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尊:七个大佬独宠我》 第1章 魂穿成农门懒汉,衙门分发男人 “啊啊啊……” 嘭—— 一抹灰色的身影从天而降,稳稳落到爬满了杂虫的茅草里,里面全都是沉积多年的草灰。 “咳咳咳,咳咳咳。” 单卿卿捏着后腰,颤颤巍巍从院子里站起来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她沉积多年的腰酸背痛被这么一折腾,一下子全好了一样。 环顾四周,单卿卿也开始接受了原主记忆。 懒汉睡大觉,偏偏选了一个“最佳”位置。 她爹的坟头的大枣树。 还真是她爹的“好大儿”。 原主单卿,她,单卿卿。 多了一个卿字。 家里老黄牛、原主爹,原主。 娘亲死的早。 原主爹自然对她是百依百顺,都说“天子爱长子,百姓爱幺女”。 有了这么一个“香饽饽”,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 临死了,懒汉不会做饭直接饿死了。 一家三口相依为命,后屋有一块小地,日子也算过得拮据。 单卿卿本是农学博士,岂料在下田里干活的时候一脑袋栽进水里没爬起来。 这是,魂穿懒汉? “单家姑娘,单家姑娘。”那人尖着嗓子喊了两声,见没人答应便嘀咕着。 “这懒汉又在哪睡大觉呢?” “这爹娘死的早,该不会饿死了!” “单家姑娘,我推门进来了。”来人梳着一个包头,头顶围着一块碎花蓝布,一身粗布衣裳,膀大腰圆魁梧无比。 单卿卿瞪大了眼睛。 这女人,怎么生得如此高大…… “单家姑娘,你这是咋了?这在家咋不回话呢,对了,今天衙门发男人了,你赶紧去选选。挑个中意的回来过日子,你这年纪也不小了。”女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快点啊,我可通知你了。” 说着女人就往下一户人家走,“她嫂子在家吗?” … 女人一边走边喊。 单卿卿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发男人? 这天大的好事,竟然轮得到她单卿卿? 母胎lo20年,头一次发现穿越有这么好的事情。 她必须跑最快,找最好看的男人。 “我来了。”单卿卿跑得飞快,村长一看见她便躲得远远的,衙门将一群灰头土脸的男人关在笼子里。 驻足观看的只有女人,连衙役也是女人。 “那个,大姐…这,真是的?”单卿卿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那衙役看见她眉开眼笑。 “呦,是单家的姑娘,来啊,挑一个?” 村长拉着旁人的衣角使着眼神,“让她挑,她挑了我们再挑。” “对对对,单姑娘一个人,就缺少个体己人。” 听女人这么一撺掇,单卿卿瞬间来了兴趣。 她最希望的就是坐拥天下美男,这不…… 正好完成了她毕生所愿。 “那,村长,我就不客气了?” 见她瘦得跟鸡骨架似的,几个长相粗犷的女人也没敢靠近。 这单卿卿家里也不知道吃什么东西,不长个也就算了,身材还如此瘦小。 这带回家一个男人估计都够折腾的。 她绝对不是色。 笼子里关着的男人都各有千秋,比如某个男人牙齿特别白,还有个男子眼睛像琉璃一样。 单卿卿一时间抉择不出到底选谁! “挑好没啊?” 衙役的眼神逐渐变得不耐烦,“随便挑一个呗,要不然全打包。” “全打包?” 一听衙役这么说,村长瞬间高兴了。 “对,单家姑娘,要不你全带走得了,我们家里都有夫郎了,这也用不着再带男人回去了。这也不多,也就六七个而已。留着,一二四六的伺候你。” 村长一改刚才的愁容,使劲说着领男人回去的好处。 “我这肾…” 单卿卿抚摸着自己的肾脏,没有了平日里工作时候的酸楚,反而有一种隐隐强悍的力量。 “行,全都带走。” “等会。”刚准备走,她就被衙役叫住。 单卿卿有些疑惑,“你这男人不是发的?” “是,但是,需要单姑娘先签一个字。” 单卿卿有些疑惑,不过这布告上的字她是一个都不认识。 旁人还拉着村长的手臂。 “村长,你真让这丫头一个人都带走啊,好歹你也留一个啊!” “我家7口人,每年税收都是七两银子,你让我怎么收,再说,这乌漆墨黑的能看出个啥,要是缺胳膊少腿的,我可没那个闲工夫给人治病。” “说得也对。” 衙役手里拿着一盘朱砂,“拿了人,你就在这签字画押,确定是你领走的人。” “这样就行了?” “对啊,就这么简单。”单卿卿总觉得衙役笑得有些奸诈,赶紧拿着布告询问旁边的村长。 村长,总不会骗她。 “村长,这个布告,说的是她那意思不?” 村长害怕征税的事情落到自己头上,也扯着谎点头,“就是她那个意思,你反正随便收呗,你又不吃亏,家里还能多添几个人打下手。” 笑话。 单家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哪里还能养得起七个大男人。 “好,我签。” 单卿卿用大拇指摁着朱砂盘,在落款的地方按上自己的手指印。 “就这样行了?” “行了。弟兄们,收工了。” “不是,你们不帮忙啊?” 那衙役脱口而出一句,“我们只管送,不包上门服务。” “……” 村长一行人也跟着看戏散去。 单卿卿盯着面前的囚车发呆,与其说是囚车,倒不如说,就是一个简易的四轮车。 她自己拖回去总行了! “妻,妻主,我们…可以自己下来走的。”一怯生生的声音从囚车出冒出来,单卿卿被吓了一跳。 不敢相信一对煤球里面竟然有如此好听的声音。 “谁在说话?” 单卿卿只见一双如寒玉似的手直直举着,在一群黑色里略显突兀。 “我放了你们,你们不会逃跑?” “我们都是被流放的,就算跑,也会被抓回去的。” 七个男人里突然响起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眼神如锋利的刀刃一般冷凛。 怎么感觉,这几个男人,这么危险? 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那,我放你们出来,你们可别乱跑。” “呵,贪慕容貌的丑女人,也配要求小爷我…”单卿卿刚开门,一道瘦小的身影便准备逃车。 “怎么回事?” 正准备跑的那人像被定住了一样,眼神愤愤盯着车上的一男子,“卜若瑜,你给我解开,你又给我使了什么妖术?” “玉生,勿要顶撞妻主。”声音如玉般温润,男子瞬间萎靡低头认错。 “哥哥…玉生,谨记不会再犯了。” 第2章 风格迥异的七个男人 “宋喻之,见过妻主。” 一身粗布也难以掩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栀子香气,他也是唯一一个在一群黑煤炭里算得上干净的男子。 “你们,唤我妻主?” 单卿卿一拍脑袋,她怎么忘记了,圣阳王朝,可是女尊时代。 男子怀孕生子,女子负责在外赚钱养家。 也就是说,她得赚钱养这么一群“莺莺燕燕”。 她现在退货还来不来得及,那衙役应该还未走远才是。 “妻主,你,在看什么?”一男人已经顺着单卿卿的视线追随这刚刚衙役消失的地方。 “妻主,你追不上的。我们都是前朝的罪臣之子。”卜若瑜款款落地,身姿说不出的傲慢轻盈。 眼神里毫不掩饰对单卿卿的轻视。 一个农家丫头,竟然放下厥词买他们7人。 着实有趣。 “罪,罪臣?” 几个男人都嗔怪盯着单卿卿,异口同声道:“妻主,你不知道吗?” 单卿卿摆摆手,“算了算了,一个也是养,七个也是养,对!” “每年税收8两银子,妻主,您交得了吗?那衙役给的告示白纸黑字,有理有据。按人口缴税,若瑜也是见妻主如此单纯,不敢诓骗。” 这不拐弯抹角骂自己蠢。 “艹…” 突然很不爽。 “怎么养不起,再来8个我都养得起。”单卿卿怒气冲冲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几个风格迥异的男子。 为首的男子步履端庄,而末尾的几个反倒兴致勃勃地四处张望。 “泊聿哥哥,你看,这里还有牛,还有鸡鸭…我在家里都没有见过呢!”高初阳跟柳泊聿家世代交好,没想到第一次出逃就跟着他被流寇抓住拐卖到人窑子里充公去了。 “初阳,走路小心些。” 两人年纪也是最小,没有什么心计。 “切。”尧泽冷嗤了一声,“这有什么稀奇的,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泊聿哥哥,你看他。” 柳泊聿也惹不起尧泽,一路上他都是一副傲视群雄的态度。 就是不知道是怎么被人抓住关到笼子里面的。 “哥哥,我扶着你走,小心路上的石子。”宋喻之小声地答应了一声,“嗯,多谢弟弟。” 两人相互搀扶,一行人单卿卿瞧见手指最漂亮的男子反而沉默了下来。 “妻主,这,还有多久?” 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舒服又干净。 比起其他人,单卿卿最愿意跟他说话。 “可是走累了?还有五里地,你们要是累了可以坐下歇会。” “还有这么远。”宋玉生抱怨了一句,宋喻之当即摇头,“玉生,哥哥可教过你,出门在外,收敛性子,若是日后嫁了人,妻主可是要讨厌你的。” “那我永远都不嫁,那样的丑女人,我才不愿意嫁给她。”见宋玉生毫不掩饰地嫌弃,宋喻之也拿他没有办法。 “玉生…” “好了哥哥,我明白了,我少说话就是了。” “泊聿哥哥,那边有水。我们洗洗脸,身上臭烘烘的。” 还没等单卿卿反应,高初阳已经拉着柳泊聿往水沟下去了。 两人“嗵”一声溅起了三米高的水花。 “那是池塘,不是小河沟。” “救,救命…我,我不会游泳。” 岸上的几人面面相觑,他们也不会游泳。 单卿卿:“……” 两个麻烦精。 “你们等着我。”单卿卿二话不说跳进水里,身子轻盈得像美人鱼一样,高初阳不知呛了多少水,柳泊聿也没好到哪里去。 “抓着我的肩膀。”单卿卿引导着,高初阳已经晕死了过去,柳泊聿软软瘫着身子趴在女子肩头。 女子模样算不上惊艳,却比那些五大三粗的女人好上太多。 单卿卿拨动着双脚,使劲将两人推向岸边。 尧泽飞身前往岸边将两人移到平坦的地方。 “这两个小鬼一路上最为闹腾。”尧泽丝毫不客气地点评,柳泊聿脸色如常,只是不一会便爬上了一朵红云。 “哥哥教训得是。” “哼,给你们一个教训。若不是妻主救你们,你们今天都别想活了。” 再看高初阳,单卿卿摁着他的胸脯将咽进去的浑水都吐出来,见他吐出几口之后便清醒也放心下来。 “日后莫要再去水里玩乐,我们这山里四面环水,到处都是激水。” “多,多谢妻主。”柳泊聿抱着高初阳,高初阳的瞳孔还有一些涣散,呆呆地盯着顶着一头阳光的单卿卿。 单卿卿从小成日未经雨淋日晒。 脸盘白白净净,眉眼清清亮亮。一笑起来,嘴瓣儿像恬静的弯月,说起话来,声音像黄莺鸣啼。 极清极妍,眼珠滚动,宛如花间朝露。 湿漉漉地发丝还往下滴着水珠,脸颊上的水渍一直蔓延到少女修长的脖颈。 一身紫麻粗布衣服也难以掩饰女子眉宇之见的俏丽。 “泊聿哥哥,我……我好像,喜欢上她了…”高初阳呆呆地说出这么一句。 连柳泊聿都没有预料到。 男人里年纪最小的高初阳,对一个农门丫头一见钟情了。 “妻主。” 高初阳猛地抱住单卿卿的身子,隔着潮湿的衣物都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妻主。” 女子身上的衣物湿哒哒地往下滴水,可胸膛却热烈跳动着。 单卿卿有些疑惑地盯着面前长相干净的少年郎,两人经过池水的洗礼,露出了干净的面庞。 俊俏非凡,只不过柳泊聿的眉宇多了一些温柔娇气。 “怎…怎么了?” 这上赶着对她投怀送抱? 这大白天,也不合适啊! “妻主,奴家姓高,名初阳。寓意初生的太阳,妻主可以唤奴家阳阳。” “好好好。”单卿卿觉得这孩子绝对是跳河里脑子进水了,“我们还是先赶路。” 几个男人眼神各异,心里都暗自盘算着。 “我先去打水给你们洗脸。” 毕竟,她单卿卿可是个颜控。 柳泊聿和高初阳看了,那自然,她想看看其他人。 万一生个斑什么的,她可就吃亏了。 宋喻之清洗着脸上的污渍,拥有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樱花般的唇色。 他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 可在这微笑之下,脸色却苍白得有些瘆人。 病秧子。 这是单卿卿第一个念头。 宋玉生毫不客气地搓了两把脸,本就脏污的毛巾硬生生被搓掉了两层皮。 “什么毛巾,才擦几下就坏了。” 单卿卿:明明是你力气太大… 她敢怒不敢言啊,这群公子哥难伺候啊。 第3章 捅了“罪臣之子”的马蜂窝 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 既张扬,又洒脱随性。 “奴,宋喻之。这是奴的弟弟,宋玉生,见过妻主。奴与弟弟都是前尚书的之子,家父乃是朝中重臣,不料奸贼挡道,全家被流放至此,喻之,多谢妻主搭救。” 宋喻之腰若扶柳,单卿卿都怕他一跪给折了。 “别,别…我单卿卿,你们叫我卿卿便是,别老叫我妻主妻主的?” 宋玉生丝毫不给面子,转头扶着宋喻之坐在老枣树边。 单卿卿:那是我爹的坟头。 算了,爱坐就坐! “卜若瑜。” 他乌灵的眼眸,倏地笼上层嗜血的寒意,仿若魔神降世一般,一双冰眸轻易贯穿人心,刺透心底最柔弱的角落。 果然,大冰块一个。 单卿卿是怎么好记怎么来。 “他是算卦的,给皇女算错卦象被贬的。”高初阳插嘴一句,卜若瑜脸色更加阴沉。 “得得得,你嘞?”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丑女人。” 这气性,跟宋玉生一样。 不过这人傲娇得很。 他有着一张精致的瓜子脸,绝美的轮廓透出着些许寒意。 衣衫不整,倒显得性感至极,那端正巧夺天工的五官、零零碎碎的亚麻发丝沾着些许汗水。 令人想去探究的是他那深邃如同混血的暗黄色晶眸,见到他的目光,都会因此而沉醉。 刚刚,就是他下水救了柳泊聿和高初阳。 别扭鬼。 “喂,你继续问啊,问了我估计就告诉你了?” 单卿卿转头看着晏温,从头到尾,他的表情都很温柔。 应该是个读书人。 “爱说不说。” “我,武林盟主的儿子。”尧泽对着背对他的单卿卿喊道。 “前武林盟主。”高初阳又傻呵呵地补充了一句,尧泽捏着拳头差点给他来上两拳。 “初阳,不要乱说话。”柳泊聿赶紧阻止。 “晏温。” “晏温?好名字。” 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他。 他的脸上轮廓分明,五官精致。 尤其是那对温柔的嘴唇微微上扬,仿佛随时都会说出让人心动的话语。 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清香像是清晨的阳光温暖而舒适。 莫名的,单卿卿很喜欢他。 没有其他人的拐乖张跋扈,静悄悄地站在那,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存在。 cursh。 完全长在单卿卿的审美上。 “晏温,多谢卿卿搭救。” 单卿卿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询问了一句,“你,不是世家弟子?” 要说是,她真的捅了“罪臣之子”的马蜂窝了。 一家子,全都是达官显贵。 她伺候不起啊…… “晏温,只是一介书生,并非达官显贵。” 后来,当朝国师。 还真的不是达官显贵…… 单卿卿:牛! “还有我们,妻主。”高初阳领着柳泊聿向前一步,高初阳的长相完全就是小奶狗弟弟的类型。 性格活泼可爱,柳泊聿属于害羞腼腆型的猫系少年。 拐了,这期盲盒,非常值。 “那个,先说好…收留你们,也可以,我呢,需要人一起干活,一起干活才有饭吃嘛。”单卿卿话没有说完就听到宋玉生的嘀咕。 “哥哥,你瞧这屋子,不避日月也就罢了,到处都是雨水潮湿,这怎么叫人住啊…没想到她这么穷,早知道,我就跟别人走了。” 宋喻之有些生气,“玉生,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哥哥,你莫恼,莫恼。”宋玉生生怕他生气。 宋喻之从小便体弱多病,宋玉生一直担任着哥哥的角色照顾他。 他生气,宋玉生便会害怕。 “妻主不惜顶下压力救了我们,你如此说话,真叫哥哥心寒。”宋喻之别过脸,不大不小的咳嗽声接踵而至。 “怎么了这是?” 高初阳悄咪咪跟柳泊聿说着,“泊聿哥哥,他是不是有肺痨?” “勿要乱说。” “我怎么可能乱说,我奶奶可是太医院的,我肯定不会看错的。这种病,活不过几年的,能活这么久,已经算是极好的运气了。” “嘘。”柳泊聿赶紧捂着高初阳的嘴巴,“初阳,莫要乱说,没有依据的事情,我们不能妄下定论。” 单卿卿赶紧上前将宋喻之扶到一张摇摇欲坠的小床上,家里掏空家底也就这么一张床。 这晚上,该怎么睡觉… “把你哥哥平躺下来,看你哥这病,是娘胎里带的。” 宋玉生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宋喻之拉着单卿卿的袖子,“妻主勿要管我,我这病无药可治的,喻之在临死之前只想拜托妻主好好照顾我弟弟。” “胡话,你自己照顾,我都懒得照顾自己呢!”单卿卿说重了一句,宋玉生差点把她皮给剥一层。 “我有偏方,你死不了,我母亲就是这种病。” 宋喻之脸色恢复了片刻的红润,连宋玉生都有些激动起来,“你当真能救我哥哥?你若是救不好,我要你给我哥哥陪葬。” “玉生,咳咳咳…不要难为妻主。” 单卿卿:好难啊,不救,要养一个拖油瓶。救,就死了还得陪葬。 “试试,明天我便去找草药。” “不行,你去找。” 单卿卿摆摆手看着露天的房子,“这房屋没有修缮,而且,这床也没弄,吃的也没有。你们今晚,睡哪?吃什么?” 宋玉生一咬牙全都应了下来,“你别管,我做,你赶紧去给我哥哥找草药。要是耽误我哥哥的病情,我饶不了你。” “你说的?” “我说的,我保证办得好好的。” 不就是搭建房子嘛,他分分钟的事情。 “玉生,你…会吗?” 宋喻之知晓宋玉生的本事,他可不会搭房子这些事情。 围在屋子里一大群人默默举起手。 “我找木头。”尧泽默默举着手,便离开了房间。 高初阳蹦得老高,“我跟妻主去找草药,顺便找吃的,对,还有泊聿哥哥也一起。” “我…我帮忙找茅草。” 晏温从未接触过这些事情,看到大家如此积极,也不好扰了大家的兴致。 “你呢?” 卜若瑜冷着脸,一本正经道:“我,可以扫地洗衣服。还能,算卦。” “那正好,屋里有一堆衣服,洗洗晒晒,还有一些衣服布料,正好你们一人弄一件做衣服,不过布料不是很好,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 卜若瑜:我不会做衣服,谢谢。 “可以,我试试看…” 第4章 三个脑子,凑不出一个半 “那好,就麻烦你了。”单卿卿笑眯眯地将脏衣服和布料交给卜若瑜手里。 很明显,一脸漠然的卜若瑜瞬间闪过一丝僵硬。 “这么…多?” “你自己答应的洗衣服,还有,这些布料可不能弄坏了,要不然,你们都没有新衣服穿了。”单卿卿笑得满脸无辜,卜若瑜想要发作却也无从下手。 “嗯。” 看着男人有些抽搐的眼角,单卿卿开始偷笑。 那双矜贵的手,可不适合用来洗衣服。 “那个,阳阳,走,还有……” “是,泊聿,泊聿哥哥。”高初阳热情的介绍着,柳泊聿微笑着,可也只是跟单卿卿像正常打招呼一样。 没有很熟悉,也没有很陌生。 果然是,活泼的小狗狗。 配了一只,很冷淡的猫。 就怕,以后这只猫,会伸爪子。 “走,后山里有我要的草药,至于吃的东西的话,我就不敢保证了。” “那妻主,你不吃东西吗?”高初阳眨巴眨巴着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问题显得有些智障。 单卿卿扶额苦笑,要是以前,原主肯定是能躺着就不坐着。 能坐着,就不站着。 “我,保持身材。”单卿卿微笑着,柳泊聿似乎将他看穿一样,不过并没拆穿他。 “初阳,卿卿估计是要保持身材,不过像妻主这样干干巴巴的女子,甚是少见。” 干干巴巴? 柳泊聿这是拐弯抹角骂自己没身材呗! 的确。 原主长得跟豆芽菜一样,前面和后面看过去都没有区别。 一马平川。 要是换做单卿卿,那叫一个前凸后翘,吃的是袁伯伯种的大米,啃的炸鸡和鸭腿,哪里像这小山村这么淳朴。 “屋里还有一些未剥壳的稻米,等待会回去砸点出来熬粥喝。” “好哎。”高初阳兴奋地拍着手,“我们许久没有吃东西了,是不是泊聿哥哥?” “你们,没吃东西?” 小路弯弯绕绕十分崎岖,两人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 丞相之子,竟然穿的如此邋遢。 单卿卿收起打量的目光,这群小少爷,应该吃不惯粥。 “嗯。”高初阳可怜巴巴的诉说着一路上的委屈,“我跟泊聿哥哥偷跑出来玩,没想到就被山匪抓了去,原本她们想让泊聿哥哥做压寨夫人。” 高初阳眉飞色舞地讲述着,柳泊聿的脸色越描越黑。 如果没有跑出来,他和柳泊聿应该不用过这么颠沛流离的日子。 两人身上还算得上干净,圣阳王朝的男子喜爱香粉和胭脂,高初阳身上的香味没有那么浓烈。 不过,卜若瑜…… 他身上的龙涎香很重。 琥珀香中掺杂着一些芳润的木质香。 她师父很喜欢研究熏香,单卿卿倒没怎么关注这些,这是九牛一毛罢了。 “妻主,喻之哥哥的病很棘手的,你,真的能治吗?” 高初阳有些担忧道:“他那弟弟心性极强,若是医治不好他哥哥,恐怕,妻主真要为他偿命。” “你,还是叫我卿卿。男未嫁女未婚的,日后,你若是真心想要和我在一起,等成婚之后再叫也不迟。”单卿卿蹩脚的解释着,殊不知柳泊聿的眼神多了一些异样。 一个下等民,竟敢瞧不上太御史大夫的儿子。 传出去不叫人笑话。 “可…” 柳泊聿急忙将高初阳拉住,“初阳,你也是,太过于急躁了。卿卿这么说,定有她的道理,卿卿,定是想给你一个婚礼。你若是真心喜欢她,也应该尊重她的意见。” “可,母亲绝对不会让我嫁给她的。”高初阳说掉眼泪便掉眼泪,柳泊聿知道高初阳的秉性。 向来是有什么要什么。 如今只怕是觉得单卿卿新鲜,图个好玩罢了。 日子久了,估计就不会如此贪恋了。 而且,一个下等民。 日后,等母亲寻来…… 让人处死她便是,没人知道他们此番落魄。 柳泊聿阴沉着脸安抚高初阳,“初阳,日后等大夫找来,我同她说,你不相信大夫,也要相信泊聿哥哥,对不对?” “嗯。” 看着两人之间亲昵的模样,单卿卿忍不住喊了两声,“快些,等我们找到草药,恐怕天都黑了。” “卿卿,我这就来。”高初阳立马提着衣摆,柳泊聿无奈摇头。 自己刚刚说的,到底是害了他,还是在助他。 “那,卿卿,我们要找什么草药啊?那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可不好治。” 单卿卿自然知道,古代医术不精,这肺痨,也叫肺结核。 要是在现代很好治,可在古代就是绝症。 不过遇上她,也算是走运。 她母亲… 也就是她妈妈,也是得了肺结核。 “小柴胡汤就好了。” “小柴胡汤?”高初阳歪着头有些什么不解,“小柴胡是何物?” “小柴胡汤下释曰:人身之表,腠理实营卫之枢机;人身之里,三焦实脏腑之总管。惟少阳内主三焦,外主腠理。论少阳之体,则为相火之气,根于胆腑。论少阳之用,则为清阳之气,寄在胃中。方以参、枣、甘草以培养其胃,则用黄芩、半夏降其浊火;柴胡、生姜升其清阳。是以其气和畅;则腠理、三焦罔不调治。” 此即小柴胡汤能治人身内、外、妇、儿等各科许多疾病之机理,而肺痨之病岂能越此?其实肺痨之成,多由情志郁勃,肝郁既久,内热必盛,肝热肺火相因为病。热炽津伤,痰浊内生。病久之体,不仅易损津液,且能伤及脾肺气分。此方以参、草、姜、枣益气扶中、和胃致津。半夏、黄芩清热、消痰而降浊。柴胡合黄芩疏肝而散肺肝郁热。诸药之组合,深契肺痨之病机,故用治肺痨,别具手眼,独树一帜。” “哦哦……没懂。”高初阳听完单卿卿说完一本正经说道。 看来,三个人的脑子,凑不出一个半。 “好了初阳,不要打搅卿卿。卿卿,你且放心找草药,我和初阳去找吃的。” “好啊。” 正好,她能够安心辨认草药。 集齐几位药材之后,单卿卿看着潺潺的溪水来了主意。 这夏日里,最适合来上一碗凉蟹了。 说干就干,单卿卿脱掉鞋袜,卷起裤脚直接踩进流水之中。 “嘶,好凉。” 为了吃的,她豁出去了。 山里的螃蟹没有打农药,吃起来极鲜美可口,单卿卿搬开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就看到许多的小虾米。 “虾米,这山上竟然有虾米,这可是好东西。”单卿卿制作了一个简易的捕虾装置,将刚刚抓到的半个螃蟹丢进竹篓里面,不过也只是一餐的量。 现在,她必须多抓一些螃蟹。 第5章 严重怀疑他们想“毒”死自己 单卿卿搬开脚下爬满了青苔和小虫子的石头,靠近溪沟中的小洞也需要多加留意。 “还想跑。”单卿卿抓住脚下想溜走的螃蟹,山中的螃蟹大部分是青灰色和铁锈色。 也称为,铁螃蟹和水螃蟹。 铁螃蟹的壳较为坚硬,水螃蟹的壳软,鲜味倒却一些腥味。 单卿卿喜欢吃铁螃蟹,这种铁螃蟹可以直接生吃,肉质鲜嫩肥美,口口顺滑。 “呀,抓到你了。”单卿卿用大拇指和食指按住螃蟹的大钳子。 是一只青灰色的青蟹,也叫毛螃蟹。 个头并不算大。 “小螃蟹,也就委屈委屈你了。谁叫我还没有吃饭呢!” 就算是做粥也不够的。 不过宋喻之那个病秧子还是少吃这些为妙。 螃蟹,为寒物。 单卿卿由溪流的下游往上搬,陆陆续续捉了10多只螃蟹,最大的有她拳头大小。 “好像,还是不够啊。那两个家伙呢……” 该不会,逃跑了? 想到这,单卿卿又想着,自己太穷了,他们跑了也好。 只是都是些公子哥,跑又能跑去哪? 想到这,单卿卿又安心下来。 单卿卿将溪流中放的简易捕虾装置提出,已经有小半篓的水虾,就拇指大小,估计也不够吃。 “哎……” 八个人,八张嘴,怎么够吃啊! 如今,只能先找到柳泊聿和高初阳,万一在山里迷了路,那就不好交差了。 其实,单卿卿是怕他们跑了…… 跑了也好,但,单卿卿还有些不安。 万一,遇到什么豺狼虎豹…… 柳泊聿和高初阳又长得细皮嫩肉的。 “先找到人再说。” 单卿卿收起脑中的想法,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柳泊聿,高初阳。” “阳阳……” “泊聿。” 高初阳用衣摆装着几朵蘑菇,全神贯注地在草丛里找着蘑菇,柳泊聿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趴在地上扒拉着地上的草皮。 “好像,没有哎。” “泊聿哥哥,这些……能吃吗?”高初阳看着兜里有灰有红的蘑菇,这些东西长相漂亮,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 “不知道。”柳泊聿蹲在一棵松树边,手中把玩着青色的草皮。 “泊聿哥哥,你怎么了?想家了吗?” 柳泊聿未说话,眼底溢出淡淡的忧伤。“嗯,我们都出来一个多月了,母亲一直没有来寻我们,她们,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高初阳忙从树丛里钻出来抱住柳泊聿,两人的小脸都沾上不少的泥巴和草叶。 “泊聿哥哥不哭,都怪我,我不应该带着泊聿哥哥出来闯荡江湖的,如今,竟然被卖到这种地方。不过,我们遇上了卿卿,卿卿性格好,阳阳喜欢卿卿,我相信泊聿哥哥也会喜欢上卿卿的。” “唉。” 柳泊聿只感叹高初阳太过于单纯,这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单卿卿不过是农门丫头,与他门不当户不对,以后,大夫绝对不可能同意两人在一起的。 他,也不会喜欢是单卿卿。 对,根本不可能喜欢她。 “泊聿,阳阳。” 听到单卿卿的呼喊声,高初阳立马高兴起来,“卿卿,卿卿,我们在这。” 柳泊聿忙起身掸掉身上的泥土,他们寻了半天也只找到几朵蘑菇。 妻主,一向喜欢能干的夫郎…… 单卿卿,应该也一样。 “泊聿哥哥,卿卿来找我们了,快走。”高初阳欢快地牵着柳泊聿的手往单卿卿的声音方向靠近。 “卿卿,我们在这里。” “卿卿。” 柳泊聿本想阻止高初阳大声呼喊,高初阳已经不受控制地甩开他的手飞奔向单卿卿。 他总有一种,高初阳,陷进去了。 明显,单卿卿对他没有那个意思。 突然,有一点高兴…… 柳泊聿摆摆头,他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应该讨厌单卿卿才是,等到母亲来,他一定会让母亲杀掉他,这段流放的记忆,都会埋进土地里。 没有人会知道,他曾经屈辱在这样一个女人身边。 “卿卿。” 打定主意,柳泊聿也快步上前拉开高初阳和单卿卿之间的距离。 “阳阳,不要如此欢脱。女人,喜欢矜持的夫郎。” 高初阳有些诧异地盯着柳泊聿,“泊聿哥哥,你…” 单卿卿脸色一僵,柳泊聿眼神里似乎对自己有敌意。 她应该没做错什么? “阳阳。” 高初阳委屈地低下头,“好,泊聿哥哥说什么便是什么,不过,我能不能先跟卿卿聊会天,我都已经好几个时辰没有见过卿卿了。” 柳泊聿:白教了……(心在滴血) “不过半个时辰而已,男子要矜持。” 高初阳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只能羞答答展开自己的衣摆,“卿卿,你看我和泊聿哥哥采的蘑菇。” 只看了一眼,单卿卿差点吐血。 全是毒蘑菇。 这两人,该不会是诚心采毒蘑菇准备毒死自己? “卿卿,能吃吗?我们找了许久呢!”高初阳压根抑制不住自己“求夸”的表情。 单卿卿摇摇头,严肃地说道:“都不能吃,都有毒。” “啊?” 高初阳吓得飞快丢掉衣摆里的毒蘑菇,“都不能吃?我们采了这么久,泊聿哥哥,都不能吃。” 那小模样,倒看得有些惹人怜爱。 单卿卿并没有责备他们,“无事,这山中的东西物种千奇百怪,趁着太阳还未落,我带你们去采蘑菇。” “啊,好啊。”高初阳激动地拉着柳泊聿的胳膊,“泊聿哥哥,卿卿说带我们去找蘑菇。” 柳泊聿面色僵硬,他原本以为单卿卿要怪他们。 不过,这女子的心性肯定都是装的。 圣阳王朝的女子对待夫郎都是非打即骂,一旦犯错,便会有《男戒》《夫德》,千条万条的法律来约束他们。 他,只等看到单卿卿暴露心性的那一刻。 “柳泊聿,过来。” 看看,她这是准备责罚自己了。 柳泊聿闭上眼,刚刚她已经看到单卿卿抬手了,兴许会给自己一巴掌。 那么他以后就有理由让母亲直接将她处死。 “头发上,有东西。” 女子的话让他有些恍惚,柳泊聿睁眼,单卿卿手里拿着一片树叶。 应该是他钻树丛里面粘上的。 “多谢卿卿。”柳泊聿有些不太自在地挪开视线,女子的眼神太过于坦诚。 母亲曾不止一次告诉他,“出嫁从妻,妻死从女”。 男子,应当以妻主为首位。 他,讨厌女子这番高高在上的样子…… 可如今,怎么感觉,心脏有点怪异的跳动。 第6章 卿卿,阳阳可以嫁人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暗发芽一般。 日头正盛,蝉鸣不止。 高初阳擦着脸上的汗渍,还不忘用袖子替单卿卿擦汗,“卿卿,擦汗。” 望着他脸上的单纯,单卿卿总有一种诱拐“未成年”的错觉。 “阳阳,你今年……” “卿卿,今年,阳阳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柳泊聿慌忙将高初阳扯到身旁,“卿卿,阳阳口无遮拦,你勿要见怪。我们平日都有先生教导,都…” “无碍。” 女子表面温和,似乎并没有因为高初阳逾越规矩而生气。 男子如此表现,说明“恨嫁”。 圣阳王朝男女比例为7:3,女子为尊。 《男戒》《夫纲》所言,男子应该约束举止,温文尔雅,不可有半分越矩。 条条框框,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框得死死的。 “卿卿,你…不生气?”柳泊聿犹豫着开口,单卿卿有些迷糊。 “生气,生什么气?” 高初阳的表现,应该就是跟自己示好。 不过女尊世界里,男女婚配的年龄不一样。 看样子,高初阳应该才14、5的样子。 “无碍,是泊聿多虑了。” 是他,太过于狭隘,将单卿卿想得太坏了。 “要快点找蘑菇了,再晚一点树林里会有蛇。” “蛇?”高初阳惊恐地喊了一声,“阳阳怕蛇。” “不怕不怕,我在这,没有蛇敢欺负你。” 她一手爆头,前提是,不是毒蛇。 高初阳满心欢喜地挽着单卿卿的手臂,一步一跳地跟在单卿卿身边,“卿卿真好。” 柳泊聿有些失落地走在两人身后,时不时抬头盯着单卿卿的背影发愣。 女子模样并不算出色,身高也比同龄的女子矮上一节,可还是会在人群里格外注意到她。 应该,有178的样子? (女尊王朝人均180+) “柳泊聿。”单卿卿轻唤了一声,柳泊聿才清醒跟了上去。 “抱歉,我刚刚,在想一些事情。” “不用道歉,只是山路不太好走。我怕你们在后面摔跟头,这样,现在路很宽敞了,我们一起并排走?” 看着突如其来搭在自己手臂的五指,柳泊聿显得有些不自在。 他们的衣服这样脏,单卿卿的眼底却没有丝毫的嫌弃。 原本以为她会责备自己…… 可手臂,暖暖的。 “阳阳,泊聿,快看。”单卿卿一个飞扑过去,怀中抱着一个小家伙。 小家伙卖力地瞪着小腿,似乎不满单卿卿的钳制。 “叽叽叽叽。”小灰兔卖力地蹬着后腿,高初阳有些惊讶地伸出手捧着小灰兔。 “抓好了,它可厉害了。看样子有一个月了,拿回家养,兴许能给你们作伴。” “泊聿哥哥,你看。”高初阳将兔子凑到柳泊聿面前,头一次从他眼底看到惊慌。 “阳阳,你好好抱着。待会它会跑掉的。” “哦哦。” 柳泊聿投过来一丝感激,单卿卿已经背着背篓弓背向树林走去。 四处都是松软的松针,时不时会看到冒出一个“斗篷”似的小房子。 小房子底下就能发现一朵朵的小蘑菇。 “阳阳,泊聿,你们在这等我,看好草药,今晚,可能要吃蘑菇汤。”单卿卿一溜烟扎进林中,瞬间没了影子。 高初阳有些担忧想跟上去。 “泊聿哥哥,卿卿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啊?” “卿卿对这里很熟悉,我们不要给她添麻烦。”柳泊聿提醒着,高初阳蔫蔫地顺着小灰兔的毛发。 “好软,泊聿哥哥,你摸摸?” 柳泊聿好看的眉头一皱,“算了,我不太喜欢这些小动物。” “哦哦。”高初阳并没有将此当做一回事,反而掐着旁边的叶子喂着兔子。 不过兔子死活不肯吃,高初阳也只能就此作罢。 单卿卿钻进树林没过一回就找到了一兜蘑菇,钻出树林看到两人相互靠着,似乎已经睡着了一样。 沙沙—— 柳泊聿已经睁开眼,看到单卿卿的瞬间有些开心,转头,又恢复了如死潭一般的沉寂。 “卿卿,你回来了?” “卿卿。”高初阳热情地站起身,一个健步冲向她,“卿卿,累不累?” “不累,走。回去了,我摘了很多的蘑菇,都是可以吃的。” “这么丑的蘑菇?”高初阳揪着小脸,“这,还没有我摘的蘑菇好看呢!” “阳阳,有句话说,好看的玫瑰都是带刺的。这越好看的东西,就越不能吃。”单卿卿解释着,“你刚刚采的灰蘑菇,是从牛粪上长出来的。也叫灰蘑菇,我们这里,叫毒蘑菇。还有那紫的,黄的,你最喜欢的红的,也都是能够毒死人的,放倒一头牛都没有问题。” 单卿卿故意夸张地跟他们讲述,目的也是为了警醒他们不要采毒蘑菇。 意面误食,后果不堪设想。 “卿卿,那吃了毒蘑菇会怎样?”柳泊聿知道医书上有记载毒蘑菇,可他们找的蘑菇跟医书描述有些出入。 “轻则晕厥昏迷,重则,见阎王。” “这么严重啊,幸好有卿卿你。要不然,我跟泊聿哥哥都只能采毒蘑菇回去了。” “好了,都别贫了。先回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柳泊聿眼神晦暗不明,一时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走喽,泊聿哥哥,我们下山。” 柳泊聿淡淡点头,单卿卿的视线落到他身上时,少年身形瘦削清冷,倒有些林中刚刚修炼成精的竹妖一般。 风清月霁,芝兰玉树。 绝大时候,他都在认真地听着你讲话,但有时候,又感觉他有些蠢萌蠢萌的。 和活泼的萌点,不一样。 “卿卿,这只兔子它吃什么啊?我要不要给它找树叶子吃?” “兔子,吃菜的,不吃树叶。”单卿卿依旧耐心解释着,高初阳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我,我不知道兔子不吃树叶子。我以为,他们都吃树叶。” “阳阳以前养过一只兔子,一直给它喂树叶子。那兔子也吃,就是后来,死了。”柳泊聿淡淡说道。 “死了?”单卿卿有些疑惑。 按理说,兔子也是可以吃树叶的。 就是看树叶的品种,比如桑叶、槐树叶啊,兔子就是可以吃的。 “对啊,阳阳哭的可伤心了。卿卿,你不知道,那小兔子我才喂了半个月。”高初阳哭丧着脸。 柳泊聿有些不好意思拆穿他,“阳阳,喂的是桉叶。” 桉叶,少量无毒。 过量,致死。 主要是,导致兔子便秘,尤其是,兔子的消化系统不能够消化桉叶的叶片。 估计,是活活撑死的。 单卿卿:“……” 该说高初阳笨还是蠢呢! 害。。。 第7章 一家八口,七个干活“废” 三人顶着一头烈日回屋,宋玉生撸着袖子正砍着尧泽运回来的木头。 啪—— 歪了。 单卿卿有些不敢睁眼继续看,宋玉生见她回来,乌黑的眸子闪过一些窘迫。 “看什么看,有本事你来。” 看到一双纤细白皙的藕臂,单卿卿摇头有些无奈。 就这小胳膊小腿,能砍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磨刀不误砍柴工,你这斧子,得磨。阳阳,你把背篓背进屋里去。” “好。”高初阳立马欢脱答应,声音说不出的愉悦。 看到他怀里抱着兔子,宋玉生眼神里可见的羡慕。 当单卿卿盯他时,又飞快收起了打量的目光。 “看,看什么看,我都没有做过这些。” 单卿卿看着一双白皙的手有些吃力地举着斧子,手掌刮得全都是红印子和亮晶晶的水泡。 说不心疼,也是假的。 “给我。”宋玉生刚开始不想答应,“说好了我来就我来,你们女人能干的,我照样能干,可别瞧不起人。” 看样子,宋玉生就是个傲娇怪。 你得顺着他毛撸,不过他有时候很可能会反咬你一口。 男人,实在危险。 “不要就算了,我只是看某人磨得通红。” “你…” 宋玉生鼓着腮帮子,眼神圆滚滚的怒视着单卿卿。 这个恶劣的丑女人。 “哼,我找我哥哥去。草药呢?我来煎。” 还不忘补充了一句,“谢了。” “……” 宋玉生转身,如幽潭一般的目光灼灼地盯着单卿卿的后背。 高初阳整理着草药和采好的蘑菇。 “还有螃蟹?能吃吗?”高初阳正准备去抓,螃蟹钳立马夹住高初阳的手指。 “啊啊啊,疼疼疼。” 一双乌瞳潋滟着一片水雾,柳泊聿赶紧把他拉到一边,手指头被夹得通红。 “疼不疼?” 高初阳本就娇嫩,手指夹出一条长长的血泡。 “疼,疼。” 单卿卿听到声音立马放下斧头,“怎么了?” “被螃蟹夹了。” “我看看。” 高初阳红着眼眶,单卿卿轻轻吹着他的手指头,“呀,起血泡了,去那边坐着。” “卿卿,疼。” 疼,能咋办呢! 她又不能替他受罪。 “泊聿,那边有小板凳,你们坐一会,这螃蟹和虾子我一会来处理。” “好。” 一个丞相、一个太医院。 都是金贵的主。 “唉。”单卿卿有些无力地看着一群人。 一个个,都是干活废啊! 宋玉生处理着药材,一会问药翁在哪里,一会又问怎么生火。 单卿卿整个人都有些头昏脑涨。 男人多了,也十分麻烦。 “卿卿,奴…”宋喻之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一边,单卿卿生怕他一吹就倒。 “不用称奴,你就是你。” “…我,喻之,谢谢卿卿的收留。”宋喻之俯身鞠躬,单卿卿赶紧将他扶起,又害怕手上的木屑粘上宋喻之的衣物。 “你,你找个暖和的地方坐着。屋子里太凉了,家里就这么个条件,实在委屈你们了。” 宋喻之浅浅笑着,“喻之只要有一个住所就好了,其他的,喻之没有其他要求。卿卿家,喻之就觉得很好了。” 单卿卿笑着挥着衣袖,“你别这么说,我家里的情况我最清楚的。你站远一点,待会崩到你。” 嘭—— 尧泽扛着几根木头,俊逸非凡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 单卿卿冲他喊道,“你歇会。” 尧泽置之不理,宋喻之见状小心解释,“卿卿,尧泽他不太爱说话,心思不坏。他家族落寞,满门被灭,与我和玉生,都是个苦命人。” “我知道。这木头也劈得差不多了,我去看看他们其他人的情况。” “好。” 晏温抱着稻草,头发和衣服全都是稻渣,看到单卿卿温润一笑。 “卿卿,你来了?” “累不累?” 看见他,单卿卿整个人心情都变好了。 “不累。”晏温笑着,又觉得自己失礼对着单卿卿行礼,身上的稻草全都落地。 单卿卿赶紧上前帮忙,“以后见我不用行礼,这些都是些虚礼而已。” 晏温手忙脚乱地捞着稻草,刚刚一大抱的稻草又重新掉在地上。 “嘿嘿。”晏温有些尴尬地抓抓头发,“卿卿,我太笨了。” “不笨,你已经很厉害了。” 单卿卿帮忙抱完稻草,晏温坐在一边休息,看到几人歇息,单卿卿又注意到还差一人。 “卜若瑜呢?” “他……应该去洗衣服去了?”高初阳抱着兔子弱弱答道,尧泽将稻草铺满了屋顶漏水的地方。 飞身落到几人面前,“卜若瑜应该还没有回来。” “我去看看。” 这周围,单卿卿最为熟悉。 “我跟卿卿…” 柳泊聿赶紧将他拦下,“阳阳,让卿卿自己去。” 卜若瑜是高高在上的钦天监,如今这般境遇,他应该是最悲惨的。 单卿卿按照一开始指给卜若瑜的方向走去,不远便看到一个清瘦的背影正在搓洗着手上的衣服。 应该是没有洗过衣服,卜若瑜将衣服放在脚下踩。 那玉足宛如璞玉,听到异样的声音,卜若瑜转身慌乱地穿上鞋袜。 “你…你怎么来了?” 卜若瑜红着鼻尖,手臂和手背全都红通通的。 见单卿卿目光落到他手上,卜若瑜立马将衣袖放下来,拧干了脚下踩过的衣服。 五指精美宛如寒玉一般,单卿卿也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十指不沾阳春水”。 “我来看看你,洗好了吗?” 卜若瑜狭长的目光躲闪,棠唇欲言又止。 看到还有一堆干衣服,单卿卿叹了一口气上前将衣服都倒进河流里。 “这叫衣椎,把衣服放到石头上边拍边翻就好了。这个,叫皂粉。” 单卿卿举着一瓶黑乎乎的皂角粉。 “这个可以发泡的,可以洗掉衣服上的脏污。” 卜若瑜静静看着单卿卿利落地翻洗着手上的衣服,灰色的泡泡一直往下流涌。 “会了吗?” 单卿卿见他咬着下唇有些委屈。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们都是宫里的达官贵人,我也没有三头六臂。我只是希望日后你们能够自食其力,我也不能够完全照顾到你们几个。” “嗯。”卜若瑜呆呆回应着。 “好了,回去。鞋子湿了吗?” 卜若瑜低头看了一眼鞋子,的确湿了。 单卿卿无奈将自己的鞋子脱给他,“穿我的,鞋子脱下来我给你洗了。” 卜若瑜有些震惊,好半天才憋出了几个字,“这…不妥。” “要我给你脱?” 第8章 遇事只会哭唧唧和别扭鬼 卜若瑜立马脱下湿掉的鞋袜,生怕单卿卿靠近他一点。 单卿卿将鞋袜全都清洗干净,卜若瑜有苦难言,蜷着腿踩在湿漉漉的草坪上。 草尖挠着他的脚板心,白净的五指抓着细细的青草叶,卜若瑜有些害羞地躲开单卿卿的目光。 “女子不能随便看男子的脚。你的母亲没有告诉过你?” 单卿卿一愣,“什么?” 卜若瑜眼神闪过一丝失落,“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瞧见他眼底淡淡的失落,单卿卿将洗干净的鞋袜放进木盆里。 将脚上的干净鞋子脱下递到卜若瑜手里,“穿,我看了你的脚,你看了我的脚,扯平了。” 单卿卿的脚算不上难看,但也绝对算不上好看。 平时都在家睡懒觉,脚丫子白白嫩嫩的全都是肉。 今天上山了一会,鞋子都沾了不少的泥。 卜若瑜眼底有些许嫌弃,不过穿鞋走路总比光脚丫好,卜若瑜将脚伸进鞋子里,鞋子宽大无比。 整个圣阳王朝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 女子脚大,也代表着女子孔武有力、底盘稳。 男子,也极好生育。 卜若瑜的表情还是有些冷,单卿卿总感觉跟他长时间待在一起自己会被冻死。 “怎么了?” 眼看着卜若瑜脚步越来越慢,单卿卿停在原地等着他跟上自己。 卜若瑜还是没有表情。 “算了。” 他原本想跟她多说说话的,可是自己生性凉薄。 现在,他还没有完全了解单卿卿。 他更不可能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 “我们回来了。” 卜若瑜看着单卿卿将木盆里的衣服熟练晒到晾绳上,自己的鞋袜也高高挂在一边。 总觉得莫名有些羞耻。 “如今房子大功告成,等今天休息会,明天我们劈一些土砖出来围出一些其他的房间,今天就先将就将就,我看你们也饿了。我来做饭!” 宋玉生围着药炉,炉子火总是生不起来,一张白净的脸熏成了花脸猫。 “哥哥。”宋玉生被烟熏得直流泪,单卿卿有些无奈。 “我来。” 宋玉生委屈巴巴扑进宋喻之怀里,“哥哥,我好没用。”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进屋!” 七个人围着炉子,炉子是那种老式的挂炉,看着一堆湿柴火,单卿卿欲言又止。 宋玉生紧挨着宋喻之,眼神说不出的无辜。 “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个不能烧……” “卿卿。” 宋喻之的声音轻轻的,似祈求一般。 “我可以不治的,你不要生气。” 万一单卿卿生气将他们赶走,他们只能够颠沛流离了。 如果遇上—— 能有暂时的温饱,他们就已经很满足了。 “没事,把湿柴火弄开就好了。” “真够笨的。”尧泽怼了一句,气愤地跑到门外抱了一堆干柴火进来。 “我……” 其余几人低着头默不作声。 “慢慢来,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 几个人缩得跟鹌鹑一样,单卿卿想发火也发不出来。 她向来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卿卿。” 宋玉生缩着不敢说话,这么简单的事情他都做不好,实在是太没有了。 宋喻之感觉到宋玉生在他怀里哭也更加自责,“玉生,别哭。卿卿没有怪我们的意思,我们慢慢来,总有一天会学会的。” “唉。” 单卿卿将炉火生得汪汪的,柳泊聿和高初阳依偎在一起似乎已经睡着了。 卜若瑜一个人呆在角落,似乎不太喜欢跟他们坐在一起。 晏温安安静静地添着柴火,唯独尧泽满脸的怒火。 “你怎么了?” 尧泽憋了一肚子火,“饿死了。” 单卿卿“噗嗤”一笑,尧泽红着脸,“不许笑。” “好了,我马上做饭了。我处理一下螃蟹和小虾,还有蘑菇,晚上吃一个海鲜粥。可能我的手艺没有你们府上的厨师好,但能管饱。” 她记得厨房还挂着一点熏肉,应该可以加在粥里。 “我帮你生火。”宋玉生举着手如乖乖的小学生一样。 单卿卿只笑笑,宋玉生还顶着一张花脸。 不过这家里最好的是,就是不缺水。 屋后面有一块很大的水塘,里面似乎还养了一些鱼和泥鳅。 去镇上买一点鸭苗和鸡圈养在水塘周围就更好了。 “好,你帮我生火,我先把火点燃。” “哥哥,我去了。”宋玉生笑的很是高兴。 宋喻之微笑着点头,“去。” 他不能做什么,心里却很想为单卿卿分担一些。 尧泽面红耳赤地清洗着蘑菇,小小的蘑菇在他手里滑溜溜到处跑。 比战场上的敌人还难抓。 “哎。” 单卿卿见状把蘑菇放到手里,抓着蘑菇的柄搓洗着蘑菇的表面。 尧泽也有模有样地学着她的动作,“这样就行了?” 单卿卿刚说话,尧泽立马将蘑菇丢进盆里,别扭地回了一句,“我知道。” 死傲娇。 比宋玉生还傲娇。 只不过尧泽心性不坏,宋玉生应该是平时娇惯坏了而已,都没什么坏心眼。 “卿卿,炉子开了。”晏温小心地跑到单卿卿身边,额头上冒着汗珠子。 单卿卿有些心疼地伸手替他擦汗,“这么多汗,别离炉子太近。开了的话,把盖子揭下来。” 晏温有些错愕,单卿卿立马拿开手。 “不好意思,习惯了。这个帕子给你,洗干净了的。” 农家里都是一些丝瓜瓤子就能过当洗碗帕,刷锅刷碗都能行。 一瓤两用。 单卿卿刷洗了很久的锅,似乎从原主爹娘死后她就没怎么开过灶了。 “单家姑娘,单家姑娘。”门外传来早上一模一样的声音,几个男人瞬间警惕起来。 单卿卿安抚好他们立马开门出去。 “没事,没事,你们在家里面待着,我去看看。” 外面的太阳已经到了半山腰,那嫂子也是个热心肠。 姓余,单名一个妞字。 农家讲究一个贱名好养活。 “怎么了?”单卿卿看着女人提着一篮子的鸡蛋,这鸡蛋在现在可值不少钱。 余妞打量着厨房升起的灶烟,“做饭呢?” 这八百年难得一见懒汉做饭呢! “嗯,咋了嫂子?” “没啥,就是过来看看。听说你带回来7个夫郎啊?好啊,一天一个伺候你,你看你这新房子都修好了啊。” 单卿卿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嫂子,你直说有啥事?” “就…我这不是马上办席了,娶夫郎,你这…” 第9章 借你夫郎过去帮个忙 余妞有些扭捏,“你看,今天你在衙门领了七个夫郎,要不抽几个过来帮帮忙?我家里实在忙不过来,要不然,你婶子我也不会张这个口。” 似乎怕单卿卿不答应,余妞往单卿卿手里塞了两个鸡蛋。 他们兴的是求人帮忙给鸡蛋换,山里穷苦,税收劳役,百姓也是苦不堪言。 尤其是单卿卿所在的大王山,四面环山绕水,种庄稼不出,衙门又禁止砍山伐木。 这娶夫郎,也算是大事一件。 “婶子,这……我得跟他们商量商量。” 余妞跟见鬼的模样,“这么小的事情你做妻主的还不能做主?” 单卿卿尴尬一笑,“毕竟才认识第一天而已,他们也是人。” 余妞摇头否认单卿卿这个观点,“男人,可不是用来疼的。在圣阳王朝哪里有这个先例,男人要干活,要伺候妻主,哪有你这样的,还生怕累着他们,其实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还能减免税收,你说是不是?” 殊不知,在余妞说完单卿卿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单卿,不是我说你,你也成年了,趁着这个机会多要几个孩子,你若是生了一个女子,那纳税的事情,你压根就不用考虑了。直接送她去学习,女皇还会给我们发补贴呢!这男子有什么用处,无非就是一个生孩子,若是他们生不出,休了再娶就是了。” 单卿卿一把将手里的两个鸡蛋塞余妞手里,五大三粗的女人眼神一愕,“你,你这是啥意思?嫌少?” 单卿卿头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 想找人帮忙还要处处贬低。 不知道的,还以为余妞娶夫郎就是为了生孩子。 不过也是,她家好几个夫郎,都没能为她生下一女,她估计要气死了。 “嫂子,这事…我做不了主。况且,我单卿不过是一个懒汉,只会些偷吃懒汉的功夫,我家夫郎我都还没有享受伺候呢,借你们几个去,谁来伺候我?”单卿卿发挥自己无赖的功夫。 “嫂子,反正你家也就五六个夫郎,倒不如让你们家夫郎亲自操办这娶夫郎的事情如何?”单卿卿笑眯眯地让余妞挑不了一处错误。 这几个男人娇滴滴的,要是被几个女人嘲讽跳河自杀都有可能。 平常原主在这大王山可明里暗里不少受气。 如今让她帮忙,可别了…… 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你……”余妞羞愤难当将单卿卿手里的鸡蛋抢了回去,边走边骂道,“难怪你们单家姓单,看你们家有事谁还敢来帮忙。” 那可不,原主爹妈死的时候真没有人帮忙。 大家都是些吝啬鬼,生怕原主还不起“人情”,只来吃了几天守夜饭,那本账簿一个挂名的没有。 家里被一抢而空抵去外债,如今,单卿卿也算是一个一贫如洗。 幸亏屋后面那鱼塘没人发现,估计也有些日子了,鱼苗和泥鳅都长大了不少。 “不好意思,我家的确请不起你们这些大佛。也没有那么不要脸,死乞白赖地上门吃饭,最后连碗带盆的端着走。” 山里穷苦,原主父亲还在的时候经常上山打猎,日子自然过得也算不错。 自然有不少人巴结,家道中落后,原主也算知道什么叫做“人走茶凉”。 “谁啊?卿卿?”高初阳捏着一块土豆,是刚刚单卿卿从地窖坑里拿出来的,土豆不挑地方,正好可以种一些冬土豆过节。 “没谁。” 单卿卿恢复了笑容,“锅里的粥应该好了,不过家里没有那么多碗筷,等明天我挖一些土烧陶碗。” “陶碗?” 几人似乎有些无法理解,“卿卿,我们在家都用的瓷器和金器,这陶碗是什么东西?” 单卿卿扶额苦笑,“嗯,就是土做的碗。” “土做的,那不得脏死了。”尧泽话一说出口,其余人的脸色纷纷有些难看。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瓷器也是烧出来的,不过是加了一些胚釉而已。”单卿卿说完,高初阳立马弹起身,“卿卿,你会烧瓷吗?” “不会,不过……可以试试。” 难道,圣阳王朝没有瓷器吗? 似乎看出单卿卿的不解,卜若瑜解释,“圣阳王朝的瓷器大多是从外采购,或者来自与凤阳王朝的商贸。不过大部分的瓷器都极其昂贵,女皇最喜欢瓷器,若是能够烧制出瓷器,那也算是大功一件。” 经过卜若瑜一番解释,单卿卿也打定主意。 可以烧窑。 可烧私窑,很可能会被举报或者查封。 “这东西,我们还是只能想想罢了。看样子,她也烧不出来。”尧泽嘲讽道,单卿卿站在灶台前思索着。 柳泊聿小口吃着高初阳喂给他的土豆。 他还从来没有吃烧制过后的土豆,皮面是金黄色,里面确实绵绵糯糯的感觉。 没什么味道,却又说不出的可口。 “晏温哥哥,你要吃吗?” 高初阳伸出手,一张白皙的手全都沾满了黑灰,晏温浅笑着伸手接过,“谢谢。” “你呢?吃不吃?” 尧泽满嘴嫌弃,“黑乎乎的,能吃吗?估计喂猪吃都不吃。” 三人瞬间尴尬,晏温送到嘴里的土豆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玉生,退火。” 宋玉生一脸懵懂的盯着单卿卿,“退火?” “灭,灭火。算了,我来,待会粥都糊了。” “哦哦哦。”宋玉生站在一边看着单卿卿熟练地灭掉刚刚还冉冉升起的火焰,只剩下一缕缕的白烟在矮灶中燃烧。 “这样啊。” “学会了吗?” 宋玉生立马别开脸,别扭道,“我才不学。” 可还是小心偷瞄着单卿卿的动作,窗户透过来的光亮照在少女的脸上,莹白而无暇。 一只白皙的小手拨弄着耳边的长发,宋玉生一时有些移不开眼。 “吃饭,弄好了。” 宋玉生呆板地移开目光,“恩恩。” 单卿卿将所有的粥都装到很大的一个钵里,家中只有三个小碗,宋喻之立马提出自己可以和宋玉生用一个碗。 “卿卿,我可以和玉生用一个碗。” “那也不够啊,难道你让我跟其他人用一个碗,那我可不干。”尧泽一说话,单卿卿简直想捶死他。 他就是反骨仔,动不动就要拆台。 “我再找找有没有其他碗。” 之前的碗都拿出去办宴席被抢走了,单卿卿也没有其他办法找出碗来。 “要不,尧泽吃一个碗。我们,都用勺子?或者筷子也可以的。”晏温说话温温柔柔,但此刻的发言还是极为有力量的。 “都行吗?” 单卿卿看着其余的3人,卜若瑜没说话,尧泽傲娇地盯着墙壁一言不发。 高初阳和柳泊聿也没有其他意见。 “那,就用勺子,我刚刚看到还有几个空勺子,等明天砍一根树来做碗和勺子,顺便再做几个大碗装菜。” 第10章 可能,曲解她的意思了 晏温和卜若瑜的吃相绝对是几人中最养眼的。 难怪有句话说,秀色可餐。 看到他们几人,单卿卿说不出的愉悦。 “天也快黑了,你们先吃。我去收衣服,你们晚上可要洗澡?” “洗…洗澡?”高初阳的勺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们都知道衙门把男子发放给女子是什么意思。 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对啊,洗澡,难道你们不洗澡就睡觉?今天估计要委屈你们挤挤一起睡了。” 屋子里除了原主父母的一张床,此外就是单卿卿自己睡的房间。 就在二楼的小阁楼上,二老的房间就在楼下。 几块石头搭了一块板子,到处都是霉臭味。 等单卿卿去了厨房,几人才开始商榷。 高初阳僵硬地拉着柳泊聿低声问道,“泊聿哥哥,卿卿这是什么意思?” “别担心,应该……不会是我们想的那样。” “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没安好心,跟那些女子一模一样。” 七人颠沛流离,故意将自己的容貌伪装,就是为了防止那些看他们色相才选择帮助他们的女子。 现在看来,单卿卿与其他女子没什么不同。 “算了,我父亲说了,只要往那一躺,就当被狗啃了就是。”高初阳猛闭上眼睛,柳泊聿将他拦住。 “初阳,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没让山贼玷污,你非要委身在她之下?你让哥哥如何跟大夫交代?” 高初阳诺诺连声,“那该怎么办?” “这晚上之事,已经是理所应当。总不能我们一个个推辞,难道,你们被卿卿救下来,只是想暂时居住在她家里?然后,等家人寻来就离开?” 看着垂眸不语的六人,高初阳也明白了大伙的心思。 “你们真没有良心。” 高初阳起身去了厨房,昏黄的灯光下单卿卿俯身洗着碗,嫩如葱白的五指专心致志地清洗着锅中的碗碟。 “真的让初阳去?他年龄可是我们几人中最小的。”柳泊聿有些担忧,刚想去找他就被宋喻之拦住。 “今晚,我伺候卿卿。” 宋玉生立马暴跳如雷,“那怎么行?哥哥,你身子不好,要去,也应当是我去。” “玉生,你小心一些。不要让卿卿听到,若是听到了,该叫人心寒了。我们各有各的目的暂住卿卿家,她也没有理由非得照顾我们七个,况且,理应,我们应当为她做些什么。” 宋喻之低着头,有些羸弱的身姿让几人于心不忍。 “几人中,我身体最为虚弱,你们若是能够回京都,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知道吗?” 宋喻之一心求死,宋玉生沉默喃喃,“哥哥,我不允许你说这样的话,你给我好好活着。” “玉生,我们家只剩下我们二人了。你,必须好好活着,你若是不喜欢卿卿,就寻一个对你极好的妻主。这也算是,报答了卿卿救了我们二人一命。” “都别抢了。”尧泽冷眼抬眸,“我去。” “你去?” 尧泽尴尬地看着几人,“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听说生孩子极疼,你们这一个个身子都没有我强硕,瞧她也有几分力气。对付她,我还是足够的。” “你学过闺房之术?”柳泊聿定定盯着他。 尧泽脸红回应,“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要我说,尧泽去也不为不可,一来,我们可以看看她的秉性,若真是那种好色之徒,也给我们一个警示早些离开。二来,尧泽毕竟从小习武,对付一个女子也是绰绰有余,我们就安安静静地在楼下等着,若她有半点越矩……”卜若瑜冷冷地做着抹脖子的动作。 柳泊聿一怔,这里面,最狠的,还属卜若瑜。 尧泽赞同点头,“我也同意。” 厨房* “你怎么来了,不同你那些哥哥多坐一会?” 高初阳见她如此温柔,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刚刚还在商议如何拒绝和卿卿晚上睡觉。 在整个圣阳王朝,女子远庖厨,如今,这样的女子已经难寻。 高初阳自然也是真心喜欢她。 “卿卿。” “怎么了?” 单卿卿抬眸,高初阳红着眼眶,一双桃花眼含着泪,娇艳欲滴的像一朵红玫瑰。 “这是想家了?” 高初阳固执地摇摇头,“不是。” 只是替她惋惜不值,他们只是暂时委曲求全,一想到日后若是真的要离开单卿卿,高初阳整个人都有些崩溃。 “哎呀,怎么越哭越多了,真想你的父亲和母亲了?快坐下。” 高初阳呜咽了两声,抽抽搭搭抹着鼻涕。 “不是,卿卿……你能不能别对我们这么好啊。” “对你们好?”单卿卿轻笑,“这就叫对你们好了?我想你们都是京都里的达官贵人,在家中也有小厮伺候着,颠沛流离这么久,你们定吃了不少苦头。我不曾了解你们的过去,但,未来……我希望我们可以慢慢了解,从朋友,慢慢到亲人。” “亲人?”高初阳喃喃。 “那是,做夫郎的意思吗?” 单卿卿笑着继续刷洗这锅里的碗筷,“怎么可能,没说过一定要成亲才能做家人。比如父亲,母亲,大伯,二伯,你们就当我是朋友就好了,暂时住在这,帮我做些家务,我不收你们的钱。自然,也不会让你们觉得占了我的便宜心里不舒服。” “那……”高初阳突然有些失落,“那,不包括睡觉吗?” “什么?”单卿卿有些惊讶,尤其是看到高初阳红通通的脸颊。 “睡觉?你们该不会理解为其他意思了?我说呢,你们刚刚怎么脸色那么难看,你放心,我不会碰你们任何一个人的。现在我单卿卿没什么钱,也没什么存款。这三书六礼、媒婆花轿,嫁给我单卿卿的夫郎,这些,我都会一一给他。阳阳,你们该不会是……我刚刚说洗澡,你们想着,要伺候我,跟我睡觉?” 高初阳点点头,眼角还挂着一串泪珠。 “我就说,没关系。我说话可能也让你们有所误解,抱歉。” “洗澡,就代表了女子的邀请……若是男子同女子说洗澡,也代表了答应同房。卿卿,其实……”高初阳有些说不出话来,“其实……” “喂,丑女人。今天我同你睡觉。” 看到突然冒出来的尧泽,高初阳有些吃惊,尤其是他如此语出惊人。 “什么?” 尧泽一副高傲的姿态环着胸,“怎么,本少爷心情好,伺候伺候你还不乐意?” “呃呃呃……不乐意,我烧水你们洗完澡就赶紧睡,正好,你帮忙把火添一下,锅里烧着水,我给你们铺床。不过,我绝对不是邀请你们晚上跟我睡觉的意思,我不喜欢两个人睡……呵呵,呵呵。”单卿卿想得有些尴尬,生怕自己解释得太多适得其反。 第11章 被她踢下床 “她什么意思,嫌弃我们是?我还没有嫌弃她呢!”尧泽有些郁闷,高初阳忙替单卿卿解释,“卿卿她不是那个意思,刚刚只是让我们洗漱完睡觉的意思,卿卿,跟其他女子不一样。” 尧泽狐疑地盯着高初阳,“你…好像已经向着她了?该不会真的喜欢她?” “胡说什么呢,我,我才没有。” “最好没有,等我家人来寻我,我定将她杀掉。”尧泽目光狠辣,高初阳莫名有些忌惮他。 “尧泽,你……” 尧泽压低了声音附耳于高初阳耳畔警告,“你最好老实点,若不然,死的就是你们。” 尧泽巡视一圈,单卿卿在另外的一个隔板房铺着床铺,锅里正汩汩烧着热水。 确定她没有听到两人的谈话才神情自若的向炉灶边走去。 屋子里很暗,若有若无的潮湿发霉的气息让他微微蹙眉。 “你们今晚就勉强挤在一起,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装的。” 尧泽说罢,单卿卿已经抱着一床被子出来了。 “你们谁先去洗澡?白天晒的衣服我都看了,勉强都能穿,你们先换上我的衣服洗澡睡下,等明日我再按照你们的尺寸给你们做衣服。” 见其他人都不说话,单卿卿也不自讨没趣。 “谁先洗?” 单卿卿支起一块帘子,家里也就一个浴桶,谁先洗还是要他们自己商量。 “卿卿,要不,你先洗?” 高初阳弱弱地提醒一句,单卿卿摆摆手,“你们先洗,就隔壁那边,我升了火,也用帘子隔开了,条件也就这样,先将就着用。” “算了,我先去。” 尧泽从单卿卿手里拿走了一件衣服,他身高挺拔,圣阳王朝的女子都喜欢模样娇小玲珑的男子。 像他这样的,压根不吃香。 “尧泽。” 高初阳摇头,这洗澡无论是在其他人家还是女子家,一般都是要伺候女子先洗澡的。 如今,尧泽可算是不给单卿卿面子。 “哎呀,快去,我给你提水。” 看到单卿卿“殷切”的模样,尧泽对此嗤之以鼻。 “我就说她肯定不是表面上的这样,你们等着看!” 心里越发期待戳穿单卿卿的面具。 尧泽掀开帘子,单卿卿往浴桶倒了两桶水,看到尧泽立马离开。 “你洗,我烤烤火,锅里还有热水,你们一个个慢慢洗。” 原主实在懒惰,干了一点活就累的不行。 尧泽不说话,只能听到哗啦啦的水声,看到手里干净宽大的衣服,尧泽一瞬间红了脸,又很快消散了下去。 “我洗好了。” 单卿卿立马去倒水,看到空桶,尧泽眼神闪烁眼眸离开。 “记得把头发烤干。” 单卿卿最奇怪的就是,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留着长长的头发。 尧泽的头发偏黄,在灯光下闪着若隐若现的淡光。 衣服宽大地将尧泽笼罩在其中,尧泽出去立马喊了另外一人去洗澡。 “泊聿哥哥,我们一起?” “你先去。” 洗完澡,七个人都用了3锅热水,单卿卿实在困得不行,等卜若瑜洗完就爬上楼睡觉去了。 刚爬上床,手上柔软的触感让单卿卿一惊。 尧泽:果然,天下的女子都一样。 呵! 女人。 “谁?”单卿卿的瞌睡都被床上的尧泽吓醒了,尧泽撑着半张侧脸,眼神娇媚地盯着单卿卿,“妻主,奴,伺候你啊!” “伺候,谁要你伺候啊,你赶紧睡觉去。”单卿卿推搡着,尧泽已经攀着她的腰爬了上来。 单卿卿整个人都是懵的,尤其是面前男人的喘息声若有若无地勾引着单卿卿唯一的一点理智。 看到单卿卿眼底的情欲,尧泽在心中冷嘲。 天下的女子,都一样。 无一例外。 嘭—— 六人盯着头顶的隔板,刚刚似乎重重落地了什么东西。 “泊聿哥哥,是不是尧泽哥哥掉下床来了啊?” 柳泊聿赶紧捂住高初阳的嘴,“莫要乱说。” 可眼睛却不受控制地望头顶上方看去,若尧泽真的成功了。 那真的要将单卿卿杀掉吗? 若是没成,那…… “睡。”卜若瑜阴沉着脸,紧闭着双眼不去关注头顶的声音。 “你做什么?”尧泽捂着屁股,衣服松松垮垮掉在地上,单卿卿赶紧将蜡烛点燃。 才看到尧泽捂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有被发现时的惊慌。 “我还要问你做什么呢,我让你们在楼下睡,你跑楼上来干什么?莫不是想占我便宜?” “你,你简直无耻。”尧泽自知理亏,赶紧扯住身上的衣服往楼下跑。 单卿卿也不追,刚刚那一脚够尧泽痛几天了。 见尧泽捂着屁股下楼,高初阳急忙关切,“尧泽哥哥,你……” “哼。” 一看到高初阳尧泽就鼻孔里出气。 “没成,你高兴了?她压根不吃这一套,竟然还敢踹我,我可是武林盟主的儿子,她简直就是太岁头上动土。”尧泽叫骂着,卜若瑜有些不耐烦地睁开双眸。 “睡觉。” 尧泽自动闭嘴。 这里面最不好惹的,就是卜若瑜。 “泊聿哥哥,我就说卿卿不是那样的人。” 坐在床上的单卿卿一脸懵懂,她刚刚差点把她20多年的清白丢在一个才见一面的古代男子身上。 就算她再开放也不可能第一天就睡在一起! 不过她必须跟他们说清楚,他们只是合租的关系,等他们家里人找来就自行离开就好。 她,只想找一个能够自愿和自己在一起的,而不是处心积虑的试探自己的贵族公子。 “烦死了。” 听到阁楼的烦躁声,宋喻之和卜若瑜同时睁开了双眼,其余的人似乎睡得很沉。 卜若瑜淡淡开口,“宋公子还没睡?” “卜先生不也没睡吗?” “今天的药,可有功效?” 宋喻之轻轻地点头,宋玉生砸着嘴唇继续靠近宋喻之,嘴里喃喃,“哥哥,别离开我。” “早些睡,勿要积劳。日后,怕卿卿还要继续担心你!” “多谢卜先生。” 一夜,卜若瑜似乎都没有睡着。 他无论算单卿卿的卦象,似乎都没有占卜到单卿卿的未来。 她,难道是一个短命之人吗? 咕咕咕—— 几人醒来,单卿卿已经醒了,烧着水下了一点面疙瘩。 昨天铳的米全都碾碎,早上能够打一个疙瘩汤吃。 外面一直吹锣打鼓,应该是余妞家办喜事。 “卿卿,外面是什么声音?好热闹啊!”高初阳是个喜欢热闹的,没忍住已经跑到门口张望起来。 到处都是女子,高初阳立马被吓坏跑回来。 “那是谁家的夫郎,好生俊俏?” 一群喝醉酒的女人盯着单卿卿家门口,余妞嘴里冷哼,“哼,那可不是单家的夫郎,宝贝得很呢!一群男子,丝毫没有礼数。” 第12章 六个男人一台戏(分工) 高初阳瑟缩地躲进单卿卿身旁。 “卿卿,她们……她们是在做什么?” 瞧高初阳被吓成这个样子,单卿卿将门关上,山下的鞭炮声此起彼伏。 看来,余妞很是喜欢她家这个新夫郎。 以前娶夫郎的时候,可没见她花费这么多的心思。 “结亲。” “结亲,这也太潦草了!在京都我们可是要三书六礼八抬大轿的。”高初阳此话一出房内的人都有些尴尬。 “不过,卿卿……那些女子,一个个长相都好生彪悍。” “都是些干农活的,你看看我若不是爹娘照拂,我也跟她们一样。” 宋喻之端来一副碗,“卿卿,药,喝好了。” “觉得怎么样?” 宋喻之眉眼羞赧,“嗯,卿卿的药方果真好用,我竟觉得心火降了许多。” “好用就好,你们这些天可别出去。那娶亲来的女子众多……” 单卿卿也怕那些女子对他们图谋不轨。 现在这些公子势单力薄的,在这山野之下也只能任人摆布。 她一个人,也护不过来。 “是,卿卿。我们定会老老实实在家的。” “好,快喝些热汤。待会吃过早膳我带着你们去后山摘些好玩的东西回来。” “好玩的?” 一提到好玩的高初阳两眼冒着星星。 “阳阳,快些吃饭。” 卜若瑜这两人的食欲似乎都不太好,或许这粗糠腌菜的实在不合他们的胃口。 “还好吗?” 晏温似乎也看出卜若瑜没什么胃口,这疙瘩汤较淡,只有一点咸味。 “这日与俱增的官盐,如今,寻常人家似乎都吃不起这官盐了。” 卜若瑜感慨了一句,单卿卿也将此记在心上。 若是官家,这官盐就是弃之如敝履的东西。 可对于寻常人家,就是不可缺少的东西。 海。 单卿卿想到了一个地方,翻过背后的一座山就能寻到一处海,这些地方有海带海盐,只是这制盐的工程太过于麻烦。 “快吃,待会凉了。” 晏温提醒了一句,卜若瑜才勉强对付了几口。 尧泽随意喝了两口,眼神愤懑地盯着单卿卿无处发泄。 这个臭女人,竟敢踢他…… “哥,有点难吃。” 宋玉生也闹了一句,“哥哥,要不然我去他们那结亲的地方去瞧瞧,说不准还有其他好吃的东西。” “万万不可。” 宋喻之急忙阻拦,“玉生,此处不比京都。万事小心为上上之计,切勿孤身行事。听卿卿的,这几日莫要在外闲逛。” “哦。” 柳泊聿跟高初阳相处得分外和谐,本就是竹马之交,高初阳对什么都新鲜。 对一切的吃食都格外好奇。 “泊聿哥哥,我觉得这面疙瘩虽卖相不好,可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嗯。” 柳泊聿忍俊不禁,不知道高初阳怎么一本正经说出这种话的。 若算得上好吃,高初阳平时不知道过的什么日子。 算算他们被流放的日子,应该已经就半月有余。 如今停下来,他必须先找到能够通风报信的地方给家里传去信号。 可这四周都是大山,该如何将信号传递出去呢? “昨晚你们换下来的衣服就在后院清洗就好,我先弄几副碗筷,衣服,自然要你们动手去洗的。” 宋玉生立马起身抱着宋喻之和自己的衣服,“哥哥,我去洗。” “小心些。” 见宋玉生如此懂事体贴,宋喻之也感慨万千。 “玉生跟着我过这种日子,实在是……” “哥哥,玉生不苦。只要跟着哥哥,玉生这一辈子都很开心。” 卜若瑜只按照昨日单卿卿教的方法清洗衣物,尧泽一个不留神直接扯破了脏衣服。 “这咋回事?” 尧泽一脸羞愤,真的不是他力气太大。 “哈哈哈,尧泽哥哥。你力气使太大劲了,衣服都被你扯破了。” 尧泽脸色愈黑,柳泊聿赶紧捂住高初阳的嘴。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六个男人可是一出大戏。 尤其是立场不同,身份不同。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你瞧你洗的衣服,那,那,都是脏的。” 高初阳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衣服,也羞愧地低下头。“我从未做过这些,要是在家里,母亲定不会让我做这些。” “阳阳。现在不是在家里,不许哭。” 柳泊聿本想着安慰,可心里也开始泛着酸楚。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你们把衣服,都给我。” 卜若瑜本就沉默少言,其余人的脸色都五花八门。 “若瑜哥哥,你……” “卿卿教我洗过衣服,我们应该在自己会的领域帮助卿卿一起完成家里的活计,而不是偷奸耍滑抱怨。尧泽,你力气大,你可以帮卿卿劈木头雕刻木碗和厨房的用具。晏温心思细腻,想来着绣工方面应该难不倒你,我见卿卿家里有许多的布料和破衣服,或许,你可以帮忙。至于玉生,你就好好照料你哥哥勿扰卿卿操心,泊聿和初阳,你们二位就平时学着怎么打扫房屋卫生,还有洗碗这些。” 卜若瑜一说完,几人都惊呆了。 “若瑜哥哥,这是我见过你说得最长的一句话。”高初阳忍不住夸赞,卜若瑜立马低下头。 果真是各忙各的去了。 高初阳扫地柳泊聿撒水。 宋玉生煎药,偶尔擦擦窗户和抹桌子。 尧泽虽然不情愿,也有些害怕和单卿卿相处,也只能乖乖帮着一起在木头上弹墨划线制作碗筷。 “你怎么来了?” “昨日之时,多有得罪。” 尧泽低着头,看不出眼底的色彩。 “无碍,我虽然是正常的女子,不过,不会行苟且之事。你们都是不寻常的男子,留着清白之身回去嫁一个体面人家。” 单卿卿自然知道身在圣阳王朝的男子。 若是失了贞洁,男子也如同一块抹布可以随意丢弃。 “昨日的试探,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不可以再有下次。我既然救了你们,也希望大家坦诚以待做朋友便是。” “朋友?”尧泽眸中闪过一丝不敢相信。 “我们,能做朋友吗?” “怎么不能?” 尧泽悻悻低头,“自古,男子不可上朝议政,女子掌管天下大事,无论是出门在外,都要有女子的陪同,更别提,跟女子做朋友。” “我说能便是能,小心手。” 单卿卿忙将尧泽的手抓住,那墨汁全都溅到了她的手背。 “你的手。” “无妨,待会洗洗就好。做事小心些,待会染黑可就洗不掉了。” 尧泽,总觉得眼前的女子好生不一样。 与之前贬低男子的其他女子不同…… “朋友。”尧泽盯着单卿卿进屋的背影低声呢喃。 真的可以,做朋友吗? 第13章 恶俗婚闹 “不要,不要。”尖叫声由远及近,单卿卿侧耳听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朝着自己家越来越近。 身后还跟着几个粗犷的女声。 “小贱蹄子,你跑什么跑?” “你主子是少爷又怎么样,照样不是被流放到我们这来。” “如今你喊啊,看谁敢帮你……” “什么声音?”单卿卿起身,掸尽身上的木屑,尧泽正捧着一碗水,“卿卿,可要喝水?日头上来了,要不到屋里做活?” “啊,好。” 单卿卿的目光留意到跑来的一人,身上裹着红色的腰带。 大王村的习俗,这少男应当是余妞那夫郎的陪侍。 不过,他怎么被一群女人追着? “不要,不要。” 一张素净的小脸遍布青淤,手臂和脖颈都肿胀通红,泪痕密布。 单卿卿手指用力地抓着硝子。 “尧泽,赶紧进去。”尧泽放下碗,也飞快溜进屋里。 “小贱蹄子,我看你跑。” 一群女人喝的酒气熏熏的,满脸红痘的女人不小心绊倒了一块石头又赶紧爬起来。 生怕错过了“好戏”。 “尧泽哥哥,你怎么进来了?卿卿呢?”高初阳处理着地上的一堆垃圾,全都是泥土,柳泊聿也看到尧泽进来有些意外。 “外面什么声音?” 卜若瑜站在窗口,尧泽赶紧把门关上。 “卿卿还在外面呢!”高初阳刚想出门将单卿卿喊进来,那几个女人充满邪淫的目光将几个男人瞬间吓得站不住脚。 “放开我,放开我。” “她们怎么这样啊!”高初阳说着就要冲出去,若不是几人拉得及时,现在怕也同那女人手下的陪侍。 “高初阳,不要这么莽撞。我们不知道此处的习俗,况且,卿卿让我们关上门不要出去。” “他的衣服都快被扒了啊……还不出去。”高初阳急得快哭了。 “尧泽哥哥,泊聿哥哥……” 高初阳不敢向其他人求救,陪侍看到单卿卿如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救命,救命。求小姐救我……” 那那几个女人哈哈大笑,“哈哈哈,你向她求救?” 卜若瑜沉着脸,陪侍紧紧抓着单卿卿的手臂,后者反而只是将陪侍护在身后。 那绿色的荷塘月色肚兜若隐若现。 女人们饥渴的目光如狼似虎。 卜若瑜攥紧了拳头。 又是这样…… 天子也是如此,就连乡下的女子也是如此。 晏温紧紧抓着手臂,眼神也抑制不住的担忧。 “你们要做什么?” 那女人接着酒气丝毫不把单卿卿放在眼底,“我当是谁啊,单家那个懒汉啊!小贱蹄子,我劝你赶紧过来,就她能护你,你还不如现在趴在本大爷脚下跪下,兴许我们还能放过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都是女人们的奸笑声,陪侍可怜巴巴地抓着单卿卿,似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姑娘,姑娘救救我。” “若是我要护着他呢?” 女人们面面相觑,都是余妞家来的客人。 这十里八乡的都有头有脸的人物。 “你护着他?拿什么护着他?单卿,你啥也没有啊!就,贱命一条,小胳膊小腿的,就算打死你,大伙也都当做不知道。” “的确。打死你,大家也会当做不知道。” 谁不知道大王山出了名的乱。 这些抢劫、恶俗婚闹的事情。 镇上的衙役来了也只能摇头。 按照单卿卿的想法,这里的人没有法律意识,自然人命在这,也视如草芥。 “你什么意思?” 单卿卿笑着,手里把玩着一把硝子。 “你们都知道我母亲是猎户,我若是失手……那也就只是一个,误伤。谁叫你们,跑到我们家来,就算是衙门来了,我也是自保。” “你敢。” 她们自然知道原主单梅的厉害。 也算是大王山响当当的人物。 一手好剑法更是神出鬼没。 为首的女人只觉得脖子凉凉的。 “走。” 她们现在不敢对付单卿卿,找落单的机会不行吗? 不过是一个陪侍。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模样白净的少年泪流满面,脸上还惨留着刚刚被几个女儿围堵后的惊慌失措。 眼看着陪侍要将头都磕破了。 单卿卿才将人扶起来。 “我只能保住你一时,你家少爷,是今日接亲的那家?” “求求姑娘救救我家少爷,他,我家少爷也是被迫嫁给余姑娘的。奴跟着我家少爷流落到此地,没想到被官府抓来抵了人头,我们本是隔壁镇上的。若我家少爷真的嫁给了余姑娘……” 隔壁镇。 “清水镇吗?” 单卿卿想来周围也只有这么一个镇子。 镇子并不算大,每年的收成也大差不差。 “嗯,没想到我与少爷一时贪玩竟然到了此地,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就请帮帮我。” 看到陪侍下跪,宋玉生小声嘀咕。 “她会救吗?那群女子看起来五大三粗,一拳都能锤死她的程度。” “若是我,绝对不会引火烧身。”尧泽默不作声坐在凳子上,单卿卿并没有答应。 这事,实在太过于冒险。 别说是救人,很可能自己都搭进去。 清水镇离大王山百里之余,就算是跑断腿也来不及。 “你家少爷呢?” “他被绑了,奴,奴也是乘机逃出来的。余姑娘家中三个夫郎,个个都极为刻薄,我家少爷断然不能嫁给这样的女子。”陪侍哭丧着脸。 “小姐,你就替奴想想办法!若是小姐你答应,奴,愿意永生永世留在姑娘身边伺候您。” 陪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张俏脸更是我见犹怜。 “自古女子多薄情,她,应该是不会救的。你说呢,哥哥?” 宋喻之不语,晏温也跟着坐在火炉旁。 炉子中火烧得正旺。 若是单卿卿因为一个镇上的少爷,贸然得罪了余妞。 那她日后在大王山的日子可不好过。 “要我,我便不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算是那位少爷,若是已经与那位余姑娘有了夫妻之实,也会被其他的女子嫌弃。” “若是没有,就算是回去也会孤独终老。” 晏温说完,其余人也低头沉默。 这样的处境,跟他们所处无异。 男子的名杰尤为重要,若是单卿卿去救了,保不准会引火烧身。 “我也赞同晏公子的说法。” “泊聿哥哥,你怎么也……” 高初阳有些想不通。 “若是不救,那少爷往后的日子岂不是更加的难过……” “救了,他才会更难过。阳阳,你能够保证我们回了京都能够抵御那些流言蜚语吗?” 高初阳,沉默了。 谁都无法保证,就算他们知道自己是清白之身。 第14章 营救“绿茶”小少爷 “你先进去躲躲,待会……估计余妞会找上门来。” 那个女人并不好对付。 那小陪侍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进门看到七个公子哥掩饰不住眼底的惊讶。 “他,他们……” 单卿卿将门关上,“他是下面人家接亲的陪侍,刚刚的事情,怕你们也看见了。” 看着严肃的众人,单卿卿也不好说话。 “卿卿,你想救吗?” 对上余妞和一群女子,单卿卿并无胜算。 晏温只定定地看着她,似乎要将她心里的想法看穿。 “嗯。” 但,怎么救…… 单卿卿一时间也无法找到办法。 “今晚我家少爷就要被迫圆房,姑娘,您行行好……”陪侍说着就要跪,顶着压力,单卿卿也没办法不答应。 她一向看不惯这仗势欺人、欺男霸女的事情。 尤其是,还是余妞这样的…… “你们家少爷也是被流放的?” 陪侍一愣不知尧泽是何意。 “按照圣阳王朝的律法,被流放的男子与女子签订契约便无法离开,卿卿你若是要去救,也要考虑清楚,若是他是清白的公子还好,若是被流放的公子,救是违反了圣阳王朝的律法,轻则挨板子,重则,丧命。” 那陪侍被尧泽的一番话吓住,“公,公子……” “不是,姑娘,姑娘。”陪侍“噗通”跪地,泪如雨下。“姑娘,我家少爷是清白之身,只是被朝廷那群伢子拐卖来的,我们不是被流放的啊!那余姑娘也没有签什么契约啊。” “真的?” 单卿卿也不敢铤而走险。 救人不成不说,还得摊上官司。 那昨日余妞说的娶夫郎…… “流放的公子怎么会有陪侍,你这小厮没有骗我们?”尧泽厉声呵斥。 陪侍立马跪地磕头摇头,“不敢,奴不敢欺骗姑娘和各位公子。若奴但凡说一句谎话,天大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 “他没说假话。” “卜若瑜,你又鼓捣你那龟壳。”尧泽有些气愤。 单卿卿这才看到卜若瑜手里对了一个巴掌大的乌龟壳,卜若瑜眼神闪烁有些赧然。 “那,今晚救人?” “姑娘,怕是来不及啊!” 陪侍急急喊道,“那余姑娘若是心急,今日下午怕就要……” “不急,你叫什么名字?” 陪侍一脸着急,如今都这个时候了,单卿卿竟然还有心思问他叫什么姓名。 “奴,叫星月。” “星月,你现在回去。稳住你家少爷,先稳住余姑娘,等我们来接应你们。” 星月身形一颤,“不,奴,奴不敢。” “你不回去,那你家少爷我们也无法搭救。那些女子有余姑娘在应该不会拿你怎样,不然,我送你回去。” 星月小脸刷白,“我,我不敢。” 单卿卿扶住星月的胳膊,几个男人的眼神猛地一亮。 连星月都有些被吓到。 “姑娘,姑娘,使不得,使不得啊!” 单卿卿忙挪开手,她怎么一时忘记了。 这“男女授受不亲”,这圣阳王朝的男子更加的注重这些。 刚刚她此举,实在太过于越矩。 “星月,我送你回去,嘱咐余小姐两句。她成婚,定然不会让一群腌臜砸了她的场子,你若是听我的,我保证你和你家少爷成功回到家中。” “……” 星月犹豫了许久,才缓缓整理着衣服。 “好。” “多谢姑娘。” 单卿卿跟在星月后面,唢呐锣鼓声齐鸣。 看到星月,那几个女人一脸奸笑。 “看看,那小贱蹄子还是回来了。” “哈哈哈哈,单卿能得罪余妞嘛!” “靠一个懒汉能靠得住,简直就是做梦。等他回来,今晚,嘿嘿嘿……” 听到女人们“污言秽语”,星月瑟缩在单卿卿的身旁。 “姑娘。” “别怕。” 余妞家比单卿卿家宽敞许多,连房屋都盖了两层高,面前还有一块大院坝。 院坝里摆了5桌酒席,来来往往许多的女子。 看到陪侍和单卿卿,每个人的眼神都是鄙夷。 “她怎么来了?” “这个陪侍还真是恬不知耻,竟然跟着一个女子走。” “主子什么货色陪侍就是什么货色,难怪张三她们……哈哈哈,真是活该。” 单卿卿看着星月的头越来越低,“不要担心。” 星月看着单卿卿,慕名安心了许多。 余妞穿着红色的粗布衣服,看到单卿卿的那一刻红脸变黑脸。 “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人来而已。” 余妞上下扫了星月一眼,“你不在屋里伺候,跑出去做什么?” 星月有苦难言。 明明是他倒水被一群女人拉到了外面,偏偏在余妞这变成了…… “是,奴这就去。” 看着来来往往的切菜,端盘的女人和围着面纱的男子,单卿卿收回目光。 “人送到了,我就先走了。” “等等。” 余妞有些诧异。 按以往,单卿卿怕是要蹭上一席才走。 今天怎么…… “还有事?” 余妞摇头,“留下来吃酒?” “不用了,你家娶夫郎,我就不凑那个热闹了,不过还是看紧那些女子,别让人家宾客闹了你的洞房。”单卿卿冷言嘲讽,余妞绷不住面子。 “知道了。” 就知道单卿卿从来没有一句好话。 星月回屋,屋中烛火通明。 “少爷。” 那坐着的清瘦身形一颤,急急掀开了头上的红盖头。 他脸好像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他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 “星月,怎么样?” 见星月一脸泪痕,少年的笑容戛然而止,“怎么了?是不是?” “少爷,我们……” 看到星月手臂和脖子上的抓痕,紫鸢的笑容凝固,身穿喜服的双手扒拉着星月手上的痕迹。 “谁干的?” “到底是谁?” 星月一脸羞愤,“少爷,没有谁,没有谁。奴,奴找到救你的法子了。” “真的?” 紫鸢一下子便忘记了星月受伤的事实。 “什么法子?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 见到紫鸢开心,星月的笑容也开心起来。 “今晚。” 紫鸢的笑容凝固,“今晚?今晚那丑女人就要与我……星月,你想的什么法子?” 星月的脸颊铺天盖地地受到了紫鸢的拍打和巴掌。 他有苦难言。 若不是紫鸢贪玩偷跑,也不会被拐卖到这大王山来。 “星月,你想想办法啊!要不然,你穿上我的喜服,我扮做你离开?如何!星月,我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也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对不对?” 第15章 替嫁新娘 啪—— 少年半张脸瞬间红肿,眼神中震慑不敢置信地盯着紫鸢。 星月知道紫鸢的性格,只是没想到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他竟然还想着…… “瞪我做什么?按我说的做。”紫鸢不顾星月的反抗,将身上的衣服脱下套在星月的身上。 “少爷,使不得,真的使不得。若是被余姑娘发现,我们两人都会没命的。” “没命。”紫鸢美眸狠狠一瞪,“没命,也是你先没命,我家这么多年也从未亏待过你。如今,星月,该是你回报的时候了。” 紫鸢狠狠将星月推往床头,生硬的木板硬生生将星月撞得极度昏厥。 “唔。”迷糊间,星月能看到紫鸢眼底的狡黠,“少爷……” 紫鸢一心想逃,之前答应余妞成婚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少爷……”少年祈求地盯着开门的紫鸢,余妞怕再出岔子,将大门锁得紧紧实实的。 紫鸢无论如何使力,那木门依旧牢牢实实无法撼动分毫。 “我就不信了,星月,没死就赶紧过来帮忙。” 星月拖着疲惫的身子,刚刚被紫鸢一推,额头似乎流动着一股暖流。 紫鸢也只淡淡扫了一眼,“啧。” 眼神里尽是不耐烦。 “真是个拖油瓶,早知道就不带着你出来了。害得我被关在这么一个破地方。” “少爷,我出去见到了一位姑娘,她有办法帮助我们的。” 紫鸢眼神里都是诧异,“帮助我们?星月,你脑子坏掉了,你瞧瞧你一身子伤,她帮我们?怎么又把你送回来?要我说你就是一个蠢货,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 星月垂着头,紫鸢依旧喋喋不休。 眼看着大门坚不可摧,紫鸢也渐渐无力瘫在床上。 “怎么办?就这么等死吗?让你搬救兵,现在好了……” 星月颤抖着抚摸着手背上的淤青,“少爷,奴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不是故意,你就只会这两句话。那你说说,那女子给你出的什么主意?” “你且让你家少爷故意与余妞家的五位夫郎起冲突,尤其是大夫郎尤氏善妒。拜堂少不了敬茶,只是,你们家少爷兴许要受些皮肉之苦。” 星月似懂非的点头。 “大夫郎若是对你们不满,便是正夫对你们不满。余妞自然不敢反驳大夫郎的要求,可能会将你们关押或者关在门外反省。你只要知道,示弱就好。等他们降低防备,你与你家公子,也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大王山。记住,一路向东走便可回到清水镇,不要回头。最好在晚上行动,你们两个男子……” 星月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单卿卿的嘱咐。 “喂,你聋了还是哑了?”紫鸢又一巴掌过来,星月立马跪地,“少爷,这件事……那位姑娘说的,少爷需要在敬茶的时候做些手段。” “敬茶?”紫鸢尖锐的喊声让门外余妞的人警觉。 “怎么回事?” “少爷,你小声一些。”星月生怕被外面的人发现,尤其是余妞家的夫郎一个个都不好对付。 “紫郎,你可有事?” 听到余妞的声音,紫鸢瞬间害怕示弱,“没,没…妻主,我没事。” “那就好,紫郎好生歇息。今晚,可是我们的大婚之日。” “怎么办啊?”紫鸢终究还是小儿心性,惊慌地握着星月的手腕。 顾不上他的疼痛,紫鸢委屈地诉说着心里的懊悔和无助。 “星月,你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是最知道我的,若是嫁给一个山野村夫,那母亲定不会再认我,你我二人一起长大,相貌已是八分相似,若是生米煮成熟饭,想来她也不会拿你如何?” “……” 星月就那样静静地盯着紫鸢,看着他眼中带泪,那模样定能使不少的女子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 可,他也是人。 从小被卖到紫家为奴,自由,早就是“无稽之谈”。 “好。” “星月,你答应了?哈哈哈。”紫鸢高兴地转圈圈,一会跑到梳妆台前为他梳妆打扮,一会又告诉星月,这些事情不过是躺在床上,一睁眼一闭眼的事情。 望着他如此兴奋,星月久久说不出话来。 如此,也算是解脱了。 “新娘子赶紧出门拜天地了。” 紫鸢赶紧弄乱自己的头发,小心扶着星月的胳膊,“星月,你不要紧张。知道吗?有我在呢!” 星月盖着红盖头,看着一双大手接过他的手心。 温暖而有力度。 “紫郎。” 余妞还是有些疑惑,这身边伺候的陪侍怎么有些熟悉。 不过身穿红色喜服的男子盖着红盖头,余妞也没有注意紫鸢已经悄悄离开了人群。 “往东,往东…”紫鸢没回头看任何一眼,飞快地钻出人群。 单卿卿看到离开的紫鸢,沉默不语。 “就让他走了?” 尧泽有些不解,为何单卿卿明明救了人,可眉头却紧促不松。 “他能走多远?” 男子,寸步难行。 紫鸢,还是太过于心急。 “有这样衷心的陪侍竟然不珍惜,唉。”尧泽有些惋惜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敬茶——” 星月的身子软软一瘫,膝盖被人硬生生绊倒在地,面前看不到人影,手里多了一碗滚烫的茶水。 “正夫,请,请喝茶。” 高堂坐着余妞的五位夫郎,正夫尤青。 平夫,刘、柳、李、林,四氏。 若是达官显贵,家中的夫郎则为正君、侧君、侧侍。 天子的夫郎,则为正皇夫、皇贵夫、皇侧君… “哼。”尤青冷哼了一声,抬手打掉了面前的滚烫的茶水。 “哎呀。” 尤青故作惊讶,“不好意思啊弟弟,我不是有意的。快让我瞧瞧这细皮嫩肉的……” 星月自然不敢让尤青查看,只能默默收回手背。 那滚烫炙热的开水定是烫穿了他的手背。 无妨…… 现在少爷应该是走远了。 尤青见他如此“懂事”也没有继续为难。 其余的平夫也忙打赏喜钱。 一文一文的铜板已经算是寻常人家的大手笔。 “你陪侍呢?”余妞四周巡视了一番,星月一惊,“妻…妻主,奴,奴…” 星月体力不支,瞬间倒在余妞怀里。 “贱蹄子。”尤青脸色阴沉,低声咒骂了一句。 还没有进家门竟然就学着“看菜下碟”这一套狐媚子功夫。 余妞赶紧将人抱回新房。 “紫郎,紫郎,你有没有事?” 尤青气愤不已,招呼着其余四个的平夫离开,“这还有什么可拜的啊,这人家才刚进门就立威呢!” 第16章 命中子女缘厚重 余妞一掀开盖头,见到“新娘”被调包,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给我嗖,他竟然敢跑……就算跑到天涯海角,都得把他给我抓回来。花了我五两银子,岂能说跑就跑的。” 毫无例外,星月被余妞锁到了猪棚中。 听到来来往往的宾客将余妞这场“婚礼”当做笑话讲,单卿卿就知道紫鸢的下场定不好过。 “卿卿,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主不信仆,仆太忠主。余妞只想要个孩子,并没有错。” “卿卿可是说的昨日来的那个女子?”高初阳靠在单卿卿的肩头,看着几个男人默默收拾着院坝的残局。 “嗯,昨日她求我帮忙。不过向来没有男子帮忙的道理,我觉得她有别的打算也就没答应。如今木碗已经雕刻成了,今晚也好,我们一人能够吃一个碗。” “那余妞印堂发黑,整张脸毫无气色。就算是生育子嗣,也是早年夭折。”高初阳语出惊人。 单卿卿忙捂着他的嘴,“阳阳,此话勿要乱说。” “阳阳说的并不假。” 卜若瑜发话,单卿卿立马松开高初阳。 “此话怎讲?” “命中无子女缘,身体亏空厉害。若是想有子嗣,还得从自身出发。若瑜瞧着,卿卿你的子女缘就非常丰厚,晚年膝下应该是儿女成群。” “……” 单卿卿这辈子最讨厌小孩子。 “卿卿不喜欢孩子?”见她纠结的模样,宋喻之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不过他,倒是不能生的。 身子亏空厉害,生孩子…… 可能。 “哥哥,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宋玉生赶紧将宋喻之扶到炉火边。 宋喻之体质偏寒,这子嗣生育的问题也是鲜为人知。 无法生育。 这也是,宋喻之最大的遗憾。 “没有,都快晌午了。这做碗也耗了一些时间。楼上还有一些丰萝卜,要不然我做一个榨菜给你们尝尝如何?” “榨菜?能吃吗?”尧泽皱着眉头嘀咕。 这寻常人家的伙食的确有些难以下咽。 “我来烧火。”高初阳立马举手,尧泽表面蹙眉,还是抱着一大堆的木屑进门,“这些木屑丢了可惜,用来烧火正好。” “若瑜,你算卦一向最准,那卿卿,一生总归有几个孩子?” 柳泊聿立马竖着耳朵,卜若瑜有些意外晏温平时看起来温温吞吞的,竟然会对这些“玄学”好奇。 “不可说。” 宋玉生拍着宋喻之的胸口,“哥哥,慢一点。这药喝完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宋玉生洗干净碗碟,单卿卿已经抱着一堆的丰萝卜往楼下扔。 “让让。” 卜若瑜的眼前就开始飘着“沙沙雨”,带着一股尘封多年的萝卜清香。 晏温抬眸,少女正趴在阁楼上方对着几人笑。 “让你们躲开,待会头发全都是灰。” “卿卿,快下来。太危险了。”晏温拧着眉毛,眼神里止不住的担忧。 单卿卿拍着胸脯,“我皮厚实着呢,不打紧。” 柳泊聿搬着板凳一起帮忙清洗沾满灰尘的萝卜条,触感有些生硬。 “卿卿,这东西怎么吃啊?” “好东西呢!”单卿卿卖弄神秘,“待会给你们做点好吃的,保证你们没吃过。这还是以前我父亲给我煮过。” “父亲?卿卿的父亲,应该很漂亮?”柳泊聿询问道。 “漂亮?” 单卿卿哈哈一笑,那爽朗的模样惹得几人眼底多了一些异样。 直爽,率真。 这远比那些矫揉造作的小姐好多了。 见晏温和卜若瑜的眼神都充满探究,单卿卿诉说的并非是原主的父亲。 而是,自己记忆里的父亲。 “我父亲,喝酒,打牌……” 卜若瑜和晏温的眼神都有些不自在。 这是寻常男子可以做的? 这都是一些二流子做的事情。 而且,也是那些有本钱的纨绔子弟。 “样样不沾。” 宋喻之也松了一口气,“卿卿,你怪吓人的。还以为你父亲……” “他,是一个农民。平时守着土地,买了一些土豆红薯换钱,用钱给我买好吃的。” 宋玉生也定定盯着单卿卿。 单卿卿沉思着,“不过,他去世了。” “卿卿……” “没事。”单卿卿挤出一个笑容,“我父亲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父亲,母亲患病的时候,他也没有离开她半步。” “卿卿。” 高初阳站在门口,嗫嚅着不敢靠近。 尧泽沉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砰砰砰——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单卿卿急忙抹掉脸上的泪水。 “你们在家不要出来,我去看看。” “嗯,好。” 晏温看着那抹倔强的背影感慨,“没想到卿卿的身世如此坎坷。” “怎么,我们的晏国师竟然同情起一个女子来了?” 晏温语塞。 若不是因为推翻女皇的女权统治,他们几人也不会被流放抄家到这里。 说来,这一切…… 也都怪卜若瑜的预言。 “圣阳王朝的江山气数已尽,不出几月,将会有新的王朝成立。” 因为此番“妄言”,女皇昭阳彻查叛贼。 但凡查出一点“猫腻”的,一一被放逐。 “卜先生没比晏温好到哪里去,卿卿,跟其他的女子不一样。你,难道不觉得吗?” “国师既然如此觉得,那便是如此。” “你们别在这打官腔了,外面来的是谁啊?”高初阳将头挤到门缝看着门外的情况。 余妞直接带着几个女人破开了大门,叫骂声不绝如缕。 “单卿,你还真是好胆子,竟敢教唆他们逃跑。” 单卿卿一开门,就看到被抓回来的紫鸢,紫鸢梨花带雨地窝在余妞怀里哭诉。 “妻主,真的不是紫郎要跑的。都怪她挑唆我与妻主的关系,说妻主你是个张扬跋扈之人,我一时害怕,才会逃跑的。” 单卿卿总算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感觉了。 有时候,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星月被一行人拖到了单卿卿面前,星月眼神有不解和反抗。 “少爷。” “贱人,就是你离间我与妻主的感情。你说,是不是你听了她的挑唆?”紫鸢张牙舞爪着,仿佛单卿卿就是罪魁祸首。 星月被一脚一脚踹得只能捂着肚子,眼神依旧是对紫鸢的不敢置信。 “贱人,你快说啊!”紫鸢有些害怕,万一星月说其他的话,他性命堪忧。 “唔。” 星月的胸口结结实实挨了一脚,余妞立马拦住,“紫郎,他是你的陪侍,你别下手太狠了。小心气坏了身子。” 第17章 典当玉佩换陪侍 “少爷。” “啪”,紫鸢狠狠瞪了星月一眼。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害我的?” 星月捂着胸口,他感觉自己的肋骨都快断裂了。 可,紫鸢还是对他视若无睹。 “没…没有人。” 嗵—— 紫鸢又伸出脚恶狠狠朝着星月补上一脚,星月衣服上全都沾满了污泥。 余妞一眼不发,单卿卿看着星月强撑着身子,再这么下去迟早会出事。 更何况他只是一个陪侍,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人在意。 “等等。”单卿卿出言阻止,“你说他是受人挑拨的?那你说说,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紫鸢有些惊恐地盯着单卿卿,余妞捏着他的手背,“说,紫郎。有我给你撑腰呢!” “他只说,要我往东走就是了。都怪他,妻主,要不是星月,我也不会被蒙骗。你要为我做主啊!” 单卿卿只觉得可笑,若不是紫鸢想跑,星月还能抱着他腿不让跑不成? “大婶,我也不想说旁的。你们这番也算是屈打成招,无论是不是这陪侍的错,他也免不了不通毒打,你们看着也是心烦,不如,将他卖给我如何?” “不行。”紫鸢厉声反对,“我是他少爷,他是我的陪侍,凭什么卖给你?” “一个被流放的少爷,你不想着如何伺候好我家婶子,还想着其他人伺候你?婶子,多个人,多口饭。更别提,这朝廷纳税一两银子,如今你家可是6口,若是你家夫郎为你生个一男半女的,你可征得起这税?” 紫鸢美眸一翻,“星月,是不是你跟她勾结?” 星月趴在地上,两颊肿胀如猪,嘴角全都是血迹和污泥。 余妞沉思了半晌,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行,卖给你便卖给你,一文钱,不讲价。” “妻主……”紫鸢想继续求情,他在家一向跋扈惯了,若是没有人伺候,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也会一去不复返。 都怪这个单卿卿。 “你如今嫁给我婶子,就应该出嫁从夫。”单卿卿看着余妞,以她对余妞的了解,定不会在外人面前失了面子。 “妻……” “就这么办,不过,单卿,你有那一文钱吗?” “这……” 单卿卿刚刚的从容,变成了惊慌。 不过只一瞬,她便想到了法子。 “你这陪侍也不过如此,被你重重踢上几脚,我还要花钱去看病。” 吱嘎—— 一群女人都看着缓缓向她们走来的晏温。 比起身旁的紫鸢,余妞的眼神也变得格外的贪婪。 “卿卿,我这有块玉佩。是我母亲留给我的,若是婶子不嫌弃,我用我这块玉佩换这陪侍如何?” 单卿卿实在不解,这玉佩通体透亮。 一看就不是凡物。 若不是情况紧急,晏温…… 他,定不会拿出来。 “好,好。”余妞眼睛都看直了,紫鸢的眼神更是嫉恶如仇。 这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翩翩公子。 “妻主。”紫鸢娇嗔了一声,余妞才移回目光,“嗯,既然单卿你家夫郎都如此说了,我们都是邻里邻居的,我就给你这个面子。这陪侍,我就不要了,卖给你们了。” “不可。”单卿卿小声阻挠,“晏温,这可不是凡物,你将这玉佩……” “卿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我母亲已经离世,这玉佩,徒增烦扰。何不,救下星月?” 晏温怜悯地望着趴在地上的星月,这也算是,他能够为单卿卿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若是他们走后,单卿卿也能有一个体己人。 “多谢姑娘,多谢公子。” 紫鸢拽着余妞,晏温上前一步将玉佩送到余妞手里,“婶子,我这玉佩可值不少钱,你可以去钱庄典当,定值百两。” 余妞一时被晏温那温柔的笑容迷住,双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是,是,多谢公子。” 晏温不着痕迹抽回自己的手,慢慢扶起星月往屋里走,看着余妞那一副“馋虫”的模样,单卿卿立马挡住余妞的视线。 “婶子,单卿有一个疑问。你说,一个小小的陪侍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撺掇自家少爷?更何况,陪侍,岂敢穿少爷的婚服啊?”单卿卿意有所指地盯着紫鸢,紫鸢的笑脸僵硬,手指甲也用力地扯着余妞的胳膊。 “妻,妻主…我们,我们先回去。” 尽管余妞再笨,也能思考出其中的缘故。 刚到家门,紫鸢的脸颊便结实挨了一巴掌。 “啪”。 紫鸢被掌锢在地,眼神里都是不可思议。 “妻,妻主……紫鸢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妻主要这般惩罚我。” 尤青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其余四个夫郎。 “妻主,何故如此生气?人不都抓回来了吗?”看到紫鸢那娇俏的脸蛋,尤青就暗暗发气。 贱蹄子,竟然还敢回来。 跑了也就跑了,现在竟然被余妞抓回来。 “大夫,大夫,求求您救救紫鸢,紫鸢真的不是有意的,都是星月,星月他教唆紫鸢逃婚的。” “呵,他本事可大着呢!”余妞粗着嗓子,其余的夫郎更是大气不敢出一个。 如今能说得上话的,也只有尤青一人。 “大夫,求您……”紫鸢哭得梨花带雨,尤青不着痕迹地躲开紫鸢抓住他裙檐的机会,“妻主,何故如此生气?不过是一个陪侍罢了,关他几日不就好了。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还不是逃不出妻主您的手掌心。” 尤青目光死死盯着紫鸢,这句话,自然也是对他说的。 “真是好大的本事,你瞧瞧,胡编乱造,你当真以为我余妞是啥子?” 啪—— 余妞狠狠一拍桌,紫鸢也哆嗦不已,只能悻悻缩着脖子不敢出气。 “好了妻主,气坏自己的身子可不值当。陪侍而已,他再算有本事,也不可能做出李代桃僵的事情?若不是有人逼着他,他怎敢……”尤青立马闭嘴,“妻主,是我尤青说错话了。” 余妞的脸色堪比锅灰,一想到单卿家那绝美的夫郎,余妞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紫鸢也算是一个清秀可人,可若没有逃婚这事,他应当备受宠爱。 可如今…… “这紫鸢交给你处理,我累了。”余妞起身离开,紫鸢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不……妻主,妻主。” 惨绝人寰的声音不绝如缕,单卿卿不是什么好人。 余妞家的夫郎一个个也算不上好人。 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星月,单卿卿只觉得可惜。 “晏温,你的玉佩……日后,我定给你赎回来。” 晏温不语,嘴角却轻轻勾起。 有她这句话,便也是值了…… 第18章 采摘八月瓜 “先看一下他的伤势,初阳,你精通医术,身为男子,你看他也方便一些。” “嗯。” 高初阳上前一步把脉,模样格外认真。 “热水,卿卿,家中可有剪刀?” “我去烧。” 宋玉生一个跨步,立马跑到厨房烧热水。 “我们给初阳腾出一个空间来救助星月,初阳你需要什么药都跟我说。” “嗯。” 废了好些功夫,高初阳才算是诊断完星月身上的伤。 除了紫鸢的那两脚,身上还有一些棍棒伤。 “他家少爷也真是狠,每一脚都要他命。本就体弱,差点就不能行走了。” 高初阳说完,周围唏嘘声一片。 “卿卿呢?”环顾四周,高初阳并没有见到单卿卿的影子,还有晏温和卜若瑜似乎都消失不见了。 “她去找草药去了,她家徒四壁,星月不可能就这样躺着?” “也对。” 高初阳有些失落,单卿卿这次,竟然没有带他。 “阳阳。”柳泊聿上前递上一块干净帕子,“他没事了?” “嗯,他没事的。就是……” 高初阳知道这事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对于男子来说,更是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 “他胃里出血严重,很有可能……” 柳泊聿忙捂着他的嘴,“别乱说。” 尧泽端着水盆,宋喻之自然知道高初阳的后半句。 四人站在原地一愣。 不能生育…… 宋玉生嚷嚷两声,“还需不需要水?” 见四人的脸色不大对劲,床上的星月脸蛋苍白如纸,盆盂中更是有不少的血水。 “他怎么了?医不好了吗?” “外伤可医,内伤难愈。”高初阳沉默着,宋玉生忙打趣,“别说得那么严重,吉人自有天相。哥哥,你要不要热水泡泡脚?” “都快晌午了,卿卿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宋喻之一脸担忧地盯着窗外。 宋玉生一脸郁闷。 这才几个时辰而已,哥哥光顾着关心单卿卿了。 他烧了这么久的火,都没见哥哥关心一句。 “哥哥,可要泡脚?” 宋喻之这才回神,“嗯嗯。” 宋玉生立马笑了起来,“好的哥哥,我马上给你打水。” 谁让,他是哥控呢? “卿卿,还有多少路程?” “还有一会,你们累了吗?要不要坐下歇会?” 晏温点点头,两颊绯红,额头更是密密麻麻渗着细汗。 “卜先生,你还好吗?” “嗯。” 卜若瑜看着山脚下,他们已经爬了好几个时辰,如今都快晌午了。 单卿卿,是带着他们来这山顶做什么? “哎,你们等等。”单卿卿刚抬头,路边一颗紫色的果实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八月瓜。” “什么瓜?” 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单卿卿已经窜到了林子里。 “卿卿可真有活力。”晏温温柔的笑着,眼底全都是宠溺。 “晏师也这么觉得?” 晏温收起笑容,“卜先生不这么觉得?卿卿可比京都那些勾心斗角的官家小姐有趣多了。” “那倒也是。” 卜若瑜看着消失在丛林中的单卿卿,立马起身。 “晏师在此等着?” “卜先生去哪里?” 卜若瑜一本正经的说道,“小解。” 晏温瞬间咳嗽了两声,一向冷峻的卜若瑜,竟能一本正经说这些字句。 “我在这等着卿卿,你快些去!” “嗯。” 卜若瑜绕到两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掏出了脖颈间的一条骨哨。 “嚁嚁”,为了避免吸引别人的注意,卜若瑜只吹了两声,山峰瞬间出现了一点白影。 “鹧鸪,将纸条交给女皇。”卜若瑜抚摸着手中的白鸽,双手用力一抛,白鸽瞬间消失在空中。 “卜先生,你这是在做什么?” 卜若瑜一怔,望着突然出现的晏温。 “晏师何时出现的?” “刚刚。不巧,你所作所为,我都看见了。看来,你也不是真的被女皇贬下来的。” 卜若瑜收起骨哨,伶俐的目光如刀。 “你不也是?你我的目的,想来,应该是一样的。” “或者,是不一样呢?”晏温只笑着。 卜若瑜捏着大拇指的关节,“格滋格滋”的声音也钻入了晏温的耳中。 “想杀我?” “不会,你我从未结怨。只是各司其主,只要我们做的事情互不打扰,我,并不会对你动手。”卜若瑜认真地盯着晏温。 他们二人,各自为主。 晏温,乃是当朝摄政王的人。 他,是女皇的人。 “晏温,卜若瑜。”两人立马离开草丛,“只要你不伤害她,其余的事,我都能依你。” 卜若瑜有些不敢置信,“你,竟为了一个乡野女子辜负她?” “……” 晏温并不回应,快步寻找单卿卿所在的方向。 “卿卿,我在。” “你们去哪了?快来尝尝,这玩意可好吃了。” 晏温见到状如香蕉的东西有些难以下手,单卿卿往两人手里各塞了一个。 “快尝尝。” 卜若瑜有些难以下手,小心观摩着单卿卿的举动。 见她剥开紫色的果皮,内芯是白色的果肉和黑色的果籽。 “好香。”单卿卿大口咬了一口,卜若瑜也照猫画虎咬了一口。 果实的味道软糯无比,不过果籽有些涩口。 “我挖了一颗八月瓜的根,等来年就能吃上自己种的了。你们看,我摘了很多,待会拿回去给阳阳他们尝尝。” 晏温咬了一口,瞬间蹙眉,不过一瞬间惊喜取代了刚刚嘴里的涩感。 “好吃,卿卿,这是何物?” “不过是些山上的玩意,你们在京都没吃过吗?” 晏温摇头,“卿卿,京都哪能吃到这么紧俏的东西。” 单卿卿知道晏温是在捧她,就八月瓜这种东西,压根入不了京都那群人的眼才是。 “好吃也不能多吃,我找些草药便回去了。昨日我在水里放了一些地笼,今天估计能够丰收。” “地笼?是何物?” “就是……网。”单卿卿解释着,晏温和卜若瑜就开始寻找着单卿卿口中所描述的草药。 “红花,马钱子,还有三七……应该,京都也是这种叫法。” “卿卿,你懂这么多,何不……去镇上卖草药,还能够补贴家用,况且,有我们在,也可以帮衬你。”晏温提了一句,单卿卿立马摇头。 “我哪里有大夫精通,况且,他们就算收草药价格极低,这草药也是紧俏货,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挖草药的,不过,我有了主意。等回去,我想找些黄泥,烧一些陶瓷出来。” “烧瓷?”卜若瑜眼底隐晦。 “嗯,不过瓷,讲究温度和火候,还有土质的要求,可这么继续下去也不是个事情,我总得找些出路来养家糊口。” “卿卿,原本……你不用这么累的。”晏温体己道。 第19章 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 “晏温,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也要为我自己而活……我家徒四壁,每人都能来踩上一脚。如今,我也想着学个手艺,算了,我们还是赶紧下山,草药也采得差不多了。” “嗯。” 晏温的眼底多了一抹欣赏。 这样的女子,不靠父母,仅靠双手,才能称得上是德艺双馨。 他,没看错人。 卜若瑜盯着晏温眼底暗暗升起的情愫有些吃惊。 晏温,他可是有婚约在身的男子。 跟单卿卿,本就是云泥之别。 “快些下山,我去收地笼。你们就在此处等我就好,估计阳阳他们在家该饿了!” “嗯,好。”晏温蹲在小路旁,静静地盯着下河沟捞地笼的女子。 丝毫不惧小河的淤泥,飒爽的模样让他格外的钦慕。 “晏师还是快快收起你这目光,为王爷办好事,你不就得回去成亲了吗?” 晏温脸色一沉,心里也有些不快。 好端端的,卜若瑜又提这件事。 男子自古以来都是女子的附庸,为何,他想要改朝换代向来不得…… 成亲。 一提到此事,他就格外的恶心。 “卜若瑜,若是你不想惹恼我,最好别提此事。” 见他眼底的愠意,卜若瑜也只好作罢。 “晏温,你怎么了?你们两人,怎么?” 晏温恢复如常,“卿卿,你在说什么啊?只不过刚刚卜先生的鞋袜被打湿了,我看到我的鞋袜也打湿了,因为此事苦恼罢了。” “鞋袜湿了?” 卜若瑜刚想劝阻,单卿卿已经将手里的鞋子递到晏温手里。 “你穿我的鞋子,这山里露水重。湿鞋袜也很正常,卜若瑜,你……还好吗?” 卜若瑜看着晏温手里的鞋子冷下脸。 这个女人是有随意给人家送鞋子穿的癖好吗? “无碍,我没有晏公子那么金贵。” “哎?”单卿卿有些奇怪,怎么卜若瑜好端端就生气离开了呢? 她,应该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 “真是奇怪,这男子的脾气如此的诡秘。” “卿卿,不用理会。卜先生一向如此,阴晴不定,在朝中,不知道因为他这样的性子得罪了多少人。不过卜先生是个好人,应该不会同卿卿置气的。” “我,真做错事了?”单卿卿有些不解。 晏温微笑着摇头否认,“不,卿卿并未做错任何事情。都是晏温的错,若不是晏温打湿了鞋袜,想必,也不会让卿卿如此为难。” 经过点拨,单卿卿算是了解了一个大概。 卜若瑜生气了。 生的气是因为,自己把鞋子给了晏温。 昨日他鞋子湿了,自己也是将鞋子给了卜若瑜。 不过,卜若瑜为什么生气? 她也没有两双鞋子啊。 “卿卿,莫要苦恼。我们还是赶紧回去看看星月他的伤势。” “嗯,我还看到了一些草药,可以消肿化瘀。” 这圣阳王朝的男子,堪比林黛玉。 一个磕磕碰碰都能大出血的程度。 “好,卿卿真的很棒啊。” 单卿卿红着脸,“低调,低调。” “低调是何物?” “就是,谦虚。为人谦逊才好,晏温你别这么夸我,我怕日后,我都飞上天了。” “飞上天?” “额…飘飘然。”单卿卿胡乱解释一通,晏温一路上都是提着自己的鞋子。 因为卜若瑜之前说过看男子脚的缘故,单卿卿现在是能避则避。 “是卿卿回来了。”高初阳抱着兔子,看到卜若瑜黑着脸,“卜先生,卿卿……” “哼。” 高初阳压根不敢继续询问。 又伸长脖子等待,“卜先生都回来了,卿卿应该也回来了!” “今天地笼里有不少的鱼,今天晌午就吃鱼?” “好啊。” 山里的鱼格外的鲜美,不过都是一些小白条。 唯一的缺点就是,刺太多。 还有一些小鲫鱼和鱼苗。 这些鱼苗,可以放到后院的鱼塘里面喂养。 来年估计能有不少的鱼货。 “我们回来了。”单卿卿一回来,就看到高初阳坐在门口哭,柳泊聿怎么劝说都没有用。 “阳阳,别哭了,卜先生他不是有意的。” 尧泽也在一旁有些无奈。 宋玉生和宋喻之只能干瞪眼,尤其是卜若瑜,躲在一边不出声,一张脸堪比包公。 “他就是有意的,他就是有意的。那是我准备给卿卿吃的,他全都烧坏了。呜呜……” “怎么了?”高初阳不顾单卿卿两手还提着东西,一头扎进单卿卿怀里。 “卿卿,我的烤山芋。全叫卜若瑜给我吃了,我要他赔给我,他不理会也就罢了,还凶我。呜呜,那可是准备给卿卿你的……” “好了,别哭别哭。”单卿卿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奶狗昏天黑地。 “没多大事,没关系啊,再烤就是了。”高初阳有些尴尬,“没,没有了。” 柳泊聿赶紧解释,“阳阳从早上一直都在烤土豆,不过每个土豆都被他烤焦了,所以,卿卿,你家,还有多余的土豆吗?” 一地窖的土豆,就没了? “真没了?”单卿卿疯了一样直奔地窖,点燃了火柴看着地窖,地窖里面贴着地面还剩下一簸箕的土豆。 幸好,幸好—— 单卿卿突然放轻松下来,为了避免高初阳继续嚯嚯她的土豆子,今天下午必须种土里去。 “卿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但是,他绝对是有意的。我都没有惹他……”卜若瑜一道寒光过来,高初阳瑟瑟发抖。 这就是,打不过,骂不得,还只能受欺负的份。 “身为男子只会哭,毫无用处。”卜若瑜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本性,单卿卿也不好说谁的是,或者谁的不是。 “好了好了,我给你们做鱼吃。酸菜鱼,好了阳阳,别哭了。泊聿,你带着阳阳去洗洗脸,都哭花了。对了,星月的情况怎么样?”单卿卿目光落到尧泽身上,尧泽立马起身离开。 哼。 他才不会告诉单卿卿。 宋喻之尴尬地圆着周围的死寂,“卿卿,星月一切都好。只需要恢复半月就好,不过这多亏了阳阳,要不是他,估计,星月很难被抢救回来。” “嗯,你们都辛苦了。我去做饭,晏温,快去烤烤鞋袜。” “嗯。”晏温盯着卜若瑜,他依旧阴沉着脸。 这人就是这样,一不高兴,所有人都得跟着他不高兴。 不过,卜若瑜似乎没有开心过一天。 “酸菜鱼。”卜若瑜低声嘀咕着,这是暗示他吗? 又酸,又才,又多余。 男子,是不应该嫉妒的。 可,为什麽…… 他偏偏看不得单卿卿对旁人好。 看到她对别人好,总会忍不住嫉妒。 名曰:“吃醋”。 第20章 一碗水还是要端平 咔咔咔—— 高初阳吸溜着鼻腔中的鼻涕,认真地盯着单卿卿切菜的动作。 行云流水,手里的酸菜似乎有一些年限了。 屋子里全都是酸香味,尧泽捂着鼻子,“这什么味?好臭。” “出去透透气,这坛子里的辣椒和酸菜估计都有些时候了。阳阳,你也抱着兔子出去晒晒太阳去,屋里太闷了,待会会呛到你。” “不要。”高初阳红着一张脸,灶里的火烧得正旺,怀里的灰兔子害怕地扑腾了两下,又继续窝在高初阳怀里。 “卿卿,我只想跟卿卿待在一起。” “好好,待会要溅油你就站起来到一边去,知道吗?” “恩恩。”高初阳一脸兴奋地点点头。 眼睛看到单卿卿一刀利落地划开小鱼的肚子有些惊讶和害怕。 “卿卿,真的要吃它们吗?太小了!” “过两天去钓大鱼,对了,尧泽,你要不是没事的话,帮我把地窖里面的土豆都提出来。” “嗯。” 高初阳不走,尧泽也不好意思离开。 两个吃货就围在单卿卿身边,宋玉生眼睛看着锅里滋滋冒着油的腊肉掉着哈喇子。 真不是他八辈子没吃过肉,只是单卿卿做饭,真的很好吃。 就算只是加了一点点盐,都能吃出很美味的感觉。 “离远一点。”单卿卿警告了一声,宋玉生一声惊叫伴随着酸菜下锅的滋啦声传来。 酸菜瞬间爆香,单卿卿将在院子后面摘的野蒜丢到锅里翻炒几下,隔着窗户的缝隙,缭绕的香气也从厨房溢出。 “好香。”柳泊聿吸吸鼻子,换好草药后,星月依旧昏迷不醒。 “宋公子。” 宋喻之温和笑着,“他情况如何?” “还好,过几个时辰就能醒来了。宋公子,你,似乎不怎么咳嗽了。” 宋喻之腼腆笑着,脸颊还是有些苍白。“或许是卿卿的药好用。” “没想到,在京都人人束手无策,竟然,让卿卿治好了。”柳泊聿也不免对单卿卿的夸赞。 这女子,聪明果干,精通药理厨艺,更别提其他的…… 若是能为女皇所用。 “是,宋公子?” 见宋喻之低头沉默,柳泊聿不忘提高音量。 “我先出去了,好香啊!肚子都有些饿了,宋公子,这里血腥之气太重,你身上体寒淤积,别太久留。” “多谢关心。” 宋喻之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立马虚掩上房门。 “尧泽,你提土豆来做什么?” “那女人要土豆,我怎么知道她要做什么,你问她去呗!”尧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谁都能呛上两句。 卜若瑜收起打量的目光,单卿卿,应该是怕他继续偷吃土豆。 其实,他只是怕高初阳没有烤熟。 没有烤熟的山芋,怎么会好吃。 谁想到,它不是山芋,是土豆。 “哗”,单卿卿往锅里倒了两瓢水,盖上锅盖焖上清洗着小鱼。 “阳阳,火加大。” “好的卿卿。” “宋玉生,对?你看看你哥哥药好了没,你哥哥日日都要用药。” “知道了。”宋玉生瘪瘪嘴,刚刚那小鱼他可数了,整整25条。 万一单卿卿背着他们把小鱼偷吃了。 虽然有些不情愿,宋玉生也只能照做。 “玉生,怎么出来了?卿卿不需要帮忙吗?” 宋玉生摇摇头,“哥哥,她压根不需要帮忙。而且,高初阳不是在里面吗?” “玉生,你应称呼她为卿卿,称呼初阳为高公子。” “知道了,知道了哥哥。卿卿,高公子……行了,现在也不是在宫里,哪里用得着这么体面。如今温饱都成问题,哪里需要那些虚礼。”宋玉生嘀咕着,宋喻之冷眸定定,宋玉生立马点头认错,“对不起哥哥,是玉生的错,玉生再也不敢了。” “知错就改就好。” 宋玉生:“……” “那,我去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哥哥,里面太呛了。你,别去…”宋玉生赶紧将人拉住,“卿卿,对,卿卿嘱咐我,一定要看着你日日吃药。这样你的病才会好,你以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绝对不会管你。” “真的,卿卿说的?” 宋玉生有些无奈,“哥哥还真是听她的话,往日玉生说的喝药,哥哥可是每句都不曾听过。” “玉生,那是你还未遇上喜欢之人。”晏温提醒道。 宋玉生如临大敌,“哥哥,你有喜欢之人?” 宋喻之面色尴尬,“不是,玉生,没有的事情。哥哥只希望看到玉生出嫁,哥哥的事情,以后再说。” “吓死我了,晏温,你好端端吓我做什么?”宋玉生没好气地说道。 晏温只摇摇头。 果然,宋玉生只听宋喻之的话。 就算是假话,宋玉生也甘愿被骗。 “是晏温的不是。” “吃饭了,烫死了。”单卿卿将一大碗酸菜鱼放到桌上,柳泊聿立马上前擦拭着桌子。 卜若瑜也不好落人口舌,也帮忙拿筷子搬凳子。 鱼肉的鲜美和酸菜野蒜的独特香味串联在一起,早已饥肠辘辘的众人立马大快朵颐起来。 “哇,好好吃。卿卿,太好吃了,我能吃两大碗。”高初阳赞不绝口,单卿卿宠溺笑着将一块大鱼夹到高初阳碗中,“慢慢吃,没有人跟你抢。” 看到大鱼被夹走,其余人的目光都盯着单卿卿。 “你们,怎么不吃?别害羞,这卖相不太好看,但是绝对干净,吃了不拉肚子的。” 单卿卿赶紧给一人夹了一条鱼,卜若瑜看着拳头大的碗装着一条巴掌长的鱼,鱼的眼睛都还在上面。 只能强迫自己咬上一口,没有很奇怪的味道,反而是鱼最本质的肉香,还有,一丝清爽的感觉。 “我加了一些薄荷,你们觉得味道如何?” “好吃。” 尧泽一直沉默吃饭,故意将单卿卿夹的鱼留在最后。 嘴上不说,心里也甜滋滋的。 柳泊聿点点头回应,“嗯,好吃。” “卿卿做的,自然是好吃。” 宋玉生看了一眼晏温,小声嘀咕着:“马屁精。” “玉生。”宋喻之提醒着,宋玉生立马附和,“好吃,卿卿做的,非常好吃。我哥哥很爱吃。” 于是,宋喻之的碗里多了两条酸菜鱼。 “喜欢吃,那就多吃一些。” 宋喻之:“我,不太爱吃鱼。” 不过,迎上单卿卿笑意盈盈的眼睛,宋喻之立马道谢,“谢谢卿卿,的确比京都的厨子都做的还要好,日后,卿卿都可开一个酒楼了。” 宋玉生眼神怪异。 哥哥,不是不吃鱼? 就,真的吃了! 尤其是看到宋喻之没有一丝不悦地咬了一口鱼肉,宋玉生的世界都快塌了。 他哥哥,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而且,还是,他“讨厌”的女子。 第21章 天干地支,今天宜种地 “卜若瑜。” 卜若瑜手一抖,眼神诧异地望向单卿卿,“怎?” “你不是会算卦,你给我看看,今天适不适合种土豆?” 卜若瑜抽搐着嘴角,单卿卿还真是会物尽其用。 “卿卿,卜先生他不是算卦的,他……”高初阳正想解释,卜若瑜咬牙一口答应。“嗯。能算。”单卿卿都快觉得卜若瑜的眼神就快将她拆之入骨了。 “咳咳,不勉强。”单卿卿准备收回自己的话,卜若瑜已经将手里的龟骨丢到了桌上。 尧泽一愣,他还真的答应给这个疯女人算卦啊! 堂堂的钦天监上可窥天机,下可知人性。 正常人,应该算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发财? “上上签,大吉。” “那好。”单卿卿胡乱地刨了几口饭,将碗放在桌上转身去找小刀,“我削土豆,阳阳,待会吃完饭把碗收着放到锅里就行了,我待会来洗。” “我洗。”宋玉生弱弱答应,柳泊聿也起身放下手里的碗,“我去帮忙。” 高初阳:把活都抢了,我干什么? “等等,我也去。” 晏温,卜若瑜和宋喻之三人尴尬地坐在桌前,看着下去一大半的酸菜鱼,尧泽猛地将碗里的饭倒进酸菜鱼里,“你们都不吃了对?正好,我有点饿,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好吃啊!” 此地无银三百两。 偏偏,尧泽脸不红信不跳地解释一句。 晏温悻悻放下碗筷,“我吃好了,宋公子卜先生慢用,我也去看看卿卿需不需要帮忙。” “小心噎死你。”卜若瑜低声咒骂了一句,尧泽连声咳嗽了两声,“咳咳,咳咳。卡鱼刺了…” 宋喻之默默地翻动着碗里的三条小鱼,开始细嚼慢咽地咬动着鱼肉,这样粗糙的食物,实在算不上好吃。 偏偏他吃得像食用海参鲍鱼一样,一脸享受的模样让卜若瑜有些生气。 “卜先生怎么不吃?”宋喻之看着卜若瑜的碗中空空如也,瞬间了然。 “卜先生可还要吃鱼,喻之这里还有几条。” 明知道宋喻之只是关切他的话,卜若瑜总觉得有些窝火。 单卿卿给每个人都夹了鱼,可偏偏给他夹了一个最小的。 “不吃。”卜若瑜蹙眉,眉心“川”成一团。 干干巴巴地对付了几口,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打来了一盆清水。 “不是,卜先生……我来洗就好。”宋玉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卜若瑜冷着一张脸,将皂角粉丢到盆中发泡后快速搅动着,桌上的碗筷都被他收拾了个干净。 “宋公子慢用。”卜若瑜笑着,宋喻之只觉得有些尴尬。 整个饭桌现在只有自己在吃饭,而且,卜若瑜竟然直接打了一盆水当着他面清洗了起来。 “哥哥,你慢些,这小鱼的刺很多的,我待会洗碗。” “嗯。” 宋喻之尴尬地挪动了位置,低头靠炉子边吃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喉中的异物感让他瞬间咳嗽起来,“哥哥,没事?” 宋玉生立马上前为他拍背,宋喻之摇摇头。 “没,没事。你也去看看卿卿需不需要帮忙,人多力量大,种土豆,来年也有收成。” “好。那哥哥…你等我回来再洗碗,知道吗?” “嗯。” 等宋玉生走后,宋喻之才吐出了嘴里的鲜血,用绢帕小心裹着丢进火堆里。 他的病…… 宋喻之默默掉着眼泪,小口吞咽着碗中的鱼肉。 屋子里太暗,卜若瑜过来的时候宋喻之都没有发现。 “你,怎么了?”卜若瑜不太喜欢说关切话,以至于听他说话都有些生硬不自在。 “没……”宋喻之忙收起悲伤,胡乱地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泪痕。 “是我刚刚……” “不是。”宋喻之立马反驳,“不管先生你的事情,是我自己。” “你,刚刚丢的是什么东西?” 宋喻之如临大敌,心脏骤停。 “请先生不要告诉玉生,若他知道……”宋喻之焦急道。 卜若瑜沉思片刻点头,“你真的信那丫头?” “无碍,能活几日是几日,更何况京都那么多的大夫都瞧过了,不也说是不治之症。如今,玉生能够活着我已经很开心了。” “……” 门外的几人一脸兴奋地盯着单卿卿削着手里的土豆,“卿卿,我也想帮你。” 高初阳伸出手,手里已经拿来了一把砍柴刀。 尧泽手里拿着菜刀,刚准备蹲下,高初阳就已经拿出砍柴刀学着单卿卿的模样切着土豆块。 “等等,阳阳,我教你。土豆,要这样切,这土豆的出芽点朝上,对了,就是这样。” 高初阳跃跃欲试,“真的吗?卿卿,我真的会了。” “对的,不要切到芽点。待会,这个土豆按到窝子里的时候,也要朝上。人都齐了,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们,你们,应该不想去挑粪?” 说到“挑粪”,几人面面相觑。 “不要。阳阳不要挑粪…” “我去挑粪,那,阳阳你负责切土豆,你哥哥好了吗?” 宋玉生尴尬地别过脸,“我就是来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没有帮忙的我就去照顾哥哥。” “有。” 单卿卿可不会放过“奴役”他们的时候。 都是一些轻巧活,重活单卿卿也不会让他们干的。 “炉子里有灰的,对?用靠在门后面的铲子铲灰,阳阳切过的土豆的伤口面,全都沾上灰,能做吗?”单卿卿带着期许盯着宋玉生。 宋玉生点点头。 “泊聿,你和他一起?尧泽,你跟阳阳一起切土豆!” “我呢?” 晏温站到单卿卿面前,单卿卿笑着回应,“你,也有活。帮我拿扁担就好了,我父母还在的时候,家里还喂养了一些牲畜。不过他们走后,我也懒得管这些事情。如今想做几番事业,才反应,举步维艰。” “卿卿,你…还有我们。” “是。”单卿卿微笑着,“幸好,有你们。不过,你们应该不会呆太久?若是要走,悄悄的离开,别告诉我。” “你?”晏温有些错愕,“卿卿,你都知道了?” 单卿卿摇头,没有解释。 “那日,我看到卜若瑜放信鸽了,我不知道你们被流放的原因,但是,只希望,人与人之间,真切一些。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分别总是会感伤。我允许你们离开,但,千万别让我知道,好吗?”望着单卿卿眼底的伤意,晏温呆呆地点头。 “好了,干活。”单卿卿故作轻松耸肩,“不过许久,我身边都没这么热闹了。” 第22章 尧泽受伤 单卿卿是一个很孤单的人。 尤其是从事了科研这一块后就很少跟家人团聚。 晏温不懂单卿卿眼底的惆怅,只当她是思念逝世的父母。 “卿卿。” “没事,没事…你离远一点,这羊粪牛粪还是挺臭的,都板结了。” 原主的父母已经离世了好几年,这牛羊也全都让原主卖了。 如今再想置办,还是需要花些精力。 单卿卿擦掉眼角的眼泪,用抓耙抓着板结的羊粪,晏温忙提着两个木桶,木桶也有些年份了,中间露出一小拇指大的缝隙。 “泊聿哥哥,你得多沾一点灰。卿卿说过,这刀口面加上灰,不仅可以防止虫害,还能为他们保温,有利于我们快点吃到土豆。” “就算再快,也要三个月!阳阳,你不会真的想一辈子待在这里?”柳泊聿立马打断高初阳的幻想。 “那…那倒…” “你们家还没有人寻来,想必,怕是不会来找你们了。”尧泽勾唇轻嘲。 “你……” 柳泊聿自知骂不过尧泽,只能偷偷掉着眼泪。 “泊聿哥哥。”高初阳也不好搭话,他们都已经消失了好几个月,家中了无音讯。 如此穷乡僻壤,要是来寻,只怕也会官官相护掩盖他们的消息。 “你们还记得晏温交给余妞那女子的玉佩吗?” 尧泽一提起这,两人瞬间明了。 “你是说,晏公子是故意将玉佩给余妞兑换的?” “怎么可能,晏温哥哥才不想离开卿卿好!”高初阳反驳道,尧泽也不与他争辩。 “你们等着看好了,有时候,最不想离开的,则是最想离开的那一个。” “这么热闹,都在聊些什么?”卜若瑜一出来,三人立马低下头干活,“没,没干什么。卜先生也出来帮忙?” “看着你们,怕你们偷懒。”卜若瑜没好气地回应,转身看到牛棚里“情意绵绵”的两人瞬间来气。 “碍眼。” 卜若瑜怒气冲冲回了屋内,留下一头雾水的三人。 “卜先生这是葵水之期快要到了?”尧泽抱怨了一句,立马切着手里的土豆,一不小心竟然切到了左手小指头。 “哎呀。”尧泽看到腥红的血液立马丢下菜刀捂着伤口,“疼,疼。” “尧泽,你怎么了?” 尧泽蹙眉摁着小手指,“切到了。” “怎么回事?”听到尧泽的声音,单卿卿立马放下手里的抓耙。 “晏温,你先抓一下,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好的,卿卿。” 晏温接过抓耙,上面沾满了不少的粪便。 刺鼻的味道也格外的清晰,晏温只是淡淡皱起秀气的眉毛,掩着鼻息继续抓着板结的粪便。 “怎么回事?” 柳泊聿赶紧起身,“卿卿,尧泽切到手了,正在流血。” “等会,我看看。”单卿卿立马蹲下身上检查尧泽手上的伤口,有一厘米的宽度的斜切口。 “疼……”尧泽松开手,单卿卿温热的手指触摸着他的手心,就像触电一样,尧泽想缩回自己的手掌,却被单卿卿一把握住。“别动。” 女子清冷的声音传来,尧泽突然忘却了手指的疼痛一般。 静静地看着焦急的少年跑到门口摘了一些不知名的野草,用石块捣碎立马按在他的左手处。 “疼。”尧泽可怜巴巴地喊着,单卿卿目光伶俐,“忍着点,这是苦蒿,它能够止血的。我去拿布条给你绑着手指,你坐到另外一边去,阳阳,你也别削了,待会弄到手就麻烦了。” “没事,卿卿,我慢慢的。” “去歇着,待会我来弄……” 单卿卿一个头两个大,她也没想到就这点伙计,还搞出了“血光之灾”。 “我是不是太笨了?”尧泽有些拧巴,单卿卿快速切好了所有的土豆,柳泊聿往上面撒着灰。 “只是不太熟练而已,你们没做过这些活,是我强人所难了,先休息一会把。” 尧泽低着头默不作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高初阳帮着柳泊聿一起裹着草木灰,两人的衣服和手上也全都是灰烬。 今天,看来是不易中土豆的。 “坐着,星月怎么还没有醒来?” “或许,他只是不想醒。”尧泽提醒着,宋喻之看到尧泽包成粽子的左手忍不住担忧,“尧泽,你受伤了?” “小伤,就是擦破点皮而已。”尧泽炫耀一样伸出左手,单卿卿立马拍了过去,“老实点,还只是破了点皮,你差点能把手全切了。” “你怎么跟小爷……唉,算了算了,我认输行了!” 反正,有人关心自己也挺不错的。 “卿卿,尧泽可算有怕的人了,想当年在京都,尧泽可是混世魔王。”宋喻之似开着玩笑,单卿卿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尧泽。 后者悻悻垂着脑袋,闷声说道,“那都是过去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宋公子别打趣我。” “也是,京都那段日子,喻之,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几人落到现在的这步田地,也是有原因的。 “若不是她,我怎么会……”尧泽义愤填膺,单卿卿嘱咐了一声“歇着”便走出门外。 “宋公子好端端说这个做什么?”尧泽有些恼怒,他可没想着单卿卿了解他的过去。 “一时嘴快,尧公子莫恼。” “哼。” “都好了吗?”高初阳点点头,边说边提着撮箕,“好了,卿卿,你看,我们可以种这么多土豆。” “留了几个没?你们到时候想吃还可以烧。不然,以后就没有烧土豆吃了。” 高初阳红着脸点头,“卿卿,我不会再烤糊了。” “没有怪你的意思,好了,我看看晏温弄好没,我们要去后院把土豆种上了。” “好唉。” 看着高初阳莫名的兴奋,柳泊聿眼底全是担忧。 日子越久,怕他们越走不了。 只求,余妞能快点去典当玉佩。 “尤郎,今日,我去当铺问了,这玉佩,可值千两。” “什么?”尤青一怔,“果真值千两?” “那是自然,而且,是千两黄金。” “妻主,那玉佩,真的是单卿家的夫郎给的?他们,定是不凡之人,若是贸然将玉佩典当,那岂不是……” 余妞摇头,“尤郎不必担忧,如今这玉佩在我手里,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买卖了紫鸢那陪侍所给,日后,我们定能飞黄腾达,到时候,我们一起到京都安顿。带着你,还有……其他四位夫郎。” “那,紫鸢呢?” “哼,他……我准备将他卖了,如今再多看他一眼都只觉得晦气无比。” “妻主。”尤青体贴地靠在余妞怀里,“妻主日后飞黄腾达,还肯电机尤青,尤青实在是感激不尽。” “那,给我生个孩子?” 尤青满脸通红,“全凭妻主做主。” 第23章 种土豆,一种一个坑 牛棚里,一男子衣衫褴褛地趴在一边,脸上全都是脏污,发丝也沾染了不少的污秽。 “救…救…” 男子的嗓子嘶哑着发出“救”的单音节,眼神全都是绝望,身上的衣物压根无法蔽体。 “瞧他那贱样。”刘氏磕着手里的瓜子,穿过走棚将刀子一把丢到男子头上,刻薄尖酸的话语入耳,“原以为妻主会疼你,没想到,我们还没想法子将你赶走,你倒是先自作聪明起来。” “救……” 那男子,正是紫鸢。 紫鸢抓着一旁的木桩,脸上看不出一丝往日的色彩,双目凹陷,头发被转成了鸡窝一样。 那些女子下手没轻没重的,紫鸢一反抗,受的苦头自然也愈发厉害。 “三郎,可别这么说。”柳氏伫立在一旁,相比刘氏的刻薄,柳氏更加的阴险。 几位夫郎,一个比一个刻薄险恶。 自然,为首的当属是尤氏,尤青。 “二哥哥别在这逞厉害。尤哥哥现在又在伺候妻主了,想必,不日便会为妻主诞下一子。” 柳氏脸上羞辣辣的通红。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前些日子妻主才留宿在二哥房里。”林氏是四位平夫里最年幼的,余妞也对他甚是宠爱。 李氏捂着嘴偷笑,“林弟弟,你这话说的。妻主日日留宿,也没见你肚子大起来啊?” “你……” 柳氏自然不愿意跟他多说,将满心的怒火都发泄到紫鸢身上。 “滚远点。”柳氏一脚踩在紫鸢头上,尤其是那张细嫩的脸蛋,看得他越发的来气。 “嗯……”紫鸢闷声栽进牛粪中,旁边的黄牛被吓了一跳,忙离开紫鸢身边。 几人瞬间哈哈大笑,“你们瞧他的样子,就是想女人了。” “昨天几个女子伺候你还不够吗?” 看到紫鸢血淋淋的大腿,几人眼神里全都是恶心。 “看到他就来气,走。” 几人心照不宣不提刚刚的“口战”一事。 相比余妞家的腥风血雨,单卿卿这里就格外的和谐。 “阳阳,离我远一点,待会挖到你!” 晏温往鼻子里塞了一个木塞子,手上套着一块布抓着羊粪,高初阳摁着土豆,卜若瑜也在一旁慢悠悠地帮忙。 柳泊聿则帮忙在最后面盖窝。 屋里剩下三个人干瞪眼。 “尧泽,你的手不打紧?” “没事,宋玉生,你不熬药了?” 宋玉生添着柴火,这锅中烧着水,一边煮着药汁,他两头忙都忙不过来,尧泽还在这煽风点火。 “待会再弄,倒是你,堂堂的武林盟主之子,竟然会被菜刀割伤。以前见你舞刀弄枪都不曾弄伤。”宋玉生自然不会落下话锋。 尧泽悻悻收回目光,“不小心而已,我舞枪弄棍倒是行,这种地干活的事情,我可不在行。” “那可真是委屈你了。”宋玉生说着,一手提着锅盖加水。 “哥哥,你吃了这药是否好多了?” 宋喻之点点头,“好多了,现在走动都没什么问题了。” 他压根不敢同宋玉生说实话。 万一这药没有治好他,估计,宋玉生会找单卿卿的麻烦。 “好多了便是好事,哥哥,你且烤着,我去看看卿卿他们种的活如何了。” “好,你也去帮卿卿的忙!” “嗯。” 宋玉生扫了一眼尧泽,高傲地抬起下巴“哼”了一声。 “你……” “尧公子莫要见气,玉生从小被我娇惯坏了。是喻之的不是。” “我才不同一个小孩置气。”尧泽低着头添着柴火。 “阳阳,你踩土豆了。” “啊,抱歉。”高初阳赶紧挪开脚步,单卿卿刚挖好一个土豆窝,高初阳就摁了一个土豆下去,刚挖一个,他又摁下去。 单卿卿都怕锄头把高初阳脑袋给削了。 后屋大概也就一亩地的样子,这一撮箕的土豆压根种不完。 单卿卿估摸着可以种一些麦子出来,小麦耐热奈旱,至于水稻的问题,还是要在池塘边挖一块地出来。 “明日,我去集市上换一些东西,你们要去看看吗?” 单卿卿准备拿家中的一些余钱去置办买卖一些鸡鸭,这鱼塘,就是天然的养鸡养鸭的场所。 只需要在外面围上一圈的篱笆就好。 “集市?我要去。”高初阳一听到集市两眼就开始放光,“卿卿,我可以去吗?” “但是,我没有多余的银两。” 单卿卿也要提前给他们打好招呼,要是在街上看到有些东西,或许,她就没办法给他们买下来。 尽她所能,单卿卿自然是想给他们最好的物质条件。 “卿卿,你们这边的集市好玩吗?”晏温挺直腰身,腰上的酸楚让他忍不住想要落泪。 “歇会,大家都停下歇会,不急的。待会我去砍些竹子围篱笆,你们就在家中休息。阳阳,要不你先回去烧热水,晚上你们都泡泡脚休息。” “卿卿都干活,我们哪里有休息的道理。”晏温体贴的话让单卿卿有些感动。 “我倒不累,倒是你们,从小都没有做过这些事情,跟着我做活,倒委屈你们了。” 卜若瑜低头不语,只认认真真地摁着手里的土豆。 腰上也传来一阵阵的酸楚,果然,这活计不太适合他们干。 瞧余妞那五大三粗的样子,最适合干农活。 单卿卿这细胳膊细腿的,貌似也不太适合干这些活。 “只不过,我们这里的集市偏远,家中,要留人照看星月和喻之。我们明日,需要天不亮就走。到下边坐马车。我们几人,几钱银文就够了。” “好唉,不用徒步就好。” 话没说完,单卿卿立马打断,“回来的时候,估计就不行了,只能徒步回来。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众多,你们也要小心扒手,若是身上还有贵重物品,别带去集市。” “还有扒手?”高初阳一脸震惊,不一会又垂头丧气。 “阳阳怎么了?” “卿卿,我身上估计比扒手还穷。” “哈哈哈哈。”说完几人哈哈大笑,卜若瑜也难得地勾唇轻笑。 晏温回头,卜若瑜又生硬地收敛了笑容。 “那明日,需要留两个人在家中。若不想徒步,也可留在家中。” 单卿卿环顾着周围所有人的脸色,高初阳是期待,柳泊聿自然是愿意去的。 卜若瑜没有表情,晏温点点头。 “那我待会回去问问宋玉生和尧泽。” “我留下来,集市太过于热闹,我喜静。”卜若瑜摁完最后一个土豆,默默地捡起旁边多余的锄头盖土豆窝。 “那…好。”单卿卿盯着卜若瑜沉默的背影。 他,喜静? 第24章 这,算不算间接性接吻 “卿卿。”宋玉生提着两个水壶,后院的土地离小院还是有些路程。 见少年郎额头细细的薄汗,最近的卜若瑜放下手中的锄头帮忙接水。 “你怎么拿这么多?” 宋玉生也不算笨,专门用篮子带上了几只木碗,手里提着两个水壶。 不过篮子太小,山路崎岖,宋玉生只差没有摔跟头。 “玉生哥哥取水来了。”高初阳一脸雀跃,绕过土豆窝小跑到宋玉生面前。 “玉生哥哥,你怎知我们渴了,正好想喝水。” 宋玉生取过一只碗,小心地倒出一些热水。“慢点,慢点喝,有点烫。” 根据单卿卿的说法,这山里的水不能直接饮用,还是要“高温杀菌”之后才能用。 不过这“高温杀菌”,倒是个新鲜词汇。 “辛苦了。”宋玉生被单卿卿夸得脸一红,“不,不辛苦。” 宋玉生结巴了一声,忙给面前的女子倒水。 柳泊聿接过碗也小口喝了起来。 “晏温,给。”宋玉生刚倒过来的水,就被单卿卿递给一旁的晏温。 晏温看着手上的脏污,也没有立马去接。 “卿卿,我这……” “我喂你。” 晏温红着耳廓,“那…那怎么可以。” 偏偏单卿卿不懂,还说着什么“不打紧,不打紧”。 其他人的表情也格外丰富。 高初阳立马将手里的碗捧到单卿卿嘴边,“卿卿,喝水。你喂晏哥哥喝,我也喂你喝。” 柳泊聿刚想阻拦,高初阳已经迫不及待将碗送到了单卿卿嘴边。 “哎…” 单卿卿已经低头喝了一口,这水放了白糖,唇齿间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好喝。” 高初阳亮晶晶的眸子忽闪忽闪,“卿卿,我们这…算不算……” 见他脸面的羞红,随意簪着木簪的头发调皮地落下几缕头发,单卿卿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晏温浅抿了一口,单卿卿忙摆摆手。 “不是,阳阳,你千万别多想。” “卿卿,我逗你的。我给你喝的另外一边。”高初阳话虽这么说,可眼神里还是有些受伤。 单卿卿,果真不愿意跟他们过多接触。 “啊,那就好,那就好。晏温,你还要喝吗?” 晏温蹙眉摇头,“够了,卿卿,我们坐下歇会,玉生,你一路上来估计也累了,麻烦你了。” 宋玉生摇头,“不麻烦。” 看着这群“落魄”的主,单卿卿也有些酸楚。 都说人越金贵越挑剔,估摸她也算是“重生穿越”捡到宝了。 这一个个的,性子也算是不错。 “还有一点土豆,阳阳,你回去帮我把柴刀拿上来,我做一圈篱笆。晏温,你也跟着玉生他们回去,我弄完这些就行了。这眼看着天气凉了,你们快回去烤烤身上的湿气。” “哦,好。”高初阳上一秒还在失落,一听到单卿卿叫他,跑得比兔子都还要快。 柳泊聿放下碗,帮忙收拾着篮子。 “走。” 宋玉生只点头回应了一句,“卿卿,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些。” “好。” 见两人离开,单卿卿才反应过来身边还跟着晏温和卜若瑜。 “你们,不走吗?” 晏温一脸温柔,手中捧着一抷羊粪掺杂着牛粪的“养肥”,“卿卿,我陪你。” 偏偏这温柔如水的模样让单卿卿挑不出一丝错误,卜若瑜放下手里的锄头,“哐当”的声音表示着自己的“抗议”。 “你,也不走?” 卜若瑜冷着眼,愤愤甩着袖子。“哼”。 单卿卿一脸无辜,这家伙又生气了? 叫他走还不走。 “卿卿,你刚刚,好像没有叫卜先生走呢!” 单卿卿恍然大悟,“那个,卜若瑜,要不你也跟着回去,烤烤鞋子,盖窝最容易钻进去不少的土,万一鞋子脏了可就没有换的了。” 卜若瑜依旧一声不吭,反而越发使劲地锄着手中的土。 土地太过于板扎,单卿卿挖土的时候都用了不少的力气。 不过沙土最容易出土豆,就是土里的石头少一些就更好了。 “随便你。” “哼。”卜若瑜冷声嗤臂,就算身上灰扑扑的长衫也掩盖不了他得天独厚的气质。 恃才傲物,身上总是萦绕这一股淡淡的寒霜。 “嘶。” 单卿卿听到动静转身,卜若瑜慌乱用袖子盖住手掌心的水泡。 “你,怎么了?”单卿卿小心翼翼询问了一声,卜若瑜闷闷回应,“无事。” 心里早就将单卿卿骂了一个痛快。 这女子对谁都好,偏偏对自己视若无睹。 单卿卿直呼冤枉,明明是卜若瑜总是一副冷冰冰抗拒的模样,她关切的话到嘴边也说不出来。 偏偏这座“大冰山”比谁都傲娇。 原本以为傲娇的两人,只要顺顺毛就乖了,偏偏卜若瑜就是一条蛇,身体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若高初阳是金毛,那柳泊聿就是波斯猫。 宋喻之就像是困在温室里的茉莉花,而宋玉生,就是为了哥哥可以张牙舞爪的“小狼”。 尧泽,就像是狮子。 再勇敢,也会有内心柔软的一处。 晏温,或许是这几人最好相处的一位。 只是,单卿卿还难以定义他像谁。 千人千面,晏温怕是只“千面狐狸”。 “嘶。”卜若瑜撂下锄头,小心地用手指拨弄着手心上的泥沙。 刚刚太过于用力,手心全都是水泡。 偏偏他要生着这没好赖的气,如今痛苦的还是自己。 “哎呀,卜先生…你这手。”望着晏温眼底的“得意”,卜若瑜难堪地将五指藏进袖子,又捡起锄头飞快铲着剩余的土豆窝。 “卜先生,你就算再生气,也不应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要不你先休息休息?” “多管闲事。”卜若瑜最看不惯晏温这幅“挑衅”的姿态,在朝堂上如此,在单卿卿家也是如此。 老谋深算的狡猾“狐狸”。 “你受伤了?”单卿卿不顾卜若瑜挣扎,一把将锄头从卜若瑜手里拽过,有些交集道:“刚刚问你,你也不说,跟我赌什么气。” “你怎知道我是在与你赌气。”卜若瑜剜了一眼晏温,晏温悻悻地继续丢着窝点。 反正过过嘴瘾也就罢了,他还用不着同卜若瑜真的杠起来。 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瞧瞧。”望着卜若瑜手心的几个血淋淋的水泡,单卿卿一阵心疼。 这一看就是弹琴的手,偏偏要跟自己生气。 “待会我回去拿些药给你上上。” “哼。”卜若瑜抽回自己的手,“不需要你管。” 第25章 暗生情愫 “……” 卜若瑜飞快捡起地上的锄头,将剩余的土豆窝都盖上之后才转身下山离开。 “你……” “卿卿莫要动气,卜先生本就心高气傲,如今你揭他伤疤,他是要生气些。”晏温低声安慰,单卿卿看着卜若瑜孤傲的背影发怔。 难不成,真的是她做错了? “卿卿,这土豆也快种完了。阳阳怎么还没来?” 单卿卿沉眸,“许是路上耽搁了,不打紧。” “咦。”高初阳看到卜若瑜黑着一张脸下山,刚到山腰正想给他打招呼也讪讪收回手指。 卜若瑜冷眼扫了一眼,目光落到高初阳手中的柴刀上。 “给我。” “不是……”高初阳欲言又止,卜若瑜已经将锄头递给了高初阳,“你将锄头带下山,就不要上山了,地里有我和晏温就够了。” 高初阳:“这发的哪门子疯?” 还会伤及无辜。 “哦哦,好。那卜……”高初阳刚想说什么,卜若瑜已经带着柴刀离开了,只剩下地上孤零零躺着的锄头。 “真奇怪,好端端生什么气?” 高初阳二丈摸不着头脑,只能乖乖将锄头带下山,随便在路上扯了一点“牛舌头”喂兔子。 不过单卿卿说过,这野草不能给兔子喂得太多。 草浆是苦的,兔子也不太爱吃。 反而喜欢吃那种短节洁的“节节草”。 这些草,反正他是叫不出名字,只能跟着单卿卿一样的叫法。 “回家喽。” “怎么?”单卿卿抬头,只见到卜若瑜拿着柴刀,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万一这家伙哪天发疯把他们砍了,单卿卿都觉得情有可原。 “我叫他回去了,柴刀给你。我跟晏温来盖窝,天快暗了,再晚一点就看不见了。”卜若瑜不过多解释,将柴刀塞进单卿卿手里。 晏温一脸诧异,要是换做往常,卜若瑜肯定不会是这样的表现。 难不成…… “啊,那我去砍竹子围篱笆,你们小心些手,知道吗?” “嗯。”卜若瑜闷闷答应,晏温挺直腰身忍住腰两侧的酸楚摆摆手,“卿卿你也小心。” “知道了。” 单卿卿的声音已经传得很远了,晏温提起撮箕,“卜先生,我活干完了,我得先走了。你慢一点,小心“手”。” 不知晏温是不是故意,卜若瑜只能听到晏温语气里的得意。 “哼,今晚最好洗干净你的手,可没人想同一个手里沾满污秽的人同住。” “彼此彼此。”晏温心情大好离开,不过还是有些嫌弃身上的粪便。 没想到,他竟然坚持了一个下午。 地里只剩下卜若瑜铲地的声音,偶尔还能传来单卿卿砍伐竹林的声音。 卜若瑜才感觉稍有“慰藉”。 他生气,应当同单卿卿说清楚,不能让她与自己生了嫌隙。 哗啦—— 听到竹林里的声音,卜若瑜立马挺直了腰板,单卿卿细小的身板穿行在竹林间,柴刀比她的手腕都还要粗。 不过这么小的身体,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比起京都华贵的女子,卜若瑜心里对她也多了一些佩服。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卜若瑜飞快低下头,只要完成女皇的要求,他就可以远离朝堂了。 不过,几年后圣阳王朝覆灭的卦象,他并未说假话。 那女子,似乎…… 与林中的女子无异。 难不成,单卿卿日后,会登基皇位? 不。 卜若瑜堙灭自己的幻想,单卿卿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成为女皇呢! 要才干无才能,只会山野村夫的行径,如何让百姓臣民信服。 愣神之际,单卿卿已经拖来了两根碗口粗的竹子。 “他回去了?”卜若瑜知道单卿卿问的是谁,“嗯,回去了。” 单卿卿点点头,快速地砍掉多余的叶子。 池塘并不算大,也不算小,光两根竹子肯定是不够的,不过天色渐晚,她也不敢继续耽搁。 只能想着,明日买的鸡鸭先关在屋中养几日。 “卿卿,我……” “怎么了?”单卿卿语气温柔了下来,“刚刚不是有意呛你,你的手,还疼不疼?” 或许是愤怒可以麻痹神经,卜若瑜也感知不到手掌的疼痛。 “不疼了。” “待会洗手就疼了,不要使那么大的劲。真是麻烦你们了,没做过这些活计,还要来帮我。” “不麻烦。”卜若瑜越来越沉默,原来,是他将单卿卿想得太坏了。 这些活,本就是他们的分内之事。 在单卿卿家一天,理应干活分担家务。 “我弄完了。” 单卿卿看着平平整整的一块地,毫不吝啬夸赞,“很漂亮,我也是见第一次有人能够把地锄得这么漂亮。” “你……”卜若瑜耳尖红得滴血,嘴角微微蠕动着说不出其余的话。 单卿卿每次夸人都太过于直白。 这京都,可没有她这么直白爽朗的女子。 就算是嫁为人夫的男子,在妻主面前也是低眉顺眼。 “不过,我倒是有些疑问,圣阳王朝不是男尊女卑,为何,你与晏温,都能同朝为官?” 卜若瑜立马解释,“若瑜是因为师父的缘故,晏温,他本就博学才干,女皇也是一反众怒扶他上位。” 单卿卿突然笑了起来,露出嘴角的两颗小虎牙。“原来是这样,我见你们不对付,原本以为,你要说他的话。” “不,有才即有才,若瑜,从不说假话。” “那倒也是。” 单卿卿带着笑意,一把劈开了碗口粗的绿竹。 这圣阳王朝“女尊男卑”并不算假,这寻常的女子就是比男子的力气更大。 尧泽就算是武林盟主的儿子,力气也没有她大。 这倒是让单卿卿格外的高兴。 力气大,那也就说明,她能够种出更好的水稻。 如果能够培育出超前的水稻,她要是能够回去的话,说不定还能将这个技术给带回去。 哗啦—— 卜若瑜也上前帮忙,却被单卿卿一把拦住。 “你手上有伤,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坐下好好歇会。” “嗯。” 单卿卿看着池塘里清澈见底的流水,立马来了主意。 “若瑜,你若是得闲,我教你怎么钓鱼可好?” “钓鱼?” 单卿卿立马砍来一根细小的竹竿,“这个你拿着,等过两天我做鱼线和鱼钩,我教你怎么钓鱼。” “这,能钓鱼?” “可以,信我的。” 卜若瑜只觉得有些奇怪,这一根小小的竹竿就能够钓鱼。 以往,大多都是海船出海捕捞鲜鱼的。 很少,会有人钓鱼。 更何况,这是只有女子才能够…… “那,就多谢卿卿了。” 似乎,她真的很不一样。 第26章 她爸的坟头差点没了 “好了,我们先回去!”单卿卿扎进最后一根竹片,卜若瑜一直蹲在旁边帮着挪开单卿卿剔下来的竹叶。 “明天,你要去集市吗?” 卜若瑜一怔,黑眸隐隐闪动,“我……” “你若是喜静,集市的确太过于热闹了些,不过,集市难得遇上一次,一月才有一次,你,也可以去看看,见识一下我们这市井香火之气。” “好。”原以为卜若瑜不会答应,单卿卿提刀的动作一顿,而后一脸笑意看着卜若瑜。 “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了。” “嗯。” 两人一前一后往小院赶。 “小心。”卜若瑜脚下一滑,单卿卿赶紧伸手去抓,两人顺势滚到了一边的杂草地。 哗哗哗—— 单卿卿的身体越发僵硬,扑面而来的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气悠悠地荡在两人之间。 “呃…”单卿卿脚下一软,身体的重量又往卜若瑜身上压上去,很明显卜若瑜闷声了一声。 “嘶。” “没事?”单卿卿撑着身子,连忙从卜若瑜身上下来,两人刚刚滚到了她母亲的坟头。 不过好久没有打理,四处都是荒草。 “卜若瑜。” 好久,卜若瑜都没有反应,眼神呆滞地盯着单卿卿,“卜若瑜?” 单卿卿招招手在他面前晃悠着,“卜若瑜。” 冷不丁,一只素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卿卿。” “你受伤了吗?”单卿卿有些焦急,卜若瑜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手里的锄头靠在一边的苔藓上。 身前“滑痕”一长条蔓延到脚边,“对不起,卿卿,我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我真的,很没有用!”卜若瑜自责道。 单卿卿有些手忙脚乱,“不是,若瑜,你千万别这么说。你很好,只是地太滑,你快起来。地上起露了,待会衣服都湿了。” “我…我。”卜若瑜欲言又止,“卿卿,我的,腿。” “腿怎么了?” 黑夜里,卜若瑜脸颊从脖子蔓延了一条条的红痕,“我,腿…好像,扭到了,动不了……” “啊?” 她说怎么半天卜若瑜没反应,居然弄伤了腿。 “我看看。” “别。”卜若瑜伸手阻拦,“卿卿,只有妻主,才能够……” “你我又不是外人,更何况,我们现在是医患关系,你想想,你请大夫是不是还想着她不是你的妻主不能看?”单卿卿一本正经说着,“我们是朋友啊,朋友就要互帮互助。” “……” 可他,并不想跟单卿卿只是简单的朋友关系。 “我看看。” 单卿卿将他轻而易举抱到了一块石头上,卜若瑜身上穿着一层薄薄的外裤,将它撩起,就能够看到卜若瑜的膝盖的“异样”。 “别……”卜若瑜眼神里满是可怜。 许是黑夜,单卿卿看不清他的表情。 “嘶。”单卿卿一按动周围,卜若瑜就哼了一声。 “疼吗?” “嗯。”卜若瑜自责低下头,单卿卿立马弓着背捡起一旁的锄头和柴刀,“上来,我背你。” “这…,这怎么可以。” “有何不可,我不是早就背过你?”单卿卿坚持拍着自己的后背,“快点,待会更看不清路了,估计他们也该着急了。” “卿卿,是怕他们等着急了吗?”卜若瑜回了一句,单卿卿一头雾水,“是,也不是。” “不是,是……为何?”卜若瑜立马趴在单卿卿的后背,不自觉地缩起脑袋。 “我,是怕你伤口很严重。” 不知怎的,卜若瑜觉得心里暖暖的。 从师父去世以后,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被人关怀的温暖。 卜若瑜是一个孤儿,被师父捡到了身边,教习了一些“卜卦之术”,所以,他也姓“卜”。 师父希望他大智若愚,可,最后还是改成了“瑜”。 若瑜,玉,宛如一块美玉一般无暇。 这也是,他为何事事要求完美,曾经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可如今看来,都是一场笑话。 “嗯。”卜若瑜乖乖地趴在单卿卿身上,两人刚进院子,高初阳跟柳泊聿就迎了上来。 “卿卿,卜先生怎么了?” “无事,你们快回屋。” 高初阳跟柳泊聿跟在身侧,一人接过单卿卿手里的锄头的柴刀,高初阳丢下锄头立马小跑着进屋,屋中点着蜡烛。 宋玉生似乎正跟尧泽在厨房里忙活着什么。 “好香。”单卿卿惊讶地瞥着厨房,见到两人忙碌,立马将卜若瑜放到一边的椅子上。 “还疼吗?” 卜若瑜摇摇头,左膝盖一团乌青,估计是跪到了石阶上。 “要化瘀,待会晚上你先晚一点睡,我去看看厨房。” “好。” 晏温与单卿卿撞了个正着,“卿卿,回来了?” “嗯?很香,你们这是在哪里找的野菜?” 竟然还是野荠菜炒肉。 不过卖相看起来黑乎乎的不算好看,晏温点点头,“这是阳阳在屋前看见的,他从小跟着他母亲识得一点草药,听说这个可以吃,就随便捡了一些回来,不过,都已经洗干净了。他们还找了一些蘑菇。” “蘑菇?” 单卿卿生怕高初阳继续采毒蘑菇,刚侧身进厨房,就看到宋玉生往锅里加了一瓢水。 “轰”一声,宋玉生的眼前瞬间撩起一团白雾。 单卿卿赶紧拿上锅盖盖上。 “锅里有油,尧泽,你火就不能加得太多。伤到没?” 宋玉生一脸惊魂未定,手中还呆呆地举着水瓢。 “没,没…” “你呢?” 尧泽摇摇头,他皮糙肉厚的,更何况那锅里的油没有溅到他身上。 “鸡枞?你们从哪里找来的鸡枞?”单卿卿有些惊讶,这鸡枞市值和营养价值都高,必须在白蚁窝上才能找到。 “就,门前。那块,枣树下面。” 高初阳立马举手,“是喻之哥哥看见的,我负责撬出来的。可以吃的卿卿,这个我认识。” 单卿卿:“……” 这算不算,她爹为她做的最后一点贡献。 “不是,你们,用什么挖的?” 高初阳一脸单纯,“用,这个。” 见高初阳举起镰刀,单卿卿才悬着一颗心落下。 “卿卿,怎么了?” “那白蚁窝,应该是我父亲的坟,没想到,他到死还为我留些吃的。” “啊?”高初阳“咣当”一声掉了镰刀,“卿卿,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不打紧。明天我再看看补补他的坟!不要自责,吃了也就吃了。” 第27章 第一次见到不加水的米饭和加盐的菜 “卿卿,伯父,他不会怪我们吗?”高初阳心有余悸,他是真的不知道那块地是单卿卿父亲的坟墓。 而且,坟头还种了一棵枣树。 这谁看了,都不会觉得是坟! “没事,你们看到的枣树,是我父亲死的时候,特地让我种下的。到如今,已经也有五年了!”单卿卿有些彷徨,她,离开家,似乎也五年了。 还没有来得及和父母告别,竟然就到了这异世。 “罢了,我来做饭!饭还没有焖?” “哎呀。”宋玉生一拍脑袋,“糊了。” 几人只看到宋玉生火急火燎奔向炉火房,宋喻之正往里面夹着柴火。 “嗯?喻之,你觉不觉得,屋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晏温蹙眉吸吸鼻子,确定味道的源头是来自宋喻之烧的正旺的柴火堆里。 “哎呀,估计是玉生蒸的米饭好了。” 宋喻之忙不迭去揭开锅盖,手指立马被烫得火辣辣的疼,“嘶。” “哥哥,你没事?”宋玉生赶紧用帕子包裹着锅把手将顶罐(一种圆底的烧锅)提下来。 里面的糊臭味蔓延在空气中。 宋玉生立马抓过宋喻之的指头喂进嘴里吸吮了起来,“哥哥,还疼吗?” “不,不疼了。玉生,你看看米饭,是不是坏了?” 宋玉生才赶紧揭开锅,众人担忧地看着顶罐,里面黑乎乎的一团看不出颜色。 “好像,坏了。”宋玉生尴尬地说了一声,宋喻之摇头无奈。 “问问卿卿还有没有办法补救?第一次做,卿卿已经可以原谅我们的。”晏温提议着,宋玉生立马将顶罐提到厨房。 “卿卿,你看看这个米饭,还可以吃吗?” 单卿卿正往锅里加着鸡枞,“以后煮蘑菇,都不可以盖锅盖,还有楼板上有许多的蒜头,我过两天带一些下来种蒜苗吃。蘑菇加蒜头,就能检验蘑菇有没有毒。”看到宋玉生提着黑乎乎的顶罐,单卿卿有些诧异,“怎么一团黑的?” 宋玉生一脸尴尬,“卿卿,我,不太会做饭。就…成这个样子了。” “我看看。” 单卿卿用木勺子舀出一勺,里面的米饭黑乎乎的,像是被烤干了一样的黑米一样。 拿到手心里捏着,还有“沙粒”感。 这是,被火崩锅的大米! “你,加水煮了吗?” “加水?”宋玉生一脸诧异,“卿卿,做饭还需要加水吗?” 单卿卿一脸尴尬,“不加水也行,爆米花就不用。” 宋玉生恍然,一抹红晕爬满了脸颊。“对不起卿卿,我,也是第一次。” “不打紧,我不怪你们。把这些黑米用碗装出来做肥料,别浪费。” “还能吃吗?”宋喻之的声音传来,昏黄的烛光下,宋喻之的轮廓越发的柔和。 “卿卿,对不起,我替玉生向你道歉。” “哥哥。”宋玉生有些委屈。 “不用道歉。一回生,二回熟。多试试就好了,不过,我没有教你们,也是我的失职。没想到,若是以后我没有在家中,你们也要自己动手做饭吃。” “卿卿。”高初阳欲言又止,眼神里潋滟着一团水雾。 这原本就是他们的不是,为何单卿卿还要替他们想理由去逃避。 生而为人,单卿卿从来不比他们低等。 更何况,这都是他们愿意,且需要去分担的。 这,都是应该做的。 “来,要学做饭的都围过来看看,我只教你们一次哦!”单卿卿俏皮地笑着,眼底是劳累一下午的疲惫,可,她偏偏不言语半分。 众人默默记下了眼前温柔的女子。 “第一点,几个人,就加多少碗米。我们,一共八个人,那么,不能少于两碗米,起码3碗米,才够。”单卿卿一字一句讲解着,柳泊聿看着高初阳认真的点点头。 竟然比在学堂里念书还要认真。 听到单卿卿说话,看看柳泊聿跟跟着转身盯着单卿卿的动作。 少女的手指在水中搅动着清洗出一团奶白色的淘米水,将米饭过筲箕之后,再装到旁边的蒸锅上加上水。 “只需要没过两个手指节就可以了。阳阳,你来试试?” 高初阳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跟着单卿卿一起将手指没入水中,正好两个手指节。 “两个,卿卿,我会做饭了。” “还有,光淘米入锅不算完。还需要,火候,不宜过旺,也不宜太小。”单卿卿往蒸锅里加了两根柴火,“就这两根柴火,米饭就足够焖好,不能多加一根柴火,不然,就会糊锅,也不能不加水,或者加太多的水。如果要喝粥,水多米少,柴火,需要三根旺火。” “卿卿,好难啊!”高初阳唉声叹气,“这比我学男德夫纲还要难。” “这可比你学知识简单多了,阳阳。你每日都在夫子的课上打瞌睡,估计也没听进去多少。” “泊聿哥哥,你怎么……”高初阳一脸羞赧。 柳泊聿,净拆台。 他只是不爱学习那些迂腐的知识罢了。 “蘑菇汤也好了,我们先吃菜!米饭再等等。”单卿卿喊了一声,每个人都搬着板凳坐到了饭桌旁。 一菜一汤,单卿卿看着荠菜炒肉,宋玉生眼里满是期待。 这个菜,总归是没有问题的。 “哇,呸呸呸。”高初阳吐着舌头,“好咸。呸呸……玉生哥哥,你将卿卿家盐罐子全放了?” 单卿卿瞥了一眼宋玉生,宋玉生尴尬地瘪嘴嘟囔,“有那么咸吗?” 刚夹起一筷子放进嘴里,齁咸的味道弥漫在口腔里,宋玉生尴尬地舀了一碗蘑菇汤喝下。 “不能浪费,咸也要吃。里面还有不少的腊肉呢!”宋玉生尴尬说着,这菜,的确是放咸了一些。 可他都是看着单卿卿这么操作的,为何她做出来就是咸淡适宜。 单卿卿给面子地夹了一筷子荠菜,荠菜经过腊肉的翻炒油亮油亮的,宋玉生眼里全是期待,“卿卿,你觉得怎么样?” “肯定是难吃的对,卿卿?”高初阳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宋玉生“哼”了一声转头,“爱吃不吃,我以后再也不做了。” 单卿卿承认,这不是一般的难吃。 除了咸,腊肉似乎也没有清洗。 不过这是宋玉生第一次做饭,还是,别再有第二次了。 “挺…挺不错的,不过,喻之,你就别吃了。你要喝药,待会我给你做点清淡的。” “谢谢卿卿,我吃蘑菇汤就是。我听阳阳说,那,是你父亲的……” 单卿卿点点头,“无碍,他若泉下有知,不会怪罪你们的。” 单父:大孝子啊!小孝子! 第28章 以身相许… “今日,就凑合着……” 高初阳已经飞快地刨完碗中的剩菜,“我吃好了卿卿。” “对了,星月醒了吗?” 宋喻之抬头应答,“迷迷糊糊清醒了一次,喂了一点粥就睡下了。” “那就好,能够清醒就没有其他的大问题了。明日去集市,你们可都商议好了?” 宋喻之点点头,“卿卿,我不去。我身子不好,不过,玉生倒没有出过远门,玉生……” “哥哥,我不去。”宋玉生犟着,“我就在家中照顾你。” “去,玉生。你不能这么被我拖累,卿卿,明日,请您务必带着玉生去集市。” “哥哥。”宋玉生纠结着一张俊脸,宋喻之拍拍他的手背安慰,眼神里全都是欣慰和安心,“听话。” “哥哥。”宋玉生欲言又止,不过也只能顺从着宋喻之的要求,“那,就麻烦卿卿了。” “那明日,还需要一人在家中照料。毕竟家里还有一位伤员。”单卿卿将目光落到几人身上,尧泽低着头扯着左手伤口的纱布,纱布渗着些许红色的血渍。 晏温小口地扒着碗里的米饭,神色不明。 高初阳和柳泊聿的表情更不用说,两人都彼此张望观察着其余人的表情。 似乎,没有人愿意留在家里,也似乎,没有人愿意开口做“离开”的人。 “卿卿,要不……你来决定!”晏温将问题抛给单卿卿,毕竟,她才是组织者,去与不去,都是个得罪人的问题。 “我……”单卿卿一阵尴尬,怎么抛出去的问题又给她抛了回来。 “其实,我是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够跟着去热闹热闹的。等日后,家中买了马车再去!这次,原也是我没有考虑到实际情况,家中还有几个伤员。这次,我带阳阳去,他识药理,你们若是需要什么东西,我都能一并带回来。你们看?”单卿卿目光闪躲,看向卜若瑜的目光有些愧疚、懊悔。 偏偏,卜若瑜还是一脸温柔地看着自己。 “卿卿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们初来乍到,若是一群人上集市,会很引人注目。毕竟,我们都是被流放的…若是给卿卿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可就不好了。”卜若瑜也立马为她解释。 那温柔的模样,越发让单卿卿愧疚不已。 “也对,卜先生说得不错。若是朝廷查下来,卿卿也……” “对啊,我怎么忘记了这事。集市,定会有不少的衙役巡逻,若是让他们发现我们的身份。”柳泊聿也不由担忧起来。 可这次不出去,就再也没有传递消息出去的机会了。 “就让阳阳去。” 根据圣阳王朝的律法,男子是不能够抛头露面的。 尤其是集市这么热闹的时候,他们这么多人,若是遇上了什么不测。 单卿卿,就算是通天的本事也没办法照应。 “那就阳阳和卿卿去,那阳阳你早些睡。明日,与卿卿早些去集市。” 高初阳抿唇不语,知道大家的心思都是想去,可,实际情况却不能够…… “卿卿。我…”高初阳有些犹豫,他,实在不能够担负此等重任。 尤其是,这次去集市的任务,并不简单。 “怎么了?你,不想去?” “不是。”高初阳急急解释,“我不是不想去,是,只有我一人去,我想,以后和大家一起去。明日,我就不去了!” “你真这么想?” 高初阳犹豫着点点头,“嗯。” 柳泊聿眼神从震惊变成了无奈,他早就知道高初阳难当重任。 可刚刚,宋喻之已经将宋玉生推了出来。 那,就还有一人。 “我去!”尧泽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抬头,“我与你们这些人可不一样,我如今,孑然一身,快活几日是几日,卿卿,明日,我同你一起去,阳阳你要抓的药,还有你们要什么东西都一并告知我就好了。” 卜若瑜神色隐晦,默默低下头折着手里的柴火。 晏温的表情更加丰富,不过他现在不适宜抛头露面,就只有,静静等着那人来寻找自己就好了。 “那尧泽去就尧泽去,如果,你们有没有意见的话,明日我就带着尧泽和玉生去集市。” “没有意见。” “没有异议。” 单卿卿起身清理着桌上的碗筷,“既然商议好了,明日,就这样安排。我们或许要晌午后才能够回来,米饭是待会给你们蒸好,至于菜的话。我待会炒一些放在锅中,明日一早,你们熬些粥喝,阳阳,今日我教的可会了?” “嗯,都会了。”高初阳抬头回应,柳泊聿的目光冷冷扫过来,高初阳只能弱弱低下头。 “那明日就麻烦阳阳了,早些睡!今日可有人要洗澡?” 单卿卿环顾一圈,没有人回应,只能悻悻收拾碗筷。 原以为能够一同出去,可她忘记了,这里不是现代。 就算是男子能够出去,也需要戴面纱,有妻主的陪同。 这么乌压压的一群人出去,太过于惹人注目。 尤其是,他们“罪臣”的身份。 “既然如此,你们便早些休息!若瑜,你等等,我有些话……” 卜若瑜刚准备起身,立马扶着墙一瘸一拐跟在单卿卿身后,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腿还疼吗?” “不疼的。” 单卿卿低头,眼神有些不忍。“对不起,答应你的事情。” “卿卿,你不用自责。你瞧,我如今受伤,这个月去不成,也还有下个月。”卜若瑜倒是乐观,看到单卿卿悲伤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卿卿,你别这样。这样,也挺好的。” “等以后,我赚许多的银两,我们,就去集市上买房子,日日,我们都可以看到集市的烟火。” “好。”卜若瑜笑着,单卿卿眼底揉碎了星光,两人就那样默默注视着彼此。 “醒了?” 星月看到单卿卿,下意识地准备起身,挣扎了几下又被单卿卿重新按回了床上。 “你现在是伤员,别乱动。” “少爷他……”星月苍白着唇,眼底全是对紫鸢的担忧,“少爷他没事?” “余妞的几个夫郎并不是省油的灯,你家少爷,凶多吉少。他如此待你,你还?”单卿卿喟叹一声摇头。 这陪侍倒是忠心,只不过这主子就…… “你好好养伤,等身体好了再想以后的事情!” 单卿卿离开小屋,星月出声叫住她,“姑娘。” “……”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星月无以为报,唯有以身……”单卿卿立马将他的后半句话打断。 “我救你,是为了让你活出自己。而不是再度为奴,你若是真的想要报答我,那就好好活下去。活出,一个人样。” 第29章 计谋 咕咕咕—— 天还未明,单卿卿就掌灯下楼,七人睡得正香,单卿卿往锅里抓了一把米。 原主父母虽然去世,可是这剩余的陈粮倒够她生存几年。 她不过是懒,家中锅碗瓢盆也都有。 单卿卿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是把自己饿死的。 就算是做鬼,她也要做撑死鬼。 “卿卿。”晏温靠在墙边,单卿卿有些惊讶他竟然起这么早。 “怎么这么早?” “知道你们起得早,我想着,过来陪你说说话。” “你该多睡睡。”单卿卿搅动着锅中的粥,又继续添了一把柴火才起身清洗昨晚没有洗干净的腊肉。 将腊肉切丁倒入粥中,单卿卿又发现了墙壁上挂着的油菜籽。 除去一些被虫蛀过的,还有剩余了好大一把菜籽。 单卿卿开门将它们全都撒到了后阳沟后面的空地,等过几天长出来,也能拿出去榨菜籽油。 或者,用来吃也可以。 “卿卿。”晏温上前,将手中的几锭碎银子交到单卿卿手中,“你这是做什么?” 晏温伸手拦住,“卿卿,集市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我被流放也多亏了家中的打点才没有受皮肉之苦,如今,这些对于我来说也是身外之物。你拿去添置一些需要的东西,也当是,我的一份心意。” “那……” 晏温为何之前拿出来的是玉佩,不是银子。 又或许,晏温原本没将银子带在身上,只是一时心急,才将玉佩给典当了出去。 “卿卿,你就收下。集市花钱的地方多,我不知道你们这里的商价,你若是过意不去,回来的时候,给我和他们,都带些桃花糕回来。” “桃花糕?” 这样稀奇的“糕点”,怕是京都才会有! “是,集市上……” “没,我会记得的。如果没有桃花糕,我买些桃花回来做予你们。” 晏温眼神满是惊喜,“卿卿会做?” “嗯,粥好了。” 偶面而来的肉香,锅中的粥正沸腾着。 “晏温,有件事……怕是要麻烦你了。” “什么?”晏温的桃花眼中满是遣倦温柔,“卿卿说什么麻烦不麻烦,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倒是希望日后,卿卿能够将我当做自己人看待。” “…能帮我叫尧泽和宋玉生起床吗?你们的房间,我不太好…” 毕竟,在圣阳王朝她进他们的房间,就等同于现代的一个男生,贸然闯入女生的闺房。 还是要等以后,多准备几间屋子和盖几栋楼,让他们挤在一起,一点隐私都没有。 “啊,好。”晏温转身离开,清瘦的影子消失在烛光中,一身红棕色的粗布衣物也难以掩饰他那谦谦君子的模样。 反而,使得他更加的谦卑温顺。 跟这样的人相处着,自己也不由得变得温柔了起来。 “尧泽,玉生。”晏温拍拍两人的肩膀,尧泽才翻身醒来,“怎么了?” “啊,天亮了吗?遭了,我都忘记了,今日要去集市。” “嘘。”晏温做着“噤声”的动作,“你们小心一些,别吵醒他们。” “恩恩。” 三人蹑手蹑脚离开屋,不料其余的四人早就清醒了。 等三人离开屋子,房间的光线也跟着暗了下来。 “阳阳,你为什么不去?”卜若瑜质问着,高初阳有些委屈地拉着被角,“我做不出对不起卿卿的事情。” 就知道是这样。 柳泊聿有些压抑着心里的郁闷,早知道高初阳会越陷越深,如今,竟然陷得这么厉害。 “你若是不传出消息,保不准,母亲和大夫永远都不会发现我们走丢了,竟然还被放到这么一个鬼地方。” “嘭——”柳泊聿大力地砸着床板,另外的两人只是仰头盯着天花板。 他和高初阳的事情,他们不屑于去参与。 高初阳身子跟着颤抖,小心翼翼地拉着柳泊聿的袖子道歉,“对不起,泊聿哥哥,是我的错。” “你何必道歉,我早知就不应该听你的……” 如今落得这步田地…… 高初阳缩在被窝里不敢动弹。 “尧泽,玉生,你们快些喝完这碗粥。待会我们就要下去坐马车了,你们多穿一些。” “嗯。” 宋玉生扯着外套,这外面有些发白的趋势。 “卿卿,外面会不会太冷了,你要不要多穿一些?” “我倒是不冷,不过你们应是要多穿些衣服。待会马车上颠簸也冷,对了,待会若是见到那些女子,别搭理她们。” “卿卿说什么,我们自当是听的。”尧泽仰头喝完了一碗粥,想到几人的吩咐,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 “我喝完了,快些赶路!” “不急,玉生,你也赶快喝,暖暖胃也好。” 尧泽:早知道他就喝慢一点。 “晏温,你等他们起来,还是现在就吃早饭?” “等他们起来,卿卿你们走了,我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嗯。” 等三人离开,晏温按照单卿卿的嘱咐关锁好了门窗,才赶紧回到屋子里给他们通风报信。 “他们走了。” 卜若瑜立马起身点燃了蜡烛,房间也瞬间亮堂了起来,高初阳脸上还带着泪痕。 想来,刚刚柳泊聿的话让他伤心了。 “我也不瞒着大家,这次,我是奉女皇的命令,来查找了凤来县贪赃枉法的事情。你呢,晏温?你为她做事,是为了什么?” “为己,为她办最后一件事情。我就可以脱身远离朝堂之间的尔虞我诈。” “大皇女?” 高初阳瞪大了双眸,早知道晏温与大皇女之间早有婚约。 如今,晏温怕是要为她做事。 “不止是她,还有,摄政王。” 高初阳与柳泊聿一脸严肃,宋喻之也开始为晏温担忧起来。 凤天骄。 也是女皇昭和唯一忌惮的一个存在。 “你竟然为她们二人办事,实在是糊涂。你以为你当真能够远离凤天娇?此人张扬跋扈,无情无义,况且你与昭阳的婚约。” “她说过可以帮我,那昭阳不过是一个草包,我如何能够看她一眼。”晏温少有生气的时候。 提到昭阳,更是想要将此人大卸八块的模样。 “晏公子何不趁着这个机会,破了你与大皇女的婚约?” “你说的是?”晏温沉沉地盯着宋喻之的眸子,宋喻之点点头,“我说的,正是如此。” “不可以,你们不能利用卿卿。她什么都不知道。”高初阳急忙将几人的计谋打断。 “或许,你们明说,她还能够帮你们。”卜若瑜也帮着高初阳说话,“她,不会不帮的。如果,是你的话。”卜若瑜就那样静静盯着晏温。 房间里再度暗了下来—— 第30章 遇到王翠凤、李爱花 “呦,这是谁啊?” 单卿卿将尧泽和宋玉生护在身后,眼前的两个女人并不是善茬。 一个王翠凤、一个李爱花。一个贱肉横生,一个贼眉鼠眼。 两个都是大王山出了名的杂碎。 “哟,两位公子长得真不赖啊。” 王翠凤和李爱花均走上前,双眼眯成缝,猥琐地笑了起来。 “尤其这位公子,长得真水灵。” 王翠凤指着尧泽,双眼放光。 “像头小鹿,一看就让人喜欢。” “既然你们喜欢,那就送给你们了。” 单卿卿笑了起来。 “送给我们?” “那太好了!” “我就喜欢小鲜肉。” 王翠凤和李爱花对视一眼,笑得更欢了。 尧泽一惧,抓着单卿卿的胳膊,她真的打算把自己送人? “不过。” 单卿卿话音一转。 “你们拿得走才行啊。” “什么意思?” 王翠凤和李爱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不好的预感。 “我的人,从来不让别人染指。” 单卿卿笑了起来,笑得有些阴森。 “包括你们两个贱人!” 话音未落,王翠凤和李爱花感觉脚下一轻,身体如同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 再落地时,二人已经距离十几米远。 她们震惊地发现,自己已经彻底不能动了! “哎呦。”二人扑腾地从地上捂着屁股爬起来,“单卿,你好大的本事,竟敢跟我两姐妹对着干。” 王凤花和李爱花挣扎着站起来,满脸凶神恶煞。 脸上那五颜六色的腮红,在此时看起来尤为吓人。 “动手?” 单卿卿轻笑一声。 “那又怎样?” “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王翠凤和李爱花对视一眼,心虚地笑了起来。 “我们可是大王山的地痞流氓!” “你们敢对我们动手,信不信我们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李爱花恶狠狠地道。 “地痞流氓?” 单卿卿轻笑一声,一脸不屑。 “就算是地痞流氓又如何?” “你们两个贱人,今天遇到我单卿卿,那便是天大的造化!” 话音未落,单卿卿如猎豹般冲了过去。 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李爱花的腹部。 李爱花惨叫一声,感觉自己的肠子都绞在了一起。 她身体弓成了一只大虾,痛苦地捂着肚子。 再看王翠凤,她刚要逃走,但为时已晚。 单卿卿一脚踏在她的背部,只听得咔嚓一声,王翠花的脊椎骨断了! 她身体像一条皮带一样,抽动着往前爬去。 “啊!” 王翠凤惨叫一声,身体彻底瘫痪在地。 再看李爱花,她已经被单卿卿捏碎了肋骨。 此刻的她躺在地上,翻着白眼,剧烈地扭曲着。 “你们不是很厉害吗?” 单卿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二人,笑了起来。 “不是要抢我的人吗?” “不是要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吗?” “不是很喜欢尧泽吗?” 单卿卿走到了尧泽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现在他看不见你们了。” “更不会喜欢你们。”单卿卿像宣示主权一样挡在尧泽面前,“还不快滚!” 王翠凤吓得直接从原地装死中清醒过来,拖着李爱花边跑 二人像过街老鼠一样,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这一刻的二人,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与跋扈。 王翠凤逃得衣衫不整,哪里还有之前的高贵与优雅。 李爱花更是披头散发,狼狈至极。 二人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落荒而逃。 “怎么样?”单卿卿拍了拍手,微笑着看着尧泽,“解气了吗?” 尧泽重重地点了点头。 “太解气了!” “这样的女人,活该!” 单卿卿又看向宋玉生。 “玉生,你呢?” “过瘾!”宋玉生拍着手掌,“过瘾!解气!” 两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单卿卿如此武力爆棚,原以为,她只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日若是不惩治她们,来日,她们定会继续找我们的麻烦。” “可……”尧泽琥珀色的眸子突然闪过一丝担忧,“卿卿姐,那两个女人要是再报复你怎么办?” 单卿卿笑了起来,脸上洋溢着自信。 “报复我?” “她们要是敢报复我,那就别怪我让她们躺着回去!” 尧泽看着单卿卿,心头泛起一阵暖流。 这个女人,为了自己,连得罪人都无所谓。 她是那么的勇敢与坚强! “卿卿,谢谢你。”尧泽说不出的感激。 “快别说这些,快些去赶马车,快来不及去集市了。” “恩恩。” 马车缓缓行驶,三人在车上聊得正欢。 单卿卿从马车上探出头来,欣赏着周围的风景。 此时正值初秋,百花茂盛,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街边的小贩们卖力地吆喝着,各家店铺的招牌高高悬挂。 小贩的叫卖声、孩子们的欢笑声、少女们的嬉戏声汇聚成一首美妙的交响曲。 热闹非凡。 单卿卿忍不住下了马车,走在街头,感受着这浓浓的生活气息。 工作了好几年,这还是第一次到人群密集的地方。 今天,她终于感受到了人间的热闹与烟火气。 “尧泽,玉生,你们也快下来。”单卿卿忙招呼着,尧泽才从昏昏欲睡中惊醒。 宋玉生双脚跳下马车,单卿卿付了银子后才赶紧带上两人到商铺买面纱。 “尧泽,玉生,你们现在此处等我。我去买些东西。” “好。” 两人站在街口,许多人的目光都异样地往着他们脸上打量,尤其是二人的风姿绰约,吸引了不少的单身女子。 可也有人心有余悸,这两个男子也实在太大胆了一些,竟然当众抛头露面,实在是有伤风化。 “尧泽,玉生。你们快遮上面纱。”看到单卿卿回来,许多女子芳心震碎,原来,这两位男子都有了家室。 “卿卿,原来…你是去给我们买面纱去了。” “快些戴上。” 单卿卿为宋玉生戴上面纱,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倾国倾城。 即便只是从面纱中露出的双眼,那也足够让人沉沦。 他的眼睛像两汪春水,波光粼粼,泛着温柔与纯情。 眼型完美,眼眸中透着聪慧与睿智。 高鼻梁,唇红齿白,眉心还有一颗痣,更添了几分英气。 宋玉生不仅长得好看,气质也绝佳。 他就像是一朵洁白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 清冷、高贵、又带着一丝疏离感。 这样的美男子,真的是人间绝色! 宋玉生羞赧避开单卿卿的目光,“我自己来!” 那红透的耳尖早就将他出卖…… 第31章 孟不二 尧泽默默地戴上面纱,卷发瞬间被轻轻柔柔地包裹起来,面纱的质感既轻盈又坚韧,像晨曦中沾满露珠的蛛网,轻轻地抚过他的脸颊。 他的亚麻色卷发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暖的光泽,仿佛一束寂静的火焰,沉稳而热烈。他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睛,犹如封存已久的酒,深邃而迷人。 面纱轻轻地飘动,带起一阵清新的风,吹过他琥珀色的眼眸,仿佛吹过一片繁茂的田野,吹过一片深深的海洋。 他的身姿矫健而优雅,就像一只在丛林中自由穿行的鹿,充满了沉静的力量和无比的魅力。 尧泽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与周围的一切融为一体,成为那个瞬间最亮眼的存在。 “走!”尧泽小声招呼了一声,左手的纱布渗出了不少的血迹。 “尧泽,你的手。”单卿卿刚想关切,后者已经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单卿卿的身影,“无碍,卿卿今日上集市不是要买些鸡鸭?我们快些去买,若是晚一些,怕是回家就耽误了。” “那倒是我没有考虑周全,那我们暂时去买些鸡鸭,你们要买些什么好玩意,都可以告诉我。” 宋玉生点点头,“多谢卿卿。” “嗯。” 永安当铺。 余妞正盯着掌柜把玩着那块白玉腰佩。 “掌柜的,这玉佩……” “这玉佩……”掌柜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娘子,不瞒你说,你这玉佩可值不少银子呢!” 余妞心中一惊,面上却不露声色,“掌柜的过誉了,这玉佩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凡,因此希望能够换些银两。” “娘子是希望换些银两。”掌柜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只可惜,这玉佩的成色不太好,若是换了别的玉佩,掌柜的倒是可以考虑给个高价。” 余妞心中暗自腹诽,只怕这掌柜的是嫌自己没把这玉佩的所有权交出来,心中不免有些愤慨。 余妞清脆的声音在铺子里荡漾开来。 “掌柜的,这玉佩乃是我家夫郎赠与我的,只可惜,我家夫郎英年早逝,这玉佩对我来说,意义非凡。若不是家中实在是揭不开锅,我也不会……” 掌柜的听到余妞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而余妞却趁机把玉佩塞到掌柜的手中。 “掌柜的,这玉佩虽然成色不太好,但是还请掌柜的帮帮忙,若是掌柜的能够出个高价,那便再好不过了。” 见掌柜的盯着手中的玉佩,在心中暗自权衡。 余妞见状,便知今日这玉佩是卖出去了。 余妞心中暗自窃喜,表面上却装得十分难过。 “那便多谢掌柜的了。” 掌柜的沉吟了半晌,随后道:“这玉佩的成色确实不太好,但是你家夫郎赠与你的,想必意义非凡,我便给你一百两!” 余妞心中大喜过望,表面上却装得十分不舍。 “多谢掌柜的。” 掌柜递上一百纹银,转身便把剩余的银票塞到钱匣子里,随后又拿起那块白玉腰佩端详起来。 却见那白玉腰佩在灯光下更显得流光溢彩,上面镌刻着复杂的纹路,仿佛诉说着一种神秘的往事。 掌柜的忍不住心中赞叹,这玉佩虽然成色不太好,但是却是件稀罕物件。 正欲放回原处,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掌柜的微微皱眉,却见伙计已经迎了上去。 随后,一位身着锦衣貂裘的公子哥在伙计的引领下走到柜台前。 那公子哥扫了一眼柜台上的玉佩,随后又看了一眼掌柜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掌柜的,我要买这玉佩。” 掌柜的闻言,立刻把玉佩放回原处,赔笑道:“公子要买这玉佩?” “正是。”公子哥点了点头,“我要买这玉佩,还劳烦掌柜的给仔细挑挑。” “这玉佩……”掌柜的眼珠一转,“只可惜这玉佩成色不太好,怕是难以卖上高价。” “掌柜的多虑了,我并未打算用高价买这玉佩。”公子哥说着,从怀中摸出一锭金子,放在掌柜的面前,“只要这玉佩合适,这一锭金子便是定金。” 来者,正是凤天娇的死士——孟不二。 根据晏温留下来的信号,他一路追踪到了这云香镇,可晏温的消息也少之又少。 刚刚看到余妞贼眉鼠眼地进了当铺,那玉佩独有的花纹和饰品,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玉佩的花纹样式,是他亲手画在图纸上的,世上绝无仅有。 当年,他因受人所害,被贬为奴,后被摄政王所救,逃离皇宫。 为报恩,他加入了暗影卫,为死士统领晏温效命。 而他当年亲手画在图纸上的玉佩,也是晏温命令他打造的标志。 这玉佩,是他们的信仰,是他们的身份证明。 他记得当年他亲手把图纸交给匠人的时候,他还曾亲自监督过匠人打造。 只可惜,那匠人技艺不精,明明他画的是如此复杂的花纹,明明他说得清清楚楚,可那匠人打造出来的玉佩,却和他画的图纸,相差甚远。 最后他只能亲自操刀,才完成了这枚玉佩的打造。 如今,竟然落到了这掌柜手里。 晏温,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他肯定不会轻易丢弃这枚玉佩。 “掌柜的这玉佩是谁拿到你这里典当的,那人,现在在何处?” 孟不二盯着掌柜,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这掌柜的见孟不二目露凶光,一时之间竟不敢与他对视。 半晌,掌柜的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这玉佩是一位娘子替她夫郎拿到我这里典当的,只可惜,如今她那位夫郎已经去世了。” 孟不二闻言,心中一惊。 夫郎去世,怕是晏温早已遭遇不测,被刚刚那女子…… 孟不二丢下一锭金子拿走玉佩,“掌柜的,今日之事,我不希望你对任何人提起。” “是是是,是是是。”掌柜忙捡起柜台上的金子,用牙咬着确定金子真假。 感叹孟不二真是人傻钱多的主,花了两锭金子,就买了那么一个不值钱的玉佩。 孟不二出门,立马在人群里搜寻余妞的踪迹,余妞得到一百两早就乐坏了,忙绕着巷子逃离了镇上。 “娘子,要看看鸡鸭吗?一文钱一只。”单卿卿看着面前的商贩,框里装满了鸡鸭崽,不过一文钱一只也太贵了些。 单卿卿比画着,“一文钱两只能不能卖?” 商贩一脸为难,“娘子,都是小本买卖,一文钱真拿不了这个价格。” “那算了。”单卿卿作势要离开,商贩立马叫住,“行行行,娘子你诚心要我便诚心给,一文钱两只,一文钱两只,都是糊口的买卖。” 宋玉生默默地竖起大拇指。 单卿卿,是真的有做商人的天分。 第32章 置办衣物 “娘子你要买几只?”那小贩上下打量尧泽与宋玉生,“娘子真是好福气,您家两位夫郎都生得如此娇艳。” 尧泽与宋玉生瞬间脸红低下头,单卿卿仔细挑选着两只母鸡和公鸡。 她只需要买下蛋的母鸡和鸭子,不过这初秋来临,怕是要买些鸡蛋“抱窝”孵蛋。 “老板,给我拿这几只。” 那小贩立马利落地捉住旁边的红鸡冠公鸡,和两只麻色的母鸡,“娘子,只要这两只吗?那鸭子要多少?” “老板,有没有鸡蛋?” 小贩满口堆笑,露出一口黄牙,“有,娘子要几个?” “给我来50个,一文钱可以买多少?” “一文钱10个,娘子我这蛋都是顶好,你要拿去吃还是孵小鸡,保准成活率高。” “嗯。” 小贩眼睛一亮,露出喜色。 “好嘞,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拿。” 单卿卿看着小贩的背影,她其实主要是来买抱窝鸡的,鸡蛋不过是顺便。 尧泽与宋玉生两人紧紧跟在她身后,仿佛怕她跑了似的。 小贩很快就回来了,一手提着两篮子鸡蛋,另一手笼着几只鸭子,“娘子,您看看可还满意?” 鸭子的毛色都是灰黄灰黄的,看起来格外的喜人。 “老板,你算算这些需要多少银两?” 小贩眼睛一眯,快速地算了起来,“娘子,一共需要一两银子。” 单卿卿爽快地付了钱,又指挥着尧泽与宋玉生将鸭子绑了,将鸡蛋装篮子里。 “老板,我们还有事,下次再有需要再来买。” “哎,好嘞,娘子慢走。”小贩喜滋滋地送单卿卿离开,望着空荡荡的鸡笼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不再进些鸡儿。 单卿卿带着尧泽与宋玉生离开,身后小贩望着她背影直叹,“这位娘子可真是生的标致水灵,谁嫁了谁有福啊。” 小贩收回目光,心里盘算着今日的收成,不时瞄一眼单卿卿远去的背影。 单卿卿带着两个夫郎急匆匆地不知去往何处,初秋的午后微风习习,身上的粗布衣随风飘扬,脚下的麻布鞋早已脏污不堪,但丝毫掩盖不了她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 她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却异常坚定,仿佛无论前路多么坎坷,她都能迎难而上。 那飘逸的长发随着她的步伐轻舞,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传奇。 “尧泽,玉生,你们可要买些什么东西?我这里还有些银两。” 她可没敢用晏温递给她的银两,这难保日后有什么紧急需要。 “玉生倒没什么需要的,只是哥哥喜欢吃甜食。卿卿,我们可否去买些甜食?” 单卿卿望向尧泽,“你可有要买的?” “咳咳。”尧泽清咳一声,“卿卿,如今温度下降,或许,我们需要置办些布料?我见到家中的调料也并不算多,不如,我们买些调料和食材,还有一些布料如何?不过,若是卿卿你的预算不够的话,那我们……” “就按照你说的办!” 单卿卿眼前闪过一道影子,身着狐裘的公子哥不像是云香镇上的人。 是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身穿一件华丽的狐裘大衣,更显得他英俊潇洒。 他的脸庞棱角分明,宛如雕刻一般,一双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聪明的光芒。头发乌黑浓密,整齐地梳理在脑后,几缕发丝轻轻飘动,随着他的步伐摆动。 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地走上台阶,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有力。他的狐裘随着他的动作摇曳生姿,给人一种高贵而神秘的感觉。 单卿卿忍不住将视线投向他,惊叹他的英俊之余,也在心中感叹他的气质与风采。 这样的男子,必定是出身于世家大族,身上的肃杀之气不同于寻常人家的气质。 “卿卿,你在看什么?” 单卿卿收起目光,孟不二已经走远,手中紧握着那块白色腰佩,墨绿色的佩穗在风中摇动。 “没什么。”单卿卿收回目光,“我们先去置办布料。” “好。” 两人紧跟在单卿卿身后,走向成衣铺。 “娘子可是要看衣服?”掌柜身着锦衣华服,满头珠钗玉簪,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水粉,画着细细的柳眉,唇上涂着鲜艳的口红,看起来十分妖艳。 她走起路来扭着腰肢,一步三摇一步三晃,引得周围的男人纷纷侧目。 “娘子可是要看衣服?” 女人细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我们这有各种款式的衣服,不论是华丽丽的锦衣还是轻盈的纱裙,不论是长裙还是短衫,只要是娘子您想要,我们都有。” 单卿卿尴尬地扇着鼻翼间的香粉那女人的目光已经落到了尧泽和宋玉生身上。 “这两位公子……”柳青青身形一闪,快速地溜到了尧泽和宋玉生身边,“娘子好福气啊,竟然有如此绝艳的两位夫郎。” “先看成衣,按照他的尺寸给我取六件成衣。” “六件?”柳青青的美眸微微上扬,透着几分狡黠之意,“娘子这是打算给夫郎置办新衣?” “正是。”单卿卿不想与她多做纠缠,“可有合适的成衣?” “有有有。”柳青青招呼着店里的伙计,让他们取来六件男子的成衣。 衣服的料子摸着都还算不错,单卿卿一件件地翻看,挑出其中几件棉衣,又指了几件单衣,“这些多少钱?” “这些一共需要五两银子。”柳青青笑盈盈地回答。 柳青青的目光在单卿卿身上流转,“娘子,你这些夫郎都是在哪里找的?”就听到柳青青小声地靠在单卿卿身边附耳问道。 单卿卿微微侧身,与她保持距离,“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那可真是可惜了。”柳青青口中叹息,眼底却是闪过一丝不悦。 “掌柜,结账。” 单卿卿将银两递给柳青青,带着尧泽与宋玉生离开。 身后柳青青望着他们背影直叹,“这两位夫郎可真是生的标志水灵,只可惜有妻主了,否则……” “柳青青!” 一道严厉的女声打断了柳青青的遐想,她身子一颤,立刻收起目光娇嗔道:“好的嘛,知道了。” “我让你看店,今日可卖出去衣服?” “卖出去了,五两银子,卖出去不少呢!” 女声尖锐响起,“柳青青,10两银子,你给我卖五两银子?” 柳青青忙捂着脑袋抱头鼠窜,“哎呀,娘,娘,别打了,别打了,你再打,日后我怎么娶得了夫郎?” “我养了你这么个废物,你娶了夫郎还不是这幅德行。你瞧瞧你家那三位,哪有一个称心的?” … 第33章 周雅萱 单卿卿带着尧泽与宋玉生走出成衣铺,长舒一口气。 “卿卿,那掌柜的……” 尧泽欲言又止,那掌柜的虽然算不上什么良善,但所言所行也并没有什么逾越的地方。 “她自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只是这古代女子多是这样。”单卿卿叹了口气,“我们能做的只是管好自己,莫要让自己陷入麻烦之中。” “卿卿,你说得对。” 四人结伴而行,正打算去买食材与调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突然在单卿卿身畔响起。 “卿卿,我真没有看错,真的是你?” 单卿卿有些狐疑地看向来人,手里的东西挡住了她的目光,这买马车的事情估计也要提上日程了,她刚刚应该多要些口袋装这些成衣。 “你是……”单卿卿上下打量着来人, 来人一袭青衣,身姿窈窕,面容清秀,颇有些教书先生的味道。 “秀才周雅萱,上个月卿卿你曾经到我的学堂里来听了一堂课的。”周雅萱主动解释道,她记得这个女娃娃,聪明好学,虽然衣衫破旧,但气质斐然,是个可造之材。 “周先生好。”单卿卿微微福了福身,这古代的教书先生地位颇高,相当于现代的博士生导师了,她又不想暴露自己的现代身份,自然要尊敬些。 “卿卿,你这是要去哪里?”周雅萱好奇地问道。 “学生置办了一些衣物和牲畜,先生可是要去哪?” 周雅萱微笑道:“我也是来集市,你我年龄相差无几,不必这么拘束,不过,你日后若是要来听课,可不能干那些偷鸡摸狗的行当。这两位是?”单卿卿红着脸解释,“回先生,这两位,都是学生的夫郎。” 原主整日偷懒耍滑,周雅萱在大王山村开办了一个学堂,无奈她只是一时兴起,并不想去学这些迂腐的课业。 不过翻墙进入学堂之时被周雅萱发现,她不但没有责罚原主,反而为她留出来了一个空位置。 原主既没有“上学”的意思,倒有些辜负周雅萱的美意了。 “几日不见,你竟然成婚了?”周雅萱惊讶地看向单卿卿,“我记得当时你还在课堂上说,要娶给一个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之人,怎么如今……” 单卿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两个夫郎,而且不止两位…… “先生,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日后有机会,学生自会向您解释清楚。” 周雅萱点了点头,她也没有多问,只是微笑着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去。” 三人继续前行,周雅萱的话让单卿卿有些心烦意乱,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周雅萱解释这件事情。 “卿卿,你怎么了?”尧泽发现单卿卿有些心不在焉。 “没事。”单卿卿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尧泽与宋玉生,“你们知道吗?我刚刚被人认出来了。只是很尴尬,我,不曾记起她…” “啊?” 尧泽与宋玉生对视一眼,有些惊讶地看向单卿卿。 “我之前曾偷偷溜进学堂听过课,被周先生认出来了。”单卿卿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只是她好像误会了些什么。” “那……”尧泽欲言又止,单卿卿摇摇头,“我们再去买些食材和甜食回去!” “嗯嗯。” 三人赶紧买上东西,晏温嘱咐的“桃花糕”单卿卿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买到。 “卿卿,你是要买什么东西吗?” “晏温,他说过要买桃花糕。可惜云香只有几处糕点铺子,都没有桃花糕。怕是,我要买些桃花瓣和米粉自己做桃花糕了。” “卿卿,你会做桃花糕?”尧泽有些惊讶,连宋玉生都有些惊奇,“卿卿,这桃花糕很难。” “我姑且可以试试,现在天色渐晚,我们还是赶紧回去!我们这些东西……”单卿卿提着手里的大小包袱,连尧泽和宋玉生手里也没有空着。 三人刚上路,才走了一小段路程额头便爬满了汗水。 尧泽叹了口气,“前面不远就有一条小溪,我们过去休息一下!” 单卿卿点头同意,宋玉生率先将东西放下,然后转身看向单卿卿。 “卿卿,你先去休息一下。” 宋玉生说完,单卿卿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小溪旁的一块大石头上。 “卿卿,你一个人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和尧泽去那边采一些果子来。”宋玉生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树林。 单卿卿本想拒绝,但看着宋玉生和尧泽那两个大男人拿着和自己身体差不多大的东西,她默默地低下了头。 “你们小心些。” 尧泽点点头,与宋玉生进入了树林中,路边可见的挂满了许多的野果子,刚靠近,尧泽就看到了一些红透了的野山楂。 “咦。”尧泽刚咬了一口便蹙眉,“这东西可真难吃,太酸了。” “或许卿卿有办法,我记得京都卖的糖葫芦不就是用这个果子做的?” “那我们多摘一些。”尧泽皱着眉头,采摘了一把野山楂,没有寻常的山楂个头大,也没有平常的山楂甜。 反而酸涩、个小。 二人摘完山楂转身欲离去,却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声粗重的喘息声。 “是,是猎狗?”宋玉生惊讶地开口,同时看向尧泽,“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这么多猎狗?” “我们赶紧走。” “嗯。”二人对视一眼,立刻顺着小溪向山下跑去。 单卿卿休息了一阵,见他们还没有回来,有些担心地起身查看。 尧泽跟宋玉生抱着一堆山楂,脸上全是紧张。 “卿卿,快走,这山里不知怎的,竟然有很多的猎狗。我刚刚跟玉生差点就被猎狗追了……” “猎狗?怕是山里的猎户打猎!我们还是赶紧走,你们摘的什么?” 尧泽摊平手中的果子,单卿卿看着尧泽手中堆积的山楂,颜色红润,个头饱满,光看着就很有食欲。 “这些应该很好吃。” “是,只是太酸了。”尧泽摇头,将一颗山楂扔进嘴里,牙齿刚咬下去,他便蹙起了眉头。“酸太酸了。” 单卿卿挑了一个红透的山楂,仔细地品尝起来。 “卿卿,猎狗应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宋玉生开口道,“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 “好。”单卿卿点头同意,她将手里捧着的山楂放回篮子里,“我们快些回去!” 第34章 凑齐“七位美男”,召唤一个单卿卿 “我们回来了。”宋玉生一瘸一拐地忍着脚上的疼痛,将东西都放到桌上。 “玉生,你怎么了?”宋喻之询问道, “没事,脚有点疼。”宋玉生不想多做解释,他疲惫地坐下来,忍不住轻轻揉着脚踝。 宋喻之眉头微蹙,她立刻走过来,轻轻地托起宋玉生的脚,仔细查看。 “不可,卿卿……”宋玉生收回脚,又被单卿卿一把握住。 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玉生,你的脚伤势不轻,我帮你敷药,你我之间,何必拘泥。” 宋玉生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她以前从未如此关心他。他心里涌上一股暖流,轻声道:“谢谢。” 他的左右脚小拇指已经有许多的水泡,有小部分已经摩擦破皮。 单卿卿有些疼惜地抚摸着宋玉生的伤口。 “嘶……”宋喻之紧握着宋玉生的手,“玉生,不疼,不疼。” “怪我,尧泽,你的脚可有受伤?” 他们都不曾走远路,更何况还是如此颠簸的山路。 平时应该都是马车、步辇出行才是。 尧泽摇头,“我常年习武,这些山路对于我来说不值一提,不过宋公子……” 宋玉生已经疼的掉眼泪,还安慰着满脸心疼的宋喻之。“没事的哥哥,我不疼。” 单卿卿闻言愧疚不已,只能低眉不语。 “等一会,我去拿药。” 单卿卿转身取来了“土霉素”,(土霉素为淡黄色片或糖衣片,属于四环素类,为黄色结晶性粉末,易溶于水水溶液呈酸性。是一种广谱的半合成抗生素,是抑菌而非杀菌性药物。)。将土霉素碾碎后,全都抖到了宋玉生的脚上。 “还疼吗?” 宋玉生紧皱着眉,摇了摇头,“有一点点。” “哪里疼,我给你敷药。”单卿卿轻声问道。 宋玉生指着脚背,“这里。” 单卿卿轻轻地按着宋玉生的脚,她的手指所到之处,都让宋玉生颤栗。 宋喻之看着单卿卿细心地为宋玉生上药,心中的那份悸动分毫不差地又再次涌了上来,一如初见。 “好…好了。”宋玉生羞赧收脚,“卿卿,我,不疼了。” 这么一堆人都盯着他的脚,实在是难以启齿。 “正好,你们去试试这些新衣服。”单卿卿将新买的成衣一一分发给几人,白色特地留给了晏温。 紫色,递给了卜若瑜。 高初阳则穿着鹅黄色、柳泊聿则选了一件青色。 尧泽选了一件赤色,宋玉生跟宋喻之则都选择了偏淡水蓝色的长袍。 “卿卿。”卜若瑜喊了一声。 单卿卿抬眸,眼前出现了一身紫衣的男子。 卜若瑜立刻成为了她眼中最为明亮的风景,他本就丰神俊朗,潇洒不凡,再加上身着紫衣,更是多了几分清冷与疏离,让人不敢靠近。 他的眉眼如画,鼻梁高挺,唇角微扬,皮肤白皙如玉,一头乌黑的发仅一支玉簪轻轻挽起,更显得气质高雅。 身着紫衣,衣袂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飘动,仿佛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 他信步走来,每一步都迈得如此有力,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的存在。 在场的人都不禁为之瞩目,他的存在,就如同那盛开在雪中的一剪寒梅,独特而耀眼。 “卿卿。”卜若瑜轻轻喊了一声,单卿卿才收回目光。 “卿卿,好看吗?” 若仔细看,定能看见卜若瑜的耳尖红润滴血。 单卿卿点头,她由衷地称赞,“好看,若瑜你生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卜若瑜心中一片荡漾,脸上却依旧傲然如霜,“嗯。” 宋喻之亦忍不住惊叹,卜若瑜今日的装束较之以往大为不同,可见其清丽绝伦、气质卓然,的确是令人耳目一新。 连一直对卜若瑜冷嘲热讽的晏温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宋玉生也笑盈盈地赞道:“卜先生真乃玉树临风、潇洒不凡也。” 卜若瑜闻言很受用,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卿卿。”宋玉生忽然凑到单卿卿跟前,轻轻喊了一声。 “怎么了?” “你瞧我与哥哥。” 宋喻之和宋玉生的容貌本相差不多,只不过宋喻之眼底更加柔和,皮肤也更加的苍白。 两人都身着水蓝色的长袍,站在一起,就如同双生子一般,难以区分。 “你们都生得俊美。”单卿卿赞道。 宋玉生闻言高兴不已,“卿卿,你夸我,你竟然夸我俊美。” 单卿卿失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玉生也很可爱。” 宋玉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单卿卿。 他可爱吗? 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夸奖。 宋喻之看着他们,心中无比的平静,他心底的悸动在刚刚给宋玉生上药的那一刻已经平息了。 他突然意识到,弟弟对于单卿卿的情感,也似乎在慢慢不同的。 “卿卿。” 一身穿鹅黄色长袍的男子正款款向她奔来。 高初阳生的高大英俊,眉宇之间尽显大家之气,一双星目炯炯有神,笑起来时弯如月牙,显得阳光又随和。 他身姿矫健挺拔,行走之间如风一般轻快,给人一种青春洋溢的感觉。 一头乌黑的头发用一支朴素的竹簪轻轻挽起,更是显得潇洒不凡、气宇轩昂。 此刻,他正大步朝着单卿卿走来,衣袂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飘动,阳光在其身后洒下斑驳的影子,如梦如幻。 “卿卿,好看吗?” “好看。”高初阳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卿卿,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女子送我的礼物。” “泊聿哥哥……” 高初阳招呼了一声,柳泊聿才慢慢从房间里走出。 一身青衫的清瘦男子慢慢从屋内走出,他生的剑眉星目,清秀俊朗,只是面色稍显苍白,看起来有些虚弱。 他的眉眼和宋喻之有些相似,但气质却大为不同。 宋喻之是优雅清淡的,而他却有些木讷寡言,气质中透着一股书卷气。 身着青色长衫的他,在这般一群出色的男子中显得平凡无奇,但细看之下,却又有一种别样的风采。 他慢慢走到几人跟前,微微颔首致意。 “卿卿。” “好看。” 单卿卿有些移不开眼,现在还剩下晏温与尧泽还没有换上衣服。 “晏温,你与尧泽也快去换换!正好试试衣裳合不合身。” “嗯。”晏温转身进屋关上门,尧泽直接扯掉了身上的衣物换了起来。 “尧泽,你温柔一些。” 眼看着尧泽都快把衣服扯烂了,晏温出言阻拦,尧泽闷哼了一声,“我手受伤了,只能单手穿衣服。不过,每个人的衣服都那么好看,卿卿偏心,还特意留了白衣给你……” 原来,尧泽是吃醋了。 第35章 制作糖葫芦 “那,我与你换?”晏温拿起一边的白衣递给尧泽,尧泽立马偏头躲开,“我可不要。” 琥珀色的眼眸,如同晨曦初照,洒下温暖的光芒。他的卷发在阳光下闪耀着金黄色的光泽,柔软而富有弹性。面容轮廓清晰,犹如经过千锤百炼的雕塑,展现出一种独特的坚毅与魅力。 身着红衣,仿佛一团烈火在燃烧,强烈的色彩映衬出他高贵的气质。 一身武侠气概无与伦比,仿佛古代的侠客穿越时空而来。他的步伐从容有力,每一步都如同在弦上的音符,充满了节奏感和力量。 他的手中仿佛握着一把古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似乎在诉说着一段古老而神秘的故事。他站在山崖边,远眺着云海翻腾,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一颗坚定的心,在追寻着未来的路。 “哼。”尧泽冷着脸走到单卿卿身旁,单卿卿眼神闪过一丝惊艳。 尧泽不受约束,他身上的衣服也是选择的红色的战袍。 “尧泽,得了新衣服你还不满意?” “哼。”尧泽高高地挺胸抬头,“偏偏我的衣服与你们不同,你们都是长袍,我是这……短裳。” 原来他是在吃这门子醋。 “尧泽,我想你晨时练功,这长袍,怕是束手束脚。我也替你想着了,你且去看看包袱里是不是还有一件长衫?” 尧泽眼神有些不敢置信,“卿卿你…” 晏温笑着从房间里走出,手中还抱着一件红色长衫。 “尧泽,卿卿可都替你想好了的。” 公子一身白衣,温润如玉,仿佛是从古代的画卷中走出来的。他的衣衫纤尘不染,散发着清雅的气息。他的面容恬静而温和,双眸中透露出睿智与深沉。 头发黑得如同夜空,整齐地梳在脑后,随风飘动。每当他轻轻摇头,那飘逸的发丝就如同流泉般洒落,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他站在那里,淡然处之,仿佛世界上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手指轻轻一挥,那端庄的姿态仿佛与生俱来。