黄老板满脸堆笑给我们每人一杯奶茶，然后说道：这批货你们厂安排员工挑选不良品，工钱我来付。
    陈明和张军从玩具厂辞职后来我们厂应聘普工，办完入职手续，分好宿舍后，我安排张军暂时去仓库干一段时间，陈明去车间做沐浴露和洗发水成品打包入库工作。
    晚上我请阵明和张军吃饭，为他俩接风洗尘。我给大胸妹、姚依娜、唐甜甜、陈瑶瑶、唐婉群发了一条消息：今晚7点，明珠饭店聚餐。
    很快，我手机收到5条短信回复：
    “好吃的等着我……好馋啊”
    “我从来不拒绝美食的诱惑”
    “不吃白不吃，多多益善”
    “记得每次请客都别漏掉我啊”
    “来了！一路飞奔！”
    这个世界上，有人请吃饭，没有不积极的。
    大胸妹摩托车载着陈瑶瑶朝明珠饭店飞奔而来，进了饭店，大胸妹第一句话就是：高伟，我是不是最积极？
    我点头：这种地方，你是从来不拖后腿的。
    姚依娜摩托车载着唐婉到了饭店停好车后，两人走进饭店，姚依娜说：高伟，我最喜欢和你在这种地方见面。
    我点头：我也是，姚依娜，下次在哪个饭店见面你来决定。
    姚依娜：沙县小吃。
    唐婉和唐甜甜是最后到饭店的，唐甜甜扫视一眼在座的人笑道：唐婉摩托车晚点，等下要罚酒。
    菜陆续上桌，啤酒我点了四箱，我知道，只要一喝酒，姚依娜、唐婉和杜磊司必醉无疑。
    姚依娜和唐婉见我喝酒不积极就主动进攻，端着酒杯非要和我干几杯。
    我是明人不说暗话，我对姚依娜和唐婉说道：本人最近酒量下降，三杯就醉，醉后喜欢动手动脚，谁劝酒谁吃亏！
    姚依娜哈哈：欢迎骚扰！
    唐婉：高伟，把你灌醉是我们应尽的责任，你不喝，我们失责嘛。
    我一口干了，抹了一下嘴唇说道：再喝几杯，我的手要用导航才知道姚依娜和唐婉的衣服扣子在哪里了。
    陈瑶瑶端起酒杯要敬我酒，她一脸坏笑说道：现在开启导航模式，百度地图切换至高德地图，高德地图切换至腾讯地图，衣服扣子是乡村道路，现在为你重新规化路线。
    大胸妹看着我笑嘻嘻地说：高伟，你是喜欢帮女人系衣服扣子，还是喜欢帮女人解衣服扣子？
    我回答很干脆：后一种！
    陈明、张军、杜磊司鼓掌。
    杜磊司看着大胸妹说：女人是不是更喜欢帮男人系扣子？
    大胸妹毫不含糊地说：不对，我也喜欢帮男人解扣子，但我喜欢用剪刀。
    我一边往空杯里斟酒，一边说道：一挥而尽杯中酒，再执酒壶注杯中。
    婶婶来电，说家里帮我找了个相亲对象，问我能不能马上回家，我起身去外面接听。婶婶说这个女娃儿人长得也可以，脾气又好，让我马上回家，不要错失良机。婶婶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我老妈的声音，她几乎用哀求的声音说：高伟，你不要再晃了，村里你认识的那几个男娃儿有一半都成家了，你再不当一回事，我也懒得管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我妈很干脆地就把电话挂了，她是真的生气了。
    我回到饭桌，大胸妹就问我：高伟，还不赶紧回家娶个老婆？
    我看了大胸妹一眼：你怎么知道？
    大胸妹呵呵：饭桌上有几个听得懂四川话的，我还能不知道？
    姚依娜看着我笑：高伟，你娶了老婆，你睡觉的时候喜欢把手放在你老婆身上的哪个部位？
    众人扑哧一笑。
    我看着姚依娜说：依娜，你看过村上春树的小说《挪威的森林》吗？
    姚依娜掩嘴而笑，说道：没看过。
    我暗示姚依娜，说道：依娜，你完了，你找不到老公了。
    陈明、张军和杜磊司笑得咬住了嘴唇。
    我端起酒杯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把姚依娜和唐婉从酒桌喝到马桶就胜利了！
    众人干了一杯。接着，张军、陈明和杜磊司挑战姚依娜和唐婉。
    我喝了一点酒，尤其是看到姚依娜多喝几杯后那种“忽觉佳酿醉春花，一颦一笑添红霞”的样子，陡然间我荷尔蒙就飞舞起来，有一种想把姚依娜摁在墙角壁咚的冲动。我幻想着和姚依娜脸贴脸柔情似水地慢慢摩擦那种最美好的感觉。
    尤其是女人醉酒后双颊通红，碎步踉跄风一吹就倒的样子惹人爱。
    姚依娜是最会猜我心思的，我在她眼里就是个透明人，我和姚依娜就差单独喝一次酒，我想那一定是个美好的时刻。
    姚依娜端起酒杯要敬我酒，她说：高伟，你一杯，我一杯，喝得脸上红霞飞。
    我端起酒杯补充说道：喝得咱俩心儿醉，醉了一起睡。
    姚依娜干掉杯子里的酒，嘴唇一抹笑嘻嘻地对我说：你抱着枕头睡。
    陈瑶瑶酒量不大，一喝酒就上脸，她双颊泛起红晕像个西红柿似的。她端起酒杯要敬我酒，她说：祝你早结良缘早生娃早享福。
    我哈哈一笑：公鸡下蛋，必是双黄蛋！
    陈瑶瑶说这句话有吃醋的味道，她刚才知道我老妈在电话里又催婚了。

 第133章 得不到，舍不得（上）

    吃顿饭花了三个小时，与其说是吃饭，不如说是喝酒，连陈瑶瑶这个平时喝酒有度的人都要人搀扶了，走路高一脚低一脚像个八十岁的裹脚老太太。
    在离厂不远的地方，陈瑶瑶突然说肚子疼，我问她是不是冻啤酒喝了引起肠胃不适，她说不知道。
    我说带她去医院，她说还能坚持，我扶她往厂里走，她蹲着又不起来。
    路灯下，酒醉后的她，脸像熟透了的西红柿，眼神飘逸又带着些许迷离。我双手抱住她腋下，把她抱起来，搀扶着她走回工厂。
    我倒在床上半闭着眼睛正想睡。
    宿舍外有敲门声，我开门，处于醉酒状态的陈瑶瑶脚步踉跄，险些摔倒，她进屋后一头倒在我床上。
    我摇着她肩膀，说道：瑶瑶，你走错房间了。
    她没反应，一动不动。
    我又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花姑娘，你不走，皇军就要咪西咪西了。
    她仍然没反应，鼻孔里呼出浓浓的酒味。
    我摸了一下她额头滚烫，又牵起她的右手，一根一根抚摸着她的手指。我凑近她耳边低声说：瑶瑶，这是我的单人间。
    她仍然没反应。
    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钓鱼，坐等两小时没有一条鱼上钩，我正准备收工要走时，一条鲫鱼跃上岸。我本想把这条鲫鱼当作战利品拿回去喂猫，转念一想，这条鱼又不是我钓上岸的，我又把它放生了。
    把鱼放生后我又后悔了，既然鲫鱼主动跃上岸，为什么不把它当作盘中餐呢？
    我不清楚她进我房间有没有被人看见，反正走廊是没有监控的。
    陈瑶瑶手机来电铃声响起——“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
    是唐婉打来的，手机无人接听。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像熟透了的桃子，随手可摘。
    在我们老家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第一次疼，第二次痒，第三次想。
    这是用来形容女人偷吃禁果后的身理反应，是真是假我不清楚，我不是女人。我心里明白，陈瑶瑶今晚有话对我说，答案其实我已经知道了。
    第一次跟陈瑶瑶肌肤之亲时，她的体香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此刻，那种留在我记忆深处的味道又重新激发了我再次体验的欲望。
    我捉住她的手，抚摸着她白皙光滑的手背。我知道，她一直希望我给她一个她想要的答案。
    我喝了酒，体内的荷尔蒙一直在跳舞，它很兴奋。我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发际线，把飘散在她额前的一缕秀发捋到她耳后。
    我摸她的额头和脸，轻轻捏她耳廓。我鼻尖对着她的鼻尖，感受她均匀的呼吸。
    我的脸和她的脸紧紧贴在一起，一会儿贴左脸，一会儿贴右脸，这种感觉很美。
    我双手交叉抱起她的头，静静地看着她，我的嘴凑了上去……
    她推开我：你去洗个澡……
    我说：瑶瑶，咱们洗个鸳鸯浴？
    她使劲揪我胳膊。
    我冲进淋浴间，水从我头顶哗哗流下，我搓澡的力度比平时大了50％，香皂抹了两次，我必须洗干净，必须洗干净，那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我一边搓澡，一边哼起歌曲：“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搓完澡，我拿起毛巾擦身上的水珠，居然发现大腿根部还有澡泥。奇了？怪了？洗两遍了居然还有像牙签一样粗的操泥……，尼玛，搓澡难道要用开水？
    赶紧再洗，这是第三遍了，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别人考虑呀。
    第三次洗完，我用手指使劲搓大腿根部，再无澡泥，大功告成，仿佛是年底大扫除，可以展览了。
    洗完冷水澡我才明白，酒劲已经退了一半，亢奋的荷尔蒙也退了一半。
    我刷了两遍牙，不留死角，不能恶心到别人，这样才能提高工作质量，最起码我想听到最熟悉的那句话：欢迎下次光临。
    我坐在床沿一把拉起陈瑶瑶说道：你该洗澡了，我已经洗干净了……
    她眼睛半睁半闭说道：我要洗澡吗？
    我说：你一年才洗一次澡，不洗行吗？
    她伸手揪我耳朵，懒洋洋地说道：一年洗一次澡的，都成餐桌上的下酒菜了。
    我说：你酒后浑身无力，我帮你搓澡，你放心，我是一个遵守纪律的人。
    她闭上眼睛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我亲了她一下说道：你洗得到的地方你自己洗，洗不到的地方我帮你洗，比如后背。
    她想了想，害羞地说道：可是……
    我抱紧她，说道：前面部份你负责洗，后面部份我负责洗，哪有那么多可是？
    她又说：万一……
    我亲了一下她鼻尖，说道：你给我搓澡的话，绝对没有你嘴里那么多“可是”和“万一”。
    她把头靠在我胸上，喃喃道：你是站着对准电线杆尿尿的，你脸皮厚嘛。
    我轻捏她耳垂，她浑身一颤抱紧我。我说：小时候你妈哄你洗澡，现在轮到我哄你洗澡，你赶紧去洗刷刷，我很想听浴室里传来那哗哗的流水声，画面太美，不敢想像。
    她捏住我鼻子撒娇道：是吗？
    我来一个公主抱，直接把陈瑶瑶抱进浴室，拿着淋浴器威胁她，说道：你再啰嗦的话，等下衣服都没得穿了。
    她指着我：你出去啊！
    我嘿嘿：我都进来了，你还指望我出去？
    她害羞地捶我，说道：你必须出去！
    我双手搭在她香肩上，调皮地说：此时不耍流氓，还待何时？
    她右手揪我胳膊，左手揪我腰，咬着嘴唇说道：你脸皮好厚！
    我的脸贴紧她的脸说道：我闭上眼睛帮你解扣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帮你搓背，赶紧把澡洗了，我找你商量点事儿……
    她用力把我往浴室外推，俏皮地说道：不许偷看哦。
    我躺在床上抖着腿，我在想，今晚是执行a计划好，还是执行b计划好，或者是a+b？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浴室哗哗的流水声让我有一千种联想。
    突然，浴室里传来陈瑶瑶的求助声：高伟，你把毛巾递给我。
    我从洗漱台上方的挂钩上取下毛巾走到浴室门口敲门。陈瑶瑶把浴室门打开一条缝警告我：只允许手进来，头左转180度。
    我拿着毛巾的手伸进门缝，说道：死婆娘，头左转180度我都能看见自己的屁股了，你行你来。
    陈瑶瑶嗖地抽走我手上的毛巾，关上门后笑着对我说：防火防盗防色狼。
    我双手抱头靠在床头上，闭上眼睛。陈瑶瑶从浴室出来坐在床沿玩着手机，她突然捏住我鼻子不松手，我把她手拿开，揽住她腰说道：瑶瑶，刚才浴室里有两种流水声，你老实交代是怎么回事。
    她笑着说道：有吗？
    我态度坚定地说：当然有，一种流水声是从淋浴器喷洒出来，声速比较均匀。另一种流水声比较急促，放闸泄洪……
    我话还没说完，拳头就落在我身上，我翻身趴着睡，享受按摩。
    她不擂了，改成揪。
    我抱住她的腰，把头靠在她大腿上，说道：瑶瑶，女人都有个好习惯，洗澡时喜欢站着尿尿，你也不例外。
    她扑哧一笑：我有吗？我没有啊！
    我抱紧她，说道：有就有，还死鸭子嘴硬！
    她捏住我鼻子问道：你们男人洗澡也这样吗？
    我说：不会。我们男人搓澡时触景生情，喜欢唱一首歌——“我是一只小小鸟，飞呀飞不高，寻寻觅觅，寻寻觅觅，却找不到……”
    她突然笑喷了，说道：好可怜哦……
    我用头拱她小腹，她咯咯地笑，她想用力推开我，没成功。
    我右手滑到她腰上，问道：为什么女人不喜欢拴皮带？万一裤子掉了怎么办？
    她掩嘴而笑，说道：没有万一。
    我用头又拱了一下她小腹说道：我们男人拴了皮带裤子也会往下掉，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俏皮地说道：你们男人是流氓啊。
    我趁其不备撩起她的衣服说道：你的肚脐眼里有灰尘，二十年没大扫除了，对不对？
    她推了我一把，忍住没笑，说道：滚！
    我伸手抬起她下巴，说道：滚到你怀里滚不动了，用棉签蘸水是可以清洁肚脐眼的。
    她说：你试过吗？痒到你打滚！
    我把她摁在床上，吻她耳垂，低声告诉她：我最喜欢闻你的体香！
    她咯咯地笑，问我：你们男人有体香吗？
    我凝视着她，一脸失望地告诉她：只有汗臭！
    她突然兴奋地告诉我：你们男人嘴里有烟味，腋下有汗味，腰上有尿味，还有香港脚味儿，名副其实的臭男人！
    我无言以对。
    她盯着我，打着哈哈：作为臭男人中的一份子，你刚才洗澡冲水几次？
    我伸出五根手指，说道：除了有孔的地方没用棉签蘸水洗，该洗的地方都使劲搓了，有的地方都破皮。你放心，很干净，下锅都没问题。
    她扑哧一笑，口水都溅到我脸上了，笑嘻嘻地说：是吗？你确定没走过场？
    我说：都跟你说了，下锅都没问题，你可以验货。
    我假装取下皮带，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道：我相信宝宝自己会搓澡，妈妈不用操心的。
    我牵起她的手，吻了一下她的手背，直视着她说道：你想当妈，赶紧找个男朋友。
    她双手勾住我的脖子，直视着我，俏皮地说：是你吗？
    我摸着后脑勺笑而不答。
    她突然狂吻我，炽热而激烈，我相信她今晚是有备而来，她感受到我没有充分迎战，突然停下来，眼里噙着泪花问我：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
    我帮她擦掉眼泪说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你动作那么猛，如果我跟你一样，我俩谁先窒息？
    她在我肩上咬了一口，又用力刮我鼻子，鼻血都差点出来了，她咬咬嘴唇问我：高伟，你告诉我，你心里到底装着谁？
    这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我用调皮的微笑来回答她，嘴里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如果不是钱菲儿，我也许能给她一个答复。但我又不清楚我和钱菲儿最后有没有结果，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见我没吭声，她双手抚摸着我的脸，直视着我说道：其实我也知道答案的，但我无法控制自己喜欢一个人。
    我把她紧紧拥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捋着她的秀发，但嘴里什么也不敢说，就像自己的银行卡密码只有自己才知道一样。
    现在这种情况，她需要的是承诺和未来，但我暂时又给不了。
    我的宿舍是单人宿舍，陈瑶瑶借酒醉之名闯进来，她一定是有备而来。
    她把脸紧紧贴在我胸堂上，一缕秀发飘在我嘴唇上，要是平时菜里有一根头发，整盘菜我都是不会吃的，可现在头发都进嘴唇了，我却没有一点厌恶。
    我告诉她：瑶瑶，我肚子饿了，正在吃你的头发。
    她把头挪开，望着我说道：你嘴馋呗。
    我把手伸进她后背，摸着罩杯带子说道：怎么找不到纽扣呢？哪个设计师这么蠢？
    她用力掰我手，说道：你才蠢，防盗啊！
    我说：你猜一下，男人的裤子为什么没纽扣？
    她说：男人的裤子设计成拉链，可以提高工作效率。
    我说：你只说对了一半。
    她说了两个字：流氓。
    我突然袭击，狂亲了她。正当她进入状态时，我鸣锣收兵，她意犹未尽咬我肩膀。
    我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怕你上瘾。
    她很生气，嘴上又不好说。
    我用额头顶她的额头，像斗牛。
    我逗她：其实你们女人比男人更好色，有了第一次，后面就想第n次了，比吸海洛因还上瘾。
    她笑嘻嘻地说：用弹弓打鸟。
    我没忍住笑，说道：你以大欺小，虽然我的比你的小，但毕竟还是有。
    她扑哧一笑，嘲讽道：摆设而已，关键是还占地方。
    我面带微笑，一点也不自卑，说道：陈妹妹，你别嫌弃它，虽然没有实际作用，但也是一道风景线。
    我趴在床上，心情有点复杂。她给我揉肩、敲背、推背，虽然手法不专业，但她很用心，我情不自禁地眼眶湿润了。
    她用力地给我继续推背，我非常享受这个过程。
    她问：舒服吗？
    我说：舒服，但你累。
    她说：不累，我愿意。
    若不是喜欢，她也不会这么用心。
    我翻身坐起来，说道：我知道你手酸，因为我自私，只知道享受。
    她说：我心甘情愿的。
    我把她揽在怀里，亲吻她额头。
    她喃喃细语：我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的，但情不能自控。今生做不了你的唯一，但我也愿意做你的红颜知己。
    我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想把她紧紧抱住，勒断两根肋骨都有可能。
    她抚摸我的下巴，调皮地说：猫都长三根胡须，你怎么没有呢？
    我说：毛都长到别的地方去了，地域歧视。
    她捂着我的嘴，害羞地说：别说了……
    我推开她的手说道：你想多了，毛都长到头上去了，不然理发师都饿死了。
    她把脸紧紧贴在我胸口，低声数一、二、三、四……
    房间里很安静，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她右手抚摸我健硕的肌肉，渐渐地嘴唇又贴上去了，吮吸几下后把我死死抱住，不吭声。见我没反应，她咬我了。

 第134章 得不到，舍不得（中）

    我问她是不是属狗的，她装着没听见。
    画面开启隐藏功能，文字省略若干字……
    工作进行到收尾阶段，钱菲儿突然来电，问我在干嘛？
    我尴尬地应道：正在加班……
    钱菲儿在电话里说：辛苦了，注意休息哦。
    我告诉钱菲儿：我现在很想加班，不怕辛苦，乐在其中。
    钱菲儿问我：什么工作那么重要，这么晚还在加班？
    我十分尴尬地回答：开发一个新“产品”，时间紧，任务重，必须加班。
    钱菲儿说：那好，别把身体累垮了，早点休息，拜拜。
    我在电话里说：拜拜！
    施工完成，抒发一下体会，嘴里哼着歌曲《黄土高坡》，回味着电影《重庆森林》。
    陈瑶瑶问我：钱菲儿来电么？
    我说：对，太巧了，她是来监督施工质量的。
    陈瑶瑶失望地说：你现在怀里抱着的，却不是你心里装着的。
    陈瑶瑶：可是你心里装的人不是我。
    我说：你不要胡思乱想，赶紧大扫除。
    我抱着陈瑶瑶去浴室帮她搓了个澡。此刻，她没有拒绝，全程闭着眼，像个硅胶娃娃。
    我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盖，她喃喃细语：我追求的不一定是结果，但我喜欢夜深人静时跟你单独在一起的感觉。感觉很重要，你知道吗？
    我说：我知道的。你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内心世界很丰富。
    她又说：高伟，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可以去我坟头插上一束花吗？
    我惊出一身冷汗，捂住她的嘴说道：不许胡说，我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你是第一个把我从少年变成男人的女人，这个记忆是会伴随男人一生的，我希望你幸福、平安、快乐。你要乖点，要听话，你不能让一个男人去悲伤，你懂吗？
    她吮吸着我的小手指，我迅速把手拿开，告诉她：……，哦，忘了问你，我刚才的表现你给我打几分？满分是10分哦。
    她说：8+，你接了别的女人电话，影响了我的心情，只能给你这个分数。
    我笑笑说：8分已经很不错了，“＋”是我竭尽全力弥补烂尾工程后你给的好评？
    她的手机来电铃声又响起——“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
    对的，你没有拒绝我。
    又是唐婉打来的，可能担心陈瑶瑶没回宿舍睡觉。
    我有点担心陈瑶瑶被人怀疑，我帮她把台词都想好了：手机静音，没听见，酒喝多了窜到角落里睡着了。
    除了工厂大门有监控，厂里任何一个地方都没监控。
    大功告成，我去外面抽烟，正好碰上唐婉。她跟我打招呼：哈喽，这么晚了还没睡？
    我说：你不是也没睡吗？去做案了？谁家男人失踪了一定与你有关。
    唐婉：我不是做案，而是破案，陈瑶瑶失踪了。
    我弹掉烟灰，一脸淡定说道：胡说八道。
    唐婉：瑶瑶反正没回宿舍睡觉。
    我说：人家去男朋友家睡，你操什么心？你以后也是一样的。
    唐婉：瑶瑶好象没男朋友哦。
    我说：人家有男朋友了也不一定要广而告之，说不定瑶瑶正和她男朋友亲热，你最好别打她电话影响到工作质量。
    我回宿舍钻进被窝，消耗了体力特别好睡觉，担心睡过了头，我设置好闹钟。
    凌晨四点，闹钟还没响，陈瑶瑶在被窝里拱来拱去就把我弄醒了，她趴在我身上，她的脸紧紧贴在我脸上，我感觉胸口上压了一块大石头。
    我揉了揉眼睛说：你把我压扁了。
    她俏皮地说：我体重才48 kg呢，昨晚你压我的时候，你没想过你有多重吗？
    我陡然一笑，瞌睡全没了，笑笑说道：傻瓜，跟我体重无关啊。
    她从我身上翻下来，把我的手臂当枕头，她的手指在我肚皮上写写画画。
    我问：你在干嘛？
    她说：画画啊，画一只鸟。
    我问：什么鸟？
    她说：你猜猜？
    我又笑了，说道：你对这只鸟肯定很满意，它让你念念不忘，如果你喜欢就把它养起来。
    她突然笑了：我没办法养，只有你才能养。
    我亲了她一下，问道：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跟你一样，白天斯斯文文，夜里却像换了个人似的，黄的流油？
    她说：不告诉你。
    我问：你几点醒的？
    她说：其实我根本就睡不着，当你睡得像头猪时，我一直在观看猪是怎么睡觉的，还好猪没打呼噜。
    不经意间，我的手碰到她胸前的“地雷”，我这才想起炒菜时她还没来得及盖上“锅盖”。
    我问：你一个晚上都不睡，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她抚摸着我的脸说道：想你啊！
    我捋着她的秀发说道：瑶瑶，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不是不优秀，而是陷得太深，你走不出来，别人走不进去。
    她抚摸着我的胸膛，喃喃细语：两个人明明不能走到一起，月老为什么要安排两个人相遇？
    我说：月老年纪大了，老糊涂了，你原谅她老人家。
    我的手和她的手十指交叉，我把她的手抓得很紧，整个晚上我的动作都在给她传递一种信号。
    可能是我精力太旺盛，我的手忍不住滑向她的小腹，她的小肚肚光滑白嫩。我无法控制自己，我把脸贴在她肚皮上。我说：瑶瑶，昨晚做功课前，我准备工作都忘了，你肚子里有小生命在踢你。
    她说：真的吗？恭喜你要当爹了。
    我说：不会那么巧？
    她说：很可能是个双胞胎，你说巧
    不巧？
    我说：你别吓我啊。
    她说：高伟，如果真的有你的骨肉了，我一定会生下来，因为那是一个新生命。就算你不娶我，我也要独自把你的骨肉养大成人，而且我也不会再嫁了。
    听了她的话，我有点害怕了，为什么忘了戴安全帽呢？
    我深深地吻了她一次，缠绵而炽热。她的痴情让我有点害怕，也许是感动，我的眼眶湿润了。
    她打开手机上的电筒照射我，发现我眼眶湿润，故意问我怎么啦。
    我说：想你！
    她冷静地说：你这是感动而已，感动不是喜欢，喜欢不是爱。
    我抚摸着她的头，吻着她的额，说道：瑶瑶，如果一点喜欢我都没有，我会拥着你入眠吗？
    她说：高伟，你知道吗？我无数次幻想和你坐在阳台晒太阳，我一次又一次地幻想我做好饭菜等你回来吃，我甚至幻想小宝宝把尿撒进你嘴里，我在一旁为宝宝鼓掌加油。我想有个家，晚上走夜路有个人陪着我……
    我说：我也想有个女人每天夜里钻进我被窝，搂着抱着说说心里话，每个人都渴望爱情。
    她爬起来坐在我肚子上，两只手分别捏着我的耳朵像小孩子摆弄玩具一样调皮。
    我问她要干嘛。
    她说好玩儿，反正就想欺负你。
    我捉住她的双手，我说：你想过没有，如果我用同样的方式欺负你怎么办？
    她立马松手，笑笑说：装饰品而已，不要也罢，还当成宝贝儿了！
    我说：离天亮还早，你消停一会儿睡一觉，我闹钟响了就喊你。
    她改变姿势又趴在我身上睡，调皮地说：好，我睡了，天亮就喊我。
    我用力侧身一翻，她就滚到床上了，我又趴在她身上。我说：闹钟响了喊我一声。
    她数一、二、三，肚皮开始鼓气顶我，我纹丝不动。
    她投降了，说道：你压死我了！
    我翻身下来，她喘着粗气说道：你昨晚没这么重啊！
    她又揪胳膊。
    我开始犯困，眼睛又慢慢闭上，她一会儿捏我耳朵，一会儿捏我鼻子，搞得我无法安心入睡。
    我开始反击，挠她痒痒，她的脚板窝、胳肢窝、肚脐眼是最怕痒的敏感区，我专挑这三个地方挠她痒痒，她痒得在床上打滚，连连求饶。这一招非常凑效，她一下就老实了，用被子蒙住头不理我。
    可能是我过份了一点，还得赔理道歉，女人哄哄就好了。
    我抚摸着她的腰说道：你消停一会儿，闭目养神小憩一会儿也行，明天还要上班的。
    她对着我的嘴哈了一口气，调皮地说：我睡不着，我亢奋，我想跟你多呆一秒是一秒，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特别喜欢这种感觉。我不是来陪你睡觉的，我是来找感觉的。
    新鲜感过了，就平淡无味了，道理她明白，可她就不愿意从梦里醒来。
    我无奈地说：你认为我身上什么好玩儿你都可以玩儿，我不介意的，反正我要睡一会儿。
    她摸着我的头说：这个最好玩儿，玩坏了我是不赔的。
    仰面朝天是没办法睡了，我换个姿势趴着睡。睡了不到五分钟，她爬到我背上叠罗汉也趴着睡，还用嘴往我耳朵里吹气。
    我屁股一翘背一拱想把她摔下来，她像青蛙一样死死抱住我。
    我说：你明天上班会打瞌睡的。
    她说：你明天上午批我半天假。
    我说：不批。
    她撒娇：我求你了，行不行？
    我说：我也求你了，再睡一会儿行不行？
    她撒娇又卖萌地说：不行，以后我做不了你的枕边人，我想留个美好的回忆，哪怕你身上的每一颗痣长在什么地方，我都要深深地烙在记忆里。我是得不到，又舍不得，你知道吗？
    我抬起她的下巴直视着她，钢铁绕指柔一般地安慰她：你想得太多了，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幸福一定会来敲门的。

 第135章 得不到，舍不得（下）

    她调皮地用手掌心划圆揉我下巴缓缓地说道：我特别喜欢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跟你亲昵，抚摸你，抱抱你，甚至调戏你。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二人世界里只有你看到了一个最真实的我，因为我做不了你的枕边人，也成不了你今生的唯一，所以我也装不出来，基本上是本色出演。也许哪一天你讨厌我了，你的记忆里就彻底把我删除，最好是格式化。但我呢，一定会把你当作我今生最美的回忆，当然是一辈子。你可以让我调戏你到天亮吗？时间宝贵哦，你连上厕所都要憋住，你做得到吗？
    我是哭笑不得。
    我说：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玩具，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但你别把我当“鸭”就行。
    她抚摸着我脖子说：你把舌头伸出来我望闻问切，看你舌苔给你把脉。
    我说我没病，有病的是你，整个晚上疯疯癫癫。
    她说：我有病也是你传染的，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得不到，又舍不得。
    我说：今天晚上你不是得到了吗？你舍不得，我是怕你上瘾……
    她捏住我上下嘴唇，不让我继续说下去。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说道：天也快亮了，明天我们在车间见面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说：有些事情只能在晚上发生，我提醒你，要服一粒药。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不吃，也不要你负责。
    我说：你自己看着办，就怕你时间没掐准。
    她说：我就是掐准时间来的，你用不着害怕，以后我让小宝宝姓陈，不姓高。
    我想了想说：如果事情走到那一步我认命，让小宝贝儿姓高。
    她双手勾住我脖子问：你是认真的吗？
    我反问：你是认真的吗？
    她说：十个月后，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认真的。
    我说：我等结果。
    我猜测她不会这样做，这个后果她是知道的，应该是测试一下我的态度。
    她下床去洗漱间收拾自己，趁天亮之前离开我房间。在洗漱间我揽住她的腰说道：要不要再来一次？
    她推了我一把说道：滚！
    我嬉皮笑脸地说：啤酒瓶盖上都有“再来一瓶”啊！
    她用脚尖踩我脚背，继续收拾自己。
    我继续逗她：你需要我晚上帮忙的时候就呼叫一声，我是一个负责任的人。
    她假装洗手，趁我不备，双手捧起水朝我脸上泼水，然后说道：你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拧住她两只耳朵笑嘻嘻地说：你都说一个通宵了，我也没意见啊，我说两句都不行吗？
    她霸气地说：我行，你不行！
    我说：你这什么逻辑？
    她看着我，有点豪横地说：你跟女生讲逻辑？
    我抱紧她，说道：陈妹妹，你不是女生，你已经是女人了。
    她转过脸看着我说道：都是你的功劳。
    我亲了一下她脖子说道：你也有功劳，合作愉快！
    她朝我挥了一拳：你不要脸。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脸的不正经，说道：如果要脸的话，男女之间那点破事儿就办不成了。
    洗漱完毕，她坐在床沿说道：上午我要睡觉，你批我半天假。
    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她站起来准备离开我房间，我说：我先出去侦察一下有没有埋伏，确认安全了你才出来，小心别人怀疑你劫色。
    我去宿舍外假装抽烟，发现没人就发了一条短信给陈瑶瑶：可以行动了！
    她像个小偷一样溜出我房间，迅速消失。

 第136章 重要会议

    工厂扩大规模，新员工陆续招聘进来，上午10点，大胸妹又把一名刚入职的新员工交给我。我安排好这名新员工的工作岗位后，给她讲了岗位职责，作息时间，以及现场传授她工作经验，而且还让老员工辅导一下她，以老带新，让新员工尽快适应工作岗位。
    安排好新员工的工作，大胸妹把这个新员工的入职简历让我过目，目的是让我了解新员工的学历、技能等，方便以后岗位调动，人尽其才，才尽其用。
    我看新员工简历，大胸妹看我，她笑嘻嘻地说道：高伟，你眼睛是红的，昨晚干嘛去了？
    我无精打采地说：当采花大盗去了，你的“贵重物品”被偷了。
    大胸妹明白过来后说道：你敢吗？
    我有点犯困，说道：没兴趣。
    大胸妹手上还有几张入职简历，我拿在手上仔细看了一遍，新招聘职位有销售总监、销售区域经理、外贸部经理、研发部经理。
    我问大胸妹：这几个大人物你什么时候在网上招聘的？
    她说：招聘职位一直挂在网上，也有猎头公司推荐。你把精力放在撩妹上了，没有关注。
    我说：办公室应该再招一个文员，公司扩大了，你顶不住的。
    大胸妹说：已经在网上招了，再说，钱菲儿实习快结束了，她回来后也可以搭把手。不过，你的死期也快到了。
    我呵呵，说道：一个黄毛丫头能掀起多大的浪？晚上收拾她一下，服服帖帖，俯首称臣。
    大胸妹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不服不行，她说：高伟，你吹牛逼也要考虑到牛会很疼的！
    我走到陈明面前，问他来我们厂上班习不习惯，他说还行。我又问了张军，他说还可以。
    工厂搬迁后，各部门陆续扩招，每隔几天都会见到一张新面孔，他们会来车间参观，我们握手彼此互相介绍。
    下午两点，老板召集相关人员开会，主要是针对新招聘进厂的各部门人员，我也有参加。
    会上，老板介绍了工厂的历史、发展及未来。
    他说：欢迎各部门新加入的同事，我们“千里飘香化妆品有限公司”成立于1994年，公司刚开始也是从一个小作坊式加工点起步，一步步走到今天。回首过去，公司刚成立的那些日子，我们也遇到过不少困难，好在团队每位成员齐心协力，共渡难关，大家朝着一个共同目标努力，坚守质量第一、开拓创新、拓展市场，以及服务周到的理念，公司快速发展，生机勃勃。公司产品质量有了质的飞跃，得到了消费者的认可，销量直线上升，公司现已进入稳定发展的上升期。随着公司的良性发展，我们要不断开拓市场，把公司做大做强。因此，人才成了最重要的资源。新同事的加入，为公司的发展注入了新鲜血液，你们是公司最宝贵的财富。虽然我们的鱼塘不是很大，但公司的理念是尊重人才，善用人才，我相信你们的发光发势，必将使我们的公司更快地走向辉煌，我再次欢迎你们！如果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公司会虚心学习，也会采纳你们的意见。
    销售永远是一个公司赖以生存的重头戏，新来的销售总监发了言，杨总监不愧是走南闯北的人，沉稳干练，他发言道：钱总及在座的各位下午好！我今天是第一次参加公司的会议，为了节约大家的时间，我简单讲几点。第一，我们公司是中小企业，为了避免与大品牌企业的正面冲突，在维持原有销售渠道的基础上，逐步向新的渠道转移，让产品在更多的空间和层面呈现给消费者，获取更多的商机。我们公司是否考虑把沐浴露和洗发水放在药房销售，这样做的目的是增加消费者的信任感。法国的薇姿是首创，而且效果不错。选择这样的渠道也是避免与品牌大企业之间的恶性竟争。第二，拓展原有渠道，寻找新的目标市场，圈定目标客户，通过促销等方式吸引潜在的新合作伙伴。第三，充分考虑经销商的利益，经销商认为自己多赚了一点，有利可图，就会加大销售力度，给我们公司去库存化带来益处。第四，酒香也怕巷子深，适当的媒介广告宣传是有必要的，只有广而告之了，才会有人闻香而来，让我们千里飘香有限公司变成万里飘香有限公司。第五，销售渠道的多样化，公司可以采用直销、电视购物、网络销售、电话销售等。终端市场可以瞄准商场、超市、专营店等。第六，拜访陌生人，发展潜在的新客户。第七，公司可以考虑先在国内一两个大城市试点设立办事处，获取经验后，在全国大中城市推广。第八，公司要招一批销售人员，把市场做大，我要讲的暂时就这几点，谢谢大家。
    老板钱多多一边听，一边做记录，他对销售总监的发言谈了看法。老板说：杨总监的意见非常好，公司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
    两名销售区域经理也发了言，这两名区域经理就是销售总监计划中的在国内两个大城市设立办事处的负责人。两个办事处，一个设在北方某城市，一个设在南方某城市，具体哪两个城市老板还在酝酿中。
    两名区域经理分别发言谈了自己对市场的分析以及各自对所负责区域的销售规化。
    外贸部经理谈了国外化妆品市场行情和动态，他重点强调了沐浴露和洗发水产品使用的安全性，必须要符合国家标准，以及满足销售国对该产品使用安全的要求。他说我们公司的产品进入欧美市场有一定难度，销往东南亚欠发达国家是比较合适的。
    外贸部经理的发言我是听进去了的，言外之意我们厂的产品属于中低档次，配方又是我弄的。当然，我还是比较敏感的。我研发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配方是经过技术监督局按国家标准检测合格的。销量的直线上升，说明消费者还是认可的。
    研发部经理发言：钱总好！大家下午好！加入这个团队，我也是第一次参加会议，我谈点个人意见。我所在地的部门负责产品的平面设计、三维设计，款式方面我们力求创新和多样化。一个产品好的外观造型和精美的图案设计也是必不可少的。
    新招聘各部门人员发言完毕，我发言主要讲了两点。其一，如何科学有效的管理生产；其二，培养一名助理，协助车间管理工作；其三，做好新配方的研发的准备。
    老板做总结发言，一是抓生产，二是抓销售，三是抓新产品研发，公司在发展过程中，要逐步解决产品单一化的问题，逐渐增加新产品。公司的目标是把企业做大做强，形成自己的品牌。
    接下来我压力会更大，毕竟要研发新配方，但不清楚老板是否会招聘化妆品类化工研发工程师。
    开完会，老板宴请参会人员去酒店共进晚餐。有些老板喜欢在饭桌上识人、用人，中国人的饭局重点不在饭，而是在“局”。
    在会议室是一本正经，在酒桌上气氛轻松，会议室不能说的话在酒桌上可以说，这也是中国的酒文化特点。在推杯换盏中，一个人的修养也是老板识人的途径之一，酒品如人品。几杯酒下肚后，借着酒劲聊工作反而放得开，气氛更轻松，交流反而更深入。各部门负责人觥筹交错中大谈化妆品行业的所见所闻，探讨化妆品行业的市场及未来，老板对这些话题非常感兴趣。
    酒足饭饱，老板钱多多安排娱乐节目，愿意沐足的沐足，愿意按摩的按摩，愿意洗桑拿的洗桑拿，愿意k歌的k歌，所有开销一律向公司报帐。

 第137章 千金归来（上）

    我正在车间流水线上巡查，大胸妹陪着钱菲儿走到我旁边，大胸妹说：高伟，看看谁来了？
    钱菲儿向我打招呼：哈喽，领导好！
    我看着钱菲儿，说道：钱大小姐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好接驾！
    钱菲儿笑笑说道：不用客气，高总这么忙，谁敢打扰。
    大胸妹：高伟，以后你有事尽量少找我帮忙，甚至可以不用找我，你请客吃饭除外。
    我笑笑对大胸妹说：请你吃饭也没必要了。
    大胸妹说：高伟，你老婆实习结束了，正式回来上班了，你可要老实点。
    我对大胸妹说：你是唯恐天下不乱。
    钱菲儿看看我，又看看大胸妹，说道：你们两个最好是打一架。
    我说：欢迎千金归来，公司正处于飞速发展期，正在招兵买马。
    钱菲儿说道：我听说了，这是企业发展的必然，当然也有高总的功劳。
    大胸妹笑笑说：你们两公婆亲热亲热，我这灯炮还亮着，不好意思。
    大胸妹转身欲走，钱菲儿一把拽住大胸妹，对我说道：高总，你忙，不打扰了。
    钱菲儿和大胸妹离开，大胸妹来了个回头杀，朝我使了个眼坏坏的眼色。
    营销总监来车间参观，我陪他参观流水线。他说：高工，听钱总说，你对配方还是有点研究的。
    我说：杨总，你过奖了，我并非科班出生，懂点皮毛而已，还需要不断学习。
    杨总监：高工，我们公司生产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我也在用，效果还可以。
    我说：只能说凑合，杨总监走南闯北，在化妆品行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经验比我多，您对产品有什么好的建议？
    杨总监：从配方本身来讲，我不敢班门弄斧，但从市场行情来看，消费者更倾向信赖品牌产品，这个也是人之常情。我们公司的产品我也从老板那里看了技术监督局的检测报告，每个项目都合格，这至少说明我们的产品是一个合格产品。从功能上来讲，我们公司生产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我从消费者的角度已经在使用，总体上还可以。
    我说：昨天开会，外贸部经理的发言我也认真听了，欧美市场对化妆品的准入许可要求更高，尤其是法国的化妆品进入中国市场后已经深入人心，受到了中国消费者的追捧。我们公司的产品质量仍然有提升空间，配方是我搞的，我承认有不足。我征得老板同意，车间管理这方面我培养一名助理，在车间管理方面协助我，我可以腾点时间出来研究配方。
    杨总监离开车间后，我坐在办公桌前思考找一名车间助理，陈明、张军、杜磊司三人我培养谁？按理说，杜磊司在厂里呆的时间长，培养他是合适的。但我又担心陈明和张军不高兴，得找个时间跟他们三个谈谈。
    中午在食堂吃午饭，大胸妹陪着钱菲儿在公司食堂吃大锅饭，她俩挨着我坐。大胸妹屁话超过文化，废话连篇，她看着我说：高伟，你老婆回来了，你是不是很开森？
    我没应她，继续大口吃饭，大口喝汤。
    钱菲儿用筷子敲大胸妹的碗，示意她少废话。
    大胸妹的脸皮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这个不能用厚来形容，要用硬度来形容。
    可是大胸妹依然厚着脸皮问我：高伟，今晚要不要带菲儿去某个地方嗨皮一下？这么久了没见面，估计心里话都憋不住了，快要爆炸了。
    我看着钱菲儿，示意收拾她。
    你猜钱菲儿怎么说？
    钱菲儿说：高伟，丽莉她在说你，与我无关，你不高兴，你们两个可以打一架，我也不劝架，以免说我向着谁。
    我摇头，说：揍她？我还嫌把手弄脏了。除非丽莉用胸压死我，我才懒得动手。
    大胸妹哈哈，飙了一句四川话：龟儿子，哈戳戳的，老子一巴掌呼死你。
    钱菲儿把筷子杵在碗里，看看我，又看看大胸妹，表情耐人寻味地说：你们两个很适合生活在一起，生活里不缺少佐料。
    大胸妹摇头，说：如果真是那样，白天会吵架，晚上会打架，衣服裤子不是撕烂了，就是用火烧了。
    钱菲儿问大胸妹：怎么会呢？
    大胸妹用筷子指着我，说：问他啊。
    我说：丽莉从医院跑出来时对医生又撕又咬，医生说放弃治疗，我可是正常的。
    大胸妹把她碗里的饭菜猛地倒入我碗里，打着哈哈说道：撑死你，我比你正常一千倍！
    我对钱菲儿说：你回来后要管好大胸妹，她一见到男人就往别人身上扑！
    钱菲儿忍不住笑问我：大胸妹是……谁？
    大胸妹笑嘻嘻地说：是谁并不重要，有料就好，花同样的彩礼，男人为什么不挑大个儿的？
    钱菲儿趴在桌子上笑。
    我竖起大母指说道：每个男人都是这么想的。
    钱菲儿抬起头开大胸妹的玩笑：你真是海边的风景房——浪到家了。
    大胸妹嘲笑钱菲儿：你表面清纯，内心黄的流油，躲在被窝里看小黄书，我早就想举报你了。
    我摇摇头说：听不懂。我们三个剪刀石头布，谁输了谁洗盘子。
    钱菲儿和大胸妹说潮汕话，我猜测她俩在商量合伙算计我。
    第一轮：三人都耍心机，都希望别人先出，自己见招拆招，于是扯皮，这一轮没有进行下去。
    第二轮：三人同时喊一二三，话落拳出，三个“石头”，不分胜负。
    第三轮：钱菲儿是布，我是石头，大胸妹是剪刀，这一轮无法判定输赢。布赢了石头输了剪刀；剪刀赢了布输了石头；石头赢了剪刀输了布，请问裁判怎么判？？？
    第四轮：我和钱菲儿是剪刀，大胸妹是布，大胸妹耍赖，说我和钱菲儿是心相通。
    钱菲儿掐大胸妹脖子，说她输不起。
    我问大胸妹：天底下像你这样的人还能有几个？
    大胸妹笑嘻嘻地说：不止我一个，要不重来，你们刚才作弊！
    我对大胸妹说：你去厕所马桶上倒立五分钟才有资格说重来，胸大的是不是都耍赖？
    大胸妹指着我的胸嘲笑：作为“葡萄干”的人你没资格说我耍赖。
    我端着碗站起来就走，大胸妹抓住我衣服说：帮你老婆把碗洗了，钱菲儿二姨妈来了，不能碰冷水。
    我看着钱菲儿说：小非，请问情况是否属实，我才能决定帮不帮你洗碗。
    钱菲儿把大胸妹扑倒在餐桌上，死死压住她说：信不信我把你鼓鼓囊囊的气给你放了？
    我扑哧一笑，筷子掉在地上，我没捡筷子，而是鼓掌。
    我说：轮胎汽压超标要爆炸的，应该减压。
    下午，老板钱多多打电话喊我去他办公室，说让我自己物色一个人选当我的助理，在车间管理上分担一部分工作，让我腾出一点时间研发新产品。
    老板说，公司目前只有沐浴露和洗发水两个产品远远不够，产品要多元化，要新开发几个产品：香皂、面膜、剃须膏、口红等。
    老板钱多多补充说：新产品一个一个来，不是全面开花一起上，至于先上哪个产品，你自己决定，公司等你的好消息，每个产品研发成功，公司有奖金。
    从老板办公室出来，正好碰上手拿文件的钱菲儿，我因为压力大，走路差点踉跄摔倒，钱菲儿伸手扶了我一下，说道：你脸色不好。
    我笑笑：没事。
    我回到实验室，坐着发呆，思考到底先研发哪个产品。
    钱菲儿窜了进来，上下打量着我说：你从办公室出来脸色不太好，老板说什么了吗？
    我装着一副没事的样子说：老板说他要选个女婿，问我谁最合适，你猜我怎么说？
    钱菲儿嘴唇一咬，眼一斜，说道：我猜你是胡说。你坐在实验室发呆，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你以为我的智商挂在厨房？
    我说：不瞒你了，老板让我研发一款丰胸产品，让全世界飞机场女生告别烦恼。
    钱菲儿挥拳向我砸来，她的面部表情是个表情包：咬嘴唇、斜眼睛、似笑非笑，一脸的不相信。
    我说：菲菲，你爸好有商业头脑哦，这款产品研发成功，你爸绝对是世界首富，比尔盖茨的宝座要让位了。
    钱菲儿咬着嘴唇盯着我，不想笑又忍不住笑，正在酝酿怎么收拾我。
    我做好躲闪的准备又说：菲儿，你想想，同样是肉肉，长在肚子上就让人讨厌，但是长在女人胸上就特别骄傲，为什么不研究这样一款市场潜力巨大的产品呢？
    钱菲儿掩嘴而笑：你们男人有地域歧视……
    我假装不笑，说：你只说对了一半，另外要考虑到小宝宝吃奶粉营养跟不上。
    钱菲儿说：你能研发出来吗？
    我说：我想试试看，你作为模特，产品开发出来后，你先试用。
    拳头朝我飞来，我没有躲闪，我抓住她双手说：别激动，我没说你，你要自信一点，产品研发出来，肯定要找女生试用，难道我一个男生来试用？
    钱菲儿笑了，她说：就该你先试用，如果在你身上有效果，那说明这款产品是成功的。
    我说：好，听你的，到时候别人会说我有特异功能。
    钱菲儿说：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说：先完成老板交给我的任务，接下来和你合作加工一个小宝宝，再接下来按我自己的原计划给自己充电。
    她害羞地说：有些事情去找你老婆，别人帮不了你。
    我说：我没老婆，我租你三年，租金翻倍。
    她起身就跑，像兔子被老鹰追赶，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晩上不加班，我思前想后，觉得把杜磊司这鸟毛提拔起来当我的助理，如果他不愿意，陈明和张军就是备份。
    我单独找杜磊司谈，我说：兄弟，老板说你是个可用之才，准备重用你。你想追女人，必须要提升自己，用你的才华去吸引女人，而不是用你的好色去吓走女人。
    杜磊司叼着烟问：是准备提拔我当总监吗？
    我的表情是可爱的，我说：老板正有此意。
    杜磊司晃着二郎腿说：老板好眼光，如果我成了你高伟的上司，你确定不会疯了去大街上裸奔？
    我说：你要是成了我上司，说明我会培养人才，我不但培养了你好色，还培养你成才。
    杜磊司一脸不屑：我好色需要你培养？别说什么老板重用我，你直接说，我需要为你服务什么？
    我说：兄弟，车间需要招聘一名助理，你不嫌弃的话，有没有兴趣？
    杜磊司想了一下说：这个跟嫌弃没关系，跟能力有关系，好歹也是个官，你觉得我能搞定吗？

 第138章 千金归来（下）

    我说：小菜一碟，协助我管理车间，我腾出时间要研究新产品。
    杜磊司说：你是领导，我是你的秘书，给你打杂的。给你端茶倒水，提鞋拧尿壶。
    我说：兄弟，你想多了，车间助理等同于副主管，我哪天被老板干掉了，就是你的出头之日。
    杜磊司摆摆手说道：那些没营养的话就不说了，你刚才说要研究什么新产品？
    我说：丰乳香皂，拯救广大飞机场女人于水深火热之中，市场潜力巨大，亿万富翁的进阶之路。
    杜磊司一脸嘲笑：你吹牛逼，牛不痛吗？你能研究出这种产品，要嫁给你的女人有几亿人。
    我说：不跟你瞎掰了，明天出任命书，钱总签字。
    第二天任命书出来，员工围着看，唯有杜磊司不敢看，好色之徒也有害羞之日。
    陈明和张军非要杜磊司请客，说升官发财了，请客是必须的。
    杜磊司当然不同意，他对陈明和张军说，老子顶多是高伟的小秘书，帮人倒茶提尿壶而已，升什么官，发什么财，老子请你们吃个鸡毛。
    陈明说：小杜，你大爷的鸡屁股，你吃鸡腿，我们吃鸡毛，你娃儿当官了架子就出来了。
    杜磊司说：找你高大爷请客，你高大爷才是当官的，别找我这些打杂的。我要上厕所了，要我请客的跟我来。
    晚上，我、陈明、张军、杜磊司在宿舍床上玩扑克“斗地主”，手机信息提示铃声响起，钱菲儿发了一条消息：睡了么？
    我回复：一个人是休息，两个人是睡觉。
    她回复：晕……
    我回复：你睡的时候通知我一声，一个人是休息哦！
    三个鸟人偷看我发信息，好像我在输入银行卡密码一样。
    我批评他们：他人的隐私你们也要偷窥？
    三个鸟人嘿嘿，说道：偷师学艺。
    我站起来要走，三鸟人拽住我说道：我们替你保守秘密。
    钱菲儿又发来一条消息，三鸟人非常想看，我把手机锁屏，说道：请放开你们的爪子，你大爷正在撩妹，可妹并不知道我旁边有你们这一群不要脸的货色，妹要是知道隐私泄露，那就玩完了。
    杜磊司口水流成一条线，说道：高伟，你不要把厂里的女生一网打尽，给我们留点。
    我查看钱菲儿发来的消息：在干嘛……
    我回复：正在搓澡，可以视频的话，你帮我看看后背搓干净没有……
    她回复：要下锅吗？
    我回复：清蒸，等你来品尝。
    她回复：没胃口。
    我回复：你早点睡，我晚点睡。
    她回复：为什么？
    我回复：因为我们不能一起睡。
    她回复一个表情：拳头。
    我回复：需要我亲口跟你说晚安吗？
    她回复：嗯嗯嗯。
    我回复：先亲一口，再说晚安。
    她发了一个捂脸的表情。
    我回复：上次亲你，磨到嘴唇起泡，你也没害羞。
    她回复：你不要脸。
    我回复：要脸干嘛，你又不亲我，澡都洗了……
    她回复：你到底几点睡？
    我回复：你跟我一起睡就知道了。
    她回复：你脸皮厚啊。
    我回复：是被你亲多了。
    她回复：晚安。
    我回复：不想和你一起上床，想和你一起起床，晚安。
    结束聊天，继续斗地主，杜磊司脸上贴了几张纸条，手下败将，等下是要用打火机点燃的，这个任务我来完成。
    杜磊司对我说：日你大爷，不去撩你的妹，来这里干屌？
    我笑笑说：老子是来烧你“胡子”的，等你脸上贴满纸条，时辰一到，打火机一摁，那场面肯定很壮观。
    陈明说：高伟，我们继续努力，姓杜的脸上贴满纸条没地方贴了，就贴在他裤档上，一把火烧了。
    张军说：兄弟们，继续努力，争取烧了姓杜的“鸟巢”。
    我们三人信心满满，目的只有一个，斩“草”除“根”。
    最后，姓杜的满脸贴满纸条，我们三个把他五花大绑，我用打火机烧点燃纸条，火苗往上窜，姓杜的把脸贴在木门上灭火，连灭火器都省了。
    张军建议把纸条贴在杜磊司裤档上，火烧赤壁。
    陈明大力支持，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我补充说：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周三上午，杜磊司坐在我办公桌侧面，我告诉他车间助理的职责：统计当日每位员工产品的计件数量，并核算工资；计时员工的工作内容描述及工作时长；写生产报表；监督流水线上生产情况及车间生产异常的处理等。总的来讲，你是一名管理人员，不再从事员工的工作。另外，你去配料车间帮我，你可以学点配方技术，你不愿意我另找他人，这个工作男生想要都没机会。
    杜磊司答应了，他说：高伟，我基本上把你该做的事都做了，你把空出来的时间用来撩妹，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
    我说：错！老板不养闲人，你代替了我一部分工作，剩余的时间我要研发新产品。
    杜磊司又笑：算了，丰乳香皂你是搞不出来的，研究一下你自己怎么从三分钟提升到三十分钟。
    我说：香皂肯定是要研究的，当然不是丰胸，主要起清洁作用，这个难度不大。厂里产品单一，老板说产品要多元化，我的任务也不轻。
    杜磊司说：多花时间工作，少花时间撩妹，厂里的妹妹你放过她们，陈明、张军和我还单吊“幺鸡”，你都胡牌几次了。
    我压低声音说：厂里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蹦上我的床，我最多只是用手量过她们的三围，你们三个放心去追女生，全是正版的，绝无盗版。
    杜磊司抹了一把口水小声说道：老子不信，干柴烈火，你能控制住自己？关键是女人比男人更好色，你放过了女人，女人能放过你？
    我盯着看杜磊司，声音尽量压低说：你娃不愧是夜店常客，那些坐台女爱的是你的口袋，她们玩死你，你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厂妹是另外一回事，就算她们好色，也是好色有道，她们只对她喜欢的男人好色。
    杜磊司的嘴角还有口水，他说：我绝对不相信你只用手量了女人的三围，打死都不信。你和陈瑶瑶之间绝对不那么简单，你发毒誓，你没骑在她身上策马奔腾！
    我一脸正经地说道：我只负责帮女人系扣子，不负责帮女人解扣子。
    杜磊司笑，说道：女人对男人说，我不想和你上床，只想和你起床。
    我装不懂，问道：什么意思？
    杜磊司说：你继续装，我刚才的话是用来翻译你嘴里的系扣子和解扣子，意思如出一辙。所以我猜测，你把陈瑶瑶已经煮成爆米花了。
    我笑了，说道：你大爷的鸡屁股，你真的是一根筋，你去问陈瑶瑶，她会告诉你答案的。
    杜磊司叹气道：陈瑶瑶喜欢你，她想让你占便宜谁也没办法。
    我说：你现在是管理人员，女同事会巴结你的，至少你搭讪的机会多了，为你泡妞创造了有利条件。对了，我现在找你来是干什么的？
    杜磊司反应过来：谈工作啊！
    我突然严肃起床：还不滚！
    杜磊司开始去流水线上巡查，我坐在车间办公桌旁暗中观察杜磊司的一言一行。
    钱菲儿陪着大胸妹来催生产报表。我对大胸妹说：这事儿以后由杜磊司来完成，找你杜哥。
    大胸妹笑着问我：你现在只负责喝茶了？
    我说：不对，我现在负责研发减肥香皂，为你量身定做，怕你摔跤胸先着地。
    大胸妹先瞪了我一眼，转头看着钱菲儿说道：你看清楚一点，这就是你未来的老公，扔了！
    钱菲儿笑，说道：他是你老公，你搭台，他唱戏，你们的小孩是观众。
    大胸妹摇头：我才不要，有这样的老公会天天打架。
    钱菲儿看着大胸妹一脸坏笑，说道：从床头打到床尾吗？
    大胸妹说：从客厅打到民政局……
    我忍不住说：有大胸妹这样的老婆我也害怕打架，我怕她用胸压死我。
    钱菲儿咬着牙在笑。
    大胸妹那眼神在酝酿动粗，我赶紧离她远点，去陪杜磊司巡查工作。他刚上任经验不足，我得指导一下，让他尽快熟悉工作。
    我告诉杜磊司，你现在扮演的角色不一样了，你要站在管理者的角度看问题。在处理和员工之间的关系时要圆滑一点，情商要提高一点，管理是一门大学问。
    杜磊司说：撩妹你是我师傅，工作上你也是我师傅，你多指导我。
    我说：逛窑子扣妹，你杜磊司是我的师傅，你也要指导我花同样的价钱怎样才可以多揩油。
    杜磊司突然假正经起来：高伟，你是来找我干什么的？
    我说：陪你一起工作的。
    杜磊司双手背在后背，摆出一副官架子批评我：上班时间是用来玩开笑的吗？
    我打量着杜磊司，说道：领导，你好有范儿，我接受你的批评。
    我在实验室踱步转了无数圈，思考着研发新产品先从哪个产品开始。
    陈瑶瑶来实验室找我，她说：高伟，杜哥在处理供应商来料方面和之前有所不同，怎么办？
    我说：能具体一点吗？
    陈瑶瑶说：供应商的产品如果有瑕疵，我们让步接收是有原则的，不良率要控制在百分之三以内。可是刚才杜哥意见不一样，他说退货，我请示你一下。
    我说：这事先放一边，明天再处理。瑶瑶，你脸色不太好，晚上没休息好，还是人不舒服？
    陈瑶瑶看样子有心事，因为钱菲儿回来了。
    她装着若无其事地说：没事的。
    我和她眼神对视的那一刹那，我读懂了她的忧虑。我说：你要开心一点，凡事往好的方面想，你开心我才开心。
    她点头：嗯。
    我凑近她耳朵悄悄说：如果不是在实验室，我好想抱抱你，其他什么也不做……
    她突然有了笑容，说道：你从来就没老实过……
    说完，她扭头就走，突然又来了个回头杀，看着我笑。
    这一笑，就是暗号……
    只有我懂……
    嘴上的山盟海誓抵不过一夜的肌肤之亲，因为彼此都把最好的交给了对方，储在记忆的最深处。
    我正准备去找杜磊司了解陈瑶瑶反映供应商产品的事，这鸟人倒主动找我来了。
    杜磊司说：高总，供应商有一批货查出不良率25％，怎么处理？
    我说：大胸妹负责采购，你去找大胸妹，大胸妹她会找供应商沟通。如果我们厂让步接收，我们要安排员工挑选，但工钱由供应商承担；其二，供应商派人来我们厂处理；其三，直接退供应商。
    杜磊司摸着后脑勺说道：你确定让我去找大胸妹？
    我说：你刚开始肯定不司惯，慢慢就适应了。这么好的撩妹机会你想放弃？说不定哪一天大胸妹就看上你了，多接触，日久生情嘛。
    杜磊司朝办公室走去。
    长时间没在实验室工作了，工作台和仪器上布满了灰尘，我用抹布清理灰尘。
    杜磊司从办公室回到实验室，看样子满面春风，他说：我把供应商来货的情况给大胸妹讲了，也把你的处理意见说了。请问高总还有什么意见？
    我笑笑说：没意见，只想问问你，大胸妹是不是调戏你了，你那么开心？
    杜磊司摸着下巴说道：高总，我真的要批评你，工作时间适合讨论这些吗？老板付你的工资值得吗？
    我上下打量一番杜磊司，笑笑说：你当官了，政治觉悟提高了，什么时候入党啊？
    杜磊司假正经起来说道：上班时间嬉皮笑脸成何体统？
    我立正行了个军礼，说道：报告长官，我违反纪律，请您惩罚！
    杜磊司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说道：你不装逼，太阳不偏西。你赶紧把丰乳香皂研究成功，拿给钱菲儿试用，让她尽快从a变成d。菲儿妹妹除了那个小了点，其他都很优秀，我都心动不已。
    我说：小杜，你心动就追，钱菲儿不挑食。
    杜磊司站起来背着手在实验室东看西看，说道：白菜是留给猪拱的，我没口福。
    杜磊司离开实验室，我查阅资料，决定先研发香皂，并不是每个人洗澡都用沐浴露。有的人洗澡就喜欢用香皂，香皂还可以洗手，但可以赋予香皂一个附加功能——杀菌。
    在开发一个产品之前，首先是对市场的研究，也就是用户有没有需求，这是前提，对于这个问题，我原本想写一份关于香皂的市场调查及研究报告，我想想还是算了，老板肯定研究过市场了。超市、商场随处可见香皂售卖，已经证明开发这个产品是可行的。
    接下来，我的任务是查阅学术刊物以及关于香皂研发的论文，收集关于化妆品类的实体化工书籍。还有就是去商场买一些品牌厂家的香皂来试用和研究，作为参考对象。
    弄清楚香皂配方原理后，再弄清楚配方化工原材料，以及配方比例和制造工艺后，就可以买化工试剂进行小实验研发了。
    我把这些研发过程一步一步写在笔记本上，分阶段执行，做到有头有尾，步骤不乱，尽量少干冤枉活，提高研发速度。

 第139章 激情之夜（上）

    周末晚上，钱菲儿说想学游泳，让我当教练。上次这家伙游泳没学会，却给了我一个绝佳的机会欣赏她的身材。男人关注女人身材的重点在哪里，男人都知道。
    还是那句话，花同样的彩礼，为什么不挑大个儿的？
    我对钱菲儿说：“学游泳，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海里的鱼儿会啄屁股的。罩杯也要考虑加厚的，鱼儿嘴馋，我怕你笑会呛水的，因为公共浴池里有人偷偷尿尿，你喝进嘴里的……”
    钱菲儿捂着脸笑：“你好好教我嘛，你离我最近，你别偷偷尿尿就好。”
    汕头是海滨城市，多数人选择去海里游泳，而且有专门的浅海游泳区，浅海区有拉网作为警戒线，防止鲨鱼攻击和误闯入深水区。
    我拉着钱菲儿的手一步一步涉水往前走，海水平齐钱菲儿胸口时我喊停，我说就在这个位置学游泳。
    水太深，有危险；水太浅，不方便学游泳。
    学游泳前，我说：小菲，检查一下“装备”，确认牢不可破，鱼儿嘴馋，它们也想开荤。
    钱菲儿盯着我，掩嘴而笑，然后拳击了我几下，有一拳她击中了我的小“咪咪”。
    我温柔地提醒她，“葡萄干”虽小，它也是肉肉，会疼的。
    钱菲儿咬着嘴唇，斜眼看我，笑嘻嘻地说：只是个摆设而已，影响观感。
    我先用蛙泳姿势游泳给她看，我说：身体平躺，保持平衡，双手是浆向后拨水，双脚一曲一伸向后蹬增加向前的动力。
    我游了几圈站在她面前说：我用双手托起你，你采用我刚才蛙泳的姿势双手向后拨水，双腿一曲一伸向后蹬，只要有信心，肯定能学会。
    她说：好，我试试，你可别收拾我啊。
    我拍着胸脯说：怎么会呢，我最开心的事就是教女生游泳。
    她摇摇头说：你们男人都一个样。
    我双手托起她的腹部，有种触电的感觉。我说：你按我刚才讲的，手和脚都动起来，力度不要太大，放松心情，用力均匀就可以了。
    钱菲儿按我的要求手脚并用，我托着她向前走，学了十几分钟，我说：我放手你自己试试，只要你不紧张，手脚并用动起来，应该可以的。但你要注意一点，不要说话，洗澡的人多，肯定有人偷偷尿尿。一说话，你肯定是一半喝海水，一半喝尿尿。
    钱菲儿笑的不行，指着我鼻子说：你离我最近，只要你不偷偷尿尿就好，你要向我保证。
    我说：我高某人对天发誓，绝不偷偷“放水”。但是，你自己也要保证不干“坏事”。
    我重新托起钱菲儿，她手脚并用动起来，我喊一、二、三后把手拿开，钱菲儿居然坚持了十几秒，自己游着向前跑，成功了！
    她停下来站在水里，双手勾住我脖子开心地喊起来：成功了！
    可是我装着一点儿也不开心的样子，她问我为什么？
    我没笑，说道：你成功了，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不解地问：为什么……？
    我双手做托举状，说道：你品，你细品……
    她又开始拳击我胸部，我双手捂着两粒“摆设”，防止她攻击。
    她笑嘻嘻地说：捂住干嘛？我给你捶掉了，你的正面不是更平整吗？你还要感谢我啊！
    其实我也想不通，男人胸前长两粒“葡萄干”也没有实质作用，为什么要长呢？
    钱菲儿喊我继续托举她，她再练几次，她单独缺乏游泳经验。
    我遵命，又托举起她，她手脚并用动起来后我放手。这一次，她游泳了三十秒，又成功了！
    接下来，完全由她自己游泳，从三十秒变成两分钟，最高记录游了五分钟，越学越有劲，至少蛙泳是学会了。她开心得双手勾住我脖子，双腿像螃蟹钳子死死夹住我。
    我说：小菲，我来蛙泳，你躺在我背上，我保证不会沉下去。
    她半信半疑，说：真的吗？
    我说：对啊，要不要试一下？
    她捋了一下胸罩带子，突然想起什么，害羞地说：不可以……
    我说：你想多了，你可以仰面朝天躺在我背上，我保证用蛙泳把你带走二三十米。
    她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这么多人，你让我出丑吗？
    我说：那就算了，我游几个姿势给你看，牛逼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让你欣赏一下我的花样游泳。
    她鼓掌说：嗯，可以呀！
    我开始仰泳、侧泳、立泳（站着向前游）、蛙泳、潜水（至少前进20米），一番操作下来，她大呼过瘾，非要让我教她。
    我说：不急，有的是时间，这次你学会了游泳，以后你问我，你和我妈同时掉在水，问我先救谁，我想你已经有答案了。
    她突然明白过来问我：我为什么要问你这个问题？你是我什么人？
    我说：是你心上人。
    她哈哈：你自恋。
    我说：我今天把你抱了，而且你是心甘情愿的。
    她又捶我，说道：学游泳啊！
    我说：对啊，学游泳啊！不然你会脱掉衣服让我抱吗？
    我双拳同时进攻，嘴里嘣出两个字：渣男！
    我把她公主抱，往水里慢慢放，吓唬她：你再说渣男两个字，我让你一半喝海水，一半喝尿尿。
    她仰头问我：你有没有干“坏事”？
    我说：有，就刚刚，所以让你喝两口海水。
    我说完，把她慢慢往水里沉，她捏住鼻子说道：高伟，你敢！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松右手，抬左手，让钱菲儿站在水里。我附在她耳边说：你肯定干“坏事”了，水里在冒泡泡，我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
    她突然揪住我耳朵一拉一放，问道：疼吗？
    我说：你认为呢？
    她说：还敢乱说话吗？
    我说：不敢了。
    她松手，笑嘻嘻地说：拔掉葱子栽大蒜。
    我一把抱住她，附在她耳边低声说：如果我用同样的方式收拾你，怎么办？
    她说：你敢！
    我牵着她的手走向海边沙滩，钱菲儿坐在沙滩上，我去买了两瓶矿泉水，我走到她身边，递了一瓶给她。
    我说：喝完水，我们去淋浴室用自来水再洗个澡，把身上的海水彻底冲洗干净。
    她点头。
    我说：刚才我游泳的时候有鱼儿啄我，小家伙好嘴馋，你呢？
    她说：鱼儿不咬我。
    我说：鱼儿有性别歧视，专挑男士下手。
    去淋浴室冲了个淡水澡，我动作快，几下就搞定了。我在外面等钱菲儿从女淋浴室出来。
    我们坐在凳子上乘凉。一些人从沙滩下水，扑向大海。一些人从海水里湿漉漉地走向沙滩，很是热闹。
    我把手搭在钱菲儿肩上，晃着二郎腿对她说：小菲，今天游泳，我发现你皮肤白白嫩嫩，看得见的我都看了，但看不见的不知道怎么样……
    她死死捏住我鼻子，咬着嘴唇说：你流氓！
    我拿开她的手，说道：我说的是你的心！
    她笑：为什么要套路我？
    我说：你有时候把我当流氓看，结果到最后才发现，我是正人君子。
    她说：你有时候像个流氓。
    我双手搭在她肩上，直视着她，说：我一直把你当正人君子看，到最后才发现，你黄的流油。
    她抓住我衣领，不服气地说：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说：你一定是，刚才游泳时，你捏我耳朵，一拉一放，很享受的样子。
    她双手捂脸，笑的差点呛了。
    然后她说：我是在惩罚你呀，打蛇打七寸，你不知道吗？
    我摇摇头，说道：可是我从来没有打过你的七寸啊！
    她突然双手抱住我的头，像新学员在驾校学习打方向盘，向左向右转，然后又向右向左转，摇得我天旋地转，差点呕吐，她才松手。
    她笑嘻嘻地说：好受吗？
    我捏着喉咙说：难受。
    她抬起我下巴说道：别乱说话，后果很严重，你无药可救。
    我捉住她的双手，温柔地亲了一下她手背，说道：有药可救，你就是一味良药。
    她鼻子一哼：不救你。
    我揽住她腰，把脸贴在她头发上闻了闻，说：口是心非，其实你一直在幻想和我洗个鸳鸯浴。
    她哈哈哈，说：刚才在海里不是洗了吗？
    我说：那不算，鸳鸯浴顾名思义是两个人在一起洗。
    她说：不一样吗？
    我说：肯定不一样，刚才是在公共浴池洗，脑袋里没有美好的画面，没有水笼头哗哗的流水声，没有互相搓背的梦幻感……
    她捏住我的嘴唇，警告我：你踩雷了。
    我拿开她的手，以闪电速度亲了她一下，说道：已经踩雷了，我在等它爆炸。
    她的嘴靠近我耳朵，突然嘣出一声“砰”！
    我吓了一跳。
    她笑笑说：爆炸了！
    我把她右手放在我掌心里，然后我两只手像揉汤圆一样，揉搓她的手。
    她问我在干嘛？
    我说你刚才砰的一声把我吓傻了，我不知道在干嘛。
    她把手指靠近我鼻孔停留几秒后说：你傻了，但还有口气。
    我突然亲了一下她的脸，舔舔嘴唇说：有盐味，你刚才没用淡水冲干净。
    她警告我，说道：你办事之前，要跟我商量啊！
    我哈哈：没得商量。
    她哈哈：你不要脸。
    我说：我要脸，你也不亲我。
    她说：你闭上眼。
    我闭上眼睛，说：你行动，左脸右脸都可以。
    我左脸右脸同时被她揪了一下。
    我睁开眼说道：最毒妇人心。
    她哈哈：你没明确告诉我，是动手还是……
    我说：你动了脑。
    她直视着我，突然问：我们认识有多久了？
    我想了一下说：差不多两千年了。
    她笑着说：你还没老，爬行动物。
    我说：有你的滋润怎么会老？人们常说爱你一万年，还差八千年。
    她把头靠在我肩膀上，满脑子幻想说：海没枯，石没烂，可能是时间不够长。
    我弄乱她的长发，揉成一个鸡窝，然后说道：我们都成精了，你是狐狸精。
    她说：你是乌龟王八蛋，高寿啊！
    我说：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还在别家马桶上水花压一压，事后抖一抖，没纸也能走……
    她双手堵住我的嘴，笑的够呛，说道：下流！
    我说：对呀，下流啊。
    她双手摸我的脸，说道：你可以去看一下医生了。
    我摇头，说道：是医生看我，没用的，相思病是治不好的，医生也有这种病。
    她说：那怎么办？
    我说：急救，你采用人工呼吸，方能起死回生。
    她说：为什么要救你？
    我说：你还有八千年的寿命，只有我才能陪你那么久，其他人只能活三万余天。
    她突然亲我，炽热而缠绵，脸也滚烫，我是一个合格的男人，全程陪同领导“视察”工作，反过来我又“监督”领导，变被动为主动，她的舌头温润而又嫩滑，我含住不放，我以为是一块雪糕会慢慢融化，但一直没融化，直到有人从我们旁边路过故意咳嗽，我们才从梦中醒来。
    她问我们认识多久了，我知道，我们认识几年了，有些该办的事情一直没办，就像房租一样一直没交租。钱菲儿读书几年，又在广州实习了一年，这几年中的空档期，又使得陈瑶瑶和我走得太近，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唉……

 第140章 激情之夜（下）

    她把头埋在我胸膛上，不说话。我喃喃细语说道：你的舌头好嫩滑，刚才忘了买酒，可以当下酒菜。
    她不吭声。
    我又说：我准备买一个新马桶给你留着，欢迎你来水花压一压。
    她还是不说话。
    我继续说：你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可以有个男朋友了，冬天给暖脚，夏天给你扇风，秋天陪你看落叶，春天陪你赏花。你寂寞的时候有人陪，你难过的时候有人安慰。最让你开心的是，你左手牵着女儿，右手拉着儿子在小区散步。这一切，你需要找一个合作伙伴，有合适的可以就地取材。
    她仍然不说话，最后我拉起她的手向快乐出发，在酒我俩喝了很多酒，我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男人喝了酒荷尔蒙会跳舞，在酒精的作用下特别想“干活”。
    她嘴上说我流氓，但她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其实女人有时比男人更流氓，会演戏，男人要给女人搭舞台。
    喝酒的时候我们交流了很多，因为她一直在外地念书，我们聚少离多。她说自己是一个执着的人，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皆如此。
    她说自己是独生女，小的时候有个哥哥重病夭折了，父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她想找一个她自己喜欢的，又喜欢她的，还要有事业心能撑得起场子的人。将来父母终将老去，她接手工厂需要一个好帮手，她问我这个人去哪里找？
    我笑而不答。
    她说，争取在30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找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她说我听，她是一个讲故事的，我是一个听故事的，有些故事她是不会随便讲给别人听的，这是她藏在心里的故事，她要讲给懂她的那个人听。
    她让我帮她找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我说，中国最不缺的就是男人，就像地里的土豆，一挖一麻袋。
    她笑了，说道：你知道吗，土豆长得是最不好看的，说圆不圆，说方不方，没有规则可言。
    我说：我就是一个土豆，长得不咋地，但吃起来香啊。土豆块炖肉、土豆丝炒肉、土豆片蒸肉、土豆泥做肉包子，口感都是不错的。
    钱菲儿有点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对不起土豆，酒后失言。
    我说：是土豆对不起你，它不适合你的味蕾。
    我们碰杯，一杯啤酒她一饮而尽，她说要喝个痛快。
    钱菲儿问我对未来有什么打算。我说跟你一样，30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找个我爱的、爱我的女生共度余生。30岁之后，事业上争取有点作为，我也想当老板。我知道创业艰难，如果失败了，一切从头再来。30∽40岁是男人奋斗的黄金时间，太年轻不懂事，年龄大了精力又不行。
    我的未来是钱菲儿最关心的话题，她不止问过我一次，比我妈还操心。当然，我明白她的意思。
    几杯酒下肚，她问：什么样的女生是你最喜欢的类型？
    我没有脱口而出，而是又喝了一杯酒后说道：没有具体标准，茫茫人海遇到一个合适的比彩票中头奖的机率还低，一旦遇到就逮住不放，但你可以作为一个参照物，遇到像你这样的女生我认为就不需要再等了，错过了一个人，就错过了一生。
    她扑闪着双眼，双手托住腮帮，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最后举起酒杯说要跟我喝到酒打烊。
    我说：我要跟你喝到酒厂倒闭为止。
    她说：喝一辈子酒厂也不会倒闭。
    我说：那就喝到下辈子。
    她问我这辈子遇到过几个让我心动的女人。
    我说很多，韩国的女明星我都心动，但没用，遥不可及。我反问她，你这辈子遇到过几个让你心动的男人。她说跟我一样，屏幕上的都是遥不可及。她说自己是个理性多一点儿的人，不是爱做梦的人，那些虚无缥缈的事顶多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空啤酒瓶多了起来，它只不过是在体内做了个短暂的旅行，我去了几趟洗手间，站在那个挂在墙上的尿盆面前，看着墙上那两行刺眼的“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的提示语开闸泄洪，返回酒桌继续灌溉自己的胃。
    回到酒桌，没见到钱菲儿，当然她也去了洗手间，我突然笑了，她也抗不住了。想到男厕所的提示语“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女厕所是不是“标语”不一样？
    胡思乱想之际，钱菲儿返回酒桌，我一脸的坏笑。
    钱菲儿问我怎么啦？
    我没忍住，说道：不要蹲太高，免得到处飘，往下蹲一蹲，不淋脚后跟，蹲后抖一抖，没纸也能走。
    钱菲儿知道我在说她，操起空酒瓶，扬得高，放得轻，在我胳膊上敲了两下，撅着嘴斜眼看我，最后她也笑了，笑得比我还邪乎。
    我数了一下桌上的酒瓶说道：继续喝下去，酒厂员工又要多加一个小时的班。
    钱菲儿说：酒厂要去库存，少了你这样的消费者不行？
    我说：男人酒喝多了是想“干活”的。
    钱菲儿一听，趴在桌上不抬头。
    我抬起她的头说道：其实你也是好色的，只不过我替你把话说了，对不对？
    她操起酒瓶吓唬我，问我头硬还是酒瓶硬，我说酒瓶硬，酒瓶又不如家伙硬。
    她咬着牙，用酒瓶顶住我下巴，说道：我们玩个魔术，酒瓶穿头颅好不好？
    我夺走她手上的酒瓶说道：这个魔术不好玩儿，我们来玩个鼻孔喝酒还差不多，你来表演，我当观众。
    她摇头，然后往我杯子里斟满酒，让我用鼻孔吸酒。
    我给她的杯子添满酒，暗示她说道：别胡闹，我们好好喝酒，等下还要“干活”。
    她双手托着腮帮，看我的眼神很奇怪，然后说道：你是带着目的来喝酒的吗？
    我说：你醉了吐得满地都是，我帮你打扫“战场”，这不是干活吗？
    我把她的酒杯递到她手上，我举起酒杯跟她碰杯，我说：你一杯，我一杯，喝得脸上红霞飞，喝得咱俩心儿醉，醉了一起睡。
    她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把我打量一番，然后问道：高伟，我不想问你跟几个女人上过床，我只想问你跟几个女人起过床？
    我说：你跟我起过一次床就知道了。
    她说：我看不出你是新手，也看不出你是老手。
    我说：我会给你机会的。
    其实，钱菲儿酒量已经超了，正常情况下她没胆子问这么直接的话题。
    她醉眼朦胧，面若桃花，脸上泛起红晕，打了几个酒嗝。用一句话来形容此刻的她最合适不过：忽觉佳酿醉春花，一颦一笑添红霞。
    我说：小菲，我们不喝了。
    她说：不是说要喝到酒打烊吗？
    我说：再喝下去，心脏要打烊了。
    我买了单，扶着她在夜色下高一脚低一脚往厂里走。我说叫辆出租车，她说想透透空气。路过一广场，她说去广场坐一会儿。我扶她坐在凳子上，我一只手挽着她胳膊，生怕她栽跟头。
    她把头靠在我肩膀上，问我：高伟，你是相信一见钟情，还是相信日久生情？
    她能问这些话，我相信她是半醉半醒，我想她一定是想从我这里找到某种答案，女人决定把自己托付给一个男人之前，必定是要想某种答案的。
    我说：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义，日久生情也许是权衡利弊，爱情这东西，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迷于肉体，最后折于物质，败于现实。
    她突然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入木三分，问道：你不相信爱情吗？
    我说：相信。
    她说：你刚才的话可不是这样啊！
    我亲了她一下说：我是捡别人的话来说的，我一直都相信爱情。
    她说：明天我要去美甲，我让你陪我去。
    我吃了一惊，说道：这个嘛，让大胸妹陪你去比较合适，女孩子去的地方，我一个大男人……
    她说：怕什么？上次你不是帮我买过那个吗？
    我说：别提了，上次让我帮你买姨妈巾，我一个星期饭量都减少了。
    她哈哈：有那么恶心吗？
    我捏住自己的鼻子说道：恶心不到你自己，但一定会恶心到我。
    她说：你以后结婚了怎么办？
    我说：你也不会给你老公看，这些低级错误你也不会犯。
    她拧我耳朵。
    我把她手拿开，问她：谁教你的？
    她哈哈：四川女人不都喜欢这一招吗？专治不听话的。
    我说：你要把事情搞清楚了才动手动脚。
    她凑近我耳朵说：提前练习不可以吗？
    我把手伸进她衣服小声说道：我也想提前练习一下。
    她拼命拽我手，大母指和食指捏住我手臂薄薄一层肉用力掐，痛的我马上收手。
    汕头是座美丽的海滨城市，早晚会掠过阵阵凉风，尤其是炎炎夏日的晚上，一阵凉风袭来让人特别的舒适。
    夜空群星璀璨，我翘着二郎腿微微抖动，一只手紧搂着她的腰，我说：小菲，我只是抱抱，什么也没做，我这样的男人绝迹了。
    她装着没听见，抬头数星星，看月亮。她突然说：嫦娥在月宫里会不会很寂寞？
    我说：嫦娥和天蓬元帅离婚后，肯定二婚又嫁人了，月宫里那么寒冷，嫦娥得了宫寒，总得有个男人给她熬红糖姜水？
    她哈哈：天蓬元帅跟你一样好色，女人穿得多的时候，男人想看女人露的地方。女人穿得少的时候，男人又想看遮住的地方。
    我一脸正经：你这几个意思？
    她手指戳我额头：说的就是你。
    我捋着她的秀发，凑近她耳朵问：女人最喜欢看男人的哪个地方？
    钱菲儿没有犹豫，脱口而出，说了两个字：内脏！
    钱菲儿接了个电话，她说：妈，我在同学家玩儿，没事的，你早点睡，嗯，好的。
    挂了电话，钱菲儿说：我妈问我在哪儿。
    我说：刚才我想接过你的电话告诉你妈说，丈母娘，钱菲儿在我怀里，明年让你抱外孙。
    钱菲儿抓住我的手，说道：呵呵，丈母娘是你叫的？
    我说：小菲，我已经准备好了，我认定你妈是我丈母娘，你是不是我今生的唯一不重要，你妈是我今生唯一的丈母娘很重要，我更喜欢你爸这个老丈人。你看，我现在不是为了拿工资而工作，而是为你爹的这个厂子在努力奋斗！我不是为了财，而是因为你。
    钱菲儿有些感动，她主动吻了我说道：你的表现一直很ok，这个我是知道的，我替我爸谢谢你！
    我抱紧她说道：千恩万谢，不如你抱着我一顿狂吻，直到我晕过去。
    她哈哈：我真的怕你晕过去。
    我说：我特别享受被女人抱着一顿狂风暴雨，这一天，我一直没等到。
    她说：你慢慢等。
    我双手轻揉她的耳廓，然后抚摸她的脖子，亲吻她的双颊，她彻底陶醉了，毫无抵抗力……
    我们在宾馆度过了一夜，她说了一句最有震慑力的话：我把自己交给了你，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更希望你是我最后的一个男人，我不想中途下车。
    我说，我们都坐直达列车。

 第141章 夜店按摩

    第二天上午，我特意早点把生产报表交给大胸妹，大胸妹大吃一惊，说我平时总是拖拖拉拉，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其实，我是想看看钱菲儿有没有上班，她坐的那个位置是空的。昨天晚上的事她肯定一下恢复不了平静，毕竟人生中第一次经历那些事，肯定有恐惧和不安。
    大胸妹的手在我眼前晃动，她歪着头看我，说道：你发什么呆？一会儿没看见菲儿浑身就不自在？
    我说：你想多了，最近老是想着开发新产品的事，心累。
    大胸妹问我：要不我给你泡杯茶提提神？
    我摆摆手：不必劳驾了。
    说完，我走出办公室想了两件事。第一，钱菲儿彻夜未归，她怎么跟父母解释；其二，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当然，钱菲儿最害怕的是“小蝌蚪”进入身体，后果不敢想象。
    我给钱菲儿发了一条消息：我去给你买点“东西”，吃了没后顾之忧。
    她回复一条消息给我：买了。
    我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落地了。
    我手头上有两件事要处理：培养好杜磊司这个助理；其二，正式启动对香皂的研发。
    每天让杜磊司在车间助理这个岗位上学习一点，进步一点。
    管理就这三点：人、机、物。管人，管机器，管物料。我把这些讲给杜磊司听，人是最难管理的，人有思想。管理员工时情商要高一点，社会很简单，复杂的是人。我把自己之前买的管理类书籍拿给杜磊司看，让他吸取营养。
    我告诉小杜，今天要知道明天、后天、大后天要做什么产品，核实物料是否足够，以及从仓库把物料领到车间。员工岗位的合理安排，员工的计件工资、计时工资的统计，机器设备的简单维护，维修不在考虑之列，公司正招聘相关人员。
    杜磊司说，要慢慢消化，吃快了会噎死人。我说没要你一口吃成个胖子，我给你讲的这些管理方面的东西，就像是一本书的内容简介，内容你自己慢慢学，学一点有一点。
    公司各个职能部门都在扩大，从小作坊加工厂正式向中小企业迈进，公司迎来快速发展期。随着公司的不断扩大，公司的制度也在逐步完善，原来的散养式管理模式也在逐步扭转，这是企业发展的必然。
    以前老板几乎一年不开一次会，现在是每月底最后一天都要开一次月总结会。每次开会都要“敲打”参会人员，强调每个领导岗位的责任感，教育好员工，管理好员工。管理层不起到相应的作用就会出现老板全力以赴，员工全力应付。
    老板钱多多扫视一下参会人员，语调严肃地说：员工向企业要薪酬，企业就要向员工要业绩。企业不是拿钱买员工的工作时间，而是要成果。一个员工早上来，下午走，8个小时的薪酬公司已经给了，这8个小时员工的成果又是多少，作为管理层，你们要拿数据说话。员工的薪酬是在公司盈利的基础上产生的，公司不盈利，老板搞不好就破产，员工搞不好就跳槽。所以，员工本身是不会关心企业的，员工只关心我今天上了班就要拿钱。做为管理层人员，你们必须站在企业的高度看问题，管理好员工，监督好员工，使企业良性发展。
    开完会，从会议室出来，我问杜磊司：老板会上讲的，你有没有“消化”掉？
    他说：慢慢“消化”，你高某人敢保证开会时你不是左耳进右耳出？
    我白了杜磊司一眼：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回到车间，我和杜磊司商讨了一下车间的管理工作。我跟杜磊司讲，我不研发配方的时候，车间管理还是我主要负责，你配合帮我完成一些工作。我研发配方的时候，车间管理这块你多操一些心。
    这鸟毛就跟我讨价还价，说不去川菜馆，至少也得去沙县小吃喝几瓶啤酒，吃几笼蒸饺。如果我大方的话，请他按摩或沐足也是可以的。
    城市的夜晚，霓虹灯璀璨。杜磊司非要我请他去按摩一次，他说我不付出一点，他替我管理车间划不来。
    我们沿街一家家找按摩店，透过玻璃门瞅瞅店内女子长得怎么样。如果颜值低，直接pass掉，因为花同样的钱，为什么不找个质量好一点的？人人都知道的性价比原理。
    杜磊司这鸟毛很变态，因为是我掏钱请他按摩，他说要找空姐级别的按摩女服务。我一听就来火，高级一点的价格翻倍。我说你大爷个锤子，高消费自己掏钱。
    杜磊司就说中等档次也行，按摩女把他伺候好了，他就替我把车间管好了，我就轻松了。
    我说你这是狗屁逻辑，花别人的钱自己不心疼。
    沿着街道继续找，最让男人惦记的是那些肤白貌美穿得又少的年轻妹子。杜磊司看着前面两个穿得薄如蝉翼的年轻女子，左右手交替擦口水。
    他说：女人穿得多的时候，男人想看女人露出来的地方；女人穿得少的时候，男人又想看女人遮住的地方。高兄，你给分析分析，男人为什么会这样？
    我说：问你自己，这叫得寸进尺，贪得无厌。
    终于找到一家中等档次的按摩店，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七八个姿色妖艳的女子正在坐台等客。
    杜磊司一脸淫笑地说道：高兄，全是大长腿，前面有料，后面又翘，人间极品。人生不过三万天，及时行乐好升天，到时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你也可以抬头挺胸地在生死薄上签下你的大名“风流鬼”。
    我递了两百块钱给杜磊司，说道：用不完退给我，没有谁跟钱过不去。
    杜磊司把两张百元大钞放在手掌心上扇得啪啪响，问我：你确定不去放松放松？
    我摆摆手，说道：公交车，上上下下，不知道你是第几个乘客。
    他一脸鄙视，说道：你娃又在装清高，比如你将来的老婆，你也不清楚你自己是第几个乘客。你等我，要有点耐心啊！
    我扑哧一笑说道：你快的话顶多是三分钟，但不排除你花了钱心里变态，故意找茬磨时间。
    杜磊司一脸自信地说：你杜大爷是慢工出细活儿，你等不及了，找个石块在马路上练书法，把“锄禾日当午，汗滴和下土”写两百遍估计就差不多了。
    我捂着肚子笑掉了上口腔的“西班牙”和下口腔的“葡萄牙”，说道：兄弟，祝你凯旋而归，你千万别累死在按摩女的肚皮上，我打110报警都不好意思说你是自杀还是他杀。去，回来给我汇报一下“工作”，毕竟我还是你的直系上级。
    杜磊司像个斗牛士一样昂首挺胸推开按摩店的那扇透明玻璃门，我在外面清楚地看着他挑选按摩女，就像在商店里挑选牙膏一样磨磨蹭蹭。是选含氟牙膏好，还是选美白牙膏好，或者说是选防龋牙膏好？
    尤其是选女人的时候更犯难，胸大的腿短，腿长的胸小，臀翘的脸又不好看，十全九美的价格又贵。
    我在门外看着杜磊司挑来选去都着急的不得了，尤其是那些等着被客人挑选的小姐看着杜磊司这种磨叽的老司机，心里肯定骂了一千次：日你妈钱又少事儿又多。
    不要说那些小姐想揍人，我都想拿剪刀咔擦掉姓杜的那根火腿肠。我拨通了杜磊司的电话直接开骂：日你先人，只干三分钟的活儿，准备工作都花了三十分钟，你等下给我汇报战果的时候怎么好意思开口？赶紧挑个差不多的去房间完成你那四条腿动物才有的最原始的交配工作，你高大爷没耐心等你了。
    杜磊司前面只听不说，等我说完，他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稍安勿躁，马上开炮！
    挂掉电话，杜磊司揪住一名风尘女子的胳膊像抓小偷一样生拉硬拽往房间拖，那粗鲁野蛮的样子估计风尘女子都在瑟瑟发抖。
    我看了一下小杜和风尘女子进房间的时间20：15，天气炎热，我担心小杜干活儿太卖力会中暑，我一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北京时间20：30整，杜磊司推开按摩店那扇透明玻璃门来到马路边递了一支烟给我，被我无情地拒绝了。
    我说：小杜，你的脏手摸了别人的，又摸了你自己的，居然不洗手递烟给我，万一把病毒传染给了我，我跳进大海都洗不清，更别说黄河了。
    他把烟收回叼在自己嘴上点燃说道：你娃是装逼打怪，你自己舔的时候还说味道好极了，现在又嫌弃我手脏。
    我嘲讽道：小杜，哪个王八蛋说的慢工出细活？你高大爷精准给你计时了，你和妹子进房间是20：15，你走出大门是20：30，共计15分钟。这15分钟包括你脱衣服裤子3分钟，穿衣服裤子5分钟，预热要4分钟，风尘女子故意浪费你2分钟，实际上你“干活”只有1分钟，属于严重的早下课。
    杜磊司抖了一下烟灰跟我急，他说：你丫咋算账的？为什么脱裤子3分钟，穿裤子要5分钟？
    我说：你脱裤子时十万火急，用时少；穿裤子时激情褪去，用时长。
    杜磊司死要面子说道：高伟，妈旦，你杜大爷前后两头只花了不到四分钟，实际“干活”时间不低于11分钟，说不定你还不如我，奥运会上快枪手项目你绝对是冠军。
    我呵呵，说道：作为男人谁不知道整个流程用时多长？你还是别装了，不行就是不行。花了多少钱？剩下的钱退给我。
    杜磊司嘿嘿：剩了50元，沙县小吃，我请客。
    我说：你先还钱，后请客，你不要脸到家了。
    杜磊司拽住我的手说：走啊，沙县小吃啊，川菜馆我不知道在哪儿。
    我从自己兜里拿了一支烟点燃，说道：别废话，退钱！
    杜磊司双手叉腰，摆出一副泼妇不要脸的架式指着我鼻子说道：你要脸不？你赠送给我的钱还想要回去？你拉出来的屎怕浪费粮食你还要吃回去？
    我说：你记住，没有下次。花了老子的钱，车间管理做不好，你高大爷有的是绝招儿收拾你！

 第142章 品茶有目的

    白天忙了一整天，晚上下班后，我躺在床上翻阅一本时尚杂志，这是我随手从钱菲儿办公桌抽题里拿的，因为钱菲儿的私人物品对我不设防，当然也包括她的红唇。
    我手机来电铃声响起，是供应商黄老板来电，他在电话里说：小高，忙不忙啊。
    我说：不忙，躺在床上看书打发时间。
    黄老板说：小高，出来喝杯茶怎么样？
    不好直接拒绝，我说：也行。
    黄老板说：老地方，不见不散。
    黄老板挂了电话，我猜测多半又是找我谈同样的话题，跟他合伙开厂做洗发水和沐浴露。
    我准时赴约，黄老板提前就到了，入座后，黄老板递烟给我，他说：小高，最近你们厂里变化可大呀，大量招兵买马，看样子你们老板要大干一场了。
    我说：各部门的人确实都有招聘，这是企业发展的必然。
    黄老板一边沏茶一边说：企业向好的方向发展，这是每个老板的心愿。企业发展了，规模上去了，员工事情就会多一点。小高，你说呢？
    我说：有道理，最近我又忙起来了，老板又要开发新产品。
    黄老板伸手作了个请的手势，喊我喝茶。
    我端起茶杯品茶，心里在想，做为一个老板，他不会闲到蛋疼找我一个员工去喝茶浪费时间，肯定想说点什么。
    黄老板说：小高，你有技术，又会管理，还懂研发搞配方，你这是复合型人才啊，待遇不错？
    我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工资也不多，只能解决温饱。
    黄老板说：人往高处走嘛，另谋高就啰，像你这种情况，去别的厂家工资翻番，你信吗？
    我笑笑，没吭声。
    黄老板又说：小高，你想想，你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活，车间主管、工程师都是你，以你目前的薪水实际上只拿了工程师职位的工资，车间主管这份工作你是在帮老板干活。
    不管黄老板说这番话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事实就是这样，我干了两个人的工作却拿了一个人的钱。
    这种情况在私营小企业里是普遍现象，我的心态早已调整过来了。
    我并没有被黄老板的话激怒，虽然内心有点委屈，但我表面还是装得很平静。
    我喝了一口茶说道：先给自己充足电，车子才跑得远。黄总手下的员工肯定很幸福，他们找了个好老板。
    黄老板突然谦虚起来，说道：我算不上是个好老板，小高你过奖了。
    我说：看面相黄总慈眉善目，不会亏待员工的。
    黄老板边沏茶边说：过得去就行，亏待了员工，他们自己会跑的，影响生产嘛。小高，你就没想过人往高处走？
    我想，黄老板约我喝茶是有目的性，没有哪个老板闲的蛋疼跟别人闲扯。
    我说：黄总，哪里有好资源，您牵个线搭个桥？
    黄老板：小高，资源是不缺，就怕是八抬大轿你也不会去，对不对？
    我说：黄总，其实我也是半罐水，别看晃得厉害，其实我肚子里就那么点东西。
    黄老板又递烟给我，面带微笑，高深莫测，他说道：小高，我有个朋友也是做化妆品行业的，你们厂生产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他买回去研究过，他说还不错。你们厂原来的配方不怎么样，但你弄出来的配方效果很好，这说明一个问题，你是具备研发能力的，我那个朋友目前正在寻找一个会研发化妆品配方的工程师，如果你感兴趣，待遇比你现在的薪资要高出一倍。
    我一听，内心有点震撼，谁不想自己的工资多一点？但有个问题我也没搞明白，之前要我与他合伙做沐浴露和洗发水，现在又想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逻辑上有点不对。作为一个老板，他不会没有逻辑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出于礼貌，别人不愿说的，我也不会去触碰别人的隐私。
    我想了想说：黄总，您真的是个好老板，刚才我已经说了，处处都在为我着想，真的很感谢您。
    黄老板递茶给我，一点老板架子也没有。他说：小高，虽然我是你老板的供应商，但实际上打交道的是我和你，每次我送货过来，都是你手下那个小妹在验收质量啊！
    说完，黄老板把一个黑色塑料袋往我面前一推说道：小高，咱们认识了几年，我连饭都没请你吃过，惭愧呀，你拿条烟去抽，一点小心意。
    我假装推辞一下就收下了，说道：黄总，那就谢谢了。
    为了避嫌，黄老板说道：小高，你好好考虑一下，如果在老钱厂里干得不开心了，我帮你牵个线去我朋友那里干，我厂里有点事要先回去处理一下，下次有机会一起吃个饭，或者去沐足、洗桑拿都是可以的，开心就好。
    黄老板起身往外走，我说：黄总，慢走啊。
    黄老板刚一走，我抬起头仔细看了一下茶室房间，看看有没有监控摄像头，还好没有，我就放心了。
    回到宿舍，我打开黑色塑料袋，是一条硬盒“中华”牌香烟，还有一个信封里装着一沓钱，我数了一下刚好五千块。既高兴，又有点小害怕，这是我第一次收别人现金贿赂。
    我把烟和钱藏好，冷静地分析了一下黄老板的意图。贿赂是因为黄老板是供应商，在供货产品质量方面有小问题时放他一马。还有就是他几年了都没有“意思”一下，他自己有点不好意思，这次贿赂相当于是个总结。
    还有，黄老板力荐我去他朋友那里工作，如果我离职了，万一我又一同带走杜磊司，我们厂生意下滑，作为供应商，也会影响到黄老板的生意。如果我去了黄老板朋友的工厂，他以后要拉我合伙做沐浴露和洗发水，他又怎么好意思从他朋友手里把我抢走？逻辑不通啊！
    唯一的一点是：除非黄老板和他那个朋友是合作伙伴，黄老板有股份，如果是这样，那一切便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至于薪资待遇，跳槽后会翻一倍，确实是个巨大的诱惑。如果一旦跳槽，我该如何面对钱菲儿？
    思来想去睡不着，我把烟灰缸放在床头柜上开始抽烟。脑海里始终浮现起我和钱菲儿在宾馆度过的那一夜，尤其是她那句：“我把自己交给了你，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更希望你是我最后的一个男人，我不想中途下车”的话在我脑海里回荡。摆在我面前的是金钱和情感的选择。
    整个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昏昏欲睡。食堂吃早餐时，杜磊司看见我这个样子就嘲讽我：你的好妹妹又多，你就是一匹种马，坦白交待，昨天晚上去哪里野战了？
    我打了个哈欠说道：你高大爷去茶座喝了几杯浓茶，严重影响睡眠。
    杜磊司摇头一点也不相信地说道：你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一看就是肾虚。我给你开个处方：早上肾宝片拌饭吃，晚上六味地黄丸喝汤吃，坚持一个星期即可恢复元气。
    我说：小杜，我可没有这么滥情。对了，既没当面给我汇报战果，又没写一份总结给我，你大爷我给你那200块嫖资那么好挣？
    杜磊司一脸的骚气蓬勃看着我说道：我大获全胜。你支持的200发“子弹”打光150发，余下50发“子弹”我也不想给你了，下次请你吃沙县小吃，吃川菜钱又不够，这叫量力而行。不是我不厚道，兄弟我这几天经济危机啊！
    我说：你大爷个锤子，一年365天，你367天都是经济危机，我是开银行的吗？
    杜磊司大口喝稀饭，夹起两根榨菜丝说道：兄弟，我有钱还吃榨菜丝？对了，忘了给你八卦一点花边新闻，其实我是不想给你新闻播报的，看在两百块的份上……算了，不提了，吃饭，吃饭。
    我说：你有屁就放，别吊着胃口。
    杜磊司小声说：厂里新来的那个潮汕本地的家伙，好像有点喜欢钱菲儿，总像牛皮糖一样粘着钱菲儿。兄弟，做什么要趁早，谁吃第一筷子“菜”才是高手。你一个外省仔希望不大，潮汕人比较排外。
    我说：人家男的要追小菲，我又阻拦不了，小菲愿意我更没办法。我怀疑你在胡说八道，证据呢？
    杜磊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说道：你都说我胡说八道了，还证据个锤子，我是凭直觉。
    我说：顺其自然，不过没有你想像的那么严重，万一人家是工作上的交流呢？
    杜磊司说：你说交流就交流，你小子就是个接盘侠了。
    我呵呵：钱菲儿我也无所谓，又不是我老婆。你小子赶紧操你自己的心，赶紧在厂里找个女娃儿把婚结了，不要再去夜店鬼混了，那些风尘女子会吸光你的阳气，等你结婚了，你老婆却需要外援了，红杏出墙够你喝一壶的。
    杜磊司大口喝完碗里的稀饭，把榨菜丝往我面前一推，用筷子敲着碗，嘿嘿嘿地笑，说道：兄弟，自家院子我自己打扫，不需要外援。换个话题，还是你陈妹妹最可靠，老家隔得近，她脾气又温柔，关键是你陈妹妹前面有料后面又翘，脸也耐看，过了这一村就没那一店了。
    我递了一支烟给杜磊司，他帮我点火，一脸坏笑地说道：你抽烟，我点火，你屁眼烧了莫找我。
    我深吸了两口烟，觉得小杜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外面有高薪工作在诱惑，又考虑到是在帮钱菲儿她爹干活，而且又是重要岗位，我辞职对钱菲儿来说又不太好，最好的办法是提出加薪。
    职场上加薪是有套路的，大部分人选择交辞职报告，老板认为辞职者有利用价值肯定会加薪。不通过这种方式，老板主动加薪的可能性很小，这是职场人贯用的手段。
    杜磊司吸着烟，见我不说话，问道：你小子昨晚去哪儿了？我敲你宿舍门，半天没反应。是约钱菲儿了，还是约你陈妹妹了？宾馆开房费涨价了没有？
    我把烟灰抖落在杜磊司的饭碗里，说道：昨晚去酒店开房了，开房费三个8，贵是贵了点，不过很吉利。
    杜磊司又流口水了，他说道：你小子没来我这儿备案啊，万一你战死沙场，我也好为你收尸。给老弟我汇报一下，是厂里的，还是网约的，还是酒店的？好资源要共享啊！
    我说：你都没猜对，是一名空姐，主动送上门的，而且是的，准确地说，还是倒贴的。
    杜磊司深吸一口烟，把烟雾吹到我脸上，一脸鄙视地说道：你又吹牛逼了，牛会疼死的，你要坐牢的！
    我说：是真的，是一名退休空姐，两个五岁双胞胎孩子的妈，她老公是房地产大佬，外面女人多的是，这名空姐寂寞空虚又孤独，三十如狼啊。以我这高颜值的长相不比空少差，你说春宵一刻不值千金吗？这少妇空姐缺钱吗？她缺的是有人陪伴。所以我昨晚赚了五千人民币，还有一条硬盒“中华”香烟。所以，我昨夜没睡好，今天走路都打瞌睡了。
    杜磊司一点也不相信地说道：你刚才吹牛逼死了一头牛，你现在吹牛逼死了两头牛。
    我说：你不相信，跟你高大爷回宿舍，看看是不是有一条“中华”香烟。
    我推开宿舍门，杜磊司四仰八叉躺在我床上问我：烟呢？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条“中华”烟扔到杜磊司身上，说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鉴别一下是不是“水货”。
    杜磊司仔细鉴别了一番说道：看样子是真货，你小子有点能耐呀。
    我说：那当然，以我目前这点卵工资，我舍得买一条“中华”香烟吗？
    杜磊司掂量着手里那条香烟，羡慕得流油地说：你当然舍不得，如果让你送一包给我抽，你更舍不得。
    我一把拿走香烟塞进抽屉，说道：换作是你也舍不得，剩下50块本该属于我的嫖资钱，你耍赖皮都不给我，想我分一包好烟给你，除非你头朝马桶倒立十分钟。
    杜磊司嘿嘿笑，说道：高伟，你小子拽啊，你把良家妇女给干了，还厚着脸皮问人家要东西，这可不是人干的事啊！
    我说：兄弟，人家心甘情愿，富婆缺钱吗？人家缺的是爽。再说，我汗流浃背干活不要点劳务费吗？
    杜磊司挠着后脑勺，沉思了一会说道：什么狗屁空姐、富婆，你拿棒棒糖去哄三岁小孩，你小子这条烟来路不明，如果你不拿两包烟给我，我要举报你。
    我说：要举报的人是我，你在敲诈我。你高大爷这条烟要是来路不明，还会在你面前炫耀？你给我洗一个星期的衣服，奖励你两包好烟。否则，你也别惦记了，好烟我是不会拱手相让的。
    杜磊司对我那条好烟念念不忘，说道：兄弟，要懂得分享，老婆除外。
    我说：上班时间快到了，还不快滚！明天我拿一支好烟给你品尝，你想要一包的话，我把烟屁股收集起来给你。

 第143章 设备故障

    早上八点上班，我把当天车间管理的重点给杜磊司交待了一下，包括沐浴露和洗发水分别要生产多少件，提醒陈瑶瑶流水线上多巡查，把昨天产生的一点不良品安排一个员工做计时，今天把不良品及时处理了。你自己要多巡查机台生产是否正常，合理安排员工的操作岗位，有特殊情况某些岗位不好做，员工不愿意去这些岗位，你要想办法合理处理，员工觉得吃亏了，时间久了心就凉了，她（他）会离职的，常言道，一碗水要端平。另外去配料车间看看，沐浴露和洗发水车间能生产几天，如果不够用，明天配料车间也要开工，今天我去实验室工作一天，明天我来车间和配料房。
    交待工作上的事情，杜磊司就正八经起来，嬉皮笑脸就收敛了，这个就是工作和生活要分开，一码归一码。
    我在实验室搞香皂配方开发，按沐浴露和洗发水的研发流程走，研发途径是差不多，虽然也积累了一些经验，但一个新配方完全是从零开始，香皂的生产我也是零经验。
    还有，香皂的成型用什么设备我也不知道，压力和挑战都是有的。一个配方研发成功，不掉一撮头发那是假。
    杜磊司来实验室向我汇报工作，他说配料房剩下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顶多够车间用两天，明天要提前一天生产，不然跟不上。
    我说：那好，我今天只在实验室呆一天，明天协助你去配料房搞几天，做点库存。
    杜磊司临走时丢下一句话：伟大的工程师同志，你研发的香皂要是不具备丰胸功能，你就悬梁自尽好了，普通香皂市场上不缺。
    丰乳香皂？这是吹牛逼不打草稿。
    杜磊司前脚刚走，陈瑶瑶就进实验室汇报产品质量问题，她说：领导，生产线上由于设备的原因，沐浴露盖子旋转到位的力度感觉不到位，你去看看。
    我一听，心情有点不太好，因为厂里没机修，连电工也没有，需要这方面的人，老板都是从供应商黄老板的朋友那里“借”来的，以顾问的方式每月付点劳务费，而且这还得保密才行。
    不少小企业都养不起活儿少工资又高的技术人才，都比较喜欢以顾问的方式从同行业其他厂家找人来维护。
    我去车间沐浴露生产流水线上看个究竟，陈瑶瑶反映的情况属实，我决定机器设备暂停。机台一停，员工又没事做。如果放假，员工又不同意，她们说除非是带薪假，她们要赚钱。
    这种情况，一般是找点事给员工做，重点是“找”点事儿。怎么找呢？作为上班族，谁没经历过这种情况？
    “找”点事儿给员工做，那就是没事儿也要找点事儿给员工做。既然出现质量问题停机，就安排员工挑选不良品。这种情况多半是打“掩护”做给老板看的，员工基本上是在混时间。不要吐槽我的管理水平烂，干过这种事儿的领导99％的存在。因为员工放假没工资，他们会反抗的。
    我也不懂机器维修，杜磊司也只是学了点皮毛，于是我和杜磊司一起琢磨研究了一番，最后发现是设备旋转力度不够，于是修改了技术参数，延长了五秒钟拧盖时间，测试了100瓶沐浴露后问题解决了，恢复了生产。
    我和陈瑶瑶一起找问题的原因，分析后发现，原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为什么现在出现这样的问题？陈瑶瑶说，是不是沐浴露瓶子和盖子配合有问题，我说有可能。
    陈瑶瑶用游标卡尺测量这个批次沐浴露瓶子的瓶口外径和盖子内径尺寸得出的数据与前面几个批次的沐浴露瓶子和盖子做对比，果然数据有出入。很明显，供应商黄老板有修改模具，但没有尽到提前告知的义务。
    我本想打个电话给黄老板屌他一顿，但问题不算大，又看在一条中华烟的份上就算了。
    我提醒陈瑶瑶下次注意点，她向我认错又卖萌，一想到我和她既有感情，又有肌肤之亲，连批评两句都没说，只能温馨提示了。
    一个上午就去掉了两个半小时，刚进实验室屁股还没坐热，陈瑶瑶拿着来料异常报告单进实验室让我签字，她问我：哥，这个批次的来料怎么处理？
    我说：不影响质量，不影响生产就算了，下次稍微注意点。
    她给我捶背，说道：哥，不好意思啊，我失职。
    人多的场合叫我领导，没人又叫我哥，认错了还给我捶背，工作归工作，犯了错还是要批评的，只是语气和方式要拿捏好。
    她突然说：哥，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
    我说：谁买单？
    她说：剪刀石头布来决定谁买单。
    我说：你没诚意，吃饭就算了，我更喜欢你给我捶背，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别捶了，晚上来给我捶背，行不行？
    她有点不相信地问道：你确定？
    我说：确定，你先去忙。
    当我忙的时候，总觉得时间不够用，一个上午，什么也没做就过去三个小时了。再抽支烟喝杯茶，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上午仅剩下不多的一点时间，查阅了一下关于香皂的资料。
    中午吃饭的时候，杜磊司左手夹着烟，右手拿着筷子，既想先吸几口烟，又想先吃几口饭，还想找我吹吹牛。我不想鸟他，吃自己的饭。
    他说：高总，上午的事，你应该找老板谈谈，招聘个电工或者机修，毕竟我球都不懂。
    我说：你的想法跟我一样，问题是厂里机器不多，老板不想养一个活儿少工资又高的员工。实在没办法，只能让别的厂家师傅来维修，老板是付了劳务费的。
    杜磊司叹气：现在公司在扩大规模，至少应该招个电工了。
    我跟杜磊司开玩笑：你去老板办公室找他谈谈，反映一下这个问题。
    杜磊司说：你是领导，应该你去反映。如果你不听劝，你女朋友胸前鼓鼓囊囊的“气球”，我早晚要把气给放了！
    中午躺在床上午休，陈瑶瑶发来消息：哥，晚上我给你捶背。
    本来是一句玩笑，死丫头还当真了。不对，陈瑶瑶应该是找个借口想和我单独聊聊，捶背是很私密的事。
    我回复：我也可以给你捶。
    她回复：在办公室？车间？
    她是故意的，摆明了问我地点。
    我回复：我的单人宿舍。
    她回复：？
    我回复：省钱，安全。
    她回复：……
    我不再回复她，抓紧时间午睡十几分钟。
    下午，我了解香皂生产的设备，以及工艺流程，很快三个小时就过去了，总感觉在跟时间赛跑。
    我去了趟办公室，美其名曰去找大胸妹拿点茶叶提神，实则去看看钱菲儿。这两天钱菲儿很安静，既没碰上面，她也没发条消息给我，我忙也忘了发条消息给她。她越安静，我越坐不住，毕竟她是第一次干“坏事”，事后心情是复杂的。
    走进办公室，钱菲儿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移动鼠标，看样子正在忙。
    钱菲儿看见我，抬头微微一笑，那眼神只有我懂，调皮中又含有警告，她没有说话，我给了她一个坏笑的眼神，我也没有说话，直接走到大胸妹的办公桌前。
    大胸妹假装一本正经，好像没有看见我，我站在大胸妹旁边也不说话，看着她工作。大胸妹憋不住了，指指钱菲儿说道：她坐在那边。
    我说：找你的。
    大胸妹白了我一眼：你不早说？
    我说：我站在你旁边，你说我找谁？
    大胸妹用搞笑的眼神看着我小声说道：你晚上请客早上就要通知，中午我就不吃饭。
    我说：没问题，拿点茶叶给我提神。
    大胸妹连珠炮似的说道：红茶、绿茶、铁观音、大红袍还是丁香茶？我知道你要喝什么茶？
    我说：绿茶。
    大胸妹扑哧一笑：你喜欢被绿？
    我伸出手讨要茶叶。
    大胸妹拿出大红袍说道：只有这种，我又不是开茶叶店的。
    我没要大红袍，转身欲走，钱菲儿喊住我：高伟，我这里有。
    大胸妹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给我看：老婆才知道老公的口味。
    我在办公室顺便冲了一杯茶，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就是问一下大胸妹有没有在网上招聘电工。
    大胸妹说老板已经交代了，最近两天把招聘信息放在网上，主要是怕你高伟宿舍灯泡坏了，一头栽在马桶上。
    我走出办公室，钱菲儿才发了一条消息给我：这两天你好安静啊。
    钱菲儿不会像大胸妹那样不分场合就开起了玩笑。
    我回复：对不起，关心不够。
    她回复：算啦，知道你忙。
    我回复：心里有你，不打扰也是一种礼貌。
    她回复：有空出去走走么？
    我回复：行啊，周三晚上，我想抱抱你，啥也不干……
    她回复：晕……

 第144章 梨花带雨

    晚上，我躺在宿舍床上看精细化工手册，集中精力看与化妆品相关的书籍，门外有敲门声。
    我开门，陈瑶瑶像兔子一样一蹦就窜进屋，她随手就把门反锁了。手掌放在嘴边做了“嘘”的别吱声的动作。
    我倒是吃了一惊，小声说道：你搞什么鬼？
    她紧紧抱住我说道：你不是喊我来给你捶背吗？
    我捶着自己的额头说道：你当真？
    她把我越抱越紧，像藤缠树。撒娇道：肯定当真啊！
    我说：万一被人盯上了怎么办？
    她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住的是单人宿舍，不是很安全吗？
    最担心的人是我，钱菲儿已经回厂了，万一她发现了，事情就很难搞。现在陈瑶瑶又不放松，感觉跟钱菲儿在竞争似的。
    她捉住我的双手，盯着我问道：你是不是担心啊！
    我说：也不全是，怕对你影响不好。
    她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啊。
    我拿葡萄给她吃，她拿起一粒葡萄放在我胸上比了比，调皮地说：比你的大。
    我笑了，说道：摆设而已，占地方，又影响平整度，还被人嘲笑。
    她双手勾住我脖子，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地说：自卑吗？
    我说：很骄傲，你们女人有的，我们男人也有。
    她笑到抽筋，说道：节约原材料。
    女人表面上正经起来天下无敌，私下却是黄的流油，我吃惊到怀疑人生。
    我说：瑶瑶，你不能以“大”欺小，仗着你自己的大欺负我的小。
    她擂我，笑得不行，一脸坏笑地说道：那也是几十年后的事了，那又怎么样呢？反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我连说三个卧槽。
    陈瑶瑶剥掉葡萄皮，放了一颗葡萄在我嘴里。
    我抬起她的下巴说道：你白天好正经，可是现在像变了个人似的，搞不懂。
    她也抬起我的下巴，故意和我对视，看谁先笑。我翻白眼，她先笑。
    她咬嘴唇，抛媚眼，一副挑逗的表情说道：我让你搞懂，我好想调戏你……
    她的话激起了我的荷尔蒙飞舞……
    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弄乱她的长发，亲吻她的额头，然后深情地看着她。等她的荷尔蒙在膨胀跳舞时，我一把推开她，笑嘻嘻地说：是男人坏，还是女人坏？
    她失望地戳我鼻尖，微微闭上眼睛说道：你坏！
    我蜻蜓点水吻了一下她温润的唇，笑道：瑶瑶，你很好色！
    她掐我大腿，看我的眼神有某种期待，低声细语地说：你是说我吗？
    我特么温柔地说：明明说的就是你！
    她双手揉搓我的头发，乱得像个蓬松的鸡窝，她嘻嘻地笑，说道：谁让你胡说八道？
    我说：你亲口说要调戏我……
    在证据面前，她耍赖说道：我记性不好，忘性好。
    我公主抱，把她抱起放在床上，故意说道：我想看看你怎么调戏我……
    杜磊司来电，我挂掉。
    来电铃声又响起，我又挂掉。
    来电铃声第三次响起，我还是挂掉。
    来电铃声第四次响起，我按免提键，但我没说话。电话那头，杜磊司有点不耐烦地说：高伟，你鸟毛怎么不接老子的电话？是不是在宾馆躺在女人的肚皮上喘粗气？你丫怎么不吭声？累到休克了？
    陈瑶瑶笑得捂住肚子，不敢弄出一点动静。
    我说：小杜，你狗日的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电话里的声音：你小子三番五次挂我电话，听你的口气，我猜测你正准备大干一场。要不要让我帮你拨打120救护车在你房间门口等着急救？万一你太激动，心脏聚停怎么办？
    我说：你放心，你高大爷心里素质好。
    电话的声音：坦白交代，你现在搂在怀里的是谁？为什么没来我这儿备案？不是我批评你，男女之间这么重要的事，你事先不跟我打招呼也算了，事后你得向我汇报，既要写一份心得，也要写一份检讨，明白吗？
    我说：去你大爷的，我是你上级，要我跟你汇报？
    电话里的声音：现在是下班时间，我是你上级，如实交代，你正准备糟蹋哪位良家妇女？
    我说：你姑奶奶，你有屁快点放，找我干屌？
    电话里的声音：快来离工厂最近的那家沙县小吃，陈明和张军也在，上次那50块钱今晚把它消费掉，免得你念念不忘，好象我欠你一万块钱似的。
    我说：不来了，等下你打包给我带点回来。
    电话里的声音：要打包也是明天的事了，消化没那么快……
    我说：你个杂毛，对你爹都不礼貌。
    电话里声音：到底在哪里，最后问你一次，不来的话，你杜大爷挂机了。
    我说：来不了，在老板家喝功夫茶。
    电话里传来忙音。
    陈瑶瑶小声说：杜哥好搞笑。
    我牵起她的手，吻她的手背，心情很复杂，突然不想说话了。
    陈瑶瑶坐起来，她双手靠在我肩上，观察我的面部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哥，你怎么啦？
    我说：刚才你杜哥在电话里骂我糟蹋良家妇女，你也听见了。
    她说：我是妇女么？
    我说：你是女人。
    她说：我是女生。
    我说：准确地说，你是介于女生和妇女之间的女人。
    她看着我，有点不满意我下的定义，撒娇道：我为什么不是女生呢？
    我说：那一夜，你没有拒绝。
    她说：可是你也没把持住啊！
    我说：你调戏我没办法，女人的好色程度是惊人的。
    她说：明明是你啊！
    我说：你调戏我，爱情的开始总有人先耍流氓。
    她说：你是流氓啊。
    我说：好，我是流氓，你不是。你只是好色而已。
    她突然猛扑过来，把我推倒在床上，我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我说：你要干嘛？
    她趴在我身上嘻嘻哈哈，眉毛在跳舞，她附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你说我要干嘛，给你捶背啊，我可是要收费的哦。
    我说：我给你捶背，。
    她说：女人不需要捶背，这是男人最喜欢干的事儿。
    我心情有点复杂，她都主动来宿舍了，这样下去迟早会传到厂里每个人的耳朵里。
    陈瑶瑶捕捉到我脸部的每一丝变化，她说：哥，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我说没有。
    她不信。
    我保持了几分钟没说话，她脸上有一丝忧虑，突然眼眶就湿了，女人是水做的，没错。
    我抱着她，安慰她：你要开心点。
    她梨花带雨地说：像现在这样，我跟你单独呆在一起才是最开心的，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我说：我们在一个工厂上班，天天都见面的。
    她说：那能一样吗？你上班时，你是属于老板的。
    言外之意，现在我是属于她的。
    我说：我让你捶背是开玩笑的。
    她说：可我却是认真的呀，谁来告诉我，我们为什么要相遇？
    我抱紧她，说道：老天爷安排的，你漂亮、温柔又可爱，是一个很不错的女生，男人不动心是不正常的。
    她说：我不想听你这些赞美之词，我只想听你和钱菲儿是怎么认识的。
    法官审案了。
    我说：遛狗认识的，进厂也是小菲介绍的，当时没工作。
    她问：那后来呢？
    我说：后来断断续续保持着联系。
    她问：那现在呢？
    我说：现在我和小菲是同事。
    她说：仅此而已吗？
    我说：认识你之前，我跟小菲只是普通朋友。
    她说：哥，你和菲儿现在到了什么程度，我非常关心这个问题。
    我真的很难回答她的问题，我只能保持沉默。我知道陈瑶瑶是个好女孩，如果不是钱菲儿，我相信遇见她也是一种缘分，心动还是有的。
    认识钱菲儿在先，认识陈瑶瑶在后，两个人比较而言，我喜欢钱菲儿多一些，但绝对不是因为钱菲儿她爹是个老板。
    见我沉默不语，她一脸失落，内心保持镇静，没有激动失控。
    沉默了好久，空气都凝固了，她假装开心，说道：哥，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别当真，我是来给你捶背的，不是来打探你隐私的。
    她嘴里的捶背都是借口，她想说心里话才是真。
    见她这么通情达理，当然是面上儿的，我也尽量化解尴尬，说道：你这么好的女生，谁不珍惜谁后悔。
    她想了想说：我没那么好，有人是雾里看花，谁不珍惜谁都不会后悔，一切随缘，顺其自然，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
    陈瑶瑶比较冷静，没有那种追着要答案，没有那种不依不饶，我非常喜欢她这种性格。
    我说：你早点睡。
    她歪着头看我，装着什么也没发生过，打着哈哈说道：我的床塌了，去哪儿睡？
    我说：我的床分你一半，你的一半是楚河，我的一半是汉界。
    她说：越界了怎么办？
    我说：谁越界，谁好色。
    她吐着舌头说：我们两个谁更好色？
    我说：你说床塌了，我就分床给你，一个有预谋，一个会成全，我们都好色。
    她打着哈哈，说道：你就不知道谦让一点，说你自己好色吗？
    我说：你的绿灯不亮，我也不敢闯红灯，你不好色，我好色有用吗？
    她摇头，说道：你不懂怜香惜玉。
    我说：在好色这一方面一定要公平，其他我可以让着你。比如你强吻我，我绝不反抗。
    她用母指和食指捏住我上下嘴唇，说道：你见过有人吻马桶的吗？
    我把陈瑶瑶搂在怀里，说道：如果我的“葡萄干”有水份，我会喂你的。
    她扑哧一笑：河床百年干涸，你想它一朝有水吗？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说：瑶瑶，你的床塌了可以去唐甜甜房间睡，时间不早了。
    她把脸贴在我胸口不吭声。
    我有些纠结，如果让她留宿，到最后我怕她受到的伤害会更多一些。
    这是我第二次喊她离开房间了，我特别理解她的心情，她渴望爱情，更渴望享受二人世界的温馨和浪漫。
    陈瑶瑶明白，我还是喜欢她的，但她同时也清楚，爱情的天平钱菲儿这边法码更重一些。
    进一步没资格，退一步舍不得。爱而不得，这就是陈瑶瑶此时的心情，她没说出来，我何尝又不明白。
    如果当初我先认识了陈瑶瑶，后认识了钱菲儿，我不太可能移情别恋。
    她死死地抱着我，不松手，不吭声，也不走，我束手无策。
    爱情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我说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我拨弄着她的长发，我心情复杂，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房间里好安静，蚊子放屁都能听见。
    我好想吻她，只有吻她才是最好的安慰，我又担心控制不住自己，万一擦枪走火怎么办！
    我尽量不去想一些男女之间的最原始的本能。陈瑶瑶最想要的不是其他，而是一个男人的心。
    我不想第三次喊她走，就这样抱着她睡到天亮，我不知道能不能保证什么也不干。
    其实我好想说一句我爱她。
    但这句话我不敢轻易说，说了我怕她等几年。
    女人三十岁之前的每一个春夏秋冬都特别珍贵，青春无价。
    我把她手掰开，她头也不抬地问：去哪儿？
    我说：上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
    她抓住我的手，说道：不能忍一忍吗？
    我说：养成定期开闸的好习惯，你不去往下蹲一蹲，不淋脚后跟吗？
    她说：你管我？
    我说：你躺的是我的床，尿床了怎么办？
    上完厕所，我把门反锁了，去厂门口抽支烟，顺便踱步转了几个圈圈，毕竟宿舍里躺着一个女人，哄不走，赶不走。
    一个女人在情感上陷入泥潭就很难抽身。
    回到宿舍，我背靠着床，半躺半睡，其实根本睡不着，尤其是陈瑶瑶身上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刺激着我的感官神经。
    她翻了一下身，一只手搭在我腰部特别敏感，距离不到一厘米。
    我把身子往上挪了一下，说道：瑶瑶，起来去洗手间把水花压一压，不要蹲太高，免得水花到处飘。准备工作完成后，好好睡一觉，我明天是不会批你假的。
    她说：我旷工。
    然后，她手伸进我衣服，在我肚子上游走，轻轻抚摸，手指插进我肚脐眼搅了几下，我痒的立马捉住她的手，打着哈哈说道：瑶瑶，你个死婆娘，你锤子得很，你不知道肚脐眼是敏感区吗？
    她压低声音打着哈哈说道：不知道啊。
    我说：离肚脐眼距离最近的物件是什么，你知道吗？万一你摸错了地方，你不尴尬，我尴尬。
    她把脸贴在我肚皮上转移话题：你肚子里有宝宝了，什么时候生啊？
    我摸着陈瑶瑶的头说：这个小宝宝命苦，走错地方了。
    陈瑶瑶说：哥，你有特异功能啊。
    我说：你今晚到底睡不睡？
    她又调皮地说：你说过，一个人是休息，两个人是睡觉。
    我附在她耳边说：生米煮成熟饭，你是吃干饭，还是稀饭？
    她捏我耳朵说道：可以不煮吗？
    我嘿嘿：必须煮！你不吃干饭和稀饭，我就煮成爆米花！
    她笑得花枝乱颤。
    然后她整个人压在我身上，说道：你这么坏，压死你。
    我气沉丹田，蓄势待发，说道：你用胸压死我可以原谅你……
    我话没说完，猛一侧身，我压在她身上，猛亲她一顿。
    在她荷尔蒙飞舞，双颊发烫，即将进入梦幻时刻，我保持定力，起身坐着。待血液循环正常时，我说：瑶瑶，你知道吗，当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时，这个男人不是图自己是否快乐，而是想到那个女人将来是否快乐。
    她坐起来，双手勾住我脖子，喃喃细语地说道：男人好色有道，有品位，佩服！
    我开玩笑说：瑶瑶，你好色没有底线，你能告诉我为什么？
    她抬起我下巴说道：女人只对自己喜欢的男人好色，女人不好色容易衰老。
    我已经抵抗不了睡意来袭，眼睛慢慢闭上。
    我醒来的时候是早上五点半，99％的年轻人早上是被尿涨醒的，我也不例外。
    我憋着尿想继续睡，但尿不听话，它把被盖顶起来，这是男人的尴尬。我旁边还有个女的，尴尬到如同女人的大姨妈被男人撞上是同样一个道理。
    我揉着眼睛东倒西歪地去了趟洗手间，返回躺在床上想再睡一会儿，可是我发现陈瑶瑶泪湿枕巾，睡意全无。
    我摁亮灯，发现她眼角挂着泪滴。
    我问：瑶瑶，你怎么啦？一个通宵都没睡吗？为什么哭了呢？我昨晚什么也没干啊！
    她抽泣了一会儿说：我不想天这么快就亮了，你昨晚睡得像个婴儿一样，我觉得自己像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脸上挂着笑容沉沉睡去的样子好可爱。
    女人天生母爱泛滥，但此刻的陈瑶瑶泛滥的不仅仅是母爱，更多的是爱情。她不希望天亮，就是不希望离开一个男人。她可以通宵不眠不休守在一个男人的身边，听他的心跳和鼾声。
    想到这里，我心情复杂。爱情这个东西，我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为什么不是南北。
    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安慰她，唯有对她一顿猛操作，吻她的脸、耳朵、脖子，最重要的是长时间吻她温润而炽热的唇，直到触碰到她温热而嫩滑的舌尖……激烈而又缠绵，世界仿佛已经静止。
    最后是紧紧地拥抱，四目对视，带着泪花。
    我慢慢松开她，说道：天亮之前，趁同事都没起床，赶紧回宿舍睡一觉，上午我批你半天假。

 第145章 忠言逆耳

    上午，我和杜磊司在配料房分工合作，他负责沐浴露配方的配料，我负责洗发水配方的配料，争取连续三天生产，做一批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库存。
    做配方的时候我有个规定不闲聊，做到配方各物料称重的准确性。机器设备运作期间，认真做事，忙完后可以喝茶抽烟。工作的时候严肃认真，休息的时候不禁言，牛逼随便吹，把牛吹死了，有牛肉吃。
    上午连续忙了两个半小时，尿尿次数减少一次，工作的时候全神贯注，蚊子叮屁股也全然不知。
    中途休息半个小时，喝茶抽烟，牛逼吹上天。男人一天不吹牛逼，人就变得傻兮兮。
    杜磊司憋坏了，第一支烟刚抽完，烟屁股还没来得及扔，就从我口袋里偷走一支烟直接在烟屁股上点燃。
    杜磊司弹了一下烟灰，一脸嘲笑地说道：你真在老板家喝茶？我了解你，比你自己了解得还清楚。
    我说：我把老板的手机号码给你，你自己打电话问问。
    杜磊司说：不要用老板来吓唬我，兄弟，忠言逆耳，如果昨晚你泡的是钱菲儿，我只能用叹气来表达我的看法。
    我说：有什么不妥？
    杜磊司说：钱菲儿是独生女，一个潮汕人，一个外地人，一个是富家女，一个是穷打工，一个是高学历，一个是高中学历，你懂的……
    我示意杜磊司继续说下去，不要考虑我的感受。
    他说：还有，潮汕人是排外的，这才是重点，你想当上门赘婿可得想清楚。几个经济特区，为什么汕头经济特区没搞起来？跟潮汕人排外或多或少有点关系。哪个投资人喜欢去一个不太包容的城市投资？纯属个人观点，并无恶意，不喜勿喷。
    我问：你今天为什么会说这番话？
    杜磊司说：昨天晚上陈明、张军和我去外面喝酒聊到你泡妞，扯到这个话题上来了。我今天说的，其实陈明和张军都有相同的看法，我们一致认为，你和钱菲儿没有未来。兄弟，你今晚别趁我熟睡时用锤子敲死我。
    我心一下凉了，说道：可是感情这个东西我也说不清楚，当一个女人走进你心里后，你想把她移除又舍不得。
    杜磊司说：处在爱情中的女人智商为零，男人的智商减半。
    我猛吸了几口烟。
    杜磊司又说：兄弟，我的话仅供参考，你自己的逼事自己做主，免得以后埋怨我。
    我说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杜磊司说：唐甜甜、唐婉、姚依娜和陈瑶瑶这几个外地女生，只要你愿意，你随便挑一个。
    我说：你们三个带把的要勇敢地去追求爱情。
    杜磊司说：这几个女生暗中在等你，我们追也没鸟用。她们看中你牛高马大人帅枪又好使，嘴也甜，工作能力又强，女人都是很现实的。你不要错误的以为我被夜店妹子把头夹扁了人傻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自卑不想说而已。
    我说：兄弟，你一番忠言，看来我又欠你一顿酒。
    他说：有酒喝，证明我就没瞎逼逼。你想想，摔倒了胸先着地，这样的女生对你没诱惑力吗？为什么不挑大个儿的？
    我说：兄弟，这是你选女人的标准，可我不一样。
    杜磊司说：当然，每个男人的择偶标准不一样。有的男人找伴侣看三观正，有的男人找伴侣看五官正，我找婆娘看胸大的。
    我没忍住笑，说道：小杜，你的要求一点也不过份。
    杜磊司说：兄弟，你是喜欢钱菲儿，还是喜欢她爹，这个性质就不一样了。
    我说：我只喜欢女人。
    杜磊司说道：你喜欢钱菲儿，间接地喜欢了她爹，喜欢了她爹就喜欢上了财富。兄弟，我跟着你混算是找对了方向，我落魄的时候你可以救济一下我。
    我说：你这是什么话？你的意思是我喜欢上了钱，钱菲儿是块跳板？
    杜磊司摆摆手：高兄，你找个金主爸爸有什么不好？我跟着你一起发财。
    我说：你想发财很容易，左手拿个碗，右手拿根棍，在人多的地方坐着钱就来了。
    杜磊司说：不说你老丈人的事了，说你婆娘的事。我给你算了一卦，你将来会陷进感情的漩涡，别看你现在屁股后面跟着一群蝴蝶翩翩起舞，最后能停在你肩膀上的只有一只，留下来的那只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我说：你把这一卦给我算准点，我请你吃沙县小吃。
    他继续说：你身边不缺环肥燕瘦的女人，我们厂里长得好看一点的，全被你一网打尽，剩下的那些歪瓜裂枣我都没有性冲动，你应该坐牢。
    我呵呵：你有点过份。
    他说：温馨提示一下，女人多了噎死你，适合你的只有一个，你的陈妹妹是最适合你的，你不要把她弄丢了，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大胸妹背着手像个青蛙似的一蹦一跳走到我们面前，看见我们在抽烟，她捏住鼻子做了一个毫无用处的动作，右手在空气中扇了扇说道：烟味好重，香烟不仅燃烧了金钱，也燃烧了你们的生命，不抽不行吗？
    杜磊司两眼假装看别处，实则在偷看大胸妹最显眼的地方，嬉皮笑脸地对大胸妹说：男人戒不掉的不是烟瘾，而是……
    大胸妹刨根问底问道：而是什么？
    杜磊司不敢说，我代替杜磊司说道：男人戒不掉的是女人瘾。
    大胸妹一脸的鄙视，瞪着眼扫视着我和杜磊司，然后伸出右手作索要状。
    我说：丽莉，你这个姿势是要男朋友吗？
    她点头：拿来！
    我指指杜磊司。
    杜磊司一脸邪笑，说道：我配不上！
    大胸妹指着杜磊司，打着哈哈说道：我觉得配得上，还不滚到我怀里来！
    杜磊司笑得神魂颠倒。
    我对杜磊司说：兄弟，可以准备彩礼了，花同样的彩礼，你挑了个大个儿的，值得！
    杜磊司笑得“西班牙”和“葡萄牙”全露出来了，牙齿像公厕尿槽里二十年没清理过的尿渍一样黄。
    大胸妹冲到我面前，拳脚并用，对我一顿猛揍，我只招架，不还手。
    大胸妹停止进攻，指着我说：高伟，你个烂人，什么叫挑大个儿的？
    我说：你问杜哥，大个儿的他喜欢。
    大胸妹楞着我：少废话，交作业！
    我说：我都没跟你结婚，交什么作业？问你杜哥要。
    大胸妹看着我和杜磊司：生产报表呢？非要我来催？
    杜磊司说：上午我们忙，下午送到府上。
    大胸妹摇头说道：办事拖拖拉拉，说骚话第一名。
    抽完烟，喝完茶，加足马力开工。
    下午上班的时候，我特意走到陈瑶瑶身边，以谈工作为由找她说几句话，观察一下她的情况。她好像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过，把一切都藏在心里。
    我说：瑶瑶，你昨晚没睡好，眼睛还是红的。
    她俏皮地说：单人床那么小，你睡了一大半，我差点掉地上了，能睡好吗？
    我笑着问：真的还是假的？
    她忍不住笑，说道：你知道你睡觉的姿势像什么吗？
    我摇头说不知道。
    她突然控制不住自己，把矜持丢到非洲去了，伸开双臂抱着我。
    我压低声音附在她耳边说：仅仅因为我昨晚没耍流氓吗？
    她摸着自己的头发，咬着嘴唇看我的眼神好像是调戏，嘴上却什么也不说。
    我手机收到陈瑶瑶发的一条消息：幸好你跑的快，要不然……
    我回复：大不了你劫色，我不会报警的。
    她发了一个“剪刀”的图片。
    紧接着又发了一个滴血的动态图片。
    我发了一个大哭的表情。
    她发来文字：你可以下贱，但不可以下流。
    我回复文字：我可以下流，但不可以下贱。
    她回复：你犯贱。
    我回复：你等着，下次收拾你……
    大胸妹又把一位刚入职的新员工带来交到我手上。招聘简历上显示这名新员工19岁，姓名罗晓花，四川达州人，花季少女，长相甜美可人。我心里想，陈明、张军和杜磊司有福音了。
    原则上要对新员工进行岗前培训，我对罗晓花培训讲解公司的规章制度，岗位职责，安全注意事项，以及企业文化及价值观讲了一大堆。
    其实我们这种工厂还没有形成好的企业文，更别谈企业的价值观。说白了，我是看到这名新来的女员工长相还可以，忍不住多讲了几句。
    男人有泡妞的爱好是本能，女人更喜欢被男人泡。
    女人没人泡，心里很烦燥。
    男人不泡妞，心里酸溜溜。
    我把罗晓花带到沐浴露流水线上，安排了一个岗位给她，我教她工作流程，然后让老员工指导一下，以老带新，充分发挥好企业的传、帮、带作用。
    我回到配料房，杜磊司正在埋头苦干，我检查了一遍设备的运行状态，一切正常。
    这是我养成的职业习惯，从事化工操作，永远是安全第一，这是天大的事。安全必须放在第一位，事故安全、健康安全，都马虎不得。
    我看杜磊司忙得很，我马上投入战斗，再配一次沐浴露和洗发水配方。按公司设备的容量和产能，每个配方一天只能生产两次，而且还得抓紧时间。
    钱菲儿走进配料车间，她给我和杜磊司买了奶茶，说我们辛苦了。
    一看到奶茶，我就想起第一次和钱菲儿喝奶茶的情景。我总是向钱菲儿提出一个无理的要求：我只喝奶茶里的“奶”，不喝奶茶里的“茶”。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好笑。
    钱菲儿问我笑什么？
    我拿着奶茶在钱菲儿眼前晃了晃说：记得我们第一次喝奶茶的情景吗？
    钱菲儿说：记得，你胡闹。
    我说：现在我口味变了，只喝奶茶里的“茶”，不喝奶茶里的“奶”。
    钱菲儿眼珠子一转，说道：高伟，你把奶茶里的“茶”喝掉，剩下的你不喜欢就不喝。
    我说：小菲，你把奶茶里的“奶”和“茶”分隔出来。
    钱菲儿说：你行，你来。
    我说：那就算了，花同样的价钱，茶也喝了，奶也喝了，又提神还补钙。
    钱菲儿笑了，说道：有些人的脑子时好时坏，年久失修，平时要记得保养。实在不行，像手机一样调整为出厂设置。
    我说：小菲，别人下不了手，你下得了嘴，把我骂的遍体鳞伤。
    钱菲儿说：高伟，我再考考你，看看你的脑子要不要拿去维修。
    我说：小菲，你肯定是整我。
    钱菲儿说：“高伟去卤肉摊买卤肉，高伟把头伸进卤肉摊问老板：猪头肉多少钱一斤？老板大吃一惊，说道：这猪头肉不卖！请问老板为什不把猪头肉卖给高伟？”
    我脱口而出，说道：因为钱菲儿脖子以上的部分是猪头，你自己都有，没必要再去买猪头肉。
    钱菲儿笑笑说：高伟，我的目测能力惊人，我看一下就知道你头的重量是3千克，你不相信，可以割下来称重，一亳克的误差都不会有。
    我笑，说道：3千克是钱菲儿脑袋的重量，你不相信，也可以割下来称重。
    钱菲儿说：经过两轮测试，高伟的脑袋初步恢复正常，不会再纠结喝奶茶里的“奶”，还是喝奶茶里的“茶”。
    我说：小菲，喝你一杯奶茶，你非得把我整出脑震荡来。
    钱菲儿转身离开，回头说了一句：高伟，你脑袋要经常滴几滴机油，以免生锈，随时记得保养哦。
    杜磊司一边喝奶茶，一边嘲笑我说道：高兄，你的小菲菲一杯奶茶就把你整成脑震荡，要是一瓶洋酒岂不把你整成脑出血？
    我说：好笑吗？
    杜磊司说：当然好笑，你好可怜，万恶的资本，富家女娇宠惯了，你找这样的女朋友，总有一天会把你的“火腿肠”整没了。还是你陈妹妹好，温柔又可爱，还不胡搅蛮缠。
    我说：小菲平时不是你刚才看到的样子，她喜欢开玩笑。
    杜磊司嘿嘿笑，说道：高伟，不是我说你，恋爱中的男人脑袋容易被女人的胸夹扁，出现意识模糊，判断是非的能力减弱。
    我叹口气说道：你大爷的锤子，为什么你一直反对我跟钱菲儿交往？
    杜磊司回答很干脆：为你好。
    我说：好个锤子，你若不是眼红，我觉得你是为我好。
    杜磊司摇头，说道：既然你这么认为，我无话可说，开工。
    下班的时候，我从男厕出来，陈瑶瑶从女厕出来，几乎是同时出来的，我和她同时洗手。
    我说：好巧。
    她说：好巧。
    然后我们都忍不住笑，因为好巧。
    我说：瑶瑶，我们是不是预约了？比约会还准时。
    她说：我们心有灵犀。
    我说：你只说对了一半，其实我们都是被尿涨的，十万火急。
    她笑而不语。
    我逗她开心，说道：我刚才在隔壁听见“小溪”流水潺潺，你有没有蹲太高，水花到处飘？
    她扑哧一笑，压低声音说：没有啊，你好犯贱。
    我说：你可以不洗手。
    她说：不卫生？
    我说：蹲后抖一抖，没纸也能走。
    她说：你流氓。
    我说：你老是跟我抬杠，我们要是做了夫妻，每天什么事也干不了。
    她问：为什么？
    我说：天天抬杠。
    她看了一眼厕所，说道：不抬杠呗，高伟，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我笑得差点倒在洗手台上，连连点头说道：对啊，我小时候经常干这事儿，喷水射墙上的壁虎，太好玩了，我仿佛回到了童年。
    陈瑶瑶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调皮地说：哥，是不是很好玩儿？
    我说：太好玩儿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陈瑶瑶说：我亲眼所见，我们院子里六七岁的男孩子都这么干。
    我说：你敢偷看？
    她说：无意中撞上的。
    我说：童年趣事，真的好玩儿。现在成年人了，我还想这样玩一次，又担心被你撞上。
    她赌我：你敢吗？
    我说：是你不敢看，眼睛会高度近视的，辐射太大。
    如突然问我：哥，我们为什么要在厕所这个鬼地方讨论这些无聊的话题？
    我说：因为缘“粪”，拉屎拉尿我们都要在一起。
    她问：你们男厕所还有其他人吗？
    我说：没有，你们女厕呢？
    她说：也没有。
    我尴尬地说：这约会地点虽然安静，但总感觉有点恶心，大大降低了约会质量。
    陈瑶瑶像兔子一样，腿一蹬就冲出去了。
    玩笑之后，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昨晚她一通宵都没睡，陪在我身边静静地看着我睡到天亮，眼睛都熬红了。
    如若不是真的喜欢一个人，谁又愿意熬红了双眼。
    可是到了白天，她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杜磊司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也许我和陈瑶瑶是最合适的。
    一个女人在感情问题上，表面上思风平浪静，内心很可能是波涛澎湃，不纠缠，不打扰，又舍不得。
    有人说：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遇上合适的人，就能撞出爱的火花。

 第146章 虚惊一场

    杜磊司突然跟我讲，洗发水原材料聚二甲基硅氧烷疑似有异常，我目测后也感觉不放心，抽取了一点样品去实验室做简单测试。由于实验室设备并不完善，无法对某一种化工原料做精准分析，测试要走很多弯路，浪费很多时间，测试结果还不一定准确。
    想到这里，我去办公室找大胸妹联系供应商。
    大胸妹本以为我闲的蛋疼，去找借口喝茶聊天，笑嘻嘻地说：绿茶？红茶？
    我脸色没那么好，说道：丽莉，你联系一下洗发水聚二甲基硅氧烷原材料的供应商，上个批次原材料疑似异常。因为我们厂里实验室设备不完善，无法对某一种化工原料做精准分析。
    大胸妹说：我联系供应商没问题，我不懂化工，通话之后你具体同供应商协商，怎么样？
    我说：原则上是这样，你把最近这个批次的洗发水聚二甲基硅氧烷的入库资料调出来，查清楚物料名称、批号、数量和入库日期等资料写给我，我同供应商具体沟通。
    大胸妹敲击电脑键盘，很快把相关信息手写好后交给我说道：高伟，我现在就拨通供应商电话吗？
    我点头。
    大胸妹拨通供应商电话说道：张总，我们这边工程师说有个批次的原材料疑似异常，具体情况我让我们这边的工程师跟你沟通。
    大胸妹把座机电话听筒递给我，我说：张总，最近一个批洗发水化工原料聚二甲基硅氧烷感觉有点异常，5月19日从你们公司采购了3吨化工原料，想跟你们沟通一下。
    张总说：我们每个批次的原材料都有出厂合格证明，怎么会有异常呢？
    我说：张总，我是说材料疑似有异常，不是说已经确认有异常，由于我们这边实验室设备不足，你们那边再复查一下。另外，我们这边走点弯路也测试一下，行吗？
    供应商那边同意我的意见。
    于是我抓紧时间在实验室用最简单而又原始的办法初步验证排除疑似异常的化工原料。精密仪器缺乏，采取笨办法加经验积累来判断，结合供应商那边工程师的进一步排查，争取两天内出结果。
    由于排查疑似原材料异常需要时间，配料房只剩杜磊司一人忙上忙下。小杜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表情和行为告诉我他很不爽。
    我安慰他，厂里新来的同事罗晓花长的还可以，我让陈瑶瑶去接触罗晓花，到时候帮你一把。沙县小吃你就别提了，川菜馆你请陈瑶瑶和我喝几杯。
    小杜说我对付男人的招数就是骗吃骗喝，对付女人的招数就是骗睡骗摸。
    我一听很不爽，骂他：你二爷个锤子，你高大爷好心帮你，你却诋毁我。罗晓花不给你了，我奖励给陈明和张军，他俩张大嘴巴在等着。
    老板钱二麻子叫我去办公室，我不清楚有什么事。
    老板招呼我坐下，他说：小高，车间陆续在增加新员工，公司考虑再买两台全自动化设备。一台扩充沐浴露生产线，一台扩充洗发水生产线，你有什么好建议？
    我说：钱总，公司规模在逐步扩大，员工人数也在增加，管理难度相应会增加，我建议适当补充管理人员。目前杜磊司虽然是我的助理，但他实际上他既要在车间管理方面帮我一把，也要在配料房协助我一下，因为我要抽出一部分时间去实验室研发新产品。
    钱二麻子想了片刻说道：这个是可以的，你看大概要几个人？
    我说：暂时需要一名组长，协助车间管理，管理琐事多。
    钱二麻子说：这个完全可以，还有什么建议吗？
    我说：随着机器设备的增加，厂里如果有一名机修是最好不过了，如果机修还懂一点电工，就完美了。
    钱二麻子说：机修这个岗位，我已经交代钱丽莉去网上招聘了，还有别的什么诉求吗？
    我说：钱总，暂时没别的要求了，我先去工作了。
    走出老板办公室，我的心情爽到了极点，我提出的要求老板都答应了，减少了我的工作压力。这次我的体会是，当老板主动问员工有什么要求时，这种绝佳机会一定要抓住，千万不要客气。
    等错过了机会，员工主动找老板提要求时，不知道要犹豫多少次才会有勇气。
    姚依娜和唐婉来跟我请假，按照人的正常思维模式，我会顺便问一句请假有什么事。
    姚依娜笑嘻嘻地说：肯定是私事啦，相亲可不可以？
    我说：不可以，先内销，后外销。
    唐婉说：为什么不可以外销？
    我说：根据属地原则，你们两个要先满足本厂男生的需求，杜磊司、陈明、张军和我不是男人吗？为什么不拉动内需？
    唐婉和姚依娜笑。
    唐婉说：高伟，你傻啊，出口赚外汇啊。
    姚依娜补一句：出口转内销找不到合适的买家。
    我说：鞋要穿了才知道合不合脚，马桶要蹲了才知道高矮。今天假不批，先解决内需，我给你们牵线搭桥，到时候你们两个不要亏待我，只要一个抱抱就好。
    姚依娜问我：确定只是一个抱抱，什么也不做？
    我说：确定。
    唐婉一脸质疑地说：男人最大的谎言就是抱抱什么也不做。
    我说：女人最大的谎言就是嘴上说不要，其实心里很想要。
    姚依娜把请假条递给我，请假事由一栏写着：相亲。
    我问姚依娜：想找什么样的男朋友？又大又粗的吗？
    姚依娜脸都红了，骂了我一句：你有病吗？
    我对姚依娜说：你才有病！你想多了，我是说财大气粗。
    姚依娜笑了，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我双眼一瞪，说道：你以为是那样吗？下流！
    唐婉递给我的请假条内容和姚依娜是一样的，真要相亲是不会这样写的。我把两张请假条塞进口袋说道：月底32号原则上可以批假，安心工作，男朋友的事儿我帮你们，先把本厂的库存去掉，积压了二十年，估计都发霉了。
    我去找陈明和张军商量，说车间需要一名组长，问他俩有没有兴趣。
    陈明说：张军适合当领导，至少有那个范儿，官不在大，有权则灵。
    张军笑着说：这个官有油水捞吗？
    我说：还没上位，就想腐败了，太现实了。
    张军说：当官不是为了捞一把，难道要我为人民服务？
    陈明说：张军，你是为人民币服务，你当官之日，便是坐牢之日。
    我说：不要瞎扯，我在说正事，干还是不干？
    张军说：我一心想着腐败，德不配位，陈明比较合适。
    陈明看着我说：老大，我是个老好人，怕得罪人，恐怕不是那块料，土壤不好，种什么庄稼都没好收成。
    我想了想说：既然没兴趣，我也不勉强。
    从内心来讲，我为他俩难过，因为没有上进心。杜磊司虽然好色，但他工作还是上进，任劳任怨。
    我把组长人选暂定在唐婉、姚依娜和唐甜甜身上，准备逐一试探问一下。
    杜磊司问我洗发水材料聚二甲基硅氧烷快用完了，样品测试结果怎么样？
    我说：供应商那边工程师在复查，我们自己还没测试，争取明天出初步结果。
    杜磊司问我：洗发水材料急着要用，你居然说没测试，今天你干嘛去了？我要是你的上司，立马掀了你的乌纱帽。
    我说：你高大爷一直在忙，本来上午要四次尿尿，结果只去了两趟厕所，你知道为什么吗？
    杜磊司说：我知道啊，你尿频尿急，需要去医院看泌尿科。
    我说：你二爷个锤子，我四泡尿压缩成两泡尿，节约时间。
    杜磊司说：跟我汇报一下，上午都干了些什么事？
    我说：老板找我去办公室谈工作，没来得及跟你汇报；姚依娜和唐婉要跟我请假去相亲，被我拒绝，理由是出口转内销，厂里有你、陈明和张军三个快生锈的光棍，我要姚依娜和唐婉就地取材，先把我们厂里的库存去掉，这件事没来得及跟你汇报；我向老板建议，组装车间要提拔一名组长，我找陈明和张军商量，准备提拔他俩其中一人，这两个鸟毛居然拒绝了，你以为我闲的蛋疼吗？
    杜磊司问：我日他爹，陈明和张军为什么要拒绝？
    我说：组长这个官太小了，没油水捞，你捞到油水了吗？
    杜磊司嘿嘿笑，说道：你妹的，我捞到的是干不完的活儿。高伟，等你离职了，我坐在你这个位置再想办法捞油水。
    我叹气说道：小杜，你高大爷辛辛苦苦培养你，结果你想的却是怎么抢走我的饭碗，人心隔肚皮啊！
    杜磊司说：高兄，没办法，我不弄死你，怎么往上爬？
    我说：我不怪你，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
    杜磊司说：高兄，防人之心不可无，弄死你的人，往往是你最信任的人。
    我说：小杜，你太可怕了，我信任你就像鱼信任水，结果水把鱼给煮了。
    杜磊司说：高兄，煮鱼的不是水，而是火。要弄死你的人就算是我，信任最终也败给了现实。
    我说：小杜，我对你的好，就连我穿过的内裤都会借你穿几天的人，你今天一席话，让我的心彻底凉凉了。
    杜磊司笑，说道：你是在侮辱我。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实会你上一课。
    我说：兄弟，嘴上说要弄死别人的的人并不可怕，杀手往往只做不说。
    说话间，姚依娜和唐婉向我们走来。姚依娜走到我面前伸手右手。
    我装糊涂，说道：依娜，你这个手势是邀请我跳交谊舞吗？没有音乐啊！
    姚依娜斜眼瞪着我，不说话。
    唐婉一声不吭，搞突然袭击，她手伸进我裤子口袋里掏东西，除了手机、香烟和打火机，什么也没翻出来。
    我说：唐婉，你要干什么最好提前打声招呼，万一我裤子口袋破了个洞，再万一我真空上阵，你手伸进去抓来抓去很危险的，你不知道吗？
    杜磊司嘴角溢出几滴口水说道：高伟，男孩子出门在外，要学会保护自己。
    姚依娜一脸鄙视，笑道：一根手指头长错了地方而已，脸上的肉与腰上的肉有那么大区别吗？
    我说：区别太大了，长在女人肚子上的肉肉让人讨厌，要是肉肉换个地方再多长点也不会让人讨厌。
    杜磊司使劲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说道：地域歧视。
    唐婉说：杜哥，这就是你们男人的本性。
    我问唐婉：你刚才把手伸进我口袋里到底要干什么？你不说清楚我会有阴影的。
    唐婉说：请假条呢？
    我说：不是跟你们说了吗？32号请假是可以批的。
    姚依娜说：唐婉，我们旷工呗，相亲是大事。
    我指着杜磊司说：你们杜哥要优先考虑，熟人知根知底不好吗？
    姚依娜哈哈，说道：兔子不吃窝边草。
    我说：窝边有草，不要乱跑，为什么不给脸熟的人吃？
    姚依娜打着哈哈，说道：杜哥这窝草留给别人吃不可以吗？
    唐婉拉起姚依娜的手说：走，相亲去，晚上抢个男人回来帮我们捶背捏脚。
    我说：你们两个要是空手而归，不要忘了我还可以帮你们一把，捶背、捏脚、搓澡，我啥都会，关键还。
    看着姚依娜和唐婉离去的背影，杜磊司说：女人没人泡，心里很烦燥！
    我说：男人不泡妞，心里酸溜溜。小杜，我已经帮你了，话都挑明了。
    杜磊司摇头又叹气，说道：姚依娜是我的菜，但我不是她的菜，她那口气就是婉拒了。我姓杜的为什么与大胸女人都无缘呢？
    我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安慰杜磊司，就开玩笑说：小杜，胸大的女人也不一定好，两口子一吵架，你老婆用胸都可以压死你。
    杜磊司嘴角冒出口水泡泡，嘿嘿地笑。
    我说：我跟你不一样，你选女人看中间，我选女人看三观。我对中间部分要求不高，挤挤总会有的也可以接受。
    杜磊司大笑，说道：高兄，恭喜你，你找这种女生非常安全，遇到劫色的把衣服一脱，镇静地说，哥们儿，自己人。
    我说：小杜，我现在才想起来，姚依娜刚才说的话并非是真的婉拒你，女人往往口是心非。你要厚着脸皮往她身上撞，不撞怎么能擦出火花？
    杜磊司很没自信地笑，说道：我脸皮要多厚，撞击力度要多大，你帮我计算一下。
    我说：你脸皮要十公分厚，撞击力度要两千牛，爱情的火花是靠男人脸皮厚撞出来的。
    杜磊司说：按照你计算的撞击强度，姚依娜被120带走，我被110带走。
    我说：那就对了，爱情的火花够猛，你成功了。
    杜磊司说：高伟，你就像狗一样对着树根尿尿圈地盘，姚依娜在你的地盘范围内，这婆娘对你就是有求必应，对我就爱搭不理。
    我说：这是你的错觉，你不自信就是个大缺点。我比你脸皮厚，在女生面前不胆怯。我被女生骂了多少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你在女生面前不要一脸正经，不要有需求感，要使劲吹牛逼，牛疼死了，女生就喜你了。
    我在实验室抓紧测试洗发水原材料聚二甲基硅氧烷，所有其他工作暂时放下，忙了两个小时，做了一点小样品洗发水，与没有质量问题的洗发水反复对比确认。我自己还用小样品洗头测试一下效果没什么问题。
    刚洗完头，接到供应商那边质量检验工程师的电话，厂家工程师说材料已经复查了，没质量问题。
    这个工作暂告一段落，但会留样观察，这是必不可少的。

 第147章 师傅上岗

    我从实验室出来，大胸妹带着一位目测年龄比我大几岁的男子介绍给我认识。
    大胸妹指着我对那名男子说：李师傅，这位是高工，同时又是车间管理负责人，以后你们俩工作上互相配合，密切合作。
    我和李师傅握手，他自我介绍道：高工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姓李，之前在别的化妆品企业搞设备维修，以后工作上我们相互配合，密切合作。
    我说：李师傅，很高兴认识你，欢迎你加入千里飘香团队，公司非常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们合作愉快。
    机修师傅初来乍到，对厂里的情况不太了解，他迫切需要跟我了解情况，我带他从配料房一直到车间走了一遍，让他看看所有机台，我暗中也在了解他的工作经历和实力。
    我指着配料房里的反应釜问道：李师傅，你任职的上一家公司用的反应釜会不会比我们厂的要大？
    李师傅说：大小都差不多，结构也一样。如果客户有特殊要求，也可以跟设备生产厂家订做都是可以的，用户根据自己的实际需求来决定。
    走到流水线车间，我指着全自动沐浴露灌装机说道：李师傅，你任职的上一家公司用的这种设备会不会比我们厂的设备更先进一些？
    李师傅说：设备的厂家不同，制造出来的设备多少会有点差异，但总体上来说都差不多，设备厂家也是在互相借鉴他人的先进技术。当然是借鉴，不是模仿，毕竟是有专利的。
    我说：李师傅，你当初是怎么学会这门手艺的？
    他说：从学徒做起。高工，我想问一下，厂里的设备短时间内会增加吗？
    我说：会的，老板已经讲过最近要增加设备，因为销量在增大，产能要跟得上才行。
    李师傅点头应道：销量增大是好事，员工有事做。
    我想试探一下李师傅是否懂点电工基础知识，于是说道：工厂设备维修这块有你李师傅在就放心了，但不清楚老板什么时候再招一名电工。
    李师傅说：简单一点的电路我试着应付一下。
    我竖起大母指称赞道：厉害了，李师傅是复合型人才，老板捡到宝了。
    李师傅谦虚地说：过奖了，懂点皮毛而已。高工，你去忙，我去看看设备运行情况。
    随着公司的逐步发展，慢慢摆脱小作坊式加工企业的思维束缚，老板开始在各岗位补充人手，各职能岗位分工逐渐明确起来，我渐渐摆脱大事小事都要自己一肩挑的历史，那样太累了。
    早上八点，我组织车间员工开了一次早会，很久没开早会了。
    我在会上讲了三点：其一，讲了一下纪律，强调了一下迟到、早退、旷工的处理办法；其二，讲了一下公司在快速发展过程中对人才的渴求，这是为第三个问题铺路的；其三，我说公司后续会继续扩大规模，岗位会不断增加，本着就地取材的原则，有些岗位需要从员工队伍中提拔。组装车间急需一名组长协助我工作，希望大家踊跃报名，在新的岗位上给自己一个锻炼的机会，报名时间截至明日下午17：30之前，会议结束，各就各位。
    这次在早会上公开招聘组长，是因为陈明和张军拒绝了，这也没给其他员工一个公平的机会。
    销售部经理带着两名手下来车间参观，我又得陪着，人家问啥我得笑脸相迎回答。
    搞销售的人嘴皮子就跟菜刀在磨刀石上磨过的一样很厉害，虚伪地说我们公司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产品档次还可以，这都是高工的功劳。
    然后口风一变又说道，如果我们的产品质量能像某某品牌化妆品企业的产品那样更上一层楼，公司每年的销售额会增加五千万。
    我赔着笑脸说那是，我争取进一步完善配方。
    我心里想，草泥马，你们销售能力不足就怪产品不好。自己不会游泳，找借口说杂草会缠住“小鸟”。
    富家女钱菲儿小姐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来到车间，以我多年的职场经验告诉我，钱菲儿手上那份文件与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是用来打掩护的，是用来欺骗领导的，这是坐办公室的人惯用的伎俩。
    办公室久坐之后，女的乳房会下垂，男的腰腿会酸痛，只能假装拿份文件窜岗走动一下。
    钱菲儿向我走来，我假装没看见，一副认真工作的样子。职场不分男女，都像女人的内裤——装逼。
    明明闲的蛋疼，偏偏要装出一副忙到死的样子。因为领导和老板都希望看到下属很忙的样子，不忙也得装着很忙。
    钱菲儿站在我身后也不吭声，我假装吓一跳，说道：你吓死我了。
    钱菲儿笑着说：高伟，你好忙啊，屁股上一只蚊子吃饱喝足后飞不动掉地上了，你却浑然不知，好敬业啊。
    我说：我在上班有工资拿，生活不愁。蚊子没有工作也没工资，吃了上顿没下顿，我就给它吃一口呗，反正又不多。
    钱菲儿笑着说：精神可嘉。高伟，你好久没去遛狗了，你家“小二”呢？
    我说：我家“小二”得了相思病，抑郁了。
    钱菲儿笑笑说：都怪你，一直不带“小二”出去遛弯。
    我说：你约个时间，我带“小二”去和你家“小三”约会一次。只不过它们都长大了，发育成熟了，见了面那种尴尬场面会失控的，持续时间很久，辣眼睛。
    钱菲儿脸一下就红了，用手中的文件挡住自己的脸。
    然后钱菲儿说：瞧你那副德性，恶心到苍蝇都会呕吐。
    我说：我们不遛狗了，遛人，时间、地点你定。
    钱菲儿说：不去。
    我说：那不行，非去不可！你想想，狗狗都抑郁了，人离抑郁就不远了。
    她说：你抑郁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说：当然有，当初你的小可爱勾引了我家“小二”，你借狗狗之名勾引了我，你现在不负责任了，那怎么行？
    钱菲儿说了句“你不要脸”，转身离去。
    新来的设备维修李师傅约我出去喝两杯，人家要拉关系混个人熟，人之常情，这个面子肯定是要给的。
    李师傅请我吃大排档，潮汕人的大排档以海鲜为主。潮汕男人经常吃生猛海鲜，据说荷尔蒙飞涨，个个都是好手。有些海鲜确实补肾，功能等同于六味地黄丸和肾宝片。
    我以前偶尔跟杜磊司开玩笑说，你早上用六味地黄丸拌饭吃，晚上用肾宝片随汤喝，不出半个月，你腰不痛了，腿不酸了，战斗力就会恢复到藏獒的水平了。杜磊司对这个话题特别感兴趣，好像挖到宝藏一样。
    后来我告诉杜磊司，有些海鲜也是可以补肾的，他听了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
    我说你以后请客就吃海鲜，别老是拖我去沙县小吃。他一听，原本的昂首挺胸立马就疲软了。他说少吃海鲜，浪费裤子，多吃沙县小吃有益于健康。
    杜磊司这鸟毛，明明自己抠门到一毛不拔，却偏偏把吃海鲜提升到了健康的高度。
    事实再一次证明，每个人的想法都一样，掏钱给别人花肯定舍不得。
    李师傅点了几个比较贵的海鲜，我坚决不同意。我说男人喝酒主要是喝个高兴，重点不是菜，而是心情。随便搞两个下酒菜就行。
    在我的再三坚持下，李师傅放弃抵抗，点了四个价位既不贵也不便宜的海鲜。
    席间，李师傅谈了他刚离职的那家化妆品企业。他说那家企业规模比我们厂牛逼得多，产品做得也多，口红、沐浴露、洗发水、面膜、护肤霜等有十几个产品。
    我一脸羡慕地说了几个牛逼、牛叉、真牛逼……
    李师傅说他离职的上一家公司，配方研发工程师都有五六个，工资都是1w之上。
    我听到这薪资待遇再与自己的工资对比，心都凉了半截，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的工资是多少。我本想问一下他的工资，但这是比较敏感的话题，还是没有问。
    可他不这么想，居然问我：高工既搞技术又搞管理，待遇应该可以？
    我说：李师傅，我是一条小鱼，只适合在小鱼塘里生存。你也是知道的，在小企业呆着，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是常事，干得多拿得少。
    李师傅笑笑说：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该活动活动筋骨了，久“坐”伤身也伤心。
    我端起酒杯跟他碰杯，说道：有道理。
    李师傅用手抹了一下嘴角，说道：我在第一个厂干了五年，月薪三千；第二个厂干了两年，月薪六千；第三个厂干了两年，月薪八千；现在刚入职的是第四个厂，我这人是猴子屁股坐不住，东跑西跑。
    我说：李师傅，你跑来跑去，薪水就像爬楼梯步步高啊。
    毫无疑问，这屌毛现在的工资在1w以上。
    他说：人往高处走嘛，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待遇越来越好，这是很正常的。
    我说：我目前是陷在泥潭里。
    他说：想办法自救，好的待遇有时候是通过跳槽实现的。中小企业很少有激励措施，员工都是老黄牛勤勤恳恳地干活儿，但粮草却得不到保障。
    我说：对，就是这么回事儿。
    李师傅叹口气说道：我一个刚入职的新人不应该说这些。
    我说：没关系，做技术的人大多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不喜欢拍马屁，但人实在。
    李师傅说：有道理。

 第148章 提拔组长

    昨天早会上宣布的招聘车间组长，到截至时间没人毛遂自荐来找我。晚上不加班，我只好把姚依娜、唐婉、唐甜甜召集到一起做思想工作。
    等我把三人召集到一起时，她们都装傻，问我去哪里消费。说喝咖啡也可以，去川菜馆坐坐也行，去麦当劳、肯德基她们是不会拒绝的，实在不行去沙县小吃来个最低消费，每人一笼蒸饺也不会嫌弃的。
    我说你们就知道吃、吃、吃，营养过剩全部跑到前面去了，馋死了多少男人，你们要坐牢的。
    唐甜甜笑着说：与我无关，我营养过剩是长个儿的，高了两公分。
    姚依娜和唐婉知道我是针对她俩的，笑得胸在跳迪斯科。
    姚依娜说：高伟，你不是说花同样的彩礼要挑大个儿的吗？
    我说：我是替你杜哥说的，这是他选女朋友的标准，你杜哥看上你了，你是跑不掉的。
    姚依娜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明明是你自己好不好？
    我问唐婉：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唐婉说：反正你也不傻。
    我问唐甜甜：甜甜，你认为呢？
    唐甜甜笑笑说：我认为你们都不是好东西，一个在炫耀自己的身体，一个在假装正经，说白了都是好色之徒。
    姚依娜掐住唐甜甜脖子说：狗日的，我好色了吗？
    唐甜甜掰开姚依娜的手说：你比高伟更好色，你太会伪装了。
    唐婉说：女人不好色更容易衰老，趁年轻，要抓紧时间好色。
    我鼓掌。
    姚依娜说：女人好色是勾引；男人好色是调戏；当“勾引”遇到了“调戏”就变成了流氓。
    我又鼓掌。
    唐甜甜一直在笑，她说：我们公司应该成立三个新部门，勾引部、调戏部、流氓部，三个部门的主要负责人是姚依娜、唐婉、高伟。三位部长的职责是分工合作，负责本厂男女好色之徒的培训管理工作，培养出一批好色之徒的精英来。
    我对唐甜甜说：你漏掉了一个重要人物。
    唐甜甜问：谁？
    我说：杜磊司，你们杜哥最擅长这份工作，保证把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
    唐甜甜摇头说道：高伟，你栽赃。
    我说：我们厂里男人好色第一名是杜磊司，女人好色第一名是姚依娜。
    姚依娜笑起来一连串哈哈，指着我说：第一名是你啊，你是全国总冠军。
    唐甜甜说：我都没见过高伟说过一句正儿八经的话。
    我说：我接下来要说的就是正儿八经的话，昨天我开早会说车间需要一名组长。但我想来想去，认为女生更适合这份工作，你们帮我推荐一下人选。
    姚依娜跳开话题说道：我还以为有人请客吃饭，原来是这回事，高兴得太早了。
    我说：我请你们吃饭是小问题，你们吃了喝了要把男人的问题解决了……
    姚依娜挺聪明的，她说：天下没有的午餐，男人是要耍流氓的。
    唐甜甜立马说道：晚餐的啊，那不就安全了吗？
    我说：你们想多了，我是说把组长人选问题解决了，你们谁要是有好的建议，我帮谁搓澡一个月。
    她们三个异口同声说道：没好的建议。
    我说：取消附加条件，你们拿不出主意，组长人选就从你们三个中选一个，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她们突然不说话了，一开始我就从开玩笑说起，我怕话题太严肃进行不下去。果不其然，说到正儿八经的事她们就不吭声了。
    我想把话题搞轻松点，说道：你们不要被吓到了，会给你们一点时间考虑。组长这个岗位压力也不会太大，我不会把所有的事情推给组长做。杜磊司会帮忙的，我也会帮忙的，我会怜香惜玉的，把别人的女朋友当作自己的女朋友来看待。
    气氛一下又轻松起来。
    唐甜甜说我是个好人，会心疼别人家的老婆。
    我说：甜甜，你们女人也要懂得心疼别人家的老公。
    唐婉说：高伟，按你这逻辑，你老婆会奖励你一顶帽子，你需要什么颜色的呢？
    姚依娜鼓掌。
    我自己挖了坑，不敢跳了。
    我岔开话题，说道：我请你们喝奶茶。
    我拿起手机拨打奶茶店电话，送四瓶奶茶到我们厂口。
    我不清楚她们三个心里怎么想的，只好说道：你们三个要支持一下我的工作，必须有一个人提起来当组长。姚依娜，我先问你，可不可以支持一下你高哥？
    姚依娜想了想说：给我两天时间考虑。
    我说：好！如果姚依娜最终拒绝了我，唐婉和唐甜甜就作为备份。
    唐甜甜说：我这个备份可能用不上，“勾引部”的姚部长具备充分的能力，胜任组长这个职位是绰绰有余，只要会勾引，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姚依娜说：甜甜，你够浪够骚，又没勾引你老公。
    唐甜甜指着我，说道：高伟是我的临时老公，简称临时工，依娜，你去勾引嘛。
    我说了句欢迎光临，谢谢惠顾。
    洗发水化工原料供应商给我发了一条消息：高工，过几天我们会来汕头拜访客户，咱们见个面。
    我回复：ok。
    香皂配方研发的材料样品基本上已准备好，争取一个星期内把香皂制作的工艺搞清楚。还有就是制作香皂的实验设备要搞清楚，这些要借助网络来完成。
    我开始在网上查询与香皂制作有关的实验设备，因为香皂这个产品的研发和生产都是从零开始，压力大，困难也多。
    上网查询了一个小时的实验设备资料，眼睛很疼，眯了会儿眼睛，脑袋里突然想起日本的苍井空老师来。苍老师是无数中国男人重点关注的对象。我忍不住在pc端浏览器的百度搜索框里搜索苍老师的资料，当然重点是视频。网址链接弹出有病毒危险，人都中黄毒了，还怕电脑中病毒？最后还是放弃了，理论看得越多诱惑力越大，无数男人偷偷摸摸心跳加速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到了中年只能保温杯里泡枸杞了。最后我果断放弃，清除浏览痕迹，这可是见不得人的骚操作啊。
    继续搜索香皂制作的实验设备，记下联系电话后与厂家电话沟通，就实验设备性能和价格讨论了一番。
    等了两天，姚依娜并没有主动找我谈及是否愿意当组长，我担心她会放弃，于是在下班后发了一条消息试探一下她的反应。
    我给姚依娜发了一条消息：亲，在吗？
    姚依娜回复：你请客吃饭，一直都在。
    我回复：卧槽，又敲诈你哥。
    姚依娜：没有啊。
    我：在干嘛呢。
    她：想你啊。
    我：怎么想的？
    她：日思夜想。
    我：想我就到我怀里来。
    她：你到我怀里来。
    我：有好吃的吗……
    她：宝贝儿子，你长大了。
    我：狗日的……
    她：你狗日的。
    我：洗澡了吗？
    她：没。
    我：我也没，咱们开视频同时洗。
    她：为什么？
    我：互相监督，怕你洗不干净。
    她：洗那么干净，要下锅吗？
    我：炖你的猪头汤。
    她：奶奶。
    我：两个吗？你勾引我……
    她：晕，你奶奶的。
    我：你奶奶的一张皮了。
    她：乖儿子，你没礼貌。
    我：我是你爹。
    她：我是你妈。
    我：我是你爷。
    她：我是你奶。
    我：大奶？二奶？
    她：你奶奶就是你婆婆嘛，傻x。
    我：你是大奶奶，大胸妹子。
    她：流氓，不跟你玩了。
    我：再玩会儿，我有事。
    她：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我：亲，我想抱抱你，啥也不干。
    她：必须干……
    我：好兴奋哦！真的吗？
    她：干正经事儿，哈哈。
    我：胸口一冰块，透心凉。
    她：你想干什么？
    我：干点儿不是人干的事儿……
    她：你去喝马桶里的水吗？哈哈！
    我：干点叠罗汉的事儿……
    她：你去少林寺。
    我：你来我宿舍，商量点事儿……
    她：我勾引你？
    我：我调戏你！
    她：谁是流氓？
    我：你是大流氓。
    她：你是老流氓。
    我：来我宿舍哈。
    她：你来我宿舍嘛。
    我：考虑得怎么样了？
    她：你耍流氓就不考虑了。
    我：当组长啊，你以为是……？
    她：哥，哥哥，大哥，我再考虑两天行吗？
    我：好，支持我啊，我帮你搓澡做为交换条件。
    她：不要嘛。
    我：你想要。
    她：真的不要哦。
    我：你是很想要。
    她：哈哈哈……
    我：女人好色，天下皆知。
    她：男人流氓，无人不晓。
    我：当组长的事要认真考虑，爱你不是一两天。
    她：呵呵，平时怎么不爱我？
    我：平时藏在心里。
    她：少来这一套。
    我：你要什么套？
    她：滚！
    我：滚到你怀里？
    她：滚到爱琴海，淹死你。
    我：好期待跟你一起被淹死。
    她：你美。
    我：我有点急事儿要办，十万火急。
    真的不想瞎bb了，我找了一个借口。
    她：哈哈，尿裤子了？
    我：等待中……
    杜磊司叼着烟走进我宿舍，双手把衣服向上一掀，露出白白的肚皮，他拍了拍肚皮说：高伟，你一个人躺在宿舍干屌？要不要出去活动一下？我担心你的二师兄生锈了。
    我看了一眼杜磊司那幅贱样，说道：你请客？
    他十分心疼地样子说道：你二爷的锤子，这种事花别人的钱不吉利，还是自己请自己。
    我指着门说道：哪里进哪里出，吊老子的胃口又舍不得掏钱，你提这个话题干屌？
    他说：你杜大爷是来关心你的，姚依娜这婆娘答应了没有？
    我说：她说还要考虑两天。
    杜磊司一屁股坐下，抖着二郎腿说：考虑个锤子，姚依娜这娘们估计要同意，只不过想泡你一下，胸大的女人特别骚。
    我说：你怎么知道？
    杜磊司说：你傻屌，女人的荷尔蒙都长在胸上了，能不骚吗？
    我说：我明天把你的原话捎给姚依娜听，求证一下对不对。
    杜磊司说：我支持你的做法。今晚要不要出去喝两杯？
    我说：别人这样说我一定去，你的话就不用了。
    杜磊司起身出门，说道：不去拉倒，我找陈明和张军去，少一个人少一笔开支。
    我立马说道：你站住！你吃了我那么多回，我吃你一回赚一回，少亏点。
    杜磊司摔门而去，我紧跟上。
    两天之后的晚上，我躺在床上给姚依娜发消息：亲，我不问你在不在。
    她没回复我，故意的。我想问一下她考虑的结果。
    我又发一条消息：亲，睡了吗？
    姚依娜还是没回复我，我发消息给陈瑶瑶，让她去看看姚依娜在干嘛。
    陈瑶瑶回消息给我，说姚依娜盯着手机屏幕在笑。
    我再给姚依娜发送一条消息：亲，你妈掉河里了。
    姚依娜秒回了我一条消息：你和你妈同时掉河里了。
    我回复：前面两条消息你轮回，后面一条你秒回。
    她：你妈掉河里了，我着急。
    我：儿媳妇，你好孝顺。
    她：你是我什么人？
    我：枕边人。
    她：别打嘴炮，先救你妈。
    我：先救你妈，丈母娘也是妈。
    她：哈哈哈，儿子，你乖！
    我：你很想当妈。
    她：只想当你的妈。
    我：你没问我爸。
    她：你爸会同意的。
    我：你咋知道？
    她：你妈想不开，掉河里了！
    我：来我宿舍。
    她：你来我宿舍。
    我：一起睡？
    她：你来就告诉你。
    我：你又勾引我了。
    她：我想调戏你。
    我：让我生个宝宝？
    她：公鸡下蛋，头条新闻。
    我：我问正事了，考虑得怎么样了？
    她：再给我两天时间。
    我：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我决定不跟她聊了，洗澡去了。
    等我洗完澡，手机收到一条消息：去火星了吗？单程票哦。
    我直接打电话给姚依娜：依娜，你讲点职业道德好不好？
    姚依娜在电话里说：你讲职业道德吗？你说你爱我，咋爱？我没感受到你的爱呀！
    我说：去小树林里我告诉你，我是怎么爱你的。
    她说：小树林是流氓去的地方。
    我说：我想跟你当面说，咖啡厅。
    我和姚依娜在咖啡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落座。
    她一脸的坏笑，说道：怎么想起来这个地方？
    我说：你不讲职业道德，一直耍我。
    她说：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得考虑清楚啊。
    我问：你现在考虑清楚没有？
    她说：喝完咖啡就考虑清楚了。
    我说：还是咖啡提神醒脑。
    她说：也不是咖啡的原因，只是我现在感觉很好。
    我想，姚依娜应该是很享受这里的环境氛围和与我单独见面的一种心里感觉。
    我们品着咖啡，因为我们作为同事也有几年了，彼此很熟悉。既像老朋友，又像情人，更像热恋中的情侣，话题可收可放，没有禁区，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见我不说话，她的目光瞄向窗外，只是脸上挂着坏坏的笑，我也是一脸的坏笑，我们无声胜有声。
    我逗她：姚依娜，我们像不像情侣？
    她喝了一口咖啡，笑得花枝乱颤，说道：像不像不重要，是不是就很重要了。
    我说：只要你愿意，今晚洞房花烛夜。
    她笑得阳光灿烂，说道：男人都很专一，约女人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当“新郎”。
    我嘿嘿，说道：男人约女人出来，女人要懂事，要把男人的“问题”给解决了。
    姚依娜盯着我看了好久，那种微笑是在洞察男人的坏心思之后已经知道答案的狡黠之笑。
    我说：姚依娜，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你的眼神流露出一种调戏。
    姚依娜扭头扫视了一眼周围是否有人，然后压低声音说：你怎么不说勾引呢？
    我说：两种你都占了。
    她嘲讽地说：坏人都是我，你是个好人。
    我说：我不是好人，我就是个流氓。
    姚依娜笑嘻嘻地说：你简直就不是人。
    我说：你怎么忍心说你老公？
    姚依娜摇摇头说道：我有你这种老公，我分分钟掐死他。
    我问：你为什么要掐死你老公？
    她说：女人穿得多的时候，男人想看女人露出来的地方。女人穿得少的时候，男人又想看女人遮住的地方。男人好色，必须掐死他！
    我说：你好色，我怎么没掐死你？
    姚依娜说：女人越好色，男人越喜欢。
    我说：我们一直在聊没“营养”的话题，正事儿一点也没谈。
    姚依哪问我什么是正事儿。
    我说工作上的事儿。
    她说好我答应你。
    我说等你这句话比求婚还难。
    她说如果是求婚反而不那么难。