他的步伐从容不迫,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优雅与高贵。 单卿卿一下就被晏温吸引,她果然想的没错。 晏温,果真适合白衣。 “真的?”晏温笑着将长衫递到尧泽手里,“尧泽,这次你可错怪卿卿了,她可是按照我们每个人的性格来选的衣裳。” 尧泽低着头一脸窘迫,嗫嚅着对着单卿卿道歉,“对…对不起,卿卿,原来是我…” “无妨,可都合身?”单卿卿望着几人,气人不约而同点头,“合身,卿卿,谢谢你!” “卿卿,还有这些山楂,要如何处理?”宋玉生捧着一盆山楂,几人进屋换回了之前的衣裳。 单卿卿有些诧异,“你们怎么不穿?” “在家中不用打扮得如此华丽,卿卿。”高初阳抓着一颗山楂就喂进嘴里。 “呸呸呸,好酸…”高初阳的五官都扭到了一起, 单卿卿接过盆子,微微一笑,“既然酸,那就是还未成熟。大家且等等,待会我给大家做糖葫芦。” “糖葫芦?” 除了高初阳,其他人都一脸惊讶地看着单卿卿。 “卿卿还会做糖葫芦?” 单卿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时候在村里有个老爷爷,他经常带着一个糖葫芦叫卖。我嘴馋,就跟着他学了两招。” “好好好!” 一听是小时候的事,众人就都来了兴趣。 仿佛一群小孩子般,眼巴巴地盯着那盆山楂。 单卿卿砍了一些竹签将山楂全都串到了一起,再往锅里倒上砂糖熬出糖浆。 “阳阳,火小一点,待会会糊锅的。” 锅里冒着热气,四周都是焦糖的味道,每个人都屏气凝神地看着锅中的糖浆,单卿卿将穿好的糖葫芦浇上锅里沸腾的糖浆。 浇上几下糖浆后,又将糖葫芦在火上烤着,待得糖葫芦表面有些微焦黄,便迅速拿起来轻轻地甩两下,将上面多余的糖浆甩掉。 递给众人,“现在吃刚刚好,外脆里嫩,酸中带甜。” “好吃!” 众人吃了一串又一串,根本停不下来。 “卿卿,你这手艺太好了!以后都可以拿去摆摊卖了。” “好吃也要少吃一些,你们待会会牙酸的。”单卿卿笑眯眯地答应道。 “啊啊啊,我还要吃。”高初阳兴奋地抓着一两根糖葫芦,单卿卿忙递上几串给一边等着的卜若瑜和晏温。 尧泽别扭地拿过一串轻轻咬了一口,他紧闭着眼,细细品味着口中的酸甜。 “卿卿,这个糖葫芦真的是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些。”单卿卿笑着将剩余的糖葫芦都拿起来,准备给大家继续做。 “卿卿,我也会做糖葫芦,等以后我们摆摊卖糖葫芦。” “摆摊卖糖葫芦?”单卿卿重复着晏温的话,心中涌起一个想法。 “卿卿,你觉不觉得这个主意可行?” “阳阳这么喜欢吃糖葫芦,如果我们将糖葫芦发扬光大,开个糖葫芦铺子,他一定会很高兴。” “而且我们还可以将糖葫芦做成各种口味,一定会大受欢迎。” 柳泊聿看着一边吃得正香的高初阳,眼神隐隐有些不悦。 这个好吃鬼,光想着吃喝,全然忘记了正事。 “晏师的话虽不错,不过山楂的时节并不是每年应季,这糖葫芦也仅仅只能对付几日罢了,若是要长久摆摊买卖,怕是不可能的。”卜若瑜冷冷泼了一盆冷水,单卿卿心里的想法也浇灭了。 也对,野山楂被就是应季的产物,都是一些公子、小孩爱吃的东西,在云香也没有销售的渠道。 “没关系,若是你们喜欢吃,以后再做便是,这做生意的事情,怕是要在想想,我去砍篱笆将小鸡和鸭子关进去。”单卿卿收拾好灶台,高初阳抱着一盆的糖葫芦,宋玉生抿唇,味蕾里全都是焦糖和山楂的酸甜交织。 卜若瑜快步跟上单卿卿,膝盖的刺痛让他不由放慢了脚步。 “卿卿,等等我。” 单卿卿抱着鸡鸭,“若瑜,你怎么跟来了?不跟他们一起在家中?” “我在家里待着也是无聊,不如和卿卿你去。” 单卿卿停住脚步等着卜若瑜,“你慢些,不着急。” 卜若瑜笑着,左脚的伤口已经肿成了一团青紫。 “你的伤,要不我还是送你回去!”单卿卿揪着心,卜若瑜每走一步都咬着牙忍着疼痛。 “不,不用…卿卿,我可以的。” 第36章 如果可以,我想…做你第一个夫郎 “嘶……”卜若瑜强忍着膝盖的红肿,却因一个转身绊在石头上,重重地摔倒。 秋日的草地柔软而温暖,像一片翠绿的海洋,卜若瑜的身影淹没在其中。 他膝上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却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手肘和膝盖最先接触草地,掌心火辣辣的疼,那是一种清醒的疼,一种刻骨铭心的疼。 卜若瑜咬牙切齿,忍住即将溢出的呻吟声,静静地看着单卿卿。 少女满脸的担忧,来不及放置鸡笼,单卿卿随手丢下柴刀就跑到他身边,“若瑜,你没事?” 卜若瑜的视线渐渐模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然后缓缓落下,看到少女满眼的焦急,固执地摇摇头。 他真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都怪我,若瑜。”单卿卿哽咽,眼眶微红,低头抹去即将滚落的泪珠。 看着少女因为愧疚而微微颤抖的肩膀,卜若瑜心底涌现一丝暖意。 他缓缓伸出那只并未受伤的手,温柔地搭在单卿卿的肩膀上,“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带着一丝笑意。 单卿卿抬起头,对上卜若瑜那双清澈的眼眸,微微一愣。 那双狭长的凤眸里,有星辰般璀璨的光辉,有山泉般澄澈的温柔,也有坚毅与决然。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卜若瑜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的冰冷。 到底,他经历过什么…… 才让他变得如此的倔强,不敢将自己内心最敏感的地方透露给旁人。 “快起来,我送你回家去歇着。” 卜若瑜执拗地摇摇头,“不要,想…和卿卿一起去。” 或许,不出几日女皇的人便要找来,他,或许没有多少时间能够陪着她了。 “若瑜,你……”单卿卿微微一愣,脸颊浮现一抹嫣红。 卜若瑜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收紧,掌心里传来湿润的触感。 他,竟然牵了她的手。 单卿卿心里有些慌乱,垂首,偷偷地打量着卜若瑜那清俊的侧脸。 卜若瑜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偏头与她对上视线,嘴角微弯,露出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 那样的笑容,干净、纯粹、温暖,像是初升的太阳,照亮了单卿卿内心最阴暗的角落。 她垂首,微抿着红唇,心跳如雷鸣般快速。 “卿卿,如果可以……我想,做你第一个夫郎。”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目光里带着一丝温柔。 卜若瑜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收紧,将单卿卿的手握在掌心里,那是一种温暖的触感,他微微垂首,在少女的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那是一种最纯粹的喜欢,不加任何的杂质。 他曾是一个孤儿,经历严苛的训练潜伏到圣阳王朝,目的就是为了颠覆整个圣阳王朝。 可在单卿卿身上,他得到了短暂而又温暖的照顾,他贪恋…… 这一时的温暖,哪怕知道,这颗太阳,不会属于自己。 “卿卿,可以吗?” 这是单卿卿从母胎出生以来,接受到的来自于异性的第一个表白。 望着卜若瑜眼底的认真,这娶夫郎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她现在,还不能给卜若瑜想要的生活…… 其实是,她想要的,自然是给自己未来的另一半最好的。 “卿卿。”卜若瑜的声音就像羽毛一样撩拨着单卿卿紧扣的心弦。 单卿卿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被卜若瑜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卿卿,我想告诉你,我愿意等。” 单卿卿微微张了张红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立场去拒绝。 她垂首,看到卜若瑜那双璀璨的凤眸里满是期待与认真,心里的某一处被轻轻触动。 或许,在这波澜不惊的年岁里,她也会期待拥有一份安稳的生活。 “若瑜,我……”单卿卿微微一顿,脸颊浮现一抹嫣红,“我答应你。” 卜若瑜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一丝惊喜与错愕,唇角微不可动地挑了挑,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真的?”卜若瑜起身拨弄着随身携带的龟壳占卜,“卿卿,明日就是一个好日子,我们明日就成婚?” “啊,这么着急?” 她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明日大婚对于卜若瑜来说也并不公平。 单卿卿下意识的抗拒让卜若瑜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僵住,连带着单卿卿也微微一愣。 “卿卿,你可是……不愿?” “若瑜,我不是……”单卿卿刚想要解释,却被卜若瑜打断。 “卿卿,我只是想要把最好的我给你,以后……”卜若瑜深吸一口气,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我不知道,以后,我还能不能遇到同你一样好的女子。” 话音刚落,单卿卿只觉得唇上一暖,一个温热的物体贴了上来。 那是一个唇,带着炙热的温度与柔软的触感,不容她反应,撬开她的唇瓣,辗转反侧。 单卿卿瞪大眼睛,脑海里的某一处被炸开,她想要后退,却被卜若瑜紧紧地锢在怀中。 “卿卿,我,心悦你。” 唇齿间溢出的温热气息悉数落到她的唇上,带着男人独有的炽热与粗犷。 即便单卿卿的初吻给了卜若瑜,她依旧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觉得自己唇上有些疼。 直到,卜若瑜松开对她的钳制,在她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卿卿,你……闭上眼睛。” 卜若瑜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一丝羞涩与紧张,只是很快便被他遮掩过去。 单卿卿不明所以地闭上眼睛,睫毛不安地颤动着。 她感觉到,卜若瑜似乎在她的颈侧蹭了蹭,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触感。 “这是我们月族独有的标记,从今以后……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单卿卿垂首,依稀可见颈项多了一枚紫色的“月亮”印记。 “你,不是圣阳王朝的人?” 卜若瑜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一丝错愕与紧张,他微微一顿,脸上的笑容僵住:“卿卿,我的确不是圣阳王朝的人。” 单卿卿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卜若瑜紧紧地锢在怀中。 “卿卿,我其实是月族的族人,当年被凤阳王朝的先祖所救,为报恩所以潜伏在圣阳王朝,为凤阳王朝卖命。” 卜若瑜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收紧,将单卿卿的手握在掌心里,那是一种温暖的触感。 “卿卿,我原本以为,我这一生注定孤独……可没想到,上天将你派到了我的身边。” 第37章 月族 几十年前,凤阳王朝与圣阳王朝开战。 凤阳王朝以男子为尊,女子负责传宗接代。 为羞辱女子,特地以“凤阳”为王朝的国名,提醒历代凤阳王朝子民,将女子踩在脚下,男子为王。 月族以“神秘、隐蔽”久居深山不出,圣阳王朝费尽心思寻找月族的下落为她们研制出可令男子怀孕的“孕果”。 为了掩盖圣阳王朝的罪恶,圣阳王朝的女皇昭和下令处死所有“月族”。 为此,卜若瑜也成为月族最后的一名遗孤。 得凤阳王朝的秘士所救,卜若瑜便从小学习各种潜伏、杀人的手段,另外,以“占卜”开国运,潜伏到了圣阳王朝,只为了,一举覆灭整个圣阳王朝为当年的“月族”报仇雪恨。 “所以,你……”单卿卿格外的怜惜卜若瑜,“若瑜,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没事。”卜若瑜微微摇头,对于他来说,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只是,单卿卿没想到,圣阳王朝的女皇会无耻到那种地步。 “若瑜,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单卿卿问道。 “卿卿,与你成婚之后,我会离开一段时间,你能等我回来吗?”卜若瑜道。“我需要调查清楚当年圣阳王朝和凤阳王朝的作战细节,为了我们月族,报仇雪恨。” “我,愿意等你…等你凯旋,但,你一定要保证你自己的安全。你现在,有我……” “卿卿,我……”卜若瑜脸色微变,眼底闪过一抹动容。 单卿卿从未对她说过任何情话,如今,却为了她,承诺道,“若瑜,我等你回来。” 她知道卜若瑜需要时间调查当年的事情,只是,她没想到,短短两日,卜若瑜竟然对她敞开心扉。 “卿卿……”卜若瑜唤道。 “若瑜,此生我定不负你。”单卿卿道。 她知道卜若瑜的过去充满了痛苦和仇恨,只是,她没想到,卜若瑜会对她敞开心扉。 “好。” 两人相视而笑,单卿卿提着鸡笼砍着竹片插篱笆,卜若瑜就那样蹲在旁边的石头上看着单卿卿笑着。 如此岁月静好,倒,不可相负。 两人手牵着手回来,众人的目光格外丰富。 “卿卿,你…你们……”高初阳嗫嚅着,眼神里全都是不可思议的错愕。 单卿卿点头望着卜若瑜,“我与若瑜,两情相悦,明日,便将成婚。” “这怎么可能?”晏温也一改以往的平静,眼神里质问着另外一个当事人,“卜先生,你可想好了?” 卜若瑜浅笑道,“我心悦卿卿,自然,愿意与她成婚,晏师,你会祝福我们的,对吗?” 晏温有些失落地摇摇头,“这怎么可能,你……” 尤其是看到单卿卿肩颈处的“标记”,愤怒地将卜若瑜拉到门外,晏温看着卜若瑜犹豫的神色,便知道卜若瑜已经有了计划,“卜先生,你是想让卿卿继承皇位吗?” 卜若瑜摇头,“我从未如此想过,不过,若是卿卿想要那个位置,有何不可?” “那她知道你要走?”晏温道。 “自然是知道,要不然,她怎会答应与我明日成婚。” 晏温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以卜若瑜的城府,怎么会在短短几日就贸然跟一个陌生女子成婚。 “卜先生,卿卿心思单纯,万万不可将她卷入朝堂之中,如此,怕是害了她。” 一如皇宫,深似海。 卜若瑜自然也是知道的。 只是,单卿卿的单纯与善良,深深感染了卜若瑜,所以,卜若瑜才决定与单卿卿成婚。 他可以预见,单卿卿若是踏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必定,会被卷入朝堂的风云之中。 “我知道。”卜若瑜道,“所以,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好她,你只管应付你的摄政王便是,如今昭和不过是笼中雀,若是你家摄政王阴谋得逞,只怕,整个圣阳王朝都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们……” 卜若瑜不便说清楚其他细节,只留下一句,“我不会拿我一生去赌。” “卿卿,你真的要和卜先生成婚吗?那岂不是,日后……”高初阳想都不敢想,脱口而出一句,“卿卿,我也要与你成婚,成为你的夫郎。” 柳泊聿急忙将人拽住,厉声斥责,“阳阳。”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身为御大夫之子,怎么贸然跟一个乡野村妇接亲。 那卜若瑜孑然一身也就罢了,可高初阳万万不能。 “卜先生……”柳泊聿急忙将高初阳拽走,“阳阳出言不忌,卜先生千万不要动怒。” 卜若瑜只笑着看着高初阳,高初阳的眼神是愤怒,懊悔…… 还有,对单卿卿说不出的“爱意”。 小狗的感情太过于单纯,谁对他好,他便对谁好。 “泊聿哥哥。”高初阳想挣脱开柳泊聿的钳制,柳泊聿双臂牢牢地将他锁住,“阳阳,此事非同小可,不可意气用事。你若是想成婚,需要秉明大夫和夫人的同意才是,你若是一心如此,那,我也不会再多言。” 高初阳一怔,单卿卿也不好多言。 没想到她与卜若瑜成婚,几人的反应会这么强烈。 “嗯。” 高初阳如何会不知道柳泊聿的好心,只是,他虽为御大夫之子,却无法决定自己的婚姻。 “卿卿,我……”他多想告诉单卿卿,他多么想和单卿卿成婚,只是,他不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无法违背。 “阳阳。”柳泊聿松开手,看着高初阳的失落与遗憾,心中也有些不忍,“阳阳,等你父母寻来,我们再行商议,如今卜先生和卿卿的婚事,也算是好事一桩,高兴些!” 高初阳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是,是该高兴。那我就祝卜先生和卿卿,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说罢,高初阳眼角上挑,挤出一抹笑容,“那卜先生和卿卿,明日记得请我们吃酒哦。” 单卿卿点点头,“一定。” 高初阳转身离开,柳泊聿紧随其后。 “阳阳。”柳泊聿道,“你若是认真想要成婚,泊聿哥哥和你母亲商议定会想法子让你们成婚的。不过眼下这情形,是万万不能的。” 高初阳瞬间顿住脚步,扭头惊喜地望着柳泊聿,“泊聿哥哥,真的吗?” 柳泊聿点点头,“真的。” 高初阳的笑容瞬间放大。 “好……” 他期待,能和单卿卿成婚的那日到来。 宋玉生攥着拳头有些发白,尧泽也看不出高兴还是伤心…… 第38章 偷看他洗澡? 这晚,众人都缄默思索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若瑜,你要是不嫌弃,这是我父母成婚时所穿……”单卿卿将卜若瑜叫了出来,本应出嫁的前一晚男子与女子是不能够见面的。 只不过两人情况也算是特殊。 卜若瑜盯着单卿卿手里捧着的婚服,是红色的,是上好的绸缎制成的,上面还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 这是原主父母成婚时候穿的,也叫单卿卿翻箱倒柜翻了出来。 “怎么会。”卜若瑜眼底全都是惊艳,“卿卿,这成色和绣工,都是一等一的好。就算在京都也找不出第二件……我怎么会嫌弃。” “若瑜,你若是喜欢,便试试看这件婚服。”单卿卿将婚服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我父亲当初成婚之后便将这件婚服放进了樟木箱子中,到如今都有三十年了。” 卜若瑜看着那件红色的婚服,眼底的光彩愈发的浓厚了。 单卿卿心底微微松了口气,只要卜若瑜不嫌弃,这件事便好办了。 “好。那…”卜若瑜有些犹豫,“卿卿,明日见。” “好。” 屋内点着灯,高初阳翻来覆去地有些睡不着,尤其是看到卜若瑜身上穿着的婚服。 他一个男子,竟也会被卜若瑜的模样所吸引。 穿着婚服,将他本就白皙的皮肤衬托得如玉一般,唇红齿白。 那眉眼,如画一般,比之女子还要俏丽几分。 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是璀璨的星星,让人只是稍微移开视线,便再也挪不开了。 高初阳微微晃了晃头,只觉得这满腔的热血,瞬间便集中在了胸膛。 卜若瑜长得真好看,卿卿喜欢他也是…… 高初阳微微垂下头,心里渐渐涌现出一股酸楚。 “阳阳。”柳泊聿抚上高初阳的手背安慰。 高初阳装作无事一样,“泊聿哥哥,怎么了?” “唉。” 晏温洗浴完毕便看到梳妆打扮的男子。 男子穿着红色的婚服,肌肤洁白如玉,眉眼如画,一双凤眼眼睛上挑,左手轻轻梳着垂落在左侧的长发,右手却对着镜子轻轻地抚摸着婚服,眼中闪烁着憧憬和喜悦。 “卜先生。”晏温忍不住轻声唤了一声。 卜若瑜抬起头,看到晏温站在门口,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晏师,你沐浴好了?早些休息!” 晏温点点头,走到卜若瑜身边,看着他穿着婚服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若瑜,你当真不再考虑考虑?这毕竟是一辈子……” 卜若瑜立马打断,嘴角微微上扬,余光扫过床榻装睡的两人,“我断定这世上再无像卿卿这般好的女子,而且,我若不早些与她成婚占个名分,不知道有多少男子觊觎她呢!是?晏师?”卜若瑜反问道。 晏温听到卜若瑜的话,心中闪过一丝无奈,这卜若瑜也是太过执着,他这般做究竟是对这女子真心喜爱,还是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 在京都本就有大把有权有势的女子重金求娶,卜若瑜一个都没有瞧上。 可如今,却主动下嫁给单卿卿。 “卜先生,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便早早歇息,明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晏温淡淡道。 卜若瑜听到晏温的话,微微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便消失不见,笑着点点头,“好。” 说罢,晏温便上塌休息。 晏温看着卜若瑜打扮的背影,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他总觉得,卜若瑜似乎隐藏了什么。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卜若瑜是个极其出色的男子。只是不知道他对单卿卿,究竟是怎样的心思? 晏温在心中暗自揣测着。 他可不相信,果真如卜若瑜说的那样,心悦单卿卿。 屋内罕见地点了熏香,很是怡人,卜若瑜脱下婚服之后便躺在床榻上,静静地阖上眼睛。 他明日便要与单卿卿成婚了,在进入圣阳王朝之前他早就服用过孕果改变了自己的体质,可真到了临门一脚的一步,他却有些犹豫…… 宋喻之和宋玉生窝在炉火边,看着单卿卿忙前忙后清扫着房间里的垃圾,周围多了一些“囍”字窗花。 宋玉生本想帮忙,又心里别扭不愿意帮忙。 “玉生,你怎么了?” 宋玉生忙摇头,“没事哥哥,你再烤会,待会药马上就煎好了。” “玉生。”宋玉生的双手被他紧握着,“你怎么了?” 那双乌黑的眸子似乎洞悉了宋玉生所有的想法,宋玉生仓皇抽离双手解释,“没,没啊,哥哥,你怕是看错了,我去盛药。” 宋喻之盯着宋玉生落荒而逃的背影,回头看到挂着红绸缎的单卿卿若有所思。 只怕是,宋玉生因为卜若瑜明日要跟单卿卿成婚的事情苦恼。 他一向不善于言语,这一番怪异的举动,怕是…… 宋玉生悄悄地放下药,突然转过身,正好看到尧泽掀起帘子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刚刚沐浴完的他,身上还挂着水珠,顺着脖颈一路滑落进浴桶里,雾气蒸腾中,宋玉生只觉得那水珠好似在他的心间跳跃一般。 尧泽伸出白皙却健硕有力的胳膊用浴巾擦拭着头发,下半身只盖着一块白色的浴帕。 “谁?” 宋玉生一怔,慌忙别过脸。 直到那抹红色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视线中,宋玉生才后知后觉地转过身。 没想到,尧泽已经穿戴整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宋公子,你竟然有偷窥尧某洗澡的癖好?” “才没有。”宋玉生慌忙辩解,“你那身材有何好看的,都是一些……才没有女子会喜欢呢!” 尧泽看到宋玉生脸颊的嫣红,若有所思点头,“宋公子说得对,不过,我这身材,怕是你们几人都不能及的,在家中常年习武不说,就连力气,也比你们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公子哥不知好上多少。” “你……你……” 尧泽那副表情就差说,“承认,你就承认是觊觎他的身体才偷看他的”。 原本以为来人是单卿卿,没想到竟然是宋玉生…… 刚刚燃起的一点兴奋也被浇的透彻。 也对,宋玉生说得没错。 女子喜欢温温弱弱的公子哥,他这样狂野,日后,怕是也不好嫁人。 反正,他也没想过要嫁人…… 可是,为什么有点酸意。 “懒得理你。”宋玉生捏着木勺,心中的不悦更添上了几分。 尧泽有些奇怪,若在往日,宋玉生定要与他争辩一二才是。 今日,这是怎么了? 第39章 婚礼举行(前) 看到满屋的红绸缎,尧泽有些惊呆了。 屋内被一道道红绸缎装饰的喜庆又带着些许的温馨,那红绸缎在昏暗的灯光下摇曳生姿,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单卿卿正在阁楼忙活,尧泽开门进了屋里。 那张用木板搭成的床被红绸缎和贴纸装扮得极具氛围,床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两个红色的苹果和一盏红烛,红烛发出微弱的光亮,为这个简陋的小屋增添了一丝暖意。 此时四人正躺在床上休憩,可明日,这里怕是要变成卜若瑜与单卿卿的婚房。 尧泽眼底闪过一丝惆怅,宋玉生端着药碗,看到周围的装扮格外惆怅。 “玉生。”宋喻之对着宋玉生喊了一声才将他从思考中唤醒,大梦初醒一般的他才端上药碗到宋喻之旁边,“只觉得时间好快,我们已经认识她两天了。” “竟然……”宋玉生欲言又止,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竟然,她就要与卜先生成婚了。” “玉生,哥哥明白。”宋喻之怜爱地摸着宋玉生的头,“玉生,哥哥明白。你若是喜欢她,哥哥与卿卿说,好不好?” 宋玉生猛的挣扎推开了宋喻之的怀抱,“不。” 明明,哥哥也喜欢她。 “哥哥一日未成婚,玉生,便一日不嫁。” 宋喻之目光惊鄂,“玉…玉生。” … 单卿卿正在阁楼里忙碌着,看到尧泽进来,她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尧泽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道:“我来看看你。” 单卿卿点点头,又忙活着布置阁楼,“你自己随便逛逛!” 尧泽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好。” 阁楼是有竹篾编制而成,再在墙体上敷上一层厚厚的黄泥巴预防漏风,比起楼下,阁楼还有一些微微的凉意。 “等一下,我没有关窗户。” 阁楼大概也只有50平方的样子,周围放着一些柜子和风车、簸箕,还有一些干柴火。 压根看不出是可以住人的地方,单卿卿的床也更加简单,一块木板,两根板凳。 难怪他上次抹黑上来的时候,总觉得硌背。 她,竟然睡这种地方。 “卿卿。” 单卿卿有些疑惑从处理杂物中抬头,这上面全都是原主母亲捕猎用的夹子、脱谷机,还有一些背篓和箩筐。 尧泽站在窗边,也是阁楼唯一通风的地方。 微风轻轻吹过,吹动了他暖黄色的发丝,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那种微笑,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亲切,仿佛可以融化周围的一切。 在这个昏暗的小阁楼里,他就像是一颗闪耀的星星,独自闪烁,独自照耀。 “怎么了?” 单卿卿总感觉尧泽似乎要同她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他又不愿意说。 比起第一天见到他的时候,尧泽,变得温柔了一些。 “没,只是觉得,你竟然……跟卜先生在一起。有点,羡慕。”尧泽别过耳边的长发,“不像我,以后,怕是没有女子敢娶我。” “怎么会?”单卿卿有些惊讶尧泽会如此说。 这么自卑和负能量的话,绝对不是尧泽能说出来的。 “你以后肯定能够遇到非常疼爱你的女子,只是……”单卿卿垂眸低声笑着。 “只是什么?”尧泽被勾住了兴趣,他也想知道,单卿卿是否对自己…… “只是,你若是再温柔一些。” “温柔?”尧泽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恼怒,目光汇聚在单卿卿脸上。 她低头浅笑,如山涧的清泉潺潺流淌,清甜而温柔,“你若是再温柔一些,便不会将真心待你的人越推越远。” 尧泽心底闪过一丝不悦,可单卿卿说的也不无道理,他……好像一直在赶走对他好的人。 比如宋喻之。 比如卜若瑜。 再比如,以前对他好的人。 单卿卿,也是喜欢温柔的男子吗? 可,卜若瑜并不温柔啊! 为何,单卿卿不选择晏温,而选择他? “卿卿,你喜欢温柔的男子?” 单卿卿摇摇头,“真心喜欢一个人,并不会因为对方是否温柔,或者外貌如何。” “那在于什么?”尧泽有些急切询问。 “在于,真诚。”单卿卿认真地盯着尧泽,“真诚最重要,我并非急着成婚,可,我也需要对方给我一定的承诺。爱,本就是相互的。” 她活了20多年,来到了这个异世。 虽然原主也就及笄之年,可她的心思,却比原主更深思熟虑一些。 她,也是看到了卜若瑜的真诚。 所谓入乡随俗,她也并非“海王”,她只是想,爱她所爱,为她所爱之人付出。 相应的,对方,足够的真诚。 “爱,本就是相互的?”尧泽细细品着。 “我现在一无所有,贤妻扶我青云志,我还贤妻万两金。” “贤妻扶我青云志,我还贤妻万两金?”尧泽若有所思地盯着单卿卿秀丽的脸庞,他总算知道,周雅萱为何会说单卿卿文采斐然。 她的心和灵魂,只是暂时被世俗所束缚,若有一日飞黄腾达,单卿卿,必成一把利器。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 尧泽扶着一旁的木梯上楼,宋玉生和宋喻之还待在围炉边,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两位宋公子还不早些休息?” “尧公子先休息,我与玉生,还有一些家常话要说。” 尧泽浅浅点头笑着进了房间。 因为星月受伤,家里唯一好的一张床都给了他。 单卿卿外出,高初阳也在身边伺候照顾着。 总归是男子照顾男子要方便一些。 咚咚咚—— “进。”里屋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单卿卿点着一盏蜡烛照亮了整个靠北的房间,之前这个房间应该是放一些杂物的房间,比较干燥。 星月苍白着脸,“单姑娘,你…明日,可是要成亲?” “谁告诉你的?”星月立马低下头,“是,高公子告诉奴的。只是我身体还未恢复,是否,冲撞了姑娘您的好亲事?” “无妨,那公子怕你也见过。” “是高公子吗?高公子心性单纯,与姑娘甚是绝配。”星月声调中带着一些欢悦,单卿卿摇头打断,“不是他。” “不是?”星月弱弱回应,“若不是高公子,那,还有哪位公子?日日见到高公子嘴边时常将姑娘挂在嘴边,原不是他。” 单卿卿摇头,“你好好休息。”余光撇着一边吃了一半的糖葫芦,单卿卿不忘嘱咐,“这硬物还是少食。” “星月记住了,姑娘。只不过是高公子特意为星月准备的,星月,也不好拒绝……” 第40章 婚礼举行(中) 单卿卿欲言又止,脑海里一直残留着高初阳兴致勃勃地咬着糖葫芦串的表情。 他嘴角沾着糖渣,脸颊鼓鼓的,眼中闪烁着满足的光芒,仿佛整个人都被甜蜜的氛围笼罩。单卿卿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捏了捏他鼓鼓的脸颊,低声道:“真是个可爱的小吃货。” 高初阳一愣,糖葫芦似乎卡在了喉咙里,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那表情就像是被突然戳中的小呆瓜。单卿卿看着他这副表情,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她揉了揉他的头发,道:“好了,我不闹你了,快吃。” 他这才回过神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继续咬着糖葫芦,脸上却又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原来,是自己的态度过于暧昧…… 那星月的话,怕是,高初阳对自己。 单卿卿摇摇头,眼下她马上成婚,高初阳若是真的喜欢自己,她也愿意凤冠霞帔红妆十里迎娶。 咕咕—— 不知东方之际白。 旭日东升,晏温便点燃了一柄鞭炮。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半山腰。 高初阳洋装着镇定,屋内喜庆一片,晏温当着“礼婆”的角色。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单卿卿轻轻敲着门,尧泽跟柳泊聿拦着门。 “给喜钱,给喜钱。” “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四梳永结连理” “五梳和顺翁娌” “六梳福临家地” “七梳吉逢祸避” “八梳一本万利” “九梳乐膳百味” “十梳百无禁忌” 晏温的语毕,单卿卿将两锭红纸包好的碎银从门缝中递到“拦门婆”手中。 “银子讨了,能让我进去见新娘子吗?”柳泊聿摇头拒绝,冲着屋里喊了一声,“新娘子答应吗?” “不答应。”尧泽拍门回应着,卜若瑜有些担忧,“尧泽,不要太过分。” “卜先生不必担忧,尧公子自有分寸。”宋喻之低声笑着,宋玉生摆着苹果和枣。 “卜先生这是很担心卿卿被柳公子和高公子刁难卿卿!”宋玉生在一旁偷笑。 “卿卿。” 单卿卿刚进门,就被晏温拉到卜若瑜身旁。 “拜堂。” 柳泊聿提起门帘上的流苏,卜若瑜牵起单卿卿的手,一起走向喜堂。 高初阳堵着门口,伸长了脖子好奇地张望。 他明明什么也看不到,却仍旧锲而不舍地伸长脖子。 喧闹的氛围忽然静谧,卜若瑜盖上了红盖头,随着单卿卿的牵引,一步步走向喜堂。 盖头下,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脚步声。 一步步靠近,高初阳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嬉笑。 “阳阳,你不进去吗?” 高初阳闻声,赶忙收回视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转身进了喜堂。 一拜天地。 高初阳正欲跪下,卜若瑜忽然掀开盖头,冲着高初阳微微一笑,道:“高少爷这是作甚?” 高初阳一愣,下意识道:“拜堂啊。” 卜若瑜轻笑一声,道:“今日是卿卿与我成婚,高少爷与我皆为男儿身,莫不是…也对卿卿有意?” 闻言,高初阳猛然惊觉,自己该阻止这场荒唐的婚事,他正欲开口,却猛然对上卜若瑜那双含笑的桃花眼。 他微微扬起唇角,高初阳忽然晃神,这含笑的眼眸,和卿卿简直一模一样。 他顿了顿,轻声道:“卜先生说笑了。” 卜若瑜微微挑眉,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盖上了盖头。 喜堂内,一片寂静。 高初阳深吸一口气,正欲拜堂,喜堂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一梦惊醒,高初阳擦掉满头大汗。 转身撇了一眼身旁还在安睡的几人。 东方唰着鱼肚白。 他—— 竟然,“抢婚”了。 随着不知的一声鸟啼叫,高初阳这才起身,晏温也被他惊醒,赶忙叫起一边还在睡觉的卜若瑜。 “卜先生,卜先生……快些起来,待会怕是要误了时辰。” “啊?”卜若瑜恍惚着,晏温抓着他往镜子前一坐,飞快地梳好了一个发型后便将盖头盖在他头上。 “卜先生,你与卿卿成婚虽是简陋,但也不可失了礼数。” “多谢晏师提醒。” 单卿卿身穿着大红色嵌金银丝双凤彩绘凤袍,其色泽亮丽,流光溢彩。衣领、袖口皆用翠绿色凤凰羽毛点缀,其上金丝银线绣着繁复的百花图案。腰间束着镶嵌红宝石的金色细腰带,其下摆是五幅如锦似织的锦绣图案,华美又庄重。 单卿卿的面容清丽,如晨曦中的朝露,晶莹剔透。那双眸子,明亮如星辰,闪耀着独特的光芒。她的嘴角,始终挂着柔和的笑意,让人感到温暖如春。 她轻轻扭动腰肢,优雅地走向喜堂。那身华美的凤袍在她的身上熠熠生辉,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一般。 轻轻敲击着里面的“婚房”。 “若瑜,可准备好了?” 卜若瑜望着门外,身着大红色嵌金银丝双凤彩绘凤袍的单卿卿在阳光下更显得容光焕发,她轻盈地走进喜堂,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云朵上,轻快而从容。她的身影倒映在红烛的光晕中,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身穿喜服的男子,英俊潇洒,气宇轩昂。 头盖下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期待,身上穿着大红色的锦袍,上面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象征着吉祥如意。头发被梳成精致的发髻,插着金簪子,嘴唇上还涂着鲜红的口红。 喜堂里弥漫着喜庆的气氛,红烛高烧,灯火通明。 “卿卿。”卜若瑜抬手,单卿卿上前一握,便将人迎到了“堂屋”。 “一拜天地。”尧泽声音宏大,一嗓子似乎要冲破云霄一般。 单卿卿牵着卜若瑜对着门外一拜。 “二拜高堂。” 晏温与宋喻之坐在一张长板凳上,两人一副“慈爱”模样。 卜若瑜捏着单卿卿的手,那手背细软嫩滑,虎口却有许多的老茧。 两人应声鞠躬,高初阳的眼神越发的激动。 抢婚,抢婚…… 这样的念头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之中。 “夫妻对拜。” 柳泊聿在一旁端着“喜茶”。 “礼成,敬茶!” 宋喻之和晏温也算是占了他们的便宜,做了“父母”。 “父亲,请喝茶。” 卜若瑜端着茶杯,晏温立马点头接过,“乖。” 晏温抬手从袖子里抽出一枚“红包”放到卜若瑜手中。 “母亲。”卜若瑜抽搐着嘴角,这声,他本来不想叫的。 尧泽站在一旁捂着肚子,“笑死我了……阳阳,你怎么不笑啊?” 第41章 婚礼进行(后) 高初阳微愣,忙从呆滞中清醒。 “啊……笑,笑什么?很好笑吗?” 柳泊聿忙推着高初阳的胳膊,“阳阳。” “是,的确挺好笑的。”高初阳答着,“我…我先出去静静。” 高初阳眼底潋滟着一片水雾,转身之际瞬间掉下眼泪。 高初阳失魂落魄地走出宴会厅,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他想到曾经的自己,想到如今的境遇,想到父母的期望,想到自己的无助,眼泪不禁涌上心头。 他独自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无声地哭泣着。他恨这个世界,恨这个世界的不公,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就连,自己喜欢的女子… 如今,都另娶他人。 正在这时,一双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高初阳抬起头,只见柳泊聿站在她面前,眼中满是担忧。 “阳阳?” “她…今天真美。”高初阳沉声开口。 柳泊聿嘴角酸涩,“阳阳。” “泊聿哥哥,卿卿真的很美。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美。”高初阳猛地将柳泊聿抱住痛哭,“我想嫁给她,为什么……为什么……” 柳泊聿身形摇晃着,只能安抚着摸着高初阳的脑袋。 “傻瓜,并不是……” 晏温与宋喻之望着门外,也贴心地给两人留下空间。 “走,咱们俩“夫妻”也该回去了。”晏温拽着宋喻之的胳膊,宋喻之腼腆笑着,“是是是,夫君。” “哥哥,你怎么也跟着晏师这么闹起来了?快喝药。”宋玉生责怪地看了一眼宋喻之,将碗里黑乎乎的一碗递给宋喻之。 宋喻之蹙眉摇头,“能不能不喝?” “哥哥,药到病除。一日三次,今天早上就放过你了,这些天哥哥可是有了些气色。”宋喻之勉强接过,“那……” 晏温立马走开,“两位宋公子慢慢聊。” 转身,晏温便去追门外的尧泽。 “尧泽。” 尧泽恍惚着转身,看到追上来的晏温有些惊讶,“晏师,你怎么还追上我来了?不跟你“娘子”好好聊聊?” “别打趣我。”晏温跟在尧泽的身边蹲在栅栏边,“今日的婚礼虽然简陋,但,我能看到,卿卿对卜先生,是真心的。” “晏师你有其他的想法?”尧泽歪头盯着他,晏温摇摇头,反问他,“难道,你没有其他的想法?” “没有,那…是不可能。” 尧泽站起身,一眼便看到了余妞家门口的马车,“咦,他们……这是要搬家?” “怕是将我那随身的腰佩典当了,只要这玉佩流出去,就不怕凤天娇找不着我。”晏温垂眸低头捡起一旁的树杈画着“圈圈”。 “孟不二,怕是来了。你们出去,可有留下我说好的记号?” “嗯。按照你的吩咐……我在途经的许多街角都刻上了独眼印记。你能保证,他能够找到你吗?若真的找到你?” “国仇家恨,尧公子……你能放下吗?”晏温不怒自威,“若是武林盟主之位没有被奸贼篡位,尧公子,现在应该是新一任武林盟主才是。” 尧泽紧紧咬着牙关,紧攥的拳头有些发白。 “我当然,不会忘。一辈子,都忘不掉。” 婚房内。 单卿卿揭开面前少年郎的盖头。 红盖头下,是一张宜喜宜嗔的娇颜。 那双眼睛格外有神。 清澈,明亮。 有着古代男子的骄傲,也有着男子对妻主的柔情。 两人相视间,便像时间静止了一般,只留下那双眼睛里的彼此。 “妻,妻主。”卜若瑜有些娇羞地喊了一声,莫名觉得有些羞耻。 烛光摇曳之下,单卿卿举起旁边桌上准备好的合苞酒。 “卜郎,你我二人,共饮此杯。” 单卿卿抬手间将合苞酒送至嘴边,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狡黠。卜若瑜看着她,心中忽然涌现出一股紧张。 “妻主。”卜若瑜忽然出声打断了单卿卿的思绪,他的声音有些紧绷,“你……你要做什么?” 单卿卿看着他紧张的神色,心底微微一暖,她微笑着开口:“卜郎,我只是想与你共饮这合苞酒,以示你我夫妻同心。” 说罢,她倾身向前,将酒送到了卜若瑜的唇边。卜若瑜看着近在咫尺的娇颜,心跳猛地加速,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却感到唇上轻轻一碰,紧接着一股清甜的酒香充斥在唇齿之间。 卜若瑜只得紧张地抓着床沿,这男女床笫之事…… 女子自来便是无师自通。 他紧张地吞下口中的酒,又有些口渴地咽下了不少,直到单卿卿收起酒杯,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被灌酒了。 “妻主……”卜若瑜害羞地将脸埋在枕头里,瓮声瓮气地喊了一句,他动了动身子,想离单卿卿远一些。 不想,却被对方拉住了手臂。 “妻主,你……你要做什么?”卜若瑜身子一颤,小心翼翼地问道。 单卿卿翻身压住卜若瑜,抬起他的下巴与自己对上视线。 她红唇微张,气喘吁吁地凑到卜若瑜耳边低语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当然是,洞房了。” 卜若瑜被单卿卿的动作吓得一激灵,他下意识地想挣扎,却被单卿卿死死地按住。 “妻主……我……”卜若瑜结结巴巴地喊着,他的双颊通红,眼神里满是羞涩和紧张。 单卿卿看着他这模样,只觉得心脏猛地一跳,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理智拉回了一些,开口道:“卜郎,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花烛夜,你当真不想要吗?” 卜若瑜闻言,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他咬了咬唇,“妻主……” 单卿卿看着他这副又羞又急的模样,只觉得心脏猛地一跳,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既然卜郎不懂,那便由妻主来教你。” “我…我懂……” 卜若瑜结结巴巴地出声阻止,单卿卿却凑到他的耳边低语了一句:“你若不想,那便……由妻主来教你。” 卜若瑜闻言,小脸瞬间涨得通红,他紧紧咬着牙关,紧绷着下颚,整个人都陷入了紧张之中。 单卿卿看着他这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轻轻地拍了拍卜若瑜的脸颊,柔声道:“卜郎,放轻松,很快就好。” 说罢,她便吻上了卜若瑜的唇。 卜若瑜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惊得瞪大了眼睛,他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直到唇上传来阵阵疼痛,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被强吻了。 只是,这感觉…… 为何,有些,意犹未尽? 第42章 谁说她不行的? “卿卿——”卜若瑜双手有些颤栗地抓着单卿卿的肩膀,双眼朦胧失神,身体就像是飘在海面的浮板。 “一会就好,一会就好……”单卿卿有些吃力,卜若瑜实在是太过于紧张了。 她压根没有办法…… “卿卿。”卜若瑜急急抓着单卿卿的手指寻求安慰,“疼…卿卿,疼。” 单卿卿也有些难受,她怎么知道圣阳王朝的男女结构会这么不一样。 “忍忍……” “卿卿…卿卿亲我——”卜若瑜的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他太过于紧张了,嘴唇也跟着哆嗦,身体像是被冰水淋湿。 单卿卿叹了口气,双手捧着卜若瑜的脸颊,双唇微微用力,封住了卜若瑜的嘴唇。 她的唇很软,带着一种温温热热的温度,挤压着他的唇瓣,摩挲着他的舌尖,让他心跳加速。 卜若瑜的双手瞬间僵硬,瞪大眼睛看着单卿卿,瞳孔里倒映着她的模样。 而后,缓缓地闭上眼睛享受着单卿卿带给他的欢愉。 卜若瑜的双手缓缓地攀上单卿卿的肩膀,十指紧紧地扣着她的衣裳,汲取着她的温度。 “卿卿……”卜若瑜闷哼一声,单卿卿身体的某一处已经愉悦地叫嚣起来。 单卿卿微微蹙眉,下意识地想退开,这……未免也太快了。 “卿卿……”卜若瑜抓着她的衣裳,有些委屈的看着她,“别动。”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仿佛像是飘在空中的羽毛,落在了心间。 “若瑜,还好吗?”单卿卿暗哑着声音,卜若瑜有些神情恍惚地捏着被角,连身体也弓成了一条线,脚趾用力抓着身上的喜被。 “嗯。”卜若瑜眼角潋滟着泪花,眼中一团氤氲。 “慢一点……”卜若瑜就那样望着她,他的声音又轻又软,听起来就像是小猫爪子在心头挠痒痒。单卿卿微微蹙眉,瞬间有些口干舌燥,她咽了口唾沫,有些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 这…实在是有些少儿不宜。 卜若瑜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眼角悄悄泛起了一层红晕,他闭上眼睛,柔软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像是一只安静的蝴蝶。 单卿卿微微抿唇,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抚上了卜若瑜的脸颊,她的指尖有些冰凉,像是冰凉的玉石。 卜若瑜睁开眼睛,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单卿卿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像是春天里绽放的花朵。 “我…要来了。” 卜若瑜乖巧地点点头。 等到屋内的声音结束,单卿卿小心地替他掩上被子,看着自己的杰作,单卿卿有些自责。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男的要抽“事后烟”了。 “一个时辰了,卿卿还没有结束吗?”高初阳望眼欲穿地盯着屋内,还没见到人影开门,柳泊聿安慰地拍拍他的后背,“阳阳,春晓一刻值千金。卿卿毕竟是娶第一位夫郎,难免会有……” 高初阳羞红了脸,“泊聿哥哥不害臊。” 柳泊聿摇摇头,他只是想说,单卿卿估计要耳鬓厮磨一阵子,不过两个小时,疼爱夫郎可是一晚上的事情。 无奈只能摇摇头。 “晏师,你觉得呢?” “觉得什么?”晏温有些不解。 尧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听闻,这越瘦的女子,在床笫之事方面……越,勇,猛!” 晏温咻地睁大了双瞳,这事,可并非传言。 估计,卜若瑜要被折腾得够呛。 可越想,他就越发的面红耳赤。 都是一些为出阁的男子,如此光明正大地讨论这些事情…… 单卿卿缓步走向床沿,小心地替卜若瑜掖好被角,露出了那张清秀的脸庞。 单卿卿微微叹了口气,转身正准备离开,卜若瑜却睁开了眼睛。 “卿卿。”他的声音很轻,但是足够让单卿卿听见。 单卿卿微微一愣,回头望去,卜若瑜正抓着她的衣袖,嘴角微微上扬,眼角有些泛红。 “在。” “卿卿。”卜若瑜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不,不休息一会吗?” 单卿卿心中一动,俯下身形在卜若瑜的唇上落下一个吻,“怎么,我不行吗?” “不…不…”卜若瑜慌忙解释,身上就跟大卡车碾过一样,双手双脚都使不上力气,就算是说话,也要细声细语一些。 他的嗓子…… 卜若瑜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想开口说话,却被单卿卿抬手捂住了嘴巴。 “嘘——”单卿卿微微蹙眉,眼神里满是认真,“别说话,好好休息。” 卜若瑜看着她,心头涌上一股暖流,他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单卿卿缓缓松开手,卜若瑜缓缓开口,“卿卿。” “嗯。” “我爱你。”卜若瑜的声音很轻很柔,却让单卿卿的心头一震。 她没有想到,卜若瑜会这么轻易地将这三个字说出口。 在这个时代,男子之间的爱情表达方式,比起现代的浪漫来说,更加含蓄与内敛。 “我也是,快睡!”单卿卿拍着卜若瑜的手背,看到卜若瑜疲惫地闭上了双眼,不一会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吱嘎—— 六个男子的目光都聚集到单卿卿身上,那满面春风的模样,就跟吃饱喝足的“狼”一样。 “咳咳…你们,进来!”单卿卿清咳了两声,眼神有些心虚地瞄着几人。 几人虽然没有其余的表情,可眼底都是窃窃的小心思。 “卜先生他?”宋喻之开口,单卿卿抓抓头发,“他,在休息。” 一言,说明了所有的情况。 看到单卿卿手里一直捏着的白色手绢,众人更是了然。 “恭喜卿卿与卜先生,不…现在,怕是要称为卜夫人了!”尧泽话里带刺,偏偏单卿卿听不出来。 “多谢,我已经布置好了另外一个房间,我与若瑜,以后就住在阁楼之上。你们,还是可以住在之前的房间。” “卿卿,要不,你还是与卜先生住在楼下,倒不如,我们去住楼上。客随主便,如今你与卜先生刚成婚,就搬出“婚房”,这实在是……”宋喻之说道。 宋玉生也立马附和,“对,卿卿,我们住楼上便是,星月需要养伤,你与卜先生新婚燕尔的。” 单卿卿也只能点头答应,卜若瑜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单卿卿亲自操刀买了几斤猪肉和小酒。 “哇,好香啊!”高初阳有些兴奋地围着桌子,一遇上吃的,高初阳便会忘却所有的烦恼。 “阳阳。”柳泊聿看着他摇头,高初阳才赶紧放下筷子,“泊聿哥哥,以前,我不都这样的?” “今时不同往日。” 第43章 “满汉全席” “那有什么,阳阳你想敲便敲。”正巧碰上单卿卿端着满满的一碟子鱼香肉丝。 里面加了胡萝卜,木耳,青菜,还有切成细丝的葱段和肉丝。 需要加上糖炒出糖色,将肉丝勾芡大火爆炒。 宋玉生也跟着端着炒菜,“来了,红烧排骨。” “肉。”高初阳嘴角流着哈喇子,“卿卿,你今天,竟然买肉了?” “对啊,今日高兴。多买了一些,我们村子到头,有一家店铺,可以买一些新鲜肉。” “啊……”高初阳正准备伸筷子,立马被柳泊聿拍手背打掉了筷子,高初阳一脸无辜,双眼泛着泪花,“泊聿哥哥?” “还没有叫卜夫郎。”柳泊聿提醒道,高初阳若有所思低下头。 “哦。” 尧泽和晏温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如今单家可不是单卿卿一人可以做主的了。 单卿卿笑着,“不打紧,饿了就吃。我给若瑜留了一些的,我先去看看他休息好了没有!你们先吃!”尽管单卿卿笑着,尧泽总觉得单卿卿的目光有些刺眼。 如此温柔的女子,若是自己的妻主。 那,会不会像她对待卜若瑜一样对待他…… 尧泽晃晃脑袋,试图将自己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晃出来。 “现在可以吃了。”柳泊聿提醒着,高初阳扁扁嘴拿起筷子,只夹了一口便放下筷子,“不吃了。” “阳阳。”眼看着高初阳闹别扭跑出去,柳泊聿赶紧追上去。 “他怎么了?” “心里别扭。”晏温提醒了一句,几人看着桌上的饭菜也没有了胃口。 宋玉生盛了一小碗饭递到宋喻之面前,“哥哥,你得多少吃一点,别饿坏了肚子。” “你也是。” 宋玉生摇头,“哥哥快吃,我和晏师还有尧公子等着阳阳和柳公子。” 不言而喻,宋玉生等的,可不是高初阳和柳泊聿。 几人等的,另有其人。 “若瑜。” 单卿卿掌灯照亮了整个房间,大红色的喜被在烛光下仿佛荡着水光。 男子安静的睡着,仿佛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只有那白皙如玉的脸庞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层阴影,鼻梁高挺,唇色红润如樱桃。 他的身材修长而匀称,一头乌黑的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衣衫整齐地叠好放在床边。 整个房间弥漫着淡淡的清香,让人感到宁静而舒适。 单卿卿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温暖,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 “卿卿。” 单卿卿转过身,只见卜若瑜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她,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醒了?” 卜若瑜撑起疲惫的身子,“嗯,是……什么时辰了?” “见霞了,赶快起来吃饭,我做好了。” 卜若瑜笑着点头,突然瞥见自己胸口的一块肌肤,瞬间害羞地躲回了被子里,“卿卿,别看。” “好好好,我不看。你能自己穿上衣服吗?” 卜若瑜脸红的透彻,紧紧抓着叠在一边的衣服,“我,我可以。” 声音细如蚊蝇,单卿卿背过身低头笑着,“那我等你。” “你,你先出去呀!”卜若瑜娇嗔道。 单卿卿有些无奈轻笑,“好了,不逗你了,快些换好出来。” “好。” 卜若瑜一口答应,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身上的青青紫紫越发的羞赧,他真的… 成为的单卿卿的夫郎。 而且,还是第一个夫郎…… “卿卿。”高初阳闷闷不乐地坐在位置上,单卿卿关上门就看到干坐着的几人。 “怎么不动筷子?不好吃吗?” “不是,卿卿……我们是想着,你和卜夫郎与我们一起吃。我们若是开动了……”宋喻之嗫嚅着,“卜夫郎他?” 单卿卿“哦”了一声拖长尾音,“他马上出来,你们先吃,我看看锅里蒸的蛋羹,正好我们买的鸡下了两颗蛋。” 看着单卿卿去往厨房,每个人的脸色都格外凝重。 再可口的饭菜对于他们来说也味同嚼蜡。 “怎么不开动?”卜若瑜扶着腰,身上穿着单卿卿为他准备的新衣服。 新婚的男子或者女子都要穿戴“红”的衣服。 以表示“喜庆”。 “卿卿。”卜若瑜喊了一声,看到几人紧绷着脸,瞬间明白过来,他歉意地看着众人,“我知道,你们或多或少都对卿卿有一定的想法,可,如今,是我下手快了一些。我,与她……已经洞房了。” 看着卜若瑜脸颊渐渐升起的红晕,众人更加坐不住了。 单卿卿温柔体贴入微,如今还亲自为他做饭…… 换成任何一个男子,都想要拥有单卿卿这样的妻主。 他们也想要,被温柔对待,想要有一个知心人…… 高初阳看着卜若瑜脸上渐渐升起的红晕,突然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他听到单卿卿为卜若瑜做饭会那么难受了。 他吃醋,单卿卿为何,不对他如此好。 以后,怕是没有机会…… “恭喜卜君。”晏温端举手上的清酒,“这杯酒,我恭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干。” 卜若瑜与晏温碰杯,一饮而尽。 “卜君。”柳泊聿也站起身来,“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谢谢柳公子。” 看着一桌子冷掉的饭菜,单卿卿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吃……我下厨做了几个菜,你们尝尝?” “卿卿都会做什么菜?”宋喻之好奇地问道。 单卿卿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红烧肉,糖醋排骨,鱼香肉丝,还有烤鸭。还有鸡蛋羹,要不,我再去热热?” “我帮你卿卿。”卜若瑜已经覆上单卿卿的手背,单卿卿立马点头,那郎情妾意的模样让人格外的咬牙切齿。 “不用热了,就这样吃。只要心是热的,菜也就是热的。”尧泽夹起一块红烧排骨,狠狠咬上两口吐出排骨的骨头,卜若瑜有些尴尬地收回手,“那,就这样吃!卿卿,既然大家不介意,我们也没有什么,对——”卜若瑜拖长了尾音,目光藏匿着一些暗戳戳的挑衅。 尧泽故意拌着盘子里的排骨和鱼香肉丝,“对啊,卜君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们客随主便。” 眼看着情况不对,晏温立马打圆场,“卿卿,卜君你们也快快坐下,今日是你们大婚,本就是高兴的日子,快坐下吃,菜待会就凉了。” 单卿卿跟卜若瑜坐在主位上,菜没动分毫,似乎几人都光刨着白米饭。 第44章 收留星月 “对了卿卿,我们刚刚……看到余妞她们,似乎搬家了。” 单卿卿筷子一顿,“搬家?” 疑惑的目光投向晏温,“她,是不是把你给的玉佩拿去典当了?” “应该是,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而已。” 单卿卿可是亲眼见过那玉佩,她虽然不懂古玩,晏温能够随手拿出银子和玉佩,只怕也不是凡物。 “不用担心她,不过她那几个夫郎,的确不像是省油的灯,就是不知道……星月他家少爷。” “卿卿姑娘,你……说的可是,我家少爷紫鸢?” 星月靠在墙壁,有些虚弱地扶着门把手,“余姑娘离开了大王山了吗?” “晏温说是的,只怕……她应该是走了。” 星月的表情有些苍白,“他离开也好,免得…免得…。” 单卿卿有些不忍心,“星月,你别想那么多,好好养伤,你伤口还疼不疼?” 少年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露出了他纤细的腕骨,以及那早已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衣袖。 衣袖上,还带着斑斑血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不疼。” 星月勉强地勾起唇角,少年白皙的肌肤上,有被鞭子抽打的痕迹,也有被烫伤的痕迹,每一道,都记录着他的过往。 单卿卿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我再添一副碗筷。” 星月对着卜若瑜淡淡点头,“卜君,恭喜。” “谢谢,坐下!”卜若瑜拍拍身边的位置,星月已经从旁边取过来了一个高板凳。 “卿卿姑娘与卜君真是天生一对。”星月眼底说不出的羡慕,单卿卿已经拿来了另外一副碗筷。 “快坐。” “谢谢…卿卿姑娘。” 单卿卿摆摆手,“你还是叫我卿卿,或者单卿就好。” “那,多谢卿卿。”星月小心挪动着脚步坐下,单卿卿将面前的蛋羹移到了他面前,“星月,这个对身体恢复好。” 卜若瑜立马伸手用勺子舀了几勺到星月面前的碗中,“快吃,这都是卿卿的手艺,赶快尝尝。” “嗯。” 或许是从未吃过如此丰富的菜肴,星月开始啪嗒啪嗒掉着眼泪,有些无措地向单卿卿道歉,“对,对不起……卿卿,今日是你与卜君大喜的日子,我只是,我只是……” “无妨。” 星月有些拘谨地捏着筷子,面对着眼前的美味佳肴,他却不敢轻易动筷子。 “卿卿,这鸡蛋羹,还是我喂给星月。”卜若瑜突然笑眯眯开口,“他身上有伤口,怕扯到伤口。” 单卿卿有些无地看了眼星月,“你要好好养伤,那,就让若瑜喂你!不要这么拘束,就当是自己家,没有什么少爷陪侍…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少年羞得垂下头,眼底泛着丝丝红晕。 “卿卿,谢谢你。” “我们卿卿姑娘就是善良啊!”尧泽淡淡瞥了一眼,见没人理会他,蕴着一肚子火夹断了碗里的米饭。 “哼。” 宋玉生抬头看了尧泽一眼,替宋喻之夹着肉丝,“哥哥,多吃一些。” “今日的肉价不贵,我一共买了十斤肉,我想着,下个月去镇上买点香料灌香肠,也好有过年的年货。” “过年…”宋喻之喃喃自语,目光落到身旁的几人,都因为单卿卿说的“过年”脸色变得越发沉重。 他们,还能留到过年吗? 卜若瑜笑着喂着星月,“多吃一些,你身上的伤,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在床上躺着休息比较好。” “卜君,我日日躺着……都觉得,有愧。你们,本不该对我如此好……” 星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卜君,若是你不嫌弃,我愿意,日后,伺候你和姑娘。” “这……” 单卿卿也意识到,星月伤好之后,他必定会走。 可他无权无势,幼年时期就被卖到了紫鸢家为奴。 “卿卿,这……”卜若瑜有些为难,赶紧将星月从地上捞起来,“星月,你赶快起来。星月,此事……我与卿卿商议,你不要如此。” “姑娘……”星月泪眼婆娑地盯着单卿卿,“姑娘,你若是要赶我走,以后,星月不知道能去哪啊!就让我伺候你们,我不要月例,只求,姑娘给我一口饭吃。” “……” 单卿卿沉思许久,才将星月扶到板凳上坐下。 星月落下泪来,他再度跪在单卿卿面前,“卿卿姑娘,你对我好,我……” “日后,做牛做马来报答你。” 单卿卿叹息一声,将人从地上拉起来,“既然你无处可去,那就先留下来!等伤好之后,再慢慢商议。” “卿卿!” “好了。”单卿卿拍拍他的手背,“不要想太多,先养伤。” 星月哽咽着点头。 用过饭后,卜若瑜亲自将人送回房中。 “卿卿,你当真打算收留那少年吗?若是日后被发现了……” “会被紫鸢找麻烦?”单卿卿淡淡开口,“若是有心之人要查,便是死罪也有人做。更何况,他是一条人命!” 单卿卿,做不到置之不理。 余妞一家刚坐上马车,刚准备在镇上安家,就被一大群衙役拦住。 “下车,把她们抓起来!”为首的女人一脸凶悍,余妞惊慌失措,“大人,大人,我们犯了什么错?” “大人,不关我们的事啊!”尤青花容失色,其余几人也脸色苍白吓得直哆嗦。 “大人,真的不关我们的事。” “关不关你们的事情,跟我们走一趟就知道了。带走!”衙役直接将几人戴上沉重的镣铐,“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什么?” 余妞被吓得瘫软在地,“不关我们的事,真的不关我们的事。” “你现在还是好好想想,近些日子可是得罪了什么人!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衙役一脚踹在余妞身上,“走!” “啊!”余妞被吓得惊呼一声,一把抱住衙役的大腿“大人,大人,您让小人死也死个明白,我余妞真没有得罪什么人,我不过就是一个在山里种地的而已。” “种地的,那你怎么,要在镇上买房?还如此拖家带口,你好好想想!”衙役阴沉着脸,“你得罪的,可是上面的人,京都里面的大人物!” “什么!”余妞哭喊着,生怕自己说出的话不够多,“大人,大人,我不认识什么京都的大人物啊……大人。” “带走!”衙役一脸不耐烦,压根不愿意跟她多说。 剩下几人哭爹喊娘的被衙役拽走。 第45章 当朝国师——晏温 咣当—— 余妞从阴暗的牢狱中抬头,她这些天一直受刑,早已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孟不二缓缓走近,身穿狐裘,面如冠玉。他近来做了不少事情,但当他来到余妞面前时,却发现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还要憔悴。 他轻轻抬起余妞的下巴,看着她那双空洞的眼睛,心中一阵恶心。 孟不二缓缓开口:“余妞,还是没有想起来自己做了什么吗?” 余妞微微颤动着眼眸,仿佛在思考着这个问题。过了许久,她才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这位大人,你就算问千遍,万遍,余妞,只有二字,不知。” 衙役拷打了许久,一直问她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可她怎么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 难不成要屈打成招? “你想想你的夫郎。”孟不二嘴角勾唇, 孟不二看着她那倔强的表情,微微叹了口气,他撇过头,看向窗外的明月,悠悠说道:“你若是想让他们跟你一同受刑的话,大可以一直闭嘴!” 余妞身体一颤,夫郎?他一提夫郎,余妞就仿佛想起了自己的四位夫郎,那几个为她争风吃醋男人。 “尤郎……”余妞眼中流下了眼泪,她也想他。 突然,她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是夫郎的! “妻主,你赶快交代!你到底得罪了谁啊?”尤青苍白着脸,两个粗狂的女子正压着她肩膀,对着孟不二点头,“公子,都询问过了,他们,并不知情。” “那就,充官妓。” “不……”余妞惊恐万分,“大人,大人,你总得告诉我,你要问些什么?小人一直本本分分,偷偷摸摸的事情不做,除了,除了……前些日子娶了一个夫郎。” “他人呢?”孟不二慌神,“他现在在哪?” “他…他…” 尤青生怕得罪孟不二,“公子,他,还在大王山,我们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走他!都是余妞,都是余妞,要强迫娶他,还……找许多女子侮辱了他。” 孟不二眼球凸出,狠狠咬着牙齿。“你说什么?” 他的此行本就是秘密行动,越少知道人就越好。 余妞欲哭无泪,尤青竟然背叛她,“大人,他……他是我从衙役手底下买来的,她们说了,他是被流放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您的人。” “闭嘴”孟不二怒吼,“来人,将这几人都发配到矿场,终生为奴!” 尤青一听,当即哭了出来。 “不,不……公子,你我都为男子,何必如此……” 孟不二嘴角狡黠,“那就,充妓。” “啊啊……不不不,公子。”任凭尤青怎么呼喊,两个女人都不肯松手。 “你可认得这个?”等到几人离开,孟不二才将玉佩展示在他面前。 余妞一愕,忙不迭点头。“认识,认识,大人,我认识。” “你若是想我留你一命,就带路。” 余妞马上点头,“大人,小人保证我说的都是实话。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大王山。 单卿卿正收拾着碗筷,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砰砰砰—— 那架势,势必要将她的房门锤烂。 “开门,开门。赶快开门!” 晏温他们已经去休息去了,外面天色已经黑了,她有些疑惑,是谁来敲门。 “来了来了。”单卿卿甩干手上的水渍,刚开门,一脚便直袭她的胸口。 单卿卿被踹得仰面朝天,猝不及防,可她反应极快,一双手死死拽着来人的腿,硬是不让他进门。 “啊——”一声惨叫从她口中喊出,瞬间,她的袖口便被血染红。 “卿卿!”几人听到声音才赶紧从阁楼下来,的晏温一把抱住她,将她抱在怀中,抬眼看到她那鲜血淋漓的袖口,还有那支离破碎的手臂,他眼眶通红,“你为何不躲!” 单卿卿张了张嘴,想说话却疼得说不出话来。 “卿卿!”晏温将她抱在怀中,怒气冲冲,“谁!” 晏温抬眸,一眼便认出来人。 凤天娇站在石阶上,她身穿一件大红色精致绣龙凤呈祥的盔甲,盔甲上缀满了各种各样的宝石,她手握皮鞭,眼神狠厉。 她身后是一排排身穿盔甲的士兵,她们全都低头对着凤天娇,等待着她的命令。 “凤天娇。” “谁让你这么跟王爷说话的。”一女人上前正准备动手,立马被凤天娇呵斥,“晏温,过来。” 凤天娇也认出了其余人,嘴角全是玩味。 “你们还真是……让我好找。” 宋玉生吓得往宋喻之身后一缩,“哥哥。” “全都带走!”凤天娇冷声道。 单卿卿只能无力地看着一群女人瞬间冲向屋内,尧泽、宋喻之等通通带走。 王爷! 那,她,应该就是摄政王——凤天娇。 孟不二缓缓为她披上一面狐裘,“王爷,莫要气坏了身子。” “孟不二!”晏温紧紧攥着拳头,眼神落到单卿卿受伤的手臂,隐忍不发。“王爷,我可以跟你走,但是,我有几句话想和她说。” “你的命都是王爷给的……”孟不二阻拦,晏温只抬头盯着凤天娇,女子眯着眼盯着晏温,“晏温,你别仗着我需要你,就如此猖狂!” “王爷。”晏温痛嗤一声,“你若是不答应,我……” 一道寒光瞬间射向凤天娇,那双凤眸猝不及防地闭眼。 “保护王爷!” 眼见着晏温就要以死相逼了,孟不二高声对着凤天娇喊道,“王爷,你不能放了他!他……” 单卿卿话音未落,晏温手中那把锋利的匕首便架到了自己脖子上。 “王爷,你不肯放了他,我就死在你面前!” 凤天娇气地咬牙切齿,“晏温!” 她最讨厌这种以死相逼的行为了! 这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竟敢对她拔剑相向! 真是好样的! “你要是不放了他,今天谁也别想离开大王山!”晏温红着眼眶,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好,好啊!晏温!” 凤天娇气地咬牙切齿,“好!既然你要死,本王就成全你!” “王爷!” 眼见着凤天娇就要下令击杀晏温,单卿卿当机立断,从怀中掏出一柄砍刀,一手拽着受伤的手臂,忍着剧痛,飞身扑向凤天娇。 凤天娇完全没有想到单卿卿会突然扑向她,生生被扑倒在地,女子红唇微张,惊愕的神情溢于言表。 眼看单卿卿就要拔出匕首刺向凤天娇,远处一暗器破空而来,不偏不倚打落单卿卿手上的砍刀。 来人一袭喜服,目光如刀,正是卜若瑜。 “别来无恙,凤天娇!” 第46章 她,是我罩的人 单卿卿忍着剧痛,目光看到卜若瑜时带着不解! 卜若瑜回以一个“安心”的微笑,“交给我。” 凤天娇双眸不解,当看到单卿卿身上的衣物后恍然一笑,“原来,当朝的卜先生,竟然藏在这深山之中,还……”凤天娇眼神里都是轻蔑,“跟一个村妇成婚,卜先生,还真是不挑。” 卜若瑜冷笑,“凤天娇,你说这句话,是想下地狱吗?” 凤天娇一愣,眼底闪过一丝害怕,佯装镇定,“怎么,卜先生是想对我动手吗?” 卜若瑜将地上的晏温扶起来,“你们死士的手还伸得不够长吗?若是不想女皇知道的,你大可以杀掉我们所有人灭口。” 凤天娇一震,看向卜若瑜的眼底多了几分真切的惧怕,“你,你怎么知道……” “死士能不知道吗?”卜若瑜冷笑一声,“今日,你若是敢动我们,我便让你也死无葬身之地。” 凤天娇眼底闪过一丝狠毒,扬手,又只能无奈落下,“放他们走,不过,晏温和其余的大夫的公子,我都要带走。这是女皇交给我的任务,其余的,卜先生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插手。” “好。”卜若瑜将单卿卿抱在怀里,冷漠地看向凤天娇,“今日,看在女皇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否则,你死十次都不够。” 卜若瑜转身,单卿卿看到他决然的背影时心悸不已。 若是,今日没有他,兴许她和晏温,以及其余的人,都会死在凤天娇手下。 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凤天娇。 她心底有说不出的感觉。 “走!”凤天娇剜了晏温一眼,其余几人也只能跟到晏温身后。 如果今日不走,只怕是…… 他们会给单卿卿招来许多的麻烦。 “柳公子、高公子,走!”高初阳依依不舍地望着身后离开两人的背影,“泊聿哥哥。” “阳阳,我们别给她带来麻烦!” 柳泊聿只说一句,高初阳瞬间明了。 凤天娇明面上是得了命令来寻找他们,背地里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哥哥。”宋玉生抓着宋喻之的胳膊,“哥哥,他们……” “不要出声,随他们去。” 尧泽冷冷地望着这一切的发生,那个孟不二…… 雨夜。 黑衣杀手目光冰冷,他从暗处走出,手持利刃,一刀捅进尧允的胸膛,鲜血四溅,染红了他的衣裳。 尧允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黑衣杀手,“你……你是谁?” 黑衣杀手冷笑一声,“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今日死在我手上。” 尧允想要挣扎,但是已经无力回天。他看着自己的妻子被这些黑衣人屠杀,看着自己的儿女惊恐地四处奔逃,却无能为力。 鲜血染红了整个武林盟主府,哀嚎声、惊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人间惨剧。 那场屠杀里,唯一的幸存者,就是他。 或许是察觉了尧泽的目光,孟不二扫了一眼,晏温立马抵在尧泽面前将人挡住,“走!” 孟不二,只怕是叛变了。 三人离开,才看到衣衫褴褛的余妞,被两个女人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两个衙役拿着板子轮流狠狠地抽打在她身上,每一下都抽得皮开肉绽,余妞的身躯在疼痛的折磨下颤抖,跪着的双腿不住地颤抖,身后也一片血肉模糊,甚至有些森森白骨隐现。 “还跑吗?”衙役看到余妞不住抖动的身躯,满是残酷的戏谑,“再跑啊!” 余妞不敢跑。 她知道这些衙役的手段。 “救…”余妞伸出手向晏温求救,只得到了一道瘆人的目光,晏温并非像表面一般温吞。 “是她告的状?” “不…不,我没有,公子,我没有。”余妞才意识到,她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传说中的大人物,竟然是单卿卿家的“夫郎”。 “晏师想怎么处置?”凤天娇站到晏温身边,女人目光狭长,全是揶揄。 弄伤了那个女子,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晏温发这么大的火。 看来…… 晏温,如今有把柄了。 晏温目光阴冷,大步走到余妞面前,伸手拽起她的衣领,咬牙切齿,“你想死吗?” 余妞被晏温的目光吓得连连后退,她有些怕这个男人。 更怕,他身后的势力。 凤天娇笑出声,第一次见识到晏温的狠厉,兴许…… “你想怎么样?”余妞被吓得瑟瑟发抖。 晏温高傲,“单卿卿,是我罩的人,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我……”余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凤天娇也愣了,她以为晏温会立马杀了余妞。 “王爷,王爷……” 余妞趴到凤天娇脚下,凤天娇一脚将人踹飞,看着自己被弄脏的鞋子眼底全是厌恶。 “晏师,何必为了一个小人大动干戈?” “王爷。”晏温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不管是谁动她,我都会…让她还回来。” 自然,也包括凤天娇。 只是,晏温并没有说完。 他是凤天娇手底下的谋士,现在,凤天娇不会对他动手,可难保,以后不会。 凤天娇一震,目光惊鄂。 看着狼狈的余妞,晏温漆黑的眸子里全是冰冷,唇角微动却是什么也没有说,拽着余妞的衣领径直离开了单卿卿家。 上马车之前,晏温从车上丢下了一个木桶,里头装着的是烧得火红的烙铁,晏温冷眼看着余妞,“要么你自己动手,要么我帮你。” 余妞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捂着流血的脖子,爬到晏温脚边,抱住他的大腿,“公……子……” “我帮你。”晏温冷漠地打断余妞的话,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捅进了余妞的肚子里头,拔出来之后,晏温嫌弃地将匕首扔到了木桶里头。 余妞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被捅穿的肚子,血染红了她的衣裳,她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半个字,最后瞪圆了眼睛死不瞑目。 凤天娇眼神里透露着一丝忌惮和欣赏,拍手称赞,“不愧是国师啊!” “劳烦王爷处理好她。”晏温转身离去,丝毫没有半点留恋。 “泊聿哥哥……”高初阳错愕到说不出话来。 “走!” 柳泊聿拉上高初阳上了马车,“别回头。” “泊聿哥哥……” 高初阳抓着柳泊聿的手背,眼神满是留恋。 此去一别,怕再难回头。 “若是大夫同意,泊聿哥哥,定然尽全力帮你!” 第47章 出海捞鱼 “多谢泊聿哥哥。” 高初阳缓缓起身,他依依不舍地离开单卿卿家。 夕阳的余晖洒满大地,高初阳的背影在余晖中显得格外孤独。 他默默地走在小路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清瘦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方的夕阳中,只留下宋家兄弟和尧泽站在门口,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的方向。 “卿卿,你怎么样?”卜若瑜眼中带泪, 温柔地抚摸着单卿卿的头。单卿卿低垂眼帘,两行清泪滑落在脸颊上,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哽咽道:“我没事。”宋家兄弟和尧泽三人站在一旁,心中也十分不是滋味。 “阳阳他……”卜若瑜哽咽道,“他跟柳公子,走了!还有,晏……” 单卿卿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流下,她轻轻地抽泣着,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他们,跟着我受委屈了!” “卿卿。”卜若瑜不敢想,自己离开的时候。 “你的手……” 单卿卿举起左手,胳膊肘摩擦了地面破了一块皮,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滴落在地上。 “啊!”卜若瑜惊呼一声,赶紧扶住单卿卿,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我没事。”单卿卿咬着牙,痛苦地皱着眉头。 “卿卿,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卜若瑜哽咽道,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我没事,只是擦破了一点皮。若瑜,别哭!”单卿卿举起手,袖子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单卿卿捧着卜若瑜的苍白的脸颊,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若瑜,别哭……” 轻飘飘的语气像羽毛一样,“别哭。” 这晚,单卿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凤天娇,就像鬼魅一样。 客栈。 凤天娇坐在铜镜前,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她的眼眸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微笑。 脸庞清秀,身材苗条,但这些都无法掩盖她内心的阴险狡诈。 她的手指在发丝间穿梭,仿佛在梳理着什么阴谋诡计。 “昭和,你还真是……”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轻蔑。 “看来,你的皇位,是想让位了。”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长发,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 翌日—— 单卿卿喂着鸡鸭,几人心照不宣不提昨天所发生的事情。 “卿卿,这是什么?”尧泽盯着面前稀奇古怪的网状物,里面还有许多的浮漂。 “今日,我带你们去赶海。” 单卿卿笑着,尧泽盯着她受伤的左手,似乎有些不太利索,“我来帮你!” “啊,好。” “那个,卜君呢?” 单卿卿摇头,“他今天有事情要做,我托付了一个马车送他去镇上了。” “……” 尧泽愣了许久,“卿卿,难道,你就不怕他,一去不返吗?” “害怕,自然是害怕的。可,尧泽,我与他,即是夫妻,也是相对自由的个体,你明白吗?” 尧泽摇头有些不解,这自由的个体是什么? “爱一个人,不应该以爱之名束缚他。他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搞钱! 尧泽若有所思点头,“我想,我应该是明白的。” “卿卿。” 单卿卿抬头,宋喻之手里提着一个木桶,“这个可以吗?” “这是?” 宋喻之有些得意地笑着,“玉生说,今日要去赶海。我在家待的时间也太长了,想出去透透风。” “你身子……”单卿卿有些害怕宋喻之的身体承受不住海风的侵袭,宋玉生怀里抱着一面斗篷和蓑衣,“哥哥,你要去的话,这些必须穿上。” “好。”宋喻之无奈答应,三人相视一笑。 脚踏轻盈的步伐,穿过海岸线的浅水区,便能感受到海风拂面而来,带着海藻的清香和海水的咸味。 海浪一层层涌上岸边,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溅起白色的浪花。远处,海鸥在海面上翱翔,欢快地鸣叫着。 单卿卿提起裙边,小心翼翼地踩在软绵绵的沙滩上,留下一串串小小的脚印。 “这里真美啊!”尧泽感叹道,他看着潮起潮落,心中充满了敬畏。 宋喻之将斗篷披在身上,紧了紧蓑衣的带子,他站在海边,目光远眺,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玉生,把网的纤绳给我!” “好。” 单卿卿抱过渔网,直接朝着海面一撒。 网被抛洒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纤绳在海面上拖动,带动了网在海面上快速地滑行。 单卿卿紧张地握着纤绳,手臂上青筋暴起,额头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 宋喻之站在她身旁,双手握着网杆,帮她一起拉网。 尧泽见状,赶紧上前帮忙。 三人齐心协力,终于将渔网拉上了岸边。 只见,网里困着十几条小鱼和几只小螃蟹。 “卿卿,好厉害啊!”宋玉生欣喜地喊道,他蹲下身子,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那些小鱼。 “哪里厉害啊,这都是靠你们!”单卿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卿卿,你还会做哪些事情?”宋喻之好奇地问道,单卿卿歪着脑袋想了想,“若真的要说,比如做点心,画画,写书……” “写书?” “嗯。”单卿卿点点头,“就是把故事记下来,让更多的人看到。” “卿卿真厉害!”宋玉生感叹道,“以后,我还要看卿卿写的书。” “好。” 单卿卿最爱的,就是研究水稻。 不过在大王山根本不适合种植水稻,单卿卿飞快地抛下另外一网,也只网上来几条小鱼。 “卿卿,这鱼……”宋玉生想笑不敢笑,这鱼和螃蟹的个头都比较小,压根就没有集市上卖得大。 “我也觉得这里鱼太小了,要不我们换一个地方。” “好啊!” “哥哥,我想吃鱼粥了。”宋玉生揉揉肚子,之前宋喻之给他做的粥他还历历在目。 “好。” 单卿卿看着网里的小鱼,突然说道:“你们知道吗?其实鱼粥的做法有很多种。最常见的做法就是将鱼与大米一同熬煮,直至熬成粘稠的糊状,吃起来味道鲜美,还有暖胃的功效。” “哇,卿卿懂得真多!” “真想尝尝卿卿煮粥的手艺!” 重新换了一个地方,单卿卿又撒了一网。 这一次,终于有了大丰收! 只见,那网里竟然有一条大黄鱼! 单卿卿眼睛都亮了,“大黄鱼!” “是大黄鱼。”宋玉生兴奋地拉扯着宋喻之的胳膊,“哥哥,是大黄鱼。” “估计有五公斤,你们说,这鱼怎么处理?” 第48章 月锦 大黄鱼一跃,水花四溅,阳光下的大黄鱼如同金子般闪闪发光,身上的鳞片像铠甲一样坚硬,它的眼睛犹如两颗宝石,透出对自由的渴望。 尾鳍像一把扇子,摆动起来就像舞者在跳舞,自由自在。它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展现出对海洋的热爱,对生命的执着。 大黄鱼在海中翻腾,那画面仿佛是一幅生动的画卷,让人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与美丽。 “好漂亮。”宋喻之忍不住赞叹,“卿卿,不如……我们将它拿去集市卖,换些银子方便你日后…若只是我们吃了,有些不划算。” 单卿卿盯着其余的两人,“你们说呢?” “卿卿决定就好,我们可以多拉几网。” 单卿卿飞快将大黄鱼丢到了准备好的网兜里,顺势往海中又撒了几网,唯独那条大黄鱼格外的肥妹。 估计就是传说中的“新手福利”。 “看来,今天我们只能吃小鱼了。”单卿卿说着笑了起来,其余人也跟着哈哈一笑。 余晖下,单卿卿背着小鱼,宋玉生搀扶着宋喻之,尧泽挑着渔网回家。 单卿卿将大黄鱼丢到了水桶里喂养起来,熟练地蒸煮着米饭。 “卖糖葫芦嘞~” “卖冰糖葫芦嘞!” 卜若瑜头戴着一层白色的雪纱,根据月族独有的提示,他收到了一封很诡异的“信”。 —— “我也是月族,并且,我能够帮你完成复仇!” —— 这封信,是在凤天娇她们离开之后,很有可能,月族剩余的族人潜伏在圣阳王朝里面寻求机会为月族复仇。 “卖糖葫芦嘞~” 外面的叫卖声很大,卜若瑜微微皱眉,将那封信收好,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此刻的卜若瑜,头戴斗篷,斗篷上,用金线绣着一朵朵彼岸花,花红似血,有一种说不出的妖艳。 斗篷很厚,也很重,卜若瑜穿上它,只觉得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斗篷的领口处垂下一条条流苏,随着卜若瑜的动作,流苏摆动起来,宛如一条条蜿蜒的蛇。 这身行头披在身上,走路的时候有一种金戈铁马般的声音。 卜若瑜垂下手,手心向上,那根根银针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哒哒——” 卜若瑜掀开斗篷看向来人,来人脚蹬木屐,身披斗篷,斗篷的领口处垂下一条条流苏,与卜若瑜白色的斗篷不同的是,来人,身穿的是黑色的鸦羽流苏。 确定来人是月族的人,卜若瑜才开口询问,声音有些沙哑:“族人可留下了什么?” “他们皆被关押在午阳山的铁牢里。”来人压低声音,“是凤天娇带人屠了我们族人,将其余的族人关在铁牢之中。” 卜若瑜捏紧拳头,指节泛白。 来人又说:“她知道我们的秘密,月族……可以操控月亮,借此……可以凝聚星力,疗伤修炼。” “只是可惜……这封信来的时候,他们大部分已经都死在凤天娇手里了。”卜若瑜睫毛轻轻一颤,瞳孔骤缩。 “还…还剩下!”卜若瑜紧握住拳头,“有她的消息吗?” 来人摇摇头,她,指的便是卜若瑜的亲妹妹,月锦。 “你想怎么做?”他的声音低沉,充满了怨恨。 “你现在隐藏在凤天娇身边?” “是。”来人回答。 “我要进宫。”卜若瑜缓缓抬起头,“我要凤天娇死。” … 单卿卿了望着远方,卜若瑜的身影从未出现。 好似,从未来过一样。 “卿卿,我做好了鱼篓!”宋玉生提着鱼篓,一副求夸奖的表情,单卿卿只飞快扫了一眼,眼神里都是担忧。 “卿卿,你在担心卜君吗?” 几人这几天也看出来单卿卿食欲不振,之前说好的今日去集市卖鱼,眼看着大黄鱼都有些翻肚,尧泽才将大黄鱼全部切块用鱼篓打包起来。 “卿卿,不要担心。卜先生会没事的,他的本事,可不是常人所能及的。” “我……倒不是……” “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卖鱼,好像在卖糖葫芦一样。”单卿卿回神,她指着尧泽手中的鱼篓,“这些鱼切块了……难道,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它很像糖葫芦吗?” 众人一时有些无言。 “卿卿,这……”宋玉生也有些不确定了。 “好了,玉生哥,我去准备一下。” 单卿卿微微叹气,心知自己这几日因为卜若瑜的事情烦心,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 “卿卿,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啊。”宋喻之将单卿卿的古怪尽收眼底,“卿卿,不要这么担心,卜先生会没事的,你看你,脸颊都瘦了一圈了,要是卜先生回来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是是是,那…那我们今天去卖鱼,卖完鱼,我们请几个工匠来修缮一下房间。” 单卿卿边嘀咕边走,剩下尧泽愣在原地。 鱼都不带,怎么上集市。 “玉生,你好好跟你哥哥在家。”尧泽嘱咐道,快步跟上单卿卿的脚步。 “哥哥,她…没事?” “新婚燕尔,卜君连着消失了三天。只怕是……”宋喻之叹了一口气,“只怕是…” “卿卿她……”宋玉生欲言又止,尧泽已经迫不及待地追上了单卿卿。 集市里一如既往的热闹,单卿卿与尧泽带着鱼篓朝着集市中心而去。 只是还未走几步,单卿卿突然撞上了一个人,那人力气极大,单卿卿被撞得一个踉跄,眼见着就要跌倒在地,一双手扶住了她。 “姑娘,你没事?” 单卿卿抬头,撞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来人衣衫华贵,相貌堂堂,一袭锦衣之上绣着金线,华贵又大气。 单卿卿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他的手,却被对方抓得更紧了。 “姑娘,你没事?” “姑娘可是有难处?”来人微微弯下腰,与单卿卿平视,“在下可以帮你。” “松开。”单卿卿语气不善,冷冷开口。 “姑娘。”来人松开了手,自袖中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单卿卿,“方才是我冒犯了。” 单卿卿接过手帕,没有说话,转身就要走。 “姑娘。”来人喊住了她,“你可知这帕子是何种材质。” 单卿卿回头,锦帕在阳光下泛着金黄,她微眯了眼睛。 “姑娘可是在找寻生财之道。”来人微微一笑,“在下可以与姑娘分享一个秘密。” “我没工夫知晓你的秘密,不过,看公子的打扮,怕不是圣阳王朝的人!” 不戴面纱,反而没有圣阳王朝男子的“怯”态。 如此招摇过市…… 男子眉眼一笑,“姑娘好生聪明,我的确不是圣阳王朝的人,只不过,我们途经此地,想寻找一些买卖。” “那,你不应该找我。走,尧泽!” 第49章 夜路遇野狼 单卿卿并不想理会,天上可没有白掉的馅饼。 男人见她不上当,也没有继续跟上。 反正他手里的货,压根不愁买家。 只是这个乡野丫头如此不识货! “公子。”一旁的小厮喊了一声,男子才悻悻收回目光。 单卿卿找了一个人流密集的街口,尧泽赶紧摆上鱼篓,“卿卿,给你。” 他们采摘了许多的桐树叶,用来包裹大黄鱼的身段。 “卿卿,我们今日能够卖出去吗?” “嗯。” 单卿卿淡淡点头,铺上一层白纱布,再将鱼肉摆了上去,她用屋里的秤杆称过,这条鱼,一共有六公斤,去除内脏,还剩下4公斤的样子。 半公斤卖到一两银子,那四公斤都能卖上八两银子。 单卿卿用钱买了一些薄荷,一起摆在旁边。 尧泽有些迷茫,“卿卿,这卖鱼,怎么还要摆上薄荷啊?” “你等着瞧好了!”单卿卿立马招呼了起来,“大黄鱼,新鲜的大黄鱼,一斤一两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尧泽有些局促地蹲在单卿卿身边,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 “大黄鱼?” 单卿卿将鱼全都拼到了一起,热切地介绍着,“买鱼送薄荷啊!大家都来看看啊!” “这鱼看着不错啊!” 单卿卿抬头,盯着面前的女人,打扮算不上富贵,看样子像是镇上的人。 秉持着顾客就是上帝,单卿卿立马附和,“姐,要不您看看,都是男子吃鱼,多子多福啊,姐,您一看就是多子多福大富大贵的长相,要不来一斤尝尝?” 那姐姐掩唇一笑,“小嘴真甜,就冲你这态度,我得称上一斤。” 单卿卿立马将称好的鱼装了起来,还不忘抓上几片薄荷,得了银子,满脸欢喜。 首单生意,开张了! 紧接着第二单,第三单…… 没一会,摆在案板上的鱼全都卖完了! 尧泽数了数银子,竟然有六两! “卿卿,我们明日再卖!” “不了,今夜得空,剩下的,我们做薄荷鱼!” 尧泽害羞地抓着耳朵,“其实,跟着卿卿,比我以前的日子,好上太多。” “净说胡话!”单卿卿笑着,哪里不知道尧泽都是奉承的乖巧话。 他可是武林盟主的儿子,虽不能锦衣玉食,起码,比她过的日子不知好上多少。 “我…我没有说假话。”尧泽急忙解释, 没一会,又有新鲜的鱼从大黄鱼的肚子里被取了出来,单卿卿特意将鱼鳞全部清理干净,内脏也都清理了,只剩鱼肉。 “尧泽,找个地方生火。” 尧泽点点头,找了一个街角,生了火堆。 单卿卿将鱼肉切成薄片,放入碗中,再搁了一两片薄荷,用热水烫熟了,便端给尧泽。 “尝尝!” 尧泽吃了一惊,“卿卿,这……真的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些!”单卿卿笑着又端了一碗给旁边卖豆腐的妇人,“大娘,尝尝!” 那妇人尝了一口,满脸惊喜,“真是好吃!这鱼肉滑嫩,比那新鲜的鲫鱼还要美味一些!” “大娘,这鱼肉可是新鲜的很!” 单卿卿笑着又端了一些给旁边卖小笼包的摊主,“大哥,尝尝,这鱼肉可是美味得很!” 没一会,单卿卿竟然又卖出去两斤鱼肉! 卖完这些鱼肉,单卿卿便收摊了。 尧泽盯着手里白花花的碎银对单卿卿赞不绝口,“卿卿,你也太厉害了!八两银子,八两,你知道吗,这都能置办好多的衣服了!” 单卿卿只笑笑,估计尧泽以前的日子,应该对“钱”没什么概念。 都是父母一手操办,估计一身衣裳远值百两、千两,她这点“毛毛雨”,不足挂齿。 “看来,今晚要走夜路了,幸好给他们两留了晚饭。” 尧泽点点头。 夜色渐渐笼罩了天空,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他们穿过热闹的市集,走过安静的街巷,踏上了通往山间的小路。 夜风轻轻吹过,带着山间特有的清新气息,让人感到宁静而祥和。单卿卿提着灯笼,火光在她的脸上跳跃,映出她清秀的五官和明亮的眼神。尧泽跟在她身后,眼中满是敬畏和崇拜。 夜色中,山峦的轮廓在远处逐渐显现,仿佛一幅水墨画。单卿卿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天空,“翻过这座山,就快到了。” 尧泽也抬头望去,只看见满天繁星闪烁,仿佛是他们在向他们眨眼。他心里一阵激动,这就是他向往的山林生活。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就好了……” 单卿卿回头看了尧泽一眼,心里也有些感触。她穿越到这个古代世界,虽然生活艰辛,但是她却有了更多的机会和自由。她可以尝试自己的想法,创造自己的未来。而尧泽,虽然是武林盟主的儿子,但他却选择了离开繁华的城市,来到山间过着简单的生活。 单卿卿微笑着拍了拍尧泽的肩膀,“会这样的!” 卜若瑜曾经提及过尧泽,他的身世很是可怜。 满门被屠杀,就连他,也在藏匿之中被人卖到了流放的队伍之中。 里面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人,尧泽虽外表坚强,内心却支离破碎。 “卿卿,你的手,好了吗?” 单卿卿抬抬手,胳膊肘还有一些疼痛感。“已经结痂了,没事的。不过,有时间真要跟你好好请教一下,也要学一些自保的本事。对付泼皮无赖足够,可,再对上凤天娇那样的人……” 恐怕,她的小命,早就没了。 “卿卿想学武?”尧泽眼里满是惊喜,“若是卿卿想学,我可以教卿卿,不过我也只会一会拳脚功夫,但是,我家里有一本武功秘籍。” 尧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捂着嘴。 “怎么了?” 尧泽慌忙摇头,“没,没什么!” 夜色中,两人继续前行。山间的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突然,远处的树林中传来一阵草丛晃动的声音,紧接着,数只野狼从树林中窜出,向着两人扑来。 单卿卿和尧泽两人心中一惊,他们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中竟然会遇到野狼。他们赶紧做好防备,尧泽迅速抽出腰间的软剑,单卿卿则紧握手中的灯笼。 野狼们眼见两人做好了准备,开始在周围转圈,寻找机会进行攻击。它们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烁着幽光,显得异常狡猾和凶狠。 突然,一只野狼趁两人不备,猛地扑向单卿卿。她心中一惊,迅速向后退去,同时举起灯笼试图抵挡。然而,野狼的力量出乎她的预料,它一下子将灯笼打翻在地。 “卿卿……”尧泽心一急,肩膀也被狼爪硬生生抓下一块布料。 第50章 幸遇林爽 尧泽一个躲闪不及,胳膊被野狼狠狠地抓了一下。他感到一阵刺痛,接着便看到鲜血从伤口处流出。 野狼见到血,眼神变得更加狂热,再次向尧泽发起攻击。尧泽心中一紧,顾不得伤口疼痛,转身抓住单卿卿的胳膊,“卿卿,你快走!” 单卿卿一脸惊慌,手上的灯笼滚到了旁边的杂草,她现在也看不清周围到底有多少头狼。 大王山里很少有狼群出没,这些年少有猎户打猎,山中山货也格外丰富,偶尔有狼群经过,也不会逗留太久。可谁又能想到,今日竟然会遭遇狼群攻击。 那野狼眼神凶狠,口角泛着白沫,前爪又再次高高扬起,眼看就要扑向尧泽。 情急之下,单卿卿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她捡起地上的镰刀,冲那狼吼道:“孽畜,休得伤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狼即将扑向尧泽的瞬间,单卿卿猛地扑上前去,手中的镰刀直直地劈向了那狼。 那群野狼似乎也被同伴倒下的尸体吓住了,后退几步,眼神中满是警惕。 趁它愣神的功夫,尧泽扯起单卿卿的胳膊,“赶紧走!” 二人转身便逃,身后的狼群似乎被激怒了,嘶吼着追了上来。 单卿卿只觉得耳畔风声阵阵,她甚至能听到那些野狼的喘息声。 情急之下,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尧泽拐进了一个山洞。 二人刚进山洞,那群野狼便追了上来,它们围在洞口,不停地咆哮着,似乎在寻找进入山洞的方法。 单卿卿松了口气,看来这些狼并不会追踪到山洞里。她低头看向尧泽的伤口,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袖。 “卿卿……”尧泽唤道,“谢谢你。” 单卿卿摇摇头,撕下自己的裙摆,替尧泽包扎伤口。她抬头看向尧泽,眼中满是温柔,“你以后,莫要再为我受伤了。” 尧泽微微颔首,他紧紧地握住单卿卿的手,目光中满是坚定,“卿卿,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单卿卿心中感动,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真心实意地在保护她。 她立马在山洞里找到一堆杂草点燃,让狼群不敢轻易靠近,尤其是尧泽伤口的血腥味,这群狼,一定会闻着味道再度攻击。 二人不敢掉以轻心,紧紧地靠在山洞的墙壁上,单卿卿的耳边能听到尧泽的喘息声,他的伤口一定很疼。 野狼似乎被那堆火所阻,只是围在洞口,不停地咆哮着。 单卿卿不知这些狼要如何进攻,她紧紧地握住尧泽的手,希望能给他一些安慰。 突然,那群狼开始后退,它们似乎在忌惮什么。 单卿卿松了口气,看来这些狼是真的被吓住了。 可下一刻,她便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成群结队的狼群抛着山洞的周围,沙沙落地的声音在黑夜里越发的清晰。 可突然—— 那群狼突然退去,原来是有人前来救他们。是几名猎户,他们手持弓箭,将狼群赶走。 “你们没事?”一名猎户上前关切地问道。 单卿卿摇摇头,看向尧泽,他的脸色苍白,身体还在颤抖。 “他的伤口太深了,必须马上包扎。你们,可有带药,麻烦你们了!”单卿卿着急地说道。 那几名猎户闻言,赶紧帮忙。她们用清水清洗伤口,撒上药粉,再用干净的布包扎。 “你们放心,这些狼不会再来了。”其中一名猎户安慰道。 单卿卿和尧泽终于松了口气,他们感激地看着那些猎户。 “不过你们晚上可要小心一些,这寒期马上就要到了,这些野狼在山里没有吃的,很难保不会下山攻击行人。” “是是是,多谢各位。各位老汉可否留个姓名,改日,单卿一定登门答谢!”单卿卿对几人抱拳作揖,看几人身裹虎皮,身材高大,体格健壮,她们身穿深色的猎服,衣服上沾满了汗水和尘土。 她们的脸上布满了皱纹,显得非常沧桑和沉稳。头发有些已经变白,眼神却十分锐利,透露出对生活的坚毅和执着。 “单卿?” “你可是单家的孩子?” 人群里一声异样传来,单卿卿望着来人。 来人年岁已高,须发皆白,但面色红润,精神矍铄。她身着灰色布衣,脚踏一双黑色布鞋,鞋底磨损严重,显然是走过很远的山路。 “老朽也是单家的老人,单卿可还记得我?”老太笑着问道。 单卿卿微微蹙眉,努力在脑海中寻找关于这位老者的记忆。她记得自己幼时常与母亲来山中打猎,难不成这位老者是当时随母亲一同打猎的村民? “您是……林伯?”单卿卿试探地问道。 老太闻言,笑意更甚,“我就说怎么这么熟悉,原来真是林妹子家的。” “林爽,真是你家那边的妹子?” “哪里哪里,你们不认得了,她啊,是单林家的孩子,好几年不见,这都长这么高了!”林爽爽朗笑着,身后的几人也跟着笑着。 “也是,这么几年不见。单林也去世了七年了!你这小辈真不懂规矩,也不常走动走动,光认识你家母亲,我们都未曾见过你。” 林爽摇头替她开脱,“你们也是,说这话。单林走的时候还小,不过,现在林伯伯能够看到你们长大,也高兴得很!” “是是是,晚辈给各位赔个不是。以后,定多走动走动,林伯伯,你们可是还要去忙?这狼群太多,你们在林中行走也要注意。” “是是是……”林爽才招呼起来,“走了,你跟你家夫郎就好生待在山洞里,明天天一亮再走!” “恩恩。” 单卿卿赶紧送走几人,才从原主记忆里得到了几人的信息。 林爽,住在邻村,那另外几位也是邻村的。 平时跟原主的母亲一起结伴打猎,只不过母亲因为摔断了腿就再也不能打猎,几人的走动也自然少了许多。 更别提原主父亲也在5年前去世,如今单卿剩的只剩下一身骨架子。 好吃懒做的本性早就让以前的亲人避而不及。 “卿卿。”尧泽喊了一声,单卿卿才赶紧照看他,“手臂还疼吗?” “好多了。刚刚……”尧泽红着耳尖,刚刚几人说他是单卿卿的夫郎,她也没有开口解释。 单卿卿折了好几根柴火加进柴堆里,“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第51章 获得狼皮,一人一条围脖 “冷……”尧泽缩成一团,单卿卿在睡梦里被惊醒。 尧泽嘴唇苍白,身上的衣物也略显单薄。 单卿卿眉头紧皱,赶紧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往尧泽身上裹紧,“你怎么了?很冷吗?” 尧泽打了个哆嗦,嘴唇哆嗦着,含糊不清地说道,“没,没事,不冷…不。” 单卿卿心一紧,都这个样子了,还嘴硬。她利索地又加了一些柴棍,从随身携带的衣兜里取出来几颗枣子。 “吃点枣子,会舒服点的。” 尧泽吃下枣子,苍白的嘴唇总算恢复了一丝红润。他感激地看向单卿卿,“卿卿,谢谢…你。” 手臂上被狼抓伤的伤口隐隐作痛,尧泽也不敢动弹一分,单卿卿只好坐在尧泽身边,将他扶正靠在自己肩头。 “靠着我睡会不会好一点?” 尧泽听话地靠在单卿卿肩头,单卿卿小心翼翼地帮他活动手臂,避免伤口被压到。 “卿卿。”尧泽轻喊了一声。 “嗯?”单卿卿应道。 “我,我其实不是这个样子的。”尧泽紧抿着嘴唇,欲言又止。 单卿卿轻轻拍着他的背,“你很好,真的。” 尧泽眼眶泛红,如果换做以前,他绝对不会让女子看到自己的伤口,更不会让人担忧自己。 母亲教过他,“男子流血流汗不流泪!” 以往他不懂,可流泪……也就代表了懦弱。 连他的父亲也是这么教导他。 他的父母亲,都是练武之人。 “卿卿,我会报答你的。” “说什么玩笑话,快睡!等天亮我们就回去。” 尧泽昏昏欲睡点点头,单卿卿探头,他身上的温度高得可怜。 他哪里是怕冷,这分明就是伤口发炎了。 若是没有用药粉,估计——尧泽撑不过今晚。 单卿卿犹豫了片刻,从身旁取过林爽留给她的药粉,再用一次,纱布已经渗透了血迹出来,估计是药量不够。 她把身上仅剩的衣裳撕下一块来,小心翼翼地换掉尧泽身上的衣条,重新给尧泽包扎伤口,一边说道,“你这个伤口必须再次上药,否则会越来越严重。” 尧泽迷迷糊糊地听到上药二字,下意识地想拒绝。 他不是不想上药,而是他流了许多血,失了许多血,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伤口若是上药,必定很疼很疼。 他怕疼! “乖。”单卿卿像是哄着小孩一样,尧泽只能任由单卿卿换着药。 单卿卿小心地把崭新的纱布敷在伤口上,再用手指蘸取一些药粉,均匀地涂抹在纱布上。她的手法熟练而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她的眉头紧皱,全神贯注地处理着伤口。细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渗出,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微微的光。 双手稳定而有力,每一次涂抹都像是抚摸,带着她全部的关心和担忧。 尧泽默默地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寒冷的夜晚,单卿卿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了他的生命。 她的存在,让他感到温暖,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要保护她的决心。 “卿卿……” “卿卿。” 尧泽只呢喃了一声,再次睁眼,外面已经投过来一阵亮光。 “卿卿。” 单卿卿抬起眼睑,一晚的疲惫让她有些睁不开眼。 “天,亮了?”单卿卿有些迷糊,打了一个哈欠才赶紧起床收拾东西,“尧泽,快,我们继续赶路,怕他们两个在家快着急坏了。” 单卿卿刚踏出洞口,就看到了一块狼毛,是昨天…… 她用镰刀砍伤的那只。 狼毛应该是林爽撕下来留给她的。 “卿卿,这是?”尧泽捂着伤口,一晚上,伤口也恢复了七成。 “狼毛,还是少有的麻白色。”单卿卿笑着。 尧泽立马脱口而出,“可以拿去换些银两。” 单卿卿立马摇头,“不,给你们留做围脖,这一面,估计能做好几条。” “啊……”尧泽张嘴,又合上,笑得合不拢嘴,“卿卿,对我们真好。” “对了。”单卿卿突然想到,“剩下的狼毛还可以做几件护膝,护腕。” “卿卿,这冰天雪地的,哪有人会穿这么暖和的护膝。” “谁说只有冰天雪地了,山里天冷,尤其是寒期,每年入冬都要穿的。”单卿卿脸颊泛红,“一人穿一件护膝,护腕。” “卿卿。”尧泽深情地看着她,“你真好。” “既然待在我家,对你们好,也是应该的。”单卿卿转身继续生火,“马上把火灭了,我们快些赶路回去!” 尧泽立马把火灭了,跟在单卿卿身后,“我们快走!”尧泽跟在单卿卿身后,深邃的眼神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他默默地观察着单卿卿,看着她熟练地处理着伤口,看着她为他的伤口上药,看着她在寒冷的夜晚为他生火……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情感,那是他对单卿卿的感激和敬爱。 他明白,他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女子。她的善良、坚韧和勇敢,让他无法自拔地被吸引。他想保护她,想让她在他的庇护下生活,想为她撑起一片安全的天空。 他紧握着拳头,心中暗自发誓,他要变得更强,他要成为可以保护自己和家人的男人。他深知,只有强大,才能给单卿卿幸福。 一个前武林盟主之子的身份已经丧失,抛去这一层身份,他压根比不过其他的男子。 “哥哥,是卿卿,卿卿她们回来了。”宋玉生在门口眺望着,眼底一片红血丝,连宋喻之都有些身形摇晃地跑到门口张望。 “回来…回来就好。” 单卿卿隔着老远就呼唤宋玉生的姓名,“玉生,我们回来了!” 宋玉生眼眶一热,“卿卿,哥哥…她回来了。” 看到尧泽手臂上的伤,宋喻之眼底一片担忧。 “我就说他们怎么不回来…昨晚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说着,宋喻之就掩饰不住的啼哭。 “哥哥。”宋玉生立马将人扶住,“哥哥,你不能忧劳,卿卿回来就好,你可别再给卿卿添麻烦了。” “对对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宋喻之忙伸手去提东西,看到宋喻之红红的眼眶,单卿卿立马拍拍他的肩膀,“让你们担心了,昨夜遇上了一些麻烦,幸好,有尧泽在身边。” “你没事?”宋喻之目光移向尧泽,尧泽晃了晃手臂,“我能有什么事,嘶……” 尧泽瞬间龇牙咧嘴起来。 “赶快进屋,外面起露了。快来看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好玩意!” 第52章 挖窑烧砖 宋玉生搀扶着宋喻之往里走,“哥哥别哭,卿卿平安回来就好。” “嗯。”宋喻之点点头,眼中却多了一抹仿徨。 若单卿卿真的遭遇不测…… “怎么还在外面待着?快进来啊!”单卿卿招呼着,宋玉生才继续往里走。 尧泽扶着手臂,手上的狰狞的血渍看的人发怵。 “尧泽,你们这是?” “遇上了狼群,幸好没事!” “狼!”两兄弟吓得半死,面色苍白喃喃道:“怎么会遇上狼呢?” “你这…也是被狼抓的?” 尧泽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事,抓就抓呗,现在已经结痂了,没事的。瞧你们被吓得!” “这还不严重?”宋喻之上前检查,尧泽立马缩手离开,“真没事,快去看看卿卿给你们准备的好玩意,昨天,你们猜猜卖了多少银两?” 宋玉生立马搭话,“五两?” “少说也有七两。” 尧泽立马点头,“玉生,你还得向你哥哥多学学,一共八两,卿卿买了一些薄荷,昨天的鱼可还活着?” “都活着,卿卿交代的,我还换了两次水。丢了一些米粒进去。” “那就好。” “尧泽,你伤口可还疼?” 尧泽眨了眨眼,卖萌地说道,“现在不疼了。” “那便好,尧泽且在这等我片刻。” 说罢,单卿卿转身便进了里屋。 不消片刻,她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匣子打开,里面装着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品。 “这是?” “我自小跟着母亲进山,这些药品也是在山间常备的,你伤口深而窄,一定要好好处理,否则以后会留疤痕的。” 她知晓男子的胳膊虽然不外露,但毕竟男子也是极为爱美的,尧泽只是不说,怕心里也是伤心极了。 “真不用……” “我说用就用,你们也过来,我有些话,同你们一起商议。” “卿卿你说。” 几人搬着板凳,星月撑着简易的拐杖出门,“卿卿姑娘,你回来了!” “嗯,你歇着!对了,最近几天,我想了想,我们这房屋,确实要砌些砖头。” “砖头?是什么?”宋玉生一脸迷惑,单卿卿立马解释,“就是土砖经过大火烧制后的窑砖,这也是一个门道,我看到后山有一块红土,用来炼砖最好,这房子修缮需要一些时间,这红砖,就是最好的。” “卿卿,我们需要找工匠先生吗?” 单卿卿摇头,“预算不足,我打算自己动手。你们,觉得呢?” “可以是可以,只是,我们从未见过卿卿你说的……” “那便试试。” 说不定,这烧砖,还能成一回买卖。 说干就干,单卿卿立马在后院里挖出一个一次性能产出200砖的窑洞,在窑洞的顶部开口,中间烧制的时候就用石头堵上。 就这窑洞,还能用来烧炭过冬,单卿卿的预算是一天烧三窑,边烧边修房子。 只要有墨斗,泥沙就只能靠运。 说起这个,这些天她光给黄牛喂干草,都没来得及出去遛遛。 “卿卿,喝水。”宋玉生烧了一瓶热水,里面加了一些糖精,正好可以解渴。 “歇着!” 望着单卿卿满头的大汗,宋玉生立马掏出袖中的手绢,是一块绣着荷花的丝绢。 宋玉生局促收回手绢,察觉自己的行为有些大胆,他偷眼瞧着单卿卿,见她并无不悦,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记得,上次京都里的张秀才去山上采蘑菇,瞧见一只野山鸡,张秀才三步并两步往前扑,结果摔了个狗吃屎,那野山鸡扑腾翅膀,跑了。 宋玉生扶起他,张秀才也不恼,只说山鸡没抓到,回去时莫要同她娘说。 他笑了笑,想起张秀才回家时垂头丧气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呢?”单卿卿端着水杯,她喝水时喜欢小口小口地喝,这会功夫已经喝了六杯。 “只是想到京都的旧友。”宋玉生有些失落,单卿卿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在这里,很久才能见到他们了?” “卿卿,你……没有朋友吗?” 单卿卿有些恍惚,“朋友?” 她似乎,并没有什么朋友。 更像是一个,孤家寡人。 除了七大姑八大姨对她催婚…… “我,没有朋友。”单卿卿擦掉脸上的汗渍,“我这样的懒人,应该也不会有朋友的。” “那我做卿卿的朋友,我在这里也没有朋友。往后,我与哥哥,都是卿卿你的朋友。” 单卿卿定定地望着宋玉生,“谢谢你,玉生。对了,待会你们烧些热水,晚上,我给你们弄一些从未吃过的东西。” “好啊好啊!” 宋玉生赶紧提着篮子回去,单卿卿挖好窑洞之后往里面加了一把干柴点燃,看着顶部的洞口冒烟才转身回屋。 趁着中午,天气有些冷,单卿卿准备做一些火锅来吃。 “哥哥,卿卿叫我烧些热水。说中午准备做好吃的!” “卿卿会做饭,其实都可以去开一个酒楼。” “酒楼开销大,以卿卿现在,怕是不行,还需要官府的批文,她们都是一些好酒肉的。恐怕酒楼没开起来,先付了她们银钱!” 宋喻之点点头觉得尧泽说的有理,如今都是一些鱼肉百姓的贪官。 哪里有正直的官员,连昭和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也动弹不了几人。 若是凤天娇上位…… 只怕是,圣阳王朝的覆灭更加的迅速。 三日后。 午时三刻,圣阳王朝的刑场,人山人海。 当朝摄政王凤天娇身穿一袭红衣,头戴凤冠,发髻如云,红唇似火。 她站在高台之上,俯瞰着刑场,目光冰冷。 刑场中央跪着一个女人,女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阳光下,女人的身形有些佝偻,瘦弱不堪。 她匍匐在地上,一张脸埋在肮脏的头发里,看不清楚她的长相。 “这是谁啊?” “犯事了?” “不知道啊,从未听说过。” 人群中议论纷纷。 “午时三刻,斩!” 凤天娇凤眸凝视着刑场的女人,掏出“斩牌”执到女子面前,“斩!” 大刀闪过一片寒光,女子目光不卑不亢,“凤天娇,若是今日你不能杀掉我,等来日,定会有千千万万的我月族为我报仇!” 众人哗然。 “月族,她竟然是月族……” “不是说月族试图谋反,早已被满族抄斩,怎么会还有余孽?” “诸位。”凤天娇冷冷地扫视周围,“月族余孽,你们说,该不该除之而后快?威胁我圣阳王朝的江山,尤其是这些可恨的月族人,祸乱朝纲,莫惑君心!” “除!” “除!” “除!” 第53章 哥哥,你有孩子了 周围的喧闹声越来越大,人群里一道白影迅速蹿上刑台。 “来人啊,护驾,保护王爷,保护王爷!”守卫们乱作一团,女子看到来人斗篷下的容貌一惊。 男子少有的白发紫瞳,是月族独有的标记。 女子看到他时诺诺地喊道,“哥哥。” 凤天娇嘴角一抹狡黠,“把他拿下!” 刑台上的男子瞳孔一缩,瞬间捏碎手中的白珠,就在此时,一道白光乍现,刑台突然爆炸,尘土飞扬。 待人群再度看清,只见女子与一名男子已从刑台上飞身掠下,面对面站立,两人衣袂飘飘,恍若神仙中人。 “大胆月族!”凤天娇喝道,声音中满是惊愕,“竟敢劫囚,来人啊,速速将这两个贼人拿下!” 那男子却缓缓勾唇,紫瞳泛着幽光,“凤天娇,当初月族是否判定你心里了然于心,如今赶尽杀绝,不会是,你害怕大家知道当年的真相吗?” 人群哗然。 男子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当年若不是你们赶尽杀绝,我月族奋起反抗,却被你抓进牢狱,暗无天日的折磨。此仇不报,我月族,与圣阳王朝不共戴天!” “你……你们……”凤天娇气得浑身发抖,“当初是你们月族先动的手!” “那又如何?”男子衣袍猎猎,眸光狠戾,“你们圣阳王朝对月族赶尽杀绝,如今又想栽赃嫁祸,真当我月族无人能站出来反抗不成!” “拿下他们!”凤天娇气急,身边侍卫立刻冲上前,却竟被男子以一己之力全部打败。 “啊!”突然间一道惊呼,竟然是刚刚劫囚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凤天娇身边,手握长剑直直刺向凤天娇。 人群大惊,那可是当今的摄政王! “凤天娇,当年你杀我月族人,如今我让你尝尝被剑穿透身体的滋味!” 滋滋—— 凤天娇双瞳惊鄂,不敢置信地盯着男子。 “原…原来是你!” “知道是我,也不晚。” 男子摔下一颗雾珠,抱着女子消失在了刑场之中。 郊区外,卜若瑜撑着树干,他的灵力所剩无几。 凤天娇有龙鳞软甲护体,他刚刚,费了一些灵力也只伤了她七分。 不过与他对视,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救她。 “哥哥。”月锦抱着卜若瑜的胳膊,“哥哥,这些年,你都去哪了?” “月锦。”卜若瑜捂着胸口涌出一滩鲜血,“哥哥,哥哥。”女子满是焦急,赶紧拖着卜若瑜离开郊区,找到一处山洞落脚。 等到卜若瑜清醒,月锦正低头折着柴火,这些不见天日的折磨,月锦早已枯瘦如柴,没有了昔日的活泼与灵气。 “月锦…”卜若瑜的声音有些沙哑,月锦赶紧上前,“哥哥,你好好休息。你,肚子里……” 月锦欲言又止,卜若瑜在掌心聚集了一些灵力探查。 不过一秒,灵力也瞬间消失。 “怎…怎么会这样?”卜若瑜有些不解。 “哥哥,你有孩子了!”月锦有些担忧,“我们月族一旦生育孩子,灵力也会继承给肚子里的孩子,刚刚哥哥使用灵力过多,哥哥……你怎么会怀女子的孩子?” 月锦越发的疑惑,月族本就具备双生的能力。 让女子怀孕不是难事,偏偏要自己…… “唉。我们几年不见,没想到,你竟然过得如此落魄,委身于一个普通女子。” 卜若瑜一脸慈爱地抚摸着肚子,似乎在感受生命的跳动。 “哥哥!”月锦大斥了一声。“你有没有听我说话,那女子是谁!我要杀了她,只要她死了,哥哥你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会消失。” “月锦,她是你嫂嫂。我相信,你见到她,也会喜欢上她的。” “我才不会喜欢她……” 卜若瑜一脸无奈,“我们还是赶紧离开京都!” “不行。”月锦忙摇头,“哥哥,我们还有很多族人被关押在暗牢里,她们抽取我们的心头血炼制丹药,为的就是长生不老。” “只怕她们没有想到,除非月族自愿奉献心头血,强行抽取,我们的血,就是毒药。”卜若瑜喃喃。 “他们暂时不会有事的,凤天娇身边有我们的人,我们还是暂时先躲一些日子再回京都。” “哥哥,你是说……”月锦瞪大了眸子,“凤天娇身边有我们月族的人?” “嗯,我们先走!” “去哪?” “找你嫂嫂。”卜若瑜脱口而出的轻快,一想到单卿卿,就不自觉弯着嘴角。 “哥哥,你就这么喜欢她?” “嗯……她是我见过的,最温柔,最勇敢,最坚强的女子。” 月锦蹙眉,“哥哥,你不觉得,这些形容词,不该形容一个女子吗?你瞧我长得如此高大威猛,温温柔柔的女子,那不就是个男子?” “月锦。”卜若瑜一怒。 “好好,我不说了。” 大王山* “卿卿,玉生,过来喝水!” “好哥哥。” 宋玉生立马擦干净手上的泥土,他们用木头框了许多的砖模型,单卿卿负责运输烧窑,星月负责饮食,宋喻之帮忙着烧热水。 尧泽手不方便,也用左手帮忙着和泥! “快歇歇!”单卿卿笑着,手背一擦脸,全都是汗水和泥沙。 “卿卿,你的脸。哈哈哈……”宋玉生捂着肚子,宋喻之赶紧用小碗装了一碗水上前,“卿卿,先喝水!” “谢谢。”单卿卿仰头喝了一口,又继续和泥做砖,星月的手艺不错,只是提水和劈柴这些活就交给单卿卿来做。 不过家里的柴火肯定是不够的,单卿卿还需要想法子去找一些木棒回来。 “单卿,单卿……” 门口传来声音,单卿卿立马小跑迎了上去,“周先生!您这是?” 周雅萱看到单卿卿满身的污泥也有些惊讶,“你这是?” “烧砖做房子,先生,快进屋坐!您今天来没有上课吗?” 周雅萱摆摆手,“今天来,就是有一事。我们村,下来了一个考试的名额!我想着,推荐你去!” “啊?”单卿卿有些受宠若惊,“我去考试?先生,我……” 她知道现代的考试,可这圣阳王朝考的知识她是大字不识一个。 怎么去考试? “你就别推脱了,这些书,你也先看着。”周雅萱不由分说拿出一摞书本,都是一些兵法武道的书籍。 还有一些理论,大学! “不够的话,我还有。每年的考点无非就那么几个,我家中还有事,你这几位夫郎,还…挺能干的!” 单卿卿点点头,道了声谢! “多谢先生!” 第54章 竟然造出来了空心砖 单卿卿将兵书放到一旁,起身去和泥胚。 “玉生,你先歇着!” “卿卿,你要考试吗?”宋玉生瞥见一旁的书籍,看来周雅萱对单卿卿可谓是寄予厚望的。 “这个……” 单卿卿挠挠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先修好房子!我去看看后面的砖,你哥哥是不是在后面加柴火?太熏了,我去送些吃的换他回来。” “好。” “喻之。” 宋喻之转头,看到单卿卿还有些惊讶。“卿卿,你怎么来了?泥胚和好了吗?” “嗯,我来看看窑洞里的砖行不行!” 单卿卿抬手放掉了顶部洞口的硝子,一股黑烟瞬间弥漫上天空。 “不行,都烧焦了。” 单卿卿眉头紧皱,看着一块块被烧得不成样子的砖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黄泥巴做的胚,被火一烧,变成瓦片,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行,这远远不够。 顶多用来盖瓦! “不行吗?”宋喻之也担忧起来,“那,我们岂不是白费了一些功夫?” “没事,可以用来盖房子,稻草会发霉,盖房子更好,也不算浪费。” 单卿卿微微一笑,“我带了些食物,我们就在这里吃午饭!吃完饭,你再回去。” 宋喻之虽然担忧,但也只好留下来吃饭。 二人坐在砖胚旁,单卿卿将中午的菜和馒头拿出来,二人便开始吃饭。 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默,二人各怀心事,唯有馒头和菜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吃完饭后,宋喻之离开,单卿卿则将窑砖里面的烧坏的砖头取出来又烧新的一抷。 太阳已经落山了。 单卿卿摸了摸空空的肚子,终于将泥胚都和好了。 宋玉生是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这里唯有宋喻之一个人在搬空被烧坏的砖头。 她走过去帮忙。 “喻之,别忙活了,你本来身体不大好。” 二人将烧坏的砖头都搬出来后,又将新烧的砖搬进去。 “没事的卿卿。”宋喻之擦掉额头上的汗水, 单卿卿热的汗流浃背,她有些口渴,但人实在太脏了,实在不想用这袖子擦汗。 这要洗澡,还是等到晚上! 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吃些东西填饱肚子。 宋喻之的唇色有些发白,他本就比宋玉生和单卿卿要白一些,此时因为一天的忙碌,终于多了一些红润。 “卿卿,我们还要弄多少?” “坏了两批,就看着第三批砖了。” 单卿卿将篮子里的食物拿了出来,“喻之,你吃点东西!你都累了一天了。” 宋喻之微微点头,他确实很饿。 但身上都是汗,先去洗个澡! “卿卿,我想先去洗个澡。”他虽然不说,身上掺杂着泥和汗水的味道并不太好闻。 “好,那你先去。” 单卿卿往窑洞里继续加柴火,窑洞里的火越来越旺,单卿卿赶紧将洞门关上。 这次,应该能成功…… 单卿卿怀着期待,一直持续等待了2个时辰。 打开门之后,洞里燃烧出一股黑烟。 单卿卿拿着制作的手套,她将手放在一块砖上,只觉得一阵烫手。 看来,又失败了。 单卿卿有些疲惫地坐在地上,早知道结果了,黄泥巴做的胚,不被烧坏才怪。 不过,她来这里已经很久了,屋里的几人估计该等着急了,她该回去了。 单卿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正要离开,却瞥见一块被烧得通红的砖头。 这…… 单卿卿拿起一块砖头,发现它比之前要轻很多,敲开一看,里面是空心的。 空心砖? 单卿卿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这空心砖……可以用来建造房屋的墙壁! 她竟然造出来了空心砖! 一块…… 两块…… 单卿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这次火加大了,反而将黄泥烧空成了空心砖。 单卿卿忍不住笑出声,看来她这是歪打正着啊! 不过,这空心砖只能做墙壁,屋顶和地面还是要用红砖的。 今天时间有些晚了,明天再烧一窑试试。 单卿卿将窑洞里的砖坯都弄出来后,才背着背篓离开。 她刚下山,就看见宋喻之站在门口等着她。 “卿卿,你终于回来了?” 单卿卿有些不好意思,“我等了一些时间,不好意思啊,你们估计等着急了!” “成功了吗?”看到单卿卿满脸的失落,宋喻之刚想安慰。 “卿卿,没事的。我们再试一试呗,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呢!”宋喻之笑着。 单卿卿微微一笑,她虽长得清丽,平日里却总是板着一张脸,不笑的时候很凶,笑起来的时候,却很美。 “没有,我们,成功了。当当当——” 单卿卿捧着一块砖,宋喻之忍不住的惊喜,“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单卿卿的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是的,我们成功了!我竟然无意间烧出了空心砖!” “空心砖?”宋喻之一愣,然后惊喜的笑道,“这是怎么回事?卿卿,你太厉害了!” 单卿卿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跟宋喻之简单的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我们接下来要烧红砖了?”宋喻之了然的说道。 单卿卿点头,“是的,明天再烧一窑试试。” 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再烧一窑试试。 “卿卿姑娘,吃饭了。”星月站在门口,单卿卿赶紧扶着宋喻之进屋,“快,先吃饭,我们明日再烧一窑试试。” “卿卿,成了吗?” “成了!” 单卿卿夹起一块肉,她吃的满嘴生香。 宋喻之眼底闪过一丝宠溺,“卿卿,你明日想做什么?” “我明天要再烧红砖,这浪费的比成的还多,看来要扩大窑洞!” “好,那我明天跟玉生去山里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适合烧红砖的土。” 几人各自商量了一下,吃完晚饭便各自去休息了。 “若瑜……”单卿卿抚摸着脖子间的月亮印记,喃喃道,“你,一定要平安。” 她这些天,总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 翌日。 单卿卿将黄泥做好砖坯,放在了窑洞里,又将柴火填进去。 烧了三个时辰后,单卿卿便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 看来是成了! 单卿卿赶紧将火灭了,等温度降下来之后,她才将红砖取出来。 竟然成功了! “成了,成了……”单卿卿忍不住庆祝,突然抱住身边的宋喻之,又立马尴尬地逃离。 “抱,抱歉……” 宋喻之耳朵红得滴血,“没…没,没…” 第55章 她,当妈妈了? 宋玉生忽然瞥了一眼过来,看到两人之间的氛围立马低下头。 “成了,尧泽!”宋玉生立马跑下山告知尧泽,尧泽正单手脱着泥胚。 “成了?” “嗯。”宋玉生点点头,“真的成了,我们能盖新房子了,不过那东西真的好奇怪啊,硬邦邦的,软软的泥巴,竟然能变成那么硬邦邦的东西。” 尧泽放下手中的泥胚,用衣袖擦了擦脸,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成了就好,我也去看看。” “好。” 一堆人围在窑洞边,看着单卿卿将里面的碳火全都铲出来,铲完之后才慢慢地将砖头取出来。 那红砖的外表,看起来真的与众不同,就像是经过了特殊的加工一样。 单卿卿的手指在红砖上轻轻地划过,感受到了砖头上的冰凉,又软又凉,像是一块玉一样。 这块砖头,仔细看的话,还能够看到里面的毛孔,像是一个个小小的嘴巴一样,正在不停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这红砖,真的太厉害了。”单卿卿感叹道,“我已经扩大到了500砖,估计两天我们就能烧制出来我们需要的砖头了。” “太好了。”星月忍不住拍手叫好,“卿卿姑娘,你也太厉害了!要是镇上都用砖头做房子,那是不是凤阳王朝也不敢来犯了!” “不,要是有火药的话,估计这转头,也就一击即碎。” “火药?”几人呆呆地盯着单卿卿,“这火药,果真有卿卿说的那么厉害?” “难道,过年没有烟花吗?” “烟花为何物?” 一问三不知,单卿卿突然兴起了一个念头。 不如,卖火药。 “日后我与你们细说,这火药,伤害可达百里,若是能够造出原子弹,估计,整个圣阳王朝,别说圣阳王朝,估计……我们都得跟着完蛋。” “这么厉害?” 单卿卿点点头,“不过,要保密。这种东西危害太大了,损敌一千,自伤八百。我们还是赶紧把这些砖头顺着我刚刚做好的竹篮往楼上送!” 趁着这几天太阳好,单卿卿将稻草掀开了一些,里面全都生了小虫子和白霉,难怪她总觉得屋子里太过于潮湿。 到处都是霉菌,正常人也会生病。 不过原主这样的懒汉,估计得过且过一日便是一日。 尧泽若有所思,如果单卿卿说的那东西果真有这么厉害…… “咦。”月锦看着面前被掀翻一片的草屋,“哥哥,你说的,是这里吗?” 卜若瑜摸着肚子勾唇,“嗯。就是这里,你嫂嫂似乎没在家!” “正好,我进去看看她家条件咋样,再怎么说哥哥你也是月族的皇子,怎么能住这么低贱的地方。” “月锦。”卜若瑜眉头一皱,月锦立马明白,“好好好,我不说她,行了?我绝对不说她!” “她是你嫂嫂,更是你未来侄子的母亲。”卜若瑜少有的严厉,月锦也跟着严肃起来。 看来,哥哥对这个女子的态度…… “是,哥哥。我不会为难嫂嫂的!” 吱嘎—— 卜若瑜推开门,桌上还留着中午没有吃完的剩菜,楼顶露出一块空地,单卿卿似乎正在上面递着砖,大汗淋漓的模样映入眼帘。 “卿卿。”卜若瑜小声地喊了一声,楼上的人并没有什么动静。 “单卿卿!”月锦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单卿卿差点重心不稳从楼梯上掉下来,“卿卿。” 尧泽赶紧扶住单卿卿的后腰,让她稳定之后才慢慢松手,两人齐刷刷盯着楼下的两人。 “若瑜?是若瑜!” 尧泽面色铁青,掌心的柔软一闪即逝。 该死!他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单卿卿小跑着,爬下楼梯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卜若瑜面前,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卜若瑜却跟消失了好几个月一样。 “卿卿。”卜若瑜眼含热泪,单卿卿也止不住地落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宋玉生跟宋喻之也从山下下来,星月从屋里出来望着两人。 “卜君。” “卜君。” 卜若瑜点点头,手指却摩挲着单卿卿的下巴,“怎么又瘦了?” 单卿卿摇头,喜极而泣说道,“你还说我,你也是。怎么瘦得这么厉害?” “那还不是因为我哥哥的肚子里有你的孩子。”月锦没好气地盯着单卿卿,就是这个长相平凡而普通的女子,竟然能得到哥哥的青睐。 一路上还处处维护着她! “什么?” 单卿卿睁大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月锦,“你说什么?” “卿卿。”卜若瑜拉过单卿卿,让她与自己对视,“你瘦了,也黑了些,不过这样看着,比以前好看了许多。” 单卿卿猛地抓住他的手,盯着卜若瑜,“你的肚子里…” 她,当妈妈了? “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月锦不满意地嘟囔,“就是因为哥哥怀了你的孩子,哥哥这段时间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就你这样的女子,怎么配做我哥哥的妻主?”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宋玉生安排了两张凳子让他们坐下说些体己话,他一进门就看这个女子不太对劲。 牙尖嘴利,眼神处处都是鄙夷。 要是看不惯,大可以不来。 “你又是谁?”月锦眉尾一挑,凝视着面前的男子。 “我?”宋玉生淡漠地瞥了眼月锦,“不过一个山野村夫,比不得月姑娘生的好。” 月锦凝视着面前的男子,皮肤白皙,星眼薄唇,高傲又冷酷。 尤其是眉心的一点红痣出奇的好看。 在看到她的时候,他似乎笑了下,转瞬即逝。 “宋玉生。”卜若瑜喊了他一声,宋玉生抬眸敛去多余的情绪,“旁边的一位是他的哥哥,宋喻之。” “哦~哥哥,他们该不会,就是名燥一时的京都二宋?”月锦好奇地问道。 “嗯。”卜若瑜点点头,“旁边那位是尧泽,武林盟主之子!” “还是嫂嫂厉害,身旁的夫郎一个赛一个。” “不……”单卿卿刚想解释,立马被卜若瑜揪住了衣角,示意她别解释! “哎,嫂嫂,何时,你也给我介绍一位夫郎啊?就我是孤家寡人一个。”月锦故意望着单卿卿,单卿卿有些为难,“月锦你生的跟你哥哥模样一般好看,应当不缺好夫郎追求才是!” “唉!”月锦翘着二郎腿,“也是,嫂嫂也不过四位夫郎而已,如今都是失了势力,光让你占了便宜而已。” 她的目光算不上友善,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对上妯娌,单卿卿也有些苦恼! “既然是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若瑜,我带你去看看我烧制的砖头,用来盖房子。日后若是可以,我们也可以批砖头卖给人家。” “好啊,我想看看。” 第56章 高冷系统,还是“父母”买的? “卿卿,你也太厉害了!”卜若瑜忍不住惊叹,面前一个低矮的洞,竟然能烧出那么多红彤彤的红砖出来。 “这有什么” 卜若瑜正想感叹,月锦却故意刁难单卿卿,“那嫂嫂,你说说看,这洞里烧出的红砖,为什么是红色的?” 单卿卿一愣,她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只好求助地看向卜若瑜。 卜若瑜摊开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月锦一脸得意,“那是因为砖里的铁含量……” 说到一半,月锦突然顿住了,她一脸平静地看着前方。 突然,嘴角勾唇一笑—— “卿卿!”卜若瑜惊叫一声。 眼前一个巨大的砖块突然从洞口的墙壁上脱落,直直地向单卿卿砸来! 单卿卿惊呆了,她甚至来不及闪躲!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手突然将她一把推开! 卜若瑜! 他竟然冲上来推开了单卿卿! 砖块轰然砸在卜若瑜身上,将他重重地砸倒在地! 鲜血,染红了卜若瑜身上的衣裳…… “若瑜……” “哥哥!”月锦瞪大了眼睛。 惊惧中,单卿卿的眼泪夺眶而出。 “卿卿……”卜若瑜艰难地开口,他身下已是血迹斑斑。 “别说话!”单卿卿哽咽着大叫,她双手颤抖地抱起卜若瑜。 “我……不哭……”卜若瑜挤出一丝微笑,他抬起手,轻轻拭去单卿卿脸上的泪痕,“你没事……就好……” 话音刚落,卜若瑜的手便重重垂下,双眼也缓缓闭上。 “若瑜!”单卿卿放声大哭,她紧紧抱住卜若瑜,“若瑜……” 成片的鲜血让众人猝不及防,单卿卿将人打横抱起。 “哥哥……”月锦赶紧跟在单卿卿身后,“怎么会这样?都怪你,单卿卿,要不是你带着我和哥哥上来,哥哥也不会受伤。” “月锦。”尧泽赶紧将月锦推开跟上单卿卿的脚步,“刚刚若不是你哥哥,今天被砸的,应该是卿卿!月锦,你安的什么心?” 对上尧泽的质问,月锦一时说不出话来。 更何况,那块砖头,压根不会从窑洞里面滑下来。 若不是有意操控…… “我…我…” “怎么办,怎么办?”单卿卿慌作一团,要是现在送去镇上压根来不及。 谁能救救他……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脑海。 【检测到宿主灵魂契合度99正在绑定……】 【完成度78】 【完成度98】 【完成度100绑定成功……】 【叮——单卿卿请求中……】 【叮——检测到宿主请求,正在启动紧急治疗程序……】 【叮——紧急治疗程序启动成功!】 【叮——开始扫描目标人物身体状况……】 【叮——目标人物身体状况较差,生命垂危,需要紧急治疗!】 【叮——开始执行紧急治疗程序,请宿主配合……】 单卿卿只觉得手中一热,一个光屏突然在她手中出现。 【叮——开始进行手术程序,请宿主暂停所有动作……】 单卿卿不敢乱动,她只能紧紧盯着手中的光屏。 在光屏上,她清晰地看到了卜若瑜的‘手术过程’—— 砖块在关键时刻被一股力量弹开,卜若瑜毫发无伤。 但这一幕,月锦并没有看见。 片刻之间,单卿卿身边站着完好无损的卜若瑜。 “卿卿,你怎么了?” 听到声音,单卿卿抬头望去—— 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 似乎,时间重新回到了前几分钟。 “卿卿,怎么了?”卜若瑜晃了晃单卿卿的肩膀,单卿卿猛然回神,她抬手擦掉脸上的泪痕,强装镇定,“没事,刚刚……我看到,没事,没事,太激动了。” “嫂嫂,刚刚……”月锦欲言又止。 刚刚怎么了? 单卿卿转过头,看向月锦,“刚刚,你说那块砖头不会从窑洞里滑出来?” 月锦一顿,“嫂嫂怎么知道?” 单卿卿没有回答,她眯了眯眼睛,转身朝窑洞走去。 卜若瑜一愣,“卿卿……” “没事,我看看那个砖块。”单卿卿头也不回地爬上窑洞,确定那个方位并不会掉落砖块,并且,“恰好”掉到自己身上。 也就是说,这块砖,是一种神秘力量操控! 单卿卿盯着月锦,月锦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嫂嫂,你怎么这么看着我?你怎么了?” “对啊,卿卿,你有点不太对劲。而且,是不是太过于劳累了?身体不舒服?”卜若瑜上前,单卿卿赶紧跳下窑洞,一手搀扶着卜若瑜的胳膊,“若瑜,我们先回去!” 刚刚发生的事情单卿卿还心有余悸。 【小妖?】 【滴滴滴——检测到宿主召唤,小妖778号上线,系统以“财富值”兑换所需物品,例如,种子、菜谱、等,(不兑换成品)】 【那刚刚发生的事情是?】 【检测到宿主灵魂波动,危及npc人物安全,小妖有责任负责保护宿主以及npc安全】 【npc?】 【是的,宿主,单卿卿,年28岁,性别女,恋爱史0】 其实,不用把这些都说出来的! 单卿卿一脸尴尬。 【您所在的世界,是一个名为《女尊王朝:夫郎个个都爱我》的话本世界,您,则是女主,我是您现代的父母,为您购买的系统,小妖——】 【你的意思是,我,死了?】 耳边全都是系统的机械音,【是的,死了,所以,您的父母,为你买了我!您现在体验的话本世界为虚幻世界,请宿主再接再厉创造财富值!】 【……】 说完,系统便下线了。 单卿卿赶紧安抚卜若瑜的情绪,刚刚血淋淋的一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卿卿,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不你先休息,我跟尧泽去烧砖。”尧泽撸着袖子,看到单卿卿苍白的脸颊一阵心疼。 “没……我休息一会就好了。”单卿卿挤出一个笑容,月锦似乎还有些苦恼地搅动着手指。 “哥哥,我也去帮忙!”月锦赶紧跑开,刚刚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段可怕的记忆。 卜若瑜,拼尽全力推开了单卿卿,砖头直接砸上卜若瑜的后腰,血液流淌了一地…… “卿卿。”卜若瑜握住单卿卿的手背,“不要担心,月锦她没有坏心思的。” 单卿卿只笑笑,“我知道。”单卿卿靠在卜若瑜的肩膀上,“只是,我刚刚想到了一些……” “有你在,就很安心。”卜若瑜抚摸着单卿卿的发丝,心中有些愧疚,“卿卿,这些天累坏了!” “我们一家人,不要说这些。”单卿卿拉着卜若瑜的手,卜若瑜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坚定。 远处,月锦将一切尽收眼底,她绞着手,心里很不是滋味。 哥哥,像被她灌了迷魂汤一样…… 第57章 我不嫁,我不娶 御大夫府邸* “我不嫁。”高初阳怒气冲冲地将桌子上的礼品全都推倒在地。 “放肆!”一声怒喝在厅堂里回荡,刚进门的一位身着华服的男子,狠狠地训斥着高初阳,“你知道你推倒的是什么吗?那都是女皇御赐的聘礼,是对你未来妻主的尊重,你如此不识抬举,眼里还有没有皇恩?” 高初阳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一脸不服气地怒视着男子,“我要嫁也是嫁给上进思取的人,才不嫁这些酒囊饭袋!” 华服男子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指着高初阳,手指都有些发抖,“你……你好大的胆子!别说世家子弟了,就你这脾气,普通百姓家的女子都容不了你!你……” “我如何?” 高初阳丝毫不客气回怼了回去,“二爹,若不是我父亲走的早,您有机会坐上这当家夫郎的位置吗?” 华服男子被气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指着高初阳,手指都有些发抖,“你……你……” 就在他即将怒斥高初阳的时候,一个身着青色衣衫的少年从侧院中走了出来,他走到华服男子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二爹,这件事是我让初阳弟弟做的,你要罚就罚我。” 华服男子愣了一下,他抬头看向青衣少年,眼神中满是疑惑。 青衣少年微微一笑,他抬起头,正视着华服男子,“二爹,您也知道,父亲去世后,初阳弟弟一直跟着隋氏在乡下生活,他的性格和礼仪都有些疏漏,我会好好教导他的。” “哼!那你该好好教导他,三日过后,姚家就上门来娶亲了,你该好好管管你这弟弟。夫纲五常全都忘得一干二净!”华服男子甩袖离去,留下青衣少年躬身送别。 “二爹慢走!” “韩林哥哥。”高初阳红了眼眶,“韩林哥哥,我不嫁给那酒囊饭袋,姚家那女人已经娶了八房夫郎,我要去找母亲,母亲定不会答应的。” 旁韩林摇头,“初阳,这次,正是母亲向女皇请的旨意。” “为…为何?”高初阳面如死灰,“母亲定不会这么做的,她怎么会这么做,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旁韩林不敢明说,“你们那日回来,可否,听到大街小巷的风言风语,如今,哪管你是丞相还是御大夫,在京都女子看来……早就,早就……唉!”他欲言又止。 高初阳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里,大脑一片空白。旁韩林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倒了一杯茶水。 “初阳,婚约之事,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韩林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高初阳抬头看向韩林,眼中满是泪水。 \"韩林哥哥,我该怎么办?\"高初阳的声音带着哭腔。 韩林叹了口气,他轻轻地拍了拍高初阳的肩膀,“初阳,有些事情,是我们无法改变的。也许,你可以试着接受这个现实,也许,你可以找到自己的路。” 高初阳默默地低下头,他知道韩林说的是对的。 “可是,我有心悦之人……无论如何,我都不嫁!”高初阳坚定地望着旁韩林,“韩林哥哥,你,帮帮我,我要去找她。” “初阳,你还如此执迷不悟。那女子若真的喜欢你,又怎会……” 如今京都所有人都知道,丞相之子柳泊聿、御大夫之子高初阳,两人离家出走,路途被匪寇所抓,又颠簸流放,途中不知其险。 女子一向顾及“清白”之言,对柳泊聿和高初阳更是弃之如敝履。 高初阳眼神空洞,“我知道,我都知道……” 旁韩林心疼地抚摸着高初阳的头发,“初阳,世间女子千千万,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 高初阳默默地低下头,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他的心悦之人只有一个。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韩林,“韩林哥哥,无论如何,我都不嫁!你帮帮我,就算不能与她在一起,我也不会嫁给那酒囊饭袋!” 韩林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高初阳心中一沉,他知道,这件事,不能只靠旁韩林。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韩林哥哥,我会找到办法的。以后,我无论做出任何事,都希望,您不要阻挠我。” “嗯……”旁韩林思索许久,也只能点头答应。 柳泊聿自从回了家便被母亲关在房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就连他的父亲都对他颇为失望…… 叩叩叩—— “泊聿哥哥!” 听到敲门声,柳泊聿皱了皱眉,他淡淡地开口,“何事?” “是我,语芙。” 柳泊聿微微愣了一下,他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看着站在门口的何语芙,眼神中有些意外,“语芙?你怎么来了?” 语芙红着眼眶看着他,“我偷偷跑过来的,我……我来看看你。” 柳泊聿微微皱了皱眉,“我母亲不让我出门。” “我知道。”语芙哽咽着声音,“我在府外见不到你,好着急。” “你……”柳泊聿心中有些疑惑,“你怎么会知道我回来了?” 何语芙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柳泊聿的脸颊,却被后者轻轻撇开,“泊聿哥哥,我心中有你……” 柳泊聿微微愣了一下,他抬手抓住何语芙的手腕,“语芙,你……” 何语芙红着眼眶看着他,“泊聿哥哥,我父亲在朝中也是大臣,我们何家虽比不上你柳家,但也不差,我……我可以不顾世俗眼光与娶你,你……你可不可以不顾世俗眼光和我在一起?” 柳泊聿微微皱眉,他看着何语芙,眼中满是犹豫。 “……” 何语芙,柳泊聿的外表亲,外表明艳如花,内心却懦弱如斯。 她站在府外等待这何氏主母,眼巴巴地看着紧闭的大门,心中满是担忧。 “语芙,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 何语芙身子一僵,她转过身,看向声音的方向。 来人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她满脸傲色地站在那里,眼中满是凌厉之色。 “主母……”何语芙低下头,声音中满是恭敬。 女子冷哼一声,“语芙,你该知道,我们何家与柳家是世交,你与柳泊聿也是自小就订了亲事的。如今他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母亲已经决定要退婚了。你若再与他纠缠,小心,连你和你母亲,都要被逐出何家!” 何语芙不敢反驳,只能恭敬的听话,“是,主母,以后,语芙与他,断不会再有来往!” 第58章 计划逃婚—— “泊聿哥哥。” 柳泊聿抬眸推开窗户,只见来人戴着黑色的斗篷,只露出一双黑黝黝的小鹿眼。 “初阳,你,你怎么来了?”柳泊聿确定四周没有其他人发现高初阳,立马起身打开了侧门让他进屋。 高初阳进屋后,他取下了斗篷,露出了清秀的脸庞,他走到古色古香的房间内。 房间内摆放着精美的瓷器,墙上挂着古朴的字画,还有一张雕刻精美的红木床榻。 他转身看向柳泊聿,眼中闪烁着泪光。他声音低沉地说:“泊聿哥哥,我曾经以为,京都的一切荣华富贵才是我想要的,可如今…怕是错了。” 柳泊聿看着高初阳,心中涌起一股担忧,轻轻拍了拍高初阳的肩膀:“初阳,你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泊聿哥哥,兴许,我能够帮到你!” “泊聿哥哥,我…我要,逃婚!” “什么?什么时候的婚事?” 这些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高初阳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姚家,泊聿哥哥,我与你不同,你身世显赫,日后柳相定会安排一门得体的婚约,可同我,若是想要活下去,便只能顺从家族的安排,可如今,我实在无法接受这门亲事。我…我想逃婚!” 知道是姚家,柳泊聿也帮不上忙。 柳泊聿沉默了片刻,看着高初阳坚定的眼神,他知道,逃婚对于一个男子来说是多么不易的决定。 “初阳,你真的想好了吗?逃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可能会面临许多的困难与危险。”柳泊聿沉声问道。 高初阳点了点头,他坚定地看着柳泊聿:“泊聿哥哥,我知道逃婚不易,但我必须这么做。我不想被家族的安排束缚住我的命运。我要为自己争取一次机会。更何况,我想…去找她。” 一提“她”,柳泊聿心一窒。 “初阳,泊聿哥哥也没有想到……” 自己一回京都就被母亲关到了房间不问世事,这些天,高初阳怕是…… “泊聿哥哥,你会帮我的,对吗?” “当然,初阳,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对上高初阳的请求,柳泊聿微笑着点了点头。 高初阳松了一口气,他感激地看着柳泊聿:“泊聿哥哥,谢谢你。” 与此同时,远在京都西南方的姚家却是一派肃杀之气。 姚家乃世家大族,家世显赫,在京都权势滔天。 而姚家的家主姚震天更是手握重权,是当今圣上最为倚重的大臣之一。 姚家共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姚珍珠更是颇受姚震天喜欢,只要她喜欢的男子,姚震天都会为他讨来! 若不是八位正房,房内的小侍更是数不胜数。 姚家大院内,姚震天坐在主位上,脸上满是威严之色。 “高家还真是不怕死,那小儿如此瞧不上我家珍珠!”姚震天怒声说道。 “母亲。”满身肥肉圆润的女子小跑着蠕动着身子,就像套上了好几层游泳圈一样。 “珍珠。” 满脸严肃的姚震天立马和蔼,“珍珠来了!” 看到圆嘟嘟的姚珍珠,姚珍珠巴不得将她捧到怀里,“珍珠,快过来。” “母亲,那高家的小子跑了?”声音里带着一些娇气,姚震天冷哼一声,“跑,就算是天涯海角,我都要将他抓回来给我们家珍珠做九夫郎!” 姚震天慈爱地抚摸着姚珍珠一块地中海寥寥无几的几根头发,“珍珠,今日可是又看上了谁家的公子?母亲都给你娶来。你要是喜欢,母亲给你找十夫郎,十一夫郎……” “真的?”姚珍珠亲昵地蹲在姚震天身旁,一双肥手锤着姚震天的膝盖大献殷勤,“母亲,那…我近日,的确看上了一位男子。” “谁?”姚震天大手一挥,“珍珠喜欢谁,我都给你娶来。” “就是,春香楼的头牌……”姚珍珠一脸殷切,“母亲,您看……” 姚震天一怒:“不行。” “母亲,你刚刚不是说谁都可以吗?为何偏偏他不行?”姚珍珠一个起身,身上的肥肉也跟着上下起伏抖动。 “不行,不行,母亲,我就要他,我就要他。” 姚震天扶额苦笑,“珍珠,我们姚家位高权重,如今为朝中所忌惮,母亲希望你进朝为官,这伤风败俗的男子,你可千万不能娶回来。” 更何况,那春香楼的头牌——袭香。 是她的心头好。 “母亲。”姚珍珠还想再与姚震天商量商量,却被姚震天一把打发,“好了,你先回院里去,我安排人去把那小贱人给你转回来。” “是,是,母亲。” 知道姚震天发怒,姚珍珠也不敢继续待着。 卷着一层层的肥肉蠕动着离开。 若是细看,只能见到几层肉缝里藏着一对芝麻大小的眼睛,简称:“肥猪”。 * “卿卿,好些了吗?” “嗯,这些天你一定要好好在家中待着,等到孩子平安降生,知道吗?” 卜若瑜有些疑惑,“卿卿,我知道你担心我,可你如此这般,我也无法放心啊。这肚子里的孩子,也担心他的母亲啊!” “若瑜。”单卿卿一脸温柔地抚摸着卜若瑜的肚子,“若瑜,听我的,好吗?我不希望你们出事!” “好。” 接近半个月的时间,单卿卿一直忙碌着烧砖的事情,又运了一些泥沙盖好了小二层楼,才安排几人的住处。 “若瑜,你如今有了身子,你与我,还是住在楼下,更何况,上下楼对你也不太……” “嗯,全凭卿卿做主。” 或许是看到单卿卿对自己的“防备”,月锦也识趣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喻之,你与玉生,你们就在东边的两间房,尧泽你就住在西侧,至于,其他的房间,就……”单卿卿想了许久,“就当做客房!” 原本,她是打算留给其他人的。 现在怕是也不需要了…… “至于月锦,你看你选一个房间,还有星月,你如今伤口是否好利索了?” “嗯,卿卿姑娘,星月身子已无大碍,劳烦姑娘惦记,星月住在哪里都合适,只要,卿卿姑娘别赶自己走就是。” “那,星月你也搬到楼上,楼下就我与若瑜就好。” 哪知星月立马摇头否决,“卿卿姑娘,我如今住的地方就好,不用搬到楼上。” 可—— 那只是杂物房,以前还是喂牲口的。 “星月,从前是从前,以后是以后,你若是真心想留在我身边照顾,你就听我的,搬到楼上去。” 第59章 破冰 “可——”星月目光落到卜若瑜身上,似乎在请求他的“同意”。 毕竟这一家之主的位置,是卜若瑜。 “星月,你就听卿卿的,我没意见。”见卜若瑜点头,星月也不好继续推脱。 “多谢卜君与卿卿姑娘。” “好了星月,你也要体谅卿卿和若瑜,小别胜新婚!” 星月闻言羞红了脸:“嗯。” “尧泽,你莫要说荤话。”卜若瑜嗔怪地看了一眼尧泽,不自觉也红了耳廓。 “看看,咱们卜君这是害羞了!”单卿卿揉着卜若瑜的手背,“若瑜,没事,他们愿意说便让他们说去,这两天我要先去置办一些床上的东西,我让月锦同我一起。” “啊?”卜若瑜心生担忧,“云锦她……” 见月锦并未在此处,单卿卿也跟他说起这些天的思考。 “放心,我与她说开了便好。更何况我是她嫂嫂,我俩要是有了嫌隙,怕是你也不太好做。这些天我一直没说,这事情也总该有解决的方法。” “好。” “此事,若瑜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在中间为难,身为女子,这些事,就让我们自己来解决。” “嗯。” 单卿卿找了一圈,才看到月锦在后面的池塘里面捡着鸭蛋,“月锦。” 看到单卿卿,月锦很显然一愣,笑容也有些僵硬,“嫂…嫂嫂。” “不用那么局促,若是嫂嫂不愿意叫,叫我单卿,或者单卿卿就行!” “呃……”月锦紧张地捏着三颗鸭蛋,“卿卿,嫂嫂。” 几个字生硬得像是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眼神更为忐忑,“哎呀,我还是叫你嫂嫂!” “我想,明日与你去集市置办床品,你觉得呢?” 屋里只有木头,单卿卿已经做好的床,就等着被子和棉被来铺床了。 砖房可比竹篾房暖和多了。 更何况天不漏雨,楼顶还是用瓦片盖的房子。 青瓦红砖,别有一番风味。 单卿卿想着将屋外和屋内全都刷上白浆,看着也好看一些。 “置办床品,你……”月锦下意识想拒绝,单卿卿偏偏不给她这个机会。 “男子娇嫩,而且,你我身为女子,力气也大,来回花费的时间也少一些。若是让他们去,怕是又要磨掉一层皮,明日我让尧泽去放牛,你就不用再去放牛了。” 这些天,放老黄牛的任务一直都交给月锦,单卿卿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总该是要解决她与月锦之间的心结。 “好,那明日…几时?” “明日,天刚刚露白的时候!我们走快一点,回来的也早一点。” “好。” 月锦将手里的鸭蛋塞到单卿卿手里,红着脸说了一句:“嫂嫂,家里已经攒下了30枚鸭蛋,要不要一同拿到集市换些银两?” “不用,留着给你哥哥补补身子。我们不急卖这些补贴家用的。你哥哥每日都辛苦得很,这些天,一直跟着我身边忙忙碌碌,你也一样,回头我给你们都做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月锦闻言,羞愧地低下头,“嫂嫂,对不起。” “你何错之有?我从未怪过你。” “之前我母亲总教我要懂得为哥哥分忧,我以为哥哥嫁了嫂嫂会好一些,不曾想我竟然……是我。”单卿卿立马止住月锦的发言,“月锦,嫂嫂只告诉你一句话,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你,总归是明白的。若瑜也说过,你已经快到成年了,有些事,自然不用嫂嫂教你。” “是,嫂嫂,我明白了。” “那好,明日我们就一同去集市。” 两人回屋,似乎关系也有些破冰。 卜若瑜由此欣慰,“月锦长大了。” “哥哥,你胡说些什么,卿卿嫂嫂,你管管哥哥。” 单卿卿赶紧安抚两人,“好了,你们兄妹俩赶紧去歇着,今晚我下厨,这些天大家都累坏了!喻之,我见你这些天咳嗽得越发厉害,是不是没有继续喝药?” “没有。”宋喻之声音微颤,还带着些许的嘶哑。 单卿卿见状,心下明了,宋喻之定是这些天忙忘记喝药了。 这几天她一直忙碌,总将宋喻之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月锦,你哥哥今日乏了,你帮他烧点热水,让他泡泡脚。” “好。”月锦见卜若瑜点头,才敢应下。 两人走后,单卿卿才单独将宋喻之留下,“怎么不喝药?” 宋玉生呶呶唇,绞着手中的绢帕,“不想喝。” “为何?” 单卿卿有些不解,宋喻之喝药坚持了几天稍有成效,为何又不继续喝药了。 “只是…不想喝罢了。”宋喻之神色纠结,单卿卿也没有继续追问,只留下了一句:“药不好喝的话,我明日买些蜜饯回来,药还是药继续喝,对你的病好。我希望,你好起来!” 宋喻之闻言,心下感动不已,又想到这些天,单卿卿对他的好,终于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卿卿,我……” “我知道。”单卿卿打断了宋喻之的话,“你不想连累我。可是宋喻之,既然我答应医治你,就没有想过给自己留下遗憾。更何况,宋喻之,你不能死,也不准死,你想想,你还要玉生,你走了,他怎么办?” 单卿卿没有明说下去,但眼中的情绪已经说明了一切。 宋喻之不敢直视单卿卿的眼眸,“卿卿,我……” “好了,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懂。赶紧去泡泡脚,这些天忙得脚不沾地,都臭了!月锦已经烧好水了,我在那里等你。” “好。” 独留一地沉默伴黄昏。 单卿卿熟练地掌勺,厨房里留下了月锦与她。 “滋啦滋啦”的油辣声让月锦有些焦急地盯着锅里的热油,单卿卿手中用筲箕盛着一些小白菜,是她随着土豆种下的时候撒上的,土豆也发芽了,不过白菜籽生得更快。 “没见过?” 月锦摇摇头,“没有,卿卿嫂嫂,我觉得,你真的好厉害。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哥哥老是夸你了,若我是男子,也定会嫁给你。” “有你哥哥一人便够了。” 月锦有些疑惑,“卿卿嫂嫂,你,只有哥哥一位夫郎吗?可,那些男子也同你住在一起……” 单卿卿同她讲完事情原委,月锦还是继续摇头,“卿卿嫂嫂,这不对,你若是真的不喜欢他们,也不会留他们在你身边了。换句话说,他们不喜欢你,也不会留在这里。卿卿嫂嫂,自古以来,多郎多福,他们今后,怕也是不能再嫁了。” “为何?” 第60章 真好,她倒了八辈子霉 “老祖宗的先例,男子与未婚女子……按礼,是要浸猪笼的。”月锦满脸严肃,“嫂嫂,若是你不喜欢他们,应当早些拒绝才是……” “那…”单卿卿沉思片刻,良久才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那若是,他们已经走了的呢?” “就算去到天涯海角,男子出门在外…名声,已经是坏了。嫂嫂你的意思是,以前,是不是还有几位公子,也曾…住在此处?” “嗯,怕你也知道。丞相之子,柳泊聿。还有,御大夫之子,高初阳……还有,晏温!” “晏温?”月锦眼底全是惊鄂,“那个冷面阎王晏温?” “冷面?” 月锦赶紧拉着单卿卿说道:“传闻,晏温手底下有一支军队,专门为摄政王凤天娇做事!” 提到凤天娇,月锦漂亮的眸子掺满恨意。 一口漂亮的银牙咬牙切齿,“晏温,是她手底下最得力的刽子手,如果谁娶了这样一位阴毒的男子,那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嫂嫂?”单卿卿听后面色惨白,记忆里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怎么都不能与月锦描述的“刽子手”重合。 “真…真的?” 月锦蹙眉,“嫂嫂,莫不是…那晏温,也在那几位公子的行列之中?” “嗯。” “他竟然,没对你下杀手。” 单卿卿:不仅没有下杀手,而且,还救了她。 当初若是晏温拦住凤天娇,估计她现在右手已经废了。 说好的没有身份,原来,他才是藏的最深的一个人。 “嫂嫂,无碍。有哥哥在,晏温翻不出什么浪花!” “啊切——” 晏温将瓮中的花粉丢到研钵中滚动着滑石,看着花粉磨得更加的精细,才将它们全都倒进香檀里。 “国师好雅兴!” 晏温抬头,来人竟然是凤天娇。 他收起所有心思,将东西收起来,起身行礼,“王爷。” “免礼。” 凤天娇一身红衣,看着妩媚妖娆。 她踏进屋内,看着满屋子的药材,眸子微沉,“国师可有把握?若是有需要本王的地方,尽管开口。” “摄政王请起。” 晏温上前扶着凤天娇起身,而后坐在书案前,他拿起狼毫笔在宣纸上勾勒着什么。 凤天娇见状凑过去看,却只看到一个‘药’字。 “这是…准备炼药?” 晏温点头,“是。只是这药材……” “本王已经找到了。” 凤天娇打断他的话,而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来。 晏温拧眉,看着她手中的玉瓶,这是他刚刚从研钵中倒出来的其中一味药材——阴骨木! “这玉瓶,是从哪里来的?” 凤天娇抬手,将玉瓶递给晏温,“是本王从昭阳的房间中找到的。” “你怀疑,昭阳与这件事有关?” “除了她,还有谁会有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凤天娇凝眉,对这个二皇女越来越怀疑。 上次行动败露,都是因为昭阳暗箱操作,放走了月族的人,竟然还让人劫囚了! 只是劫囚那人,她没有什么印象。 这次,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既然王爷已经找到药材,那臣就没什么事了,不要忘记答应臣的事情。” “国师请放心,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不过,如今要委屈国师,在昭和身边多加周全。” 晏温将手中的手杵一丢,“叮当”的声音让凤天娇回头盯着他。 凤天娇见状蹙眉,“国师这是何意?大皇女的事情与本王并无关系。” “王爷,莫不是忘了,是谁救了你?!” 晏温冷冷的看着她,眼底满是寒意。 凤天娇身子一僵,而后满脸惊色,“晏温,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是王爷你想做什么。既然已经查到了朝中到底是谁在暗中与凤阳王朝的人勾结,又何必一直觊觎那不属于你的位置。” 晏温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凤天娇,“王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不过,以前的诺言若是王爷忘记了,臣,不介意帮你回想回想…” 凤天娇面色惨白,而后连连后退,“你…你想怎样?晏温,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 “呵。”晏温眼底全是嘲讽和冷漠,“一个异性王爷,我想扶谁上位,便可以扶谁上位。” “孟不二……”凤天娇有些惊恐地喊了一声,孟不二从天而降,手中执着一把长剑,霎时间,长剑仅离晏温白瓷般的脸颊半寸。 “晏温,不得对王爷无礼?” 凤天娇一脸的得意,这是她培养的暗卫,专门用来对付那些对她不利的朝臣。 生死她的人,死,也是她的鬼。 “哦?” 晏温抬手,轻轻一弹。 “铮——” 那长剑瞬间被弹飞。 孟不二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就已经被晏温两指扼制住喉管。 只需要轻轻一掐,他可以瞬间见到从西边升起的太阳。 “你,不是我的对手。”晏温附耳嘲讽道。 孟不二浑身冒着冷汗,见孟不二被擒,凤天娇也慌张逃窜,“别杀我,别杀我,晏温,晏温,我还有用,我还有用。” “一个草包,如何有用。当年我救了你,现在,亦能杀了你!世上不止你一个凤天娇!”晏温句句诛心,凤天娇跌跌撞撞地跑进竹林。 凤天娇逃进了竹林,脚下踩着厚厚的落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竹叶飘落,翩翩起舞,仿佛在为她的逃亡之路伴舞。 她抬头,看到竹叶在风中摇曳,仿佛在嘲笑她的无能。 她低头,看着落叶堆积如山,仿佛在告诉她,这是她失败的证据。 她喘息着,呼吸急促,仿佛空气都在挤压她的生命。 竹林中,落叶纷飞,风声萧瑟。 这就是她的结局吗? 不! 她不能就这样失败! 她还有机会! 她还有希望! 咻—— 晏温指缝间飞过一片竹叶, 竹叶划破风声,带着凌厉的杀气,直取凤天娇咽喉。 凤天娇瞪大眼睛,看着那片竹叶在眼前不断放大。 她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不……” 竹叶穿过她的喉咙,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竹叶,也染红了她的衣襟。 她捂着喉咙,身体无力地倒下。 落叶被鲜血染红,仿佛在为她的死亡做最后的伴奏。 风声越发萧瑟,竹叶缓缓飘落,仿佛在为她的死亡做最后的送别。 “我说过,伤她者,死——” 第61章 给她,纳夫郎? “快别提这些了,我们赶紧上菜!我煮了一些银耳,锅里还有,你端上楼问问他们可否需要?” “啊,我?”月锦摇摇头,“嫂嫂,我这,女未婚,男未嫁的。我这叫擅闯闺阁,要不,还是你去送,我去给哥哥送银耳羹。” “你这……”单卿卿话没说完,月锦已经端着一杯银耳羹进了“婚房”,里面偌大的“囍”字都还没有拆卸,床上还是那床红彤彤的喜被。 “哥哥。”月锦小声地喊了一声,卜若瑜才侧身看向她,“怎么是……” “嫂嫂去给他们送银耳羹去了,哥哥,你现在怀有身孕,若是嫂嫂寂寞,理应,你也不能阻拦。” “……” 卜若瑜听罢有些不是滋味,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他总觉得单卿卿会马上离开自己奔向其他人。 可明明,单卿卿不会这么做。 “母亲不是常说,为人夫,则要大度宽容,不得善妒。我见嫂嫂一个人也实在寂寞,哥哥,要不然,你同意嫂嫂再纳一房夫郎如何?而且,那几位公子跟着一个已婚女子同住,今后,怕也……” 卜若瑜也知道月锦的后话,“让我再想想。” 这纳夫郎的事情,本来就是郎有情妾有意。 真要让他开口,到时候会跟单卿卿产生一些误会。 “你放下,我……待会和她说。” “嗯,那哥哥你慢些喝,小心烫。” 单卿卿肯定不会接着月锦的口中告知自己“纳夫”这件事,自己身为单卿卿的大夫郎,理应大度一些。 吱嘎—— “卿卿。” 卜若瑜微笑着迎上单卿卿的目光, “若瑜。” 单卿卿看到卜若瑜的那一刻,眼底满是柔情。 她进来后,就直奔床榻躺下,月锦则是轻手轻脚地出门,关好大门后,还特地嘱咐了其他人一声,“哥哥和嫂嫂睡着了,你们若是有事,就明日再去找她。” “……” 卜若瑜看到单卿卿这副模样,心下微沉。 他坐在床边,轻轻掀开喜被,单卿卿迷迷糊糊地想要倒向一侧,却被卜若瑜牢牢地桎梏在怀中,“卿卿,你这半个月,瘦了许多。” 单卿卿迷迷糊糊地呢喃,“若……若瑜,我好累。” 她现在几乎一沾床就能睡着。 卜若瑜听罢,心底甚是酸楚,他轻轻地将单卿卿放平躺好,又替她盖好被子,“卿卿,你且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聊。” 说完,卜若瑜轻手轻脚地起身,又替单卿卿掖好被角。 翌日—— 天刚刷白,单卿卿已经早起离开了。 “嫂嫂,这里好生热闹啊!”月锦就跟好奇宝宝一样,一会拿着虎头鞋,一会举着拨浪鼓。 “嫂嫂,你看哥哥孩子出生,是不是也能用上这个?” 月锦把玩着一只红色虎头帽,看样子很是活泼可爱。 单卿卿看着月锦手里的东西,嘴角微扬,“都是小玩意儿,但是都挺精致的,要是你喜欢,买个一两件?” “不不不,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月锦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那老板刚准备叫卖,立马又悻悻收回目光。 不忘剜着二人两眼。 不买,还光看! 她白高兴一场。 “我们先去逛逛床品,待会再买些水果和糕点,他们一向喜欢吃甜食。” “好。” “别打了,别打了……”一声惨叫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单卿卿跟月锦还没有迈进布料店,就被人群里的呼救声缠住。 “嫂嫂,那边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啊……” 【滴滴滴——恭喜宿主,财富值+1,现有财富值-250分,恭喜宿主,荣获“最穷玩家称号”】 【你看我满脸写着高兴,你们发放奖励的时间要延迟这么长的吗?】 【……】 只要她继续赚钱,总有一天会摆脱“250”的称号。 “别打了,别打了,我再也不偷东西了,我再也不偷了。” 月锦踮脚观望,乌压压的人群里一个胖女人正拿着手腕粗的擀面杖一棍一棍打着一个瘦小的女人。 “我真的不偷了。” “你说说你到我店里偷过多少回东西了,大家伙都来看看,这是谁啊!”胖女子声音洪亮到能够穿透几条街,集市上的人也慢慢围过来。 “老板娘,这都第几次了,你也不想一想,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你也不怕把人打出个好歹。” “对啊,老板娘,偷东西固然不对,可她也不是故意的啊!” “大家别站着了,都来买我东西啊!我这布料又好看又便宜。” …… 月锦看着单卿卿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还拿着几块布料,她好奇地问,“卿卿,你怎么对这些布料这么感兴趣?” 单卿卿开口道:“我想给若瑜和孩子做几件衣服。眼下快要过冬……” “好好好,我原以为嫂嫂你去看热闹去了,原来净想着哥哥去了。我以前还以为哥哥看错人,现在觉得嫂嫂你是真是一个好妻主。” “快别夸我了,你看到了什么?” 月锦大概描述了一下,一个瘦小的女人被那个胖女人揪着辫子打。 “那女人是开馒头店的,怕是那女人饿得太着急了,才偷了她的馒头。嫂嫂,我们还是快些走!遇上这种人,能躲就躲。” 单卿卿没有说话,她径直朝馒头店走去。 “老板娘,她是不对,但你也别太过分。” “就是啊!老板娘,你打一顿出气也就好了,你那馒头不过一文钱的东西,也值不了多少银两,何必把人往死里打。” “大家评评理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老板娘听到这话,立马反驳,“王法,你们这群臭要饭的,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货色,敢偷我的东西!我今天就是打死她,官老爷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单卿卿听到这话,瞬间明白过来。 这老板娘应该是官老爷的亲戚。 胖女人抬手就举着擀面杖,“我今天非得打死他不可。” 单卿卿挤进人群,一把夺过老板娘手里的擀面杖,“老板娘,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来管我的事!” 胖女人唾沫横飞,唾沫星子喷了单卿卿一脸。 单卿卿嫌弃地擦了擦脸,“偷东西固然不对,可也罪不至死。” “怎么,你要替她结账不成?”那老板娘两眼一扫,冷哼一声,“呵,就你这样,也想逞英雄?你怕还得回你娘肚里深造几年!” “哈哈哈……” 周围也都是戏谑声。 “妹子,你就别管了,这事你管不了,她啊,可是云香镇,衙门官老爷的亲妹子!” 第62章 救下朴恩顺 “你……”单卿卿有些气不过,月锦也在一旁将她拉住,“嫂嫂,我们今日不是出来惹事生非的,我们还是赶紧走!” “今日若我不救,明日祸事临头,估计也没有人愿意为我单卿卿出头。” “嫂…” 望着单卿卿那坚定的目光,月锦也只好随她去了。 单卿卿径直走向那群人,轻轻拨开人群,救下那名被馒头店老板娘毒打的女子。她温柔地扶起那女子,用清亮的眸子看着她,送上几枚热乎乎的馒头,轻声说道:“吃,别饿着。” 那女子泪眼婆娑,接过馒头,却始终不敢抬头看单卿卿。 单卿卿又转向馒头店老板娘,目光坚定,毫不畏惧:“老板娘,她拿了你几个馒头?” 那胖女人冷哼一声,“怎么,你要替她付钱?那好,一两银子,我就放人!” “一两,你怎么不去抢啊?” “那馒头一文钱都不值,别说一两,一文钱我都不要。” “的我都不要,就是她霸道得很,偏偏这小娘子要为个小偷出头。” “那有什么办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更何况,不问自取,就是偷!没报官就不错了!” “小娘子,你别听她胡诌,她当她那馒头是金子做的啊。一旁的人都在劝说单卿卿不要听胖女人漫天要价。 “姑娘,我多谢你救我,咳咳咳咳,只是我为你惹了麻烦。我实在过意不去。”那女子抬起头,露出了一张瘦弱而脏污的脸。她的脸颊凹陷,双眼深深地凹进去,似乎很久没有吃饱饭了。头发枯黄,打结成一团,看起来很久没有梳理。嘴唇干裂,露出几颗黄黄的牙齿。她的衣服破旧,脏兮兮的,显然已经穿了很多天。 看着这样的女子,单卿卿不禁心生怜悯。 不禁想起原主所过的生活,若是有人愿意帮她一把,也不至于在家中饿死也没有人发现。 “别担心,我会帮你。”单卿卿温柔地说道,同时从口袋里出一壶水,“就着水喝,别噎着。” 那胖女人笃定单卿卿不会帮忙,她今日就算是打死这个女人,也没有人敢拿她如何。 “一两,我给。”胖女人有些错愕,似乎有些后悔刚刚要价太低,“现在不行了,起码,二两。” 此话一出,众人皆哗然。 “什么?老板娘,你也太黑心了?” “姑娘,要不你还是别救了。这二两,都足够买多少的布料粮油了,实在不划算。” “就是,今日她打了这小娘子,明日就能打你。” 众人七嘴八舌,月锦也来劝单卿卿,“嫂嫂,我知道你心善,可这件事咱们管不了,还是快走。” 那胖女人听了这话,更是得意洋洋,“给不起是不是,那我今天非得打死她,让她还敢来偷我家的馒头。” “哎呦。”胖女人望向来人,正是之前成衣店的老板娘,柳青青。 “哎呀,手滑。”柳青青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胖女人看到她眼睛立马紧缩一阵,“柳青青,你怎么来了?” “我倒要看看二姨你怎么欺负我朋友的,怎么的,光天化日要打人啊?” 单卿卿对着柳青青颔首,赶紧将地上的女子扶起来,“快起来,我扶你到另外一边坐下。” “多谢姑娘。”女子低头在单卿卿耳边低语,“姑娘,你今日切莫为我强出头,那女子众目睽睽不敢真的将我打死。我只怕她日后寻你麻烦。” “无碍。”说罢单卿卿转身进入人群,“老板娘,好久不见。” 柳青青望着单卿卿,出言调侃,“你怎么同我二姨吵起来了?” “遇上一位姑娘拿了她几个馒头,原本说是一两银子,可她突然加价到二两老板,这,你让我,有些难做啊!” 柳青青点头,疏散围在一起的人群。 “你们再不去忙活,今日集市都快散了。” 人群这才散去。 “你还说呢,我忘了要买什么呢!” “光看这事去了,快点,待会要散集市了。” “柳青青,你也要插手?”那胖女人说话也客气了一些,还以为单卿卿与柳青青有所交集,自然也不敢得罪。 谁都知道,柳青青的父亲,可是她亲弟弟。 按理,她还要叫柳青青一声侄女。 偏偏这些年她一直打着县衙县长的名号做事,要是被王家知道,非得剥了她一层皮。 “二姨娘,这是我朋友。不就拿你几个馒头嘛,你至于动手打人吗?你要是弄死她,那大姨正要加官进爵,你要是影响了大姨,那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说了,你这几个馒头卖二两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县长强买强卖呢!” 王立很显然有些懊恼,小心拉过一旁的柳青青,“青青,那你说,这事咋办?我都闹这么大了,万一影响到你大姨,她真的非得剥了我一层皮。” 柳青青俏皮一笑,“二姨,这事情,特别好办。” “你说……” “什么!”王立立马脸色涨得通红,咬牙切齿道:“柳青青,你!” “我说二姨,这事情特别好办。”柳青青故意拉长音调,让周围的人都听清楚,“你今日,给这小娘子道歉。然后,拿几两银子给这位姑娘治伤。” “什么!”王立立马炸毛了,“我给她道歉?我告诉你柳青青,今日无论如何,我都……” 柳青青没搭理她,而是对着单卿卿笑道,“小娘子,你说如何?” 单卿卿看着柳青青,柳青青又道,“小娘子,我说的这个,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好。” 单卿卿笑眯眯地望着柳青青,心里了然,柳青青这是在帮她。 若不然,今日之事,的确不好了断。 “我不同意……”王立气得跳脚,柳青青直接拉开抽屉取出了五锭银两,塞到女子手里。 “我代我二姨向姑娘你配个不是,不过,这馒头钱,姑娘的确该出。所以,这三两,是赔姑娘你的治病钱,这二两,就是馒头钱。” “你…你…柳青青。” 单卿卿只看到王立快被气炸了,活像一个被踩了尾巴的猫。 “立儿,怎么回事?” 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单卿卿转身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是王立的母亲,王家的家主,王明。 “外婆,你可来了,你快管管二姨,她今日打了人不说,还让人在集市上出丑,这要是传出去,咱们王家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什么?” 第63章 误会解决—— 王明是一个身材硬朗的老太太,虽然年近八旬,但仍然精神矍铄。 皮肤经过多年的风吹日晒,已经变得如同老树皮一般粗糙,但却透出一种坚毅和力量。她的眼睛虽然有些浑浊,但却仍然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她的身材高大挺拔,就像一棵不屈不挠的松树,虽然经历了无数的风雨,但仍然屹立不倒。她的双手粗糙而有力,就像两把经过岁月洗礼的铁锤,可以轻易地摧毁一切障碍。 步履有些蹒跚,但却充满了力量和决心。她总是穿着那件破旧的蓝色棉袄,腰间系着一条黄色的围裙,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她的打扮虽然简朴,但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外婆。”柳青青小跑上前扶着王明,“外婆,你看看二姨,老是欺负人。大姨马上就要从县长晋升知州了,要是让二姨这打人的事情传出去……” 柳青青嘴快,王明狠狠地剜了一眼王立,“有这事?” “娘,我……”王立憋得满脸通红,“她偷我馒头。” 王明知道王立的德行,催促道:“赶紧道歉。” 王立低着头,小声嘀咕,“对不起。” 柳青青不依不饶,“外婆,你可得给我做主,二姨太欺负人了。这还是我朋友呢!” 王明扫了一眼单卿卿,单卿卿微笑着点头喊了一声,“阿婆。” 王明收回目光,沉吟片刻,“立儿,你知道错在哪了吗?” 王立没有回答。 王明轻叹一声,“你打人,还不肯道歉,这是错上加错。馒头能值几个钱,比人命还值钱吗?” 王立闻言,猛地抬起头,满脸不服,“娘,馒头是她偷的,我为什么道歉?我本来就不该道歉。” “跪下!”王明一声厉喝,王立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就要跪下。 柳青青和单卿卿同时惊呼出声。 王明一个箭步上前,一把薅住王立的耳朵,“跪下!” 王立吃痛,身子一软,就要跪下。 “外婆,您轻点。二姨不懂事,您别气坏了身子。” 王明松开手,动作自然,仿佛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 王立捂着耳朵,眼泪汪汪地看着王明,“娘,我知道错了……” 王明微微点头,“你错在不能明辨是非,不分轻重缓急。馒头虽小,却比天大。偷东西是不对的,但你打了人,又不肯道歉,这就是错上加错。你要记住,人命关天,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今天,你必须向她们道歉。” 王立闻言,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鼓起勇气,向单卿卿和女子道了歉。 王明见状,轻叹一声,“立儿,你虽然顽劣调皮,但本性不坏。只要肯改过自新,将来一定会有出息。” 王立闻言,满脸羞愧地低下了头。 “小友,实在是对不住。我平时将她们姐妹惯坏了,您大人有大量,老身,给你道歉……” “使不得,使不得。”单卿卿赶紧将王明扶住,“阿婆,原本是我朋友对不住。您说这馒头的价格,我替我朋友结账就好。” “不用,不用…王立,再拿几个包子。” 王立一脸倔强,看到王明的眼神,也只能照做。 朴恩顺有些错愕地看着手里的几个包子,“这…这……” “多谢。” 她不仅得了三两银子,还得了好几个包子。 王明笑着摆摆手,“小友,若是不嫌弃,便与老身一同用膳。老身也送你一些馒头。” 单卿卿微微一愣,笑道:“阿婆,这可使不得,我怎能收你东西。” 王明轻笑一声,“老身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就当是请你吃了。” 朴恩顺眼巴巴地看着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单卿卿见状,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王明笑着点点头,“小友请与你朋友随我来。” 王立整个人都吓傻了,王明竟然请她们吃饭,还,如此客气。 柳青青对着她挑眉,“二姨,我说就按我说的做呗!你偏要等外婆来,现在不仅仅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你……唉。” 月锦就看着一场闹剧被轻而易举化解,心里莫名有些钦佩单卿卿。 竟然在云香镇也有认识的人。 柳青青抬脚跟上单卿卿的步伐,穿过馒头铺往里面, 朴恩顺看着面前的饭菜,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小友,请用膳。”王明笑着说道。 朴恩顺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夹起一块肉放进了嘴里,顿时眼睛一亮,“好好吃啊!” “小友,这可是老身自己琢磨出来的菜谱,希望你能够喜欢。”王明笑眯眯地说道。 “阿婆,您做的菜真好吃。”朴恩顺一脸满足地说道。 “小友喜欢就好。”王明笑眯眯地说道,“以后有时间可以来找我玩,我给你做好吃的。” “谢谢阿婆。”朴恩顺感激地说道。 这一顿饭,朴恩顺吃得津津有味,甚至还喝了一碗粥。 单卿卿也跟着沾了光,月锦也跟着吃了一碗饭。 “阿婆,今日的事情,是我给您添麻烦了!这钱……”朴恩顺将三两银子还给王明,“阿婆,我拿您的馒头,实在是对不住。我实在饿得慌……” 见到朴恩顺的窘迫,王明也没有怪罪。 “往事不重提,小友,看你的打扮,不像是我们云香镇的人……” 朴恩顺有些不自在点头,“家道中落,阿婆,您叫我顺子就好,我姓朴,名恩顺。准备上京都投奔叔母……路遇匪寇,盘缠也被……” 说着她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阿婆,请受我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 见两人之前解开了误会,单卿卿跟月锦也准备离开,“阿婆,我们也吃好了。我与妹妹还有一些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那小友先去忙。” “多谢!”单卿卿带着月锦离开,还不忘跟柳青青打招呼,“今日之事,多谢。” “那多不好意思啊,不过,这事也怪我二姨。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大姨啊,我偷偷告诉你,我今天,只是拿我大姨当挡键盘,你可别告诉我二姨!” “嗯,改日,我定登门拜谢,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柳青青挥挥手,“那你先走,我就不留你了!” “等会,姑娘留步。” 朴恩顺立马叫住单卿卿,“姑娘,今日多谢您,来日,在京都若有需要的地方,一定要招呼我朴某!” “后会有期。”单卿卿笑笑。 估计,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第64章 我要,取消婚约 “嫂嫂,你,好厉害。”月锦两眼冒着星星,“我原以为,她那般凶神恶煞……” “我们先去买床品,今日之事,可别告诉你哥哥他们。” “嗯,我知道。” 两人进入一套布料店。 “看点什么?” “要几套被子和枕套。” 老板模样精明,“您看看这款。” 那被套是青绿色的,绣着银色的花纹,古色古香。 “这被套……”月锦欲言又止,这被套一看就不便宜,这些老板一向喜欢拿价钱高的出来卖。 利润高,卖得也贵。 老板娘看出她的迟疑,立刻道,“这被套是用纯天然的染料染制的,对身体好,而且不伤皮肤。” “不是这个意思。”月锦看了眼老板娘,“只是,这颜色太嫩了。” “这你不用担心。”老板娘笑眯眯的,“您看,这被套,我们镇上许多娘子都会买给自家的夫郎,他们要是知道我们买了这套被套,一定会喜欢的。” “真的?” 月锦投向怀疑的目光,拿着被套向单卿卿询问,“嫂嫂,你觉得呢?” “呀,你们是妯娌啊,我还以为……你们是亲姐妹呢,这新婚夫妇啊,盖这床被子最好,对身体好,而且,还熏了艾草,助眠的。”那老板娘越说越高兴。 “那,嫂嫂?” 单卿卿捏着被角,是上好的蜀锦。 “这被子……” “是,是,是。”老板娘连着说了三个“是”字,“这被套,我们只卖十两银子,还送一个枕头套。” 老板娘怕她不信,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最低价了,要不是我们做批发的,也不可能这个价,这套料子是蜀地那边送过来的。” 月锦微微蹙眉,“蜀地?” “嗯。”老板娘点头,“这布料可是上好的,难得一见。” “……”月锦顿了顿,“蜀地的料子?嫂嫂,蜀地那边做的料子成色的确如此,要不,我们就拿这套?” 单卿卿摇头,她今天的预算只有八两。 要是买了这床被子,其余的,可都买不了…… “这颜色太嫩了,成色也不对。”单卿卿把被套放下,“我们再去别家看看。” 月锦微微蹙眉,这布料的确是上好的,而且,老板娘说的那么好,要是错过了,就可惜了。 “这料子成色不好,我们再去别家看看。”单卿卿又重复了一遍。 月锦只能点头。 刚出门,那老板娘立马叫住她们,“娘子,娘子,价钱好商量嘛!买卖不成仁义在,要不,八两…八两成不成?” 月锦抓住单卿卿的胳膊,显然有些兴奋,一下子就降了二两银子,“嫂嫂,八两。” “嗯。” 单卿卿继续往前走一步,那老板娘估计也有些着急,“五两,五两,不能再少了。” “五两!”月锦拽着单卿卿的衣角,“嫂嫂,五两,这价格不错了。” “贵了。” 单卿卿只说了两个字,月锦立马噤声。 月锦欲言又止,她本想说,五两银子,已经不贵了。 但,在单卿卿面前,她哪里敢说半个字。 生怕单卿卿会误会。 这要是买了被子,还有床单、枕套、衣裳要买,五两银子,真的不多了。 而且,这是在镇上,不是在京城。 料子成色好的,价格已经算很便宜了。 单卿卿见她支支吾吾的,便知她心里所想,“既然成色好,那就买。” 月锦顿了顿,“嫂嫂……你,你不觉得贵吗?” “买。” 单卿卿微微一笑,她倒希望自己能够有钱一些。 要不然,也不会原价买不起。 她其实心里也没有底。 单卿卿转身,“老板,八两银子,我拿两床。” “嫂嫂,两床?” 单卿卿笑道:“给你也买一床。” “我?” “尧泽他们,家中还有一些被子,也就不用买太多,你是若瑜的妹妹,这不同。” “不,同?”月锦呢喃这两个字,眼神里全都是欣喜,单卿卿说她,不同。 是,因为哥哥的缘故吗? “八两,两床被子,这也……”老板娘有些为难,单卿卿立马拉着月锦转身,“要是拿不了就算了,我们就去别家看看。” “这,这成。”老板娘见她二人转身欲走,立马应下,“二位娘子,这被子成色是顶好的,难得的好料子,八两银子,也就只够买两床的。” 单卿卿微微蹙眉。 这老板娘,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见她们转身回来,老板娘又道:“要不,您两位再考虑考虑?加点预算,买两床?” “……”单卿卿无语,这老板娘想多了,她可没那么多预算。 “老板,要是八两拿不了,就算了!” “拿,拿。”老板赶紧摆手,“我这做生意,还是头一次遇上您二位这样的客人,八两银子真的不贵了,我也没什么赚的。” “老板娘,都已经赚了。” 月锦帮忙搭腔。 老板娘赶紧包好两张被子,“好了,二位拿好啊!慢走!” “多谢。” 单卿卿看着手里的碎银,还是晏温之前留给她的。 只是,现在,他却没有在自己身边。 * 沙沙沙—— 晏温提着凤天娇的头颅,一步步迈向皇宫之中。 “国师,你要做什么?” 守卫被吓得双腿发软,晏温就这样提着凤天娇的头颅,一步步迈向皇宫之中。 “国师,你要做什么?”守卫被吓得声音都在颤抖。 晏温扫了他一眼,守卫只觉得遍体生寒,仿佛是九幽之下的恶魔盯着自己。 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撞在了一起,而晏温就这样提着凤天娇的头颅,大步流星的朝着紫宸殿走去。 “女皇,女皇,国师…国师他…” “他怎么了?” 昭英的身体瞬间僵硬,她不可置信地盯着门口,“晏温?” “女皇陛下,我来,换一件东西。” 晏温抬步,大步流星地走进紫宸殿,昭英刚想开口,却觉得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眼睁睁地看着晏温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直到身体撞在龙椅上,她才停了下来。 “女皇陛下。” 晏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来,换一件东西,用,摄政王的头颅。” “凤,凤天娇?”昭英周身弥漫着一股恐惧,眼下找不回卜若瑜,就连晏温也开始“逼宫”。 咕噜噜—— 晏温直接将凤天娇的“头颅”丢到昭英面前,昭英吓得从龙椅上跌倒在地。 第65章 男扮女装,逃出京都 凤天娇的头颅径直滚落到昭英的脚下,晏温的声音宛如鬼魅,“我知道女皇一直忌惮摄政王的势力,如今,臣,替你除掉心腹大患,女皇陛下,你应该高兴才是……” “来人,快来人。” 门口涌进一大片御林军,手中持着长刀指着晏温。 晏温一掌挥开刀锋,阴柔的嗓音在殿内回荡,“女皇陛下,你还不明白吗?臣要是想扶持谁上位,谁便可以上位,不过小小御林军,您觉得,会拦得住我吗?” 昭英只觉得浑身冰冷,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晏温。 他,的确有这个实力。 “你要什么?” “我要,退婚。退,臣与大皇女的婚约。” 昭英一怔,“退婚?” 之前,可是凤天娇求旨求的婚。 现在,晏温竟然亲自来退婚。 晏温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淡笑,“是,臣不想与大皇女有婚约,所以,恳请女皇陛下,答应了臣的请求。” “为什么?” 昭英只觉得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她以为,至少晏温是喜欢凤天娇的。 可现在,他竟然亲手持着凤天娇的头颅来见她,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她以为罢了。 “因为,臣有心悦的女子。” 昭英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他,心中的痛楚如同翻江倒海般汹涌。她的脸色苍白如雪,眼眸中透露出深深的哀伤。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仿佛在极力抑制内心的痛苦。 她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那么孤单而凄凉,那个一直以来坚强而果断的女皇,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小女孩。她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绝望,那是被心爱的人背叛的痛苦。 晏温的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她的心。她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那是她从未有过的痛。 “你,就从未……” “从未。”晏温毫不犹豫拒绝,“臣,从未对陛下有过任何非分之想。” 就算,没有凤天娇。 他也不会选择昭英。 跟昭和的婚约,不过也是权宜之计。 “好,好一个,从未……好,好一个,非分之想……” 昭英颤抖着唇,凄凉地笑出声,“哈哈哈……” “真是……好极了……” “本宫自以为掌控了凤天娇,便抓住了你的心,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她捂着胸口,痛得呼吸都变得困难。 “来人,送女皇回宫。” 晏温冷漠地下达着命令。 一大片御林军涌进大殿。 昭英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她抬手抚摸着凤天娇的头颅,凄凉的笑出声,“妹妹,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心爱的男人……” “他亲手杀了你……” 昭英的手一扬。 “我自己回宫。” 眼下,整个皇宫都是晏温的人。 要想弑君或者逼宫谋反,他,都唾手可得。 可,他只想,退婚。 * “泊聿哥哥,我们这样能行吗?”高初阳头上系着一个碎花头巾,柳泊聿也系着同款的蓝色头巾。 两人就跟市场上买菜的大妈没什么区别。 “能行。”柳泊聿一直观察这城门的守卫,等到她们换岗的时间,他们便可以趁空档离开京都。 “我们已经躲了这么久,柳相那边……”高初阳有些担忧,柳泊聿有些恍惚。 那日—— “泊聿的事情,今早寻一个寻常的女子嫁了!” “那,他与语芙的婚事。” 柳泊聿听到了自己母亲与父亲的谈话,那严肃的声音传到他耳朵格外的刺耳。 “语芙那边,已经,退婚了。” 退婚! 柳泊聿一愣…… 前两日还对他浓情蜜意的何语芙,压根没有提过退婚的事情。 柳泊聿愣在原地, 心中瞬间涌出一种失落感,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何语芙他愿意与她成婚,他们之间就结束了。 “语芙……” 柳泊聿呢喃着她的名字,心中苦涩难言。 “泊聿哥哥,我们走!”高初阳拉了拉他的衣袖,打断了他的思绪。 柳泊聿微微颔首,与高初阳趁着夜色离开了京都。 他决定陪着高初阳去找单卿卿,然后再另寻其他的出路。 夜幕降临。 京都的街道上灯火通明。 凤栖宫内。 一个穿着龙袍的女人端坐在龙榻上,她的脸色阴沉,目光冰冷。 大殿内。 跪了满地的宫人。 “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这整齐划一的喊声,昭英只是微微动了动唇。 “都下去!” 众人鱼贯而出地退下。 大殿内,只剩下了昭英一个人。 “宣昭和与昭阳。” 昭英坐在龙榻上,闭目假寐。 不一会。 “女皇陛下。” 昭和与昭阳走入大殿,他们齐齐跪下,“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昭和与昭阳两人容貌相差无几,如果不是服饰的差异,几乎难以区分。 她们都随了昭英的外貌,眉眼如画,脸庞白皙细腻,宛如玉雕。嘴唇红润,微笑时带着温柔和亲切。头发黑得如同乌云,在头顶盘成发髻,用玉簪固定。 每当昭和与昭阳一起出现时,总会让人觉得她们是如此的相似,仿佛是同一个人。两人并肩而立,如同双胞胎姐妹,让人无法区分谁是谁。 然而,尽管她们外表相似,但性格却大相径庭。昭阳沉稳内敛,处事不惊,颇具风范;而昭和则热情洋溢,活泼开朗,充满童心。 虽然相差无几,却用不同的方式散发着自己的魅力,让人无法抗拒。 昭英睁开眼,她看向昭和,“和儿,明日随我去西京!” “是。” 昭和点头应下。 昭英又看向昭阳,“阳儿,你留在这里,朕,立马传召立你为太皇女。” “是。”昭阳难以掩饰的诧异,昭和猛一怔,却也慢慢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昭阳恭敬地应下。 她,终究是累了。 凤天娇已死,她不想再追究。 一切,都结束了。 “站住!”高初阳与柳泊聿站在原地一顿,守卫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 “转过身来。” 女人手里拿着两幅画对着二人一一比对,高初阳跟柳泊聿都吓了一跳。 “你们两个,立刻给我搜身!” 闻言,柳泊聿和高初阳俱是一愣。 这时,那守卫已经走上前来,拿着刀对着二人,直接开始搜身。 柳泊聿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只怕被搜出是男人的物件,那他们两个就都完了。 突然,柳泊聿感觉一阵风朝着自己袭来,下一刻,自己的身体便被一股力量拉扯着往后退去。 等他站稳时,高初阳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此刻,那守卫正要将手伸进高初阳的衣服里搜查。 “先搜我!姐姐,两位大人辛苦了。”高初阳将两锭银子塞进守卫手里。 第66章 钱袋被抢 那女人上下扫了高初阳一眼,“懂事啊!” 那守卫见高初阳这么“懂事”,只是随意摸了两把,“放行!” 高初阳连连点头拉着柳泊聿,“走,姐姐。” 不料刚准备离开,那女人突然出尔反尔,两人娇躯一震,高初阳眼疾手快地扶住柳泊聿,两人借机穿过守卫,走到城门口。 “站住!” 高初阳和柳泊聿刚走没几步,又有两名守卫拦住了他们。 身后那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她,还没有查呢!” 一名守卫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扫视着两人。“大人,只检查她吗?” 守卫用手指着柳泊聿,高初阳心道不妙,他们两个累死累活才从之前两名守卫眼皮子底下溜过来,要是被这两人再查出来,那他们两个就前功尽弃了。 “姐姐,你没事?” 高初阳余光瞥见柳泊聿脸色发白,整个人摇摇欲坠,他心里咯噔一下。 “大人,我不都……” 那女人一脸奸笑地盯着高初阳,“我说的是,你可以走,可,没说她可以走啊!她怎么,长得跟个爷们似的?如此,弱不禁风?嗯!” 高初阳瞬间明白,这是要拿柳泊聿开刀了。 “大人,小女子身无长物,可否通融一二。” 高初阳挤出难看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乖巧一些。 “没用的,我们大人说了算!” 守卫不屑地冷哼一声,一把抓起柳泊聿的胳膊,狠狠拧起。 “啊!” 柳泊聿疼得尖叫出声,整个人瘫软在地。 高初阳见状,怒了。 “住手!” 他大喝一声,引起众人注意。 “大人你刚刚已经说放行了,我家姐姐体弱多病,就是为了出城求取名医,您如此这般,就不怕朝廷知道吗?” “是啊,是啊,这小娘子都这样了,还查啊!这一看就是女子啊!” “对啊,大人您也太……” 那女人狠狠瞪了一眼人群,瞬间鸦雀无声。 “要想过,就懂事一些。” 高初阳知道刚刚递过去的银子根本不够那守卫开销,旁边一老妇也赶紧拉住他,“娘子,您就交,这些都是些吃肉不吐骨头的,我们……” “有你啥事,去去去。”那女人一把将老妇推开,高初阳见那老妇被推得险些摔倒,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平民百姓呢?” 那女人见高初阳竟敢顶嘴,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不交钱还想顶嘴?给我打!” 守卫们一拥而上,对着高初阳和柳泊聿就是一顿毒打。 “打死你们这两个贱民!打死你们!” 那女人看着两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把他们两个给我关起来!还有那个老妇!一起带走!” 高初阳跟柳泊聿一急,为求眼下自保,高初阳立马拿出钱袋,“我交,我交。” 那女人望着高初阳手里鼓鼓囊囊的钱袋眼角闪过一丝贪婪。 “这才识趣嘛!放人!” “唉!”那女人伸手就抢走了钱袋,一把将高初阳和柳泊聿推出城门,连带着那老妇也不例外。 “呸。”临了,女人还不忘吐口水。 “大人,大人,那是我姐姐看病的钱啊……”高初阳为了真实,挤出了一些眼泪。 刚刚那两个女子下手太重,身上全是青紫和疼痛。 见那女子头也不回离开,高初阳忙拖着柳泊聿离开城门。 “出来就好,出来就好。”高初阳有些欣喜,如今挨打也是“开心”的。 “泊聿哥哥,你怎么样?” 柳泊聿摇头,“无碍,只是…为了找她,值得吗?” 高初阳没有回答,但眼中的情绪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毕竟救过我。” “可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高初阳叹了口气,“我知道,泊聿哥哥你对她有些偏见,一开始,我原以为卿卿的确是那种见色起意的女子,可,事实是,她从未动过我们分毫。” 柳泊聿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休息片刻,便起身继续赶路。 只是,令两人没想到的是,那老妇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暗处,一路跟在两人身后。 “得来全不费工夫。”其中一个女子笑得很是阴险。 * “嫂嫂,还有多久?” “估摸还有半刻钟,估计你哥哥他们都快等着急了。” 月锦提着手里的桃花糕,“嫂嫂,你怎么知道的哥哥爱吃桃花糕?” “他,也爱吃?” 单卿卿有些想不起来到底谁说过爱吃桃花糕。 或许,爱吃桃花糕的那人,已经没有在身边了。 “嫂嫂你不知道啊?我哥哥,其实比较挑食的,小的时候,我母亲一直追着他喂东西,平时,他就特别喜欢桃花糕。尤其是,父亲做的桃花糕。”月锦说起,眼底全都是惋惜。 单卿卿有些惊讶,卜若瑜挑食,她竟然不知道。 “哥哥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月锦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哥哥他性情大变。” “不仅如此,他还变得越来越小气了,以前哥哥从来不会跟别人抢东西的……” 单卿卿有些心疼,卜若瑜明明就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生病而性情大变呢? “嫂嫂?”月锦见单卿卿不说话,有些奇怪地叫了她一声。 单卿卿回过神来,“啊?怎么了?” “嫂嫂,其实,哥哥,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男子。我们月族……” 单卿卿抚摸着脖子上的印记,月锦似乎也在看她身上的印记。 “哥哥竟然给你缔结了月族的契约,有了这个契约,月族的男子,就会如同圣阳王朝的男子一样,为女子生孩子……我还记得,哥哥从来不会,将自己处于这么危险的境地。” “哥哥,他很…很喜欢嫂嫂你。” 单卿卿脸色一红,“你,你胡说什么呢!” “嫂嫂,哥哥他,真的很喜欢你。”月锦说完,忙低下头,“月族的契约,是生生世世跟着伴侣的,嫂嫂,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你说。” 月锦眼眸满是认真,“无论何时,都不要,抛下哥哥,好吗?没有你,他,会死的。” “……”单卿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嫂嫂,哥哥他,真的很喜欢你。”月锦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我曾经问过哥哥,为什么会喜欢你。哥哥说,卿卿吾爱,爱卿卿。” “他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你哪一点,但只要是你,哪一点都喜欢。他还说,他愿意为了你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单卿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眶有些热热的。 第67章 你是,哥哥喜欢的第一个女子 月锦看到单卿卿的情绪已经渐渐稳定下来,便松了一口气。她拉起单卿卿的手,笑道:“嫂嫂,我们快走,哥哥他们一定等急了。至于刚才的话题,你也别太放在心上。这些话,原本我不想跟你说的,但你是哥哥第一个喜欢的女子,我想,这种感情是不会因时间而改变的。” 两人快步走出房间,来到了一片开阔的院落。院中已经燃起了篝火,周围围坐着一群人。月锦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卜若瑜,他正焦急地四处张望。 月锦冲过去,一把抱住卜若瑜,“哥哥,你急坏了?我们来了。嫂嫂给你买了桃花糕。” “桃花糕?” 卜若瑜眼中闪过一抹欣喜,刚要接过桃花糕,却瞥见旁边的单卿卿红红的眼眶,顿时愣住。 “卿卿,你……你没事了?” 单卿卿点点头,脸上扬起一抹浅笑,“嗯,我没事了。” “太好了!”卜若瑜激动地抱住单卿卿,“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你…你们?” “我知道。”单卿卿轻轻回抱住卜若瑜,“我都知道。” 两人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月锦趁机递上桃花糕,“哥哥,这是嫂嫂给你买的桃花糕,快吃。” 卜若瑜接过桃花糕,咬了一口,甜而不腻,清香扑鼻,果然美味无比。 “还是以前的味道,只是……”卜若瑜恍惚地掉下一滴眼泪,又立马将眼泪擦掉。 “抱歉……” 单卿卿知道云锦说过,卜若瑜最喜欢他父亲做的桃花糕。 之前答应过给他们做桃花糕也没有做成。 “尧泽,玉生,你给你哥哥也拿过去。我买了三盒,星月,还有你的。” 星月受宠若惊,“姑娘,还有,我的?” “嗯。”单卿卿点头,星月掩饰不住的惊喜,“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哥哥,快尝尝。”宋玉生将桃花糕递到宋喻之手边,宋喻之抬头,看到宋玉生满脸的期待,接过桃花糕,却并未动,只轻轻转头看向单卿卿。 “快吃啊。”单卿卿见状,催促道。 宋喻之这才咬了一口,细细品味着,“很甜。” 宋玉生闻言,脸上露出欣喜,“哥哥喜欢就好。”说罢宋玉生也忙拿起一块尝了起来,尧泽倒有些稀罕地拿着桃片糕观望。 月锦看着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尧泽,你拿的是桃片糕,不是桃花糕。” 尧泽一愣,低头看去,顿时哭笑不得。 他拿着的糕点,是单卿卿买给星月的桃片糕。 桃片糕是单卿卿特地为星月买的,外形小巧,只有掌心大小,上面洒满了芝麻,看起来十分诱人。 尧泽咬下一口,甜而不腻,清香扑鼻,果然美味无比。 “桃花糕较甜,星月吃不了腻的。”单卿卿忙解释,星月才赶紧换了回来,“尧公子,您要不尝尝桃花糕?桃片糕不太甜,您吃甜吗?” 尧泽点点头,“都可以,我吃甜的,也可以不吃甜的。” 见几人吃的高兴,单卿卿忙将被套送进屋内。 “若瑜,你跟我进来一下。” 月锦忙推卜若瑜一把进屋,“哥哥,快去,嫂嫂给你买了好东西。” “好东西?我也要看。”尧泽正准备擦嘴进去,立马被月锦拉住,“你去凑什么热闹,乖乖吃你的桃花糕去。” “你这人……” 宋喻之也赶紧将他拦下,“尧泽,卿卿跟卜君有些私房话要说,我们去不太好的。” “对哦。” “卿卿,你叫我进来做什么?”卜若瑜扶着墙壁,单卿卿赶紧将东西放下立马上前扶着卜若瑜,“小心脚下。” “卿卿,你别担心,我每一步都很小心的。” “肚子呢?有没有不舒服?” 望着单卿卿如此担心,卜若瑜勾唇笑了起来,“卿卿,她\/他还小呢!” “是啊。”单卿卿点点头,“你一定要乖啊,可别闹你父亲。”单卿卿抚摸着卜若瑜的肚子。 “卿卿,她\/他还小,现在估计听不懂的。”卜若瑜轻轻握住单卿卿的手,“卿卿,这些天,一直让你担心了。” “若瑜,你别这样想。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单卿卿靠在卜若瑜的肩头,她现在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 “哥哥,嫂嫂。”月锦站在门外喊道,“我听到你们说话了,你们别再说了。哥哥,嫂嫂,我给你们送桃花糕来了,待会就叫他们吃完了。” 月锦将桃花糕递进屋里,“哥哥,快吃。桃花糕要凉了。” “好。” 见两人浓情蜜意,月锦立马贴心关上门。 “嫂嫂,小心哥哥的肚子啊!这还第一个月呢!” “你这妮子。”卜若瑜红着脸,月锦立马迈着大步到院子里,“你们也赶紧吃。” “若瑜,快看看。” 单卿卿将买的被套铺在床上,卜若瑜摸着单卿卿买的被套,脸上露出欣喜,“卿卿,这被套好漂亮啊。” “是啊。”单卿卿看着卜若瑜摸着被套的样子,脸上扬起一抹笑意,“这是墨绿色的,上面绣着金线,看起来很华贵。” 卜若瑜点点头,“嗯,看起来确实很华贵。卿卿,你真是有眼光。” “那当然了。”单卿卿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可是经过了好几家店铺才选到这么好的被套的。” “辛苦了。”卜若瑜看着单卿卿,“卿卿,你真是太好了。” “哼,我可不是为了让你夸我才给你买这么好的被套的。”单卿卿娇哼一声,“我只是瞧你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那老板娘说,这被套用艾草熏过,等明天,我去寻一些艾草晒干,晚上也点上安神。” “卿卿,你真好。” 卜若瑜忍不住俯身亲吻单卿卿,“卿卿,我爱你。” 单卿卿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卜若瑜已经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她的心跳得好快,卜若瑜的气息就在她的耳边,暖暖的,让她感到很安心。 “卿卿,我也爱你。”卜若瑜微微松开一些,低头在单卿卿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单卿卿忍不住嘤咛一声,她感觉自己的脸好烫,好像发烧了一样。 卜若瑜看到单卿卿娇羞的样子,心下一动,又吻了上去。 这次,卜若瑜吻了好久才松开,单卿卿觉得自己好像要飘起来了。 “卿卿,这是第一个月,要,忍住……”卜若瑜的话让单卿卿脸颊越发滚烫,“你先坐下,我套上被子你试试。” “好。” 第68章 来者不善 “两位,两位……”老妇一把将高初阳和柳泊聿拦住,身旁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子,那女子目光在高初阳与柳泊聿身上流连,“多谢刚刚二位为我母亲出头。我姓邱,单名一个鹤字。” 邱鹤的衣着极为简朴,一袭深蓝色的布衣洗得有些褪色,却更显得她的气质沉静。她的头发简单地束起,几缕发丝轻轻垂在鬓边,显得清新自然。她的面容清秀,一双明亮的眼睛透出聪慧的光芒,微微上扬的嘴角勾勒出亲切的笑容。她的身材纤细,步态轻盈,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带走。 画面转到邱鹤的母亲身上,老妇的面容憔悴,眼角的皱纹深深地刻入了岁月的痕迹。她的手颤抖着指向高初阳和柳泊聿,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多谢二位……真的是太感谢了。” “不,不,婆婆,原本是你替我们仗义执言。若不是您,我们姐妹,估计还没能出来呢!”柳泊聿特地留了一个心眼,两人一路鬼鬼祟祟跟着他们。 加上出了城门,大多都是树林。 他和高初阳绕了几条小路,没想到这两人也绕了过来。 这二人,怕来者不善。 “婆婆,倒让你为我们受了伤,我们实在过意不去啊!” 老妇似乎正等着高初阳这句话,立马拉着高初阳的手腕,“姑娘,你看这天色已晚,你要去为你姐姐看病,这路上也不太方便。要不,你姐妹两去我们家歇歇脚?” 眼看着高初阳要答应,柳泊聿忙拉住高初阳,“不了婆婆,我们出了城门就有人来接我们,她们走得早,先安排好我过去治病的事宜。就往前面走两步就行了!” 那老妇一听有些不相信,不过的确若是再往前面走,就有一家客栈。 她们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发生什么…… 可到嘴的鸭子,更不可能让他们跑了。 “那,让我家鹤儿送你们去与你们亲人接应!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若是那两个守卫又继续追来,只怕是,两位姑娘要更加破财啊!你看,这可好?” 邱鹤也顺着老妇的话匣子,“是啊,二位姑娘,你们身材如此消瘦,若是遇上流寇匪盗,我跟母亲也不太放心啊!” 消瘦! 柳泊聿大惊失色,只怕两人早已看出来他与高初阳男扮女装的身份,眼下就等着他们入套呢! 这周围来来往往都是行人,两人断不敢下手。 若是到了偏僻或者两人熟悉的地方,他跟高初阳的处境,只怕是想都不敢想。 “不,不用了。妹妹,你不是说舅母马上就到了,你先去前面看看,我就坐在这等你。”柳泊聿拍着胸口假装郁闷,高初阳跟柳泊聿自小一起长大,自然知道柳泊聿给自己使眼色是因为什么。 怕是,这俩人不是简简单单要送他们的原因。 “对啊,我先去找舅母过来。那婆婆,邱姑娘,你们要是不放心,能否在这照应我姐姐?” 如此人来人往,量她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在城门口掳人。 “啊?” 两人面面相觑,只能尴尬答应,“好,好啊!” 高初阳飞快地跑到城门口拉住一个壮实的女人,“姑娘,可否求您帮帮我,我姐姐被一个老妪和姑娘缠上了,说什么也要送我们回家。我怕她们看我与姐姐太过于瘦弱,只怕是要路上抢劫我们。” “什么?” 高初阳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那壮实的女人将手中的肉刀一甩,直直嵌入了十厘米厚的刀板里。 “光天化日的,还有这等事!岂有此理,姑娘,你放心,我定会帮你们两姐妹。” 那女子也是个“狭义”之人,扯下腰间的围裙直接柳泊聿她们的方向去。 “嘿。” 高初阳眼见着那屠夫走到柳泊聿她们跟前,一把扯住柳泊聿的衣袖,“妹妹,你怎么还在这,给我过来!我在客栈里等了你们那么久,你们是谁?” 柳泊聿会意,故意装作柔弱的样子,“舅母,不是我们不来,是我们姐妹二人正要回家,这阿婆和姑娘硬要送我们,我们推脱万分,实在是拗不过两人盛情,才在路上耽搁了。” 那女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人家要送你们便让她们送就是,不过我先说好,到家我可没有多余的饭吃。” 那老妇与邱鹤一听顿时脸色一变,正要开口。 “舅母。”高初阳可怜巴巴地拉着屠夫的袖子,“舅母,您别说了,姐姐的病都还没有好利索,如今受不了心火……” 那老妇见屠夫这样的“势力”,忙扯着邱鹤离开,“那…那我与鹤儿不便再送两位姑娘,见到你们亲人来了,我也放心了。” 见两人离开,柳泊聿才跟高初阳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多谢姑娘。”柳泊聿跟屠夫行礼作揖,“若不是姑娘相救,今日,怕我们要被那母女缠上。” “嘿嘿嘿。”屠夫一改刚刚的势力,模样娇憨地挠挠头发,“不敢当,不敢当,这如今朝堂动荡不安,我见她们二人实在熟悉。像是,人婆子。听说,她们专门在城门找寻出城门的姑娘公子,男的抓进窑子,女的,就卖到人口市场去做苦力。” “啊……” 高初阳和柳泊聿两人吓得差点没咬到舌头,“那,那怎么行……” “我看你们两人身材消瘦,那婆子又故意缠着你们,怕是想在僻静的地方下手。”屠夫满脸不悦,“我看那婆子也是熟人,只是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好上前询问。” 这屠夫也要在城口做生意,自然也怕那老妪认出。 柳泊聿转喜为惊,“姑娘,今日之事,多谢姑娘搭救,来日,我与姐姐治好病,定当重谢。” “不打紧,不打紧,看她们二人穿衣打扮,又故意戴着帷帽遮掩面貌,只怕不是什么好人。你们还是快些离去,我怕她们再寻来,也……” “多谢姑娘。”柳泊聿立马抓住高初阳的手离开,“初阳,今后无论遇到谁,都按照我们要去寻访名医治病的说辞,切不可向旁人全盘托出。” “是,泊聿哥哥。” 两人经过那母女的一遭,一路上也格外的小心翼翼。 咕咕—— 咕咕—— 听到野咕子的声音,两人马上找了一处山洞歇脚。 “不出半月,我们应该能到卿卿她那。” “泊聿哥哥,我们回来车马不休就耗费了三日,半月…我们,能到吗?”高初阳担忧道。 柳泊聿也有些不自信,“不知,只希望…越快越好。” 第69章 买卖红砖 “卿卿,你想好…今后要做些什么没?” 如今房屋修缮,单卿卿还为原主的父母修砌好了墓碑,如今是该好好想想如何去找些赚钱的法子了。 “不如,卿卿…上次你说好的,烧瓷。”尧泽提议,单卿卿却也在思考。 烧瓷,她接触得比较少。 更何况,瓷釉也难寻,她并非专业,若真的要烧瓷,恐怕…… “盐井如何?卿卿,我认识几位商人。”宋喻之说道。 “盐。” “卿卿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卜若瑜覆上单卿卿的手背,“我信卿卿,无论做什么,卿卿都能做到最好。” “让我仔细想想。”单卿卿回以一个笑容,卜若瑜也跟着笑起来。 “对了,我们还剩下多少砖?” “估计,还要三千砖。”宋玉生立马答应,屋内的烛光摇曳,星月乖乖地夹了一口白饭。 这些“生意”上的事情,他是一概不知的。 “要卖掉才好,玉生,明日,你将那窑洞用些防水的布料堵上,我明日拿几块砖去集市上碰碰运气,堆着也是堆着,说不准,这还能卖出去。” “好。”宋玉生满口答应,单卿卿特地为几人换上了新的棉絮。 被套不过只换了她和月锦的棉被。 如今她已经成家,也要好好考虑今后的事情。 若是卜若瑜肚中的孩子出生,怕还要去镇上住找个郎中大夫调理才是。 “卿卿,前几天周先生拿过来的书你看了吗?” “我不太爱读书,这考取功名的事情……”实在是,单卿卿不太想读书。 以前总觉得读书的日子是最好的,可若是她不快些赚钱…… 【宿主若是考中,财富值+200,可兑换西蓝花种子以及稀有菜种一包。】 好有诱惑力的条件,不得不说,小妖是懂得ppt的。 “我试试……”宋喻之一愣,刚刚单卿卿是不是准备推脱的,可如今,怎么又答应了。 “哥哥从前老爱读书,卿卿,要不要让哥哥教你?”宋玉生忙将宋喻之推出来,宋喻之有些为难: “卿卿你若是不愿意,也可以请教周先生。” 单卿卿观察着卜若瑜的脸色,“若瑜觉得呢?” 卜若瑜淡淡点头,“卿卿若是愿意读书,若瑜全力支持。宋公子本就是尚书之子,又是皇女的伴读,这些四书五经,比我通达一些。卿卿向他请教定是没错的。” “那好,我白天赚钱。晚上读书……” 众人一脸骇色,“不是,卿卿,你这身体会不会吃不消?” 单卿卿一腔热血,“赚钱和读书,自然是要两手抓。要不然以后,别人还得说我是文盲!” “文盲是什么?” “就是,不识字的粗人。” 众人哈哈一笑。 入夜,卜若瑜小心地为单卿卿盖上被子,被套的确有艾草的香气,让他睡眠格外的好。 “若瑜。”单卿卿嘤咛一声,翻身搂住卜若瑜的腰,他的腰比寻常女子还要软上几分。 “睡,我在……” 卜若瑜拍拍单卿卿的后背,心中一想到月锦跟自己提议过的,也是时候,给他们一些…… 咚咚咚—— 宋玉生开门有些诧异,“卜君,你,怎么来了?” “睡下了?”宋玉生忙将人迎进屋,“没有。” 宋喻之还在擦脚,见到卜若瑜也立马起身行礼,“卜君。” “不必行如此大礼,你们坐下说。” 宋玉生忙端着洗脚水下楼,“那卜君有事找哥哥的话我就先下去倒水再上来。” “不是,玉生…你先放下,我说几句便离开。” 卜若瑜仅穿着单薄的里衣,目光柔和,眉眼娇嫩,宛如一朵娇艳的花朵。他走到床边,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单卿卿,眼中满是疼爱。 “卿卿,你怎么了?”卜若瑜轻声问道,声音温柔如水。 单卿卿睁开眼睛,看到卜若瑜站在床边,心中一惊,“若瑜,你怎么起来了?这么冷的天,快快躺下。” “我只是起夜而已。”卜若瑜说着,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单卿卿的脸颊。 他的手指柔软细腻,触感温暖,让单卿卿感到一股莫名的安心。 “卿卿,你不要太累,还有我。”卜若瑜的语气有些恳求。 单卿卿摇头,“不累,贤妻扶我青云志,我还贤妻万两金。若瑜,日后,我定还你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快快躺下,待会受凉了怎么办?” 卜若瑜安心地躺在单卿卿身旁,仔细地摩挲着单卿卿的面貌,似乎要将她永远记在自己心里。 “卿卿,晚安。” 这是,他跟单卿卿学的。 晚安。 就是,我,爱,你的意思。 宋玉生躺在床上始终无法阖眼,卜若瑜说的,是什么意思。 “哥哥,你,睡了吗?” 宋喻之刚闭上的双眼一睁,“嗯。” “卜君的话是……” “玉生你,什么想法?”宋喻之反问他。 宋玉生只笑笑,“哥哥,你呢?” 宋喻之沉默无言。 两人心知肚明彼此的想法。 “如今我有了身子,卿卿身边,也需要有人伺候,若是你们愿意……”卜若瑜没说下半句,只是微微俯身离开。 又敲响了尧泽的门。 在他看来,只不过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地步,只需要,他这正夫“点头”。 不过他心里有些难受…… 月族向往“一生只一人”,只不过,在圣阳王朝显得有些不切实际。 他也突然理解,父亲会选择嫁给一个圣阳王朝的女子为其中一夫。 月族的孩子,大多都是男子。 少有几个女子。 他们会有“孕果”,在自己想要孩子的时候吃下孕果,怀上属于自己的孩子。 尧泽也有些辗转难眠,他有些不理解,卜若瑜那话是什么意思。 “尧公子,若你对卿卿有心,我,不会阻拦。” 可,就算是卜若瑜这么说。 只怕,单卿卿也不会答应。 翌日—— 单卿卿拿了几块样板,星月煮了一点小米粥。 “卿卿姑娘,你吃一点再走?” 单卿卿摆摆手,“我就不等他们起来了,趁着早集市,晚上若是我没有来得及回来,你们就关好门窗,知道吗?” “啊,卿卿姑娘晚上不回来吗?那……” “嘘。”单卿卿噤声,“星月,你到晚上我未回来再说,别让他们担心。今天若是走运,我就早些回来。” “哦哦,好。”星月知道单卿卿是不想他们担心,也只好点头答应。 单卿卿立马趁着天刚刚亮便离开,到了集市天刚刚朦胧亮。 “馒头嘞,热乎乎的大馒头……” “老板,来两个馒头。” 单卿卿刚到集市便听到叫卖声,将砖头摆好之后,单卿卿找来一张木板写好“红砖,五文十砖”的样式。 第70章 招兵买马第一笔单子 人来人往也只看个稀奇。 “五文十砖?” 单卿卿抬头,对上一个穿着布衣的女人,脸上布满风霜,皱纹深浅不一,犹如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原。她的手粗糙而有力,仿佛经历了岁月的沧桑和磨砺。 “大姐,您要看看吗?我这砖可结实了,比寻常用的泥土结实,不仅如今,防水防风,你要是用它砌灶台或者是房子,都特别好。” 女人将两块红砖拿在手里互相砸了两下,只发出“当当”的清脆两声响,女人刚刚的狐疑变成了惊讶。 “这砖?” “大姐,这砖不错?” “你有多少?” 单卿卿一听,忙竖起手指头,“大姐,您要多少,我有多少。” “我准备给我女儿盖个房子迎娶夫郎,正愁着没有材料,娘子……你要不,还能再便宜点不?” “大姐,我这……人工费和这材料和烧制费一除,而且,您这……” 大姐竖起三根手指头,“这,能不能拿?” 单卿卿有些为难,“大姐,我这五文十砖压根不赚钱啊!那要不,您再高一点?我家好几口人等着我开张呢!” 女人也是十分“新奇”这红砖,始终不肯松口。 单卿卿“唉”了一声,“大姐,我家6口人,夫郎们都帮着我做砖,这砖再好,我也怕累坏了我家夫郎。更何况,我家夫郎正好有了身孕,大姐,您也是马上要为这孩子修新房……我这争点小钱,可不也是为了我那未出生的孩子。” 说着单卿卿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姐,要不,四文,成不成?这已经最低价,始终不能再低了,要不然,只怕日后我连我那孩子的学堂的学堂我都供不上,连稳婆也……” “好好好,好好好。我要五千砖,让我看看货,但是,前提是,你必须把货给我送到家。” 单卿卿立马擦掉“眼泪”,“行,大姐,您给留个住址,还有定金,我货到付款。” “成。” 女人从里衣掏出一张五十两银票,“这,够不够?” “够,足够的。” “那剩下的,你货到了,我再补给你。” 单卿卿感激涕零,“谢谢大姐,您给留个住址。”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信任自己。 五十两,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数额。 估计,这女人也是刚去钱庄取出来的。 “你给我送到隔壁清水镇,就,紫家。” “紫家?” 女人眼一斜,“怎么,你,认识?” “不,不认识。只是,有位故人!故人!” 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个紫家。 “我那不成器的女儿,上门当了赘婿。那紫家,就那么一个孩子,还被……唉!” 单卿卿总觉得莫名有些熟悉,“大姐,方便问问……你们那新君叫什么名字吗?” “紫鸢。”女人没好气说道。“不过紫家也是花了大手笔才将他弄回来,他那身边伺候的也是,做些卖主求荣的蠢事,活该被打死!” 打不打死单卿卿不知道,不过,她能够确定,这紫家,就是紫鸢家。 看来这笔买卖,有些不好做啊。 “大姐,咱们先说话,这运输的费用,可需要,你们自己来。装卸的话,我找人装卸。” “成……那就这样,最好最近两天就赶紧运来,剩下的百两,货到补齐。” “行,行!”单卿卿点头答应,忙收拾起红砖往市场里面赶。 “大,大……” 刚进“人才市场”,只看到一群女人围在一起摇着骰子。 “小,小…哎呦,怎么又输了?” “给钱给钱。” 单卿卿在其中上下打量,这群人劳力足,可就是,没有用武之地。 “各位。” 单卿卿挤进去,“各位姐姐,有没有兴趣跟我做一笔生意?” “生意?” “做啥生意?” “管饭不,工钱咋样?” 一听说生意,一群女人放下手里的骰子将单卿卿团团围住。 “做砖的生意。” 单卿卿扬了扬手里的红砖,“各位姐姐,这砖比泥巴可结实多了,烧制成红砖不仅耐用还防水防风。现如今,咱们这刚好缺盖房的材料,各位姐姐,你们若是能帮我做砖,我不仅管饭,还给工钱。”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成,我们跟你干。” 单卿卿见自己这一番说辞成功,立马挑选了几个比较壮实的女人。 “我现在,只需要挑选四位姐姐,眼下马上要送货到隔壁镇上去。工钱,完工,给五两银子。现结现发!” “五两?”人群瞠目,“五两这么多啊?人家之前的老东家才开一天最高二两,妹妹,你能开得出这么多钱吗?” 质疑声响起,单卿卿摆摆手,“姐姐,你们若是信我,就与我签订协议,有我单卿的亲笔画押,你,害怕我抵赖不成?” “成,我签。” “我也签!” 单卿卿签订了四个女人。 杨鸿飞,李狗蛋,王耀宗,李耀武。 单卿卿又去了趟木工铺子,将自己所需的材料全部都准备好。 大木匠看到单卿卿递上来的图纸,两眼冒光,“单娘,这图纸上的物件可不好打造。你这是要做马车?” “嗯,就是它。您,能做吗?” “能是能,就是这材料费跟工钱……” “成,多少钱。” 大木匠竖起三根手指头,“二十两。” “行,我要您将材料都给我准备好。另外,您再给我找几个手艺人,最好是木匠。我这有图纸,您让他们照着图纸做就行,最好越快越好。” “好。最少两天,娘子你就能来取。” “成!” “那单老板,我们,几时可以上工?” 看着四人等在自己身后,单卿卿马上点头,“马上就行,你们现在此处等着,我买些蔬菜回去,今天就能上工,你们要不要跟家里人报备一下,收拾些衣物?我们待会在镇口集合就成。” “也好,那单老板,我们就先回去跟家里人报备一下,以后要是有活,老板还要天天招呼我们!” 单卿卿点头,“一定一定。” 她现在只能找短期工,这长期工,也不一定每天都会有人买砖。 也算是碰巧遇上了那位大姐。 不过,紫鸢……竟然回去了吗? 余妞,肯放过他? 单卿卿摇摇头,这些事情都与她没有关系。 买好蔬菜肉类,单卿卿招呼了一个马车,罕见的大手笔付了十文钱,将四个女人同她一起送了回家。 “卿卿回来了,卿卿回来了!”宋玉生站在门口喊道,屋内的人都放下手里的活计。 “回来了?原以为姑娘今日不会回来呢!”星月有些狐疑,不过幸好他没有告诉其他人单卿卿晚上不回来的事情。 第71章 优秀的夫郎,一个赛一个 四个女人目瞪口呆,她们扛着菜和食材,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单卿卿的家。眼前的一幕让她们感到惊讶。 单卿卿的家坐落在一片青山绿水之中,四周围绕着茂密的树林,显得十分宁静而神秘。当她们走进家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栋气派的砖房。这栋房子外观典雅大气,墙面刷白,屋顶则是青瓦,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绿盈盈的油光。 四个女人忍不住惊叹起来,这栋房子比她们想象中的还要气派。她们放下手中的菜和食材,走近仔细观看。只见房子前面有一个宽敞的院子,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还有一些木椅和板凳。房子里面则是宽敞明亮,四处打扫得一尘不染。 这哪里像是乡下的房子,就跟镇上…… 不,甚至比镇上那些酒楼都还要气派。 “单老板,这都是,用红砖建的?” “屋子里还没来得及刷白,星月,给几位姐姐倒茶水!” “是,姑娘。” 星月立马进屋烧热水,泡上单卿卿采摘晾晒好的橘络。 “姑娘,请用茶!” 尧泽跟宋喻之他们毕竟是男子不便见客,一一戴上了面纱,唯独卜若瑜未戴面纱。 “卿卿。” 单卿卿赶紧将卜若瑜搀扶坐下,“给各位姐姐介绍一下,这是我家夫郎,卜氏。若瑜,这四位姐姐,都是我招来咱们家帮忙的,我晚上同你细说。” “嗯,卿卿说什么便是什么!” 四人看着卜若瑜这貌美如花的模样有些移不开眼。 卜若瑜身着浅蓝长袍,面容阴柔秀美,一双明亮的眼睛透露出温柔和善意。他轻启红唇,微笑着说道:“见过各位姐姐,我家妻主劳烦各位姐姐照顾。” 四人立刻被他的气质和美貌所吸引,纷纷向他投去赞赏的目光。他们不禁感叹,单卿卿是老板,这家中的夫郎如此惊艳。 卜若瑜优雅地端起茶杯,轻轻地品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杯子,微笑着看着单卿卿。单卿卿也看着他,眼中满是爱意和敬仰。 “卿卿。”宋喻之端着一盘橘子,小心地向四人行礼,“见过各位姐姐。” 四人见宋喻之如此貌美,又如此有气质,更是惊叹不已。 她们哪里见过这般谪仙般的人物,不禁纷纷向他还礼,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宋喻之微笑着看着他们,轻轻点头致意。他身着淡绿长袍,面容恬淡而高雅,一双明眸透露出温柔和善意。 就算是薄纱之下,也能隐约见到宋喻之那绝尘容颜。 她们不禁感叹,单卿卿是何等的福气。 这家中的夫郎,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见笑了,这是,宋公子。” 宋喻之立马抢话,“我是,卿卿未过门的夫郎,招待不周,请多多担待。” 众人恍然! 这是,还没过门。 这样绝色的男子,竟然还未过门。 “尧泽与玉生呢?” 卜若瑜立马解释,“他们与月锦放牛去了,那老黄牛日日在家关着,也应该多出去放放。” “跟了我母亲7年了,只怕是,时日无多。”单卿卿尴尬地收起笑容,“各位姐姐,你们来看看后面的窑洞,我需要挖土,还有做砖坯,还有,这烧窑控制火候,出砖,各需要一人。当然,这价钱,不算在运输上面。等这批砖结束,我单卿,将付各位十两银子的报酬!” “十两?”杨鸿飞掰着手指头,“单老板,您这包吃包住,还给这么高的工价,我们以前接几个月的活都没有您这给的多。” “不不不,这烧窑,是个苦力活。我也不能苛待了各位姐姐,姐姐们要是要喝茶吃点水果,尽管知会我单卿。” “单老板,您也太仁义了!我们几个还好奇您家中怎么一个个夫郎赛天仙,单老板这般,就该享齐人之福。”李狗蛋一夸,剩下的两人也开始夸起来。 “单老板,跟着您干,我们姐妹几个,一定保证好好干!以后有活,都只管找我们几个。” “对啊对啊!” 单卿卿点头,“好,那明日,我带各位熟悉一下工作的环境,今天也晚了,今晚单某下厨,为各位姐姐先道个谢!你们信任是单某,就是对我单卿最大的支持。” “那就,辛苦单老板。” “辛苦单老板!” 单卿卿转身,只听到几人的称赞。 “这次可算是跟到一个大老板。” “谁说不是呢,咱们姐妹几个好好干,过年娶夫郎就有着落了。” “谁说不是呢,那衙门只管征税,哪里管我们的死活。要是人人都如单老板一般心善就好了…” 心善—— 单卿卿从不承认自己心善,自己追随自己的本心做事,这该赚钱,该花销的地方。 她心里跟明镜一样。 “卿卿,累吗?” 单卿卿覆上卜若瑜的手背,“不累,晚上我掌厨,你想吃些什么?” “都说女子远庖厨,卿卿你为何,会偏爱厨房?”卜若瑜有些不解,这京都的女子巴不得离厨房远一点,单卿卿却恨不得时时刻刻亲自而为之。 明明,星月做饭也算得上好吃。 “别人做的,远抵不上自己用心。快些与我说说,若瑜想吃些什么?” 卜若瑜摸着肚子,“麻婆豆腐,还有,糖醋排骨,酒酿花蛤,还有……” “怎么偏爱吃甜食?花蛤要少吃,对你的身子不太好。” 这花蛤本就属于寒性,更何况,卜若瑜还怀了身孕。 “那,卿卿做什么,我便吃什么!” “你喜欢吃的,不都是那几样,这几天给你添个花样,新学了一道菜。” “什么?” 卜若瑜最惊喜的就是单卿卿的厨艺,总是能够做得好看又好吃,要是她开酒楼,一定会名噪四方。 “佛跳墙。” “佛跳墙?”卜若瑜眼睛一亮,“这道菜,我从未听闻。” “这道菜,源自于我前世的一位恩人。他曾救我于危难之中,这道菜,便是他教我的。” 她的导师,也算是她的恩人! 单卿卿脸上满是回忆,“这道菜,以海参、鱿鱼、肉丝、香菇等食材为主,辅以高汤、料酒、冰糖等调料,经过慢火慢炖而成。其色泽金黄,汤汁浓郁,味道鲜美。” “出锅前,还需撒上一些香菜和枸杞提味。那时的我,因为身体虚弱,常常食欲不振。这道菜却让我食欲大开,每次都能吃上满满一碗米饭。” “一听就很好吃,卿卿,我帮你打下手?” 单卿卿将卜若瑜扶到屋外,“你就帮我招待几位姐姐,待会尧泽他们回来,也小心提醒他们。我在一楼打了地铺,她们不会上楼的。” “卿卿……” 她如此考虑周全,让他,如何不爱。 第72章 雨夜黑蛇,两人遇险 夜晚降临,漆黑一片,仿佛巨大的魔爪将整个世界吞噬。 突然,一阵暴雨毫无预警地降临,如同天空的愤怒,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 风呼啸着,将雨吹得斜斜的,使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黑暗的世界,紧接着雷声震耳欲聋,让人有些心悸。 单卿卿关上窗户,不知为什么,左眼一直跳动个不停。 总感觉,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 山洞* 高初阳跟柳泊聿缩在一角,担忧地看着洞外的倾盆大雨。 “这雨,怎么越下越大了……”柳泊聿担忧地看着洞外的倾盆大雨,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高初阳沉默着,脸色渐渐变得有些苍白。 他刚刚在洞外捡柴火时,不小心被雨水淋湿了。 这看似平常的雨水,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却像是毒药一般。 因为雨水太过冰冷,且蕴含着浓浓的阴寒气息。 落在身上后,二人顿觉浑身冰冷刺骨,仿佛有无数的冰针在扎入身体里一样。 高初阳咬紧牙关,试图加上更多的柴火,可柴火被雨水淋湿,眼看着就要熄灭。 沙沙沙—— 柳泊聿尖着耳朵,“这是,什么声音?” 突然,沙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二人顿时一惊,脸色惨白地相互对视一眼。 “这,这是……” 柳泊聿话还没说完,一道黑影突然从洞外窜了进来。 “蛇!!” 二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身子一颤便想要尖叫出声。 奈何他们被雨水淋湿后浑身冰冷刺骨,声音都有些沙哑。 而那条黑蛇也发现了他们,身子一摆便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二人吓得脸色苍白,不知所措。 “不好,这蛇有剧毒!” 柳泊聿尖声叫道,身子却像被定住一般,竟然无法动弹。 高初阳呼吸急促,眼看那黑蛇就要扑到自己身上,却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一个踉跄便栽倒在一旁。 “初阳!”柳泊聿眼看着黑蛇离高初阳越来越近,心如刀绞,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眼疾手快看到旁边的火堆,柳泊聿立马拽出一根燃烧的木棍丢向黑蛇。 黑蛇被火光吓得一顿,放弃了高初阳转而扑向柳泊聿。 “啊!” 柳泊聿被吓坏了,闭上眼睛等待着黑蛇的撕咬。 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柳泊聿缓缓睁开眼睛,发现黑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死了?” 柳泊聿有些不敢置信,黑蛇明明刚才还活灵活得像条小蛇,怎么一转眼就死了呢? 柳泊聿起身,小心翼翼地用木棍碰了碰黑蛇。 “嘶……” 下一刻,柳泊聿猛然收回手,脸色大变。 这蛇,竟然是装死的。 柳泊聿甩了甩手,舞着手里的火棍。 “去去去,赶紧离开。” 外面的大雨冻得让蛇都来找温暖的地方了。 那黑蛇摆了两下尾巴,似乎有些害怕柳泊聿手里的火把只能悻悻离开。 看着黑蛇离开,柳泊聿才松了一口气。 “初阳,你没事?” 柳泊聿立马跑到高初阳身边,担忧地推了推他。 “咳咳,我没事……” 高初阳咳嗽着,缓缓睁开眼睛。 看到高初阳没事,柳泊聿才松了一口气。 “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啊……” 高初阳挣扎着坐起身子,抬头看向洞外。 此时外面的暴雨依旧下个不停,狂风肆虐着山洞周围,山洞里传来阵阵沙沙沙的声音。 “这雨下得太大了,恐怕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柳泊聿叹了口气,起身到洞外查看情况。 看着洞外的暴雨,柳泊聿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凝重。 这场雨下得太大了,山洞周围已经开始出现泥石流。 “不好,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 柳泊聿脸色一变,立马拽着高初阳起身。 可还没等他们走出山洞,山洞顶上突然传来一阵咔嚓嚓的声响。 “糟糕,山洞要塌了!” 柳泊聿脸色大变,立马拽着高初阳向洞外跑去。 可他们还没跑几步,山洞顶上的石头便砸落下来,将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初阳,你怎么样?” 高初阳一直抱着柳泊聿的胳膊,“泊聿哥哥,我们…要死在这吗?” 眼前是无尽的黑暗,二人被困在山洞里,周围的石壁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痕。 此时此刻的他们,就像是被人抛弃在荒野中的孤儿,无助而又绝望。 “不,我们不能死在这里!初阳,你还没有找到她,告诉你的爱意,我们不能死,知道吗?” 柳泊聿紧紧地握住高初阳的手,眼神坚定地看着他。 他不会就这样放弃,他必须要想想办法,想办法带着高初阳离开这里! “初阳,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柳泊聿深吸一口气,用力拽着高初阳向山洞深处走去。 二人顺着山洞往里走,柳泊聿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一块松软的泥土。 他眼睛一亮,顿时有了一个主意。 “初阳,你留在这里不要动。” 柳泊聿叮嘱一声,随后弯腰在泥土里挖起来。 高初阳一愣,不知道柳泊聿要做什么。 片刻后,柳泊聿手里捧着一把黑乎乎的东西走了过来。 “这是?” 柳泊聿显然有些激动,“用手,挖出一个通道,门口被石头堵住了,我们越挖,估计会塌陷。到时候我们都会被憋死在洞里。” 高初阳也跟着柳泊聿一起挖起洞来,将泥沙抛到身后,两人轮流挖着洞穴。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手指全是泥土,指腹慢慢破皮渗血都没有发现。 终于,他们挖通了一个通道,通道口被一块石头堵着。 柳泊聿伸手把石头挪开,顿时感觉到一阵强光刺眼。 柳泊聿眯了眯眼睛,顿时激动起来,“初阳,我们终于挖通了!” 高初阳看着眼前的洞口,也激动地站起身,“终于可以出去了!” 柳泊聿探头出去看了看,发现外面是一条狭窄的缝隙。 “初阳,你先出去,我随后跟上。” 高初阳点点头,侧身挤了出去。 柳泊聿见高初阳出去得差不多了,这才弯腰准备出去。 可谁曾想,就在这时,洞口的石头突然松动。 “糟糕!” 柳泊聿脸色一变,立马侧身滚了出去。 可他还是慢了一步,一块尖锐的石头狠狠扎入他的背部。 “泊聿哥哥!” 高初阳见状,顿时惊叫出声。 柳泊聿忍着剧痛起身,回头看向高初阳,“快走,别管我!” “不,我要和泊聿哥哥一起走!” 高初阳眼眶通红,死死拽着柳泊聿的手。 “快走,听话!阳阳…去,找她……” 第73章 救出柳泊聿 高初阳眼睁睁看着洞口被泥土埋陷,柳泊聿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泊聿哥哥,泊聿哥哥……” “走……”柳泊聿拼尽全力,才挤出两个字,只觉得双眼疲惫得无法再抬起眼睑。 “走——” 去找她! 找寻,属于自己的爱情。 京都,那个看似繁华的地方,其实只是男人们的囚牢。他们追逐着权势和荣耀,却失去了真正的幸福。 高初阳深吸一口气,双手插进泥土中,竭尽全力想将柳泊聿从泥石流中拉了出来。 他的手指,被尖锐的石头割破,满目疮痍。 高初阳却恍若未觉,只是埋头苦干,眼泪滴在泥土上,与雨水混为一体。 他想起柳泊聿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阳阳,人生在世,我们,应当遵循自己的本心。” “但无论如何,都要坚守本心,追求自己真正的幸福。” 高初阳擦掉眼泪,拼命地将泥沙往外掏。 他的手指,已经血肉模糊。 “泊聿哥哥,我在……你要跟我,一起去找她。说好的,你要看着我幸福……” 太阳越来越热,周围的天气也越发地恶劣,似乎狰狞着要将柳泊聿牢牢地困在山洞里一样。 高初阳也越发疲惫,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滴落在被雨水打湿的土地上。 他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却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他咬紧牙关,拼尽全力,继续挖掘着泥石流中的泥沙。 一把,两把…… 三把。 他的眼前已经模糊一片,头脑中也充满了混乱的思绪。但是,他仍然清晰地记得柳泊聿的样子,记得他那温柔的眼神和轻柔的语气。 “泊聿哥哥,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不许比我先离开,我还…没有见过你嫁人,看着你幸福呢!” 高初阳眼尖地发现了山洞旁边有一根粗壮的木头,若是用木头直接将石头撬开,他再进去将柳泊聿救出来。 说干就干。 高初阳捡起木棍,将木棍放在石头和山洞的缝隙之间,用力一撬,石头有松动的迹象。 可奈何,泥沙和石头像是镶嵌紧了一样,丝毫不为所动。 高初阳突然灵机一动,他将上衣脱下,用尖锐的石头划破衣服,将布料塞进石头和山洞的缝隙之间。 “泊聿哥哥,你要坚持住!” 高初阳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将石头撬松动了。 他迅速钻进山洞里,抱起昏睡的柳泊聿就往外跑。 身后传来轰隆隆的巨响。 高初阳回头一看,整个山洞已经塌陷了。 他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刚刚撬动了石头,他和柳泊聿怕都会出不来了。 “泊聿哥哥,别怕,我在。” 高初阳紧紧地抱着柳泊聿,一步步地往前迈进。 柳泊聿缓缓睁开眼,腰间一片刺痛。 是,血。 柳泊聿苍白一笑,轻轻地握住了高初阳的手,“阳阳,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我们回到了小时候,你牵着我的手,带我穿越了人海,只为给我买一串糖葫芦。” “阳阳,你信我,我刚刚好像感受到了幸福。” “阳阳……” 高初阳停下脚步,眼眶红彤彤的。 他将柳泊聿搂在怀中,“泊聿哥哥,你不会有事的,以后,我还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 “好。”柳泊聿的脸无比苍白,两鬓夹杂着污泥和雨水。 他轻轻地拂去柳泊聿脸颊上的发丝,却被他脸上的血迹吓到。 “泊聿哥哥,你会没事的。”高初阳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拼命地将自己的衣衫撕下,将柳泊聿腰间的伤口紧紧地包扎起来。 “阳阳,我……”柳泊聿的气息有些微弱,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已经没有了力气。 高初阳紧紧地抱着她,眼泪不断地滑落,“泊聿哥哥,你不能离开我,你要跟我一起去找她。我不许…我不许你走……” 嘶吼声响彻整片荒野,高初阳抱着柳泊聿寻了一处僻静。 * “姑娘,天气放晴了,能烧砖了吗?” 单卿卿还有些恍惚,左眼终于停止了跳动。 “可以,不过,还是小心一些。来,你们其中一人跟我来取砖料。”单卿卿带着人来到红砖所在的矿点,里面是一大片的红色土壤。 她修建房屋的时候用了不少的矿土,如今采挖也需要防止上面的矿料塌陷。 “鸿飞,你挖矿料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 杨鸿飞点点头,她挽起袖子,露出精壮的手臂,直接爬进了矿坑里。 矿坑里的矿料已经被挖得七七八八,她需要爬进去将里面没有挖干净的矿料都清理干净。 杨鸿飞身材粗狂,只穿着白大褂和黑色麻裤,汗水从他的脸颊滑落,与泥土混为一体。 阳光打在她的身上,给她增添了几分沉稳的气质。 单卿卿站在矿坑外,看着杨鸿飞一点点地清理着矿料,她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杨鸿飞的时候,她只是默默站在人群里看着一群女人摇骰子。 眼神里的正经和老实,是一眼就能看见的。 而且,家中也只有一位老母亲。 单卿卿想到这,不忘叮嘱一声,“鸿飞,量力而行,泥沙运不动的时候一定要歇息。” “是,单老板!”杨鸿飞笑着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单卿卿放心离开,矿洞外就放着推车,她现在需要去教李狗蛋如何制砖胚。 “单老板。” 她还没有到,李狗蛋就跑了过来。 李狗蛋比杨鸿飞稍微精明一些,做事也细致。 单卿卿停下脚步,微微皱眉,“怎么了?” “单老板,这砖胚怎么都碎成这样?”李狗蛋捧着一堆碎掉的砖胚,焦急地询问。 单卿卿走过去一看,眉头拧得更深了。 “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已经按照比例调好泥土和水的比例,砖胚也不应该这么容易碎才是。 “是不是土质的问题?”李狗蛋猜测道。 单卿卿沉思片刻,“不应该。你是按照我说的方法活的泥胚吗?” 李狗蛋点头,“就是按照您说的方法活的泥胚啊,可就是不成型。” 单卿卿陷入沉思,她来回踱步,突然,她停住了脚步。 她想起自己之前的时候曾经对泥瓦匠进行过了解。 想要烧出质量好的砖胚,除了比例要掌握好之外,泥土的质量也很重要。 这里的泥土质量不好,而且,还掺杂着不少的沙砾。 难怪自己按照之前的比例调制的泥胚会碎成这样。 “我知道了。”单卿卿转身,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狗蛋,你把运过来的泥土,用筛子塞去一些沙砾,这沙砾在其中,肯定不成型。” “是,单老板!”李狗蛋没有问为什么,直接跑去拿筛子过掉沙砾。 再按照单卿卿说的比例,一弄便成型了。 “成了!”李狗蛋格外的激动,“单老板,成了。” “好好加油,我去看看耀宗耀祖她们!” “好。” 第74章 史上最强苦肉计 “打我。” 孟不二冷不丁地看着晏温,“统主,这…怕是不合适?” “让你打就打,废什么话。”晏温拿起监牢里面的刑具。 里面有七星锤,能够直接爆掉犯人的脑袋。 九齿狼牙棒,还有烧得通红的烙铁。 …… “那就得罪了。” 孟不二运足了功力,一拳轰向晏温。 砰! 晏温倒飞出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孟不二一惊,没想到统主这么不禁打,一拳就吐血了。 晏温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怒气冲冲地爬起来,“孟不二,够狠!” 差点让他有些爬不起来。 孟不二无辜地耸了耸肩,“是你让我打的。” “……” 晏温深吸了一口气,“回头再收拾你。” 孟不二赶忙求饶,“统主,不带这样玩的,你是不是玩不起啊?” “给我准备马车,我要回去找她。” “什么?”孟不二抵在门前将晏温拦住,“你真的要舍弃这些这些,你好不容易创立出来的一切,就为了那么一个女人?” “若是不见到她,我誓不罢休。”晏温一把将孟不二推开,“让不让?” “不让。”孟不二果断摇头,“你死了这条心,统主,现在可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你当我真傻啊?”晏温瞥了他一眼,“我是真傻,我就不会让影卫死死盯着你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真不是我。”孟不二一头雾水。 “行。”晏温撇嘴,“回头再收拾你。” 他转身大步走了,背影决绝。 孟不二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安。 “统主,统主,我给你安排马车,你身上有伤,万一路上……” “闭嘴。”晏温死死捂着胸口,这一拳差点要了他的命。 孟不二缩缩脑袋,明明喊他打的是他,现在恨他的也是晏温。 他只是做什么也不对,不做也不对。 “统主,那……影卫…” 晏温脚步一顿,“他们,暂时交给你管理。等我回京。” “统主!”晏温回头,只看到孟不二立在监牢门口望着他。 “我等你回来。”这一句,装满了所有的期待。 孟不二,自始至终,都是他晏温的人。 他看着晏温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马车颠簸。 晏温靠在车厢上闭目假寐,脑海里都是她。 他以为自己不会这么轻易动情,可偏偏栽了。 马车停下,晏温看着熟悉的路径,眸色微沉。 “公子前面,快到望月台了,是不是,要休息一下?”马夫的声音传来,晏温抬手掀开车帘,外面一片树影萧条。 “最近,是不是又要征税了?” 马夫一怔,不明白晏温所说是何意。“公子,这征税,是每月一收,这月已经快到月底,估计已经征完了才是。” “是吗?都…这么久了?” 他,已经离开了快一个月有余。 不知道,单卿卿是否还生他的不辞而别。 身上的伤好没好,凤天娇下手没轻没重,他真后悔没有押着凤天娇到单卿卿面前忏悔。 他眸光微收,“继续赶路,不用歇息。” “可……” 马夫满脸疲惫,晏温不用休息,不代表马车和她不用休息啊。 可她怎么敢得罪这样的大人物。 孟不二再三交代要好生伺候这位公子,百两黄金早就放在了她家簸箕盖住地窖下面的第三层。 万一,有人偷了怎么办? 她家还在城东西口,第四家当铺挨着的。 应该,没人会发现她家藏着钱! 马夫这么想着,马车已经磕碰到了一块石头,马车立马颠簸了起来,连晏温也都跟着东倒西歪倾斜了起来。 马车帘子被掀开,冷风呼啸而入,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 马夫一个没忍住,扶着树干呕了起来。 “怎么了?” “公子,前面,死人了……” 马夫结结巴巴地说,他第一次拉这样远的路程,就遇上了这么晦气的事情。 死了人? 晏温眉心微蹙,抬手就要下车看看情况。 马车下面,一个浑身是血破烂不堪的男子,旁边抱着男子的少年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 “初阳?” “国师?” 高初阳立马喊道: “国师,求求你,救救泊聿哥哥。” 晏温瞳孔猛地一缩,惊呼出声。 他一把将柳泊聿抱了起来,这一摸,心就是一沉。 “怎么伤得这么重?你们怎么……” 现下,晏温也不好询问太多。 “三儿,先找一处客栈休息。” “是是是,公子。” 马夫压根不敢有半点苛待,这,竟然是当朝国师。 那个,冷面阎王。 一路上,她都没有察觉。 晏温赶紧封住柳泊聿的心脉,“你们怎么出京了?” 高初阳哭红了眼睛,“母亲为我安排了姚家的婚事,泊聿哥哥又被人退亲……” “我只能,带着泊聿哥哥离开京都。我不愿嫁给姚家的女人……她已经八房侍郎了,迟早会死在床上。” “国师,求求你,救救我和泊聿哥哥。” 晏温看着柳泊聿身上已经干涸的血迹。 若是他再晚来一会儿,柳泊聿逃不过一死。 “我现在,已经不是国师了。咳咳…”晏温嘴角渗着血,高初阳忙上前关切,“国师,你,你怎么了?是不是摄政王对你做了什么?” “她……”晏温垂眸,“她废了我一身的武功和修为。” 高初阳一脸错愕,“什么?她当真这么阴险!这样的人,留在女皇身边也是一个祸害。” 晏温抬手,止住了高初阳即将出口的愤慨,“现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泊聿的寒气侵入心脉,需得用金针封锁血管,再用真气护住心脉。” 高初阳忙点头,“国师你说,我听你的。” 他抬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这是我仅剩的疗伤药,先给他服下,能护住心脉。” 高初阳接过瓷瓶慌忙给柳泊聿喂下。 晏温抬手,开始运气。 高初阳一脸担忧,“国师,你没事?” “无妨。” “幸好凤天娇只废了我七成了武功,我剩下这三层,足够为他驱除体寒了,你稳住他!” “是。” 马车,再次颠簸上路。 高初阳死死压着柳泊聿不让他乱动,以免乱了晏温的阵法。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 晏温收手,抬眸看了一眼外面的牌匾“风华客栈”。 “公子,已经到了。” 马夫忙掀开车帘,外面,高初阳已经抱着柳泊聿先一步进了客栈。 “公子!” 小二忙行礼,看着满身是血的柳泊聿和晏温,结巴着说,“客房,已经全部满了。” “腾一间出来。”马夫将一锭银子丢给小二。 “是是是。” 小二不敢有任何耽搁。 第75章 昭阳 噗—— 晏温有些体力不支,刚将柳泊聿放到床上便涌出一口鲜血。 两眼一昏便往旁边晕倒,幸好高初阳眼疾手快将人拉住。 孟不二那一掌,如今让他有些内力紊乱。 再加上为柳泊聿运功…… “晏温,晏温。” 马夫也不敢上前,只能吩咐小二准备干净的衣服和热水。 “有劳公子照顾国师和……” 高初阳点点头,“多谢姑娘。” 京都,已经容不下他。 风尘仆仆地从京都死里逃生出来,身上还带着伤,伤口早已经凝固,但血迹却依旧那么鲜明。 以往稚嫩的脸,早已经沾染了尘土,只有一双眸子,依旧那么清澈。 他抬手遮住脸,从怀里摸出一块手帕擦脸。 那手帕早已经脏兮兮的,但他却依旧珍视。 手帕是他单卿卿给他的,上面绣着一支青绿的竹叶。 也只有这块手帕,给予了他寻找的动力。 马夫体贴地关上房门,高初阳赶紧将晏温和柳泊聿安置在床榻之上,柳泊聿腰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一身碎花衣变成了褐色的血衣。 高初阳忍着眼泪为柳泊聿擦洗着身子换上药和衣服,处理完这些,他才敢阖眼休息一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 马夫推开门走进来,“公子,热水已经备好了。” “多谢。” 高初阳起身提着木桶跟着马夫走出去,回来之时,房间里已经立上了屏风,云雾缭绕弥漫在整个屏风之后,他脚步一顿。 屏风后,晏温正靠在床榻上,闭目养神,身上是一件宽大的青衫,头发已经解开披散在身后,那一头青丝如同乌黑的瀑布。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晏温,一时之间竟然移不开眼。 “国,国师…你醒了?” 晏温睁开眼,扶着桶沿慢慢坐起身披上一件长衫。 高初阳赶紧走过去,“国师,你没事?” “无妨。” 晏温揉了揉太阳穴,缓了缓才抬眼看向高初阳,“刚刚小二送水过来你没在房间。” “我刚刚取水去了。” “只怕三儿把你当小厮去了,这些提水的事情用不着你去做。” 高初阳发现了晏温锁骨处的“掌”印,在白皙的皮肤上越发醒目,晏温赶紧合上里衣,“我洗好了,我待会唤小二来换水你也赶紧洗洗,一路上也累坏了!” “我去倒水。”高初阳小跑着上前,晏温忙将他拉住,“初阳,这些事,有下人去做。你,是御大夫的公子,何时需要去做这么下等的事情?” “可……”高初阳嘴角苦涩,鼻尖一酸,眼泪也随之掉落,“可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公子了。母亲,也不再以我为荣,我现在才知道,我高初阳,不过是,这繁华京都里的金丝雀罢了。除此以外,我,什么都不是。” 晏温抬手抚摸着高初阳的头,“初阳,你娘亲也是迫不得已。姚家的势力,的确太过于旺盛,不过,你要记住,你永远都是御大夫的公子,是高家的小公子。金丝雀又如何?金丝雀也是凤凰。只要肯努力,终有一日会翱翔于九天之上。” “国师……” 高初阳有些惊讶地看着晏温,“你刚刚,叫我什么?” “自然是称呼你的名字。” 晏温失笑,“我又不是你的主子,唤我名字即可。” 高初阳心头一暖,“晏温?” “还同在卿卿家一样唤我就好,我不再是国师,你我,皆平等。” “是。” 晏温收起手掌,望着床榻上紧抿着唇瓣的柳泊聿。 “这些天,你们怕吃了不少苦头。” 高初阳摇头,“一路上有泊聿哥哥护着我,我倒没有吃多少苦头。只是如今,泊聿哥哥为了救我……” “我护住了他的心脉,待会我去吩咐小厨房安排一些白粥喂下,不出二日,他应该能够恢复的。” “多谢,国……”高初阳噗通一声跪下,晏温有些猝不及防,“你这是做什么?” “晏温,你救了泊聿哥哥的命,也救了我,还肯这样不计前嫌地帮我们。你这样的恩情,让我如何报答?” 高初阳抬起袖子擦着眼角的泪水,“初阳虽没什么本事,但若有什么可以帮到晏公子你的地方,尽管开口。若晏公子不嫌弃,初阳,愿意在公子身边伺候。” 晏温赶紧将高初阳扶起来,“你快起来,我身边不需要人伺候,初阳,你不必如此。救你和他……”晏温的目光落到柳泊聿身上,“若是寻常,我看见阿猫阿狗也都会救的。” 孟不二:你确定? 当初晏温嫌弃野猫叫唤,一击便将野猫封喉。 那杀人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高初阳目光错愕,“晏公子,您不用如此说……虽然,我们的确如阿猫阿狗一样,抛去这层京都的身份,我们…比阿猫阿狗都不如。” 噗嗤—— 晏温笑了。 没想到高初阳如此单纯。 “好了好了,好好照顾你泊聿哥哥。我去外面看看。” 高初阳跪在床榻前守着柳泊聿,“泊聿哥哥,你快些醒来!如今我们已经逃出京都了,再也没有人能够找到我们了。泊聿哥哥,你快些醒来!我好害怕,我不知道该怎样办……” 晏温观察着四周,确定没有人敢追他的马车。 凤天娇一除,不知道多少人会觊觎暗影卫的势力。 昭英与昭和去往西京,不出三月,便会借助西京母族的势力铲除圣阳王朝残余的势力。 从此,昭英的暴政只会越演越烈。 那昭阳,也不是什么好人。 “张嘴。”旁边的侍卫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口带着甜腻的果香液体便直接喂进了她的口中。 “额……”侍卫眼睛睁得老大,喉咙里像密密麻麻扎满了银针一样,侍卫死死捂着喉咙,只能发出“吼吼”的嘶吟。 女子唇角轻勾,眼中带着几分趣味。 那毒,是寂音。 如同它的名字一样美妙,死者不会发出一点声音,一滴,即可封喉。 甜腻的果香,会放大死前的痛苦痛感。 不过—— 还不够! 侍卫捂着喉咙,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嘶吼便倒地不起了。 昭阳褪下宽袍,露出里衣。 “皇太女的位置我要坐,这圣阳王朝的江山,我也要……母皇,你该让位了!” 阴恻恻的声音在大殿响起,那侍卫的尸体逐渐冰冷被人拖出金銮殿丢至弃尸场。 这里鸦群密布,周围都是乌泱泱流淌的尸水—— 第76章 抓上山当压寨夫郎! “泊聿哥哥。” 柳泊聿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周围的装潢有些陌生。 他赶忙抓住高初阳的手腕,有些恐惧地开口:“初阳,我们回来了?” 高初阳摇头,“没有,没有,泊聿哥哥,是,晏温公子救了我们。你已经睡了两天了,终于醒了,要不要吃一些东西?我去吩咐小厨房给你做一点吃的。” “晏温?” 柳泊聿双眸闪过一丝惊讶,“怎么,是他?” “他不是跟我们一同回了京都,他肯帮我们?” “正是晏温公子帮了我们,他替你疗伤,身上被凤天娇那贼人废去了七成武功……为了救泊聿哥哥,还动了真气。” “真的?” 叩叩叩—— 听到敲门声,高初阳立马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一身蓝衣的晏温,晏温看到柳泊聿醒来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温和一笑,“泊聿,你终于醒了,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 柳泊聿看到晏温,心生敬意,晏温为他,肯耗费真气。 这份恩情,他铭记于心。 柳泊聿挣扎着起身,却被晏温按住了肩膀,“泊聿,你身体还未恢复,还是休息。” 晏温的声音如春风拂面,让人听了只觉得舒心。 “多谢国师。” 晏温抿唇一笑,“叫国师就生分了,如今,我用你们一样,不过,也是被京都抛弃之人。” 抛弃? 柳泊聿没说话,晏温这厢城府之人,怎么会被京都轻易抛弃。 很有可能,是晏温在京都与女皇达成了交易。 柳泊聿也不拆穿,门口站着小二送上来热粥。 “公子,您吩咐好的肉粥煮好了,现在要用膳吗?” “进来。” 那小二一直低着头,放下托盘便很快离开。 高初阳为柳泊聿在身后垫起一层棉被,“泊聿哥哥,快趁热喝,你这些天我喂也喂不进去,只怕是身体早就虚脱了,腰上的伤可还疼?” “不疼。”柳泊聿嘴角苍白,虚弱地扬起一个笑容,“劳烦晏温公子挂心了,不知晏温公子此番出京都所为何事?” “同你们一样,去找她。” 说起她,晏温眼底勾着笑意。 “找她?” 柳泊聿浅浅地抿了一口高初阳喂过来的热粥。 “初阳,你先出去!我与晏温公子有些话想说。”高初阳有些不解柳泊聿为何特地支开他。 也只能听话关门离开。 京都暗影卫这番事业,晏温肯舍弃? 只怕,身后怕是有不少的阴谋。 “嗯,的确是为了找她。如今,我求女皇与我解除了同大皇女的婚约,孑然一身,只为了,寻她。”晏温说得真诚。 柳泊聿沉吟片刻,“晏温公子,这一路上,可否,遇上了杀手?” “杀手?有人追杀你们?” 柳泊聿挣扎着起身,“既然,我们如今要一同前行,晏温公子,我知道您暗中的势力,可否,安全护送初阳去见她,泊聿无以为报,唯有,磕头谢恩。”说罢柳泊聿便要磕头,晏温一把将他拉住。 柳泊聿猜得没错。 他若是不与晏温联手,只怕是一路上,都要被姚家查到,更别提,柳家派来寻找的人。 他们此行在路上耽搁了许久,只怕,此次前行的路上,危机四伏。 晏温见柳泊聿起了心思,也没打算隐瞒:“护他自然是可以的,只不过,我不会为了你们得罪不该得罪之人,若是京都之人来寻,我不想,得罪任何人。” 这道理,两人都懂。 “泊聿,在此谢过。” 三人继续起程,没日没夜地赶了好几天才走了一大半路程。 月黑风高* 高初阳看着四周的芦苇荡有些忐忑不安。 “泊聿哥哥,你说,这芦苇荡,会不会藏人啊?” “藏人?” 刚说完,一群围着面巾的女人便窜了出来。 个个光着膀子,虎背熊腰的模样吓得马儿都跟着后退了几步。 “吁——”马夫来不及调转马头,直接被一个蒙着红面巾的女人拽住了牵马绳。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嘿,哪里来的?”为首的女人满脸的彪悍,个头足足有一米九,身上的横肉吓得马夫瑟瑟发抖。 “几位姐姐,我们只是去寻亲的,你们几位行个方便?”马夫战战兢兢说道。 几个匪寇两两对视。 “寻亲?正好,让我看看,是不是我的小情人啊!” “哈哈哈,大姐威武,大姐威武!” “三儿,发生了什么事?”晏温出声询问,马夫只能老实回应,“公子,我们怕是遇上抢劫的了。” “喂,你说啥呢!我们,是山匪。什么叫抢劫的,听声音,是个官哥?让我瞧瞧啊!”女人伸出大刀就要掀开马车帘,却被一双矜贵的玉手迷住了眼。 月色皎洁,一群女人都木讷地盯着面前的公子哥。 月色如洗,将晏温那双深邃的眼眸映衬得更加明亮。 面容如玉,仿佛月光下的神只,清冷而高贵。 身影在月光下显得那么挺拔,仿佛一棵笔直的松树,不屈不挠。 看着他,那些匪寇们仿佛看到了一个从月光中走出的仙人,她们愣住了,一时间竟忘记了她们原本的目的。 “我去,这小哥长得真俊啊!大姐,把他们带回去做压寨夫郎!”一旁的小弟附和道。 “正有此意!” “压寨夫郎,压寨夫郎!” 高初阳看着一群女人都傻眼了。 晏温将高初阳与柳泊聿拦在马车里,“不要出来。” 沉吟片刻,才从马车里走了出来,“这位姐姐,可否行个方便,我赶着去寻亲,可否,放过我们?” “寻亲?你可知道这芦苇荡是哪里?我告诉你,这里是芦苇荡!是我们山匪的地盘!我们,劫富济贫!你,赶紧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晏温轻拧眉,“这位姐姐,你们这不是劫富济贫,而是落草为寇,若你们缺钱财,在下可以适当给你们一些,只求,放我们离去。” “这可不行。”那女人眼看着就要迎上来,晏温有些厌恶地拍开女人的手背。 不料正惹怒了女人: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小的们,这女的拿去活埋,男的,全都拉上山做夫郎,给各位姐妹们开开荤,瞧着身段柔的,一定很会伺候女人。” “……” 一群女人蜂拥而至,晏温只笔直地站在马车前没有丝毫惧色。 不怕死,他,还是很欣赏的。 第77章 终于见到她 咻咻咻—— 只听见三声树叶摩擦着皮肤的声音,为首冲过来的女人都一一倒在晏温的身边。 身旁女人一头墨黑长发,身着深黑战甲,一把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见到前面倒下的几人,立马抽出腰间的佩剑。 她身后跟着两个同样装扮的女战士,三人呈三角阵型将晏温围在中间。 “你们是谁?”晏温一边警惕地后退,一边问。 “我们是来取你性命的人!”为首的女人长剑一挥,剑尖指向晏温,“上!” 话音刚落,三把长剑同时向晏温刺来。 电光火石间,晏温迅速从腰间中掏出一把匕首,对准最前面的女人猛地甩出匕首,只见那女人应声而倒。 “三儿,保护好二位公子!”晏温高声喊道,随后扑向离自己最近的女人。 马夫立马驾着马车飞快往前离开。 “二位公子,坐好了!” 马车颠簸,高初阳只能紧紧抓住柳泊聿,“泊聿哥哥,那几人不是晏温公子的对手,我们留下也只怕会拖累他,还是赶紧找安全的地方等待与他汇合。” “可是…”柳泊聿有些犹豫,也只能点头答应,“嗯。” 画面一转,女人手中的长剑被晏温一脚踢飞,紧接着,晏温空出另一只手,猛地撕开对方身上的战甲。 “啊!”女人露出一道狰狞的伤口,惨叫着倒在晏温的脚下。 此时,最后一名女战士冲了过来,晏温迅速地抓起身旁倒下的女人丢向对方。 只听“噗嗤”一声,刚刚想要刺中晏温的长剑已经刺入了同伴的身体里。 女人错愕,又赶忙抽出同伴身体里的长剑冲向晏温。 “看来,你们不是山匪。” 女人勾唇讥讽,“不过是一群山野村妇,当真以为自己能够将当朝国师抢为压寨夫郎,可笑可笑。” 晏温扫过周围,山匪的武器简单,人群里只有这三个女人是长剑。 来人知晓他的身份,只怕,这三人,混迹山匪之间,就是为了“守株待兔”。 只可惜,她们,将他晏温想的太过于温弱了一些。 “你们不该来的。” 话音刚落,晏温身形一闪,下一刻出现在女人的身后,一把握住对方拿剑的手腕,猛地一拧。 “啊——” 伴随着骨头错位的声响,女人惨叫出声,随后昏死过去。 解决完三人,晏温立马朝马车方向追去。 高初阳和柳泊聿两人相视一眼,“我们该下车吗?” “不用。” 马夫驾着马车在森林里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了一处荒野里。 马夫跳下马车,掀开马帘,“两位公子,现在安全了,我们就在此处等待公子!” “嗯。” 两人跳下马车,马夫在一旁升起火堆。 夜幕降临,荒野上寂静一片。 高初阳和柳泊聿两人围坐在火堆旁,时不时地朝着火堆里添柴。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柳泊聿站起身,“他来了。” “嗯。” 两人起身,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们有没有事?” “晏温公子!” 高初阳高兴地朝着声音方向跑去。 不一会儿,晏温骑着马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 “你没事?” “我没事。” 晏温摇头,“我们现在必须马上离开这,我担心,这次不止一路杀手。我们必须快些找到卿卿,只怕,她也会有麻烦。” “是,谁的人?”柳泊聿拧眉,“不是姚家和柳家的人?” “她们的势力不会伸得那么快,只怕是,昭阳的人。” “这么快……” 三人都跟着沉默。 到第二天日头正盛,单卿卿才将红砖装卸完。 “娘子,给,剩下的报酬。” 女人递过来一张银票,单卿卿立马接过,“大姐,以后有哪家需要红砖的,都可以帮我宣传宣传,您放心,好处自然是少不了您的。” “好好好,你这娘子好生会做生意。这才半个月竟然就烧好了这五千砖,若是不够,我只管来找你。” “可以。” 单卿卿赶着马车,到了家中为四人结好了工钱。 “鸿飞,这是你的,拿好。” 杨鸿飞理理长衫,擦干净手上的泥沙,“单老板,多谢,多谢。” “狗蛋,这是你的。” 单卿卿一一发完,四人才心满意足地收拾东西。 “几位,待会吃个便饭再走?” “单老板仁义,只是家中有事,不方便再逗留,若是再需要做工,都可以找我们姐妹几个。” “是是是,单老板,家中母亲传来急迅,说是回家让我相亲去。” “相亲?”单卿卿有些惊讶地望着王耀祖,在几个女人中,王耀宗最为年长,这干活出力也最为勤快。 “是啊,单老板,您看,我都二十好几了,膝下无儿无女的,哪像单老板您……家中好几位夫郎,可着实让人羡慕啊。”王耀祖叹了一口气,“单老板,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 “等等。” 单卿卿跑进屋里,将准备的馕饼和香酒都为几人带上了几份。 “这些东西虽不怎么值钱,也聊表我单卿的心意。各位姐妹,来日方长,后会有期,我,单卿,送送你们。” “不不不,单老板,我们自己回去就好了,还劳烦您送啊!”单卿卿始终坚持,“我这买了马车,不是送人的还拿来干什么的,赚钱,是大家一起赚的。如今,也要多亏了几位姐妹,我们以后常联系,若是有其他需要工的时候,单卿,还需要各位姐妹的帮衬。” “单老板,只要你一句话。天涯海角,我杨某人一定到。” “我王耀宗也是。” 李耀祖年龄数最小,也跟着红着脸跟了一句,“我也是。单老板,以后有活,您一定要想着我们啊!” “好。”单卿卿重重点头。 “我送送你们。” “真不用,真不用……” 几人推脱间,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门前。 单卿卿吃惊地望着马车,马车里缓缓地走下来三人。 为首的男子一身水蓝色的锦袍,模样出尘华贵。 身后跟着一身青衣略有一些清瘦的男子,旁边跳下来一身橙衣少年,一看见单卿卿便跑了过来将她抱住。 “卿卿。” 杨鸿飞等人立马识趣离开,“单老板家中有客,我们实在不方便打扰。姐妹们,我们回家去!” “告辞!” “告辞!”几人抱拳离去,单卿卿低头望着扑在怀间的高初阳,高初阳可怜兮兮地抬眸,双眼湿漉漉的,全都是委屈。 “卿卿,我…好想你。” 第78章 不同意留下他们 “初阳?你们……”单卿卿有些错愕,他们不是被凤天娇带走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卿卿。” 晏温款款上前,一双桃花眼潋滟着一团水色,单卿卿微微点头,“她,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 高初阳义愤填膺,“那贼人将晏温公子武功废了七成,我们一路上逃亡不说,还被杀手追杀。” “杀手?”单卿卿瞬间担心,柳泊聿立马拦住高初阳不让他继续说。 “卿卿,刚刚那些人?” “你们快些进屋,星月,将中午的饭热热,这位姐姐,你也一同……” 三儿的目光落向晏温,见后者点头,才立马鞠躬答应。 “多谢姑娘款待。” “卿卿。”高初阳一直拉着单卿卿的手生怕她离开,“初阳,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对我说,进屋慢慢详谈。” “房子?” 柳泊聿目光诧异,他们不在,单卿卿连房子都修缮好了,这些建材,他们似乎都没怎么见过。 “柳公子。”宋玉生摆上果盘,“一路上舟车劳顿,快些坐下歇息!” “麻烦宋公子了。”晏温坐在一旁,屋内灯火通明,不过却比之前明亮了许多。 见晏温观暇,尧泽立马介绍,“这是卿卿烧的红砖,屋顶用的是青瓦,这些,都是卿卿烧的。” 说起这,尧泽脸上满是骄傲。 三人低头沉默,他们走了这段时间,单卿卿家中竟然发生了如此变化。 “月锦,快些叫若瑜。” 几人这才注意到身边站着的女子,“你们好,我叫月锦,是卜若瑜的妹妹。” “妹妹?”三人异口同声。 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卜若瑜竟然有妹妹。 “亲妹妹,如假包换的。”月锦生怕几人误会她与卜若瑜的关系。 卜若瑜从屋内走出,他身着白色长衫,发髻上插着几根玉簪,脸上脂粉未施,一张脸清冷疏离。 “卿卿。” 可看到晏温与柳泊聿等人回来,眼神却闪过一丝“诧异”。 卜若瑜上前挽住单卿卿的手臂,“晏公子,柳公子……你们,回来了?” “打搅。”晏温有些尴尬。 “不打紧的,卿卿,还没布置床铺,我去楼上布置。” “那怎么行,你如今有了身子。” “有了…身子?”高初阳呆呆地念着,月锦抢话: “哥哥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算算日子,也快有两个月了!” 他们月族可是从结婚开始,一旦破身,身体就会很快有孕辰反应。 “快,两个月!”柳泊聿目光定定落到卜若瑜平坦的小腹上,卜若瑜推脱着,“让我去,没事的。这是布置床铺而已,又不累。” “卜君,不必麻烦。我们自己去就好。”晏温一言,卜若瑜立马点头,“房间在二楼,待会我让妹妹带你们去选房间就好了。现在屋里暖和,卿卿还特地留了地炕,若是到了冬天,我们可以围着地炕烤火,是卿卿?” 卜若瑜一向冷淡,今日的行为可算是格外反常。 单卿卿知道他心思敏感,“嗯,若瑜说什么便是什么。” “姑娘,饭菜热好了。” 单卿卿点头,催促几人赶紧进屋用膳。 “玉生,你给你哥哥端一些上去。这天气越发冷了,你哥哥身子扛不住,要不然晚上我生炉子?” 宋玉生嗫嚅着:“嗯,卿卿,最近你不是要读书?哥哥每晚都在看周先生拿过来的书钻研,就为了能给卿卿你讲清楚。我看着……” 单卿卿拍拍他的手背,“辛苦你与你哥哥了,这桩生意也结束了,晚上我烧些炭火上来,可一定要记得炉火灭了才能关窗户。” “嗯,多谢卿卿。” “姑娘,要几只碗?” 单卿卿忙走向厨房,“多拿几只,你饿不饿?饿了也上桌吃饭。” “不饿,星月不饿。” 这些日子的调养,星月也是出落得越发水灵。 连在家里做工的几人都有些看直了眼,本来单卿卿是有心替星月寻了人家。 “星月,过两日你跟着若瑜去镇上看看郎中。” “啊,可是星月身体已经恢复了……”星月摇头,“姑娘,星月没有必要浪费这些钱。” “不是让你去看病,我给你银子,你陪着卜郎好好去逛逛。” 星月忙不迭点头,“是,姑娘。” 原来单卿卿是怕卜若瑜整日在家中待的无聊,特意让星月去陪着他去集市上逛逛。 “中元节?” “嗯,中元节。”单卿卿点头,“你们去放花灯,晚上住客栈,好好玩一玩。” “姑娘,中元节是何日子?” “中元节是咱们圣阳王朝的大日子,在这一天,百姓们会放花灯,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听起来好像挺好玩的。” “是挺好玩的,星月你陪着卜郎去,我也叫着月锦陪你们,我就不去了。” 星月点头答应。 单卿卿也知道,星月也来这有一月的时间了,该让他好好出去逛逛,每日窝在方寸之地,是个活人都的憋坏。 “菜来了。”星月端着几盘小菜,晏温忙起身接菜,“不用麻烦,星月。你们吃过了吗?” “我们都吃过了,这些天家里有小工帮忙,姑娘最近谈成了一笔生意,这些天都忙。不过,公子你们回来得正好,也能为姑娘分忧分忧。” “星月……”单卿卿示意星月不要多言,晏温他们此番回来怕也是要走的。 【恭喜宿主获得+20积分,总积分-230分,荣获“披荆斩棘”称号,获得大白菜种子一包,一共100颗】 【……】 “卿卿,我这次回来,不走了。”晏温温柔似水地望着她,单卿卿的心跳跟着漏了一拍。 “不走了吗?”单卿卿喃喃自语,晏温低眉笑着,“嗯,不走了。” 似乎,晏温变了,又没变。 “卿卿,我也不走了。” “你们刚刚说路上遇到杀手是怎么回事?” 晏温脸色瞬间凝固,“怕是,皇宫里的人。” “皇宫?” 卜若瑜手中的筷子一落,“啪嗒”一声才让他瞬间清醒,“你们招惹上了皇宫里的人?你们不怕她们一路追杀到此吗?” 其他的他倒是不怕,只怕那些杀手找到此处,威胁到单卿卿的生命安全。 “晏温,我们这里不收留你们,你们还是赶紧走!” 这是第一次,卜若瑜冷漠到如此彻底! “若瑜。” 单卿卿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卿卿,你可知道留下他们会带来什么祸患,皇宫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迟早会找到这里来,到时候,我们自身难保。” 第79章 吃醋 “我知晓,只不过…我走便是,她们不是来追杀初阳和泊聿的。”晏温冷冷开口,淡漠的眼神让人有些怜悯。 “若瑜。”单卿卿赶忙招呼月锦扶着卜若瑜进屋,“云锦,快快扶你哥哥进屋休息,莫要动气,气坏了身子。” 卜若瑜只盯着晏温,此人一向聪明,为何这次,却将单卿卿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无论是大皇女昭和还是二皇女昭阳,都是些难以对付的狠角色。 “哼。” “若瑜没有其他的心思,怀了身孕,总是会东想西想一些。待会收拾收拾房间暂且住下,晏温,你能不能确定,就是皇宫的人?” “见穿衣,的确像是皇宫里的人。只不过,我身上有伤……让其中一人逃跑了,卿卿,我…我还是走!”晏温眼神凄怨,单卿卿有些不忍。 高初阳说过,晏温的七成武功被废,只怕是那些人就是为了找到晏温灭口。 如今让他离开,单卿卿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 “快些吃!我与若瑜商议对策。” “嗯。” 饭桌上格外寂静,晏温只是喝了几口汤,便自顾自捂着胸口。 “可是心口疼了?”高初阳立马关切,后者淡淡摇头,“怕是牵扯到了伤口,无碍,那些女人武功在我之下,就算只有三成……咳咳,咳咳……” 晏温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一行人手忙脚乱将人安置到了楼上。 “若瑜。” 单卿卿走进屋,卜若瑜正低头啜泣,“怎么,你见他回来了,心里可美可高兴了?” “哪有。”单卿卿单手扶肩,不轻不重地捏着卜若瑜的肩膀,“若瑜,你知道我的性子,他如今身上有伤,我如何坐视不管?更何况,当时凤天娇对我动手,晏温也算是救了我一次。” “那我也是救了你一命呢!” 卜若瑜不是诚心挖苦,泪水却滴答往下落。 “我这不是以身相许了嘛,若瑜,现在,我是你的人,你的妻主。我要纳夫郎,必须征求你的同意,快别哭了,我看看……” 单卿卿起身,坐在床边,将卜若瑜拉入怀中,“好好好,你原谅我好不好,都是我的错,你别哭,别哭……” “当真?”卜若瑜抽泣,脸上写满了不信。 “自然当真,你是我的人,你同我闹脾气,难受的是我也是你,哭在你身,痛在我心。” 单卿卿浅笑,眼眸里都是卜若瑜的影子。 “卿卿……”卜若瑜泪眼婆娑。 “都当父爹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单卿卿轻笑,“好好养身子,咱们的第一个孩子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嗯。”卜若瑜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留下晏温的事情,单卿卿也没有再提。 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怎么样?”尧泽低头望着高初阳,高初阳摇摇头,“脉象错乱,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可一路上……” 柳泊聿回忆着,一路上晏温的话少之又少,也没有咳嗽或者蹙眉等难受的迹象。 一到单卿卿家便开始吐血…… “的确像受了内伤,晏公子体弱,更何况凤天娇还废了他七成武功,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回身乏术。”高初阳解释,难怪一路上他说替晏温诊脉他都不肯答应。 竟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怎么样?”单卿卿上楼,尧泽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路。 “卿卿,卜君安顿好了?” “没事,他身子有些不舒服,如今睡下了。初阳,晏温的身体怎么样?” 高初阳诺诺不敢回答,柳泊聿见他纠结也只好全盘托出,“晏公子受的内伤很严重,更何况遇上后来追杀的杀手,他一路上都硬扛着。” 单卿卿没说话,只低头望着躺在床榻间的男子。 晏温面色苍白如雪,一身素白的衣衫已经被血水染红。他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颤巍巍地抖动,像是蝴蝶的翅膀。他的嘴角还残留着一些血迹,让那张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加脆弱。 单卿卿心中一痛,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他的肌肤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仿佛是被寒冷的风雪侵蚀过。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想要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想要让他重新拥有生机。 “需要什么药?初阳,你开个单子,我去集市上抓药。” “我马上写个药方,算了,初阳,你随我去药房抓药。” “哦哦,好。” 高初阳立马起身跟着单卿卿下楼,“泊聿哥哥,麻烦你照顾晏公子了。” “嗯,快些回来。” “好。” “上马。” 单卿卿拉着高初阳坐在马上,高初阳重心不稳向后仰,幸好拉住了单卿卿的腰带。 “抱好。” 高初阳红着耳朵应了一声,“嗯”。 单卿卿微微用力,两人在马上颠簸,高初阳吓得不敢说话。 到了医馆,单卿卿下马,高初阳却不敢动弹。 “下来。” “我……” “那我抱你下来?” “别!” 高初阳连忙从马上跳了下来,只不过脚底一软,差点摔倒。 好在单卿卿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小心些。” “嗯。” 高初阳低着头,心中有些羞愧。 抓完药,单卿卿又带着高初阳去了糖葫芦摊前,“初阳想吃什么口味的?” “什……什么口味都可以。” 她,都还记得—— 自己喜欢糖葫芦。 单卿卿挑了两个糖葫芦,一个给高初阳,一个自己拿着。 她唇色鲜艳,双眸明亮如星辰。 如今,出落的越发飒爽,唇红齿白,眉目如画,一身束身的翠绿罗衣,背脊直挺。 高初阳盯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自己…… 自己回来的决定,似乎,是人生当中,最正确的一次决定。 两人在街边咬着糖葫芦,高初阳没吃几口,留下几颗糖葫芦在竹签上。 “走,回去!” “卿卿,你另外一串是?” 单卿卿立马解释,“若瑜喜欢吃点酸的。” “哦哦。”高初阳嘴角闪过一些苦涩,原来,这是留给卜若瑜的啊! 也对,现在卜若瑜才是单卿卿的正夫,他哪里有吃醋的资格呢! 两人回到单卿卿家,高初阳替晏温诊脉,单卿卿在一旁看着。 “他现在怎么样了?” “情况很不好,他似乎,中毒了?” “什么毒?” “我刚刚诊脉还未发现,现在这毒越来越明显了,是吸魂香。” 单卿卿沉默了,她想起刚刚在晏温床榻间闻到了一股不属于他的香味。 她当时还奇怪,为什么他身上会有这种香味。 第80章 吸魂香 “传闻,吸魂香来自遥远的瑶族,专门吸食男子的精魄,蛊虫越大,带给男子的损害也越厉害。晏公子体内的蛊毒似乎才种进去……” 高初阳说完单卿卿悬着的心也跟着放心下来。 “那,如何将他体内的蛊虫引出来?” “这…”高初阳眉心一皱,“卿卿,此蛊太过于危险,我也是听过母亲说起,一本古籍里有详细记载引出此蛊的办法,可我远离京都,而这本古籍也销声匿迹,实在是无从下手啊!” “这蛊,我好像,听说过。”尧泽望着三人,“吸魂香,此蛊,嗜血,若是以血为引,定能将此蛊从晏公子体内引出,可在它离开体内的一瞬间,必须将它引入另外一个人体内。若不然,晏公子就算引出此蛊,活下去的胜算也极低。” “下蛊之人也太过于阴险了!”柳泊聿抵语,几人心里突然想到了一人——凤天娇。 只有此人为人阴毒,才会下这种古怪的蛊毒牵制下属。 晏温为她卖力,自然,这次她没能要他的命,也不会让他能够活着离开京都。 “凤天娇。”尧泽恶狠狠地攥紧拳头。 高初阳眸子一沉,“此时最重要的是将晏公子体内的蛊毒引出,若是从手腕跑到心脉,那,才真的是回身乏术。” “等等。”单卿卿突然想起一事,“既然此蛊需要以血为引,那是不是只要有血就可以?可不可以将那蛊虫种到牲畜身上?” 她不知怎么就想到了现代的输血。 “不行。”尧泽想都没想直接拒绝,“种下蛊毒之人,就同晏公子同生共死,种在牲畜身上万万不可。” “那……”单卿卿撸起袖子,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往手腕一划,一条血口瞬间淋漓往外渗出鲜血。 “卿卿。”高初阳惊呼一声,单卿卿立马将拿起旁边的碗接上自己的血液。 “种我身上,我比你们身子都强壮,更何况,晏温,他不能死。” “卿卿。”高初阳鼻尖一酸,尧泽立马催促,“初阳,还愣着做什么,赶快引蛊啊!再晚一点,卿卿和晏公子都会没命的。” “……嗯” 高初阳于心不忍,将银针处处封住晏温身上的血脉,将蛊虫逼迫到晏温的手腕处。 他利落地隔开晏温的手腕,蛊虫闻到了更加新鲜的血液立马往血源蠕动。 一条指甲盖长的黑虫露出两只尖尖的黑牙,似乎正在吸食着单卿卿的鲜血。 高初阳立马将晏温的手腕拿开,蛊虫见“原路”无法返回,也只能顺势转进单卿卿的皮肤里。 “嘶……”单卿卿咬着牙,看着高初阳的脸色逐渐恢复了红润,那蛊虫还在往自己身体里钻,只不过停留在自己的手臂便不再往前扭动了。 高初阳立马替她封住手臂上的血脉,将银针取出,随后又拿出金疮药替她包扎好。 “此蛊算是解了,此蛊虽是厉害,但此蛊需要下蛊之人的心头血做引才能种进受蛊之人的身体里,我母亲曾说过,中蛊之人,解蛊,那种蛊之人也活不成。想来凤天娇,定会收到母蛊的吞噬。” 单卿卿立马扯开嘴角,“保不齐并不是凤天娇下的蛊,不过这蛊虫的确厉害。” 她扬起一个苍白的笑容,额头上密密麻麻爬满了汗珠。 “卿卿,你先去歇会!”高初阳担忧道。 “嗯,对了。”单卿卿不忘嘱咐三人,“尧泽,初阳,还有,泊聿…这移蛊之事,万万不能告知旁人。” “是,卿卿放心。” 三人异口同声说着,高初阳拿起一旁的纱巾,“卿卿,我再替你包扎包扎伤口,泊聿哥哥,你与尧公子帮忙照顾一下晏公子!” “嗯,去!” 柳泊聿知道高初阳定是想同单卿卿说些心里话。 这一路上,怕都是憋坏了。 “凤天娇,她,死了!”柳泊聿的话冷不丁在房间里荡开。 “什么?” 尧泽握紧的拳头突然放松了下来,“哈哈哈,她死了,她终于死了。” “是,晏公子杀了她。” “晏温?” 尧泽不敢置信地盯着床上苍白无力躺着的晏温,“你是说,是他?” “不对,那他的蛊毒是?” “凤天娇已经死了半月,头颅被高挂在城墙之上示威。我与初阳在城中躲避官兵巡查,也听了一些坊间传闻。”柳泊聿望着尧泽,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到其他的表情。 “你现在大仇得报,是否…要离开她?” “离开?”尧泽喃喃,“是啊……” 如今凤天娇已死,他大仇得报。 是该离开才是。 可,与单卿卿待了这么久,他似乎,有些舍不得走了。 “你本该肆意潇洒做回你的武林盟主,你不是一直要匡扶武林吗?”柳泊聿似乎有些嘲弄,看出尧泽的犹豫,他们一同被关在木车里,还一起讨论过自己能够出去要做的第一件事情。 “我,一定要杀掉凤天娇,为我尧家报仇雪恨!然后,做回我的武林盟主,为天下弱者,匡扶正道。” 当初的气宇轩昂,仿佛就在昨天。 “如今,道不同了。”尧泽扶着床榻,“柳泊聿,你呢?怎么会跟着出京都?” 柳泊聿迎上尧泽窥探的目光有些不自在。 “我……我……” “就算是丞相之子,也逃不过京都那势力的一套!男子,自古就是巩固朝堂的工具罢了。虽然凤天娇死了,可,还会有千千万万的凤天娇。你看晏温,如今都落得这个下场,不能给我们警示吗?” “所以?”柳泊聿紧抿着唇瓣,“你就甘愿委于女人身下?卜若瑜是,晏温也是,你也是?你们,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话未说完,尧泽“哼”了一声,“我即是我,我同你们,不一样。杀戮,不适合我。天下有那么多的弱者,可我为弱者之时那些所谓的强者也没有救过我尧泽!” “尧泽,你…”柳泊聿降低音量,“我与你也不同,我离开京都,是因为像你说的一样。男子不过是巩固朝堂的工具,如今名声已坏,我心悦之人对我并没有信任。人,就是得学会自救,自私一点倒是没有错的。” 两人似乎渐渐缓和了语气,“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我想,去凤阳王朝。” “去西京?” 柳泊聿点头,“西京繁华,若是圣阳不容我,何不去西京闯闯?” “若是他们认出你是圣阳王朝的人,你以为如何?” 第81章 种白菜 “逃不过一死。”尧泽替他补充道。 “柳泊聿,你是京都数一数二的才子,待在大王山的确埋没了你,你若是要走,没人会拦着你。连卿卿也不会。” 她向来不喜欢束缚别人的自由,似乎在单卿卿眼底,男子,与她是一样的。 “我喜欢待在她身边,我也不会走的。” “无名无分?”柳泊聿轻笑。 尧泽:“……” 楼下,单卿卿将袖子放下,高初阳手里缠着一圈纱布,“卿卿,你要去哪?” “我去洒些菜籽,你要去吗?”单卿卿甩甩手,蛊虫似乎安分了不少,楼下只有卜若瑜和月锦,卜若瑜正在绣虎头鞋,星月在后院里洗衣服。 “姑娘,高公子。”星月抬头,将手中的衣服拧干。 “姑娘,你要去种菜?” “嗯,前屋不是空出来一团荒地,我正准备把荒草除掉洒些菜籽。” “哦哦,那姑娘,我待会来帮你。” “不用,你先洗!若瑜。”单卿卿扛着锄头,卜若瑜一个没注意扎到了自己的手指,卜若瑜赶紧低头吮了一口指腹。 “哎呀,都怪我。若瑜这般认真,我还吓唬你!是我的不是!”单卿卿赶紧凑近,卜若瑜收起手指,“不打紧,卿卿,你去哪?” 看到跟在单卿卿身后的高初阳,卜若瑜也跟着点点头,“初阳。” “卜君。” “哥哥,我给你穿线。嫂嫂,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洒些菜籽,等冬天,我们就有大白菜吃了。” “这还有一两个月才入冬呢,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不早了。” 月锦放下线筒,“哥哥,那我去帮嫂嫂忙。” “不用,月锦,你跟你哥哥好好说说话,我一会就回来了,这不有初阳。” 高初阳也赶忙答应,“对啊,卜君,这不还有我的嘛!” “好。” 看着两人离开,月锦忍不住噘嘴,“嫂嫂还真是讨人喜欢,如今又回来了三个男子,哥哥,他们,也都喜欢嫂嫂?” 卜若瑜没说话,手指却紧握着虎头鞋,一双白皙的手背攥得发紫。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嗯。”卜若瑜回过神来,赶紧松手,被攥得发麻的手背有些发疼,“卿卿优秀,他们喜欢卿卿也很正常。” 望着卜若瑜眼底的失神,月锦恍然尴尬一笑,“哥哥,我们别提嫂嫂了,这来年,肚子里的小侄是不是也要生了,那时候,会不会是盛夏?要不,我给小侄封些小围兜?” “还早呢!”卜若瑜抚摸着肚子,“不过算算日子,十月怀胎,这孩子,估计盛夏也差不多出生了。该是要取一个好名字,我想……这名字,由卿卿来取。” “哎呦,哥哥,一提到嫂嫂,你这脸上都是幸福,我也真替哥哥你高兴。” “那你呢?快成年了,有没有中意的男子?” 月锦赶紧摇头,“哥哥,你别打趣我,我心里,就只有他一人。他死了,我,不会再另娶了。” 他! 卜若瑜自然知道他是谁,同月锦一同长大的夜辰。 只不过,那场混战之后,夜辰,似乎也消失了。 他们只当,夜辰死了。 “卿卿。”高初阳跟着拔掉荒地里的杂草,单卿卿正仔仔细细地将荒地的杂草捞成一堆。 “怎么了?” 高初阳蹲在杂草里,看不出他的脸色,只不过寒风凛冽,他的皮肤也被冻得有些发红。 “卿卿,我这次回来…是…” “怎么?” 单卿卿有些疑惑,高初阳忙低下头,“没,没。” “初阳,有话直说,这…有些不像你。”单卿卿知道高初阳一直有话想说,按照以前的性子,怕他早就脱口而出了。 可如今,也学会藏着掖着了。 “没…没什么,卿卿,你就,不要再问了。”高初阳默默扒着草皮,单卿卿赶忙扔过来一双布制的手套,“戴上这个再拔,细皮嫩肉的待会皮肤里全都是泥。” “谢谢卿卿。” 终于将荒地打理出来,单卿卿将杂草点燃。 黑烟弥漫在空气中,星月,卜若瑜和月锦站在屋檐下。 “卿卿她们这么快就打理好了?”卜若瑜不禁发问。 “像是。”月锦抬头看向卜若瑜,“哥哥,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去。”卜若瑜收起虎头鞋,“星月,帮我拿进屋里去!” “是,卜君。”星月立马应下,小跑着进屋放好了线筒和未完工的虎头鞋。 单卿卿也看到卜若瑜三人走了过来,看着这满地狼藉,“月锦,你跟你哥哥别过来,待会弄脏鞋子。” 听到单卿卿的话,月锦哈哈大笑,“嫂嫂你这是怕我们弄脏鞋子,还是只怕哥哥一人弄脏鞋子?” “月锦。”卜若瑜娇嗔一声,才慢慢踩着干净的地方落脚。 里面的碎石众多,单卿卿正弯腰捡着碎石。 “卿卿,这能出庄稼吗?” “也只能试试了,待会挑点水润润土,我再撒上菜籽,初阳,你跟着回去!我待会找点灰来盖上,估计一两天就能发芽了。” “好。”高初阳拍拍双手,小跑着跑到卜若瑜身旁,“卜君。” “累坏了,喝点水。”卜若瑜伸出手递过一壶水,高初阳只觉得喉咙也是干渴。 “是有些渴了,多谢卜君。” “等等,我身子不便,你拿过去给卿卿喝!”高初阳还未来得及喝上一口,立马点头答应,“好,我这就拿去给卿卿。” 见高初阳这般高兴,卜若瑜默默转身离去。 “月锦,走!” 星月也有些疑惑,他们刚刚来,这就准备离开了? “要挑水?我来!”尧泽抱着一盆血水,卜若瑜自然知道是晏温受伤。 还是关心了一句: “他还好吗?” 尧泽点头,“晏公子只是受了一点内伤,不打紧的,修养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月锦,我们走!” 月锦赶紧跟上卜若瑜的脚步,“哥哥,我们不再看一会吗?” “身子乏了,这有了身孕,这几日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想睡觉,你要去看便去!” 月锦哪知其中的“真假”,也只能先把卜若瑜送回屋中歇息。 “哥哥,那我也不去了,我送你回屋去!” “嗯。” 一进屋,卜若瑜便看到了床头上的山楂糖葫芦,月锦有些高兴,忙取下糖葫芦,“哥哥,嫂嫂还是记得的,知道哥哥喜欢吃这玩意,连抓药都没有忘记给哥哥买糖葫芦。” “别嘴贫。”卜若瑜表面不说,心里却甜甜笑着。 第82章 愿意…娶他 “卿卿。”高初阳将水壶递到单卿卿手里,看到她两手沾满的污泥,立马抽掉塞子。 “卿卿,给。” 单卿卿立马蹲下身子,高初阳脸一红,只能哆哆嗦嗦喂到单卿卿嘴边。 咕噜咕噜—— 看着单卿卿喝了几口,突然瞪大眼睛,猛然推开高初阳,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初阳,你喂水的方式真特别,像喂鸡一样。” 高初阳被她推开,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听到她的嘲笑,小脸更红了,恼羞成怒道:“卿卿,你笑够了没!” 单卿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断断续续道:“够了够了。” 高初阳哼了一声,起身走到一边,单卿卿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 她…… 好像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了。 原本是想逗高初阳笑,可如今,那板着的一张脸越发的严肃低沉。 “初阳,有什么事…一定不要憋在心里。”单卿卿劝道。 高初阳狐疑转身,阳光斜照在泥泞的小路上,照在那身穿粗布衣的少女身上。 灰布粗衣已被污泥染黑,但在这微光之中,却显得别有一番韵味。 阳光打在她沾满污泥的脸庞,映出健康的红晕,那一双明亮的眸子,像是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她的笑容虽然有些苦涩,却依然灿烂如夏花。她站在那里,阳光下的身影显得那么坚韧,那么耀眼。 明明没有华丽的衣裳,没有精致的妆容,只有那一身粗布衣裳,和一颗永不言弃的心。 这样的单卿卿,却远比京城的贵女更让人心动,更让人无法忘怀。 “卿卿。”高初阳一头扎进单卿卿怀里,诉说这近半月来的思念和苦楚。 “表面上,我是京都太医院家的独子,可我母亲也难以抵抗京中贵胄的势力,此番回去,京中早已传言我与泊聿哥哥在外失身…我母亲,也为我寻了一处亲事。可…可…”高初阳目光如水,“卿卿,我心悦之人,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人。” “初阳。”单卿卿温柔地拍着高初阳的背,“若我愿娶,你愿意吗?我实在没有想到,你们回去,竟然遭此……” “不。”高初阳抵住单卿卿的下颚不愿让她多说,“卿卿,我不愿意你是因为我说的话而怜悯我。我,是要你诚心诚意地娶我……” “我自然是诚心的,这些日子,我想了许多。” 他,是唯一一个,对自己真诚没有欺骗的。 如此,单卿卿肯定不会辜负他的真心。 高初阳激动得无以复加,“卿卿,你愿意说愿意娶我的话,我的确很高兴。” “我自然是愿意的。”单卿卿笑了笑,“等我打理好家中的一切,我定会跟若瑜细说,好吗?” “好。”高初阳破涕为笑,将单卿卿紧紧抱住。 夕阳西下,两道身影紧紧相拥在小路上,仿佛要将这天地间的美好都拥入怀中。 一刻钟后,单卿卿轻轻推开高初阳,“初阳,我们该快些,我去担水。” “啊……”高初阳红着脸,一时沉溺在单卿卿的怀抱里无法自拔。 “我…我…”高初阳张望着四周,“我去,我去舀水。” 单卿卿看着高初阳的身影跟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出去的路。 “哈哈。”单卿卿捂着嘴,高初阳羞得更加厉害了。 【宿主不是渣,只是想给每位美男一个家】 【精辟!】 【推荐肾宝】 【不需要】 单卿卿快步跟上高初阳的步伐,地里面的碎石已经情理得差不多了。 二楼,一个侧影一闪而过。 尧泽眸光一沉,转身,朝着房间走去。 柳泊聿正低头擦着晏温嘴角的血渍,见他脸色阴郁地坐于桌前,“你怎么了?” 桌上摆着单卿卿制作的艾草熏香,幽幽清香充斥着整个房间。 尧泽攥紧拳头一砸,眸中闪过一抹狠厉。 柳泊聿吓了一跳,“尧泽,你疯了?” “哼。” 柳泊聿眉眼一挑,“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尧泽眸光一沉,没好气道:“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都没看到,那你……这般生气?” 尧泽嘴角一抽,眸中闪过一抹懊恼。 柳泊聿轻笑出声,“尧泽,你这般,是吃醋了?” “吃醋。”尧泽咬牙,“我能吃什么醋?” 柳泊聿耸耸肩,“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让我猜猜,刚刚,你应该看到的是,初阳和她?” 尧泽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 “单卿卿我不知道,但是,初阳,我了解得很深。”柳泊聿笑眯眯道。 尧泽一愣,眸中闪过一抹羡慕,“所以,你早就知道,他们?” “尧泽,我奉劝一句,要是真的喜欢她,早些下手,要是时候过晚,她的身边,可是狼才虎豹成群啊!”柳泊聿嘴角一勾,“不过,你放心,我对她,肯定没意思。” “肯定?”尧泽哼了一声,“柳泊聿,你觉不觉得,你这是不打自招?” “……” 单卿卿将水挑到地里,高初阳举着水瓢往地里泼,水滴划过天际,若隐若现一道彩虹。 “卿卿,快看。”高初阳兴奋地指着彩虹,又往天上一泼,单卿卿赶紧将高初阳拉到了身边。 “嗯?” 单卿卿抬手擦掉高初阳脸颊的水珠,低声细语道:“小心些,都弄到脸上了。” 高初阳羞得低下头,却见单卿卿正一脸认真地望着他,“卿卿,别看我。” “怎么?”单卿卿从他手里拿过水瓢,推着他到一边的石头坐下,“坐着,我来。” “卿卿!”高初阳挣扎着起身,还是被单卿卿固执地按在石头上,“听话。” “好。” 单卿卿泼完所有的水,才从包里拿出菜籽撒上。 高初阳静静地看着单卿卿的侧脸,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每一粒菜籽都准确地落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她就像一位勤劳而美丽的精灵仙子,让他的心里充满了感动。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想触摸那光芒中的单卿卿,却怕惊扰了她。他只能默默地看着,看着她专注的神情,看着她勤劳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温柔的情感。 这一刻,高初阳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知道,只要有单卿卿在身边,无论生活多么艰难,他们都能一起度过。这份坚定的信念和执着,就像那洒在荒野里的菜籽,深深植根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第83章 假性怀孕 “明天,月锦,你带着若瑜和星月去镇上逛逛!” 月锦扒拉着碗里的白饭,桌上是一些菜肴。 不过相比起粗糙的庄稼饭,这些菜就显得精致了许多。 翠绿的葱花撒在白玉般的米饭上,旁边是一碗香气扑鼻的炖肉,色泽金黄诱人。 那炖肉全是粮食养的猪肉做成,炖得恰到好处,肉质鲜嫩,入口即化。旁边还有一碟子青菜,看起来新鲜可口。 这顿饭虽然比不上酒楼的盛宴,但在月锦眼里,这就是最淳朴却也是最丰富的美味。 她用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那满足的神情就像是在品味人生一般。 “去集市?”月锦歪头有些不解,“去集市做什么?嫂嫂你不去吗?” “我在家里安排着种些蒜苗和小菜,等到冬天,我们就不用去集市上买菜了。” 月锦盯着单卿卿,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到其他的表情,“嫂嫂,我们光吃菜的话,要不要买头猪崽回来?” “猪崽?” 单卿卿想到了山里的野猪,若是能弄上一只,可比普通的家猪值钱多了。 “最近猪肉不着急,等来年我们再买猪崽,现下怕是已经来不及。” “哦哦,好!”月锦继续夹了一筷子肥肉,卜若瑜刚走出门就忍不住胃里的翻腾,“呕…” 一行人吓的够呛,“卜君。” “哥哥,你怎么了?” 单卿卿立马跑过去将人扶住,高初阳手在空中一顿,“若瑜,你怎么了?” “刚刚吃完东西,突然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很。” 卜若瑜捂着嘴,难受地弯着腰。 “嫂嫂,你快扶哥哥回屋里躺下。” 单卿卿急得眼眶都红了。 卜若瑜躺在床上,小脸苍白如纸,单卿卿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若瑜,你别担心,我让初阳来给你看看。” “不。”或许是察觉自己的语气太过于抗拒,卜若瑜苍白一笑,语气也温柔了一些:“卿卿,我躺一会就好了,你别去麻烦初阳。” “让他看看。” 卜若瑜实在拗不过单卿卿,也只能白着脸点点头。 “阳阳。”单卿卿探头喊了一声,高初阳掩饰不住眼底的欣喜,“嗯,我在。” “过来,若瑜的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有些不放心。” “好。” 其余人收回目光,宋喻之的胃口有些不太好,也跟着哕了起来。 “哥哥。”宋玉生拍着宋喻之的后背,“你怎么了?吃坏东西了吗?” 宋喻之摇头,眼眶早已装满了泪水。 “呕…呕…”宋喻之只是难受地呕了两声,宋玉生赶紧递上水。 从以前的咳嗽,现在宋喻之已经进化到了干呕。 “对不起各位,我扶我哥哥上去。你们待会跟卿卿说一下!”宋玉生赶紧扶着宋喻之上楼,宋喻之还是止不住的干呕。 “哥哥,你怎么这么严重?我,我马上去找初阳上来为你看看…” “别。”宋玉生一个健步,早已夺门而出跑下楼。 高初阳从刚开始的蹙眉渐渐舒展,“卜君腹中的孩子,大约几周了?” 单卿卿低头算着日子,“也不过,八周有余…” “八周。也就是……两月有余,卜君这是孕吐,卿卿,多数孕夫在怀孕期间都会出现孕吐的现象,是正常现象。尤其是在吃了过于油腻的食物之后,孕吐反应会比较明显。 所以,孕夫在怀孕期间如果频繁地出现孕吐,饮食上尽量选择清淡、易消化的食物,如青菜、花菜等各类颜色蔬菜,精瘦肉、瘦牛肉、里脊肉等肉类,稀饭、奶类、各种汤类等清淡、易消化的食物。” “嗯。” 卜若瑜抿唇,望着单卿卿那担心的模样,又忍不住嘴角的甜蜜。 “卿卿,我就说没有什么大事的,你非要让阳阳来上一趟。” “你说的什么胡话。”单卿卿宠溺地望着卜若瑜,“让阳阳看看我也放心一些,阳阳,外面饭菜该凉了,快些去吃饭!” “嗯。”高初阳微微俯身,“卜君,初阳先行告退。” “谢谢你,阳阳。” 高初阳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他轻声道:“卜君客气了,卿卿是我的救命恩人,若瑜又是卿卿的夫郎,我自当为你们夫妻二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而且,日后…… 他要想着进门,也要得到卜若瑜的点头。 话落,高初阳转身离开。 他一走,单卿卿也松了一口气。 她望着卜若瑜,“若瑜,你先好好歇息,我给你熬些银耳粥解解腻。” “卿卿,我又不是小孩子。”卜若瑜扬眉,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依旧还是被单卿卿的细心给暖到了。 “好好躺着。” “嗯。” 单卿卿关上门,卜若瑜眼角却突然落下一滴泪。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初阳,你帮我去看看我哥哥!”高初阳刚出门就被宋玉生抓住,将他拉到了楼上。 “初阳,你快给我哥哥看看?” 宋喻之有些为难,“玉生,你怎么还…” “哥哥,你的身体重要还是别的重要?”宋玉生转头嘱咐高初阳,“初阳,你一定要给我说实话。我哥哥的病,到底严不严重?” “好,我尽量。” 高初阳把着脉,宋喻之也跟着担忧起来。 他一抬手,两人都一脸期待地望着他,“哥哥他没事?” “很奇怪?” “奇怪?”宋玉生望着高初阳,“初阳,你再仔细看看呢?哥哥一直干呕,会不会是吃错东西了?而且哥哥的肚子,日日渐大…” 高初阳有些不解地望着宋喻之,宋喻之苍白的脸颊有些尴尬和失落。 “玉生,你能,先出去吗?” “为什么?” 宋喻之也赶紧将宋玉生支开,“玉生,我的药忘了喝,你快去拿上来。” “哦哦,我马上,我马上。”宋玉生一溜烟跑下楼,高初阳立马关上门压低了声音。 “宋公子,你的脉象…似乎,有孕。可,你没有怀孕。” “有孕?”宋喻之不自觉捂着肚子,又失落地移开手掌,“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怀孕呢?” “的确,我们称为,假孕。而且,宋公子的身体,本就,不适宜有孕。宋公子,最近切莫太过于操劳忧虑,这孩子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 “多谢。”宋喻之起身送高初阳离开,宋玉生正好端着药回来。 “哥哥,你们?说完了?” 高初阳立马解释,“你哥哥只是有点积食而已,不要日日在房中待着,多出门走走就好了。” 第84章 中元节 假孕。 也叫做,假性怀孕。 假性怀孕常常是因为心理因素所导致的,因为心里十分渴望怀孕,所以身上就产生一系列的怀孕症状。 比如可以出现恶心呕吐,胃肠不适。并且出现停经的情况,因为心理因素影响了荷尔蒙的调节是月经出现紊乱,并且出现停经。 有人会自觉胎动,其实是强烈的肠道蠕动。 尤其肠胃不舒服时,恶心呕吐,加上明显的蠕动就十分常见。 另外有一些假性怀孕的孕夫由于误以为怀孕,进食增多,营养加强,在这种情况下,短期内小腹部会有脂肪堆积,造成腹部隆起。 高初阳也知道,只怕不是自己一人为情所困。 宋喻之的感情,才是更加难以言喻的。 “玉生,好好照顾你哥哥。”高初阳临行又嘱托一句,弄得宋玉生都有些尴尬。 “高公子,我哥哥…真的没有什么大碍吗?” 宋喻之害怕高初阳将自己身体的实情告诉宋玉生,赶忙催促高初阳离开,“玉生,初阳饭都没来得及吃,你就别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初阳,快些去吃饭!” 见高初阳离开后,宋喻之苍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 他心中暗自庆幸,高初阳并没有将他的身体状况告诉宋玉生。 宋喻之坐在床边,眼神有些茫然。 宋玉生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饭菜,放在宋喻之的床头柜上。 他看着哥哥苍白的脸,心中一阵心疼。他不明白为什么哥哥的身体会变成这样,但他知道,他需要尽自己所能去照顾他。 “哥哥,再吃些东西?” 宋喻之摇头拒绝,“算了,肚子有些难受,初阳说得对,是该多出去走动走动,日日关在这屋子里,也不是什么办法。” “哥哥,你想通了?” 自从卜若瑜怀有身孕的消息传来,宋喻之每日都将自己锁在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原以为宋喻之是身上的病情加重,宋玉生也只好贴身伺候。 眼下看来,宋喻之只怕是,心情郁结。 “嗯。” 他日日所想,日日所念,终究归结于一个“情”字。 身体所不能受,他日思夜想—— “玉生,我…想通了。我日日躲着他,其实,就是胆小懦弱。” “躲着谁?”宋玉生有些疑惑,“哥哥,你说的是?” 宋喻之点点头,却猛地抬头告诫宋玉生,“弟弟,这一辈子,哥哥最不希望的就是你为情所困。所以,勇敢的,去追寻自己所爱,知道吗?” 宋玉生看着哥哥,心中有些感动。 他重重地点头,“哥哥,你放心,我会的。” 宋喻之满意的笑了笑,他看着宋玉生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轻松。 终于,说出来了。 虽然身体每况愈下,但至少,他没有被病魔吓到。 这一生,虽短暂,但也足矣。 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宋玉生。 “玉生,哥哥这辈子…能看到你成婚那日,足矣。”宋喻之轻轻闭上眼睛,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 他的手微微颤抖,紧紧地抓住床单,仿佛那是他最后的依托。窗外微风吹进,拂过他清瘦的脸庞,带来一丝丝凉意。 他的眼角开始泛红,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那一刹那,时间仿佛静止,只有他一人沉浸在深深的思绪中。他的心如被万箭穿过,疼痛不已。他知道自己的时日无多,但他更希望看到弟弟宋玉生能够幸福。 他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宋玉生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不再受情感的折磨。 中元节* 月锦拉着戴着面纱的卜若瑜和星月,有些好奇地张望着四周的彩灯。 “哥哥,你看那边!”星月指着不远处的一处花灯,兴奋地说道。 卜若瑜顺着星月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巨大的花灯上写着“姻缘灯”三个大字。 花灯下,不少年轻的男子在灯下许愿,期盼着未来的美好姻缘。 这也是,为数不多,男子可以光明正大出现在集市的节日。 卜若瑜心念一动,他拉着月锦走到花灯前,低头轻声道:“月锦,我们也去许个愿。” “好啊!”月锦欣然答应。 两人闭上眼睛,默默许下了心中的愿望。 星月也跟着闭上眼。 “我也要许愿!”星月将手举得高高的,闭上眼睛认真地祈祷着:“老天爷,请让姑娘早日发财。” 卜若瑜和月锦闻言,不禁笑出声来。 “星月,你许的这是什么愿望啊?”卜若瑜刮了刮星月的鼻子,打趣道。 “哼,我才不是为自己许愿呢!”星月撅起小嘴,一脸认真地说道,“我这是为姑娘许的。” “为卿卿?”月锦突然好奇起来,“星月,那你许的什么愿?” “月锦。”卜若瑜赶忙将她拉住,星月已经猫腰躲到了卜若瑜身后,“我不告诉月姑娘。” 月锦得意地挑了挑眉,“这姻缘灯,只有求姻缘才灵验,其他愿望,许了也白许。” 星月半信半疑地挠了挠头,“哦,是这样啊…” “而且,这姻缘灯也不是人人都能求的。” 月锦故作玄虚地压低声音,“你没听人说过吗?若还未遇到心仪之人,便来此处求姻缘,若是心仪之人已经遇到,便不可再求姻缘,否则会适得其反。” “啊?”星月一惊,“那,那姑娘已经遇到心仪之人了,岂不是不能来这里许愿了?” 星月的话音刚落,只见一个翩翩公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月锦眸光紧缩,一直锁在面前的男子身上,喃喃道:“夜辰?” “月锦,你怎么了?”卜若瑜晃了晃手。 月锦回过神来,只见她面前站着一个身穿锦袍的男子,男子面容清秀,温文尔雅。 “没,没什么。”月锦掩饰着心中的慌乱,微微一笑,“看错人了。” “这位姑娘,你认识在下?。”男子指着鼻子。 “不…只觉得,你与在下的旧友有些相似,抱歉,是在下认错人了。”月锦欠身行礼。 “无妨,姑娘也是来求姻缘?”男子微微一笑,月锦看着与夜辰有三分相似的容貌,内心有些混乱。 他,真的不是夜辰。 “容兄,看来又有人将你认错了。”来人一身金衣,腰衔白玉,说话间带着温润的笑意。 男子拱手一礼,眼神中带着笑意。 容瑾忙回礼,“堇岚兄!” 第85章 一见钟情 男子轻笑一声,声音如泉水般清洌,令人心旷神怡。 他缓缓抬起头,露出那张妖孽一般的外貌。 堇岚眼眸深邃,如同星空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芒,鼻梁高挺,唇色红润,如同一朵盛开的玫瑰。 脸庞线条分明,下颌微微扬起,带着一种高傲而优雅的气质。长发随风飘动,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他的出现,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仿佛他就是这世界上最耀眼的星辰。 “姑娘如何称呼?这二位是?”堇岚的目光一直紧锁在月锦身上。 “我们先走了。”月锦微微点头,带着卜若瑜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容瑾对视点头,堇岚还沉溺其中—— 月锦微微一笑,她的一颦一笑都如此动人,仿佛春风拂面,让人心醉。 她的眼眸如秋水般清澈,闪烁着灵动的光芒。鼻梁纤巧,唇色如玫瑰花瓣一般。她的皮肤白皙无瑕,仿佛瓷器一般晶莹剔透。一头黑发流淌在肩头,更增添了几分妩媚。 在堇岚眼中,月锦的外貌简直就是完美的化身。他心中一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情不自禁地走向了月锦。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月锦的美貌所吸引,无法自拔。 “堇公子,堇公子?”容瑾在一旁扯着堇岚的衣角,“堇公子,人都走远了!” “啊?我还没有问到她的姓名呢?”堇岚一脸失落,容瑾倒向他提醒。 “我刚刚听他们三人的谈话,说什么哥哥…那旁边的白衣公子应该是那女子的哥哥,身旁瘦小些的公子应该是他们府中的下人,我见他们衣着不凡,连个小厮都穿得极好。估计是邻近几个镇子上的姑娘。” “真的?”堇岚有些怀疑,容瑾自信地拍拍胸脯,“当然,我什么时候猜错过。就按照一些贵女来找,你定能找到那位姑娘。” 卜若瑜捂着嘴一直偷笑。 “哥哥,你还笑。”月锦有些无奈,认错人尴尬也就罢了,还要遭受哥哥的嘲笑。 “月姑娘,那位容公子,与姑娘所说的那男子,当真相似?” 月锦失落地点点头,“不说三分,起码,有两分像他。” “月锦,这些年哥哥也为你暗中找寻夜辰的踪影,可一直都没有夜辰的消息,要不然,我们…”卜若瑜有些担心,月锦长此以往,很可能会“孤独终老”。 刚刚那男子看她的眼神倒是有些故事,奈何,月锦一点都不买账。 反而巴不得离男子远远的。 “不。”月锦固执地摇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一日找不到他,一日,我便不娶!” “唉……”卜若瑜摇头,星月不知两人说些什么,看到旁边画着糖人,立马蹿到了当铺口。 “月姑娘,卜君,你们快来看啊!” 两人立马围上前,小贩在锅中烧着糖浆,趁着糖热,在糖纸上铺开画画。 糖浆在锅中翻滚,散发出诱人的甜香。 小贩的手法熟练,不一会就画出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糖人。 糖人薄如蝉翼,晶莹剔透,仿佛是艺术品一般。 卜若瑜瞪大了眼睛,惊叹不已,“这糖人画得真好,比画师还要厉害!” 月锦也被糖人的美丽所吸引,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她轻轻抚摸着糖人,感受着那独特的触感。那是一种冰凉而细腻的质感,如同梦境般的美妙。 卜若瑜伸手想拿起来仔细看看,却不料糖人轻轻一晃,就破碎在了他的手中。 “哎呀!”卜若瑜惊呼一声,愣在了原地。 月锦也有些惋惜,看着那碎落的糖人,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淡淡的忧伤。 “老板,这糖人要多少钱?我赔你…” 卜若瑜捏着竹签局促地望着小贩,小贩抬起头,目光落在了卜若瑜手中的竹签上。他微微一笑,摆摆手,“公子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东西,碎了就碎了,再怎么也回不去了。” “老板,东西碎了自然是要赔的,不能让你做赔本的买卖,你可别推辞!”月锦轻轻说道,她的声音温柔而甜美,让人听了心生愉悦。 小贩点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姑娘了。” 月锦微笑着从腰间取出了几枚铜钱,放在了小贩的手中。她拿起一个糖人,仔细端详着,仿佛在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她轻轻咬下一口,甜美的滋味在口中弥漫开来。那是一种让人陶醉的味道,仿佛能够将所有的烦恼都暂时忘却。 “老板,刚刚给的钱,和我哥哥弄碎的一个,这些铜板可够了?” 小贩忙点头,“够,够了,还有多的,公子,你要不要也选上一个糖人?” 卜若瑜有些犹豫,犹豫再三才开口,“老板,除了这兔儿,老虎,还有没有其他的图案?” “当然有,公子可有想要的图案?”小贩笑道。 “那就来一个人像!” “公子可是要按照你来画?”卜若瑜立马摇头,“我说那人的特征,老板,你能画出来吗?” 月锦和星月捂嘴偷笑,一看就知道卜若瑜是要描述单卿卿。 “她的眼睛,不大不小,可,非常专注,认真。是一双,桃花眼,睫毛很长,头发也很长…” 小贩认真地听着卜若瑜的描述,手中的糖浆开始慢慢地流动,形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像轮廓。 “她的鼻子很挺,嘴巴很小,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非常迷人。”卜若瑜补充道。 小贩微微点头,继续画着人像。他手中的糖浆流淌着,慢慢形成了清晰的五官。 不一会,一个栩栩如生的糖人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卜若瑜看着糖人,惊叹不已,“真像!太像了!” 月锦和星月也惊讶地望着人像,这不就是单卿卿吗? 小贩微笑着将糖人递给了卜若瑜,“公子,这是你要的人像,满意吗?” “满意,满意。”卜若瑜一个劲点头,“与她,十分相似。” “是公子的妻主?”小贩利落地又绘制了一个人像,依稀可见是卜若瑜的容貌打扮。 “老板,我不能要。”卜若瑜望着小贩递过来的糖画,连连摇头。 小贩一把塞到卜若瑜手里,“这糖画,祝你们夫妻和和美美,瞧着公子与你的妻主这般甜蜜,让我也想起了家中的夫郎,不过天寒,若是往日,他应该也跟我一起来的。” “老板,你夫郎也是?”卜若瑜听出了小贩言语中的爱意,好奇地问道。 “不,他是个读书人,只是偶尔会来帮我。”小贩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那就,多谢老板。” “不谢不谢,中元快乐!” “中元快乐!” 第86章 贼喊捉贼 “快看那边,有人在放河灯。” 随着星月手指的方向,两人看到了一片璀璨的河面。 无数的河灯在夜色中缓缓漂流,仿佛点点繁星降落人间。 每盏河灯都承载着人们的愿望与祝福,灯火摇曳,光影斑驳。河岸两侧,人们低声细语,眼中满是虔诚与期待。 河面上,一盏盏河灯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莲花,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微风拂过,河灯随着水波轻轻荡漾,那画面如梦似幻,美得令人窒息。 仿佛能感受到每一个灯光的呼吸,它们在夜空中翩翩起舞,编织着一个个温暖的希望与愿景。 人们在这样的场景下显得格外渺小,但他们的情感与心愿却在这一刻变得如此伟大。放河灯不仅仅是一种仪式,更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祈愿。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只剩下那璀璨的河灯与无尽的夜空,共同诉说着一个又一个美好的故事。 “卜君,我们也去放河灯?” “好主意,哥哥,我们也去!为我的小侄,我也要去放一个。”月锦欢脱地拉着卜若瑜,卜若瑜小心护着手里的糖画,“月锦,你慢点,待会坏了。” “哥哥,要快些,你看,河岸全是放河灯的,再晚一些我们都抢不到好位置了。哎呀!”月锦赶紧将糖画拿到自己手中,“哥哥,我用灵力护着补救碎不了,我们赶紧去找一个好位置。” “嗯。” 月锦一路拉着卜若瑜,卜若瑜又牵着星月。 岸边都是买卖河灯的小贩,什么莲花灯、兔子灯、还有一些小船造型的,也有月亮,更有嫦娥后羿飞天的造型。 “哇,好漂亮啊!”星月有些移不开眼,他还是第一次来这么热闹的集市。 “星月,你挑一个!” “我?”星月有些诧异,“我也可以吗?” “将你想许的愿望,全都写到纸上,这河灯,会一路汇聚到江里面。” “星月,这个可以吗?”卜若瑜为星月选了一个河灯,星月立马点头,“嗯,好看。” 转头,卜若瑜又为月锦选了一个兔子灯。 月锦将兔子灯捧在手心,小脸微红,她虽然看起来活泼,可她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哥哥,我就祝小侄健康顺遂,一生平平安安,衣食无忧。” “好。”卜若瑜揉了揉月锦的头发,“我代替他\/她收下了,那星月你呢?” “我?”星月低头思索了一会,“我希望…希望…” 他从小就被父母卖到紫家,也不可能为父母祈福。 看出他为难,卜若瑜递过一支笔,“星月,你也可以为自己许愿啊,比如,找到一个如意的妻主?” “不不不。”星月白着脸摇头,“卜君,此生,我都愿意侍奉您与姑娘左右,你千万不要赶我走。我不想嫁人,也永远不会嫁人。” “星月。”月锦赶紧将他扶起,“你这动不动就要下跪,真该让嫂嫂好好说说你。” “别…”星月的眼眶全是泪花,恳求道:“别告诉姑娘,星月这辈子没什么志气,从小到大,唯一学会的就是伺候人,要是姑娘和卜君不要我,那,我还不如…还不如死了算了。” “星月。” 星月第一次见到卜若瑜如此严肃,一时泪水凝噎打转:“卜君,我求你了,别不要我。” “星月,你冷静点。”卜若瑜将星月扶起,“起来说话,星月,就如卿卿说过,你现在与我们平等,别动不动就下跪,这等大好的日子,说什么晦气话?” “卜君。” “放河灯去。” 卜若瑜是真的有些心烦了,连带着肚子都有些一抽一抽得疼。 嘭—— 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半人高的河里突然扑腾了好几下,水花四溅。 月锦想都没想,直接飞身跃下,将那落水的男子救起。 星月在岸上抓着卜若瑜,“卜君,别靠近。” 落水男子被救醒后,非但没有感谢月锦,反而贼喊捉贼,“你是哪家的小娘子,竟然敢占我便宜?” 男子父母见此,也赶紧上前,“你是哪家的小娘子,竟然如此不知羞耻,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对我家儿子上下其手?” “你们血口喷人。”月锦气得小脸通红,“明明是你家儿子掉水里了,我救他上来,你们怎么还倒打一耙?” “是啊是啊,我们可都看到了!” “你们分明就是见我人生,想要敲诈勒索,你们这等下作手段,休想!” 月锦气得咬牙,正想好好教训一下这无赖一家。 卜若瑜眼尖地看到男子腰间的玉佩,“星月,你可认得那玉佩?” 星月似乎想起那玉佩是谁的物件,“这不是,我们之前遇见的容公子的物件?” 男子一听,立马捂住腰间,想要藏起来。 卜若瑜眼疾手快,直接将玉佩抢了过来,“这是谁家的玉佩?” 男子缩着脑袋,“光天化日,抢东西了,没天理了!” “好啊,你还要帮手是?”男子母亲尖着嗓子喊道:“今日若不给个说法,这事不算完!” 人群里越来越嘈杂,刚行了几步的容瑾也发现自己身上的玉佩不见了。 “堇岚,你可看见我的玉佩了?” 堇岚有些纳闷,“你说的,可是你母亲在金陵寺为你求的?” “正是。” “应该还在原处,我们回去找找。” 两人走到桥头就听到河岸边的吵闹声。 “是之前那姑娘。”堇岚赶紧跑过去挤进人群,见男子和女人面红耳赤争抢着一块玉佩。 “这不是容兄的东西吗?大胆贼人,竟敢偷知府公子的物件。”堇岚喊了一声,两人面色一惧,却还是伶牙俐齿狡辩,“你说是知府公子的就是知府公子的?” “知府?” “知府也来了?” “不是,你听岔了,是知府家的公子。” “哪家的?” “知府,应该是容知府!” “之前不是说,这知府马上要姓王吗?” 容瑾挤进人群,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玉佩。 “那你说说,这玉佩可有什么特征?若是你说得上来,我就放你走。” 堇岚拉着衣衫湿淋淋的男子,容瑾看到站在一旁浑身湿哒哒的月锦,赶紧脱下身上的披风,“姑娘,小心着凉。” 月锦有些恍惚,“是你?” “没受惊!你与你哥哥在此等候,我母亲马上就到了。”容瑾平静地说着,周围立马被一批官兵围了起来。 “公子,公子,属下来迟。” 母子俩一看,自知惹到了硬茬,丢下玉佩便想跑。 第87章 知府公子——容瑾 “将他们抓起来!” “你们怎么乱抓人呢!”男子红着脸还想辩驳,容瑾已经捡起地上的玉佩。 那玉佩触感温润,在手心里凉凉的,黄色十分纯正,通透无瑕,仿佛一块小型的鹅蛋黄。容瑾翻过玉佩,里侧刻着一“容”字,字体古拙,一看便知年代久远。 他心中一颤,仿佛被一根细线轻轻拉扯。这是他小时候母亲给他的,他年幼多病,是他母亲特地在有名的金陵寺求来的。 那名男子看到容瑾的动作,顿时闭上了嘴,脸色苍白。 “此玉,唤做玉中金。乃是当朝女皇赏赐给金陵寺作为开寺礼物,寻常人家已是难寻,更何况,这玉佩,刻有我母亲的字迹。你说是你的,可有,什么特别的证明?”容瑾义正言辞地望着男子,男子身形踉跄,瑟缩惶恐地望着身旁的女人。 “大人,不…公子,不关我的事,是她,是她。是我母亲,她喜欢这物件,我叫五六,从小就被拐卖到母亲身边,只让我们到处去偷东西,不偷,就要挨打。如果被发现,她就先脱身。刚刚,刚刚五六也是想带着这玉佩一起落水,等我游到下游,就离开云香。哪料,被姑娘给……” 月锦翻着白眼,感情她还做了一个“坏事”。 “你偷东西还有理了?”月锦气呼呼地说道,容瑾赶紧将她拦下,“姑娘,勿要动气。此事发生在云香,我自然会给姑娘一个交代。”容瑾语气温柔道。 可转头面对母子两,声音冷冽了几分,“来人,先搜他的身,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将这女子一并压到衙门,禀报镇长,我倒要看看,在云香镇作威作福,到底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 “不…不…” “大人,饶命啊,饶命,都是被逼的,是…都是她一个人指使的啊。”五六声嘶力竭地喊道,想要跪下磕头,却被周围的衙役押着。 “你个小浪蹄子,平时我白白对你这么好。”女人一个劲往他身上泼脏水。 “公子,你明查啊,我哪里知道他是这幅德行,我养了他二十几年,为了一个女子,他偏偏要去私奔不说,还去偷盗钱财。老妇我也是无能为力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如此堕落啊!”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容瑾懒得听他们废话,衙役一并将两人带走了。 他也只是淡淡跟月锦打完招呼便离开了,留下一脸迷茫的堇岚。 “那个,姑娘…可否留下你的姓名?家住哪里?家中有几口人?父母可都健在?哎哎哎,容瑾,别拉我……” 容瑾生怕堇岚这幅“吃人”的模样把人家娘子给吓到。 “容瑾,你怎么不让我继续问,她刚刚落水,我也应该嘘寒问暖才是。” 容瑾摇摇头不说话。 刚刚在那跟男子一个劲对骂的时候,可没见他去关心关心那位姑娘。 “我们先去衙门把这两人先调查调查清楚,刚刚从他们身上搜下来不少东西呢!” “真的?”堇岚有些激动,“我就说这两人贼眉鼠眼的,都怪我,要是我刚刚跟上他们,也不会让他们被人骂这么久…” 望着堇岚还在絮絮叨叨,容瑾立马带着人快步离开。 “哥哥。”月锦赶紧扶住脚下一软的卜若瑜,“哥哥,你怎么样?” “我们快些回客栈,明日,我想回去…” 一出来就遇上这么大的事情,卜若瑜总觉得自己要先出门先算上一卦。 “都听哥哥的。” 月锦望着身上的披风,意犹未尽地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星月和卜若瑜都受了不小的惊吓,临半夜,卜若瑜突然发起了高烧不退,月锦敲了好几家的医馆都不见有人开门。 “有没有人啊?” “开开门好吗?” “快开门啊!”月锦急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这时,从医馆里出来了一个身影,“谁在敲门啊?” 月锦激动地赶紧跑过去,“是大夫吗?我家哥哥病了,高烧不退,还请您能去帮帮忙看看。” “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说说状况,我抓几副药材得了!”那人的语气逐渐有些不耐烦。 月锦也只能恭顺答应:“好好,谢谢您。” “我哥哥就是高烧不退,还有些胡言乱语。医师,我哥哥他没事?”月锦急切地问道,卖药的点点头,“你家公子这是受了风寒,你们可是碰上了什么事情受了惊吓?” 月锦点点头,“嗯,晚上的时候遇上有人落水,他许是看到了这般场景有些被吓到了。” “可是有孕了?” 月锦瞪大眼睛,“医师,神了。我哥哥的确有孕。” “身弱之人本就不要靠近河流堤岸,又遇上了这等事…记住,一定要让令兄喝下这药,明早应该就能退烧了。” “多谢医师。” 月锦将药拿回客栈,赶紧煎好药给卜若瑜灌了下去。 次日,卜若瑜的烧终于退了下去。 “哥哥,你终于退烧了。” 卜若瑜睁开眼睛,看到月锦正趴在自己的床边,“我怎么了?” “哥哥,你生病了,昨晚一直高烧,吓死我了。”月锦红着眼眶,“嫂嫂让我好好照顾你,可我却让哥哥生病了,月锦真是没用。” 卜若瑜赶紧安慰,“没事的,哥哥不怪你,是哥哥自己没有照顾好自己。”卜若瑜觉得自己的头好晕,还想再说些什么,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哥哥!” 月锦赶紧摇晃着卜若瑜,可卜若瑜一点反应都没有。 “来人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月锦只能继续敲着医馆的门。 “又是你?” 卖药的打开门,看着月锦又来了,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了,你哥哥只是受了风寒,喝下药,应该就没事了。怎么?又出了什么事情?” “医师,我哥哥他昏迷不醒啊,刚刚给他灌的药都吐出来了,这可怎么办啊?”月锦急得眼泪直掉。 “走,快些走,我随你去看看。” 月锦紧紧抓着卖药的手,生怕他跑了,“医师,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哥哥。” “你放心,令兄不会有事的。” 卖药的给卜若瑜号了号脉,“他这是被人下了迷药,不是风寒。” “迷药?” “你们想想,一路上有没有接触到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这迷药隔几个时辰就会发作,想来,就是你们最近遇到的人。” “最近?” 月锦只能将目标锁定在卖糖画的老板、卖灯笼的老板,还有,容瑾和堇岚。 可他们都没有理由对卜若瑜下药啊! 第88章 月烨 “医师,这迷药可有解?” 药师点点头,“幸好这迷药只是昏迷,要是伤身,你哥哥的肚子,差点保不住了。” “啊……” 月锦脸色一白,惊魂未定。她瞥了一眼床上的哥哥,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全无半点生气。 “哥哥的肚子,医师,无论如何,你都要保住我哥哥。”她的声音颤抖,紧紧握住药师的手。 药师沉吟片刻,“我开些药,你随我去医馆抓药,我劝你们还是赶紧离开云香镇。集市虽然热闹,可来来往往的人形形色色,难免,会遇上些…唉。” 月锦咬了咬唇,“多谢医师!” 她心中忧虑,眼前却浮现出那日与哥哥一同在月族玩耍的场景。 “哥哥,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现在最难面对的,应该是单卿卿。 卜若瑜好好地让她带出来,可现在却—— 她叹了口气,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医馆。 街上人群熙攘,热闹非凡,她却心乱如麻,无意欣赏这集市的繁华。 “月锦!” 熟悉的声音令她身躯一颤,她抬头望去,只见单卿卿正站在街对面,笑盈盈地望着她。 “嫂嫂……”她愣住,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单卿卿缓步走来,温婉的脸上满是担忧,“我昨晚左眼一直跳,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你们,没有发生什么事?” 月锦嗫嚅着,眼眶湿漉漉有些难以言喻。 “嫂…嫂…”月锦扑腾一声跪地,单卿卿赶紧将她拉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哥哥,哥哥他…” “他怎么了?” 月锦泪眼朦胧,泣不成声,“哥哥他被下了迷药,现在还在客栈昏迷不醒。” 单卿卿脸色一变,心下五味杂陈。 她抬手抚上月锦的肩膀,“事已至此,我们赶紧回客栈看看。” “嗯。” 回到客栈,单卿卿见卜若瑜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全无半点生气,心下大惊。 “月锦,那大夫怎么说的?”单卿卿紧紧抓住她的手,声音颤抖。 月锦抽噎着:“只是迷药,并无大碍。估计两个时辰就能够解开了。” 她凝神静气,眉头紧皱。 “月锦,收拾东西,我们先回家再议。” 月锦见她脸色不对,心中咯噔一下,“是,嫂嫂。” 幸好单卿卿买了马车,只花了半刻钟便到了家中。 “卜君?”单卿卿焦急地将卜若瑜放到床榻之上,面色凝重叫住了月锦。 “月锦,你跟我来。” “是,嫂嫂。” 要不是小妖的提醒,单卿卿估计要被蒙在鼓里。 【npc卜若瑜生命危险,危险系数3颗…】 【怎么回事?】 大晚上单卿卿收到消息,也没想到只是去一趟集市卜若瑜还能受到生命威胁。 她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月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月锦脸色一白,下意识想要后退,却被单卿卿一把抓住了手腕。 “嫂嫂,我……” “事到如今,你若不老实交代,恐怕你哥哥会出事。”单卿卿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眼中也是罕见的凌厉。 月锦咬了咬唇,“嫂嫂,其实,是…是…” 她正欲脱口而出,门口传来一阵响动。 “卿卿。” 闻声,月锦脸色一变,抬头望去,只见卜若瑜正站在门口,面色苍白,双目无神。 “哥哥!” 月锦惊呼一声,赶紧冲上前去扶住卜若瑜。 单卿卿却是面色一沉,赶紧上前搀扶,“若瑜,你怎么不在床上呆着?” “卿卿,迷药的事情,能不能别再追究了。”卜若瑜并不想让单卿卿参和这件事。 单卿卿心中咯噔一下,扶着卜若瑜的手都是一颤。 “若瑜,你?” 她怔怔地望着他,眼前之人,虽然是卜若瑜,可身上清冷的气质还有那周身萦绕着强大的气场绝非卜若瑜所有。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淡漠地扫了她一眼。 单卿卿只觉得遍体生寒,背脊发凉。 她吞了吞口水,壮着胆子开口:“你到底是谁?” 月锦也松开搀扶卜若瑜的手,“是,大长老?” 卜若瑜扫了一眼月锦,“月锦,凤天娇将我们囚禁在五阳山,如今,你哥哥怀有身孕,我不易借助他的身体过长时间。”说罢,月烨的目光停留在单卿卿身上,“哼!” 单卿卿有些郁闷,这人,怎么对自己“蹬鼻子上脸”的? “大长老,您有什么指示?” 月锦双手交叠置于额间行礼,一看便是月族的行礼方式。 “我月族族人还有10余人,我们已经打通了地道,需要有人在外接应我们,月锦,你……同你哥…算了,就你一人前来营救月族。” “是。” 卜若瑜身形踉跄,月锦赶紧将他扶住。 “哥哥。” 卜若瑜还在陷入昏迷,单卿卿有些疑惑。 “月锦,这是?” “这是我们月族的秘术,可以暂时夺舍族人的身体与人沟通,相应的,被夺舍之人,会陷入短暂的昏迷。我还以为哥哥中了迷药,原来是大长老。” “大长老?” 月锦点头,“对,大长老,月烨。” 她又将卜若瑜交到了单卿卿的手中,“嫂嫂,我要走了,此次行动事关重大,若是成功,我们月族便能重获自由,若是失败,我便是全族罪人。” 单卿卿凝神望着她,“万事小心。” “嗯。” 月锦转身离去,单卿卿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抬手摸了摸卜若瑜的脸,“若瑜,你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月锦离开得有些仓促,单卿卿都还没来得及与其他人细说。 不过关于月锦和卜若瑜是月族的事情,她是不能与其他人透露半分。 此时,尧泽正撑着手打瞌睡,听到声音,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有些迷茫。 他揉了揉眼睛,晏温已经睁眼望了他半天。 “晏公子,你醒了?我去找卿卿她们…” 晏温突然抓住了尧泽的手臂摇摇头,示意他别去找。 “不去找?” 晏温点点头,尧泽有些纳闷,“为何?” 只看见晏温摇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你?不能说话?” 尧泽叹了口气,“晏公子,你等我一下。” 下楼时,柳泊聿和高初阳正编着竹篮和背篓。 “尧泽,你去哪?”高初阳抬眸,尧泽只笑笑,“有点事,能不能给我找纸笔?” “楼下应该没有,不过宋公子那应该是有的。要不你到他们房间去找?” “对了,宋公子他们上山去了。”柳泊聿补充道。 第89章 情书 “出去了?” 柳泊聿点头。 说来也奇怪,月锦回来又离开,单卿卿一直在卜若瑜身旁伺候,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没有什么忙的。 “我去他们房间看看。”尧泽上楼,轻轻推开偏南的房间,在尧泽轻轻推开房门的瞬间,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 房间里布置简洁而雅致,靠墙摆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檀木书桌,桌上整齐地叠放着几卷古书。一盆青翠的文竹点缀在书桌一角,给整个房间增添了几分生机。 床铺整洁,床头悬挂着一幅山水画,画中的山峰挺拔,水流清澈,仿佛让人置身于大自然之中。窗前设有一张小几,几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几旁还有两把舒适的藤椅。 整个房间充满了书香与墨韵,既彰显了主人的文化底蕴,又流露出一种清雅的生活态度。 “这么有情趣。”尧泽打趣着,从书桌上翻着干净的纸页。 可那些纸页似乎都写过。 与其说是纸,倒不如说是树皮。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尧泽翻着一卷卷的纸页,一不小心从里面落下满满的一页黑字。 他捡起那页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字迹端正秀丽,透着一股婉约的气息。 “卿卿亲启——” 看到落款,尧泽愣了一下。这是……给单卿卿的情书? 他仔细读着信中的内容,一时间仿佛置身于一个古色古香的庭院之中。他看到一个身着青衫的书生,手捧着毛笔,在纸上轻轻挥毫。那字迹犹如行云流水,充满了柔情蜜意。 “卿卿,你如明月般皎洁,照亮我内心的每一个角落。我愿与你共度此生,不离不弃……” 尧泽不禁感叹,这情书写得如此深情款款,想必是出自一位痴情男子之手。 他想象着单卿卿收到这封信时的情景,或许她会被这份执着感动,或许会淡淡一笑置之。 不过,尧泽猜不透这封情书到底出自宋喻之,还是宋玉生。 两位都是尚书家的公子,自小便入宫伴读,两人的字迹也有些模棱两可。 噔噔—— 听到上楼声,尧泽立马将“情书”塞到衣襟里,随意拿了一张纸页和毛笔便跑回晏温所在的房间。 “我拿来了,晏公子,你要说些什么,就写在上面!” 『嗓子疼,可否…要些水喝?』 “水?”尧泽这才意识到,周围没有一丁点茶水,晏温昏迷了好几天,滴水未进,这嗓子疼也正常。 他匆匆跑下楼,在厨房烧了一壶热水,又取来茶盏和茶叶。 小心翼翼地扶起晏温,将茶水一点点喂入他的口中。晏温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在贪婪地吞咽着这甘甜的茶水。 喂完茶水,尧泽又取出笔墨,在纸上写道:“我去厨房煮了茶水,已为你润喉。稍后我再为你取些吃食。” 他将纸条放在晏温的枕边,这才安心地松了口气。 “多……”晏温的声音仿佛老旧的磁带,尧泽赶忙阻止,“晏公子你还是少说话,我去去就回。” 晏温淡淡颔首,唇语说了一声“谢谢。” 尧泽匆匆下楼,来到厨房。 他打开锅盖,里面是昨日吃剩下的饭菜。 他犹豫了一下,将那些饭菜热了热,又取出一些新鲜的蔬菜和肉,准备做些清淡的吃食。 在厨房里忙碌了一阵,尧泽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和一盘清炒蔬菜上楼。 “晏公子,这是我亲手做的蔬菜粥,还热着,你趁热吃。” 尧泽将粥放在床头,用勺子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递到晏温的唇边。 晏温的唇动了动,将那勺粥吞了下去。 他的动作轻柔而细心,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晏温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难得的温暖微笑。 “慢点,别烫着。”尧泽细心地吹着粥,又用帕子轻轻擦去晏温唇边的粥渍。 看着晏温一点一点地吃完粥,尧泽心里松了口气。他刚要端走碗筷,却被一只手轻轻拉住了衣袖。 他低头一看,晏温正用那双深邃的眼睛凝视着他,嘴唇微动,发出一个微弱而坚定的声音,“谢……” “不用谢,晏公子。你好好躺下!卿卿在照顾卜君,我一会便跟她说你醒了的事。” “嗯。” 等尧泽离开,晏温才抬手观察着自己手臂的蛊虫。 消失了? 他亲手种下的蛊虫,手腕还有一条未愈合的伤疤,晏温慢慢催动着体内的内力,勉强撑着身子下床。 “孟不二…” 远在京都的孟不二哈欠直连。 “谁惦记我?赶紧的,把这批东西运到郊外。” * 单卿卿爱怜地抚摸着卜若瑜的头发,侧身擦掉眼角的泪水。 “若瑜。” 叩叩叩—— 宋喻之手里抱着一簇野月季,“卿卿,你看我和玉生在山里发现了什么?” 单卿卿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宋喻之一脸温柔地站在门边,手里还抱着一簇鲜艳的野月季。 “花?” “嗯,月季花。”宋喻之小跑着将花束递给单卿卿,看到她眼角的泪水,刚伸手,又有些尴尬地收起月季,“卿卿,你?怎么了?” 单卿卿摇摇头,“没事,玉生呢?你们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 “玉生把月季拿到门口的菜圃里种起来了,卿卿,你还没回答我,卜君,病得厉害吗?” 从早晨单卿卿着急忙慌出门他们就见到她脸色不对劲,而且床榻上的卜若瑜毫无生气可言,宋喻之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可是卜君他出了什么事?” 单卿卿不想他们跟着自己一起担心,“没有,就是昨晚玩累了,估计有些贪睡。” 她估计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借口有多么滑稽,谁会大中午还在睡觉。 摆明了单卿卿只是不想给他们徒添烦恼。 “算了,我去炒一个蛋炒饭。待会下午,我去种点萝卜,让我看看你们上山都找了一些什么?” 宋玉生看着那清瘦的背影一阵担忧。 “卿卿,别勉强自己。” 单卿卿假装不懂,“喻之,你说什么呢!你才是,走了这么大一段路肯定累了,快点上楼去歇着!” “卿卿,晏公子醒了!”尧泽奔下楼,就看到了宋喻之怀里抱着的一簇月季。 一想到自己在他们房间发现的“情书”,尧泽悻悻地收起自己的目光。 “咳咳…那个,宋大公子也回来了啊!” 第90章 商议盘酒楼 “尧泽?你…” 宋喻之的目光有些困惑,尧泽赶紧躲开宋喻之的目光,“咳咳,宋大公子,你们带了花回来啊?” “哦哦,月季,玉生在外面栽花!你?有什么事情吗?” 尧泽尴尬地挠挠头,“没…没,您请,您请!” 看着尧泽逃开,宋喻之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哥哥,我种好了。”宋玉生提着小锄头往屋里走,就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人,“哥哥,你和卿卿站在这干啥?你不把花拿上去插起来吗?” 宋喻之回神才赶紧上楼,“好。我这就去!” “奇怪,今天一天天这都怎么了?” 傍晚渐微凉,单卿卿合拢单薄的衣物,月明星稀,时不时有不知名的鸟儿往南飞。 尧泽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单卿卿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她没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单卿卿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她总觉得这个世界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来的感觉。 明明只是一场“游戏”,可她,渐渐对这些npc有些…… “卿卿。”晏温走到单卿卿身边坐下,“这些天,麻烦你了?” 单卿卿转过头看着晏温,两人都彼此沉默着,月光撒在晏温瘦削的侧颜。 “下次,不用伤害自己。”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窗外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 半晌,晏温才低头“嗯”了一声。 “卿卿,别赶我走。” “永远不会……” 毕竟,要走的人,不用挽留。 “好吃好吃。”高初阳一连啃了好几颗玉米,将盘子挪到了柳泊聿的跟前,“泊聿哥哥,快尝尝,卿卿煮的甜玉米,可以轻身呢!” “嗯。”柳泊聿伸手抓着竹签,轻轻咬了一口,甜汁溢了出来,他微微眯起眼,“很甜。” “卿卿,你教我。”高初阳见柳泊聿喜欢,便凑到单卿卿身边,一脸乖巧地盯着她。 单卿卿无奈的笑笑,拿起一根玉米开始剥,“其实也很简单,叶子不要全部剥完,留下最里面的几片嫩叶,然后……” 高初阳学着单卿卿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剥着,“这样吗?” “对对对,就是这样。”单卿卿笑着点头。 柳泊聿看着两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晏温远远地看着三人,心中暖流涌动。 “我也要学。”宋玉生看着高初阳跟单卿卿学得有模有样,也忍不住凑了过来。 “玉生,你过来,刚刚卿卿做的。”晏温拉过宋玉生,从自己袖中拿出一块软糖递给了宋玉生,“不可以吃太多。” “这是?”宋玉生接过软糖,有些好奇地问道。 “玉米糖,你试试?”单卿卿回应着。 宋玉生将软糖放进嘴里,甜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眼睛一亮,“好吃!卿卿,你真的应该去开一个酒楼,专门卖些零嘴和吃食,你做的饭菜真的特别好吃。” “那我考虑考虑!” 七人围坐在院子里,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微风拂过,带走了刚刚一时的忧愁,留下了欢声笑语。 卜若瑜还没有苏醒,单卿卿也一晚上守着没睡。 “打起精神,单卿卿,这么一点小困难而已!”单卿卿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如今砖卖出去了,应该找一个正经的营生。 “搞钱,搞钱!” 【宿主你能这样想,小妖778真的为你高兴】 【你别高兴得太早】 … “我决定,盘酒楼。”单卿卿此话一出,几人都诧异地望着单卿卿。 “卿卿,你真的打算盘酒楼?” “嗯,而且,要做一个,不一样的酒楼。” “卿卿想做,便放手去做。”宋喻之说着,眼神里都是鼓励。 尧泽撸着袖子,“我可以帮卿卿你上菜和打下手。” 单卿卿笑着,“别,我找店小二。万一受伤那还得了。” 晏温直接将一袋元宝丢到桌上,“卿卿,这,算我一份。” “……?!” 没有人告诉她,晏温这么有钱! 高初阳搓搓手,“那个,卿卿,我只能帮忙看看店来着…不过,泊聿哥哥可以当算盘先生,他算术可是很厉害的。” 柳泊聿努努嘴,示意高初阳别胡说。 “那好,今天,我便去看地方。”单卿卿说一不二,留下星月在家照顾卜若瑜。 “星月,就麻烦你了。”单卿卿有些尴尬,全家都出去了,留下星月一个人照顾卜若瑜。 她也算是为了履行自己当初的诺言,有了马车,带着宋喻之他们一起去镇上看看。 “不麻烦,等卜君醒后,我会告知卜君的,相信卜君也会为姑娘开心的。” 单卿卿点头,驾着马车往镇上去。 云香镇不大,常驻的人口大约有三百来户,单卿卿这第一响,便要打出的,就是名声。 单卿卿在镇上转了一圈,最后在镇口停下,她打算将酒楼建在这里,一是地段好,二是人流量大。 “就这里!”单卿卿指了指一块空地,“地段好,人流量也大。” “好。”宋喻之应了一声,“卿卿,我带着玉生向周围打听一下这地皮是谁的?也好拟一个地契去官府做公证。” 单卿卿满意地点点头,“嗯,我再看看周围的店铺。” “好。”晏温一直站在单卿卿的身边,听到她这么说,自然也是连连点头。 “卿卿,我与你一同去。”高初阳见单卿卿只身一人前往,也跟着凑热闹。 柳泊聿也只能一路上跟着单卿卿。 尧泽按照单卿卿的吩咐在周围联系工匠,这酒楼,起码最快也要半个月才能完成。 酒楼也算是一个大工程,更何况,单卿卿准备建三层。 不过有了晏温入股,单卿卿在建造酒楼建材这方面的工钱,倒没有那么紧张。 “晏温,回去我便与你拟一份合同。” “合同?” 单卿卿立马改口,“就是契约,你现在,也算是我的股东了,不,就是,酒楼,有你的股份,以后,我们按照股份,我会每个月付你相应的金额。” 晏温花了好久才理解单卿卿的意思,忙摆摆手,“卿卿,我不要钱。我的,就是你的。你若是还差银子,尽管跟我说,我在钱庄,起码还有……” 单卿卿看着晏温掰着手指头,一、二…七、八、九… “你…”单卿卿抽搐着嘴角,“你是说,你有…” “卿卿,晏公子可是很有钱的。他手下的暗影卫,常年混迹四方,随随便便,晏公子就能在寻常的钱庄取个千两万两…”柳泊聿没忍住打断了单卿卿的惊讶。 单卿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晏温,富可敌国! 第91章 “满级”晏温 “那倒,没那么夸张。”晏温有些没好意思的笑笑,“卿卿,你别太有压力。” 单卿卿:好啊!这一个两个… 最没钱的,应该就是她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暗影卫走南闯北,的确攒下了不少的积蓄,可每个影卫的俸禄,以及周围的关系打点,也要开支一笔不小的数目。”晏温望着单卿卿的目光越来越尴尬。 她,似乎真的没有了解过自己的身份啊! 好像,越来越爱了。 终于,没有一个人,是因为自己的钱财而接近自己的了! 【检测sssr级npc晏温,财富值…富有程度?(满星)】 【啊啊啊…(土拨鼠尖叫)】 【其他人呢?】 单卿卿冷静下来,调取着其他人的财富值。 不过,另外的几人再怎么穷都不会穷过自己。 【宿主,建议别自取其辱】 【……我能坚持住】 【ssrnpc卜若瑜财富等级六星】 【ssrnpc尧泽财富等级五星】 【srnpc柳泊聿财富等级四星】 【snpc高初阳财富等级三星】 【ssrnpc宋喻之,宋玉生财富等级五颗星】 单卿卿算是明白了,自己是最穷的。 “劳动致富,劳动致富。”单卿卿抽搐着嘴角,宋喻之已经找来了地皮的老板。 老板姓张,女人望向单卿卿才变得和颜悦色。 “你?要买这块地?”宋玉生还在一边解释,“这老板还不相信我们要买地。卿卿,这就是这块地皮的老板,张老板。” “张老板!”单卿卿点头示意,女人身型微胖,身上一靠近就会有一股菜油香。 “你就说是不是你要买这块地皮?” “买,老板,你开个价钱?” 她也好在给出的价格上再压价。 女人胡乱地瞥了一眼单卿卿身边的几人,“你要买这地皮做什么?看你们,有点像外乡人啊?” “建个酒楼。”高初阳立马抢话。 “建酒楼?”张老板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单卿卿,“你确定?这地皮可不便宜,就你们?别是开玩笑?” “不是,老板,我们准备在镇上安家,买这块地皮建房子而已,我这内侍不懂,胡乱说的。”单卿卿认真的说道。 高初阳缩着躲到单卿卿身后,现在是该让单卿卿懂这方面的与女人谈价钱。 若是一开始就说自己是开酒楼,只怕这女人会坐地起价。 单卿卿拉着高初阳的手,“老板,你也看见了,我这么多夫郎,家里还有一位怀了身子的夫郎,我想着,买块地皮建个房子,在镇上看大夫也利索一些。” “这块地皮,原本是我祖母的地皮,往年也不出庄稼。不过这块地皮要是用来开个当铺或者酒楼,的确是赚钱的。”女人顺着高初阳的话说。 单卿卿暗道不好,这女人肯定会加价。 张老板掩嘴而笑,“既然是你们要买,我也不多加价了,就五两银子好了。” 单卿卿差点没站稳。 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在镇上都可以直接买一个现房了。 “老板,你这地皮,能再便宜一些吗?” “娘子,你也别藏着掖着,我这地段这么好,以前可有不少人求着买我这块地皮呢,别说五两,十两一平都有大把人来买。五两,已经够够的了!” 单卿卿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奸商,晏温直接将一张纸塞到单卿卿手里,“卿卿,这往年的底价我们问了个清楚,我看着这处还有地皮,要不我们去那边看看?” 那女人还没瞧个清楚,单卿卿就很快收了起来。 单卿卿看着白纸上那几行字,又瞥了一眼张老板,“好啊,那我们去另外一处问问。” 张老板狐疑地盯着单卿卿,“走就走了,走了就别回来。这地皮,我可不愁卖不出去。” “走就走!”单卿卿带着三人离开,她原本还想压价,可叫高初阳一开口被那女人抓住了“把柄”。 “卿卿”高初阳欲哭无泪,“对不起,都怪我。” “没事,她不过也是看出来我们要建酒楼,就准备宰我们一笔罢了。就算你不说开酒楼,那女人也不会降价。” 高初阳低头沉默,若不是他多言,估计这地皮应该是买下来了。 单卿卿压低了声音,“我们回去,另外再找一处地皮,张老板是吃准了我们,怕被她再宰一笔。” “是,卿卿。” 单卿卿带着几人回到马车,等尧泽回来,她得好好想一想,怎么才能买到物美价廉的地皮。 宋喻之和宋玉生已经去附近打探消息了。 “初阳,饿了没有?我去买些吃的,你和泊聿都留下车上?” “不饿,卿卿,你饿了吗?” 单卿卿摇头,“早上吃的还在肚子里,不过都快晌午了。我去买些包子,你们就在车内等我。” “好。” “好。”三人异口同声,单卿卿才转身离开马车。 寻着记忆找到柳青青的店铺。 柳青青正打着算盘,身旁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双手叉腰正在训斥柳青青。 “我叫你卖十两,柳青青,你这脑子怎么老是记不住?五两,我又亏了五两,柳青青,你这算术先生是铁拳老师教的吗?” “噗。”单卿卿没忍住笑,柳青青才抬眸看着单卿卿,立马放下手里的算盘。 “稀客啊!单?单?” “单卿卿。”单卿卿抱拳作揖,女人也停止了谩骂,“你朋友?” 柳青青忙摇头,“母亲,这位是单卿卿,之前在店里买过衣服,母亲,你可别当她是我那狐朋狗友。” 柳画眉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你那些狐朋狗友,算了…卿卿是?让你看笑话了,你这是来买衣裳还是?” 单卿卿摇头,“夫人,我与青青有一笔买卖要谈,可否,闲出两三分钟来?” 柳画眉见单卿卿开口闭口生意,见她本分,也松口答应。 “行行行,青青,你就好好跟卿卿学着怎么做生意,你看看,我这店铺迟早被你败光!” “母亲…”柳青青有些无奈,赶紧把单卿卿拉到一边,“你找我谈什么?” 单卿卿立马掏出一顶银子塞到柳青青手里。 “无功不受禄,你这是干什么?” 单卿卿忙堆笑,“这是,报答你上次帮我解困,我都还没有来得及跟你道谢呢!” 柳青青眉开眼笑,张口咬着银子,见银子是真的,才收进袖子里。 “你这是发财了?要谈生意,什么生意?无功不受禄,你既然都如此诚恳了,我柳青青,就认你这个朋友。” 对付柳青青这样“爱财如命”的性格,没有比钱求帮忙来得快的。 【d级npc柳青青财富值半星】 【你不用介绍了】 她一个-200分的财富值,比谁都比不上…… 第92章 酒楼初成 “你有话就说,我要是能帮忙,绝对帮!”柳青青笑眯眯地拍着单卿卿的肩膀。 单卿卿也不藏着掖着,“我需要,买一块地皮。” 柳青青双手滑落,狐疑道:“买地皮做什么?” 单卿卿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我打算开一家酒楼。” 柳青青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开酒楼?”她结结巴巴地问道。 单卿卿点点头,一脸认真,“如今这世道,想要赚钱,不能光靠埋头种地。而现在,你知道,所有人都离不开的东西是什么?” “什么?”柳青青反问。 单卿卿掰着手指头细细数起来,“衣食住行,这,食,每家每户都离不开。” “我不懂这些。”柳青青大手一挥,“你直接说你看上那块地皮了?” “镇口那块。” 柳青青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那块地皮确实不错,人来人往,是块做生意的好地方。 “行,我帮你。”柳青青一咬牙,下了决定。 单卿卿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那就多谢若是成功,单卿一定上门拜谢!” “咱们之间,还客气什么。”柳青青豪爽地摆摆手,“我看好你,有需要尽管来找我。” 单卿卿点点头,心里有底了。有了柳青青的帮助,事情就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她要好好规划一下酒楼的装修和布局了。 不出半日,柳青青就直接拿来了地契合同。 “你看看,是不是这块地皮?” 单卿卿拿着地契,白纸黑字,购买合同上的价格低到二两,就那块地皮,也不过二百两银子。 若是按照那张老板开的价格,起码要到七百两。 “怎么样这个价格?”柳青青挑眉,“我没什么其他的本事,叫了几个姐妹闹上一闹,她害怕,痛痛快快就把地契给了我。” “闹?” 柳青青眸光狡黠,“出奇制胜而已,我付好了银子,不过,你要这地契可以,得在原价上,给我加点。不然,我还浪费个人情,我也得请我那几个姐妹吃喝一顿。” “这是当然的。” 能少出五百两,柳青青可是帮了她大忙! “我就在醉凤楼设宴,你叫上你那些朋友,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怎么能让你破费呢!” 柳青青摆摆手,“其实呢,你这酒楼开了再请我们是一样的,如果,能够终生的话…嘿嘿!”柳青青盯着单卿卿,单卿卿立马会意。 “好!青青,你我相识一场,等酒楼建成,我一定,给你办理终生。” “等等…”柳青青拉住单卿卿,“这事,你能不能别告诉我母亲,我这地契的钱我先暂时不要,你立一个字据,我能不能…也入你那酒楼的股份?我母亲老说我不成器,我又不喜欢卖成衣,正好,你开酒楼,我当股东,咋样?” “可…”单卿卿不敢答应。 见她这么犹豫,柳青青豪迈挥手,“不管成败如何,我也算是交你这么一个朋友。你跟我那些姐们不一样,我只要你一股,咋样?” “一股?不成。” 柳青青有些愠怒,“一股都不成?单卿,你也太抠门了!城墙的皮都没有你这么无赖的。” “不是,我是说,我给你二股,你坐下,我慢慢听你说。” 一听两股,柳青青瞬间乐了。 “你真愿意给我两成?” “你先坐下。” 单卿卿拿着草纸绘着酒楼的雏形,“我这酒楼,一楼做大厅和酒水区,还有后厨,还可以采买推销一些新品饮料和酒水,这一楼,我还要做一个展台,请些乐子。二楼,则是包厢,每间房,都会有不一样的特色,三楼,则是至尊才能享受的,当然,这个地方,我暂时保密。” “你这想得这么周到?”柳青青半眯着眼睛,“你该不会想说,我那二成,也需要我自己来经营?我跟你说,我是真的不行啊!我母亲那成衣铺都快被我经营倒闭了。” “不…” 单卿卿微笑着摇摇头,“你放心,我自有安排。这一楼,我想聘请你为我的二老板。” 柳青青大喜过望,“真,真的?” 单卿卿点点头,“是真的,我这酒楼,需要一个会经营的人。而我,则负责三楼,至于一楼招揽客人,则需要青青你来。二楼的布置,我会给你一个单子,你按照单子去采买,至于价格,我会给你一个范围,你自己斟酌。” “行,你这么看得起我。”柳青青拍板,“就这么定了!我母亲老觉得我闯不出一番事业,我一定要让她看看,我也能行。” 单卿卿点头。 这柳青青嘴皮子厉害不说,在云香镇的人脉想来也是不错的。 只要人尽其用,这酒楼定能越做越大。“另外,青青,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说!” 单卿卿深吸一口气,“我想请云香镇最好的厨子。” “什么!”柳青青惊呼,“云香镇最好的厨子就在醉凤楼里,他怎么可能跳槽来咱们这小地方?” “是有难度。”单卿卿点点头,“可,青青,这正是咱们的机会。只要请来最厉害的厨师,我们这酒楼,想不火都难啊!” “这…有些道理。”柳青青陷入了沉思。 请醉凤楼的厨子确实难,可也不是不可能。只要给的银子足够,一切皆有可能。 “这事我替你想些办法,事情就这么说好了。” “等等。”单卿卿叫住柳青青,“青青,这事,你得千万保密,我们这酒楼,一定要越少人知道越好。” 单卿卿长这么大,唯一知道的真理就是:事未成,不能宣扬。 宣之于口,则事不成! “行。”虽然不知道单卿卿为何这么说,柳青青也点头答应,“我过两天把字据带给你,你这两月尽快将酒楼完工,我还等着赚钱呢!” “好。” 有了柳青青的帮助,单卿卿做事也越发利落。 单卿卿让晏温他们先回家去,尧泽和高初阳则跟在她身边伺候,到晚上回去的时候,家中的几人都已经睡着了。 半月的时间一直如此,单卿卿一直监督到酒店完工。 “终于完工了。” 单卿卿两头忙,特地烧了许多的砖坯,好多的师傅都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坚硬的建材。 说着要给她介绍顾客照顾生意。 单卿卿一一记下,等有时间烧砖的时候再一一通知。 酒楼的外墙,以青石和红砖为主,琉璃瓦铺顶,每当夕阳西下,那琉璃瓦便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远远望去,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宝石在闪闪发光。 酒楼的大门,是两扇巨大的红漆木门,上面镶嵌着铜制的兽首衔环,仿佛是两只神兽在守卫着酒楼。 一进门,便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大厅的天花板上挂着精致的宫灯,发出柔和的光芒。 第93章 认个姐们! 而大厅的四周,则是一排排的酒架,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美酒,散发出浓郁的酒香。 大厅的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红木柜台,上面摆放着各种酒器,旁边还有一面巨大的铜制铭牌,上面刻着“天香阁”三个大字。 而在大厅的南边,则是一排排的座位,上面摆放着柔软的垫子,仿佛是一个个小床铺。 最让单卿卿得意的,便是大厅的北边,那里是一个半圆形的舞台,上面摆放着各种乐器,仿佛是一个小型乐团在等待着表演。 柳青青站在大厅中,目瞪口呆,“卿卿,这真的是你设计的?” 单卿卿点点头,“你觉得怎么样?” “太美了!”柳青青眼中闪烁着光芒,“这简直是云香镇最美的地方!而且,而且这么美的地方,竟然是我们自己建的!这简直让人太兴奋了!” 单卿卿特地选择了接近现代风的装潢,外面看雄伟壮阔,走进里面,又别有洞天。 单卿卿微笑着,她知道自己的设计成功了。 “二楼的装潢,我则是选择了酒红色,这种颜色能够让人感到温馨而浪漫,同时也能够增加食欲。” 柳青青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是想要让顾客在品尝美食的同时,也能够感受到温馨和浪漫。” “没错。”单卿卿微笑着说道,“那么,我们去看看二楼。” 说完,单卿卿便拉着柳青青的手,向二楼走去。 二人刚踏上二楼,便看到一片红色的海洋。酒红色的桌椅,红色的窗帘,红色的壁灯,整个二楼的装潢,全都弥漫着酒红色的浪漫。 “卿卿,这二楼的装潢,真是美得让人窒息。”柳青青惊叹道。 单卿卿微笑,“这还不够,我在每个桌子上,都放了一支红烛,等到夜晚,点燃红烛,那才叫一个浪漫。” “哇!” “这里,可以说是,约会圣地。无论是宴请还是于夫郎幽会,都是独一无二的选择。” 柳青青双眼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她与三位夫郎在烛光下谈情说爱的场景。 “卿卿,你真是个天才!”她兴奋地说道,“这醉月楼,绝对会成为云香镇最火的地方!” 单卿卿笑了笑,心中也是充满了期待。 “我带你去看看三楼。”单卿卿神秘一笑,柳青青最感兴趣的也是三楼。 二人刚踏上三楼,便看到十几个装修各异的包厢。每个包厢都有不同的主题,有古风的、有现代的、有田园的、有科幻的,甚至还有西方的。 柳青青走进一个名为“罗马假日”的包厢,只见里面摆放着一幅巨大的白色罗马雕像,墙壁上挂着西式壁画,而沙发和床铺则是用白色的羽毛铺成。 “卿卿,这简直太有趣了!”柳青青兴奋地说道,“每个包厢都有不同的感觉,卿卿,这里该不会是…” 单卿卿点头,“你想的没错,而且,我还设计了一些情趣用品。食色,性也!吃饱喝足,来三楼玩上一玩,也是别有一番风趣的。” “卿卿,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柳青青捂着嘴,“你这么多夫郎,难怪这么会玩。” 单卿卿:“……”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接下来,就等着你的厨子了。” “啊?” 柳青青面露苦色,“别的不说,那醉凤楼知道我要去要人,现在看到我就喊人轰我走。哎!我这真的是苦不堪言啊!” “倒难为你了。” 这光明正大的“挖人”肯定是行不通的,只能背地里与厨子沟通。 可听说,醉凤楼的厨子,不仅仅跟醉凤楼欠了死契,跟那老板也就旧交情,这要是挖人,还落得一个不仁不义的下场。 “现在是有钱也招不到这厨子了?” 柳青青摇头,“怕是不行的,卿卿,要不然,我们找其他人?或者,随随便便糊弄不就好了,大部分人都是吃个噱头,又不是天天来吃。” 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这绝对不行。既然要做,那就要做到最好。我一定要找到那位厨子。” 柳青青叹了口气,“卿卿,你真的太执着了。算了,我陪你一起找,虽然那厨子不见得会来,但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单卿卿心中感动,她知道柳青青是真心为她好。 “那便多谢青青了。” 二人商量完毕,便决定明日去醉凤楼走一趟,不管结果如何,总要试过才知道。 当晚,单卿卿特地设宴款待柳青青和她的朋友。 来了三人,宋燕婷、高虹、于晴。 “大家吃点点心!”酒足饭饱,几人开始高谈阔论。 “要说那老张,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是怕夫郎。” “这位姐姐,难不成,你们要这地契的关键,就是她那夫郎?” “当然!”高虹亮声说道,“老张这家伙,就喜欢漂亮男子,只要是漂亮男子,她就喜欢。但是,她这个,唯独不敢取二房。” “因为这大夫郎?”单卿卿若有所思。 “卿卿,你听虹姐说。” 几个里,高虹似乎说一不二。 连这要地契的法子,也是高虹想的。 不由的,单卿卿对她多了一丝敬佩。 “就昨天,天时地利人和啊!那老张,出门就遇上一位小倌,她前脚进去,我们的人后脚就到了。她是怕得要死,生怕我们声张,还不得乖乖把地契给我们了。单老板,其实这做人做事,也不用那么老实,老老实实从她手底下买下来,你不知道要被她坑多少钱。”高虹说着,眉眼多了一些轻蔑。 “要不是看在你是柳青青的朋友的面上,我才不会干这么卑鄙的事呢!虽然我高虹不算什么好人,但对朋友…青青,你说说,是不是?我对你没话说?” “卿卿,你别见怪,虹姐喝多了一些。虹姐,你少喝点!”柳青青面色尴尬,在酒宴上,高虹还要将这些事情拿出来说。 单卿卿对高虹的态度是又爱又恨,她虽然不喜欢高虹的手段,但是不得不说,高虹的确帮了她大忙。 “虹姐,这次真的多谢你了。” “哎呀,卿卿,你这是干嘛呢!”高虹笑着打断了单卿卿,“我帮你,还不是看在你是我朋友的朋友的份上。再说了,你跟青青关系好,就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 单卿卿看着二人,心中也是暖暖的。 “虹姐,青青,燕婷,还有,于晴,这杯,我先干为敬!多谢你们替我单卿寻来这地契,日后,你们若是要吃饭,尽管到我单卿这来,无论多晚,单卿,一定开门欢迎!” “有你这句话,我高虹,认你这个妹妹!” 第94章 喝醉了 一群人喝的东倒西歪,柳青青赶紧招呼着马车将几人送回屋。 “别送了卿卿,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们去找那厨子我再过来。” “好,路上慢些。” 眼看着马车越走越远,单卿卿才赶紧收拾起桌上的残羹剩饭。 “卿卿,要不去歇着!” 这几天完工,几人在家也闲不住,都赶着到酒楼来帮忙来了。 单卿卿将卜若瑜安排在一楼的休息室,刚刚酒楼里嘈杂,夫郎也不方便见外人,现下几人才赶紧出来帮忙收拾东西。 “嗯。”单卿卿脚步虚浮,她有些招架不住几人的酒量,眼前也一团黑蒙蒙的。 “卿卿。”晏温赶紧将她扶住,“我送卿卿去休息,你们先打扫。” “好。晏公子,你小心些!”高初阳抬头,又立马帮衬着收拾起来。 柳泊聿正在清算着这些日子的开支,“都已经花出去近千两了,刚刚那几人又顺走了好几瓶酒。” “那柳青青也是个算计的主,不知道卿卿怎么想的。”尧泽也忍不住跟着埋怨了几句。 宋喻之扫着地上的垃圾和灰烬,“快别说了,卿卿用她,自有卿卿的道理。我们赶紧弄完早些休息,这些日子卿卿才是最辛苦的。” 宋玉生听话的跟着搬着板凳,高初阳打着水,星月清洗着盘子。 “估计招工还要花不少的钱……” 不知是谁提了一句,房屋再度陷入沉默。 他们没花多少钱,这花钱的主,现在正在照顾单卿卿。 单卿卿被扶着进了房间,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晏温将她放在床上。 “卿卿,你好好休息。” 晏温正要起身离开,单卿卿却突然拽住了他的衣袖。 “别走。”她轻声道,“留下来陪我。” “我是谁?”晏温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单卿卿眼前一片迷糊,“晏…晏温?” “你醉了。”晏温轻笑一声,单卿卿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柔软的触感令他有些心猿意马。 他低头,在单卿卿耳畔轻声低语,“卿卿,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危险?” 话语里满是诱哄,晏温的手已经攀上了单卿卿的腰间。 意识模糊的单卿卿没有拒绝,她微微仰起头,两人的唇瓣相碰在一起。 晏温的舌尖轻易撬开单卿卿的牙关,长驱直入,与她的小舌共舞。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沉重,昏黄的灯光下,单卿卿身上的红痕更加明显。 晏温的衣衫被单卿卿扯得凌乱不堪,他的手顺着单卿卿的衣摆探了进去,宽大的手掌覆上她纤细的腰肢,掌心的灼热几乎要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单卿卿的身上。 她的理智在渐渐被吞噬,身体里的热度与渴望像是被点燃的烟花,一簇接着一簇,将她引向无尽的深渊。 单卿卿的手探进晏温的腰带,她细细的摩挲着那滚烫的物件,指尖在上面轻轻的划过。 晏温闷哼一声,喉结滚动着,他的眸色深了几分,盯着单卿卿的眼神里满是情欲。 “卿卿,我是谁?看清楚了吗?” “晏温,晏温…你是晏温。” 单卿卿迷迷糊糊的应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她抬起头,朝着晏温的唇边吻去,两人再次胶着在一起。 她意乱情迷的勾着晏温的脖颈,一双手在晏温的后背游走。 “卿卿……”晏温隐忍着低吼一声,他的手顺着单卿卿的脊背往下探去。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高初阳的声音响起来,“卿卿,你睡了吗?” “……”单卿卿身子一僵,瞬间清醒了大半。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单卿卿立马推开了晏温。 晏温眼底满是受伤,“卿卿,你们没事?”高初阳探头进来,见两人衣衫不整,面色潮红,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即咽了口口水,“那个,抱歉,打扰了。我就来叫卿卿吃夜宵,她晚上喝了不少酒,会很伤胃。” 说罢,他端着托盘放在桌上,上面是几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高初阳的耳朵有些红,“卿卿,你吃点东西。” “谢谢。”单卿卿垂着眸,掩饰着眼底的尴尬与慌乱。 晏温看着单卿卿拘谨的模样,心口闷闷的疼,他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拿起放在床头的外衫披在身上,“我先去休息了。” 说罢,他大步离开。 高初阳悻悻站在原地,他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单卿卿轻叹了口气,“阳阳,谢谢你。” “卿卿,你要不要喝点醒酒汤?不然等会儿胃该难受了。” “好。” 高初阳将醒酒汤放在桌上,吹了吹,“快些喝了。” “嗯。”单卿卿轻抿了一口,微微蹙眉。 “卿卿,你刚刚和晏公子……” “我们没发生什么。”单卿卿抬眸,对上高初阳探究的眼神,“阳阳,你看到什么了吗?” 高初阳若有所思的点头,“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晏温站在院中,耳边回荡着单卿卿那句“我们没发生什么”,心头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他承认,他刚刚几乎要忍不住自己的冲动,但最终还是收住了手。 他不想乘人之危,尤其是在单卿卿醉酒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 他抬眸,对上高初阳探究的眼神,“初阳,我有些睡不着,咱们聊聊?” “好啊。”高初阳应下,两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高初阳率先开口,“晏公子,你对卿卿……” “我对她有情。”晏温坦然道,“但我知道她心里的人是卜若瑜,所以即便现在如何…我也不会强迫她接受我,只希望时间能改变她的心,我会一直等她。” 高初阳闻言,心底泛起一丝苦涩,他轻声道,“晏公子,谢谢你这么珍惜卿卿,但有些事,或许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他站起身,“夜深了,早点休息。”说罢,他转身回了房间。晏温看着高初阳落寞的背影,微微蹙眉。 他隐隐觉得,单卿卿与高初阳之间,似乎有些难以言说的秘密。 而他,势必要查清楚。 翌日一早,晏温早早起床,便在厨房做好了清粥。 “卿卿,快起来吃早餐!” 单卿卿捂着额头一脸疲惫,昨晚宿醉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吱嘎,单卿卿开门,晏温正端着一碗清粥。 “卿卿,头还疼吗?”对上那双温柔的眸子,单卿卿又想到了昨晚,不由的面红耳燥起来。 “不…不疼。你,你怎么起这么早?” 以往,晏温应该还要睡上一些时辰。 “你昨日不是说要同柳姑娘去看看那厨子,我想着,最近几天,我回去帮忙看看鸡鸭,我一早就回去。估计后面几天都不在镇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缓解尴尬,晏温才主动提出了回去几天。 第95章 狗眼看人低 “开业,回来吗?”单卿卿欲言又止。 晏温眸子隐晦不明,好久才淡淡开口:“你,想我回来吗?” “自然…”单卿卿突然有些开不了口,“嗯!” 晏温突然笑了,如沐春风一般。“嗯,开业我就回来,也让你不担心家里。” “我等你!” 两人像做着海誓山盟一般。 早早地,柳青青便在醉凤楼等着。 “哎呀,你可算来了。”柳青青大步走上前拽住单卿卿的胳膊,手指着醉凤楼的侧院。 醉凤楼的选址是在镇最中央的位置,来来往往的人流也十分密集。 单卿卿望着一个个女人进了醉凤楼,还有早上吃酒的,赶集的… “他们生意真好。” “那可不,醉凤楼可开了近十年了,老字号了。老主顾多,不过最近,这醉凤楼交给那二女儿管理,一天不如一天。” “二女儿?” 柳青青忙解释,“醉凤楼家的主母,姓李,单名一个淏字。两个女儿,大女儿李凤,二女儿李丹。大女儿不喜生意上的交道,二女儿生性狡猾,可这脑子,却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子。”柳青青拍着大腿,“我换句话说,她,就跟我一样。有点小聪明,但是赚不了大钱。酒楼的生意也是一天天的亏空,不过,主母对这些下人倒是好。要真的让她放人,估计,说不通!” “那看来,必须另外想法子了。” 店门口的女人一看到柳青青,立马举着扫把,“你还敢来,你个酒蒙混子,你再敢来,我非得打断你的腿。” 柳青青忙往单卿卿身后躲,“卿卿,给我拦着点,我上次就差点让她给我打断腿。” 姐姐,姐姐……”单卿卿忙堆笑,“姐姐,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哼!”店小二头上缠着白布,腰上系着围裙,两眼一横,“你们是一伙的!我告诉你们,想撬我们醉凤楼的墙角,也不打听打听,谁是这云香镇的老龙头。” “哎呀,误会误会。”单卿卿连连摆手,“我们只是腹中饥饿,商量着想去姐姐家酒楼吃些东西。” “来我家酒楼?”女人斜着眼,上下打量着单卿卿,“就你?开什么玩笑,你瞧你这身衣裳,破破烂烂的,你能付得起银子吗你!” “你这人…”柳青青将单卿卿拉到身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柳青青的名号。” “柳青青?谁啊?”店小二目光一斜,“不认识,还以为哪个阿猫阿狗就能进我们酒楼吃饭啊?还不赶紧滚!” 眼看着店小二举起扫把便要打,单卿卿眼疾手快,一下子便抓住了扫把。 “你这小娘们,还挺厉害的嘛!”店小二用力一扯,单卿卿反而被她给拽了过去。 “卿卿!”柳青青大喊。 眼看着单卿卿便要被那店小二给一巴掌呼过来,突然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 “你们干什么?” 马车稳稳停在醉凤楼门口,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紧接着,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女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纪,容颜清丽,气质高雅,让人一见便心生敬仰。 “大小姐!”店小二看到女子后,脸色一变,忙跪倒在地,“小的该死,冲撞了大小姐。” “起来!”女子淡淡地说道,“来者是客,既是客人,岂能对客人无礼。” 店小二诺诺无言,忙将单卿卿和柳青青扶了起来。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单卿卿福身道谢。 “无妨。” 空气中突然道,“这位姑娘,觉得我醉凤楼可有让你入内一坐的可能?” 单卿卿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来人单手一撩车帘子,里面竟是一位的美貌少女。 那声音,便是她传来的。 “二小姐,到了!”车夫高声道。 不同于锦衣女子的端庄,少女眉眼狡黠弯弯如月,明眸皓齿好不漂亮。 马车里还坐着几个戴着面纱的男子。 只是微微侧身同她点头。 想都不用想,这锦衣女子,是李凤。 而眼前的粉丝少女,则是李丹。 单卿卿不解地望向柳青青,传言中的张扬跋扈、奸诈狡猾的醉凤楼老板,是一个美貌少女? “这位姐姐好,可是要进去吃酒。来福,还不赶紧伺候着!”李丹高声吩咐,那店小二立马迎着单卿卿进门,“二位姑娘请。” “有劳!” “姐姐,你先上去读。”李丹随口说着,牵着马车上的几位男子下马。 “小心些,幽儿!” 李丹小心地扶着一位身着淡绿色长衫的公子下了马车。这位公子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修长,气质温润如玉,仿佛是一位文雅的读书人。他的眉眼间透着一股淡淡的忧郁,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幽儿,你没事?”李丹轻声问道。 “没事。”那位被称为幽儿的公子微微一笑,目光却一直盯着单卿卿的背影,“那个女子……” “怎么了?”李丹顺着幽儿的目光看去,“你是觉得她有些面熟吗?” “未曾,妻主,幽儿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以后,幽儿只会有妻主一人,也只会看妻主一人!” “嘴贫。”李丹勾勾谭幽的鼻尖,“你知道我爱听这些话,竟说这些话逗我开心。” “妻主可是不愿意听?” “愿听,爱听。怎么不爱听,只要是幽儿你说的,我都听!” 单卿卿转身,目光与正下马车的男子视线相撞。 老夫少妻,倒有些意思。 谭幽任由李丹搀扶着上了酒楼,店小二自然也不敢继续找她们的麻烦。 “两位姑娘,要吃点什么?”来福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手里还拿着毛巾擦手,那毛巾都是油水和锅灰,单卿卿微微蹙眉。 “没有菜单吗?” 来福挑眉,“菜单?你这姑娘还真是挑剔,以你们的身份,我们菜单上的菜,你都是吃不起的。” 单卿卿挑眉,不怒反笑,“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自己看着做。” 来福一愣,显然没想到单卿卿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单卿卿问道。 “没…没问题!”来福回过神来,连忙应道。 反正这些食材都是现成的,他们这里有的是厨子,随便糊弄就好了。 “那好,你去准备。”单卿卿淡淡地说道。 来福应了一声,连忙跑去后厨准备食材。 她边走边想,一定要在这些菜肴上下些“功夫”。 第96章 天价菜肴 “阿牛,赶紧炒两个菜送门口那桌去。来了两个乡下人,要不是今天大小姐和二小姐回门,我定要将她们轰出去。” 厨师阿牛一愣,一个膘肥体壮的女子,虎背熊腰,站在厨房的灶台前。 她的双手,粗壮有力,切起菜来却精细无比。 每一片菜叶都如同春天的柳叶,薄如蝉翼,却又保持了完整的形状。她的动作,不紧不慢,仿佛在演绎一出无声的舞蹈。 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刚毅。她的眼神坚定而专注,仿佛在这个瞬间,她就是这片厨房的君王。 她的存在,就像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使整个厨房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没什么其他的要求?”阿牛有些不解,往锅里勾芡着淀粉。 “能有啥要求,两个乡下人吃得出什么叫做山珍海味吗?让你做就做,费什么话。”来福显得格外不耐烦,“你做一个炝炒青菜,再烧一碗蛋花汤随便打发就行了。” “那怎么行!这不是砸我们醉凤楼的招牌吗?” 来福睨了一眼阿牛,“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我让你做就做,二小姐把醉凤楼交给我,那我来福就是醉凤楼的。你瞧瞧大小姐整日用功读书,二小姐的夫郎也怀有身孕,眼下最为着急的时候,你难道还要我去叫二小姐来指挥你不成?” 阿牛有些郁闷地缩缩脖颈,粗着嗓子“嗯”了一声,“行行,今天大厨没来,我将就着做!” “她爱来不来,我跟你说阿牛,你好好干,以后,这厨房,就是你的天。”来福继续吹嘘着。 醉凤楼一共有两位厨子,一胖一瘦,胖的叫阿牛,瘦的叫蛮子。 两人的手艺好,醉凤楼早些年爆火的时候,两人配合着炒菜。 可如今李淏生病,这醉凤楼近两年的生意也一日不如一日。 所谓小人得志鸡犬升天,这来福平时在李淏手底做活,李丹接手之后,自然也全权交给了来福处理。 来福如今在醉凤楼一手遮天,蛮子阿牛两人都是她手底下的兵。 阿牛动作麻利地炒好两个菜,又将锅里的菜装入食盒之中,提着食盒往外走。 走到半路,她忽地想起自己忘记烧汤。 又转过头,重新回厨房。 刚一踏入厨房,却见来福正往锅里加着一些白色的粉末。 “李管家,你这是做什么?” 来福压根没有被发现的尴尬,反问若无其事地拍拍手,“赶紧把汤端上去,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李管家,你今天要是不说你往这汤里加了什么,我肯定不能把这碗汤端过去,要是客人吃出病来了怎么办?” “阿牛!”来福两眼瞪大如牛眼珠子一样,“你现在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我让你端就端,吃出问题我负责不就行了。” “那你告诉我,你加了什么?” 来福有些无语,“得得得,我端去,我端去行!” “等等。”阿牛按住来福的手背,“李管家,醉凤楼是李家的产业,你要是做出什么砸李家招牌的事情,二小姐定不会饶你。” 来福闻言,眉头狠狠一皱,“阿牛,你这话说的,我对醉凤楼,可是忠心耿耿。” “这汤里头,是加了猪油和鸡精的,你爱信不信。” 阿牛闻言,这才松了手。 来福端着汤,有些不悦地离开。 阿牛站在厨房,心乱如麻。 这个来福,平时看着憨厚老实,可背地里净干一些下三滥的勾当。 李家已经够可怜了,要是这醉凤楼再被来福给败了,那李凤和李丹岂不是雪上加霜。 只不过她只是一个厨子,两人,估计也不会听自己的一面之词。 “两位姑娘,汤来了,还有,小菜。” 单卿卿望着桌上的炝炒青菜,还有一碗飘着几颗葱花的蛋汤。 上面仅能看到一点荤腥油末,来福奸笑地望着单卿卿,“不知合不合二位的口味,我就吩咐厨房随便炒了两个菜。” 柳青青扒拉着青菜,只看见几片青菜叶子和蒜瓣,还有表面的几颗干辣椒飘在青菜上面。 “你这叫炒了两个菜?” 来福点头,“当然。” “这,叫做,翡翠玉珍珠。” “你唬鬼呢,这不就是炒青菜?” 来福病不理会,反而介绍旁边的蛋花汤,“这碗,叫做,碧波金色。咱们醉凤楼,最好的两个菜品。” 柳青青的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埋怨道:“一个蛋花汤里面还有金子吗?你们醉凤楼的礼仪还真是到位。” “不吃也行,二百两。”来福竖起二根手指,“姑娘,可以结账走人。” 【警告宿主蛋花汤里有危险元素,危险等级?级……】 【泻药?】 【嗯…】 单卿卿按下柳青青的手臂,“既然我们是来吃饭的,自然是要客随主便。不过,劳烦这位姐姐去叫一下你家二位小姐,单某,也想请二位小姐尝尝这美味珍馐。” “你说叫就叫?我们两位小姐身份尊贵,岂能是你们这两个乡下人说见就见的。”来福双手叉腰,鼻孔朝天,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单卿卿勾唇一笑,掏出一块金子,在来福面前晃了晃,“既然如此,那单某就自己去请。” 来福眼见着金子,咽了咽口水,下意识伸手去抢。 单卿卿手一收,金子便重新藏回了袖口之中。 来福扑了个空,气急败坏地怒吼,“你做什么?快把金子给我。” “急什么,不是让你去请二位小姐吗?你替我去请来,这金子,就是你的。” 来福实在忍不住金子的诱惑,三步化作一步往楼上跑。 “大小姐,二小姐,那人又闹了!” 李凤合上竹简,秀眉一蹙,“去看看。” 李丹则是隔着窗户骂了回去,“嚷嚷什么?不知道幽君怀有身孕?你要是伤了幽君的肚子,我唯你是问。” “不敢不敢,只是那两位姑娘压根就不是来吃饭的,倒像是来砸场子的。”来福越说越严重,李凤和李丹的表情格外难看。 “此人如此大胆,让她进我醉凤楼真的是污了我们醉凤楼的名号!” “姐姐,我们一同去瞧瞧。” “走着!” 柳青青刚准备动筷子,立马被单卿卿一把拦下,“待会再吃。” “为何?” 单卿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待会你就知道了。” 不一会,李凤和李丹便下了楼。 李凤扫了眼桌上的菜,脸色有些难看,“我们醉凤楼,何时有过这样的菜品。” 李丹勃然大怒,“来福,你让厨房做这种东西给客人吃?”转头却安慰单卿卿,“姐姐,这菜看着就没什么胃口,要不让厨房重新做一份。”李丹望着那碗所谓的翡翠玉珍珠,只觉得这名字取得再好,也掩盖不了菜品的不堪。 “不必了。”单卿卿放下筷子,“今日之事,只要二位吃下这两盘菜,我定不追究。” 第97章 惩治恶仆 李凤和李丹面面相觑,来福战战兢兢站在一旁压根没有想到事情会往这方面发展。 “大小姐,二小姐,这等…我吃,我吃,老奴来吃。” 别说青菜,那蛋花都飘着锅灰,黑黝黝的飘在碗周围,单卿卿没说话,只看着来福狼吞虎咽地往下咽着青菜。 “来福是?既然你都吃光了,这钱,我们是付还是不付啊?”单卿卿狡黠地望着来福,来福一张脸憋的通红。 “咳咳…咳咳…” 柳青青在单卿卿的示意下,将蛋花汤端给来福,“别呛着了,这汤,也要喝光才是。” 李凤和李丹的脸色有些难看,“两位姑娘,此事固然是我醉凤楼不对,可,你们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欺负人?” 嘭—— 单卿卿一拍桌,周围和路过的不少人都将目光聚集到醉凤楼里。 李丹不服气要上前理论,立马被李凤拉住,“妹妹,别冲动。这二位姑娘不像是不识礼数之人。” “这还叫不识礼数,乡下人果然是乡下人。” 来福只觉得腹痛难耐,一直捂着肚子,单卿卿勾唇,“来福,好吃吗?” 在两人的目光下,来人狰狞着面孔,也只能咽着苦水,“好…好吃。” 不过一会,来福捂着肚子大喊,“不行了,不行了,小姐,小姐,老奴肚子痛,老奴肚子痛啊!” “来福!” 李丹惊叫一声,来福已经倒在了地上,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单卿卿看了李凤一眼,冷声道,“你们醉凤楼的菜,就是如此好吃的?若是今天吃下这些菜的是我姐妹两个,你们醉凤楼是不是该有其他的说词?” 李凤咬着唇,满眼担忧地看着来福,最终还是转身往外跑去。 “切,还敢对我们下毒!大家都来看看啊,他们醉凤楼就是这么欺负人的。”柳青青不屑地撇了撇嘴,大声地往外嚷嚷。 李丹自然知道来福的德行,平时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也算是自讨苦头。 “不是,不是…”李丹有些不知所措,想开口解释,却见来福在地上蜷缩着,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她疼得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来福在地上挣扎着,断断续续地狡辩,\"是是阿牛是阿牛下的毒\" 醉凤楼里一片混乱,李丹和李凤都惊慌失措,阿牛也从厨房冲了出来,一脸茫然地望着来福。 \"不是我!我没下毒!\"阿牛瞪大了眼睛,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就是你下的毒。” 来福指着阿牛,气若游丝,“就是…就是你…” “不是我!” 阿牛连连摆手,李丹愣住了,这可是她们醉凤楼的阿牛,自小就在醉凤楼里当厨子,在醉凤楼二十几年,如今下毒可不是闹着玩的。 “来福,你说清楚,怎么就是阿牛下的毒了!” 李丹蹲下身子,摇晃着来福的胳膊。 单卿卿看了眼柳青青,“走。” “啊?这就走了?” 柳青青眨了眨眼,见单卿卿已经走了出去,赶紧跟了上去。 李丹想要追上去,却被来福一把拉住,“二小姐,你,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她蹲下身子,柔声问道,“来福,阿牛平时老实本分,怎么会下毒呢?” 来福气若游丝,却还是坚定地看着阿牛,“就是…就是他…” “够了!” 李丹站起身,脸色冷了下来,来福的脸色也更白了一层。 “不是我,二小姐,二小姐…咳咳,咳咳…” 李凤找来了医师,一把脉,医师的脸色越发凝固,“来福中毒颇深,且时日已久,恐怕…恐怕撑不过今晚了。” “什么!?” 李丹愣住了,李凤也捂着嘴,吓得说不出话来。 医师收起东西就要走,李丹赶紧拦住了,“医师,可有解法。” 医师摇了摇头,“中毒太深,无解。” “不…” 李丹喃喃出声,李凤也红了眼眶,醉凤楼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怎么可能,我明明只是下的泻药。”来福挣扎着狡辩,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来福身上。 “真的是你下的毒?” 来福咽了口口水,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大小姐,二小姐,我,我真的没下毒。我,我是被冤枉的!” “如今证据确凿,来福,你还要狡辩吗?还是说,原本,你是想下泻药陷害我们姐妹二人?” 李丹眉头紧皱,望着站在门口的二人。 “姑娘,对不住。” 阿牛目光错愕,扑通跪在地上,“二小姐,阿牛,自请离开醉凤楼。若是醉凤楼还有李管家操持,我们醉凤楼,迟早会关门大吉的。” “你胡说,你胡说。”来福挣扎着,死死抓着李丹的裤脚,“二小姐,二小姐,来福在李家尽心竭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们不能赶我走啊!” “来福,你若是肯承认,还有一线生机。” 李丹咬着唇,心里也不好受。 “是,是我…是我陷害阿牛的。是我,要将泻药下给那二位姑娘,是我作茧自缚,二小姐,可…可千万不能赶我走啊!” 来福气若游丝地开口,阿牛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来福,“你…你…” “阿牛,你…” 李丹叹了口气,心里乱糟糟的。 “二小姐,发生此事,阿牛,也不敢继续在醉凤楼共事,如今,醉凤楼早已没有主母在时的荣耀,与阿牛当初学厨的意愿背离。阿牛,自请离开,以报答,当初大小姐和二小姐对阿牛平时的照顾。” 阿牛重重磕了一个响头,李丹叹了口气,“如今醉凤楼出了这种事,阿牛…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下。” 她只望着李丹,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二小姐,当初老太太说过,开酒楼的初衷是什么,只怕,二小姐早就忘记了。才能纵容李管家掌管醉凤楼,做酒楼,就是让客人吃得开心,吃得放心。可如今,我们连回头客都没有,零星几个老主顾,二小姐,醉凤楼的那口锅,都生锈了!” 话说完,李丹也懂了。 单卿卿自觉带着柳青青离开醉凤楼。 “卿卿,这就是,你为什么要找那医师的原因?” 她们抄着近道,买通了那药师说来福中毒至深。 其实,她腹痛不止全是因为她吃得太快太撑,又加上单卿卿故意拖延时间,来福只能疼得打滚无法去释放。 “我们,不找厨子了?” “找,当然,要找。”单卿卿笑着,步伐轻快地跟在一人身后。 第98章 舞象之年 “我们就这么回去了?” 不是说好去找厨子,单卿卿不着急也就罢了,反而哼着小曲格外悠闲。 “不是……”柳青青一脸不解拉住单卿卿,“我们就回去了?” “不然呢?”单卿卿回头望着柳青青,“你也赶紧回去准备准备,我们,要备些礼物。你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衣领全都是油星子。” 柳青青低头,这才看见了衣领上的油星子。 “这什么时候弄上去的?”柳青青突然想到来福往桌上猛地端上那碧波金玉还有翡翠…提起这个柳青青就来气。 “现在回去换也来得及。”单卿卿不紧不慢走在前面,柳青青只好跟在后面。 回到房间,柳青青三下五除二脱掉外衫,露出鹅黄色里衣。单卿卿这才从自己包裹里拿出一件新衣裳递给柳青青。 “这是……”柳青青望着单卿卿。 “出门前就给你准备好的,我料到你肯定会弄脏衣服。”单卿卿说着,脸上露出几分得意。 “你知道我会弄脏衣服?” 原本,单卿卿是为了她们两个人准备的,万一她们都被醉凤楼的人追出来,也好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不知。”单卿卿抿唇笑着。 柳青青心里暖洋洋的,快速换好衣服。单卿卿又从自己发髻上随便拔下一只镶着蓝宝石的银簪子递给柳青青。 “这个也给你。”单卿卿说着,又从自己包袱里拿出一支一模一样的银簪子插在自己发髻上。 “一同为你准备的,比不上你屋里那些卖的衣裳将就着穿!” “你说的是什么话?”柳青青嗔了一眼,“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你跟其他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单卿卿笑着,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身边带着尧泽和宋玉生,也不算很奇怪。 “通常,没有妻主会带着夫郎来一起买衣服。你,是我柳青青见到的第一个!” “而且……”柳青青话锋一转,“第二次见到你,你为人仗义疏财,我柳青青不是什么好人,也自然不是什么坏人。你能来找我,说明,你信任是。” “你拿我当朋友,我又岂能不拿你当朋友。而且,天香阁能够建成,少不了你的帮助。你对我单卿如此,我都记在心上。”单卿卿说着,眼眶不由的红润了起来。 “你我即为卿,以后,就以姐妹相称。”柳青青话一出口立马就后悔了,“哎呀,我比你大了…” “7岁。”单卿卿回答很平静。 “你竟然这般小……”柳青青一脸难以置信。 “卿卿,你,是…” “圣阳十七年。” “天!”柳青青惊呼,“你,这般小便早早娶了夫郎?还能够闯荡出这么一番事业?” 柳青青打破砂锅问到底: “妹妹几时生辰?” “…应该是,二月。” “二月,这还有二月就快到了。妹妹可要庆祝一番?” 单卿卿摇头,她一向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以往待在实验室够了,每年,亦是如此。 “快别说了,我们先去找阿牛家!” “我就知道。”柳青青恍然大悟,“你让我准备礼物,也是为了送到阿牛家去?可以前她总是不收我的礼物,现在去送,她还会收吗?” “以前可能不会,难保,现在不会。古有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先生出山,今日,也让阿牛看看我单卿的诚意。” “什么刘备?什么诸葛先生?”柳青青听得云里雾里,单卿卿只笑笑,“我们还是赶紧走,待会快晚了。” “对对对,我们赶紧的。”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很快来到了阿牛家。阿牛家坐落在城外一处偏僻的小村庄里,远远望去,一片茅草破屋中,一间略显破败的小屋便是阿牛的家。 两人踏着泥泞的小路,走进了阿牛的家。 屋子里的陈设十分简陋,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和几个凳子。桌上放着几本泛黄的书籍和一支已经磨得秃了的毛笔。墙上挂着几件破旧的蓑衣和一些农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阿牛,在家吗?”柳青青喊了一声。 “谁啊?”从里屋传来陌生的女人的声音,很快,女人颤颤巍巍走了出来,见到两人,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你们二位是?” 柳青青开口,“大娘,我们是阿牛的朋友,特意来看看你。” “阿牛的朋友?快请,快请,屋里有些寒酸,我们阿牛,还是第一次有朋友来看她。”老妇人突然激动得泪流满面,“快进来坐,阿牛,你朋友来找你来了。” 说着,老妇人把两人迎进了屋。 阿牛正坐在炕上,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的菜谱看得津津有味。听到动静,抬头见是柳青青和单卿卿,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你们怎么来了?”阿牛显得格外局促,阿牛妈却催促着阿牛赶紧为单卿卿她们布置茶水。 “阿牛,还愣着干啥?你别看你那破书了。咳咳,咳咳…” “娘,你又发病了?我去给你拿药,我去拿药去。”阿牛慌慌张张去找药,可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药包。 阿牛没有找到药,沮丧地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单卿卿默默走到阿牛身边,将药包递给她,轻声道:“这是治疗你娘咳嗽的药,你先拿回去应急。” 阿牛抬头,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你,单姑娘。” 单卿卿微微一笑,“别客气。” 她早有调查,这阿牛虽然一根筋,可家中唯一的“母亲”就是她的软肋。 辞去了醉凤楼厨子的工作,这云香镇,也很少有其他适合的工作。 她太过于较真菜品的色香味,也导致,许多的老板不敢用她。 阿牛接过药包,紧紧抱在怀里,仿佛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知道,这药包是单卿卿特意为她准备的,这份情谊,她永远不会忘记。 “娘,娘…我们有药了。”阿牛喜极而泣,阿牛妈老泪纵横。“多谢二位姑娘,多谢二位姑娘。” “大娘,我们还有一事。”柳青青将她带来的布料和钱递给了阿牛妈,“这些,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望大娘不要嫌弃。这是给阿牛姐姐置办的几套新衣,大娘和阿牛妹妹一定要收下。” 阿牛妈拿着衣裳,连连道谢,眼角又泛起了泪花。 “阿牛姐姐,上次我们的态度…”单卿卿将一直拎在手里的盒子递给了阿牛。 阿牛连连摆手,“单老板,我知道你们的心意,阿牛,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可…” 第99章 成功招聘阿牛 阿牛摇头。 “阿牛姐姐,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如今离开了醉凤楼,肯定要找一个落脚的下家。我单卿在此承诺,你要是愿意来我们天香阁,工钱是醉凤楼的三倍。” “三倍?”柳青青瞪大了双眼。 这三倍可是三十两! 对于平常人来说也不是一笔小钱。 “而且,”单卿嘴角上扬,神秘地说道,“若是阿牛你能够研制出我的菜谱,那,可以在每份菜品上收百分之三的提成。也就是说,三十两,是你基础的月俸,而这每份菜品,你还可以提成百分之三。一个月下来,最少,阿牛你能够拿到,五十两左右的工钱。” 阿牛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一方面是才从前东家离开,这下家便找上来。 她很有可能背上“不仁不义”的骂名。 “单姑娘,这并不是工钱不工钱的事情。”阿牛摇头,“这醉凤楼许多的菜品,阿牛早已烂熟于心,若是制作新菜品,阿牛实在是……” 阿牛垂下头,双手捏着衣角,一副羞愧的样子。 “阿牛姐姐,如果是因为前东家的事情,你大可以放心,这新菜谱,是天香阁能够保证,绝对不会与醉凤楼有重合的。除此之外,阿牛姐姐,你还有其他的顾虑吗?”单卿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地问道。 “不,不是的。”阿牛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愿意加入天香阁,可我母亲年老,又……若是来回奔波。” 思来想去,阿牛还是在找借口躲避单卿卿抛出橄榄枝。 “我可以提供住宿环境,包括,你可以带着你的母亲相互照应。”单卿卿冷静的说着。 “你来我们天香阁,就是主厨。我还会找一些帮厨,可,菜品,我会全权交给你,不会让其他人过问。但是,如果菜品有问题,我第一个,找的便是你。” 阿牛喜欢做菜,不允许别人对自己的菜指手画脚。 醉凤楼以前是李淏当家时还好,可轮到李丹这时,全权交给了来福采办食材和控制菜品。 单卿的保证,无疑打动了阿牛。 阿牛微微颔首,轻启红唇,“单姑娘,容我再想想。” “好。”单卿也不着急,站起身,“阿牛姐姐,你想通了便来天香阁,我随时等候。” 柳青青拉着单卿的手,“妹妹,要是,她不来呢?” 单卿卿摇头,眼底多的一丝自信。“就算是一个普通人,都不会拒绝我抛出的橄榄枝,更何况,身为厨师,她们热爱的,不仅仅是工作。你看到我们刚进门时,她捧着的书没?” 柳青青点头,“好像是醉花阴,我记得,那是宫里才有的菜谱,怎么,会在阿牛手上?” “那是撰本。”单卿卿笑着,“这醉花阴的撰本,原是宫中御厨的秘本,上面记载着宫中的所有菜谱。应当是一些宫女太监为了赚钱,将醉花阴抄了出来。” 柳青青张大了嘴巴。 “可…这一本菜谱能看出什么?” 单卿卿神秘一笑,“姐姐,我们回去好好等着!她,会来的!” 那本菜谱正如单卿卿的猜想,是阿牛在黑市上淘来的。 阿牛妈正在厨房里忙碌,准备晚饭。 她听到阿牛的叹息声,便探出头来,“阿牛,别想了,快进来帮帮我。” 阿牛走进厨房,看到灶台上摆满了各种食材,香味扑鼻。 “阿牛,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阿牛妈关切地问。 阿牛沉默片刻,然后叹了口气,“娘,我是该去,还是不该去?” 阿牛妈一愣,“你朋友那?” 阿牛点点头,“可,家主那,我从小跟着学厨,实在有些忘恩负义。” “你想去,还是不想去?”阿牛妈只问了一句,阿牛有些犹豫。 “如果不去,你这辈子,就再也不能回到醉凤楼。若是去了,你还是一辈子也回不了醉凤楼。更何况,那两个小姑娘看起来也不错。我们拒绝了人家二三次,人家还是笑脸相迎。人家,就是看中你这个人!” “娘,我知道。唉!” 阿牛妈见女儿犹豫不决,便继续劝说,“阿牛,娘知道你担心什么。可你仔细想想,你若是去了天香阁,也能摆脱李家的束缚。你若是研制出新菜品,还能得到一笔不菲的收入。而且,那单姑娘看起来是个好人,她不会亏待你的。” 阿牛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娘,我听你的。你说得对,我们应该把握住这次机会。明天一早,我就去天香阁找单姑娘!” “这就对了,你这孩子就是不会圆滑。你若是圆滑一些,醉凤楼也不会不留你!”一提这个,阿牛的脸色格外难看。 “娘!”阿牛有些哀怨,“我就是做不来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你知道的,我做菜什么时候差过。