 第149章 暗中潜伏

    香皂的大部分原材料样品：脂肪酸纳、玉米淀粉、甘油、香精、棕榈仁油酸、氯化钠、二氧化钛、柠檬酸、柠檬酸钠、木兰醇、椰油酸、75％酒精、尼泊金酯等等都买回来了，网上看的实验设备还在物流运输中。
    老板钱多多对于新产品的研发意见有点笼统，只给出于了一个大致的新项目开发方向。老板的出发点是好的，在几个备选项目中，让我自己挑选容易上手的项目来做，老板也考虑到了研发新产品的难度不小，会遇到很多困。有时候努力了并不一定会成功，也可能会输得一塌糊涂。
    香皂是老板计划中的研发项目，我不并只想做一块普通香皂，而是想做一款功能性香皂增加卖点，那就是杀菌香皂。
    研发香皂成功的可能性还是有70％的把握。难题在于大批量生产用什么设备远不是很清楚。
    于是我找设备维修的黄师傅打听一下情况，问他在别的企业接触过香皂生产设备没有。
    黄师傅说他没有接触过香皂制造的设备。
    没办法，我想到了谍战剧里的潜伏，假装去别的化妆品厂应聘，看看别的厂家机器设备。当然，仅仅是看设备，偷学别人的配方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懂配方，要应聘成功是很容易的。
    于是我决定去找老板谈谈，把我的想法讲给他听。我说我想开发一款除菌香皂，可以增加卖点。但香皂大批量生产的设备不清是什么样子，最好是假装去别的化妆品厂应聘，然后去别的厂家实地看看了解清楚。
    老板听完我的想法后，问我们本厂的生产谁来管，又是否能管好。
    我说杜磊司是我的助理，管理这方面他也学了一年多，再加上我又提拔了一名组长，让她熟悉一段时间后，车间管理这块有两个人照看一段时间没多大问题。
    至于沐浴露和洗发水配料生产，我可以先做一些库存。我去别的厂家后有时晚上不加班，我又回工厂去配料房加班，补充做一些沐浴露和洗发水库存。
    老板考虑了一阵后说：只能去附近的工厂假装应聘，这样才有时间回到厂里照看一下生产。时间也不要太长，半个月左右就行，只是去了解一下设备而已。至于工资方面，就按带薪休假来执行。
    我找来杜磊司和姚依娜，我说我有事要请假几天，车间管理这方面你们两个要多操点心。
    姚依娜问我是不是要回四川老家，我说不是，人还是在汕头，我要忙点别的，特殊情况下你们有事也可以找我。
    我骑着摩托车像小偷做案一样开始踩点。离我们工厂五六公里的一个工业区有两家化妆品企业，这个我早就是知道的，我去这两家企业看看有没有在招聘工人。
    有一家企业主要是招聘销售经理和平面设计等岗位，很显然不适合我。
    另外一家化妆品企业普工岗位在招人，厂门口招聘宣传上写着该厂主要产品有那些，其中就有香皂，工厂的主要概况都写得有，员工人数就有八百余人，工厂建筑面积有多大，员工的福利等，招聘宣传上都写上去了，对外宣传还是搞得不错。
    于是我去这家企业的保安室打听了一下，确实在招普工。我告诉保安我是来应聘的，保安是潮汕人，拿起座机电话拨通一个电话号码后叽哩呱拉一通鸟语后挂掉电话后说：稍等，人力资源部的人要来面试。
    不到五分钟，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女子来到保安室问我：你以前做什么工作的？
    我说：我上一份工作也是在化妆品厂工作。
    女子问：在化妆品厂干了多久？
    我说：四年以上。
    女子问：都做些什么工作？
    我说：最开始做普工，后来做技术工。
    女子问：能具体点吗？
    我说：做普工就是在流水线上干过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工作，技术工作就是从事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配方操作。
    女子问：是什么原因从上一家企业离职的？
    我说：个人原因。
    女子说：我们公司目前只招普工，配方这一块暂时不招人。
    我说：我就应聘普工。
    女子说：你不干技术工作，却来到应聘普工，心里落差很大，工资待遇也不一样，你要考虑清楚，不要干几天就跑了。
    我说：技术岗位到处都不缺人，我做普工也能适应，因为我以前做过普工，没有多大心里落差，我一定会踏实工作的。
    女子说：那好，去人事部填入职申请表。
    我跟随女子去人事部填入职申请表，刚填完表格，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来到人力资源部，人事部那名女士向这位男子说：黄主管，这位男士是来应聘普工的，我已经了解过这位男士的基本情况，我跟你讲一下。这位男士之前也是做化妆品行业的，做过普工，做过技术工。
    姓黄的主管问我：你在化妆品厂干了多久？
    我说：三年以上。
    黄主管说：也算是个熟手，我们工厂产品多，你之前在厂里主要是做什么产品？我说做沐浴露和洗发水。
    黄主管说：那我安排你去流水线上做洗发水，做你熟悉的工作。
    我说：可以。
    黄主管说：你明天7：50在保安室等我，我带你去车间。
    应聘完成后，我立马回工厂跟老板汇报，我说应聘上了，我尽快把生产香皂的设备了解清楚。
    老板说早去早回。
    我回宿舍开始收拾衣服、洗漱用品等，我没跟厂里任何人提这件事。
    第二天，我7：50准时出现在应聘这家企业的保安室。
    直到8：15分，黄主管带着后勤人员才来保安室领人，他让我跟后勤人员去把宿舍安排好后在保安室等他。
    宿舍安排好后，我把行礼放在宿舍又去保安室。
    保安室拿起通讯录拨了一个电话，他说：新来的员工在等你。
    黄主管把我带到车间，又把我扔给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这名女子应该是车间组长，她把我带到洗发水流水线上，给我安排了一个岗位，然后就守在我旁边，生怕我搞错了。她看我手脚熟练就知道我是干过这一行的，然后转身就走了。
    我虽然干过这一行，但毕竟还是没在流水线上干过。流水线上最大的特点就是跟着机器的节奏走，动作要特别快。如果谁的动作慢了，产品就积压在哪道工序上。我也开始练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了，双手不停地在流水线上动起来，感觉有点眼花缭乱。
    一个上午我都没去厕所排污过，厕所那句经典提示语“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我都没时间去看一眼，生怕流水线上来不及。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12点下班了，我去食堂打好饭菜坐在一位年龄和相当的小伙子旁边，我主动跟他聊起来。我问他老家哪里的，在厂里干多久了，反正就是套点近乎。后面话题我就转到香皂上来了，我问他香皂是哪个车间在生产，他告诉了我。
    我心里在盘算，要怎么认识香皂车间的人，争取两天混熟，然后以好奇心的想法让他在刚下班后带我去香皂车间看看生产香皂的机器设备。
    吃完午饭回宿舍休息，我的这个宿舍有八个床位，上下铺的铁床，宿舍暂时住了四名男员工。我问宿舍室友在哪个车间上班，其中一位室友黄兴就在香皂车间工作，我当然有点高兴，于是就问了一些关于香皂生产的情况。
    晚上，趁室友黄兴一人在宿舍时，我扔了一包“中华”烟给他，因为黄兴床上有烟我才投其所好。他刚开始不要，我说烟不是我买的，别人送我的，我烟瘾小抽着玩，一天也抽不了几支。我这么一说，他客气了一下把烟收下，拆开我给他的烟递了一支给我，说道：我借花献佛。
    我说：我们都同一个宿舍，天天见面客气啥？改天你有空我们一起去沐足，中药沐足是非常好的。
    他笑笑说道：你挺会享受生活的。
    我说：男人嘛，也别太亏待自己，工作这么辛苦，偶尔来点小情调也是可以的。
    黄兴问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说技术啥也不会，我以前也是在化妆品厂干，混日子。
    他说那不行，你得学点技术。
    我说没师傅带，连入门都困难。
    他说也对，没人带也麻烦。
    我说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搞，横搞竖搞都找不到门儿。
    黄兴一脸的邪笑，说道：前面找不到门儿，从后面找啊，男人不找点门道，以后五十岁了还是做普工，没有一点特长就死翘翘了。
    我说我为这事很头疼，一心想学点技术，你为什么不学点香皂配方？
    他说：那有那么容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那些搞配方的鸟人把配方捂得死死的，比他的小鸟还值线，怎么会轻易带徒弟？
    我说：有道理，配方是人家的饭碗，得小心护着。哦，对了，你可以学机修啊，比如你在香皂生产车间可以偷学一点香皂制造设备的维修技术。
    黄兴说：被你猜中了，我就是搞设备维修的，只不过我是学徒，才学一年多，略懂点皮毛。
    我说：你牛逼，毕竟可以学点技术，你看我啥也不会，会的就是玩我鸟。
    黄兴大笑，说道：兄弟，玩物丧志啊。
    我说：兄弟，我也苦恼啊，我何曾不想学点技术？
    黄兴说：你在我们厂里好好干，把那些师傅搞定，送烟茶酒，请那些师傅泡妹，给他送钱，吃吃喝喝，只要你够大方，厂里有机会招学徒，那些师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这个社会，我日他妈，你不贡献一点，你想学点技术，或办成一点儿事，毛都没有。
    我说：兄弟所言极是，我前几年就是脑袋不开窍，我日他祖宗，有两次学技术的机会就白白浪费了，我在想起来，气得抓胯。
    黄兴说：兄弟，机会没抓住，胯抓出血也没卵用的。我实说实说，我就是抓住了一点机会，才当了一名学徒。我想最多三年，我就能把香皂生产设备搞熟悉。然后再花两三年学习一下沐浴露和洗发水设备的维修，我认为可以独立了，我就“飞”了，人往高处走嘛。
    我说：兄弟，还是你牛逼，我之所以混到今天这个逼样，完全是情商、智商都不在线。
    黄兴说：兄弟，不急，慢慢来。但你一定要学会抓住机会，这个东西情商、智商都不能掉线的。
    我说：我尽可能去改掉自己身上的坏毛病。哦，对了，兄弟，香皂的制造设备是个啥东东？我很好奇耶。
    黄兴说：有啥好奇的，还不是那个逼样，明天中午我带你去看看。
    我说：我没见过香皂制造设备，肯定好奇，就像女人穿着衣服时男人总是在猜测，衣服脱掉了到底是啥样？
    黄兴说：人都有好奇心，这个可以理解。
    第二天的工作又开始，我依旧在流水线上忙碌。
    这个厂八百多人，比我们厂六七十人大了十几倍，我打算在这个厂多呆几天。一方面学习一下别人的管理方式，另一方面主要是搞清楚香皂的生产设备。
    大厂是制度化管理。
    小厂是人性化管理。
    大厂各岗位分工明确。
    小厂一个人兼几个岗位。
    大厂有成长的机会，小厂根本就没有机会，因为小厂学不到多少有用的东西。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了跳槽的想法。就算是不跳槽，我也要在大厂多呆几天体验一下。
    车间组长走到我旁边，仔细观察我干活，我特别认真，生怕出错被组长骂。
    中午下班的时候，黄兴带着我去看生产香皂的机器，我仔细地观察机械设备，记下了设备铭牌上的厂家名称。
    我问黄兴这台设备具体是怎么生产出香皂的，他大概给我讲了一下香皂制造的工艺流程。我假装十分好奇，以免露出破绽让他怀疑。
    我觉得差不多了就说去吃饭。吃饭的时候，黄兴问我为什么对香皂制造过程这么感兴趣？
    我说我洗澡一直都用香皂，香皂是怎么制造出来的，我当然好奇。
    我问黄兴：假如我想换个岗位来香皂车间，公司的规定允许吗？
    黄兴说不可能随便换岗的，要洗发水车间主管和香皂车间主管沟通后，还要去人力资源部备注，你一个新员工挑三拣四换岗位，领导会高兴吗？
    潜伏第四天，我的感受是，呆在小企业越来越没意思，看到的东西是有局限性的。按理说已经初步了解了香皂的生产设备，潜伏任务基本上完成了，但我仍然想多呆几天，感受一下新环境的氛围。
    供应商黄老板之前也让我辞职，我也没听，难道仅仅是为了钱菲儿？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把地基筑牢才能建高楼，不论是管理还是技术，我认为自己都还有所欠缺，底子不够硬，不断充实自己才是王道。
    自己在外面多呆几天，也借这个机会考验一下杜磊司的能力，给他一个成长的机会。
    杜磊司一直没联系我，说明工作比较顺利。
    第五天晚上下班后，杜磊司打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找妹子被抓进局子拘留了，他拿钱来赎人。
    我说是的，你准备五千个大洋。
    杜磊司在电话里说，你狗日的，这几天一点动静也没有，到底干嘛去了？
    我说找了个靓妞在西湖游玩。
    杜磊司在电话里说，你没卵事在外面鬼混，还不快点滚回来，你杜大爷忙死了。
    我说只要你还没去火葬场的路上，你忙不死的。
    杜磊司在电话里对我破口大骂，你大爷的二爷的三爷的锤子，“那个地方”你很想去吗？
    我说你打电话给我干屌？你知道累，证明你还是个活的。
    杜磊司在电话里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别在外面浪了。
    我说什么时候回去，你去问曹操。
    杜磊司在电话里说我放屁，说曹操曹操也到不了，他早死了，我关心你什么时候到。
    我说时间不定，姚依娜可以帮你一把，你借此机会泡她，我故意给你创造机会，回头请我喝两杯。
    杜磊司说了一句床底下尿壶里给你留着就挂机了。
    我知道杜磊司有点累，不然他不会打电话给我，于是我发了一条消息给姚依娜：车间一切正常？
    姚依娜回复：还可以，哥，你在哪儿？
    我回复姚依娜：在你心里。
    姚依娜回复我：没看见人影儿。
    我回复姚依娜：在你衣服里。
    姚依娜回复我：你是一只蟑螂吗？
    我回复姚依娜：这两天你辛苦了，多操点心，拜拜。
    结束聊天后，我请黄兴出去喝两杯，我的想法是把关系搞熟点，万一有一天用得着他呢？
    酒桌上我对黄兴说：兄弟，我可能在这里呆的时间不会太长。
    黄兴说：学不到技术就没啥意思，男人还是得有一技之长才行。
    我说：是的，以后我们保持联系。
    黄兴说：可以，多个朋友多条路。
    潜伏第六天，中午下班我没去食堂吃饭，我一个人去香皂生产车间仔细又看了一遍香皂生产设备。
    下午，我告诉组长不干了，组长问我什么原因，我说工作不习惯。
    我以自离的方式离开工厂，白干了几天。
    回到厂里，杜磊司问我到底干嘛去了，我说在外面泡了个妞，出去旅游了几天，欣赏了几处风景，唯独只有一处风景是我真心想欣赏的。
    杜磊司笑的那眼神就不是个好东西，他说：恐怕是“驼峰”？
    我说：我花那么多钱去旅游，难道仅仅是欣赏大自然？
    姚依娜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她笑笑说道：领导出差这么快就回来了？
    杜磊司速度比我快，他说：高伟被别人的老公揍了，不然那有这么快？
    我说：我是担心你们两个的喜糖被人抢光了，所以星夜兼程才赶回来的。
    姚依娜白了我一眼扭头就走了。
    杜磊司有点尴尬地说：姓高的，你狗日的脑壳有包，不要拿姚依娜跟我开玩笑。
    我说怕什么，假的说一千遍就成真的了。
    杜磊司说，我怕你把真的说成假的了。
    我看着杜磊司笑，说道：短短几天时间，你就把姚依娜煮成夹生饭了？
    杜磊司摇头说道：米还没下锅。
    我嘲讽杜磊司说道：没用的“东西”。
    杜磊司嘿嘿嘿地笑。
    我说你还笑得出来？
    他说已经笑出来了怎么办？
    我说你脑袋需要维修了。
    有几天没在厂里了，我先去车间看了一下现场，没有出现脏乱差等现象，基本上整齐有序。
    看来姚依娜和杜磊司工作上还是很认真的，只不过是嘴上嘻嘻哈哈乱七八糟说一通养成习惯了。其实我也是这种人，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去配料车间看了一下，沐浴露和洗发水都还有库存，杜磊司没有偷懒。
    我去跟老板汇报了一下情况，我说生产香皂的设备我看了，记下了厂家的名称和联系电话。
    我写了个纸条，把生产香皂设备的厂家和联系电话递给老板。
    老板递了一条“中华”烟给我。

 第150章 遛狗没狗

    在别的企业当了几天卧底，给我的印象是人家规模大，制度化管理，岗位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当领导的就没那么累。
    反观我们厂，大事小事我都一肩挑，有时候我认为自己不像个领导，更像个杂工。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钱菲儿走到我面前说道：丽莉请假了，我来代替一下她的工作，领导有什么需要交待的吗？
    我说：钱大小姐去办公室喝茶就好，有事应该是我来找你才对。
    钱菲儿问我：我为什么不能来找你？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我说请假去泡妞了，又大又肥的那种，没来得及跟你汇报。
    钱菲儿笑着说：老母鸡吗？
    我说：那倒不是，丽莉请假几天？
    钱菲儿说：两三天，怎么啦，一天不见丽莉就不习惯？
    我说：是的，开心果，专治不开心的特效药。
    钱菲儿问我要不要喝杯咖啡提神，她说有速溶咖啡。
    我说喝人血也没用，还不如保温杯里泡枸杞更有效果，延年益寿。
    钱菲儿突然说：我昨晚做了一个梦，你知道梦见什么了吗？
    我说：梦见你和我在kiss吗？
    钱菲儿调皮地说：当然不是啊，我梦见你和你妈同时掉河里了。
    狗日的，分明想戏弄我。
    我说：小菲，我跟你做了一个相同的梦，好巧啊。
    她没捞到便宜，又耍花招儿，说道：我下半夜又做了一个梦，你知道我梦见什么了吗？
    我说：我下半夜也做了一个梦，你猜我梦见什么了吗？
    钱菲儿知道我见招拆招了，她忍不住笑，说道：难道我们做了相同的梦？
    我说：我们异床同梦，梦中情人，缠缠绵绵在kiss。
    杜磊司可能有什么事找我，远远地故意干咳几声，发出预警信息。
    钱菲儿明白其意，尴尬地走开。
    杜磊司走过来，我说：你咳嗽干嘛？喉咙里有毛发庠吗？
    杜磊司说：不是故意的，有些事情晚上做不是更好吗？
    我问杜磊司有什么事？
    他说：你大爷的，你有几天没做事了，你不知道我很忙吗？
    我说：你忙就对了，闲的时候一睡就是几万年。
    他说：不想跟你瞎逼逼，赶紧去配料房搭把手。
    在配料房，我努力工作，把这几天没干的活补回来。
    我明明就是一个领导，官虽然像芝麻粒那么小，但毕竟是个官，但没用，照常亲自动手。
    我跟杜磊司讲，你去休息，我来干，他又不好意思。
    我一口气忙了两个小时，大汗淋漓，休息的时候，杜磊司就开始“审案”了，他说：你娃这几天不明不白地请了几天假，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说你干你的活，吃你的饭，闲事少管。
    杜磊司说，我不关心你一下，万一你的头被女人的胸夹扁了，120电话我总得帮你打？
    我说你滚远点，把这点精神留起来多干点活。
    杜磊司说他这几天累趴下了，汗水从脖子流到肚脐眼，再从肚脐眼一直流到树桩上……
    我说：我请假这几天，车间管理这一块，你和姚依娜谁操心少一点？
    杜磊司摸着后脑勺说道：卧槽，有你这样问的吗？为什么不问我和姚依谁操心多一点？
    我说：我不关心多一点，只关心少一点？
    杜磊司说他只关心多一点。
    晚上钱菲儿发消息给我：今晚去遛狗，不可拒绝哦。
    我回复钱菲儿：我需要准备点什么吗……
    钱菲儿回复我：你准备一条狗啊。
    我回复钱菲儿：不准备点别的……？
    钱菲儿回复我：狗粮。
    我的暗语是“头盔”，或者是杀死“小蝌蚪”的药丸，她居然没明白？
    我回复钱菲儿：撒狗粮？
    钱菲儿回复我：难道狗粮用来喂你？
    我回复钱菲儿：时间、地点、人物、起因、发展、高潮、结局，你把今晚相约的流程发给我。
    钱菲儿回复我：写小说吗？老地方见。
    我比钱菲儿提前20分钟到了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我坐在小公园的石凳上，钱菲儿牵着一条大狗姗姗来迟，她问我：你的狗呢？
    我说：人来了，狗没来。狗来了，人不来，你二选一。
    她说：我选狗来了。
    我突然发觉自己挖了个坑，自己跳了。
    她又问我：你的狗呢？
    我说：狗肉汤很好喝。
    钱菲儿一脸地不高兴，说道：你真把狗炖了？
    我说：是啊。
    钱菲儿说：不是说好的遛狗吗？
    我说：我没狗。
    钱菲儿突然一脸坏笑，说道：你没狗，那就遛你。
    我告诉她，我和她第一次见面的那条狗是房东家的，有没有炖成狗肉汤我就不知道了。
    钱菲儿抚摸着她的那条大狗说：这宝贝儿就是咱们第一次见面的“小三”，白白胖胖多可爱，你要不要亲它一下？
    我说：我先亲它，后亲你？
    钱菲儿说：只亲狗！
    我摇头又叹气，说道：狗狗一身毛，我亲哪里？
    钱菲儿笑着说：狗狗没毛的地方，你可以亲啊。
    我指着钱菲儿的大狗说道：你的宝贝儿前面没毛的地方嘴是吃屎的；后面没毛的地方是拉屎的，那个地方又是拉尿的，我怎么下得了口？
    钱菲儿脸都笑红了，一直停不下来。
    我轻拍她的肩膀说：慢点笑，等下呛到了。
    她终于停止了笑，说道：狗鼻子没毛啊，你可以试试。
    我想了想说：两条腿的可以试一下，四条腿还是算了。
    钱菲儿说：你给个理由啊。
    我说：你的嘴唇是甜是咸，我亲一下才有答案。
    她说：可甜可咸，我自己有答案了。
    我说你猜我的嘴唇是咸还是甜？
    她笑笑说：你自己不知道？
    我说我味觉失灵了，你来告诉我。
    钱菲儿指着她的狗狗说：宝贝儿，亲你哥一下。
    我以闪电速度突然亲了一下钱菲的脸，说道：我先占点便宜才不吃亏。
    钱菲儿指着她的大狗说道：宝贝，有人欺负我了，你告诉他我不高兴了。
    狗真他妈通人性，突然对着我狂叫几声，吓得我后退两步。
    钱菲儿抓紧狗绳，抚摸着狗头说道：宝贝儿，你别凶他了，他都快尿裤子了，他是你亲哥啊。
    我搂紧钱菲儿的腰，却看着她的狗，小心翼翼地说：你怎么挖苦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对你说点什么，然后做点什么……
    钱菲儿抬起大狗的一只前腿带着警告意味儿说：我只想听你说点什么，你要做点什么，你要问这个站岗的。
    我说你这个站岗的好碍事啊。
    她说防火防盗就防你啊。
    我说一直都是我防着你。
    钱菲儿指着狗说，你是防它？
    我脸皮超厚，直勾勾地盯着钱菲儿看，我想把她逗笑。
    她顺时针方向转过脸去。
    我的目光随着她顺时针方向转去。
    她的脸又开始向逆时针方向转去。
    我的目光又向逆时针方向转去。
    钱菲儿一直在笑，她说你要干嘛？
    我说想看你个够。
    她说我为什么要让你看？
    我说女为悦己者容啊。
    女人也不是好惹的，钱菲儿采用我的暴力方式，反过来盯着我看。
    我脸皮厚啊，顺时针扭头，逆时针扭头，我通通不要，我跟她面对面硬刚，血战到底！
    距离越来越近，像两个航天器在太空轨道即将交会对接。
    碰！我含住她嘴！同时双手发力箍紧她没有后退可言。
    战斗持续了几分钟。
    她的那条大狗一直紧盯着我，突然狂叫起来，以为我在欺负它的主人。
    我吓了一跳，立马松开钱菲儿。
    我吓得瑟瑟发抖。
    她得意洋洋地笑，抚摸着狗头跟狗说话：宝贝儿，你哥刚才又欺负我了，你好可爱，知道帮我震慑坏人。
    钱菲儿抬起狗的前腿碰我几下，她对狗说：宝贝儿，对付这种坏人，你不能当君子，只动口不动手，拳头才是硬道理。
    我说：小菲，你好有素质，教育狗子都是一套一套的，狗子动口比动手更可怕。
    钱菲儿抚摸着她的狗说道：我的宝贝儿比你有素质，动口又动手的。
    我问钱菲儿：小菲，你刷牙用的什么牙膏？
    她知道我想整她，故意说两天没刷牙了。
    我说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我刚才舌尖尝到的是一股大蒜味儿。
    她捂嘴而笑，说道：我刚才舔烟灰缸好恶心啊。
    我反驳她，说道：屎每个人都觉得恶心，可是猪大肠却吃得津津有味，猪大肠不是装屎的吗？为什么不恶心呢？
    她又反驳我，说道：你都吃过屎的，可是你也吃得津津有味，还赞不绝口地说味道好极了。
    我说你又挖苦我，良心何在？
    她说：蜂蜜不是蜜蜂拉的屎吗？你没吃过吗？
    我说：你也吃过屎，猫屎咖啡你喝得也不少，你说味道好极了。
    她说她好想揍人，只是打不过而已。
    我说你未婚之前打不过男人的，赶紧找个人结婚，结婚之后你就有了超能力。
    她的狗狗突然狂躁起来，钱菲儿一脸坏笑地对狗说：宝贝儿，你是个女孩子，拉尿要找个地方藏起来，防止有人偷窥哦。
    说完，钱菲儿特意看了我一眼，牵着狗去尿尿。
    钱菲儿牵着狗回到我身边，故意问我：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我叹口气说道：我看见你脚踩到狗尿了，你别靠近我。
    钱菲儿没捡到便宜，她将计就计说道：没想到你真偷看了。
    说完，她把狗绳递给我。
    我说你这个大家伙有点吓人，我不敢牵它，除非我再抱你几分钟，把你身上的气味传递给我，它才能乖乖听话。
    她说你刚才已经抱我了，它不会攻击你，再说你是它亲哥，一个娘生的，它能不念手足之情吗？
    我接过狗绳对狗狗说：宝贝儿，你别欺负我啊，你的主人也想尿尿了，我也不傻啊。
    我话一出口，钱菲儿双拳左右开弓，对我一顿猛揍，狗狗的眼神让我有点害怕，它以为有人在欺负主人。
    然后钱菲儿抚摸着狗头安抚一番，警告它：宝贝儿，你要老实点，别乱动啊。
    钱菲儿起身去公厕。
    我说你要速战速决。
    看着主人离去，狗子以为主人抛弃它了，样子看起来很温顺。
    这狗被钱菲儿养得肥滚滚的，超可爱，狗肉吃起来肯定不错。
    钱菲儿回来后，狗子的眼神满是期待。
    钱菲儿问我：宝贝儿听话吗？
    我说：它比你听话，它尿尿时没蹲太高，水花也没到处飘。
    钱菲儿听懂了我的潜台词，说我不是个人。
    我说我是个人，只是不是你的人。
    钱菲儿说：谁要是跟你结婚了，分分钟打架。
    我说我好喜欢哦，床头打到床尾。
    我凑近钱菲儿闻了闻，眉头一皱，说道：小菲，你刚才上洗手间，要么没带纸，要么没抖三抖，没纸也能走。
    她双手使劲掐我。
    我痛得立马就站起来。
    她瞪着我，那眼神分明想揍人。
    我说：我先走了，等下你和你的狗子同时攻击我，我很惨。
    她说：你给我站住！
    我说：你要干嘛？你要打我？还是你要把我吻到窒息？
    她叫我坐下来再说，没办法，遵命！
    她开始春风化雨般地教育我，说，高伟啊高伟，你能不能说话正经一点儿？了解你的人就不说了，不知道你底细的人，一定说你是个“流芒”，你怎么就不乖点呢？
    我十分认真地听她教育，态度很诚肯，不停点头认可她的观点。
    然后我从背后抱紧她，轻柔地撩开她耳际的长发，吻她的耳垂，像小时候吸棒棒糖。
    再然后，我靠近她耳边温柔地说，我不乱说了，做比说更重要。
    狗子又叫了几声，以为我在欺负它的主人，真是条好狗。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不对，应该是六体投地，多么忠诚的狗子，绝对不要炖成一锅新鲜的狗肉汤。
    钱菲儿抱着狗子笑得不行，笑够了，她对狗子说：宝贝儿，你好忠诚哦。
    我一脸失望地说：忠诚是好事，只不过影响了工作进度，我表示强烈不满，非常想喝狗肉汤。
    钱菲儿一巴掌扇在我屁股上，警告我：别在我面前提“狗肉汤”三个字，它听得懂。
    我说你下手好重，屁股两瓣差点被你扇掉一瓣。
    她说对不起啊。
    我说：“对不起”三个字不值钱，你得补偿我，亲我啊，抱我啊，都可以。你千万别说要睡我啊，我会吓傻的。
    她说，你做梦，梦里啥都有。
    钱菲儿牵着狗在公园里转圈圈，她让我陪着她。
    钱菲儿牵着狗绳，我牵着钱菲儿的手，我突然想笑。
    她对我说，你要么笑出声来，要么憋回去。
    我就把笑憋回去了。
    我说：小菲，问你个问题，为什么男女要谈恋爱呢？
    她说：你正好缺个女朋友，我正好缺个男朋友。
    我觉得钱菲儿说的似乎也有点道理。
    我说：女人孤独，男人寂寞，当孤独遇上了寂寞，其实就是合作。
    钱菲儿说，万一合作不愉快呢？
    我说爱情的开始是红了脸，爱情的结束是红了眼，这就是合作不愉快了。
    我认为跟女人讨论爱情的时候，男人是最容易下手的时候，女人陶醉，男人清醒。
    于是我搂紧她的腰，力度可轻可重，收放自如。
    我觉得男人耍流氓也得费点心思，先制造点气氛，出门总得看天气预报啊。
    钱菲儿问我：爱情要怎样才能合作愉快哈？
    我说：当男人嘴痒的时候，女人要迎难而上；当女人说不要的时候，男人偏要让女人要。在互相理解的基础上才能合作愉快。
    钱菲儿打着哈哈说道：你们男人不是耍流氓吗？
    我说两个人的爱情总得有人先耍流氓，不然会停留在友谊区。
    她看我的眼神虽然是一脸坏笑，但也算是默认，她说你就是个流氓。
    我说我们两个都是流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都是同道中人。
    她打死都不承认自己是流氓，说劣币驱逐了良币。
    她的狗突然不走了，对着树翘起后腿开始“浇水”。
    钱菲儿让我闭上眼睛。
    我说你的狗狗是个勤劳的园丁，按时“浇水”，而且姿势很帅。
    钱菲儿掩嘴而笑，说我是个流氓，连狗都不放过，又偷看了。
    我向钱菲儿提出一个问题，我说：小菲，狗狗尿尿为什么要抬起后腿？
    钱菲儿用手指戳我脑门，拒不回答这个尴尬的问题。
    她把问题抛给我，让我回答。
    我说：狗子尿尿没带纸巾，后腿必须翘起。
    她说我对生活观察仔细，不当个作家可惜了。
    我牵起钱菲儿的手，轻吻她的手背，我问她：你刚才上洗手间有没有洗手？
    她说没有。
    我说手背是干净的，幸好没碰手掌心。
    她把手抽走，用手掌心捂住我的嘴，她是故意的。
    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杜磊司来电，我开了免提用普通话跟小杜讲话。
    杜磊司在电话里阴阳怪气地说：小高啊，你小子又躺在哪个女人怀里动手动脚？
    我说在“洞洞宾馆”520房间，还有一个床位，你来不来？
    杜磊司说，你娃掉下去要不要吊车啊。
    我说你不用操心，你没事找个妹子聊聊天。
    杜磊司说，你小子在外面泡妹妹，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我说又不是你妹。
    杜磊司说，别人家的女儿也是父母的心头肉，你手法要正确，力度要适中，花言巧语要少点，你可不要祸害人家。
    我说你鸟毛泡妞的时候却是饿狼扑食，连骨头都不吐的。
    杜磊司说，你现在泡的是谁家的女儿，你不老实交代，我要报警了。
    我挂了电话。
    钱菲儿一直在笑，她说你为什么要挂掉你朋友的电话？
    我说那个王八蛋他要报警，不准我泡别人家的女儿，他不厚道啊。
    钱菲儿说，你朋友比你厚道，他正直。
    我说你不了解他，我朋友是说一套，做一套。
    钱菲儿盯着我说：你是做一套，说一套。
    我搂着钱菲儿的腰，捋着她的长发，温柔细语地说：你误会我了，我从来没有对你做一套，请问“套”在哪里？
    她把食指插进我嘴里，说道：在你嘴里，一套一套的，花言巧语。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我说你该回家了，等下你妈来散步发现我在勾引你，很可能我就残废了。
    她说，你傻还是笨？你也是散步，我遛狗凑巧碰上你了，我们现在又是同事，熟人见面说几句话不行么？
    我说你妈不会这样想。
    她推了我一把，说，哼！怂包！
    我吃了一惊，静静地看着她。
    她说，看什么看？
    我说你好看才看。
    她说不好看也得看。
    卧槽，这架势八成要吃人的节奏！
    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足足看了她十分钟不眨眼。
    她突然笑了，问我看够了没有。
    我说看得见的看够了，看不见的很想看。
    她伸手抬起我下巴，调皮地问我想看哪里？
    我说遮住的地方都想看。
    她说了三个字：你流氓。
    我说你误会了，我想看你的心。
    她说好，我饶你不死，你可得老实点。
    我说你的狗狗作证，我今晚不老实吗？
    她说你一直没老实过。
    我说我抱过你，亲过你，我承认。但是，我舒服的时候你也舒服，谁都不吃亏啊。
    我又被揍了一顿，看似她赢了，实则我享受了一顿按摩。女人那拳头力度实在不咋地。
    本来刚才我想走了，可是她态度那么坚决，我也搞不懂。
    我说我想去洗手间，你都去过一次了，我还没去，还有，你的狗子都尿尿两次了。
    钱菲儿扑哧一笑，说道：需要我批准吗？
    我说需要，我怕你误会我悄悄跑了。
    她说那倒也是，你高伟最不老实，我了解你比你妈还了解得多。
    我朝公厕走去。
    钱菲儿突然喊我站住，她说要跟我一起去。
    我说你疯了，我是去男厕！
    她说她没有疯，就是要一起去。
    钱菲儿走到我旁边，突然拽紧我的手说道：男厕所女人就不能去吗？
    我站着不走，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她，说道：亲爱的，可爱的钱大小姐，男厕的尿盆是挂在墙上的，你确认一下你能行吗？
    她笑弯了腰，然后抬起头来说道：我认为可以啊。
    我叹口气，闭上眼睛说道：你会尿裤子的，除非你像狗狗那样抬起一条腿。
    完了，我又挨揍了，钱菲儿双拳像擂鼓，一直停不下来。
    我总算明白了一点，女人一旦野起来，男人算个卵卵。
    我跟她认错，我说：小菲，对不起，我口无遮拦，原谅啊。
    她说，我要你原谅了吗？
    弦外之音我已经懂了。
    我说，其实女生也可以进男厕的，女人洗澡时都喜欢站着尿尿，已经把技术练到炉火纯青了。
    钱菲儿一头扑倒在我怀里，一边捶我，一边笑到腿软。
    她紧紧拽住我的手一直走到公厕门口，我伸出右手作了个邀请手势。
    她终于松开我的手，放虎归山。
    可是我又拉住她的手不放，我说，你怂了？走啊。
    她揪我手，示意我松开。
    我从厕所出来，她把狗绳递给我，我知道她要干什么。
    钱菲儿从女厕出来，我把狗绳递给她，说道：你是二进宫了，我才一次，你的狗狗应该快要第三次尿尿了。
    我看了一下时间，我说不早了，你真的要回去休息了。
    她突然亲了我一下，说道：好，你要早点休息，白天事情又多。
    毕竟是晚上，虽然她有“保镖”，我还是把她送到了家门口。

 第151章 酒店沐足

    这两天一直接到化工原料供应商电话，说要请我吃个饭，盛情难却就答应了。
    厂里采购这块一直是大胸妹在负责，当然，背后也有我的因素存在，质量是我说了算。我说行就行，我说不行就不行，供应商肯定明白这个道理。
    供应商选了一个酒店见面，用餐标准选用了礼貌和尊重原则，没有山珍海味，但档次也不会太差，选了几个特色菜。吃什么不重要，沟通交流才是重点。
    供应商的客气、尊重那是表现得非常到位的，客户永远是上帝嘛。
    一阵推杯换盏之后，供应商李老板开始转移话题，当然这是见面的核心内容。他说希望能长期合作下去，可以给我2％的返点回扣，被我婉言谢绝了。
    我说没有这层关系，我们还是可以长期合作，只要你们产品质量没问题，价格不比其他供应商高就行。
    供应商李老板说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当然，供应商心里肯定在骂我是一个傻逼，连潜规则都不懂，其实我胆子还是有点小。
    见我不拿回扣，又是一个年轻人，供应商李老板变着法子送了一条“中华”烟给我，我假装客气了一下还是收了。
    烟茶酒每个供应商与客户见面都会有所准备，象征性地送点礼品，没有一个供应商会空着手去见客户的。
    吃完饭，供应商李老板问我沐足、桑拿还是按摩，我说沐足也行。
    这是供应商与客户见面的第二道程序，应酬肯定要有。
    我没有拿回扣，吃顿饭，沐下足也是正常的。这个年代象我这样不拿回扣的还有几个？主要是我胆儿还没有养肥，害怕是有的，我不是那种江湖老油条。
    酒店沐足的妹子还算可以，不算老，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但年龄还是比我大，长相以我的眼光看只能算马马虎虎。
    我不善于跟这种女子调情，我不是中年油腻大叔，也不是商场上那些年龄大的老板久经沙场，经常跟混迹于各种夜场，跟风流女人耐着性子慢慢“磨”的老油条。
    李老板五十岁出头，看面相城府深，表面正人君子，一到了夜场全他妈是另外一个人，色迷迷地摸女人的脸，捏女人的胸，掐女人的屁股，那副下流相让我笑到了极至。
    沐足女子扭扭捏捏，但又无可奈何，任由李老板这个老色鬼掐油，我总算是第一次见到男人对夜场女子上下齐手的标准动作是多么的下流。
    我想，我老了以后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男人越老越好色吗？
    给我捏脚的那个女子比较幸运，我没有对她动手动脚，她非常客气地喊我老弟，问我有没有女朋友，第一次谈恋爱会脸红吗？
    她问我答，我没说实话，这种场合都是逢场作戏。
    李老板暗示我该摸就摸，该抱就抱，小费算他的。
    李老板对给我捏脚的那个女子说，这小兄弟比你还小，是个处男，又那么帅，你要主动点，这种男生不是我强拽进来，他是不会来的。如果他愿意，你们要给童男子包个红包。
    给我捏脚的那女子说，她不好意思对小兄弟下手，人家不愿意嘛。
    我只是笑。
    我突然想到了杜磊司，如果是他在这种场合，肯定会把女子的胸搓肿，我想一定会的。
    男人有钱就折磨女人，男人没钱女人就折磨男人，现实是很残酷的。
    李老板仗着有几个臭钱，明明是来沐足的，可是他的双手一直在女子胸上来回运动。动作下流，眼神下流，我只是觉得太好笑了。
    老男人好色起来真他妈天下无敌。
    给我捏脚的女子见怪不怪，她面带微笑，热情地给我搓脚、捏脚、敲腿，动作娴熟，力度适中，我很是享受。
    给我捏脚的女子看我的眼神是勾引的，她们这种女人长期都是被老男人欺负，好不容易碰上个年轻的男人，她们的荷尔蒙也在躁动，内心有一种逆反心理，想主动泡男人。
    李老板看出动静来，色迷迷地对我说：小高，不要不好意思，来这种地方要放得开，手要动起来。
    人多的场合我会忍不住笑，我没有听李老板这个老色鬼的。我偶尔看李老板一眼，他的双手在女子胸上做圆周运动。
    李老板的手不像是肉做的，很像一双机械手在有规律地做机械运动，情场高手，不服不行。
    给我做足底按摩的女子穿着低v字领工装，她低头给我捏脚时，也是显山露水的，我是余光偶尔扫一眼，在有其他人的场合实在下不了手，主要是不好意思。
    李老板这老色鬼，他的手一直没有消停过，有时他用力过猛，给她捏脚的女子会骂他死鬼。我就一直笑不停，李老板就说我胆儿小。
    给李老板捏脚的女子向老色鬼推荐“专业”服务，一条龙的。
    我当时也不懂什么叫一条龙服务，就傻逼傻样地问给我捏脚的女子是什么意思。
    这女子知道我基本上没来过这些娱乐场所，她也知道我这种年龄段的男生很少有人会干这种事儿，就把问题抛给李老板。
    李老板也没明说，他用暗语告诉我，所谓一条龙服务就是吹、拉、弹、唱样样有。
    他让我意会，他不能言传。我想想就明白了。
    沐完足，李老板问我要不要一条龙服务，我直摇头，我说我先回厂里，厂里还有事。
    李老板和我握手，他说随时保持联系，合作愉快。
    李老板给我叫了一辆网约车，直接把我送到厂里。
    我刚回到厂里，我手机就收到中国移动发来的一条信息，提示300元话费充值成功，这肯定是李老板为我充的话费。
    我躺在床上美滋滋地想，饭也吃了，好烟也拿了，沐足也享受了，还他妈有300元话费，我粗略算了一下，花了李老板一千个大洋应该是有的，这个晚上收获颇丰的。他大爷个锤子，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杜磊司他大爷个锤子，他就像个神仙，每当我去外面有事时，他好像都知道我不在厂里。
    我刚躺在床上他就敲门，我没鸟他。突然我手机响起，杜磊司来电，我立马把手机铃声减至零。
    他在门外骂骂咧咧，说我被哪个妞用胸把我撞成脑震荡了。
    他灰溜溜地走了。我洗完澡去杜磊司宿舍找他，把他也骂成了脑震荡。
    我说日你先人板板，你大爷个锤子，你整天盯着我干屌？没事找个妞来泡，把你泡成脑震荡，你就不会来骚扰我了。
    杜磊司说我一身酒味，问我是我把妞灌醉了，还是妞把我灌醉了。
    我说刚和姚依娜去酒喝疯了，姚依娜酒后失态，又是宽衣又是解带，我劝都没用，早知道该叫上你。
    杜磊司嘴角流着哈利子，一副色迷色眼，半信半疑地说道：又吹牛逼了，牛痛得乱蹦了，求求你放过母牛。
    我说你鸟人不相信，马上去姚依娜宿舍看看，她醉成什么样了，衣服只穿了一半……
    杜磊司大多数情况下相信我能把厂里的妹子约出去喝酒的，他就说：你妹的，也不叫上我。
    我说叫上你，你愿意付酒钱吗？所以没叫你，我把姚依娜往你怀里推，你又接不住，只好我自己动手了……
    我牛逼还没吹完，姚依娜和唐婉手里提着奶茶从杜磊司宿舍门口路过。
    姚依娜站在门口对我说：高伟，你刚才是不是在说我坏话？你给我出来！
    我站在门口说：对，刚才确实提到了你，我跟你杜哥打赌，我说娜依娜等会儿会买奶茶从门口路过，你说我是不是神仙？
    姚依娜扬起手中的奶茶要砸我的样子说：你是神经，不是神仙。
    我盯着姚依娜说：你请我喝奶茶，话就不要说那么难听，万一我不喝，你不是很尴尬？
    杜磊司这鸟人不是个人，他添油加醋地对姚依娜说：高伟说你醉酒了，衣服只穿了一半，裤子穿反了，鞋子顶在头上，反正把你描绘得栩栩如生，多姿多彩。
    姚依娜问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说是真的。
    姚依娜打着哈哈骂我：高伟，你有病？
    我说对，有相思病，人有三千疾，唯有相思最难治，求你给点解药。
    姚依娜说，敌敌畏、砒霜、老鼠药等，专治相思病，效果很好，永不复发。
    我对姚依娜说，你个死婆娘，你是潘金莲在世，口口声声喊大郎该喝药了，你安的什么心？
    姚依娜笑嘻嘻地对我说：大郎，我都是为你好，你喝了这碗药，你的相思病就断根了。
    我看着杜磊司说，你睁开狗眼看看，这就是你以后要花30w娶的老婆姚依娜，一碗药就把你解决了。
    姚依娜说不管谁娶她，赠送，不要彩礼，破除陋习。
    唐婉递了一份奶茶给杜磊司。
    姚依娜递了一份奶茶给我，她笑嘻嘻地对我说：大郎，你喝，药到病除，从此人间再无相思苦。

 第152章 吃牛排

    香皂的初步样品在实验室做了几次效果不太好，我的心情降至冰点。原以为这个产品不会太难，任何事情在没有做之前，都不要把它想得太简单，这是我得到的教训。
    尽管香皂样品做得不如人意，但也没有击倒我，我已经习惯了从失败中再爬起来。
    重点是总结经验，分析原因，每一次失败离成功就更近一步，这是我在配方研发过程中最真实的体会。分析失败原因，再找成功方法，这个过程是很痛苦的。
    我走出实验室，在外面做了几个深呼吸，彻底放空自己，样品研发暂时缓几天。
    姚依娜刚当组长，工作经验稍有欠缺，不过她还是比较好学上进，虚心请教。
    姚依娜性格稍微有点强势，在与员工沟通方面略有点问题，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她沟通一下，又担心我讲了她缺点，她一不高兴甩手就不干了。
    作为领导，在会议上可以批判某种不良现象，但在公开场合指名道姓批评某一个员工或下属，有时可能不那么妥，人都是有自尊心的。
    我决定找个机会跟姚依娜谈谈，气氛必须是轻松的，于是我在周末单独约姚依娜出去吃个饭，我请她吃牛排。姚依娜并不清楚我请她吃饭的真正目的，于是爽快地答应了。
    不论是喝咖啡，还是去茶座品茶，或者去西餐厅，我都有个癖好，喜欢找个安静一点的位置，最好是靠窗。
    在西餐厅吃牛排，我也是挑选了一个角落靠窗的位置，能使我心情更加愉悦。
    我本想和姚依娜面对面坐，因为我们不是情侣。但我们又那么熟悉，而且娜依娜性格又特别外向，为了使气氛更轻松，我还是挨着姚依娜坐，仿佛是热恋中的情侣，姚依娜也很享受这种氛围。
    我和任何一个女生单独相处都不会出现冷场，因为我是一个热情似火的人，更是一个幽默风趣的人。我有时特正经，有时候特不正经。
    我正经的时候是个正人君子，不正经的时候也耍点流氓，但我玩笑有度，而且是有品位地耍流氓，不会让一个女生有压力和恐惧。
    我自吹自擂了一番，发现我也没脸红，我脸皮厚，刀枪不入。
    杜磊司时常挖苦我，说我吹牛逼的时候母牛很疼的，要想想母牛的感受。
    服务生问我和姚依娜牛排各要几分熟，我对服务生说：小哥哥，你猜我和这位女生有多熟，牛排就要几分熟。
    服务生打量了我们一番，我趁机把手搭在姚依娜肩膀上，装出情侣的样子让服务生猜我们有多熟。
    我也趁这个机会抱一下姚依娜，时间节点也掐得准，既捞了便宜又显得那么地自然。
    服务生一直在笑，猜不出我和姚依娜有多熟。于是我把姚依娜搂紧点，我的脸贴着姚依娜的脸，让服务生判断。
    果然是个高情商的服务生，他说：你们俩是热恋中的情侣，看样子十分亲热，牛排十分熟可以吗？
    当然牛排不可能要十分熟，服务生是搞笑的。
    我说：我跟这位女生只有八分熟，因为我还没帮她搓过一次澡，也没跟她睡过同一张床。
    服务生说：好的先生，您的牛排八分熟。
    姚依娜一边笑，一边在桌子下面揪我大腿。
    服务生把头转向姚依娜，问道：这位女士，您的牛排要几分熟？
    姚依娜忍不住笑，她说：我跟这位男士大概也只有八分熟，因为他不听话的时候我没拧过他耳朵，也没用鞋底抽过他屁股，更没有骂过他畜牲。
    服务生笑着对姚依娜说：好的，你也是八分熟，你们口味都如此相同，将来你们一定很幸福。
    服务生走后，我对姚依娜说，本来是想吃出西餐的味道，结果吃出了夫妻的味道。
    姚依娜说，她只想吃出牛排的味道。
    我说你喝什么饮料，她说随便，只要不是烈酒就行。
    我突然想起来，姚依娜的酒量是超级牛逼。
    我说这里没有烈酒，你要喝酒我陪你去酒，你喝醉了不要把我给睡了。
    姚依娜一脸不屑，说道：你的香港脚味道那么重，谁会蹦上你的床？你做梦。
    服务生问我们喝什么饮料。
    姚依娜说橙汁。
    我对服务生说：同款。
    姚依娜附在我耳边说：跟屁虫。
    我呵呵，说道：口味儿相同而已，说明我们有夫妻相。
    服务生端着滚烫的牛排过来，我用塑料薄膜帮姚依娜盖住双腿，生怕沸腾的油泡溅到她身上被烫伤了。
    姚依娜瞬间觉得好暖心，她侧脸看着我说，你是个好男人。
    我说不是的，你看错人了，我怕烫伤你，你要向我索赔，我心疼人民币。
    她说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我说有目的。
    她问什么目的？
    我说，我请你吃饭，是希望你帮我解决一个难题。
    她问什么难题？
    我附在她耳边说，你给我生一个小宝宝。
    姚依娜咬着嘴唇，瞪着我翻了几个白眼，突然太度大转弯，笑着说：为什么不去酒？
    我拍了一下脑门，说道：女人不醉，男人没机会，我怎么这么傻？
    她用刀叉慢慢切割牛排送到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你不是傻，简直是蠢！
    我说你是明目张胆地想睡我。
    她说：肯定啊，你不是让我帮你解决难题吗？
    我一边切割牛排，一边笑。
    我小声说：你耍流氓不按套路出牌。
    她说我蠢，她耍流氓警察黍黍都不相信，如果是我就要吃牢饭了。
    这真是个聪明的女人，连劫色的手段都这么高明，反侦察能力极强。
    之所以没带姚依娜去酒，证明我是没有真耍流氓的意图。姚依娜敢跟我出来，她是把我的性格摸透了的，所以她什么都敢说。
    她说，高伟，你约我吃饭有几个目的：其一，你想泡我；其二，你想让我泡你；其三，你想说点什么；其四，你想做点什么。实话跟你说，我很了解你，你也瞒不了我。刚才abcd四个问题，你给我一个答案。
    我喝了口橙汁，正儿八经的样子看着她，看了她很久，目不转睛地看。
    姚依娜的眼神也不回避，她想用气势压住我，采取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策略。
    我能保持定力不笑。
    她搞怪逗我笑，我还是不笑。
    她说我是个“忍者神龟”，为什么那么能忍。
    我说你才是个龟。
    她说我没给她答案。
    我揽住她腰，我说答案选d。
    她摇头。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讲实话，她从我的表情看出来了我有点不好开口讲。她倒是主动提出来：高伟，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可以跟我讲，我保证不会生气的。
    我说你也没有什么大缺点，我跟你讲什么呢？
    她说一定有，我是了解你的，你是不方便说而已。
    我说我也有缺点，你也是知道的，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很正常。
    她说你是个男人，不要跟我绕圈子，我都敢说睡你，你为什么不敢说同样的话？
    她开始采取激将法了。
    话已至此，我说：依娜，你有一个小缺点，在跟员工沟通的时候，语气稍微温柔一点点即可。因为你刚上任嘛，可能你有你的想法，想震慑住员工，没有威信以后就震不住员工了，这个想法本身没有错。我讲的是语气稍微调整一下，宝贝儿，你可别生气哦。
    姚依娜能感受到我的语气和态度非常真诚，她说：高伟，谢谢你指出我的缺点，我自己有缺点却感觉不到，我一定改。你作为我的上级，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直接跟我讲，为什么语气这么温柔？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说是，刚才答案我都选d了，不能在这里秀恩爱，我带你去小树林看风景，听鸟鸣。

 第153章 算卦

    吃完牛排我买单后，带着姚依娜去公园看大妈跳广场舞。
    她笑到肚子疼，问我是不是进入老龄化了。
    我带着姚依娜在公园里兜兜转转，我说公园里花丛繁茂，人在花丛里可以藏猫猫。
    她知道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笑着问我：高伟，你几个意思？
    我说就一个意思，鸟语花香，有情调，我不介意你把我按在花丛中耍流氓。
    她笑到不行，说道：我扒了你的“皮”，把你按在花丛中，树枝会戳痛你的屁股，虫子会咬肿你的……算了，我说不出口，幸好没喝酒。
    我说如果你喝了酒岂不是就把我扑倒了？
    她说你试试看，我会废了你的武功。
    我们找了个石凳坐下，姚依娜捉住我的右手，她说给我算一卦。
    我说你算不准，我要了你的狗命。
    她说第一卦，你此生有情劫；第二卦，你此生事业会起起伏伏；第三劫，你晚年会在回忆中度过。
    姚依娜肯定不会算什么狗屁卦，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所谓的卦，是她在分析我目前的情况后，并依据我的性格对我的未来做了一个推测。
    我没有说话，而是思考了一下姚依娜的话，我认为她的分析有点意思。
    事实再一次证明，谁再说女人胸大无脑，我要敲断他狗腿。
    姚依娜胸大，但智商并没有长在她的胸上，而是长在她脑袋里。我情不自禁地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我说，姚依娜，你算的卦要是不准，我扒你的皮，吃你的肉，再喝一碗新鲜的狗肉汤。
    她说肯定准的，比神仙算的还准，你相信我。
    我说你算我有“情劫”，这个“劫”在什么时候发生，是不是灾难性的？
    姚依娜说是大“劫”，若处理不当，不仅会影响到你的情感，还会影响到你的事业，你要慎之又慎。
    我说如何化解这个劫。
    姚依娜说无可奉告。
    我说你算的第二劫、第三劫，我要如何化解。
    她又说无可奉告。
    我说假若今生有缘，我和你牵手共度余生，可否化解这三劫。
    她还是说无可奉告。
    我说你这个狗屁算命先生，简直是个大忽悠。
    姚依娜打着哈哈说道：难道你当真吗？
    我双手箍住姚依娜的腰，说道，你骗了我，我要你补偿。
    我蜻蜓点水闪电般亲了一下姚依娜。
    她用力推开我，突然不说话了，吓了我一跳。我赶紧赔礼道歉，“对不起”三个字说了一百遍。
    她一直不说话，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说要睡了我的人怎么就变了呢？
    我搞不清她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于是我说：依娜，真的对不起啊，如果我对你没有一点感觉，我也下不了口啊，你脸上可是有化妆品的呀，我连毒死都不怕，冒着生命危险就那么一下而已，你又不会怀孕的，你在担心什么呢？
    她不理我，背对着我。
    我站在她对面，她又转身背对着我，我感觉闯大祸了。
    我说：依娜，我没有别的目的，咱们认识几年了，你看我跟谁有过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啊。我只有嘴上功夫，没有腿上功夫啊！
    我牵她的手，她缩回去了。
    为了试探她真生气，还是假生气，我说：依娜，要不咱们回工厂；要不我们去喝两杯，你罚我酒，行不行？
    她终于有反应了，她说：你要跟我商量啊。
    我说商量了下不了嘴，只能突然袭击。
    我想，女人肯定在装清高，如果一个男人轻易就得到了她，那不就掉价了？想到这里，我突然不再担心她生气了。
    我牵起姚依娜的手说：去酒喝两杯，我自罚三杯酒，我保证以后永远不再亲你脸了，回头我给你写检讨书。

 第154章 我们在酒吧

    在酒里，我自罚三杯酒，我说回去我把检讨书写好，亲自交给你，我以后未经你同意之前，不碰你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也包括牵手。
    姚依娜酒量大，她连喝几杯后说道：我要你写检讨了吗？我要你认错了吗？我就不能耍你一下吗？看你吓得屁滚尿流的。
    我说以为你真生气了，这不是姚依娜的个性啊。
    姚依娜给我倒满酒，指着她的脸说：你趁着酒劲多来几下，我会生气吗？
    我忽然发现自己好傻逼，原来女人是要假装醉，她才会给男人机会。
    从吃牛排之前她都暗示要喝酒，我却要假装正经，光棍原来都是这么来的，我扇了自己几巴掌。
    我知道姚依娜酒量大，我陪她一直喝。我才喝两瓶啤酒，她已经喝五瓶啤酒了，她也醉了，脸颊一片通红。
    她突然问我喜不喜欢她。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
    见我没反应，她缠着我问：你在公园里不是说过对我是有感觉的吗？
    我说说过，喜欢也是有的。
    她说你为什么一直不主动呢？你不是在骗我吗？
    也许有人说我渣，但我和女人交往没带任何目的，我既没骗钱，也没骗色，我更不想欺骗女人的感情，只是我不懂得拒绝，我怕伤了女生的心。
    钱菲儿在我没工作的时候给我介绍工作，我进了她爸的工厂，为了报恩，研究配方我几乎崩溃。钱菲儿对我好，她人机灵，又漂亮，文化又比我高，我不可能是个木头人，我也想谈恋爱，人之常情。
    陈瑶瑶生病住院，我陪她，照顾她，医药费她花光了我仅有的一点积蓄，她喜欢我，缠着我不放。她又是我花了不少精力培养的帮手，她说她爱我，我也暗示过她可能没有未来，她油盐不进，深陷其中，我又怎么能直接拒绝她？我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
    姚依娜见我没反应，又猛喝酒，我捉住酒瓶，不想让她喝高了。
    姚依娜问我：高伟，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喜欢钱菲儿还是陈瑶瑶？或者说是一脚踏两只船？
    我说：依娜，我在你面前就是个透明人，我的五脏六腑都被你看得清清楚楚，我不用解释你也明白的。我没有脚踏两只船，我什么时候公开承认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同事之间因为工作或其他原因，有可能会单独一起玩，但也不一定是谈恋爱啊。
    姚依娜想了好一会儿说道：跟你开玩笑的，你又当真了？
    我说你越开玩笑我越当真，你越当真我越认为是开玩笑。
    姚依娜端起酒杯说，高伟，我小看你了，你的话很让人玩味儿。
    姚依娜说完，左手托着腮帮，右手握着啤酒瓶，整个脸颊一片通红，她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上扬，眼神迷离。她的微笑透露出一种狡黠，她在思考，在揣测我的心思，她是一个聪明的大胸女人，尤其是她此刻的醉态，我有一种无法抗拒地想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姚依娜太能喝酒了，一般的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其实我早就想离开酒了，但她还没喝尽兴，我催她都没用。
    我喝啤酒最爱上厕所，基本上遵循上进下出的原则，啤酒在我体内只是作了一个短暂的旅行，这件事成了姚依娜笑话我的把柄。她说我的“水笼头”坏了，为什么不换个新的。
    姚依娜啤酒喝得多，厕所上得少，她非常骄傲，她常常以此跟我比胜负，我一直没找到答案。
    我突然灵感一闪，对姚依娜说，你喝了那么多啤酒却很少去洗手间，啤酒很可能储存在你胸口的两侧，你有两个蓄水池，而我全靠两个肾。
    姚依娜说我是个渣渣，太渣了。
    姚依娜问我什么时候找个女朋友好好谈一场恋爱。
    姚依娜抛出这个问题的时间节点很微妙，我觉得不好回答的问题就给她抛回去。
    我反问姚依娜：依娜，你什么时候找个男朋友好好谈一场恋爱？
    姚依娜让我先回答她的问题，狡猾的女人。
    我说现在找个女朋友比较合适。
    姚依娜摇头不相信，趁着酒劲儿，她斗胆问我：高伟，花同样的彩礼，你挑个儿大的，还是随便无所谓？
    呵呵，姚依娜这明显是在炫耀她自己。
    我说：要彩礼就挑个儿大的，不要彩礼挑个儿小的。
    姚依娜说我是个实在人。
    我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说时间不确定，我在等那个值得让我托付终身的人。
    我说什么样的男人值得你等？
    她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穿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的你会告诉我吗？兄弟，那是隐私，懂吗？
    我说我不介意告诉你，我的是红色的——驱邪。
    姚依娜笑得打了个嗝，问我：你本命年么？
    我说不是，反正就喜欢红色，它代表鲜艳、火热，充满激情。当然，你的隐私就不必告诉我了。
    姚依娜已经喝第七瓶啤酒了，她终于抗不住了，去了一趟洗手间，我搀扶着她。
    我说你储水能力很强，但也不要再喝了，酒精中毒怎么办？
    姚依娜从厕所出来，我又搀扶着她，我想测试一下她的醉酒程度。我说：依娜，你是不是蹲得太高，水花到处飘？
    她醉眼朦胧，高一脚低一脚摇摇晃晃挪着步子，说道：没有啊，我向下蹲一蹲，没淋脚后跟。
    我搀扶着她去台买了单。走出酒，她蹲下身子说走不动了。
    我故意说背她，她抱着我大脚想站起来，但浑身没劲。
    我说去住宾馆，这么晚了回工厂人家会说闲话。
    她没吭声，我左右为难。

 第155章 我和姚依娜

    酒精作用上来了，她整个人像瘫了一样，我扶着姚依娜住进附近一家宾馆。
    我公主抱把她扔在床上，我打开窗户伸出头吸了一支烟。
    我坐在椅子上，特别想睡。
    姚依娜说有点热，她要洗澡。
    喝了酒肯定会发热，她浑身无力，站都站不稳，洗个毛线儿。
    我说停水了。
    她不相信，要我把她扶起来。
    我把她扶起来问她：你都站不稳，怎么洗澡？睡在地上洗？还是我帮你搓澡？
    她让我帮她洗！
    我说等你酒醒了，你去报案了，我就坐牢了。
    她双手勾住我脖子打了个酒嗝，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
    我说帮你洗澡不太现实，帮你刷牙是可以的，刷完牙我们可以工作。
    她点头，我不知道她是真醉还是装醉，装醉就好办，真醉就是趁人之危。
    我搀扶着她到洗漱间，我这才想起没有杯子，我说等我去超市买杯子和牙刷，宾馆里的东西太脏。
    我把姚依娜像布娃娃一样扔到床上，去超市买了牙膏牙刷和矿泉水，还有一次性塑料水杯。
    收银台旁边有盒装套套，想想还是没有买，少儿不宜是假，违背妇女意愿法律应该修改，一律采用阉割，让狗狗尝尝新口味儿。
    回到宾馆，我服务周到，我公主抱把姚依娜从床上抱起放在椅子上，牙膏牙刷和一次性水杯准备好。
    我把牙膏挤在牙刷上，一次性杯子装上水，在姚依娜面前放个垃圾桶，我问她自己能不能搞定，她点头。
    我把牙刷递给姚依娜，一次性水杯我拿着，让她先抿口水漱一下口。
    姚依娜刷牙的时候，我右手扶着她肩膀，生怕她扑倒在地。
    姚依娜闭着眼睛刷牙，动作很生硬，东插一下，西拉一下，我很担心她插进喉咙里，于是我干脆帮她刷牙。
    我说：依娜，你嘴张大点，我帮你刷牙。
    我象个牙科医生在为患者清洗口腔，想想我忍不住笑。
    我说：姚依娜，老娘喊你少喝点，你编偏不信，这下安逸了，等下你去蹲马桶是不是也要我帮忙？
    她突然想笑，我赶紧抽走牙刷，她扑哧一笑喷了我一脸牙膏。
    我说撞你妈的鬼，你个害人精。
    我去洗手间洗完脸回来，姚依娜满嘴的牙膏泡沫像个神经病似的。
    我拿一次性杯子给她漱口，我一句话也不敢说，我害怕她笑喷了溅到我脸上。
    漱完口，我说：依娜，你是我什么人，老娘要这么照顾你？
    她猛扑到我身上，说道：你的心上人，你的枕边人，高伟，你要老婆不要？
    她胸贴紧我那一瞬间电流增大几十倍，我既兴奋又紧张。
    我说：要啊，刚好捡了大个儿的。
    我吻了她耳垂，心情好复杂。
    房间突然很安静，彼此能听见对方的心跳。
    我抚摸着她的秀发，她发烫的脸贴紧我的脸。我不知道她的心跳是否加速，但我知道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像飞机即将离地腾空而起的那一瞬间有一股巨大的推背感。
    我的心情好复杂，我不知道我那里好，又一个女生和自己拥抱在一起。我想起了钱菲儿，想起了陈瑶瑶，我有一种负罪感，我为什么不懂拒绝？
    我想起姚依娜口口声声说要睡了我，我不知道她是开玩笑，还是她内心的骚动，此刻似乎一切垂手可得，却又让我忐忑不安。
    我吻了一下她手背，说道：依娜，你醉酒的样子好美，你将来打算蹲在哪个臭男人家的马桶上奏响一曲美妙的泉水叮咚？
    她说：蹲在你家马桶上，你家要是茅屋，那就蹲茅坑了。你告诉我，你要不要老婆？
    我说刚才已经告诉你了，要。
    她问我有没有亲过别的女孩子。
    我说有。
    她问谁。
    我说读幼儿园时就亲过了，那时不懂事。
    她问我亲过钱菲儿和陈瑶瑶没有。
    我说被女人亲算不算？
    她说也算。
    我说你自己去问钱菲儿和陈瑶瑶，她俩有答案。
    我突然又问：依娜，你被几个男人亲过？
    她说除了你，还有一个男人，下手比你快，你永远是第二个。
    我一想到永远是第二个就明白了，我说是你爸，那个不算。
    她问这些比较敏感的话题，很显然是想试探我和陈瑶瑶、钱菲儿之间接触的程度是什么样子。
    我说，依娜，你好好找个男朋友谈场恋爱，那种感觉是美好的。
    她说我去哪里找？天上掉个贾宝玉？还是抢劫一个唐僧？
    我说你去找个有钱的大叔，老夫少妻多的是，将来你钱多用不完扔点给我买烟。
    她说，你废话，钱不能解决一切，尤其是爱情。你喜欢跟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睡在一起吗？如果你们kiss，你是张嘴还是闭嘴？
    一切迹象表明，姚依娜喝了七瓶啤酒，醉酒程度只有七八分，没有全醉，她的酒量我是清楚的。
    她装酒醉，我装糊涂。
    她问我刷牙没有。
    我说没有，马上去。
    我去洗漱台刷完牙，问她：我需要洗个澡吗？
    她说必须的。
    我说：我们洗个鸳鸯浴，平时一个人后背是搓不到的，你我都一样，污垢至少有半斤。今天咱俩刚好凑一块儿，互相搭把手，怎么样？
    她说：你确定只搓背？
    我说：你不介意的话，正反两面我都可以帮你搓。
    姚依娜故意说：高伟，你是不是吃亏了？
    我说吃了大亏，你捡便宜了。
    我递了一瓶矿泉水给她。
    我指着桌上的电热水壶说：姚依娜，要不要我给你烧开水？
    她摇头。
    我说，你聪明，宾馆里的电热水壶煮过袜子和内裤，那些素质低的房客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我去洗澡，我洗澡的速度超级快，我洗完澡出来，姚依娜问我是不是走过场。
    我说没有，正面洗得快，背面我是把沐浴露抹在墙上，背在墙上摩擦，宾馆里的浴巾、毛巾是不能用的，说不定被上一个房客擦过屁股和胯都是存在的，她表示认同。
    我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我猜姚依娜今晚要搞什么花样儿。
    她说：高伟，你洗完澡来床上睡，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没吭声，假装睡觉。
    她说你装，继续装。
    姚依娜走到我身边故意说她要洗澡了。
    我说需要我搓背吗？的。
    她说我就问你敢不敢？
    我说敢！
    她说走嘛，你又不是个小和尚。
    我说不上你的当，你勾引也好，色诱也，我经得起考验。
    姚依娜没招儿，抱着衣服进去洗澡，我去外面抽烟，我怕经不起诱惑。
    抽完烟我在外面走了两圈，我相信，更确定，姚依娜是开玩笑的，没有哪个女生随随便便就和男人上床的，她只不过是借这个机会想试探我对她有没有好感。
    我回房间的时候，姚依娜洗完澡已经躺在床上了。
    她问我干嘛去了？
    我说你洗澡时哗哗的流水声，我会想入非非，我不敢想象那画面有多美，只好跑到外面去了。
    她的笑有点坏，也有点媚，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低俗一点讲，感觉像勾引，又好象不是。
    我说，依娜，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睡了我吗？
    她向我招手：来呀。
    我坐在床沿问她，你穿衣服没有？
    她说你掀开被子不就知道了吗？
    我没中计。
    我说，依娜，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比正常男人还正常，你一直在演戏，你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你也没有完全醉。
    姚依娜说：高伟，如果你刚才真掀开了被子，你什么也看不到，你能掀我的被子，你就会掀别的女人的被子。
    我打着哈哈，说道：看不到，摸得到。
    姚依娜把手伸给我。
    我说不想摸，我想睡觉了，你把床分一半给我，被子放中间。
    姚依娜说：我们抱着睡。
    我抱着她，看她什么反应。
    她说抱紧点，你不会吃牢饭的。
    我说你指挥，我操作，下一步我该做什么？
    她说做你想做的的事……
    我松开手，我说我回厂了，不跟你玩了，明天见。
    姚依娜抓住我衣服，问我几个意思？
    我说就一个意思，不跟你玩了，你让我劫色，我也不劫。
    姚依娜双手勾住我脖子，说道：你走不了，我今晚想把你生米煮成熟饭，甚至煮成爆米花。
    我反手把姚依娜摁在床上，说道：你告诉我，你到底要干嘛？
    姚依娜打着哈哈说：我要让你怀孕啊。
    我说你很厉害，佩服！
    她说：我既想调戏你，又想勾引你，还想睡你，直到你怀孕，怎么样？
    我说你牛逼，全世界只有你这个女人才具备这么强大的功能。
    我真的特别想睡觉了，坐在椅子上慢慢睡着了。迷糊中，姚依娜费力地把我拽到床边，使劲把我推上床，因为喝了酒，睡得很沉。

 第156章 守住底线

    凌晨4点一泡尿把我涨醒，我去上了一趟洗手间，返回床上，我发现姚依娜背靠床头在玩手机。
    我说你怎么没睡？
    她说迷迷糊糊睡了两个小时，醒了就无法入睡。
    我说昨晚你对我干了什么？
    她笑嘻嘻地说：你睡得像个婴儿好可爱，我摸你了，什么都摸了，你不知道的，哈哈！
    我吃了一惊，说道：卧槽！你居然耍流氓？你是怎么摸的？
    她趴在我身上笑，笑得差点窒息，然后十分调皮地说：先是轻轻抚摸，后面捏了几下，像海绵宝宝，软软的。你不会打死我？
    不知哪来的勇气，我抱着她一顿狂亲，她没有反抗。
    夜，很宁静，亲吻炽热而缠绵，深入骨髓。
    仅此而已，没有越雷池，我以超强的毅力转移了注意力，能克制住欲望是一个男人的修养。
    亲吻之后，姚依娜这个看似坚强的女人抱着我一顿大哭，虽然没哭出声，但她泪如雨下，浸湿了我的脸和脖子，这一刻，姚依娜又显得是那么的小女人。
    再多的甜言蜜语，都抵不过把女人摁倒一顿强吻来得更直接而效。
    前半夜是用来调情的，后半夜是用来释放的。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我用自己的额头顶她的额头，我什么也没说，肢体语言有时候更奏效。
    她像一只小猫趴在我胸口上抽泣，她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问，她想说的，她知道我知道了，我的确也知道了。
    男人享受前半夜，女人享受后半夜。
    女人特别喜欢夜的宁静，她们的思绪可以任由放飞，她们可以幻想一切美好的事情。
    她用鼻子顶我鼻子，我屏住呼吸，她用手摸我脸、耳朵、脖子。
    我揽住她的腰问她：依娜，你昨晚摸我是什么感觉？
    她说：爽！
    我说你的手怎么闯入禁区？
    她说闯了呀，摸起来软绵绵的，很好玩儿，我现在还想摸！
    我说你好色天下无敌。
    她拧住我耳垂，捏了几下说道：我昨晚就是这样又摸又捏，不是软绵绵的吗？你以为我摸哪里？
    我以为姚依娜的手闯飞机场了，原来是耳垂。
    我问姚依娜：我昨晚对你有没有动手动脚？
    姚依娜趴在我胸口上说：你没动手，但动脚了。
    我不解，问其意。
    她说我的腿一直压在她身上，像根大圆木，挪不动！
    我喝了酒，睡得很沉，睡觉什么姿势也不知道。
    我说那些离异的寡妇晚上睡不着，你知道为什么吗？
    姚依娜反问我为什么。
    我说但凡女人晚上有男人的腿压着，她都睡得很踏实。
    姚依娜说我的腿压住她却睡不踏实。
    我说我是腿毛多还是腿太沉你睡不着？
    她说都不是，你的腿以后压的是别的女人。
    我说你昨晚没压我吗？
    她说有压啊，我一直趴在你胸口上，我静静地看着你睡觉流口水的样子很搞笑。
    我说你放屁，我又不是婴儿。
    她说我睡觉的样子很像婴儿，她有一种本能的母爱，她说她不介意下次有机会跟我一起睡，她说床上有个男人很踏实，有一种家的味道儿。
    我说我下次没这么老实，一定会对你做点什么。
    姚依娜突然咬我肩膀，不是用牙咬，而是用嘴唇。
    女人特别享受下半夜，夜的宁静让人的大脑特别容易感性和幻想。
    男女的肌肤之亲胜过千言万语，肢体语言在后半夜最容易抵达女人的灵魂深处。
    不少情侣分手的最后一次告别都会有一个隆重的仪式，那就是后半夜的分手炮，尽管以后永不相见，但一炮泯恩仇。
    这是我一个同学曾经亲口告诉我的。不管是陈瑶瑶，还是姚依娜，她俩都有一个共同点，总喜欢在后半夜不眠不休找我聊天谈心。
    男女独处一室，男人没有欲望那是假的，能控制住欲望，能分散注意力还是有点难。
    我不是大自然的那一阵风，能随便带走树梢上的种子，让种子随处生根发芽，却不管土壤欢不欢迎这粒种子。
    姚依娜咬住我肩膀不放，像婴儿吸着奶瓶。
    我问姚依娜是不是属狗的，她不吭声。
    我想测试一下姚依娜的反应，我把手伸进她的后背寻找那根带子的“开关”。
    她捉住我的手问我干嘛？
    我说找纽扣，怎么没纽扣？
    她揪我手背，趴在我身上笑，说我蠢，比猪还蠢。
    然后她坐起来，对我说：高伟，你帮我把它扣上。
    我不同意，我说男人喜欢解扣子，不喜欢系扣子。
    她突然撒娇：来嘛，帮我系上。
    我摁亮灯，确实没看见纽扣，是几根挂钩。
    姚依娜反手把灯关掉，又骂我是猪。
    我真没帮她系扣子，而是解了扣子，她双手护胸，连问几句我要干嘛？
    我说你让我系扣子，我没经验弄反了，把扣子解了。
    她说猪就是猪，永远没有狗聪明。
    我一直认为姚依娜嘴上骂我是在暗示什么，我果断采取措施，勇敢地拥抱了她，位置很重要，我一直没松手，像是被万能胶粘住了，如痴如醉。
    我附在姚依娜耳边说：我为什么没有呢？
    姚依娜笑着说：你出厂时，你爹妈偷工减料，材料不足。
    她揪我手，很疼，我松手了。
    姚依娜问我：高伟，你什么时候找个老婆把你管一管？
    我说现在，你不是在管我吗？
    她摸我脸，笑着说：高伟，你知道吗？女人既害怕男人不来，又害怕男人乱来。
    我说我没乱来，都是你在乱来，我一直都安份守纪。
    她说是吗？
    我说不是吗？摸我的是你，亲我的是你，口口声声说要睡我的还是你。
    姚依娜抓起枕头对我一阵乱砸。
    我又说，趁我睡着了，你还乱摸，你对天发誓没有闯禁区？
    姚依娜干脆双腿叉开坐在我肚子上，卡住我脖子说：摸了你又怎么样？还不是还给你了，我又没据为己有，你拿我怎么样？
    我说还能拿你怎么样？把你惹毛了，你用胸压死我，警察破案都找不到证据。
    姚依娜抓起枕头捂着我的嘴，她说要弄死我。
    我双手顶住枕头，姚依娜没得逞。
    我说，依娜，我一个晚上都没对你动手动脚，全程都是你在高能表演，你野起来基本上没我什么事了。
    姚依娜整个人趴在我身上，她的脸贴在我脸上，厚颜无耻地说：在这个隐密的空间，我不会放过你，我就是想调戏你。
    我说你白天好正经，好正点，现在像一头野兽。
    她哈哈，说道：难道光天化日之下，我在大街上脱你裤子吗？是我有病，还是你有病？
    我说你有病，病的不轻，病因不明。
    她开始撒娇，温柔细语地说：哥，你能不能不要说我是一头野兽？女孩子温柔起来那可是天下无敌哦。
    我说你野蛮起来天下无敌，人长得也漂亮，胸又大，关键是还聪明，唯一的缺点是有点野兽本性。
    姚依娜卖起温柔来，她凑近我耳朵小声地说：哥，不要这样说人家女孩子嘛，你乖点，我就不野蛮了。你总是不配合我，非要跟我对着干，你老婆她也会凶你的，你说是不是？
    我说你是我老婆了？
    她说你要不要老婆？的那种，大个儿的，你亏不了。
    我笑到抽筋，说非要不可，炖一锅汤可以吃一个星期。
    完了！枕头在我头上上蹿下跳，左右飞舞，姚依娜完全不顾淑女形象，对我一顿暴揍。
    姚依娜扬起枕头警告我：高伟，你要再胡说八道，剪刀侍候，附上一首音乐《一剪梅》。
    我说不跟你玩了，我要再睡一会儿，明天工作事情还多，我也不会批你假，你爱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姚依娜玩起杀手锏来，她勾住我脖子超级温柔地说：哥，再玩会儿，把你损坏了包赔不行吗？明天你一定要批我假，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看在我爱你的份上，你不会那么绝情的，对不对？
    我说对个锤子，我不吃你这一套。
    姚依娜双手捧起我的脸，特么温柔地说：哥，锤子是个啥东西？你是一个多情的，不绝情的小哥哥，你肯定会吃我这一套。
    我说我从来不吃套，只用套，你不用演了，我回厂了，你慢慢玩儿，至少还有一个枕头陪着你。
    我打开房门，姚依娜一个箭步窜到我面前，挡住去路问我到底要干嘛？
    我说你要干嘛？
    姚依娜双手勾住我脖子，双腿像螃蟹钳子夹住我，卖萌地说：哥，你看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求你，你的心就算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也该融化了？我什么地方惹你不高兴了，你跟我讲啊，动不动就说不跟我玩了，可是我想跟你玩儿啊，那怎么办呢？你一走了之，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再说你也对不起我。一个爱你的，喜欢你的女孩子，你怎么舍得让她伤心和难过呢，对不对？
    我说你说够了没有？
    她说，你不走就说够了，你要走就没说够。
    姚依娜从我身上下来，连推带拱，把我拽进房间，双手作揖说道：菩萨保佑，谢天谢地，总算把你哄回来了，缺的就是一颗棒棒糖，你不会走了？
    我说我想睡一会儿，你消停一下不行吗？
    姚依娜说：哥，咱们相处几年了，今天是第一次单独相处，今夜良宵，我要把握机会啊，你就从了？调戏一个男人也挺好玩儿的。反正你也不劫色，我也不劫色，我们都不坐牢，不是挺好的吗？
    我说：我约你出来就只有一个目的，你没让我完成任务，还浪费我时间，我又陪你熬夜，我一点便宜没捞到，反而还被你摸了，我亏大了，以后不约你了。
    姚依娜给我捶背，她笑嘻嘻地说：哥，你也没吃亏，我摸你的时候你也舒服；我吻你的时候，你也在享受；我调戏你就等于你在调戏我，不一样吗？
    我说不一样，你对我做的一切都是你在舒服，我一点也不舒服，我喜欢自己动手动脚。
    说完，我抱着姚依娜狂吻，地球都抖三抖，月亮害羞地躲进了云层。
    告诉兄弟姐妹，我没闯军事重地，格杀勿论！
    每到关键时刻，我心情好复杂。女人跟你好的时候，什么都好；女人翻脸的时候，陈年旧事，老账新账都会算。给别人留一份尊严，给自己留点退路，别像蒲公英一样随风飞舞，把种子撒向每一个角落。
    激烈战斗后，我抱紧她，她消停了好久，不再叽叽歪歪，躺在我怀里像只刚出生的小猫，弱小而又可爱。
    男人有时候必须用武力解决问题，谈判就是讨价还价，有的女人就喜欢男人硬刚。
    我也知道，姚依娜需要一个她喜欢的男人走进她灵魂的深处，也包括她的身体，我没给她机会，放她一条生路，让她冷静地想一想，别在最后反目成仇时磨刀霍霍血泪相见，姚依娜的性格柔中带刚，不好惹。
    姚依娜很聪明，她一直在暗示，我一直在退让，坚守住底线就好。

 第157章 爱情会有的

    天已经蒙蒙亮，我说：依娜，等下我给你买点早餐，你在宾馆睡一觉，中午12点之前退房，早上8点之前我回工厂，我们不能同时回厂，我坚持上班，不能请假。
    姚依娜突然有种要分别的感觉，她捉住我的手深情一吻，抬头看看我，眼神有些不舍地说道：高伟，时间怎么这样快？你能不能让时间慢一点？
    我说，你牛逼，你来。
    她说：昨晚我真的没摸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那样过份呢，对不对？
    我说不追究你的责任，回去后好好工作，别东想西想，你这么漂亮，还那么聪明，爱情会有的。
    她说什么是爱情？你给我科普一下。
    我说我也不懂，当你需要一个男朋友的时候，你慢慢会懂的。
    她说：你昨晚睡觉的时候，比猪还睡得香，我一直把你当作一个婴儿，轻轻拍着你进入梦乡。可是你鼾声如雷，你却不知道你妈多疼你，多爱你……
    我捂住姚依娜的嘴，让她别叽叽歪歪了。
    我说你想当妈很容易，分分钟的事情，你喊我一声老公，我让你美梦成真。
    “老公”。姚依娜脱口而出。
    我还是没能忍住笑，说道：你漏掉了两个字。
    “老公，我要……”姚依娜把最后两个字的尾音拖长了好几倍。
    她一头扑倒在我身上笑到喷尿，整个人都在晃动。
    我抬起姚依娜的下巴，四目对视，我说你把刚才的话重复说一遍。
    “老公，我爱你。”
    我摇头。
    “老公，你爱我。”
    我摆手。
    “老公，合作愉快。”
    我点头。
    “老公，老公公，公公，奴婢在！”
    我捂住姚依娜的嘴。
    姚依娜推开我的手。
    “老公，你真的爱不爱我？”
    我说：姚依娜，等下我去医院给你挂个专家号。
    “我不看妇科。”
    “精神科。”
    我起床推开窗户，迎接新的一天到来。
    姚依娜来到窗前，从背后抱住我，她说：老公，外面的花草树木有了雨露的滋润，生机勃勃，好美，好美！
    我静静地看着姚依娜，一个字也没说。
    她一脸憧憬地说：老公，你能不能生个宝宝？双胞胎那种？
    我说：你牛逼你来，死婆娘，大清早疯疯癫癫的。
    我看了一下时间，准备出去买点早餐。我说你安安静静在房间等我，我去弄点吃的，你吃点啥子嘛。
    “老公，你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
    我在宾馆下面抽支烟，然后去找早餐店。我买了一份小笼包，两碗米粉，两盒纯牛奶返回宾馆。
    刚推开门，姚依娜就扑过来抱着我：“老公，辛苦了。”
    卧槽，左口一个老公，右口一个老公，谁是她老公？
    姚依娜接过早餐放在茶几上，挨着我坐，她把筷子双手给我奉上：“老公，您的筷子。”
    “谁是你老公？”
    “你呀，捡来的。”
    姚依娜夹了一个小笼包喂我：“老公，男人最喜欢的哦，只是个头儿小了点。”
    我带着一脸的邪笑看着姚依娜，然后直摇头。
    姚依娜又夹了一个小笼包喂到我嘴里，笑嘻嘻地说：老公，饿了要多吃点。
    我说昨晚我没“干活”，不饿。
    她说：你干了呀，你吻我的时候，好认真，好努力，老公，你好棒！
    这是第一次跟姚依娜单独相处，与她平时的表现相比，判若两人。
    姚依娜把米粉分了一些给我，她说：老公，多吃点才有那股劲！
    我说没地方用。
    她说：老公，你想啥了？我是说你工作才有那股劲，男人的思维模式好奇怪哦。
    吃饭的时候我都在打瞌睡，米粉含在嘴里不进不出，姚依娜也不吭声，估计在欣赏漫画。
    直到我电话响起，我才睁开眼看了一下手机，杜磊司来电。
    我没接。
    杜磊司重复来电，姚依娜按了免提键，杜磊司在电话里说：高伟，你鸟毛一宿未归，昨晚在哪个女人的被窝里踢足球？
    我没说话。
    杜磊司继续说：你鸟毛咋不吭声，女人把你脑子玩坏了？
    我说你大清早打我电话干屌？
    杜磊司在电话里说：杜大爷关心你，你开口说话了，我就不报警了。妞长的咋样？乐山大佛？还是长颈鹿？长度多少？几斤几两？包一宿花了多少米？
    夜场老油条，全是行话。
    我说妞就在我旁边，我让妞勾引你一下，你会有惊喜的。
    姚依娜把电话挂了，她问我：老公，杜哥说的你听懂了吗？
    我摇头说道：全是鸟语，我能听懂就是鸟人了。
    姚依娜说：你装，泡妞暗号，你骗谁？
    我说杜磊司怀疑了，所以我们不能同时回厂，你是重点怀疑对象，唐婉问你，你别说漏嘴了。
    “我就要说，我们呆在一起了，我捡了个男人。”
    我说随你便，我是为你好，吃完饭我先回厂，你好好补一觉，闹钟设置好，别睡过头了。
    “好的，老公，都听你的。”
    “左一个老公，右一个老公，我昨晚一场空，没有尽到老公的义务。”
    “老公，不急嘛，人家一个女孩子哪有那么随便，对不对？”
    “你的一言一行标准的已婚少妇，少女的羞涩荡然无存。”
    “老公，因为我爱你嘛，调戏你的时候肯定是另外一个样子，对不对？”
    我收拾好餐食垃圾，去洗手间照了一下镜子，用手捋了一下蓬松的鸡窝头，准备回厂。
    姚依娜抱着我，一副不舍的表情撒娇卖萌起来：“老公，我舍不得你，下次什么时候再来一次？”
    我掰开姚依娜的手，说，再来个毛，羊肉没吃上，惹了一身骚。
    姚依娜笑嘻嘻地说：“老公，好吃的都给你留着，除了你，其他男人我没兴趣，非你莫属。”
    我说你啥也别说了，下午回厂好好工作，东想西想你脑子会坏的。
    我左脚刚跨出门，姚依娜突然发力把我拽回屋里，她抱紧我说道：高伟，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是快乐的，幸福的。也许有一天我们天各一方，你牵着别的女人的手，早已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但是，总有那么一个人还在默默思念你。你当了我一个晚上的老公，你是那么地不情愿，但是我开心啊。如果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会摸你，让你痒到飞起来。时间也不早了，我也不想让你迟到，你老实告诉我，你心里有没有千分之一的比例喜欢过我？当然不是我的胸，而是我这个人，我就是这么直接。
    我说有一点，你好好休息。
    她松手，我出去拦了一辆taxi回到厂里，闭目养神休息了四十分钟。

 第158章 胡说八道

    八点上班，我把车间工作安排好，坐在办公桌前发了一会儿呆。
    杜磊司和陈瑶瑶一前一后来汇报昨天的工作。
    杜磊司这辈子没做主审法官很可惜，他又开始“审案”了：“昨晚在哪里鬼混？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还是路边的野花你也采？”
    陈瑶瑶走过来，姓杜的一脸正经汇报工作，他说沐浴露材料有三种没多少库存了，赶紧补仓。
    陈瑶瑶说：杜哥早啊。
    姓杜的应了一句早。
    陈瑶瑶说昨天机台出了一点故障，有两千瓶沐浴露要返工，高伟哥，是否要安排员工及时处理？姚依娜今天没来上班，跟你汇报一下。
    我说知道了。
    陈瑶瑶走后，杜磊司赖着不走。他说：高兄啊，好资源要共享嘛，昨晚约了哪个妹妹？
    “上班时间，做事去，我让你来聊骚的？”我下逐客令。
    姓杜的走了几步又返回来附在我耳边说：陈瑶瑶刚才说姚依娜没来上班，这里面有文章，兄弟，你是一台不折不扣的“收割机”，大丰收啊。
    “滚！”
    我去办公室找大胸妹采购物料。
    钱菲儿给我倒了一杯茶，她说钱丽莉刚出去买打印纸了，你稍等。
    我昨晚没睡好，精神状态不佳，一眼就被钱菲儿看出来了。
    她说：高伟，昨晚你熬夜了。
    我说昨夜去老乡那里打麻将了，在沙发上凑合睡了一觉，没睡踏实。
    钱菲儿说四川人就好这一口，没事你多看看书，多学点东西有益无害。
    大胸妹抱着一捆打印纸进办公室，她喘着粗气说道：高伟，你搭把手啊，像个木头一样呆着干嘛？
    我故意不帮大胸妹，我说你锻炼一下身体不是挺好的吗？以后抱你男朋友才有劲儿！
    大胸妹撅着嘴对我翻了几个白眼，看样子有点不高兴，用力拉了一下椅子，椅子与地板发出吱吱地响声。
    钱菲儿捂着耳朵，眉头皱起疙瘩，牙咬得紧紧的。
    我站在大胸妹旁边说道：钱大小姐，微笑才美丽，你皱着一张脸好象我欠了你一个亿……
    大胸妹命令我：去给我泡杯茶消消气。
    我给大胸妹倒了一杯温开水送到她面前：皇后娘娘，温开水一杯，“亲戚”来了不宜喝茶。
    “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八道，你易怒暴躁是典型特征，下次有体力活儿我帮你，你爬楼梯嫌累，我可以扛你。”
    “你现在找我是预约饭局吗？”
    “是预约供应商，沐浴露原材料库存不多，要补仓了。”
    我把采购单递给大胸妹。
    “好了，没你事了，去给你菲儿妹妹倒杯水，她刚才喝了醋胃会酸的。”大胸妹扮了个鬼脸说道
    钱菲儿应了一句大胸妹：丽莉，公共资源，可以共享啊，谁又是谁的谁？
    自从姚依娜当了组长后，杜磊司车间管理这方面插手比较少，只是嘴上不说而已，他把重心放在配方操作上，最近几天我也没去配料房，加上物料又不多，我去配料房看看啥情况。
    生产好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液体，我数了一下塑料桶总数，至少可以满足车间灌装一个礼拜是没问题的。
    杜磊司光着膀子正在忙碌，看见我去了张嘴就是一句：这里我能搞定，你去搞定你那几个好妹妹，一个比一个骚气蓬勃。
    我没应他，仔细检查了一遍机器设备。
    我喊杜磊司去车间外面抽烟，我送了一包“中华”香烟给他，供应商李老板给我的那条烟还剩了几包。
    杜磊司拿着好烟在手上掂了掂很开心，他问我是不是有人贿赂我。
    我说，日你大爷，你高大爷昨晚打麻将赢了几百块才给你买的，贿赂个毛。我是你上级，你什么时候贿赂过我？
    杜磊司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说下级把工作做好，上级少操心，比贿赂更有意义。
    一般而言，铁公鸡的理由都是很充足的，不锈钢公鸡就更不用说了，杜磊司就是那只不锈钢公鸡，公鸡中的战斗机。
    杜磊司竖起三根指头让我猜啥意思，我知道他要说什么就没鸟他。但我很欣赏杜磊司工作越来越卖力，越来越任劳任怨了。
    见我没鸟他，他说：高伟，厂里至少有三个妹子被你炮了，你要积点德，给我和陈明、张军留点希望，我们可不是在“回收站”工作的。
    我叹气说，你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厂里的女孩子都是很保守的，你胡说八道就不怕蛋疼？
    杜磊司吐了一口烟雾，嘿嘿地笑，说道：亲别人亲过的嘴，摸别人摸过的腿，干别人干过的事，这就是好男人的下场。而你高伟却总是第一名尝鲜的那个人，兄弟，你不厚道啊。
    我说去你大爷的，我顶多和妹子碰撞一下嘴唇而已，其他事情那是不可能的，你以为厂妹子都是那么容易骗的？你怎么没骗到手？
    杜磊司的大脑一旦接收到接吻、拥抱之类的信号，立马口水流成一条线，他用夹烟的手抹了一下嘴，口水把烟湿灭了，他看着熄灭了的香烟，有点可惜地说道：缺爱的人就跟这香烟一个鸟样，经不起风吹雨打，好可怜。
    我说不是雨，而是你那肮脏的口水，看得我好恶心。
    杜磊司不知羞耻地说，只要不恶心到我自己，关我鸟事。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你要勇敢地去找个女生谈场恋爱，要不然你白天没鸟事，晚上鸟没事。
    杜磊司笑到尿裤子，他说：高伟，你撩的妹妹多，你天天晚上鸟有事。
    我抽自己的烟，没鸟他。
    杜磊司又叼了一支烟点燃，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你鸟毛昨晚有没有把姚依娜给“办”了？
    我看了杜磊司几眼，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他又说，姚依娜反抗的时候，你有没有勃起还击？
    我踢了杜磊司屁股一脚。
    我说你抽完烟立刻、马上去工作，胡思乱想脑子总有一天会坏的。
    姚依娜上午10点钟发了一条消息给我：老公，好无聊，满脑子都是你。
    我没秒回姚依娜，而是忙着去车间安排两个员工处理两千瓶待返工的沐浴露。
    姚依娜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亲，在么？
    我回了一条消息给姚依娜：可以早点回来，别赖床。
    姚依娜回复我：亲，赖床是舍不得床上有你的味道——汗味，哈哈。
    我发了一条消息给姚依娜：扯蛋！
    姚依娜秒回我一条消息：鸡蛋？鸭蛋？鹅蛋？还是你这个“混蛋”？
    我秒回姚依娜一条消息：你这个王八蛋！
    我正忙着做实验，姚依娜像个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实验室，她手上拿着一张请假条，她说：领导，我回来了，我要补请假条。
    我看了一下时间，上午十一点二十分，我问她押金退了没有，私人物品有没有全部带回来。
    她说押金退了，私人物品也带回来了，但有一样东西没有带回来，那就是最美好的回忆。
    我忙着做实验，没有那么积极地回应她。
    姚依娜伸手想抱我，我故意拿了一个实验仪器挡了一下，她心领神会地笑了。
    她来补请假条是假，来谈感受是真。
    “哥，你今天好严肃哦，一点也不可爱，你昨晚像一只癞蛤蟆一样趴着睡，口水流在枕头上的样子好可爱。”姚依娜模仿癞蛤蟆趴着的一样子给我看。
    “你说完了没有？”
    “没有啊，你趴着睡了一会儿之后，又换了个四仰八叉的姿势来睡，象个‘大’字，你的两条腿张开的幅度太大，把床的宽度占用了三分之二，我没地方睡。”
    姚依娜双腿张开，双手伸展，一边说一做给我看。
    我说女人这个睡觉姿势像“大”，男人像“太”。
    姚依娜明白了我的意思，她说我睡觉的那个姿势就是“大”，因为我是皇帝身边的公公。
    我问姚依娜我侧睡又是什么姿势？
    她说我双腿弯曲，抱着膝盖侧睡的姿势很像狗在寒冷的季节蜷缩成一团。
    我说你也一样，你是小母狗，没事一边凉快去。
    她说：我怎么没事？我补请假条啊。
    姚依娜指着请假条“请假事由”一栏故意问我：写我和你拍拖可以吗？
    我没吭声。
    她又说：写撒狗粮可以吗？
    我没应她。
    她继续说：“请假事由”一栏写姚依娜被爱情撞了腰，可以吗？爱情也可以出交通事故的哦，是你高伟撞了我的腰，你要负全责。
    我笑了，说道：你在爱情的道路上不遵守交通规则，为什么要逆行？
    姚依娜把右手搭在我肩膀上，笑嘻嘻地说：我逆行又怎么啦，你无证驾驶（结婚证），还不系安全带（套），出了交通事故，你负全责。
    我说姚依娜你冤枉我了，我昨晚没“开车”，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做一个文明的驾驶人。
    我把姚依娜的手拿开，暗示她注意影响。
    我说你去休息，下午要工作。
    她赖着不走，调皮地说：我想粘着你，昨晚是个美好的回忆，我后悔没摸你。
    我说你没摸我，我很不高兴的。
    她突然又改口说：趁你睡着了我不下手还待何时？其实我动了手的，先摸了几下，又捏了几下，我差点给你打个死结，你刚好被涨醒了就去厕所了，机会没了。
    我说你好色天下无敌，绝无仅有，太可怕了。
    姚依娜说：我好色有品，我只对我喜欢的人好色，你昨晚给了我一次机会，我把这几年压在心底积攒已久对你的好色全部释放出来了，哈哈。
    没办法，我找借口离开实验室。
    姚依娜拿着一张空白请假条像个三好学生拿了奖状一样跟在我后面说了一句：高伟，我好想把你吻到窒息，120把你带走，110把我带走。
    我应了姚依娜一句：“你可以去医院挂专家号了”。
    我朝配料房走，姚依娜期车间走。
    世间情为何物，这个东东谁也难说清楚。

 第159章 成功的喜悦（上）

    等姚依娜走后我又返回实验室看了前几次做的香皂实验样品，分析了一下失败的原因。
    我首先评估了一下化工原材料试剂应该问题不大，问题很可能出在工艺上。
    香皂这个配方也是刚研发，经验不足，尤其是制造工艺这方面比较欠缺，于是我决定在网上查找论文，或者在化工网站论坛上与网友交流，总结点经验。
    花了两个小时在网上查论文。
    下午投入所有精力通过付费方式下载了几篇关于香皂制造工艺方面的论文在实验室做香皂样品，有论文制造工艺参考，做起来相对较为顺利。
    第二天一早，我迫不及待去实验室查看香皂样品，成型效果达到预期，取了一块香皂样品去洗手，效果还可以。
    我又去超市买了几块不同品牌厂家的香皂来反复对比，花了一个上午时间都在研究别的香皂厂家的产品，不求超越，只求跟上人家。
    通过对比，总的感觉还可以，继续完善配方，力争与别的厂家产品保持在同一水平上，这是我自己默默订下的最大目标。
    样品研发成功，证明材料和工艺都是对的，压在心头那块大石头暂时落地，那种喜悦只有在经历过无数挫败后才能体会得到。
    我把样品拿给杜磊司、陈明和张军试用，想听听消费者的意见。
    陈明和张军试用后说，东西是那个东西，马马虎虎，让我继续努力，向品牌厂家看齐。
    杜磊司故意贬低我，说我做的香皂连屁股都洗不干净，拿去忽悠消费者会收到人民群众寄过来的刀片。
    我说杜磊司你鸟毛是非州移民过来的，什么样的香皂都把你的臭屁股洗不白，不是香皂不好，而是你屁股太黑。
    杜磊司故意把手弄脏，还抹了一点点机油在手上，用我做的样品香皂来洗手，结果还把手洗干净了。
    在事实面前，杜磊司说效果还马马虎虎，问我的香皂除了有清洁作用，还有什么特殊功能？
    我说能杀菌。
    杜磊司一脸邪笑地说：你杜大爷问的不是这个卵东东，我是说你这香皂有没有丰胸的功能？
    我说暂时没有这么牛逼的功能，这太难了，理论上不成立。
    杜磊司说：如果你能研发一款丰胸香皂，拯救全世界的“飞机场”女人，估计被拯救的女人都会叫你老公。
    我又做了第二批香皂样品，杀菌剂提高了01％的比例，洗手、洗澡都能起到一定的杀菌作用。
    第二批香皂样品在工艺成型方面有所提高，还有一个重点是香精的选择多样化，有法国留兰香、茉莉花香、薄荷香、柠檬香……等八种不同香味的八款香皂样品，主要是针对不同女性的爱好。
    第二批香皂样品一共花了八天时间，每天只做一款不同香味的样品。
    做好这八款不同香味的香皂，我找厂里的女生拿去试用。
    刚开始，有的女生不放心，怕质量不可靠对皮肤有影响，我亲自洗手、洗脸给她们看。
    我坚持用我做的香皂样品连续洗脸一个星期给女生看，证明是安全的。
    见我的脸没有过敏现象，女生才开始拿去洗手测试效果。
    八款不同香味的香皂，我让厂里的女生挑选自己喜欢的香味，哪种香味喜欢的人最多列为重点。
    后续对香皂配方进行了微调，微调的目的是对配方升级，自己研发的产品与品牌厂家的产品质量更接近。
    每一个做配方的人都希望自己的配方更成熟，产品质量更优，我也不例外。
    我找老板钱多多汇报了关于香皂研发的进展情况，把香皂样品也拿给了老板。
    我给老板讲了几点：香皂样品从实验室做出来不到一个月，后续要经历3个月、6个月、12个月自然状态下的室温存放测试，测试其稳定性。
    其二，工厂检测设备缺乏，香皂样品要送去市级质量技术监督局按国家标准检测，这是产品上市的先决条件。根据检测报告结果，产品哪些环节达不到标准，可以及时对配方进行改进。
    其三，香皂样品做出来后，已经让员工在试用，测试效果的同时，搜集用户对产品的满意程度。
    老板听完我的汇报，还是比较满意，说了句：辛苦了，等检测报告出来没大问题，样品存放半年后稳定无异常，公司给予物质上的奖励。
    说完，老板钱多多从办公室柜子里拿了一瓶洋酒让我尝一下。
    我临走时，老板钱多多找了个袋子把洋酒装上，让我带走，他说我晚上休息的时候喝几口。
    香皂样品厂里女同事试用了一个星期，我开始收集用户体验结果，因为我是她们领导，产品又是我做的，不排除大家都说恭维的话，只说好的，不说不好的，这样就得不到一个最真实的结果。
    女同事普遍反应说香皂质量还可以，但我不完全相信这是真话。
    厂里有几个女生我是比较信任的，比如陈瑶瑶、姚依娜、唐婉、大胸妹和唐甜甜，当然不能漏掉的一个人是钱菲儿。
    我把香皂给她们试用，希望能从她们这里得到一个最真实的用户体验结果。
    第二天我问她们六个人试用效果怎么样，我说香皂还处在研发阶段，没最终定型，哪些地方不好还可以改进。
    大胸妹问这款香皂具有杀菌功能是不是骗人的。
    我说真不骗人。
    大胸妹说：如果有杀菌作用，再加上有我喜欢的茉莉花香味儿，使用起来感觉也不差不多，给你70分。分数给太低，你抑郁了怎么办？
    姚依娜给705分。
    唐婉给706分。
    陈瑶瑶给707分。
    唐甜甜给708分。
    钱菲儿给799分。
    大胸妹问钱菲儿为什么给的分数那么高？
    钱菲儿说主要怕高伟抑郁了，精神鼓励一下，研究配方很累的。
    我说：抑郁不了，我抗压能力强，我要的就是用户的真实体验感。请问你们，香皂不足的地方在哪儿？
    姚依娜问我：高伟，你做的香皂除了清洁、杀菌、润肤等功能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特殊功能？比如说美白？
    我说：有美白的功能，非州人的黑屁股都能洗出白屁股来，你才给我评分705分，老子捶死你。
    大胸妹笑得胸都在跳舞，她说：高伟，你的研发能力好强哦，你研发的香皂洗澡之后荷尔蒙会不会飞舞？
    我说：会的，有强大的催情作用，特别适合你这种冷淡之人。
    陈瑶瑶说这款香皂这么神奇，请问高工程师，你这香皂使用之后，能不能让肌肤吹弹可破？
    我说能，这是万能香皂，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唐甜甜竖起大母指说：真的是一款神奇的香皂，估计能丰胸？
    我说为你唐甜甜量身定做。
    唐婉说：伟大的工程师先生，你的香皂太神奇了，请问能减肥吗？
    我说能，专门针对胸大、臀大的女士研发的。
    钱菲儿突然提住我的手说道：谢谢你，香皂的功能如此强大，我爸的工厂会发一笔横财，你研究的香皂要是还能返老还童，你就拥有了金山银山。
    我说：这款香皂不但能返老还童，使用者还能起死回生，你们这几个娘们儿脑洞太大了，“脑洞”都是用铁锤砸穿的，都有狂想症。
    大胸妹指着我头顶说：伟大的工程师，你脑袋不砸个洞，没创意啊，怎么能搞研发呢？
    我说今天本来是正八经地收集用户体验的，你们却东拉西扯，全跑偏了。尤其是钱菲儿也吊儿郎当的，这就不应该了，我是在为你爸的工厂做调研，我要问的是真实的体验感。
    我接到老板电话，他告诉我再准备点香皂样品，明天送去质量技术监督局检测。
    我去实验室把香皂样品装好，钱菲儿像一只猫悄无声息地走进实验室抓住我胳膊说道：你刚才批评我是对的，我怎么能跟她们一伙呢？跟你一伙才是对的呀。
    我说你别跟我一伙，我是流氓。
    钱菲儿把我上下打量一番说道：看不出来呀。
    我抬起她下巴，用一副劫色的眼神看着她说：看出来了吗？
    她说还是没看出来。
    我把手伸向钱菲儿后背，隔着衣服拉了两下“带子”说道：扣子没系好，快掉了，需要我帮忙吗？
    钱菲儿把我的手拿开，笑笑说：不跟你一伙是对的。
    “我跟你一伙才是对的。”我说。
    “香皂拿去检测你担心吗？”钱菲儿问。
    我说心都是悬着的。
    钱菲儿问为什么？
    我说怕有些项目检测不合格，只有通过检测后才知道什么地方不足，才可以改进，因为厂里缺乏检测设备。
    钱菲儿说：你撩妹都行，研发香皂一定行，我爸一直都相信你。
    我说老丈人相信没用，你相信一定有用。
    “是你老板，不是你老丈人，你脸皮有多厚？”
    “不厚，你亲的话稍微用力就破了。”
    我把装好的样品送去老板办公室，我对钱菲儿说：我给你爸送聘礼了，老丈人一定会收下的。
    在煎熬中度过了一个星期，收到技术监督局快递过来的检测报告，只有外观不合格，其他都合格。
    因为是实验样品，成型的模具不规范，标准的生产设备完全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这个检测项目可以忽略不计。
    也就是说产品检测是合格的，剩下的工作就是周期性观查香皂存放一段时间是否稳定了。
    香皂的研发暂告一段落，心情是愉悦的，感觉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
    【第000章】为情所困
    当钱菲儿得知香皂的检测报告出来后，她也比较开心，她说我很努力，男人就应该这个样子。
    我问钱菲儿你要用吻奖励我吗？
    她转移话题让我问她爹要奖励。
    我说钱不钱的无所谓，你爹把你奖励给我，你姓钱，钱生钱，还缺钱吗？
    钱菲儿问我，她姓钱，是不是命里有钱？
    我说你命里有钱，我命里有你。
    她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强扭的瓜不甜？
    我说不甜也要扭，我非常喜欢扭瓜的那种感觉。
    “你要不要脸啊？”她问。
    “要脸干嘛，你又不亲我。”我说。
    陈明和张军来找我，发现钱菲儿在我旁边，说了句：什么都没看见！
    两鸟毛转身就走，钱菲儿喊住他俩：跑干嘛？过来啊。
    两鸟毛停下来，张军说来的不是时候。
    陈明告诉我去喝两杯，顺便把嫂子带上。
    钱大小姐对我说，喝酒比什么都重要，你去。
    我说，兄弟喊我把嫂子带上，你不去？
    钱菲儿故意问我，谁是谁的谁？你还没喝就醉了吗？
    钱菲儿走的时候那眼神有点很坏的感觉。
    陈明递了支烟给我，他说早知道这样，不该喊你去喝酒。
    几杯酒下肚，陈明说他喜欢厂里的一个女生，暗恋了许久，始终没勇气向女生表白，他说怎么办。
    我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自己应该知道怎么办，可能是你脸皮太薄，男人追女人的时候脸皮不但要厚，还要结实，最好是刀枪不入。女人再骚也要装矜持，不会主动的，除非男生特别优秀，可能会是个例外。
    杜磊司嘿嘿地笑，他对陈明说：你看人家高伟从幼儿园起就开始谈恋爱了，从来都不输在起跑线上。
    陈明说：没办法，我学都学不会。
    杜磊司连喝两杯啤酒，摸着自己的肚皮对陈明说：老子跟你一样，情商低，只能眼睁睁看着高伟这烂人骑在女人肚皮上扬鞭催马，一路高歌猛进，女人还心甘情愿。
    坐在我左边的张军扶着酒杯，一个劲儿地傻笑，他抹了一下嘴巴说了三个字：搞不懂。
    杜磊司给张军斟满酒，一只手搭在张军肩膀上，像班主任老师开导学习成绩倒数第一名的差等生，语重心长地说：老实人的下场很惨，尤其是恋爱这个卵东东，你不跑第一名，就算拿个亚军你也是个接盘侠。亲别人亲过的嘴，摸别人摸过的腿，干别人干过的事，关键是女人还不给你机会……
    杜磊司话还没说完，我们邻桌来了一对年轻情侣，那女的还有几分姿色，杜磊司时不时瞄一眼，羡慕得流油。
    陈明和张军也在偷看那对情侣，羡慕肯定是有的，失落也是有的，别人有的自己没有。
    我问陈明到底喜欢厂里哪个女生，我可以帮忙找姚依娜、陈瑶瑶等去传个话，试探一下。
    陈明这鸟人就是不肯说是谁，他问我有什么办法能和女生搭上话。
    我说我也没办法，如果女生比你优秀，你门儿都没有。如果你比女生优秀，你勇敢一点，自己制造一点机会，不要害怕被拒绝。如果不是你请我喝了两杯酒，这一切都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是来喝酒的。

 第160章 成功的喜悦（下）

    陈明往我杯里斟满酒，笑嘻嘻地说：中国人的饭局，重点不是饭，而是“局”。我请你喝酒，你吃我的，喝我的，你肯定知道我在做“局”，我怎么会白白请你呢？难道我就不图点什么？
    我的个妈，果然没有白吃白喝的道理。
    我对陈明说，我已经帮你了，对得起你这几瓶啤酒，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陈明说，我已经发了两条消息给那个女生，可是她一直没回我，我的心拔凉拔凉的，像一块冰块儿，捂不热了。
    我笑到蛋疼，说：你还没被女人拒绝过十次八次就放弃了，如果是我，至少给她发一千条消息，百分之百会得到回应。
    陈明笑嘻嘻地说：发一千条消息后，肯定会收到一条回复：别烦我了。
    我说至少你争取了，天不遂人愿那也没办法，不然你会死不瞑目的。
    陈明嬉皮笑脸地问我：你是怎么把女人搞到手的？
    我说是追，不是搞。女人都是喜欢浪漫的，不像我们男人目标那么明确。
    张军在一旁憨笑，杜磊司是淫笑，陈明是傻笑，我是严肃认真的。
    杜磊司说：高伟搞女人是一套一套的，套路玩的深，感情却不真。
    陈明赞同杜磊司的观点，张军持保持中立，他说小蜜蜂围着高伟转，那肯定是蜜蜂认为有花粉可以采，蜜蜂也不是瞎子。
    我对陈明说：你关心的是爱情，我关心的是饭桌，你可不可以再添几个菜？喝酒没菜，很容易醉的。
    陈明把菜谱扔给我，我把菜谱扔给杜磊司，我知道杜磊司吃别人的最下得了手，一定会点几个好菜。
    杜磊司装逼不怕雷劈，假装问我几个意思。
    我说你大爷就一个意思，你随便点。
    杜磊司又装逼，菜谱拿在自己手里却假装问张军：素菜吃了养胃，荤菜吃了养肾，你是养胃还是养肾？
    这种情况下，张军只能说“随便”了，毕竟是别人买单，钱谁不心疼？
    杜磊司关键时刻还是不糊涂，点了两个素菜，我发现情况不妙，抢走杜磊司手上的菜谱交给陈明说道：陈老板，挣钱不容易，我怕杜磊司后面连续点几个荤菜，还是你来！
    陈明接过菜谱，向我竖起大母指话中有话地说道：还是高兄做人厚道，前面姓杜的点了两个“养胃”菜，后面我点两个“养肾”菜，荤素搭配。
    我说菜也增加了，咱们聊点什么话题比较合适？
    杜磊司哈哈大笑，他说聊点陈明感兴趣的话题。
    我说也对，光棍不聊爱情，难道聊点国际局势？聊叙利亚和利比亚，不如聊点童安格的耶利亚——女郎。
    杜磊司突然冒出一句：你们猜，我昨晚梦见谁了？
    陈明说可能你梦见嫦娥了，月宫里的姨妈巾没了，嫦娥让你捎点给她。
    我说有可能嫦娥得了宫寒，投梦给杜磊司让他熬点红糖姜水。
    杜磊司说他梦见大胸妹了，梦里他和大胸妹在做一个游戏，两个人用胸夹住一个汽球在跑，但是汽球破了。
    张军问汽球为什么破了？
    杜磊司在回味梦里的种种美好情景，他厚颜无耻地说，汽球破了那种感觉好美，好美。
    我问杜磊司是不是在暗恋大胸妹？
    他说暗恋有屁用，他是在明恋。
    我说我帮你给大胸妹捎个口信，大胸妹是你的梦中情人，是你朝思暮想都想得到的人。
    杜磊司嘴角流着口水说道：为什么肉肉长在肚子上那么令人讨厌，长在别的地方男人就喜欢了呢？
    我递了一张餐巾纸给杜磊司擦口水，批评他说道：你这是地域歧视！
    陈明一语道破天机说道：杜磊司喜欢大胸妹就是因为地域关系。
    杜磊司说陈明是个蠢货，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张军这鸟毛就知道憨笑，我也不清楚他喜欢厂里哪个女孩子，我问他也不说。
    杜磊司上洗手间去了，我拿起杜磊司的手机编辑一条消息：丽莉，昨晚与你梦中相遇。
    我把这条消息发送给了大胸妹，然后删除了发送记录。
    陈明和张军一直在偷笑，我说你们两个别出卖我。
    我要陈明老实交代，坦白从宽，到底喜欢厂里哪个妹子。
    陈明说：那婆娘一直都没回复我。
    我批评陈明，我说女人哪会轻易就答应了？那不是就掉价了？女人没明确拒绝你，还有一线希望，消息还得发。
    杜磊司手机铃声响了一下，我和陈明、张军交换了一下眼色，猜测会不会是大胸妹发来的消息。我们都在观察杜磊司的面部表情。
    杜磊司眉头一皱，盯着手机屏幕不眨眼，我们三个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过了一会儿，杜磊司说：昨晚梦见大胸妹，今天她就发了一条消息过来，灵验啊！
    我假装不相信，伸手去拿杜磊司的手机，杜磊司不给我看。
    我说：你鸟人又吹牛逼了，母牛很疼的，你考虑过母牛的感受吗？
    陈明和张军也附和，说杜磊司把牛吹死了要坐牢的。
    杜磊司经不起激将法，把大胸妹发的消息给我们看，大胸妹发的内容是：你什么意思啊？
    我们三个借用大胸妹的话说：什么意思啊？
    杜磊司摸着脑袋说：你们三个说，大胸妹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昨晚梦见和大胸妹做游戏用胸顶汽球，你故意把汽球压破了，明摆着是想耍流氓。而且这个梦大胸妹也梦见了，她问你为什么要故意把汽球压破，这不明摆着你想蹭人家胸吗？
    张军说：有时候做梦也挺准的。
    陈明对杜磊司说：心有灵犀一点通，看来大胸妹也在暗恋你，兄弟，你好幸福。
    杜磊司自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他说做了一个梦，大胸妹就发了一条消息过来，太奇怪了。
    我说：小杜，你梦想成真啊。
    杜磊司左想右想，他念叨了好几遍太奇怪了。
    张军说：有什么好奇怪的，梦中情人是从梦里回到了现实，兄弟，桃花运啊，什么时候请我们去酒嗨皮一个晚上？
    陈明说：杜兄，据我分析，大胸妹肯定也在暗恋你，两个互相暗恋的人是可以感应得到的，爱情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要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不来的时候，像我这样抓也抓不住。
    杜磊司问我们三个他该怎么办。
    我们三个意见十分统一，都坚定地支持杜磊司勇敢地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心里在想，杜磊司如果冒然地去找大胸妹谈情说爱，很可能会遭到拒绝，杜磊司就尴尬了。
    陈明说他自己这个“产品”出厂二十年了，还没有用户购买，滞销产品积压在仓库也占地方，清仓大甩卖也没人要，要么生锈，要么回炉重造。
    杜磊司嘲笑陈明，说陈明的父母不是一名合格的锻造工人，在加工陈明这个产品时偷工减料，工艺粗糙，导致产品没有卖相，严重滞销，连说明书都没有。
    杜磊司建议我为陈明写一份产品说明书，帮助他尽快脱销。
    张军说杜磊司不厚道，产品说明书应该由陈明的父母来写，包括出厂合格证，考虑到陈明父母不识字，由高伟代笔也是可以的。
    我为陈明草拟了一份产品说明书：
    商品名称：陈明。
    型号：男。
    尺寸：长度169。
    外观：贼眉鼠眼，鹰勾鼻，大嘴巴，短脖子，啤酒肚。
    用途：可用于女性作配偶。
    功能：能洗衣、拖地、做饭、挣钱，还能制造出“小蝌蚪”。
    出厂合格证：产品合格。
    检测单位：四川达州妇幼保健院。
    生产日期：猴年马月。
    厂家承诺：质量三包。
    使用年限：一辈子。
    产品保养：女人作为润滑油。
    制造商：四川达州市陈氏锻造加工厂。
    我刚念完产品说明书，杜磊司就对产品评头品足：产品从外观看，设计有问题，图纸没画好，但工艺也有问题，火候没把握好，产品虽然配件齐全合格，但没卖相。
    陈明把杜磊司的头使劲按在桌子上说道：你这个产品不是原装的，有人动了手脚，另外一名男工代替你爸来加工了你，成色不足，有杂质，卖相也不好。
    张军说不用担心，废品收购站还可以处理。
    饭店不时有新来的情侣入座，有的情侣举止亲昵，一看就是处在热恋中。陈明、张军和杜磊司很是羡慕。
    陈明问我是怎么把厂里的妹子搞到手的？
    张军问我使用了什么绝招，我说没绝招，喜欢哪个女的就去撩，女人没人泡，真的很烦躁。
    张军想了想说，也许有点道理。
    我说女人害怕寂寞，男人害怕孤独，当孤独遇上了寂寞，就变成了合作。
    杜磊司说：高伟，你又在吹牛逼了，母牛很疼的，你考虑一下母牛的感受好吗？
    我对杜磊司说，你多用点心去泡大胸妹，你下手晚了，大胸妹就是别人的女人了。
    一提到大胸妹，杜磊司两眼放绿光，跟狼没什么区别。
    杜磊司求我了，他说：高伟，你帮我想两句台词怎么样？
    陈明和张军就笑，他俩知道是我挖了个坑，杜磊司正准备往坑里跳。
    我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说：今天是陈明请客，我为什么要帮你？
    杜磊司问我想怎么样？
    我说下次去酒先喝两杯再说，你买单。
    杜磊司指着我说：惯犯，嘴吃滑了。
    陈明笑着说：小杜，你请高伟吃山珍海味，这次也不会帮你的。
    杜磊司看着我说：养儿不孝，造孽啊。
    我拿起啤酒瓶顶在杜磊司额头上，说道：你个鸟人，你敢这样说你大爷，大逆不道，小心被雷劈。
    陈明把手搭在杜磊司肩膀上笑嘻嘻地说：咋说高伟没职业道德？他助人为乐。
    杜磊司对陈明说：你大方，你邀请姓高的，我放鞭炮为你庆祝。
    张军把四个酒杯斟满酒，他举起酒杯说：喝酒，喝酒，跑题了，聊点爱情。
    干掉杯子里的酒，张军说：四个光棍有三个没泡到妞，悲哀！
    杜磊司自嘲地说：妞不泡我，也没办法。
    陈明笑了笑，把手又搭在杜磊司肩膀上说：这是妞的不对了。
    杜磊司看着我说：高伟这鸟人不缺妞，白天没鸟事，晚上鸟有事。
    我没忍住笑，陈明和张军也笑。
    我说你闭嘴，我给陈明和张军科普一下追女生时，什么时候女生最容易秒回消息，因为陈明一直苦等，都没收到意中人的消息。
    陈明作了一个ok的手势，张军看着我笑，还一直在摇头，这鸟人多半不相信我。
    我说女人“大姨妈”刚来的第三天，给女人发消息很容易秒回，其他时间很可能是轮回，陈明就是时间没掌握好。
    陈明又问为什么是第三天，而不是第四天、第五天？
    我说是姚依娜亲口告诉我第三天是最佳窗口期，女人最容易秒回男人的消息。
    陈明说我是在放屁，而且是一个会拐弯的智能炸弹屁！
    我摇头又叹气，我说你们活该单身。
    杜磊司笑嘻嘻地说，高伟之前吹牛，现在改行吹猪，明天有猪肉吃了。
    我说不吹牛打发一下时间就想喝酒，陈明赚钱不容易。
    陈明说只要饭店不打烊，一直喝，花出去的钱才是自己的，存在银行的钱是银行的。
    陈明政治觉悟还蛮高，我最先鼓掌，吃别人的我也不心疼钱，我带头鼓掌表示我的政治觉悟也很高。
    孤掌难鸣，杜磊司和张军没有配合，我演了一场独角戏，台下两名观众张军和杜磊司一脸嘲笑。

 第161章 女生的幽默

    头天晚上酒喝过了头，闹钟间隔五分钟响一次，总共响了四次才爬起来坐在床上，连眼睛都不想睁，又把头埋在膝盖上眯了一会儿。
    早上赖床是年轻人的习惯，我也不例外。每天早上闹钟一响，我脑袋里想的第一件事就是，今天要是放假有多爽。
    我还有一个习惯就是早上没起床之前爱憋尿，每天早上我都不是自然醒，而是被尿憋醒的。
    早上明明被尿涨醒了，其实很想上厕所，十次有八次快要尿裤子了，为了多睡会儿，我是硬生生把尿憋回去了。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不想起床啊。
    今天早上闹钟响了四次，我磨蹭了好久才起床，时间耽误了，去厕所放完水连抖三抖的动作都省略了，刚拉上裤子拉链，才发现有两滴“露珠”滴在大腿根部了。
    因为赶时间，原本刷牙需要三分钟，压缩为15分钟。
    杜磊司发了一条消息给我要请假半天，我没回，他昨晚也喝多了，来了个现场直播，呕吐物弄得满地污秽，恶心至极。
    没时间去吃早餐，但烟一定要抽一支，我在厂门口吞云吐雾。大胸妹骑着摩托车来上班，问我吃早餐没，我说没有。
    大胸妹递了一瓶牛奶给我，她说不吃早餐是个坏习惯。
    我接过牛奶客气地说：丽莉，谢谢你的奶。
    大胸妹瞪了我一眼，说了两个字：渣渣。
    杜磊司见我没回复他消息，又重发一条消息给我：杜大爷上午请半天假，消息已送达，默认已收到，勿扰。
    今天上班第一件事听取了姚依娜的工作汇报。
    姚依娜汇报了昨天车间的产量是多少，以及她对员工的思想教育，她说对于员工迟到、早退等乱象，她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
    尤其是员工对产品质量的重要性认识不足，只想数量多做点，自己的工资就高一点，而不管产品质量，到了后面一旦出现返工，老板的利润就没了。
    姚依娜说她批评了员工这种不好的现象。
    我听完汇报，言语上没有夸姚依娜，给了她一个赞许的表情。
    汇报完工作，姚依娜说闻到一股酒味儿，问我是不是喝酒了。
    我说昨晚喝了三、四个小时的酒，你杜哥还现场直播了，今天上午请了半天假。
    一提到喝酒，姚依娜就来劲儿，瞬间酒瘾就发作了的表情。
    我说不好意思，昨晚喝酒全是爷们儿，聊的话题你们女生听不得。
    姚依娜问为啥？
    我说女生听了会过敏。
    姚依娜就笑了，她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说女人没有男人这个东西还真不行。
    姚依娜说她下次单独请我小斟几杯。
    我说七八瓶啤酒都放不倒你，你那酒量还叫小斟？
    姚依娜说：我酒量的大小，要看跟谁喝。比如跟你喝，我一杯就醉。
    女人装醉，男人才有机会。
    明明是来汇报工作，怎么扯到酒了？
    姚依娜前脚刚走，大胸妹就来了，她把一份打印好的资料放在我办公桌，说道：高伟，你看看，仓库剩下的原材料配料房还能用几天？
    我看了一眼材料清单说道：最多三天。
    大胸妹说原材料到厂可能会延迟一两天。
    我问为什么？
    大胸妹说货款还没打过去，供应商那边是款到发货。
    我说你催钱大掌柜呀，你没跟钱菲儿说吗？
    大胸妹说可能明天把货款打过去。
    我说反正抓紧点为好，材料跟不上员工没事做，要么放假，要么混日子拿工资。你等下把钱菲儿叫到我这儿来，我修理她。
    大胸妹突然说：高伟，我最近遇到一件奇怪的事，我真的没想到哦。
    我说什么事？
    大胸妹笑了，她说：有个男生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我一下就猜到是我用杜磊司的手机冒充杜磊司本人发的那条骚扰短信，我控制不住自己就笑了。
    我说：这是好事啊，是何方神圣给我们美丽又可爱还十分性感的钱丽莉小姐示爱呢？
    大胸妹笑，说道：得了你，说了一大堆废话。
    我对大胸妹说：丽莉，你可否告诉我这位公子真姓大名？
    大胸妹笑，说道：还不是时候。
    我说那就算了，毕竟涉及到隐私，看你开心的样子，你对这位公子很满意。
    大胸妹反问我：什么叫满意？我是觉得好笑。
    我说：你很幸福，有人喜欢你，可是就没人喜欢我，我一点也不快乐。
    大胸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说道：得了你，三宫六院加起来可以凑一桌了。
    大胸妹走后不到十分钟，钱菲儿来找我，她说：听说有人要修理我，是真的吗？
    我递了一个凳子给钱菲儿，说道：年久失修，该修理一下了，报废了可惜。
    钱菲儿坐下，双手交叉顶住下颚说道：师傅，你手艺如何？
    我把钱菲儿打量了一番说道：技术还可以，你这个产品出厂二十年了，平时没怎么保养，修理起来还是有点费劲。
    钱菲儿微微一笑，说道：那就是你技术不行啰。
    我说：还可以，朕有话要问你，你要如实告知，货款迟迟不打给供应商，我这边快无米之炊了，你该当何罪？
    “启禀皇上，白银十万两金库已备好，正准备支援前线。”
    “本想把你打入大牢，朕不忍心，把你发配到边疆服苦役，终身禁婚，以示惩戒。”
    “启禀皇上，你是昏君，你三千嫔妃都可以，我寻一夫为何不可？”
    “月＋关＝朕，朕关你一个月大牢！”
    “高伟，你别闹了，不过你的工作态度还是值得肯定。”钱菲儿说。
    我说：老丈人的工厂我肯定要尽心尽力。
    中午在食堂吃饭，杜磊司端着餐盘靠近我坐，这鸟人厚着脸皮把我餐盘里仅有的三块肥肉全夹走了。
    他还不要脸地说：高伟，你要保持身材多吃素。
    现在和尚都要吃肉了，何况佛门之外的人。
    杜磊司一边扒饭，一边翻看手机，我斜眼偷看杜磊司的手机内容，他正在翻阅与大胸妹的聊天记录。
    我忍不住问：小杜，你又给大胸妹发消息了？
    他笑嘻嘻地说上午睡醒了又发了两条消息给大胸妹。
    我问：大胸妹回你消息了吗？
    杜磊司：胖妹儿没鸟我。
    大胸妹上午给我讲了有人发消息给她，原来是真的。
    我说：小杜，大胸妹是在装矜持，你继续发扬脸皮厚的精神，那扇紧闭之门迟早会被你撞开的。
    杜磊司的脸皮提前厚起来，他说：你帮我想两句好一点的台词。
    我说不行，你刚才把我餐盘里的三块肥肉吃了，你不要脸的精神用错了地方。如果你把脸不要的精神用在追女人身上，八成就成功了。
    杜磊司把我夹在耳朵上的一支烟取走，叼在自己嘴上点燃，吸起来。
    我说：你大爷，你偷走我餐盘里的肥肉，又偷走我耳朵上的香烟，你脸皮有多厚？
    杜磊司嘿嘿地笑：你妹的，芝麻大点小事还斤斤计较，你这点格局我也是醉了。
    我屌他：两片肉你都看得上，你格局好大，还想让我帮你想台词，我可从来没在你身上捞到一点好处。
    杜磊司问我想怎么样？
    我说你买包“中华”烟孝敬我，四十多块钱也不算啥。
    杜磊司卷起裤子指着小腿肚子说：看见没，毛都没有。
    我说：大胸妹跟我讲了她对你的真实想法，想不想知道？
    杜磊司让我讲。
    我卷起裤子伸出大长腿让杜磊司看，我说有点毛，但不多。
    做人，有时候得以牙还牙，不能太善良。
    杜磊司态度180度大转弯，语气温柔地说：高兄，以你在泡妞界浸淫多年的经验来分析，大胸妹的态度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
    我一副高傲的姿态，表情十分冷酷，根本不想鸟他。
    杜磊司从烟盒里抠出一支烟塞进我嘴里，毕恭毕敬地给我点燃烟，一副媚态地说：高总，服务质量如何？
    我敲了两下餐盘，杜磊司立马会意了，把我的餐盘和他的餐盘重叠在一起，放在食堂的塑料框里，然后走过来把手搭在我肩膀上献媚地说：高兄，你说大胸妹这样的女人，要怎样才能把她搞到手？大个儿的哟，同样的彩礼，性价比高哦。
    我还是不鸟他，直接去了厕所，杜磊司跟着我去了厕所。
    我感觉好恶心，说道：小杜，你是不是有病？你站在我旁边，我尿不出来！
    杜磊司嬉皮笑脸地说：你大爷的，我又不偷看，你有的我也有。
    我骂他：你大爷的，你站在旁边我就是尿不出来，你不恶心吗？
    杜磊司哈哈大笑，说道：你赶紧工作，我站在这里就是等着用你的这个尿盆，其他尿盆我也尿不出来。要不你去隔壁？
    杜磊司在厕所外面等我，我出去后他盯着我裤子说：你裤子上面有雨露，工作结束后你没抖三抖？
    我说：抖了，地球都抖三抖了。
    杜磊司又递了一支烟给我，他说：高兄，看在我们多年的份上，我也相信大胸妹会在你面前提到我给她发消息的事，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透露点什么吗？
    我说：你给大胸妹买点早餐什么的，当面试探一下她的反应。当然，你必须多买几份，让大胸妹意识到你是顺便多买了一份，而不是单独给她买，这样你就没有被当面拒绝的风险。
    杜磊司嘿嘿地笑，说道：高兄，要不要给你买一份？
    我说没必要，你给姚依娜、陈瑶瑶她们都买一份。你要搞定一个女人，首先要搞定跟这个女人关系比较好的人，她们美言一句顶你一万句。
    下午刚上班，我桌上有一瓶奶茶，不知道是谁买的，我以为是杜磊司买的，杜说不是。谁做了好事不留名？
    我去实验室看香皂样品，放置了一段时间没什么异常，还是比较开心的。
    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桌上有奶茶。
    大胸妹发来的消息。
    出于礼貌，我给大胸妹回复了一条消息：谢谢你的奶。
    大胸妹嗅觉灵敏，秒回我一条消息：惜字如金吗？少了一个“茶”字。
    我也秒回大胸妹一条消息：我只喝奶茶里的“奶”，茶我不喝。
    大胸妹秒回我一条消息：渣渣。
    大胸妹跑来实验室问我：有你这样喝奶茶的吗？
    我说有啊，我一直是这样喝的，为什么要给我买奶茶？
    大胸妹说顺便而已，你别想多了。
    我说就是想你太多了，使劲地想，日渐消瘦，我都买了两瓶安眠药放在宿舍。
    大胸妹开心地笑，她说：睡前一片，二十片的话效果更好，治疗永久性失眠。
    我说：我要是你男朋友，你会说一次只吃05片。
    大胸妹笑笑说：不想找你这样的男盆友。
    我问为什么？
    大胸妹说：你去问为什么，为什么会告诉你为什么。
    我盯着看了大胸妹好一会儿，直到她顶不住了把头转向一边偷笑。
    我试探地问：丽莉，你今天好开心，是不是你男朋友对你说了什么甜言蜜语？
    大胸妹说：收到两条骚扰短信，既没放葱花也没撒盐，一点味道都没有。
    我笑到蛋疼，说道：这个男生可能是恋爱小白，就像一杯白开水，虽然没味，不像饮料那样有口感，但喝起来健康啊。
    大胸妹说：可是我偏偏喜欢喝饮料。
    大胸妹拿起香皂样品看了又看，闻了又闻，她说比较喜欢茉莉花的香味，让我拿点茉莉花香水给她。
    我说可以，香水在我裤子口袋里，你伸手去摸，但你要守规矩，别触碰到开关。
    大胸妹拳击了我几下，她缠着我说：高伟，求你了，给我一点香水好吗？
    我说你闭上眼睛，我送你。
    大胸妹半信半疑地闭上眼睛，双手向前平举，防止我偷袭。
    我没给她。
    大胸妹睁开眼睛问我：香水呢？
    我说你的举止让我心寒，难道我高伟要做点什么吗？
    大胸妹笑嘻嘻地说：做点好事呀。
    我说这点好事我做不了，你们女人化着浓妆，脸上的粉底那么厚，我也不敢有什么企图，除非你有什么企图，因为男人的脸上从不装修。
    大胸妹打着哈哈：你想我在你脸上做个记号吗？渣男！
    我说，你要真这么想，那是你不对了，香水我是会给你的。
    我弯腰在实验室柜子里找茉莉花香水，大胸妹也弯着腰，她的目光跟随我的动作，十分期待。
    我突然来了个回头杀看了一眼大胸妹，提醒她：女孩子弯腰时手要捂在胸前，虽然我没看见什么，但你很不礼貌。
    大胸妹一点也不尴尬地笑笑，她看我的眼神有点像坏蛋是怎么炼成的感觉，然后说：你小时候躺在你妈怀里一边吸一边看，你没看够吗？
    我说：你也有当妈的那一天，你坐在马路边，怀抱婴儿，全然不顾那些糟老头子的眼光，让你的小宝贝吃饱喝足。
    大胸妹突然推了我一下，我一个踉跄额头差点碰上柜子了。
    她又一下把我拽了回来，我顺势倒在她身上，她立马把我扶正，说道：你身上没骨头吗？
    我说触电了，全身没力。
    大胸妹见我迟迟不拿香水给她，她自己动手拿起标注为“茉莉花”的小玻璃瓶说道：高伟，送给我好吗？
    “我送给你？”
    “香水送给我。”
    “香水可以送，人就不送了。”
    “只拿不谢，我走啦。”
    “别摔跤哦，胸先着地，人还没到，我不会扶你起来的。”我说。
    大胸妹立马向我冲来，耍起了她的佛山无影脚，我屁股中招。
    周一，老板召集厂里相关人员开会，传达他的重要思想，会议的核心内容是，公司要发展，对人才十分渴求，一方面从外部输入新鲜血液，另一方面从内部培养。公司主要缺乏销售、技术和管理方面的人才。对外招聘，人力资源部要筛选甄别优秀人才。内部培养，各级领导干部要善于发现人才，要有伯乐识千里马的慧眼，不搞人情关系，唯才而论，谁有能力谁就上。
    关于管理，老板着重强调了科学管理和精细化管理，管理出效益。
    我一边听，一边认真做笔记。其实做笔记很多时候是做个样子，老板讲的大部分脑子都记住了，不做样子又不行。
    尤其是刚刚老板讲人力资源部对外招聘的时候，我注意到大胸妹拿起笔在笔记本上认真记录的样子十分可爱。
    大胸妹的字迹算不上娟秀，但一定算得上龙飞凤舞的草书法，她的字迹比医生在处方上写的药名还难懂，有的字像做心电图的波形图，比医生用符号写的头孢和青霉素还难识别，算得上是她的独创门派。
    老板强调的重中之重就是销售了，国内各区域经理的销售任务如何去实现，销售部的人估计头都大了，这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会议结束后，人力资源部负责会议室的桌椅摆放整齐，这个任务落在大胸妹头上。
    大胸妹喊我帮她，帮就帮呗。
    我摆放椅子，大胸妹收拾桌上的矿泉水瓶。
    我随手拿起大胸妹的会议笔记看了一下，她的字迹潦草得比草书还强上十倍，我看得是云里雾里，只能通过刚才开会的内容来推算大胸妹写的到底是哪一个字。
    我问大胸妹是不是学医的，她知道我嘲笑她，她说她的字不好关我屁事，以此来堵住我的嘴。
    我还是补充了一句：丽莉，你是学兽医的，你写的字只有阿猫阿狗才看得懂。
    大胸妹笑得十分可爱，她说：你看不懂只能说明你蠢。
    我怀疑是不是我真的蠢了，与大胸妹的“书法”无关。

 第162章 第二次私会

    晚上，我在超市买香烟，我在收银台付钱时，姚依娜从超市里面出来正好碰上我。
    姚依娜来了一句：“哈喽，好巧。”
    我说：真巧，我们预约了吗？
    姚依娜笑得眉毛都在跳舞，她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我付完款坐在超市门口的椅子上抽烟，姚依娜出来后坐在我旁边，我问她黑色塑料袋里买的什么好吃的。
    她笑得够呛，说道：你不能吃。
    我说我嘴不馋，我知道是买给你大姨妈吃的，你大姨妈肚子饿了七天。
    姚依娜笑嘻嘻地反问我：你大姨爹肚子不饿吗？
    我说我不认识我大姨爹长啥样。
    姚依娜好奇地问：你们男人没大姨爹吗？
    我笑道：男人何来大姨爹？
    姚依娜笑得花枝乱颤，说道：我一直以为你们男人也有大姨爹。
    我说：姚依娜，你什么时候开始研究这个的？
    姚依娜说：刚刚开始，你觉得好笑吗？
    我说好笑，非常好笑，你居然还有这个爱好。
    姚依娜笑着说只是业余爱好，不必大惊小怪。
    我出了一个题让姚依娜猜，我说：女人说，我那个没有了，我那个需要那个，把你那个借我用一下，请问“那个”到底是哪个？
    姚依娜把女人的矜持抛到九霄云外了，她笑嘻嘻地敲我脑袋，说道：问你老婆，她有答案。
    我说：我问你，你有答案的，为什么要问我老婆？
    姚依娜说没必要给我答案，她是谁的谁？
    我说，那个口口声声喊我老公的人居然不知道她是谁的谁。我告诉姚依娜，我帮钱菲儿买过“那个”。
    姚依娜有点吃惊，她不相信我给钱菲儿买过姨妈巾。
    我说真买过，当时情况很突然，钱菲儿的天气预报也不准，本以为风和日丽，艳阳高照，却突然晴天霹雳，倾盆大雨。作为女人，你不尴尬吗？
    姚依娜问我，你就去买了？
    我说：“紧急关头，我硬着头皮去店里对售货员说，我要买那个……”
    “售货员刚开始一脸懵逼，问我买哪个，我就说买那个，售货员问那个是哪个，我说那个就是那个，大号的创可贴。”
    姚依娜一直笑，停不下来。
    我拍拍她的肩膀，提醒她别呛了。
    姚依娜说我捡了个大便宜。
    我不解，问其意。
    姚依娜问我是不是傻子，捡了便宜也不知道。
    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说：即使我知道了钱大小姐的列车时刻表，我没买票，她也不让我上车啊，先上车后补票这是隔壁老王的风格，我是遵守纪律的人。比如今天，我也知道了你姚依娜这趟航班的进出港时间，只要你说我随身携带了“危险物品”，我也登不了机啊。
    姚依娜笑嘻嘻地说：把你随身携带的“危险物品”扔了，女生都认为不安全。
    我说不能，这是男人身份的标志，我是一个有纪律的人，不会随便作案。
    姚依娜用手指戳了一下我脑袋，一点也不害羞地说，你敢流窜作案，我立刻马上没收你的作案工具。
    我说那天晚上我和你单独在宾馆，我也没作案，案发现场也没发现任何证据。
    姚依娜口是心非地夸我是个纪律性很强的人。
    我说也不一定，视情况而定，纪律性太强也会吃哑巴亏的。等别人下了车再上车，票价一样，但没有乘坐首发列车的自豪感，男人都有这样一个情结。坐头班车的往往是渣男，老实男人都是挤末班车的，有时还挤不上。
    姚依娜说我的思想很落后，还停留在奏始皇统一六国的年代，居然还有这种想法。
    姚依娜看了一下时间，她说请我喝两杯。
    我说你喝的不是两杯，而是两桶，酒厂老板好喜欢你。
    姚依娜拽住我胳膊，她说要不去吃沙县小吃，小斟几杯？
    我摇头，说，你“创可贴”都买了，喝醉了我还不是要回厂里睡，没意思。
    姚依娜问我想怎么样？
    我说下次，你太会挑时间了。
    姚依娜笑嘻嘻地说我是猪。
    我当然不是猪，我在投石问路。她说我是猪，证明我投石问路起了效果。
    我说好，猪就猪嘛，猪有时候也不蠢，那就去喝两杯，我知道你是提前做的准备工作，你肯定是给我留了机会的，你是一个好女人。
    我和姚依娜去了酒，喝酒是她的主要业务范围，姚依娜好酒跟男人好色有得一拼。
    端起酒杯，她要跟我一口干，说什么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
    这分明是在嘲笑我酒量抵不过她，酒缸女人。
    我说你干了，我随意。
    姚依娜一口下去，一杯酒就干了，我给她斟酒，我说你是女中豪杰，你以后找男朋友应该找酒厂老板。
    她说找个你这样的不行吗？我醉了，你还可以扶我回家。
    我说扶你个毛线儿，你醉了就睡大街上，那些咸猪手无聊的时候手有地方用。
    她说你这样说我就不喜欢你了，不懂怜香惜玉。
    我说好酒的女人必好色，酒色一家。
    姚依娜瞪大双眼，她右手搭在我肩膀上，像极了男人要占女人便宜的前奏，眼神突然变得色迷起来，说话的声音绵长而又挑逗：高伟，我色你了吗？
    姚依娜此刻的样子像混迹夜场的陪酒女郎，可是她明明却是工厂里从事正规职业的一名女孩子，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女人想调戏男人的时候，那股劲儿别有一番韵味。
    我说你好色的样子好迷人，我不介意你色我。
    姚依娜突然袭击，亲了一下我脖子。
    我用手擦拭被姚依娜亲过的地方，我问她口红掉色吗？
    她摇头说不会。
    我撩起衣服露出肚皮，我说姚依娜，你在我肚皮上“盖章”，我才看得见口红是否掉色。
    姚依娜笑翻了，她让我站起来，在大庭广众之下脱掉裤子，她说在屁股“盖章”效果更好。
    我往姚依娜杯子里倒酒，我说你多喝点，我想看你“跳舞”的样子一定很美，像一只酒醉的蝴蝶。
    她说我跳给你看？
    我说你酒量还不够，跳舞不好看，等你酒量有八成的时候，你可以来个街舞，甚至探戈也行。
    姚依说我想她出丑。
    我说你酒醉过很多次了，出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习惯了。
    姚依娜问我最近有没有约女朋友，我说有，正在一起喝酒，而且女朋友很好色，尤其是色迷迷的样子随时都会往男人身上猛扑过来，很吓人的。
    姚依娜端起酒杯跟我碰杯，一脸坏笑的地说：我扑了吗？
    我说你在扑的路上了。
    姚依娜干脆利落地一口干掉杯子里的酒，拍拍我大腿说：兄弟，在你眼里，我可不是个好人。
    我说就喜欢你是个坏人，尤其是喜欢你劫色不劫财的好习惯。
    她说：我今晚就把你劫了，免得你老挂在嘴上。
    我说坚决不打110，我受伤了也不打120，我希望你是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姚依娜往我酒杯里倒满酒，笑盈盈地说：你多喝点，免得反抗。
    我端起酒杯说，我往死里喝，反抗不了，任你摆布，你别把我小命弄丢了，我还没洞房花烛夜。
    她说你给我装，继续装，你天天换新娘，夜夜当新郎，还说没洞房花烛夜？
    我说有点夸张，你姚依娜什么时候给我一次机会当回新郎？
    姚依娜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说道：兄弟，你把彩礼准备好，更重要的是你把心里多余的人移出掉，把位置空出来再说，其他都是扯淡。
    我点头。
    她摇头。
    姚依娜一会儿跟我玩摇骰子喝酒，一会儿跟我划拳喝酒。
    我突然感觉她不像个女人，更像一哥们儿。
    我说，姚依娜，我们要不拜一下？
    她问：拜堂？
    我说，不，结拜为兄弟。
    她问为什么？
    我说，我们更适合做兄弟，忘记彼此的性别。
    姚依娜笑，她说我把她当作男人婆了，缺少了女人的阴柔之美。
    姚依娜把手搭在我大腿上，斜眼看着我，她的笑是搞怪的，她问我为什么有这个想法。
    我说，你好色的样子像极了男人看见大长腿美女流口水的样子；你划拳的姿势像极了男人唾沫横飞。
    姚依娜掐我大腿，笑到脸部肌肉上窜下跳，她说：我唾沫横飞了吗？
    我说差一点，不过还好，听说女人掐男人大腿就是暗示男人该做点什么了，对？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一下姚依娜。
    她突然撒娇，问我为什么不跟她商量一下。
    我说提前打招呼了，没有擅闯你的领地。
    姚依娜说罚我三杯酒。
    我自罚了一杯酒，问她化妆品是什么牌子的，口感很好，留有余香，意犹未尽。
    姚依娜问我：需要我告诉你什么品牌的化妆品吗？
    我说现在不需要了，我嘴里满是肉肉的味道，还是你自己这个牌子好。
    姚依娜笑得花枝乱颤，两个拳头轮番砸我大腿。
    我说下次想把你做成红烧肉，用来下酒，估计口感不错。
    姚依娜不停地砸我大腿，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魔幻。
    我问姚依娜是不是对我的大腿很感兴趣？
    她说：对呀，把毛刮了炒回锅肉下酒。
    我问她除了喜欢大腿上的肉，就不喜欢别的那点肉？
    她说了三遍流氓兔。
    我说你想多了，你更应该喜欢嘴上的肉，色香味俱全，那是你无法抗拒的舌尖上的美食。
    姚依娜一脸嫌弃的表情说：跟舔烟灰缸似的，没兴趣。
    我说你的双唇涂得像猴子屁股似的，我嫌弃了吗？
    姚依娜笑得双拳轻捶桌子。
    我立马出了道题让姚依娜猜，我说：驾驶员黄先生开车经过十字路口，绿灯亮，还有五秒钟才切换为黄灯，黄先生却停车不走了，请问为什么？
    姚依娜想了想说：司机是色盲，分不清颜色。
    我说交通灯横梁上趴着一只猴子，猴子屁股正对着司机黄先生，黄先生误以为是红灯。
    姚依娜点点头，忽然眼珠子一转，盯着我看的那眼神有点耍流氓的前奏，她说：那只猴子是母猴，司机黄先生看美女了。
    我明白了姚依娜的意思，补充道：司机的视力已经超过15了，居然能分出公母来。
    姚依娜说：男人看美女时的视力都超过了15。
    我对姚依娜说，按你这神逻辑，那些戴眼镜的男人岂不是都有了望远镜，十里八里的美女都看见了？
    姚依娜又要我陪她玩骰子喝酒，我说你今晚醉了，明天我不批你假了。
    她调皮地问我旷工行不行？
    我说随你便，扣你的工资，又不扣我的钱。
    姚依娜双手搭在我肩上和我对视，看谁先笑，她输了。于是摆出一副不要脸的架势，又是撒娇，又是卖萌，说道：老公，你确定不批我的假？
    我说批你个毛，你养成习惯了以后改不掉。
    姚依娜来了个突然袭击，亲了我几下。
    我说不搞权色交易，我不吃你这一套。
    她问我要吃哪一套？
    我说什么套都不吃。
    她帮我揉肩、捶背，问我服务质量如何？
    我说服务态度还可以，就是手法不够娴熟，的我也不挑剔。
    她问：那请假的事……？
    我说考虑一下。
    姚依娜一脸鄙视，右手先握成拳头，然后竖起小母指给我看。
    我说今晚不能陪你到天亮，你“亲戚”来了住不下。
    姚依娜一直盯着我不说话。
    我给她斟酒，我说适可而止，健康是你自己的。
    她说以后找个老公这么关心她就好了。
    我说以后你老公对你不好，你就来找我，我一定对你好；我老婆对我不好，我就来找你。
    【第000章】搞笑话题
    姚依娜揽住我的腰，靠近我耳边说：咱们两个凑合过，不就省去了以后的麻烦吗？
    我说，你前凸后翘的像个艺术品，以后你找的男朋友比我更优秀，我配不上你。
    她说，我认为你配得上我啊，老娘都不嫌弃，你还不滚到老娘怀里来？非要老娘拽吗？
    我揽住她的腰，抚摸着她，肌肤很柔软，像棉花团。
    我摸到她裤腰的时候问她：你们女人为什么不用皮带呢？万一裤子掉了怎么办？
    她打着哈哈，说，兄弟，让你们男人操心了。
    我把手伸进她的裤腰，测试了一下松紧，到底是松还是紧，这是看她的感觉了，我无法给出答案。但我始终不明白，女人的裤子不用皮带却始终掉不下来。
    她让我的手停止运动，问我想明白没有？
    我说想不明白，除非你们女人是故意的，不拴皮带是给男人作案时节约时间。
    姚依娜一串哈哈哈，她反问我男人为什么要拴皮带。
    我说男人的皮带就是驾驶员的安全带，一个保护生命，一个防止曝光。
    姚依娜双手搭在我肩上，靠近我耳朵悄悄说：高伟，男人有皮带也不管用啊，男人的裤子前面开了一扇小门，有些男人偶尔也忘了关门，比如你也是。
    我赶紧摸了一下，果然裤子拉链忘了拉上，我只能用微笑来掩饰尴尬。
    姚依娜一点也不尴尬地问我：是不是里面缺氧啊？
    我说，可能是，本来是盆地，又不是高原，为什么为会缺氧呢？难道是“森林”植被不够茂盛，制造不出氧气吗？
    她调皮地说：问你自己啊，不浇水不施肥，你懒啊！
    我忍不住哈哈哈了，我说你再喝几杯酒，我不敢说的，你都敢说，你耍起流氓来天下无敌啊。
    姚依娜挠我腋下痒痒，笑嗨了，她说：你们男人最尴尬的事不就是“前门”忘记了关吗？
    我很不厚道的笑了，我说：有些男人是故意的，长期关禁闭，偶尔要出来放一下风。
    她问我是不是也是故意的。
    我说不是，都是皮带惹的祸，我把精力放在扣皮带上去了，以为皮带扣紧了就安全了，结果不是。男人的皮带原来只是用来保护屁股的安全，“前门”才是保护军事重地的。
    姚依娜一连串的哈哈，她举起酒杯跟我碰杯，她说：兄弟，出门要注意安全，现在很多人养狗是不牵狗绳的。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我说以后出门忘记了带钥匙不可怕，忘记了关门才可怕。
    我数了一下桌上的空啤酒瓶，对姚依娜说：再喝下去，你都不知道自己是男还是女，我说不出口的你都敢说。
    姚依娜端起我的酒杯给我喂酒：大郎，该喝酒了。喝了这杯酒，你就再也不用卖烧饼了。
    我说，你这娘们儿可不是个好人，西门庆再帅，他也不会做烧饼，饿死你活该！
    姚依娜打着哈哈，她说：大郎，你想多了，你不卖烧饼，卖酒啊。
    姚依娜说完，强行给我灌酒，她又说：大郎，你喝了，没事的。
    我喝完杯子里的酒，抹了一下嘴巴说：金莲，你把西门庆叫来，我把做烧饼的手艺传授给他，不然你会饿死的，趁我还有一口气，你动作麻利一点，等下来不及了。
    姚依娜扶着我肩膀，她说：大郎，我跟西门庆是清白的，西门庆公务在身来不了。
    我说：金莲，既然西门庆公务繁忙脱不了身，你把东门庆找来，做烧饼的手艺不能失传，我更怕你饿肚子。
    “东门庆，是谁？”
    “西门庆，他哥。”
    “大郎，你不恨我，还担心我饿肚子，你是个好人。”
    “我武大郎没钱玩儿不起高配，我放手让你去找西门庆，过你们的花花世界去。”
    啤酒在我肚子里短暂旅游了一圈，我去洗手间开闸泄洪。我酒量不太大，只有姚依娜的一半，已经有点晕晕乎乎了。
    回到酒桌时，我靠在椅子上想眯一会儿。
    姚依娜酒量大，她屁事没有，脑瓜子是清醒的，除非她装醉。
    她拍拍我肩膀，附在我耳边说：高伟，你又忘记了“关门。”
    我眯着眼说，你放屁，你骗不了我。
    她说，你真的没关门。
    我摸了一下裤子拉链，是拉上的。
    我眯着眼说，你是不是对这个太感兴趣了？
    她趴在我肩膀上笑，她说不感兴趣，只是提醒你以后要注意形象，养成随手关门的好习惯。
    我手机响起，杜磊司来电，我挂掉，他又打过来，我摁了免提键，杜磊司在电话里求救：高兄，救驾啊！
    姚依娜竖起耳朵听。
    我说你大爷的，救什么驾？你躲在女人床底下被发现后挨揍了？
    杜磊司在电话里说：大胸妹发消息给我了，我该怎么回？
    我说你的恋爱对象又不是跟我谈恋爱，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回？
    杜磊司在电话里说：你不是经常拱白菜，还连根拔起吗？你多少有点经验……
    我挂了电话。
    杜磊司又打来，我又挂机，最后干脆关机。
    姚依娜问我大胸妹是谁。
    我说是钱丽莉，你也算，都是大个儿一类的，彩礼多几万也值。
    姚依娜笑笑说不涨价，目的是出库清仓。
    我问可不可以赊账啊？
    她说门儿都没有。
    我说女人确实没门，男人还有一扇前门，我恰恰又是那个不经常忘记随手关门的人。尤其担心你姚衣娜误会我是开门迎客。
    姚依娜掐我大腿，连说两句渣男。
    我抬腕看表，时间不早了，我提醒她：依娜，你看一下手表，我的手表可能出问题了，时间倒走了，怎么才晚上8点呢？
    姚依娜看了她的手表，一本正经地说：你的手表没问题，是时间有问题，我的手表也是8点。
    我说时间可能生病了，需要看医生了。
    姚依娜给我斟满一杯啤酒，她一脸坏笑地说：哥，再整两杯，你醉了我扛你回家，我帮你搓个澡，然后你舒舒服服睡到天亮，我保证啥也不干。
    我酒量有限，已经怪封顶了。
    我没端酒杯，我看着眼前这个和我相处了三年多的女人，白天是那么文静斯文，可是现在她却像一个混迹江湖多年的老前辈，反差之大，不敢相信。
    姚依娜见我没端酒杯，她却端起酒杯想给我灌，她说：大郎，喝，没事的。
    说完，姚依娜把酒杯靠近我嘴边，说道：人生这杯酒，怎么喝都是醉，何不醉一回呢？
    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她鼓掌。
    然后她又给我倒满一杯酒，情深深雨蒙蒙地说：大郎，你卖了这么多年的烧饼，天天挑着个担子把你压矮了，那么辛苦赚钱，你酒也舍不得多喝点，那怎么行呢？
    我打着哈哈：你把老子弄醉了，西门庆就带着帽子来了。
    姚依娜捉住我的右手，说道：大郎，你戴帽子会更帅的，烧饼也会多卖几个。
    我借故去上厕所，悄悄去把单买了，我在酒门口等姚依娜。
    十几分钟后，姚依娜没看见我，就打我电话，她问我是不是卡在厕所尿槽上了，如果是，她说来拉我一把。
    我说是。
    她让我凡事不要慌，她打119，再打120。
    又过了几分钟，姚依娜再次打电话给我，问我在哪儿。
    我说在酒门口。
    姚依娜来到酒门口，她看见我打着哈哈：你怎么偷偷跑了，害怕老娘把你灌醉，要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我说害怕你把别的男人祸害了。
    我拽着姚依娜往厂里走，她突然蹲下，说肚子有点痛。
    我扶着她，说道：严重的话我打120，不严重的话，我带你去宾馆用热毛巾敷一下。
    她说好像不那么严重。
    我说那就回厂。
    她抱着我大腿不起来，我把她扶起来。
    她看了我很久，问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高伟，你告诉老娘，你是不是一点也不喜欢我？
    我说不是。
    她说你骗我，你当我是傻子吗？
    我说不能乱来，我不是没感觉。
    她说，你以为我真的想和你发生点什么吗？
    我说你不是这么想的，你手上还拿着大号“创可贴”，要粘住你大姨妈的嘴，怕她乱说。
    我牵着她的手往厂里走。夜幕下，街上一些情侣手牵手并肩走着，画面好美。
    她说：高伟，你为什么不找个女生好好谈场恋爱？
    我说找你行吗？
    她说：你这是废话，你到底喜欢谁？
    我说就喜欢你，只是没有把你生米煮成熟饭，等把你养肥了再宰，那时候就把你生米煮成爆米花。
    姚依娜打着哈哈：渣男！
    我搂着姚依娜的腰问她接吻时为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害怕我咬断你舌头吗？
    她说害怕我工作时偷懒，睁一只眼监督。
    我说我工作时很认真很努力，你两只眼睛闭上我也不会偷懒。
    姚依娜揪我腰，问我相不相信爱情？
    我说当遇到你的时候就相信了，你会不会认为我是见色起义？
    她说，我不知道啊，问你自己嘛。
    我说问你一个问题，假如你正在洗澡，我突然闯了进来，你是捂住上面，还是捂住下面？
    姚依娜哈哈大笑，她说来不及了，你闭上眼睛才是最好的答案。
    姚依娜反过来问我：高伟，如果你正在洗澡，一个女人突然闯进来，你捂住哪里？
    我说捂住自己的眼睛。
    我又问姚依娜：女人洗澡时为什么都喜欢站着尿尿？
    姚依娜笑得拍我屁股，她让我猜……
    我说女人洗澡时站着尿尿不用担心水花到处飘，最重要的是想玩一下刺激，不想输给男人。
    姚依娜问我是不是太无聊，老说这些。
    我说好奇，当面求证。
    她说，好奇你也不能对这些事情感兴趣啊。
    我说对你感兴趣才说这些。
    快到工厂的时候，我松开她的手，一前一后保持了一点距离。
    姚依娜突然停下等我，她说为什么要像做贼一样？担心别人说闲话吗？

 第136章 揭开真相

    我刚回到宿舍躺下，杜磊司连门都没敲直接闯了进来。
    我装醉，不鸟他。
    他用两根手指靠近我鼻孔稍作停顿，他说汽车尾气排放正常，不用维修。
    他喊我两声，我没应。
    杜磊司摇了我几下，我一脚踹过去，他差点摔倒了。
    杜磊司笑嘻嘻地说：你妹的，你动了一下我就放心了。
    我问他这么晚闯进宿舍干屌？
    他问谁把我灌醉了。
    我说你妹。
    杜磊司说厂里的未婚女青年都是他妹，你爱咋咋地。
    杜磊司往我嘴里塞了一支烟，帮我点燃，他说：你抽烟，我点火，你屁股烧了莫找我。
    我说你巴结我没鸟用，这么晚了还不滚！
    杜磊司说大胸妹发消息给他了，让我帮他参考一下。
    我问他回消息了没。
    他说没回。
    我一听就好笑，我说你这条消息是轮回了。
    他说在等我参考一下，问我为什么把手机关了。
    我说没电了。
    杜磊司嬉皮笑脸地说，你娃泡妞时没电了，你们这对狗男女可以抱在一起发电，你不知道摩擦生电吗？
    我说没电是有原因的，说白了老子不想鸟你，每次我约会时，你为什么都要来打扰我？你不知道这是很不礼貌的吗？万一我正在接吻，你一个电话打来，你说我心情有多糟糕？
    杜磊司嘿嘿地笑，他不知廉耻地说，我是怕你太投入了，去的时候好好的，回却回不去了，兄弟，凡事悠着点，我是为你好。
    杜磊司拿出手机翻看着，他说，高兄，你帮我分析分析，大胸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说：大胸妹可能还是对你有点意思，只不过在装矜持，你要展示自己的优点，把你身上的闪光点展现出来，你要去吸引她，而不是跪舔她。
    我心里暗笑，杜磊司至今还不知道是我给他开了个国际玩笑。
    杜磊司说他除了好色，好像没什么闪光点。
    我不厚道地笑了，我说好色就是最大的闪光点，说不定大胸妹是重口味就好这一口。
    杜磊司说，去你大爷的，你只要告诉我，我还要不要给大胸妹发消息就行了，我估计没啥戏，大胸妹为什么又给我发消息呢？
    我问杜磊司，大胸妹有没有给你发神经病三个字？
    杜磊司笑，他说我才是神经病。
    我说没发这三个字，你可以跟她发消息，只要你能把大胸妹约出去，你就成功了。第一次约会牵手；第二次约会搂腰；第三次约会接吻；第四次约会开房；第五次约会大胸妹就是你的人了。
    杜磊司问我速度会不会太快了。
    我说快个毛，我第一次约女生，前面的步骤全省略了，直接开房，差不多是第二宇宙速度。
    杜磊司听得口水流到肚脐眼，两眼放绿光，像草原上黑夜中的狼。他说我约会不按套路出牌，别人做加法，我做减法。
    我说男女相处就两件事儿，床上的事儿和床下的事儿，两件事男人都要办好，床下的事儿最难办。
    杜磊司问床下的事儿是什么事儿。
    我说像你这种人只关心床上的事儿就好了，其他也别问，你问了我也不会说。
    杜磊司躺在我的床上，我一把掀起他，我说你爹的，一身肮兮兮的，你以为是狗窝？
    杜磊司坐在床沿，他说看见我和姚依娜从外面回来的，肯定干了什么坏事儿。
    我说不跟你吹牛，今晚我差点把姚依娜办了，不过我没这样做，你高大爷好色有品，不会在姚依娜大姨妈面前不讲礼貌。
    杜磊司斜眼看着我，那眼神有一种犯罪的欲望，他嘿嘿地笑，骂我禽兽不如。不过这鸟毛最后又给我发了一张好人卡，说我尊敬长辈，毕竟没在姚依娜的“大姨妈”面前撒野。
    我看了一下手表，喊杜磊司滚！
    这鸟人死皮赖脸不走，说他好想和大胸妹来个亲亲搂搂抱抱，话没说完，口水就从嘴角溢出来了，真他妈恶心。
    不过这鸟毛干活能吃苦，分担了我不少工作量，这点我还是满意。不满意的就是他好色的样子有点恶心到了别人，尤其是恶心到了我。因为我们太熟，他什么也不掩饰一下，一切都是本色出演。
    其实大胸妹很丰满，堪比珠穆朗玛峰，皮肤白白嫩嫩，一掐就出水的那种水蜜桃，只要是个男人，内心都想咬两口。杜磊司这种货色是巴不得一口把大胸妹吞进肚子里。
    根据量子定律推算，杜磊司暗恋大胸妹到了疯狂的程度，大胸妹晚上做梦都会梦见杜磊司的。
    杜磊司问我能不能帮忙把大胸妹搞定。
    我说我已经在帮你了，你一个男人整天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女人不喜欢这样的男人。你要提升自己，充实自己，多赚钱，你有了赚钱的能力，不要说一个大胸妹，十个杨贵妃都不成问题，你已经影响到了我休息，还不滚！
    杜磊司嬉皮笑脸地说：你催个锤子催，上班我帮你减轻工作量，你白天没鸟事，我晚上鸟没事，没妞泡，你知道我多难受？
    我哈哈大笑，指着杜磊司的裤档说道：兄弟，你受委屈了。
    杜磊司笑得打嗝，说道：兄弟确实受委屈了，我这个当大哥的不称职。
    我说我这个当大哥的也不称职，兄弟一直在受委屈，因为女人是一个复杂的动物，她们既讨厌生活中好色的男人，又讨厌床上不好色的男人，我也不懂女人，没有女明友难受啊。
    杜磊司递了一支烟给我，他说：高兄，你什么时候找个借口去问问大胸妹是什么态度行不行？
    我说行，这个忙我帮你，你可以滚了！
    杜磊司扬起右手说了一句“固德拜”，脚后跟不着地像个采花贼似的溜出我房间。
    终于送走了这个瘟神，他奶奶个熊。
    我脱光衣服正准备在浴室搓澡，手机信息铃声响起。
    姚依娜发了一条短信给我：哥，睡了么？
    我回复姚依娜：没，正洗澡呢，要视频吗？
    姚依娜：哈哈哈，搓干净啊。
    我：搓干净了还不是一个人睡。
    她：你大腿夹着枕头睡啊。
    我：谢谢提醒，你也是……？
    她：趴着睡，做个好梦。
    我：梦见我和你一起搓澡？
    她：才不是呢，梦见你是我老公。
    我：睡不着来我房间，床那么大，分一半给你。
    她：真的吗？不要……
    我：我衣服都脱了，水笼头也打开了，我开始工作了，你猜一下画面有多美？
    姚依娜先发了一个捂脸的表情，紧跟着又发了一把带血的刀表情，后面又发了一连串哈哈哈。
    我回复：工作中……
    她：搓澡别站着尿尿……
    我放下手机开始洗刷刷，手机信息铃声不停响起，严重影响了我搓澡的质量，差不多是走了一下过场，边边角角的地方干脆省略了，用力搓也会疼的地方干脆跳过，淋浴器浇了几次花，杂草丛生，枝叶茂盛。
    洗完澡，我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翻看消息，姚依娜发了几条，杜磊司发了几条，杜磊司的消息直接删除，根本没看。
    姚依娜的消息还是得看，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姚依娜问我搓澡用沐浴露还是香皂，或者是肥皂。
    简直是个无聊的话题，我回复给姚依娜：有时用洗衣粉，有时用洗洁精，有时用洁厕精，但没用过洁尔阴。
    姚依娜回复我：你身子好难洗哦，没考虑过用开水泡？
    我回复她：跟你爹一起泡吗？
    姚依娜吃了亏，回复我：捶死你！
    我回复：睡觉了，别闹了。
    第二天上午，大胸妹来实验室找我，她说化工原材料实物盘点有出入，对不上账。
    我问误差有多大，一点小账对不上很正常，又不是被我偷吃了。
    大胸妹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小账叠加起来就是大账，关键是你态度不端正。
    我说好，我下次注意点，尽量把账搞准一点，行了吗？
    大胸妹得理不饶人，她说还有上次的账对不上怎么办？
    我说你要我怎么办？赔老板不可能，陪你一辈子都没问题。
    大胸妹对我翻白眼。
    我说你不要对我翻白眼，我还以为你是白内障，残疾证有没有？
    大胸妹用拳头跟我说话，但表情还是很温柔的。
    一阵拳头功夫过后，大胸妹问我犯不犯贱。
    我既不姓范，又不名剑，我犯什么贱？
    我想试探一下大胸妹对杜磊司的态度，实验室就我们两个，也没监控，这本身就是我开的一个玩笑，当事人都不知道。
    我问大胸妹：丽莉，最近看你表情好像有喜事，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大胸妹笑，她想说又不想说。
    我说：丽莉，如果你有男朋友了，我就死心了。如果没有，我是不是也可以努力一下？
    大胸妹笑了一会儿说：有个狗屁男明友，骚扰我的人有一个。
    我假装不知情地说：什么叫骚扰？男生追你不是好事吗？
    大胸妹反问我：如果一个你不喜欢的女生缠你，你怎么想？
    我说你是怎么想的，我跟你的想法相同。
    大胸妹说那就对了。
    我问大胸妹：追你的男生是你们潮汕本地人？
    大胸妹打了个哈哈，说：你的狗兄弟！
    我假装吃了一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小杜？
    她说，不然呢？
    我说小杜也不错，人也挺好的，但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有没有暗示他你们不合适？
    大胸妹说：难道你兄弟自己感觉不出来？
    我说杜磊司是恋爱小白，零经验，他没跟我讲过这事。如果小杜影响到你心情了，我给你赔理道歉。
    大胸妹：赔什么理，道什么歉，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说关系大得很，杜磊司他没有错，全是我的错。
    大胸妹一脸狐疑，问我几个意思？
    我突然笑了，我说你别揍我，小杜哪敢追你，全是一场误会。
    大胸妹像法官审问犯人，说道：你什么意思？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我说就你这态度，好象我是你男朋友似的，想凶我就凶我。
    大胸妹假装变得温柔起来，拍着我肩膀说：小朋友乖，跟姐讲实话，保证不打你屁股。
    我说，告诉你真相，是我用杜磊司的手机偷偷发消息给你的，杜磊司不知情，然后你又发消息给小杜，小杜误以为你对他有点意思，这几天茶不思，饭不香的，天天失眠。
    大胸妹一阵哈哈哈，她说：高伟，你有病吗？
    我说有相思病，无药可救，你是解药。
    大胸妹问我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小杜，我说不告诉他，让他体验一下什么是恋爱，如果骚扰到你了，你找我算账。
    大胸妹说：你真的是病得不轻，你是不是闲得没事做才玩这些鬼把戏？
    我说闲的蛋疼，很好玩儿，要不你亲我几下，惩罚一下我消消气？
    大胸妹两手背在身后，像极了领导视察工作，她一脸正经的样子批评我：上班时间也不严肃一点，你以为你很香？
    我说你试一下就知道了。

 第164章 外地出差

    香皂经过一段时间稳定性测试，老板找我谈话，他说想上这个项目，香皂有杀菌这个噱头也是个卖点。
    我陪老板出差去厂家看香皂生产设备，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整个行程感觉很压抑，又不能开一句玩笑。
    不过钱菲儿她爹表面上也会嘘寒问暖，问问我父母的情况，问我在厂里干得开不开心。最后，他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忍不住笑了，我说还没有。
    其实我心里想问问老板，愿不愿意做我的老丈人，开不了口啊。
    设备厂家的老板把我们客户当上帝一样供着，老板还特意安排了两名销售部的美女陪我们喝茶，大吹特吹她们的产品如何如何的牛逼，国内同行某某厂家是她们的客户，差点把天花板吹成了一个窟窿。
    我们老板提出要见设备制造的工程师，厂家老板一个电话刚打过去，说曹操曹操就到，工程师就来了，曹操是世界上跑得最快的那个人。
    我们老板问了工程师设备的稳定性及维修的难易程度。
    搞技术的工程师一般比较理性，回答也比较忠肯，但有他的老板在场，工程师也略微吹了一番，但没像销售部的两位美媚那样无底线的把天花板吹破一个大窟窿。
    工程师说，设备的稳定性很好，操作简单，维修方便，很多客户通过实际使用后都增加了订单。
    厂家老板说售后服务周到，解除客户的后顾之忧。
    喝完茶，我的老板提出去车间看设备，厂家工程师把设备接上电源，让机器运作起来。工程师详细讲解了一遍机器的操作流程，直到我的老板完全弄明白。
    返回办公室签合同，付定金。
    厂家老板在酒店设宴款待，酒桌上互相吹捧，祝愿八方来客，财源广进，客套了一番。
    厂家老板还特意找了两个前凸后翘、骚气蓬勃的陪酒女郎。
    一个红唇烈焰的陪酒女郎坐在厂家老板的大腿上，娇滴滴、嗲声嗲气和那老板喝起了交杯酒。
    另一个双峰颤动的红唇女子坐在我们老板的大腿上，给我们老板劝酒，肉麻到我不得不相信，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我和厂家的工程师是干着急啊，我俩都是员工，没有女人陪酒，我和工程师为了化解尴尬，我俩互相敬酒。
    我并不羡慕这些娘们，我羡慕的是有钱了，这个世界都是你的，规则都是为你定的。
    厂家老板提议让那两个浑身骚气的陪酒女郎给我和厂家的工程师敬酒。
    我和那位工程师礼貌性地和陪酒女郎干了一杯，我觉得有点尴尬，悄悄发了一条消息给杜磊司，让他打电话给我，我手机铃声响起，我去外面接电话，避开这尴尬的场面。
    随后我发现那个工程师站在厕所外面，迟迟不愿返回酒桌，我俩使个眼色，一前一后返回酒桌。
    那两个陪酒女分别坐在两个老板大腿上，搂搂抱抱，实在看不下去，但又无可奈何，毕竟两个老男人又分别是我们的老板。
    酒足饭饱，厂家老板安排的娱乐活动有沐足、按摩、k歌、桑拿，我们老板仅选择了沐足，他说舟车劳顿，沐足提升气血才跑得快。
    厂家老板马上奉承道：钱总所言极是，做生意就是要跑得快，抢占先机啊。
    厂家老板是客户，经常带客户来这家足浴店消费，跟足浴店老板很熟，直接挑选了四个档次好的妹子来服务。
    现在我和那个工程师就不那么尴尬了，毕竟也有女人给我们捏脚，还是挺享受的。工程师那鸟毛也不躲厕所了，我在关键时刻也没人来电解围了。
    沐足的妹子都穿着低v字领工装，低头捏脚时显山露水，正好对准我的视线，为了招揽生意，工装都是足沐店定做的。
    捏脚后，我们又穿着足浴店提供的短裤躺在床上，享受着推背服务，这项服务真的很爽。当然，这些都是正规服务。
    捏脚的妹子也在暗示，说一条龙服务更舒服。
    这个男人都懂的，厂家老板没这个打算，当然我也不喜欢这个。亲别人亲过的嘴，摸别人摸过的腿，干别人干过的事。这好比公交车到站了，乘客下车了，别的乘客又上了车。甘蔗别人都嚼过无数次只剩下渣了。
    我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我对给我推背的女子说：小妹妹，你们这里招人不，我想把我女朋友介绍到这里来上班。
    女子就笑：你应该叫我姐，你舍得让你女朋友来干这份工作？
    我说舍得，工作不分贵贱，如果我女朋友想买名牌包包，我还打算给她介绍两个老板认识。
    女子：不会？你这么大方？
    我说当然大方，男人要想开点，女人没结婚跟十个男友同居，男人认为没什么。如果这个女人刚结婚三天就离婚了，男人就认为这个女人不是原来那个女人了，对吗？
    女子笑笑，她说好像是那么回事。
    我又说，没有女人在娱乐场所上班，我们男人又去哪里享受？男人要感谢这些妇女同胞，我以后让我老婆也去娱乐场所上班，为广大男同胞提供优质服务。
    女子问我是不是开玩笑的。
    我说不是开玩笑的，现在不少男人都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或老婆在什么地方上班，还不是挺支持的吗？
    女子夸我是个开明的男人。
    我说是啊，我用别人的老婆，别人用我的老婆，我以后要开一家娱乐场所，名字叫“换妻俱乐部”，生意肯定火爆，因为男人最惦记的就是别人家的老婆。
    女子打着哈哈，她说是个好主意。
    我说你手法好专业，我很享受，别人家的老婆为什么都这么好呢？
    女子说，别的男人也会夸你的老婆，道理都一样。
    我说你有老公吗？
    她说，你就是。
    我说客人都是你老公，你可以组建一支部队，番号就是“老公别纵队”，你就是司令。
    她说皆是匆匆过客，不是生命里的那个他。
    我说你很幸福。
    她问为什么。
    我说，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穷的富的，帅的丑的，这些男人都被你摸了，家庭妇女只能摸她老公一个人，你不是很幸福吗？
    女子哈哈笑，她说因为工作嘛，又不是故意去摸男人。
    我说，你给我介绍一份工作，我也想天天摸女人。
    她说，你想做鸭吗？
    我说除了做鸭就没别的工作可以摸女人？
    她说有啊，你去学推拿，而且还是正规的。
    我心里在想，听说给点小费就可以动手动脚，但我好像并不感兴趣，因为厂里的女生更正点，又不缺机会。躺在床上不聊天，感觉气氛很闷，更重要的是，聊天会分散注意力。一个女人给男人推背，手法又那么专业，孤男寡女，男人在享受的时候肯定会想入非非。
    女子问我有没有女朋友。
    我说没有，想找你这样的女朋友，累了有人推背按摩，结婚了就是的了。
    女子啧啧啧地发出一连串不相信的声音，然后说，男人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聊天不吹牛逼，太阳不朝西。
    我问她可不可以揉肚子。
    她说可以，你想揉哪儿，都听你的。
    揉肚子那就是两人面对面，我不但可以看到想看到的，面对面调情可以观察女人的面部表情。
    我仰面朝天躺着，忍不住笑。
    足浴店的妹子在我档部盖了一块毛巾，我认为毛巾是多余的，被盖也没用，除非压上一块大石头。
    女子问我为什么要揉肚子，而且我是她碰到的第一个提这种要求的客人。
    我说大鱼大肉吃了不消化，增加胃肠蠕动，帮助消化。
    女子骑在我双腿上给我上下推揉，或做圆周运动推揉，她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说很享受。
    她笑。
    我说，我胸上的两粒“葡萄干”会不会太小？
    她说，男人的都差不多，有些胖子的比女人的还大一圈。
    我笑着说了两个卧槽，施肥过多。
    女子说，男人胸前两粒“葡萄干”也没什么实质作用，那么小，好可怜。
    我说装饰品，证明我们也有，只是比你的小了几圈而已。
    她说幸好不占地方，不然就是违章建筑。
    我说，要是你的跟我的“葡萄干”一样大，你遇到劫色，衣服一脱，气势汹汹地说，兄弟，自己人，小心我弄死你！
    女子哈哈大笑，她说不可能那么小，还不如一只苍蝇。
    我说，我的腿麻了。
    她说，不好意思，我都忘了坐你腿上了。
    我说还好我没忘。
    她问我跟女朋友亲密到什么程度。
    我说该有的都有了，只有一次，开张大吉，但是没放鞭炮庆祝。
    女子说我身材好，肌肉很结实，个儿又高，长的还讨人喜欢，嘴又会说，很多女人都喜欢的。
    我说男人光有一副躯壳也没用，要有点实力，男人会赚钱女人才喜欢，一切败于现实。
    她问我第一次和女生接吻是啥感觉。
    我说很爽，很投入，女人的舌头很嫩滑，咬不住，一滑就咬住我自己的舌头了。女人的唾液有点淡盐味，感觉良好。你第一次和男生接吻是啥感觉？
    她笑得很灿烂，说很紧张也很兴奋，意犹未尽。
    我一听就觉得好笑，我说你男朋友工作很努力，在专业领域是个高手，从你的表情我就看出来了。
    她说你们男人不都这样吗？尽职尽责，没有不努力的。
    她问我经常来这种地方吗？
    我说第一次。
    她说看出来了，别的男人都动手动脚，你不会，你这个年龄段的男人来沐足的比较少，大部分是中年男人，应酬的比较多。
    我说等我成了油腻大叔，我也会经常来。
    她看了一下时间说，时间到了，欢迎下次光临。

 第165章 升职经理

    出差回到厂里，杜磊司这鸟毛就向我诉苦，说大胸妹态度急转直下，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发了一条消息给她连轮回都没有了。
    我没鸟他，装着没听见。
    杜磊司这鸟人就嘲讽我，说出差跑一趟就嘚瑟成那个样子，装逼到了极致，好像谁没出个差似的。
    杜磊司激将法也没鸟用，就是不鸟他。
    杜磊司突然递了一支“中华”烟给我，献媚地说：高兄，“华子”哦，一般人我是不给的，你当然不是一般人，是鸟人。
    我从杜磊司手上抽走烟，仔细辨别了一下说，你大爷的锤子，不会是“水货”？你鸟毛什么时候也抽这个了？
    杜磊司一脸认真地说，你懂个锤子，这是“水货”吗？你抽不起“华子”就别瞎逼逼。
    我抽了两口，味道还是比较纯正，我问小杜是不是玩扑克赢了陈明和张军的钱。
    他说是借花献佛，他拿了我床头柜上剩下的半包烟。
    我说日你先人板板，你偷我的烟？
    他说顺手牵羊而已，说偷多难听。
    我说你下次是不是连我的内裤也要偷？怎么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杜磊司把烟还给我，他说，你鸟毛好烟舍不得给我抽，我只好自己来了。说什么偷？除了你老婆我真的想偷，其他送我也不要。
    我说你老婆送给我都不要，被你糟蹋了我想想都恶心！你整天像只苍蝇一样围着我转，还不滚？
    杜磊司说，卧槽，我又不是你前女友给你戴了绿帽，你就这么讨厌我？我只想问问你，你有没有去问过大胸妹她对我有没有一点感觉？
    我说有，她感觉你很无耻。
    杜磊司嬉皮笑脸地说，你以为我当真了，我只不过开了一个玩笑，胸大有什么了不起？
    我说大胸妹也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当真就输了。知道真相的只有我，你洗洗睡，你就当做了个梦，它不是真的。
    我泡茶的时候却发现茶叶没了，我去办公室弄点茶。大胸妹低头在吃零食，看见我去了，她捂着嘴不说话，傻笑。
    钱菲儿倒一本正经地盯着电脑屏幕，她看见我手上拿个茶杯就问我：高伟，来汕头这么久了，还不习惯喝功夫茶？
    我笑笑说：习惯，也不习惯，节约时间就来大杯的，谁有绿茶？
    大胸妹大口吞掉嘴里的零食抢答道：我有，高伟，你好喜欢被绿。
    我走到大胸妹面前，她突然改口说：只有“大红袍”怎么办？
    我杵了一下大胸妹额头，说：你好可爱。
    钱菲儿在抽屉里找了半天，摇头说：没了，刚才谁说的有？
    我又走到大胸妹面前问道：你确定没有“绿tea”？
    大胸妹打着哈哈：你才被驴踢！
    大胸妹在抽屉里找了一小盒绿茶给我，说道：你要的“驴蹄”，喜欢被绿的人就喜欢喝这个。
    钱菲儿说：高伟，新项目很快要上线了，你好棒！
    我说只是一块普通香皂而已，除了多一项杀菌功能，又起不到丰胸功效，好遗憾。
    钱菲儿捂着嘴笑，她说不要过于追求完美。
    大胸妹看我的眼神有几分邪笑，她说：高伟，你的理想很丰满。
    我说没有你丰满，摔跟头的时候自带救生气垫。
    大胸妹假装不笑，还是笑了，她问我有没有病。
    我说有相思病，你是解药。
    出差回来，压在我心头的一件事就是希望香皂样品存放一段时间后千万别出问题，我每隔两三天就要去实验室看一次样品，稳定性都很好，没出现任何质量异常。
    晚上刚搓完澡，陈瑶瑶就发了一条消息给我：哥，在么？
    我回复：你请我吃饭就在。
    她：沙县小吃。
    我：不在。
    她：吃海鲜鲍鱼。
    我：在啊，怎么不在？
    她：哈哈哈。
    我：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她：忙么？
    我：你找我帮你搓澡，我不忙啊。
    她：搓脚呢。
    我：忙。
    她：在——忙——吗？
    我：闲的蛋疼。
    她：你真闲呀。
    我：你猜我在干嘛？
    她：在想我？
    我：我想你的时候，你也在想我，好巧啊。
    她：哈哈。
    我：我是替你说的哈。
    她发了一个捂脸的表情。
    我：你想对我说点什么吗？
    她：当面说。
    我：背面说不可以吗？
    她：周日晚上，请你吃饭。
    我：可以的。周日，一周一日。我一定多喝点。
    她：晚安。
    我：你早点睡，我早点睡，咱们早晚一起睡。
    其实我也睡不着，满脑子就是香皂的事。设备买回来后，这个新项目就要上线了。
    任何一个新项目刚开始都是不顺的，需要磨合一段时间，这期间是非常操心的。
    第二天上午，老板喊我去办公室一趟，他说随着公司的发展，生产这块事情慢慢会多点，我的职位应该提升一下，他说我的职位应该由主管上升到生产经理。
    我谦虚了一下，我说职位高低不重要，把手上的事情做好就行。
    老板说我能胜任这个职位，事情就这么定了。
    很快升职通知就贴出来了，成了同事茶余饭后的话题。
    恭喜的有，“敲诈勒索”的也有，以大胸妹和杜磊司为代表的男女“敲诈”团伙非要我请他们吃一顿大餐。
    他们的理由很简单：升官发财。
    卧槽，只有操不完的心，去哪里发财？骗吃骗喝的借口，一帮“土匪”！
    挣钱有花钱那么容易，我肯定请这帮“土匪”好吃好喝一顿。
    这些家伙为什么都惦记着我请客呢？大方的人总会被人惦记。
    中午在食堂吃饭异常热闹，大胸妹、钱菲儿、唐婉、姚依娜、唐甜甜、陈瑶瑶、杜磊司、陈明和张军直接把我“包围”了。
    有人说去大排档吃生猛海鲜，有人说去川菜馆搓一顿，有人说去酒店搞一桌，人多挤一点也没关系。
    沙县小吃，没有一个人提一下，吃别人的谁也不客气。
    我只管往嘴里扒饭，尽量少说话，一句话说错了，把柄被人抓住了，呵呵，那就是饭店见。
    大胸妹用筷子敲我餐盘，她问我请客的具体时间，她好空着肚子去。
    我看着大胸妹说，你大姨妈来的时候我就请客，时间由你来决定。
    大胸妹哑火了，她不敢公布她的具体时间。
    大胸妹用力敲了几下我的餐盘，假装气呼呼地说，刺探军事机密，你要不要脸？
    我说要脸干嘛，你又不亲我。
    大胸妹说全厂就我最无耻。
    我说，丽莉，我既没亲你，又没抱你，我怎么就无耻了？
    姚依娜怂恿我，她说，高伟，你被人冤枉了，吃亏了呀，亲一下丽莉呗。
    我说丽莉愿意，我还不愿意，吃亏的是我自己，她在享受，我在辛苦工作。
    大胸妹开玩笑让我撒泡尿照照自己。
    我对大胸妹说，在你们女人面前，我撒不出来，你行你来啊。
    一阵嬉笑声。
    大胸妹揪我胳膊。
    姓钱的不愧是一家人，钱菲儿替大胸妹打抱不平，她说：高伟，作为一个男生，你怎么跟女生比这些？
    我问钱菲儿：难道比胸大？明知道女人比男人大一圈。
    几个女生一脸的自豪，毕竟她们在某些方面比男人强。
    我起身要去刷盘子，无奈被几个女人压在餐桌上。
    天赐良机，陈明、张军和杜磊司他们三个本来可以借机假装帮我忙，趁机掐油。
    但他们三个男的太正儿八经了，不敢动手，我都为他们三个鸟人后悔。
    遭到围攻后，我又没后援，我得想办法突围。于是挠痒痒就是最好的办法，腋下是命门，一招制敌，我动作很快，有时分不清方向，挠痒痒搞错了地方，女人不尴尬，我会尴尬吗？
    一群母老虎在猎人的进攻下很快被围歼，尤其是大胸妹和钱菲儿，我挠痒痒的时候毫不客气，手上没装gps导航，从国道进入了乡村无名小路，手迷路了，痒痒挠错了地方，她俩吃了哑巴亏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以胜利者的姿态说，母老虎只有在婚后才有威力，婚前就是纸老虎，你们以人多想欺负我一个，只能呵呵。
    姚依娜不服气，她抠住我皮带笑嘻嘻地说，高伟，你信不信我们几个女生能卸下你的“武装”，让你显山露水？
    我抓住姚依娜的手，警告她：你最好老实点，你面前有四个男人，要卸下你们几个黄毛丫头的“武装”简直是轻而易举，不要说一根带子，一根铁链也没用。
    我稍加用力捏姚依娜的手，她疼的“哎哟”一声就松手了。
    有人说我不懂怜香惜玉，女人比男人野蛮的时候我很无奈。
    经理这个头衔对我来讲更多的是责任和操心，我只是觉得累，没有觉得爽。
    升职加薪，看起来是这么回事，如果是大企业，人人都渴望升职。但在中小企业，升职不一定加多少薪，而是老板要让你多做事，多操心，多承担责任。
    所以，我升职到经理这个位置，我没有半点高兴，因为我们公司属于中小企业，就是那种钱少事儿多的职位。
    我升职后最开心的还是钱菲儿，以前她对我直呼其名，现在高经理长，高经理短的了，当然这是公开场合。
    私下她给我起了好几个昵称，全是小动物，好像我就不是一个人似的，类似于爬行动物。
    尤其是钱菲儿最喜欢喊我小龟和企鹅，一个缩头缩脑，一个体态臃肿，跟我的实际形象一点也不沾边。
    钱菲儿比较欣赏我的工作能力，我工作越努力，她越开心，我的努力跟她父亲企业的发展息息相关。这个我没吹牛逼，因为我知道母牛会疼的。
    最近一段时间为了避嫌，我和钱菲儿走得没那么近，主要是怕她父母察觉到了。
    有好长时间没单独约她出去了，于是我发消息给钱菲儿：我不言，你不语，我们配合好默契。
    过了二十分钟，我手机屏幕都熄了好几次，她都没回，肯定忙去了。
    我又发了一条消息给她：蹲马桶了，还是搓澡了？
    钱菲儿回复我：搓澡啊。
    我：你一个人搓澡好慢，也不叫我帮你，我等到花儿都谢了。
    钱菲儿：花谢为花开，花开蝶自来，你要等啊。
    我：好久没闻到你身上的香味儿。
    钱菲儿：没用香水。
    我：你的体香。
    钱菲儿：有吗？
    我：有的，不一样的香，回味无穷。
    钱菲儿：你能描述一下吗？
    我：无法描述，我词穷，有空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钱菲儿：什么地方？
    我：去了就知道，忘了告诉你，去的时候你素颜可以吗？
    钱菲儿：为什么要素颜？
    我：别问为什么。
    钱菲儿：不可以，不化妆不出门。
    我：那好，尊重你。
    钱菲儿：你好乖。
    我：我不修边幅去，而且穿个大裤衩。
    钱菲儿：为什么？
    我：你有好多为什么。
    钱菲儿：爱别人的同时，你也要爱自己，出门像个流浪汉，我情何以堪？
    我：我又不是谁的谁，路人甲而已，影响不到你。
    钱菲儿：你什么意思？
    我：我既不是你男朋友，又不是你老公，还不是你情人，我的形象有那么重要吗？
    钱菲儿：那你是我什么人？
    我：既不是你心上人，也不是你枕边人，是你同事。
    钱菲儿：别说穿个大裤衩，你不穿裤子出门我也管不了你。
    我：那好，什么时间我具体通知你，你也别带一包纸巾，用不着的。
    钱菲儿发了个捂脸的表情，随后又发了一把剪刀。
    我：洗完澡好好睡，别东想西想。
    钱菲儿：想什么？
    我：木目心，田力人，你组合三个字就知道想什么了。
    钱菲儿没有秒回，估计在猜字谜。
    一分钟后，钱菲儿字迷猜出来了。
    钱菲儿：哈哈，我不会想男人的。
    我：我要洗澡了，画面好美，你不要胡思乱想，早点睡。
    钱菲儿：嗯，你后背不好洗，在地上滚几圈就干净了，我睡了。
    我：你做个好梦，梦见我们洗鸳鸯浴，我去洗刷刷了。
    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在想要不要烧这三把火做做样子。一把火也不烧，老板会认为我缺乏能力，三把火全烧，我又怕烧成炭黑，于是开始权衡利弊起来。
    招聘进来的领导都喜欢烧三把火，而且喜欢烧大火，老板才看得出能力。
    我是从内部提拔起来的，老板是比较了解的，没必要烧起熊熊大火。
    权衡利弊后，我觉得烧两把火比较合适，烧得不大不小比较好，千万别把自己给“烧”了，“烧”别人的时候留点退路。
    从哪里开始“烧”我得想想，当领导的就是这个逼样子，没事也要整点事出来，主要是为了表现自己，下属在背后骂得狗血淋头领导是知道的。
    好长时间没开早会了，组织员工开了一次早会，这是我升职后的一次早会，要告诉员工新官上任三把火要烧了。
    我在会上宣布了一些我对员工的要求：
    第一，早会制度，每周一、三、五开早会，员工提前10分钟在车间集合好队伍，早会在8点结束，不影响正常上班。
    第二，请假制度从现在起，杜绝私下口头请假，必须以书面形式写请假条，领导签字同意后方可请假，废除小微企业养成的口头请假陋习。
    第三，车间开始实行5s制度，或者延伸为6s、7s制度也行。执行整理、整顿、清扫、清洁、素养制度。改变过去养成的车间脏乱差现象。产品掉在地上也不立即捡起来，眼睁睁看着产品被踩碎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心态。机台脏兮兮的，一个月也不清洁一下，这些坏毛病，也可以说是老毛病，从今天开始要改掉。
    第四，提高工作效率，涉及到计时工种，不要抱着老牛拉破车的想法，杜决干多干少无所谓，反正工资又不少一分钱的坏习惯，要采取定时定量的管控措施来对待计时工种的办法。
    第五，上班时间不允许脱岗、窜岗，脱离自己的岗位跑去别的岗位吹牛聊天，谈一些与工作豪不相关的话题。
    第六，重视安全生产，发现车间机台、电源等有安全隐患立即上报，上报者公司将给予一定物质奖励。下班前，确保门窗关好，切断电源。
    总之，随着公司的发展，大家要跟随公司一同成长，改掉原来处在小微企业阶段的坏毛病，使自己在能力和素养方面不断提升。
    我一边讲话，一边察言观色，员工的脸全是黑的，像锅底灰。个别员工脸色很难看，内心积压着怒火，好像要扇我耳光似的，我提的条条框框让所有的员工感觉很不舒服。