这几个月,醉凤楼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两人不再多说,黑夜降临,天香阁也陷入了沉寂。 “吃吗?”高初阳望着门口,这从白天到晚上一整天,单卿卿也出去了一整天。 “她都没有回来,吃什么吃?”尧泽张张嘴,又狠狠将筷子放下。 卜若瑜冷着脸没说话,整个屋子里越发的冷寂。 “卜君,要不你多少吃一些?” 卜若瑜摇摇头,“等她回来!” 几人面面相觑。 单卿卿回到天香阁时,几人还面对着一桌子冷菜冷饭。 她手中提着一盒点心,香飘四溢。 “卿卿!”卜若瑜快速起身,“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单卿卿神秘一笑,将点心放在桌上,“给,你最爱吃的。” 卜若瑜拆开点心,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 “这是…桃花糕!”卜若瑜惊呼出声。 单卿卿笑而不语,看向高初阳与尧泽,宋喻之和宋玉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仔细一看,宋喻之和宋宋玉生两人脸上挂着疲惫。 宋喻之和宋玉生两人靠在椅子上,眼皮耷拉,不时打着瞌睡。 他们的脑袋不时左右摇晃,仿佛在极力抵抗睡意。宋喻之的嘴角微微张开,呼吸间发出轻微的鼾声。 而宋玉生的手则撑着下巴,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双眼迷离。 两人身上的衣服已经略显脏乱,显然是长时间没有换洗的缘故。整个画面透出一股压抑的气氛,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心酸。 “宋公子。”柳泊聿轻轻推了两人几下,宋喻之和宋玉生才咻地睁开眼,“卿卿回来了?我去热菜!”宋玉生几乎是从凳子上弹起来。 第100章 将她推到二宋房内 “卿卿回来了。”宋喻之尴尬地擦擦脸颊的灰尘,他们整天都在天香阁里打扫卫生,如今闲下来,竟然累得睡着了。 “辛苦了…”单卿卿有些哽咽道,目光扫了一圈,高初阳还是带着一脸笑容,“卿卿,我们不累,眼看着我们天香阁就要开业了,我们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对啊!对啊!”尧泽也顺着高初阳的话说,柳泊聿低着头默不作声,他算是干活最少的。 只算了一些本金和未来的开销…… 这脑力劳动的活计不比其他的活轻松多少,几人脸上都挂着疲惫。 尤其是现在卜若瑜身子慢慢变重,他们也是想方设法的帮着卜若瑜分忧。 若真的只叫单卿卿一人操持,那实在是…… “卿卿,你饿了!我再去把饭菜热一热。”宋玉生红着眼眶,桌上几个简单的小炒菜,还有一壶烧酒。 “玉生,不用那么麻烦,要不…就这样吃!只要不是猪油炒的,有热水泡泡也就行了。” “可……”宋玉生欲言又止,宋喻之立马将他拉住,“好,我们陪卿卿一起吃。” “不行。” 单卿卿没想到的是几人是为了等自己这么晚才没有吃,“你们也没有吃?” 尧泽瘪瘪嘴,“都在等你呢。” “卿卿,我们一直都在等你。”高初阳道,“你不在,我们吃什么都没味。” 单卿卿鼻子一酸,她何德何能能得他们如此相待。 或许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提升天香阁的档次,让他们几个跟着自己吃香的喝辣的。 “那我们一起吃。” 单卿卿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浓浓的幸福感瞬间将她包围。 这顿饭,是有史以来,单卿卿吃得最为舒心的一次。 虽然饭菜凉了,可却堪比山珍海味。 “凉了,我热热。”宋玉生悻悻地望着单卿卿,饭菜有一些余温,并不算凉,单卿卿摇头拉着宋玉生坐下,“坐下一起吃,不凉。冷菜热肚!” “会拉肚子的。”宋玉生咧咧嘴。 “卿卿,我有些困了,先去睡了。”卜若瑜缓缓起身,单卿卿刚想去搀扶,立马被卜若瑜拒绝,“卿卿,你快吃,如今我慢慢显了身子,你我,更是不能同屋,你,就找一处地方睡去!” 表面上,卜若瑜是在说自己身子笨重。 可如今过了三月之期,单卿卿与卜若瑜倒不用这么小心。 单卿卿心有不解,桌上的其他人确实了然于心,卜若瑜这是在将单卿卿往其他屋里推。 他们虽然没有夫妻之实,可却背了夫妻之名。 “若瑜。”单卿卿心里有些害怕,慌忙追上卜若瑜的脚步,“若瑜,你今日怎么了?可是我回来晚了你生气了?” “你与初阳的事…”卜若瑜没有继续说,“那天,我都看到了。你若对他们有情,若瑜不会拦着,相反,若瑜只会为卿卿高兴。” 单卿卿错愕地看着卜若瑜,他们之间的情分还不足以让卜若瑜这般为自己考虑,“若瑜,我……” “卿卿,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只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心,莫要负了旁人。”卜若瑜打断单卿卿的话,深知自己已经惹恼了单卿卿,他不能继续说下去。 高初阳阳对单卿卿的心思,早已是心照不宣。 更别提其他的几位公子,一个个都愿意跟在单卿卿身边。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单卿卿只围在自己身边。 “我知道了。”单卿卿满腹委屈。 “那今晚,我找库房睡去!” “不用。”卜若瑜赶紧找借口,“那库房塞了不少的东西,没有空房间了,要不,你与喻之和玉生他们挤一挤?” “嗯?” 单卿卿还未回答,宋喻之就接过话茬,“卿卿,你若不嫌弃,就与我和玉生挤一挤。” “卿卿,你就住在我和尧泽这边!咱们一起热闹些。”高初阳也道。 单卿卿欲哭无泪,这是要将她往外推啊! 柳泊聿依旧沉默,不过在听到单卿卿要与宋喻之和宋玉生挤一挤的时候,目光闪躲,轻咳了一声。 单卿卿垂头丧气地转身,卜若瑜看着单卿卿的背影,心有愧疚,轻声道,“卿卿,今日,你就听若瑜一次,好嘛?” 亲手推开自己喜欢的女子到其他男子的房间,任谁,也不能有如此大度。 可,卜若瑜,他只希望单卿卿好。 单卿卿的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卜若瑜这是为她好,可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她不是那种只顾儿女情长的女子,可卜若瑜如此做,实在让她心里有了一些距离。 夜色渐渐降临,天香阁亮起了灯笼,如白昼。 单卿卿抬头看了看天,心中一片愁云。 罢了,卜若瑜既然心意已决,她便遂了他的愿。 “就依你。”单卿卿转身,朝着宋喻之和宋玉生的房间走去。 在进门的一瞬间,单卿卿听看到宋喻之坐在床榻上,旁边还扭捏地站着宋玉生,两人似乎都洗漱完毕。 宋喻之他紧抿着薄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单卿卿心有疑惑,转过身去,“喻之,你有话要说?” “卿卿,你……”宋喻之顿了顿,有些犹豫,“我们不该强人所难,若卿卿对我们兄弟二人无意,大可不用强求。” 单卿卿错愕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 一只脚刚准备踏进去,又很快收了回来。 宋玉生看着单卿卿的小动作有些失落。 “这么晚,早些睡!” 哐当—— 看着禁闭的房门,宋喻之和宋玉生的表情多了一些懊悔。 “哥哥,你…赶走她了?” 宋喻之呆呆点头,“嗯。玉生,哥哥知道你的心思,也不会强迫你,如果你需要将她叫回来,哥哥,可以去偏房睡。” “哥哥去哪我便去哪!”话虽如此,可宋玉生的目光还是莫名盯着那禁闭的房门。 她,真的不来了了吗? 单卿卿倚在墙边,心里五味杂陈。 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思绪万千。 一方面,她理解卜若瑜的苦心,他是为她好,希望她能看清自己的心,要时时刻刻注意周围对自己的好。 另一方面,她又感到被众人推开,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这样“和谐”的关系,让她感觉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自己就像是种马一样! 她知道,卜若瑜的举动是为了她好,但是,她真的能接受这样的安排吗? 在心底深处,她是否也渴望能与卜若瑜能够一心一意? 在星星的照耀下,单卿卿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然,她决定,她要和卜若瑜好好谈一谈,把问题坦诚地说出来。 第101章 摊牌,对他们有情! 咚咚咚—— 卜若瑜差点没有掩饰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卿卿还是心里有自己的。 可,他早些时候答应别人的事情…… “开门。”单卿卿站在门口,卜若瑜犹豫再三,还是打开了房门。 “卿卿,你来了。”卜若瑜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我刚要去找你,没想到你自己来了。” 单卿卿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疑惑和失望。 卜若瑜心里一沉,他知道,他不能再瞒着卿卿了。 “卿卿,我有话要跟你说。”卜若瑜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我也有话同你说。” “你先说!”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你先说卿卿!”卜若瑜的表情多了一抹淡然,“卿卿,你说,我听着。” “我……”单卿卿欲言又止,最后深吸一口气,“若瑜,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时间,我也不想瞒着你,我的确,对他们有情,可,不是贸然的情意,如果,没有婚礼嫁娶,便匆匆忙忙毁了他们的人生,实在不是我单卿卿的为人。若瑜,我知道你有苦衷,但我真心希望,你能信任我,无论你是否怀有身孕,我不是那些女子。我不需要很多孩子巩固自己的地位,更不想,日后,我的身边,全都是算计。” 她的话让卜若瑜一愣,他没有想到,卿卿会如此善解人意。 “卿卿……”卜若瑜感动地看着她,“其实,我……我也有错,我不应该不告知你,将你们,推到他们的房间之中。他们对你有情,我也是知道的。可卿卿你对他们如此体贴,也证明,我卜若瑜这辈子没有看错人,也,没有嫁错人。” 两人热泪盈眶地望着彼此,单卿卿上前搂住卜若瑜的腰肢,比起之前,卜若瑜的腰肢多了一些腰肉。 “身子可舒坦了?他\/她有没有闹你?” “没有。”卜若瑜含羞带怯地将单卿卿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卿卿你摸摸看?” 单卿卿轻轻抚摸着卜若瑜的小腹,脸上满是温柔,“我们……的孩子,一定很可爱。” “可爱极了!”卜若瑜忍不住露出幸福的笑容,但随即想到一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卿卿,之前他们想和你亲近,我推了他们一把,恐怕,他们现在,对你我心存芥蒂。” “无妨。”单卿卿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日后解释清楚便是了。” “如此便好。”卜若瑜轻轻搂住单卿卿的肩膀,“卿卿,谢谢你。” “卿卿,你对我太好了。”卜若瑜感动地说道,“我此生最大的幸运,便是能够遇见你,与你结为夫妻。” 单卿卿微微一笑,低头吻上了卜若瑜的唇,两人的舌尖交缠在一起,彼此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卿卿……”卜若瑜伸手搂住了单卿卿的腰,将她拉向自己,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若瑜……”单卿卿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卜若瑜的热情和爱意,她的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三个月有了?”单卿卿低声询问,卜若瑜知道单卿卿话里行间的意思,低头轻轻点头,“嗯。” “那…”单卿卿低头擒住卜若瑜的下巴,将人打横抱起放到软榻上,还不忘往后踢了一脚大门关上房门。 哐当一声在沉寂的黑夜越发的清晰。 “卿卿。”卜若瑜有些害羞地红着耳尖,“你慢一些。” “大夫不是说过,三个月后便能行房?我动作小心一些,不妨事的。” “嗯。” 单卿卿的动作很轻,很温柔,红烛摇曳,卜若瑜的眼眸之中只倒映着那道明媚的脸庞。 “卿卿,我爱你。” 这不是第一次卜若瑜主动对她说这句话。 “我也爱你。”单卿卿俯身与卜若瑜继续纠缠,暧昧的声音交织着无尽的黑夜。 * “单老板在吗?”阿牛一大早便带着阿牛妈到了天香阁,高初阳正扫着面前的一大块坝子,望见阿牛,立马想到单卿卿的嘱咐。 “今早会来一个女人,带着她的母亲,叫阿牛。她到了便安排她住到西侧的宿舍里面,这是我跟柳青青从醉凤楼撬来的,今天我要去找一些帮厨和一些小工,还有食材和酒水,谁在家见到她,就好好照看着。” 高初阳立马放下手里的扫帚上前,“你好,你是找单卿卿吗?” 阿牛望着面前的俊俏公子一时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了好几声也说不清楚,“恩恩,嗯…娘。”阿牛赶紧将阿牛妈推出来,阿牛妈毕竟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来阿牛的心思。 “那个,公子您贵姓啊?” “大娘,您叫我初阳就好了。快屋里坐,卿卿跟我们说了,她出门去采购开业需要的食材去了。” 说是去采购食材,单卿卿则是低价去收购平常百姓家种的蔬菜和水果。 经过笼统养殖的蔬菜价格不仅高,还加了一些药粉,单卿卿压根不敢考虑在集市上采购食材。 还有这酒,她肯定不能在云香镇采购。 若是那东家与醉凤楼有关系,日后,怕是单卿卿几十双嘴巴都说不清楚。 她此次来的地方,是,鹤州! 远近闻名的大酒坊,这酿酒的工艺更是千金难求。 “大娘,你们先里面坐。卿卿估计要两三天才能回来。” “啊,这么久啊?”阿牛妈忍不住埋怨阿牛,“你这糊涂的,早知道昨天就跟着回来,你非得拖到今天,你看看。” 高初阳知道阿牛妈估计是怕单卿卿不按照之前的口头约定付工钱。 都是第一次打交道,也不存在什么信任与不信任。 “娘。”阿牛面红耳赤地盯着高初阳咯咯笑,高初阳捂着唇也一起偷笑,“大娘,你们坐着,我去看看小厨房准备好午饭没。” “午饭?我会烧菜,初…初阳?我与,我与你,一起去,一起去?”阿牛尴尬地抓抓头发,柳泊聿在前台记着账本,看到阿牛跟着高初阳进后厨,有些惊讶地摇摇头。 “小公子,小公子。” 柳泊聿抬眸,才看到阿牛妈在叫自己,“大娘,你,有什么事?” “小公子,那,初阳?” “他,姓高。”柳泊聿勾唇,看来眼前的阿牛妈是对高初阳起了“儿媳妇”的心思。 “他,可有婚配?” “那倒是没有。”柳泊聿一五一十说着,阿牛妈的表情多了一些欣慰。 “那,是你们店里的伙计?” 柳泊聿摇头,“不是!” “是你们老板的亲戚?” 柳泊聿再度摇头,“他,是我们老板的夫郎。” 阿牛妈的眼神变得怪异,目光在柳泊聿身上流转,“男子,抛头露面?这是多没有本事啊!” 第102章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柳泊聿没说话,阿牛妈的目光在柳泊聿身上流转打量,“小公子,那你呢?可有婚配?” “我,也有。”柳泊聿尴尬地笑笑,“不巧,我们天香阁的男子,都对卿卿一个人有意。大娘,要不,你到别家去问问?” 阿牛妈的目光迅速离开,“单老板还真是好福气,我儿啊,就是没有那个命!要是能像你们单老板那么有钱就好了。”阿牛妈的目光格外的怪异,“你们该不会是因为她有钱才跟着她的?我跟你说,这有钱的女子都学坏,小公子你要是找啊,以你的容貌,大娘定能给你寻一个老实本分的。” “哦?”阿牛妈的话让柳泊聿不禁笑出声来,他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大娘,您误会了。我们跟随卿卿,并非因为她的财富,而是因为她的才华和魅力。她不仅聪明能干,而且心地善良,总是乐于助人。我们敬重她,爱戴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阿牛妈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她愣了一会儿,然后讪讪地笑了笑,“小公子真是会说话。不过这世道,没钱是不行的。就我家阿牛,老实得很,家里还有一点积蓄,孝心也好,要是能找到像小公子你这样体贴的就好了。” 柳泊聿只差翻白眼了! “柳某实在无福消受,大娘,您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就…”柳泊聿拨着手里的算盘,“大娘,我还好清算酒楼的账目,实在不好与你闲聊了。” “那你忙,那你忙!”阿牛妈尴尬地笑笑,眼睛却止不住在周围打量。 “哎呀,这面料,这凳子…我们家可用不起!”阿牛妈不时摸摸凳子,一会摸摸板凳,连餐桌上给客人准备的水果都一大半进了阿牛妈的肚子。 或许不满意,阿牛妈眼尖地看到了大厅面前供奉的财神爷位。 柳泊聿张张嘴没说话,他也不是小气,可阿牛妈这样的人,留在酒楼里,是不是一个…… 尧泽正提着拖布下楼,一眼便看到了阿牛妈狼吞虎咽着往嘴里塞葡萄。 “大娘,您这是?”尧泽走过去,看着桌上的葡萄,只少了大半。 阿牛妈尴尬地笑笑,“公子,我只是一时口渴,口渴!” “这葡萄是给财神爷准备的。”尧泽不动声色地将葡萄收起来。 “不过是几颗葡萄而已,真小气。”阿牛妈有些生气,“我跟你说,我们家阿牛可是你们单老板亲自请到天香阁来做主厨的。” 阿牛妈见尧泽不说话,以为他怕了,便得寸进尺,“公子,我跟你说,我们家阿牛可不是一般人,他做的菜那可是全镇人都称赞的,你们天香阁的菜,他都会做。只要你们单老板给他工钱到位,我保证让你们酒楼生意更加红火。” “阿牛妈,阿牛是你儿子,你当然觉得他好。”尧泽将葡萄放回原处,“可我们天香阁的菜系,都是卿卿亲手创制的,阿牛只是个厨子,他哪里比得上卿卿呢?” “你……”阿牛妈瞪着尧泽,“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尧泽并不惧怕,一字一句重复道:“阿牛只能做菜,而天下会做菜的人多的是。大娘,若你要这么说,我也可以劝劝卿卿多考虑考虑是否要阿牛来当这个主厨。” 话音刚落,阿牛妈脸色大变,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好你个目中无人的公子!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这么对我说话!” “砰——”一声巨响,阿牛妈猛地推开椅子,愤怒地往后厨钻去,直接当着一行人的面揪住阿牛的耳朵。 “娘,娘,你干什么?” “人家天香阁压根看不上咱,我们走,我们走。”阿牛妈骂骂咧咧,拉起阿牛就要往外走,“我告诉你,以后她单卿卿不上门三跪九叩,我绝对不让你来天香阁,什么破酒楼,我都瞧不上。” “娘,你干什么?”阿牛想要挣脱,却哪里是阿牛妈的对手。 一行人愣住了,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娘,您别这样!”阿牛被拖出去老远。 “哼,这是教训教训你!你以为你学了点本事就了不起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阿牛妈狠狠地说道,“你以为你老娘我是不想买药吗,我那些钱都给你攒着娶夫郎用,可你倒好,好好的醉凤楼不干!偏偏要到这么一个仗势欺人的地方,她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这么瞧不起人啊!” 阿牛妈气哼哼地拉着阿牛往回走,嘴里还在不停嘟囔着,尧泽突然道:“大娘,等等!” 阿牛妈和阿牛同时扭头看向尧泽。 尧泽轻笑,“阿牛,大娘,你们等等。” 尧泽提步进了后厨,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盘葡萄出来,阿牛妈还以为尧泽是想通了要赔礼道歉。 “我告诉你,不是一盘葡萄不葡萄的事情…” “不是大娘,我们这盘葡萄,是卿卿亲自到江城采买的,这一颗,也得一文钱,大娘,你刚刚吃了一大盘呢,算你十文钱不过分?” 阿牛妈脸色大变,正要开口,尧泽却先一步开口道:“大娘,十文钱,你可没异议?” “十文钱!你抢钱啊!”阿牛妈气得跳脚,“一盘葡萄要十文钱,你怎么不去抢!” “葡萄是卿卿亲手一颗颗挑选的,这专门放在供盘上的供果你也敢吃?”尧泽淡漠道,“十文钱已经算便宜你了,你去外面看看,这一颗葡萄多少钱!快付钱!” “你!你们……”阿牛妈瞪着尧泽,恶狠狠地留下一句,“我没钱。” “娘!”阿牛脸皱成一团,“娘,你怎么拿人家供果?还不赶紧付钱啊?”阿牛尴尬的无地自容,她的母亲什么脾气她怎么会不知道。 阿牛妈气得浑身发抖,她狠狠地瞪着尧泽,“我没钱!有钱了不起啊!你以为你有钱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吗!” “娘!”阿牛急得直跺脚,“咱赶紧给钱,十文钱而已,单老板开的工钱可是这十文钱的百倍,你怎么敢动财神爷的东西?” 阿牛妈气哼哼地瞪着尧泽,“供给一个死物件,还真的当是财神呢!你们天香阁迟早倒闭!” “娘…”阿牛看着自己母亲耍无赖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丢脸。他从小到大最尊敬的人就是母亲,可今天母亲却做出这样的事情,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想要开口说话,却被母亲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知道母亲的性格,只好闭上了嘴巴。 阿牛低着头,不想让尧泽看到他的尴尬,可尧泽却看到了他脸上露出的微妙变化。尧泽心知肚明,也不揭穿阿牛的尴尬,只是淡淡地说道:“阿牛,你娘没钱,你给十文钱。” “呀!该不会,某些人连十文钱都没有?” 第103章 妈宝女 高初阳尴尬地端着炒好的小菜,前厅的吵闹声实在太过于喧闹,连窝在房间里的卜若瑜也搀扶着扶梯到了前台。 “发生了什么事?” 柳泊聿看了一眼卜若瑜,手里继续算着算盘,“那大娘吃了前厅的水果不说,还拿了财神爷位上的供果。尧泽不服与她争辩了几句,不过那人是卿卿请来的主厨,我们也不能得罪。卜君,你看看,怎么处理?卿卿也没在店里。” 望着阿牛妈那一张胡搅蛮缠的脸,卜若瑜总觉得肚子一抽一抽得疼。 “我还要说你们店里的水果不新鲜呢!哎呦哎呦!大家都来看啊,天香阁欺负人啦!”阿牛妈捂着肚子,脸上痛苦的表情让人看了都揪心。 “刚刚吃了你这里的水果,我这肚子就开始疼了,你得负责!” 高初阳看着阿牛妈那表情,额头上顿时冒出了细汗。 “大娘,你确定是吃了我们这里的水果才肚子疼的吗?” 阿牛妈斜眼看了他一眼,“怎么不是?哎呦哎呦,我这肚子啊,痛死了!” “那你先付我们店里的水果钱,我在叫大夫来为您诊治。”卜若瑜温柔地站到尧泽面前,阿牛妈望着一身白衣的卜若瑜,眼神里满是不屑。 “一个男子,你们天香阁是没有主事的女人吗?我不管,我不管…” 阿牛妈撒起泼来,躺在地上打滚,哭天喊地,“我不管,我不管!你们不给我治好,我就不起来!哎呦哎呦,我这肚子啊,痛死了!” 看着躺在地上打滚的阿牛妈,卜若瑜眼神微眯,随即又看向了高初阳。 高初阳看着阿牛妈那撒泼的样子,额头上顿时冒出了细汗。 “大娘,您先起来再说。” 阿牛妈瞥了他一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管老娘的事!滚一边去!” “娘。”阿牛急得跺脚,“娘,别在这丢人了好吗?” “丢人?” 阿牛妈一听阿牛的话,气得狠狠推了一把阿牛,“你个小白眼狼,娘养你这么大,你现在就这样对娘吗?” “娘,我们回家好吗?” “回什么家?我好不容易才来这天香阁闹事,怎么能轻易回去?我不管,你们今天不给我治好,我就不起来!” 卜若瑜听着阿牛妈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闹事? 只怕这个阿牛妈是早有预谋的。 看着躺在地上撒泼的阿牛妈,卜若瑜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悲,作为母亲,却因为自己的自私和贪婪,让自己的孩子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 她缓缓走上前,蹲在阿牛妈面前,轻声说道:“大娘,你知道吗?其实你的孩子很爱你,他只是希望你能像一个正常的母亲一样,不要总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去伤害别人。你这样的行为,不仅会让他感到丢脸,更会让他觉得你不配做一个母亲。” 卜若瑜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进阿牛妈的心中。她愣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而就在这时,阿牛突然冲上前,一把抱起自己的母亲,“娘,我们回家。” “我不走,我不走…”阿牛妈一口咬上阿牛的胳膊,阿牛面容突然狰狞了起来。“嘶…娘,疼。” “阿牛,娘不是告诉过你。无论委屈谁,都不能委屈了我们自己,他现在能要我们十文,娘看来,这单卿卿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咱不泄这个傲气,娘跟你说,你马上回去醉凤楼,跟李家主说说好话,说不定,他还能让你回去。”阿牛妈说着,眼里竟然泛起了泪光。 “阿牛,娘这都是为了你好啊!你看看,娘不过是吃了他几颗葡萄而已。” 几颗! 那餐桌堆成小山一样的果皮,阿牛都不乐意去追究。 阿牛就那样定定地望着她,“娘,你的肚子,还疼吗?” 阿牛妈摇摇头,伸手去拉阿牛的胳膊,“娘就是骗他们的,那群傻瓜,还想让我付钱,想得美。不过,那单卿卿送的东西娘看了,都是好的。我们过两天就转手卖了换些银两。” “娘!” 阿牛的眼底满是失望,她扭头望向了卜若瑜,小跑着回了天香阁,卜若瑜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退,没想到阿牛只是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公子实在抱歉,阿牛能请您一件事吗?” “你说。” “您能不能,别告诉单老板这件事,恐怕,阿牛无颜在天香阁做事。” 卜若瑜一愣,随即明白了阿牛的意思。 她这是怕失了单卿卿的面子,也为自己母亲的行径找补。 “好。” “多谢。”阿牛拱手,随即又扭头对阿牛妈说道,“娘,我们回去。” “你不把这事情闹大,怎么行?” 阿牛妈一听,气得狠狠推了一把阿牛,“你是不是傻?这送上门的银子,你居然不要!” “娘,够了。”阿牛既无助又无奈。 母亲年事已高,她不可能去追究母亲的责任。 可早知道母亲如此,她却没有及时阻拦,以前在醉风楼也发生过一件事,原本她以为母亲早就改了,现在看来,她还是如此。 “怎么样?他们赔不赔?” 阿牛妈见阿牛不说话,气得狠狠拧了一把阿牛,“你哑巴了?赔不赔?” “赔,肯定会赔的。” 阿牛妈一听,这才满意地笑了,“这就对了,娘告诉你,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能让自己吃亏。尤其是咱孤儿寡母的。” 听着阿牛妈的胡言乱语,阿牛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以前觉得,母亲虽然爱财,却也深爱着自己。可现在看来,她爱的只有自己。 想到这里,阿牛突然觉得有些悲哀。 她抬眸望去,却见卜若瑜正意味深长地望着自己。 “娘,你,存了多少钱?” “怎么?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想娶夫郎,必须问过我的同意。那高,高初阳绝对不行,都是一些别人不要的破烂货,谁知道他有没有跟女人睡过。”阿牛只问了一句,阿牛妈噼里啪啦回了一连串。 “我想开个面馆。” “面馆?”阿牛妈瞪大了双眼,眼睛却猛地紧缩,小心翼翼地望着阿牛,“阿牛,你找个工作做不就好了吗?开面馆那开销多大啊,再说,你那些工钱,也不够开面馆啊!” “不够吗?”阿牛自嘲地笑着,“开个面馆不需要多少银两,我如今三十岁了,娘,我不是小孩子了。” “娘,娘这不是怕你上当受骗吗?” 阿牛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阿牛妈,阿牛妈被她看得心里发慌,“阿牛,娘是担心你。” “哦。” 第104章 订酒 “怎么办?我好像,又闯祸了!”尧泽苦恼地抓抓头发,“我光生气去了,那人是卿卿请来的厨子啊,她要是走了,可没人来炒菜了。” “你这才转过弯来啊!不过那样的人招来也是个祸害,怎么会有人的母亲会是这样,卜君,你说是不是?”高初阳纳闷地看着卜若瑜,卜若瑜正盯着两人走远的背影发呆。 “卜君,卜君,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没什么!” 鹤州* 满街的酒气弥漫开来,浓厚的酒香似乎让空气都变得沉重了。 路两旁的店铺中,不时有人醉醺醺地唱着歌谣,拍着桌子。这气氛在白天是罕见的,尤其是这座城市的中心街道,通常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马车,但此时此刻,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浓郁的酒香之中。 醉酒的人们跌跌撞撞地在街道上走着,脸上洋溢着微醺的笑容。 有人大笑,有人低声耳语,有人拍手唱和,还有人坐在路边的石阶上,眼神迷离地看着过往的行人。 街头的摊贩们也不再吆喝叫卖,而是各自找了个角落,静静地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走一走看一看啦!不买也能尝啊!”单卿卿止住脚步望着一处酒铺。 “娘子,尝尝这酒,这是我们鹤州的特产。”老板端出一碗酒,递给单卿卿。 她轻轻嗅了嗅,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令她微微有些醺醺然。 “这酒,真是香啊!”她感叹道。 “那当然了,这可是我们鹤州的特产,名叫‘醉仙’,喝上一口,保证你忘掉所有的烦恼。”老板笑道。 单卿卿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酒液滑过喉咙,带起一阵暖洋洋的感觉,仿佛全身都被一股暖流包裹。 她忍不住眯起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时刻。 “老板,这酒,是用什么粮食酿造的?” “这酒啊,可是我们鹤州的宝贝。”老板神秘地笑了笑,“它是由一种名为‘醉谷’的稀有谷物酿造而成,据说这种谷物只有在鹤州的某个山谷里才能生长。每年只有一个月的收获期,所以我们这里的酒都是限量供应的。” 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惊奇,“这谷物,难道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老板点了点头,“听老一辈的人说,这‘醉谷’有着神奇的力量,能够让人忘却烦恼,身心舒畅。所以,我们这里的酒也因此而闻名遐迩。” 单卿卿听后,心中一动,她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 “老板,你们这酒……能送到外地吗?”她试探着问道。 老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当然可以,只要给够银两,我们什么都可以送。” 单卿卿心中暗喜,她知道自己要找的东西终于找到了。 “老板,给我来十坛这‘醉仙’,送到云香镇去。”她说道。 老板一愣,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竟然要买这么多酒,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满脸堆笑地应道:“好好,我这就去准备,保证按时送到。” “不过……” 单卿卿从腰间取出一个钱袋,递给老板,“这是定金,麻烦老板一定要准时送到。” 老板接过钱袋,掂了掂重量,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随手将钱袋放入怀中,拍着胸脯保证道:“您放心,我们鹤州的商人从不骗人,一定会按时送到。如果路上有什么耽搁,我亲自给您送去。” 单卿卿点了点头,留下地址和姓名,转身去了落脚点。 如今这酒订好了,就得下乡去采购新鲜的蔬菜。 也不知道阿牛来没来。 单卿卿随便填了几口肚子,那醉仙在喉咙里还有一些回甜。 正想间,小菊已经带着人来了。 “娘子,外面有人找,正在后院等你。” 单卿卿放下碗筷,跟着小菊来到了后院。 来人正站在院子里,一身粗布衣裳,手中拿着一把锄头,看到单卿卿走来,她憨厚地笑了笑。 “娘子,听说你要买菜,你可要买些什么菜?” 单卿卿点了点头,“应季的蔬菜或者是不应季的蔬菜,我都要。” 云香地贫瘠,压根出不了庄稼。 单卿卿不得不到其他地方采买食材。 来人一听,立刻应道:“有有有。我们鹤州每家每户都种菜,这菜烂在地里也都卖不出去。不如,就卖给娘子里。娘子,你跟我去看看菜怎么样?” 单卿卿听后,心中一喜,她正愁着要去哪里采买食材呢,没想到这里的人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那就有劳了。”她客气地说道。 两人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了城外的一片菜地。 此时正值初春,菜地里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绿油油的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看起来十分诱人。 “娘子,你看这菜怎么样?”庄嫂指着一片菜地,得意地说道。 单卿卿走近一看,顿时眼前一亮。这些蔬菜虽然长得有些歪歪扭扭,但却是非常新鲜,而且种类繁多,有青菜、茄子、辣椒、番茄等等。 “庄嫂,这些菜我都要了。” “真的?”庄嫂一愣,没想到单卿卿如此爽快。 “嗯,不过,我想请庄嫂帮我个忙。”单卿卿看着眼前的蔬菜,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娘子请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帮忙。”庄嫂拍着胸脯说道。 单卿卿微微一笑,“不知嫂嫂如何称呼?” “大家都叫我庄嫂,你随便称呼就好。” “庄嫂,你,可会酿酒?” 庄嫂蹙眉,“会倒是会,可鹤州到处都是酒业,我这籍籍无名的,酿了也没人买啊!” “庄嫂,小妹可否与你打个商量。您,帮我在鹤州酿酒如何?还有承包一块土地种蔬菜,不瞒您说,小妹在镇上开了一处酒楼,正愁这酒和蔬菜。您放心,一切花费,小妹都能买单。” 她打算在云香镇发展自己的产业,首先就需要解决食材和酒的问题。 单卿卿不会酿酒,但是,鹤州的人肯定是会的。 如果能够自产自销,那就再好不过了。 庄嫂听后,双眼一亮,她没想到单卿卿竟然有这样的打算。 “娘子,您真是个好人。我庄家两代都是酿酒的,只是这鹤州酒业太发达了,我家的酒根本卖不出去。如果娘子需要,我这就回去跟我夫郎商量,在我们家后面开一片地种菜,酒也能帮您酿。” 单卿卿听后,心中大喜。 “那就有劳庄嫂了。” 两人商议妥当,单卿卿跟着庄嫂去看了她家的酒坊。 第105章 林星越 庄嫂带着单卿卿来到荒废了许久的酒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蜘蛛网交织,尘埃飘扬。 然而,单卿卿的双眼却亮如星辰,她看到了酒坊的未来。 “庄嫂,这酒坊一个月能酿出多少酒来?”单卿卿询问道。 “唉,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一个月也就酿个四五回,算下来大约能酿个百十斤。”庄嫂叹了口气道。 “那若是咱们请些人来帮忙呢?”单卿卿追问道。 “请人?”庄嫂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着单卿卿。 单卿卿笑了笑,一脸神秘地道:“庄嫂,你有没有想过将这个酒坊重新开起来,咱们,不仅仅是酿醉仙,还可以酿其他的酒,你放心,我会给你写一些酒品单子,你按照上面的方法酿制,成本算我的。” 庄嫂只觉得单卿卿的想法太过天马行空,但又忍不住心生期待。 “卿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重新开张需要一大笔银子呢。”庄嫂提醒道。 单卿卿神秘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庄嫂。” 庄嫂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银票,“这是……五十两的银票!” “如若庄嫂你信我,无论是这蔬菜也好,还是酒也好,卿卿,都愿意与庄嫂您交这个朋友。” “庄嫂,这银票你先收好,我明日就去找人重新修缮酒坊,咱们尽快开始酿酒。”单卿卿一脸的坚定。 庄嫂虽然疑惑,但看着单卿卿那坚定的眼神,她知道自己不能拒绝。 第二天,单卿卿便开始四处奔走,寻找工人和原料。在她的努力下,酒坊很快就焕然一新。 不仅如此,她还亲自设计了一份酒单,上面列出了各种新式的酒品。 “庄嫂,您放心,您酿好的酒,不仅仅可以自己卖,也可以,卖给我。我单卿,也定不会让您吃亏。” 庄嫂看着单卿卿那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点了点头。 单卿卿嘴角微翘,她知道,这个酒坊,将会是她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的第一步。 没过几天,酒坊便开始酿制新的酒品。单卿卿不仅设计了酒单,还亲自指导工人如何酿制。 一个月后,酒坊的新品酒终于出炉了。单卿卿亲自品尝了一口,只觉得满口生香,回味无穷。 她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而庄嫂看着那一坛坛新酒,也不禁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单卿卿微微一笑,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庄嫂,明日我要回云香,将这些新酒推销出去。”单卿卿道。 “这……卿卿,你就要回去了?”庄嫂有些担忧。 单卿卿点了点头,“放心,我每个月都会来一次,现在,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这一个月,单卿卿不仅仅是酿酒,还有大米的选择,还有一些调料,都要选择上层。 天香阁这第一响,必须打得响亮。 “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我!我三天没吃饭了!”单卿卿掀开车帘,临着鹤州和郧县的交界点,她一眼便望见人群里嚎哭的男子。 男子面容清瘦,蓬头垢面,衣服也破破烂烂,看起来十分可怜。 单卿卿心中一动,便让车夫将车停在了路边。 她走到了男子身边,柔声道:“你怎么了?” 男子抬起头,眼中满是警惕。 单卿卿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子,递给了男子,“我不是坏人,这是给你的一点心意,你去买点吃的。” 男子愣了一下,看着手中的碎银子,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谢谢姑娘,我叫林星越,我家乡发生了旱灾,我来京都投奔亲戚,可路上盘缠被抢光不说,还流落到了这个地界。” “倒是个可怜人,车夫,载他一程!” 林星越擦擦脸上的脏乱,拍拍身上的灰尘才小心翼翼地上了马车。 车厢内,单卿卿闭目养神,林星越却偷偷打量着她。 他心中暗自庆幸,这个看起来善良又天真的姑娘,竟是个手拿大量银票的肥羊。 他悄悄地靠近单卿卿,手伸向了她的钱袋。 就在这时,单卿卿忽然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林星越心中一惊,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中。 单卿卿淡淡一笑,“林公子,你在做什么呢?” 林星越尴尬地收回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姑娘,我,我只是觉得这里好闷,想透透气。” 单卿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观察着他。林星越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林公子家里是做什么的?” “家里,家里…”林星越有些答不上来,“家里,家里就是种些果树之类的,天干地旱的,果树也烧死了。” “是这样啊!那家里还有几口人啊?” “就,就我娘一个了,前些日子来旱灾,饿死了不少乡亲们,我们家其他人,也都饿死了。”林星越垂下头,声音哽咽。 这句话,倒不像是假话。 单卿卿微微皱起眉头,她能感受到林星越话语中的悲伤。 “那你来京都投奔的亲戚呢?” “哎,别提了,我到了京都找了好几天,才知道他们一家早就搬走了。不得已,只能返回来。”林星越苦笑道。 “你眼下,如何打算呢?” “先找份活计,先混个肚圆再说,至于其他的,来日方长嘛。”林星越搓着手道。 单卿卿看着他,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她没有戳穿林星越偷盗的行为,反而道:“林公子,我有一份差事,不知你愿不愿意干?” 林星越一愣,随即大喜过望,“姑娘,只要能让我吃饱饭,干什么都行!” “那便好,明日我们便到郧县,我有一家酒楼需要人手,若是林公子不嫌弃活计脏累的话,你便留下来帮我。” “郧县?姑娘也是郧县人?”林星越有些意外。 “嗯,我是云香镇的。”单卿卿淡淡道。 “那边不是挺穷的?”林星越的声音很低,可还是让单卿卿听见了。 “姑娘,我没有那个意思。圣阳王朝连着许久都未曾下雨了,云香估计也深受其害!” 林星越倒是说得没错,连着好几月,似乎,都没有下过雨一样。 “到了。”单卿卿立马带着货物下车,酒楼门口高初阳正舞着扇子打盹。 “初阳。”单卿卿喊了一声,高初阳才糊糊迷迷醒过来。 “卿卿,我不是在做梦!” 单卿卿这一走就是一个月,原先说好了天变成了半月,半月又变成了一个月。 他们可是天天盼星星盼月亮。 若不是单卿卿留给他们的盘缠足够,估计他们都能饿得啃掉整个天香阁了。 第106章 给他们都带了礼物 “他是?”高初阳警惕地望着面前的陌生男子,单卿卿不过外出一月,竟然带着一起陌生的男人回家。 “哦!他是…” “您好,公子。在下这厢有礼了,您可唤我一声星越。” “星月?星越?” 星月立马跑出来,“谁唤我?” 看到单卿卿星月更是喜极而泣,“卿卿,是卿卿姑娘回来了。” 还在休憩的几人立马小跑着出门迎接单卿卿,林星越默默说着酒楼里的公子。 一个,两个…… 七个。 到七个的时候林星越再也无法淡定了。 “姑娘你这夫郎,还……挺充实的。”林星越尴尬地咧咧嘴角,单卿卿望着姗姗来迟的卜若瑜。 卜若瑜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阳光洒在他柔和的脸上,为他那原本刚毅的线条增添了几分温暖。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肚子,眼中满是爱意和期待。 “卿卿,你回来了。”卜若瑜微笑着对单卿卿说,那笑容如春天的阳光,温暖而明媚。 单卿卿看着他,心中的感动如潮水般涌来。 她轻轻地握住卜若瑜的手,回应着他的微笑,“是,我回来了。” 画面定格在这一刻,阳光下的两人,未来的希望,和那份深深的爱情,都融入了这个温馨的画面中。 “咳咳。”尧泽小跑着上前卸载货物,之前鹤州送来的货物收到了些许,现在剩下的都是一些香料和调味料。 “都别傻站着了,赶紧来帮忙啊。”尧泽吼了一嗓子,单卿卿赶紧将卜若瑜扶进屋里坐着,“小心些,我去把货物卸完。” “好。” 几人一前一后将东西搬到库房里,单卿卿早就收到了卜若瑜的来信说明了阿牛不来天香阁的缘由。 她初时见阿牛如此老实本分,可万万没想到她的母亲会是如此。 也叫做,没有共事的缘分,单卿卿自然也不会强求。 几人围着桌子,单卿卿掏出一件件的小玩意。 “若瑜,这是给你的。”单卿卿拿出一支白玉簪,轻轻地插在卜若瑜的发髻上。 那白玉簪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与卜若瑜的黑发形成鲜明的对比。簪身雕刻着精致的花纹,仿佛一朵朵盛开的花朵。 “卿卿,这是给我的?”卜若瑜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单卿卿微笑着点点头,“嗯,送给你的。” 卜若瑜轻轻地抚摸着那支白玉簪,眼中满是感动。他抬眸看向单卿卿,嘴角微微上扬,“卿卿,你真是太好了。” “见者有份啊!”尧泽打着马哈哈,剩下几人尴尬地望着尧泽。 “那个,那个,我锅里还有水没烧开。” “坐下!你们都有的。” 单卿卿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对一模一样的香囊,她拿起其中一个递给宋喻之,“这是给你的。” 宋喻之接过香囊,只见那香囊上绣着精美的花纹,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激地看向单卿卿,“谢谢你,卿卿。” “玉生,这是你的。” 宋玉生一脸诧异,“卿卿,谢谢,我很喜欢。” 接着,单卿卿又拿出一个剑鞘,轻轻地放到尧泽的面前,“这是给你的。” 尧泽拿起剑鞘,感受到那冰凉的触感,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他知道,这把剑一定是单卿卿精心挑选的,代表了她的心意。 尧泽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看着单卿卿,心中满是感激。 “卿卿,你真是太好了。” 单卿卿微笑着点点头,“你喜欢就好。” 接着,单卿卿又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枚精美的玉佩。她拿起玉佩,轻轻地拿在手中把玩,这枚玉佩,本是她送给晏温的礼物,他没回来,也只能日后再给了。 单卿卿微微一笑,又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对手镯。 她拿起一只手镯,轻轻地套在柳泊聿的手腕上。手镯上镶嵌着精致的宝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柳泊聿看着手腕上的手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原本以为单卿卿不会为他准备,可如今,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接着,单卿卿又拿出一对手镯,递给高初阳。高初阳接过手镯,感受到那冰凉的触感,高初阳一阵激动。 “卿卿,我非常非常喜欢。” “只要是卿卿送的,你哪有不喜欢的。”尧泽打趣着,高初阳立马冲着他做鬼脸,“略略略,你不也是。” “星月呢?” “说着卿卿回来,他跑出去买菜去了。是他也有礼物吗?” “嗯。” 单卿卿微笑着点点头,“等他回来,我送他一件礼物。” 不多时,星月拎着新鲜的食材回来,他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单卿卿看着他,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星月,这个一直默默陪伴在她身边的人,为她付出了那么多。 她记得星月曾说过,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件属于自己的新衣裳。 单卿卿心中暗暗记下,准备在今日实现他的愿望。 她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件淡蓝色的新衣裳。她拿起衣裳,走到星月面前,“星月,这是给你的。” 星月一脸受宠若惊,“啊?姑娘,这,这…” 林星越在一旁看得很是羡慕,“姑娘,你对你们家这几位夫郎可真是好,我算是知道这几位公子怎么都心甘情愿跟着你了。” “林公子,你这是打翻了哪年的陈年老醋哦!”尧泽笑眯眯地望着林星越,自觉告诉他,来者不善。 “嘿嘿,一点点。” 单卿卿轻笑一声,抬手捏了捏卜若瑜脸颊的软肉,“簪子喜不喜欢?我还有一件礼物。” “什么?” 单卿卿将手心里的东西偷偷塞给卜若瑜,“打开看看。” 卜若瑜一打开,是一枚硬币大小的玉符。 “给宝宝求的。” 得妻如此,又何求! 卜若瑜抿着唇笑着。 星月接过新衣裳,眼中满是感动。他看着单卿卿,心中满是感激。 “卿卿,谢谢你。” “赶紧试试看,合适不合适。” “嗯!” 星月拿着新衣裳跑到一旁,换上新衣裳后,整个人焕然一新。 众人看着星月,不禁感叹,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星月,我跟你打个上楼,你要是不喜欢这件衣裳,可以跟我换。” “才不要。”星月撅着嘴,“这可是姑娘送我的,不过,姑娘,如今没了主厨,我们天香阁,还能开吗?” 第107章 大厨近在眼前 “是啊!”单卿卿也忧虑起来,“缺了主厨,无论找多少小工都补不回来啊!” 林星越听闻此话,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抬起头,对着单卿卿说道:“炒菜有何难,我会!” 单卿卿一愣,显然没想到林星越会如此自告奋勇。她疑惑地看着他,道:“你……你确定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林星越点了点头,微笑道:“你既然收留我,我定不会害你。你要是不信,我炒两个小菜你尝尝。” 单卿卿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叹一声,“好,星月,备菜!”说罢,便亲自跟着星月一起挑选食材。 不多时,一盘盘新鲜蔬菜便摆在了厨房案板上。 林星越撸起袖子,拿起菜刀,开始展示他早就娴熟的厨艺。 单卿卿站在一旁,双眼放光,看着他行云流水般的刀工,心中暗暗叫好。 林星越炒菜的动作十分熟练,看得单卿卿连连点头。 不多时,两盘色香味俱佳的小菜便炒好了。 单卿卿拿起筷子,品尝了一口,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这菜的味道,简直与自己吃过的五星级大厨不相上下! “如何?”林星越看着她,淡淡地问道。 单卿卿点了点头,道:“很好,真的很好!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林星越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师傅可是京都里的御厨,做两个炒菜有何难,不过这些,他可不会同单卿卿说起。 “光会炒菜可不行,会不会煲汤?” “会。” “麻婆豆腐?” “会。” “佛跳墙?” “会。” “盐焗大虾?” … 一连点了好几个菜名,林星越都点头。 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本以为林星越只是个普通的落魄公子,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厨艺。 “既然如此,从明天开始,你便是我们酒楼的正式主厨了。”单卿卿道,“今晚,便请你做几道拿手菜,让我好好尝尝。” 林星越微微一笑,点头答应。 厨房里,林星越开始忙碌起来。他一边炒菜,一边回忆师傅教过的炒菜方法。 不多时,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佳肴便摆在了桌上。 单卿卿看着眼前的美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拿起筷子,品尝了一口,顿时瞪大了眼睛。这味道,简直太美妙了! “好吃。”高初阳一脸惊讶,“卿卿,这比你厨艺还好。” “林公子,不知道,你想开多少工钱?” 按照林星越这个手艺,定不能比阿牛还要低。 “姑娘你看着给就行,只要能保证我的衣食住行,其实姑娘不给工钱都行。” 衣食住行,那可省了不少的开销。 单卿卿闻言思索了起来,“我请一个厨子也是月例钱五十两,那,我按照这个给行不行?如果行的话,我们马上就签合约。” “行!” 两人一拍板,当即签订了合同。 一小巷* “你可跟你家阿牛说清楚了?”一女子戴着黑色的斗篷,身形稍微有些清瘦。 “说了。”阿牛妈点头,“她还说,这云香只有阿牛和蛮子这两位主厨,除了醉凤楼,其余的地,绝对要不了人。看她没了我们阿牛和蛮子,还能去哪里找得到厨子。” “很好。”蒙面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一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阿牛妈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打开女人给她钱袋,里面装满了金灿灿的银子。她数了数,竟有五百两之多! “这一下,爱莲的病有救了!”阿牛妈心中暗喜。 她匆匆离开小巷,回到了破败不堪的屋子。 阿牛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阿牛,有好消息。”阿牛妈一脸喜色地说道,“你不是要开面馆吗?娘给你钱。” 说罢,她将钱袋递给了阿牛。 阿牛看着钱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娘,你之前不是说没有吗?” “傻孩子,这是妈辛辛苦苦攒的。”阿牛妈笑着说道,眼神却一直躲闪着阿牛的目光。 “你赶紧收着,我要去清水看你弟弟去。你赶紧起床收拾收拾东西!” “又要去弟弟那?” 这一脸着好几个月都到弟弟那,阿牛都有些怀疑她娘是不是跟弟弟有事瞒着自己了。 “赶紧的。” 夜幕降临,醉凤楼的灯火通明。 单卿卿看着手中的合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她走到林星越面前,将合同递给了他,“这是我们签订的合同,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林星越接过合同,仔细看了看,发现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工作内容以及薪资待遇等详细信息。他点了点头,“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单卿卿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好,从明天开始,你便正式成为我们醉凤楼的厨师了。期待你的表现。” “星越,绝对不会辜负姑娘的期望!” 单卿卿微笑着,“初阳,赶紧让林公子上楼去休息休息,明天,咱们天香阁正式开业!” 高初阳点头,引着林星越上了楼。 单卿卿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明天正式开业,她必须先想好一个噱头引来顾客。 “卿卿,怎么还不睡?”单卿卿打着小油灯,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着。 “咱们明天就要开业,老板娘你可得早点睡。若瑜,明天穿上新衣服,可不要不舍得穿,等过新年的时候,我再给大伙置办些手暖。” “卿卿,别光顾着我们,倒是你,如今有青青帮忙,你也别那么辛苦。” “话虽如此。”单卿卿笑笑,“任何事,还是要亲力亲为的好,如今我差了晏温不少银子了。来年又要征税,我们得赶紧把酒楼办起来。” “恩恩。” 卜若瑜望着单卿卿图纸上写的“积分制”。 “卿卿,这,何为积分制?” 单卿卿立马解释,“消费多少银两,便可兑换对应积分的礼物,消费的越多,这积分兑换的礼物越贵重。而且,我打算,咱们一楼和二楼,可不单单是做住宿这块。不过暂时得先将就着,来年啊,咱们把隔壁的地皮也包下来做一个大超市。” “超市?” 卜若瑜一脸懵懂,“超市为何物?” “就是,店铺。把所有种类的东西聚集到一块,分门别类供大家一起买卖挑选。如此一来,咱们云香镇,还可以打出一个旅游业的牌子!” “卿卿,你越说我越糊涂了。”都是一些卜若瑜听不太懂的词汇。 “快些睡!明天啊,你就等着瞧好了!” 第108章 天香阁开业! 在一片喜气洋洋的鞭炮声中,单卿卿的酒楼正式开业了。 高初阳和柳泊聿站在门口,满脸笑容。他们身穿大红色的衣裳,敲着锣鼓,高声吆喝着,吸引了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 “进来看一看瞧一瞧呢!”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新品大酬宾啊!” “试吃,品尝,注册咱们天香阁的会员啊!” [什么会员啊?] [对啊对啊,这都没听说过。] 高初阳赶紧解释,“这会员啊,是的,有一张卡片,你凭借这张卡片到咱们天香阁吃饭啊,原本十文钱一盘的炒菜,你可以通过积分消费啊,变成七文,五文,这会员等级越高啊,咱们这优惠力度越大。” [的啊,我们办一个办一个。] 尧泽在一旁维持秩序,“大家都别挤啊,咱们一个一个来,留下你的姓名和住址,大家还可以邀请亲戚朋友来,咱们还有毛巾小礼品赠送。” [还有礼品,这么好] [我要我要……] 天香阁被堵得水泄不通… 酒楼内,布置的古色古香,木制的桌椅,红红的灯笼,一切都充满了传统韵味。客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好奇地坐在一楼,品尝着美酒佳肴,谈笑风生。 单卿卿穿梭在人群中,脸上洋溢着自豪和喜悦。 此刻的酒楼,热闹非凡,仿佛是一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大家庭。而这一切,都是单卿卿努力拼搏的结果。她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幸福。 “卿卿,二楼还要一个包厢,是知州大人来了。” “知州?” 单卿卿抬头,望了一眼楼上。 单卿卿一愣,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裙,款款走上二楼。 包厢内,知州大人正襟危坐,看到单卿卿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你就是单卿卿?” “正是民女。”单卿卿盈盈一拜。 知州大人沉吟片刻,开口道:“不用拘束,今日是来吃酒的,你这天香阁还真是热闹啊!” “大人过誉了。”单卿卿赶紧吩咐人准备好包厢,“大人,请随民女来,我们这二楼有各式各样的包间,若是大人需要宴请和住宿,都可以找民女,民女,还能为大人您优惠七折!” “七折?倒是个新鲜的词汇,你是个做生意的。今日我带了我几个好友,你伺候好了,以后,天香阁,本官自会多加照拂。” 单卿卿自然懂她的意思,“民女明白,大人,请!” 柳青青跟着在人群里穿梭,传菜、点菜、招揽客人。 没一会楼下就坐满了客人,单卿卿也教过,不让等的客人觉得太闷。 “啪啪啪”,柳青青拍着手掌,“各位,咱们今天吃好喝好,要是饭菜不好吃,尽管跟我们老板说,咱们老板,姓单(shàn)单名一个卿字,大家也可以叫她单老板。我呢,就是咱们老板座下的一个小股东,当然,有事也可以找我。下面呢!咱们就有请,咱们单老板跟大家讲几句!” “大家说好不好?” [好。] 单卿卿赶紧处理完楼上的包厢,又下楼,让大家认准了她是“天香阁”的老板。 第一,是认她这个人! 第二,打出天香阁的招牌! “各位,今日天香阁开业,多得大家捧场,小女子感激不尽。天香阁会用最新鲜的食材,最美味的佳肴,最真诚的服务,来回报大家。天香阁不仅仅是吃饭的地方,更是大家放松身心,享受生活的好去处。在此,小女子向大家保证,天香阁会一直秉承诚信经营的原则,为大家提供最优质的服务。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祝愿大家在这里度过愉快的时光!” 单卿卿的一番话,赢得了满堂喝彩。她的话虽然简单,却充满了真诚和热情,让人感受到她的用心和决心。 [好,单老板!] [单老板家的菜可是真的实惠啊,以往在酒楼可不得花个几十两,如今,十两咱们都能吃得饱饱的。] [是啊是啊!] 正当酒楼热热闹闹,高朋满座时,一个身影走进了天香阁。她身穿锦衣华服,头戴金簪,一副贵女的打扮。她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 “这不是李丹吗?她怎么来了?” “她不是醉凤楼的老板吗?” “怎么天香阁新店开业,她不会是来砸场子的!” 单卿卿也注意到了李丹的到来,她眉头微皱,但还是面带微笑地迎了上去。 “李姑娘,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李丹皮笑肉不笑地打量着四周,“听说你开了个酒楼,我这不是来给你道喜吗。” 说着,她一挥手,一个仆人捧着一盆发财树走了进来。 “李姑娘真是客气了,难得你大老远来送礼,卿卿就却之不恭了。”单卿卿心中冷笑,脸上却笑得灿烂。 李丹环视一周,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单卿卿,你这是要和我抢生意吗?” 单卿卿不屑地笑了笑,“李姑娘,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做生意,也是凭本事吃饭,客人吃的安心开心,不正是你们醉凤楼的原则吗?不过,咱们天香阁没那么多规矩,咱们要的就是,经济实惠又好吃营养。” 李丹脸色一沉,刚要开口,只听一个声音响起,“李姑娘,你这盆发财树真好看,是在哪里买的呀?” 说话的是一位年轻公子,他身穿锦袍,面如冠玉,看起来风度翩翩。他一边欣赏着发财树,一边不经意地打量着李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李丹见有人搭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她轻笑道:“这是我从一位老友那里得来的,公子若喜欢,我改日带一盆来送给公子。” 年轻公子点了点头,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单卿卿。他似乎对这位新开张的酒楼老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单卿卿心中一动,知道机会来了。她盈盈一笑,走到年轻公子面前,欠身行礼,“这位公子,小女子单卿卿,正是这酒楼的老板。不知公子对本店有何指教?” “不过路过进来瞧瞧而已,进来寻个故人!单老板可见过知州大人,容林?” “知州大人正在二楼包厢,可要在下引公子过去!” “有劳。”年轻公子欠身行礼,目光却淡淡瞥了一眼李丹,似乎,两人有些旧相识。 “哼!”李丹愤愤不平,“我懒得同你争辩,不过单老板,也要记住,我醉凤楼的今日,或许就是你天香阁的明日。” “呈姑娘,吉言!” 第109章 晏温回来了 “哥哥,可否要下去看看?” “咳咳,还是不去了!卿卿在楼下揽客,我们这样,他们看着也…”宋喻之欲言又止,要是其他人知道酒楼里面有个病人,大家更不可能放心吃酒楼的饭菜了。 “哥哥你说的什么话,咱们身体健健康康的。又不是什么瘟疫!”宋玉生有些叫真。 “你要是闲不住就下去帮帮忙,如今大伙都忙着呢!不知道卜君在没在房间里。” “不知……” 正当兄弟俩交谈之际。 一个蒙着白纱的男子出现在酒楼一角,抱着一把古琴落座。 他轻轻调音,然后开始弹奏一曲《高山流水》。琴音宛转悠扬,仿佛带着山水之灵,缥缈在酒楼的每一个角落。 宋喻之和宋玉生都为这美妙的琴声所吸引,不禁停下对话,侧耳倾听。周围的其他客人也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儿,脸上露出了沉浸在美妙音乐中的安逸表情。 那蒙面男子的琴声似乎为这个繁忙的酒楼带来了一丝宁静与和谐。 单卿卿有些诧异,如此造诣的琴音,定不是常人所能弹奏的。 “楼下是谁在弹琴?”容林也放下酒杯与好友一同欣赏着。 单卿卿眼神闪烁,忍不住轻声道:“是内侍!” “单老板家中竟有这般人物?”容林低声问道。 “容大人说笑了。”单卿卿压低了声音,不想打扰到其他客人。 “既是单老板的内侍,就麻烦单老板跑上一趟请他上来。”容林对单卿卿笑了笑,然后扬声道。 琴音戛然而止,蒙面男子轻轻抬起头,目光落到二楼缓缓下楼的一人。 单卿卿一身红衣,从二楼款款而下,她的身影在楼梯间若隐若现,宛如一团跳跃的火焰,点亮了整个酒楼。她的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仿佛与琴音产生了某种神秘的共鸣。 她走到蒙面男子面前,没有意外,反而与来人深深对视,轻轻一笑,道:“晏温,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听到琴声,我就知道是你!” “可是有重要的客人?” “正是。是知州大人!” “那可要好好叙叙旧。”晏温微微点头,站起身来。他身材修长,举止间流露出一种高雅的气质。 单卿卿跟在一旁。 酒楼里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是哪家的公子。 [但老板这是请的乐子?] [你以为那是春香楼的小倌啊,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弹出来的曲子] [你能听出来?] [我自然是听不出来。] 【恭喜宿主,财富值+100,总财富值-100,再接再厉!】 单卿卿:真晦气。 “容大人。” 晏温轻轻掀起白纱,露出一张俊美的面容。他的双眸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鼻梁高挺,唇角微翘,带着一抹自信的微笑。 容林见到晏温,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情。他原本以为那琴音出自某个世家公子之手,却不曾想到… 晏温的气质和风采,实在让人难以将他与普通的内侍联系在一起。 “见到大人。”晏温微笑着说道,声音温润如玉。 容林回过神来,也笑道:“原来是单老板的夫郎竟有如此造诣,真是失敬了。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你这内侍的琴技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容大人过誉了,卿卿酒店开业,也只是想为各位助助兴罢了。”晏温说着,眼神转向单卿卿,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温柔。 “咦。” 在场的众人中,有一位穿着锦袍的中年女子,面露惊恐之色。她原本正在与友人低声交谈,但看到晏温的瞬间,脸色骤变。他认出了晏温的身份,这位蒙面琴师竟然是当朝国师! 她身旁的友人察觉到她的异样,好奇地问道:“李大人,怎么了?” 中年女子深吸一口气,低声回答:“国师晏温。” 友人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她虽然官职不高,但也听说过晏温的名声。 更有幸,见过晏温一次。 晏温以琴音闻名天下,不仅是因为他出神入化的琴技,更因为他是当今手段雷厉风行的冷面国师。 “见过国师大人。” 容林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旁的好友战战兢兢扯着袖子,“晏温,是,晏温。” “晏温?” 容林身体不自觉一哆嗦,双脚发软直接跪在地上,“下官有眼无珠,下官有眼无珠。” “无妨,容大人与好友尽兴便好。不要告知其他人我的去处,若是旁人知道。”晏温勾勾唇,容林只觉得脖颈有些发凉。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都起来!” “谢国师,谢国师大人。” 晏温看着容林,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他轻轻地拂过琴弦,发出清脆的声响。 “容大人,您可知道这琴音有何妙处?”晏温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种诱人的磁性。 容林愣了一下,不知道晏温的意思,只得摇头道:“还请国师大人指点。” “这琴音可以引人入胜,让人心旷神怡,忘记烦恼。”晏温微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原来如此。”容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所以,容大人是否可以尝试忘记烦恼,与我共饮一杯呢?”晏温说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向容林示意。 “下官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容林笑了笑,接过晏温的酒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晏温与容林似乎十分投缘,相谈甚欢。 单卿卿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容大人,以后妻主的生意可要亏各位大人多多照拂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容林哪里敢拒绝晏温的要求。 “在下不胜酒力,先行告退。”晏温嘴角勾着歉意,几人后背寒毛直竖,似乎打了一场大战一样。 单卿卿也适时退出房间。 “她们这么怕你?” “那卿卿呢,怕我吗?” 明知道,晏温是这群人里秘密最多的,可偏偏,让她怕不起来。 “你不曾伤我,我为何怕你?”单卿卿眼神真挚地望着晏温,“你这是在帮我在云香站住脚跟,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如何会怕你?” “嗯。”晏温只淡淡笑笑,“卿卿,喝醉了。我想休息。” 难怪他这么久都不愿意说话,原来是喝醉了。 晏温喝醉倒比平常看着乖多了。 “好,我送你回房间。” “好。”晏温依旧乖巧的回应着。 第110章 他,喝醉了很可爱 “卿卿。”晏温声音沙哑地唤道,音调平地直起波澜。 晏温额上沁出细汗,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他脸颊微醺泛红,看着单卿卿的眼神带着几分迷离。 他咬着下唇,嘴角微扬起一抹娇羞的笑意,轻声道:“卿卿?” 男人目光深邃地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哑声道:“这,疼!” 单卿卿专注地看着晏温,他伸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指尖划过她的唇瓣,声音低沉地说:“疼!” “哪里疼?”单卿卿以为晏温是受伤了。 “心…”晏温指着自己的心脏,“心,很疼。” 单卿卿心一紧,她看着晏温脸上疼痛的柔弱表情,只觉得心都被揉碎了。她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上了他的唇,想要用自己的柔情来安抚他内心的痛苦。 晏温微微一愣,随后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他的手紧紧地搂着单卿卿的腰,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一吻过后,晏温的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红晕。他看着单卿卿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意,轻声说道:“卿卿,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嗯,乖!”单卿卿宠溺地摸着晏温的鬓发,“待会我让星月给你端解酒药过来,我去照看客人,好不好?” 晏温乖乖地点头,“嗯,好。” 单卿卿起身,晏温还不依不舍地拉着单卿卿的手指头,“卿卿,你答应我的。骗人是小狗!” “嗯,骗人是小狗。” 单卿卿转身离开,晏温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的手指。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他心道:卿卿,你可知我费尽心思,只为换你一次回眸。 我愿为你放弃一切,只求你留在我的身边。 而此刻的单卿卿并不知道晏温内心的想法,她只当他是酒醉后的胡言乱语。 她叹了口气,心里却也泛起一丝涟漪。 她承认,从看到晏温的第一眼,让她那颗沉寂已久的心跳动了起来。 “卿卿。”卜若瑜站在门口,单卿卿听到声音瞬间紧张起来,回头发现卜若瑜正端着“喜钱”。 “该发喜了。”卜若瑜叮嘱了一声,单卿卿赶紧跟上去,“我来就好。” 单卿卿端着盘子到三楼,她看到宾客们已经围成一圈望着楼顶等待。 “各位,大家到中央来,我们一起,讨个喜气!” [这都是什么啊?] [对啊,单老板,这里面可有什么彩头?] 单卿卿莞尔一笑,“当然,要是能够抢到彩头里的全免,这顿饭,就由我单卿卿买单。” [哦哦哦!好!] [好,单老板大气] [抢红包了] 经过单卿卿这么一营销,大家都知道了云香镇有一个酒楼叫做天香阁。 单卿卿的红包里装的不是钱,而是一张张写着不同折扣的纸条。 有的写着“五折”,有的写着“”,还有的写着“三折”、“七折”等等。 单卿卿站在一旁,看着宾客们兴奋地等待着,将大把大把的红包从三楼往下洒。 红包雨纷纷扬扬地落下,宾客们争先恐后地抢夺着。 “哎呀,我抢到了!”一个中年妇女高兴的大喊,引来众人羡慕的目光。 “哈哈,我手气最佳,竟然抢到了五折!”一个年轻人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纸条,引得周围人一阵欢呼。 整个场面热闹非凡,单卿卿看着大家开心的样子,心中也充满了满足。她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天香阁的名声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云香镇。 酒楼的生意一直红火到晚。 过了好久,单卿卿才关门打烊。 “今日,辛苦大家了。”桌上是八个硬菜,外加上6个小菜和四个凉拌菜。 桌子由两个短桌拼接而成,众人举杯供应! 除了厨房里的小工和厨师,外加单卿卿家中的几人,以及,柳青青。 “卿卿,要是我们酒楼能一直这么下去,以后,咱们还能把生意做到京都里面去。”柳青青似乎喝了不少酒, 她醉眼朦胧地望着单卿卿,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 单卿卿微微一笑,她知道柳青青说的没错。只要她们肯努力,天香阁的生意一定会越做越大。 “好了,大家也别光顾着说话,快吃。”单卿卿招呼着众人坐下,她自己也坐了下来。 众人举杯共饮,欢声笑语不断。 许久,天香阁才熄了灯。 单卿卿坐在房间里清算着账本,“卿卿,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很漂亮。初阳没有看错人,泊聿,你真的是珠算的人才。” 要是在现代,柳泊聿考个高级会计证都不在话下。 柳泊聿听到单卿卿的夸赞,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红晕。他低下头,手指不自然地搅动着账本,似乎有些害羞。 单卿卿看着他羞涩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轻声道:“泊聿,你的珠算真的很厉害,我很庆幸能有你这样的帮手。” 柳泊聿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光芒,他轻声道:“以前,母亲总是说,男子无才便是德。今日,能够帮到卿卿,我也,很高兴。” 单卿卿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中不禁一动。她微笑着点了点头,“什么无才便是德,那都是老迂腐,时候不早了,你快些歇息。不知道明日的生意会不会如常,我还要整理一下明日需要的食材,尽早去鹤州采购。” 柳泊聿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他默默地记下了单卿卿的话。 “好,卿卿,那你也早些歇息。” 柳泊聿从房内走出,卜若瑜才端着醒酒茶进房间,“卿卿,过来喝点茶,你今日吃了不少酒。” “嗯,是有一些头疼。”单卿卿起身握着卜若瑜的手,“你也是,别太累。早点歇息,今天,你也该累了。” “嗯,我知道。”单卿卿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顿时感觉清醒不少。 “对了,我去看看林星越和初阳他们,今日他们在酒楼里忙碌,都还没来得及关心他们。”单卿卿嘴角微翘,眼中满是柔情。 卜若瑜点点头,“嗯,快些去!我会留门的,不过,你要不要先去看看晏公子?他好像喝得有点多了。” “嗯,待会便去。” 卜若瑜站在门口,目送着单卿卿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不舍。 他看着单卿卿走进了尧泽的房间,那扇门缓缓关闭,将她的视线隔断。 他知道,单卿卿是一个有追求、有理想的人,她想要开创自己的事业,想要成为这圣阳王朝上最出色的商人。 而他,作为单卿卿的后盾,应该支持她的决定,应该在她需要的时候,给予她最大的帮助。 但是,他的内心却无法割舍那份对单卿卿的眷恋和依赖。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情感压下,转身将房门关闭。 他,没有选择给单卿卿留门… 第111章 君在吾旁,便是山水 “睡了吗?” “还没。”听到屋外的声音,尧泽第一秒将剑鞘收起。 尧泽抬头,看着单卿卿,眼中带着一丝温柔。 在微弱的灯光下,他手中的剑鞘闪着深沉的光泽。 “在擦剑?” 尧泽琥珀色的眸子有些错愕,“嗯。” 单卿卿嘴角微扬,走过去轻轻拿过剑鞘,“我帮你。” 尧泽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单卿卿已经从他手中拿过剑鞘,细心地擦拭起来。 她的动作很轻柔,像是怕弄伤剑鞘一般。 尧泽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剑亦如人。 “今日,辛苦了。” 尧泽羞赧摇头,“不过是些吹锣打鼓的小事情,倒是卿卿你,才是该真的累了。” “早点歇息。”单卿卿将手里的剑鞘还回尧泽手里。 尧泽欲言又止,手中的剑鞘似乎重了许多。 他看着单卿卿转身走向卧室的背影,心中的思绪如涌泉般翻涌。 “卿卿……” 他的声音轻如蚊蚋,却带着无尽的柔情。 单卿卿的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怎么了,尧泽?” 尧泽深吸一口气,将那句藏在心底的话咽了回去。 他默默地看着手中的剑鞘,那深沉的光泽仿佛映照出他内心的矛盾与挣扎。 夜风轻拂,将那份未说出口的情感,轻轻吹向远方。 “没事,早点休息。” “好。”尧泽哽咽道,单卿卿轻轻地带上房门,又敲响了宋喻之和宋玉生的房间。 宋玉生主要是跟着在厨房打下手,烟熏火燎得也最为辛苦。 “卿卿?你怎么来了?”宋玉生看到单卿卿格外意外。 “要睡了?” “没,哥哥刚喝好药。卿卿,哥哥的药没了,明日我估计要去药房里抓药去,卿卿可否能将药方抄写给我?” “好,我进屋里写给你。” 单卿卿拿着笔和纸,进了屋内,在昏黄的灯光下,认真地写下药方的名字。 宋玉生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卿卿,你真好。”宋玉生由衷地说道。 单卿卿微微一笑,“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见外的话,今日你才是,累坏了?早点休息!” 宋玉生看着她摇头,“不累,卿卿,你也是,早点休息,都有“黑眼圈”了。” “你这小子,倒回打趣人了。收着,明日记得早点去抓药。” 宋玉生接过纸条,看着单卿卿的背影,心中暖流涌动。 “好。” 单卿卿给几人都准备了独立的小房间,也按照每个人的喜好简单装修了一下,刚到宋喻之房间门口,单卿卿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药香。 她推门而入,清瘦的公子正坐在桌案前,虽身体不适,却未停下手中的画笔。 墨色淋漓,笔触流转。 单卿卿心头一紧,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宋喻之的背,“喻之,你身体不适,应该早点休息,怎么还在作画?” 宋喻之轻轻抬头,露出温柔的笑容,“无碍,这幅画还未完成。” 他的脸色苍白,嘴角微微勾起,一如既往的温柔。 她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宋喻之挥毫泼墨,每一笔都似乎在诉说着他的坚韧与不屈。 “卿卿,你可知,我做的是什么画?” 单卿卿看着画布,上面是一幅山水画,笔触细腻,气势磅礴。 “这是……山水画?” 宋喻之微笑点头,“是,山水画。我曾想游历山河,想过无数美景,可终究是想象,我想将它们都画下来。赠与卿卿你!” “等你身子好起来,我带着你们一起去四处游玩如何?”单卿卿不愿看到宋喻之如此妄自菲薄。 不过是生病而已,只要心有世界,定能完成所愿。 “不用!” “为何?” 宋喻之抬头看着单卿卿,脸上露出一丝羞涩,“因为,我已经游遍了山河,看遍了美景。” 单卿卿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君在吾旁,便是山水。” 宋喻之的话让单卿卿心头一颤,他的话语带着淡淡的羞涩,却无比真挚。 “卿卿,抱歉…”见单卿卿愣住,宋喻之连忙将画布塞到单卿卿手里仓惶将她赶到门外,“卿卿,你就当喻之胡说八道,莫要放在心上。” “可……” 单卿卿捏着画布,门背后的宋喻之烫红了脸。 单卿卿站在门外,心中五味杂陈。 想起宋喻之那羞涩的神情,仿佛一个初恋少年般,慌乱而真挚。 她握紧手中的画布,仿佛能感受到宋喻之的体温和心跳。 单卿卿想起宋喻之的温柔和才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喻之,这幅山水画我收下了,等你病好之后,我们一起游历山河,欣赏美景。” 宋喻之沉默片刻,眼中带着几分欣喜,终于重重点头闷声回应:“好……” 单卿卿有些头重脚轻地敲响了高初阳的房间,他似乎已经睡着了。 轻轻推开门,昏黄的灯光下,高初阳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稳。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俊逸的脸上,为他蒙上一层柔和的光辉。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梦中经历着什么困扰。 单卿卿走近床边,仔细打量着高初阳的睡颜。他的脸庞轮廓分明,剑眉星目,即使在沉睡中,也散发着一股不羁的傲气。 高初阳一个翻身,不小心踢掉了被子。单卿卿一惊,连忙弯腰去捡。 就在此时,高初阳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谁?” 声音还带着一丝睡意和娇憨,单卿卿将被子捞到高初阳胸口。 “睡觉这么不安分,乖乖睡!”单卿卿拍着床沿,高初阳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不一会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她走出房间,轻轻合上门。回头望了一眼高初阳的房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夜色渐深,月光洒在静谧的小院里,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 “呼!”单卿卿深呼了一口气,耸耸肩走进最后一间房。 房间很冷,静得像没有人居住过一样。 单卿卿正要推门而入,忽然感觉一阵寒风袭来,伴随着一声轻笑。 她下意识回头,只见晏温神出鬼没地出现到了她身后,夜色中,他脸上的笑容透着一丝诡谲。 “卿卿。”他慢悠悠地喊着,单卿卿不自觉后背有些毛骨悚然。 正准备出门,晏温似乎已经提前一步了解了她的下一步举动。 “卿卿,才来没一会就要走?” “我,我突然…我想起厨房里还烧了热水,待会锅烧干了。”单卿卿找着一个蹩脚的理由。 第112章 占…占她便宜 “卿卿。”晏温带着一丝媚态,手指已经不老实地伸进单卿卿的衣物之间。 “你这理由,看似有理,实则…蹩脚。” 那衣衫本就轻薄,经不住晏温如此粗暴对待,很快便被撕裂开来。 “卿卿,你这副模样,倒像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他低头吻在单卿卿的锁骨上,引起一阵战栗。 “晏温,现在,不是时候。”单卿卿死死咬着下唇,阻止自己发出声音。 “我说合适便合适。”晏温猛然抬头,眼中一片猩红。 晏温低头咬着单卿卿圆润的肩头,低声轻吟,“卿卿,我等不了…” “嘶……”单卿卿吃痛。 “晏温。”单卿卿有些生气,捏紧了晏温的双肩,“晏温,你别这样。” “卿卿,若你不是柳下惠,便让晏温,做这牡丹花如何?” “你何时是牡丹花,简直就是荷花…” 印象中,晏温总是一副湉湉淡淡的模样,哪有这番露骨。 “为何?”晏温有些不解。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晏温,你在我心里,便是莲。何苦如此作践自己?” 晏温似乎有些动怒,一番心思竟让单卿卿觉得是自我轻贱。 单卿卿低头,轻轻地吻上了晏温的唇。 她的心跳得像鼓一样,仿佛要跳出胸膛。 晏温的唇瓣柔软而温暖,带着淡淡的清香,让单卿卿不禁深陷其中。 她的手轻轻地搂住晏温的脖子,更加深入地探索着他的口腔。 晏温也热烈地回应着,双手紧紧地抱住单卿卿,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每一次亲吻都像是电击一般,让他们的身体紧绷在一起。 “晏温,你,值得最好…而不是,做这些没有名分的事,等酒楼扎根下来,我便娶你,可好?”单卿卿眼神里腻着一簇光,晏温也在寻求那片属于自己的光亮。 “那要等到何时?”晏温有些无助地捂着双眼,意识到自己吃酒吃得有些糊涂了。 竟然想通过这样的方式逼着单卿卿就范。 “阿温。”单卿卿的声音多了一些温柔,双手环着晏温瘦弱的双肩,轻轻将他的脑袋置于肩上,“我不想别人觉得我单卿卿薄待了你,这样,对你我,都不好。再等等,好不好?” “好…” 烛光微弱,单卿卿将晏温轻轻地放在床榻上掩好被角,“乖乖睡。” 晏温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他的眼神有些迷离,显然是喝醉了。 单卿卿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柔情。她轻轻扶着晏温,让他靠在床边,然后拿起一块柔软的毛巾,细心地为他擦拭着脸颊。 月光透过窗子洒在晏温的脸上,他的眉眼在光影中显得更加深邃。 单卿卿看着他,心中的情感如潮水般涌动。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低声哄着他入睡。 “阿温,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她的声音温柔如水,仿佛有一种魔力,让晏温渐渐地安静下来。 “别走,陪我…卿卿。” “我不走,我一直在。” 原以为晏温是最“坚强”的人,可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番伪装罢了。 他登上国师之位,只怕也很是辛苦。 * “大长老。”月锦打开地牢的牢门,上次劫囚的事情让暗影卫长了记性,将月族的族人分了好几批关押在不同的地方。 在不同的地方,囚禁着几位曾经的贵族。 他们的容颜已经不再是当年那般青春美丽,而是布满了沧桑和疲惫。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郁,仿佛已经失去了对未来的希望。 他们的皮肤变得干燥而粗糙,皱纹深深地刻在脸上,仿佛在诉说着他们这几年的苦难和煎熬。然而,即使容颜已经衰老,他们的气质依然高贵而优雅,仿佛在告诉世人,他们即使在困境中也不曾低头。 “大长老,快走。”月锦猫着腰将一行人带出。 月烨拄着拐杖,“你也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万一暗影卫发现了可就不妙了。” “是,大长老。” 等着几人离开,月锦也赶紧离开了地牢,很快便被暗影卫发现了月族逃离的消息。 整个监狱灯火通明,孟不二转动着大拇指间的玉扳指,“查!给我查,到底是谁敢在我们暗影卫的眼皮子底下劫囚。” 月族早就在几年前被定了“叛国”的罪名,现在更不可能嚣张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是,领主。这事,要不要通知统主?”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黑影跪在孟不二面前,孟不二斜睨着来人,轻轻挥动着身后的锦裘,“无需通知统主。” 如今晏温原来千里之外,如何能够通知到他。 摄政王已死,如今能够与暗影卫抗衡的,也就只有昭英的御林军了。 月族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只是这些天凤天娇暗中囚禁月族的事情昭英并不知晓,这事,必须静悄悄的来。 “大长老,大长老,你先带着族人们离开!”月锦有些心虚地望着月烨,月烨浑浊的双眼一横,“你还舍不得那小子?” “大长老,我是去找哥哥,不是去找他。”月锦生怕月烨戳穿她急忙解释道。 “罢了!”月烨摇摇头。 月锦立马欣喜,“大长老你这是答应了?我这就去找哥哥。” “月锦,回来。我告诉你,夜辰去了哪里!” “大…大长老,你说,你说的是,夜辰?夜辰他还活着吗?” 月烨无奈摇头,“月锦,这么多年,是时候该告诉你了。你可知,我们月族被女皇发现,是因为什么?” “月族有一果树可孕育孕果,女皇想要改变男女的体质,全国上下都服用孕果。经过三年,整个圣阳王朝每人都吃下孕果,改变了体质,从此,男子生育,女子外出捕猎参军读书……” “你知道,孕果的秘密,是谁告知外界的?” 月锦摇头,“只知是族中有告密者,告知了当今女皇,女皇下令摄政王凤天娇抢夺孕果树,并,”月锦咬牙切齿说道,“并,下令残杀整个月族。” “嗯。”月烨点头,“那你可知,那告密者是谁?” 月锦颤抖着嘴唇,不明白月烨为何如今才告知她。 “月锦,整个月族,仅有你一个血脉,你应当大局为重,莫要再去寻此等忤逆叛族之人。” 月锦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大长老,你,说,的,是,他?告密者,是他?那,他现在在何处?” 第113章 出现大批蟑螂 月锦的心瞬间冻结,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她曾深爱过的人,那个她曾认为和她一同扞卫族人荣耀的人,竟然是那个背叛了他们,将秘密出卖给敌人的告密者。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晚他在月光下的笑容,那个在她耳边低语的场景。但现在,那一切似乎都变成了无情的嘲讽。 心在滴血,那份痛楚比被背叛还要深刻。 月锦眼中充满无尽的悲哀和愤怒,嘴唇微张,却说不出一句话。周围的世界仿佛都在旋转,她的心在颤抖,那份绝望几乎要将她淹没。 “告密者,当处死…月锦,你也不用在寻他了,从此以后,世上,再无月族,你若愿意走便走,若是愿意留下……”月烨摇摇头,道不尽的无奈。 月锦看着面前的老弱病残,心中五味杂陈。这些曾和她一同成长、一同扞卫族人荣耀的人们,如今却因那个背叛者的出卖而受苦。 她的视线落在一位年迈的长者身上,他曾经是族里的智者,如今却因伤病折磨而变得憔悴不堪。月锦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不能就这样离开他们。 “月锦,不走…” 半月* 画面转换,月锦忙碌的身影在部落里穿梭。她与族人共同劳作,修复被战火破坏的家园。她用自己的医术为伤员治疗伤口,用温暖的笑容安慰失去亲人的族人。 而她的身旁,却多了几个捧着小腹外貌各异的男子。 “阿锦,累不累…擦擦汗!” “阿锦,今年我们定能有个好收成。” “阿锦…” * 半月有余,天香阁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单卿卿每天都忙得有些落不下脚。 “卿卿,卿卿。” 单卿卿赶紧跑到门口迎接,“周先生,你怎么有空来?” “前些日子让你看书,你可看了?快到考试的日子了。” 单卿卿低着头,心中有些愧疚,“周先生,对不起,我这几个月一直忙着酒楼和生意,压根没有闲下心去光顾课业,先生……请恕……。” “罢了,先生也知道,但是卿卿,知识只会为你添砖加瓦,若你只是个会做生意的,先生定不会来找你,可我见你有爱学习的心思,先生觉得有些欣慰,可如今…唉,你若是不愿意学,先生也不强求,那,便将书还给我。”周雅萱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失望。 单卿卿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先生误会,学生不是不愿意学,学生愿意学,可否等学生闲下来,抽出空去学。” 周雅萱看着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她知道这个学生虽然出身贫寒,但却有着不屈不挠的精神和聪明的头脑。 如今连天香阁也都是远近闻名,她还是可以再给她一次机会。 “好,既然你有这份心,先生便等着你。不过你要记住,知识才是最可靠的财富,不要因为一时的利益而放弃了长远的利益。”周雅萱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和信任。 单卿卿感激地点点头,“学生谨记先生的教诲。” “唉…”单卿卿赶紧跑上楼,周雅萱拿来的竹简全都在宋喻之房里,估计让他考试都能考中。 “卿卿,你怎么唉声叹气的?”宋玉生挤着手中的帕子,这二楼三楼全都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唉,快别提了,周先生上门问我有没有用功,我这些天哪里闲下来看半个字。”单卿卿无奈地笑着,“你哥哥在屋里吗?” “这都午时了,哥哥应该在午睡才是。” “那我一会再来。” “啊!” 后厨传来一阵尖叫,单卿卿赶紧下楼, 只见后厨的地上、灶台上、甚至菜板上,密密麻麻全都是蟑螂。 “啊!”单卿卿吓得连连后退,一不小心踩在了自己的裙摆上,身子不稳,向后倒去。 宋玉生眼疾手快,赶紧上前将她扶住,“小心些。” “蟑螂,怎么会这么多蟑螂?”单卿卿颤抖着指向那些蟑螂。 “我也不知道,今天上午都还没有。”林星越看着也觉得头皮发麻。 一个个小工面面相觑,有人拿着拖把拍打着蟑螂,有人拿着笤帚清扫着后厨里的垃圾。 “等会,玉生,赶紧关门!现在千万不能做生意。” 宋玉生赶紧去关门,单卿卿看着满地的蟑螂,眉头紧皱。她知道这些小东西会给酒楼带来很大的麻烦,不仅会污染食物,还会吓跑客人。 她迅速思考着解决办法,然后派人去购买蟑螂药。在等待的过程中,她一边监督小工们清理后厨,一边思索着如何解决这一突如其来的问题。 不久,几名店小二拿着几包药回来了。单卿卿赶紧拆开药包,按照说明书的指示将药物洒在酒楼的后厨各个角落。她一边洒药,一边嘱咐小工们要注意卫生,加强酒楼的清洁工作。 “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蟑螂?” 林星越严肃的皱着眉,“我们这些天平时清洁都按照卿卿你说做,压根不会出现这么多的蟑螂,再说,也不可能同时出现这么大一批。” 单卿卿也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我知道了,我会去调查清楚这件事的。” 她知道这件事绝对不简单,背后肯定有人搞鬼。她一定要把这个幕后黑手找出来,有了第一次,那人,定会有第二次动作。 这也算是,那人给自己的一个警告罢了。 “卿卿,我听到说…”宋喻之微微行礼,“卿卿,你有没有事?” “不是在午休,怎么下来了?我们都弄好了,没事,你别劳神费心地这么挂记。” “我睡不着,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蟑螂?可是没有清扫干净?还是,堆的东西太多了?” 单卿卿摇头,“这些我都检查过了,这群蟑螂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可这么冷的天,它们,怎么会出现这么多。” 除非…… 蟑螂的孵化时间需要20-30天,在厨房里,温度那么高,时间也缩短了。 “我知道了。”单卿卿很快锁定了目标,“我知道是谁了!” “谁?”每个人都盯着单卿卿,单卿卿只笑笑,“这事,我们需要来一个瓮中捉鳖。你们,都过来。咱们,这样…” 尧泽和高初阳一听瞬间皱紧了眉头,“卿卿,这样做不是砸天香阁的招牌吗?” “不,咱们,还要请一个人来。” “请谁?” 单卿卿一脸认真,“咱们,云香镇的镇长,郧县的县长来,还有,知州大人容大人。” “请她们三位来做什么?”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狗急跳墙。咱们,还要请这个人来,好好地欣赏这出戏。” 第114章 瓮中捉鳖 “大好事,大好事啊,天香阁被查了!” 来福笑眯眯地敲响了李丹的房间,“二小姐,二小姐,您歇着吗?” 李丹慵懒地穿着长裙,不紧不慢地整理衣衫。她眉眼低垂,嘴角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来福,你刚才说什么?”她轻声问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慵懒。 “天香阁被查了!”来福激动地说道,“咱们知州县长还有镇长都去了,天香阁怕是保不住了。” 李丹的手指停在了衣衫的纽扣上,她沉默了片刻,然后淡淡地说道:“是吗?这的确是个大好事。” 谭幽攀上李丹的肩膀,“妻主,再睡会呗?他们天香阁被查是他们的事,又不关我们醉凤楼的事情。” “说的也是。”李丹勾着谭幽的下巴,“幽儿安心养胎,为妻去去就来。来福,赶紧的,别错过这场好戏。” “是,二小姐。”来福抬眸剜了谭幽一眼,谭幽立马低头掩着双眸。 想不到,李丹还是对天香阁动手了。 换做旁人都知道,天香阁失势,那对醉凤楼来说是天大的喜事。 可谭幽眼底浮现一股担忧… “快些去瞧瞧。”李丹勾唇,她迈着步子,款款地朝外走去。 天香阁的门前已经围满了人,李丹拨开人群,缓步走了进去。 只见天香阁内坐满了一堆人,天香阁门口站着一群五大三粗的官兵。 李丹见到此状,心里难免咯噔了一下。 “呦,这是发生了什么啊?单老板?容大人,林大人,镇长…你们,都在啊?” 李丹一眼望去,看见了单卿卿。 单卿卿身穿锦衣华服,面容憔悴,满脸愁容地坐在角落里。头发似乎也凌乱,衣衫不整,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 李丹在心里暗暗叫好! 估计她的计谋奏效了。 容林则是一身官服,面容严肃。她眉眼犀利,鼻梁高挺,嘴角紧抿着,看起来十分威严。端坐在主位上,目光冷漠地扫视着众人。 林大人则是一副书生的模样,身穿长袍,头戴软帽。面容清秀,目光柔和,看起来十分儒雅。她坐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众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镇长则是一身短打,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目光凶狠,看起来十分彪悍。她站在门口,眼神里却频频望着屋内的两人。 “什么风,把李老板你给吹来了?”单卿卿故作惊讶地问着,李丹赶忙解释,“听我家管家说天香阁被查了,我们都是云香镇的,这不赶着过来看一下。” 李丹快步走到了单卿卿的面前,一脸关切地问道:“单老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天香阁一直经营得挺好的,怎么突然就被查了?” 单卿卿垂下头,声音微颤地说道:“我也不清楚,早上一起来,官兵就冲进来了。这不知道在查些什么,估计,酒楼都要给封了。” “别担心,容大人和林大人都在,他们一定会秉公处理的。”李丹安慰道,心里却乐呵呵地笑着。 查封了好啊! 那醉风楼一家独大,以后,看还有人敢跟她对着干! 话音刚落,容林就站起身来,一脸严肃地说道:“各位,本官奉命查封天香阁,还请各位配合。至于天香阁的事情,我们会依法处理。” “多谢容大人。”单卿卿微微欠身行礼,一群人从厨房里走出来,端上了一盘又一盘的菜点。 “各位,这是我们天香阁的招牌菜点,各位尝尝。”单卿卿挤出一丝笑容,朝着众人介绍着。 李丹看着那些菜点,眼睛一亮。 “容大人,林大人,镇长,既然如此,你们就放放心心查案,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单老板,保重。”李丹轻笑一声,正准备转身离开了天香阁。 “等等!”单卿卿一呵将李丹叫住,“李老板,你我都是做酒楼生意的,想必,这菜品的好坏,李老板一尝便知。容大人她们收到举报说我们的蔬菜不新鲜…” “不是,怎么可能是菜品,不是有…”李丹脱口而出。 “不是什么啊!李老板?”单卿卿拖长了尾音。 “这…”李丹一时语塞,她心虚地咽了咽口水,慌忙掩饰道,“没什么没什么,既然如此,李某,愿意一试。” “那就多谢李老板了。”单卿卿淡淡地说道,目光紧紧地盯着李丹,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 李丹只觉得心头一紧,她强装镇定地笑了笑,“单老板为人诚实本分,想来也不会做那种以次充好的声音。” “李老板说的也是,初阳,看座!” 高初阳端过来一把凳子,眼看着她是坐立难安,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李丹感觉自己好像被公开处刑一样! 李丹硬着头皮坐了下来,单卿卿亲自为李丹夹菜。 “李老板,尝尝这个。”单卿卿指着桌上的一道菜,缓缓地介绍道,“这道菜名为‘瑶池仙境’,用新鲜的瑶池豆腐和山珍海味熬制而成,口感鲜美,营养丰富。” 李丹微微皱起眉头,看着那道菜。只见瑶池豆腐白嫩细腻,上面撒满了五彩斑斓的配料,看起来十分诱人。她用筷子夹起一块豆腐,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如何?”单卿卿紧盯着李丹,李丹咽下豆腐,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这豆腐真是美味,口感滑嫩,味道鲜美。确实是瑶池豆腐,名不虚传。” “那,再尝尝这道菜。” 单卿卿又指着另一道菜,这是她新研发的菜品,名为“龙凤呈祥”。用珍贵的龙肝凤髓,配以十余种名贵药材,精心烹制而成。这道菜象征着尊贵与吉祥,也是她对李丹的试探。 李丹夹起一块龙肝,放入口中咀嚼,只觉得满口生香,甘甜可口。她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这美妙的滋味。 “如何?”单卿卿再次问道,李丹睁开眼睛,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这龙肝真是美味,口感鲜嫩,味道浓郁。确实是珍贵的食材,单老板真是用心良苦。这等食材,怎么会有人举报说单老板家的食材以次充好呢!” “说的也是啊!”单卿卿歪着头望着李丹,“李老板,你说,谁会这么无聊,陷害天香阁呢?那人,也忒坏了!” 李丹结结巴巴地咽着口水掩饰自己的尴尬,“是啊是啊,忒坏了,忒坏了。” “啊……”李丹正暗自庆幸着,单卿卿突然端起一盘菜,走到她的面前。 李丹定睛一看,那是一盘油炸蟑螂! “李老板,这道菜你可得尝尝。”单卿卿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盘子往李丹面前一推。 李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她强忍着恶心,干呕了一声,“这,这是什么菜?” “油炸蟑螂啊!”单卿卿轻描淡写地说道,“李老板,这道菜可是我们天香阁的特色菜之一。味道可好了,你快尝尝。” 李丹的眉头紧皱,她看着那些黑乎乎的蟑螂,只觉得头皮发麻。 第115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李老板,尝尝呗!这可是一道很美味的美食呢。”单卿卿眉眼中带着笑意,李丹的脸色一片苍白,“这…这能吃吗?” “当然能啊!” 单卿卿嘴角一翘,拿起筷子,从那盘子里夹起了一只蟑螂。李丹的双眼不禁瞪大,看着单卿卿竟然大口嚼了起来,仿佛在品尝一道人间美味。 “你看,这蟑螂经过特殊的处理,口感酥脆,味道鲜美。”单卿卿一边咀嚼一边说道,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李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她紧紧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会吐出来。眼前的这一幕,简直比恐怖片还要让人胆战心惊。 “尝尝呗?” “你们的蟑螂哪里来的?”李丹吓得止不住颤抖,单卿卿微微一笑,解释道:“这还得多谢你呢,李老板。你送我的那盆发财树上的蟑螂卵,孵化得非常好。这些蟑螂正是从那棵树上抓来的。” 李丹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她的双眼瞪得溜圆,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她看着单卿卿那得意的笑容,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几乎要吐出来。 “你……你竟然用我送的发财树上的蟑螂来做出这种事情!”李丹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有些颤抖。 “哈哈,是啊!说到底,还得感谢你呢。没有你的发财树,我还做不出这么美味的美食呢。”单卿卿大笑着说道,仿佛觉得这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 “容大人,单某所说属实,李老板故意陷害我单卿卿,将带有蟑螂卵的发财树送给天香阁,那发财树被我安置在前厅,又离后厨较近,虽然单某立马停业整顿,可天香阁为此耽搁了一天的生意。单某,希望各位大人能为单某讨回一个公道!”单卿卿不卑不亢地面对三人作揖,容林眼神一眯,目光危险地望着李丹。 “李丹,你刚刚说的话,可否属实?那发财树,果真是你做的手脚?” “我……”李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抬头看向容林,却发现容林正冷冷地盯着她。 “本官觉得单卿卿所言极是。”容林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丹,你若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本官可要按照律法,治你一个诬陷之罪!” 李丹脸色一白,她知道容林说到做到,她绝不能因为此事而惹上牢狱之灾。 “知府大人,知府大人,草民不知啊,草民实在冤枉啊!那发财树是我家奴所采买,草民不知情啊!” “你那家奴是何人?赶紧将她带上来。”镇长见到容林发怒,她也惹不起这知州大人。 谁知道天香阁背后靠的是“知州”。 “回大人,她…她不见了。”李丹声音带着颤抖,脸色一阵白一阵青,“我之前见天香阁出事,她害怕东窗事发早就跑走了。” “跑走了?”镇长眉头一皱,看向容林,等待容林的决断。 容林冷笑一声,“李丹,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陷害天香阁。即便你不知情,但你作为商贾,有责任查清你店里的每一件商品。如今出了事,你却推得一干二净,实在可恶!” “大人饶命啊!草民知错了,草民愿意赔偿天香阁的损失。”李丹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惊恐地望着容林。 “赔偿损失自然是要赔的!不过…”容林话锋一转,容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本官给你一个机会,找回你那个家奴。要不然,可就是蓄意谋害他人。李丹,你好自为之!” 李丹脸色一白,她知道容林说到做到。她连连磕头,慌乱地说道:“大人,我一定找回她,我一定找回她!” 单卿卿看着李丹那惊恐的模样,心中暗叹一口气。她看向容林,恭敬地说道:“容大人,今日之事,多亏了您。不然,这天香阁可就要遭殃了。” 容林微微一笑,道:“客气了。本官一向秉公处理,不会掺杂任何的情感,你天香阁遭此迫害,作为知州,还有林县长,苏大人也难辞其咎。” “是是是,大人,大人教训得极是。”镇长赶紧附和。 镇长见容林发怒,她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惹恼了容林,自己也脱不了关系。 “来人!”容林喝道一声,一个衙役走了进来。 “将李丹带下去,赔偿天香阁白银三百两,并且将她家奴找出来,关押监禁十五日以示惩戒!” “是!”衙役应了一声,走过去将李丹押了下去。 单卿卿看着李丹那惊恐的模样,心中暗叹一口气。这李丹,今日也是咎由自取。 “大人,草民这就去将家奴找来,这就去!”李丹挣扎着,容林示意松绑。 “跟着她去将那恶奴捉拿归案,即日起,关押郧县半月!” “恭送容大人。” “恭送容大人。” 一群人恭恭敬敬送着容林离开,要知道单卿卿为了凑齐这三人可废了不少功夫。 翎州可离这里百里,她可是快马加鞭将容林接到了此处。 “二小姐,二小姐你怎么了?”来福见李丹身后跟着官兵,脸色有些僵硬。 李丹也不解释,“就是她,你们抓她便是了。” 来福一脸迷惑,“二小姐?来福尽心尽力为了醉凤楼,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怎么…” “来福,你闭嘴!”李丹警告一声,来福吓得浑身一颤,不敢说话。 李丹转过身,对着官兵说道:“就是她,她叫来福,是我醉凤楼的管家。她负责采买,就是她将那带有蟑螂卵的发财树买回来的。” 来福一脸错愕,惊恐地望着李丹,“二小姐,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来福,你若是识相点,就乖乖替我坐牢。只要你听话,等你回来,我定不会亏待你。”李丹冷冷地说道。 来福脸色一白,她知道李丹不是在说假话。 “是,小人承认,那发财树,正是小人买的,那天香阁的老板,也是我陷害的。小人有罪,小人有罪。” 来福被官兵带走,李丹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暗暗发誓,不会让这些人好过!她李丹,可不是什么善茬! 回到房间,李丹脸色阴沉地坐在房间内。她心中怨气难消,想起那容林,更是怒火中烧。 “妻主,您回来了。”谭幽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低头垂目地站在一旁。 “怎么不乖乖躺着?”李丹又恢复那温润如水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刚刚那副阴冷之态。 (注释:炸蟑螂是柬*埔*寨的美食。这种蟑螂主要产于中部的磅\/通\/省,以其肥硕、美味而着名。其他省份也有出产,但比磅通的略逊一筹。每年4月中旬是水蟑螂最多最肥的时候,捕食水蟑螂当以此时为佳。 龙虱(水蟑螂),又名水龟子,属水生昆虫,为龙虱科各大小种属的统称,它有一个庞大的家庭,仅在我国就有约160种,最常见的为日*本吸盘龙虱,还有黑龙虱、东方三星龙虱等。 水蟑螂体形较大,体长35~4厘米,椭圆形,扁平,有光泽,有的种类具有条纹或点。) 第116章 读书苦,读书累,读书还要交学费 看着白花花的银两,单卿卿默默将它们都存到了钱庄,如今她名下已经有了几百两的银子。 不过,还得刨除“借”晏温的银两。 “卿卿,你那真的是蟑螂啊?那不都被我们处理干净了吗?”尧泽看着一盘蟑螂心惊肉跳,他刚刚看着李丹吞蟑螂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 单卿卿微微一笑,解释道:“这可不是真的蟑螂,只是用面粉做了一些样子像蟑螂的东西,然后煎炸过。” “面粉?”尧泽疑惑道。 “嗯,我那天在厨房发现了一袋面粉,突发奇想就试着做了些,没想到还挺像的。”单卿卿笑着解释。 “……”尧泽看着面前的“蟑螂”,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他闭上眼睛,努力压下心中的不适感,想象自己正在品味的是美食,而不是眼前这些……令人作呕的“蟑螂”。 “尝尝?”单卿卿端上一盘蟑螂,每个人都面色凝重地望着这盘可怕的东西。 高初阳一不做二不休地抓起两只望嘴里喂, 他用力嚼了嚼,眼睛一亮,惊喜道:“咦,这个味道……还挺好吃的!”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信半疑地拿起“蟑螂”放进嘴里品尝。 一入口,外酥内软,还有种特殊的鲜味,虽与蟑螂的形态相似,味道却是天壤之别。 单卿卿见大家吃得津津有味,也松了口气,笑道:“我就说,肯定不会难吃的,怎么样,我厉害?” “厉害厉害。”高初阳竖起大拇指。 其他几人也纷纷点头称赞。 “那李丹有了第一次,肯定就会有第二次,我们天香阁算是与醉凤楼结下梁子了。”卜若瑜担忧地抚摸着肚子,“卿卿,你想好对策了没?”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今咱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对了,她那姐姐,是不是也要考取今年的文试?” 众人摇摇头,柳青青立马插嘴:“那李二小姐看似单纯,可这心性和手段都比这李大小姐更阴毒一些。不知道这李大小姐是如何的人。” “那日见她,中规中矩,想来应该是一个懂道理之人!只怕那李丹,现在将错都归在我的头上了。” “咱们都是开门做生意,怕她做什么!咔嚓,咔嚓。”柳青青往嘴里塞着蟑螂,“卿卿,你别说,你这玩意炸的还真是好吃。” “好吃也要少吃一些,下午咱们天香阁正常营业!” “好唉!” 众人的雀跃声中,天香阁的生意也越发的红火。 圣阳王朝的考试,分为文试与武试。文试考诗词歌赋,武试考武功心法。每年都有无数人前来参加考试,渴望功成名就,光耀门楣。 今年的文试格外引人注目,因为女皇将亲自监考。听说女皇亲自监考,整个京城都沸腾了。 考生们来自四面八方,有世家子弟,也有寒门学子,她们怀揣着梦想,走进了考场。 李凤一连参加了三次文试,可次次落榜,她心中有股不服输的劲儿,想要证明给所有人看,她不比任何人差。 而另一边,武试也在紧张地进行着报名。武状元的人选备受关注,各大门派的高手都齐聚一堂,想要争夺这个荣誉。她们身着劲装,手持兵器,还未考试,便展示着自己的气势打压其余的考生。 “卿卿,你现在学还来得及吗?”宋喻之有些担忧,面前一摞的竹简都是周雅萱拿过来的。 文试主要是一些政治策略,以及兵法书籍,还有一些外交的谋略。 武试呢,则是身体素质以及技巧的配合。 宋喻之实在有些担忧,眼看着考试不足几个月,别人花费年学会的东西,要在短短几个月学成,简直是难上加难。 “没问题。”单卿卿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她学了十几年的高考知识,这古人的考试无非就是一些背诵的内容,学这些考试内容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卿卿,你还要参加武试?”宋喻之惊讶地看着她。 往年,可没有人敢两样都报! “试试,万一运气好呢。”单卿卿调皮地眨了眨眼。 “周先生替我报了文试,总的来说,也不能辜负她的期望不是。” “那倒是……” 单卿卿看着那些扭扭曲曲的象形字头皮发麻,手心冒汗。 是她把文试想的太简单了! 这些文字对她来说就像天书一样难懂,每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试图冷静下来。 她不是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吗? 慢慢来,一步一步地学,一定可以的! 单卿卿拿起周雅萱送来的竹简,开始一字一句地研读。 “卿卿,这个字……读chán,还有那个字…”宋喻之一个字一个字逐字逐句讲解着,他发现,单卿卿真的是“文盲”。 不识字。 这不识字还怎么去参加考试啊? “啊…太难了啊!”单卿卿仰天长啸,“喻之,我真的感觉头都快炸了。” “那我给你按按?” 宋喻之闻言,立马起身走到她的身后,双手轻轻地按着她的太阳穴。 单卿卿只觉得一股清凉从太阳穴传来,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卿卿,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再来学习?” “不行。”单卿卿摇摇头,“时间不等人,我必须要尽快学会才行。” 宋喻之见她如此坚持,也不再说什么,继续教她认字。 他讲得很细致,一字一句地解释,单卿卿也认真听讲,时不时地问上几句。 日头渐渐西沉,天边的余晖洒在窗棂上,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经过半个月,天香阁的生意也慢慢地恢复了平淡,临近新年,单卿卿也暂时放下了课业。 “快到新年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新年快到了啊?”卜若瑜藏不住的孕肚,肚子圆圆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有些不方便,但依旧掩不住他身上的喜悦。 “咱们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些年货了?”柳青青提议道,“今年天香阁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咱们一定要好好地过个年,冲冲喜。” “这个提议不错。”卜若瑜点头,“我正好也想置办一些东西,咱们一起去。” 几个人一起出门,置办了一些年货,还买了许多新衣服。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哎呀,这不是天香阁的老板吗?”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份热闹。 第117章 阿牛不见了 单卿卿将几个大包小包的人护在身后,有些不悦地望着来人。 “大娘,你这是……” 时隔不足一月,阿牛妈像是被打劫了一样,脸蛋凹陷,满脸的黄气,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恐惧,仿佛被什么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她的双手颤抖着,紧紧抱住自己的包袱,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大娘,你这是怎么了?”单卿卿关切地问道,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阿牛妈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不停地用衣角擦拭着眼角。半晌,她猛地抬头恶狠狠盯着单卿卿,“就是你,就是你,要不是你不招我们家阿牛,我家阿牛也不会不养我。” “大娘,你说话也要讲证据好不好?你女儿不养你关我们什么事啊?要不是你做出那么丢人的事,咱们卿卿上门请着你家阿牛来,怎么,你临时过河拆桥的,在那装肚子疼啊打滚的要赔偿?你说哪个大老板经得住你们折腾啊?你说话要讲道理好不好?”柳青青翻了她一个白眼。 阿牛妈被柳青青一席话给说愣住了,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青青,你怎么说话呢?”单卿卿瞪了柳青青一眼,转头又对阿牛妈道:“大娘,你先消消气,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别激动。” “我……”阿牛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娘,你这才来几天啊,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单卿卿关切地问道。 阿牛妈突然感到一阵懊悔涌上心头,自己当时闹事的样子实在太丢人了,现在不仅没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反而还让阿牛失去了天香阁的工作。她看着单卿卿和柳青青,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愧疚。 她想起了阿牛小时候的样子,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孩子,每天都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欢乐。可是现在,她却因为自己的无理取闹而失去了工作,还跟自己反目成仇。 阿牛妈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双膝一蜷,重重地跪在地上祈求单卿卿的原谅。 阿牛妈双手合十,眼中泪水打转着,声音哽咽道:“卿卿姑娘,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不该听信别人的话,阻拦阿牛到你府上干活。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李丹给了我一笔钱,让我不要让阿牛去天香阁。我当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可我没想到,那笔钱竟然被我儿子爱莲给骗走了,连本带利都没有了。现在,阿牛也不认我这个娘了,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啊……” 阿牛妈越说越伤心,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仿佛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大娘,你起来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那阿牛呢?她现在在哪?” 阿牛妈无助地摇摇头,“不见了,阿牛,她不见了。” 在交谈间,单卿卿得知,阿牛妈,姓袁,名芳。 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叫李爱莲,女儿,便是阿牛,全名叫李铁牛。 李爱莲生下来体弱多病,袁芳平时对他又极为宠溺, 李爱莲爱上了镇上的一位商贾之女,他看上了对方的家世和财富,想要通过婚姻来改变自己的命运。他向对方许下了一生的承诺,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来追求她。他明白自己想要过上好日子,必须要有足够的资本。于是,他打起了自己姐姐李铁牛的主意。 李铁牛这些年在醉凤楼辛苦工作,攒下了一笔不菲的积蓄。李爱莲知道这笔钱是李铁牛的命根子,于是他趁着李铁牛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地将钱拿走,并全部用来购买礼物,向那位商贾之女求婚。 画面中,李爱莲满脸堆笑地捧着一束鲜花,手中提着一盒珠宝,站在那位商贾之女的府邸前。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敲了敲门。门开了,商贾之女出现在他的面前,她微笑着接过鲜花和珠宝,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李爱莲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两人顺利地成婚,那商贾之女可不是什么善茬家中早有了六位夫郎,李爱莲又一无所成,常年吃药生病,非打即骂。 袁芳偷偷见过他几次,见他如此,也不敢提让他还钱的心思。 “可那日……”袁芳泣不成声,“爱莲来找我,他浑身都是伤,他说,他那妻主残暴成性,他已经患了重疾,需要白银百两才能救命。可,我哪里有钱,醉凤楼的工钱早就被他偷走,这事,我还不敢同阿牛说。” 她本想将事情一一告知阿牛,可听她说醉凤楼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于是,袁芳便称病! 让阿牛向李丹预支了工钱,又知道了单卿卿她们急招主厨的事情,一边撺掇阿牛离开,一边又告知李丹有人要挖醉凤楼的墙角。 才有了柳青青到醉凤楼蹲人被来福驱赶的事情。 “难怪…”柳青青咬牙,“我说那来福怎么一早便知晓我的来意,原来是你!大娘,你这也太不厚道了!” 袁芳痛哭流涕,“对不起,对不起,柳姑娘,如今为时已晚,大娘悔不当初啊!” “你说你那儿子卷走了你所有的钱财?”单卿卿有些不解,难不成,那李爱莲连同他妻主一起骗袁芳不成。 袁芳点点头,“是啊,那婆娘本就瞧我不顺眼,我去了几次都被他们以各种理由赶出来,再后来,就彻底进不去了。现在想想,我儿子和那婆娘都合伙起来骗我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抬起头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切地问道:“卿卿姑娘,我听李丹说,天香阁的生意越来越大了,这是真的吗?” 单卿卿点点头,“确有此事。” “那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银子?我想好了,只要我手里有钱,我儿子和女儿肯定会回心转意,回来找我。现在他们一定是因为没钱才不认我的。”袁芳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 柳青青一脸无语,“大娘,你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你那儿子女儿到底是为何离开你的?” “阿牛在哪?” 袁芳一直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袁芳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自从她跟我去找她弟弟之后,就很少回来了,我现在也是急得焦头烂额。” 单卿卿皱了皱眉,看着袁芳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但现在可不是坐视不管的时候。 她必须尽快找到阿牛,将一切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大娘,钱,我是不会借于你的,只盼你早日想些清楚这其中的缘故。阿牛,我会帮你去找她,只不过,她愿不愿意再回到你身边……”单卿卿试探着。 袁芳点点头,“只要她能找回来,我愿意改,我愿意改……她要开面馆,我也愿意帮她。我就算是借钱,我都要帮她……”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句话,单卿卿只烂在肚子里。 第118章 收留阿牛 “大娘,你先回去!我们这些天帮着你留意找找阿牛。” 袁芳愣愣地望着单卿卿,好久才反应过来,“多谢单老板,多谢单老板。” * 阿牛站在山顶,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她的身影在万家灯火中显得格外孤独。周围的人们欢声笑语,喜气洋洋,而她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那些热闹的景象,对她而言,却是刺痛内心的针。 她的眼神落在一个个亮着温暖灯光的窗户上,透过窗户,仿佛看到了一个家庭的团聚,笑声、祝福声此起彼伏。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想起了小时候父亲煮着汤圆,她与弟弟围在灶火边,母亲讲着她听到的故事。 “唉……”阿牛摇摇头,这些,终究只是回忆罢了。 忽然,一阵马蹄声急促地在耳畔响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阿牛心中一紧,回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穿盔甲的骑士,正骑着一匹黑马,朝她疾驰而来。那骑士手持长枪,枪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阿牛心中一惊,正欲躲避,那骑士长枪一挑,瞬间将她拦下,阿牛正准备躲开,冷不丁女人开口,像是老旧的古琴一般,“小友可知云香镇往何处去?” “云香镇?”女人黑黝黝的眸子望着阿牛,打量她的同时又有些疑惑,这临近过年,怎么留下一个女人空荡荡在山林徘徊。 “往前走三里地,便到了。” 女人道了一声谢,“多谢小友。” 阿牛正欲往前,却被那骑士拦下,“小友留步。” 女人的声音让阿牛停下脚步,她回过头,只觉得这骑士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寻常的关切。 “小友,我看你一人在这街上徘徊,是否有什么心事?” 阿牛沉默了片刻,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女人看着阿牛,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这女子的眼中似乎有些无尽的绝望,像是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小友,生活总是充满曲折,但总有些美好值得我们珍惜。” 阿牛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如果,是被自己最亲的人一直欺骗呢?” 女人一怔,没想到眼前的阿牛竟然经历了这么多。 “如果是被欺骗,兴许,也有他们的苦衷,但小友,生命只有一次,万万不能将生命作为儿戏。” 阿牛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你说得对,多谢!” 她抬起头,望向远方,心中暗自下定决心,离开这里,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新生活。 女人看着阿牛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将军,去往云香镇所为何事?” 女人才想起自己的意图,“我是从京都来的,想必小友你也是云香镇的人,奉京都的命,今年参考的人员名单确定下来了,我这是来各个县镇通知参加考试的。” “考试?” “每年的文试与武试啊!小友,若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再会。” 阿牛点点头,“再会。” 望着女人离开,阿牛也停住了继续往前的脚步,夜幕降临,山风呼啸,卷起一片片落叶。阿牛站在山崖边,任由风吹拂着她的衣裳,发丝随风舞动。她闭上眼睛,感受着风的呼啸,仿佛要将她带走一般。 风声越来越大,阿牛的身体开始有些摇晃。她紧紧地抓住身旁的树枝,努力保持平衡。突然,一阵狂风吹来,将她猛然卷离了地面。阿牛惊恐地尖叫着,风声在耳边呼啸,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控制着,身不由己地随风翻滚。 周围的景物在风中模糊不清,只有那阵阵呼啸声在耳边回荡。阿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仿佛这一刻将成为她的终点。 阿牛用力挣扎着,她的手指紧紧地扣住崖边的石缝,尽管尖锐的石头割破了她的手掌,她却毫无知觉。她的脑海中只有那个女人说过的话,“生命只有一次,万万不能将生命作为儿戏。” 她用力地攀爬着,渐渐地,风势开始减弱。阿牛喘着粗气,抬头望去,只见一片乌云渐渐散去,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她的身上。 阿牛心中一喜,顺着崖边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 她喘着粗气,仰躺着朝天望去,只见一片乌云渐渐散去,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她的身上。她感到一阵暖流涌上心头,仿佛是那女人的话语给了她力量。 忽然,阿牛的目光落在了崖边的一株小草上,那小草在风中摇曳着,却始终没有屈服于狂风。阿牛心中一动,想起了自己在现代的日子,那些挫折与困难,与这小草相比,似乎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她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下山。 懦弱的人才会一心寻死,既然上天没让她死成,那就是给她第二次机会。 咚咚咚—— 单卿卿有些意外,如今都快到凌晨了,怎么还会有客人来。 “阿,阿牛?” 阿牛站在门口,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带着一丝幽怨。月光照在她的身上,映衬出她瘦弱的身形,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她的发丝有些凌乱,轻轻地飘动在夜风中。她的衣裳被山风吹得破烂不堪,却依然无法掩盖她那清秀的容颜。 阿牛的目光落在单卿卿的身上,那眼中的幽怨渐渐化为一抹苦涩的微笑。 “阿牛,快进来。你怎么弄成这样?” 阿牛摇摇头,嘴唇哆嗦颤抖不已,“单老板!”她双膝一蜷跪在单卿卿面前,泪水涌出眼眶,声音哽咽,“单老板,求求你,收留我!” 单卿卿一愣,急忙扶起阿牛,“阿牛,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 阿牛却不肯起来,依旧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着单卿卿的手臂,“单老板,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求你收留我,让我留在这。” 单卿卿心中一动,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她知道袁芳“重男轻女”带给阿牛的伤害永远是无法弥补的。 “阿牛,你先起来再说。”单卿卿柔声道。 “单老板。”阿牛泪眼婆娑,“单老板,阿牛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求求你,帮帮我,好吗?” “可……”单卿卿有些犹豫,若是袁芳再寻来。 “你可知,你母亲,她…” “别提她。”阿牛的态度一反常态的恶劣,“单老板,我没有这样的母亲。” “阿牛,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毕竟是你的母亲。”单卿卿轻叹一声,“她或许也有她的苦衷。” “苦衷?”阿牛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她这样的行为,难道还是迫不得已?她欺骗我,隐瞒我,甚至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这算什么母亲?” 单卿卿默然,她知道阿牛所言非虚,但毕竟血浓于水。 “阿牛,你先起来,其他的事,我们慢慢商量。”单卿卿扶起阿牛,心中却是已经有了决断。 第119章 蛋炒饭 单卿卿深知,阿牛和他母亲之间的事情,不是她能插手的。 她不是调解员,亦不是法官。 于私,她无法看着身为孩子的阿牛受到袁芳如此不公平的待遇。 于是,她选择了沉默。 “阿牛,先进来。” 尧泽正擦着桌子,高初阳和柳泊聿搬着凳子,看到阿牛的瞬间一愣,“阿牛?” “你娘正在找你呢阿牛,你跑哪里去了?” 单卿卿制止着摇头,“阿泽,去看看厨房还有没有剩饭。” “哦哦,我去看看。” 高初阳和柳泊聿对视一眼,还是专注于自己手里的活。 后厨的人早就睡觉了,尧泽找了一圈才发现剩下一点米饭,天香阁的饭菜从不隔夜,这个是单卿卿给他们留的第一条宗旨。 无论是剩菜剩饭,第二天都不允许端上桌给客人吃。 “卿卿,还有一点。” “幸好。”单卿卿转头看着阿牛,“还没吃饭?我炒碗蛋炒饭给你。” “单老板,我……”阿牛挣扎着起身,手背全都是沙粒割破的伤痕,阿牛赶紧收起脏污的手掌,“单老板,这等粗活,我来。” “你是客人,我来。”单卿卿望了她一眼。 阿牛哽咽着,眼眶不由得有些湿润。 “多谢单老板。”阿牛深深地向着单卿卿鞠了一躬, 阿牛退到一旁,单卿卿系上围裙,快速翻炒起来。 单卿卿手法熟练,将两个鸡蛋相碰,鸡蛋瞬间裂开,拇指和食指用力,鸡蛋便破开,里面的鸡蛋液便落到碗里。 她迅速将鸡蛋液和米饭搅拌,在烧辣的锅中加上一大块猪油,往鸡蛋液搅拌过的米饭里加了一点盐和香料。 “滋啦——”锅里的鸡蛋液瞬间裹满了米粒,一颗颗金黄的米粒在锅中跳跃,单卿卿加入一点酱油,只一会儿,香喷喷的蛋炒饭就出锅了。金黄的鸡蛋和白玉般的米饭混合在一起,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单卿卿用一个大碗盛了满满一碗,递给了阿牛。 阿牛看着那诱人的蛋炒饭,鼻头一酸,眼角开始泛起了泪光。她双手接过那碗饭,低声道谢,然后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每一口都带着对生活的珍惜和感激,那是她从未尝过的美味。 厨房里弥漫着蛋炒饭的香味,每个人的心中都泛起了一丝温暖。 “慢些吃。” 闻到香气,宋喻之也迷迷糊糊地抱着手暖下楼,“怎么还开小灶了?家里可是来人了?” “嗯,有人。”高初阳擦了擦桌子,“宋公子不妨自己去厨房看看,卿卿和尧公子都在里面。” “那我去看看。” 厨房的灯光昏暗却温暖,宋喻之缓缓走近,只见阿牛一边哭着,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那碗蛋炒饭。米饭在她嘴中咀嚼着,一颗颗眼泪无声地滑落。不一会,她便将整整一大碗蛋炒饭吃下了肚。而单卿卿站在一旁,眼神温柔地看着她,手中还拿着纸巾,随时准备给阿牛擦去泪水。这一幕让宋喻之心中也涌起了一股暖流,他悄然退出厨房,留下那温暖的画面。 “咦,宋公子,你怎么回来了?”高初阳有些纳闷,宋喻之摇摇头说着不方便打扰。 单卿卿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够吗?”阿牛望着单卿卿摇摇头,小心翼翼询问道:“还,还可以,再要一碗吗?” “管够。”单卿卿笑盈盈的,不知道阿牛在外面饿了多久。 她不说,单卿卿自然也不会问。 趁着单卿卿盛饭的空隙,阿牛才开始说话,“单老板,我,是被母亲赶出来的。她要钱,不要我了!” “啊…”尧泽捂着嘴,赶紧离开厨房,“卿卿,你们聊,我出去看着。” “嗯。” 烛光摇曳,阿牛的脸上脏污不堪,黑乎乎的,泥土和汗水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狼狈。单卿卿没有嫌弃,反而耐心地用温水和毛巾轻轻地为她擦拭着。 在微弱的烛光下,阿牛的脸渐渐变得干净起来。单卿卿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发现她的皮肤白皙细腻,眉眼清秀,是个十分秀气的女孩子。只是,生活的艰辛让她过早地承受了太多的苦难。 单卿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同情和怜,她轻轻地抚摸着阿牛的头,温柔地安慰着她,“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母亲从小便不喜欢我,认为我娶夫郎要花钱,盖房要花钱,从小我便被送到醉风楼学手艺。老家主对我很好…” 阿牛忽然停下了话语,想起袁芳对自己的种种不好,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不哭出声来。 “你还有一个弟弟,是吗?”单卿卿轻轻问道。 阿牛点点头,哽咽着说:“他叫李爱莲,母亲对他极好。我三岁便到了醉风楼,每个月的例钱从三文钱到十两,都是她去领,家主会偷偷留下一些给我,可,叫她知道了,也都通通收了去!” “唉……”单卿卿拍拍她的肩膀,她就知道袁芳没有说实话,难怪她之前上门好几次阿牛的眼神都有些为难。 这是,怕害了她… “那之前你说你母亲,是为了,让我别答应你?” 阿牛点点头,“没有一个老板会收留小工拖家带口,单老板,你,却不一样。”她摇摇头,嘴角苦涩,“母亲又联系了老东家,醉凤楼不肯放我走,也只能让母亲来搅局。拿着那笔钱,母亲找到了弟弟,可……” 她永远忘不了弟弟对她的轻蔑。 李爱莲望着一身油腻味的阿牛一脸鄙夷,“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找我?我跟着我妻主过好日子,你们又想来干什么?” 他举起手,作势要扇向阿牛的巴掌,却在半空中被阿牛紧紧握住。 “李铁牛,你放手!他可是你亲弟弟。”袁芳气得跳脚,抬手就要给阿牛一巴掌。 阿牛迅速躲开,袁芳却身子一闪。 “娘亲,你没事!”李爱莲赶紧扶起袁芳,袁芳摸着胳膊,看着阿牛的眼神更加怨毒。 李爱莲转过头,一脸嫌恶地看着阿牛,“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对母亲动手?”转头温和地看着袁芳,“母亲,你这次来,是不是?” 那上下打量的目光,像是在搜寻“宝物”一般。 袁芳自然是藏不住,将胸口藏着的银票拿了出来。 看到三张百两银票,李爱莲的眼神都在放光! “母亲,你怎么…快,快进来。”李爱莲这才将她俩迎进屋。 第120章 李爱莲装病 “母亲,你怎么……”阿牛欲言又止,看到袁芳和李爱莲之间熟稔的模样,李铁牛只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外人一样。 “母亲,你怎么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好让阿蔡去接你啊!”李爱莲一脸心花怒放地盯着袁芳手里的银票,眼珠子都快贴到银票上去了。 袁芳赶紧收起银票,扫了一眼阿牛,“阿牛,你就在这等我,我跟你弟弟说两句话就走了。” “哦!”阿牛就那样直直站在原地,李爱莲见状鼻孔里“哼”了一声,自小他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次他说要借钱帮着“刘蔡”做生意,没想到只是提了一嘴,袁芳果真替他找了来。 “爱莲。”袁芳抚摸着李爱莲的手背,“你怎么瘦成这样?”袁芳眉头微蹙,眼神里满是心疼。 阿牛定定地看着袁芳的后背,心里五味杂陈。她想起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抚摸着弟弟的手背,温柔地问他冷不冷,饿不饿。 现在,一如从前。 而李爱莲只是瞥了一眼袁芳,随即看向银票,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早就想要脱离这个贫穷的家,现在有了这三百两,他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 心里盘算着如何将袁芳她们打发离开。 “娘,你什么时候走啊?”李爱莲急切地问道,眼里只有那银票。 袁芳看着李爱莲的眼神,心里一沉。“爱莲,你不是说你患了重病?可有请郎中看看?” “不打紧的。”李爱莲转念一想不对,“哎呀!” 李爱莲捂着胸口,“母亲,疼啊。” “儿啊!哪里疼,哪里疼?快让母亲看看?” 李爱莲见袁芳上当,暗自窃喜,他悄悄收起心里的得意,脸上则继续演绎着痛苦的表情。 他皱着眉,咬紧牙,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颤抖地指着心脏的位置,“这里,疼得厉害……” 袁芳心疼得眼圈红了,她急忙掏出帕子帮李爱莲擦汗,“别硬撑着,我这就去请郎中来。” 说完,袁芳就要转身出门。 “母亲,别……”李爱莲赶紧拉住袁芳的衣袖,脸上露出一丝慌乱。 “母亲,阿蔡不喜欢我外出抛头露面,你就把银票给我就成,我立马去请郎中看病如何?”李爱莲眼神里透露着一股精光,袁芳听了,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这孩子,果然是被宠坏了,眼里只有钱。 她强压住怒火,转而一笑,“好啊,那你可要好好治病,早日回家看看。” “那当然。”李爱莲得意地笑了。 她将银票递给李爱莲,又嘱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袁芳离去的背影,李爱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终于得逞了! 他就自己装可怜定能讨到好处。 “走!”袁芳的语气冷冰冰的,两人的关系压根不像是母女。 “母亲,你将那三百两都给了弟弟?” 袁芳瞥了一眼阿牛,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你怎么这么多话?我乐意给他,你管得着吗?” 阿牛被袁芳的态度刺得心口一痛,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从小就知道,母亲偏爱弟弟,对她这个大女子却是视若无睹。她想上前争辩,却又无力反驳。 袁芳不再理会阿牛,转身便走。 阿牛看着母亲的背影,心里的滋味难以言表。她默默地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眼角微微湿润。 “姐,你赶快走!我家可没有饭留你。”李爱莲冲着阿牛得意地笑着。 阿牛羞愧难当地跑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袁芳和李爱莲的对话,仿佛有一把锐利的刀子在割着她的心。 突然,她停下脚步,望着袁芳的背影深呼吸一口气。 “母亲,你为什么这么对我?”阿牛的眼眶湿润,声音带着无尽的委屈和不解。 袁芳回头看着阿牛,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愧疚和心疼。 “我怎么对你?我对你还不够好?从小吃穿用度可曾少过你?李铁牛,你问问,你到底有没有心,你压根就随了你那死爹,没一点本事,口气倒是不小。”袁芳冷漠地说着,语气里满是不屑和轻蔑。 “不允许你这么说父亲!”阿牛暴怒,袁芳更是怒不可遏,“怎么,你现在这个样子是要跟我对着干不成?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这么大声跟我说话的!” 阿牛在袁芳的一声声质问中沉默寡言。她低着头,双手握拳,肩膀微微颤抖。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总是牵着她的手,带她去河边捉小鱼,去山上摘野果。那时候,父亲总是温柔地摸着她的头,轻声细语地哄她入睡。 幼时,母亲也是温柔的,眼里有光,会给她做漂亮的衣服,给她梳好看的头发。 可是当弟弟出生,父亲死后…一切都变了。父亲走了,母亲变得冷漠无情,而她,仿佛成了母亲的累赘。 画面渐渐模糊,阿牛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父亲的身影。他站在河边,微笑着向她招手,“牛牛,过来啊!”阿牛抬起沉重的脚步,一步步走向父亲。她想投入父亲的怀抱,感受那份温暖和安全感。可是,突然间,一只手将她猛地拉回现实。 “阿牛,爱莲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对他好,他日后不会忘记你的,知道吗?你看看你妹夫,她是做大生意的人,以后飞黄腾达,不会忘记我们李家对她的帮助的。” “母亲,我要开面馆。”阿牛就那么盯着她,袁芳 袁芳刚刚的和蔼瞬息万变,怒视着阿牛,语气严厉,“你要开面馆,你有钱吗?别做白日梦了,老老实实地找个小工,照顾好你弟弟,别让他受委屈了。” 阿牛沉默了片刻,她知道母亲不会支持她的想法,但她还是想争取一下。她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看着袁芳,“我会想办法赚钱的,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袁芳不屑地冷笑一声,“你以为钱那么好赚?你那三脚猫的手艺就去赚钱?” 阿牛的眼中闪过一丝倔强,“我一定会证明给母亲看的,即使没有别人的帮助,我也能赚到钱。”她的话语虽然坚定,但袁芳却不为所动。 “母亲,你是不是,不愿意将我的钱给我?” 第121章 “七出”之条 “什么你的钱我的钱?我养你这么大,这三十多年的吃吃喝喝你不是吃得我的?”袁芳怒斥着阿牛,“李铁牛,你问问这十里八乡,我哪里差你的?你身为姐姐不帮扶你弟弟也就罢了,质问父母?谁给你的胆子啊?现在是怎么,翅膀硬了,要飞了?” “我三岁开始便在李东家那做活,从来没有在家待过一次,母亲,你何时来的养育之恩?”阿牛早已泪流满面,“母亲,先不说例钱是如何,就这三百两你说给就给弟弟了,到我这便成了没钱!是不是,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啪。”袁芳怒不可遏,一巴掌甩向阿牛,那力道似乎要将这么多年的不满与愤怒全部发泄出来。 阿牛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火辣辣的疼。她不禁闭上眼睛,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只有阿牛的抽泣声在空气中回荡。袁芳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是愤怒,也是无奈。她握紧拳头,仿佛在竭力抑制自己的情绪。这一刻,她的形象在阿牛心中瞬间崩塌,那个曾经慈爱的母亲变得如此陌生而遥远。 “终究是长大了,好啊!好啊!从今以后,李铁牛,你爱去哪去哪,我再也不会管你。” “母亲……”阿牛有些后悔地抓着袁芳的胳膊,可却被后者恶狠狠甩开。 “李铁牛,我,不止你一个孩子!” 这句话,无形中成为了压垮阿牛最利的一把剑。 阿牛身形摇摇晃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中涌起无尽的委屈和悲凉。 她不禁想起自己从小到大所受的苦难,那些无数个日夜为家庭付出的辛劳,以及母亲对弟弟的偏爱。如今,她已长大成人,却依然无法摆脱母亲的压制和轻视。 这一刻,阿牛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撕裂成了碎片,痛彻心扉。她不禁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打湿了衣襟。周围的世界似乎都在远离她,她仿佛成了一个孤魂野鬼,无依无靠。 “母亲…”阿牛沙哑着声音,泪眼迷糊了袁芳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 刘府! 刘蔡刚到家便看到了李爱莲乐呵呵地坐在太师椅上,那表情一看便知道是有好事。 “爱莲,可是你母亲来过了?” 李爱莲笑着,“自然是她来过了,那老女人还真是有钱,要不是我使了一些手段,她还拿不出这么多的银票来。” 刘蔡刚从赌场回来,身形清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她的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像是吸食大烟的人一样,失去了昔日的精气神。衣衫褴褛,上面沾满了污渍和烟尘,仿佛她已经多日未曾打理。 她步履蹒跚地走进家门,仿佛每一步都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寂和落寞,让人不禁为他感到心酸。她听到李爱莲这么一说,顿时扫去一身的疲倦。 “爱莲,快让我瞧瞧?”刘蔡伸手要去抢,可却被李爱莲躲开了。 “妻主,上次说的,将二爷那肚子里的给我做继的事…” “这事啊!” 袁芳说得并不假,刘蔡一共娶了七位夫郎,这李爱莲便是第七位,可他年龄最小,身后又无其他的关系,姿色平平,也最不得刘蔡的心思。 如今几房夫郎都有过孩子,只剩下他一人无所出,无所成,刘蔡日日埋汰抱怨不说,他心里也有些难受。 无所出的男子可是犯了“七出”之条。 七出:无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夫纲》(杜撰) 可无子,可就犯了第一出。 可能被刘蔡休掉的弃夫,一辈子都只能当寡夫,忍人口舌! “容我再想想。”刘蔡眸光狡黠,“爱莲啊,你还是将那银票拿给我保管,你也知道府中最近下人手底下不干净。” 李爱莲心中一紧,她自然知道刘蔡这是在试探她。她千辛万苦才从母亲那里骗来的银票,怎么可能会轻易交出去。而且,她知道刘蔡最近惹上了麻烦,又染上了大烟,他还得靠这笔钱为自己讨个出路。 “妻主,这可是我从娘家带来的私房钱,不能交出去。”李爱莲尽量保持镇定,她可不想因为这些银票而毁掉自己的未来。 刘蔡脸色一沉,“爱莲,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两人对峙着,谁也不肯退让。 “妻主,你跟七弟这是怎么了?” 来人身形款款,仿佛嫡仙一般,清新脱俗。他走上前来,仿佛带着一股清新的气息,瞬间打破了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他走到刘蔡身边,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袖,柔声问道:“妻主,你跟七弟这是怎么了?”他的声音温润如玉,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和安心。 刘蔡脸色微微一变,她看了一眼来人,又转头看向李爱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爱莲,你最好将银票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将你逐出家门!”李爱莲心中一紧,他知道刘蔡这是在威胁他。 “妻主。”沈玉轩按着刘蔡的太阳穴,“何必如此动怒?玉轩近日学了一些新玩意,妻主,可要去瞧瞧?” 刘蔡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当真?” “自然当真。”沈玉轩微微一笑,仿佛一朵绽放的荷花,清新脱俗。 刘蔡心中一喜,立刻跟着沈玉轩走了。 李爱莲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感到一丝凄凉。他知道自己在这府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地位,如今就连刘蔡都不将他放在眼里。 他握紧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摆脱这个困境,重新获得自己应有的地位。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他知道,接下来,他需要好好地谋划一番。 可祸不单行,袁芳去而复返叫住了李爱莲,“爱莲啊,你姐姐她不要娘了啊!”袁芳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痛苦,“爱莲啊,母亲对你一直都是特别偏心的,如今你姐姐不管母亲,你,会管母亲的,对?” 李爱莲脸色一僵,飞快抽出自己的手臂,“娘,你这话说的,姐姐才是女儿啊,自古哪有嫁出去的儿子赡养父母的说法?” “爱莲,你什么意思?” 袁芳看着李爱莲,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凄凉。她知道,李爱莲这是想推脱赡养她的责任。她这个做母亲的,却到了无儿无女赡养的地步。 “母亲,恕我说句不中听的,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如今姐姐不肯养你,那爱莲我也爱莫能助啊!更何况,阿蔡一家都靠着她养活,我又怎么能答应养您呢?” “那你给我一百两,我给了你三百两,你还我一百两!” 第122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还?母亲,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是您儿子,我又没有像姐姐一样像样的工作,我怎么有钱呢?” “我刚刚明明给了你三百两。”袁芳急急反驳。 “母亲,你可别扯谎,你什么时候给过我三百两?可有人证?”袁芳愣住了,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她无法相信她最爱的儿子会如此对她。她无助地站在那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样,她的心在滴血,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她的世界突然崩塌了。 袁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无法承受这种打击。她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样,疼痛难忍。 李爱莲笑眯眯地看着袁芳备受打击的模样,心中暗暗腹诽,果真是对她女儿好,到了他手里的银票,怎么可能送回去! 煮熟的鸭子,他怎么可能让他飞喽! 李爱莲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轻笑一声,转身离去。 回到房中,他心中暗自盘算,如何用这三百两巩固自己在刘家的地位。 想着想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恻恻的笑意。 而此时的袁芳,还沉浸在痛苦之中,她的心已经被撕裂成了碎片,她的世界已经崩塌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原本以为她还能靠得住李爱莲,现在没想到,李爱莲才是那…… 最狠毒的一个。 “阿牛啊,阿牛……”袁芳拍着大腿跑着,试图从原路返回找到路上的阿牛,可找了好几天,她都没能够找到阿牛的踪迹。 * “苦了你了!阿牛!”单卿卿爱莲地抚摸着阿牛的头, 阿牛咽着蛋炒饭,止不住地掉眼泪。 “单老板,阿牛不求别的,只求,能够让阿牛吃顿饱饭,阿牛当牛做马,也不忘单老板你的恩情!” “那,你可再见你母亲?她这些天,一直都在找你……”单卿卿说道,阿牛脸色一僵。 “阿牛,没有母亲…我是父亲所生,师傅所养,东家授我技艺,阿牛,与她,没有半点瓜葛。”阿牛心里自然是恨极了袁芳。 “她终究是你的母亲,若是她能…”单卿卿欲言又止,按照袁芳的个性,估计会想着法将阿牛的积蓄全部掏空! 也就是现代所说的“扶弟魔”,没想到,她到这来也见着了。 “单老板,我给你签卖身契!我把我自己卖给你,成不成?”阿牛知道单卿卿是怕袁芳来找她的麻烦,若是将自己卖给天香阁,再给袁芳一笔钱,估计,袁芳再也不会来缠着她了。 “这事,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翌日,单卿卿便通知了袁芳来领人。 “阿牛啊!” 袁芳眼见着阿牛便扑了过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阿牛,你这些天去哪儿了?你可知道母亲有多担心你?” 阿牛厌恶地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往单卿卿身后躲了躲。 “你赶紧跟我回去!别让单老板为难了!”袁芳偷偷瞪了单卿卿一眼,示意她别多管闲事。 单卿卿轻笑一声,上前一步将阿牛护在身后,“阿牛是我的人,大娘还是请回!” “你这话什么意思?” “阿牛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花了五百两将她从人伢子手里买了下来。大娘,你要是让阿牛回去的话,必须给我这五百两才能将人带回去。” “五百两,你怎么不去抢?”袁芳当即便拒绝了。 单卿卿也不气恼,她早就料到袁芳会是这样的反应。 “那,我便只有将阿牛留下,你自己看着办!”单卿卿说着,便要转身回房。 “别走!”袁芳一把拉住了单卿卿的手,“我要看看卖身契,你不把卖身契给我,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起来讹诈我。” 单卿卿厌恶地甩开了袁芳的手,“她是你亲女儿,被人伢子拐走你不去寻也就罢了,如今我替你找回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娘,你就这么对待你女儿的救命恩人的?卖身契,我不会同你看,不过,你要是想带你女儿走,那五百两先准备好。白纸黑字的,我是有字据的!就算你闹到官府我单卿卿也不怕。” “阿牛,你跟母亲走…”袁芳剑走偏锋,一把拉住阿牛的胳膊,“五百两,阿牛赚了再给你就行了,阿牛,你跟母亲回去。母亲不能没有你啊!” “嘶…”阿牛蹙眉,刚刚袁芳那一扯动,已经牵扯到了她肩膀上的伤口。 阿牛吃痛,倒抽了一口冷气。 单卿卿心中不忍,开口道:“大娘,事到如今,你还不悔改吗?你口口声声说阿牛是你女儿,那你可曾为她着想过。你若真为阿牛好,就不该将她卖到人伢子手里。阿牛,同你回去,才是羊入虎口。” “不,不可能!”袁芳尖声叫道,“阿牛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可能卖她呢?她是我的女儿,亲生女儿!” “呵呵,大娘,你的亲生女儿,怕是早就被你给卖了!”单卿卿冷冷地说道。 袁芳脸色一变,“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看看…”单卿卿一把掀开阿牛的胳膊,胳膊上面一整块的淤青,“这是怎么回事?”单卿卿故意惊叫道,“大娘,你自己看看,这是不是你弄的?阿牛可是被你亲手送到人伢子手里的。” “这,这怎么可能……”袁芳结巴了,她的脸色也苍白了起来,她颤着手指指着阿牛的胳膊,“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你呢!你是怎么当母亲的?亲手将自己女儿送给别人?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母亲?你就不怕遭报应吗?”单卿卿的语气十分不好,听得袁芳是胆颤心惊。 “这,这……”袁芳结巴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五百两,钱到,人到!大娘,其余的,免谈!尧泽,送客!”尧泽抡着拳头,客气地说道:“大娘,请。” 袁芳还想说些什么! 这走夜路走多了,难免会湿了脚的。 至于将阿牛卖给人伢子的事情,只有袁芳自己清楚,自己是如何用阿牛换了那一百两银票的。 如今想将她找回来,也要阿牛愿意跟她回去… “多谢单老板。”阿牛噗通一声跪地,给单卿卿磕了三个头,“单老板,多谢您收留我!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阿牛说着,又磕了一个头。 单卿卿扶起阿牛,“阿牛,你放心,有我在,定能够护你周全。如今,你先跟我回房,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单卿卿带着阿牛回了房,尧泽亲自守在门口,严禁任何人靠近。 第123章 通知上京考试 “如今你安心在天香阁住下,若不是你同我说你母亲竟然狠心将你卖给人伢子,任谁也想不到…当母亲的,竟然有这么狠的心思。”单卿卿往阿牛胳膊上涂着黄酒,“量她不敢来了,若是她敢私下找你,你就同我说。” “多谢单老板!”阿牛作势要跪,单卿卿赶紧将她扶起来,“别动不动就跪,你与我别无二致,如今,你该为你以后多做打算。这五百两,若是你母亲还来,那也是连本带利抵了这些年她在你这拿走的。” “罢了。”阿牛摇摇头,“让母亲她拿五百两…那不等同于要了她的命…” “阿牛,既然你待在天香阁,你这名字,也需要改改。阿牛阿牛,怎么一个姑娘家取这么一个名字……” 单卿卿刚说完,阿牛便一阵沉默。她低下头,双手捏着衣角,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苦涩。 \"阿牛,你怎么了?\"单卿卿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 阿牛咬了咬嘴唇,终于开口道:“母亲说,贱名好养活,父亲也任由她去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听不清。单卿卿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地拍了拍阿牛的肩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陪在她身边。 “阿牛,你,姓李,那么,抛去这个阿牛的身份,你就像是晨时出现的阳光,那么,你叫李曦如何?” “李曦?” 圣阳王朝不比其他,名字只要去镇上公证后便好了。 阿牛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光芒,低头沉思片刻,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就多谢单老板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激,“我会好好珍惜这个新的名字,也会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 单卿卿看着她坚毅的神情,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欣慰。她知道,这个叫阿牛的女孩,将会以全新的身份和名字,开始她新的人生。 而她,也会在天香阁中,见证这个女孩的成长和蜕变。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单卿卿,单卿卿在吗?”一女人站在天香阁门口,手里还拿着黄色的布告。 “姑娘,您找谁?”柳泊聿围着面纱,看向来人是京都的打扮,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 “这位公子,单卿卿在吗?” 女人望着柳泊聿的方向也不免的惊叹了一声,云香这穷乡僻壤之地,竟然有如此水灵的公子,这气质与京都的公子如此相似,甚至,比京都的公子都优越几分。 “姑娘您稍等,我叫一下老板。”柳泊聿轻轻点头,女人这才看到那如蒲柳的身姿,一身青衣… 单卿卿听到外面的动静,缓缓从屋里走了出来,那女人也才看到单卿卿。 “你就是单卿卿?”女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道。 “我是。”单卿卿微微一笑,她能感受到这女人的打量,也不生气。 “我是来通知你,下个月进京考试,文试后,如果成功考中,则进入书院学习三月。”女人皱着眉,她本以为单卿卿应如那些粗狂的女子一般,可当她走进,若有似无地带着一些书卷之气。 “多谢大人告知。”单卿卿握拳作揖,女人将手里的签纸递给单卿卿并嘱咐道:“这签纸批注好了你的考试时辰以及地点,千万不要误了考试时辰和丢失了这签纸。” 换句话说,这就相当于一个“座位号”。 “是。” 女人看了眼那“蒲柳之姿”的青衣男子,若不是她忙于公务,她甚至都想询问这位青衣男子是否愿意做她的夫郎…… 她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想法抛开,嘱咐完单卿卿后便离开了天香阁。 待女人走后,柳泊聿和单卿卿面面相觑。 “是京都的人?” “嗯。” 柳泊聿望了一眼单卿卿手里的签纸,黑字黄底,所用的纸张也是京都里仅有的“贡纸”,就算是伪装也没有办法伪装,柳泊聿不忘提醒,“卿卿,这签纸你可要收好了,若是丢失了,可就无法弥补了,而且,还要防止被别人偷了去。” “这贡纸倒是有些特别。”单卿卿看着手里的签纸。柳泊聿忙解释道,“这纸叫做贡纸,用的是树皮制作,工序复杂,十分耐用,而且防水,质地又坚韧光滑,写起来十分顺滑,上面这名字和时辰地址都是由小刀篆刻上去的,寻常人若是想要模仿,也绝非易事。” 柳泊聿看着单卿卿手里的签纸,不禁感叹,“卿卿,你还是赶紧将它收好!若是必须,也可以仿制一个签纸……” “仿制?”柳泊聿看着单卿卿将签纸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心中也放心了不少,“对,只怕路途上若是有居心叵测之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对啊! 文试和武试只取前三甲,整个圣阳王朝的参加考试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这偷签纸整蛊她人之事,怕也是随处可见。 “好,我记下了。账目可算清楚了?” “嗯,清楚了。” 单卿卿点点头叮嘱了声,“休息一会,马上要开午饭了。” “好。” 李曦留下来在厨房帮忙,林星越有了李曦的帮忙也越发的得心应手。 “菜来了!” 天香阁小工加主厨,再加上单卿卿一家人,一共有十八口人,现在坐下吃饭都要拼三张桌子。 “晏温,方便进来吗?”单卿卿瞧着房门,等到里面回应了一声才推门而入,晏温正低头写着什么。 “什么事比吃饭还要着急?” 晏温摇摇头,“京中的消息,月族被人从监狱里劫持了。” “月族?” 单卿卿张张嘴,“你们,为什么要抓月族呢?” “倒不是我们要抓,是凤天娇抓的。暗影卫负责看守,这件事,我都还没来得及参与,这也是,卜君跟我不对付的原因…” “你…”单卿卿捂着嘴,“你知道他是?” 晏温点点头,“嗯。”晏温低头整理着书案上的东西。 单卿卿看着晏温,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个男人,总是能让她感到安心。虽然他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但他的行动却让她感到温暖。 “卿卿。”晏温顿了顿,转头看着单卿卿。 “怎么了?”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是一股暖流注入她的心田。 “好……” 第124章 她,要走了… “京都来人通知卿卿去参加考试了。”柳泊聿事先公布了这个消息。 柳泊聿话音刚落,高初阳的脸色就变了。他一脸为难地看着单卿卿,双手紧握着,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我……”高初阳吞吞吐吐地说,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虑。 单卿卿看着他,心中明白他的担忧。高初阳从小被父母严格管束,很少有机会离开家门。逃婚出来找单卿卿本就危险,这次单卿卿却要上京考试,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你想跟着我去京都,对吗?”单卿卿轻声问道,试图缓解他的紧张情绪。 高初阳点点头,又摇摇头,显得十分矛盾。他抬头看了看窗外,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了,卿卿,我与初阳都不便回京都去!况且,卜君也需要人照顾,等一月考试完后,卜君也差不多快临盆了,届时,卿卿你定要早些回来。”柳泊聿忙圆场。 “嗯。” 宋喻之一脸愁容,宋玉生扒拉着碗里的饭,只觉得味同嚼蜡。 “卿卿考试是好事啊,你们怎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柳青青在一旁打圆场,“是不是啊卿卿?你放心去考试,到时候考个状元回来,咱们云香镇估计都要放上三天鞭炮庆祝庆祝呢!” “什么时候走?”许久不说话的卜若瑜眸子隐隐地盯着单卿卿, “新年之后…”单卿卿回答道。 卜若瑜闻言,眼神一闪,淡淡地说:“那我早些替你收拾好行李。” “不是,饭都没吃呢!”柳青青一脸诧异地盯着卜若瑜,后者只留给他一个凄凉的背影,晏温抬手摸着单卿卿的手背,安抚道:“去看看,这么大的事情,卜君也没有一个心理准备。” “嗯。你们先吃着!”单卿卿忙夹着一些饭菜跟上卜若瑜的脚步,宋玉生将头埋进了碗里,眼泪却“啪嗒啪嗒”往饭里掉。 “玉生。”宋喻之看着眼前这个痛苦的他,心中一阵揪痛。他轻轻抚摸着宋玉生的头发,低声安慰道:“玉生,别太难过了。卿卿去考试也是为了更好的未来,她会回来的,我们都在这里等她。” 宋玉生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宋喻之,嘴角微微颤抖着。他知道,这个疼爱她的哥哥是在安慰他,可心中的失落和不舍却是那么真实。 “哥哥,我好舍不得卿卿。”宋玉生哽咽着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我知道,我们都舍不得。但是卿卿姐姐需要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我们不能自私地束缚她。你要相信,无论距离有多远,我们的心都在一起。”宋喻之温柔地说道,用纸巾轻轻擦去宋玉生脸上的泪水。 “若瑜…”单卿卿轻声呼唤着卜若瑜的名字,正在收拾东西的卜若瑜微微一顿,“先吃饭,还有好几天呢,不急着收拾。” 卜若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收拾着行李,单卿卿看着她,心中有些不忍。她知道卜若瑜表面上装作平静,但内心一定充满了不舍和焦虑。 “若瑜,我知道你担心我,但能够考取功名,也算是我单卿卿此生所愿。”单卿卿轻轻地说,试图安慰卜若瑜的情绪。 【撒谎!】 【勾八gun!】 卜若瑜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他用力咬着下唇,似乎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突然,他转过身,眼中泪水打转。 “卿卿,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我就是舍不得你。”卜若瑜哽咽着说,眼泪终于滑落下来。他扑进单卿卿的怀里,泣不成声。 卜若瑜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单卿卿的衣襟。他的肩膀颤抖着,仿佛在竭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卜若瑜闭上眼睛,任由泪水肆意流淌,本就阴柔美丽的容颜在泪水的映衬下更显楚楚可怜。他的睫毛微颤着,像蝴蝶翅膀般轻轻扑动,似乎在诉说着内心的挣扎与不舍。单卿卿紧紧地抱着他,用温柔的语气安慰着,她明白,这次的离别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在彼此的怀抱中,他们感受到了那份深深的情感纽带,无论何时何地,他们的心永远都在一起。 “若瑜,快别哭…伤了身子,等我回来,我们,一起看看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等我回来。”单卿卿吹冷一筷子乳鸽肉,“尝尝,新鲜的乳鸽,我让李曦炖的,给你养养身子,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担心,我都嘱咐好厨房和青青了。” “你倒是放心。”卜若瑜娇声哼了一声, 单卿卿赶紧抱着卜若瑜轻哄,“若瑜乖,不哭了,我会尽快回来的。” 她轻轻地拍着卜若瑜的背,像是在抚慰他内心的伤痛。卜若瑜在她怀里渐渐地安静下来,泪水依旧止不住地流淌,但他已经不再哽咽。 单卿卿温柔地看着卜若瑜,眼神中满是怜爱和不舍。 在单卿卿的安抚下,卜若瑜渐渐地恢复了平静。他抬起头,眼神中还带着些许泪光,但嘴角已经微微上扬。 “你安心去考试,无论中与不中,我与孩子…”卜若瑜抚摸着肚子,“我们,都在云香镇等你回来。若是遇上需要的,卿卿,你拿好这个。” 卜若瑜轻叹一声,从箱子里掏出一个令牌,交到单卿卿的手中,“这是女皇曾经给我的信物,你拿着它,若是遇上无法逆转之事,女皇或许会看在以往的情分上……” 说到底,这块令牌也算是“免死”金牌。 单卿卿接过令牌,只觉得一股冰凉的感觉传来。令牌的质地坚硬,上面刻着一枚复杂的图案,看起来非常神秘。 “若瑜,你将它给我,那你呢?”单卿卿有些迟疑地问道。 “卿卿,我你不用担心,不是还有初阳和宋公子他们吗?”卜若瑜轻轻抚摸着单卿卿的手,温柔地说道,“卿卿,你要相信我,我会一直在云香镇等你。无论你遇到什么困难,一定不要硬撑,若是不想进入京都,你就回来,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京都是一盘混棋,稍有不注意,便会成为一颗弃子。 而卜若瑜,就相当于一颗被昭英遗弃的“废棋”。 没有扳倒摄政王的背后力量也就罢了,如今,他月族的身份怕也被昭英调查清楚了…… “好。”单卿卿反握住卜若瑜的手,“你先吃饭再收拾东西,这次,我带不了多少衣服。到了京都,兴许要买上一些衣服,若瑜你可有喜欢的东西,我一并带回来……” 卜若瑜只淡淡地看着单卿卿,“惟愿君安!” 第125章 新年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热闹从大年三十开始。 大年初一的清晨,小镇上弥漫着浓浓的年味。孩子们穿着新衣服,兴高采烈地在街上奔跑,不时传来他们的欢声笑语。家家户户的门口都贴上了红色的对联和福字,寓意着新年的祝福和美好的期望。 街角的老树上挂满了五彩斑斓的小灯笼,灯光透过薄薄的纸,洒在青石板路上,显得格外温馨。偶尔一阵风吹过,带来远处鞭炮的硝烟味和淡淡的梅花香。 小贩的叫卖声、孩子的嬉笑声、还有不时响起的鞭炮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首美妙的交响曲。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沐浴在新年的喜悦之中。 单卿卿穿上了一件大红色的棉袄,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又喜庆。 她穿过小镇的青石板路,朝气蓬勃,宛如一朵盛开的红梅。以往瘦削的瓜子脸也变成了鹅蛋脸,脸庞在阳光下泛着红润的光泽,杏眼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佛藏着无数甜蜜的故事。 长发如瀑布般流淌在肩头,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她的笑容明媚照人,仿佛春天的暖阳,让人心生温暖。在热闹的新年氛围中,单卿卿犹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她走在大街上,每一个微笑、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新年的喜庆和希望。 “单老板早!” “李婶早,新年好。” “新年好。” 挨家挨户的店铺都贴上了红彤彤的对联,不过初一没有开门做生意的习俗。 单卿卿准备好了红包,挨个敲响了每个人的房间。 咚咚咚—— “若瑜,新年快乐。” 听到单卿卿的声音,卜若瑜慢慢从床上坐起身来,他的长相本就阴柔,再加上大红长衫的衬托,更是增添了几分娇媚。他的眼眸中透着一丝慵懒,像是刚刚睡醒的小猫。 他轻轻掀开被子,露出修长的双腿,步履轻盈地走到门边,单卿卿将红包递给他,他微笑着接过,“卿卿,新年好。”卜若瑜柔声道。 “新年好。”单卿卿笑着说,“新的一年,祝我最爱的卜若瑜公子事事顺利,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我也祝卿卿,前程似锦,还有早日得偿所愿,与尔共度良辰美景。”卜若瑜轻声补充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 单卿卿的脸上泛起一抹绯红,她低下头,轻声说道:“谢谢你,若瑜。” 正当两人沉浸在温馨的气氛中时,突然一阵鞭炮声打破了宁静。单卿卿抬起头,只见小镇的天空中绽放着绚丽的烟花,将整个小镇映照得如梦似幻。 “真美啊。”单卿卿感叹道,她的眼中闪烁着光彩。 卜若瑜轻轻握住她的手,微笑着说道:“是啊,新的一年,一切都会更美好的。” “我去给他们送红包,讨个彩头。” “好,快去。” 单卿卿特地为几人都准备了红裳,宋喻之坐在床头别扭地看着身上的衣物。 “玉生,这会不会太奇怪了?” “哥哥很漂亮的,卿卿,定会喜欢的。” 宋喻之皮肤白皙,看起来如白玉一般精致,以往的病态也慢慢恢复了一些生气,一身红衣更衬得他落落大方。 他双手捏着手中的红包,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床边。单卿卿走进来时,他微微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些许羞涩的光芒。 “玉生,怎么还坐着?”单卿卿笑着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快起来试试新衣服,看看合身不。” 宋喻之轻抿嘴唇,慢慢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红包递给单卿卿。 “卿卿,新年快乐。” “谢谢,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个红包,有心了。” 宋玉生识趣地离开房间,“卿卿,那我先去换新衣服。” “先去!” 七人的红裳各有不同,卜若瑜的衣服带着一些妩媚,高初阳与宋玉生的衣服做了白色的流苏佩带,而晏温的衣裳做了立领,看起来严谨又不失七度。 宋喻之的红裳是几人中最暖和的,他体质偏寒,单卿卿特地加了许多的棉花。 柳泊聿做的是则是轻薄的蝉衣,单卿卿不忘做了一件加厚的夹袄,尧泽的则是上下的“唐装”。 幸亏有柳青青这么一位“设计天才”在,要不然单卿卿拿着设计图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出来呢! “卿卿,还有这个。”宋喻之微微低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绣工精美的平安福,双手递给单卿卿。 单卿卿接过平安福,只见上面绣着一棵枝繁叶茂的梅花树,树下有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熊,正抬头仰望梅花,旁边还绣着“岁岁平安”四个字。 “喻之,这是你绣的?”单卿卿惊讶地问道。 宋喻之轻轻点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嗯,我看到你每天都在为我们的忙碌,就想为你绣一个平安福,希望你和我们都能平平安安的。” 单卿卿心中一暖,眼中闪动着感动的泪光,她轻轻抚摸着平安福,柔声道:“谢谢你,喻之。这是我收到最珍贵的礼物。可我……”单卿卿有些懊恼,她都没来得及给宋喻之准备礼物。 “卿卿你不用送我们礼物,你便是上天赐予我们最好的礼物。” “哥哥!” 宋玉生换好衣服走了进来,一身红衣衬得他皮肤更加白皙,他本就清冷的气质在红衣的衬托下更显妖冶。他的眼底有一颗红痣,在白皙的皮肤的映衬下更加醒目,仿佛是落入凡尘的妖精一般。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羁,又带着几分清冷,仿佛与世隔绝的仙人。 他走到单卿卿面前,微微低头,轻声道:“卿卿,这一身还喜欢吗?”单卿卿看着眼前的宋玉生,只觉得心脏漏跳了一拍,她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宋玉生简直美得令人窒息。她强装镇定地笑了笑,点点头道:“很好看,很适合你。”宋玉生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温柔的光芒。 “是卿卿你的眼光好。” “嗯…新年快乐。”单卿卿愣了两拍,赶紧将手里的红包塞给宋玉生,“新的一年里,希望我们大家,平安顺遂,万事胜意!” “平安顺遂,万事胜意!”两人温柔得如出一辙,目光都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少女。 单卿卿赶紧离开房间,宋喻之轻笑道:“卿卿还是那样……” “哥哥,是哪样?” 宋喻之睨了一眼宋玉生,“嘴贫,你明知故问。” “我倒没说,哥哥怎么先害羞起来了?” 第126章 嫁妆 咚咚咚—— 晏温忙开门,“卿卿?”看到单卿卿那瞬间双眼有些放光,眼底是止不住的惊艳。 大红色的外裳衬得她肌肤娇艳,曲线优美,优雅得体。 她的长发披肩,自然卷曲,流露出一种慵懒的美感。 五官玲珑精美,如同一尊精雕细琢的玉雕。特别是那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灵动有神,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她的笑容甜美醉人,让人不自觉地陶醉其中。 一时,晏温有些移不开眼。 彼时单卿卿眼中的晏温宛如神谪,他一身艳色的长袍,温润如玉。那柔和的线条里,仿佛是山间清月,可一身红衣,宛如突然流窜出来的火焰一般炙热,原本淡漠疏远的气质间杂着一抹火热。面容清俊,眼神中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却更显矜贵清雅。 他缓步走来,每一步都带着从容与优雅。那身姿挺拔如松,给人一种沉稳的力量感。他的手,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门框上,似乎在微微思索着什么。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那一刹那,他仿佛从画中走出来一般,带着古老而优雅的气息… “新年快乐。”单卿卿将红包塞到晏温手里,“卿卿,你不用给我的…” 单卿卿抓抓头发,“讨个喜气而已,新年新气象。” 虽然,晏温比她有钱多了…… “嗯。”晏温将红包接过,又将早准备好的“铺子契约”交给了单卿卿。 “这是?”单卿卿看着面前厚厚的一叠册子,外封是浅绿色的书页,里面则是一些小字。 “转让?” 晏温解释道,“就当是我给你的红包,新年礼物。” 单卿卿愣住了,她打开册子,里面的内容让她惊呼出声,“都,都给我??”单卿卿差点惊掉了下巴。 关键是,这么多的册子,全都给她? “嗯。”晏温点头,又道,“在京都共有七间当铺,都是我的。” 单卿卿瞪大了眼,七间当铺,这得是多大的产业! 除了纺织、珠宝、一些酒楼…… 这简直比国库还富有! 单卿卿颤巍巍地指着契约,“春风楼是你的?” “算是。”晏温淡声道,“以前无聊的时候随便建的。” “随便?” 随便建一个酒楼就是名满天下的春风楼? “卿卿可是觉得少了?可我觉得其余的铺子都有些拿不出手…若是卿卿觉得少了,我再想几个铺子。”晏温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够了够了…” 单卿卿被晏温的豪气给吓到了。 她想起之前自己还觉得系统说的是假的,现在看来,这不是财富值爆满,而是,爆得不能再爆了! 这简直就是行走的大腿啊! “卿卿,卿卿?”晏温挥挥手,单卿卿才清醒过来,“卿卿,这些都不算什么,只是我身为男子,也不方便参合京都的生意,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卿卿,这些,全当是我晏温求娶的嫁礼如何?” “嫁,嫁礼?”单卿卿哆哆嗦嗦地望着晏温,上次她说要有所成才娶晏温,晏温这是觉得,自己是因为没有“钱”才不愿意跟他成婚的? “嗯。”晏温低眸,似乎有些悲伤,“卿卿可是觉得,这嫁礼太过于……” 晏温的话还没说完,单卿卿就一把扑进他的怀里,将他紧紧抱住,“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先红了眼眶。 她想说,她从未嫌弃过晏温的礼物少,只是,她从未想过晏温如此认真的对待他们之间的关系。 若是寻常男子,斥资重金只为了嫁给一个普通女子,定要让世间人笑话,可如今…… 晏温高高在上,却愿意嫁给她单卿卿这样一个无所成的女子。 “卿卿,我知道,你一定是觉得太少了,你不要哭,我再去准备,再去给你寻一些宝贝来……”晏温捧着单卿卿的脸,看到那晶莹的泪珠,顿时慌了神。 他怎么舍得让他的卿卿哭呢?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个……”单卿卿摇头,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我,我只是太高兴了……” “我,定不负卿。”单卿卿认真地望着晏温的眸子,在得到单卿卿的回应后,晏温羞赧地低下头,“嗯。” 看着余下的三个红包,单卿卿赶紧去另外的房间。 卜若瑜和二宋住在楼下,楼上住着小工和林星越和李曦她们。 偏房则住着柳泊聿和高初阳,偏偏尧泽不走寻常路,只一人住在后院。 美其名曰,防贼。 “泊聿哥哥,好看吗?”高初阳把玩着腰间的白色流苏,流苏缠在纤弱的腰间,柳泊聿穿着夹袄,白色的容貌缝制了领口一圈,更衬得他娇嫩无比。 “好看。” 柳泊聿点点头,比起在京都的日子,在云香的日子苦是苦了些,可,远比在京都的日子欢快。 “都在啊?”单卿卿抬脚进屋,柳泊聿立马离开,单卿卿不忘将红包塞给他。“新年快乐。” 柳泊聿眼中闪过一丝诧色,低声回应了一句: “新年快乐”。 “卿卿。”高初阳三步化作一跳,单卿卿立马将他抱住,看到两人之间的亲昵,柳泊聿别过脸离开。 可,心里怎么有些…… 酸酸的。 “好看吗?”高初阳欢脱得像只兔子,兴奋地在单卿卿面前转圈圈。 单卿卿笑道:“真好看,初阳最可爱了。” “卿卿,你还没看我的新衣呢!”高初阳拉着单卿卿的手,走到床边,拿起放在床上的新衣“这是上次卿卿你给我买的新衣,等过完年我就穿它,好看吗?只是……”高初阳欲言又止,眼中含着泪花。“卿卿,你别走好不好?” 单卿卿抚摸着高初阳的头发,“没关系,你现在穿也是一样的。我不走,我不走的…” 她明知道高初阳说的是她上京都的事情,可还是…… “卿卿,新年快乐。” 高初阳扑进单卿卿的怀里,双手环住她的脖子,“卿卿,新年了,我,能不能许愿?” “愿望啊……”单卿卿眨眼,“当然可以。” “那灵吗?”高初阳真挚的脸上未掺一点虚情假意。 “灵。” “那…我希望,卿卿高中,成为咱们的状元郎。” 单卿卿只笑笑,抚摸着高初阳耳边的头发,“嗯,阳阳说什么便是什么。” “还有这个。”高初阳扭扭捏捏将一封书信递给了单卿卿,“卿卿,若是你能遇上太医院的御史,能不能,将这封书信,交给我母亲,你告诉她,我过得很开心,让她,不要担心。好吗?” “好。” 单卿卿接过书信,小心地放进怀里。 只希望,能早日实现高初阳的愿望。 从偏房下楼,单卿卿便碰到了尧泽。 第127章 煮火锅 尧泽穿着大红色的练功服,亚麻色的长发沾着汗水,那红衣犹如烈火般炽热,而他的长发在阳光下闪着微微的光泽,汗水在上面滑落,留下一道道闪烁的光迹。 琥珀色的眸光坚定而深邃,仿佛藏着无穷的力量。手中的大桶水沉甸甸的,他提着它毫不费力,每一步都走得稳健有力。阳光洒在他身上,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使他看起来如同一位身披光环的勇士。 尧泽的身影在阳光和汗水的交织中显得格外高大,“卿卿?” “你怎么在挑水?不是说好了今天酒楼不开业吗?” 云香镇挑水需要去深山之中,这到了深冬,这水源倒没有夏日那样的紧张。 “前几天我会大王山看了我们之前种的土豆,我跟阳阳还将鸡鸭都背到后院围了篱笆喂着,这不,起了早,挑些水给它们喂点。” “辛苦了。” 这些天她的确太忙了,连大王山家中也没怎么顾及。 “不辛苦,卿卿,你这是?” 单卿卿赶紧将水桶接过,“给,新年快乐。” “这是?” 尧泽看着手中的红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是什么?” 单卿卿微微一笑,神秘地说:“这是一份特别的礼物,你先闭上眼睛。” 尧泽依言闭上眼睛,单卿卿轻轻解开了红绸,露出了里面的东西——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球,球内仿佛有一片云雾缭绕的世界。 “这是……冰云水母?”尧泽惊讶地睁开了眼睛。 “之前听你提过,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东西。”尧泽的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紧紧地握住水晶球,仿佛怕失去它一般。 “卿卿,你是怎么找到的?” 单卿卿微微一笑,神秘地说:“这是秘密,不过你可以猜一猜哦~” 尧泽看着单卿卿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冰云水母乃是习武之人最需要的东西,不仅可以强化内力,还可以在短暂时间恢复内力。 虽不算是难寻,可在云香镇,恐怕是一颗难求。 “卿卿,谢谢你。” “好了,别谢我了,咱们今天晚上,吃火锅,欢欢喜喜过新年。” “火锅?”尧泽瞪大了眼睛,“火锅是什么?” 单卿卿眼睛一亮,“那是一种很好吃的食物,在过年的这一天,全家人围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可有意思了。” 她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准备着各种食材。尧泽则帮忙生火烧水。 两人忙得不亦乐乎,欢声笑语不断。 不多时,一锅香气四溢的火锅便摆在了桌上。尧泽瞪大了眼睛,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食物,红油在火炉上翻滚,各种食材在锅中翻腾,看起来美味极了。 “快尝尝。”单卿卿夹起一片肉放入尧泽碗中,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尧泽轻轻咬了一口,那滋味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辣而不燥,鲜美可口。他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食物,一时间竟有些感动。 “好吃,我去叫他们一起下楼。” “好。” 一群人围着火炉,看着锅里漂浮的食材,有蘑菇、土豆片、还有青菜、肉片,还有一些很奇怪的丸子。 “卿卿,这是什么?” “虾丸。” “虾丸?是,瞎的丸吗?”高初阳好奇地问着,单卿卿“噗嗤”一笑,“不是,是小虾的肉,加上香料和一些萝卜丁,将虾肉放到手里,用勺子挖一勺捏成球到锅里,很嫩的,尝尝。”单卿卿给每个人都夹了一颗虾丸。 众人看着锅中翻滚的食材,心中暖洋洋的。单卿卿一边给大家夹菜,一边讲述着各种食材的来历和做法,听得众人惊叹不已。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欢快的笛声,大家好奇地望去,只见一名穿着锦衣的少年郎骑着一匹白马,马背上还坐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是镇长家的小儿子和小女儿。”高初阳说道。 少年郎一跃而下,抱起小女孩走到火炉边,笑嘻嘻地说:“单姐姐,听闻你家今天有火锅,我妹妹老远便闻到了,闹着要吃,我带他们来蹭饭了。” 单卿卿看着可爱至极的小女孩,心都化了,“快进来,一起热闹热闹。” 想到之前长相凶悍,一看便像“坏人”相貌的镇长,在看到面前两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压根没办法将两人跟镇长联系到一起。 “卿卿姐姐,你做的火锅真好吃。”小女孩甜甜的声音响起,让单卿卿忍不住亲了她一口。 “小心肝,你可真会哄人。”看到单卿卿对女娃娃的亲昵,卜若瑜下意识摸着肚子。 单卿卿,应该喜欢女孩! 若他肚子里,是个女儿就好了。 “卿卿姐姐,母亲让我带这个给你。”少年郎姓谢,随了父姓,女娃随母亲姓。 单卿卿看着少年郎递过来的篮子,里面是几只肥美的螃蟹,“这……” “我听母亲说,你之前提过喜欢吃螃蟹,正好今天在河里捉到了几只,便送了过来。”谢锦城解释道。 单卿卿微微一笑,接过篮子,“那便多谢了。” “卿卿姐姐,这个也给你。”女娃甜甜的声音响起,只见她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这是娘亲给我的护身符,我也给你。” 单卿卿看着女娃纯真的笑容,心中感动不已,“这,我不能收。” “姐姐收下!我会保佑你的。娘亲说了卿卿姐姐以后要去京都考试,香香还从来没有去过京都呢,卿卿姐姐,你一定要考第一名。”女娃认真地说着。 单卿卿听着小女孩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摸着小女孩的头,温柔地说:“好,那就依香香说的。” “好哎!卿卿姐姐最棒了。” “那哥哥不棒吗?”谢锦城眯着眼睛摸着徐香的头发,徐香扭头亲了一口谢锦城,“哥哥也棒棒哒。” 单卿卿看着几人,轻轻地护身符系在腰间。 夜幕降临,火炉的火光映照在众人的脸上,欢声笑语不断。 这一夜,单卿卿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卿卿,你明日便要走了。”卜若瑜两手搭在被子上,眼中都是惆怅。 单卿卿抬手轻抚卜若瑜的眉头,轻声说道:“等我在京都安顿下来,我会时常给你写信的。” “我等你。”卜若瑜握着单卿卿的手,眼中满是坚定。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有彼此的承诺。 夜深了,单卿卿躺在卜若瑜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心中一片宁静。 这一夜,单卿卿意外的没有睡着。 第128章 他们追来了 天蒙蒙亮,村庄还沉浸在晨雾之中。 村民们陆续起床,开始新的一天。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早饭的香气。小孩子们欢快地奔跑在乡间小路上,而大人们则忙着整理田地、喂养牲畜。画面逐渐清晰,一片宁静而和谐的田园风光呈现在眼前。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仿佛在守护着这片土地。阳光透过晨雾,洒在田野上,一切显得如此美好… 单卿卿拄着棍子打着路边的晨露,晨露打湿了她的布鞋,她停下脚步,轻轻叹了口气。 她知道,这个清晨,将是她告别这个宁静村庄的时刻。背上的包袱沉甸甸的,卜若瑜为她准备了不少的干粮和银两打点。 突然,马蹄声急促地响起。她回头望去,惊讶地发现尧泽和晏温分别骑着两头骏马,风尘仆仆地追了上来。 骏马扬蹄,晨风拂面。单卿卿看着他们,心中的离愁别绪与对未来的期盼交织在一起。她紧握手中的棍子,深吸一口气,隔着老远,单卿卿阻拦了他们进一步前行,若是再近一些,只怕她更舍不得了。“尧泽,晏温,你们怎么来了?我都说了不用你们送的。” “不,我跟你,一起走。你一个人走,一路上我不放心。”晏温定定地看着单卿卿,一手正准备揽过单卿卿的腰,随着马蹄声的逼近,晨雾中的人影逐渐清晰。尧泽与晏温的脸庞也越发的清晰。 晏温二话不说,一把将单卿卿捞上马背。骏马长嘶一声,载着三人向远方奔去。单卿卿紧紧抓住马鬃,心跳声在耳边回响。身后是养育她的村庄,是熟悉的田野与河流,是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家。 前方的路途未知,但有这两位蓝颜的陪伴,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 晨雾中,三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晨曦的尽头。而这一刻,单卿卿的心中早已埋下了未来的种子,她知道,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坎坷,她都将勇往直前… 不能,辜负所有人对她的期待。 “卿卿,下来歇歇脚!”晏温跳下马,抬手望着马背上的单卿卿,毕竟是第一次骑马,一路上单卿卿的屁股被颠得不行。 “嘶…” “怎么了?”晏温见单卿卿捂着屁股,单卿卿疼得呲牙咧嘴,脸色发白。 “卿卿,你没事!”尧泽担忧地跑上前,扶住单卿卿。 “没事,就是被颠得有些疼。”单卿卿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丝笑容。 “这荒山野岭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落脚歇息的地方。”晏温四处张望,眉头紧皱。 “要不我们继续前行,看看有没有村落或客栈落脚,明天我们再继续上路?”尧泽提议道。 “好。”单卿卿点头应道,她不想麻烦他们,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需要找个地方歇息。 三人继续前行,约莫一个时辰后,终于发现了一处破旧的道观。 他们上前查看,发现道观残破不堪,似乎许久没有人居住了。不过好在屋顶尚且完好,可以遮风挡雨。 三人进屋,晏温点燃一支蜡烛,照亮了昏暗的道观。单卿卿倚靠在供桌旁,尽量让自己舒服一些。 “卿卿,你在这歇会,我和尧泽去找些柴火来生火。”晏温轻声道。 “好。”单卿卿点点头,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中暖暖的。 不多时,道观内燃起了一堆火,温暖了有些潮湿的道观。 夜幕降临,三人围坐在火堆旁,聊起了往事和未来的打算。 尧泽的眼神转向晏温,轻声道:“还记得当年凤天娇图谋我家功法,凤天娇对我尧家赶尽杀绝,那场大火……” 画面如电影般倒带,火光冲天,映照着凤天娇狠辣的脸庞。 “凤天娇为得到我尧家绝世功法“无极天功”,不惜与外人勾结,痛下杀手。家破人亡,我这些年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直到遇见卿卿你,我才暂且有了容身之处。”尧泽紧握双拳,目光坚定地说道:“如今,凤天娇已死,我尧家大仇得报!她,死有余辜!”尧泽盯着晏温,眼神里充斥着感激。 “凤天娇死了?”单卿卿有些疑惑地盯着晏温,晏温的表情阴郁了几分,点点头道:“她自食恶果,死不足惜!倒是卿卿你,让我觉得有些亏欠。当日离开,乃是情势所迫,我害怕凤天娇会强权……” 单卿卿心头一跳,“都过去了,别想太多。”单卿卿覆上晏温的手背,“她死了,我也没有多少意外。只是尧泽,我没想到,你会敞开心扉同我说这些,原以为……” 之前的功法,尧泽也是一路藏着,估计,他也是害怕单卿卿会图谋他家的功法罢了。 “其实这功法并未有什么不同之处,我母亲靠着这套功法称霸武林,但,也祸及五脏六腑,不少的能人异士都看过我母亲的病,就算是活着,她也活不过五十……当时不愿意向卿卿你透露,是怕……对你有生命威胁。如今,那功法,被我毁了,整个圣阳王朝,不会找到第二本。” “毁了?” 单卿卿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毁了也好,免得落入歹人之手,为祸武林。”单卿卿轻叹一声,心中对尧泽的防备也放下了不少。 “卿卿,如今凤天娇已死,我与其他公子商议,余生定当照顾卿卿你一生一世。”尧泽眼神坚定地看着单卿卿,他不想再错过这个机会。 单卿卿微微一愣,她从未想过与他们之间的未来。 她心一怔,微微点头道:“好。” 闻言,二人皆是喜出望外。晏温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夜深了,道观外狂风大作。破旧的窗户被风吹得吱吱作响,仿佛随时都会被掀翻。单卿卿蜷缩在角落里,紧闭着双眼,心中祈祷着这场狂风能快点过去。 突然,一阵强烈的风暴席卷而来,将整个道观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屋顶被掀翻,瓦片四溅,整个道观瞬间变得一片狼藉。 单卿卿惊恐地望着四周,“晏温,尧泽,晏温……”她感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卷入了这场风暴中。她拼命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可以依靠的东西,但一切都是徒劳。 晏温和尧泽听到单卿卿的喊声,立马上前抱住单卿卿。晏温一手抓住承梁柱,另外一只手抓着单卿卿,只见狂风肆虐,雷电交加,单卿卿的身影在风暴中摇晃…… “晏温,松手,松手……” 要是再这么下去,他们三人都会被这暴风卷走的。 第129章 险遇暴风 “吁——” 风,如同狂怒的野兽,猛烈地撕扯着万物。那两匹拴在屋外的马儿,此刻也感受到了天地的怒火。它的嘶鸣声,在暴风的呼啸中显得格外凄厉。 马儿的双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它的四蹄在土中乱蹬,试图挣脱那根束缚它的缰绳。然而,无论它怎么挣扎,都无法在这场狂风中找到一丝的安宁。 “松手,晏温。”单卿卿的呼喊声也被狂风吞噬,只能眼睁睁看着晏温紧紧抓着她的手,手背青筋凸起也不肯放手。 晏温面目狰狞,“卿卿,不要松手,抓紧我。” 在狂风的怒吼中,单卿卿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抛向了天空。手舞足蹈,意识在那一刻似乎已经远离了她的身体。然而,她并没有失去知觉,她的双眼紧闭,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抓住。 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没有丝毫的放松。即使在这狂风肆虐的时刻,他也没有放弃。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说:“我绝不会让你有事。” 而尧泽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他紧紧抱着承梁柱,试图用全身的力量抵抗这股狂风。然而,那股力量似乎无穷无尽,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股巨大的漩涡吞噬,无法动弹。 “怎么办?” 单卿卿意识中一片混沌,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将她与晏温一同卷入其中。她想呼喊,却发现自己的喉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突然,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她的体内涌现而出,与那狂风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对抗。那是一股温暖的力量,如同春天的阳光,柔和而温暖。它缓缓地拂过她的身体,让她感受到了一丝的安宁。 她惊讶地发现,那股力量竟然是从她的右手腕上散发出来的。那里,一个淡金色的镯子正发出微弱的光芒,与那狂风形成鲜明的对比。 【检测到宿主以及npc生命安全,危险等级s级,是否启动防御系统】 【是。】 单卿卿咬牙,要是再不停止这场暴风,他们三人都会葬生于这场暴风之中。 【正在启动防御装置,剩余1\/3次机会,倒计时10、9…3、2、1…】 白光乍现,单卿卿面前一黑,看着身侧处于睡梦中的两人,单卿卿意识到她又回到了暴风开始的时间。 单卿卿赶紧叫醒晏温和尧泽离开道观。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乌云笼罩着天空,仿佛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道观中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仿佛有什么不祥之物正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单卿卿心中一紧,她知道,如果不赶紧离开这里,他们三人会经历刚刚发生的一切… “快走!”她拉着晏温,向道观外跑去。 他们穿过道观的大门,来到了空旷的院子里。然而,院子里的景象却让他们惊呆了。原本杂草丛生的院子似乎被什么力量连根拔起了一样,单卿卿抬头望着刚刚还皎洁的月亮现在已经被黑暗笼罩。 晏温和尧泽也除去了睡意,“尧泽,快走。” 在狂风肆虐的夜晚,晏温紧紧地抱着单卿卿,一跃而上,骑在了那匹惊恐的马儿身上。他用力一拉缰绳,马儿嘶鸣一声,便沿着院子的边缘狂奔起来。 单卿卿紧紧地搂着晏温的腰,她的心跳声在耳边响起,仿佛与狂风和马蹄声融为一体。她的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背部,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力量。 他们在黑暗中狂奔,穿过道观的大门,冲进了无边的黑夜。那股狂风仿佛在背后追赶着他们,却始终无法触及到他们。 顷刻间,道观发出阵阵的嘶鸣,“轰隆隆——”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道观猛地一颤,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坍塌的声音。尘土飞扬,瓦片四溅,道观的屋顶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翻,露出了夜空。承梁柱在狂风中摇摇欲坠,最终无法承受风雨的侵袭,轰然倒塌。那些沉重的佛像,也在瞬间化为乌有,只留下了一地的碎石和尘土。 单卿卿紧紧地搂着晏温,双眼紧闭,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她知道,刚刚的暴风是真实存在的,如果不是系统和晏温的拼命保护逃脱,他们三人恐怕已经葬身于那场暴风之中。 “卿卿,你没事?”看着晏温眼眸中的担忧,单卿卿才发现自己身体僵硬到无法动弹。 “我没事。”单卿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她转头看向晏温,却发现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缰绳,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 “晏温,你怎么样?”单卿卿心中一紧,她知道晏温的情况也不算太好,现在又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他一定很痛苦。 “我没事。”晏温咬着牙,挤出一丝微笑。他看着单卿卿,眼中满是柔情,“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尧泽呢?” 单卿卿回过头,发现尧泽正坐在马背上,双手紧紧地抓着马鞍,脸色苍白如纸。他的嘴唇紧闭,眼中满是痛苦和疲惫。 单卿卿心中一沉,她知道尧泽的情况不妙。她转头看向晏温,眼中满是担忧,“晏温,尧泽好像不太好,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休息。” 晏温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好,我们赶紧找个客栈休息一晚,让尧泽好好休息。” 他们沿着官道继续前行,终于在不远处的路口看到了一家客栈。单卿卿和晏温下马,将尧泽扶进了客栈。 “姑娘,住店吗?”小二招呼着单卿卿,看到晏温和尧泽两人时眼神止不住的惊艳。 “来两件上房!” “卿卿,一间便够了。我们赶紧看看尧泽的情况!” “好。” 单卿卿心头一紧,急忙接过尧泽扶上楼。 在摇曳的灯光下,单卿卿发现了手上的一滩血迹。 尧泽的衣衫已被鲜血浸透,脸色苍白如纸。他的眉头紧皱,嘴唇紧闭,显然在极力忍受着痛苦。 单卿卿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尧泽的情况不妙。她急忙拿出手帕,“尧泽,你怎么样?”她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担忧和心疼。 尧泽只看着单卿卿,似乎疼得说不出话来。 “遭了。”晏温脸色一变,急忙解开尧泽的衣衫。 在灯光下,他们看到了一块木渣扎进了尧泽的腰侧,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正从伤口中不断渗出,染红了尧泽的衣服。 “怎么会这样?”单卿卿心头一紧,她的眼中满是心疼和自责。 “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晏温深吸一口气,从包袱中拿出了金疮药和干净的纱布。 他小心翼翼地将木渣拔出,然后迅速将金疮药撒在伤口上。他用纱布包扎好伤口,轻轻地扶着尧泽躺下。 “卿卿,别担心,尧泽他会没事的。” 第130章 送尧泽回去 那颗木渣应该是在道观倒塌的时候溅过来的,那时她应该早些发现才是。 兴许,尧泽也是为了她不要担心才忍了一路。 床上的尧泽因为失血过多紧闭着双眼,单卿卿耷拉着眼皮,一身蓝衣也沾满了尘土。 “卿卿,你去洗洗?我来照顾尧泽就是。” “不…你们是为了护送我才会受伤的,理应我来照顾他,晏温,你也快去歇息!我不累。” 单卿卿抬手抹了抹脸,泪水混着泥土在脸上留下了一道道黑印子。 “卿卿,别哭。”晏温轻叹了一声,伸出手想要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 单卿卿侧头躲过了他的手,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我没哭,只是沙子进了眼睛而已。” 说罢,她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转身朝着屋外走去,“你好好歇着,我去打点水来。” 看着她瘦弱的背影,晏温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原以为他们能帮上单卿卿,没想到,倒给她添了麻烦。 “晏温,水来了,你先去洗洗!” 晏温接过水,看着她一脸疲惫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卿卿,要不你去歇息歇息!这里有我就够了。” 单卿卿没有答话,沉默地摇了摇头。 晏温将水盆放在一边,看着她湿漉漉的衣袖,忽然伸手将她拉入怀中。 “卿卿,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 单卿卿倚在他怀中,阖上眼帘,心中乱成了一团。 “晏温,我有点累了。” “既然累了,那就好好歇息,卿卿…我伺候你梳洗?” 单卿卿推开晏温摇摇头,“你也累了,别担心我。” “卿卿,我…”晏温欲言又止,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这样,你先去歇息,我留下来照顾尧泽,待他醒来了,我再叫醒你如何?” 单卿卿微微颔首,她确实太累了,也想好好歇息一下。 见她同意了,晏温端来水帮她净了面,又亲自伺候她梳洗。 “晏温…”单卿卿看着镜中他认真的侧脸,忽然开口道,“其实你不必如此的。” “我喜欢为你做这些。”晏温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着她笑道。 单卿卿沉默了,心中五味杂陈。 晏温起身端来一盆热水,蹲下身子开始为单卿卿洗脚。 他的动作很轻柔,仿佛对待最珍贵的宝物,一双大手包裹住她小巧的脚丫子,慢慢地揉搓着。宛若捧着一块璞玉一般,仔细又小心。 单卿卿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头暖洋洋的,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真心待她的。 “晏温,你对我真好。” “那你可要记住了,我对你的好,是独一无二的。” 晏温抬起头,深深的看着她,那眼神里的柔情蜜意,仿佛要将她溺死在其中。 堂堂的国师大人,却为了她如此卑躬屈膝,若在京都,只怕要她为他打水洗脚才是。 夜幕降临,满天的星辰点缀着漆黑的天幕,宛若一颗颗璀璨的宝石。单卿卿披着外套站在木窗前,凝望着那幽深的夜空,心中满是忧虑。 她本想将尧泽送回云香镇,毕竟那里有熟悉的人照料,而且去往京都的路途遥远颠簸,尧泽的伤口又在腰上,实在是经不起折腾。 转身回到屋内,晏温正细心地给尧泽擦拭着脸上的虚汗。看到单卿卿睡醒,他抬头温柔地望着她,“卿卿,你来了。” 单卿卿点点头,走到床边蹲下,看着尧泽苍白如纸的脸,心中一阵揪痛。她轻声道:“晏温,我们还是把他送回云香镇。这样,他可以好好休养。” “刚刚我也琢磨了一下,的确该将尧泽送回云香去,那里有泊聿和阳阳他们照顾,他也能修养得快一些。不过,卿卿,此行…可谓艰险,我如何放心你一人前往?” “大可不用担心我,路途上我会万万小心不会与人争执的。你明日一早便回程送尧泽回去,切莫让我担心。” “卿卿…”晏温眼底满是不舍,他才刚刚来,如今便被单卿卿劝说着回去。 他抬手抚摸着她的长发,轻声道:“卿卿,第一次见到你后,我有多么欢喜?本以为老天可怜我,将你送到我身边来,却没想到,我们如今相处的日子越来越短。我也很是嫉妒他人能得你青睐,我想着能够再与你近些,再近些…可连这样,都是奢望。” 单卿卿心头一颤,抬起双眸定定地看着他,“晏温,此行后,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让你委屈了……” 说罢,她转身从腰间卸下一块牙串递给他,“晏温,此物本是母亲为我驱邪祈福之物,如今,也算你我之间的信物。等我,功成名就回来找你,相信我,不会太晚,好吗?” 晏温接过牙串紧紧握在手心,“好,我等你回来。” 夜幕降临,两人相拥而眠,一夜无话。 隔天一早,晏温便叫了马车送他与尧泽回去。 “卿卿,一路保重。” “一路保重!”单卿卿冲着马车招招手, 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她才收回手。 “姑娘,你与你们家夫郎感情真好。” 身后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单卿卿转身看去,正是客栈里的小二哥。 “小哥姐如何看出?” 小二哥微微点头,“以往来我们这客栈,带着夫郎住店的,夫郎都是跟在妻主身后的,有时候态度甚至像个陪侍一样,只有姑娘你…不仅亲力亲为招呼马车,两位公子的穿衣打扮,也能看出,姑娘平时对自己倒不是很考究,可二位公子穿的并不算差。” 单卿卿默然,心中有些惊讶,这小哥姐观察得如此细致。 只是,有一点她说错了…… 这二人,还并不是自己的夫郎,她必须给每个人一个踏踏实实的名分,肯定不能随意糟践别人的真心。 单卿卿微微一笑,没有解释什么,她抬手摸了摸腰间,那块牙串晏温定是趁她不注意又还给她了,得夫如此,别无所求。 辞别了小二哥,单卿卿踏上了前往京都之路。 这一路,她走得异常艰辛,风餐露宿,跋山涉水。 好在,她终于半个月走到了一半的路程。 她抬头望着城门上的烫金牌匾,上面刻着两个大字——澧城。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单卿卿还未回头,便听到一道熟悉又厌恶的声音响起:“这不是单老板吗?真巧啊,我们在这儿都能遇上。” 第131章 冤家路窄 什么叫做冤家路窄,这边是冤家路窄。 “单老板连马车都坐不起啊?我与姐姐不过三日便到了澧城,单老板,您这是,走了多久啊?”听到李丹挖苦的声音,单卿卿并不想理会。 同时上京考试的,她可不会同一个不足挂齿的区区小人计较。 李丹见单卿卿不为所动,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她挥了挥手,示意马夫可以走了。马车缓缓启动,李丹忽然转头对着单卿卿道:“单老板,怎么不上车?这可是去澧城的捷径。” 单卿卿刚要抬脚,却见那马车瞬间加速,飞快地驶离了她的视线。 她愣在原地,看着那马车扬起的尘土在空中飘散,仿佛是她的心绪一般混乱。 她咬了咬唇,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马车驶过的声音渐渐消失,只剩下风声在耳边呼啸。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继续踏上了她的旅程。 “丹儿,别太过分了。”李凤垂眸似乎有些不悦,李丹依旧我行我素,“谁让她从我这骗走几百两银子,我如此对付她还算是轻的。姐姐,今年你可有信心高中?” 李凤知道李丹的性子,本想为单卿卿开脱,却又难以说出口。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丹儿,单老板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况且,也是我们不仁在先,我们还是不要为难她了。” 李丹瞪了李凤一眼,道:“姐姐,你怎么这么轻易就相信她了?几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谁说是我们不人道的,若不是她要开酒楼砸我们醉凤楼的招牌,我何苦要对付她。” 李凤轻叹一声,道:“算了,就当是买个教训。我们还是好好准备考试,别让这些琐事烦扰了心情。” 说罢,她转头看向窗外,马车驶过一条小路,两旁的杨柳随风摇曳,似乎在诉说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姐姐,不是我说,你有时候就是太过于在意旁人所言了,今年是第三年了,若是再不中,恐怕,母亲也不会让你继续念书了…” 李凤听闻此言,脸色微微一变,却也没说什么。她知道,李丹虽然口无遮拦,但所说也不无道理。她若今年再不中举,恐怕,她那固执的母亲,真的不会再让她继续念书了。 马车驶进一片密林,林中鸟鸣声声,更显得车厢内气氛有些沉闷。李凤轻叹一声,开口道:“丹儿,我们先找客栈歇息。再往前就是禹州了,那边可是西京的地盘。” 李丹点点头,“嗯,我们可得快些离开西京那群蛮夷人的地盘,那地界可是出了名的盗贼多。” “嗯,快些走!就在前面落脚歇息便可。” “好。” 李丹微微皱眉,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客栈大堂,心中有些不满。她环顾四周,只见客栈内人头攒动,考生们或坐或卧,各自忙碌着。她心生一计,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些银两,走到柜台前,道:“店家,我们姐妹二人要两间上房。” 店家有些为难地看向右侧的姑娘,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的,“这…” “店家,可是我先来的。”那姑娘望着李丹,李丹毫不客气地瞪回去。 “谁先付银子便是谁的,老板,快些安排。” 店家眼前一亮,满脸堆笑地接过银两,道:“好勒,您稍等片刻,小的这就给您安排。” 李丹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恰巧这时,客栈内走来一位衣着华丽的公子,身后跟着几名随从。那公子走到柜台前,道:“店家,给我准备一间上房。” 店家面露难色,道:“抱歉,客官,我们客栈已经满了,只有一间上房了。” 那公子一愣,随即看向李丹所在的柜台,见她手中的房牌,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都是些穷酸丫头,将那上房给我,我出三倍的价钱。” 店家有些犹豫,李丹却已经走过来,将手中的房牌狠狠拍在柜台上,道:“店家,这可是我们先预定的,可不能反悔。” 那公子冷笑一声,道:“本公子看上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李丹不甘示弱,道:“我倒是要看看,是谁不给谁面子。” 这时,从外面走来一位身着青衫的姑娘,她走到柜台前,道:“店家,给我准备一间下房。” 店家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道:“这位姑娘,实在抱歉,我们客栈已经满了。” 那姑娘微微皱眉,看向那公子和李丹所在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见二人起了争执,也不愿意在原地逗留。 “那我便去别处看看!” “穷鬼。”李丹正要开口骂人,却被那锦衣公子一把抓住手腕,“小爷在此,还不快将那上房让出来。” 说罢,他身后的随从递过一袋沉甸甸的银两,店家眼前一亮,满脸堆笑地接过银两,“是是是,小的这就给您安排。” 李丹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她狠狠地瞪了那锦衣公子一眼,转身离去。 “到底谁才是穷鬼,不过几十两银子便要住上房,你也配。”那锦衣公子一脸得意地瞥了她一眼,随即带着随从进了房间。 店家望着手中的银两,心中暗自感叹:这年头,有钱人就是横行霸道啊! “店家…” “姑娘,我们店里满了,你不如去别处看看呢!” 李丹气不过,又无法跟那公子争辩,到时候更是失了女子的气度。 “妹妹,怎么了?” 李丹恶狠狠啐了一口痰,“我都来订到房间了,竟然叫一个公子抢了去,无非就是有两个破钱而已。”李丹转头看着客栈骂骂咧咧起来,李凤赶紧阻拦,“丹儿,切莫口不择言,路上一路树敌可对我们没什么益处,古人有云,树大招风,乐极生悲。” “什么古人有云。”李丹丝毫不给李凤面子,“若不是母亲要求,我肯舍下幽儿陪你上京考试?年年都考,就没见你争口气。” “你……” “公子,可要教训教训她?”那随从顺着窗沿望着二人争吵,昭胤轻轻摇头,“这等女子,如何能在考试中脱颖而出,小昭,去给公子我打些水来沐浴。” “是,四皇…” 昭胤瞥了一眼随从,那随从才诚惶诚恐开口,“公子,小昭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哼!以往狗咬狗的戏份本皇子见得多了,没想到,刚到这澧城就见到这番无耻之人。本皇子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昭胤笑着关上窗户,而城外的单卿卿才一瘸一拐地进了城。 第132章 没地方住了 “姑娘,要不要看看?”路边的老妪伸出手,手里攥着两枚鼓鼓囊囊的香囊,里面包了不少的香料,例如,艾草、薄荷等,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令人心旷神怡。 “这是做什么用的?”单卿卿好奇地问道。 “这是用来助眠的香料,晚上放在枕边,就能让你有个好梦。”老妪的眼神里满是慈祥。 单卿卿有些心动了,一路上都是随便落脚,一天赶路的疲惫也就罢了,她还一直被失眠困扰,每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想买下香囊试试,但担心香料品质不佳。 老妪看出了她的疑虑,微笑着说:“姑娘,你放心,我这里的香料都是上好的,保证让你一觉到天亮。而且,姑娘你也是上京考试的?婆婆再送你一道护身符,保佑你一举考中状元。”说着,老妪从怀中掏出一道符箓,轻轻在香囊上拍打了几下,口中念念有词。那符箓在夜色中微微发亮,仿佛承载了老妪满满的祝福。 单卿卿接过符箓,心头一暖,这符箓本就是买卖的噱头,不过有了婆婆的祝愿,单卿卿也是当即询问了价钱。 “婆婆,您这香囊需要多少钱?” “不多。”婆婆竖起一根手指。 “一文?”问出单卿卿便后悔了,这澧城的物价与京都大同小异,更何况澧城是西京与圣阳王朝地界的交界处,来往的商家和驮对数不胜数。 “婆婆,若是一两,恐怕…”单卿卿有些犹豫,这一两都够她在路途上买许多的馒头包子了。 “一个铜板便够了。” “一个铜板!”单卿卿有些惊讶,“婆婆,您这手艺怎么不可能只值一个铜板啊!” 老妪微笑着摇了摇头,眼里满是慈爱:“丫头,你是个有福之人,婆婆这香囊就送给你。你拿着它,今晚一定能睡个好觉。”说着,老妪将香囊塞到单卿卿手里,转身推着满推车的香囊走进了夜色中。 单卿卿愣住了,望着手中的香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身处异乡,陌生人的关怀和善意,更让人忍不住落泪。 “唉,还是赶快寻一个住处!眼下天越来越黑了。” 客栈外面是一条热闹的小吃街,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美食的香味扑鼻而来。然而,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些拿着书卷的女人。她们或成群地围坐一起,或独自一人低头沉思。当单卿卿从她们身边走过时,她们只是抬头瞥了她一眼,然后又低头继续手中的书卷。 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见单卿卿走来,好心提醒道:“姑娘,赶紧寻个犄角旮旯坐下,晚一点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了。” 单卿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客栈的角落里已经坐满了备考的女子,有的闭目背诵,有的埋头疾书。 “多谢大姐。” 单卿卿顺着那个大姐的指点,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夜幕降临,街上的灯火逐渐亮起,昏黄的灯光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轻轻展开手中的书卷,书页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她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不时地用笔在纸上勾画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她和那些跃然纸上的文字。 “去去去。”不远处的驱赶声将她拉回现实,一个大块头女人甩着手里的鞭子,正对着坐在客栈角落里的备考女子们大声喊着,时不时地用鞭子驱赶她们。那些女子们默默地收拾着书卷,有些不舍地望着客栈内温暖的灯火。 单卿卿心中一紧,她站起身,走到那个大块头女人面前,试图劝说她不要这样对待这些考生。 “大姐,她们只是在备考而已,并没有影响到你们客栈的生意啊。”单卿卿心平气和地说。 “备考?”女人不屑地嗤笑一声,“这些穷酸女,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以为是她们家的书房吗?再不走,别怪我的鞭子不长眼。” 大块头女人手中的鞭子扬起,单卿卿下意识地挡在了那些备考女子的身前。 “砰”的一声,客栈的木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闯了出来,他四下张望,最终将目光锁定在单卿卿与女子身上。 “吵什么吵,吵到我们家公子休息,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男子快步走来,眼里满是愤怒。 大块头女人顿时慌了神,她急忙赔着笑脸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她说着,又狠狠地瞪了那些备考女子一眼,仿佛是在警告她们不要多管闲事。 单卿卿冷冷地望着她,她知道这个大块头女人惹不起客栈里那位贵人,却依旧为那些女子们感到不值。 她正想开口说话,却被那个华贵男子打断。 “闭嘴!”男子怒斥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还不快滚!” 单卿卿被他的态度激怒了,但她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无权无势,根本无法与这个男子抗衡。 就在单卿卿感到无力时,一位年轻的书生走了过来。她穿着简朴,但举止文雅,一派书卷气。 “这位公子,请听我一言。”书生走到男子面前,微微拱手,“她们只是为了科举而努力的考生,还请公子高抬贵手,让她们能够安心备考。” “放肆!”男子怒喝一声,“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当今四皇子身边的人,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书生并不畏惧,她平静地回答:“正是因为知道您的身份,我才更加认为您应该懂得尊重这些女子。如今圣阳王朝需要人才,您更应该以身作则,别让皇家为此蒙羞。” 男子被书生的话气得脸色铁青,正想发作,却见一个穿着锦蜀的公子匆匆走来。 “四皇子!”男子像是有人撑腰一般,又挺了挺胸膛。 昭胤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紧张。他走到书生的面前,仔细打量着她们,然后转头对身后的随从说道:“传我命令,给这些女子安排客房,让她们安心备考。另外,本皇子微服出巡,此事…” 言外之意,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别说。 大块头女人和客栈掌柜见状,纷纷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 单卿卿看着眼前的一切,也赶紧跪地行礼。 昭胤的容貌俊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红齿白。他的气质高贵而温和,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敬畏之心。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让人不敢有丝毫欺瞒。他的举止文雅,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皇家的威严与尊贵。 在单卿卿的眼中,昭胤就像是一颗璀璨的星星,让人仰望。 果然,皇家的人行事就是不一样…… 第133章 签纸被盗 单卿卿望着昭胤离开,大块头女人无奈将她们安排到了客栈的柴房中。 大块头女人一边引她们往柴房走,一边感叹:“真是好命,遇上四皇子搭救,还赏了你们住处,你们应该感恩戴德。” 单卿卿默然不语,心中却是百感交集。她想起昭胤那深邃的眼神,那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以及他身上散发出的独特气息。 不过是维护“皇家尊严”罢了,一个小小随从便如此猖狂,那昭胤,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柴房虽简陋,但收拾得还算干净。炭火正旺,屋里暖洋洋的。大块头女人安置好她们后,便转身离去,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她们要好好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夜幕降临,柴房里渐渐安静下来。单卿卿躺在干草堆上,闭上眼睛,心中涌动着一种复杂的情绪。这一天来的经历,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喂,你吃不吃东西?”旁边的女人掰开一块麻饼,上面撒满了芝麻粒, 香味扑鼻,单卿卿不禁微微侧过头。她感觉自己的胃已经空荡荡的,白天逃跑时消耗了太多体力,此刻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 “喏,给你。”女人将麻饼递到她面前,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的眼神中没有恶意,反而透着一丝亲切。 单卿卿犹豫了一下,接过麻饼,轻轻咬了一口。粗糙的饼身带着一丝甘甜,咀嚼间,芝麻的香气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这一刻,她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似乎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她并不孤单。 “谢谢。”单卿卿望着女人,正是刚刚慷慨直言的书生女子。 女子的容貌并不出众,却给人一种温婉柔和的感觉。她的眉宇间透着一股书卷气,与她身上的布衣形成鲜明对比。然而,正是这股与众不同的气质,让单卿卿对她产生了好感。 单卿卿细细打量着女子,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在春日的午后,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在庭院中,一位年轻女子端坐在石桌旁,手中捧着一卷书,眉宇间满是专注。她的身影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宛如一幅宁静致远的山水画。 “小生名师丹青,你叫我丹青就好。” “单卿卿,你可以叫我单卿,或者卿卿。” “卿卿?”师丹青念念有词,师丹青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调皮,“‘不负如来不负卿’倒是个好名字,只可惜我是个女儿身,不能与你‘卿卿我我’。” 单卿卿被她的话逗笑了,这一刻,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她遇到了一个与她志趣相投的人,这让她感到欣慰。 师丹青转过头,望着炭火发呆。她的思绪似乎飘到了远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知道吗?我曾经有一个梦想。”师丹青轻声说道,“我希望能成为一个伟大的画师,将这个世界的美好都画下来。只可惜,家中安排我上京考试。” “你是哪里人?” “丹县,你可听过?” 单卿卿摇头,“未曾听过。” “丹县离京城不远,却鲜为人知。那里山清水秀,风景如画,孕育了我这样的小人物。”师丹青说着,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我自幼跟随父亲学习画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于练就了一手好画技。只可惜,身为女儿身,母亲只让我学习读书写字,说画师,不过是些糊口生意,倒不如考取功名,报销圣阳。” 单卿卿看着师丹青,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师丹青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只要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哪怕只有一瞬间,也值得了。” “快些休息,明日要赶快离开澧城与西京的交界处,此处流寇众多,朝廷也无法管辖,到时候可别被她们抓住。”师丹青不忘叮嘱,单卿卿点点头也开始闭目养神。 翌日,单卿卿被一阵哄闹声吵醒。 “我的签纸呢?” “我的签纸不见了。” 柴房里住着的其他人也是一阵慌乱,纷纷检查自己的物品。单卿卿被吵醒后,发现师丹青也不见了。 单卿卿起身,环顾四周,只见其他人都围在一起,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她慢慢走过去,只见地上散落着一些签纸,不过是一些被破坏的签纸。 “我的签纸呢?”一个女人急切地问道。 “不知道啊,我明明放在这儿的。”另一个女人焦急地回答。 “大家先别着急,再细细找找。”单卿卿也摸着自己的签纸,她扫视了一眼众人,却发现师丹青正站在角落里,手中拿着一个签筒,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找到了!”师丹青高举着签筒喊道,众人纷纷涌向她。 单卿卿微微蹙眉,她怎么找到签纸的? 一般此物,不应该是贴身保管的吗? 随着众人的欢笑声,柴房内的气氛又恢复了轻松。师丹青在众人中的地位似乎也因此提高了一些,她的机智与才华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卿卿,你的签纸呢?找到了吗?”单卿卿摇头,“我记得我放在兜里的,好像没找到。” 师丹青见单卿卿愁眉苦脸的样子,微微一笑,从自己的签筒里抽出一支签纸,递给了她。 单卿卿一愣,望着师丹青手中的签纸,上面篆刻的名字和座位,的确是她的,只是,座位号变了。 “昨晚估计掉出来了,我给你捡到了。”师丹青微笑着说道,眼神中满是亲切与关切。 单卿卿并不打算拆穿她,只是想起昨天师丹青给每个人都分了芝麻饼。 难怪她昨晚睡得那么香。 “多谢。” 单卿卿默默接过签纸放入怀中。 她心中明了,师丹青调换了所有人的签纸。她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将签纸放入怀中。她并不打算揭穿师丹青的小动作,只是,未来不得不堤防着她。 “丹青,你是从哪里找到的签纸啊?你知道吗?我差点就觉得自己上不了京都考试了。” 师丹青模糊不清地解释着,只是她一晚上不可能更改那么多人的签纸,只是随意挑选了几人的签纸。 “签纸就在柴房的角落里,我昨夜起夜听到了柴房门响动的声音,便悄悄跟了出去。只见一个黑影拿着一个签纸匆匆离开,我悄悄跟上,发现她将签纸埋在了柴房的角落里。”师丹青解释道,“我知道大家都很重视这次考试,如果不找到签纸,你们肯定会很焦虑。所以,我趁着天黑,将签筒挖了出来,等到白天抽出了几张签纸,给大家分发下去。此事,大家千万不能喧哗,若是让那贼人知道,恐怕……” 众人点点头,庆幸自己运气好。 也感谢师丹青为她们寻回签纸。 第134章 宋玉生晕车 只有单卿卿一人知道,这是师丹青的阴谋罢了。 不过,她没有闲工夫去管别人的事情。 “哥哥,我们还有多久?”宋玉生张望着,尧泽他们受伤回家让一群人心惶惶的,单卿卿一个人上京都他们实在放心不下。 宋喻之举着图纸看了又看,“快到澧城了,我们日夜兼程,应该是能赶上的。” “那就好。”宋玉生靠在马车上,微微闭着眼。车厢内安静得只能听到车轮压过石子路的声音。 阳光透过车窗的缝隙,斑驳地照在他脸上,使他看起来更加苍白无力。宋玉生的手紧紧抓着车窗边的布帘,指节微微发白,仿佛在竭力保持着清醒。马车微微颠簸,让他感到一阵阵晕眩。 他知道,这是连续赶路带来的疲惫。然而,他不能休息,他必须坚持下去。因为单卿卿一个人前往京都,他不能让她独自面对所有的困难和危险。他们必须尽快赶到京都,在身边照应她。 想到这,宋玉生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玉生,还好吗?”宋喻之眸中浮现一股浓浓的担忧,宋玉生摇摇头,“没事的哥哥,你也休息休息,一连几天你都没有好好休息。” “我没事,卿卿抓的药我一直都在喝,如今身子并无大碍。玉生,倒是你,还好吗?”宋玉生苍白的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他极力想保持清醒,但晕眩感越来越强烈,让他无法集中精神。他的手松开布帘,无力地搭在腿上,指节已经变得惨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抵抗着即将到来的晕厥。 宋喻之见状,立刻让马车停下来,扶着宋玉生倚在车壁上。他从行囊中取出水囊,递给宋玉生。然而,宋玉生只是无力地摆摆手,紧闭着双眼,额头的冷汗不断滑落,打湿了他的衣领。这一刻,他看上去是那么的虚弱和无助,让宋喻之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痛苦。 “玉生,早知便只叫我一人来便可,你非要跟着……” “哥哥,玉生…”宋玉生刚说完便靠着树干吐了出来,脸色更加苍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的身体蜷缩在一起,手紧紧捂住胸口,眉头紧皱,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宋喻之连忙扶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眼神中充满了心疼和焦急。他知道,宋玉生已经到了极限,必须尽快找到地方休息。他猛地抬头,看向远方的天空,心中祈祷着能尽快找到一个落脚之处。 “快到澧城了,玉生,喝点水。” “好。”宋玉生仰头喝了一些,祈祷他们来得幸运一些,如果碰巧单卿卿正好在澧城那就更好了。 “哥哥,我好了,我们快些上路!” “好。”宋喻之搀扶着宋玉生,慢慢地上了马车。车厢内,宋玉生倚在柔软的垫子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呼吸微弱。 宋喻之坐在他身边,轻轻握着他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心疼。 马车缓缓启动,车厢随着马车的颠簸而轻轻摇晃着。阳光透过车窗的缝隙,洒在宋玉生的脸上,映照出他疲惫和痛苦的神情。他的眉头紧皱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宋喻之默默地注视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地方休息,让宋玉生得到充分的休养。 “玉生,你先好好睡一会,待会到了澧城哥哥再叫你。” “好。” “快走快走。”大块头女人拿着扫帚,扬起一阵灰尘熏的单卿卿立马闭紧了双眼。 [咳咳,咳咳,你怎么赶人啊!] [就是就是] 大块头女人凶神恶煞地瞪着他们,手中的扫帚不停地挥舞着,仿佛在驱赶一群不受欢迎的流浪狗。她的脸上满是厌恶和不耐烦,仿佛单卿卿等人出现在这里就是一种罪过。 单卿卿咬紧了牙关,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怒意。 “喂,我们不是乞丐,昨日那公子不是说了,让你替我们找住处,如今还未辰时,你便如此驱赶,是不是不太仁义!”单卿卿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周围的哀怨声阵阵。 [对啊对啊,我们又不是不付钱] “付钱,你们倒是赶紧付啊!正好,我家掌柜的让我来收,一人十两。”大块头两手一摊,众人面面相觑。 “十两?” “这破地方,十两都能住客栈了!” 女人见一行人如此说,立马舞着扫把,“既然住不起,就赶紧识趣离开。昭公子是答应给你们找地方住,可没有答应给你们付房钱。” 单卿卿心中一紧,他们这次出来,为的就是节省开支,如今还未到目的地,便要花费一大笔钱,这如何使得? “我们没有这么多钱。” “没钱就滚蛋!”大块头女人不耐烦地驱赶着他们,手中的扫帚又扬了起来。 师丹青立马从侧门离开,一行人被女人赶到了大街上咒骂起来。 “以后记住,没钱就别学人住客栈。” “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你们还上京考试?考零蛋你们。”女人越骂越难听。 此时,一位白衣翩翩的公子正悠闲地走在大街上,他面容俊美,气质高贵,仿佛是这尘世中的一股清流。 单卿卿见昭胤走来,心中一喜,师丹青抢先一步上前拦住了他,“公子,我们被这女人赶了出来,没有地方可去,还请公子行个方便,我们再待那柴房半个时辰。” 昭公子淡淡地扫了一眼单师丹青,又看了看一旁的女人,“既是如此,便找个破庙暂住一晚。” 师丹青脸一僵,没有想到昭胤竟会如此说。 昭胤身旁的随从立马将师丹青推开,“你们这种人我家公子见多了,如此无赖。公子好心好意找个去处给你们落脚,如今还要赖上我们公子不成?” 师丹青咬紧了牙,怒瞪着昭胤,“你方才明明听见的,那大娘要我们每人十两银子!” “你们付得起么?既然付不起就赶紧滚!”随从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盯着师丹,不过片刻脸色瞬间洋洋得意起来,“莫不是,你想着我们公子替你们付账?不过也是,这澧城的每家客栈都住满了,我家公子行行好施舍你们,你们倒好,十两银子都没有,还要让我们家公子替你们这群人付不成?” 随从的目光扫过其余人,众人立马尴尬的低下头。 也是啊! 她们受了昭胤的恩惠也就罢了,还怎么好意思继续让他为她们结账。 师丹青连忙上前阻拦,“这位小哥,我们确实付不起,但是……” “付不起就赶紧滚!”随从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一脚踹在了她的身上。 单卿卿见状,心头一紧,连忙扶住了师丹青。 “还请公子行个方便,我们再待那柴房半个时辰。”师丹青强忍着疼痛,咬牙说道。 昭胤只淡淡地望着她,嘴角勾起一丝恶劣的笑意,“本宫,最讨厌自作聪明之人。” 第135章 初到西京 “丹青,别争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不住便不住了,公子已经为我们求了恩惠了。”一女人上前搀扶着师丹青,师丹青面色不佳,被昭胤驳了面子,自然是有些挂不住的。 “哼!” 师丹青被搀扶着,面色阴晴不定,显然在背地里咬牙切齿。她轻声嘀咕道:“若不是他是四皇子,要是寻常的男子,哪有女子会娶他这样跋扈的男子。” 她的声音虽低,却充满了怨气。仿佛在她的眼中,昭胤的一切荣耀与地位,都不过是他的身份所带来的附属品。 也是,若昭胤不是四皇子这样的身份,换做寻常的公子早就被诸位女子声讨落得一个“恶夫”的下场。 她的话,像一阵冷风吹过,让周围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那个扶着她的女人,明显感觉到了师丹青的不满,却也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公子。”那随从不满想要上前,昭胤立马将他拦住, 昭胤侧过头,低声对随从说道:“无妨,本公子今日心情好,不与她计较。” 说罢,他瞥了一眼师丹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今日若不是为了皇姐的吩咐,顺便让这些学子们有个出头之日,他才不愿意来这种场合。 师丹青算什么东西,也配与他计较? 他倒要看看,如师丹青这般自作主张、毫无学识的女子,如何有脸去京城参加考试。 这般心胸狭隘、目光短浅之人,想必在京城也是被人耻笑的份。 “皇…” “收拾包袱,起程。” “是。” 李丹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昨晚她们找了整个澧城才找到一处落脚的地方,不过靠近马棚,她和李凤喂了不少的蚊虫。李丹揉了揉酸疼的腰,抱怨道:“上京的路怎么这么繁琐,坐马车都坐得我腰酸背痛的。” 她掀起帘子,看了一眼外面,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丹儿,你还好吗?”李凤见她面色不佳,忍不住问道。 “我没事,只是被蚊子叮了好多的包。”李丹说着,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李凤急忙跟了上去,只见李丹的胳膊上、腿上都是一个个红疙瘩,看起来十分吓人。 “丹儿,我带了止痒的药,我去拿给你。”李凤说着,就要转身回马车去拿药。 “不用麻烦了。”李丹看了一眼李凤,同是谁在一个屋,偏偏李凤没被咬多少。 看到前面乌压压的队伍,李丹心烦意乱又开始抱怨一通。 “早知道就不走这条路了,这么多人,都去送人头吗?现在还真是什么人都能去考试。是不是啊姐姐?”李凤没说话,李丹看到人群里被挤得东倾西斜的单卿卿心情大好地笑了起来,“姐姐,单卿卿,你看。” 李凤探出头,果真看到人群里挤得跟肉饼一样的单卿卿。 两人正看得出神,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李丹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一名身穿锦衣的男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疾驰而来。他面容俊美,气质高贵,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威严。 李丹愣住了,这男子看上去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好像,是昨天那人!”李凤的话让李丹回过神来,仔细一看,还真是昨天跟她抢房间那人。 “抛头露面,这等男子如此跋扈,该叫西京那蛮夷娶了去。”李丹咒骂道,心情不佳地关上车帘,“姐姐,待会到了西京再叫我,这地界不太平,一路上我们千万要小心。” “嗯。” 澧城到巳时(9-11时)才会打开城门。 所以澧城之内才会聚集那么多的考生,等到城门打开,一群人马才摇摇晃晃离开了澧城。 西京的路途遥远,马车一路颠簸,李丹迷迷糊糊地睡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停了。 李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掀开车帘,只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跳下马车,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丹儿,天黑了。”李凤走过来,轻声说道。 李丹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已经有不少人搭起了篝火。 “这里是什么地方?”李丹问道。 “这里已经是西京了。”李凤解释道,“今日我们必须先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再进樊城,等到了樊城,便离京都不远了。” “还有这么远啊!”李丹抱怨着,李凤已经下马车去捡着柴火。 单卿卿一路都不与人搭伙,只是随意找了一处僻静的树林歇脚。 夜幕降临,四周的篝火渐渐亮起,为这漆黑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暖意。 宋玉生与宋喻之赶到澧城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城门紧闭,寂静的街道上只有他们二人的脚步声回荡。 “哥哥,现在怎么办?”宋玉生轻声问道。 宋喻之看了一眼紧闭的城门,淡淡道:“找个地方歇息一晚,明日再出城。” 说罢,他转身走进一条小巷子,在一家客栈前停下脚步。他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个睡眼惺忪的伙计打开了门。 “二位公子可是要住店?” 宋玉生忙点头,“住一晚,小二哥,我想问问,到澧城的考生可是都离开了?” 伙计一边答应着,一边伸了个懒腰,“那群考生一早就离开了澧城,现在怕是已经到了樊城了。” 宋玉生与宋喻之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担忧。 “哥哥,我们今日也无法出城了,明日再去寻卿卿,她应该还未走远,我们是马车,也可在樊城先一步等她。”宋玉生说着,拉了拉宋喻之的衣袖。 宋喻之点了点头,二人匆匆在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离开了澧城,朝着樊城的方向赶去。 “掌柜的,我们向你打听一个人。” 宋喻之拿出几两碎银递给掌柜,问道,“你可知道一个独自来应考的考生,名单卿的姑娘。” 掌柜的接过碎银,眼睛顿时一亮,笑道:“公子可否说的具体一些,那赶路考生太多,我们忙着做生意也没注意清楚。” 宋喻之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开始描述单卿卿的身高和外貌,“那姑娘身高约莫五尺半,身姿挺拔,一身青衫,相貌清秀,一头黑发束起,腰束白玉。” 掌柜的听着宋喻之的描述,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这样的姑娘,我们客栈里确实有一位。” 宋玉生惊喜道:“就是她!” 掌柜立马说了姓名,“不过,这姑娘,可不叫单卿。” 两人立马沮丧,“哥哥,卿卿昨日,怕是没有歇脚的地方了。”宋玉生沮丧道。 宋喻之立马拉着他往楼上走,“我们上楼再说,掌柜的,麻烦安排两桶水。” “好的二位公子!” 第136章 遇上蛮夷人 要说单卿卿现在的打扮,怕是所有熟人看见她都要认上片刻。 她的衣着简单朴素,没有任何的华丽装饰,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普通。她的长发简单地用一块碎布条束起,没有任何的发饰,脸上更是抹了一大块的黑泥,黑夜里若是不仔细辨认,压根看不出是个人。 不仅如此,她还特地捡来一些破烂的布条,将衣服上的一些破损处给补了起来。远远看去,她就像是个乞丐一般。 不过,这样也好。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夜里的风有些大,吹得她身体都有些发冷,单卿卿立马裹紧了身体,看着周围的马车和人群躺倒一块休息,也立马靠在树干边歇息起来。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单卿卿瞬间警惕地睁开眼睛,紧紧地靠在树干上,尽量让自己不被人发现。 夜色中,一队骑兵飞驰而来,她们的铠甲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她们的坐骑是精壮的战马,马蹄声如雷鸣般震动着大地,仿佛要将一切震碎。 骑兵们的脸上都带着冷酷的表情,眼神锐利如刀,仿佛在黑夜中也能洞穿一切。她们的出现,让周围的马车和人群都惊慌失措,纷纷起身逃离。 [蛮夷,是蛮夷人] [快跑啊!快跑啊!] 人群四散而逃,单卿卿也趁机混入人群,快速地离开了现场。她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 这些人,竟然是蛮夷人! 她听到晏温提起过,西京蛮夷人,都是以劫掠为生,无恶不作。她们杀人如麻,手段残忍,让所有人都对她们闻风丧胆。 并且,还是圣阳王朝母族之人,更是对她们的行径选择性忽视。 “阿布都,都是些女人。”一个蛮夷人走到一名被他们抓住的女子面前,她两米高的身躯如同一座山,面目狰狞,皮肤黝黑,身上围着兽皮裙,头上编着潦草的鞭子。她伸出粗糙的大手,用力捏住女子的脸颊,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 女子发出凄厉的惨叫,脸色苍白,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其他蛮夷人发出阵阵哄笑声,她们如同一群野兽般围上来,对女子进行残忍的虐待。 单卿卿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之中。她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但她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让这些蛮夷人发现她的踪迹。 那个阿布都,应该就是她们的首领。 阿布都竟然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子,甚至像是侏儒。她站在那里,仿佛是一根细小的木棒,身上裹着一件破烂的兽皮,一头乱糟糟的黑发,脸上也是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五官。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却是这些蛮夷人的首领。 她站在那里,眼神狠戾,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她挥舞着手中的长鞭,指挥着蛮夷人对这些手无寸铁的女子进行残忍的虐待。 单卿卿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阿布都竟然是这样一个狠毒的女人。她看上去是那么的瘦小,可是她的心却是那么的狠毒。 “杀。”阿布都指挥着长鞭子,所有的蛮夷人立马冲向人群进行屠杀。 夜色中,屠杀的场面令人心悸。蛮夷人的长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一声惨叫和血花飞溅。 被抓住的女子们纷纷尖叫着,她们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一些人试图反抗,但她们的力量在蛮夷人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伴随着阵阵凄厉的哭喊声,整个场面如同一幅地狱般的画面。 单卿卿咬紧牙关,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助。她想冲上去帮助那些可怜的女子,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场残忍的屠杀。 蛮夷人大约五百人,她们这群长京考试的女子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对付真刀真枪,那无异于死路一条。 “阿布都。”昭胤从人群里出来,他身穿白袍,脸上带着黑色的面具,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息。他的出现让阿布都和蛮夷人们都感到惊讶。 “昭胤。”阿布都认出了来人,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昭胤没有说话,他走到被抓住的女子们面前,一个个仔细打量着她们。他的目光冷漠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其中一个女子的脸庞,他的手指冰凉,让女子不禁颤抖了一下。 “放了她们。”昭胤冷冷地说道,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却让人感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昭胤,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阿布都身边的手下揪着身旁的女子,一手掐住女子的脖颈一捏,那女人瞬间抽出长舌。 昭胤只冷冷望着这一幕,众人却倒吸一口凉气。 “四皇子救命啊!四皇子救命啊!”师丹青在人群中喊着,大伙都清楚昭胤的身份,纷纷跪地求饶。 阿布都瞪大眼睛,她没有想到昭胤竟然会为了这些女子而威胁她。她的脸色变得铁青,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昭胤,你不要忘记,我们蛮夷人是讲信用的。这次我们按照约定来劫掠财物,你不应该干涉我们的行动。”阿布都咬着牙说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威胁和警告。 昭胤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在阿布都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你若是今日屠杀圣阳子民,来日,女皇定不会饶了你们西京。” “哈哈哈,哈哈哈…”阿布都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众蛮夷也跟着捶胸顿足嘲笑起来。 “哈哈哈,昭胤,你还不知道,女皇现在正在我们西京!她,要借兵攻打凤阳王朝,只可惜,昭胤,你若是今日阻止我们,明日,我定回禀首领,绝不借兵!”阿布都芝麻大小的眼睛贪婪地盯着昭胤,“不过,若是你肯陪我一晚…” “放肆!”昭胤身边的随从大声呵斥,一刹那,昭胤的随从直接被阿布都身旁的蛮夷割破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昭胤的白袍。 他愣住了,目光中闪一丝惊愕。 “阿布都,你敢…” 众人唏嘘,立马低着头,生怕成为下一个死者。 “把他带下去,奸,尸!”阿布都嘴角勾着一抹诡异,看到昭胤害怕得后退,身旁的两个蛮夷立马按住他的肩膀。 “阿布都,你敢,你要是敢这么对我,女皇绝对不会饶了你。” “我有什么不敢?”阿布都反问着。 第137章 小昭,死了 阿布都只望着他,并非像‘开玩笑’。 昭胤猛然抽出腰间的佩剑,一种冰凉的感觉立刻触碰到了他的手心。他瞥了一眼身旁的蛮夷,对方正瞪大眼睛,满脸的残忍与挑衅。 昭胤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佩剑,感受到其坚硬而冰冷的质地。在月光下,寒剑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在与他并肩作战。 昭胤的心跳逐渐与剑的冷硬同频,他闭上眼睛,仿佛能听到剑声低语,告诉他如何战斗,如何生存。 两个蛮夷对视狂笑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冲向昭胤。昭胤猛地睁开眼睛,立马抵住两个蛮夷的利刃。 昭胤只觉得手中一轻,剑已被蛮夷夺去。他心中一惊,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他猛地推开一个蛮夷,转身向森林深处跑去。 夜幕降临,森林里一片漆黑,昭胤只能依靠直觉和记忆奔跑着。他听到了身后蛮夷的怒吼和追赶声,以及他们挥舞利刃划破空气的声响。 突然,一根藤蔓从树上垂下,昭胤猛地跃起,跳过了藤蔓。但他的衣角却被藤蔓缠住,一下子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还没等他站起来,两个蛮夷已经赶到他身旁,他们举起利刃,对准了昭胤的喉咙。 “阿布都!”两个蛮夷拖着昭胤跪在阿布面前,昭胤身上的白袍沾满污泥,人群里的李凤和李丹更是缩成一团。 “姐姐,怎么办啊?” “别怕,别怕。”李凤抓着李丹的胳膊,眼神瞥着周围的局势。 “昭胤,若你不是圣阳王朝的四皇子,兴许,你会同那些女子一样。”昭胤狠狠地瞪了阿布都一眼,“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不,我不杀你!”阿布都一声冷笑,“我要将你赏赐给我的战士们。” “吼!” “吼!” 周围的蛮夷开始兴奋地喊叫起来,阿布都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她走到昭胤面前,低头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子。昭胤咬紧牙关,不甘示弱地回瞪着阿布都。在这场生死的较量中,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无畏。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突然闯入,她的出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她长发飘飘,容颜绝美,眼中透着一股不屈的傲气。她走到昭胤身旁,毫不犹豫地挡在他身前,直面阿布都。 “放了他。”红衣女子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她抬起下巴,眼中带着挑衅,“否则,我让父王将你们驱逐出西京!” “郡主。”阿布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显然没有想到西京郡主拓拔珏会认识昭胤。昭胤也有些意外,他看着拓拔珏,拓拔珏并没有施舍他任何的眼神。 红衣女子挺直脊背,面对着阿布都,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挑战与不屈。阿布都感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压迫感,她看着红衣女子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惧。她握紧拳头,试图压制内心的慌乱,但那股不安的情绪却在她的心头蔓延。 周围的蛮夷也开始窃窃私语,他们看着红衣女子,眼中充满了畏惧。阿布都咬紧牙关,她知道,此刻的她必须做出决定。 “放了她们。” “阿布都!不可啊……”众蛮夷纷纷劝说,阿布都望着拓拔珏,“见过郡主。” 拓拔珏微微点头,算是回礼。 蛮夷们见状,纷纷对拓拔珏行礼,“参见郡主。” 她的威严和气势令众人心生敬畏,不自觉地低下头颅。 夜幕降临,拓拔珏站在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更加孤傲。 她瞥了一眼昭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阿布都,传我军令,即刻回宫。” 阿布都心有不甘,却只能听从。“是,郡主!” 言罢,她转身离去,留下一地愕然,昭胤恍惚站起身,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随从,“小昭。” 昭胤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环顾四周,只见其余女子都畏惧地退后,生怕惹上这趟浑水。他心中一阵悲凉,却也无可奈何。 他缓缓走到小昭身旁,只见血泊中的随从脸色苍白,已然没了气息。昭胤蹲下身,轻轻握住小昭冰冷的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 月光洒在小昭身上,映衬出一片凄凉。昭胤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泪珠。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可是圣阳王朝的四皇子,是皇族,这些低贱的臣民,刚刚若不是他挺身而出,估计全都血流成河。 可现在…… 昭胤只觉得心凉。 他站在原地用剑挑着泥, 昭胤用剑奋力挖着地上的泥土,他的眼神坚定而冷硬,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悲痛都倾泻在泥土之中。他的手被剑柄磨得生疼,但他却毫无察觉,只是不停地挥舞着剑,挖出一片浅浅的坑。 夜色中,昭胤的衣袂飘扬,剑光闪烁。他小心翼翼地将小昭放入坑中,用泥土掩盖住他。这个过程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跪在地上,看着小昭被泥土渐渐覆盖,心中的悲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昭胤沉重的呼吸声和泥土落地的声音。月光洒在小昭的坟墓上,映出一片凄凉。 昭胤独自挖着土,心中悲愤交织。突然,一双纤细的手上前帮他挖土。他抬头一看,是单卿卿。 单卿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挖着土,她的动作虽然轻柔,却充满了坚定。 两人默默地挖着土,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映出一片凄凉。当小昭的坟墓被完全填平时,单卿卿轻声说道:“四皇子莫要悲伤,圣阳,还需要您。” “需要我?”昭胤喃喃自语,“可我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去哪了?”昭胤厉声质问,周围的人群已经散去,遍地的血腥令人作呕。 单卿卿没有回答,她默默地站在昭胤身旁,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温暖。昭胤看着单卿卿,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昭胤抬头望去,只见一队骑兵正朝他们奔来。领头的人身着锦衣,面容英俊,正是圣阳王朝的九皇子昭云。 昭云看到昭胤,立刻下马走到他面前,“四哥,你没事?” 昭胤冷冷地望着昭云,“你来干什么?” “我来接你回宫。”昭云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单卿卿,“这位姑娘是?” 第138章 没找到她 “殿下。”单卿卿欠身行礼,昭胤转身上了马车,昭云有些尴尬地望着单卿卿,“姑娘您路途慢些,我与四哥先行一步。” “是。” 单卿卿目送着车队离开。 此般变故,恐怕,不是凑巧。 单卿卿靠在粗糙的树干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周围的树木和草丛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月光零零洒洒散落在四周,经此一劫,刚刚还搭伙的女人们也都选择自己缩在一团。 天渐渐亮了起来,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斑驳地洒在单卿卿的脸上。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一时间有些恍惚。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新味道,微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单卿卿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已经有不少人已经起身收拾着自己的行囊。 “师姐姐,昨日,可多亏了你。”单卿卿看着有几个女人与师丹青攀谈起来。 “对啊师姐姐,昨天要不是你说出那公子的身份,恐怕,我们早就是刀下亡魂了。” 师丹青被众人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头,嘴角微翘,脸上露出淡淡的羞涩。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的脸上,映衬出她白皙的肌肤。周围的树木和草丛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新味道,微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仿佛在为她的谦虚低调而欢呼。 单卿卿看着师丹青,心中不禁感叹,这个师姐姐,她想起了昨天的遭遇,心中不禁有些后怕。 若是没有师丹青那一嗓子,估计昭胤的后果,不堪设想。 可转念想想,师丹青不是要将昭胤推出去以求自保嘛! 这样的人,与她在一起时时刻刻都会有危险。 “卿卿。”师丹青叫住正在思考的单卿卿,单卿卿立马回神点头,师丹青正准备招呼他,立马就被其余的女子拥前呼后地拐走了。 也罢。 道不同不相为谋…… 城门内,宋喻之和宋玉生已经准备起程。天刚蒙蒙亮,空气中还带着一丝凉意。他们催促着马匹,不时地抬头望向城门的方向。 “真是奇怪,以往这时候城门应该已经开了。”宋玉生皱着眉头说道。 宋喻之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们早已经习惯了黎明时分就通过城门赶路。可是这澧城的城门却迟迟未开,让他们的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两人决定下马等待,顺便让马匹也稍作休息。他们牵着马匹在城门外徘徊,时不时地抬头望向城楼,期待着城门能够早日开启。 “二位公子稍作等待,两位应该不是澧城人?”两个把守的女子漫不经心走向二人,宋喻之微微俯身,“是的,二位官爷,可否问一下这城门何时才开?” “巳时,如今还需要一个时辰。你们来得也太早了些!” “巳时?”宋喻之蹙眉,“官爷可否行个方便,我们要去寻昨日离开的考生,我家妻主忘了拿东西,我们紧赶慢赶才追了过来。”见两人摇头,宋玉生立马将宋喻之搀回车内。 “哥哥,你等等我。” “好。” 见两个女子面面相觑,宋玉生立马从怀中掏出银子打点。 阳光洒在银子上,闪闪发光。两个女子相视一笑,接过了银子。宋玉生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在这澧城,有钱好办事。 “官爷,能否通融一下,让我们先出城?”宋玉生试探着问道。 “这个嘛……”其中一个女子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另一个女子。 另一个女子笑着点了点头,接过话茬说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城外不太平,两位公子要小心为上。” “多谢官爷!”宋玉生立马上马车,刚行至几十里地便看到了满地的尸体。 “玉生,发生什么事了?” 宋玉生嗫嚅着唇瓣缓缓开口,“哥哥,你别,别下来。”宋玉生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看到满地的尸体翻江倒海的恶心感觉几乎让他窒息。他紧紧闭上眼睛,却无法摆脱脑海中浮现出的那些可怕的画面。 他紧紧抓着马车的手,指节都已经变得苍白。宋玉生不敢让宋喻之看到那些惨状,他害怕自己的哥哥会受到更大的惊吓。 他的视线模糊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的软弱表现出来。 “哥哥,我先去看看。” 可漫天的血腥哪里瞒得过本就敏感的宋喻之, 宋喻之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闪现出那些可怕的画面。“卿卿呢?卿卿有没有事?”他的手紧紧抓住车辕,指节都已经变得青紫。 “哥哥,你闭上眼睛,别看。”宋玉生心疼地说道,他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自己的哥哥已经很难受了。“我去找,我去找卿卿。” 宋喻之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玉生。 “玉生,万事小心。”宋喻之叮嘱道,他虽然害怕,但他更担心玉生的安危。 宋玉生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哥哥一直在强忍着恐惧。 眼前的景象让宋玉生的胃里翻江倒海,他努力忍住恶心,开始在尸体堆中寻找单卿卿的身影。 他的手颤抖着,每翻过一具尸体,他的心就揪紧一分。那些伤口,有的是在背上,透骨的刀伤深可见骨;有的是在喉咙,一道血痕划破了颈部,看起来十分恐怖;还有的肢体残缺,臂膀和腿都被砍断,血肉模糊。 宋玉生强忍着恶心和恐惧,仔细辨认着这些尸体。他的视线模糊了,眼泪不停地流淌下来。他的喉咙哽咽着,几乎无法呼吸。 “玉生,找到了吗?”宋喻之有些站不住脚,宋玉生拼命地摇头,他的嘴唇哆嗦着,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他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指节都已经变得青紫。 “哥哥,卿卿他……”宋玉生哽咽着说道,他的眼泪不停地流淌下来,几乎无法呼吸。 宋喻之的心猛地一沉,他感到一阵眩晕,差点摔倒在地。 “不可能,不可能!”宋喻之失声叫道,他的手紧紧抓着车辕,指节都已经变得青紫。 “哥哥,卿卿会不会……” 会不会,已经死了。 “不可能,卿卿那么聪明,她怎么会有事,一定会没事的。” “哥哥,这里是西京的地盘,她们一向蛮横无道,恐怕……卿卿她。”宋玉生强忍着伤痛,宋玉生的话让宋喻之的身体颤抖着,他心中的恐惧瞬间蔓延开来。他感到一阵眩晕,几乎无法站立。他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他知道他不能倒下,他要找到卿卿,他要把卿卿带回家。 “玉生,我们继续找,一定会有奇迹发生的。”宋喻之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让自己的软弱影响到玉生。 宋玉生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哥哥一直在强忍着恐惧。他们继续在尸体堆中寻找着单卿卿的身影,直到太阳已经高悬在头顶,他们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哥哥…” 第139章 调戏她的夫郎? 宋喻之满手是血,可找遍了所有的尸体都没有发现单卿卿的踪迹。 正当宋喻之几近绝望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土堆上。他的心跳猛地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宋喻之瞬间感到心痛如绞,泪水涌出眼眶。他跌跌撞撞跑向土堆,上面立着一块牌匾——小昭之墓。 “幸好,幸好,不是她,不是她。” 宋喻之凝视着那几个字,每个笔画都如针一般刺入他的心中。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触摸那字迹。那熟悉的力度,那独特的流畅感,瞬间撕开了他心底的防线。 “玉生,玉生。”宋喻之兴奋地喊着,宋玉生立马从尸堆里跑过来,“哥哥,怎么了?是不是发现卿卿了?” “她没事,她没事。你看!”宋喻之将木牌递给宋玉生,宋玉生看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体瞬间惊讶,“是卿卿,是卿卿的字迹,哥哥,卿卿还活着,她没事,她没事。我们赶快去找她。” 宋喻之和宋玉生两人喜极而泣,紧紧拥抱在一起。 “哥哥,哥哥,卿卿她没事!”宋玉生泪流满面地喃喃道,似乎想要把自己的所有委屈都哭出来。 两人在寒风中紧紧相拥,眼泪与笑容交织在一起。 宋喻之的容颜本就俊美,此刻更显得苍白如玉,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月光。他的眼眸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却因疲惫而略显黯淡。唇角微挑,似笑非笑,更添了几分憔悴。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红,却因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暗淡。此刻他站在墓前,整个人仿佛与这片荒凉之地融为一体,嘴角却若隐若现的一抹笑意。 身旁的宋玉生紧紧盯着宋喻之,眼中全都是对他的关心。妖冶的红痣在太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的双眸中,还透着对单卿卿的担忧。 宋玉生深知,宋喻之背负的痛苦和责任太多,但他从未见过兄长如此失态。他的手指轻轻搭上宋喻之的肩膀,带着坚定与温柔的力量。 “哥哥,我们,一定会找到卿卿的。”宋玉生的声音中带着坚定与坚决。 “嗯,我们需要再快一些。玉生,这些天辛苦你了,我来赶马车!” “不可。”宋玉生赶紧阻拦,“哥哥,你的病还没好,若是着凉倒加重了你的病情。哥哥,你也不想卿卿见到你这样?”宋喻之默然点头,心中的疲惫与苦涩如潮水般涌来。他轻轻抚摸着宋玉生的发顶,眼中满是疼爱与愧疚。 “玉生,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总是这样,懂事得让人心疼。” 宋玉生微微侧过头,不愿让宋喻之看到他眼中的湿润。他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故作轻松道:“哥哥,只要能找到卿卿,再多的辛苦也值得。” 宋喻之深吸一口气,心中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尽快找到单卿卿,不能让宋玉生再承受更多。 马车缓缓启动,两人在寒风中渐行渐远,只留下那座孤独的墓碑在风中摇曳。 “糖葫芦哎~又香又甜的糖葫芦哎~” 这就是樊城了吗? 单卿卿抖着鞋子里的泥沙,赶了几天的路,终于到樊城了。 “姐姐,快下来。”李丹率先跳下马车,单卿卿低头,看见一个鹅黄色衣衫的少女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少女看起来年纪与她相仿,双眸如晨星般璀璨,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她的鹅黄色衣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一朵盛开的向日葵。她的黑发简单地束起,几缕发丝轻轻飘动在微风中,为她的美丽增添了几分俏皮。 不过对比少女的俏皮,单卿卿现在就像一个残烛风年的老太太。 “呦,没想到你这两只脚还走得挺快!”李丹一看见单卿卿就忍不住调侃,知道李丹是故意的,单卿卿也不愿意跟她废话。 “借过。” “你!” 看到单卿卿丝毫不在意她的模样,李丹简直气得牙痒痒。 “丹儿,莫要再胡闹了。”李凤忍不住出言阻止,李丹睨了一眼,“什么叫做我胡闹,姐姐,我要是像你这样,不知道受了多少欺负。” “李丹!”李丹听到李凤连名带姓叫她,脸色一红,低头嘀咕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单卿卿微叹了口气,看着城门口的两人也不再去在意。 随意找了一处地方落脚后,她疲惫地靠在墙上,看着天空中飘荡的白云,心中满是无奈与迷茫。 几天的奔波让她身心疲惫,身上的衣衫早已沾满了尘土,秀发也变得凌乱不堪。然而,即使如此,她的美丽仍然无法掩盖。她的双眸如秋水般清澈,鼻梁挺拔,唇角微翘,带着一抹倔强与坚韧。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着空气中的清新气息,试图平复内心的不安。 “你要干什么?”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单卿卿还以为是自己耳鸣。 “小公子,过来玩玩啊!” 单卿卿睁开眼睛,一群衣着暴露的女子将马车团团围住。她们的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欲望。她们嘻嘻哈哈地拦住去路,不停地向马车里的人抛媚眼,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小公子,你长得真俊俏。” “来陪我们玩玩!” “别害羞嘛!” 单卿卿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竟然当街行如此龌龊之事。 宋玉生将宋喻之保护在身后,还不忘安慰瑟瑟发抖的宋喻之,“哥哥,没事的,我在,会没事的。”他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声音有多么的害怕。 “两位小公子,这光天化日之下也没有女子陪同,莫不是,是哪家女子不要的弃夫?” “哈哈哈,快下来陪姐们几个玩玩,瞧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快些下来让姐姐们好好疼疼。”一群女人长着嘴伸着手要将两人往下面拽,自从进城门之后这群女人就一直跟在他们马车后面。 宋玉生怒目圆睁,他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单卿卿抢先了。 “放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少年!”单卿卿从墙后面站了出来,一身凌乱不堪的衣衫在微风中飘荡,她的眉眼间流露出威严与不屑。 那群女人被单卿卿的凌厉气势吓得愣住了,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单卿卿双手叉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 那群女人被单卿卿的狠厉吓得连连后退,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你又是哪里来的小瘪三,怎么,你也想分一杯羹?不过,要看看,我们这几位姐姐答不答应。”女人说着龌龊话,两人缩在马车里更是不敢往外看。 第140章 存心找死 “你找死。”单卿卿的语气冷到了极点,她眼神如刀,直直地盯着那调戏宋玉生和宋喻之的混混女。 瞥见马车里两人无碍后,单卿卿立马上前将几人拦在马车前。 那混混女被单卿卿的眼神看得一惊,心中升起一股不安。她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看。” 单卿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身形一动,瞬间出现在那混混女面前,一记手刀重重地劈向她的脖子。 “啊!”那混混女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昏倒在地。 周围的混混见状,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如此厉害。 单卿卿眼神凌厉地扫过众人,一字一句地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死无疑。” “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 听到熟悉的声音,宋喻之和宋玉生两人一喜。 “哥哥,是卿卿。” “对,是卿卿,是卿卿…”宋喻之激动地抓着宋玉生的胳膊,完全忘记了他们二人现在的处境。 单卿卿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更加高大,她就像一尊战神,独自面对着这些混混。 她身形灵活,步伐沉稳,每一次出手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混混们纷纷倒下,她像是没有痛觉一般,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但她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宋玉生和宋喻之在马车上看着这一幕,他们的眼里充满了敬畏和崇拜。 “哥哥,卿卿真厉害。”宋玉生喃喃道。 宋玉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单卿卿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周围一片寂静,只剩下单卿卿出手时的破风声和混混们的惨叫声。 夕阳西下,将单卿卿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仿佛是一道永恒的风景,刻在了宋玉生和宋喻之的心中。 待到最后一个混混倒下,单卿卿终于停下了手。她喘着粗气,眼神冷冷地扫过倒在地上的众人,然后走向马车。 “看你们还敢不敢当街作恶!” “不敢了,不敢了。”一群混混捂着肚子撑着腰,忙不迭地起身跑开,哪敢继续跟单卿卿对着干。 “卿卿,你没事?”宋玉生担忧地上前扶住单卿卿,却被她推开。望着宋玉生神色失落,单卿卿忙补充一句,“身上脏。” “我没事。”单卿卿摇摇头,然后看向宋喻之,“喻之,你身体还没好,怎么也跟着来了?玉生,你怎么照顾你哥哥的。” 宋玉生低下头,“卿卿教训的是。” “不怪他,是我要跟着来的。”单卿卿看着宋喻之苍白的脸色,心中满是担忧。她扶着宋喻之坐到马车里,轻声问道:“喻之,你感觉怎么样?肚子疼吗?额头烫吗?” 宋喻之看着单卿卿焦急的模样,心中一暖。他摇摇头,轻声说:“我没事,卿卿,你别担心。” 单卿卿紧皱的眉头并没有松开,她用手摸了摸宋喻之的额头,又探了探他的脉搏。虽然脉象比刚才平稳了许多,但她还是忧心忡忡。 “不行,我得带你们去看大夫。”单卿卿说着,便准备拉着宋喻之去看大夫,宋喻之赶紧拉住他,“卿卿,我们还是别站在大街上了……” 周围的女子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不过两个男子当众和姑娘拉拉扯扯,说出去实在不太好看。 “看什么看!”单卿卿赶紧上马,“先随我到住处,玉生,照顾好你哥哥。” “知道了。”被单卿卿骂了一通,宋玉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过知道他是为了哥哥的身体着想,可心中总是有些不太痛快。 宋玉生看着单卿卿的背影,心中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他上了马车,小心翼翼地扶着宋喻之坐好,“哥哥,你没事?” “我没事,玉生,你有没有事?” 宋玉生摇摇头,“我没事。哥哥你吓坏了,幸好今天卿卿来了,要是没来,今日……” 只怕他们两人都要葬送在那几个混混女手里。 单卿卿的住处离此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她将宋喻之扶进屋内,安置在床上。宋玉生忙去烧热水,准备给宋喻之擦拭额头。 “我来。”单卿卿看着宋玉生心神不宁的样子,便说道。 “我留下帮忙。”宋玉生没有动弹。 “你也需要休息。”单卿卿加重了语气,“宋玉生,你不要以为你哥哥没事我就不说你。” 宋玉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应道:“……是。”他还是放下手中的热水不安地坐在一边,从小便是他伺候宋喻之,如今,他却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伺候他爱的亲人。 单卿卿看着宋玉生乖巧的模样,心中叹了口气。她还是不太习惯这个世界的男子,尤其是宋玉生这样心思细腻的男子。她转过头,专心地给宋喻之擦拭额头。 正当单卿卿准备起身去拿药的时候,宋喻之抓住了她的手,“卿卿。” 单卿卿转头看向宋喻之,“怎么了,喻之?” 宋喻之看着单卿卿,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你,卿卿。” 单卿卿笑了笑,“说什么傻话,你是我未来的夫君,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听到这话,宋玉生手一抖,差点把手中的水盆摔了。他看着单卿卿和宋喻之,心中五味杂陈。他默默地收拾好水盆,然后退了出去。 “哥哥他……”宋玉生有些不敢相信,宋喻之已经和单卿卿定了彼此的心意,可到底是什么时候? 为何,偏偏自己不知道。 “玉生,你怎么了?”单卿卿看着宋玉生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有些不解。 “我没事,卿卿。”宋玉生回过神来,忙摇摇头。他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失落,“只是觉得哥哥很幸运,能遇到卿卿。” “那你呢?”单卿卿看着宋玉生,“不过玉生你应该也能遇到你喜欢的女子的,相信我,不会太晚。” 宋玉生笑了笑,却没说话。他已经遇到那样一个人,可如今,那个人,喜欢的男子,是自己的哥哥…… 自己,从小到大,一直仰慕和尊敬的哥哥。 “卿卿,你先去拿药。”宋玉生看着单卿卿,眼中满是温柔,“哥哥这里,有我守着就好。” “好,我待会让人送热水上来你们洗洗。” “好。”没等宋玉生说完,单卿卿已经飞快下楼去了。 宋玉生看着单卿卿忙碌的背影,心中一暖。他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宋喻之,眼中满是宠溺。他从小到大最羡慕的人就是宋喻之,因为宋喻之身体的缘故,家里的所有人都格外地照顾和喜欢他。 可如今,宋玉生第一次希望,生病的人,是自己。 那是不是,单卿卿就会多看自己一眼。 “玉生,你怎么还不去休息?”宋喻之看着宋玉生,眼中满是担忧,“你也很累了。” “我不累。”宋玉生笑了笑,“哥哥,你闭上眼睛好好休息,我会守在你身边的。” 第141章 宋玉生走了? “玉生,你怎么了?”宋喻之察觉宋玉生的情绪不对,伸出手正准备去安抚,却被宋玉生不着痕迹地躲开。 “哥哥你看错了,你早点休息,赶了几天的马车,累坏了?” 宋玉生努力掩藏住自己的情绪,他温柔地为宋喻之掩好被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哥哥,这几天你确实辛苦了,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的手悬在半空,看着宋喻之安静的睡颜,心中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他无法接受,单卿卿和自己的哥哥早已互通心意,而他这个局外人,却是在未知情的情况下。 夜幕降临,月光洒在宋玉生的脸上,映出他眼底深深的伤感。他默默地站在床边,看着宋喻之安静的睡颜,心如刀绞。 “哥哥。” 单卿卿抓着药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宋玉生默默地站在床边,他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带着深深的伤感。 “玉生,怎么了?”单卿卿担忧地上前询问,却被宋玉生勉强一笑劝止:“我没事,卿卿我来喂药。” 单卿卿微微皱眉,她感觉到了宋玉生情绪的异常,却又无法说些什么。她默默地将药递给宋玉生,看着宋玉生一口口地喂给宋喻之,心中的疑虑却越来越深。 夜深了,宋玉生站在月光下,单卿卿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问:“玉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没有啊!” 单卿卿看着躺在一边休憩的宋喻之,微微皱起眉头。她能感觉到宋玉生的不自然,也察觉到他刚刚的情绪异常。她转过头,再次询问宋玉生:“玉生,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是不是和…和我有关?” 宋玉生沉默了片刻,眼神闪烁不定。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开口:“卿卿,我…我并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单卿卿看着他,心中泛起一丝不安。她感觉到,这个秘密一定非同小可。 “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我与你哥哥,都是一条心,自然,对你也是一条心的。” 宋玉生沉默了片刻,他抬起头,看着单卿卿,眼中满是挣扎。 “卿卿,你是何时与哥哥互通心意的?” 单卿卿一愣,没有想到宋玉生会这么问。她回想起那天闯入宋喻之的房间,那时宋喻之的眼神里除了他,就别无他人。 “大概,是那次,你哥哥做的画。”单卿卿轻轻地说,“山水为卿。” 宋玉生垂下眼帘,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自己曾经对单卿卿的冷漠与疏离,如今看来,是多么的讽刺。 “山水为卿,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宋玉生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我应该早点明白的。” 宋喻之一直藏着掖着不愿意让他看那幅画,原来,是送给单卿卿的。 “哥哥,你不该瞒着我的……也不该,藏我的诗。”宋玉生暗暗想着,在他看来,不过是宋喻之因为一时自私,藏了他给单卿卿的情书,可却在自己先一步向单卿卿表明心迹。 到底是他愚蠢了! “玉生…”单卿卿只觉得有些抓不住宋玉生,宋玉生身形摇摇晃晃,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突然,他的身子猛地一颤,双眼一闭,整个人向前倾倒。 单卿卿惊呼一声,急忙上前扶住宋玉生。她的心跳猛地加速,看着宋玉生紧闭的双眼,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玉生,玉生!”单卿卿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摇晃着宋玉生的肩膀,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月光洒在宋玉生的脸上,映出一片惨白。单卿卿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揪住,疼痛不已。 “玉生,玉生!”单卿卿连连呼唤,赶紧将人扶到一边椅子坐下,掐着宋玉生的人中才让人勉强苏醒。 宋玉生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是眼神却变得清明起来。 单卿卿看着他,心中的慌乱稍微平静了一些。 “玉生,你感觉怎么样?”她轻声问。 宋玉生微微一笑,他看着单卿卿,眼中满是柔情:“我没事,卿卿,不用担心。” 他的话让单卿卿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宋玉生一直以来都在默默地守护着其他人,除了宋喻之,便是她。 还有更多更多,她所不知道的人。 “卿卿,你是个善良的女子,我相信你一定能给哥哥带来幸福的。”宋玉生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但是他的眼神却坚定不移。 “嗯,谢谢你,玉生…能够理解我,也,理解你哥哥。” “嗯。”宋玉生起身,身形却有些摇摇晃晃。单卿卿担忧地上前想要搀扶,却被他微笑着拒绝。 “卿卿,我没事。”宋玉生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依旧温柔,“你如今是有家室的人,应该与其他男子保持距离。” 单卿卿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不解。 家室? 是指,宋喻之,还是…… 夜风轻轻拂过,月光洒在宋玉生的脸上,映出他眼中的柔情。他站在月光下,身形消瘦而孤寂,却依旧坚定不移。 “玉生,你…”单卿卿只觉得心中有些堵。 “卿卿,我与哥哥从小一起长大,说是哥哥离不开我,其实,更是我离不开哥哥,可如今,看到哥哥幸福,我也为他感到高兴。” “宋玉生,你说什么呢!”单卿卿忍不住打断他,她的心微微颤抖着。 宋玉生却轻轻地笑了笑,他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卿卿,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无论是我,还是哥哥,我们都是真心希望你能幸福的。” 单卿卿愣住了,她看着宋玉生,只觉得心中的某个角落被轻轻触动。她知道,宋玉生和宋喻之都是真心对待她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玉生,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珍惜的。” 自然,也包括宋玉生。 她的话让宋玉生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去,可在转身的那一刻,眼泪却忍不住簌簌往下落。 “哥哥,玉生,希望你幸福。”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宋喻之醒来只发现了单卿卿,“卿卿?” “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玉生呢?”宋喻之望着四周,单卿卿也心生异样,“玉生?他……遭了!” 这天已经黑了,宋玉生都还没有回来,单卿卿原以为宋玉生是下楼去了,可如今看来,宋玉生只怕是…… “卿卿,卿卿,我只有玉生了,卿卿……” 单卿卿心中一颤,她看着宋喻之满脸泪痕,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疼痛起来。 宋喻之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滴落在枕头上,湿润的痕迹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伤和无助,每一滴眼泪都仿佛在诉说着他对宋玉生的思念和担忧。 单卿卿轻轻地拥住宋喻之,她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得无法呼吸。她能感受到宋喻之的脆弱和无助,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喻之,别怕,我去找,我去找,你别哭,你身子不爽,我一定把他带回来,好吗?”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是给宋喻之吃下一颗定心丸。 第142章 折辱 “宋玉生!”单卿卿马不停蹄跑下楼,抓住路边的人便询问宋玉生的踪迹。 “大娘,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公子,不像是樊城公子的打扮。” “公子?”路边的行人被单卿卿的急切神情所感染,纷纷投来关切的目光。 “对!大娘,有没有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蓝衣公子?”单卿卿焦急地描述着宋玉生的外貌,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希望从这些陌生人口中得到一丝线索。 “蓝衣公子?”一位卖菜大娘想了想,“好像在那边茶楼看到过,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宋玉生?”她指向一条繁华的小巷,那里有一家老茶楼,古色古香。 单卿卿道了谢,急匆匆地朝着茶楼的方向跑去,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她必须找到宋玉生,无论付出何种代价。 宋玉生原本只想躲起来偷偷哭一会,哪料被几个老女人拦住了去路。他无奈地停下脚步,看着眼前几个面露关切的老女人,心中不禁有些愧疚。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给单卿卿带来了困扰。 “公子,你没事?”一位老女人上前一步,担忧地看着他。 宋玉生勉强笑了笑,摇了摇头:“没事,姑娘,可否让个去路?” “那你需要帮忙吗?”另一位老女人问道。 宋玉生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你们的好意。” “这样啊?姊妹们,你们说,让不让啊?” 巷子里除了喝茶的,便是老烟民。 几个女人围在一起,手里捏着烟斗,吞云吐雾,烟雾缭绕。她们的眼神迷离,仿佛沉浸在另一个世界中。空气中弥漫着烟草的香味,伴随着她们低声的谈笑,形成一种独特的氛围。 宋玉生有些愣住,这样的场景对他来说十分陌生。他微微皱起眉头,想要尽快离开这里,但老女人们的目光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姊妹们,你们说,让不让啊?”其中一位老女人再次问道,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其他女人纷纷转头看向宋玉生,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各位姐姐,玉生只是误闯打扰了各位姐姐的雅兴,如今我妻主正在寻我,可否先让我离开?”宋玉生原以为搬出自己是其他女子的夫郎这几个老女人定会放他一马,不过很显然,几个女子都是见多识广的。 个个都袒胸露乳面露馋色,“啊,这样啊?那岂不是更好,我们最喜欢人夫了!” “姊妹们,你们瞧瞧这脸蛋和身材,不比樊城的公子哥差。”眼看着老女人就要上手,那干瘪的双乳都快凑到自己面前,宋玉生赶紧别过脸。 宋玉生心中一惊,脸色微变,双手护在胸前,急切地说道:“几位姐姐,还请放过我,玉生真的不是故意打扰的。” 他心中焦急,却也无可奈何。这几个老女人明显不是什么善茬,要想从她们手中逃脱,恐怕并不容易。 “哎呀,这小模样真是俊俏,姐姐们可是难得见到这么标致的人夫。”其中一个老女人伸手想去摸宋玉生的脸,却被他巧妙地躲过。 宋玉生咬了咬牙,恳求道:“几位姐姐,我乃有夫之妇,你们这样对我不合礼法。” 他试图用樊城的礼法来约束这几个老女人,希望能让她们有所顾忌。然而,眼前的几个女人似乎并不在乎这些,反而更加放肆地对他上下打量。 “礼法?哈哈哈,你自己闯进来的,跟我们说礼法?倒不如说是小公子你存心勾引我们几姊妹呢,姊妹们,你们说是不是?”宋玉生急得快哭了,耳边全都是污言秽语。 [哭了,哭了才好看呢!] [床上哭岂不是更好看] [也不知哪家的女子这么有福,竟然有这么标致的夫郎] 老女人伸出枯槁的手指想往宋玉生身上捏,宋玉生一把将面前的女人推开,女人被推了一个趔趄,几人见情况不对,立马上前帮忙抓住宋玉生的胳膊和头发。 “贱蹄子,别给脸不要脸。” “啪”,宋玉生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女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手便给了宋玉生一记耳光。 “贱蹄子,看你还敢不敢反抗。” 女人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双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倒不如好好伺候我们姊妹几个,伺候好了,自然就放过你了。” 宋玉生被几个老女人紧紧地按在地上,无力反抗。他的脸被狠狠地踩在泥土中,嘴角渗出了鲜血。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但他的心中却异常清醒。 他明白,如果自己继续被这几个老女人纠缠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然而,他又不想让单卿卿担心,更不想让自己的名声受损。 在极度的绝望中,宋玉生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猛地张开口,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一股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但他却坚定地没有松口。 “呃!”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他的眼神中带着决然与坚定。 “他准备咬舌,赶紧捏住他下巴。” 老女人被宋玉生的举动惊呆了,一时之间竟忘了反应。 而宋玉生趁机挣脱了她们的控制,捂着流血的舌头向巷子深处跑去。他痛得眼泪直流,但他不敢停下脚步,只能拼命地向前奔跑。 身后传来了老女人的怒骂和追赶声,但宋玉生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才能摆脱这几个可怕的女人。 在狭窄的巷子里,他拐过一个又一个弯,直到确定已经甩掉了那几个老女人,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去哪了?] [ad,一个好好的极品被你们放跑了] [煮熟的鸭子都能跑,一群废物] [跑不远,赶紧四处找找] 听到耳边越来越近的声音,宋玉生紧紧贴着墙壁,一头头发凌乱不堪,眼神里满是恐惧。 “哥哥,卿卿……”正当宋玉生准备寻找另外一处藏身之所时,一抹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卿卿……” 单卿卿焦急地四下张望,当看到宋玉生时,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玉生,你没事?” 她快步走到宋玉生面前,仔细打量着他。 宋玉生微微摇了摇头,正欲开口,却感到一阵眩晕袭来。 看到宋玉生脸上的巴掌印和嘴里的血迹,单卿卿气不打一处来,正逢几个女人迎面走来。 单卿卿毫不犹豫地挡在宋玉生面前,怒视着几个老女人。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樊城撒野!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老女人不屑地嗤笑一声,“哟,这么标致的小哥,原来是你的人啊!” “别给我装蒜,快说,不想死的,就随我去报官!”单卿卿双手叉腰,一副泼辣的样子。 老女人不以为意,正欲开口,却突然瞪大了眼睛。 只见单卿卿猛地拔下头上的发簪,冲着其中一个老女人划了过去。 第143章 张三 单卿卿的眼神冷得像冰,手中的簪子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她毫不留情地划过女人的脸,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女人痛得尖叫起来,双手捂着脸颊,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有人惊呼,有人后退,场面一片混乱。单卿卿却像没事人一样,淡定地站在原地,看着女人痛苦的样子。她的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冷漠和坚定。 按照樊城的礼法,欺辱他人夫郎,按律当斩,也可由男子妻主自行决断。 众人看到宋玉生那模样,便知刚刚巷子里面发生了什么…… “随我报官还是继续?”单卿卿丢下簪子,赤手空拳地对着几个女人,因为常年吸食大烟的缘故,几个女人双目凹陷,瘦骨嶙峋,哪里招架得住单卿卿这么吓唬。 当然也有不怕死的,说着她们“人多,不怕单卿卿一个人,倒不如杀了单卿卿,将宋玉生好好带回去折磨”。 单卿卿听到这话,只是冷笑一声,她并没有被这些人的气势所吓到。她眼神坚定,一步步向后退去,同时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当她退到一个石狮子旁边时,她迅速弯腰捡起了一块石头。 “你们确定要试试看吗?”单卿卿举起手中的石头,眼神冷冽。她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高大,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那些女人被单卿卿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没有人敢上前。她们相互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呀!”一个女人立马扑上来准备抓住单卿卿的脚,因为怀里抱着宋玉生,单卿卿的手脚受了束缚。 她低头躲过,并迅速向后退去。那女人扑了个空,身体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这时,单卿卿看准时机,将手中的石头狠狠地砸向了那女人的头。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女人顿时昏死过去。其他女人见状,纷纷吓得后退了几步。单卿卿趁机捡起地上的簪子,快步走出了巷子。 而那些女人因为惧怕单卿卿的厉害,竟然没有一个人敢追上去。 “怂包,怂包!”领头的女人骂着,“趁她还没有走远,赶紧堵住她,今天让她有来无回,要是这事传出去,我张三的面子往哪里去放。” “是。” 单卿卿的脚步没有停下,可是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显然那些女人已经追了上来。 她拐进了一个狭窄的胡同,这里没有灯光,一片漆黑。然而,她并没有停下脚步,凭借着记忆在黑暗中穿梭。 突然,她感觉脚下一滑,一个不稳,她摔倒在地。这时,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那些女人已经追到了胡同口。 单卿卿咬紧牙关,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脚踝处传来的剧痛让她无法起身。 她抬头看了看胡同口,那些女人的身影已经越来越清晰。 单卿卿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脚踝的剧痛,将身旁的茅草拔了起来。她用尽全身力气将茅草盖在了宋玉生的身上,试图为他遮挡住即将到来的危险。 她紧握着拳头,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眼前的黑暗仿佛要将她吞噬,但她的目光坚定不移。她知道,自己必须引开那些女人,才能让宋玉生有逃脱的机会。 她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用尽全力向胡同深处扔去。石头划过夜空,发出刺耳的破风声。 那群女人听到声音,立刻分散开来,向胡同深处追去。单卿卿趁机挣扎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向相反方向跑去。她的心里明白,自己的目标不是逃脱,而是引开那些女人,为宋玉生创造逃跑的机会。在黑暗中,她尽量让自己发出更大的声音,以吸引那些女人的注意。她感觉脚下的步伐越来越重,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然而,她不敢停下,因为她知道,宋玉生的生命危在旦夕。在单卿卿的引诱下,那群女人渐渐远离了宋玉生藏身的胡同。而单卿卿也因为脚踝的剧痛和体力的消耗,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了路边的草丛中。 “喂,姑娘,姑娘,你没事?”大娘眼疾手快将单卿卿拖到自己的推车下面,一连出来了一群打手,个个膘肥体壮,单卿卿若是被她们包围简直插翅难飞。 “老婆子,看见一个女的跑出来没?” 大娘装聋作哑,一边摆弄着手里的青菜,一边回答道:“没看见,老婆子我眼睛不好使,看谁都模模糊糊的。好像,是有个东西往那边跑了。”大娘指着反方向叉道,一群女人急忙追上去。 “老婆子,你确定是往那边跑了吗?” 那群女人见大娘不理会她们,又见一路上的血迹,料想她也是强弩之末,便不再理会大娘,径直向草丛走去。“追,她受伤了,跑不远。” 大娘见那群女人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低头看了看单卿卿,只见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脚踝处肿起了一个大包。大娘心中一酸,想着自己也是个苦命的人,便将单卿卿扶上了自己的推车。 一路上,大娘推着车,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昏睡的单卿卿。她的目光中满是怜悯和不舍。 大娘将单卿卿带回家中,心疼地为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她的小屋虽然简陋,但却充满了温暖和家的味道。大娘细心地为单卿卿清洗伤口,涂抹上药膏,又用布条将她的脚踝紧紧包裹住。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单卿卿的伤势渐渐好转。 “大娘?”单卿卿睁眼便看到了眼前熟悉的买菜大娘,“姑娘,你醒了?”单卿卿撑着身子准备起身,立马被大娘摁住,“姑娘,你可千万别跟着那张三对着干,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那张三,可是樊城的地头蛇,你在他的烟场里面砸场子,她要是知道了,定会找你的麻烦。” 单卿卿谢过,心里也长了记性,告辞后便去接回宋玉生。 她一瘸一拐地走在路上,心里的担忧和疼痛交织在一起。她想着宋玉生,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当她来到藏身的那条胡同时,宋玉生正蜷缩在角落里,他的脸色苍白,身体颤抖着。单卿卿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痛,她快步走过去,紧紧地抱住他。 “卿卿,我害怕。”宋玉生的声音微弱而颤抖。 “别怕,我在,我们先回去!” “刚刚一群人,我以为,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单卿卿看着宋玉生脏兮兮的脸蛋,心里一阵酸楚。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温柔地为他擦拭着灰尘和污渍。 宋玉生的脸蛋红肿,满脸的泪痕。单卿卿的心如刀绞,她紧紧地抱住他,试图用温暖驱散他内心的恐惧和寒冷。 “卿卿,我错了,我不应该给你和哥哥添麻烦。”宋玉生的声音带着自责和悔恨。 单卿卿的眼泪涌了出来,她强忍着疼痛,安慰着宋玉生:“不怪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她用尽全身力气,带着宋玉生回了客栈,宋喻之看到两人回来心口的大石头才终于落地。 “卿卿,你们终于回来了!玉生…”宋喻之看到宋玉生那模样差点哭晕,“玉生,你怎么?” 第144章 哥哥喜欢的,玉生不会沾染分毫 宋喻之差点哭晕过去,宋玉生高高隆起的脸颊看得人触目惊心,单卿卿赶紧将宋玉生放到床上。也不忘一边安慰宋喻之,“喻之,玉生他没事的,就是受了点惊吓。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们……” “不要。”宋玉生拉着单卿卿的手,又突然松开,目光有些心虚地瞥着宋喻之。“卿卿,我没事的,你斗不过她们的。” 那群人隐于市,一看就是背后有关系的。 更何况圣阳王朝明令禁止女子抽“大烟”,而她们却聚众不说,还如此胆大调戏男子,估计,不是简简单单背后有后台。 而是,涉及到整个樊城。 “玉生,我断不会让你跟着我受了委屈。”宋玉生看着单卿卿坚定的眼神,心下感动,却又不安地看向宋喻之。他害怕自己的关心会让单卿卿在宋喻之心中形成威胁,他不想让哥哥有任何的危机感。 他清楚地记得,宋喻之幼时为了保护自己,曾经在那些人面前挺身而出,不顾一切。他不能让哥哥,因为他和单卿卿之间的事情,跟自己不愉快。 他轻轻拉了拉单卿卿的衣袖,低声说:“卿卿,我真的没事,你不要为了我再去招惹她们了。”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宋喻之,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 单卿卿看着宋玉生紧皱的眉头和担忧的眼神,心中一阵暖流涌过。她知道宋玉生在担心什么,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微笑着说:“玉生,你放心,你既然跟着我,我单卿卿发誓,绝对不能让你们兄弟俩受苦楚,难不成,偌大一个樊城找不到说理的地方不成?” 宋玉生听了单卿卿的话,不禁一愣,看着她温柔又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暖意更甚。然而,他还是有些不安地看向宋喻之,生怕自己的举动会让他误会自己和单卿卿的关系。 他小心地抽出自己的胳膊,动作略显生硬和笨拙。仿佛这样就可以避免让宋喻之看出自己的不安和慌张。他紧张地搓着手,目光在单卿卿和宋喻之之间徘徊,心中五味杂陈。 宋玉生害怕失去兄弟之间的信任,却又无法抵挡对单卿卿的深情厚谊。这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他不禁有些后怕…… 哥哥早已同单卿卿互通心意,那他,算什么。 不。 宋玉生摆摆头,哥哥喜欢的,他定不会沾染半分。 “我没事,卿卿,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好不好?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宋玉生轻轻抬起手,想要去碰触自己的脸。他的手刚伸到半空,却又有些迟疑地停了下来。他害怕看见自己脸上的伤痕,更害怕,他因此毁容。 最终,他还是没能鼓起勇气,缓缓将手收了回来。 “也好,他若是丑了,就能够更好在哥哥身边照顾了。”宋玉生心里暗自想着。 他微微侧过头,避开宋喻之的目光,却看见了自己脖颈上的抓痕和头发被扯落的痕迹,嘴角还残留着斑斑血渍。 这一幕,让宋喻之的心狠狠揪痛了一下。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波动。“玉生,疼吗?”宋喻之颤抖着询问,单卿卿已经起身到了窗台边,她们所住的客栈离张三的烟馆并不远,难怪她会选在七弯八拐的巷子里,若是不仔细去发现,定难以找到。 单卿卿眼神一凛,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她转身从窗台边拿了自己的匕首,又从腰间取下银票,一并放在宋喻之的手中。“喻之,你照顾好玉生,我去去就回。若是有人敲门,你也不要开。我回来,走窗户,给我留窗户就好了。” 宋喻之点点头,“嗯,万事小心。” “嗯。” 说罢,她已经翻上了屋檐,几个跳跃之间,已经消失在了宋喻之的视线中。 宋玉生收回潺潺的目光,宋喻之立马捕捉到了他眼里的不舍,“玉生,你喜欢卿卿吗?” 这一问,让宋玉生格外的尴尬,气氛也越发的沉默。宋玉生没有回答,只是目光躲闪地看向别处。 宋喻之看着他这个样子,心中已经明了,他一定是喜欢上了单卿卿。 “哥哥,我……”宋玉生迟疑了一下,刚想开口解释,却有显得越发欲盖弥彰。 说不喜欢,他对不起自己的心,说喜欢,终究是辜负了哥哥…… 亲情与爱情,本就难以抉择。 宋玉生看着宋喻之,一时语塞。他知道自己对单卿卿的感情,但又不想伤害到哥哥。他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说:“哥哥,我……” 话未说完,却被宋喻之打断:“我明白,玉生,你不要解释。”宋喻之深吸一口气,心中虽然有些酸涩,却还是温柔地抚摸着宋玉生的头发,“你若是喜欢她,我便帮你。” 宋玉生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没想到哥哥会如此理解自己的心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哥哥……”宋玉生哽咽着喊了一声,眼中已经泛起了泪光。他猛地抱住宋喻之,将心中的感激和感动化作泪水,流淌在宋喻之的肩膀上。 “你从小就性子要强,若不是因为我失足落水你处处让着我,玉生,你应该是最快活的一个。本可以无忧无虑,你何必为了我,跟我一起流落到如此境地。” “哥哥,可哥哥喜欢的,弟弟不想沾染分毫…我怕,哥哥再也不喜欢我了。”宋喻之抚摸着宋玉生凌乱的发髻,颤抖地抚摸着那淤紫的脸颊,“玉生,你可知,哥哥从不怪你。哥哥,也不会不喜欢你,玉生,是余生……你可知,母亲为何要为我们取喻之和玉生,你我相差不过几刻钟,可我生病,你跑到万华寺跪了一天一夜,玉生,哥哥,从不会怪你。何来争抢一说?更何况,卿卿本就对你有心,哥哥巴不得你与我同嫁一处,若是受了欺负,还有哥哥帮衬你,比起我这个不称职的哥哥,玉生,你才是哥哥。” “哥……”宋玉生紧闭着眼,泪水从眼角滑落,滴落在宋喻之的手背上。他感觉得到那温热的泪水,心中一阵酸楚。他轻轻地拍着宋玉生的背,尽量用温柔的语气安慰着他。 “玉生,别哭,你一直都是哥哥的好弟弟。哥哥不会因为一个女子而怪你,你是我宋喻之的亲弟弟,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宋玉生缓缓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泪光,“哥……” 他紧紧地抱住宋喻之,泪水如泉涌般不停地滴落。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也许是因为宋喻之的理解和宽容,也许是因为心中的愧疚和自责。 第145章 火烧烟馆 单卿卿深深地吸了口气,紧握着手中的火柴,穿过烟雾缭绕的巷子。她的脚步轻盈而坚定,像一只寻找猎物的猫。烟馆内的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她掩住口鼻,尽量不让那股刺鼻的烟草味侵入肺腑。 她避过那些昏昏欲睡的瘾君子,朝着烟馆的更深处走去。她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与那若有若无的烟草交织在一起。墙上的壁画似乎也在向她诉说着一种无言的苦痛。 终于,她来到了烟馆的后方。这里堆放着一些破旧的杂物和废弃的家具,角落里堆着一堆干燥的稻草。单卿卿深吸一口气,划亮了手中的火柴。那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像是希望的火种。 她将火柴扔向那堆稻草,一瞬间,火焰疯狂地吞噬着稻草,迅速蔓延开来。 单卿卿特意确定了这周围没有水,放置烟草的地方必须干燥,一旦起火,这东家为了保烟草就不会用水救火。 果不其然,只听到一声“着火了,救火啊!” 单卿卿站在隔壁的巷子间,远远地望着那场火灾的蔓延。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 那火焰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疯狂地吞噬着烟馆的一切。墙壁上的壁画在火光中扭曲、变形,仿佛是痛苦的挣扎。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与烟馆内的烟草味交织在一起,令人窒息。 单卿卿的内心并没有太多的波澜,她知道,这场火灾将带走许多人的快乐,但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聆听着那火焰的咆哮声…… “什么人敢在我张三的地盘上撒野。”张三怒不可遏,院子里全都是打手,一个女人衣衫不整地叼着一根烟,走路也歪歪扭扭,双眼无神地跪在张三面前,“三爷,三爷……” “抽,抽死你算了,赶紧救火啊!” “三爷,没办法救啊,仓库里全都是烟草,我们不敢用水啊!”张三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女人,长相凶狠,满脸横肉。她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嘴角总是挂着一丝冷笑,仿佛在嘲笑着世人的无知和愚昧。 身穿一件黑色的绸缎长衫,领口和袖口都镶着金边,看起来十分奢华。手腕上戴着一只金光闪闪的手表,手指上还戴着一枚硕大的宝石戒指,闪闪发光。 她走起路来步伐沉稳,每一步都像是在向世界展示着她的霸气和威严。她的手下们在她的带领下,也一个个凶神恶煞,让人不敢靠近。 “笨,不会把水淋到自己身上再去救火吗?赶紧把大烟给我弄出来,能保住多少是多少。”单卿卿没想到张三会出此下策,这是不把人命当人命啊!她紧紧地咬住下唇,心中五味杂陈。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张三,为了保护她的利益,竟然不顾他人的生死。 火焰映照在单卿卿的脸上,她的双眼闪耀着愤怒的火焰。她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她知道,这场火灾不仅会带走了无辜的生命,也让她心中的正义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她望向那熊熊燃烧的烟馆,眼中满是悲痛和无奈。 似乎,这场火,她放错了。 “轰——”火势在夜幕中疯狂地蔓延,整个烟馆被烈焰所吞噬。张三的手下们站在外围,一个个面露惧色,不敢靠近那灼热的火海。空气中弥漫着浓烟和烧焦的味道,令人窒息。 单卿卿站在人群中,她的双眼紧盯着那熊熊燃烧的烟馆。她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这场火灾的代价太过惨重… 火焰映照在张三的脸上,她的双眼闪耀着贪婪和残忍的光芒。她毫不在意手下们的生死,只关心自己的利益。 单卿卿咬紧牙关,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她发誓,一定会让张三付出代价。 “三爷,进不去啊!”一个打手畏缩地盯着那烈焰滔滔的烟馆,双脚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突然,一只大脚猛地踹在了她的腰部,将她狠狠地踢进了火海。 “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那个打手瞬间被烈焰吞噬。她的身影在火光中扭曲、变形,最终化为灰烬。 周围的打手们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抖,不敢有丝毫的异动。她们紧闭着双眼,不敢目睹这残忍的一幕。 张三站在一旁,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她双手抱胸,冷冷地注视着那个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打手。这一幕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为了震慑手下,让她们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主宰。 “这场活,你们不救也得救,要是怕死,就别跟着是张三……” 张三放言要捉拿纵火之人,捉到此人,赏黄金万两。 这一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樊城,引起了轰动。人们纷纷议论着这场火灾和张三的悬赏,都想成为那个幸运儿,一夜暴富。 街道上,人们行色匆匆,四处寻找着线索。一些人手持火把,照亮了漆黑的夜晚;一些人低声交谈,交换着情报。 整个城市仿佛变成了一张巨大的网,捕捉着那个纵火之人。 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泛着淡淡的光泽。一个身影悄悄地潜入了巷子深处,正是单卿卿。她的脸上满是污垢,衣衫破烂不堪,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知道,自己已经被张三的人所追踪,必须尽快找到证据,揭露张三的罪行。 眼下,她必须赶紧回客栈…… “砰砰砰,砰砰砰——”宋喻之和宋玉生躲在屋内,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他们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和嘈杂声越来越近,仿佛死神在敲门。 宋喻之紧紧地抱住宋玉生,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试图给他带来一些安全感。宋玉生的心跳在他的耳边急促地跳动,像是在抗议这个世界的残忍。 “玉生,别怕,有哥哥在。”宋喻之小声地安慰着。 “哥哥,她们是来找卿卿的吗?是不是卿卿出了什么事?” 单卿卿从窗户溜进屋内,她飞快地脱下身上的破烂衣服,从行囊中取出一件干净的衣裙。她的动作迅速而熟练,仿佛已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场面。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映照出她清秀的脸庞。她的眼神坚定而果敢,仿佛没有任何困难能够击败她。 换好衣服后,单卿卿坐在床边,轻轻地抚摸着宋玉生的头发。“玉生,你好好待着,我跟你哥哥,需要配合演一出戏!” “什么?” 第146章 演戏 “喻之,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戏。” “开门,快开门。”门外的催促声响起,宋喻之立马点头,“卿卿,你需要我做什么?” 单卿卿冷静地说道:“喻之,你坐到床上去,把头低下来。” 宋喻之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照做。 单卿卿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她迅速地伸手,从宋喻之的发髻中抽出发簪。 乌黑的长发瞬间如瀑布般垂落,覆盖了宋喻之的脸庞。 “嚓——”宋喻之一脸错愕,“卿卿,这…” 单卿卿微微一笑,她轻轻地拨开宋喻之脸上的发丝,那美丽动人的容颜便展露无遗。 宋喻之的眼眸如秋水般清澈,微微上翘的眼尾更添了几分俏皮。他的鼻梁挺直,唇色红润,像是含着樱桃般诱人。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流淌在雪白的床单上,与他白皙的肌肤相映成趣,更显得他楚楚动人。 单卿卿心中一颤,这样美貌的男子,竟然能够倾心自己。 门外的敲门声越发局促,仿佛催命一般。单卿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演好这出戏。 “卿卿,他们快来了,你快点。”宋喻之也意识到了情况的紧迫,他焦急地看着单卿卿。 单卿卿点了点头,她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一群身着蓝衣的衙役正站在门口,其中一人正举起手准备再次敲门。单卿卿心中一紧,她知道,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她迅速地回过身,勾住宋喻之的下巴便吻了上去。 宋喻之微微一愣,略微青涩地回应着单卿卿的亲吻,“卿卿,卿卿……”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单卿卿的吻堵了回去。她用力地搂住他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宋喻之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讶与羞涩。他笨拙地回应着单卿卿的吻,心中涌起一股甜蜜的感觉。他的手不自主地攀上单卿卿的腰,却被她按住,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仿佛要将彼此融入骨血中。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衙役们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见屋内没有动静,“嘭”的一声破门而入。 单卿卿与宋喻之的吻还在继续,衙役们见状都愣住了,一时之间竟没人敢上前打扰。 单卿卿感觉到宋喻之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知道,他很紧张。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背,温柔地安抚着他。 “几位官爷好兴致啊!”单卿卿将宋喻之紧紧搂住,让其余女子看不清他的面容,可那纤瘦的身材看得一众女子心猿意马,单卿卿望着那些贪婪的目光,心中一沉。 她立马扯过旁边的披风盖在宋喻之身上,挡住了那些肆无忌惮的目光。宋喻之始终乖乖地趴在单卿卿肩头,仅用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询问,“卿卿。” “别怕,我会处理好的,回床上去!” “嗯。” 宋喻之立马羞怯地跑回床榻,心脏却一直跳个不停,几个衙役想往里面走,单卿卿立马站到几人面前,“几位官爷,可是要连我们夫妻之间的房事也要管?” 几人不死心,说是奉命捉拿纵火犯,还非得往里闯。 单卿卿心中一沉,看来这些人不是来抓宋喻之的,而是冲着自己来的。她紧紧地盯着那些衙役,眼神冷冽如冰,“几位官爷,这里是男眷住所,而且,我等都是进京赶考,这纵火犯怎么可能在这里呢?我看你们是误会了。” “误会?我们奉命前来捉拿纵火犯,可不想看见男眷在此与人私通,快快把那个女子交出来!”为首的衙役恶狠狠地说道。 单卿卿心中冷笑,果然是为了这事来的。她咬紧牙关,眼神坚定地挡在门前,“官爷说笑了,我夫妻二人正是新婚燕尔,此时正在房内亲热,又不曾见过什么女子。不过,官爷,是哪里走火了啊?为何小民不曾知晓?”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往里面找,有人说看见有人爬窗子进来了,穿了一身夜行衣,给我搜,只要搜到衣服就把人带走。” 单卿卿心如擂鼓,她紧紧地盯着那些衙役,眼神冰冷而坚定。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宋喻之和宋玉生,不能让她们得逞。她迅速地思考着对策,想要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官爷,这里是客栈,按照圣阳律法,没有证据是不能随便搜查的。不如我们报官,让县太爷来处理此事如何?”单卿卿试图用言语拖延时间,同时悄悄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逃脱的机会。 那些衙役们不耐烦地推开单卿卿,准备往里面闯。单卿卿心中一紧,她现在不敢贸然与这几人起冲突。 衙役们一把掀开帘子,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愣住了。屋内一片旖旎,两个男子正抬眸盯着她们,一个脸上有一大块黑斑,一个脸上则是满脸的红疹子,看上去有些吓人。 “这……鬼,鬼啊!”为首的衙役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单卿卿趁机从那些衙役身边溜了过去,她一把搂住宋喻之和宋玉生的肩膀,“官爷,这就是小民的两位夫郎,小民都说了,两位内侍实在是胆小,恐惊扰了几位官爷,官爷,你们要搜便搜,你瞧瞧,我们包袱都在桌上呢!” 衙役们被两人吓住,哪里还敢继续搜。他们从未见过如此丑陋的男子,刚刚还觉得身影垂涎欲滴,现在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为首的衙役干咳一声,瞪了单卿卿一眼,“既然如此,我们便不打扰了。退下!” [好丑] [哎哎,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不过那女子长相还算不错,好端端怎么眼睛瞎了] 那些衙役们如蒙大赦,连忙退出了房间。 单卿卿长舒一口气,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离开这里。她搂着宋喻之和宋玉生走到窗边,一跃而下。 “快走。”单卿卿拉着两人疾步奔向客栈外,只见一匹快马正拴在客栈门口,她心中一喜,解开缰绳,“喻之,玉生,我们不便继续在客栈久留,等她们反应过来定会来寻我们,我放了张三的烟馆,恐怕,是惹了不少的势力。” “卿卿,你…你会武功?”两人目瞪口呆地盯着单卿卿。 单卿卿心中一暖,她轻轻地握着两人的手,“嗯,上次尧泽给了我功法,而且,这次,我也参加了武试。那次,尧泽告知晏温功法已毁,其实是为了让摄政王的人不要再继续寻找尧家的武功秘籍。摄政王一派行事歹毒,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如此也好,尧泽日后也能平安。” “只是那秘籍只有女子才能修炼,他便将秘籍赠与我……” 第147章 初到京都 当日—— “卿卿。”正在准备修缮大王山的屋顶,尧泽将单卿卿叫到了一处僻静之地。 他的眼神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仿佛藏着深秋的暖阳,只为照耀她一人。 “卿卿,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他轻声说着,递给她一个蓝布包裹。 单卿卿接过那包裹,布包得严严实实,她能感受到它的分量。她的心跳加速,满怀好奇地打开布包。 那是一本古籍,封面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书页间的墨香却扑鼻而来。她翻开书页,那些泛黄的纸张上,字迹清晰,仿佛带着历史的痕迹。 尧泽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卿卿,这是我家中世代相传的秘籍,我希望,你能够学习贯通,将我们尧家的武功,发扬光大!” “可……”单卿卿的手一颤,眼中闪过一抹惊愕。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古籍,思绪万千。 “卿卿,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尧泽轻抚着她的发丝,声音柔和,“我知道这本秘籍是我们尧家数百口人命的延续,但是你要相信,这绝不是什么邪术,而是我们尧家的骄傲。如今家族凋零,我希望你能担起这份责任,将秘籍传承下去。” 单卿卿咬紧牙关,眼中闪过坚定,“尧泽,我会的。我会好好修炼,不辜负你的期望。” “只不过,卿卿,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千万…不要在旁人面前展示。” “嗯。我答应你!” 两人相视一笑,暖阳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一片金黄。 —— “也就是说,尧公子将秘籍给了卿卿你?”宋喻之问到,单手扶着宋玉生的肩膀,“还疼不疼?” 宋玉生羞怯地躲到宋喻之身旁不敢看单卿卿的目光,“不疼的,哥哥,好多了。卿卿已经替我报仇了。” “可惜了,没能将那几个女人的手剁下来喂狗。不过也好,抽了大烟的人,也活不长……”单卿卿的话让两人一愣,随后宋喻之眼中闪过一抹寒意,“你是说,有人在樊城贩卖大烟?” 宋玉生点了点头,“今日下午我见那些女人便是抽的大烟,是黑疙瘩。” 单卿卿注视着残余的阵阵黑烟,樊城所在的方向的大火已经扑灭,只是,这颗毒瘤她不能连根拔起。 宋玉生和宋喻之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思量。 “姚震天!” “谁?” “京都最大的大家,连女皇都要给她三分薄面。” 单卿卿眯起眼,眸光中带着凌厉。“此行,恐怕不简单。喻之,玉生,你们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如今京都没有依靠,我们三人,恐怕是举步维艰。” “卿卿,若是我能帮上忙就好了。”宋喻之垂眸自怨自艾,单卿卿赶忙上前安慰,“喻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与玉生平平安安,自是对我最好的帮助。” 宋喻之看着单卿卿,心中满是感动,“卿卿,你放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天空已经露白,离京都的路程也不算太远。 只是,这一大早怎么就有人进京都? 单卿卿眉心微蹙,凝眸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锦衣的女子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一群随从。 身后跟着一排排的车马队伍。 “去去去,不要挡住我们世女的去路。”姚启遥遥拱手,神态倨傲。 “世女?” 这世女又是谁? 【恭喜宿主激活人物npc姚珍珠姚震天独女,财富值未知】 【所以,她才是最有钱的那一个?】 【姚震天是她爹,自然,她便是!】 【……】 人比人,气死人。 果然是有人一出生便在罗马。 单卿卿被车马队伍赶到了一侧,遥遥一望,那为首的马车竟有五匹骏马拉车。 姚珍珠坐在马车里,怀里还抱着一个男子,那男子脸色苍白,双唇紧闭,显然并不情愿。 “启禀世女,我们已经顺利进入京都。”车外,一名侍卫骑着马轻声汇报。 姚珍珠嘴角微翘,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男子,“哼,你倒是个有福的。” 马车内布置得极为华丽,男子被姚珍珠抱在怀中,面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他的双手被姚珍珠紧紧握住,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再忍忍,到了地方,你就自由了。”姚珍珠轻轻一笑,声音如同鬼魅般阴森。 “世女,世女你就饶了我!”单卿卿看着那男子被女子折磨得奄奄一息,心中一阵惋惜。 就在这时,一个地中海的女子突然出现在单卿卿的视线中。她伸出猪蹄般的大手掌,紧紧地箍在那男子的脸上,用力之大,让单卿卿都感到一阵心悸。那男子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眼中满是绝望和恐惧。 想必,这就是姚珍珠了。 单卿卿咬紧牙关,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这光天化日,竟然还有如此欺男霸女之人,如此奢靡程度,不亚于当今女皇了!” 宋喻之认出姚珍珠的车队时一愣,脸上一片苍白。 他紧紧握住宋玉生的手,瞳孔微微颤抖,“玉生,你记住,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跟在我和卿卿身边,不要离开。” 宋玉生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单卿卿察觉到宋喻之的不对劲,刚想询问,便见那姚珍珠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金条,扔给了路边的小乞丐。小乞丐接过金条,眼睛都亮了起来,但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被地中海身边的随从一把拉住了脖子掐断。 “这你都敢捡?”姚珍珠钻出车窗怒吼道,“还真是不要命了,加快速度进城,世女我要赶紧洞房!” “是,世女。”姚珍珠回头看了一眼赶在旁侧的路人,那玩世不恭的样子让单卿卿只觉得恶心。 “今日便是洞房花烛夜,也不知道侍郎能不能承受住本世女的宠爱呢?”姚珍珠笑得花枝乱颤,单卿卿只觉得一阵恶寒。 “卿卿,我们走。”宋喻之拉住了单卿卿的手,眼中满是担忧。 单卿卿点点头,两人跟在姚珍珠的车队后,随着人流涌进了京都。 [哎,看来世女又去……] 那人刚要继续说下去,旁人立马捂住她的嘴,单卿卿只觉得疑惑,为何这京都中人,每个人都如此惧怕姚珍珠一样。 无非是有些财产,难不成…… 她母亲还是权臣不成! “大娘,我想像你打听个事,就是刚刚那……”单卿卿还没说完,那大娘跟见鬼的模样一般将单卿卿推开逃离了原地。 那模样,简直跟见鬼别无二致。 单卿卿有些疑惑地捂着脸,“我有这么吓人吗?” 第148章 取代姚家 “不是卿卿你吓人,你可曾听闻,京中霸女——姚珍珠。”宋喻之拉着单卿卿离开长街,等着四下无人才继续解释,“这姚珍珠,乃是当朝骞王姚震天只女,此人性格蛮横无理,当街强抢民男的事情早已是人尽皆知。”宋喻之边说脸色越发苍白,“卿卿,其实,之前我们宋家未曾失势,那姚珍珠便处处找人说媒,如今再与她撞上,恐怕……” “哥哥?那无赖竟然想娶哥哥!”宋玉生只觉得听到什么可笑的话题,难怪刚刚宋喻之的表情那么害怕,若是真的与姚珍珠撞上,恐怕……难逃其手。 “那男子,定是那无赖从黄桃村里抓来的,如今京都的公子嚯嚯够了,她还要去祸害其他的男子。”宋玉生义愤填膺,似是要将满肚子委屈全都道尽。“这样的人,真该在那场水灾淹死,老天非要留这等恶人一命。” “玉生。”宋喻之望着宋玉生摇头,“卿卿,我们赶紧寻个落脚的地方,但求我们此行不与那姚珍珠遇上才好。” 单卿卿看到两人如此害怕,自然也留了心眼,她还是得暂避锋芒,先壮大自己的势力才是。 夜晚,月色如水,映照在京城的石板路上,仿佛为这座繁华的都市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面纱。收拾好行李之后按照晏温给自己的嘱托,单卿卿轻轻推开一家古董店的门,店内陈列的古董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神秘。她微微一笑,向坐在角落里品茶的老人走去。 “老伯,这些古董可都是真品?”单卿卿轻声问道,她的目光在古董上游走,看似不经意地扫过一件玉佩。 老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姑娘好眼力,这玉佩可是当年武帝的贴身之物,只可惜……” “那,可否看看我这物件。”单卿卿将晏温予她的玉佩拿了出来,老人一看到单卿卿手中的玉佩瞬间跪地,“属下参见统主。” “先起来。” 单卿卿只知道晏温手底下有一支特殊的暗影卫,常年游走于世间,不与官道打交道,可如今姚震天的势力如此猖獗,对她日后的行动也多有不便。 “统主,您可有需要属下的地方尽管吩咐。” “我想知道,姚家。” “姚家?”老人微微侧目盯着单卿卿,“统主,我们暗影卫不与姚家纠葛,统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姚家如今在京都独树一帜,想必,我暗影卫的日子也并非好过,如此束手束脚,这姚家,该,除!” “除姚家?”老人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万万没想到,单卿卿竟有如此大的野心。 “姚家在京都一手遮天,暗影卫虽然神秘,但与姚家相比,实力悬殊太大,统主,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单卿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既回到京都,就没想过安稳度日,那姚珍珠当街强抢民男,视人命如草芥,我岂能坐视不理。” “属下明白了,统主若有需要,属下定当全力以赴。” “那就,从姚家下手。” 属称,抬价。 这姚家一家独大掌控了官盐、官税、还有兵器,那么,她们就降价,走水路,制造更厉害的兵器。 “你按照我给你的图纸,秘密打造出这一本兵器,以后,我们不从官道上走,咱们,走水路。还有提炼精盐的方法,我也一并交给你。” “盐!”老人大惊,“统主,你知道炼制精盐的方法?” 单卿卿微微点头,“正是,这提炼精盐的方法,是我从一位高人那里学来的,你只需按照我给的步骤,小心提炼,定能成功。” 她取出一张图纸,上面详细记载了提炼精盐的步骤与所需的材料。老人接过图纸,眼中满是敬佩,“统主真是天纵奇才,这提炼精盐之法,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完成。” 夜色渐深,古董店的角落里,两人正秘密谋划着一场风暴。单卿卿与老人的话语,仿佛成为了这静谧夜晚中最激烈的交响曲,它们交织在一起,预示着一场巨大的变革即将在京都掀起。 单卿卿回客栈的时候宋喻之和宋玉生已经睡着了,单卿卿虽然小心翼翼,还是将两人吵醒了。 “卿卿,你回来啦。”宋喻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单卿卿平安归来,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宋玉生也翻了个身坐起来,“卿卿,这么晚你去哪里了?” “我没事,吵醒你们了!快睡!”单卿卿安抚两人,“只是睡不着出去走走而已,你们不用担心。” 宋喻之和宋玉生对视一眼,虽看出单卿卿在隐瞒,但也不好多问,毕竟他们答应过单卿卿要保护她的秘密。 古董店中,老人按照单卿卿的嘱托秘密行动起来。他深知这次任务的艰巨,但为了暗影卫和统主的未来,他义无反顾地接受了挑战。 翌日—— 晨曦微露,京都的街道上已经熙熙攘攘地挤满了人群。单卿卿一行人随着人流,朝着文试的会场走去。 他们穿过繁华的街市,来到一座庄严的建筑前。会场外,考生们或紧张地默背着诗词,或自信满满地交谈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的气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宋喻之紧握着单卿卿的手,眼中流露出担忧,“卿卿,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单卿卿轻轻一笑,目光坚定,“放心,我定当全力以赴。” 她们正说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单卿卿回头望去,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位华服少女走来。那不是姚珍珠还能是谁。 身旁还跟着两个锦衣女子,乃是兵部与吏部之女,乾媛媛和卢嘉欣。 姚珍珠走到单卿卿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嘁。什么味啊,真嗖。” 两人也帮着搭腔,“谁说不是呢,一群人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看看,咱们有世女在,能有她们中状元的份吗?” “你……”周围的女子又羞又燥,自然是无法跟姚珍珠相提并论,单论穿着打扮,她们都差了不止一丁半点。 “你们区区农家女,也敢与本世女相提并论,真是不自量力。我母亲可是骞王,一群乡巴佬。”姚珍珠高傲地扬起下巴,眼中满是鄙夷。 姚珍珠在场外大放厥词,这文试定然是她的状元。 单卿卿站在人群中,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姚珍珠,仿佛在看一出滑稽的闹剧。她心中暗自好笑,这姚珍珠虽然嚣张跋扈,却也不过是个空有其表的草包。 她身旁的乾媛媛和卢嘉欣,更是笑出了声。她们虽然不如姚珍珠那般高傲,但对单卿卿等人的嘲笑却也是毫不掩饰。 “哈哈,看她们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是不知所谓。” “就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文试会场可不是她们这种人能来的。” 第149章 整治师丹青 “肃静,根据签纸入座。” 主考官从御书院走出,目光凌厉地望着周围,姚珍珠她们立马装模作样正经起来。 “快别说话了,得罪了邱太傅,你们以后可没有好果子吃。” “快别说了,要是我母亲请她来给我们补习,那我才是一个头两个大。”卢嘉欣皱着眉头,乾媛媛还在一旁撺掇,“你们俩,还真是胆小鬼,要我说,咱们干脆让母亲上谏,将那邱太傅给送深山里养老得了。” “肃静,兵部和吏部之女,就是此等教养吗?如此顽劣,我想,女皇也不想看见如此无赖进入朝堂!”乾媛媛羞红脸,忙扯着卢嘉欣的袖子,“都怪你,让你讲话别这么大声。” “还不是怪你!” 邱太傅剜了两人一眼,身旁的副考官自然也不敢得罪乾媛媛和卢嘉欣背后的势力,“邱太傅,您理解理解,她们都还小,顽劣也就顽劣了些,心性自是不坏的。” “圣阳就是有你们这等蛀虫!”邱淳华只回了一句,那副考直接怂成了缩头乌龟。 一行人陆陆续续进了考场,可在检查的时候有很多人的签纸都有一些对不上号。 “大人,您再看看,我这签纸我一直贴身保管,怎么会不对呢!” “对啊,大人,我们进京赶考,为的就是今日,我们断不会将自己的前程当做赌注啊!” 单卿卿一眼便看到了准备偷溜进考场的师丹青,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正悄悄地往考场里探头。她的动作虽然小心,但在单卿卿眼里却是无所遁形。 她心中暗笑,脸上却不动声色,悄悄地接近了师丹青。就在她即将溜进考场的一刹那,单卿卿轻巧地伸出一只脚,绊住了她的去路。师丹青完全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出,顿时失去了平衡,摔了个四脚朝天。 考场内的众人闻声望来,师丹青尴尬地坐在地上,一脸的无奈和苦笑。单卿卿看着她,嘴角微翘,眼中满是戏谑的笑意。“师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师姐姐,你这签纸……哎呀,地上怎么这么多的签纸啊?” “你……”师丹青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她偷取了其他人的签纸,还没来得及掩埋,这一路上都是考生,她还等着考试结束才将这批“偷梁换柱”的签纸给解决了。这一摔,不仅让她出了个大糗,更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哎呀,师姐姐,你这是藏了什么好东西啊?”单卿卿假装惊讶地捡起一张签纸,眼睛一瞄,顿时明白了一切。 师丹青脸色一变,想要抢回签纸,但已经来不及了。周围的考生们也都纷纷凑了过来,好奇地围观。 “这是,签纸?”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我的签纸吗?” “怎么会在师丹青这里?” 一时间,众考生议论纷纷,师丹青成了众矢之的。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要辩解,却不知如何开口。原本她只是想偷梁换柱,将一些她认为弱于自己的考生的签纸换成自己的,提高自己的中签率。谁能想到,居然被单卿卿给发现了。 看着众人指责的眼神,师丹青只觉得浑身冰冷,心中一片绝望。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这一切,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曝光在众人面前。 “单卿卿,你是不是故意的?” 邱淳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一下子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邱淳华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走到师丹青面前,沉声道:“师丹青,你作弊的证据确凿,我不得不剥夺你接下来的考试资格。” 考场内的气氛顿时变得肃杀,师丹青的脸色苍白如纸,她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痛感让她稍微找回了一些理智。 “邱大人,我知道我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师丹青跪倒在邱淳华面前,泪流满面。 “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邱淳华冷冷地说道,“你作弊的证据在此,五年内,你不准再参加任何考试。” “不……不……” 师丹青痛哭流涕,她紧紧地抓着邱淳华的衣角,哀求道:“邱大人,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作弊了!” 邱淳华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他深知,对于作弊者,必须给予严厉的惩罚,才能维护考试的公平公正。他用力甩开了师丹青的手,冷冷地说道:“你自己的行为,你自己负责。希望你以后能够真正明白,什么是诚信。” 说罢,邱淳华转身离去,留下师丹青一个人跪在原地,痛哭失声。周围的考生们也都纷纷摇头叹息,对于师丹青的行为,他们虽然痛恨,但也无可奈何。 那些找回自己签纸的考生更是对单卿卿感恩戴德,“多谢姑娘,若不是你,恐怕,今年我们都没办法继续考试了。” “多谢姑娘。” 李凤站在考场外,焦急地等待着考试开始。虽然她与单卿卿并不在同一个考场,但她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了那边。 她看到单卿卿巧妙地绊倒了师丹青,让师丹青出了个大糗。周围的考生们纷纷围观,指责的声音此起彼伏。李凤心中不禁为单卿卿喝彩,这个女孩真是太聪明了,一眼便看穿了师丹青的阴谋。 同时,她也感叹自己的幸运。 李凤握着手里的签纸进入考场,单卿卿也对了自己的考场和座位参加考试。 “那女的还真不错啊!你说是不是,媛媛?”卢嘉欣拍着乾媛媛的肩膀,姚珍珠脸色一黑,乾媛媛赶紧掇了回去,“胡说什么呢,咱们珍珠才是咱们圣阳最聪明的女子,她一个乡下来的,怎么比得过咱们珍珠,你说对不对,珍珠?” 姚珍珠瞪了两人几眼没有说话。 师丹青简直是丢了西瓜捡芝麻,目光狠狠地盯着单卿卿,“单卿卿,你给我等着。” “呵。” 恶人自有恶人磨,师丹青如此行径,看来是老天也不让她好过。 邱淳华望着单卿卿,目光中多了一抹欣赏。 “开始考试,肃静——” 监考官一声令下,考生们纷纷投入到考试中。单卿卿深吸一口气,开始挥毫泼墨。她的笔法熟练流畅,每一笔都充满了力量和韵味。她全神贯注地写着,心中没有任何杂念,只有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 突然,一阵冷风从窗外吹来,带来了一股清新的气息。单卿卿感到一股神秘的力量涌入她的体内,她心中一动,笔下的字迹瞬间变得飘逸起来。她仿佛与天地合一,与万物共鸣,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生命和灵性。 写完最后一笔,单卿卿轻轻地放下笔,深吸了一口气。她感到自己的心灵得到了升华,仿佛与这个世界融为一体。她抬头望向窗外,只见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温暖而明媚。 第150章 姚珍珠被逐出考场 “咳咳。”单卿卿只听到周围连声的咳嗽声,她已经做完了卷子,周围的人正在奋笔疾书。 “咳咳,咳咳。”姚珍珠,坐在单卿卿的旁边,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却仍然对着那份试卷发愁。她偷偷地瞄了一眼单卿卿的试卷,发现她已经答完了所有的题目,正悠闲地坐在那里,等待着考试结束。 姚珍珠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趁着老师不注意,悄悄地从课桌里拿出了答案小抄,藏在课桌抽屉里。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老师的动静,趁着他转身的瞬间,迅速地抄下了答案。 这一刻,整个考场仿佛只剩下她和单卿卿两个人。姚珍珠的心跳得像鼓一样,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悬崖边上跳舞,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万丈深渊。 “咳咳。”见副考官下来,姚珍珠立马收起了手里的小抄,那副考官见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圣阳王朝的卷子都是每年新出的,这姚珍珠能够提前打小抄,肯定是御书院里有人。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光明正大地作弊。 邱淳华也发现了姚珍珠作弊,她看到姚珍珠偷偷摸摸地藏答案小抄,副考官竟然视若无睹。 “咳咳。”邱淳华也假装咳嗽,想要引起副考官的注意。可是副考官却装作没听见,继续在考场里巡逻。 邱淳华心中不禁有些恼火,她觉得这样下去,姚珍珠会越来越猖狂。 于是,她决定采取行动。她悄悄地移动到姚珍珠的身后,趁着姚珍珠不注意,快速地抽走了她课桌抽屉里的答案小抄。 姚珍珠感觉到抽屉里的异样,一转头就看到邱淳华手里拿着那些答案小抄。 “邱太傅…”姚珍珠打量着四周,并没有想到邱淳华敢跟她们骞王府作对。 邱淳华瞪了姚珍珠一眼,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悄悄地走到了副考官的身边,将答案小抄递给了他。副考官一愣,显然没想到邱淳华会这样做。他快速地扫了一眼那些答案小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瞪了姚珍珠一眼,然后走到了主考官的身边,将情况汇报给了他。主考官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看着姚珍珠,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他知道,这次考试,姚珍珠是肯定过不了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邱淳华。 传闻这邱淳华刚正不阿,在历年的主考和出卷方面是做得“水泄不通”。 他为人不“圆滑”,在朝堂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如今得罪骞王,邱淳华不知道会如何! 副考官摇摇头,她叹了口气,知道邱淳华这次肯定会因为得罪了骞王而遭殃而遭姚震天追责。副考官心中不禁有些无力,她知道,在这样的权势面前,她们这些小人物根本无法抵抗。 她看着邱淳华,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她不知道该对邱淳华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继续在考场里巡逻。 单卿卿收起目光,不再关注周围的动静。她知道,姚珍珠这次肯定过不了考试,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错。 姚珍珠被收走小抄后,变得有些闷闷不乐。她看着手中的试卷,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反而叮叮当当地敲着桌子,搞得周围人都无比心烦。 “姚珍珠。”邱淳华盯着她,姚珍珠反而对视瞪了回去,“怎么了?邱太傅?” “你不考试就别影响别人考试。”姚珍珠丝毫不屑于此次的考试,她就算不参加考试也能入朝为官。 她冷冷地看着邱淳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邱太傅,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太傅,凭什么管我?” 邱淳华被她的话气得脸色铁青,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姚珍珠,你不要以为你有骞王府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要清楚,考试是为了选拔人才,而不是让你这样的人来侮辱的。” 姚珍珠不屑地冷哼一声,她站起身来,走到邱淳华的面前。 “那,我还不考了呢!”姚珍珠直接将试卷丢在地上,“邱淳华,你得意什么?你一个小小的太傅就敢对我指手画脚?” 邱淳华看着姚珍珠,心中不禁有些恼火。 “姚珍珠,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威胁到我吗?我告诉你,我不怕你,我也不在乎你是什么背景。” 她瞪着姚珍珠,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如果你敢再这样嚣张,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姚珍珠被她的话气得脸色铁青,她看着邱淳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我倒要看看,邱太傅你那什么跟我们姚家斗!” 邱淳华看着姚珍珠,心中不禁有些恼火。她知道,姚珍珠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劝告的。如果今天不给她一个教训,她以后还会继续嚣张下去。 邱淳华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她看着姚珍珠,语气坚定地说:“姚珍珠,我宣布,你已经被逐出考场了。” “邱太傅。”副考官听到邱淳华生气将姚珍珠驱逐出考场立马阻拦,“邱太傅,可不能……她可是…” “我不管你们谁是谁,有多大的背景,在我邱淳华眼里,是容不得一粒沙子。”那副考官再也不敢多言,只是在心里为邱淳华默默点燃了一盏天灯。 这可是,实打实打骞王的脸面啊! 姚珍珠一愣,显然没想到邱淳华敢这样做。她瞪着邱淳华,眼中闪过一抹愤怒。 “你敢!” 邱淳华无视她的威胁,继续说道:“如果你不走,我可以让人把你赶出去。” 姚珍珠气得脸色铁青,她狠狠地瞪了邱淳华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考场。 “邱太傅,你可知你得罪的,是我们万万得罪不起的人啊!” “女皇要是降罪,你们大可以提我的姓名,我邱淳华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站在这,看她姚震天能拿我怎么样!” “嘭”,姚震天震怒,怒砸着一旁的桌子,“她果真是这么说的?” “母亲,那邱淳华无缘无故就将我赶出考场,母亲,她是诚心跟我们姚家作对啊!”姚珍珠在一旁哄着姚震天,两眼泪汪汪的说不尽的委屈,“母亲,你要为我做主啊,那邱淳华,母亲定要好好收拾她一番为孩儿出气啊。” “放心,不过眼下女皇不在朝中,那邱淳华,我们还动不得……” 第151章 胖揍她一顿 “如何动不得?母亲,你一个令下,她就人头落地了。”姚珍珠有些焦急,“要不是她阻拦孩儿入朝为官,兴许,女儿早就高中状元,现在,母亲何必操心。” “哼!” 姚震天知道姚珍珠的德行,一天心思全在“花街柳巷”里,也算是随了她。 不过她父亲死得早,姚震天自然对她更加的宠溺。 “珍珠,咱们姑且饶了她,日后,母亲为你另寻他法,咱们这做官,也要慢慢来。” “母亲……”姚珍珠还想说什么,立马就被姚震天找借口将她推开,“珍珠啊,母亲从西京给你带来了一个美人,你快去看看。” “美人?”姚珍珠两眼放光,“就知道母亲最疼我了。” … 单卿卿做完试卷,到了规定时间才交卷离开。 宋喻之和宋玉生等在御书院门口,见她出来,宋喻之忙迎上去,“卿卿。” “嗯。”单卿卿淡淡应了一声,余光看见宋玉生,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卿卿,今日卜君来信了,说这几日酒楼生意兴隆,让你放心考试不要挂记,特意写了信过来,。”宋喻之温声细语道。 “有若瑜在我是放心的。”单卿卿应道,“正好今天考试结束,咱们去下个馆子如何?离放榜还有三个月,等明日我们便启程返回云香。” “好。”宋喻之应道,“那我今日回去就和玉生收拾行李,早些回去,卿卿你也放心一些。更何况卜君临盆在即。” “嗯,等到若瑜生产完,怕也要放榜了。” “嗯,好。” 三人来到了一处远近闻名的茶楼,楼内装饰古朴,香茗缭绕。单卿卿点了一壶自西京带来的名茶,宋喻之与宋玉生则各自点了一杯云香特色的香茗。茶楼内琴声悠扬,伴随着窗外细雨潺潺,仿佛置身于人间仙境。 “这茶味道真好。”单卿卿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停留在窗外,“我这不大爱喝茶的人都觉着好喝。” “这茶确实好。”宋喻之也品了一口,“我听说西京的茶叶在天下都享有盛名,今日一尝果然名不虚传。” 宋玉生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言语。他似乎更喜欢云香的茶,因为那里的茶,有家的味道。 “滚出去,没看见本世女心情不好?”三人看着对面的酒楼,姚珍珠正带着乾媛媛和卢嘉欣横行霸道驱赶着酒楼里的客人,那泼辣的样子,与她那娇滴滴的嗓音简直判若两人。 “都给我滚出去,吃什么吃,没有我们姚家,你们怎么能在京都立足。滚!”姚珍珠发了好大一通火气,乾媛媛和卢嘉欣也在一旁帮腔。 “世女,消消气,消消气,不过小小太傅,有什么值得您如此劳心动气的。” “你们知道个屁,那邱淳华可是当今太子的老师,我母亲也是,非说动不得动不得,要我说,趁着天黑麻布口袋一罩,找些人将她给绑起来收拾一顿。”姚珍珠有些气不过,胖圆的身体更像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气球一样。 姚珍珠这一闹,整个酒楼都安静了下来。 单卿卿淡淡地收回目光,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正欲开口,却被宋玉生抢先一步,“卿卿,你们考场可是发生了什么趣事?” “倒也没有什么有趣的,就是,一些掩耳盗铃的行为。” 姚珍珠一抬头,正好与单卿卿平视,再望到单卿卿身旁的二人时瞬间面露贪婪。 “喂,你们看。”乾媛媛和卢嘉欣立马望着对面,宋喻之和宋玉生虽然戴着面纱,那出尘的气质却扑面而来。 “仙…世女,实在是太仙了啊!” “世女,小心,那人看上去身份不简单,万一冲撞了他们就不好了。”乾媛媛眼见着姚珍珠起身,忙拦住她。 姚珍珠大步上前,完全无视了乾媛媛和卢嘉欣的劝阻。她一脸傲慢地走到三人面前,正准备摆出世女的身份,却被单卿卿一脚踢到了三米外。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宋喻之和宋玉生。 “你敢打我!”姚珍珠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单卿卿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打你又如何。” 这一幕在茶楼上演,一时间整个茶楼都安静了下来。宋喻之和宋玉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他们没有想到,单卿卿居然会如此直接地出手。 “你知不知道我是……” 姚珍珠话还没说完,单卿卿又接着一拳打在了她的肚子上,直接将她打倒在地。 姚珍珠捂着肚子,一脸的痛苦。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个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女子给打了。 “世女!”乾媛媛和卢嘉欣见状,忙上前扶起姚珍珠。 单卿卿冷冷地看着她,说道:“我管你是谁,你光天化日要非礼我的夫郎,我不管你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单卿卿也不怕你。” 说完,单卿卿转身回到座位上,继续品茶。宋喻之和宋玉生也默默地喝着茶,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你……” 姚珍珠鼻青脸肿,本就寥寥无几的头发硬生生掉了一大块毛发,看上去滑稽又狼狈。 乾媛媛和卢嘉欣一脸的惊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们虽然知道姚珍珠横行霸道,却没想到会被人这样打。 酒楼内的其他客人纷纷围观,议论纷纷。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摇头叹息。 这一幕,在茶楼上演,也成了京都的一桩笑谈。 “世女,世女,我们快走!”乾媛媛也害怕再这么久留下去她们两都要挨打,她们两平时都是跟着姚珍珠耀武扬威,如今姚珍珠却被人修理得这么差,她们自然也不敢上前。 “世女,我们去找骞王,找骞王替您做主啊!”卢嘉欣低声说着,姚珍珠才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单卿卿嚷嚷,“我跟你没完,有种你别跑。” “怎么,这么多人证都看着你要对我的夫郎图谋不轨,你身为世女还如此有理了!不过也对,强抢民男你母亲都不管,恐怕,这京都没有王法了!如此,可真叫天下人寒心。” “何人在此大放厥词!”昭和从茶楼的厢房里走出,她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她的出现让原本喧闹的茶楼瞬间安静下来,“见过皇太女。” 她走到单卿卿面前,目光直视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然后,她转向姚珍珠,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姚世女,这里是京都,不是你们骞王府。言行举止需得体,方能不失大体。”昭和的声音响彻整个茶楼,让人无法忽视。 “皇…皇太女。”姚珍珠趴在地上不敢动弹,乾媛媛和卢嘉欣的头更是低到地面上。 第152章 招贤纳士 “皇太女。”单卿卿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礼,昭阳的目光冷冷扫过地上跪着的三人。 “还不快滚!”身旁的小厮一眼,姚珍珠三人被吓得屁滚尿流。 “世女,我们快走!”乾媛媛赶紧扶起姚珍珠,姚珍珠因为太胖,跪下时将膝盖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单卿卿看着她那滑稽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还不快滚!”小厮的一声怒喝,吓得姚珍珠身边的客人赶紧站起来,逃似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乾媛媛眼见着姚珍珠疼的满脸冷汗,也顾不得礼数,赶紧上前去扶她。卢嘉欣见状,也赶紧帮忙。两人费了好大劲,才把姚珍珠扶起来。 “姚世女,若是今日之事,你吐露半个字……呵呵!”姚珍珠只觉得耳边若鬼魅一般的声音,不甘心地望了单卿卿一眼立马点头离去,“谨遵皇太女教诲。” “我们走!” 姚珍珠一瘸一拐任由两人搀扶着离开酒楼,今日之事,这昭阳摆明了是要护着单卿卿,她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嘴里咽。 “多谢皇太女为草民解围。”单卿卿作揖,她抬头,一眼便看见昭阳那双凌厉的眸子,那眼神……好冷!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昭阳轻飘飘地说出一句,抬头望着窗外,“在京都,你还是头一个敢跟姚珍珠作对之人。” “草民惶恐。”三人立马跪在昭阳面前,若不是昭阳出言袒护单卿卿,只怕是,现在单卿卿早就被骞王府的人抓了去。 昭阳狭长的眸子眯起,眼前的少女看似娇弱,却敢与权贵作对,这份胆识,她很欣赏。 “抬起头来。”她命令道。 单卿卿怯怯地抬起头,与昭阳犀利的目光对上,她不由得心生畏惧。 昭阳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精致的五官,娇小的身躯,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孤看中了你,你可愿意入府为官,替孤分忧?”昭阳淡淡地说道,语气里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霸气。 单卿卿一愣,没想到昭阳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心中虽惊慌,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皇太女,草民不过一介布衣,怎敢得殿下抬爱。”她顿了顿,又说道,“若草民直接进入朝堂,只怕旁人多有非议,更何况,草民如今已参考……恐无法替皇太女分忧。”单卿卿无非是在提醒昭阳,她若是真的听从她的话入朝为官,恐怕要遭人非议。 古往今来,结节外臣,拉帮结派,是历年女皇所忌惮的。 如今昭阳已为太女,更应该恪尽职守,不落人话柄。 “你倒是有几分眼力,若是你今日答应……恐怕,难逃一死。”昭阳冷冷一声,吓得宋喻之和宋玉生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心中更是心惊肉跳。 单卿卿点点头,正色道:“皇太女身份高贵,草民一介平民,实不敢高攀。” 昭阳听出了她话里的拒绝之意,也不生气,只淡淡地说道:“你倒是与那些趋炎附势之人大不相同。如此,后会有期!” 说罢,她起身离去,只留下单卿卿一人跪在原地。 单卿卿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方才面对昭阳,她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皇太女。 此刻,茶楼内其他客人早已离开,只剩下她与二宋三人。她站起身,腿有些发软,缓缓向楼下走去。每走一步,都像是卸下了一块心头大石。 “卿卿,小心一些。” 这也是二宋第一次见到昭阳,外男不见女客,传闻,昭和昭阳,一母同胞,堪称圣阳祥瑞之兆。 可大皇女昭和,性情温和,不争不抢;皇太女昭阳,沉稳端庄,手中兵权在握。 这圣阳,可分为三派…… 一系为,柳相昭阳派,也就是,保皇派; 二系,世族姚家,外派; 三系为,昭和这不争不抢一派,因为昭和早昭阳出生,古往今来皆为嫡长女继承皇位,对于昭阳继位,不少的臣子也有非议。 主要是,来自于西京的母族、以及,护国将军一派。 单卿卿走出酒楼,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街道上行人如织,繁花似锦。单卿卿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只觉得这京都的空气,今日格外的清新。 她抬起手,挡住眼前的阳光。 这京都,终究是一道“战场”,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只想出去,无非,就是为了一个字——权。 “卿卿,我们赶快回去休息休息!明天不是还有武试吗?明天可不比今日。” “嗯。” 宋喻之给单卿卿准备热水沐浴,宋玉生则跑前跑后,为三人准备饭菜。 落脚之处是一个干净整洁的小院,院中有一口古井,旁边种着一棵枣树,此刻树上挂满了红彤彤的枣子,十分诱人。 宋玉生拿起水桶,在井中打上一桶水,吃力地提起,又倒进一个大木盆里。他来回打了三四次,才将大木盆装满水。 他喘着粗气,将一块干净的布巾浸入水中,拧干后递给单卿卿,“卿卿,你先擦一擦身子,等下就可以沐浴了。” 单卿卿接过布巾,轻轻擦拭着脸颊,她微微垂着眼,看着宋玉生忙碌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玉生,这一路上实在麻烦你同你哥哥了。” “卿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卿卿,这一路上若没有你,我和哥哥只怕早就没命了。你放心,只要我宋玉生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好好伺候你和哥哥。” 单卿卿看着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心中感动不已。 明明自己都还是孩子,却还在照顾她…… 若是在现代,宋玉生现在,应该在上大学才是。 只可惜…… 单卿卿恍惚之际,宋玉生已经拧干了帕子,“卿卿,快擦一擦,等下还要去沐浴。”宋玉生催促道。 “好。” 宋喻之拿着两套干净的衣裳,从屋内走了出来,“卿卿,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衣裳,你先去沐浴,等下出来换了衣裳,好好休息一晚,明日还有武试。” “嗯,喻之,辛苦了。”宋喻之腼腆地笑着,脸颊浮现一朵红云,他低下头,轻声道:“卿卿,只要你一切都好,我和玉生就什么都好。” 单卿卿心中感动,却不知如何回应。她点点头,接过衣裳,转身向屋内走去。 宋喻之看着她走进屋内,轻轻掩上门。他转过身,看着宋玉生忙碌地准备饭菜,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画面一转,单卿卿褪去衣裳,站在木盆前,用温水浸湿头发。她闭上眼睛,感受着水珠滑过肌肤的清爽感觉。这一刻,她的内心平静如水,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洗净了。 “希望,明天别出什么意外才是……”一时,单卿卿竟沉沉睡了过去。 第153章 鸳鸯浴 “卿卿,卿卿……”宋喻之推开门,屋内还冒着白烟, 宋喻之匆匆走进屋内,只见单卿卿正倚靠在木桶旁,闭目小憩。她的发梢轻沾水面,如墨色流淌,与周围的白烟交织,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他轻步走近,怕惊扰了她的安眠。她的脸庞在白烟中若隐若现,如梦似幻,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静谧而美丽。宋喻之心头一暖,眼中满是柔情。他静静地站在她身旁,只愿这一刻的宁静能永恒。 只在他推门的瞬间,单卿卿就已经警觉醒了。 宋喻之小心翼翼靠近,还未近身就被单卿卿握住了手指,“啊……卿卿。”宋喻之羞地闭眼避开,“卿卿,我,我想,问你,要不要,要不要加水……” 单卿卿看着宋喻之羞涩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她缓缓起身,轻纱随着她的动作飘动,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她靠近宋喻之,几乎贴着他的耳畔,轻声问道:“喻之,刚刚你要做什么呢?” 宋喻之感受到单卿卿的吐息,心中一颤。他抬起头,只见单卿卿的眼眸中满是挑逗的笑意。他愣住,“我,我……” 宋喻之羞得满脸通红,他低下头,不敢直视单卿卿。他感觉到单卿卿的气息越来越近,心中的紧张感也越来越强烈。 他悄悄地瞥了一眼单卿卿,只见她肌肤胜雪,在烟雾缭绕中更显得娇嫩欲滴。她的肩膀裸露在空气中,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让人忍不住想要轻轻触摸。 宋喻之的心跳加速,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可是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他努力地挪开目光,却又不自主地被单卿卿的美丽吸引。 “卿卿,我……”宋喻之咽着口水,“我,不是故意的。” “那,跟我洗鸳鸯浴如何?” 宋喻之心如鼓擂,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几乎要盖过周围的声响。他抬起头,看见单卿卿正低头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她的唇角微微上扬,仿佛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口干舌燥。他想要答应,却又有些犹豫。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害怕自己会表现得不好。 单卿卿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放心,我会教你的。” 宋喻之感觉自己的脸更红了,他低下头,小声地回答道:“好。” 刚答应,宋喻之想都没想便想要拒绝,“不,玉生……他……” “不打紧的,喻之,你小声一些,便好了。”单卿卿抵住宋喻之的唇不让他继续多言。 二人尚未贴合,宋喻之便感受到单卿卿身上的温热与柔软。他愣住,心中既紧张又兴奋。单卿卿轻笑一声,缓缓贴近他的耳边,轻声问道:“喻之,你准备好了吗?” 宋喻之感受到单卿卿的气息,心中一颤。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点了点头。单卿卿轻笑一声,缓缓地贴近他的身体,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仿佛融为一体。 这一刻,宋喻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满足。他紧紧地抱住单卿卿,浴桶也因为两人的加入水位开始上升,单卿卿本就泡得时间足够了,将身旁的花瓣尽数洒落在浴桶中。 单卿卿轻笑着,抽掉了宋喻之头上的簪子,柔顺的发丝如瀑般散落,将他衬托得更加俊美。单卿卿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庞,眼中满是爱意。宋喻之闭着眼睛,任由单卿卿的抚摸,沉醉在这温柔之中。两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如同一幅美男出浴图,栩栩如生地绽放在眼前。周围的白烟缭绕,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浪漫。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只有他们二人,沐浴在彼此的爱意之中。 “别害怕……”宋喻之的衣物缓缓落在浴桶旁,那胜雪的肌肤让人移不开眼。他的肩膀宽阔,线条流畅,如同一幅完美的画作。单卿卿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身体,感受着他的体温和肌肉的紧绷。她心中满是爱意,想要将这份爱意化作最温柔的抚摸,让宋喻之感受到她的心意。 宋喻之紧闭着眼睛,鼻尖微微颤动,仿佛在感受着单卿卿的气息。他感觉到单卿卿的手指在他的肌肤上轻轻滑过,带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他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喉咙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呻吟。 单卿卿心中一暖,她知道,这是宋喻之给予她的回应。她轻轻地低下头,吻住了宋喻之的唇,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仿佛融为一体。 她的吻带着温柔与甜蜜,让宋喻之沉醉其中。他紧紧地抱住单卿卿,回应着她的吻,两人的舌尖相互缠绕,彼此的爱意在这缠绵的吻中更加浓烈。 周围的白烟缭绕,将他们紧紧地包围在一起,仿佛这一刻,只有他们二人存在。 “我给你擦擦身子。”单卿卿哑着嗓子,忍住体内的躁动,毕竟还未成婚,她若真是那种人,定是马上便要了宋喻之的身子。 宋喻之眼眶湿润,一时还未从情动中清醒过来。 “卿卿,我……”宋喻之握住单卿卿的右手,“是不是,我表现得不够好?父亲教过我的,我学了许多的,我能伺候好你。”宋喻之急于表现,眼泪一滴一滴滑落脸颊,单卿卿摇头,抬手擦掉宋喻之眼角的泪水,“你很好,喻之。正因为你足够好,我想,我也要给你足够好,现在,还不是时候。过来,我给你擦擦……” 宋喻之就那样呆呆地望着单卿卿,沾着热气的毛巾抚过他的脸,腰……耳垂,和唇。 甚至是脖子,胳膊,手腕……脚踝… 在单卿卿眼里,宋喻之就像是珍宝一般。 “喻之,你肯给我,我很开心。”单卿卿起身轻啄了一口宋喻之的脸颊,抬脚离开了浴桶穿上衣物,“过来,我为你穿衣。” “可我……” 没有干衣服。 单卿卿已经将自己宽大的外袍套到了宋喻之身上,“待会我给你擦擦头发,好不好?” “好。” 看着单卿卿抱着宋喻之出来,宋玉生还是被吓了一跳。 “哥哥,你怎么了?卿卿,你们是摔倒了吗?哥哥有没有受伤,卿卿你有没有受伤?”宋玉生左看右看,生怕宋喻之和单卿卿受伤,两人齐刷刷地摇头。 “只是刚刚衣服沾了水,我给你哥哥换换衣服。玉生,待会我来炒!”宋玉生持着铲子点点头,“哦哦,好。” 他还没有意识到,两人一同进出意味着什么…… 只是,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第154章 献吻 “卿卿,可以吃晚饭了,要我现在……” 单卿卿低头望着怀中的宋喻之,睫羽轻颤,上面还未干的水渍。“我们先吃,待会给你哥哥留一些就好了。” “好。”单卿卿将宋喻之轻轻抱起,走向了床边。她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怕弄醒了熟睡中的他。宋喻之安静地躺在她的怀中,像个被宠溺的孩子。她轻轻地把他放在床上,细心地为他盖好被子。 然后,单卿卿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们吃!” “好。” 宋玉生炒了两个小菜,一个菠菜,还有一个炒蛋。单卿卿看着桌上的菜肴,简单却又色香味俱全。 菠菜绿油油的,炒得恰到好处,入口即化。而炒蛋则是金黄色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单卿卿夹起一块炒蛋放入口中,顿时感觉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她望向窗外,夜色已深。但在这个小厨房里,却有着家的温暖和味道。 “卿卿,明日……我去买些排骨。”宋玉生的声音很小,单卿卿知道他是在担心家里的开支。她默默地放下筷子,从口袋中掏出了两锭银子,放在了桌上。 “这是……”宋玉生愣住了。 “家中的开支不用太过于紧张,你与你哥哥一起,置办些衣裳,想吃什么,便买些吃食。好不容易你们才回京都一次,不能让你们在自己家里都受了委屈。”单卿卿轻轻地说道,声音有些哽咽。 宋玉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那锭银子,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感动。 他拿起那锭银子,紧紧地握在手中,仿佛想要将这份温暖传递到心底。 单卿卿重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炒蛋放入口中,却感觉那股暖流已经从心头涌到了眼眶。宋玉生低下了头,不想让单卿卿看到她眼中的泪水。“卿卿,谢谢……谢谢你。” 宋玉生抬起头,看着单卿卿,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他细心地为她夹起了一块菠菜,放入了她的碗中。“卿卿,这菠菜你多吃一些,对你的身体好。” 单卿卿看着碗中的菠菜,心头涌上了一股暖流。她望向宋玉生,眼中满是感激和感动。宋玉生则是一脸温柔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深深地刻在心里。 这个画面是那么的温馨和美好,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和家的味道,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和安心。 “你也吃。”单卿卿往宋玉生碗里同样夹了两筷子鸡蛋,“我见你哥哥身子似乎好多了。” “嗯,哥哥这几个月都吃药,多亏了卿卿你,哥哥才能好得这么快。” 单卿卿没说话,饭桌上的声音也越发的沉寂。 “卿卿,我吃好了。” “嗯,待会我收拾就好了。” “那怎么行!”宋玉生抬起头,“卿卿,我等你吃好我洗碗,你安心去休息明天安心去考试。” “快去休息,只是几个碗而已。”单卿卿推着宋玉生的胳膊,宋玉生推辞不过,只能离开了厨房。他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星空,脑海中回荡着单卿卿的话语。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那是一种淡淡的,温暖的笑容。 宋玉生的外貌清冷,一身青衣更显得他气质非凡。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够看穿一切。但在这个夜晚,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温柔和暖意。 他站在那里,仿佛与周围的一切都融为了一体。院中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向他诉说着什么。 宋玉生静静地聆听着,心中涌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感动。 这世间,能遇上单卿卿这般好的女子,难寻、难得、难遇… 他也算是,因祸得福。 “卿卿。” 单卿卿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宋玉生已经踮起脚尖,轻轻地吻在了单卿卿的唇上。 这个吻很轻,仿佛怕吓到了她。但这个吻又很深,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其中。 单卿卿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应。她的心在狂跳,仿佛要跳出胸膛。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在燃烧,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宋玉生的气息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一种痒痒的感觉。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轻轻地辗转着,仿佛在诉说着一种无言的温柔和爱意。 单卿卿闭上了眼睛,任由宋玉生拥抱着她。 这个拥抱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安心。她感觉自己仿佛融入了宋玉生的怀中,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卿卿,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夜幕降临,星光璀璨。宋玉生与单卿卿相拥在院中,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美好。 “卿卿,明日考试你莫要紧张。”宋玉生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她。 单卿卿将他搂在怀中,微微点了点头。她的心跳的更加剧烈了,她知道,这是属于宋玉生的心跳声。 “玉生,此生定不负你。” 宋玉生轻轻地笑了笑,抚摸着她肩侧的秀发,眼神中满是甜蜜。“卿卿,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只要你安好,我便心满意足。” “嗯……” 阳光洒落在武试会场上,映照着一片金黄。会场中人头攒动,人山人海,气氛热烈非凡。 单卿卿穿着素雅的衣裙,站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但更多的是坚定和自信。她深吸一口气,默默地为自己打气。 宋喻之和宋玉生站在她的身旁,一身白衣如雪,气质清丽;一身青衣如松,气质卓然。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单卿卿的鼓励和信任。两人似心有灵犀一般上前轻轻握住了单卿卿的各一只手,传递着温暖的力量。 会场中央,裁判高举旗帜,宣布武试开始。一时间,锣鼓齐鸣,呐喊声此起彼伏。单卿卿与两人相视一笑,携手并肩,共同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卿卿,别紧张,武试分为三场,只要在组队中胜出,就能够顺利进入下一场。”宋喻之在一旁捏着单卿卿的手背替她放松。 “嗯。我知道,你们两个也别太紧张,这么多人,别乱跑,知道吗?” “卿卿,我与哥哥又不是小孩子。” “在我心里,你们,就是小孩。”单卿卿拍着两人的脑袋,“待会结束,我带你们去下馆子,无论成功与否,我们,只争平平安安。” “对,平平安安最重要!” 三人相视一笑,一声“考生进场”,单卿卿瞬间被拥进人群之中。 宋喻之紧紧握着宋玉生的手,“玉生,我有点,紧张……” 第155章 武试(一) “我也是,哥哥。”两人伫立在原地盯着人群里的单卿卿,两人同心跳,只为了,同一个人。 擂台上的考生们的外貌都十分引人注目。她们身着各式各样的服装,有的身披锦袍,华丽耀眼;有的穿着粗布衣裳,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发型也是各式各样,有的长发飘飘,有的短发利落。她们的面容也是各有特色,有的俊美如玉,有的粗犷豪放。 她们的身材也是各不相同,有的高大威猛,有的矮小精悍。但是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她们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息,那是斗气外溢的表现。 她们一个个都显得自信满满,仿佛胜券在握。 “吼,吼……”擂场上响着号子,邱淳华站在擂台前主持着武试比赛。 “武试分为,三场,为期为三天,各位参加武试的考生在参考期间不得作弊、欺诈、偷渡、等一切伤害对方考生的行为。” 邱淳华继续说道:“第一场,为摔跤比赛,点到为止,不伤和气。这一场考验的是各位考生的力量与技巧,也是最直接的比拼。你们需要在这一场比赛中展现出自己的实力,才能赢得接下来的比赛。” 随着邱淳华的话音落下,擂台上的一众考生开始了紧张的准备。 摔跤比赛开始了! 选手们一个个走上擂台,对手们互相紧紧地抓住对方,用力地扭打在一起。一时间,擂台上只听得见阵阵闷哼声和撞击声。 观众们看得热血沸腾,纷纷为自己看好的选手加油助威。 宋喻之和宋玉生盯着单卿卿的对手,单卿卿的对手是一个膘肥体壮的女人,看起来力大无穷。 单卿卿站在擂台上,面对着这个强大的对手,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但是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比赛开始了! 那个膘肥体壮的女人猛地扑向单卿卿,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单卿卿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向自己,但她没有惊慌失措,而是迅速地运用自己的技巧,挣脱了对方的束缚。 单卿卿灵活地避开了对方的攻击,然后迅速反击。 她用手臂紧紧地夹住对方的脖子,用力一拧,将对方摔倒在地。 宋喻之和宋玉生的脸上也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们没有想到单卿卿竟然如此厉害。 那个膘肥体壮的女人躺在地上,一脸的茫然和不甘。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瘦小的姑娘给摔倒。 “呀!”女人重振旗鼓,似乎并没有因为刚刚的摔倒而气馁,她怒吼一声,再次向单卿卿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她挥舞着双拳,向单卿卿砸去。 但是单卿卿非常灵活,她躲过了对方的攻击,然后一记重拳打在了对方的腹部。那个女人痛苦地弯下了腰,然后单卿卿趁机一个侧踢,将对方踢出了擂台。 观众们惊呼起来,他们没有想到单卿卿竟然如此厉害,竟然能够将如此强大的对手击败。宋喻之和宋玉生也为单卿卿欢呼起来,他们感到非常自豪和高兴。 “哥哥,你看到没,卿卿她好厉害,好厉害啊!”宋玉生激动地抓着宋喻之的胳膊,宋喻之掩着面落泪,“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单卿卿的胜利引起了全场的轰动,观众们纷纷向她投来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宋喻之和宋玉生也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知道,单卿卿已经不再是那个软弱无助的小姑娘了,她已经成长为一个强大而自信的女战士。 下一轮比赛即将开始,单卿卿走下擂台,准备迎接新的挑战。她知道,接下来的比赛将会更加艰难,对手也会更加强大。但是她没有丝毫的惧怕和退缩,因为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拼搏,就一定能够取得胜利。 她抬头望向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单卿卿的眼神坚定而自信,她已经准备好迎接下一轮的挑战。当她再次走上擂台时,对手已经站在了另一侧。这个对手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看起来非常强大。 单卿卿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这场比赛将会非常艰难,但她没有丝毫的惧怕和退缩。 比赛开始了!那个高大对手猛地扑向单卿卿,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单卿卿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向自己,但她没有惊慌失措,而是迅速地运用自己的技巧,挣脱了对方的束缚。 她灵活地避开了对方的攻击,然后迅速反击。她用手臂紧紧地夹住对方的脖子,用力一拧,将对方摔倒在地。 比起上一个对手,这个对手更加的难缠。 她知道,这个对手并不好对付,她高大威猛,肌肉发达,力大无穷,绝非等闲之辈。 但是单卿卿并没有退缩,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发起了攻击。 她用尽全力,向对方猛烈地踢去,对方被踢得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倒在地。 单卿卿抓住机会,迅速地冲上去,用手臂紧紧地夹住对方的脖子,对手直接抓住了单卿卿的小腿,然后猛地一拉,将单卿卿摔倒在地。 单卿卿感到一阵剧痛,但她没有放弃,而是迅速地爬了起来。 