 第166章 抵触情绪

    晚上，杜磊司来我宿舍叽叽歪歪发牢骚，他问我早会讲的条条框框是做做样子，还是真的要执行。
    我说这不是儿戏，你以为是家长吓唬三岁小孩做做样子？
    杜磊司一脸的不舒服，说道：你大务的，你会让多少人不舒服？你管那么严干屌？你以为是世界500强企业？
    我问小杜是不是要学陈胜吴广揭杆而起。
    杜磊司避开这个话题，明夸暗讽，说道：职位越来越高了，责任越来越大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肯定要烧的。副总的位置还空着，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这鸟人一番讽刺对我来讲刺激不到我，我说：谢谢你祝福，我下一个目标就是副总，再下一个目标就是总经理，你的目标呢？
    杜说：他的目标永远是做个打工仔，没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远大志向。
    我说你不想吃天鹅肉，那就吃土鸡肉，发牢骚你总是第一名。
    每个领导推行新举措都会遇到阻力，这个很正常。
    陈明和张军来我宿舍，陈明手里拿着一副扑克，他说要玩扑克诈金花。
    杜磊司最积极，总想赢点别人的钱，这鸟毛往往输多赢少，输了不是赖账不给，就是借钱来继续玩，想把本钱捞回去，借了钱又不还。有这种赖皮狗一起玩牌，我一般会拒绝跟他玩。
    他们三个玩得很嗨，我首先声明，谁输了也别跟老子借钱，毛都没有。
    杜磊司嘿嘿地笑，他说，高伟你鸟毛这话好像不是对陈明和张军说的，你放心，我输了没钱欠账也不跟你借。
    我对杜磊司说，有你这句话我心里这块石头就落地了。
    陈明和张军喊我一起玩，他们说人多好玩儿，谁赢了钱就请客，实际上就是搞点聚餐钱，要不然谁都不想请客。
    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我担心杜磊司口袋里没钱，玩空手套白狼，就提议每个人先拿出五百元现金亮一下底，谁的五百元先输光了，游戏就终止，然后去餐馆搓一顿。
    杜磊司口袋里只有三百块，我说不想玩，姓杜的钱太少，不够吃一顿。
    杜磊司问我是不是欠屌？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输？
    我对杜磊司说，从心里学的角度讲，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你很想赢我们三个的钱，你是赌徒心里，而我们只是玩个游戏，凑一顿饭钱而已。
    陈明说，为了聚餐而奋斗，他借了两百块钱给杜磊司。
    我对杜磊司说，兄弟，奥力给！
    陈明问搞多大。
    我说每个人每次10元的底，100元封顶，几下搞完就下课。
    游戏开始，杜磊司的手有点不微微发抖。我说你抖什么，凑顿饭钱而已，你输了就等于请我们吃顿饭。
    其实我的手也有点抖，他们三个看不出来而已。
    陈明和张军的手也在抖，总共玩了不到一个钟头，杜磊司五百块钱就全贡献了，他骂我乌鸦嘴，说他输还真的输了。
    陈明嘲笑杜磊司，说怕什么来什么。
    陈明赢了七百多，我和张军也输了一百块左右，然后去川菜馆搓一顿。
    陈明把菜谱扔给杜磊司说道：财神爷，你贡献最大，菜你来点。
    杜磊司拿起菜谱看了一遍说：陈明你自己也要掏点钱，今天计划九百块钱来吃，点几个好菜，撑死了比饿死了强。
    吃饭的时候，陈明问我早会上宣布的那些纪律是不是要真的执行，我说应该要。
    杜磊司最喜欢做抢答题，他说高伟这鸟毛都当经理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把眉毛胡子烧了，第二把火把裤档烧了，第三把火最好别烧了，员工肯定在背后骂高伟这个鸟毛不是个好鸟。
    张军看着我说，要无条件支持伟哥，管他是什么鸟，有了伟哥，再不好的鸟都是好鸟。
    陈明点头说有道理。
    杜磊司不以为然，他说肯定废了。
    我说今天的菜吃起来特别香。
    杜磊司大口吃菜，大口喝酒，瞟了我一眼说道：我掏钱，你鸟毛肯定吃起来香。
    陈明说：姓杜的，你大爷的锤子，明明是我请客，你输给我的钱那就是我的了。
    我说：陈明你不要得罪姓杜的，小心他借你的两百块钱不还给你，这个世界不要脸的人总是有的，这种人惹不起。
    杜磊司左口一个高经理，右口一个高经理，他说不要脸的惹得起，当经理的惹不起，那天要是把我们的高经理惹毛了，又整点钢铁一般的纪律出来，连上厕所都要规定时间，那就死翘翘了。
    杜磊司把一盘红烧肉端到我面前，他说：高经理，肉肉，你操心搞了那么纪律出来，肯定掉了几斤肉，多吃点补回去。
    这顿酒，姓杜的又喝高了，直接从椅子上瘫倒了，在川菜馆门口，姓杜的来了个现场直播，把吃进去的全部还给了大地，恶心至极。
    我宣布了要搞5s，那肯定要搞，车间员工很不情愿，表情全部写在脸上，每天我都要例行检查车间的整理、整顿、清扫、清洁、素养。
    推行一项新的制度都是有阻力的，一开始必须硬，不然执行不下去的，就连杜磊司都这么反对。
    我想姚依娜肯定也是反对的，我找她谈话，问她会不会揍我。
    姚依娜说支持我，我说你没说真话，员工有抵触情绪，做起事来容易冲你发火，你会受委屈的。
    姚依娜笑着说：员工在背后骂你又不是骂我，我不会受委屈的。
    我说员工要骂就骂，等他们骂够了就闭嘴了，企业在发展，多少要立点规矩。之前小作坊加工现场那种脏乱差现象要逐步纠正。
    姚依娜竖起大母指说：高经理，我永远永远支持你，奥力给！
    我对姚依娜说，你比杜磊司这二货要讲道理，他不是个人。
    姚依娜问为啥。
    我说姓杜的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我的人，他那点格局我也是醉了。
    姚依娜问真的还是假的。
    我说当然不是假的，还好你支持我，你最懂我。
    姚依娜说：当然啦，我是你什么人？
    “你只要是个人就好。”我说。
    “捶死你。”
    中午我比平常晚下班几分钟，巡查了一遍车间，看看车间5s执行得怎么样。
    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我两下，吓我一跳，我回头一看是陈瑶瑶。
    我问她怎么不吃饭。
    她说食堂的饭吃不下，她要叫外卖，还说要给我叫一份。
    有人请吃饭我是不会拒绝的，持欢迎态度。
    全部员工都下班了，车间很安静，我带陈瑶瑶去我办公室坐。
    首先，我问陈瑶瑶，我开早会定了几点规矩，你会不会有点不适应？
    她说还好，刚开始肯定会有一点不太习惯，慢慢就好了。
    我说没办法，多多理解。
    她说理解，你的职位不一样了，在其位，谋其政。
    我问陈瑶瑶是不是在减肥，感觉比原先瘦了一点点。
    她说没刻意减肥，不过也瘦了几斤，最近老是失眠多梦。
    我问陈瑶瑶是不是想男朋友了。
    她说是的，就是想你了，说好周日晚上一起吃个饭，你放我鸽子了。
    我立刻马上道歉，对不起，好吃的我都给忘了，你今天请我吃外卖补上了。
    陈瑶瑶说我没口福。
    我说你下次给我机会，有人请我吃饭，我是特别开心。
    陈瑶瑶接了个电话，她说外卖到了。
    我说你出钱，我出力，跑腿算我的，我上半身重量比你轻，跑得快。
    我挨了两拳。
    我去厂门口取两份外卖。
    我拿着外卖回到办公室，我说吃香的喝辣的，有人请客真好。
    陈瑶瑶打开她那份外卖，把仅有的一点肉全部夹到我的餐盒里说：工作餐，将就一下。
    我看着餐盒里哪点肉迟迟没动筷子。
    她说：你嘴大，肉是少了点。
    我又不是狮子和老虎，有一张血盆大口。
    我说好吃的你都给我了，好像我是谁的谁一样。
    她说，你是我的上级嘛，我得巴结你，不然没得混。
    我说你的本意不是这样。
    她说是的，我想把你喂肥了再宰。
    我说你表面温柔可人，背后藏着一把刀。
    她说你放心，刀是留给屠夫的，你不要长得膘肥体壮就是安全的。
    我说吃你一份外卖，你把我当作贪吃贪睡的了。
    她哈哈，说道，逢年过节有人惦记着你也是一种幸福。你不用劳动就有饭吃，吃完了就往角落里一躺，呼呼大睡，日子过得好滋润。
    我说，难怪你最近瘦了，你也是怕被屠夫惦记。
    她说除了男朋友，没人会惦记着她。
    我说，你男朋友是屠夫呢？
    她说，为什么要找屠夫做男朋友呢？
    我说，傻瓜，你找屠夫做男朋友有肉吃啊。
    她哈哈，说道，有肉吃就长得膘肥体壮，屠夫又会惦记着我，算了。
    我吃饭有时会狼吞虎咽，我知道这样对胃不好，但始终又改不了这个坏习惯。
    陈瑶瑶看着我吃饭的样子就笑，她问谁在跟我抢吃的？
    有些女人吃饭就像猫在舔盘子，斯文到让男人怀疑人生。
    她接着说，有几条小狗同时围着一个盆子吃饭你见过吗？
    我知道她想挖苦我，我没应她。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说，小狗抢食的时候跟你一样都是狼吞虎咽，后腿都是蹬着八字步的。
    这可不是个好娘们儿，哪个光棍赶紧把她收了。
    一份盒饭，我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陈瑶瑶饭盒里还剩下一大半，她不是在吃饭，而是在一粒一粒地数饭盒里有多少粒大米。麻雀和老鼠都比她吃得快，我一脸的嘲笑。
    她却不以为然。
    我拿起她的饭盒，用小汤勺舀了一勺子喂进她嘴里。
    没等她咽下肚子，我又舀了一勺子喂进她嘴里，她用手捂着嘴咀嚼，看着我笑。
    第三勺子饭我舀起来送到她嘴边，她用手捂住嘴，我没得逞。
    她咽下饭后站起来，问我是不是想噎死她。
    我说你跟一只老鼠来一场吃饭速度争霸赛，老鼠一定是冠军。
    我收拾好自己的饭盒扔进垃圾桶，趴在桌上想午休一会儿。
    陈瑶瑶走过来给我揉双肩，我感觉特别舒服的。
    她给我揉揉肩，又给我敲敲背，还帮我捏捏腿，重复着这几个动作。爽，真的很爽，特别地享受。
    我让她趴在桌上眯一会儿，下午才有精神。她不同意，她说很高兴为我服务。
    我笑着问她有多高兴？
    她说高高兴兴。
    陈瑶瑶问我对她的服务满意不？
    我说满意度五颗星，关键是的。
    她说要收费。
    我站起来，让她坐下，我借用陈瑶瑶的方式给她揉肩、敲背、拍腿。她说有点痒，但很享受。
    我说很高兴为你服务。
    她反过来问我有多高兴。
    我说比娶你还高兴。
    她借题发挥，问我什么时候娶她？
    我说你想嫁人的时候。
    她说现在、立刻、马上。
    我说床那么大，空了一半，刚好分给你。
    她说，不是你的床大，而是你的鱼塘大，你在养鱼，也许我连鱼都不是。
    我说你想多了。
    她说，我喜欢你是真的，我也不希望你有太大压力，那只是我喜欢而已。
    其实陈瑶瑶我还是挺喜欢她的，只是钱菲儿先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文化程度又高一些。

 第167章 特殊奖励

    生产香皂的设备运回厂里，安装调试后，老板决定正式投产。由于是新项目，我每天都很忙碌，同时也有些紧张，生怕出现大问题。
    新设备，新项目，刚开始是一个磨合期，不是这里出点毛病，就是那里出点问题，每天连坐下来喝杯水的时间都舍不得，一心想着赶紧把问题解决了，希望项目早点正常运转起来。
    洗发水和沐浴露配料先交给杜磊司单独完成，当然我需要监督和验收，马虎不得。
    香皂这个项目试生产搞了一个礼拜总算正常了，这个礼拜我倾注了大量精力。配方我自己要搞，设备我要调试，流水线生产、包装我要跟踪监督，还得提心吊胆的，生怕哪个环节出了错。
    每天忙下来，晚上洗了澡躺在床上就想睡觉。
    这几天忙，看在眼里的当然是钱菲儿，工厂是她爹的。她看重我的恰恰是工作能力。
    她说我最近辛苦了，要奖励我。
    我说山珍海味我不偏爱，现金和黄金我也不那么物质，最好来个亲亲抱抱。
    钱菲儿看了我好久，笑容灿烂，嘴里什么也没说。
    我问她，我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她说有点过分了。
    口是心非。
    我们去吃烛光晚餐，反正跟着“财神爷”混，不差钱。
    钱菲儿负责厂里的一切财务，因为她在学校学的就是财务专业，有时候我叫她钱掌柜。
    我说，小菲，我们配合好默契。
    她问为什么？
    我说，我不请客，你也一样。
    她问我是不是她错了。
    我说不是的，我错了，我的银行卡密码被盗了，余额也没了，我没钱请你。
    她问卡里剩下多少钱。
    我说农行卡余额有1314元，工行卡余额有520元，六位数的密码保护着两位数的余额，但还是被盗了。
    她一脸可爱的表情说：你的银行卡余额好可怜，又好可爱。
    我说，余额好可怜，我怀疑余额被你盗了。
    她笑得花枝乱颤。
    我说，银行卡密码在我心里，你怎么就把余额盗走了？
    她说，我偷了你的心，密码还会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这样说？
    我说，是你在这样说。
    吃烛光晚餐温馨浪漫，本想吟诗一首，怎夸自己没文化。
    约会，女人要的是感觉，男人要的是什么要问男人。
    女人约会时，化妆都很精致，特殊时刻又特别温柔，钢铁侠也会变成绕指柔。
    吃烛光晚餐的情侣居多，撒狗粮的不是这一对，就是那一对，简直是活教材。
    我是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但心里还是想偷看，我在手机上看新闻。
    我们的钱掌柜也是假装不看，其实在偷看。
    钱掌柜问我最喜欢桌上哪个菜？
    我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告诉她都喜欢，但更喜欢另一道菜，不用炒，不用蒸，也不要佐料，看起来就有食欲。
    她看着我，脸上一连串问号，问号像烤肉串一样，一个连着一个。
    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英根儿里习”：why？
    我说你别问为什么，为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为什么。
    她歪着头看我，笑笑说：我不需要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我要你告诉我哪道菜。
    我说，这个答案很长，我想用余生来告诉你。看你这么着急，先告诉你烹饪法，这道菜如果放点葱姜蒜，再加点料酒，火候控制好，那是色香味俱全。
    女人是一个明知道答案，也要别人告诉答案的奇怪物种。
    潮汕人口味比较偏爱海鲜，我也潜移默化喜欢上了海鲜，我偏爱龙虾和鱿鱼，钱掌柜一定会点上这两个菜。
    我剥掉虾壳，蘸上佐料直接喂她。
    我说：你要多吃点，年头年尾没啥盼头，就盼着你长肥一点，膘厚一点。
    钱掌柜咬咬唇，夹起鱿鱼塞进我嘴里。她说，你吸收能力强，更容易长膘，左邻右舍就不用老是天天盼。
    我说附近有好多美食，有空我带你去尝尝，怎么样？
    她说她是个吃货，从来不介意别人请客，随叫随到。
    我点头。
    她问我什么时候请她吃饭。
    我说有个时间段比较好，不用坐在餐桌旁等了很久都没上菜。
    她问什么时候。
    我说餐馆打烊的时候。
    她扑哧一笑，说道：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
    我说你们这些富二代不差钱，永远想不到。
    我们开始聊舌尖上的美食，其实我也没吃过多少美食，工厂食堂里的饭菜大部分是吃一半，倒掉一半，因为难吃。
    我上网查美食，一大堆美食图片让我口水直流。
    钱掌柜看我一脸馋相，问我最喜欢哪道美食。
    每个城市都有属于那个城市的特色美食，想吃也不一定吃得成，钱包决定菜品。
    我蜻蜓点水在钱菲儿脸上吻了一下，顶多是做了个记号，说道：我喜欢你这道美食，不用烹饪就可以生吃，很方便的。
    钱掌柜压低声音问我：为什么不跟我打声招呼？
    我不厚道的笑了，小声告诉她：商量了，就办不成事了。
    战术上来讲，这叫兵贵神速；战略上来讲，这叫先斩后奏；从不要脸的角度来讲，这叫爱你没商量。
    爱情这玩意儿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小的。女人内心还是愿意男人坏一点，再坏一点。
    我一边剥虾壳，一边说：小菲，我给你讲个我邻居的故事，想听吗？
    她点头。
    我说：我邻居的女儿23岁去相亲，女孩一眼就看上了男孩，两人一起去玩儿，让感情升温。天黑时，男孩说不回去了，找个地方去住一宿。女孩说，那不行，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你送我回去。男孩把女孩安全送到了家，后来两人断了联系，男孩主动不联系女孩。
    我停下来不讲了，钱菲儿问我：讲完了吗？
    我继续讲：时隔4年，女孩27岁时又去相亲，结果还是那个男孩，两人吃饭聊天到深夜。男孩说，今晚不回去了，我们找个地方住一宿。女孩说，那不行，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你送我回去。男孩把女孩安全送到了家，两人又断了联系。
    我把剥好的虾蘸上酱料喂到钱菲儿嘴里。她问：讲完了吗？
    我说：又隔了4年，这个女子31岁又去相亲，仍然是那个男生，两人喝酒畅聊到凌晨2点。女子问男生，你一直在等我吗？男生回答是的，女子热泪盈眶，一下扑倒在男生怀里，没有回去的意思。男生把女子推开后说道，前两次我都把你安全送回家了，今天你多喝了点，我更要把你安全送回家。女子急了，说道，我故意多喝了点。男生说，你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我必须送你回家。
    我把剥了一半壳的虾放在餐盘里，不讲了。钱菲儿问我：后来呢？
    我说：又隔了一年，该女子32岁成了大龄剩女，她主动去那个男生家敲门。男生站在门口说，我不敢邀请你进屋，你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但我真诚地邀请你下个月来喝喜酒，我要结婚了。女子默默离开，临走时说，你没有女朋友，我已经打听了，不然不会登门拜访。
    我继续剥刚才那只虾，没说话。
    我剥完虾壳，蘸上酱料准备喂给钱菲儿，她拿走我手上的虾塞进我嘴里，问我：你这个故事要表达什么呢？
    我说，只是讲个故事而已，听听就好。
    她托着腮帮在回味我讲的故事，突然坏笑说道：第一次、第二次男生想耍流氓；第三次、第四次女生想耍流氓，遗憾的是，两人还是错过了。
    我说，这个故事至少说明一个道理，爱情不是一方的主动，而是双方都要主动。比如，我跟你借了一个吻，你得还给我。
    钱菲儿附在我耳边说：我不会借的。
    我说你不借我就偷，偷不到就抢。
    钱菲儿说：你真不要脸。
    我说要脸干嘛，你什么时候主动亲过我？哪一次不是我见色起义先kiss你？
    “你说这种话，脸皮真厚。”
    “铜墙铁壁，刀枪不入。”
    用完餐，我们一起逛街，我就成了购物车，大包小包，左手右手都帮她提东西，体力活算是小事，最难熬的是，女人购物东挑西选磨叽得很。
    她买衣服时总是问我好不好看，我说好看，她说不好看怎么办？
    我说不好看，她说好看又怎么办？
    磨叽的话，耽误时间，我难熬。
    这种情况下，我们俩都认为好看那就对了，节省时间，但男女的审美观是有差异的。
    我认为短裤越短越好，不然叫什么短裤呢？越短越性感。
    衣服的话，女生都会偏爱紧身一点的，显得苗条。只要不是冬装，我的审美观是，衣服的长度以肚脐眼为标准更显苗条。
    钱菲儿挑选了一件衣服，比试了n次。试完后又挂回原处，然后看看别的款式觉得不满意，又把刚才试过的衣服取下来再试一次，又觉得不满意挂回原处。
    卖衣服的女老板费尽口舌夸赞了一番钱菲儿身材如何如何的好，衣服是如何如何适合她，可她就是犹豫不决，等待我的意见。
    我说，你长得好看，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钱菲儿一下就不犹豫了，开始讨价还价。
    女人买衣服都有一个习惯，穿一次新衣服之后就压箱底再也不穿了，一两年之后发现占地方，冬天泡脚后就拿来当抹脚布了。
    所以，女装新款式更新速度之快，男人是不敢想像的。
    再说男装，拿冬装来说，西装、皮夹克、休闲装，基本上就这三种，款式基本上没啥变化。十年前和十年后款式都差不多。
    男人买衣服大体上只看长短、大小，款式就这三种，想挑选也没得挑，讨价还价也干脆，所以买衣服速度比较快。男人就算把衣服买回家后发现不喜欢，也得穿它几年，这也导致服装厂不愿意在男士服装上花心思搞新款式的原因之一。
    男人跟女人逛街有恐惧症，我也不例外。女人逛街一旦开启买买买模式，男人就是个拧包的小跟班。
    钱掌柜说给我买一套像样一点西装，被我婉拒了。
    她的理由是，男人也别亏待自己。她说我工作那么努力，她要奖励我。
    我告诉她，我要别的奖励，亲亲抱抱我不会拒绝的。
    她嘴一嘟，笑着说，只有物质奖励。
    我小声告诉她，以后素颜出门。
    她问为啥。
    我说下不了嘴。
    她说是有意而为之，防止偷袭。
    我说难怪，上次有只蚊子趴在你脸上叮了一下就掉地上了。
    她问我还敢不敢偷袭。
    我说不敢了，但又不甘心。女人露出来的地方，脸上涂了胭脂，嘴上涂了口红，脖子上涂了防晒霜，耳朵上吊着尖锐首饰，手上涂了指甲油，男人为了保命，无从下口。
    她问我男人为什么一门心思就想着哪点事儿？这不是耍流氓吗？
    我说男人只对喜欢的女人耍流氓。
    她说，你喜欢，别人不喜欢。
    我说你又不是别人，蟑螂我为什么不想亲它一口？不喜欢啊。
    走到一家大型商场，我坐在商场门口的椅子上，我委婉地告诉钱掌柜，让她自己去购物。
    商场门口的椅子上坐满了男人，这些家伙要么是陪老婆来的，要么是陪女朋友来的，要么就是陪小三来的，他们一脸的无奈。
    这些家伙，有的无聊得数手指头，有的低头看自己的鞋，有的耷拉着脑袋想睡觉。那种厌恶的眼神连美女都不想偷看，此刻女人在他们心里没有吸引力了。
    我最担心的是她故意让我给她买姨妈巾，她已经收拾过我一次了。女人不按套路出牌，随时都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防不胜防。
    我手机来电铃声响起，钱菲儿来电。她告诉我把手上的东西暂时放在商场的储物柜里寄存一下，进商场去找她。
    寄存好物品，我进商场去找她，东拐西走，好不容易在商场某内衣店门口找到她，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拉起我的手说：我喜欢一款内衣，我口袋里钱不够了，你去帮我买一下，行吗？
    我怔了一下，我刚想说借钱给她，她捂住我的嘴，不让我说话。
    我问她：abcd要哪种？
    她说已经选好了，付完款售货员会拿给你的。
    我尴尬地看着她，这娘们儿可不是个好人啊。
    她推了我一把，让我别磨叽了。
    我作了个深呼吸，迈着像绑了一块二十公斤铁的步子走向收银台说道：你好，我帮那位女士付款。
    “你好，先生，688元。”售货员没忍住笑说道。
    付完款，我提着购物袋三步并着两步走到钱菲儿面前，把购物袋递给她，我连话都不想说。
    她看着我笑，问我：生气了么？
    我朝商场门口走去，她拽住我的手说：高经理，生闷气？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说不是生闷气，是吓到了。
    她问被什么吓到了。
    我说价格。
    她说很正常。
    我说很不正常，布料那么少，价格那么贵。
    她调皮地说：你不懂啊。
    我说我懂，“保险柜”是用来装贵重物品的。
    她用一连串的哈哈哈来回应我。
    我说，你又套路我了。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她说，你平时脸皮那么厚，我得试一下你脸皮到底有多厚，我现在有答案了。
    我从商场储物柜里取出物品，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我想回厂了。
    她说口渴想喝奶茶，找个地方喝杯奶茶再说。
    刚到奶茶店坐下，钱菲儿看着我笑，一直停不下来。
    我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她，说她是个奇怪的动物。
    她笑得打了两个嗝，右手搭在我肩上问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喝奶茶吗？
    我说记得。
    她说：记得就好，今天你不许问我一些傻瓜式问题，做得到吗？
    我问她什么问题。
    她说：你上次抛出的傻瓜问题是，你只喝奶茶里的“奶”，不喝奶茶里的“茶”。
    我说：想起来了，这次我只喝奶茶里的“茶”，不喝奶茶里的“奶”。
    她说我还是个傻瓜。
    服务生端上两杯奶茶，钱菲儿迫不及待地就吸了两口。
    我看着自己的那份奶茶，一直没喝。
    钱菲儿问我为什么不喝。
    我说不知道该怎么喝。
    她说：“奶”和“茶”一起喝啊。
    我喝了两口奶茶，说道：终于找到喝奶茶的正确方法了，谢谢你指点。
    钱菲儿喝奶茶的时候，我看着她笑，她双手蒙住我的眼睛。
    我拿开她的手，说道：你长得那么好看，又不让人欣赏，恐怕有点说不过去。我的最大特点就是直勾勾地看人，要么你不好意思，要么我不好意思，一般情况下是你不好意思。
    她说，那就看呗，你总有看腻的一天，直到呕吐。
    说完，钱菲儿咬住吸管慢慢吮吸起来。
    我说，我研究了一下你喝奶茶的特点。
    钱菲儿问我什么特点。
    我说喝奶茶一直咬着吸管不放的女人，基本上都好色。
    她立刻、马上松开吸管，用想揍人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笑笑说：谁告诉你的？
    我说：是我告诉你的。
    我突然想起刚才她套路我帮她买罩杯的事，我想想都后悔，一个富二代怎么会差钱呢？
    我说：以后我害怕跟你逛街了。
    她问为什么。
    我说：我帮你买过大号“创可贴”，今天又买过abcd，下次你不会让我帮你买布料很少的另外一种内衣？
    她说不会的，她不是一个爱耍流氓的女生，她是一个纯洁的人。
    我说你是一个外表像青菜，内心像鸡蛋黄一样的人，我要拜你为师。
    钱菲儿岔开话题，她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我说喜欢外表清纯，内心黄得流油的女生，你就是一个参照物。
    她问道：我是这样的人吗？
    我说是的，了解你的人不是你自己，而是我。
    钱菲儿笑着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家人。”我说。
    我不太喜欢喝奶茶，我喜欢的是啤酒和红酒。一杯奶茶我只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我咬着吸管往奶茶杯里吹泡泡。
    钱菲儿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问我干嘛？
    我说测试一下奶茶里的“奶”含量有多少。
    我把手搭在钱菲儿肩膀上，捋了一下她的头发，问道：你的头发有多少根你知道吗？
    她说：你帮我数一数就知道了。
    我说不用数，你剃成光头，把所有的头发收集起来，实验室有精度较高的分析天平秤，总质量除以每根头发的单重等于根数。
    钱菲儿突然心生一计，说道：高伟，我能准确猜到你的头有215公斤重，我用五百万现金作赌注，我输了，五百万现金归你。
    我笑着说：你猜准了。
    钱菲儿说：割下来称一下嘛，万一猜不准，五百万赌注哦。
    “你作为孩子她妈，居然跟我赌人头，我们的孩子没了爹怎么办？”
    “你……？”
    “你什么你？‘小蝌蚪’我都准备好了，变成青蛙王子指日可待，就等你的‘水池’蓄水了。”
    钱菲儿脸刷的就红了，双手捂住脸。
    我搂紧她的腰，附在她耳边说：你知道吗，穿婚纱的那一刻，女人才是最美的，怀里抱着小宝宝才是最幸福的，我们两个要加班才能完成任务，加油！奥力给！
    钱菲儿的耳根红得通透，像刚从一千度的炼炉里取出的铁水。
    好半天她才正眼看我，她说我胡说八道，太离谱了？
    我这人脸皮超厚，铜墙铁壁，刀枪不入。因为我相信，女生内心喜欢一个男生，她是不会介意男生有一点过份的举动。
    我捋着她的头发，小声说：钱掌柜，我可是掌握了你的小秘密哦，我好想曝光。
    她突然好奇起来：你说啊。
    我说：你也偷偷摸摸看大片，你一定知道苍老师的；你经常在被窝里幻想有男生霸道地壁咚你；你比我更坏，你是我的老师。
    钱掌柜拒不承认她的“犯罪”事实，百般狡辩：我有吗？你这不是在坏我名声吗？
    我说你要坦白从宽，否则抗拒从严，我要抖出你更多黑料。
    她一连串哈哈，问我还知道什么？
    显然，钱掌柜好奇心还是有的。
    我说：你洗完澡，本来应该先穿衣服，后洗衣服。但你的习惯恰恰是反着来的。你心里想，不会有人偷看？然后又自我安慰，谁偷看谁就会变成独眼龙，然后就我行我素了。
    钱菲儿使劲揪我大腿，达到惩罚我的目的。
    我说你还有一个坏习惯，洗澡时喜欢站着尿尿。你心里想，我为什么这样呢？但马上又自我安慰，男生都可以，我也可以的，好棒啊。
    言毕，我的大腿被钱菲儿揪的越来越疼，她是咬着牙在用劲。
    我捉住她的手，钱菲儿一脸不相信地问我：你们男生也怕疼吗？
    我说：我腿不怕疼，我怕你手疼，我要怜香惜玉。
    喝完奶茶在回工厂的路上，我搂着钱菲儿的腰说，钱掌柜，你骗我。
    她问骗了啥？
    我说你化了浓妆，露出来的部分脸和唇全是有害物质，没露出来的部分我又担心你没洗澡，我今晚没收获。
    她连骂我两句渣男。
    说好的特殊奖励全泡汤了，得到的奖励是我变成了购物车，帮她大包小包提东西，想想都吃亏。
    工厂附近有一条小路，夜晚行人很少，钱菲儿有点害怕，她拽紧我衣服，几乎是贴身挨着我走。
    这可是个好机会，我抱着钱菲儿一顿猛亲，不过她的脸我是没敢下口，胭脂粉有点多。工作重点在嘴上，俗话说嘴上功夫……
    可爱的钱掌柜嘴上说不要，可是她的身体很诚实，不但没有反抗，她的肢体语言告诉我，欢迎光临。
    工作结束后，我捂着肚子弯腰蹲下。
    她问我怎么啦？
    我说有点不舒服。
    她蹲下来抚摸着我的额头，问我是不是很难受？
    我说是有点难受。
    她问到底哪儿不舒服。
    我说中毒了，你的口红是什么牌子的？
    她双手用力往下按我的头，笑着说：你敢骗我？

 第168章 现金奖励

    潮汕人特别喜欢喝功夫茶，老板钱多多打电话给我，让我去他办公室喝茶，当然这是下班时间。
    有些老板就喜欢利用员工的下班时间来谈工作，我心里很不爽，但又很无奈。
    下班时间以喝茶的方式来谈事情，气氛要轻松一些，这是我的猜测。老板是怎么想的，我就不清楚了。
    我一直在猜测老板要谈什么话题，走进老板办公室，他坐在茶几旁，正在沏功夫茶。
    “小高，你坐。”老板说完，放下手中的茶具，递了一支烟给我。
    我接过烟坐下。
    “小高，现在找你来主要是喝喝茶，我从别的地方弄了点好茶，咱们一起品尝品尝。”老板说。
    我说谢谢钱总。
    我心里在想，我既不是你亲戚，又不是客户，还不是你女婿。老板承蒙你这么看得起我？
    按理来说，他是老板，我是员工，应该是我来沏茶。沏潮汕功夫茶，呵呵，那也得学着点，外行很容易被开水烫手。我学沏潮汕功夫茶时，被烫了好几次手。至今手法生疏，还是习惯用保温杯泡茶。
    老板冲好茶示意我喝茶，我端了一杯茶放到一边要冷一会儿才敢喝。潮汕人就不一样了，刚沏好的茶至少有70c左右，他们端起碗茶杯就敢喝，不佩服都不行。
    我刚喝了一杯茶，还没等老板开口，我就夸赞起来：茶香四溢，清香可口，口感很好，很棒！
    一番夸赞才对得起这好茶，才对得起老板这番心意。
    但从内心来讲，这茶品尝起来口感真的回味无穷。
    老板打开茶盒盖，用勺子舀一勺子茶叶给我看，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茶叶，条形状的，像极了柏树叶子。
    我吃了一惊，说道：这茶叶好奇怪。
    老板满脸自豪地说：稀缺物种，产量极低，所以价格贵，500克要两万元人民币。
    我一听这价格真的吓人，物以稀为贵。
    这么好的茶叶，老板为什么要与我分享？不会要认我作女婿？
    我忍不住说：钱总，真的是好茶，品尝起来是一种享受。
    老板说：喜欢的话，有空就来喝几杯。
    我连说两句谢谢。
    我心想，老板你只不过是一句顺口话，我脸皮哪有那么厚？
    请我品尝名贵好茶，到底什么意图？我一直在等答案。
    老板递了一支烟给我，作为回敬，我帮老板点火。老板双手作遮挡打火机火苗不被风吹熄灭的姿势，赶紧把烟吸燃，然后用手指轻轻敲两下我手背以示感谢，这些都是出于礼貌的肢体语言。
    抽烟的时候，老板首先谈了香皂生产的事，他说争取把这个项目搞好，配方要稳定。生产过程中要注意细节，尤其是新产品刚推向市场，绝对不要出问题。
    老板还打了个比喻，他说新产品第一次与消费者见面，如同男女相亲，第一印象尤其重要，马虎不得。
    听完老板这番话，我压力山大，我向老板承诺，尽最大努力把产品做好。
    老板说了些客套话，说什么你办事，我放心。
    老板又转移话题，他说新房厂一楼还空着要利用起来，准备买吹瓶机，沐浴露和洗发水的瓶子要自己生产。后续还要买注塑机，外加工要收回来我们本厂自己做。
    我心里想，黄老板的消息也够灵通的，难怪他那么急。同时，我也在想，吹瓶和注塑我也不懂，招聘两名主管分别来管理两个项目，这两名主管按理说上级应该是老板，而不应该分到我手下。我不懂的项目也管不了别人，别人也不服，而且还很累。事情还没到来，我什么也不好说，也许老板早就规化好了，是我想多了。
    老板抛出这个话题我得附和，我说把外加工收回来本厂做更好一些，一是提高成本控制，二是方便生产控制。
    老板说原因就在这里，主要是生产控制，客户急着要货时，外加工又老是跟不上。
    其实老板更看重的是成本控制，外加工的老板肯定是要赚钱的，这个钱老板不想让别人赚。之前是条件不具备没办法。
    老板找我喝茶，主要是谈香皂的事，顺便谈了一下后续规化，找个话题而已，我是这么理解的。
    我最害怕的是老板又给我下达新的任务，研究什么新配方，我很想溜之大吉。
    话题又转移到喝茶上来。老板问我老家是不是也像潮汕人一样喝功夫茶。
    我说我们老家是喝大碗茶，一个大水壶烧好开水，放一撮茶叶在杯子里泡，然后谁要喝就倒在谁的杯子里，这是有客人的时候。如果平时自己喝，直接把茶叶扔进杯子里泡就是了，方便省时。
    老板说功夫茶顾名思义就是休闲消磨时间的，慢慢来。
    老板连续沏了几杯茶让我喝，意思我明白，好茶多喝几杯。
    杜磊司来电，问我是不是出去泡妹了，让我带上他，带他个毛，碍事。
    杜磊司这鸟毛经常窜进我宿舍来瞎逼逼一阵，只要我在宿舍，宿舍门我都是虚掩的，没关死。他只要推不开我宿舍门，多数情况下会打电话骚扰我。因为他没妞泡，心里很烦躁。
    杜磊司这鸟毛一天见不到我就像缺氧快濒临死亡一样，他基本上不谈工作上的事，最感兴趣的话题就是女人。一提到女人，他的荷尔蒙就开始跳舞，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似的。
    杜磊司很少去找陈明和张军聊女人，他找我那是他觉得我有女人缘，他说我在泡妞界混得风生水起，有实战经验可以学习。
    其实我的心思根本不在女人身上，我把精力放在研究配方和企业管理上，积累工作经验很重要，这是跳槽和升职加薪的本钱。这也是吸引女人的一个关键，爱情不仅仅是爱情，面包也很重要。
    女人是靠男人的才华吸引过来的，男人不是靠无底线做舔狗就可以得到爱情的。花香蝶自来，我提醒过杜磊司，这鸟毛不当一回事。
    我用四川话告诉他，泡你妹，正忙着，没逼事你别打来，我挂了电话。
    因为是下班时间，老板以为我有事要处理，他说：小高，你有事就去忙。
    我站起来正要走，老板从抽屉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递给我说道：小高，这是点奖励你收下。
    我假装客气：钱总，工作上的事是我份内的事，我上了班也有拿薪水，还要什么奖励呢？
    老板说：这个奖励不是随便就有的，只有为公司做出突出贡献的员工才有资格拿，你理所应当获得奖励，这是公司对你能力的肯定，收下。
    我收下信封连说了两句谢谢。
    回到宿舍，我打开信封一看，一万元崭新的百元大钞，是我当时五个月的工资。那种兴奋是从来没有过的，第二天我把这一万元奖金全部寄回老家给父母，老家的瓦房一下雨就有点漏水，父母可以用这笔钱买点瓦找人把房子翻修一下。
    拿到这笔奖金我兴奋了一个晚上，一直没睡踏实。在拿到这笔奖金之前，我研发配方付出了很多，困难是无法想象的。
    我没敢把这笔奖金告诉谁，因为有人知道了肯定会惦记着，尤其是杜磊司这鸟毛一定不会放过我。请客吃饭倒是小事，杜磊司这鸟毛一定会跟我借钱的。钱借出去容易，收回来难，杜磊司欠我的几百块钱有两三年了一直不还，我又不好意思开口问。一问他还钱，可能会闹矛盾，我只有生闷气的份。

 第169章 余生有你

    陈瑶瑶晚上十点半发了一条消息给我：睡了吗？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我正在用手机打游戏，游戏进入决战阶段，胜利在望，我继续战斗，没有秒回，我也舍不得前功尽弃。
    过了几分钟，陈瑶瑶又发来一条消息，是一张拧耳朵的动态图片。
    游戏进入最后冲刺阶段，我坚持把游戏打完。
    游戏结束后，我回复一条消息：我一个人睡不着……
    陈瑶瑶回复我一条消息：10片安眠药。
    我回复她：100片安眠药也不如你来我宿舍唱一首催眠曲。
    她：唱《摇篮曲》？
    我：你人来，唱什么都行。
    她：你来女生宿舍，一定会睡个好觉。
    我：需要带工具吗？
    她：不用，剪刀我有。
    我：不来了。
    她：咋啦？
    我：谋杀！
    她：等你养肥了再杀。
    我：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她：请你吃饭。
    我：我不会拒绝的。
    她：你早点睡，别尿床，尿不湿断货了。
    我：我早睡，你晚睡，咱俩早晚一起睡。
    早上，我去早餐店买豆浆和包子，正巧碰上大胸妹也在买早餐，大胸妹抢着帮我付钱。
    我当然不同意啊。大胸妹态度坚决地说：高伟，你客气什么呢？早餐我请你，晚餐你请我，我会客气吗？
    我说：好，没问题。
    我早餐一份豆浆，三个包子合计4元。晚餐一份外卖至少十元至十五元。谁说胸大无脑，我打死他！
    大胸妹问我要不要再吃一碗粿条。
    我说难不成今天也要把明天的早餐一起吃了？
    她说一个大男人吃那么少，是不是省钱娶媳妇儿？
    我说省钱凑彩礼，彩礼少了我怕你妈不同意。
    大胸妹说她妈不要彩礼，她问我懂不懂？
    我说懂啊，你妈就是不要我这个女婿，你妈亏大了。
    大胸妹一连串“哎哟哟”，她问我是谁？
    大胸妹趁我不注意，猛地往我嘴里塞了一个包子，她想堵住我的嘴。这也是大胸妹的一贯风格，有点小泼辣。
    我脸皮厚，坐在大胸妹摩托车后座上，我想让她把我送到厂里。
    我没想到的是，大胸妹嘴上说把我送到厂里，结果她把油门加到最大，一路狂奔，她把我载到她家门口。
    我上当了，大胸妹笑嘻嘻地说：上我家坐会儿，我妈想看一下你这个所谓的女婿。
    打死我也不会进她家门。
    大胸妹嘲笑我：你怂了？那你自己走路回工厂，要么等下我上班顺便把你带回工厂。
    我说走路回工厂。
    她问我是不是疯了，这么远还走路？
    我说叫出租车。
    她说等她一会儿，她把早餐放在餐桌上，告诉她妈一声，然后送我回厂里。
    我等啊等，大胸妹就是没出来，我又上当了。
    我心里骂了千百遍“三八婆”。
    我耐心磨没了就走了，还没走几步，大胸妹就打我电话喊我站住。
    我回头一看，大胸妹站在她家门口向我招手。大胸妹骑着摩托车来到我面前，她让我开车。
    我说女式摩托车我开不习惯，我坐在后座上，把大胸妹抱得紧紧的。
    她揪了一下我的手，说道：这就是你不开摩托车的原因？
    我说当然不是，你开车太快，我不把你搂紧点，你到工厂了，我还在路上。
    大胸妹问我泡钱菲儿用了哪些下三滥招数？
    我说中规中矩，亲、搂、抱很少用，主要是聊天。
    大胸妹说我放屁，谈恋爱没有肢体语言怎么升级关系？
    我说心里有你，一个眼神就够了。心里没你，也是同床异梦，肢体语言只能证明男女都想耍流氓，跟感情升温没有绝对关系。
    大胸妹问我，钱菲儿每次跟我约会后，嘴唇都变形了，那是怎么回事？
    我说太夸张了，火力有那么猛吗？有几个男人不懂怜香惜玉的？
    她说情到深处你控制不住啊。
    我告诉大胸妹要赶紧找男朋友了，不然憋不住了。
    大胸妹突然加大油门，差点把我震下车来，我又把她抱得死死的。
    回到厂里，大胸妹喊我去办公室坐会儿，因为还没到上班时间。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薯片，问我吃不吃，我摇头。
    她抓起薯片强行往我嘴里塞，她说不能亏待我。
    我用一次性杯子从饮水机上接了杯温开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欣赏她吃薯片。
    大胸妹吃薯片的声音“咔嚓、咔嚓”像极了角落里老鼠偷吃东西。我告诉大胸妹：办公室角落里有老鼠。
    她笑：没错，一只大老鼠，你还想说什么？
    我问大胸妹最近公司哪些岗位还在招人？
    她说正在招聘吹瓶机师傅，她问我知不知道这事。
    我说不知道，没听说过。
    看来沐浴露和洗发水的瓶子我们本厂生产已经提上日程了，黄老板的业务就大缩水了，他内心正煎熬着。
    要先招师傅，后买设备。老板要找一个懂行的人先了解清楚，才决定买哪个厂家的设备，设备的性能决产能和质量。
    我起身准备回宿舍，大胸妹抓住我衣角说道：上班时间还早，这么急干嘛？
    “我去洗手间，需要你批准吗？”
    “当然需要，怕你进错房间。”
    “所长，你辛苦了，请帮我办一张‘出口’许可证。”
    “哈哈，我只办‘进口’许可证。”
    我趁大胸妹不注意一个公主抱，然后把她仰放在办公桌上，她终于投降了，让我抱她起来，我把她抱起来扔在沙发上，离开办公室。
    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思考质检员人选，老板要买吹瓶机，如果还是陈瑶瑶一个质检员太不公平了，必须增加一个人，这个人选从唐甜甜和唐婉两人中二选一。
    香皂项目上线以来，我一直紧盯这个项目，无论是配方操作，还是车间流水线管理，我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一切还好，都比较顺利。
    我们公司生产的香皂卖点噱头就是“杀菌”，这也是老板要开发这个产品的初心，但愿消费者能认可我们的产品。
    香皂配方成份中的确含有杀菌剂，有一定的抑制细菌作用，确实没有欺骗消费者。
    在工作中，陈瑶瑶和姚依娜都很配合我的工作，她俩既有工作本身需要的职责所在，也有一份私人情感夹在其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厂里的女生对我这么好。
    尤其是陈瑶瑶三番五次邀我单独约会，有时我忙，放了她鸽子，她依旧不生气，从未责怪过我。
    这次不能再放她鸽子了，周末晚上，陈瑶瑶以谈工作为由，约我在一家西餐厅吃晚餐。
    我有一个习惯，如果有女生一起去餐厅聚餐，我总喜欢找一个安静一点，而且又靠窗的位置。
    女人约会时，化妆都很精致，跟平时处于工作状态时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我不得不佩服女人化妆的技巧是多么的高明。
    坐在我旁边的陈瑶瑶化妆后与上班时素颜的样子比起来判若两人，我盯着她看了好久才说道：我好像不认识你了。
    女人打扮后听到男人的夸赞，肯定比捡到一坨黄金还开心。
    陈瑶瑶开心地问：高伟，我只有现在你才看得顺眼吗？
    我捉住她的手说：不是的，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朵最美的花。
    她问什么花。
    我说玫瑰花。
    她说信你个鬼。
    陈瑶瑶夹了一片肉喂到我嘴里，她说小时候你妈喂你，现在我喂你，我怕你累了、饿了，只要我还有一口吃的，我一定让你先吃。
    我不知道女人是不是都有母爱情结。
    我一直以为，只有男人才会直勾勾地盯着女人看。
    事实告诉我，女人也这么干，而且比男人更大胆。
    我吃陈瑶瑶夹给我的那块肉时，满嘴都是油，她一直盯着我看，而且还笑。
    我抽了一张纸麻利地擦掉嘴上的油，告诉她：油水都被我捞了，你亏大了。
    她一脸坏笑：你小时候吃饭时脖子上要系个围裙，怕沾上油腻。我刚才忘了给你准备一个围裙。
    我说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可是我爸又不能娶你当二姨太。
    陈瑶瑶踩着我脚背说：你爸退休了，你该接班了。为了祝贺你上任，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陈瑶瑶从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递给我，她让我猜猜是什么。
    我猜了一会儿说：会不会是男人晚上的“作案”工具？我没打算跟你过夜的。
    她用力踩我脚背，说了一个了字：滚！
    我拿起小盒子掂了掂重量说道：不会是手表？
    陈瑶瑶让我自己打开盒子，果然是一块精致的手表。
    她亲自把手表戴在我手上，然后说：我想把余生的时间都交给你！
    我心情有点复杂，她仔细观察我的面部表情，我除了笑还是笑，笑能掩饰一切。
    陈瑶瑶把好吃的菜都往我碗里夹，我按住她的手说：两个人吃才香。
    我夹了一片肉喂到她嘴里，我说你要多吃点肉，女人该长肉的地方一定要让它野蛮生长，男人赞美女人身材好，其实说的就是这个。
    我说这话想活跃一下气氛。
    她扑哧一声就笑了，不卑不亢地说：面积大是一个国家，面积小也是一个国家，中国人一向认为国家不分大小，同等对待。你是中国人吗？
    我说：是！
    我和她碰杯，她不装矜持，一杯啤酒一饮而尽。当然，我也是干脆利落。
    我问她为什么喜欢我？
    她说：心决定的东西，嘴上说不了。
    我给她倒满一杯酒，然后直接夹菜喂到她嘴里。
    她也不嫌弃我筷子脏，我就问她：瑶瑶，我的筷子……
    她吞掉嘴里的菜，笑着说：吃你的筷子夹过的菜会怀孕吗？
    我抬头望着天花板笑了好久，我说什么时候我要给你科普一下。
    她说不用了，我懂的她都懂。
    我说，你什么都懂，要不你给我科普一下？
    她笑了，笑得花枝乱颤。
    她没立即回答我，而是端起酒杯说，先喝酒，后科普。
    跟酒量小的女人喝酒，我不会说你干了，我随意。而是我干了，你随意。
    我们喝完各自杯子里的酒，我先给她斟满酒，我问她：瑶瑶，小蝌蚪找妈妈，找到了吗？
    她神领会，说道：找到了呀，只是找不到爸爸。
    我说小蝌蚪的爸爸就是我，小蝌蚪的妈妈就是你。
    她说我是个大坏蛋。
    我说肯定是个好蛋。
    她又笑了。
    她问我为什么经常放她鸽子？
    我说没有经常，只是偶尔，工作忙你也是知道的。
    她说：你心里肯定没有我，不然怎么老是放我鸽子？如果那天我不打扰你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我抓住她的手说：不是这样的。
    她问是那样的？
    我说不是她想的那样。
    她又给我夹菜，生怕我吃不饱，她说要把我养肥一点，养壮一点。
    她倒酒，我一杯，她一杯，喝我俩脸上红霞飞。
    趁着酒劲儿，她说要跟我好好谈谈。
    其实我已经完全猜到了她的意思。
    我逗她，我说：桌上谈合作，床上谈感情。

 第170章 深情之吻

    她装傻，她说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她说心累了，想找个港湾停泊。
    然后她就猛灌酒，我知道陈瑶瑶酒量不大，再喝下去就断片了。
    我买了单，搀扶着她走出餐厅，她蹲在地上，抱着头，脸绯红。
    我用力把她扶起来，在附近找了个公寓让她休息。
    我把她扶上床，给她垫好枕头，希望她好好睡一觉，等待新的一天开始。
    我坐在床沿，想了很多，也很纠结。
    我不知道她是真睡还是装睡，我静静地看着她精心化妆后俊俏的脸庞，我伸手整理她有点凌乱的发际线，我用大拇指在她的眉毛上轻轻滑动，抚摸她的鼻子、下巴、耳垂。
    夜的宁静，感觉一切都那么美好，我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她的脸，一遍又一遍。
    然后我俯下身，我把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脸上，那一瞬间我感觉很幸福。
    深爱一个人很痛苦，被一个人深爱很幸福。
    白天的喧嚣没了，夜的宁静让人思绪万千。
    睡着了的人也许做了个好梦；没有睡着的人心里也许有故事。
    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深吻了她的唇，温润而又嫩滑。
    深吻的那种感觉无以言表，我一遍又一遍吻了她。
    直到她双手死死勾住我脖子主动迎合，缠绵而又热烈，地球仿佛停止了转动，只有两颗心在加速跳动。
    无法抗拒的冲动，那一夜，我们又有了故事，一个很缠绵的故事。
    我没有酣睡，而是抱着她说了很多我想说的话，其实我是带着泪在跟她说话，只是她不知道而已，因为我心情很复杂，其实是有点乱。
    一番风雨之后的悄悄话，永远是那么迷幻，让人陶醉。满足的不仅仅是男人，还有女人。
    跟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有了肌肤之亲，是最难忘却的。我不知道陈瑶瑶是不是这样，这是我们第二次的故事。
    她双手捧起我的脸，使劲向中间挤压，我的脸严重变形，她以此惩罚我刚才说的话。
    她突然松开手，摁亮电灯开关，盯着我看，她问我：什么情况？你脸上是湿的。
    我关掉灯，我说是喜极而泣。
    她小鸟依人地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她说不相信我是喜极而泣。
    她的手停不下来，不是弄乱我的头发，就是捏我的喉结，扯我的耳朵。
    过一会儿，她整个人又趴在我身上，手脚悬空，所有的重量压在我肚子和胸口上，她不停地折腾我。
    我也没办法，我刚才折腾她的时候，她也是挺配合的。
    可是陈瑶瑶根本不让我睡，说了一大堆她想说的话。
    她把头靠在我胸上，听我心跳，喃喃细语：高伟，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但我又随便躺在你身边了。因为喜欢，一定会心动；因为爱，一定会心痛。我现在是心痛，我得不到，又舍不得，你身边不缺女人。我曾经无数次告诉自己要放手，可是我的决心又不够。往后余生，我渴望漆黑的夜晚有一个男人陪伴我，我害怕孤独，也害怕寂寞。在我的世界里，至少现在没人能替代你……
    说着，说着，她眼泪就掉在我身上了。
    女人是水做的。
    我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紧紧搂着她，她的背是那么地光滑柔嫩。
    我想到的不是她的背，而是她脆弱的心。
    我也想过不应该跟她走这么近，可是工作上她又是我得力的助手。如果她不是生病住院我去照料她一个星期，如果我不倾其所有把银行卡里仅有的一点余额拿出来帮她缴医药费，也许她不会这么勇敢的表达她心里的想法。
    如果不是认识钱菲儿在先，我可以接受她。
    陈瑶瑶说得对，她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但她又随便躺在了我身边，那是因为喜欢，她用行动在证明她把自己交给了我。
    我告诉自己以后不要轻易跟她单独呆一个房间，这是对她好。
    她是想缓解一下气氛，故意搞笑的。
    她的脸紧紧贴在我胸口上，右手轻轻抚摸着我，柔声细语地说：高伟，我好想叫你一声老公。
    我说你叫什么都行。
    她说：叫你儿子呢？
    我说你想当妈我会成全你的。
    她说：那还是叫你老公好，叫一辈子的那种，有些人只适合相遇，不适合相守，感情越认真的那个人输得越惨。越执着的那个人，爱情那扇门她越打不开，因为她密码输入不正确。
    她说，我听。道理她都懂，可她偏偏又那么认真和执着。
    其实我心里还是蛮喜欢她的，但我又不能养“鱼”，一直吊着她。
    陈瑶瑶的手一直在轻轻抚摸我，像蚂蚁在爬，痒酥酥的。
    她喃喃细语说给我听：人生最大的遗憾不是错过了你喜欢的那个人，而是错过了那个想要喜欢你的人。
    我抱紧她说道：瑶瑶，你说的我都明白，爱情的路可能不是一条直路，有时需要拐个弯才能到达目的。
    她说：拐十个弯我都等你，你没结婚，等你女朋友分手了，我来替补；你结婚了，等你离婚后，我来找你；你若不离婚，我就去尼姑庵。
    我跟她开玩笑，我说你去尼姑庵也没用，尼姑庵对面是个和尚庙，你能做到六根清净，一心向佛？
    她说：剃去青丝愁已去，本是清灯不归客，不因情丝恋红尘，心如止水无涟漪。
    我说，你没有为光棍事业奉献自己的光和热。这么多男人，你为什么一定认为我最适合你？我也有很多缺点，只是没让你看到而已。
    她说：高伟，你知道吗，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你就是那把钥匙。
    我突然发现自己词穷了，我抱着她一顿狂吻，雷电交加。
    我松开她的时候，她哭得梨花带雨。
    她说希望我一辈子不松手。
    我心里有点难受，我一句话也没说，抚摸着她的秀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心口有点疼。
    我的脸紧贴着她的脸，静听她的呼吸。我不知道怎么说最好，因为我不能给女人一个轻易的承诺，承诺的份量很重，兑现不了的承诺留给女人的是伤害。
    她说：落花有意伴春风，春风无心恋落花。
    听着她的心里话我很难过，我告诉她静下心来，生活要过得快乐一点，爱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
    她说她静不下来，尤其是这个时候，她有太多的话要跟我讲，等她把该说的都说了，就好好睡一觉。
    我紧紧地抱着她，我又不能不让她说。
    她轻轻呼唤着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她说：从你的世界路过，我只想在你心里留下一个脚印。如果我的一往情深，最后变得一文不值，我也不后悔我们曾经的相遇。如果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但我喜欢过你是真的。我不会胡搅蛮缠，该放手时我会放手，因为最后输了的多是痴情客，我会放手让你去寻找属于你的幸福。我该说的都说了，你早点睡。
    说完这番话，陈瑶瑶突然笑了，她的假装轻松，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她笑了。
    我哭了。
    我抱紧她，我说：我心里很难受，我的心也很乱，自从认识了你，我是快乐的。
    她累了，背对着我沉沉睡去，我一直抱着她没松手就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她用力掰开我的手，告诉我两件事：我的手把她箍成了一道深深的勒痕，我的腿压着她的腿一个晚上，她腿麻了，连上厕所都去不了。
    我把她扶起来，我帮她穿衣服，包括内衣，我找不到内衣的扣子，她嘲笑我是大傻瓜，她说没有扣子，是挂勾。
    果然是挂勾，我笑着说：男人最喜欢帮女人解扣子，最讨厌帮女人系扣子，我今天破例了。
    她揪我，笑得那么开心，居然也不害羞了。
    她捏我的嘴，说我嘴贱。
    她的衣服是我帮忙穿的，这个是必须的，因为她的衣服刚开始是我解的扣子，做事要有始有终。
    我帮她梳头、化妆，虽然我毛手毛脚，但她没有拒绝，只是她不停地骂我傻瓜，没有一点经验。
    给她化妆的时候，我感觉像是父亲要送女儿出嫁了。
    这是我第一次给女人化妆，像画家作画，先素描，后上色，最后打磨，一幅精美的画就算完成了。
    她说：你把我打扮得变了样，可是我又不是你的新娘。
    我说昨晚都入洞房了，至少你是预备新娘。
    她边照镜子边说：你得赔我青春损失费。
    我问赔多少？
    她起身去拿了一把水果刀，估计是前面的租客留下的，她把刀尖朝向我，说道：你得陪我一辈子，如果你不答应，110带我走，120带你走。
    我说：你怎么舍得120把我带走？你不期待下一次吗？
    她把刀子丢在地上，向我猛扑过来，女人的矜持，淑女的形象，她已经顾不上了，她紧紧抱住我，一直不肯松手。
    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好啦，我们天天见面，我又没结婚，至少有一半是属于你的。你乖点，要听话，我去买早餐，吃完早点回去好好上班，别整天胡思乱想的。
    她松开手，特别开心，她说：话可是你说的，你的一半是属于我的。
    我去早餐店买了豆浆、油条、小笼包。
    她一直舍不得吃，非要亲自动手喂到我嘴里。
    我很感动，爱一个人真的好辛苦，我是一个特别能理解别人的人。
    我提醒她要吃饱，别总是先考虑别人。尤其是作为女人，首先要把自己经营好，这个世界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男人。你现在遇到的并不是最优秀的，只是一叶障目，不见森林罢了。
    她说：男人再多再优秀也不是属于我的，我只要一个就好。我不要房子，不要车子，不要彩礼，只要一个人就足够了。如果我这个要求也满足不了，我就租一个男朋友，首付和按揭分期付款。高伟，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
    我当然是笑了，我说：别的女人是抬高物价，你是打折抛售，是不是要清仓大甩卖？你的爱情不能打折啊！

 第171章 爱搭不理

    从主管升到经理位置后，虽然面子上有了点光，工资多了几百块钱，为了这点面子，还得自己逼自己多学点管理上的知识，于是买了几本管理学方面的书籍放在床上，没事的时候躺在床上“啃”一点知识。
    杜磊司总拿我看书嘲讽我，说我读书的时候要是这么努力，早就考上北大清华了。
    杜磊司的嘲讽反而提醒了我，为什么不通过自学考试拿个大专或本科文凭？
    毕竟我一个高中学历是低了一点。
    有了这个想法，就开始在网上查教育机构，通过教育机构具体了解怎么报考学历。了解后发现，考一个文凭需要下大功夫，于是开始纠结要不要报考。
    我跟小杜提到考文凭的事，他说考个毛，拿钱买个文凭算球了，宁愿多花点钱，也不要多花时间，把考文凭的时间节省下来泡妞更有意义。
    卧槽！泡妞第一，学习第二，居然有人把泡妞当作人生的最高追求。
    爱江山更爱美人，也不是没有道理。
    烟瘾、酒瘾、赌瘾、钱瘾、权瘾，这些瘾对男人来说不一定是最大的瘾。女人才是有些男人最大的瘾，杜磊司显然就是女人瘾中男人的代表。
    坐办公室的人都知道久坐不利于健康，大胸妹经常手里假装拿份资料窜到车间走走，就是为了避免久坐带来的不利影响。
    大胸妹总是喜欢找借口来找我聊天，她这点小把戏我清楚的很。她没有男朋友，一颗不安份的心永远在骚动。
    真还别说，女人泡仔比男人泡妞更有意思。女人泡仔，你说她含蓄，可是她内心又在骚动。你说她矜持，她又按捺不住，是不是很有意思呢？
    大胸妹来找我的时候，我刚好忙完，我递了个凳子给她坐。
    她问我忙不忙，我说你来了永远都不忙。
    她假装说手上还有事，挺会装的，闲的人永远都说她忙。这种人任何公司都存在。
    我故意说给她听，我闲得蛋疼。
    我问大胸妹吹瓶机师傅招到人没有。
    她说有人来应聘，薪资待遇要求特别高，老板说继续招人。
    小池塘养不了大鱼，不奇怪。
    我故意问大胸妹睡的是单人床还是双人床？
    她知道我想表达什么，她说：你说呢？
    我说：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跟你一起睡？
    大胸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答案呢？
    我说：你不说就拉倒，好像我要跟你睡一张床似的，我不就关心你一下嘛，你睡双人床就证明有男朋友了，好像我要打听你的隐私似的。
    大胸妹反问我睡的是单人床还是双人床？
    我说：你晚上去我宿舍看一下就知道了，我备好酒菜等你。
    大胸妹只说了一个字：滚！
    我用嘲讽的口吻说：瞧你那小样儿，装什么纯？晚上躲在被窝里看大片，口水流成一条线儿，你以为我不知道？
    大胸妹说了两个字：渣渣！
    我逗她：丽莉，我想送你一份礼物。
    她伸出手说道：拿来！
    我说：等你有男朋友了，我才送给你，你男朋友是不愿意买的。
    大胸妹知道我是耍她的，她问我什么礼物？
    我说：实话告诉你，你男朋友和你在秘密地点约会时，你男朋友不但想把你生米煮成熟饭，更想把你煮成爆米花，一步到位啊！你不知道这个礼物是什么吗？
    我的脚背被高跟鞋狠狠踩住，疼得我眼泪快掉了，我用力推开大胸妹。
    大胸妹说了三个字：真恶心！
    她假装正经地走了，可是她又转身返回，我没想到的是，她又用力揪了我几下，以胜利者的姿态昂首挺胸地离开了。
    哈哈，我只能用这一招让大胸妹主动离开。
    最近这几天，我突然发现，钱菲儿变得很冷漠，对我爱搭不理的，我什么地方招惹她了？
    除非有一件事，那就是她知道了我跟别的女生有暧昧，因为女人的六感是很准的。
    我跟陈瑶瑶和姚依娜单独相处，本来是比较隐秘的，怎么会走漏风声呢？
    晚上，我发一条消息给钱菲儿：最近有部电影很好看，上座率比较高。
    本想测试一下钱菲儿的反应，可是等了两三天，她居然没有回复我。以前消息是秒回，现在是轮回。
    我又等了几天，她还是没回我，这不是轮回了，那是不回了，她肯定是生气了。
    找到她生气的原因，对症下药才是重点。
    我以复印资料为借口去办公室试探钱菲儿的反应。
    以往我去办公室，钱菲儿至少会打声招呼，可是现在，她好像没看见我一样，双手飞快敲击电脑键盘，一副忙碌的样子。
    我心里说了几个卧槽！
    如此冷漠，好像我们不认识一样。女人的冷暴力是相当可怕的。
    我厚着脸皮用一次性塑料水杯从饮水机上接了一杯温开水放在钱菲儿桌上。她只是点了一下头，连个谢字都没说，继续敲键盘。
    我的心感觉掉进了冰窟，凉透了。
    这一切，大胸妹尽收眼底，她虽然没吭声，但满脸的幸灾乐祸。
    我复印了几份没用的资料，正想走出办公室，却被大胸妹叫住了，她说我厚此薄彼，没帮她倒杯开水。如果我帮她倒杯开水的话，她一定会非常热情地招呼我坐一下。
    大胸妹是嘲笑我给钱菲儿倒水，热脸贴了冷屁股，我转身就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时不时邀约一下钱菲儿，请她吃个饭，喝个咖啡什么的，她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我。
    我想到了大胸妹，大胸妹和钱菲儿天天坐在同一个办公室，而且还是堂姐堂妹的关系，大胸妹应该知道钱菲儿生气的原因。
    大胸妹知道我在求她，态度很拽，她嘲笑我：姓高的，你也有今天，我可从来没看见你在女生面前低过头啊。
    我说：钱菲儿最近像一块冰，我怎么也捂不热，我怀里可是38c啊。
    大胸妹说：菲儿今天对你爱搭不理，你明天让她高攀不起。
    我说：好，听你的，我和小菲相识这么久，只是亲过嘴，其他啥也没干，我又不欠她的。
    大胸妹说她要找钱菲儿核实情况，以证明我所言不虚。
    我让大胸妹给钱菲儿带个口信，她若再不理我，我可要把她的老底拱出来。
    大胸妹特好奇，问我什么老底？
    我说，我帮她买过姨妈巾。
    大胸妹问我真的还是假的？
    我让大胸妹问一下钱菲儿就知道真假了。
    大胸妹笑得“西班牙”和““葡萄牙””全露出来了，她说不可能。
    大胸妹问我还买过什么？
    我让大胸妹猜……
    大胸妹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说道：你们男人那点小九九，我们不知道吗？
    我说：丽莉，你又在装纯，你好色起来我都不如你。
    大胸妹嘴硬，她说：我调戏过你吗？
    我说不介意，你放马过来。
    大胸妹靠近我，眼神警告意味儿很浓，我知道她随时会使用无影脚发动攻击，跟藏獒差不多凶猛。
    我做好了防备，我说：丽莉，你调戏我也好，勾引我也好，我放弃抵抗。
    大胸妹知道我有防备，她没有动粗，她问我还有什么口信要带的。
    我说：你告诉钱菲儿，她不理我，她肚子会疼的。
    大胸妹嘲讽我：恐怕是你胸口在疼？
    我说，作为女人，有什么理由要自己生闷气？
    大胸妹数落我：你们男人犯贱，为什么要惹女人生气，你不想想，菲儿为什么不理你？
    我说不知道她为什么不理我，是不是大姨妈窜门这几天是女人的狂躁期？
    大胸妹说我放屁，她警告我，要我好好珍惜眼前的，弄丢了一个人就找不到了。
    大胸妹要我好好反省，她说我想从她嘴里知道点什么不大可能，她也不知道钱菲儿为什么不理我。

 第172章 归乡心切

    春节临近，思乡心切，又开始计划归乡的日期。
    陈明、杜磊司、张军提前跟我说春节要回家。每逢佳节倍思亲，尤其是春节对于中国人来讲，团圆比什么都重要。正所谓，赚不赚钱，回家过年。
    对于陈明、杜磊司、张军来说，回家的诱惑实在太大了。老家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天各一方，平时很难见上一面，顶多煲一下电话粥，时间久了，家乡曾经熟悉的人联系也少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淡了。只有春节才是大团圆，天涯游子像傍晚的倦鸟归巢，大家终于可以聚在一起聊聊天，谈谈彼此异乡飘泊的感受，非常难得的相聚。
    回家可以敞开肚皮吃家乡的腊肉、香肠、汤圆，正宗的家乡味。
    春节假期，围在麻将桌前痛快地战斗几天，这个吸引力是相当大的。
    陈明、张军和杜磊司春节回家还有最重要的一项任务就是相亲。
    这三个鸟人，厂里有现成的，他们又不主动去追。没有几个女人喜欢钢铁直男，女人觉得这种男人既没情趣，又没情调，谈个恋爱就像嚼枯草，一点味道都没有，渣男反而成了抢手货。
    陈明、张军、杜磊司在厂里都有暗恋对象。杜磊司一直暗恋大胸妹，大胸妹又对杜磊司不来电，可谓是：落花有意伴春风，春风无心恋落花。
    陈明特别喜欢唐婉，但一直是暗恋，作为一个男人，既不制造一点机会去接近女人，又不提升自己的价值去吸引女人。我批评了陈明好几次，但他就是不敢主动向前一步，害怕被拒绝。瞻前顾后，想得多，做得少。要是换作渣男追唐婉，早就亲过嘴，摸过腿，甚至煮成爆米花了。
    再说张军这鸟毛，他比陈明要好点，主动给唐甜甜发过消息，唐甜甜也回复过张军，后来，就没有后来了。至于问题出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回家相亲是最好的选择，媒婆一张嘴，两边哄，省事得多，见效快。相亲那天，男女双方对上眼，双方父母把一下关，一切走程序，很快步入婚姻殿堂。先结婚，后恋爱，这是钢铁直男最喜欢的方式。
    春节，我也想回家，家里有腊肉、香肠、汤圆，正宗的家乡味。还有麻将的吸引，场面热闹。当然重头戏是，我陪陈明、张军和杜磊司去相亲，我想去看热闹，这个热闹一定要去看。
    他们三个鸟人相亲的时候估计会问我，这个妞怎么样，我答案都想好了。我会说：相亲的时候你们做决定，入洞房的时候我代替你们给出答案。
    晚上，陈瑶瑶发消息给我，问我什么时候回家过春节，她要跟我一起回去。
    收到这条消息，我手在发抖。
    我回复她还没有最后决定，到时候看。
    陈瑶瑶又发了一条消息给我，她说想去我家吃腊肉。
    她家又不缺腊肉，她缺的是男朋友。
    钱菲儿对我的冷漠，已经够我喝一壶了。
    我给钱菲儿发消息，她要么不回复，要么隔几天才回复，即使回复了，也是惜字如金，基本上是一个字：嗯、哦。
    当面邀请她吃饭、看电影什么的，她回答也只有一个字“好”或者“行”，但没实际行动，打死都约不出来。
    我觉得自己该扇自己耳光了，最好跟厂里的女生保持距离，然后主动认个错。
    我给钱菲儿发了一条消息：我38c的体温捂不热你一颗冰冷的心，这块冰可能是我制造的，我以后不再加工冰块了。
    发出去的消息有去无回，钱掌柜一直不鸟我，我好尴尬。
    消息不回，震语音，语音提示无人接听，女人的冷暴力很可怕。
    什么招儿都用了，就是不见效果，有一天，我提前几分钟去办公室，坐在钱菲儿的位置上，她走进办公室，看见我坐在她的位置上，她不生气，也不理我，让我干坐着。
    大胸妹幸灾乐祸，她嘲笑我：姓高的，要不要放点音乐庆祝一下？
    我观察钱菲儿的表情，大胸妹嘲讽我，她也没笑，低头玩她的手机。
    我找个台阶下，想让钱菲儿开口说话。我说：钱掌柜，我想提前预支一点工资，最近经济危机。
    钱菲儿不理我，反正不吭声。
    大胸妹知道我不是真的来借钱，她说：银行今天不上班，下午我借你点，你赶紧去上班。
    我走到钱菲儿面前，我说：钱掌柜，钱不理我，我不生钱的气。
    钱菲儿姓“钱”，她知道我一语双关。
    钱菲儿闭上双眼，一副不想听我说话的样子。
    我尴尬地退出办公室。
    大胸妹跟我招手，满脸嘲笑地说：好走不送。
    女人吃醋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年底，厂里开始疯狂赶货，产品要增加一些库存，因为春节期间请长假的员工比较多，有些生产线会停一段时间。公司春节放假七天，员工请假最多八天，所以，每个请长假的员工请假期限不能超过15天，公司通知已经出来了。
    这段时间，员工除了生病，事假我基本上很少批假，大家拧成一股绳，加班加点完成任务。
    老板有时也抱怨，说外省籍员工为什么请假时间都比较长。
    我给老板解释，我首先拿四川籍员工请假为例。我说一名员工请假10天，如果从广东汕头出发，假如这名员工是乘坐长途汽车，从21日早晨8点上车，最快也要22日晚上8点左右到家，回家花了2天时间。返回汕头又要2天，10天假期只剩6天在家里办事。如果回去和返回途中不顺利，比如高速路上堵车，来回花在路途上的时间至少也要5天。这样算下来，请假10天并不算多。如果碰上春运，情况又不一样，火车票一票难求。坐飞机比较省时间，但机票又贵，员工又舍不得多花钱，员工的思维就是这样。
    老板听完没吭声，我拿四川籍员工举例，因为我也是四川的，我为自己请假埋下伏笔。
    唐婉、姚依娜、唐甜甜同时来跟我请长假，理由是回家过年。我的请假批准权限只有三天，以前我当主管的时候请假批准权限只有一天，超过我的批假权限是需老板签字。
    我跟她们三个女生开玩笑，我说你们回家探亲我可以批假，如果你们回家相亲就算了，我们厂里有现成的男生给你们准备好了，陈明、张军和杜磊司三个男生还没有女朋友，你们要拉动内需。
    姚依娜问我为什么不为自己考虑。
    我说舍己为人。
    唐婉问我，她说你的三个狗兄弟为什么静悄悄的？
    我说他们三个男生都没谈过恋爱，脸皮厚不起来，没有勇气，我帮他们牵一次线，你们三个做点好事，把这三个男生“消化”掉，去一下库存。
    唐甜甜问我是不是滞销产品。
    我说酒好也怕巷子深，宣传力度不够，反正没过保质期，你们拿回家还可以正常使用的。
    姚依娜说媒婆都是女的，我一个男的怎么也好这一口。
    我说帮弟兄们一个忙，也帮你们一个忙。
    唐甜甜说兔子不吃窝边草。
    我说兔子是这么想，可草不是这么想，草说近水楼台先得月。
    唐婉问我，她们是来请假的，还是来找媒婆的。
    我说各一半，你们请假总天数不要超过15天，通知也出来了，超过15天老板不签字。
    她们三个不同意，说要请假一个月。
    我告诉她们自己去找老板请假，我没有这个批准权限。
    三个女生请这么长时间的假，多半是回家相亲。我替陈明、张军和杜磊司惋惜，明明身边就有女生，怎么就学不会撩妹，非要回家去相亲。
    经过一段时间的疯狂赶货，在年底放假前，沐浴露、洗发水和香皂增加了一些库存，这意味着外省籍员工请长假的愿望是可以实现的。
    几天后，姚依娜、唐婉、唐甜甜再次找到我，说非要请假一个月，她们不敢去找老板，要我替她们三个把请假的事搞定。
    如果我不帮忙把请假的事搞定，她们三个女生就威胁我，说要把我按在地上，扒我的衣服，脱我的裤子。
    一个男人对付三个手无寸铁的女人简直是太容易了，我既不是北大的，也不是厦（吓）大的，我岂能束手就擒，赤裸裸躺在大街上供人“欣赏”和嘲笑？
    我对她们三个女生说，你们不是要扒我的衣服吗？如果你们能扒掉我的衣服，你们请假的事我帮你们搞定，如果你们扒不掉我的衣服，请假的事你们自己搞定。
    她们三个忍不住笑，姚依娜提了一个不靠谱的条件，她让我只用一只手，另一只手不要动，他们三个能完成任务。
    我想了一下，男人的裤子是有皮带的，只要一只手保护好皮带扣，裤子是不会掉的。
    女人也不会想到，手是两扇门，全靠腿踢人。我想也能对付她们，于是我同意了姚依娜的要求，顺便我也理直气壮地揩油。
    她们三个抱头小声商量对策，我也在思考怎么应付她们。
    我挑衅她们，我说有种你们就上。
    她们三个笑嘻嘻地靠近我，从她们的笑容我就可以判断出她们要用损招儿。
    我重点防范皮带不要被她们抽掉，男人的皮带没了，裤子就掉了，跟女人不用皮带完全是两回事儿。
    我一只手不能用，这是姚依娜提的条件，我左手刚好腾出来保护皮带扣。
    我担心的是姚依娜诡计多端，一定要把这个女人先放倒，除去后患。
    我站着不动，我以不变应万变，我观察她们的套路。
    姚依娜这娘们儿果然不是个好人，她先动手，她用尽全力缠住我右手，唐婉也跟上，死死缠住我右手，唐甜甜就来解我皮带扣。
    女人很少用皮带，所以唐甜甜动作很生疏。
    一切迹象表明，她们不是要扒我衣服，而是要脱我裤子。
    仅凭唐甜甜一己之力要解开我皮带扣，门儿都没有。
    我微微扎了一点马步，因为我要开始发力了，三个女人却没有注意到我这个细节。
    我一边死死保护皮带扣，一边气沉丹田，我猛然转身，右脚同时用力扫姚依娜和唐婉的腿，姚依娜和唐婉失去平衡往下沉，因为她们两人死死缠住我，除了唐甜甜之外，我们三个都倒在地上了。
    我先爬起来，我抱起唐甜甜把她放在地上仰面朝天。
    三个女人躺在地上，狼狈不堪。
    我问她们服不服，不服再来！再来的话，不是她们脱我的衣服，而是我脱她们的衣服。
    她们举起白旗，不玩儿了。
    打闹结束，我没有给她们三人一个明确答复，就算她们不敢去找老板请假，我去找老板也得有个好借口才行，我估计问题不大。
    春运火车票一票难求，我、陈明、张军、杜磊司决定坐长途汽车。陈瑶瑶和唐甜甜决定跟我们四个男生坐同一班车，路上热闹。
    唐婉、姚依娜是贵州人，目的地不同。
    回家的前一晚，我约钱菲儿出来吃个饭，被她婉拒了，前后算起来，冷战有两个多月了，哄了她几次也不见效，我很自责。
    大胸妹守口如瓶，从来不跟我说半个字关于钱菲儿为什么不理我的原因。
    回家的那天，钱菲儿也没有去车站送我，相处了几年，我们的关系进入了低谷期。
    我只是怀疑是自己跟别的女生走得近，她吃醋了。但是不是因为其他原因，比如她父母反对我们交往，我也不清楚。
    这件事来得很突然，事先没有任何征兆，女人翻脸比翻书还来得快，也不是没道理。
    一次又一次被拒，我他爹的好尴尬，哈哈，幸好我脸皮稍微有点厚度。
    女人惹男人生气的时候，男人要一笑而过。
    女人生气的时候凶猛程度仅次于藏獒，一个有修养的男人怎么会惹“藏獒”呢。
    一个连续流血七天都不死的生物，那是逆天的存在，男人跟生命力如此强大的生物打交道，呵呵，永远是亚军。
    我原以为钱菲儿不会跟我来如此大的冷暴力，结果我错了，那只是原以为。
    在回家的旅途中，陈明、张军、杜磊司、唐甜甜、陈瑶瑶和我同车，我觉得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唐甜甜很可能是回家相亲，陈明、张军和杜磊司也是回家相亲，这三个鸟毛应该抓住这个机会。
    至于陈瑶瑶，她的心在我这儿，他们三个钢铁直男是没希望的。
    汽车在服务区停车，主要是解决乘客的“三急”问题。
    上完厕所，我对他们三个鸟毛说，唐甜甜和陈瑶瑶是回家相亲的，你们要拿点看家本领出来，好好表现一下，这么好的机会你们都不争取一下，阎王爷都不会收你们的。
    我让他们三个鸟毛在服务区给两个女生买点零食和饮料，找点机会聊聊天，平时在厂里很难说上话，这是个最好的机会。
    陈明和张军听了我一次劝，买了零食和饮料，他俩又分别给我买了一包烟。
    杜磊司两手空空，一点表现也没有，我批评了杜磊司：你大爷的，陈明和张军都知道给我买一包烟，你知道他俩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给我买烟？
    杜磊司嬉皮笑脸的说他知道，所以就没买。
    陈明和张军把零食递给唐甜甜和陈瑶瑶，趁机套近乎，杜磊司想空手套白狼。不好意思，我得收拾一下杜磊司。
    我说：小杜，你作为一个男人，吃的你不买，吃得又比别人多，你的脸皮不厚，但有点长。
    杜磊司他也不尴尬，他知道我在女生面前损他。
    我又说：像你这种比铁公鸡还牛逼的家伙应该是304不锈钢公鸡，你回家相亲，哪个女人要看上你了，我都要给你搅黄。
    两个女生扑哧一笑。
    唐甜甜问我是不是在打广告。
    我说是的，广而告之，“铁公鸡”是优质产品，酒好也怕巷子深，不宣传不行。
    我不是故意要损小杜，开个玩笑而已。
    我对唐甜甜说：你回家找个暖床的，一定要睁大眼睛慢慢选，一个月假期不够，还可以延期，千万别找像你杜哥这种铁公鸡，厕所里连一包卫生纸都舍不得买，我都不知道他的后续工作是如何完成的。
    唐甜甜和陈瑶瑶又笑，唐甜甜让我别损小杜的了。
    我说没损你杜哥，我只是说了句实话，他没买烟巴结我，我一点也不高兴，我说的又是实话。
    唐甜甜明白了我要损小杜的原因。
    杜磊司一直像个弥勒佛一样保持着微笑，他说我的表演很精彩，荣获年度“最佳损友”称号。
    唐甜甜问我回家要不要相亲，我说要。
    回家以后，我母亲肯定会逼着我相亲，我突然一瞬间来了灵感，如果我妈逼我相亲，我实在没办法了，那就找陈瑶瑶来演戏，假扮我女朋友。
    当然，现在我不能把这个想法告诉陈瑶瑶。
    我说要回家相亲，陈瑶瑶多少有点担心，从她面部表情的微妙变化，我能读懂她。
    我知道陈瑶瑶是铁了心有想跟我走下去的想法，我又没给她一个明确的承诺。
    我原以为跟钱菲儿会相处得很好，但事实出乎我的预料，她突然对我如此冷漠，但她始终又不告诉我原因。
    我始终想当一次媒婆，我对唐甜甜说，假如她回家相亲不满意，就吃一次窝边草，小陈、小杜、小张你随便挑一个，要去一下库存。
    唐甜甜岔开话题，问我为什么不考虑一下自己。
    我说：我被买家预定了，定金已经给了。
    我观察了一下陈瑶瑶的表情，她倒是很开心的。
    爱情这个东东很难用一句话去说清楚。爱我的人痴心不悔，我爱的人爱搭不理。

 第173章 老妈逼婚

    回家的当晚，我爸在一旁抽闷烟，我妈就急不可耐地给我“上课了”：“村头张家的娃跟你年龄一样大，媳妇都怀上了。村尾李家的娃比你小一岁，上个月也结婚了。你看你，整天像个二流子一样，东晃晃，西晃晃，一点也不把个人的事放在心上。”
    我拍着胸脯保证：“妈，您放心，一定会让您抱上孙子的，我外面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妈让我闭嘴，因为同样的话她听我说了几个年头了，也没见我带个女朋友回去。
    我妈说她已经托了媒婆在为我物色对象，这次回家务必把个人问题解决了，否则就回不了广东。
    我妈态度很坚定，一边说一边拍桌子。我妈还臭骂了我老汉一通，说我老汉就知道嗒嗒抽烟，也不给我做点思想工作。
    我爸还是不吭声，他是个老实人，不爱多说。
    我妈给我下了死命令，她说从明天起，我不能打一次麻将，每天跟着她去村里转悠，因为春节回家的女孩比较多，出去碰个面。
    我妈还有一个想法是，我跟着她去村里转悠转悠，增加暴光率，让那些家里有待嫁闺女的妇女瞅瞅我，好回去给她女儿带个口信。
    我妈这点小心思，唉。“曝光”也许有点用，但我一个年轻人跟着我妈为了增加点曝光率，去陪一些中年妇女聊家常，家庭妇女个个都是话唠，芝麻那点小事都能聊一整天，一个小话题像锅里炒菜，翻来覆去地“炒”，我这颗小心脏估计会暴裂。
    我发了一条消息给杜磊司：速来救驾，我妈逼婚，你要证明我在外面已经有女朋友了，你若救驾失败，我扒了你裤子。
    消息一发出，我暗自得意。
    杜磊司以高铁350k\/h的速度赶来我家救我，比世界上跑得最快的人曹操只慢了一步。
    不愧是好兄弟，虽然他好色我十分讨厌，但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用处。
    杜磊司来我家的时候，为了不让我妈怀疑我们是串通好了的，他假装说他的手机移动电源放在我的行李箱了，他来拿。
    我假装生气地对小杜说，你急个屁，我又不要你那个烂东西。
    小杜假装问我火气为什么这样大。
    我假装不鸟小杜。
    我妈就吼我几句，说我脾气不好，容易得罪人。
    小杜假装要走，我妈就跟小杜道歉，说别跟我一般见识，她刚训了我几句，我心情不好。
    小杜告诉我妈，说他已经习惯了我这个烂脾气，还说我经常在外面冲他发脾气，他不会计较。
    我妈夸了小杜一番，小杜借题发挥，他说只有一个人能压住我这个烂脾气，这个人说一，高伟不敢说二。
    我妈猜测是我老板。
    小杜故作神秘状，他说：阿姨，高伟的老板也没用，有时候高伟还跟老板拍桌子瞪眼睛，只有一个女人才能压住高伟，您猜猜？
    杜磊司他大爷的，我本来是个好脾气，非要在我老妈面前把我说成一个爆脾气。
    我妈也许猜到了，她装傻，她说不知道。
    小杜装得特别认真，看不出一丝一毫搞假的成份，简直是个戏精，他说：阿姨，这个女人就是高伟的女朋友，他俩认识好几年了，只可惜……
    我妈一听“只可惜”三个字以为没戏了，失望立刻挂在了脸上，她问小杜是不是我和女友已经分手了。
    小杜态度坚定地说：打死都分不了，只可惜没办婚礼，那女孩着急要结婚，可能是怀上了。
    我妈一听眉开眼笑，她问我怎么没把人带回来。
    小杜回答不上来了，他说：阿姨，你问高伟。
    我说：妈，早晚我会把人带回来。
    我妈听我这么一说，又有点不相信，她问我：早晚具体是什么时候？中午就带不回来了？
    杜磊司强忍住笑，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毕竟演戏没有排练，有可是序幕刚一出来就剧终了，老底被揭穿了。
    杜磊司用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我：戏你自己演……
    我说：妈，我真的有女朋友，只不过不是我们老家的，要不然我早就带回来了，我们家又这么穷，我担心把她吓跑了。
    我妈还是有点不相信，她说没看见人说什么也没用，回家的这段日子不许打麻将，天天跟她去村里转悠，另外媒婆安排好了就去相亲。
    杜磊司假装喊我去他家吃腊肉和香肠，顺便喝两杯酒。
    我跟着小杜出去了，我妈提醒杜磊司别喊我去打麻将，小杜跟我妈保证不会的。
    小杜嘲笑我被软禁了，我说有办法，我租个女朋友演一场戏给我妈看，我让陈瑶瑶来我家玩两天，来回路费我付。
    小杜警告我别假戏真做，把陈瑶瑶给“办”了。
    我说“游戏”早就玩过了。
    小杜不相信，让我发誓。
    我发誓，我说要是我说了假话，你姓杜的会被狗咬。
    杜磊司五六岁时，屁股被狗咬过，受伤不严重，他当时吓得大叫，把狗都吓蒙了。
    那是因为小杜拉屎后不擦屁股，狗舔他屁股以为是火腿肠就咬了一下。
    当时我在现场，亲眼目睹了一切。那时候我也才五六岁，我也不知道小杜有危险，直到他尖叫，我才用扫帚把狗打跑了，当时我好勇敢的。
    小杜吓得一直在哭，裤子提了一半，两瓣白花花的小屁股露在外面。
    我跑去告诉了小杜的爷爷。当晚，狗死了，被小杜的爷爷用锄头砸死的。
    上学的时候，我写了一篇作文，题目是《不擦屁股的小孩》，详细叙述了小杜被狗咬的经过，以及我勇敢地出手相救。
    作文的中心思想是从小养成讲卫生的好习惯，以及我的勇敢精神。
    后来这篇作文获奖了，奖品是一本新华字典，我洋洋得意了好久，在同学面前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这些都是后来我爷爷告诉我的。
    我发这种毒誓，小杜有阴影，我数学成绩不好，算不出小杜心里阴影面积有多大。
    我去杜磊司家吃腊肉和香肠，喝了几瓶啤酒。小杜的妈很热情，又舀了一瓢炒花生给我和小杜下酒。
    我趁着酒劲给陈瑶瑶发了一条消息：来我家吃腊肉。
    陈瑶瑶回复我：当真？还是耍我？
    我到院子外面去直接打电话给陈瑶瑶，我说我妈逼婚了，你过来演一出戏，我来你家接你。
    陈瑶瑶在电话里告诉我，她先在家里陪父母几天，然后再过来，行不行？
    我说ok，你要来的时候再详聊。
    第二天早晨，我本来想睡个懒觉，最好是睡到自然醒的那种。
    我的愿望落空了，天刚亮，我妈就咚咚使劲敲我睡房的门，我赖床不起，我妈隔十分钟就来敲一次门，烦死了。
    我妈喊我早点起床收拾一下自己，穿一套像样一点衣服，吃完早饭陪她去村里转悠，提高出镜率。
    这种老掉牙的方式我也是醉了。
    我起床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没睡够，不想睁眼睛。
    我妈就故意把家里的东西碰得叮当响，我真的是服了，这就是没有女朋友的下场。
    我洗漱完毕，吃了碗稀饭，萝卜干咸菜、香肠下饭。
    吃完早饭，在我妈的严格监督之下，我开始打扮自己，我穿了一件休闲装。我妈脸一黑，像杀狗剥皮一样，生拉硬拽把休闲装给我拔了下来，她问我是不是在外面没挣到钱，连套好一点的衣服也没买。
    我妈去衣柜和我的旅行箱翻了个底朝天，拎着一件西装对我说，就穿这件比较合适。
    我跟我妈讨价还价，我说我不喜欢穿西装，太正式了，我喜欢穿随意一点。
    我妈很不高兴，她说现在的女娃儿比较挑，你不穿好一点，怎么有精神？
    我对我妈说，你生了这么帅个儿子，人长得好看，穿什么衣服都行。
    我想说只要没偷工减料，产品的合格率是有保证的，但我不敢说。
    我妈一脸的不屑，她讨厌我吹牛不打草稿。
    在我毫不妥协、意志坚定的讨价还价之下，我拿出了不要脸的精神，我对我妈说，你不让我穿休闲装，我绝不跟你去村里转悠，最后我胜利了。
    我从来没认真打扮过自己，在我妈的监督下，我对自己精心“装修”了一番，一切按我事先设计的图纸进行。
    我妈问我为什么不喷点香水，我又反对我妈，我说我又没狐臭，喷香水太娘了。
    我妈又让我打点发胶，我还是反对我妈，我说弄了发胶头发硬邦邦的，而且吸灰尘，头发脏得怪，自然美才是真的美。
    最后，我反问我妈，我脸上要不要擦点胭脂，嘴唇要不要涂点口红，要不要带耳环。
    我妈脸色一沉，问我什么态度？
    我妈吃了一碗稀饭，萝卜干咸菜下饭，然后匆匆放下碗筷对我老爸说：“你个老东西，厨房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我爸抽闷烟，没理我妈。我百分之百敢肯定，我老爸绝对不会刷碗，顶多放在盆里泡着，这是我爸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
    我爸为刷碗这事，每次被我妈骂得半死，我老爸装着没听见，就是不理我妈，最后还是我妈刷碗。
    我为我老爸点赞，坚持就是胜利！欧耶！
    我也学我老爸这一招，反抗就是胜利！
    我陪我妈在村里转悠，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我感觉自己很丢人，好像没女人要我似的。
    见到村里的熟人，我找了一个让自己不会尴尬的理由：常年在外，难得回家一次，陪我妈出来转转。
    我妈一见到村里的熟人就会聊上很久，尤其是碰上那些家庭主妇，柴米油盐酱醋茶有聊不完的话题。
    明明同一个话题，三分钟就可以聊完，但在家庭主妇嘴里翻来覆去讲，三十分钟都聊不完，个个都是话唠，我无聊得憋出内伤来了。
    家长里短的话题哪是我们男人听得进去的。我妈和村妇最热门的话题就是谁家嫁女娶媳妇，只要一提到这个话题，我是脚踩风火轮瞬间溜走，我才不想成为她们的谈资。
    我妈带着我窜东家走西家，张婶、李婶、王婶打招呼我嘴都喊干了。
    只要谁家有待嫁闺女从外面打工回家，我妈坐在她家里撵都撵不走，我妈那种坚持不懈的精神我不佩服都不行。
    我脸皮没那么厚，我坐一会就成了逃兵。
    第一天陪我妈在村里转悠了三分之一的面积，回到家里我心情极度不舒适。
    吃完晚饭我去找小杜、陈明和张军诉苦，三个鸟毛邀约我打麻将，刚好凑一桌。我不敢违抗我妈的命令，我拒绝了打麻将。
    杜磊司给我出了个主意，说去离家远一点的茶楼打麻将，让我骗我妈，就说去见女朋友了。
    我说村里还有三分之二的面积没逛完，出镜率不达标，我妈一旦得知我去打麻将了，问题就严重了。
    我妈是最不好骗的，她懂套路，我爸就是被我妈骗到手的，因为我爸年轻的时候是很帅的。
    所以我爸就仗着是被我妈追的，从来不刷碗。我爸偶尔反过来还说我妈是骗子，当年骗了他的感情，他本来可以找个更漂亮的女生。
    我想骗我妈，那是不可能的，小杜的狗屁建议一文不值。
    我提了个建议，我让杜磊司、陈明、张军陪我一起跟我妈去村里转悠，春节期间村里从外面回来的花姑娘大大的有，三个鸟毛趁机也提高一下出镜率，我有伴了也不那么尴尬。
    三个鸟人非常赞同我的想法。
    第二天，三个鸟人来到我家里，我妈以为他们是来约我打麻将的，脸色由晴转阴，天气突然变了。
    我妈给我使眼色，让我找个借口赶他们走。
    我没理我妈，她把我娶老婆这事看得比赚一个亿还重要。
    我妈成了“领导”，她走前面，我们四个男生走后面，去村里“视察”工作，主要任务是捉几个花姑娘。
    我妈发现三个鸟人不是来约我打麻将的，而是陪我提高出镜率，脸色立马由阴转晴，天气状况好多了。
    我们这股小分队在村里转悠，村里那些长舌妇就指指点点，说我们像鬼子进村，抢花姑娘去了。
    每逢春节，村里最活跃的就是成群的光棍在村里窜东家走西家，发现谁家有待嫁闺女，这些光棍就像苍蝇一样围着这户人家转。
    我妈看到这种现象太多了，很是担心我找不到老婆。
    杜磊司跟在我屁股后面，色迷色眼地盯着女人看，严重影响了我们这个小分队的形象。
    我们这个小分队在村里转悠，成了一道风景线，也成了村里那些长舌妇“嚼舌头”的谈资。
    村里老王家有两个女儿待嫁，刚从外面打工回来过春节，这个情报是我妈搜集到的，不知道准不准确。
    我们这个小分队由我妈带队直扑老王家，我觉得像便衣警察抓嫌犯似的。
    到了老王家，老王的两个女儿正在院子里打羽毛球。我妈的情报太准了，我妈没去美国中情局上班太可惜了。
    老王的老婆出来热情地接待了我妈。
    老王的两个女儿看见四个男生同时出现，很是开心。哪个少女不钟情，哪个少男不怀春？
    我老妈开始和老王的老婆聊起了油盐酱醋茶。当然，这是我妈打掩护的话题，醉翁之意不在酒，老王的老婆更是明白得很。
    老王的两个女儿把球拍递给我们四个男生，我和小杜pk，我很快就把小杜给收拾了，他打不过我的。
    小杜好面子，他不能在女人面前输了面子，第三局，我故意让小杜赢了。
    后面就是陈明pk张军，他俩谁输谁赢不关我鸟事，我是负责看热闹的。
    老王的两个闺女总是在偷看男生，小杜好色没底线，色迷色眼地看老王的两个闺女，两个女生都不好意思了。
    我这才假装要和小杜打羽毛球，分散小杜的注意力。
    小杜打不赢我，他找陈明和张军pk。
    我心里在想，老王家有两个待嫁闺女，我妈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很可能会和老王的老婆聊一个上午。
    为了让我妈开心一点，我主动和老王的两个女儿轮番打羽毛球。
    跟女生打羽毛球，我的动作特别温柔。我发球的时候，不发长球，也不发短球。
    发长球，女生要快速后退接球。发短球，女生要快速向前接球，这样的话，女生就比较累。
    我发球时，尽量往女生正前方稍微偏右一点的方向发球，因为女生是右手拿球拍，接球打出去顺手。
    我尽量把发球的力度撑我好，不远不近，羽毛球落点靠近女生是最好的。
    我打羽毛球时总是替别人考虑，老王的两个闺女跟我pk时，合作起来很轻松，每一局打的时间也比较久。
    两个女生的妈也许在想，我可能是在勾引她的两个闺女。
    我把机会让给陈明、杜磊司和张军，让他们三个鸟人去和老王的闺女pk。
    小杜最积极，生怕机会错过了，他和老王的闺女pk起来就不想把机会让给陈明和张军，这就是好色之徒的本性。
    老王的大闺女和小杜pk了两局之后就说累了，不玩了。
    老王的二闺女干脆不和杜磊司pk，她说累了要休息。
    我先离开老王家，接着陈明和张军也离开了老王家，小杜脸皮厚，留在老王家泡他的两个闺女。
    我和陈明、张军在村里转悠，只要会打麻将的，不管男女老少都喊我们去搓几把麻将。
    陈明和张军经不起诱惑，坐在麻将桌前激战起来，我在旁边看热闹。
    上午11点左右，我妈到处找我，当她发现我没打麻将时，脸色不算难看，但我妈还是把我叫走了。
    回家的时候，我故意问我妈，老王家的两个女儿看上我没有。
    我妈知道我是故意问的，不过她还是叮嘱我没事就去找老王的两闺女打打羽毛球。
    最后我妈叹气说，不应该让陈明、张军和小杜去老王家，多了几个竞争对手。
    我妈说杜磊司赖在老王家不走，我为什么不向小杜学习，男孩子就应该脸皮厚一点。
    我跟我妈打赌，就算杜磊司天天去老王家也没用。
    说曹操曹操就到，杜磊司跑来我家玩，我当着我妈的面问姓杜的：兄弟，老王的大闺女还是小闺女看上你了？什么时候摆喜酒？我包个大红包给你，兄弟之间我不能亏待你。
    小杜嬉皮笑脸地对我妈说：阿姨，赶紧准备彩礼，老王的两个闺女都看上高伟了。
    我妈跟小杜开玩笑，她说：好事啊，谢谢小杜你帮忙捎口信，老王家有没有告诉你彩礼要多少？
    小杜笑得有多尴尬，他比谁都清楚。
    晚上我就去陈明家蹭饭，陈明的妈弄了一桌子好菜，陈明把张军和小杜也叫去家里喝几杯。
    我觉得回家的日子真好，好吃好喝有人招待，吃完饭碗也不用刷。
    张军打麻将输了，陈明赢了，两鸟人在饭桌上讨论牌技。
    输了的人总是后悔不该打的牌也打出去了，该打的牌死死抱在手里舍不得丢，最后放了炮。
    赢了的人都说是运气好，想要什么牌就来什么牌，即使某张牌错打了，最后又摸了回来。
    小杜后悔没“参战”，他说想把张军口袋里的“银元”全部没收了。
    张军嘲讽小杜，他说：母牛尾巴一甩，吹牛逼的时候到了，姓杜的，你使劲吹！
    陈明嘲笑小杜赖在老王家不走，动机不纯，到时候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要脸的精神还是值得表扬。
    张军问我这次回家为什么这样乖，也不打麻将了。
    我说老妈逼婚，不许我打麻将占用时间，要多去村里转悠，提高出镜率，多识几个花姑娘。我妈要我这次把个人问题解决了，结婚可以没有，订婚一定要有，要完成我妈的任务。

 第174章 假的女友

    我手机收到陈瑶瑶一条消息：准备来你家吃腊肉，欢迎吗？
    我直接打电话给陈瑶瑶，问她什么时候动身，她说明天一早出发。我说去她家里接她，她不同意，我告诉她我在县城车站接她，坐汽车差不多三个小时就到了。
    我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空着的一张床全部换上新的棉被和枕头。
    我妈看我在收拾床，她先是纳闷，后是猜测，我没告诉我妈为什么这么勤快。
    我告诉老妈，明天一早去集市上多买点菜，我先去一趟县城，很快就回来。
    中午12点左右，我在车站接到了陈瑶瑶，她还带着两份礼物，一份送给我爸的，一份送给我妈的。
    陈瑶瑶的行李箱也带来了，她说要在我家多住几天，到时候跟我一起回广东，路上有个伴，再回一趟她的老家也麻烦。
    见面的那一刻，我们拥抱了，仿佛是情侣一般。
    陈瑶瑶能坐车过来陪我演戏，我还是有些感动，她若心里没我，绝对不会大老远过来我家。
    我给小杜、张军和陈明分别打了电话，我说陈瑶瑶来我家了，你们别在我老妈面前说漏了嘴，不然我妈天天逼我相亲。
    从县城到我们乡下的班车上，陈瑶瑶紧挨着我，她笑着问我：今天第一次去见未来的婆婆，你妈会不会嫌弃我？
    见未来的婆婆？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说不会，我妈这几天把我逼得太紧，她说不把个人问题处理了，不让我回广东，厂里的工作怎么办？
    陈瑶瑶说：那你就相亲不就完了，非要我来演戏，你还得给出场费。
    我说：我真想相亲，就不用你来了，出场费肯定没有，我送你两块腊肉，再加上20个土鸡蛋，通过邮政寄给你妈。
    陈瑶瑶说：这次为了把戏演逼真一点，我不叫你妈阿姨，直接叫妈行不行？
    我说随你便，你别假戏真做就行了。
    陈瑶瑶说住在我家不走了，以后天天陪我妈干农活。
    40分钟后，我带着小陈进了家门，我妈先是一楞，有点吃惊，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我妈那笑容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她热情地迎接小陈，姑娘长姑娘短地叫着。
    小陈叫我妈阿姨长阿姨短的，那语调像极了未来的儿媳妇。
    我妈见来了特殊客人，赶紧下厨房忙起来。
    陈瑶瑶跟我爸打了一声招呼，我爸居然害羞了，强装笑脸回应了一下，然后点燃烟起身走了。
    我爸这么害羞，难怪当年需要我妈来倒追他。我爸年轻时照片那么帅，应该是撩妹高手才对，不过他们那个年代的农村人思想应该比较保守。
    瑶瑶去厨房帮我妈，我妈死活不同意，我当着我妈的面牵起瑶瑶的手，我说去村里玩，陈明、张军和小杜离我家不远。
    我带着陈瑶瑶去陈明、张军和杜磊司家玩。
    杜磊司这鸟毛脸皮厚，她直接喊陈瑶瑶嫂子，陈瑶瑶也不跟小杜辩论，随他怎么称呼。
    张军对杜磊司说：兄弟，你拿个铁捶和几颗钉子去把高伟家的床加固一下。
    张军这话是说给瑶瑶听的。
    瑶瑶喊我揍张军，我说打不赢他。
    我妈忙了一个下午，搞了一桌子好菜，晚上我把小杜、陈明和张军叫到我家一起喝几杯。
    最开心的是我妈，精气神特别好，我妈好像年轻了十岁，笑起来突然像个少女，有点害羞了。
    饭桌上，我爸最不自在，好像凳子上有刺，浑身不舒服。我爸从来没敢正眼看一下瑶瑶，他匆匆吃了几筷子菜，喝了几杯酒就下桌走了。
    等下我和瑶瑶吃完饭出去溜达，我爸一定会用剩下的菜独自再喝几杯酒。
    饭桌上，我妈对瑶瑶嘘寒问暖，她真把瑶瑶当我女朋友了。陈明、张军和小杜知道瑶瑶是来演戏的，想笑又不敢笑。
    这三个鸟人为了配合演戏，直接叫瑶瑶嫂子，我妈就从三个鸟人对瑶瑶的称呼来判断我和瑶瑶的感情进度如何，我妈当然是笑得像花儿一样美。
    小杜首先敬我妈一杯酒：阿姨，赶紧准备彩礼，下次我来您家就是喝喜酒了。
    我妈乐呵呵地对小杜说：你大喜的日子，阿姨给你包个大红包。
    张军敬瑶瑶一杯酒，他说：嫂子，吃好喝好，来你婆婆家就跟自己家里一样别客气。我已经交代杜磊司了，吃完饭他拿铁捶和钉子把你婆婆家的床加固一下。
    我妈一听，笑得不行，她假装叫张军别乱开玩笑，其实我妈最想听这种话，女人嘛，口是心非。
    我妈首先就给张军斟酒，人都是很现实的，因为张军那句玩笑正中我妈想抱孙子之意。
    陈明敬我妈一杯酒，他说：阿姨，这几天你要多弄点好吃的，工厂的伙食很差劲，高伟的女朋友要补充一点营养。明年春节，高伟就要带两个人回来了，您要存点奶粉钱。
    我妈让陈明不要乱开玩笑，其实我妈口是心非。
    我不介意三个鸟人开玩笑，只要哄我妈开心就好，我也不必去村里转悠提高出镜率了，这次回家也不用再相亲了。
    陈明、张军和小杜并没有喝多少酒，三鸟人就去打麻将了。
    我要帮我妈收拾碗筷，我妈不同意，她让我和瑶瑶出去玩。还有，我老爸刚才没吃饱，等下还要返回家再喝几杯，家里来了个女的，我爸居然不好意思当了逃兵。
    我带着瑶瑶去村里散步，我尽量带她去人少的地方，村里的人她都不认识，她有一种强烈的陌生感。
    趁没人的时候，我牵起瑶瑶的手说道：我家里就这个样子，很穷，幸好你是来演戏的。
    陈瑶瑶说：高伟，你真以为我是来演戏的？我可告诉你，我是来真的，你信不信我明天跟你一样直接喊你妈是妈？穷又怎么样，我不怕穷，我们两个人可以一起奋斗啊！
    我说，你喊我妈是妈，你喊不出口的，你骗不了我，咱们演戏归演戏。
    陈瑶瑶告诉我，她就赖在我家不走了，以后天天陪我妈干农活。
    我说可以，我妈白白捡了一个女儿。
    我现在总算明白了，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妈这边算是有个交代了，但瑶瑶这边又无法交待。
    陈瑶瑶拽紧我的手问我：高伟，你回家不相亲目的是什么？你把心留给了谁，是钱菲儿吗？
    我说：不是留给你了吗？我都让你到我家来了。
    她摇头：你的话哪一句是真的，连你自己都不相信，我能信吗？
    我说：你为什么非要一个结果呢？
    她说：因为你的态度模棱两可，如果我放手了又怕错过了，如果我拽着不放对你又不好，我一直游走在得与失的边缘。
    我说：我不想养“鱼”，也没把你当备胎，我更没有脚踏两只船，我也害怕对不起你，只是我很纠结。
    她说：你纠结什么呢？钱菲儿是比我优秀，她文化程度比我高，人比我漂亮，又那么有气质，家庭背景还那么好，而且你认识菲儿又比我早，我出现在你的世界里还晚了一步，我知道，我什么都不如钱菲儿，但有一点我敢肯定，我比谁都爱你，你就是我生命中的空气，没了空气，我分分钟钟都会窒息而死，你知道吗？
    我摸着她的头安慰她：我不是要找一个优秀的，而是要找一个合适的，我回家不愿意相亲，原因是多方面的，重点先在工作上。
    陈瑶瑶捂住我的嘴让我别说了。
    农村的夜晚，屋外一片漆黑，只有村民的门缝里才能看见一点灯光，零散的住户，大多都是独户人家，夜晚是寂静的，偶尔的犬吠声才能打破夜的安宁。
    黑夜中，陈瑶瑶紧紧抱住我，一刻也不愿松手。
    我的下颚顶在她的头上，抚摸着她的后背。
    我说：瑶瑶，我们回屋里看电视，外面冷。
    我妈拿了一个电烤炉来暖脚，我打开电视不停换台，找了一个情感方面的连续剧来看。
    我们两个看电视剧，我妈先端来一盆热水给瑶瑶洗脸，然后再端一盆热水给瑶瑶泡脚，服务很周到。
    本来这些事我要干，我妈不同意，她想表现一下未来的这个婆婆是很好相处的。我妈那点小心思我比她自己还清楚。
    为了让我妈看到我和瑶瑶的感情很好，我第一次弯下腰给瑶瑶洗脚、捏腿。
    陈瑶瑶很配合，她没拒绝，只是捂着嘴一直笑不停。
    给瑶瑶洗脚的时候我眉头一皱，故意问道：你是不是香港脚？味道咋这么香呢？
    我妈不好意思看我们打情骂俏，她溜之大吉。
    等我妈一走，我立马就说：洗脚水你自己倒掉。
    她耍滑头，说道：农村人不都是几个人泡脚用同一盆水吗？你赶紧洗，谁洗后面谁倒洗脚水。
    我附在她耳边小声说：我不想洗脚，反正又不跟你一起睡。
    她干脆利落地说了一个字：滚！
    我脱掉鞋子、袜子，趁水还是热的赶紧泡一下脚。寒冷的冬天不泡一下脚，脚在被窝里都捂不热的。
    泡完脚，我俩剪刀石头布，最后还是我倒洗脚水，其实是我赢了，来者是客。
    看言情剧，我是一只眼在看，一只眼在睡，兴趣不大，陈瑶瑶说我贪吃贪睡能长膘，八个月就可以出栏了。
    农村人冬天睡得早，晚上八点都差不多睡了，农村的夜晚一片漆黑也没什么好玩儿的。
    我对瑶瑶说，要不早点睡，被窝里暖和躺着也舒服。
    她看着我笑。
    我关掉电视，提着电烤炉带瑶瑶去卧室。
    冬天，四川也特别冷，床单和被盖像冰块一样冰冷，我用电烤炉对着床铺烤了十几分钟，床单和被盖被烤得热乎乎的。
    我把瑶瑶抱上床，我说趁被盖是热的躺着才舒服，你是客人，不是新娘，我不能陪你。
    她问我房间有没有老鼠。
    女人是一种特别喜欢暗示而不明说的奇怪生物。
    我说肯定有，农村这条件最不缺的就是大老鼠，个头大的老鼠有两三斤，逮住一只可以炒几盘肉下酒。
    瑶瑶吓得抱住我不放。
    我说你个头儿比老鼠大很多，有什么好怕的？
    陈瑶瑶抱着我吓得发抖，她说：老鼠都比猫大，我能不怕吗？
    陈瑶瑶的目光一直盯着墙缝看。
    我家条件也比较差，石头砌的墙，墙缝也比较大。屋外漆黑一片，晚上脑子里很容易联想到“鬼”从墙缝里钻进来。陈瑶瑶胆子小，我担心她不敢睡。
    我说你不用怕，传说中的那些“东西”是不存在的，我父母经常半夜一个人去赶集，从来没碰上那个玩意儿。
    她死死捂住我的嘴，让我别说了。
    她抓住我的手，让我手心朝上，她说会看手相，她要给我算一卦。
    我让她给我看一下财运，什么时候能挣一个亿。
    她说：你能挣三个亿，一个回忆，一个失忆，一门手艺。
    我说只挣第三个亿就可以了。
    陈瑶瑶看着我的手掌说：你的情感主线节外生枝，你的爱情注定不会一帆风顺，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说早就有心里准备了，我会削发为僧，清灯伴木鱼，盘腿坐蒲团，心无杂念，一心向佛。
    陈瑶瑶一笑而过，她的目光扫视着卧室，除了一张床，还有个床头柜放衣服，连个衣柜也没有，她的表情是微秒的。
    我告诉她，以后不要找我这样穷的男朋友，后半辈子会吃苦的。
    她说穷不可怕，可以靠双手奋斗。
    家徒四壁这几个字只有农村人才明白。
    趁我不注意，一只冰冷的手突然从我脖子后面插进我后背，像冰块一样冻。
    我冷得打了个激灵，她却笑嘻嘻地说不怪她的手冷，要怪冬天气温太低。
    我对着自己的手哈了一口热气，假装要冷一下她的脸，她像个缩头乌龟把头穿进被窝里。
    我把电烤炉打开，一股暖流扑面而来，我告诉陈瑶瑶不要关掉电烤炉，一个人睡不暖和的。
    我起身要走，她用命令的口吻喊我坐下，问什么时候去广东。
    很显然，她不想在我家呆太久。
    我说原计划和陈明、张军、杜磊司一起回工厂，特殊情况也可以提前回去，他们三个鸟人的相亲活动我不参加了。
    她说，你们是兄弟，你还是去参加一下他们的相亲活动比较好，凑个热闹，顺便帮他们参谋一下。
    我呵呵，我说他们娶的老婆又不跟我睡一个枕头，漂亮与否和我无关，还是早点回广东，老家太冷了，尿尿出来都成冰棍了，水路不通。
    她笑，说道：改走旱路。
    我捉住她的手用嘴哈热气，我说你可以睡觉了，我不能陪你过夜，因为我没准备作案“工具”，农村买不到。
    陈瑶瑶捂住我的嘴，居然说了一句让我笑到尿喷的话，她说：你没带作案工具就是无证驾驶，还不系“安全带”。
    说的对，没结婚证属无证驾驶，又不系“安全带”，扣12分。
    陈瑶瑶拧我耳朵惩罚我，她问我是顺时针旋转好，还是逆时针旋转好，四川女人对付男人最喜欢用的损招儿。
    我挠她痒痒，她松手了，我捏住她的双耳廓调侃道：青椒爆炒，下酒必备。
    她让我晚上不要睡觉，陪她讲故事，我问她想听什么故事。
    她说讲什么都行，但不准讲荤段子。
    我说武大郎与潘金莲、梁山伯与祝英台、牛郎与织女、许仙与白娘子、贾宝玉与林黛玉你都听过了，我还能讲什么故事？
    她让我讲自己的故事。
    我说我七岁那年与院子里的小女孩踢毽子，我把毽子放进裤兜里不给小女孩玩，小女孩把手伸进我裤兜里不但没找着毽子，反而还尖叫起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说我裤兜里有虫子，或者放了让女生尴尬的东西。
    我说你是个猪头，我不告诉过你小女孩把手伸进我裤兜里时连毽子都没找到吗？怎么有虫子和别的东西？
    她盯着我问毽子去哪儿了？小女孩为什么还尖叫？
    我告诉她，我裤兜破了个大洞，毽子掉下去了，小女孩的手摸到我大腿了！
    陈瑶瑶笑啊笑，她说我那么小的年龄就知道耍流氓了。
    我说年少无知，调皮而已。
    她又让我继续讲故事。
    我说先出个题给你猜，然后再讲故事行不行？
    她点头。
    我说：瑶瑶，你的头和脚重量相同。
    她说绝对不可能。
    我说：把你的头和脚同时割下来称重，你一定会相信是真的。
    她说连相信真假的机会都没有了。
    陈瑶瑶让我讲一个关于我自己初恋的故事。
    我说暗恋倒是有，初中的时候暗恋我的英语女老师，学校不准早恋，师生恋更不可能。上英语课时，我的注意力全放在看英语老师去了，英语学的一塌糊涂，只有i love you我学会了。
    她问我后来呢？
    我说，后来我的英语老师结婚了，我一直在等她离婚。
    她问：英语老师离婚了吗？
    我说：她离了，离了之后又结婚了。
    她问：你还等吗？
    我说当然还等，我要亲口告诉她，老师，我把你教给我的i love you还给你！
    她说：借了别人的东西一定要还。
    我告诉陈瑶瑶，我借了你的吻，需要还给你吗？
    她笑而不答。
    我趁机吻了她，我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渣男”两个字她脱口而出。
    我批评了陈瑶瑶，我说你以后不准说渣男两个字，男人亲吻一下女人多么不容易，一不小心就中毒了。
    她反问我：那你还亲？
    我说当然要亲啊，你长得好看吸引了我，那是你的错。

 第175章 相亲失败

    我妈对陈瑶瑶的关心是无微不至的，陈瑶瑶起床后，我妈把牙膏挤在牙刷上，端着水杯，拿着牙刷递到陈瑶瑶手上。
    陈瑶瑶笑的不行，她说：阿姨，您太客气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妈一脸的乐呵，她说：没事，来者是客，就是农村的条件差了点。
    陈瑶瑶牙还没刷完，我妈又把洗脸的热水准备好了。
    陈瑶瑶刷完牙看着我笑，她说有个这样的婆婆好幸福，她住在我家不想走了。
    早餐，我妈煮了几个鸡蛋，炒了青椒肉丝，切了半碗香肠吃稀饭。
    我妈担心伙食太差，陈瑶瑶会嫌弃。
    吃早餐的时候，我爸和妈端着饭碗去外面吃。
    我剥了一个鸡蛋给陈瑶瑶，我说：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陈瑶瑶说：鸡蛋，鸡在前，蛋在后。
    我思考了几秒钟。
    她又说：讨论这个没意义，怎么把鸡熬成一锅好汤，把蛋做成美食才有意义。
    我们老家农村早餐基本上就是稀饭拌咸菜，中午吃干饭，晚上煮面条。
    吃完早餐，我带陈瑶瑶逛路，或者去田边地角欣赏绿油油的庄稼。
    在农村，喝个早茶，喝杯咖啡地方都没有，蹦迪、唱k、泡酒、看电影也是没有，农村没什么好玩的。
    陈瑶瑶来我家这边没有一个熟人，她很不习惯，每时每刻都需要我陪着。
    陈明找到我，他说镇上明天赶集，要不要一起去赶集。
    我一猜，可能有戏，我问陈明是不是要去相亲？
    陈明嘴上不承认，可是他笑嘻嘻的表情出卖了他。
    陈瑶瑶告诉陈明，她明天去把把关。
    城市相亲，是在公园进行。
    农村相亲，是在集市进行。
    张军、小杜、我、陈瑶瑶在镇上集市指定地点等陈明的相亲对象出现。
    陈明这边阵容也不小，除了我们四人看热闹之外，陈明的婶婶、姑姑、姨妈、亲妈都来了。
    我拍着陈明的肩膀说：不要紧张，你双腿都在发抖，最紧张的是洞房花烛夜，我怕你从床上摔下来。
    陈明额头在冒汗。
    陈瑶瑶给陈明打气，叫他放松点。
    杜磊司告诉陈明：兄弟，假如你看不上你的相亲对象，请你立刻启动备份程序，资源共享，我和张军来接班，别浪费了。
    陈瑶瑶笑得不行。
    我认为小杜这个建议很好。
    陈明的姑姑、婶婶和妈都在翘首以盼，等待女方的出现。
    陈明的妈有点急了，电话打给媒婆问什么时候到。
    相亲这事儿也有女方放鸽子的情况出现。
    陈明的相亲对象终于来了，一共来了三个女生，分不清哪个是相亲对象，其中两个女生应该是相亲女孩的闺蜜或亲戚什么的。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媒婆对着红衣女子耳语了几句，基本上确定红衣女子是陈明的相亲对象。
    我目测了几秒红衣女子，长相和身材还不错，我担心这女的看不上陈明。当然，美女配野兽也不是没有，这得看缘分。
    女方另外来了两名年轻女子当“参谋”，这两名陪伴的女子要是没有男朋友，张军和杜磊司还可以顺便相一下亲。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张军和小杜，我说我去找媒婆商量一下，无心插柳柳成荫也有可能。
    男女双方见面后有什么想法，是通过媒婆传话的。按规矩，男方要先询问媒婆女方有没有意见。
    我、张军和小杜比陈明还紧张。我问陈瑶瑶，穿红衣服的女生有几成把握能看上陈明。
    陈瑶瑶笑，她说得看缘分。
    红衣女子“欣赏”了一番陈明，不知道她看上陈明没有。媒婆正在和红衣女子低声交谈。
    陈明的妈焦急地等结果。
    陈明有点小紧张，我对陈明说，别担心，女方还有两个备份人选。
    我脸皮比城墙还厚，我大大方方走到红衣女子面前欣赏了一番，然后我又问陪红衣女子来相亲的两名年轻女孩有没有男朋友，她俩都说没有男朋友。
    我指着小杜和张军对两名女生说，那两个男生也没女朋友，你俩研究一下有没有收藏价值？
    两个女生笑起来，其中一个女生问我：你是媒婆吗？
    我说：刚进入这一行，还没业绩，你们给我开个张。
    另一个女生问我：你是负责销售男人的吗？
    我说：是的，我正在找顾客，现在是打折促销，买一送一。
    女生问我：打折促销是产品质量不好，还是过了保质期？
    我说：产品质量没问题，原装正品，有出厂合格证，保质期一辈子。
    我把张军和小杜带到两位女生身边，我对两个女生说：有出厂合格证的，你们验一下货。
    我对张军和杜磊司说：配合客户做好验收工作。
    我走到陈明身边安慰他不着急。
    媒婆还在和女方那边咕噜咕噜说个不停，陈明的相亲对象红衣女子面部表情是阴间多云。
    媒婆在女方那边嘀咕得越久，情况越不妙，我让陈瑶瑶替陈明算一卦，求个吉利。
    陈瑶瑶笑而不答。
    红衣女子突然离开了相亲现场，媒婆带着遗憾告诉陈明他妈，说事情成不了。
    陈明有点失望，不过还是强装笑脸。
    陈明他妈非常失望，陈明的姑姑和婶婶却假装一脸不屑，说女方太挑剔了。
    杜磊司这鸟人明知陈明心情不太好，偏偏拿他开玩笑：兄弟，你的相亲对象可能不习惯坐你家的马桶。
    陈明也不气馁，他告诉小杜：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陈瑶瑶对我说：你的三个兄弟要是跟你一样脸皮比城墙还厚，追厂里的女孩子就可以了。
    我告诉陈瑶瑶：你是我师傅，我脸皮厚是跟你学的，亲吻时我闭眼你睁眼，谁脸皮厚？
    陈明相亲失败，情绪不好，一头扎进麻将馆去了。
    陈瑶瑶在我家呆了五天，虽然我妈热情似火，但她还是有些不习惯，我说送她回老家，她说在她父母面前圆不了谎，于是我决定和她提前返回工厂。
    出发的前一晩，我妈弄了一桌子好菜为我和瑶瑶践行，我把陈明、张军和小杜叫来一起喝几杯。
    我说：我不能陪你们相亲了，你们三个鸟人要努力，回工厂的时候，谁要是不带个女朋友就别进厂门了。
    陈瑶瑶说：你们三个要像高伟学习，不要脸，脸不要，脸皮厚，厚脸皮，用这种精神去追女孩子就对了，男人要懂女人的故作矜持，主动一点，勇敢一点，不要害怕被拒绝。
    小杜敬了陈瑶瑶一杯酒，他嬉皮笑脸地说：谢谢师娘，我师傅脸皮很厚的，步枪子弹都击不穿，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把你骗到家里来的。
    陈瑶瑶指着我，意思是让小杜问我。
    杜磊司列举我的罪状，他说我从上幼儿园就开始坑蒙拐骗了，以一颗糖为诱饵亲了小女孩；上小学时以一包辣条为诱饵亲了邻家女孩；上初中时以一本课外书为诱饵亲了班花；上高中时以一张电影票为诱饵，在影院一个阴暗角落里亲了班上的女学习委员；走出校门后，骗了无数社会女青年的初吻。
    陈瑶瑶问小杜：杜哥，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杜磊司指着我的嘴说：姓高的嘴唇没有褶皱，就是被女孩子嘴唇这块“磨刀石”磨平的。瑶瑶，你也贡献了一分力量，我应该祝贺你！
    我看着小杜说：兄弟，你还说漏了一个女人，那就是你妹。
    杜磊司继续给陈瑶瑶编故事，他说：瑶瑶，你跟姓高的相处要提高警惕，高某某小的时候连狗都抱着亲，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陈瑶瑶问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说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小杜六岁那年钻进鸡笼里舔鸡屎，公鸡把小杜额头啄了一个大包。
    陈瑶瑶笑不停。
    我又补充说：小杜七岁那年，被我暴揍一顿，我把小杜的脸按在水牛刚拉出来的一坨热烘烘的牛粪上，姓杜的满脸牛粪地跑回家告状，他妈追了我几条街要揍我。
    小杜说：瑶瑶，你真的不知道，姓高的六岁那年把一只刚孵化出来不到十天的小鸡仔塞进裤档里，让院子里的小女孩猜猜是什么。
    陈明和张军一脸的邪笑，陈瑶瑶想笑又不敢笑。
    我指着杜磊司说：姓杜的，小时候我不救你一次，你身上最重要的那个“零件”早就被狗当着火腿肠吞进肚子里了，我是你的恩人，以后你老婆都得敬我三杯酒感谢我。
    陈瑶瑶摆摆手说道：你们俩个都不要扒黑历史了，喝酒，喝酒！
    我端起酒杯说道：希望你们三个鸟人加油，油价涨价了也得加，争取从丈母娘手中抢走她的女儿，感受一下当男朋友的感觉，我能给你们的只有祝福，红包我是舍不得的。
    陈瑶瑶对他们三人说：你们一定要加油，争取拿到高伟的红包。
    小杜说：谢谢师娘，我们三个的红包早已为你和高伟准备好了。
    吃完饭，三鸟人闲不住去麻将馆了，我妈收拾好碗筷，提着一个蛇皮袋对我讲，袋子里有几斤核桃带去广东送给领导，一点心意。
    我妈知道我们要外出了，特意坐下来找陈瑶瑶聊了一下家常。我妈前几天对陈瑶瑶虽然热情似火，但一直没找陈瑶瑶多聊几句。
    我妈问什么，瑶瑶都是热情回应，她给我妈的印象是，像是我的未婚妻，演技还不错。
    我妈特别关心地告诉瑶瑶，去外面工作要注意安全，想吃点什么就让高伟给你买，要注意身体。
    我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给瑶瑶，瑶瑶不好意思收。
    我对瑶瑶讲，你收下，这是我妈的一点心意和祝福。
    我妈去看电视了，我陪瑶瑶去村里遛达。
    瑶瑶一直忍不住笑，她问我她的演技怎么样？
    我说还行，至少你把我妈成功地欺骗了。
    她说：没办法，你既是导演，又是编剧，剧本是你写的，我只是个配角演员。
    我说：我妈对你挺好的，她把你当作家庭成员了。
    她说：我也看出来了，你不能让你妈失望。
    我点头。
    她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不能让她失望。
    城市的夜晚霓虹灯璀璨，农村的夜晚漆黑一片。
    陈瑶瑶紧紧缠住我胳膊，有点瑟瑟发抖，因为农村到处都是坟墓。
    我鼓励她别怕，传说中的“那个”是不存在的，根本没那回事，自己吓自己。
    可她还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她说想看见灯光。
    回到宿舍，我打开电烤炉把被盖和床垫烤暖和。
    我一个公主抱把她抱上床。
    我问陈瑶瑶想不想听《摇篮曲》。
    她笑嘻嘻地说：你倒是唱啊。
    我说：还是算了，你晚上别尿床，我没有准备尿不湿。
    我的胳膊被她揪着不放。
    我挠她痒痒，她松手了。
    我逗她玩儿，我说：床底下的尿壶有五十多年了，年久失修，你坐的时候要小心点，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笑笑说：内炼一口气，憋到天亮去！
    农村就这条件，家里不是尿壶就是尿桶，根本没有马桶。
    尿壶就放在床底下，壶口密封性不好，尿味很重的。城市的朋友回避一下，你们不是农村人，我怕你们的胃都会呕吐出来。
    我说明天我们要回广东了，感谢你这几天的辛苦付出。
    她附在我耳边小声说：导演，你也辛苦了，这出戏只有一名忠实观众，那就是你妈。

 第176章 突然停工

    我和陈瑶瑶返回工厂那天是农历正月初六，春节放假前已经提前出了通知，农历正月初六开工。
    按往年惯例，工厂每年都是农历正月初六开工，六六大顺。开工的当天，工厂大门外会放鞭炮的。
    这次我回工厂走到大门外没有看见鞭炮燃放的迹象，因为地上没有鞭炮爆炸后的纸屑。
    我站在工厂大门外迟疑了一下，陈瑶瑶好奇地问我：高伟，不是说好初六开工吗？怎么没放鞭炮呢？
    我带着好奇走向保安室，我问保安为什么没开工？
    保安说接到老板娘通知，推迟开工时间。
    为什么是老板娘发通知，而不是老板呢？奇了怪了。
    我带着疑问把行李放在自己的宿舍，然后又去保安室了解情况。
    我问保安厂里还有哪些外省籍员工留在厂里过春节。
    保安说外省籍员工全回家过年去了，没有一个留在厂里过年，就你们两个外地员工返厂了。
    往年正月初六厂里开工已经热闹起来了，员工都等着老板发红包，寓意开门红。
    今年到了开工的日子却冷冷清清，我已经预感到什么了。
    看来只有钱菲儿知道内情了，可是小菲跟我冷战快三个月了，我热情似火，她爱搭不理。很可能她不会鸟我，也试探不出什么东东来。
    我想找大胸妹旁敲侧击打听一下情况。于是我打电话给大胸妹，告诉她我回工厂了，从老家带了点土特产来，送点给她尝尝。
    大胸妹骑着摩托车来到工厂，我送了一块腊肉、几根香肠、一斤半左右的核桃给大胸妹。
    大胸妹假装客气，她说：你从千里之外带东西来广东也不容易，我怎么好意思收呢？
    我说凭咱们之间的关系，你不用客气，我又不要你以身相许。
    大胸妹打着哈哈，她说：你休想占老娘便宜。
    我说：我既没亲过你，也没搂过你，就连你背上的胎记我都没看过，我什么时候占你便宜了？你说话也不怕牙齿咬了舌头。
    大胸妹模仿四川话腔调说：你狗日的，还说没占老娘便宜？
    我指着自己的嘴唇说：要不我让你占点便宜，你狠狠亲我几下？
    大胸妹斜眼瞪着我：我才不要，你嘴那么长，我们不是同类物种。
    我切入正题：丽莉，今天初六，厂里这么安静，为什么推迟开工？
    大胸妹双手一摊：我也不知道啊！
    我说：咱们俩关系这么好，只差05毫米就雌雄同体了，你也不跟我说实话？
    大胸妹：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又有什么实话跟你说呢？难道我要实话告诉你我有“香港脚”吗？
    我说：你只要告诉我，你亲戚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我掐准时间作案就可以了。
    大胸妹又开始使用佛山无影脚了，我巧妙地躲开，我用双手抬住了她的小腿肚子，她失去平衡一下抱住我的头拧了一下，她问我喜欢东半球还是西半球。
    我笑嘻嘻地说：喜欢你的北半球和南半球。
    大胸妹又拧了一下我的头，我感觉脖子有点酸痛。我说什么球我都不要了，脖子上的“地球仪”要搬家了。
    大胸妹松开手，瞪着我，那眼神警告意味很浓。
    大胸妹提醒我，想知道什么最好去问钱菲儿。
    我说：菲儿跟我冷战很久了，她不会鸟我的，你跟菲儿捎个口信，她再不鸟我，我要跳河了。
    大胸妹使劲鼓掌，她说：恭喜你跳河成功！
    我抓住大胸妹的手说：我要带上你，咱们一起往下坠，坠入爱河！
    大胸妹打着哈哈：我不会游泳啊！
    我摸着大胸妹的狗头说：猪都会游泳，你不会就活该沉入河底。
    大胸妹趁我不备，她用力踩我脚背，还不忘边踩边磨几下，疼得我差点叫起来。
    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女人。
    大胸妹问我回老家相亲没用。
    我说相亲了，王阿姨介绍的，菲儿不要我了，你又看不上我。
    我想套大胸妹的话，试探一下钱菲儿跟我冷战的具体原因。大胸妹不是传说中的胸大无脑，而是有脑的，她的嘴很难撬开。
    大胸妹说：我为什么要看上你？
    我说：其实你已经看上我了，死鸭子嘴硬。
    大胸妹：你以为你是谁？
    我：我以为是你男朋友。
    大胸妹：那是你以为。
    我：菲儿不要我了，你必须顶上。
    大胸妹：你知道菲儿为什么生气吗？
    我说：我亲她的次数不够，搂她的力度不够。
    大胸妹一脸的不屑：你好好反省反省，你错在哪里。
    我想套大胸妹的话：我错在哪里我也不知道，难道我跟你有一腿也被小菲知道了？
    大胸妹又想动手动脚了，她的一举一动怎能逃过我的火眼金睛？
    我站在大胸妹背后，我抱住她的腰警告她：你动粗也没用，你有矛，我有盾，我在你背后看你怎么施展你那粗鲁而又蹩脚的狗刨式招数。
    大胸妹笑不停：你学聪明了。
    我问她：你为什么喜欢动手动脚？
    大胸妹：对付你这种人，我别无选择。
    我说：女孩子要斯文一点，尤其是在男生面前要装得弱不禁风，连矿泉水瓶盖也要假装拧不开的样子。等男生一走，你把八十斤重的下水道盖拧起来也没事。
    大胸妹打着哈哈：我不会装啊。
    我说：你完蛋了，你嫁不出去了，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可以收留你，前提是你得给我一笔彩礼钱！
    大胸妹摇摇头说：送你三个字“你做梦”。
    大胸妹启动摩托车准备走，她说：谢谢你的土特产。
    我说：千恩万谢不如来个抱抱更合适。
    大胸妹开着摩托车呼啸而去，留下了一句：渣渣！
    花了一番心思，想从大胸妹嘴里弄点情报，一是厂里为何推迟开工，二是钱菲儿为什么生我的气这么久了，一点收获也没有。
    我严重质疑是哪个王八蛋提出的胸大无脑这个并不科学的结论。可事实完全不是这样，大胸妹的南半球和北半球并没有影响她的iq啊。
    我给钱菲儿发了一条短信：新年快乐！
    她没有秒回，也没有轮回，59分59秒后我收到钱菲儿回复：同乐。
    卧槽，就两个字，连标点符号也舍不得，表情符号也没有，消息栏里就躺着这两个冷冰冰硬邦邦的“同乐”两字。
    我的心仿佛是掉进了冰箱的急冻室，迅速降温。
    我知道，只要女人不拉黑你、删除你，机会还是有的。
    我又给钱菲儿发了一条消息：我从老家带了点土特产，我想送到府上。
    十分钟后，钱菲儿回复我：我妈在家。
    卧槽，不想见我。
    我回复：土特产，很“土”，送到你妈手上，我送不出手。
    钱菲儿：没关系的，那是心意。
    我把腊肉、香肠和核桃送到钱菲儿家，我发消息给她：快递送到。
    钱菲儿开了门，她表情平静，我把土特产递给她，她礼貌地说了句谢谢，又礼节性地喊我进屋喝茶，我摆摆手，示意不用了。
    我盯着她看，她没笑，表情依然平静。
    我开口说话了：这段时间我问了自己无数个为什么，我自己找不到答案。
    她装着没听见，我们以前是无话不说，现在是无话可说，那个曾经最熟悉的人渐渐陌生了……
    卧槽，好尴尬，我转身离去。
    回工厂后，我也无聊，我坐在保安室陪保安喝茶、抽烟。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老板为什么会推迟开工，什么时候才开工？钱菲儿一副对我爱搭不理的样子，也不会告诉我原因的。
    我手机收到两条消息，一条是陈瑶瑶的：高伟，整栋宿舍楼就我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第二条消息是供应商黄老板发给我的：高兄，新年快乐，有空过来喝茶。
    我首先回复供应商黄老板：好的，谢谢！黄总新年快乐，四方来财，八方进宝。
    陈瑶瑶又发消息给我：高伟，我宿舍有老鼠。
    我发了一条消息给陈瑶瑶：你用屁股坐死它！
    老鼠个屁，骗我陪她，高大爷有那么好骗吗？
    陈瑶瑶回复我：你屁股结实，你来坐死它！
    黄老板打电话给我，他问我在厂里还是在四川老家。
    我说刚到厂里不到十分钟，他说有空一起喝杯茶。
    我说那可以，时间您安排。

 第177章 骗我陪她

    我去陈瑶瑶宿舍敲门，她开门后吓了我一跳，她脸上敷了一张黑色的面膜，我第一反应是不是包公转世了。
    我说：包公，你今晚审案，罪犯是那只老鼠吗？我是来旁听的，你一定要重判那只扰民的老鼠，斩立决！
    陈瑶瑶问我：我敷面膜吓到你了？
    我说：头发都竖起来了，你把这玩意儿贴在脸上故意吓人的。
    她笑嘻嘻地说：我吓老鼠的，黑猫警长啊！
    我笑：警长，老鼠现在没踪影了？
    她笑：没踪影了，警长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我一脸嘲笑：你把脸上的尿不湿扯下来，我笑点很低。
    她说时间不够，太浪费了。
    我“参观”了一下女生宿舍，我连说了三个“卧槽”，居然比男生宿舍还脏乱差。
    “眼镜”挂在床头上，让我想起了大红灯笼高高挂，abcd我傻傻分不清大小。
    被盖揉成一团，床底臭鞋、臭袜子像展览一样摆满了……
    我指着乱成一团糟的屋子说：你们这狗窝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陈瑶瑶连忙说这个床位不是她的，那个床位也不是她的。房间确实有个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她说这个床铺才是她的。
    她问我工厂什么时候开工，我说你去问钱老板，他会告诉你的。
    她说：你是老板女婿啊，一点小道消息应该有？
    我说女婿个毛线儿，钱菲儿都不鸟我了，一副不冷不热、爱搭不理的样子，好像我欠了她一个亿似的。
    她说：厂里不开工，我们没事做啊。
    我说：有事做啊，我俩天天拥抱亲热，然后加工一个小宝贝，谁出力多一点，孩子就跟谁姓。
    她擂了我几拳，然后说：有个好办法，我拿着碗，你杵着棍，我负责唱，你负责演，我俩去人多的地方挣点生活费。
    我说可以啊，把你的头发揉乱弄成鸡窝头，你脸上涂点鸡屎，裤子剪两个大洞，后背塞一坨鼓鼓的烂棉花像个驼峰，弄得越像，路人“打赏”就越多。
    她说：你也要打扮像一点，把你的头发搓乱，抹点灰尘，你脸上涂点污垢，衣服撕成几大块，裤子剪几个大洞，装成瘸子，让人心生怜悯，“捐款”金额由五角变成五块，缩短致富时间，你有可能比富二代更多金。
    一番自嘲后，我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厂里突然推迟开工，我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老钱就是从做假冒产品起家的，我怀疑我们老板背地里仍有可能在从事非法勾当，可能翻船了。
    陈瑶瑶见我不说话，她问我是不是不想去大街上挣钱了。
    我没笑，我说你的愿望越来越近了，老天爷会成全你。
    我在想，供应商黄老板约我喝茶，会聊点什么话题？当然，他不会送我一条“黄鱼”，黄金价格暴涨。
    陈明来电，问我厂里初六开工“开门红”拿了多少。
    我说红包拿了188元，初六没回厂上班的，毛都没有。
    陈明半信半疑，他说信你个鬼。
    我说要是骗你，我就是你爹。
    陈明在电话那头用蹩脚的潮汕话骂了一句“扑摸”。
    陈明这个卵人根本不知道厂里还没有开工的迹象，却惦记着那个“开门红”。当然，这是玩笑。
    我问陈明，最近几天有没有去相亲，找不到婆娘就没必要回厂了。
    陈明诉苦，他说媒婆自己都去相亲找老公去了，还有人牵线搭桥吗？
    我说对陈明说：你傻b，你找媒婆相亲不就大功告成了？
    陈明在电话里骂骂咧咧：高伟，你放螺旋拐弯炸弹屁，媒婆四十多岁了，都下垂了的离异女人，我跟她相亲，你脑壳有包！
    我问陈明，张军和小杜这几天去相亲了没有？
    阵明说张军相了一次亲，女方嫌弃张军长得短了一点，小的时候钙片吃少了。
    我问陈明，相亲女子嫌弃张军长得短了一点，是身材短了一点，还是……？
    陈明在电话里说，张军确实矮了一点，目测张军的头刚好与相亲女子的胸齐平，最萌身高差，土豆与豇豆的比例。
    我笑得牙齿咬痛了舌头，陈明这鸟人明摆着是损张军的，张军身高165，不算矮得离谱。
    我向陈明打听杜磊司的相亲情况，陈明说小杜被人放了鸽子，见面那天女方人没来，小杜她妈一直骂骂咧咧，最后是强忍着没飙脏话。
    村妇要是飙脏话骂人，语言之粗鲁，绝对会让人心脏爆裂，喷血而亡。
    我都不敢想像村妇脏话骂人的那种“血腥”场面，连躺在祖坟里的祖宗八代都会被骂个遍，甚至连人家的鸡鸭猪牛都会被诅咒得了瘟疫而暴毙！
    我比陈明、张军、杜磊司的爹还操心他们的婚姻问题。别的男生有缘分，他们三个鸟人连“猿粪”都踩不上一坨，运气差了那么一点点。
    打完电话，我坐在床上，陈瑶瑶终于扯下她脸上那张黑乎乎的面膜，由蒙面大侠变成了素颜。陈瑶瑶皮肤还是挺好的，水嫩水嫩。
    她说：刚才跟你的狗兄弟聊了半天相亲的事，他们三个谁相亲成功了？
    我双手一摊说道：全是鸭蛋。
    陈瑶瑶打着哈哈：怎么会呢？
    我说：他们三个出厂的时候，父母偷工减料，急着把产品推向市场，结果卖相不好。
    陈瑶瑶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说：你爸妈年轻的时候应该是做质检工作的？
    我说：对啊，我是有出厂合格证的，要不然你陈瑶瑶为什么总是想着法子贪恋我的身子？
    趁我不注意，陈瑶瑶一个猛扑，她把我扑倒在床上。她说我嘴贱，要用胸压死我。
    我的双手像千斤顶，把她举高高。
    我重拿轻放，把她放在床的一侧，我坐起来，顺便把她扶起来。
    我说：瑶瑶，我一直在为我三个兄弟的婚姻担忧，问题出在他们都不帅，把他们三个鸟人恢复出厂设置，回炉重造，怎么样？
    她说：你不要问我怎么样，你要问他们怎么样。
    我想回自己的宿舍休息，毕竟呆在女生宿舍不太好，她拽住我衣服，要我陪她说说话。她的理由是，工厂没开工，整栋宿舍楼就我们两个人，又没人看见，而且太安静了，安静得可怕。
    工厂延迟开工，于是我有种种猜测，心里很不踏实。
    陈瑶瑶看云识天气，她从我的面部表情看得出是晴转阴，于是站起来给我揉肩、捶背、捏腿。
    她说不收小费，问我舒不舒服？
    我说：很爽，你继续啊，等下我有奖励。
    她问什么奖励？
    我说：我把自己提供给你使用一个晚上，损坏不赔，你懂的。
    她问我当真吗？
    我说是的。
    她说用铁捶砸，损坏不赔，算不算？
    我说：正常使用，损坏不赔，铁捶砸是故意损坏肯定要赔。
    她不给我揉肩了，反而让我端一盆热水给她搓脚，她说是正常使用。
    我把自己给套路了，我一个大男人不能失言，我端热水给她搓脚。
    我说：搓完脚，下一个节目是不是给你搓澡？
    她问我敢不敢？
    我说不敢，我有高血压，我害怕看见挪威的森林。
    言毕，我的耳朵被拧，头发被扯，她下手之狠，我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我说搓完脚，你到底要让我干嘛？
    她说一个晚上时间很长，先刷马桶，然后……再……然后……，不急，慢慢来。
    卧槽！
    我说：你可不可以用胸把我压扁，损坏不赔。
    她拧我耳朵惩罚我，四川婆娘好这一口，我真的是服了。
    她笑嘻嘻地说：损坏的恐怕不是你？
    好聪明的丫头。
    我提醒她，万一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有员工回工厂撞上我在你宿舍，员工有n种猜测，你不担心我把你毁了？
    她笑笑说：没关系的，是我把你毁了，男孩子出门在外要注意保护自己。
    杜磊司来电，我让陈瑶瑶按免提键，让她来接电话，杜磊司废话多，我不想听。
    陈瑶瑶说：杜哥，你好！
    杜磊司在电话里问：瑶瑶，你高伟哥呢？
    陈瑶瑶：高伟哥他……他……在刷马桶呢。
    杜磊司：你忽悠我，高伟这鸟人是不是拿下1号高地后累趴下了？
    陈瑶瑶笑：杜哥，你瞎说什么呢？你是不是有好消息告诉高伟？
    杜磊司：瑶瑶，你让高伟这鸟人接电话。
    陈瑶瑶：杜哥，高伟哥他不在这儿，你是不是想告诉他，你相亲成功了？我可以转告他啊。
    杜磊司：瑶瑶，恭喜你啊。
    陈瑶瑶：杜哥，此话怎讲？
    杜磊司：高伟肯定在你旁边，他手机在你手上，现在是晚上，事实证明，你们俩在互相测试体温，超过38c就证明你俩躺在被窝里，高伟被你打趴下了，你厉害啊。
    我从陈瑶瑶手上接过手机对小杜讲：你大爷的尿壶，想象力丰富啊，我和瑶瑶在吃宵夜，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相亲成功了？
    杜磊司：高兄，不是我想告诉你什么，而是你必须向我老实交代，你把瑶瑶怎么样了？
    我：关你毛事，我挂电话了。
    杜磊司：别……别啊，老高，厂里行情怎么样？
    我：行情还可以，天天加班。
    杜磊司：天天加班？你还有时间陪花姑娘咪西咪西的？
    我：请假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厂？
    杜磊司：老高，我正想跟你商量此事，我们三个可不可以延长假期？
    我：绝对可以，一言为定，相亲第一，工作第二。
    我都不敢告诉小杜，厂里因故还没开工呢。
    杜磊司：相亲比挣一个亿还难，老高，我不敢跟你比啊，你是两个人睡一个枕头，我是一个人睡两个枕头。
    陈瑶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我：你好可怜啊，多出来的一个枕头你用胯夹着睡，感觉是一样的。
    杜磊司：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没女朋友的日子比坐牢还难熬。
    我：师兄，你的手机不用充话费吗？
    杜磊司：你杜大爷又不是中国移动的工作人员，当然充啊。
    我：那你还不挂电话？
    我手机里传来一阵盲音，一提到钱，杜磊司这铁公鸡连“拜拜”两个字都没来得及说，瞬间挂了电话，不服不行。
    陈瑶瑶笑得不行，她说杜哥动作快如闪电。
    我告诉陈瑶瑶，对付你杜哥这种人必须有技巧，我这一招很灵的。

 第178章 冰不融化

    我起身要走，陈瑶瑶挡住门把手不让我走。
    她笑嘻嘻地问我要干嘛？
    我说：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你还敢挡住我的去路？
    她拽住我衣服，从宿舍找了一个塑料袋递给我。
    我笑：就这破玩意儿也管用？
    她说不会漏的。
    我说那好，我试一下有尿素味道的液体会不会漏。
    我假装要拉开裤子拉链，我说：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你别眨眼。
    她捂住眼睛：你来真的？
    我掰开她的手：你以为我说着玩儿的？
    她说：我家阿黄都比你懂礼貌，它还对着电线杆遮挡一下。
    我说：既然这样就好办了，你放手，我要去wc。
    她说：我信不过你，你这是逃跑的前奏。
    我说：我去男1号，你跟着我进去。
    她说：我在男厕门口等你，你插翅难逃。
    我拽着陈瑶瑶的手去洗手间，她说要先检查一遍男厕所，如果有窗户，我会翻窗而逃。
    因为厂里没人，她壮着胆儿去男厕瞅了一眼，她说不行，男厕有窗户，要我跟她返回宿舍，她要找一根绳子绑住我的双脚。
    我说：你疯了，这种事很急的，你这一折腾，阀门都挡不住。
    她说：你自己承诺给我使用一个晚上，损坏不赔，阀门坏了也是你自己的事。
    我自己挖了一个坑，她逼着我跳。工厂没开工，闲得蛋疼，就整出这些事来了。
    我陪她返回宿舍，她找了一根长长的细绳，她说绳子本来是留着晾衣服用的，现在派上用场了。
    她改口说不绑我腿了，要绑我双手，我突然发现她的智商增长了9999％！
    我当然反抗啊，我说你绑了我双手，我裤子拉链谁拉开？
    她想了想说：当然是你自己拉开啊。
    我又发现她的智商降低了80％！
    我说：我双手都被你绑了，虽然我不能翻窗而逃，但裤子拉链也没办法打开啊，除非你亲自动手。
    她骂我流氓大亨。
    然后，她歪着脑袋想对策。
    我说：大小姐，等你办法想好了，我的裤子都湿了，我跟你保证，我绝不逃跑。
    她摇头，她说我鬼点子多，一眨眼人就飞了。
    我说：要不这样，你拽着绳子一头，我拽着绳子另一头，你站在厕所外等我，每隔两秒钟我拉扯一下绳子，你是感觉得到的，如果绳子一直在动，证明我没跑，行吗？
    她同意了。
    我说：我官儿也不大，居然上厕所还有人站岗放哨。
    她说：少废话，开启工作模式，速战速决。
    我说：你们女人尿尿后用纸也得耽误几分钟，我们男人尿尿后要抖三抖也得耽误几分钟，何来速战速决？
    她笑：你流氓，你怎么知道女人隐私的？
    我说：我没亲眼看见过，但听你说过，你忘了吗？
    她一连串哈哈：渣男！你继续编。
    我牵着绳子进厕所，我说：如果你发现绳子抖动的频率比较厉害，就证明我要收工了，因为男人尿尿后要抖三抖，会有振动的，你就一个箭步冲进厕所，要不然我三秒之内就可以越窗而逃。
    她笑得捂住了肚子，连说了三个“好”。
    看着男厕墙上几个醒目的字体“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我忽然忘了拉动绳子。
    陈瑶瑶不放心，又不敢贸然冲进厕所，于是她使劲拽了几下绳子给我发信号。
    我积极配合，也拽了几下绳子回应，证明我还处于工作模式，没有越窗而逃。
    我故意收拾她，我正处在工作模式中，突然加大频率拉了几下绳子，她没中计，没冲进厕所。
    一招不成，再来一招，我放开绳子，她用力一拽，感觉不对劲，她喊我名字，我不应她。
    厕所不是久留之地，我走到厕所门口，她拽住我手臂说：你倒是挺自觉的，我不介意在外面多等你一会儿。
    我说：警卫员同志，你辛苦了。
    她拽紧我说：厂里安静得可怕，你溜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一刻都不愿意你离开我。
    我返回自己的宿舍，陈瑶瑶跟着我进了宿舍。
    我怕她无聊，递了两本当下的时尚杂志给她看。
    我倒在床上闭目养神，可又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厂里何时开工，钱菲儿和我冷战了这么久如何化解矛盾？陈瑶瑶这么粘着我该怎么办？黄老板又邀我喝茶，他又会谈点什么？
    陈瑶瑶看着杂志，安静了下来，但时不时会抬头瞅我一眼。
    我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是大胸妹发给我的，她喊我去茶座喝茶，随后又把地址发给了我。
    潮汕人特喜欢喝茶，尤其是潮汕功夫茶在潮汕地区是一大特色。
    我回复大胸妹：ok。
    我起身准备出门，陈瑶瑶问我去哪儿。我说厂里的机修师傅喊我去他家喝几杯功夫茶。
    陈瑶瑶起身抱住我，她说：你不会是去外面泡妹？
    我说泡你个头，厂里的机修黄师傅不是带把的吗？
    她半信半疑地说：等下你回来我要闻你身上有没有香水味儿，你骗不了我的。
    我骑着摩托车到了大胸妹指定的茶座，原本以为只有大胸妹一个人，没想到钱菲儿也在。
    我打招呼：钱掌柜好！大胸妹好！
    钱菲儿表情平淡，礼貌性地指了指空着的座位。
    大胸妹对我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以后直接叫我的名字，别叫我带有标志性的绰号，你能改吗？
    我说能改，下不为例。
    大胸妹沏茶。
    我虽然没有正面对视钱菲儿，但暗中一直在注意她的表情。
    大胸妹问我：高伟，喜欢品潮汕功夫茶吗？
    我说：喜欢，有美女陪喝茶是最大的享受，意义远大于喝茶本身。
    大胸妹：我是喊你来喝茶，不是让你来欣赏风景的。
    钱菲儿虽然面带微笑，但对我却不那么热情，现在是个最好的机会，弄清楚原因。
    也许是钱菲儿故意安排的一个局，让大胸妹出面来邀我喝茶。当然，这是我的猜测而已。
    我得主动一点打破僵局，那就先开个玩笑把气氛搞轻松点，暖暖场。
    我说：男女亲热时，要么睁开眼，要么闭上眼，为什么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胸妹喜欢抢头功，她说：闭上眼是初恋时，因为害羞；睁开眼是热恋时，脸皮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分手时，已经不重要了。
    回答完毕，大胸妹洋洋得意。
    我问钱菲儿有何高见？
    她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她装纯，说没有经历过不知道。
    大胸妹对钱菲儿的回答很不满意，她对钱菲儿说：你跟高伟恋爱了n年，你居然说没有经历过，你这不是否认了你辛苦经营了几年的爱情？
    钱菲儿有点尴尬，突然收起了笑容。
    大胸妹又问我：高伟，你出的题，你的答案呢？
    我说：男女亲热时，注意力全集中在嘴上了，跟眼睛没有任何关系了，眼睛爱干啥就干啥。
    我观察了一下钱菲儿的表情，阴转晴，冷若冰霜倒没有，只是不像以前那样热情似火了。
    我说：继续出题让你俩猜，在恋爱的什么阶段，女生既怕男友不来，又怕男友乱来？
    大胸妹想了一会儿，看着钱菲儿说：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你经历过，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你。
    钱菲儿又笑了：记不得了。
    大胸妹又开始批评钱菲儿了：菲菲，你搞什么鬼？你跟高伟这几年恋爱白谈了？
    钱菲儿把手搭在大胸妹肩上，笑笑说：丽莉，你该谈恋爱了，到时候你会有答案的。
    大胸妹用请教的口吻对钱菲儿说：菲菲，你传授一点经验给我，学艺是要拜师的。
    钱菲儿笑了，她对大胸妹说：你初恋时，既怕男友不来，又怕男友乱来。
    大胸妹递了一杯茶给钱菲儿，说道：谢谢师傅赐教。
    大胸妹又看着我，一脸坏笑：高伟，你第一次约菲儿时有没有乱来？
    我说：好像有一点，但不过份。
    我这么说是想测试一下钱菲儿的反应。
    钱菲儿双手托着下巴，一直笑，然后说了三个字：不存在。
    大胸妹说：我相信高伟说的是真的，男人知道女人的故作矜持，女人也知道男人的图谋不轨，你情我愿，有啥不好意思的？
    大胸妹娴熟地沏功夫茶。
    我故意直勾勾地看着钱菲儿，冷战快三个月了，冰也该融化了，但不知道能不能融化。
    钱菲儿故意回避，没有四目对视。
    大胸妹看在眼里，她说：高伟，我是请你来喝茶的，不是让你来调情的，你要考虑到“电灯泡”的感受。
    我直接把话挑明：小菲，这段时间以来，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我愿意改。
    钱菲儿说：今天是来喝茶的，不谈对错，你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
    冰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融化了。
    大胸妹沏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菲菲和高伟，你们两个应该打一架，我当裁判。
    钱菲儿问大胸妹理由是什么？
    大胸妹的理由是她想看热闹。
    我对大胸妹说：我俩单挑，你能战胜我的唯一办法就是用胸压扁我。
    大胸妹指着我说道：高伟，你躺在地上，我成全你，就问你敢不敢？
    我说：敢！
    大胸妹抓住我衣领说道：你躺啊！
    我嬉皮笑脸地说：自古以来，没有男人是躺在下面的，男人是天，女人是地。
    大胸妹看着钱菲儿说：菲菲，你仔细看看，这就是你以后要嫁的男人。
    钱菲儿右手一挥，对大胸妹说：送给你，还谈什么以后。
    大胸妹一脸嫌弃的样子对钱菲儿说：你穿过的臭袜子扔给我？
    钱菲儿说：我试穿了一下不合脚，你试试看。
    大胸妹摇头：不试了，菲儿你有“香港脚”。
    我一点也不生气。
    我捉住钱菲儿的手笑嘻嘻地说：小菲，你当初试穿袜子的时候，你说很合脚。我们刚开始认识的时候，是你勾引了我，不是我调戏了你，是你先耍流氓的啊。
    钱菲儿挣脱我的手，她双手捂住脸说：我不记得了，你想怎么说都可以。
    大胸妹说我不要脸，栽赃。
    我指着大胸妹鼓鼓囊囊的地方说：我要是不要脸，早就当爹了，我就是太要脸了，你高伟哥好色有品，生米煮成爆米花那不是高伟的风格！
    大胸妹使劲一巴掌扇在我手背上，她不乐意我指着城市地标性建筑说话，其实大胸妹内心骄傲着呢。
    我捉住钱菲儿的手说道：菲菲，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但你今天把我损的一文不值。想当初，我们亲热的时候，你身高不够踮起脚尖来索吻，我腰都弯酸了，我一点怨言也没有，我还是积极配合你呀。
    大胸妹扑哧一声笑了，她批评我为什么不坐在地上让钱菲儿索吻方便一些。
    我说：丽莉，你来示范一下给菲儿看。
    大胸妹说要把初吻留给男朋友，我休想！
    钱菲儿也说我栽赃，明明是我先耍了流氓。
    大胸妹指着我鼻子说：肯定是你高伟把持不住想吻菲菲，你还倒打一耙。
    我说：不一定哦，女人好色是男人的10倍，男人输就输在中了美人计，结果变成了男人好色。
    我想趁这个机会，再试探一下钱菲儿，我说：小菲，咱们认识几年了，本来应该是生米煮成熟饭了，但我现在才发现，米没有买，锅也生锈了，柴火也没准备。结果呢，你说不用吃饭了，我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是我花心吗？
    钱菲儿：今晚是来喝茶的。
    大胸妹：对呀，我今晚是请你们来喝茶的，不是来谈情说爱的，这个话题打住。

 第179章 我不问佛

    为了化解尴尬，我转移话题，我问大胸妹：初恋时，女生害怕男友乱来；热恋时，女生又害怕男友不乱来，请问你选择那种？
    大胸妹脱口而出：初恋啊。
    我摇头：丽莉，你真会装，如果是菲儿，她一定选择热恋。
    钱菲儿笑了，她说选yes或no都不对，是个坑。
    大胸妹笑嘻嘻地说：高伟，老娘想捶死你。
    我又出题给她俩猜，我说：一对恋人，后来闹掰了，大打出手，一个110带走，一个120带走，请问谁赢谁输？
    大胸妹再也不敢脱口而出了，她非常有礼貌地作了个邀请手势：菲菲，你先来。
    钱菲儿说：剪刀石头布。
    两人比划起来，大胸妹输了。
    大胸妹看着我笑，她努力模仿四川话说道：高伟，你个狗日的喜欢挖坑，老娘不跳，可以不回答吗？
    我说不行，必须回答，不然我把你衣服里鼓鼓囊囊的气给放了。
    大胸妹和钱菲儿笑到脸红。
    大胸妹走到我旁边，我早有准备，她最擅长佛山无影脚。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她双腿，我说：高大爷已有破解之道，你乖乖地回到原位坐下，不然我来个旱地拔葱把你放倒，你胸先着地，气放得更快。
    大胸妹双手扯我头发，她说先来个旱地拔葱练练手。
    我诱骗大胸妹松手，我说女孩子不能变成女汉子。
    钱菲儿看热闹，她觉得很爽，却不知我头皮很痛。
    大胸妹点到为止，她松手了，她警告我以后少拿她身上有标志性的物件当笑料。
    我变相地夸了一番大胸妹身材好，男人的最爱，其实我又是在拿地标性建筑说事了。
    大胸妹她不生气了，得意洋洋地说：我有料，我骄傲。
    看来女人是需要男人夸的。
    我观察了一下钱菲儿，她不卑不亢，她知道我是啥意思，对我狂翻白眼。
    我对钱菲儿说了一句：你要努力学习，争取超越。
    钱菲儿说了一句：跟你有关系吗？
    我说：有啊，我是你男朋友。
    钱菲儿双手托着下巴，她说不认识我。
    我说：小菲，你吃了绝情丹？
    她说喝了忘情水也跟我没关系。
    大胸妹在看笑话，她手舞足蹈，像在看一台精彩的舞台戏，我就是那个小丑。
    女人都是嘴硬，她越生气就越在乎那个男人。
    我说：小菲，当初我们没有误会的时候，你摸我，我摸你，那种触电的感觉好幸福哦。
    钱菲儿背对着我偷笑。
    大胸妹一脸的羡慕，口水流到茶具上。用李白的诗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那就是“飞流直下三千尺”。
    大胸妹指了指我，又指了指钱菲儿说道：求你们了，你们知道“电灯泡”有多难受？
    大胸妹建议，谁在提跟感情有关的话题，谁买单。
    钱菲儿投了赞成票，我弃权，买单这件事还是交给热心人士去办比较好。
    大胸妹突然严肃起来，她说请我喝茶是让我头脑保持清醒，该谈点正事儿了。
    我表示赞同，越正经越好。
    大胸妹说：高伟，今天找你来喝茶，是有一件事要说，我们也没有把你当外人，其实这件事我们不说，你也知道了。
    我说：我也想知道工厂什么时候开工。
    大胸妹说：鉴于你俩目前情况特殊，我是代表钱菲儿来发言，钱菲儿是代表她妈发言。
    我心里有疑问，老板干嘛去了？但我没开口问，这可能是重点中的重点。
    我说：丽莉，你有什么事就讲，我也不是一个大嘴巴，什么都拿出去说。
    大胸妹说：工厂推迟开工也是有原因的，但也不是什么大事，还好你提前返厂了，生产这块是你在主抓，没有你还真不行。
    我对大胸妹说：你不要把我捧那么高，没有我工厂照常转。
    大胸妹说：主要是最近有些原材料紧缺，供应商那边跟不上才推迟开工的。
    呵呵，借口都说得不圆，不拆穿你。
    钱菲儿说话了：高伟，公事公办，生产这块你多操点心。
    我说：钱总，我遵命，我工作干不好，你打我屁股。
    大胸妹沏茶，她提醒我别吊儿郎当，工作上的事就先说到这儿，喝茶聊天。
    这两个黄毛丫头没有提到老板，有点蹊跷，问题就出在这儿。
    迟迟不开工会人心惶惶，这个不用多说。
    我一直暗中猜测，老板是不是暗地里还在做假冒产品进“局子”了。
    陈瑶瑶发消息给我：这么晚了，咋还不回来？
    我秒回：在喝茶。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钱菲儿和大胸，工厂尽量早点开工，以免员工胡乱猜疑。
    钱菲儿回答会的。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从茶座出来，钱菲儿说吃点夜宵。
    我说算了，晚上吃太饱对胃不好，床负荷重了也会嘎吱嘎吱作响，影响睡眠。
    大胸妹问厂里有哪些外地员工回厂了？
    我没说实话，我说就我一个人独守一栋宿舍楼，寂寞空虚冷啊。要不你们两个也回工厂，咱们三个一起睡，挤在一起暖暖脚？
    钱菲儿把头侧向一边，哼了两下。
    大胸妹笑嘻嘻地说：高伟，你还没上床就做梦了？
    我说：你们两个睡床的一头，我睡床的另一头，我们三人又不叠罗汉，担心什么呢？
    钱菲儿她说担心床。
    大胸妹问我敢不敢？
    我说：敢！我高伟是一个经得起美色诱惑的人，哪怕你们两个色香味俱全，我也不会馋得流口水。
    大胸妹：你确定？
    我说：非常确定！你立刻、马上把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扔了，我看的是衣服，而不是你的人！
    大胸妹和钱菲儿都笑了。
    大胸妹怂恿钱菲儿：菲菲，你把衣服脱了，我监督着呢，测试一下高伟的定力！
    钱菲儿把大胸妹往我面前一推：你先来！
    大胸妹不干了，她说：高伟，要不这样，你先把衣服脱了，测试一下我和菲菲经不经得起诱惑。
    我说：确定吗？
    大胸妹：确定！
    我说：我不敢脱。
    大胸妹：怂了？
    我说：我胸前两粒干瘪瘪的“葡萄干”比你的小了好几圈，自卑啊。
    大胸妹靠近我，她惯用的绝招是佛山无影脚。我早有防范，我把钱菲儿抱在胸前做挡箭牌。
    大胸妹指着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回到工厂宿舍，我推开门，陈瑶瑶坐在床上看杂志。
    她问：咋这么晚才回来？
    我说：品茶就是消磨时间的，你回自己的宿舍去休息，咋还不睡？
    她说：这么晚了，我担心你嘛。
    我说：有什么好担心的？难不成有女人敢我劫色？
    她笑，然后靠近我，闻我身上的味道。
    她问我和谁呆在一起。
    我说女人。
    她说闻到了香水味，问哪个女人。
    我说大胸妹和钱菲儿，其他女人我又不认识。
    她问：谈了些什么？
    我说：厂里的事，工厂不是推迟开工吗？我也想从侧面了解一下原因。
    她问：那工厂什么时候开工呢？
    我说：快了，拖下去影响不好。
    她放下杂志，抱住我不说话了。
    我说：你回自己宿舍去睡。
    过了一会儿，她说：白天又没上班，晚上睡不着。
    我开玩笑：难道你想晚上加班吗？
    她用力揪我，说话干脆利落：不加！
    我说：女人说话是反着来。
    她不吭声。
    我逗她：你去外面帮我买点东西可以吗？
    她问：买烟吗？
    我笑笑说：“作案”工具，我不能空手劫色嘛。
    她使劲捶我。
    人嘛，闲来无事最容易干坏事的，但我有定力，因为我不想伤害她。
    她问我：钱菲儿告诉你工厂为什么推迟开工吗？
    我说：当然没有，别人不愿说的，我更不能问，只要早点开工就好，以免员工胡乱猜疑。
    我有点困，很想睡觉，她一直抱着我不放，迷迷糊糊我就睡着了。说实话，我什么都没干，强大的定力支撑着我。
    凌晨四点我醒了一次，确切地说是被尿憋醒的。
    陈瑶瑶居然没睡着，她问我：这么早就醒了？
    我揉揉眼，说：这个时候醒是有原因的，厕所水龙头好像没关，在漏水。
    她说：没有啊，我怎么没听见响声？
    我说：你耳屎太厚，听力下降了，你别起来，我去看看。
    我去厕所解决完应急问题回到床上，我问她：你刚才听见泉水叮咚了吗？水龙头漏水了，你相信了？
    她捶我，使劲捶，然后就笑：你咋这么坏呢？
    我说：你坏一点就好了，随便摸我哪里都行，我允许你闯红灯。
    她说：要扣分，要罚款的。
    我说：你刚拿驾照胆子小，像我这种老司机胆子大，无证驾驶还不系“安全带”，保证你10个月就能当妈。
    她咬我，咬出了牙印，然后她就笑不停：你咋就不正经一点？
    我说：我还不正经吗？你睡在我旁边，我占你便宜了吗？没有！而是你占了我便宜啊。
    她问：我占你便宜了？
    我说：占了啊，单人床变成了双人床，你一直像座大山压着我睡。
    她又笑了：我又没有压你500年。
    我问她是几点醒的？
    她说一直都是醒的。
    我问她，你是不是害怕我乱来？
    她没吭声，闷笑。
    我又问她，那你是不是又害怕我不乱来？
    她说不告诉我。
    我说：那你一直不睡，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
    她说就是不告诉我。
    我说：那我来告诉你，你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把我骗到手，对不对？
    她翻身趴在我身上，笑得花枝乱颤，说道：你好聪明的。
    我告诉她：你别乱来啊，你想干坏事可别连累了我，我不想干坏事还是会违背了妇女的意愿，同样要坐牢的。
    她说我想坐牢都没有机会。
    我相信她这句话没有忽悠我。
    我劝她还是睡一会儿，别胡思乱想。
    她说真的睡不着，晚上特别安静，很适合胡思乱想。
    我又想到了那句人人都爱挂在嘴边的话“问世间情为何物”？
    我跟她开玩笑：瑶瑶，你睡不着我有个好办法，你很容易入睡的。
    她说：吃安眠药吗？
    我说：不是的，我用木棒把你敲晕，你就睡到医生来把你弄醒，睡眠质量很好的。
    她哈哈：110把你带走，120把我带走？
    说完，她捏住我鼻子不让我出气。
    为了惩罚她，我的手伸进她的后背触碰到了安全带扣子。
    我威胁她：我已经熟练掌握了技巧，我知道是挂钩，不是钮扣，接下来是见证奇迹的时候了。
    说时迟，那时快，安全带的三个挂钩被我解开了。
    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我的手法如此娴熟，真的是天赋，我都佩服自己了。
    她松手了，连笑都不敢笑出声来。
    她双手死死捂住“风景房”的盖子命令我：赶紧给我扣上！
    我说：男人只喜欢帮女人解扣子，不喜欢帮女人扣扣子，你自己来。
    我有那么老实吗？跟我斗？门儿都没有！黄毛丫头！
    女人扣扣子，比男人解扣子动作还要利索，我百思不得其解。
    她扣好扣子，把左手搭在我脖子上，笑着问我：高伟，你还解过哪些女人的扣子？
    我说：先拿你练手，除了你，还没第二个。
    她问：钱菲儿呢？
    我说：没有啊，钱菲儿的“宝贝儿”锁进了保险贵，我没密码。
    她说不相信，我说你打电话给钱菲儿求证一下。
    她哈哈：你当我是傻瓜？
    我说：你不是傻瓜，但傻瓜有点像你。
    陈瑶瑶前两次也是一样，只要跟我单独呆在一起，她就通宵不睡觉，哪怕是熬出熊猫眼。
    她说很珍惜跟我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她曾经说过，我的汗味她都爱闻。虽然是玩笑，但中毒太深，无药可救，爱情有没有一剂良药？
    我问她通宵不睡，除了胡思乱想之外，都在干嘛？
    她把头枕在我手臂上，左手抚摸着我脖子，柔声细语地说道：我一直在欣赏你睡觉啊，高伟，你知道吗？你睡着了的时候嘴角还流着口水，你酣睡的样子很像个婴儿，很可爱的。
    女人是不是天生母爱泛滥？
    我睡觉还流口水，忽悠谁呢？
    我问：还有呢？
    她说：鼾声如雷。
    我问：有放屁吗？
    她说：你没有。
    我说：我是说你啊，胡说八道。
    我问她趁我熟睡时，有没有偷偷做一些她想做的事。
    她说什么都没有，一直静静地看我睡觉，然后满脑子就想怎么把我占为己有。
    我相信她这句话没毛病，既是玩笑，又是心里话。
    她问我：为什么有些人只适合相遇，而不适合相守？
    我说：你去问佛，佛若渡你，缘份自来，佛若摇头，缘份已去。
    她抚摸着我的下巴，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问佛，我只问你，答案不在佛那里。
    我转移话题，说道：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给我按摩按摩，我记得你上次手法不错，我一直惦记着。
    我趴在床上，她问小费多少，我说先工作，后打赏。
    她骑在我腰上，以非专业的手法给我推、揉、按、捏、敲。
    真的很舒服，比男人想要的某些事还爽。
    她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说帝王一般的享受，very goog。
    我逗她：我背上肌肉结实吗？
    她说很棒。
    我笑笑说：男人的肌肉长在后面去了，女人的肌肉长在前面去了。
    她扑哧一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我说：你不知道，我说的是女人的肉肉长在肚子上去了。
    她突然灵感一闪，问道：你们男人前面难道赘肉就一点不长？
    我说：就长那么“一点”，没有多余的，空间有限，寸土寸金。
    她说：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你们男人的啤酒肚，难看死了。你以后要少喝啤酒，保持完美身材，女人也喜欢看男人的身材，你知道吗？
    我说：不知道，我只知道女人喜欢看男人的钱包。
    她飙了有点力度的两个字：肤浅！
    看来这不是一个物质的女人。
    我问她要不要我帮她按摩，她态度坚决地说：不要！
    聪明的女人！
    男人不是按摩，很可能是乱摸。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说：瑶瑶，利用别人的老婆来帮他赚钱的人是谁？
    她想了一下说道：青楼老板。
    我说：当然还包括足浴店老板，男人自己的老婆很懒，只能去找别人的老婆按摩，你出嫁后要勤快一点，我现在提供给你练练手。
    她呵呵：你不用给我花式洗脑，你直接说很享受，让我给你按摩久一点不就行了？
    尴尬了。
    有人给自己按摩很是享受，我渐渐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陈瑶瑶的脸趴在我身上也睡着了，还流了几滴口水，我估计她做梦都在吃肉肉。
    我连身都没翻一下，甚至想尿尿我都憋住，只要保证不决堤就行。尽量让她多睡会儿，毕竟她熬了一个通宵没睡。
    她醒来的时候，我问她做梦了没有？
    她说梦见我和她在教堂举行婚礼，一高兴就醒了。
    我说：你高兴得流口水了，我背上湿漉漉的，不信你自己看一下。
    她在我背上摸了一下，吃了一惊：哇塞！真的吗？
    我说：我的背又不是水池会漏水，假得了？
    天亮的时候，我霸道地吻了她。
    我告诉她，白天好好睡一觉，晚上之所以没侵犯你的领空，我怕刹不住车，留下后患。

 第180章 顺利开工

    早上八点，大胸妹和钱菲儿来到厂里。钱菲儿打我电话，喊我去门卫室。
    我去门卫室的时候，保安正把一个大铁桶往厂门口拽，这个铁桶是烧“纸钱”用的，潮汕人农历初一、十五都要拜的。
    我知道这是要开工的迹象，我帮忙烧纸钱，然后我点燃一大串鞭炮，象征着开门红、迎财神。
    工厂大门拜完后，钱菲儿、大胸妹和我又去办公室简单拜了一下。拜完后，我们就在办公室吃水果。
    钱菲儿说：明天正式开工，外省籍员工返厂一般比较迟，本地员工今天电话通知。
    我一句玩笑也没开，特别严肃，工作我是认真的。
    我一严肃起来，大胸妹反而不习惯，因为大胸妹这人特别开朗，没心没肺的过日子，不知忧愁为何物。
    她只要和我呆在一起，脸上就挂着四个字：欢迎骚扰。
    钱菲儿这人可甜可咸，既感性也理性，既通情达理，又有那么一点点惹不起，惹毛了也使用可怕的冷暴力。
    我一不开玩笑，气氛就太正儿八经了。
    我就谈工作上的事，我说年前的生产任务有“尾巴”的，年后先把它砍掉。春节长假后，有些员工心里上有一种没玩够的感觉，心收不回来，前三天只上白班，不加夜班。当然，我只是建议。
    钱菲儿说我的建议可以考虑。当然，她还得启禀“皇上”。
    “皇上”一直不见踪影，会不会是下江南微服私访去了？朝中大事可不能一日无君啊。
    大胸妹吃水果的样子像极了小白兔吃萝卜，嘴唇蠕动的样子很特别，我想笑，但没笑出来，我正经起来的时候喜剧大师卓别林也逗不笑我。
    钱菲儿偶尔偷看我一眼，我假装视而不见。等大胸妹去洗手间的间隙，我厚着脸皮猛亲了一下钱菲儿，动作之快，快如闪电。
    钱菲儿没反应过来，她摸了一下脸，她下意识的样子像极了夏天蚊子叮了她一下的厌恶表情。
    钱菲儿表情冷淡地说，这是办公室，请你尊重我。
    办公室是没有摄像头的，不会留下“作案”记录。
    我说：小菲，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要怎样才能把你零下38度的心捂热？
    大胸妹走进办公室，她仔细打量着我和钱菲儿，说了一句：有没有偷偷来个抱抱？
    我模仿钱菲儿的口气对大胸妹说：这是办公室，请你尊重我。
    大胸妹歪着头看着我：哟，高伟，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指着钱菲儿，看着大胸妹，说道：丽莉，你可以不尊重我，但你不可以不尊重小菲，她是随便就让男人揩油的女生吗？
    大胸妹趴在钱菲儿肩上，笑嘻嘻地说：菲菲，你有没有发现有些人突然变得假正经起来？
    钱菲儿语气平淡地说：跟我没关系，现在是讨论开工的事，工作上的事随便谈。
    大胸妹又问我：高伟，你这次回家相亲了吗？
    我对大胸妹说：你又不跟我处对象，关心这些干嘛？
    大胸妹指了指钱菲儿，又看着我说：按排队先后顺序，还没轮到我跟你处对象，我不能插队啊。高伟，你说呢？
    我又模仿钱菲儿的口吻说：现在是讨论开工的事，工作上的事随便谈。
    钱菲儿看着大胸妹，笑了笑说：丽莉，你去把鹦鹉笼子提来。
    工厂终于开工了，按往年的规矩，开工第一天，老板一定会来工厂的，今年却没看到老板的身影，来工厂的是老板娘，她表情疲惫，看样子好像有心事。
    我陪着老板娘在车间走走看看，最近几年，老板娘几乎是不来车间的。
    工厂开工后，我打电话给杜磊司，即使相亲不成功，也赶紧给我滚出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要留给我来干。
    杜磊司在电话里叽叽歪歪了好久，他说找个婆娘才是最最重要的，晚上胯下夹着枕头睡是一种煎熬。
    我骗杜磊司，厂里新招聘了几名女员工，是我们老家镇上的，可以处处看，说不定希望更大。在家相亲，女方七大姑、八大姨的，人多嘴杂，容易把事情搅黄。
    杜磊司半信半疑，他说我敢骗他，就把我家祖坟给刨了。
    我在电话里怼杜磊司：我刨你祖宗十九代祖坟！
    我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忍不住又怼他一句：活该光棍！你大爷的锤子！
    我去办公室复印资料，老板娘坐在总经理的座位上，这种情况很少见，看样子要代替老板处理公司的事。
    钱菲儿之前一直是坐办公室的，很少来车间走动，她负责公司财务这一块，名副其实的钱掌柜。
    最近钱掌柜来车间“视察”工作的频率变高了，我陪她在车间走走看看，她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超酷，因为是工作时间，我非常理解。
    我比她更正儿八经，陪她“视察”工作期间，我全程没笑点。我笑不起来，因为我是100c的开水在沸腾，她是40c的温开水，不冷不热。
    我有几次想把她摁在墙角壁咚，我又放弃了，我担心她又冒出一句：请尊重我！
    钱菲儿来车间次数多了，老板娘又在总经理位置上坐着，老板钱多多又不见人影儿，种种迹象表明，事情不那么简单。
    钱掌柜因为跟我有误会，现在对我不冷不热的，想从她嘴里套点情报真的很难。
    工作上，钱菲儿一副公事公办，铁面无私的样子，现在我丝毫感觉不到她的一点柔情。就算我把她逗笑了，她也不会看着我笑，总是把头歪向一边去笑。
    约了钱菲儿几次出去玩，都被她找了一万个理由婉拒了。
    “视察”完工作，钱掌柜来到我的办公位置，看见我办公桌上文件没放整齐，她批评我：高经理，素质有待提高。
    上班时间，我得接受批评，我一边整理文件，一边说：欢迎监督。
    钱菲儿是独生女，家族企业未来的接班人，好歹也算是个三老板，二老板是老板娘。
    时光如果可以倒流，钱掌柜不可能因为我办公桌上的文件没放整齐而批评我，她会随手帮我整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很倾城的样子看着我，希望我打赏她一句赞美。
    此一时，彼一时。
    我把凳子递给她坐，她一副冷漠的样子依然站着，随手拿起我办公桌上的文件夹看生产记录，看员工每日产量记录表，看生产计划表等。
    她没坐，仔细看资料，然后找到一处不对的地方批评我：高经理，工作做得不仔细啊。
    我把凳子放在她屁股后面，一语双关地说：钱总，站着说话腰不疼吗？坐下来慢慢指导我的工作。
    她瞪了我一眼：你工作上有不足的地方，我只是提醒一下你，就不高兴了？
    我陪着笑脸：钱总，看见你我就很高兴，你指导我工作，我更高兴，你坐下，我给你倒杯茶去。
    她说：倒茶就不必了，别叫我钱总，我又不是没名字。
    我双手搭在她肩膀上用力一按，让她坐在椅子上，她对我翻白眼：工作时间，请你尊重我。
    我说：小菲，不好意思，我冒犯了你，你坐下来工作比较方便。
    她又改口说：那我得谢谢你了？
    我说：你坐下了，我还得谢谢你。
    她没笑，继续翻看我的资料。
    出于礼貌，我还是用一次性塑料水杯给她端了一杯温开水放在她面前：请慢用。
    她说了两个字：谢谢。
    我说了两个字：收到。
    她用文件挡住自己的脸，估计在偷笑。
    小菲来看资料，一半是真，一半是假，我是这么猜测的，女人能装，而且装得特别像。
    我说：小菲，以后我工作上犯错了，你得批评我，狠狠地批评我。
    她没看我，也没应我，一副特别认真的样子，比看银行存折进账一个亿还认真，我不服都不行。
    她拿起计算器看着员工日产量数据表，飞快地按计算器上的数字和加减乘除符号，动作之快，看得我眼花缭乱，不愧是财会专业毕业的。
    过了一会儿，钱菲儿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高经理，你什么文凭？
    我说：让你见笑了，高中毕业，数学考试我每次都不及格，哪里算得不对，请你批评指正。
    钱菲儿左手托着下巴，看着表格没说话。
    我心里想，难道我一个高中生连加减乘除也搞错了？
    我说：小菲，如果哪里算错了，那不是计算器出错了，一定是我出错了。
    她说：那就是计算器出错了。
    我问她：小菲，出入大吗？
    她说：出入不大，小数点前两位数出错了。
    我吃了一惊：我数学成绩这么烂？
    她问：这表格是你亲自算的吗？
    我说：反正责任在我，下不为例。
    她说：听你这口气，应该是你手下算的？
    我说：反正我担责就好。
    她说：又没追究谁的责任，粗心大意了，下次注意点儿。
    我说：反正没有存心作弊，工作是这样，爱情也是这样。
    钱菲儿站起来：工作作弊，我饶不了你。爱情作弊，我管不了你。
    钱菲儿把文件夹放回原处，打算离去。
    我说：随时欢迎监督工作，被你管着也是一种幸福。
    她抛出一句：不吃这一套。
    说完，钱菲儿甩了一下她乌黑的长发，显示出一副霸道总裁的模样，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去。
    她想证明点什么给我看。
    杜磊司这鸟人迟迟不返工作岗位，他的那部分工作就留给我了，配方操作其他员工又不懂。
    于是我又打电话给姓杜的，催他回厂，他说快了。
    快个屁！
    可爱的中国人有个习惯，说马上到，至少有30分钟以上的时间才能到。“马上”这个词没有量化。
    中国人说：来了，来了！很可能还没在来的路上，甚至还没出门。
    我在电话里要姓杜的给个具体时间，他立马就含糊了。
    我警告姓杜的：你立刻、马上给我滚出来！你耽误的这段时间，我在代替你的工作，把你的工资转账给我。否则，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姓杜的在电话里骂我土匪，他威胁我不再宽限他几天假期，他就夜半三更把我家那几只老母鸡偷了，我妈会气得三天不吃饭，后果很严重，很严重！
    我说：你大爷的坨坨，信不信我把你女朋友的气给放了？！
    电话那头，姓杜的笑得放了两个闷屁。

 第181章 危险信号

    因为老板不见踪影，厂里的吹瓶机设备采购处于停滞状态，设备厂家的销售人员都亲自来我们厂里拜访了。老板娘安排我接待设备厂家过来的人，当然还有钱菲儿出场。
    设备厂家的销售人员要拜见我们老板，钱菲儿说老板去国外考察项目去了。
    设备采购，之前都是老板在跟厂家谈，内情我无从知哓，我只能是出于礼节性应付一下，告诉设备供应商，等老板出差回来再落实一下设备的采购。
    钱菲儿这块“冰”融化之后，之前对我爱搭不理的样子就看不见了。
    尤其是一夜激情燃烧之后，她看见我都是笑眯眯的，那眼神颇有几分好色的味道。
    她的那句要不要“再来一次”的经典台词深深印在我脑海里，我常常为此忍不住偷笑，女人耍起流氓来，基本上就没有男人什么事了。
    她爸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车间生产这一块她特别关心，钱菲儿也比较信任我，对我特别的好。早上给我买营养早餐，晚上加班的话，还时不时给我叫外买夜宵。厂里伙食差的时候，就叫我去她家里吃顿好的。老板娘看出来了，她闺女对我有意思。
    沐浴露和洗发水瓶子的供应商黄老板打了两次电话叫我去喝茶，盛情难却，我去了。
    一番客套之后，黄老板问我们厂里的吹瓶机什么时候买？
    我说设备采购的事暂时处于停滞状态，老板有些日子没来工厂了。
    黄老板露出一脸诡笑，问道：你们老板是不是出差了？
    我说：好像是，但不确定。
    黄老板递了一杯茶给我，表情像个奸臣，他说：高经理，你还是过来跟我一起干，你们老板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你们公司能撑到什么时候还是个未知数。
    我细品黄老板的话，这鸟毛很可能不是个好鸟。
    我装傻，说道：不可能，我们公司经营状况良好，产品质量稳定，销量一直在增长，货款回笼资金充足，资金链不大可能会断裂。
    黄老板一脸的奸臣相，说道：高经理，你说的都对，但问题不出在这里，你还是弃暗投明，你过来跟着我干，我不会亏待你，不可能我吃肉你喝汤啊，有福同享嘛。
    我仍然装傻，说道：黄总，我们公司经营状况这么好，不会出问题的。我不是不想跟你干，而是我们老板不放人啊，我都提了两次辞职，我们老板都没同意。他说我当初流落街头没工作时饿肚子，是他收留了我，是他一番好意有心让我学点技术，有一技之长将来才不会饿肚子。等我技术学会了，我就想跑了，我们老板说我对不起他当初的栽培。
    黄老板说：高经理，我也是一个小老板，我理解你老板，他说的没错。但是，你们公司现在岌岌可危，你得为自己找条退路？
    黄老板作为一个局外人，他凭什么就说我们公司会出大问题呢？
    我试探地问黄老板：黄总，难道你会玄学，已经给我们公司算了一卦？
    黄老板笑了，他说：我当然不会算卦，高经理，你可能不知道你们老板当初是做假冒伪劣产品的？
    我装着不知道，说道：没听说过。
    黄老板阴笑道：高经理，你当然不知道，假冒产品肯定得秘密搞，对？
    我说：那是当然。
    黄老板说：再秘密的事，总有一天会被人知晓，只是时间问题。我听说你们老板到现在还没收手，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现在应该知道你老板干嘛去了？
    其实我早已猜测到了，我问黄老板：不会是真的？
    黄老板说：你们老板已经进去了，现在是光头了。
    我吃了一惊：判了？
    黄老板：判了，不知道几年。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你们老板要面临巨额索赔，你们公司的财产会被掏空，资金链会断裂，是什么样的后果你应该清楚。
    我心里暗暗吃了一惊：完了！
    黄老板看我脸色不好，说道：高经理，你不用紧张，紧张的是你老板，你大不了跳槽。你现在赶紧抽身，拖到后面，干了活，工资发不出，你就是义务劳动了。
    我没说话，沉默了好久，不管真假，我一定会找钱菲儿问个明白。我不想再听黄老板叽叽歪歪了，越听越烦，我找了个借口返回公司。
    钱菲儿心里一定很难过，她的笑容是强装的。我们冷战了四个月，积了那么厚的冰，为啥一下就融化了？肯定是因为工厂的事，钱菲儿选择服软投降了，希望我安心工作，共度难关。
    为什么黄老板这屌毛对我们老板的情况了解这么清楚？为什么这次见面一开口就提到吹瓶机买了没有？
    买了吹瓶机，我们工厂自己生产沐浴露和洗发水瓶子，黄老板就失去了一个重要客户。还有，他找我谈了几次跟他合作，都被我婉拒了，如果我失业了，他认为我就会跟他合作了。会不会是黄老板这鸟毛举报钱菲儿她爹了？我觉得有可能，但没证据。
    我找了个机会约钱菲儿去喝咖啡，我想旁敲侧击试探一下我们老板的真实情况，看看黄老板的话是干货，还是水份太重。
    钱菲儿没有爽约，我轻松地就把她约到了咖啡厅。她没有刻意打扮，穿着随意，化了点淡妆，清新自然。
    她问：为什么要请我喝咖啡？
    我答：想泡你，就这么简单。
    她搅着杯子里的咖啡，缓缓抬起头，语速很慢地说：没这么简单。
    我俩认识这么多年，彼此都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对对方的了解比对自己的了解还多。
    我搅着自己杯子里的咖啡，缓缓说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忧愁放心头。
    钱菲儿抿了一口咖啡，沉默了半晌说道：你不仅仅是请我来喝咖啡的，对？
    我说：你最懂我。
    钱菲儿问：你想知道什么呢？
    我说：皇后娘娘本来是统领后宫的，现在开始执政了，皇上是不是下江南微服私访了？
    她没笑，低头不语。
    我觉得话不投机，又改口说：开句玩笑，别当真，我是请你来喝咖啡的。
    钱菲儿终于开口了：高伟，你想知道什么，到时候会告诉你的，好好工作，不要胡思乱想。
    黄毛丫头，不但嘴严，还会打太极。
    我觉得这个话题就应该打住，再问就不礼貌了。
    我说：菲菲，工作上的事你放一百个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坚定不移的陪你同甘共苦。
    钱菲儿脸上掠过一丝忧愁：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说：不知道，我只想你开心。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咖啡杯，语速缓慢地说：开心是开心，但并不是那么开心。
    我说：把你的不开心留给我。
    她双手托着腮帮，语气低缓地说：算了，有些事不在你我能力范围内，但愿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握紧她的手，语气坚定地说：不管怎样，我都会陪你走过风风雨雨。
    她说：男人的承诺未必经得起风吹雨打，怎么说的不重要，怎么做的才重要。
    我说：我要用一辈子的行动证明给你看，我希望你开心一些，开心得问我要不要再来一次那种……
    钱菲儿突然笑了，她用力揪我的手，警告我：以后不许再说这句话！
    我说：好！我再也不说了，等你用行动来代替这句话。
    她一直揪着我的手不放，我痛得求饶投降了。
    喝完咖啡，我陪钱菲儿去看了一场电影。一场冷战持续了4个月，她生了那么久的闷气也挺难受的。现在又出现她爹是被拘留，还是真的判了这种大事，对于钱菲儿来讲压力是很大的，我应该陪着她释放一下压力。
    电影看了一半，钱菲儿居然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看来她是没心情看电影，又或者是晚上没睡好觉。
    她这个年龄段的女生都是比较重视睡眠充足的，压力还是太大了，睡眠质量太差。
    其实我也没心情看电影，脑袋里不断回想起供应商黄老板的话：“判了，不知道几年。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你们老板要面临巨额索赔，你们公司的财产会被掏空，资金链会断裂，是什么样的后果你应该清楚。”
    如果真是这样，我担心钱菲儿整个人都会垮的。我告诉自己，一定要陪她渡过难关。
    她之所以不告诉我真相，原因很简单，怕我知道真相后，工作上敷衍了事，甚至是直接辞职不干了。如果真到了这一步，我反而不会当逃兵。
    睡了十几分钟，钱菲儿醒了，她尴尬地笑：我怎么会这样呢？
    我说：不是你的错，是电影的错，情节不够吸引你。
    她问：我流口水了吗？
    我说：流了几滴而已，算了，回家。
    走出电影院，她伸了个懒腰后问我：电影好看吗？
    我说：你睡着了就是答案，晚上要注意休息，就算是暴雨落下，我也会为你撑伞的，不会当逃兵。
    她看着我笑：《农夫与蛇》的故事不会在现实生活中出现，对？
    我说：不会的，我不属蛇，生肖决定了我的性格。当初我没工作饿肚子，是你救了我。为了报答你，我只能以身相许了。
    她抓住我的手，很认真的说：假如有一天，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会这样承诺吗？
    我说：当然会的，我只劫色，不劫财，只要还有你这个人，就算没有物质条件了，我带着你，你带着碗，我负责唱，你负责演，我们也不会饿肚子的。
    她说：但愿不会有这一天，何况我们还有双手，可以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
    我把钱菲儿送回家，还不忘提醒她：一定要休息好，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
    我临走前，她深深地吻了我，我差点窒息。
    回到宿舍，我点了一支烟倚在窗前吞云吐雾，窗外一片漆黑，虽然远处灯火阑珊，但毕竟是远处，我的周围还是一片漆黑，但黎明总会到来。
    杜磊司打电话给我，说他在来的路上了，预计明晚八点前到厂，让我铺红地毯为他接风洗尘。
    我说好，我给你安排几个迎宾小姐，精心为你准备几个花篮，你在车上好好睡一觉，你要什么都不缺。
    杜磊司用蹩脚的潮汕话飙了一句脏话：扑摸，你这是什么话，信不信我把你这个经理职位给撤了？
    我说：当然信，你是麻雀啄母牛屁股——雀食牛逼。
    我直接挂了电话，根本没心情跟姓杜的虾扯蛋。
    我又点燃一根烟，望着漆黑的窗外，忽明忽暗的香烟照亮不了一个巴掌大的地方，要等来曙光需要一个漫长的黑夜，还要经历几个恶梦，但愿我们公司不要出大问题。

 第182章 泪如珠帘

    关于老板不见踪影的事，我一直守口如瓶，并没有对任何人讲，以免扰乱军心。
    陈明、张军和杜磊司返回工厂，三个王八蛋为了相亲都超假了。张军相亲成功，杜磊司和陈明依旧唱《单身情哥》。
    可他们三个并不知道，公司已经出问题了，整天还悠哉游哉，无忧无愁脱了裤子当枕头。
    杜磊司居然像做梦一般问我今年要涨多少工资，我说每人加薪2k。
    姓杜的问我是不是开玩笑，我说是你先开玩笑的，不降薪就阿弥陀佛了。
    杜磊司喊我喝酒，他说从老家带了猪耳朵、香肠等下酒菜。
    我说喝个锤子，不喝都醉了。
    杜磊司笑嘻嘻地说：你杜大爷从两千公里外带了下酒菜来，你居然不喝酒只喝锤子，怎么突然没雅兴了？
    我说：你屌毛酒品不好，酒品如人品，你就是拿茅台来请我，我也未必和你喝。
    杜磊司嬉皮笑脸地说：你大爷的，我酒品不好，我喝酒你买单了吗？我人品不好，我揩油过你的女朋友吗？
    我说：这次喝酒反正我没兴趣，你要是相亲成功，我对你女朋友还是有点兴趣的。
    杜磊司说：你这话去跟张军讲，他有女朋友了，张军应该是很大方的，你们是兄弟，资源共享也是可以的。
    我手一挥：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今天酒我是不喝了，最近尿酸有点高。杜兄你把我那一份酒代替我喝了，你要是喝断片了回不来，我打120来接你，你想回工厂也可以，你想去别的地方也可以，你早晚要去的，120是专线车，导航都不用，打车费算我的。
    杜磊司哭笑不得：你妹的，你杜大爷三万六千天是要活够的，三鞭壮阳酒，你爱喝不喝，不喝拉倒。
    说实在的，这次真没心情喝酒。
    公司有些不好的征兆，上午10点左右，几名政府职能部门的人来工厂检查，全程是老板娘陪同，到底检查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我跟这个厂是有感情的——因为钱菲儿。
    下午，我去办公室复印生产日报表，刻意瞅了一眼总经理办公室，却不见老板娘的人影儿，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发现钱菲儿脸上愁云密布，状态极差，我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车间，我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我还得若无其事地去车间巡查，把自己份内的事情做好。
    我去配料房监督杜司做沐浴露和洗发水，因为他刚从老家来，相亲不成功影响心情，加上也有一段时间他没操作配方了，怕他有一种生疏感。更重要的是，节后综合征的原因，放长假后，员工的心前三天基本上没收回来，思想上容易开小差，万一配方比例弄错了，那就是大问题了，必须监督杜磊司工作，刻不容缓。
    我见到杜磊司的时候，他正在偷懒，坐在凳子上发呆，像一根木头没有任何表情。
    看见我去了，姓杜的站起来找借口说头有点晕，先休息几分钟。我知道这是借口，但我假装当真，拆穿了就尴尬了。
    我问姓杜的要不要看医生，他说医生还要找他看病，小感冒出点汗就没事了。
    有一种人，吹牛逼不怕母牛疼。
    我说你还不快点流点汗，坐着是没汗水的。
    杜磊司这鸟人一点也不尴尬，卷起袖子开始干活。
    我问他配方比例记得准确不，工艺流程会不会前后颠倒。
    他说大概记得。他这话一出口，我就有拳打脚踢的冲动。
    我说：沐浴露配方每种材料的比例你逐一称重，我核对，错了一点，我让你把化工原料吃下去。
    在我的监督下，杜磊司没有出错，他说化工原料味道不咋地，他不想吃。
    我又监督工艺流程，他也没出错。
    姓杜的得意洋洋地说：经理大人，错不了的，你跟女生在黑暗中kiss，你的嘴比导航还准，知道吻唇，不会吻眼睛，这叫熟能生巧。
    我批评他：在其位，谋其政，这是我的职责，你少跟我吊儿郎当。
    公司现在情况特殊，越是这样，越不能出错，生产这一块是我全权负责。
    晚上下班后，钱菲儿来到我的单人宿舍，脸色不太好，我一句玩笑都不敢开。我安慰她，凡事往好的方面想。
    她不说话，心里憋着事，她来我宿舍，也许想说点什么，但什么也不说，我心里也不好受。
    我握紧她的双手，我想问点什么，我又不好开口问，我在等她主动说。
    她依偎在我肩膀上，强忍着难过，脸都扭曲了，我抱住她，生怕她倒了。精神上的虚弱比身体上的虚弱更可怕。
    我必须安慰她，让她释放一下压力，我说：菲菲，有什么困难，大家一起想办法。
    她只是无助地看了我一眼，眼泪都快出来了。
    上午政府职能部门来公司检查，下午老板娘就不见踪影，公司里大事小事向谁汇报？公司里的事谁来决策？小事情应该落在钱菲儿头上，如果钱菲儿有需要，我可以协助给点参考意见。
    尽管她不想说，但我还是想告诉她：菲菲，有些事情其实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压力也很大，现在应该是怎么想办法把这段艰难的时光熬过去。下午我也没看见你妈，你爸虽然不在公司，但至少你妈应该要在公司，公司的大小事务总得有个决策者。
    钱菲儿再也绷不住了，她趴在我肩上哭了，泪如珠帘，滴落不止。
    我用纸巾拭去她的眼泪，轻拍她肩膀，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很想知道她爸的真实情况，我希望她能主动告诉我是最好的，她不说，我不问，打探别人的隐私是一种不礼貌。
    钱菲儿终于忍不住了，问我：高伟，怎么办？
    我谨慎地说：问题如果不严重，困难很快就会过去，如果不是这样，就要想办法。
    钱菲儿说：困难不会这么快就过去的。
    言外之意事情就严重了，其实我也知道问题严重，但不便于说得太直白。
    我说：菲菲，等你妈回来，我们一起商量一下，肯定要聘请律师的，而且要找专业水准比较高的律师，比如在侵权领域有较高知名度的律师。
    钱菲儿点头：嗯。我妈应该是配合做一下简单的问询，很快会回来的。责任主要是在我爸身上，我爸目前还在拘留阶段，还在调查核实。
    我说：菲菲，请你相信我，我一定是站在咱们公司这边的，我也不会泄露公司的任何秘密，我是有职业道德的。何况我还是把你当作我今生唯一的选择。你的事，你家里的事，都是我的事。
    钱菲儿抱紧我：高伟，我一直没把你当外人，以后，我不许你对别的女人动情。眼下，你要跟我一起处理公司的事，答应我，好吗？
    我说：都听你的，等你妈回来，从你妈嘴里打听一下情况，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妈不在，你白天上班时间就呆在总经理办公室，暂时处理一些公司里的事情，毕竟有人汇报工作要找老板的。
    她说：听你的。
    我说：你乖就好。
    钱菲儿一脸忧虑地问我：高伟，如果公司领导层员工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军心涣散？
    我说：先瞒住所有负面消息，公司尽量正常运作。菲儿，我问你，之前不是关停了仿冒产品生产线吗？
    钱菲儿尴尬地说：关停了一段时间，后来风声过了，我爸又开启了生产线，其实我是强烈反对的，但我爸不听我的。
    我说：其实我们本厂的产品质量也不错，市场反馈也好，销量也一直在稳步增长，盈利空间也不小，经营好我们自己的产品，企业也是能够生存下去的。
    钱菲儿：怪我爸急功近利，想多赚点钱把生产规模搞上去。小微企业融资难，我爸跑了几家银行，贷款的事一直没有落实。民间高利贷风险又大，我爸不愿意玩儿这个。
    我说：现在面临两个问题，你爸的人生自由，他什么时候能脱身回公司主持大局；其二，是否面临索赔的风险。
    钱菲儿被吓哭了：你说怎么办？
    我说：聘请律师，把风险降到最低，等你妈回来，你跟你妈商量一下。
    钱菲儿点头：好。
    我说：你早点回去休息，也不要过分担心，困难出现了，想办法去解决。
    临走时，钱菲儿拥抱了我一下：高伟，你也要早点休息，最近要少出去喝酒。
    我轻拍她肩膀：什么都听你的。
    钱菲儿走后，我倚在窗前点了一支烟，我抽了一半，风抽了一半。
    我问风为何抽我的烟，风说，它没抽我的烟，是忧愁偷吸了我的烟。
    窗外依旧是那么黑暗，灯火阑珊依然在远处。
    钱菲儿刚走不久，张军、杜磊司和陈明溜进我宿舍。我问张军女朋友长啥样，张军说就那样，奶奶个腿等于没说。
    陈明说张军的女朋友还可以，有几分长相，张军捡了个漏，傻人有傻福。
    我问张军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来让我饱一下眼福，他说女朋友暂时在广州上班。等女友返回工厂后再作辞职处理，到时候女朋友来我们厂工作，希望我安排一下。
    我说没问题，兄弟的女朋友我会照顾一下的。
    杜磊司这鸟人说话不关后门，他对张军说，高伟要共享你的女朋友，请发表获奖感言。
    我和张军把杜磊司按在地上狠狠修理了一番，把杜磊司的裤子脱下来罩在他头上成了蒙面大侠。我们小时候经常干这种事，长大了也没改掉这个习惯。
    我也是苦中作乐，并没有把厂里的负面消息告诉他们。
    杜磊司掏出扑克牌，他说“炸金花”，众筹一点钱下馆子，工厂附近新开了一家川菜馆，刚开张消费打八折。
    我二话没说，我脚掌顶在杜磊司屁股上用力一撑，喊他滚一边去，我宿舍不是赌窝。
    杜磊司前倾差点扑倒，他问我是不是有病，最近喊我喝酒也不去，扑克也不玩，妞也不泡，整天像个神经病似的发呆，估计医院都治不了我。
    张军让杜磊司少说两句，张军问我为啥不开心，我说没妞泡，心里很烦躁。
    陈明摇头，他对我说：高兄，你缺的不是妞，你最近行为确实有点反常。
    杜磊司说：岂止是反常，简直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轻，医院少了一味药，估计没得治了。这样也好，我们村里的二傻子终于有伴了。
    我忍不住又笑了，我对杜磊司说：你大爷的咚咚锵，村里的二傻子一直都是找你玩，我们羡慕都没用。
    杜磊司嘿嘿笑：高伟，你这一笑，病都好了一半，最近一副呆傻样儿好可怕，厂里哪个女生用胸压扁了你的脑袋，导致你的脑子受损，你把这个女人说出来，她是怎么压你的，我就怎么压她，我替你报仇。
    他们三个不知道厂里的真实情况，没有烦恼都是快乐的
    我对姓杜的说：这个仇你报不了，你没逼事就滚回宿舍睡觉去，不要打扰我休息。我见过脸皮厚的，但没见过你脸皮这么厚的。
    杜磊司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高大人，我脸皮比你脸皮薄啊。
    我对陈明和张军说：兄弟，你俩把二师兄给我架出去。
    陈明和张军分别架住姓杜的两只胳膊往外拽。
    姓杜的说道：高兄，不打扰了，你做个好梦，村里的二傻子会给你投梦的，你最近像变了个人似的，不是呆就是傻。
    我关上宿舍门，一屁股坐在床上，自己问自己，我最近呆了吗？
    我躺在床上，一直在期待钱菲儿来消息，我希望她发一条好消息给我，告诉我她妈回家了。
    我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消息，我迫不及待拿起手机一看，结果是陈瑶瑶发了一条消息给我：哥，你最近好像有点心事，是为什呢？
    我回复陈瑶瑶：没有啊。
    陈瑶瑶：有啊。
    我：说没有，就没有。
    陈瑶瑶：我说有，就是有。
    我：杠精，早点睡去。
    陈瑶瑶：睡不着。
    我：你去车间加夜班。
    陈瑶瑶：啊！
    我：谁再发消息，打屁股，这条消息除外。
    要与陈瑶瑶保持一点距离，我担心钱菲儿会受不了，现在是特殊时期。

 第183章 七上八下

    作为基层员工，肯定不知道厂里出问题了，但作为公司管理层领导会经常去总经理办公室找老板签字或汇报工作，长时间见不着老板，起初都会认为老板出差了。
    但接着是老板娘在总经理办公室代替老板处理工作，再接着是钱菲儿在老板办公室处理工作，具有正常思维的人都会有n种猜测和满脑子疑惑。
    连续两天没有钱菲儿的消息，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在处理完车间的工作后，我想去办公室看看。
    钱菲儿在总经理室，她没有坐在老板的椅子上，而是坐在茶几旁品茶。
    说是品茶，其实钱菲儿根本没沏茶，满脸忧虑地坐着发呆。
    看见我去办公室了，钱菲儿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走进老板办公室，钱菲儿开始沏茶。
    我想问点什么，但我没问，气氛有点压抑。
    沏茶的时候，钱菲儿的手在微微发抖，这说明她的内心要么是紧张，要么就是恐惧。
    我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自己也深呼吸了几下，我们彼此都懂对方的心理，但都没说话。
    直到钱菲儿沏好功夫茶递了一杯放在我面前，强装笑容地说：喝茶。
    我先打破沉默：一切还好？
    钱菲儿说：我妈打电话给我了，总之还好，我妈今晚会回家，电话里不方便说，我妈也没说什么，只是问了一下厂里的情况，我告诉她一切正常。
    我说那就好。
    钱菲儿说：有什么情况我会告诉你，生产车间这一块全靠你了。
    我说：你放心，越是这样，我越不会拖后腿。你要放松点，问题是会解决的。
    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大胸妹跟我打招呼，她的声音明显比以前降低了20分贝都不止。
    以前大胸妹脸上随时挂着“欢迎骚扰”的搞笑模样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脸上有一丝淡淡的忧虑。
    我礼貌性的跟大胸妹点个头就走了，我连开句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了。
    回到车间，我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发呆。陈瑶瑶来向我汇报关于产品质量的问题。
    她说供应商黄老板昨天送到厂里的沐浴露瓶子的瓶口有批锋，这会导致瓶盖密封性不佳。
    我问陈瑶瑶：不良率比例有多大？
    陈瑶瑶说：通过抽查统计，不良率比例在7％∽8％。
    我思考了一下说：瑶瑶，你去办公室把大胸妹找来，她是负责采购的。
    大胸妹来了：高经理，你找我？
    我说：对。昨天来了一批沐浴露瓶子，瓶口有批锋，经质检员抽查，有7％∽8％的不良率。按公司惯例挑选使用，挑选人员的工资由供应商负责，从货款中扣除，这是第一种处理办法；第二，让供应商自己派员工来我们厂挑选，你告知供应商。
    大胸妹说好。
    大胸妹和陈瑶瑶坐在我旁边，她俩盯着我看了几秒。大胸妹想笑又没笑，她以前那种嘻嘻哈哈收敛了很多，她知道厂里的情况也高兴不起来。但陈瑶瑶不知道，她问我为什么最近老是发呆，像只呆头鹅似的。
    我告诉陈瑶瑶：别整天研究我像什么，多研究一下怎么把产品质量控制好。
    大胸妹对陈瑶瑶说：高经理最近在为公司操心，这个我是知道的。
    我瞪了大胸妹一眼：你什么都知道，就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男朋友。
    大胸妹：高伟，你现在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
    我手一挥，对大胸妹说：你去忙你的，等下我控制不住自己，又要拿你开心。
    大胸妹赖着不走，陈瑶瑶是个明白人，起身就走了。
    就剩下我和大胸妹，大胸妹压低声音问我：高伟，怎么办？
    我问：丽莉，厂里的情况你都知道了？
    大胸妹：肯定知道，不过我嘴紧，对任何人都没说半个字。你看看小菲，愁眉苦脸的，你也没安慰几句？
    我说：安慰倒是有，后面的事要一步一步看，具体情况作为一个局外人，我也不清楚。
    大胸妹说：我的心都是七上八下的，我以前贪睡，现在失眠，半夜常常被吓醒，估计要找医生开安眠药了。
    我说：丽莉，你要多陪陪钱菲儿，她心里压力很大，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了。
    大胸妹：高伟，我以前都跟你反着干，现在我听你的。
    姚依娜来了，作为我手下的一名组长，她是来谈工作的，大胸妹转身回办公室。
    我递了一个凳子给姚依娜，她坐下后对我说：高经理，有员工提议要涨工价，工资有点低。
    我说：这个问题先打住，现在不是时候。
    姚依娜说：去年不是说过，今年要调整一下工资吗？员工都惦记着，有个别岗位员工说工价低，他们都不愿意去干。
    我说：我知道了，到时候解决，但一定不是现在。
    其实，姚依娜并不清楚厂里目前是个什么状况。
    姚依娜：高经理，最近你脸色不太好，话也少了，是怎么了嘛？
    我说：没有啊。
    姚依娜：还说没有？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你。
    我笑笑说：没有女朋友，你能帮上我？
    假装开心一下，免得姚依娜一直问下去。
    姚依娜笑：能啊。
    我说：那我就开心了。
    姚依娜抿抿嘴说道：你不开心绝对不是因为这个，你心里藏着事，要不今晚陪你喝几杯，一醉解千愁？
    我笑笑说：我喝不过你，不但解不了愁，还会增加烦恼，我担心你把我灌醉了有目的，你要劫色。
    姚依娜：这样不就好了吗？你笑了就能感染到别人。你愁了，别人不敢靠近你，怕你发脾气。
    我说：我没发过脾气啊，我一向都是很温柔的。
    姚依娜：我是关心你。
    我说：谢谢。
    姚依娜：千恩万谢，不如以身相许？
    我提醒姚依娜，这是上班时间。姚依娜拔腿就跑，比兔子跑的还快。
    我相信，我的情绪已经影响到别人了，大家都看出来了我有不开心，必须调整情绪，每天假装也要开心，没有人愿意看到一张苦瓜脸。我承认，我没能管控好自己的情绪。
    陈瑶瑶并不清楚我跟钱菲儿的冷战已经结束了，她更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我绝不能让钱菲儿生闷气，她依然像一团大火在熊熊燃烧，想把爱情这把火烧旺一点。
    陈瑶瑶三番五次邀我出去玩，我找了一万个理由婉拒了，她很伤心。她问我是不是因为她让我很烦，所以我才不开心的。
    我明确地告诉陈瑶瑶，绝对不是这样的，是工作上的事。但我暂时又不能把厂里的负面消息告诉她。
    跟陈瑶瑶保持距离，她又不开心；跟陈瑶瑶走得太近，钱菲儿又不开心。我总觉得很对不起陈瑶瑶，心里很愧疚。说好的管控一下自己的情绪，假装也要开心。
    公司的管理层干部已经发现了公司的异常，但他们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我在公司呆的时间久一点，公司销售部的两名同事在食堂吃午餐时，故意挨着我坐，他们就找话题问我，想从我嘴里知道点什么，我半个字都没说，我说什么都不知道。

 第184章 特别期待

    供应商黄老板打电话给我，他说沐浴露瓶子有批锋的不良率并没有那么高，是不是我们厂里的质检员搞错了。
    我一听，差点冒火，搞错你大爷的锤子！你们这些供应商别的不行，为了推卸责任，就他妈狡辩比谁都厉害，但我强忍着没发火。我比较相信陈瑶瑶，她抽查得出的不良率数据一定是真实的。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狗屁供应商，明明自己有错，他奶奶的就是嘴硬不承认。要不是黄老板这鸟毛跟我熟，我直接让大胸妹把这个批次的沐浴露瓶子全退回给他，省得他叽叽歪歪，涶沫横飞，像机关枪扫射一样跟我东拉西扯。
    跟供应商打交道，他急我不急，他废话多，我听了当没听见，明明是我在做主，我偏偏说是老板娘在做主，你有理找老板娘去。
    谁敢去找老板娘？老板娘不把你供应商骂得祖坟冒青烟，活人骂得七窍流血才怪，说不定还要罚你款。
    黄老板刚开始有一万个理由是我们厂质检员夸大了数据。我告诉黄老板，你自己派员工过来抽查不就完了？公司要怎么处理这批货，公司是有规定的，不是我在做主，而是老板娘在做主。
    最后，黄老板这鸟毛态度软下去了，像根焉黄瓜，永远挺拔不起来了。他说好好商量，让我有空去他厂里喝茶，切磋茶艺。
    喝茶？喝你个大头，刚才还像只打了激素的公鸡，脖子伸得老长，一副要啄人的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现在就变了一副嘴脸。在利益面前，谁都不会再伪装了。
    我态度也软下来，说道：黄总，要不这样，让我们公司的员工来挑选不良品，工钱由你们多少付点，意思意思一下，我在老板面前也好有个交代。
    黄老板最后摆出一副情深深雨蒙蒙的温柔姿态对我说：高经理多多关照。
    我假装得不能再假装地说：黄老板，不客气，我也没办法，我上面还有老板、老板娘盯着我，理解万岁啊。
    电话刚挂掉，我手机收到一条中国移动的短信，300元话费充值成功。
    我楞了一下。
    钱菲儿说老板娘很快会回厂，结果又等了两天，老板娘还是没回厂，情况不妙啊。
    我把黄老板这批有批锋不良率的沐浴露瓶子的处理方式给钱菲儿讲了一下。
    我说：我们公司派员工挑选使用，员工的工资由供应商支付，从货款中扣出，钱菲儿同意了我的意见。
    我问钱菲儿：菲菲，你妈……？
    钱菲儿略微松了一口气：刚回来，我妈又出去办事了。
    我也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大胸妹向我招手。
    我走到大胸妹面前，她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怎么样？
    我拿起笔在纸上写：妈已经回来了。
    大胸妹拿起笔写：你妈？
    我又拿起笔写：她妈。
    我和大胸妹都会心地笑了一下。
    走出办公室，我深呼吸了几下。
    我想，老板娘是不是托关系去了？
    我找姚依娜安排几名员工去挑选沐浴露瓶子的不良品。我告诉姚依娜，员工的工资由供应商支付，你要详细记录员工的出勤人数，以及出勤天数，而且要监督员工做快点，不要慢悠悠地磨时间，这个批次的沐浴露瓶子急着要用。
    急着要用是假话，我拿了黄老板300块好处费，希望员工干快点，替黄老板节省出来。
    我一直在等钱菲儿来给我“汇报”她妈的情况。当然，钱菲儿也不会什么都告诉我。我想知道对公司有利的消息，因为我对公司都有那么一点点感情了。
    在小企业里，员工又不多，老板又不是特别有钱，架子没那么大。像我这样掌握着配方技术的员工，而且又是生产这一块的负责人，跟老板走得近，就很容易有点感情。更何况还有钱菲儿这层关系。
    晚上，钱菲儿来我宿舍，我知道她有话要说，就特别期待。
    我没有急着问，我和钱菲儿十指交叉，我紧紧握住钱菲儿的双手，像武侠电影里有绝世武功的师傅在给徒儿传授一种能打败强敌的绝世武功，以增强她的信心。
    钱菲儿开口了：高伟，谢谢你的鼓励。
    我说：菲菲，你先把“谢谢”两个字留着，以后你再给我，我们要并肩作战。
    钱菲儿抿抿嘴：嗯，好。高伟，我跟我妈了解了一下情况，我妈接受了配合调查，因为我爸才是企业法人，后续我妈会代替我爸一段时间，负责公司的生产和运营。至于我爸的具体情况，目前还不好说。
    我点头：好的，你要振作起来，事情总会有解决的时候。
    其实我心里很明白，配合调查还没完，接下来是取证，收集证据。证据越充分越不利。
    想到这里，我说：菲菲，造假证据越少越对公司越有利，你明白我的意思？
    钱菲儿：明白，会及时处理。
    这涉及到生产和销售数据，电脑里的数据和纸质数据应该不会保存在造假现场，电脑里的数据也会转移至u盘里秘密保存，u盘小易于藏匿。这些我不可能开口去问钱菲儿。
    纸质数据如果没有保存在钱菲儿家里，当然情况会好一些。想到这里，我问钱菲儿：有人去你家里办某种事吗？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钱菲儿：去了，但没收获。
    我再一次紧紧握往钱菲儿的手，我深呼了一下说道：这就好。
    钱菲儿说：这些我爸提前有准备的。
    我说：菲菲，这些你都告诉我了，不怕我是叛徒吗？
    钱菲儿沉默良久，看着我微笑：但愿不是。
    我拥抱了一下钱菲儿：我不用人格担保，我用性命担保，绝对忠诚。
    钱菲儿用她的额头顶我的额头，柔声细语地说：必须忠诚。
    我问：菲菲，当时执法人员在造假现场缴获的假冒产品多不多？
    钱菲儿：不多，边生产边转移，有些生产工序是在不同地点完成的，有些生产点没查，外人不知道。
    我说：那就好。
    问了这些，我又深呼吸几下。
    我又说：你回去，你妈还在家里，回去跟你妈唠叨几句，有些东西要赶紧处理，不要留“尾巴”。
    钱菲儿没有久留，回去了。我脑袋里过滤了一遍这件事情，分析了一下利弊。

 第185章 幕后黑手

    我刚从配方加工车间出来，碰上大胸妹，我平时习惯了跟她一碰上面，就看见她脸上挂着“欢迎骚扰”的表情模样，现在她暂时收敛了，我反而不习惯了。
    大胸妹仗着有“大姨妈”撑腰，也许不对，应该是仗着有老板撑腰，偶尔也狐假虎威，不把我这个经理太当一回事儿。当然，只是偶尔，情况并不算严重，还没有惹毛我要捶死她的想法。
    大胸妹看着我不吭声，手里也没有假装拿份文件来打掩护串岗，在亲戚厂里做事其实也不需要打掩护。
    我看着大胸妹也不吭声，四目对视，她没勾引，我没调戏，她不言，我不语，配合好默契，我们在比耐心。
    谁先笑，谁输。
    我靠近大胸妹，05米，03米，01米……，快鼻尖碰鼻尖了，我对着大胸妹哈了一口气。
    大胸妹捂住嘴，佛山无影脚突然袭击，说时迟，那时快，我成功化险为夷。
    我正准备要走，大胸妹喝住我：哪里逃？！
    我说：你上班时间随意串岗，你要干嘛？你闲，我可不闲。
    大胸妹：高伟，我不想跟你瞎扯，你觉得是谁举报了我们老板？
    我说：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
    大胸妹：你猜一下嘛？
    我说：我猜就是你举报的，你知道内情。
    大胸妹哈哈：证据呢？
    我说：你不是说猜吗？你的证据我猜一下就有了。
    大胸妹：你就不能猜一下别人？
    我说：除了你，我猜不出还有谁对老板的情况了如指掌。
    大胸妹：高伟，你怎么就不猜一下你自己？你也知道老板的底细啊。
    我说：丽莉，我们两个一起去投案自首，行不行？
    大胸妹笑：我看行。
    我说：我跟你一起作案，降低了我的智商，别跟我扯这些没鸟用的东西。
    大胸妹拉住我衣角像个表情包：咬着唇、歪着头、斜着眼哀求道：哥哥，你别走嘛，你那么聪明，猜一下也许一猜一个准，你老婆钱菲儿现在多难受，你把这个幕后黑手揪出来，我们刨了他家祖坟。
    我突然笑了：就你那老鼠胆儿，你还敢刨坟？你都不知道是怎么傻的，别提这个了，我没学过刑侦学，破不了案的，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大胸妹嘻嘻地笑：那你不想帮你老婆钱菲儿出口恶气？
    我说：怎么不想？我要知道是那个鸟人干的，我非捣了他的“鸟巢”不可！
    大胸妹假装害羞捂住嘴笑，说道：哥，破案这事就交给你了，查出这个恶人，我负责刨坟，你负责捣“鸟巢”。
    女人难缠不是没有道理，为了摆脱大胸妹无休止的纠缠，我只好说：给我点时间。
    大胸妹突然变得十分温柔起来：哥，好样的！
    相处几年了，大胸妹开口闭口对我都是直呼其名，从没叫过我一声哥，这一声哥叫得我心甜如蜜。
    老板娘终于回来上班了，她的脸绷得还是比较紧，她来车间巡查，我全程陪同。
    老板娘走走看看，她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生产都正常。
    我说一切正常。
    老板娘在车间流水线上看了一会儿，又问：产量上得去？
    我说：上得去，每天都能正常完成任务。
    老板娘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高伟，你来厂里也有几年了？
    我说五年了。
    老板娘说：你表现一直不错的。
    我说：谢谢老板娘夸奖，有些地方做得还是不够好，需要继续努力。
    我特别留意老板娘的表情和说话语调的轻重缓急，来揣摩她心里压力的大小。
    小微企业是经不起任何一点风浪的，生命力特别脆弱。
    潮汕地区特别喜欢一个风俗习惯就是拜神，农历初一这天，大胸妹非要拉上我一起拜一下。以前不会这样，现在厂里出了点状况，连我也要拜了。
    这种事是不能推掉的，我答应了。大胸妹、钱菲儿和我一起拜神，我嘴里念念有词，祈祷老天保佑，一切平安。
    我祈祷的时候是严肃的，认真的，一点也没笑，不敢笑。
    拜完后就吃水果，我当着钱菲儿和大胸妹的面说：这一拜，忠肝义胆，这一拜，一切平安。
    大胸妹说：高伟，你必须忠肝义胆，你老婆钱菲儿选择的男人必须赤胆忠诚，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我问钱菲儿：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钱菲儿：用最快的速度在办，但有些事情为时已晚。
    我知道，仿冒产品流向市场的，已经分散在全国各地了，就是要召回也有难度了。所以，钱菲儿也是一脸忧虑。
    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把风险降到最低，有风险的数据越小越好。
    大胸妹又问我：高伟，你猜到是谁举报的吗？
    我说：猜是不科学的，这是需要证据的。如果是怀疑的话，首先要从利害关系上去分析，举报的这个人，他举报的动机是什么？丽莉，你帮我想想动机是什么？
    大胸妹耍赖：高伟，你们男人是理性思维，我们女人是感性思维，你最适合这份工作。
    大胸妹这种死缠烂打的性格很让人无语，考虑到钱菲儿也在，我说：如果是怀疑的话，我猜测是沐浴露瓶子的供应商黄老板，至于动机是什么，我也不好说，仅仅是猜测，但缺乏证据。
    钱菲儿没吭声，她在左思右想。
    大胸妹就不一样了，她站起来双手叉腰，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说：高伟，操家伙，刨他家祖坟去，我们老板养活了他，好歹也是他的衣食父母，怎么这样缺德？
    钱菲儿相对理性一些，她说：高伟，逻辑不对啊，丽莉说的有道理，我们厂养活了黄老板一家人，他怎么会丢一个重要客户呢？
    大胸妹听钱菲儿这么一说，双眼瞪着我：高伟，我让你猜，你就真的猜？就不动脑子分析一下动机是什么？
    我说：我当然是猜，又没确切的证据。我们厂已经决定要买吹瓶机了，我们自己生产沐浴露瓶子，黄老板就失去了我们这个重要客户，他已经不靠我们养活了。我们厂生意也不错，不排除他嫉妒恨，更不排除他自己也想生产沐浴露和洗发水。如果他在背后捣蛋鬼，还有可能想买我们的二手设备。如果他是精心算计的话，我们厂做不下去了，他买我们的二手设备照样生产，而我们卖给他的却是一堆废铁价。黄老板还可以顺手把我们厂的员工“捡”过去，连培训都不用，全是熟手，直接上岗。
    我不敢跟大胸妹和钱菲儿说我跟黄老板暗中有接触，其实黄老板已经暗示了是他捣了鬼，他一直想挖我去跟他合作，我又没同意。黄老板的想法是，我们厂也决定不跟他合作了，还不如让我们厂倒闭，我肯定就找退路跟他合作了。我们公司这种小企业，资金链分分钟断裂，秒秒钟倒闭。
    大胸妹说：如果真是这样，我们直接砍掉黄老板，找别的供应商，比刨他家祖坟还管用。
    钱菲儿想了想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真是黄老板，这人用心也极其险恶。
    我说：我有九成把握判断是黄老板搞的鬼，因为黄老板离我们距离最近，跟我们接触的频率又比较高，他对我们厂比较了解。之前有利益上的合作，他不会搞小动作，我们厂要决定买设备了，就不跟他合作了，这人就变态了。
    大胸妹气得直跺脚，她唾沫横飞地说道：坚决不跟黄老板合作了，立刻、马上找供应商代替他，我们厂没有必要养活这个白眼狼，一定要去刨他家祖坟。
    钱菲儿看着大胸妹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微微一笑：我去买铁锹，给你准备工具。
    我对你大胸妹说：我去买白酒给你壮胆。
    大胸妹腿在都发抖，说道：你们两个不生气吗？
    钱菲儿说：肯定生气，但要冷静，现在要继续跟黄老板合作。
    大胸妹满脸疑问：为什么还要合作？
    钱菲儿：不要进一步刺激黄老板，再说，跟谁合作还不是合作？让黄老板反醒一下他的所作所为。高伟，你的意见呢？
    我说：小菲，我支持你的想法，当然，还得看你妈的意见。

 第186章 假装开心

    工厂每月底最后一天放假，放假之前公司已经准时“出粮”了。有了钱，心就在骚动。
    放假的头晚，张军喊我去广州玩一下，他女朋友在广州上班，我去就是当电灯泡，瓦数太高刺眼，我没去。
    我开张军的玩笑：我陪你去广州见女朋友，你的女朋友有可不是你的了。
    张军笑：高兄，你不讲武德啊。
    我递了一支烟给张军，很不厚道地说：兄弟，美色面前，还讲什么武德，我的原则是资源共享，合理利用，减少浪费。
    张军接过烟点燃，呛了一口烟才说道：高兄，你的女朋友也要资源共享？
    我说：可以啊，感情是可以共享的，没结婚之前，谁敢保证不移情别恋？结了婚还有出轨的。爱情又没买保险，你女朋友移情别恋了，又没谁再赔你一个。
    张军吸了一口烟说道：算了，还是我一个人去广州安全。
    我说：这就对了，我来回路费省下三百多块，你舍不得你女朋友，我舍不得钱。
    晚上，杜磊司拉着陈明和厂里两个男员工要来我宿舍“炸金花”，我把姓杜的好好教育了一番：你看看张军，今晚坐车去广州见女友了，两人见了面那种亲热场面，你自己脑补一下。你呢，没卵事就想来赢我口袋里的几个钱，你赢得了吗？与其这样，你还不如请我们去川菜馆搓一顿，你落得个大方。当然，沙县小吃我也不会拒绝的。
    杜磊司一屁坐在床上，我的床发出“嘎吱”一声惨叫，然后他又四仰八叉睡在我床上，嘴里刁着一张扑克牌盯着我笑。
    他说：高总，有女朋友有女朋友的好处，没女朋友也有没女朋友的好处。比如，我现在可以随便睡在你床上撒泡尿都没关系。如果你有了女朋友，我一进门就得毕恭毕敬地打招呼“嫂子”好，然后规规矩矩坐在凳子，跟你说话的语气都是正儿八经的。要不然，你女朋友背后会责怪你，你看看，你交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鬼，对不对？
    我呼的一巴掌扇在杜磊司大腿上，吼道：你比鬼都不如，还不滚！
    杜磊司抖着大腿，笑嘻嘻地说：滚个毛线儿，你床上有女人味，我想享受一下。你老实交代，是哪个妞闯入狼窝了？你有没有用左手丈量一下人家姑娘衣服的长度，用右手丈量裙子的高度，用眼睛看安全带的厚度，用唇亲吻口红的纯度，用耳朵倾听心跳的加速度？
    我说：我是经理，还是你是经理？我需要给你汇报，你是什么鸟？
    杜磊司晃动大腿，嬉皮笑脸地说：8小时以外，我是老板，你是经理。
    我拽住杜磊司的双腿用力往下拽，生拉硬拽扯下了床。
    我指着门说道：哪里进，哪里出！
    姓杜的找了个凳子坐下，看着旁边的同事说道：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眼中的领导，他平时在你们面前的光辉形象是不是很正点？现在呢，对我是一副什么态度？我就这么不受待见？
    其中一个同事说：杜哥，高经理没把你扔到门外马路上垫汽车轱辘，已经算是对你客气了。
    陈明问我，厂里放假一天去哪里玩。我说：你甭管我去哪里玩，最重要的是你趁放假有时间，又刚好发了工资，把厂里的女生约几个去爬山，广撒网，重点培养一个女朋友。张军今晚去广州至少嘴不会闲着，她女朋友温润湿滑的双唇像泥水工贴瓷砖一样牢牢粘住，你不羡慕嫉妒恨？
    我话还没说完，杜磊司的口水流成一条线，幸好他没躺在我床上。
    陈明一副厌恶的表情看着杜磊司嘲笑他：有没有一点出息？
    杜磊司一把抹掉嘴角的哈喇子，指着我说：谁要再提女人的嘴和腿，110带我走，120带他走。
    陈明问姓杜的：女人的胸可不可以说？
    杜磊司趁其不备，突然袭击，把陈明放倒在地上，警告他：这个更不能说，我对这个话题过敏。
    陈明和张军扭打起来，我当裁判，我们小时候在院子里最喜欢干这种事儿，长大了要继续发扬光大。
    杜磊司有蛮力，陈明体质弱一点，杜磊司死死把陈明压在地上。我出手相救，把杜磊司翻在地上，陈明就死死压在杜磊司身上，直到用尽全身力气。
    我喊：停！1：1平手。
    杜磊司坐在地上看着我飙脏话：平手你二爷个锤子，陈明从穿开裆裤算起，就是老子的手下败将。高伟，你大爷的咚咚锵，你不帮忙，老子把陈明压在地上，肯定能把他屎都压出来，你鸟毛插手干屌？
    我看着陈明笑：兄弟，姓杜的口气好大，要不要再来一局？
    陈明笑：姓杜的不要脸，跟这种鸟人斗，莫把老子手弄脏了，值不得。
    杜磊司指着陈明笑：你屁娃儿，打不赢就打不赢，屁话还那么多。
    我指着杜磊司说：要不你跟我来一局？我输了就请你去按摩店潇洒走一回，怎么样？
    杜磊司沉默了半晌，笑嘻嘻地说：不想跟你玩儿，你妹的，你身上沾了女人的骚气，我怕不吉利。
    陈明一脸嘲笑地说：打不赢就对了，其他都是屁话。
    姚依娜发消息给我，问我在哪儿。
    我回复姚依娜：川菜馆。
    姚依娜发消息问我：真的还是假的？
    我回复她：真的。
    姚依娜问我：都有谁？
    我回复姚依娜：我自己，你来喝两杯？
    姚依娜发消息问：地址呢？
    我回复姚依娜：老地方“川渝川菜馆”。
    姚依娜发来三个字：开玩笑？
    我回复姚依娜：没有，你来川菜馆看一下就知道了。
    姚依娜没再回我消息了。我告诉小杜和陈明，姚依娜现在孤独和寂寞，极需要男人陪，你们带她出去玩儿。明天放假，可以尽情的玩，多好的机会，你们两个沙雕。
    陈明摇头：这丫头难搞，我搞不定。
    我问小杜：你呢？
    杜磊司：高兄，你帮我吗？
    我说：可以啊，从头帮到尾，洞房花烛夜我都帮你。
    杜磊司笑了笑：高兄，你帮头就可以了，收尾工作我来就好。
    我不厚道地笑了：那也行，你说帮头就帮头，我没意见，姚依娜的嘴超级性感，前期工作算我的，怎么样？
    杜磊司笑不出来了：这个忙不要你帮了，万一姚依娜看走了眼，偏偏喜欢我也说不定。
    陈明那嘲笑的语气把我尿都酸出来了：姓杜的，姚依娜是眯眯眼，还是斜眼？应该是斜眼才会看走眼的。
    杜磊司箍住陈明的脖子说道：你懂个屁，我那一点配不上姚依娜？还不是高伟这鸟人抢了我的生意？但话说回来，别看高伟人长得像个小白脸，现在不缺女人，他一旦结婚了，他老婆很可能不咋地，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
    姓杜的这么自信，我拿起手机直接拨通姚依娜手机：依娜，有空来我宿舍，找你有点事。
    姚依娜问我什么事？
    我说：你来就知道了，我宿舍还有别的人，你放心。
    很快，姚依娜来到我宿舍，问道：哥，找我有事吗？
    我指着杜磊司说：姓杜的刚夸下海口，说一定会把你追到手的。
    姚依娜一连串哈哈。
    姓杜的不吭声了。
    我把杜磊司拽到姚依娜面前，对姓杜的说：抬头、挺胸、直视，你要是眨一下眼睛，你就不是人。
    姚依娜捂着嘴笑，她直视着杜磊司。杜磊司直视姚依娜不到三秒，就像被雷劈中蹲了下去。
    我当着姚依娜的面问杜磊司：你鸟人有没有勇气当着姚依娜的面说“我爱你”三个字？你要敢说，你就能当爹。你要不敢说，永远都是当儿子的命。
    杜磊司不敢说，怂了。
    我对姓杜的说：连三个最简单的汉字都不会说的人，就是蠢货！怂包！怂得吃屎！
    杜磊司牵起我的手说道：高兄，你当初见了女生脸都红到耳根了，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敢说。好歹我现在要说的是三个字，比你多两个字，你也有怂到吃屎的时候。
    姚依娜笑不停。
    我抬起姚依娜的下巴说道：依娜，姓杜的现在是吃屎的时候，他不敢对你说那三个字。那三个字我来对你说，你收下。
    姚依娜拿开我的手，打着哈哈：哥，你说什么呢？
    我说：依娜，不好意思，你不问我，我还忘了说“我爱你”三个字，你拿去，不言谢！
    姚依娜咬着嘴唇，装清纯：高伟，我问你要了吗？
    我对姚依娜说：你不要就把“我爱你”三个字还给我。
    姚依娜打着哈哈：坚决不还！
    我说：那就对了嘛，今晚我们两个去喝酒，一醉方休，谁劫谁的色都不要计较。
    姚依娜捶了我一拳：胡说八道，你把叫来就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指着杜磊司说：是他要对你说的，我才把你叫来了，你别怪我啊。
    我总想让杜磊司出点洋相，不然心有不甘。
    我对姚依娜说：依娜，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真的对不起。
    姚依娜斜眼看着我：你不跟我说是对的，烂在你肚子里当肥料。
    我说：不说的话，我憋不住了。你最多憋十个月，而我憋了一年多，忍到了极限。
    姚依娜打着哈哈：那你生出来。
    我说：依娜，杜磊司发誓要拿下你，他跟我有对赌协议，他若拿不下你，他就不是人。他若拿下你，我就不是人。你说我和他谁不是人？
    姚依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当然是人啊。
    杜磊司指着我笑嘻嘻地说道：你妹的，损我没商量，信不信我把你女朋友的气给放了？
    姚依娜捂嘴而笑，而后说道：承包了我一年的笑点。
    我抚摸着杜磊司的头，对姚依娜说：可爱的小妹妹，“傻大个”只会说这些粗鲁的话，以后她的女朋友都没有安全感，动不动他都会拧她女朋友的“阀门”。
    姚依娜左手捂着肚子笑，右手指着我说道：高伟，你不要说了，我肚子疼。
    我对杜磊司说：姚依娜肚子疼，你去给她倒杯红糖水，我抽屉里有半袋红糖，你多加点。
    姚依娜瞪了我一眼，走了。
    我对杜磊司下逐客令：请你立刻、马上离开我宿舍，我要搓澡。
    杜磊司赖着不走，我架着他两只胳膊往外拖，像扔垃圾一样丢在走廊上。
    陈明和两名员工也走了，屋里一下空空如也。我点燃一支烟倚在窗前吞云吐雾，我在其他人面前的故作轻松却掩盖不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丝忧虑。

 第187章 夜闯宿舍

    放假期间，人最容易无聊到爆，我也是这样。不是剪手指甲，就是剪脚趾甲。要么发呆，要么胡思乱想。
    本来是可以约个饭局小酌几杯的，但一想到厂里目前这个状况就没心情嗨起来了。
    陈瑶瑶发了两条消息问我在干嘛？
    我回复她：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然后，陈瑶瑶就说要来宿舍找我，一想到钱菲儿的警告，我只好婉拒。
    陈瑶瑶就不开心了，要死要活的，说跟我一起聊个天就这么难吗？
    放假一天，手上没事干，人一旦闲下来就会满脑子胡思乱想，陈瑶瑶就是这么个状况。
    有敲门声，我开门，果然是小陈，不请自来了。
    我问她干嘛？
    她说睡不着。
    我说：你去找她们玩儿，唐婉、姚依娜不都在厂里吗？出去逛街也可以啊。
    她把手机屏幕给我看：都几点了，还逛街？
    我问：你想干嘛？
    她说：找个人聊天啊。
    我说：晚上在宿舍聊天？
    她说：对啊，奇怪吗？
    我怔住了：你回去休息，影响不好，你都还没男朋友啊。
    她说：我为什么要找男朋友？
    话还没说完，陈瑶瑶就一下钻进来了。
    她一把抱住我，说道：看样子你好不情愿啊？
    我闭上眼睛，心想，完了！
    她又说话了：哥，你怎么啦，你就这么讨厌我？
    因为，这死妖精打扮得格外妖艳和性感，描了眉，画了眼影，脸上涂了摩登红，嘴唇猩红，上衣超短，肚脐眼都露出来了，肚脐眼里还塞了一个圆形的小东西。下身超短裙，双腿配上肉感的丝袜，一双高跟鞋一下把她的身材就显露出来了。她这身打扮，目的性很强。
    我睁开眼，深呼吸了一下，说道：瑶瑶，你晚上来我宿舍，不担心被其他同事看见？
    她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我这是第一次来你宿舍吗？
    我说：你以后还要找男朋友的。
    她呵呵：你认为我还会找男朋友吗？我不会嫁人的。
    听了她这句话，我一屁股坐在床上头皮发麻。
    她坐在我旁边，捉住我的手，盯着我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你最近像变了个人似的，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我像欣赏一幅山水画一样，把她的五官看了个够，其实我好想亲她，但我忍住了。
    我说：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她说：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
    我说：不是因为你。
    她说：你不开心，我就不开心，我就喜欢你开心的时候耍流氓的样子。
    什么逻辑？太阳要从西边升起？
    我还是忍不住笑了，女人一旦可爱起来天下无敌。
    本来，陈瑶瑶肚脐眼里塞了一个东西我就想笑，刚开始我还在忍，可我还是忍不住笑了，我笑点低。
    我指着她的肚脐眼问：瑶瑶，是不是你肚脐眼很脏要盖起来？
    她笑：不告诉你。
    我说：肯定是脏，要不我用棉签蘸点肥皂水帮你洗洗？
    她笑：洗你自己的，会痒的你哈哈哈。
    说真的，我的肚脐眼一次都没洗过，黑的跟锅底没差别。
    我拉扯了一下她的衣服说道：你衣服这么短，是时尚重要，还是节药成本重要？
    她说节约成本重要。
    我说：有道理，每个人穿两条裤子，一条是长的，一条是短的，短的那条贴身裤就是为了节约成本。
    她突然又笑了，对我说道：高伟，为了节约更多成本，短的那条裤子你可以不穿啊。
    我说：瑶瑶，你是一个会过日子的女人，精打细算。
    她捧起我的脸，含情脉脉地说：那你愿意跟我一起过日子吗？
    我笑：你太精打细算了，盐巴都不舍得买，只买菜，这日子怎么过？
    她说：买菜也花钱，天天喝粥就可以了。
    我说：为了省钱，不吃最好。
    她说：也可以，少活几十年，省更多的钱。
    我说：你口口声声说要省钱，你省了吗？你们女人上半身明明比男人还多穿了一件衣服，你现在给我扔了。
    她扑哧一声笑了，说道：布料很少嘛。
    我说：可是价格很贵呀。
    她又笑了：我们为什么要讨论这个问题呢？
    我说：你想耍流氓。
    她笑得花枝乱颤：我耍了吗？
    我说：你想耍，我没让你得逞。
    陈瑶瑶一直看着我傻笑，看样子她真的想耍流氓。
    我不想让她在宿舍呆太久，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委婉拒绝，如果让钱菲儿知道了，这就很麻烦的。
    如果我稍微主动一点，就可以抱着她一顿猛亲，但我不能这么做。
    她都说不找男朋友了，这明摆着不放手。
    我暗示她，想把她吓走，我说：我想洗澡了。
    她说：你洗呀，我又不偷看，要不我帮你搓澡？
    完了，人没吓走，她还愿意主动帮忙。
    我说：你敢吗？
    她说：要不试试？
    我知道，我不敢跟她打赌，我肯定输。以前，我只知道男人缠女人的身子，现在，我知道女人也缠男人的身子。陈瑶瑶是有备而来，要想办法把她打发走。
    我又暗示她：我真的要洗澡了，洗完澡我是裸睡的。
    她问：你是在赶我走吗？我又不劫色，我只是想找你聊天而已，我无聊到爆，没人聊天，我不是发呆，就是胡思乱想。
    我说：你今天穿这么性感，你不劫色，我想劫啊。
    她说：你这是想留下我的理由吗？
    我只能说：算是。
    其实不是，不知怎么回答好。
    陈瑶瑶坐到我大腿上，她白嫩的大腿配上肉感的丝袜，我全身的电流增大。
    她抱着我脖子，凑近我耳边说：高伟，我想你了。
    我微微闭上眼睛，如果我先认识陈瑶瑶，也许我当爹了。
    然后，她就亲上了，蜻蜓点水。
    我没迎合，也没拒绝，心情有点复杂。
    她的额头顶在我的额头上，鼻尖对着我的鼻尖，两张嘴唇之间只有一粒米的距离，她喃喃细语：高伟，我真的想你了。
    我说：那你就想嘛。
    她略微有点不高兴：你就这么敷衍我？就不能说一句你也想我了？
    我说：你想我的时候，我就在想你了，只是没来得及告诉你。
    她摇头：你敷衍我，你心里有别的女人我也知道。但我真的很爱你，我只想把头深深地埋进你怀里，摸摸你的脸，听听你的心跳，等你给我讲故事，然后我沉沉的睡去……
    一套一套的又来了，女人是爱幻想的动物，满脑子都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故事。
    我说：瑶瑶，你是典型的多愁善感型的女生，生活不只有爱情。
    她说：对女人来说，有什么比爱情更重要的呢？钱菲儿比我先认识你，我晚了一步，错的时间遇见了你，你是我这辈子最美的遇见，也是我今生仅有的一次执着，爱你入了心，相思入了骨，没有了你的陪伴，我不会快乐。但我又不想逼你做选择，因为你不快乐。
    黄毛丫头，整天满脑子都是情啊爱啊什么的，无聊就不知道找两个姐妹去逛逛街、撸撸串，唱杯奶茶什么的打发一下时间，非要跑到我宿舍来发表一番文邹邹的爱情宣言。
    我想调节一下沉闷的气氛，笑嘻嘻地说：瑶瑶，我今后能不能陪伴你一生，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但有一点我明确告诉你，我的初夜是给了你的，这是最美的纪念品，你值得珍藏。
    陈瑶瑶突然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她说：难道我不是吗？我们打个平手。
    相互抵消，不谈亏欠，但我感觉自己略微亏了一点点，我在辛苦劳动。
    我问她为什么这么痴迷于我。
    她说心决定的东西嘴不能回答。
    看着她白白嫩嫩的大腿和殷红的嘴唇，其实我的荷尔蒙一直在飙升，我是在强忍，我怕给她更多的伤害。
    我的不冷不热让她有些失落，她眼眶湿润，我心里难受，我不得不紧紧抱住她。
    我说：你别整天胡思乱想，除了我高伟，你还会遇到比我更优秀的男生。
    她说：别人再优秀跟我没半点关系，我满眼都是你。我生病住院，你在医院照顾我七天，你还把所有的积蓄都给我垫付了医药费。从那时起，我知道你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我心动了，我开始满脑子胡思乱想了，我无法控制自己了。你人这么优秀，还很幽默，又有情趣，更是一个有上进心的男人，我的心被你俘虏了，完全失去了抵抗力。后来我才知道你先认识了钱菲儿，她比我优秀，她家境又富裕，我完全没法跟她比，这时，我的心又很失落。我很多次想过退出，可是我已经深陷进去了，不能全身而退。后来我又想，万一你跟钱菲儿成不了，我轻易退出了，可还有其他女生对你虎视眈眈。姚依娜、唐婉、唐甜甜、钱丽莉，她们都是喜欢你的，你只要发出一点微弱的信号，她们都能捕捉得到，都会对你百般的好。爱情是自私的，我怎么能说服自己轻易放弃？我已经陷进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说：你的心我懂，但你也要放宽心。
    她不吭声，我想活跃一下气氛：瑶瑶，我们做个游戏行吗？
    她问：什么游戏？
    我说：我们一起合作加工一个小宝宝，女孩跟你姓，男孩跟我姓。
    她突然又笑了，笑得花枝乱颤。
    我补充说道：我不偷工减料，按国标生产。
    她说：你就不能正经点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说：明明是你们女人好色，为什么偏偏又要我们男人正经一点？
    她突然吻了我一下，蜻蜓点水。
    她哈哈哈：女人好色了吗？我不是很矜持吗？
    明明是女人比男人好色，没有一个女人敢承认，这个世界不公平。
    我一直想把陈瑶瑶哄走，她穿这么性感，我怕把持不住，我的荷尔蒙一直起伏不定，像在跳迪斯科。
    我说：瑶瑶，你不能熬夜，对皮肤不好，水嫩柔滑的肌肤不是每个女人都想要的么？
    她嘴角微微向上一扬：你是在赶我走吗？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指着她衣服里鼓鼓囊囊的地方说：我手痒，我担心会把气放了。
    她笑得前俯后仰：你就这么无聊？
    我回答一个字：嗯。
    她抱紧我，她的脸紧贴我的脸，滚烫，整个人有点微微发抖。
    我的心情很复杂，明明垂手可得，但我又很纠结，如果我们不能走到一起，我为什么又要给她更多伤害呢？
    我分散她的注意力，同时又分散我的注意力，我逗她开心。我说：瑶瑶，你喜欢我身上的哪一点？
    她想都没想就说：你幽默、聪明、上进，关键是人还帅。
    我哈哈哈：你说了四点，我问的只有一点，我身上的哪一点？
    她想了想，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哪一点”我都喜欢。
    我纠正她的错误，我说：应该是“那一点”你最喜欢。
    她口是心非地说我好坏。
    哄也哄不走，撵也撵不走，她就这么粘人，像502胶水沾鞋底，拔都拔不掉，但又不能硬拽她出去。
    我没准备作案“工具”，我们又不是明确的恋人关系，如果我违规了，就是无证驾驶，还不系“安全带”，万一春播秋收，她怀了我的骨肉，我不是非她不娶？
    如果我和陈瑶瑶的关系不清不楚，继续纠缠，钱菲儿岂不是要操起剪刀对我一剪梅？尤其是这个特殊时期，不能让钱菲儿难过。
    面对陈瑶瑶的死缠烂打，我也没招儿了，她绝对有心里准备和我亲密接触。
    坊间流传一句笑话：第一次疼；第二次痒；第三次想。
    我和陈瑶瑶的确有过两次了，第三次，应该是她想要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看我莫名其妙的笑，她就跟着感觉走，也笑起来。
    她问我笑什么？
    我笑呛了之后告诉她：你是不是想要点东西？
    她问：要什么呀，我问你要了吗？
    我说：你心里想要，嘴上不说。
    她扑哧一声就笑了，双手握拳，左上右下，右上左下，双手交替擂我。
    她假装害羞，但假装得并不像，她的笑容出卖了她，她笑得像花儿一样，桃花朵朵开，那是某种甜蜜期待后开心的笑。
    我尽量分散她的注意力，不要朝那方面想，但往往又适得其反，偏偏又把她的注意力朝那方面引。
    我假装犯困想睡觉，希望她知趣一点离开我房间。但她却拍着我肩膀唱儿歌，她说小时候妈妈都是这样哄小宝宝睡觉的。卧槽，母爱又激发出来了。
    我一头倒在床上假装睡觉，她双手抚摸着我的手，时不时又拿起我的手亲吻一下。
    我闭着眼睛跟她说话：我刚才尿尿后没洗手。
    她笑喷了，问道：真的还是假的？
    我说是真的。
    她问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我没洗手。
    我说没事的，小时候我们自己不懂事。
    陈瑶瑶一直没有离开房间的打算，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我半夜被一泡尿涨醒，陈瑶瑶坐在床沿看着我笑。
    我揉揉眼，想起床，又想赖床，索性又把眼睛闭上，想把尿憋到天亮。
    她拍拍我肩膀，笑嘻嘻地说：小宝宝，该起床尿尿啦，想憋到天亮吗？
    我说不敢起床。
    她问为什么？
    我说：金“鸡”独立，男人被尿涨醒时基本上是这个状态，雄赳赳，气昂昂。
    我说的是实话，我暗示她回避一下。
    她呢，姜太公钓鱼，稳坐钓鱼台，纹丝不动，气场强大，一幅见过大风大浪的淡定表情。
    我裹着床单冲向洗手间，尴尬的画面。
    我裹着床单返回床上，睡意全无。
    我问：瑶瑶，你怎么没回自己的宿舍去睡觉？
    她说：睡不着，看着你睡就好了，你睡觉时像个婴儿，嘴角还在流口水，不过还好，没尿床。
    我说：你就这么有耐心守在我床前，自己也不睡？
    她说：我不守着你，万一你翻到床下把地板砸个洞怎么办？
    我说：我是不是要唱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呢？
    她双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深情地说：我不想做你的妈，我只想做你女朋友，帮你洗衣服，为你做面汤，甚至替你搓澡，只要我愿意，没有什么不可以。
    我最怕的就是听到这些，这是一个多愁善感而又爱幻想的女生。
    我盯着她看，无语之中。
    她问我看到了什么？
    我说看到你眼里有个人。
    她说我看到的是我自己。
    我掀开被子，说道：天这么冷，你坐了大半夜，进来，我给你捂脚。
    我把她拽进被窝里，这一刻，我眼眶突然湿润了，她已经冷了大半夜。
    她替我拭泪，说道：别哭，有我在。
    我没控制住自己，狂吻了她，狂风暴雨。
    狂吻，算不算体力活？
    当然算！
    因为，女生刚开始嘴唇是紧闭的，她装矜持。女生的唇，似两扇门！
    我停止了进一步行动，需要很大的毅力！一般的男人做不到啊，可是我做到了，因为我强忍啊。
    我的嘴停歇下来，我抱紧她休息了几分钟，她完全还停留在幸福之中，云里雾里，像孙悟空一样腾云驾雾，脚还没沾地，整个人都是飘的。
    她的脸贴紧我的脸，很烫，像刚从火炉里捞出来。
    我拨弄着她的长发，轻捏她的耳垂，然后温柔细语地逗她：瑶瑶，要不要再来一次？
    她不吭声，咬我肩膀，然后咯咯地笑。
    不反对就是默认。
    我又逗她：瑶瑶，要不你主动吻我一次，你要是赢了，我答应你一个条件，什么条件都行！
    她问：你嫁给我行吗？
    我说：行，你放马过来。
    她想了一下说：我不上你的当，我赢不了你。
    我说：这么好的机会你都放弃了，你吻我，我笑点低，我一笑，你就赢了。
    她说再来一次。
    我不同意，因为她自动放弃了的。
    她问我可以补救吗？
    我说可以，挠痒痒，我挠你脚板心痒痒一分钟，你要是不笑，你就赢了。
    她哈哈：你还没挠我就笑了，我能赢吗？
    我又逗她：我们虽然在一个被窝里，你既没看过我，也没摸过我，你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
    她真的是害羞了，答非所问，故意回避：我看过你的脸，摸过你的手，还少点什么呢？
    我笑了：你还少了点胆子。
    她揪我：你为什么这样坏？
    我问她：你这么喜欢我，能为我做点什么呢？
    她说：什么都愿意做，包括给你换尿不湿。
    我亲了她一下，笑着说：你换尿不湿的时候什么都看见了，刚才还嘴硬。
    她想捡我一点便宜，结果没捡到。
    她哈哈：是吗？我闭上眼睛啊。
    我哈哈：你闭上眼睛，手又会摸到。

 第188章 撕心裂肺

    陈瑶瑶跟我躺在一个被窝里，我嘴上嘻嘻哈哈，可心里还是很矛盾，对不起钱菲儿。但陈瑶瑶死缠烂打又不放过我，后患无穷。
    但我还是要把真相告诉她，因为厂里出现这种事，钱菲儿心情也不好，我不想让钱菲儿知道我和陈瑶瑶继续纠缠不清。
    我说：瑶瑶，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需要保密。
    她问什么事？
    我说：厂里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不是那么回事，老板已经有些时间没出现在公司了，钱菲儿的心情也是乱糟糟的，我都不能惹她不开心。
    她想了一会儿说：我会影响到你跟钱菲儿的关系，是吗？
    我说：厂里真出事了，老板做假冒产品被查了，老板都被抓了，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其他任何人我都没说，你要替我保密。钱菲儿心情很不好，这个节骨眼上，我尽量不让她再为别的事难过。
    陈瑶瑶沉默了，她抱着我啜泣，她知道我的意思，但她没想到我这次会这样说。
    她一直泪流不止，我只得紧紧抱着她。进一步，我很难，退一步，我难上难。
    她说：心好疼。
    我的眼眶也是湿润的，我知道这很残忍。
    她说：高经理，明天我就辞职了。
    被窝里的一句高经理，一下就生疏了。辞职也提出来了，我顿时慌了。
    我说：瑶瑶，你冷静一点。
    她说：我已经冷静了，辞职是最好的选择，我们只有天各一方，我才不会继续纠缠你。只要我们还在一起，我做不到不纠缠你，我爱你入了心，相思入了骨，我们只要一见面我就想拥抱，一拥抱我就想拥有，别人走不进来，我走不出去，你明天把辞职报告给我批了。
    我的心有点乱，说不出说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说：你不要想太多。
    她说：高伟，我们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我注定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我早就应该放手了，我不应该死撑。我辞职后，你不再会有我的任何消息，没有了我的打扰，你会更快乐，我早就应该放手让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她说这话说的时候反而不哭了，态度很坚决，她内心一定是撕心裂肺的。
    我的眼泪不停地涌出，很难受。这是我第一次这么难受，在外人眼里，我是一个幽默的人，是一个不会流泪的人。
    我的脸紧贴着她的脸，我的泪水融化了她的妆容，她越装坚强，我越难受。如果她这一走，我们真的就是天涯海角了。
    陈瑶瑶也是第一次见我有了眼泪，在她眼里，我是不可能有眼泪的人，因为我是那么开朗的一个人。
    她坐起来，背靠床头，没有哭，很安静。她外表越是这样，内心就越不平静，我反而有点慌了。
    没有钱菲儿的先出现，我是可以接受陈瑶瑶的，尽管她与我理想中的女生还有一点点差距，日久生情，我可以放低择偶标准，只是她出现的时间不对。
    我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说道：瑶瑶，辞职的事以后再说。
    她说：没有以后，就要现在。我不走，眼睁睁的看着你跟钱菲儿卿卿我我，我却成了一个看客？
    我说：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
    她说：我要的是唯一，不是备胎。我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不管我们以后疏远成什么样子，当初我对你的喜欢都是认真的，以后的路就不陪你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我再纠缠你就不礼貌了。
    她没有哭，在装坚强。
    我吻她，她不拒绝，也不迎合，很麻木，她的心冷了。
    我很认真的对她说：我跟钱菲儿也不一定能成得了，如果成不了，不管你以后结婚又离了，或者是还未婚，只要你还单身，我一定会选择你。
    陈瑶瑶态度有些坚决地说：我不做备胎，我也不会等你，就算我以后婚姻不幸福离了，我也不会选择你。是你让我明白了什么是一网情深，又一文不值。
    我解释：是厂里出了状况，钱菲儿心情很乱，经不起双重打击，我已经跟你讲过了。
    陈瑶瑶：不用再解释了，我是个后来者，是我的错，祝你们幸福。今晚是我们最后一次交心，你有什么尽管说。
    我说：其实我还是喜欢你的，只是你晚了一步。我选择了你，我对钱菲儿不好交代。我选择了钱菲儿，对你又不好交代。
    事已至此，我只能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我这么一说，陈瑶瑶态度有所转变，她不再假装坚强，抱着我又哭了。
    我轻拍她肩膀。
    她说：我不怪你，但我还是要离开，而且必须离开，我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我留下来一定会纠缠你的，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心里难受，抱着她一顿强吻。后来，我尽了男人的义务，我是带着泪水在辛勤劳动，也就是传说中的——分手炮。
    我感觉无话可说了，她也不想多说了。曾经一起互道晚安，一起熬夜分享生活的点点滴滴，一起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有什么藏不住的事儿都会告诉我，忙完第一时间找我聊天的这个人终于无话可说了。
    房间里突然静下来，静得蚊子跌倒了都能听到响声。
    香烟到头终是灰，故事到头终是悲，无话不说是曾经，无话可说是结局。
    我俩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我只想紧紧地抱着她，一刻都不松手。
    我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她脸上有泪滴。我暗中发誓，如果我和钱菲儿最终不能走到一起，我一定会娶她。
    也许我娶不到她，她已经结婚生子了。
    她突然说心口疼。
    心口疼，医生现在都没办法，我只能安慰她，我说：瑶瑶，有些事情并不是有缘相遇，无缘相守。你只是时间上比钱菲儿晚了一步，但时间不能说明一切，缘份才是决定性的因素。我跟钱菲儿认识这么久，可是我和她都没有肌肤之亲，我和你已经是第三次了，你后来居上了，这说明你有赶超的机会。其实我真的也喜欢你，只是面对钱菲儿我又无法交待，尤其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工厂已经出大问题了。如果这时，钱菲儿发现我移情别恋成了事实，她是承受不了双重打击的。钱菲儿和我冷战了很久，我们也闹过矛盾，其实她已经发现了我和你之间的事。她没有大吵大闹，而是暗中在和我较劲，她也没有责怪你，而是让我自己来处理这件事。
    她把头紧紧靠在我胸膛上。良久，她说：每个女人都憧憬着一份美好的爱情，都希望依偎在她深爱的那个男人怀里，睡梦中醒来时有一条男人的腿压着她，而不是抱着一个空枕头胡思乱想。只能相遇，不能相伴，是最大的遗憾。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伴随一生的都是遗憾。我累了，我想睡一会儿，天亮了记得叫醒我，你不叫醒我更好，让我沉睡万年不再醒来。
    我轻拍着她：一定会叫醒你，明早日出东方，新的一天很美好，让阳光温暖你的心。
    她带着满脸的泪滴睡去，我根本睡不着。这一夜是漫长的，是煎熬的。
    天亮的时候，我本想叫醒陈瑶瑶，但她睡得很香，我没叫醒她，月底放假一天，不影响工作。我去超市买了牛奶和蛋糕放在宿舍。
    为了避嫌，我把宿舍门反锁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谢绝会客。
    上午十点，她终于醒了，也许是睡了一觉，也许是见了阳光，她开朗了一些。她只不过还想赖床，不肯起来。
    我问她想吃点什么，我去外面买，她摇头。
    我说牛奶和面包早上我已经买好了，她说没胃口。
    我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她，右手拨弄着她乌黑的秀发。
    她说我眼睛布满血丝，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我说后半夜没眨过眼，下午要不组织几个同事一起去外面玩，出去散散心。
    陈瑶瑶坐了起来，我说：开心一点，心若向阳，便是晴天。
    她下床，穿好衣服，我帮她梳头，扎了两个辫子，她不满意，还是留了个披肩长发。
    她照镜子，仔细端详了良久，然后走到我身边说：谢谢你陪伴了我这么久，给了我很多快乐和开心。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我了，剩下的路不陪你走了，余生照顾好你自己。你把我的辞职报告尽快批下来，我就不会再纠缠你了。今天我走出这个门，我们就是一般的同事了。你把心思放在钱菲儿身上，好好照顾她，珍惜她，让她幸福。
    陈瑶瑶说完，转身欲走，我一把拉住她，心如刀割一般说道：你一直在我心里，你要过得开心，以后的日子你要替我照顾好你自己。你不要删除我、拉黑我，以后，我还是想听到你叫我一声哥。
    我亲吻了她，这一吻，也许是吻别，也许是日后的留念。
    我吻得热烈而长久，我们腮边都挂满了泪水，我惭惭松开了她……

 第189章 灌醉自己

    中午，我独自一人在宿舍喝了一瓶白酒，烂醉如泥，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晚上我醒来的时候，宿舍里有陈明和杜磊司，是他们两个给我弄了解酒药。
    陈明问我独自喝闷酒为哪般，我没说。
    杜磊司嘲笑我关起门来喝酒，是不是不想请客。
    醉酒一次，像生一场病，浑身无力。
    陈明发现我脸色不好，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我是一个从来没喝过闷酒的人。
    我开玩笑说：我不想请客，想一个人多喝几杯。
    都说喝酒喝到八分醉，爱人爱到七分情。谁又不是喝到吐，谁又不是爱到哭。
    杜磊司这鸟毛又取笑我：高总，本来今天放假有时间，晚上我要请你喝酒的，结果你关起门来一人独醉。走，我请你再喝几杯。
    我指着杜磊司说道：你他妈要不请我，你就不是人，我还能喝两杯。
    陈明喊我去外面走走，散散心。杜磊司让我约两个厂妹妹一起压马路。
    我说没问题，你先掏一百块钱出来我买饮料，约人家小妹，总得买瓶水什么的。
    杜磊司这鸟人犹豫了，他让我把女同事约出来他才买饮料，不见兔子不撒鹰。
    我嘲笑杜磊司：我约两个妹子出来，让她们给你买饮料，你帅得逼爆，有这个资本。
    姓杜的钓妹子心切，他说：高总，你把大胸妹和姚依娜约出来，我就喜欢这种款式，跌倒的时候胸先着地，有安全气囊保护着，安全系数高。这种女人春夏秋冬，四季宜人。
    我拿出手机对小杜说：我满足你，人我给你约出来，你要泡人家，总不能站着泡，要坐着泡，是去酒还是咖啡厅？
    姓杜的说：散步不行吗？
    我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我手机来电铃声响起，我掏出手机一看，是姚依娜来电，她问我在哪里，要不要一起去玩。
    我说在你怀里，你还问我干嘛。
    姚依娜在电话里打着哈哈说道：过来嘛，一起去玩儿，我怕你闲着蛋疼又去捣马蜂窝。
    我问姚依娜在什么地点，她说在离工厂最近的那家超市门口。
    我说好的，你等着，我马上来，你可能是买了姨妈巾忘记了带钱，我来替你付款。
    姚依娜说：你快点过来，我送你两个拿去用一下，看合不合适。
    我对杜磊司和陈明说：女人没人泡，心里很烦躁，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到了超市，姚依娜、唐婉、陈瑶瑶和唐甜甜坐在超市门口的凳子上喝饮料。
    姚依娜要帮我们买饮料，我阻制了她，我去超市买了山楂、腰果、薯条、开心果、五香瓜子、三明治、葡萄干、饼干等零食。我又抱了一箱拉罐啤酒，喝点小酒聚在一起吹牛聊天还是挺不错的。
    姚依娜打着哈哈：哥，我是喊你来聊天的，不是让你来请客的，我是不是有罪啊。
    我说：依娜，你买的“防护用品”付钱没有，没有的话我替你付。
    姚依娜打着哈哈：哥，你好暖心，这么体贴人。
    陈瑶瑶看我的眼神，我说不出是啥滋味，我们相处的日子不多了，她离职的可能性很大。
    唐婉和姚依娜对酒特别感兴趣，拿起啤酒要跟我干杯，我是不敢喝了。
    姚依娜问我今天为什么不沾酒了，我说酒劲儿还没退去，中午喝了八两白酒，差点见李白去了。
    陈瑶瑶扫了我一眼，她脸上有一丝心疼的表情。平时她会主动找话题跟我互动，现在，她不言不语。我们不是真的陌生了，而是她在装坚强。
    杜磊司和陈明想泡妞，就找机会和女同事拼酒。我对杜磊司说：再去抱一箱啤酒来，你大方点把单买了。
    杜磊司去超市拿啤酒，他故意拌了一下，借机踢我一脚，我让他买酒他不爽。
    陈瑶瑶平时酒量不大，今天她发疯似的猛灌啤酒，连姚依娜和唐婉这两个酒鬼都大吃一惊。
    我看着都心疼。
    杜磊司喜欢胸大的女生，他对姚依娜早已垂涎三尺，总想泡她。他找机会跟姚依娜拼酒，但他不是姚依娜的下酒菜，姚依娜对杜磊司一顿猛灌，姓杜的很快败下阵来，成了我嘲笑的对象。
    我嘲笑杜磊司：跟你姚妹妹拼酒，她喝的是水，你喝的是酒。你死的多，活的少。
    我对姚依娜说：依娜，姓杜的本来想泡你，结果三下五除二，你就把他收拾了，他目的没达到，你高人啊。
    姚依娜笑了，她说：哥，你连兄弟都要出卖？
    我说：姓杜的不敢说的我替他说了，他想你想疯了，你又不给他机会，立马把他放倒了，等下就可以看现场直播了，姓杜的会四仰八叉睡在地上，比狗的姿势还帅。
    姚依娜哈哈：哥，要不你跟我喝两杯？
    我问：我现场直播了怎么办？
    姚依娜：我把你扛回宿舍，我相信我力气够大的。
    我说：算了，你骗我喝酒是真的，其他都是说着好玩儿的。
    陈瑶瑶喝多了，满脸通红，她今天喝这么多，我心里一直很难受。过不了几天，她辞职报告交上来，会逼着我签字的。
    唐婉和唐甜甜提出来去酒嗨皮一下，费用aa制，我是没打算去，不想喝酒了，主要是没心情。
    我抽烟，发呆，胡思乱想。
    姚依娜看着我笑，她问我最近怎么了，不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的。
    我说老婆被人拐跑了六次，我怎么可能活蹦乱跳。
    陈瑶瑶明白我的意思，她不吭声。
    姚依娜说我好可怜，弄丢了一个人。
    唐婉对姚依娜说：你的机会来了，你晚上做梦都在喊哥哥来呀快活呀。
    姚依娜掐唐婉脖子：你个死婆娘胡说八道，老娘弄死你，我有这么骚吗？
    唐婉笑了：你不骚，谁骚？
    我说：跳骚。
    杜磊司流口水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抹去嘴角的唾液，我笑得下巴都掉了。
    唐甜甜看着我说：高伟哥，你最近真的有点心事，跟以前还是有点区别。
    我对唐甜甜说：我是有点心事，我想得到你，但又不知道怎么得。
    唐甜甜笑了：垂手可得。
    我笑道：瓜熟蒂落时，我会连根拔起。
    陈瑶瑶一言不发，只顾喝闷酒，姚依娜问陈瑶瑶怎么了，她强装笑脸说：我只想多喝点酒，体验一下飘飘欲仙的感觉。
    那个曾经最喜欢叫我哥的人，今天再也不叫了，我有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人生最大的遗憾，不是你错过了最好的人，而是你错过了那个想要对你好的人。有些人只适合相遇，却不能拥有，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
    我不想错过陈瑶瑶，但我又无法面对钱菲儿。
    我眼睁睁地看着陈瑶瑶端起酒杯一杯又一杯地把自己灌醉，却没有去阻止她。现在我还能看着她醉，以后她醉的时候我连看见的机会都没有了。
    最后，陈瑶瑶喝断了片儿，现场直播了，吐了一地。卫生是我打扫的，我当着男女同事的面一口气把陈瑶瑶抱回宿舍。
    我的这些举动，在唐婉、姚依娜、唐甜甜看来，她们除了感动，更有某种猜测。
    第二天，陈瑶瑶向我请了一天假，独自在宿舍休息。姚依娜找到我，她说瑶瑶一直在宿舍哭，不吃不喝，问她什么也不愿意说，整个人一副崩溃的样子。
    我对姚依娜说：你去安慰她一下，她心情可能不好。
    姚依娜说这个任务交给她。
    我给陈瑶瑶发了一条消息：心若向阳，便是晴天。
    第三天，陈瑶瑶红着眼睛把辞职报告递给我：高经理，你把字签了。
    我接过辞职报告放在办公桌上，说道：先放在我这儿，有空了再说。
    陈瑶瑶不同意：高经理，宜早不宜迟。
    我心里难受，捂住胸口说：非要这样吗？
    陈瑶瑶说：一切都结束了，各自安好，祝你幸福。
    说完，她就去工作了，我呆若木鸡，脑袋一片空白。

 第190章 压力山大

    我还没缓过神来，大胸妹来电，让我去一趟医院，她说钱菲儿生病了。
    我赶去医院，钱菲儿正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在医院里陪护钱菲儿的只有大胸妹。
    大胸妹告诉我，钱菲儿昨天就住院了，老板娘出差去了。
    我走到钱菲儿病床前，问她现在好点没有，她点头。
    看她脸色，状况还是比较差。我把大胸妹叫到一边，问她钱菲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胸妹说：菲儿检查结果又没发现什么大问题，医生说是焦虑引起，思想压力过大，身体有些虚弱，留院观察。
    我问大胸妹：钱菲儿家里最近是不是有新的情况？
    大胸妹说：不容乐观，菲儿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
    我站在钱菲儿病床前，安慰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大胸妹也是一脸的焦虑，我问钱菲儿吃点什么，我叫外卖，她摆手示意不想吃。
    大胸妹让我去买点苹果，顺便去弄点鱼粥过来。
    我开车去买了苹果和鱼粥回来，钱菲儿喝了一点鱼粥，吃了半块苹果，看样子是免强吃下去的。
    看着钱菲儿憔悴的样子，怎么安慰都是多余的，陪她一起度过难关才是重要的。
    钱菲儿说：高经理，生产这一块你要多操一点心。
    我捉住她的手说：你放心，越是现在这个时候，我越会知道怎么做，晚上我来医院照顾你。
    钱菲儿摇头示意不同意。
    大胸妹说：高伟，有我在就可以了，白天你还要上班，不能熬夜。
    因为厂里还有事，我在医院呆了一个小时返回厂里。
    从医院回来，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事情可能会比想象的要严重，因为钱菲儿都躺在病床上了。
    我回厂的时候，销售部的张经理以客户要样品为名来车间找我聊天，他说打算离职，等老板娘回来就交辞职报告。我问他什么原因，他说想找个离家近的地方上班，小孩读书方便照看一下。
    这些都是借口，他已经预感到公司有危险，在找下家了。
    我戳张经理要害说：张经理，你恐怕没说实话？
    张经理露出诡计多端的微笑：高经理，你是公司三朝元老了，你知道的比我多。
    我说：张经理，以后去外面高就拉我一把，我现在是无路可走。
    张经理：高经理谦虚了，你有技术，又懂管理，复合型人才，你比我更容易混得风生水起。
    我说：吃销售这碗饭的都是人才，哪个老板都是跪迎，你们销售部还有哪些人才要出去高就，您帮我传个话，到时候让他们拉我一把，兄弟我是无路可退啊。
    我试探着问。
    张经理：高经理，我可不知道啊，据我所知，我不是第一个。高经理以后不管在哪里混好了，记得拉兄弟我一把。
    我说互相拉一把，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
    张经理：说的有道理，不过好久没看见老板了，不知道去哪里出差了，今天去找老板娘汇报工作，老板娘也不在，去找老板的千金，千金也不在，工作都没法汇报了。
    我说：老板娘也出差去了，小菲人不舒在医院，我也只是听说，具体情况也不太清楚。
    张经理：不闲聊了，我主要是来拿点样品客户要看一下。
    我说：张经理有空来坐，多反馈一下客户的意见，以方便我们持续改进。
    销售部的人都在找下家了，可不是什么好事，看来问题不是一般的严重。担心的是我们原来的客户会被离职后的人带走，这种可能性不能排除。
    晚上下班后，我去医院看望钱菲儿，我让大胸妹回去休息，我来替她。我没敢把张经理的事说给钱菲儿听，也许她比我先知道了。
    钱菲儿坐起来，背靠床头，一脸憔悴。我捉住她的手安慰她：困难总会过去的，你要振作起来，身体不能垮。
    她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说道：高伟，怎么办？
    我帮她拭去眼泪。
    我试探着问：有什么新情况吗？
    她说：我们已经收到了律师函，要求赔偿，索赔超出了我们的承受能力。
    我问：你妈呢？
    她说：去找律师去了，找业界从业经验相对丰富的律师来帮我们。
    我说：让专业的人来帮我们处理，把风险降到最低，后面日子还长，钱还可以赚回来，你要振作起来。
    她说：明天我就回去上班了，厂里不能缺人。
    我说：医生说可以出院才行，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我暗自担心，公司面临巨额赔偿肯定会影响到资金链。
    病房没有空床，我坐在钱菲儿的病床上打瞌睡，比较难熬。钱菲儿让我去医院走廊椅子上躺一会儿，我没去。
    天亮后，我陪钱菲儿找医生办了出院手续，医生让钱菲儿放松心情，多注意休息。
    回到厂里，陈瑶瑶找到我，问辞职书批了没有。
    我没吭声。她说我眼睛发红，是不是熬夜了。
    我说昨晚在医院熬了一个通宵，钱菲儿在医院里。
    陈瑶瑶问钱菲儿出院没有，我说她刚回来，她压力太大了。
    她缠着我要把辞职书批下来，我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了。
    她威胁我：以后还想我叫你一声哥，就把辞职书批了。
    我没吭声，心里难受。
    把陈瑶瑶逼到这个份上的人恰恰是我自己。
    她又说：我们彼此都放下，过好自己的生活，你把字签了我会感谢你，你还是我哥。
    我拿出辞职书看了又看，真的下不了手，大笔一挥，我们就是陌路了。
    陈瑶瑶用双手把笔恭恭敬敬递给我：哥，你还是我哥，你不要把它当作辞职书，就当作是我的请假条，你就写两个字。
    我接过笔，颤颤巍巍地拔掉笔盖，笔在空中停留了许久。我闭上眼晴，痛苦地、颤抖地、歪歪扭扭地在辞职书上写下两个字：高伟！
    笔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无法控制自己，眼眶还是湿润了。
    陈瑶瑶拍拍我肩膀：哥，我以后不再烦你了。
    说完，她强装微笑转身离去。
    我呆若木鸡，脑袋一片空白。
    我们公司是小企业，没有法务部，没有自己的律师。老板娘去外面请了一名律师回来，看来要应付一场大战。
    律师来公司后，每天忙着收集资料，老板娘大部分的精力都去配合律师了。生产这一块由我全权负责，老板娘倒是不用操太多的心，她管一下销售即可。
    老板娘一脸憔悴，销售部张经理带着两名下属把辞职报告交了上去，辞职报告被老板娘压着不批，老板娘说了不少好话，但没用，人家去意已决。
    这事让钱菲儿很着急，我说：就算销售部的张经理离职了，我们的客户他暂时是带不走的，只要我们的产品质量稳定，价格合理，是能留住客户的。生产这边，我严格把好质量关。

 第191章 法庭判决

    老板娘和律师一起去看守所见老板，主要是就法院开庭的事。
    法院开庭那天，我去参加了旁听，我和钱菲儿坐在一起。钱菲儿特别紧张，满脸通红，我也紧张。
    双方律师唇枪舌战，由于对方证据在握，我方获胜几率很小。起诉方列举了我方由于侵权造成的巨大经济损失，索赔12亿人民币。
    听到索赔12亿人民币，钱菲儿当场瘫软，泪如雨下。
    我凑近钱菲儿耳边给她打气：我们还有律师，法庭还未宣判。
    我们这种还不到一百人的小微企业，别说12亿元，就是一千两百万，公司都会倒下。
    我方律师进行了强有力的反驳，认为起诉方索赔金额与实际损失不相符，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起诉方损失了12亿元。我方律师要求法庭驳回起诉方索赔12亿元的请求。
    法庭要求原告出具更详实的损失证据，原告提交了新的证据。由于起诉方提供的数据较为复杂，需要详细核实，法庭没有当场宣判，而是择期宣判。
    我是扶着钱菲儿走出法庭的，老板娘紧随律师探讨案情，预判法庭最后的宣判结果。
    回到公司，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钱菲儿伏在我肩膀上泪流满面，梨花带雨，整个人都在颤抖。
    面对巨额的索赔，我都紧张得出了一身冷汗。
    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钱菲儿，毕竟不是一两句话都能解决的。
    起诉方掌握了多少侵权证据，这些证据能证明起诉方有多大损失，直接关系到法庭最后的判决。
    择期宣判，这个等待过程是非常煎熬的。
    我替钱菲儿拭泪，拥抱了她一会儿。我说：我们的律师后面会有什么办法来应对起诉方，在案件未最终宣判前，你一定要放松一下，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不管怎样，被侵权的起诉方肯定会狠狠惩戒一下我们老板，公司能不能存活下去，就看下次庭审结果了。
    老板到底会不会判刑，这个要看老板娘请的律师来分析预判。
    老板不在工厂，老板娘忙于应付官司，公司管理这方面很少投入精力。好在生产这一块我尽全力顶着，一切正常，销售方面暂时也没出现下滑趋势。但销售部张经理要带着两名下属离职，在这个节骨眼上真他妈不讲武德，拉屎都要塞住肛门。
    每天看着钱菲儿那憔悴的样子我都心疼不已，我想提着杀猪刀冲进供应商黄老板的办公室，给他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120带他走，110带我走，他上医院，我上新闻。
    这段时间，钱菲儿特别依赖于我，早餐都是我给她买。大胸妹买给她的早餐不香，她妈做的早餐不甜，我给她买的早餐还是哪个早餐，她还能勉强多吃两口。
    最近连姨妈巾都是我给钱菲儿买，看来她信任我不是一点点。我问她大号还是小号，她不吭声，也没力气骂我猪头了。每天软绵绵的，风一吹就倒的感觉。我好生心疼，巴不得随时像个婴儿一样把她抱在怀里。
    以前几天不见面都没关系，现在钱菲儿每天都要见我一面才会踏实。这是恐惧之后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我现在每天像上班打卡一样要抱抱她，轻拍她后背，给她鼓励加油。
    每天晚饭后，我都会带着钱菲儿去外面散步。我还是会给她开开玩笑，让她放松一点，因为她每天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我说：小菲，以前我是带着毛孩子来散步，现在我是带着你来散步，你觉得区别在哪里？
    钱菲儿好久没笑容了，她突然笑了，说道：区别在于你说的话我还能听得懂。
    焦虑归焦虑，她还是没变傻。
    我牵起她的手又说：小菲，我办事你放心吗？
    她说：挺放心的，你办任何事都是十拿九稳。
    我说：你还是不放心，我办事是十拿十稳，少了你一吻，才是十拿九稳。
    她又笑了：就你皮。
    现在这个时候能把她逗笑，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义务。
    人处于困境的时候，有一个人给ta精神力量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钱菲儿现在处于崩溃边缘。
    我问她：我们这边的律师对于接下来的官司有怎样的预判？
    她说：律师主要在了解我们有多少侵权证据被起诉方抓住了。
    我说：我们这边的仿冒产品销售数据被外人掌握了多少就很关键。我们销售的仿冒产品越多，起诉方的损失就越大。
    钱菲儿说：仿冒产品的销售全是我爸在负责，电脑数据没有外泄，但产品流向市场后就扩散了，起诉方肯定会去市场收集证据，他们收集了多少证据我们就不清楚了。
    我说：只要公司资金链不断裂，按我们公司目前的发展来看，只是多奋斗几年而已。这次是教训，我们要做自己的品牌，别人的牌子再好也是别人的。
    钱菲儿点头。
    我们找了个亭子坐下来，我捉住钱菲儿的手说道：你最近没有休息好，你晚上几点睡觉？
    她说：12点睡，你几点睡啊？
    我说：你跟我睡一个晚上就知道我几点睡了。
    她揪我：你一直都这么调皮，读书时会不会被老师经常打屁股？
    我说：不会啊，屁股是用来坐的，不是用来打的。
    她问：你一直都这么开心吗？
    我说：只要跟你在一起就特别开心，荷尔蒙都在跳迪斯科。对了，想跟你谈点事。
    她问：谈点什么呢？
    我说：谈恋爱不算，谈点我比较感兴趣的事。
    她问：什么才是你感兴趣的事？
    我摸着脑袋说：做我想做的事。
    她假装矜持：你是个好人，不会干坏事的，尤其是现在。
    我说：逗你开心的，你想要，我还不给呢。
    如果老板一心做自己的品牌，不做侵权的事，日子就过得轻松快乐，可他有强烈的贪欲，官司如果败诉，一夜回到解放前，钱菲儿估计跳楼的心都有。
    钱菲儿现在脆弱得像刚出生的雏鸟，稍微有点风吹雨打就会夭折似的。好在我每天喂她点精神食粮给她充饥，让她存活下来。
    半个月后，法院通知开庭，这次庭审对公司的存活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钱菲儿还是让我去参加了旁听。
    这次庭审主要看原告收集到的侵权证据有多少，这决定了我们公司付出的代价有多大。我和钱菲儿特别紧张，当然还有老板娘和律师都紧张。
    庭审中，法官宣读了原告补充的侵权新证据及所带来的经济损失，法官问被告方有没有异议。老板娘持反对意见，说原告方夸大其词，但老板娘又没确凿的反驳证据。
    原告方陈述了我们公司侵权时间长，侵权产品流入市场广，我们公司获得的非法收入丰厚，严重影响了原告方产品的销售和收入，原告方所造成的损失必须由被告方承担。
    我方律师要求核查原告方提交的详细资料获得法官认可。老板娘审核原告方的证据后由我方律师提出反对意见，认为证据不充分，数据不准确，要原告方撤销指控。
    原告方律师激辨，声称他们所掌握的证据是有事实依据的，被告假冒产品流向市场后，原告方花了大量人力物力在全国终端市场缴获了被告方侵权假冒的产品，查获到的每个假冒产品的终端销售点，原告方都有拍照存档作为证据。
    在原告大量既成事实证据面前，法官采纳了原告的证据，法庭只相信证据，最后法庭宣判结果：不支持原告12亿元索赔请求，但根据被告侵权造成原告的实际经济损失，判决被告赔偿原告经济损失五千万元人民币。
    当听到宣判结果的那一刻，钱菲儿哭得像个泪人。老板娘要求我方律师提起上诉。律师说没有上诉的必要了，因为原告方证据非常充分详实，上诉也赢不了官司。
    我的心情十分沉重，我们这个小公司还不到一百名员工，一年的销售额不足四百万，按30％的净利润算，公司一年净赚110万元左右。五千万元的赔偿，公司需要46年才能赔偿完毕。我们公司也不可能在两三年之内做到销售额几千万，这意味着公司宣告破产。
    法院判决结果下来后，原告方带着人马来我们公司催债，公司没有偿还能力，随时宣告破产。
    钱菲儿重病一场，我又去医院照顾她，因为老板娘自己也病倒了。
    得知判决结果后，一向开心得飞起来的大胸妹也落泪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大胸妹哭的样子原来也是挺搞笑的，我连跟大胸妹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了。
    钱菲儿一病不起，在医院躺了七天，我和大胸妹轮流照顾她。每个人的心情都是压抑的，话都比较少。
    我给钱菲儿找了个心理医生，必须对她进行心理干预，让她振作起来。
    原告方带着人马来我们公司“考察”了一番，他们知道我司偿还能力是欠缺的，但他们没有手软，仍然逼着我们公司交索赔款。
    我们公司拿不出赔偿款，正式宣告破产，公司帐户里的资金被冻结，厂里的机器设备作为抵押款也被原告方拖走了，只剩下租来的空厂房。
    由于公司帐户里的资金被冻结，员工的工资没发，员工开始讨要工钱，事情闹大了，被当地媒体报道后，当地政府部门出面协调，总算把员工的工资解决了。

 第192章 公司破产（上）

    公司一夜之间不存在了，陈明、张军、杜磊司、姚依娜、唐婉、唐甜甜都是蒙的，ta们都说像是做了一场梦，公司说没了就没了。
    看着这些曾经朝夕相处的同事很快就要各奔东西了，我的心像刀割一样。
    食堂停止了供餐，潮汕本地员工结完工资就回家了。外省籍员工还没找到工作的，勉强还能蹭几天宿舍，但随时会面临断水断电的尴尬。
    杜磊司、陈明、张军、唐婉、姚依娜、唐甜甜问我下一步怎么打算，她们说愿意跟我一起混。
    我说：咱们相处几年都有很深的感情了，现在工厂说没就没了，大家有可能各奔东西了，我也舍不得你们。如果老天爷保佑，我们还有可能在一起共事。
    我想给供应商黄老板打个电话，问他厂里要不要员工，但我犹豫不决。这王八蛋心狠手辣举报了我们厂，导致工厂一夜之间不复存在，但考虑到这几个兄弟姐妹要混口饭吃，我还是给黄老板打了个电话。
    我在电话里说：黄总，最近可忙？
    黄老板：不忙，不忙。高经理，有空过来喝茶，随时欢迎光临。
    我说：黄总您要是今晚有空，我过来品尝两杯黄总的好茶，那是满口留香啊。
    黄老板：有空，有空，晚上我等你。
    老板娘也病倒了躺在医院，我买了点苹果去医院探望老板娘。虽说工厂倒闭了，我也不能一走了之，几年下来跟老板一家人还是有点感情的。
    老板娘躺在病床上很憔悴，像生了一场大病似的。见我去探望她，老板娘很感动，她有气无力地说：小高，工厂没了，你赶紧去找工作。
    我说：找工作也不用急，您要好好养身体，工厂暂时没了以后还可以再开。
    老板娘摇头：开不起来了，债务缠身，没有流动资金了。
    看完老板娘，我又去另外一个病房看钱菲儿，我告诉她我已经去看过你妈了，你俩母子要振作起来。
    钱菲儿泪如雨下，她说一切都没了，现实为什么这么残酷？
    我安慰她：心要放宽，办法总比困难多，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晚上，我去找供应商黄老板喝茶，主要目的是试探一下他厂里需要员工不。
    黄老板见我主动去找他心里乐开了花，他说：高经理，咱们一起品两杯好茶，顺便问一下，你们厂生意如何？
    我一脸苦笑，说道：工厂没了。
    黄老板假装吃惊：怎么可能？
    我说：千真万确，厂里的设备都被人拖走了，员工也解散了，有的员工还没找到工作，我正在四下打听哪里在招人。
    黄老板这鸟人假装认真起来：你们老板就是太贪，又不讲原则，一心想着傍别人的品牌赚快钱才导致今天这种局面。对了，你在帮员工找工作？
    我说：对，帮几个外地的员工找。
    黄老板这鸟人开始打官腔了：我们厂比你们厂还小，这个你是清楚的，小鱼塘养不了那么多鱼。高经理，真是惭愧呀。
    我说没关系，今天我是来品茶的，员工的事随便提一下罢了。
    黄老板沏好茶递了一杯给我：高经理，你下一步怎么打算？
    我说：有点迷茫，先休息几天再作打算。
    黄老板：高经理，我可是随时欢迎你啊，你来跟我合作上项目就需人手，你那几个朋友的工作顺便就解决了。
    我说：谢谢黄总。
    我的目的没达到，我也没啥心情跟黄老板这种鸟人瞎扯淡，起身告辞了。
    回厂后，我一个人呆在宿舍发呆，整个工厂空空荡荡，安静得吓人。我不知道何去何从。
    黄老板这鸟人亲手毁了我们厂，如果去跟他干，岂不是便宜了这个王八蛋？
    不去黄老板那里干，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工作，尤其是张军、姚依娜等几个男女同事的工作也没着落。
    我把陈明、张军、杜磊司、姚依娜、唐甜甜、陈瑶瑶、唐婉召集到一起对ta们说，你们自己去找工作，再过几天宿舍就断水断电了，老板一家人一日三餐都成问题了。
    大家情绪都很低落，不吭声。
    作为员工，ta们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大胸妹脸上也看不到一点笑容了，她遇到我时就摇头叹息：为什么会出现今天这个样子？
    我说：天意。
    我思考了一个晚上，我们工厂突然关门，原来的客户白白丢掉太可惜了，我为什么不接手过来搞？资金又从哪儿来？
    第二天，黄老板主动约我喝酒，他心情非常激动地对我说：高经理，我们一起合作，你们厂倒闭了，但客户还在啊，我把你们厂的商标买过来，设备买回来，说干就干，天时地利人和啊。
    其实，黄老板跟我想到一块儿了，技术我有，管理我懂，关键是客户还在不能丢，黄老板又有点资金，还能解决陈明、姚依娜等几个男女同事的工作，是挺好的一件事。
    我对黄板讲，你要买我们厂的商标，钱老板会不会卖？
    黄老板说：你们厂都倒闭了，你们老板欠了一屁股债，吃饭都成问题了，他还能东山再起？一个商标还能换几万块钱填饱肚子。
    我说让我考虑一下。
    黄老板有些急了：高经理，你还考虑什么呢？宜早不宜迟，客户要货就得马上交货，拖下去客户都跑了。
    我把球踢给黄老板：黄总，您先去找我们老板娘商量一下，看她是否愿意把商标的使用权转让给你。
    我们老板娘是否把商标的使用权转让给黄老板还是个未知数。
    看着陈明、张军、姚依娜等没有工作我也着急，我更为钱菲儿着急，担心她接受不了残酷的现实。
    果然，黄老板厚着脸皮找老板娘要我们厂的商标转让权，这是钱菲儿告诉我的，我不敢提这件事。
    我当着钱菲儿的面试探着说：小菲，如果我有资金，我可以接着干，因为我们还有客户在，客户丢了太可惜了。
    钱菲儿突然来了精神，她说是个好主意。
    我说：现在卡脖子的是资金，我没那么多钱。
    钱菲儿说可以想办法。
    我心里盘算的是跟黄老板合作，因为他有资金，我把这个想法告诉钱菲儿，她犹豫了好久说，她要问问她妈再答复我。
    我一直无法入眠，我很想接过干，因为客户还在，这比什么都重要。
    第二天，我迫不及待地找到钱菲儿问她告诉老板娘没有。
    钱菲儿说她妈同意了，商标使用权还没给黄老板，资金的话老板娘会想办法，厂子必须要开起来，法人代表要易主。
    我很兴奋，一直在想办法从哪里弄点钱。第一是众筹，高伟、姚依娜、唐婉、陈明、张军、杜磊司、唐甜甜、大胸妹、钱菲儿等，每人出三万块钱作为入股资金，陈瑶瑶不清楚她怎么想，这样的话就有点启动资金，我把这些人召集起来开了个动员大会，全票通过。
    欠缺的资金怎么办？从银行搞点小额贷款，资金还欠缺的话就只能找黄老板商量，拉黄老板入股，恩怨先放一边，合作才是最重要的。
    我就主动找黄老板喝酒，我假装不知情地问：黄总，商标转让的事情落实了没有？
    黄老板摇头说道：你们老板娘说商标不转让。
    没有商标就没办法了，黄老板空欢喜一场。我趁这个机会说：黄总，我们厂里这商标我可以用，要不我们一起合作？
    黄老板满口答应：兄弟，没问题，那你打算怎么个合作法？
    我说：我出一部分资金，你出一部分资金，我们以入股的方式合作怎么样？
    黄老板满口答应，接下来谈合作的细节。
    我占51％的股份，黄老板占49％的股份，法人代表是我。黄老板心里多少有点不爽，但他还是答应了，合作才能共赢。
    沐浴露设备要十几万，洗发水设备要十几万，香皂设备要十万左右，厂房租金一年要25万左右，原材料采购费用流动资金至少10万左右，流动资金至少20万左右等等，至少启动资金要一百万以上。
    这笔钱对黄老板来讲不是问题，但分摊下来我得有五十几万的初始资金才行。黄老板肯定会暗中嘲笑我拿不出这么多钱还想当大股东。
    黄老板问我什么时候去找我们老板娘谈一下商标转让的事。
    我说这个问题很简单，白纸黑字让我去找老板娘签个字就行，我出面什么都好办。
    我和黄老板商量注册一家新公司，越快越好，不然客户都跑光了。
    我找到钱菲儿，把我和黄老板商量的事跟她讲了一下，她说要找她妈商量一下。
    我和钱菲儿一起去找老板娘，我把和黄老板之间商量的事详细跟老板娘汇报了一下。老板娘思考了许久，她说：去干，商标我授权给你用，你资金不够，我想办法给你弄点。
    得到老板娘的支持，我立马去找黄老板商量注册新的公司，在注册公司的同时，我和黄老板开始购买设备。

 第193章 公司破产（下）

    紧接着我又开始出差跑业务，把我们原来的客户跑了个遍，告之客户原来的工厂倒闭了，现在由我来负责生产和销售原来的产品，技术还是原来的技术，产品质量不会比原来差。这些客户和老板娘确认过，以免我是冒牌货，感谢老板娘的鼎力支持。
    这段时间，我忙得不亦乐乎，因为没有做过老板，我很多东西都不懂，需要向黄老板和老板娘学习。
    我开始创业了，钱菲儿心情逐渐好起来，她看到了一丝希望，虽然她父母背负了无法还清的债务，只要我创业成功，还能保证她一家人生活有着落。
    陈明、张军、杜磊司、唐婉、姚依娜、唐甜甜、钱菲儿、大胸妹、高伟，每人出资三万元，钱已经到位。
    另外，老板娘以钱菲儿的名义出了30万元作为新公司的启动资金。
    至于每人出的三万元启动资金以后怎么分股份，暂时没想清楚，先把产品做出来满足客户的需求是最紧迫的事。
    考虑到老板钱多多偷偷摸摸做侵权假冒产品，我和黄老板注册的新公司是“正大光明化妆品有限公司”。
    厂房租了一间破旧的房子，面积有一百五十多平方米，主要是用来做灌装、包装用，年租金五万元。
    配料房和仓库是黄老板的厂房分隔出来的很窄，只能凑合用，一切以节省开支为前提，资金非常有限。
    所有的设备陆续到厂，安装调试。公司注册成功，营业执照已经拿到手了。
    接下来就是适当采购一些沐浴露、洗发水、香皂的化工原料，一切比较顺利，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员工宿舍是黄老板提供的，由于房间有限，采用上下铺单人铁床，一间宿舍睡6～8人。
    如果不跟黄老板合作，光是房租租金就够喝一壶的了。
    陈明、张军、杜磊司、姚依娜、唐婉、唐甜甜、大胸妹、钱菲儿都去了新公司工作。
    钱菲儿起初是不想去的，尽管她也众筹了三万元，因为心里落差太大，一时难以接受现实。
    但作为一个肚子里喝了二两墨水的人，钱菲儿也知道拿得起放得下，能屈能伸这个道理，最后还是去了。
    陈瑶瑶没去，她说要去别的地方工作，她说不能跟我在一起，以免藕断丝连，我心里很难过。
    钱菲儿在她老爸厂里做财务，是个名副其实的钱掌柜，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她的工作岗位怎么安排，需要我和黄老板协商一致。
    黄老板只是个做塑料产品加工的小老板，对沐浴露和洗发水行业也不懂，他对我还是比较客气的。
    我提到钱菲儿的工作岗位，黄老板立马明白我的意思，他说还是让钱菲儿做财务工作，。黄老板明白，钱菲儿是我这边的人。
    黄老板也安排了一个他的亲信做财务工作，因为合伙生意要互相牵制。
    黄老板是个小人，不得不防着他，毕竟把钱菲儿老爸的工厂搞垮了的恰恰是他。
    现在没办法，资金不足，把坏人当朋友来看待。在利益面前，仇人能变成朋友，朋友也得变成仇人。
    大胸妹之前在钱菲儿老爸厂里既做办公室文员，又兼职采购。来新厂之后，我还是为大胸妹争取到了这个岗位。
    因为是合伙生意，大胸妹兼职做采购不允许吃回扣，我相信大胸妹是会明白这一点的。
    我和黄老板是互相利用，大家心里明白嘴上不说而已。但我们的目标一致，那就是赚钱，互相成全。当利益捆绑在一起的时候，行动就一致了。
    我暗中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沐浴露、洗发水和香皂的配方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上，绝不能让黄老板偷师学艺。
    如果黄老板掌握了配方，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他有资金我没有，他会一脚把我踢开他单干了。
    客户原本是钱菲儿她老爸的，不是黄老板的，我一定要把客户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上。生产、销售我一手抓，我只不过眼前想借用黄老板的一点资金和场地而已。
    这些想法我只是藏在心里，先共同合作，有钱大家赚，谁也别想玩心机。黄老板也不傻，他也会防着我，只不过在利益面前，大家都要懂得互相成全，合作共赢。
    首先要感谢老板娘的支持，当然，老板娘肯定是在为钱菲儿考虑，而不是为了我。
    在资金紧缺的关键时刻，老板娘以钱菲儿的名义拿了三十万给我作为启动资金，真是老天保佑。
    现在我明白，老板娘手上肯定有点钱，在打官司之前预判会输，从银行提走了一些现金。不然的话，银行帐户冻结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生产这方面我是轻车熟路，技术和管理我都懂，重点要放在销售方面，营销这方面的知识我非常欠缺，要从零开始学习。
    现在重点是维护好现有的客户，跟这些客户搞好关系，稳住这些客户不流失是重中之重。跟这些客户接触的过程中可以学习一些如何跟客户打交道的经验。
    晚餐过后，我带钱菲儿去外面散步，我说：这次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说干就干了，丝毫没有犹豫。
    钱菲儿说：做事就要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我说：这次行动这么利索，主要是你爸原来的客户不能丢掉，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
    钱菲儿说：我妈也是觉得你善于抓机会，我爸没办法干了，你接着干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在资金方面尽最大努力帮你一下。
    我开玩笑说：还是丈母娘好。
    钱菲儿说：丈母娘不丈母娘先放一边，合伙做生意，你要多个心眼，更要思考怎么才能把工厂做起来，怎么跟黄老板合作愉快。
    我跟杜磊司单独交代，无论如何都不能把配方泄露给黄老板，假如黄老板拿重金收买你，你一旦上当，他套取了配方，你就离滚不远了。配方是我辛辛苦苦研发出来给你的，目的就是让你有点技术以后才有退路，薪水才能多拿点，你把看家本领都给别人了，你离饿死就不远了。
    杜磊司跟我保证，他不会为了眼前一点利益拿配方去作交换，更不会因为一点利益伤害了我们兄弟间的感。情。
    配方杜磊司也能独立搞，生产管理这一块姚依娜也可以帮上忙。陈瑶瑶不干了，现在要找一个质检员来代替陈瑶瑶的工作。我想从唐婉和唐甜甜两人中选一个应该是没问题，她俩也不好意思拒绝我。
    我的重心是放在销售上了。
    我开始逐一给客户打电话，询问一下沐浴露、洗发水和香皂什么时候需要补货，大概需要多少量。
    有了这些数据，我才好计划原材料的采购和生产。
    我把和客户沟通的情况反馈给黄老板，黄老板才好计划生产沐浴露和洗发水瓶子、按压喷嘴等。
    黄老板说原材料还有一部分，可以先生产，后续再补上。
    他热恭维地说：高兄啊，你是个当老板的料，跟你合作不愁没钱赚啊，咱兄弟俩齐心协力把项目搞好，把企业做大做强。当初我想了很多办法想把你叫过来一起干，现在是梦想成真了。
    我说：黄总，你过奖了，我只是一名员工，搞企业我可是一点经验都没有，以后还靠您多指点指点，我虚心向您学习学习。
    黄老板摆摆手：高兄谦虚了，你年轻有为，又有天赋，你以后做董事长，我做总经理。
    我笑了：黄总，你好幽默。
    我计算好各种不同化工原料采购数量，列了一份清单给大胸妹，让她还是找原来的供应商采购。合作过的供应商提供的原材料相对放心一些。
    黄老板注资49万，我注资51万建立了一个银行帐户，做为流动资金使用。
    每使用一笔资金，都需要我和黄老板两人签字。比如每采购一种化工原料，在与供应商签订合同后有一笔采购金额，这就需要我和黄老板同时签字后，钱菲儿才会把款打给供应商。
    因为担心行动迟缓，原有的客户流失，我和黄老板的合作都是在同时间赛跑，一些合作的细节都没来得及协商。于是黄老板暗示我抽空详细聊聊。
    在黄老板办公室，我俩就合作的一些细节开始讨论，我没当过老板，经验很欠缺，我想认真听一下黄老板的建议和想法，毕竟姜是老的辣。
    首先，黄老板强调了一点，那就是合作共赢，大家一条心，劲儿往一处使。
    我认同黄老板的想法。
    第二，黄老板谈了一下关于合作职责的分工。沐浴露、洗发水、香皂由我负责生产管理；沐浴露、洗发水的瓶子、按压喷嘴由他负责生产管理。
    我认同黄老板的意见。
    第三，黄老板谈了关于销售的看法。黄老板说他以前都是替别的厂家代加工吹瓶和注塑配件，没做过产品，也不懂销售。沐浴露、洗发水、香皂的销售由我负责，他协助我。
    我假装客气一番，我说黄总你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销售应该由你来负责，我协助你。
    黄老板说：高兄，咱们不说那些客套话，办企业要的是脚踏实地去干，毕竟真金白银投下去了，我们的目标是要回报的，你年轻有为，更适合搞销售。
    黄老板的想法跟我基本一致，我表示认可。因为沐浴露、洗发水、香皂的客户都是钱菲儿老爸的老客户。钱菲儿不说服她妈把客户推荐给我，我也得不到这些客户，黄老板就更别说了，更何况他还是钱家的仇人，他休想得到原本属于钱菲儿老爸的客户。
    第四，黄老板谈了关于采购的问题，他负责的范围原材料他采购，我负责的范围原材料我采购，因为各自的领域自己更熟悉。原材料采购价格，彼此都要公开透明，互相信任。
    我认同黄老板的观点，我说：我负责的范围原材料采购价格绝对公开透明，随时欢迎监督核查。
    第五，黄老板谈了关于资金的问题。首次共同注入的100万资金，用于设备和原材料的采购，以及房租、水电费、前两个月员工工资的支出使用。后续产品陆续上市，销售额减去总开支就是纯利润，盈余的利润要拿多少出来发我们两人的工资？还是采取年底分红的方式？
    我说：黄总，我本来就是一名员工，也没什么积蓄，我们两人按每月发工资的方式先拿点钱来零花，然后年底再分红。
    黄老板同意我的意见。
    第六，黄老板谈了关于合作的机制。组织形式、企业名称、经营场所、合伙期限、经营范围等。
    其实企业名称有了，经营场所也有了，其中黄老板提供了一些场地，他说合伙初期他提供的场地使用。
    黄老板补充提到，出资、盈余分配、入伙与退伙、合伙人债务分担、合伙终止等问题需要两人协商后写一份合伙协议。
    我同意黄老板的意见，协商后写一份协议书作为互相约束。
    姜还是老的辣，协商结束后，我和黄老板去喝酒庆祝合作成功，然后洗了桑拿。
    我把销售跟单交给钱菲儿来做，小微企业一个人做两份工作是常见的，老板光着膀子在车间干活的多的是。
    因为客户是钱菲儿老爸的，把销售跟单交给钱菲儿来做也是对的，让她有一种心里错觉，失去的东西又回来了，一点点精神安慰。

 第194章 她离开了

    陈瑶瑶终于决定要走了，她离开的前一晚我约她出去了喝了咖啡，之所以没喝酒是有原因的，酒醉之后又会发生点什么。
    刚开始她没哭，假装坚强，可是到后来，她还是哭得梨花带雨。她说舍不得朝夕相处的姚依娜、唐婉她们，以后要去新的环境，全是陌生的面孔。
    我知道，她说的都是心里话，我感同身受，我的心象被人揪着一样疼。相处了这么久，我们终于还是要分开了。
    本来钱菲儿老爸的工厂倒闭后陈瑶瑶就可以走的，但她还是又去新厂呆了一段时间。这足以证明她刚才说的，那是舍不得。
    两个人能相遇，又不能相守，那是遗憾。要么陌生，要么一生。
    我们四目相对，看似有很多话要说，但都往肚子里压着。
    她认为，她不是我的菜，底气不足，但又知道我还是喜欢她的，她只是个后来者。
    在即将分别的时刻，我的心情较为复杂。我说：瑶瑶，很对不起！
    她捂住我的嘴，不让我说。
    我说：你把银行卡号给我，如果你去外面工作不稳定，我打点零花钱给你。
    她说：不用了，你现在正是花钱的时候，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毕竟压力大了，你也是老板了。
    我说：你也要替我照顾好你自己，希望阳光每天都照耀着你。以后我暂时看不见你笑得像花儿一样的笑脸，但你曾经最美的笑容会印在我脑海中，印在我心里。
    她说：很快你就会忘掉我的，以前一直是我在纠缠着你，以后没有了我的打扰你会很安心。照顾好钱菲儿，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儿，她现在很难过，特别需要你的安慰和鼓励。
    我说：你也是一个好女生，心地善良，以后你也会幸福的。
    她嘴角扬起一丝苦笑：谢谢你的祝福，余生不能陪你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好，希望你过得幸福。现在你是老板了，压力会有的，别累坏了身体，多注意休息。
    我点头：谢谢你关心，从今往后，只要你不断了联系，我还是愿意跟你分享生活的点点滴滴。
    她沉默了很久，没有回应我。
    其实我心里明白，深爱过的人一旦分开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陈瑶瑶买了明天的车票，我不知道她要去哪儿，她根本不告诉我。
    走出咖啡厅，我礼貌性拥抱了她一下，她不迎合，也不拒绝。她说了一句：钱菲儿还等着你，她最近也是难过得很，你回去陪陪她。
    我紧紧捉住陈瑶瑶的手：出去以后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我对不起你。
    我把陈瑶瑶送回厂后，一头倒在床上，一阵空虚寂寞袭来，一个晚上我都是失眠多梦。
    第二天，姚依娜、唐婉、大胸妹、唐甜甜、钱菲儿、陈明、张军、杜磊司和我为陈瑶瑶送行。
    陈瑶瑶和姚依娜、唐婉、大胸妹、唐甜甜、钱菲儿拥抱话别，陈瑶瑶假装坚强没哭，但几个女生却哭了。
    “出去要好好照顾自己。”
    “不开心了记得给我们打电话。”
    “出去以后记得不要忘了我们。”
    “随时欢迎你回来。”
    “每天要开心一点，快乐一点。”
    我该说的提前已经说了，在众人面前没有太多要说的，我目送着她上了出租车，心里有万个舍不得。
    那个最喜欢叫我哥的人还是离我而去了，心里空荡荡的，吃饭不香，夜不能眠，脑海里经常回想起和陈瑶瑶在一起的画面。
    其实我更清楚，孤单和寂寞的人更应该是陈瑶瑶。我知道，坐在出租车上的陈瑶瑶，在刚离开的那一刻一定是泪奔的。
    她舍不得相处了这么久的好姐妹，当然还有我。
    我不知道陈瑶瑶以后会不会删除我、拉黑我。
    陈瑶瑶刚离开的那几天，我都没回过神来，其实我还是蛮喜欢她的，但我又不能丢下钱菲儿。
    对陈瑶瑶的思念无处不在，我感觉生活总少了点什么。
    钱菲儿看出来了我情绪上有点小波动，她很大度地告诉我，如果你一时放不下陈瑶瑶，可以跟陈瑶瑶煲个电话粥。
    我摇头。
    钱菲儿说：你放不下陈瑶瑶，我不认为你是藕断丝连，我觉得你是重情重义。
    陈瑶瑶主动放弃，钱菲儿又这么通情达理，左右我都感动。
    钱菲儿老爸的工厂倒闭后，加之我们新厂的建立有一段时间，这期间没有出产品，客户都在催货，我们开足马力生产，人手不够，黄老板把他的人马分配给我用，以保证尽快发货。
    陈瑶瑶离开后，品管人选暂时没定下来，都是姚依娜在兼职管质量。我找唐婉商量，让她代替陈瑶瑶的工作，唐婉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说什么我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无理由拒绝，我好生感动。
    找品管替代人选这事，又让我想起了陈瑶瑶，说实在的，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放不下她。因为她现在很孤单，肯定很想我，只是强忍着没跟我说。
    最近我经常夜里梦见陈瑶瑶，我醒来的时候才知道她已经离职了，我好失落，心里空荡荡的。
    随着夜里梦见陈瑶瑶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我知道我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不是我在想她，就是她想我了。
    两个人之间彼此思念是会在梦里遇见的，这是有道理的。
    夜里十一点，我忍不住还是跟她联系了，发了一条消息给她，她没有秒回。等我迷迷糊糊要睡了，她才回我消息：怎么还没睡？
    我回她：最近都睡得晚，你也是夜猫子，要少熬夜。
    她回我：习惯了。
    她这三个字我读懂了很多。
    我回她：今晚实在忍不住了才发消息给你。
    她肯定知道我想她了。
    她回我：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你是个男人。
    我回她：我不是一根木头。
    她回我：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你现在已经是老板了，一切要以事业为重。
    我回她：夜里我老是梦见你，醒来的时候才明白你不在厂里了。
    她回我：你再不听话，想打你屁股距离太远够不着，早点睡，把精力放在事业上。
    然后，陈瑶瑶发了两个字：晚安。
    我把这两个字还给了她，就不再聊了。我知道，她一定会在被窝里大哭一场，我失眠了一整夜。
    木来我不该打扰她，情不能自控，爱不能自控。
    我召集杜磊司、陈明、张军、唐婉、姚依娜、唐甜甜、大胸妹、钱菲儿在一起宣布：你们每人注资三万元入股，年底除去黄老板的股份，剩下的股份年底赚钱了大家分红。现在你们每个月还是拿基本工资，毕竟每个月都需要零花钱。
    我把想法说完，突然又想起少了一个人，那就是陈瑶瑶。本来她是可以年底拿点分红的，但却没机会了，我觉得很愧疚。
    有钱大家赚，干活才有劲。至于钱菲儿她妈给的三十万启动资金怎么个回报法还没想清楚，至少年底先把三十万本金还给钱菲儿再说。
    如果钱菲儿老爸原来的客户一个不少，我们的产能也跟得上，赚钱的希望很大。

 第195章 稳住客户

    配方我基本上交给杜磊司独自去完成，我把精力放在管理和销售上，侧重点以后会是销售，因为要拉新客户。
    我买了几本营销方面的书在啃，我决定把钱菲儿老爸厂里离职的张经理拉回来跟我合作。
    把张经理请回来重点发展新客户，因为钱菲儿老爸厂里的老客户我都拜访了，他们同意跟我们继续合作。
    但不清楚张经理愿不愿意回来，我心里没底。
    我给张经理打了一通电话，问他在哪儿高就，钱老板的厂没了，拉兄弟我一把。
    张经理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说他幸好跑得快，他问我在哪儿上班。我跟他开玩笑，说我现在没鸟事，闲的蛋疼，等你拉我一把混口饭吃。
    张经理不相信，他说我既懂技术又会管理的复合型人才怎么混不到一口饭吃。
    我切入主题，问他到底在哪儿上班，我想跟他见个面，他告之在某某化妆品公司上班，现在呆的单位比钱老板的规模大得多，待遇更优。
    我一听就没戏了，我反而担心他把我的客户弄走，我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意识，必须加快生产，保证能满足客户供货。
    于是我跟每个客户打了电话，保证按时按量交货。
    我们采用的是自动化设备产量高，基本上把急需要补货的客户能供应上。这段时间肯定会忙一些，之后正常生产能保证现有客户的需求。
    跟客户打交道货款怎么处理，基本上我都是听黄老板的建议，我也咨询过钱菲儿她妈，毕竟他们有实战经验，但经历过几次我也有数了，万事开头难。
    为了防止张经理不把客户抢走，我特意约他喝酒摸一下底。我说老钱的工厂倒闭后我休息了一段时间，中途面试了两家企业都应聘成功了，现在处于选择困难症，等想清楚了就去上班。
    张经理说：兄弟，你行啊，你混好了，我到时候混不下去了，你拉我一把。
    我日你妈卖批，我找你帮忙就打官腔，你找我就可以。
    我说：张经理，绝对没问题。
    张经理这鸟人就夸我：兄弟，够哥们儿。
    我话锋一转说道：张经理，我相信你一定混得好，老钱工厂倒闭了，他有那么多客户，你可以拉过去，老天都在帮你。
    张经理表情有点失望地说道：我一直想把老钱的客户搞到手，但我打听过了，老钱原来的客户突然有工厂在供货了，而且用的还是原来的商标，只是厂家不一样了，难道老钱仍然在跟别人合作，还是转让了商标？
    我说：老钱跟人合作个锤子，几千万赔偿款还欠别人的，公司银行帐户都被冻结了，还有钱吗？肯定是商标使用权转让出去了。
    张经理问我：高经理，你觉得是谁在使用老钱的商标？
    我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张经理只要你想想办法，老钱的客户你也许能挖走几个。
    张经理：尽量。
    我心里骂姓张的，你妈卖批，尽量你爹个锤子，我只是没告诉你，老钱的客户是我的，你抢我客户，我抢你老婆，你拉屎都要堵肛门。
    姓张的这鸟毛像一颗定时炸弹，他是我的一大心病，但我得想办法稳住客户。
    工厂这边我跟杜磊司、钱菲儿、大胸妹、姚依娜、唐婉作了交代，保质保量搞好生产。
    我找黄老板商量了一下，我要再去见一面所有的客户，工厂这边帮忙照看一下。
    我成了空中飞人，上午在这个城市拜访客户，晚上又在另一个城市拜访客户，我跟客户保证，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我能按时交货。
    客户都说愿意跟我合作，因为我们的产品已经得到了市场的认可，准确说是钱菲儿她爸的产品得到了市场认可。
    钱菲儿她爸太贪心才遭到了毁灭性打击，自己的产品都得到市场认可了，做自己的品牌不好吗？
    我花了十天时间拜访完客户才回到厂里，心里稍微才有一点安慰。
    回到厂里我跟黄老板汇报了一下这次出差的情况。
    毕竟十天没在厂里，我去车间了解了一下生产情况，一切正常。我手下的那几个同事我是比较信任的，工作是负责的，出差期间我也比较放心。
    我跟黄老板商量，要招聘一名销售经理拓展新的业务，黄老板同意我的意见。我和黄老板商量了一下销售经理的薪酬和提成方式。
    招聘任务我交给钱菲儿在网上进行。
    我抽时间和钱菲儿一起去看望她妈，老板娘比原来消瘦了不少，精神压力大比吃减肥药更有效。
    老板娘比较憔悴，她热情地沏茶，询问我们开的新厂进展如何。
    我说比较顺利，承蒙老板娘关照和大力支持，钱总原来的客户我去拜访过几次，争取把全部客户留住，谢谢老板娘把客户推荐给我，要不然开新厂压力更大。
    老板娘说：小高，你不用客气，你跟着老钱干这几年工作很出色。现在我们的厂子不在了，客户资源也不能浪费，你能把资源利用起来就是好事。创业是有压力的，你要有心里准备。
    我说：谢谢老板娘的支持和提醒。
    看着一脸憔悴的老板娘，我心里也难受，好端端的一家工厂一夜之间说没就没了，还欠下一屁股债要赔偿。

 第196章 招聘经理

    钱菲儿情绪低落，一直走不出她老爸工厂破产的阴影。她原本是一个富二代，以后可以接管她老爸手中的财富，不曾想愿望落空了，现在还要去打工，并且还是仇人入股的公司。
    我经常晚饭后要带她去工厂附近压马路，陪她散散心。
    我逗她开心：小菲，咱们好久没玩游戏了。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你现在是老板了，还童心未泯？
    我呵呵：什么是老板？老板就是老板着一张脸。我才二十几岁，老成得没那么快。上班压力大，下班玩个游戏不是很正常吗？
    她无可反驳，问我玩什么游戏。
    我忍住没笑，捉住她的手放进我裤兜里说道：我准备了一个礼物给你，你把手伸进去摸一下就知道了。
    钱菲儿伸手去摸礼物，她说什么也没有。
    我说：笨蛋！你靠近我大腿根部内侧摸一下，在没受到惊吓的时候礼物很小，你多摸几下肯定能找到的。
    钱菲儿把手收回来，满脸通红地揪我耳朵：你流氓！
    我说：你自己动手去摸，还说是我的不对，讲不讲理？
    钱菲儿：你这个坏习惯能不能改一改？
    我说改不了，习惯成自然，你习惯了就好了。
    她对我翻白眼。
    我牵起她的手说：现在是演习你都害羞，总有一天你会上战场的，真“枪”实“弹”，难道你退缩？那可是要执行战场纪律，就地正法！
    她挣脱我的手，双手拧住我耳朵，说道：你继续说啊，我调节一下音量开关。
    我说：我爱你！
    她松手，嘴角一扬，说道：投降第一名！
    我又说：你不喜欢那三个字就还给我。
    她哈哈哈，久违的笑声。
    我拽住她的手往前走，我说：本来我想做个游戏来个kiss，君子动口不动手，结果你动手了，看来你比我更好色！
    她看着我，伸手抬起我下巴，说道：是吗？
    我连点头的机会都没有。
    她松手后说道：以后不许说女人比男人好色，不要冤枉好人，下不为例啊。
    我没吭声。
    钱菲儿最近素颜的时候比较多，看来她连打扮自己的心情都没有，足以证明她精神压力有多大，逗她开心一下总是对的。
    我说：小菲，女生在男朋友面前很少有素颜的，你是个例外。
    她问：吓倒你了吗？
    我说：没有啊！男人最大的好奇心就是想看女人的素颜，婚前看素颜可以决定彩礼的多少。
    她问：你给多少彩礼？
    我伸出一根手指头。
    她问：一万？
    我说：一亿。
    她摇头说：你失忆。
    言归正传，我问钱菲儿：招聘业务经理的招聘启事放在网上没有？
    她说：高总交代的事，我敢拖延吗？当天招聘启事就放在网上了。
    我呵呵一笑：高总？哪里都肿，唯独钱包不肿。
    她问：那我叫你什么好？
    我说老公。
    她笑得捂住了嘴，她说好拗口。
    我说：这是练习题，要多做几遍，考试时才能得高分。
    她摆摆手示意我不说了。
    我很想问问钱菲儿她爸的情况，但又怕触碰到她的痛点，没敢问。
    我告诉钱菲儿，业务经理如果有应聘者在化妆品行业干过的，要想办法好好沟通，争取让应聘者来公司见一面。虽然我们现在条件差，但我们提成可以给高一点，现在主要是发展新客户。
    钱菲儿问我有没有联系她爸厂里搞销售的张经理。我说早联系了，这人靠不住，他还想把我的客户拐走，我已经采取了预防措施。
    目前只能做内销，主要是找代理商，我有想法在国内某一城市搞个办事处，先搞一个试点，考虑到办事处的门面租金，办事处还要招一名经理，另外要招两至三名配送员，这笔开支非常大。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钱菲儿，让她参考一下，她的想法跟我差不多，要一笔不小的开支。目前资金还比较紧张，这个想法要先压住。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招聘一名在化妆品行业干过几年的业务经理，他手上肯定有原公司的客户，如果有这样一名业务经理愿意来我们这个小厂就太好了。
    我让钱菲儿在各大招聘网站投放招聘启事。我跟黄老板商量了一下，我们是小企业，想要招聘一名业务经理，最好的办法就是提成升高一点，我们少赚一点，拉到一个客户就是一个小胜利。黄老板同意我的意见，客户是上帝。
    通过钱菲儿的努力，终于有一名业务经理来我们这家小企业应聘，我和黄老板共同接待这名业务经理。
    我指着黄老板介绍道：这位是黄总，我的合作伙伴。
    应聘者自我介绍：两位老总好！我姓江，四川人，38岁，在某化妆品企业做过三年业务经理。
    黄老板热情地说：欢迎江经理，我的合作伙伴跟你是老乡。
    江经理看着我，用四川话连说了两句老乡好，我感觉特别亲切。
    我说：江经理，非常欢迎你，我们不是什么大企业，但我们这个品牌做了好几年了，已经得到了客户和市场的认可。我们需要一名像你这样有丰富销售经验的人才，有兴趣的话看看我们的产品。
    我让姚依娜拿了一些沐浴露、洗发水和香皂产品到办公室给这名业务经理看。
    看完产品，江经理说产品还不错，会受到市场欢迎的。
    黄老板建议江经理去车间转转，我们带着江经理看生产线。
    看完生产线，我们回到办公室继续聊，主要是试探一下应聘者是否愿意来上班，如果愿意，就要谈薪资待遇，也要谈我们的工作要求。我和黄老板并不清楚这位应聘者的真实水平。
    黄老板人生阅历丰富，由他来跟应聘者谈。
    黄老板笑笑说：江经理，我们这边是口小鱼塘，不知道你感兴趣不？
    江经理说：黄总，谦虚了，哪家企业不是由小到大发展起来的？我觉得你们的产品不错，当然感兴趣。
    我接一句：非常欢迎江经理加入我们的团队，又多了一位四川老乡，以后可以常在一起聊聊巴川蜀水。
    江经理突然来了句四川话：要得。
    黄老板开始进入正题，他说：江经理，你能加入我们的团队是我们的荣幸，有个话题呢我得讲一下，关于薪资待遇江经理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什么都可以商量。
    江经理就笑了，他连说两句怎么说呢。
    我接上一句：大胆说，又不是谈恋爱，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
    江经理缓了口气，说道：底薪4500，提成的话，看你们两位老总的意见了。
    黄老板看了看我，我示意黄老板来说。
    黄老板问江经理在原来的单位提成是多少。
    江经理说四个百分点。
    我之前跟黄老板商量过，招聘来的业务经理提成可以适当给高点，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
    黄老板直接说六个点。
    江经理同意了，为了表示对人才的尊重，我跟黄老板商量给江经理在工厂附近租了一间带厨房的公寓房。我们厂里的住宿条件太差。
    为了拉近关系，我经常以老乡的名义找江经理喝茶聊天，甚至跟他一起去酒喝点酒，请他沐足、洗桑拿。
    一来希望江经理多给公司拉客户，二来我跟他学点销售经验，我们几乎不是上下级关系，而是朋友关系。江经理比我年长，人生阅历和销售经验都比我丰富。

 第197章 谋划未来

    现在我才知道，当老板的人都喜欢晚睡。凌晨一点了，黄老板和我还在办公室喝茶、抽烟。聊原材料价格，聊客户，聊江经理的业务水平，聊厂房够不够用，聊企业未来的发展。
    第二天早上，钱菲儿站在我面前帮我整理衣领，她心疼地说：你眼睛都是红的，昨晚是不是熬夜了？
    我说跟黄总在办公室喝茶聊得很晚。
    钱菲儿问我压力是不是很大？
    我说多少会有点，我肯定要努力，你爸的工厂没了但我还有厂子，我的就是你的。
    钱菲儿抱紧我，久久不松手。
    我们的新厂运转正常后，钱菲儿的心情好了一些。主要是她爸的债务还不清，起诉方不谅解，她爸就有牢狱之灾，这是钱菲儿的心病。
    我和黄老板比较关心的就是江经理的业务水平，看他能为公司拉来多少新客户。
    三个月后，江经理为公司拉来了第一个新客户订单：沐浴露50箱，洗发水50箱，香皂30箱。
    收到新客户订金后，我和黄总立马开始安排生产，争取按时交货。
    当晚，我和黄总邀请江经理去酒店k歌、沐足庆祝一下。
    我和江经理聊天时得知，这个新客户就是江经理原先工作过的某化妆品厂的一个客户。
    和新客户合作，肯定是希望下一次返单，再下一次返单，最后形成长期的合作关系。
    我和江经理相处和谐，我尽量跟着他学点销售方面的实战经验。小企业的存活最关键的是老板自己要懂一点销售，把客户牢牢抓在手中，并且要会寻找新客户，这是我工作的重心。
    接到这个订单后，杜磊司比较忙，我现在很少去配料房帮他了。这鸟人就向我诉苦，说每天累到腰酸背痛，要我请他去按摩店舒活一下筋骨，这个要求不过份，这鸟人就好这一口没办法，我满足了他的要求。
    去按摩店的时候，杜磊司这鸟人跟90％的男人一样有一个通病，他挑选妹子时瞪大双眼比水牛的眼睛瞪得还大，专挑衣服里鼓鼓囊囊的妹子，笑到我蛋疼。
    我对杜磊司选中的那个妹子说：你的客人有七条命，你能拧断他的脖子，我打赏五百元小费给你。你也可以在杂草丛生中旱地拔葱，拧断了我打赏一千元小费给你，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弄残他，我都有打赏，医药费算我的。
    那妹子笑的双脚跳，说道：哥，不可以的呀。
    杜磊司拍着胸脯对那妹子说：没事的，我这身体又不是豆腐渣工程，炸药包都扛得住，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好色之徒果然什么都不怕，脖子、耳朵、脑袋等配件只有原厂家才能供应，为了享受他什么都不怕损坏。服了！服了！！！
    我找了个漂亮的、温柔的妹子给我肩膀、颈子按摩，后面我要求妹子给我头部按摩，最近压力大，头部按摩给人一种放松的感觉。
    45分钟后，杜磊司从按摩房出来，我上下打量他一番问道：你身上哪个配件损坏了？除了原厂提供更换，别无选择。
    杜磊司色眯迷地说：你杜大爷出厂时原材料都是上等的，经久耐用。你娃躺在这里假正经，你恶心不到自己，恶心到了别人。
    我也到钟了，我坐起来指着给我按摩的妹子说：刚才这美女和我接吻了，回味无穷。你小子拿两千块钱也享受不到这种待遇，不信你试试，你拽个锤子。
    杜磊司问给我按摩的妹子：小公主，你确定你的客人吹牛逼时母牛不会踢他？
    妹子点头：你朋友说的是实话，他那么帅，女生都会动心的。
    会演戏的女人，简直是戏精。
    接吻个屁，哪有这种事儿！
    我得意洋洋她对姓杜的说：你来夜店玩什么都是低级的，女人愿意跟你接吻才代表你牛叉。
    杜磊司指着我对按摩的妹子说：这小子肯定是霸王硬上弓夺走了你的吻，你们是不愿意跟客人接吻的。
    妹子说：我愿意啊，我对帅哥没有抵抗力。
    因为是新客户，我对产品质量要求就严一点，我每天都会去车间检查一下产品质量。
    我开始思考，如何提高销售量，除了继续招聘销售经理，应该要搞办事处了，先搞一两个办事处作为试点，因为这也需要资金投入。我找黄老板商量了一下，我俩在办公室抽烟、泡茶，权衡利弊商讨这事。
    因为江经理来我们公司三个月就拉到了一个新客户，这增加了扩大销售的信心，我跟黄老板达成一致意见，再招两名业务经理，一名负责线上销售，一名线下销售，由我这个既是外行又是老板的年轻人任销售总监。
    第二个关于设立办事处试点的问题，黄老板比较犹豫，他说设立办事处门面租金贵，人员配置需要一名办事处经理、二至三名配送员、一名会计，开支比较大，刚开始也不一定出成绩，风险比较大，不如在某个城市找代理商。
    毕竟是合伙人，为了不产生矛盾，我尊重黄老板的意见，在某个城市设立办事处的想法暂时搁置。
    但设立办事处的想法我一直都有，虽然黄老板投了反对票，但我并不甘心，我特意找江经理喝茶聊天，就这个问题探讨了一下。江经理持支持我的意见，他说企业设办事处多的是，只是刚开始需资金投入。
    我草拟了两份招聘启事，让钱菲儿继续在网上投放，招两名销售经理。
    我找个凳子坐在钱菲儿旁边，我说公司销售要提高，不招业务经理不行，意见是我提出来的，黄老板也同意了。
    钱菲儿看着我笑：高总，你行啊。
    我说：我有什么想法也得跟你汇报啊！
    钱菲儿问我：我们谁是领导？
    我说：在公司我是领导，在家里你是领导。在公司我批评你，在家里你批评我，谁都不吃亏。
    钱菲儿笑了，遂又一本正经地说：上班时间谈公事，高总，线上业务除了招一名销售经理，还要不要招一名文员？江经理都有配一名文员哦。
    我说：招一名。
    钱菲儿问：外贸业务呢？
    我说：我跟黄老板讨论过了，先走国内市场，国内市场都还没完全打开，等一两年再成立外贸部。小菲，你有什么好的想法也可以跟我讲。
    她摇头：小女子不才，没什么愚见，你们男人都是干大事的，不需要女人多嘴。
    公司的办公条件还是差了点，我跟黄老板商量要不要把办公室简单装修一下，毕竟是从外面招业务骨干来公司，办公条件太差也让人瞧不起。
    黄老板非常爽快的就同意了，他是本地人，很快联系了一家装修公司的老板来公司看现场。
    装修公司老板看完现场，黄老板让装修公司老板估算一下装修费大概要多少。
    装修公司老板在心里默算了一下说道：按大众化的装修水平来算，至少也得15万至20万的装修费。
    作为一个小企业来说，这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我吃了一惊。
    黄老板看我脸色心里就明白了，他欲言又止。
    我犹豫了一下，我心里在想，装修公司老板肯定认为我们是开工厂的不差钱，一定会抬高价格。
    于是我杀价，我对装修公司老板说：普通装修一间办公室，又不是精装修，七八万块钱就可以搞定，价格怎么会相差这么大？
    装修公司老板找了一大堆理由，材料涨价、工人工资又高等等。
    黄老板说出价11万，装修公司老板说接这个单不但赚不到钱还要倒贴，做不了。
    一番讨价还价，最后12万元谈妥，三天后装修开始动工，预计二十天完工。
    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我压力增大，手上没什么钱，但不装修又不行，哪怕是面子工程也要搞，销售经理不可能让他们住在一个破旧的办公室内上班。如果客户来公司参观也有个好印象。
    办公室的新装修设立营销部和网络销售两个重点区域，销售是重中之重。
    我从一名技术工人和管理人员摇身一变成了老板，身份的转变让我体会到了责任和压力，更激发了我的勇往直前的斗志。
    我想成为一名懂销售的老板，因为是小企业，当老板的很多事都要亲力亲为，这是很正常的。企业发展到一定程度，规模上去了，品牌打响了，这个时候当老板的基本上只考虑战略层面的了。
    有空的时候，我坐到钱菲儿旁边，看她在网上寻找业务经理。
    钱菲儿一边浏览网页，一边说：高总，你主抓销售，将来业务增长一定会很快。
    我说：决定公司存活的就两件事，质量和销售，目前公司规模不大，管理方面不会出现大的问题，我自己又懂管理。产品质量方面也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技术我也懂，杜磊司又是我教出来的，现在主抓销售就行。你应该放心？
    钱菲儿说：放心啊，你加油，以后公司争取上市。
    我说没那么大的野心，公司只要稳定向前发展就好，一步一步走稳，脚踏实地。
    有空的时候我就去江经理办公室喝茶，聊一聊化妆品行情，也聊到了他原来的老东家，我也想从聊天中了解一下别的企业状况。
    江经理告诉我，他原来工作过的厂家化妆品种类比较多，舍得研发投入，产品质量也稳定，每年的营收非常可观。
    我说：将来我们也会增加一些产品种类，项目要一个一个地搞，而且是有选择性地搞，权衡利弊后决定先投哪个产品。
    江经理说：外界一直流传一种说法，化妆品行业是暴利，成本低，售价高，尤其是美容类产品更受女士青睐，利润是可观的。
    我说：美容类产品是个好项目，女人舍得在自己脸上投资。
    摆在我眼前的困难是，一是没有配方，我自己研发周期长、困难大；其二，投入资金大，现在没钱，不能盲目扩张。我不敢把这些讲给江经理听。
    江经理说：女人这张宝贵的脸占了化妆品市场很大的份额，但国外的美容产品又抢了国内的大部分市场，好的产品永远不愁销路。
    我说：对，国内厂家在研发上投入不足，跟风、仿冒是常态。
    江经理突然笑了，他说：现实就是这样，国内企业不愿意在研发上投入更多经费。一些小企业往往喜欢偷偷摸摸收买一些懂配方的技术人员，花点钱买个配方就开始模仿生产，他们的生存方式就是打价格战低价销售，企业很难做大做强。
    我不清楚江经理这话有没有嘲笑我们这种小企业，我说：我们厂的配方全是我自己研发的，员然不敢说有多好，但质量稳定，消费者也是认可的。
    江经理说：高总自己会研发配方这就方便多了，以后要做什么新产品自己研究一个配方就是。
    我说：江经理过奖了，有些配方我也搞不出来，把一个配方弄好其实相当的难。
    我把大胸妹、唐婉、姚依娜、唐甜甜、钱菲儿叫到我办公室，询问她们平时喜欢用哪些美容类产品，并且对哪个牌子的美容产品最依赖，原因是什么，产品售价是多少，产品使用后效果怎么样等等。每人写一份详细的产品使用体验感交给我。
    我承诺，收到她们的体验报告单后，以公司的名义给每人购买一套她们自己喜欢的高档美容产品。一是作为对大家平时辛苦工作的奖励，二是我要收集数据，对这些产品要做了解，以备公司以后开发新项目提供依据。
    我宣布完这个消息后，几个同事开心得差点飞出窗户去。
    从女人这种瞬间的开心程度，我捕捉到了一个敏感信息，美容产品是值得投资的一个项目。
    当然，女同事这么开心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能使用高档化妆品。
    三天后，我收到这些女同事的美容产品体验报告。我让钱菲儿列一份美容产品购买清单，然后我找黄总商量，并把我的想法告诉了黄总，得到了他的支持。
    黄总说钱也不算多，就算是给员工发福利，给一点精神鼓励。同时作为项目开发前的摸底调查很有必要。
    我和黄总在购买清单上同时签字后，我把清单交给钱菲儿和大胸妹去负责购买。
    美容产品买回来后放在我办公室，我仔细研究了一个星期，并做了详细记录。我把大胸妹、姚依娜、唐婉等人叫到我办公室分发化妆品，她们开心到飞起来，也不管钱菲儿是否在我旁边，每人都拥抱我一下表示感谢。
    尤其是姚依娜当着众人的面在我脸上画了一个红圈，留下“到此一游”的印迹。

 第198章 成都之行

    每月最后一天，我和黄总商量全厂放假一天。杜磊司、陈明、张军、唐婉、姚依娜、大胸妹、唐甜甜、钱菲儿和我相约去度假村玩。
    陈明和杜磊司想泡唐婉和唐甜甜，这两个鸟毛小伎俩玩得不够娴熟，泡妞技术欠缺，唐婉和唐甜甜又老是鱼儿不上钩。
    这两个鸟人总想我助一臂之力，我开玩笑说：现在让我帮你们，洞房花烛夜还让不让我帮？
    杜磊司笑得很猥琐，他说：你老婆愿意的话，我们成立一个“换妻俱乐部”，资源最大限度合理利用。
    杜磊司一直喜欢姚依娜和大胸妹这种衣服里鼓鼓囊囊的妹子，可惜他又不是姚依娜和大胸妹的菜，日思夜想的杜磊司快憋出内伤了。
    度假村的各个景点五个女生都不放过，不停地摆pose拍照，这就是女人的最大兴趣。
    我们九个人，男女两个小分队基本上一个在东半球，一个在西半球。
    女人大部分精力用来在景区拍照，拖拖拉拉被我们四个男生抛在身后。我们四个男的喜欢东看西瞧，总是把最好的风景先看一遍，然后坐下来吹牛皮，从玉皇大帝吹到阎王爷，从乌克兰美女吹到只有牙齿是白的非州黑人姑娘。
    杜磊司递烟给我们三人，他叼着烟看着度假村的风景说道：风景美如画，女人波好大，想取囊中物，我又好害怕。
    杜磊司一声叹息后，我们迎面来了三位波涛汹涌的姑娘，真是应景啊。杜磊司目不转睛地盯着三个女人，口水流成一条线。
    杜磊司问我们三个谁口袋里有面巾纸。我说有也不给，留着擦屁股的。
    杜磊司用手背拭去口水，看着渐渐远去的三个女生，他羡慕道：世间竟有如此尤物，直叫人流口水。
    张军对杜磊司说：兄弟，大胸妹也是真材实料，你把追到手，你的病就治愈了。
    我说：流氓病到了晚期也无药可救。
    杜磊司抖着二郎腿，笑嘻嘻地说：流氓病唯有年轻的女大夫才能治好。
    大胸妹、姚依娜等，朝我们走来。大胸妹问我们坐在这儿干嘛，也不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
    我说：我们正在商量怎么把你骗到手。
    大胸妹瞪着我问：你们就不能聊点别的？
    我说：聊别的没兴趣，把你骗回家是最开心的事。
    大胸妹指着我们说：无聊的人说无聊的话，不理你们。
    姚依娜问我接下来去哪儿玩？
    我说去酒店订个房怎么样？
    众人皆笑。
    姚依娜打着哈哈说道：真的是无语了。
    从钱菲儿老爸工厂出事以来，日子过得很压抑，好长时间大伙儿都没出来开心一下了。
    大胸妹说时间到点了，午饭去哪儿吃？
    他们都说我是老大，听我安排。
    我建议听大家的意见，想吃什么都可以，这次我请客。
    最后多数人的意见是吃烧烤喝啤酒。
    午餐时，在酒杯的碰杯声中，大伙儿都谈到了新厂和我。老厂的事儿大家不愿多提，怕钱菲儿难受。
    唐婉夸奖我一番，说我有魄力，善于抓住机会，从打工仔摇身一变成了老板。
    唐甜甜接着说，跟着我混是不会错的。
    我说：在坐的各位，你们辛苦了，以后就靠你们协助我了，你们都是熟练工人，我很放心。
    大家都说全力以赴，我的事就是他们的事，事实也是这样。因为他们每人入股三万元，年底赚钱了是要分红的。
    在座的几位同事都是跟我很熟的，我跟他们分享了以后公司的大致发展方向。比如：目前暂时做好沐浴露、洗发水、香皂三个产品，把质量做好，国内市场尽量打开。公司在扩招销售经理，争取获得更多客户，提高销售额。等公司有了一定的资金积累，有开发美容产品的计划，争取把公司做大做强，然后让在座的各位上升到中层干部以上的管理职位上去，为公司发光发热。同时让大家拿多一点分红，让生活过得更好一点。
    我说的都是实话，吹牛皮不是我的绝活儿，他们听了高兴得差点儿把啤酒瓶吞进肚子里。
    办公室装修一新，像模像样，看着新装修的办公室心情特别爽。我和黄总规化了办公区域，什么职位在什么地方办公。线上销售部门和线下销售部门是间隔开的。
    钱菲儿在网上招到了两名业务经理，我和黄总共同面试，看了两名业务经理的求职简历，询问了他们的工作经历，这个是重点。
    接下来我介绍了一下我们公司的基本情况：生产什么产品，产品在市场上流通了多久，客户认可度等。让求职者对公司有个大概的了解，求职者和招聘单位互相初步了解一下是有必要的。应聘者是销售人员，要给足他们面子，一般情况下老板都得让他们三分。
    当两位求职者有加入我们公司的意向时，黄总问两名业务经理对待遇有什么要求，这是应聘者想得到的答案。
    两人要求底薪不低于4500，提成至少五个百分点。
    销售人员是特殊的应聘者，我和黄总没有讨价还价，同意了两名业务经理的要求。我们和两名业务经理握手，欢迎他俩加入我们团队。
    晚上，我和黄总在办公室喝茶，聊的话题是刚入职的两名业务经理的业务水平，因为他们的能力我们并不清楚。作为招聘企业，我们看重的是应聘者的业务能力，他们能为公司带来多少客户。
    两名新招聘的业务经理上岗后，我在办公室沏茶，和他俩边喝茶边聊天。聊天是轻松的，我没有过多的聊工作上的事，而是聊一些他俩以前的工作经历，通过这个话题多少能判断他们的工作经验。
    我又转移话题，聊一些他俩对化妆品行业的热点话题。比如他俩原来单位生产哪些化妆品，哪些产品最受市场欢迎等。
    通过聊天，我可以对这个行业有更多的了解，对市场的了解更深入一些，对公司以后战略的制定会有一些帮助。
    王经理谈了他原来任职过的公司产品包括：沐浴露、洗发水、面膜、口红、护肤霜等多个产品。
    唐经理谈了他原来任职过的公司产品，其实跟江经理、王经理以前任职的公司生产的产品都差不多。只是每个公司都有几个主打产品，各有侧重点而已。
    我说：我们公司的产品比较少，后续会开发一些新产品。
    我清楚的知道，我和黄总暂时还不会开发新产品，目前资金周转不过来，说这些话只是要面子而已。
    王经理和唐经理都说我这么年轻就创业有公司了，不服不行。
    我说：合伙创业的，单枪匹马我也没办法，趁年轻闯一下。以后我要多跟你们学习，你们社会经验、工作经历、生活阅历都比我丰富。
    王经理和唐经理恭维了我一番，说应该向我学习，有闯劲，有魄力，年轻有为。
    王经理跟江经理一样负责线下销售，唐经理负责线上销售。
    两位业经务经理都要求各自配一名跟单文员，我让钱菲儿在网上再招一名有网络销售经验的文员。当然，公司每招一名拿固定薪水的员工，我和黄总都要协商一致同意。
    我这个外行当了公司的销售总监，说来真的很惭愧，只不过我是合伙人中的一名老板，业务经理得向老板汇报工作而已。
    但我也要认真学习销售方面的知识。江经理、王经理、唐经理就是我的老师，我得虚心学习。尤其是网络销售唐经理是怎么运作的，我得好好学习一下。
    对于在某个城市设立办事处的事，黄总投了反对票，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就这个问题，我咨询了王经理和唐经理，他俩说可以设立办事处，把销售权牢牢掌握在公司手里。代理商不一样，别的厂家有相同的产品，而且价格稍微优惠一点，代理商很可能会跟价格有优势的厂家合作得更愉快，会加大有价格优势厂家产品的销售力度。
    黄老板不同意在某个城市设立一个办事处做为试点的真正原因是投资风险大。
    我去了一趟成都实地考察一番。
    我以批发化妆品为由，走访了两个厂家驻成都办事处。因为我本身懂化妆品，所以聊起化妆品来方方面面门清儿。
    聊完产品，聊批发价，然后我与厂家驻成都办事处的经理套近乎，因为我是潜在的客户，那经理非常热情。
    我以闲聊的口气询问他们办处事处铺面租金，人员配置，厂家搞驻某地办事处与找代理商的区别在哪里等。
    那经理的意思与新招聘的王经理和唐经理的意思差不多，办事处有办事处的好处。我作为负责厂里管销售的合伙人，我有责任和义务把销量搞上去。
    实地调查后，我认为在成都搞一个办事处作为试点也未尝不可，但一想到合伙人黄总投了反对票，我心里有疙瘩，我们第一次意见产生了分歧。为了不使矛盾激化，我尊重黄老板的意见。
    从两个厂家驻成都办事处实地考察结束后，我又去成都化妆品批发市场考察，了解化妆品市场的行情。
    在化妆品批发市场，我见到了陈瑶瑶，她在一个批发市场老板手下上班，我和陈瑶瑶意外相见，我们彼此都十分惊讶。
    简单寒暄后，为了不影响她工作，我知趣地离开。
    晚上，我打电话给陈瑶瑶：这次我来成都出差是考察化妆品市场行情的，刚好你又在批发市场上班，对化妆品市场比较了解，我想找你了解一下市场行情，什么时候有空？
    陈瑶瑶在电话里说：我每天只顾着上班，也没去了解市场。
    我说：批发市场就是了解市场行情的地方，我想跟你当面了解一下情况，见面聊一下行吗？
    陈瑶瑶说：有什么就在电话里说。
    看来她是不想跟我见面，我软磨硬泡，说道：瑶瑶，我现在已经在开公司了，非常想了解一下市场，咱们见个面，聊一下化妆品市场的动态好吗？
    陈瑶瑶说：高伟，我理解你此行的目的，但我们没有必要再见面了，各自过好自己的生活，行吗？
    我在电话里说：我们只是单纯地聊一下化妆品行情。
    陈瑶瑶说：高伟，以你的聪明才智，有一千种办法去了解市场，找我了解市场作用不大，反而会浪费你的时间，你现在是老板了，时间很宝贵，好吗？
    我说：我在成都呆几天，直到跟你单独见面聊聊为止，我们做个普通朋友还是可以的？
    她说：对不起，你赶紧回汕头去，你还有工厂。我们不可能再做朋友了，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事要忙，拜拜。
    我手机里传来一阵盲音，我拿手机的手悬在半空。
    当陈瑶瑶挂掉电话之后，我能想到的是，她是嘴硬心软，很有可能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我很了解她。
    我在宾馆睡不着，一是想着企业要发展，销售一定要抓好。二是很想跟陈瑶瑶见一面，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情不能自控。我不是不喜欢她，但我要做一道选择题，二选一。
    我把烟灰缸放在床头柜上，抽起烟来。成都这么大，怎么一下子就在茫茫人海中碰上陈瑶瑶了？这是巧合，还是上天的故意安排？
    我想在成都呆几天，多了解一下市场，也给陈瑶瑶一点时间。
    我换位思考了一下陈瑶瑶不见我的理由。因为她心里住着一个人，不是不爱了，而是深爱。不是不想联系，而是不能联系。不是不想忘记，而是忘不掉。不是不想见面，而是不能见面。能走进她心里的人就会无时无刻去想那个人，也许没有一辈子的情，但却有一辈子的思念。
    她在电话里说了，我们不能做朋友了。我也知道，深爱过的人是作不了朋友的。一见面就会心软，一拥抱就会沦陷，多看一眼就想重新拥有。最遥远的距离是曾经最熟悉的人渐渐成了陌生人。要么一生，要么陌生。
    这些道理我也明白，但就是放不下，我心里很愧疚，她那么爱我，我却不能接受。
    我在成都考察了几家大型化妆品专卖店，每家店我都会买一点品牌化妆品作为研究，借机跟专卖店人员套近乎了解一下化妆品市场。
    在成都第三天，正事儿已经办完了，准备返回汕头。晚上我在宾馆睡不着，很想跟陈瑶瑶见一面，我发消息给她：还是想跟你单独见个面，正事儿我已经办完，明天准备回汕头了。
    她回复我：我们在批发市场已经见过了，没必要再见面了，你要把心放在事业上。
    我回复她：是我对不起你。
    她回复我：没有对和错，你要多关心钱菲儿，经营好你的厂子，我只是一个匆匆过客。各自安好，过好自己的生活，祝你幸福！
    陈瑶瑶说这话，是在闭门谢客了。
    我回复她：照顾好你自己，随时欢迎你骚扰我，早点休息。
    她回复了一个“嗯”，我们结束了聊天。
    我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我手机收到陈瑶瑶一条消息：抱歉，没来为你送行，祝你一路顺风。
    看到这条消息，我既感动又失落，我回复了一条消息：瑶瑶，帮我一个忙，跟你老板商量一下，我想跟你老板合作。
    她没回我消息，我知道，这很为难她，继续保持联系会让她更难以割舍这份情缘，但我又想跟他老板合作。下次有机会直接找陈瑶瑶老板谈，毕竟是一个批发商，商机是有的。

 第199章 分歧很大

    回到公司，我找江经理、王经理、唐经理喝茶，就我的成都之行所见所闻谈了点感受。我们四人探讨了一下化妆品市场的行情。
    三位经理都支持我的意见，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可以在成都设立一个办事处。
    这件事情我没有再次找黄老板谈办事处的事，他是反对的。我认为黄总太保守，他不懂市场。
    对线上销售，我经验欠缺，唐经理是负责线上销售的，我得跟他学习。万一哪天唐经理不高兴了，屁股一拍溜之大吉，我懂一点岂不是更好。
    王经理来我们公司两个半月就拉倒了新客户，我们的新客户，其实就是王经理以前的老客户。
    王经理的客户来我们公司实地考察，我和黄总、王经理热情招待。客户对我们的产品作了详细了解。我作为曾经的配方工程师，对产品的性能和功效讲得头头是道。客户觉得我是配方研发人员，顾虑少了很多。但客户还是对我们的产品与别的品牌产品作了详细的比较和试用，试用是站在消费者的角度对产品作亲身体验。
    凭王经理的三寸不烂之舌，加上客户的实地考察，客户和我们公司签了合同。当晚，我和王经理在酒店宴请客户，庆祝我们合作成功。
    唐经理的线上销售订单也有，小客户偏多。本着小客户只要数量够多，也能顶一个大客户的想法，我是非常欢迎的，小客户总有一天也会变成大客户的。
    作为我们这样一个小公司就有三名销售经理还是还可以的，业务量也在逐步上升，前途似乎一片光明。
    年底的时候，公司开始财务结算，除去所有开支，当然也包括三名业务经理的销售提成除外，纯利润有160万。黄总和我商量，100万作为公司运营资金，60万两人分红，按49％和51％的入股比例，黄总分红294万元，我分红306万元。
    我把杜磊司、陈明、张军、唐婉、姚依娜、唐甜甜、大胸妹、钱菲儿召集到一起开了个会，商量这306万怎么分红，当初我们九人每人入股了3万元。
    我的想法是306万元我们九人平分，每人可分得34万元。但这八个兄弟姐妹不同意我的意见，他们认为我操心比较多，反正他们的基本工资每个月都拿了，分红随便给点就行。
    我理解他们的好意，但我还是一锤定音，他们八人每人分红3万元，把入股的3万元本钱拿回去心里比较踏实，剩下的归我。3万元本金拿回去后，以后每年分红照样有。
    他们很开心，我欠钱菲儿30万本金，我先还6万元。钱菲儿让我先把6万元留作应急用，我婉拒了。
    现在，我工作的重点就是主抓销售和开发哪款新产品，毕竟我们只有沐浴露、洗发水和香皂三个产品，产品种类要增加，提高销量才能增加营收额。
    我收到陈瑶瑶一条消息：你有空的时候过来直接找我们老板谈，但你别打扰我的生活。
    我回了一条消息：遵命！
    收到这条消息似乎又出现了一点商机，说明陈瑶瑶既在事业上帮我，又在生活上回避我。
    我把沐浴露、洗发水和香皂样品邮寄给了陈瑶瑶，让她把样品给她老板。我搭乘航班飞往成都，找陈瑶瑶老板详谈了一番。
    在沟通过程中，我向陈瑶瑶老板介绍了我们公司的产品。然后我们谈了批发价格以及合作方式，最后签了意向合作书。一切都很顺利，这背后有陈瑶瑶的用心推荐。
    我很想请陈瑶瑶吃个饭感谢她一下，但我没有发出邀请，她会拒绝的。回汕头之前，我还是发了一条消息给陈瑶瑶：感谢你帮忙。
    回到工厂第九天，陈瑶瑶老板张先生打电话给我，他让我把沐浴露、洗发水和香皂各发20件给他。
    我告诉张老板会及时发货。
    我们是计划生产，也就是说每个种类的产品都会做一点库存以备不时之需。
    我找来物流公司，安排员工及时把货发往成都。
    发完货，我坐在办公室发呆了一会儿，我觉得亏欠了陈瑶瑶。首先是她离开后，年底3万元分红她没拿到。现在她又给我介绍了一个批发商客户，我想自己掏腰包给她点辛苦费，于是我没告诉她就转了五千块钱给她。钱后来又全部退给了我，她什么也没跟我说。
    我一直在盘算，如果批发商张老板能把成都市场打开，以后在成都搞办事处就容易多了。
    也许是我自己的能力在不断提升，我越来越认为合伙人黄老板的思维跟不上我的节奏，尤其是在成都设一个办事处作为试点这件事情。
    合伙的时候，我们的职责范围都已经划分清楚了，黄老板负责沐浴露、洗发水的塑料加工。配方、生产、销售归我负责。按理说，设立办事处这事黄老板只应该提参考意见，不能一锤定音拍板不能搞。
    我们的目标都是多赚点钱，设办事处就是为了提高产品销量，投钱是必须的，风险肯定有，哪有稳赚不赔的生意？
    黄老板之前一直没有做过市场营销，他只是一个配件加工商，帮钱菲儿他爸加工沐浴露和洗发水瓶子，也帮别的小厂加工其他塑料产品。
    黄老板的思维是有局限性的，当初跟他合伙我图他有点本钱，他图我有配方，一拍即合就成了合伙人。
    我跟黄老板提出，产品种类要增加，尤其是美容产品最受女人青睐，市场前景看好，但投资成本大，风险肯定有。
    黄老板很犹豫，他的意见是，暂时做好沐浴露、洗发水和香皂三个产品，稳中求胜，把全国市场打开了也能赚钱。
    我告诉黄老板，国内又不只是我们一个厂在做，厂家多的是，竟争激烈，属于我们的市场份额非常有限。而且我们又是小企业，品牌又没知名度，很多消费者根本不知道有我们公司这个产品，销量是有天花板的，必须要增加产品种类来增加营收。
    黄老板认为他年长，阅历深，做事稳妥，开公司更能长久。而他认为我还年轻，善于做冒险的事，容易把公司带向危险的深渊，拒绝了我关于开发美容产品的要求。
    黄老板说美容产品投资太大，公司资金周转不过来。我提出向银行贷款，黄老板说贷款利息高，没必要向银行贷款，暂时把手上三个产品做好，每年有一两百万元的纯利润已经很不错了。
    黄老板典型的小富即安思维，怎么能把企业做大？我窝了一肚子的火，但表面上我尊重他的意见，暂时不开发美容产品。因为黄老板有点本钱，而我没有，不听他的也没办法。
    既然黄老板不开发新产品，公司三个产品偏少，又没品牌知名度，销量是有天花板的，营业额也是有限的。于是我跟黄老板商量，去电视台打广告，把我的公司的知名度提高增加销量。
    黄老板说电视台投放广告费用很贵，没必要在电视台打广告了。
    我说电视台投放广告分时间段收费，广告收费也分央视、省台、市台而定。不管我怎么讲，合伙人黄老板都拒绝了我的建议。
    我和黄老板想法分歧很大，为了愉快合作，我选择忍。黄老板知道我没钱，他吃定了我，重大抉择我都得听他的。
    我没钱很无奈，等分红筹到一点本钱，我不想跟黄老板合作。黄老板也知道会有这一天，他肯定会有想法的。
    我认为跟这种人合作一百年，企业都做不大。黄老板年龄大一些，做事图个稳字。我年轻一些，冒险精神大一些，而且我能力比他强，我们注定迟早会分家。
    合伙人之间有分歧和矛盾是很正常的，怎样化解矛盾解决分歧就很重要了。黄老板年长一些，而且有点本钱，我只好服软。
    我主动找黄老板沟通，我说你的想法是对的，我还是太年轻了，有点盲目冒险，这对公司来说是危险的。
    黄老板说：你的想法本身没有错，只是我们资金有限，公司要有一定的周转资金。
    周末晚上，钱菲儿喊我去她家里吃饭，她说老妈烧了几个拿手好菜。
    借吃饭这个机会去看望一下老板娘，她心情也不好。
    老板娘厨艺还不错，炒的几个菜看着都有食欲。
    吃饭的时候，老板娘夸了我一番，说我之前在她厂里技术和管理做得不错，现在老板也当得不错，还学会了营销，是个难得的人才。
    我笑笑说：谢谢老板娘夸奖，我顶多是个庸才，都是被逼无奈，创业初期很多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老板娘说：那倒是，想当初，老钱也是这样。你们两个合伙人要磨合好，劲往一处使，合作还可以？
    我说：分歧是难免的，慢慢磨合。
    老板娘以前比较胖，现在瘦了很多，公司倒闭了，比吃减肥药更有效。
    我对老板一家还是有感情的，毕竟当初我失业的时候不但有了份稳定的工作，还学了一点技术和管理，才有今天这份幸运。
    我想，如果我以后真的赚到钱了，我还是愿意帮一下老板夫妇，就算我和钱菲儿最后走不到一起，我也愿意尽点微薄之力。
    老板娘最后善意提醒我，合伙人之间的理想、目标是否一致非常关键，有了矛盾和分岐如何化解也很重要。

 第200章 心怀鬼胎

    吃完饭，我陪钱菲儿出去散步，最近她心情好了很多。
    她说我很努力，她又看到了希望。
    她问我跟黄老板之间有分歧吗？
    我说：分歧还比较大，我想在成都搞一个办事处来扩大我们的产品在西南地区的销售，黄老板否决了我的提议。我想投资美容产品来增加公司的营收额，黄老板说投资本成本大，又否决了我的建议。
    她问：那你不是很生气？
    我说：生气是肯定的，黄老板有点钱，而我没有，我得忍。等我积累了一点资金再说。
    她说：你跟黄老板不一样，他不想冒险。而你，胆子更大一点。
    我说：黄老板只做过配件加工，没做过产品，他不懂市场，也不懂投资，抱着一种小富即安的心态，企业怎么能发展呢？
    钱菲儿已经知道我的想法，她有些忧虑。她说她拿不出更多的钱来让我单干，目前还是尽量和黄老板好好合作，先攒一点钱再说。
    散步之后，钱菲儿回家休息。我独自在宿舍喝酒，杜磊司连门也不敲就闯进我房间。看见我在喝闷酒，他嬉皮笑脸地说：高总，闭门独自练习酒量，什么时候打破吉尼斯世界纪录？
    我倒了一杯酒递给杜磊司，说道：陪我喝点。
    杜磊司喝了一口酒说道：高兄，酒后壮胆，咱兄弟俩等下去夜店浪一下。听说最近来了很多新茶，红茶、绿茶、茉莉花茶什么都有，总有一款适合你口味，怎么样？
    我瞪大眼看着杜磊司说道：年底分红3万元，是不是放在你口袋里占地方，想花掉一点腾出空间来？
    杜磊司开心得不得了，说道：高兄，每年有分红好爽，钱要会赚，也要会花。如果都跟你一样假装清高，夜店里的小妹妹岂不是会饿死，对不对？
    我说：你说的也对，你是来请我去消费的吗？
    杜磊司不乐意了，说道：兄弟，我可以请你吃饭喝酒，去夜店浪是不可以请客的，不吉利你懂吗？
    我说：我懂了，你现在就请我去吃饭，寡妇难当，寡酒难喝，光有酒没有菜伤胃啊。
    杜磊司脸色立马晴转阴，很不情愿的样子说道：兄弟，寡酒少喝点，吃饭就改天，咱兄弟俩聊聊正事儿。
    我拍着杜磊司肩膀说道：兄弟，我请客，咱们出去浪一下，你体内的荷尔蒙超标了。
    杜磊司笑嘻嘻地说：高兄，你最懂我，去哪家夜店？
    我说：你不是说有夜店最近来了一批新茶吗？就去有新茶的夜店。
    杜磊司一脸淫笑地说：高兄，你也把持不住了？走。
    我突然改口说：先不急，你刚才跟我说聊正事儿，先聊完再走。
    杜磊司突然尴尬了，他笑得很难看，说道：你大爷的，我走过最长的路就是你的套路。
    我笑到蛋疼，说道：我见过最讨厌的鸡就是铁公鸡。
    杜磊司嬉皮笑脸地说：高总，我一直都是很大方的，你居然把铁公鸡这顶帽子扣在我头上。不瞎扯了，谈正事儿。
    我示意他讲。
    杜磊司说：黄老板单独请我吃了一顿饭。
    我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杜磊司既然敢跟我讲，很大可能他还没有被黄老板收买。
    我说：黄总请你吃饭，那是因为你工作卖力，要继续努力。
    杜磊司笑了笑说：高总，你把我当傻子了。
    我说：你也不傻，泡妞还分得清楚前门和后门，踢足球射门你是第一名。
    杜磊司喝了一口酒说道：高兄，黄总请我吃饭你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这说明什么问题呢？
    看来这鸟人还没被夜店妹子把脑子整糊涂。
    我故意说：你和黄总私下谈了什么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我尊重你的选择。
    杜磊司站起来拍了一巴掌桌子说道：日你大爷，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姓杜的会把你当猪一样卖了？
    我递了一支烟给杜磊司，说道：你说说看，黄总有什么想法？
    杜磊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说道：高兄，你什么都明白，我们要防着他一点，姓黄的很可能有想法了。
    我说：我们心里要明白，但表面上要装傻，仍然好好跟黄老板合作。只要你配方不给黄老板，他暂时也单飞不了。
    杜磊司说：我们永远是兄弟，我不可能出卖你，配方我是不会交给任何人的，友谊比什么都重要。
    我和杜磊司碰杯一饮而尽，要说的话都在酒里。
    沐浴露、洗发水的化工原料供应商一前一后来我们公司拜访客户，我接待了供应商。
    客户是上帝，维护好和客户的关系对于任何供应商来说都是重中之重。
    配方这块是我在负责，黄老板不插手。供应商邀请我和黄老板去酒店嗨皮一下，黄老板借故推辞没去。
    在酒店吃饱喝足之后，供应商安排了洗桑拿和沐足。
    在交谈中，我故意试探供应商：陈总，我的合伙人黄总也有跟你询价过，黄总希望您在价格上优惠一点。
    陈总说：高总，我们合作了这么久，我一直都是以最低价卖给你们的。黄总是有问过价格，好象只问过一次就没问了。
    我终于明白了，黄老板这么小心眼，居然担心我吃回扣。我要吃回扣成本必然上升，产品的出厂价就会升高，产品的价格优势就没了。市场竟争很激烈，消费者不但要看质量，也要看价格，这会影响到产品在市场的竞争优势，我怎么可能去吃回扣？
    黄老板负责沐浴露和洗发水瓶子原材料采购，可是我从来没有质疑黄老板吃回扣啊。卧槽，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员工反映食堂生活差，站在我的角度首先要看食堂厨师有没有从员工的餐费中抽走一点好处费，如果厨师有克扣员工的餐费钱，食堂伙食必然差。
    厨师又是黄老板的亲戚，我插手过问又有点不太好，不过问又会影响到员工的心情。
    员工每天的餐费是充足的，很明显食堂厨师有问题。最后，我还是找厨师谈了一下员工反映食堂伙食差的问题。
    这老家伙仗着有黄老板撑腰，居然跟我扛起来，说他做了这么多年厨师还没谁说他伙食搞得差。
    老家伙这么横，我总得治治他。我提出一个要求，用全厂员工一天的伙食总费用，我亲自去菜市场买菜，荤素搭配，我亲自己炒菜，做一天饭菜让员工吃一下看看。
    我这么一说，厨师这老头立马黑下脸来说不干了，他去找黄老板诉苦。
    黄老板找到我，他面露难色，可嘴上还是说要把员工的生活搞上去。
    黄老板犹豫了一下，又说厨师要辞职，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我认为黄老板既是在护短，又是在威胁我，为了一个亲戚居然不顾全厂员工的伙食好坏，真的是有病。这点破格局，怎么能把企业做大？
    怎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工厂厨师又不是酒店厨师，一个家庭主妇都能做工厂里的厨师。这死老头做的饭菜很一般，根本谈不上什么狗屁厨艺。
    为了给黄老板一个台阶下，我说给厨师涨点工资。
    黄老板明白我的意思，给厨师涨工资的目的就是让厨师这老头儿从员工的餐费中少克扣一点，把员工的伙食搞好一点。
    姚依娜给我汇报工作的时候，谈到了一件事，我去成都出差期间，黄总每天都来车间了解机械设备，了解工作流程，特别认真。但我回厂之后，黄老板却很少来车间了。
    我故意反问姚依娜：我跟黄总是合伙人，我不在公司的时候，黄总来车间关心一下生产也是很正常的呀？
    姚依娜尴尬地看着我，说道：高总，你说的没错，但我总感觉黄总哪里有点不对劲，但我又具体说不上来。
    我表扬了姚依娜：你的感觉是对的，女人果然是心细如发。
    姚依娜又说：钱丽莉做采购，钱菲儿做财务，我管生产，我们三人的帐单都是同时做两份，一份给你，一份给黄总。在你出差期间，黄总又找我们三人仔细汇报了一下情况，好像在寻找什么蛛丝马迹，我们都好紧张，生怕哪里做得不够好。
    我沉思片刻后说道：黄总要了解工作上的情况，你们要配合，我们的工作都是透明的，经得起考验。
    黄老板看来还是不太相信我，可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
    配方在我手里，客户在我手里，黄老板想单飞也飞不起来。我也单飞不起来，手里没资金，但黄老板他有。所以，我们是各取所需。

 第201章 老板出狱

    我在睡梦中被一通电话吵醒，钱菲儿来电，死丫头深更半夜打电话给我，我本能地意识到钱菲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惊出一身冷汗，立即按了接听键。
    我急切地问钱菲儿有什么事。钱菲儿却在电话那头笑嘻嘻地问我睡了没有。
    我揉了揉眼睛，告诉她：深更半夜我没睡，难道要去偷别人家的老婆？
    钱菲儿在电话那头假装说不好意思。
    我问钱菲儿，你从来没深更半夜把我吵醒过，你是不是在梦游？
    她说没有，失眠了，特别兴奋！
    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本来就心事重重的，怎么突然就兴奋了？
    我问钱菲儿到底是什么事儿，再不说就挂机睡觉了。
    她说她爸回家了！
    我吃了一惊，问道：小菲，你确定没说梦话。
    她说是真的！
    从钱菲儿的兴奋程度判断，我相信有可能是真的，但我又非常疑惑。
    于是我问钱菲儿：你爸欠了人家几千万，被侵权方怎么会轻易让你爸回家？
    钱菲儿告诉我，明天去她家喝茶，她爸亲自沏茶招待我，她让我睡个好觉，明天一定有惊喜。
    我挂了电话却没了睡意，反复揣测老钱怎么就出来了？就连天马行空的鬼才编剧也写不出这种剧情来。
    第二天，我去钱菲儿家喝茶，钱菲儿他爹真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一脸惊喜，一边说钱总好，一边赶紧和前任老板钱多多握手。
    我和钱菲儿她爸足足握手有两分钟才松手。老板娘和钱菲儿开心地笑。
    钱菲儿她爸不仅瘦了，也黑了，往日的风采早已没有了，更像是一个在太阳底下从事体力劳动的建筑工人，前后变化还是挺大的，但精神很好。
    老钱沏茶，我、钱菲儿、老板娘围在茶几前。
    老钱夸了我一番：小高，一年多时间不见，你居然当老板了，不错啊。
    我说：钱总，首先还得谢谢您，没有您一家人的支持，我还在打工。
    老钱：跟我们一家人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我说：跟你们一家人关系可大了，客户是你原来的客户，商标是老板娘授权给我用的，创业初期的资金是钱菲儿给的，如果没有这些作为支持，我拿什么去创业？
    老钱：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你是一个懂得善于抓住机会的人，仅凭这一点，你够聪明。
    我说：钱总过奖了，创业这方面我还有很多方面不懂，需要向您学习。
    老钱：小高，你谦虚了，你比我强。
    老板娘插了一句：小高，有些方面你真比老钱强。
    老板娘这么一说，我摇头否认。
    其实我哪里强？只是捡了个便宜而已。
    我很想知道老钱是怎么回家的，我对这个很感兴趣，但老钱又不会说。
    老钱喝了一杯茶，叹了口气说道：小高，我错就错在贪小便宜上，不该去仿冒别人的品牌，专注把自己的品牌做好，然后把企业做大做强就对了，现在是一无所有了。
    我说：钱总，以前的事已经翻篇了，一切从头再来，一定会取得更大的成功。
    老钱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还想东山再起！
    我心里想，老钱，你还欠人家几千万，哪有本钱东山再起？
    不过，我嘴上还是表示赞同：钱总，一切从头再来，辉煌一定是属于您的！
    老钱递了一杯茶给我：小高，如果我有一天重新创业，你是否愿意跟我一起打江山？
    听了这句话，我心情很复杂，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我心里想，我创业都走上正轨了，钱大哥，你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欠一屁股债，我怎么陪你玩儿？
    老钱见我没吭声，他说：小高，实话告诉你，被侵权方老板已经放弃对我的索赔了，我们达成了和解。
    说完，老钱把和解协议书拿给我看。我仔细看完协议书，又紧盯着那枚大红公章，确认协议书真实有效。
    但我疑惑的是，被侵权方为什么会跟一个曾经伤害过自己企业的仇人要达成和解呢？
    关于这个秘密，老钱没有说，我也不好意思问，毕竟是别人的隐私。
    老钱问：小高，你跟黄老板合作得怎么样？
    我说：矛盾和分歧总会有的，有一个磨合期。
    老钱说了一句这很正常。
    杜磊司发了一条消息给我，他说找我有事，我起身告辞，钱菲儿跟我一起回公司上班。
    钱菲儿家离公司不远，我们步行回厂。
    我对钱菲儿说：你爸回来就好，债务也免除了，公司没了也没关系，一切从头开始，为时不晚。
    钱菲儿说：我爸肯定还要开厂，但再也不会犯以前的错了，专心做自己的品牌。
    我说：这样就对了，你爸开过工厂又有经验，只要有点本钱，工厂很快就开起来了。
    钱菲儿说：钱的话家里多少有一点，在我爸工厂出事之前已经预感不妙，提前从银行支取了一点现金，最起码要预留一点生活费。
    难怪钱菲儿她妈在我创业时最需要钱的时候还能拿出30万来支持我。
    我问钱菲儿现在开不开心，她满脸笑容，笑得桃花朵朵开。她说开心到飞起来，昨晚兴奋了一个晚上没睡着。
    老钱不用坐牢了，几千万债务也不用还了，钱菲儿没有理由不开心。老钱几千万债务突然被免除了，这一直是个秘，我很想知道谜底。
    我试探地问钱菲儿：你爸几千万债务突然不用还了，真是天大的喜事，被侵权方出于怎样的考虑？
    钱菲儿说她也不知道，因为她爸也没说，反正也没钱赔。
    钱菲儿她爸回家的消息很快传到黄老板耳朵里，他向我打听老钱的消息。
    我说老钱是回家了，有这么一回事。
    黄老板表情复杂，看样子有心事，他到底在想什么我也不清楚。
    黄老板问我，老钱会不会重操旧业。
    其实我已经知道钱菲儿她爸想东山再起，但我回答黄老板我不清楚老钱有什么想法。
    黄老板突然问我商标授权的事，当初有没有白纸黑字立个协议书。
    我说当初老钱被刑拘，老板娘口头授权给我使用她的商标，按当时的情况来讲，老钱欠了一屁股的债很难还清债务，又要坐牢，翻身的机会不大。我跟老板娘关系又比较熟，没签协议。
    黄老板突然晕厥过去，我赶紧掐他人中。黄老板清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完了，我当初大意了，没敦促你签一份关于商标授权使用的协议书。你现在赶紧去补签一份协议书，我们愿意给点转让费。要不然是在给别人做嫁人，老钱要是告我们侵权怎么办？再说，老钱要收回商标使用权怎么办？
    我也觉得问题严重了，赶紧找钱菲儿商量这事，让她带个口信给她父母，我们愿意就商标授权使用签份协议书，并且付点商标转让费用。
    两天后，钱菲儿告诉我，他爸不同意转让商标使用权，老板娘当初没有征得他的同意，擅自做主的。
    黄老板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次和我翻了脸，我们吵得面红耳赤，他埋怨我做事不谨慎。
    我反过来质问黄老板，既然我做事不周到，你当初怎么不提醒我？为什么你也没考虑到要注册一枚属于我们自己的商标？当初还不是想利用老钱的商标迅速打开市场？
    黄老板这鸟人被我这么一说，也不吭声了。
    吵归吵，怎么想办法解决问题才重要。其实当初我和黄老板已经想到了商标这事儿，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会想不到？
    真正的原因是想利用老钱经营多年的商标赚钱。毕竟老钱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产品在市场上已经站稳了脚。
    一个新牌子在市场上至少要三年时间才能打开市场，而且市场份额也小。
    还有一点，我和黄老板事先评估过，老钱工厂垮了，设备也被人拖走了，老钱要坐牢，几千万索赔款钱老板根本赔不起，翻身的机会几乎没有了，要商标也没用了。
    老板娘把商标授权给我用，我赚了钱，钱菲儿也可以分红，甚至我还会给点感谢费给老板娘。
    但谁曾想，钱老板一年多就出来了，几千万索赔款也被免除了，谁也预料不到有这个结果。
    我和黄老板要重新申请商标，而且商标注册成功比较麻烦，大概要一年左右的时间。
    如果老钱不给我们时间，这就麻烦了。