宋喻之和宋玉生紧张地抓着彼此的手,“卿卿受伤了,哥哥,卿卿受伤了…” “没事,没事。玉生,别担心,卿卿有办法对付她的,我们别担心。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宋喻之说不紧张,心里却无比紧张。他紧紧地盯着擂台上的单卿卿,担心她受伤。 他看到单卿卿在擂台上与对手搏斗,每一次攻击都让他心跳加速。他感到自己的手心出汗,身体微微颤抖。他不想让单卿卿看到他的紧张,所以他紧紧地握住拳头,藏在身侧。 宋喻之看着擂台上的单卿卿,心中充满了敬佩和自豪。他知道,这个女孩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卿卿,一定要平平安安啊!” 单卿卿与对手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她的眼神坚定而自信,她知道,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取得胜利。 她的动作灵活多变,时而进攻时而防守,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 对手也不是省油的灯,似乎看穿了单卿卿的进攻,她用尽全力向单卿卿发动攻击,但单卿卿并没有退缩,而是勇敢地迎了上去。 两人在擂台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让人眼花缭乱。观众们看得目不转睛,纷纷为单卿卿加油助威。 “吼,吼…”邱淳华也向擂台上的单卿卿投以“欣赏”的目光。 临危不惧,可堪大用! 第156章 武试(二) 单卿卿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被对手的扫堂腿猛然击中,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观众席上,观众们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上的这一幕。 单卿卿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试图抓住些什么来稳住身形,但擂台光滑如镜,没有任何可抓之物。她的眼中满是惊恐,仿佛一尊即将崩塌的山峰。擂台上,尘土飞扬,单卿卿的身躯在重力的作用下急速下坠。 就在她即将与坚硬的擂台亲密接触的一刹那,她猛地一扭腰,勉强侧身翻滚,避免了重摔的厄运。 “有两下子!”女子对着单卿卿抱拳,“那接下来,就多有得罪了!” “那可是拓拔翎郡主啊,她姐姐可是草原上第一摔跤高手,这拓拔翎自然也是人中翘楚!” 拓拔翎! 单卿卿脑海中搜寻着拓拔珏的名字,是那日在西京地界遇上的那个红衣女子。 只是拓拔翎与拓拔珏并无半点相似,拓拔珏像执剑天涯的女侠,而拓拔翎骨架大,肌肉强悍,更像是,摔跤手。 “你姐姐是拓拔珏郡主?” 拓拔翎一笑,脱口而出,“怎么,认识我姐姐想求我下手轻点不成?” “不必,只是拓拔珏郡主对我有恩。” 拓拔翎讪讪一笑,“拓拔珏是拓拔珏,我拓拔翎是拓拔翎,我们如今是考试,少跟我提什么人情,你就算认识天王老子也不成!” 擂台上,单卿卿深吸一口气,与拓拔翎缠斗在一起。她的身形灵活,躲避着对方的攻击,同时也不断发动攻势。拓拔翎身材高大,力量强大,但单卿卿却凭借着技巧和反应速度,逐渐占据了上风。 突然,单卿卿一个侧踢,准确地击中了拓拔翎的腰部。拓拔翎身形一颤,露出了破绽。单卿卿抓住机会,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了拓拔翎的脸上。 拓拔翎被击倒在地,单卿卿迅速上前,用膝盖顶住她的胸口,双手紧紧地扣住她的双手。 观众席上一片寂静,只听到擂台上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你输了!”拓拔翎有些不服输,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放狠话,“你这圣阳人果然狡猾,肯定是用了什么计谋才取胜的。” 单卿卿冷笑一声,并没有搭话。她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计谋都是徒劳的。这场比试,她胜在技巧和反应速度上,而这正是她通过艰苦训练才得以掌握的。 “郡主可是输不起?”单卿卿贴近拓拔翎的耳边,轻声说道,“无关我是不是圣阳人,郡主既然来圣阳参考,那定是想为圣阳出一份力,郡主这番话,莫不是撇清自己与圣阳的关系,这么多人作证,我单卿卿一无强迫,二无耍诈,郡主可莫要平白无故诬陷小民才是。” [郡主输不起啊?] [就是就是,难为别人做什么] [谁说不是呢!西京向来跋扈,要不是是女皇的母族,谁愿意接受西京的人来参考] [好了好了,别再胡说八道伤了西京与圣阳的和气] …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人淹死,拓拔翎惭愧低下头,“我不与你诡辩,太傅,我输了!” 邱淳华盯着单卿卿,“单卿卿,进入下一场比赛。” “哥哥,卿卿晋级了。”宋玉生捏着手心,手心里全都是紧张的汗水,宋喻之也为单卿卿高兴,“嗯,晋级就好,晋级就好。” “卿卿!”宋玉生扑过来,一把抱住单卿卿,“你真是太棒了!” 单卿卿被他的热情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也跟着笑了起来。 宋喻之看着他们,心中也满是欣慰。 “喻之,外面风大,我们先回去!”单卿卿上前握住宋喻之的手,尽管回暖,宋喻之的手还是如寒冰一样冷,单卿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怎么这么冷?喻之,你们站了多久?怎么不寻个暖和的地方坐下?” “卿卿,我没什么的,我不冷。”宋喻之还想说什么,单卿卿已经抓着两人的手揣进了怀里,“你们都冻成这样了还说不冷,真是的。我们去买两个暖壶,明天还要进行比赛,明日你们要还继续来看我比赛,就必须买暖壶去。” “卿卿,真的不用破费了。” “喻之…”单卿卿直勾勾地盯着宋喻之,宋喻之实在拿她没辙,“卿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可暖壶太过于破费了,我们也没那么金贵的。” “哥哥,你别这样,卿卿也是为了我们好,卿卿,你们看,前面有好多人啊!”宋玉生自然知道宋喻之是怕单卿卿浪费钱,只是宋喻之的身体只有他才清楚,若是再站几个时辰,估计回去都能冻成肉干了。宋玉生突然指着前方的路口说道。 单卿卿与宋喻之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倒在地上,身边围着许多人,可却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 宋喻之皱了皱眉,“卿卿,我们去看看。” “嗯。”单卿卿点头,三人便挤进了人群中。 老妇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她的手指哆哆嗦嗦,不停地在地上摸索着什么。单卿卿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一酸。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曾经为了生计奔波,为了家庭付出的女人。她走上前去,蹲下身子,轻声问道:“婆婆,您怎么了?” 老妇人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姑娘,可怜可怜老身!我儿子欠了赌债,被人打成了残废,家里实在是没有活路了,只能出来乞讨为生。可那些官老爷们却说我扰乱了市容,要将我抓去治罪。可怜我这把老骨头,还想多看看这世间的美好,不想进牢狱啊!” 单卿卿听得心中五味杂陈,她正想掏钱施舍,却被身边的人拉住。 “姑娘,别上当啊!她肯定是骗人的。”那人说道,“这老妇人经常在这一带乞讨,还自称是什么京城人士,其实就是一个骗子。你要是被她骗了,那就是上了她的当。” 单卿卿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继续询问老妇人,“婆婆,您能否告诉我您儿子的下落,我去为您问个明白。” 老妇人泪眼婆娑地看着单卿卿,“姑娘,你真是个好人。我儿子现在就在城西的破庙里,若是你能找到他,就告诉他,娘亲一定会想办法给他治疗的。” 单卿卿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对着宋喻之说道:“喻之,将婆婆带去城西的破庙。” “是。”宋喻之应了一声,立刻去扶起老妇人。 围观的人群见状,都忍不住惊叹出声。 “这小姑娘心肠真好,还知道帮助别人。” “是啊,如今像她这样的好人可是不多了。” “又是一个被骗的…世界上还是傻子多啊!” …… 一路上,单卿卿都听到了不少唏嘘声,她心中却是有苦涩。 宋喻之带着老妇人来到了城西的破庙,只见里面堆满了破烂不堪的稻草,还有不少衣衫褴褛的人在里面瑟瑟发抖。 单卿卿看到这一幕,不禁心生悲凉…… 第157章 人伢婆 单卿卿的眉头紧皱,眼前的破庙让她感到一阵压抑。 那破烂不堪的墙壁,摇摇欲坠的屋顶,仿佛随时都会坍塌。她快步走进破庙,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躺在杂草堆中,身旁的老婆婆正搂着他的身子,试图将他从杂草堆里拽出来。 那男子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显然已经虚弱到了极点。老婆婆的脸上满是担忧,眼中泪水打转。 “昨个那些要账的差点把我儿打死了。”谭雁瑃默默抱着男子心疼起来,她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将男子拖出了杂草堆。单卿卿急忙上前帮忙,两人合力将男子扶起。此时的男子已经瘦得皮包骨头,几乎没有一丝力气。 “卿卿,我来!”宋玉生将宋喻之安抚在庙外,“哥哥,你就在此处等我和卿卿,不要靠近,万一他……有,有病的话。”宋喻之点点头将帕子递给宋玉生,“给卿卿。” “知道了哥哥。” 单卿卿看着宋玉生靠近立马将他拦住,“玉生,照顾你哥哥去,这里太脏了。” “卿卿,可是…” “听话。”闻言,谭雁瑃诧异地盯着单卿卿,“姑娘,你不是京都人?看样子,两位夫郎像是京都人。” 宋玉生忙摇头,两人都戴着面纱,谭雁瑃自然是看不出什么,况且单卿卿一直将两人挡住,她也是想看看,这老婆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咳咳,咳咳…”男子突然咳嗽起来,双眼无神地盯着单卿卿。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仿佛随时都会断气。单卿卿心中一紧,她知道这个男子已经命悬一线,若不及时救治,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婆婆,他伤势很重,我们需要尽快找到郎中为他诊治。”单卿卿说着,目光却不离那男子。 谭雁瑃点点头,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姑娘,老身感激不尽。只是,我不大方便,可否……请姑娘到三里外请大夫过来呢?” 单卿卿微微皱眉,正欲开口答应,却发现那男子的眼神突然变得恐惧起来,他死死地拉着她的手,似乎用尽所有的力气。 “不要去……”男子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单卿卿,脑袋一直摇头,仿佛在害怕她会离开。 单卿卿有些诧异,谭雁瑃却抢先一步,“这孩子怕花姑娘的钱,姑娘……你当做个善事!”谭雁瑃将男子的手强行掰开,那发白的指关节一下子便吸引了单卿卿的注意,只是她默不作声笑着,“婆婆,那你就在此处等我,我去去就来。玉生,快扶着你哥哥先回去,我去请大夫。” “卿卿,真的要去吗?”宋玉生蹙眉,那男子一看就是濒临死亡的模样,如今他们身上盘缠压根不够果腹,还要去搭救二人…… 单卿卿并不说说话,只是转身冲着谭雁瑃点头,“婆婆,你就在这等我们回来。” 谭雁瑃还在警告男子,“少说话,要是坏我的好事,我非得弄死你!” 男子“呜呜”两声冲着谭雁瑃摇头,表明自己不会坏他的事情,谭雁瑃才松开拧着他胳膊的手臂,看到那一团淤青,谭雁瑃依旧置之不理。 “好啊,姑娘,你们快些!” 快些将她的帮手找来,狠狠地宰她一笔…… 单卿卿立马拉着宋喻之和宋玉生离开,抄着小路绕开了城西的破庙,宋玉生越走越迷糊,“卿卿,不是要去请大夫?” “不请,我们去报官。” 宋喻之面色凝重,“卿卿,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单卿卿近看谭雁瑃的手指甲,却发现它们被清理得十分干净,没有任何污垢。这与一个穷困潦倒的老婆婆形象大相径庭。而且,谭雁瑃的眼神特别有神,仿佛隐藏着某种阴谋诡计。 就在刚刚,她一直催促她去找大夫,恐怕,这找来的不是大夫,而是“帮手”。 这些细节让单卿卿心中警觉起来,她意识到这个老婆婆并不简单。 “那男子瘦骨嶙峋,一看就是常年不给饭食,刚刚她一说让我找大夫,他便冲我摇头,恐怕,他也是逼不得已。这样,玉生,你和喻之赶紧回去,这件事,我来办就好。” “那怎么行?”宋喻之揪着心,“卿卿,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与玉生如何向卜君交代?又如何,如何生活下去……” “喻之。”单卿卿抓住宋喻之的双肩,“喻之,那阿婆定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那男子若是在过几日,必死无疑。”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单卿卿都特别讨厌“人贩子”。 那个男子,估摸就是被拐骗来的。 宋喻之心中十分不忍,他紧紧地握住单卿卿的手,“卿卿,这件事,还是让我们一起帮你!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还有照应不是吗?” 单卿卿知道宋喻之在担心什么,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喻之,你放心,我懂得分寸。更何况,这件事由我来做会更好。你带着玉生赶紧回去。” 宋喻之还想说什么,却被单卿卿温柔的眼神制止。 “听话。” 宋喻之轻叹一声,最后还是选择相信单卿卿。 “哥哥,我们快走!”宋喻之恋恋不舍地盯着单卿卿,单卿卿冲着他招手示意赶紧离开,宋玉生只能赶紧带着宋喻之离开,“哥哥,卿卿这么聪明会没事的,我们在那估计还会碍手碍脚的。倒不如,我们按照卿卿说的,先回去,等晚上,卿卿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可……”宋玉生冲着他点头,“哥哥,我知道你担心卿卿,何尝,卿卿不是担心我们呢!我们好,卿卿才更放心一些。” … 单卿卿心中明白,她不能让宋喻之和宋玉生陷入危险之中。于是,她决定独自行动。 她快步走到了最近的县城,找到了官府。她向县令详细描述了谭雁瑃和那名男子的情形,县令听后立刻派出了几名捕快跟随单卿卿前去调查。 与此同时,单卿卿也按照谭雁瑃的吩咐,前往三公里外请大夫。 “有人吗?是曹大夫吗?” 单卿卿还未走进草庐,便被一股肃杀的氛围所包围。她定睛一看,只见三位壮汉正手持大刀,严阵以待地站在屋内。她们的目光如刀,警惕地盯着门外的动静。 单卿卿心头一紧,她意识到这三人绝非寻常家丁,她们身上的肌肉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而那明晃晃的大刀更是散发着冷冽的杀气。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但很快调整了情绪,努力保持镇定。 “几位壮士,我来找曹大夫。”单卿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三人没有回应,只是将手中的大刀握得更紧。 第158章 挟持 等三人虚开一个门缝,衙役立马冲进去将三人制服。 “老实点,别动!”几个女人还不老实地动着,“你们凭什么抓我们?我们没犯法!” 单卿卿看着这几个女人,冷笑一声:“你们以为装疯卖傻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别做梦了!” 她命令衙役先把这三人带回去关押审问,然后转头对身旁的几人说道:“你们跟我一起,去会一会那人婆子。” 一行人悄悄地来到了一处破旧的寺庙,谭雁瑃正躲在这里。她们破门而入,只见谭雁瑃正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旁,手里拿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单卿卿冷冷地盯着她:“你以为你藏得够深吗?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谭雁瑃的眼神闪烁着,“你还不傻!我原以为,我藏得够深呢!”谭雁瑃挥着手里的匕首,与单卿卿对峙着。她的身手压根看不出是寻常的老太太,动作矫健而迅猛,仿佛是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匕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每一次挥舞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单卿卿警惕地注视着谭雁瑃,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给我剑。”身旁的衙役赶紧给单卿卿丢了一把剑,她的手紧握着佩剑,剑尖指向谭雁瑃,仿佛在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会断裂。 两人在破旧的寺庙中对峙着,一老一少,一冷一狠。这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 谭雁瑃虽然身手了得,但在单卿卿的严密防守下,她始终无法占得半点便宜。这场对峙,既是智谋的较量,也是实力的较量。 突然,谭雁瑃脚下一个踉跄,露出了一个破绽。单卿卿眼神一凛,瞅准时机,猛地向前一冲,手中的剑犹如灵蛇出洞,直取谭雁瑃的要害。谭雁瑃惊觉不妙,迅速侧身躲避,但仍然被剑尖划破了肩膀,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 这一剑,让谭雁瑃露出了破绽,局势瞬间逆转。单卿卿乘胜追击,剑法愈发凌厉,仿佛狂风骤雨般向谭雁瑃袭来。谭雁瑃虽然身手矫健,但在单卿卿的猛攻下,渐渐体力不支。她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抵抗,但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我输了,在下……心服口服!”趁单卿卿不备,谭雁瑃一把拉过之前的男子当做人质,威胁着单卿卿。她用匕首抵着男子的脖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你赢了?告诉你,我死之前,先拉他给我垫背!” 单卿卿眼神一凛,手中的剑紧了紧。她清楚,谭雁瑃是个不要命的角色,真敢下手。此时此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上,聚焦在这条脆弱的生命线上。破旧的寺庙里,紧张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放下你手中的剑,你们都给我滚远点。要不然,我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几个衙役面面相觑,单卿卿紧张地握着手中的长剑。 谭雁瑃一手勒着男子的脖子,一手拿着匕首,眼神狠戾。她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为了逃脱,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她会痛下杀手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闯入了破旧的寺庙。 “娘亲!”一声清脆的呼喊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一个少女冲上前来,一下子扑到了谭雁瑃的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谭雁瑃愣住了,她手中的匕首不禁一松。而单卿卿则趁机猛地向前一冲,手中的剑犹如灵蛇出洞,直取谭雁瑃的要害。这一次,谭雁瑃没能躲过,剑锋穿透了她的胸膛。 “娘亲!”少女凄厉的呼喊声回荡在破旧的寺庙里。 谭雁瑃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眼神中满是惊愕与不甘。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死在亲生女儿的怀中。 “娘亲,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少女泪流满面,紧紧地抱着谭雁瑃。 单卿卿深吸一口气,走到少女身旁,沉声道:“你娘亲拐卖人口骗取钱财,证据确凿,如今自食恶果。” 少女瞪大眼睛,泪水滑过稚嫩的脸庞:“你说什么?我娘亲怎么可能……娘亲,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娘亲,你告诉我啊!” 谭雁瑃摇摇头,声泪俱下。“对不起,阿瑶,是母亲,骗了你!”谭雁瑃的胸膛不断涌出鲜血,染红了阿瑶洁白的衣襟。她紧紧地抱着母亲,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 阿瑶的双手颤抖着,紧紧地握着母亲的手,那双曾经温暖而有力的手,如今却变得冰冷无力。她心如刀绞,她无法相信,这个曾经给予她无尽宠爱与温暖的女人,竟然是一个罪犯。 “为什么?”阿瑶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声音哽咽着。 谭雁瑃嘴角淌着鲜血,她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声音微弱而坚定:“阿瑶,娘亲对不起你。但你要记住,做人要堂堂正正,不要走歪路。娘亲是罪有应得……” “娘亲。”谭雁瑃紧紧地抱着女儿,泪水与鲜血交织在一起。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不舍,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弥补对女儿的亏欠了。 “娘亲,你不要说话了。”阿瑶泣不成声,她的双手颤抖着,轻轻地抚摸着母亲的脸庞。那曾经熟悉而亲切的面容,如今变得如此苍白而无力。 谭雁瑃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她想告诉女儿,自己虽然犯了错,但最后还是醒悟了。可惜,她再也没有机会亲口告诉女儿这些了。 在阿瑶的怀中,谭雁瑃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她的呼吸渐渐停止,留下的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 “娘亲……”最终一切都化为悲嚎,男子也同谭瑶到了衙门做人证。 “堂下何人?” “草民,宣氏,宣慕容,见过老爷!” 宣慕容瘦骨嶙峋,面容憔悴,看上去十分虚弱。他的衣服破旧不堪,上面沾满了泥土和汗渍。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绝望和无助,仿佛已经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他跪在公堂上,双手被粗糙的绳索紧紧绑住。他无力地垂着头,一头长发散落在瘦弱的肩膀上。他的背部弯曲,仿佛承受着无尽的痛苦和疲惫。 公堂的气氛异常肃穆,只有堂上的老爷偶尔发出一声质问。宣慕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他断断续续地讲述着自己的遭遇,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痛苦。 第159章 他的女儿 “你可有帮助罪犯谭雁瑃欺诈他人钱财?” 宣慕容垂眸,沉默良久才开口,“是,小民,认罪!” “宣氏,你可知,你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男子犯罪,受到的惩罚会比死去的谭雁瑃更惨,如今宣慕容已经这样,单卿卿立马为他辩解,“禀老爷,那宣氏他在我受困之时助我脱离罪犯谭雁瑃的阴谋,按理来说,宣氏,他并未参与谭雁瑃一案,或许,他只是被她迫害才不得已参与此案,请老爷明察秋毫!” 单卿卿的话语在厅中回荡,可宣慕容却低着头,毫无辩解之意。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是我做的,我认罪。” “宣氏!”单卿卿惊呼,不敢相信自己所听,“你为何如此糊涂!你明明可以解释清楚的!” 宣慕容微微抬头,眼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姑娘,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有些事情,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的。况且,我确实参与了谭雁瑃的欺诈计划,这是事实。” 单卿卿哑口无言,她看着眼前这个固执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谭瑶,你可知你母亲所作所为?” 谭瑶早已惊恐不已,哪里还能回答得清楚。刚经历丧母之痛,如今在公堂之上,她早已丧失了语言功能,只能瞪大眼睛,无助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宣慕容见状,心中一阵疼痛。他想起谭雁瑃曾经对谭瑶的虐待,想起谭瑶那双曾经充满恐惧和无助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老爷,谭瑶乃是无辜之辈,此事与她无关。还请老爷明察。” 单卿卿也急忙附和道:“是啊,老爷,谭瑶只是一个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 县令微微皱眉,看着眼前的宣慕容和单卿卿,心中暗自思量。 这宣慕容虽然是个罪犯,但他的认罪态度还算良好,而且他刚才也提到了谭瑶的无辜,这一点倒是颇得县令的赞赏。而单卿卿,虽然有些鲁莽,但她的正义感却是无法否认的。 县令沉吟片刻,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暂且将宣慕容收押,等待进一步的审理。至于谭瑶,本官会派人妥善安置她。” 说完,县令一拍惊堂木,宣布退堂。 眼看县令要走,单卿卿立马上前向她求了“恩典”。 “老爷,可否,容小民说几句?” “但说无妨,单姑娘身为圣阳子民,如今文武双全,实乃我圣阳之福。此案一结,我定向女皇参奏!”县令原以为单卿卿是想向她讨赏。 单卿卿道:“草民有一请求,望老爷应允。” “单姑娘请讲。” “宣慕容并非十恶不赦之徒,他曾助我脱离困境,也曾出手救助谭瑶。还请老爷念在他的一番善心,对他从轻发落。”单卿卿恳求道。 县令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既然单姑娘为他求情,本官便答应你的请求。宣慕容虽罪孽深重,但念在他救助谭瑶的善举上,本官会对他从轻发落。” 单卿卿心中一喜,感激涕零,“多谢老爷!宣慕容定会感激老爷的恩典!只是,草民还有一事!” “何事?” “草民,想单独见那宣慕容一面。” “这……” “求老爷成全!”单卿卿立马磕头,她知道宣慕容之中定有冤情。 县令看着眼前这个执着的女子,心中不禁感叹。她为了一个罪犯,不惜跪下求情,这份执着实在难得。 “好,本官就答应你的请求。宣慕容暂时还押大牢,明日午时之前,你可以去牢中探视他。但记住,不得泄露案情,否则本官不会轻饶!”县令严肃道。 单卿卿大喜过望,“多谢老爷!草民定会遵守规矩!” 说完,她转身离去,心中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宣慕容,查明这背后的冤情。 大牢内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单卿卿跟随狱卒来到宣慕容所在的地方,眼前的一幕让她不禁有些吃惊。 牢房中关押的全是女子,她们衣衫褴褛,面色憔悴。当宣慕容被押进来时,牢中的女子们顿时炸开了锅。宣慕容一个男子,还是第一个被关进来的男子,自然成了众人的焦点。 “哟,来了个小白脸!”一个衣着破烂的女子调侃道。 “小娘子,你是来看我的吗?”另一个女子挤眉弄眼地问道。 宣慕容低着头,一言不发。他被绑在木桩上,面对众女子的挑逗和问候,他只能默默忍受。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场合。 “都老实点。”衙役们舞着手里的鞭子,盆中烧着滚烫的烙铁,烙铁上是一个大大的“囚”字。 重刑犯,则会在脸上烙上一个“囚”字。 单卿卿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难受。她明白,这些女子说出是冤枉还是清白,只不过都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而宣慕容,更是无辜受罪。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宣慕容面前,轻声问道:“宣慕容,你为何要认罪?” 宣慕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单姑娘,我确实有罪。” “你可知,你这一认罪,将会面临怎样的惩罚?”单卿卿急切地问道。 “我并不在乎。”宣慕容微微一笑,“我曾助你脱离困境,也曾救助谭瑶。如今,我也算是还了她们一份人情。” “你可知,你这一认罪,就轻松了,那谭瑶呢?无父无母,从此,会被人丢石子、嘲讽是没人要的乞丐……甚至,最后活活饿死。” 宣慕容的表情越来越难受,他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单卿卿看在眼里,心中不禁一阵揪痛。她知道,宣慕容并非真的心甘情愿认罪,他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苦衷。 “单姑娘,我知道我的行为给谭瑶带来了麻烦。但我真的没有别的选择。”宣慕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承认自己的罪行,是为了保护谭瑶。” 单卿卿愣住了,她没想到宣慕容会这样说。 “我是,谭雁瑃的十八任夫郎,谭瑶,是我的女儿。所以,我选择认罪,是为了让她能够安全地生活。”宣慕容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单姑娘,我与谭雁瑃做了这么多的坏事,已经是我们罪有应得。谭瑶,她还是个孩子,我不希望她以后让别人嘲讽,爹妈都是……” “难怪……” 难怪,她觉得,谭瑶与宣慕容的眼睛十分相似。 第160章 收谭瑶为义妹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和伤痛。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她感到无比震惊和失望。“她……是你的孩子?” “嗯。” 宣慕容只笑笑,“姑娘,多谢你!阿瑶,这辈子,还是不要让她知道,有我这样一个父亲!” “可……” 单卿卿想到谭瑶那年幼的年纪,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这个消息对谭瑶来说太过突然,也太沉重。谭瑶才八岁,她该如何承受这样的打击? “阿瑶她还那么小”单卿卿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满是担忧。 宣慕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但这也是为了她好。她还太小,无法理解这一切。等她长大后,我会亲自告诉她真相。有我这样一个父亲……” 单卿卿沉默了片刻,无奈地点了点头。 她无法左右其他人的情感,自然,也没有办法插手别人的事情。 单卿卿失魂落魄地走出衙门,谭瑶蹲在门口发呆,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空洞。单卿卿走过去,轻轻地抱住了谭瑶,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放松下来,将头埋在单卿卿的肩膀里,泪水濡湿了单卿卿的衣服。 “阿瑶,别怕,有我在。”单卿卿轻声说道,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谭瑶的头发,仿佛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小动物。 谭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哭泣着,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单卿卿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分担给她。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们身上,给这个画面增添了几分温暖和美好。周围的行人都停下了脚步,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幕,仿佛感受到了她们之间那份深厚的亲情和坚韧的爱。 “姐姐…”谭瑶抬起头望着她,脸上还带着怯怯的表情。 “姐姐,娘亲……她是坏人吗?所以,姐姐才会杀了我娘亲吗?”单卿卿一时哽咽,“阿瑶…” “阿瑶……”单卿卿哽咽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她看着谭瑶那双清澈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谭瑶才八岁,她该如何承受这样的打击?她的娘亲是别人口中的人伢子,而她还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别人口中的野种…… 而自己,亲手……杀死了她的母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和伤痛。她紧紧地抱住谭瑶,仿佛要将所有的爱都倾注给她。 “阿瑶,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相信,你的娘亲,她是爱你的。”单卿卿轻声说道,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无论谭雁瑃是不是人伢子,也无论谭雁瑃是不是坏人,可她终究是谭瑶的母亲,是她,至亲至亲的人。 “可是,姐姐……阿瑶,没有家了。”谭瑶的脸上写满了茫然和无助,她的双眼空洞而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悲伤和恐惧。她的头发枯黄而杂乱,像一丛野草般毫无生气。她的皮肤苍白如纸,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她的嘴唇干裂,仿佛已经很久没有喝过水。她的身型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她的衣服破旧而脏乱,仿佛已经很久没有换洗过。 谭瑶的这副模样,让人看了心疼不已。她本该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却因为命运的捉弄而遭受了如此沉重的打击。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和不安,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未来。 单卿卿狠下心做出了一个决定,“阿瑶,你愿意……以后,跟姐姐一起生活吗?” 谭瑶不解地望着单卿卿,“姐姐?和你,一起生活吗?” “对,以后,和我一起,你还会有许多的哥哥跟你娘亲一样爱着你。” “可是,他们都不是娘亲。娘亲虽然对我很凶,可她对我很好……会给我买糖葫芦,会给我买烧饼,还会……让我学堂。”说着说着,谭瑶捂着脸哭了起来,眼泪从她的指缝间往下落着,那单薄的身子也一耸一耸上下起伏。 “娘亲。阿瑶,好想你……” “姐姐……”谭瑶失声痛哭,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了娘亲的离去意味着什么。 她再也没有机会和娘亲撒娇,再也没有机会吃娘亲做的饭菜,再也没有机会听到娘亲的教诲……这一切,都随着娘亲的离去而化为泡影。 “阿瑶,别怕,以后有姐姐在。”单卿卿紧紧地抱住她,“别怕,阿瑶,以后,姐姐,就是你的家人。” 夕阳西下,余晖洒满了整个监牢。宣慕容站在窗前,眼神深邃地看着窗外。他听到木门被轻轻敲响,随后单卿卿带着谭瑶走了进来。 “阿瑶,过来。”宣慕容转过身,目光温柔地看着谭瑶。谭瑶怯生生地走上前,低着头不敢看他。 “阿瑶。”宣慕容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他缓缓走到谭瑶面前,蹲下身子与她平视。 谭瑶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父亲?” 她不懂,娘亲常年的打骂和不给饭吃的男子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不是学堂里说的自己是个野孩子。 宣慕容听到这声“父亲”潸然泪下,他紧紧地抱住谭瑶,将她揽入怀中。他的眼角湿润,声音哽咽,“阿瑶,对不起,是父亲没有保护好你。” 谭瑶被宣慕容的突然举动吓得愣住,但很快她感受到了这个陌生男子怀中的温暖和安全感。她的泪水再次滑落,但这一次,是感动和安慰的泪水。 夕阳的余晖洒在宣慕容和谭瑶身上,将这一幕定格成一幅温馨的画面。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柔和起来,仿佛在见证着这个迟来的父女相认的时刻。 “宣慕容,我会……带阿瑶离开京都,或许,你日后,永远都见不到她。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将视阿瑶为我的亲妹妹一样对待。”单卿卿在宣慕容面前做出承诺,她要带着谭瑶离开京都,开始新的生活。她相信,在远离京都的地方,谭瑶可以重新开始,摆脱过去的阴影,过上幸福的生活。 宣慕容看着单卿卿,心中感慨万千。他感激单卿卿对谭瑶的照顾和关爱,也为自己的无能和过去感到羞愧。他默默地低下头,重重地跪在稻草上向单卿卿磕头,“多谢单姑娘,宣某无以为报,唯有……为姑娘日日祈福,阿瑶,快,谢谢你姐姐,从今往后,她,就是你的亲姐姐。日后,一定要听姐姐的话。” 他如今已是阶下囚,难逃牢狱之灾,有单卿卿帮扶,谭瑶日后的路也要好走一些。 “姐姐。” 第161章 算计 谭瑶重重地给单卿卿磕头,单卿卿连忙扶起她,笑道:“阿瑶,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谭瑶眼含泪光,坚决道:“义姐,你救了我,又待我如此之好,阿瑶无以为报,只能认你为义姐,以后你就是我亲姐姐。” 单卿卿心中感动,脸上却带着几分无奈道:“阿瑶,你不要这样,其实我是” “姐姐!”谭瑶打断她的话,执意磕完三个头,然后起身紧紧抱住单卿卿。 这一刻,她已经把单卿卿当成了最亲的人。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日……我谭瑶,自愿与我的恩人单卿卿皆为姐妹关系,日后,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单卿卿立马捂住谭瑶的嘴,“阿瑶,你别说这些,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那官老爷只给了我半个时辰。” “父亲。”谭瑶依依不舍地望着宣慕容,宣慕容眼中蓄泪不舍地朝他挥挥手,“阿瑶,听话!父亲在九泉之下,和你娘亲,都会保佑你的。” “父亲!”谭瑶泪流满面,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宣慕容面前,这一跪,谢他生育之恩,养育之义。 她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泣不成声道:“女儿不孝,连累父亲受罪,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宣慕容老泪纵横,双手颤抖着抬起:“阿瑶,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女儿走了。”谭瑶站起身,泪眼模糊地朝他挥手,“父亲,女儿走了,您要好好保重。” “阿瑶…”两人之间隔着一扇牢房,宣慕容垂泪孤单地靠在土墙上,一群女子还依旧奚落。 “小夫郎,你还是遇上了一个好人。不过,你家那要是个小子,能报答人家才好。” “唉,这世道啊……同人不同命啊,听说你说欺诈和拐卖罪啊!真是活该。” … 单卿卿带着谭瑶进了小院里,宋喻之正和宋玉生在院门口驻足观望。 “卿卿,你回来啦!”宋玉生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单卿卿,欢快地朝她招手。 宋喻之也转头看了过来,他面容冷峻,眼神却带着几分柔和。 单卿卿点点头,脸上带着微笑。 她身后,谭瑶红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宋喻之和宋玉生,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她是谁家的女娃,怎么生得这般面黄肌瘦的?”宋玉生一个健步上前便捏了捏谭瑶的脸颊,谭瑶吓得躲到单卿卿身后。 单卿卿把谭瑶拉到身前,温声道:“别怕,这是我妹妹。阿瑶,这是宋大哥和宋二哥。” 谭瑶朝二人福了福身,“多谢单姐姐今日相救之恩,谭瑶铭记在心。” “宋大哥,宋二哥。” 宋玉生有些诧异地拉着单卿卿的手,“卿卿,你怎么还给我认了个妹妹回来?” 宋喻之反而蹲下身子体贴地问候着谭瑶,“小姑娘,你叫谭瑶?” “回宋大哥,我叫谭瑶,谭是言覃那个谭,瑶是王?那个瑶。” “可曾识字?都学了哪些书?” “认识一些,书不曾读过。阿瑶愚笨,教书先生还未曾教过我多些字。”谭瑶也算是聪明伶俐,一下子便拿捏了宋喻之的心思,“哥哥,阿瑶见你身上的气质与单姐姐和宋二哥都不同,可否,教阿瑶认字读书?” 宋玉生将目光落到与宋喻之侃侃而谈的谭瑶身上,“卿卿,你怎么领回来一个丫头?那丫头是哪的人?家里是否还有亲人?” “她,是…那男子,的孩子。”单卿卿欲言又止,“也是,那老婆婆的孩子。” “什么?她都七老八十了,那男子顶多也就三十四……这,这……”宋玉生急得无法说话,“卿卿,你是想将她带在身边?” 谭瑶听着二人的对话,红着眼睛望着宋喻之,声音哽咽道:“宋大哥,宋二哥是不是不太喜欢阿瑶,阿瑶无依无靠,你心善,就收留我!我会好好干活,不白吃白住的。” 单卿卿看着她瘦小的脊背,心中发酸,想起宣慕容最后的托付,“玉生,她如今也算是孤苦无依,遇上这杆子事,也并非她所愿的。” “卿卿,可……”宋玉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谭瑶的表现令宋玉生觉得奇怪,他心中有些疑虑,但并未表现出来。 宋喻之却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他淡淡地看了眼谭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而谭瑶,虽然年纪小,却有着超乎寻常的坚韧和机敏。 问她可否认字读书,她脱口而出是“认得”。 而且还说她的名字头头是道,任她不过八岁的孩子……竟然能机敏到如此程度。 要不然就是太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 宋玉生看着她,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怜悯。他想起单卿卿亲手杀掉谭瑶母亲的事实,本以为谭瑶会怨恨不已,但如今看来,她非但没有寻仇,反而认仇人为姐姐,这让他感到十分不解。 谭瑶紧紧地咬着下唇,眼中泪水打转,她必须打消这三人对她的疑虑。 “姐姐,看来……宋二哥不太欢迎我,那,阿瑶还是离开…我不希望你们因为阿瑶吵架。”迎上那无辜的表情,宋玉生攥紧了拳头,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倒显得他好没良心。 谭瑶心中有些失落,她明白,想要真正融入其中,宋喻之才是三人中最重要的人。她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宋喻之,“宋大哥,阿瑶会做饭,会洗衣,会种地,还会照顾孩子。若是以后宋大哥和姐姐需要,阿瑶一定万死不辞。阿瑶可以做得很好的,阿瑶不会给宋大哥和宋二哥添麻烦的。”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宋喻之眉头微皱。他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你便留下。” “哥哥,你怎么……”宋玉生瘪瘪嘴,这小丫头的确是他小瞧了。 竟然先一步从宋喻之那一面下手。 谭瑶心中一喜,嘴角露出微笑。 “好了,玉生,莫要在争论了,日后,阿瑶就是你的亲妹妹了。” “谁要跟她做亲兄妹!”宋玉生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找到谭瑶的把柄,他可不信一个八岁的女娃会有如此心机。 夜幕降临,宋玉生偷偷来到后院,只见谭瑶正蹲在木桶旁洗衣。他悄悄走过去,只见那瘦小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独。 “哼,装得倒是可怜。”宋玉生轻蔑地笑了笑,正欲转身离开,却发现木桶旁边有一块破布,上面绣着一行字:“谭雁瑃之墓”。 他心中一惊,一把抓起破布,紧紧盯着谭瑶。 “宋二哥?”谭瑶转过身,眼神警惕地看着宋玉生。 宋玉生冷笑一声,“好你个谭瑶,年纪小小便如此心机?” 谭瑶心中一紧,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她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以为接近我们就能报仇?我告诉你,休想!”宋玉生冷冷地说着,转身欲离开。 谭瑶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长出一口气,重新蹲下身子继续洗衣。 第162章 诬陷 “哥哥,卿卿,我就说她图谋不轨!你们看!”宋玉生拿出破布,可上面的字迹竟然不翼而飞,“哎,怎么没有了?刚刚明明还有的啊,哥哥,卿卿,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宋喻之摇摇头,知道宋玉生又耍起了小孩子脾气。“玉生,哥哥只爱你一个人。那孩子还小,别那么刁钻。” “哥哥,你不信我?”宋玉生眼神有些失望地盯着宋喻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为何才半天,宋喻之竟然开始维护一个“一面之缘”的黄毛丫头。 宋喻之摇摇头,“玉生,她才八岁,怎么会……” “哥哥,卿卿,你们随我去看。” 两人赶紧跟着宋玉生身后到后院,月光下,那纤瘦的身型越发的孤寂。 谭瑶正锤洗着衣服,月光照在她娇小的身型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她的动作虽然有些笨拙,但是却异常的坚定,每一次的捶打都充满了力量。 宋喻之看着谭瑶,眼神中充满了温柔。这个小女孩虽然不是他亲生的妹妹,但是却让他感受到了她想要努力融入这个家的“毅力”。 “她……”宋玉生眨眨眼,不敢置信地揉揉双眼,“不是,卿卿,刚刚她明明就跪在那……她就是从那堆衣服里面撕下来写的。”宋玉生着急争辩,迅速地冲上去扒拉着一堆衣服,可压根没有哪一件衣服有撕碎的痕迹。 谭瑶听到动静,抬头望去,只见宋玉生正激动地翻动着衣物。她放下手中的衣服,走上前去,看着宋玉生,“宋二哥,您在找什么吗?” 宋玉生一愣,抬头看到谭瑶那双清澈的眼睛,心中的怒气竟瞬间消散。他结巴道:“你……你刚刚是不是藏东西了?” 谭瑶眨眨眼,一脸茫然,“宋二哥,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宋喻之看着谭瑶无辜的样子,皱了皱眉。 “玉生,看这大晚上的,你赶紧给阿瑶道歉,阿瑶,你也是,怎么大晚上还出来洗衣服呢?这些事情我们自己都会做。”宋喻之有些心疼,宋玉生不敢置信地看着宋喻之,万万没想到宋喻之会因为一个外人呵斥自己。 “哥哥,明明是她……” 单卿卿也赶紧将宋玉生牵了过来,“玉生,会不会是你眼花了?阿瑶,你快去休息,你看看你手冻的。” “姐姐,不打紧的。阿瑶就是想做些事情,让姐姐和哥哥对阿瑶没有那么多的防备,阿瑶是真的很想很想和哥哥姐姐们住在一起。姐姐能够收留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谭瑶说罢,还故意将那冻得通红的小手在宋喻之面前晃了晃。 宋喻之看着谭瑶那双清澈的眸子,心下微叹。这个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受的苦太多了,所以才会这么小心翼翼。 宋喻之和单卿卿回到房间后,宋喻之沉默了许久。 “卿卿,你有没有觉得阿瑶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宋喻之开口问道。 单卿卿摇摇头,“怎么突然这么问?” “玉生说阿瑶图谋不轨,可我觉得,她真的变了很多。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真的会……”宋喻之若有所思地说道。 单卿卿覆上宋喻之的手背,“喻之,别担心那么多,你要是不放心玉生,我去看看他。” “嗯。” 宋玉生正在房内生闷气。他瞪着那堆被翻找过的衣服,心中的怒火更甚。怎么可能,他明明亲眼看到谭瑶在衣服里写了字,怎么字迹会消失不见? 他想起谭瑶那双无辜又清澈的眼睛,想起她冻得通红的小手,想起她为了讨好他们而努力的样子。 宋玉生心中的怒火渐渐被疑惑和不安取代。 他忍不住走到窗前,看着月光下那娇小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小女孩,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吗? 咚咚咚—— 来不及思考,单卿卿已经推门进屋。 “卿卿,我真的没有撒谎,我明明看到那衣服上……” “我知道。”宋玉生瞪大眼睛,看着单卿卿,“卿卿,你知道?” 单卿卿温柔地抚摸着宋玉生的后背,“玉生,有些事情,不是眼睛看到的那样。” 宋玉生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滑动,“卿卿,你是说,我真的看错了?” 单卿卿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宋玉生那双满是困惑的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宋玉生需要时间去接受和消化这一切。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宋玉生的脸上,他的表情由疑惑转为坚定。 他紧紧握住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揭开谭瑶的真实面目。 “卿卿,你信我吗?”单卿卿看着宋玉生坚定的眼神,轻轻一笑,“当然,我永远相信你。” 她的话让宋玉生心中的疑虑和不安瞬间消散。他握住单卿卿的手,眼中满是感激。 “卿卿,谢谢你。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谭瑶,不会让她伤害你半分!” 单卿卿微笑着点头,心中却有些不安。她知道宋玉生的固执,一旦他认定的事情,就算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她无奈地摇摇头,“玉生,她一个孩子,就算是下手,也会挑选一个合适的机会。” 宋玉生紧紧握住单卿卿的手,“卿卿,你信我,她绝对有问题!” “玉生,别冲动。”单卿卿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总觉得宋玉生似乎对谭瑶的敌意有些过重了。 宋玉生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卿卿,你放心,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他的话让单卿卿心中一暖,可又害怕宋玉生会走上“极端”。 谭瑶的竭力讨好,宋玉生的别扭固执…… 她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受伤。 然而,她却没注意到窗外那双怨毒的眼睛。 谭瑶静静地站在窗外,听着屋内的对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月光映照在谭瑶苍白的小脸上,她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复仇之光。 “单卿卿,你真的当自己是大善人吗?”谭瑶低语,声音中充满了恨意,“你杀了我的娘亲,现在又假惺惺要我认你做姐姐,单卿卿,我恨不得,你去死,你凭什么还活得好好的,要不是你,我娘亲不会死,父亲也不会坐牢。” 她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带来一阵阵的疼痛。 “娘亲,你等着,女儿一定会为你报仇!”谭瑶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第163章 泻药 “卿卿,卿卿,该起床了。”宋喻之小声唤着,一推门,单卿卿还未苏醒。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尽量不发出声音,将手中的衣物放在床边的檀木架上。 单卿卿在梦中微微蹙眉,口中呢喃着模糊不清的话语。 宋喻之倾耳去听,只听到“爸爸”两个字,不由一愣。 她知道卿卿在说梦话,却忍不住去想,那个被她梦里反复念叨的男人究竟是谁? 是她的青梅竹马,还是她的心上人? 宋喻之心中五味杂陈,低头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 他转身正要离开,却见单卿卿突然睁开了眼睛。 “卿卿,你醒了?我…我给你准备了衣服。你快些起来,今天还有考试呢!” 单卿卿迷糊地揉了揉眼睛,看到宋喻之站在床边,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他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 “喻之,你怎么在这儿?”她小声问道。 “我一直在啊,卿卿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梦?我看你一直在说梦话。” “嗯?”单卿卿突然想起自己刚才的梦,梦里爸爸一直呼唤着他,温柔地唤着她“卿卿”,让她赶紧回家。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宋喻之,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喻之,你脸色,好像有些不太对?” “没有,卿卿你怕是看错了。”宋喻之将衣服放下,谭瑶已经敲响了房门,“单姐姐,吃早膳了。” “阿瑶,你……”谭瑶故意将烫红的手指藏起来,“单姐姐,听宋大哥说你今天要考试,我特地起很早为你煮的粥,还有包子……”单卿卿看着黢黑的粥和卖相不佳的包子,心中有些感动。她知道谭瑶为了给她做早饭,肯定起得很早,而且看这粥的颜色,应该是熬了很久。 “阿瑶,谢谢你。”她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有些苦涩。 “单姐姐,怎么了?不好吃吗?”谭瑶紧张地问道。 “不,很好吃。”单卿卿笑着摇头,她知道谭瑶已经尽力了,这份心意比什么都重要。 宋喻之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心中的疑虑稍微减轻了一些。或许是他多虑了,谭瑶只是一个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心机呢? 单卿卿将粥喝下去了一半,又吃了两个包子进了赛场,宋玉生因为昨天宋喻之的态度还在生闷气,“哼!”宋玉生狠狠瞪了谭瑶一眼,谭瑶立马委屈巴巴地躲到宋喻之身后,“宋大哥,宋二哥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谭瑶低头含泪,却听见宋喻之温润的声音响起,“怎么会呢,阿瑶这么可爱,宋二哥他只是小孩子脾气而已。” 他摸了摸谭瑶的头,眼神中满是温柔。 宋玉生在一旁看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哥哥怎么可以摸其他人的头发…… 都怪这个谭瑶! 宋玉生狠狠一眼,谭瑶不输气势地抬头挑衅回去,“哥哥,你看。” 宋喻之不解地望着谭瑶,谭瑶又恢复了那委屈巴巴的表情,“宋大哥,怎么了?” 宋玉生攥着拳头,他算是知道了,这个谭瑶就是一个人精,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哥哥,你是不是吃醋了?”谭瑶一脸天真地问道,宋玉生脸色一红,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宋喻之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谭瑶脸上得逞的笑容,心里不禁有些疑惑,这个孩子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算了,不管她想做什么,他只要保护好卿卿就好。 想到卿卿,宋喻之微微皱眉,卿卿最近的举动有些奇怪,可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算了,还是等卿卿考完试再说。 “第二场考试,你们看到面前的箭筒没,里面共有十只箭。场外五十米,有十个箭靶,你们就射中这靶子!脱靶则计为零分……取最高分获胜。” “这未免也太简单了?” “就是,这靶子这么大,五十米又不远,闭着眼射都能射中。”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单卿卿心中有些忐忑。前世她虽然学过射箭,但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现在让她突然射箭,她还真是没什么把握。 十只箭,她能射中六七只就不错了。 裁判见人都准备好了,拿起一个哨子吹了起来。 尖锐的哨声响起,参赛者纷纷拉弓射箭。 单卿卿也瞄准了靶子,她眼神锐利,动作利落,只听嗖嗖几声,前几箭都稳稳地射中了靶心。 她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几箭也都射中了靶子。 就在她以为这场比赛就要这样平淡结束时,靶子突然开始移动! “移动靶?” “这怎么可能?!” 周围一片哗然,就连单卿卿也瞪大了眼睛。 靶子速度不快,但想要射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单卿卿紧紧盯着靶子,手中弓箭微微调整角度,只要在靶子快到眼前的时候…… 就是现在! 靶子在她眼前晃过,单卿卿眼神一凛,松开手中的弓箭。 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箭矢准确地穿过了靶子。 众人望着那支箭矢,久久不能言语。 “单姐姐好厉害啊!”谭瑶惊叹道。 一共五箭,随着单卿卿射中一箭,靶子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正当单卿卿信心满满准备射中最后一箭时,意外发生了。 靶子突然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这是怎么回事?” “靶子呢?” 众人议论纷纷,单卿卿也愣住了,靶子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正当她疑惑时,靶子又重新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单卿卿心中一喜,连忙拉弓射箭。 可就在那一瞬间,靶子立马消失…… “这怎么射啊!”在第一次便射歪或者没有射中的考生怨声载道。 单卿卿微微皱眉,这个靶子速度时快时慢,角度也是左左右右,这根本不是她能射中的。 她不禁有些着急,这可是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单卿卿眼神一凛,她必须想个办法。 心中有了决定,单卿卿紧紧盯着靶子,等待着它下一次的出现。 终于,靶子出现了! 单卿卿眼神锐利,心中默数着数字。 一、二、三、四、五…… 在她数到十的时候,靶子消失了。 她微微皱眉,这个速度是有规律可寻的。 邱淳华只看着频频试错的考生,看着单卿卿的眸光越发的欣赏。 “唔。”肚子一阵阵的翻腾,单卿卿只觉得肚子有些疼痛不已。 就在单卿卿准备再次射箭时,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 “唔……”单卿卿脸色一白,捂着肚子缓缓蹲下。 “卿卿她怎么了?”宋玉生揪着心望着赛场里的单卿卿。 单卿卿咬着牙,额头上冒出了细汗。 她只觉得肚子像是被人生生撕裂,痛得她几乎站不住身子。 她微微抬头,却发现靶子已经出现在眼前。 单卿卿心中一惊,握着弓箭的手微微用力,正准备射箭时,靶子又消失了。 “可恶!”单卿卿狠狠一捶地面,却是牵动了腹部,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第164章 听墙角 邱淳华终于也发现了单卿卿的不对劲,她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滴,整个人仿佛在颤抖。邱淳华心中一紧,赶紧走上前去扶住单卿卿,关切地问道:“这位考生,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单卿卿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她抬头看着邱淳华,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我没事,邱太傅。” 但邱淳华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心中更是担忧不已。“身体最重要,你要是不舒服可以放弃第二次比赛。还有第三场,你一共中了六箭,一样能够进入第三场比赛的。” 单卿卿摇摇头,咬着牙继续拉紧了手中的弓弩。 就是这一秒,箭靶往上移动,箭矢立马飞了出去。 单卿卿在邱淳华的搀扶下,紧咬牙关,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然而,就在箭靶升起的那一刹那,她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弓弩拉满。 邱淳华紧张地看着她,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单卿卿脸上那股不屈的决心和坚韧的眼神。 箭矢飞出,带着单卿卿所有的力量与希望。它划破空气,直指箭靶。观众席上,人们屏住呼吸,只听见箭矢破空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然后,几乎在同一时刻,箭矢击中了箭靶,虽然力度已经减弱,但仍然稳稳地插入了靶心。 “哇!中了,中了!”宋玉生抱着宋喻之的胳膊,谭瑶紧紧攥着拳头。 “真是走运……”谭瑶呢喃自语,人声嘈杂下宋喻之也听了个清楚。 宋喻之默不作声,单卿卿突然在赛场上如此“痛苦”,绝非偶然。 单卿卿双腿发软直接倒下,场内喧嚣无比。 [发生了什么?] [我们都还没有发现发生了什么呢!人怎么倒下了?] 邱淳华见状,赶紧让人上前去扶住单卿卿,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单卿卿无力地靠在邱淳华身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满是冷汗,她的嘴唇微微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 邱淳华心中一紧,他知道单卿卿已经用尽了全力,此刻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周围的观众见状,也有些疑惑不止,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射箭射了几箭就倒下了呢! 单卿卿被人扶到了场外,宋喻之和宋玉生赶紧上前,谭瑶也收敛起眼底的恶毒,表现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单姐姐,你怎么样了?” “卿卿,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卿卿,你哪里不舒服?” 单卿卿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找茅厕。 “等等,我先去个茅厕。”单卿卿直接跑到简易的“公共厕所”里,其实就是一堆土墙,顶上搭了一些茅草,下面挖了一个土坑。 单卿卿一阵释放,她就只中了六箭,那也足够了,她的比分不上不下,刚好能够进入第三场。 等她出来,邱淳华正在宣布进入决赛的名单。 “我宣布,射击比赛的第一名,李蕊;第二名,兵部侍郎之女,卢嘉怡;第三名,户部尚书之女,郝林。还有……等人,进入第三场比赛。” 整个赛场哀声哉道,几个箭靶就淘汰了2\/3的人,留下的,都是比较强劲的对手。 “卢嘉怡?” 单卿卿手里抓着一把黄纸,思考着这卢嘉怡和卢嘉欣该不会是亲姐妹。 正巧看着几人离开,宋玉生和宋喻之一直等在场外,两人戴着面纱不敢示人。 卢嘉怡的目光扫过茅厕一眼,也没有将茅厕的异样放在眼里,倒是第一名竟是草根…… 倒着实让人意外。 “李姐姐。”卢嘉怡快步追上马上要离开的李蕊。 李蕊一身布衣,望着卢嘉怡身上的锦衣略微有些失神,“卢小姐。”李蕊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卢嘉怡嘴角带着笑将人搀扶,“李姐姐不必虚礼,刚刚李姐姐那一箭着实精彩。” “卢小姐谬赞了,李某……只是运气好罢了,倒是卢小姐,临危不惧,实乃圣阳之幸。”两人互相恭维着,李蕊硬让卢嘉怡挑不出错误。 “卢小姐……”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将卢嘉怡叫住,李蕊才赶紧欠身离开,“失陪!” 卢嘉怡看向来人,郝林一身劲装,青灰色的衣衫紧贴在她健硕的身材上,显得矫健有力。她的脸上满是坚毅,目光如炬,让人不敢直视。手握着一把精钢长剑,剑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她一站在那,风吹动她的衣袂,仿佛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 “郝林?你有事?”卢嘉怡可不认为郝林这人能憋得出一个好屁。 京中纨绔子弟,这郝林,可是姚珍珠手下的一员大将。 “怎么没跟在你那世女身边继续当走狗?听说你家主子被打了!”郝林的脸色沉下一片,卢嘉怡丝毫没有放过诋毁她的机会,“你就跟我那不争气的妹妹一样,你还是早点择明主!真当姚家能够一手遮天?女皇,可马上就要回来了……”卢嘉怡双手环胸,一股傲慢的姿态,反而是郝林,倒不屑于她争口舌之快。 “提到这,郝某自然是比不上卢家……竟然,只那了测试的第二名,想必……回去少不了一通鞭子?”郝林简直就是踩在卢嘉怡的伤口上撒盐。 整个京都都知道,卢嘉怡就是一个庶出的女儿,当年大夫没有生育,二房才勉强生下她,接踵而至的便是大夫怀孕。 整个卢家,更是将卢嘉欣奉为“掌上明珠”。 “你……”卢嘉怡脸上憋得一团红,单卿卿尖着耳朵,实在不是他想听墙角,主要是两人讲话偏偏要在厕所边讲话。 “你倒是提防提防那单卿卿,听说……皇太女很是看重她!” “我?”单卿卿微微皱眉,怎么两人说着说着突然扯到了自己身上。 “七箭,前五箭皆中中心,第六箭,此人善于观察,有勇有谋,第七箭,若不是她身体出了些问题,恐怕,这第三名,还轮不到你……”卢嘉怡毫不客气地盯着郝林,“你们户部要巴结姚家,可别带上我们兵部。还有,告诉卢嘉欣,她要是继续跟着姚珍珠这么下去,此早被人卸磨杀驴。” “你这个姐姐也说不上话啊!”郝林拍着巴掌叫好,“啪啪啪”,“卢嘉怡,世人皆可怜,偏偏,你是最可怜的那一个。不过,我也提醒你一句,下次要是再诋毁世女,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真是一条好狗!” “你……”郝林咬着牙,怒气冲冲地盯着卢嘉怡,卢嘉怡反而幸灾乐祸地离开了现场。 “沙沙——”郝林意识到自己站在茅厕,一股异样的味道传来,郝林差点恶心得反胃。 第165章 真的,真的很爱很爱你 “卿卿,你还好吗?”单卿卿有些脚步虚浮,宋玉生赶紧上前将她搀扶住,“卿卿,那两人有没有说什么?你千万别招惹她们。” “她们,是什么人?”单卿卿望着两人的背影,郝林步伐沉稳,一看就是从小的“练家子”。 “户礼吏兵刑工,六尚书,向来不对付,六大家更是各保一派……我们母亲,则是,礼部……”说到这,宋玉生眼睛红了一圈,“如今,只有兵部、户部、还有,吏部……兵部,卢家,为保皇派;吏部,郝家,为姚家为首……还有这吏部,在两派间周旋,保持中立。那卢嘉怡,便是兵部尚书之女,但,却是庶出的长女。郝林,为吏部尚书的女儿,此人野性和手段极高,为人高傲……可,却是姚家最有力的一把刀。吏部,便是之前我们见过的乾家,她们一向无喜无忧,根据时局变化,只不过,那乾媛媛倒是与姚珍珠交好……” “无碍,只有我们别引火烧身便好。” “卿卿,昨日,你打了……卢嘉欣,还是要小心,她们卢家暗自下手段报复。”宋喻之提醒了一句,看到谭瑶手中抱着暖炉过来立马噤声。 “单姐姐,单姐姐……你肚子可舒服了?我找了一个暖炉给你捂捂肚子。”谭瑶眨着眼睛一脸天真地望着单卿卿,手中抱着的暖炉散发着淡淡的温度。单卿卿看着她那纯净的眼神,心中一阵温暖。 “阿瑶,谢谢你。”单卿卿轻声道,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她接过暖炉,捂在肚子上,感受到那股暖意缓缓渗透进身体里,疼痛感也慢慢减轻了。 “单姐姐,你没事就好。”谭瑶笑着说道,眼中满是关心。 可眼底,都是寒意。 看来,是药量不够…… 宋喻之欲言又止,看着单卿卿那温柔的模样一时不忍心告知单卿卿真相。 “卿卿,你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谭瑶开始紧张起来,脑海里回想起早晨的情景。只有自己给单卿卿端了粥,那粥是自己亲手熬制的,为了确保药效,她特意加了量…… “阿瑶,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单卿卿察觉到谭瑶的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谭瑶咬了咬唇,心中有些慌乱。 “卿卿,阿瑶,你们在说什么呢?”宋玉生好奇地插话道。 “没事,我们先回去!估计是昨晚凉了肚子。” 单卿卿心里比谁都清楚早上的那碗粥有问题,只不过药量不大,只是寻常的巴豆。她清楚谭瑶的用意,无非是想用巴豆整蛊她无法进行考试…但她没有戳破,只是淡淡一笑,假装没有察觉到异样。 回到房间后,单卿卿将暖炉放在一旁,轻轻揉着肚子,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宋玉生担忧地看着她,“卿卿,你真的没事吗?” 她抬头看向宋玉生,眼中满是柔情,“玉生,我没事,你别担心。” 宋玉生还是不放心,“要不请个大夫来看看!” “说不用便是不用,玉生,你要不多给我讲一些关于兵部、吏部、还有,户部之事。”宋玉生似乎有些难言。 “那卿卿想听,我便讲……户吏礼兵刑工,六部,户部,掌管这整个圣阳王朝的人口数量,精确到每个村落;吏部,则是掌管宫内的大小事宜,其实,也算是保皇派族的心腹,也如今,却变成了姚家势力。这也是,女皇忌惮的缘故……当年,凤天娇摄政王还可以牵制六部,其余刑部、工部、礼部,也被归属到三部之下,尚书掌管大事,侍郎,则掌管分割的三部事宜。前朝公变,我母亲因为抵制征税,被众人弹劾……导致,整个宋家祸连九族,女子,被发配边疆沦为苦力,永不回京,男子,则……”宋玉生掉着眼泪,眉尾的红痣也变得越发的妖冶。 单卿卿握住宋玉生的手,眼神中满是心疼,“玉生,别说了。” 宋玉生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他抬头看向单卿卿,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卿卿,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想要改变这个局面。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改变的。除非,我们能够站到那个位置……” 单卿卿心中一阵揪痛,她紧紧握住宋玉生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玉生,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我们一起面对,一起努力。你家里除了喻之可还有什么人?” 宋玉生摇摇头,痛苦着抱着单卿卿。“卿卿,我只有哥哥了…母亲和父亲,都…都死了。她们不愿意听从女皇的命令,都…被杀了。我和哥哥一路流放,因为性子不乖,哥哥又生病,自然没有寻常人家接纳我们。只有你,卿卿……我们真的很幸运。” “好了,别哭,别哭……都过去了。”宋玉生的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宋玉生痛苦地抱着单卿卿,泪水滑过他的脸颊,滴落在她的发丝上。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些曾经的画面,那些曾经的欢笑与泪水,那些曾经的无忧无虑与刻骨铭心的疼痛。他的心被这些回忆撕裂着,痛苦无法言喻。 他紧紧地拥抱着单卿卿,仿佛要将自己的心掏出来,让她明白他的内心是多么的痛苦。他的手颤抖着,想要抚平她紧皱的眉头,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力量。 单卿卿静静地靠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痛苦与无助。她明白,此刻的宋玉生需要的是她的陪伴与安慰,即使她无法消除他的痛苦,至少可以让他知道,他并不孤单。 “卿卿,我只有你和哥哥了……”单卿卿轻轻地拥抱着宋玉生,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怜爱。她轻轻地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仿佛想抚平他内心的痛苦。 “别怕,我在这里。”单卿卿轻声说道,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有一种魔力,能让宋玉生内心的恐惧慢慢消散。 然后,她缓缓地低头,轻轻地在宋玉生的唇上印下一个吻。那个吻,没有热烈的激情,却充满了温暖和安慰。仿佛在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陪在他身边,支持他,鼓励他。 宋玉生闭上眼睛,感受着单卿卿的温暖和爱意。那一刻,他的内心充满了平静和力量。他知道,只要有单卿卿在,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困难和挑战。 “卿卿,我……爱你。”宋玉生颤抖着抚摸着单卿卿的耳鬓,克制又可怜。 手背一块红,似乎太过于激动害怕弄疼了单卿卿…… “卿卿,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 第166章 侏儒之症 “为什么要害她?”宋喻之望面前仅抵他胸口高的谭瑶,谭瑶天真地眨眨眼睛,“宋大哥,你在说什么啊?阿瑶听不懂。” “别装傻!”宋喻之声线温润,却难以掩饰的怒气。 宋喻之眸光深深,他扣住谭瑶的下巴,将她抵在桌墙上,谭瑶吃痛,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阿瑶,别再骗我了。” 他哑声道,“你要是敢伤害她,我要你的命。” 谭瑶脸色一白,她颤声道,“宋大哥,你说什么呢?” “我知晓你并非孩童,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狠毒至此。若不是卿卿没事,若是她有事,我第一个不饶你!” 他嗓音发涩,“阿瑶,你父母本就罪有应得……若非你母亲想让你报仇,你以为,卿卿会痛下杀手?稚子无辜,卿卿念你父母双亡才收留你,你要是因此恩将仇报…那我宋喻之,自然没有话说。” 说罢,他猛地推开谭瑶。 谭瑶被推得猝不及防,她忙稳住身形,却见宋喻之拂袖离去。 “可……她杀了我的母亲…不,母亲她不会骗我的,母亲肯定不会骗我。”谭瑶固执地摇摇头,谭雁瑃临终前的话依旧回荡在耳畔。 “阿瑶,杀了她…替我报仇,杀了她。”谭雁瑃冲着单卿卿笑着,可那眼中的固执依旧。 她并非承认自己错了,那些人,才是错的。 明明有钱,为什么不肯分给她一些,看着她流浪,还要说她是骗子…… 凭什么! 谭瑶虽有不解,也只能咬牙点头,将心中所有的愤怒装进肚子里。 她自小便跟着谭雁瑃乞讨,看尽世人的眼光,有凌辱、不堪、同情、怜悯。 自小她便要做人上人,可谭雁瑃只让她跟着乞讨。 每每,只有一句话: “你娘我就是乞丐,怎么……你还能让人施舍给你个官做做!” “你倒是想得美,教你几个字而已,还真的要飞上纸条变凤凰了。” 最后,在谭雁瑃的打压下,谭瑶也变得默默无言。 “娘…阿瑶,真的错了吗?”头一次,谭瑶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那天,她特地没有离开衙门在门口等着单卿卿,因为她知道,单卿卿一定不会放任自己不管。 她只要在可怜一些,别人就会因为可怜自己而对自己“施舍”。 明明,她心里很讨厌这样的做法。 谭雁瑃就是那样,装瘸、装瞎、甚至是,卖身葬夫、卖身葬女,各种各样的手段,都是谭雁瑃交给她的“生存手段”。 至于得到的钱财,谭雁瑃会拿去赌。 听说,谭雁瑃以前是押镖的武师—— “卿卿,你好点没?”宋玉生吹着碗中的汤药,这是一些止泻暖胃的汤食,单卿卿回来一连跑了好几趟了,宋玉生实在是看不下去才出门抓了药汤。 “好多了。”单卿卿捂着肚子,只要不是来大姨妈,这事就特别好说。 不过,圣阳王朝倒是有些好处,那就是…… 女子不用来“葵水”,反而是男子。 “玉生,你快去歇着,我真的没事。” “好!”宋玉生拗不过单卿卿,也只能点头放下汤药离开房间,恰逢宋喻之进屋,手里提着一些糕点。 “哥哥,你去外面了?” “嗯,买了些吃食,卿卿睡下了?”宋喻之探头望去,里屋里的人正躺着闭目养神,宋玉生赶紧将宋喻之拉到屋外,“哥哥,我跟你说了,那谭瑶有问题。” “我知。” “哥哥,你知道?”宋玉生有些诧异,“那为何,昨日?” 宋喻之立马解释,“原本,卿卿是想给她一些机会,念她年幼,当时卿卿本没有用力,更何况那衙役也在身边,只要救下人质便会将他伏法,谁知道那谭雁瑃竟然活生生撞向卿卿的剑刃……” “哥哥的意思是?她是故意的?” 宋喻之点头,“我刚刚去外面打探了一番,那谭瑶,并非那谭雁瑃的母亲,而是,她当年拐卖来的夫郎宣氏怀有身孕,这些年一直在京中乞讨。若是遇上有钱的达官贵人,便会将她引往我们那天去的城西庙中,旁人莫说是遇上一个谭雁瑃,遇上那三个女人个难逃其手,多数人都选择给钱了事。” “没有人报官吗?”宋玉生有些咋舌,这无端的风气,竟然就是这么纵容出来的。 谭雁瑃体会到了“不劳而获”,自然也无心去向善,实在是被贪欲蒙了眼睛。 “听说早年那谭瑶就被谭雁瑃丢过好几次,不过是那宣氏答应替她卖命才捡来一条命,只可惜……谭瑶,也算是认贼作母。”宋喻之摇摇头,“玉生,此事,你知我知,万万不可告诉卿卿,她大考在即,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这些糟心事,我们作为家中的一份子,自然要多为她尽些心思。” “哥哥,玉生明白。” “还有一事……”宋喻之拉住宋玉生的衣角,“玉生,那谭瑶,并非八岁的稚童。那宣慕容怀有身孕时,乃是圣阳初期。” “也就是说,那孩子……跟大皇女二皇女……一个年纪?”宋玉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嗯。” “可她明明看着像……”宋玉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宋喻之。 “乃是罕见的小人症,听闻此症,无药无医……” 宋玉生不免有些心疼起谭瑶,“如此,她也算是一个可怜人。不过……”宋玉生想到此便攥紧了拳头,“她敢给卿卿下药,这样的人,怎能留得。” “说的也是,我们需要想个法子……让她心甘情愿离开卿卿身边。不然,卿卿怕也要愧疚万分!” “嗯。” 入夜,单卿卿辗转难眠,这是她来这个世界第一次失眠。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水调歌头·苏轼》 歌声戚戚怨怨,绵绵悲怆幽长,单卿卿不由地披上外衣寻到窗外,谭瑶正坐在秋千上望着天上的月亮。 夜风习习,月光如水,单卿卿来到谭瑶身边坐下,“阿瑶,怎么还不入睡?” 谭瑶瑟缩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单卿卿会突然出现,更没有想到单卿卿会与她说话,“单姐姐……” “阿瑶,你怎么了?有心事吗?”单卿卿打断了谭瑶的话,她不知道谭瑶是否是诚心悔过,又或许… 那些都不太重要了。 “单姐姐。”谭瑶猛地抱住了单卿卿,眼泪顺着眼角滑落,“阿瑶,对不起……你” “阿瑶,都过去了。”单卿卿轻抚着谭瑶的脑袋,“你愿意叫我一声单姐姐,我便不怪你。” “单姐姐。” 第167章 斩首示众 单卿卿送着谭瑶进屋休息才进屋睡下。 第二晚,谭瑶就像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单卿卿找遍了整个屋子,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她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一种莫名的恐慌在心底蔓延。 最后,她在书桌上发现了一封信。白色的信封上没有写任何字,只有谭瑶的名字。 她颤抖着拆开信封,里面的字迹是一串歪歪斜斜的小字。 “单姐姐,我走了。不要找我,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勿念。 ——谭瑶。” 宋玉生敲着房门,单卿卿将信封放到桌上,“卿卿,吃早膳。”宋玉生看到桌上的信扫了一眼,看到是谭瑶留下的,也有些惊讶。 “卿卿,她走了?” “嗯,走了。”单卿卿没什么其他的异样,只是端着粥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走了也好。”宋玉生高兴地将卷饼卷上鸡蛋递给单卿卿,“卿卿,这是我去集市买的,今早去的人可多了。听说,那个宣慕容,还有谭雁瑃,马上要被斩首示众了。” “是吗?”单卿卿立马站了起来,“什么?” “是啊,还有那几个匪徒。不过谭雁瑃已经死了,她就被绑在架子上,听衙门说,要用火烧还是什么的。她劫财拦路,还骗取她人钱财,也算是死有余辜。只是,那宣氏……是个可怜人。”宋玉生有些惋惜地摇头,看到单卿卿发呆有些不解,“卿卿,你怎么了?” 单卿卿摇摇头,“没,没什么。” “卿卿,你要去看看吗?或许,谭瑶也去呢!” “什么时候?” “午时三刻。” “现在什么时辰?” “巳时。” “什么?”单卿卿立马套衣裳,看到她着急忙慌的模样宋玉生有些困惑,“卿卿,明日才会考试,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每次到考试的时候宋喻之和宋玉生都会到房间来叫她,只是今天宋玉生想到昨天单卿卿身子不方便,也就没有叫醒她。 单卿卿急匆匆地赶往刑场,她的心乱如麻,脑海里不断回荡着谭瑶留下的那封信。 她知道,谭瑶的离去,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心伤,更是因为她对命运的无奈和绝望。 刑场上,宣慕容被高高地绑在木架上,脸色苍白,唇角微张,像是还在倔强地挣扎。单卿卿的心像被重锤砸了一下,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走近邢台,却被人拦了下来。“你要做什么?” “大人,你行行好,让我跟他说几句话好吗?” “说什么话,这是要行刑的囚犯,快走开!”那捕快不耐烦地推搡着单卿卿。 “让我见见他,我求你了。”单卿卿几乎是哭着恳求,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很荒唐,可是她还是想再见他一面。 “你再不走,我也要把你抓起来。”那捕快说着就要去拿手铐。 “等一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单卿卿抬头看去,只见行刑司缓步走了过来,“放她过去。” 那捕快一愣,看了看行刑司,又看了看单卿卿,“是,大人。” 单卿卿感激地看了行刑司一眼,疾步走到宣慕容面前,她的心如刀绞,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宣慕容,是我,卿卿。”她轻声道,眼前的男子虽然狼狈不堪,但依然难掩那一抹高傲和清贵。 宣慕容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单卿卿,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柔情和不舍,“单姑娘,你怎么会在这儿?”宣慕容眼神张望四周,似乎在搜寻一些熟悉的影子,可张望片刻,眼神从期待变成了绝望。 “她,不愿意见我吗?” “阿瑶,她离开了。”单卿卿哽咽着,她知道时间紧迫,她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其实,我……”宣慕容突然顿住,他看着单卿卿,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单姑娘还能来看我一程,只是宣某一个罪臣,劳烦单姑娘挂记了,你快走!”宣慕容别过脸,任由泪水流淌着。 他不能再祸及旁人了。 如今,也算是够了。 “宣慕容,你真的很傻!为何要替她顶罪。你本可以好好活着。”单卿卿有些不解,宣慕容嘴角却浮现出一抹释然。 他本就是受害者,为何偏偏自己不放过自己。 “单姑娘,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她对我没有感情,我宣某……也非无情无义之人。可能,她也忘记了,当年,她途经我家之时,遥遥一望,风姿绰约……”宣慕容勾唇笑着,眼泪却决堤落下。 “单姑娘,感情本就是世上最让人看不懂的东西。宣某,祝愿您,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下去!”衙役将单卿卿拦下,单卿卿慢慢后退远离了宣慕容,从始至终,他都是心甘情愿为谭雁瑃一人。 只是,终究是孽缘。 “行刑!”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衙役高声喝道。 单卿卿紧闭双眼,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不敢去看那血腥的一幕。 就在这时,刑场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夹杂着慌乱和惊叫声。单卿卿猛地睁开眼,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举着横幅冲进刑场,领头的是一个身着白道袍的女子,她手持桃木剑,神情坚定。 “冤枉!冤枉啊!”那女子高喊着,带着百姓们冲向邢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连宣慕容也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来人正是宣家的长女,宣沐晴! “弟弟。母亲遇丧……你是想,家中一连失去两个亲人吗?”宣沐晴就那样看着宣慕容,宣慕容垂眸不言。 宣沐晴的突然出现,让单卿卿有些意外。她看着宣沐晴一步步走向刑台,手中的桃木剑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弟弟,你可知错?”宣沐晴大声质问道,她的眼神坚定而带着几分心痛。 宣慕容抬头看着姐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微微摇头,“我没有错。” 宣沐晴一愣,似乎没想到弟弟会这样回答。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你明知道她是骗你的,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母亲遇丧,家破人亡,你为何不能回头?” 宣慕容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 “慕容,无悔!” “哈哈哈,好一个,无悔!”宣沐晴看着弟弟的固执,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慕容,我知道你爱她,可是她不值得你这样做。你明知道她一直在利用你,你为何还要为她顶罪?” 宣沐晴心中一痛,她知道弟弟已经陷得太深,无法自拔。她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弟弟,你回头!母亲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我知道你爱她,但是她不值得你这样做。” 宣慕容依然沉默着,他的眼神中只有坚定和决绝。宣沐晴心中一阵绝望,她知道已经无法挽回弟弟的心意了。 她抬头望向天空,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好。”宣沐晴对着行刑司作揖,“大人,草民并无冤屈!” “乱闯法场,念你身孝(家中有丧,披麻戴孝),本官……不追究你的责任,快些让开,莫要耽误了时辰。”宣沐晴盯着宣慕容,一步一步的步伐渐渐沉重。 第168章 恋爱脑 宣沐晴闭目背对着宣慕容,随着亡命牌落地,宣慕容由衙役押着重重跪在刑场之上。 阳光洒在刑场上,却照不进每个人心中那份沉重的悲痛。 宣慕容默默地低下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角微微抽搐,泄露出一丝哀伤。他看着自己被粗糙的麻绳紧紧绑缚,心如止水。 衙役们手持冷冽的刀剑,他们的眼神也带着不忍,却也无奈地执行着命令。 行刑的那一刻,整个刑场安静得只能听见风声和刀剑出鞘的声音。宣沐晴紧闭双眼,双手紧紧握拳,她在心中默默为宣慕容祈祷着。 画面定格在这一刻,刑场上的每个人都闭上了眼睛,不忍见证这残忍的一幕。 恍惚间,宣慕容似乎看到了眼前出现了风姿绰约的谭雁瑃正骑着高头大马向自己伸手…… 谭雁瑃骑在马上,身姿英挺,眼神坚毅。她挥了挥手,行刑暂停。她走下马,走到宣慕容面前,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 “宣慕容,你可知罪?”她沉声问道。 宣慕容抬起头,直视着谭雁瑃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犯下的罪,就是爱上了你。” 咕噜咕噜…… 单卿卿只看着宣慕容带笑的眼睛正望着前方,宣沐晴骑上马背离开了刑场,一时,单卿卿竟有些无措。 竟不知,冤孽……如此罪孽。 “阿瑶?”人群里熟悉的身影出现,单卿卿不由地惊呼,那人察觉,立马跑开,单卿卿拨开人群也无法追寻到谭瑶。 失去亲人的,又何止一个宣沐晴—— “卿卿,你回来了?”单卿卿冲着宋玉生笑笑,“嗯。” 宋喻之不言,只是看着单卿卿满身的疲惫。 “卿卿,有时候一些事情,强求不得。” “嗯,好好过好我们的日子便好。”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她人命运…… 宣慕容被处决后,单卿卿与宋喻之、宋玉生过上了一段平静的时光。然而,武试的最后一场比赛却让单卿卿再次面临挑战。 赛马场上,卢嘉怡与李蕊身着劲装,准备迎接最后的比赛。郝佳则是一身黑色的盔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领兵打仗回家的将军。 邱淳华宣布了比赛规则,一匹匹不知性情的马在跑道上奔跑,众人需要选择一匹自己中意的马匹。 选择马匹后,在半个时辰里,找到武场里面藏匿的钥匙,打开周围的五个木匣子。 也就是说,钥匙无限、匣子有限、马匹未知。 目光在场地内四处扫视。她选了一匹黑色的马,凭借着感觉和经验,那匹……定是,黑马。 她的马匹奔腾在武场的沙地上,带起一片尘土。其他参赛者也纷纷行动起来,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寻宝大战。 这场比赛讲究的智谋。 她骑着黑马,穿越在武场中,尘土飞扬。她紧紧跟随着黑马,不断寻找着藏匿的钥匙。 突然,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卢嘉怡。她骑着一匹白色的马,飞快地穿越着武场。 单卿卿心中一动,她决定跟着卢嘉怡。两匹马在武场中飞快地奔跑着,尘土飞扬。 不一会儿,单卿卿发现了一枚钥匙,正插在一根木头上。她心中一喜,赶紧捡起钥匙。 此时,卢嘉怡已经找到了第二枚钥匙。两匹马继续奔跑着,尘土飞扬。 一匹棕马跟在两人身后,郝佳一踢,卢嘉怡的钥匙在半空中化作一个圆弧,又瞬间消失在视线中。 卢嘉怡一惊,急忙勒住马匹,四处张望。单卿卿也跟着停了下来,看着郝佳的动作。她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她猛然一拉缰绳,马匹冲向郝佳。 “郝佳,你想做什么?”郝佳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她猛然一拉缰绳,马匹冲向卢嘉怡。 两匹马在武场中飞快地奔跑着,尘土飞扬。卢嘉怡和郝佳在马背上打斗起来,她们的身影在空中翻飞,时而拳脚相交,时而身形交错。两匹马似乎也被她们的气势所感染,奔跑得更加快速。 单卿卿无法顾及其他,赶紧去开木匣子, 她飞快地冲向一个木匣子,用钥匙对准锁口,可无论怎么扭动钥匙都无法开启。 她以为是木匣子的钥匙不对,一连开了五个匣子都无法打开。 也就是说,钥匙……是错误的。 五个匣子,武场却有很多的钥匙。 又或者,钥匙……只有一把正确,匣子,也只有一个能够打开。 单卿卿紧紧握住手中的钥匙,看着面前的木匣子,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一道身影冲向她。 是郝佳! 单卿卿一惊,急忙闪避,但已经来不及了。郝佳一跃而起,从马上飞身扑向单卿卿,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单卿卿心中一紧,她知道郝佳的目标是她的钥匙。她急忙用双手护住钥匙,却被郝佳一刀划破手掌,鲜血直流。 “她犯规,她犯规!”宋玉生急得大喊,可马场内纷纷扬扬的马蹄声早已将他的声音淹没。 “卿卿!”宋玉生惊呼一声,泪水夺眶而出。 单卿卿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手中的钥匙眼看就要被郝佳抢走。她心中一急,突然想到了什么,用力一甩手,将钥匙远远地扔了出去。 一道银光闪过,只见那把钥匙直直地插在一根木头上,一个马蹄直接将钥匙在武场四周踢飞,郝佳面露寒色,“单卿卿!” 单卿卿没有理会郝佳的怒吼,她立马寻找其他的钥匙。 马蹄声响起,一道道身影在武场中飞快地穿梭。尘土飞扬,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跟随着黑马,在武场中四处寻找着其他的钥匙。她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搜寻更多的钥匙。 突然,她看到了一枚钥匙插在一根木头上,心中一喜,赶紧冲过去捡起钥匙。 然而,她刚刚捡起钥匙,一道身影便从她身边掠过,抢走了她的钥匙。 是卢嘉怡! 单卿卿心中一紧,急忙追赶上去。两匹马在武场中飞快地奔跑着,尘土飞扬。她们的身影在视线中时隐时现,一会儿分开,一会儿又交错在一起。 “郝佳,我告诉过你,邱太傅这人,就爱弄些为难人的题目。这次,我必须拿第一!” “那可不一定。”郝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猛地一拉缰绳,马匹冲向卢嘉怡。两匹马在武场中飞快地交错着,尘土飞扬。卢嘉怡只觉得眼前一花,再一眨眼,郝佳已经近在咫尺。 她心中一惊,急忙侧身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郝佳手中的匕首划过一道寒光,卢嘉怡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被郝佳一刀砍下马背。 单卿卿只觉得眼前一花,再一眨眼,卢嘉怡已经倒在尘埃之中。她心中一紧,急忙冲过去查看。只见卢嘉怡脸色苍白,嘴角渗出鲜血… “杀人了,杀人了!” 邱淳华立马叫停比赛,“郝佳,取消比赛资格!” 第169章 找到钥匙 “哼!”郝佳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卢嘉怡,不过看到卢嘉怡那挫败的模样,她心里还是得意。 许久,她没有看到卢嘉怡模样了。 “郝佳,我不会放过你的。”卢嘉怡撑着身子,卢嘉怡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无尽的坚定。 邱淳华没有说话,只是紧盯着郝佳。她的眼神里满是愤怒和警惕,仿佛一头被激怒的豹子。 郝佳紧紧地握着匕首,指节因为用力而显得苍白。郝佳看着邱淳华,心生畏惧。但她不甘示弱,昂首挺胸,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 刀尖上还往下滴着血滴,落在地上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整个场面变得紧张而肃杀,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比赛还在继续,不过因为卢嘉怡坠马和郝佳犯规的事情,两人无法角逐前三甲。 卢嘉怡和郝佳被取消了比赛资格,只能无奈地站在一旁观战。 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起,一匹骏马疾驰而来。马上坐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一身红衣,披着斗篷,头戴毡帽,帽檐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看来这场比赛还远远没有结束呢。”红衣女子笑道,声音清脆悦耳。 众人一愣,只觉得这女子的气场和拓拔翎颇为相似,却又带着一种神秘莫测的气息。 “她是谁?”郝佳忍不住问道。 卢嘉怡瞪着郝佳,“你都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不过,郝佳,马背之仇,你给我等着。” “我等着呢!反正,我就没想过坐上那个位置,还不如,不去争!”郝佳一脸轻松,卢嘉怡有些震惊。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这比赛,不重要。”郝佳淡淡地说道,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卢嘉怡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总觉得郝佳的话里有话,却又说不上来。 这时,红衣女子已经下了马,走到比赛场地边上。她摘下毡帽,露出一张美丽而陌生的面孔。 “我叫,拓拔珏。”红衣女子微笑着自我介绍,然后看了一眼邱淳华,“邱太傅,女皇特意恩准我参加第三场武试。” 也就是说,昭英给拓拔珏开了后门。 “是郡主!” “这就是西京的拓拔珏郡主?” “真的就是拓拔郡主!” “听说拓拔郡主马上就要迎娶咱们的四皇子,是不是真的啊?” 周遭的议论声也吸引了单卿卿的注意,“拓拔珏?她怎么会来?”单卿卿心中疑惑,还是继续搜寻着钥匙。 “原来西京的郡主长这样啊,真是好看。” “听说拓拔郡主武功高强,智谋过人,乃是西京的大才女。” “难怪多少的世家娘子败给了她,输给这样的女子,也不算丢人。” 单卿卿也忍不住多看了拓拔珏几眼,自从之前拓拔珏救下了昭胤,这人,就绝对不简单。 不过女皇对她如此看中…… “哥哥,卿卿的手还在流血。”宋玉生抓着宋喻之的胳膊,宋喻之的目光却一直盯着拓拔珏。 拓拔珏一身红装冲进赛场,众人眼前一亮。她身姿曼妙,动作矫健,仿佛一道红色的闪电划过场地。 她甩袖一挥,动作优雅而自信。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她手里已经多了好几把钥匙。 这些钥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每一把都显得与众不同。 “这是……”卢嘉怡愣住了,郝佳也睁大了眼睛。 “哼,这可是女皇陛下特意赏赐给我的。”拓拔珏嘴角微翘,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一刻,整个场地仿佛静止了片刻。 单卿卿一愣,吸铁石? 不,更像是,磁石。 “竟然是磁石!”单卿卿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磁石能够吸住铁制品,不管多小的铁制品,都能被它吸住。 这,简直就是一个宝藏。 单卿卿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钥匙,她只希望,拓拔珏不会注意到她。 毕竟,她现在还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拓拔珏不费吹灰之力便获得了很多把钥匙,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到了开匣子的一刻……拓拔珏刚打开匣子,钥匙的确转动了一圈,可匣子里面空空如也。 “怎么会这样?”拓拔珏愣住了,脸色一变。 众人也纷纷探头看去,果然,匣子里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拓拔珏不可置信地低呼道,她一把抓住钥匙,想要再次尝试。 可无论她怎么转动钥匙,匣子关上又打开,里面始终空空如也,仿佛在嘲笑她的无能。 这一刻,整个场地安静得落针可闻。 “肯定是我找错了匣子,没事,还有四个匣子。”拓拔珏眼眸一转,她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于是她转身走向其他四个匣子。 拓拔珏开始尝试其他的匣子,可好运也就集中在第一个匣子,其余四个匣子纹丝不动。 “哈哈,拓拔郡主,这些匣子可是出了名的难开,还是早点认输。” “是啊,别白费力气了,你就算把钥匙拧断了也打不开的。” 人群中传来阵阵哄笑声,拓拔珏脸色涨得通红,她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谁说本郡主打不开了?”拓拔珏瞪着那些嘲笑她的人,又甩了一圈磁石勾住了许多的钥匙。 拓拔珏紧紧盯着匣子,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竟然真的打开了。 可,还是空的。 拓拔珏一连淘汰了两个空匣子。 众人惊呼不已,只有单卿卿从草地上看到了一枚与众不同的木钥匙。 这枚木钥匙不同于其他的钥匙,而且它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显然不是普通的木钥匙。 单卿卿眼神一亮,立刻走过去捡起木钥匙。 这木钥匙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木香,让人心旷神怡。 单卿卿握紧了木钥匙,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这把钥匙,肯定能打开那个匣子。单卿卿心中一喜,立刻策马奔腾,向那个唯一的木钥匙奔去。 她跃上马背,疾驰在宽阔的场地中央,只觉得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突然,一道黑影从旁边掠过,竟然抢在了单卿卿之前,夺走了木钥匙! 单卿卿一惊,定睛看去,李蕊正拉着缰绳,傲然而立。 “多谢了。”李蕊狡黠一笑,拿着钥匙便往其余剩下的三个空匣子走去。 “她干什么?” “这是抢!”卢嘉怡忿忿不平,郝佳嘴角弯弯,“那单卿卿有勇无谋,若我是她,定然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去取钥匙。” “少说风凉话,要是真的是李蕊……你知道我们多丢面子吗?”卢嘉怡没好气道。 “怎么,皇太女指使你的?” 卢嘉怡一怔,“难道,你也?” 郝佳冲着卢嘉怡点点头,“看来,咱们两个都被皇太女算计了。” “……” 第170章 成为武状元 “竟然让她捡了个便宜。” “皇太女这次算是看错人了。”卢嘉怡无辜地耸耸肩,“不过,我没想到,郝佳,你竟然是她的人!你可是户部的人,她给了你什么条件?”卢嘉怡有些好奇。 郝佳只笑笑,“没什么条件,我只想看看,皇太女有没有看错人。单卿卿,一看就是个乡野丫头,怎堪重任?” “是吗?那继续看看?” 单卿卿只盯着李蕊,李蕊一步步走向剩余的三个匣子,李蕊走到中间那个匣子前停下,单卿卿瞬间紧绷了神经,却见李蕊伸手将匣子打开,里面装的是一颗石头,不过,是绿色的。 “这是……翡翠?”卢嘉怡惊呼。 翡翠的价格浮动很大,要看成色、质地、大小、工艺等,这一颗翡翠虽然不大,但成色很好,如果质地也够好的话,那价格绝对低不了。 不过,翡翠在武场绝对不是这样的表示。 “恭喜李蕊获得,第三名。” “什么?” 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拿到翡翠表示第三名,只看见李蕊站在那里,手握那块翡翠,脸上是得意的笑容。 卢嘉怡一脸困惑,她看了看旁边的郝佳,却见郝佳也是一脸茫然。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和不安。 周围的观众也开始议论纷纷,大家都对这个结果感到意外。有些人开始质疑比赛的公正性,也有人开始怀疑翡翠的价值。整个场面变得混乱起来,只有李蕊一个人站在那里,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稍安勿躁。”邱淳华开始讲述这匣子里的东西表示,“武场一共有五个匣子,有两个空匣子已经被拓跋珏开过了。”邱淳华看着拓拔珏,拓拔珏脸颊闪过一丝愠怒,“邱太傅你的意思是说,我,挑了两只空匣子。” 邱淳华点点头,“拓拔郡主,的确如此。” 拓拔珏简直要气死了,花了半天时间开匣子,结果,开的都是空匣子。她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瞪着邱淳华,仿佛要将她瞪出一个窟窿来。 邱淳华却是一脸淡定,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她微笑着看着拓拔珏,仿佛在看一出好戏。这让拓拔珏更加愤怒,她感觉自己被耍了,被邱淳华的故弄玄虚给耍了。 周围的观众也开始议论纷纷,大家都对这个结果感到意外。有些人开始质疑比赛的公正性,也有人开始怀疑邱淳华的用心。 “有人,投机取巧。”邱淳华看着拓拔珏,“拓拔郡主,恕臣无礼,您不妨展开你的右手让大家看看呢?”拓拔珏脸色一变,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右手,眼神闪烁着不安。要是让大家发现她手里有磁石,那岂不是告诉大伙,她作弊了。贵为西京的郡主,竟然还靠手段作弊获得胜利。那她以后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邱淳华见状,淡淡一笑,“既然拓拔郡主不愿意展示,那臣就不勉强了。” 说罢,她转身看向众人,“比赛还在继续,请大家稍安勿躁。” 话音刚落,武场里剩余的钥匙寥寥无几。 单卿卿紧紧握住手中的缰绳,目光坚定地扫过混乱的场地。她知道,接下来的比赛将比任何时候都更加艰难。 马匹开始躁动不安,它们在场地中狂奔,不受控制。考生们尖叫着,试图保持平衡,但许多人都被甩下了马背。 单卿卿紧紧抓住缰绳,努力控制自己的坐骑。她感到马匹的剧烈颤动,但并未退缩。她的眼睛锁定着前方,坚定地面对这场前所未有的挑战。 “哥哥,怎么办?” “别担心。” “时间还有半炷香。”邱淳华叮嘱了一声,随着时间的推移,场上的混乱更加严重。考生们纷纷挣扎着站起身,试图重新上马。然而,马匹的狂奔使得他们难以接近。单卿卿紧紧抓住缰绳,尽量保持平衡,她感到自己被马匹拖着四处乱跑。 突然,一匹马冲向了人群,掀起一阵尘土。众人惊呼着四散躲避,但单卿卿却没有退缩。她用尽全力控制自己的马匹,让它保持冷静。 “哥哥,快看!”宋玉生指着赛场, 黑马低头时,单卿卿一个翻滚,巧妙地避开了马蹄,然后一个箭步冲向一枚钥匙。她紧紧地握住缰绳,用尽全身力气将钥匙抓了起来。 这一刻,单卿卿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胜利的喜悦涌上心头。她抬头看着混乱的场地,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知道,她必须抓住这枚钥匙。 黑马突然发出一声嘶鸣,整个场地也随着马匹的狂奔而颤动。单卿卿努力保持平衡,紧握着缰绳,冲向了下一个目标。 单卿卿在混乱的场地中展现出了惊人的毅力和技巧。她紧紧抓住缰绳,控制着黑马,不断在人群中穿梭。每当有新的钥匙出现,她都会迅速判断距离和角度,然后准确地冲过去抓住。 在她的视线中,钥匙仿佛都变成了闪亮的星星,每一颗都代表着胜利的可能。她的心跳与马蹄声同步,每一次跳动都推动着她向前冲刺。 随着时间的流逝,单卿卿手中的钥匙越来越多。 单卿卿紧紧握住手中的钥匙,眼神坚定地扫过面前的匣子。她深吸一口气,将钥匙插入了第一个匣子的锁孔。 随着钥匙的转动,匣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仿佛在回应着她的勇气和决心。单卿卿感觉到自己手心里的钥匙仿佛在微微颤动,伴随着心跳的节奏,似乎在告诉她:这一次,胜利属于她。 当她轻轻打开匣子的那一刻…… 匣子还是空空如也。 拓拔珏一时没忍住笑出声,“哈哈哈,空匣子。” 单卿卿感到心脏仿佛被重重一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瞬间静止,只有那空空如也的匣子在眼前晃动。 然而,单卿卿并未放弃。她深吸一口气,将钥匙插入了第二个匣子的锁孔。她的手微微颤抖,但眼神却坚定如磐石。 随着钥匙的转动,匣子并没有打开。 单卿卿继续换着钥匙,直到手里只剩下一把钥匙。 她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钥匙缓缓插入最后一个匣子的锁孔。她的手心已经湿漉漉的,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然而,她没有停下。 随着钥匙的转动,匣子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仿佛在诉说着尘封的故事。单卿卿轻轻推开匣子,一抹耀眼的金光从匣子中流淌而出,将整个场地映照得金碧辉煌。 众人惊呼着看向金光源头,只见单卿卿的匣子里满满的金器,熠熠生辉,令人目不暇接。 这一刻,整个场地都安静了下来,仿佛时间也凝固了。 “金子?这是什么意思?” 邱淳华只看着单卿卿,对着她点点头,“恭喜。” 那含义,不言而喻。 第171章 这是打发她走了? “恭喜你!”邱淳华对着单卿卿点点头,并未告知其他,单卿卿开了匣子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 只是邱淳华并未明示比赛的名次,这金器与武试应该毫无瓜葛。 “走!” “等等。”邱淳华捧着一匣子金器,“这些,都是你的。” “我…我的?” 单卿卿以为自己被一箱金子打发了,不过也好,也算她没有白来京都一程。 她接过金器,沉甸甸的。 金灿灿的光芒在单卿卿眼中闪烁,那一刹那,仿佛金色的烟花在她心头绽放,带来瞬间的辉煌。她心中的满足感仿佛流淌成河,充斥着每一个细胞。 她的眼中带着一丝欣慰,一丝释然,一丝感激。她轻轻抚摸着那金器,仿佛在抚摸自己的梦想,那份坚韧与执着,那份不屈与傲骨,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 “多谢,邱太傅。”单卿卿鞠了一躬,邱淳华便让她离开了,留下一地蒙圈的卢嘉怡和郝佳,还有咬牙切齿的拓拔珏。 单卿卿走后,卢嘉怡看着邱淳华,不解地问道:“邱太傅,那金器是何意?” 邱淳华瞥了一眼满脸写着“我不服”的拓拔珏,缓缓开口:“那是她应得的。” “她的武艺,本就是上乘,只是欠缺的,是那份心境。今日能胜,是她自己的造化。” 卢嘉怡默然,想起单卿卿那凌厉的眼神,心中明了。 “只是…邱太傅,您为何不直接告诉她名次?”卢嘉怡还是有些不解。 邱淳华只笑笑,古来今往,多少的人才死于非命。 她抬眼看向窗外,思绪缥缈。想起那些曾经辉煌一时,却早早凋零的星星。她们或许有着超越常人的才华,却因为种种原因,未能持久地发光发热。她们的命运,仿佛一部悲壮的史诗,让人惋惜,又让人深思。 “有些事情,不必言明。”邱淳华缓缓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深邃。她的话语似乎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耳边的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邱淳华的眼中映出一片朦胧的光影,仿佛看到了那些消逝的星辰,她们的光芒,她们的故事,都永远地留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 “卿卿。”宋玉生立马上前牵住单卿卿的手,“这个金器是什么意思?哥哥,你知道吗?” 宋喻之摇摇头,“古往今来,邱太傅出题刁钻,凭我们的猜测,怕是……”宋喻之望着单卿卿摇摇头,“卿卿,我们?” “回云香!无论是成与不成,我们都要回家。” “是,回家!”宋玉生欢呼着,替单卿卿接过木匣子。 三人刚回到院子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只见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斜靠在院门旁的梨树下,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眼神中带着一丝痞气。 “哟,这不是单姑娘吗?”男子看到单卿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单卿卿认得他,正是那日跟昭胤在一起的人。 “原来是九皇子,不知您来此有何贵干?”单卿卿抱拳行礼,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皇兄有请,请单姑娘移驾一叙。”昭云做着请的姿势,这昭胤昭云同出一父,性情却又不一。 单卿卿心下疑惑,这昭胤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但还是跟着昭云去了。 九皇子府。 昭胤端坐于主位之上,看到单卿卿进来便摆摆手示意其坐下。 “单姑娘,我此次请你过来,是想请你替本宫做一件事。”昭胤开门见山,直接说明了来意。 “何事?”单卿卿谨慎地问道,总觉得这昭胤没憋什么好事。 “我需要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进宫。”昭胤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昭胤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单姑娘,你敢接吗?” 单卿卿眉头一皱,心中暗自思量。这昭胤虽不得宠,但也是当今女皇最宠爱的儿子,若是能得到昭胤的支持,在宫中定能顺利不少。 只是,这昭胤心思狡诈,实在难以捉摸,她需得好好斟酌一番。 “单姑娘,本宫知道二姐曾经找过你,不过,你并未答应。若你能答应本宫,本宫定不会亏待你。”昭胤见单卿卿犹豫不决,又加了一把火。 莫不是,这昭胤…… 莫不是,要反! 单卿卿心中一惊,看来这昭胤在暗中调查过自己,就连她与昭阳之间的事情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她不禁有些恼怒,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被人如此轻易地掌握。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眼前这个男人虽然狡猾,但也是她进入宫廷的唯一机会。她必须冷静应对,才能在这场较量中占据上风。 “九皇子殿下,您说得倒简单了。”单卿卿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您可知我为何会来京都?我又为何要答应您的要求?” 昭胤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单卿卿会如此直接地反驳自己。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单姑娘,人这一生,为权、为名、为钱,你,为了什么?” 单卿卿笑着,并不否认,她是为了财富值。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仿佛在昭胤的挑衅中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她轻轻地吐出几个字,仿佛是回答昭胤的问题,又仿佛是回答自己的心声:“财富,权势,名声。” 昭胤看着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欣赏这个女子的胆识和决心,也看出了她内心的强大。他相信,单卿卿会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 “单姑娘,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昭胤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似乎想要与单卿卿坦诚相待。 “九皇子殿下但说无妨。”单卿卿抱拳道,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我知单姑娘并非池中物,若是进入宫廷,定能一飞冲天。”昭胤缓缓道,“而,单姑娘,你只差,一个机会,这三样,你都能够得到!” 单卿卿心中一惊,昭胤的话虽然含糊其辞,但她明白其中的意思。她不禁有些犹豫,眼前的昭胤虽然看似真诚,但他的用心却难以捉摸。她需要好好考虑一番,才能做出决定。 “单姑娘,你好好考虑一下。”昭胤并未逼迫单卿卿立刻回答,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单卿卿的智慧。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相信,你会做出明智的选择。三月后,等我的消息,我和二姐,你,选一个!” “不过……”昭胤望着单卿卿笑着,“可千万,别选错了。” 第172章 回云香 单卿卿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中一片混乱。昭胤的话像一把刀,深深地刺入她的心中。她知道,无论选择谁,都将面临巨大的困境。 昭胤要反,而昭阳却是当今的皇太女…… 无论选择谁,都会站在一方的对立面。 单卿卿无法预知自己会面临什么。 “卿卿,你怎么了?”宋玉生抓着单卿卿的手臂,单卿卿摇摇头,“还有三月才会公布比赛的成绩,我们先回去等等!” “也好,卜君快要临盆了,是该回去瞧瞧了。” “嗯,收拾行李!”单卿卿点点头,宋喻之和宋玉生看着她如此彷徨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们没有办法帮她分忧解难,也只好在生活上体贴一些。 “哥哥,你说……卿卿怎么从九皇子府出来就这样了?”宋喻之摇摇头。 “古有九子夺嫡,只怕,卿卿她们刚刚见的,不是九皇子。这天下的皇位,从来都是人人皆可争取。若是她选择的是昭胤,那昭阳必定容不下她,若是她选择的是昭阳,那昭胤和他身后的势力也不会容她。只怕卿卿,要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了。” 宋喻之的话让宋玉生沉默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第一次见单卿卿这样失魂落魄。 “哥哥,你说卿卿会选择谁呢?” “不知道,谁又能知道她的心呢?我们还是先回云香和宴公子他们商量商量!”宋喻之摇摇头。 晏温收到飞鸽传书时正在炖汤,看完信后他有些惊愕。他本以为单卿卿在京都只是安心参加考试,却没想到她竟能做出如此惊人之举。 他眼前仿佛浮现出单卿卿在九皇子府中,面对昭胤和昭阳的场景。 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智慧与决断,却又带着一丝迷茫和彷徨。他心中不禁为她担忧起来,这样聪明的女子,却陷入了如此复杂的皇族纷争之中。 晏温放下手中的盐勺,转身走向书房。他需要做好准备,无论单卿卿选择哪一方,他都要确保她有应对之策。皇族的权谋之争,必将掀起惊涛骇浪。 而他,愿意成为她的避风港,让她在这场风暴中有一处安宁的归宿。 不过,不知这精盐的技术她从何得知,扳倒姚家,的确对暗影卫更加有利。 还有那些从未见过的武器……晏温更是想都不敢想。 “卿卿,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晏温低声低喃着望着手里从京都传来的书信。 若是她们敢对单卿卿下手,孟不二暗中的人,也会保护好她。 晏温,从来不做不成功的打算。 雪花纷飞,天地间一片洁白。 这也是,最后一场雪。 单卿卿站在马车前,眼神坚定。她已经做出了选择,现在,她需要回到云香,与自己的家人商议这未来的路。 马车缓缓启动,单卿卿轻轻闭上眼睛,心中满是期待。车厢内温暖舒适,而外面的风雪更显得旅程的艰辛。 她必须面对自己的选择,无论是昭胤还是昭阳,她都需要找到自己的道路。单卿卿坚信,只要与家人们团结一致,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她们都能够克服。 越走离云香越近,外面已经开始冒绿芽。单卿卿掀开车帘,看着远处一片片绿意盎然的田野,心中一阵激动。经过一个冬天的严寒,这片土地正在焕发出新的生机。 马车穿过一片小树林,阳光透过嫩绿的树叶洒在车厢上,照得人暖洋洋的。单卿卿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仿佛可以感受到春天的气息。 这片土地上,有她的亲人和朋友,有她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她知道,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只要回到云香,她就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 “卿卿,要不要吃点东西?一路上你都没有吃,都……瘦了。”宋玉生心疼道,单卿卿还是摇摇头,“你和喻之吃,我实在没什么胃口。” “哥哥。”宋玉生将包袱中的芝麻饼掰了版块给宋喻之,宋喻之看到单卿卿那副蔫蔫的模样也不是滋味,他轻叹一声,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包裹,递给单卿卿,“这是宴公子之前说过的,我临行前买的,说是卿卿你以前爱吃的。” 单卿卿愣了一下,缓缓接过包裹,打开后,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他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单卿卿好奇地问。 “宴公子不仅聪明过人,心思也很细腻,他很关心你。”宋喻之淡淡道。 单卿卿沉默片刻,轻轻咬下一口,那是她曾经最喜欢的糕点,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她闭上眼睛,仿佛可以回忆起小时候和外婆一起在桂花树下嬉戏的场景。 那时候,外婆很漂亮,长发飘飘,眉眼温柔似水…… 家人,才是港湾。 马车中,单卿卿默默地吃着宋喻之送来的糕点,思绪万千。她想到了外婆,想到云香,想到了卜若瑜,高初阳……还有,很多人。 突然,马车猛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宋喻之问道。 “前面有人挡住了路。”宋玉生回答。 单卿卿心中一紧,马车门被猛然推开,一队身穿黑衣的人站在外面,她们的目光冷冽而锐利。 “你们是谁?”宋玉生警惕地问道。 黑衣人没有回答宋玉生的问题,她们的目标很明确,径直向马车走来,剑指单卿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单卿卿深吸一口气,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面对着那些黑衣人。她能感觉到背后传来宋玉生和宋喻之紧张的目光,但她没有退缩。 黑衣人们一步步逼近,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怪只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单卿卿心中一紧,她已经猜到了这些黑衣人的来历。这些人一定是姚家派来的,为了报复她之前的所作所为。 单卿卿眼神坚定,她拔出腰间的软鞭,准备与这些黑衣人一战到底。 黑衣人们身形矫健,招招致命。单卿卿凭借着高超的鞭法和敏捷的身手,与她们周旋着。剑光闪烁,黑衣人们攻势凶猛,但单卿卿丝毫不落下风。 她灵活地躲避着黑衣人的攻击,同时也不断发动反击。软鞭在她手中舞得如同一道闪电,令人眼花缭乱。 宋玉生和宋喻之紧张地观望着战场,他们时刻准备着冲上去帮忙。 “哥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第173章 刺杀 单卿卿眼神坚定,面对围攻的杀手毫无惧色。她身形灵活,躲过一记又一记的致命攻击,同时也不断发动反击。她的鞭法犀利无比,剑光闪烁,时而如疾风骤雨,时而如春蚕吐丝,巧妙地化解着杀手的攻击。 一个杀手从背后突袭,单卿卿迅速转身,一记膝撞准确地击中对方的腹部,将其击退。其他杀手见状,纷纷加大攻击力度,但单卿卿似乎早有预料,她灵活地在杀手间穿梭,每一次出手都准确地击中对方的破绽。 地面上,斑斑血迹和被击碎的石板见证了这场激烈的战斗。单卿卿的身影在夕阳下闪烁,剑光与杀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是姚家。”宋喻之眼尖地发现了杀手们腰间悬挂的玉佩,正是姚家特有的标志。她心中一惊,没想到会在这里遭遇姚家的杀手。 此时,天空中传来一阵鹰啸,一只巨大的黑鹰盘旋在战场上,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单卿卿趁机一跃而起,冲向黑鹰,手中长鞭如灵蛇般紧紧缠住黑鹰的利爪。黑鹰挣扎着飞向高空,单卿卿顺势骑在黑鹰背上,俯瞰下方的战场。 杀手们见状纷纷抬头,露出忌惮之色。单卿卿抓住这一时机,一声长啸,身体化作一道流光,俯冲而下。她手中的长鞭如雷神之鞭,狠狠地抽向地面,激起一片烟尘。烟尘散去,只见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沟,几名杀手惊恐地倒在沟边,生死不明。 “是宴公子。”宋玉生一脸惊喜,那黑鹰不是反物,乃是从小跟随晏温身边的“无影”。 单卿卿的身影在空中留下一道完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在地面。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发髻。这一战,她虽然受了些轻伤,但并无大碍。 “卿卿,你没事?”宋喻之急忙上前,察看单卿卿的伤势。 “没事。”单卿卿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我们快走,再待一会,恐怕……还会有下一波。” 说罢,她转身走向那只巨大的黑鹰。黑鹰亲昵地蹭了蹭单卿卿的手臂,仿佛在向她诉说着什么。 “无影,谢谢你来接我。”单卿卿抚摸着黑鹰的脑袋,无影冲着单卿卿“唧唧”叫了两声便直冲云霄消失在天空之中。 望着无影离开,单卿卿立马跳上马背驾驶着马车,“玉生,喻之,抓紧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单卿卿回过头,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正朝他们追来。 “是姚家的手下。”宋喻之指着那些人腰间的玉佩,与刚刚所见的一模一样。 单卿卿狠狠地一鞭子抽在马背上,马车瞬间加速,飞快地冲向远方。 “世女,让她跑了。”一群黑衣人跪在地上,姚珍珠正啃着鸡腿,一嘴油腻。听到杀手的禀报,她猛地站起身,手中的鸡腿掉在了地上。她的脸色铁青,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跑了?”姚珍珠怒吼道,“你们这么多人竟然让她跑了?” 杀手们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怒火。 “把消息传给我爹。”姚珍珠狠狠地说道,“还有,你们这群废物,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下次再有任务,如果还是如此无能,我就把你们的脑袋一个个砍下来!” 杀手们跪在地上,不敢出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姚珍珠的怒气在回荡。 皇宫内* 昭阳正站在御花园中,手中托着一只黑色的毒蛇。那毒蛇身形修长,鳞片闪烁着幽光,口中的獠牙更是令人胆寒。昭阳面无表情,眼神冷冽,仿佛与那毒蛇心意相通。 御花园中,百花争艳,但在这毒蛇的威压下,所有的生机似乎都被冻结。风儿轻轻吹过,带动着毒蛇身上的鳞片微微颤动,仿佛在跳动着一曲死亡之舞。 昭阳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毒蛇的头部,那毒蛇缓缓地抬起头,与昭阳对视。在这刹那间,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只有这两者间存在着无尽的默契与沟通。 “皇太女,东西到了。”一个太监身后跟着两人拖着一个大大的箱子,昭阳只看了一眼,三人立马哆嗦着低下脑袋。 “放下!” 等到几人消失,昭阳才掀开箱子,箱子里正蜷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子。 她身上的衣衫破烂,脸上满是泪痕,看上去十分可怜。昭阳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们两个,好好照顾她。”昭阳指了指身边的侍卫,冷冷地说道,“别让她死了,也别让她跑了。” 那两名侍卫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扶起那女子,离开了御花园。 昭阳目送着他们远去,眼中闪烁着深沉的光芒。她缓缓地转过身,走回了宫殿中。在她的身后,那只毒蛇缓缓地爬行着,与她的步伐保持着完美的同步。 宫殿内,一片静谧。昭阳坐在宝座上,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扶手,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她的眼神深邃,仿佛藏着无穷的秘密与计划。毒蛇乖巧地盘踞在她的脚边,那幽深的目光与昭阳遥相呼应。 “昭胤、拓拔珏、昭和…”昭阳摁着太阳穴,“母皇,你要儿臣如何做才好呢!还真是,不乖啊!”昭阳嘴角幽深,那毒蛇仿佛听懂了昭阳的话,缓缓地抬起头,与昭阳对视。在这刹那间,毒蛇的瞳孔微微收缩,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传令下去,让她们,有去无回。”昭阳冷冷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还有,让皇太女府的人马随时待命,我要让那些不安分的人知道,这皇位,唯有我能坐!” 毒蛇仿佛感受到了昭阳的决心,缓缓地低下头,不再言语。 在这静谧的宫殿内,只有昭阳的冷笑声在回荡,带着无尽的冷意与霸气。 昭英和昭和正坐在马车里,从西京借来的军队正在缓缓前行。车厢内,两人沉默不语,但眼中的坚定与决心却互相辉映。 “母皇,你真的要这样做吗?”昭和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我们真的要打这场仗吗?如此,生灵涂炭?” 昭英轻轻地握住昭和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儿,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眼下,凤阳王朝军心不稳,百姓哀哉。千百年来,圣阳与凤阳势不两立,屡屡进犯我圣阳,母皇,如何能忍气吞声?” 马车缓缓地颠簸着,但昭英的话语却让昭和的心安定下来。她明白,这是她们身为皇族的责任与担当。 “母皇,儿臣明白。” 昭英欣慰地笑着,“和儿,你可知,为何母皇立你妹妹为皇太女?” “为何?” 第174章 小路截杀 “因为……”话还未说完,马车立马颠簸了一下,昭英重心不稳地扶着马车,昭和立马掀开车帘望着马车外,“你怎么赶车的!” 她们一路上的行程都极为保密,压根没有向别人吐露半字,面前黑压压的一群杀手将马车围得水泄不通。 马车外的天,似乎更加的黑了几分,一如她们此刻的心情。 昭和一手紧握着佩剑,随时准备应对那些黑衣杀手的袭击。 昭英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别冲动,先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为首的一个黑衣人上前一步,“马车里的人听着,交出女皇,饶你们不死!” 女皇? 昭和与昭英对视一眼,难道是…… 这批人,正是冲着她们来的。 黑衣人见马车内的人没有动静,再次上前一步,猛地抬起手,下令道,“上!” 下一刻,马车四周被一群杀手团团围住。 昭和与昭英二人,从马车内走了出来,昭英站在昭和的身旁,二人背对着背,准备随时应对那些黑衣杀手的袭击。 “母亲,今日……你我母女二人,势要杀出一条血路出来。”昭和背对着昭英,昭英笑着,“好和儿!母亲没有看错你。” 二人说着,昭和拔剑便冲向了那些黑衣杀手,昭英紧跟其后。 她们二人武艺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此刻的她们,面对的是成群的杀手。 不出片刻,昭和与昭英二人身上,都已经挂了彩。 昭和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眼神坚定地望着前方,“母亲,你先走。” 昭英一愣,“那你……” “母亲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足以应付他们。”昭和挥剑再次刺向一名黑衣杀手,身形矫健地避开了其余杀手的围攻。 昭英本想杀出一条血路,可杀手像是无穷无尽一样,前仆后继地冲向她们,刚杀出一个血口又立马被人填补上。 “生擒昭英,生擒昭英!”杀人们冲着她们喊着,“昭和,你快走!”昭和冲着昭英喊着。 昭英听到这话,脸色一变,昭和这是打算牺牲自己? “和儿!”昭英大声喊着昭和的名字,昭和听到昭英的喊声,回头看了昭英一眼,昭英见状,立马冲向昭和,二人背靠着背,“和儿!母亲,不会丢下你,今日,你死我死,母亲绝对不会苟活,我们母女二人就在此地葬身!” 二人说着,手中的佩剑瞬间变成两道银色的光芒,光芒一闪而过,二人所站之处,鲜血四溅。 夜晚的荒野,马车被掀翻在一旁,仅留下一地狼藉。月色下,昭和与昭英背靠背地站在血泊中,四周是密密麻麻的黑衣杀手,她们手持利刃,一步步逼近。 昭和的剑光闪烁,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鲜血飞溅。昭英紧随其后,她的剑法更为诡异,时而如流水般绵延,时而如闪电般疾驰。但杀手们前仆后继,仿佛无穷无尽,每一次的攻击都让她们应对越发吃力。 昭和的衣襟已经被鲜血染红,昭英的脸上也沾满了血迹。她们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尽管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她们依旧在奋力抵抗。 “母亲,怎么办?”密密麻麻的杀手让人措手不及, 昭和与昭英二人背靠着背,心中虽然已经有了决策。 “和儿,记住,无论如何,一定要活下去。”昭英叮嘱着昭和,昭和重重点头,“母亲,我不会让你死的。” 话音刚落,二人同时发力,冲向了那些黑衣杀手。 “别白费力气了,姐妹们,两人其中一人定有一个人是昭英,拿下她们!” 杀手们瞬间亢奋起来,他们挥舞着利刃,疾驰而来。昭和与昭英的身影在月光下舞动,剑光闪烁,银色的光芒划破黑暗。 昭和独自一人对抗着数名杀手,她的身影在月光下快速移动,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一阵阵金属撞击的声音。她的脸上满是汗水,眼神坚定而锐利。 昭英在另一侧与一群杀手搏斗,她的剑法诡异而迅速,让人无法捉摸。她的身影在月光下舞动,如同一只银色的蝴蝶。 突然,一道银色的光芒划破黑暗,昭和的剑瞬间刺穿了一名杀手的胸膛。杀手倒地不起,鲜血染红了地面。其他杀手见状,纷纷后退几步,眼中闪过一丝惧色。 “废物。”昭英嘲讽着,“不知道谁养了你们这群饭桶!” 昭英的话音刚落,一名杀手突然开口,“主子养育了我们,我们自然要为主子卖命!我们可是皇太女的人。” 昭英微微一愣,昭和也看向那名杀手,“皇太女?你是说……?” 杀手冷笑着,“没错,正是当今的皇太女,昭阳。女皇,怪只怪,你们挡了主子的道。” 昭英的双眼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熟悉的面孔,她的亲女儿! 为了一个皇位,不惜弑君。 “和儿,你听到了吗?杀!”昭英怒吼着,手中的剑再次化作一道银色的光芒,冲向了那名杀手。 而昭和也紧随其后,她的眼中满是愤怒和悲痛。她曾经视昭阳为亲姐妹,却没想到她竟然背叛了她,背叛了母亲。 “杀!” “和儿,杀!”昭英愤怒地喊着,手中的剑化为一道银色的光芒,直冲向杀手首领。她的身影在月光下快速移动,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一阵阵金属撞击的声音。她的脸上满是汗水,眼神坚定而锐利。 杀手首领站在原地,眼神冷漠地看着昭英冲向自己。她身旁的侍卫们纷纷拔剑,但昭英的速度太快,剑光闪烁,瞬间便划破了黑暗。 “噗嗤!”一名侍卫的脖颈被昭英的剑划破,鲜血喷涌而出。其他侍卫见状,纷纷后退,眼中满是惊恐。 “和儿小心!”昭英的喊声刚落,昭和已经冲到了杀手首领的面前,她的剑直指她的咽喉。杀手眼神一凝,迅速侧身躲过一剑,手中的短刀紧随其后,直刺向昭和的胸膛。 “和儿!” 昭和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她没有后退,而是继续向前冲去。杀手首领的短刀划破了昭和的衣襟,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昭和的剑再次挥向杀手首领,但这一次,杀手首领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侧身躲过昭和的攻击,手中的短刀顺势割向昭和的脖子。昭和一惊,迅速低头躲避,但杀手首领的短刀已经划破了她的耳根,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和儿!”昭英冲上前,手中的剑瞬间刺穿了杀手首领的身体。杀手首领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身体微微抽搐。 昭英浑身颤抖,“和儿,你没事?和儿?” 昭和胸腔一直往外冒着血,“母亲,母亲你没事,儿臣…儿臣就放心了。” 第175章 告老还乡——皇甫苓 “女皇,乖乖就擒!” 就算一个杀手倒下,也会有另外的人站起来。 杀人居高临下地盯着昭英,她们穿着行商人的打扮,只怪,她们……还是难逃那宫里的奢靡。 就连衣服就是穿得上好的蜀锦。 那可是,宫中贵人才有的。 昭英紧紧地抱着昭和,一步步走向那些居高临下的杀手。她的眼神坚定而果敢,仿佛抱着的是整个世界。杀手们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冷光。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突然,一阵风吹过,带起一片尘土。昭英的衣角在风中飘扬,她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更加孤独。杀手们举起兵器,准备发起最后的攻击。然而,昭英却毫无惧色,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挺直了腰板,迎着杀手们走去。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昭英身上,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在场人的心弦。杀手们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们不明白这个女子为何如此勇敢。而昭英,只是紧紧地抱着昭和,一步步走向那些居高临下的杀手。 那王者的气度,早已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要做什么?” “给她找大夫,朕……乖乖跟你们离开。” 杀手们面面相觑,见领头点头,几人才赶紧将找昭和送到了附近的樊城。 昭英被带到了一个偏僻的院落,院子里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氛。她抬头看了看天空,那片熟悉的星空似乎在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杀手们站在一旁,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 突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寂静。昭英的嘴角微微上扬,她知道,是援兵到了。 门外是一阵刀光剑影,门被推开,一位身着铁甲的将军走了进来。她的目光如炬,手中的长剑散发着冷冽的光芒。杀手们立刻警惕起来,她们知道,这位将军并非易遇之辈。 昭英看着将军,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知道,这位将军是来救她的。此人,正是圣阳的开国元勋——皇甫苓,杀手们与将军对峙着,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突然,一个杀手冲向昭英。然而,她并未得逞,皇甫苓一剑挡住了杀手的攻击。随后,她挥剑冲向杀手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昭英看着将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的暗牌,可不止一个西京。 “臣救驾来迟,请女皇恕罪。”皇甫苓跪在昭英面前,她的脸上满是歉意。 昭英笑了笑,走上前扶起皇甫苓,“将军何罪之有,是朕自己不小心遭了暗算。” 此时,那些杀手已经被皇甫苓的军队包围。他们纷纷扔下兵器,跪在地上投降。 昭英深吸一口气,看着那些杀手,“本宫会饶你们不死,但要留下一条手臂,作为教训。” 杀手们面面相觑,心中虽然不甘,但无奈形势比人强。她们只能默默地咬紧牙关,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痛苦。 昭英看着她们,心中涌起一丝不忍。但她知道,这是为了让她们记住这次教训,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她紧紧地盯着她们,目光中透着一股坚定。 突然,一位杀手猛地抬起头,看向昭英,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她猛地跃起,扑向昭英。然而,她并未得逞,皇甫苓一剑挡住了杀手的攻击。随后,她挥剑指着一群杀手。“女皇宽厚大度,只要你们投降,女皇不会祸及你们的家人。要是,你们还为你们的主子做事……那今日,她的下场,日后,就是你们主子的下场。” 杀手们纷纷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向昭英求饶。她们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唯有投降才能保住性命。 “女皇饶命!女皇饶命!”她们高举双手,不停地磕着头。 昭英看着她们,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这些杀手也是被生活所迫,才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如今,她们的家人还在等着她们回家,她们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你们记住,以后的路,要好好走。不可再为非生事,祸害百姓。今日之事,朕,会告诉她…你们,光荣战死。” 一众杀手逃得逃,只是皇甫苓重兵把守着樊城门口不让她们进城进入京都。 一旦有人跟昭阳通风报信,那等待她们的…… “皇甫将军,这次……朕,多亏了你。”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樊城的城墙上,映出一片金黄。皇甫苓站在城楼上,目光远眺,心中五味杂陈。她已经年事已高,多年的征战让她身心疲惫。如今,昭英已经安全,她想着向昭阳求告老还乡,享受一下晚年的宁静。 城墙下,一队队士兵整齐划一地巡逻着,兵器与铠甲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城中。远处的田野上,农民们正忙着收割庄稼,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一片祥和。 皇甫苓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昭英带给她的。 昭英是一个明君,她会让这片土地更加繁荣昌盛。 皇城内为了皇权免不了一场厮杀,可……她无异于再去保谁为谁! “女皇,臣……求一恩准。”皇甫苓冲着昭英单膝下跪双手抱拳枕在膝盖上。 “将军请起,有什么事请直说。”昭英走上前扶起皇甫苓,目光中满是感激。 皇甫苓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臣想请女皇为臣做媒,赐婚于臣。” 昭英愣了一下,没想到皇甫苓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她看着皇甫苓,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位忠诚的将军,为了国家的安宁,奉献了自己的一生。如今,她不求荣华富贵,只希望能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昭英深知,这是一个值得珍惜的人才,她不能让她的晚年孤单度过。 “皇甫将军,朕准了你的请求。只是,你要答应朕,一定要幸福。”昭英微微一笑,眼中满是祝福。 “还有一事……” “将军请讲。” “臣,想告老还乡。” 昭英脸色一变,这皇甫苓的能力她知道,若她此刻离开……于她不是好事。 “皇甫将军,你这一走……这樊城、还有这北境、甚至整个圣阳的安宁怎么办?”昭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皇甫苓已经为这个国家付出了太多。如今,她想要一个幸福的晚年,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国家的安宁,又岂能没有这位忠诚的将军守护。 城墙下,夕阳映照着皇甫苓的身影,她的铠甲在余晖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远眺,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唉。”皇甫苓摇摇头,“臣…老了。” 昭英,自然是明白了。 “朕,准了!” 第176章 十全大补汤 “只是……”昭英话里有话,“朕,想看你……成婚,你中意的,是哪家的郎君?” “是,旁氏。” “旁氏?那……遗腹子?” 昭英皱眉,那旁氏与皇甫苓可差了不少的年岁,如今皇甫苓已年过半百,那旁氏正弱冠之年。 “将军,此话……当真?” “当真。” * “卿卿,到了。” 天香阁生意正是红火,柳泊聿一直算着算盘,看到门口的马车还有一些疑惑,立马招呼尧泽去牵马。 “尧泽,外面有客人,快去招呼着。” “我去!”高初阳一蹦一跳地跑到门口,看到熟悉的马车难以掩饰的惊喜,“卿卿,卿卿…卜君,卜君,是卿卿。尧泽哥哥、泊聿哥哥卿卿,卿卿回来了。” “卿卿!”卜若瑜激动地挑破了指腹,“卿卿回来了?”卜若瑜的小腹更加的圆润,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门外那熟悉的马车,手上的绣工忘记了放下。他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八个月的身子显得格外笨重,然而他全然不顾,挣扎着站了起来。 “卜君,小心!”柳泊聿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又对高初阳说,“快去帮忙。” 高初阳兴奋地跑过去,跳上了马车,一把抱住了单卿卿。 “卿卿,可想死我了!”高初阳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抚摸着单卿卿的脸颊,感觉是那么真实,那么温暖。 “我也想你。”单卿卿轻轻地说,眼里满是柔情。 卜若瑜已经迎到了门口,单卿卿三步化作一步便将他抱住,客栈里的客人也有不少,看到单卿卿回来也连连祝贺。 [单老板] [恭喜啊,单老板,听说你赶考去了] [对啊对啊,李家那两个姑娘早就回来了,听说你参加两场比试啊?] 单卿卿只冲着人点头笑着回应,“是的,是的多谢,多谢!” “卿卿,你终于回来了。”卜若瑜紧紧地抱着她,生怕她会再次消失,“这几个月,每一天,我都想你想到发疯。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单卿卿的眼眶也有些湿润,她轻轻地拍着卜若瑜的后背,柔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突然,卜若瑜松开手,他一脸紧张地看着单卿卿,“卿卿,我……我们的孩子,你摸摸……你摸摸。他\/她会动了,大夫说,肚子里有两个,是龙凤胎。” 单卿卿一愣,随即眼中闪过浓浓的惊喜,“真的吗?龙凤胎?若瑜……”单卿卿抚摸着卜若瑜的脸颊,“若瑜,你辛苦了。” 卜若瑜点点头,脸上满是幸福,“卿卿,你辛苦了。路上一定累坏了快进屋歇息,今年赶集店里人多了一些。” “尧泽。”单卿卿盯着尧泽,尧泽腰上还缠着纱布,单卿卿有些疼惜地盯着他,“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尧泽尴尬地抓抓头发,“我去打水,后院没水了。” “泊聿。” 柳泊聿只点点头,“辛苦了。” 单卿卿一路进屋,高初阳围着她问个不停,“卿卿,你有没有去我说的那家店尝尝桂花糕?一路上累不累?喻之哥哥,玉生哥哥,你们路上辛不辛苦?” “初阳,卿卿一路该累了。先让卿卿去休息,赶紧招呼客人去!” “哦。”高初阳冲着单卿卿吐舌头,“卿卿,那晚上我再问你。” 天香阁的生意红火,进进出出的人依旧络绎不绝,柳泊聿捧着一个匣子。 “卜君,我把这几个月的盈利交给卿卿。” “晚些!舟车劳顿,让他们都先休息休息。”柳泊聿望着三人,若有所思点点头,“好,都听卜君的。” 单卿卿刚躺在床上困意便来袭,这几个月犹如惊弓之鸟,唯有云香才能给自己依靠。 老话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晏温刚从鹤州回来,庄嫂酿了不少的新酒,竹叶青、红高粱、还有什么黄酒、葡萄酒、红酒。 一回来便听到了单卿卿回家的消息,“晏温哥哥,卿卿回来了,只是卜君不让我去找她。估计一路上是累坏了。” 晏温点点头,“让几个活计卸车,我去看看她。” “哦,好。”高初阳立马叫着活计去搬酒,晏温直奔后院的厢房。 晏温轻轻地推开门,屋内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洒在沉睡的单卿卿脸上。 她的呼吸均匀,显然是累坏了。晏温静静地站在床边,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脸上。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倔强的脸庞,此刻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他看着她紧闭的双眼,那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发丝,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 一路上不是杀手便是劳累,单卿卿早就是惊弓之鸟。 早知道,他便陪着她一起去了。 可,羽翼未满,是该放手让单卿卿自己去闯一闯。 “嗯?”单卿卿睁眼,晏温的身影倒映在她的眸子中,晏温缓缓俯下身,他的眼眸里闪烁着温柔的光。单卿卿闭上眼睛,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他的唇轻轻地贴在她的唇上,像是一朵轻柔的花瓣轻轻地落在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她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心跳如擂鼓般急促。晏温的舌尖轻轻撬开她的唇齿,与她的舌尖交缠在一起,像是在共舞一曲无声的华尔兹。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的喧嚣被隔绝,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玫瑰香气,与晏温身上特有的清新味道交织在一起,让人沉醉。 许久许久,晏温双手撑着床沿,双腿有些发软。 “卿卿,功夫见长。” “好久未碰荤腥了。”单卿卿笑盈盈地盯着晏温,晏温眉眼弯弯,“那,要喝十全大补汤吗?今晚试试?”晏温紧紧盯着单卿卿,双眼闪耀着贪婪的光芒,仿佛要将她看穿。 他双手握成拳,青筋暴起,显示着内心的不满。“卿卿,这次,不管你愿不愿意了。这汤,你,喝吗?” 单卿卿感觉一股冷风袭来,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看到晏温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此刻的晏温仿佛一头狂暴的猛虎,随时可能向她猛扑过来。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眼前的场景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在老家的山林里,遇到的那只恶狠狠盯着自己的野兽。 只可惜,晏温,不是那吃人的虎。 而是,拆人入腹的毒蛇,贪婪又让人无法避开他的目光。 “喝。” 晏温喉结滚动,右手摸着单卿卿的后腰往下,“那,累吗?” “你在上,我,不累。就算累,也值了。”单卿卿哑着嗓子。 没有什么! 比他更勾人。 晏温总是用那副“蹂躏我”的表情望着自己,她就算再不开窍,也总得开窍了。 第177章 修罗场 “卿卿,起来了吗?”卜若瑜撑着腰,晏温立马起身离开,“今晚,我等你。” 晏温从侧门离开,卜若瑜进来的时候只看到脸颊绯红的单卿卿。 “卿卿,你脸怎么这么热?是不是着了风寒?要不要我找个大夫给你瞧瞧。”单卿卿一脸心虚,“没,若瑜,我没事。倒是你,如今身子这么重了还这么不小心,赶紧过来坐下!” 卜若瑜坐在单卿卿身边,看着她脸上还未消退的红晕,心中微叹。 “卿卿,这些日子辛苦宋喻之、宋玉生二人照料。我看,不如让宋喻之和宋玉生都搬到你的房里来,这样也方便我们互相照顾。”卜若瑜轻声提议,话语中满是关心。 单卿卿听后一愣,转头看向卜若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若瑜,你这是……”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卜若瑜微笑打断她,“卿卿,我知晓他们对你的情意若你也愿意,何不……找个良辰吉日,将他们都纳入房中?” 单卿卿脸色微变,她并不想这样仓促地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她觉得如此不妥,还是要先问问宋喻之和宋玉生的意思,更何况,她早就答应了高初阳和晏温,等她回来便给他们一个名分。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柔声道:“若瑜,这件事还是先缓一缓。他们二人都是顶好的人,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还是先问问他们自己的意思,再做决定也不迟。” 卜若瑜听后微微一笑,知道单卿卿心中自有主张,也不再勉强。她轻轻抚摸着单卿卿的手,眼中满是宠溺,“卿卿,你心里有数就好。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若瑜,你马上临盆……我不想让这些事影响到你。” “卿卿,你不用关心我。”卜若瑜轻轻揽住单卿卿的肩膀,“你放心,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只要你好,我就什么都好。” 二人正聊着,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卜若瑜微微皱眉,正想让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就看到宋玉生走了进来。 “卿卿,出事了!”宋玉生满脸焦急,“高初阳和晏温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单卿卿赶紧往外面走,宋玉生立马解释,“两人许是拌了几句嘴,初阳一时来了脾气,便跟晏温打起来了。” 单卿卿心下一紧,赶紧往后院跑去。 高初阳和晏温正打得难舍难分,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 “初阳!”单卿卿大喊一声,高初阳和晏温同时看向她。 “卿卿,你来了。”高初阳率先开口,眼中闪过一丝尴尬,“我没事,你别担心。” “都别打了!”单卿卿气得大喊一声,她真是服了这两个人了。 好不容易把两人分开,单卿卿拉着他们回到大堂。 “好端端的,你们闹什么?” 二人低头不语,单卿卿真是又气又恼,她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卿卿,我……”高初阳想说什么,单卿卿却抬手打断他。 “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单卿卿深吸一口气,“今日这事,谁都不许再提。初阳,你跟玉生先回去休息。若瑜还在等我,我先过去看看。” 说完,单卿卿转身便走。她心中烦躁得很,根本就不想再跟他们二人纠缠下去。 高初阳看着单卿卿离开的背影,眼里都是不满。 刚刚晏温那句:“她是我的。” 果然,晏温除了名字,哪哪都是黑的。 “哼!” 晏温挑衅地看了一眼高初阳,不过嘴角略微有些挂彩,那倒不足为意,不过,高初阳也算是间接性帮了他大忙了。 “你们怎么打起来了?”单卿卿放低了音量,晏温摆摆手,“小孩子嘛难免不成熟。卿卿,我觉得,你要找夫郎,一定得找一个成熟稳重的。比如……”晏温指着卜若瑜,“卜君这样的,方可!” “方可……”卜若瑜盯着晏温,隐晦不明。 单卿卿无奈地摇摇头,看着眼前的两人,“好了,你们两个。晏温还同一个孩子置气,定是你说话惹怒了他。” 高初阳虽然性格活泼了一些,倒不是不懂分寸的主。 倒是晏温,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卿卿,你还是先去看看阳阳,他一时生气我刚刚看到他身上似乎挂了彩。”卜若瑜轻抚自己的小腹,“家里好久没有发生过这般闹腾事了。” 卜若瑜似乎是在怪晏温,又似乎……是在怪单卿卿。 这群男子总是为了单卿卿争风吃醋。 “卜君,当心肚子。”晏温笑着盯着卜若瑜的肚子,那眼神总让卜若瑜有些毛毛的。 这个疯子! 单卿卿叹了口气,转身往楼上走去。她轻轻敲了敲门,高初阳的声音立刻传来,“卿卿,是你吗?” 单卿卿推门而入,就看到高初阳正坐在床边,脸上还带着几分不服气。她轻笑一声,走过去轻轻揽住他的肩膀,“好了,初阳,别生气了。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高初阳低着头不说话,单卿卿也不在意,她知道他心中定是有些委屈。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好了,我陪着你。你若心里不舒服,就跟我说说。” 高初阳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卿卿,我只是太在乎你了。我不想任何人接近你,更不想任何人抢走你。你才回来,我原本以为自己能够表现得体一些,可我总是……好心办坏事刚刚,我看到晏温从你房间出来,我就忍不住……” 单卿卿心疼坏了,她捧着高初阳的脸,认真地看着他,“傻瓜,你不用生气,我心里一直都有你,从未改变。” “真的吗?”高初阳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单卿卿温柔地笑着点头,“自然是真的。你对我而言,亦兄亦父,又怎么可能被别人抢走呢?你呀,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了。” 高初阳听到这话,心中总算好受了一些。他紧紧地抱住单卿卿,“卿卿,我会乖的。只要你一直在,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晏公子他……是不是,卿卿,他是不是,也喜欢你?”单卿卿心里一“咯噔”。 这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小孩子的心性可不同于其他,喜欢便是喜欢,讨厌便是讨厌。 “这……” “哼!”高初阳生气地鼓着腮帮子,“我就知道,晏温那只老狐狸定是喜欢卿卿你。他就是故意惹毛我让卿卿你讨厌我,我偏偏不如他的意。” 单卿卿:这孩子,中毒匪浅! 第178章 争风吃醋 “阳阳,刚刚可有受伤?”高初阳摇摇头,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他开始口若悬河地宣扬自己的丰功伟绩,刚刚在晏温的挑战中,他可是打伤了对方,赢得了胜利。 他的声音充满了自豪,仿佛胜利的不仅仅是他的拳头,更是他的尊严和荣耀。他的眼神坚定而炽热,“卿卿,我跟你说,原来,打赢比赛这么爽!目前以前从来不允许男子学武,可是刚刚……晏温,他都被我打流血了,我就冲着他的肩膀,还有下巴……” 高初阳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单卿卿只感觉高初阳惹麻烦了。 这麻烦,还得自己去平息。 “卿卿,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看大夫?你怎么脸色这么黑啊?”高初阳终于发现了单卿卿的脸色不对劲,“晏温为人和善,他从不轻易与人交恶,今日你打伤他,你不怕他日后找你麻烦?”单卿卿冷静地分析。 “那又如何,谁让他小看我,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对,我打一双。”高初阳不以为意。 “阳阳,你太冲动了。”单卿卿无奈,终究是年纪小。 “卿卿,别担心,一切有我。我以后,可以保护你!”高初阳突然揽住单卿卿的肩膀,眼中满是坚定。 “笨蛋。” 自己都那么弱小,还谈保护她…… “你先休息休息,待会晚膳过后,我去给晏温道歉。” “道歉!为什么要道歉!卿卿,你不许去给他道歉!”高初阳情绪显然很激动,“要道歉也是我去给他道歉,是我打伤了他。” “阳阳,你听我说。”单卿卿按住高初阳的肩膀,试图让他冷静下来,“你是为了我才与他动手,如今你打伤了他,我自然要承担责任。” “你闭嘴!不准去!”高初阳粗鲁地打断了单卿卿的话,他的心中充满了怒火和不解。这个平日里温柔如水的女子,为何此刻如此固执,为何她总是不肯接受自己的保护。 而单卿卿只是淡淡地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眸子仿佛能看穿一切。她轻轻地笑了笑,那是种包容一切的笑,却让高初阳的心更加纠结。 “阳阳,不可由着性子胡来。” 许是被自己的粗鲁吓到,高初阳立马低下头跟单卿卿道歉,“卿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关心则乱,如今,我们都在一家,好好相处,知道吗?待会下来吃饭,乖乖的。”高初阳默不作声,“哦。” 饭桌上,几人的心思都沉甸甸的,气氛格外压抑。高初阳低头不语,单卿卿则是面无表情,晏温则是一脸阴郁。 “卿卿,你真的要去道歉吗?”高初阳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 “嗯。”单卿卿轻轻点头,语气坚定。 “你能不能不去……”高初阳的声音带着一丝乞求。 “阳阳,这是规矩。”单卿卿看着他,眼中满是无奈。 晏温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五味杂陈。他并不真的在意被高初阳打伤的事,但看到单卿卿为了一个高初阳细声细语,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果然,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阳阳,让卿卿好好吃饭。”卜若瑜放下筷子教训,高初阳才将黏糊糊的目光撤离。 “知道了,卜君。” 这一家子,没有卜若瑜,迟早得散。 “卿卿,这几个月账本我都算好了,我按照你的吩咐每月都往钱庄里面存了钱。算算估计也有百利。” “很好。”柳泊聿算是与这场闹剧无关的,宋喻之因为头疼没办法下楼,宋玉生端着饭菜上楼去了,尧泽的目光在四人脸上来回移动。 见他们都不说话,自己也默不作声。 “我吃好了。”晏温放下碗筷。 “卿卿,明日柳青青要从鹤州回来,庄嫂种的蔬菜也快到了。” “嗯,每月的月例可照常?”听到两人说话,晏温自顾自回了房间,眼神里全都是醋意。 除去一个高初阳,还有一个卜若瑜。 还真是,“手忙脚乱”。 “嗯,柳青青说,她拿俸禄都能自己开个店了。每月官府的人都来收税,不过,眼下的税收似乎越来越大了。不知道,是不是京都出了什么事,卿卿,你在京都有没有收到什么消息?” 单卿卿摇摇头,有些疑惑地盯着卜若瑜,“还是每个人一两?” “二两,府中大概一月的开销便在三十两左右。只怕,若是再多一些,我们天香阁的开销……如今,煮店的旅客很少,卿卿,我们要不,将三楼,撤了?” 单卿卿点点头,做生意自然要学会变通。 云香的客流量本就不大,只需要留上一半的房间便好。 “那我们,便将三楼一半做客房,一半,购置些新鲜玩意。我想,回去烧些瓷器,若瑜,你觉得如何?” “烧瓷器?卿卿你的意思是?” “三楼,我们就做成,展示区。若是他们看中了哪件,我们便烧给她们。” “也好。卿卿,你,不去看看他吗?”卜若瑜有些担忧地望向楼上,今日晏温可是生了不少气。 “不必了。”单卿卿淡淡地回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她不是不想去看他,而是不能去。 现在,有人……比他更需要自己。 “卿卿,你对他……”卜若瑜欲言又止,她知道单卿卿的固执,也不好多说什么。 “若瑜,有些事情,不必说破。先吃饭,待会我再去看看他。”单卿卿微微一笑,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那,好!”卜若瑜也不继续劝。 单卿卿匆匆吃完,立马开始收拾碗筷。她动作麻利,看得出来是经常做家务的人。林星越和李曦也从厨房出来,端着碗筷走向后餐厅。 后餐厅是一个狭窄的空间,墙上挂着一排排炊具,炉火发出微弱的红光。单卿卿一边洗碗,一边和两人聊天。林星越和李曦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碗里的饭菜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单老板,你坐下来歇会,让我们来。”林星越看着单卿卿忙碌的背影,忍不住说道。 “没事,你们吃完饭就好好休息,这些事情我能做。”单卿卿微笑着回道,手中的动作没有停顿。 “单老板,这几个月多亏了卜君忙上忙下,他可真的是单老板你的贤内助啊!”听到李曦的话,单卿卿心中暗流涌动,“嗯,我明白。你们快吃,我先去处理些事情。” “李曦,你吃你的饭。”林星越打断李曦的话,这老板的话,该说的说,不该说的,还是少说为妙。 “唉,你这人,卜君这几个月这么辛苦,你还不让我说?” “你没看到单老板脸色不对?” 李曦才反应过来。 “怪我,不过单老板七个夫郎,也的确够呛。” “那关你我的事?你我只要好好负责咱们天香阁越做越大,咱们,只要不愁吃喝就好。” “说的也是。”李曦立马抛了一大口饭菜,“不过,林星越,你这厨艺待在天香阁太屈才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单卿卿端着药瓶上楼。 第179章 一夜柔情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晏温立马起身开门将她拉进门,没等单卿卿反应,他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 “卿卿,你来了。” 单卿卿还未反应过来,已被他紧紧拥入怀中。 熟悉的气息将她笼罩,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晏温,你……” 话未说完,唇上忽地一热,晏温已吻上了她。 铺天盖地的吻带着强势的掠夺,和毫不掩饰的渴望。 单卿卿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单卿卿心跳如擂鼓,双手下意识地攀上了晏温的肩膀。 她的回应让晏温眸光一深,拥着她抵到墙角,长驱直入。 意识逐渐模糊,单卿卿只知道自己沉沦于这一场疯狂的吻中,无法自拔。 良久,唇分。 晏温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她双颊嫣红,眼神迷离,唇瓣微肿,别有一番风味。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眸色深沉如墨。 下一秒,他嗓音暗哑地开口:“卿卿,你终于肯看我一眼了?” 单卿卿眨了眨眼,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低低地开口:“晏温,别闹小孩子脾气。” “呵……”晏温轻笑一声,但眸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他扣着她的腰,微敛双眸,一字一句道:我,没,闹。” 话落,他低头含住了她的耳垂,引起她一阵颤栗。 单卿卿呼吸一窒,想要将他推开,但双手却被他牢牢固定在头顶。 “卿卿,你逃不掉的。今晚,陪陪我,明日,我便不生气了。” 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擦药。”单卿卿抵着晏温的胸口,晏温身上的外袍欲褪半解,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腰间,身上的肌肤宛如璞玉,羞羞答答地跟着主人一样望着单卿卿。 “我没受伤,他那点拳脚,我让着他而已。” “我知道,少欺负他!” 晏温有些不依不饶,“怎么?心疼了?” “你要是真的想动手,何必等我来?我已经说过他了,小孩子脾气而已,你大人有大量,你一个国师大人,难不成真跟他生气?” “哼!”晏温避开单卿卿的视线,“才不要。” “晏温……” “闭嘴。”语气里带着几丝撒娇的味道。 晏温低头,轻轻吻上了单卿卿的唇。那一刹那,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他温柔地探索着她的唇齿间,像是在品味着最甜美的佳酿。 单卿卿瞪大了眼睛,感受着他的气息在她的唇上流转,他的手指轻轻地扶着她的脸庞。他们的心跳声在静谧的空间里回响,仿佛是世上最美的乐章。 单卿卿不禁闭上了眼睛,沉醉在这个美妙的一刻,仿佛身处仙境。 软软的,晏温意犹未尽地抓着单卿卿的肩膀,双眼惺忪地盯着她,“卿卿,腿软了。” “还要吗?” “嗯。” 单卿卿单手将晏温抱到床上,“确定没有受伤?” “没有。” “小妖精。” 单卿卿慢慢解开了晏温的外袍,露出了他紧致的肌肉线条和完美的身材。 她轻轻抚摸着他的肌肤,感受到了他的温度和力量。晏温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迷乱。 单卿卿抬起头,迎上了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她轻轻地咬着他的耳垂,低声说道:“你准备好了吗?” 晏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们的眼神交汇在一起,燃烧着激情的火焰。单卿卿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她知道,这一刻,她已经准备好迎接晏温的热情。 单卿卿单手解着晏温腰间的系带,晏温的呼吸越发急促,一手握住了单卿卿的动作,“卿卿,你……会爱我,一生一世吗?” “自然。” 晏温感受到单卿卿的柔软与热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地揽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周围的世界仿佛静止了,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单卿卿闭着眼睛,享受着晏温的温柔,他的气息在她唇间流转,带走了她的思绪。 他们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仿佛融为一体。单卿卿轻咬着晏温的嘴唇,似乎在诉说着她内心的喜悦与渴望。晏温的双手在她的背部滑过,温柔而有力,让她的心跳加速。 “爱我,卿卿。” “好。”单卿卿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晏温宛如一滩烂泥,他原本以为自己招架得住,没想到单卿卿只要进攻一秒,他便会溃不成军。 晏温哭喘着,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脸色苍白如纸。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双眼含泪,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哭声,每一声都充满了压抑和说不尽道不明的意味。 “晏温,能受得了吗?” 单卿卿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试图找出办法来安慰她。然而,无论她说什么,晏温的哭声都没有停歇的意思。 “疼……” 他的哭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单卿卿立马停下动作。 晏温蒸红了一般的脸,仿佛夕阳中的红霞,映衬着他那双羞涩的眼眸。他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仿佛要破出胸膛。他低头,双手捏着衣角,那件淡蓝色的长袍在他的手中颤抖着,宛如一片秋天的叶子。 他的眼前是那个他心仪已久的女子,她的笑容如春花般绽放,她的眼神如秋水般清澈。 晏温觉得自己仿佛被那双明眸吸入了深渊,无法自拔。他想要靠近她,却又害怕自己的笨拙会让她厌烦。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那份燥热在体内翻涌。他知道,这是他心中的火焰,是他对她的爱意。 晏温缓缓地抬起头,再次看向她,那份勇气和决心在他的眼中闪烁。 “卿卿,爱我。” 单卿卿压下身子,晏温早已发抖的不成样子紧紧地咬着下唇,“晏温,疼,就咬我。” “卿卿,我爱你……我爱你……”晏温伸手抱着单卿卿的脖颈,万千青丝耷拉在他的胸膛,一阵阵的红霞从头爬上脚。 月光洒在静谧的庭院里,银色的光华如水般流淌。单卿卿的心跳如擂鼓般狂热,她抬头看着晏温,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燃烧着热情的火焰。 晏温缓缓靠近,他的气息如同春日的花香,让人沉醉。他轻柔地捧起单卿卿的脸颊,两人的目光交汇,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他们的唇瓣轻轻碰触,如羽毛般轻盈。那一刻,所有的喧嚣与纷扰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两颗心在月光下交织。 单卿卿闭上了眼睛,任由晏温的吻在唇间肆意游走,每一个瞬间都像是甘醇的美酒,令人沉醉。他们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如同火焰与干柴的相遇,热烈而激昂。 一颗流星滑落天际,晏温一脸疲倦地窝在单卿卿怀里,“还要吗?” 晏温摇摇头,“累了。” “那便睡!” “要走吗?” “若瑜还没睡。”单卿卿总觉得自己像渣男拍拍屁股走人。 晏温只笑笑,“嗯,应该的。快去!我待会自己清理就好了。” “好。” 第180章 小别胜新婚 “卿卿。”卜若瑜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他瞥了一眼单卿卿,衣衫不整,发髻散乱,刚刚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卜若瑜的眼神仿佛能将单卿卿看穿。他一手捏紧了手里的小裳,语气有些颤抖:“睡了吗?” 单卿卿的身体微微颤抖,她不敢直视卜若瑜的眼睛,“嗯。” “睡!”卜若瑜将隔壁的床位空了一块出来,油灯照着卜若瑜的侧颜,安静又有些压抑。 卜若瑜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的嘴角微微颤抖,像一朵凋零的花朵。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哀伤,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他的肩膀上。许久,卜若瑜似乎是忍不住了,他轻轻地捂住嘴巴,试图抑制住悲伤的啜泣,但泪水仍然滑落下来,顺着他的脸颊流淌。 单卿卿也听到了哭声,赶紧上前将卜若瑜拥入怀中,“若瑜,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卜若瑜只摇摇头,可心里全然是一片荒芜。 他承认自己并非妒夫,可,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会有些痛苦。 “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吗?” 单卿卿的心猛然一颤,她抬眼看向卜若瑜,从对方的眼神中明白了他的意思。卜若瑜是在问她,是否真的和晏温在一起了。 “你”单卿卿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看着卜若瑜的眼睛,那双曾经满是关切的眼睛,现在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我”她咬了咬下唇,有些迟疑地开口,“若瑜,我,不想瞒你。” 卜若瑜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他轻轻地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的情绪。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单卿卿的心在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他的指尖有些固执地抓着为未出生孩子缝制的“口水兜”,自顾自念叨着,“的确,宴公子帮了卿卿你这么多,他不为了什么,单单为了你这个人罢了。他是顶好的!” 单卿卿知道卜若瑜醋坛子早就打翻了。 也是她顾虑不周全,卜若瑜腹中还有她的孩子,她这样,跟怀孕的妻子抓住丈夫出轨没什么区别。 差只差,这事……被卜若瑜默许了。 “若瑜,原都是我的错。你别憋着火气…对身子不好。这些日子,原本就冷落了你。”单卿卿也垂眸盯着卜若瑜,接着油灯,卜若瑜的睫羽一眨一眨的垂落着,像是两把扇叶一样上下扑朔,只不过眼睫带着一些氤氲的雾气。 “不……”卜若瑜抬头盯着单卿卿,“不怪你,卿卿,是我太霸道,太善妒了。卿卿这般好,他们喜欢你,很正常。只可惜,我身子重……压根,无法满足卿卿你。卿卿,我……真的好笨。” “若瑜。”单卿卿有些生气,“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谁说你笨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样好的男子,她就算人生几世都无法求得。 单卿卿的唇轻轻地覆盖上了卜若瑜的唇,她的气息带着淡淡的清香,让他瞬间清醒。 她的唇像软糖一样甜美,让卜若瑜忍不住沉醉其中。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美妙的时刻,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单卿卿的舌头轻轻地探进卜若瑜的口中,与他纠缠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情感。 卜若瑜感受到单卿卿的热情和爱意,心中的疑虑和恐惧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紧紧地抱住单卿卿,回应着她的吻,享受着这份美好。 这一刻,他们仿佛融为一体,没有任何人能够将他们分开。周围的世界仿佛静止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这个甜蜜的吻中沉醉。 小裳和针脚全都滚落到了床下,单卿卿怜爱地枕着卜若瑜的后脑勺,“日后再听你说这些浑话,我定不饶你。” “嘶。”卜若瑜被单卿卿惩罚似的弹了一个脑瓜崩,他本就皮肤白,一时不争气又红了眼。 “卿卿,你戏弄我。” “谁叫你老是说些丧气话,你马上就要做父亲的人了,这些天,是我冷落了你。在京都这段时间,我也想你想得紧。”单卿卿目光落到卜若瑜唇上,本就樱红的唇被折磨得楚楚可怜,卜若瑜欲拒还迎地窝在单卿卿怀里。“卿卿,这…不妥。我如今身子重了,我怕……我怕,伺候不好你。”卜若瑜有些为难道。 单卿卿冲着他摇头,“胡说八道。” 单卿卿将人禁锢在自己怀里,头额相碰,单卿卿将旁边桌上的蜡烛熄灭,“知道你害羞,灯灭了。” “卿卿。”卜若瑜有些撒娇,他原本不是这样的人,或许是安全感的缺乏,让他变得格外的敏感。 “乖!” 单卿卿轻轻点着卜若瑜的额头,因为等了她太久,卜若瑜的手脚都是冰凉的。 “怎么这么冷?” “不冷。”卜若瑜缩了缩脚,反而被单卿卿抓住塞到手心里,“给你热热。” “卿卿,凉。”卜若瑜有些害羞,“这样,不可。” “乖一点,待会……再让我热乎热乎。” 卜若瑜自然知道单卿卿说的什么意思。 他并非矫情,“卿卿,你刚刚……不是?” “你是正君,若瑜……”一句话,便让卜若瑜卸下了心里所有的防备。 足矣。 “卿卿,谢谢你。” 卜若瑜原本以为他会像有些男子一样被妻主赶出去,就算是怀有身孕又如何,他看过许多的女子在男子怀孕期间出去喝花酒,逛青楼…… 原本以为,他这辈子,都遇不上自己喜欢的女子了。 可到底有多幸运,他,能遇上单卿卿。 “此生,不负卿。” “不负瑜!”单卿卿轻声回应着。 将人抱到自己的腰侧,“你身子我有些把握不住,若瑜,这些天,我很想你。” 卜若瑜羞得快要蒸熟了,整张脸都涨得厉害。 “卿卿,你又胡说些什么……” 明明,刚刚她才吃过。 “我怕伤着你,你自己动动?” 卜若瑜怕的要死,还是胆战心惊地迎合着单卿卿的要求,“卿卿,我听教习先生说过,适当的房事,有利于腹中胎儿的生产。只是……我……我还是有些害怕,这是我们的第一胎,第一个孩子。还是,龙凤胎。” “若瑜,别怕。我小心一些。”单卿卿起身吻着卜若瑜的下巴,由下往上轻咬着卜若瑜的唇。 “甜的……”那语气,暧昧至极。 第181章 小别胜新婚(2) 卜若瑜回应着单卿卿的亲吻,他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 他紧紧拥抱着单卿卿,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只有她那柔软的唇和温暖的怀抱。 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每一次亲吻都像是电流穿过身体,让彼此的灵魂颤栗。他们的身体紧贴着,卜若瑜能感受到单卿卿的柔软和温暖,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让他陶醉。 “冷吗?”单卿卿猝不及防地握住了卜若瑜的手,卜若瑜羞得摇摇头,“不冷。” 被窝里的温度高得吓人! 他们的手指紧紧相扣,仿佛在传递着无言的情话。卜若瑜闭上眼睛,尽情享受着这份甜蜜的时刻。 “我来了。”单卿卿的动作很是轻柔,她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划过,像是抚摸着一件珍贵的宝物。卜若瑜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紧紧地抓住单卿卿的手臂,仿佛怕失去她一样。 单卿卿轻轻地解开他的衣扣,她的动作缓慢而温柔,像是在品味一道美味的佳肴。卜若瑜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暖流包围,他闭上了眼睛,沉醉在这份亲密无间的爱意中。 突然,单卿卿停下了动作,她轻轻地抚摸着卜若瑜的脸颊,“若瑜,爱我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卜若瑜睁开眼睛,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深情,“卿卿,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单卿卿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知道这是她想要听到的答案。她轻轻地低下头,用嘴唇轻轻地覆盖住了他的唇,她的舌尖在他的口腔里探索着,带给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们的呼吸急促,每一次的亲吻都让彼此的心跳加速。单卿卿的手臂紧紧地环绕着他的背部,她的手指在他的背部轻轻地划过,带给他一种酥麻的感觉。 彼此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仿佛是彼此的一部分。在这个温暖的被窝里,他们彼此相拥,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单卿卿手指轻轻划过卜若瑜的小腹,两个孩子似乎有感应一样踢了踢单卿卿的手掌,卜若瑜的身体也开始战栗起来。 “他\/她们踢我,调皮,别折腾你父亲。”单卿卿故作要“拍”的手势,卜若瑜立马求饶,“卿卿,他们还小呢!他们平时都很乖的,一点都不闹腾。” “不闹便好。”单卿卿落下一吻到卜若瑜的肚皮上,“还继续吗?”单卿卿带着询问,卜若瑜刚刚恢复了理智又被撩的云里雾里。 “嗯。” 单卿卿抓着卜若瑜纤瘦的手臂,就算怀有身孕,可卜若瑜的身子骨还是瘦弱得可怜。 “怎么这么瘦?我不在家就不吃饭吗?”卜若瑜摇摇头,手指抓着被单,双腿都有些发麻,“卿卿,我想……” “想什么?”单卿卿故作不懂,手指却加快了勾引的速度。 “卿卿,爱我……求你!” 单卿卿掀开被子将衣物都脱了个一干二净,被窝瞬间钻进来一团寒气。 就算是黑夜,单卿卿也能看到卜若瑜那委屈的表情。 一定是咬着下唇,眼尾红得可怜,偏偏这楼下的隔音效果并不算太好,住在楼下,单卿卿也是为了一个卜若瑜上下楼梯的方便,可没成想,在这“床笫”之事上却是一个难事。 这上上下下,几乎都能发现两人的动静。 “卿卿,卿卿……”卜若瑜忘情地抓着单卿卿的手臂,单卿卿一直没有出声,直到楼梯的声音消失刚刚,不知道是谁下过楼。 “若瑜,等一会,再坚持一会。”单卿卿做着“俯卧撑”的姿势,额头冒着一颗又一颗的汗水,直到楼梯的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练武的第一个好处:耳朵尖! “卿卿,我不行了。”卜若瑜害羞地咬着牙,就算是几个月不见,也没有如此“强烈”。 明明刚刚已经交过“公粮”了。 “唉…那便睡。”单卿卿随意两下便蔫足地躺在卜若瑜身旁,卜若瑜身子滚烫,身体也止不住颤抖,“还可以吗?” 卜若瑜点点头,小声地回答了一声,“嗯”。 “卿卿!” “嗯?” “教习先生还说过,尽量,不要让妻主…第二次,第二次……” “什么?”单卿卿知道他害羞,故意咬着卜若瑜的耳垂,他的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很甜,却不浓郁。 “卿卿,我说正经的。你别这样!教习先生说了,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 “可教习先生有没有告诉你,如果你的妻主憋坏了,那会怎么样?”单卿卿调皮地绕着卜若瑜的话,卜若瑜缩了缩脖子,认真地摇摇头,“没有,教习先生没有说。” “那你们,都学过什么?你们之前,在月族就学过吗?” 卜若瑜小心翼翼点点头,“嗯,我们的二长老,月华,他就是我们族中男子的教习先生,他为他的妻主一共生了五个孩子。” “五个?” 单卿卿:真的,很能生! “卿卿,这都不算什么。若是你喜欢,日后……我给你生五个也可以。” 单卿卿赶忙打住卜若瑜的话题,“若瑜,这事…以后再说!孩子的事情,我们顺其自然,你说说,不都学过什么?” “御妻之术、床笫之欢、以及……以及……”卜若瑜自然没敢说全,光是全面两个都让人脸红心跳了。 “好了,睡觉!不逗你了,该是累了。明天多休息一会,我打算过两天去鹤州看看庄嫂,和我去吗?” 卜若瑜点点头又飞快摇摇头拒绝,“肚子,你去谈生意,我去……拖你的后腿。” “你瞧瞧,你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说什么拖我后腿,若是没有你,若瑜,我单卿卿恐怕,早就散了。” “卿卿,别说胡话。” 单卿卿头靠着卜若瑜的肚子,“这里,有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家,还有,我的你!若瑜,往后,我不许你说那些糊涂话,不许一个人哭,有什么,都告诉我。我是你的妻,你是我的夫,我们以后的余生,都要共患难。” “那……卿卿,是否,要给宴公子一个名分?” 单卿卿抬起头,有些不解地望着枕头上侧躺的卜若瑜,“若瑜,我单卿卿真的第一次见夫妻二人在床上讨论其他男子,还是,这样的话题。” “卿卿,宴公子也跟你许久了,的确该给他名分了,我并非小气的人,他就做二夫郎便是。不过,这大夫郎的茶,我是要喝的。”卜若瑜狡黠地说道。 他们在朝堂就不对付,如今能压他一头,卜若瑜自然是高兴的。 “那便是应该的,明日我去请个日子,安排一下晏温的事情。” “都依你!” 第182章 良辰吉日 单卿卿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手中拿着一本黄历,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良辰吉日。她的眼神在黄历上游移,心中却充满了迷茫。 书房内的气氛沉闷,窗外微风拂过,带着些许凉意。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黄历上,银色的光芒与黄色的字迹相互映衬,宛如一幅静谧的水墨画。 单卿卿的思绪渐渐飘远,她想起小时候,爷爷总是牵着她的小手,漫步在乡间小路上,告诉她关于良辰吉日的种种讲究。 如今,爷爷已经不在身边,她却,已经成过一次婚,而爷爷,都没有参与过。 “卿卿。”晏温端着茶,“别看了,喝点茶水。眼睛疼不疼?” “怎么上楼来了?”单卿卿和上书,这是属于她为数不多安静的时候,闲暇的时候她便会到二楼来躲着。 “楼下客人少了,尧泽他们招呼得过来,我便上来了。” 看到单卿卿在书本上圈圈画画,晏温自然明白单卿卿是在算日子。 “我不求名分。”晏温认真地看着单卿卿,晏温的眼眸深邃,宛如夜空中的星辰,泛着柔和的光芒。他的面容俊朗,鼻梁挺直,唇角微扬,散发出一种沉静而内敛的气质。他的身材修长,举止间流露出从容与优雅。 他缓步走到单卿卿身边,轻轻拿起黄历,目光在上面流转。他的手指纤长,轻轻滑过那些字迹,仿佛在弹奏一曲无声的乐章。 “卿卿,你不必如此。”晏温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我与你在一起,便不求名分。我这人随性惯了,怕这些束缚规矩。我也怕,我做不好,你的夫郎。” 单卿卿抬头看着晏温,他的眼神中满是真诚与坚定。在阳光的映衬下,他的身影仿佛融入了窗景,与天地合为一体。这一刻,单卿卿心中的迷茫仿佛被一缕清风拂过,渐渐消散。 “我说过,要给你最好。” 晏温摇摇头,“我不求最好,只要卿卿你过得好,我便知足了。” 单卿卿不禁红了眼眶,她抬手轻轻覆在晏温的手上,感受着他指尖的温暖。“晏温,我们一起走下去。”单卿卿坚定地说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与挑战,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晏温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紧紧握住单卿卿的手,微笑着点头。 两人相视而笑,窗外的微风拂过,带着甜蜜的气息。在这个宁静的小天地里,两颗心紧紧相连,共同谱写着一段美好的未来。 “我算好了日子,后天,我们便去镇上公证,我也想……给若瑜补一个婚礼。” 那日办得仓促,单卿卿都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家,卜若瑜,是他的夫。 是她光明正大娶来的夫。 “好。” 晏温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只要单卿卿提的要求,他便不会反对。 两人商议完毕,单卿卿便准备下楼去安排相关事宜。然而,正当她准备起身时,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袭来,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不清。 “卿卿,怎么了?”晏温见状,急忙扶住单卿卿的肩膀,担忧地问道。 “可能,是坐久了。”单卿卿勉强笑了笑,想要稳住身形,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你没吃早膳?今早我便没有看见你,你莫不是一天都关在房间里?” 单卿卿摇摇头,想要说话,却感到一阵恶心。 “脸色这么差,我送你回房。”晏温扶着单卿卿向楼下走去。 刚走下楼梯,单卿卿突然脚下一软,身体无力地倚在晏温身上。 “我没事。”单卿卿低声说道,然而她的话语刚落,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卿卿,卿卿。” 等她醒过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高初阳正靠着椅子打盹,“阳阳?” “卿卿,你醒了?”高初阳抓抓后脑勺,“卿卿,抱歉,我睡着了。我们请大夫看过了,说你身体……太虚了。肝火又太旺了,开了一些清火的药,要不是晏公子在,可能……”高初阳红着眼睛,“可能,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卿卿,你怎么这么虚啊……大夫说你要是再晚一点,人都可能没了。” 单卿卿:吃席!(吃自己的席) “咳咳。”单卿卿尴尬地解释着,“可能是路上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没关系的,阳阳,你看我不是现在好多了吗?” “卿卿,你便别骗我了。”高初阳嘟着嘴,“要是你真的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大夫还说你火气太旺了,要多喝水,少熬夜,不要劳累。” 单卿卿听着高初阳的絮絮叨叨,心中的暖意渐渐涌上心头。 “好了,我知道了。”单卿卿温柔地说道,“谢谢你,阳阳。” 高初阳看着单卿卿苍白的小脸,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卿卿,你真的……要同宴公子成亲吗?那……我们……” “阳阳。”单卿卿轻轻握住高初阳的手,“对不起。” 高初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卿卿,我没事。”他挤出一丝笑容,想要掩饰内心的伤感。 单卿卿看着高初阳故作坚强的模样,心中不禁一阵揪痛。 似乎为自己找补,“没关系啊,三我不喜欢,四不吉利……卿卿,你,把老五的位置留给我好不好?我不想做老六和老幺。就算,等不到也没有关系。”高初阳哭着擦掉眼泪,可眼泪还是哗啦啦地往下掉,“卿卿,好不好?” 单卿卿只看着他,高初阳也只看着单卿卿。 “好。” 许久,单卿卿盯着高初阳才反应过来。 “好。”高初阳盯着单卿卿笑着。 月明星稀,卜若瑜端着一碗粥进屋,“卿卿,喝点粥!” “好。”高初阳立马搀扶,“卿卿,小心一点。”高初阳垫高枕头,单卿卿才靠着床边,卜若瑜也自责不已。 “卿卿,吃点东西。” “嗯。” “都怪我,你本就没有休息好。”卜若瑜自责道。 单卿卿摇摇头,高初阳立马接过肉粥吹着给她喂了起来,“卿卿,先吃点东西待会有力气。” “好!” “卿卿,你……”卜若瑜看着单卿卿和高初阳亲昵的举动,不禁有些错愕。 高初阳也反应过来,立刻红了脸,他忙解释道,“卜君,你别误会,我只是担心卿卿,没别的意思。” 卜若瑜看着两人慌张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了,你们俩。”卜若瑜打趣道,“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呢,卿卿,你跟阳阳的事…其实,我并不反对。” “啊?” “啊?” 留下两人一脸懵。 “怎么,你们……”卜若瑜还以为是自己想错了,“是我说错了吗?” 第183章 蟹潮 “啊……那,许是,我想多了。卿卿,你先喝粥,可把他们担心坏了,宴公子和宋公子他们可是担心得一整天都没有合眼。”卜若瑜说着,单卿卿有些愧疚,“我待会去看看他们,让他们担心了。” “卿卿,你还是赶紧喝粥!”高初阳喂了一口粥,卜若瑜只看着她笑,“卿卿,下次,要是不行就别逞强。” “什么!谁不行啊?”单卿卿嘴硬着,只是昨天的确有些力不从心。 卜若瑜只是笑,也不说破,“卿卿,你还是乖乖喝粥,快点好起来。” “哼,你小看我了,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单卿卿说着,高初阳又喂了一口粥,“卿卿,先喝粥。” “好,听你的。”单卿卿乖乖张口,喝了一口粥,随后又有些委屈,“估计是我这些天一直赶路都没来得及好好休息。要不然,我还能大战三百回合。” “嘴贫!” “说什么大战三百回合?”宋喻之端着一盘蜜饯,知道单卿卿喝中药苦,特地备了一些甜蜜饯。 “宋公子,你来得正好,我刚想去找你呢。”卜若瑜指着桌上的中药,“卿卿刚喝完药,你又拿了蜜饯给她。” “谢啦。”单卿卿不客气地拿起一块蜜饯,甜滋滋地含在嘴里。 宋喻之有些担忧,“卿卿,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什么事了,别担心。我这身体,再扛几头牛都没有问题!”单卿卿大大咧咧地摆摆手,一脸不在意。 宋喻之却不放心,“还是让大夫明日再来看看,卿卿你这样我不太放心。” “不用请大夫。”单卿卿实在拗不过几人,还是顺从地听了宋喻之的话,喝完药正准备休息,门外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咚咚咚——” “进。” 门外默不作声,似乎在原地停了很久。 见没人推门,单卿卿立马开门,望了望四周却没有发现对方的踪迹。 门口只静悄悄躺着一封信笺,单卿卿立马将信捡了起来,卜若瑜还不忘批评单卿卿披着衣裳就乱跑,“卿卿,你这身子薄还到处乱跑?万一着凉了怎么办?”卜若瑜一看到单卿卿手机的信封也开始纳闷起来,“这是?” “不知道是谁的,在门口放着的。也没有看见是谁放的。”单卿卿又往外探了探头,确定没有发现那人的踪迹才将门关上。 单卿卿有些惊讶地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叠厚厚的纸,上面写着一首诗。她轻轻地读出声来:“卿卿一笑百媚生,天下英雄皆倾心。愿与卿卿共白头,不羡神仙不羡君。” 卜若瑜将信抢了过来跟着念了起来,“卿卿,你如明月般皎洁,照亮我内心的每一个角落。