 第202章 何去何从

    为了共同的目标，我和黄老板互相道歉，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当务之急是先注册商标，我找到一家专业机构帮我们代理注册商标，商标名称由黄老板和我共同命名。
    我和黄老板想了很多商标名称都已经被人注册了，又重新准备了二十多个备用名称让代理机构帮我们注册。
    我和黄老板都很紧张，时刻关注着老钱对商标采取过激行为。
    钱菲儿知道我为商标的事发愁，一直安慰我放松一点。现在钱菲儿开心了，她把精力都花在我身上，我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心。
    我有时会抽空去找老钱喝茶，打探一下他的口风，商标的事让我寝食难安。
    老钱知道我的意思，他又给我上“政治课”，让我陪他一起打江山，他说我是个人才。
    现在商标这事儿被老钱捏得死死的，我要是不同意跟他合作，他立马让我和黄老板停止使用他的商标，麻烦就大了。
    如果我同意跟老钱合作，他奶奶的熊，老钱的创业资金够吗？我跟黄老板的合作怎么搞？
    我没有立即回答老钱的问题，老钱讲他的创业计划。他说资金不成问题，还是租用原来的厂房，机器设备买二手的，最大限度节省创业资金。
    通过摸底，老钱重新开厂的计划已经提上日程，商标的使用权就是个大问题了。
    我一直在等老钱一句话，商标的事看他是怎么说。
    老钱暂时没说商标的事，却提到了黄老板的人品问题。他说黄老板是伪君子，把他的工厂弄垮了，我跟这样的人合作，到最后我会吃亏的。
    我知道老钱的意思，他想我跟他合作。
    我找了个借口就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钱。
    我找黄老板商量，我说老钱重新开厂的计划已经提上日程，我们自己申请的商标还没这么快下来，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黄老板很焦虑，他说去买个现成的商标，大不了多花几万块钱。老钱原来的客户很可能会被他挖走，但这些客户也有可能继续跟我们合作，一切看天意了。
    我和黄老板去找商标代理商机构咨询，有适合化妆品类的现成商标出售，了解到这个情况后，黄老板稍微松了一口气。
    最近，黄老板有点头疼，他担心我会提出散伙，然后选择跟老钱合作，每天都很焦虑的样子。
    黄老板能不担心吗？产品配方和客户掌握在我手里，我一走，他什么也没有了。
    我也头疼，面临何去何从的选择。如果老钱把商标使用权收回去，我和黄老板使用新的商标，在消费者眼里就是一个不知名的新品牌，很难获得消费者的认可，销售额会大幅下滑，培养一个品牌需要很长的周期。
    还有一个问题，老钱重新开厂后，我招聘的三名业务经理江经理、王经理、唐经理会不会跳槽到老钱的公司去，毕竟老钱的品牌在市场上已经站稳了脚，搞销售的需要拿提成。
    我把这个问题说给黄老板听，他低头不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管我跟不跟老钱合作，老钱都会收回商标的使用权，何况黄老板曾经把老钱搞得一无所有，钱菲儿她爸不可能让一个曾经的仇人发家致富。
    老钱打电话给我，让我去喝茶，这是个借口，实际上老钱把我带到他原来的厂房里去看机器设备。
    老钱指着设备说：小高，这二手设备够新？
    我仔细瞧了一遍后说：钱总，这二手设备您买赚了，我感觉跟我们原来的设备一样新。
    老钱说：差不多一样的，运气好，捡了个便宜。
    设备都已经买回来了，接下来就是化工原料和包装材料的采购，以及员工的招聘。
    我预计最多一个月时间，老钱的工厂就会运作起来。作为老本行，一切都是轻车熟路，很容易的。
    老钱终于跟我摊牌了：小高，有件事我想跟你讲一下，但有点残酷，我怕你难以接受。但是呢，我也要谋生，希望你能理解。
    这一瞬间于我而言，心里很难受，事业正处于上升期，马上又要跌入低谷期，这一切就像坐过山车一样抛上去又落下来。
    我沉默了很久才说：钱总，我知道您要说什么，我回去跟黄老板商量一下。
    我见到黄老板的时候，他坐在办公室发呆，目光呆滞，烟灰缸里装满了烟蒂，一支烟刚抽完又点燃一支。
    我坐在黄老板旁边，也开始抽闷烟，不想说话。
    黄老板先开口问：老钱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我语气沉重地说：老钱机器设备已经买回来了，他已经摊牌了。
    黄老板闭上眼睛不说话，烟灰掉落在办公桌上。许久他才睁开眼缓缓说道：事已至此，别无他法，我们去买一个现成的商标来用，一切从头开始。
    我也在犹豫，要不要花几万块钱来买一个商标继续和黄老板合作，还是选择跟钱老板合作。
    到了事业的十字路口，要选择向左向右转了。
    我没有立即回答黄老板，这引起了黄老板的警觉，他站起来在办公室踱步。
    我心里想，你姓黄的早就想单飞，现在机会来了你又害怕了。
    办公室空气沉闷，我去车间转转。
    晚上，钱菲儿找到我，她说要离职，我二话没说就同意了，我说你要去你爸的公司工作这很正常，我理解。
    钱菲儿双手捧起我的脸颊心疼地说：你好憔悴。
    我说：你不用担心我，你自己开心就好，一切顺其自然。
    第二天，大胸妹也来找我辞职，我也同意了。大胸妹是老钱的侄女，她去老钱的公司上班我也能理解。
    陈明、张军、杜磊司、唐婉、姚依娜、唐甜甜同时来找我玩儿。当然，他们不是真来找我玩儿，而是想说什么却又开不了口。
    大胸妹和钱菲儿为什么选择离职，这几个家伙是知道原因的。
    他们不好意思开口问，那我就主动跟他们讲。我说钱菲儿她爸又要开工厂了，我们这边的商标使用权钱菲儿她爸要收回去。
    听我这么一说，他们都吃了一惊。
    杜磊司脸皮厚，什么都敢在我面前说：高总，那我们该怎么办？你又怎么打算？
    我没给出答案，我说：你们安心上班。
    杜磊司又说：高总，我们就是安心
    不下来，才来找你商量。
    我说：到时候再看，你们不要想太多。
    第二天，老钱来我们公司找到我和黄老板正式下通碟：黄总、高总，从明天起，你们停止使用我的商标，如有侵权，法庭上见。
    说完，老钱扬长而去。
    我和黄老板呆若木鸡，许久黄老板才说：高总，你看我们是不是花几万块钱把商标买回来做我们自己的牌子？
    我没吭声，过了好久我才说：现在脑子有点乱，先冷静一下再说。
    晚上，我独自在宿舍喝闷酒，一边喝酒，一边抽烟。我前前后后想了一个晚上。权衡利弊后，我得出一个结论：黄老板格局小，生意做不大，而且还是个小人，最后还是会各搞各的，还不如趁这个机会散伙算了，跟钱菲儿她爸一起干。
    另外，我要看老钱给我开出一个什么条件，如果让我给他打工，那就拉倒，还不如和黄老板合作自己当老板。如果是成为合伙人，那可以谈谈。
    所以，我现在只能是既吊着黄老板，又吊着钱老板。配方在我手里，姓黄的急，姓钱的也急，没配方他俩干个毛线儿。
    再说，杜磊司虽然知道配方，大概率他是不会背叛我的。如果他敢背叛我，大概率我会捣了他的鸟巢，让他断了香火。
    钱菲儿约我去喝咖啡，我缓缓搅动咖啡说道：生活就跟这咖啡一样，有时会有点苦味，比如我现在。
    钱菲儿看着我笑，她说：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你头痛。
    我说：你只知道我头痛，却不知道我肚子疼。
    钱菲儿笑：是吗？还有哪儿疼？
    我说：那个地方疼啊，要我掏出来给你看吗？
    钱菲儿撅着嘴，说道：你流氓！
    我说：你才流氓，我心疼。
    钱菲儿哈哈：我以为……
    我说：那是你以为。
    钱菲儿：我理解你。
    我说：眼看我的事业处于上升期，结果又要跌落至低谷期，我的心好疼。要是我的心疼坏了，我要换一个好的，你说换谁的？
    钱菲儿：我啊。
    我问钱菲儿：你今天是不是来劝降的？
    钱菲儿哈哈：也是，也不是。
    我说：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你直接说是就好了。
    钱菲儿语气坚定地说：报告长官，是！
    我笑道：钱老板开始使用美人计了，我可是好色有品，你的阴谋不能得逞，早点回去洗洗睡。
    钱菲儿托着腮帮，看着我笑道：万一得逞了呢？
    我说：那是“万一”得逞了，又不是你。
    钱菲儿问我要什么条件，我知道她是来真的了，她老爸不好出面，就让她来谈。
    其实我要什么条件，钱菲儿和她爹心里是有数的，只不过钱菲儿把球踢给了我。
    我开玩笑对钱菲儿说：我的条件很简单，你给我生两个娃，还得是龙凤胎，否则免谈。
    钱菲儿像羞答答的玫瑰，趴在桌上笑，她都不好意思抬起头来。
    我抬起钱菲儿的头又说道：我的要求不高？
    她笑道：高不高我不知道，你去别人哪里领养两个娃。
    我说：那就别谈了，谈不拢。
    钱菲儿揪着我的耳朵说道：听说四川人喜欢用这种方式谈判，谈还是不谈？
    我挠她痒痒说道：听说广东人喜欢用这种方式拒绝谈判，还要谈吗？
    她躲开我说道：肯定要谈，而且要谈好，你是跑不掉的，快到我怀里来。
    我摇头。
    钱菲儿又说：大哥，拜托了，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别吊我胃口好不好？
    我的要求是做合伙人，但开不了口，需要她主动提出来。
    我反问钱菲儿：大姐，你认为我要怎样跟你爸合作，你爸才满意？
    钱菲儿说：高总，这么说，你现在也是老板的身份了，你也不可能再做一个打工者，你做我爸的合伙人。你持股比例49％，我爸持股比例51％，我爸多了一点点股份，他年纪大，你就当给我爸一点面子，你说呢？
    我答应了钱菲儿的要求，为了吸取商标没签合同的亏，我提出要正式签定一份合伙协议书，钱菲儿同意了。
    黄老板急着要我购买一个现成的商标来用，我不想跟黄老板合作了，商标的事就拖着，黄老板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有散伙的想法后，这对黄老板的打击很大，他整天满脸愁容，跟我的交流越来越少，心思都放在如何拆伙上去了。
    我悄悄把姚依娜、唐婉、唐甜甜、杜磊司、陈明、张军召集到一起，把我想跟钱菲儿她爸合作的想法告诉他们。
    六人一致同意，我去哪儿，他们就去哪儿。
    老钱找我商量签定合伙协议书，因为之前跟黄老板签订过合伙协议书，我有了一点经验，也不担心老钱挖坑，我尽量为自己争取最大权益，这个时候不能手软，否则会吃亏。
    我和老钱讨论合同细节，我基本上沿用与黄老板签订过的合伙协议书模版。合伙人不一样了，诉求也各有差异，细节还是有些出入，双方都认可了每一个条款，然后打印出来签字、按手印。我和老钱各持一份合伙协议书。
    合伙协议书签订后，我正式向黄老板提出散伙，我的理由是，我们创业的理念不一样，企业很难做大。
    黄老板早有心理准备，他没挽留我，他说好聚好散，我们开始商量拆伙的具体细节，说白了就是怎么分家产。
    拆伙之前，我和黄老板共同决定，化工原料以及机器设备转卖给老钱，仓库的成品卖完后再分账。
    我找钱菲儿他爸商量，我和黄老板买的化工原料以及机器设备打折卖给他。
    老钱提醒我，卖给他也等于卖给我自己，我们是合伙人了，打折多少他都没意见。
    我找江经理、王经理和唐经理谈话，我说以后各位要换个办公室工作了，他们三人不解其意，我把真实情况讲给他们听，希望他们三人能去老钱哪儿工作。
    我说：由于我跟合作伙伴黄总创业理念不一致，主要是我想设立办事处增加营收额被我的合作伙伴黄总拒绝。我要开发美容产品增加产品种类的同时增加营收额又被黄总拒绝，黄总风险意识强，而我冒险精神大一点，对增加公司的营收额更关心一些，所以我和合作伙伴黄先生对未来的规化产生了较大的分岐，导致合作不愉快，将面临拆伙。拆伙之后，我将与原来的钱老板合伙，这是其一。其二，我们现在用的商标是钱老板的，他要收回商标使用权，我们现在无法用这个商标继续生产产品了，将导致公司的营收额大幅缩水，这也将影响到你们三位的销售提成。我的愿望是，期待你们三位能继续跟我去新的合伙人公司合作，原有的产品销售不会受到影响，你们的待遇跟现在一样不会变，期待我们能继续合作，共创美好的未来。
    三位业务经理没吭声，因为他们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突然，是去是留他们自己也会权衡利弊，我静候佳音。
    陈明、张军、杜磊司、姚依娜、唐婉、唐甜甜集体辞职，我同意了，结完工资，我带着他们去老钱的工厂报道入职。很感谢他们一直跟着我折腾，吃了不少苦。
    我和黄老板开始结算工厂财务，抛去所有成本开支，剩下的现金按49％和51％的分比例分账，钱到了各自的银行账户之后，注销了公司，我们的合作就画上了句号。
    对于员工的去向，我们结清了所有员工的工资，每位员工另外补贴了一个月工资作为遣散费。
    因为员工不多，公司解散后，大部分员工被我介绍到老钱这边来了，因为老钱这边也差人，而且这些员工又是熟手。

 第203章 她想结婚

    现在我又回到了老钱这边，感觉是嫁出去的女儿又回到了娘家一般。这次回归不再是主仆关系，而是合伙人的身份了。
    我现在的工作重心是主抓销售，生产这边由老钱负责，我主外，他主内。
    江经理、王经理、唐经理在我真诚的邀请之下加入了我的团队，他们三人的待遇跟原来一样变。待遇这方面我提前跟老钱沟通了。
    为了欢迎三名业务经理的加入，我和老钱在酒店为他们举行了欢迎仪式，酒足饭饱之后，为他们三人安排了丰富多彩的娱乐活动。洗桑拿、沐足、按摩等等，玩了一个通宵。
    老钱气色逐渐好起来，又恢复到了一个做老板的精神状态。
    老钱工厂重新开业，钱菲儿非常开心，现在她的重心放在感情上了，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未婚女子都怕奔三这件尴尬的事儿。
    钱菲儿就开始缠我了，以前她是慢热，现在感觉是电磁炉炒菜，档位要开到高档，菜熟得才快。
    以前我亲吻她，钱菲儿会假装矜持把头偏向一侧，我必须用菜地里拧冬瓜的猛劲儿把她头转过来才吻得上她温润而又性感的嘴唇。
    现在呢，钱菲儿是火热，只要我们单独在一起，她就会主动凑过来咬我嘴唇，而我就学她当初的样子把头扭过去。
    我要不配合她，钱菲儿根本拧不动我脖子，想索吻成功非常难，所以她有时候就生闷气，总是用手揪我。
    我不清楚钱菲儿她父母是否支持我和钱菲儿在一起，这一点很关键。
    女人以前是生米煮成熟饭就是你的人了，现在煮成爆米花也没用。
    所以，我对干那事儿也不怎么上心，钱菲儿的肚子一直处于扁平化状态。
    我的精力放在事业上，不像杜磊司那样把精力放在观摩视频学习上。杜磊司学习多了就喜欢把理论用于实践，夜店就成了他最喜欢的地方。
    钱菲儿对我的进攻越来越猛，她想熬粥把饭煮熟，而我却想等两年，等事业稳定下来。
    先爱江山，后爱美人，这是我目前的打算。我对事业的成功非常渴望，我想趁年轻有股冲劲儿挑战一下自己。
    钱菲儿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些着急，她主动，我却被动了。
    她非常疑惑，问我是不是放不下陈瑶瑶。
    我说放下了，一切归零。
    钱菲儿问我是怎么打算的。
    我说：先立业，后成家。你爸第二次创业，我要陪你爸东山再起，这需要一点时间。
    她说为什么不先成家后立业？
    我说：我心里有你，只装得下你一个人，你不要胡思乱想。
    她说：你要是心里有我，我为什么还一直单身？
    我抱着她一顿猛亲，然后抚摸着她的头说：小菲，男人要以事业为重。当然，你也重要。
    老钱以前叫我小高，现在成了合伙人，他第一次改口叫我高总时忍不住笑。
    我让老钱还是按以前的习惯称呼我，或者直呼其名也可以。
    以前我什么都听老钱的，那是上下级关系。现在，老钱有什么事也会跟我商量一下。
    说实话，老钱要感谢我才对，他工厂停产后，我继续使用他的商标生产产品把他原来的客户留住了。
    现在，我既是老钱的合伙人，又主抓销售，老钱怎么也得尊重我三分。
    老钱和我讨论了公司未来的发展规划，公司怎么做大做强，怎样一步一步去达成目标。
    公司首先是要做大，规模要上得去，规模上去了手里才有一点钱搞研发投入。
    怎么做大呢？首先是销售要上得去。讨论来讨论去，结果压力全在我身上，因为我负责公司的销售。
    公司目前有线上、钱下销售，但国际贸易这一块还没碰过。我问老钱公司是否要成立一个国际贸易部。
    老钱说肯定要做外贸，非常有必要成立一个国际贸易部门。
    既然要做外贸，那就招兵买马，这个任务交给钱菲儿在网上去招聘。
    我和老钱讨论了是否在国内某个城市设立一个办事处作为试点，他说要先评估一下，如果可行那就弄一个试试。凡事都要冒险去尝试一下，只要能提高销售就可以。
    我和老钱又谈到了新产品开发，增加产品种类也是提高销售额的最重要的办法。
    老钱问搞什么产品好。我建议搞美容产品，女人的这个钱好赚，可能投入比较大，要一步一步来，等公司有一定的周转资金和可支配资金时才能正式去搞，这只是公司未来发展的一个方向。
    老钱思考了很久才说可以考虑。
    公司要发展，必须要有资金投入，我猜测老钱现在也没啥钱。我和黄老板拆伙后，我分了不到两百万的现金。老钱口袋里到底有多少可用于支配的现金？
    创业初期，资金是最关键的一环，没钱一切等于零。我最关心的是老钱口袋里有多少钱，老钱工厂倒闭后有点余额也不多。
    我怕掉进“坑”里的原因是，老钱拿不出多少钱，要让我先垫着。
    我问老钱厂里买的二手机器设备花了多少钱，他说买设备的钱算他一个人的，不用我出钱。
    我吃了一惊，这不证明老钱口袋里还有点钱？买设备的钱不用我出一半，是为了证明他拉我入伙有诚意？
    老钱城府深，我还是嫩了点。
    我出差去走访客户，这次出差的主要目的是向客户解释清楚，产品还是那个产品，商标还是那个商标，但工厂的名字又改回“千里飘香化妆品公司”了。
    这次出差肯定会被客户骂个半死，客户会说我们是孙悟空七十二变，厂名改来改去像变魔术似的。
    到了客户所在地，除了拜访客户，还特意去了当地化妆品批发市场了解市场行情，寻找新的合作伙伴。
    寻找一个新客户，尤其是代理商，嘴皮不磨起泡是合作不成功的。
    因为我们是小品牌，没什么知名度，说难听点，像代理商这种客户根本看不起小品牌产品，因为消费者看不起小品牌产品，代理商能看得起吗？销量不大还占用仓库，代理商的仓库是要租金的，现实就这么残酷。
    我还是恭恭敬敬把名片递给代理商，鼓起勇气介绍了我们的产品和出厂价格。机会是争取的，能不能合作成功不敢抱太大希望。
    一般代理商都是给出一个礼貌性的答复，有机会的话没问题。
    这句话有时是真，但机率很小，多半是没有下文的送客话。
    我要了代理商的名片，以备日后电话轰炸一番。搞销售的都是脸皮厚的，没办法。
    这次出差把所有客户所在地的化妆品批发市场都跑了一趟，代理商的名片收集了不少。这个以后是用得着的，回到公司后每隔一段时间就来一番饱和式电话轰炸。
    成都陈瑶瑶老板那个批发市场的客户是最后去拜访的，这次去没见着陈瑶瑶，她辞职了。
    没见到陈瑶瑶非常遗憾，或许她的离职就跟我有关。
    创业是很折腾人的，合伙人换来换去。拜访完客户，回到公司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我找老钱谈了一下这次出差的情况。
    这次出差有半个月，回厂后钱菲儿就迫不及待的找到我，然后猛扑过来，一点矜持也没有。
    她扑到我怀里紧紧抱住我，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说一天没见到我就像丢了魂儿似的，心里空荡荡的。
    我跟她开玩笑：小菲，你是不是很想缠我的身子？我可是有六块腹肌的哦，我胸前的两粒“葡萄干”也仅仅只比你的小了一圈而已，是不是秀色可餐？
    钱菲儿笑得差点噎住了，她双拳擂我，咬了咬嘴唇说：你是一个流氓头子，你兄弟杜磊司就是跟你学的。
    我笑道：你胡说八道，杜磊司才是师傅，小杜同志在每年一度的全国好色擂台大赛上，他都是拿冠军，你不要低估了他的实力。
    钱菲儿笑道：杜磊司好色跟你有关系吗？
    我说：有啊，可以学点经验，等我好色这门技术学得炉火纯青的时候，我就开始对付你，我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色，你一定很期待的。
    钱菲儿笑得打嗝，她跑了。我追上去一把抓住她，像老鹰抓小鸡一样。
    我说：你早晚都是我的盘中餐，清蒸、煲汤、爆炒都能做成一盘佳肴，是我喜欢的味道，你逃得掉吗？
    她看着我笑：说完了吗？
    我一脸坏笑：光说还不够，关键是要做。
    她又跑了，却突然站住扭头对我说：你等着，我会收拾你的。
    我问她：床上打架吗？
    钱菲儿没回头，笑着往前跑。
    现在她爸重新开厂了，又找了我这个合伙人，她放下了所有的烦恼，一心想跟我结婚。

 第204章 兄弟失踪（上）

    我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杜磊司掉进一个深坑里去了，怎么也没爬上来。
    天亮的时候，我还在回想晚上那个恶梦，小杜掉进坑里预示着什么呢？
    我做梦有一种预感，杜磊司很可能在近期会遇到麻烦。
    小杜喜欢逛夜店，我担心她与失足女发生纠纷，就提醒他近期少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鬼混。
    杜磊司不以为然，他一脸邪笑地说：兄弟，你自己不行就算了，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咱这国防身体经久耐用，你放心。
    我说：我没说你材料不好，我怕你遇到不测。
    杜磊司毫不在乎地说：会遇到什么不测？你担心我被劫色？
    我说：我不担心你那根猪大肠，有没有你照常活着，我是担心你的狗命。
    杜磊司：你今天怎么啦？什么时候学会算命了？
    我说：昨晚我做了一个梦，关于你的，反正那个梦不太好，你自己小心点。
    杜磊司根本听不进我一番好言相劝，逛夜店他上瘾了。那些前凸后翘，性感火辣的失足女就像一块巨大的磁铁牢牢吸引着他。
    杜磊司反过来嘲笑我，说我做梦发财了好几次，梦醒后还不是穷得吃屎，他说做梦是反的。
    别人我不知道，但我自己做梦是有预感的，在现实生活中得到了验证，这鬼东西科学又解释不清楚，反正就是有点玄乎。
    对于油盐不进的顽固份子，我也没办法，厚着脸皮再次提醒他：兄弟，能量要节约一点用，等你四十岁以后保温杯里泡枸杞你就明白了，像你这种提前消费能量的好色之徒到了四十岁，六味地黄丸拌饭吃也没用。
    姓杜的又怼我：你娃就是一头猪，年轻时不做有氧运动，等你到了四十岁时，只有眼睛才使得上劲儿了。
    我无言以对，挥手让他滚出地球去！
    现在我跟老钱合作了，有一件事我还没跟杜磊司、陈明、张军、唐甜甜、大胸妹、姚依娜、钱菲儿和唐婉讲，就是年底分红的事，我想他们也非常迫切想知道答案，只是不好开口跟我讲。
    于是我把他们召集起来，承诺跟之前我与黄老板合作时一样，年底我分红得到的钱，还是会分给你们的。有活儿大家干，有钱大家赚，一言九鼎，大家放心好了。
    钱菲儿提出，以后分红的钱她不要了，因为她爸有零钱给她花。这也说得过去，我尊重钱菲儿的选择。
    现在，我与钱菲儿她爸身份相同，平起平坐。习惯成自然，老钱有时口快喊我小高，不过他老人家反应也快，马上改口叫我高总。只是老钱脸上露出来的微笑有点搞笑。
    一直有个谜底没解开，那就是老钱的几千万索赔款突然被起诉方免除了，被侵权方放弃索赔就意味着不追责，老钱提前出狱了，被侵权方公司老板为什么突发慈悲呢？
    还有，老钱买的二手设备也不要我掏一分钱，到底是他有钱，还是为了拉我入伙而示好呢？
    谜底总有一天会解开。
    黄老板的汽车抛锚了，我刚好路过看见了，我上前递了一支烟给黄老板。
    黄老板指着车子调侃道：它罢工不想干活了。
    我说：黄总，换辆新的。
    黄老板：凑合开，实在不行就扔了。高总现在找了个好搭档，将来事业必将突飞猛进，恭喜你啊。
    我有点尴尬地说：黄总，没办法，老钱他要收回商标使用权，如果不是这样，我们还是搭档。
    黄老板说：高总，这事不怪你，我理解。今晚我请你喝杯酒，虽然我们不是搭档了，但感情还在。兄弟，你说呢？
    我答应了黄老板的要求，我知道他请我喝酒有话要说。认识了这么多年，又曾经合作过，这点面子还是要给。
    晚上，我如约赴宴，我和黄老板在酒店包厢里喝酒。
    他开门见山地说：高兄，我俩是有缘分的。我们合作期间，我思想还是有点保守，不利于企业的发展。拆伙后，我冷静思考了一下，我拖了你的后腿，真是惭愧啊。
    我心里想，你现在明白了就好。
    我说：黄总，你谦虚了，是我做事太冒进了，风险管控意识不强。你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我应该向你学习。
    黄老板和我碰杯，他一杯酒下肚后说：高兄，其实我应该向你学习才对，你年轻有为，能力比我强。
    我摆摆手说道：黄总过奖了。
    今晚约我喝酒不只是来说点好听的，黄老板很可能有话要说，但开不了口。
    多喝了几杯后，黄老板说：高兄，我想把业务做大一点，但缺少帮手。
    我问他扩大什么业务？
    黄老板说他想做沐浴露和洗发水。
    我俩拆伙后，看来黄老板确实后悔莫及了。
    我问他缺什么帮手，其实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黄老板也不遮遮掩掩，他说：高兄，你那个姓杜的兄弟，你把他介绍给我，我给他股份，反正不会亏待他。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黄总，我帮你问问。
    黄老板拍着我肩膀说：高兄，你一定要帮我一把。
    我说：黄总，你的口信我一定带到，当初我们合伙时，你就应该跟杜磊司做做思想工作。
    黄老板说道：我找小杜谈过，但他态度模糊，换一种说法，他不愿意。
    黄老板你奶奶个腿，你还不是想骗小杜的配方，他只是没中计而已。
    摸清了黄老板的想法，我告辞。
    回到厂里，我找杜磊司谈话，我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发财的机会来了。
    杜磊司斜眼看着我，笑道：你踩点了？哪家银行？家伙准备好了没有？
    我说：有得赚没得花的生意肯定不做，你想不想做腰缠万贯的老板？
    杜磊司呵呵：当老板谁不想，你觉得我是这块料吗？
    我说：我也觉得你不是这块料，但黄老板认为你是这块料。
    杜磊司脸色突然变了，他有点不高兴，说道：姓高的，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主动跟你坦白过黄老板私下找过我吗？你还在怀疑我跟姓黄的有勾当？
    我仍然是一副笑脸，说道：你急躁个毛，你之前跟黄老板没有勾当我当然信，现在给你一个跟黄老板有勾当的机会。他想挖你过去跟他干，给你股份，发财的机会来了。
    杜磊司沉默了一会儿，他问我怎么知道这些的，我告诉他黄老板亲口跟我说的。
    杜磊司说：我信他个鬼，明摆着骗老子配方，姓黄的老板也不是什么好鸟。如果你是来试探我的忠诚度的话，高总，让你失望了。
    我哈哈大笑：兄弟，黄老板是真的想跟你合作，为什么他自己不来找你谈，而是让我捎口信，是因为你上次拒绝了他，他怕吃闭门羹。
    杜磊司问我为什么要跟他讲这些。
    我说：我不跟你讲，黄老板就会来跟你讲，我没有想试探你忠诚度的想法，ok，行了？
    当然，我肯定是想试探杜磊司的忠诚度。如果黄老板出高价要从杜磊司手上买配方，杜磊司不一定能经得起诱惑。
    我找杜磊司谈就是要警告他，毕竟配方是我研发的，我让他学点技术工资高一点。未经过我的同意，他擅自处理是不可以的。
    我工作的重心就是跟江经理、王经理、唐经理搞好关系，跟他们学点销售经验。自己跟客户搞好关系，尽最大的努力挖掘潜在的客户。
    黄老板心有不甘，见我迟迟没回复他关于杜磊司的事，就私下又找杜磊司谈了。
    事后杜磊司找我谈了黄老板找他的事。
    姓杜的这鸟毛只要他跟黄老板见了面，就证明他经不起诱惑，嘴上说再好听也没鸟用。
    杜磊司既然跟黄老板见了面，肯定谈了点什么，我不好问，希望他自己说。
    杜磊司递了一支烟给我，笑嘻嘻地说：高兄，我跟黄老板见面你不会生气？
    我呵呵：生个毛的气，这是你的自由。
    杜磊司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高兄，你说我怎么办才好？
    此言一出，证明杜磊司已经动摇了，这也说明黄老板开出的条件很有诱惑力。
    我说：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杜磊司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就是拿不定主意才问你嘛，你给我指一条明路。
    我说：你要去跳河，我既不推你，也不拉你，跳不跳下去不是由我来决定的，而是由你来决定的。
    杜磊司猛吸两口烟，用力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抬头望了一下天花板，沉默良久才说：高兄，你想发财不？
    此言一出，说明姓杜的彻底被黄老板的三寸不烂之舌洗脑了，他已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我说当然想发财，不然我当老板干屌？
    杜磊司说他也想当老板，之前想过开一家足浴店或按摩店什么的，苦于资金紧缺而放弃。现在想搞点钱，感觉机会来了。
    这鸟毛想跳槽了，就等我一句话。
    我放手让他走，我又得培养一个人来搞配方，我重心放在销售上，不可能再去配料房干了。
    杜磊司这鸟毛明知道黄老板是在套他配方，在诱惑面前他脑子就进水了。我都承诺每年会给他分一点红。他妈的，这鸟人也靠不住。
    我试探地说了一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要去发财，我也不挡你的道。

 第205章 兄弟失踪（下）

    杜磊司沉默了良久，说道：天不下雨，娘也不嫁人，财也不发了，高兄，我跟着你混。咱兄弟俩从小在一起，小时候咱俩经常比鸡鸡大小，长大了又经常一起看花姑娘，兄弟我是舍不得离开你。
    我笑了：小时候我也比你的大，长大了，我经常帮你找花姑娘，我帮你找到女朋友之后郑重承诺，洞房花烛夜我还会帮你，你我兄弟情深啊。
    杜磊司笑了：你大爷的瘦屁股，忙不能乱帮啊，我是那种傻到找不到道的人吗？兄弟我是从来不迷路的。
    最后，我说：兄弟，只要我高某人赚到一分钱了，一定会分一半给你。以后你要开足浴店也好，开按摩店也，兄弟我不但会带几个人来照顾你的生意，我还会照顾老板娘的生意。
    杜磊司按住我的头笑道：老板娘的生意我会照顾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姚依娜和唐婉来找我诉苦，她俩说，还是我做她们的直属上级比较好，容易沟通。现在有什么事都去向老板汇报，每次都紧张死了。
    我安慰她俩，我说，你们不用怕，工作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现在我也是股东，我会替你们说句好话的。你们又是老员工，钱总不会为难你们的，钱菲儿也会在她爸面前替你们说句好话的，有什么好紧张的？
    姚依娜说：可我还是认为你做我们的上级比较好。
    我问为什么？
    姚依娜笑嘻嘻地说：老鼠可以调戏猫，我也可以啊。
    我对姚依娜说：你可以这样对钱总说，我保证你以后去找钱总汇报工作的时候一点也不会紧张。
    姚依娜和唐婉笑嗨了。
    我都是当老板的人了，为什么还是这样，男人是不是都比较晚熟。
    姚依娜和唐婉问我什么时候出去喝两杯，这是两个酒鬼，一般男人都不是她俩的对手。
    我笑道：我不敢跟你俩拼酒，你们图谋不轨。
    姚依娜哈哈：我有这么骚吗？
    我呵呵：小母狗都比你矜持。
    姚依娜摆出一副千娇百媚的姿态：老板，我调戏你了吗？
    我说：你还知道我是你老板。
    唐婉看着我：老板就不食人间烟火了吗？
    姚依娜笑嘻嘻地看着我：你也没有板着一张脸啊，我感觉你跟当年穿开裆裤时没啥两样，还有几分童真。
    我说男人都晚熟。
    姚依娜故意问我是不是发育不好造成的。
    我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姚依娜：我说的是你的智慧，不跟你扯了，晚上我们三人出去喝两杯，我和唐婉保证不对你动手动脚。
    我说保证不了我自己。
    唐婉：那就互相伤害呀。
    我和老钱在办公室喝功夫茶，聊一下公司的日常。聊原材料价格的波动，聊员工的福利待遇，聊化妆品的市场行情，聊厂房租金，聊物流费用，聊产品的成本及利润，最后话题不知怎么就扯到黄老板身上去了。
    老钱说黄老板不是个东西，当初眼瞎找了这么一个合作商，我让他赚了钱，他不但不懂得感恩，还落井下石，这种人在利益面前从来不管他人的死活，不可深交。
    我附和道：黄老板人品差，钱总你决定第二次创业，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放弃黄老板，跟你继续合作。
    老钱递了一支烟给我，说道：高总，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我们好好合作，先把公司做大起来，争取在行业内有席之地。
    我说：钱总，无论您的阅历还是办厂的经验都比我丰富，您有什么指示尽管说，我照办就好。
    老钱笑笑：我哪有什么指示，高总你年轻有为，能力比较强，公司有什么事我们商量就好。
    我说：钱总，销售这一块我尽心尽力做好，争取一些新客户，销量上去了，公司的利润才会多一点。
    老钱说：高总，我相信你的能力，生产这一块我尽全力配合你，把质量管控好，尽量不拖你后腿。
    虽然生产管理这块现在不归我管了，偶尔我还是会去车间走走，姚依娜、陈明等男女同事相处久了还是有感情的。
    我去车间的时候，唐婉说我怎么舍得回娘家看看。
    我说就是舍不得你们，才舍得来看看，要好好配合钱总把质量抓好，把我们的企业做大起来。
    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边自称是重庆一个化妆品代理商刘先生，他要咨询我们的产品。我介绍了一下我们的沐浴露、洗发水和香皂产品。
    最后，我跟刘先生约定，我去重庆见面聊一下。
    挂掉电话我想了想，这个刘先生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而且一开口就是四川话，好像对我有点了解似的。
    我预订了三天后的机票，我想买点什么小礼品意思一下，第一次见面也不能空手去，礼物不重要，礼貌很重要。
    钱菲儿管财务，我去找她拿点出差费。她穿了一条新裙子，见到我时就迫不及待地像孔雀开屏一样撩起裙摆在我面前转圈圈炫耀：高伟，好看么？
    我没吭声，我的心还在重庆这个未见面的代理商刘先生身上。
    本来等着我赞美她一番，结果见我不说话，钱菲儿有点失落。
    坐在旁边的大胸妹就凶我：高伟，哦，对不起，高总，你老婆穿那么漂亮的裙子，你是近视眼吗？
    我笑道：我视力15看见了，这条裙子是为钱菲儿私人订制的，只有钱菲儿穿才好看。如果穿在我身上，那就不是裙子，而是鱼网。我刚才不吭声是被这条漂亮的裙子惊呆了，没反应过来。
    钱菲儿扑过来抱着我。
    大胸妹捂着眼睛提高声音分贝说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轻拍钱菲儿肩膀，故意说给大胸妹听：上班时间不太好，辣到别人眼睛了。
    钱菲儿松开手，问我有什么事。
    我说：财神爷，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钱菲儿：要多少？
    我说：是出差费，我要去重庆见一个新客户，来回机票费、住宿费，请客人吃饭和娱乐消费，大概需要5k。
    钱菲儿结果拿了七千块钱给我，填写了一个支出证明，我签了字。
    我对钱菲说：陪我出去给客户买点小礼品，这是礼貌。
    我开车载着钱菲儿出去，她问买点什么呢？
    我说潮汕特产。
    回到厂里，我按代理商黄先生发到我手机上的地址，让钱菲儿把沐浴露、洗发水和抗菌香皂样品通过快递公司发给重庆黄先生。
    我乘坐航班到达重庆，终于和素未谋面的刘先生见面了，互相问好，互递名片。
    我一口一个刘总，这年头儿称呼谁都得带个“总”。
    随后，我和刘总喝茶聊天，我先介绍了一下我们的公司和产品。我告诉刘总，我们的沐浴露、洗发水和抗菌香皂在市场上还是比较受消费者欢迎的，产品畅销全国大部分地区，质量稳定，价格合理，期待能合作共赢。
    刘总说：高总，之所以让你过来，我当然是希望我们能合作。在我们见面之前，我对你们的产品其实有了一些了解。
    我说：刘总，您是通过什么渠道了解到我们的产品的？
    刘总笑笑：朋友介绍啊。
    我点头：谢谢刘总对我们的关注，这个朋友是谁我不知道，真想谢谢他。
    刘总说：你不必谢他了。
    我说：刘总，晚上我请你吃顿便饭，顺便叫上这个朋友，我当面敬他两杯酒。
    刘总说：这个朋友他去别的地方办事去了，下次。这次你抽空过来，我们谈一下怎么个合作法。
    晚上，我请刘总去酒店吃饭。酒桌上，我报了沐浴露、洗发水和抗菌香皂的价格、运费谁付、交货方式、货款结算方式等都谈了一下供刘总参考。
    酒足饭包，我请刘总洗桑拿和沐足，折腾到凌晨一点，我们才在酒店休息。
    第二天下午，合作意向书我和刘总都签了字。我没有立即返回汕头，而是陪客户刘总又玩了一天。
    沐浴露、洗发水和抗菌香皂样品刘总已经收到，我让他试用一下我们的产品。
    我在酒店又住了两天，万一刘总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当面聊聊比较好。
    我一直在猜测，把我和代理商刘总连接起来的这个中间人到底是谁？
    晚上，张军打电话给我，说杜磊司失踪了。
    我让张军不要跟我开这种国际玩笑，张军说千真万确，杜磊司失踪两天了，配方没人搞，等你回来代替一下杜磊司。
    我打电话给陈明求证，陈明说是真的。
    我拨打杜磊司的手机，语音提示已关机。
    我特意去跟刘总打了声招呼，买了机票返回汕头。
    我回到厂里，陈明、张军首先找到我，他俩问我怎么办？
    我问陈明和张军：杜磊司失踪前有没有告诉你俩他去哪儿？比如足浴店、按摩店，或者去见黄老板？
    陈明和张军都说杜磊司什么也没跟他俩讲，事情很突然。
    陈明和张军问我要不要报警？
    我没吭声，因为不清楚杜磊司的真实情况。如果杜磊司去夜店鬼混，他也不至于因为没钱而遭遇不测。他是去夜店的老手，经验丰富，应该不会出问题。
    最大的怀疑对象是黄老板，黄老板会不会绑架了杜磊司对他进行威胁恫吓，让他交出配方。
    因为黄老板通过金钱诱惑杜磊司失败了，只能采取武力了。黄老板这烂人为了利益什么烂事儿都干得出来。
    我找老钱商量杜磊司的事儿，老钱说他已经知道了，就等我回来商量一下怎么处理。
    我说杜磊司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无法确定他在哪儿，要不还是报警，我一直怀疑跟黄老板有关。
    老钱同意我的看法，我去派出所报了警。作笔录的时候，警方询问了杜磊司失踪前的情况。
    我告诉警方，杜磊司失踪前没告诉任何人要去哪儿。
    警方来厂里了解关于杜磊司失踪前的情况，陈明和张军都向警方陈述了杜磊司失踪前没有任何异常，而且是突发情况。
    回到厂里，沐浴露、洗发水和香皂的配方生产由我顶上，我又开始在车间忙碌。
    如果真是黄老板把杜磊司绑架了逼他交出配方，那就麻烦了了。
    如果杜磊司拒不交出配方，会不会被黄老板毒打一顿。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黄老板利用巨额现金来诱惑杜磊司，让他交出配方。

 第206章 人回来了

    我每天都在担心杜磊司的安危和配方被泄露。
    陈明、张军、姚依娜、大胸妹、唐婉、钱菲儿、唐甜甜等，每天都在问我杜磊司的情况，大家都在等待杜磊司平安归来。
    重庆代理商刘总打电话给我，要预订25箱沐浴露，25箱洗发水，电话协商之后，我把销售合同传真给刘总签字。
    刘总在合同上签字后，把合同传真给了我。我安排物流公司，让陈明和张军把货发给刘总。
    跟刘总的合作成功，作为一个销售人员，拉到一个新客户是最开心的事。
    杜磊司失踪已经一个星期了，警方那边也没什么动静，这让我非常焦虑，现在考虑的不是配方被泄露了，而是杜磊司的安危了。
    在焦急的等待中，失踪十一天的杜磊司终于回来了。
    杜磊司给我讲了他这十一天的经历：
    我晚上去超市买烟后，在步行回厂途中，莫名其妙的被几个陌生人摁倒在地，手脚被捆绑，嘴里被塞上棉花，眼睛被蒙上，然后被塞进一辆面包车拉走，被关进一个房间，手机被人强行拿走。
    在被关了一个晚上之后，第二天黄老板出现了，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黄老板先是开出二十万元的条件要买沐浴露、洗发水、抗菌香皂的配方，被我拒绝后，遭到黄老板的威胁，要么交出配方，要么交出狗命。
    我在惊恐中又度过了一天，黄老板又来软的，好言相劝，从二十万变成二十五万要买配方，再一次遭到我的拒绝。
    黄老板又开始言语威胁，要我交出配方，否则对我不客气了，我仍没妥协。
    遭到软禁第三天，气急败坏的黄老板派人对我动手动脚，动手力度不算大，象征性地威胁一番，我还是没妥协。
    第四天、第五天黄老板没动静，既没言语威胁，又没动粗。每天只给我几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想从意志上摧垮我。
    第六天，黄老板带了三个男人进房间，先是来软的，说愿意花三十万买配方。如果我不同意，就把我卸成八大块喂狗。三个壮汉边说边扇我耳光，其中一个壮汉拿着盘子撒尿，要给我灌尿，被另一个壮汉制止了，威胁我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还是没妥协。
    我又被关了两天，每天仍然是啃几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这两天没人管我。我独自在恐惧和无助中度过了两天。
    第九天，房间又来了上次那三个壮汉什么都没说，就对我一顿拳打脚踢。还出现了影视剧中令人恐怖的镜头，三个壮汉脱掉我的衣服，拿着烧得红通通的烙铁要烙我的身子，烙铁在快接近我皮肤时我妥协了，答应无条件交出配方。
    第十天，我在惊恐中休息了一个白天，晚上在三个壮汉的监督下，白纸黑字我开始写配方和工艺流程。
    配方不是真的，比例不是真的，工艺流程最关键的环节没写，有的是反着写的。黄老板知道我会作假，威胁我配方要是试验不成功，死期就到了，我假装说百分之百是真的。
    第十一天，黄老板没招了，我把配方也交给他了，他也知道可能不会是真的，黄老板这烂人也知道你们会报警的，就把我放了。
    杜磊司讲完这段经历，整个人还在发抖，他说以后不敢独自出门了，要我和陈明、张军陪着他一起出门。
    我说：可以的，以后我们三个陪你出去就安全了，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要紧。
    杜磊司说身体无大碍，精神上受到了一点刺激，在恐惧中度过了十一天。他问我报警了没有。
    我说：早报警了，警方也来厂里了解过情况，关键是我们工厂到超市这段路没有监控，你在什么地方失踪的，警方找不到源头。如果有监控，警方锁定嫌疑人的车辆一路追踪下去，你很快就会被解救。其实，我也怀疑你是被黄老板控制了，但没证据。
    杜磊司气得飙了一句脏话：我日他妈，黄老板这个鸟人他妈的怎么是这种人？我操他祖宗八代！
    我带着杜磊司去了派出所，杜磊司把整个过程详细向警方说了，我们希望警方立案调查。
    杜磊司再三跟我保证，配方没有泄露。
    我说：我相信你，你没事就好。
    其实杜磊司不用跟我保证，他真要拿配方换利益，黄老板这烂人就不会关他十天了。杜磊司敢跟我一起去派出所向警方陈述事实，更进一步说明他与黄老板私下没有肮脏交易。
    陈明、张军、姚依娜等，见杜磊司回来了非常开心。
    老钱给杜磊司包了一个红包送上一点慰问金。
    我还是忍不住跟杜磊司开了个玩笑，你下次出门要是被几个美女绑架了，我是不会来营救你的。
    我当着杜磊司的面故意给黄老板打了个电话：黄总，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喝杯茶。
    黄老板这个烂人尴尬的说了一句“改天”，就匆匆挂了电话。
    我笑到蛋疼。
    陈明和张军就把杜磊司这段经历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时常拿他开涮。
    晚上，杜磊司要去超市买洗衣粉，他非要我和陈明、张军陪着他。
    张军问杜磊司每个月的保镖费给多少。
    陈明说：杜磊司至少得给我们三人每人买一包烟，否则就没有下次了。
    我说：杜兄啊，你下次去按摩店撩骚，我们三人是不是也得在按摩店门口等你？你要是懂得感恩，顺便请我们三人去按摩一下。
    杜磊司指着我们三个摇篮头说：不是敲诈就是勒索，你们跟黄老板是一样的货色。
    买好洗衣粉返回工厂的路上，我对杜磊司说：兄弟，等你拿了工资，你自己掏点钱给相关部门在这个路段装上监控。你下次被人绑架了，警方会很快锁定嫌疑人来解救你。
    杜磊司听我这么一说，满肚子都是火：我日他妈，老子真的是咽不下这口气。
    张军说：那又怎么样，你去刨黄老板家祖坟不成？
    陈明也拿姓杜的开玩笑：姓杜的，除非你也把黄老板绑架了，他逼你喝尿，你就逼他吃屎。
    杜磊司说：我不想这样便宜了他，我想一把火把黄老板家几口人全给烧成焦碳，我上新闻，他上太平间。
    我说：兄弟，万万使不得，上新闻的可能是黄老板，上太平间的很可能是你，强龙难压地头蛇。
    杜磊司指着一个位置说：杜大爷当晚就是在这个鬼地方遭殃的，几个壮汉一拥而上绑架了我，像拍电影一样。高兄，你说我该采取一点什么行动来收拾一下姓黄的这老杂毛？
    我想了一下说道：不武斗，要智取。
    杜磊司问我怎么个智取法。
    我说：以后黄老板要是再找你要配方，你假装配合他，等他设备和原材料买回来准备大干一场时，你在配方上做点手脚，让黄老板的产品卖出去后有质量问题，让他的大额投资打水漂，穷的一夜回到解放前。

 第207章 广告投放

    随着新客户的增加和后续返单，产品销量稳步上升，老钱每天都是眉开眼笑的，总夸我是个奇才。
    我和老钱在办公室喝茶，我问老钱是否需要投广告。
    老钱说很有必要，广而告之嘛，酒好也怕巷子深，我早有此意，没想到我们不谋而合了。
    我问老钱，投广告选什么媒介，央视还是省台，或者是地级市电视台。
    老钱说：我琢磨了很久，还是省级电视台比较好，于央视而言，广告费要便宜一点，于地方台而言，覆盖面又广一些。高总，你的意见呢？
    我完全赞同老钱的意见。
    老钱让我跑一趟省电视台广告部，做一个30秒黄金时间段的广告。
    我吃了一惊，说道：钱总，做黄金时间段的广告价格不菲。
    老钱说：广告费虽然贵了一点，但对于提高我们产品的知名度效果会好一些。产品知名度上去了，销量就上去了，又把广告费赚回来了。消费者比较相信品牌产品，我们宁愿把钱花在包装品牌上，也不要做无品牌效应的低端产品去打价格战争夺市场。
    这个道理我懂，我担心的是这笔巨额广告费从哪里来，会不会影响到公司的流动资金。我和老钱合作时间不长，公司的流动资金并不多。
    我说：钱总，您的想法我完全赞同，但是……
    老钱递了一支烟给我，表情轻松地说道：高总，广告费你不用担心，我找一个朋友以我的私人身份借点钱，不花公司一分钱的流动资金。
    我沉默了半晌，老钱之前公司的银行账户已经被起诉方申请至法院冻结了，老钱是不是还有备用的私人帐户小金库？还是老钱真的找朋友借钱？
    我不知道真相，但不管怎么说，广告能做，而且暂时还不动用公司的流动资金就是好事。
    我去了一趟省电视台广告部，咨询了一下广告业务。30秒黄金时段广告价格对于我们这样的小微企业来说还是非常昂贵的，但老钱承诺他有办法凑齐广告费，于是我和电视台广告部工作人员具体洽谈合作事宜。
    10秒沐浴露广告，10秒洗发水广告，10秒抗菌香皂广告，每日黄金时段首播一次，复播一次，广告日期连续一个月。
    广告拍摄、制作由电视台广告部负责，广告拍摄成片之后的视频效果和台词内容需经商家认可后，方可在电视台播出。
    如遇特殊情况，电视台未在当月30或31个自然日内播足30或31天广告，顺延至下一个月，直到凑足当月的总天数为止。
    广告合作细节谈妥后，我打电话给钱总，汇报了合作细节和广告费用，我问他广告费凑足了才签合同。
    钱总说广告费已经凑足了，让我签合同。电视台广告部合同都有蓝本，我仔细看了几遍合同内容，不懂的地方我就咨询工作人员，把合同的每一个条款都弄明白它的含义。
    我在合同上签了字，合同生效后，电视台广告部派人来我们公司拍摄广告。
    我和老钱就广告的具体拍摄与电视台广告部工作人员作了沟通。广告词电视台广告部的工作人员给了几个备选方案，我和老钱协商一致，择优选用。
    沐浴露、洗发水、抗菌香皂广告视频拍摄和后期制作只花了两天时间，我和老钱确认了广告的制作效果。
    我们的广告电视台首播当日，我和老钱、江经理、王经理、唐经理早早坐在电视机前等待广告播出，看到我们的产品在电视上宣传，我们都非常激动。
    广告期间就有一个新客户来公司参观，参观结束后新客户就与我们签下了一个订单，虽然量不大，但毕竟是首次合作。我们期待的是新客户的后续返单，成为老客户长期合作。
    厂里的同事也挤在电视机前看自己厂里的广告，非常兴奋。
    一个月的广告轰炸，效果非常明显，顾客打电话来咨询的就不少。
    广告结束后，陆陆续续有几个客户来公司参观。虽然有的客户没当场签单，但对我们的产品还是感兴趣的，客户也有一个徘徊期，也许后续会收到他们的订单。
    广告投放后，江经理、王经理和唐经理也非常开心，毕竟电视台的广告宣传作用还是挺大的，方便了他们开展工作。
    重庆代理商刘总，成都代理商张总也看到了我们的电视广告，打来电话表示祝贺。广告宣传对他们销售我们的产品是有利的。
    接到重庆代理商刘总的祝贺电话时，我又想到了是谁把我介绍给了刘总？上次见面我提到这个话题时刘总就遮遮掩掩，我也没多问了。
    杜磊司一直在我面前唠叨，说他被关了十天禁闭，我也没点表示，连点安慰都没有。
    我叫了外卖，钱菲儿、唐婉、姚依娜、大胸妹、唐甜甜、杜磊司、陈明、张军和我各一份在食堂吃个快餐。
    大胸妹问我为什么请客，我说你杜哥前段时间被人揍了很委屈，我请他吃个快餐安慰一下。
    大胸妹问杜磊司现在身体好了没有，杜磊司点头。
    我说姓杜的其实没痊愈，他开不了口，以后没办法找女朋友了。
    大胸妹瞪了我一眼，说我胡说八道。
    我说今天请你们吃个快餐，顺便也庆祝一下公司的广告投放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提升了公司的知名度，也提高了产品的销量。
    他们都说广告拍得很棒，视觉效果很有冲击力。
    大胸妹问我拍广告是谁的主意。
    我说谁的主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钱丽莉要赶紧找个男朋友，不要再挑三拣四了，好白菜放久了猪也不想拱了。
    大胸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不想找男朋友，一个人睡不香吗？男人打呼噜比闹钟还烦，香港脚又那么臭，两个人睡一张床又那么挤，何必自讨苦吃？
    姚依娜为大胸妹鼓掌，她说：这个世界没有男人更好，女人连衣服都不用穿，省得每天都要纠结该穿哪一套衣服来吸引男人。
    杜磊司说：这个世界没有女人了，男人也不用穿衣服了。
    唐甜甜说：男女都不穿衣服了，跟四条腿的没什么差别了。
    唐婉说：讨论这个话题有意义吗？说不穿衣服的，现在就脱！
    我先指了指杜磊司，又指了指姚依娜，我说唐婉说了什么你们不要当耳边风，要行动起来。
    姚依娜打着哈哈哈：杜哥，你先来。
    杜磊司看着姚依娜：女士优先。
    我看着姚依娜：别磨叽了，反正没人说你骚。
    姚依娜一连串哈哈：高老板，我骚你了吗？
    大胸妹指着我说：你都当老板了，整天还嬉皮笑脸的，稳重一点不行吗？
    我说：不行，跟你们在一起我稳重不了，姚依娜为什么要提不穿衣服这个话题？
    姚依娜不害臊：你们男人不就是希望女人穿少点、再少点吗？
    杜磊司一听，嘴角冒泡泡，口水差点就溢出来了，很是恶心。
    我看着姚依娜笑了笑，说道：女人穿得多的时候，男人想看女人露的地方；女人穿得少的时候，男人想看不露的地方。
    大胸妹看着钱菲儿笑道：菲菲，你一直不吭声，看看你老公这副德性。
    钱菲儿：你们开心就好，明明说的是广告，怎么就扯到不穿衣服了？
    我说：要打姚依娜屁股，是她说的。

 第208章 虎视眈眈

    钱菲儿想结婚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年龄只增不减她很害怕，因为我还想等两年结婚这是她担心的原因之一，她害怕有变数。
    只要我跟钱菲儿单独在一起，她随时都有劫色的冲动，她想把生米煮成爆米花。
    我对诱惑又不那么冲动，我不是不行，而是很行！我一心想搞事业，成功的欲望很强。
    我非常理解钱菲儿，我跟她保证，我永远是她的枕边人。
    钱菲儿还是很担心，她知道厂里还有几个女生对我虎视眈眈。
    结了婚，只能证明合不合法，但不能证明合不合适。
    现实中，有的地方离婚的比结婚的还多。
    有时，我看着钱菲儿那期待的眼神，我又不忍心拒绝她，因为她想跟我升级关系，从男朋友升级到老公。
    钱菲儿要我陪她喝酒，她比平时多喝了很多。酒后，她神志不清，抱着我大哭。我问她原因，打死她也不说。
    她一哭，我就心软，我抱着她一顿猛亲，持续了一个小时，最后把她亲到瘫软。
    她像一团烈火在燃烧，整个脸颊发烫得像烧红的烙铁，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我的名字，那神态表明她急需要得到点什么。
    喝了酒的我浑身发烫，荷尔蒙疯狂地在我体内跳舞，像要火山爆发似的。
    最后，我和钱菲儿参加了田径运动，百米冲刺，我们都拿了冠军。
    她幸福地睡去，我却满头大汗，像虚脱了似的。因为想拿奖牌，我特别努力才累成那样。
    休息了十几分钟后，我没像别的男人那样打着呼噜像猪一样睡得死死的，而是捋着她的秀发在她耳边喃喃细语。
    我说：亲爱的，我刚才工作那么努力，你给我打几分？
    她害羞地说零分。
    我问为什么？
    她说我没顾及她的感受，她是第一次参加田径比赛，想跑慢点，结果被我拽着跑得飞快，赛后发现脚后跟疼得厉害。
    我连扇了自己十个耳光，对钱菲儿说：我车技不好，油门时大时小没控制好车速，等我成为一名老司机后，我会特别温柔的。要不，我们再来一次试试？
    她拧着我耳朵说：不可以！四川婆娘是不是都喜欢这样拧开关？
    我用同样的方式拧她的螺丝帽，她迅速翻转身子趴着睡，躲过我的魔瓜。
    我轻轻地在她背上来回推柔，像按摩技师一样很注意手法。
    我柔声细语地说：亲爱的，你喜欢我身上的哪一点？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领会了我的意思，笑个不停，假装不懂的问我：是会变魔术的那一点吗？
    我说：原来你是个好色之徒，我说的是优点。
    她说我套路她。
    我说：认识你这么多年，今晚我才算是跟你走得最近的一次，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当身体零距离接触都不分彼此了，就跟夫妻一样了。
    她说：我们就像这样生活一辈子，我变个魔术，送你一个小棉袄，送我一个帅儿子，可不可以？
    我说可以，你变魔术需要我配合你，你一个人变不了。你要的是过程，我要的是一瞬间。
    她说：你正经一点行吗？
    我说：不行，我们彼此要分享感受，你不满意的话，我就多努力一点。
    我继续给她推背，她很享受的样子，她问我什么时候学会按摩的。
    我说只要女人愿意，男人都会按摩，这是男人的天赋。
    她纠正道：不是天赋，是本性。
    我又纠正她：不是本性，是本能。
    她又纠正我：不是本能，是你们男人骚。
    我说男人都骚，不骚的是草包。
    她说：我们说点别的好吗？
    我说：关起门来还说正经话？
    她说：难道尽说些不三不四的？我们讨论一下婚姻和家庭。
    我说：这个话题一个晚上说不完，要用一辈子来说，你要我什么时候说？
    她说：今晚就不说了，以后你陪我慢慢说。你好狡猾，想把时间腾出来聊骚，我了解你比你自己还了解得清楚。
    我说：我是很骚，但我只对自己喜欢的人骚，我想骚你一辈子，你不愿意就趁早跟我讲清楚。
    她哈哈：我愿意啊。
    我说：原来你也骚，哈哈哈，终于找到一个搭档了。
    其实钱菲儿非常开心，二十好几的人了才第一次偷吃禁果，而且是在特别想结婚的时候。
    她问我为什么迟迟不想结婚，我说事业才刚刚起步，反正我是愿意陪你一辈子的，早两年晚两年都一样。
    给她推背我手都软了，我停了下来，去屋外抽支烟。
    她像猫咪一样蹑手蹑脚走过来从背后紧紧抱着我。
    我丢掉烟蒂，转身一个公主抱把她抱到床上，挠了她几下痒痒，她痒的在床上打滚。
    她求饶，我放过她。
    她问我为什么还不睡。
    我说想再来一次。
    她抓起枕头砸我，笑嘻嘻地说小孩子嘴馋，坏习惯要改掉。
    我看时间不早了，就提醒她回去，等下她父母着急了电话就来了。
    要出门的时候，她紧紧抱住我，撒了个娇，卖了个萌，问我：高伟，你知道此刻我想说什么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都说女人的心思最难猜。
    我想了一下故意逗她：你想说的是，下次我的服务质量要好一点，对吗？
    她一边说“才不是”，一边双拳拼命擂我。她手停下来了，眼睛又开始工作了，双眼瞪着我，暗示我笨不懂她。
    我抱着她狠狠地亲了她一会儿，松开手后说道：你想说的是，我该给的都给你了，你要负责，最好是娶了我。
    钱菲儿开心地抱着我脖子，双腿像螃蟹钳子一样夹着我大腿，说道：我就知道你聪明。
    我把她送到家门口。
    这一夜过得很充实，我虽然是无证驾驶，但我还是系了“安全带”。
    我心里想：第一次，她会疼；第二次，她会痒；第三次，她会想。
    我一边坏笑着，一边点了一支烟，我和风同时抽，我抽一口，风抽一口。风说：我抽的是羡慕，你抽的是快乐。
    我后半夜我睡得很香，早晨起床后我发现床单上有染红的地方。但我同时发现又有两只蚊子的尸体，一半的红色是我的，一半的红色绝对不是蚊子的，蚊子吸的是我的血。
    老钱和我在办公室评估广告投放后的效果，效果当然是很明显的，老钱一直比较满意，他说化妆品行业的厂家都喜欢在广告上砸钱。
    老钱跟我商量，今年广告投放带来的销售收入增加能抵消掉广告费的话，明年放大招儿去央视投放广告，大力宣传我们的产品，让我们的产品覆盖全国各地。产品销量上去了，品牌的知名度也上去了，我们要做品牌企业。
    我非常赞同老钱的意见，他敢想敢做的精神我是佩服的。
    在央视投放广告，我们这种小企业一年的纯利润都不够投放10抄钟的广告费，这钱又从何而来？
    老钱从我的眼神中读懂了我的心思，他说央视广告费虽然贵点，但比地方台覆盖面更广，广告费他会想办法的，不用我担心。
    我说：钱总，还是你有办法。
    我一直很疑惑，老钱的钱是从哪儿弄来的？
    中午在食堂用餐，钱菲儿本来平时都是回家去吃的，今天却端着餐盘吃大锅饭，她故意挨着我坐。
    我问她昨晚睡得怎么样？
    因为昨晚我们激情了，她不回家吃饭，偏偏跟我坐在一起，可能要谈点感受，当然这是我的猜测。
    她说睡得很香，醒来时发现压死了一只蚊子。
    我问她蚊子是公的还是母的。
    钱菲儿笑嘻嘻地说：在屁股下面压死的，你猜是男还是女？
    我说：这只蚊子也好色？那就是公的了。
    钱菲儿笑道：它跟你一样好色。
    我靠近钱菲儿耳边笑道：我就是好色，而且要色你一辈子，昨晚你不是很喜欢吗？
    钱菲儿把筷子杵在餐盘上斜眼看着我，笑道：你不要脸哦。
    我说：要脸干什么，你又不亲我。
    钱菲儿笑道：你专心吃饭，小心米饭从你鼻孔进去。
    我边扒饭边说：你昨晚睡那么香，全是我的功劳，我做你老公是最合适的。
    钱菲儿：是吗？
    我说：当然啊，我昨晚工作那么努力，而且还没收你工钱……
    钱菲儿说了一句“你太过份了”，端着餐盘就跑了。

 第209章 再放大招

    在省电视台投放广告后，除了老客户的订单在不断增多，新客户也逐渐多起来，产品销量稳步上升。
    江经理、王经理、唐经理又新拉了几个客户过来。三位经理嘴上没说，但我心里明白，他们新拉来的客户有一半的原因是被广告吸引过来的。
    客户逐渐增多，工厂人手不够，老钱开始安排员工在工厂附近张贴招工启事。
    我和黄老板拆伙后处理掉的设备卖给老钱终于又派上了用场。
    杜磊司忙不过来了，我找老钱商量，给杜磊司安排一个助手。老钱同意后，我让陈明去协助杜磊司。
    趁着公司生意比较火的时候，我跟老钱商量员工的薪水需要稍微涨一点，调动一下员工的积极性。
    老钱明白我的意思，他知道姚衣娜、杜磊司、唐婉、陈明、张军、唐甜甜是我的人，所以我要提加薪的事，老钱同意适当加点工资。
    大胸妹是老钱的侄女，他是不会亏待大胸妹的。
    钱菲儿把上半年的财务报表给我看，账上利润可观。如果下半年产品销量不下滑，明年在央视投放一个广告问题不大。
    对于广告投放，老钱态度是积极的，这不，他又找我商量，他说不用等明年，下半年就准备在央视把广告投了。公司出一半的广告费，他垫付一半的广告费，要保证公司的流动资金充足。
    我当然同意老钱的意见，只要公司流动资金充足，就没有后顾之忧。
    我作为销售总监，时不时就会把江经理、王经理和唐经理拉去酒店吃喝玩乐。k歌、沐足、洗桑拿、按摩等等，让他们玩得尽兴。
    业务经理没有哪个公司的老板不重视的。
    对于在央视投放广告的计划，江经理、王经理、唐经理是非常支持的，都说酒好也怕巷子深。
    老钱找到我，他说有事要耽误几天，车间生产管理让我帮忙照看几天。
    我一回到车间，姚依娜就开心到飞起来，她说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问她什么感觉？
    她说跟我在一起的感觉。
    以前我是她们的直接上级，年龄相仿，比较有共同语言，相处起来没有代沟。现在不一样了，她们的上级是老钱，每次去汇报工作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了话会挨骂。
    姚依娜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忍不住笑，我问她笑啥？
    她说：你好看啊。
    姚依娜这话对我不起作用，我让她谈一下工作感受。
    她想了一会儿说：最大的愿望还是希望你来管理车间我就会很开心，钱总太严肃了，感觉很压抑。
    我间姚依娜：其他的呢？
    她说：现在生意很好，你搞销售很牛啊，我们是不是要发财了？
    我点头。
    姚依娜笑了笑：发财了好安逸，我就是富婆了。
    我笑到牙疼：姚富婆，祝你美梦成真。
    姚依娜：高总，我是富婆了，你说我是买一辆兰博基尼好呢，还是买了一辆玛莎拉蒂好？
    我又笑了，说道：新款的五菱宏光更适合你这富婆的气质。你要更风光的话，年代永远的二八大杠也挺适合你，现在提倡绿色出行。
    姚依娜没忍住笑，说道：我更喜欢你背着我，我扬鞭策马奔腾还省油钱。
    也许是压抑久了，让她谈工作感受，结果扯远了。
    我去配料房看杜磊司，这鸟人正在忙，装着没看见我的样子，我拍拍他肩膀，笑道：杜老板，辛苦了。
    杜磊司伸出沾着化工原料的脏手故意要跟我握手，我后退三步。
    他继续想跟我握手，目的是想把我手弄脏，我没让他得逞。
    杜磊司嬉皮笑脸地说：欢迎省委书记视察工作。
    我提醒杜磊司一定要保证质量，现在新客户多，不能让新客户第一次跟我们打交道就失望。
    好长时间没有来车间了，我巡查车间的时候突然想起《西游记》里的一句台词“大王叫我来巡山”。
    我碰上唐婉的时候，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欢迎回娘家”。
    我问唐婉辛不辛苦，她说还好。
    巡查完整个生产线，感觉一切都那么熟悉。不知道老钱去哪儿干什么去了。
    五天后，老钱从外面回来了。他找我商量，他说央视投放广告的计划要提前进行。第二，公司要上新产品。
    投放广告，只要有线，什么时候都可以。如果要上新产品，配方从哪儿来？
    老钱外出几天回来后就有大动作，这几天他去哪儿了？他只字不提，神神秘秘的。
    我问老钱，央视投放广告的费用是否充足，不能影响到公司的流动资金。
    老钱说广告费用公司先出一半，剩下的他先垫付，资金已经到位了。
    老钱此言一出，他这几天外出干嘛去了就有了答案。
    老钱跟我商量，他和我一起去一趟央视，把广告的事儿谈一下。
    我和老钱立马就去了一趟北京，跟央视广告部咨询了一下广告播放时间段、时长、价格。
    一番了解后，老钱说广告还是要投，化妆品行业本来就是一个喜欢砸广告的行业。
    我当然同意，我们跟央视广告部充分沟通后，签了合同。
    后续就是广告拍摄和后期制作，广告制作完成后，我和老钱预先看了广告拍摄效果都比较满意。
    这次的广告投放没有选择黄金时间段，广告播放周期一个月。
    我和老钱每天都提前坐在电视机前看我们自己的广告。我也通知江经理、王经理、唐经理看我们自己的央视广告，他们三人非常满意。
    与此同时，我也通知了跟我们合作的所有客户看我们公司的央视广告，希望客户多销售我们的产品。
    一个月的央视广告轰炸，效果很明显，客户电话咨询的就不少，来公司实地了解的也有几个客户。
    广告投放这一个月当中，就有三个新客户跟我们签了销售合同。
    产品销量增加，导致工厂人手不够，公司加大了招工力度，也开始了白班、夜班两班倒。
    在我的提议下，把张军提拔起来当了车间管理，他和姚依娜一人负责白班，一人负责夜班，交替轮班。
    同时也把唐甜甜提拔起来当了质检员，她和唐婉一人负责白班，一人负责夜班，交替轮班。
    老钱又和商量开发新产品，他说我们公司的产品种类偏少。我之前建议开发美容产品，老钱同意了我的建议，美容护肤类产品不缺市场。关键是产品质量和品牌要有影响力，投广告就是要提升品牌影响力。
    我和老钱开始买一些知名品牌的美容护肤品来研究，比如：兰蔻、雅诗兰黛等。
    老钱问我能不能研发出跟兰蔻、雅诗兰黛一样水准的产品。
    我说根本不可能，他们的配方是绝对保密的。
    据说可口可乐的配方是由两人共同掌握，如果出差坐飞机，只允许其中一人坐飞机，另一人必须呆在公司。这说明了配方的重要性，局外人又怎么能知道配方的秘密？
    还有就是国内的化妆品原材料与国外的技术水平有一定的差距，同样的配方，用国产材料就达不到相同的效果。
    听我这么一讲，老钱不吭声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高总，我们能不能去哪儿买个配方？
    我说能买到的配方就不咋地，牛逼的配方花钱也是买不到的。
    老钱问我怎么办？
    我说砸钱，高薪聘请工程师来公司搞研发。
    老钱有点犹豫：万一砸了钱，工程师研发不出来产品又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问题，我现在工作重心是负责销售，再来搞研发很费精力。我递了一支烟给老钱，抽一支烟找一下解决问题的灵感。
    我给老钱讲了我的想法，先招聘工程师来工厂，我也懂点化工知识，会督促应聘者提高研发进度。我们给应聘者谈条件，先给基本工资，等研发出产品了，我们给高额奖励，白纸黑字签合同。
    老钱问我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我说找猎头公司挖人，但挖过来的人要求特别高，我们这种小鱼塘也未必养得了鲸鱼。
    因为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老钱同意我的第一种意见，由钱菲儿负责在网上招聘有化妆品行业经验的工程师。
    自从老钱出狱之后，我发现他的脑瓜子特别灵光，而且特别有底气，动不动就说钱不是问题。
    老钱之前赚了一点钱全赔光了，出去几天回来后就说投广告的钱到位了。种种迹象表明，老钱背后有个大金主，这个金主又是谁？为什么大手笔支持老钱开公司？
    这个一直是个秘，我还没猜透。
    在央视投放广告后，我变得忙碌起来，咨询的新客户多。为了留住每一个新客户，我嘴皮磨起了泡。
    为了分担我的工作压力，钱菲儿主动当起了我的助手，回答新客户的问题，以及向新客户介绍我们的产品。

 第210章 扩大规模

    我接到一个应聘者电话，招聘启事上留的是我的手机号码，他说在网上看到了我们公司在招聘化工工程师，他想来公司应聘，我让他来公司面谈。
    老钱也参与了面试，他把自己当作了一个旁观者，由我来面试应聘者。
    应聘者邹志明31岁，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年轻男子。他把简历和毕业证书递给我，本科文凭，国内一所普通大学化学专业毕业，在某化妆品企业任职化工工程师三年。
    看完资料，我的第一印象认为应聘者还可以，于是我和应聘者开始交流，双方都需要对对方有一些了解。
    作为招聘方，首先是我向应聘者提问，了解应聘者在之前的企业具体负责什么项目，是否有独立研发配方的能力，在以往的工作中遇到困难是怎么解决的。
    以上三个问题是我最关心的。
    通过了解得知，邹志明在上一家公司做的产品是口红，其他产品理论上是懂一点，但并不精。
    我问邹志明，口红能不能独立研发，他说完全能。我问他女性常用的护肤品比如：眼霜、洗面奶、保湿面膜、防晒、补水、美白、抗皱等产品，能否先研发出其中一个产品。
    邹志明说有信心，听到这句话，我认为应聘者还是比较自信的。
    因为我自己也是研发配方的，只是应聘者不知道而已。于是我暗示应聘者说道：现在市面上的女性护肤品绝大部分产品包装盒上都有配方列表，要研发一个产品会少走很多弯路。
    邹志明笑。
    我说这句话的目的就是暗示应聘者，搞化妆品配方不是那么绝对神秘，配方都公开了，虽然真真假假不全是对的，至少研发一个配方不是从零开始。你要薪资待遇时最好别狮子大开口，老娘经营的是个小鱼塘，鱼饵是有限的。
    我问邹志明国际上有哪些名气较大的护肤品牌？
    他说有雅诗兰黛、豆蔻、sk-ll、雪花秀、巴黎欧莱雅、玉兰油、资生堂、佰草集等。
    我说：这些品牌都不错，国内每家化妆品企业都想自己的产品达到这些知名品牌的高度，但总会有些遗憾。
    我说这个话是想让应聘者知道，招聘方都是希望应聘者本人发挥得更好。
    邹志明笑道：大企业重视研发，投入的研发费用多。
    我问邹志明在上一家企业的薪资是多少，他说8k。
    我猜测顶多6k，应聘者都有一个习惯，故意抬高薪资水平。
    这么一问，我就知道应聘者接下来的要求了，我问他来我们公司有什么要求。
    他说月薪10k，每周双休，提供单人宿舍，社保要有。
    正是用人之际，应聘者这个要求还是可以接受的。我用眼神和老钱交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老钱点头。
    最后我对邹志明说：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回去收拾一下行礼，随时来报道。
    邹志明离开后，我和老钱讨论了一下。
    我说：钱总，姓邹的既然有独立开发口红的经验，我们可否先做一款口红，至少我们付出去的工钱先有点回报。
    老钱说口红的市场没有护肤品市场潜力大，护肤品女人经常用，口红是偶尔用。
    我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老钱又说：等姓邹的来公司上班后，问一下生产口红投资要多少。如果投资小，配方又成熟，也可以上这个产品。后续的话，要看姓邹的研发护肤品的能力，如果研发周期长又不出结果就让他下课，重新换人。
    我告诉老钱，在研发护肤品过程中，我会监督邹志明，让他定期向我汇报工作进度，这就逼着他加快研发进度。如果他胜任不了这份工作，他自己也会知道该怎么做。
    邹志明来公司上班的第一天，我问他做口红的投资大不大，他说投资不大，配方成熟，随时可以生产。
    我把这个情况跟老钱讲，老钱说那就做。
    为了保险，我让邹志明去实验室先做口红样品。
    几天后，口红样品做好了，我把样品给钱菲儿、大胸妹、唐婉、姚依娜和唐甜甜试用。
    她们试用后反馈给我的意见是，还可以。
    我把口红送去质量技术监督局检测，产品合格后才能小批量试产。
    按邹志明的意见，公司开始买口红生产设备。紧接着就是找专业人员对口红进行外观设计。接下来就是开模具，每个步骤都做了很好的衔接，为的就是争取产品尽快上市。
    在口红没正式生产前，我安排邹志明自己选择一种女人常用的护肤品进行研发，邹志明说研发洗面奶。
    我们是小公司，养不起闲人，每个工人拿一天的工资就要付出一天的劳动，这是等价交换。
    公司要生存就必须要控制好成本，既不亏待工人，工人也不让老板吃亏。
    按照我以前研发配方的规律推断，研发一个产品三个月后就会有突破。于是我要邹志明向我汇报工作情况。
    邹志明说洗面奶雏形已经有了，配方需要进一步完善。
    化妆品配方研发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很多化妆品包装盒上都有配方列表，这就是不难的地方。
    难的地方是，每个知名品牌化妆品企业绝对不会把配方中最核心的材料公布出来。
    其他企业找不到这种材料，产品档次就上不去，这就是差距。
    邹志明说洗面奶雏形有了，这个我相信，作为同行，我心里是有底的。
    老钱负责公司产品生产环节，他说再等两个月口红产品就可以上市，主要是开模具需要时间。
    有时候我也找邹志明来我办公室喝茶，他笑着问我：钱总是搞生产的合伙人，高总你是搞销售的合伙人，汇报工作为什么不是找钱总，而是找你？
    一般有点技术的人都不太把老板放在眼里，尤其是像我们这种小企业的老板，所以邹志明才会当着我的面问这个问题。
    当然，也说明我这个老板没什么架子，容易相处。
    我告诉邹志明：我跟你是同行。
    邹志明就笑了，我猜他以后就不会那么嘚瑟了，至少他有个对手。
    我找邹志明喝茶，想通过他了解其他化妆品企业的情况，比如邹志明原先所在的化妆品厂都在生产哪些产品，好卖的又是那些产品，这对我们公司以后制定方向也可以做个参考。
    邹志明说他离职前的那家企业做的产品种类多，沐浴露、洗发水、面膜、染发剂、口红、护肤品都有涉及，每年销售额接近10个亿。
    有这种规模的企业至少有十几年的发展历程，我还是很羡慕的，我也想把企业做大做强。
    我对邹志明说：我们公司虽然是中小企业，但发展势头很猛。我们的产品在省电视台和央视都有广而告之，我们有自己的品牌。
    邹志明说他看好我们公司的发展前景，尤其有我这种同行上司会多一些理解。
    我说：公司希望你发光发热，将来不排除给你股份，希望你把产品研发好，尤其是质量要有更高的追求。
    我是一个尊重人才的人，谁干出了成绩，我一定会奖励。
    晚上，杜磊司这鸟毛喊我去他宿舍喝酒，陈明、张军也在。杜磊司搞了几斤卤好的猪头肉，两斤水煮花生，两瓶白酒。
    我喝酒是心中有数，微醉即可，但猪头肉我又特别喜欢，还是多喝了两杯。
    陈明和张军说，公司发展有点猛，形式一片大好。
    杜磊司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他看着我说：公司发展这么快，高总功不可没。我们的高总一心扑在工作上，但泡妞技术已经荒废了，有点遗憾。
    我笑道：葵花宝典还在我手上。
    陈明说：姓杜的，你泡妞，妞泡高总，级别不一样啊。
    杜磊司瞪了一眼陈明，说道：一边凉快去，白天没鸟事，晚上鸟没事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泡妞级别！
    陈明摸着杜磊司的头话里有话地说道：谁说我的鸟没事？
    我和张军很不厚道地笑了又笑。
    杜磊司反手箍住陈明的脖子勒住他，笑道：你娃不懂礼貌，我是你长辈啊，老师没把你教好。
    杜磊司又看着我说道：高总，我劝你工作的同时也不要忘了巩固一下泡妞技术，你的技术已经倒退了。你不着急，妞着急啊。
    我问杜磊司，谁着急了？
    杜磊司掰着指头说：姚依娜、大胸妹现在没人泡，她俩很烦躁。
    我说：你上啊。
    杜磊司叹气：这两货偏不让我上，我出厂时也是有合格证的，姚依娜和大胸妹却把我当成了不良品，嫌我这不好那不好的。
    张军端起酒杯跟杜磊司碰杯：杜兄，你再多喝两杯就知道你出厂时有没有合格证了。
    杜磊司喝完杯子里的酒说道：姓张的，你杜大爷是质量三包啊。我刚出厂时妇产科的医生就告诉我妈，已经称重了，产品没偷工减料，八斤八两。这说明我的重要零部件也有八两，女人不羡慕吗？
    我给杜磊司泼了一瓢冷水，说道：兄弟，人的重要零部件是头，你只有八两，严重的缺斤短两，出厂合格证是谁发的？
    张军摸了摸杜磊司的头说：八两确实少了，你不要再喝了，再喝就是八钱了。
    张军说完把酒瓶藏起来了。
    我和钱总在办公室喝潮汕功夫茶，讨论公司的发展大计。
    我跟老钱提了一个建议，我们在省台和央视做了两个月的广告轰炸，产品的知名度也上去了，可以去申请着名商标了。
    老钱递了一支华子给我：高总，你这个建议很好，你年轻有为，能力又强，这件事你准备一下，然后去把它办了，怎么样？
    我答应了。
    我开始做准备工作，我找到钱菲儿，让她在网上咨询一下怎么申请着名商标，先作一个了解。
    钱菲儿做我的助手还不错，这丫头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想和我结婚，生怕我被别的女人拐跑了。
    谁家菜地里的萝卜还不是一个味道？
    钱菲儿问我申请着名商标是谁的主意？
    我脱口而出：你爹。
    钱菲儿盯着我看了好久，笑道：你确定没占我便宜？
    我没笑说道：白天我从来不占任何人的便宜，晚上就不一定了。
    钱菲儿白了我一眼说道：说正事儿不行吗？着名商标确实该申请了，我们公司也有这个资格。当然，这是你的功劳。
    我摇头：还是你爹的功劳。
    钱菲儿盯了我好久，笑道：你以后换个方式回答，要么是你的功劳，要么是钱总的功劳。
    我笑：你又怀疑我占你便宜了？
    钱菲儿：不是怀疑，是确定。
    口红塑料管模具已经开好，正在试模。
    我让邹志明列出口红化工材料清单，每种材料给出大致比例，可以少量采购一些原材料了。
    我把材料清单交给老钱，生产这块我基本上不插手，各司其职。
    但是，口红配方我必须插手，老钱不懂化工，我要监督质量。毕竟真金白银砸下去是要投入一定资金的。
    模具试好了，开始批量生产，相关包装材料也开始下单给供应商生产。
    钱菲儿跟我讲，她期待口红早日生产，公司又有新产品了，以后口红也不用买了。
    我告诉钱菲儿，这个项目真的是你爹的功劳。
    钱菲儿踩着我的脚背说道：不是跟你说了吗？要么是你的功劳，要么是钱总的功劳，不要用你爹这句话，不长记性。
    我马上改口：是钱总的功劳，这个产品是钱总决定的。
    钱菲儿把脚拿开，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说：敬酒我吃，罚酒我也喝，你什么时候请我喝两杯，我顺便跟你商量一点事，很重要哦。
    钱菲儿让我现在就说。
    我摇头。
    钱菲儿一脸的不相信，说道：我是那么容易被骗的吗？
    我估计只有骗她说结婚她会才信，这丫头不好骗，除非她故意装傻让我骗。
    我说：跟你商量去民政局的事。
    钱菲儿特别想结婚，她明知道我是骗她，可她假装相信地说：那好，我请你喝酒。
    我搂着她，一脸坏笑道：我不想喝酒了，现在跟你商量那件事儿，可不可以再来一次？
    她用力把我推开，假装害羞地摇头。
    我脸皮厚，厚脸皮，天下无敌。
    我又搂着她的腰，靠近她耳边轻声说道：小菲，其实你比我更好色，你要是对我好色，我一定不会躲躲闪闪。
    她捂住脸，笑得桃花朵朵开。
    我掰开她的手，让她看着我。
    我伸出舌头又收回，问她我舌苔厚不厚？
    钱菲儿知道是什么意思，她白了我一眼，说道：要炒一盘下酒菜吗？
    所有的工作已经准备好，口红开始小批量生产，也算是试产。
    我和老钱都非常关注这个项目，尽管生产这一块我不负责，老钱还是让我跟进一下这个项目，因为真金白银砸下去了是要有回报的。
    口红试产期间，我全程参与，这是个新项目，我还不完全放心。
    我每天都要去车间监督每一个环节，老钱不懂配方，我代劳。
    刚生产出来的口红，厂里几十号女员工每人领一支去试用，测试一下顾客的体验感，我是要收集数据的。
    我让女员工跟她们平时使用的口红品牌做个对比，好在在哪儿，差在哪里。
    我给每个女员工发一张表格，无记名地填写体验感，必须要真实。
    两天后，我收到反馈表格，我仔细看了每一份表格，作了分类总结，好评大于差评，还说得过去。
    我把表格送给老钱过目，老钱看后表示认可。
    我开始给所有客户打电话告之他们，公司已经在生产口红了，期待有新的合作。
    接下来，我安排员工包装小盒口红样品，并把所有客户的联系方式交给钱菲儿来负责寄发样品。
    钱菲儿虽然负责公司财务，但她仍然有不少空闲时间帮我处理一些事情，我把她当作一名助理来使唤。
    当然，她也愿意，还乐在其中。两个老板，一个是她爸，一个是我，怎么说都是在帮自己人做事。
    我跟钱菲儿开玩笑：你经常帮我，需要什么回报就告诉我，比如亲亲、抱抱什么的。
    钱菲儿笑道：你请我喝奶茶不行吗？
    一提到喝奶茶我就忍不住想笑。记得第一次我和钱菲儿喝奶茶时，我就告诉她，我只想喝奶茶里的奶，不想喝奶茶里的茶。
    我坏坏的对钱菲儿说：喝奶茶时喜欢一直咬住吸管不放的女人很骚。喜欢用吸管往奶茶里吹泡泡的女人很色。喜欢偶尔咬住吸管又松开的女人很荡。直接用吸管喝奶茶又没其他动作的女人很浪。走，我请你喝奶茶，我要仔细观察你钱菲儿喝奶茶是什么姿势。
    钱菲儿一连串哈哈哈之后，盯着我说：不喝了，行吗？
    我说：不行，不然的话……
    钱菲儿：不然又会怎么啦？
    我说：不然我会跟你合伙开个加工厂，专业生产龙凤胎。
    钱菲儿对我拳打脚踢，少林拳，武当腿，少女的矜持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口红样品寄给跟我们有合作关系的销售商之后，我陆续接到销售商电话，对我们的口红产品表示认可，让我们公司供货。
    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钱，老钱说立马采购原材料开始批量生产，尽早把货发到销售商手上。

 第211章 非常高兴

    我着手准备申请着名商标，这是小微企业从作坊式加工开始转正的一个标志。
    我跟老钱在办公室讨论这件事，申请着名商标是我先提出来的，我得让老钱明白我这么做的理由。
    我说：着名商标对于公司的发展至关重要，也是保护知识产权的一个体现。品牌因为商标可以更具竞争力，商标为品牌提升软实力。
    老钱很认可，他递了一支华子给我，问我需要准备什么资料。
    我告诉老钱：申请书；申请人的有关身份证明材料；商标注册的证明材料；该商标注册和实际使用必须满四年以上；商标有较高知名度，深受消费者喜爱；商品销售量大，销售区域广，市场占有率高；使用该商标的商品近三年的主要经济指标，比如年销量、销售额、营业收入、净利润、税收等在全省同行业中名列前茅；商标广告宣传面广，区域大等等……
    我没有说完，深吸了一口烟。
    老钱也深吸了一口烟，他在思考，然后问我有几成把握能把着名商标申请下来。
    我说有七成把握，申请着名商标的条件我分析了一下我们公司的实际情况基本上吻合。
    老钱他知道申请过程手续繁琐，问是否需要人帮忙。
    我说需要的时候就让钱菲儿帮忙弄一下相关资料，需要法律援助我会咨询律师，需要专业指导我可以咨询一些知识产权专业人士。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着名商标终于申请下来了。忙完了商标的申请，我又开始出差去几个重要的销售商那里拜访客户，主要是推动新产品口红上市，虽然很忙，但很充实。
    拜访完客户回到厂里，我又开始关注邹志明的洗面奶研发进度。
    我把邹志明叫到办公室，问他洗面奶研发进度如何。
    他说进展顺利，因为车间在生产口红，目前主要精力放在车间，等车间忙完后，再推进洗面奶的研发。
    听到进展顺利四个字，我觉得洗面奶这个项目成功的希望还是有的。
    公司项目逐渐增多，产品销售也不错，新的岗位也一直在招聘新员工，规模也在不断扩大。
    酒似乎不缺消费者，我经常去的那家酒生意一直很火爆。有人说酒是一夜情的集散地，男男女女想做羞羞之事总是要借醉酒做为遮羞布。
    钱菲儿邀请我喝酒，我当然知道她想干什么，都说女人比男人更好色，但女人偏偏又故作矜持。
    女人喜欢君子一样的流氓，或者说喜欢流氓一样的君子，女人当然喜欢男人坏一点。
    钱菲儿和我干杯，她说很开心，她说我有才，嫁人就嫁我这种有事业心的男人，问我什么时候娶她。
    我开玩笑说，等我赚了一个亿就风风光光把你娶回家。
    钱菲儿失望地摇头，她说财富固然重要，但她更需要爱情，再过几年她就是剩女俱乐部的黄金会员了。
    我安慰她，在她三十岁之前一定圆了她的梦，我想把公司业务做大，更想把公司做到国内同行的佼佼者。
    钱菲儿知道我是一个事业心比较强的人，在爱情和事业这道选择题上，肯定会先考虑后者。
    钱菲儿和我频频干杯把她自己先灌醉了，我扶她去了宾馆。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钱菲儿正在淋浴，我不敢想像画面有多美。
    最考验男人定力的是，明知女人在洗澡，听见哗哗流水声，想得又得不到，还不能去想。
    但我还是要去想啊，因为哗哗的流水声太吸引人了。我在想，女人洗澡时都喜欢站着尿尿，钱菲儿是不是也这样啊？
    想到这里我突然笑了。
    浴室里传来钱菲儿的声音：高伟，把衣服递给我！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钱菲儿重复了一句刚说过的话，我才确认没听错。
    我拿着她的衣服走到浴室门前，钱菲儿背对着我，风景一览无余，她喊我闭上眼睛。
    我开玩笑说道：小菲，你洗澡时被男人撞上，你是先捂住上面好，还是先捂住下面好？
    钱菲儿哈哈哈，笑道：你先闭眼后闭嘴，把衣服递给我你就滚！
    我把衣服递给钱菲儿说道：你身材好美，可惜的是只看见了你背影。
    钱菲儿又是一串哈哈：不许偷看，小孩子要听话。
    我站着不走笑道：没看见你正面好遗憾，你不讲武德，故意吊我胃口。
    钱菲儿摁掉电灯开关，让我赶紧一边凉快去。
    钱菲儿穿好衣服坐在床上说道：你不老实啊。
    我笑了又笑，说道：不老实的人是你，让我给你拿衣服，明摆着你是故意想让我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钱菲儿死不承认：我是故意的吗？我是忘了拿衣服嘛。
    我呵呵：也许是，反正该看的我是没看到，你一只手捂住上面，一只手捂住下面，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我的头发被钱菲儿揪住，她问我还胡说八道不。
    我说没有胡说八道，全是实话。
    钱菲儿对我翻了几个白眼，她松开手说不想理我。
    她不想理我，但我想理她。
    我盯着她看了好久，一脸坏笑说道：你洗了澡，准备工作已经就绪，我是不是也该去准备一下了？
    她说：你平时不洗澡吗？你可别乱来啊！
    我说：我就是想乱来。
    说完，我故意挑逗了一下钱菲儿，走进淋浴室洗刷刷。
    我一边洗刷刷，一边哼歌“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洗完澡，我在浴室喊：小菲，把我的衣服递给我。
    钱菲儿回道：偏不给你拿，有本事你就光溜溜跑出来。
    我问钱菲儿说道：你到底拿不拿？
    钱菲儿很干脆说道：不拿！我看你是先捂住上面，还是先捂住下面走出来。
    我在浴室里说：我上面、下面都不捂，我出来给你跳一支舞。
    我在浴室里听见钱菲儿哈哈大笑。
    我用还没洗的衣服围在腰上走到钱菲儿面前说道：你猜猜，我穿了几层衣服？
    钱菲儿转过脸去笑道：你穿了几层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衣服当裤子穿了。
    我说：你不讲武德，你洗澡时我帮你拿衣服，我洗澡时你却不帮我拿衣服，这不明摆着你想看我身子？女人果然比男人好色。
    钱菲儿笑道：你说的都对，你不是说要给我跳一支舞吗？
    我死死抓住衣服说道：你可别眨眼啊，我给你表演一个孔雀开屏，当衣服飞舞起来时很精彩的哦。
    钱菲儿怂恿我：你倒是跳啊，我用手机给你录视频。
    我当然不能跳，我去浴室换好衣服出来对钱菲儿说道：你一分钱不给，我为什么要给你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钱菲儿捂住嘴笑道：你不穿衣服的时候好丑，跟脱光了毛的狗狗一样难看，你觉得我想看吗？
    我一把抱住钱菲儿，低声细语地说道：你口是心非，今晚你怎么安排？要不要表演一个节目？
    钱菲儿把我推开，她瞪着我的眼神不是愤怒，而是色迷迷的。
    我抱着钱菲儿一顿猛亲，亲了一会儿我停下来说道：好久没有亲亲了，我都忘了是先闭眼还是先伸舌头。
    钱菲儿捂住脸假装害羞没吭声，她伸手揪我胳膊。
    我接着又一顿猛亲，然后就是雷阵雨啪啪了……
    收工后，她闭着眼睛仍然在回味，女人要的是过程。男人是快节奏动物，要的是瞬间的爆炸感。
    很多男人收工后都是呼呼大睡，而我不一样，事前事后我都喜欢调情，我跟钱菲儿开玩笑说道：你对我的工作是否满意请给个评价abcd。
    她不吭声，但没忍住笑。
    我又说：我工作这么努力，辛辛苦苦为你服务，你就不能给个好评？
    她说：z
    我靠！
    我说：你看不起我们干体力活的人，你不尊重我，以后不跟你玩了。
    钱菲儿突然哈哈起来，他说我脸皮厚。
    脸皮厚，厚脸皮，说的就是我，那又怎么样？
    我附在钱菲儿耳边说：我现在是当老板的人，我把“产品”卖给顾客，当然是希望顾客满意，但有些顾客太挑剔了，我很失望。
    钱菲儿捂住我的嘴，她让我说点别的，比如去民政局拿个本本什么的。
    我说那个本本只能证明两个人合不合法，但不能证明两个人合不合适。合适比合法更重要，可以少去一趟民政局。
    钱菲儿说她三十岁时我还没娶她，她就不嫁了。
    我说一定会在你的限期内娶你，然后我天天加夜班，让你生一窝幼崽，你就天天给小孩洗尿布。
    钱菲儿哈哈，问我：一窝是多少？
    我说没读过书不知道，发挥你的想象力。
    钱菲儿想结婚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她就喜欢我跟她扯这些话题。
    其实结婚了日子就平淡了，锅碗瓢盆，油盐酱醋，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两口子不是拌嘴，就是拌腿。婚姻那有想象的那么美好。
    我问钱菲儿接吻是什么感觉。
    她说我无聊，我哪里是无聊？读书时老师经常要我们写读后感，以此类推，那叫吻后感。
    我再一次问她：接吻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钱菲儿用手捏住我的上下唇说道：有啊，舔烟灰缸的感觉。
    我告诉钱菲儿，我跟她接吻有一种胃酸过多的感觉。
    她哈哈哈，说道：你说这不好那不好的，可你却是一只馋猫。

 第212章 玩得开心

    第一批量产口红正式推向市场，每一个新产品上市都有一个市场周期需要消费者对产品的试用和认可，这个周期可长可短，直到销售商返单进行第二轮采购才算新产品打开了市场。
    第一批口红推向市场后，我和老钱商量暂时不做产品库存，以免占用流动资金。
    我找大胸妹把口红原材料采购清单交给我，有了这份材料清单，我基本上就知道口红配方的成分了。
    至于配方工艺，我早前在车间邹志明生产口红时我已经看过了。作为同行，我很容易就掌握了配方和工艺。
    之所以这么做是要有一个预防措施，万一邹志明哪天闹情绪不干了，客户又急着要货，至少我可以代替邹志明自己生产口红。
    邹志明不可能把口红配方和工艺直接交给我的，这是他的饭碗。所以，我自己悄悄弄了个实验室，开始自己做口红，我要把口红配方和工艺掌握在自己手里留条后路。
    以后洗面奶产品我也会采用同样的方式把配方掌握在自己手里。
    按目前公司的发展来看，前景一片光明。
    国庆节，我和老钱商量放个小长假，放三天假。
    陈明、张军、杜磊司、大胸妹、唐甜甜、姚依娜、钱菲儿、唐婉等找我商量去哪儿玩。
    我反过来让他们决定，杜磊司这鸟毛特好色，他建议去泡个海水澡。因为大海全是水，沙滩全是腿，这是杜磊司想去泡澡的真实目的。
    女人的腿比胸更有吸引力，好色的男人想象力特别丰富。比如杜磊司这鸟毛一看到女人的大长腿口水就流成一条线，眼睛看到的是腿，脑袋想到的是别的。
    杜磊司泡澡的建议遭到几个女生的强烈反对，我和陈明、张军用嘲讽的眼神看着杜磊司笑。
    女人不愿意泡澡，不是不想展示自己的好身材，而是海水会冲掉脸上的化妆，有几个女人愿意素颜面对男人？
    姚依娜建议去爬山，大胸妹建议去游乐场坐过山车，唐婉建议去钻鬼屋，唐甜甜建议去烧烤，钱菲儿建议去酒。陈明和张军不吭声，大家最后问我有什么好建议，我开玩笑说去开房。
    几个女生朝我翻白眼。
    杜磊司举双手赞成，口水溢到嘴角了，十分恶心。
    意见不统一，陈明说：除了不去开房，其他建议全采纳，满足了所有的愿望，三天时间足够了。
    我批评了陈明，我是领导，为什么不执行我的命令不去开房？
    几个女生除钱菲儿外一起围攻我，一场大战。陈明和大张军不好意思帮我，杜磊司脸皮厚来帮我趁机揩油，几个女生知道杜磊司的底细慌忙躲闪。
    陈明嘲笑杜磊司，说他有绝世武功，还没等他出手，女生全跑了。
    杜磊司朝陈明使了个流氓眼色，暗示那又怎么样。
    第二天我们一早就出发，天刚蒙蒙亮我们九人就去爬山。女生腿短，爬山慢。我们四个男生爬到山顶了，五个女生还在半山腰，感觉是爬不动了。
    杜磊司在山顶高歌一曲：“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爬到了山顶我想唱歌，歌声飘给我妹妹听啊，听到我歌声她笑呵呵……”
    我不知道半山腰五个女生有没有笑呵呵。我和陈明、张军肯定是笑呵呵了，而且是呵呵笑。
    杜磊司别的本事没有，卖骚第一名。
    杜磊司唱了一半就停了，张军嘲笑杜磊司：大兄弟，你别那么骚，唱什么都没卵用，你干脆下去把几个女生背上来，便宜随便占。
    杜磊司摇头道：哪有这种好事。
    杜磊司话音刚落，半山腰便传来大胸妹的吆喝声：山顶上的人给我听好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投降，下来背我们上去。
    杜磊司听大胸妹这么一说，口水流到肚脐眼，连滚带爬冲向半山腰。
    我、陈明、张军原地不动，哈哈大笑。
    没过一会儿，杜磊司空手返回山顶，我问：你背的人呢？
    杜磊司一点也不尴尬，笑道：大胸妹这婆娘发骚，可能春天要来了。
    陈明盯着杜磊司笑道：大兄弟，你太骚了，大胸妹专治你这种骚货。这种事儿你总是要当我们三个的代表，全国劳模你又次次落选。
    五个女生肯定是没力气爬到山顶了，杜磊司建议我们三个男生去半山腰陪她们一起玩儿。
    我们三个偏偏不去。姚依娜放开嗓门吆喝：山顶上的人听好了，你们再不下来，我们就下山了。
    张军对杜磊司说：兄弟，姚依娜等不及了，你打头阵先下去，我们三个要找个秘密地点给树木“施肥”。
    杜磊司嘿嘿一笑：你们不要拿我当傻子，我只是骚而已，你杜大爷不会上当。
    我们下去半山腰，我拿杜磊司开涮：你们杜哥下来背你们上山，你们怎么好意思让他空手而归？
    五个女生都笑。
    我又补充道：虽然你们的杜哥有点好色，但那也只是传说，他色过你们吗？
    五个女生摇头。
    我点名批评大胸妹：钱丽莉，你吆喝了半天，为什么不让姓杜的把你背上山顶？
    大胸妹哈哈：我怕把杜哥压在山上五百年出不来。
    我想让杜磊司在女生面前出丑，于是我当着大家的面要杜磊司表演一个节目后再下山。
    我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支持。
    杜磊司说道：我没什么才艺，歌唱得不咋地，别人唱歌要钱，我唱歌要命。要不来个舞蹈，脱衣舞怎么样？
    杜磊司以为能吓住女生，但他万万没想到，五个女生将计就计，非要姓杜的跳脱衣舞。
    杜磊司假装解衣服扣子，我嘲笑他：姓杜的，你这身材也没什么好展示的，两粒“葡萄干”和一根“牙签”，很丢人的。
    几个女生强忍住不笑，杜磊司嘿嘿一笑说道：大兄弟，你别在女人面前丢我们男人的脸，好歹也比筷子大一圈？
    我说：你说的都对，比你胳膊大一圈也行。唱歌你不行，跳舞你又耍赖，读书时你喜欢写几首歪诗，要不你来一首诗。
    杜磊司笑了一下朗诵起来：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举头望明月，低头补裤档。
    我说：姓杜的，你胡说八道，李白是被你气死的。
    杜磊司摆摆手说道：姓高的，你才胡说八道，李白爱喝酒，他是醉死的。
    我们九人去游乐场坐过山车，这是心跳加速的玩法，很刺激。
    杜磊司的视线从大胸妹和姚依娜胸前掠过，他色迷迷地说道：你俩要特别注意保护自己，小心飞出去了。
    大胸妹和姚依娜上身鼓鼓囊囊的，她俩当然明白杜磊司的言外之意，就怼杜磊司：杜哥，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小心你的屁股不跟着你人走。
    我严肃批评了杜磊司：你娃要说人话，玩儿这种高空游戏不要乱说话，要图个吉利。
    过山车上，杜磊司故意坐在大胸妹和姚依娜中间，杜磊司目的很明显，过山车俯冲时女人会害怕尖叫，他想借机揩油，大胸妹和姚依娜衣服里鼓鼓囊囊的一直对杜磊司有很大的吸引力，杜磊司一直没机会。
    我和陈明、张军坐在杜磊司后排，想看看他有什么骚操作。
    过山车俯冲的时候，女人尖叫连连，姓杜的也假装尖叫，他伸开双臂如雄鹰展翅靠在大胸妹和姚依娜胸前。
    此刻的大胸妹和姚依娜注意力早已不在身边的色狼身上，而是关心过山车是否会冲出轨道有安全危险。
    过山车停下来的时候，大胸妹和姚依娜找杜磊司算帐。大胸妹问姓杜的，你一个大男人是真的吓得伸开双臂？
    杜磊司极力掩饰：我的心脏跟你们的心脏一样大，你们紧张我也紧张啊。
    姚依娜瞪了一眼杜磊司：可是高伟他们三个没有你那么紧张啊。
    杜磊司尴尬的狡辩道：高伟他们三个的心脏跟牛的心脏一样大，吓不死他们。
    陈明怼了杜磊司：你爹日牛，你好色就大大方方承认是了，何必遮遮掩掩？
    我对姚依娜说：你杜哥超级好色，你就给他一次机会，不然他会疯的。
    姚依娜说疯了的人是我，居然说出这种话。
    坐完过山车，我们九人就去钻鬼屋，鬼屋有鬼吗？当然没有，主要是那音乐给人的感觉毛骨悚然。
    男人钻鬼屋的目的很简单，女人胆小，男人借机揩油，可以和女生勾肩搭背。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男人总在想，我该找个什么机会下手呢？钻鬼屋就是机会。
    陈明、张军、杜磊司借机牵着女生的手钻鬼屋。
    我有钱菲儿跟着，只能牵钱菲儿的手。话说回来，我想揩油随时都有机会。
    鬼屋里通道狭窄，灯光阴暗，骷髅到处都是，主要是鬼屋里音乐吓人。五个女生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我们男人一点感觉都没有。
    陈明、张军、杜磊司不是牵女生的手就是搂腰，机会难得，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尤其是杜磊司紧紧搂住大胸妹的腰，手指都差点嵌进大胸妹肉里去了。
    杜磊司脸皮厚，刀枪不入。他在在我们厂里好色是第一名，全厂员工都知道，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吃屎的狗本性难改。
    走出鬼屋，我拿姓杜的开刷：你娃钻鬼屋，鬼没搞你，你却搞鬼，你的手不老实，大胸妹吃亏大了。
    杜磊司嘿嘿：你妹的，我不趁机占大胸妹的便宜，难道占鬼的便宜？
    我说：大兄弟，你好骚，我想拜你为师。
    杜磊司一脸邪笑：老子不收你这个徒儿，我本想摸大胸妹的……，又担心你在关键时刻把事情搅黄了，你这鸟人专坏你杜大爷的好事，败类。
    杜磊司占了女生的便宜，这鸟人开心到飞起来，走路都是六亲不认的步伐，我看着都恶心。
    可是大胸妹就觉得吃亏了，她对我说：高伟，你要教育一下你的兄弟，他好色天下无敌。
    我哈哈，笑道：可爱的钱丽莉小姐，你杜哥我教育不好，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你。他好色，你成全他，等他腻了的时候就不好色了。
    大胸妹摇头：你的兄弟无药可救，可你就不好色。
    我说：其实我也好色，只是你不给我机会。
    大胸妹哈哈：你们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
    我瞪了大胸妹一眼，笑道：你怎么知道就不是个好东西？好得很，你想要我还不给。
    大胸妹又开始使用佛山无影脚向我踢来，她这种惯用的烂招数我早有防备，大胸妹的狗腿只扫了一阵风而已。
    大胸妹嘟嘟嘴，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我说了一句：走好不送，下次欢迎你的佛山无影脚再次光临。
    大胸妹转身看了我一眼，警告我：下次你等着。
    说完，她迈着她极不平衡的身子向前走，东半球和西半球都在晃动，感觉要地震似的。
    女人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嘴上说男人坏，其实她心里巴不得男人越坏越好。
    国庆第一天，坐了过山车，进了鬼屋，爬了山，这一天一眨眼就过去了。晚上大伙儿商量晚餐怎么解决，少数服从多数，我们去郊外吃了烛光晚餐。
    对于男人而言，喝酒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当然，对喜欢喝酒的女人而言，也是一件挺快乐的事，比如姚依娜和唐婉，这两人是名副其实的酒缸，喝起酒来我们四个男生都是手下败将。
    国庆有三天小长假，喝醉了后面还有两天时间休息，于是我们大喝特喝，怎么开心怎么来。
    我、陈明、张军、杜磊司一个阵营vs姚依娜和唐婉，我相信2：1能打败对手。
    空啤酒瓶越来越多，姚依娜和唐婉还要继续喝。
    姚依娜竖起一根手指，杜磊司得意洋洋地以为姚依娜顶多再喝一瓶，嘲讽道：姚大美女，再来一瓶不是你的风格啊。
    姚依娜晃了晃竖起的那根手指，语气坚定地说：姐要的不是一瓶，而是一直喝下去。
    杜磊司吓得后退一步。
    唐婉说：不但要一直喝下去，你们四个男的谁先去厕所就是小狗。
    我知道唐婉和姚依娜的酒量，我们四个男的面临的是强劲的对手。
    我问陈明、张军和杜磊司：你们三个谁有尿频尿急的习惯？
    他们三个都说没有，姚依娜指着我问：高伟，你呢？
    我说：好像也没有，但啤酒喝了不让上厕所有点过份哦。
    姚依娜打着哈哈说道：高伟，你这么说就是肾虚啊！
    杜磊司看着我嘿嘿一笑，说道：大兄弟，看来你要六味地黄丸拌饭吃补一补了。
    唐婉笑得差点呛了，她说：你们男人还有这种吃法？
    我说：我没这样吃过，姓杜的有。
    杜磊司拍着我肩膀对唐婉说：高伟经常这样吃，而且还常喝三鞭酒，偷偷把三鞭酒放在床底下，有一次我差点扔了，误以为是……
    陈明说谁肾虚等下见分晓。
    我告诉唐婉和姚依娜：你们两个女生喝了啤酒也不许上厕所，等下我们四男二女一起冲向卫生间，听我口令一二三同时开闸，谁都不许抢先一秒开闸放水，这是铁的纪律，这样容易分辨谁是肾虚嫌疑人。
    我话音一落，不笑的都笑了。
    无数次事实告诉我，唐婉和姚依娜每次猛喝啤酒后最憋得住。女人的蓄水能力比男人大得多，堪比三峡大坝。
    我们四男二女继续喝酒，现在拼的不是酒量，而是尿量，看谁能憋得住不先去厕所尿尿。
    有了这个破规矩，我们六人喝酒份量要对等，谁多喝了半杯，谁就有可能憋不住尿尿。
    现在我们喝酒能憋住尿，却憋不住笑。
    钱菲儿是个聪明的女生，她认为玩过头了，就站出来解围，她说开心就好，不必硬撑。
    可是大胸妹却不这么样，她怂恿我们六个喝酒的：兄弟们，姐妹们，我坚信你们一定能坚持到最后，谁要是憋不住尿裤子了，我帮谁洗裤子。
    杜磊司一听，给大胸妹倒了满满一杯酒递到她手上说道：丽莉，你也来玩一会儿，我相信你能坚持到最后，听说你72小时都不用去一趟卫生间。
    大胸妹耍赖：凭什么我要跟你们一起玩儿？杜哥加油，你一定不会尿裤子的，我相信你，奥力给！
    我们六人互相察言观色，看谁尿急了，大家笑得都不好意思了。
    姚依娜故意损我：高伟，你是老板，我们允许你有特权，你憋不住了就说一声，我们不会说你是小狗的。
    奶奶个熊，居然小瞧我，没有两下子我还能当老板？
    我对姚依娜说：亲爱的、可爱的姚妹妹，你绝对放心，我能坚持到最后。你这么有自信，难道你身上缠了姨妈巾可抵半个尿不湿？那可是有分流作用的哦。
    现场一片笑声。
    笑过之后，姚依娜跟我保证：高伟，我亲戚不是这几天窜门，你放心好了。
    大胸妹一脸坏笑说道：姚依娜，你怎么能在高伟面前证明你是清白的？
    姚依娜拿起啤酒瓶假装要砸大胸妹，大胸妹夺走姚依娜手上的啤酒瓶笑道：姓姚的，高伟不可能那么较真，你们继续喝，憋尿也是一门技术，要潜心修炼，今天个个都是冠军，你们一定能做到。
    说的容易，做到挺难，最后我们六人都尿急了。钱菲儿第二次出来解围，她说： 憋尿对身体不好，不要再硬撑了，你们六人手拉手并排去厕所，不分先后，谁都不输，谁也没赢。
    玩笑归玩笑，没等最后一刻，我们六人各自急匆匆飞奔一样跑去厕所开闸泄洪，十万火急。
    钱菲儿、大胸妹、唐甜甜酒量小，没喝多少酒。我们六人已有醉意，杜磊司问下一个节目是什么，我假装说去开房，九人同住一个宾馆房间。
    大胸妹立马质问我：高伟，你搞什么飞机？九人同睡一个房间要干什么？
    我说：干你。
    大胸妹来了个佛山无影脚，我闪躲不及挨了一脚，当时离命门只差零点一厘米，差点就废了武功断了香火。

 第213章 阴谋诡计

    到了年底，公司开始清理财务搞结算，抛去原材料成本、工人工资、水电费、机械设备采购费用、税收以及林林总总的其他杂七杂八的开支，公司净利润有五百多万。
    我和老钱商量怎么花这一笔钱，老钱说拿一百万按入股比例划到我们两人的私人账户上作为我们一年的工资，余下四百多万作为公司流动资金。
    我的私人账户上多了49万元，为了兑现我之前的承诺，我从49万私人账户上给阵明、张军、杜磊司、姚依娜、唐婉、大胸妹、唐甜甜分别转账3万元作为分红。
    钱菲儿没要我的3万元，她爹跟我是合伙人，不差这几万块钱。
    为了一句承诺，21万元一眨眼就没了，我不心疼这点钱，江湖义气不能丢。
    年底，老钱除了和我谈分钱，并没有谈新的一年目标和规化。
    老钱的这个举动很反常，作为一个企业的合伙人，怎么不商量一下公司的未来呢？
    对于这一点，我心里很不爽。接下来的日子里，老钱态度冷淡，对公司的事不那么上心。
    我什么地方惹老钱不开心了？我想了很久都没找到答案。
    有一天，我和老钱在办公室喝功夫茶，他提出来要让邹志明接管杜磊司的工作，沐浴露、洗发水、香皂三个项目让邹志明来负责，我百思不得其解。
    邹志明来公司时间不长，虽然口红产品已经推向市场了，但洗面奶产品邹志明并没有完全取得成功，凭什么你老钱就这么相信邹志明？
    杜磊司是我的人，我跟你老钱又是合伙人，为什么不相信杜磊司？
    我抽闷烟，我感觉老钱变了，从后面一段时间老钱的所作所为来分析，我认为老钱在下一盘棋。
    我没有问老钱为什么要让邹志明来代替杜磊司的工作，问了也是多余的，他是有目的性的，至于老钱心里在想什么，他清楚而我不清楚。
    见我没吭声，老钱就没再提邹志明代替杜磊司工作这事儿了，我心里一直有个疙瘩。
    喝了几杯功夫茶后，老钱又提出一个要求，他说工作上互相交换一下，由我来负责生产，他来负责销售。
    我没有立刻作出答复，而是在思考老钱为什么会有这些想法，他的动机是什么？
    销售是一家企业最核心的大事，相当于人的心脏，心脏不跳动，人就没了。
    老钱见我两件事都没有作出答复，他脸色明显不太好。为了避免尴尬，我找借口离开办公室。
    我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我认为老钱有想法了，原因很简单。首先，沐浴露、洗发水、香皂三个配方他想收回，不再让我控制。
    邹志明很可能被老钱收买了，不然老钱不会提出让邹志明代替杜磊司的工作，我以后得防着邹志明。
    第二，老钱想把公司的销售权掌握在他的手上，如果我让步了，后面很可能就是“分家”了。
    合伙生意就是这样，合久必分。我得做好充分准备，以应对老钱耍的花招儿。
    我跟杜磊司交代，公司可能有异常，老钱想让邹志明替代你的工作，把你我都架空，你得注意一点，任何关于配方的点点滴滴你都不能向邹志明透露。
    杜磊司大吃一惊，他说知道该怎么做。
    我说知道就好。
    杜磊司问我，老钱是不是已经有什么想法了？
    我说根据目前种种迹象分析，老钱已经有打算了，他连我的销售权都想收回掌握在他的手上。
    杜磊司说老钱可能想“分家”了，现在公司发展这么快，他不想把红利让给别人，我们要考虑退路了。
    我说是的，但你表面上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因为生产这一块目前仍然是老钱在负责，你是他的下属，不要硬刚，到时候我不好弄。
    杜磊司说他知道该怎么做。
    我以询问洗面奶研发进度为名找邹志明汇报工作，现在邹志明的态度跟以前大不一样，有些敷衍。他说配方研发有个过程，但一定会出成绩的。
    我试探地问邹志明：沐浴露、洗发水、香皂配方你熟悉吗？
    邹志明说一通百通，他能研发出来。
    我故意说：等你洗面奶研发成功，产品批量上市后，如果你不怕辛苦，厂里的沐浴露、洗发水、香皂三个项目让你负责怎么样？
    邹志明想了想说：这三个项目不是杜磊司在负责吗？
    我说：现在是杜磊司负责，以后可能有变化，这三个项目我考虑以后交给你负责，因为你比较专业，这也是钱总的意思，钱总没找你谈过吗？
    邹志明想了一会儿说：钱总找我谈过。
    果然，老钱这王八蛋想耍花样了。
    我说：那就好，你是怎么考虑的？
    邹志明停顿了一会儿说：还在考虑。
    我想刨根问底：是不是待遇方面有什么要求？钱总跟你谈过待遇吗？
    邹志明想了好一会儿才说：谈过。
    邹志明每回答一个问题都在犹豫，这充分说明，老钱这只老狐狸在拉拢人心收买邹志明，那么一定会暗示邹志明嘴巴要严实一点。只不过我也是老板，在我的逼问下他又不得不有个交代，怕惹我不高兴。
    我找个借口让邹志明去忙工作，不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事实证明，老钱心里确实有鬼主意了，我也该想退路了。
    但无论如何，公司产品销售这个权力我绝不会交给老钱，我要把客户牢牢抓在自己手上，“分家”后客户资源对我更有利。矛盾是不可避免的，拆伙也是早晚的事。
    沐浴露、洗发水、香皂配方也绝对不会交给邹志明负责。但邹志明的洗面奶配方我会插一手，不管他愿不愿，只要我还是他的老板，我都有权力让他向我汇报工作。
    本来邹志明是向老钱汇报工作的，只不过老钱不懂化工，邹志明才向我汇报的。
    之前，老钱仿冒别人的产品被黄老板暗中举报后，几千万的赔偿款被侵权方突然不再要求老钱赔了，这一直是个秘。当然，老钱也没钱赔，只有坐牢。
    疑问二，老钱是在什么情况下提前出狱的，就算老钱在监狱表现再好，减刑也没这么快，那一定是被侵权方不再追究老钱责任，老钱得到了被侵权方的谅解。
    疑问三，被侵权方本该把老钱往死里整，但为何又谅解老钱了？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我至今也没搞明白。
    既然老钱有“分家”的想法了，我也要为自己着想了，我找借口跟踪新项目口红上市进行市场调查为名去拜访所有客户，进一步与客户搞好关系。
    出差期间，我也不忘与杜磊司保持联系，问他老钱有什么动静。
    杜磊司告诉我，老钱找他谈话了，让他换个新的岗位，说什么化工岗位呆的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
    因为我提前把真相告诉了杜磊司，杜磊司告诉老钱，先坚持一下，实在不行就转岗。
    杜磊司告诉我，他这么跟老钱说能进能退，既没说马上退岗，又没说不转岗，给自己留退路，又给了老钱台阶下。
    我这次出差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把客户牢牢抓在自己手上。做生意，手段不狠不行，我再善良也没用，因为别人不善良。
    老钱知道我这次出差的目的，事已至此，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拜访完客户回到厂里，我跟老钱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少，但生产、销售不能停，毕竟我和老钱都要赚钱。
    到现在我才明白，我被老钱利用了，找客户，搞新项目，电视台播广告都是我在花心思去做。
    新项目起来了，广告播出了，产品销量上去了，市场打开了，老钱就想自己搞了。
    因为我分走了将近一半的利益，老钱舍不得。
    也许老钱还有其他的原因，秘底总有揭开的一天。
    因为商标是老钱的，“分家”后我面临没有商标使用的尴尬局面，而注册一枚商标大约需要一年时间左右。
    想到这里，我马不停蹄地找商标代理机构去申请商标，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申请一枚商标也要不了几个钱。
    接下来，我又去注册一家新的有限责任公司，我要继续创业，我决定单干，客户、配方、行业经验我都有了。
    “分家”后，还能分一点钱，创业启动资金应该是够的。
    老钱知道我在找退路，他也开始在忙自己的了，公司洗面奶业务有可能面临夭折。
    钱菲儿几次约我出去喝咖啡我都说在忙，我在忙自己新公司的事。
    钱菲儿问我为什么最近那么忙，我没告诉她真相，只说因为业务的需要，要拜访新客户，希望她理解。
    我不知道钱菲儿她爹有没有告诉钱菲儿一些真相。但从钱菲儿的一举一动来看，钱菲儿至少目前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会着急的，她会问我以后怎么打算，钱菲儿什么都没问我。
    而我，只把真相告诉了杜磊司，我让杜磊司嘴巴严实一点，事情没到最后一步什么也别说，到时候收不了场。
    我跟老钱都在做“分家”的准备，只是谁都没有捅破最后一层纸。
    邹志明频繁进入老钱办公室，这充分说明，邹志明彻底被老钱收买了。
    我借故找大胸妹索要洗面奶原材料样品采购清单，我想知道洗面奶配方成分。
    其实我完全有能力独自研发洗面奶配方，邹志明的工资是我和老钱共同出资给的，我当然有权知道配方原材料的成份。
    我分析了一下，沐浴露、洗发水、香皂三个产品的配方我死死拽在手上不交给老钱，他想拆伙还得看我脸色，因为邹志明再牛逼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把三个配方都研发出来。
    我注册一个新商标需要一年左右时间，完全来得及。
    现在，我和老钱处于面和心不和的状态，各自在忙自己的退路，但生产还得继续进行下去，我们都需要赚钱。
    当邹志明背叛了我之后，工作上对我不仅仅是态度敷衍，而且有点骄傲自满，自认为有点能力研发配方很了不起，不少搞技术的人都有这个痛病。
    我可不吃这一套，因为我也能搞配方。邹志明在我办公室向我汇报工作的时候翘起二郎腿，而且还不停地晃动，这分明不把我放在眼里，因为有老钱给他撑腰。
    我想教训一下邹志明，但我语气还是挺温柔的，我说：邹工，你很有才华的，文化程度比我高，又是科班出身，研发配方对你来说是小儿科。我当初研发沐浴露、洗发水、香皂配方的时候遇到了不少难题，虽然我文化低，但我肯吃苦，配方最后还是被我搞出来了。
    我想告诉邹志明的是，我文化低都能搞出配方来，你骄傲什么？
    邹志明腿也不抖了，态度稍有改变，他说要向我学习。
    我说你应该向钱总学习，他能力比我强，社会经验比我丰富，你以后跟着他能学到不少东西，尤其是合伙做生意这方面。
    邹志明听出来我的意思，他说人有时候为了生存，没有办法。
    我说理解。
    为了牢牢掌握住销售大权，我经常邀请公司负责销售的江经理、王经理和唐经理去夜总会消费。
    夜总会是一夜情的集散地，女人为了钱，男人为了性，明码标价达成交易，天亮后彼此都是匆匆过客。
    人嘛，不就是图个吃喝玩乐，男人图的不仅仅是钱，还图女人的身子，我也是投其所好，把三位销售经理像大爷一样伺候着，为我所用。

 第214章 陪她逛街

    钱菲儿邀请了我五次去咖啡厅和酒，都被我以工作忙为由婉拒了。
    第六次邀请，钱菲儿都差点哭了，我最害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我答应了。
    在咖啡厅我和钱菲儿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落座。
    服务生端上咖啡，钱菲儿缓缓搅着杯里的咖啡问我怎么一直都在忙，我还是没有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她爹要跟我拆伙这事不知道现在她知道不。
    我试探地问钱菲儿：你爸最近也在忙，你应该知道？
    钱菲儿说没看出来她爸在忙什么。
    看来老钱到目前还是没告诉钱菲儿要跟我拆伙的事。
    钱菲儿不知道也好，知道了反而会哭哭啼啼的。
    我还是一如既往地逗她开心：喝完咖啡我们下一个节目是什么？床上大秀吗？
    钱菲儿装傻，笑道：是我用枕头砸你吗？
    我笑道：不，我在床上给你表演一个魔术，很神奇的。
    钱菲儿用搞怪的表情看着我笑道：用三角裤套住你的头之后，你的头突然就变没了吗？
    我摆摆手笑道：那是小儿科魔术，一点儿也不好玩儿，我要变一个很神奇的魔术，你想看吗？
    钱菲儿不相信我胡说八道，她让我在咖啡厅表演给她看。
    我说必须在床上表演，咖啡厅没有道具。
    钱菲儿噗嗤一声就笑了，她说：你要是能变个魔术你自己生个娃娃出来，这个魔术就神奇了。
    我说你当道具就能变出来。
    喝完咖啡，我也不知道去哪儿玩，我说去小树林听鸟语花香。
    一听说去小树林，钱菲儿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她故意说：小树林有很多刺，不怕扎你屁股吗？
    我说屁股肉厚，刀枪不入。
    钱菲儿说我是脸皮厚。
    我自己也承认，我脸皮厚，厚脸皮。
    我和钱菲儿漫无目的在街上遛达，走到一颗大树下，我靠在树上玩手机，不想走了。
    汕头的夜晚有点骚气勃勃，穿着时尚而又性感的小姐从酒店出来坐上豪车急驰而去，看来又是一单大生意。
    钱菲儿问我为什么不走了，我说你不去小树林，我只好背靠大树，但没有花香鸟语。
    钱菲儿哈哈，她抬头看看树梢说：有鸟屎啊，掉到你头上就中彩了。
    我说大街上汽车喇叭声四起，鸟儿早吓跑了，树上没鸟，我养了一只小小鸟，它怎么飞也飞不高。
    钱菲儿眼睛一瞪，说道：反正你不是好鸟。
    男人都养“宠物”的，家养的当然是好鸟，当宝贝儿一样宠着。
    其实我是有心事的，如果老钱跟我拆伙，钱菲儿是不愿看到这样的结果。
    走了一会儿，钱菲儿和我吃路边摊烤串，我们吃得满嘴是油。我吃辣，她吃不惯辣，辣的双眼流泪。
    看着她辣的眼泪直流，我用四川话说：巴适不？
    钱菲儿也来了一句半生不熟的四川话：巴适个铲铲儿。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我接触时间久了，钱菲儿捡漏也学了几句四川话。比如：锤子、鸡儿、卵卵、日你先人板板、哈龙包、妈卖批等等，都是我手把手教钱菲儿学的，比起学外语简单多了，好懂易学。
    钱菲儿找我玩，无非就是想从我嘴里套话，什么时候结婚，她希望我主动提出来，她等不及了。
    我跟钱菲儿认识这么久，只有两次那个，而且都是戴着安全帽施工的，安全第一嘛，建筑工地的标语都是这么写的。
    如果碰上杜磊司这种骚货，他就是无证驾驶还不系安全带的“老司机”，怎么开心怎么来，完全不计后果的。女人肚子里有了崽，他会认为自己功夫好。
    钱菲儿皮肤很好，雪白柔嫩，一掐就出水的那种，男人是没有抵抗力的。
    我的精力放在创业上，很少去想女人这门子事儿，尤其是男人喜欢偷偷摸摸躲在被窝里看的那些玩意儿我基本上没看过，所以就没有学以致用的习惯。
    这事儿让我想起兄弟杜磊司来，这鸟人常常躲在被窝里看不雅视频，被我逮住过无数次，绝对的惯犯。
    当我逮住杜磊司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惊讶，还拽住我的手，让我一起观摩学习。他说绝对的干货，多看有益，新婚之夜才不会迷路。
    我说日你大爷，有gps导航还迷路那是笑话。明明是无师自通，你想看就直接说，我又没批评你是畜牲。
    我没批评杜磊司，这鸟人反而还批评我：你娃没观摩学习，所以这么多年钱菲儿的肚子还是个瘪球。问题一定出在你身上，你的“小蝌蚪”一直没长大，属于营养不良，这是钱菲儿肚子一直瘪瘪的根源。
    我告诉杜磊司，我是戴着安全帽施工的，没有违规作业，你懂个屁。
    我是个嘴炮，说的像个大流氓，但其实我并不是真正的大流氓。像大胸妹、姚依娜、唐婉等，我随时都有机会下手，而且还不违法，她们是愿意的，但我没有下手。
    看电影、坐过山车、进鬼屋、喝咖啡、压马路、亲吻、拥抱、爱爱等等，跟钱菲儿认识这么多年什么都经历过了，新鲜感早已没了，只等着去民政局拿个本本过着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的平淡日子，甚至吵架扇耳光的烦心日子。
    爱情是美好的，婚姻是平淡的，没结婚的女人总是看到美好的，包括钱菲儿。
    吃完烤串，我和钱菲儿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她挽着我的胳膊左口一个老公，右口一个老公，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问我为什么不叫她一声老婆。
    我说当老婆哪有那么容易，是有义务的，随时要为老公服务。比如：我一拍你屁股，你就知道换个姿势；我一躺下来，你就知道坐上来；我一站起来，你就知道跪下来；我一跪下来，你就知道撅起来。你还不能回头问，打我屁股干什么……
    没等我说完，钱菲儿就拧着我耳朵警告我：你不害臊，我害臊啊！
    我说你害羞干嘛？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刚才说的是一个简单的道理，你要懂我，我才能叫你老婆，你懂我了吗？
    钱菲儿另一只手同时拧住我耳朵，笑得满脸通红，害羞地说：我懂了，你是个流氓。
    我对钱菲儿说：我要是个流氓，你的肚子早就鼓鼓囊囊了，十个月后就把气给你放了，你就当妈了。你希望我是流氓，还是不希望我是流氓？
    钱菲儿说不告诉我。
    我说：那我就告诉你，你希望我是个大流氓，不然去民政局拿本本是猴年马月了。
    钱菲儿揽紧我的腰十分肉麻的又叫了我一声老公，让我陪她逛服装店。
    一提到陪女人逛街我就头大，有几个男人经得起这种折磨？女人一逛街就没完没了，我的心情像跌到冰窟一样凉透了。
    但是，陪杜磊司逛窑子我就特别开心，逛一整天我都不嫌累，我喜欢欣赏杜磊司见到女人口水流成一条线的馋相。
    我拗不过钱菲儿，在她的软磨硬泡下，几乎是被她强拽着去了一家内衣店门口。
    五颜六色的罩罩挂在架子上让人眼花缭乱，女店主热情地招呼钱菲儿进去看看。
    钱菲儿使劲把我往内衣店里拽，她说挑一款我喜欢的颜色，我笑到尿喷。
    我对钱菲儿说：你真是个傻冒，男人喜欢的不是罩罩，而是喜欢没有罩罩的那个……
    钱菲儿笑得满脸通红，她说我是个傻逼，男人不喜欢罩罩，难道女人就不用穿了吗？
    我说不穿更方便。
    钱菲儿用力踩了一下我的脚背，把我朝后推了一把，让我别走，等她。
    我又不是神经病，非得站在内衣店门口让人指指戳戳我是个变态狂。
    我退到一边，尴尬的等女人买内衣。我记得曾经有一次钱菲儿让我帮她买罩罩，那时，我还没精准测量过钱菲儿的身体，abcd几个型号都买了。
    最后，钱菲儿又让我把acd三个型号退回去了，我尴尬了半年。至今心里都有阴影，只要一看到这种产品，我都有晕车的感觉。
    钱菲儿拎着一个袋子高兴得像小鸟一样向我飞来。
    她让我猜猜。
    我问是尺寸还是颜色？
    她眼一瞪：你说呢？
    我说对颜色不感兴趣，对尺寸很感兴趣。
    钱菲儿又拧着我耳朵，说道：我住在机场附近吗？
    我说不是。
    她松开手笑道：算你聪明。
    我说：什么颜色我都喜欢，绿色除外。
    钱菲儿打开袋子让我瞅了一眼，是红色。
    我说很喜庆，但不穿这个不行吗？
    钱菲儿指了指地下，说道：你不知道地球有吸引力吗？
    我笑嘻嘻地说：女人喜欢弄虚作假，房子虽大，屋子却是空的。
    钱菲儿一边说我嘴贱，一边又开心地挽着我胳膊。
    我问她是否还需要买情趣内衣，她使劲踩了一下我脚背，说我变态。
    当然，她的笑容出卖了她，其实她巴不得我偶尔又骚又变态，只不过女人喜欢故作矜持罢了。
    逛了内衣店，接下来我不知道钱菲儿又要逛什么店，逛了东家，又逛西家。
    陪女人逛街是一种折磨，我开始打哈欠。
    钱菲儿看了我几眼，笑道：很难受吗？
    我先摇头，后点头。
    钱菲菲打着哈哈，说道：现在是做练习题，你要慢慢适应，将来是常态。
    我一听，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钱菲儿笑了好久，把我扶起来，安慰道：害怕什么呢？以后是以后的事，我不是还有闺蜜吗？
    我突然就开心了，挺直腰杆说：怕什么呢？走路就是锻炼身体，我陪你去买姨妈巾。
    钱菲儿突然笑了：你好了解我，我正有此意。
    我一脸坏笑，说道：其实我一点也不了解你，你大姨妈什么时候窜门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一句欢迎光临都没机会。
    钱菲儿使劲掐我的胳膊，咬牙切齿的样子说道：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说：还想知道你洗澡时是不是喜欢站着尿尿。
    钱菲儿捂着嘴笑，过了一会儿她说：我也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欢对着电线杆尿尿？
    钱菲儿骂我是狗狗。
    我嘿嘿嘿地笑，我说小时候我喜欢对着蚂蚁尿尿，想淹死它。长大了，我喜欢藏着尿尿，生怕被人看到了。
    钱菲儿笑得花枝乱颤，她说怎么扯到这个话题了，笑死人了。
    我说不奇怪啊，你想知道男人的秘密，我也想知道女人的秘密，我们互相揭秘，来个痛快，免得胡思乱想，好不好？
    钱菲儿敲着我的脑袋说道：好你个头。
    走到一家男装店，钱菲儿说她帮我买一套西装，我坚决不同意。
    她说那就买一条皮带送给你总可以，我想栓住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同意了。
    钱菲儿问我还需要什么。
    我说你帮我买一条三角裤，前面带把的。
    她转过身去偷笑，说不行。
    我正准备掏出烟盒抽支烟，看见杜磊司、陈明、张军来逛男装店。
    他们三人不约而同地喊钱菲儿嫂子。
    钱菲儿摆摆手，有点不好意思。
    杜磊司看着钱菲儿指了指前面说道：嫂子，前面有家童装店，可以提前备货了。
    我摸着杜磊司的脑袋瓜子笑道：我都没给你嫂子“备货”，去童装店干嘛？
    杜磊司笑得流口水，她盯着钱菲儿说：嫂子，你听见没有，姓高的没有按时完成作业，你要惩罚他。
    钱菲儿笑得满脸通红，盯着地上看。
    杜磊司双手叉腰，俨然一副领导样子严肃批评我：姓高的，我该怎么说你呢？功课要按时完成，你怎么可以偷懒？你对得起嫂子吗？你要是哪里有问题，你要告诉我，我带你去看男科，看男科的都是女大夫，你有病没病立马见分晓。
    我也笑了，我对杜磊司说道：有病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因为你喜欢找女大夫看男科病。
    陈明说杜磊司这流氓病无法根治，张军说唯一的办法是让姓杜的上手术台，用癌症的早期治疗方式进行切除，方可避免复发。
    钱菲儿在一旁乐呵，她向我使眼色，暗示我离开，别在吹牛了。
    杜磊司看着钱菲儿说道：嫂子，以后姓高的再不按时完成作业，童装店就要倒闭了。高伟不听话你告诉我一声，地球不转了我都能修理，我就不信修理不了姓高的，你们慢走，祝你好孕，生个龙凤胎。

 第215章 暗中下手

    我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短信：钱老板已来重庆拜访销售商刘总。
    我连看了这条手机短信三遍，发给我消息的手机号码归属地查询为重庆，是谁给我透露这么重要的信息？
    我拨打此号码，语音提示“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此人为什么刚给我发了短信就关机了？手机没电了？不会有这么巧的巧合，那说明是故意关机的，此人既想把消息透露给我，又不想我打扰他，我的分析是正确的。
    这个人既然不在我手机通讯录里，他是谁？他又是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的？又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我？
    老钱这次去重庆并没有通知我，证明他是偷偷摸摸去的，意图很明显，他想掌握客户资源。
    难怪这几天不见老钱人影儿，即使要去哪儿也该打声招呼，生产是老钱在负责，他一声不吭就溜了，生产车间谁来管？这他妈太不负责了。
    我正在气头上，突然接到老钱电话，他告诉我有点事儿需要外出，让我照看一下车间。
    我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爽快的答应了，我告诉老钱厂里的事有我在你不用急，慢慢把事情办好。
    挂了电话，我狠狠地吐了一下口水，骂道：我日你妈，先斩后奏，背着老子搞鬼。
    我脑子里出现了电影一般的闪回镜头：老钱外出之前，频繁进入江经理、王经理、唐经理办公室。
    太可怕了，客户资源抢夺大战已经打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赶紧找江经理、王经理、唐经理谈话。
    我这次找三位销售经理谈话，他们的表情耐人寻味，江经理直接问我：高总，最近情况不对啊，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三位都是聪明人，老钱拉拢他们，我也拉拢他们，他们已经看出了端倪，与其说隐瞒真相，还不如告之实情。
    我说：公司确实出现了一点状况，当然不是我引起的，钱总他有别的想法。
    江经理的表情有些不爽，他说：高总，不会出现你之前与黄老板合伙又拆伙的情况？
    我说：目前不确定，但钱总有别的想法，事情是他挑起的。
    王经理插了一句：这样对公司发展不利。
    唐经理也说：公司目前本来是良性发展，势头很猛，结果出现这种情况，你们两个合伙人有什么问题可以好好沟通一下。
    我说：已经沟通了，钱总不让步。
    三位经理互相使了个眼色算是交换意见。
    至于他们三位倒向哪一边也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
    情况对老钱更有利，商标是他的，品牌知名度也打出去了，产品销售就更容易，销售提成会更多，三位销售经理倒向老钱的可能性更大。
    江经理跟我合作的时间更长，我与黄老板合伙时，江经理就开始跟我合作了。我与老钱合伙之后，江经理又跟着我来到现在这个公司，他是比较了解我的。
    江经理给每人递了一支烟后吞云吐雾起来，他眉宇间有一丝淡淡的忧虑。
    吸了几口烟之后，江经理说：高总和钱总最好还是加强沟通，好好合作。公司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发展也不错。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江经理这句话如果是让钱总听到，那就好了。
    江经理笑了笑，说道：作为一名员工，我本来没有资格评论老板，但高总好相处，我就说了。
    我笑笑说道：现在是聊天，不是谈工作，随便一点，什么都可以讲。
    我嘴上又不能说让他们三位经理以后跟着我干，在自身利益面前，每个人都会权衡利弊之后做出选择。
    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打电话让杜磊司来我办公室喝茶。姓杜的这鸟人除了特别好色这一缺点外，其他优点还蛮多。比如吃苦耐劳，对我很忠诚等。
    杜磊司走进我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笑嘻嘻地说：高兄，是不是哪家娱乐场所又来了新“茶”？丰乳肥臀的妞你可不要独自享受，要资源共享啊。
    我指着桌上的茶叶袋说道：大红袍，这个是新茶。整天脑子里不是女人的胸就是臀，你早晚会死在女人的胯下，蛆都不会拱你。
    杜磊司端起一杯茶吹了吹，有点烫，喝完茶他把茶杯一放，抿抿嘴笑道：有点苦涩，还是酒店里的“茶”好喝，胸部鼓鼓囊囊，臀部圆圆滚滚，你这大红袍喝了伤胃。
    我递了一支烟给姓杜的，然后说道：大兄弟，别那么骚，说正事。
    杜磊司一边点烟一边问我什么正事？
    我说老钱最近没来车间你不知道吗？
    杜磊司说知道，他是老板我也管不着。
    我说情况越来越复杂了，老钱偷偷摸摸去拜访客户了，他暗中在和我争夺客户，情况对我极为不利。
    杜磊司说：我们也要抓紧做准备，不能让老钱卡住脖子。
    我说：新公司已经注册成功了，现在要等商标注册成功，我今天再询问一下知识产权代理机构我申请注册的商标进度如何。接下来就是租厂房，我要先找找房源，毕竟租厂房也是一笔大开支，多找几个房源好杀杀价。
    杜磊司回车间后，我打电话给商标代理机，问他们我申请的商标预计还要多久才能申请下来，得到的答复是半年左右。
    租厂房还没那么急，我把这个任务交给杜磊司，让他和陈明、张军有空的时候在附近转转，看看哪里有厂房可以租，而且要多看几家。
    老钱这次出去有半个月了还没回工厂，他肯定是要把所有的客户都要拜访一下，为他所用。
    老钱这老杂毛为了私利，公司生产安排也不管了，就甩手给了我，这太可怕了。
    吃完晚饭，江经理、王经理、唐经理最近常常相约去散步，肯定是在议论公司的事，以及讨论他们自己的何去何从。
    老钱返回工厂后，我又出差了，我把所有的客户又拜访了一遍。
    客户都好奇，为什么老钱前脚一走，我后脚又来了。我的解释是，客户是厂家的上帝，我们多走访客户，多了解市场，虚心听取消费者的意见，不断完善产品的各项性能。
    我不知道老钱跟客户都讲了些什么，就目前而言，我跟客户交情要深一些。
    老钱和我一前一后争着去拜访客户，明摆着是在暗中较劲。
    等我拜访晚客户回到厂里，老钱就坐不住了，他的笑都是僵硬的。
    以前，我和老钱经常坐在办公室喝潮汕功夫茶，一起讨论公司的未来。
    现在，我们是各自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独自喝茶抽烟，各想各的退路。
    现在想起来，我跟老钱合伙办厂，从一开始我就是被老钱利用的一枚棋子。之前的友好合作全他妈是假象，老钱是一名合格的演员，他在我面前演戏，而我只是一名蒙在鼓里的观众，还在为老钱的精彩表演而喝彩。
    就拿办公室的三名销售经理来说，现在处于即将分家的局面，三名销售经理不管是进我的办公室，还是进老钱的办公室，他们都会下意识地看看我，或者看看老钱。
    三位销售经理都明白，现在这个特殊时期，他们进谁的办公室次数越多，证明他们将来就会倒向谁。而另一个合伙人老板心里就不舒服。
    三位销售经理其实归属于我管的，因为我是销售总监，他们来我的办公室理由就充足一点。
    汪经理、王经理、唐经理毕竟是走南闯北跑业务的，见多识广，他们做人谋事都极其精明，来我办公室聊一会儿之后，必定马上又去老钱办公室聊一会儿。毕竟我和老钱还没有彻底“分家”，他们谁都不想得罪。
    邹志明这个鸟人，已经彻底被老钱收买了，关于洗面奶研发的事基本上不跟我讲了。
    搞技术的人大多一根筋，有些高傲，认为自己一技在身不愁没饭碗，当老板的都要讨好他们，所以他们拽得很。
    有时候我还是会和老钱免强聚在一起喝杯茶，男人嘛，有事藏在心里，面儿上还是不能太僵。
    我和老钱现在聚在一起喝茶时，基本上很少聊公司的未来了，而是尴尬地聊起了国际局势，比如伊拉克和阿富汗街头的穷人和流浪汉生存之艰难。
    偶尔也聊聊中国足球，这是我俩话题出现尴尬时，中国足球能把我俩之间的话题聊“活”，能僵硬的挤出一点尴尬的笑容。
    我和老钱都咬牙硬撑，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嘴上先提出来拆伙，都想等对方先开口。但事实上我们各自都在找退路了，都他妈的死鸭子嘴硬。
    以前我跟老钱一起喝茶，他面前随时都放着两包中华烟，他会习惯性地拿起烟盒弹出一支华子让我自己抽出来叼在嘴上。
    现在，老钱面前放的是芙蓉王香烟，他说准备过苦日子了。
    老钱这是在暗示我分家的意思。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笑。我的面部表情老钱知道我听懂了他的意思。
    我心里想，你狗日的天算地算，你怎么也算不到老子把你的独生子女钱菲儿都给哄上床了，你做不了我的老丈人那是你的错。

 第216章 开心药

    没有不透风的墙，钱菲儿还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说是她妈告诉她的。
    钱菲儿找到我，眼睛都哭红了，她问了一连串的为什么？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钱菲儿哭着问我以后怎么打算，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看着她难过，我也不好受。
    我说走一步看一步，合伙生意就是这个样子，合久必分。
    我跟她老爸合伙生意散了，钱菲儿也担心她和我的感情也散了。
    生意上拆伙了，我和老钱为了争夺客户，在利益面前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很可能会成为仇人，老钱就做不了我的老丈人，这个道理钱菲儿一定懂。
    钱菲儿说要跟她爹沟通，最好不要拆伙。
    我说没用的，你爸已经下决心了。
    钱菲儿说她非跟她爸沟通不可。
    我也不再阻拦她，免得钱菲儿认为是我提出来要拆伙的。
    第二天，钱菲儿找到我时，眼睛通红，她哭得天昏地暗，仿佛日月不再旋转，地球也不再转动。
    钱菲儿因伤心过度晕厥了，我赶紧拨打了120，并通知了钱菲儿她妈。
    救护车很快赶到，我也去了医院，钱菲儿她妈也紧急赶到医院。
    在医生的救护下，钱菲儿苏醒过来。
    医生询问了我和钱菲儿她妈关于钱菲儿的一些情况，也就是钱菲儿的发病原因。
    我们告诉医生，钱菲儿是伤心过度，医院派了一名心理医生开导钱菲儿。
    心病还需心药医，等医生和钱菲儿她妈离开病房后，我给钱菲儿做思想工作。
    我说：我跟你爸是生意场上的事情，跟我们两人之间的关联不是很大，以后你爸做他的生意，我做我的生意，我们是两条平行线，不会交叉的。
    钱菲儿摇摇头，说道：事情不是这样的。
    我说事情可能就是这样的，没那么复杂，不信的话我们打赌。如果你输了，条件由我定，我想做……我想做的事，就是女人嘴上说不要不要的，心里特别想要想要的那种事儿……
    钱菲儿突然忍不住就笑了，她说我白天装君子，晚上扒裙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君子一样的流氓，流氓一样的君子，分不清是好人还是坏人。
    钱菲儿开心了，我也开心了，心病这东西医院药房也没有药，这种药就是开心药，专治不开心的。比如美女专治骚老头儿，八十岁濒临死亡的老头儿都能被美女抢救过来，医生也没这么高超的医术，这就是开心药的强大功能，比毒鼠强还管用。只不过一个把人弄死，一个把人救活。弄死容易，救活反而不容易。
    我继续安慰钱菲儿，我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也是有感情的。平时我都是看你的脸，但你的身子我只看过两次，而且是在灯光忽明忽暗的情况下看的，由于光线的原因，两次打折后只算看了一次，我怎么舍得你光溜溜的身子让别人看个够？所以，不管我跟你爸在生意场上怎么较量，但我们的感情永远都在，我期待你下一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把我也看个够，看看我的肚脐眼里有没有脏东西，看看我胸前的两粒“葡萄干”比你的小了几圈？
    钱菲儿捂住脸笑，说了一连串的大流氓。
    我继续为钱菲儿“开药”，开一剂专治心病的“开心药”，我逗她说道：小菲，我们是不能分开的，我们拥抱亲吻的时候，我工作那么努力，你一会儿闭左眼表示同意；一会儿闭右眼表示满意；后来你双眼紧闭，表示我爱咋就咋地。我吸了你的口水，你吞了我的津液，我问你给我打几分，你说9分，但不能是满分，剩下1分是下次的动力。所以，你想想，我们怎么会分开？
    钱菲儿又忍不住笑，双手死死捂住我的嘴，她说这里是医院病房。
    我说没关系的，刚才我还没说完要补充一句：其实你我都没狐臭，亲吻拥抱真他妈带劲，我们是最佳搭档。
    钱菲儿向我使了个眼色，原来是医生进来查房了。
    医生观察了一下钱菲儿，说状态很好。
    钱菲儿说要出院，医生询问了解之后，说可以办出院手续。
    医生向我竖起大母指，实力不允许我低调地说了一句：坏男人抵半个心理医生。
    钱菲儿出院后，我没回到办公室去思考自己将来的宏图伟业，而是带着钱菲儿去我们第一次邂逅的那个小公园，这个地方是非常有纪念意义的。
    来到这个小公园，我牵着钱菲儿的手漫步，她特别开心。
    她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虽然过去了好多年，仿佛是发生在昨天一样，她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问我还记得吗？
    我说记得，那时我正失业，我牵着房东家的一条小奶狗“小二”来公园遛达，你也牵着小奶狗“小三”来遛达。“小二”性别男，“小三”性别女。小二看上了小三，小二和小三想恋爱，结果硬生生被你棒打鸳鸯给拆散了，你说它俩不合适订娃娃亲。狗的姻缘没了，但人的姻缘却来了。搞笑的是狗作了媒，月下老人都气得蛋疼。
    钱菲儿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她说我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说当然啊，你胸口左边有个小“圆点”，右边也有一个小“圆点”，我只看了一秒钟都记得清清楚楚，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钱菲儿脸一红，张口就咬我胳膊，她问我是君子还是流氓。
    我说君子一样的流氓，流氓一样的君子。
    她说我是杜磊司的徒弟，流氓不打折。
    我说：你想多了，你胸口两边各有一个小“圆点”是美人痣，你忘了吗？
    钱菲儿点头承认。
    在公园转了两圈，我和钱菲儿在公园长凳上并排坐下。她努力地回忆初恋时的场景，她说一切都那么美好。
    我不住地点头表示认可。
    我们对面走过来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十分亲昵，男的还伸手摸女的屁股。我差点呕吐，翻江倒海，感觉肠子都要从喉咙冲出来了。
    钱菲儿问我为什么要大惊小怪，她说情侣之间有亲密动作很正常。
    我说他奶奶的瘦干腿，那男的是故意做给我看的，他妈杀鸡好像只有他才能泡到妞一样，别人就不行，我一看那女的就像个妓女，那么高调个锤子！
    钱菲儿一连串哈哈，她说息怒息怒。
    我摸了一下钱菲儿的屁股，得意洋洋地说：我也能做到！
    钱菲儿盯着我看了十几秒，忍不住笑道：现在不生气了？
    我说不生气了。
    钱菲儿对我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就你鬼点子多。
    我右手搂着钱菲儿的腰，左手拍了拍凳子问她：小菲，你知道我们现在坐的这个长凳，白天和晚上的作用各是什么？
    钱菲儿知道我有鬼点子，她假装说不知道。
    我说：我来告诉你，这个长凳白天是用来坐的，晚上就变成了炮台，就比如刚才那对狗男女，那男的连开房的钱都舍不得，晚上就来霸占这个长凳野战，凳子损坏不赔。
    钱菲儿又用手捂住我的嘴，笑道：你正经一点不行吗？
    我摇摇头。
    “我亲你了吗？”
    “没有。”
    “摸你了吗？”
    “摸了。”
    …………
    我笑了，笑得很猥琐。
    不对，是笑得吊儿郎当。
    钱菲儿也笑了，她说不服毒，就服我。
    我问钱菲儿：我们就一直这样坐下去吗？不干点别的……？
    钱菲儿揪了一下我胳膊，说道：当然要干啊，去我家干家务活儿，中午的碗还没洗呢，留给你的。
    我站起来，双手背在后背，像个大领导视察工作一样迈着优雅而又沉稳的步子遛达。
    钱菲儿问我是不是猴子屁股坐不住？
    我说有痔疮，坐久了难受。
    钱菲儿问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说是真的，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又发炎了？
    钱菲儿说我放屁，鬼都不信。
    我突然来了个超级可爱的卖萌动作，对钱菲儿说：千真万确。
    钱菲儿的头摇得像拨浪鼓，说道：你的话十句有九句都是假的，只有说你爸的名字不会假……
    话还没说完，钱菲儿歪着头像宠物狗一样看着我一脸坏笑地补充道：你爸的名字你要说了假话，你亏大了。
    我按住钱菲儿的头，笑道：弄死你，你未来的公公都不尊重。
    在公园遛达了几圈，钱菲儿总喜欢把鼻孔凑近花花草草闻一下，她说好香，让我闻一下。
    其实并不是花草真的香，而是她心情好。
    恰好又碰上刚才那对男的摸女的屁股的狗男女，为了搬回一局，我故意在那对狗男女面前摸钱菲儿的屁股，还揉了几下。
    钱菲儿她懂我，这次她给足了我面子没有反抗，还故意把屁股撅起来朝向那对狗男女好像要开炮似的。
    我把钱菲儿的屁股拍得啪啪响，一公里内的汽车挡风玻璃都差点震碎了，林中的鸟儿吓得扑腾翅膀乱飞，以为猎人开枪了。
    那对狗男女不服气，当着我和钱菲儿的面，男的故意揉女的胸挑战我们。
    我对钱菲儿说：我们以同样的方式迎战。
    钱菲儿说算了，我们是正人君子，他们是流氓，邪不压正，他们赢了也不光彩。
    我不服气，对钱菲儿说不揉胸也可以，你站着不动，我在一米开外的地方假装用气功发力，我双手一推，你假装倒地，钱菲儿点头。
    我站在一米开外，假装气沉丹田运气、发力，准备猛地向钱菲儿推去。并故意大喊一声：凡是衣服里有鼓鼓囊囊玩意儿的女生听好了，离我远点，等下发生意外把衣服里的“气球”气给放了，别怪我没吭声。
    那对狗男女停下发骚的动作盯着我看，我吸气、运气、发力双手朝着钱菲儿的方向猛的一推，钱菲儿摇晃了几下倒地了。
    那对狗男女的女友双手护胸，生怕“气球”爆炸了，看见钱菲儿倒地，那对狗男女跑了。
    我把钱菲儿扶起来说道：明年金鸡百花奖最佳女演员奖颁发给你。
    钱菲儿站起来揉揉屁股说：肉肉有点疼啊。
    我说：你的屁股还没有左右分家，应该不严重，谢谢你给足了我面子。
    钱菲儿继续揉着屁股说：面子有那么重要吗？你不知道我有多疼吗？
    我说：今天不是我要面子，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开心。
    钱菲儿笑了，她说屁股不疼了。
    我搂着钱菲儿的腰在公园里走走停停，她看着蓝蓝的天，绿绿的树说道：世界好美。
    我说整个世界都没有你美，你皮肤那么白，又那么嫩，我随时都想咬一口，再配上一壶老酒，可以当下酒菜了。
    钱菲儿一连串哈哈，她问我是生吃，还是熟吃。
    我说生吃的话你腿毛有点多，我会呛的。
    钱菲儿突然说肚子疼，我是个懂得体贴的暖男，我问是不是大姨妈厚着脸皮又来窜门了。
    钱菲儿说不是的，是笑痛的。
    我终于放心了。
    我告诉钱菲儿，有一次在大街上步行，我看见一美女屁股后面染红了，我立马脱掉外套给那美女穿上，并悄悄告诉她，你家亲戚没敲门就进你家屋了，你不知道哦。那美女很感动，后来通过媒体发寻人启事找到了我，并买了一件新的外套送给我，还要了我的联系方式。
    钱菲儿问我：后来你们联系了吗？
    我说闹钟响了，起床刷牙，那美女那再也没有联系我了。

 第217章 让她开心

    钱菲儿找到我，她脸色不是太好，我问她是不是大姨妈不讲理乱串门肚子疼。
    钱菲儿对我翻白眼，我知道她有心事。
    我说去游泳，你再练习一下，肯定能游起来。
    她又摇头。
    我记得第一次教钱菲儿游泳，我双手托着她的肚子一上一下让她呛了很多水。也趁机捞了不少好处，关键是还光明正大。
    我说泳池里的水百分之百有尿液，我自己在泳池里都尿尿了。她呕吐了半天，肠子都差点从嘴里吐出来了。
    我知道钱菲儿的心事，她爸要跟我拆伙，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她不知道该帮谁，要撮合又不可能。
    她不开心，我有义务让她开心，钱菲儿是善良的。
    我给钱菲儿分享了我小时候的恶作剧。
    我说：我小时候最大的恶作剧就是把裤子口袋剪了个大洞，然后从小女孩手上把东西抢走，假装塞进裤子口袋，骗小女孩自己伸手去我裤兜里拿，结果小女孩把手伸进我裤兜里摸到了那个……，这事我被我妈知道了，我被狠狠揍了一顿。
    钱菲儿笑得人仰马翻，她问我骗过几个小女孩。
    我说就一个，现在想骗你没门儿。
    钱菲儿用力揪我胳膊，她让我骗她一次试试，会不会一剪梅。
    我问钱菲儿：你小时候有没有被男孩子骗过，比如男孩子让你摸他那……
    钱菲儿同力揪我，她问我是不是从小就耍流氓，本性难改。
    我说小时候我不懂事，我曾经把手伸进母鸡屁股里抠出一个鸡蛋来……
    钱菲儿笑得打嗝，我轻拍她肩膀，我说女孩子要斯文一点，只能抿笑，不能哈哈大笑。
    钱菲儿强忍住笑，她让我抿笑一个给她示范一下。
    我说男人要开怀大笑才有阳刚之气。
    结果开怀大笑的是钱菲儿，一点淑女的形象都看不出来。
    钱菲儿问我小时候是不是干了很多坏事。
    我说在那个不懂事的年龄，反正好事我没干过一次，干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在我八岁之前，我经常用捉弄杜磊司，她妈常常向我妈告状，我挨了不少打。
    钱菲儿捂着嘴笑，她擂我，她说好事我没干过一次。
    我说好事也干过，我读小学二年级时，一位女同学吃鱼不小心被鱼刺扎在嘴里，是我用嘴吸出来的，结果我被老师表扬了，还得了一面小红旗。只不过那女生后来一见我就条件反射地呕吐不至，说我口臭。
    钱菲儿说我现在也口臭。
    女人喜欢反话正说，正话反说。
    我反驳钱菲儿：你说我口臭，你吻我时比啃骨头还带劲儿。
    钱菲儿使劲揪我，说我脸皮比牛屁股还厚，什么都敢说。
    我知道她心情不好，逗她乐一下。然后我拉起她的手去外面散散步。
    男人搂着女人的腰散步是一件挺开心的事，女人觉得浪漫。
    钱菲儿内心是不开心的，她知道，她爸一旦和我“分家”，不是竟争对手就是仇人，两个人对她都很重要。
    我把钱菲儿的手放进我的裤子口袋里，我说你摸一下，口袋里有“礼物”送给你。
    钱菲儿半信半疑地看着我。
    我说的时候一点也没笑，特别正经。
    钱菲儿也不傻，她说我有鬼把戏。
    我拍着胸脯说：请你相信我一次，我要娶你，难道不送你一点贵重物品？
    钱菲儿摸着我胸口说：贵重物品在这里，你送给我吗？
    我拽着钱菲儿的手硬生生往我裤兜里塞。
    我说你放心，我是成年人了，我小时候裤兜里有个洞让小女孩摸到“那个”了的事不会再有第二次。
    钱菲儿半信半疑，她的手在我的裤兜里握成拳头，却不敢摸。
    我摁住钱菲儿的手在我裤兜里摸，她闭上眼睛咬着牙，生怕我裤子有洞。
    最后，钱菲儿还是没敢在我裤兜里摸，她把手抽出来揪我脸，一脸坏笑地说：我不是当年那个被你骗了裤兜有洞摸到“那个”的小女孩了。
    我问她什么时候才能相信我一次，她说除非我四条腿走路了她就相信了。
    钱菲儿很关心我的一举一动，她怕我跟她爸成了仇人，我和她之间不确定的因素会增多。
    她委婉地提醒我，如果我们结婚了，你跟我爸就是一家人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你为什么还要一直拖着？
    我说：你问过你父母吗？
    她说：我跟你交往，我父母是知道的呀。
    我说：你父母知道的只是我们在谈恋爱，又不是结婚，年轻人谈个恋爱也很正常啊。
    钱菲儿突然不吭声了。
    女人满脑子都是爱情，男人满脑子都是事业。
    十八岁的姑娘不会永远十八岁，男人只要努力，十八岁的姑娘永远都会有。
    这话是杜磊司这鸟人说给我听的。
    我观察钱菲儿，她脸上有淡淡的忧虑，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我想试探一下她的反应，说道：小菲，假如有一天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了，你说该怎么办？
    钱菲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我说月老说不同意啊。
    钱菲儿说：月老已经老糊涂了，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老人家早该退休了，不中用了。
    我笑了，我说你不尊重月老，他老人家虽然年纪大了点，但牵线搭桥还不会老眼昏花，至少不会把你介绍给一个又矮又丑还性无能的老头儿。
    钱菲儿狡辩：这老头儿把我介绍给一个不矮不丑的年轻人却是一个大流氓。
    “你说我？”
    “说的就是你。”
    “我骚？”
    “就你骚。”
    “我流氓？”
    “大流氓。”
    “以后你嫁人就要嫁我这种的，白天装君子，晚上扒裙子。”
    “你终于承认了。”
    “是的，因为你喜欢。”
    钱菲儿抬起头盯着我，揪了一下我的脸说道：你的脸皮比牛屁股厚。
    最近肠胃有点不太好，肚子有点隐隐作痛，我和钱菲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钱菲儿看我脸色有点不对，问我怎么了。
    我捂着肚子说可能要生了。
    钱菲儿以为我是装的好玩儿，问我是顺产还是咋地？
    我说顺产我不可能，我一口气憋回去不生了。
    肚子疼起来人就没啥精神，钱菲儿看出来我是真疼，就扶我去卫生站拿了点药，医生告诉我少吃辛辣生冷食物。

 第218章 分析局势

    大胸妹最近有点小变化，表面上对我还是那个样子，嘻嘻哈哈，动手动脚，但行动上就有点不一致了，不再言听计从。
    工作上的事，我以前找大胸妹，她是积极配合。现在呢，工作上涉及到一些关键性问的题，她有点遮遮掩掩。比如我让她把洗面奶采购的原材料打印一份清单给我，她犹豫了一下敷衍我，她说现在是测试样品，最终用什么材料还没确定，等确定了再打印给我。
    大胸妹又怕我不高兴，故意抱着我，然后给我一个飞吻。这明摆着是在打掩护，大胸妹这么做，很可能是被老钱洗脑了，毕竟老钱是她亲叔叔，我是外人。
    尽管我知道大胸妹是老钱的侄女，但我之前待她也不薄，年底分红时我也给了她三万元，虽然我赚得也不多。
    这人啊，说不清楚。比如邹志明这烂人被老钱几句花言巧语就收买了。
    江经理、王经理、唐经理是老江湖，眼下在我和老钱之间游走，谁都不得罪，不到最后一刻，都分不清楚他们三个会倒向谁。当然，我自己心里清楚，他们三个业务经理很大可能会倒向老钱，我有这个心里准备。
    陈明、杜磊司、张军抽空去找了一下厂房，他们问了几个房东，年租金都在三十万左右，面积有两千多平米，足够用了。
    我算了一下厂房租金、机械设备、原材料采购、产品包装材料等，以及简单装修一下办公室，按二十名工人平均年薪7万计算，以及一年的水电费，员工包吃包住的食宿费等，初步估算启动资金至少要300万元。我跟老钱拆伙，启动资金应该是有的，但流动资金还是很紧张。
    老钱等不及了，沐浴露、洗发水、香皂配方又在我手上，邹志明这个叛徒又没这么快弄出配方，于是老钱就摊牌了，他说互相成全，弄点钱给我。
    我嘴上答应可以，但就是没行动，我不能这么轻易便宜了这只老狐狸。是他不仁不义要先提出来拆伙的，而不是我。
    在利益面前，人也能变成鬼。
    见我没有实际行动，老钱学习了黄老板的绝招，想收买杜磊司，花点钱让杜磊司把配方给他。
    杜磊司第一时间把这个情况向我汇报了，他双腿打颤，害怕像上次黄老板那样，老钱找人绑架他。
    我把陈明、张军找来，我把这个情况跟他俩讲了，他俩都说小心为好。
    陈明说让我也小心一点，万一老钱狗急跳墙怎么办？
    我说老钱不会贸然对我动粗，他也会想到钱菲儿跟我走这么近，如果他对我动粗，我很容易把钱菲儿骗出去，报复他的宝贝女儿，毕竟钱菲儿又是独生女，他赚钱再多没人继承遗产，钱又不能带进棺材。
    张军说以后只要是走出厂门，我们四人一起出去，哪怕是买包烟也是如此。
    陈明也赞成张军的意见，他说出去的话如有必要，每人身上藏一把折叠刀具防身。危险来临时，不但可以自卫，而且还能起到吓唬作用，不战而屈人之兵。
    杜磊司听了之后，腿不打颤了。
    张军嘲笑杜磊司说，你以后去夜店泡妹是不是叫上我们三个给你当保镖？
    杜磊司点头。
    陈明补充了一句说，你把床弄得嘎吱嘎吱响，我们三个观众看你在床上特技表演，我们多难受，你是不是要请客让我们三个也快活一下？
    杜磊司这鸟毛没这么大方，他说你们三个观摩学习，要掌握精髓，等技术学到家了我再请客，要不然太浪费了。
    我嘲笑杜磊司，我说你那点蹩脚技术顶多是蜻蜓点水，两分钟不到就投降了，就跟你下班一样习惯性早退，你丢人不？
    陈明说我点评到位，姓杜的是会叫的公鸡不长肉。
    张军摸着杜磊司的头说：产品出厂时不合格，先天性缺陷。姓杜的你天天六味地黄丸拌饭吃也不顶用，就跟你三十岁不到就会秃头一样的道理。
    杜磊司嘿嘿地笑，他说要跟我们三个打赌，什么时候我们四人去夜店找小妹团队“作案”，打一回擂台赛，看看谁是长跑选手，谁是早“下课”。
    一提到这些恶心、肮脏的话题，杜磊司比打了鸡血还兴奋，口水流成一条弯弯的河。
    我告诉姓杜的，我们不是跟你讨论这些肮脏的话题，你刚才吓得腿打颤想让你分散一下注意力。
    杜磊司抹了一下嘴对我说道：姓高的，你杜大爷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我生怕那天突然被人太监了，你娃干脆把配方拱手相让算球了，落个好名声，我也不至于连个觉也睡不踏实。
    我说你就当作是兽医阉割小猪仔，没收了作案工具，对你反而是件好事，可以多长十斤肉。
    杜磊司说后面屁股可以没有，前面风景不能没有，虽然观赏性很差，但实用性很强，我还没洞房花烛夜。
    我说你不用担心，以后你结婚了，万一你的“烟囱”被人摧毁了，我会照顾你老婆的，咱们是兄弟，该帮的忙我一定会帮的。
    杜磊司像招财猫一样连连摆摆手，他说可以帮我的忙。
    他担心人生安全不是没有道理，上次他被黄老板绑架索要配方已经有过一次害怕的经历。
    杜磊司让我把配方交给老钱是不现实的，老钱说拿钱来买配方我也没同意，让邹志明这鸟人来研发沐浴露、洗发水、香皂配方又没这么快，老钱为什又等不急要和我“分家”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陈明和张军又叮嘱我，要当心老钱耍花招儿。
    我们四人一起分析了当下的形势，揣摩了老钱的想法，以及未来的出路。
    我们四人一致认为：老钱是过河拆桥，现在生意做起来了，我高伟没利用价值了，关键是还要分走接近一半的钱，老钱想把我扫地出门。
    第二，如果是和平“分家”当然好，万一老钱仗着他是本地人，有家族势力撑腰，人多势众强行把我高伟逼走，合伙赚的钱又不分给我怎么办？那就要法庭上见了。
    第三，老钱和我拆伙“分家”后，在客户的资源抢夺上必然会闹矛盾，在利益面前，不排除会武斗，很可能我高伟就不能在汕头创业开工厂了。要么去深圳，要么去广州，去这两个城市创业办厂是最佳选择。汕头这边暂时不去咨询租厂房了，看以后具体情况而定。
    第三，感情方面，我和钱菲儿最终能不能走到一起是个问号。眼下有钱菲儿的存在可以起一个缓冲作用。
    第四，我高伟再一次创业再没必要找人合伙了，这样对创业不利。
    第五，从大局出发，尽量不要和老钱闹得太僵，把合伙创业赚的钱拿到手，有本钱才能顺利再次创业。

 第219章 合伙结束

    我申请的一枚新商标已经成功了，这意味着我随时都可以建立自己的工厂了，这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种种迹象表明，老钱在做“分家”的最后准备。
    最近，厂里来了一位神秘人物，年龄五十岁左右，穿着打扮，神态举止都像极了商界人物或企业老总。老钱带着神秘人物参观了公司车间，也参观了办公室。
    神秘人物在老钱的陪同下，还去办公室找了大胸妹和钱菲儿交谈，至于谈了什么，我一概不知。
    我知道大胸妹和钱菲儿跟老钱这层关系，我也不会主动向大胸妹和钱菲儿打听任何消息。事已至此，没有任何必要。
    神秘人物也找了江经理 、王经理、唐经理谈话，但没找我，甚至连个招呼也没打，这些都是老钱的安排。我一点也不生气，反正我们的合作已经到了尾声。
    又过了几天，公司又新来了一名四十岁上下的男工程师，老钱也没跟我打招呼，直接把杜磊司调了岗位，新来的这名工程师代替了杜磊司的工作。
    因为生产这一块是老钱在负责，他有权调动任何一名员工的岗位。
    杜磊司被调岗后很不爽，但他什么也没吭声，接受了老钱的工作安排。
    杜磊司找到我，他说按这种情况看，老钱在重要岗位上安插了自己人，你跟老钱离“分家”的日子不远了。
    紧接着周三上午，姚依娜的车间组长职务被老钱撤了，老钱换了另一名潮汕本地姑娘来代替姚依娜。
    紧接着，唐婉的品管员职务也换成了潮汕本地人。
    姚依娜和唐婉被老钱安排去了流水线岗位。
    姚依娜和唐婉没有任何怨言，因为她俩已知道了是为什么。
    下班后，我找姚依娜和唐婉谈心，我说老钱在特殊岗位安插自己人，你们要用平常心看待这事，我和老钱要拆伙了，委屈你们了。
    姚依娜和唐婉都说没事的，在任何岗位都一样，她们理解。
    我说很对不起你们，跟着我混没过一天安稳日子。
    她俩说以后还跟着我混，心甘情愿的。
    她俩这么一说，我既内疚又感动。
    公司的人事变动非常大，紧接着公司又来了一位法务部负责人。之前公司没有这个岗位，老钱临时自己设立这个岗位也没通知我，明摆着是针对我来的，法务部这名负责人说白了就是来帮助老钱分家产的。
    老钱的种种做法给我上了生动一课，姜还是老的辣，我要多多学习，自己太年轻，吃的米还没老钱吃的盐多。
    既然老钱都找来了律师准备分家产，我也得跟着学习，到时候我也得聘请一位律师和会计来协助我进行财务处理。
    代替杜磊司岗位的这名工程师听说很牛逼，沐浴露、洗发水、香皂、口红、洗面奶配方都懂。
    我估计邹志明这个叛徒的日子不好过了，技术上来了一位高高手，邹志明也只能打下手做个助理了。
    果不然，邹志明的嚣张气焰一下就没了，走路都是盯着自己的鞋尖，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所以，这人哪不要高兴得太早，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一个打工的，顶多是老板利用的一枚棋子，有啥好嘚瑟的。
    我去律师事务所进行了相关咨询，我要找一位熟悉处理企业财产纠纷的律师，并咨询了服务费用，要了联系方式。
    紧接着，我又物色了一名有多年企业财务管理经验的会计师，谈了服务费用，要了联系方式。
    老钱的所有举动用事实在逼我坐下来和他谈判拆伙的事了。
    我的商标申请成功了，营业执照也拿了，厂房也事先咨询了，生产管理我懂，销售我也懂，配方我照样懂，我也是有备而来。是该坐下来好好谈谈了，早晚都是这么一回事。早了断，我早单干，我还年轻，有的是时间说的是找他喝茶拼一下，没什么好怕的。
    我走进老钱办公室，，他也明白是去找他拆伙的事。老钱气色很好，反而比任何时候都客气，先狠狠地夸了我一番。说我人长的好看，年轻帅气又能干，多才多艺，是一位难得的人才。他说跟我合作很愉快，他少操了很多心。要是把我放在古代军营，不但是一名合格的军师，而且还是一名骁勇善战的将军。
    我心想，你这老狐狸少来这一套，现在来粉我有鸟用，只能证明你阴险狡诈。
    我面带微笑，说道：谢谢钱总夸奖，我其实没啥能耐，只不过后来跟着您学到了一些东西，谢谢钱总对我的关照。我跟您合作期间，由于我能力有限，拖了您后腿，使得公司在做大做强的过程中进展缓慢，我深感惭愧，向您说声对不起。
    老钱摆摆手，他说：高总，你谦虚了，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我说句心里话，你是挺能干的，这个你我心里都有数，我是欣赏你的。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我也有苦衷，不是我过河拆桥，也不是我无情无义，一言难尽。
    我心里想，你少给我演戏，你演得再逼真，毕竟是在演。
    我说：钱总，我理解。作为一名还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我思想不成熟，也不会深谋远虑，缺乏对公司未来长远规化的智慧，跟不上公司发展的步伐，所以……
    老钱又装逼了，他摆摆手说道：小高，别那么说。你年轻有为，我岁数大了，思想跟不上时代的节奏，对新生事物接受慢，影响公司未来的发展，是我的不对。
    我想，一来二去相互装逼假客气也没卵用，还不如一刀割了喉咙来个痛快。
    我递了一支烟给老钱，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钱总，今天我来找您喝茶，顺便也聊一聊其他话题，有些事情早晚要拿到桌面上来讲，您看……
    老钱假装一副舍不得的样子说道：高总，以后我们还是朋友，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我们探讨一下。
    我就来个痛快的：钱总，我不想拖你后腿了，咱们商量一下，把事情处理了。
    老钱这王八蛋也不再讲废话了，他说，那好，我们本着友好协商，好聚好散的原则，把公司的账处理了，该归你的归你，该归我的归我，和平解决，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我点头说可以，我们握了手。
    接下来，我和老钱各自派了一名会计审查公司的账目，折算机器设备价格多少，原材料库存折合成现金多少，仓库未销售出去的产品折合成现金多少，客户手上有多少现金没有收回，公司账户上的现金余额多少，还需开支的现金需要多少，什么时候静态盘点原材料和成品进行核算等等，我和老钱敲定后交由双方自各派来的会计来详细对公司的财务清点。
    我预计需要10天才能把账务搞清楚。
    仓库需要静态盘点，老钱决定生产这一块放假四天，以便有充分的时间对仓库物料和成品进行详细的盘点。
    仓库盘点时，我和老钱双方各自派几名员工盘点，我和老钱也在盘点现场，以及双方各自指派的会计都在现场。
    我派的是杜磊司、陈明、张军。
    老钱派的是大胸妹、钱菲儿、钱菲儿她妈。
    盘点现场，我和钱菲儿不经意间四目相对时，她神情黯然，有点难过。因为她父母都在现场，钱菲儿很少跟我说话，她心里很难过，因为她是最不希望看到这种局面的，不希望的事毕竟还是发生了。
    原材料仓库、成品仓库，两个仓库盘点实际上只用了一天时间，双方各持一份盘点表格，留底一份，复印一份交给各方的会计。
    大胸妹打印原材料采购价格清单，我打印成品价格清单，交给双方各自的会计。
    机器设备方面，老钱把采购价格合同交给我一份，他自己一份，各自交给自己的会计。
    凡是涉及到采购、销售、员工工资、水电费、厂房租金等，以及所有需要花钱的项目都需要提供相关资料，交由各自的会计审核。
    我们公司只有一百多人，规模不大，人数不多，公司清账处理也不需要太多的时间。
    这段时间，我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财务清算上。我高薪聘请的会计随时都要向我汇报账务处理情况。
    我和老钱开始讨论原材料、设备的处理方式，价格折算后，余下的原材料和设备谁接手。如果老钱要原材料和设备，那么他要付钱给我。反之，我付钱给他。
    老钱说把余下的化工原料和设备留给他，他补钱给我。
    账务处理只用了10天，一切都搞清楚了，坦白来讲，接下来就是分钱，钱该怎么分，这是一个敏感话题。
    老钱这屌毛城府深一些，什么鸡巴鸟事他心里一清二楚，嘴上却不说。先说话的人容易说漏嘴，俗称言多必失。
    我想，你屌毛不说，老娘我也不说，分钱这鸟事搞不好会来一场擂台赛动粗。
    账都已经清好了，分钱却拖着。其实也没那么复杂，股份老钱这屌毛51％，我49％，就这样分了就行了。但老钱这屌毛不吭声，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老钱把律师早早请到公司了，说明他是有准备的，我也是有准备的，律师已经预约好了。当然，最好是用不上律师。
    现在坐不住的是钱菲儿了，她来找我，精神状态不太好，心事重重的样子。最近是关键时期，我也没心情逗她开心。
    她一直低头玩手机，时不时抬起头看我一眼，泪水在眼里打转儿。
    我递纸巾给她，她问我最近心情怎么样。
    我说还好，没什么特别的，我跟你爸拆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很多合伙人最后走的都是这条路，好聚好散。
    钱菲儿问我后面怎么打算。
    我说继续创业，我打算单飞了。
    钱菲儿心情复杂的看着我，之前活蹦乱跳的她突然少言寡语了。
    关于她爸的情况我想从她嘴里知道一点点，但她什么也没说，我也只字不提。
    钱菲儿问我以后还是在汕头发展吗？
    我说看情况。
    钱菲儿问我什么情况下继续在汕头发展，什么情况不在汕头发展。
    我知道她非常关心这个问题，因为涉及到异地这个问题。
    我说对我有利的情况下继续留在汕头发展，如果有其他因素逼得我在汕头呆不下去了，只能去别的城市了。
    钱菲儿突然抱着我哭了，梨花带雨一般。
    我温柔地抚摸她的头，轻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想要那个的时候，我耍一下流氓不就得了？
    钱菲儿又哭又笑，我分不清她是在哭，还是在笑。
    我不吭声，她就哭了。
    我说你放心，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需要的我快递给你，人不到货到。
    我一说话，她又笑了。
    这下我是分清了哭和笑。
    钱菲儿双手捧起我的脸一直盯着看，她说我这张嘴有点坏，但她却很喜欢。
    我猛吻了她一下。
    我说你喜欢就送给你，随便你使用，损坏不赔。
    钱菲儿要我保证不借给别人使用，她说跟房子一样70年产权期。前20年没用上，后20年不想用，只用中间几十年。
    其实用不了那么久，恋爱期间不踩刹车只踩油门猛用，婚后两年三用两不用，五年后基本上不想用了。爱情哪有那么美好，单纯的女人最可爱。
    钱菲儿就是这样，不开心的时候就来找我给她开点“开心药”，不用口服，而是耳服，然后我就把她打发走了。
    关于分账的事，老娘就跟老钱一直耗着，这件事情我非得让他憋不住了来我。
    朕该忙啥就忙啥，皇帝不急，太监总有急的一天。太监鸡鸡被阉割后孔小尿尿出来得慢，憋得急。朕就等老钱急，朕不怕你城府深，朕铁棒能磨成针，耐心好。
    我索性出差一趟，去设备厂家看机器，主要是咨询一下价格，作为投资预算。
    老钱这鸟人一看我出差去了，他急得蛋疼，以为我去拉拢客户，于是打电话给我，问我在哪儿。
    我说在四川老家，我妈与村民为一块地干架了，我要回去调解一下。
    去设备厂家咨询后，我又去了两个大客户那里拜访，我向客户说明原因，我与老钱拆伙了，后面我要做自己的品牌，配方是原有的配方，质量有保证，价格适更优惠，希望多多照顾一下，客户说愿意跟我合作。
    我出差一个星期后回到公司，朕不急，太监急了，因为太监鸡鸡被阉割后孔变小了尿憋的急，老钱这个“太监”主动找我了。
    我们就财务处理进行了磋商，遵循刚合伙时签定的合同作为基础，后面进一步协商，达成双方都满意的结果，按49％和51％的股权处理财务问题。
    意见达成一致，我们根据双方会计算出来的资产进行分账，公司现金按我49％，老钱51％的比例划扣到我的银行账户上。
    余下原材料折算成现金，机械设备折算成现金，仓库未销售的产品折算成现金，按49％的比例划扣到我的银行账户上。
    因为工厂由老钱继续经营，我除了现金分账，其他所有东西归老钱所有，我不带走任何一点东西。
    客户手中未收回的货款，扣除当年厂房租金，当月员工薪水，当月工厂水电费，员工当月餐费，以及公司杂七杂八的开支所剩金额不多，这笔账双方各自的会计都有核算，待客户所有款项资金回笼后扣除所有支出后，我和老钱再分账。
    除了一点尾款，我和老钱的账务基本上已经处理好了，我们算是和平分手，我连律师都没聘请。
    我和老钱认识多年，加之钱菲儿这层关系，我请客，邀请老钱喝一杯，来一点江湖道义，好聚好散。
    酒桌上，我和老钱互相祝福，虚假的话说了一桌子，假惺惺地兄弟长兄弟短的喊着。
    酒桌上，我提了一个要求，我说跟着我混了那么久，也算是你的老员工杜磊司、陈明、张军、唐甜甜、姚依娜、唐婉暂时留在你手下怎么样？
    老钱说这几个老员工除非你他们自己离职走，我是不会赶他们走的。
    我和老钱连碰三杯酒，一饮而尽，我们的合作结束了。
    当晚，我请杜磊司、陈明、张军、唐甜甜、姚依娜、唐婉吃了顿便饭。
    这次饭桌上没有那种劝酒碰杯比较嗨的气氛，反而有点最后的晚餐那种依依惜别之感。
    他们跟着我打“游击战”，从最初老钱的工厂倒闭跟着我一起去黄老板的工厂；到后来又跟着我再次回到老钱的工厂；现在我要单干了，他们一定会再次跟着我混，我还是很感动的。
    但我并没有亏待他们，江湖义气我还是有的。我跟黄老板合伙期间，年底我跟黄老板分红后，我把属于自己的那点分红钱也给他们每人分了三万元。我跟老钱合伙后，年底我也把属于自己的那点分红钱也给他们每人分了三万元。
    这次我和老钱拆伙后，我也会遵守承诺，给他们每人分红三万块，请他们吃饭就是要宣布这件事。
    当我宣布这个消息后，他们一致反对，理由是，他们每个月都有拿工资，我马上又要创业，而且是单干，资金是非常紧张的。
    我感谢他们的理解，但最后我还是给他们每人的银行账户上转了三万元，作为实现我当初的承诺。

 第220章 你要开心

    我跟老钱散伙后，钱菲儿迫不及待地找到我，她心情急切，一脸忧郁，见面后第一句话就是：你跟我爸合作结束了，你们以后就没有交集了吗？
    我说工作上应该是划清界限了，但其他的要让时间来回答，有一句很流行的话就是 “时间从来不语，却回答了所有问题。”
    钱菲儿沉默不语，低头盯着手机屏幕滑来滑去。
    我抚摸着她的头，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不想让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我快要飞走了似的。
    我问她搓澡时会不会掉软毛毛，卷曲的那种。
    钱菲儿明白过来后大吃一惊，她说为什么问这么无聊的话题。
    我说只是想考考你平时是否留意生活上的细节，尤其是你的头发是自然卷那种。
    钱菲儿就笑了，她反问我毛毛掉得多不多。
    聪明的人总是把自己的尴尬抛给别人去尴尬。
    我不逗她一下，等下她又会刑讯逼供问我关于感情的话题，我怕她眼泪往下掉，这是一个重感情的善良姑娘，而且冰雪聪明，偶尔装傻。
    嘴上说得多没用，肢体语言很重要。我不是抱她，就是搂她，不是吻她，就是用头去顶她，反正让她笑到打嗝为止。
    她说跟我在一起很快乐，一分一秒都不想分开。
    上嘴唇、下嘴唇平时紧闭，吃饭、说话都有分开的时候。
    看看，又来了，女生就这德性，满脑子的情，满嘴的爱。不是韩剧看多了，就是国产言情狗血剧看多了。在爱情面前没有几个女人是正常的。
    我只好点头，我说，你说了蒜（算），葱都不敢反对。
    钱菲儿突然又严肃起来，她说，从今天开始，你要去哪儿，要来我这儿备案。
    我知道，她很怕我离开她。
    我说可以，我去卫生间尿尿都会跟你报备的。
    她说这个除外。
    我说你放心，我都是你的人了。
    钱菲儿猛扑过来，把我压在她胸下，淑女形象被狗吃了。
    我一脸坏笑，说道，你这一招“泰山”压顶，来势汹汹，我腰闪了还能工作吗？
    钱菲儿死死压住我，比黄山还重，她问我还乱说不？
    我说，只做不说。
    她没吭声，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我喊她去搓澡，她才睁开眼。
    她调皮地问我，不洗行不行？
    我说必须洗，你身上有汗味儿。
    她嘟囔了一句“这么麻烦”。
    钱菲儿搓澡的时候我在门外提高嗓门说：洗澡要快一点，别磨叽。
    门被她“咚咚咚”重重敲了几下，警告我废话别太多。
    搓完澡钱菲儿裹着浴巾走出来，我把她抱上床，紧紧抱着她，调皮地问她：没洗干净？是不是走过场？
    钱菲儿双手捂住脸笑，她的眼睛却从手指缝里偷看我。
    风雨之后的女人最温柔，钱菲儿像小绵羊一样倚在我胸膛上，她低声喃喃道：醉在君王怀，死而无憾。
    我手机“嘀嘀”响起消息提示音，我拿起手机打开屏幕一看，杜磊司发来一条消息：高兄，战场在哪儿？
    钱菲儿生怕是哪个妞儿发给我的消息，她伸过头来看我手机屏幕，当她看到杜磊司这条消息时，笑得嘴都歪了。
    钱菲儿说了一句“你的狗兄弟满脑子都是脏东西。”
    我说谁让你看的，好奇害死猫。
    我回杜磊司消息：酒店。
    钱菲儿盯着我手机屏幕看。
    杜磊司又回了一条消息：第几回合，战况如何？
    我：滚！
    杜磊司：是你的妞儿，还是别人的老婆？
    我：别人的老婆。
    杜磊司：资源共享，哪个酒店？
    钱菲儿笑喷了，她咬着牙死劲儿揪我大腿，她让我别胡说八道了。
    我回杜磊司一条消息：帝豪酒店，818房间，你带三千元现金过来，我还欠账呢。
    杜磊司：纳尼？妞儿不赊账，我只好去拘留所看你，一定会给你带包好烟过来。
    涉及到钱，杜磊司的手机信号就不好，我收不到他消息了。
    钱菲儿把头枕在我胸上，她问我，你那狗兄弟是不是经常去夜店鬼混？
    我说小杜不是经常去夜店，是偶尔去，没有女朋友的男生孤枕难眠，我们要理解男人。
    钱菲儿装傻说不懂，我很失望地摇头。
    钱菲儿问我是不是也跟杜磊司一起去夜店鬼混过？
    我指着天花板发誓：去夜店泡那些“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女人，我是那种人吗？
    钱菲儿捂住我的嘴说道：我可不希望你那样啊。
    我抱着钱菲儿亲了一下，说道：我都是你的人了，我怎么会把我们家的东西在你没有批准的情况下随便送给别人？
    钱菲儿用力刮我鼻子，说道：你知道就好。
    我捉住她的手说道：你以后碰上比我更优秀的男人你把持不住的时候，你就要想起我是怎么为你守身如玉的，向我学习专款专用，不让别人挪用一分钱。
    她说，不说这个了，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无论贫穷富贵，无论外面的花花世界多么有吸引力，你是否愿意永远陪伴着我？
    我说愿意，她笑得开心而又幸福，情不自禁地偷偷吮吸了一下我胸前的“葡萄干”。
    天真又而可爱的女人。
    她幸福地慢慢睡着了。

 第221章 再次合作

    第一次跟黄老板合伙创业，第二次跟老钱合伙创业，都没有长久合作下去，应了那句老话“合久必分”。
    第三次创业，我决定单干，无论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我都要勇敢地去面对。
    我和老钱算是和平分手，拆伙后我的银行账户上有接近六百万的现金，创业启动资金勉强可以应付，比我之前预判的要好一些。
    由于我之前准备做得充分，第三次创业一开始困难要少一些。
    我和杜磊司一起去看厂房，厂房是杜磊司和陈明事先问过的，我去现场实地看一下，如果能达到我的要求，租金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我就把厂房租下来。
    我看了一下厂房的面积和房屋新旧程度，我觉得还算可以。
    其次，我看了一下厂房周围是否有超市或便利店，还有就是离菜市场远不远，电源接线方不方便等等。考察一番下来，方方面面基本上可以接受。
    最最重要的是厂房租金了，之前杜磊司和陈明咨询房东是一年租金费30万元。
    我和房东嘴皮都磨起泡了，租金便宜了五千块钱，房东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好像我割了他一个肾似的心疼不已。
    我安慰房东，我说等我生意做起来了，我会请你喝酒、按摩。等我生意做大了，我出钱给你包个二奶。
    五十多岁的男房东被我一番鬼话哄得乐开了花，一脸的淫笑。他说我要说话算数，等着我送他一个二奶。
    果然男人没有一个不好色的，跟年龄无关，跟金钱有关。
    我和房东签了租金合约，我把295万元租金费用通过银行转账给他。
    接下来我找水电工把水电接好，同时又找装修公司简单地装修了一下办公室。连厂房租金算在一起，花了接近五十万元，花钱如流水。
    我又去了一趟化妆品设备厂家，订了一台沐浴露机器和一台洗发水机器，两台设备花了三十万左右。
    另外，两台反应釜花了三万元左右。
    香皂这个项目先缓一下，一开始投资过大，资金周转不过来。
    厂房水电安装，办公室简单装修，前后花了二十天左右就搞好了，主要是我催得紧。
    员工宿舍目前我计划了六间，每间宿舍安排四个上下铺的铁床，一间宿舍可以睡八名员工。肯定是有点挤，创业初期，每个小型企业条件都是比较差的，因为资金紧张。
    我目前只买了三间宿舍的床垫、床单、棉被、枕头、床头柜。就这三间宿舍的床上用品就花了几千块，钱就像水一样哗哗的流走。
    厨房所需要的灶台、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等等，我也买了。开工前，这些是必须要先解决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办公室所需要的办公桌椅、电脑、茶几也买了，什么都需要钱，银行账户上的余额渐渐变少，我的心就跟着紧张起来，创业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
    沐浴露、洗发水的瓶子和按压喷嘴，我没办法自己生产，因为买注塑机、吹瓶机需要较大的资金投入。
    我只能走老钱的老路，寻找加工商，这时我又想到黄老板了。当初黄老板是老钱的供应商，帮老钱加工沐浴露和洗发水的瓶子和按压喷嘴。
    黄老板与老钱合作了多年，黄老板对沐浴露、洗发水的瓶子和按压喷嘴有丰富的加工经验，我是比较认可的。
    我和黄老板又这么熟，彼此都了解，曾经还是合伙人，我认为找黄老板合作生产沐浴露、洗发水的瓶子和按压喷嘴是最好的选择。
    尽管我和黄老板合伙后来又散伙了，现在我找黄老板合作他有钱赚，在利益面前恩恩怨怨都绕道走，生意人利益至上。
    于是我拨通了黄老板的电话：黄总好，最近很忙？
    黄老板：高总好，好久不见，又想你了，也没啥忙的，欢迎高总来喝茶。
    我：唉呀，黄总，我一直都挺想你的，咱们好久没聚一下了，听说你手上有好茶，我一直惦记着，总想着过来喝两杯。
    黄老板：过来，过来，我沏两杯好茶让高总品尝品尝。
    我去黄老板厂里，这鸟人一见到我就来了个虚情假意的热情拥抱，连忙递上香烟，口吐莲花：高总越来越精神了，是被妞儿滋润的，还是事业攀上高峰了？一见到年轻帅气又精明能干的高总，我都忍不住有拥抱的冲动。
    我心里想，你大爷的，你知道我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才到你家来。来找你肯定是有好事，你的表演还是有喜剧天分的。
    我也恭维一番黄老板，我自己都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满脸堆笑地说：我知道黄总办公室有好茶，我一直都惦记着，今天忍不住就厚着脸皮问上门来了。好久不见，不知道是哪位小妹妹把我们黄总滋润得满面红光，精神抖擞。我相信仅凭小妹那点姿色也不至于把我们黄总滋润得如此返老还童，应该是黄总在生意场上大展身手，赚得盆满钵满才如此有精神。
    黄老板笑得龅牙突起，牙渍斑斑，阴险狡诈而又不失童趣。
    他一边沏茶，一边笑道：高总一来我就精神多了，早上我刚一起床就听见喜鹊叫，我估摸着今天要来贵客，我就等着跪迎大驾。
    我心里想，商场上说人话的很少，都他妈虚情假意的多，比演员还专业。
    我说：黄总这好茶我也不能白喝，总得谈点实在的，又怕黄总忙不过来。
    黄老板大手一挥：高总有什么就直接说，你我兄弟什么都好商量。
    我递了一支烟给黄老板，笑道：恐怕要让黄老板见笑了，也许是我人品不好，跟谁合作都很难长久下去，我跟老钱船归船，路归路了，让黄总看笑话了。
    黄老板一脸正经起来：兄弟别这么说，这是合伙创业遇到的普遍现象，没有谁对谁错，每个人的想法不同，理念不一样，分了也是很正常的，以后还是朋友。
    我说：还是黄总说的我爱听，所以喜欢找你喝茶谈心。
    黄老板说：你与老钱的事我有所耳闻，兄弟接下来怎么打算？
    我说继续创业，想单干，现正在找沐浴露和洗发水瓶子代加工的厂家，不知黄总是否有兴趣？
    黄老板一脸的灿烂笑容，说道：承蒙高总看得起我黄某人，有客户我当然高兴，怎么没兴趣呢？我黄某人愿意为高总效劳，高总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我立马照办。
    我关心的是价格问题，黄老板他现在蒙不了我，我跟他合伙办厂时就知道了沐浴露、洗发水瓶子的成本价。
    我说：黄总，我们也认识了这么多年，我单干刚起步，价格方面要优惠一点。
    黄老板一脸认真地说：你我兄弟一场，绝对优惠价，做生意是要回头客的，又不是一锤子买卖。兄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连连点头，但心里还是不太相信黄老板的话，不要看一个人是怎么说的，要看他是怎么做的。
    我让黄老板分别报一下沐浴露、洗发水瓶子和按压喷嘴的价格。
    黄老板抖了几下烟灰告诉我，此一时非彼一时，现在原材料价格有点波动。
    原材料价格有波动是存在的，但我不太清楚黄老板这鸟人是不是找借口抬价格。
    我假装表示理解，问他现在的价格是多少。
    黄老板拿起计算器按了一会儿说：高总，沐浴露、洗发水瓶子我算了一下，现在的单价比我们合伙时要高两毛钱左右；按压喷嘴每个单价要高二毛五一个。真的是没办法，原材料是一天一个价。
    我吃了一惊，我说价格波动有点大。
    黄老板叫苦，他说现在生意难做，赚钱越来越难。
    我没有立即跟黄老板签合同，先摸摸底，压一下价格。
    我走的时候找了个借口，说等设备过来了我再来喝茶。
    跟黄老板合作有一点便宜可捡，就是不用开模具，用我们合伙时的模具，可以省下二三十万元成本。当然，黄老板也不是傻蛋，他说每个沐浴露或洗发水瓶子比原来涨了二毛五；按压喷嘴涨了二毛钱，说不定就是把模具成本算上去了。
    沐浴露和洗发水设备运过来了，厂家的工程师也来了，工程师帮我接好电源试机，运行正常。
    我再次去找黄老板，好说歹说，价格他终于优惠了一点点，瓶子和按压喷嘴单价同时降低两分钱，我签了合同，约定了生产数量、交付日期、质量要求。
    签完合同，黄老板请我吃了一顿饭。席间，他大夸特夸了我一番，说我才貌双全，精明能干，将来能做上市公司的老总等等。
    马屁精，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为了愉快合作，我也“粉”了一番黄老板，说他最懂我，跟他合作就像跟美女谈恋爱一样心情愉悦，想天长地久。
    一听天长地久，黄老板笑得露出他黄渍斑斑恶心至极的门牙说道：高兄，天长地久好啊，我们一定能合作愉快，我知道你的能力，你一定会把公司经营得很好，我愿意陪你一起看你将来的辉煌。
    我跟黄老板碰杯：祝黄总生意兴隆，财源茂盛达三江，我们好好合作，互相成全，共同走向美好的明天。

 第222章 独自办厂

    接下来，我按配方比例所需原材料的多少，开始采购原材料。
    还好，我跟黄老板合伙时的两台热转印机他还没处理掉，我按二手货价格收购了，价格不贵，非常划算。
    同时，我又跑了一趟纸箱厂，由于都是长期合作的供应商，彼此都很熟悉。我提要求，厂家按我的要求一天时间就把沐浴露、洗发水纸箱样品做好了给我审阅，我认为达到了我的要求，签合同，付定金。
    晚上，我拿计算器算了一下，创业启动资金已接近三百万，银行账户上还有315万元流动资金，我的心情有点小紧张。
    钱一天天在减少，产品都还没见到，说不紧张才是怪事。
    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由于公司刚起步，除了两台全自动设备，也没什么可抵押的，到时周转资金紧张银行又不提供小额贷款，那只能去找黄老板借点三十万以下的高利贷了。所以，跟黄老板好好合作也是对的。
    如果黄老板不借，二十万以下还可以找钱菲儿借点。
    如果钱菲儿没有钱借给我，只好像之前那样找姚依娜、唐婉、唐甜甜、杜磊司、陈明、张军众筹了，每人借我三万元用于资金周转。
    钱，钱，钱，对于任何一个白手起家的创业者来说是最大的难题，家有余粮心不慌。
    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食堂需要一个炒菜做饭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公司刚起步，暂时预计8～10名工人，各道工序灵活安排，先做前面的工序，后面的工序后做，除了我这个老板，食堂一名煮饭的，剩下只有13名员工。
    我自己也要去车间干活，食堂煮饭的员工有空时也要去车间帮忙做一点杂工。
    化工原材料，沐浴露、洗发水瓶子和按压喷嘴陆续送过来了，纸箱也送过来了。
    办公室挂上营业执照，万事俱备只欠开工大吉了。
    我找张军、杜磊司、姚依娜、唐婉、陈明、唐甜甜商量，我这边随时可以开工了。
    他们集体辞职，老钱是有准备的，批了个急辞，从这点来看，老钱还算有点良心，也许是钱菲儿在背后起了作用。
    我选了个良辰吉日，开张大吉。仪式感是要有的，铺了红地毯，摆了花蓝，放了鞭炮。
    开工那天，黄老板和老钱也来祝贺。黄老板前来祝贺，那是因为我是他的客户。
    老钱给了点面子，哪怕是表面上的也好。
    大胸妹和钱菲儿肯定是要来祝贺的，这两丫头工作上我们不能在一起了，她俩是老钱的人。
    大胸妹说了一些祝福的话，心意是好的，但有点夸张，说什么日进斗金，月赚千万，年赚过亿。
    我知道那只是一个梦想，但听起来还是很巴适。
    钱菲儿也说了一些祝福的话，没大胸妹那样夸张，比较中肯。她祝我生意兴隆，顾客盈门，把公司做大做强。
    开工第一天，我给每个员工包了一个红包。
    第一天上班只有七名工人，还包括我这个小小老板，女员工基本上没什么事做，搞搞卫生，然后抽查黄老板送来的产品有没有质量问题。
    杜磊司有事做，我和陈明帮他配料，抓紧生产沐浴露和洗发水。
    厨房炒菜的师傅还没招到人，张军主动进厨房炒菜做饭，唐婉、姚依娜、唐甜甜帮忙洗菜、刷盘子。
    我觉得不像个工厂，更像是一个大家庭。
    没有创业过的人永远不知道白手起家有多难。
    最忙的应该是我，里里外外一肩挑。
    我这边产品还没生产出来，已经开始频繁联系销售商了，不少销售都表示愿意与我合作。
    因为我之前做过销售总监，也经常出差与客户见面交流，事先已告知客户我要做自己的品牌沐浴露和洗发水。
    在我正式办厂之前，关于销售我是做足了功课的，底气还是有的。
    有了销售商的支持，我底气十足。
    我告诉杜磊司，沐浴露和洗发水各生产了一吨之后，暂缓一下，等产品生产出来发给客户后看市场决定，但我们原材料要有一定的库存量。
    我每天都在车间忙碌，感觉肩上的担子很重，因为我每个月要给员工发工资，还有水电费、房租费，员工用餐也是的。
    公司每个月必须要有收入，而且收入减去支去，不说盈利，刚开始能收支平衡就万岁万岁万万岁了！
    我跟黄老板合伙有压力，跟钱老板合伙也有压力，合伙时有压力是两个人扛。有困难时互相商量去解决，一人不开心时，另外一个人还可以安慰鼓励一下。
    现在不一样了，什么都要自己扛，有苦也不知道该向谁倾诉，尤其是不可以向自己的员工倾诉。
    先灌装沐浴露，设备开启后，生产速度很快，因为是自动化灌装，效率高，人工少。
    看着真正属于自己的产品从流水线到成品包装入库，我的心情很激动，好像每一件产品都是自己的孩子一样，这种感觉很特别。
    产品出来后，我就成了空中飞人，去找客户谈销售。
    厂里的事交给杜磊司、陈明和张军帮忙处理，他们三个是我的铁杆兄弟。
    唐甜甜、姚依娜、唐婉跟我关系也很铁，她们也会把公司的事当做自己的事来做。
    我可以安心地跑业务，我先把几个重要的大客户搞定，价格比老钱的要优惠一点，合作没有遇到较大的阻力，总体上还算顺利。
    现在的基本上顺利与运气无关，都是先前做足了功课，那是心血和精心准备的结果。
    我人在外跑业务，可心是两头牵挂，我隔天都要与杜磊司、陈明、张军联系，问一下厂里的生产状况如何。
    同时，我发消息给唐甜甜、姚依娜、唐婉三人，给她们打气鼓劲，让她们心里不要有太多的担心，要相信我一定能拉到客户。
    最后一站业务是去重庆销售商刘总那里，一来二去，接触时间久了，关系也就好了。
    我告诉刘总，现在我单干了，做自己的品牌，产品质量是有保证的，我是做技术出身的。价格方面比老钱略有优惠，希望刘总支持我一下。
    刘总同意跟我合作，我们签了合作意向书。
    时间飞快流逝，也许是我整天在忙碌中度过，忘记了日月交替的轮回，一转眼我在外出差就半个多月了。
    由于工厂是新开的，我又在外出差，谈完业务，我归心似箭，连夜乘坐南方航空回到汕头。
    下了飞机已是深夜一点半，打了个出租车回到厂里。
    我没跟任何人说什么时候回厂，我回到厂里时，员工全在熟睡之中。
    本想好好休息一下，但我坐不住，我去车间转了一圈。
    杜磊司起床尿尿时发现车间灯还亮着，以为谁忘记了关灯，急匆匆来到车间。
    他突然发现是我，大吃一惊，他说以为是采花大盗，什么时候回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他好跪迎大驾。
    我夸了他：车间管理得还不错，我不突然袭击，看不出真假。
    杜磊司穿着短裤衩双手叉腰，“三角架”的地方有点昂首挺胸，我提醒他先去一趟洗手间再来。
    杜磊司赶紧用手捂住，他嬉皮笑脸地说了一句“只想到先来车间看看什么情况，忘记涨潮了，你帮我算一算水的压强有多大？”
    这鸟人就这副德性，我希望他主动跟我谈一下工作，他却东拉西扯，我就挖苦他。
    我说水的压强与重量无关，与深度有关，你的压强很小，基本上算是个残疾人士。
    杜磊司说了两个字“放屁”，双手捂住刺眼的地方，屁股左摇右摆像失去平衡一样朝厕所来了个百米冲刺。
    从厕所出来，杜磊司嘻嘻地笑，他说：高兄，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日夜操劳，对肾不好。
    我问他我出差期间厂里一切都还好？
    他说还行，明天详细跟我汇报，穿个短裤衩对领导不尊重。
    也许是我对工作太投入了，忘记了杜磊司还要睡觉，谁还三更半夜谈工作？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上班时间一到我就去车间了，仔细检查了一下产品，马虎不得。
    还好没发现什么大问题，我手下的这六人我一直比较信任他们，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现在他们最关心的就是我这次出差有没有收获，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大家心里都懂。
    毕竟是新开的厂，任何一名员工的担忧都是可以理解的。
    我开始联系物流，向签了合同的客户发货。
    虽然我跟这些客户早就认识，有些客户还比较熟，但一码归一码，我自已的产品这些客户都还没卖过，他们多少还不那么完全放心。
    所以订单数量不是太多，一般都二十件左右。这就需要更多的客户来充量。
    我这次出差拿下了五个客户，如果每个客户一次拿货20至30件，沐浴露和洗发水首次出货量有200件至300件，还是算可以的，万事开头难。
    目前员工包括我在内就七、八个人，我预测还是勉强能够生存下去。
    刚开始，我没打算赚多少钱，怎么能让我们这个小不点作坊式小微企业生存下去。重要的话说三遍，是生存下去。
    我这六个兄弟姐妹看见一直在向客户发货，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但我始终不能松一口气，我每天满脑子想的就是客户，吃不香，睡不好。
    都说当老板的人抗压能力强，殊不知在创业初期，有多少白手起家的老板被压力折磨得生不如死，想哭都哭不出来。
    沐浴露做了一个批次，接下来生产洗发水，没办法同时开两条生产线。不敢多招工人，怕客户少，销量上不去。
    我暗中找江经理、王经理和唐经理喝酒，希望他们支持我一下，帮我拉点客户，当然是有提成的。
    三位经理目前都还在老钱手下搞销售工作，他们都笑，态度模棱两可。
    其实我想把江经理挖过来，我这边鱼塘又小，鱼儿可能也不想往我这边鱼塘跑，最后我还是开不了口。
    这三位经理对我印象很好，我和老钱合伙期间，我是销售总监，还是他们的上级。不仅仅是这个，尤其是我的能力他们是认可的，我有点老王卖瓜了。
    江经理说，没想到高总这么快就自己开工厂了，速度之快令人吃惊。
    我说早有准备，合伙生意难搞，老钱逼我走的，不是我自己想走。
    江经理说我出来独立干是对的，他说相信我一定能把企业做好，他了解我。
    我厚着脸皮说需要他们三位多多支持，给我整点客户，创业初期困难多，压力山大。
    江经理带头说了一句，有机会的话可以考虑一下。
    喝完酒，我带三位销售经理去娱乐场所一条龙服务，吹拉弹唱样样有，我把他们像大爷一样伺候着。
    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三位经理投降了，说给我整点客户。
    我千恩万谢，我说今生有幸遇上了你们几位贵人是我最大的幸运，兄弟我永远记得。
    三位经理私下给我拉客户，我给的提成肯定比老钱高，反正他们都是赚钱。交了我这个朋友，也是给他们自己留一条退路，万一我企业做大了，他们还可以来我这边上班。
    每天，我上班比员工早，下班比员工晚。有点累，但值得，干劲十足。
    洗发水第一瓶产品从流水线上下来时，我拿在手上仔细端详，就像我刚出生的儿子在产房发出的第一声啼哭，兴奋不已。
    我也在车间帮忙干活儿，主要是干杂活儿，重要的工作员工在做。
    员工哪里忙不过来，我就去哪里帮忙。创业初期，老板其实就是工厂里的一名杂工，什么都要干。员工都不把老板当老板看，甚至员工还吆喝老板干东干西，至少我这是这样。
    我手下的几名员工，谁都可以吆喝我帮他们一下。比如拿一个纸箱给他，比如帮她搬重一点的物料。
    只要我在车间，姚依娜随时可以吆喝我帮她干点什么，她说我闲着也是闲着。我跟这帮家伙混得太熟了，很多时候她们是老板。
    员工人太少，忙不过来的时候，我什么都干。哪里缺人手，我就去哪里凑人数顶上。
    员工忙的时候，车间搞卫生拖地都是我。
    白手起家创业初期的老板大多是这样走过来的。
    洗发水刚生产这两天，由于员工人数少有点忙，食堂买菜、做饭、刷碗都是我。
    上一秒我是老板，下一秒我是保姆。
    我刷碗的时候，三个女员工喊我大娘，她们吩咐我把碗筷刷干净点。
    姚依娜态度明确嗓门高，她下命令让我去女厕所把马桶刷干净，记得多倒点“洁厕精”。
    姚依娜还不忘重点提醒我，让我闭上眼睛不要偷看，把女厕所垃圾桶里的“宝贝儿”拿出去倒了。
    据说看了带颜色的姨妈巾运气不好，我骂姚依娜脑子进了水，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赶紧招了一位厨房做饭的大妈，除了做饭洗碗，另外负责车间的卫生。因为厂里目前只有八个人，煮饭其实很轻松的。
    晚上不忙的时候，大胸妹和钱菲儿来看我。
    大胸妹一副江湖女侠的样子双手抱拳道：兄弟，别来无恙，哥来看你了。
    “钱兄咋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好跪迎大驾。”我道。
    “你我兄弟不必客气，在下早有耳闻，听说兄弟下山后自创门派，混得风生水起，兄弟我前来祝贺。”大胸妹道。
    “钱兄过奖了，在下不才，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我笑道。
    钱菲儿拍了一下大胸妹的屁股说道：武侠小说看多了是？
    “你男人现在是峨眉派掌门人，将来要称霸武林做盟主，恭喜盟主夫人。”大胸妹跟钱菲儿开起玩笑来。
    “你再废话，一掌拍死你。”钱菲儿摸着大胸妹的狗头说道。
    大胸妹要我带她俩去参观车间，我说小作坊而已，寒酸得很。
    大胸妹反过说，好歹你有一个小作坊，可我什么都没有，岂不是更寒酸？
    我扫视了一眼大胸妹胸前的“风景”，笑道：“你比我好，你有的我没有。”
    大胸妹看了看钱菲儿说道：这就是你未来要嫁的男人。
    钱菲儿眉毛一扬，自豪地对大胸妹说：我就喜欢好色的男人。
    我带她们两个去车间逛了一圈，就两台全自动化设备，两台热转印机，加上一些包装盒子、箱子等，显得有空荡。
    我说这就是正宗的那句话“光临寒舍”。
    钱菲儿说不急慢慢来。
    大胸妹严肃地批评了我：你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小孩子要先学会爬，再学会走路，一步一步来。
    我带她们两个去办公室喝功夫茶，这是潮汕人的最爱。
    我泡潮汕功夫茶手法很生疏，换句话说，平时我喜欢喝大碗茶，这种细活儿我不是很习惯。
    泡潮汕功夫茶往小杯子里倒茶水时，对新手而言容易烫手。这不，我手就被烫了。
    钱菲儿和大胸妹很不厚道的笑了，钱菲儿怕我尴尬，她主动来泡茶。
    大胸妹让我学着点，她说我以后做上门女婿连潮汕功夫茶都不会泡，岂不是很丢人？
    我告诉大胸妹，我不会泡茶，但会泡妞。
    大胸妹又批评我：潮汕功夫茶都不会泡，你好意思泡潮汕妞？
    大胸妹又转过头去对钱菲儿说道：菲菲，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钱菲儿一边泡茶，一边说道：男人嘛，先学会泡妞，后学会泡茶，不然茶泡给谁喝呢？
    有道理！不愧是跟我上过床的女人，知道选边站队。
    大胸妹不乐意了，她把手搭在钱菲儿肩膀上，盯着钱菲儿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突然笑出声来，说道：哟，果然是两口子，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佩服。
    钱菲儿摸着大胸妹的狗头说道：喝茶，你赶紧找个男朋友让我羡慕一下，你要求别那么高。
    大胸妹说，只要是个男的就行。
    我补充了一句：关键要会“干活儿”的男人才行。
    大胸妹转过头去看着钱菲儿，而后又指指我，笑嘻嘻地问钱菲儿：菲菲，你的男人会干活儿吗？
    钱菲儿按住大胸妹的狗头说道：会呀，高伟干家务活第一名。
    在工作上我是一个很文明的人，俗称君子；在生活上我又是一个很不文明的人，喜欢扒裙子。
    这是杜磊司给我的评价，但这个评价严重歪曲事实。后来这个评价传到大胸妹耳朵里，有了这个“把柄”，大胸妹就一直把我当流氓看。当然，是君子一样的流氓。
    我给自己的评价是雅俗共赏，雅占70％。
    喝了一会儿茶，大胸妹和钱菲儿去找唐婉、姚依娜、唐甜甜玩。
    我又开始吞云吐雾思考怎么扩大公司的业务。
    我的目标是，把我跟老钱合伙时我找的客户，逐一联系了一遍，希望他们能帮我销售一点沐浴露和洗发水。
    任重道远，要拉一个客户合作不是那么容易。好在我自己跑过业务，懂一些销售技巧。
    我跟之前合作过的所有客户都有保持联系，用业务上的术语攻心。说到底就两个字“利润”，客户最关心的是，他合作的对象能否为他带来利润，能带来多大的利润。
    掌握了这一点，我开始去了解市场上同类型产品的价格。当然，品牌产品在市场上有口碑，他们有定价权，产品就算比同类产品价格高一点，他们也卖得出去，品牌产品厂家了解消费者的心理，便宜没好货。
    这就是企业为什么要打造自己的品牌原因。
    我去批发市场了解价格，也在网上了解产品价格。
    我做过销售，之前也对市场有过了解，但化工原料价格有波动，会影响到产品定价。第一次跟客户合作一定要把价格把握好，争取有第一次合作的机会。
    销售商都很精，别的他们也许不太感兴趣，但杀价他们是最牛逼的。
    了解完最近市场行情，我开始给自己的产品定个合理的价位，但又不能打价格战。
    产品价格确定后，我又开始来一通电话轰炸，把我认识的销售商狂轰滥炸了一番。只要武器够精良，不怕敌人不投降。
    被我炸得遍体鳞伤的销售商举起白旗投降了，我又签了两个销售合同。
    每签一个合同都是重大胜利，企业的生存之本就是销售业绩，作为曾经的销售总监，没有什么比拿下一个客户更让人开心。
    拿下两个销售合同，车间开足马力生产，准时把货发到客户手上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每天脑袋里都装着两个字“客户”，无时无刻不在思考怎么把一个客户“骗”到手。骗一个女人上床都很容易，“骗”一个客户合作更难。
    刚到手的两个订单让我手下的员工辛苦了好几天，我说要奖励他们。
    姚依娜告诉我，现金奖励就算了，奖励个男朋友一定会收下。
    多么善解人“衣”的好姑娘，知道我刚创业，经济上就为我考虑。
    我指着杜磊司对姚依娜说，我答应你，这个奖品你收下，不准拒收，否则扣你一个月工资。
    姚依娜打着哈哈，她说兔子不吃窝边草。
    我说草不这么认为，草更希望给脸熟的人吃。
    杜磊司接上我的话，他故意问：这是一只什么样的兔子呢？草又是什么草呢？
    我让姚依娜回答这个问题。
    姚依娜做了一个既萌又可爱的动作唱起来：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专吃萝卜和青菜，就是不吃草。
    我指着杜磊司说，小白兔不吃窝边草，这草一定是荨麻草，扎嘴。
    杜磊司笑了，他说兔子都没吃一口，怎么知道扎嘴？
    我故意看了看姚依娜，她问我看什么看？
    我说你好看才看。
    杜磊司也表态，我要物质奖励就拉倒，让我奖励一个女人给她。
    看来我的钱他们都不喜欢，这是一群视金钱如粪土的好人。
    他们要的奖品是人，看来金钱不是万能的。
    剩下的四个人都说这次奖励就算了记个账，下次出去消费就可以了。

 第223章 陪客户

    老钱和我散伙后有一段时间没碰面了，他没来找我喝茶，我也没找他喝茶，各忙各的。
    黄老板倒是经常来找我喝茶，他比我还关心厂里的经营状况。这个好理解，我们是上下游的关系，他是我的上游供应商，我生意好就等于是他生意好。
    我告诉黄老板，我会用心经营自己的工厂，虽然我都不好意思叫它工厂，但它确实是工厂的雏形，慢慢会变好的。
    黄老板说他当了十几年的老板，工厂才三十多号人，仅仅是替人加工半成品的供应商而已，小微企业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没什么好自卑的，靠自己的双手赚点小钱也没什么丢人的。
    他说：高兄啊，你是一个人才，将来你的企业肯定比老钱的企业做得大，只是时间问题。不急，慢慢来，欲速则不达，功到自然成。
    黄老板这鸟人嘴上功夫也不差，既能拉良家妇女下海为娼，又能让娼上岸从良。
    我告诉黄老板，他的话我听着就舒服，比吸一支烟还提神。
    临走前，黄老板问我什么时候有空，他想跟我出去潇洒走一回，想问候一下别人的老婆。
    我跟黄老板开了一句玩笑，我说你惦记着别人老婆的时候，别人也在惦记着你老婆，你干脆成立一个换妻俱乐部，天下男人的统一爱好就是惦记别人家的老婆，不缺顾客，生意一定火爆。
    黄老板突然笑了，他说这是个好主意，资源共享，减少浪费，而且还给平淡的生活加了点佐料，估计会减少离婚率。
    我说不对，会增加离婚率。
    我自己成立公司以后，在拉客户这方面，我的脸皮是越来越厚，锋利的矛也刺不穿我脸这张盾，刀枪不入。
    江经理、王经理、唐经理也被我成功拉下水，他们也开始私下帮我销售产品。他们三位毕竟还在老钱公司上班，跟我合作只能暗中进行。我给的提成比老钱那边要高，只能说薄利多销，新开的公司要生存下去非常艰难。
    我在这个行业混了这么多年，多少积累了一点经验，会少走一些弯路，公司生存下去会减少一点风险。
    为了庆祝我们成功合作，我把江经理、王经理、唐经理带去五星酒店疯狂了一个通宵，好吃好喝，洗桑拿，沐足等。
    最后我给三位经理安排了一个最精彩的节目，就是惦记别人家老婆的按摩一条龙服务。
    中年男人都喜欢去夜场猎艳，我充分利用这一点，我要让江经理、王经理、唐经理高兴，伺候好他们是非常重要的。每个当老板的都愁销路，我也不例外。
    被自己老婆冷落了的男人充分享受着别人老婆的热情，而且还不要自己买单，被我像大爷一样伺候着的三位销售经理此刻在酒店包房内充分享受着阳光雨露。
    像酒店这种地方是一夜情的集散地，说白了就是一个换妻俱乐部。
    我独自坐在一边喝茶，隔一会儿就有酒店的服务小姐过来热情地问我需要什么服务。
    服务两个字的尾音被酒店小姐拉得很长。
    因为在问我需什么服务的酒店小姐看来，既然来五星级酒店消费，应该不缺那几个小钱。
    我让服务小姐坐下来陪我喝茶，我拿着几百块钱问她，小费塞在衣服里还是裙子里。
    酒店小姐见钱眼开，她拽着我拿钱的手从衣服v字领口塞进去，娇滴滴地说她衣服裤子都没有口袋。
    我笑了笑对她说：女人比男人多了一件衣服原来还有别的特殊功能。
    酒店小姐嗲声嗲气地说我明知故问，就算没有这个功能，也能夹得住。
    我笑了，真的笑了。不愧是吃这碗饭的，说话一点也不含糊。
    拿了我的小费，我什么也不干，这妞总得陪我聊聊天。说实在的，这种女人我还真不感兴趣。
    酒店小姐笑得有点浪，她说我像一只呆头鹅傻坐着干嘛。
    我说有三个朋友正在包房里练瑜伽，他们身体没有我这么硬朗，万一有人过度疲劳倒下了，我还可以背他们下楼。
    酒店小姐笑嘻嘻地对我说：一个男人面对女色不动心，要么是经济不行，要么是身体不行，两者都行的话就是脑子不行。
    我盯着这娘们儿看了好久，笑道：你猜我什么不行？
    她说我什么都行，是一个好男人。不过她话锋一转，又说女人更喜欢坏一点的男人。
    反正我有大把的时间，与其干坐着无聊，还不如陪这娘们儿打发一下时间。三位经理都是长跑远手，一时半会儿又不会结束比赛的。
    我告诉这娘们儿，她老公以后也是会出来鬼混的，我问她是怎么想的。
    她说不在乎。
    我问她有老公吗？
    她说有，凡是来找她玩儿的男人都是她老公。
    我笑了，我说来找你的男人都是临时车站，你老公才是终点站。
    她笑，她说有点对不起她老公。
    我说，你用经济补偿你老公，你老公用你的钱又去外面坐别的公交车。
    她说像我这样坐怀不乱的男人像恐龙一样要绝迹了。
    我问她有没有妹妹，没谈过恋爱的那种？
    她说有，问我是不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子。
    我说是。
    这娘们儿告诉我去火星上找，她说酒店里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出来工作都一两年了，长得漂亮的都有百万以上存款了。
    我笑不出来，因为现在的女人不是八十年代以前的女人了。
    我问这娘们儿有多少存款。
    她说自己刚来不久，家里有两个弟弟读大学，学费是她在供，父母是农民，没啥钱。
    她说的也许是真，但更多是假，自己要从事见不得人的勾当，还要为自己立牌坊。
    我本来想春风化雨般的劝她从良，我还是放弃了。
    我故意说，你早点认识我就好了。
    她说：老板，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说开厂做沐浴露和洗发水的。
    这娘们儿吃了一惊，她说我这么年轻就当老板了，真是帅气又多金，关键还不花心。
    我说要把最宝贵的东西留给新娘。
    她摇头，她说以我的条件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的一大把，不可能还没有开张。
    我说二十几年没开张，开张吃二十几年。
    跟风月场上的女人不可能谈别的，只能谈钱和性。
    江经理、王经理、唐经理是一条龙服务，时间长，我难等，找个妞打发一下时间比较好。
    三位销售经理现在愿意帮我销售产品，我很开心，我把他们三位像皇帝一样伺候着，不敢得罪。
    我并不是坐怀不乱，如果我面前是一位良家妇女，我是不会这么正儿八经的。
    现实生活中，四十岁以上的男人更喜欢花花世界，因为这些男人的老婆已经人老珠黄，中年男人猎艳大部分都会找比自己老婆年轻的。
    酒店小姐找借口有事要离开，我几百元给她陪我聊聊天，我摸都没摸一下，也没亏待她。卧槽，脚底抹油就想溜了？我当老板赚钱都没她容易，肯定不行。
    我一把拽住她说道：美女，有什么急事吗？
    这娘们儿看出来了我不高兴，她又说想去趟卫生间。
    这种事我又不能不让她去，这娘们一去就再也没回来，因为她清楚地知道我不是她的合作对象。
    我又独自坐在酒店喝茶，我不清楚三位经理战况如何。
    江经理很疲惫地走出来问我：高总，你一直坐在这儿，什么也没干？
    我说什么也没干。
    江经理笑得有点不厚道，他问我是不是“东西”没带来？
    我说带来了。
    他说，那你还呆呆地坐在这里干啥？
    我说没兴趣，你们玩得开心就好。我让江经理谈一下读后感。
    江经理用手抹了一下嘴巴，那样子看上却意犹未尽，邪笑着说：既舒服又满意，重新找回了年轻时的感觉。
    我笑了，当然得笑啊。别看男人人前西装革履，正人君子。一旦到了夜场，谁还不是一头狼，本性一下就出来了。
    接着，王经理也出来了，他带着一副嘲讽的口吻说道：我原以为自己是短跑选手，没想到二位比我还早了一步，战绩不佳？
    江经理把手搭在我肩上，想拉我垫背，他坏笑道：高总比我先出来，倒数第一名的不是我，我是一位优秀的选手。
    话还没说完，唐经理也出来了，额头还有汗珠子，我们三位可乐了，都说唐经理最敬业，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唐经理洋洋得意，他说：各位早啊。
    一听“早”字，大家谈早色变，都不希望被人说成短跑选手，那是丢面子的，意味着需要六味地黄丸拌饭吃来调理身体的。
    江经理和王经理赶紧撇清关系，都说自己不是第一个先从包房里出来的。
    我主动坦白，我是第一个先出来的，经验没你们三个丰富，以后还要多多学习。
    在一遍开心的笑声中，我们离开酒店。

 第224章 恐吓电话

    江经理、王经理、唐经理都是言必行，行必果的人，他们三人陆续暗中从我手上拿货销售。
    我开始招聘员工，从原来包括我和食堂大妈在内的八个人一下子扩充到人数二十余人。
    生意还马马虎虎说得过去，我开始给杜磊司、陈明、张军、姚依娜、唐婉、唐甜甜加薪，这个是必须的。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他们一直跟着我混，吃了亏的时候也没怨言。
    工厂生意越好，黄老板供货量也随之加大，黄老板比我还开心。
    杜磊司却还在为黄老板之前绑架过他耿耿于怀，我理解杜磊司。以我当时的想法，不但要与黄老板绝交，我还想割掉黄老板身上最值钱的那块肉，拿去喂狗。
    我跟杜磊司做思想工作，我说黄老板本身不是一只好鸟，你恨他，老钱也恨他。现在没办法，需要跟他合作，恩怨先放一边，赚钱才是硬道理。
    杜磊司让我换别的供应商来代替黄老板，我说没必要了，人与人之间不是恩就是怨，在利益面前敌人也会变成朋友，朋友也会变成敌人，我现在就是要把敌人变成朋友。
    有句话就是坏人活一千年。
    当了老板压力就特别大，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企业能否生存下去，我年纪轻轻就开始有晚睡的习惯了。
    我迷迷糊糊正要入睡，来电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座机号码。区号020是广州，我摁了接听键，我问他是哪位。
    打电话的人警告我要老实点。
    我也不是吓（吓）大的，我是长大的。我问对方，我为什么要老实点。
    对方挂机了。
    刚开始我以为是有人恶作剧，可是一到深夜，这个陌生号码又重新打来，我接通电话，对方还是一句话“你要老实点”就挂机了。
    一连几天，每次都是深夜接到陌生的恐吓电话。每当电话铃声响起，都有一种午夜凶铃阴森森的感觉。
    后来，我晚上干脆把手机调成静音，陌生电话打了三次我没接，恫吓我的人就改成白天骚扰我，我把它拉入黑名单。
    恫吓我的人就不停地换新的座机号码打给我，我把手机设置成拒绝陌生号码呼入。
    这也不是办法，生意场上万一有客户打电话给我怎么办？
    我拨通威吓过我的号码，无人接听，跟我之前猜测的一样，是公用电话。
    为什么别人要威胁我？很简单，我什么地方惹别人不高兴了。我开始反思，问题一下就明朗了，我跟老钱在争客户，触碰到了他的核心利益。
    如果是老钱，为什么要用广州的公用电话打给我？
    那很可能是老钱故意找广州的人来恫吓我。
    老钱卖他的产品，我卖我的产品，客户想跟谁合作是客户说了算。
    我跟老钱拆伙“分家”时都没闹矛盾，现在居然恫吓我，吓不到我的。
    威胁我的人，不是我害怕了，而是他害怕了，因为我抢了他的利益。
    我一如既往的与客户保持着良好的沟通。威胁我的人又打电话给我，让我懂点江湖规矩。
    我反击这个不懂江湖规矩的神经病，我告诉他，有什么我们当面谈，不要在背后像个小丑一样蹦来跳去的，我很不欣赏你这种背后搞小动作的小丑。
    电话传来盲音。
    我把这事告诉了杜磊司、陈明和张军，他们提醒我小心点。杜磊司让我把钱菲儿作为筹码，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我不同意杜磊司的观点，钱菲儿是无辜的。
    钱菲儿又主动来约我出去玩儿，这一次我婉拒了她，她很不开心。
    当然，我不是因为电话恫吓这事不想跟她出去玩儿，而是真的不想去外面玩儿，只想坐在办公室喝杯茶。
    我沏茶。
    钱菲儿低头玩手机。
    沏好茶，我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了句谢谢。
    我没跟钱菲儿提电话恫吓这件事，她很可能也不知道这事。
    看她有点不开心的样子我就有点好笑。我一笑，她也笑。我是觉得好笑，她是傻笑，她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笑，但我知道她为什么要笑。
    我一直笑，当然是抿笑，不是哈哈大笑。
    钱菲儿问我怎么了？
    我说好笑。
    她说有那么好笑吗？
    我说有，你今天想约我出去玩儿，怎么个玩儿法？
    她说：你没出去玩儿过吗？
    我说有。
    “那你还问？”
    “万一你想玩点别的花样呢？”
    “让你学狗叫。”
    无语。
    我问钱菲儿她爸那边情况怎么样。
    她说还行，责怪我不过去找她爸喝两杯茶。
    我说有空就过去陪你爸坐一会儿，我想跟你爸掰手腕，看谁是王者，谁是青铜。
    我心里想，你老爸找人电话恫吓我无数次，我还去喝屁的茶。有那闲功夫还不如躺在沙发上数数脚趾头。
    钱菲儿问我什么时候去陪她爸喝茶。
    我说，你爸有空的时候，刚好我没空；我有空的时候，你爸又没空；我们都有空的时候，基本上都躺在床上睡觉了。
    “不想理你了。”
    “我想理你怎么办？”
    “你看着办。”
    我就看着钱菲儿，一直看，目不转睛地看。
    你说让我看着——办，我就看嘛。
    钱菲儿双手蒙住我的眼睛。
    我抱住她，我说现在没法看着办，只能摸着办。
    钱菲儿挪开椅子离我远点，她说见过脸皮厚的，但没见过我脸皮这么厚的。
    接着，钱菲儿自己来沏潮汕功夫茶，手法娴熟，姿势很帅，我差点竖起四只大母指称赞，还有两只在鞋里没拿出来。
    钱菲儿用得意洋洋的眼神看着我，她递了一杯茶给我，开始春风化雨般地教育我。要我做个好男人，不要学坏了，要有当老板的样子，成熟稳重一点，肩上有千斤重担。
    我频频点头，然后捉住她的手吻了她的手背，说了两个字：恩师。
    恩师让我汇报一下我近期的工作情况。
    我说业务上略有增长，多招了几名新员工，给六名老员工加了点薪，感谢他们的辛苦付出。
    恩师说了两个字：厉害。
    钱菲儿前脚刚离开我的办公室，恐吓我的电话再次响起，我接通电话后告诉恐吓者，与其在背后捣鬼，不如当面谈。
    电话里的声音低沉而又愤怒，他威胁我再不收敛一点，有你好看的。
    我不但没有被吓倒，反而激发了我的斗志。我告诉这个神经病，你想玩儿什么我奉陪到底！
    电话里传来忙音，对方挂机了。
    我在办公室里踱步，我不知道恐吓者嘴里的“有你好看的”在何时让我好看。
    我把陈明、张军、杜磊司叫到我办公室，我把这个情兄跟他们讲了。
    他们三个提醒我小心再小心。
    陈明建议我去会一会老钱，当面摸一下老钱的底。
    钱菲儿也让我去找她爸喝杯茶，我觉得应该去。
    陈明问我要不要他们三个陪我一起去。
    我说没这个必要。
    我去老钱办公室，他正在沏茶，我说钱总好。
    老钱说，都好，来来来，喝茶，高总现在是个大忙人，我几次想喊你过来喝喝茶，知道你忙就不好意思打扰了。
    喊我几次喝茶？05次都没有。
    我说，今天真巧，钱总你刚好在沏茶我就来了，没有预约比提前预约还准，缘份啊。
    老钱递了一支烟给我，笑呵呵地说，是啊，是啊。
    我清楚地知道，我这次来找老钱目的是什么，我该怎样来试探老钱呢？
    我说，钱总，听说你们公司行情不错，销售额翻了一翻。
    老钱说，没有那么夸张，高总你行啊，销售上去了，员工也多起来了，发展速度还是挺快的，不服不行。
    我说，我初出茅庐，经验也不足，只是运气好那么一点点罢了。
    老钱翘起二郎腿吞云吐雾，他瞟了我一眼，笑道：高总，我应该向你学习。
    我知道他话里有话，笑道：学习我做人不厚道？
    老钱笑里藏刀：这话可是你说的？
    我要把话挑明了讲，有什么事拿到桌面上来说。
    我说：我做事喜欢明着来。
    老钱脸色晴转阴：你是说有人暗着来？
    我说：生意场上公平竞争是很正常的事，最近接到多次恐吓电话，要我懂点江湖规矩。
    老钱装着一脸无辜：恐吓电话？谁恐吓你了？为什么要恐吓你？
    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要给我点好看的。
    老钱脸色越来越难看：高总，这事跟我不沾边，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我说，钱总，这事儿我没怀疑你，威胁电话是用广州那边座机号码打给我的，而且是公用电话。
    老钱沉思了片刻，他说这事儿你自己认真琢磨，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通过察言观色，好像又不是老钱在背后搞鬼，真假难辨。
    老钱递了一杯茶给我，他说有苦难言，当初不该去做假冒产品，他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苦不堪言，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说，这件事不是一笔勾销了吗？
    老钱一脸后悔的表情说，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是独自在承受，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吞下，这事我也不想提了。
    老钱又递茶给我，他说老板不是那么好当的，要承受得住自己不能承受的压力，风雨一肩挑，压力默默抗，员工比老板活得还潇洒。
    这是实话。
    我说：希望钱总在创业这条路上多指点指点我，我初出茅庐经验欠缺，愿意跟您学习。
    老钱大手一挥，语气坚定地说：高总你有能力，将来你一定会青出于蓝胜于蓝，我还不如你。
    我临走时，老钱说了一句：创业路上风风雨雨，自己要学会躲避风雨。
    回到厂里，我坐在办公室发呆，回想跟老钱见面时的所有细节。恐吓电话是不是老钱指使他人威胁我的，还不确定。如果不是老钱所为，那又是谁在背后威胁我呢？
    其二，老钱做假冒产品的事并没有一笔勾销，事情就复杂了。
    其三，老钱一定有难言之隐，他为什么又不愿意说出真相呢？
    口口声声威胁我的那个幕后神秘人物，到底要给我什么好看的？

 第225章 工厂没了

    江经理突然打电话给我，约我喝茶，那口气和声调好像有特别重大的事情要交待，江经理说见面后再聊。
    我心里美滋滋的，心想可能有什么好事，说不定他给我弄了一个大订单。
    接到这个电话时我正蹲在厕所面红耳赤地做环保排污工作。由于最近辣椒吃得多上火了，工作很辛苦，腿都蹲麻了，总感觉还有一点没出来，没有那种管道彻底疏通的畅快感。边工作边玩手机倒也挺享受的，主要是等下站起来脚麻够难受的。
    接到江经理这个电话，我心情爽到了顶点，我一个深呼吸，用尽全身力气来了个力拔山兮气盖世，最顽固的那一截恶心的东西终于把它挤出来了。
    我一边洗手一边想，蹲厕所都能接到客户订单， “屎”来运转啊。
    潮汕地区茶座倒不少，我以跟美女约会的心情去赴约喝茶。
    江经理一边沏茶，一边摇头，我的心凉了半截，我估计跟订单没多大关系。因为有好事情的人都是一脸笑容，可是江经理却皱着眉头。
    我试探着问：江经理，今天好有雅兴。
    江经理递了一杯茶给我，连笑都是带着苦涩的，他说：高总，老钱的公司大变天了，你可能还不知道？
    我递了一支烟给江经理，问怎么大变天了？
    江经理突然严肃起来：老钱已经不是老板了。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让江经理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他说老钱已经不是公司法人了，老板易主了。
    我吃惊地站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江经理向我招招手，示意我坐下。
    我问江经理：老钱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公司拱手相让给了别人？
    江经理摇头：我也搞不明白。
    我脑袋里像电影闪回一样，想起前不久去找老钱喝茶时的情景：
    老钱递了一杯茶给我，他说有苦难言，当初不该去做假冒产品，他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苦不堪言，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说，这件事不是一笔勾销了吗？
    老钱一脸后悔的表情说，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是独自在承受，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吞下，这事我也不想提了。
    …………
    原来，事情真的没那么简单。
    我告诉江经理，我想起了一件事：老钱以前做假冒产品侵权，被人索赔几千万破产了，由于没钱赔偿，老钱还坐牢了。后来老钱提前出狱，传出的风声是，被侵权的厂家免责不要老钱赔那几千万了，因为老钱山穷水尽没钱赔了。后来老钱就来找我合伙开厂，算是重操旧业。经过我和老钱共同努力，生意做起来了，广告都在省电视台和央视广而告之了，这个你是知道的。
    说到这里，往事又一幕幕浮现在我眼前。
    那时，机器设备老钱说买的二手货，其实是老钱第一次破产后被索赔厂家拉走抵债了，老钱和我合伙办厂时又从那个厂家把设备拉回来了。
    两次做广告，一个是省电视台的广告，一个是央视的广告，我和老钱合伙办厂时资金并不宽裕，两个广告分别有一半的广告费都是老钱想办法先垫付的。当初我很纳闷儿，老钱都破产了，哪有那么多钱来垫付一半的广告费？现在终于明白了，是那个被侵权的厂家垫付的。
    江经理听后，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提出免责不要老钱赔款的厂家下了一步棋，让老钱提前出狱重新开厂，等老钱赚到钱后再赔偿欠款。
    我说：不仅仅是这样，老钱现在不是企业法人了，他的工厂已经是别人的了，那个厂家的老板够阴险的。
    江经理说：老钱出狱后找你合伙办厂，等把生意做起来了，那个厂家就想把工厂收回去了。
    我说：对的，现在我才明白，我跟老钱合伙办厂把生意做大之后，老钱为什么着急要把我赶走的真正原因了。不是老钱要赶我走，是别人要赶我走的。
    江经理叹了口气：高总，你跟老钱合伙办厂，你那么拼，原来是在为别人做嫁衣，你却蒙在鼓里。
    我说：我当初不是没有疑问，而是有很大的疑问，但就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今天总算明白了。
    江经理笑了：人嘛，总会有一两次被别人蒙在鼓里的经历，经历一次，就成长一次。
    我问江经理：你知道现在接管老钱工厂的老板是哪里人吗？
    江经理说是广州本地人，他的工厂也在广州，广州化妆品厂比较多。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恐吓电话为什么是用广州公用电话打给我的了。老钱出狱后从一开始就知道工厂不是他的了，他只是帮别人把工厂生意做起来免除几千万的赔偿款，所以他不太可能因为我抢了他的客户而恐吓我。前不久找他喝茶谈到电话恐吓一事，他知道是谁在恐吓我，但没说出口。
    我没把电话恐吓这事说给江经理听，我问江经理以后怎么打算。
    他说走一步看一步。
    业务经理在每个公司都是被老板重视的人，江经理不会为饭碗而担忧，主要看他自己的心情。
    我告诉江经理，如果哪天有别的想法了，我随时欢迎你加入我的团队，只不过我承包的是一口小鱼塘，怕影响你摇头摆尾，游起来不顺畅。
    江经理笑了：高总，你最大的缺点就是低调，以你的能力不出三年，你的公司就会发展到令人刮目相看。我相信你，比你自己还相信自己。
    晚上，钱菲儿来找我了，刚一见面她就扑到我怀里大哭一场，梨花带雨。
    我知道她为什么哭，也没阻止她哭，我让她大哭一场反而好受些。
    等她哭累了，我缓缓抬起她的头，帮她拭去泪水，扶她坐下。
    我看着她，缓缓说道：我已经知道了，你要振作起来。你爸的工厂没了，我还有工厂，你和大胸妹随时可以来我这边上班，刚好有两个岗位需要人。
    钱菲儿说，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第一次她老爸的工厂没了，第二次工厂又没了，以后没有第三次了。
    很可能没有第三次了，老钱已经五十出头了。
    我问钱菲儿：你爸什么都告诉你了吗？
    钱菲儿点头：什么都说了，只是现在才说，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逗她：你爸把你蒙在鼓里，我把你蒙在被窝里，我也不会告诉你。
    钱菲儿又哭又笑：我这么难过，你那么开心，你好意思？
    我安慰她：把不开心的事情统统忘掉，事情都发生了，也不要再去纠结什么了。我这边不是还有个小厂嘛，你就当作是你爸的，虽然我不是你爸。
    我话刚说完，钱菲儿想哭又想笑，想笑又想哭。
    钱菲儿慢慢平静下来，我把她拥入怀中，告诉她：你跟我老丈人只能生活二十多年，余下几十年都是跟我老丈人的女婿过日子，只要我老丈人的女婿有点小钱过日子，岳父的工厂没了，饿肚子的是我岳父，又不是我岳父的女儿饿肚子，你担心什么呢？
    钱菲儿：你岳父不是你爹吗，你让你爹饿肚子？你良心何在？
    我说，让老丈人来我厂里看大门，包吃包住不包工资，老丈人怎么好意思要女婿的钱？
    钱菲儿：女婿怎么好意思不给老丈人工钱？农民工的工资你也敢不给？
    我吻了一下钱菲儿笑道：你爸是农民工？
    钱菲儿又叹气又摇头：他比农民工还惨，什么都没了。
    我告诉钱菲儿：你爸不是什么都没有，至少他还有一个女婿，女婿还有工厂，有工厂就有工作岗位，我安排你爸做门卫，工作轻松又不操心。
    她：做门卫？
    我：总比做清洁工要强。
    她：拉倒。
    我：做保安队长总可以？
    她：我去……
    我：做总经理行吗？
    她：肯定行。
    我：那我呢？
    她：做门卫。
    …………
    我笑了，她也笑了，那是不可能的。
    我趴在沙发上，钱菲儿给我揉肩、捶背、捏脚，像极了足浴店里的小妹。
    我翻身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钱菲儿继续辛勤劳动。
    我让钱菲儿给我揉肚子，她问我中午吃得多吗？
    我说空腹，你使劲揉，后面有阀门控制的。
    钱菲儿像揉面团一样给我胡乱揉一通，再干燥的面粉都能被她不专业的手法揉出水来，难怪她担心我中午吃得多。
    我告诉钱菲儿，我全身上下都要揉一揉，绝不留死角，哪怕我身上长了一根“刺”。
    她笑了，说不可以。
    我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突然冒出一句四川话：你说个锤子。
    其实说的就是那个东东。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钱菲儿跟我接触久了，学会了几句使用频率很高的四川话，关键是还学得像模像样，这就是天赋。
    钱菲儿给我捏大腿，痒酥酥的，像蚂蚁爬一样，有触电的感觉。
    我提醒她，上面一点，再上面一点，矮子爬楼梯懂吗？
    钱菲儿抿嘴笑，就是不听我的。
    我问钱菲儿：你不会爬楼梯吗？
    她说：只会下楼梯。
    她的手就往我脚踝的方向移动，跟下楼梯一模一样。
    我长叹一口气，说她是250。
    她眼珠子一转，让我把250按大小顺序念给她听，我没上当。
    我再次提醒钱菲儿：你现在不下决心实习，结婚后你连蚯蚓都害怕。
    钱菲儿拍了我屁股几巴掌，然后笑嘻嘻地把手伸到我面前，说道：老板，小费呢？
    我指了指裤子侧面的口袋，笑道：你自己摸，钱在口袋里。
    她怔怔地看着我，突然笑了，说道：口袋不会破了个大洞，万一摸到那个……
    我说不会，你胆子大一点，我会穷得连一条好裤子都买不起？
    她问我：男人不是都喜欢把钱放在屁股后面的口袋里吗？
    我说那些男人都是菩萨心肠，担心“三只手”饿肚子。
    钱菲儿问我：你不会让我白干？
    我说，不会，我帮你按摩，抵债。
    钱菲儿走后，我陷入沉思。
    老钱该何去何从？
    他或许是我半个岳父。
    老钱与广州哪个接管他工厂的老板会不会还有什么勾当？会不会对我不利？
    我独自喝了四两白酒，带着醉意沉沉地睡去。
    “咚咚咚”屋外有敲门声。
    我问是谁。
    “快起床了，太阳晒到小弟弟啦，黄瓜都晒焉了。”
    是杜磊司的声音。我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早上八点四十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滚！”
    我提高嗓门吼道。
    “启禀皇上，朕是不是龙体欠安，需要叫御医吗？”
    杜磊司在门外说道。
    我起床开门。
    杜磊司像被老虎追杀的猎物扑腾一下钻进屋里环顾四周，然后拿起桌上剩下的半瓶白酒欣赏了一番，贱笑道：高兄，怎么没有三鞭呢？这酒不补啊。
    “又不要你喝。”我说。
    “你少喝点，补了肾，伤了肝。”杜磊司说道。
    “大清早的，像喝了春药一样发狂，你找我干屌？”我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杜磊司递了一支烟给我，嬉皮笑脸道：启禀皇上，国库告急，借点银子给我买点小酒补补身子。
    “大清早的，不能借钱，这是规矩，没有别的事你一边儿玩去。”我瞪了一眼姓杜的说道。
    “老高，我不是来借钱的，逗你玩的，我只想问问你，材料还买不买？”杜磊司认真起来说道。
    “洗发水，还是沐浴露原材料？”我问。
    “洗发水。”他说。
    “今天采购，你盘点一下库存还有多少？”我问。
    杜磊司有点着急的样子：已经没了。
    我说四天之内原材料到厂，太忙，忘了。
    “我不敲门，你岂不是要睡到明天八九点钟？你是老板，全厂员工眼巴巴望着你赏口饭吃，可你却一睡不起，难道小弟弟不会被尿尿涨得难受让你醒了？”杜磊司埋怨道。
    “昨晚多喝了点白酒，睡过头了。”我说。
    “一个通宵，天亮时肯定会被尿涨醒的，难道你的设备失灵了？”杜磊司用质疑的眼神看着我说道。
    “白酒有麻醉作用，导致设备灵敏度不高。”我看着剩下的半瓶白酒说道。
    “以后要设置一个闹钟。”杜磊司说。
    “我有生物钟。”我说。
    “尿都涨不醒的人，生物钟有用吗？”杜磊司用严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说道。
    自从我独立当老板以来，生物钟还是有用的，每天早上五点钟基本上就醒了，靠闹钟吵醒的日子已经离我而去了。我肩上有责任，心中有压力，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企业的安危。
    杜磊司这鸟人有一个缺点，一个优点。特别骚，但忠诚。
    老钱打电话给你，约我去他家里喝茶。
    以前是去办公室喝茶，这次是去老钱家里喝茶，我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老板娘在，钱菲儿也在。
    老板娘先是很热情的跟我打招呼，随后就沉默了。
    钱菲儿坐在一旁玩手机，虽然她心里也难过，但一见到我就像太阳融化了寒冬里的积雪，暖暖的。
    老钱脸色也不太好，把一个好端端的工厂玩没了，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老钱递了一杯功夫茶给我，语气缓慢地说道：小高，工厂没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老钱的话，这个话题太沉重了。
    我沉默了。
    老板娘忍不住训斥了一句老钱：当初你要是听我的，会有现在这种结局吗？
    老钱耷拉着脑袋，像青黄瓜被太阳晒焉了一样支撑不起来。
    钱菲儿用埋怨的眼神看了一眼老钱，表情极其失望。
    我用解围的语气说道：钱总，一切可以从头再来。
    老板娘气鼓鼓地说：从脚再来都不可能了，晚了。
    我不敢笑，这种氛围是严肃的，需要铁一般的纪律来约束自己。
    钱菲儿最懂我，她知道我想笑，但不敢笑。
    所以，钱菲儿偷偷笑了。
    老板娘瞪了钱菲儿一眼。
    钱菲儿这种女孩子自控力比较弱，笑起来刹不住车。
    老钱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
    作为男人，此刻我特别理解老钱。我说：钱总，考虑一下有没有其他好的办法？
    老钱用无助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盯着茶具发呆，什么也没说。
    老板娘像饿狼一样把老钱当作猎物瞪着，内心的怒火在熊熊燃烧，我都有点担心老板娘脱掉臭鞋来扇老钱几鞋子。
    我十分害怕说错一句话，导致老钱两口子动粗，茶壶里的水温很高，如果是当作武器的话，老钱会被毁容的。我屁股还没坐热，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离开，屁股像针刺一样难受。
    钱菲儿最懂我，她悄悄发了一条消息给我，就一个字：撤。
    我快速的思考着，怎么让怒火燃烧的老板娘熄灭怒火，必须像灭火器一样有效。
    老板娘发火的根源是，老钱把厂整没了，厂没了日子不好过，没钱花。
    于是我对症下药，说道：钱总，我不是还有一个小厂嘛，到时候给你一点股份。
    老钱摆摆手，语气坚定地说：无功不受禄，我去摆地摊。
    我本想把火灭了，没想到老钱火上浇油，老板娘嗖地站起来指着老钱开骂：你去摆地摊？城管是吃干饭的？你现在这熊样儿，当个看门狗都没工厂要你。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哥，逆风撒尿三尺高？那时你是老板，巴结你的人从深山老林都会来见你。现在，你站在人群里，你以为谁还会多看你一眼？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我现在都后悔，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了脸上有麻子的男人，那肯定是我当初眼瞎了。
    钱菲儿用力拉她妈坐下，她说家里有客人，冷静一点，让他们两个大男人说几句话。
    老板娘瞪了钱菲儿一眼，牛气冲冲地甩手而去，那架式像要拿根棍子把地球撬起来转一圈，极其恐怖。
    老板娘走了，老钱恢复了元气，脖子气血畅通，把头支撑起来了。
    老钱语气沉重地说：小高，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都怪我，我找你合伙开厂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理解。
    我说：钱总，我非常理解您，您也不要想太多，事情会有出现转机的一天。
    老钱深呼吸了一口气说：现在我也不会马上去摆地摊，我在厂里还有一个虚的职位，毕竟这个厂是我和你从零开始创办起来的。我年纪也大了，也不可能再去创业了，顺其自然了。
    我点点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钱菲儿送客，陪我一起走出家门口。
    我陷入沉思。
    钱菲儿也不说话。
    我停下来看着钱菲儿，我说，天无绝人之路，日后会有办法的。
    钱菲儿看着我，失望地说，还能有什么办法？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我妈从早到晚都凶我爸，嘴上功夫了得，手上功夫更厉害，家里的瓷器比如碗和盘子什么的，都更新换代好几次了，厂家都发来贺电祝贺我们家是消费大户。
    我笑得一抖一抖的，我说：小菲，你可别遗传你妈的基因，到时候我就接你爸的班，变成忍者神龟了。
    钱菲儿有点害怕了，她立刻、马上和她妈划清界线，说道：我这么温柔可爱的女生怎么会像我妈呢？

 第226章 约我见面

    大胸妹打电话又约我见面，我猜测她在“肿瘤君”厂里混不下去了，大胸妹以前的采购职位早已被人取而代之了。
    现在，大胸妹在“肿瘤君”厂里干车间普通员工的手工活儿，办公室坐习惯了，突然被下放到车间“锻炼”是很不习惯的，心里落差相当大。
    大胸妹在一家相当有情调的饭店包间等我。
    我如约而至。大胸妹精心打扮了一番，比平时素颜漂亮多了，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看到打扮精致的大胸妹，我心情好了很多，忍不住夸了她：谁家的小仙女坐在这里？是王阿姨介绍来相亲的吗？
    大胸妹笑得花枝乱颤，平时大大咧咧的她，今天却斯斯文文，一副温柔可爱的模样。
    我说：丽莉，你今天绝对是来相亲的，我们先谈彩礼，后谈嫁妆如何？
    “188万，一口价。”
    “包夜吗？”
    “包一生。”
    “那不贵，比猪肉便宜。”
    大胸妹今天很乖，平时听见猪肉二字肯定又是佛山无影脚向我踢来。
    她把菜谱递给我，比我这个小老板还豪爽：点你最喜欢的菜，别客气，你只负责把胃灌得鼓鼓囊囊的就行。
    我指着几个价格最贵的菜说道：这几个菜是我的最爱，我吃到胃疼，你吃到心疼。买单的时候你千万别跟我借钱，实话告诉你，我今天一分钱也没带，骗吃骗喝还骗色，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仔细观察大胸妹的表情，她不确定我点几个最贵的菜是来真的，还是开玩笑的，有点小紧张。
    我肯定是来真的，我在小本子上一笔一画写下菜品名字，大胸妹的脸色晴转阴，她强压怒火，脸上挤出来的笑容都是硬邦邦的。
    我写好菜单，避开大胸妹的视线快速在小本子上偷偷写了几个字：男生付钱，切记！
    服务员心领神会，微微一笑，拿着菜单走了。
    我说：丽莉，今天让你破费了，你这次请我之后，十年内你都不用再请我吃饭了，我这人重视质量，不重视数量。
    大胸妹咬咬牙，故意装大方说道：没事的，以后我还会请你，钱花了的才是自己的，没花的钱存在银行被别人贷款拿去发财去了，连句谢谢都没有。
    我看着大胸妹笑了，我说，你总算活明白了，你视金钱如粪土，金钱也视你为粪土，但我不视你为粪土。
    服务员把菜端上桌，非常有礼貌地说了句：二位慢用。
    我首先夹了一筷子菜喂到大胸妹嘴里，我说，我从小就是这样把你拉扯大的，我养你小，你养我老。
    大胸妹吞掉嘴里的食物，用餐巾纸擦完嘴，说道：你先叫我一声妈。
    我们都想占对方的便宜。
    我一脸坏笑地告诉大胸妹，我叫你妈是可以的，妈总得奖励一点伊利或蒙牛的纯奶给我？
    大胸妹夹了一块肉猛地塞进我嘴里，说道：你现在长大了，吃肉肉来补充营养，你从小都是吃奶粉长大的，但没给你吃三鹿奶粉，不然你就是个大头鬼。
    我一点便宜没捞到，以后谁他妈再说女人胸大无脑，我打烂他屁股开菊花。
    我给大胸妹斟酒，她嘴上说少喝点，可她的手却压住啤酒瓶瓶口一直不松手，我说适当喝点没关系，一下就把酒杯倒满了。
    我跟大胸妹碰杯，我说：祝你好“孕”，今年找个男朋友，让你有机会耍流氓。
    大胸妹说，这种事儿不是你们男人干的吗？
    我又夹了一筷子菜喂给大胸妹吃，然后我说：男女平等。
    大胸妹笑着点头，说了一个“哦”字。
    我又补充了一句：耍流氓这事儿，应该女士优先，这是中国人的美德。
    说完，我自己夹了一筷子菜扔进嘴里，品尝着色尖上的美食，价格贵的菜味道就是好，越嚼越香。
    大胸妹一边夹菜，一边偷笑。
    我们又碰杯喝酒。
    大胸妹夹了一筷子菜喂给我吃，我咀嚼后吞下，拿起纸巾擦拭嘴唇后假装吃了一惊：丽莉，你喂我吃菜，这么亲昵的行为是情侣之间才该有的呀？
    大胸妹笑得很开心：你现在才知道吗？你刚才不是也喂我吃了吗？
    我拍了一下脑门，假装后悔地说道，算了，木已成舟，生米已成炊。
    大胸妹“安慰”我：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啊。
    我说：米已经下锅了，关键看柴火够不够烧，也许煮成熟饭，也许煮成夹生饭。
    大胸妹一边吃菜，一边盯着我，她提醒我别动歪心思。
    我点头，然后大口吃饭。
    大胸妹问我胃口咋这么好。
    我说，看你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我的胃都很开心，食欲大涨。
    大胸妹很开心，她说，你就多吃点呗。
    我点头，我说吃饱了干活才有力气。
    玩笑也开得差不多了，我问大胸妹：如果你今天不是来泡仔的话，应该有什么正事儿，想说什么直接说，只要别说那三个字就行。
    “找你聊天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肿瘤君厂里的情况可以跟我讲讲吗？”
    大胸妹说：我只是一名普通员工，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我和钱菲儿原来的岗位都被取而代之了，我俩在车间做普工。钱叔叔在厂里也没什么实权了，只是一个虚职，感觉像拿低保过日子，为什么会这样？
    女人在难过的时候男人要伸出援手，我搂着她的腰安慰道：事已至此，别再纠结了，如果你在“肿瘤君”厂里混得不开心，随时来我厂里上班。
    大胸妹感激涕零，她都忘了把嘴上的油腻擦掉，用油腻腻的大嘴亲了我一下，好像我一年都没吃肉肉似的。
    我提醒她：别激动，你嘴上还有油呢？
    大胸妹嘴都笑歪了，她赶紧抽了一张纸擦嘴，然后又抽了一张纸帮我擦脸。
    我说，你别帮我擦脸，我皮肤干燥，需要一点猪油润肤，我不会介意的，多多益善。
    大胸妹笑着给我夹菜，她说，你多吃点，明年春节就可以出栏了，会卖个好价钱。
    我用四川话说她是狗日的，占我便宜。
    大胸妹问我为什么不想结婚。
    我说结婚了女人要耍流氓，天天缠着我要干那个怎么办？
    大胸妹害羞的笑红了脸，白里透红的脸蛋像三月里的桃花朵朵开。
    我问她笑什么？
    她忍不住问我：你领残疾证了吗？
    我含在嘴里的菜又吐了出来，因为我笑了。
    我说没领，出厂时是有合格证的，主要是我恐婚，结婚了不自由，其他都是骗你的。
    大胸妹点点头，她说替钱菲儿虚惊了一场。
    玩笑归玩笑，我大胸妹：“肿瘤君”厂里那个工程师邹志明还在吗？
    她说早拜拜了，因为刘总从广州那边安排了一名工程师过来，听说技术很好，老板都让着他三分。
    “钱总在肿瘤君厂里是在车间当管理，还是坐办公室？”我问。
    “钱叔叔在办公室上班，听说是个顾问什么的，反正没什么实权，因为每个重要岗位都安插了刘总的人。”大胸妹说。
    “肿瘤君不简单。”
    “你为什么说肿瘤君呢？”
    “刘总，反过来就是肿瘤。”
    大胸妹哈哈哈，问我为什么要这么称呼。
    我说，“肿瘤君”把你钱叔叔弄成这个样子，你还叫他刘总，我都想把他打肿。
    大胸妹“哦”了一声，她说应该削他。
    我跟大胸妹碰杯，我说，小菲心里不好受。
    大胸妹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她说，菲菲都差点崩溃了，哭鼻子抹眼泪的，我心里都难受。你早点把她娶了，菲菲真的想嫁人了，你还在等什么呢？
    我沉默了几秒钟，我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大胸妹托着腮帮问我还在做什么准备工作？
    我忍住笑，说道：磨刀不误砍柴工，我在磨“刀”，我要让刀锋利，因为我和钱菲儿都是初婚，工具不磨好怎么结婚呢？
    大胸妹瞪着我，不转眼，看了我十几秒钟后摇摇头说，不跟你玩儿了，没有一句好话，正经一点不行吗？
    我把手搭在大胸妹肩上，点点头，我说，好。
    我夹菜喂给大胸妹吃，动作优雅而又不失温柔，我假装含情脉脉，我们俨然像一对情侣，大胸妹很享受这种氛围，一副陶醉的样子。
    大胸妹又夹菜喂我吃。她深情地说，时间如果可以停止，地球如果不再转动，一切都静止了，那该多好。
    大胸妹没谈过恋爱，初吻其实是献给了我，虽然她嘴里有大蒜的味道，但我一点也不介意。
    大胸妹平时大大咧咧，但爱情的火花点燃后，她又温顺得像一只十分可爱的小奶狗，这可能是女人的天性。
    大胸妹也渴望爱情，但爱情不渴望她。因为月老也老了，牵线搭桥的技术倒退了，没有帮大胸妹物色到一个她喜欢的男人。
    这个男人其实就在她身边，她心里一直都燃烧着爱情的火焰。但东南风却变成了西北风，始终没把大胸妹爱情的火焰吹到这个男人身上。
    这个男人就是我，不好意思，我偷笑一下。
    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我假装上洗手间去把单买了。
    我返回饭桌的时候，大胸妹看着菜谱，拿着手机在计算一共花了多少钱。
    看见我来了，大胸妹尴尬地说，中国移动信号不好，发条消息都这么难。
    我没揭穿她，反而帮她圆场，我说，中国移动，顾名思义就是信号在移动。
    我做了一个摆钟一样左右晃动的手势继续说道：中国移动信号就是这样移来移动去，可能是还没移动到我们这个包间来。
    大胸妹很可爱地笑了，她把自己肥嘟嘟的手掌搭在我大腿根部，笑道：你就是讨人喜欢，我好喜欢你哦！
    我却突然严肃起来，说道，你不能喜欢我。
    大胸妹收起笑容，失望地说道：你讨厌我？
    我说，你喜欢我，我是不是也得喜欢你？
    大胸妹点头。
    我说，我们互相喜欢的话，你是不是得送我一点小小的礼物？
    大胸妹歪着头脑袋，像小奶狗乞讨骨头一样心情急切地问我，你喜欢什么礼物呢？
    我咬着牙，瞪大眼，视线在她上身移动，大胸妹也明白了什么意思，双手捂胸，狠狠地瞪着我。
    我得笑啊，我说，你舍得送我礼物吗？
    大胸妹摇头，而且摇的力度很大，我都担心她的狗头从脖子上飞出去了。
    我问大胸妹，还喜欢我吗？
    大胸妹喃喃地说，不喜欢了。
    我说，你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就喜欢一个男人，你知道吗？
    大胸妹很温顺地应了一句：哦，那我该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
    我轻轻敲了两下大胸妹的头，说道：猪就是猪，当然是喜欢我这样的男人啊。你刚才不是说喜欢我吗？这么快就忘了，老年痴呆非你莫属。
    大胸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用四川话说了一句：狗日的。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站起来说道：你比我吃得还多，要不要再点几个菜？
    大胸妹不好意思地说：那有啊，我只是吃得慢而已。
    吃得慢时间久，加起来就是吃得多，猪就是猪。
    大胸妹也站起来，拿起菜谱用手机计算吃了多少钱，准备去付账。
    我没告诉她已经买单了，大胸妹去收银台结账，老板娘说：你男朋友已经买单了。
    大胸妹怔了一下，随后看着我开心地笑了，她说，白吃白喝还捡了个男朋友。
    走出饭店，大胸妹踮起脚尖又猛亲了我一下。
    我一副厌恶的表情说道：你牙缝里还嵌着菜叶，很可能蹭到我脸上了。
    大胸妹嘟嘟嘴，斜眼瞪着我，她说就是故意的，她不习惯用牙签剃牙。
    我问她塞牙了是用高压水枪剃牙，还是用马桶刷剃牙。
    大胸妹伸出长长的指甲给我看。
    我觉得一男一女单独走在路上不太好，万一钱菲儿知道了该怎么办？
    我得来个36计中的一计。我说，丽莉，咱们饭也吃了，你的工作退路我也替你找好了，接下来你怎么安排，是不是要把我的问题解决了？
    大胸妹丢下一句：你自己解决。
    然后跑得比兔子还快。

 第227章 客户李艳（上）

    生产和销售，是企业的两大核心要素，销售比生产更为重要，客户的多少是决定企业能够走多远的关键。
    我独自坐在办公室抽烟、喝茶，看似轻闲，实则压力山大，满脑子都是企业的生存和发展。
    创业初期，活下去是优先目标，哪怕是吃糠咽菜，只要饿不死，馒头、干饭都是有希望的。
    我翻着手机通讯录里的客户名单，纠结着该先拨通谁的电话，电话拨通后该跟客户客套点什么。客户都是地主，喜欢“剥削”长工，尽可能多榨取一点好处。万一客户又提出过份要求，出厂价再优惠一点，客户吃肉我只能喝汤了。
    不经常联系客户，分分钟有可能会被客户遗忘，厂家多的是，客户选择余地大。作为厂家选择客户是没有余地的，留住一个客户就像留住自己的亲爹，得罪不起，上帝永远是上帝，比皇帝还重要。
    我跟江经理关系比较好，我首先拨通了江经理的电话，我问他说话方便不？
    他说聊家常是没关系的，我一听就是暗号，我说你有空我再打给你。
    然后我们就是发消息，我估计江经理把手机音量调到了0，我们仿佛在搞地下工作，互相交换情报。
    我发消息给江经理，有空过来喝茶，销售的事只字不提，懂的人自然就懂，无需多言。
    江经理发了两个字：好的。
    我又跟王经理和唐经理分别发了一条消息：有空随时来喝茶。
    收到的回复是全国人民的统一标准：好的。
    我们的交流，比76号的机密情报还精练。
    留住老客户，挖掘新客户是我接下来销售工作的重点，线上线下同时发力，哪怕是大海捞针，也要把针捞上来，企业要活下去，再大的困难都要去克服。
    我把杜磊司、陈明、张军、姚依娜、唐婉、唐甜甜叫到我办公室开会。我说要出差，你们几个要齐心协力把工作搞好，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开完会，我让他们几个喝杯功夫茶再走。说白了，他们跟我只有上班时间属于上下级关系，平时就是同事和朋友之间的关系，吃喝玩乐都在一起，打打闹闹，其乐融融，感觉挺好的。
    喝茶的时候，姚依娜首先表了忠心，她说，老大，你放心去，工厂就是我们的家。
    我总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劲儿。
    杜磊司也表态了：高总，你放心，工厂有我们呢。你的公司就是我们的公司，你的财产就是我们的财产。工作我们替你做好，财产我们替你保管，银行卡和密码你都放我这儿替你保管。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出差多拉几笔业务，你赚得多，我们也一样。
    唐婉指着唐甜甜，看着我说：老大，你安心出差找客户，你主外，我们主内，甜甜就像你老婆一样操持家务，我就像保姆一样把你办公室收拾得干干净净，你回来的时候都是一尘不染。
    陈明指着张军，看着我说：高兄，公司就靠你了，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张军负责看好大门，只要坏人来了，他就负责撕咬，连苍蝇都不会让它飞进来。我呢，半夜起来巡逻，排查工厂水电安全隐患。
    我是感动得不行，我发了言，感谢兄弟姐妹的大力支持，春节发年终奖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忘记大家的，有福同享，有难我挡。
    掌声结束后，我才想起来一件事，我对杜磊司说：兄弟，我要赶时间，怕耽误登机。我床底下有一双袜子和鞋垫你帮我洗一下，虽然不值钱，但很珍贵，女人送的，值得留念。
    杜磊司跪下来跟我磕头，嘴里念念有词：吾皇万岁万万岁，啥时候登基？
    “爱卿平身，上午八点，登基大典。”
    姚依娜问我下江南微服私访需不需要两个带刀侍卫。
    我乘坐南方航空飞抵成都，先找宾馆住下。说实在的，我住的都是商务宾馆，好一点的酒店都舍不得住。
    我的计划是，先跑一趟批发市场，看能不能搞到一两个批发商跟我合作，然后再去拜访一下成都批发商张总。
    我打出租车去化妆品批发市场，每一个搞批发的老板我都给了名片，而且大力宣传我的产品，百分之百有吹牛逼的成份在里面。
    跑业务的没有一个不会吹牛逼，口若悬河那是基本功，能把母猪说成是公猪，这才叫口才。
    我对成都批发市场的摊位老板进行口才特技表演，宣传我自己的产品，口水都说干了，但没有正式签订一个合同，我心凉了一大半。
    不过有一点小收获，有三个老板口头上答应跟我合作，我也要了这三个老板的电话。当然，答应归答应，未必有结果。
    有可能是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一时打动了这三位老板。也有可能是我唾液横飞溅到这三个老板脸上引起他们不舒服，于是假装投降答应跟我合作，想把我早点打发走。
    开玩笑啦，我是一个有素质的人，我宁愿把口水吞进肚子里，也不会飞溅到别人脸上。
    不管怎么说，这三个老板都是我发展新客户的潜在对象，日后必将电话狂轰滥炸一番。当然，是有策略的轰炸。
    这三个老板中有一个姓林的胖老板有点骚，看样子就是个好色之徒。他说：兄弟，你去13号商铺批发点，那是一个离了婚的女老板，你年轻力壮的，人又长得还行，你去勾引一下这个骚婆娘，说不定有机会。
    胖老板这番话让我瞬间看到了希望，我双手给胖老板奉上一支香烟，说了三个谢谢。
    胖老板一脸淫笑对我讲：小兄弟，去，那骚婆娘估计想开荤了，你拿下一个订单还是有点希望的。
    我假装赔胖老板一阵淫笑，胖老板和我眼神相遇的那一刹那，淫笑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五十多岁的糟老头还这么骚，简直是骚b流白带。
    杜磊司以后老了，可能比胖老板更恶心。
    我开始寻找13号商铺，心里美滋滋的，泡妞我还是有一点点小天赋的，我平时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和生意扯上关系。
    我去13号商铺找到这个女老板，这是一个目测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我想把个女人作为这次出差发展新客户的重点培养对象。
    这女人成熟而又丰满，身材和脸蛋也算可以，精明能干，为什么离婚了呢？
    见面的时候，我以十二分的激情和用我泡妞的专业特长对这个女老板进行勾引。
    我先装成是购买者，这才能激发她的销售热情，先要有话题。
    我咨询洗发水和沐浴露价格，这娘们非常热情地给我介绍不同厂家的洗发水和沐浴露价格，口若悬河，说她卖的产品是良心价，不会比别的老板卖得贵。
    然后，她问我批发多少件？
    我尴尬了，不过我马上就镇定下来。说道：看在你漂亮又美丽的份上，生意合作是早晚的事，我们是否可以先交个朋友？
    这娘们为了把产品卖出去，热情似火：可以呀，朋友第一，生意第二。
    说完，她从抽屉里递了一张名片给我。
    我看了一眼她的名片，说道：李艳，好听的名字配上有气质的女人，认识你幸运至极。
    “是吗？”
    我抬头看着她，用羡慕的口吻说道：像你这么优秀的女生，追你的男人应该像苍蝇一样成群结队？
    她笑了：我是女人，不是女生，油嘴滑舌，我猜你就是擅长骗女孩子的家伙。
    我告诉她，我小的时候骗过女孩子，长大了都是女孩子骗我。
    她呵呵，摇摇头说，你的话我信吗？你身边不缺女人？环肥燕瘦，你喜欢那一种？
    女人问这种话，潜台词傻子都知道。
    我说：身材丰满，气质优雅，性感而又感性的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是我的菜。
    她知道我说的就是她，不经意间吐了一下舌头。说明她很惊喜，也很意外。
    我善于察言观色，尤其是女人。
    她看着我笑了，她的微笑包含了某种意思，说明她上钩了。
    她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让她猜。
    她说肯定有，没女朋友的男人目光略带羞涩，一般不太敢直视女人。有女朋友的男人不会躲避女人的目光，他们已经做过很多练习题了。
    我不懂的，她都懂。离过婚的女人都是教练了，我还是个学员。想泡她不能从感情下手，要投其所好。
    我问她，我的目光是什么样的？
    她看了我一眼，说，做过练习题的，而且是个很勤奋的学生。
    我说，晚上我请你吃饭，谈一下合作的事。
    “非要晚上吗？不好？现在谈不行吗？你要采购多少呢？”
    “白天没空，我还要去其他批发商那里转转。”
    我就是要给她制造危机感，批发市场不只她一家。
    “好，晚上我们吃顿便饭，看你人也长得挺精神的，又是我将来的客户，咱们就喝两杯。”
    装什么正经，跟我装？答应得比谁都快。
    这娘们对我貌似有点兴趣，再正经的女人都经不住男人的软磨硬泡。像我这种经常跟女人打交道的家伙，甜言蜜语肯定不用说了，但对一个有经商头脑而又离异的三十岁女人，面对这样的对手刚开始我还是有点担心的。
    我之前泡的妞全是未婚女子，突然面对一个已婚女子，我的泡妞技术还没来得及升级。
    已婚女人跟未婚女子的最大区别是，我不懂的，她都懂。
    甜言蜜语对这个女老板作用不大，她都离婚了，当初她老公的甜言蜜语肯定听了一火车。
    我临走之前对这娘们说：李老板，晚上不见不散。
    她说，好。
    我这人脸皮厚，我一定要把女人嘴里的“不好”变成“好”。
    晚上，我打电话给李艳，我说在某某饭店等你，不见不散。
    李艳同意了。
    直到现在，我都没说自己是卖产品的，而是买产品的。先把这娘们弄到酒桌上来色诱一番，然后再见机行事告诉她真相。为了搞定一个客户，真她奶奶的瘦干腿不容易。
    刘艳这娘们开着一辆保时捷轿车来赴约的，我在饭店门口迎接她。做批发商的老板大多都赚到钱了，比我这个小老板还赚钱。
    刘艳一下车就惊艳到我了，这娘们特意打扮了一番。头发盘起做了个发髻，看起来精明干练。眉毛是精心打理过的，看起来很顺眼。眼睫毛也是做过的，给男人的感觉有点迷幻。她脸上略施粉脂，浓淡相宜，恰到好处。嘴唇涂得娇艳欲滴，让男人忍不住有咬一口的欲望。她上身衣服裹得很紧，显山露水，凹凸有致，让男人忍不住有摸一把的冲动。下身穿的是包臀裙，一看就是会生儿子的料。脚蹬一双红色高跟鞋，很有气质感。手上挎着一个我叫不出名字的包包，估计价格不菲。
    我跟李艳握手，我忍不住夸她：美丽与气质并存，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千金小姐，今晚好像是来约会的，不是来谈生意的。
    “是吗？”
    “我想是。”
    落座，我们没有面对面坐，而是并肩而坐，这是情侣的节奏。
    我把菜谱递给李艳，我说，李总，你点几个自己喜欢的菜？
    她看着我，一脸狐疑，说道：弄反了，你是我的客户，我请你吃顿便饭。
    她把菜谱推到我面前，我尴尬地笑了，笑得很不自然。因为她是我的客户，我还没告诉她真相。
    她问我笑什么？
    我说：李总，你先点菜，这顿便饭我请你，等下我会告诉你为什么。
    李艳看了我几秒，带着一脸疑惑说道：那好，恭敬不如从命，果然有男人味儿。
    李艳点了两个应季素菜，她把菜谱推给我，她说，我在减肥，荤菜你自己来，多吃点肉肉身体更强壮。
    强壮？哥懂你的意思。
    我点了一个回锅肉，一只鸡，一只鱼，加上李艳点的两个素菜一共五个菜足够了。
    我下定决心要把李艳侍候好。

 第228章 客户李艳（下）

    等菜上桌的间隙，她突然问我：美男，我还不知道你尊姓大名，名片呢？
    我假装在口袋里摸来摸去说道：不好意思，名片落在宾馆床上了，要不等下我们一起去拿？
    她知道我在暗示她什么，咬咬嘴唇说：你直接告诉我你的尊姓大名。
    我说：高高兴兴的高，伟哥的伟。
    她想笑，但没笑出来，说道：高伟，是？多好听的一个名字，高大伟岸。
    我点头微笑。
    我直视着她，我说，你今天很特别，如果是相亲的话，我八成是看上你了，只是彩礼
    她笑得像花儿一样，说道：彩礼，我倒贴给你，你觉得多少合适呢？
    我说，我不要钱，我只要人。
    服务生上菜来了，说了一句二位慢用，退下。
    我问她：李总，喝点什么酒好呢？
    她想了一下，不停地笑，我不知道她笑什么。
    我跟着她笑，我说，爱笑的女人运气都不差。
    她笑着说：当然是啤酒啦，难道喝红酒吗？
    我说：那好，下次我一定让你喝红酒，谁说我们就不能做情侣呢？你心甘，我情愿，两厢情愿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我拿了几瓶啤酒放在桌上，我给她斟满酒，又给自己倒满一杯酒。
    我夹了一筷子菜喂给她吃，标准的情侣关系。我说：“按中国人的传统，女士优先，你先来第一口。女人是最伟大的，再牛逼的男人都是一丝不挂垂直落地，然后在母亲的怀抱里长大。”
    她咀嚼完嘴里的菜，看着我说，尊重女人的男人，给我的印象都很好。
    我喊她趁热吃，我夹了一片回锅肉，欣赏了几秒后，说道：男人都喜欢吃肉肉，这是天生的，也是本能的。
    她说我有点坏。
    我端起酒杯跟她碰杯，我说：李总，认识你很开心，也很幸运，喝了这杯酒，我们天长地久。
    我们都一口闷，杯底朝天，我又给她斟酒。
    她哈哈，开心到极致。她说我肯定骗过不少女孩子。
    我不承认，我说：嘴上爱说的人，往往不爱做。嘴上不爱说的人，人狠话不多，最喜欢糟蹋女孩子。
    她问：你谈过女朋友吗？
    我说：说没谈一定是骗人的，但仅仅是初恋，后来没在一起，胆子小，什么也没干，留给别的男孩子了。
    她说：该干的你没干，你的初恋女友以为你不爱她，男人该坏的时候一定要坏一点。
    我说，谢谢李总言传身教，如果还有机会，我要勇敢一点，初恋是拿来练手的，不成也是正常的。
    她把手搭在我肩上，轻轻拍了几下，什么也没说。
    她的肢体语言我都懂。
    我知道她离婚了，我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问她的个人隐私，女人都比较敏感。
    这个时候，我应该劝她多喝几杯，酒是遮羞布，酒后好办事。
    我不是真的想“办事”，我是想拿下这个客户。
    我们继续喝酒，我指着盘子里的鸡一语双关地说：李总，吃鸡。
    李艳捂住嘴笑，她说，不要用这个语气词“”，容易引起误会。
    我假装幡然醒悟过来，重复说一遍：李总，吃鸡。我们男人最喜欢吃这个，吃啥补啥。
    李艳拿起勺子往她自己碗里舀鸡汤，她说，营养在汤里。
    然后，她夹了一块鸡肉放在我碗里，说道：你多吃点这个，只能补你们男人，女人补不了。
    我大口吃肉，我说鸡肉好吃，男人的最爱。
    她看着我吃鸡肉，问我，香吗？
    我说很香，有鸡的味道，也有肉的味道。
    她突然伸手摸我的头，深情款款地说，你吃饭的样子好可爱。
    我知道，这骚婆娘绝对上钩了，结过婚的女人身经百战，她是不怕上火线的，枪林弹雨什么都见过了。而且经验丰富，一眼就能把我看个精光，她心里想要什么目的很明确。像我这样年轻帅气，身材又好，口才也不错的男人，对她这种离异后还单身的女人有巨大的吸引力，谁说女人不缠男人的身子？
    我又劝她喝酒，一杯酒下肚后，她突然亲了我一下，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喃喃细语地说：我又想结婚了，你告诉我，去哪儿找个好男人？
    我说到处都是男人，你弯腰都能从地上捡一个，你这么优秀，还担心找不到男人？
    还没等我给她斟酒，她自己倒了一杯酒猛的灌进嘴里，一滴不留，带着醉意说道：我说的是好男人，姐也寂寞，你没女朋友，你不孤独吗？
    我笑道：现在是寂寞和孤独在一起喝酒。
    不知道她是真醉还是装醉，她问：寂寞和孤独为什么要在一起喝酒？
    我说谈生意。
    她这才明白过来，问我要采购多少货？
    我说先吃饭喝酒，吃饱喝足后再谈生意。
    她说，生意就是在酒桌上谈的，现在可以谈了。
    据此，我认为她是装醉。
    我真的尴尬了，暂时不劝酒了，我该怎么来收场？
    我开始采取温柔战术，我把手搭在她大腿上，说道：李姐，我有些话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没有把我的手拿开，而是把她的手压在我手背上，生怕我的手移开，语气有些暧昧地说：你直说，姐又不会吃了你。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开始笑，我只负责笑，不负责回答。
    我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激情和欲望。她不回避我的目光，笑盈盈地问我，为什么该说的不说。
    我出其不意抱着她亲了一下，我说，我骗了你该怎么办？
    她问我骗了什么？
    我说，其实我不是你的客户，而是我想把你变成我的客户，我是一名业务员，为了完成销售任务实在没办法。
    她楞了一下，说道：我就说嘛，明明是我该请你吃饭，结果却反了，我还在一直纳闷呢。
    我态度十分真诚的说：姐，这个批发市场所有的老板我都沟通交流过，但一个都没谈成。我大老远从广东过来也不容易，你是我最后的一线希望，我这次出差要是一笔业务都没谈成，我肯定被老板开了。
    李艳一脸认真的看着我，问道：你跑业务多久了？
    “一个月”。我说。
    “还是个新手，难怪谈不成。”她有点同情的说道。
    我不说话了，开始喝闷酒。
    她拍着我肩膀说，你骗了我，姐不怪你，我知道你有难处。
    我捉住她的手说，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她突然问我：高伟先生，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女人但凡问这个问题，男人就得注意了。
    我说：你知性、美丽、善良、性感，我都忍不住想咬你一口。
    她笑了：得了你，你吹，继续吹，把牛吹死了庄稼就荒废了。
    我很认真，我说，你自己心里也有数，整个批发市场的男老板都把你当着yy的对象。
    她突然伤感起来说道：我想找一个我喜欢的男人，真的太难了，好男人都去哪儿了？
    我问她心目中理想的男人是什么样的？
    她突然扑在我怀里就抽泣起来，她说以前有标准，现在什么要求都可以不要，只要我喜欢这个男人就可以了。
    在饭店这个样子有点不太好，我结了账，我说，叫个代驾先把你送回去，我再回宾馆。
    李艳瞬间有点不开心，她说业务都没谈好，不是白跑一趟吗？
    我心里想，去宾馆谈“业务”肯定完蛋了，为了拿下这个客户我很可能要失身了。
    人家都是卖艺不卖身，我可能没这么幸运了。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会不会被狼吃掉？
    我只好在饭店找个代驾，饭店师傅开着李艳的保时捷，把我和李艳载到我住的宾馆。
    进了宾馆房间，李艳脸色突然好起来，可是我心里就难受起来，一个是结过婚的，一个是没结婚的，两个选手的级别不一样，肯定有人吃亏。
    我和李艳坐在床上，我突然想抽烟冷静一下，我不想打仗，但敌人要进攻又怎么办？
    我叼着烟去外面抽烟，我思考要怎么样拿下这个客户而自己又不卖身？
    虽然嘴上夸她胜过西施，赛过貂蝉，那只不过是计，谁知这婆娘却将计就计。
    我趁抽烟的机会去超市买了一盒杜蕾斯。
    离了婚的女人不好惹，万一“中标”了死缠烂打要嫁给我，天都会塌下来的。
    我回到宾馆，李艳问我一支烟怎么抽了那么长时间？
    这婆娘肯定知道我去买“装备”了，她绝对不希望这样。
    我说抽了三支烟，一次抽个够，等下在房间抽烟影响到你。
    我坐在她旁边，我再不愿意也不能表现出来，她高兴了就可以代理销售我的沐浴露和洗发水。
    李艳很主动，她说像我们这种跑业务的压力很大，她让我躺下给我做个全身按摩。
    我躺下，李艳就给我揉肩、推背、敲背，虽然手法不专业，但她没有越界。
    聪明的女人都知道，女人主动了男人就没兴趣了。雄性动物在饥饿状态下主动捕猎才刺激。
    她在辛勤地劳动，我在享受，我得表扬她。我说：姐，你是个好女人，老天爷没赐你一个男朋友，丢了老天爷的脸。
    她咯咯地笑，她说：缘份这个东西说不清楚。
    我说：缘份到了，就像女人的大姨妈串门，说来就来。
    她用力地给我揉背，语调缓慢地说：我痴痴地等，傻傻地等，就是没有等到我想要的那个男人。可是有一天真的等到了，但那个男人也许是别的女人的男朋友或老公了。
    这娘们儿发了一大堆感慨，说不定单身久了就缺爱。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全他妈合作愉快。
    我跟她开玩笑：你喜欢谁就勇敢一点，一扑二跳三抱，狮子守猎就是这样，看准目标就下手，管他愿不愿意，只要你愿意就行。
    她一边笑一边把手伸向我腰部，按摩变成了乱摸。
    这个时候她主动要跟我谈业务了，时机掐得很准。
    她说：你跑业务时间不长，要拿下一个客户很不容易，姐愿意帮你代理产品，怎么样？
    我坐起来抱紧她，亲吻了她。
    她一边假装说“不要”，一边又主动迎合我。
    她以为我要搞破坏活动，我却戛然而止。
    我不尴尬，她却尴尬了。
    她不好意思问，我也不说。
    我说：李姐，我们交个朋友。
    “哪好，我们要真诚相待。”
    “一定。”
    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问：你介意比你年龄大几岁的女生吗？
    “不介意。”
    “那……”
    “我不能占你便宜啊。”
    “你看起来好坏，其实不坏嘛。”
    “不好不坏。”
    “有多少女孩子被你哄上床了？”
    “目前没有。”
    “不可能。”
    “我不轻易和女人上床，一旦上床就不轻易下床。”
    李艳笑了。我觉得这是取消战斗比较说得过去的理由，没有感情和爱情的两性运动，我真的没兴趣。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像你这种。”
    “绝不可能！有些事情你没说，但我都懂，我也不会去勉强别人做不喜欢的事情。”
    “李姐，我得尊重你，不是不喜欢。”
    “哦……”
    “李姐，你会幸福的，你一直在等的那个男人一定会出现的。”
    “借你吉言。”
    我抱着她亲了一下。
    我说：“李姐，我祝你：做人不缺爱，做爱不缺人。”
    她突然笑了，说道：就是缺人啊。
    我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选手。
    事情已经很明白了，攻打一号高地任务取消，双方的荷尔蒙都在逐步减退。
    我抚弄着李艳的头发，把她的注意力逐渐转移到情感上来，不然这婆娘想要的我又没给，到时候又合作不了，我花了这么多心思啊。
    我说：李姐，以你的条件想找一个好男人问题不大，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关键是还多金，一般的男人也配不上你。
    “配得上我的男人，我又配不上他。”她说。
    “缘份到了，驴配马都能配得上。”我说。
    她点头。
    陪她嘴都说干了，我开始进入主题了。我说：李姐，我们有缘才相识，你一定得帮我代理产品啊。
    她态度真诚的说：这个没问题，你的产品质量要有保证啊，如果质量没保证，就算我帮你，消费者也不会帮我嘛。
    我说你绝对放心，我可以给你出一份质量保证承诺书。
    李艳作为客户，她想要的我又没给，为了表达诚意，我带她去泡温泉。泡完温泉，我又带她去做中医足疗养生中药泡脚，这个是有一定保健作用的。
    我告诉李艳，我要去重庆跑一趟业务，感谢上帝让我们相遇，希望我们以后成为好朋友、好伙伴。也衷心祝愿你早日找到意中人。
    临行前，李艳紧紧抱着我，眼含泪花，她说舍不得我走。
    我吻了她，我说后会有期，我会经常出差来看你。

 第229章 再会刘总

    坐汽车从成都到了重庆，我首先去拜访了重庆跟我有合作的代理商刘总。
    晚上，我请刘总吃重庆火锅，我说合作愉快。
    刘总问我厂里生意如何。
    我说还好，希望刘总多多支持。
    刘总说，应该的，合作共赢。
    我跟刘总谈起了化妆品行业的市场行情，他说品牌企业的产品更受市场欢迎。他建议我花点钱砸一下广告，酒好也怕巷子深。
    我说有这个计划，但广告费也不便宜。
    他连说两句“是的，是的。”
    我让刘总给我出点建议，怎么扩大产品销路。
    刘总说：销售是一门学问，你要多钻研，多学习，我也没什么好的建议。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做品牌，质量好，价格合理，广而告之，让消费者满意，争取回头客，挖掘潜在的消费者等等。
    我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吃完火锅，我带刘总去娱乐场所潇洒走一回。俗话说，酒足饭饱，美女也要搞一搞。男人都好这一口，投要么经济不如其所好。上帝永远是上帝，要把他伺候好，维持长久的合作关系。
    男人不好色的原因有三：要么经济不行，要么身体不行，要么脑子不行。
    都行的话，男人没有一个不好色的。
    我给刘总来了个价格不菲的一条龙服务，男人的最爱，享受帝王一般的待遇。
    酒店里的“公主”坐满了一屋子，像商品一样供人挑选。人数众多，环肥燕瘦，莺莺燕燕，风情万种，个个都让男人想入非非。
    刘总百里挑一选了一个自己最满意的胸大、屁股大、脸蛋白、个子高、性格好的“公主”。
    这屌毛挑女人倒是不含糊，妞越牛逼，价格就水涨船高。
    我是个小不点老板，什么都不缺，就缺点钱。
    选好妞，刘总向我投来最下流的眼神。他说，兄弟，你选一个，哥要上战场了，不陪你了。
    我说：刘总，你要活着回来。
    刘总一脸淫笑，他说，兄弟，我凯旋归来时你要鞭炮齐鸣为我庆祝。
    我在心里说，等你归来时亲朋好友等上菜，哭的哭，抬的抬，从此人间不再来。你玩女人我买单，老子还心疼钱呢。
    我在酒店房间喝茶，说实话，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这种女人不是我喜欢的。公共厕所，那么多男人对着尿槽尿尿，尿槽都有一层金黄色的尿渍了，我是不会找这种女人的，至少现在不会。
    跑业务的，除了靠嘴上功夫，还要会揣摩人的心理也是一门基本课。
    客户都有一种病态心理，都希望别人把他当皇帝一样伺候着。
    我在酒店房间抽烟、喝茶，等刘总凯旋归来。
    维护好跟客户的关系比什么都重要。我正在思考如何去重庆化妆品批发挖掘潜在的新客户时，成都新认识的销售商李艳来电，她问我到了成都没有。我说到了，谢谢你的关心。
    李艳说，有空去她那里喝茶。我连说了几个“好”。
    但凡女人在夜里主动找男人聊天，说明这个女人寂寞空虚了。
    我问李艳在干嘛，她让我猜。
    我说：你正在跟我通电话，还用猜吗？
    她问：还有呢？
    我说：还有你在想我。
    她问：你怎么知道？
    我说：你把我当傻子了。
    李艳又说，下次出成都出差一定要去喝茶。
    我说，你帮我销售产品，咱们是朋友了，我随时都会来成都找你的，你早点睡。
    她：你也是。
    我：你早睡，我早睡，咱俩早晚一起睡。
    她：……？
    一个女人上了男人的床，男人不上她，比上了她更让女人难过。
    我想，李艳也难过，她闻到了腥味却没吃成，心里又老惦记着，这是她夜里给我打电话的真正原因。
    李艳说了一句“拜拜”就挂了电话。
    我站在酒店窗前，眺望重庆的夜景，到处都是灯光璀璨，熠熠生辉。
    屋外有敲门声，我以为是刘总，我心里想，刘总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是不是肾有问题？
    我打开门，屋外站着一位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子，浓妆艳抹，搔首弄姿。她问：先生，你需要服务吗？
    我问什么服务？
    她说什么服务都有。
    我笑着问：有舔脚趾头吗？
    这女子笑而不答。
    我正闲的蛋疼，逗她玩儿。
    我问：荤的，还是素的？
    这女子说：你要什么呢？
    我说：荤素搭配。
    这女子说：这个可以有。
    我又问：多少米？
    这女子问我是快餐还是全套？
    我说全套。
    这女子说4888，透明价。
    我找借口说，我一个朋友正在玩全套，他身体不太好，我先歇着，万一我那个朋友倒在床上休克了，我还可以打120抢救他。
    这女子不高兴地看了我一眼说道：白嫖。
    我说没嫖啊。
    这女子瞪了我一眼，她说撩骚总该有？
    然后气呼呼地扭头就走。
    我在房间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刘总来敲门，万一刘总真有心脏病而且发作了连小命都不保，我岂不是要负主要责任？
    想到这里，我双脚打颤。
    屋外有敲门声，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我开门，果然是刘总，看状态还不错，应该是把事情办成了。
    我说的办成了，是指像刘总这个年龄（53）没有通行证还能进得了“城门”。
    我说：祝贺刘总凯旋归来，杀敌三千？
    刘总说：战果喜人。
    我鼓掌，我说，刘总宝刀未老啊！平时都是怎么保健的，可否传点经验？
    刘总笑得很不正经，他说没什么保健，自己身体好，打铁还需自身硬。
    说完，刘总递了一支烟给我。
    我跟他开玩笑：你摸了那些肮脏又有病毒的东西，手洗了没有，香烟上没有病毒？
    刘总打起哈哈：你娃娃找些屁话来说，用洗手液洗过了，放心抽。
    我说：刘总，你今晚肯定是一场恶战，有没有哪里受伤？我口袋里还有创可贴。
    刘总朝烟灰缸抖了抖烟灰，看着我笑，而后说道：你娃是不是欠揍，作为一名老战士，坑道战我是最熟悉的，怎么会受伤呢？
    我一脸坏笑，说道：那不一定哦，老手也会遇到新问题，骨折也是有可能的。
    刘总敲了一下我的头，突然笑道：你这家伙想象力还挺丰富的，你骨折给我看看？
    我说：刘总，你开心就好，今晚有什么好的技巧也可以与我分享。
    刘总大手一挥：你娃别跟我扯这些，谈谈你们公司的事。
    我说：首先要感谢刘总您的大力支持，没有客户产品就没有销路，您的支持使得我们公司销售额增加了不少。我真诚的希望我们能够长期合作下去。
    刘总说：你放心，我肯定会跟你合作下去，跟谁合作不是合作呢？
    我递烟给刘总，说了一连串谢谢。
    刘总问我这次来重庆，还打算去哪些地方找客户？
    我说先去一趟重庆的批发市场，县一级的地方以后才去。如果刘总还认识别的销售商，记得推荐一下我的产品，不胜感谢。
    刘总连说了两个“一定，一定”。
    我又买了两条“中华”香烟送给刘总，他说让我破费太多了，有点不好意思。
    我说小意思，您多多支持我就行。

 第230章 意外重逢

    告别刘总，我又去批发市场找客户，我去拜访批发市场的老板，递我的名片，索要老板的联系方式，宣传我公司的产品。
    这次重庆批发市场之行只有一个叫张广发的批发商跟我聊得来一点，他说接下来互相多了解一下，他没听说过我公司的产品。
    我说，我们是一家小公司，但沐浴露和洗发水配方是成熟的，质量是过关的，批发市场的刘总就在代理销售我公司的产品。
    张广发说，都在同一个批发市场做生意，他认识刘总。
    我说，那就好，我们的产品质量并不差，只是没在媒介上做广告宣传而已，酒好也怕巷子深。张总有兴趣的话可以到刘总那儿了解一下我们的产品。我们有价格优势，比同行相同的产品要便宜6％～8％的出厂价，会给你们代理商带来更多的盈利空间。
    可能是因为价格的因素，张广发突然兴趣大增，他说一定会去刘总那里看看，如果产品质量说得过去，价格优惠幅度大，他愿意尝试一下。
    我握紧张广发的手说：张总，希望我们有机会合作。
    我继续在重庆批发市场寻找潜在的新客户，要找到一个愿意跟我合作的客户并非那么容易。因为我自己的公司是个小企业，在汕头范围内一点知名度都没有，更何况跨省了。
    目前与我合作的几个客户都是我以前认识的老客户。
    我继续在批发市场逛，不管有没有收获，都要把每个搞批发的老板联系方式搞到手，我的名片要给他，我的产品要宣传一下，还有价格优势要宣传到位。
    搞销售就是一个有耐心的磨嘴皮子的工作。
    我走到第八个批发商摊位上时，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我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待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再看了几遍时，我确认没看花眼，这个身影就是我当初怎么也放不下的陈瑶瑶。
    陈瑶瑶显然已经注意到我了，她没有回避，也没有惊喜，更没有主动跟我打招呼，显得那么平静和淡定。
    我原地呆立了一分钟，我脑子很乱，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第一句话，但我不能退缩，一定要向前走。因为我需要客户，更想与她打声招呼。
    脑子在乱了一分钟之后终于冷静下来，我昂首挺胸地走上去向陈瑶瑶说了句“你好”，有点像陌生人第一次打招呼。
    因为这个摊位上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在陈瑶瑶旁边坐着。
    我故意把名片递给陈瑶瑶，陈瑶瑶扫了一眼名片，一边递名片给旁边的中年妇女，一边平静而又不失礼貌地回了我一声“你好”。
    中年妇女看完我的名片后放下，她抬头问我：高先生，你是来搞推销的？
    我说，是的。
    中年妇女用不冷不热的语气问我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优势在哪里？
    我说：质量不比别的厂家差，但我们有价格优势，比同类产品优惠6％∽8％，批发市场刘总就在代理销售我的产品，消费者反馈都还不错。
    我一边跟中年妇女交流，一边斜视看陈瑶瑶，她始终咬着嘴唇，也不看我，而是看着中年妇女，我不清楚这一老一少是什么关系。
    中年妇女问我：你跟刘总是怎么合作的？
    我说：刘总先看我的样品，然后签意向合作书，商定产品销售价格，供货方式，付款方式等。
    中年妇女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好，你先弄点样品给我看看，如果质量没问题，价格是我喜欢的价格，到时候我们商量商量接下来怎么合作。
    我说：我尽最大的努力让您满意，希望我们有机会合作，也祝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您的名片呢？
    中年妇女一边说着“谢谢”，一边递名片给我。
    名片上姓名很显眼“张红梅”，重庆化妆品批发市场8档口。
    自始至终，陈瑶瑶都没正眼看过我，比陌生人还陌生。当初她那么喜欢我，如今冷陌得如同陌路，坐在哪儿像一座没有感情的冰雕，一千度都融化不了似的。我又不好主动跟她说点什么。
    我继续跟张红梅套近乎，张姐长，张姐短的。
    我说：张姐，地球这么大，中国人口这么多，我今天能认识你很不容易，除了开心还有高兴。
    “你开心就好，这么年轻就当老板了，富二代？”张红梅问。
    “负一代，白手起家。”我说。
    “你有本事嘛。”张红梅赞许地说。
    “张姐，还是你有本事，你生了这么漂亮一个女儿，我都生不出来的。”我看着陈瑶瑶说。
    陈瑶瑶转过头去，背对着我，估计在偷笑。
    张红梅也乐了，她说：你们男人下崽了，我们女人就下岗了。
    我说：是的，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对了，张姐，你女儿有男朋友了吗？
    张红梅看了我一眼，疑惑地问我：高老板，你是来找客户的，还是来找女朋友的？
    我说：找客户的，张姐，不好意思啊。
    张红梅：我也没责怪你，只是提醒你要分清主次。
    我说：张姐，你今晚有空的话，我想请二位吃顿便饭。
    张红梅笑了笑，说道：等以后有机会，谢谢你一番好意。
    我笑了笑：张姐，我没有打你女儿的主意，单纯吃顿便饭，重庆火锅闻名全国，我只想找一个地地道道的重庆人一边陪我吃火锅，一边给我科普一下重庆火锅的前世今生。
    张红梅指着陈瑶瑶说：她不是我女儿，是我的合伙人，你对她有意思的话，你先问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我故意对陈瑶瑶说：妹儿，你男朋友岗位还招聘吗？
    陈瑶瑶低头玩手机，反正就是不看我，也不跟我说半个字。她朝我摆摆手，示意不缺。
    临走前，我再次提醒张红梅：张姐，希望我们有机会合作，您要多多支持我，我有事先走了。
    直到我转身离去，陈瑶瑶也没跟我说一句话。
    陈瑶瑶如今的冷漠，都是我当初为了钱菲儿，放手让她离我而去的结果。
    陈瑶瑶今天的一举一动，我猜测她会不会心如止水了，也许她放下了我，但我还是牵挂着她。
    晚上，我躺在宾馆无法入眠，满脑子都是陈瑶瑶的影子。
    我平时太忙，都忘了时间的存在，一晃就三年了。没错，我跟陈瑶瑶分开已经三年零一个月零三天了，我记得很清楚。
    我不知道陈瑶瑶刚跟我分开后的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也不知道这三年来她是怎么度过每一天的。
    今天我们又意外重逢，她的平静，她的淡定，仿佛证明我已经是她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陈瑶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更别说跟我打一声招呼了，我心情很复杂。
    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跟她单独见个面，聊聊天。于是我寻找手机通讯录里陈瑶瑶的名字，当看到陈瑶瑶这三个字时，我又犹豫了。到底打电话给她，还是不打？
    我人已经在重庆了，来一次也不容易，而且我住的宾馆又离批发市场不远，我分析陈瑶瑶住的地方离批发市场应该不远，远了上下班不方便。
    我还在纠结中，该不该打电话给陈瑶瑶。
    如果打电话给她，陈瑶瑶本已平静的生活又会掀起涟漪。如果不打电话给她，我又无法说服自己不见她一面。
    我牙一咬，拨打了陈瑶瑶的手机号码，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心情又突然降至冰点，语音提示“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我拿手机的右手悬在半空中像雕塑。
    我掏出香烟吸起来，我抽了一半，风抽了一半。
    风都在嘲笑我。
    我分析了一下陈瑶瑶手机号码是空号的原因。其一，她跟我分开不久就换了号码，不想跟我再联系了。其二，知道我来重庆了有可能联系她，手机设置成“飞行模式”了。
    这两种情况都说明，我不应该再去打扰她了。
    思念如潮水，明明可以见面说说话的，但又是这种尴尬局面。
    思来想去，我按照名片上的号码拨通了张红梅的手机号码。
    张红梅问是那位？
    我说：张姐，我是白天来拜访您的高伟。
    张红梅问我啥事儿？
    我说：张姐，你的那位合伙人手机号码可不可以发过来给我？
    张红梅有些吞吞吐吐，她告诉我想追她的话，明天当面跟那姑娘说比较有诚意。
    很明显，张红梅不想告诉我陈瑶瑶的手机号码，这有可能是陈瑶瑶特意交待过张红梅的。
    我说：张姐，你帮我牵一下线，那姑娘我怎么看都有眼缘。
    张红梅告诉我：你明天亲自跟她说，顺便问一下她有没有男朋友。
    我说：那好，打扰你了，张姐，拜拜。
    第天，我又去批发市场8号档口，却没看见陈瑶瑶。
    我问张红梅：张姐，那姑娘今天咋没来？
    张红梅告诉我：她有事儿，这两天来不了。
    我失落得像个雕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张红梅看着我微微一笑：见一面就喜欢上她了？一见钟情吗？
    我为了掩饰尴尬，只好开句玩笑来化解：不是一见钟情，而是见色起义。
    张红梅又笑了：男人果然没有一个不坏的。
    我失望地说：张姐，真的很遗憾，我今天专门来看这姑娘她又不在。
    张红梅突然认真起来说道：高老板，你错过了缘份，而踩上了猿粪。
    看张红梅那神态，陈瑶瑶十有八九跟她说了些什么，甚至她已经知道了我跟陈瑶瑶之前的事，只是她嘴上不说而已。
    再纠缠下去就不礼貌了，我告别了张红梅，返回汕头。

 第231章 丽莉约茶

    回到汕头后，我第一时间去车间看了看，然后找杜磊司和姚依娜了解生产情况，还好，一切正常。
    姚依娜说：老大，你放心，有什么事我们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我问姚依娜：陈瑶瑶跟你们还保持联系吗？
    姚依娜敏感起来，她上下打量着我，笑笑说道：老大，你这次出差不仅仅是找客户？
    我瞅了一眼姚依娜，面不改色地反问她：你太敏感了，我在重庆街头看见一个人很像陈瑶瑶，但一晃而过人就不见了，瑶瑶是不是在重庆工作？
    姚依娜告诉我，陈瑶瑶就是重庆人，你难道忘了？
    我说，确实忘了，你告诉我，你们还有联系吗？
    姚依娜歪着头说：为什么要告诉你？给个理由。
    我反问姚依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给个理由。
    “哈哈哈，理由是什么？”
    “姚依娜，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的态度取决于我的态度。”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
    “你都没搞，怎么懂？”
    杜磊司接上姚依娜的话茬：“你不懂，姚依娜教你。”
    我大手一挥：“干活去。”
    问也没问出一个结果来，姚依娜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这里面有文章。
    我给张广发和张红梅寄了洗发水和沐浴露样品。这次去重庆，就把希望押在这两人身上。
    大胸妹给我发了一条消息：在吗？
    我回复：你在的时候，我都不在。
    大胸妹又发来一条消息：请你吃饭，你却不在。
    我秒回：在！
    大胸妹：你在，我又不在。
    我：你在的时，我都在。
    大胸妹：中山路，你等我。
    我：世纪大酒店，几号房？
    大胸妹：酒店对面，奶茶店。
    我：奶茶……？你奶奶的茶，难喝，不想去。
    大胸妹：我请客啊。
    我：我还是去。
    大胸妹：那你顺便带点钱去。
    我：我只带人去，不带钱去。
    大胸妹：你只带钱去，不带人去，瞧你那小样儿，我想吐……
    我：唉，我还是不去算了。
    大胸妹：你要去的，我给你惊喜！
    我提前赶到指点地点，大胸妹骑着摩托车后到。
    大胸妹停好摩托车走到我面前，她说：去里面坐。
    我原地站着不想走，大胸妹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有胃病，只想喝奶，不想喝茶。奶养胃，茶伤胃，你告诉老板奶茶里不许放茶。
    大胸妹戳我额头，她问我是不是短路了。
    然后，大胸妹硬拽着我进了奶茶店。找了一个角落比较安静一点的地方落座。
    我双手肘杵在桌上托着腮帮，仔细欣赏着大胸妹。
    大胸妹脸颊微微发红，她脸皮那么厚的人也知道害羞了。
    她斜视着我，然后用双手蒙住我双眼说道：为什么要看我？
    我说：我是古玩专家在鉴宝，你这件宝贝儿在北上广可以换一间厕所。
    大胸妹戳了一下我脑袋，有些不服气地说：北上广可以换一套豪宅，宝贝儿不是赝品，你这个砖家是赝品。
    老板娘把奶茶端了上来，大胸妹迫不及待地插管吸了起来。
    她边喝边赞许味道好极了。
    我看着奶茶，一点胃口都没有，大胸妹问我为什么不喝。
    我问她：奶和茶的比例各是多少？
    大胸妹明白我的意思，她说：我们女人喝奶茶，喝出了茶的味道，你们男人喝出了什么味道我不清楚。
    我把吸管插入奶茶杯，双目微闭，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多点奶行不行。”
    大胸妹摇头，她说我无药可救。
    我喝了一口奶茶，大赞味道好极了。
    大胸妹问我喝出了什么味道？
    我一脸坏笑，说道：你身上的味道。
    大胸妹脸一黑，严厉警告我：别乱说话。
    我说：没乱说，是你身上的汗味儿，你昨晚没洗澡？
    大胸妹鼻子一哼：关你什么事，又不跟你睡。
    我哑口无言。
    我对喝奶茶索然无味，还不如来支香烟有劲儿。
    我托着腮帮静静地欣赏大胸妹喝奶茶，我搞不懂女人为什么喜欢喝这个东东。
    大胸妹问我今天为什么老是看着她。
    我说，看够了就不看了。
    大胸妹很开心，女为悦己者容。她有点自恋地说：那你慢慢欣赏，不想看的时候跟我打声招呼。
    我要打击一下她的自信心，我说：丽莉，我是在研究你喝奶茶的方式。
    大胸妹有点失落地说：啊，原来是这样，我喝奶茶很特别吗？
    我说：你一直咬住吸管不松口，这个动作证明你很骚，有持续性的需求。
    大胸妹站起来走到我背后，双手箍住我脖子，问道：我是那种人吗？
    我灵机一动，说道：我后脑勺顶着你胸口了，新款枕头第一次试用效果杠杠的。
    大胸妹松开手，回到她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春风化雨般的教育我：高伟，再过三年你就奔三了，再说，你也是老板了，你能不能成熟点，能不能正经一点做个君子，不做流氓？
    我说：我就是一个君子般的流氓，我只对自己喜欢的人才耍流氓，比如你。
    大胸妹特开心，问我是不是喜欢她。
    我说喜欢，日思夜想，夜想日思，日日夜夜，夜夜日日，日来日去，却没日到……
    大胸妹脸色晴转阴，乌云密布，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
    我估计她的佛山无影脚好久没使用了，要拿我当靶子练习一番拳脚。
    我要防止她采取武力，笑嘻嘻地说：爱发火的女人最丑，爱笑的女人最美丽，二选一，你选哪个？
    大胸妹既不发火，又不笑，我失算了。她给出了第三个答案：我选你爹。
    我嘿嘿：我爹好幸福，有二奶了。
    大胸妹又改口了：我选你妈，不跟你玩了，无聊。
    我起身要走，大胸妹拽住我衣角。我说，你不跟我玩儿我就走。
    大胸妹指着桌上我那杯奶茶说道：喝完了再走。
    我拿走大胸妹茶杯里的吸管插进我的奶茶杯里，说道：我们两个同时喝，看谁的速度最快。
    大胸妹笑了，问我是她的什么人，要两个人一起喝。
    我指着大胸妹的胸口笑而不语。
    大胸妹拿起奶茶杯，把她的那根吸管插进我嘴里，笑嘻嘻地说：大郎，你喝了。
    我没喝，坚决不得喝！
    我突然想起大胸妹约我喝奶茶的目的，我问她：丽莉，你约我喝奶茶，不是说要给我惊喜吗？
    大胸妹突然严肃起来，她在思考着什么。
    我没跟她开玩笑，怕打扰她。
    沉默了一会儿，大胸妹说：高伟，你了解“肿瘤君”吗？
    我说不了解。
    大胸妹环顾四周，把凳子朝我移了移，靠近我说道：听说“肿瘤君”黑白两道通吃，很有手段的，钱叔叔就这么栽在他手里了。
    我不知道大胸妹是怎么知道这些小道消息的。但一想到之前曾有匿名电话恐吓过我，大胸妹听来的小道消息可能也不是空穴来风。
    我说：你钱叔叔在“肿瘤君”那边像“人质”被软禁了，你认为是不是这样？
    大胸妹说：叔叔在那边就一个虚职，什么权利都没有，感觉像领低保过日子。
    我没笑，笑不出来，人都有落魄的时候。
    我说：丽莉，你跟小菲都离职，来我这边，随时欢迎你们。
    大胸妹说月底就过来我这边上班。
    我又问她：说好的给我惊喜呢？
    大胸妹笑笑：“肿瘤君”是黑社会的，你吃惊了？我和菲菲又回到你身边了，不是喜事吗？先惊后喜，你懂吗？
    言毕，大胸妹突然抱着我吻了一下。
    我不满足，对大胸妹说：你亲我脸没感觉，要换个地方。
    大胸妹对我翻白眼，女人翻白眼的时候很像盲人，女人自己却不知道。
    大胸妹约我喝奶茶的真实目的就是月底她要离职了，她希望我主动一点。
    我指着对面的世纪大酒店说：丽莉，我们去酒店参观一下？
    “你做梦。”
    “你想去，我还舍不得钱。”
    大胸妹站起来准备去买单，我拦住了她。我让她坐会儿再走，我问她有没有跟陈瑶瑶联系过。
    她说没有，换号码了。

 第232章 吃烤肉串

    重庆批发市场新认识的批发商张红梅在收到我寄过去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样品后，她打电话给我，说尝试合作一下。我非常开心，说了八百个谢谢。
    我和张红梅就代理销售我的产品进行了充分沟通。产品进货价格，交货方式，货款支付方式，违约责任等等，详谈落实后签订了意向合作书。收到张红梅的货款定金后，我先发了一部分仓库的产品给张红梅，余下的部分后续生产出来后及时供货。
    重庆批发市场的张广发在收到我寄过去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样品后，暂时还没什么动静。
    张广发与张红梅两相对比，说明一个问题，张红梅的合伙人陈瑶瑶很可能在背后帮了我，虽然陈瑶瑶在情感上回避我，但事业上仍有可能帮我。因为她曾经疯狂的喜欢过我，她不可能把我忘得一干二净，绝对不可能。
    从我们分开后，陈瑶瑶这是第二次在背后默默支持我。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或者结婚了没有，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想打听她的情况也等于零。
    在重庆见到陈瑶瑶时，我好想跟她聊聊天，可是她却一直回避我。也许是她伤口刚愈合，不想重新被揭开。也许她心里还是想跟我单独见一面，但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反正我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于她而言，爱情是从希望开始的，却又是从绝望结束的。
    陈瑶瑶知道我还是喜欢她的，但我认识钱菲儿在先，她晚了一步，这是她的遗憾。
    陈瑶瑶在背后对我的默默支持，让我很感动。
    我梳理了一下，陈瑶瑶和我分开后去了成都化妆品批发市场工作。我在成都批发市场碰上她后，不知为何她又去了重庆批发市场工作，现在又成了批发商张红梅的合伙人。
    每增加一个新客户，对一个老板来说是最开心的事，我也一样。
    大胸妹和钱菲儿重新归队，来我的工厂上班了。大胸妹自嘲地说，比电影里的情节更有戏剧性，像打游击战，一会儿去这个厂，一会儿去哪个厂，再一会儿又回到这个厂。
    我交待食堂煮饭的大姐多买点鸡鸭鱼肉，做一顿丰盛的午餐欢迎大胸妹和钱菲儿“回家”。
    我把大胸妹仍然安排在采购岗位，钱菲儿还是做财务工作。由于我们是小工厂，大胸妹和钱菲儿有空闲时间也会主动去车间干一些活。
    现在抓紧时间把张红梅下的订单完成，跟一个新客户合作，信誉很重要。
    我一直期待与张广发合作，沐浴露和洗发水样品寄给他后，迟迟没有动静。
    我正在办公室为张广发的事而焦虑，姚依娜走进办公室说道：老大，该下班了，等下去吃烤串。
    “谁这么大方？”我问。
    “钱富婆，胸前有料的那个。”姚依娜说。
    那就是大胸妹。
    “算了，你们去就好。”我说。
    “去，丽莉和菲儿回家洗澡去了，她俩洗完澡就出发，你一个人在办公室好孤单。”姚依娜说。
    “你洗澡了没有？”我笑了笑问。
    “停水了呀。”姚依娜肯定说了假话。
    我指了指办公室卫生间，说道：你去里面洗，我给你递毛巾和衣服。
    “你去洗，我给你递毛巾。”姚依娜说。
    “衣服呢？”我问。
    “你怎么不问裤子？”姚依娜笑。
    我看着姚娜，越来越觉得她哪里有点不对劲。
    姚依娜也不回避我的视线，四目相对时，我从姚依娜眼里读懂了什么。
    姚依娜随着年龄往上窜，她缺爱。没男人滋润的女人据说都很疯狂，脸上也容易长痘痘。
    我问姚依娜怎么不谈男朋友？
    她说一个人过也挺好的。
    我问她：你就没有幻想过那些美好而又刺激的事情吗？
    姚依娜看了看我，笑道：你是说床塌了吗？
    我点点头。
    “床塌了，我可以借你的床睡吗？”
    姚依娜笑中带着勾引的眼神说道。
    “不可以，你一个人就把床压塌了，我们两个人岂不是会把楼压塌了？”我态度坚决的说。
    姚依娜用欠揍的眼神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问姚依娜：大胸妹请客，为什么让你捎口信？
    姚依娜说：她俩不是忙着去洗澡吗？你要不相信，你可以跟丽莉聊视频，看看丽莉是不是正拿着淋浴器左右挥舞？
    手机电话铃声响起，大胸妹来电，她说：高总，晚上有空吗？
    我说：你要我请客就没空，你请客我每天25小时都是空着的。
    大胸妹说她请客。
    我连说了三遍有空。
    大胸妹在电话里叮嘱我，只带嘴过去，不带人过去。
    我问姚依娜：大胸妹请了谁？
    姚依娜说都请了，就差点把你忘了，所以专门来通知你。
    烧烤我不是很喜欢，但请客的人喜欢，经济实惠。
    吃饭讲的是凑个热闹，而不是排场。我不喜欢吃烧烤不是说便宜，据说致癌。
    夜晚，凉风习习，有一种清爽的感觉。
    我们吃的是路边烧烤，烧烤店老板正忙着弄烤串，我们九人围在桌前等老板上菜，啤酒搬了一箱。
    等老板上烤串的间隙，我为了活跃气氛出了几道抢答题娱乐一下大家。
    我说：潘金莲为什么嫁给了武大郎，请抢答。
    钱菲儿第一个抢答：没有面包的爱情是不现实的，武大郎有烧饼。
    回答正确。
    我又出第二题：一只猴子站在马路中央，过往车辆主动停下来，请问为什么？
    大胸妹说：司机想让猴子先走，怕撞上它。
    我摇头。
    杜磊司问我猴子是公的还是母的。
    我说是母的，反正母猴也不会嫁给你。
    姚依娜说，猴子是国家保护动物，司机撞死猴子要担责。
    钱菲儿说：猴子屁股是红的，司机误以为是红灯，就停车了。
    我说：回答正确，奖励钱菲儿一只鸡屁股。
    我问烧烤店老板有没有烤鸡屁股，老板笑道：兄弟，你重口味儿，肯定没有啦。
    我出第三题：一个女生正在浴室洗澡，突然有一个男人闯入浴室，请问女生是先捂上面，还是先捂下面？
    众人皆笑，独我不笑。
    杜磊司问我：女生可不可以不捂？
    我让杜磊司问在座的几个女生，她们有答案。
    几个女生统一答案：姓杜的太色了。
    我告诉在座的几个女生，谁回答正确了，可以把杜磊司当作畜牲来使唤，让他嘴舔脚板心。
    几个女生异口同声：过！这道题作废。
    我遗憾地摇头，说道：就你们这几个女人的智商，在谍战剧里活不过半集。
    杜磊司流着口水色迷迷地问我：董事长，你懂事，你说女人先捂上面还是先捂下面？
    我指着杜磊司的头说道：猪头肉几块钱一斤？女人先捂哪里都来不及了，对着墙面壁思过啊！
    杜磊司又说：高兄，你智商堪忧啊，女人为什么不关门呢？
    我捶了杜磊司一拳，又看看大胸妹说道：如果丽莉是这个洗澡的女人，你杜磊司是闯入浴室的那个男人，你当然是希望丽莉把门关了，你就得逞了，问题是，丽莉她为什么不跑呢？你做梦你。
    大胸妹站起来分别给我和杜磊司各几拳，她怒目圆睁，气势汹汹地吼道：你们太过分了，我惹你们了？
    烧烤店老板端来一盘烤串，有火腿肠、韭菜、鱿鱼丝、牛肉片等。
    陈明和张军负责往一次性塑料杯里倒啤酒。
    杜磊司首先抢走一串韭菜，我和陈明、张军忍不住笑起来。
    几个女生也知道杜磊司为什么要先抢走韭菜，女生心里明白，嘴上不说。
    男人最喜欢的绿色蔬菜就是韭菜了，杜磊司抢了先，我绝不会饶了他。
    我故意在几个女生面前说：你们杜哥最近在减肥，只吃素，不沾荤，你们女生要向杜哥学习。
    杜磊司扑哧一声笑了，长长的韭菜有一半进了杜磊司的喉咙，他笑的时候差点呛了。
    姚依娜看了看我，一脸坏笑暗示道：高伟，你咋不多吃点韭菜减肥？
    我说：我对韭菜过敏，吃了韭菜我那个会肿起来。
    懂的人自然听懂了，女生不敢笑。
    陈明、张军、杜磊司都笑了，停不下来，严重影响了女生进餐。
    几个女生团结起来抗议，要求对我严惩不贷，誓言要一剪梅。
    姚依娜和唐婉两个“酒罐”借机罚我几杯酒。
    钱菲儿严肃批评了我，她说我工作上是个好老板，但生活上缺点也不少，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我们一边喝啤酒，一边啃烤串，其乐融融。
    吃路边摊烧烤除了有灰尘当佐料，还有一点就是路过的行人中不免有身材和脸蛋都上等的美女。
    男人嘛，吃着手上的，看着马路上的。
    一身高目测175长相诱人的美女从我们面前款款而过，杜磊司的口水顺着烤串往下滴。
    我是用余光偷看了几秒就假装啃烤串。
    杜磊司目不转睛地直视那美女渐渐消失，烤串上全是湿漉漉的口水，我顿时全没了食欲。
    唐甜甜实在看不下去了，提醒杜磊司：杜哥，烤串没有吸引力吗？
    杜磊司抹了一下嘴角的口水，尴尬地说：烤串对我有吸引力啊，你看把我的口水逗出来了。
    男人好色到如此地步，基本上可以成神了。
    我对唐甜甜说：如果杜磊司是你男朋友，你怎么办？有三个答案，a、嫁给他，b……
    我没说完，唐甜甜来了个抢答题：b、c、d……
    杜磊司一点也不尴尬，他说选择题答案a，一般都是错的，大部分人都不会选a。
    我遗憾的说道：我这个出题的人怎么不把答案a换成b、c、d呢？
    姚依娜和唐婉一心想把我灌醉，我不会上当，这两个娘们儿不是好人。
    姚依娜怂恿我，她色胆包天地说：高伟，你不把女人灌醉，女人怎么陪你睡？
    道理男人都懂，我是不想醉又想睡怎么办？
    这句话我憋在心里不好意思说出口。
    女人喝了酒，借酒装疯，什么七八都说得出来，我不醉都醉了。
    我指着杜磊司、陈明说：你们把姚依娜灌醉，好处嘛刚才她自己说了。
    杜磊司咽了一坨口水，喉咙一鼓一鼓的，跟癞蛤蟆求偶时发出“呱呱呱”叫声时下颚一凹一凸没什么差别，这些细节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陈明不好意思，只是笑，但不吭声。
    杜磊司色迷色眼盯着姚依娜看，眼珠子左旋右转，他对姚依娜说：依娜，你可千万别怂恿高伟啊，他八岁那年偷偷跑进油菜田躲起来，干了……
    姚依娜让杜磊司把话说完。
    “邻居家那条小狗死了。”
    姚依娜看着我笑，她问我判了几年。
    钱菲儿看不下去了，她说谁再胡说八道谁买单。

 第233章 员工福利

    我在产品销售上倾注了大量心血，没有客户企业就无法生存下去，这是每个老板最关心的一件事。
    我坐在办公室喝茶、吸烟，整理思路，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名片，这些名片就是我最近一次出差去成都和重庆拿到的批发商联系方式。
    我划了重点，哪些批发商是重点关注对象，哪些是非重点关注对象，确定主次之后，我开始了骚扰模式，电话轰炸。
    第一个电话是打给张广发的，本以为这个经销商是有一点希望的，但产品送样过去之后却石沉大海了。
    电话接通之后先是一番客套话，然后才切入正题，我问：张总，样品收到没有？
    张广发在电话那边略有歉意地说，样品收到了，正在试用，有什么好消息我会通知高总的。
    我说，谢谢张总，请多多支持一下，价格这方面我们比同行优惠幅度要大一点，保持联系，有机会咱们一起喝杯酒。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我就挂了电话，我喝了一杯茶，靠在椅子上闭目了一会儿，因为张广发这个客户我想拿下又拿不下。
    我又抽了一支烟，在云腾雾绕之中我又拨通了一个代理商的电话，后面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电话打过去……
    仿佛自己就像一个坐台小姐已经擦胭抹脂打扮得花枝招展急切地等待嫖客上门把自己领走一般。
    客户就像嫖客一样喜欢挑挑选选，嘴上答应得很顺溜，就他妈不提怎么个合作法，什么时候签意向合作书等。
    我们作为厂家的推销员，必须耐心的等待，就像嫖客期待找到一个处女的心情一样，愿望是强烈的。
    一通电话轰炸下来，有的客户是毫发无损，依然坚挺，这种客户非常难搞。他们比人聪明，比猴儿精，他们摸清了厂家老板的底牌，等厂家老板快要绝望的时候他们就找你谈了，目的是压价。
    这种客户，他们自己穿西装打领带，却拼命压价逼得厂家老板的利润只能买条内裤，而且还要讨价还价半个小时。这种奸商无处不在，我是见多了。
    说实话，很多厂家的产品利润都没有经销商赚得多。因为我们中国人有一种薄利多销的思维，靠量取胜。
    员工口口声声说钱难赚，其实我们当老板的钱也难赚。
    但我的原则是，钱再难赚，只要赚到手了，我都不会亏待员工，大不了自己少赚点。
    我奉行有钱大家赚的观点，老板富，富一个；员工富，富一窝。
    员工富了比老板富了我更有成就感，假如有一天哪个老板跟我比谁钱多，我只会告诉他，我的员工赚得比我多。
    每年年底，员工除了拿基本的13个月工资，我还会给不同员工按不同比例分红。我是个穷老板，但我的员工不穷就行。
    我还年轻，后半辈子挣点钱养老还来得及，前半辈子先让员工挣钱养老。
    金钱这方面我对员工确实不小气，但我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跟熟人在一起时嘴上不关门儿，喜欢吊儿郎当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没办法，改不了，天生的。就跟杜磊司好色到极致要成神一样，打死都改不了。
    刚才那一通电话轰炸，有的客户稍有松动，说稍等等，有机会的话可以合作。
    说这些话的客户，不管真真假假，有的不排除有那么一点想合作的想法，就看我的功夫了。这些“老油条”经验比我丰富，我是边摸索边学习，经验是靠积累出来的。
    打完电话，我坐在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休憩一会儿，嘴都说干了。
    杜磊司这鸟人门都没敲一下就闯进我办公室，礼貌是欠缺了一点。也许是我们太熟了，他省略了这些细节。
    不过，我还是提醒姓杜的，以后进我办公室记得敲三下门。
    姓杜的不以为然，笑嘻嘻地说道：我是来突击检查的，看看你有没有偷偷摸摸在手机上看av片。苍老师最近出了一套全集，听说只要是中国男人都在偷偷看，不分年龄。你老实交代，看到第几集了？
    我严肃地批评了杜磊司：上班时间说这些既肮脏又下流的话题成何体统？有事启奏，无事滚蛋！
    杜磊司抱拳弓腰说道：启禀皇上，沐浴露、洗发水原材料告急，是否可以下单采购？
    我问杜磊司，材料还能用多久，他说最多用四天。
    我让杜磊司把大胸妹和钱菲儿叫到我办公室来。
    钱菲儿主动沏茶，大胸妹问我有什么需要交待的。
    我说：沐浴露和洗发水我还是用原来那个供应商的货，等下杜磊司列一份材料采购清单，你负责采购，货款由钱菲儿打给供应商。
    钱菲儿问我还有没有需要交待的。
    我说：从这个月起，丽莉负责人力资源和采购两份工作。人事工作包括考勤核算，人员招聘等；采购工作从接到采购单起，跟供应商沟通协调，物流追踪，供应商材料有问题的退、换，以及货款的付款方式等。
    钱菲儿负责财务工作和客户跟单，财务方面包括所有资金进、出账的管理，产品成本核算，员工工资发放等等。跟单，从客户下单直到客户收货的所有环节，包括向客户答疑等等。我们是小企业，每个人都要一专多能，你们两个都经历过，工作也很熟悉，用不着我操心。
    钱菲儿和大胸妹喝了几杯茶，不好意思在我办公室久呆。临走前，大胸妹弓腰给我鞠了一躬，她笑道：朕有什么吩咐随时传唤，奴婢立刻前来晋见皇上，奴婢告退，皇上龙体安康，万岁万岁万万岁。
    钱菲儿推着大胸妹往前，说了一句“疯婆娘”。
    大胸妹和钱菲儿前脚刚一走，姚依娜就进来汇报工作。我趁着刚才泡的热茶给姚依娜倒了一杯茶。
    像我们这种小微企业没什么条条框框，基本上是人性化管理，谈不上严格的制度来约束员工。这是很多小微企业创立初期的通病。
    喝完杯子里的茶，姚依娜看了我一眼就笑，这丫的很乐观，一见到我就想笑，又特别喜欢跟我开玩笑。
    我知道她是来汇报工作的，但她又迟迟不开口，我只好为她又倒一杯茶。
    “老大，我想跟你说点事，又怕你不开心。”
    “说，会开心的。”
    姚依娜又看着我，有些吞吞吐吐地说：老大，有个别员工闹情绪。
    “你了解过这些员工闹情绪的真正原因吗？”我问。
    姚依娜伸出右手，做了一个大母指摩擦食指的动作，这是中国人暗示谈钱的全国统一标准动作，我知道这是员工想加薪。
    我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你给员工开个会，告诉他们，在原来工资不变的基础上，工资再上调10％，从下个月一号实行。
    姚依娜有点儿替我心疼地说：老大，你又要少吃几斤猪头肉了。
    我说：有钱大家一起赚，你让员工好好工作，减少浪费，节约成本就可以了。
    姚依娜朝我竖起大母指，说道：好老板，大大的良民。
    我给姚依娜泼了一瓢冷水，一点也没笑地说道：全厂唯独你不加工资。
    姚依娜很自信地说：老大，你不会亏待我的，说不定你还会给我多加几百块。
    “理由呢？”我问。
    “你不差钱。”姚依娜说。
    临走前，姚依娜扮了一个鬼脸对我说：老大，我爱你……
    “你再说一遍！”
    “我爱你……的人民币。”
    员工加薪，意味着成本增加，不加薪，员工又闹情绪。其他老板在面对员工加薪时，基本上是员工闹着要离职的情况下才会被迫加薪的，这是一种普遍现象。
    员工加薪的结果就是用工成本的增加，面对这种情况，大部分老板都通过增加销售额来平衡用工成本的增加，挖掘客户增加销售额这方面我一直在不断努力。
    加薪对员工来讲是最开心的一件事，这次调薪比例10％也不算低，在员工中引起很大反响。
    我去车间检查工作时，发现员工干劲十足，个个脸上都挂着笑容，作为老板，我突然感觉很有成就感。
    虽然自己少赚了一点，但员工多赚了一点，员工的快乐感染到了我。我突然想，有时候我们不能光想着自己有多幸福，而是要让别人有多幸福。
    因为刚宣布了加工资，员工心情好，对我特别尊重，无论我走到哪个工作岗位，员工都是发自内心地在喊着我高总。
    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有的老板要向社会捐款几个亿。同时我也明白了，有的人为什么叫老板，有的人叫企业家。
    我到车间检查有两个目的，看一下车间现场如何，顺便看看有没有员工想跟我反映什么问题。
    如果我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员工没胆子跑到我办公室来反映问题。来车间走走，走到员工面前时，如果谁有什么问题，就容易提出来，这样比较自然而然。作为领导，一定要懂得员工的心思。
    这不，就有一位员工跟我反映食堂伙食问题，他建议食堂剩菜剩饭不要上顿吃不完留到下一顿，要合理计划用餐人数。
    这位员工跟我讲，员工有个坏习惯，喜欢把饭打多一点，吃不完就倒掉，导致食堂厨师有时误判员工饭量大，就多煮一些饭，多煮了饭吃不完又是剩饭再加工，这些不良现象要整顿。
    紧接着，另外一位员工反映，员工多打一些饭是因为餐盘不干净，吃掉上一层米饭，垫底的米饭倒掉了。
    我觉得这两位员工反映的问题都非常好，浪费粮食。因为所有员工我都是包吃包住的，浪费掉的大米也是公司出钱买的。
    我决定给这两位员工每人200块钱的奖励，并通报表扬。
    员工反映的问题必须着手解决，我计划在食堂装监控，对发现浪费米饭的员工进行小额罚款，起到警示作用。当日，我就买了餐具清毒柜，交待厨房煮饭的大姐注意卫生，碗筷必须高温消毒。
    食堂用餐，八人一桌，我定的标准是五菜一汤，两荤三素。不算好，也绝不算差。大部分企业都是三菜一汤，还不如我这个小企业的伙食好，我得表扬一下我自己。

 第234章 新的计划

    随着业务的不断增长，我认为有必要增加新的项目，我考虑把杀菌香皂推向市场。
    要增加一个新项目，首先得考虑要投入多少钱进去。我把钱菲儿叫到办公室，让她核算一下公司的财务状况。沐浴露和洗发水这两个项目的流转资金大概要多少。一年的厂房租金、水电费、员工工资、食堂伙食费等流动资金要多少。
    等钱菲儿核算好财务账，我就知道公司账户上还有多少可用资金来投资杀菌香皂这个项目。
    钱菲儿的财务账还在核算之中。
    为了投资杀菌香皂这个项目，我有几个晚上没睡踏实，几乎是半睡半醒，脑袋里想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资金投入后，会不会影响到公司的流动资金使甪。
    一分钱能困死英雄好汉，这是我们老家的一句名言，我觉得还是有道理。
    晚上睡眠质量不好就喝了几杯白酒帮助睡眠。
    杜磊司来我宿舍，一把掀开被子提高音量分贝说道：太阳晒到小弟弟啦，还不起床。
    我揉了揉眼睛，看着杜磊司问：几点了？
    杜磊司一屁股坐到床上，嬉皮笑脸地说道：小弟弟都被太阳晒焉了，你说几点了？
    我看了一下手机，上午10点。
    我问杜磊司来宿舍干嘛。
    他说设备有点异常，要找人维修一下。
    我问急不急？
    杜磊司说不是很急，明后两天维修都来得及。
    我思考着该找谁来维修。
    杜磊司问我：高兄，咋睡到这么晚，莫非昨晚老汉推车了？
    我坐起来取了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燃，笑道：推你妹了。
    杜磊司抢走我烟盒，取了一支烟叼在嘴里，再取了一支夹在耳朵上，他点燃嘴里的烟，一脸邪笑地说：我妹是大胸妹，你去推呀，我没意见。
    我拿走杜磊司耳朵上的那支烟说道：推你妹的，我的烟不要钱买？还两支？
    杜磊司指着我的烟盒说道：已经手下留情了，烟盒里最后一支我留给你了。
    “设备找谁维修比较好？”我问。
    “大胸妹如果给你推一下，你会是什么感觉？”杜磊司答非所问地说道。
    “推你妹的感觉。”我有点想发火地说道。
    “找之前老钱厂里的那个设备维修师傅。”杜磊司回到正题说道。
    “有没有黄师傅的手机号码？”我问。
    杜磊司拿出手机低头滑动手机屏幕说道：有啊，我把黄师傅手机号码发给你。
    “大胸妹最近又发育了，走路撞墙额头是安全的，她有安全气囊，你怎么找钱菲儿做你女朋友？”杜磊司一边说一边流口水。
    “我喜欢，关你鸟事。”
    “恭喜你，钱菲儿挤挤还是有的。”
    我一脚踹到杜磊司屁股上，提醒他：别整天把这些破事儿挂在嘴上，狗都改了不吃屎，你改不了？
    杜磊司站起来准备要走，他说：你继续睡，上班时间只有老板才这么牛逼，我们迟到一分钟都要扣钱。
    “你先坐下，我们来研究一下你投胎的问题，你下辈子打算做什么？”我问。
    “跟你一样当老板，睡懒觉还不罚款。”杜磊司用羡慕得流油的眼神看着我说。
    “从这个月起，你来坐我这个位置，我去车间搞配方，岗位轮换，也不能让你吃亏。”我说。
    “没问题，你让我过一次瘾。”杜磊司大言不惭地说道。
    脸皮厚的人是打不败的。
    “你这个月30号把全厂员工的工资发了。”我说。
    “29号岗位轮换，老板这个位置还给你。”他说。
    “兄弟，白天我睡，那是晚上睡不好造成的，压力山大啊。”我说。
    “货款收不回来？”杜磊司问。
    “不是这个问题，我打算投产杀菌香皂这个项目，又担心资金不足，我让钱菲儿在核算公司财务，看看有多少剩余资金，你说这个项目该不该投？”我有些担忧的说。
    杜磊司突然严肃起来，他说：多一个项目就多一份收入，但同时也多一份风险。该不该投要看风险大小，也要看公司账户上还有几两碎银。
    我跑了一趟银行，咨询贷款事宜，想贷款30万，期限两年。
    银行方面来工厂评估抵押事宜，估算了一下公司的资产，30万贷款很快就拿到手了。
    钱菲儿的财务核算出来了，她说公司可用现金有250万。
    她想笑，但不敢笑。
    我笑了，我说：多一万或少一万不行吗？
    钱菲儿也笑了，她说：老板，难道我做假账吗？
    我笑道：你这个财务不合格。
    钱菲儿也笑道：你这个老板也不合格，为什么不多挣一万呢？
    我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黑色袋子放在钱菲儿面前说道：你看我合不合格？
    钱菲儿数了一下说道：30万整，咋来这么多现金？
    我说：跟银行借的。
    钱菲儿问：为什么要贷款？
    我说：打算投产香皂这个项目，我们的产品太单一了。
    钱菲儿离开后，我把大胸妹叫到我办公室。
    大胸妹进屋后问道：高总，有什么指示？
    我示意她坐下。
    我沏茶，给她递了一杯茶，说道：丽莉，以前你钱叔叔厂里做过香皂，你咨询一下原来的供应商，香皂原材料价格分别是多少，然后制成一份表格给我。
    “打算生产香皂？”大胸妹问。
    “对，这次生产丰胸香皂，实现你钱叔叔当初的夙愿。”我说道，但没笑。
    大胸妹似笑非笑，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问道：原材料会不一样？怎么还咨询原来的供应商？
    我说：配方主体材料相同，只是增加了一种叫木瓜的材料，木瓜丰胸效果很好。
    大胸妹终于忍不住笑了，问我：确定要生产这种香皂？
    我说：确定，丰胸香皂生产出来后，我打算在媒体投广告，选你当模特怎么样？
    大胸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问我为什么不找姚依娜当模特？
    我说：你比姚依娜级别高，公司补助你一笔模特费。
    大胸妹不同意，她让我找姚依娜商量，她说姚依娜性格外向，放得开。
    很快，公司要生产丰胸香皂一事传得沸沸扬扬。下班之后，姚依娜来找我，我心里明白，大胸妹肯定告诉了姚依娜，我想找她做丰胸香皂的广告模特。
    姚依娜看着我一直笑，有种刹车失灵的感觉，停不下来。
    我故意问姚依娜笑啥？
    “你说呢？”姚依娜问。
    “我说啥了？”我反问。
    “丰胸香皂。”姚依娜说。
    “公司决定了要生产丰胸香皂。”我说。
    姚依娜捂住嘴笑道：有效果吗？
    我说：肯定有啊，让女人告别abc，三级连跳升级版d。
    “以前不是生产杀菌香皂吗？为什么现在改变策略了？”姚依娜问。
    “利益驱动。”我说。
    姚依娜半信半疑地看着我。
    我说：准备找你做广告模特，胸模你愿意吗？
    “不愿意！”姚依娜提高音量分贝说道，“你鬼话连篇，谁信谁250。”姚依娜又补充说道。
    说完，姚依娜重重击了一掌我屁股，说道：你的脸比屁股厚。
    杜磊司叼着烟走过来，嬉皮笑脸地说道：高总，祝你发大财，丰胸香皂什么时候上马？
    我说三个月之内。
    大胸妹看着姚依娜说道：依娜，你是车间主管，公司生产丰胸香皂时，你要留意车间女员工手脚不干净，这种香皂女员工想偷想拿的人不在少数。
    姚依娜看着杜磊司说道：杜哥，公司生产丰胸香皂时，你先试用，看有没有效果。
    杜磊司一脸坏笑地说道：我用的地方不同，有效果也不敢告诉你。
    姚依娜丢下一句“臭流氓”，捂住脸比兔子跑的还快。
    我开始着手准备关于香皂投产前的准备工作，咨询设备价格，场地规化，香皂纸盒外观设计等。

 第235章 登门拜访

    邹志明突然打电话给我，说要登门拜访，我热情接待了他。
    我问邹志明在老地方上班，还是另谋高就了。
    他一脸尴尬地说，早就换单位了，在我和老钱拆伙后不到半年就走了。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想嘲笑他的感觉，但我不会表现在脸上。
    这鸟毛当初不把我放在眼里，听信老钱的谗言，跟着老钱想混出个名堂，结果屁屁了，打包走人。
    好久不见了，我也想跟他聊聊，于是我叫了外卖，就在厂里跟邹志明喝了几杯酒，叙叙旧。
    几杯酒下肚，邹志明一脸尴尬地说：高总，当初我真不应该啊，你多多包涵。
    我一副往事清零不再提及的姿态说道：邹工，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这事儿我当初也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现在想想，最可怜的还是老钱，为别人做了嫁衣。
    “是啊，老钱自己的企业拱手相让给了别人，太可惜了。”邹志明很是惋惜地说道。
    “邹工现在混得不错？”我问。
    “勉强，好谈不上，混口饭吃。”邹志明说道。
    看样子，他可能混得并不好。“肿瘤君”接管老钱的工厂后，“肿瘤君”从广州带了工程师过来，邹志明就被边缘了。他还能在“肿瘤君”厂里忍气吞声呆半年，足以证明他的能力不咋地，有能力早就另谋高就了。
    “以邹工的技术，混的不会比一个小老板差，有的老板还不如员工，比如我。”我想捧杀一下他。
    “高总谦虚了，我一辈子都达不到你这个高度。”邹志明说。
    今天请邹志明吃饭，我也有另外一个目的，以后想扩大规模上新项目就与他合作，拿钱买他的配方。我是有能力研发配方的，但没那个精力了，我的工作重心是管理公司，寻找客户。
    “邹工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我问。
    “打工的命，一直到老。”他说。
    “打工图个稳定，也没什么不好。”我说。
    “高总认识黄万利吗？”邹志明问。
    “黄老板以前是老钱的供应商，我怎么不认识？”我说。
    “其实我知道你认识黄老板，跟你说个小秘密……”
    邹志明说一半留一半，我不知道是什么小秘密，就好奇地问：邹工什么时候也绕弯了？难道黄老板包二奶被你发现了不成？
    “包二奶都不算秘密了，黄老板也想搞洗发水、沐浴露、口红什么的。”邹志明说这话说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他与黄老板有过深入交流。
    “邹工，你可以与黄老板合作成为股东。”我试探地说。
    “股沟还差不多，股东就算了。”邹志明一副不信任的表情说道。
    “股东总比打工强？”我说。
    “高总，黄老板与你之前合作过，最后的结果呢？”邹志明说。
    邹志明这鸟人了解得这么清楚，所以才信不过黄老板。
    “你把配方卖给黄老板，弄包烟钱。”我试探地说。
    我说这话，是想摸一下邹志明的底，看看他手上究竟有哪些拿得出手的配方。以后我需要买配方时，有没有适合我的。
    “口红配方，黄老板认为女人只是偶尔用一下，一支口红可能要用一年以上，投资这个项目并不划算。”邹志明说。
    “你把洗面奶配方卖给黄老板。”我说。
    “姓黄的太小气了。”邹志明带着不满意的表情说。
    “多少个w？”我问。
    “15。”邹志明停顿了一下说道。
    邹志明这鸟毛果然贪心，一般情况下，像黄老板这种专搞对外加工的小老板买一个配方最多给3～4w。站在我的立场，邹志明这个洗面奶配方还没经过市场验证，我2万块钱都嫌贵，研发洗面奶配方没难度。
    我不好说什么，就劝邹志明喝酒。人呐，有时候不要太高估自己。
    最近喝酒有点上头，很容易醉，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肝功能不太好。和邹志明喝完酒我回到办公室泡两壶茶解酒，其实我也不知道茶到底解不解酒，反正喝了酒之后口渴。
    钱菲儿、大胸妹、姚依娜提着桔子、葡萄等跑来我办公室玩。周末员工不加班，她们以为我还在忙。
    我给她们沏茶，泡潮汕功夫茶我手法生疏，平时我也懒得泡功夫茶，喜欢抓一撮茶叶扔进开水杯里泡。
    大胸妹总嫌弃我沏功夫茶笨手笨脚，她让我一边凉快去，她来泡茶。她说我泡妞还行，泡茶就拉倒。
    我说泡妞不烫手，泡茶烫手，我还是喜欢泡不烫手的。
    三个女人不厚道的笑了。
    我问大胸妹泡茶烫手不？
    大胸妹听出来了我的意思，她说，烫手的你泡不了。
    我喝了酒想吃桔子，听说桔子解酒，但不知真假。
    我拿了一个桔子在手上左看右看，然后又环视一圈在坐的几个女生，禁不住笑了，我说有点小，这是啥品种？
    姚依娜指着钱菲儿心领神会地说，品种小的桔子是钱菲儿家种的，个儿小贼甜，浓缩的是精华。
    钱菲儿有点不好意思，她指着姚依娜笑道：大个儿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大胸妹貌似不赞同钱菲儿的话，她看着我一脸自信地说：高伟，花同样的彩礼，你会不会挑大个儿的？
    我亳不犹豫地说：不会的，大个儿的受地球吸引力的影响不是圆的。
    钱菲儿竖起了大母指。
    大胸妹一脸的不服气，说我数学课是语文老师教的。
    姚依娜安慰大胸妹，她说：我们是好样儿的，数学成绩差的男人才喜欢钱菲儿那种“小巧玲珑”的女孩子。
    钱菲儿向姚依娜扑过去，差点把姚依娜扑倒在地。大胸妹迅速抓住姚依娜胳膊，姚依娜才没着地。
    钱菲儿笑嘻嘻地指着姚依娜衣服里鼓鼓囊囊的物件说道：信不信，我把你的空气放了！？
    我笑嗨了，三个疯女人笑得面红耳赤。
    我指着她们三个说：你们这个样子会把男朋友吓跑的，斯文点，矜持点，有什么不好呢？
    姚依娜批评我：高伟，你最先挑起这个话题，作为老板，你要带个好头，严肃一点。
    我说：工作之外，你们从来都不把我当老板，而是当哥们儿使用，损坏不赔那种，我怎么严肃得起来？
    大胸妹说：老板就是板着一张脸，我喜欢看笑脸，不喜欢看板脸。高伟，没事的，我喜欢你耍流氓的样子，钱菲儿更喜欢。
    姚依娜站起来趴在大胸妹后背上，笑嘻嘻地说：死婆娘，你好骚啊。
    大胸妹怼姚依娜：姚依娜，你躲在被窝里看肌肉男的八块腹肌图片，怎么解释？
    姚依娜打着哈哈，笑道：我不但看了，还亲了，图片就藏在我枕头下面，你随时拿去亲几口，味道好极了。
    大胸妹笑得牙齿“咯咯”响，她说：依娜，你怎么不把图片吃了？
    钱菲儿皱起眉头左看一下姚依娜，右看一下大胸妹，表情很是无语，然后拿葡萄去洗。
    钱菲儿洗好葡萄放在桌上，说了一句“爱吃不吃”就自己往嘴里扔。
    我吃了几颗葡萄，吃了三个桔子。
    星期二的晚上，我正在办公室审核大胸妹交上来的香皂原材料价格表，突然接到老钱的电话，他说要来拜访我，我连说了几个ok。
    自从我独立当老板以来，老钱还没来过我的公司，今晚突然说要登门拜访，我脑袋里有几个大大的问号。
    后来我一想，我们曾经是上下级关系，又是合伙人，见个面，喝个茶，叙叙旧也挺正常的。
    老钱很快就来了，我热情接待了他，虽然不是在酒店和宾馆胡吃海喝，仅仅是在办公室沏杯功夫茶而已，但我的态度却格外热情。
    一见面，老钱就感叹起来：高总年轻有为啊，公司越做越大了。
    我说：钱总，您过奖了，办企业我还是个新手，远不如您。今天您刚好来了，有好多问题我还想请教您呢？
    我给老钱递上烟，开始沏潮汕功夫茶。
    我一边沏茶，一边暗自思忖老钱登门拜访的真实意图，如果仅仅是来喝个茶叙叙旧是最好不过的了。
    虽然老钱还是第一次亲自来我厂里，但钱菲儿对我的情况还是非常熟悉的。作为父女关系，老钱对我独自办厂的情况也是了解的。
    老钱呷了一口茶，朝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语气平缓的说道：高总，你这生意做得顺风顺水，你可是个奇才。
    左一口右一口地捧杀我，有假话也有真话，毕竟我们接触这么多年，他对我是了解的。
    “奇才说不上，蠢才一定是。钱总，您说我怎样才能把生意做大？还望您指点迷津。”我说。
    “我工厂都做没了，在别人厂里挂个虚职领低保过日子，你应该给我指点迷津。”老钱一脸羞愧地说道，然后又尴尬地笑。
    我确实没忍住笑，毕竟还有低保拿。
    我和老钱都笑，比谁笑得久，这是我从娘胎里出来二十几年来最好笑的一次。富翁到负翁，一夜之间的事，老钱做到了。
    “钱总，‘肿瘤君’不简单，您认为呢？”我说。
    我想从老钱嘴里打听一下“肿瘤君”的情况。
    “他是块做生意的料，其实刘总对你挺感兴趣的。”老钱说这话说的时候像是深思熟虑过的。
    这句话引起了我的警觉，我就是故意从老钱嘴里套话的，我想知道老钱此行的真实目的。
    “哈哈，我跟‘肿瘤君’同是男儿身，他怎么会对我感兴趣？”我说。
    “高总幽默，刘总欣赏你的才华，他想请你喝杯酒。”老钱一边说，一边看着我笑。
    “人家是大老板，又大又粗，而我是个小作坊的承包人，身份不匹呀，您说呢？”我说道。
    “哈哈，什么又大又粗？”老钱坏笑着问。
    “财大气粗。”我说。
    “刘总是有诚意的。”老钱说。
    鸿门宴！
    这三个字在我脑海里反复出现。
    我沉默良久，说了三个字“改天。”
    “那也行，我有事先过去了。”老钱略带尴尬的说完，起身便走，我也不再挽留。
    “钱总，随时过来喝茶。”我虚情假意地说。
    老钱走后，我陷入沉思。这个领低保的糟老头绝对跟“肿瘤君”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之前有人暗中威胁“有我好看的”，现在“肿瘤君”又派老钱来带口信要跟我喝两杯，前硬后软的明显变化说明“肿瘤君”在下一盘棋。

 第236章 长夜陪伴

    经过前期筹备，香皂生产设备、化工原料、包装材料等，准备工作全部完成，我选了个黄道吉日开始小批量试产杀菌香皂。
    香皂是我熟悉的项目，试产一切顺利，生产量并不多，只做了少量库存，这要等我出差与客户沟通后再推向市场。
    出差前，想到老钱来找过我，我担心“肿瘤君”耍什么花招，心里总有些不踏实，于是我把杜磊司、陈明、张军叫到我办公室叮嘱他们，我出差期间你们三个凡事要多个心眼。
    钱菲儿知道我要出差，她特意来陪我喝茶。
    钱菲儿问我，她爸来找我都说了些什么？
    我说叙叙旧，唠嗑一下。
    钱菲儿有些不相信，但没多提关于她爸的事。她告诉我，我每次出差走了之后，她心里总是空荡荡的，总感觉不踏实。
    我说，我是出差谈业务，不是网恋奔现。
    钱菲儿问我有没有女客户？
    我说，有，大妈级别的。
    她问有没有年轻的？
    我说也有，仅仅是客户，我们是业务合作，不是感情合作。
    “听说跑业务的很容易跟人上床，不然单子拿不下来，我说的对吗？”钱菲儿不无担忧地说。
    我把钱菲儿搂在怀里，亲吻了一下她，笑道：“谁告诉你的？能用嘴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用身体去解决？”
    钱菲儿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看着我说道：“像刚才这样用嘴去解决吗？嘴不是身体的一部分吗？”
    我晕！
    我戳了一下钱菲儿额头，说道：“谈业务是用语言解决，谈恋爱是用嘴解决，懂了吗？”
    言毕，我又强吻了钱菲儿，差点让她窒息。
    钱菲儿被我吻得很开心，不过她还是起疑心，担心我跟女客户用身体去谈业务。
    她说：“男孩子出门要记得保护自己，有些女客户不按套路出牌，白纸黑字的合同不是那么容易签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我说：“亲爱的，合同确实不是轻易就能搞定的，我们厂的产品比别的厂家产品性价比高，合同也是可以拿下的，我不会为了合同把自己的身体捐给女客户的。放心，宝贝儿，我最好的东西永远都是留给你的。”
    “最好的……？”
    “心，不是那个。”
    钱菲儿笑了，她双手勾住我脖子，乌黑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灵动而又狡黠地盯着我。
    她又说了一句我最不喜欢听的话：“高伟，其实谁都知道，饭桌上谈合同，双人床上签字”。
    这死丫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居然还懂业务上的门道。
    我又吻了她，而且必须吻，女人没有安全感的时候，男人只能用舌尖来告诉她，再多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
    一阵地动山摇的强吻后，我说：“宝贝儿，我的口才你也是知道的，谈业务我不需要用身体去交换。”
    钱菲儿双手又勾住我脖子，双脚像螃蟹钳子夹住我的腰，笑得有点坏，我知道她在暗示我。
    我跟钱菲儿开玩笑：“宝贝儿，你是不是在想，高伟这笨蛋咋这么磨叽，为什么还不下手呢？”
    钱菲儿笑得花枝乱颤，差点掉在地上，我双手托住她的臀部，我逗她：“肉肉好多啊，可以炖一锅了。”
    钱菲儿“咯噔”地笑，她说：“你要吃素，知道吗？”
    我让她下来，她偏不。
    我吻了她。
    我说：“你在我身上不下来，等下我在你身上也不下来。”
    钱菲儿听明白了我的话，赶紧松开手脚站在地上。
    我又把她搂在大腿上，四目对视，看谁先眨眼。她的白眼球左右翻动，像动画片里的熊大熊二，极其搞笑。
    闹腾一阵之后，钱菲儿又担心起来，问我什么时候娶她。
    我说：“虽然我们没办酒席，但我还是你的就可以了”。
    她坏坏的笑，明知故问：“你要怎么证明，你的就是我的？”
    我笑道：“我身上的宝贝儿，只要你喜欢，随时可以拿去，别人我不会给的。”
    “你又耍流氓了。”钱菲儿瞪着我笑道。
    我把钱菲儿的手按在我胸口上，说道：“我说的是这儿，不是那儿，心肝宝贝儿你不知道吗？总是想歪了。”
    钱菲儿一连串哈哈哈……
    我学着钱菲儿：哈哈哈，娃哈哈。
    她揪我耳朵，广东人学四川人了。
    我问钱菲儿：“你刚才哈哈哈……，有几个‘哈’，你数了吗？”
    “娃哈哈，两个哈。”钱菲儿用搞怪的表情看着我笑道。
    我提醒钱菲儿：“凡是以后，我说这儿，你不要想到那儿……”
    钱菲儿捶我，笑道：“你总是不正经儿点，鬼知道你说的是哪儿。”
    我指着钱菲儿的额头问道：“这是什么？”
    “额头。”她说。
    “不对，是这儿。”我纠正说道。
    我又指着钱菲儿嘴巴问道：“这是什么？”
    “那儿。”钱菲儿坚定地回答。
    “恭喜你，以后我没明确指什么地方，你都不可以想到‘那儿’，切记！”我说。
    钱菲儿没忍住笑，她坏笑道：“你以后先说‘那儿’，我想到的就是这儿，可以吗？”
    我抱着她，坏笑道：“我要的是那儿，不是这儿。”
    钱菲儿用力推开我，双手捂住脸，害羞得不敢看我。
    我掰开她的手，笑道：“羞答答的玫瑰，不要静悄悄的开。”
    钱菲儿斜视着我，嘴唇是咬着的，眼神是搞笑的，拳头是向上扬的，就等我下一句惹她笑了就砸下来。
    我捉住钱菲儿扬起的那只手吮吸了一下她的手背，柔情似水的说道：“砸你自己是可以的。”
    “我们今晚都说了些什么？”她问。
    “荤的，要不荤素搭配？”我说。
    “甜的。”她说。
    “梁山伯与祝英台，白素贞和许仙，林黛玉和贾宝玉，杰克和露丝吗？”我不屑地说。
    她点头。
    我摇头。
    “我想要诗和远方。”钱菲儿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说。
    “拖鞋和t恤也很重要。”我故意说。
    钱菲儿默默地看了我一会儿，那眼神有点失望，仿佛我是一只刚从泥里捞上来的土鳖。
    我起身去拿苹果削给钱菲儿吃。她一边吃苹果，一边傻乎乎地说道：“高伟，苹果里剩下半截虫子，那一半虫子去哪儿了？”
    “我肚子里。”我指着自己的小腹说。
    “剩下的半只虫子你也吃了，凑个整数。”钱菲儿把剩下的半只苹果递给我笑道。
    我没接。
    钱菲儿继续啃着苹果，问我为什么不吃。
    我说：吃饱了等下干活肠胃不舒服。
    “罚你扫地，别以为我不知道。”钱菲儿说。
    “明天我出差了，你要替我好好照顾自己，早餐一定要记得吃，别整天胡思乱想的，知道吗？”我说。
    “不知道。”钱菲儿调皮地说。
    钱菲儿帮我削苹果，她问：我削苹果时，我的眼睛是看苹果，还是看我的手？
    我说：“不用看。”
    “一个梨子为什么不能两个人吃？”她问？
    “分离。”我说。
    钱菲儿把削好的苹果洗干净后递给我，说道：“明天你要出远门了，我要说的话全在苹果里。”
    “谢谢老婆的祝福。”
    我大口啃着苹果，钱菲儿静静地看着我咀嚼，脸上写满幸福。
    “你吃饭的样子好可爱。”
    “为什么？”
    “像牛啃草。”
    “看着你吃就香。”
    钱菲儿站起来给我揉肩捶背，手法虽然生疏了一点，但很敬业。
    我三下五除二就把一个苹果啃完了。
    “这么快？”钱菲儿看着我手里剩下的苹果核说道。
    “等下不许你说我这么快，作为男人很没面子的。”我一脸坏笑说道。
    钱菲儿揪我耳朵惩罚我，然后继续给我捶背。
    “今晚要好好表现哦。”我说。
    “表现什么呀？”她问。
    “我们全程高能亲热，吻你一千遍不厌倦。”我说。
    钱菲儿趁我不备，一下子把我扑倒在沙发上，她趴在我胸口上，以此惩罚我胡说八道。
    我幸福地说：“你有的，欺负我这个没有的，压得我心口好疼。”
    钱菲儿一边压我，一边轻咬我。我趁热打铁把事情办了……
    钱菲儿全程陶醉在美妙的乐曲之中，如醉如痴，仿佛要升天似的。
    收工后打扫战场，钱菲儿发现我无证驾驶还没系“安全带”，她很紧张，瑟瑟发抖。
    她紧张地说：“你撞红灯了。”
    我轻松地说道：“你放心，没违规，我驾驶技术过硬，全在塑料袋上，垃圾桶里有证据。”
    钱菲儿还是不放心地问道：“我要不要吃一粒？”
    “不用，安全的，万一交警要追责，我是肇事司机负全责，我娶你。”
    钱菲儿紧紧地抱着我，她喃喃地说：“万一我有了你的骨肉，你一定会负责吗？”
    “一定。”
    “你是我的初恋，我不希望你是拿我来练手的，知道吗？”钱菲儿摸着我的锁骨说道。
    “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
    “我好渴望你单膝跪地给我戴上戒指的那一天。”
    “这一天一定有。”我说。
    “你早点睡，明天要出远门呢。”她说。
    我在钱菲儿的轻轻抚摸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闹钟响了，我想赖床，钱菲儿推我几下。
    “起床尿尿啦。”
    我没吭声，反手抱着她。
    “一点自律都没有，平时闹钟响几遍你才起床？”钱菲儿拧着我耳朵说。
    “平时不设闹钟，全靠生物钟，被尿涨醒的。”我说。
    “等下你尿床了怎么办？”钱菲儿笑道。
    “你要闭上眼睛我才去卫生间。”我故意说道。
    钱菲把头缩进被窝里。
    “几点的飞机？”她问。
    “中午12点。”我说。
    因为时间还早，钱菲儿没再催促。
    “你昨晚睡得好香，像个婴儿一般。”钱菲儿抚摸着我的胸膛说。
    “干完体力活，男人睡得踏实。”我说。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我睡觉时流口水了吗？”我问。
    “流了，满嘴都是。”她咯咯地笑。
    我看了一下时间，还早着呢。
    “早上你吃点什么？”她问。
    “吃你。”
    钱菲儿吻了我一下。
    “小菲，你早上几点醒的？”我问。
    “一夜未眠。”
    “你是在回味什么吗？你不会给个差评？”我调皮地问。
    “不是。我担心的是，在你床上的人是我，在你心里的是别人。”钱菲儿没自信的说。
    “在我心里的人，才是我床上的人，你就爱胡思乱想。”
    “你出差办完事早点回来，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你昨晚把我喂饱了，说不采就不采，我回来再问你要吃的。”

 第237章 客户签约

    飞机平稳地降落在重庆江北机场，穿过廊桥，到达出口后，坐上taxi去化妆品批发市场附近租了一间酒店客房。
    这次出差的主要任务是杀菌香皂已经小批量生产了，急需要得到客户的支持和认可，早日把香皂推向市场。
    先预约一下批发商张广发，这鸟人非常难搞定。如果我是一名女业务员不跟他上床的话，恐怕单子永远拿不下来。
    接通张广发的电话后，我说，张总，我又来重庆了，想拜访一下您，晚上你有空的话咱们喝两杯。
    张广发这鸟毛虚情假意的说：“我正准备打电话给高总，没想到高总人就到了重庆，欢迎欢迎。”
    我心里想，你妈卖批是个戏精，最佳男演员奖非你莫属。
    我约张广发在我住的酒店喝几杯，看能不能把这个大爷伺候好。我伺候不好，再从酒店叫两个“公主”来伺候，把他的“营养”吸干，让他快活成皇帝。
    中国人的饭局，重点不是饭，而是局。饭桌上，几杯酒下肚，人就有点飘。我借酒发挥，奉承话说了一箩筐，把张广发夸成了十年后的重庆首富，上厕所擦屁股都用美钞，天天做新郎，夜夜换新娘。
    张广发笑得像一尊弥勒佛，他说，兄弟，你把我夸成神了，我哪有那么牛逼。
    我和张广发继续碰杯，我说，张总，你天生一副发财相，财运从面相上是可以看出来的，兄弟我之前跟一大师学过看面相，这个假不了。
    张广发抹了一下嘴角的油渍，身子向前倾了倾，似乎有点相信了我的话，他虔诚地问道：“高兄，真的还是假的？”
    我心里想，真的个球，你狗日的再多喝几杯后，比尔盖茨和李嘉诚的财产都是你的了。
    我特么认真的说：“我真学过两年看面相，真的假不了。”
    其实我没说下半句，假的真不了。
    张广发笑的露出一口黄牙，比厕所尿槽的尿渍还黄。
    他说：“高兄，重庆首富可能不行，江北区首富我看行，我的批发生意是越做越大，市场下沉到县乡了。”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爽到了极点，要是把这鸟人发展成自己的客户，我的产品销量会有一个很大的提升。
    我又举起酒杯跟张广发碰杯，我说：“张总，根据我师傅传授给我的经验来看，你不但面相有财运，而且你的名字更有财运。”
    张广发竖起耳朵听，他说：“兄弟，你说来听听。”
    “张就是开的意思，广就是多的意思，发就是发财的意思，组合起来就是，打开财富的大门，八方来财，发财就发财，财富想来就来。”
    张广发在酒精的作用下，被我一番胡说八道刺激了他的发财欲望，频频点头。他让我教他几招面相学，我以天机不可泄露搪塞过去了。
    我看酒也喝得差不多了，牛逼再吹下去，母牛都会被涨死两头，于是转入正题谈业务。
    我说：“张总，咱哥俩也见过几次面了，张总你也是好客之人，性格豪爽，相处起来就是兄弟般的感觉。兄弟我呢，很想跟张总交个朋友。”
    张广发伸手跟我握手，他一脸江湖义气的样子说道：“你我上辈子就是兄弟，交个朋友是应该的，你有什么需要老哥帮忙的，兄弟你别不好意思开口啊。”
    响鼓不用重捶，大家都是明白人，他知道我此行目的。我跟他吹面相学，他是装的，岂不知道我是瞎扯淡？只是想听点好话而已。
    我说：“张总，有句话叫做互相成全，有财大家发。我呢，也想沾点张总的财气，跟张总一起合作发点小财。”
    张广发这次没有犹豫，语气坚定地说：“高兄，没问题，你的产品我帮你销售，我们沟通好了就可以签合作意向书怎么样？”
    “太好了，张总！”言毕，我主动伸手跟张广发握手。
    我说：“张总，我的产品质量并不差，你们批发市场的刘总也在代理我的产品。至于价格，我给的出厂价比同类产品同样规格的厂家产品便宜8％。我的想法是，不仅仅是厂家要赚钱，我们更要让代理商赚钱，合作共赢。”
    张广发主动端起酒杯跟我敬酒：“高总，成交！”
    这杯酒下肚，我感觉无比的兴奋与刺激。
    酒足饭饱，老规矩，安排娱乐节目。
    我陪张广发先做了一个60分钟的足浴。我像皇帝选妃子一样，从二十几个足浴小姐中让张广发自己挑选一个他中意的姑娘伺候他。
    都说男人好色，那当然是真的。张广发在众多小姐堆里挑了一个前凸后翘，身材高挑，长相甜美，而且还骚气勃勃的女子给他足浴。
    我选了一个长相清秀，化淡妆的温柔女子给我足浴。
    我跟女子聊点爱情、友情，生活乐趣等话题。
    张广发这鸟人三句话不离撩骚，话题全他妈是“荤”的，一看就是个常泡夜店的老油条。
    他问搓脚小姐的三围是多少，尤其是胸围尺寸问了不下十次，我耳朵都听起了茧子。不过，我还得顺着张广发，为他的下流话题点赞，上帝得罪不起。
    给张广发搓脚的小妹在张广发无数次胸围尺码的追问下，说了一句“你说是多少，就是多少。”
    我忍不住笑。
    张广发不甘心，他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没办法，我只好随手递了一百块钱小费给张广发，老色鬼把一百块钱从那女子的上身敏感部位塞进去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心里说了10次卧槽。
    给我沐足的那个小妹有点失落，我大大方方给了她一百块钱，但没从她的衣服缝里塞进去，而是放在她面前。我说，美女，你给我搓好点。足浴小姐连说了几个谢谢。
    张广发盯着我看，笑了笑，他的眼神传递给我的信号是，一百块钱什么也没看到。
    说实话，我对女人的身体并没有那么感兴趣，因为我身边不缺女人，没有那种如饥似渴的欲望。
    足浴做完后，我又给张广发安排了下一个娱乐节目：精油推背。
    其实中医推拿更好，但多数男人不是奔着养生去的，而是奔着享受去的。说直白一点，是奔着女人去的。再说直白一点，是奔着欲望去的。
    我又陪着张广发做推背，我和张广发在同一个房间，还是刚才那两个妞，她俩加钟了。
    推背是“素”的，还是挺舒服的。
    推背的过程中，男女有肌肤接触，是有电流的，意志力不坚定的男人，在暧昧的灯光下，又有女人的调情，荷尔蒙会迅速膨胀，接下来就是高消费了。
    足浴店是打擦边球的，其实什么服务都有。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为张广发接下来的色情高消费买单。
    这是潜在的客户，意向书还没签，不把张广发伺候好是不行的。跟男客户打交道，这是最基本的规则。只要能签下单子，一点娱乐消费也是小事。
    张广发在推背的过程中，两只猪蹄一点也不安份，对那个妞不是抓就是揉，极其下流与恶心，我笑到胸口疼。
    为我服务的那个妞对我说道：“小哥哥，你好可爱哦。”
    这不是夸我，是在骂我，意思是我来这种地方玩儿，人是来了，东西没有带来。
    可是我又不生气，我打着哈哈说道：“我不是可爱，是不够骚，对吗？”
    “我可没有这样说啊。”妞说。
    “你有男朋友吗？”我问。
    “有啊，我男朋友在问我啊。”妞说。
    张广发插话了，他对我的那个妞说：“小妹妹，你这个男朋友含苞欲放，你要包个红包给他。”
    “是吗？”我那个妞说。
    “张总幽默。”我说。
    我那个妞问我：“小哥哥，你有女朋友吗？”
    “有，全智贤。”我说。
    “现任吗？”妞问。
    “前任。”我答。
    “好厉害啊。”妞笑道。
    “中国多的是，百家姓。”我说。
    “你以后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我问妞。
    “找个老实人嫁了。”妞说。
    干这一行的夜夜做新娘，以后彩礼也不会少一分钱，青春没了就该嫁人了。
    60分钟的“精油推背”做完后，原本以为张广发还要找个妞释放一下荷尔蒙，没想到他放弃了，他说找个地方喝茶。
    张广发自己推荐了一家茶馆，他说是他小姨子开的，我顿时明白了他不释放荷尔蒙的原因了。
    我招呼了一辆计程车去了茶馆。张广发的小姨子热情接待我们，她说招待贵宾要喝上等好茶。
    一听上等好茶，我心里就明白了。张广发不是酒托，但有茶托的嫌疑。
    不要说是茶，就是毒药也得喝。
    喝茶解酒，但不知真假。张广发的小姨子亲自为我们沏茶，一口一个老弟对我很是亲热。
    几杯浓茶下肚，感觉神清气爽，我给张广发小姨子两百块钱小费，感谢她这个老板娘亲自上阵为我们沏茶。茶钱怎么算我也不清楚，张广发说明天去他办公室把合约签了。
    这一壶茶，外加200块钱小费，张广发答应签合约的态度是相当积极的。