我愿与你共度此生,不离不弃……”卜若瑜念完便将信折了起来,“看来,是给你的。” “给我的?” 卜若瑜点点头,“大半夜不是送给你的还能有谁,看这字……可能是喻之或者玉生的。不过,他们,应该……不会有胆量将信送给你。” 宋喻之和宋玉生的胆子都不算大,如此光明正大的送情书倒不像是两人的作风。 “先睡觉!明日再问问?” “好。” * “不好了,不好了。走兽了,走兽了!” “什么兽?” 镇上的街道上,一群奇特的生物正缓缓地移动着。它们的外壳坚硬而粗糙,仿佛是从山石中剥离出来的一般。 这就是那些从山里爬出来的螃蟹,它们的身体颜色与山石无异,仿佛是自然的一部分。 居民们纷纷关上了门窗,避之不及。这些螃蟹横冲直撞,无视任何阻挡它们前行的障碍。它们的钳子挥舞着,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快用火烧。”那螃蟹比碗都要大,许是春潮涨水从海里面冲上来的,镇上的人吓得用棍子或者扫帚扫开。 “怎么回事?”单卿卿刚睁开眼便听到了外面的声音,立马披上外衣追了出来,街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的螃蟹尸体。 “山蟹?”单卿卿止不住的惊喜,街上全都是爬行的山蟹。单卿卿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它们。每一只山蟹,在她眼中,都是蟹黄包的模样。它们的蟹黄,在阳光下微微颤动,仿佛在召唤着她。 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冲动,想要冲进那群山蟹中,捧起那些金黄色的蟹黄,放入口中品尝。然而,她也知道,那是危险的。这些山蟹的外壳坚硬如石,一旦被刺破,就会有剧毒的液体流出。 然而,那种蟹黄的香气,那种甜美的味道,却在她的心中盘旋不去。 “阳阳,抄家伙!” “什么?”高初阳还没来得及反应,单卿卿已经用火钳往木桶里夹着螃蟹,自顾自念叨着,“清蒸、红烧、干杂……” “单老板,这可吃不得啊!吃不得啊!” “怎么了?”镇上的人赶紧劝单卿卿,单卿卿一脸不明所以,“怎么了?这吃不得吗?” “哎呀,单老板,你有所不知,这山蟹有毒啊!” “有毒?”单卿卿还是头一次听说螃蟹有毒。 “对啊,单老板,这螃蟹能吃我们知道,可这山蟹,万万吃不得啊!” “等会,大娘,你先说说,这是,什么缘故?这山蟹,还能吃死人?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误会,要是会死人的话,这山蟹不应该第一个遭殃?” 那大娘见单卿卿执意要捡螃蟹也劝不动,“单老板,反正,我这话就说在这了。这山蟹,就是老天爷发怒,专门用来惩罚我们的,你要是吃了,可就得罪山神了。” “山神?” 单卿卿嘴角抽搐,怎么好端端又提到了“山神”。 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山神之说啊! “卿卿,那我们,还捡吗?” 单卿卿点头,“捡,当然捡。我倒想看看,这山蟹到底有没毒!”只要系统没有提示有毒,那就是能吃的。 【统子,有毒吗?】 【……蠢货】 【那就是没毒】 单卿卿立马捡了一桶,将山蟹全都上锅蒸了起来,红通通的螃蟹起锅的时候冒着热气,蟹黄油亮亮的格外喜人。 “哇!卿卿……看起来真不错。” “嗯,要是能多捡点就好了,全都做蟹黄酱!” “蟹黄酱?那是什么东西?”对于高初阳这个吃货来说,单卿卿说的一些“生僻”的字眼,就是“能吃的”。 第184章 高初阳过敏 单卿卿微笑着,拿起一只螃蟹,掀开了螃蟹的外壳,里面金灿灿的蟹黄直往外冒着油水。 “蟹黄酱,就是一种由螃蟹的蟹黄,经过熬制、研磨、调味而成的调味品。”她解释道,声音里透着对食物的敬意,“阳阳你知道吗,好的蟹黄酱,必须选用新鲜、饱满的蟹黄,经过精细的工艺,才能呈现出这样的风味。” 她说着,用勺子挖了一勺子蟹黄肉喂到高初阳嘴里,“尝尝?” 高初阳有些犹豫,“卿卿,她们说的有毒?会不会,是真的?” 单卿卿笑了起来,眼中满是宠溺,“阳阳,别听她们胡说。这些女人们就喜欢散播谣言。你相信我,我绝不会让你吃到任何有害的东西。” 说着,她又挖了一勺蟹黄酱,轻轻地送到高初阳的嘴边。 高初阳看着眼前的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微微点头,张开了嘴,将那勺蟹黄酱含在了口中。 蟹黄的醇厚与鲜美瞬间在口中散开,高初阳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这美味。 而单卿卿,则是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满是幸福与满足。“好吃吗?” 高初阳兴奋地点点头,“嗯好吃,好吃。” “卿卿,我信你。”高初阳微笑着,眼中满是信任,“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吃到这样的蟹黄酱,真的很特别。蟹黄的口感醇厚,而且还有一种独特的鲜美,真的很好吃。” 单卿卿听了,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阳阳,你喜欢就好。以后,我还会做给你吃的。” 她说着,又将剩余的螃蟹全都将蟹肉和蟹腿蟹黄分离,卜若瑜怀有身孕,单卿卿便不让他吃。 螃蟹性寒,本就容易滑胎。 单卿卿将处理好的螃蟹放入锅中,加入调料,开始烹饪。 而高初阳则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她,手指有意无意地抓着脸颊和脖子,单卿卿也注意到了高初阳脸上的抓痕,“阳阳,你怎么了?” “卿卿。”高初阳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卿卿,我,好热,好痛……”高初阳一个劲抓着耳朵,上面全都是血迹。 单卿卿见状,脸色顿时一变,“阳阳,你这是怎么了?你忍一忍,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说着,她连忙将高初阳扶到一边坐下,一边让尧泽去找大夫。 大夫提着药箱姗姗来迟,高初阳一直靠在单卿卿怀里,双眼迷梦地盯着单卿卿,“卿卿,我,是不是…快死了?” “说什么胡话,你是过敏了。可是之前你也吃螃蟹也没有过敏啊……怎么会这样?” “大夫,大夫。卿卿,大夫来了!”尧泽赶紧将大夫拉到两人面前,整个屋子围了不少人,柳泊聿跟着揪着心,大夫赶紧将几人遣散。 “先去忙!你是他妻主?”单卿卿有些犹豫,又立马点头,“嗯。” “赶紧准备后事!” “什么?” “什么?”柳泊聿和单卿卿出声,高初阳更是心里一咯噔。 “你是不是吃了那山蟹?” 单卿卿点头,“大夫,他吃了那山蟹不错,但也不至于准备后事?” “那山蟹,是母螃蟹,你可知?”大夫又问。 单卿卿摇头,她只知道那是山蟹。 “山蟹有公母之分,公的也就罢了,母的山蟹,腹中有子,其子有剧毒。凡人食之,轻则过敏,重则丧命!” 大夫的话让单卿卿脸色一白,“那解毒之法?” “无解!” “啊?” 柳泊聿听此直接晕倒了。 他这一晕倒,整个院子都乱套了。 单卿卿也顾不得大夫了,赶忙让人将柳泊聿抬到屋里休息,又让尧泽去请郎中。 而高初阳的毒发得更厉害了,整个脸都肿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里全是鲜血。 “卿卿,我,我是不是快死了?”高初阳强撑着身体坐起来,伸手想去摸单卿卿的脸,可手刚伸出去,又无力垂下。 “别胡说!”单卿卿眼眶一热,眼泪掉了下来,“你不会死的,我绝不让你有事!” 她说着,猛地站起来,“我得去找那山蟹的解药!” 她不是没有常识,高初阳这只是过敏的症状,压根不至于到“死”的程度。 不过每个人对于过敏的反应程度不一样! 【统子】 【死不了】 【……】 【局部用药:可选择外用清凉止痒类,常见的比如炉甘石洗剂、复方樟脑乳膏等,可缓解过敏引起的瘙痒症状】 【明白……】 单卿卿立马询问大夫可有炉甘石! “大夫,你那可有炉甘石?” 那大夫跟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盯着单卿卿,“他都快死了,你找炉甘石做什么?你还不如多烧点纸钱给他。” 此时,天香阁外也聚集了一大堆人。 大伙都听说了单卿卿抓山蟹的事情,又火急火燎地找大夫,肯定是得罪了“山神”。 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讨伐。 “我就说那山蟹不能吃,不能吃,她偏偏不听啊!” “之前老王那儿子嘴里吐白沫就一命呜呼了。” “谁说不是呢!这单老板还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得罪了山神爷,她还能有命享福不,要我说啊,这天香阁估计都要倒闭了。” 众口难调,卜若瑜一直在门口张罗着,往日的客人一听说天香阁除出了这事,也是吓得不敢进门。 “你要炉甘石做什么?” “大夫,炉甘石有什么功效你比我清楚。现在救人为重,你先给我找来!出了事,我不会找你的麻烦。” “那可不行!”大夫急得团团转,“他百分百要死的,那可跟我的医术有关系。反正,你们自己想办法,这炉甘石,你们自己去找。得罪了山神,你们就等着山神降罪!” 单卿卿简直是有口难言。 “好,我自己去找便我自己去找。尧泽,你进来,将阳阳的腿稍微抬高一点,我去找炉甘石。” “嗯。” 单卿卿刚出门就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 “单老板,都说要吃死人啊!你怎么还吃啊?你自己不吃,还给别人吃,你是杀人啊!” “以后谁还敢来天香阁吃饭啊,简直就是杀人了啊!” 醉凤楼的李丹听到天香阁发生的事情直拍巴掌。 “哈哈哈,她单卿卿简直是罪有应得,那山蟹吃不得便是吃不得,竟然还叫她吃出人命来了!” “妻主,吃橘子。”谭幽剥了一瓣橘子喂到李丹嘴里,李丹此时正笑得天花乱坠,哪里还顾得上照顾怀里人的情绪。 第185章 诈尸了 “妻主,你这样……真的好吗?”谭幽欲言又止,李丹反而兴奋地搂着谭幽亲了亲,“有什么不好,你看看我们醉凤楼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幽儿,你就好好养胎,她那夫郎不也要生了吗?到时候,你可得加把劲给我生个女儿!” “妻主。”谭幽幽幽地望着李丹,李丹还是沉浸在单卿卿失势的喜悦之中。 单卿卿按照镇上有些老人的提示找到了炉甘石。 那是一块形状奇特的石头,它躺在山间的隐秘角落,被一层薄薄的苔藓覆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石头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她小心翼翼地拾起石头,感受到它温热的触感,周围的景色仿佛也与她产生了共鸣。微风轻轻吹过,带来阵阵花香。 “等我,阳阳!”单卿卿将炉甘石捣碎过筛再用温水浸泡清洗着高初阳红肿的伤口,不过片刻,高初阳脸上的红疹和红肿便开始慢慢地消了下去。 高初阳感到一股暖流缓缓流过他的身体,仿佛春风拂过冰封的河面。他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那种几乎要窒息的感觉也逐渐消退。他睁开眼睛,看到单卿卿手里正拿着一块布。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他听到了窗外鸟儿的歌声,感到了阳光洒在他脸上的温暖。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它们不再僵硬,而是恢复了生命的柔软和灵动。 他望向窗外,看到远处的山峦在阳光下显得分外壮丽。 “卿卿,我怎么了?” 尧泽也一脸惊喜地望着高初阳,“阳阳,你醒了?” “嗯,我好多了。卿卿,你……”单卿卿将帕子继续给高初阳的脸进行湿敷,“你过敏了,蟹黄过敏,阳阳,以后不能再吃了。” “过敏?” 单卿卿立马解释,“过敏,就是你的身体免疫功能太强导致的。不过幸好,刚刚吃的并不算多,阳阳,你以前吃过蟹黄吗?” 高初阳摇摇头,“以前,这些东西都是女子和主母才能吃的。我们……”单卿卿盯着尧泽,尧泽也点头赞同,“阳阳说得没错,各家各户都极其重女轻男,自然,好吃的也都给了她们。无论在家中再怎么得宠,这有些东西,也不是男子能够享受的。” 三人闲聊之际,柳泊聿也从昏迷中清醒。 “阳阳呢,阳阳他怎么样?”他们都被大夫赶了出来,屋里也只有单卿卿和尧泽在一旁伺候着,现在是死是活大家都没有一个准信。 “这么久了,难不成死了?” “谁说不是呢!哪家的夫郎摊上这么一个妻主啊,活生生被妻主喂毒药给毒死了啊!” 一群人站在天香阁门口闹闹嚷嚷的,就连镇长也被人惊动了。 “杀人了,杀人了!” “哪里杀人了!”镇长正在商议着下一月征税的事情,这月月征税早就民不聊生,如此下去,百姓恐怕要反。 这上有对策,她们下面也难以应对啊! “镇长,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那单老板,杀人了?”一个小厮火急火燎地通传着,镇长都还没来得及细问,“她没有杀人,单姐姐才不会杀人呢!” 一锦衣狐裘的男娃抱着一粉雕玉琢的女娃娃,眉心还点着一抹朱砂,一看到谢元朗,镇长更是没来由的发脾气,“滚回去,你妹妹身子单薄,你还叫她出来玩。” 谢元郎悻悻低下头,弱弱不敢反驳一句:“是,母亲。” “母亲,抱抱。母亲……”林诺拍着巴掌要镇长抱,女人有些不耐烦却也宠溺地将林诺抱在怀里,“诺诺,外面风大,你风寒还没有好,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 “孩儿明白,母亲不要责罚哥哥,是诺儿自己要出来玩的。”见谢元朗低着头,镇长才将林诺交给一旁的管事,“把诺诺带回房里,带上几个人我们去看看情况。” “是。” 镇长刚到,门口熙熙攘攘挤了一大堆人。 “哎呀,镇长来了,镇长来了。镇长,你可要为那男子做主啊,好好的一个人活活的被害死了啊!”卜若瑜在一旁百口莫辩,这山螃蟹的确是单卿卿抓的,也是她亲手喂的。 可这高初阳出事情,也远在意料之外。 “大夫呢?” 刚刚那大夫才大摇大摆地从后面走出来跑到镇长面前一通炫宝,“镇长,那夫郎是吃了山神的贡品,咱们镇上吃死了那几个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单老板家的那个夫郎,是一模一样的情况,治不好的。” “你确定?”镇长明显不相信,大夫见她不相信便要将她往屋里拉,“镇长,要不您亲自去看看,这可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啊!人命关天,你看咱们婶子劝都劝了,说了那山螃蟹吃不得吃不得,她偏偏要抓了吃。” 镇长蹙眉望着拦着门的卜若瑜,拱手行了一礼。“卜君,这事,还是要我们亲自去查探查探,若是真的出了事,也好,给死者一个交代。” “等会。”宋喻之和宋玉生堵在门口,“镇长,谁告诉你的我们家死了人了?” “这……”镇长望着四周,众人立马摇头否认。 “对啊,也没听说死了啊!” “这大半天都没有出来,不是死了还能有假?他们不就是在拖延时间,难不成还能死而复生不成!镇长,一定要去看看,万一她们以后弄那些东西给我们吃怎么办?堵住一个人的嘴,难不成还想堵着大家的嘴不成?” 众口难调,宋喻之和宋玉生也只能向卜若瑜求助。 卜若瑜望着楼上没有动静,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 “镇长,要不……我们等卿卿下来?” “还等什么,镇长。人都已经死了!”李丹一晃一晃地摇着扇子,“哎呀,这天香阁不让查,这以后大伙吃东西怎么放心啊?都说虎毒不食子,没想到咱们的单老板还亲自下手毒害夫郎啊!” 镇长有些犹豫,正准备推门进去,屋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单卿卿怀里抱着一个脸色煞白的男子,男子衣衫半退,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不过有单卿卿遮掩,外面的人压根看不到半点春色。 “阳阳!”尧泽和宋玉生见状都忍不住唤出声。 单卿卿红唇勾起一丝弧度,“他还没死。” “卿卿,你……” “我没事,只是吃多了,有点儿不消化。”高初阳有气无力地说道,单卿卿满含歉意低头望着他,“李老板,谁说的,我死了?”高初阳反问道。 第186章 当年冤情 李丹缩了缩脖子,就连刚刚那个大夫也直称“奇迹”。 “不…不…诈尸了啊!诈尸了啊!”单卿卿噗呲一笑,“林大夫,你什么时候还信鬼神这一说了,是死是活,您把把脉不就知道了吗?” 林大夫深吸一口气,凝神静气,将手搭在高初阳的脉搏上。他的手指轻柔地按在高初阳的手腕上,如同琴弦上的指尖,轻盈而有力。他闭目凝神,仔细感受着脉搏的跳动,每一个细微的波动都不放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周围的声音逐渐消失,只剩下林大夫沉稳的呼吸声和脉搏有节奏的跳动声。 忽然,林大夫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奇迹……”他喃喃道,“真是奇迹……” “林大夫,你可要把仔细了。”李丹咬着牙警告着,林大夫一身大汗淋漓,一边是李家,一边又是单卿卿。 林大夫深深吸了口气,稳定心神,再次将手搭在高初阳的脉搏上。这一次,他的心情更加凝重,全神贯注地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每一秒都充满了紧张与期待。林大夫的眉头紧皱,手指微微颤抖,但始终没有离开高初阳的手腕。 突然,一阵轻微的心跳声传来,如同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微弱却坚定。林大夫的眼角跳动了一下,他闭上眼睛,全身心投入到了这微弱的心跳声中。 “他……他竟然还活着!”林大夫惊叹道,“真是奇迹中的奇迹!” “混蛋。”镇长直接甩了一巴掌给她,“你行医这么久,你见过活生生一个人能站在你的面前吗?” 林大夫被一巴掌扇的有些蒙圈,“镇长,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哪里知道他没事啊!” “林大夫,您这话里有话啊,您不是说过,那山螃蟹有公母之分,那母螃蟹剧毒致死吗?”单卿卿提高了音量,林大夫吓得一缩,“不是,我,胡诌,胡诌的。” “镇长,我想……您应该查查,当年死的那人,可与林大夫有什么过节,又或者,她可是得罪了林大夫不成。怎么吃个螃蟹都能吃死!”林大夫怒目圆睁,“你,你!” 林大夫被单卿卿一番话说的有些心虚,他偷偷瞄了一眼镇长,见镇长脸色铁青,知道这件事怕是不好善了了。 她咽了口口水,壮着胆子道:“当年死的那个是张大财主家的夫郎,是,是我接生的。当时他难产,折腾了整整一晚上,孩子才生下来,大人却没了气息。张大财主家就说是吃了我的打胎药,非要我给个说法。我那时年轻气盛,一时口快,就说是吃了山螃蟹死的。谁知道,谁知道这张大财主家竟然信了。” 单卿卿挑了挑眉,“所以,你下的药?” “我什么时候下了药,那张大财主自己不忌讳给她那夫郎吃了不少螃蟹导致滑胎大出血,孩子保住了,大人自然是保不住。我收钱办事,自然就说是冲了山神。” “难怪……难怪……”镇长呢喃着。 单卿卿盯着镇长,“镇长,你也知道不成?” 那年也是螃蟹横行霸道,只不过一会便传出来山神发怒,要死人,要死人。 镇上的人都知道,山里头的山神最讨厌有人吃山里的东西,若是吃了,山神爷就会降下惩罚。所以每年到了螃蟹横行的季节,镇上的人都不敢进山,生怕惹怒了山神。 而张大财主家就住在离山不远的地方,那天晚上,他家的大夫郎难产,折腾了一晚上,才生下了一个孩子,可是夫郎却没了气息。 留下一个孩子,不想张大财主为了掩盖事实,说是夫郎冲撞了山神,以一命换了一命。 “怕不是这么简单?”单卿卿盯着林大夫,林大夫下意识看了一眼李丹,李丹见情势不妙立马偷跑离开,“那人没事我就先走,先走了。咳咳……” “等等。” 李丹脚步一顿,脸色一僵,她可不想被牵扯进这件事中,要是被牵扯进去,她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镇长,当年死的那个张大财主家的夫郎是不是姓秦。” 李丹脸色一白,“你说什么?” “我刚刚去看过之前死的那人,他,姓秦。” “只不过,他与李老板你没什么缘故。”单卿卿的话让李丹瞬间松了一口气,“那不关我的事情单老板你应该早点讲清楚,免得大家误会。” “只是……那秦夫郎,是在头一晚,吃了你家的东西,才找了林大夫。你与他沆瀣一气串通一起,诬陷一个将死之人吃过山螃蟹。又买来千斤螃蟹倒在路中央,让镇上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山神发怒,山神降罪。而张大财主因为太过于迷信,反而求着道长做法事超度!若是我想得没错的话,你们这螃蟹,是今早刚拖回来的?镇长,若是您不信,可以跟着我去村口看看,马路上的印记与李家的车轱辘,一模一样。” 李丹脸色惨白,身子一软,差点瘫软在地上。 “不……这不可能……”李丹喃喃道,“你别血口喷人?” “还不跪下!”镇长一声怒喝,李丹身子一颤,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镇长,我没有,我没有杀人。都是她,都是她。” 李丹慌不择路指着林大夫,“都是她见色起意,那晚我们都喝了不少酒,那秦夫郎只是路过,她非要拉着他进醉风楼。” 想都不用想,两个喝醉酒的女子和一个怀有身孕男子会发生什么…… 只是当时人高胆大,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 没想到,今日却全都暴露了。 “来人,将李丹和林霞收监,明后听审!” “是。” 李丹和林霞面如死灰,低着头默不作声不敢反抗。 “单老板,今日之事,多有得罪。不过,您的夫郎他真的没事!”镇长关切道,单卿卿摇摇头,“镇长,您放心,他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犯困罢了,镇长,您知道的,人吃多了就会犯困,那单某就不便跟您多聊了。” “嗯,快去休息!” 等镇长带着人离开,单卿卿才松了一口气,高初阳更是一软瘫在单卿卿怀里,“卿卿,我撑不住了。” “还好阳阳?”单卿卿赶紧将人抱上楼,晏温站在一旁摩挲着下巴,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刚刚,那林大夫和李丹的眼神…… 都落到了镇长脸上。 说明,那时……有第三人在场。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瞒天过海。 第187章 幕后黑手 “先扶阳阳进去休息!你们怕是也吓坏了……”单卿卿赶紧将高初阳抱到楼上开窗通风休息,又用炉甘石湿敷了好几遍,幸好高初阳吃得不多还没有导致休克,要是真的听了那林大夫的话,恐怕,现在高初阳的棺材板都盖了一公分的黄土了。 镇长府* “林晋,你得救救我们啊!你要是不想我们出事,那晚的事情…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说出去。” “我知道。”林晋点点头,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放心,只要你们听话,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说罢,林晋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刚一转身,脸上原本的淡漠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戾气。 若不是李丹出了那么一个馊主意故技重施,她也不会被林盛威胁。 林盛与她本是亲姐妹,只不过两人的长相不一,一个清瘦一个粗狂,自然没有人敢将镇长和一个开药铺的大夫联系到一起。 更何况当年出了事两人是能避则避,要不是因为收了李丹的银子,她才不会冒险替她李丹做事。 那来福便是前车之鉴! 如今还在大牢里面关着,惊动了知州大人,她的乌纱帽都难保! “李丹,你可害苦了我了。”林盛一副死性不改的模样,李丹反而盛气凌人的模样,“当年的事情我们都脱不了干系,那秦侍郎可是你们两姐妹害死的,冤有头债有主,这次的山螃蟹也是你们出的馊主意,说到底,我还是一个受害者。” “李丹,你……”林盛气得浑身发抖,李丹还真是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做错了事情从来不肯承认,死性不改,反观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比起李凤,简直差远了。 “怎么?姐姐可是觉得我说错了?”李丹双手叉腰,一双绿豆眼瞪得溜圆,“我可告诉你,那来福的嘴严实着呢,他可不会出卖我。再说了,那晚的事情可不是我一个人做的。” 林盛胸口起伏不定,一双眼睛冒着火光死死盯着李丹。 李丹被她看得发毛,刚想开口继续奚落她,猛地想到什么,神情一肃,“对了姐姐,差点忘记了,幸好单卿卿那夫郎没事,要是真有事,估计她都能砍死你了。她参加了圣阳王朝一年一度的考试,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举人的身份,陷害举人,那罪,可就大了。你还是求着她千万别追究责任!” “你,你!”林盛捂着胸口,之前李丹求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如今竟然成了这幅模样。 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两次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要是出事,你也别想跑。”林盛威胁道,李丹不怒反笑,“林大夫,当年的事,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人证,要是我检举你和咱们镇长大人。说不定,还能求一条生路!” “你敢!” “好了,别吵了。”林晋被吵得头疼,“要我说,你们赶紧改头换面去其他地方生活,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上次单卿卿竟然能请得动容大人,而且,容大人和县长对单卿卿的态度可谓是和顺,难保,她背后没有人撑腰。” “姐姐,你怕什么?我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留你一个在云香吗?我这做妹妹的也做不出来。”林盛争论道,“要我说,这事,就怪她单卿卿,干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放火烧了天香阁。这样,就没有人知道我们做过的事情了。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此之外,咱们嘴都咬严实了。” “林盛!”林晋瞪圆了眼睛,“要是事情不成,那可是几十条人命。” “姐。”林盛冲着林晋一跪苦苦哀求,“姐,母亲说过,世界上就只剩下我们两姐妹了,您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忍心看妹妹我被发配吗?那秦侍郎受辱之事,可是您……一手造成的啊!” 林晋的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林盛趁机继续道:“姐,要是你不管我,那咱们就一起死!黄泉路上,母亲她老人家还能做个伴。” “闭嘴!”林晋心烦意乱低吼一声,满脸烦躁,“行了,我知道了。我去想办法。” 这林盛惯会出些馊主意,不过,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只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那此事,定能够圆过去。 “卿卿,阳阳好些了吗?”单卿卿正端着水盆出门,柳泊聿挣扎着扶着墙,高初阳出事,他肯定吓得不轻。 “没事了,烧退了。以后我会注意阳阳的,没想到,他吃蟹黄过敏,之前山螃蟹我也没有注意到,原本以为他之前吃过也就没事。” 柳泊聿也是一时疏忽,“卿卿,其实那日的蟹粥,阳阳也抓伤了手臂的,但是他怕你不高兴,便拦着没让我说。没想到,我间接地害了他。”柳泊聿满是自责。 “都过去了,你也是为了阳阳好。”单卿卿笑着宽慰,“山螃蟹是极寒之物,以后可不能再贪食。对了,今日我倒是要去谢谢容大人,她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容大人?”柳泊聿不解,“她帮了你什么?” “今日多亏了他帮忙,阳阳才能安然无恙。”单卿卿随口道,“我今天请早便让人送信给了容大人,说山中螃蟹肥妹邀她品赏,没想到,容大人突然提到了之前的事情,我一想觉得不对,便找人打探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 柳泊聿一脸不可置信,“我原以为,卿卿你只是胡说着玩的?” “我总觉得这事情不简单,容大人已经到来的路上了,若是我看得没错的话,这山螃蟹非彼螃蟹,倒像是,青蟹。” “青蟹?” “对,青蟹。”单卿卿点头,“青蟹和山蟹虽然外形相似,但是青蟹的壳上有一个明显的突起,这是山蟹所没有的。而且,青蟹的壳要比山蟹的更硬更厚。最重要的是,青蟹生活在海中,而山蟹则生活在山中溪流中。所以,阳阳所食用的山螃蟹并非山螃蟹,极有可能就是海水里的青蟹。阳阳的病情如此严重,我想这和食用青蟹脱不了干系。” “卿卿,这……”柳泊聿一阵后怕。 “我想,我必须要好好调查一下这青蟹的来历了。”单卿卿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不过…”单卿卿话锋一转,“这青蟹清蒸倒是不错的,不敢拿给你们多食,你们怕是没有此等口福了。” 第188章 重审旧案 “卿卿,你还要吃?”卜若瑜站在门口脸色吓得苍白,“阳阳都吃了出这种事,卿卿,你还是不要吃了?” “若瑜。”单卿卿赶紧将人迎进屋,“你身子重,怎么还上下楼梯?送汤药这些事差遣别人来就是。” “不。”卜若瑜摇摇头,“做这些事,尽心尽力才好。卿卿,这螃蟹,我们还是别吃了!都扔了!” “扔了,扔了也怪可惜的。”单卿卿有些可惜,这青蟹的价钱并不低,不知道放螃蟹的人为了接近山蟹的外形,花了大价钱才买来一路的螃蟹。 整个云香镇都能看到满地过山过下爬行的螃蟹,那人还真是下了血本。 “卿卿,你还想尝尝吗?”卜若瑜见她有些出神,轻声问道。 单卿卿摇摇头,“吃倒是要吃的,总之,别辜负了别人一番好意,将那些螃蟹先养起来,青蟹娇贵,我们做个水池养起来。”说着,她便叫来了几人,将捡来的青蟹都倒到大桶中养着。 “咱们,在后院里开个渠将这些青蟹都养起来,到了冬季,这价钱可要翻倍。”有便宜不占,那就是“笨蛋”。 “卿卿,你是说,要养这青蟹?”卜若瑜有些惊讶,这青蟹养不活的,若真要养,便只能养在水中,可这水若是不干净,青蟹养不了多久就会死。 更何况,万一真的有毒… 不过卜若瑜知道单卿卿,她说没事,那便是没事,卜若瑜也只好点头答应! “没错。”单卿卿点点头,“这青蟹放在桶中,若是不小心爬出来,那可就不好了。索性,我们挖个水渠,将水引到后院中,做个小池塘,养着这些青蟹。” “这,能养活吗?”卜若瑜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单卿卿笑道,“自然能养活,这些青蟹娇贵得很,我们得用山泉水来养着它们。” “那得花费些心思呢!”卜若瑜嘀咕着,晏温已经站到了门口,“容大人来了。” “若瑜,你先和泊聿照看着阳阳,我去去就来。” “好。” 单卿卿快步下楼,容林穿着便衣站在大厅里,早上发生的事情容林也有所耳闻。 “国师大人,单姑娘。”容林先一步上前行礼,单卿卿立马上前搀扶,“容大人不必如此拘礼,今日,单某是有一要事与大人您商议。” “单姑娘请讲,容某,定当竭力。” 若不是收到晏温的快马加鞭书信,容林现在估计都还卡在半路上。 半匹马都只有一口气掉着! “容大人可知三年前秦侍郎吃螃蟹得罪山神一事?” 容林蹙眉道,“有所耳闻,只是,这关……单姑娘您信中所言?” “正是,今日早晨,我们也遇上了这“山神献礼”,不巧,单某还抓了几只尝尝。” “啊?”容林一脸惊讶,“单姑娘,那你没事?” “劳烦容大人担忧,单某无事,只是我那夫郎,对螃蟹有些过敏,生了些高热。” “没有死人?”容林更觉得不可思议。 “没有。”单卿卿摇摇头,“容大人,我想,大人您应该亲自看看这其中的古怪。” “单姑娘是觉得这螃蟹有古怪?”容林蹙眉问道。 “正是,若是不将这螃蟹研究透彻,只怕还会有人遭殃。”单卿卿点点头,“还请容大人能答应单某这个不情之请。” “单姑娘客气了,此事非同小可,容某自然是要竭尽全力。” “求容大人,重审秦侍郎一案,还死者清白。” “可……”容林有些为难,“当年已经结案,如今重审,也轮不到知州的管辖。”容林将目光投向晏温,“不过,若是有国师坐镇的话,此事,便简单多了。” 单卿卿目光落向晏温,两人颇有默契地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晏某恭敬不如从命!” 有了晏温的加入,事情进行得比想象之中还要顺利。 张大财主正搂着怀里的夫郎浓情蜜意,一看到一大批的官兵赶到还以为是自己犯了事情。 “容大人到,国师大人到!” 张大财主一家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一下。 “容大人,国师大人,这,这是怎么了?”张大财主颤抖着声音问道。 “张员外,你可知罪!”容林冷声问道。 “大人,小的冤枉啊!大人明察!”张大财忙叩头大喊。 晏温目光淡淡地扫过张大财主一家,那夫郎低着头不敢抬头,“容大人,请将张员外一家喝喝茶。” “是。”官兵应声上前将张大财主一家全部带走。 张大财主一家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押走。 “冤枉啊,冤枉啊!” 为生者言,为死者言! 那才是,为官之道。 “张春。”张春一身红色喜庆的“唐”服,手上戴着数不清的翡翠黄金戒指,生怕十根手指有那根手指落了空。一看到正堂上的容林吓得半死,“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小的愿冤枉啊!” “啪!” “肃静。” 容林一拍惊堂木,晏温坐在“师爷”位坐镇,“堂下何人?” 张春吓得一耸,结结巴巴都没说出一个所以然,“回,回大人,小人,小人,张春,见过各位大人。” “今日来此,本官可不是为了来听你说这些废话的,你可知道,你这一句话,就浪费了本官多少的时间!”容林沉下脸,“你可知,你今日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是生是死,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大人,您可要明察啊!冤枉啊!”张春哭喊着,那张脸哭得可谓是稀里哗啦。 “来人,将证物呈上!” 晏温朝着暗处使了个眼色,下一刻,几名官兵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张春,你可识得此物?”容林指着箱子问道。 “大人,大人,小人不知啊!” “胡扯!”容林发怒,张春大气不敢出一声,“掀。” 箱子一掀开,里面窸窸窣窣掉落了几副临摹的画像,画像上的人蒲柳之姿,回眸一笑百媚生。 貌似潘安,形似黛玉。 “这……”张春脸色一白,嘴唇哆嗦着,吓得跪在了地上,“大人,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说,怎么回事!”容林冷声问道。 “这,这是,小人,小人的第五位夫郎,大人,大人您明查啊……我这五夫郎早就去世几年了,大人,小人并无半句虚言啊大人。” “那,此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为何你见到画像如此害怕?”容林冷冷问道。 张春身子一抖,“小,小人,小人……小人” “回大人,小人这五夫郎死相奇特,小人,恐他回魂啊,大人。” “哦?”容林也来了兴致,“如何个奇特法?” “相貌狰狞,七窍流血……连大夫,也查不出缘故,便说是山神发怒,一下,便赐死了我家夫郎。” 第189章 秦氏早产遇难 “张春,你还敢撒谎!”容林怒不可遏拍着惊堂木,张春身体一缩,眼神满是惊恐,“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啊,大人,您要是不相信,可以传林盛,林大夫,当时,正是她为我家五夫郎看病的啊!” “传林盛,李丹!” 林盛和李丹被传到堂上,一看到张春,都被吓了一跳。 张春脸色苍白,身体颤抖,看上去十分害怕。林盛想起那天为张家五夫郎看病时的情景,心中不禁一沉。 她记得,当时张春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寻常的焦虑和担忧,仿佛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现在看来,她的直觉是对的,这个张春…莫不是被容林问出了什么。 李丹看着张春的样子,也有些疑惑,她与林盛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和警惕。 “见过大人。” “草民,见过大人。” 两人跪地磕头,容林立马问及三人关系。 “林盛,你可认得此人?” 林盛自然也不敢含糊,“回大人,小人,认得。” “林大夫,你赶快跟大人说说啊!我家夫郎快临盆找的是你接生。现在孩子都已经三岁了,您还记得?”张春有些急躁道。 “莫要喧哗!” 晏温审视着台下跪着的三人,林盛和李丹两人各怀鬼胎。 *(回忆) 林盛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那天晚上,天气异常寒冷,星星都躲在了厚厚的云层后面。她喝了不少酒,正准备休息,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急促地敲门。 “林大夫,林大夫!” 是张春的声音,焦急中带着一丝颤抖。 林盛打开门,看到张春站在寒风中,脸色苍白,显然是吓坏了。 “秦夫郎快临盆了,请林大夫快随我去看看。”林盛没有多想,立刻收拾了药箱跟着张春赶去。一路上,她都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在黑夜中回荡。 张春在门外急得团团转,一看到林盛立马将她拉住,“林大夫,林大夫,你一定要保住孩子。” “嗯。” 兴许是心虚作祟,林盛擦了一把汗噤噤的脸往屋内走,屋内男子痛苦的嘶喊声振聋发聩。 一盆盆的血水往屋外端,接着烛光看到了秦氏的容貌后林盛止不住的心虚。 这不是…… 秦氏紧紧抓着缠着床沿的丝巾,“啊……” “林大夫来了,林大夫来了。”旁边的下人赶紧抓着盆子和手帕给林盛让位,秦氏盯着林盛只摇头,“唔唔……不,不……” 两个时辰前。 秦氏刚走到醉风楼的门口,突然感觉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一股力道将他强行拖进了旁边的暗巷。 他惊恐万分,眼睛四处张望,却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着他。她的眼睛深邃如海,透着一股不明的危险。 秦氏想要呼救,却被那大手紧紧捂住嘴巴,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他的心跳急速,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只感觉那个女人身上散发着强烈的雌性气息,令他恐惧又无助。 “唔……唔……”本就怀有身孕的他被两双手抓住了手臂。 “别动!”女人粗鲁的手肆意凌辱,看着他楚楚可怜的容貌更加的贪婪,那唾沫星子带着浓重的酒气扫过秦氏的侧脸。 “都说怀有孕的男子更加滋味,今日……也让我姐妹两个好好尝尝。”耳边的阴笑让他止不住的颤抖,本想求饶,可他的眼前出现了两个…三个… 原本认识的人,他本想求救,可她却也盯着自己的身体发出一阵阵的淫笑。 “不错,不错……” 事后三个女人将他丢到了门外,他只能跌跌撞撞摸着黑回家。 秦氏无力地躺在地上,衣衫不整,泪痕斑斑。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那三个无耻的女人,她们对他所做的一切,如同一场噩梦,让他无法忘怀。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三个女人的丑陋面孔,她们的笑声、喘息声、还有那无耻的姿态,让他感到恶心。他紧紧地抓住裙摆,手心的汗水浸湿了床单,心中的愤怒和屈辱让他无法平静。 秦氏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的心如同被撕裂的伤口,流着血。他的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三个女人的污言秽语,那些话语如同尖锐的刀片,割伤着他的自尊。 “小五,小五!”耳边传来张春的呼唤,秦氏如梦初醒,赶紧整理衣裙,“妻主,我在这。”秦氏只觉得自己嗓音格外的怪异,为了不让张春发现异样,也只能装作如常。 “小五,你怎么了?”张春怜爱地抚摸着秦氏的肚子,可张春这一行为只让秦氏觉得愤恨。 他脏了—— “妻主,你…你怎么了?”秦氏躲开张春的手掌,张春也只当秦氏怀有身孕心思敏感。“小五你这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产了,别再到处闲逛了。对了,你不是去买胭脂水粉?那胭脂呢?” 张春看着秦氏手中空空如也,一时疑惑。 可这却让秦氏更加惶恐不安,“妻主,妻主,我没来得及买,今日那摊主关门了。”秦氏只觉得腹部绞痛,一股暖流顺流而下,秦氏慌忙捂着肚子抓着张春呼救,“妻主,妻主……要,要生了。” “什么?”张春慌不择路赶紧叫人去叫大夫。 “我去找大夫,来人啊,赶紧把秦侍郎扶进屋里。” 三个淫魔还在边喝酒边戏谑,“那小公子不错啊!真想再来一发!” “哈哈哈,别说了,光看他的腿我就忍不住。” “不过,他会不会报官?”一人提出疑惑两人顺势阴恻恻一笑,“报官?这,不就是官吗?”林盛拍拍林晋的肩膀,“姐,刚刚他看到我们的脸了?” “看到就看到,怕什么?大晚上不回家,伤风败俗。更何况没有小厮和妻主陪同,谁知道他是不是出去同人幽会?还穿的……那么骚呢?”林晋满嘴荤话,惹得林盛和李丹哈哈一笑。 不过几刻钟,张春便差人来医馆请林盛接生。 再次看到秦氏的时候,林盛整个手都在发抖。 秦氏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这个刚刚凌辱自己的女人,如今却要为自己接生。他的心犹如被撕裂般疼痛,但他的眼神却充满了坚定。 “你必须保住我的孩子。”秦氏咬紧牙关,声音冷硬如铁,\"否则,我发誓,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陪葬。” 女人一愣,显然没想到秦氏会说出这样的话。但秦氏的眼神告诉她,这不是恐吓,而是誓言。 林盛深吸一口气,开始忙碌起来。屋内的空气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只有女人稳定的手法和偶尔的轻声安慰打破这份沉寂。 “哇…哇……”婴儿声呱呱坠地! 第190章 山神降罪 秦氏苍白无力地躺在床上,一盆盆血水往门外送,听到婴儿声张春的心才稳了下来。 “生了,是个……女儿。”林盛抱着孩子将她交给张春,张春却想进门看一看秦氏,林盛心乱如麻一想到刚刚秦氏的警告,林盛忽然瞥见了墙角下的螃蟹。 “张财主,您夫君……不太好。”林盛找借口询问秦氏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孩子不足月早产,而且,情况也不太好。 秦氏脸色苍白,无力地躺在床上,满头大汗,听到林盛的话,他紧闭着眼睛摇摇头。 张春心中一沉,他记得秦氏怀孕已经七个月,正常情况下,孩子应该足月出生,可现在却早产了。“林大夫,你的意思是?” “你夫郎刚刚……似乎,经历过房事。” “什么?” 张春脸色阴沉,林盛生怕她坏自己的事情,“张财主,此事万万不要声张。对你、对他,都不好。” “那你说怎么办?这么大个绿帽子到我头上?这女儿……”张春将孩子丢给林盛,“怕不是个野种。” “张财主,一不做二不休!”林盛做着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要是之后有人问起,你就说……山神降罪!” “山神,哪里来的山神?” 林盛指了指门口的螃蟹,“这,就是一个契机。待会,我会告诉大家您夫郎身体虚弱死了,屋内爬出了许多的螃蟹,这一切,都需要张财主你与我配合” “好,我一定配合。”他忙差人去买来许多螃蟹,将它们一只只倒在产房门口。这些螃蟹在泥泞的地面上挣扎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张财主站在一旁,装模作样地说道:“这些都是山神的惩罚,我们只能默默承受。” 四周的村民们围观过来,看着这奇怪的景象,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恐惧。他们纷纷议论着,猜测着山神的意图。张财主趁机借山神之名,“我家夫郎惹怒山神,现在山神收了他的命去了。” 夜晚中,门口的螃蟹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村民们的脸上满是担忧与不安。 “山神降罪,山神降罪啊!他一定是不洁……以往只有娼夫才会如此啊!” “对啊!一定是不洁才会惹怒山神。” 众人议论纷纷,纷纷将矛头对准了秦氏。 屋内的秦氏压根没有想到这一层面,只听到屋外人人喊打喊骂的声音。 “娼夫!娼夫!” 秦氏泪流满面,从床上慢慢爬起来看着村民们举着火把,高举着要把他拿去浸猪笼。 就算是死了也要鞭尸! “不,我没有…我没有。”秦氏撑着床沿,长发散落在肩头,苍白地摇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秦氏被众人讨伐,山神已经降罪惩罚。 这消息在镇上一传开,整个镇子的人都对他指指点点。 他站在床边,脸色苍白,双眼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那些恶毒的话语像刀子一样刺入他的心。 “就是他啊!那个不洁的男人!” “真恶心,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秦氏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他的心在滴血。 秦氏独自站在房梁下,他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他看着众人愤怒的眼神,心中明白,自己已经无处可逃。 “我没有,我没有”秦氏喃喃自语,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和痛苦。 众人围观着,无人出声。他们看着秦氏一步步走上木凳,看着他把白绫搭在梁上,打了个结。 秦氏的身影在众人眼前逐渐消失,只剩下那白绫在空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悲惨的故事。 “啊……自杀了,他自杀了。” 张春只看听了秦氏“七窍流血”、“自杀”、“上吊”…… 等等之类的。 张春还是沉浸在林盛的那句话里,“她,戴绿帽子了。” 怀里的孩子,还是一个“野种”。 *(回忆完) “张春,你说,螃蟹?是哪种螃蟹?” “是……是……” 旁边立马将螃蟹呈上来。 有青有灰有红有绿,张春一时看的眼花缭乱。 “这…这……”张春挠挠头,林盛在一旁挤眼睛,张春立马指着一个灰螃蟹,“这个。” “确定吗?”容林盯着张春,张春蹙眉又看着林盛,林盛赶紧别开眼。 “你看她做什么?”容林大怒,“本官现在在问你!” 张春在容林面前,一时间竟然心虚起来。她不敢直视容林的眼睛,眼神游移不定。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手心开始出汗,甚至有些想逃走的冲动。 容林似乎察觉到了张春的异样,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她看着张春,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 张春努力地稳住自己的情绪,她清了清嗓子,试图用平静的语气掩饰自己的心虚。她开始找话题,想要打破这尴尬的沉默。“那晚,我没有看清那螃蟹的颜色。大人,您不妨……问问其他人?在场还有许多的人证!” “啪”,容林望着林盛,“那,林大夫,你当晚也在场,你还记得那螃蟹长什么样子吗?” 林盛张张嘴,“大人,小人…小人也不知。” “呵!” 晏温将所有的螃蟹都摊到了三人面前,“这,就是昨天镇上出现的螃蟹。你们细细看看,是不是就是那晚的螃蟹?” 经过晏温一提醒,两人立马点头。 “对,就是它就是它。” “啪!”容林怒不可遏,“这海里面的螃蟹什么时候能跑到山里来。李丹,林盛,张春,你们还不速速招来?” 张春吓得磕头认罪,“大人,大人,小人认罪,小人认罪,这都是林大夫教的啊!她说秦氏跟人经过房事,小人也是一时冲动,才让我家夫郎白白受冤啊,可小人没有做其他的事啊。大人您明查啊!” “还不快如实招来!” 当晚秦氏的死完全是蒙受了不白之冤,只怕,张春并非只是受了林盛的挑拨。 “大人,这事……都是林大夫,林大夫她说,我那五夫郎早产是因为行了房事冲撞了胎位,才导致早产。小人句句属实,大人您要是不信,那晚,那晚还有一人在场,小人可以让他来作证。” “谁?” “当时的稳婆,曹飞!” “传!” 林盛和李丹更加不敢反驳一句,如今张春倒戈,只怕下一秒,便会落到她们头上。 “草民曹飞,见过容大人,见过……”曹飞盯着晏温,容林赶紧接话茬,“这位,乃是我们当朝的国师大人,晏国师!” “啊……”众人唏嘘不已,男子戴着白色面色,一身矜贵无比,竟然是…… 当朝的冷面国师,也叫,冷面阎王。——晏温? 李丹只觉得双眼一黑,她这是,得罪了什么人? 此人,是单卿卿的夫郎? 还是,当朝的国师。 她连死在哪里,族谱写什么罪名都想好了。 第191章 狗咬狗 李丹和林盛一愣,随即脸色大变,她们终于认出了这名白衣公子的身份。 “这……这位国师大人,不知有何事降临我等小庙?”李丹心中忐忑不安,额头上冷汗直冒。 林盛也顿时变得紧张起来,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所措。 晏温没有回答她们的问题,而是淡淡地扫视了一眼四周,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 这一刻,整个公堂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所笼罩,让李丹和林盛感到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她们只能站在原地,等待着国师的下一个动作,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惹怒了他。 传言,冷面阎王喜形无色,嗜血杀戮,乃是圣阳唯一让男子又爱又恨,让女人又嫉又惧的男子。 “你们可都要句句实话,若是…本师听到半个字假话,那,你们的人头……”晏温只笑笑,单卿卿一直在后面看着前堂发生的一切。 刚刚认螃蟹的时候几人便已经露馅了,第六感告诉她,那秦氏的死跟几人也脱不了关系。 “是是是,国师大人,小人没有半句假话啊!都是,都是林盛,都是她。都是她……”张春半跪着挪动身子到晏温面前,那貌若神邸的模样让张春忍不住掉口水。 晏温看着张春,心中一阵恶心,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表情。 “林盛?”晏温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那便说说看,是林盛如何?” 张春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口中滔滔不绝地开始讲述起来。 “都是林盛她教唆小人,我去临镇买来了螃蟹,趁着天黑,故意将螃蟹洒到了屋外,再叫来很多人看到,就说是山神降罪,我那五夫郎才自尽的。”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林盛重重地跪在地上磕头,“不不不,容大人,容大人,不是这样的,国师大人,不是这样的啊!明明是张春,明明是她!” 晏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林盛和张春两人狗咬狗,心中一阵冷笑。 林盛的额头上满是冷汗,脸色苍白如纸,她颤抖着声音继续说道:“容大人,张春她一直在撒谎,是她想要陷害我!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小女子,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求求大人明察,不要被张春的谎言蒙蔽了双眼!” 林盛说着,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而张春则是得意扬扬地瞥了林盛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哼,你以为你这么说,国师大人就会相信你吗?明明就是你教唆我去买螃蟹的!要不是你说秦氏他失身,我怎么会听信你的话?” “失身?”单卿卿敏锐地抓住了张春的话。 “张春,你别血口喷人,你夫郎是自己上吊的,关我什么事?当时那么多人在场。” “那叫曹飞,你来说。” 林盛一看到曹飞,立马低下头,这人,就是当晚在产房里的男人。 他竟然,没有死? 曹飞看着林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晚在产房里,我确实看到了林大夫为侍郎接生,当时听到那声尖叫,我本想冲进去查看情况,却被张春拦住了。她告诉我,秦氏已经失身,让我不要进去,也不要管他的安危。我当时害怕极了,心里却想着秦氏即将临产,躲在窗外偷看,也是怕秦氏出了什么问题。我看到林盛从房间里出来,脸色慌张,手上还沾着一些血迹。后来,秦氏自杀被发现,张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林盛做的。我当时被吓坏了,也不敢说什么,就默默地离开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张春的阴谋。”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张春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曹飞,她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懦弱无能的男子,竟然会在关键时刻临阵倒戈。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曹飞,我平时待你不薄?”张春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 曹飞没有理会张春的质问,而是径直走到晏温面前,跪了下来,“国师大人,小人愿意将所知的一切如实交代。” 晏温看着曹飞,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很好,你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 “国师大人谬赞了,小人只是不想再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曹飞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 晏温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张春,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张春,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晏温淡淡地开口,声音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严。 张春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她知道,这次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我,我……”张春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她知道,这次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她抬头看向晏温,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光芒,“国师大人,我承认,是我故意买来螃蟹,想要诬陷他。可是,那秦氏真的是自己上吊的,与我无关!” 晏温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张春。 “大人,求求你相信我,真的是林盛陷害我!我可以拿我的人头做担保!”张春急切地喊道,眼中满是绝望。 晏温依然没有说话,他静静地打量着张春,仿佛在思考着她的话语是否可信。 林盛在一旁看着张春的丑态,心中一阵暗爽。 “真是蠢货。”林盛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她就知道,这张春平日里嚣张跋扈,这次肯定会露出马脚。 林盛心中得意,却不敢表露出来,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晏温的表情,想要猜测出他的心思。 她心中忐忑不安,生怕晏温一时看穿她的计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林盛看着晏温那平静的面容,心中更加忐忑,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才能让晏温相信自己的清白。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缓缓开口道:“国师大人,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但是我真的没有做那些事情。张春,她夫郎自杀,是对人见证的,与小民没有半点关系。她若只因为小民那一句所谓“失身”的话,就判断她的夫郎有外情,是否,也能证明,张春,她压根,就没有判断能力。更何况,那晚,秦氏早产,跟胎位不正有很大关系。” “你那晚不是这么说的,你那晚不是这么说的……”张春急忙辩解,“国师大人,是她,就是她害死了我的夫郎啊!我真的是被她们骗的啊!” 第192章 秦氏回来了 “来人,将张春,林盛,李丹,暂时收监!退堂!”眼看着僵持不下,容林也只能先休堂。 “威~武~” 晏温退身幕后,容林一脸愁容,“晏师,您觉得秦氏之死,可否另有蹊跷?如今张春和林盛拒不承认,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确定她们就是杀人凶手吗?” “张春不是。”单卿卿出声,晏温立马迎了上去,“卿卿,你看出些什么没?” “嗯,那林盛与曹飞似乎暗中眉目,我想,她们私下,定有些交情。我见那张春字字句句不像是假话,如今,我们需要想另外的法子。” “什么?” “这事,我们得……请一个人帮忙。”单卿卿眼神瞥着那幅秦氏美人图,晏温一时也想到了一个人选。“卿卿你的意思是,泊聿?” “对,那秦氏,与泊聿有几分相似。倒不如……我们……” 三人一番商议,立马通过了这次的决定。 “什么?”柳泊聿激动地拍桌子,“她们竟然敢做这么龌龊的事情?连孕夫都不肯放过?卿卿,你找到证据没有?” 单卿卿摇摇头,“就是没有证据,她们咬死不承认。要是,秦氏还活着就好了……” “可,他死了。” 卜若瑜和晏温的目光齐齐落向柳泊聿,“泊聿,你觉不觉得,这画,跟你很像?” 柳泊聿一脸震惊地盯着画像,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节奏。那幅画中的男子,眉如远山,眼若秋波,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前方。 他的目光不自主地落在了他的眉眼之上,那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双眸子,深邃而明亮,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那双眉,弯弯的,如同柳叶,与他的一模一样。 柳泊聿不禁走近了一些,仔细打量着画中人的眉眼,仿佛想要从中寻找出自己的影子。“他为何,与我,有些相像?卿卿,你莫不是拿我寻开心?这就是我?” 见单卿卿摇头,柳泊聿自然也想到了单卿卿和晏温的“方法”是什么。 让他,去扮演一个“死者”。 “不行,不行。”柳泊聿吓得跌到凳上,“卿卿,我不行的,我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不公平。” “泊聿,我们现在是救人。你想想,若是抓不到凶手,下次,不只是阳阳,你想想,阳阳现在还在床榻上躺着,若是不抓到凶手,将她绳之以法,她日后更加的猖狂害人,那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普天之下,一个云香都如此,日后,我们还有什么安生日子可言?”柳泊聿有些动容,晏温和卜若瑜鼓励式地点点头,“你可以的,泊聿。” “卜君?” “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卜若瑜点点头,柳泊聿才换上了单卿卿带来的衣服,是秦氏出事那晚的白衣,上面还有不少的血渍。 牢房* 林盛和李丹被分别关押到了不同的房间里,张春沮丧地垂着头,耳畔全都是老鼠的“知知”声。 “小五,小五……是我错怪你了,小五。”张春悔不当初,要是那晚她没有听信林盛的话,秦氏也不会死,她也不会失去自己最爱的五夫郎。 “妻主~” “妻主~” 张春只觉得阴风阵阵,瞬间瞪大了眼睛,恐惧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他的夫郎秦氏,那个他以为永远离去的爱人,此刻却披着长长的黑发,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月光洒在秦氏的脸上,映出他苍白的皮肤和空洞的眼神,仿佛是从地狱归来的幽灵。 张春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无法发出声音。他试图后退,但双脚像被钉住一样无法动弹。秦氏缓缓地向他靠近,那可怕的气场让他窒息。 张春的眼睛紧紧盯着秦氏的脸,他试图从那张熟悉的脸上寻找一丝生还的希望。但秦氏的眼神冷漠而遥远,仿佛他并不存在于这个世间。 “妻主,你不认得我了么?”“秦氏”可怜地朝着张春招招手,那与秦氏“一模一样”的外貌让张春呆在原地,“鬼!鬼啊!有鬼!” “妻主,我怎么是鬼呢!我是你的夫啊?我是你的小五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张春鬼哭狼嚎的声音响彻整个牢狱,林盛跟李丹立马站直了身子,牢狱格外的安静,静得只能够听到蟋蟀蹦跶的声音。 “什么鬼动静?张春,你瞎嚎什么?” 李丹也站起身,远处一处白影若隐若现移动到了两人面前,林盛和李丹瞪圆了双眼, 月光下,那个白影渐渐显现,竟是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他长发飘飘,面无表情。林盛和李丹顿时全身僵硬,他们以为自己撞鬼了。那白衣男子缓缓走近,两人心跳加速,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们紧紧握着牢房的铁栏杆,恐惧地盯着那逐渐接近的身影。 “他……他是秦氏吗?”李丹颤抖着声音问道。 林盛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回答:“不……不……知道。” 白衣男子停在了他们牢房前,幽幽地望着他们。他的眼神空洞而冷漠,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月光洒在他苍白的脸上,映出他长长的黑发,肚子还微微隆起,一摊摊的鲜血从“秦氏”身上掉落,“秦氏”睁着黑黝黝的眼睛盯着林盛和李丹,突然用红色的长指甲面目狰狞地指着两人,“狠,狠……死,死,都死!” 林盛和李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尤其是当晚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无尽放大。 “秦氏,秦氏……不是我们,都是林晋,都是林晋啊!我们只是喝了点酒,是她啊!” 李丹也在一边求饶,“对,都是林晋啊,不是我们害死你的啊!你要找,就去找她。” “秦氏”缓缓开口,声音冰冷而沙哑,“你们以为,死人,会相信活人的话吗?” 林盛和李丹惊恐地摇摇头,白衣男子冷冷一笑,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 “那就让我,送你们上路。” 话音刚落,牢房内的灯光忽明忽暗,白衣男子瞬间消失在黑暗中。林盛和李丹尖叫着抱作一团,只觉得一阵阴风刮过,脖子传来冰凉的触感。 “他,他吻了我!他吻了我!”李丹面色苍白地大喊。 林盛颤抖着声音回应,“他,他也亲了我,怎么办,他要索命!” “都是你,都是你姐,那天说了不要喝酒不要喝酒,你不是说他已经被你掐死了吗?怎么还活着?”李丹口不择言,林盛抱头蹲在监狱角落悔不当初,“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死了,他死了……” 第193章 作恶多端 “我要你偿命,我要你们……偿命!”耳边充斥着一阵阵尖锐的惊叫,林盛和李丹压根不敢动,只能无助地抱着身体。 “没有,没有……别找我,别找我。” “我没有弄他啊,我就只是睡了一晚而已。谁知道他第二天就死了啊!”李丹欲哭无泪,“我家里还有夫郎呢,他怀有身孕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啊!” 林盛瞪大了眼睛盯着李丹,“你还说你只睡了一下,那来第二发的不是你?你手里下不知道玩了多少男人了。” “你还说我,你们两姐妹不是吗?还准备去弄单卿卿家里那几个,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幸好人家家里有会武功,背后还有人撑腰的。要不然,你以为秦氏能活生生被你掐死。对,秦氏,你找她,找她……都是她害死你的。”“秦氏”一脸苍白地盯着林盛,嘴角渗着一丝血迹,“林盛,李丹,你们,都要下地狱,下地狱!” “不不不,不不不……林晋,你找林晋啊!她,是她见色起意把你绑到醉凤楼的啊,要不是她,我们压根不会对你动手动脚啊。秦氏,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她啊。” 轰—— 监牢里瞬间灯火通明,林盛和李丹缩成一团的模样只让人发笑,而张春更多的是气愤。 “你们,你们……我要杀了你们!”张春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她瞪着面前的两个刽子手,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直信任的秦氏竟然是冤枉的,而眼前的这两个恶人,竟然是栽赃陷害的元凶! 而自己,是造成秦氏死亡的“杀人凶手”。 她脑海中闪现出秦氏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睛,心中痛如刀绞。她懊悔不已,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谣言,误会了秦氏的清白。 眼前的两人似乎感觉到了张春的杀意,不禁后退了一步。她们身体也微微颤抖,眼神胆怯地映照着张春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 张春猛地向前冲去,“砰砰”砸着手上的铁链,一墙之隔…这一刻,她恨不能活剐了这两个恶人,以泄心头之恨! “小五,小五…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啊!” “来人,将林盛、李丹、林晋,立马抓捕归案,明日午时,处以绞刑!张春,念起被蒙蔽心智,可助纣为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暂时收监三月,等待发落。曹飞作伪证,扰乱公堂,收监流放,钦此!” “不,大人……大人……”林盛和李丹面对突如其来的宣判,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他们无法相信自己的命运竟然如此残酷,即将在不久的将来走向生命的尽头。 她们曾经拥有的财富、地位和权力,如今都化为泡影,只留下对未来的恐惧和对生命的渴望。 林盛抬头看着天花板,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想起自己曾经的辉煌,想起那些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日子,心中充满了悔恨。她突然意识到,人生中最珍贵的东西并不是金钱和权力,而是亲情、友情和爱情。 “我错了,错了……大人,我错了。我认罪,我认罪!是我,亲手杀掉秦氏,是我……是我……”林盛哽咽着,“是我,这一切,都跟我姐姐没有关系。” 单卿卿看着这一幕只摇头,只可惜,林晋被抓的时候,谢元朗和林诺正站在院子里。 不过,都是…… … “卿卿,最近镇上大家都听说了你的事。”高初阳嚼着脆香米,“没想到,我们天香阁也因此名声大噪。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妻主,是单卿卿。”高初阳一脸骄傲。 “嘴贫!对了,先生来过没?” 高初阳摇摇头,“说来也奇怪,从卿卿你回来之后我们就没有见过周先生了。要不,我们今日去私塾看看?” “算了,如今店里都忙不开。” “不打紧的。”晏温将书卷全都整理给单卿卿,“这些,都是卿卿你最近要看的。” “这么多?”单卿卿看着面前一摞书,简直是两眼一黑,文试的消息都还没有传消息,单卿卿也不抱有希望。 总之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对啊,卿卿,还有这些呢!”宋喻之和宋玉生也抱了整整一摞的书卷,单卿卿直喊“饶命”。 就算给她四个肝都不一定能肝过来。 “喻之,你什么时候也同晏温学坏了?”宋喻之扫了一眼晏温立马垂眸,“没有,卿卿。你别误会,晏公子没有教坏我,这都是为了卿卿你好。对了,下午有新鲜的鳝鱼送来,我们这次还要吗?” “嗯,肯定是要的。” 毕竟,她和晏温的婚期,就在下个月首了。 “卿卿,你看看这个。”尧泽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告示。 告示上写着云香镇要重选镇长。 “重选镇长?”单卿卿皱着眉,“是因为林晋?” “不是。”尧泽摇摇头,“听说是这次的事情被容大人上报朝廷,这次的选举,是民选选举,卿卿,要不,你去试试?” “我?算了!” “卿卿,你去试试呗,我们都选你。”高初阳咬了一口脆香米,这镇长还能有谁比单卿卿更合适当选镇长。 单卿卿摇摇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更何况,我们初来乍到,你们选,别人还会以为我们仗着人多呢!更何况,有比我更合适当镇长的人选。” “你们在说什么?”柳青青提着一包柴火鸡,“都过来尝尝,刚刚出炉的,新开了一家柴火鸡,听说是柏树熏的呢!” “这不,人选就来了吗?”单卿卿拉着柳青青坐下,柳青青一脸懵逼,“卿卿,你说什么呢?别光站着啊,你们赶紧坐下趁热吃,吃完我还得继续干活呢,卿卿,你是不知道,我娘现在都说我跟着你有出息了,要赚大钱!” “这不是你自己有本事,你看看咱们青青,能说会道,能文能武,对云香又是了如指掌,这人选当镇长最为合适。” 众人一想,也正如单卿卿说的那么回事。 “不不不。”柳青青忙不迭摇头,“我还以为你们说啥事呢,你以为镇长这么好当啊,你看看那林晋,这些年不说有多少功劳,也是有不少苦劳的,要不是因为秦氏的事,也不至于如此。现在要上任镇长,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出错呢!” 第194章 生隙 “卿卿,你觉得呢?”柳青青将问题抛给单卿卿,单卿卿也赞同点头,如今这个节骨眼,无论是谁去当镇长,都是“撞枪口”。 “嗯。无论是谁,都要以身作则……” 柳青青打着马虎眼,“就我这去,我爱银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谁贿赂贿赂我,我还不得……卿卿,你懂我,对?” 单卿卿只笑笑,吃完柴火鸡柳青青便忙活去了。 一直到晚上酒楼关门后,单卿卿还在想着这个问题。 “卿卿,怎么了?” 单卿卿摇摇头,“只是感觉,要是没有阳阳出事,我也不至于“恩将仇报”,现在外面都在传,怪我害了林晋一家。现在老老少少都被流放……我如今,更不敢去看林诺和元朗。” 卜若瑜低头沉默,“卿卿,事在人为。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嗯。” 高虹、于晴、燕婷三人邀约柳青青到饭店下馆子。四人落座后,高虹点了一桌子菜,柳青青却心不在焉,食不知味。 “青青,你怎么了?”于晴关切地问,“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柳青青叹了口气,“你们不知道,最近镇长选举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也不知道谁会当选,到时候我们酒楼的生意会不会受到影响。” “哎呀,这有什么好担心的。”燕婷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到柳青青碗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再说呗。” “就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享受这顿美食。”高虹举起酒杯,“来,大家干杯!” “不……虹姐,话倒不是这么说。所谓枪打出头鸟,这镇长下台,可不就是单卿卿搞的鬼吗?她后台这么硬,你说,下一任镇长,会不会是?” 柳青青立马反驳,“于晴,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做单卿卿搞的鬼?” 高虹知道柳青青喝高了,现在她又在单卿卿手底下做事,自然站在单卿卿那一面。 “青青,我说这话是有证据的。你看,天香阁开业那天,是不是容知州来过?就连林晋以前都是去醉凤楼,怎么,就去了天香阁?她要不当镇长,我于晴名字倒着写。” 柳青青本就愁闷,被于晴这么一搅和心里一团乱麻。 明明今日单卿卿还说过她适合当这个镇长! “不是说的票选?”柳青青小声嘀咕了一句,燕婷举着酒壶添了一杯酒,“青青,有时候,你就是太傻了。你别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告示上说票选就是票选了吗?那往年的镇长哪里没有掺点油水?你帮了她那么大的忙,也就给你一点点股份。要我说,起码得五五分。”燕婷竖着五根手指,酒醉半饱,高虹也红着脸点头,“这话,我也赞同,她一个老板这么抠门的吗?你帮着她管上管下的,要我说,要不然出来单干,撤股份。该分多少银子是多少银子。” 柳青青经过几人的撺掇,对单卿卿也起了嫌隙。 那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本是春日里最舒适的时刻。柳青青却站在花园中,双眼微眯,紧紧盯着不远处与众人谈笑风生的单卿卿。她身旁的几位夫郎嘴角挂着得意的笑,仿佛在无声地挑衅着柳青青。 柳青青心下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她优雅地端起手中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细细品味着其中的苦涩。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游走,最后定格在单卿卿身上。那双曾经充满敬意的眸子,此刻却像是淬了冰的刀刃,寒光闪烁。 是啊!凭什么单卿卿能成功,能当老板,都是因为她身后有人啊! 要不是因为有人,她能每次都化险为夷吗? 这次这个镇长,恐怕,单卿卿也是故意“恶心”自己的! 柳青青只觉得一阵恶寒,如今看到单卿卿都觉得倒胃口。 “青青,你怎么了?今日太阳好,我刚想说写几幅喜帖,等过几日就是我和晏温的婚宴了你觉得呢?”柳青青恢复了一脸笑意,“好啊,卿卿你觉得就好。” 单卿卿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柳青青这几天发呆的时间变多了,总是有意无意地盯着自己。 “青青,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太对?你要是觉得不对,你便说出来。”单卿卿一向爽快,柳青青摇摇头,“没有的事,只是觉得身体不太舒服。” “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大夫?我给你告假你回去看看大夫?” 柳青青: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架空她了吗?果然,高虹她们说的都是对的。 “好。” 柳青青一离开天香阁就迫不及待地跟高虹她们汇合,“青青,发生傻事了?你脸色不太对劲啊?” “虹姐,有没有法子,让她,参加不了镇长的选举?” “谁?”高虹装着迷糊,“青青,你说话,我咋听不懂啊?谁参加不了?” “单卿卿,前几晚说的你们都忘记了?” 高虹点点头,“这事啊?好办!你只要想个办法,让单卿卿去不了现场不就好了,又或者,把选票,偷了,或者改了。” “我是想说,让她,压根参加不了选举。”柳青青狠狠咬着牙,高虹一惊,这柳青青只怕是要来狠的。 “青青,这事你想清楚了吗?你要是做了被发现了,日后,你们两个在云香镇可是水火不容。”高虹不忘提醒,如今柳青青跟着单卿卿一步步变好,只剩下她们几个游手好闲地过日子,每每听到家里的“抱怨”声,高虹都恨不得把柳青青从“神坛”上拽下来。 明明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她的日子越来越好。 “怕什么,她不敢得罪我,别忘了,这地皮是谁给她要来的。”柳青青一副“笃定”的模样,“过两天她要成婚,你们想想办法。最好,有什么,半身不遂的法子。” 柳青青不忘留下一句,“听说,选镇长,可不能选一个半身不遂。” “行!”高虹满口答应,“这事,虹姐替你搞定,事成之后,你怎么谢我?” 柳青青转头,“五百两”。 提到银子,高虹眉眼乐开了花,“好,就五百两”。 她不是个傻子,送上门的“银子”,不要白不要,只不过,高虹并非“良善”。 立马找了镇上的先生给单卿卿写了一封书信: —— 五日后,婚宴上,有人要对你动手,三百两,我帮你解决 —— 第195章 婚礼(晏温vs卜若瑜篇) 单卿卿原本没有当回事,可晏温还是看着纸条留了一个心眼,“卿卿,这事我会让人小心着,这些天你就好好准备婚礼的事情。” “嗯。”单卿卿笑着,这事,说不定是哪个看她不顺眼,故意搞她心态的。 红灯笼、红绸带、繁星般的烛光,以及那些细腻的古风装饰,使得单卿卿的婚礼场地宛如一幅流动的古画。红纱轻舞,犹如云雾缭绕,与烛光交相辉映。细看之下,每件物品都精致无比,无论是绣球花还是那古典的屏风,都透出一种古老而神秘的美。 宾客们身着华服,衣袂飘飘,仿佛从古代穿越而来。乐师们奏着古乐,音符在空中飘荡,似乎为这婚礼增添了几分仙气。而那纸条的事,早已被晏温巧妙地处理了,宾客们只知道这是一场盛大的婚礼,却不知道背后的小插曲。 “啪啪啪”,整个天香阁四处都是鞭炮声,卜若瑜和晏温都坐在喜房内。 在昏黄的红烛灯光下,卜若瑜身着精致的婚服,宛如一幅静谧的水墨画。 那件红色的丝绸长裙,宛如晚霞中的一抹云彩,映衬着他白皙的肌肤。虽有身孕,可那婚服恰到好处地掩饰了卜若瑜的孕肚,反而为他增添了另一味娇媚,裙摆随着他轻盈的步伐轻轻摆动,仿佛是流动的波浪,泛着淡淡的光泽。 他的头上戴着繁复的头饰,几颗璀璨的珍珠点缀其间,闪烁着迷人的光芒。面容被细腻的妆容勾勒得更加精致,双眸中流露出淡淡的喜悦与期待。 在众人瞩目的焦点中,他盖着喜帕,缓缓由高初阳在一旁搀扶着,仿佛是春天的微风,轻拂过每一个人的心田。 晏温温润如玉,身穿正红色婚服,仿佛一朵盛开的红梅,艳丽而不失高雅。 他的面容如画,眉眼如星,唇角微扬,带着一抹淡然的笑意。长发用一根玉簪轻轻挽起,流淌在肩膀上的几缕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他的身姿笔直如松,肩宽胸阔,腰身纤细,步履从容。他的气质高贵而不失亲和,仿佛是一位从画中走出的仙人,令人心生敬仰。在他的身旁,一位身着白衣的宋喻之站在身侧,小心地搀扶着晏温。 “宴君,小心脚下。” “嗯。” 晏温看着卜若瑜走在前,自己则跟在他身后。 单卿卿给他和卜若瑜准备的婚礼是迎娶“正君”的礼仪,也只有正君,才能穿大红色。 相反,若是侧君,只能穿偏粉、或者偏淡的婚服。 单卿卿身穿红色的婚服,衣摆上绣着繁复的金色花纹,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 她的长发被一支镶嵌红宝石的凤钗轻轻挽起,几缕发丝轻轻垂落在细腻如瓷的颈项旁,更显得她优雅端庄。 目光温柔如水,流转在面前的两位男子身上。 她看着他们,眼中满是柔情与喜悦。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幸福与满足。在红色的婚服映衬下,她的脸色更加红润,如同盛开的桃花。整个画面充满了喜庆与温馨的气氛,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只留下她与他们之间那深深的情感交流。 “一拜天地!” 单卿卿立马上前抓住两人手里的红绸,卜若瑜和晏温都浅浅地勾唇一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喜婆的喊声,单卿卿和卜若瑜、晏温的婚礼仪式正式结束,两人被送入了喜房。 整个天香阁内,宾客们觥筹交错,欢声笑语,都在庆祝这一场盛大的婚礼。 单卿卿站在一旁,看着卜若瑜和晏温的身影,心中满是欣慰。 终于,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这一刻,所有的疲惫与不安都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满满的幸福与满足。 “单老板,今日不醉不归啊,这大好的喜事。”单卿卿忙招呼着宾客,“这都要多亏大家对我单某的照顾啊,今天招呼不周,大家伙也多担待担待。” “哎呀,我们都知道,单老板这是着急抱美人呢!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哈哈哈,说的是啊,单老板这心急的。” “来来来,大家吃好喝好,让新郎新娘休息一下,一会还有节目呢!” “对对对,节目不能少啊!” 单卿卿看着众人,脸上满是笑容。 宾客们都知道单卿卿是个爽快的人,与她相处十分愉快。 而单卿卿也乐得与这些宾客打交道,毕竟天香阁的生意能做到这么大,多亏了这些老客的帮衬。 “卿卿。”高虹带着于晴一行人姗姗来迟,手里还提着两个贺礼,“恭喜恭喜!”高虹双手抱拳,身后的一行人也跟着祝贺。 “恭喜单老板!” “同喜同喜,虹姐,请坐,今天招呼不周,多担待些。” “哪里哪里,姐妹们,今天咱们卿卿大喜的日子,咱们是不是要跟卿卿喝两个啊?”于晴在一旁附和着。 “对啊对啊!”周围一片附和。 “卿卿可是千杯不醉,咱们姐妹们可要好好向卿卿讨教讨教。”高虹在一旁撺掇着。 单卿卿看着众人,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她可不是千杯不醉,这具身体可承受不了那么多的酒。 “姐妹们,量力而行,量力而行,今天单某先给大伙赔个不是。”单卿卿忙开口打住。 可高虹已经站起来,端起酒杯,“来来来,姐妹们,咱们与卿卿喝一个。” 于晴也端起酒杯,“卿卿,你可不能不给咱们虹姐面子啊?你想想,你这酒楼能办起来……” “于晴,你胡说啥呢?”高虹干笑两声,捧着酒杯碰着单卿卿的酒杯,“卿卿啊,这第一杯,咱们就敬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单卿卿无奈,只能将酒一饮而尽。 “多谢虹姐!” 高虹立马给了于晴一个眼神,于晴了然,“那我这第二杯,就敬卿卿这天香阁的生意,蒸蒸日上,越办越红火。” “多谢于姐。” 单卿卿蹙眉又喝下一杯,她选的酒度数并不算高,只是她要陪客喝了不少的酒。 “哥哥,卿卿不会有事?”宋玉生抓着宋喻之的袖子,单卿卿在高虹那桌一直被轮流灌酒,这车轮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挨下来的。 “我去看看。”宋喻之刚要去,立马就被尧泽拦下,“今日卿卿大婚,先别得罪她们那些人,注意卿卿的动静就好了。” 第196章 灌酒 夜幕降临,天香阁也高高挂起了红灯笼。 宾客也走了一波又一波。 单卿卿被高虹她们一杯接着一杯的车轮战敬酒,一杯又一杯的烈酒涌入喉中,将她的思绪带向了远方。她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眼中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 周围的嘈杂声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轻柔的音乐,单卿卿捂着额头,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 “遭了,卿卿喝多了。”宋玉生暗道不好,高虹等人才笑嘻嘻地推了推趴在桌上的单卿卿。 “卿卿,卿卿,起来继续喝啊?我们都还没有喝尽兴呢!” “这群人到底是来搞砸婚宴的还是真心来祝贺的。”高初阳气不打一处来,“泊聿哥哥,现在怎么办?” 柳泊聿也是一脸愁容,“不知道,要不要通知宴君和卜君?” “通知他们来又有什么用?卜君身怀六甲,宴君现在还在喜房里等着,我们贸然闯入……可是坏了规矩。”高初阳闷闷不乐道。 大喜的日子,偏偏要来几个搅屎棍。 “卿卿,卿卿,你没事?”高虹碰了碰单卿卿的胳膊,目光扫过楼梯旁的几人,看到宋喻之他们目光一直盯着这边,高虹立马让于晴遮挡住他们的视线。 “过去!” 高虹一声,于晴立马站到了单卿卿身边,假意地扶着单卿卿的胳膊,“卿卿,卿卿,你喝多了,我们扶你回去休息?”于晴一边高声喊着,一边又假装扶不起单卿卿,“真沉啊!” 只见高虹将一包药沫倒入酒杯中,用手指搅合后端到单卿卿嘴边,“卿卿,这是解酒药,你待会还要洞房花烛夜呢,可不能睡了啊!”宋玉生冲上前的时候,单卿卿嘴边还在往外流着酒水。 “你们做什么?” 高虹立马惊慌地移开手,“没,我们没做什么,那个,你们看着她,我们,我们就先走了,先走了。”高虹招呼着其他人赶紧离开,“走。” 宋玉生端起酒杯,微微倾斜,酒水在杯中流转。他眼神锐利,紧盯着那红宝石般晶莹剔透的酒液,似乎想从中看出些许端倪。 他轻轻晃动酒杯,杯中的酒水随之旋转,散发出淡淡的果香和酒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要将这香气全部吸入肺腑,然后闭上眼睛,品味着这酒水的甘甜与苦涩。 良久,他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显然,没有任何异常。他放下酒杯,轻轻拍了拍手,赞叹道:“这酒没问题,卿卿,你觉得呢!” 刚刚还在装醉的单卿卿立马从桌上爬起来,将嘴里的液体全都吐到了饭桌的碗里。 “酒水没问题,高虹有问题。” 从一进门开始,单卿卿就感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氛。高虹和她的朋友们脸上都带着狡黠的微笑,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她心中暗叫不妙,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高虹举起酒杯,向她示意:“卿卿,来,坐这边。”单卿卿尽量保持镇定,走到她们中间坐下。她能感觉到,那几个女孩的眼光一直在她身上打量,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 推杯换盏,单卿卿也能看到高虹和于晴在背地里使眼色。 一边说着天香阁的地皮是她们帮忙,单卿卿别就不好推辞,另一边,今日又是她的婚宴,更不好直接给客人难堪。 “阳阳,关门。” “好。” 高初阳一跃而起将大门关闭,顺便熄灭了整个天香阁的蜡烛。 “卿卿,都弄好了。” “走!找晏温,卜君那,喻之,你去陪着,别让他担心。” “嗯,好。” 单卿卿身后跟着宋玉生、柳泊聿和高初阳,尧泽一直跟在高虹几人身后,见她们蹲在天香阁周围不走,就知道这几人绝对“各怀鬼胎”。 “虹姐,你刚刚给她喂了什么?” “让她,起不来的东西。”尧泽一惊,立马捂着嘴,这个高虹,单卿卿并没有得罪她,她竟然下此毒手。 尧泽刚准备出去动手教训她们一下,小巷里面走出一个女子。 “动手了吗?”那女人的声音尧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是她! “当然,保证她以后半身不遂。你说好的五百两,准备好了没?”高虹伸开手就准备要钱,柳青青打断高虹的话,满眼都是嫌弃,“我怎么知道你得手没?万一她明天还好好的呢?我给了你,你明天岂不是就可以不认账?” “柳青青。”高虹也有些发怒,一把揪住柳青青的头发,高虹本就是云香镇的二混子,身后不知道跟着多少地痞流氓,“你别当我高虹是好惹的,老子今天就要看到银子,你要是没准备好,那就卸你一只胳膊。” 柳青青立马求饶,“别,别,虹姐,虹姐。我有,我有,我都准备好了,我都准备好了。都在这,都在这!”柳青青忙从袖子里将五张银票递给高虹,高虹让旁边的于晴清点数目,见于晴点头才松开柳青青。 “柳青青,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恩将仇报的。咱们以后啊,桥归桥,路归路!”高虹如毒蝎一样盯着柳青青,高傲地抬起下巴招呼着一众小弟离开,还不忘嘲讽柳青青。 “她这辈子,就是没本事,要不是靠单卿卿发家你以为她能拿出五百两?” “这五百两,估计能要她老娘半条命了!” “单卿卿她啊,傻啊!养了个白眼狼啊!” 柳青青狠狠咬着后槽牙目送高虹等人离开,“高虹,你给我等着。你的报应,就要来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尧泽才赶紧回天香阁通风报信。 “什么?” “灭神霜?” “晏君,你确定它真的是灭神霜?”高初阳不敢置信地提高音量,这可是一种秘药,传言此物可以使使用者半身麻痹,最后丧失知觉瘫痪在床。 而且,还无法查清病因。 “卿卿,她为什么要这么害你?” 单卿卿摇头,她跟高虹算是无冤无仇,若是为了钱,高虹大可以绑架她,让天香阁交赎金。 若是为了权,她无权无势,害她压根算不上是一个好计谋。 “咚咚咚”,几人的目光立马被匆匆赶来的尧泽吸引,“尧泽,发现什么没?” 尧泽点头,“嗯,刚刚…”一想到这,尧泽便掩饰不住的怒火,“卿卿,那柳青青就是一个白眼狼,我刚刚,看到她……” “咚咚咚!” 尧泽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屋外的敲门声打断。 “谁?” 高初阳立马小跑着出门,“我去开门,卿卿,你们先静观其变。” “好!” 第197章 陪她演戏 “咦?”高初阳一开门便见柳青青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不少的贺礼,“柳姑娘,这么晚了?你,有事吗?” “哎呀,我这不是前两天有事出了一趟远门,这不,原本打算回来能赶上卿卿的婚宴,没想到,还是耽搁了,卿卿呢?睡下了吗?”柳青青说着便往屋里探,若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真的是很好的关系。 高初阳也并未多想,接过贺礼便将柳青青迎进屋,“柳姑娘你先坐,我去叫卿卿。” “好啊!今日卿卿喝了不少酒?”柳青青随口一问,高初阳只觉得疑惑,柳青青怎么会知道单卿卿今日喝了不少酒。 不过想来,今天是单卿卿成婚,这免不了多喝酒,高初阳并未当回事。 随口应付道,“嗯。卿卿今日的确喝了不少,今日那高姑娘和于姑娘跟卿卿喝得可高兴了。”柳青青不知道高初阳是不是话里有话,这“高兴”说的跟不高兴一样。 “卿卿今日大婚嘛,是该喝些酒,只要没有耽误事就行了。那,那我就先走了,高公子你也赶紧休息!”柳青青见待了一些时刻也不见人出来,估计单卿卿今日是喝了不少,那高虹又一再保证自己得手了,那这事,估计就是妥了。 “柳姑娘慢走。”高初阳关上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感觉到了柳青青的来意不善,但又说不清楚是哪里不对劲。 就在这时,单卿卿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几分醉意。她看着高初阳,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疑惑。 “怎么了?”单卿卿问道,“谁来了?” 高初阳看着单卿卿,心中五味杂陈,“是柳姑娘,只是,前两天她不是才向卿卿你告了假去看病,只是,我看她面色红润,压根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卿卿,我跟你说,刚刚,我看到柳青青和高虹她们在一起。”尧泽怒不可遏,“她还敢来,肯定是来看你是否中毒,这毒药,就是她指使高虹给你下的。具体目的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什么?”单卿卿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却从未怀疑过柳青青。那个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女子,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不可能……”单卿卿喃喃道,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高初阳心中一痛,紧紧握住她的手,“卿卿,你别太难过。我们一定会找出真相的。”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柳泊聿一脸不可置信地冲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宋喻之和宋玉生。他们的脸上都带着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神情,目光全都集中在单卿卿身上。 两人自然都听到了尧泽说的,压根没有将下毒这事联想到柳青青。 “尧泽,你确定你看到的是柳青青,不是别人?”宋喻之再次确定,“我确定。”尧泽语气坚定,“我常年练武,这听力和眼力常人都无所能及,更何况柳青青与你们时常住在一个屋檐下,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得。” “那她还来做什么?”宋喻之皱眉,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弄清楚柳青青的目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她和高虹之中有五百两的交易,似乎有争吵,但是我很确定,一定和卿卿这次的事情有关系。”尧泽说着,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柳青青,问清楚事情的真相。”宋玉生说着,看向宋喻之,“哥哥,你觉得呢?” “不妥。” 一袭红衣的晏温出声,“万万不可打草惊蛇,卿卿,你觉得呢?” “那我们,就来一个,瓮中捉鳖,我倒想看看,她柳青青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整个天香阁陷入一片死寂,柳青青慌慌张张地冲进天香阁,脸色苍白如纸,神情慌乱。 “怎么了,柳姑娘?”单卿卿故作镇定地问道,心中却是咯噔一下。 柳青青抬头,目光与单卿卿交汇,眸中闪过一抹慌乱与心虚,“卿卿,我……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刚刚听到一个可怕的消息,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消息?”单卿卿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是,是关于你的。”柳青青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卿卿,我听说你瘫痪了。” 单卿卿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她死死地盯着柳青青,想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却只看到一抹悲伤和担忧。 “卿卿,这不是真的?” 单卿卿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柳青青的态度也从沉重变成了“恍然”,“我就说嘛,卿卿你怎么会瘫痪呢,定是哪个嘴碎的传出来的。” 可心底,柳青青早已咬碎了后槽牙。 高虹竟然敢骗她! 单卿卿要是真的瘫痪了,绝对不是现在这幅表情。 “是啊!动不了了。”单卿卿无力地捶捶腿,柳青青双瞳一震,“不是,卿卿,你开玩笑,怎么会动不了呢?” “大夫说,可能是昨天酒喝得多了,暂时动不了而已。青青你也别太担心。”单卿卿一直观察着柳青青的表情,见她虽然故作担忧,却难掩眼中那一抹难以掩饰的开心,心中已然明了。 她始终想不明白,她与柳青青无冤无仇,为何,她要对自己下此狠手。 不惜,下灭神霜。 要是剂量不注意,那可就是全身瘫痪了。 她是真的瘫痪了,柳青青才那么开心。 “卿卿,我扶你回房休息。”柳青青伸手去扶单卿卿,却被她躲开。 “不必了,我自己能走。”单卿卿冷冷道,她现在不想和柳青青有过多的接触。 柳青青以为单卿卿现在是因为不能动的一时“失意”,也只好就此作罢。 “那卿卿,你好好的。你也别太伤心,估计过两天就好了。” 单卿卿回到房间,紧紧地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双眼空洞。 晏温进来,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一痛,将她搂进怀中,“卿卿,你别这样。一切都会过去的。” 单卿卿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门外,柳青青靠在墙上,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单卿卿,你就好好享受现在! 镇长之位,天香阁的一切,都会慢慢变成她的! 而你,终究会被我踩在脚下! 第198章 揭发 柳青青一边为单卿卿捶腿,一边看似随意地问道:“卿卿,你真的瘫痪了吗?”她的手指在单卿卿的小腿上轻轻敲打,看似无心,却暗中用力试探。 单卿卿微微皱眉,却没有避开,只是淡淡道:“是啊,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已经接受了现实。” 柳青青的手指微微一顿,又继续若无其事地按摩着。她抬头看了一眼单卿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看来,单卿卿真的瘸了。 不过,这都要归功于前两天晏温给单卿卿的药丸。 名为“千机丸”,这药的功效和灭神霜的功效一样,只不过,千机丸只是短暂性的丧失腿部功能。 柳青青估计捏重了力度,单卿卿都能感觉自己的腿被柳青青捏青了。 “卿卿,你别怪我,我也是为了你着想。大夫说了,多捏捏腿,就能慢慢恢复知觉了,对了,我还为你准备了一个东西,我待会给你拿上楼来。”柳青青脸上露出几分歉意,手下却更加用力。 单卿卿咬紧牙关,脸色微微发白,却硬是忍住一声不吭。就算是千机丸,但是身体的痛感却不会消失的,她知道,柳青青这么做是为了试探自己,她绝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嗯,好啊!”单卿卿咬着牙,目送柳青青下楼,晏温才从偏门走出。 “卿卿,还好吗?” 单卿卿摇摇头,“这人防备心很重,一连好几天接着捏腿试探我的腿了,看来,她绝对有别的目的,最近可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卿卿,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尧泽带回来的消息?” 单卿卿一脸疑惑,“什么?” “镇长选举。” “这关镇长选举什么事情?难不成,她想去?” 晏温点点头,“或许,卿卿,有时候,事不为而为之。” 单卿卿心中一惊,难道晏温的猜测是真的?柳青青之所以对自己下如此狠手,难道真的与镇长选举有关?她细细思索,却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 柳青青每日为自己按摩,虽然下手颇重,却也并非全无效果。单卿卿感觉到自己的腿部渐渐有了些许知觉,只是她不敢轻易表露出来。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小心应对,以免被柳青青看出破绽。 终于,镇长选举的日子到了。柳青青满脸喜色,显然是志在必得。而单卿卿则默默观察着一切,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青青,今日,是镇长选举的日子,你不去看看吗?” 柳青青没想到单卿卿会这么问,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她轻轻地笑了笑,走到单卿卿的床边,低头看着她,“卿卿,你是知道的,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选举结果如何,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 单卿卿静静地看着她,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柳青青的回答虽然滴水不漏,但是那闪烁的眼神和微颤的手指却透露出了她的紧张和不安。这一切,都与镇长选举有关,这是毋庸置疑的。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揭开这一切的真相。 “今天就要票选了,我以为你要去呢!你要是去了,我还能把票投给你呢!” “是吗?”柳青青抿抿唇,眼神却阴冷无比。 “卿卿,我想起有些事情。我先走了!” “那有事你便先离开。” 柳青青起身离开,到了门外眼神微微闪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卿卿,你真的觉得我会把票投给一个瘫子吗?我告诉你,这次的镇长选举,我势在必得。” 单卿卿心中一紧,她早该想到的,柳青青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她看着柳青青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一定要阻止柳青青的计划。 若柳青青这样的人胜任,她只会比林晋更恐怖。 镇长选举的现场热闹非凡,人们纷纷议论着候选人的名字。柳青青站在人群中,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显然对自己的胜算十分有信心。单卿卿远远地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接下来的一幕,将会改变一切。 现场的氛围逐渐升温,每个人都紧盯着选举结果的公布。柳青青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微笑,而单卿卿则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 突然,会场上的气氛凝固了。主持人缓缓地走上台,手里握着一叠选票,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宣布:“经过大家的投票,选举结果如下——” “单卿卿——56票!” 会场上一片寂静,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单卿卿身上。她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心中却波涛汹涌。她知道,这个结果,将会改变一切。 柳青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紧紧地盯着单卿卿,眼中满是疑惑和不甘。 “凭什么,我不同意!她都瘫了,怎么还能参加选举?” “青青,这是大家的选择。”单卿卿淡淡地说道,目光却紧紧地盯着柳青青。她知道,接下来的一幕,将会是她的胜利。 柳青青脸色铁青,显然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指着单卿卿,声音尖厉,“你这是耍诈!你明明不能走路,怎么可能会当选?” 单卿卿微微一笑,心中却满是警惕。她知道,柳青青绝不会善罢甘休。 “青青,大夫说过我的腿可以好的。” “你撒谎,你都中了毒了,怎么可能会好?”柳青青口不择言,一时心直口快将单卿卿中毒的事情全都抖落出来。 单卿卿心中一惊,看来这柳青青已经狗急跳墙了,果然她面目狰狞继续道:“你一个瘫子凭什么当选镇长,我告诉你,你当上镇长也什么都做不了,而且你当上镇长就是毁了镇上的名声,而且你还不一定能够当多久呢,有我在你休想安稳。” “你是说我毒瘫的?” “不是吗?不,你瘫是不是中毒关我什么事?你别以为你瘫痪了就可以污蔑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把镇长之位让给你吗?我告诉你做梦!” 众人本来有些怀疑了,单卿卿从未说过自己是因为“中毒”,但是听到柳青青的话之后,立马就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一脸恶毒的看着柳青青道,“毒妇!” “这样的人怎么能参加镇长选举?” “要不是单姑娘心善,哪里还有你柳青青在云香立足的地方?” “白眼狼,人家单老板对你多好,要不是她,你现在还跟二流子一样呢!” 第199章 放弃竞选 柳青青的双眼闪过一丝怒火,她猛地站起身来,面对着众人,声音坚定而有力:“你们都以为她是好人?我就是坏人吗?她赚了多少钱啊,为什么我只有三分?你们以为票选是她单卿卿凭本事得来的吗?她背后有人啊!” 众人都疑惑地盯着单卿卿,似乎在求她一个解释。 “此次票选,并无暗箱操作。更何况,参加票选的,乃是我们云香镇数一数二的平行端正的人,柳青青,你这般劣性,压根不配参加选举。”容林指着柳青青,柳青青却像是疯了一样看着容林,“呵呵,呵呵!好公平啊,容知府,容大人,你敢说,你不是故意包庇她?单卿卿是一个瘫子,她凭什么能参加选举?” “柳青青,你这是血口喷人!你这样的女子,心思歹毒,怎么配得上参加选举!”容林大声呵斥,双眼中流露出对柳青青的厌恶。 单卿卿轻轻一笑,她知道,是时候揭开真相了。她缓缓站起身,“容大人说得没错,我是一个瘫子,我凭什么能参加选举?”单卿卿高声问道。众人屏息以待她的下文,只听她继续说道:“那是因为我压根没有瘫痪,柳青青,我单卿卿自认为对你不薄,你竟然联合高虹等人在我的婚宴上对我下毒,要不是我留了一个心眼,是不是,就真的落了你的道!” “什么!” 众人惊呼,显然,这番话,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单卿卿,你,你胡说什么?”柳青青的双眼一瞪,看着单卿卿,“明明是你这个贱人,心机深沉,只有我傻,才一直被你利用。” “真是笑话,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吗?你联合高虹等人对我下毒,不就是不想让我参加镇长选举吗?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丑事,我不知道吗?柳青青,我本无意与你争,可偏偏,你如此歹毒容不下我。”单卿卿冷冷一笑。 “容大人,此事,希望容大人您给我一个公道。在此,也请各位云香镇的亲民为我单卿卿作证,从此,她柳青青与我天香阁再无瓜葛,这样的人,我用不得。并且,我单卿卿主动放弃镇长选举。” “什么?” “单姑娘,你要不再考虑考虑,这云香的知识分子不多,除了你,还有谁能当选镇长?”容林也开始劝说道。 “容大人,在下,有一更好的人选。此事,也请大家等我先处理好我与柳青青这事,正好,也向诸位保证,我单卿卿,绝对是一个公正,公平,绝不做那些偷奸耍滑使诈的手段。” “我明明就看到你瘫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柳青青脸颊苍白,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单卿卿微微一笑,她明白,自己需要做的,是维护公正,她缓缓走到柳青青面前,声音清冷而坚定:“你以为你做的事情,能瞒得过所有人吗?你与高虹等人合谋,欲置我于死地,可惜,你低估了我。我单卿卿并非痴傻,柳青青,你敢对我下毒,今日姐妹情谊,也在诸位父老乡亲面前做个见证,从此,恩断义绝。”说罢,她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瓶,高举在众人面前,“这是我从高虹手里夺来的毒药,名为灭神霜,此物,可以致人半身瘫痪,另外……” 单卿卿将那晚收到的纸条递给容林,“容大人,您不妨比对这上面的字迹,是否,与那高虹一致。” 容林接过纸条,只看了几眼,神色便大变,她匆匆离开众人,走到一旁,从公案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物证,细细比对起来。 以往高虹犯案,还留有一些字迹。 比对,无误。 “的确是高虹的字迹。” “这不可能……”柳青青脸色苍白,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诸位,在下还有一人证。只不过,这人证是在下的内侍,为了避嫌,我单某,不愿意叫人看笑话。” 容林站起身,看着众人,“今日之事,我会细细查明,各位请回。这镇长的选举,再往后宽限几日,这下毒害人可是大事情,你觉得,徐知县?” 身旁的矮女人也只好答应,她可不敢同容林乱来。 容林微微一笑,对着众人说道:“今日之事,就到这里,各位请回。明日,本官再审。” 矮女人紧紧地拽着袖子,对着容林连连作揖,“容大人,那,那下毒的人……” “先将她收监,另外带人将那高虹和其余同党全都抓到衙门里听候发落。”容林淡淡地说道。 “是。” 矮女人听后赶紧招办。 夜幕降临,容林站在公案前,她拿起那纸条,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婚宴晚,有人对你动手,三百两……”容林呢喃着,这人怕有些不聪明,寻常人怎么会一下子拿出来那么多钱,三百两可就算是勒索了。 容林眉头一皱,这高虹,乃是一个街流混子、柳青青,一个成衣铺的女子,这单卿卿,酒楼老板娘,这三人,又是因何缘故凑到一起的呢? “大,大,大,开!”高虹正站在赌坊里,双手捏着骰子,吆喝着。她的对面,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女人,此刻正紧张地捏着拳头,脸上满是油光。 “开!”高虹大喊一声,手一松,骰子便在瓷碗里快速地旋转起来。众人屏息以待,只听骰子落地的声音,高虹双眼一亮,“六,六,六!”他兴奋地喊道。 那个肥头大耳的女人脸色一变,不甘心地咬着牙,“再来!” 高虹得意地笑了起来,她一把抓起骰子,又喊道:“买定离手!” 画面中,赌坊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人们的呼吸都仿佛停滞了一般。骰子在瓷碗中翻滚着,最终停了下来。高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结果,“二,二,二!”她无力地垂下手,骰子滑落到地上。 高虹满脸不甘地望着那个肥头大耳的女人得意地离开赌坊,心头一阵愤慨。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运气极好的人,可今日的遭遇却让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运气。 “呸,点背!” 突然,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他猛地回头,却见是一个身穿官服的人。 “高虹,你可知罪?”淡淡地说道。 高虹心头一惊,面色微变,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不知道什么罪,大人您可别乱来啊。” “跟我们走一趟!” 高虹愣住了,心中已经有了估计。 她跟柳青青的事,露馅了。 第200章 抓捕高虹 高虹心中一紧,知道官兵已经追来。她没有丝毫犹豫,拔腿就跑。 身后是急促的马蹄声和官兵的喝令声,她只顾拼命向前奔跑,穿过狭窄的小巷,跃过泥泞的水坑。她的心跳如鼓,每一次跳动都带着一股力量,推动她不断前进。 “别跑,高虹,你还跑,就是死罪一条!” 死罪! 那杀人也是死罪,柳青青那个贱人估计已经将她做的事情全都抖了出来。 她的视线紧盯着前方,那是唯一逃生的路。身旁的墙壁飞快地掠过,她的脚步在石板路上回荡,仿佛整个城市都在为她奔跑。她的呼吸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带着一丝凉意,每一次呼气都带着一份决心。 高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她不能被抓住,不能让那些官兵得逞。她要逃出去,逃出这个镇子,她的脚步不停,她的心跳不止,她的决心不灭。 眼前突然出现的脚步声让她的心猛然一沉,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前方,黑压压的官兵队伍横在街道中央,她们的铁甲在晨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辉,仿佛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峰。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那一刻,时间仿佛都静止了。然而,她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更加用力地向前奔跑。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冲过去,不管结果如何,都要冲过去! 高虹的身影在晨光中飞快地掠过,她的长发在风中飘扬,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她像一只无畏的飞蛾,不顾一切地冲向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抓住她。” 官兵的喝令声此起彼伏,官兵们已经逼近,她们的铁甲犹如猛兽般冲向她。高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但她依然没有放弃。她用力挥动手臂,试图挣脱束缚,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高虹被逼至墙角,她的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身前是密集的铁甲和冷冽的刀刃。官兵们将她团团围住,她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瘦小而孤单。 “高虹,你跑不了。” 一声低沉的女声响起,她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穿官服的女子骑在马上,面容冷漠。她的眼神犹如利剑,直直地刺向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高虹咬紧牙关,她的目光坚定而决绝,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然而,即使身处绝境,她的眼中依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她用力挣扎着,试图挣脱那些束缚她的铁链。 女子轻蔑一笑嘲讽,“高虹啊高虹,我都抓了你多少回了,下一次,估计我再也不会抓你了。” “呸。”高虹冲着女人吐口水,“官官相护,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我要是能出来,第一个弄死你张颖!”张颖不怒反笑,她压根不想同一个阶下囚说话,不思悔改也就罢了,如今还抢诈勒索她人财物,下毒害人,拘捕,这哪一条不是死罪。 “带走!” “我自己有脚。” 除了高虹,其余人没那么好的运气。 “晴姐,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于晴正沉溺于温柔乡之中,凌轩正裸着上半身紧靠着于晴的肩膀,檀木桌上正躺着一袋鼓鼓囊囊的钱袋子。 高虹得到了五百两之后,给她们几人都分了一百两,自己留下了300两。 于晴看着手中的银票,心中不禁有些感动,只是这笔钱终究是不义之财,她还是要随时做好打算。 不过听说单卿卿已经瘫了,只要今日柳青青成功当选,那接下来,全都是好日子。 “晴姐,你想些什么呢?”凌轩轻轻地问道。 于晴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想啥呢,当然是想你这个小妖精啊。” 于晴将凌轩搂进怀里,正准备好好亲热一番。突然,碎玉轩的门被猛地推开,一大批官兵涌了进来。她们的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辉,仿佛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于晴,跟我们走一趟!” 一声尖锐的喝令声响起,打破了室内的旖旎氛围。于晴和凌轩惊愕地抬起头,只见一名身穿官服的女子站在门口,面容冷漠。她的目光犹如利剑,直直地刺向他们,仿佛要将他们看穿。 那是张颖,官府的捕快,也是于晴最不想见的人。她的出现,让整个碎玉轩瞬间陷入了肃杀的气氛。 “又是你?” “你以为我愿意见到你,不过很快,你就能跟你的好姐妹团聚了,全都带走。” “大人,大人,冤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凌轩只裹着一个赤色鸳鸯肚兜,他赤着双足,踩在冰凉的青石板上,朝着张颖奔去。他的双眸含泪,带着一丝凄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那是诱惑的微笑,那是绝望的微笑。 然而,张颖并没有被他的美色所迷惑。她站在原地,眼神冷漠,仿佛在看一只蝼蚁的垂死挣扎。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仿佛在说:你这样的男子,我见多了。 凌轩的身体在张颖面前停下,他几乎能感受到张颖那股冰冷的气息。他的眼中流露出不甘和怨恨,然后缓缓地转过身,任由官兵将他带走。 “大人,这桌上还有一袋银两。” 张颖只看了一眼,冷冷说道,“赃款,一并带走。交给大人处理!” “是。” 除了于晴,还有两人也难逃其责! 李燕婷、何丽也都被拉到了监狱里暂时关押了起来,高虹披头散发,一进门便看到了柳青青坐在潮湿的监牢里。 “柳青青,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尖锐的声音瞬间在整座监牢爆发,要不是旁边的两个狱卒将高虹拉住,估计她能冲进牢房给柳青青两嘴巴子。 “高虹!” 高虹的眼神里满是仇恨,她瞪着柳青青,仿佛要将她瞪出一个窟窿来。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在竭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 柳青青抬起头,迎上了高虹的目光。她的眼神里没有畏惧,只有冷漠和坚定。她知道,这是她和她的敌人之间的较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高虹,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柳青青冷冷地说道,“你不过是一个阶下囚,而我也重重摔下来,你满意了吗?我们都输了,我们都被单卿卿玩弄于鼓掌之中!” 高虹咬紧了牙关,她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她用力挣扎着,试图挣脱束缚她的狱卒。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在竭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 “都是你,都是你,柳青青,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高虹死命挣扎着,还是被狱卒拖到了其他的牢房。 整座监牢,只听到高虹的咒骂声! 第201章 好大一顶绿帽子 “虹姐!” “于晴?”高虹看到于晴和何燕婷都被抓了进来,脸色一变,她感觉事态严重。 于晴和何燕婷被粗鲁地推搡着,跌跌撞撞地走进监牢。一看到高虹,她们的眼神都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你们怎么没走?\"高虹皱着眉问道,一边打量着室内的环境和那几个面目可憎的狱卒。 “我们”于晴和何燕婷同时开口,却都被狱卒打断了。 “闭嘴!你们这些姐妹情意等着下黄泉路慢慢说道!谋害举人,可是重罪,你们以为只是吃几个板子的事吗?”狱卒瞪着她们,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 四人吓得一怂,凌轩立马柔弱无辜地啼哭起来,“官爷,奴家是冤枉的啊!奴是碎玉轩的凌轩啊,官爷,前几天我们都还见过面的,你们还记得人家吗?” 于晴只感觉头顶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子。 狱卒被凌轩说得一愣,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淫笑,“原来是碎玉轩的凌轩公子,怪不得不像个良家,狐媚子就是会勾人。” 其他狱卒也跟着淫笑起来,不怀好意地在他身上打量。 “既然是碎玉轩的,那就更不能放过了,等咱们玩腻了,再送你们上路。”高虹脸色一变,正想开口,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紧接着监牢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官服的人走了进来。 高虹立马想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容大人,容大人,我认罪,我认罪,这一切,都是柳青青指使的,我都说,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 “容大人!”两个狱卒这才老实起来,凌轩一看到容林,立马扯着自己的衣裳露出半截肩膀,一大片雪色看的两个狱卒心花怒放,奈何容林在场,她们还不敢放肆。 凌轩正想扑上去,容林却早有防备,一把将他推开,眼神冷冽地看着他,“凌公子这是做什么?” 凌轩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狱卒扶了他一把。 他立马委屈地看向容林,“大人,奴家不是那种人,奴家是被冤枉的。” “冤枉?”容林冷笑一声,“本官自认为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凌公子这话,是对本官有意见?再说了,你与那于晴不是老相好?只怕,也知晓她们的阴谋?” 凌轩一张俊脸瞬间憋得通红,“大人啊,大人,冤枉啊,你可冤枉死奴了。奴家哪里是她的老相好。”凌轩说着还捂着鼻子啼哭,边哭还往容林身上靠,“奴家一个男子,在这圣阳本就难以立足,只能在碎玉轩挣点碎银子养家,就于晴那穷鬼的命,谁知道她怎么突然就这么发达了啊,这真的不关奴家的事情啊大人,你们抓错人了!大人!” 高虹在一旁看着凌轩的丑态,只感觉一阵恶心,她不禁为于晴感到悲哀,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男子。 果然是男婊自古多无情! 于晴黑着脸,何燕婷也一脸嫌恶地别过头去。 容林被凌轩抱住了大腿,眉头紧皱,正想一脚踹开他,忽然瞥见高虹她们嫌弃的表情,眼神闪了闪,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忽然笑了起来,一手扣住凌轩的后颈,将他扯到自己面前,一手指着高虹她们,“本官知道了,不过,于公,本官还是得关你一晚上反省反省,这女盗男娼也得关,来人啊,赶紧把她们都关到一起去!” 凌轩瞬间惊慌,这要是和她们关在一起,那还得了!他正想开口,却已经被容林带来的士兵按住了。 容林嘴角一勾,眼里闪过一丝戏谑,“怎么,凌公子不想和她们关在一起?” 凌轩立马哭丧着脸,“大人,大人,你可不能这样啊,奴家可是良家子,和她们关在一起,那还得了!” “良家子?”容林一挑眉,“刚刚你还不是抱大腿叫得欢,如今这是怎么了?” “大人。”凌轩的脸都要皱成包子了,“刚刚是误会,是误会啊。” 容林也不言语,只静静地望着他,嘴角还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凌轩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狼盯上的兔子。 正当他想开口求饶时,容林却转过头看向狱卒,“你们把他带到监牢去,跟这几个人关在一起,好好,看着他。” 狱卒一愣,立马应了下来。 凌轩一张脸瞬间惨白,想要求救,奈何容林已经转身离开。 他欲哭无泪,这下好了,不仅没能攀上容林这棵大树,还跟高虹她们关在一起,他还怎么活啊! 高虹冷冷地盯着凌轩,她自然不会把凌轩如何,就看于晴了。 这平时于晴可是最喜欢凌轩的,哪次不是有好吃好喝就惦记他,可大难临头,真的各自飞了。 凌轩哭丧着脸,狱卒们将他押着往监牢走去。 高虹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于晴看着凌轩被带走的方向,眼里闪过一抹晦暗,这个男人,还真是靠不住。 容林将她们关在一起后,又单独让人看着她们,便离开了。 “把高虹带出来做好笔录,明日再审,让人去通知单卿卿,明日,本官也算是还她一个公道。” “是,大人!” 容林站在院子里,月落柳梢头,一俊俏的公子提着一柄灯笼姗姗来迟,“娘,你怎么站在这?我和爹赶了许久的路。” “你们怎么来了?” “父亲担心你啊,听闻云香出了大事,怕你一个人在这边不习惯。”说罢,容瑾便看着姗姗来迟的云逸风。 容瑾的父亲风度翩翩,正抱着一只白色的狐裘,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林,快把这狐裘披上,晚上冷。” “云郎,这么晚。”容林眼里满是心疼,“赶这么久的路,累了?瑾儿,快带你爹下去歇息去。” “林,先披上。我不累,看到你,便不累”。容林无奈地接过白色的狐裘披上,那雪白的狐裘一披在她的肩上,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一股清冷高贵的气质瞬间将她整个人笼罩起来。 容瑾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娘,好漂亮啊!” “这都是你爹的功劳。”容林宠溺地勾勾云逸风的鼻翼,“这么冻,万一赶路冻着了怎么办?” “怎么会?”云逸风虽上了年纪,风韵犹存,容瑾见状也不好再打扰,“爹,娘,那我就先睡了,一路上我都困了呢!对了,今晚,堇岚同我睡。” “这两个孩子,感情还这么好!”容林摇摇头,云逸风也赶紧附和,“可不是嘛,从小一起长大,不过,堇岚的婚事,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这孩子,如今都这么大了,以后……我们该怎么面对他九泉之下的父母啊?” 第202章 乱点鸳鸯谱 “是啊!”两人一想到这,都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那晚,月光如水洒在静谧的小村庄,映照出堇岚与容林夫妇三人长长的身影。容林抚摸着堇岚的头,眼里满是关爱,“孩子,你父母……唉,他们将你托付给我们,以后,就跟我们一起生活。还有,你的哥哥,容瑾!” 堇岚低头,双手搅弄着裙摆,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我知道,叔叔、婶婶。” “别担心,哥哥人很好,你会喜欢他的。”云逸风轻抚堇岚的手,眼中满是温暖。 “林,林……”云逸风喊了几声,容林才反应过来。 “林,你心里,可有中意的人选?何不,给堇岚安排个适当的婚事?”容林脑子里倒有一个人选,那就是单卿卿。 单卿卿,不仅文采斐然,更是相貌堂堂,为人正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每当想到堇岚能成为其他人的妻子,容林心中都万分感慨,从小吃穿用度他都与容瑾一致,自然,未来的妻主家也要包容他的小脾气。 容林眼中闪烁着点点星光,仿佛看到了堇岚与单卿卿并肩而立的未来。她轻声笑道:“单卿卿,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云逸听后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单卿卿?林,我听你提起过几次这个名字,这人,到底如何?值不值得堇岚托付?” 容林摇摇头,“只怕,咱们堇岚还是高攀了人家。”云逸风不悦,知府家的义子,单卿卿还高攀了他家,怎么是他们高攀单卿卿了? “难不成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成?” 容林拧眉,“云郎,此人,天人之姿,日后,飞黄腾达,很可能……会入京都。” “那也不成。”云逸风反而不同意了,京都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云逸风可不想让堇岚去受欺负。 容林听出了云逸风的不赞同,知道他是心疼堇岚,也不再言语。 “他们在聊些什么?”堇岚趴在窗户上看着两人有些“争吵”,容瑾吹灭了蜡烛,“睡了,堇岚,别看了,你不累吗?” 堇岚立马乖巧地睡在容瑾身旁,“容瑾哥哥,这次,能找到她吗?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她,你说,她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呢?” 容瑾侧身看着堇岚,心中涌上一抹疼惜,“我知道,你会难过。但是,人生中有很多的别离,我们能做的就是坦然接受。我知道你对她有很深的感情,但是,她如果真的有心躲着你,我们找遍天下也找不到她。” “我……”堇岚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堇岚,你要学会坚强,学会放下。自从你父母离开后,我知道你心里很苦。这些年,叔叔婶婶把你当亲生孩子一样看待,不让你受到一丁点的委屈。你要记住,我们是一家人。”容瑾轻轻拍着堇岚的背,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 “我知道,容瑾哥哥,可我……就是,喜欢她啊!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她的笑,她的古灵精怪,我还没来得及问她的姓名……”想到这,堇岚又默默地吸了吸鼻子,“堇岚哥哥,抱歉,这些年,堇岚给你们添了这么多的麻烦。” 容瑾轻轻地抚摸着堇岚的头发,“傻弟弟,说什么呢?你是我们的家人,我们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如果你真的喜欢她,那就等以后有机会再找她。现在,你要好好地生活,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 听到容瑾的话,堇岚心中暖暖的,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还有他们一家人。他闭上眼睛,心中默默地发誓,一定要好好地生活,为了那些关心她的人,也为了那个还没找到的她。“嗯。” 窗外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仿佛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一切都在静静地发生着变化,而他们的故事,也将在不久的将来,展开新的篇章。 …… “升堂!” “威武~” “高虹、于晴,你们可知罪!”大堂上,容林一拍惊堂木,严肃地问道。 高虹和于晴跪在地上,面色苍白,浑身发抖。她们知道,自己的罪行已经暴露无遗,再也无法隐瞒下去。 “大人,我们知罪。”高虹低下头,声音哽咽,“是我们指使柳青青下毒杀人的。” 听到这话,堂上一片哗然。容林皱了皱眉,看向高虹,“你们为何要这么做?” 高虹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大人,柳青青给了我们五百两,给了我们那毒药下毒,她说,单卿卿这次肯定会当选镇长,全都是因为,您……是她,背后的人。所以……要让单卿卿半身不遂参加不了镇长的选举。”高虹心虚地看着柳青青,柳青青也是怒不可遏。 她也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容林听后勃然大怒,“一派胡言!单卿卿为人正直,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们分明是被人利用,充当了别人的棋子!” 高虹和于晴的头更低了,声音也更加颤抖,“大人,我们真的没有说谎,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柳青青要这么做,她只告诉我们,只要让单卿卿参加不了选举,就有一笔丰厚的赏金。” “赏金?”容林冷笑一声,“那是诱饵,不是赏金!你们被人利用了!” 高虹和于晴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那这三百两呢?”高虹一看到容林举着的“物证”,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那是她提醒单卿卿有人要对她动手的条子,没想到,成了坐实自己杀人的证据。 “大人,我……”高虹一时语塞,她想解释,但容林打断了她的话。 “高虹,你不用解释了。只是,柳青青,你知道这事吗?你们行动之前,怎么都不统一一下意见呢?”容林带着戏谑。 柳青青气得半死,哪里知道高虹还留了一手。 她正要开口狡辩,谁知容林又扔出了证据。 一沓子厚厚的票据。 那是高虹在云香的置产记录。 柳青青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高虹,“你……” 她知道,自己败露了。 “大人,是我一人所为,与其他人无关!”柳青青抬起头,眼中满是决然。 她要一人扛下所有,不连累自己的家人。 “一人所为?”容林冷笑,“你以为,你这么说,本官就会信吗?柳青青,你们串通一气,想谋害镇长候选人,是不是忘了,这大堂上还有这么多双眼睛?公平何在,人权何在,本官何在?柳青青,蔑视公堂,谋害她人性命,高虹,谋害她人,敲诈勒索,两人,处以绞刑,于晴、何燕婷…共犯,押送云州两年!” “大人,大人,不……”柳青青的娘和三个夫郎全都哭作一团,他们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柳青青的娘扑倒在地上,泣不成声,“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傻啊!” 她的眼泪流个不停,哭的声音都沙哑了。 柳青青的夫郎们也跪在地上,默默地哭泣…… 第203章 断头饭 “吃饭了。” 狱卒提着一屉酒菜,柳青青接过那屉酒菜,微微一笑。“多谢。”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致的碗碟,仿佛在感受它们的温度。狱卒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忍,却也只能无奈地转身离开。 柳青青独自坐在牢房中,四周的墙壁冷冰冰的,只有那一屉酒菜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她慢慢地打开那个碗,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那是一道清蒸鱼,鱼肉鲜嫩,汤汁浓郁。柳青青轻轻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满足和安详,仿佛在那一刻,所有的痛苦和困扰都消失了。 “好酒好肉,我柳青青死之前能吃上这么一顿,也值了!”柳青青笑中带泪,始终有些悔不当初。 若不是因为高虹的撺掇和自己的自私,也不会将自己逼到如此绝境。 自己最后一餐,竟然……是熟悉的味道。 柳青青闭目享受着这最后的晚餐,忽然,牢门被推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妻主……” 柳青青一愣,手中的筷子落在了地上。 来人正是沈凌,他脸色苍白,眼中带着深深的忧虑。他一步步走向柳青青,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千斤重担上。 “妻主,我……”沈凌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柳青青看着他,心中的悔恨如海潮般涌来。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的一念之差,害了自己,也害了夫郎们。 “沈郎,都是我,拖累了你们,你们赶紧走!走得远远的,我床头枕头里缝了一些银票,你们拿着这笔钱走得远远的。” “夫郎,我……”柳青青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沈凌摇摇头,泪水滑过他的脸颊。“妻主,我们一起走,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他紧紧握住柳青青的手,眼神坚定。柳青青心中一暖,却也明白这绝非易事。 “沈郎,我柳青青是罪人,罪孽深重,不值得你为我付出如此。” “妻主,你从未负我,就算是死,我也要同你死在一起。” 牢房外,狱卒的身影悄然出现。沈凌紧紧抱住柳青青,两人相拥而泣。 柳青青擦掉眼泪,“沈郎,你说什么胡话呢!我要你好好活着,好好照顾两个弟弟,知道吗?如果…如果,以后遇到好人家,就嫁了。别再……碰到我这样的人了。告诉母亲,是我柳青青作恶多端,我对不起她这么多年的栽培。” 沈凌痛苦地摇摇头,“妻主,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突然,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柳青青脸色一变,她知道,这是牢役们来带走她了。 “沈郎,记住我的话,好好活着。”柳青青紧紧抱住沈凌,眼中满是决然。 牢役们推开牢门,将柳青青带走。 沈凌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他明白,这或许是最后一次见到柳青青了。他默默地擦干泪水,心中发誓,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为了柳青青,也为了他们的未来。 “妻主,沈凌……会好好照顾母亲和弟弟们。妻主……” 牢房中,柳青青端坐在草堆上,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绑住。她的脸色苍白,却毫无惧色。牢役们冷冷地盯着她,仿佛在欣赏她的恐惧。 突然,牢门被推开,一道刺眼的光亮照进来。柳青青眯起眼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 “单卿卿!”柳青青惊叫道。 单卿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嘴角泛着冷意。她走到柳青青面前,低头看着她,“柳青青,你后悔吗?” 柳青青瞪视着她,“从未后悔,只可惜,你没死。” 单卿卿轻笑出声,“很可惜,你死在我前面。我单卿卿第一次,看错人!” 柳青青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单卿卿那张令她厌恶的面孔。 她想起曾经与单卿卿并肩作战的日子,那时她们是亲如姐妹的伙伴,共同面对生死,共同追求自由。然而,转瞬间,曾经的伙伴变成了敌人,那份仇恨在心底滋生,仿佛要将她们吞噬。 “柳青青,你为什么还是那么固执?你想想你的家人,为什么你还是毫无悔改之意。”单卿卿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柳青青冷笑,“单卿卿,你不是菩萨。别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这辈子,不……下辈子,我都不想再跟你认识。我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你!” 单卿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你……” 她还没说完,牢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官服的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侍卫。 “行刑!” 柳青青被衙役强行按跪在地,她的背脊挺直,尽管面对死亡,她却毫不畏惧。 “柳青青,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张颖问道,她的声音冷漠而无情。 柳青青深吸一口气,“告诉母亲,青儿不孝,不能为她尽孝了。告诉我的夫郎们,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是能再嫁便再嫁,不要找像我一样的人。” 张颖点了点头,示意衙役们可以行刑了。 衙役拿起白绫,紧紧地缠在柳青青的脖子上。她的眼前开始模糊,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她想起了母亲慈祥的笑容,想起了沈凌深情的目光。 她想起了沈凌紧紧抱住她的那一刻,心中充满了不舍和遗憾。她想告诉沈凌,她爱他,一直都爱他,这份爱从未改变。 突然,牢门再次被推开,一个身穿囚服的男子闯了进来。 “妻主!” 柳青青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沈凌!别过来!” 牢役们见状,立刻上前阻止。 柳青青泪流满面,“沈凌,你给我滚回去!我不想你因为我而受罪!” 沈凌挣脱牢役的束缚,跪在柳青青面前,“妻主,要死一起死。黄泉路上,我不会让你孤单。” 他紧紧握住柳青青的手,眼中满是坚决。 张颖皱起眉头,看着眼前这一幕,“行刑!” 白绫紧紧地缠绕着柳青青的脖子,她的眼前开始模糊。她感觉到沈凌紧紧抱住她,用力地拥吻着她的唇。 她的意识逐渐模糊,耳边响起了沈凌的声音,“妻主,我爱你。” 柳青青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仿佛要飘向远方。她的双眼渐渐失去光彩,嘴角却勾起一抹微笑。 “妻主!” 沈凌痛苦地呼喊着,却无法挽回柳青青的生命。他紧紧抱住她,不愿放手。 张颖也不敢继续盯着这一幕,沈凌只抱着柳青青的尸体哭泣,“妻主,妻主……为什么,为什么啊?” 第204章 留她全尸 沈凌紧紧地抱着柳青青,她的身体已经僵硬,那份冰冷触感让沈凌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的眼神中满是哀伤与不舍,看着张颖,他声音颤抖地恳求:“张大人,求你了,让我带青青回家。她已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了,现在,我只想让她在家里,安静地休息。” 张颖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知道,对于沈凌来说,柳青青尽管再不好,她也是沈凌的妻主,对于家中的夫郎,柳青青从未掺假,至少,街坊邻居对柳青青的风评在对待夫郎这上面是不差的。 她微微点头,轻声说:“好,你带着她回家。记得,好好安葬她,让她安息。” “多谢张大人!”沈凌哽咽着,原本想同柳青青一起赴死,可最后,柳青青还是推开了他。 “把衣服换了!让她……干干净净的走。” 沈凌闪过一丝诧异,一向冷血公正的张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跟外面对她的传闻完全不同。 张颖冷面无私,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所以沈凌对于她的回答惊诧不已。 在众目睽睽之下,张颖的表情从未改变,但此刻,她的话语却透露出一丝柔软:“她虽犯了错,但她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让她走得体面一些。” 说着,她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绸缎手绢,递给了沈凌。“擦擦!” 沈凌颤抖着接过手绢,眼中泛起泪光。他紧紧地握住手绢,仿佛握住了一份温暖。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默默地退到一旁,为柳青青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张大人,既然无事……单某,告辞!”单卿卿正准备离开,她进监狱为柳青青送行的事情本就是得了容林的“私情”,若是再久留,不知道要传出多少其他的事情。 “等等,单姑娘!” 张颖突然开口,声音温和:“本官见姑娘面善,想与姑娘结个善缘。我有一物赠予姑娘,希望姑娘能好好保管。” 单卿卿微微一愣,看着张颖从衣袖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颖”字。 她心生疑惑,这是张颖的贴身之物,为何要赠予她? “多谢张大人。只是,这玉佩是张大人的贴身之物,卿卿受之有愧。”单卿卿拱手致谢,婉拒道。 “无妨,我见单姑娘脸善,若是单姑娘不愿意,我张颖也不强求。”张颖淡淡一笑,将玉佩塞到单卿卿手中。 单卿卿握紧玉佩,感受到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和温暖。 “那,多谢!我单卿卿,交你这个朋友。” 张颖点点头,“单姑娘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可否,跟我一起送送他?” “他?沈凌?”单卿卿有些疑惑。 张颖才说起她和沈凌之间的缘故,她与沈凌本就是青梅竹马,只是,她年轻气盛,一时拒绝了沈凌远走他乡,没想到再回来,沈凌已经成婚。 “是,他曾经对我说过,若是有一日我回来,他一定会嫁我。可是,我没想到再回来之时,他已经成婚了。不怪他,我走的那时太早,他,恐怕也没有认出我来。”张颖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单卿卿心中一紧,没想到这两人之间还有这样的故事,她看着张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同情。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两人默默地走到沈凌身边,看着他为柳青青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将她抱在怀中。 看到张颖,沈凌冲着她点点头,“张大人,麻烦你了。” 一到门口,柳青青的母亲和夫郎全都跑出来跪在柳青青的尸体旁边哭,一边哭一边骂柳青青不听话,非得干害人的勾当。 “柳青青,你这个挨千刀的啊!你娘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倒好,非要去干那缺德的勾当,你让我们以后怎么见人?” “呜呜呜……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留下我和你的夫郎该怎么办啊!” “都怪娘不好,娘应该早点跟她们断绝关系啊,你以前可是连一只蚂蚁都怕踩死啊!” 柳青青的母亲哭得伤心欲绝,不停地捶打着地面,旁边的夫郎也哭得肝肠寸断,不停地呼唤着柳青青的名字。 “妻主,妻主……呜呜,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沈凌看着这一幕,眼眶泛红,他没有理会周围人的议论和眼光,“母亲,弟弟,我们,好好安葬青青,让她好好安息!”说完,他抱起柳青青的尸体,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大门。 他带着柳青青的尸体来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将她安葬在这里。 他默默地站在墓前,眼中满是哀伤和不舍。 “妻主,你安息。”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了一座孤零零的坟墓。 张颖和单卿卿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沈凌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他们今后,该怎么办啊?”单卿卿不由地惆怅。 张颖只觉得发笑,“单姑娘,她们害了你,你还关心她们的家人?你不应该,恨他们吗?” “祸不及家人,张颖,纵使她们在对我做过什么事,但家人,是无辜的。” 张颖不由更加佩服单卿卿,她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心胸如此宽广,不愧是容林看上的人。 她看着单卿卿,眼中满是赞赏,“单姑娘,你不仅容貌出众,心地也如此善良,真是难得。” 单卿卿淡淡一笑,没有在意张颖的夸奖,“张大人过誉了。我只是觉得,我们女子,也有自己的担当和责任。对于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我可以选择不去报复,但也不会轻易忘记。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前提是,不会伤害到无辜之人。” 张颖微微一愣,她没想到单卿卿会有这样的想法。她看着单卿卿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这个女子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单姑娘,受教了。” “张大人,那家中还有内侍,单某……就先离开了。”张颖看着单卿卿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尴尬。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云香城唯一一个还单身的人。周围的同龄人早已成家立业,孩子都已满地跑了,而她却依旧是一个人。 每当有人问起她的婚事,她总是以工作繁忙为由推脱。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曾想过自己的未来。 她不是没有心仪的人,只是心中的那份执念让她始终迈不出那一步。她想起自己和沈凌的过去,心中不禁有些苦涩。 如今,沈凌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而她却依旧是一个人。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遇到那个让她心动的人。 “唉,走一步算一步!张颖啊张颖,你还是改改自己的脾气!”这么冷淡下去,哪家的公子不怕她。 第205章 安歌、安宁、 “卿卿,菜都送了吗?”晏温站在门口,单卿卿一脸疲惫,“嗯,送了。” “她……”晏温欲言又止,“死了吗?” “死了。” “死了也好,罪有应得,亏之前卿卿还将她当做朋友。”尧泽脱口而出。 单卿卿垂下眸子,淡淡道:“我只当她是我妹妹。” “卿卿,你心软了。”晏温摇摇头,“她之前对你……” “死了也好。”单卿卿抬起头,眼中波澜不惊,“也算,吃一堑长一智。” 晏温一愣,这才发觉单卿卿变了。 面对柳青青这一事,单卿卿眸中少了过去的柔弱与茫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淀后的冷静与成熟。 “卿卿,这种人……失之汝幸!”单卿卿还是有些无法想明白,为何,人性经不起考验。 她还记得,初识柳青青的时候,还是给尧泽和宋玉生置办衣物,她还不过是成衣铺老板的女儿,虽然有些小算计,可后来为自己出头,单卿卿觉得,她是个好人。 到后来,单卿卿一心一意地对她好,当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一样,分她股份,可暗中那些小动作,单卿卿也不想去计较。 如今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也是,她的错。 真是可悲又可笑! 她以现代人的思维“真心换真心”去权衡古代这本就是“金钱利益为重”的小民。 如今一朝梦醒,单卿卿觉得,她再也不会信这个世间的“人性”二字。 她垂下眸子,掩去眸中情绪,“我去看看若瑜,这些日子,可苦了若瑜了。” “好。”晏温应下,目送单卿卿进了厢房。 “若瑜!”单卿卿一看到他眼睛里的疲惫一扫而空,脸上立刻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意,“若瑜,你可好些了?” 他眼眸中满是宠溺与柔情,微笑着看着她,仿佛这世间只有她一人。 “好多了,就是身子太笨了,卿卿。”他轻声说道,想站起来却没有办法站起来,单卿卿立马上前牵住卜若瑜的腰,“你我之间不必那些虚礼,算算日子,快要临盆了?” “嗯,还有两月怕就要临盆了,卿卿,我……有些害怕。”单卿卿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两人彼此凝视,仿佛要将对方刻进心里。 她轻轻一笑,温柔地抚摸他的脸,“不怕,我在。”卜若瑜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满了对单卿卿的信任与依赖,这一刻,所有的疲惫与恐惧仿佛都烟消云散。 单卿卿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这个世界虽然充满了黑暗与不公,但只要有爱在,就有希望在。 她低头,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我在呢,一直在。” 卜若瑜笑了,那是发自内心的笑,他紧紧握住单卿卿的手,仿佛要将她刻进心里。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他们两个人,静静地享受着这份简单而纯粹的美好。 也只有,两人懂。 卜若瑜的肚子突然一阵翻涌,两个小家伙似乎正在里面闹腾,卜若瑜轻抚着肚子,温柔地安抚着他\/她们。“别闹啊,你们阿母在呢,调皮的话要被打屁屁哦!” “对啊,不乖要打屁屁哦。” 两个似乎踢得更凶了。 “这么闹腾,像我。”单卿卿目光柔和地看着他,感受着他传递过来的爱意,这一刻,所有的忧伤与痛苦仿佛都烟消云散。 她轻轻一笑,低头吻了吻卜若瑜的唇,那是甜蜜而温馨的吻,仿佛将他们的心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卜若瑜也回应着她的吻,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两个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父母之间的爱意,也安静了下来,不再踢卜若瑜的肚子。 “我选了镇长的两个大夫,一个是李大夫,还有一个是陈大夫,这两位都是医术高超,经验丰富的医师。”单卿卿说道。“若瑜,你觉得呢?” “都听卿卿你的。” 卜若瑜突然想起一件事,“卿卿,我们的孩子还没有取名字呢。” 单卿卿一愣,这才想起这件事,她垂下眸子,淡淡道:“我一直记着,不如,一个叫安歌,一个叫安宁。” “安歌,安宁。”卜若瑜重复着,眼中满是柔情,“很好,我很喜欢。” “你喜欢便好。”单卿卿心中一暖,她抬起头,看着卜若瑜温柔的脸庞,“只要你在,安歌,安宁,便安好。” “有你在,我自然安好。”卜若瑜微微一笑,眼中满是宠溺与柔情。 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 “卿卿,若瑜。”一道男声打破了这一室的美好,两人立刻分开,脸上都带着一抹淡淡的羞赫。 “晏君。”卜若瑜轻声道,他抬起头,看向来人,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卿卿,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晏温说道,目光在卜若瑜身上扫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好。”单卿卿应道,她站起身,跟在晏温身后,两人一起来到院中。 “容大人差人过来问过,这镇长之位……你真的要弃选吗?”晏温似乎希望单卿卿能够去参加这次镇长选举。 单卿卿垂下眸子,掩去眸中情绪,“容大人如此看重我,实在是我的荣幸,只是……” 她抬起头,看向晏温,眼中闪过一抹坚定,“我已经失去了一个柳青青,更不能因为一个位置,让更适合它的人落选。” 晏温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单卿卿会这样说,他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单卿卿微微一笑,她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的,“晏温,帮我回容大人的话!她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镇长之位,我不适合。还是让更适合她的人坐上这个位置!” “卿卿,你……”晏温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单卿卿打断了。 “坐上一个位置,不仅仅是责任。晏温,我现在需要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我现在,不太适合这个位置,更何况,有一个人,他或许,比我更适合。” “谁?” 容林的意思也有二,若是单卿卿不愿意参加竞选,那就推出一个合适的人选出来参加这次竞选。 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主,半大点的云香,也需要一个领头羊。 有领头羊在,才不会乱。 “**” “她?”晏温想都没想到单卿卿会推荐她。 “卿卿,你认真的?” “的确,每个人都不可能最适合,但,只要坐上那个位置,她会比任何一个人都认真。只是,差一个机会罢了!” 第206章 李淏阻拦 镇长的选举再度开始,镇民们热情高涨。 广场上,人群熙熙攘攘,各种语言的喊叫声此起彼伏。候选人站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面带微笑,挥手致意。她们穿着自己认为最整洁靓丽的衣服,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镇民们围在舞台周围,有的举着自家孩子高过头顶,有的挥舞着手中抹布。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不时传来欢笑声。空气中弥漫着酱肉香和微微的草香味,这是小镇特有的味道。 随着容林的宣布,选举正式开始。候选人依次上台发表演讲,她们讲述着自己的经历、承诺和愿景。台下的镇民们听得如痴如醉,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终于,轮到李凤上台。镇民们将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只见她微笑着走向舞台,步态沉稳自信。与其他的候选人不同,她没有穿着华丽的礼服,只是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裤子,但她的神态却让人们感受到一种与众不同的力量。 李凤站在台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各位镇民,我知道你们对这次的选举寄予厚望,我也知道我们这个小镇面临的困难和挑战。但我李凤,会用我全部的热情和能力,去为这个小镇谋求更好的未来。并且,我李凤一人格担保,绝对不会做出危害镇民的事情。” 李丹出事,恐怕,李凤上台才是众人所不能信服的事情。 “她妹妹可是李丹,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李凤跟李丹可是一个爹生的,难保她不是这样的。” “对啊!她考了好几次都没中,是不是想选个镇长混日子?” 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 “李凤是李凤,李丹是李丹,她们的母亲可不这样!再说,李凤也算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她什么品行你们还不清楚?” 百姓议论纷纷,李凤的亲妹妹都做出腌臜的事情,李凤拿什么保证自己不会步李丹的后尘。 广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原本充满期待和热情的镇民们,此刻面露疑虑和担忧。孩子们的欢笑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人低声的议论和担忧的叹气。 李凤站在台上,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她心中明白,此刻的她需要用行动证明自己,而不是空口说白话。 “我知道,你们都在担心我妹妹的事情。”李凤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我明白,我妹妹的行为给大家带来了伤害。但请相信,那只是她一个人的行为,并不能代表我李凤的态度和立场。” “你拿什么保证啊?” “对啊,你要是当选,是不是想把你妹妹放出来啊,之前出了多少事,不都是你妹妹惹出来的事?”容林站在台下,眉头紧皱。她看着李凤站在台上,面对众人的质疑和指责,心中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 她深知单卿卿对李凤的信任和期望,但眼前的局面,对李凤极为不利。她的妹妹李丹的事情,如同一个沉重的枷锁,压在她的身上,让她的当选之路变得异常艰难。 容林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开始缓缓西下,洒下的余晖映照在广场上的人群中,形成一片金色的海洋。她深吸一口气,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李凤能够挺过这一关,用自己的实力和真诚赢得镇民们的信任。 李凤看着众人,目光坚定,“我并非为了当选镇长才站在这里。我明白,作为镇长,身上的责任重大,而我,也需要时间去证明自己。但我承诺,我会从小事做起,为小镇的每一个居民服务。” 她的声音温柔却充满力量,仿佛春风拂过麦田,温暖而充满生机。她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仿佛一颗颗种子,落入人们的心田。 “我的母亲一直认为老大愚笨,老二精明,大家也都知道。”李凤看着台下,周围一片唏嘘。 醉凤楼的事情,大家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 都说长女掌权,可醉凤楼偏偏不是。 “如大家看到的,我的母亲……偏爱我的妹妹,促使她娇纵无比,而我,李凤,虽然是她的女儿,却从未得到过她的半分宠爱。”李凤声音平淡,仿佛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我为了醉凤楼,付出了自己的一生,最终却落得一无所有。或许在你们眼里,我是个可怜虫,但在我妹妹眼里,我却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母亲让我读书,可我每次都会落选,我明明努力了,可还是没有得到回报,我李凤,难道真的比别人差吗?” 李凤顿了顿,目光在人群中游走,最后定格在容林身上,“不,我不认同,我李凤,不信命,不信邪,既然路走不通,我何不,换一条路。以前的我,怯懦软弱,如今,我想,走一回我自己想走的路。不管,今日的结果如何!谢谢大家!” 她扫过台下,正站着一个白发女人,拄着拐杖盯着李凤。她的眼神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谎言和伪装。李凤看着她,心中不禁一颤。 “母,母亲……” “滚下来!”李凤看着台下白发苍苍的母亲,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母亲对她一直心存芥蒂,从未给过她半点温情。如今,母亲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厌恶和愤怒,仿佛要将她从台上赶下去。 李凤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悲凉,但她还是努力保持镇定,不让泪水滑落。她知道,此刻的她需要坚强,不能让母亲的冷漠和无情击垮她。 她咬了咬牙,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但内心的痛苦和无奈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知道,母亲的不理解和冷嘲热讽只是她人生中的一小部分,她需要勇敢地面对这一切,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和未来。 “母亲,求你……让凤儿,走自己的路,为自己,走一次。” “你们还不够丢我的脸吗?”李淏气得发抖,李丹出了事,李凤本就应该避开这次的风头,她现在还如此大摇大摆地参加镇长选举。 “母亲,我知道您对我有怨言。可我,真的需要这次机会……”李凤坚定地看着母亲,声音温柔却充满力量,“请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的价值和能力。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李凤不是懦夫,不是一事无成的废物,也不是只会躲在母亲羽翼下的雏鸟。”她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仿佛一颗颗种子,落入人们的心田。众人被她的真诚和决心所打动,开始议论纷纷。 第207章 醉凤楼破产 “母亲,您……能不能给我这次机会?”李凤苦苦哀求,李凤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住李淏的裤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恳切,仿佛是他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一个请求上。李凤知道,这次镇长选举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她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 她看着李淏冷漠的脸,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不能错过。 “如果我不答应呢?你是不是就要和我断绝母女关系?”李淏冷冷回应。 李凤愣住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会用这么残忍的话来回应自己的请求。 她咬紧了嘴唇,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这次选举对她的意义非凡,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李凤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看着李淏说:“如果您不答应,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去争取这个机会。我不仅不会和您断绝母女关系,还会让您为有我这样的女儿而自豪。” “凤儿,你变了……母亲,很欣慰。”李淏看着眼前的女儿,心中一阵欣慰。她知道,这次选举对女儿来说意义非凡,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轻轻地扶起女儿,温柔地说:“凤儿,你是我的骄傲。我会支持你的决定,无论结果如何。你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能力。以前,母亲总觉得你不争不抢,磨砺你的性子,可你还是如此,如今,母亲看到你为了自己心中所想努力,母亲,很高兴。”李凤紧紧抱住母亲,泪水再次滑落。她知道,这是母亲的鼓励和支持,这是她最需要的力量。 在母亲的陪伴下,李凤和其他的竞选参赛者走上了竞选的舞台。 李凤站在舞台上,看着台下的观众,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这个舞台是她的战场,她必须要全力以赴。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各位乡亲们,我是李凤。我知道,我可能不是最优秀的人选,但我有一颗为家乡服务的心。我希望能够通过这次选举,为我们的家乡做出一些实实在在的贡献。”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有一种魔力,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台下的观众开始议论纷纷,她的名字在人群中传开。 李凤看着台下的观众,心中充满了信心。她知道,这次选举,她一定会赢。 “开始投票。”容林发话,众人立马开始往信纸上写着心中人选。 “卿卿,你是怎么说动李凤参加选举的?”晏温实在想不通,单卿卿是怎么说服李凤参加这次镇长竞选的。 单卿卿淡淡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前方。 在不远处,李凤正站在舞台上,自信满满地发表着自己的竞选宣言。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 晏温看着单卿卿的侧脸,突然明白了她的用意。单卿卿之所以说服李凤参加选举,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是为了帮助李凤找到自己的价值和意义。 他心中不禁感叹,这个女人真的是太有智慧了。他看着单卿卿,眼中充满了敬意和爱意。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无法离开这个女人了。 前一晚* 醉凤楼灯火通明,李凤遣散了醉凤楼所有的工人。 “老板,真的没有办法……”说话人已经是醉凤楼的老人了。李凤早没了之前端庄的样子,她满脸疲惫,眼眶深陷,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她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肩膀颤抖着。她的声音沙哑而无力,仿佛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太天真了,以为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改变一切。可是现在,妹妹她出了这档子事,母亲病重……我什么都没有了……醉凤楼,也没有了。” 李凤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一阵低泣。她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滑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大小姐。” “大小姐,您还有我们。”金叔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傲然自立的女子,如今却如此脆弱无助,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他走上前,轻轻地拍着李凤的肩膀,想要给她一些安慰。 “金叔,谢谢你。只是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李凤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 “大小姐,您还有我们。我们一直都在您身边,陪您共渡难关。只要您需要,我们随时为您效劳。”金叔坚定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真挚的感情。 “金叔,不了……”李凤摇摇头,“我欠你们,永远都还不了了。” “大小姐。” “金叔,你们……走!醉凤楼已经一无所有了,我,打算把醉风楼卖掉了。”李凤说出这句话后,金叔一颤,几十年的基业,危在旦夕。 “卖掉?” 李凤点点头,声音哽咽着说:“只有这样,我才能还清欠你们的债。你们都走,醉凤楼已经不存在了。” 金叔看着李凤,心中一阵疼痛。他知道,李凤的决定已经不可更改。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醉凤楼。 醉凤楼的大门缓缓关闭,留下的只有一片沉寂和无尽的哀伤。李凤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空荡荡的醉凤楼,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她知道,自己的世界已经彻底崩塌,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打破了沉寂。 “李凤。” 李凤抬起头,看到单卿卿站在面前,她以为单卿卿是来嘲讽她的。 “怎么,来看我的笑话吗?”李凤冷冷地说道,眼中闪烁着一丝不屑。 单卿卿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我是来帮你的。” 李凤愣住了,她看着单卿卿,眼中满是疑惑。 “帮我?”李凤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知道单卿卿到底是什么意思。 单卿卿点点头,微笑着说道:“是的,帮你。” “你是在同情我吗?我妹妹……” “她不对我动手,我不会还手。” 一个巴掌拍不响,李凤自然是懂的。 李丹的性格,她一向清楚。 “她活该。我知道你恨她,怨她,但是,她是我妹妹。” 单卿卿看着李凤,眼中满是不解。 “单卿卿,我不会偏袒她的。”李凤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她知道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她不会因为私人的恩怨而影响自己的判断。 “我知道你不会的。”单卿卿看着李凤,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欣慰。 也证明,她没有选错人。 第208章 姐姐,我喜欢的,是你! “你说的帮我,是什么?” 单卿卿看着眼前空荡荡的醉凤楼,心中五味杂陈。原本繁华喧嚣的酒楼,如今只剩下几件破旧的桌椅,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她闭上眼睛,仿佛还能听到那熟悉的欢声笑语,感受到那热闹的气氛。醉凤楼曾经是李家的骄傲,如今,它已成为过眼云烟,消散在风中。 单卿卿的眼角湿润了,但她没有流泪。 “有人,也曾帮过我。帮你,就等于帮了我自己,李凤,云香要举行镇长选举,你,去参加。” “我?”李凤自嘲笑着,“我一个废人,去参加选举?考试考试没有名,一连考了三次,次次都名落孙山!单卿卿,你懂吗?你能懂吗?” 单卿卿沉默了片刻,轻轻握住了李凤的手,“我知道你的苦衷,但人生总会有起起落落。或许,这是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心,仿佛在告诉李凤,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她都会陪伴在她的身边。 李凤被单卿卿的坚定所感染,心中的悲伤渐渐散去。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新的光芒,“你说得对,或许这是我重新开始的机会。” “可我,不想参加。我……要走了!”李凤起身收拾行李,“醉凤楼我已经准备卖了,三百两,你要吗?”李凤冲着单卿卿笑着,可那笑全都是苦涩。 单卿卿看着李凤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李凤心中的悲伤和苦涩,不是那么容易散去的。 李凤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许多人都会说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经历过什么。 没有人,会有一错到底的勇气。 突然,单卿卿想起了什么,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拿起了笔墨,开始写下一封信。她的笔迹坚定有力,仿佛在告诉着某人:这个故事,还没有结束。 —— 单卿卿放下笔,轻轻吹了吹墨迹。她将信封好,放在了醉凤楼的桌上。信封上写着“李凤亲启”,她相信,李凤会明白她的心意。 在信中,她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人生总有起起落落,莫忘初心,方得始终。李凤,你的才华与能力,不应被埋没。醉凤楼虽已不在,但你的梦想与希望,永不熄灭。愿你重拾勇气,书写新的人生篇章。” 单卿卿深吸一口气,心中默默祈祷着。她知道,李凤需要的是勇气和力量,而她能做的,就是给予她鼓励与支持。 或许,都是命! 又或许,是李凤自己想通了。 一时的懦弱,不代表一辈子的懦弱。—— “谭幽?” 李凤见谭幽并未关门,男子正靠窗吹着冷风。 “姐姐。”谭幽缓缓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他的双眸中透着一丝柔弱,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在风中轻轻摇曳。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凄美的弧度,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李凤看着谭幽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默默地站在他的身边,陪伴着他。 谭幽轻轻地握住李凤的手,李凤立马缩回手,“谭幽,你这是做什么?” “姐姐,李丹已经死了。”谭幽诉说着事实,“我肚子里的孩子,快要出世了。我不想,他\/她一出生就没有母亲。” 李凤心中一惊,她没有想到谭幽会这么说。 “谭幽,我知道你心中的苦衷。但孩子是无辜的,他\/她需要一个温暖的家庭和关爱。”李凤轻轻抚摸着谭幽的头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可以一起照顾他\/她,给他\/她一个幸福的童年。” 谭幽抬起头,眼中满是不解,李凤明明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姐姐,你为何不懂?”谭幽握紧拳头,心中的怒火与不解交织在一起。他看着李凤,试图从她的眼神中寻找一丝理解与共鸣。 “谭幽,你是一个聪明的人,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李凤温柔地说道,“我并不是在拒绝你,而是在提醒你,我们需要为孩子考虑。他\/她需要一个稳定和健康的环境,而不是我们之间的纠葛和痛苦。” 谭幽沉默了片刻,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我明白了,姐姐。” 李凤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如果是因为李丹的事情担心,你放心,孩子长大之前,我们都要搬到其他地方去住,不会有人知道,孩子的母亲是个……”李凤欲言又止。 “我先走了!”李凤正准备逃开。 “姐姐!” “谭幽,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李凤见谭幽再度叫住自己,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谭幽沉默了片刻,心中的怒火再次涌上心头。他紧紧地盯着李凤,质问道:“姐姐,你为何之前不愿意娶我?” 李凤被谭幽的问题问得一愣,她没有想到谭幽会这么问。 “谭幽,你误会了。”李凤解释道,“我之前并没有不愿意娶你,而是我……” “而是你什么?”谭幽打断了李凤的话,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屑与怒火,“是因为我出身低微吗?还是因为你不喜欢我?为何,要让我嫁给她?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姐姐你!不是她李丹……” “谭幽。”李凤有些害怕谭幽继续说下去,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的情感。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她看着谭幽的眼神,那眼神中充满了怒火与不解,仿佛在质问着她的心。她知道,谭幽心中的痛苦与无助,她感同身受。 她轻轻叹了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谭幽需要的不是她的回应,而是她的理解与陪伴。她轻轻地握住了谭幽的手,试图传递一丝温暖与力量。她的手心微微出汗,却坚定地握着谭幽的手。“谭幽,我不是……” “再娶我一次,好吗?就像,之前那样?” “不……” 谭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猛地向前一步,将李凤紧紧地拥入怀中。他的双手扣在她的腰间,紧紧地拥抱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李凤惊恐地挣扎着,她试图挣脱谭幽的怀抱却又害怕伤到他的肚子,谭幽的双手却紧紧地禁锢着她。她感到谭幽的气息越来越近,他的双唇轻轻地覆盖在了她的唇上。 李凤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瞪大了眼睛,心里从惊变为了沉沦…她的双手无力地垂下,任由谭幽在她的唇上肆意妄为。 谭幽的舌尖轻轻地撬开了李凤的牙关,与她的舌头缠绵在一起。他的气息越来越急促,仿佛要将自己的一切都倾泄在李凤的口中。 “姐姐,我…是你的!” 第209章 谭幽 许久,李凤才推开谭幽,理智告诉她,这是错的,可若非自己的懦弱,谭幽现在,就应该是自己的夫郎。 谭幽的眼眶泛红,泪水在打转,他拽住李凤的衣袖,哽咽道:“李凤,你为何如此懦弱?当初,是你不敢违背你母亲的意愿娶我,现在,你又推开我。新婚之夜,你明明说过不爱我,为何又要碰我?”李凤心如刀绞,她深知自己的懦弱伤害了谭幽,却无法解释。她只能默默地看着谭幽,心中充满了愧疚和痛苦。谭幽的泪水滑落在她的手臂上,那是李凤心中永远的痛。 她与谭幽的渊源,要从那时候说起…… 在那个静谧的小村庄里,清晨的雾气还未完全散去,山间的鸟儿已经开始欢快地歌唱。谭幽早早地起床,准备跟随父亲一同前往深山采药。 他身着一身粗布衣裳,脚踏草鞋,背着一个装满各种工具的竹篓。 山路崎岖,草木茂盛,谭幽的身影在朝阳下拉得很长很长。 父亲不时地回头望向谭幽,而谭幽总是温柔地回以微笑。 谭幽的父亲精通药理,总会上山采摘一些药材晾晒,再由谭幽的母亲拿到集市上去变卖,如此一来,生活虽然拮据,但也算过得不错。 深山之中,药材丰富,他们收获满满,父亲采到一株珍贵的灵芝,谭幽则找到了一株稀有的草药。两人相视一笑,心中满是喜悦。 “幽儿,这灵芝,爹留给你做嫁妆如何?”谭幽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涩,他低下头,没有说话。父亲看在眼里,心中明了。 两人背着药材回到家中,母亲已做好饭菜,看到灵芝,笑得合不拢嘴。 谭幽默默地吃着饭,脑海中却浮现出李凤的身影。自从那次庙会,他便对李凤念念不忘。可他深知自己是个男子,不能有这样的想法。 夜幕降临,谭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幽儿,还没睡?” 见谭幽迟迟未睡,父亲也无法入睡,如今男大不中留,谭幽那露出的少男心思,父亲是了如指掌。 “爹。”谭幽一脸羞赧,“这就睡,爹,明天还要去采药吗?” “怎么,明天,有事吗?” 谭幽欲言又止,父亲似乎也看穿了谭幽的心思,自从半个月前的庙会后,谭幽就茶不思饭不想的,定是有了中意的女子。 “幽儿,你若有心上人,尽管告诉爹,爹会帮你操持。” 谭幽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他低声道:“爹,我只是……” “我知道,你只是心里有些乱。那女子是谁,爹心里有数。”父亲轻拍谭幽的肩膀,“是李家的凤儿。” 谭幽一脸惊愕,“爹,你知道?” “那日庙里上香的就一位黄衣和粉衣女子,知子莫若父,幽儿,你若是真心喜欢,我让你母亲去打探打探?” 谭幽又羞又臊,连连摇头道:“爹,我还不确定自己的心意。再说,她是李家的千金,我只是个采药的穷小子,怎能高攀得上。” 父亲微微一笑,拍拍谭幽的肩膀,“我儿长大了,懂得顾虑了。不过,你若是真喜欢她,爹会想办法的。” 谭幽心中一暖,却又有些惶恐。 他想象着如果母亲去李家说亲的场景,自己和李凤面对面站着,那画面,想想都让他脸红不已。 这样做,也实在太大胆了一些。 “爹,还是……算了!” “怎么,可是不喜欢她?”谭幽想都没想便反驳,“不是。” “那便是喜欢了?”父亲一脸笑意。 “幽儿也到了婚配的年纪,的确该好好考虑未来妻主的事情,若是她品行好,德行端,就算再难,爹也会跟你母亲尽力一试。”谭幽默然,他想起李凤的音容笑貌,心中早已有了决定。 次日清晨,谭幽早早起床,他决定去找李凤,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她。穿越小村庄,来到醉凤楼门前,谭幽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 门开,露出李凤的笑脸,谭幽的心跳加速,他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我……”谭幽结结巴巴地说着,脸红到了脖子根。 李凤一脸疑惑,“你,找谁?” 谭幽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道:“我……我找……你。” 李凤一愣,没想到谭幽会来找自己,她掩嘴一笑:“公子,你找我有事吗?” 谭幽深吸一口气,道:“李姑娘,你可有……中意的男子?” 李凤呆住了,她没想到谭幽会如此直白地问。 她看着谭幽涨得通红的脸,忽然觉得他十分可爱。李凤轻叹一声,“公子你问这话,我与你素不相识……我想,李某,应该不方便告知你这些!” “啊?” 谭幽也觉得自己实在鲁莽,他现在对于李凤来说完全就是一个陌生人。谭幽顿觉尴尬,他看着李凤,认真道:“李姑娘,我……我喜欢你。” 李凤愣住了,她没想到谭幽会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她看着眼前这个男子,虽然穿着朴素,却难掩那一身英气。 “公子,此事容后再议,我……”李凤的话还没说完,谭幽便转身离去。 李凤看着谭幽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她想起那次庙会,躲在屋后偷看她的人,刚刚李凤也是故意装作不认识谭幽,这一连几天李凤都还没有来得及去打探这人是何许人,今日,竟然登门拜访。 “凤儿。” 身后忽然传来母亲的声音,李凤一惊,转身一看,只见母亲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母亲。” “刚刚来的是什么人?”李凤自然不敢说实话,“只是一个问路的而已,母亲。” “一日之计在于晨,你还是赶快去温习课业,莫要荒废了,这还有几个月便要大考了。”李淏一脸严肃,李凤也只能强迫自己压下刚刚燃升的一点情愫。 “母亲!” 李丹一蹦一跳下楼,“母亲,我朋友她们招呼我出去玩,给我些银两?” “你呀!多照你姐姐学学。”李淏话虽如此,可还是依旧解开钱袋往外掏着银子,“省着点花。” “多谢母亲。” 李凤看着这一幕,心中不是滋味。她知道母亲疼爱妹妹,可是她却觉得自己仿佛像个外人一般。她默默地转身上楼,心中却如被针扎一般。 她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嬉戏的孩子们,心中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想起谭幽那羞涩的笑容,那句“我喜欢你”还在耳边回响。 “小姐,在想什么呢?”小翠端着茶水上楼,却见李凤正呆呆地望着窗外,“小姐,刚刚楼下那个人,我瞧着有些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李凤一惊,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是吗?也许是在哪里见过。” 第210章 求娶 李丹与林晋林盛二人正欲前往花楼,却不想在门口撞见了一位风姿绰约的男子,他便是谭幽。谭幽眼神迷离,双眸还含着泪水,脸颊绯红,身姿婀娜,令李丹不禁为之侧目。 “抱歉。”谭幽原本以为自己撞到人准备道歉,抬眸便看到了林丹,林丹眼中难以掩饰的惊艳。 林晋林盛二人也看傻了眼,她们从未见过如此清新脱俗,又有些我见犹怜的公子。这比花楼的那些小倌不知漂亮几倍,三人一时间愣在原地,直到谭幽轻启朱唇,李丹才捂着胸口叫疼,“哎呀,你可撞疼了。” 谭幽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神,在听到李丹的话后,立刻变得清明起来。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眼神不自觉地瞟了一眼李丹捂住胸口的手,心中微感歉意。 他微微俯身,做出一副要检查李丹伤势的姿态。李丹见状,下意识地往前凑一步,脸上露出些许尴尬的表情。谭幽的手就那样撞到林丹的胸口,谭幽见她如此反应,心中更是歉意更甚,但又不好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林晋和林盛二人也意识到了这微妙的气氛,默契地没有出声打扰。 街上的行人纷纷绕过这一群人,继续各自忙碌着。 “你……要多少银两?”谭幽嗫嚅道。 李丹眼睛咕溜溜一转,“我这女未婚男未嫁的,要不,你以身相许?我可不要你的银两!” “啊!”谭幽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急忙摆手道:“这……这不合适。” 李丹看着他焦急的模样,心中有些好笑,脸上却依旧保持着严肃的表情,“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刚刚都撞了我,这算是赔偿?” 谭幽急得都快哭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原本他只是因为心情低落,刚刚,也算是被李凤拒绝了!想出来走走,缓解一下心情,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不停地摇头,想要摆脱李丹的纠缠。 “姑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谭幽的语气带着一丝颤抖,“对不起,我……” 李丹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她立刻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这样,我也不为难你。”李丹看着他焦急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不追究了。” 谭幽闻言,立刻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你以后每天都要来找我,陪我聊天,听我诉苦。”李丹看着他,认真地道,“这样,也算是赔偿我的精神损失了。” “可我,还要采药……” “你采药?你哪个村的?” 谭幽怕李丹继续纠缠不放,“云溪村的。” “那好,你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去找你便是。” “这……” “怎么?你不想赔撞伤我这事?”李丹看着他犹豫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悦,语气也有些重了。 谭幽看着她,心中有些无奈,他知道,自己这次是遇到了难缠的姑娘了。他只好默默地点点头,告诉了她自己的住址。 李丹满意地点点头,“好,那我们明天就约在镇口的大榕树下见面。” 说完,她转身就走,留下谭幽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这下好了,每天都要去陪那个姑娘了。 虽然心中有些不愿,但谭幽还是默默地叹了口气,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李丹还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高兴,她竟然遇上这么一个大美人。 一进门就开始让李淏给自己准备聘礼! “母亲,我要成婚了!”李丹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喊道。 李淏正算着账目,“成婚!丹儿,你脑子没发昏?” “母亲,我这次是真的,绝对的,我打听好了,是云溪村的,家里是卖药材的,以我们李家,娶他绰绰有余。” 李丹心中暗喜,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个美人娶回家,与自己共度良宵。她已经想象着自己与他恩爱缠绵的模样,心中早已是小鹿乱撞。 李淏看着自己女儿满脸的春色,心中早已明了。她无奈地摇摇头,打趣道:“丹儿,你这是真喜欢上了?” 李丹娇羞地缠着李淏的胳膊,“母亲,孩儿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男子,先下手为强,你就答应我呗!” 李淏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中更是觉得好笑。她知道,李丹这一次是真的动情了。 她也不再去打趣她,转身便去准备聘礼。 “好好好,母亲答应你。” 李凤刚出书房便听到李丹四处嚷嚷自己要娶夫郎的事。 “小翠,丹儿说的哪家的公子?” 小翠也一脸茫然,“小姐,不知道二小姐说的是哪家的公子,说是个卖药材的公子,估计,二小姐闹着玩呢!大小姐你都还没有娶夫,哪里有跳过长姐娶夫郎的道理。” “说的也是。” 不过李淏对李丹宠爱的程度,那李丹便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第二天,谭幽如约来到了镇口的大榕树下。李丹早就已经等候多时了,看到谭幽,她立刻迎了上去。 “你来了。”李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容。 谭幽点点头,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跟在李丹的身后。 两人走了一段路,李丹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谭幽,“其实,我并不是真的要你赔我什么。” 谭幽愣住了,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只是想找个借口,和你多接触接触……”李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清了。 “我会不会打扰到你?” 谭幽摇摇头,“没事,你快点,我爹在等我。” “嗯,好。” 李丹穿着最漂亮的衣裳,与谭幽和他父亲一身朴素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爹。” “爹!”李丹也跟着傻愣愣地喊了一声,回过神来立马改口,“伯父,伯父好!” 谭幽的父亲见状也没好说些什么,昨天发生的事情他也了解了一个大概。 估计就是这个登徒子故意调戏他儿子,如今竟然找上门来,他自然要好好对付李丹。 “哎呦!”谭幽父亲锤着小腿,“我这腿哦,怕是走不动路了,要是有人能背背我就好了。” “爹,你没事?”谭幽一脸担忧,李丹立马撸着袖子,“伯父,我背你,我力气大。” “那不成,我们还要爬那么久的山路呢!” 望着面前的重重叠叠,李丹也有些后悔。 第211章 试探 “哎呦。”谭幽父亲连连喊疼,“我今天要是找不到药材,明天就没有米下锅了。” “伯父,我有银子!”李丹立马掏出银子,“伯父,这些够吗?” 谭幽父亲立马将李丹的银子拍落,“哼!” 李丹也不知道他为何生气,谭幽也上前扶着父亲,“我们是穷,但也穷得有骨气,你这银子,是施舍,我们不要。爹,我背你上山!” 李丹慌忙解释道,“伯父,我并非那个意思。”她捡起地上的银子,双手捧着,诚恳地递上前,“我只是想尽我所能地帮助你们。这些银子,还请伯父收下。” 谭幽父亲冷冷地看着她,没有伸手去接。李丹尴尬地站在原地,额头上冒出了细汗。 谭幽轻轻拉了拉父亲的衣袖,声音温柔,“爹,她是一片真心。”他抬头对李丹笑了笑,“谢谢你,不过我们真的不能接受施舍。爹,我们还是去挖药材,晚一点快天黑了!” 李丹立马上前背着谭幽的父亲,“伯父,我力气大,我背你!”李丹背着谭幽的父亲,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上走去。山路崎岖,杂草丛生,但李丹咬紧牙关,一步步稳稳地走着。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濡湿了她的衣襟,但她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谭幽跟在后面,不时提醒着小心路滑。看着李丹背上的父亲,他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太自在。 此时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但李丹的脚步依然坚定。她的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高大,仿佛一盏照亮他们前行道路的明灯。 “好了好了,就放我下来!” 一路上李丹也没有叫苦,谭幽父亲这关算是过了,李丹还喊着不累,“伯父,没事的,您要去哪,我都能背呢!” “要爬山崖,你能背吗?你敢背我也不敢让你背啊!”谭幽父亲利索地爬到山崖边,他的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瘦弱,但他的手却有力地握着一株药材。 “爹,小心点!”谭幽在下面喊着,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丹看着谭幽父亲,心中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但她知道,这是他们生活的希望,也是他们尊严的支撑。 谭幽父亲小心翼翼地将药材收进口袋里,然后缓缓地爬下山崖。他的脸上满是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爹,你没事?”谭幽急忙迎上前去扶住父亲。 谭幽父亲笑了笑,“没事,这天竺仙啊,就喜欢长在潮湿的山崖,幽儿,你以后可都记住了。” “爹,我都记住了。天竺仙喜冷,可以治腿疾……”谭幽一一列举着天竺兰的功效,李丹的眼里更多了几分钦慕。 谭幽父亲看着李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李姑娘,你若不嫌弃,便随我们一起回村吃过午饭。我们村里虽穷,但大家都是热心肠。” 李丹有些愣住,这是她没想到的。 谭幽也有些意外,但他很快便明白了父亲的意思,“爹,这不合适!”谭幽拉着父亲的衣角,父亲却视而不见继续邀约,“你说,你叫什么名!是哪家的姑娘呢!” 李丹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伯父,我是醉凤楼李家的姑娘,唤我一声李二就好。” “你是,李丹?” 谭幽父亲听到“李丹”这个名字后,脸色一变,原本和蔼的态度瞬间消失。他瞪着李丹,眼中满是警惕和不满。 “你是那个醉凤楼的纨绔?”谭幽父亲语气不善,显然对李丹的印象不好。 李丹愣住了,她没想到谭幽父亲会有这样的反应。她忙解释道:“伯父,我……” 谭幽见状,也有些尴尬,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扯了扯父亲的衣袖,想让父亲平静下来。 但谭幽父亲却甩开了他的手,冷冷地说道:“我们不欢迎你这种人。李姑娘,请你离开。” 李丹脸色一白,心中五味杂陈。她本想帮助谭幽一家,却没想到会受到这样的待遇。她感到有些委屈,但也明白谭幽父亲的担忧和顾虑。 她的名声是不太好,也知道自己说出自己的家世必定不会得到谭幽父亲的喜欢。 李丹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转过身去,准备离开。就在此时,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爹,您别这样。”谭幽看着父亲,眼中带着一丝恳求。 谭幽父亲没有说话,但他的目光却落在李丹的身上。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李姑娘,对不起,我们小门小户,实在是高攀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幽儿,送客。” 眼看着谭幽父亲要走,李丹立马跪下来表明心迹。 “伯父,请听我说!”