 第238章 推销香皂

    喝完茶我回到酒店休息了一会儿就给张红梅打了电话，想预约一下第二天见个面，杀菌香皂已经生产出来了，怎么跟客户合作好把香皂推向市场是我这次出差的重头戏。
    电话接通后，我说，张姐，我又来重庆了，明天是否有空，我想来拜访你一下。
    张红梅爽快地就答应了，她说来就来了，顺便过来坐一下喝杯茶。
    我想应该买点什么礼品送给张红梅和陈瑶瑶，于是我顾不上多休息一会儿，跟酒店的人打听了一下附近哪里有燕窝卖，酒店工作人员告诉我地址之后，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去买了两盒燕窝，两瓶法国原产葡萄酒，四份礼物花了两万多。
    第二天上午，我从酒店先去张广发办公室，按照我们事先的口头约定，最后白纸黑字形成书面合约意向书，双方签字后握手，互道“合作愉快”。我送了两条“中华”香烟给张广发。
    从张广发办公室出来，我又去拜访张红梅和陈瑶瑶。
    见到张红梅时，我说：“张姐，我们又见面了，我感觉像走亲戚一样常来窜门了。”
    “高总，欢迎你随时来做客，重庆人向来都是热情好客的。”张红梅一边说，一边递凳子给我。
    我又转向陈瑶瑶说道：“陈小姐，很开心再次见面，你越来越漂亮了。”
    “高总，你也越来越帅了。”陈瑶瑶用平静的语气回应我，她的目光落在张红梅身上。
    我把礼物分别送给张红梅和陈瑶瑶。
    张红梅接过礼物说道：“咱们都这么熟了，不用这么客气？”
    “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我说。
    “高总都说是小心意啦，那我就收下了，下次别整个大心意过来，那是不允许的！”陈瑶瑶说道。
    因为我跟瑶瑶之前都那么熟，她肯定什么都敢说的。
    张红梅一边沏茶，一边笑道：“我突然想起来了，上次高总托我捎个口信给瑶瑶，我都忘了，你看我这记性。”
    我不知道张红梅这话是真是假，我也借坡下驴，说道：“张姐，我上次说了什么也记不得了。”
    张红梅递茶给我和陈瑶瑶，她看我的眼神好像她已经明白了我对陈瑶瑶有点意思。
    再次见到陈瑶瑶，我心情有点复杂，但我们彼此都尽量装着以前不认识的似的。
    陈瑶瑶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有意无意地回避我，至少在张红梅面前要表现得不那么失礼。
    张红梅并不知道我这次是为杀菌香皂推向市场而来，以为是坐下来聊聊天拉近关系而已。
    “张姐，你皮肤保养这么好，有什么秘诀传授一下，将来我结婚了让我老婆也跟你学几招。”我很认真的说道。
    我向来喜欢赞美女人，习惯成自然了。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自己都不知道。
    张红梅有点不好意思，她看了我一眼，又低头沏茶，笑了笑说道：“高总，你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夸。”陈瑶瑶来了个抢答题。
    张红梅抬头看着陈瑶瑶，笑了笑说道：“今天我怎么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儿似的。”
    “张姐，哪里不对劲儿？”陈瑶瑶问。
    “夫唱妇随。”张红梅同时看着我和陈瑶瑶说道。
    “张姐，你可别乱说啊，不然会罚款的。”陈瑶瑶说。
    “恕我直言，你们两个有夫妻相。”张红梅说道。
    陈瑶瑶摆摆手说道：“我跟高总前世没有姻，后世没有缘，萍水相逢而已。张姐，如果你缺个女婿可以把高总领回家。”
    我赶紧岔开话题：“张姐，晚上有空的话请你们二位吃顿便饭。”
    张红梅继续沏茶，她略一思忖笑道：“高总，不好意思，我妈今天生日，晚上要去我妈家，瑶瑶晚上有空。”
    陈瑶瑶看着张红梅笑道：“张姐，前天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妈跟你妈同一天生日，我也得给我妈庆祝一下啊。”
    “两位都忙，那就改天。陈小姐，可以把你手机号码给我吗？等你有空时我好提前预约一下请你们吃个饭。”我说道。
    之前陈瑶瑶跟我断了所有联系方式，我想趁这个机会弄到她的手机号码。
    陈瑶瑶迟疑了良久，张红梅一直以为我在追陈瑶瑶，她对陈瑶瑶说：“幺妹儿，你把号码给高总，以后业务上也用得着。”
    我的手机号码一直没变，陈瑶瑶直接拨通了我的手机号，我把陈瑶瑶的手机号储在通讯录里。
    我下意识的笑了笑说道：“谢谢陈小姐，合作愉快。”
    陈瑶瑶的疏忽大意被张红梅发现了破绽，张红梅一脸疑惑地问陈瑶瑶：“幺妹儿，你都没问高总手机号码是多少，怎么一下子就打通了？”
    陈瑶瑶反应快，她敲了一下张红梅的肩膀说道：“高总第一次跟我们见面不是给了名片吗？你不知道我过目不忘吗？”
    张红梅朝陈瑶瑶竖起大母指。
    我和陈瑶瑶一晃就分开四年了，她还能清楚地记得我的号码，所谓名片只是搪塞张红梅的一个借口。
    闲聊了这么久，应该言归正传了。我说：“张姐，陈小姐，我这次过来还想请二位帮帮忙，支持一下我。”
    “只要能帮到你，是可以的。”张红梅说。
    “我们公司又上了一个新产品杀菌香皂，这个配方是成熟的，我以前跟我的合伙人就生产过这款香皂，产品在市场上反响很好。”
    “你是想让我帮你销售香皂？”张红梅问道。
    “是的，张姐。”我说。
    “你的香皂有杀菌功能？”张红梅问。
    “配方是我自己研发的，杀菌是肯定的，我有加这种材料，相比于普通香皂，有杀菌功效也是一个卖点。”我说。
    张红梅沉思片刻，把头转向陈瑶瑶，说道：“幺妹儿，你的意见呢？”
    “既然有独特的卖点，这个产品已经在市场上经过消费者的检验，拿一批货在市场走一波，看看消费者的选择。”陈瑶瑶说。
    我知道陈瑶瑶一定会帮我的。
    张红梅也同意了陈瑶瑶的意见，她问我怎么个合作法？
    我说跟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合作方式一样。
    “成交！”张红梅一锤定音。
    种种细节表明，张红梅占了主导权，入股比例可能要多一些。
    我再次邀请张红梅和陈瑶瑶吃顿便饭，都被张红梅婉拒了。
    晚上我回到酒店按捺不住还是发了一条短信给陈瑶瑶：陈老板，为了感谢我们合作成功，可否赏个脸一起喝杯咖啡？
    短信发出，我万分期待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为了确保信息能第一时间看到，我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
    一个小时过去了，手机屏幕居然是白板，毛都没有。
    我尴尬得戳自己的肚脐眼，我自己都笑了，笑中带涩。
    我看了一下手机时间才晚上九点，这个时间段正是空闲时间。
    曾经，她是那么地喜欢我。如今，她又这么淡定。
    我洗完澡，躺在床上给杜磊司发了一条消息：盘点一下仓库香皂原材料余下多少。
    杜磊司很快就回复我：明天盘点，高总牛逼，是不是接了几个大单？
    我：小单也接。
    杜磊司：小的比大的好，感觉不一样。
    我：滚！
    杜磊司：你家婆娘钱菲儿昨天哭哭啼啼的，你猜……？我滚了，你别拦着我。
    我：等会儿你再滚！钱菲儿咋啦？
    杜磊司：我滚了，别问我。
    杜磊司这鸟人很可能是忽悠我的，信他个锤子。
    我住的宾馆房间有人从门缝里塞进一张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涉黄卡片，留有联系方式。
    我拍照发给杜磊司，我相信他绝对秒回。
    杜磊司果然秒回：高兄，恭喜你今晚又做新郎了。
    我：你不是滚了吗？
    杜磊司：我滚回来是想问问你，需要我做伴郎吗？
    我：涉黄卡片我扔了，这种妞适合做你的新娘。
    杜磊司：拍一张你住的酒店房间双人床照片，我鉴定一下床的质量。
    我：单人床，木床，七成新，质量没问题。你可以滚了！
    杜磊司：我马上滚，你回工厂后记得找我要三鞭酒。
    我：你喝多了会流鼻血。
    杜磊司：你安心跑业务，你的妞钱菲儿妹妹我替你照顾。

 第239章 单独邀约

    我一个人住酒店长夜漫漫，有点无聊，所以找杜磊司吹牛打发一下时间。
    我计划了一下第二天去一趟成都。
    深夜一点正准备要睡，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
    原本以为是垃圾信息，结果让我意外，是陈瑶瑶一条消息：不是不想理你，是不敢理你。
    看到这条消息，我心情有些复杂。我们分开四年了，本来是想让时间慢慢冲淡一切，但我们又相遇了。
    我回复陈瑶瑶：我们聊业务，你是我的客户，邀请你单独聚一下，这是任何一个老板对客户最基本的尊重和重视。
    我找这个理由约陈瑶瑶单独见面应该是合情合理的。
    消息发出后，陈瑶瑶并没有立即回复我。显然，她很纠结。
    二十分钟后，陈瑶瑶终于回了一条消息：不是不想跟你单独见面，是不敢。
    我理由充分，且态度明确地回了她一条消息：客户是上帝，我跟上帝见面只谈业务。
    陈瑶瑶又来了一条消息：好，明晚见，在业务上我尽力帮你，刚创业不容易。
    这一夜，我没睡踏实，几乎是半睡半醒，期待与瑶瑶单独聊聊。
    第二天晚上八点，我租车去接陈瑶瑶来我住的酒店共进晚餐。
    这一次，陈瑶瑶特意打扮了一番，长发做了个发髻盘在头上，脸上化了淡妆，浓淡相宜，看起来特别精致。眉毛弯弯是特意修饰过的，很养眼。红红的嘴唇娇艳欲滴，性感而又诱惑。上身是紧身衣，下身是超短裙，对男人而言很有视觉冲击力。
    酒店餐厅落座后，瑶瑶并没有和我面对面坐，而是挨着我坐。
    不管女人嘴上怎么说，她的身体是诚实的。
    我把菜谱递给她，让她选适合自己口味儿的菜。
    陈瑶瑶没接菜谱，她说，工作餐，一切从简。
    我仍然把菜谱放在她面前说道：“你现在身份变了，口味儿也会变的，不是我们当初一起在食堂吃大锅饭了。”
    她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菜谱上，而是缓缓扫视着餐厅的每一个角落，若有所思，说道：“我还是怀念当初吃大锅饭的日子，虽然饭菜差了一点点，但陪我的人却有那么多，姚依娜、唐婉、甜甜、丽莉等，生活虽然有点苦，但日子过得却很甜。”
    “你都把我漏掉了，看来我是你黑名单中的榜首。”我一边应着，一边选菜。
    我突然回想起陈瑶瑶以前最喜欢吃的两个菜“宫保鸡丁”和“鱼香肉丝”，于是就选了这两个菜。另外点了“水煮鱼片”和“夫妻肺片”，以及一个蕃茄鸡蛋汤。四菜一汤两个人基本上是够的了，反正陈瑶瑶又不点菜，只好我自己来啰。
    她笑：“不是把你漏掉了，是把你忘掉了。”陈瑶瑶转过头来看着我又补充了一句：“你好，陌生人。”
    “哈哈，我不是陌生人，而是外星人，我们已经不在同一个地球了。”
    “你好，外星人，你怎么窜到地球上来了，我本以为我们不会再相遇的。”
    “小行星也有撞上地球的那一天。”我说。
    服务生把菜端上桌，我给陈瑶瑶的高脚杯里倒少量红酒，我也给自己倒上酒。
    我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陈瑶瑶并没有急于拿杯，而是微微俯首，轻闻酒香，淡淡一笑，说道：“高总已不是当年的高伟了，身份变了，口味也变了，啤酒再也喝不出醇香了，而是潲水的味道。”
    我笑道：“高伟还是当年的高伟，瑶瑶不再是当年的瑶瑶了。现在的瑶瑶如果还是当年的瑶瑶，尿我都能喝出酒的味道来。”
    她转过头去笑。
    那年那月，她是捧腹大笑。现在，她是抿笑。简单的笑，也似乎有了岁月的痕迹而变得有些生疏。
    我端起酒杯等她举杯。
    陈瑶瑶持以杯脚，一摇二看三碰杯，观之酒色，闻之香醇。酒杯划过红唇，一点一滴，入口，入喉，入心，回味红酒的香醇，动作之优雅而又娴熟。她放下酒杯，脸上又飘起一抹醉人的红，似乎有些陶醉。
    不是被红酒陶醉了，而是跟他曾经最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品酒陶醉了。
    当初那个纯朴的女孩儿已得变得成熟而优雅，更有女人味儿了。
    我抿了一口红酒，放下酒杯，我夹了一筷子菜喂她：“尝尝你最喜欢的宫保鸡丁。”
    她把菜含在嘴里没有咀嚼，侧脸看了我几秒，吃完嘴里的菜，她坐直身子，看了看桌子上的菜，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宫保鸡丁？”
    “我不但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而且……”
    她侧脸看着我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我还知道你胸口上方有胎记。”我说。
    “你应该把所有的统统忘掉，为什么不忘掉？”
    “忘不掉，那是因为……”我说。
    “我不需要知道后面的‘所以’，我们今晚是来干什么的？”她问。
    “谈业务上的合作。”我说。
    “不许跑题。”陈瑶瑶夹了一筷子菜边吃边说。
    我端起酒杯又跟她碰杯：“谢谢陈老板在业务上对我的大力支持，公子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
    “名花有主了。”她说。
    “喝喜酒的时候记得打声招呼。”我说。
    “不谈与业务无关的话题，说一下，你是怎样一步一步爬到老板这个位置上来的？”她说。
    “说来话长，我只能用余生回答你。”我端起酒杯示意跟她碰杯说道。
    陈瑶瑶端起酒杯轻晃两下，凝视着挂在杯壁上的红酒笑而不语，然后她的目光缓缓扫过餐厅的每一个角落。启唇，轻抿，滑动手机屏幕，若有所思。
    我给她高脚杯里添了适量红酒，拿起她的筷子夹了鱼香肉丝喂她，并说道：“尊敬的客户，伺候好上帝是每个厂家老板的共同责任。”
    她，咀嚼，抿笑，无言以对。
    我自己也不能落下，该吃该喝走起，桌子上的菜我只管往我自己嘴里运输，我的嘴仿佛是一台功率强大的粉碎机。
    她笑道：“动物凶猛。”
    她脑袋里一定有鳄鱼或老虎撕咬猎物的画面，并且与我吃饭时的饿相联系起来才说了那句话。
    我凑近陈瑶瑶，闻了闻她身上的香味儿。
    她故意挪了一下身子，我厚着脸皮说道：“还是我曾经最喜欢的百合香味道。”
    陈瑶瑶不吭声，只是微笑。
    又跟她碰杯：“尊敬的客户，让你吃好喝好是我的责任，干杯。”
    陈瑶瑶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我拿起她的筷子夹菜喂她，并说道：“刚才是喝好，现在是吃好。”
    陈瑶瑶吃完嘴里的菜，我抽了一张纸巾替她擦嘴。
    “服务周到。”她说。
    “上帝应该享受这样的待遇，希望陈老板在业务上多多关照。”我态度虔诚的说道。
    “这些年你在事业上打拼，应该吃了不少苦。”陈瑶瑶关切地问道。
    “创业初期，困难多少会有一点，以后有陈老板在业务上的大力支持，路走起来应该会顺一点。”我说。
    “风雨之后，一定会见到彩虹。”她说。
    我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凝视着她：“你是一个好女人，值得男人拥有。”
    陈瑶瑶把我的手拿开，她提醒我跑题了。
    我的手机来电铃声响起，杜磊司来电，我按了免提键接通：“高总，材料不多，是否需要采购？”
    我说：“知道了，明天我联系供应商采购，正在谈业务。”
    杜磊司：“高兄，你现在是不是在床上谈业务？”
    我说：“滚！胡说八道。”
    杜磊司：“高兄，注意身体啊，别闪到腰了。”
    我说：“废话，你高大爷国防身体。”
    杜磊司：“高兄，你无论如何都要搞定客户，哪怕是出卖身子也在所不惜，全厂工人都等着你吃饭啊。”
    我说：“放心，饿不死你，你高大爷又拿下一个女客户，漂亮又多金。”
    杜磊司：“合同签了没有？”
    我说：“正准备签。”
    杜磊司：“高兄，女客户你记得要色诱啊，嘴上功夫不如腿上功夫。”
    我说：“滚！我的客户是那种人吗？”
    杜磊司：“高兄在泡妞界纵横多年从未失手，你的女客户是哪种人，你心里早做了记号，单子拿下才是硬道理，你回厂后我为你准备了六味地黄丸拌饭吃补补身子……”
    我挂机了。
    陈瑶瑶笑得脸都红了，她问我：“是杜磊司？声音有点像他。”
    “对，就是这个家伙，从头坏到脚。”我说。
    “杜磊司好幽默。”陈瑶瑶说。
    “自从你离开后，我一直都在教育他好好做人，但效果不明显。他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好像我在打你主意似的。”我说。
    “你是师傅，他是徒弟，你不是在教育他，而是在教他。”陈瑶瑶盯着我说。
    我端起酒杯跟陈瑶瑶碰杯，并提醒她道：“你误会了，我是喜欢女人，他是霸占女人，我是忍住欲望，他是释放欲望，这就是我跟杜磊司不一样的地方。”
    “跑题了。”陈瑶瑶抿了一口酒说道。
    我和陈瑶瑶继续喝酒，我知道她以前酒量不大，现在貌似有了点长进，但她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酒后的女人更迷人。
    我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有些许的复杂。她本来是不想单独跟我见面的，但没经住我死皮赖脸地纠缠。
    一个女人曾经刻骨铭心地喜欢过一个男人，她是不可能轻易忘掉这个男人的。
    我暂停了吊儿郎当，陪她慢慢品酒，气氛有些暧昧。
    我们都是彼此把第一次给了对方的人，她从少女变成了女人，我从少男变成了男子汉。唯一不同的是，我是她的初恋，她算是我的05个初恋。
    一瓶红酒被我们两人干完了，我说再来一瓶，她摆摆手。
    陈瑶瑶酒量没多少长进，双颊变得通红。
    陈瑶瑶说要回去休息，我让她去我的酒店房间休息一会儿，在我的再三挽留下，她带着醉意进了我的房间。
    我扶陈瑶瑶坐好，递了一杯温开水给她，又端了一盘水果放在她面前。
    她喝了半杯温开水，我用竹签叉了一瓣水果递给她。
    陈瑶瑶在餐厅其实没吃多少饭菜，大部分时间都在看我狼吞虎咽，空腹饮酒更容易醉。
    我给陈瑶瑶端来一盆温热水，我帮她脱掉鞋子，亲自帮她搓脚、擦干，然后把她扶上床。
    她说有点不好意思。
    我说，你是我最尊敬的客人，最重要的客户，为你做什么事我都愿意，静静地躺一会儿。
    我洗脸刷牙，洗脚，趿着拖鞋坐在椅子上玩手机，手机处于静音模式，我不想影响她休息。
    对于我们曾经那段美好的过往我不敢去想太多，我怕自己情感失控也把她拉下水。
    现在，陈瑶瑶是我的客户，我的公司要存活下去，需要和每一个客户进行良好的合作。
    杜磊司又发来一条消息：高兄，合同签了没有？
    我回复：签了。
    杜磊司：床上签的？
    我回复：纸上签的，你逼事多。
    杜磊司：你在什么地方陪客户？
    我回复：酒店客房。
    杜磊司：恭喜你，新郎官！
    我回复：少屁话，厂里情况咋样？
    杜磊司：一切正常，你的妞我也帮忙在伺候着，你安心跑业务。
    杜磊司又发来一连串废话，我没回他。
    我抬头瞄了一眼陈瑶瑶，她似乎睡着了，但不知道是真睡还是装睡。
    她的右脚露在外面，按常理，女人睡觉都不喜欢把脚露出来，因为怕冷。
    据此，我认为她酒醉后是真睡了。我轻轻拉了一下棉被盖住她的右脚。
    我虽然有点醉意，但完全清醒，上半夜我没有睡意，心情多少有点复杂。
    凌晨两点，人们都在熟睡中，喧嚣的城市也安静下来，我也顶不住困意，在椅子上打瞌睡了。
    我醒来的时候是早上五点，有人早上是被尿涨醒的，我不是。这是我的生物钟习惯，跟尿涨醒是没有关系的，我几乎每天早上都是这个点醒来。
    我醒来的时候，陈瑶瑶坐在我面前。
    我问她几点醒的，她说三点。
    我说：“你是被尿涨醒的？”
    她摇摇头。
    我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
    “去床上睡一会儿，还早。”她说。
    “不睡了，每天都踩着这个点醒了。”我说。
    “是被尿涨醒的？”她问。
    “不是，生物钟。”我说。
    “你睡觉流口水了。”她说。
    “有个美女在床上，睡着了也会流口水的。”我说。
    “你跟以前一样，没变。”她说。
    “不可能，那个肯定是变大了。”我说。
    她有点害羞地看看我说道：“你……”
    “年龄。”我为了证明清白补充说道。
    “我说你没变，还是那么坏。”她说。
    “昨晚我不是什么都没干？”我说。
    “干了，你帮我搓脚了，好感动。”她说。
    “其实我是想帮你搓澡。”我说。
    “你……”言毕，陈瑶瑶捂住脸有点害羞。
    “你那香港脚熏得我不敢上床。”我说。
    “哈哈哈，有吗？”她笑道。
    “有狐臭的人自己都闻不到，何况香港脚。”我说。
    “我有狐臭？”陈瑶瑶很不放心地问。
    “我昨晚又没跟你同床，无法确定。”我说。
    陈瑶瑶动手了，捶了我几下。
    “三点钟你醒后，这两个小时你在想什么？”我抛出了一个敏感话题。
    “你情商高，别问我。”她说。
    我给陈瑶瑶倒了一杯温开水递到她手上。我说：“早上起床有两件重要的事，出水和进水。”
    陈瑶瑶喝完水放下杯子，她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说道：“你有些地方还是没有变，依然那么帅气。”
    “又不能当饭吃。瑶瑶，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认真回答我。”我说。
    她点头。
    “你在成都张总和重庆刘总手下都干过，我跟张总和刘总合作这么顺利，我认为这背后一定有你大力推荐，对？”我说。
    “应该有，你刚创业最缺的就是资金和客户，我不是想帮你，我是可怜你。”她说。
    “有人可怜我已经不错了。”我说。
    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快七点了，陈瑶瑶洗漱完毕轮到我了。
    我原计划在酒店吃早餐，她不同意，非要我去路边小店吃包子和豆浆。
    我点了一份小笼包，两个菜包，两个肉包，两杯豆浆。
    陈瑶瑶吃了一个菜包，一个肉包，一份豆浆，剩下的全归我了。
    她喝豆浆的时候总是看着我，她说我饭量还可以，为什么长不胖。
    我说：“想长胖的人往往长不胖，不想长胖的人偏偏长胖了。就比如，你想要的东西就是没有，你不想要的东西别人拼命给你塞。”
    陈瑶瑶若有所思。
    吃完早餐，我本来想送她回去上班，不过我还是试探了一下：“瑶瑶，重庆有哪些地方比较好玩儿，你可否当个向导？”
    陈瑶瑶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好玩儿的地方挺多，你不忙业务吗？”
    “劳逸结合，玩儿一下呗。”我说。
    陈瑶瑶肯定知道我玩儿的是套路，看破不说破而已。
    “那好，带你玩儿一下，下不为例。”她说。
    陈瑶瑶带我去重庆着名景区玩儿，一路上我们玩得很开心。在景区我俩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她依偎在我肩膀上，指着一对翩翩起舞的蝴蝶，问我：“高伟，你说是不是梁山伯和祝英台？”
    “肯定是啊，要不然两只蝴蝶会打架的。”我说。
    她看着我笑得很幸福。
    “你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她问。
    城市套路深，想了解我的感情问题。
    “新娘待定，你准备个大红包。”我说。
    有了答案，陈瑶瑶立即转移话题：“你的公司生意还可以？”
    “有你这样的客户大力支持，喝粥还是没问题的，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我说。
    我四下看了看没人，蜻蜓点水吻了陈瑶瑶一下。
    陈瑶瑶抬头看了看天空，目光有些飘移。而后低下头折了一截树枝拿在手里，再折断成一厘米左右的一小节一小节。
    这不是她无聊，而是在思考什么。
    我把手搭在陈瑶瑶肩膀上，我面带微笑，直勾勾地看着她。陈瑶瑶不好意思侧过脸去，说了一句：“脸皮厚，盯着人看。”
    我凑近她耳朵说：“我脸皮从来不薄。陈老板，你打扮这么漂亮，就像刚才翩翩起舞的那只雌性蝴蝶。”
    “那只雄性蝴蝶已经飞走了。”陈瑶瑶说。
    陈瑶瑶暗示我已经离开了她。
    “只要雌性还在，雄性就会飞回来。”我说。
    她哈哈哈。
    陈瑶瑶转过脸来瞄一眼我，那眼神是奇奇怪怪的。
    我捉住她的手，说道：“你昨晚熟睡的样子好迷人，我想咬一口又怕中毒。”
    “中什么毒？”她问。
    “中爱情的毒。”我说。
    “是我中毒太深了，那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翻旧账，我已经放下了，我们现在是客户和厂家的关系。”她死鸭子嘴硬地说。
    我拉着她的手散步，抬头看看蓝蓝的天，低头看看碧绿的水，还有路边那些花花草草。
    我说：“尊敬的客户，我们又回到了当初的感觉。”
    其实，陈瑶瑶心里有这种感觉，我替她说出来了。
    “那种感觉已经没有了，失去的东西再也回不来了，陪你聊聊天是你厚着脸皮邀请我来的。”陈瑶瑶轻描淡写地说。
    我牵着她的手一路走一路看，花花草草那么鲜艳和翠绿，惹人爱怜。
    我试探着搂陈瑶瑶的腰，她没有拒绝。我一直很愧疚，是我对不起她。
    我们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我情不自禁地紧紧拥抱了她。我说：“千言万语都藏在心里。”
    陈瑶瑶的表面坚强瞬间被摧毁，她沦陷了，泪如雨下。她抱紧我说：“高伟，其实我很想你，这四年来我每天都在想你，但我又不敢联系你，怕打扰你，只能跟你断了联系。”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今天我也是故意找了个借口把你约出来，想陪陪你。”我说。
    “我很想见你，但又不敢见你，你知道为什么吗？”陈瑶瑶满脸泪滴抽泣着说。
    “本人愚钝，请明示。”我说。
    “爱过的人是不能见面的，一见面就想拥抱，一拥抱就沦陷，多看一眼就想重新拥有，进一步没资格，退一步舍不得。”
    陈瑶瑶越说哭得越厉害，她的身子逐渐瘫软往下坠，我死死地搂住她，安慰道：“你一直都在我心里，开心一点，我们继续玩。”
    我扶她坐了一会儿，尽量找轻松一点的话题：“你现在是老板了，而且又年轻漂亮，你的未来是值得期待的，你应该多一些开心和快乐。”
    陈瑶瑶倒在我怀里，微微闭上眼睛，她不说话。
    我抚弄着她的秀发，故意说道：“哎，有白头发了。”
    陈瑶瑶大惊一吃：“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你若不开心，以后就会是真的了。”我说。
    我把她扶起来，又说道：“你有点沉，长胖了。”
    “没有啊，前天我才称过，只有95斤。”她说。
    “别紧张，女人有些地方胖了，男人更喜欢。”我一脸坏笑地说道。
    “几年过去了，你一直没变，还是那么坏。”她说。
    “误会，陈老板，我是说你的钱包长胖了，你不是当初那个打工妹了。”我说。
    我们继续游玩，走走停停，停停看看。阳光明媚，花草葱郁，树上的鸟儿欢快地叽叽喳喳永远没有烦恼，世间一切都那么美好。
    陈瑶瑶抬头仰望树上的小鸟，她说，人像鸟儿一样没有烦恼该多好。
    我哈哈，说道：“你做个鸟人。”
    “你才鸟人，男人才有这个资格。”言毕，陈瑶瑶用胜利的眼神看着我。
    我揽住她的腰，漫步于林间小道，我笑道：“鸟人好啊，没有烦恼。人鸟就有烦恼，它要找吃的，到处寻花问柳。”
    陈瑶瑶重重一巴掌扇在我屁股上，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打我。
    林荫道两边的树木枝繁叶茂，制造出了足够的氧气，我和陈瑶瑶慢悠悠地漫步，享受着大自然带来的愉悦。
    陈瑶瑶突然窜到我前面，她看着我一脸陶醉地说：“我好喜欢大自然，如果有人一辈子陪我看潮起潮落，云卷云舒，花开花落，那该多好！”
    她触景生情了。
    我说：“会有人陪你的，他来的时候，你要张开衣服迎接。”
    “双臂。”陈瑶瑶更正道，“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
    陈瑶瑶总是带我去没人的地方，她这个向导有问题。
    我们并肩漫步，速度比蜗牛还慢，她把手插进我裤兜里。我吓唬她：“口袋破了一个洞，小心老鼠窜出来。”
    陈瑶瑶看着我，满脸的问号，等她明白过来后，双手捂脸偷笑。
    陈瑶瑶又窜到我前面，挡住我去路，一脸撒娇地看着我。我不知道她要干啥，女人总喜欢让男人去猜她的意图。
    亲亲？还是抱抱？
    我微微下蹲，我面对面把她抱起来，她抱紧我，她说让我抱着她走一公里。
    那是不可能的，人家会骂我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我抱着她，我累，她开心，她双手死死勾住我脖子。我使了一个绝招让她主动下来，我说：“你顶得我胸口疼”。
    这一招果然灵，陈瑶瑶不好意思了，她说要“脚踏实地。”
    我们肚子饿了，陈瑶瑶说想吃点零食。找到一个小卖部，她买了一些零食和矿泉水，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吃零食。
    我问她为什么不去饭店，我买单的。
    陈瑶瑶一边给我喂零食，一边说：“山珍海味我没胃口，我就喜欢现在这种露天充饥的感觉。”
    这是一种恋爱的感觉。
    陈瑶瑶不停地给我喂零食，她忍不住笑道：“幺儿，妈喂你，别挑食，家里揭不开锅了。”
    我突然飙了一句四川话：“哈婆娘，疯扯扯的。”
    陈瑶瑶笑了，笑得特别开心。
    她把矿泉水瓶递给我，娇滴滴地说：“盖子拧不开。”
    我拿着矿泉水瓶看了一眼笑道：“你高兴时拧不开矿泉水瓶盖，生气时能拧开男人的天灵盖。”
    说完，我指着自己的脑袋示意给她看。
    陈瑶瑶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娇嗔道：“就是拧不开嘛，女生不都这样吗？你非要揭我老底，哼！”
    我拧开矿泉水瓶盖子，同时把矿泉水瓶递给她。
    陈瑶瑶把瓶子里的水倒进盖子里喂我喝。
    我当然喝了，但不过瘾。
    我问她：“瑶瑶，你知道乌鸦喝水的故事吗？”
    “知道呀。”
    “你去找几粒小石子放进矿泉水瓶里。”我说。
    “你学乌鸦喝水？”她说。
    “对。”
    “用盖子喝不挺好的吗？”她说。
    “比医院输液还慢。”我说。
    “浪漫啊！”她笑嘻嘻地说。
    我盘腿坐在地上剥花生壳，炒花生特别香，缺的是一瓶小酒。
    陈瑶瑶吃了一根辣条，她喊我尝尝，我对辣条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些垃圾食品小孩子最爱吃。
    我吃了一些腰果、葡萄干、三明治、炒花生。
    我把剩下的辣条扔了，提醒陈瑶瑶少吃这些东西。
    她说：“只是尝一下辣味，平时很少吃，我又不是你老婆，你那么担心干嘛？”
    我把腰果喂到陈瑶瑶嘴里，笑道：“男人都关心别人家的老婆，无一例外。”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但没这个东西又不行。”陈瑶瑶一边咀嚼一边说。
    “我这个东西好不好？”我一边给陈瑶瑶喂零食一边问。
    “不好，你不是个东西。”陈瑶瑶说完，忍不住笑。
    我停止了给陈瑶瑶喂吃零食，说道：“喂狗三天，它记住你三年，你连狗都不如。”
    陈瑶瑶笑到奶疼。
    陈瑶瑶笑够了，她盯着我看，她眼神是搞笑的。
    我剥了一根火腿肠喂给瑶瑶吃，我笑道：“火腿肠，你的最爱，希望你记住我三年。”
    陈瑶瑶双拳左右开弓像擂鼓砸向我，翘着小嘴撒娇道：“你欺负我。”
    说完，她毫不讲理地趴在我背上，要我背她，她还故意播放手机音乐《猪八戒背媳妇》。
    我盘腿而坐，怎么起得来？
    她就这样一直压着我，问道：“假如我是你老婆，你是一直这样背着我，还是把我摔下来？”
    “给你两巴掌。”我说。
    “为什么会有第三个答案？”她娇嗔道。
    “你不是我老婆。”我说。
    哈哈哈哈……，她发出一连串可爱的笑声。
    “假如你是我老公呢？”她调皮地问。
    “放在床上。”我说。
    “你……？好坏啊！”她说。
    “别高兴太早，是把‘假如’放在床上，你又不是我老婆。”我说。
    “你背我嘛，好不好？”
    “不好，我背‘假如’。”
    这个家伙不死心，又坐在我大腿上，勾住我脖子撒娇：“哥，我给了你一天时间，你什么都不做？”
    “晚上做。”我笑道。
    “不行！”她态度坚决地说。
    “你……？”
    “你什么你？我要你做的是，你对我说一句‘我爱你’。”
    “这三个字我放在心里，不放在嘴里。”我说。
    陈瑶瑶主动强吻了我，女人疯狂起来地球都要抖三抖。
    我告诉陈瑶瑶，我刚才没闭眼睛，你强吻我的时候面部表情狰狞得很，有一口吞的架势。
    陈瑶瑶笑得上牙下牙在打架。
    “今天玩儿得开心吗？”我问。
    “我没有‘开’你的心啊，我倒是想打开你的心看看，你心里有没有我。”
    我腿都麻了，站起来走动一会儿，她非要我背她，甚至以业务合作来威胁我。
    客户是得罪不起的，我只好配合，我背着陈瑶瑶走圈圈。她洋洋得意，我垂头丧气。
    “二弟，好像不情愿是？”
    “我后背被你顶得好疼。”
    我耳朵被拧了，四川婆娘的拿手好戏。
    我背了陈瑶瑶十几分钟，她主动让我放她下来。
    我坐在地上歇会儿，有点不想鸟她。
    可是她要鸟我。
    陈瑶瑶笑嘻嘻地看着我：“累了？”
    我看手机，不吭声。
    “瞧你那小样儿，生气了？”
    “我后背被你顶疼了，我能不生气吗？壳子上面有钢圈对不对？”我说的时候没笑。
    “哈哈哈，最高机密，不告诉你，以后问你老婆。”她调皮地说。
    “弄虚作假，有些女人明明不用戴这个的。这些内衣厂不倒闭是你们女人的责任。”我说。
    “应该是你们男人的责任？”陈瑶瑶歪着脑袋看着我一脸坏笑说道。
    “倒打一耙。”我说。
    “我怎么倒打一耙？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大个儿的吗？厂家不倒闭，不是你们男人的责任吗？”陈瑶瑶狡辩道。
    这场辩论赛明明我可以拿第一名，结果却拿了第二名。
    中午的时候，我提议吃重庆土灶火锅，被陈瑶瑶拒绝了，她说晚上一起吃，先玩儿个痛快。
    我们分开四年了，她很珍惜眼前的每一分每一秒，多待一会儿是一会儿。
    说好的出来聊业务上的事，结果双方都是借口。
    我们又换了一个景点玩儿，感觉一切又是那么新鲜。
    她总是喜欢带我去景区某个比较安静的地方玩儿，她说要找回当初的感觉。
    我心情很复杂。
    她总是对我动手动脚，毫不避嫌。我给陈瑶瑶一个郑重承诺，我今天出租给你了，随便使用，损坏不赔。
    她娃哈哈：“当真？”
    “君子一言，五马难追。”我说。
    “驷马难追。”她更正道。
    “多一匹马不行吗？”我反问道。
    陈瑶瑶动手动脚就停不下来，不是摸我这儿，就是摸我那儿，但“那儿”她始终没踩雷区。
    女人对男人动手动脚据说是喜欢，但我不确定这个说法是真是假，万一女人动手动脚是想耍流氓呢？女人像鸡蛋，蛋清是清清白白，蛋黄却黄的流油。
    我全身上下“半山腰”除外，被她摸了好几遍。
    我就像一尊模特，由她任意发挥。陈瑶瑶的操作流程很不规范，我的耳朵她是拧的；我的鼻子她是捏的；我的腋下她是挠痒痒的；我的头发她是拉扯的；我的脸是被她双手向内挤压的；我的嘴她是对着哈气的……
    一番违规操作后，陈瑶瑶很开心，她娃哈哈：“高伟，损坏不赔，是保险公司不赔？”
    “我投保是分区域的，容易受损的地方你避开了，你有地域歧视……”我说。
    “不理你了。”她娇嗔道。
    “你把我玩儿了，就这么算了？”我假装有点不高兴地说道。
    “那你想怎么办？”她问。
    “我吃亏了呀，我想……我想……”我说。
    “你要是我男朋友，我会亏待你吗？”陈瑶瑶捉住我的手说道。
    “我不能白白吃亏。”我说
    “那你想……？”陈瑶瑶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想摸回来……”我说。
    “宝马车的车标字母是什么？”陈瑶瑶问。
    “bw。”我说。
    “bw翻译过来就是：别摸我。”陈瑶瑶狡黠地说道。
    我一脸地无奈。
    我走到一边去抽烟，听鸟语闻花香赏绿油油的小草。
    陈瑶瑶走到我跟前，上下打量我，笑道：“摸你几下，你又没少一块肉，好像吃了大亏似的，矫情。”
    我猛地把她揽入怀中，吻了她。
    “扯平了。”我说。
    时间过得非常快，转眼就到了晚餐时间，原计划吃正宗的重庆火锅，后来改成吃沙县小吃了。
    其实也不差这一顿火锅钱，原因是陈瑶瑶说想体验一下以前打工那种想吃好却被想吃饱的现实打败的日子。
    蒸饺一笼，煮饺两碗，饺（搅）来饺（搅）去，还是饺。
    另外上了两个茶业蛋。
    “你替我省钱？”我问。
    “我想重温4年前的一幕一幕，你陪我吃沙县小吃的情景。”陈瑶瑶略带伤感地说。
    我心里一阵难受，夹了一个蒸饺蘸上佐料喂给她吃。
    她这是现实版的情景模拟。
    “什么时候回汕头？”她问。
    “可能还要去一趟成都。”我说。
    “好好经营自己的企业，干出一番成绩来。”她说。
    “感谢。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开心过好每一天，你要的幸福迟早会来。”我说。
    也许是我们又要分别了，陈瑶瑶吃饭没胃口。考虑到中午只是吃了一些零食，我夹了几个饺子喂她，填填肚子。
    我比较饿，剩下的饺子基本上被我干掉了八成。
    吃完夜饭，天已经全黑了，我带陈瑶瑶回到我住的酒店。她一改白天的嘻嘻哈哈，变得沉默寡言，低头玩自己的手机。
    我坐在陈瑶瑶旁边，拉起她的左手放在我掌心，我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离别之际，我们四目相视，欲言又止。
    她满脸的依依不舍，眼泪没控制住，开始掉下来。
    我拿起纸巾替她拭泪，轻轻拍她肩膀。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高伟，你什么时候再次来重庆出差？”她问。
    “不定时。”我说。
    陈瑶瑶突然扑在我肩上抽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女人一流泪，男人心就软。
    我轻抚她的头，用肢体语言安慰她。
    四年了，本以为我和陈瑶瑶是两条平行线不会再交叉，但我们却再次相遇了。
    曾经相爱过的人真的不能再见面，一见面就会沦陷的，情不能自控。
    这件事我很内疚，我知道再次见面陈瑶瑶心里有话要说，让她一吐为快，也许不是坏事。
    陈瑶瑶趴在我肩上继续抽泣，眼泪像决堤的河流在倾泄。
    我轻抚她的后背，一遍又一遍。
    此刻，没有“营养”的话都是多余的。口若悬河的我现在也语塞了，憋不出半个字来。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心里不好受，我一把抱起她放在我大腿上，像父亲怀抱婴儿一样把陈瑶瑶搂在怀里，我轻吻她的额头。
    除了陈瑶瑶的啜泣声，房间没有别的声音。
    十几分钟后，房间安静下来。我继续轻抚陈瑶瑶的后背，吻了她两分钟。
    她不吭声，坐在我大腿上紧紧抱着我，藤缠树一样。
    我说腿麻了，她主动下来给我撸腿、捶腿，一句话也不说。
    她腮边还挂着泪滴，我又拿纸巾帮她拭泪。
    等她心情彻底平静下来，我才说：“你永远长不大，像个孩子。”
    陈瑶瑶仍然不吭声，她静静地看着我。
    我说：“从今天起，不许再失联了，你是我的重要客户。”
    “你再抱抱我。”陈瑶瑶一脸期待地说。
    我没有丝毫犹豫，来了一个公主抱，然后又以怀抱婴儿的姿势抱着陈瑶瑶。
    “你还没有回答我。”我又追问了一句。
    “我心里住着一个我深爱的人，不是不联系，而是不敢联系。我最大的劫是爱上一个我永远得不到的人，入了心动了情，想忘又忘不掉。过了今夜，躺在你怀里的不再是我。我想关心你、体贴你，但我又没这个资格。这次我们单独见面之后，留给我的将是撕心裂肺般的痛。但我有勇气去面对，你要努力把自己的公司做大做强，你是个男人，你不比别人差，我懂你。我们不能走到一起，那是月老不撮合，我从来没有怨过你，你是个好男人，我只想在你怀里多躺一会儿。过了今夜，我把你交给那位真正属于你的女人。从此往后，我们是厂家与客户的关系，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做。做了朋友就会单独见面，见了面就会拥抱，拥抱了就想拥有。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休息一会儿就走了。最后一句：高伟，我曾经深深地爱过你，但那是曾经。”
    我把陈瑶瑶抱得很紧很紧，我这个嘻嘻哈哈惯了的人，泪水也在眼里打转儿。我发疯了一般吻她，停不下来，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吻她，留个纪念。
    陈瑶瑶坐起来，她拭去我眼角的泪水，还主动吻了我。
    然后，她拎着包准备出门，我说送她，陈瑶瑶婉拒了。我把陈瑶瑶送到酒店门口，看着她上了出租车，我才回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我没合眼，烟灰缸里的烟蒂装满了。

 第240章 顶住诱惑

    我买了汽车票，从重庆出发去成都。
    在汽车上，我分别打了电话给张总和刘艳，预约一下见面聊聊。
    成都汽车站下车后，我找了一家酒店先住下，随后去买了香烟、红酒、燕窝等礼品。
    我提着两条软“中华”香烟先去拜访了张总，张总算是老客户了，人很随和，容易相处。
    我和张总喝茶、抽烟、聊天，我最关心的是市场行情。当然，张总也关心市场动态。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就是怎么把产品卖给顾客。所以，我和张总有共同感兴趣的话题。
    作为批发商，张总跟很多厂家都有合作，哪个厂家的什么产品好卖，张总手里有直观的销售数据，通过和张总的深入交流，我可以分析市场动态，消费者的喜好，别的厂家产品是靠哪些卖点吸引了消费者，我该如何学习别的厂家优点来提升自己产品等。
    我得认真学习，虚心求教。相同规格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哪个厂家的产品最受消费者欢迎。通过和张总交流，他给了我看了一组销售数据，我惊呆了，有的厂家在张总这儿一个月的销量顶我一年在张总这儿的销量。
    我问张总销量排第一的厂家产品具备哪些特点，我想做一个市场调研。
    “品牌知名度高、质量过硬、产品有特色、消费者认可度高等。”张总说。
    我频频点头认可。
    中午，我请张总吃了一顿饭，席间自然会谈及关于杀菌香皂的合作事宜。我谈了香皂的卖点“杀菌”功能，也谈了这款香皂在市场上的不俗表现。最后，我和张总达成了合作意向。
    搞定张总后，我又马不停蹄地带着燕窝和法国原装高档红酒去找代理商李艳。这婆娘有点强势，据说老公出轨小三被李艳逮了个正着，李艳拖着一丝不挂的小三在大马路上裸奔了半个小时才罢休。
    还听说李艳和她老公两口子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家里不耐摔的瓷器盘子、杯子等更新换代频率很高。她家楼下卖瓷器家居用品的老板娘高兴得半夜起来跳迈克尔杰克逊舞蹈。
    第一次跟李艳打交道从面相和言谈举止没怎么看出来特别的强势的一面，我倒是看出来她比较骚，眼神不是勾魂，而是勾人。
    我第一次就有点防着她，生怕她跟我签字不在饭桌上，而在床上签。
    第二次跟李艳见面她很热情，这娘们三十一岁，人长得还算可以，她说自己平时不喜欢喝茶，就递了一瓶矿泉水给我。
    李艳请了两名男工收货、发货，市区和郊区送货上门，乡、县地方客人自行提货。
    李艳忙完后，她才坐下来跟我吹吹牛，聊家庭，谈事业。她更感兴趣的是聊家庭，她说家和万事兴，有一个顾家的男人才幸福。
    我频频点头表示认可，问她的下一个男人是什么标准。
    李艳看着我笑了笑说道：“只要是站着尿尿的就行，但是，必须要有底线。”
    我知道她老公出轨这事儿，她所谓的底线我就明白了。
    “男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惦记别人家的老婆。”我说。
    李艳点点头，表示认可我的话。她问我：“高总，你作为男人，帮我分析一下，为什么男人婚后容易出轨？”
    明明是来谈业务的，结果扯上婚姻了。
    “李总，我还没结婚，也没出过轨，但从男人的心里来讲，家花不如野花香是大多数男人的错误心里，经不起诱惑。”我说。
    李艳点头说道：“应该是这样，我前夫出轨被我抓了现形。婚前，我前夫信誓旦旦地对我说，婚后他只吊在我这棵树上，如有移情别恋，小弟弟一刀两断，结果呢？”
    “一刀两断了吗？”我好奇的追问。
    “断了。”她说。
    我大吃一惊：“真断了？”
    李艳知道我的意思，笑着说：“一刀两断，我们离了。”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吓死宝宝了。”
    李艳喝了一口矿泉水，开玩笑道：“你怕什么，壁虎尾巴断了还能重新长的。对不对，高总？”
    我连连摆摆手，否定道：“不对。”
    “高总这次直接从广东过来的？”李艳问道。
    “先去重庆转了一圈，然后就来成都看李总了。第一次见面李总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好像有什么在吸引着我。”我说。
    “是吗？”李艳说。
    “真的。”我说。
    “多大？”李艳问。
    “不大不小。”我说。
    “年龄。”李艳说。
    “27。”我说。
    “年轻力壮，人又好看，关键还是个老板，不错，有不少女人围着你转？”李艳说。
    “只有一个女人围着我转，我妈。”我说。
    “怎么可能？”李艳说。
    大爷的，我是来谈业务的，不是来谈恋爱的。
    “不婚主义者。”我说。
    “太浪费了，好的资源没有得到合理利用。”李艳说。
    我掏出一支烟，说道：“李姐，我去抽支烟，怕呛到你。”
    我找了个借口去抽烟，不想扯这些无聊的话题，言归正传聊一下业务。
    抽完烟，我尽量把话题转移到业务上来。
    “李姐，我这次过来还是想找你帮个忙。”我说。
    “关于产品事？”
    “对。”
    “有什么想法你说。”李艳说。
    “李姐，我公司新推出了一个产品香皂，我准备把这个产品推向市场。”我说。
    李艳犹豫了一下，说道：“香皂这玩意儿用途也不广啊，洗澡用沐浴露，洗手用洗手液，洗脸用洗面奶，香皂感觉被边缘化了。”
    “李姐，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中国人口基数大，也有人洗脸、洗澡用香皂的。我这款香皂有杀菌功能，也是有卖点的呀，尤其是适合婴幼儿洗澡，很多母亲都会看重杀菌这个卖点，宝宝抵抗力差嘛。”
    李艳犹豫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笑了笑。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搞定一个少女容易，搞定一个少妇有点难，搞定一个离异的少妇更难，因为她不轻易相信一个男人。
    想到这里，我说：“李姐，咱们今晚一起吃个饭。”
    “要不我烧几个菜怎么样？”李艳说。
    “自己做饭还要买菜、刷碗有点麻烦，外面随便吃点啥，图个方便。”我说。
    我和李艳去吃重庆火锅，正宗的重庆火锅很辣，我眼泪搞了几滴出来，李艳笑我是半个四川人。
    她夹了一只辣椒放进嘴里咀嚼起来，牛逼哄哄地说道：“辣妹子不怕辣，辣妹子辣不怕。”
    “李姐，你吃的是一根小的，大的你敢吃吗？”我说。
    李艳反应神速，她说：“高总，敢吃小的就敢吃大的，大的是菜椒，它辣吗？”
    我跟李艳碰杯：“李总，生意上祝你销量大增，生活上祝你早日找个如意郎君。”
    李艳笑道：“谢谢高总祝福，我呢，顺祝高总生意兴隆，早日请我喝喜酒。”
    “李姐也别忘了请我喝喜酒。”我说。
    “还是单身好，想跟谁搞就跟谁搞。”李艳夹了一筷子菜放进碗里笑道。
    “李姐好幽默。”我笑道。
    可能是前夫出轨刺激到了李艳，离婚后没有婚姻的束缚，享受自由的快乐。
    李艳用勺子舀了一勺子菜倒进我碗里，她说：“高总，刚谈恋爱时就像咀嚼第一口甘蔗很甜；婚后第一年就像咀嚼第二口甘蔗还有点水份；婚后第二年发现甘蔗咀嚼起来没多少水份；第三年全是渣了，这就是男人婚后要出轨的真实想法，新鲜感才是第一位的，你说对吗？”
    “对出轨的男人而言他有一百个出轨的理由，男人经不起诱惑是真的，关键是女人不应该给男人机会。”我说。
    扯这些话题我都想打瞌睡了，要不是火锅辣味重我可能都睡着了，跟业务一根儿毛的关系都没有。
    没办法，人家是客户，聊个通宵都奉陪到底。
    李艳主动跟我碰杯，她话里有话地说：“高总，你也是男人，你经得起诱惑吗？”
    我干掉杯里的酒，放下酒杯说道：“如果是韩国影星全智贤和金喜善，我也经不起诱惑。但问题是，全智贤和金喜善她不来诱惑我。”我说。
    “照你这么说，男人都是经不起诱惑的，对吗？”李艳问。
    李艳的观点好像都是男人的错。
    “超短裙、露沟沟、画浓妆，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图什么呢？”我说。
    “我承认女人也有错，如果男人在家里吃饱了，在外面不贪嘴，这样的男人才是好男人。”李艳说。
    其实我想说，男人在家里撑死了去外面还想吃一口，但反过来就不一样了，我没说出口。
    “李姐，假如你没离婚，一个很优秀的男人突然对你示好，你是否经得住诱惑？”我说。
    “这个男人是你吗？”李艳问。
    “我不优秀，不是李姐的菜。”我说。
    说完，我掏出香烟，以怕呛到她为由去外面吸几口，这娘们满脑子出轨话题，她前夫如果是个火车司机就不会出轨了。
    抽完烟我回到餐桌。
    “抽完烟是不是很舒服？”李艳问。
    “舒服，你要不要来一根？”我递了一支烟给她。
    李艳摆摆手笑道：“女人跟抽烟的男人亲热时，就像舔烟灰缸。”
    我一边笑一边端起酒杯跟她碰杯：“李姐，你的下一任老公要找个不嫖不赌，不抽烟喝酒，晚上还会干活儿的男人。”
    李艳喝掉杯里的酒放下酒杯，看着我笑：“你告诉我，哪里去找？天上，还是掘地三尺？”
    我摇头。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提一下业务上的事，李艳好像对我的事并不上心，我是来听她倾诉情感似的。
    我玩了一会儿手机，没找话题，看看李艳有什么反应。
    结果呢，李艳也玩手机。卧槽！
    我端起酒杯跟李艳碰杯，我说：“李姐，我公司的杀菌香皂定价比其他厂家要低，薄利多销，主要是跑量，你弄点试试，销完了再付款也可以，如果你担心销路，卖不出去可以全部退回厂家。”
    也许是没有后顾之忧，李艳同意了，这娘们儿精的很。
    接下来就是多喝几杯酒，一醉方休。喝到最后，李艳趴在桌子上了，当然，很可能是装醉，我把她扶到我住的酒店。后面的事情就有点棘手了，李艳开始耍流氓了，她去淋浴室搓完澡，喊我递浴袍给她。作为女人，什么都可以忘了，洗澡还有忘了带衣服的？
    我还是把浴袍递给了她，说实话，我没偷窥，没那个欲望是真的。
    李艳裹着浴袍走出来，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香味儿，整个房间都能闻到。
    李艳人长得还是不错，三十一岁的她成熟丰满，宽松的浴袍里面东半球和西半球呼之欲出。
    我比较有定力，不贪图女人的身子。
    李艳坐在我旁边，她身上的香味确实诱人，我嗅了嗅弥漫在空气中的香水味儿都忍不住夸她了：“李姐，这款香水味让人陶醉。”
    “是吗？”
    “是的。”
    李艳把手伸向我：“搞支烟来，我学一下。”
    我递了一支烟给李艳，并帮她点燃烟，这婆娘吸第一口烟就呛了。
    我说没事的，跟刚学游泳一样不呛几口水是学不会的。
    李艳又开始抽第二口烟，唧、唧的样子好搞笑。
    我说：“李姐，你学会了抽烟，跟男人亲热时就不会有舔烟灰缸的感觉，而是有舔烟屁股的感觉了。”
    “为什么要抽烟？”李艳问。
    “烟为伴，酒为友，烟铺路，酒搭桥，烟酒一家，你会喝酒，也可以适当少抽点烟。”我说。
    “高总，你这么优秀，你找女朋友的标准是什么？”李艳眼神有些勾人的盯着我问。
    “像你这样的就差不多。”我说。
    “你好幽默。”李艳向我挪了挪身子说道。
    她的浴袍都差点掉了，明摆着是故意的。
    我意识到，谈业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有时候可能会牺牲色相。
    我递了一支烟给李艳，并帮她点燃火。
    我自己也抽了一支。
    李艳越来越靠近我，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欲望。她故意让浴袍往下掉，嘴上却说让我帮她往上提一下。
    我一边帮李艳往上提浴袍，一边说：“男人喜欢帮女人解开扣子，却不喜欢帮女人系上扣子。”
    “男人都是这样的吗？”李艳问。
    “也有例外，我不是在帮你往上提吗？”我说。
    “你是个好男人。”李艳一脸失望地说。
    我不想让李艳色诱我，于是我转移话题：“李姐，业务上你要支持我一下。”
    李艳趴在我肩膀上，用勾人的眼神看着我，语速低缓地说道：“像你这种有魅力的男人，姐怎么舍得不帮你？”
    李艳说完，撩动着她的红唇烈焰，她的嘴离我不到五公分。
    我进退两难，逢场作戏？如果我拒绝了，业务上李艳会不会只是嘴上答应而没有实际行动？
    我试着先撩她一下，但不采取实际行动。
    “李姐，你的初恋是不是你的前夫？”我问。
    “不是。”
    “你的第一次是不是给了初恋？”我问。
    “是。”
    “当时是什么感受？”我问。
    “问你的女朋啊。”
    “她说像手被刀片割了一下。”我说。
    李艳一边笑，一边靠我更近，她把手搭在我大腿上。
    我没有电流，我感觉自己是个绝缘体。
    “你和你女朋友都是第一次吗？”李艳问。
    “我知道自己是，但不知道我女朋友是不是，犯罪现场没有收集物证。”我说。
    “你第一次干坏事的时候，是不是在想，我该找个什么机会下手呢？”李艳问。
    “李姐，你第一次干坏事的时候，是不是也在想，这个家伙这么墨迹，咋还不动手呢？”我问。
    “我当时是既怕男朋友乱来，又怕男明友不乱来。”李艳说。
    我给李艳倒了一杯开水，我猜想，她一定会在想，这鸟人是胆子小，还是对我不来电？
    趁我倒水的间隙，李艳的浴袍又下滑了，她翘着二郎腿，露出白皙的大腿。
    “高总，我一直很好奇，围绕在你身边的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女人？”李艳像寻宝藏一样想知道秘底。
    其实她的话翻译过来就是，你喜不喜欢我？
    “跟你差不多。”我说。
    “那是差远了。”李艳说。
    “我的腰最近一直不舒服，也不清楚是咋回事。”李艳捶着自己的后背说。
    弦外之音我懂，我坐在李艳后面帮她捶背，为了业务上能合作，我担心业务会不会在床上谈。
    不是我不够骚，只是没有感情的本能释放我提不起兴趣，男人的本能是建立在喜欢之上。
    我给李艳推、敲、捏、揉，虽然手法不专业，但我很敬业，她则很享受。
    后面李艳就动情了，她把我死死地抱住，她说想喝酒。
    我好尴尬，我知道可能要献身了。
    我的电话铃声响起，杜磊司来电，我按了免提键，就是想分散李艳的注意力，这娘们儿已经做好了劫色的准备。用她的话来说，离婚了想跟谁搞就跟谁搞。
    杜磊司在电话里说：“高兄，材料已经用完了，怎么还不采购？”
    我这才想起整个精力放在跑业务上了，厂里的事却忘记了。
    我说：“明天下单采购。”
    杜磊司在电话里笑嘻嘻地说道：“高总，跟女客户谈业务要先解决女客户的难题，合同要在床上签。”
    完了！这鸟毛把我往火坑里推了。
    我对杜磊司说：“下次我派你来跑业务，要是你功夫不到家，单子拿不下，我把你家祖坟都撬了。”
    杜磊司在电话里说：“高兄，我腿上功夫比你强，有些女客户喜欢吃硬菜，像你这种小白脸中看不中用，八成是废了。单子签不下来，回公司后我把你开了。”
    我把手机放在一边，处于无人应答状态，让杜磊司在电话里自言自语。
    李艳笑出声来，被杜磊司听见了，他像打了鸡血似的在电话里广播：高兄，你房间果然有妞，擂台赛中途休息，这是第几个回合了？
    我挂机了，李艳说，打电话这家伙没你正经。
    我说：“那是我兄弟，只要是女人他都不挑食，能有口吃的，他都会咽下，而且是个行动派，喜欢埋头苦干，工作做得很倒位。”
    “跟你兄弟学呀。”这娘们儿突然双手勾住我脖子说道。
    我突然感觉像被日本鬼子强行拖进玉米地压塌了一片庄稼似的。
    见我没吭声，李艳问我：“如果你遇到了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索吻怎么办？”
    “我闭上眼睛把这个女人想象成自己最喜欢的那个女明星。”我说。
    祸从口出。
    李艳强吻了我，我没张嘴，她像吸田螺一样吸我嘴唇。
    我没拒绝，也不迎合，我像青楼女子一样任由嫖客蹂躏。我知道，这也是谈业务的一部分。
    李艳知道我不是很情愿，她停止了胡作非为，说道：“高总，我刚才有点冲动。”
    我说：“没事的，你怎么高兴怎么来。”
    我怕伤了她的自尊心，于是抱着她笑道：“刚才我没刷牙，满嘴的烟味，你是不是在舔烟灰缸？”
    “舔鸡屁股。”李艳笑道。
    “你还那么带劲儿？”我笑道。
    李艳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她眼里有欲火，柔情万种地说：“高总，像你这种男人，姐很喜欢。”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迎着李艳的目光说。
    “如果我们不是因为业务上的关系，你是不是连话都不想跟我说？”李艳问。
    “李姐，你怎么这样说，你这么优秀，我还怕高攀不起。”我说。
    “那你抱抱我啊。”李艳说。
    我抱着她，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李艳，我说：“李姐，你很优秀，能抱抱你是我的福气。”
    “我知道你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但我不能一厢情愿。还有，你放心，业务上的事我们好好合作，跟现在私下的事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李艳说
    听了李艳这句话，我对她的好感度直线上升，我抱着她说道：“李姐，我们以后做好朋友。”

 第241章 回到公司

    我回到公司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杜磊司了解一下我出差之后厂里的生产情况 。
    杜磊司说一切正常，他问我这次出差顺利不。
    我说还行，订单还是拿下了几个，不过……
    “不过什么？为了卖产品，还卖身了？”杜磊司很感兴趣的问。
    “卖了。”我故意说。
    “为了拿下订单，你委屈点值得，嫩牛吃老草，塞牙不？”杜磊司一脸搞笑的说道。
    “不塞。”我说。
    “我就说嘛，跑业务哪有那么容易，女客户的订单有时候非得在床上签。”杜磊司满脸淫笑地说。
    “你要抓紧生产一批杀菌香皂，产量先控制在15万左右，后续等客户返单再生产。”我说。
    “行。”杜磊司递了一支烟给我说道。
    我打电话把姚依娜和唐婉叫到办公室。
    姚依娜一看见我就满脸堆笑：“老大回来啦，好久不见，十分挂念。”
    “姚依娜昨晚跟我打赌，她说老大今天一定会回来的，姚依娜的情报怎么这样准？莫非张三跟李四暗中有一腿？”唐婉扫视着我们说道。
    姚依娜笑道：“有啊，岂止是一腿，那不是瘸子吗？”
    杜磊司指着我笑道：“姓高的，老实交代，你跟某人倒底有几腿？”
    “四腿。”我说。
    我沏茶，姚依娜把杜磊司嘴上叼着的香烟拿走：“少抽一根，多活一天，好呛人啊。”
    “香烟燃烧的不仅仅是钱，也是你们男人的肺。”唐婉右手扇着空气中的烟雾说道。
    我递茶给他们，对姓杜的说道：“不懂怜香惜玉。”
    “还是老大好。”唐婉说。
    “老大这这次出差收获颇丰？”姚依娜问我。
    杜磊司作了抢答题：“高总拿下了几个女客户，订单全是在床上签的，厉害？”
    姚依娜看着我笑道：“老大，你被潜规则了？”
    “老大，我相信你，那是不可能的事。”唐婉看着我说道。
    “我找你们来是谈工作的，不是来八卦的。单子是接了几个，但我没失身。接下来，杜磊司负责好香皂配方，姚依娜负责好车间管理，唐婉负责好质量管理。产品是第一次进入市场，各环节要抓好，疏忽不得。”我严肃的说道。
    交待完工作，我去车间巡查了一遍，脏乱差现象还是没有出现，令我满意。
    早上，钱菲儿来我办公室，她带了一杯奶茶给我。
    “这次出差顺利吗？”钱菲儿问。
    “还可以，单子签了几个。”我说。
    “辛苦了。”钱菲儿说。
    “当老板没有不辛苦的。”我说。
    钱菲儿给我揉肩。
    “你爸厂里情况怎么样？”我随口问了一句。
    “没问，我爸他也不说。”钱菲儿说。
    “这次香皂发货给客户，你和丽莉要注意跟单，销售这边暂时不招聘跟单员。”我说。
    “没必要招人，我跟丽莉抽得出时间来。”钱菲儿说。
    “我出差期间，你哭鼻子了？”我问。
    “没有啊，谁说的？”钱菲儿一副轻松的表情说。
    大胸妹提着早餐走到我办公室门口，看见钱菲儿在给我揉肩，笑嘻嘻地说道：“哎哟，我什么都没看见。”
    钱菲儿向大胸妹招手：“进来。”
    大胸妹进屋把早餐放在我办公桌上，看着我笑：“老大，帝王般的享受啊。”
    我点头：“丽莉，你以后给男朋友搓澡，你男朋友才是帝王般的享受。”
    “应该是男朋友给丽莉搓澡。”钱菲儿补充道。
    “哈哈，你们两个一唱一和，是不是已经给对方搓过澡？”大胸妹看看我又看看钱菲儿说道。
    “搓过。”我说。
    “搓背而已，前面自己够得着不用别人帮忙。”钱菲儿又替我补充道。
    年轻人都有吃外卖的习惯，我公司的早餐不好不差，稀饭、包子、豆浆。
    钱菲儿一边吃早餐一边说道：“丽莉，牛肉粿条味道不错，明天早上你再带一份过来。”
    我忍不住笑了。
    “嗯，好的。高伟，你明天吃什么？”大胸妹一边吃一边看着我问。
    “买几个不带馅的肉夹馍给我。”我说。
    “不带馅的可以有，不带馍的行不行？”大胸妹问。
    我点头。
    “你吃稀饭，只吃饭不要水行不行？”大胸妹问我。
    我无言以对。
    大胸妹看着钱菲儿笑道：“我总感觉你男朋友哪里不对劲儿。”
    “高伟说你是猪，那就真不对劲儿了，两条腿的跟四条腿的是很容易区别的。可是高伟没有这样说啊，他哪儿不对劲儿了？”钱菲儿怼大胸妹说道。
    “你们两口子是穿一条裤子的，不跟你们玩儿了。”大胸妹一边说，一边端着餐盒儿走了。
    上午，我在办公室跟客户沟通香皂发货事宜，以及前期沐浴露和洗发水货款资金回笼的催款沟通。
    老钱突然到访，他说来找我喝杯茶叙叙旧。我热情接待了他，老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老钱屁股刚一坐下，就说了一大堆年轻有为、大展宏图之类的恭维话。
    我一边沏茶一边说：“钱总过奖了，企业管理方面我还得跟您学习。”
    沏好茶，我递了一杯茶给老钱。
    老钱端起茶杯吹了吹茶，说道：“高总，我也不绕弯子，刘总想请你喝杯茶。”
    “肿瘤君”唱的是哪出戏？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刘总是个大忙人，他哪里有空请我喝茶？”我揶揄地说道。
    “刘总再忙，喝杯茶的时间还是有的，高总，你说呢？”老钱说道。
    “肿瘤君”找老钱传话，老钱应该知道“肿瘤君”的意思。
    “刘总找我喝茶，会聊点什么呢？股票我又不懂。”我故意说道。
    “具体聊点什么我也不清楚，你们见面聊一下不就有答案了吗？”老钱说。
    “我看这样，时间往后推一下。”我找借口说道。
    老钱一脸无奈，尴尬的笑笑，起身告辞。
    看着老钱离去的背影，跟抗战时期的汉奸没什么区别。
    我不知道“肿瘤君”找我具体要谈些什么，老钱又只字不提，这鸿门宴肯定不能去。
    晚上，钱菲儿要我陪她逛街，她问我，她爹找我干嘛。
    我没跟钱菲儿说实话，我说，你爹过来提亲，问我彩礼给多少。
    钱菲儿看着我笑道：“你打算给多少彩礼？”
    “一分钱也不给，你是别人家的女儿，我是别人家的儿子，公平交易。”我笑道。
    “我吃娘家的，住娘家的，出嫁后伺候的却是男方的父母。同理，男方也要负责我父母的养老问题，彩礼一分钱不要。”钱菲儿说道。
    我点头。
    本来是个玩笑，却扯上一个严肃的话题。
    钱菲儿让我陪她买衣服，这种事儿我是不太情愿的，女人购物有选择困难症，特别消耗男人的耐心。
    钱菲儿猜透了我的心思，她又是撒娇又是卖萌地想降服我：“你陪我买衣服，我给你惊喜。”
    “什么惊喜，你是要告诉我，你的内衣尺码升级了？”我坏笑道。
    钱菲儿揪我胳膊，咯咯地笑道：“秘你欠揍啊。”
    我是被钱菲儿拽着走到服装店的，这是一家女人内衣专卖店，我站在内衣店门口等钱菲儿。
    我抬头看了一眼，女人的内衣五颜六色，有些款式很有创意，我忍住笑，差点憋出内伤。
    我不知道钱菲儿要挑选一款什么样式的内衣。
    我站在内衣店门口玩手机，尴尬得很，路过内衣店的女人看着我掩嘴而笑，我只好离内衣店远一点。
    钱菲儿左挑右选，花了半个多小时才选中一款内衣。
    钱菲儿走出内衣店拉着我的手笑道：“走。”
    我帮钱菲儿拎袋子，我边走边笑道：“布料越少，价格越贵，内衣为什么卖这么贵？”
    钱菲儿扑哧一笑：“你不懂，我不怪你。”
    我笑道：“小菲，我要举报内衣生产商。”
    “为什么？”钱菲儿问我。
    “布料少，价格贵，抬高物价。”我说。
    哈哈哈，钱菲儿发出一阵笑声。
    钱菲儿拽着我走进一家鞋店，她让我帮她挑选一双鞋。
    我故意挑了一双44码的鞋子递给线菲儿，笑道：“这双鞋适合你。”
    钱菲儿笑道：“我是骆驼要走沙漠吗？”
    我又挑了一双36码的鞋子递给钱菲儿，笑道：“这双鞋为你量身定做的。”
    钱菲儿又笑了，说道：“我是裹脚老太太？”
    钱菲儿千挑万选，总算挑了一双自己认为满意的鞋子，她问我好不好看。我说很好看，你穿起来特别有范儿，比有些女明星强多了。
    我要是说不好看那就死定了，钱菲儿又会继续挑选，甚至还要多去几家鞋店。
    走出鞋店，钱菲儿挽着我的胳膊问道：“你买衣服不？”
    “不买，我喜欢不穿衣服的感觉。”我笑道。

 第242章 别有用心

    钱菲儿她爹打电话约我喝茶，我赶到茶座的时候，原以为只有老钱，结果老钱旁边坐着一位五十多岁老板模样的男人，我估摸着应该是“肿瘤君”。此人我早有耳闻，但却未见其人。
    老钱一边招呼我落座，一边介绍道：“高总，这位是我经常向你提起的刘总。”
    我内心并不情愿，但表面假装客气地和“肿瘤君”握手。
    “肿瘤君”不怀好意地奉承道：“高总好，久仰大名，百闻不如一见，年轻有为啊。”
    “刘总过奖了，钱总常常提到您，说您在化妆品行业混得风生水起，赚得盆满钵满。”我说。
    老钱约我喝茶果然是个圈套，事先并没征得我的同意就安排我与“肿瘤君”见面，完全不顾我的感受，以后怎么做我的老丈人？
    老钱不遗余力地帮“肿瘤君”办事，而且忠心耿耿是有原因的，我知道老钱欠“肿瘤君”几千万元的索赔款，被“肿瘤君”拿捏得死死的，叫他干什么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老钱看着我说道：“高总，今天你和刘总有缘坐在一起喝喝茶，好好聊聊。”
    聊你个毛！
    “肿瘤君”递烟给我，说道：“高总，随时欢迎你来我公司喝茶，你是我的贵宾。”
    贵你个头，少来这一套！
    我呵呵一笑：“承蒙刘总看得起我，好啊。”
    老钱插话了：“高总，刘总一直想和你交个朋友。”
    老钱越来越像个人人喊打的汉奸，要是在抗战时期，老钱一定会被老百姓乱棍打死。
    “老钱说得对，我一直想和高总交个朋友，像高总这样年轻有为的老板一定有过人之处，交个朋友我会向高总学习的。”
    “刘总过奖了，您把企业做这么大，品牌做这么好，您办企业的经验值得我好好学习学习。”我说。
    老钱沏茶，他把茶递给“肿瘤君”和我之后说道：“刘总，高总，我有个想法，既然二位有缘，为什么不合作呢？”
    老钱适合做媒婆。
    合作个卵！老钱，你别害我，你女儿钱菲儿都会揍你的。
    “老钱说的好像有点道理。”肿瘤君说道。
    我没吭声，只是笑笑。出言谨慎是最最最重要的，“肿瘤君”想收购我的公司，毛都没有。
    老钱见我不吭声，故意说道：“高总有什么想法呢？”
    “刘总的公司是大企业和大品牌，而我高某办的只是一个作坊式加工厂，实力悬殊太大，怎么说也不匹配嘛，我怎么有脸跟刘总合作呢？这不是拉低刘总的档次吗？”我婉拒道。
    “肿瘤君”和老钱一脸失望的表情。
    为了缓解尴尬，“肿瘤君”说道：“高总太谦虚了，哪个企业不是从作坊式加工厂起来的？”
    老钱又把茶水递给我和“肿瘤君”，说道：“高总，你与刘总合作也未必不是好事，刘总企业的规模和品牌知名度你也是知道的，你的企业与刘总的企业合并后你也是大股东，获得的利润并不比你单独办企业盈利少。”
    “谢谢钱总的好意，我高某能力有限，只适合做点小生意。”我婉拒道。
    “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强，祝高总生意兴隆。”肿瘤君说道。
    不欢而散，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想收购我的企业，毛都没有。“肿瘤君”不希望我争夺老钱原来的客户，这是他想收购我的工厂的真正原因。
    俗话说得好，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我有能力办好自己的企业，无需依附于谁。
    可怜的老钱，不但把自己的工厂整没了，还可怜兮兮的任人摆布，时时刻刻听从“肿瘤君”的发号施令。
    老钱屁股上还有债务，受制于人，也许有一天，老钱听命于“肿瘤君”暗中对我不利，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肿瘤君”想收购我的企业被我婉拒之后，他并不甘心，又三番五次派老钱来做我的思想工作。
    我跟老钱讲，生意各做各的，谈收购是不现实的。
    “肿瘤君”目的没达到，对我报复就来了。隔三差五，不是消防来工厂查安全隐患，就是税务局来查偷税漏税。紧接着，环保局又来了，再后来，质量技术监督局又来了……
    那几天，我忙得焦头烂额。消防检查时，说化妆品企业有化工原材料，消防安全意识淡薄，防火措施做得不到位，立即停业整改，还要罚款。
    税务局来查账没任何问题，该交的税一分不少。查账是个细活儿，我放下手上的工作陪税务局工作人员查账对账，非常耗费时间和精力。
    环保局来检查，说化妆品企业有污染隐患，没有主动上报，要罚款处理。
    质量技术监督局来工厂抽查产品，还好，产品基本合格。
    那段时间，忙得我头晕脑胀，应付各种检查。这一切，都是“肿瘤君”给我安排的“节目”，想搞垮我没那么容易。
    杜磊司问我是不是得罪了谁，为什么相关单位像集合似的对我们工厂进行突击检查？
    我说“肿瘤君”想收购我们工厂，我没同意，“肿瘤君”不高兴了，想给点颜色我们看看。
    杜磊司气得破口大骂：“肿瘤君这个畜牲，早晚会得泌尿生殖系统恶性肿瘤，命丧马桶。”
    看着杜磊司骂人的样子，我就解气。
    “你就让人白白欺负？就没想过反击？”杜磊司问。
    “陪他玩儿。”我说。
    “这就对了嘛，肿瘤君揪你头发你肯定会疼。反过来，你必须猛击肿瘤君的命根子，让他更疼。”杜磊司一边说一边做拳击动作。
    我越想越窝火，既然“肿瘤君”都能收拾我，我为什么就不能报复他？
    于是，我暗中收集“肿瘤君”的违规证据。“肿瘤君”接手老钱原来的工厂，环保和消防是重点举报的地方，于是我向环保局和消防大队匿名举报了“肿瘤君”的工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杜磊司知道我匿名举报“肿瘤君”的工厂后拍手称快，他说：“战场上，你必须把敌人干掉，不然被干掉的就是你。”

 第243章 生日快乐

    晚上十一点，我正在浴室搓澡，有人来敲浴室门，我以为是杜磊司来捣乱，就骂了一句：“小杜，你干屌啊。”
    门外传来陈明的声音：“老大，我陈明啊。”
    我应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我嘴上有泡沫，说话不方便。”
    陈明在门外说道：“姓杜的失踪了。”
    我洗完澡走出浴室，陈明抬头看我一眼说道：“杜磊司没回宿舍，手机关机了，是不是……”
    “瞎担心，小杜在夜店销魂，快活得很。”我说。
    陈明回去睡觉了，我掏出手机拨打杜磊司的电话，语音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也许是小杜的手机没电了，我也没多想，就躺上床想睡觉。手机却突然收到一条姚依娜的消息：老大，在吗？
    我回复姚依娜：你这么晚找我，是不是你床塌了想来我这边借宿一晚？
    姚依娜：我担心你的床塌了。
    我：我的床塌了，就来你宿舍睡。
    姚依娜：没门儿！
    我：爬窗！
    姚依娜：不讲武德。
    我：你深更半夜约我，谁不讲武德？
    姚依娜：约啥？只想告诉你，丽莉28号生日。
    我：知道了。
    姚依娜：老大，早点睡哦。
    我：早睡晚睡，咱俩早晚一起睡。
    姚依娜：我是午睡，咱们没机会。
    我放下手机就睡着了，下半夜，我梦见杜磊司被一群女人包围了，而且杜磊司的衣服也被人拔了个精光，捆绑在一棵大树上。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我拿起手机拨打杜磊司的电话，语音提示关机。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姓杜的喜欢泡夜店和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不会真的把床压塌了闪到腰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本以为杜磊司八点会准时上班，结果没看见人。
    我找来陈明和张军商量一下，陈明说姓杜的很可能晚上在夜店泡妞泡成脑震荡了。
    张军说杜磊司泡妞喜欢玩一个通宵，元气大伤，要不找副担架去把他抬回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杜磊司东倒西歪像喝醉酒似的走到我们面前，一副倦意。
    陈明嘲笑杜磊司：“兄弟，看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昨晚肯定是一场恶战，腰没闪到？”
    杜磊司拍着陈明的肩膀笑道：“像你这种豆腐渣工程，命都会闪没了。”
    杜磊司要跟我请假休息半天，他说熬了夜眼睛睁不开。
    我不同意，我问他昨晚干嘛去了？
    杜磊司笑嘻嘻地说，有些妇女同志的老公不称职，我得当一回临时老公。
    “你做了好事不留名。”陈明看着杜磊司笑道。
    “助人为乐是我的习惯。”姓杜的厚颜无耻地说道。
    “手机为什么一直关机？”张军问。
    “问这个问题很弱智，我工作的时候不想被你扫了雅兴，专心干活一直是我的好习惯。”杜磊司脸皮超厚的说。
    张军笑道：“小杜，你给别的男人戴绿帽时是尽心尽力，而且还从不偷懒，那些妇女同志的老公该怎么感谢你？”
    我笑道：“”戴了绿帽的男人，反过来还要给小杜同志发奖状，证明他是活雷锋。”
    早上，我在办公室审阅文件，采购、物流、生产、销售、质量等相关文件堆了厚厚一叠。
    大胸妹拿了一杯奶茶给我。
    “丽莉，祝你生日快乐，准备在什么地方庆祝？”我问。
    “酒。”大胸妹说。
    “生日蛋糕我给你定了。”我说。
    “谢谢老板。”大胸妹双手合十说道。
    “千恩万谢，不如来个亲亲抱抱。”我笑道。
    大胸妹笑道：“让你老婆钱菲儿签字画押才可以的。”
    言毕，大胸妹去工作了。
    我逐一翻阅桌上的文件，有点像皇帝批奏章。小老板就是这个样子，很多事都要亲力亲为。
    钱菲儿给我泡了一杯绿茶放在我办公桌上，笑道：“皇上，你工作的样子既认真又可爱，批阅文武大臣的奏章要仔细点，谨防弄虚作假。”
    我点头笑道：“如果审阅到你的奏章有弄虚作假嫌疑，立刻斩立决！”
    我翻阅支出明细账时，发现公司的各项开支费用挺大的。也就是说，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每一笔小账累积起来就是一笔大账，少则几千，多则几万、十几万。
    如果不是每一笔账仔细注明用途，都不知道钱花到哪儿去了，公司所需的流动资金也不是个小数目。
    审阅每一笔支出账目，管控好流动资金，以防资金链断裂，因为其他环节我计划也需要一笔现金。广告投放、新项目启动等，都需要较大的资金。
    晚上，我去酒参加大胸妹的生日party。
    这是大胸妹26周岁生日，在众人簇拥和推杯换盏中，大胸妹被人多灌了几杯酒，脸上飞红霞，笑意盈盈。
    众人齐唱“祝你生日快乐”，大胸妹开心得飞起来。
    我跟大胸妹开玩笑：“丽莉，祝你高寿。”
    大胸妹看着我笑道：“等我一百岁的时候，你还能说这句话我就开心了，74年后，高伟你在哪儿？”
    “你面前。”我说。
    “祝你长寿。”大胸妹笑道。
    “天增岁月人增寿，祝二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姚依娜趴在大胸妹肩上看着我笑道。
    “我希望大家都健康长寿，争取活到100岁。”大胸妹看着大伙儿说道。
    “我要活到100岁多一点点，零1天，零1小时，零1分，零1秒，我想走在你们所有人的后面。”杜磊司说道。
    “杜哥，你必须先走，我们才有机会来看你，你走在后面太孤单了。”姚依娜看着杜磊司笑道。
    “要不我们约好同一天走，实在不想走的，敌敌畏解决。”杜磊司笑道。
    “杜哥，你说是今天还是明天？”钱菲儿看着杜磊司笑道。
    “我看现在比较合适，每人拿起啤酒瓶，我数一、二、三，大家同时用啤酒瓶狠狠砸自己的头，不敢用力的，脑袋撞墙也算数。”杜磊司说。
    “我们比较笨，不会砸头，姓杜的你先示范一下怎么用啤酒瓶猛砸脑袋瓜子。”我说。
    “猪就是因为笨，才需要屠夫用刀子。高伟，你聪明的话就砸自己的头，笨的话我递刀子给你。”杜磊司看着我笑道。
    “我既不聪明，也不笨。”我把手搭在杜磊司肩膀上说道。
    杜磊司推开我的手笑道：“但有点傻。”
    “我今天过生日，你们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大胸妹瞪着眼、撅着嘴说道。
    我端起酒杯说道：“大家跟寿星丽莉女士干杯，祝丽莉健康长寿，争取活到102岁，比杜磊司多活一岁。”
    干掉杯中的酒，大家怂恿大胸妹唱歌。
    大胸妹伸手向大伙要钱，她说要收门票。
    我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大胸妹，我笑道：“歌星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
    “我唱得有那么难听吗？”大胸妹不服气地说道。
    “你在台上唱歌，听到的不是观众的掌声，而是鼾声。”我说。
    大胸妹拿着麦克风唱了一首《潇洒走一回》，唱得还不错，我带头鼓掌。
    大胸妹看着我问道：“高伟，我唱歌要钱，还是要命？”
    我从裤兜里掏了5元钱递给大胸妹说道：“要钱。”
    大胸妹嘟着嘴，用一副蔑视我的眼神说道：“你给这么多？”
    “马路边坐在轮椅上唱摇滚的我才给1元，你还嫌少？”我笑道。
    “在马路边唱歌的是要钱，丽莉唱歌要的是鼓励。”姚依娜抱着大胸妹，又看着我说道。
    “丽莉开演唱会的时候，就算一个观众没有，我也会出钱包场。”我豪爽的说道。
    “高总这么大方，远的不说，今晚把酒消费的单买了。”钱菲儿说道。
    我点头应道：“买单算我的，你们怎么开心怎么玩儿，但是……”
    “但是……什么？”姚依娜插话问道。
    “但是，你们几个女的不准玩我们三个男的，损坏要赔的。”我说。
    姚依娜说我出厂时偷工减料质量太差，经不起玩儿，厂长和副厂长严重失职。
    杜磊司接过姚依娜的话茬，说加工我的过程中，两位工人打瞌睡了，忽视了产品质量问题。
    我一个公主抱，把姚依娜抱起来，然后把姚依娜放在杜磊司大腿上，说道：“你两公婆配合默契。”
    姚依娜赶紧站起来，打着哈哈，然后挥拳朝我砸来，扑了个空。
    钱菲儿让我牵线，把姚依娜和杜磊司连接起来。
    说媒这份差事我口才很烂，我说牵线我肯定不行，牵绳子应该没问题，我从小就喜欢养宠物。
    杜磊司和姚依娜都伸手揍我。
    今天的主角儿是大胸妹，她特别开心。大胸妹还没男朋友，我都有点替她干着急。姚依娜、唐婉、唐甜甜和大胸妹年龄相仿，她们也没男朋友，我不知道这几个女生的择偶标准是什么。杜磊司和陈明都单身，这两个鸟人一直不主动进攻。
    杜磊司暗中喜欢大胸妹和姚依娜，但也仅仅是单相思，有做案的动机，但没做案的胆量。我暗示过姚依娜和大胸妹，杜磊司喜欢她们。
    你知道姚依娜和大胸妹怎么回答我的吗？
    姚依娜说：“高伟，姓杜的有没有女朋友，亲吻、拥抱跟你有关系吗？”
    我说：“当然跟我有关系，杜磊司跟你亲吻之后，他会跟我汇报工作，还要写一份工作总结给我批示，什么地方工作做得不到位，我要批评杜磊司。”
    “高伟，你以后结婚了，是不是也要跟杜磊司交换心得？”姚依娜一脸坏笑地问我。
    “那是当然，互相学习夫妻之间怎么和睦相处。”我说。
    我跟大胸妹说杜磊司喜欢你，但他不敢跟你说，我都替他着急。
    大胸妹回答我：“高伟，皇帝不急太监急，你想当太监？”
    我说：“不想啊，壁虎尾巴断了可以再生，我不是壁虎。”
    大胸妹今天生日，又长了一岁，26岁可以找男朋友了。大胸妹可能不太喜欢杜磊司，我想撮合一下大胸妹跟陈明交个朋友。
    我问大胸妹：“丽莉，你觉得陈明这个人怎么样？”
    “工作上陈明是很好的同事。”大胸妹绕开敏感话题说道。
    “我觉得陈明也是一个适合做男朋友的人选。”我步步紧逼地看着大胸妹说道。
    “有道理，高伟，你妹应该找陈明这样的男朋友。”大胸妹看着我，狡黠地说道。
    我一直认为，那些总把胸大无脑挂在嘴边的人才是无脑。
    我看着大胸妹说道：“我妹就是你。”
    大胸妹鼻子一哼，说道：“高伟，我爸是你爸，我才是你妹。你姓高，不姓钱，你也别跟我说什么干妹妹。”
    “你是我表妹。”我笑道。
    “我是你姑奶奶。”大胸妹笑道。
    “丽莉，你告诉我，你到底嫁不嫁？”我笑道。
    “我嫁给你爸，还追问不？”大胸妹笑道。
    “不问你了，我要问一下我妈。”我笑道。
    我给大胸妹敬酒：“后妈，干杯！祝你生日快乐。”
    大胸妹干掉杯子里的酒，笑道：“以后别跟老娘吊儿郎当的。”
    六七个人轮流给大胸妹敬酒，祝她生日快乐。大胸妹被啤酒灌得有几分醉意。
    姚依娜给大胸妹敬酒：“丽莉，生日快乐。你长了一岁，年轻了一岁，永远十七岁。”
    大胸妹特开心。
    钱菲儿给大胸妹敬酒：“丽莉，生日快乐。祝你开心、健康、漂亮，早日找到一位心上人。”
    “把你的心上人让给我，行吗？”大胸妹看着钱菲儿说道。
    “拿去，好像我不给似的。”钱菲儿指着我说道。
    “高伟，你老婆要把你卖了，开个价。”大胸妹看着我说道。
    “打五折。”姚依娜说道。
    “清仓大甩卖，2元一件，包邮。”杜磊司说道。
    “谁家里缺个爹，我低价出售。”我笑着说道。
    鸦雀无声，都成哑巴了。

 第244章 广告与新项目

    我最近一直在考虑两个问题，一是广告投放，二是开发新产品。
    在地级市媒体投放广告虽然价格便宜一些，但受地域限制，广告宣传面不大，对提高产品的知名度作用有限，不符合我的预期。
    我查了一下公司账户上的可用资金余额，在省级电视台非黄金时段做个15秒左右的广告，广告费用还是可以承受的。
    广告，广而告之。你不宣传，不吹点牛逼，酒好也怕巷子深。这年头，做生意的，全靠嘴上功夫，吹牛逼也得有点技巧。说白了，广告就是有技巧的吹牛逼。
    越是大企业越吹牛逼，大企业，一半是做大的，一半是吹大的。那些媒体上的广告，基本上都是把母牛吹死了好几次的。
    所以，我对广告的投放情有独钟。有一种爱你哟，么么哒的感觉。
    我去省电视台广告部咨询广告投放事宜，我想把广告投放在非黄金时段，但也不能放夜里22点之后。
    咨询了一下价格，至于多少个w，这个不能说，我认为能接受就好，贵点也没办法，自己的产品要借助这个媒介来宣传一下。肌肉再好，你不脱掉衣服秀一下，别人也不知道。
    我和电视台广告部签了合约，广告创意和拍摄由电视台广告部负责。
    广告拍摄期间，对于广告创意我提了几点要求。我的想法是，既然广告是吹牛逼的产物，那么，怎么有技巧的吹牛逼就是一门学问了。既要把牛逼吹好，又不能把母牛吹疼，关键是电视观众愿意心甘情愿地坐在电视机前看广告而换台。
    现实生活中，看电视的观众都特别讨厌电视广告，只要广告一出现，除了快速换台，还会骂骂咧咧把投放广告的老板和电视台广告部的工作人员的祖宗十九代骂个遍。
    我不希望我的广告在电视台投放之后，观众把我的祖宗二十代都骂了，如果是那样，祖坟都会冒烟的。
    比如那个“洁而阴”的广告，男同志看着搞笑，至少要看几秒广告才换台，而且还不会骂骂咧咧。女同志更不会换台，因为有实用性。
    广告的实用性是吹牛逼，艺术性是技巧。所以，我跟电视台广告部的同志讲，我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广告拍摄要有点艺术，至少让电视机前的观众主动多看几秒广告。
    广告词是反复斟酌的，广告拍摄的也是用心的。广告在电视上投放后，我自己是满意的，客户主动找上门来的逐渐多起来。
    杜磊司看了电视上我们自己的广告，问我：“高伟，我们的广告有没有吹牛逼的成份？”
    “广告不吹牛逼还能叫广告吗？”我说。
    “我们投放的广告牛逼吹得有点大，母牛都要去急诊科。”杜磊司说道。
    “孙悟空把一根绣花针都能吹成碗口粗的金箍棒来，孙大圣就是一个广告达人。”我说。
    “二师兄适合养猪，沙师弟适合做重庆棒棒，唐僧适合卖肉，肉价会暴涨。但这师徒三人却不适合做广告，对不对？”杜磊司说道。
    我点头。
    我打电话约邹志明喝茶，喝茶只是一个说法而已，其实是吃饭。
    邹志明应约而来。席间，我问了邹志明的近况。他告诉我，他目前在一家化妆品企业做工程师，条件和待遇都不错。
    我告诉邹志明，我这边想上新项目，我打算买配方。
    邹志明知道我会研发配方，只不过我现在是老板了，主要精力放在生产和销售上去了，没时间来研发配方。
    邹志明问我打算上什么新项目，我说洗面奶。
    我也没绕弯子，我说咱们好好合作，我给你一包烟钱，你看多少比较合适？
    邹志明没有立即报价，我知道这鸟人胃口大，一点点东西把他喂不饱。
    当然，我不会用很着急的口气去问邹志明，他会抬价的。
    我除了劝酒，没再第二次提买配方的事，我不着急，邹志明却沉不住气了，这就是谈判时常用的打心理战。
    憋不住的邹志明开价15万，我没吭声，只是笑笑。我能接受的价格只有七、八万，而且我还嫌多。
    我也是研发配方的，什么样的配方值多少钱，邹志明心里没点逼数，但我心里是有数的。
    我告诉邹志明，化妆品配方研发是比较容易的，并没有什么多深奥的学问，六、七万块钱差不多。要不然我自己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就能轻轻松松把洗面奶配方研发出来。
    邹志明知道我不是吹牛的，有这个实力，他同意七万块钱把洗面奶配方卖给我。
    在买配方之前，我让邹志明先提供他自己的配方生产出来的洗面奶给我验货。
    拿到样品后，我自己试用，留样观察。然后与邹志明简单签了一份协议书，百分之三十尾款要我批量生产的洗面奶合格后再结清尾款。
    邹志明请假陪我去买设备，设备买回来后安装调试。邹志明利用晚上不加班就偷偷跑来我的厂里做小批量洗面奶试产。
    我把刚生产出来的洗面奶送去质量技术监督局检测，一周后出来结果，各项检测都是合格的，我就放心了。
    我开始给所有的合作客户打电话，介绍公司的新产品洗面奶准备上市，告之客户洗面奶的出厂价格以及合作方式。
    这个工作必须要做在前面，看看那些合作客户愿意销售我们的洗面奶，收集完信息才计划大概生产多少产品。
    新产品上市，要得到消费者认可周期比较长，原则上不宜生产太多，以免造成产品积压。
    产品推销是一件非常费口舌的事，跟客户沟通下来，我口干舌燥，喝了两瓶矿泉水。
    好说歹说，有的客户很干脆，马上表态愿意合作，有的还犹豫不决。已经表态的客户，我会小批量发一些洗面奶给他们试销。对于还在犹豫的客户，他们一旦要货，我会随时生产洗面奶发货给他们。
    随着新项目的上马，车间愈发变得狭窄起来，感觉厂房不够用了。
    前面的广告费用，后面新项目上马，花了不少钱，公司的流动资金稍微有点紧张。
    车间不够用，眼下又不敢租面积大一些的厂房，因为流动资金有限。于是我打算租仓库，仓库可大可小，租金压力要小一些。
    小微企业的现金流一般都不宽裕，货款收回后大部分用于原材料采购、房租、水电、工资的支出。另一部分现金被仓库里的半成品和成品占用了，而且占用的资金还不少。
    我又租了一间仓库，年租金12万，公司银行账户上的可用流动资金已经不多了。眼下非重要的开支一切暂停，坐等客户货款打到公司账户上。

 第245章 各司其职

    在电视台投放广告后，收到的效果还是比较明显，陆陆续续有新客户来公司参观，我趁着这个绝佳的机会向新客户推销公司的产品。钱菲儿和大胸妹成了我的得力助手，为客户端茶倒水，介绍公司的产品，记录客户的意见和需求等。
    也许是幸运之神光临，也许是我们自身的不懈努力，前前后后签了几个意向合作客户。
    “肿瘤君”厂里的江经理约我喝茶，跟江经理接触我是非常乐意的。我一直想把江经理弄到我厂里来助我一臂之力，负责销售工作。但我自卑地认为我这边是口小鱼塘养不了大鱼，一直不好意思开口提这件事。
    我跟江经理在茶座见面，我俩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江经理握着我的手说道：“高总，最近一直都很忙？”
    我道：“还好，好久没跟江兄坐下来吹吹牛，惭愧。”
    我和江经理落座，他沏茶，我递烟。我俩一边品茶，一边吞云吐雾。
    江经理恭维道：“高总，你们公司在电视台的广告我看了，不错啊，有创意。”
    我一连串哈哈。
    “广告就是吹牛逼的，吹死母牛不犯法的那种。所谓的创意，就是有技巧的吹牛逼，你看看哪个广告不是吹得天花乱坠的？”我自嘲道。
    江经理也笑了：“有道理，没有几个广告是谦虚的。”
    “江经理在肿瘤君的公司过得很滋润？”我说。
    “哪有啊，一言难尽。”江经理摇头说道。
    “何出此言？”我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
    “刘总这人不好打交道，说多了都是泪。”江经理一脸失望地说道。
    “我跟‘肿瘤君’交过手，这家伙是有点难搞。江兄难道就没想过把肿瘤君给炒了？”我试探地问道。
    “我已经交了辞职报告，刘总一直没批，我也不想跟他耗着，早点离职，早点换个环境看看如何。”江经理一边递烟给我，一边说道。
    主动约我喝茶，又提到了离职之事，江经理的目的很明确了，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江兄，我一直想找个合适的人来帮我解决营销上的事。在厂里，我是事无巨细，又当爹又当妈。江兄如不嫌弃我这口鱼塘小，来我的小鱼塘游几圈怎么样？”我很真诚地说道。
    江经理笑了笑说道：“高总谦虚了，你的公司已经不是鱼塘，而是湖泊了。”
    “借你吉言，湖泊才能养你这条大鱼，过来游几圈怎么样？”我再一次发出邀请。
    “我江某不才，水性不好，游泳容易呛水。高总是游泳教练，多多指导啊。”
    “客气话也不多说了，江兄来我这边助我一臂之力，就这么定了。”
    我俩来了个拥抱。
    关于江经理的薪资待遇，我肯定会比“肿瘤君”那边给的高，现在就等江经理从肿瘤君的公司辞职了。
    随着公司的逐步发展，我不能既当爹又当妈，公司的各个职能部门要逐步建立起来，分工要明确，各司其职。我主抓战略层面的工作，其他工作交由各部门负责人去办。
    生产这一块，姚依娜负责车间管理。杜磊司负责所有配方生产，唐婉负责质量管理。陈明负责半成品仓库原材料进货、出货管理。张军负责成品仓库产品入库、发货、退货（不良品）管理工作。唐甜甜负责后勤管理工作。大胸妹负责采购和办公室文员工作。钱菲儿负责财务工作，包括员工的工资审核、发放等。这些职责分工，我是在会议上宣布的。
    工厂的两大要素，生产和销售。
    销售工作由我来主抓，一刻也不能松懈。江经理已经从“肿瘤君”公司辞职正式加入我们的团队，我是热烈欢迎的。
    江经理正式入职我公司的第一天，我正式跟他聊了一下薪资待遇，包括基本工资多少，销售提成比例多少，差旅费的补贴方式等等。总之，虽然我这边的“鱼塘”小，但我舍得投“鱼饵”。
    老板要赚钱，员工也要跟着赚钱，有钱大家赚才是对的。

 第246章 心中有鬼

    我跟江经理还比较合得来，也许是投缘。上班时间我们是上下级关系，下班之后我俩是朋友与兄弟之间的关系。彼此走得近了才能交心，当然，我更希望江经理在工作上有更好的表现，他没让我失望，我也不能让他吃亏。
    我经常约江经理去夜总会、酒等场所嗨皮一下，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没有一个老板不重视公司跑业务的，销售关系着一个公司的生死存亡。
    江经理果然是个讲义气的朋友，他的销售业绩非常可观，他把“肿瘤君”厂里的大部分客户都介绍过来在跟我公司合作。
    那段时间我很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酒桌上度过的。江经理介绍过来的客户来我公司实地考察，每个客户我都要陪他喝酒，而且还要玩的开心。
    男客户基本上我要陪他们去夜总会等娱乐场所玩个痛快，泡妞是最重要的一项娱乐活动。
    男人不泡妞，心里酸溜溜。女人没人泡，心里很烦躁。
    “肿瘤君”的客户被江经理挖了过来，这让“肿瘤君”气得蛋疼。
    “肿瘤君”原本因为我抢了他一些客户，他才想方设法想收购我的工厂，我没鸟他。
    这下可好，“肿瘤君”的客户又流失一部分来我这边了，我估计“肿瘤君”会气得真的长肿瘤。
    我相信，“肿瘤君”一定不会甘心他的客户跑到我这边来。
    果不其然，老钱成了“肿瘤君”的“袋盐”人，老钱找到我，说刘总想找我谈谈。
    弹棉花可以，谈其他的我没兴趣。
    我开玩笑，问老钱是不是“肿瘤君”要找我谈恋爱？
    老钱有点不高兴，批评我不要张口闭口就是“肿瘤君”，刘总就是刘总。
    我越来越觉得老钱像抗日剧里的汉奸，又像谍战剧里的叛徒。
    这个曾经风风光光的钱老板，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成了“肿瘤君”的跑腿了。
    老钱以后要真成了我的老丈人，估计我们早晚会干架，甚至他的女儿钱菲儿我也会退货。
    老钱见我一副吊儿郎当，有点不配合的样子，很是不高兴。
    损害到我的利益，我没用扫帚赶你走就算给你面子了，还给我脸色看？
    看在钱菲儿的面子上，我还是给了老钱一点面子。
    我说：“钱总，肿瘤君找我有什么好谈的？他开他的公司，我开我的小作坊，生意各做各的。”
    老钱面带尴尬的说道：“高总，你厉害啊，尤其是在拉客户这方面，刘总还要拜你为师。”
    什么意思？不愧是“肿瘤君”的“袋盐”人，责怪我抢“肿瘤君”的客户？有什么资格责怪我？
    “姓刘的各方面比我强几百倍，我要拜他为师。客户愿意跟谁合作，那是客户的选择。”我说。
    “高总年轻有为嘛，公司越做越大，手段越来越多。”老钱话里有话地说道。
    我越听越不舒服。
    “有手段的恰恰是别人，而不是我，做生意讲的是诚信。钱总今天是来给我上课的？”我有点不高兴地说道。
    “哪里敢？吹吹牛逼而已，高总别见怪啊。”老钱口是心非地说道。
    “牛逼是拿来吹的，有什么话题随便聊。美国前总统克林顿的小三莱温斯基都可以聊，克林顿炖了一只有鸡瘟的鸡，他居然把病鸡也吃了。”我胡乱扯了一通，目的是转移话题，想下逐客令了。
    老钱知道我不耐烦开始胡扯了，起身告职。
    这就是钱菲儿他爹，也许是我未来的老丈人。曾经很风光的一个老板，现在沦落到替人跑腿捎话的地步了，我都替他惋惜。
    第二天，“肿瘤君”直接打电话给我，约我喝酒，我咬着牙答应了，我有心里准备。
    如果我不去，好像我心里有鬼似的。事实上，心里有鬼的恰恰是“肿瘤君”这个王八蛋。
    五星级酒店。
    老钱陪着“肿瘤君”先到，我带着杜磊司后到。
    见面后，“肿瘤君”十分客气，表面上气氛还算融洽。
    一番虚情假意的寒暄后，“肿瘤君”把菜谱递给我，让我点菜。
    我看了一眼菜谱说道：“每个菜品都不错，刘总，适合你的口味最重要。”
    言毕，我把菜谱递给了“肿瘤君”。
    “高总，你太客气了，那我就随便点了。”“肿瘤君”一边看菜谱，一边说道。
    有人请我吃饭，我遵从客随主便的原则。饭局，吃的不是饭，而是请客者布的“局”。
    我要明白别人为什么请我吃这顿饭，“肿瘤君”请我吃这顿饭就是鸿门宴。
    等菜上桌的间隙，肿瘤君说道：“高总，我们真的有缘。”
    “有缘我们才能坐到一起，刘总百忙之中能抽出时间来，那说明我们今天的聚会有重要的话题要谈。”我先引出话题。
    “高总果然是个爽快人，咱们兄弟之间聚一聚，聊聊天，吹吹牛，联络一下感情也是可以的。”肿瘤君虚情假意的说道。
    菜陆续上桌，我根本没胃口，“肿瘤君”却假装热情地跟我碰杯，喊我吃菜。
    “肿瘤君”有些话不便开口，由老钱代言来讲，因为老钱跟我熟，容易开得了口。
    老钱跟我碰杯，然后说道：“高总，你和刘总多少还是有点缘份，既然这样，高总可否考虑跟刘总合作？”
    杜磊司知道我肯定不会与“肿瘤君”合作的，我不方便开口讲的，他来替我说。
    杜磊司说道：“钱总，刘总，怎么个合作法？”
    老钱和“肿瘤君”一看是杜磊司替我回答，这两个老小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老钱说道：“合作共赢嘛”。
    “能否具体点？”杜磊司问道。
    “肿瘤君”说道：“高总，实不相瞒，你我兄弟一家人，咱哥俩一起合作打天下。我做董事长，你做总裁，要不我做总裁，你做董事长也行。”
    我没吭声，只是笑笑。
    “肿瘤君”一直想收购我的公司，一颗贼心不死。我的公司发展势头良好，可以说是突飞猛进，跟你“肿瘤君”合作，明摆着要“吃”掉我。
    今天来赴这个鸿门宴的目的就是让“肿瘤君”死心，以后别在打这个算盘了。
    老钱逼我给个答案：“高总，刘总的意见你认为怎么样？”
    杜磊司知道我不方便直说，他替我说道：“刘总家大业大，高总开的只是个小作坊加工点，无论是高总的身份，还是经济实力都与刘总差距甚远，高总还是老老实实做自己的小加工厂算了。”
    老钱和“肿瘤君”看着杜磊司，表情各异，他俩知道杜磊司是我的“袋盐”人。
    气氛有点尴尬，我来圆场，我端起酒杯跟老钱和“肿瘤君”碰杯：“刘总、钱总，干杯！来日方长，合作的事慢慢商量，今天把酒喝好。”
    喝掉杯里的酒，“肿瘤君”说道：“合作没有谁输谁赢，那一定是共赢，共同把蛋糕做大。”
    “刘总言之有理，合作一定是1+1＞2的。”我口是心非的说道。
    “高总，这样说，如果我收购你的公司，给你一个合理的收购价，怎么样？”肿瘤君终于赤裸裸地把他的想法说出来了。
    “刘总，你不会是开玩笑的？”我故意说道。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吗？”肿瘤君说道。
    “刘总一定是在开玩笑，我不会把你的玩笑当成真的。”我巧妙的拒绝说道。
    “我是认真的。”肿瘤君进一步表明自己的态度。
    “刘总，你绝对不是认真的，你是我见过最喜欢开玩笑的人，你好幽默。”我再一次婉拒道。
    肿瘤君失望地摇头说道：“高总，你是个有天赋的艺术家。”
    我摆摆手说道：“刘总过奖了，我高某不会说话，有得罪的地方请谅解。”
    再呆下去会更尴尬，我起身告辞：“刘总，厂里有点事还需要我回去处理一下，下次我请你喝几杯，一醉方休。”
    “好，不送，高总慢走。”肿瘤君举起右手说道。
    走出酒店，杜磊司说道：“姓刘的胃口好大，他想把我们‘吃’掉，就不怕撑死他。”
    “我们今天来就是陪肿瘤君玩儿的，戏耍一下他，让他早点死心。”我说。

 第247章 玩得很嗨

    下班之后，我独自坐在办公室喝茶，姚依娜拿了一瓶红牛饮料给我。她说红牛喝了提神，我让姚依娜喝几杯功夫茶再走。
    我一边沏茶，一边说道：“姚依娜，你什么时请我喝几杯酒？”
    “走嘛，现在就去酒，你先去你家夫人那里备一下案。”姚依娜说道。
    “用不着报备，就算你要对我动手动脚，钱菲儿也不会吃醋的。”我笑着说。
    “我勾引你？”姚依娜瞪大眼睛说道。
    “要不就调戏，勾引多难听。”我说。
    “你就不问我愿不愿意？”姚依娜笑嘻嘻的说。
    “你可能不愿意。”我说。
    “要是我愿意呢？”姚依娜说。
    我递了一杯茶给姚依娜说道：“你就不问问我愿不愿意？”
    “你愿不愿意无所谓，我愿意就行。”姚依娜笑道。
    “反正我不会打110的。”我说。
    “那你就要打120，我动手动脚起来你就要办残疾证了。”姚依娜笑道。
    说话间，大胸妹抱着一条只有三个月大的宠物狗走进办公室。
    姚依娜从大胸妹手中抱走小奶狗，抚摸着狗头逗小奶狗玩儿。
    过了一会儿，姚依娜把小奶狗放在我办公桌上，看着我笑道：“高伟，小奶狗好可爱哦，像不像你亲生的？”
    “不像。”我说。
    大胸妹抚摸着小奶狗的头说道：“小奶狗跟高伟一样帅，明明就是高伟亲生的嘛。”
    “明明也不是我亲生的，我不认识明明。”我说。
    大胸妹抱起小奶狗往我身上蹭，笑道：“这个小可爱就是明明啊，你不认识吗？”
    “不认识，你认识明明，明明就是你亲生的。”我对大胸妹说送道。
    大胸妹捂住脸偷笑。
    姚依娜指着我，又指了指大胸妹，笑道：“你们两个都推卸责任，这个小家伙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那就是你亲生的啰。”我把小奶狗递给姚依娜说道。
    “庄稼地里长出来的。”姚依娜说道。
    大胸妹嫌弃我泡功夫茶手法生疏，她主动泡功夫茶。
    大胸妹调侃道：“高伟泡妞还行，泡茶就不行了。”
    姚依娜赞同大胸妹的话，一边笑，一边点头。
    “泡茶烫手，泡妞烫手吗？”我说。
    大胸妹递了一杯茶放在我面前，她盯着我看，说道：“你妞泡多了熟能生巧，肯定不烫手了。”
    姚依娜点头认可大胸妹的话。
    长时间在办公室久坐对身体不好，我想出去散散步。
    我对姚依娜和大胸妹说道：“通知一下他们，一起去散步。”
    大胸妹不太愿意去的样子，抱着小奶狗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
    姚依娜双手在手机屏幕上飞舞，她在发通知，去外面遛达。
    发完消息，姚依娜问我去哪儿遛达。
    我说世外桃源。
    陈明、张军、杜磊司、唐婉、钱菲儿、唐甜甜先后走进我办公室。
    人到齐之后，杜磊司问我去哪儿聚餐。
    我说压马路，在办公室坐久了腰疼。
    众人一脸失望。
    唐婉问姚依娜：“你不是通知我们，老大要请我们聚餐吗？”
    姚依娜笑了，她说笔误。
    ““谁通知聚餐的，谁请客。””我说。
    “每人一根辣条，开胃健脾，我请客。”姚依娜说道。
    我站起来说道：“办公室要锁门了，有人请客那就走。”
    大胸妹抚摸着她的宝贝“儿子”说道：“小乖乖，你去没肉肉吃啊，辣椒你又不喜欢，我们就不去了。”
    “谁让你去啊，一个人三张嘴，我还心疼钱呢。”姚依娜抱着大胸妹开玩笑说道。
    “我是怪兽？咋来三张嘴？”大胸妹问道。
    “你有一张嘴，小狗有一张嘴，你肚子里的小宝宝有一张嘴。”姚依娜解释道。
    大胸妹踹了一脚姚衣娜。
    我问大胸妹：“丽莉，你肚子里的小宝宝将来跟谁姓？”
    “反正不姓高，你满意了？”大胸妹鼓着双眼瞪了我一眼，好像我是她的仇人似的。
    “不满意，有点遗憾。”我回答道。
    大胸妹靠近我想使出她的佛山无影脚，被我识破了，我嗖地一下躲在姚依娜背后，成功躲开了被踢一脚的危险。
    我带着一帮人去河边散步，夜幕之下，一阵凉风袭来格外凉爽。
    杜磊司问我：“高伟，你带我们来河边，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千万别做傻事啊！”
    哄堂大笑。
    唐婉问大家：“谁会游泳啊？”
    众人皆答：“不会。”
    钱菲儿却说：“高伟会游泳。”
    我笑了，说道：“我带你们来河边，就是担心你们以后想不开了，又不知道河在哪儿。”
    我平时就喜欢来河边散步，夜风袭袭，不仅仅是凉爽，宽阔的河面，清澈的河水让我心情愉悦，可以很好的放松一下心情。毕竟当老板压力很大，每天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适当的劳逸结合对健康是有益的，尤其是有一个愉快的心情更为重要。
    我们驻足，在夜幕下欣赏河面的夜景，偶尔有电动小渔船快速从河面驶去，留下一条长长的波浪尾迹。
    唐甜甜问我们谁会钓鱼？
    陈明、张军、杜磊司和我都说会钓鱼。
    陈明说其他种类的鱼容易上钓，“美人鱼”却很难上钩，不知道钓“美人鱼”要什鱼饵。
    “唐僧肉。”大胸妹脱口而出。
    “太油腻了。”张军说。
    无聊的人，无聊的话题。
    我们一群人在河边慢悠悠地散步，尽情地享受着这种悠闲的时光，对于整天处在忙碌中的我而言，这是一种很好的放松方式。
    “河里会不会有鳄鱼对我们发动突然袭击？”唐婉问道。
    “你怎么不问有没有鲸鱼把你吞掉？”杜磊司对唐婉说道。
    “万一有鳄鱼呢？”唐婉不服气地说。
    “唐婉说河里有鳄鱼，那必须得有，不然这条河就得干涸。”我说。
    “哈哈，会泡妞的人总是那么可爱。”唐婉粉了我一句。
    我开始苦口婆心地教育杜磊司：“女人永远都是对的，唐婉说猪是两条腿走路，鸡是四条腿走路，你都要承认唐婉所言是对的。等你谈女朋友之后，你就会明白我说的话比宪法还管用。”
    “唐婉说高伟是四条腿走路，女人的话永远是对的，我是支持唐婉，还是反对？”杜磊司拍着我肩膀笑道。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懵逼了几秒钟……
    我一下反应过来，说道：“唐婉不会这样说我，但一定会这样说你。”
    我们继续沿着河边漫步，走完河边这条路，我带着大伙进餐馆，吃点喝点热闹一下。
    拿着菜谱点菜，杜磊司是最积极的。
    张军嘲笑杜磊司：“你鸟人心态要摆端正，别人请客你全点荤的，你请客全点素的。”
    杜磊司盯着菜谱头也不抬地应着张军：“姓张的，你别口是心非，你巴不得我全整一桌子荤菜，反正是别人买单。”
    我拍着杜磊司的肩膀笑道：“听说你肠胃不好？”
    杜磊司明白我的意思，盯着菜谱答道：“我肠胃很好，吃荤的不会拉肚子。”
    钱菲儿从杜磊司手上拿走菜谱递给唐婉，说道：“你们要减肥，荤素搭配，挑几个素菜。”
    杜磊司嘲笑钱菲儿：“未进高家门，已是高家人。”
    钱菲儿怼姓杜的：“杜哥，开饭店的就不怕大肚汉，我没替高伟省钱啊，吃饱喝足，开心才好。”
    “开玩笑的，别当真。”杜磊司说道。
    吃饭喝酒，除了聚在一起热闹一下，也可以增进一下彼此之间的感情。尤其是现在我是企业的小老板，更需要手下的几个得力干将助我一臂之力。
    饭菜上桌，酒已斟满，推杯换盏，欢声笑语，气氛很好。
    唐甜甜突然冒出一句：“老板，听说有人要收购我们工厂，是真的吗？”
    杜磊司这鸟毛嘴不严，肯定是他走漏了风声。
    既然这样，我就直说：“是有这么回事，我就算卖屁股都不会把工厂给卖掉，我花了那么多心血，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孩子送给别人养？我有病吗？”
    响起一阵掌声。
    钱菲儿有点尴尬，她知道她爹也参与了这件事情。
    “就算是卖人，都不能卖厂。”杜磊司一边狼吞虎咽地啃骨头，一边说道。
    “把你卖了。”唐婉看着杜磊司说道。
    “卖我又不值钱，刚才高伟说了卖他的屁股，比唐僧肉还值钱。”杜磊司用手抹了一下满嘴的油渍说道。
    “哪个狗日的要买我们的工厂？老子一坨子捶死他。”陈明飙了一句四川话。
    “肿瘤君，钱菲儿他爹的老板。”杜磊司说。
    “高伟，你宁可卖身，也不可卖厂。”姚依娜看着我笑嘻嘻地说道。
    “姚依娜，我听你的。”我看着姚依娜笑道。
    “猪肉都降价了，高伟也卖不了几个钱，留给钱菲儿回收处理算了。”杜磊司看着钱菲儿嬉皮笑脸地说道。
    “猪肉降价了也比你贵呀，你品种不一样啊！”钱菲儿怼了杜磊司。

 第248章 打价格战

    老钱邀请我去他家喝茶，我嘴上答应得快，但没行动。肯定没什么好事，应该是肿瘤君给老钱安排什么任务了。
    江经理“拐”走了“肿瘤君”不少客户，“肿瘤君”想收购我的公司计划又落空了，我想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能会搞点什么幺蛾子出来。
    老钱的工厂没被“肿瘤君”搞垮之前，老钱的大部分客户我都知道。“肿瘤君”接管老钱的工厂之后，老钱原来的客户继续跟“肿瘤君”在合作，“肿瘤君”一直对于我撬走他的客户非常不满。
    “肿瘤君”第一次想收购我的工厂愿望落空，他暗中收拾我，我没跟他计较。
    “肿瘤君”第二次邀请我赴鸿门宴，我去了，他再次想收购我的工厂，我没让他得逞，这老小子不知道在酝酿什么阴招儿来报复我。
    老钱被肿瘤君“捏”得死死的，他成了肿瘤君的帮凶，老钱是肿瘤君用来降服我的一枚棋子。
    老钱邀请我去他家喝茶，我没去。他憋不住了，竟然跑来我办公室喝茶。
    我知道老钱此行目的，我故意安排钱菲儿来泡茶。
    老钱这次来闲聊了一些话题，没提及肿瘤君的事。我估计，老钱想说点什么，但又不好意思开口。
    老钱走了之后，我跟钱菲儿开玩笑：“小菲，你爸有空的时候，你喊他常来喝茶，老丈人来女婿这里就跟自己家里一样，想来就来。”
    “我爸是不是你老丈人另当别论，其实我也不希望我爸来厂里给你添麻烦，这件事我也头疼。”钱菲儿有点尴尬地说道。
    “你爸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这不是你爸的本意。”我说。
    “这种情况对你不利，我提醒过我爸。”钱菲儿说。
    “你不用担心，我见招拆招，岳父大人他有难处，我理解。”我说。
    江经理来我办公室喝茶，钱菲儿自觉地离开。
    我沏茶，江经理也没绕弯子，他说：“高总，听说老刘要收购我们的公司，真有这么回事？”
    我说：“有，但不会如他所愿。”
    “这个老狐狸套路深，我跟他打过交道就清楚，尤其是我们把他的客户挖走后，他会更焦虑。”江经理说道。
    “我们挖肿瘤君的客户，肿瘤君也会挖我们的客户，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我说。
    “高总放心，我会想办法留住客户的。”江经理向我表忠心说道。
    江经理把肿瘤君的客户挖过来功不可没，我也不能亏待他，销售提成我给江经理提高了不少。有句话说得好，有钱大家赚。
    我们的产品质量也并不差，而且我们的产品出厂价也比别的厂家稍微低一点。
    再说，我们的产品也在省级电视台打了广告。虽说广告是有技巧的吹牛皮，但还得吹。酒好也怕巷子深，广而告之多增加产品露脸的机会，是绝对也有好处的。
    随着销售额的不断增加，以及产品的知名度不断提高，我准备好相关资料去申请“着名商标”，很顺利就通过了。
    “着名商标”申请通过后，我庆祝了一下，为全厂员工加餐，大鱼大肉、洋酒款待。
    席间，江经理跟我敬酒，他说：“高总，祝贺我司着名商标申请成功。”
    我是很开心，连说了几句谢谢。
    大胸妹跟我开玩笑，她说：“高伟，你生了。”
    我问大胸妹，我怎么生？
    “升级了，着名商标啊。”大胸妹说。
    “高伟，你准备生二胎。”姚依娜说。
    “二胎生不出来。”我说。
    “生不出来使劲生，第一胎不是生出来了吗？”钱菲儿说。
    “第二胎不是更容易吗？”唐婉说。
    “第二胎是‘驰名商标’，大块头，怎么生？”我说。
    “破腹产。”唐甜甜说。
    “只要你怀得上，没有生不出来的。”杜磊司说。
    “怀不上。”我说。
    “宫外孕。”杜磊司说。
    几个女生嘻嘻哈哈。
    “杜哥，你咋懂？”姚依娜笑嘻嘻地看着杜磊司问道。
    “我以前是学医的。”杜磊司嬉皮笑脸地说。
    “你帮高伟诊断一下他为什么怀不上呢？”大胸妹一脸坏笑地说。
    “我是学兽医的，不合适？”杜磊司看着我一脸洋洋得意地说道。
    餐桌上的人都笑嗨了。
    “都是哺乳动物，差别不大，你看看高伟怀不上二胎的原因在哪里？”姚依娜笑道。
    “先天性功能缺陷，公鸡不下蛋。”杜磊司看着我说道。
    “你有本事你来。”我对杜磊司说道。
    陈明笑了，他指着杜磊司笑道：“就算公鸡中的‘’战斗鸡’也只会打鸣不会下蛋。
    我的公司发展得越快，有人就对我越恨，此人便是肿瘤君。因为近期频繁有相关职能机构的人来我公司突击检查。比如：环保、消防、质监局、税务局等单位第二次轮番“光顾”我公司，要我提供这样那样的资料和手续，好像我是一名可疑分子似的。
    各单位人员对我公司的突击检查不是偶然的，背后一定有人搞鬼。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合法办企业，没有任何违规违法，肿瘤君的算盘又落空了。
    我手机收到一条陌生人的消息：高总，刘总对你的客户下手了，为了挖走你的客户，刘总尽量把沐浴露、洗发水、杀菌香皂和洗面奶价格压低，开始打价格战了，你要提高警惕。
    看完这条警告信息，我没猜出来是谁提供了这条消息。
    我拨打这个号码，却始终打不通，这个号码是不是网络电话摸拟真实号码打的？本人才疏学浅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打价格战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为了搞垮对手，生意场上这是常态。
    为了应对肿瘤君抢走我的客户，我又不得不出差去拜访每一个客户，具体了解一下情况。
    这次出差，客户都向我提要求，希望价格方面尽量再优惠一点。事实证明，那条陌生人发给我的警告并非空穴来风，肿瘤君这王八蛋已经下手了。
    为了留住客户，我把产品出厂价又降了一些，下次客户跟我拿货就能享受更优惠的价格。
    打价格战，产品的利润越来越薄，基本上没多少钱赚，有可能保本也卖，根本不赚钱。但为了不让肿瘤君抢走我的客户，我咬牙跟肿瘤君打一场价格战。
    我不赚钱，肿瘤君也赚不了钱，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后赚钱的却是经销商。
    辛辛苦苦做产品，结果却不盈利，对企业的发展极为不利。为了摆脱这种局面，就要开源节流。
    开源也不那么容易，需要不少资金来投资新项目。能否在节流上花点功夫呢？尽量节省不必要的开支，降低一点产品的成本，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降低产品的成本就等于是提高产品销售的利润。配方又不是轻易就可以改的，材料和比例都是通过无数次实验结果验证得来的。
    配方任意改动，很可能导致产品功能下降，产品不合格，影响消费者的体验感，最终会失去消费者。
    开源压力大，节流压力也大。我是希望肿瘤君不要跟我杠到底，双方僵持下去谁都赚不到钱。
    肿瘤君这鸟人一定会跟我杠下去的，他收购不了我的工厂，就想把我的工厂拖垮。
    肿瘤君在广州有一家大的化妆品工厂，他接手老钱的这个小厂现在为了收购的事想整垮我，就算不赚钱，甚至是亏钱他无所谓，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这段时间，我的压力非常大，我不能与肿瘤君硬碰硬，打价格战我调整了一下策略，产品销售出去利润还是得有，哪怕是少赚一点总得有赚。
    我承认，胳膊拧不过大腿，我没有实力跟肿瘤君一直消耗下去。现在必须发展新客户，新客户资源要保密。
    江经理知道肿瘤君的所作所为，他主动找我谈要发展新客户，增加公司的销售额，使公司度过难关。
    我决定再招聘几名销售经理，这是重中之重，我把招聘的任务交给江经理去处理。

 第249章 一只幕后黑手

    江经理把“肿瘤君”公司的王经理和唐经“挖”过来我的公司。俗话说，只要锄头扛得高，没有墙角挖不倒。
    两位销售经理以前都是我的部下，我们是老熟人了，见了面有一种亲切感。
    我给王经理、唐经理的待遇和福利要比“肿瘤君”公司好一些。
    跳槽就是要越跳越好，不能越跳越糟，这是职场人的普遍心理。
    “肿瘤君”接管老钱的工厂后，老钱原来的客户自然而然就归属“肿瘤君”了。
    我公司一部分客户都是从老钱原有的客户当中“挖”过来的，也等于是从“肿瘤君”手上抢走了客户。
    这也是“肿瘤君”想置我于死地的原因，他知道我的这些客户信息，所以才跟我打价格战。
    我接下来的目标是发展新客户，而且尽量不让“肿瘤君”知道我的客户信息，以避免打价格战，影响公司的利润，危及公司的发展。
    王经理和唐经理加入我公司后，自然而然地又带走了一些“肿瘤君”的几个客户。
    这等于是在“肿瘤君”屁股下面烧旺火烤，他坐不住了，于是派了“钦差大臣”老钱来约我喝酒。
    本人以尿酸高暂不宜饮酒为借口往后推了一段时间，老钱一脸无奈。
    这个昔日牛逼哄哄的老板如今沦落到跑腿的地步了。我不想嘲笑老钱，人都有低谷期，只不过老钱从来没有考虑到我的利益和感受。
    老钱灰溜溜的刚从我办公室离去，钱菲儿就来我办公室打听她老爸的事。
    钱菲儿问我她爸来干嘛，我说：“你爸刚才来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年嫁女不收礼，收礼就是大傻逼，钦此！”
    钱菲儿来了一阵娃哈哈，笑到肚子疼。
    “不给彩礼的才是大傻逼！”
    钱菲儿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当然，这是开玩笑。
    “男人没钱跟没性一样的自卑。”
    我开玩笑说道。
    钱菲儿看着我傻笑，我估计她是在笑哪一种情况下男人更自卑。
    “你自卑吗？”钱菲儿问道。
    卧槽！想占我便宜。
    “不自卑，很自信，你怎么问这样傻逼的问题？”我嘲讽道。
    “你才傻逼！”钱菲儿指着我说道。
    我问钱菲儿：“我俩谁更像傻逼？”
    钱菲儿说道：“非你莫属！”
    “男人肯定不是傻逼，男人没有那个……”我笑道。
    钱菲儿使劲捶我，说道：“你坏蛋！”
    “我看过男科，医生说没问题，我怎么是坏蛋？”我笑道。
    钱菲儿指着我脑袋，说道：“鸡蛋、鸭蛋、鹅蛋装成一筐，你是混蛋。”
    我问钱菲儿：“你是什么蛋？”
    钱菲儿指着她的脸自恋地说道：“漂亮的脸蛋。”
    钱菲儿又指着我的脸补充道：“你这张脸就是王八蛋。”
    “你在我脸上做玫瑰红记号时，你可不是这样说的。”我说。
    “我说啥了？”
    “你说吻我的时候比吃火腿肠还香。”
    娃哈哈……
    钱菲儿跑了。
    有了江经理、王经理和唐经理在销售上助我一臂之力，即便“肿瘤君”跟我你死我活的打价格战，我心里还是多了些许安慰。
    销售，是每一个老板最关心的头等大事。我跟三位销售经理经常坐在一起喝茶，聊销售业务。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应对“肿瘤君”对我们公司的威胁。
    我对“肿瘤君”的感受就如同吃饭时突然一只苍蝇掉进碗里，恶心到吐。
    最近几天，我右眼皮时不时在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从医学上来说这是不科学的，但现实生活中有时又那么地巧合，不信，又不得相信。于是我提高了防范意识，俗话说小心使得万年船。
    星期一我去公司，没看见江经理来公司上班，他也没提前跟我打声招呼。我心里想，谁没点急事来不及打招呼呢？
    星期二，江经理还是没来公司上班，也没跟我打招呼，我觉得这不符合常理。于是我向王经理和唐经理打听江经理的情况，两位经理也说不知道江经理为啥没来上班，还以为他请假了。
    联想到这几天我右眼一直跳，自己倒没事，可能江经理……
    于是我主动拨打了江经理的电话，接听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她说是江经理的妻子。
    我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为什么接电话的不是江经理本人。
    我问江经理目前在哪里，江经理的妻子告诉江经理出车祸了，目前在医院。
    我问清楚是哪家医院后，立即驱车去医院探望。
    赶到医院后，我向江经理的妻子了解到，江经理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伤势严重，目前处于昏迷状态。
    江经理的妻子告诉我，肇事者逃逸了，交警也正在调查这起交通事故。
    看着昏迷不醒的江经理，我心里不好受，希望他早日康复。
    我协助江经理的妻子去交警大队询问这起交通事故的案情，希望早日抓到肇事逃逸者，明确事故责任。
    几天之后，这起交通事故的肇事逃逸者被抓获，交警认定肇事者负全责，赔偿江经理的医疗费用，追究刑责。
    我们从交警大队得知，肇事者有五年驾龄，案发时非酒驾，非病情发作，完全可以避免这起交通事故的发生，但不幸还是发生了。
    我和江经理的妻子要求交警调取这起交通事故案发现场的监控。监控画面还原了案发现场当时的情况，肇事司机有故意制造车祸的嫌疑。
    我和江经理的妻子对这起交通事故有疑问，希望警方调查清楚事实真相。
    如果这起交通事故是人为制造的车祸，那又是谁想置江经理于死地呢？
    江经理得罪了谁只有他清楚，再就是等警方的调查结果，查清楚这起交通事故的制造者身份和背景。
    有一个疑点一直让我怀疑“肿瘤君”是这起疑似人为制造交通事故的幕后黑手。
    江经理来我公司后，“挖”走了“肿瘤君”的一些客户。不仅如此，江经理还把王经理和唐经理从“肿瘤君”公司“挖”到我公司来了，王经理和唐经理又从“肿瘤君”公司“挖”走了他俩认识的一些老客户。
    客户流失，生意就不好做了，这是“肿瘤君”绝对接受不了的，给点“颜色”江经理看看，“肿瘤君”是有这个动机的。
    当然，这是我的猜测，真相要等警方调查结果。
    如果真是“肿瘤君”幕后指使他人报复了江经理，那么，也许有一天“肿瘤君”会对我下手，我必须要加以防范。
    江经理住院期间，我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去医院探望一下。一个星期后，江经理终于清醒过来了，他看到我第一眼就用眼神跟我交流。
    人清醒过来了就是好事，住院第十天，江经理能简单交流几句。我告诉他安心养病，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说。
    警方那边有了消息，江经理这起交通事故的肇事者涉嫌刑事犯罪，但肇事者没有供出幕后黑手。
    难道幕后黑手不是“肿瘤君”？还是“肿瘤君”给了肇事司机巨额的封口费，肇事司机不想说？
    再过几天，等江经理病情好转后，从他嘴里能知道一些情况，他到底得罪了谁，谁又想报复他。
    “肿瘤君”不请自来，他和老钱来我公司找我喝茶。在潮汕地区，喝茶是最常见的相聚方式。
    “肿瘤君”这个时候来找我，这鸟人不知道要搞什么鬼，我倒是很好奇。
    一见面，“肿瘤君”就虚伪到让我呕吐的来了个热情拥抱，好像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似的，其实不是的。
    朋友来了有好酒，财狼来了有猎枪。
    我递上香烟，招呼老钱和“肿瘤君”落座。我一边沏茶，一边说道：“刘总百忙之中光临寒舍，我乃荣幸之至，欢迎啊。”
    “我今天是不请自来，我这人脸皮不长，但有点厚，给高总带来了诸多不便，见谅。”肿瘤君说道。
    “刘总来了就是看得起我，像我这样的作坊式加工厂，别人都是绕道走，不屑一顾。”我说道。
    “高总谦虚了，做生意这一块你比我精，我得拜你为师。”肿瘤君说道。
    他大爷的，暗讽我抢了他的客户。
    “刘总吃的盐比我吃的饭多，刘总过的桥比我走的路多，我得拜你为师。”我说道。
    “高总，我比你多活几年也是白活，你拉客户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佩服！”肿瘤君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带着不满情绪的。
    “刘总，客户选择跟谁合作，那是客户的意愿。客户不想跟我合作，我绝不勉强，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客气地说道。
    他妹的，这个时候踩着点跑到我的地盘来警告我，无非就是借江经理出交通事故来向我示威，江经理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
    当然，这是我的猜测，虽然不一定对，但不排除任何可能。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肿瘤君”这个时候想来威胁我，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他：没门儿。
    当然，有的人是斗智；有的人是斗勇。
    面对“肿瘤君”这种人必须斗智斗勇，要文的来文的，要武的来武的。
    “强扭的瓜不甜，但我喜欢扭瓜的感觉。”肿瘤君说话的语气带着火药味儿。
    “瓜要是不给你扭呢？”我一点也不客气地说道。
    “剁了它！”肿瘤君眼里带着一股杀气说道。
    “柿子有软的可以捏，但瓜不一样，你剁瓜的时候，瓜反过来会砸掉你的手，机会不是由你决定的。”我针锋相对地说道。
    我和“肿瘤君”有剑拔弩张的气氛了，老钱见势不妙，急忙解围道：“二位老总开玩笑挺好玩儿嘛。”
    言毕，老钱给我和“肿瘤君”递上香烟。
    “肿瘤君”站起来拍拍我肩膀，警告意味很浓浓的说道：“瓜是可以强扭的，它不甜，我连根拔起，让它没命活！”
    我捉住“肿瘤君”的手，气沉丹田猛地用力捏，只听见“肿瘤君”的手趾骨咔吱响了两下，我要用拳头来告诉这只狂妄的疯狗，你高大爷的拳头有力量！
    “肿瘤君”痛的差点掉眼泪，颜面扫地，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走了。
    江经理的病情逐渐好转，头脑已基本清醒，能够正常交流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问江经理交通事故当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江经理回忆说，这是一起人为蓄意制造的车祸，他怀疑“肿瘤君”是幕后黑手。
    我告诉江经理，这起交通事故肇事者人已经被抓到了，如果肇事者打死不承认谁指使他干的，“肿瘤君”就逍遥法外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这种可能。”江经理说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一个人坏事做尽了，老天爷都会惩罚他的。”我说。
    “这王八蛋吓不倒我的，高总你倒是要注意点。”江经理提醒我道。
    “猪都怕死，肿瘤君他不怕死？他报复别人，别人就不报复他？”我语气坚定地说道。
    江经理住院期间，我以买点营养补品为由，给江经理妻子八万元钱让其转交给江经理。
    江经理出院那天，我亲自去医院接他，我还特意吩咐厂里厨师加几个菜庆祝一下江经理康复出院。
    对于江经理这次住院，杜磊司忍不下去，他说教训一下“肿瘤君”，有钱人最怕死，灭一下他的嚣张气焰。
    我问杜磊司怎么个教训法，他说用同样的方法人为制造一起车祸，撞死“肿瘤君”后他去坐牢，我为他父母养老。
    我问杜磊司，万一“肿瘤君”把你撞死了怎么办？
    杜磊司说给他找块风水好一点的墓地厚葬他，生前住不上豪宅，后死能住上就行。
    我想了一下，什么地方风水好呢？
    当然是海边，既有风又有水。
    我对杜磊司说可以，我给你建很好的坟墓，生前你住不上三室一厅，死后让你住五室两厅，最好是海景房，你闲的时候可以去海底找龙王一起去吃海鲜。
    杜磊司嘿嘿一笑，说道：“姓高的，你先满足我生前的要求，送我一套三室一厅的海景房，我保证让肿瘤君横着来见你。”
    “你让肿瘤君竖着来见我，三条腿走路就行，不然你生前没机会住海景房。”我开玩笑说道。
    这件事情对江经理而言一定会有心理阴影。以后江经理外出我会安排人陪同江经理，谁也不清楚“肿瘤君”还会不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第250章 需要赞助

    公司有了江经理、王经理和唐经理在销售上的努力，产品销量大幅提升，订单像雪片一样向公司飞来。
    公司的规模逐步扩大，当初的小作坊式加工厂早已脱胎换骨，变成一家有三百人左右的中小企业。
    一步步走来，心里有说不尽的感慨，也算事业有成了。
    我的一些供应商老板，以及一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见我老大不小了还光棍一条，纷纷给我介绍对象。
    其中有些朋友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安排了一些饭局，饭局上出现了刻意打扮的年轻女子。有姿色不错的，也有气质颇佳的，后来得知是朋友安排的相亲活功。
    我对此表示感谢，朋友问我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我才满意？韩国版的全智贤？日本版的山口百惠？中国版的貂蝉？
    我说不着急。
    哪些为我介绍相亲对象的朋友一脸坏笑地对我说，没有永远18岁的姑娘，男人只要肯努力，18岁的姑娘永远有。
    我的公司包括我在内，未婚大龄青年也不少，钱菲儿、姚依娜、唐婉、大胸妹、杜磊司、唐甜甜、陈明等等，至少有三十多个。
    杜磊司和陈明挺担心自己的婚姻问题，这两个鸟人厂里有那么多未婚女青年，就算是猫逮老鼠，好歹也抓一个在手上了，偏偏这两个笨蛋傻到吃屎，爱情跟他俩玩起捉迷藏，逮不住。
    我把陈明和杜磊司找来，批评了一顿：“你们俩都想当爹，为什么不找个女人来帮你们实现梦想呢？你们自己要努力，如果要我帮你俩牵线搭桥的话，你俩会吃哑巴亏的。”
    陈明笑了：“高兄，你帮杜磊司，他喜欢吃‘剩饭’，不挑食。”
    杜磊司揉乱陈明的头发，笑道：“姓陈的你要明白，谁的新欢不是别人的旧爱？爱情上有洁癖，你还没这个命，除非你像高伟这样有钱人还帅。”
    “姓杜的，你喜欢大胸妹和姚依娜这种款式的，你得努力，要想把这两个妞追到手，你不吃几坨狗屎来证明你的决心是永远不可能的。”
    我话还没说完，大胸妹和姚依娜突然闯进屋里，大胸妹指着我说道：“高伟，你太不像话了，居然说我们俩的坏话，我们在屋外全听见了。”
    “你俩来得正好，我们正在讨论一个项目需要你俩赞助一下。”我假装严肃地说道。
    “什么项目？准没好事。”姚依娜说道。
    “人生的一个大项目，杜磊司和陈明没有女朋友，急需你俩赞助。”我说。
    姚依娜故意回避这个话题，把手伸到我面前笑嘻嘻地说道：“老板，我和丽莉也需要你赞助，一分钱也是爱啊。”
    我奖励大胸妹和姚依娜各一百，说道：“我赞助你们了，你们是不是也要赞助一下杜哥和陈哥？”
    大胸妹和姚依娜毫不客气地从我手上“抢”走百元大钞。
    姚依娜说道：“老板，我赞助谁不重要，你赞助我就很重要。”
    “高伟，看在一百元的份上，我考考你。假如让你做一种动物，你愿意做什么动物呢？”大胸妹故意转移话题。
    “猪。”
    杜磊司来了个抢答题。
    “为什么是猪呢？”大胸妹问道。
    “他想拱你这颗好白菜。”杜磊司说道。
    杜磊司这头猪才是真的想拱大胸妹这颗好白菜，白菜偏偏不让猪拱。
    大胸妹故意问我：“高伟，你是猪吗？”
    “你是好白菜吗？”我问大胸妹。
    “丽莉是青菜。”姚依娜说。
    “丽莉，你和杜磊司谁更像猪？”我问道。
    大胸妹指着我说道：“你更像。”
    杜磊司接着说道：“高伟最像猪，嘴唇厚，耳朵大，鼻子长。”
    “老板是猪，那就是一头猪带领整个公司的一群猪。”陈明说道。
    “以前说猪是笨死的，现在看来，猪是被你们气死的，整天拿猪来开玩笑，猪惹你们了？”姚依娜说道。
    “大胸妹接下来再出题。”我看着大胸妹说道。”
    也许是我第一次当着钱丽莉的面喊她大胸妹，她有点吃惊地问道：“你们是不是在背后都这么称呼我？”
    我说口误，下次罚三杯酒。
    姚依娜瞪了我一眼，因为她跟大胸妹是同一个梯队的成员。
    “以后谁再乱七八糟的给我取绰号，我砸他家锅碗瓢盆。当然，还要砸他家马桶才是最最最重要的。”
    大胸妹气势汹汹地吼道。
    杜磊司接过大胸妹的话说道：“丽莉你够狠的，砸了锅碗瓢盆没吃的，砸了马桶没拉的。”
    姚依娜拍着大胸妹肩膀说道：“息怒，我们老板不是故意的，你应该骄傲才是，你有资本啊！”
    大胸妹戳了一下姚依娜的脑袋说道：“人家也在背后议论你胸大无脑。”
    “脑大无胸，也不好啊，长自己的肉肉，让别人去说。”姚依娜逗大胸妹开心说道。
    我是没忍住笑，杜磊司更不用说了，陈明在装假正经不想笑又没忍住。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大胸妹扫视一眼我们三个一脸坏笑的男人说道。
    “没有这个东西也不行啊，你茶不思饭不想的，天天念叨天上掉个贾宝玉。”姚依娜对大胸妹说。
    “丽莉，刚才喊你出题，你忘了吗？”我提醒道。
    大胸妹想了一下说道：“你们遇到过最尴尬的事是什么？”
    “上厕所擦屁股时用力过猛把纸戳破了。”杜磊司说道。
    扑哧一声，大家一点都不尴尬地笑了。
    “姓杜的，你小时候蹲完茅坑经常舔手指，现在习惯成自然了，舔一舔就完事了。”陈明说道。
    姓杜的小时候坏毛病一大堆，比如学习成绩不好，偷父母的零花钱买棒棒糖给邻桌的女同学吃，女同学帮他写作业。
    最过分的是，杜磊司六岁那年就亲了邻桌的女同学，被老师罚扫地一个星期。
    这还不算，杜磊司七岁那年，把邻居家的嫩南瓜剜了一个洞，塞了一坨鸡屎进去，等嫩南瓜剜过口的地方长愈合后，邻居把这个南瓜又赠送给杜磊司家里，幸好杜磊司父母发现南瓜有问题没吃。
    大胸妹问陈明遇到过最尴尬的事是什么？
    陈明说上完厕所裤子拉链忘记了拉上，等自己发现时，才知道已经在众目睽睽下出丑了。
    杜磊司嘲笑陈明：“你鸟人记性这么差，肚子拉稀时忘记了脱裤子怎么办？”
    大胸妹和姚依娜笑得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我也偶尔犯陈明这个错误，但一直不长记性。男人一生中都会犯这个错误，因为男人大部分都是马大哈。
    大胸妹问我遇到过最尴尬的事是什么？
    我说：“上次我故意没吃饭，空着肚子等你请客，结果你请了别人却没请我。”
    “对不起，下次请你吃沙县小吃。”大胸妹说道。
    “沙县小吃我过敏，吃海鲜怎么样？”我说。
    “吃海鲜我担心又会忘记请你，你记得提醒我啊。”大胸妹说道。
    无语……
    杜磊司问大胸妹遇到过最尴尬的事是什么？
    “女人的秘密不能告诉男人。”大胸妹回避杜磊司的提问。
    “丽莉最尴尬的是裤子穿反了，她自己还不知道。”我故意说道。
    大胸妹打着哈哈，她说没犯过这种低级错误，一定是我自己干过这事。
    其实我有几次把裤子穿反了，不过很快就发现了。
    陈明问姚依娜遇到过最尴尬的事是什么？
    “借丽莉的话来说，女人的小秘密不能公开哦。”姚依娜拒绝回答。
    我厚着脸皮说道：“姚依娜最尴尬的事，大庭广众之下裤子染上了红色。”
    大胸妹和姚依娜说我无药可救。
    杜磊司帮我说话，她对大胸妹和姚依娜说：“大大方方承认就是了，你们不说，有人替你们说，今天是秘密分享活动，谁都不许保守秘密。”
    杜磊司这么一说，大胸妹就不服气了，她问杜磊司：“杜哥，你的小秘密也要向高伟和陈明分享，比如你去男科医院……”
    我和陈明没忍住笑，没想到大胸妹还有这一招儿。
    姚依娜摁住大胸妹的头，说她疯了。
    我悄悄发了一条消息给杜磊司：你居然是个缩头乌龟，手术效果如何？
    杜磊司秒回了我一条消息：你杜大爷是“和尚”。
    大胸妹观察到我和杜磊司在暗中发消息，她知道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撅着嘴看我们的眼神全是鄙视。
    我问大胸妹想不想看我和杜磊司交流的话题。
    大胸妹说不稀罕，让我留给钱菲儿欣赏。
    姚依娜朝大胸妹竖起大母指，然后附在大胸妹耳边嘀咕了几句。大胸妹嘴都笑歪了，不知道她俩在讨论什么隐私话题。
    大胸妹忍不住说漏嘴了：“网上关于男人的小广告太多了……”
    姚依娜赶紧捂住大胸妹的嘴。
    我、陈明、杜磊司心领神会，互相传递眼色。
    女人好色起来基本上没男人什么事了。
    我可是抓住大胸妹的把柄了，故意问大胸妹关于男人的什么广告？
    “那个广告……”大胸妹说完捂住嘴笑。
    我说：“杜磊司最喜欢的广告，广告词他都背得滚瓜烂熟了——做男人‘挺’好，但姓杜的一点都不好。”
    杜磊司笑了一会儿，为了证明自己健康，狡辩道：“你们谁都不用怀疑，本产品出厂时是有合格证的。你们最应该怀疑的是高伟，小白脸一般都是中看不中用。”
    大胸妹和姚依娜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我对大胸妹和姚依娜说：“你们俩相信杜磊司的话吗？”
    姚依娜笑嘻嘻地说道：“跟我们有关系吗？”
    大胸妹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不良品，采购部要退货处理。”
    大胸妹一直做采购工作，开口闭口就是退货处理，职业病。
    今天主要目的是撮合陈明、杜磊司跟大胸妹、姚依娜之间的缘份，话题越扯越离谱。
    直觉告诉我，大胸妹和姚依娜对陈明和杜磊司不来电，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为陈明和杜磊司牵线搭桥了。
    爱情这玩意儿不是大姨妈说来就来。

 第251章 仿冒产品

    最近接到消费者投诉，用了我们公司的沐浴露引起皮肤过敏。
    刚开始，我以为是极个别消费者有过敏性现象。
    随着越来越多的消费者投诉我们公司的沐浴露引起皮肤过敏，这引起了我的高度重视，立即调查此事。
    我把自己公司生产的沐浴露发给几十位员工使用，但没有任何人有皮肤过敏现象。
    难道是某个批次的原材料出了问题，供应商偷梁换柱、以次充好？
    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我跟供应商有合约，一旦供应商有以次充好的欺诈行为，我将重罚供应商，得不偿失。
    所有原材料名称、型号、厂家都没有变化，而且化工原料都在保质期内，问题出在哪里？
    我放下手中的工作，立马去消费者投诉较多区域实地调查。
    我联系上了投诉的消费者，登门拜访，实地调查核实。
    我从投诉的消费者手中拿我们自己的沐浴露洗澡，确实有过敏现象，这是非常奇怪的事。
    我又收到质量技术监督局寄来的一份关于沐浴露质量检测不合格报告。
    我赶紧把杜磊司叫到办公室了解情况，问他每次做产品时是否有仔细观察配方有异常。
    杜磊司回忆了一下，他说做产品配方时没有发现异常。
    我又把唐婉叫到办公室，自从陈瑶瑶离职后就是唐婉接替陈瑶瑶的质检工作。
    我想了一下，唐婉搞质检工作也有两三年了，对产品的质量检测应该是很熟悉了，为什么还会出质量问题？
    我把不合格产品质量检测报告递给唐婉看，唐婉吓得脸色都变了，好久才说了一句：“怎么会这样？”
    “唐婉，你仔细想想，沐浴露终检时是否有些小异常刚开始没引起重视，导致产品库存一段时间后出现了异常？”
    唐婉想了许久才说道：“产品质量出了问题，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我记得很清楚，沐浴露成品入库前我有抽检，均未发现异常。”
    我基本上还是相信唐婉的话，化工配方我也懂，我怀疑是原材料出了问题。
    化工原料做配方时有两种情况：第一，刚做配方时就出问题了；第二，刚生产时无异常，产品库存一段时间后就出问题了。
    杜磊司和唐婉表情严肃，始终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我并没有批评他俩，只是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我做了一个临时决定，让杜磊司和唐婉带头，带领几名员工去仓库检查一下库存的沐浴露，看看有没有明显的质量变化。
    第二天上午，杜磊司和唐婉向我汇报沐浴露质量排查结果，并无明显的质量问题。
    临近中午，几名记者来到厂门口，说要采访我。
    我先让杜磊司去跟记者了解一下情况，采访事由是什么？
    杜磊司回到办公室向我汇报，记者要采访关于沐浴露质量问题，说我们有质量问题的沐浴露流向市场后会损害消费者的健康。
    记者上门了，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沐浴露质量问题一旦被媒体曝光，麻烦就大了。
    我们公司库存的沐浴露没有质量问题，为什么流向市场的沐浴露就出问题了？
    我立马想到了“肿瘤君”，很可能是他搞的鬼来报复我。
    要知道，记者的天职是抓头条新闻。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这些耍笔杆子的家伙一定会整出一条爆炸性新闻来博人眼球。
    当我明白了记者来的目的后就有些紧张了。
    这种事情绝不会回避，这些抢新闻的记者会发挥无穷的想像力，妙笔生花、添油加醋地杜撰一篇头条新闻来。
    我决定见记者，这些家伙最擅长的是提一些比较尖锐的问题，我不能回答错任何问题，否则新闻出来后对公司的声誉有很大的影响。
    我很客气地把几名记者请到我办公室，大胸妹和钱菲儿忙着端茶倒水，我一副沉着冷静、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几名记者看不出我有丝毫的紧张。
    几名记者急不可耐地向我提问，瘦高个戴一副金丝眼镜的某某记者首先发问：“高总，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贵公司生产的沐浴露有严重的质量问题，这些产品流向市场后会对消费者的健康有影响，贵公司为什么不考虑到消费者的健康呢？”
    我思考片刻后回答这名瘦高个记者：“记者先生，每个公司生产的产品或多或少有一点瑕疵，而不是严重的质量问题，不要混淆概念。”
    瘦高个记者追问：“贵公司的沐浴露消费者使用后产生过敏，这不是严重的质量问题吗？质监局网站也公布了贵公司的产品不合格，这不是质量问题吗？”
    瘦高个记者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
    “我们已经在着手调查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我对记者说。
    某网络新闻的一名女记者就此话题追问：“高先生，此话怎么理解？难道质量技术监督局的检验报告不真实？”
    我装着一副轻松的样子说道：“检验报告是真实的，但被检测的沐浴露目前怀疑有人在冒充我公司的产品。各位记者朋友，在事情真相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你们要慎重，避免将来有一天我们在法庭上见。”
    我来了一个下马威，想唬住几名记者。
    这些记者仗着比我多喝了几滴墨水，见多了一些场面，根本不害怕我的吓唬，继续提一些尖锐的问题。
    “高先生，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有人冒充了你的产品？”
    “证据我们已经收集到了，过不了几天，你们就知道真相了。”我说道。
    “高先生，证据可以给我们看吗？”
    “证据准备提交给工商执法部门，你们留下联系方式，事情有进展了，我会主动请你们来报道。”我说。
    我必须牢牢抓住主动权，不能被这些耍笔杆子的家伙揪住“尾巴”，任何一点信息都会被这些记者添油加醋地弄成一篇新闻，扩充媒介版面。
    要不然这些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要失业了。
    这些记者为了抓新闻素材，久久不愿离去，如果我表现得越着急，他们就会认为我越心虚。
    因为这些记者根本不会相信我的话，认为是有人故意冒充我公司的产品，只不过是我找的一个借口而已。
    我不能让这些记者空手而归，必须给他们弄点新闻报道的素材，要不然他们回去没什么写的，所以我说证据已经掌握了。
    但我还是担心这些记者回去后会yy一番，写一些于我不利的假报道，影响我公司的声誉。
    “各位记者朋友，当事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会通知你们的，那才是一条大新闻，你们请回。”我下逐客令了。
    “高总，在你没有公布证据之前，我认为你在掩盖事实真相。”
    “高总，你是在害怕什么吗？”
    “关系到老百姓的健康问题是大事，企业要有良心和责任。”
    这些记者不断向我抛来尖锐的问题。
    为了赶走这些难缠的家伙，我说道：“你们不要随便下结论，头条新闻在后面，我一定会通知你们的，请回。”
    这帮家伙终于离去。
    第二天，媒体上新闻就出来了，我归纳了一下媒体报道的重点：某某企业生产的沐浴露质量不合格，对消费者的健康造成一定隐患，希望该企业严把质量关，有问题的产品不要流向市场，不能影响到消费者的健康。企业要有良心和责任心，要对消费者负责，不能推卸责任等等。
    记者的报道还把质量技术监督局关于我公司沐浴露的不合格检测报告公布出来了。
    而且还配发了特约评论员文章，这是媒体最喜欢的招式。
    这种评论的核心就是抓住产品不合格项目大作文章，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论述了一遍，以展示作者的独到见解。
    看到媒体报道后，公司的客户纷纷打电话给我，询问产品的质量问题，有的客户提出退货，并要求赔偿。
    媒体的负面报道让我公司声誉受损，经济受损。
    客户要退货让我很头疼，我赶紧把质量技术监督局检测有问题的那个批次的沐浴露从超市买回来，重新送去质量技术监督局检测。
    因为公司仓库已经没有那个批次的沐浴露存货了。
    一个星期后，检测报告出来仍然有质量问题。
    我感觉很奇怪，难道我冤枉“肿瘤君”了？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我从配方的角度分析了一下原因，必须进行配方剖析，也就是对配方进行成份分析。
    我赶紧把有问题的这个批次的沐浴露送去国内最顶尖的检测机构进行配方成份分析。
    几天后，结果出来了，这个批次的沐浴露配方成分与我公司的沐浴露配方成分不一致。
    由此得出结论，有人仿冒我公司的产品实锤了。
    仿冒产品是怎么进入终端销售市场的呢？
    查到这个源头问题就解决了。要解决这个问题，首先去一趟质量技术监督局。
    我去质量技术监督局时说明来意，我告诉他们，上次贵单位检测到我公司沐浴露有一个批次不合格，这个批次的沐浴露是有人仿冒我公司的产品，希望贵单位提供一下沐浴露取样的地点。
    我按照质监局提供的销售终端地址进行暗访收集证据，买了几瓶同批次沐浴露作为证据。
    我要求该超市开了一张收款收据作为证据，整个过程我用微型摄像机进行录像取证。
    我把买到的沐浴露样品再次送去别的检测机构检测，结果仍然不合格。事实又一次证明，有人仿冒我公司的产品是板上订钉了。
    仿冒我公司沐浴露的背后黑手，我百分之九九怀疑是“肿瘤君”这个超级王八蛋干的。
    证据掌握后，我向当地工商局举报有人仿冒侵权我公司的产品，并提交了证据。
    证据一，仿冒我公司的沐浴露样品一份，我公司生产的沐浴露样品一份。
    证据二，递交仿冒我公司沐浴露的配方成份检测报告，我公司生产的沐浴露配方成分表。
    仿冒我公司沐浴露的配方成分与我公司的配方成分不一致。
    由此证明，有人仿冒了我公司的沐浴露，证据确凿。
    证据三，我向工商部门递交了超市购买仿冒我公司沐浴露的收款收据复印件和录像视频。
    有了这些证据，超市才会配合执法部门找到供货人。
    工商部门在得到这些证据后，着手开始调查。
    工商执法部门通过那家超市老板“预约”供货商，供应商拉着沐浴露来交货，被工商部门的人逮了个正着，扣押了该批次沐浴露。

 第252章 打赢官司

    供货商配合工商执法部作笔录，交代了背后的主谋，正是“肿瘤君”所为。
    这次和“肿瘤君”见面，不是在他的办公室，也不是在我的办公室，而是在执法部门。
    这次和“肿瘤君”在执法部门的特殊见面，他知道为什么，我也知道为什么。
    “肿瘤君”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为了报复我，他已经不在乎用什么手段了。
    “肿瘤君”仿冒我的沐浴露，故意做成不合格产品流向市场，通过媒体报道让我公司声誉受损，让消费者使用后出现过敏。
    根据我的申诉，执法部门要对肿瘤君采取惩罚措施。
    当初，老钱仿冒了“肿瘤君”的产品，“肿瘤君”把老钱的工厂搞垮了。
    现在，我是不是可以拜“肿瘤君”为师，把他的工厂搞垮？
    我暗中通知上次来采访我的那几位记者，给他们来点猛料写一则头条新闻的机会，我要让他们还我清白。
    那几位记者架起长枪短炮，向我提问。
    有记者问：“高先生，之前你怀疑有人仿冒你们公司的产品，现在证据确凿了吗？”
    我点头。
    “侵权人抓到了吗？”有记者问。
    我指了指肿瘤君。
    所有的记者看着“肿瘤君”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说道：“原来是他？”
    从记者的表情来看，“肿瘤君”认识这几位记者。换句话说，这些记者就是“肿瘤君”之前找来“采访”我的。
    我这次“原封不动”地找来这帮记者又采访“肿瘤君”，我想看看，尴尬的是谁。
    女记者问：“刘老板，您当初向我们举报高先生的沐浴露有质量问题，结果却是你仿冒了高先生的沐浴露，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无可奉告！”肿瘤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语气说道。
    男记者问道：“刘总，您仿冒的沐浴露消费者使用后严重过敏，这样的产品为什么要流向市场坑害消费者？”
    “不要那么多废话！”肿瘤君极不耐烦的说道。
    “刘总，请你温柔点。”那名男记者很不爽的提醒到。
    “你们都回去，我没什好说的。”肿瘤君不耐烦地说道。
    我告诉几名记者：“你们上次在没有搞清楚事实真相的情况下播发的新闻，对我公司的声誉造成了严重影响，希望你们这次澄清事实，在媒体上还我一个公道，要不然法庭上见。”
    这次，记者真的害怕了，纷纷向我道歉，同意在媒体上澄清事实，消除影响。
    善于抓新闻的记者临走时不忘嘱咐我，事情有进展时告诉他们一声。
    我答应了记者的要求。
    我向工商行政部门申诉，“肿瘤君”仿冒我公司的产品侵权，致我公司蒙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同时对我公司的声誉造成严重影响，我要求索赔。
    工商行政部门让我和“肿瘤君”先协商解决。我坚决不同意，侵权人必须赔偿，没得商量。
    肿瘤君说我“抢”走了他的客户，我有错在先，他是被逼的，他不会赔偿的。
    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肿瘤君”这个王八蛋的。
    侵权他人产品在市场上流通的，工商行政部门会介入。
    生产伪劣产品的，质量技术监督局会介入。
    故意生产对消费者健康有损害的产品，涉嫌刑事犯罪。
    鉴于以上三点，我继续向质量技术监督局举报“肿瘤君”，同时也向警方报案。
    那几名记者撰写的新闻稿在媒体上作头条新闻播发了，揭露了“肿瘤君”贼喊捉贼的真实面目，披露了“肿瘤君”仿冒我公司产品，并且故意生产伪劣产品达到陷害我的目的，同时也损害了消费者的健康。
    记者澄清了事实，并公开在媒体上向我致歉。
    我把媒体上的新闻推荐给我的全部客户看，让他们了解事实的真相。
    媒体新闻爆光后，“肿瘤君”也坐不住了，但他无颜来找我，所以派了“特使”老钱来找我谈。
    对于老钱，我给了他几分薄面，我泡茶接待了他。
    老钱替“肿瘤君”向我道歉，我提醒老钱别忘了当初他仿冒“肿瘤君”的产品，最后连自己的公司都被肿瘤君“吞”了的事实。
    老钱说他忘不了这件事情，现在替刘总跑腿实属无奈，被别人捏住了“鼻子”。
    老钱现在来找我，我知道他此行的目的。老钱让我放“肿瘤君”一马，“肿瘤君”想跟我谈谈。
    我问老钱，姓刘的想跟我谈点什么，弹棉花吗？
    老钱递了一支烟给我，他笑了，他说不知道刘总要跟我谈什么。
    我故意对老钱说，如果姓刘的要跟我谈怎么赔偿我的经济损失，我随时欢迎。
    “高总，你放过他。”老钱说道。
    我呵呵：“肿瘤君一心想搞垮我的公司，不择手段，当初他怎么没想过要放过我？”
    老钱问我什么条件才能放过“肿瘤君”。
    我告诉老钱，除非“肿瘤君”从我胯下钻过去。
    老钱面露难色，在他看来，我似乎有点过份了。
    老钱手机响了，他去外面接电话，接完电话，老钱返回来坐在我旁边抽闷烟。
    我提醒老钱：“钱总，你的机会来了！”
    老钱谦虚地说他年纪大了反应慢，让我明示。
    我告诉老钱，“肿瘤君”是广州人，他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你的地盘你做主，你不能再做仆人了，要做主人！
    老钱顿时来了精神，递烟给我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老钱猛吸了几口烟，然后重重一拳砸在桌上骂了一句“王八蛋。”
    老钱一边吸烟，一边思考着，然后说了一句：“高总，我对不起你。”
    “钱总，你可千万别这样说，你也是迫不得已，我理解。”我安慰老钱说道。
    老钱问道：“高总，我要怎么配合你？”
    我跟老钱开玩笑，我说总经理这个位置还是你来坐比较好。
    老钱憋屈了好久，一直像个仆人一样伺候着他的主子“肿瘤君”，梦想着有朝一日翻身做主人。
    老钱做梦也想不到还有翻身的机会，眼看机会要来了，老钱说了一句心里话：我憋屈得太久了。
    老钱离开后，我在办公室踱步。我想，这次绝对不会放过“肿瘤君”。
    我去律师事务所找了律师，通过法律程序起诉“肿瘤君”，要求经济赔偿。
    律师详细了解情况后，向人民法院递交了起诉书。
    “肿瘤君”被工商执法部门重罚，被质量技术监督局罚款，同时又收到人民法院的传票。
    媒体记者缺少头条新闻，不断挖掘关于“肿瘤君”的新闻。我就成了临时通讯员，向媒体记者提供关于“肿瘤君”的消息。
    记者在媒体上多次报道“肿瘤君”故意生产伪劣产品损害消费者健康的新闻，迫使警方加快对“肿瘤君”审问。
    “肿瘤君”被警方带走后，老钱跑来向我报喜，他说姓刘的进“局子”了。
    现在，老钱成了临时副总，全权代表“肿瘤君”行使职权。
    说心里话，我并不相信老钱完全倒向了我，他目前的状态是屋檐上的冬瓜两边倒，见风使舵，谁对他有利，他就倒向谁。
    我心里有谱，“肿瘤君”要不了多久就会从“局子”里出来，我要说的就是一串省略号……
    这个，老钱也懂。
    “肿瘤君”不在的这些日子，老钱也不会向我泄露任何商业秘密，尽管他迫切希望我把“肿瘤君”往死里整，让“肿瘤君”放弃这个小企业回到广州去。
    其实老钱也帮不了我什么，说白了也没什么利用价值。
    肿瘤君没多久就“出”来了，这次他直接打电话给我，语气极不友好地质问我把他告上法庭目的就是要钱，他问我要多少。
    我告诉肿瘤君，我要求不高，一个亿的小数目。
    肿瘤君直接在电话里嘲讽我，他说一个亿太少了，叫我开10辆大卡车去印钞公司装钱，10个亿都没问题。
    我告诉肿瘤君，我用不着去印钞公司，你会乖乖地把钱给我送来。
    肿瘤君在电话里让我看一下时间。
    我说看了，上午10点15分，太阳晒到小鸡鸡了，我早醒了，没说梦话。
    肿瘤君让我把银行卡号发给他。我知道他气疯了，故意挖苦我的，我借这个机会想气得他吐血我才开心。
    我已经收集好了证据，我委托律师尽快协商法院就肿瘤君侵权我公司产品一案开庭审理。
    开庭审理的头天晚上，肿瘤君又打电话给我，警告我不要师子大开口，他生意做不下去了，我也别想做生意了。
    我不吃这一套，我告诉肿瘤君，法庭上见！
    庭审现场，原告、被告双方律师激烈交锋，火药味十足。
    我们原告证据确凿，被告在铁证如山的事实面前，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
    我们原告提供的媒体上对我公司的负面报道图片、文字、视频等证据，致使我公司客户流失，销售下滑，造成我司经济损失惨重。
    媒体的负面报道，对我司的声誉造成严重影响，致使公司品牌口碑不佳，对以后我公司的销售有很大影响。
    严重影响公司的营收，被告方要负全责，赔偿经济损失一亿两千五百万元人民币。
    我的律师宣布赔偿金额后，肿瘤君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吼道：“姓高的，你咋不去抢银行？”
    我的律师要求肿瘤君注意法庭纪律。
    被告方律师反对我方漫天要价，审判长宣布休庭，择日再审。
    休庭后，肿瘤君怒气冲冲走到我面前吼道：“姓高的，你没见过钱？你咋不要十个亿？”
    我的律师警告肿瘤君要注意言行。
    肿瘤君的律师连忙说道：“请你们理解我的当事人现在的心情，如有得罪，多多包涵。”
    我正告肿瘤君：“我开价多少，取决于你的侵权对我公司造成的损失有多大。请注意你的形象，乖一点。”
    我最后一句嘲讽，肿瘤君气得嘴都歪了。
    肿瘤君的律师很礼貌的对我们原告方说道：“高总，张律师，赔偿价格要按实际损失来计算，你们开出的价格与实际损失不符，法庭不会支持你们的，我们双方是否需要沟通一下？”
    我摇头。
    我的律师说道：“王律师，法庭上再商量？”
    我和律师转身欲走，肿瘤君一个箭步窜到我前面嘲讽道：“姓高的，你别说12个亿，一千两百万你都没希望。”
    我问肿瘤君：“姓刘的，当初你要老钱赔你多少钱，你忘了吗？”
    当初，老钱仿冒肿瘤君的产品，这王八蛋让老钱赔偿几千万。
    老钱当时开了个小工厂，年收才一两百万，肿瘤君一下就把老钱整“死”了，连老钱的工厂都给没收了。
    现在，我要肿瘤君赔偿，他就跳起来了。他做伪劣产品来陷害我，不就是想把我的工厂搞垮吗？
    休庭期间，法院派人来再次核实被告侵权对我公司造成的实际损失进行调查核实，我提供了新的证据。
    调查期间，法院工作人员对我提出的12个亿的赔偿金进行说明，表示法院会根据实际情况判决。
    当然，我不是真的要12个亿。服装店老板卖衣服喊价600，顾客都知道对半砍价，甚至再低一点就成交了。
    法庭第二次开庭。
    庭审中，法官出示了不少新的证据，新的证据主要是肿瘤君仿冒我公司的伪劣产品数量有增加，对我公司造成的实际负面影响更大，无法挽回的损失是消费者的流失，甚至面临消费者的索赔。
    庭审上，我仍然要求侵权方赔偿12个亿。
    原告、被告律师就我提出的12个亿的赔偿金再次激烈交锋。
    审判长在听完双方律师的意见后，宣布判决结果：被告赔偿原告人民币六千万元整。
    被告不服，提出上诉。
    走到法院门口，肿瘤君拽住我的肩膀冷嘲热讽道：“姓高的，一审算个球，还有二审呢。”
    我掰开肿瘤君的手回怼道：“姓刘的，二审算个鸟，维持原判，还是一审说了算。”
    也许是他对二审抱有希望，肿瘤君突然哈哈大笑，再次讽刺我：“想钱想疯了？”
    我回怼道：“我对钱没兴趣，我要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害人害己。”
    没过多久，上一级法院进行二审，维持原判。
    走出法庭，我故意对肿瘤君说道：“刘总，还需要三审吗？”
    “你认为你赢了吗？”肿瘤君不服气地说道。
    “不输不赢。”我答道。
    肿瘤君满眼仇恨地看了我一眼，坐车扬长而去。
    法院虽然判了，但肿瘤君拒不执行判决结果，赔偿金没有打到我指定的账户上。
    法院强制执行后，肿瘤君才把赔偿款打到我的账户上。
    拿到钱的当天，我让厨师多买一些菜为员工加餐，庆祝一下胜利。
    我们这边在庆祝胜利，肿瘤君那边在垂头丧气。

 第253章 失望至极

    肿瘤君这下吃了大亏，气到蛋疼。经济上他吃亏了。仿冒他人产品被媒体爆光后，肿瘤君在同行业的“影响力”大增。
    老钱提着酒瓶来我办公室，他喝得有六分醉。
    自从老钱的工厂被“肿瘤君”没收后，老钱的酒量大增。
    老钱酒瘾发作后尿壶那么大的酒瓶可以喝半瓶白酒。
    老钱坐在我办公室，猛灌两口“马尿”后向我透露，肿瘤君为赔钱的事耿耿于怀，常常生闷气。肿瘤君有时生气到抓自己的胯，小球球都肿了。
    我一听就乐呵了，肿瘤君不“肿”怎么叫“肿瘤君”？
    老钱巴不得我把肿瘤君往死里整，给肿瘤君嘴里塞坨鸟屎，肛门里塞根黄瓜。
    老钱很想从肿瘤君手里夺回原本属于他的工厂，但他无能为力，寄希望于我。
    酒后，老钱涨红脸说道：“高总，我原以姓刘的要在‘笼子’里关几年，工厂让给我搞，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出来了。”
    肿瘤君仿冒我的沐浴露只是让消费者使用后有轻微骚痒不适，并没有对消费者的健康造成严重后果。
    就算肿瘤君是故意的，但一般情况下别人都认为是配方不合格，很难认定肿瘤君是主观犯罪。
    仿冒他人产品多半以侵权赔偿，采取经济上的处罚。
    老钱今天提着酒瓶来我办公室，说明他失望至极。还有可能受了肿瘤君的窝囊气过来向我诉苦。
    动了别人的奶酪就应该受到惩罚，从这点上来说，我并不可怜老钱，但我嘴上还是安慰他几句。
    老钱的工厂被肿瘤君没收后，他完全可以重头再来新开一家化妆品厂。
    老钱有顾虑，他怕重新开厂赚点钱来只够赔肿瘤君的几千万赔偿金。他不开厂又没钱，后半生在纠结和懊悔中度日。
    老钱让我给他指条出路。
    我告诉老钱，想办法把肿瘤君赶走，让他滚回广州去，把原本属于他的工厂还给他。
    老钱摇头，他说太难了。
    老钱在肿瘤君公司挂名副总，其实没多大实权。只有肿瘤君回广州了，他才临时代替一下肿瘤君。
    其实我早就猜测到，老钱想秘密入股我公司，拿点股份。老钱不把话题挑明，我也装傻。
    合伙生意很容易闹矛盾，只有起步初期的合伙人，很少有企业搞起来了再找合伙人的。
    我曾告诉过老钱，以他女儿的名义秘密开一家化妆品厂，他又担心父债子还。
    看着醉醺醺的老钱一副落魄的样子，我真的替他惋惜。
    钱菲儿突然来到我办公室，看着她爸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脸都黑了，她一把夺走老钱手上的酒瓶说道：“爸，你怎么喝酒喝到这儿来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老钱抬头看着钱菲儿说道：“知道，我没醉。”
    钱菲儿想扶他老爸回去，我说没关系，钱总喝酒是有原因的。
    “酒瘾发作了就是原因。”钱菲儿说道。
    我看着钱菲儿笑了。
    “你妈不让我喝，你也不让我喝，谁让我喝？”老钱不高兴地说道。
    “你自己。”钱菲儿说。
    我递了一支烟给老钱，试探一下他的醉酒程度。
    老钱把烟拿反了塞进嘴里，他用打火机点烟的过滤嘴。
    钱菲儿捂住嘴笑，我跟着笑。
    吸了两口，老钱发现不对劲儿，他把燃着的烟嘴放在大腿上摁灭，结果烫到腿了，老钱像触电一样一下站了起来。
    钱菲儿失望地摇着头。
    大胸妹走进办公室，她嗅了嗅，又看看老钱问道：“二叔，你喝了几斤酒？”
    老钱打了个酒嗝说道：“半斤。”
    “那也不多啊。”大胸妹故意说道。
    “酒瓶盖半斤。”老钱说道。
    “二叔，你下次喝到酒瓶盖一斤，我出钱给你买酒。”大胸妹笑道。
    钱菲儿按住大胸妹的猪头，不让她取笑她老爸。
    老钱不太喜欢跟女生说话，他扭头问我：“小高，你能喝多少酒？”
    “半斤，但不是酒瓶盖。”我说。
    老钱笑了。
    大胸妹跟我打赌，她说我能喝十个瓶盖的啤酒，她送我茅台酒一箱。
    我跟大胸妹讲，假如十瓶啤酒有八瓶是“再来一瓶”，你是不是把我当鱼养？
    大胸妹让我拜老钱为师，争取一次喝到半斤啤酒瓶盖。
    我点头。
    大胸妹问老钱：“二叔，你女婿要拜你为师，你收徒弟吗？”
    可能是“女婿”两个字太敏感，老钱看了看大胸妹没吭声。
    钱菲儿捶了大胸妹几下。
    “二叔，你天天喝酒是不是愁找不到一个好女婿？”大胸妹又问老钱。
    老钱这下有点尴尬了，他瞪了一眼大胸妹：“你人小鬼大，一边凉快去。”
    大胸妹从钱菲儿手上夺走酒瓶递给老钱，笑嘻嘻地说：“二叔，喝完这瓶酒，你给我们跳个舞。”
    钱菲儿怕她爹出丑，扶着老钱回家了。

 第254章 受了重伤

    肿瘤君赔偿了六千万心有不甘。他“没收”了老钱原来的工厂却是个小企业，一年也赚不了几个鸟钱，肿瘤君这下亏大了。
    肿瘤君一直想收购我的工厂，但没如他所愿，所以他想尽办法收拾我，没想到害人害己，内裤都输了。
    我现在每次外出都会带上两个“保镖”，杜磊司肯定是少不了的。另外要么就是陈明，要么就是张军。
    我的车里也随时准备好了“家伙”，以防万一。
    陈明和张军一直让我买辆好车，奔驰也好，宝马也罢，出门有面子。
    但杜磊司想法不一样，他说有辆十几万的代步车也行。假如路上遇上肿瘤君这种烂人要对我们下毒手，直接开车撞上去制造交通事故，豪车舍不得撞啊。
    千躲万躲，躲过了初一没躲过十五，肿瘤君还是对我下手了。
    有一天晚了，我带着杜磊司和陈明外出，车后明显感觉有车尾随。
    我们开得快，后车就开得快。我们开车慢，后车就开得慢。
    在一偏僻路段，尾随我们的一辆货车突然强行超车，货车车尾猛地撞上我们的小轿车车头。
    杜磊司在开车，我坐后排，杜磊司受了重伤，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陈明和我受了轻伤。
    我赶紧拨打了120和122电话，以及保险公司的电话。
    我下车后发现事故现场属于偏僻路段，没有监控摄像头。
    肇事司机逃逸了！
    十几分钟后120赶到，杜磊司被抬上救护车，陈明跟着救护车去医院，我留在现场等交警和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
    交警赶到后勘察现场，拍照取证，并详细询问了我事发经过，我如实作了陈述。
    肇事司机逃逸了，事发现场没有监控摄像头，又没有目击证人，交警只能根据交通事故现场的情况作一个初步判断，等抓到逃逸司机后再明确责任。
    保险公司的人也赶来了，他们查看了现场，拍照取证。
    我们的小轿车被交警拖走，我跟交警和保险公司工作人员沟通后先去医院看望杜磊司。
    我赶到医院，陈明告诉我，医生说杜磊司没有生命危险，但伤得也不轻。
    陈明问我事情处理得怎么样，我说还没处理，人命关天，先来医院看下杜磊司。
    两天后，交警打电话让我去交警大队处理交通事故。
    我赶到交警大队，肇事逃逸的司机抓到了，责任已经明确，肇事司机负全责。
    我当时很生气，质问肇事司机是何方妖孽，为什么要逃逸？
    这鸟毛说因为害怕才跑的，这根本就是放屁，我认为这鸟毛带着目的故意制造交通事故。
    因为我怀疑肿瘤君是这次交通事故的幕后黑手，这不是肿瘤君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了。
    上次江经理遭肿瘤君黑手，这次又对我们下毒手。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相信自己的猜测。
    在交警的追问下，肇事司机对这起交通事故不能自圆其说，漏洞百出。
    因为我有所怀疑，所以我问肇事司机，原本不该发生的交通事故却发生了，我怀疑你是故意制造车祸剥夺他人生命。
    也许是我点中了肇事司机的“穴位”，他忽然有点小紧张。
    我继续追问肇事司机，直接切中要害问他是不是刘总指使他干的。
    尽管肇事司机矢口否认，但他的细微表情仍然暴露了因为心虚而更加紧张。
    我紧追不舍地又对肇事司机攻心，我说：“我知道是刘总派你来故意制造车祸的，你这是故意杀人。”
    肇事司机强装镇定，说我血口喷人。
    我继续攻心，对肇事司机说：“你嘴硬没用，警察早晚会来找你的。我兄弟重伤躺在医院，法律会制裁你的。”
    我去医院看望杜磊司，我希望他早日康复。
    陈明说：“老大，姓刘的一直不放过我们，难道我们就一直做忍者神龟？”
    我确实忍无可忍，但我告诉陈明，我们先冷静冷静。
    狗咬人，那是狗。
    人可以咬狗吗？
    我认为通过法律手段维权最好，搞打打杀杀那一套最后都吃牢饭了。
    张军也主张收拾一下肿瘤君，既不把他弄死，也不把他弄残，吓唬他一下，让肿瘤君知道我们也开始反击了。
    我一直在犹豫……
    杜磊司终于从icu转入普通病房了，还没出院的杜磊司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等他出院了，他要驾车撞死肿瘤君，同归于尽。
    我劝杜磊司冷静，先养病，报仇的方式很多，但不一定是拿命去拼。
    杜磊司住院后，我就比较忙一些，我要去配料房搞配方。

 第255章 联合行动

    为了防止肿瘤君狗急跳墙再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情，我也是加强了防范。
    同时，我也在思考如何对肿瘤君进行反击。
    现在，我需要老钱配合我，我俩联合起来把肿瘤君赶出汕头，让他滚回广州去。
    但我又担心老钱不跟我合作。老钱去医院看望杜磊司，我趁这个机会跟老钱做思想工作。
    我对老钱讲，你跟我合作，把肿瘤君逼走，你原来的工厂肿瘤君经营起来没啥利润的时候，他就把工厂还给你了，你就可以重新开厂了。
    老钱问我要怎么配合我，我说你把肿瘤君的客户资料给我，我撬走他的客户就可以了。肿瘤君没客户了，他搞个毛。
    老钱一副思考状，没有急于回答我。
    我继续给老钱做思想工作：“钱总，肿瘤君把你的工厂抢过去后一心想做大。但现实很骨感，肿瘤君不但把工厂做不大，还有做不下去的可能性，你趁这个机会把他往坑里推一下……”
    没过几天，老钱就把肿瘤君的几个大客户资料给了我。我联系上这几个大客户，以低于肿瘤君工厂的价格跟这几个客户合作。
    这几个大客户来我公司实地考察，确认我公司的产品不比肿瘤君公司的产品差，当即签了意向合作书。
    同时，我以高薪＋提成＋股份的方式把肿瘤君公司的业务经理全部挖走了。这些都是老钱暗中在帮我牵线搭桥完成的。
    看在老钱帮我的份上，我让老钱暗中入股我公司，持股百分之五。
    我又让老钱帮忙私下找肿瘤君公司的配方工程师聊聊，我想以高薪的方式挖走肿瘤君公司的配方工程师，瘫痪肿瘤君的生产。
    人往高处走，肿瘤君公司的配方工程师被我成功挖墙脚了。
    杜磊司还在住院，我让新招聘的工程师代替杜磊司的工作。
    杜磊司的岗位等他出院后另行安排。
    我挖走肿瘤君公司的业务经理和配方工程师后，肿瘤君气得肺都炸了，整天骂骂咧咧。
    这些都是老钱告诉我的，老钱提醒我要随时注意安全。
    他说肿瘤君是混黑社会的，明面上办的化妆品企业其实是打掩护的，肿瘤君私下在从事违法犯罪活动。
    老钱这么一说，我突然就有点紧张了。
    肿瘤君蓄意制造的两起车祸让江经理和杜磊司都受了重伤。
    没有黑社会背景的人一般是不敢蓄意制造车祸致人重伤或死亡的。
    难怪老钱被肿瘤君捏得死死的，吭都不敢吭一声。老钱知道有黑社会背景的人心狠手辣，要么把人弄残，要么弄死。
    因为没有肿瘤君的涉黑证据，我也告不了他。
    虽然车祸受了重伤的是杜磊司，其实我才是肿瘤君的猎物。
    为了安全起见，我开始在网上招聘一名司机兼保镖。最好是特种部队退役士兵，薪资待遇我可以给高点。
    对于有涉黑背景的仇人，最好是掌握他的涉黑证据。
    我也想弄到肿瘤君的涉黑证据。老钱跟肿瘤君接触时间长，不知道老钱是否知道一点点肿瘤君涉黑犯罪的线索。
    这段时间老钱暗中跟我联系次数多了，他想借刀杀人把肿瘤君的生意搞垮，肿瘤君做不下去了就把原本属于老钱工厂还给他，让他自己经营，一切从头开始。
    这次我主动去老钱家喝茶，我对老钱讲，既然肿瘤君从事违法犯罪活动，只要掌握了他的犯罪证据就举报他，肿瘤君进了“局子”对大家都有好处。
    老钱说他也想把老刘送进“笼子”，但要掌握他的犯罪证据是很难的。
    我知道很难，但我仍然鼓动老钱留意肿瘤君的一举一动，看能不能发现肿瘤君犯罪线索的蛛丝马迹。
    老钱说，把姓刘的送进监狱是他的心愿。
    我告诉老钱，你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咱们共同努力。

 第256章 出大事了

    我去医院探望杜磊司，他的病情逐渐好转。
    杜磊司再次跟我讲，他要找肿瘤君“算账”。
    我告诉杜磊司，肿瘤君是黑道的，你斗不过他，凡事先忍一忍。
    “我管他黑道、白道还是白道，同归于尽还分道？”
    杜磊司说这话说的时候没有一点畏惧感。
    当然，我会劝阻杜磊司的，冲动是魔鬼。
    中秋节，我给全厂员工放假三天，让大家开开心心过节。
    中秋节当晚，我带着姚依娜、钱菲儿、大胸妹、唐甜甜、陈明、唐婉、张军和杜磊司去外面吃顿大餐。
    晚餐过后，我们相约去赏月。一轮明月悬空高挂，我们想起了在月宫里的嫦娥。
    我让钱菲儿打个电话给嫦娥，我快递包邮的一盒月饼嫦娥收到没有。
    钱菲儿说嫦娥电话占线，中秋当晚男士把嫦娥的电话打爆了。
    想想也是，嫦娥也不缺追求者。
    我最羡慕的是二师兄，当初他以天蓬元帅的身份最先泡到了嫦娥，骗了嫦娥的初吻。
    几个女生仰天对着天空中的那轮圆月呼喊嫦娥的名字，喊嫦娥姐姐下凡吃月饼。
    大胸妹仰望着月亮问：“嫦娥姐姐，在月宫里寂寞吗？”
    我对大胸妹说道：“你嫦娥姐姐不但寂寞，而且广寒宫里太冷了，嫦娥可能患有妇科病。”
    大胸妹问我嫦娥有什么妇科病？
    我说“宫寒”，这种妇科病会导致嫦娥不孕不育。
    大胸妹扑哧一笑，说道：“高伟，你咋不说你自己有男科病？嫦娥是百毒不侵，你懂吗？”
    我告诉大胸妹，嫦娥也是女人，多少有点妇科病。而且还有生理期，广寒宫里没有姨妈巾了，你寄点给她。
    大胸妹打着哈哈，她说可以啊，顺丰包邮。
    杜磊司告诉大胸妹，让嫦娥寄点特效药给我，高伟有男科病，经常去男科医院找女大夫问诊。
    姚依娜开玩笑问我到底有没有病？
    唐甜甜指着姚依娜说道：“高伟有没有病，得问钱菲儿呀。”
    “有啊，相思病。”钱菲儿说道。
    “朕龙体安康，一棵大树顶天立地，枝繁叶茂。”我必须站出来答疑解惑。
    杜磊司一脸坏笑，又拿我开涮，他说干旱很久了，枯草丛中寻不到一只蚯蚓了。
    正当我们玩得开心时，突然发现我们工厂附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消防车刺耳的声音老远就能听见。
    陈明有点紧张地问我：“高兄，火灾发生哪个位置就在我们工厂附近，会不会……？”
    大家都紧张起来，我一声令下：“赶紧回工厂！”
    我手机突然响起，厂里保安来电。
    我接通电话后，保安似乎是带着哭腔告诉我：“高总，工厂着火了！我已经先打119了！”
    我惊得全身冒冷汗，完了！出大事了！
    我把车开得飞快，等我回到工厂时，整个厂房被大火吞噬了，几台消防车喷着水柱灭火。
    我一下瘫软在地，陈明和张军把我扶起来。
    很快，救护车来了！
    警车也来了！
    警方问我工厂宿舍有员工没有，救人第一！
    我不确定宿舍是否有人，保安告诉我，消防员刚到工厂时，他就带着消防员冲向宿舍强行砸门呼叫，没发现宿舍有员工。
    因为是中秋节，员工都出去玩了。
    由于保安室是独立的，与厂房隔着一段距离，保安室并未着火。我让保安查监控，看工厂内有没有人！
    保安查看一遍监控，工厂着火时厂内没有员工，不幸中的万幸。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命令保安拿着全厂员工的通讯录逐一拨打手机，再次确认每个员工都平安。
    大火被扑灭时，工厂已经化为灰烬！
    化工原料考虑到危险因素没放在工厂内，在别处租了一间仓库，原材料才保存了下来。
    眼下需要弄清楚是什么原因导致火灾发生的？
    我坐在保安室，让保安详细查监控，看着火点是从什么地方燃起来的。
    监控查了无数次，依然查不到着火点是从什么地方燃起来的。
    监控有盲区。
    火灾发生前半个月，我巡查了工厂，没有发现什么地方电线老化有短路的风险存在。
    中秋节，员工放假离开工厂，直到火灾发生工厂内都没有员工，这说明员工抽烟引发火灾的可能很小。
    是否保安抽烟乱扔烟头引起火灾呢？
    我仔细查看了火灾发生前半小时的监控录像，并没有发现保安抽烟的证据。
    火灾就发生在监控盲区，实在太奇怪了。
    一场大火，工厂烧没了，把我的心也烧凉了，我是欲哭无泪。
    姚依娜、唐婉、钱菲儿、大胸妹、唐甜甜都哭了。
    陈明、张军、杜磊司心情沉重，沉默不语。
    全厂员工突然没了工作，等着我结算剩余的工资。
    虽然工厂一下子没了，但员工的工资我一分不少地给三百多名员工全部结清了。
    这场火灾彻底把我整懵了，没了，一切都没了！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第257章 调查火灾

    火灾是怎么发生的，一直是个大问号。
    杜磊司说最大的可能是肿瘤君放了一把火把工厂烧没了，因为肿瘤君有作案的动机。
    我也这么认为，因为肿瘤君有黑社会背景，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何况我们是仇人，矛盾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江经理出车祸受了重伤，杜磊司出车祸同样受了重伤。
    这两起车祸让人明显感觉到是人为制造的交通事故，有谋杀嫌疑。
    高手过招儿不会明面上打打杀杀，而是经过精心策划，深思熟虑之后的蓄意谋杀，但外人又看不出破绽来。
    肿瘤君就是这种城府很深，阴险狡诈又心狠手辣的家伙。
    如果真是肿瘤君一把火烧了我的工厂，火灾发生时着火点又在监控盲区的地方，这说明一个问题：我的工厂里有肿瘤君的人潜伏着。
    那么，这个人又是谁？而且此人对监控盲区又那么清楚。
    如此推理，那很可能是三个保安中的其中一个。
    保安天天看监控，对工厂的监控盲区十分了解。
    三个保安是8小时轮班值，不值班的保安原则上要休息。
    我在保安室亲自调取监控录像，查三个保安火灾发生时的行动轨迹。
    深夜1点至凌晨8点（晚班）上班的那个保安在工厂外出租屋休息，没有去工厂。
    （中班）下午5点至晚上12点的保安在值班。
    （早班）上午8点至下午4点的那名保安本该是休息，却出现在了工厂。
    这说明，早班、中班的两个保安均值得怀疑。重点查这两个保安火灾发生前半小时在工厂的行动轨迹。
    我调取监控画面发现，本该休息的早班保安，在工厂内转悠一圈后消失在监控盲区，几分钟后工厂着火，浓烟滚滚。
    工厂着火后，上早班的那名保安回到保安室抽烟。
    假如真是这名保安放了一把火，监控盲区什么也看不到，证据不足。
    当然还得看作案动机，除非这名保安拿了丰厚的酬金，替人办事。
    我又调取了火灾发生前半个小时工厂外围的监控，发现一名戴着口罩和安全头盔的男子骑着电动摩托车在厂区外围绕了好几圈，动作诡异。
    工厂外围没有监控盲区，按理说有什么异常现象是可以随时发现的。
    但奇怪的现象却发生了，工厂外围一个监控摄像头突然失灵了，几分钟后工厂火灾就发生了。
    监控摄像头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失灵，傻子都会怀疑有人搞鬼。
    这个监控摄像头在火灾发生后两分钟就恢复正常了，直到电线被大火烧坏又才失去了作用。
    我分析后认为，火灾发生前几分钟有人用物体遮盖住了摄像头，趁此机会纵火。
    纵火之后，纵火犯迅速逃逸。打掩护的人等纵火犯逃离监控范围后，取走遮盖住监控摄像头的物体后迅速逃离现场。
    那名行动诡异的口罩男面部遮得严严实实，骑的是电动摩托车。这种摩托车又没牌照，无法确认身份。
    纵火犯逃逸时还会选择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偏僻路段消失，要逮住这只狡猾的狐狸得靠警方了。
    我把监控视频下载保存、复制，等报案后提交给警方。

 第258章 巨额赔款

    结完工资，热热闹闹的三百多员工离开了，我的心万分空虚。
    我站在废墟前，看着烧焦的厂房，眼角滴下几滴眼泪。
    这厂房是我租的，我要向房东赔偿巨额资金。
    厂房我有买保险，我拨打了保险公司的电话，等保险公司人员来看完现场，我要申请理赔。
    现在，我更担心的是客户流失。
    曾经活蹦乱跳的我，终于沉默寡言了。
    如果是肿瘤君找人纵火烧了我的厂房，这王八蛋现在一定是笑到蛋疼。
    钱菲儿、姚依娜、唐婉、大胸妹、唐甜甜她们非常担心我，害怕我消沉下去，纷纷给我加油、助威，希望我东山再起。
    陈明和张军变得沉默寡言，心事重重。
    杜磊司一心想替我报仇，他说要么剁了肿瘤君，要么把肿瘤君的厂房一把火烧了，他愿意把牢底坐穿。
    我告诉杜磊司，肿瘤君出门是带保镖的，他本身就是黑社会的，凭你一己之力想“吃”掉他，无疑是老鼠调戏猫，自找苦吃。
    杜磊司一脸不服气地告诉我，他阎王都不怕，还怕混黑道的人渣？
    想想也是，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不可能让杜磊司这么去做。
    火灾发生后，老钱来看我三次，他鼓励我振作起来，找机会东山再起。
    我问老钱，肿瘤君最近心情是不是很好。
    老钱说肿瘤君最近喜欢仰躺在太师椅上晃悠着大腿唱京剧，心情特别好，像打了胜仗似的。
    我一听，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决定向警方报案，能不能抓到纵火犯，这要看警方了。但我还是相信，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几天我很累，一方面要配合警方调查；另一方面要跟保险公司打交道准备各种资料进行理赔。
    身体上累了休息一下就好，心累就真的累了。
    房东的老婆每天都来缠着我要赔钱，她一方面担心我赔不起，另一方面又担心我脚底抹油溜了，对我寸步不离。
    保险公司理赔手续繁多，钱到账不是那么快，尤其是巨额理赔不把被保险人折腾到半死，休想拿到钱。
    最近失眠多梦，常常半夜惊醒。想到肿瘤君用这么恶毒的办法来对付我，不要说杜磊司，我都想一刀捅死这个狗日的。
    眼看着客户逐渐流失，我的心在流血。我忽然发现自己有了几根白发，一夜白头原来是真的。
    我必须东山再起！
    东山再起！
    那是必须的！
    怎么个东山再起呢？办厂不是喊口号那么容易的。
    我每日每夜都在思考如何从头再来。
    现在，我是孤家寡人，连陈明、张军、杜磊司都去别的厂工作了。
    他们三人要陪在我身边，我没同意，我把他们“赶”走了，让他们三人找点事做，整天闲着也不是办法。
    钱菲儿、姚依娜、唐甜甜、大胸妹、唐婉也去别的工厂上班了。她们不上班的时候也经常来看我。
    老钱也经常来找我喝茶，他知道我这段时间心里难过。
    我拜托老钱不惜一切代价要掌握肿瘤君的犯罪线索。一旦有了证据，肿瘤君像癞蛤蟆一样就蹦哒不了几天了。
    老钱说他会想办法的，只不过难度很大。
    肿瘤君为什么一直要把老钱留在身边挂个副总的名？
    肿瘤君在汕头这家工厂本来就是老钱的工厂，老钱之前就是老板，有管理经验。肿瘤君有时回广州后，老钱就替代肿瘤君来管理工厂。
    老钱仿冒肿瘤君的产品侵权，被肿瘤君逮住后重罚，老钱交不出足够的罚金，工厂都被肿瘤君抵押没收了。
    在办完各种名目繁多的手续费后，保险公司理赔了火灾损失的财产保险款。
    拿到保险公司的理赔款，我立马把房东的房款付了。
    房东狮子大开口，保险公司理赔的钱还不够赔偿给房东，我自己又掏腰包赔了300万。
    我现在的客户全跑了，机器也烧坏了，又赔房东三百万，可谓损失惨重。
    想到这里，我恨不得剜肿瘤君的心，割了肿瘤君的肾，甚至是化学阉割肿瘤君的“毛毛虫”。
    我在心里骂了一千遍肿瘤君的祖宗，咒了一万遍肿瘤君屁股流脓，万箭穿心！
    我去警方询问过几次火灾案情调查情况，警方均没有抓到纵火嫌疑人，警方让我再等等。
    我估计要等一千年，可是我又提供不了更多证据给警方破案。
    纵火犯太狡猾了，没有留下对警方侦办案情有用的蛛丝马迹。

 第259章 私家侦探

    这几天雨一直下，天空乌云密布，跟我的心情一样见不到阳光。
    我站在雨中任凭雨水淋湿自己，像个落汤鸡。
    钱菲儿撑着雨伞走到我面前帮我遮雨，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眼泪忍不住往下流。
    我自己的事不想让别人难过，我强装笑脸对钱菲儿说道：“露天洗澡比浴室搓澡更舒服。”
    钱菲儿缓缓伸出手，拉着我进屋。她让我把衣服脱了，不然容易感冒。
    我脱了上衣，指着我自己胸前的“葡萄干”跟钱菲儿开玩笑：“小菲，最近我营养不良，比你的小了三圈。”
    钱菲儿没笑，却批评我：“你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捋起自己的头发说道：“最近突然长出白发了，再不开心一点，就是白头翁了。”
    钱菲儿捋起我的头发开始寻找白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根白发，钱菲儿问我白发去哪儿了？
    我说拔了，包括下面的……
    钱菲儿说我流氓。
    我告诉钱菲儿，下面是指腿毛哦，你脑子里都想啥了？
    我心情虽然不好，但我不想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依然保持之前的乐观状态。
    “你知道什么叫一毛不拔吗？”钱菲儿问我。
    我说一根毛都不能拔。
    “对呀，拔一根，长十根。”钱菲儿说。
    “除了头发不能拔，腿毛、胸毛和其他毛毛可以拔吗？”我问道。
    “你要说什么，我比你清楚”。钱菲儿一副恶心到吐的表情说道。
    “我说的是鼻毛，不是弯弯曲曲的那种，你想象力真丰富。”我一脸坏笑地说。
    “你照一照镜子，那是你的头发呀，自然卷，天生的。”钱菲儿说完，掩嘴而笑，好像她打了胜仗似的。
    钱菲儿知道我最近压力大，处在崩溃边缘，故意让我开心一下。
    我去浴室换了淋湿的衣服，钱菲儿帮我手洗衣服，这是她第一次帮我洗衣服。
    现在情况特殊，为了不让钱菲儿难过，她帮我洗衣服的时候我跟她开玩笑。
    我说：“小菲，你帮我少洗了一件衣服，漏掉了。
    钱菲儿秒懂我的意思，她笑道：“男人本来就比女人少穿一件衣服，怎么会漏掉呢？”
    钱菲儿洗完衣服，我陪她喝了几杯红酒。
    她说大胸妹和姚依娜她们在我手下工作习惯了，现在去别的企业干活不太习惯。
    我告诉钱菲儿，工厂烧没了，还可以再开一家，到时候大家又回来。
    钱菲儿问我火灾原因查出来了没有。
    我说已经报案了，怀疑有人纵火，但缺少相关证据，警方还没破案。
    “高伟，你怀疑谁呢？”
    “肿瘤君。”
    一提到这王八蛋，钱菲儿就来气，把她老爸的工厂也抢了。
    “听我爸说，此人涉黑。”钱菲儿说道。
    “我也听说过，如果知道肿瘤君的犯罪证据那就好了。”我说。
    钱菲儿让我请私家侦探，找到线索后就报警。
    为了报仇雪恨，那就这么干了，我让钱菲儿在网上联系私家侦探。
    肿瘤君突然打电话给我，摆明了要嘲笑我，我本想挂断电话，但我没这么做，大大方方接了电话。
    肿瘤君在电话里嘲笑我，他说：“高总，听说你的工厂出了点状况？”
    我告诉肿瘤君，确有这么一回事，犯罪分子早晚会被绳之以法，嚣张不了几天，顶多是临死之前的垂死挣扎而已。
    肿瘤君在电话那头嚣张到了极点，他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高总啊，犯罪分子他不是傻瓜蛋，猫也有逮不住老鼠的时候，你找警察去抓他啊，哈哈哈……”
    我告诉肿瘤君，邪不压正，犯罪分子往往是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活不了多久！
    我“啪”的挂了电话。
    钱菲儿看着我问道：“是不是姓刘的那个混蛋？”
    我点点头，骂道：“妈那个巴子，你狗日的杂种嚣张个锤子，你总有伏法的那一天。”
    我叮嘱钱菲儿，让她爹想尽一切办法收集肿瘤君的犯罪证据，同时保护好自己。
    钱菲儿点头。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肿瘤君送进监狱，如果我重新办厂，肿瘤君再来一把火把我的工厂烧了，那我肯要去大街上要饭了。
    思前想后，我想去报案，但我又担心肿瘤君黑白两道通吃，这等于是打草惊蛇，不利于收集关于肿瘤君的犯罪证据。
    有些犯罪分子背后有“保护伞”，在属地管辖范围内报警都不一定有用。
    本人现在是光杆司令，手下无一兵一卒，昔日风光不再，颇有一丝凄凉。
    陈明、张军、杜磊司在别的企业上班，周末双休，他们三个就来陪我喝酒。
    因为他们三个知道我现在日子难熬。
    几杯酒下肚，杜磊司劲儿就来了，他说不能便宜了姓刘的这个杂种，一把火就把工厂烧没了，三百多号工人一夜之间就散了，这太妈难受了。
    陈明和张军喝了几杯闷酒，心情不好受。
    陈明问我下一步怎么打算。
    我说继续办厂，但有个前提，先把肿瘤君送进监狱。
    杜磊司说送进监狱太慢，送进医院就快，120一响救护车就来了。
    陈明说，真他妈忍无可忍，我们也一把火把肿瘤君的工厂给烧了。
    很可能还没把肿瘤君的工厂点燃，纵火的人命都没了，肿瘤君肯定有预防措施。发发牢骚是可以的，但不可以真做。
    张军劝我回四川去办厂，他认为肿瘤君再牛逼都不可能跑到四川地盘上去撒野，强龙难压地头蛇。
    我认为张军的话有几分道理，但原有的汕头供应链会断裂，回四川一切得从头开始。
    钱菲儿在网上联系到了私家侦探，为什么不直接报警而要找私家侦探？没有证据报警也没用，找私家侦探就是为了暗中收集肿瘤君的犯罪证据。
    我跟私家侦探见了面，这家伙嘴上功夫还是有，但不清楚他的真实水平。
    私家侦探给我罗列了一大堆他办过的案例，他接受某某女人委托调查她老公的婚外情；为某人侦察清楚了警方10年都没破案的线索；某老板追债找不到老赖，他几天就替这老板找到了欠款人。
    私家侦探说得神乎其神，好像天上、地下的难题到了他这儿就迎刃而解了。
    我恭维了一番这位神通广大的私家侦探，但愿他不是一位吹牛大王。
    我问这位“大神”：“郝老师，您接手办过的业务怎么收费？”
    “高总，我们是按业务的难易程度收费，从几万至几十万不等。”
    我没吭声，犹豫了一会儿。
    “大神”问我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我告诉他，我的工厂发生了火灾，我怀疑是仇家故意纵火的，我现在需要找到纵火犯的证据。
    我倒要看一下这位“大神”有什么神功。
    “大神”琢磨了一会儿，问我报案了没有。
    我说没报案，缺乏证据。
    “大神”突然不再口若悬河，反问我谁有这么大的狗胆敢纵火？
    我不敢跟“大神”说肿瘤君有黑社会背景，我告诉“大神”是同行一个竞争对手。
    “大神”就开始忽悠我，他说这种纵火嫌疑人很狡猾，要收集到他的犯罪证据难度很大，收费要贵一点。
    我问“大神”收费多少“米”？
    “大神”伸出五根手指头。
    我知道有点贵，也怀疑“大神”不一定靠谱，我抱着试试的态度同意了“大神”的要求。
    不过我有前提条件，可以预付一点费用，剩下的钱等“大神”收集到肿瘤君的纵火证据后再给。
    “大神”犹豫了一下，他要我先预付15万元。
    我也犹豫了一下。
    “大神”见我有些犹豫，他承诺完不成任务退我13万元，余下2万不退，理由是他要做一些前期工作耗时耗力，就当作是给他买一杯茶水。
    出于对他人的尊重，我想笑，但没笑。
    刚见面时，“大神”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神马都不在话，现在底气不足了。
    我怀疑“大神”不那么神了，万一我那2万元掉进水里不冒泡呢？
    我有些犹豫不决，“大神”就改口说先一分不要，我先配合他作一个对火灾的详细了解，以及他对纵火犯的一个初步了解。
    我同意了，并且我向大神承诺，如果你收集到纵火犯强有力的证据，我再多加5万给你。
    尽管“大神”前期一分不要，但我还是心甘情愿地给了“大神”五千元茶水钱，就算被骗，金额又不大，试试看。
    “大神”跟我了解关于肿瘤君的一些基本情况，以及和我的一些恩恩怨怨。
    我把火灾发生前半小时至三小时的监控视频给“大神”看。
    “大神”要寻找纵火犯的蛛丝马迹，找出破绽，寻找突破口。
    我也没有把“大神”破案这件事太当一回事儿，就当玩个游戏。

 第260章 以牙还牙

    我一再思考张军的意见，回四川去办厂。
    钱菲儿得知我有回四川创业的想法，就来打探我的口风，她问我：“高伟，下一步怎么打算？”
    “回四川干农活儿。”我说。
    “你会种庄稼吗？”钱菲儿问。
    “会种呀，我还会养猪，尤其是母猪。”我指着钱菲儿的脑袋瓜子笑道。
    “耕田耙地，你走前来牛走后，是这样的吗”钱菲儿问我。
    死丫头，占我便宜。
    我告诉这个城里长大的女人，人走前来牛走后是放牛；牛走前来人走后是犁地。
    钱菲儿说要跟我一起回四川农村种庄稼。
    我告诉钱菲儿，稻子、麦子你分不清楚，干饭、馒头你才分得清楚。
    钱菲儿还顶嘴，她说百度搜索一下不就分得清楚了吗？
    我告诉钱菲儿，稻子、麦子我都能分出公母来，百度都搜索不到。
    “养鸡、养鸭，我也会呀。”钱菲儿又吹牛了。
    “鸡肉、鸭肉，你会吃是真的。”我一脸嘲讽地说。
    钱菲儿说她能适应农村生活，没有公主病，让我放心。
    我告诉钱菲儿农村的真相：蹲茅坑，苍蝇会叮屁股的，没有城里坐马桶那么舒服。
    钱菲儿被吓了一跳，她问我真的还是假的。
    我说当然是真的。
    我还给钱菲儿讲了个笑话：农村的苍蝇对城里的苍蝇说，我虽然生活在农村，但我可以欣赏女人的屁股。你城里的苍蝇顶多吃点剩下的残汤剩肉，连美女的屁股你都咬不到。
    “高伟，你来自农村，是不是很有优越感？”
    “苍蝇有，我没有。”我回答道。
    钱菲儿劝我不要回四川，如果创业受阻，打工也行。
    我知道钱菲儿什么意思，打工是不可能的。
    但我也清楚，钱菲儿根本不想跟我去四川。
    深夜，刺耳的警报声接连响起，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起床走到窗前，不远处火光冲天，火焰在漆黑的夜里格外刺眼，我知道着火了。
    我站在窗前猜测是工厂着火，还居民住宅楼着火。我替别人惋惜一阵后继续上床睡觉。
    我刚躺下，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深更半夜的谁打电话给我？
    我拿手机才发现杜磊司打来的，我问杜磊司是不是撞上鬼了，深更半夜打什么电话。
    杜磊司在电话里说，肿瘤君的厂房已经燃烧起来了。
    杜磊司怎么知道是肿瘤君的厂房着火了？
    我问杜磊司是不是去火灾现场看了，他说去看了。
    肿瘤君的厂房也烧了，真的是大快人心，老天爷都在替我报仇。
    杜磊司说他想来我宿舍坐一会儿，我同意了。
    杜磊司呼吸有些急促地冲进我宿舍说道：“我替你报仇了！”
    我一下就明白过来了，我双腿打颤，说话都有些结巴地问杜磊司：“你……？”
    杜磊司一屁股坐在我床上，嘴上叼着烟猛吸，吞云吐雾，看样子心情还没有平静下来。
    我把刚才因为突然紧张而没有说完的话重复了一遍：“你烧了肿瘤君的厂房？”
    “我烧的！忍不住了！”
    杜磊司带着满腔怒火说道。
    “你怎么能干这种傻事？”我非常担心地说道。
    “肿瘤君把你的厂房烧了，我只不过把别人做过的事重复了一遍。”
    杜磊司似乎有些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心情很复杂，杜磊司这么做后果很严重，等待他的将是牢狱之灾。
    另外还有一种可能，杜磊司会遭到肿瘤君的疯狂报复，连小命都不保。
    肿瘤君更可能怀疑是我干的，不但要向我巨额索赔，而且还想把我送进大牢。
    我觉得杜磊司这么做太冲动了，也没跟我商量一下。他跟我提起过多次要报复肿瘤君，我都阻止了他，但事情还是发生了。
    现在责怪杜磊司也没用了，毕竟他是替我出口恶气，心意是好的，也有江湖义气，只不过把他自己搭进去了。
    杜磊司一支接一支地猛吸烟，现在他心情很复杂。
    我赶紧打电话给陈明和张军，让他们来我宿舍一下，有重要的事要商量。
    陈明和张军赶到我宿舍，我告诉他俩，杜磊司把肿瘤君的厂房烧了。
    陈明和张军大吃一惊，双腿筛糠似的，他俩觉得事情很严重。如果肿瘤君工厂宿舍有人，出了人命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陈明和张军问我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天亮后杜磊司向警方自首，逃到天涯海角都要被缉拿归案。
    陈明、张军和我都建议杜磊司向警方自首。
    杜磊司同意向警方自首，他像留遗言一样对我们三个说：“兄弟们，也许我们来生才能再做朋友了。烧掉肿瘤君的厂房会是什么后果我很清楚。如果我把牢底坐穿，或者去见了阎王，我父母老了我没尽孝，希望你们有空的时候去我家带个口信，我对不起他们二老。”
    我拍着胸脯向杜磊司保证：“杜兄，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不能尽孝，我负责你父母的晚年生活，男人一言九鼎，绝无儿戏。”
    陈明和张军也表态会为杜磊司父母的晚年生活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气氛有些凝重，我拿出好酒大家喝上几杯。
    我首先敬杜磊司一杯酒：“兄弟，你替我出了口气，我表示感谢。但我愧疚的是，你把自己搭进去了。”
    杜磊司猛灌一口酒，言道：“高兄不必想那么多，对于肿瘤君这种畜牲，我们必须以牙还牙。”
    陈明和张军劝杜磊司在监狱里好好改造，争取减刑。
    我们喝了不少酒，也算是为杜磊司“践行”。
    天亮后，我们陪着杜磊司到了警察局门口。
    我们和杜磊司分别拥抱，我一再叮嘱杜磊司好好改造。
    看着杜磊司一步三回头地跨进警察局的大门，我们三个流泪了。
    陈明擦拭着眼泪说，又少了一个兄弟。
    我告诉陈明和张军，肿瘤君不认识你们两个，你们去火灾现场看看。
    我最担心的是火灾导致人员伤亡，想到这里，我心口疼得很。
    因为肿瘤君认识我，我不想在火灾现场撞上肿瘤君这个王八蛋。
    陈明从火灾现场打电话给我，肿瘤君的厂房烧毁严重，但车间和员工宿舍有一定距离，员工宿舍没烧着。
    我一听员工宿舍没烧着，心里轻松了许多。
    肿瘤君这个工厂之前是老钱的，我们在这个厂干过几年，杜磊司对厂里的情况一清二楚。既便是烧了厂房，消防救援及时也危及不到员工宿舍，员工逃生的机会很大。
    我马上掏出手机看新闻，新闻报道说某某工厂昨晚深夜突发火灾，厂房烧毁严重，但目前没有人员伤亡。
    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没有人员伤亡，法院对杜磊司的量刑会轻一些，加上杜磊司又是投案自首，法律会酌情减轻刑责。
    第二天，媒体上新闻又出来了，纵火犯投案自首了，新闻上还配有杜磊司的照片。
    钱菲儿、大胸妹、姚依娜等纷纷打电话给我，询问关于杜磊司的情况。
    我告诉她们，杜磊司烧了别人的厂房情况属实，已经自首了。
    我的工厂一夜之间突然没了，本来心情就很压抑。现在杜磊司又“进”去了，不知道要判多少年，我心里像装了一块铅一样沉重。
    陈明和张军也担心杜磊司不知道要判多少年。
    老钱气冲冲地来找我，他说怎么把他的厂房给烧了？
    我告诉老钱，这件事我并不知情，是杜磊司的个人行为。
    老钱不相信我的话，他说杜磊司没有作案动机。
    我告诉老钱，杜磊司出于什么动机我也不清楚，他什么也没跟我说。纵火这件事情我们也是看新闻才知道的，连我都不相信杜磊司会干这种傻事儿。
    老钱告诉我，肿瘤君怀疑我是幕后主谋。
    我让老钱捎口信给肿瘤君，怀疑没卵用的，要有证据。同样，我也怀疑肿瘤君烧了我的工厂，只是我暂时没证据。
    老钱怨声载道，他说杜磊司本质上是把他的工厂烧了，现在毛都没有了。
    我问老钱：“钱总，你的厂房不是抵押给肿瘤君了吗？”
    老钱说抵押是抵押了，但跟姓刘的有合约，姓刘的用我的工厂赚够了我欠他的钱，抵押就解除了。
    这么看来，杜磊司把老钱害惨了。关键是老钱以前没跟我们提过这件事，我们一直以为老钱原来的工厂是肿瘤君的了。
    我问老钱，既然这样，你之前为什么要把肿瘤君的客户和配方工程师介绍给我？肿瘤君赚不到钱，你欠的债还不清，你想要回工厂不是更难吗？
    老钱说，姓刘的“抢”了他的工厂赚钱速度如蜗牛，看不到任何希望，还不如让姓刘的工厂开不下去，说不定哪天他就把工厂还给我了。
    我记得老钱曾经给我说过，肿瘤君嫌弃老钱工厂做不大，老钱欠他的债不知猴年马月才还得清。
    所以，肿瘤君就让老钱把他的工厂抵押给他来搞。结果肿瘤君把工厂经营得并不好，现在连厂房和设备也化为灰烬了。
    老钱抽闷烟，一支接一支，他连第二次开厂的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了。
    肿瘤君突然打电话给我，他说刚从警察局出来。
    我对肿瘤君说道：“刘总，你从警察局出来我不是很关心这个，我关心的是你什么时候“进”去。”
    “高总，你太操心这件事了，我想你一定会失望的。”肿瘤君说道。
    “我的工厂已经没了，没什么可操心的了。我需要操心的是怎么把你送去警察局。”我说道。
    “没证据可别血口喷人，倒是你的兄弟把我的工厂整没了。”
    肿瘤君在电话里气得蛋疼地对我吼道。
    “刘总，我的工厂也没了，咱俩现在算是平起平坐了，互相恭喜一下。”我故意说道。
    “祝高总再接再厉，下次厂房再烧毁一次。”
    “祝刘总更上一层楼，厂房再烧毁两次。”
    电话被挂断了……
    老钱听着我和肿瘤君的对话火药味儿十足，说道：“你们两个水火不容，迟早会干一架，小心为好。”
    老钱在善意提醒我，现在老钱的厂房也烧了，他暗中调查肿瘤君涉黑线索的动力也不足了，只剩下我找的那个私家侦探了。
    绝不能让老钱放弃调查肿瘤君的涉黑线索，为了让老钱恢复信心，我告诉老钱，把肿瘤君送进监狱后，我们合作办厂。
    我的能力老钱是认可的，而且我跟他女儿又是男女朋友关系，合伙开厂是有基础的。
    见我这么一说，老钱思考一会儿想摸摸我的底，他说：“高总，我年龄也大了，手上也没啥钱。”
    我告诉老钱：“钱总，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
    老钱抖抖烟灰，笑了一下，没吭声。
    老钱知道我和肿瘤君水火不容，只有把肿瘤君关进“笼子”里，他才不会出来乱“咬”人。
    老钱摁灭烟头，他说不会放弃寻找姓刘的涉黑线索，只不过他的厂房烧没了，找谁来赔偿。
    杜磊司没钱赔偿，这笔钱对杜磊司来说是天文数字，可能会把牢底坐穿。
    老钱的厂房烧毁了，肿瘤君是不可能赔钱给他的，老钱还欠肿瘤君的钱。
    老钱这几天为厂房的事嘴都气歪了，连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了。

 第261章 大鱼落网

    警方找到我，让我配合调查杜磊司纵火案的相关情况。
    因为是杜磊司的个人行为，我又不是主谋，我如实回答警方的问题就行了。
    警方肯定会询问杜磊司的作案动机，杜磊司也必然会提到肿瘤君烧了我的厂房，他出于报复肿瘤君才纵火烧了肿瘤君的厂房。
    如果是这样，肿瘤君已经在警察局做了个“记号”。
    还有，杜磊司和江经理的交通事故明摆着是人为故意造成他俩重伤的，我相信杜磊司在警察局录口供时都会提及到。
    虽然警方不一定会相信杜磊司的一面之词，但肿瘤君的种种行为也会引起警方的注意。这对我以后掌握到一些关于肿瘤君的犯罪证据去报案时极为有利。
    肿瘤君的厂房化为灰烬后，他怀疑我是幕后黑手。他有没有去警察局报案说我是主谋，我不太清楚。
    现在警方要我配合调查杜磊司的纵火案，警方向我了解杜磊司为什么要纵火烧毁刘老板的厂房。
    我告诉警方，我的厂房也被烧了，杜磊司怀疑是刘老板干的，他很生气，多次萌生了报复刘老板的想法，但都被我阻止了，但事情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了。
    警方在找我之前很可能已经先找肿瘤君了解过情况，肿瘤君一定会向警方反映我是幕后主谋。
    道理很简单，我的工厂被烧毁，着急的是我，一个员工不太可能有那么大的仇恨去纵火，其他人都会怀疑杜磊司是个“顶包”的。
    警方问我为什么怀疑是肿瘤君烧了我的厂房。
    我告诉警方，我和刘老板在生意场上是仇人，他为了搞垮我的生意，不择手段的对我打击报复，手段毒辣。人为制造了两起交通事故，致使我两名员工受了重伤。我的兄弟看不惯刘老板这么嚣张跋扈，又加上我没主动出击去报复刘老板，我的兄弟就忍不住采取了过激行为纵火了。
    既然警方来了结杜磊司的纵火案，我也趁这个机会把肿瘤君的罪状告诉给警方。
    我又向警方透露肿瘤君有涉黑违法犯罪，只是目前还没掌握到足够的证据。
    监狱人满为患，我提前为肿瘤君预约“挂号”。
    我为杜磊司请了律师，我跟着律师去看守所见杜磊司一面。
    在看守所见面时，我告诉杜磊司，法院宣判时我会为他请律师争取轻判，判了之后要好好改造，争取减刑，我会经常去看望他父母的。
    肿瘤君的厂房烧没了，这王八蛋就回广州去了。
    我聘请的私家侦探终于掌握了烧毁我厂房的嫌疑人证据。私家侦探告诉我，纵火烧毁我厂房的犯罪嫌疑人纵火后逃跑路线沿途的所有监控视频已经被他下载保存，但原有的监控画面已经被销毁，仅有他私家侦探手上才有唯一的证据了。
    这家伙够狡猾的，为了把酬金搞到手，除了自己手上有证据，还不让别人获得证据。
    私家侦探告诉我，为了收集监控画面资料，他砸了钱才搞到的。
    私家侦探在电脑上用u盘播放整理好的监控画面让我看。犯罪嫌疑人作案前踩点影像，作案后逃跑路线等等。
    监控画面直到最后一刻，嫌疑人才摘下头盔和口罩，原来是他！
    我真的不敢想象纵火犯居然是老钱！没错，真的是老钱！
    但我不敢确定私家侦探掌握的证据是否真实，我满脸疑问。
    看完监控画面，私家侦探告诉我，拿着这些证据去警察局报案，纵火犯插翅难逃，等警方抓住犯罪嫌疑人后，就彻底打消我的顾虑了。
    我赞同私家侦探的说法，等警方抓住纵火犯才能确认。
    我告诉私家侦探，纵火犯既是我之前的老板，也可能是我未来的的老丈人，我还打算跟他合伙办企业呢。
    私家侦探听我这么一说，他也不敢相信背后捅刀的往往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我问私家侦探的职业背景，他说自己之前就是警察队伍中干刑侦的，后来辞职跟人合伙开了一家私家侦探公司。虽然没有警察的身份了，但干的还是警察的活儿，受雇主委托调查犯罪分子的违法线索，协助警方打击犯罪，维护社会治安。
    私家侦探问我接下来怎么办，我说就算抓到了烧毁我厂房的纵火犯，他也不是主谋，我一定要让背后的“大鱼”浮出水面。
    私家侦探要酬金的心情很急切，他建议我拿着证据向警方报案，警察一审纵火犯，犯罪嫌疑人立马就交代背后主谋是谁了。
    其实一开始我就怀疑老钱会被肿瘤君利用，因为老钱是被肿瘤君牵着鼻子走的，肿瘤君让老钱干嘛他就干嘛。
    我有点纠结，如果我报了案，老钱如果真是犯罪嫌疑人必将坐牢，钱菲儿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如果我不报案，肿瘤君又逍遥法外，老钱又提供不了肿瘤君的涉黑证据。老钱把我的厂房烧了，我的客户也丢了。杜磊司为此替我报仇必将坐牢，我又失去一个好兄弟。
    私家侦探又催我要酬金，为了验证私家侦探掌握的证据是否真实，私家侦探和我一起去警察局报案，警方立案。
    我没把事情的真相告诉钱菲儿，怕她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报案后第五天，钱菲儿告诉我她爸被警方带走了。
    作为报案人，我从警方得到消息，因为证据确凿，老钱被刑拘了。老钱供出了纵火烧我厂房的幕后黑手是肿瘤君。
    不仅如此，老钱还向警方举报了肿瘤君团伙非法集资搞诈骗，违法放高利贷，以及开设地下赌场等等。
    老钱举报肿瘤君是为了戴罪立功，他纵火烧我的厂房不是老钱的本意，而是被肿瘤君胁迫的。
    肿瘤君终于被抓了！其实老钱一直掌握了肿瘤君的犯罪证据，迫于肿瘤君的黑社会性质组织不敢跟我说实话，害怕肿瘤君的报复。

 第262章 出去散心

    钱菲儿得知她爸是纵火犯后，情绪低落。尤其是她爸亲手烧毁了我的工厂，她无颜面对我。
    鱼那么信任水，水最后还是把鱼煮了。
    当大胸妹、唐甜甜、姚依娜、唐婉、陈明和张军得知是老钱亲手烧了我的厂房后，都不相信老钱是这样的人，在背后议论纷纷。
    钱菲儿听见别人的议论难受得大哭起来。她的心情是复杂的，她爸一把火把我的工厂化为灰烬；杜磊司又一把火把她爸的工厂化为灰烬，损失惨重。
    我是钱菲儿她男朋友，她接受不了她爸的纵火行为，因为我的生意做得顺风顺水，一路高歌，现在我生意也没得做了。
    承受不了巨大精神压力的钱菲儿跳河了！没错，跳河了！
    幸运的是，钱菲儿被两名外卖小哥成功救上了岸，最后被120救护车送至医院。
    我在医院一直陪着钱菲儿，开导她，解开她的心结。我告诉钱菲儿，我不会责怪她爹。
    当初老钱要是不瞒着我，直接告诉我肿瘤君的犯罪线索，我直接举报肿瘤君就可以了。
    哪怕我明知道是老钱纵火烧了我的厂房，我也不会去报案。
    我报案的目的就是要老钱供出肿瘤君，我一定要让肿瘤君这个王八蛋受到惩罚。
    唐婉、大胸妹、唐甜甜、姚依娜开导了一番钱菲儿，劝她别做傻事。
    姚依娜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跟钱菲儿开起了玩笑：“菲菲，高伟跟你亲亲时，他是咬你嘴唇还是吮你舌头？”
    钱菲儿不吭声。
    我告诉姚依娜可以找男朋友了，录个视频让我欣赏一下大作。
    姚依娜频频点头，她说不会让我失望的。
    大胸妹抱住姚依娜打着哈哈，笑道：“你有口臭，你男朋友会晕倒在地。”
    姚依娜白了一眼大胸妹，继续抱着钱菲儿逗她开心：“菲菲，你和高伟接吻，你先闭左眼，还是先闭右眼？”
    钱菲儿没吭声，她开心不起来。
    唐婉让姚依娜和我现场直播，她们要亲自见证奇迹。
    姚依娜说她早试过了，闭上眼睛定位不准，容易被胡须轧嘴。
    大胸妹突然冒出一句：“没吃二两猪毛，还算吃猪肉吗？轧嘴你姚依娜也愿意啊。”
    钱菲儿她爸的工厂没了，我的工厂也没了。杜磊司因为钱菲儿她爸的错将在“铁窗”里度过青春。再说，钱菲儿她爸自己也将面临牢狱之灾，这让她妈很难过。
    想起这些，钱菲儿怎么笑得出来？她爸一步错，步步错。
    钱菲儿从小到大就生活在老家，从来没去过远方。趁这段时间钱菲儿心情不好，我想带她去旅游散散心。
    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钱菲儿时，她开心得像个孩子。
    钱菲儿她妈对于我和钱菲儿外出旅游多少有点担心，她害怕出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回来的时候是三个人。
    钱菲儿她妈其实不必担心，虽然我是无证（结婚证）驾驶，但我会系好“安全带”，旅游结束后仍然是两个人回来。
    我给钱菲儿立下军令状：我保证遵守交通规则，绝不闯“红灯”。
    钱菲儿说服了她妈，我们开始制定旅游攻略，出行工具是飞机＋taxi。
    酒店是商务酒店＋五星级酒店，比例是8：2，商务酒店是省钱，五星级酒店是体验。
    旅游城市规化三个，北京、上海、杭州。
    北京是首都必须去！上海是繁华大都市必须去！杭州有桂林山水甲天下之美誉必须去！
    由于经济限制，其他城市必须不去！
    我现在不是老板了，有时间的时候没有钱了。
    我更希望像之前一样有钱的时候没时间，把旅游这事放在人老珠黄的时候再去。
    旅游首站是北京，我也从来没有去过北京。
    出发前一天，钱菲儿特意去理发店弄了一下头发，人精神多了，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弄完头发，钱菲儿精心为自己化妆，这是出发前的彩排。
    化完妆，钱菲儿千挑万选穿了一身我从来没见过的衣服。
    “马甲”一换，我差点认不出人来，简直是美若天仙，我有一种想抱着钱菲儿啃她两口的冲动。
    女人妆前妆后判若两人，极具欺骗性，彩礼花多了都会后悔的。在我眼里，钱菲儿素颜都好看。
    我狠狠地欣赏精心打扮后的钱菲儿，目不转睛地看，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钱菲儿开心地问我是不是没见过女人？
    我说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尤其是现在的你。我想用花椒、胡椒、辣椒、大蒜、葱花、料酒、生抽、老抽、食用油和海盐当佐料，把你放在锅里炖来吃了。
    钱菲儿走到我面前说道：“不用炖，你生吃。”
    我吻了钱菲儿的唇，先是蜻蜓点水装一下斯文。接下来是柴油发动机点火，“咚咚咚”由慢到快启动起来了。
    仪式结束后，我问钱菲儿一个问题：“小菲，男女亲吻时，有没有恶作剧的？”
    钱菲儿问我什么恶作剧。
    我说男女互相朝对方嘴里吐口水。
    钱菲儿笑嘻嘻的看着我，她问我为什么问这样的话题。
    我说这是一道测试题，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吐点口水还觉得是纯天然蜂蜜。
    别人用过的筷子，很多人不一定会用。别人用过的嘴，很多人一定会用。
    再比如，用碗装一坨屎，你肯定不用这个碗了。
    猪大肠是装屎的，吃猪大肠的人还津津有味儿。
    钱菲儿问我在想什么？
    我问钱菲儿喜欢吃猪大肠吗？
    她说喜欢。
    我不厚道的笑了。
    化完妆的钱菲儿我还没欣赏够，我一个公主抱把她抱起来对她说：“小菲，你打扮得这么漂亮，唐僧都经不起诱惑。”
    “途经女儿国时，唐僧不是动了情吗？”钱菲儿说道。
    “对呀，唐僧和女儿国国王在下半夜公鸡第三次打鸣时两人私下偷偷约会。唐僧强吻了女儿国国王，还摸了女儿国国王的大腿。这件事二师兄和沙师弟不知情，但没逃过大师兄的一双火眼金睛，猴哥偷着乐了一个晚上没睡着。”我说道。
    “爱江山更爱美人，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钱菲儿说。
    我点头表示认可。
    我问钱菲儿出发前的准备工作做好没有。我认为有必要提醒她，这是一个旅游小白，没跨省出过远门。
    钱菲儿说基本上准备得差不多了。我提醒她化妆品液体之类要分装成小瓶，多了带不走，机场要安检的。
    钱菲儿问我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我提醒她姨妈巾是否需要带上，飞机上空姐也不一定有备份。
    钱菲儿说“那个”不需要带上，她说重要的事说三遍：“高伟，你还需要交代什么吗？”
    “你的个人物品全部清点一下别忘记了带走，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不要忘记带走。”我提醒到。

 第263章 北京之旅

    出发那天早上，我和钱菲儿去早餐店用餐，上午十点多的飞机不用着急。
    这天早上，钱菲儿化妆精致，精雕细琢一般，美美的。
    “听说空姐都很漂亮？”钱菲儿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我问。
    “平时我没注意看。”我说。
    “没少看？”钱菲儿说道。
    “看空姐还不如看你。”我说。
    有一种交通工具叫taxi，我和钱菲儿抵达机场。
    钱菲儿是名副其实的旅游小白，没啥经验，坐飞机也是第一次，她说上了飞机要好好欣赏一下空姐。
    我带着钱菲儿去值机柜台办行李托运，取登机牌，过安检，找登机口。
    离登机还有一个小时，我问钱菲儿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她说在思考人类为什么不像鸟儿那样长一双翅膀想飞去哪儿就去哪儿。
    我立马嘲笑钱菲儿：“你长了翅膀就是鸟人。”
    钱菲儿用力揪我胳膊。
    我又补充一句：“你说的话就是鸟语。”
    钱菲儿附在我耳边压低声音坏笑道：“你们男人养了‘宠物’，自然而然就是鸟人，你敢不承认？”
    钱菲儿一语道破天机，我觉得好像是那么一回事，但我不会承认，我笑而不语。
    钱菲儿继续附在我耳边坏笑道：“你会唱赵传的《我是一只小小鸟》吗？”
    我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这娘们儿可不是个好人！
    钱菲儿附在我耳边低声哼起来：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飞呀飞却也飞不高，我寻寻觅觅却找不到……
    钱菲儿戛然而止不唱了，看着我一脸坏笑地问我：“你自卑吗？”
    女人耍流氓比男人更可怕！
    我说不自卑，我是世界上最大的鸟——驼鸟。
    歌手赵传唱尽了男人的心酸，那句杀伤力堪比核武器的歌词“小小小小鸟”太夸张了，以至于寻寻觅觅找不到了……
    离登机时间越来越近，我故意对钱菲儿说飞机上没有厕所，登机前最好把准备工作做到位。
    尽管钱菲儿是第一次坐飞机，但她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她反问我为什么不去洗手间做充分的准备工作。
    提前三十分钟排队登机，去首都北京。
    查验登机牌，穿越廊桥，刚登上飞机，钱菲儿特意多瞅了一眼空姐。我们找好座位，等待飞机一跃而起，冲向蓝天。
    钱菲儿还在欣赏空姐，影视剧和小说把空姐神化了，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多看一眼也是正常的，我当初第一次坐飞机也是这样。
    我问钱菲儿有什么感想，她说完美。
    空姐提醒手机关机或设置为飞行模式，演示氧气面罩配带方法。
    飞机被牵引出停机位，慢慢滑向起飞跑道。
    飞机在起飞跑道稍作停留后开始加速向前冲，然后腾空而起，直插云宵。
    钱菲儿的表情是兴奋的，旅游嘛，就是出来开心的。我必须带她出来散散心，因为她投河自尽过一次让我心惊肉跳。
    现在我工厂也没了，闲着的时间就多起来了，趁这个机会我也出来散散心，最近真的很郁闷。
    因为是网上订的机票，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给钱菲儿，让她欣赏一下空中的蓝天白云。
    飞机在空中飞行没有了参照物，感觉飞机在原位置没有动似的。
    由于地球曲率的关系，在飞机上感觉被一个“盖子”罩住似的。
    一朵朵白云从身边飘过，好想用手去抓一下。
    这些都是钱菲儿在飞机上的体验感。
    我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我喜欢向下看村庄、河流、公路。
    后来坐飞机只有两点体验感，飞机在跑道上几十秒的加速度，然后腾空而起离地的那种感觉是最好的体验。
    第二就是飞机轮胎触地降落的那一瞬间有一种踏实感，脚踏实地平安归来了。
    空姐开始发饮料和航空餐食，钱菲儿要了饮料，我要了一杯热茶。
    喝完茶，我闭目养神。一觉醒来，飞机落地一瞬间的抖动把我震醒了。
    钱菲儿说我跟二师兄差不多，贪吃贪睡，但却不长肉。
    飞机在降落跑道上缓缓滑行至停机位。
    下了飞机，我们叫了一辆taxi去天安门，来首都不去天安门岂不是白来了。
    的哥在车上给我和钱菲儿普及北京的旅游攻略，什么地方最好玩儿，什么菜是地道的北京儿味，北京烤鸭要尝一尝，要在天安门看一看升国旗等等。
    沿途，我们一边听的哥的“讲座”，一边扫视车窗外北京的风景。
    到了天安门，心情还是有点小激动，平时都是在天视上看天安门。
    钱菲儿拿起手机不停的拍照、录视频，心情还是不错的。
    到了晚上，我想去王府井逛逛，这地方没来北京之前经常听别人提起过。
    我和钱菲儿边走边看，王府井还是挺热闹的。以前我总是忙事业，现在闲下来就出来游山玩水了。
    一路走走看看，钱菲儿拽着我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状，生怕走丢了似的。
    钱菲儿嘴馋了就吃零食，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买、买、买，我负责“运输”。
    我虽然不是老板了，但零花钱还有一点。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听说北京烤鸭很出名，我们找到一家烤鸭店品尝一下。
    我大口啃着烤鸭肉，一点斯文也没有，鸭肉味道鲜美，我的嘴停不下来，像一台收割机在收割庄稼。
    钱菲儿斯文得多，她看我狼吞虎咽的样子觉得好笑。她说我这副馋相，连鸭屁股都吃得下去。
    我告诉钱菲儿，别说鸭屁股，鸡屁股我都啃过。
    钱菲儿问我味道咋样。
    我告诉钱菲儿，鸡屁股、鸭屁股只是想起来恶心，其实味道很不错。
    钱菲儿把店老板叫过来，她问鸭屁股多少钱一斤。
    店老板先是一楞，而后笑嘻嘻地问钱菲儿什么意思。
    钱菲儿告诉店老板，她说我要吃鸭屁股。
    店老板一下就乐了，他让我下次再来，鸭屁股他留着。
    当然，我没吃过鸭屁股，更别说鸡屁股。鸭屁股、鸡屁股生出来的蛋我吃过。
    没人敢用装屎的碗吃饭，但吃猪大肠的人却有那么多，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
    我啃烤鸭满嘴油腻，钱菲儿用餐巾纸帮我擦拭，她说见过馋的，但没见过我这么馋的。
    舌尖上的美食谁又拒绝得了？
    我和钱菲儿回到宾馆，我问她第一次来北京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她说最大的感受是我吃烤鸭满嘴油腻的那副馋相。
    钱菲儿反过来又问我来北京的最大感受是什么。
    我说最大的感受就是顺理成章的把你成骗到了宾馆，我要做我想做的事……
    钱菲儿双拳左右开弓向我砸来，她说不要……
    女人说不要，其实就是要。
    我说跑一天累了，我想在宾馆找个小姐姐按摩一下。
    我测试一下钱菲儿的反应。
    钱菲儿说她也想在宾馆找个小哥哥按摩一下。
    钱菲儿也在测试我的反应。我说可以，我去喊个男技师过来，他要占你便宜我也不吃醋。
    钱菲儿说她去帮我喊个女技师过来，女技师想干嘛就干嘛。
    我把钱菲儿抱上床，我说省点钱，我帮你按摩算了，我不怕辛苦，关键是我愿意劳动。
    钱菲儿假装不要不要的，结果她躺着享受我的服务。
    我手法不专业，轻重缓急拿捏不准。钱菲儿投诉我，说我按摩一会儿像挠痒痒，一会儿要掐断她肋骨。
    非专业人士，非专业手法。
    我人挺正经的，但手有点不老实啊，比导航还准。
    钱菲儿像着了魔似的，喘着粗气，她双腿像螃蟹钳子一样夹住我进入了梦幻境界，我们合二为一了，这是最幸福的时刻。
    我问钱菲儿，我俩干“坏事”谁最坏？她说我最坏。
    我调皮地问她要不要再来一次。
    我的耳朵被拧了。
    我故意问钱菲儿知道宝宝是怎么来的吗？
    她假装说不想听，我给她科普：一群小蝌蚪找妈妈，游啊游，大部分小蝌蚪都被淹死了，生命力顽强的那只小蝌蚪才找到了妈妈。
    钱菲儿偷着乐。
    我又问钱菲儿会不会写“读后感”，她秒懂我的意思，笑个不停。
    我抱紧钱菲儿，靠近她耳边调皮地问道：“我努力工作的时候是不是很可爱？”
    钱菲儿横竖都是笑，就是不给答案，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
    我告诉钱菲儿：“你想耍流氓的时候就暗示我，别假装不要不要的。”
    钱菲儿先拧我胳膊，后揪我大腿内侧，并温馨提示：“你再不老实点，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我说知道，你要拉手刹。
    钱菲儿趴在我身上笑，她说我太不像话了，难道不可讲点别的吗？
    孤男寡女，秘密空间，肯定想聊点白天不敢说的话题。
    别的话题？骗人的，巴不得我多讲点荤段子。
    那好，我讲点别的话题，我问钱菲儿，有没有数过自己身上有多少根毛儿？
    钱菲儿哈哈大笑，淑女形像抛到九霄云外。
    她反问我身上有几根毛儿。
    我说头毛、胸毛、腋毛、腿毛，以及弯弯曲曲的毛儿，一共十万八千七百五十二根毛。
    钱菲儿娃哈哈。
    她说我一身毛儿，只比狗狗少一点点而已。
    嘻嘻哈哈闹到深夜，我俩抵挡不住睡意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阳都晒到屁股了。
    以前杜磊司来我房间，只要发现我还在睡懒觉，他一定会掀开我被子说道：太阳晒到小弟弟了，你还睡得像头猪。
    再看看躺在我旁边的钱菲儿，睡得好香，像青蛙一样趴着睡。
    我没喊醒钱菲儿，让她睡觉睡到自然醒，笑就笑到腿抽筋。
    我睡不着，开始想东想西。我想起了杜磊司，想起了老钱，想起了肿瘤君，也想起了陈瑶瑶……
    更让我睡不着的是，我现在居然有时间来旅游了，公司没了……
    男人没了事业，就像丢了魂。
    现在出来旅游，主要是让钱菲儿开心一下，我担心她一时想不开干傻事。
    我也趁这个机会出来散散心，思考一下接下来该怎么搞。
    钱菲儿终于醒了，她问我几点了？
    我说太阳不是晒到你屁股了，而是晒到你脑袋了，你说几点了？
    钱菲儿看了一下手机，她问我几点就被尿憋醒了。
    我说早上4点大海涨潮就醒了，然后失眠了。
    钱菲儿问我在想什么？
    我告诉她：“你昨晚的表情好夸张，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有吗？你胡说八道。”
    钱菲儿一边说一边扯我头发假装清纯。
    “真的有，我相信你不是演的。”
    我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钱菲儿笑了笑，问我为什么这样坏？
    钱菲儿起床洗漱，我躺在床上双手抱头胡思乱想。
    钱菲儿洗漱完毕，站在床前看着我笑嘻嘻地说道：“乖儿子，要不要妈妈帮你穿衣服？”
    我点头。
    钱菲儿问道：“尿不湿需要换吗？”
    我点头。
    “那就要打屁股了，说好的不尿床。”
    钱菲儿说完，呼啦一下掀开被子，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捂着脸转过身去，命令我立刻、马上穿好衣服。
    大惊小怪，又不是没穿裤子，顶多是站起来做一下早操而已。
    我穿好衣服，洗脸刷牙刮胡子，喝一杯温开水发呆了一会儿。
    我发呆的时候，钱菲儿站在我面前欣赏我发呆时的样子，她问我在想什么？
    我说在想你。
    “没看见你流口水啊。”
    “咽回去了。”
    我和钱菲儿在街上走走看看，找早餐店吃早餐。
    看着一拨人进早餐店，一拨人出早餐店，我和钱菲儿居然还坐在餐桌前不想离开。
    吃顿早餐一个小时，现在太清闲了。创业的时忙起来总是憋尿，上个厕所都觉得浪费时间。
    吃完早餐，我和钱菲儿商量去八达岭游长城。
    到了长城我还是挺兴奋的，我想起了那句很流行的话“不到长城非好汉”。
    钱菲儿平时不喜欢运动，爬了一会儿长城就不想走了。
    我问钱菲儿是不是街上逛化妆品店、服装店更有兴趣？
    钱菲儿笑了笑，她说不是。
    中国古代伟大的防御工程是值得欣赏的。
    我看钱菲儿走累了，就找个地方坐下歇一会儿。
    我对钱菲儿说：“你今天是条汉子。”
    “不到长城非好汉，我到了长城，耶！”钱菲儿竖起剪刀手势说道。
    “你到了长城是女汉子。”我取笑道。
    “你到了长城是老汉。”钱菲儿也取笑我。
    对钱菲儿来说，爬长城远远没有逛商城有吸引力，她坐着不想动，我把她拽起来继续走。
    “孟姜女不是把长城哭倒了吗？”钱菲儿看着我问道。
    “万里长城永不倒。”我用抬杠的口吻说道。
    钱菲儿看着我笑道：“孟姜女的丈夫范喜良修万里长城时被压在长城下了。”
    “这小子干活不小心，包工头得赔一笔钱。”我说。
    “钱有那么重要吗？”钱菲儿不满意我胡说八道。
    “爱情重要。”我顺着钱菲儿的思路回答。
    “孟姜女哭了三天三夜，把长城哭倒了。”钱菲儿说道。
    “应该把孟姜女抓去坐大牢，这么大的工程哭垮了损失无法计算。”我说。
    “为什么要坐牢？长城倒了，孟姜女才能看见她丈夫呀。”钱菲儿用质问我的口气说道。
    女人永远是对的，这是真理。
    女人对爱情的向往是永恒的。
    万里长城这么伟大的工程，古代工匠全凭双手建造，实属不易。这是我游长城的最大感受。
    爬完长城，第二天我提出去故宫博物馆参观，但钱菲儿有点不想去。于是我改变计划陪她逛街、购物，这才是女人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
    上午逛街累了，下午就在宾馆休息，晚上又出去玩儿。
    北京那么多好玩儿的地方，流连忘返。
    在北京玩儿几天，钱菲儿突然改变行程，她说不想去别的城市玩了，想回家。
    我游说钱菲儿桂林山水甲天下，去桂林游玩一下。她不为所动，依然要回家。
    我和钱菲儿买了一些正宗的北京烤鸭带回去给大胸妹和姚依娜等人尝尝。
    结束了北京之旅，订了返回汕头的机票。

 第264章 东山再起

    出去玩了几天，钱菲儿心情很好，但一回到家里她的脸色又是晴转阴，主要是我工厂没了跟她爸有直接的关系。
    长时间没给客户发货了，我原来的客户都流失了，心情一团糟。
    杜磊司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一直放心不下。
    自己有工厂的时候，有忙不完的事，每天感觉很充实。现在呢，有些空荡荡的，这样肯定不行，我思考该怎么东山再起。
    资金我还有一点点，技术、管理、销售我都懂，基础还是有的。
    考虑到肿瘤君刑满释放后会再次报复我，暂时不能在汕头建厂了。
    肿瘤君这种在黑道上混的人，出狱后报复心还是有的。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钱菲儿，她问我去哪儿建厂，我说四川。
    钱菲儿沉默不语。很显然，她不想去四川。她是独生女，她爹服刑了，她不能丢下她妈不管。
    几天之后，钱菲儿同意我回四川办厂。我知道钱菲儿是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做出的决定。
    回四川之前，我要咨询律师，钱菲儿她爹烧了我的厂房是出于被逼无奈的情况下干了傻事，我不再追究老钱的责任，法院能不能少判几年。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钱菲儿，她挺开心的。
    姚依娜、大胸妹、唐婉、唐甜甜得知我要回四川办厂后，有人欢喜有人忧。
    大胸妹很失望，她想跟着我“混”，但又不想去四川。
    大胸妹为钱菲儿打抱不平，说我回四川以后丢下钱菲儿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事业和爱情都重要，工厂要抓紧办起来，不能再拖了。
    姚依娜、唐婉、唐甜甜十分支持我回四川办厂，她们说回四川说家乡话更好一些。
    有了回四川发展的想法后，考虑到企业以后的发展，我先去成都郊区去租厂房。
    我在成都呆了半个月，看了几个闲置的厂房，大都是以前的旧厂房。最终选了一个租金合适，厂房面积够用的闲置厂房。
    厂房搞定后，找电工铺设线路，找装修公司把办公室重新装修一番。
    接下来就是买沐浴露、洗发水、香皂的生产设备。
    我又开始忙碌起来，每天都很充实。
    三个月之后的黄道吉日，鞭炮齐鸣，公司开始正常运转。
    第一批工人还是之前的张军、陈明、唐甜甜、姚依娜、大胸妹、钱菲儿。
    大胸妹本来不打算来成都的，但看见钱菲儿来了，最后也来了。
    准备招聘员工，由于不太清楚成都这边车间蓝领阶层的薪资待遇，我让张军假装应聘进厂调查一下普工的大概月薪，为招聘新员工做准备。
    张军“潜伏”几天后，有了调查结果，我开始招聘员工。
    工厂运起来后，我开始手把手教陈明来搞沐浴露、洗发水、香皂的配方。
    在工厂正式运转之前，我就开始联系之前的客户继续保持合作。产品生产出来后并没有积压在仓库，而是发到客户手中了。
    工厂停产了一段时间，现在又复工了，头等大事就是去拜访客户。
    我把厂里的事跟陈明和张军交待清楚，然后成了空中飞人，逐一去拜访之前的客户，希望一切回到从前。
    这一去就是半个月，人在外，心在厂，时刻关注着厂里的一切。
    出差回来，我安排好厂里的工作，忙碌中抽了点时间回老家去看望一下杜磊司的父母。
    我拿了一些生活费给杜磊司的父母。一提到杜磊司，他母亲就流泪。
    我安慰杜磊司的母亲，杜磊司刑满释放后来我厂里工作，我给他安排一份好工作，他以后娶老婆，彩礼钱我给。
    我打电话给江经理聊聊天，得知他去了广州工作，广州化妆品厂多，容易找工作。
    我告诉江经理，我在成都开厂了。江经理知道我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
    我想让江经理来我这边主抓销售工作，但我说不出口。他恐怕也不会跳槽来我这边了，大公司更容易施展拳脚。
    我原来合作过的客户，我会尽最大努力继续保持合作。
    我开始在网上招聘销售经理，同时也招聘配方工程师，尽量争取产品多样化，扩大营收渠道。

 第265章 返回老家

    钱菲儿她妈来成都，我和钱菲儿去机场迎接这位昔日的老板娘，未来的丈母娘。
    钱菲儿她妈是第一次来成都，晚饭后，我和大胸妹、钱菲儿三人陪老板娘去逛街。
    老钱不在家，钱菲儿又来成都了，老板娘孤零零一个人在家里肯定憋得慌，出来散散心。
    老板娘告诉我，她一个人在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一个小物件掉在地上的声音都会吓她一跳。
    钱菲儿听她妈这么一说，心里特别不好受。
    大胸妹拉起老板娘的手说道：“婶，我陪你，你不会孤单的。”
    我让老板娘留在成都，毕竟有钱菲儿和大胸妹陪陪她。
    老板娘开始埋怨老钱，说他是蠢猪，尽干傻事儿，把自己干到监狱里去了。
    我告诉老板娘，我已经委托律师去处理钱总的事，我不追究他烧毁我厂房的责任，看能不能少判钱总几年。
    老板娘一再感谢我，她话题一转，又开始骂老钱不争气，不但把自己的工厂搞垮了，还一把火把我的工厂烧成了灰烬，损失太大。
    在我和钱菲儿、大胸妹的劝说下，老板娘同意在成都呆一段时间。
    老板娘闲不住，让我安排一份工作给她。我让她自己选岗位，最后，老板娘要去厨房帮忙洗菜，这是家庭主妇最熟悉的活儿。
    老板娘在成都勉强呆了两个月，因为不习惯要回老家。
    钱菲儿担心她妈一个人在老家孤独，决定跟她妈一起回汕头，大胸妹也要回汕头。
    临走的头天晚上，钱菲儿约我彻夜长谈，我知道她担心什么。
    因为姚依娜一直对我虎视眈眈，还有唐婉和唐甜甜对我颇有好感。
    钱菲儿嘴上没有要求我约法三章，但我能感受到她的心情。
    我让她放心，我不会把别的女人捂在被窝里，我不是贪吃蛇。
    钱菲儿把她的右手掌紧贴在我胸口上。
    我问她是不是武林中的“吸心大法”，她让我猜。
    我猜了一下说道：“我心里有你，被窝里有你。”
    钱菲儿笑得花枝乱颤，她想了一下说道：“你被窝里可以有别的女人。”
    允许我跟别的女人同床共枕？我一脸坏笑地看着钱菲儿，不解其意。
    “我被窝里可以有别的女人，这可是你说的。”
    我假装两眼放光地说道，想测试一下钱菲儿的反应。
    “你拥着别的女人入眠，心里想着我。你拥着我入眠，心里想着别的女人……”
    钱菲儿还没说完，我来了个抢答题：“我拥着你入眠，心里想的还是你。”
    我清楚这是一道选择题，a或b在括号里打钩，只是我多了一个答案c。
    钱菲儿笑了笑，又摇头。
    她回广东了，她不清楚我会怎么样，她不是完全相信我的话。
    反过来，我用钱菲儿的套路告诉她：“小菲，我不介意你的被窝里捂着别的男人，只要你不把他捂死了就行。”
    当然，我是嘴上这样说。
    自己女朋友的被窝里肯定不希望有别的男人，我有洁癖。
    钱菲儿说一定让我心想事成。
    我笑了一下说道：“小菲，你的初恋是拿来练手的，我只是你的一道练习题，你会做题了就换下一道题。”
    钱菲儿问我是真心话，还是开玩笑的。
    我抱紧钱菲儿，一阵狂吻，用行动证明是开玩笑的。
    钱菲儿问我为什么一直没有结婚的打算，我们都快奔三的人了。
    我告诉钱菲儿，该干的活儿都干了，只差民政局那个本本，还有一顿酒席。
    “我要嫁你，还是你要娶我？”
    “我要娶你，拿本本，办酒席，咱们商量一下选个好日子，这件事情该处理了。”
    钱菲儿紧紧地抱着我：“老公，真的吗？”
    我说：“当然是真的，洞房花烛夜我给你表演一个精彩的节目……”
    我的胳膊被拧疼了。
    我跳起了街舞，自我感觉良好。
    钱菲儿为我鼓掌。
    我告诉钱菲儿，咱们结婚，洞房花烛夜我还有更精彩的节目。
    钱菲儿用坏坏的眼神看着我，摇摇头笑了。
    我告诉钱菲儿，你别不相信，洞房花烛夜我真的有拿手好戏，比如蛤蟆功等。
    “蛤蟆功你表演给我看啊。”
    我爬着学哈蟆一蹦一跳。
    钱菲儿笑道：“蛤蟆一蹦一跳，这也是功夫？”
    我一蹦一跳，蹦上了床，笑道：“蛤蟆在地上一蹦一跳不是功夫，一旦蹦上了床，那就是功夫了。”
    钱菲儿戳了一下我额头说道：“我喜欢青蛙王子，而不是你这个蛤蟆。”
    哈蟆虽丑，但志向远大，它还想吃天鹅肉。
    青蛙虽是王子，但也只能坐井观天。
    不知不觉，我和钱菲儿玩到凌晨三点，困意袭来，我俩相拥而眠。
    我开车把老板娘、钱菲儿、大胸妹送至成都双流机场。
    我和钱菲儿紧紧相拥，依依不舍。
    我对老板娘和大胸妹说，欢迎随时来成都玩儿。

 第266章 做大做强

    把企业做大做强是我的终极目标，我开始不断地强化学习企业管理与投资方面的知识。
    我报名参加了一些企业管理方面的学习班。这种学习主要是面向中小企业老板之间交流与学习的。
    我每天都会抽出一点时间学习世界五百强企业的先进管理经验。别人的成功不可复制，但会有所启发。
    有了学习，才知道不足。我花了不少精力去超市和专卖店买品牌企业的产品来研究。
    只有产品的质量和功效获得了消费者的认可，企业才能生存下去。
    要把产品做好，必须找到一位有丰富经验的化妆品工程师，开发几款有市场潜力的化妆品。
    之前有这个想法，但没执行下去，这次要用心来做这件事情。
    钱菲儿和大胸妹离开后，我缺了两个帮手，我把唐甜甜调到办公室做文员，主要负责人事工作，以及办公室的日常工作。
    我让唐甜甜在网上招聘一名经验丰富的化工工程师，招聘内容我亲自拟定。
    薪资待遇、发展前景是招聘人才最重要的两个方面。要吸引有能力的人才，还要有舍得小孩才套得往狼的精神。
    所以，在招聘启事上我明确注明薪资待遇、年底分红等，希望有真才实学的人才加入我的团队。
    在为期一个月的招聘中，共有三名化妆品工程师前来应聘，前两名应聘者知识面窄，研发产品能力欠缺，没有大型化妆品企业工作经验等方方面面的原因被我打发走了。
    人才永远是企业发展最不可缺的财富。在人才录用方面，我的原则是宁缺毋滥。
    在月底的时候，唐甜甜给我送来了一份应聘简历。
    看完简历，我觉得这名应聘者很符合我的要求。有知名化妆品企业产品研发经验，而且曾经独立研发成功多款化妆品。
    不过，我也有一些疑虑，能力这么强的人在大企业薪水也不低，也有发展前景，为什么要跳槽呢？
    职场跳槽原因有很多种，但最重的有两个方面：薪资待遇达不到预期，跳槽者心累了想换个环境。
    不管什么原因，我交待唐甜甜让这名应聘者来见面聊一下。
    我在办公室恭候“大神”光临，唐甜甜领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走进我办公室。从简历上得知，此人名叫刘长乐。
    唐甜甜对刘长乐说道：“刘工，这是我们高总。”
    “高总好！”
    “别客气，坐下聊。我看过您的简历，有文化，有技术，而且还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很好嘛。”
    “谢谢高总夸奖，我在化妆品行业从事配方研发有十五年了，经验多少积累了一点。但远远不够，还需要更多的学习。”
    半罐水响叮当，满罐水它不响。有能力的人往往又是那么地谦虚。
    我想更多的了解一下应聘者的情况，于是我问道：“刘工，什么原因让你离开了上一家单位？”
    “个人原因。”
    聪明的应聘者都不会说上一家单位的缺点。
    “刘工在上一家单位具体负责什么项目？”
    我递了一支烟给刘长乐，以聊天的轻松语气问道。
    谈话气氛轻松，应聘者不会那么拘束，会有更好的效果。
    刘长乐接过我递给他的烟说道：“高总，是这样的，我之前负责的项目有好几个，洗面奶、防晒霜、眼影、睫毛膏等等。配方我都熟练掌握了，还能研发新产品。”
    “刘工是个人才，佩服！”我用赞许的口吻说道。
    “高总，过奖了。”
    仅凭应聘者的一面之词不能确定刘长乐的真实能力。我自己也懂配方研发，我想暗中考考他：“刘工，研发一款化妆品，比如洗面奶，要做哪些准备工作？”
    “买洗面奶样品，看使用说明，看成份配比表，亲自使用体验一下洗面奶的效果，对洗面奶有一个最基本的了解。其二，查关于洗面奶的资料，对洗面奶有更深入的了解，弄清楚洗面奶的配方成份，各成份比例。其三，买化工原料在实验室做样品，验证产品能否做出来，做出来后与市面上成熟产品差距在哪里，然后继续完善配方。其四，当实验室做出来的洗面奶与市面上别的厂家洗面奶质量差不多时，接下来就是留样三个月、六个月、十八个月、二十四个月的耐心观察期，看看样品质量是否稳定。其五，洗面奶样品送去地级市质量技术监督局检测，如检测出某个项目不合格，修改配方后继续送去质量技术监督局检测，直到全部项目检测合格后留样观察两年后无任何质量问题方可小批量试产。试产无问题便可以批量生产。”
    刘长乐很自信地一口气说完。
    我满意地点点头。
    作为同行，刘长乐的回答让我确信这家伙是研发配方的。如果刘长乐真的懂这么多配方，他的薪资待遇会比较高。
    于是我试探地问道：“刘工，你在上一家单位的待遇应该不错？”
    “五险一金除外，月薪2万，每周双休。”
    刘长乐语气坚定地说道。
    从刘长乐说话的语气我能感受到，他不会给我讨价还价的余地。做技术的人大部分性格都高傲，因为他们认为有技术到哪里都有饭吃。
    我点点头，心里吃了一惊，比我预想的薪资要高出一截。
    我知道，有的应聘者会故意抬高工资。比如刘长乐说他在上一家公司月薪2万，我猜测有可能是15万也不一定。
    站在我的角度来看，我需要的是等价交换。假如我给应聘者月薪25万，年薪就是30多万，应聘者一年能给我创造三十多万元的价值吗？
    答案是不一定。但为了公司的长远发展，那就试一下。
    我问刘长乐：“刘工，我们这边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是否有兴趣加入我们的团队？”
    “我愿意。”
    “待遇方面刘工有什么要求？”
    “25万，不包括五险一金。”
    “好，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刘长乐入职后，我承诺除了基本工资，他研发的产品上市后，销售毛利扣出所有成本后，我给五个百分点的分红给他。
    为了让公司的产品多元化，把公司做大，我给刘长乐下达了任务，一年内开发三个产品。
    这三个产品分别是洗面乳、睫毛膏、眼影。
    我的目的很明确，一年内这三个产品的样品要弄出来。
    这是检验刘长乐是否具备真材实料的机会。如果刘长乐肚子里有料，那么于他而言只是小菜一碟。
    我找刘长乐了解一下洗面乳、睫毛膏、眼影的制作流程，以及所需要的设备。这样我心里有点底，投入一个新项目需要较大的资金。
    了解完之后，我压力山大，投资新项目的资金有较大的缺口，没有办法的办法需要去银行贷款了。
    接下来，我关注的是刘长乐对新项目的开发进度。我要求刘长乐每月底写一份新产品研发报告给我。
    我这样做的目的是防止刘长乐做事拖拖拉拉，毕竟月薪25万元人民币对我这种小企业的老板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等价交换是理所当然的。
    我一方面在筹备资金，一方面在等刘长乐开发新产品的结果。
    两个月后，刘长乐把洗面奶样品拿给我看，这是从实验室出来的结果，我需要验证。
    我把洗面奶送去专业检测机构按国标严格检测。
    一个星期后，我拿到检测报告，洗面奶所有检测项目均合格。
    这下我基本上相信，刘长乐不是“冒牌货”。
    我让刘长乐做几十瓶洗面奶分发给本厂的员工试用，然后进行满意度问卷调查。
    消费者看的是效果和体验感，任何一款产品都需要回头客。市场上同质化的产品那么多，凭什么吸引顾客？无非就是性价比和体验感。
    我去银行申请贷款，抵押物是一百万元现金存款，厂里的机器设备人家银行看不上。
    为什么有一百万现金不用而去贷款呢？
    这叫借鸡生蛋，穷人存款，富人贷款。用别人的钱来做生意，几乎是很多老板爱玩的套路。
    把银行的贷款搞到手后，我开始买洗面奶的机器设备。
    设备到厂后，安装调试，一切顺利。我吩咐刘长乐开始小批量试产。
    根据以往的经验，我开始与正在合作那些客户沟通，我告诉客户有洗面奶新产品上市，大家帮忙推销一下，合作方式与之前其他产品合作方式不变，优惠多多，合作共赢。
    由于洗面奶是新产品，我是格外关注。为了让刘长乐安心做产品，我向他承诺，新产品销售纯利润的五个百分点奖励每月底随工资一起发放。
    我原本想安排陈明协助刘长乐，但我又想到搞配方的人都有一个“坏毛病”，喜欢把配方捂得死死的，生怕泄露了天机。
    于我而言，配方没那么神秘，只是需要花一点功夫而已。作为老板，我不可能再去研发配方，而是着眼全局，怎么把公司做大。
    比如说洗面奶，生产前得先采购化工原料。这等于是配方所用的材料我已经知道了，剩下的是配方比例和工艺流程了。
    于我而言，这不难，我有配方研发经验，套路都差不多，多琢磨琢磨就搞出来了。
    洗面奶经过数十名员工一段时间的试用，我收集到的问卷调查结果还是不错。这对洗面奶上市销售到客户手中我有了一点信心。
    一个新产品上市各个环节都或多或少会出一些小问题。三个月后，洗面奶才从车间流水线上下来打包入库。
    洗面奶第一次批量生产数量并不多，我根据客户提供的供货数量发给客户。有的客户多要几件，有的客户少要几件。
    所有客户要货总量加起来再平均算下来，每个人客户只要了9件洗面奶。因为是新产品，客户并不清楚是否会受到消费者青睐，不敢积压库存。
    第一批洗面奶发到客户手中后，我按下暂停键，车间暂停生产，等客户返单后再生产，以免造成产品积压在仓库，影响流动资金的使用。
    接下来开始生产睫毛膏和眼影，新产品的投入需要大量的资金。由于资金有限，只得再次去银行贷款两百万。
    产品多元化后，需要强有力的销售来支撑。我开始招聘销售精英，我吩咐唐甜甜在网上物色人选。
    我的目标是先把公司做大，积累一定资金后新建一套属于自己的厂房，租厂房也不是办法，这个过程一般需要十年以上。

 第267章 突然消失

    由于工作很忙，钱菲儿又回了广东，练习的频率逐渐减少了。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联系不上钱菲了！
    钱菲儿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qq处于离线状态。
    我发微信给钱菲儿，状态显示既没有删除我，也没拉黑我，但她从不回复我。
    电子邮件发了无数封给钱菲儿，她一次也没回复我。
    我打电话给大胸妹问钱菲儿的情况，大胸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求大胸妹告诉我实话，钱菲儿是不是生我气了。
    大胸妹还是那句话，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很后悔的是，自从我和钱菲儿异地后，我跟她联系得不那么多，她误会了，肯定是生气了。
    我放下手上的工作，买了机票飞抵汕头，我要去了解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带着忐忑的心情赶去钱菲儿家里，发现钱菲儿家大门紧锁。
    我再次拨打钱菲儿的手机号码，电话处于关机状态。
    我发微信给钱菲儿，微信显示红色感叹号！钱菲儿已经把我拉黑了。
    我一下懵了！钱菲儿微信都把我拉黑了，这情况有多严重？
    我登录qq，发现钱菲儿的qq处于离线状态。
    我焦急地打电话给大胸妹，告诉她我已经在钱菲儿家门口了，钱菲儿家门锁着。
    大胸妹接通电话后问我是不是真的到了汕头。
    我说千真万确，骗你我是猪。
    我这么一说，大胸妹相信我是到了汕头。她说在上班，晚上请假来找我。
    我在附近找了宾馆住下，时间非常难熬，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没见到钱菲儿我很失落，我满脑子都是问号，钱菲儿为什么会这样？
    我俩认识这么多年了，风风雨雨一起走过，彼此都那么信任，仅仅因为一段时间的异地就变成陌生人了？
    晚上，大胸妹如约而至，我们见面了。这次见到大胸妹，她没有了往日那种蹦蹦跳跳、嘻嘻哈哈的样子，反而显得成熟了一些。
    “丽莉，最近还好？”
    “还行，你总算来了。”
    我一听“总算”两个字，心里很惭愧，我知道来得太晚了。
    “丽莉，我一直联系不上小菲，她……”
    大胸妹一脸的难过：“联系不上就不联系了。”
    大胸妹此言一出，我看着她久久没吭声，但我心里却像一块大石头压着特别难受。
    我邀请大胸妹共进晚餐，我挑了一家很有情调的餐厅。
    吃什么不重要，气氛很重要。我要营造一种轻松浪漫的氛围，跟大胸妹好好交流，打听一下关于钱菲儿的情况。
    我把菜谱递给大胸妹，让她点自己最喜欢的菜，别为我省钱。
    大胸妹接过菜谱，目光在菜谱上掠过，她突然笑道：“替有钱人省钱是一种违法犯罪。”
    大胸妹拿起笔写下她喜欢的菜，然后把菜谱递给我：“高总，该你了，吃饱喝足是首要的，爱情什么的都没有吃饭更重要。”
    我把菜谱递给服务生，尔后给大胸妹斟满一杯啤酒，我看着大胸妹笑了笑：“丽莉，你想不想男人？”
    “不想，一张床一个人睡不香吗？”大胸妹说道。
    “双人床你睡一下就知道香不香。”我说。
    “双人床我不感兴趣。高伟，你这次是来汕头谈生意的吗？”大胸妹故意问道。
    “不谈生意，我来找一样东西，弄丢了。”我说。
    “找你老婆？你把她弄丢了罪大恶极，要杀头的。”大胸妹边说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服务生上菜了，我夹了两筷子大胸妹感兴趣的菜放进她碗里。
    我和大胸妹碰杯，我一饮而尽，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大胸妹和钱菲儿是堂姐妹关系，她应该知道钱菲儿的情况。
    大胸妹知道我这次来汕头的目的，她边吃饭边观察我的表情。
    “丽莉，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了，咱们交情也不浅？”我一边夹菜一边说道。
    “交情很深啊，高总，你想说点什么呢？”大胸妹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说道。
    我没有急于开口，一边细嚼慢咽，一边看着大胸妹笑。
    我端起酒杯跟大胸妹碰杯，喝酒的时候我没有斯文，啤酒咕噜咕噜往肚子里灌。
    大胸妹看我喝酒如此凶猛的样子，她知道我有心事，劝我喝酒慢点，水也会噎死人的。
    我放下酒杯，又看着大胸妹笑。我今天与往日最大的不同在于我老是看着大胸妹笑。
    大胸妹也知道我为什么要看着她笑。胸大无脑对于大胸妹而言是一个错误的看法，其实大胸妹精着呢。
    “此时此刻，是不是不好受啊？”大胸妹终于停止了狼吞虎咽，放下筷子认真地说道。
    “对，我弄丢了一个人。之前我们无话不谈。现在，我却进了黑名单。”我苦笑着说道。
    大胸妹不厚道地笑得东倒西歪，不过仅仅笑了一会儿，大胸妹就收住了笑容，意识到不该笑。
    “弄丢了就算了，你也不要找了。”大胸妹语气认真的说道。
    大胸妹此言一出，我知道问道很严重了。
    “我和小菲异地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忙工作。我既没移情别恋，也没出轨什么的，反正没做对不起小菲的事。最大的遗憾是我联系小菲的时候少了一些。以后我改正错误，希望小菲原谅我一次。”
    我很认真很诚退地说道，我希望大胸妹把我的话带给钱菲儿。
    大胸妹把筷子横放在碗上看着我，她没说话，脑袋里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话题。
    过了一会儿，大胸妹端起酒杯跟我碰杯，她一饮而尽，然后放下酒杯，双肘放在桌上，双手合十靠近嘴唇，想了一会儿说道：“高伟，你听我一句劝，从今天开始，你彻底放下菲菲，你们没有未来，命中注定。”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点燃一支烟问道。
    “钱菲儿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我就没办法告诉你为什么，菲菲和她妈已经搬家了，你不可能再找到她了。”
    大胸妹说完，突然眼眶湿润。这个爱闹爱笑的家伙我从来没有见她哭过。
    今天大胸妹却哭了，我只能去猜测钱菲儿可能有什么事隐瞒着我，我深信钱菲儿不可能移情别恋。
    我很想见钱菲儿一面，当面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果她有什么困难，我一定会帮她。
    我知道大胸妹不想告诉我钱菲儿的真实情况，她可能有难处。所以，我暂时不再打听钱菲儿的事。
    我从真的难过转为假装开心，我说：“丽莉，假如有一天，你喜欢的男人突然向你求婚，你该怎么办？”
    大胸妹破涕为笑：“答应啊，天上掉下个宝哥哥，难道我要拒绝吗？”
    “我是说假如。”我一脸坏笑的说。
    “假如是男的吗？”大胸妹搞笑的看着我问道。
    我和大胸妹继续碰杯喝啤酒，啤酒瓶有几个我没数，啤酒盖儿可能有半斤。
    我去了几趟洗手间，大胸妹却稳如泰山，蓄水能力比我强十倍。
    我从洗手间回来，向大胸妹竖起两根大母指，她秒懂我的意思，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我想起了沙漠上行走的骆驼有两个驼峰，蓄水能力堪比三峡大坝。
    我屁股刚坐在凳子上，大胸妹一脸藐视的嘲笑我手下败将。她嘲笑我喝进去的啤酒又去洗手间“吐”出来，看来得肾宝片拌饭吃了。
    作为男人，我感到羞耻，大哥不争气，二弟也不争气，我决定把尿憋回去，继续和大胸妹喝下去。
    大胸妹抓起桌上的啤酒盖儿让我数一数有多少。
    我说啤酒盖儿不算多，喝到你上洗手间为止。
    我喝高了，大胸妹搀扶着我，把我送到宾馆。我迷迷糊糊抱着大胸妹喊着钱菲儿。
    大胸妹掰我的手，她骗我松开手，她去喊钱菲儿来。
    我松开手，大胸妹把我扶到床上躺下，她告诉我呼呼大睡，很快就会见到钱菲儿了。
    我醒来的时候是早上六点，醉意全无。大胸妹早已不见踪影，桌上有一张纸条，写着一行字：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你和钱菲儿的缘分已尽，不用找她了。
    我默默地点燃一支烟，心如刀割。我用打火机点燃纸条，看着纸条上的每一个字化为灰烬。看着这些歪歪扭扭的字我心里难受。
    我始终不明白钱菲儿为什么突然和我断绝了联系，我知道原因反而好受一点，不知道原因真的很遗憾。
    我躺在宾馆里很难受，于是打电话给黄老板，黄老板喊我去喝茶。
    我和黄老板一见面，他就唉声叹气。他说事情为什么会搞到今天这种地步，原本合作得好好的，现在他少了我这个客户，生意差了很多。
    我说没办法，我的工厂也被一把大火烧了，损失惨重，大伤元气。
    我跟黄老板聊天都是心不在焉的，我只是来散散心而已。
    我在宾馆呆着也难受，我打电话给大胸妹道别。
    大胸妹在电话那头抽泣，她安慰我好好干事业，把钱菲儿彻底忘干净，就当是做一场梦。重新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生，喝喜酒的时候别忘了通知她。
    我说做什么都不会忘记你的，我回成都了，随时欢迎你来成都玩儿，机票我帮你买。

 第268章 陪我开心

    返回成都的当天，我感觉像丢了魂儿一般，整个人提不起精神来。
    我跟钱菲儿认识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要结婚了，她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悄无声息的失踪了。
    从大胸妹转达给我的信息综合来看，钱菲儿是铁了心不会跟我在一起了！
    我问了一千个“为什么”！
    我知道，钱菲儿做出这个决定后，她心里比我更难受，她一定在煎熬中度过。
    我不相信钱菲儿会移情别恋，我条件并不差，我不是自信过头，而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这些年一直忙于创业，婚姻问题一拖再拖，钱菲儿几次催婚我都以先立业后成家为由推迟结婚。
    现在事业处于稳中求进，我年龄已奔三了，做好了结婚的准备，结果恋人弄丢了。
    我日他大爷的，有没有保险公司承保“爱情险”的？
    如果有一天我在化妆品行业赚了足够多的钱，我打算开一家保险公司，专门承保“爱情险”。
    钱菲儿没对我说半个字的原因，就从我的世界消失了。往后余生，留给我的是无尽的思念和牵挂。
    钱菲儿与我失联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消息源头来自大胸妹。
    白天忙完工作，晚上我坐在办公室独自喝茶，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姚依娜发了一条消息给我：老大，在么？
    我回复：你不在了，我还在。
    上班时间，我是老板。下班时间，我和姚依娜、唐婉、唐甜甜是同事和朋友，我们相处那么多年已经很随便了，没有身份上的隔阂了。
    姚依娜回复：哈哈，我们都在的。
    我：以后你别问在不在，你请客我就在。我请客，肯定不在。有事你直接说，我好告诉你我在不在。
    姚依娜：嗯，知道了。你在干嘛？
    我：在和你聊天啊，你不知道吗？
    姚依娜：现在知道了。
    我：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姚依娜：老大，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明知故问，查我隐私。
    我：我跟你结婚吗？
    姚依娜：我不配，菲菲才配。
    我：缘尽人散，钱菲儿她……
    姚依娜：钱菲儿怎么啦？
    我：我要搓澡了，咱们视频聊。
    我不想跟姚依娜闲扯，只能出此下策。
    我没想到的是，脸皮厚，厚脸皮的姚依娜居然回复：你搓澡的时候，我帮你瞧瞧后背搓干净了没有，你可别转身啊。
    我，无语中……
    姚依娜又发了一条非州黑人小男孩搓澡的动态图片给我，暗示我身上会不会太脏了。
    我该用什么办法结束与姚依娜闲聊呢？
    办法有了！
    我发了一条消息给姚依娜：你搓澡，我搓澡，咱们视频，互相瞅瞅对方身上有没洗干净的地方提醒一下。
    姚依娜突然没了动静。
    接下来的日子，姚依娜主动接近我，非常暧昧。
    姚依娜总是找借口谈工作和我单独接触。有时是暧昧，有时是勾引，有时是撩骚，浑身的荷尔蒙无处释放的感觉。
    我根本就放不下钱菲儿，对一段新的恋情暂时还没心理准备。姚依娜的热情似火并没有打动我的心。
    我没放弃寻找钱菲儿，中国这么大，我不知道她藏身何处，找到她我想问一问她为什么毅然决然地就放手了。
    公司新产品洗面奶第一批货上市后第四个月就有客户返单了，这说明消费者对我们公司的洗面奶产品是认可的，这是一个积极信号。
    根据客户返单的具体数量，我找来工程师刘长乐按配方各种材料用量的多少估算一下采购化工原料。
    生产计划一般有两种，订单生产和计划生产。
    订单生产是指某某客户指定生产厂家某个型号的产品具体要多少数量，合同签订后，厂家就根据客户要求的数量生产，不留库存。做外贸的公司基本上采用这种方式。
    计划生产是指厂家的销售部门根据某款产品在市场的销量情况做个初步预测，然后适当做一些库存。
    我采取的方式，凡涉及到新产品上市，在无法预测产品的销量时，采取订单生产的方式，客户要多少货就生产多少。
    新产品在市场上经过一段时间检验，消费者认可，销量起来后采取计划生产的方式，适当做一些库存。一旦客户要货，仓库有货可发。
    厂家多，竞争大，发货跟不上，消费者转身就去购买别的厂家产品了。
    身为公司负责人，我主抓三件事：研发、生产、销售。销售是重中之重，关系着公司的生死存亡。
    唐甜甜递了一份应聘者简历给我审阅。这份简历是应聘销售经理岗位的，我看完简历我有点不满意。
    我要的是应聘者具有五年以上化妆品行业独立销售能力的人，而不是销售助理。
    我把简历扔进了垃圾桶。别怪我无情，我要的是会干活儿的，而不是来拿工资的。
    白天忙完手上的工作，夜幕降临，孤灯夜下，我独自品茶的时候时常会想起钱菲儿。
    钱菲儿一个大活人连一句招呼也没有就消失了，给我留下的是无尽的思念。
    我知道钱菲儿是喜欢我的，她为什么作了这样一个决定，让我有诸多猜疑，但始终没有答案。
    最近，下班之后来陪我喝茶聊天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张军、陈明、唐甜甜、姚依娜、唐婉都知道我的爱情鸟已经飞走了，心里空荡荡的。
    这几个家伙明的是来陪我喝茶，暗的是来陪我开心。
    陈明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人帅钱多，还怕没女朋友？
    张军让我在唐甜甜、姚依娜、唐婉三人中任选一个。他说女人都差不多，可以用就行。
    张军刚说完，就遭到唐甜甜、姚依娜和唐婉三人暴揍，张军的口水都被揍出来了，尿没尿裤子还不得而知。
    姚依娜扬言要脱掉张军的裤子惩罚他。我以为好戏在后头，开心得不得了。
    姚依娜此言一出，陈明表示坚决支持姚依娜，他表示会站在姚依娜一边。
    唐婉和唐甜甜被姚依娜的口出狂言逗得娃哈哈。
    我表态支持姚依娜，教训一下张军。我说这小子长期只穿一条裤子，省钱省到这个份上了。
    姚依娜扑哧一笑：“真的，还是假的？”
    我说是真的。
    张军没忍住笑，他说，其实高伟才有怪癖，喜欢挂“空档”凉快点。
    姚依娜听张军这么一说，拍着我的肩膀一脸坏笑地说道：“老大，真想不到啊。”
    我严肃地批评姚依娜：“一个女孩子也不害羞，像什么话？”
    姚依娜笑得东倒西歪：“我为什么要害羞，我偷看你尿尿了吗？”
    众人哄堂大笑。
    唐婉向姚依娜竖起大拇指，笑道：“依娜，你敢吗？”
    姚依娜脸皮厚到天下无敌，她依次指着张军、陈明和我说道：“你们三个四脚兽，谁敢当着众人的面放出哗哗的流水声，我就敢目不转睛地盯着，不信就试试看。”
    四脚兽？又不是狗狗对着电线杆翘起腿圈地盘。
    我对姚依娜说道：“我不扶墙，就服你。”
    唐甜甜捂住姚依娜的嘴说道：“你耍流氓了。”
    姚依娜用食指戳了一下唐甜甜的额头，坏坏地说道：“织女在河里洗澡，牛郎偷走了织女的衣裳，男人耍流氓都可以，女人为什么就不可以？”
    陈明和张军鼓掌，赞同姚依娜的说法。
    我揉乱姚依娜的头发，坏笑道：“我赞成你耍流氓，要不你劫个色，我们三个男人任你挑。”
    姚依娜哈哈大笑，一点淑女形象也没有，她一把抓住我的皮带扣，露出强盗的本色笑道：“别动！劫色！乖乖从了，反抗是要杀头的。”
    我没忍住笑：“我不会反抗的，你会反抗吗？”
    姚依娜捂住嘴笑：“我是劫匪，你是良民，谁反抗你不知道吗？”
    陈明捂住肚子笑，他话里有话地指着我说道：“乖乖地把你的 ‘东西’ 掏出来，劫匪要劫色了！”
    陈明话音刚落，唐婉和唐甜甜承包了一个小时的大笑。
    张军露出了男人最本能的邪笑。
    姚依娜捏住陈明的天灵盖笑得出不来气，开玩笑说道：“以前是杜磊司最坏，现在你接班了，掏什么掏？”
    陈明捉住姚依娜的手回答道：“掏心掏肺……地……爱你！”
    陈明紧紧地抱住姚依娜的腰，趁此机会很不厚道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揩油了。
    卧槽！陈明这次不但聪明了，而且还勇敢了，这小子可以谈恋爱了。
    陈明这一抱，时机成熟，姚依娜打着哈哈挣脱了陈明的魔掌！
    我对陈明说：“兄弟，好样的，男人不耍流氓永远没有爱情。”
    我这么一说，唐婉和唐甜甜看着我坏笑，应该是肯定的笑？
    我吩咐张军去买点吃的回来给大伙充充饥。姚依娜提醒张军要买好吃的，她说高总不缺钱，缺的是爱情。
    我沏茶，让这些家伙慢慢品茶。潮汕人最大的爱好就是围在一起品茶，我也学会了沏潮汕功夫茶。
    张军提着一袋吃的回来，个个狼吞虎咽，满嘴油腻。好像工厂食堂的饭菜像监狱里的犯人吃的，缺油少盐。
    员工最喜欢吐槽的就是工厂食堂的饭菜，员工最喜欢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食堂的饭菜还没猪吃的好。
    作为老板，我以后得监督一下食堂的伙食。民以食为天，员工吃饭问题也是一件大事。
    姚依娜一边吃一边对我说：“老大，你要开心一点，你的爱情鸟它飞走了，另一只爱情鸟很快就会来到。你找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赶紧搭个窝。”
    我笑而不语。
    陈明咀嚼着嘴里的食物看着我说道：“老大，有只爱情鸟已经等不及了，你赶紧筑巢，她要下蛋孵化小鸟。”
    张军拍着陈明的肩膀话中有话地说道：“老板那点‘鸟’儿事不用你操心。你白天没鸟事，晚上鸟没事，着急的应该是你自己。”
    我笑得肚脐眼凸起。
    姚依娜依次指着我、陈明、张军说道：“反正你们三个都不是什么好鸟。”
    唐甜甜反问姚依娜：“什么鸟才是好鸟？”
    姚依娜抚摸着唐甜甜的头，笑道：“爱情鸟。”
    我问姚依娜：“树上有十只鸟，猎人开枪打死一只鸟，树上还剩几只鸟？”
    姚依娜想了一会儿说道：“三只鸟是瞎子没看见猎人，三只鸟是聋子没听见枪声，三只鸟胆大不怕死。”
    我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姚依娜又问我猎人为什么要打鸟？
    我说树上那十只鸟不是“爱情鸟”。
    姚依娜说，那十只鸟跟我们三个男人一样不是什么好鸟，所以猎人要开枪。
    一边吹牛，一边用餐，桌上的食物很快被一帮吃货一扫而光。个个抽纸巾擦拭油腻腻的嘴。
    姚依娜一边收拾桌上的碗筷，一边说道：“老大，失恋了也要开心点，下次准备好吃的，我们来陪你开心。晚上睡觉关好门窗，别去阳台看星星，我们不放心啊。”

 第269章 南郭先生

    唐甜甜送了三份求职者的简历到我办公室，我逐一审阅三份简历。
    公司急需招聘销售部经理，之前在汕头的三位销售经理因为我的工厂被大火烧掉后另谋工作了。加之我的工厂已经搬至成都，这三经理不太可能来我的工厂了。
    审阅完三份简历，我对其中一位姓朱的应聘者感兴趣，我交代唐甜甜预约一下朱经理来公司面谈。
    第二天上午，应聘者朱经理如约而至。我询问了他的工作经验，当然，简历上已经写了。
    面试才是最重要的，当面了解效果更好。通过了解得知，朱经理在多家化妆品厂从事过销售工作。
    朱经理销售经验是有的，销售能力怎么样并不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因为搞销售的凭口才吃饭，口若悬河是基本功。这些家伙能把白猫说成黑猫，明明是颠倒黑白，他们却能让人相信是对的。
    我也干过销售，基本套路还是懂点。高手过招，招招制命。不管朱经理怎么口若悬河，我抓重点问，每个月的业绩是多少。简而言之，一个月能卖掉多少产品。
    销售是要看数据的，牛逼吹膨胀了，牛会死的。
    一说到销售数据，朱经理一下就老实多了。说多了是言而不实，说少了又担心应聘不上。
    朱经理说他在某某公司、xx公司的销售业绩一向是环比增长几个百分点，1月到12月每月销量都比上月多，但他没说基数。
    模棱两可的回答，每月销量都有提升，这说明朱经理工作很努力。但不知道基数，又不敢肯定到底有多努力。
    点到为止，给人留点退路始终是我坚持的原则。
    我向应聘者朱经理介绍了一下我公司销售经理岗位的待遇情况：底薪五千，提成是销售额的3％，完成指定销售额基数后的超额部分提成是5％，销售业绩是公司指定销售量基数的3倍，按销售额12％重奖。
    我必须跟应聘者讲明白，公司的老客户不在销售业绩范围内。任何一个公司招聘业务员的核心目的是发展新客户。
    朱经理思考一阵后，询问了一下五险一金。我说这个没问题，公司会解决的。
    最后，朱经理答应加入我的公司，他说挑战一下他自己。
    朱经理入职后，我暗中观察他的业务能力。第一方面，他为公司拉了多少新客户。第二方面，这些新客户为公司“消化”了多少产品。
    当然，第二方面不仅仅是我关心的，而且也是朱经理关心的，因为他要拿提成。
    有时候我又在想，新客户能“消化”多少产品不是唯一的重点。慢慢培养新客户，新客户变成老客户后就是回头客了，产品销量自然就起来了。
    我的计划是，公司目前至少需要招聘三至五名销售经理，我亲自任销售总监，主抓公司的销售业绩。
    我吩咐唐甜甜继续在网上招聘销售经理。
    工程师刘长乐进我办公室汇报工作，他谈了两点。一是我交代他的新产品研发周期要稍微延后，二是他建议我另外开发新项目，市场前景会好些。
    拿我两万五的月薪，居然说出这些话，很明显是能力不足。
    我脸色阴沉下来，我让刘长乐解释一下新产品研发周期为什么要延后。
    刘长乐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拿这么高的工资却出不了成绩，真的让我生气。
    我明确要求一切按原计划进行，所有的计划公司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
    刘长乐尴尬的离开我办公室。说实话，我想辞退他，只是没明说。
    这家伙原来是个南郭先生。第二天，刘长乐把辞职书递给我，我让他和陈明交接工作，把洗面奶配方要教会陈明后才能结工资。
    我把陈明叫到办公室，当着刘长乐的面告诉陈明，好好跟着师傅学，争取尽快学会独立操作洗面奶配方。
    陈明暂时不知道刘长乐辞职的事，满脸开心地面朝刘长乐抱拳行了个拜师礼。
    晚上，我单独把陈明叫到办公室喝茶，提醒他一定要想办法把刘长乐的洗面奶配方学会。
    我告诉陈明，刘长乐已经递交了辞职报告，他不会真心实意教你。你自己要多动手操作，不懂的地方多问。
    陈明点头，他说知道该怎么做了。陈明问刘长乐为什么突然提出辞职。
    我告诉陈明，刘长乐其实是个南郭先生，黔驴技穷，没招了，呆不下去了。
    陈明喝了一会儿茶，他说要洗澡，离开了我办公室。
    刘长乐这个南郭先生让我想起了一件事，与其拿高薪招聘配方工程师，还不如花钱买配方更划算。
    我叼上一支烟吞云吐雾，思考去哪儿买配方呢？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好办法。突然来了灵感，通过招聘的方式吸引来工程师，面试的时候改变策略，转弯抹角的引出话题，然后向面试者提出购买配方的想法。
    早上五点我就醒了，起床后休息了几分钟喝杯温开水，然后去户外跑步。
    我觉得要坚持锻炼了，一切趁早。每天至少40分钟的有氧运动。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跑步特别有力量，有百米冲刺的能量。
    跑完步我坐在树荫下休息，尽情的呼吸新鲜空气，思考新的一天工作。
    上班第一件事就是交待唐甜甜继续在网上招聘熟习化妆品配方的工程师。
    我告诉唐甜甜，线上沟通时，重点关注应聘者的动手能力，那种纸上谈兵的应聘者一律毙了，不留活口。
    刘长乐就是一个冒牌货，他大爷的毛毛虫，应聘的时候吹牛真带劲，把母牛吹翻在地，还继续吹他有多牛叉。
    结果呢？很快“社死”，姓刘的只会搞洗面奶一个配方，居然拿我二万五的月薪。他一个人的工资顶几个流水线上员工的工资。
    气得我想把刘长乐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一遍，粗言秽语我也会，最后想想就算了。
    刘长乐和陈明交接工作的时候，我要监督的。陈明对化工配方不是很专业，容易被刘长乐忽悠。
    我把陈明和刘长乐叫到办公室，我告诉刘长乐先把配方比例、工艺流程详细写出来交给唐甜甜打印。
    一份让唐甜甜备案，一份给我，一份给陈明。配方生产时，刘长乐指挥，陈明按操作流程实际操做。
    我让刘长乐去整理配方资料，把陈明留在办公室。
    我提醒陈明，实际操作配方时最好用纸和笔做个记录，必要时我会来车间看看。
    洗面奶已经上了销售渠道，配方不能出问题。
    刘长乐的工作交接一直是我关注的重点。他把配方比例和工艺流程送到我办公室。
    我是懂配方的，当我审阅一遍后就发现了不足之处。不足的地方恰好是刘长乐刻意隐瞒的地方。
    搞配方的人都有一个共性，喜欢把配方藏着掖着，生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我当即指出来让刘长乐加备注。为了预防万一，我亲自去车间监督刘长乐指挥陈明操作配方。
    我拿着刘长乐给我的配方比例和工艺流程图表，仔细对照生产过程中每一个细节是否与手上的资料一致。
    我监督完整个洗面奶生产过程，确认产品没有质量问题，我才放下心来。
    为了考验陈明拜师学艺学会了没有，我亲自监督陈明从头到尾独立做了一次洗面奶配方。
    生产过程中，有些地方陈明还是忘记了，在我的提醒下才想起来。
    一个星期后，我批准了刘长乐离职。

 第270章 寻找快乐

    每天都在为企业的发展操心，抽完烟，我靠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有时坐到半夜实在扛不住困意才倒床而睡。
    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大胸妹发的消息：高伟，在干嘛呢？
    我回复：搓澡啊。
    大胸妹：哈哈，一年洗一次？
    我回复：你骂我，猪才一年洗一次，洗干净了上餐桌。
    大胸妹：不想骂你，几点睡觉？
    我回复：一个人是休息，两个人是睡觉。
    大胸妹：我猜测你只能休息。
    我回复：当然不是，也要睡觉，梦里有你，不是两个人么？
    大胸妹：哈哈，你又调皮了，我还以为你……亲，敌敌畏涨价了哦。
    我回复：你大爷的毛毛虫，我有那么想不开吗？
    大胸妹：那就好。烟酒也涨价了，亲，你知道吗？
    我回复：不会借酒消愁，你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大胸妹：没有啊，担心你不开心，池塘没盖子啊！
    我回复：池塘没盖子，你掉进水里，我能救你上岸。
    大胸妹：救你自己，有新对象了吗？
    我回复：有了。
    大胸妹：谁？
    我回复：你。
    大胸妹：胡说八道，我是关心你。
    我回复：谢谢你关心。此时此刻，好想抱抱你，亲亲你，欣赏你陶醉的样子……
    大胸妹：滚！
    我回复：滚到你怀里吗？
    大胸妹：滚远点！
    我回复：口是心非，你巴不得我滚进你心窝里。
    大胸妹发了一个捂脸的表情。
    我发了一个“勾引”的表情。
    大胸妹：寂寞了？你身边还有姚依娜，你去使劲抱，她一定是愿意的。她一直在暗恋你，你没察觉到吗？
    我：不知道哦。
    大胸妹：你的情商一直不打折，你真不知道？你赶紧去找姚依娜亲亲抱抱，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回复：可是我特别想抱抱你怎么办？
    大胸妹：给个理由。
    我回复：同样的彩礼，我想挑大个儿的。
    大胸妹发了一个带血的刀表情图给我。
    我故意没理她。大胸妹又发来一条消息：你去找姚依娜，你的彩礼才花得值得。你想干嘛，姚依娜肯定不会拒绝的。
    我回复：我没那么骚。你不仅仅是找我闲聊？是不是该老实交待点什么？
    大胸妹：你要我交代什么？我是犯罪分子吗？
    我回复：你装蒜！钱菲儿到底去哪儿了？你不告诉我，拔你的皮，抽你的筋。
    大胸妹：要不要吸我的血啊！来呀，一巴掌拍死你！
    我回复：丽莉，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无情又无义。
    大胸妹：我的亲哥啊，你断了念想。你赶紧找个婆娘成家，该忘的统统忘掉，就当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我要睡了，晚安！
    我最后发了一条消息给大胸妹：早睡晚睡，我俩都要一起睡。晚安！
    一提到钱菲儿这个话题，大胸妹就很敏感，避而不谈。
    结束聊天后，我去冲了个澡，好好睡一觉，迎接新一天的日出。
    第二天吃过晚饭，陈明、张军陪我在工厂附近的一个小公园里散步。
    这个小公园是不收费的，安装有健身器材可以锻炼身体。公园附近的居民每天傍晚都来跳广场舞。
    陈明和张军感概，在成都这边上班确实好，离家近。说地道的四川话很安逸，有亲切感。
    我们在公园里遇上了唐甜甜、姚依娜、唐婉。
    她们三人手牵手横着一排，拦住我们的去路。
    姚依娜口出狂言：“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陈明模仿影视剧情，说道：“老爷，遇上劫匪了，银两带够没有？”
    我指指裤兜：“让劫匪自己伸手掏。”
    陈明弄懂了我的意思，继续模仿影视剧情说道：“老爷，女劫匪把手伸进你裤兜里，万一触碰到‘开关’怎么办？”
    我骂陈明：“蠢驴，‘电’死劫匪不是就安全了？”
    三个女“劫匪”捂住脸笑。匪首姚依娜喝斥道：“别他妈废话，银两乖乖掏出来，否则等着收尸。”
    张军浑身筛糠，说道：“老爷，保命要紧。您钱没带够，商量一下劫匪可以劫色不？”
    我也模仿影视剧情踹了张军一脚，喝斥道：“饭桶，你结婚了有经验，你先上。让劫匪捡点便宜，求她放过我们。”
    陈明：“老爷，劫匪只劫财啊。”
    我扇了陈明一耳光：“蠢驴，万一劫匪改变主意要劫色呢？”
    匪首姚依娜牵起我的手，笑盈盈地说道：“没钱你就做压寨夫君！”
    陈明一副哭腔：“老爷，您不能答应啊，劫匪做事一向心狠手辣，不出半个月，您就得六味地黄丸拌饭吃啊。”
    我吓得瑟瑟发抖：“那怎么办？”
    张军突然勇敢起来：“老爷，我们跟劫匪拼命了！”
    “怎么个拼法？”我浑身筛糠似的说道。
    张军双手叉腰，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说道：“老爷，劫匪劫财，我们劫色。”
    陈明胆小鬼：“老爷，我们是大大的良民，真要打劫？”
    我模仿影视剧情踢了一脚陈明屁股，喝斥道：“你奶奶的小裹脚，劫色你都不会？”
    陈明摸了摸脑门：“老爷，小的不敢。”
    我喝斥陈明：“你爷爷的大臭脚，怂包，你等着劫匪却你狗命。”
    姚依娜哈哈大笑：“演了一部土匪戏，老爷才是个熊包。”
    我盯着姚依娜笑道：“老爷一直想劫色，今天是排练，下次来真的。”
    “你劫色，我劫命。”姚依娜洋洋得意出此之言。
    我和陈明、张军坐在公园石凳上吞云吐雾。
    陈明问我联系上钱菲儿没有。
    我说联系不上，大胸妹跟我说了n次，让我断了念想，就当一切不曾发生过。
    张军一脸不解地说：“眼看你和钱菲儿的爱情就要开花结果了，如今花不开了，果也不结了，却成了一个迷。”
    陈明劝我：“老大，该放下的放下。姚依娜也不错，前凸后翘，关键是还骚。”
    张军也劝我，他说姚依娜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这不是很好吗？
    这两个家伙都是雄性动物的本能，只看女人的身材。选择另一半，颜值不是唯一的选择标准。性格、三观也很重要。
    张军和陈明都喜欢姚依娜这一款，张军结婚了没希望。陈明有点希望，但概率很小，姚依娜眼光也高。
    我承认姚依娜喜欢我，从身材和颜值来看，姚依娜其实是不错的。性格开朗，和谁都相处得来。

 第271章 开心一刻

    白天忙于工作，感觉过得很充实。晚上八点之后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我就开始休息了。
    先沏杯淡茶提提神，抽支烟放松一下。
    姚依娜买了夜宵送到我办公室，我留下姚依娜一起吃。
    姚依娜买的夜宵全是我喜欢的口味，她太了解我了。
    姚依娜往我碗里夹菜，她说让我吃胖点，过春节的时候才有人惦记着我。
    我知道自己吃亏了，但我不让姚依娜捡便宜，我笑道：“依娜，我要是你老公，你把我喂胖了，是床吃亏，还是你吃亏？”
    姚依娜咀嚼完嘴里的食物，看着我笑嘻嘻：“你不是我老公，床吃亏。”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老公？”我问。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老婆？”她答。
    我看着姚依娜一脸坏笑说道：“向前跌倒有支撑点，向后摔倒有着力点，我喜欢这种前凸后翘的女人。”
    姚依娜知道我暗示的就是她，笑得花枝乱颤，脸上洋溢着满足感。
    笑了一会儿，姚依娜假装正经说道：“你们男人都是这副德性，挑肥弃瘦，对不对？”
    “同样的彩礼，挑大个儿的不是更划算吗？”我坏笑道。
    姚依娜捂住脸笑了一会，假装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说道：“高伟，你这不是赤裸裸的地域歧视吗？”
    我咀嚼完嘴里的饭菜，笑了一会儿，说道：“我是替天下男人说了句心里话。”
    “高伟，恭喜你成功加入色狼组织。”
    “姚依娜，我只对你好色，色你一辈子。”
    姚依娜笑得打嗝，看我的眼神都是坏坏的样子。
    她突然问我喝酒不？
    我没立即回答，孤男寡女喝酒就有故事。姚依娜喝酒海量，我不是她的对手。
    自从我和钱菲儿断联后，姚依娜频频对我放电。说勾引，也好像是那么回事。说调戏，也有那么点意思。
    谁说女人就不调戏男人？
    我从办公室储物柜里拿出一瓶洋酒放在姚依娜面前。
    面对美酒，姚依娜两眼放光。
    我拿出两只酒杯斟上洋酒和姚依娜碰杯。
    姚依娜抿了一口，陶醉在洋酒的香醇之中。
    “口感怎么样？”我问。
    “口有余香，回味无穷。”姚依娜一副陶醉的样子说道。
    我指着桌上的酒：“依娜，等下你拿回宿舍慢慢喝。”
    姚依娜摇头：“一个人喝不香。”
    我懂的，笑道：“我们两个人喝，我担心你酒品不好，喝高了会对我动手动脚的。”
    姚依娜笑了笑：“肯定会啊，我喜欢操起剪刀……”
    我捉住姚依娜的手问她要干嘛？
    姚依娜笑嘻嘻地说：“帮你剪指甲，别紧张。”
    我又和姚依娜碰杯，她一饮而尽，喝酒如喝水，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我帮姚依娜斟满酒。
    姚依娜指着我酒杯里没喝完的酒说道：“老大，你酒杯里要养鱼吗？”
    “养你这条美人鱼，喝酒老夫甘拜下风。”
    在酒精的作用下姚依娜把胆儿养肥了，她看我的眼神在放电，暗示她想亲亲抱抱，但开不了口。
    我暗示姚依娜我后背有点酸疼，无奈手短够不着，想揉揉也没办法。
    姚依娜一听，秒懂我的意思，走到我后面，她说帮我揉揉。
    我假装说不好意思，实则没有拒绝。
    姚依娜边揉边问我服务质量怎么样。
    我说挺好的，揉完后面再揉前面。
    “前面是指哪儿？”姚依娜故意问道。
    我闭着眼睛享受着，说道：“前面是肚子，顺时针揉一百圈，逆时针揉一百圈。”
    “嗯。”
    “你给我揉舒服了，我也帮你揉一揉。”
    哈哈哈，姚依娜发出一阵笑声。
    每天都在忙工作，没有去享受生活的乐趣。闲下来有人替我揉揉肩，捶捶背还挺享受的。
    “老大，你躺在沙发上我给你按摩。”
    “趴着，还是躺着？”
    “随你便。”
    我趴在沙发上享受姚依娜的服务，我突然想起钱菲儿之前也给我按摩过。现在给我按摩的却是姚依娜。
    享受按摩很舒服，有一定的催眠作用，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多。
    准确的说，我是被尿涨醒的。
    我睁开眼发现姚依娜在玩手机。见我醒来，姚依娜笑嘻嘻地说道：“小宝，起床换尿不湿咯。”
    “我昨晚尿床了吗？”我开玩笑问道。
    “尿了。”姚依娜低头玩手机应道。
    “逆风方向尿的，还是顺风方向尿的？”我一边去洗手间一边说道。
    “朝地球吸引力的方向尿的。”姚依娜抬起头看着我笑道。
    我从洗手间出来，坐在沙发上发呆。这么晚了，姚依娜还不回宿舍去。我坐到她旁边，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测试她的反应。
    姚依娜继续低头玩手机，我捋了捋姚依娜额前的刘海，说道：“你按摩手法不错，把我整睡着了。”
    “你睡着了，口水流成一条线。”姚依娜食指触到我嘴唇说道。
    “不对，应该是你口水流成一条线。我熟睡的时候，你有没有悄悄摸我的‘动感地带’？”
    我一脸坏笑地说道。
    姚依娜捂着脸笑了一会儿，使劲摇头：“你好坏啊。”
    我一脸严肃地说道：“你想歪了，心脏才是动感地带。”
    姚依娜哈哈大笑道：“你狡辩。”
    我问姚依娜：“我睡着的时候，你是不是在想，高伟有没有在梦里和我亲亲抱抱？”
    姚依娜摇头说道：“我只想一件事，你别尿床，尿不湿没了。”
    我一把将姚依娜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夜深人静，这氛围容易让男人荷尔蒙飙升。
    我吻了她，深情地吻了她。
    这一刻，我心情很复杂。
    姚依娜或许满脑子在猜测我会不会干点别的……
    我没有这么做，我还没有考虑清楚我与姚依娜之间该保持怎样的关系。
    姚依娜有些失望。一个女人深夜留宿在男人的房间，这已经说明了问题。
    姚依娜喃喃地说道：“高伟，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不会高估自己的。我也知道你喜欢的是钱菲儿那种类型的女生……”
    我捂住姚依娜的嘴，不想让她这么看不起自己。尔后，我又一次深情地吻了姚依娜。
    “高伟，我跟你认识了这么多年，平时我习惯了嘻嘻哈哈，现在我想严肃点。”姚依娜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我问。
    姚依娜说：“假如路上有坨屎，我走前面没踩上，你走后面却踩上了，你会怎么想？”
    这叫严肃？分明暗示我眼瞎，一个前凸后翘的女人在我面前还挑三拣四。
    “我没踩上你就算你幸运了。”我说完感觉占了点便宜。
    姚依娜知道自己吃了哑巴亏，自嘲地打着哈哈。

 第272章 开心快乐

    洗面奶推向市场后反响不错，陆续有客户返单，这是一件令人很兴奋的事情，说明消费者认可了我们的产品。
    陈明对洗面奶配方不是很熟悉，接到客户订单后，我亲自去车间协助陈明。
    洗面奶原材料配比、生产工艺是不能出错的，这是我协助陈明的真正原因。
    小企业的老板在生产一线干活儿的比较常见，我也不例外。何况我本身就是从车间员工干起来的。
    我在生产车间协助陈明一个星期，直到陈明能够完全独立操作配方后，我才放手让他单干。
    在车间干了几天，我又想起了杜磊司，不知道他是否在积极改造。
    我每个月会给杜磊司父母一些生活费。我假装对杜磊司父母说，这些钱是杜磊司放在我这儿替他保管的。
    杜磊司的父母苍老了许多，我深感愧疚。
    我在电脑上看了一下上个季度的销售数据，每个月都在以3％～5％的销量环比增长。
    公司现在有五个产品：香皂、洗面奶、洗发水、沐浴露、口红。
    产品要多元化才能增加营收，公司原计划开发的新产品睫毛膏、眼影，因为刘长乐这个冒牌货工程师做不出来而延后。
    唐甜甜又递了几份化妆品配方工程师的应聘简历给我，逐一看完简历后，我打算采用之前的想法来操作这件事。
    看应聘者简历，学历不是唯一的判断标准，实践经验很重要。
    我让唐甜甜预约一位名叫张广军的应聘者来公司面试。
    此人三十五岁，瘦高个儿。从简历中得知，张广军从事睫毛膏配方操作有六年时间。
    当然，我也不能完全相信简历上的个人信息，简历注水的比比皆是。
    面试时，我重点询问张广军是否独立操作睫毛膏配方，以及从事配方工作的最大感受是什么，摸一下应聘者的底。
    聊到最后，我亮明自己的想法，询问张广军能不能带点化工原料来我公司实验室独立做出样品来让我看看效果如何。
    这是鉴别真伪的好办法，有真材实料的人是不会害怕的，害怕的是南郭先生。
    我告诉张广军，做出来的睫毛膏样品得到我确认后，如果不方便来我们公司上班，也可以把配方转让给我，我付配方转让费。
    权衡利弊后，我认为买配方比请工人更划算，还可以避免南郭先生拿了高工资却做不出产品来。
    张广军犹豫不决，他可能觉得一锤子买卖不如拿工资更划算。
    我猜出张广军的想法后告诉他，只要配方成熟可靠，技术转让费我可以酌情考虑。
    听到我这句话后，张广军终于同意了我的想法。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配方技术转让费确定下来，双方协商后签了一份技术转让协议书。
    接下来是配方的验证工作，按照张广军的要求，我采购了实验设备，以及生产睫毛膏的化工原料。
    我买好实验设备，张广军在我公司实验室做睫毛膏样品。
    睫毛膏样品做出来后，我把一部分样品发给公司的女员工体验。一部分送去质量技术监督局检测，一部分留作长期观察。
    根据协议书内容，睫毛膏样品要等质量技术监督局检测合格后，张广军把配方交给我，并且由我独立完成配方操作，直到做出合格的产品，才会先支付70％的配方技术转让费。
    余下的30％技术转让费要一年后睫毛膏样品不出任何质量问题才结清尾款。
    在张广军的指导下，我在实验室做睫毛膏样品。每天做一次样品，连续做三天，目的是熟悉配方操作。
    几天后，质量技术监督局关于睫毛膏的检测报告寄到公司，我逐一看完检测项目，全部合格。
    按照我和张广军的协议，我先支付70％的技术转让费。
    睫毛膏配方是买的，我不能马上投产，先观察一年看看质量稳定性如何。
    把公司做大，是我坚持不懈的追求。
    自从钱菲儿失联之后，姚依娜总觉得机会来了，频频“调戏”我。
    晚上，我独自在办公室喝茶，姚依娜给我发了一条消息：老大，在吗？
    我秒回：你在的时候，我都不在。
    姚依娜：我请你吃宵夜，所以确认一下。
    我：在的。
    姚依娜：亲，你在的时候，我也不在。
    我：我请你吃大餐，确认一下你在不？
    姚依娜：在的。
    我：你请客，还是我请客？确认一下你和我谁在，谁不在。
    姚依娜：我请客，你在不？
    我：你请客，随时都在的。
    姚依娜：我请客，是有事找你商量。
    我：向我借钱，你就别请我了。
    姚依娜：不借钱，我想去你家借宿一晚。
    我：为什么？
    姚依娜：床塌了。
    我：你该减肥了。
    姚依娜：减肥了啊！
    我：那就是床的问题了。
    姚依娜：对，你聪明！
    我：你来我家睡。
    姚依娜：谢谢老大。
    我：你晚上睡觉打呼噜吗？
    姚依娜：我睡着了不知道。
    我：你晚上会梦游吗？
    姚依娜：应该不会……
    我：你有香港脚吗？
    姚依娜：好像没有……
    我：你晚上睡觉会流口水吗？
    姚依娜：我睡着了不知道。
    我：你晚上睡觉放屁多吗？
    姚依娜：我睡着了不知道。
    我：你晚上睡觉上几次厕所？
    姚依娜：忘了。
    我：你晚上几点睡觉？
    姚依娜：看情况。
    我：你早上几点醒？
    姚依娜：不固定。
    我：你晚上睡觉会被恶梦惊吓到尖叫吗？
    姚依娜：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我瞌睡来了……
    我：你知道我为什么问你这么多问题吗？
    姚依娜：不知道。
    我：我告诉你，我宿舍只有一张床，而且还是单人床……
    姚依娜：单人床？你要拒绝我为什么不早说？
    我：没有拒绝你，单人床也可以睡两个人。我只是提醒你，单人床睡两个人距离太近，你坏习惯多会影响我睡眠。
    姚依娜：借宿就算了，单人床……
    我：单人床怎么啦？宽度不够有高度，我们可以重叠睡嘛。
    姚依娜：叠罗汉？算了。
    我：那你还请客不？
    姚依娜：请啊！沙县小吃：水煮面、炸酱面、凉拌面、刀削面、鸡蛋面、粗面、细面……你喜欢哪种？
    我：我喜欢海鲜。
    姚依娜：沙县小吃健脾胃，我都是为你好。
    十分钟后，姚依娜提着两份外卖走进我办公室。
    她把外卖放在桌上说道：“老大，趁热吃。”
    我打开外卖，全是我喜欢的口味儿。
    我边吃边问道：“你睡的床真塌了？”
    姚依娜边打开饭盒，边回应道：“假不了。”
    我指着姚依娜的饭盒说道：“吃宵夜更容易长胖，铁床都会被你压塌的。”
    姚依娜笑嘻嘻地回道：“有的女孩子不是水桶腰，就是大象腿，可是我不会呀。”
    我点头说道：“你身上的肉肉长对了地方，男人不会嫌胖的。”
    姚依娜脸上不动声色，可她的脚尖却踩着我的脚背，惩罚我。
    我把姚依娜的狗腿挪开，又补充了一句：“同样是肉肉，长在肚子上令人讨厌，长在别的地方让人羡慕。”
    姚依娜揪住我后背，假装严肃的批评我：“你们男人地域歧视。”
    贫瘠之地庄稼收成不好，富饶之地，粮食大丰收，何来地域歧视。
    “高伟，你是不是不爱洗澡？”姚依娜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你闻到我身上有荷尔蒙的味道吗？”我坏笑道。
    “是汗味儿，我一次都没有见过你洗澡啊！”姚依娜笑道。
    “等会儿我去洗澡，你跟我一同进浴室，让你眼见为实。”我说道。
    姚依娜打了一连串哈哈。
    姚依娜的种种行为说明一个问题，当一个女人不再装矜持的时候，她在耍流氓。
    我反问姚依娜：“你身上汗味儿也很重，我也一次没见过你洗澡。”
    “你想不想见一次？”姚依娜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挑逗地问道。
    “我担心你身上能搓出澡泥，恶心到吐。”我说。
    姚依娜反唇相讥：“这种事情只能发生在你们男人身上。”
    吃完盒饭，姚依娜主动沏茶，没有想走的意思。
    我坐在姚依娜旁边，她递了一杯茶放在我面前，想逗我笑。
    “老大，我发现你平时喜欢泡茶。”
    “我更喜欢泡妞。”
    姚依娜向我竖起大母指：“好好发挥你的特长，将来再把技术传给你儿子。”
    “要不你也入股，咱俩合伙办个加工厂。”我假装认真地对姚依娜说道。
    “加工下一代吗？”姚依娜明知故问。
    “我得有接班人，泡妞技术不能失传。”我说。
    “民政局去办营业执照，否则是非法经营。”姚依娜说。
    “地下加工厂，不需要营业执照。”我说。
    姚依娜直勾勾地看了我一会儿，笑起来收不住。
    “高伟，钱菲儿有没有跟你说过，她想摸你的腹肌？”
    “钱菲儿不但说了，还摸了，你要不要试一下？”我说。
    姚依娜瞟一眼我肚子，忍不住笑。
    我越来越认为，姚依娜问这些话题是在挑逗我，她的荷尔蒙在跳舞。
    我捉住姚依娜的手放在我肚皮上，她挣脱了：“你来真的？”
    “要不然呢？”
    姚依娜又沏茶，她递了一杯茶给我：“钱菲儿有没有咬过你耳朵？”
    “咬过，还咬过我大腿。”
    姚依娜笑了笑，她自己呷了一口茶，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她在胡思乱想。
    姚依娜喜欢喝酒，我从办公室抽屉拿了一瓶洋酒出来。
    看见好酒，姚依娜两眼放光，这家伙虽然是女性，但酒量比大多数男人厉害，我也不是她的对手。
    我给姚依娜斟满一杯酒，我自己也倒了一杯，我俩碰杯。
    一杯酒下肚，嘴留余香，姚依娜还沉浸在美酒的回味之中。
    “这酒口感不错，有钱人的生活穷人无法想象。”姚依娜羡慕地说道。
    “想喝两口随时过来。”我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啊。”姚依娜毫不掩饰地说道。
    “不用客气，随时来整两口，酒后好办事。”我说道。
    姚依娜听出来了弦外之音：“你想办好事儿，还是想办坏事儿？”
    “你情我愿的事儿……”
    我和姚依娜碰杯，她一口闷，我随意。
    我又给姚依娜斟满酒，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我的额头靠在她的胸口听她心跳。
    姚依娜迸发出天生的母爱，她紧紧抱着我，抚弄着我的头发。
    我知道自己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一时兴奋的举动。
    我想抬起头来，却被姚依娜死死按住我的头。
    我试探地伸手搂姚依娜的腰，她一点也不反抗。
    我用力抬起头来看着姚依娜，她双眼含情脉脉，脸上荡漾着荷尔蒙的表情。
    女人也好色，但她不能说，她在装矜持。
    我本来可以强吻姚依娜，可我却忍着，吊她胃口。
    “依娜，我想对你干点坏事儿……”
    “不要啊……”
    我抱紧姚依娜突然袭击，深情地吻了她，地动山摇。
    我停止了进攻，逗她：“依娜，你一点也不配合，你的牙齿刺伤了我舌头。”
    姚依娜左拳、右拳轮番砸在我后背上，可她脸上却是甜蜜蜜的笑容，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其实姚依娜刚刚是很配合我的工作，服务质量应该是五颗星。
    我又开玩笑：“姓姚的，你接触我好几年了，你知道我吃菜是喜欢咸还是淡？”
    姚依娜秒懂我的意思，她指着我的嘴唇打了几个哈哈：“咸和淡不重要，你有口臭才是重点。”
    “我口臭？你刚才不是使劲在吸冰淇淋吗？我舌头现在还有点疼。”
    “不扶墙，就服你，啥也说得出口。你长了痔疮是不是也要拿出来跟别人说？”姚依娜说完掩嘴而笑。
    我一边笑，一边给姚依娜斟酒。品酒，是姚依娜最大的爱好。据说她爹也是嗜酒如命，喝醉之后丑态百出，曾经跑去猪圈和猪睡了一个通宵。
    姚依娜喝醉之后倒没发过酒疯，酒品还算行。
    “老大，钱菲儿最近啥情况？”
    “失联已久，没有任何联系。”
    “你要有恒心等她！也许有一天她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
    “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你。”
    姚依娜问这个话题，很明显她在试探我与钱菲儿之间的关系。
    姚依娜一直对我有那层意思，只是这层纸没有被捅破。
    “老大，办企业你很操心，我给你揉揉揉肩，捶捶背。”
    姚依娜言毕，站起来给我揉肩、捶背、捏脚。我没有拒绝，尽情地享受。
    这种享受如果抛开想入非非，另外一种情况就是容易入眠。但我不能睡着，不尊重姚依娜的辛勤劳动。
    姚依娜给我按摩了半个小时，我捉住姚依娜的手，问她小费要多少。
    姚依娜笑了笑，她说小费可以不要，她指着自己的脸示意我亲她。
    女人没卸妆，脸上粉底至少有两公分厚，简直是啃墙，毒死老鼠肯定没问题，男人哪敢动口。
    见我迟迟没反应，姚依娜知道为什么，她看着我笑。
    我拿出手机说道：“先打120等救护车来了我再亲你。”
    姚依娜笑道：“绿色食品，环保无毒，放心食用。”
    我以前亲了钱菲儿的脸肚子疼，拉稀三天，像黄果树瀑布一样狂泄，我瘦了好几斤。
    现在，我不敢轻举妄动，哪怕是秀色可餐我也要管住自己的嘴。
    我又给姚依娜斟酒，她很享受有美酒助兴的二人世界，温馨浪漫，有情调，还可以“撒野”调情。
    对于姚依娜来说，调情她还不满足，她要的是调戏。
    姚依娜平时生活作风比较端正，看不出她有拈花惹草的坏习惯。但是，她在我面前就不一样了，怎么看就不像个好人，总想调戏我。
    姚依娜端起酒杯跟我碰杯，她笑嘻嘻地说：“老大，我好希望杯子里装的不是酒，而是毒药。”
    我知道姚依娜想表达某种意思，借酒抒情。
    我装糊涂：“本人愚钝请明示，我只能理解为你想吃老鼠药。”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最后一个字姚依娜怕不吉利没说出来。
    我像老中医一样给姚依娜把脉，我说：“你中了爱情的毒”。
    “请赐给我一粒药丸解毒。”姚依娜把另一只手伸到我面前说道。
    姚依娜表面虽然是开玩笑，但实则她是借此机会向我表露心声。
    “毒药有，解药没有。”我说。
    姚依娜把手伸进我口袋，她说解药在我这里。
    我笑嘻嘻地说：“六味地黄丸，你拿去。”
    “我不要，你留着拌饭吃。”姚依娜说完捂住嘴笑。
    我又给姚依娜斟酒，我知道酒对姚依娜来说是比较感兴趣的。
    我和姚依娜同时举杯，相互对视了三十秒。
    我问姚依娜看到了什么。
    姚依娜说：“我看到了你眼里有我。”
    距离这么近，这话没毛病，还一语双关。
    姚依娜反问我看到了什么？
    我说看到你双眼色迷迷。
    “胡说八道，你看到的是，我眼里有你啊。”姚依娜指着她自己的眼睛靠近我说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得表个态：“我不仅眼里有你，被窝里也有你。”
    姚依娜趴在我肩上，一只手托着我下巴深情款款地说道：“老大，你眼里有我，被窝里有我，你心里有我吗？”
    赤裸裸地向我表白，爱情也疯狂。
    我凝视着姚依娜，搂着她的腰调情道：“今晚我们把生米煮成锅巴，我用一生来告诉你答案。”
    我猜想，别说生米煮成锅巴，就算是煮成浆糊，姚依娜也不会拒绝。只不过她会假装矜持，心里骂我一千遍：这么磨叽，还不快点动手，老娘等不及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了。
    姚依娜把我左看、右看，她也不知道我在想啥，但她知道我肯定没想什么好事情，就跟着我一起傻笑。
    我把姚依娜抱在怀里凝视着她，姚依娜动情了，她的眼眶潮湿了，身体不停地发抖。
    我吻了上去，炽热而又持久。酒精的作用让我有了虎胆狮威，雄赳赳气昂昂地翻山越岭，去完成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情……
    此处……马赛克……省略若干字。
    我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激情褪去，我精疲力尽，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张开双臂写了一个“大”字，我脑袋一遍空白。
    我看了一眼姚依娜，她用衣服遮住自己的脸，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此刻，男人若呼呼大睡就太失败了，应该哄哄女人才是对的。
    “依娜，请你评价刚才我工作的满意度，我认为是五颗星，你认为呢？”我翻过身抱着姚依娜逗她。
    姚依娜用衣服蒙住头在笑，我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你真有这么无聊？”姚依娜说道。
    “我的工作你不满意可以投诉。”我说。
    “你变态，就不告诉你。”姚依娜伸手揪住我头发说道。
    “你不投诉我，我要投诉你。”我说。
    “投诉什么？”姚依娜问。
    “刚才那么严肃的事，你为什么还要笑？”我说。
    “为什么要告诉你？”姚依娜说完，用力揪我大腿，以此惩罚我胡说八道。
    “问你什么，你都不回答，明天写份检讨送到我办公室，下个月你的奖金也没有了。”我开玩说道。
    “你真要我说点什么吗？”姚依娜笑嘻嘻地说道。
    “洗耳恭听。”我说。
    “首先我要给你差评，售后服务没跟上。”姚依娜说。
    我售后服务没跟上？
    “小朋友，需要我哄你早点睡，还是要我说一大堆不着边际的甜言蜜语哄你开心？”我说。
    姚依娜摆摆手，否认我没说对。
    “假如你以后一张嘴就是两个人同时呼吸，就需要我承担责任？”我问。
    “真聪明，售后服务就是让顾客满意了才有回头客。”姚依娜亲了我一下说道。
    回头客？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第273章 偷偷打听

    钱菲儿失联之后，我心里一直有个大问号，却始终没有答案。
    我交待陈明和张军暂时照看一下工厂，我要出差几天。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悄悄抵达钱菲儿老家。我站在钱菲儿家门口，大门紧锁，人去楼空，心里很失落。
    我找钱菲儿家左邻右舍打听关于钱菲儿家的情况，邻居说早就搬走了，但不知道去了哪儿，也不知道为啥要搬走。
    唯一知道钱菲儿真实情况的只有大胸妹，但这家伙守口如瓶，什么也不说。
    带着失落的心情，我独自去了和钱菲儿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小公园。
    一晃多年过去了，这个小公园有了新的变化。我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和钱菲儿认识的场景，一切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我记得第一次我和钱菲儿因为遛狗而结缘。她的宠物狗是“小三”，顾名思义是穿裙子的。
    我遛的是房东家的雄性宠物狗“小二”。我没牵狗绳，“小二”跑去勾引了钱菲儿的宠物狗“小三”，两个小动物都知道恋爱了。
    “小二”把“小三”勾引到我面前，“小三”的主人钱菲儿也来到我面前，我和钱菲儿认识了。
    我孤独的坐在公园椅子上发呆，脑海里全是钱菲儿的影子，不知道她现在去了哪儿。
    我突然又有了无尽的思念和牵挂，非常迫切的想见她一面。
    我拿出手机拨打钱菲儿的电话，语音提示号码已停机。发微信过去，提示我不是她的好友。打开qq软件，钱菲儿是离线状态。
    我知道是联系不上钱菲儿的，因为前面已经试过了，但我还是重复了一次。
    我点燃一支烟，我抽了一半，风抽了一半。
    我仍在发呆，像一座雕像一动不动。
    我在成都创业了，以后来潮汕的机会越来越少了，一切都有点舍不得。
    我想，反正都来潮汕了，而且大胸妹知道钱菲儿的情况，争取和大胸妹见个面，看能不能从大胸妹嘴里知道一点关于钱菲儿的蛛丝马迹。
    我给大胸妹发了一条消息：小朋友，我想你了。
    大胸妹没有秒回，她很可能在上班，有点忙。
    半小时过去了，大胸妹终于回我消息：你想我就来抱抱我。
    我回复：不但要抱抱你，还要亲亲你。
    大胸妹：你在哪儿？
    我回复：在你被窝里。
    大胸妹：你在狗窝里？太阳晒到你小弟弟啦，还不起床？
    我扑哧一声笑到呛了。
    我回复：今天下雨，太阳晒不到，你在哪儿？
    大胸妹：老娘躲在厕所里给你发消息，不容易啊。
    有些工厂不允许员工上班玩手机，只能躲厕所玩儿。
    我回复：你在厕所跟我聊天确实不容易，先把你该忙的事儿忙完，这比什么都重要。
    大胸妹：你们男人习惯性蹲茅坑玩手机？
    我回复：我不是的。你晚上有空吗？
    大胸妹：你有空的时候，我都没空。
    我回复：我来汕头出差见客户，晚上我请你吃宵夜。
    大胸妹：没空，要加夜班。
    我回复：加完班你有空？
    大胸妹：没空，要洗澡。
    我回复：你洗完澡有空？
    大胸妹：没空，要洗衣服。
    我回复：你洗完衣服有空？
    大胸妹：没空，要呼吸氧气。
    我回复：你吸完氧气有空？
    大胸妹：没空，要吐二氧化碳。
    我回复：你真忙，晚上你有空的时候call我。
    大胸妹：我睡着了有空。
    我回复：几天不见，天不再蓝，水不再绿，一切都变了。
    大胸妹：我现在没“便”啊，厕所这地方要长话短说，你不知道吗？
    我不再发消息给大胸妹。
    我曾经和钱菲儿经常约会的两个地方，我独自去了一趟。
    咖啡厅靠窗的那个位置是我和钱菲儿经常坐的地方，现在坐的是一对年轻情侣。
    我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点了一杯咖啡，形单影只。
    我突然觉得咖啡比以前的口感要苦一点，这是一个人喝咖啡的感觉。
    为了掩饰寂寞，我不停的玩手机。以前来这家咖啡厅，旁边总是坐着一个人陪我聊天。
    此刻，陪伴我的是孤独和寂寞，心里空空荡荡。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定来这里重温一下昔日的感觉。
    我觉得钱菲儿一定有苦衷。
    在咖啡厅坐了一个小时，我又去原来工厂附近的那条小路来回走了几遍。
    这条小路，是我和钱菲儿经常散步的地方。遗憾的是，这条路少了一个人陪我走到尽头。
    我去酒店住下，我不清楚大胸妹是否会见我一面。
    我在公园和大胸妹聊天就看出来了，她不太愿意跟我见面。
    晚上八点半，大胸妹微信发消息给我，让我发地址给她。
    大胸妹想确认我是不是真的来汕头了，我微信发了地址给大胸妹。
    大胸妹发消息给我：大boss，在谈业务？
    我回复：今天不见客户，只见你。
    几分钟后，大胸妹回了一条消息给我：想见我是，来啊，视频呗。
    大胸妹这是委婉拒绝跟我面对面交流吗？算了，这次不主动提钱菲儿的事。
    我回复：我请你吃饭，又不干别的。
    大胸妹：高公公，皇帝不会给你机会的。
    我回复：菜已上桌，酒已备好，就等你了。
    大胸妹：不吃白不吃，老娘骑着白龙马来了！
    我在酒店门口恭迎大胸妹大驾光临。一辆出租车在酒店门口停下，大胸妹下车第一眼就看到我了。
    我上前跟大胸妹握手：“小朋友，好久不见，今天你这气质好像是来相亲的。”
    大胸妹多看了我两眼，她脸上桃花朵朵开：“大朋友，你精气神也不错啊，你是王阿姨介绍来的吗？”
    我松开大胸妹的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说道：“请，我是王阿姨介绍来的。”
    我带着大胸妹走到酒店餐厅，酒菜是真的备好了，主菜以海鲜为主。
    大胸妹看着她喜欢的海鲜，说了一句“哇塞”。
    大胸妹落座，我挨着她坐，我给她斟上啤酒，招呼她吃菜。
    “这次来汕头见新客户？”大胸妹问。
    “对，拓展一下业务。”我说。
    “我们的大boss生意越做越大，公司明年要上市？”大胸妹故意说。
    “上市？我胃口没那么大。”我说。
    我和大胸妹碰杯，我不会先提钱菲儿这个话题，看看大胸妹是什么反应。
    我问大胸妹：“你有没有男朋友？”
    大胸妹啃了一口螃蟹，反问我：“你有没有女朋友？”
    感觉这是谍战剧里地下党对暗号似的。
    我借此机会引出话题：“我的爱情鸟它已经飞走了。”
    大胸妹立马说道：“我的爱情鸟它还没来到。”
    大胸妹回避了钱菲儿这个话题。
    我问大胸妹：“我像不像你要找的那只鸟？”
    大胸妹笑嘻嘻地说：“你不是什么好鸟，反正不是我要的那只鸟。”
    “鸟肯定是好鸟，你不识货。”我说。
    “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喝酒、吃饭。”大胸妹端起酒杯跟我碰杯。
    我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一脸坏笑地问大胸妹：“丽莉，听说你酒后喜欢干点那种坏事儿……我好兴奋啊。”
    “我酒后最喜欢干的坏事儿，就是把人头割下来称重量。你高伟的脑袋是六斤八两二钱，你现在还兴奋吗？”
    大胸妹说完有些洋洋得意。
    “我担心你酒后神志不清把自己的脑袋咔嚓掉了，我应该会兴奋的。”我说。
    “你做梦。我问你，你请我白吃白喝？”大胸妹说道。
    大胸妹应该是知道我有想法的，是冲着打听钱菲儿消息来的。
    “话不能这么说，咱们认识这么久，聚一下叙叙旧而已。”我说。
    “哦，这样啊。你事业已经做起来了，该成家了。”大胸妹说。
    “还没遇到合适的，我觉得你倒是挺合适的。”我说。
    “我不是你的菜，你会塞牙的。实话说，我打算削发为尼。”大胸妹说。
    “削发为尼，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问。
    “以后你会知道答案的。”大胸妹说。
    大胸妹也快奔三了，一脚跨进“大龄剩女”俱乐部了，男朋友也没有。
    当初杜磊司一直想追大胸妹，但被大胸妹婉拒了。
    我想和大胸妹多喝几杯酒，因为以后见面的机会越来越越少了。
    我们在一起相处了那么多年，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
    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们之间的联系会越来越少，甚至会断了联系，一切一都将成为过往。
    想到这里，我和大胸妹连喝了三杯酒。
    看着别的情侣一对又一对走进来，大胸妹又催婚了：“高伟，找个合适的女孩子成个家。你不急，你妈急，你还等什么呢？”
    大胸妹言外之意是我还在等钱菲儿，她暗示我不要等了。
    “等你呀，你进了尼姑庵我就不等了。”我跟大胸妹开玩笑说道。
    “你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已经听说了，姚依娜学了擒拿格斗，她会拿下你的，你投降。”大胸妹一副什么都知道的口吻说道。
    “小道消息，不属实。”我说。
    大胸妹消息这么灵通？唐婉和唐甜甜一定和大胸妹在保持联系。
    酒足饭饱，大胸妹想说点啥，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我肯定是希望大胸妹提供一点关于钱菲儿的消息，但她就是守口如瓶。
    用完餐，我告诉大胸妹：“丽莉，时间还早，要不我陪你去沐足，或是洗桑拿。当然，你喜欢什么娱乐节目就告诉我，我来安排。”
    大胸妹犹豫了一会儿说：“要不这样，你去我家喝茶，怎么样？”
    “你带我去见未来的丈母娘？”我说。
    “我们家女婿这个岗位停止招聘。好啦，我要回家了，谢谢你盛情款待。”
    “我送你回家，路上不安全。”
    我把大胸妹送到她家门口，她再次喊我去她家坐一坐，我不好意思去。
    “以后咱们天各一方，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再以后，我们可能就不联系了，是这样吗？”大胸妹问道。
    现实生活中，这种情况确实有。我们这一别，什么时候再见面真的说不清楚。
    时间或许会冲淡一切，你有你的圈子，我有我的朋友，各忙各的，生活的压力有可能彼此之间慢慢失去联系的。
    “不会的，随时保持联系。你孤单寂寞的时候，我立马来到你身边。”我说。
    “我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样做？”
    “夫人。”
    大胸妹乐了，娃哈哈。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我准备告辞，大胸妹突然猛扑上来抱着我，她什么也不说。
    正如她说的，这一别，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小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曾经是那么的开心。
    我安慰大胸妹：“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随时欢迎你来成都，我保证热情接待。”
    大胸妹没吭声，也不松手。我轻抚她的肩膀，逗她开心：“丽莉，我们凑合一起过日子。”
    大胸妹还是不吭声，也没丝毫要松手的意思。
    该出手时就出手，我厚着脸皮吻了一下大胸妹，测试一下她的反应。大胸妹没有迎合，也没拒绝。
    我脸皮由薄变厚，继续吻了大胸妹，包括但不限于唇、脖子、耳垂……
    脸皮厚的人不吃亏，我淋漓尽致地演绎一遍什么叫做得寸进尺，什么叫做不要脸。
    大胸妹仍然没有拒绝，她以前的口头禅“滚”没从她嘴里蹦出来，佛山无影脚她也没使出来。
    我附在大胸妹耳边低声说道：“丽莉，对不起，我吻你之后才发现我牙缝里有青菜叶。”
    佛山无影脚终于来了，我躲开了。
    我这才发现，大胸妹是笑中带泪，泪中带笑。分别时刻，总有不舍。
    我捉住大胸妹的手说道：“丽莉，你寂寞的时候就告诉我一声，明天我要回成都了。”
    “高伟，你这次不是来出差的，不过很遗憾，我没有为你做点什么。”大胸妹说。
    我坚决不主动提钱菲儿的话题，反而还故意转移话题：“丽莉，你已经做了，你的唇温润炽热，嫩滑爽口。”
    大胸妹转过身背对着我偷笑了几秒。
    我抓着大胸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面对着我问她：“小朋友，我刚才亲亲抱抱你的时候，我的表现如何？”
    “你想知道的答案，让别的女人来告诉你。”大胸妹说。
    “得到你的认可才是我最大的心愿。”我说。
    大胸妹笑得花枝乱颤：“我要是不认可呢？”
    “再来一次。”我说。
    大胸妹笑了笑，突然双手发力，把我向前拱了一下，笑道：“你知道坏蛋是怎么炼成的吗？”
    我摇头。
    “像你一样死皮赖脸。”大胸妹说。
    我知道，这次跟大胸妹见面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当然，大胸妹也知道。
    我和大胸妹认识这么多年，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很快我们就要天各一方了，地域和时间等客观因素，以后见面的机率在变小。
    大胸妹肯定是有些不舍，非常珍惜眼前的这分分秒秒，我从她的眼神里能读懂一切。
    为了能让大胸妹开心一秒是一秒，我逗她开心：“丽莉，你实话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大胸妹反问我：“高伟，你也实话告诉我，你喜欢过我吗？”
    “这么跟你说，刚才跟你亲亲抱抱，我要对你没好感，我可能下不了嘴。”我说道。
    大胸妹笑哈哈：“嫌我口臭是？”
    “你嫌我口臭。”我说。
    大胸妹目不转睛地看了我一会儿，看样子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扫描清楚，我不知道她几个意思。
    我跟大胸妹开玩笑：“你想看什么都可以，要不我把全身衣服都脱光光？”
    大胸妹嘟嘟嘴：“你很过分啊，本小姐的温柔仅供参考哦。”
    “丽莉，你是我见过最温柔的女人，我喜欢的就是你这种。”我说。
    “你这句话很可能对七个女人说了八次。”大胸妹说。
    “对你说两次。”我说。
    “你对以后那个女人说一辈子。时间也不早了，希望你在事业和爱情上双丰收。”大胸妹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说道。
    “好，你早点休息，回头见。”我说。
    “拜拜。”大胸妹一步三回头朝自家院子里走去。
    我买了当晚的机票返回成都。这次去汕头没有收获，也没遗憾，尽力了。

 第274章 久别重逢（上）

    回工厂的当晚，陈明和张军来我办公室喝茶。与其说是喝茶，还不如说是来汇报工作。
    我问他们两个厂里一切情况正常不，他俩都说正常。
    我问陈明和张军，对公司未来的发展有什么好的建议。
    他们两人太谦虚了，说什么战略性的问题不敢胡言乱语，老板自有高瞻远瞩。
    老板不是那么好当的，每天都像走钢丝绳一样提心吊胆。一是怕客户流失，二是担心资金链断裂。
    市场竞争那么激烈，企业怎么生存下去，是我时时刻刻都要考虑的问题。
    稳定的客源是首先要考虑的问题，我决定去拜访一下客户，听取一下客户的意见。
    同时了解一下市场行情，因为我的客户不仅仅只卖我公司的产品，他们同时销售好几家别的公司产品。竞争非常激烈，压力也很大。
    公司我也招了销售经理，为什么不让销售经理出差，而是我自己去？
    这个是有原因的，我原来的老客户必须由我亲自出马。新招来的销售经理要发展新客户，要不然我招销售经理来干嘛？
    招聘来的销售经理就好比是媒婆牵线搭桥，把新客户介绍过来，后面我再同新客户接触，争取把新客户变成老客户，然后把新客户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公司原先的老客户我必须亲自出马去维护关系。哪些跑业务的经理几乎都喜欢用相同的套路，今天辞职去b公司就可能把a公司的客户带走。去c公司又把b公司的客户带走，甚至继续去撬走a公司的客户。
    这次出差拜访客户又遇上了陈瑶瑶。陈瑶瑶之前与人合伙做起了化妆品批发生意。
    短短几年时间，陈瑶瑶化妆品批发生意越做越大，在重庆和成都同时有几家化妆品批发门市，门市规模都不小。
    看到陈瑶瑶如此有生意头脑，我暗暗佩服。如果当初她仍然跟着我混，现在顶多是个品管组长或主管职位，简直是埋没了一个销售人才。
    见到陈瑶瑶，我心情有点复杂。我们曾经是同事、上下级关系。当然不仅仅只有这些，陈瑶瑶曾经死心塌地爱过我，后来她敞开心扉把她心里的秘密都告诉了我。
    很遗憾，我和钱菲儿相识在前，和陈瑶瑶认识在后。陈瑶瑶后来主动退出了三人世界。
    我清楚地记得，陈瑶瑶在决定要离开我的时候那是撕心裂肺，至今我都不敢去回忆那些曾经的往事。
    陈瑶瑶现在批发门市有好几个，我还是希望她能帮我销售一下产品。
    作为生产厂家要把产品卖出去，为了寻找客户，我不得不主动找了陈瑶瑶。
    我约陈瑶瑶在一家酒见面，她如约而至。
    我上前和陈瑶瑶握手：“陈老板好，越来越漂亮了，羡慕嫉妒恨啊。”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高总还是那么幽默风趣，这些年都还好？”陈瑶瑶一脸兴奋地看着我说道。
    “时好时坏，总算熬过来了。”我做了个请她落坐的手势说道。
    陈瑶瑶打扮得特别精致，她化了妆，多了几分妩媚和成熟。这几年生意场上的磨炼让陈瑶瑶看起来精明能干，变化太大了。
    服务生推荐了几种酒，我选了一款中高档的酒以示对陈瑶瑶的尊重。
    我为陈瑶瑶斟酒，她脸上始终带着一种捉摸不透的笑容。
    我为自己也倒上酒，碰杯。
    “陈老板生意越做越大，让人刮目相看啊。”我发自内心的赞叹道。
    “比起高总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嘛，以后高总要多多指教啊。”陈瑶瑶谦虚地说道。
    “巾帼不让须眉，应该是你指教我。我觉得，你这几年混得挺牛的，厉害了我的小陈同志。”我竖起大母指夸赞道。
    我说的是事实，没有半点吹牛逼的成份，陈瑶瑶脸上挂着满足和自信的微笑。
    她主动端起酒杯跟我碰杯，我不清楚陈瑶瑶现在的酒量比起以前是否上了一个台阶。
    以前陈瑶瑶的酒量只有姚依娜的三分之一。喝酒烘托的是气氛，不是比谁喝的酒瓶盖儿多。
    我和陈瑶瑶前后左右的位置都是情侣，我俩彻底被包围了。
    酒，不仅仅是情侣的聚集地，更是一夜情的集散地。
    酒精让荷尔蒙飞舞，酒里的情侣最后有多少男士在战场上缴械投降一直是个迷。又有多少女士是以酒为遮羞布心甘情愿地付出，永远没有人告诉你答案。
    我和陈瑶瑶前后左右被夹击，亲眼目睹情侣们撒狗粮，视觉冲击力很强。我是有免疫力的，但不知道陈瑶瑶在视觉冲击下荷尔蒙会不会跳迪斯科。
    我不知道陈瑶瑶有没有男朋友，或者说有没有老公。
    “瑶瑶，你现在是富婆了，是不是家里一个老公，外面一个老公？”
    我想试探一下陈瑶瑶有没有男朋友，开了个玩笑。
    “我只是一个打工妹，只不过为自己打工而已。老公是什么玩意儿我不懂，你科普一下。”
    陈瑶瑶微微一笑说道。
    言下之意，陈瑶瑶可能还单着，提到老公这事儿她是轻描淡写。或许她现在一头扎进生意里去了，感情这事儿在她心里已经不再是第一位了。
    本来我可以不问这些，假如我们以后合作了，早晚会呆在一起谈生意，甚至聊点别的话题，这是无法回避的。
    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于是东拉西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老婆饼里没老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故意找个话题胡说八道起来。
    “知道啊，那就是你想得美。”陈瑶瑶笑着说道。
    我笑道：“听说老婆饼厂家即将推出一种老公饼。”
    “老公饼里有老公吗？”陈瑶瑶将计就计反问我。
    “老公饼里有面粉。”我回答。
    我们的邻桌都是情侣，他们亲亲抱抱如此高调，我们假装不想看，却又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如此矛盾的心里不讨论一点男女之间的话题喝酒都没劲儿了。
    其实我很想知道的是，陈瑶瑶离开我之后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但我又怕触碰到她的痛点，几次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
    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我相信她多少会知道一些。陈瑶瑶与离开我之前的有些同事一直保持着联系的。
    “高总，你的工厂设在成都，是不是感觉不一样了？”陈瑶瑶问。
    “有一种亲切感，说四川话不用担心别人听不懂了，安逸得很。”我说。
    “你在成都创业也许好一些。”陈瑶瑶说。
    “来成都创业是被逼无奈的选择，在汕头经历了点风风雨雨，可能是水土不服。”我说。
    “我听说你这些年也不容易，创业不会一帆风顺的，很佩服你的坚持。”陈瑶瑶说。
    呵呵，果然知道我的情况，看来没少关注我。
    “其实我也有遗憾。”我说。
    “什么遗憾？”陈瑶瑶问。
    “你离开之后我们就中断联系了，后来也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现在看到你生意做这么好，我很开心。”我是发自内心说了这句话。
    陈瑶瑶没有立即回答我，她在分析我这句话的含义。
    其实，陈瑶瑶离开后，我有一次去成都出差，在化妆品批发市场见过她一次。
    那次见面之后，我再次去成都化妆品批发市场，陈瑶瑶就消失了。直到这次又碰上她。
    陈瑶瑶盯着手机屏幕，一边打字一边说：“我以为，世界那么大，我们不可能再撞上了，原来世界又那么小。”
    “可能是上天注定。”我说。
    “我请你跳支舞？”陈瑶瑶说。
    “暂时不会，有空你教我？”我说。
    陈瑶瑶：“我也是刚学会，我们互相学习。”
    陈瑶瑶酒量没多大长进，一喝酒脸就红，她还没喝几杯酒我就不敢劝酒了。
    我建议去溜街。城市的夜晚霓虹灯璀璨，非常浪漫，很容易激发情侣的荷尔蒙飞舞。
    没有了白天的紧张忙碌，行人悠闲的在街上漫步。
    我牵起陈瑶瑶的手像情侣一样漫步街头，往日的甜蜜又浸润着陈瑶瑶的心，我相信她一定是这样。
    我向来是个脸皮厚的人，比城墙还厚。
    我说：“瑶瑶，咱们好久没在一起了，有种久别胜新婚的感觉。”
    “这话你应该对钱菲儿说。”陈瑶瑶说。
    “不可能了。”我说。
    “为什么？”陈瑶瑶问。
    “钱菲儿从我的世界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她没告诉我为什么。”我说。
    陈瑶瑶：“你们那么般配的一对，难道老天爷在嫉妒你们？”
    “老天爷已经老了，他没精力来管这些风花雪月之事。”我说。
    陈瑶瑶：“你应该去问一下月老。”
    我说：“月老也老了，他下岗了，不想管这些闲事。”
    陈瑶瑶：“那你怎么办？”
    我说：“开始新的生活。”
    我们路过一家女性内衣店，陈瑶瑶指着我额头命令道：“原地待命。！”
    陈瑶瑶走进内衣店，我能原地待命吗？我躲得远远的。
    大概十几分钟后陈瑶瑶从内衣店走出来，她发现我没原地待命，东张西望找我。
    我主动走到她面前开玩笑说道：“故作神秘，不就是一块尺寸小一点的布料吗？我没穿过，难道我就没见过？”
    陈瑶瑶拍了一下我肩膀，她把一购物袋递到我面前笑道：“你拿去穿，里面装空气。”
    我上身虽然不是鼓鼓囊囊，好歹也有两粒“葡萄干”，也不至于全部装空气？
    “只要我健身三年，我让一半年轻女性羡慕我。”我说完这句话感觉自己在吹牛皮。
    我最害怕的就是陪女人逛街购物，虽然有时不用我买单，其中原因谈过恋爱的男士都懂。
    我记得钱菲儿曾经和我一起逛街，她非要考验考验我胆量，我让帮她买姨妈巾。
    我们男人什么时候让女人去帮我们买过六味地黄丸和印度神油？
    “你有没有陪钱菲儿一起购物？”陈瑶瑶问我。
    “有啊，你刚才是自己进内衣店。钱菲儿非要我陪她一起进内衣店，尺码大小都是我挑选的，准确无语。”我胡言乱语说道。
    陈瑶瑶看我的表情有点坏坏的：“训练有素。”
    我牵着陈瑶瑶的手慢悠悠地逛着，我的心情有点小激动。她主动离开我这么多年，我始终还是有点放不下。
    我们走到一家男士服装店门口，卖西装的，服装店门口竖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买一送一”的宣传语。
    “买一送一，要不去看看？”陈瑶瑶问我。
    “买西装，送领带。”我说。“买领带，送西装还差不多。”
    “买一只打火机，送你一包中华烟，你要不要？”陈瑶瑶问我。
    “不要。”我说。“买西装，送老板娘还差不多。”
    陈瑶瑶硬拽着我胳膊走进这家男士服装店。店主热情似火，向我介绍新款式。
    我东挑选西挑选，没有适合我的。店主见我没有买衣服的意思，立即说道：“先生，现在是搞活动期间，买一送一哦。”
    “买领带，送西装？”我故意问？
    店主尴尬地笑了：“买西装，送袜子。”
    我对店主说：“我老婆以为是买一套西装，送一套西装，硬拽着我进来看看。”
    店主：“下次搞活动。”
    我知道陈瑶瑶不是贪小便宜，她不差这点钱，我估计她想买套西装送我。
    走出服装店，我对陈瑶瑶说：“你卖化妆品也要学这一招，如果顾客是男士，你就买一送三。”
    “你的意思是……？”陈瑶瑶笑嘻嘻地看着问我。
    “你不会有口臭？”我说。“以前我试过，你好像没有，顾客也是很挑剔的。”
    “高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点也没有变。”陈瑶瑶说。
    “变大了，变粗了。”我说。
    “你……什么意思啊？”
    我指了指自己的腰补充道：“这里变粗了，水桶腰，啤酒肚。当然，年龄也变大了，快奔三了。”
    “不会呀，你身材挺好的，很壮，很结实，看不出有松松垮垮的五花肉啊。”陈瑶瑶欣赏着我的身材说道。
    五花肉？怎么会长在我身上？
    “瑶瑶，你现在比以前更迷人，更有气质，富婆就是变化大。”我说。
    “富婆？哈哈，去掉一个‘富’字，你叫我婆。”陈瑶瑶看着我说。
    路过一家精品男装店，我在门口驻足了一会儿。陈瑶瑶心领神会，知道我感兴趣，又硬拽我进店看看。
    我对领带不感兴趣，对皮带兴趣大。因为地球吸引力原因，我的裤子总是习惯性往下掉。难道空气不好憋的慌？我每天都勒紧皮带n次。
    我看了几款不同厂家的皮带，店主使劲夸都是真皮。真的假的我多少也能看出一点名堂。
    我跟店主开玩笑：“你这皮带能保证我裤子不往下掉吗？”
    “怎么不能？你小号拉开拉链，大号解开皮带，我保证你大号急的时候皮带也不会掉。”店主嬉皮笑脸地说道。
    我对店主说：“你这皮带管用，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男店主坏笑道：“先生，你的裤子是真空胎，还是有内胎？”
    我说：“双保险，但皮带必须有，我们男人的腰跟女人不一样。”
    陈瑶瑶左挑右选，问我要哪一款。我指着一条自己中意的皮带说：“就这条，防火防盗，以后没人敢对我动邪念了。”
    店主看着陈瑶瑶，笑了笑说道：“男孩子出门要保护好自己。”

 第275章 久别重逢（中）

    陈瑶瑶替我付了钱，她也没讨价还价就付款了，富婆不缺碎银几两。
    走出这家店，我问陈瑶瑶为什么要送我皮带。
    她说既不是让我防火防盗，也不是害怕飞得更高，而是要拴住我别乱跑。
    我感觉富婆占我便宜。
    我问富婆还要不要送我领带，富婆摆摆手，她说楚河、汉界是两回事。
    我们走到一家超市门口，我建议在超市门口的凳子上坐一会儿，口渴买水。
    我问陈瑶瑶：“富婆，你喝点什么？”
    “自来水。”她答。而后，陈瑶瑶补充了一句：“你喝啥？”
    “井水”。我说。
    我去超市买了两瓶矿泉水，递了一瓶给陈瑶瑶：“记得你以前喜欢喝娃哈哈。”
    “我记得你以前穿开裆裤，现在还敢不敢穿？”陈瑶瑶说道。
    我笑而不语。
    陈瑶瑶去超市买了口香糖，她递了一片给我。
    我一边剥口香糖，一边在笑，越笑越想笑，我无法控制自己。
    “有那么好笑吗？”富婆知道我为什么要笑，她故意装傻问道。
    “我预感有点好事发生，我在计划去哪儿方便一点。小树林虫子太多，你说去哪儿更好？”我问道。
    陈瑶瑶笑得东倒西歪，她瞪着我说道：“人少的地方尽量不要去。”
    “除了满足吃饭、喝水、说话等基本功能外，资源要善于合理利用，浪费太可惜了。”我说。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陈瑶瑶假装正经说道。
    在超市门口歇了一会儿，陈瑶瑶拽着我去超市购物。她问我喜欢吃点什么。
    我告诉她：“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陈瑶瑶看了我几秒，她笑了笑，想说点啥，但又没说。只是她脸上的笑容很可爱。
    陈瑶瑶拿起一盒酸辣粉说道：“我喜欢吃，你呢？”
    “不酸不辣的酸辣粉有没有？”我故意问道。
    陈瑶瑶看了我一会儿，笑道：“不酸不辣的有，但没粉。”
    陈瑶瑶拿了两盒酸辣粉，她说等下回去两人泡着吃。
    我点头：“你泡酸辣粉，我泡你。”
    陈瑶瑶斜了我一眼，继续挑选商品：葡萄干、腰果、开心果等零食。
    我选了一点牛奶饼干。陈瑶瑶问道：“你喜欢牛奶饼干？”
    “我不喜欢饼干，但喜欢饼干里的牛奶。”我说。
    我陪陈瑶瑶在超市里又逛了一圈，她应该是没有什么需要买的了，她问我还要买点什么？
    我一脸坏笑地握紧拳头，伸出大母指晃来晃去暗示她：“商品在收银台最显眼的位置售卖，你要回避哦。”
    “你有点坏？”陈瑶羞涩的说道。
    “打火机，你以为我想干点什么吗？”我说。
    走到收银台的时候，陈瑶瑶的目光特意扫视了一下收银台周围，她的目光不是落在打火机上，而是小盒装的“特殊商品”上。
    她的这一切被我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我问她：“我要不要买？”
    陈瑶瑶故意拿起一只打火机递给我笑道：“买呀。”
    走出超市，我问陈瑶瑶路线怎么规化：“左边是宾馆，右边是酒店，前边是招待所，后面是情侣公寓。”
    陈瑶瑶捂住嘴笑道：“中间有一条回家的路，咱们走。”
    “回你家，还是我家？”我问。
    “回咱们的家。”她说。
    这么多年果然还单身，回到陈瑶瑶的住处，当她按着门外的密码即将开门的时候，我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感慨，那就是家的温暖。
    这么多年我一直单身，从来没有体会过自己有个家是什么样的感觉。
    门开了，陈瑶瑶先进屋，她从鞋柜里拿了一双女式拖鞋递给我，笑道：“贵客突然光临，没提前准备，要不凑合一下？”
    我站在门外接过拖鞋看了看，没忍住笑：“你38码的鞋，我42码的鞋，你要我变魔术？”
    陈瑶瑶从我手上拿走拖鞋，笑嘻嘻地说：“进来，不换鞋，逗你开心的。”
    我走进房间打量了一番，整个房间装修呈现出古典风格，卧室装修特别女性化，温馨浪漫。
    家具一应俱全，基本上都是品牌厂家的高档型产品，给人的感觉是绝对不差钱。这些年，陈瑶瑶肯定是赚了一些钱。
    三室一厅的房子我目测120平米左右，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我特别留意了一下，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不出有男人生活过的痕迹。
    我感慨道：“能在成都繁华地段买一百多平米房子的都不是一般人，富婆就是富婆。”
    “坐，我们打工的没法跟你当老板的人比，有个窝遮风挡雨就行。”陈瑶瑶指着客厅沙发说道。
    “可是我连个窝都没有，刮风下雨的时候来你这里避一避风雨如何？”我开玩笑道。
    陈瑶瑶一边给我倒开水，一边说道：“来啊，这个窝就是为你搭的。”
    我感觉这家伙这么多年一直没放下我。
    我捉住她的手，想了想说：“晚上一个人睡害怕吗？”
    她摇头。
    当然怕，她只是不说出来。
    “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找个男朋友？”我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吻了一下她手背，然后把她揽入怀里，抚摸着她的秀发，我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往事像怀旧电影一幕幕出现在我脑海里。那一夜，她没有拒绝我。那一夜，她含着泪告诉我，她要离开我，绝不影响我和钱菲儿之间的感情。
    陈瑶瑶毅然决然地离开我之后，与我断绝了联系。
    直到有一次我出差，在化妆品批发市场偶遇陈瑶瑶，才知道她干起了化妆品销售。
    这次相遇，我们像热恋中的情侣。陈瑶瑶很可能知道我和钱菲儿已经没联系了。
    “你单身一人，晚上突然窜出一只老鼠，会不会害怕？”我问。
    “平时没老鼠，今晚倒有一只大的，你说我要不要吃老鼠肉？”陈瑶瑶笑嘻嘻地说。
    本来我是关心她才问一句，结果又被她占便宜了。
    “我不介意你继续占我便宜，就算你动手动脚我都没意见。”我说。
    “你喜欢我摸你哪儿？”富婆笑嘻嘻地问。
    “有高压电的地方你碰不得。”我说。
    陈瑶瑶摸了摸我的脸，坏笑道：“我更喜欢抚摸有阳光照射的地方，紫外线杀菌哦。”
    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忍不住就蜻蜓点水般轻吻了一下富婆。
    我继续抱着陈瑶瑶，几年没拥抱她了，有点小激动，想抱个够。
    也许是老天爷的眷顾，也许是我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吸引力，我身边不缺异性。
    但我并不认为这一定就是骄傲的资本，事业上的追求才是我最看重的。
    女人是最敏感的，陈瑶瑶感受到了我拥抱她的力度与温度。
    “瑶瑶，我有句话想对你说。”我假装认真地说。
    “洗耳恭听。”陈瑶瑶很期待地说道。
    在这种氛围下，貌似要说点山盟海誓，海枯石烂之类的誓言。
    “你好坏，我好喜欢。”我嬉皮笑脸地说。
    陈瑶瑶笑了三遍，她说：“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说点别的，我坏吗？”
    女人爱装矜持，明明想摸摸男人的腹肌，但是嘴上打死都不会说。
    “几年前的那个晚上，我吻你一次，你吻我八次，记得吗？”我说。
    陈瑶瑶摇头。
    “还是那个晚上，你摸了我，记得吗？”我说。
    陈瑶瑶还是摇头。
    “仍然是那个晚上，你对我说，你想看看我那个，记得吗？”我说。
    陈瑶瑶：“我说了吗？我看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想笑，就笑了。
    陈富婆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我。
    我说：“你看了，也摸了，还说了。你说我的心看不见、摸不着。”
    “你这样说还差不多，摸一摸三百多？”陈瑶瑶摸着我的脸笑嘻嘻地说。
    “摸错了地方就是五百多。”我一脸坏笑地说。
    陈瑶瑶摸着我心脏的位置说道：“你是说这儿五百多吗？你是男人呀？”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白天再正经的女人，晚上都会耍流氓。
    以前我以为耍流氓是男人的专利，事实不是这样。
    “高伟，你这次出差只是来谈生意的吗？”陈瑶瑶终于找重点问了。
    “一是谈生意，二是过来看看你。”我说。
    “谈生意是可以合作的。”她说。
    “谈恋爱可以合作吗？”我问。
    陈瑶瑶笑而不语，只是她把我越抱越紧。
    “陈老板，生意上我们一定要好好合作，我公司的产品你帮我批发销售，价格上我可以优惠一点，你可得帮帮我啊。”
    “没问题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陈瑶瑶语气坚定地说。
    我缠缠绵绵地深吻了她，笑嘻嘻地说道：“真不愧是一家人，为了表达感谢，我今晚能为你做点什么呢？”
    “你……你想做什么嘛？”陈瑶瑶歪着头问我。
    “做我自己最想做的那种事儿……”
    我用挑逗的眼神看着陈瑶瑶一脸坏笑地说道。
    陈瑶瑶用双手捂住脸害羞地说道：“你帮我刷马桶，这是你最想做的那种事儿。”
    我抱紧她，我的鼻尖顶住她的鼻尖摩擦，她的呼吸有点急促。
    我的脸又紧贴着她的脸，陈瑶瑶的脸滚烫。
    我的唇贴在她的唇上，她的唇温润如玉，酥软炽热。
    我缓缓地含住陈瑶瑶的下嘴唇，像吮吸冰棍一样开始用力吸。
    潜意识让我不能停下来，我的舌头开始进攻了，她的舌头迎战，两只舌头终于缠在一起互相搅动……
    画面马赛克……
    正当陈瑶瑶逐渐进入状态后，我却鸣锣收兵。
    一个男人在关键时刻能忍住欲望，要么是身体的某个部位不行了，要么是很负责任不想春播秋收，我当然是属于后者。
    陈瑶瑶躺在我怀里一声不吭，她有点失望，但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我问陈瑶瑶楼下有没有超市，我要买点急需品，不能违规撞红灯。
    陈瑶瑶回答很干脆，她说超市有也不会卖给我……
    此刻，我觉得这姑娘特别可爱。可能是我奥特曼了，没有跟着感觉走。
    其实我没有干坏事儿的想法。
    “瑶瑶，你打算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像你这样的啊，我一直在等你这样的男人出现。”
    “你也要学会明白男人都有不少缺点的，比如我缺点也多：臭袜子不想洗，三天洗一次澡，七天洗一次头，衣服泡在桶里五天才洗一次。不爱做家务，睡觉爱打呼噜。喜欢睡懒觉，太阳晒到小弟弟了也不想起床。爱掏耳朵，爱抠鼻屎，蹲马桶时间也特别长影响他人急用等等。像我这样的男人你受得了吗？钱菲儿就是被我这些坏习惯吓跑的，至今不敢跟我联系。”
    陈瑶瑶笑了停，停了又笑。
    她说：“如果是你，不刷牙、不洗澡、不擦屁屁等，再多缺点我都能接受。”
    按陈瑶瑶这说法，她喜欢的这个男人放屁都是五香味儿的。
    其实陈瑶瑶我还是喜欢她的。以前她厂里上班时，工作认真负责，任劳任怨。
    因为钱菲儿跟我认识在先，陈瑶瑶跟我认识在后，她没有纠缠不放，而是主动退出。
    现在，陈瑶瑶又学会了做生意，开了几家化妆品批发部，挺有生意头脑的。
    “瑶瑶，以后因为生意上的原因，我会给你添不少麻烦。”我说。
    陈瑶瑶：“我就怕你不给我添麻烦，欢迎搔扰。”
    “不愧是自己人，有空咱们一起去看电影放松一下，别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学会自己给自己放假。”我说。
    陈瑶瑶依偎在我肩膀上：“好啊，我也喜欢看电影。”
    “我喜欢看禽兽类的电影，女主角是苍老师更好，你呢？”我说。
    “什么类型的电影我都不排斥，最重要的是和谁一起看电影。”陈瑶瑶说。
    我坏坏地笑了笑，心想，这傻姑娘连苍井空的电影也不排斥？不会？
    也许是我的坏笑引起了陈瑶瑶的怀疑，她从我的表情上读懂了什么。
    “苍老师是谁？”陈瑶瑶问道。
    “日本电影里的主角，苍老师是一位年轻的日本女教师，在日本贫困山区支教。”我假装严肃地说道。
    陈瑶瑶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舞，我怀疑她在百度苍老师的“英雄事迹。”
    我忍不住又笑了。

 第276章 久别重逢（下）

    陈瑶瑶百度搜索苍老师的背景资料后，抬起头一脸坏笑地问我：“苍老师的学生是不是男生比较多？”
    我点头。
    “你有没有看过苍老师的电影？”陈瑶瑶问我。
    “没……有……”我心虚地说。
    “在中国，九个男人就有十个半都看过苍老师的影片，其中也包括你高伟，不然你怎么知道其人其事？”陈瑶瑶一脸恶心到吐的表情说道。
    “你也没看过苍老师的影片，但你今天也听说过了对不对？我跟你一样的情况，我是大大的良民。”我力证清白说道。
    “小孩子不要跟大人顶嘴，以后不要学坏了，听妈妈的话做个乖宝宝。”
    富婆说完也忍不住笑了。
    这傻姑娘永远不知道苍老师拯救了多少中国男人于水火之中。
    “有空我想去做理疗，后背和腰一直有点酸痛，我自己又揉不到。”
    我故意说给陈瑶瑶听，我很希望她帮我揉揉背。
    陈瑶瑶：“你没去看过医生吗？”
    “看过，医生也是采取理疗，男医生摸我就反胃，最近我胃口都不怎么好了。”我说。
    “你躺下，我来试试，你反胃的话跟我说一声。”陈瑶瑶说。
    我躺在沙发上，脸朝沙发背朝天。
    陈瑶瑶开始给我按摩，推拿、揉捏、轻敲……
    我大爷的，真享受。
    一旦结婚了，男人在家里就享受不到这种福利了，多半是老婆雄赳赳气昂昂地扬起扫帚来给自家男人“敲”背了。
    “反胃吗？”陈瑶瑶边给我按摩边问道。
    “不反胃，口水都往进肚子里吞了。”我实话实说道。
    “去夜店找过别的女人按摩过吗？”陈瑶瑶问。
    “没去过，夜店不是按摩，是乱摸。”我说。
    陈瑶瑶笑不停：“你们男人不就是喜欢这样吗？”
    “我怕痒。”
    陈瑶瑶搔了一下我胳肢窝，测试我怕痒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自己摸胳肢窝一点也不痒，但女人摸胳肢窝就特别痒。
    陈瑶瑶搔我胳肢窝的时候，还有一半原因是她先笑，把我逗笑了。
    “听说怕痒的男人疼老婆，是不是真的？”陈瑶瑶问道。
    我说是真的，怕痒的男人不但疼老婆，还怕老婆。
    我就这样趴在沙发上继续享受陈瑶瑶给我按摩，但我心里还是有的过不去，剥夺别人的休息时间。
    “瑶瑶，你休息，已经差不多了。”我说。
    “差不多了，就是还差呀，为人民服务是应该的。”她说。
    “要不这样，你先给我按摩，等下我再给你按摩，这样才公平。”我说。
    陈瑶瑶笑了：“我不需要公平。”
    哈哈哈……担心我手不听大脑指挥吗？
    “你不需要公平肯定吃亏了，要不这样，你想不想摸摸我的腹肌？”我翻过身来，面朝上说道。
    “不想。”
    陈瑶瑶口是心非地说完，却趴在我胸口上笑不停。
    “你不想摸我腹肌，想不想摸摸那儿呢？”我说。
    “那儿是指哪儿？”陈瑶瑶故意问？
    “那儿就是那个地方！”我说。
    陈瑶瑶摸着我胸口说道：“那儿肯定是这儿，在里面摸不到呀，可以掏出来摸一下吗？”
    我是坚决反对的，这玩意儿不是小孩子的玩具。
    我给了陈瑶瑶一个眼神，那就是不！可！以！
    陈瑶瑶：“你知道一个成语吗？”
    我既摆手，又摇头。
    陈瑶瑶：“掏心掏肺！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
    陈瑶瑶说完，伸出长长的指甲对准我心窝处，做出一个剜心的姿势。
    我坐起来，双腿弯曲，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上偷笑。
    陈瑶瑶双手托起我下巴，很认真的问道：“我们天各一方这么久，你掏心掏肺地告诉我，有没想起过我，哪怕是一次也行。”
    “肯定有，想你的时候我就想起那个你即将离开我的夜晚。我们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过高山，飞过大海，飞过草原，然后降落在一个渺无人烟的孤岛上。我们相依相伴，相依为命，吃野草，喝蛇血。撒出来的尿是黄色的，拉出来的‘香蕉’不再像擀面杖，却像羊粪蛋，日子很苦，生活却很甜……”
    陈瑶瑶趴在我肩膀上笑：“你是在做梦？”
    要不然呢？
    “你以后天天给我按摩，我就住在你家里了，反正我又没窝。”我说。
    “我不是说过了吗？窝就是专为你搭的。”陈瑶瑶说。
    “窝有了，接下来就是孵化小鸟了，对不对？”我笑笑说。
    “蛋呢？”陈瑶瑶一边用力捶我，一边提醒我。
    “我下蛋行不行？”我问。
    “我看行，头条新闻。”陈瑶瑶笑道。
    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我抱紧陈瑶瑶深情长吻……时间停止了，地球不再转动了，月亮害羞地躲进云层里去了，就连老鼠和蟑螂都悄悄躲在屋里的某个角落里不出来打扰我们……
    缠缠绵绵，激情燃烧，黑色的森林，高高的山坡，夜的宁静，心的颤抖，爱情不完全是嘴上的山盟海誓，而是两颗心紧紧贴在一起……
    此处马赛克……
    此处省略若干字……
    收工后，疲惫的我首先想到的是陈瑶瑶的感受。
    “亲爱的，给个评价，差评伤我自尊心哦。”我嬉皮笑脸地说道。
    陈瑶瑶用被盖蒙住头不吭声，我估计她在偷笑。
    我抱住她又说道：“亲爱的，我服务质量不好，你可以投诉，但不可以不表态。”
    陈瑶瑶反手揪我一下，她笑出了声：“就你脸皮厚。”
    “亲爱的，你别害羞，你就大大方方地说一句：你好坏，我好喜欢！”
    我说完，又吻了一下陈瑶瑶，她笑得甜甜蜜蜜。
    我又逗她：“瑶瑶，今晚咱俩都别睡，好好讨论一个话题。”
    陈瑶瑶：“什么话题？”
    “到底是你好色，还是我好色这个话题。”我说。
    陈瑶瑶：“应该是你？”
    “我俩亲吻的时候，是你先伸舌头碰我的，对不对？”我笑嘻嘻的说。
    陈瑶瑶用手使劲掐我胳膊，尴尬地笑道：“不记得了，你脸皮厚。”
    我抱紧她，调皮地说道：“咱俩躺在被窝里不说点这些，那还说些啥？”
    陈瑶瑶左右手开弓，轻捶我胸膛，劫不回答我的问题，我知道她是在假装正经。
    我继续逗她：“亲爱的，你想摸我腹肌，或者说想摸我那儿，你就告诉我。要不然我强行把你的手按在我那个部位吓你一跳。”
    陈瑶瑶捂住我的嘴，笑道：“你是说摸你这儿吗？你咬我，肯定会吓我一跳。”
    富婆就喜欢占我便宜。
    我是一个喜欢抱着女人睡觉的男人，而且习惯用大腿压住女人睡觉，要不然我睡不着。
    没女人的夜晚，我喜欢像青蛙一样趴着睡一会儿，然后左侧睡，右侧睡，或者四仰八叉写个“大”字睡，各种姿势轮流切换。
    现在，我旁边有个女人，就是睡不着，总想亲吻她。
    接吻，是男人特别想干的一件有意义的事。
    我抚摸着陈瑶瑶的脸，吻她的耳朵和脖子。我挑逗她：“亲爱的，有没有一只蚂蚁在爬？”
    私密空间，孤男寡女，男人骨子里都想挑逗女人，本性难改。
    陈瑶瑶笑得一抖一抖的，她用力掐我大腿，假装正经地说：“你这人脸皮厚，厚脸皮，天下无敌。”
    我靠近她耳朵低声细语地说道：“姓陈的，你吻你的时候用了三分力度，可你吻我却像啃西瓜，我吐槽你了吗？”
    揪我、掐我不见效，陈瑶瑶双手使劲捂住我的嘴：“你还要说什么？”
    我稍微用力就掰开了她的手，笑嘻嘻地说道：“你承认比我好色，我什么也不说了。”
    “乖儿子都不惹妈妈生气的，乖乖睡觉，天亮了老妈带你去吃天津狗不理包子。”
    陈瑶瑶摸着我脑袋瓜子一边笑一边说道。
    我起床去浴室洗澡，洗刷刷时我反复搓身子，要把“证据”彻底洗掉。
    我披着浴袍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支烟，我突然有了强烈的结婚念头——我想有个家。
    困意袭来，我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我被尿憋醒了，我旁边睡着陈瑶瑶，她呼呼大睡，估计雷声都惊不醒。
    我蹑手蹑脚地走向洗手间，不想惊醒酣睡中的陈富婆。
    我睡不着，双手交叉枕着头，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一个小时后，瑶瑶醒了，我问她：“你昨晚是不是梦游后，找不到床了跟我一起睡沙发？”
    陈瑶瑶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道：“这是沙发吗？”
    我指着沙发说：“这是床，你趁我熟睡后，有没有偷看我的动感地带？”
    陈瑶瑶：“不仅看了，还摸了，你信吗？”
    我：“信！”
    她：“信你个鬼，哪有？起床洗漱了，然后一起吃个早餐。”
    我起床洗漱完毕，把自己精心打理了一番，既像富家大少爷，又像职场精英人士，精气神大变样，非常有朝气和活力。
    吃完早餐，我要去别处洽谈业务。陈瑶瑶洗漱完毕，正在镜子面前“装修”自己。
    我推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时间比较早，太阳还没起床。
    平时我一个人睡，多数情况下是太阳晒着小弟弟了才起床。
    陈瑶瑶特意打扮了一番，化妆后的女人变化真大，看起来养眼多了。
    “去外面吃点啥，早上就不做饭了，图个方便，你说呢？”陈瑶瑶站在我旁边问道。
    “听你的，你是当家的。”我说。
    下楼，上车。我坐副驾驶位置，陈瑶瑶熟练地发动汽车从车库开出上了城区道路。
    “平时你早上吃点什么？”陈瑶瑶问我。
    “一个鸡蛋，一杯牛奶，两个面包。”我说。
    陈瑶瑶：“营养搭配还可以嘛。”
    “没有蒙牛的奶，就喝伊利的奶，我想喝更高级一点的……你不知道？”我嬉皮笑脸地说道。
    陈瑶瑶扶着方向盘，盯着道路前方，憋了十秒后咬咬嘴唇说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陈瑶瑶补充了一句：“小奶狗喜欢喝狗妈妈的，你也可以喝呀，高级营养品。”
    我说：“不想喝。”
    陈瑶瑶问：“为啥？”
    我说：“味道不好，狗日的。”
    陈瑶瑶哈哈大笑，淑女形象抛到公路两边去了。
    陈瑶瑶把车开到一家有档次的早餐店，停车，下车。
    “走，喝点早茶。”富婆作了个邀请的手势。
    我们在三楼靠窗位置选了座位，陈瑶瑶把菜谱递给我：“尊敬的高先生，你喜欢什么就点什么。”
    我和陈瑶瑶都这么熟了，我连假装客气一下都没有，接过菜谱扫视了一遍早点都有哪些地方特色小吃。
    “我最喜欢的那道菜好像没有。”我抬头看着陈瑶瑶笑嘻嘻地说道。
    陈瑶瑶：“什么菜？”
    “秋香。”我说。
    陈瑶瑶又笑了：“唐伯虎稍等，我问一下店小二。”
    “不用了，你喜欢的，我都喜欢，吃点啥都行。”我说。
    “不挑食，好养活。”陈瑶瑶一边说，一边点菜。
    等上菜的间隙，我发现屋子里坐满了顾客，说明这家早餐厅饭菜味道应该是杠杠的。
    我特意观察了一下陈瑶瑶，她的眼神及表情除了开心，还有一点坏坏的，我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服务生端菜上桌，看着这些我从没品尝过的地方小吃，我食欲大增。
    “尝尝这个。”陈瑶瑶第一筷子菜就递到了我嘴边。
    我尝了一下这个我叫不出菜名的地方特色小吃，说道：“这菜比秋香好吃。”
    陈瑶瑶笑道：“秋葵也比秋香好吃，秋香只适合唐伯虎拌饭做下酒菜。”
    我夹了一筷子菜喂到陈瑶瑶嘴里，开玩笑道：“多吃点，长点肉，春节的时候父老乡亲都盼着你呢。”
    “父老乡亲同样也盼着你，乡下小猪仔的价格越来越贵，这是你的功劳，你是乡亲们致富的希望。”
    陈瑶瑶说完，一脸的得意洋洋，她只要占了我便宜就开心到飞起来。
    我们是互相伤害，谁都没捡到便宜。
    品尝着地方特色小吃，口感都不错，我心里想，下次还来这里体验。
    陈瑶瑶问我：“吃得习惯？”
    我说：“有人请客，吃啥都习惯。”
    陈瑶瑶笑了笑：“真难得，你有这么一个好习惯。”
    我笑道：“吃啥都习惯，才有人请客。”
    陈瑶瑶：“以后一日三餐我都请你吃饭，还习惯吗？”
    什么情况，难不成要做我的保姆，还是做我的老婆？我突然感觉幸福得流油。
    我笑了笑，说道：“你请我吃一辈子的饭，习惯成自然了。”
    陈瑶瑶左手掩嘴而笑，右手用筷子往我碗里夹菜，不同的菜都往我碗里夹，堆成一座山似的。
    我松开皮带扣，开始“消灭”这座“小山包”。
    我在吃，她在看，她问我要不要来点二师兄吃猪食那种背景音乐。
    她又占了我便宜，开心得很。
    陈瑶瑶又往我碗里夹菜，我捉住她的手动弹不得。
    用完早餐，我们坐了一会儿，我告诉她我要去别的地方拜访客户。
    陈瑶瑶开车把我送到机场，坐在副驾驶的我，准备开门下车。
    临别时，陈瑶瑶主动拥抱着我，依依不舍地对我说道：“创业不易，别太累了，有空的时候常来喝茶，好吗？”
    我抱着她，抚摸着她的香肩：“我下次来的时候给你变个魔术。”
    陈瑶瑶：“啥魔术？”
    我故作神秘地比划着，笑道：“小蝌蚪找妈妈的魔术，小蝌蚪找到妈妈后就变成了青蛙王子。”
    陈瑶瑶双手像擂鼓一样捶我：“你好坏。”
    我们吻别，热烈而持久。
    我的手松开了陈瑶瑶，但她却迟迟不肯松手，紧紧抱着我，眼眶湿润。
    我用额头亲昵地顶了一下她的额头，以示安慰。
    陈瑶瑶看着我，柔声细语地说道：“我以为，汕头一别我们不会再相遇了，没想到我们又重逢了，冥冥之中是上天安排的吗？”
    我点头：“应该是。”
    陈瑶瑶仍然抱紧我，情深深雨蒙蒙似的说道：“高伟，我们再次相遇，让我本已平静的心又重新荡起了涟漪。”
    “波浪大吗？”我笑着问。
    “大啊，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我们再次相遇会是个啥样子。生活中，你依然像个坏小孩一般调皮捣蛋。事业上，你又是一个执着奋斗的成功男人，我喜欢这样的男人。”
    陈瑶瑶言毕，眼眶又潮湿了，动了情的她，深情地望着我，一脸的不愿意我离开。
    我吻了一下陈瑶瑶的额头，调侃道：“你想我的时候就闭上眼睛，回忆一下你主动吻我时那副猛劲，是不是像饿狼扑食？”
    陈瑶瑶捶我：“我有吗？”
    “你牙齿都磕掉了，这么快就忘记了？”我说。
    要分别的时候，女人总是泪眼婆娑，开个玩笑分散一下陈瑶瑶的注意力。
    陈瑶瑶双手勾住我脖子，露出一副调戏我的眼神：“你咋不说你自己呢？”
    “我很斯文的，蜻蜓点水，一掠而过。”我说。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我拿起公文包，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我吻了一下陈瑶瑶额头：“小朋友，我们下次再见。”
    陈瑶瑶抱紧我，一万个舍不得：“亲爱的，我等着你！”
    陈瑶瑶挥手目送我走进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