李丹急切地跪在谭幽父亲面前,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我知道我名声不好,但是,我对幽儿,一见钟情!我李丹发誓,会一生一世对幽儿好一辈子,我李丹一辈子都不会娶其他的夫郎,伯父你要是不喜欢我那些习惯,我都可以改。在我眼底,从来没有门第之分,相反,我觉得我配不上幽儿,他如此的美好……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李丹,准备了三百两银票,作为,给幽儿的保障,请伯父,给我一个……跟幽儿,跟您和您的家人,结识的机会。” 说着,李丹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银票,双手捧着,递给谭幽父亲。 谭幽父亲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只是沉默地注视着李丹。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仿佛在审视着李丹的真实意图。 李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伯父,我李丹在整个云香,的确纨绔,但是幽儿若是愿意嫁给我为夫郎,从此以后,我会接管醉凤楼的产业,我会好好经营家业,绝对不会亏待幽儿。” 谭幽父亲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的目光在李丹和谭幽之间来回打量着,仿佛在衡量着他们之间的可能性。 最终,他叹了口气,收下了银票,“李姑娘,你是真心待我们家幽儿?” 李丹连连点头,“伯父,我对幽儿是真心的。请您相信我。” 谭幽父亲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那你们就先回去。幽儿,你送李姑娘回去。” 谭幽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转折。他看着父亲,眼神里全都是疑惑。 “爹,我……” 他明明告诉过父亲,他喜欢的女子,是李凤,并非眼前这个纨绔子弟。 第212章 成婚 “幽儿,送送李姑娘。” 谭幽不敢反抗,也只能听话送李丹。 他的步子很快,李丹只能加快脚步,李丹身姿娇俏,容颜秀丽,眉眼如画,唇红齿白,笑起来更是明媚动人。 她的身形轻盈,步态优雅,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在春风中摇曳。在云香的众多女子中,李丹的外貌无疑是最出众的,不少人都为之倾倒。每当她走过,总会引来一阵阵赞叹和羡慕的目光。 只是李丹的做事和行径,的确也让许多公子望而却步。 此刻,谭幽快步走在前头,李丹紧随其后,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周围的人流涌动,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李丹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她那娇俏的身姿和优雅的步态,仿佛是画中的一颗璀璨的明珠,熠熠生辉。 “幽儿,幽儿,你等等我。你等等我啊!” 李丹追得太急,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踩到了青石板路上的一个小水洼。她一个踉跄,想要稳住身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砰”的一声,她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溅起一片水花。 周围的人群立刻围了过来,发出阵阵惊呼。李丹疼得皱起了眉头,咬紧了牙关,想要站起来,却感到脚踝处一阵钻心的疼痛。她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谭幽也赶紧跑了回来,蹲下身来问道:“李姑娘,你没事?要不我扶你去医馆看看?” 李丹摇了摇头,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个微笑道:“没事,只是摔了一下而已,不用担心。” 见他没事,谭幽又收起关切。 “你昨天那般打听,就是为了上门求娶我?你家中可知道这事?”谭幽旁敲侧击,若是李凤也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就代表了,李凤对自己……没有半点的,欢喜之意。 李丹一口回应,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是的,幽儿,我母亲知道这件事。她也很支持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一直觉得我不太成熟,也是年龄娶夫郎,所以,她也很赞同我主动上门来找你。幽儿,我对你,也是真心的。” 谭幽听到这话,心中不禁有些感动。 原来,自己在李淏的心中,竟然有如此重要的地位。但是,感动归感动,他还是有些迟疑地问道:“那你家里其他人?可知道此事?” 李丹轻轻地点了点头:“我家只有母亲和姐姐,她也是知道的。” “她可娶了夫郎?”谭幽显得有些迫不及待,李丹也并没有注意谭幽的异常。 “姐姐她还未娶夫郎,不过她一心只喜欢读书,估计这七情六欲之事她不大感兴趣。幽儿,你似乎,对我们家其他人对你的看法感兴趣,是不是害怕我家里人会难为你?你放心,家里我最大,我母亲是最喜欢我的,你要是嫁过来,没有人敢欺负你。”李丹满脸骄傲,谭幽的脸却越来越黑。 “我先回去了,你也快到家了?” “是。那我送送你?” “不要。” 谭幽一溜烟跑得很快,生怕李丹追上自己。 李丹回到家,兴冲冲地找到李淏,一脸得意地说道:“母亲,我已经和谭幽商量好了,我们打算尽快把婚期定下来。” 李淏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地问道:“你说什么?婚期?” 李丹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是啊,我已经见过谭幽了,他也答应了我的求婚。我们打算在一个月后成亲,你觉得怎么样?” 李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看着李丹那满脸的喜悦,心中不禁有些五味杂陈。 她一直以为李丹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却没想到李丹擅自做主,要娶一个采药郎。 “丹儿,你要是喜欢,先娶回来做个侍郎?” “什么?幽儿回来可是要做正夫的,做什么侍郎,那不是连个侧夫都不如,母亲,你不是一早就答应了?” 李淏脸色严肃,“他家里做什么的,卖草药的,这样的男子,你娶过来可能帮到你?你给我乖乖娶一个门当户对的。” “不行!”李丹一脸坚定地说道:“母亲,我已经决定了,这辈子就娶谭幽为正夫,绝不会再娶其他人。如果您不同意,我就去剃发为僧,这样总可以了?” 李淏一愣,她没想到李丹竟然如此执着,心中不禁有些恼火。但是看到李丹那坚定的眼神,她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丹儿,你要是真的想好了,那母亲也不再反对了。只是你要想清楚,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不能轻易反悔。” 李丹听闻此言,顿时欣喜若狂,她知道自己的母亲终于同意了这门婚事。她激动地抱住李淏,眼泪不自觉地滑落下来:“谢谢母亲,您真好!” “妹妹,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李凤正从楼上下来,李丹一脸高兴地说道,“我要娶夫郎了,姐姐,是云溪村谭家的,他们家上山采药为生,不过他特别聪明,精通药理,而且脾气也特别好。姐姐你见到幽儿也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李凤一愣,心中不禁有些五味杂陈。她没有想到,自己才有好感的男子,竟然要成为自己妹妹的夫郎。她看着李丹那满脸的幸福,心中不禁有些羡慕。 她知道,自己和谭幽之间,只能是有缘无分了。虽然有些失落,但她还是强忍着心中的酸楚,笑着祝福道:“那真是恭喜妹妹了,听妹妹这么说,他定是个出众的男子,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说着,她轻轻地握住了李丹的手,“妹妹,你要好好珍惜这份感情,不要辜负了幽儿对你的真心。” 李丹感动地点了点头:“姐姐放心,我会的。” 李淏也在一边催促,“凤儿,你也早早找个中意的男子娶了!你看看你妹妹,如今也成熟了不少。” “对啊,姐姐,你有没有心仪的男子?若是有,妹妹还可以给你参谋参谋!”李凤苦涩地笑了笑,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给了谭幽,再也容不下其他男子了。 但是她知道自己和谭幽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她只能将自己的感情埋藏在心底。 她抬起头,看着李丹那满脸的幸福,心中不禁有些羡慕。她知道,自己和李丹不同,自己想要的不仅仅是幸福,更是那一份心动。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妹妹,姐姐考取功名要紧,成婚之事再缓缓。” 说着,她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一地的心酸与无奈。 第213章 抵债 “爹!你为什么答应那样的登徒子!”谭幽质问着父亲,在他看来,李丹既无理又粗鲁,跟风度翩翩又端庄的李凤差远了。 谭幽气得胸脯起伏,一双明眸里满是怒火。 “丹儿虽粗鲁,但为人正直,况且……”谭父微微叹了口气,“况且,她既然答应了只娶你一人,以后,爹也放心了。更何况,那李凤可有半点对你中意的意思,这么亲事,我们谭家不能过河拆桥。更何况,这三百两,爹日后也会还给她的,只是,爹想试试她对你是不是真心的。” “爹……但,说什么也不能收她的银票啊!” 谭幽咬着唇,瞪着父亲,眼里满是不解。在她看来,李丹虽有一身外貌,但为人粗鲁无礼,实在无法与风度翩翩的李凤相提并论。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爽朗的笑声,接着便是“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了。 谭琳喝得醉醺醺的,身边还跟着不少的狐朋狗友。 这也是为什么谭家一直都没能够发达的原因。 有点钱,谭琳便会去喝酒,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谭琳还要去喝。 谭幽刚要开口,谭琳便已经冲到了堂前,醉醺醺地指着谭父的鼻子骂道:“看什么看,赶紧拿银子我去喝酒!” 说罢,谭琳一脚踢在了谭父的胸口上,谭父一个踉跄,撞在了身后的桌子上,桌上的茶杯摔了一地。 谭幽见状,顿时惊叫出声,想要冲过去扶起父亲,却不想被谭琳的一个朋友拦住了。 “谭琳,你家这孩儿长得可真水灵,许了人家了没啊?”那人一脸淫笑,伸手便要去摸谭幽的脸。 谭幽大惊失色,下意识想要躲避,却被来人一把扣住了手腕。 “哟,还害羞呢!”那人嘿嘿一笑,愈发的猖狂了起来。 谭幽心下愤怒,正想破口大骂,却听“嗖”的一声,那人的手背上便多了一个血洞。 接着,便见父亲一脸杀气地站在了那人的身后,手里还拿着一根泛着寒光的银针。 “啊!”那人吃痛,惊叫着甩掉了谭幽的手。 谭幽趁机退到了谭父的身边,“爹,你没事?” “谭琳,我怎么都能忍,今日之事,我觉得不能忍,你平时喝喝酒发点酒疯也就罢了,幽儿可是你的亲儿子。” 哪料谭琳没有半点悔改之意,“一个老赔钱货,一个小赔钱货,让她摸摸咋滴?能掉块肉还是咋滴?” 一看就知道谭琳喝了不少,谭父的血压直接飙升,将那人拦到自己面前,“你摸,有本事你摸我!” “滚一边去,一把老骨头,也不害臊!”那人一把推开谭父,双手就要往谭幽身上凑,身边还有不少帮腔作势的人。“摸他,摸他,这小公子最骚了。” “这老的是老骚货,小的就是小骚货。谭琳,你看你家家徒四壁的,你咋不把他们都卖了换银子啊?” “对啊对啊,谭琳,你还欠我五十两呢!”周围都是起哄声。 谭幽见父亲被人羞辱,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正想上前,却听一声怒喝:“谁敢!” 众人转头一看,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来人竟是李丹! 李丹一手拧着谭琳的耳朵,一手拎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谭幽心中一暖,知道是李丹救了自己。 谭琳被拧得龇牙咧嘴,只能求饶,“松开,快松开我,你是哪里来的小兔崽子,撒手,赶紧撒手。” 李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若幽儿少了一根寒毛,我砍了你!” 说罢,李丹将谭幽和谭父护在了身后,冷冷地看着众人,“谁敢上前一步,我便砍了谁!” 李丹将菜刀高高举起,众人吓得连连后退,生怕她一个冲动,真砍了过来。 谭幽见状,心中满是感激,却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他本以为李丹只是个花架子,却不想,关键时刻,竟是李丹救了自己。 这时,李丹转过身来,对着谭幽柔柔一笑,“幽儿莫怕,有我在。” 谭幽被她的笑容晃了眼,一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李丹则是继续说道:“幽儿,抱歉,我实在是失礼了,但我对你的确是真心的。我李丹,只是有些银钱,但我发誓,今后,我李丹只护你一人,而且,这次来,我将聘礼一一带来了,只要你同意,明日,我便找先生来算婚期!” “臭丫头,谁同意的!”谭琳尽管喝醉了,还是能分得清楚李丹说的话。 要想娶谭幽,这个臭丫头简直是痴人说梦。 李丹脸色一变,将菜刀横在了谭琳的脖颈上,“你再说一遍!” 谭琳被吓得酒醒了大半,“你,你敢!” 李丹冷笑,“我敬你一声岳母,若不是幽儿,你早已身首异处。今日起,我李丹护幽儿周全,谁敢伤他一分,我便让谁偿命!” 说罢,李丹放下菜刀,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银票,放在了桌上,“这是五百两银票,算是聘礼。幽儿,明日我便来迎娶你过门。” 说罢,李丹转身离去。 谭幽看着桌上的银票,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老东西,还不赶紧将银子拿起来,你这个赔钱货还想有第二春不成。”谭琳在一边不满地说道。 谭父立马将银票抢过,“做梦,你别想拿幽儿的彩礼去喝酒!” 谭琳看着谭父手中的银票,顿时急了,“你个老东西,你还给我!” 谭父冷冷一笑,“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教训我。这银票,我便拼死,也不会给你的一分。” 谭琳气得跳脚,“你个老东西,你给不给,给我!” 谭父丝毫不惧,“有本事,你就来抢!” 谭琳正要动手,却听一声娇喝:“我看谁敢!” 谭幽举着火把,“我看谁敢抢,我一把火把它们都烧了,母亲,我敬你一声母亲,可我和爹起早贪黑卖草药,你却不闻不问,只知道要银子去喝酒,家中都没有米下锅了,你不闻不问,还任由这些人欺辱你的儿子!谭琳,你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儿子?” 谭琳被谭幽问得哑口无言,心中更是愤怒。 她什么时候管过这个赔钱货,什么时候将他们放在眼里过。 可是,看着谭幽举着火把的手,谭琳只觉得心惊胆颤。 她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银子付之一炬。 于是,谭琳赶忙赔笑,“幽儿啊,对不住啊,是娘错了,娘不该这样。你先把火把放下,有话好好说,别伤到了自己。” 谭琳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可眼睛却一直盯着谭幽举着火把的手,生怕他一个不小心,真将银票给烧了。 第214章 娶我,你愿意吗? 谭幽看着眼前这个只顾着银票的女人,心里的悲凉无法言喻。这么多年来,她为了金钱,连亲生儿子都可以不顾。他用力甩出五百两的银票,冷冷地说:“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谭琳低头看着那些银票,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却没注意到谭幽那冰冷的目光。 谭幽转身离去,没有再看她一眼。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落寞。身后,谭琳还在数着那些银票,嘴角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谭幽却没有回头,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回到那个被金钱所束缚的家庭。 “幽儿!”谭父只看着谭幽离去的背影却无可奈何,“都怪你,都怪你!”谭父看着谭幽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却被谭琳一把推倒在地。他的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地上,一时间只觉得头晕目眩。 谭琳的眼里只有那些银票,她全然不顾谭父的痛苦,只顾着清点那些得来不易的财富。 谭父无力地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渐行渐远,心中的无奈与悲凉无以言表。 疼…… 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谭琳跟着一众狐朋狗友离开,压根不顾谭父的痛苦呻吟。 “幽……” 谭幽不知不觉走到了醉凤楼前,天上开始落下毛毛雨。醉凤楼内,红烛高烧,气氛暖融。谭幽走进门,一个年轻的女子立刻迎了上来。女子穿着青衫,嘴角含着微笑,一双眸子灵动有神。 “公子,您看些什么?”女子热情地招呼着,声音柔和。 谭幽微微点头,没有说话。他心中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做什么。他只想找一个地方,让自己安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人生。 女子见谭幽有些沉默,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引着他往楼上走去。醉凤楼里,琴声悠扬,歌声婉转。楼上的房间布置得十分雅致,窗外的雨滴顺着窗棂滑落,滴在窗台上的花瓣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楼上,有人在弹琴吗?” “兴许是楼下的客人上了。”女子解释道,“雨天,客人少,弹弹琴打发时光。” 谭幽默默地点头,心中却开始波澜起伏。这个琴声,他仿佛在哪里听过,又似乎从未听过。 “能请那位姑娘再弹一曲吗?”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颤抖。 女子微微一愣,随即点头,快步上楼询问,“小姐,有位公子想再听一曲。” “好。” 屋内人轻步走到窗边的琴前,坐下。她的手指轻轻滑过琴弦,清泉般的琴音便流淌出来。谭幽闭上眼睛,任由琴音洗涤他的心灵。 一曲终了,雨也停了。月光洒在窗台上的花瓣上,银光闪闪。谭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的迷茫似乎稍微减轻了一些。 女子走出房间,正与谭幽四目相对。 她的眼里满是惊讶,似乎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谭幽。 谭幽也有些愣住,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两人相对无言,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李凤轻咬嘴唇,打破了沉默,“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轻声问道。 “我……”谭幽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是想找一个地方让自己安静下来,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他深吸一口气,想要平复内心的波动,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女子看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如果你需要一个地方休息,楼上还有房间。”她的声音柔和,带着一丝关心。 谭幽默默地点头,跟着女子往楼上走去。 “你?” “你?” “你先说!” “你先说!” 屋内点着檀香,香味不浓,窗外烟雨蒙蒙。 “李姑娘,或许,上次有些唐突!” “无妨,可要再听一曲?”李凤询问道,谭幽点点头,“我听不懂,只觉得很好听。” “无妨,我也是弹着熟能生巧而已,我也不懂它的。”李凤轻抚琴弦,琴声婉转悠扬。她的手指在琴弦上跳跃,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谭幽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烟雨蒙蒙,听着李凤的琴声,心境逐渐平静。他闭上眼睛,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的世界,琴声如同涓涓细流,洗涤着他的心灵。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李凤的身上,她身着一袭淡绿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 她的眉宇间透着一股清雅的气质,仿佛与世无争。谭幽不禁想起当初在寺庙里遇见的那个清丽脱俗的女子…… 一如,那日初见。 可只几日,他们之间,就发生了这么多无法控制的事情。 曲毕! 谭幽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今日下得彩虹雨。”李凤轻轻说着,目光却落向谭幽,“你哭了?” “啊,失态了。”谭幽赶紧擦掉眼泪,“琴,很好听,一时,太专注了。” 谭幽看着李凤,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自己当初在寺庙里对她的好感,如今却因为种种原因,两人走到了这个地步。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是否还能够和她在一起。 “李姑娘,我……”谭幽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你对,我,可有过,丁点的好感?” 李凤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低下头,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地点头,“有!”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春风吹过谭幽的心田。他愣住了,没想到自己真的有机会和李凤在一起。他看着她,心中的喜悦如同春水般涌动。 “那,你愿意……娶我吗?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娶我,你愿意吗?哪怕,只是做侍郎,只要能够陪在你身边。”谭幽急切道。 “我……”李凤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苦涩,“谭公子,我很谢谢你对我的喜欢,可是,我……” 她咬着嘴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恐怕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谭幽的心猛地一沉,他看着李凤,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为什么?” “谭公子,你是个好人,可是,我……”李凤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不能答应你,是因为我妹妹,她也喜欢你。” “我可以告诉她,我喜欢的人,不是她,只是你,李姑娘!”谭幽眼神真挚热忱,李凤压根招架不住。 “不,我知道我妹妹的心意,我也知道她的性格,她是个好女孩,她比我更适合你。”李凤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疼痛,“谭公子,你值得,更好的人。而,并非是我!” 第215章 要了我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窗户上发出“啪啪”的声音,仿佛是谭幽内心深处的呐喊和挣扎。雨水顺着窗户流下,形成了一道道水帘,将窗外的世界变得模糊而神秘。 谭幽坐在窗边,双手紧紧地抓着衣角,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他的心跳随着雨点声加速,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一样。他想起了曾经与李凤的点滴回忆,那些美好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 雨水打在窗户上,发出“啪啪”的声音,仿佛是谭幽内心的哭泣和哀求。他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感受着雨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的感觉。 谭幽吸吸鼻子,“我知道了。”那声音,沉闷又压抑,又似乎,做了这辈子最坚定的决定。 “在那之前,李姑娘……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什么?” “今日之后,装作从未认识我。”李凤站在雨中,心如刀绞。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谭幽,却无法安慰他。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与她的泪水交织在一起。 她紧紧咬住嘴唇,努力不让泪水继续滑落。她知道谭幽内心的挣扎和痛苦,却无法为他分担。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她感到寒冷刺骨,但内心的痛苦更甚。 李凤默默地站在雨中,看着谭幽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痛。 她知道,从今往后,他们将再无交集,而这段美好的回忆将成为她内心永远的痛。 她,还不知他的姓名…… 李凤站在雨中,泪水与雨水交织在一起,她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看着谭幽离去的背影,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他离开。她咬紧牙关,踏出沉重的脚步,决定追上去。 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冷风呼啸而过,却无法冷却她内心的炽热情感。她在雨中奔跑,追逐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每一次脚步落下,都似乎在她的心头敲打出一记重锤。 谭幽感觉到身后有人追来,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在朦胧的雨幕中,他看到了李凤奔跑而来的身影。他的心猛地一颤,却无法开口喊住她。 “别过来。”雨水落在彼此的肩头,雨水混合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仍然坚定地朝着谭幽跑去。她知道,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哪怕只是为他送行。 谭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不想让李凤看到他这副模样,却又不忍心让她冒着大雨前行。 在雨中,两人的距离渐渐拉近。李凤看到了谭幽眼中的挣扎和痛苦,她明白他内心的矛盾和无助。 在那一刻,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拥抱他,告诉他她愿意陪他一起面对一切。 看着她义无反顾地冲向自己,谭幽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上前几步,轻轻拉住了李凤,拐进了一个狭窄的巷子里。 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雨声回荡在耳边。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打在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是此刻唯一的声音。两人在雨中紧紧相拥,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谭幽抚摸着李凤湿漉漉的头发,轻声道:“傻瓜,你何必这样。” 李凤紧紧地抱着他,哽咽着说:“我不想让你一个人面对痛苦。” 两人默默地站在雨中,感受着彼此的温暖和心跳。在这个寂静的巷子里,只有雨声和他们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天地间最美的旋律。 谭幽低头,靠近李凤的耳边,轻声说道:“你知道吗,你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意义。” 他的话让李凤心中一颤,她缓缓抬起头,看着谭幽深情的眼神。谭幽缓缓地靠近她的唇,轻轻地吻了上去。这个吻温柔而深情,仿佛是雨后初晴的阳光,温暖而明媚。 李凤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谭幽的气息和温度。这个吻仿佛穿越了时空,让她忘却了世间的纷扰和痛苦。 雨水还在继续滴落,但两人在这个瞬间忘却了雨的存在。他们的心紧紧相依,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李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她看到了谭幽温柔的眼神,感受到了他温暖的怀抱。但很快,她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她不能对不起自己的亲妹妹。 她猛地推开了谭幽,泪水再次涌上眼眶。她咬紧牙关,努力不让泪水滑落。 “对不起。”她的声音颤抖着,“我不能这样做。” 谭幽愣住了,他没想到李凤会突然推开他。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失落感。 “为什么?”他低声问道,“你不喜欢我吗?” 李凤没有回答,她默默地转过身,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冷风呼啸而过,她的心如同被冰封一般。 “对不起,对不起。”李凤只能道歉,可下一秒只感觉腰间一重,“要了我,从此以后,两不相欠,也算,了了我一厢情愿。” 谭幽的话让李凤愣住了,她转过身,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她的心猛地一颤,却仍然狠心地转过头去。 “不。”她低声说道,“我不能这样做。” 谭幽沉默了片刻,突然拉起她的手,朝着巷子的深处跑去。 “你干什么?”李凤惊呼道,但谭幽没有回答。他拉着她穿过狭窄的巷子,来到了一个破旧的木门前。 他推开门,一股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是……”李凤愣住了,“你的家?” “这里没有人住,也不会有人发现我们,过了今天,我们不会再认识,李凤,你摸摸我的心跳,它只为你跳动,你要了我,好不好?” 李凤看着谭幽淋湿的脸颊和那苦苦哀求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她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和无助,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深深的渴望和执着。 她咬紧牙关,努力不让泪水再次滑落。她的心在剧烈地跳动,仿佛要挣脱束缚。 她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谭幽的脸颊。雨水顺着她的手指滑落,打在地板上,发出“嘀嗒”的声音。 谭幽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紧紧地抓住李凤的手,眼中满是恳求。 “好吗?” 李凤点点头哽咽道,“好。” 两人的衣物尽数落下,外面的雨没有停的趋势。 谭幽紧紧地拥抱着李凤,感受着她的温暖和柔软。两人在雨中忘却了世间的纷扰,只有彼此的存在。 第216章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李凤闭上了眼睛,任由谭幽温柔地探索着她的身体。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呼吸,每一次的触碰都让她心颤不已。 谭幽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顺着鼻梁滑落到柔软的唇上。他深深地吻着她,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和思念都融入这个吻中。 李凤回应着他的吻,她的心在狂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为他的触碰而颤栗。她紧紧地抱住他,不舍得放开。 在雨声里,两颗孤独的心找到了彼此的依靠。他们的身体交织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他们两人存在。 压抑、放纵、呻吟、暴雨…… 一滴滴汗水挥洒,李凤有些体力不支地趴在谭幽身上,谭幽一脸蔫足,双目灿漫,尽是温柔。 “姐姐,谢谢你!” 李凤醒过来时,雨已经停了,谭幽也已经离开了,只有满屋的旖旎告诉她,她与谭幽之间确确实实发生了。 第二日,阳光洒满了整个小镇,空气中弥漫着喜庆的气息。李丹起得特别早,她站在简朴的屋子里,看着窗外渐渐热闹起来的街市,心中充满了期待。 这一天,她将迎娶谭幽进门,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日子。 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杂货铺的老板挂上了大红灯笼,街边的孩子们手持彩旗,为这喜庆的日子欢呼雀跃。 李丹的心中涌动着激动和喜悦,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谭幽穿着嫁衣,笑颜如花的模样。 在众人的簇拥下,李丹来到了谭幽的家门前。她看着那扇熟悉的门,心中感慨万千。 喜婆婆将谭幽搀扶进了红花轿中,到处都是唢呐和鞭炮齐鸣声,李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初次见到谭幽的日子,他的笑容,他的温柔,都深深地刻在她的心里。 “新郎,踢轿!”李丹上前踢了一脚红轿子,里面的人也掀开轿帘出来,李丹赶紧上前搀扶谭幽的手,谭幽蒙着红盖头,走路也有些不方便。 “幽儿!” 李凤站在人群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一步步走向祭坛,而祭坛的另一边,是她的亲妹妹。 她的心如刀绞,却无法言语。那天的阳光特别刺眼,仿佛一切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她看到他穿着大红色的新郎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她的妹妹则穿着一身喜嫁。 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交错,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心中的痛楚无法用言语表达。 “幽儿,祝你…幸福!” 今后,就当做,陌生人! … “姐姐,姐姐,你摸摸我的肚子,我找大夫看过,她说了,这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谭幽一脸幸福地拉着李凤的手,“我从不许李丹碰我,姐姐,我不会怀她的孩子。” “所以?”李凤不可置信地盯着谭幽的肚子,“这是,我们的孩子?” 李凤总觉得天旋地转。 “是,是我们的孩子。”谭幽无比坚定,“当时我发现我有了孕吐的现象,便找大夫看过,我又没有同她同房,自然是姐姐你的孩子。不过姐姐你放心,我那天把她灌醉,然后脱了她的衣服故意让她误以为她跟我同房了。我跟她之间清清白白,绝对没有那种关系,姐姐,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 李凤惊愕不已,她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说什么?这孩子是我的?” 谭幽默默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姐姐,你,不喜欢我们的孩子吗?” 李凤感觉自己的心像被重锤猛击了一下,她摇晃着站起来,双手捂住嘴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所有的信仰和坚持都在这一刻变得如此可笑。 “怎么会这样……”李凤喃喃自语,她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她曾经以为自己失去了真爱,但现在却发现这一切…… 又喜,又悲。 “可我,终究对不起丹儿。” “姐姐,她已经流放了,她不会回来了,我们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在一起,好吗?”谭幽期待地盯着李凤,现在醉凤楼倒了,正是他和李凤私奔的好机会。 “不…”李凤摇摇头,“还有母亲,还有醉凤楼,不…这不可能,谭幽,我们不能走,我们不能走,走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谭幽失落地垂下双臂质问李凤,“姐姐,你是不愿意跟我走?还是,放不下她们?如今已经这样了,你……还是再找借口,对吗?” 李凤沉默不语。 “好,好,好。我谭幽明白了,你放心,今后,我绝对不会再打扰你们李家,我走!” 谭幽转过身,决然地迈向了门口。李凤看着他瘦弱的背影,心中一阵疼痛。她知道,谭幽的离去,将会带给她无尽的苦楚。 “幽儿!”李凤忍不住喊出声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谭幽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缓缓地转过身,看向李凤。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李凤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她走到谭幽面前,轻轻地拉住了他的手,眼中满是恳求。 “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为了我。你留下来,我们一起抚养他\/她长大,好不好?这里是我的根,离开云香,我真的不知道我们还能去哪里,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这么苟且偷生下去,对吗?相信我,好不好?我会,给你和孩子一个家,好不好?”李凤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真挚的情感。 谭幽也有些于心不忍。 “真的吗?” 他已经被李凤放弃过很多次了,这是第一次,他看到不一样的李凤。 “真的,我会改。镇上马上就要选举镇长,我去试试,要是不行,我就学做生意,总之,我不会让你跟着我受苦的。” “那,母亲那?”谭幽无法想象李淏知道他跟李凤还有李丹之间的事。 “我去说,幽儿,我已经错过你那么久了,我不想,继续错过…还有孩子,你知道每次我看到她关心你我有多吃醋吗?我恨不得将你抢过来,李丹做出那样的事情,就是对你的不负责,以后,我会好好爱你的,相信我!” “好,我信你!姐姐,你一定会选上的!” 第217章 李凤当选镇长 单卿卿也不知道李凤为何会心回意转,如今,就只差临门一脚。 “凤儿!你若是选了镇长,那日后,谭幽,就必须搬出我们李家去云溪生活!这是,母亲对你唯一的要求!” “什么?”李凤心中一震,不敢相信这个节骨眼下李淏再度为难自己。 她望着眼前的母亲,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和失望。她知道母亲对她的期望,可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李淏却再次给她出了一个难题。 李凤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内心的波动。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轻易表露情绪,更不能让母亲看出她的软肋。 她抬起头,直视着母亲的眼睛,坚定地说道:“母亲,我答应您,如果我真的当选镇长,谭幽会搬出李家去云溪生活。” “但……”李凤话中一转,“谭幽已经怀有李家的骨肉,现在若是去云溪生活,那岂不是于理不合?” “长幼有序,谭幽本就是你妹妹的夫郎,本就应该同你妹妹一起去流放,若不是他怀有身孕,他也会削发为僧出家为丹儿守鳏的。” 鳏夫:孤寡男,类同于寡妇~(性别不同) 李凤听出了母亲的决绝,她知道李淏是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她心中一颤,突然明白母亲的用意,这是要断绝她和谭幽之间的联系。 只怕,她是发现了她和谭幽之间的关系。 李凤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不能让母亲得逞。她知道,如果自己当选镇长,谭幽就必须离开李家,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要彻底断绝关系。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母亲,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毕竟谭幽他妹妹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夫郎,若要让他走,那也要等到肚中的孩子牙牙学语能够进学堂也不迟!” “李凤,你非得我说得如此明白?”李淏显然有些动怒。 李凤心中一痛,她已经失去过一次谭幽,她不能再容忍母亲拆散自己第二次。 她紧紧地握着拳头,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语气坚定地说道:“母亲,我知道你想要什么,难道,你想要我成为妹妹一样你才甘心吗?你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如今,也要如此约束管制我吗?” 傀儡二十几年,她已经厌烦了做傀儡娃娃任人摆布的日子。 李凤的话让李淏一愣,她没想到女儿会如此坚定地站在谭幽这一边。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愤怒,但很快就被她掩饰住了。 “李凤,你这是在忤逆我。”李淏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母亲,镇长选举是大家的意愿,若大家信我,我自然尽心尽力,若是没有如愿,我李凤真醉也值了。只是,谭幽这事,母亲,你,做不得主。” “你…你…你…”李淏差点气出脑溢血。 “唱票!”容林开始宣布票数,李凤只站在台上,默默等待着答案揭晓。 “李凤,一票” “贺童,一票” “林杨,一票” … “李凤,共计二十八票,恭喜李凤,成功当选镇长!”容林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众人纷纷起立鼓掌,为新任镇长祝贺。 李凤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惊喜,只有一丝释然。她知道,这是自己努力的结果,也是谭幽一直支持她的回报。 她抬头看向母亲,李淏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失望,但更多的是无奈和接受。她知道,母亲已经明白,自己无法改变女儿的决定。 李凤心中暗自发誓,她一定会让母亲看到,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她会让整个镇子都知道,她是配得上这个位置的镇长,她会做出成绩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恭喜!” 单卿卿上台,眼神里都是钦佩。 初见时李凤便是如此落落大方,如今,她能够冲破束缚自己的枷锁也属实难得。 “同喜,若不是你,估计……我不会来争取这个机会,这个位置,理应是你的。” 单卿卿摇摇头,安抚着拍着李凤的手背,“这是你应得的。” 毫无疑问,李淏被李凤气得瘫在床上一病不起,谭幽好几次的探望都变成了咒骂。 “都是你这个狐媚子,要不是你勾引我儿,我儿也不会如此。”谭幽听到这些话,心中不禁有些难受。他深知李凤的处境,也知道她的母亲对她的期望和压力。他更清楚,自己在这个时候的出现,无疑加重了李凤的负担。可有些事,他不去瓦解,自然,会有更多的麻烦。 他看着病床上躺着的李淏,她的脸色苍白,眼中满是疲惫。 “娘。” “别叫我娘。”谭幽没有动怒,他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白粥,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李淏突然厉声喝道,“你就这么走了,不管我了吗?” 谭幽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你已经病了数日,需要好好休息。如果你需要什么,我会派人送来。” “不需要!”李淏愤怒地喊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病倒在这里?现在你却要离我而去,你让我以后怎么办?你别以为丹儿走了你就顺理成章地接手醉凤楼,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一天,你跟李凤想都别想醉凤楼。” 谭幽转过身,看着李淏满脸怒容,心中不禁有些无奈。 他知道,李淏的病根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她的女儿李凤。而自己,只是她发泄怒火的一个借口。 “娘,一直以来,你就是这个觉得的?” “难道不是?”李淏一脸仇视,“你就是个扫把星,把我家害成这样你满意了?我家两个女儿都被你迷得团团转,你到底是满意了?你是不是要我这个老婆子死在你面前你才满意?” 李凤恰好在门后听到了一切。她的心如刀绞,原来母亲对自己如此的不满和怨恨。她一直以为母亲只是希望自己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却没想到母亲竟然如此恨自己和谭幽。 她默默地后退了两步,心中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样的关系。 谭幽看着李淏,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悲哀。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法改变李淏的想法。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 李凤看着谭幽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痛。她知道,自己和谭幽的路,并不好走。但她也清楚,无论多么艰难,她都会坚持下去。 因为她爱他,更因为她相信自己。 李凤收拾起笑容,“幽儿,娘不愿意吃就不愿意吃,你肚子大了,就别伺候了,她愿意想妹妹便想!醉凤楼我们也一分不要,我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我们去看看?正好,也适合你安胎。” “啊,这样好吗?”谭幽没说完便引来身后的一通怒骂,“滚,你们都给我滚,白眼狼,都给我滚。” 第218章 没酒了 “娘,我敬你爱你,可我……不是之前那个任人摆布的李凤,你的家产你愿意给谁给谁,我李凤不稀罕,如今,我只想和幽儿共度余生,我没错!” “姐姐,少说两句?”谭幽还是忍不住担心,万一李淏被气死了怎么办! “幽儿,苦了你了!” 李凤只是望着谭幽,当年她本就有意娶谭幽,就在她和谭幽春风一度之后便告知了李淏她对谭幽的心思,可李淏偏偏不允许她与谭幽在一起。 “母亲,她心里,只有妹妹……我不怪她,如今,我只想好好的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 谭幽幸福地靠着李凤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困扰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屋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为这温馨的画面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李凤轻轻地抚摸着谭幽的肚子,那里孕育着他们的希望和未来。 谭幽闭上眼睛,感受着李凤的温暖和这份难得的宁静,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只留下他们两人和即将到来的新生命。 “好。” 李凤租的房子很僻静,位于镇子最偏远的一角,远离了市集和人群的喧嚣。这处房屋的主人原本是个富商,常年四处游历,只偶尔回来小住。因此,房屋虽然有些陈旧,但却保养得十分干净整洁。 谭幽与李凤刚踏入院门,便能感受到那份久违的安宁与平静。院中有一棵高大的杏树,枝叶繁茂,正是春天时节,满树繁花如云似雪。阳光透过稀疏的叶片,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两人缓步走进屋内,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鼻而来。屋内布置简洁而雅致,靠窗的位置放着一把古筝,筝弦上似乎还残留着上一位主人的气息。阳光透过纱窗照在木地板上,温暖而明亮。 “好久没有听你弹琴了。” “好!” 两人像是真正的伴侣一般,李凤落座,手指落在琴弦上。 琴声若流水潺潺,两人眼中也只有彼此。 幸福,又安逸。 只剩下李淏整日守着醉凤楼的残壳怒骂过日。 * “卿卿,店里没酒了。”柳泊聿报账,单卿卿停下清点账本,“没有酒了吗?庄嫂这个月没有送酒来?” “嗯,没有送来,连书信都没有。” “是不是庄嫂那边出了什么事情?”高初阳放下抹布侧耳听着,“我下午赶过去看看。” “带着尧公子一起,这些日子尧公子一直在店里做杂货,都还没有来得及去周围转转。” “也好。” 柳泊聿和高初阳目送单卿卿进后院,高初阳才后知后觉,“泊聿哥哥,你怎么不让我跟卿卿去,你偏心!” “阳阳,这可不是胡闹。庄嫂那边酒厂估计出了点事情,你身子娇贵,怎么经得起一路上的马路颠簸,你看宋二公子,他们半个月都没缓过神来呢。” “好好!”高初阳悻悻道,“不去就不去呗,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去,还有一个月卜君就要生产了,我就怕卿卿赶不回来。” “说什么呢!”柳泊聿拍拍高初阳的嘴,高初阳立马“呸呸”两声,“我不是故意的。” “你啊,小心成乌鸦嘴。对了,近日晏公子怎么不下楼来了?” “不知道啊,说来也奇怪,宋大公子似乎也不爱下楼,晏公子也不爱下楼了,这店里生意也清静了许多。管他们的,泊聿哥哥,要不要我帮你记账?”柳泊聿赶紧抢过账本,一脸防备地盯着高初阳,“可别,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先生教你的珠算可都学会了?” “哎呀,泊聿哥哥,你怎么老是拆人家台?” … “尧泽。” 听到单卿卿的呼唤,他停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脸上,映衬着他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 “卿卿,有事吗?”他走上前来,微微低头问道。 “庄嫂那边没酒送来,我打算去看看怎么回事。你陪我去。”单卿卿语气坚定地说着,眼里却流露出一丝担忧。 “好。”尧泽点点头,转身拿起放在一旁的马鞭,“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两人骑着马,穿行在林间小路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尧泽的身上,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单卿卿紧随其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尧泽的身上,他的卷发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光泽。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停留在那微微卷曲的发梢上,宛如晶莹的珍珠。他的眉宇间透着一股坚毅,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 单卿卿看着尧泽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有尧泽在身边,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能够勇敢面对。两人并肩而行,马蹄声在林间回荡,伴随着他们坚定前行的步伐。 这一刻,所有的困扰和疑虑都在阳光和清风中消散,只留下心中那份坚定的信念和彼此间的默契。 “伤,好了吗?” “嗯,好多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 单卿卿注意到,尧泽的衣服比之前单薄了一些,显然是天气逐渐热了起来。他的卷发随着马背上的颠簸轻轻飘动,与阳光交织在一起,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汗水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那一块湿润的布料紧贴着他的肌肤,勾勒出他健硕的身材。他的肌肉线条流畅,充满了力量与美感。单卿卿不禁有些脸热心跳,她微微侧过头,不敢直视尧泽那带着阳光和汗水的侧颜。 “咳咳。”单卿卿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 “怎么了?” 尧泽不解地望着单卿卿,单卿卿耳尖红得滴血,“没事没事。” “是吗?”尧泽心情大好地抿唇笑着。 “咳咳,我们离鹤州还有一些路程,我们还是赶紧走?估计要明天才能到鹤州了。” “嗯,好。” 两人继续并肩前行,但气氛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单卿卿和尧泽独自待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没什么话好说,尤其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之后。两人都有些拘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却似乎无法驱散那股莫名的尴尬。单卿卿努力找话题,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而尧泽则简单地回答着。 “尧泽,你的衣服,挺好看的?” “是吗?不是卿卿你做的吗?” 她什么时候做过这么暴露的衣服? “……哦,应该,是!” 话题似乎又结束了,两人陷入了沉默。单卿卿感到有些无助,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尧泽相处。她希望两人能够更亲密一些,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第219章 落脚 “天黑了。”单卿卿抬头,只见暮色如墨,星辰初现,她轻轻地说着,声音里带着几分忧虑。 尧泽紧了紧身上的斗篷,他的脸色在夜色中显得更加苍白。他们已经行走了一整天,却连一家客栈的影子都没看见。微风带着凉意,穿过他单薄的衣裳,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野狼的嚎叫,让人心生恐惧。单卿卿紧紧握住手中的火把,眼神坚定而警惕。 她知道,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们必须保持警惕,才能度过这个漫长的夜晚。 “冷不冷?” “还……还,啊切!”尧泽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看来是真的有些冷了。”单卿卿轻声说着,从包袱里取出了一件披风,披在了尧泽的身上。 尧泽微微一愣,看着身上的披风,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你……不冷吗?” “我没事,你身体弱,别冻坏了。”单卿卿笑了笑,她的笑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柔。 两人继续前行,夜色中,他们的身影逐渐模糊。然而,那份相互关心的温暖,却在这个寒冷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单卿卿打量着四周,除了树林还是树林,包袱里的干粮和水也都所剩无几。单卿卿的耳边忽然传来了微弱的水声,她立刻停下了脚步,仔细聆听。在寂静的夜色中,那水声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一股细小的溪流在附近流淌。 她转身对尧泽说:“尧泽,你听,好像有水声,我去看看,或许能找到水源。” “好,小心一些。”尧泽嘱咐道。 “你就在这里等我,马儿就让他们在旁边吃草就好。”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手中的火把在夜色中摇曳,为她照亮前方的道路。树影婆娑,夜色朦胧,单卿卿的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她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切都充满了未知与神秘。 走了一段路后,她终于看到了那微弱的水声来源——一条清澈的小溪在树林间流淌。水面波光粼粼,映照着星光和月色,显得格外美丽。 单卿卿欣喜地靠近溪边,她蹲下身子,用手中的水壶小心翼翼地打起水来。清凉的溪水滑过她的指尖,带来一丝丝凉意。就在她准备将水壶收起时,她忽然发现水面上泛起了一圈圈涟漪。她好奇地低下头,只见一群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动着,它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灵动。 单卿卿忍不住露出了微笑,她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鱼群。她轻轻地将水壶放入水中,尽量不惊动这些小鱼。随着水壶渐渐装满,鱼群也好奇地游到了水壶旁,仿佛在与她共享这份宁静的夜晚。 竟然有鱼,看来得来全不费工夫! 单卿卿猫着腰回到原处,尧泽搓着手取暖,看到她回来立马抬起头,“卿卿,你回来了!” “嗯,我刚刚看到有鱼,待会我们做烤鱼吃。” “烤鱼?”尧泽的眼睛一亮,仿佛在这个寒冷的夜晚里看到了一缕温暖的阳光,“烤鱼?那太好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那么美味的东西了。” 单卿卿看着尧泽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从包袱里取出一些调味盐,这做烤鱼什么都可以不要,但这个盐是必须的。 “呼。”马儿喘着气,尧泽被吓得不轻。 “卿卿,有人。”尧泽警惕地左右观察着,单卿卿轻轻拍了拍马背,示意它安静,“没有人,别自己吓自己。要不……害怕的话,你跟我一起?” 尧泽点点头应了声“好。” 单卿卿开始在周围寻找合适的工具来捕鱼。 夜色中,她的动作轻盈而迅速,仿佛一个优雅的舞者。 很快,她在附近找到了一根细长的木棍和一条坚韧的藤蔓。 她将木棍削尖,用藤蔓绑成一个简易的捕鱼网。然后,她小心翼翼地走向溪边,生怕惊扰了那些正在水中游弋的小鱼。 单卿卿轻轻地将捕鱼网放入水中,用木棍在水中搅动,试图引导鱼群游进网中。 夜色中,她的身影与水中的倒影交相辉映,形成一幅美丽的画面。 她全神贯注地捕捉着鱼群,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在这一刻。突然,她感觉木棍一沉,她知道,鱼群已经被网住了。她小心翼翼地提起木棍,只见网中闪烁着点点银光,那是被捕住的小鱼在月光下闪烁的光芒。 “卿卿,这么小,确定,要吃吗?”尧泽有些于心不忍,为了短暂的口腹之欲,单卿卿轻轻叹了口气。 “那便放了,这么小的鱼,也确实吃不下去。”她说着,将手中的捕鱼网轻轻倾斜,那些小鱼便顺着网口滑入了溪水中。 月光下,小鱼在水中翻腾跳跃,仿佛在向她致谢。单卿卿微笑着看着它们游远,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尧泽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和敬意。他知道,单卿卿不仅仅是一个美丽温柔的女子,更是一个有着善良和爱心的人。 两人静静地坐在溪边,欣赏着月光下的美景,享受着这份宁静和和谐。这一刻,他们仿佛融入了大自然之中,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咕噜噜”,尧泽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饿了?” 尧泽的脸颊微微泛起了一抹红晕,他尴尬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嗯,有点饿了。” 单卿卿看着他可爱的模样,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她从包袱里取出一些干粮和水,递给尧泽,“先吃点这个,等会儿我们再想办法找些吃的。” 尧泽接过干粮和水,感激地看着单卿卿。他咬了一口干粮,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 夜色中,两人的身影紧紧相依,仿佛在这个寒冷的夜晚里找到了一丝温暖。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映照出他们幸福的笑容。这一刻,他们不再孤单,因为他们有彼此相伴。 火堆冉冉升起,尧泽似乎很累了,靠着单卿卿的肩膀便睡着了。 夜色渐深,单卿卿轻轻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尧泽的身上。她凝视着火堆,思绪万千。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有尧泽在身边,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突然,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她立刻警惕地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只见树林深处,一道黑影迅速掠过。 单卿卿心中一惊,难道是野兽? 她迅速捡起地上的木棍,紧紧握在手中,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然而,那黑影并未再次出现,夜色中只剩下她和尧泽两人。 单卿卿心中虽然有些害怕,但她知道,她必须保护自己和尧泽,安全的抵达鹤州。 第220章 獾猪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单卿卿的心猛地一紧。她迅速回头,只见原本温顺的马儿暴躁无比,树丛里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马儿受到了惊吓,疯狂地挣扎着,试图挣脱束缚。 单卿卿眼神一凝,手中迅速甩出一只树杈,准确地缠住了马儿的脖子。马儿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抬起,但终究被树杈牢牢地固定在了原地。 那树丛里的“小东西”却不安分地游动着,个头不大,速度却十分迅速。 单卿卿眼神锐利如鹰,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行动,否则那不安分的小东西可能会再次惊吓到马匹,甚至可能对她构成威胁。她紧握着手中的树杈,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就在那一刻,小东西突然从树丛中窜了出来,向着马匹的方向猛冲过去。单卿卿心中一紧,手中的树杈如灵蛇般迅速出击,带着风声划向那小小的身影。树杈准确地扎住了小东西的身体,它挣扎着,试图逃脱,但树杈却像铁链一般牢牢地束缚住了它。 “吁——吁——”一阵阵的嘶鸣声,那小东西被单卿卿扎伤了后腿,树杈还嵌进了土里,只是挣扎几下,便累得气喘吁吁。 单卿卿拨开树丛,才发现里面躺着一只獾猪。 这只獾猪外形可爱,肥嘟嘟的身体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色毛发,看起来既柔软又温暖。 它的短腿和圆滚滚的肚子形成鲜明的对比,让它看起来更加憨态可掬。此刻,它的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无辜,仿佛在说:“我只是路过,你怎么就攻击我呢?” 单卿卿看着这只无辜的小獾猪,心中的紧张感稍微缓解了一些。她轻轻地抚摸着獾猪的身体,安抚着它的情绪。獾猪在她的抚摸下逐渐安静下来,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善意。 单卿卿知道,这只小獾猪只是被马儿的嘶鸣声所惊吓,才不小心冲了出来。她决定将它放回树丛中,让它继续它的生活。 她小心翼翼地将树杈从獾猪的后腿中拔出来,然后轻轻地将它放回树丛中。獾猪似乎很感激她的善良,转身就跑进了树丛深处。 “卿卿,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刚刚有只獾猪幼崽跑过来了,吵醒你了?”单卿卿将插进树里的树杈拔了下来,尧泽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物,除了斗篷便是单卿卿的外衣和披风。 “卿卿,我睡了多久了?你赶快把衣服穿上,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月光如洗,正高高挂在半空中。 “没睡多久,这不是有火,我烤烤火就不冷了。倒是你,才受了伤,你才应该多穿一些。” 月光倾洒,营火微微跳动,两人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柔和。尧泽坚持着要将单卿卿的外衣披上她的肩膀,但他的眼中满是担忧和温暖。 “卿卿,你的身体更重要,你若是着凉了,我该如何是好?”他轻声说着,手指轻轻挑起斗篷的一角,准备为她披上。 单卿卿却微笑着摇了摇头,她轻轻地握住尧泽的手,眼中满是坚定和温柔。 “泽,你的伤口才更需要小心照料。这夜晚虽美,但寒风刺骨,你若是不穿暖和些,我岂能安心?”她说着,将手中的衣物轻轻地披在了尧泽的身上。 “卿卿,你要是再如此推脱,我们都不穿了。”尧泽赌气将衣服抱在怀里,两人相视一笑,最终妥协地一起披着外套,紧挨着坐在营火旁。 月光与火光交织,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温馨的色彩。单卿卿轻轻依偎在尧泽的肩膀上,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尧泽则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守护的坚定。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营火在微微跳动,伴随着偶尔传来的虫鸣,营造出一种宁静而祥和的氛围。单卿卿抬头仰望星空,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而尧泽则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爱意与宠溺。 这一刻,两人仿佛与世隔绝,只有彼此的存在和这份深深的情意,让他们的心紧紧相连。 “卿卿,我不喜欢说那些动听的话,能够遇见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我希望,未来的日子里,我能与你携手共度,无论是风雨还是晴天。无论前路如何坎坷,我都愿意为你遮风挡雨,守护你的笑容。” 单亲倾听着尧泽真挚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泪光,嘴角却挂着满足的微笑。 “阿泽,有你在身边,便是我最大的幸福。未来的路,无论多么崎岖,只要我们携手同行,我相信,一切都会变得美好。”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与坚定。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光环,见证着他们深情的誓言。 “好。” “等到了鹤州,我让庄嫂安排一下鹤州最好的美食,我记得你喝酒的,咱俩,不醉不归哦!” “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殊不知草丛里面临着最大的危机。 夜色朦胧,草丛中传来轻微的窸窸窣窣声,一条毒蛇悄然靠近。它身体呈深褐色,鳞片在月光下微微闪烁,双眼闪烁着幽冷的光芒,紧紧盯着营火旁的两人。 毒蛇缓缓爬行,草丛中的声响越来越清晰。它的信子轻吐,带着一丝丝冰冷的气息,缓缓向两人靠近。单卿卿和尧泽沉浸在温馨的氛围中,丝毫未觉察到这即将到来的危险。 毒蛇距离两人越来越近,它准备发动攻击。突然,一阵风吹过,草丛中的声响引起了单卿卿的警觉。 她眉头微皱,抬头看向草丛的方向。 草丛中的毒蛇正准备发动致命的一击,单卿卿却突然警觉地抬起头。她的目光锐利如鹰,直直地看向草丛深处。尧泽也察觉到了不对,直接从火堆里取出一根火把,警惕地环顾四周。 “阿泽,到我后面来。”单卿卿将尧泽护到身后,同时迅速从腰间抽出软剑,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攻击。 毒蛇的攻势凌厉而迅猛,但单卿卿的反应却更为迅速。她一个侧身,巧妙地避开了毒蛇的攻击,同时软剑挥舞,准确地击中了毒蛇的七寸。 毒蛇痛苦地翻滚着,毒性极强的毒液溅射而出。 单卿卿和尧泽迅速后退,避免被毒液沾染。 “这是……暗夜刃?” 第222章 湘儿 单卿卿环顾四周,除了农舍简陋外,旁边则是一个茅草房。 里面陈列着各种各样的草药,这里地势偏僻,四面环山,若是他们没有被这大嫂捡回家,估计早就死了。 单卿卿轻手轻脚地走进茅草房,只见大嫂正跪在地上,仔细地清点着一堆堆草药。夕阳的余晖透过屋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那黝黑而粗糙的手上,给她增添了几分神圣的光辉。她的眉宇间充满了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有她和那些草药存在着。 单卿卿驻足观看,不禁心生敬意。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大嫂就像是他们生命的守护者,用她那双勤劳的手和无尽的智慧,守护着他们的健康和生命。 “大嫂,要不要我来帮你?” “不用了,我一个弄习惯了,你坐会!” 单卿卿应声看去,湘儿正坐在一个矮板凳上搓着麻绳,一看见单卿卿看他,湘儿立马拔腿就跑。 “姑娘,还没请问你们的姓名?家住何方?这是,去往何处?” “回大嫂,你叫我卿卿就好,我姓单(shàn),我们是从大王山过来的,要去鹤州投奔亲戚。”单卿卿没敢说实话,毕竟深山老林里单卿卿也不敢确定大嫂是好人还是坏人。 “鹤州?” “你叫我秦濂就好,刚刚那小孩,是我捡来的孩子,叫秦湘,不过性子太过于内敛,平时很少见到生人,你别太见怪。” “不会。秦大嫂,湘儿,他今年?” “十六了。”秦濂叹了口气,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她望向远处连绵的山脉,仿佛那无尽的绿色波涛能吞噬她所有的烦恼。 这大山里,生活本就艰辛,更别提找到合适的婚配对象了。秦湘已经十六岁,是个俊朗挺拔的少年,但在这偏僻之地,他的未来似乎被山峦重重阻隔。 秦濂记得,当年自己也是误打误撞闯进了这片大山。 如今,她已是这偏远山村的守护者,而秦湘,则是她唯一的亲人。秦濂不愿让秦湘步自己的后尘,困在这无尽的山峦之中。 “卿卿,我见你十分有缘,你身边,可有……” 单卿卿感受到了秦濂的欲言又止,心中一动。 她猜想秦濂可能是想询问自己身边可有合适的人选。 “秦大嫂,实不相瞒,我身边,倒是有可靠的人选,只是,怕湘儿他……”秦濂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理解与尊重。她握住单卿卿的手,温柔地说:“卿卿,你若是愿意牵线搭桥,大嫂,就算是豁出去了也要救你家夫郎。” “好。” 单卿卿只能硬着头皮将这个差使接下。 “我家湘儿,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跟着我学了不少药材,我不求她有家财万贯,主要是,对湘儿真心就好。我已经糊涂了四十几年,可不能让湘儿继续跟我受苦。不过,卿卿……你也看到了,湘儿,他的性格,有些孤僻。可能,与人交谈,会有些困难……” 单卿卿自然明白,在大山里长大,秦湘胆子自然是小的。 “大嫂,我在云香认识一人,性格稳重,更是一手好厨艺,这人踏实肯干吃苦耐劳,若是能和湘儿认识,也属实是一件美事。” “云香?可是云香镇?”秦濂的眉头微皱,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草药,心中泛起层层涟漪。云香镇,那个在她印象中偏僻而贫穷的地方,真的适合湘儿吗? 夕阳已经沉到了山的另一边,茅草房内渐渐笼罩在昏黄的灯光中。秦濂的眼神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那是母亲对儿子未来的担忧,也是一个女人对命运的无奈。 她抬头看向单卿卿,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睛让她的内心动摇。秦濂知道,单卿卿是出于好意,她想要给湘儿一个更好的未来。但是,云香镇真的会是那个更好的未来吗? “大嫂,你可是有什么顾虑?不妨说出来?” “我听说,云香出恶人。我……我也只是听说,道听途说,道听途说。” “噗”,单卿卿一笑,“大嫂,我便是从云香来,之前的事情我倒是不知,不过在我看来,云香倒是一个好地方。市集繁华,治安公正廉明,更别提,如今还调派了新知县和知州坐镇,云香,恐怕只会越来越富有。” 夜色如墨,秦濂和单卿卿的交谈还在继续。 “大嫂,你放心。云香如今已非昔日之比,我向你保证,湘儿若去了那里,定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单卿卿握住秦濂的手,眼中满是坚定。 秦濂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她知道,单卿卿是在为她和湘儿的未来着想。 “卿卿,我……”秦濂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相信你。若湘儿能有个好归宿,我便是死,也能瞑目了。” 两人相视一笑,那一刻,她们的心紧紧相连,仿佛亲如姐妹。 “等我从鹤州回来,我来接你们去云香一同看看如何?道听途说不如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也好。” 秦濂有些好奇单卿卿口里说的那人。 “卿卿,你说的那姑娘多少年岁?家中可还有爹娘姐妹?” “大嫂,我知道你要问些什么,她啊,叫李曦,性子善良敦厚,模样也是不差,只是,年龄大了湘儿几岁,若是大嫂介意……” “不不不,年龄大些会疼人。只要她愿意,跟湘儿看对眼,我没有什么问题!” “恐怕,还要问问湘儿的意见?”单卿卿应道。 秦濂蹙眉,“怕只怕,湘儿不愿意。这孩子,从未离开过我半步。”秦濂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秦湘性格内向,对于陌生人总是保持距离。 不过单卿卿并不担心,她了解李曦,也相信自己的眼光。“大嫂,你放心,这些事不急于一时,慢慢来,他会明白的。” 秦濂叹了口气,点点头。她知道,单卿卿是个有主意的人,也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秦濂便去准备晚饭了。单卿卿坐在茅草房里,看着秦濂忙碌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快些吃,山里粗茶淡饭,快尝尝湘儿的手艺。”秦湘在厨房里忙碌着,火光映照着他温柔的脸庞,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不久,一盘翠绿的韭菜鸡蛋和一盘香气扑鼻的熏肉便摆在了桌上。 秦濂和单卿卿相视一笑,秦濂赞道:“湘儿,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秦湘有些害羞地低下头,轻声道:“都是娘教得好。” 三人围坐在桌边,享用着这简单却美味的晚餐。韭菜鸡蛋鲜嫩可口,熏肉香气四溢,每一口都充满了家的味道。 秦濂看着秦湘和单卿卿吃得津津有味,心中满是欣慰。 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秦湘未来美好生活的缩影。 “卿卿,待会便可准备药浴了。” “好,谢谢大嫂。” 第223章 药浴 单卿卿将半人高的浴桶放到了房内,药浴需要很长的时间,这期间更是需要不停地换水加药材。 “卿卿,你身上余毒未清,你也与他一起泡药浴?他是你的夫郎,我也不大方便,你看……他的衣服……”秦濂面色红润,刚刚烧了一大锅的热水熏得红彤彤的。 单卿卿点头,接过秦濂递来的衣物,轻轻走向床边。尧泽躺在那里,如同一块沉睡的白玉,静谧而纯净。她小心翼翼地解开他身上的衣物,指尖轻轻触碰到他温热的肌肤,仿佛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的某根弦。 随着衣物的解开,单卿卿看到了尧泽那结实而流畅的肌肉线条,每一寸都透露出男性特有的力量与美感。她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愫,但随即又提醒自己,现在是在为他换药浴,不能有别的杂念。 当最后一件衣物被解开,尧泽的身上只剩下薄薄的一层里衣和亵裤。单卿卿轻轻地将它们脱下,露出了他完全赤裸的上身。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不禁感叹造物主的神奇,竟能创造出如此完美的身躯。 “卿卿,你一定要记得,不能穿衣服,不然药浴看不到效果。”门外秦濂的声音不合时宜响起。 “好。” 单卿卿面色一红,紧张地落到尧泽的裤带上。 浴桶已经都加好了药水,单卿卿利落地将尧泽剥了个干净将人抱到浴桶中。 “娘亲,姐姐,他们在做什么?”秦湘一脸懵懂地贴着门板,屋内虚掩着,单卿卿抱着尧泽的身体慢慢往下沉,直到淹没两人的肩头。 药浴的味道很是刺鼻,单卿卿只感觉从脚底到脑门冒着一阵阵热汗。 “小孩子别瞎打听,快去睡觉。”秦濂催促着将秦湘拽回房间里睡觉。 “娘亲,那是不是就是娘亲你说的,嗯嗯啊啊?” “谁告诉你的?”秦濂皱眉,她可没有告诉秦湘这么粗俗的东西。 “娘亲你说的,成亲之后男子和女子才能够肌肤之亲,姐姐和哥哥,是不是在造小孩?” “……” 秦濂一头黑线,果然是孩子大了…… “赶紧睡觉,你想被打屁股?” “不可以。”秦湘捂着屁股,“娘亲你不是说过湘儿大了,不能被打屁股?” “……” … 屋内,单卿卿紧紧贴着尧泽的后背,他的后腰还有一条狰狞的伤口,正是之前在破庙里被木条扎过的伤口。 伤疤是淡淡的褐色,才不过两个月,如今,尧泽再度受伤了。 单卿卿疼爱地抚摸着尧泽的伤口,“阿泽,跟着我,受苦了。”单卿卿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与无奈。她知道自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但自从穿越而来,她早已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而尧泽,早已是无可替代的人。 她轻轻地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尧泽的背上,低声呢喃:“阿泽,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很多的风景要一起看。我答应你,无论未来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色的纱衣。在这个宁静的夜晚,两颗心紧紧相依,共同期待着未来的曙光。 浴桶的温度不断地升高,尧泽的脸颊也开始往外冒着汗水,本是浅绿色的药浴也慢慢排出一些“污渍”。 随着药浴的深入,尧泽体内的毒素像是被逐渐唤醒的猛兽,缓缓从体内被逼出。原本清澈的药水开始变得浑浊,一些黑色的杂质慢慢从尧泽的皮肤中渗出,融入水中。这些毒素在药力的作用下,一点点离开他的身体,仿佛是一条条黑色的蛇,在药水的包围下无处可逃。 单卿卿紧张地观察着尧泽的反应,她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脉搏上,感受着他生命的跳动。她看到尧泽的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在忍受着某种痛苦。但她知道,这是必要的过程,只有让毒素彻底排出,尧泽才能恢复健康。 她体内的毒素并无大碍,只是刚刚进入浴桶里面时就觉得一阵刺痛。 就像是蚂蚁撕咬着皮肤一样,眼看着尧泽的脸色越发痛苦,单卿卿更是不敢动。 只要她动,尧泽很可能会整个人都没入水里。 “啊…”尧泽喉咙里发出阵阵呻吟声,整个身体都往前翻去。 “阿泽!”单卿卿赶紧抓住尧泽的胳膊,尧泽紧闭着眼,皮肤下仿佛有千万条火蛇在游走,灼烧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如雨下,汗珠一颗颗地往浴桶里掉。 他的双手紧紧抓住木桶的边缘,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仿佛在忍受着无尽的煎熬。他的脸庞扭曲,表情痛苦狰狞,时而发出低沉的呻吟,时而咬牙切齿,仿佛在与体内的蛇毒进行殊死的搏斗。 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咕噜噜,咕噜噜”,单卿卿赶紧将尧泽抓到自己面前,两人此刻早已忘记了彼此坦诚相见,单卿卿紧紧抱着尧泽安慰,“阿泽,我在,别怕,阿泽!” “卿卿……”迷迷糊糊间,尧泽抬起脸,眼里一片氤氲,双颊绯红,“卿卿!” 声音低沉暧昧,单卿卿只能回应着,“我在。” “卿卿,我……没有死。真好!” “对,我们没有死阿泽,我们都活着!” 单卿卿轻轻抚摸着尧泽的脸颊,眼中满是柔情。她轻声细语,像是在哄睡一个小孩:“阿泽,你会没事的。我们会一起走过这段艰难的日子,一起迎接未来的美好。相信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随着药浴的深入,尧泽的眉头渐渐舒展,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单卿卿知道,他体内的毒素正在一点点被逼出。她心中既欣慰又心疼,她紧紧抱着尧泽,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让他能够更勇敢地面对病痛。 “阿泽,我们,都会没事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她单卿卿也算是经历了很多次的磨难了,要不是老天诚心搞她,她绝对能够发家致富。 “咕咕咕——” 天亮了,浴桶的水已经凉了,尧泽药浴了三个时辰后便被她抱到床上躺着,彼时单卿卿也疲惫无比,两人就那样光溜溜地躺到了一起。 “姐姐,姐姐,你们醒了吗?娘亲让我叫你们吃饭!” “姐姐……?” 见没人回应,秦湘立马推开门,尧泽已经警惕地睁开眼望着面前陌生的少年。 第224章 怀疑,秦湘有“问题” “你是谁?”尧泽的声音冷漠而沙哑,像是一阵冷风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 尧泽套上一件外衣,随意捡起一根枯枝,指着那个正瑟瑟发抖的少年。 秦湘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落下来。 尧泽的眼神像鹰隼一般锐利,他紧紧盯着秦湘,仿佛要看穿他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秦湘的身体不自主地颤抖着,他的心跳声在耳边响起,仿佛要跳出胸膛。 “哇!”尧泽微微皱眉,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坚强的少年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哭泣。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探究。 秦湘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恐惧和依赖:“娘亲……娘亲,哥哥,哥哥要杀我?”他的声音在清晨格外的嘹亮。 尧泽看着他,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他走到秦湘面前,蹲下身子,用粗糙的大手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水。他的动作虽然生硬,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难得的温柔。 “我不杀你,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尧泽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能给人带来一丝安慰。 秦湘挂着一串泪珠,抽抽噎噎地答道:“是……是我发现你和姐姐的,但是……但是是娘亲将你们背回家的。” 尧泽听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看着眼前这个虽然害怕却依然坚强的少年,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敬意。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秦湘的肩膀,说道:“谢谢你,小弟弟。我会记住你和你的娘亲的恩情。” 秦湘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花,他看着尧泽,仿佛看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强大存在。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说道:“你……你不杀我吗?” “我不杀你,哥哥以为遇到了坏人。吓坏你了!” “姐姐呢!”秦湘探头看到床榻上的单卿卿,单卿卿还沉浸在深深的睡眠中,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底可见的一团乌青透露出她近期的疲惫。她的眉头微皱,仿佛正在梦中经历什么困扰。 满头长发随意地散落在枕头上,与白色的床单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的呼吸轻而均匀,就像一首柔和的乐章在清晨的空气中流淌。 尧泽看着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他走到床边,轻轻坐下,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他凝视着她的脸庞,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伸出手,轻轻抚平她眉头的皱纹,仿佛在试图抚平她梦中的困扰。 “哥哥,你跟姐姐昨天生小孩了吗?” “噗嗤——”尧泽显然被秦湘这一问吓到了。 “小弟弟,你几岁?” 秦湘一脸自豪,“娘亲说了,湘儿十六岁了。” “十六岁?你……”尧泽有些疑惑,秦湘无论是身高和外貌都不像是十六岁,反而像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郎。 尧泽的疑惑让秦湘有些不解,他挠了挠头,疑惑地看着尧泽。 “哥哥,我十六岁了,怎么了?哥哥你呢,多大?” 尧泽看着秦湘天真无邪的脸庞,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不能将外界的思想带到深山里面来,或许是营养跟不上,秦湘的身高和外貌才会这么稚嫩。 “我,我…十七,比你大呢!”尧泽温柔地看着秦湘,秦湘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豪气地说道:“娘亲说了,等过年,我就十七了。不过,哥哥,你跟姐姐昨晚到底生小孩了吗?” 尧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秦湘,仿佛被这个问题给惊到了。他的心跳加速,感觉自己的脸像被火烧一样热。他完全没想到,这个看似单纯的少年竟然会问出这么直白的问题。 他瞪了秦湘一眼,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然后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胡说什么!我们,我们只是,疗伤,对,就是在疗伤,我们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生小孩呢!湘儿,你可不能跟你娘亲胡说。” 秦湘看着尧泽通红的脸和结巴的语气,不禁有些好笑。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天真地说道:“可是,娘亲说了,你们大人在一起睡觉,就会有小孩啊!就像我和村里的阿花在一起玩,就会有很多小伙伴一样。” “阿花?” “对啊,阿花是我的妹妹,不过,她是一只有三种颜色的妹妹。” “三种颜色?”尧泽忍不住疑问,“阿花,是人吗?” “阿花不是人啊,阿花是一只小花兔。是娘亲在外面给我抓回来的,我还有小凤,小凤是一只小鸡,还有猪猪,它是一只只会吃饭睡觉的猪,它不愿意跟湘儿一起玩。”说到这,秦湘有些失落地望着尧泽,“哥哥,你能多待几天吗?”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第一次看到,活的人。以前,我只见过我娘亲,可是娘亲说,你们伤好了就要离开了。哥哥,你们可以再多待几天吗?” 尧泽没敢答应,这走与不走还要看单卿卿的意思,只是望着秦湘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尧泽也有些于心不忍。 “湘儿,湘儿!” “啊,我娘亲叫我了,哥哥,我去了。” “快去!” 尧泽目送秦湘一蹦一跳离开,他总觉得,秦湘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就是——单纯。 就算是再单纯的人,也不会这么天真。 又或许,只是他想多了。 “娘亲,哥哥醒了,姐姐没有醒。” “醒了吗?那别去打扰哥哥姐姐,你去喂山咕咕去。” “好!”秦湘一步三回头,秦濂已经站到了茅屋门口,尧泽穿好了衣裳,单卿卿也醒了过来,只是刚刚秦湘一直在,她也没好意思“醒”过来。 “咳咳。” 屋内的咳嗽声让尧泽一僵,本能地加快地系腰带的动作。 “卿卿,你……醒了?” “嗯。” 单卿卿意识到自己没有穿衣裳,尧泽立马将干衣服递到单卿卿手里,“卿卿,你穿,我绝对不偷看。” “你的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卿卿。”尧泽一想到昨晚两人坦诚相见的一幕便有些羞赧,“卿卿,你快穿,我……我先出去了。” “我都看过你了,你也看过我了,怎么,想赖账不成?” “不不不,不是的。”尧泽着急解释,可越解释他越慌,正因为两人如此“坦诚”他更做不到脸不红心不跳。 第225章 卤味 “不逗你了,我穿好了,身上的伤真的好了吗?”单卿卿将衣物穿戴整齐,尧泽才转身为单卿卿束发。 单卿卿的头发犹如瀑布,在阳光下闪烁着丝绸般的光泽,流畅而富有生命力。尧泽轻轻地拿起木梳,每一梳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他的眼眸低垂,专注而深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和眼前的她。他的手指在单卿卿的发间穿梭,每一次的梳理都像是在倾诉着无声的承诺和守护。 “嗯,真的好了。”尧泽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温柔和安心。他的目光从单卿卿的发梢抬起,落在她清澈的眼眸上,眼中满是深深的爱意和宠溺。 “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说,知道吗?” “知道了卿卿。” 秦濂和秦湘两人站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气息。他们的面前是一堆已经开始发霉的肉类,秦濂的眉头紧锁,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娘亲,肉,坏了吗?”秦湘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显然对眼前的景象感到不适。 秦濂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拿起一块发霉的肉,仔细地观察着。她的手指在肉上轻轻按压,感受着那软烂的质地。 “没有其他办法了。”秦濂终于开口,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年的存肉都会烂掉,只能扔了!这才几天啊,竟然都发霉了。” “大嫂,湘儿!” 听到单卿卿的声音,秦濂赶紧招呼,“卿卿,我们在这。” “大嫂,你们怎么跑下面去了?” 铺天盖地的肉臭味弥漫在空气中,秦濂才从旁边的楼梯往上面走,边走边感叹,“每年的肉都不吃掉,熏肉又硬得很,烂得太多了。唉……” “卿卿,我在想,这些肉烂了实在可惜,如果能卖掉,换些钱财也是好的。只可惜,我们这荒山野岭的哪里会有人来买这是实在是行不通。”秦濂的话让单卿卿陷入了沉思。 阳光透过狭窄的窗户洒在阴暗的地下室,照亮了秦濂和秦湘的脸庞,也照亮了那一堆发霉的肉类。单卿卿环顾四周,心中涌起了一个想法。 “大嫂,我有个主意。”单卿卿的眼睛闪烁着光芒,“我们可以将这些肉进行加工,做成卤味。你们要是找不到渠道,不如……跟我合作如何?” 秦濂和秦湘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单卿卿的这个提议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也许这真的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可,卤味,我们……也不会做啊!” 单卿卿脑海里想起在现代吃到的“绝味”,“美滋味”,还有“享多味”“麻爪爪”,她也可以搞一个古代版本的“卤味”。 “大嫂,家里有什么调料?我可以做一点给你们尝尝。” “好啊!”秦濂拍拍手,将沾满了肉腥的手往围裙上擦了擦,“哎?你,也醒了?” “阿泽,快多谢秦大嫂,要不是她,我们估计都被毒蛇毒死了。” “多谢大嫂救了我和卿卿。”尧泽正要行礼秦湘已经站到尧泽身边扯着他的衣角,“哥哥,哥哥你好漂亮。嘿嘿!娘亲,我长大会不会跟哥哥一样漂亮?” “哪里话。湘儿,过来!”秦濂招呼着单卿卿和尧泽坐下吃早饭,就是一些饼子,像是面粉却又比面粉要硬一些,就连熬的粥都有些黑乎乎的。 尧泽坐在破旧的木板凳上,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目光游移,不时地瞥向单卿卿和秦濂,似乎在寻找着某种支持。秦湘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安,稚嫩的小手递过一个热乎乎的土豆,软糯的声音说道:“哥哥,吃。” 尧泽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秦湘,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接过土豆,轻轻地咬了一口,香甜的滋味瞬间在口腔中散开,缓解了他内心的紧张。 单卿卿则没有那么多顾虑,她端起那碗黑乎乎的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大口喝了下去。粥虽然粗糙,但却透着一股淡淡的甘甜,让她的心情也随之舒畅起来。她放下碗,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直点头称赞:“好吃,大嫂,你的手艺真不错。” “好吃吗?锅里还有呢!对了,你们换下来的衣服还有财物之类的,我都给你们收拾着。还有那两匹马,湘儿每天都在割草喂它们。” “多谢大嫂,多谢湘儿!” 秦湘只是望着单卿卿傻笑,“咯咯,咯咯,马儿,马儿,吃饱饱,跑得快!” “唉…” 秦濂望着秦湘这幅表现越发的担忧,她轻轻抚摸着秦湘的头,试图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他的内心世界。秦湘的眼神总是那么清澈,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忧郁。她知道,这个十六岁的孩子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孤独。 “湘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秦濂温柔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关爱。 秦湘抬起头,看着秦濂,眼眶里闪烁着泪花。他抿了抿嘴唇,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出自己的心事。但最终,他还是开口了,“娘亲,我不想哥哥和姐姐走。” “哥哥姐姐以后还会回来看我们的,湘儿,不要那么不懂事,知道吗?”秦濂紧紧地握住秦湘的小手,试图给他一些安慰。 “娘…”秦湘边吃饭边掉眼泪,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他稚嫩的脸颊滑落,滴进碗里,溅起一圈圈涟漪。他努力控制着情绪,不想让哽咽声暴露出来,但肩膀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单卿卿看在眼里,心里一阵揪痛。她放下碗筷,走到秦湘身边,轻轻抱住他,温柔地擦拭着他脸上的泪水。 “湘儿,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单卿卿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关切。 秦湘摇摇头,将头埋在单卿卿的怀里,声音略带颤抖:“姐姐,我不想让你们走。你们走了,我就又只剩下娘亲了。” “姐姐和哥哥还会回来的,到时候接你和你娘亲去玩,好不好?”秦湘依旧固执地摇摇头,“姐姐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爹爹也说话不算话,姐姐也说话不算话,我再也不要理你们了。”说着秦湘便跑开了,单卿卿准备去追,却被秦濂拦住了。 “卿卿,别去!小孩子,使使性子罢了。我也不急着赶你们走,只是怕你们有事在我这继续耽搁了,我也看得出来,你们是做大事情的人。湘儿啊,他心思细腻,从小就没人陪他玩,可能第一次见到你们……”秦濂说着,眼眶也不禁湿润了。她用手背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努力保持镇定,不想让单卿卿看出她的脆弱。 秦湘,从生下来就被亲生父母遗弃在路口的孩子,从小就成为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她曾经对他说过谎,告诉他爹爹去了远方,会回来的。没想到,这个善意的谎言却成为了秦湘心中一个难以抹去的期待。 此时,秦湘已经跑进了屋子里,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哭泣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单卿卿站在门外,听着那令人揪心的哭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她回头看了看秦濂,只见秦濂也在偷偷抹着眼泪,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第226章 认个干弟弟 “快,快吃饭!”秦濂夹着酸菜,可一哆嗦,酸菜从筷子空隙里抖落出来。 “大嫂…” 单卿卿也不知该怎么安慰。 “卿卿,要不…我们再住两日?反正我们也不急着去鹤州,我们陪着湘儿玩几天?”尧泽试探性问道。 可他们过几天又要离开,秦湘不是又要哭上一场。 “卿卿,长痛不如短痛,你没吃过早饭,就走!”秦濂听着屋内的嚎哭声有些揪心,像秦湘这样“懂事”的孩子,还是第一次表达自己不一样的情绪。 “卿卿,我实话实说!湘儿,他的确与同龄的孩子不一样,”秦濂的声音低沉而恳切,仿佛在诉说一个沉重的秘密。她抬起眼眸,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无奈,还有深深的忧虑。 “卿卿,湘儿他从小就孤僻,不愿意与人接触,更别说表达自己的情绪了。有时候,他说的话都让人觉得他不像个孩子,反而像个经历过无数沧桑的老人。但,有时候,就感觉,他跟一个,跟一个……”秦濂的哽咽声越发明显,“湘儿,他就像是别人说的那种,脑子有问题。我知道,这样说他可能有些过分,但他的确与别的孩子不同。”说着,秦濂的目光转向了屋内,那里传来秦湘断断续续的哭声,如同针一般刺痛了他的心。他紧紧握住手中的筷子,仿佛在寻找一丝力量,去面对这个让人束手无策的孩子。 “我一辈子都在困在山里,我也想给他找个郎中看看,可是我怕……”秦濂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她的双手颤抖着,紧握着筷子,仿佛想要借助这微不足道的力量来支撑自己。她的思绪飘回了遥远的过去,那些被困在深山里的日子,如同沉重的枷锁,束缚着她,让她无法呼吸。 “卿卿,你知道吗?我曾经梦想过,能带着湘儿离开这座大山,去见识那广阔无垠的世界。可是,我……”秦濂的声音哽咽了,她无法继续说下去。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无奈和遗憾,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无法实现的梦想。 秦濂站在山巅,眺望着远方的天际。她的身后,是那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山,它见证了她的喜怒哀乐,也承载了她的希望和失望。她的心中充满了挣扎和纠结,她想要逃离这座大山,却又无法逃离。 如果让那些人发现她的踪迹,也只有死路一条。 她下山去救单卿卿与尧泽都让她无比后怕万一那些人找上她,她,还有秦湘,都会成为一缕亡魂。 “大嫂,我明白。” 单卿卿知道秦濂必定有什么阻止她不能下山的理由,可她也不想秦湘的一生都葬送在大山里。 “大嫂,我单卿卿向您承诺,等我从鹤州回来,湘儿的事,便是我的事。大嫂你救我和阿泽一命,卿卿,必定赴汤蹈火。” 秦濂听着单卿卿的承诺,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一种深深的感激和期待。她紧紧握住单卿卿的手,仿佛要把自己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 “卿卿,你真的愿意帮湘儿吗?”秦濂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的眼神里满是不舍和期待。 单卿卿坚定地点了点头,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决心和勇气。 “大嫂,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帮助湘儿走出这座大山,走向更广阔的世界。” 秦濂紧紧地抱住了单卿卿,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单卿卿的肩膀上。 “大嫂,在这谢过卿卿的大恩大德。我秦濂无以为报,唯有,以水代酒敬你一杯!” “大嫂,你别这样!” 秦濂仰头,一口气喝下了几碗清水,那豪爽的架势,仿佛真的是在痛饮美酒。 喝完水后,秦濂放下碗,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然后郑重其事地向单卿卿点了点头。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那是对单卿卿的信任和感激。 她知道,从今天开始,秦湘的未来将不再只是困在这座大山之中,而是有了更多的可能性。 以后,秦湘也不用再跟着自己一起过那些担惊受怕的苦日子。 “湘儿,出来。” 秦湘虽然有些倔强,但还是缓缓走出了门口。他的眼睛还挂着泪珠,望着门外的三人,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紧紧地抿着嘴唇,仿佛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小手紧握着门把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秦濂见状,柔声呼唤道:“湘儿,过来。” 秦湘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迈着小步走到了秦濂的身边。他抬头看着秦濂,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在寻求安慰。 秦濂蹲下身子,用衣袖轻轻拭去秦湘眼角的泪珠,温柔地说:“湘儿,这是卿卿姐姐和……?” “尧泽,大嫂,你唤我尧泽就是。” “尧泽,湘儿,以后,他们就是你的亲哥哥和亲姐姐,湘儿,给姐姐和哥哥磕头。” “使不得,大嫂,使不得。”单卿卿赶紧劝阻,秦濂已经摁着秦湘的肩膀,“湘儿,以后如果娘不在了,你就好好听姐姐和哥哥的话,知道吗?” 秦湘瞪大了眼睛,看着秦濂,似乎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但当他看到秦濂眼中的坚定和期待时,他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走到单卿卿和尧泽面前,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每一个头磕下,都仿佛带着他的决心和承诺。他的眼角还挂着泪珠,但在磕头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磕完头后,秦湘站起身,看着单卿卿和尧泽,眼中闪烁着新的光芒。“姐姐,哥哥。” “乖!” 单卿卿顺手取下手上的镯子,“湘儿,过来,姐姐没什么给你的,但是这个镯子,拿着,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单卿卿手中的银镯子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她轻轻地拉过秦湘的小手,将镯子小心翼翼地戴在他的手腕上。 秦湘瞪大了眼睛,看着手腕上的银镯子,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他抬头看着单卿卿,嘴角勾起了一个纯真的笑容,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忧虑和恐惧都消散了。 “谢谢姐姐,谢谢哥哥。” 秦濂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她知道这个镯子的价值,也知道单卿卿的心意。她握住秦湘的小手,轻声说道:“湘儿,这是卿卿姐姐给你的礼物,你要好好珍惜。” 秦湘点了点头,他紧紧握住单卿卿的手,仿佛想要将这份温暖和关爱牢牢地抓在手中。 “湘儿喜欢哥哥姐姐,也喜欢娘亲。” “那可就不能哭鼻子了,过两天姐姐就来接你去姐姐家里玩,好不好?” 秦湘的眼中瞬间亮了起来,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好,湘儿等姐姐来接我!” 单卿卿看着秦湘纯真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地摸了摸秦湘的头,温柔地说:“湘儿,你要乖乖听娘亲的话,等姐姐来接你的时候,好不好?” 秦湘瞪大了眼睛,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好,湘儿一定乖乖听话。” 秦濂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她知道,秦湘的未来将因为单卿卿的出现而变得更加美好。 “那,卿卿,我就不便送你们了,一路小心。” “大嫂,珍重!” 第227章 鹤州被淹城 秦濂站在门口目送两人离开,秦湘也在两人消失在眼前的时候放声大哭。 “娘,姐姐,哥哥……他们还会回来吗?” “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湘儿,你答应姐姐的不哭,知道吗?” 秦濂转过身,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屋内,开始整理凌乱的屋子。就在他收拾床铺的时候,眼角瞥见床头放着一叠厚厚的银两和一封封信。 她愣住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他慢慢走过去,拿起那封信,只见信封上写着“秦濂亲启”。她的手颤抖着撕开信封,展开信纸,一行行字迹映入眼帘。 “大嫂,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相信我们已经离开了。我知道,你留在这深山并非本意,我给不曾了解大嫂你的过去,兴许,有许多的缘由,可你不问,我自然不说,这些银两是我们留给你的,希望你能好好生活,照顾好湘儿。我们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不管你以前发生过什么,我希望,你永远都是我的秦大嫂!”单卿卿留。 “你呀你!都走了还叫人这么伤心,我秦濂,也算没有看错人。”秦濂的手紧紧握着信纸,心中的波澜渐渐平息。她望向窗外,青山依旧,绿水长流,仿佛那些过去的岁月都融入了这宁静的大自然中。 她记得,当年身为圣阳大将军的自己,年少轻狂是何等的威风凛凛,驰骋沙场,保卫家国。然而,奸臣当道,谗言四起,最终她被参奏谋逆之罪,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半路遇见的秦湘逃到这深山之中,隐居度日。 如今,那些曾经的荣耀与痛苦,都已成为过眼云烟。她放下手中的信纸,轻轻抚摸着床头的银两,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期待。 她唯独放心不下的,只有秦湘一人。 若不是她时日无多…… 秦濂手中的动作突然停滞,一阵剧痛涌上心头。她捂住胸口,脸色瞬间苍白,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她强忍住疼痛,不想让秦湘察觉异样,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她想起当年,身为二皇女的昭阳为了权力,不惜给她种下蛊毒。那时的她,还年轻气盛,怎知这阴险毒辣的手段? 如今,不过十六年光景,她的身体已是每况愈下,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她不想让秦湘知道这个秘密,更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忧。她紧紧咬住下唇,努力抑制住疼痛,希望能熬过这一阵。然而,身体的疼痛仿佛要将她撕裂,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娘……娘……娘,你怎么了?娘?” … 单卿卿与尧泽一路向北,行经数州,都是风平浪静,未见丝毫异样。然而,当他们抵达鹤州地界时,天色骤然阴沉下来,乌云密布,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压垮。 “奇怪,这天气变化也太快了。”尧泽望着天空,皱眉道。 单卿卿没有说话,她的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她紧紧握住手中的马缰,催促着马儿加快步伐。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骤然而至,夹杂着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雨势凶猛,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在这无尽的雨幕之中。 “找个地方避雨。”尧泽提议道。 “眼下这雨来势汹汹,是该找个地方避雨。远处有个客栈,我们先去避一避。” “嗯。” 一路上不少的行人都被这场大雨阻止了步调。 “这鬼天气,怎么还为春分就下个不停?” “谁说不是呢!这么下雨,谁受得了啊!” “就是就是,别提这个,就这几场大雨,整个鹤州都快淹没了,粮食也都潮了。更别提酿酒做生意了。” “眼下又快征税了,这当官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老天爷都不让你活了,更别提那群王八蛋,拿着银子不办事,那衙门淹了才好呢!” 一旁人好心提醒,“你们可别看她们那群吃闲饭的,现在鹤州那群草包估计一个头两个大呢!” 客栈内,嘈杂的人声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静。单卿卿和尧泽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大雨,心中却更加不安。这场雨,似乎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卿卿,你有没有觉得这场雨有些不对劲?”尧泽皱眉道。 单卿卿没有说话,她的目光紧紧盯着窗外。突然,她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推开门走了出去。 雨中的世界一片朦胧,仿佛被一层薄纱笼罩。单卿卿站在雨中,感受着雨水的冲刷,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直觉。 她转身回到客栈,对着尧泽道:“等这场雨结束,我们必须得尽快离开这里。” “嗯。” “不过刚刚那人提到鹤州,似乎,跟这雨有关系?阿泽,你呆在屋里,我去打听打听。” “好。” “大姐,问你打听个事。” 刚刚还大放厥词的女人看到单卿卿这么一个陌生人还藏有戒备,“啥事?” 单卿卿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可亲,“大姐,我是外来的,对鹤州的情况不太了解。听说最近这里雨水特别多,导致整个鹤州城都快被淹没了,是真的吗?” 女人警惕地打量了单卿卿一眼,但看到她眼中的真诚和好奇,稍微放松了警惕。她叹了口气,道:“是啊,这雨下得真是没完没了。从春分前就开始下,一直到现在都没停过。整个鹤州都被淹得差不多了,我们的房子、田地、粮食都受潮了,生活真是艰难啊。都一个月了,这雨一点都不停。” 说着,女人指了指窗外的大雨,“看这雨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听说官府也在想办法,但效果似乎不太明显。我们这些人,只能祈求老天爷开眼了。” “那,没人上报朝廷吗?这么大的事情,比如赈灾之类的,城内雨水过多,也应该疏导出去!不可能一直蓄在城内。” 女人轻轻地笑了,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嘲讽,“上报朝廷?呵呵,你以为那些贪官污吏会放过这个机会吗?他们早就将朝廷拨的赈灾款吞了个干净,哪里还会管我们的死活?我们这些人,只能自力更生,想办法活下去了。” 她说着,眼神变得有些迷茫和空洞,仿佛看到了那些被贪污的赈灾款变成了一座座金山银山,而她们这些百姓却只能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被抢走。 单卿卿沉默了,她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和无情。 “城内可还有人居住?” “那哪里还敢住人,都被那群狗仗人势地赶到山上去了,城内全都是人高的水,谁敢继续住在城里。”女人跟看傻子的目光一样看着单卿卿。 “姑娘,我劝你还是别多管闲事。鹤州这受灾啊,也算是活该了!” 第228章 龙王娶亲 “大姐,此话,怎讲?” “这种事情,说来话长。” “咱们鹤州,有一位,出了名的水灵公子,叫楚逸晨。更是酿得一手好酒!咱们鹤州前几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可这大雨跟这楚逸晨又有何等干系。 “卿卿。”尧泽见单卿卿久久不见上楼,也跟着到门口坐了下来,女人身边也围了不少的听客。 “阿泽,过来坐,这位姐姐说鹤州被淹城了,我们恐怕……” “那庄嫂他们?”尧泽忍不住担忧,这鹤州被淹城,天香阁的储酒也不太经得住销售。 “我们等雨小一些再去打探打探,为今之计,只能看这雨能不能小一些。”单卿卿拍拍尧泽的手示意他安心,那旁边的姐姐说得眉飞色舞。 “要说这楚逸晨啊……可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就是这位公子,都无法比拟的。”女人瞥了一眼尧泽,尧泽悻悻收回目光。 他自然是没能跟那楚逸晨相比的,从小习武,也学不来媚女那一套。 “我倒是不能跟那位楚公子相比的。”尧泽不知是醋意大发还是如何,拉着单卿卿的手准备上楼。“卿卿,我们别听了,赶快歇着,也赶了一天的路了。” “姐姐,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这夫郎哪里比不上那位楚公子了?” 女人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中冒犯了尧泽,忙不迭地解释道:“公子,您别误会,我绝无贬低之意。楚逸晨之所以名扬鹤州,不只是因为他那惊艳绝伦的容貌,更因为他的善良和智慧。记得几年前那场与今日相仿的大雨,整个鹤州城几乎被淹没,是楚公子以他的智谋和勇气,协助官府和百姓共同抵御洪水,救下了无数生命。他酿的酒不仅香醇可口,更是他用以资助灾后重建的资金来源之一。这样的公子,怎是单单容貌所能比拟的。” 随着女人的话语,周围的人群也开始低声议论,仿佛楚逸晨的形象在他们心中更加高大起来。尧泽听着,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敬意,他松开单卿卿的手,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楚公子果然非比寻常。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只可惜,楚公子……唉!”女人摇摇头,“若是,没有那场雨,估计,楚公子还能好好活着。” “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叹了口气,指着窗外滂沱的大雨道:“那场雨,一如今日这般,一直下到现在,丝毫不见停歇的迹象。有人说,是鹤州惹了龙王不悦,所以才遭此厄运。众口难调,不知是谁提议,要为龙王娶妻!” 随着女人的话语落下,周围的人群都陷入了沉默。单卿卿忍不住痛斥一声,“愚昧,这世上哪里来的龙王。” “这十里八乡,哪里有好人家愿意将自己的公子送给龙王娶亲啊!提出主意的那人也是临时起意,还问了签,没想到……”女人惋惜摇头,“签指东南方,偏偏,就是楚公子家的住处。” “所以,他……嫁给了龙王?”单卿卿只觉得讽刺,连绵的大雨,竟然还有人愚昧到认为要“献祭”。 这不是拿人命开玩笑! “不,他没有。”女人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悲痛,“楚公子得知此事后,义无反顾地投身于大雨之中,试图以他的智慧和勇气阻止这场荒谬的仪式。他劝说乡亲们,雨只是自然现象,并非龙王的惩罚,更不是需要献祭的理由。可是,他的声音终究被愚昧和恐慌淹没。” 说到这里,女人顿了顿,仿佛在回忆那个悲壮的场景。她继续道:“就在仪式举行的前一晚,楚公子站在雨中,面对着愤怒的乡亲,他没有退缩。他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那些无辜的人。那晚,大雨倾盆而下,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为他的牺牲而哭泣。然而,就在他站在雨中,面对狂风骤雨的那一刻,一场大浪,将他卷走了……也是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说龙王娶亲。” “本就是无稽之谈,鹤州临海,这海啸雨季不是很正常,而且鹤州地势低,被淹没不是挺正常的。要我说,就该淹死那些愚昧的人,好好的一个公子,偏偏拿他们这么糟践。” “后来呢!”单卿卿阻止旁人的义愤填膺,“后来?” “雨停了,他们找来那算签的,哪里是什么道士先生,收了楚公子对家的银子,胡诌些神话。偏偏大家都信了,后来,楚公子他的家人也没能找到楚公子的尸体,一家子从此也杳无音信了。”气氛越发的沉默,“好了,不提这个了,要我说,最该管管的,还是鹤州的贪官污吏,赈灾拨款一个个是吞得一干二净。” 大家众说纷纭,一个说应该先治水,一个说应该惩治贪官。 雨势虽然未有减弱的迹象,但众人讨论的热度却渐渐消退。他们纷纷表示要先歇息,等待雨势减弱后再商议治水的事宜。 单卿卿和尧泽也决定暂时返回客栈,静观其变。他们走出酒楼,只见不远处的街上行人稀少,雨幕中的鹤州城仿佛成了一座孤岛。雨水沿着屋檐滴落,汇成一道道小溪,流淌在街道上。 两人默默走着,心情沉重。他们知道,这场大雨不仅是对鹤州城的考验,更是对人性的一次洗礼。 他们希望,在风雨过后,鹤州城能够重现生机,而那些被淹没的善良和正义,也能重新浮现在人们心中。 “治水,难不成这天这么大的窟窿能堵起来不成?”尧泽随口提了一句。 对啊! 疏通—— 单卿卿听到尧泽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仿佛找到了希望的火种。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阿泽,你说得对!我们可以尝试疏通水道,将水引流出去,这样鹤州城就不会被淹没了!” 她的手指在空中划过一个虚拟的线路,仿佛在描绘一幅蓝图:“我们可以先找到城中的最低点,然后在那里挖开一条水道,让积水顺着水道流出去。同时,我们还可以清理河道,确保水流顺畅无阻。” “可……卿卿,这原不关我们的事情啊!这鹤州的知州都不揽事,我们……确定要管吗?” 单卿卿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阿泽,我们不能袖手旁观。鹤州城的百姓无辜受灾,我们不能因为知州的不作为就放任不管。我们作为外来者,或许可以为他们带来一线生机。”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但我们可以尝试。我们可以组织一支志愿者队伍,一起疏通水道、清理河道。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我相信鹤州城一定能够渡过这场难关。” 尧泽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点了点头,微笑着道:“好,卿卿,我支持你。我们一起为鹤州城的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第229章 治理水患 单卿卿等着雨势小了一些才跟大家商议建立一支志愿队伍疏通河道。 单卿卿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心中焦急如焚。她知道,这样的天气对于河道的疏通工作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然而,她并没有放弃的念头,而是坚定地等待着雨势稍微减弱一些。 当雨势终于变得小了一些,单卿卿立刻召集了村民们商议建立一支志愿队伍来疏通鹤州河道。然而,事情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当村民们听说这是一项没有报酬的工作时,她们的态度立刻变得冷漠起来。有的人在角落里窃窃私语,有的人则直接表示不愿意参与。 “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愿意干,又没有钱。” “对啊,谁愿意干啊!” “对啊,鹤州一个知州都不管事,她哪里来的都不知道,随随便便就说要治水,我看她是吃饱了撑的!” 单卿卿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要想让村民们积极参与这项工作,必须让她们明白疏通河道的重要性。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耐心地向村民们解释疏通河道的必要性,以及这对于整个村庄的重要性。 “大家,先听我说。我理解你们的担忧,这确实是一项艰苦且没有报酬的工作。但请大家想象一下,如果河道不疏通,我们就算不是鹤州的人也会被殃及,洪水会淹没我们的田地,冲毁我们的房屋,甚至威胁到我们的生命安全。我们不能坐视不管,我们需要团结起来,共同守护我们的家园。” “你想想,你们还有你的家人,朋友……或许她们也在鹤州,正在遭受这次劫难。不瞒大家说,我的确不是鹤州的人。但是,我有朋友,她也在鹤州,我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们的家人,或者朋友……她们就在这场水灾里……这次,不单单是帮我,也是帮鹤州,同样,也是帮我们在座,每一个人的朋友。” 单卿卿的话语深深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她们开始意识到,这不仅是一项为了村庄的工作,更是为了她们自己和家人的未来。 在单卿卿的鼓励下,村民们纷纷表示愿意加入志愿队伍,共同为疏通河道贡献力量。 “好,你说,我们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多谢大家。” 单卿卿立刻行动起来,开始寻找鹤州的百事通。她知道,要想有效地疏通河道,首先必须了解鹤州的地形和河道的具体状况。 经过多方打听,她终于找到了一个被大家公认的百事通——老李头。老李头虽然年纪已高,但对鹤州的地形地貌了如指掌,是村里公认的活地图。 单卿卿亲自上山拜访老李头,尽管山路崎岖,但她毫不退缩。到达老李头的住处时,她发现老李头正在院子里摇着摇椅,手里拿着一根烟斗,神态悠闲。 “老前辈,您可算是我的救星了!”单卿卿一见到老李头就迫不及待地开口。 老李头被单卿卿的话逗笑了,他放下烟斗,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年轻女子,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小姑娘,你这话说得可有点大了,我老头子可不敢当什么救星。再说了,你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单卿卿闻言,急忙上前一步,双手合十,恭敬地行了个礼:“老人家,我叫单卿卿,是从外地来的。这次来鹤州,本是为了寻找朋友,不想……她也在鹤州遇难,至今下落不明。如此,遇上了这事,岂能坐视不管。为了帮助疏通河道,减轻水患。我听说您是村里的百事通,对鹤州的地形地貌了如指掌,因此特地来请教您。”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张鹤州的地图,展开在老李头面前:“老人家,您看,这是鹤州的地图。我想了解一下,哪些地方是河道的关键节点,需要重点疏通。还有,鹤州的地形如何,有没有什么地方容易引发山洪泥石流等灾害?这些都需要您的指点。” 老李头看着眼前的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他接过地图,仔细地端详起来。 “小姑娘,你这问题问得可真是到位。”他指着地图上的几个地方,“这些地方都是河道的关键节点,如果不及时疏通,很容易引发水患。特别是这个地方,叫做‘鹤嘴湾’,是鹤州河道的咽喉要地。一旦这里堵塞,整个鹤州都将遭受水患。” 单卿卿听得津津有味,心中对老李头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她深知,有了老李头的指点,疏通河道的工作将事半功倍。 老李头顿了顿,抬头看向天空,眉头紧锁,似乎有更大的担忧。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小姑娘,你有所不知,这治理水患,除了疏通河道,更重要的是疏通人心。鹤州城内,现在人心惶惶,许多人都被困在家中,无法自救。一旦山洪暴发,恐怕……”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穿透了空气,直击人心。单卿卿听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她仿佛看到了洪水肆虐的画面,听到了人们的呼救声。 “我们必须尽快组织起救援队伍,救出那些被困的村民。”单卿卿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决心的光芒。 老李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不禁想问,这个小姑娘并非鹤州本地人,为何如此执着于蹚这趟浑水?但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和坚持,或许在她心中,有着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再次看向地图,手指在几个关键节点上轻轻划过:“这些地方,都需要人手去疏通。但小姑娘,你要明白,这可不是轻松的活儿。河道里淤泥堆积,还有各种杂物,得用锄头、铲子一点点地挖。而且,山洪随时可能暴发,危险无处不在。” 单卿卿闻言,并未退缩,反而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前辈,我明白您的担忧。但正因如此,我更加不能袖手旁观。我虽非鹤州人,但我也是人,我也有心。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无辜的村民受灾受难。请前辈放心,我会组织起救援队伍,全力以赴疏通河道,救出被困的村民。我会用我的行动,证明我的决心和毅力!” 她的话语充满了决心和信念,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她。 老李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和敬佩。“那老头子在这就祝小友你,马到功成!” 单卿卿辞别李老头,李老头一人落寞地站立在原地,口中喃喃自语,“逸晨,我好像……看到你的影子了。只是,她跟你不一样,很聪明……你要是,别那么自傲就好了。” 第230章 疏通河道 大雨滂沱,女人们将裤腿卷到了大腿根,喊着号子,“一二三,一二三……拉!” 李老头所说的鹤嘴湾的确被堵上了,幸好发现得快,要不然,鹤州城的水位还要上涨。 “一二三,拉!一二三!” 单卿卿也毫不例外地加入了这场战斗,她的声音虽然不如其他妇女那般洪亮,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力量。 泥水溅满了她的裤腿,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但她却毫不在意,只是死死地盯着手中的绳索,跟着号子的节奏用力拉扯。 周围的景象仿佛变得模糊,只剩下那连绵不断的雨幕和女人们齐心协力的身影。每个人都明白,这场战斗关乎着鹤州城的安危,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一二三,拉!” “一二三,拉……”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出来了,出来了。” 原本堵塞的河堤,在女人们的齐心协力下,终于被冲开了一道缺口。洪水如猛兽般汹涌而出,咆哮着冲向下游,瞬间将原本积聚在鹤州城的水流带走。水位迅速下降,露出了原本被淹没的河岸和房屋。 女人们欢呼起来,尽管泥水、汗水、雨水混合在一起,贴在脸上,但她们的笑容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她们相互拥抱,拍打着彼此的背,庆祝着这场胜利。 单卿卿站在河堤上,眺望着远方逐渐消退的洪水,心中充满了感慨。她知道,这场胜利来之不易,是每一个参与者的汗水和努力换来的。但她也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好,好!单姑娘,这次可多亏了你了!” “先别急,城内可有淹没的房屋?还有被困的人员,我们现在必须马上找到被困的人员。刚刚洪水太高,我们也无法开展救援,丽姐姐,你带着一队人从东边挨家挨户地搜索。我带着人从西边挨家挨户搜,只要遇难的,先将她们送到岸上去。记住,安全最重要,这财物……没有命重要。” “嗯。”单卿卿喊的丽姐姐全名叫蒋雯丽,身高也算是出类拔萃,也是酿得一手好酒。 若不是粮食全都潮了,估计她还是鹤州的大户! 在鹤州城内,水位虽然逐渐下降,但依旧缓慢。单卿卿和蒋雯丽带领着各自的小队,穿梭在狭窄的街道之间,挨家挨户寻找被困的人员。她们踏着泥泞,推开一扇扇半掩的门,呼喊着询问是否有人需要救援。 每当发现一个被困的居民,她们都像是看到了希望之光。单卿卿温柔地安慰着受惊的居民,蒋雯丽则迅速组织人员将他们转移到安全地带。她们的身影在昏黄的街灯下显得格外坚定,她们的话语像是春风般温暖着人心。 一个个小家庭在她们的帮助下得以团聚,那些原本惊慌失措的居民也逐渐恢复了平静。她们感激地看着单卿卿和蒋雯丽,眼中充满了敬意和感激。 这一刻,单卿卿仿佛成为了他们心中的活菩萨,带给他们希望和力量。 “活菩萨啊,活菩萨。” “好人长命百岁啊,好人长命百岁啊!” 要说鹤州的官去了哪! 早就出去躲灾去了,整个鹤州就是一个失去龙头的空壳。 雨后的鹤州城,一片狼藉。街道两旁的房屋,许多都已经被洪水冲刷得残破不堪,街道上堆积着厚厚的泥泞,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然而,在这样的环境下,单卿卿却像是一朵盛开的莲花,洁白而坚韧。 她站在城门口,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要穿透这厚重的城门,直达朝廷的深处。她手中的奏折,密密麻麻地写满了鹤州的灾情,每一个字都凝聚着她的心血和期盼。 单卿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愤和悲痛,她知道,她必须要坚强,必须要为鹤州的百姓争取到朝廷的救助。她抬头看向远方,心中充满了信念和希望。 京城* “啪!”昭阳将手中的奏折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贪官!一群狗官!鹤州水难,为何不报?为何不治?” “赈灾款早早便拨下去了,为何鹤州的百姓死伤无数!” “看来,是要本太女亲自去一趟鹤州不成?” 鹤州一向富硕,粮食产地占全国的五分之一,更不提这酒业。 昭阳发怒,也不无道理。 “太女息怒,太女息怒。这折子里不是说了吗?有位能人已经将这水治住了。”邱淳华出言阻拦,“太女,何不……将此人加官进爵,此人能力出众,令鹤州人信服。也可为多方表率,这能者上,弱者下!” “邱太傅,你可知那能人是谁?” 邱淳华摇头,“臣,不知。” “单卿卿!”昭阳冷冷道。“如今母皇和皇姐半月未归,本太女怀疑……西京意图谋反!” “太女,这……西京向来与圣阳交好,万万不会做此等忤逆之事啊!望太女明查啊!”昭阳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邱太傅,你怎知西京不会做此等忤逆之事?别忘了,西京手中握着兵权,若是它真的起了反心,谁又能奈何得了它?” 邱淳华心中一凛,他知道昭阳说的有道理。 西京若是真的反了,那后果不堪设想。但是,她仍然抱着一丝希望,“太女,或许我们可以派人去鹤州查探一下虚实,看看这单卿卿是否真的有能力治理水患,更何况,此次文武双试,此人拔得头筹。若是能为圣阳所用!咱们圣阳,覆灭凤阳指日可待。” 昭阳沉默片刻,缓缓点头,“邱太傅言之有理,本太女就派你去一趟鹤州,查清楚这单卿卿的底细。若是她真的有能力,本太女自然重重有赏;若是她胆敢欺瞒本太女,哼,那就别怪本太女不客气了!” “臣,领旨!” “对了。”昭阳将一块令牌丢给邱淳华,“这块令牌方便你出入皇城,若是能劝得单卿卿归顺本太女,本太女,可以封她为侯!” 邱淳华大惊,这侯爷,可就在这王爷和将军之下。 昭阳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邱淳华紧握着那块令牌,心中五味杂陈。 深知这侯爷之位的分量,更明白这意味着单卿卿将成为圣阳国的一颗璀璨新星。 上次文武双试,这单卿卿绝非常人。 邱淳华也清楚这并非易事。单卿卿,一个有着自己坚持和信念的女子,是否会轻易归顺圣阳,还是个未知数。 邱淳华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无论如何,她都要去试一试,为了圣阳的未来,也为了单卿卿的前程。 她转身走出昭阳的宫殿,脚步坚定而有力。她知道,这将是一场艰苦的旅程,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第231章 抢赈灾粮 “哇,哇……”周围哭闹声不止,每个声音都像是从地狱的深渊中传来,尖锐而绝望。 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水患中,人们已经饿了不知多久,每个孩子的哭声都像是在提醒着他们,生命的脆弱和残酷。 洪水退去后的鹤州,泥泞不堪,一片废墟。昔日熟悉的房屋、田野,都淹没在了一片浑浊的泥水之中。饥饿和疲惫让每个人的眼神都显得空洞而无力。大人们默默地站在水边,眼神呆滞地看着波涛汹涌的河水,仿佛在寻找着一线生机。 突然,一阵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异样的气息。人们纷纷抬起头,只见一群黑色的身影在远处飞翔。那是……乌鸦!它们盘旋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叫声,仿佛在嘲笑着这群困兽。 “唉。卿卿,这人都救了,可没有粮食……咱们也坚持不了多久啊!” “是啊是啊!粮食都被淹了,咱们估计只能喝水果腹了。这大人还好,可这小孩……他们怎么办?” 尧泽蹲在泥泞中,他的双手忙碌着,给受伤的男人女人们包扎着伤口。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每一个绷带都裹得紧紧的,既止血又保暖。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在这个世界末日般的场景中,他是唯一的希望之光。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那些绝望的眼神,落在远处盘旋的乌鸦上。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那是对命运的嘲讽,也是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别怕,不疼的。”他低声说着,仿佛这句话能驱散所有的恐惧和绝望。他的手指轻轻抚过一个孩子的脸颊,那温柔的动作让人感到一丝安慰。 单卿卿也将一切收到了眼底。 “卿卿,真的是你?我听说姓单,没想到真的是你!”曾经风韵的女人,此刻却满脸泥沙,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她的衣衫褴褛,身后跟着她的夫郎,一个瘦弱的男人,眼中满是担忧和无奈。他们两人像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难民,与周围的人群并无二致。 庄嫂挣扎着走到尧泽面前,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尧泽,真的是你!我们还以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的声音哽咽,眼眶中泪水打转。 尧泽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轻轻拍了拍庄嫂的手背,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 “庄嫂,卿卿收不到你们的消息,也怕你们出事,才快马加鞭过来看看。鹤州这发大水,你们,受苦了。” “哎呀!尧泽……”庄嫂说着便要掉眼泪。 “庄嫂,郎君!”单卿卿上前握住两人的手,单卿卿她们只是暂时搭建了一个庇护所,也不知道鹤州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眼下,最紧张的应该就是粮食了。 “卿卿,多亏了你啊!我对不住你啊……酒,都没了。” 庄嫂的眼泪终于滑落,她哽咽着说:“卿卿,你对我们那么好,把酒庄交给我们打理,可我们却把它给毁了。那些酒,都是你的心血啊!” 单卿卿轻轻摇头,她抬头望向天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庄嫂,天灾人祸,这水灾又怎么能怪你呢?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酒庄虽然重要,但比起人命来,它显得微不足道。” 她转头看向尧泽,眼中满是信任:“尧泽,我们得想办法尽快恢复生产,让鹤州的人们有饭吃,有衣穿。酒庄的损失,我们可以慢慢弥补。” “好。” “大家,咱们有力气的出力气,没力气的咱歇着。城内水位下降,咱们一起去找些吃的东西。咱们大人可以饿一饿,孩子不能饿。这困了的也不能睡,没力气的,咱们去找些能发火的,咱们生火堆烤烤身子。”单卿卿吼了一声,有力气的女人们自觉地跟在单卿卿身后去搜东西。 城内被水患毁得差不多了,不过地里还是看得出有菜,水上也漂浮的有萝卜青菜。 女人们一手抱一只,两手抓一个,水上漂的萝筐也立马抓住背在身上,哪里还顾得上脏不脏。 在饥饿面前,都是空话。 “单姑娘,我知道哪里有粮食。” “哪里?” “衙门!” “对,衙门有粮食。赈灾粮食都下来了,她们藏起来了不给我们。现在她们倒跑了,鹤州就留个空壳子。” “对。”一群女人振奋不已。“要抢,抢那群贪官的粮食。他们跑得跑,躲得躲不把咱们当人看。” 单卿卿看着眼前这群愤怒而绝望的女人,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她知道,她们需要的不仅仅是粮食,更是一种希望和信念。她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好,我们去衙门,把属于我们的粮食拿回来!” 她转身看向尧泽,眼中闪烁着决心和信任:“尧泽,你就别去了。好好在这里照顾伤员,这雨这么大,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尧泽微微一笑,点点头。“好,我等你回来。” 单卿卿与众人并肩而行,带领着一群愤怒而坚定的女人,朝着衙门的方向前进。 她们的脚步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世界宣告:鹤州人民,不会永远沉沦在泥泞之中! 衙门的水位也慢慢退去,露出了那扇沉重的大门。女人们齐声呐喊,力量汇聚成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流。她们紧紧抱着木头,狠狠地撞向那扇象征着压迫和贪婪的大门。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砰然巨响,仿佛在向世界宣告她们的不屈与愤怒。 大门在连续的攻击下,终于出现了裂痕。女人们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她们加大了力度,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终于,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中,大门轰然倒塌,露出了里面黑暗的走廊。 女人们纷纷涌入衙门,她们的脚步急促而坚定。走廊两旁的房间紧闭着门,仿佛在隐藏着什么秘密。女人们没有犹豫,她们推开门,冲了进去。 里面的光景与外面的别无二致,花坛和桌子椅子全都被吹到了一边,东倒西歪的牌匾摇摇欲坠。 “找粮食,找粮食。” “找到了!” 一声欢呼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发现粮食的女人身上。她手中捧着一个布袋,布袋里装满了金黄的粮食,看起来沉甸甸的。 女人们纷纷涌上前来,眼神中充满了喜悦和激动。她们紧紧地围在一起,分享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收获。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群身穿官服的人出现在了走廊的尽头,她们面露凶相,手中握着刀剑,显然来者不善。 女人们脸色一变,但她们并没有退缩。她们紧紧团结在一起,用坚定的目光迎接着这群不速之客。 “大胆,你们竟然敢抢赈灾粮。”说话人不是鹤州的知府——范德文是谁。 人称,“跑得快”! 估计是听到了鹤州水患得到解决的消息回来邀功请赏。 第232章 惩治贪官 “把她们都给我抓起来,关进大牢里去。” 一旁的衙役面面相觑,“大人,这牢房里,都是水,确定,要把她们这么多人关进去?” 范德文瞪了那些衙役一眼,大腹便便的身躯摇晃着走到她们面前,满脸横肉的脸庞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伸出肥厚的手指,指着那些惊慌失措的女子,恶狠狠地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我的命令吗?把这些人都给我抓起来,关进大牢里去!” 衙役们相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们知道范德文的性格,知道这个贪婪的县令一旦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于是,她们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将那些女子一一抓住。 “我看谁敢!”单卿卿护在队伍的最前面,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宛如一道明亮的灯塔,照亮了众人心中的恐惧。 她扫视了一眼衙役,然后转向范德文,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她的眼睛。 范德文微微一愣,她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有如此的胆识。她眯起眼睛,打量着单卿卿,试图从她的身上找到可以利用的弱点。她的笑容中透着一丝狡黠,仿佛一条狡猾的狐狸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哟,这位姑娘,你可知道我是谁?”范德文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 “不知道。”单卿卿扬起下巴,“不过,我倒是知道,你…离死不远了。克扣赈灾粮,谎报民情!你就不怕女皇查你吗?” 范德文眼睛一眯,将单卿卿说的话全都当做耳边风,她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的恐吓。在她看来,自己在这个小县城里一手遮天,谁又敢真的去告发她呢?她冷笑一声,肥厚的嘴唇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 “小丫头片子,口气倒是不小。你以为女皇会知道这里的事情?我告诉你,这里就是我的天下。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这些人,只能乖乖听话,否则……”她说着,指了指那些已经被衙役抓住的女子,“她们就是你们的下场!” 说着,她挥手示意衙役们动手。衙役们虽然有些犹豫,但在范德文的威逼下,还是将那些女子推搡着带进了牢房。单卿卿被几个衙役紧紧抓住,但她没有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范德文。 “怎么的,不服气?那本官先拿你开涮,她们都是你指使来偷粮食的?”范德文盯着单卿卿身后的几人,“你们要是指认她,本官不但不抓你们,还要放你们走。你们自己想想!” 人群中的女人们开始窃窃私语,她们的眼神在单卿卿和范德文之间游移,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范德文的话语仿佛具有魔力,让她们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初衷。 单卿卿感受到了背后的动摇,但她没有回头,只是更加坚定地直视着范德文。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有任何的退缩。 突然,一个女子从人群中走出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气。她走到单卿卿的身边,声音颤抖但坚定地说道:“大人,是我们自己饿得受不了,才想偷点粮食的。单姑娘她并没有指使我们,一切都是我们自己的主意。” “小琴,你干什么?”身旁的女人将她一把拉过,眼神止不住在两人之间流转。 “大人,小琴说的是胡话呢!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她们压根不敢看单卿卿的目光。 如今鹤州已经如此,就算远在千里的女皇知道又如何,还是不能够救她们。 “算你们识趣,门在那!不送……”范德文得意地笑着,挥手让衙役们放行。然而,就在这时,单卿卿突然冷冷地开口了。 “慢着。” 她声音虽轻,却如同寒冰般刺入众人的心间。范德文皱起眉头,不满地看着单卿卿,想要知道这个小姑娘还有什么花招。 “你们这些人,真的愿意就这样被她欺骗吗?”单卿卿扫视了一眼那些犹豫不决的女子,继续说道,“她克扣赈灾粮,谎报民情,你们真的相信她会放过你们?她今天能放你们走,明天就能找个借口把你们全都抓回来!今日,我单卿卿自当是看错了人,不过,我单卿卿有功名在身,她动我不得。可你们,就不一样了。” 她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上。女人们开始慌乱起来,她们互相交头接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范德文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她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如此难缠。 就在气氛陷入僵局之际,单卿卿突然转身,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令牌上刻着精致的龙纹,散发着威严的气息。她高举令牌,声音坚定而洪亮:“我乃女皇钦点的巡察使,有权查办贪官污吏!范德文,你可知罪?” 范德文脸色大变,她瞪大眼睛看着单卿卿手中的令牌,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令牌,也从未听说过女皇钦点的巡察使。 周围的衙役和女人们也都惊呆了,她们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看着单卿卿手中的令牌。 “见令牌者,如见女皇。范德文,你,还不下跪!”范德文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嚣张气焰,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她瞪大眼睛看着单卿卿,仿佛看到了死神降临。 “你……你真的是女皇钦点的巡察使?”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惊恐和不敢置信。 “令牌在此,岂能有假?”单卿卿冷冷地看着她,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范德文瞬间瘫软在地,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次是真的踢到了铁板。她之前所有的嚣张和得意,此刻都化为了泡影。 “求……求您饶我一命……”她颤抖着声音哀求道。 “参见巡察使,参见巡察使。”一心想逃跑的女人们心中惴惴不安,她们差点就得罪了单卿卿。 没想到她竟然还有更深一层身份。 整个衙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单卿卿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范德文,心中并没有多少波澜。她知道,这个世界上的恶人总是会有,而她的任务,就是将这些恶人一一揭露。 她淡淡地开口:“范德文,你的罪行我已经了解清楚。我会将你的所作所为如实上报给女皇。来人,将她,关入大牢!” “是!” 说罢,她转身向门外走去。身后,范德文的哭声和求饶声渐渐远去。 女儿们提着行李纷纷跟上,刚刚那名小琴却在背后被女人一顿奚落。 “臭丫头,你是不是发现她是大人才刚刚在她面前表现的?” “早知道,我应该给她留个好印象,说不准还能拿个官当当。” 第233章 胡丽 小琴站在全是淤泥的街头,任由旁边的女人推搡着。 “你说话啊,你哑巴了?” 她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她的脸色苍白,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几缕发丝在风中轻轻飘动。她的眼睛清澈而深邃,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 手里却紧紧抓着一个破旧的布袋,里面不知装着些什么。 “我问你话呢!”胡丽一把将小琴推进水里,小琴突然被推进淤泥中,溅起一片污水。她挣扎着站起来,泥水浸湿了她的衣裙,附在脸上,使她看起来更加狼狈。然而,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仿佛这淤泥并不能撼动她内心的力量。 “胡丽,你这样做有意义吗?”小琴淡淡的开口,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胡丽愣住了,她没想到小琴会这样回应。她瞪大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个没爹生没娘养的,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我非得撕了你的脸不可。”胡丽伸手就要将小琴按在泥里。 突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冲来,她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裙摆随风飘动,仿佛仙女下凡。她的眼神犀利而果决,不含一丝犹豫。 就在胡丽的手即将触碰到小琴的那一刻,单卿卿猛然伸出长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胡丽踢飞。 只见胡丽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重重地摔在泥水中,溅起一片泥花。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显然被这一击吓得不轻。而周围的人也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整个街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 从头到尾,这个胡丽不是见风使舵就是埋怨计较,单卿卿也实在是忍她很久了。 单卿卿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胡丽,她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泥泞中的石头上,溅起的水花都在她威严的气势下退缩。她站在胡丽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中闪烁着愤怒和厌恶。 “胡丽,你真是个无耻的小人!”单卿卿的声音在街头回荡,每个字都像是冰冷的刀片,割在胡丽的脸上。她弯下腰,伸出手指,狠狠地指着胡丽的鼻子,“你见风使舵,欺软怕硬,对待范德文你一声不吭也就罢了,对同伴倒是如此颐气指使,都是爹生娘养的,为何你就像个野兽一样凶狠。” 这是,说胡丽像畜生。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个人都被单卿卿的气势所震慑,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胡丽更是脸色惨白,她从未见过单卿卿如此愤怒的样子。 “大人,大人……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是她,是她……是她故意激怒我的。” 胡丽的声音颤抖着,她试图解释,但单卿卿根本不给她机会。 “你闭嘴!”单卿卿厉声喝道,她的眼中闪烁着冷光,“小琴,我们走。” 她转身,牵起小琴的手,两人一起步入了淤泥之中。她们的身影在泥泞中逐渐消失,只留下一地狼藉和目瞪口呆的众人。 胡丽躺在泥水中,狼狈不堪,她的眼中充满了惊恐和不甘。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 而这一切,都拜那个看似柔弱的小琴所赐。 “哼!我饶不了你!” “胡丽,你说你惹她干嘛!平时你就老欺负她,这下好了,她还真找到帮手了。”周围的议论声逐渐响起,伴随着泥水中胡丽的咒骂声,形成了一幅混乱而讽刺的画面。那些平日里与胡丽拉帮结派,一同欺负小琴的人,此刻却纷纷站出来为她说话。 “哼,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没想到今天竟然敢反抗。”一个身材魁梧的女子从人群中走出,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仿佛是在看好戏。 “就是,胡丽平时对我们挺好的,这次她吃亏了,我们怎么能不帮忙呢?胡丽,你说怎么办修理她?”另一个女子附和道,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她们围聚在胡丽身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仿佛要将小琴和单卿卿的罪行公之于众。泥水中的胡丽听到这些话,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心中暗自庆幸,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帮手。 “不着急,单卿卿我们碰不得,那胡琴,我们还碰不得吗?” 一路上小琴都忍住不哭,单卿卿走在前面,小琴的步伐紧跟着,大雨滂沱,两人就那样一前一后地走着。 “她们,经常欺负你?”单卿卿询问。 小琴轻轻地点了点头又摇摇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没有,她们没有欺负我。” 单卿卿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小琴,眼中闪过不解,“你害怕她们报复你?” 小琴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花,她紧紧握住单卿卿的手,“大人,你可不可以不要问了。” “我见你一直背着包袱,能告诉我,背的是什么吗?” 刚刚胡丽那一推,她也一直保护着包袱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有金银珠宝一样。 “是我爹的骨灰。” 雨中的两人默默走着,小琴的泪水早已浸湿了衣袖。单卿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她轻轻搂住小琴的肩膀,试图给予她一丝温暖。 “节哀。” 两人继续前行,雨中的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们两人。这一刻,小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与安全。 或许,她的命运不会因此有多大的改变,可以后,她还是会记得,有你们一个人曾经温暖过自己。 回到大本营时,尧泽已经让人支起了一大口锅。 “卿卿,刚刚客栈老板送来的,知道我们在鹤州做的事后,她也来帮忙了。还拉来不少的干柴火和大米。” 单卿卿站在锅前,看着锅里的粥渐渐变得粘稠,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抬头看向尧泽,眼中闪烁着感激之光,“尧泽,辛苦你了。” 尧泽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卿卿,你知道吗?看到那些百姓因为我们的帮助而露出笑脸,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疲惫和困苦都烟消云散。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单卿卿和尧泽转头看去,只见一个满身泥泞的人跌跌撞撞地跑来。 “姑娘,姑娘!”那人气喘吁吁地喊道,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不好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 “东边,东边,塌了!” 第234章 运输道遇泥石流 “什么!” “姑娘,东边塌了,一大块石头把我们运输淤泥的路给堵了,要是这么继续下去,鹤州的水位又要上升。” 东边是除了鹤嘴湾的另一个要塞,塘湾。 这个塘湾山势险峻,四处都是乱石,更别提雨水冲刷。 单卿卿立刻从石头上站起来,面容紧绷,眼神中闪烁着决断的光芒。她迅速换上了一身更加简便的衣服,头发被利落地束起,露出了她坚定的侧脸。她大步流星地走出屋子,召集了一群身强力壮的工人,带领着她们向东边迅速赶去。 “走!” “卿卿,路上小心。” 单卿卿回头望着尧泽点头。 沿途,她听到的是焦急的呼喊声,看到的是忙碌的身影。 每个人都在为堵住石头而努力,但石头的体积太大,仅凭人力难以移动。单卿卿心中焦急,但她知道,现在不能慌乱,必须冷静思考。 当她赶到现场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头一紧。一大块石头横在路中间,淤泥不断地从石头旁边流过,水位在不断上升。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地形,然后果断地指挥女人们开始行动。在她的带领下,工人们有序地搬运工具,挖掘淤泥,试图找到一个能够绕过石头,继续运输淤泥的方法。 “不行啊,单姑娘,再想想其他办法!旁边还在往下陷,我怕待会堤坝全都塌下来了。” 单卿卿的眉头紧锁,她明白形势的严峻。她环顾四周,只见山体上的泥土和石块开始松动,仿佛随时都可能崩塌下来。她迅速做出决策,大声喊道:“所有人,立刻撤离!往高处走,快!”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紧迫和严肃,工人们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按照她的指示开始撤离。单卿卿则是最后一个离开,她不断地回头张望,确保每个人都已经安全撤离。 就在她刚刚踏上安全地带的时候,一阵巨响传来,“轰——” 山体崩塌了。巨大的泥石流瞬间涌下,将原本的道路和淤泥全部吞噬。单卿卿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一阵后怕。她知道,如果她再晚一步,后果将不堪设想。但现在,她必须保持冷静,继续寻找解决鹤州水患的办法。 “啊……”百姓们看着这一切无可奈何,洪水如猛兽般咆哮着,席卷着一切。鹤嘴湾的出水口,那本应是鹤州的救命稻草,此刻却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刚刚有了一丝喘息之机的鹤州,再次被无情的水流吞噬。水位急剧上升,仿佛要将整个城市淹没。 单卿卿站在高处,目光坚定。她知道,现在的鹤州,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出水口,更需要一个能够迅速排水的方案。她迅速召集工匠,开始设计新的排水系统。时间紧迫,每一刻都在与洪水赛跑。 工匠们迅速行动起来,按照单卿卿的设计开始挖掘新的沟渠。他们的身影在泥水中穿梭,仿佛在与时间争夺生命。单卿卿则站在一旁,时刻关注着水位的变化,调整着设计方案。 “塘湾已经塌陷了,现在得赶紧找到另外一个出水口缓解鹤州的水位压力。你们,有没有什么法子?” 众人面面相觑,自然也是想不出法子来。 单卿卿的目光落在远处连绵的山峦上,她的心中闪过一个决定性的念头。她记得古老传说中的大禹,他面对滔天的洪水,没有选择逃避,而是勇往直前,开创了治水的伟业。 她本不是鹤州人,但此刻的鹤州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她,需要她像大禹一样,担当起治水的重任。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而有力:“我决定了,我们要像大禹一样,开山辟水,寻找新的出水口!我会亲自去勘察地形,找到适合开凿的地方。你们,愿意跟我一起吗?” 她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激荡。工匠们看着她,眼中闪烁着敬佩与决然的光芒。他们齐声应和,声音震天响:“愿意!我们愿意跟随单姑娘,一起为鹤州治水!” “好。” 单卿卿站在地图前,目光如炬,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滑过,仿佛在寻找着鹤州的命脉。她的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工匠们坚定的声音,这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她首先仔细研究了鹤州的地形,发现除了鹤嘴湾和已经塌陷的塘湾外,还有一处名为“破龙口”的狭窄山口。根据古老的地图记载,那里曾经是江水的一个出水口,但因为年久失修,已经被堵塞了。 她闭上眼睛,仿佛能够看到那条被堵塞的江水流淌在破龙口内,等待着重见天日的一刻。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在地图上勾勒出开凿的路线。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各种可能遇到的问题和解决方案,每一个细节都经过深思熟虑。 “咱们,就从这破龙口下手。” 单卿卿站在破龙口的峭壁前,她的目光坚定而深邃。这里,将是她实现治水梦想的。她深吸一口气,手中紧握着铁钎,毅然决然地向着坚硬的石壁挥去。 随着铁钎的落下,石壁上溅起一片火花。单卿卿的心中也燃起了熊熊的火焰,那是对治水的执着与坚定。她知道,这条路将充满艰辛与困难,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前方有多少阻碍,她都将勇往直前。 她的身影在峭壁前显得如此渺小,但她的精神却如同矗立的山峦般坚不可摧。这一刻,单卿卿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女子,她成为了鹤州的守护者,成为了治水的先驱者。 只不过,刚一开始单卿卿就遇上了一个大难题。 破龙口荒废多年,里面不止是泥沙,还有许多的沉木和落石,这可比塘湾那塌陷更难处理。 尤其是水位还将她们包裹的情况下。 头顶是大雨滂沱,脚下是污泥烂木以及无限上升的水位。 面前是破龙口难以攻破的旧山脊。 就在单卿卿陷入困境之际,一道身影突然从雨中飞奔而来,手中挥舞着一把巨大的铁锤。来人正是之前在百姓中默默观望的铁匠张大柱。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说道:“单姑娘,我来帮你!我知道这破龙口的旧山脊坚硬无比,但我有办法!” 说着,张大柱挥舞着铁锤,对准石头狠狠砸去。随着一阵巨响,大石头竟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众人见状,纷纷振奋起来,纷纷拿起工具,开始清理破龙口中的沉木和落石。 这一刻,鹤州的治水之战正式打响。单卿卿站在人群中,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这场战斗将充满艰辛与困难,但只要有大家的团结与努力,她相信一定能够战胜洪水,为鹤州带来新生。 第235章 过滤污水 “通了。” 雨水翻腾突破了整个狭窄的破龙口,人们兴奋着,欢呼着。 互相拥抱着,“通了!咱们鹤州,有救了。” 单卿卿看着滚滚的河流,心里紧绷的弦也慢慢落下。 “终于通了……” 眼看着天也快黑了,单卿卿带着人赶紧回到“大本营”。 人们饥肠辘辘坐在一起,虽然疲惫,但心里却无比的高兴。 “咱们鹤州这次,多亏了单姑娘啊!” “是啊是啊,要不然,咱们鹤州指不定被范德文嚯嚯成啥样呢!” “那狗官不是回来了吗?咋样,这大雨没把她淹死?” 知情人看着单卿卿,尧泽正给百姓分发着白粥。 “小心烫!” “卿卿,吃点东西!” “不了不了,先给她们喝!先给孩子……”其中不乏才刚出生几天的孩子,一个个窝在男人们怀里吃着奶水。 红扑扑的脸蛋格外的喜人。 单卿卿正在拧着被打湿的衣服,闻言笑了笑,摆摆手。“阿泽,先别管我们,你看看她们那些实在饿的,我还能挺得住。” 众人围着火堆,头发都是一绺一绺的,脸颊也被烟火熏得有些黑。 但他们此刻眼中都有光,那是生的希望,是被解救的欢愉。 在大家的簇拥下,尧泽带着单卿卿来到了“专座”。 也就是用几块石头简单垒砌起来的小高台,上面铺着干草,总算是能隔绝一些地面的潮湿。 单卿卿坐下,接过尧泽递过来的热粥,小口喝着。 “她们都分到粥了?” 尧泽点点头,“锅里还有一大锅刚刚柴老板拿过来两口大锅,还拿来一袋面粉,要不,明天烤馍馍吃?” “也成。” 尧泽也是可见的疲惫,他眼角带着些许青黑,下巴上也冒出了胡茬,但他眼神却坚定如初。单卿卿看着他,心中满是感激和不舍。她轻轻地将手中的热粥推到尧泽的嘴边,温柔地说:“阿泽,你也喝点,你比我们都更需要休息。” 尧泽微微一愣,看着单卿卿眼中深深的关切,心中涌上一股暖流。他轻轻一笑,张口喝下那口热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卿卿,我不累的。” 单卿卿抬手拨弄开尧泽额前的碎发,满脸心疼道:“还说不累,这没日没夜的,你看看她们,都累得打瞌睡了。你怎么会不累!” 尧泽眼里潋滟着一团水雾,“卿卿……” “快喝,暖暖身子。” “好。” 鹤州不见放晴,单卿卿也不好闲着。 带着人抢救粮食,还有一些必须用品,不然女人们扛得住,这老弱病残可不一定能扛得住。 可偏偏祸不单行,鹤州突然降温,不仅仅是下雨,还连带着刮了好几天的大风。 大风如狂兽般肆虐,呼啸的风声仿佛要撕裂整个天地,将单卿卿临时搭建的救助基地吹得摇摇欲坠。狂风夹杂着雨点斜斜地倾泻下来,打得帐篷顶“噼里啪啦”作响,仿佛随时都会被掀翻。 单卿卿站在风雨中,发梢被吹得凌乱,衣衫紧贴在身上,显得有些狼狈。她紧紧握住手中的绳索,努力稳定着自己的身体,不让大风吹走。她的目光坚定,神情凝重,一心只想着如何保护好这个救助基地,让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们有个安身之处。 她大声呼喊着,指挥着人们加固帐篷,用木棒和石块死死压住边角,确保它们不会被大风吹翻。在她的带领下,大家齐心协力,尽管风雨凶猛,但大家的心却紧紧相连,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卿卿,你要不要多穿一点?” 她们来得及,带的包袱也没有几件厚衣服,单卿卿看着“基地”里瑟瑟发抖的人们,轻轻摇摇头。 “你穿,我身体好,把火加大一些,别冻坏了。你进去烤烤火,别出来。” “卿卿。”尧泽欲言又止,单卿卿已经将他推进帐篷里。 “尧公子,你跟着你家妻主多久了啊?感情真好。”一个男人问道,一群男人有时候会苦中作乐开玩笑。 尤其是尧泽每次跟单卿卿独处的时候,单卿卿那眼神都快溺死人了。 他们还从未见过有这样的妻主呢! “大半年了。卿卿她,性格很好。”男人们见尧泽有些害羞,便更加起劲了,纷纷打趣道:“尧公子,你和单姑娘感情这么好,不如早些给她生个孩子!到时候,咱们鹤州的孩子,可都是你们两口子救下来的,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尧泽被说得面红耳赤,他瞪了那些男人一眼,嗔怪道:“你们别乱说,我和卿卿还没成亲呢!” “哎呀,这有什么的,你们两口子感情这么好,早生贵子也是理所当然的嘛!”一个中年男子哈哈大笑,拍了拍尧泽的肩膀。 尧泽无奈,只好不再理会他们,转身进了帐篷。他坐在火堆旁,看着单卿卿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温暖和感激。 他知道,自己能够遇到单卿卿,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她,让她幸福安康。 “太冷了。”单卿卿固定好帐篷突然看到了一旁的茶叶,只不过受了潮,泡茶肯定就不好喝了。 “这么冷的天,不如做奶茶暖暖!”只是没有牛奶,这奶茶,单卿卿自然也做不出来。 不过眼下还有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山高路远,大雨倾盆,这如何喝到干净的水,就成了大问题。 这第一步,便是过滤污水。 单卿卿站在齐膝深的泥水中,双手拎着沉重的口袋,一遍又一遍地过滤着泥水。她的脸上沾满了泥点,汗水与泥水交织在一起,顺着脸颊流下。但她却毫不在意,眼中只有那袋中逐渐清澈的水。 “卿卿!”尧泽看到这一幕,心疼地喊道。他冲过来,想要接过单卿卿手中的工作。 “没事,这点活我还是能干的。”单卿卿笑了笑,轻轻推开了尧泽。 经过淘捡的泥水不能够直接食用,更何况里面还残留着一些泥沙。 要达到能够食用的地步,还要经过三层过滤。 单卿卿找来个酒罐子,往中间砸出一个小洞,在最底层放一层纱布,上面放更加细软的干净沙粒,中间加上烧过的木炭,不过并不是直接将木炭搁置,而是将木炭碾碎,成为过滤层里面的“活性炭c”,再在最上面铺上一层棉花,用棉花过滤掉泥沙里面的大颗粒。 雨越下越小,最后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天空也渐渐放晴。 经过一整夜的过滤,泥水终于变得清澈了许多。单卿卿看着手中的清澈水源,心中满是欣慰。 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腰背,抬头看向尧泽。他正站在不远处,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 “卿卿,你辛苦了。”尧泽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 单卿卿摇摇头,微笑着说:“不辛苦,只要能为大家提供干净的水源,一切都值得。”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消散无踪。 第236章 制作奶茶 “阿泽,咱们将这些清水烧开,杀掉水里的细菌。” “细菌?”这又是尧泽听到的一个新鲜词。 单卿卿耐心地为尧泽解释着,纤细的手指在空气中比划着,试图用他能理解的方式说明白。 “阿泽,你知道吗?生水里面其实有很多看不见的微生物,它们很小很小,我们用肉眼是看不到的。但是,这些微生物对我们的肠道是有害的,会破坏我们身体里的菌群平衡。” 单卿卿说着,从火堆旁拿起一根木棍,在地上画了一个简单的示意图,指着它继续解释。 “所以,我们必须把水烧开,通过高温来杀死这些细菌,这样我们才能够安全地饮用。” 她的话语温柔而坚定,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尧泽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尧泽默默地记下了她的话,决定以后更加注意生活的细节。 “好。都听卿卿的!” 单卿卿正在烧火的同时,就听到外面有人叫自己。 “单姑娘,单姑娘,昨天听你念叨什么牛奶羊奶的……昨天我们家那羊产了一点奶,能不能行?” 单卿卿一脸惊喜,“羊奶?”单卿卿忙掀开帐篷帘子,“在哪?我去看看?有多少?” “产量不多,一罐子。单姑娘你看看能不能用!”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大伙早就把单卿卿当作“自己人”。 单卿卿跟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走去,只见一个女人围着头巾牵着一只山羊走了过来。那只山羊看起来颇为健壮,乳尖上挂着晶莹的露珠般的乳汁,显然是个能产奶的好手。村民眼中满是期待地看着单卿卿,手中的羊奶罐子递了过去。 “单姑娘,你看这羊奶能不能用得上?”村民问道。 单卿卿接过罐子,仔细观察着羊奶的质地和颜色,然后点了点头:“这羊奶很新鲜,应该能用。真是太感谢你了!” 她心中暗自庆幸,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找到一直产奶的山羊。这样一来,她就可以为大家提供更多的营养来源了。她想起之前听说的关于山羊生产的事情,便问道:“这只山羊是不是生产了两只羊崽子?” “哎。这次大水,它那两个崽子,都死了。” “咩~”听到山羊的声音,单卿卿有些于心不忍。 “单姑娘,要能用,我再挤一些出来?” “这一罐子应该够了。”单卿卿轻轻抚摸着山羊柔软的毛发,轻声安抚着它。她能感受到山羊身下那微弱的颤抖,那是失去幼崽的痛苦在无声的倾诉。她心中涌起一股温柔的情感,像是对待一个受伤的孩子。 “咩~”山羊轻轻叫了声,似乎是在回应单卿卿的抚慰。单卿卿微笑着看着它。 “姑娘,这羊奶,人还可以吃吗?我们还是第一次听说羊奶还能吃呢!这畜生的奶,我们可都还没有吃过呢!” 单卿卿点头解释,“这羊奶可是个好东西,什么羊奶糕啊,羊奶粥啊!都挺不错的,待会我把奶茶制作出来,大伙可都要好好尝尝。” 两人面面相觑,弱弱问道,“姑娘,这奶茶,是何物?” 单卿卿抿唇笑着接过那一罐子羊奶,“奶茶啊,就是先将白砂糖炒焦,再将茶叶炒熟,加入咱们这个羊奶。就是奶茶了,味道既有茶香,又有奶香。” “单姑娘,你真厉害!咱们这些乡野村夫,只知道羊奶能喂孩子,咱大人可都没人敢尝试,从没想过还能做别的吃食。”村民由衷地赞叹道。 单卿卿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也是从书上看来的。羊奶的营养丰富,不仅可以做奶茶,还可以做很多其他的美食呢。等有机会,我慢慢教给你们。” 两人聊得正欢,突然,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打破了宁静。单卿卿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的男人抱着一个婴儿急匆匆地走来。那婴儿面色红润,哭声洪亮,显然是个健康的孩子。 “怎么了这是?” 男人有些局促地望着女人,脸上露出几分尴尬和不安。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婴儿,又抬头看了看单卿卿,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妻主,我……”他开口了,声音有些颤抖,碍于单卿卿在场,他也不敢说话。 “那两位姐姐你们慢慢聊。”单卿卿抱着羊奶离开,刚刚那女人正是男子的妻主,看到男人把孩子抱出来免不得责备。 “孩子都哭了,你怎么还把他抱出来?受寒了怎么办?” “妻主,我……我……”男人羞于启齿。 “你怎么回事?” 男人低着头,像是个犯错的孩子,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焦急:“妻主,我……我没有奶水,孩子哭了好久,一直都哄不好。” 女人一听,顿时心疼起来,她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又瞪了男人一眼,嗔怪道:“你怎么不早说?”说着,她一把拉过山羊,露出它那饱满的乳房,将孩子贴了过去。 孩子一接触到山羊的乳房,立刻停止了哭泣,贪婪地吮吸起来。男人的脸上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他看着女人和孩子,眼中满是温柔和感激。 “谢谢你,妻主。”他轻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爱意和敬意。 “喂个孩子都喂不好,还不如一只畜生!” 女人的话让男人如坠冰窟,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和痛苦。他紧紧地抱着孩子,仿佛要将孩子的温暖牢牢地把握在手中。 他抬头望向天空,深邃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迷茫和无助。 “是,妻主。是我没用……”男人压根不敢反驳,见孩子喂饱了,女人才牵走山羊,“好好看孩子。”临走前,女人还不忘白男人一眼。 “真是没用!生个男娃,不知道有什么用!” 男子面如死灰,他没能给她们老东家留后,已经是“罪加一等”了。 “是,妻主。” … “奶来了。阿泽,火烧好了吗?” “好了,锅都烧得很旺了。” “好。” 单卿卿将糖块丢到锅里,锅里立马热气腾腾冒着黑烟起来,不一会就闻到了焦糖的香味。 不过糖块黑乎乎的一坨,单卿卿都还没有意识到是哪里出了问题。 再将茶叶倒进锅里炒香,整个基地都弥漫着茶叶和焦糖的味道。 “什么味道?” “好像什么东西糊了!” “着火了?” 单卿卿看着锅里的糖块,心中一紧,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个错误。她急忙将羊奶倒入锅中,瞬间,一股浓郁的奶香和茶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 “姑娘,这……这能喝吗?”阿泽看着锅里黑乎乎的液体,有些担忧地问道。 单卿卿微微一笑,她知道这奶茶虽然看起来不太美观,但味道肯定不会差。她端起一碗,递给阿泽,“你试试。” 阿泽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碗。他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哇,真好喝!这味道……太神奇了!” 第237章 腊肉火锅 “好喝!” 单卿卿制作出一个简单的漏勺将锅里的茶渣和糊掉的糖渣过滤了出来,还特地做了一些红豆和芋圆。 “来试试我的特制小料。”单卿卿满脸得意地将那碗浓白色的奶茶递给尧泽。碗底沉淀着绵软的红豆,上面漂浮着圆滚滚的芋圆,它们在甜蜜的奶茶里晃晃悠悠,宛如水中的小胖鱼。 那芋圆的做法并不简单,单卿卿先将芋头削皮切块,放入蒸锅中蒸熟,然后取出放入大碗中,用勺子压成泥状。 接着,她缓缓加入木薯淀粉,一边加一边揉,直到芋泥和淀粉完全融合成不黏手的面团。再把面团分成小块,用手掌心搓成圆球。最后,将这些芋圆放入沸水中煮至浮起,捞出后过冷水,这样芋圆就做好了。 单卿卿想着,若是有条件的话,她还能做一些冰粉。 夏天的时候解暑又好吃。 “阿泽,怎么样?” “嗯,好好吃啊!卿卿,这个是什么?还是紫色的。” “就是那个!”单卿卿指了指角落的芋头。 “山芋头?这么好吃的东西,竟然是用山芋头做的?”尧泽忍不住惊叹,嗷呜嗷呜又往嘴里挖了好几勺。 芋圆q弹可口,搭配上淳厚浓郁的奶茶,尧泽一连喝了好几碗。 “阿泽,快别吃了。待会还要吃午饭!拿出去给大家伙尝尝?” “好,我把这个盛出去给她们尝尝。”尧泽说着便端着大木盆出去,还连带端了好几副碗筷。 “大家快来尝尝!这是卿卿做的奶茶,可暖和了!” 一群人只觉得无比新奇,这“奶茶”她们也是第一次见。 “快让我喝上一口。”女人忙不迭抢过一碗,嘴角还挂着奶渍,眼神一下便亮起来,“啊,好喝!尧公子,这真的是羊奶吗?怎么……还有茶味?这,还有红豆,这个丸子,我们咋从来没有见过?” 尧泽展颜笑道:“卿卿说的,这叫,芋圆。是山芋头做的。” 女人砸砸着嘴巴,赞不绝口。 “嗯,是这个味!好喝,难怪我们大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尧公子,你这妻主不得了啊!咱们女人远庖厨,偏偏你这妻主百般好。尧公子,要我说,干脆,你们两在鹤州把事给办了?” “啊!”尧泽红着脸一通尴尬,“大姐,这,这怕不太好。而且……这事,我还做不了主。” 婚姻大事,他还要看单卿卿的意思。 虽然,他也很急。 不过尧泽觉得自己相貌丑陋,生得高大,压根不像贤夫良父一样。 单卿卿嘴上不说,尧泽还是希望自己能够贤惠一些。 “哎,这男人嘛!床上的事情你主动一些,这女人只要不拒绝,你们两,这事就成了。你说呢?” 尧泽尴尬地望着女人,恰逢单卿卿从帐篷里出来。 “卿卿。” “聊什么呢?” 尧泽端着奶茶迎上去,“还剩下一点,大姐大娘都说很好喝。都说没喝过呢!” “是啊是啊,单姑娘,你可是我们鹤州的大救星。现在鹤州放晴了,估摸着,这水位也下降了。过不久咱们就能回城里了。到时候,单姑娘你需要帮助,只管知会一声!” “多谢大姐。” 单卿卿瞧见尧泽那红通通的脸蛋,自然是知道女人们说了一些敏感的话题。 “阿泽,晚上想吃些什么?” 两人的悄悄话都落到女人们耳中,几十双眼睛就那样亮晶晶盯着单卿卿。 “单姑娘,你们晚上吃什么啊?” “单姑娘,你这手艺这么好,家里不会是开饭店的?之前庄嫂就提过那么一嘴,你是在云香镇那边开酒楼的?难怪这么气派呢!” “没有,小饭店而已。那大伙要是不嫌弃的话,咱们晚上,吃一个“大杂烩”如何?” “大杂烩?” “这新鲜玩意我们还头一次听说呢!”众人七嘴八舌说着。 “晚上跟单姑娘一起吃,咱们家里有啥得拿啥,也别藏着掖着的。要是城里没被淹,我楼上那两天咸鱼多够味啊!” “对啊,单姑娘,你什么时候走?走的时候跟我们说一声,咱们大家伙送送你。” 单卿卿也是盛情难却,一个个都说着她不说,她们便不放她离开鹤州。 尧泽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自从遇到单卿卿以后,他第一次体会到,被一群人关心是什么感觉。 而且她们都夸赞单卿卿,说她是难得一见的好女人。 尧泽听着,只觉得脸上有光。 她们说得没错,单卿卿就是最好的。 晚饭的时候,各家各户都拿出珍藏的好东西。 有的拿出咸鱼,有的拿出干货,还有的拿出珍藏多年的好酒。 单卿卿见状,也将自己准备的调料倾囊相授。 只见她撸起袖子,支起一口大锅,将肥肉切成大块丢进锅里熬出热油。 “滋啦滋啦”的肉香勾引着众人的哈喇子。 “好香!” 单卿卿倒入葱姜蒜和干辣椒,瞬间,锅中的油仿佛被点燃,爆发出令人垂涎的香气。 那香气犹如调皮的小精灵,在空气中跳跃,撩拨着每个人的味蕾。红油缓缓流入锅中,与热油交融,形成一幅诱人的画面。随着火候的把控,红油在锅中慢慢散开,与葱姜蒜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更加浓郁的香味。 众人围观着,眼神中满是期待,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美味。 “滋啦!”单卿卿倒入几瓢清水,依次加入盐、花椒、八角、桂皮……等。 百姓们准备的食材不少,什么疙瘩菜、粉丝、干蘑菇、还有一些只有过年才舍得拿出来的腊肉和鸡肉、鸭肉。 咕噜咕噜—— 锅里冒着热气,单卿卿将剩余的芋头加入一些面粉搓成芋丸丢到锅里。 “大家别客气,想吃什么,便加入自己想吃的,米饭我已经蒸上了。咱们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哇,好吃。好辣!” “好吃!” 鹤州原本就吃得辣,可吃上单卿卿特制的辣子,辣的满嘴通红。 “单姑娘,你这辣子,够味!”女人竖起大拇指。 “单姑娘,这大杂烩有名么?不会就叫大杂烩?” “不……”单卿卿将锅里的腊肉夹到热水里过了一道辣味。“阿泽,怪我,没有准备清汤锅。” “哎呦,我们这是不是站着碍眼了?”众人打趣,也不知是蒸汽还是辣得,尧泽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咬着腊肉。 “哎呀!卿卿,我进去了。” “瞧,尧公子还害羞了。” “哈哈哈……” 第238章 举荐尚书主事(从八品) “我来得不是时候啊!”邱淳华姗姗来迟,一身布衣不掩饰其风华。 “邱太傅!”单卿卿一脸惊喜,见她未带随行,也知道她此次定是微服私访。 “邱太傅,要不,尝尝?” “你一口一声太傅(从一品),谁还敢跟我一起吃?别拘着。”见众人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邱淳华拍拍衣服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入乡随俗”。 “坐!” “真的是太傅啊?” “对大官啊?” “不是,太傅大还是知府大啊?” “你傻啊,肯定是太傅啊,单姑娘还是巡察使呢,见她还不是行礼,肯定是她的官大。” … 人群议论纷纷,单卿卿添了一副新的碗筷给邱淳华。 “太傅,可要小酌两杯?” “却之不恭。” 单卿卿闻言,迅速行动起来,从随身的包袱中取出一只小巧的玉壶和两只精致的瓷杯。她轻轻揭开壶盖,顿时一股清香的酒气四溢,弥漫在空气中。她巧笑嫣然,给邱淳华倒了满满一杯,那酒色金黄,泛着微微的光泽,显然是上好的佳酿。 邱淳华端起酒杯,细细观赏着酒色,然后轻轻啜饮一口,酒香在口腔中四溢开来,甘甜而淳厚。她赞许地点点头,笑道:“好酒。” 单卿卿见她喜欢,心中欢喜,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人便在这山间小路上,举杯共饮,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周围的人群虽然还在议论纷纷,但声音已经低了许多,仿佛也被这美好的气氛所感染。 “皇太女已经知晓你在这鹤州的所作所为了。” “草民知罪!”单卿卿立马跪下,邱淳华有些错愕,“罪!你何罪之有?” “草民,冒充巡察使,将那不作为的范知州关了起来。实乃,欺君之罪!太傅,此事,草民认罪。”邱淳华一惊,手中的酒杯微微颤动,酒液在杯中泛起涟漪。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单卿卿,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单卿卿,行事竟然如此果断,先斩后奏,将范德文关了起来。她这样做,无疑是冒着巨大的风险,可鹤州的事态严重,若非她出手,恐怕鹤州早已陷入混乱。 邱淳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震惊。她扶起单卿卿,温声道:“卿卿,你这次做得对。范德文的不作为,早已引起了朝廷的注意。你这样做,虽然有些冒险,但也是为了鹤州的百姓。只是,以后行事还需更加谨慎。” “不,邱太傅。此事,该罚!若不是草民一意孤行,日后他人听说草民如此行径会不会效仿?太傅,草民,希望您罚!” “你这说得,我倒是不罚不行了?” 邱淳华看着单卿卿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感慨万分。她知道,单卿卿是一个有着极高责任感和正义感的人,这次的事情虽然冒险,但也反映出了她的勇气和决心。 她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轻声道:“好,那我就罚你入朝为官,如何?” 单卿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立刻跪下磕头道:“谢太傅!” 邱淳华扶起她,笑道:“不必多礼。你既然有才华,就应该为国家出力。我会向女皇推荐你,封你为尚书主事,负责处理朝政事务。你可要好好干,不要让我失望。” “多谢太傅!” … 推杯换盏,邱淳华才说清楚她来鹤州的缘故。 “女皇,不见了。” “什么?” 帐篷里只剩下两人,单卿卿吓得哆嗦酒水洒了一地。 “怎会如此?” “我一路从京城赶来,一路上打听女皇的踪迹。可,女皇和大皇女不见踪影。卿卿,你觉得,女皇会去哪里?” 单卿卿自然不敢揣测,不过之前昭阳提过,女皇去西京借兵攻打凤阳。 如今女皇消失在西京回圣阳的路上。 恐怕,凶多吉少。 这其中,怕是有三种原因。 一是,姚震天。 二是,凤阳那边。 三是,京城异变…… 可邱淳华从京城来,这第三种的可能性是少之甚少。 * “人到了吗?” “回太女,太傅飞鸽传书,人到了。”一旁的太监通传,昭阳投喂的动作一顿。 “到得还挺快,京城可有什么异动?” “最近王爷那边倒是看不出动向,只是,最近京城里多了一群南边那边的装束。太女,我们要不要?” “不用。他们想来便来,只不过,一群只长身体不长脑袋的大老粗而已。让人暗中对付就行了!” “是。” “还有一件事。”太监怯懦不敢禀报。 “说!” “那姚世女,最近又再大肆地搜刮美男……太女,我们……”昭阳猛地放下手中的茶盏,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茶水四溅。她的脸色阴沉如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 这姚珍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她当真是以为这京城是她姚家的天下了?”昭阳的声音冰冷而充满怒意,仿佛能穿透厚厚的宫墙,直达姚珍珠的耳中。 太监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昭阳的脸,只能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姚世女……她,她似乎并不把皇权放在眼里。” “哼!”昭阳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繁华的街道,心中却是一片冰冷。这姚珍珠,不过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竟然敢如此嚣张跋扈,简直是不知死活! “看来,是本太女给的教训还不够。上次被单卿卿修理那么一顿,真是过瘾。小五,把我那宝贝,送进去玩一玩。” “啊?” “绝命吗?” 小五知道昭阳最宝贝那条蛇,绝命喜欢藏匿在树影之下,人们难以肉眼辨认,一击毙命。 只需要一滴毒液,中毒之人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姚珍珠正沉醉在美酒与美男的环绕中,笑语盈盈,肆无忌惮。她端起一杯酒,正准备喂给身边的一个俊美男子,却突然感觉一阵寒风从窗外刮来,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就在这时,她感觉手腕一痛,低头一看,只见一条黑色的蛇正紧紧缠绕在她的手腕上,尖锐的毒牙已经刺破了她的皮肤。 “啊!”姚珍珠惊恐地尖叫起来,她想要甩脱这条蛇,却感觉全身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缓缓注入毒液。 “这……这是什么东西?”她颤抖着声音问道,却没有人回答她。 “啊……” 第239章 姚珍珠不举 “快,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那条黑蛇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姚家,乖顺地窝在小五手心。 “乖乖,你可为太女立大功了!”小五立马猫着腰离开姚家。 姚震天在姚家大院中焦急地穿梭,每一个角落、每一块石头、每一丛草木都被他仔细检查过。 她的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愤怒与绝望的光芒。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宝贝女儿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中毒,而凶手却逍遥法外。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找不到?”她低声咆哮着,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姚震天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仿佛有一条无形的毒蛇正潜伏在暗处,随时准备向他发动致命的一击。 姚家的仆人们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他们纷纷四处搜寻,希望能找到一丝线索。 但是,那条黑蛇仿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人无法察觉它的存在。 “王爷,王爷……我们可是见过的,就是一条黑蛇,它速度很快,就那么一会,就从天而降地落到世女手上。”小厮哆哆嗦嗦说着,姚震天一张脸黑如包公。 “废物!”姚震天愤怒地一脚将小厮踹倒在地,她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却无法找到发泄的出口。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丫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王爷,王爷,世女她……她醒了!” 姚震天一愣,心中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既庆幸女儿醒了过来,又担忧她是否已经知道真相。 她急匆匆地跟随丫鬟来到女儿的房间,只见姚珍珠脸色苍白,眼中却闪烁着恐惧和害怕。 “母亲,母亲,蛇,蛇啊。”姚珍珠似疯魔一样看着自己的手臂,“刚刚,就爬到了我手上。你看,伤口…伤口呢?”姚珍珠看着自己的手臂,刚刚的血眼早已销声匿迹。 “咦,母亲?怎么会这样?我刚刚……” 姚震天摇头,还以为是姚珍珠白日做梦。 可刚刚下人们的反应也做不得假。 “珍珠,你肯定是累了。母亲把你喜欢的那个袭烟请到家里来了。”天大地大,姚震天就算再喜欢还是只能割爱给姚珍珠。 只要她没事,姚震天就心满意足了。 “世女。” 袭香缓缓走进姚珍珠的房间,他的身姿优雅而从容,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云端之上。 容貌美丽而神秘,一双明亮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姚珍珠的眼珠子立刻被他的美丽所吸引,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腰看。 姚震天嘱咐了袭香几句,让他好生伺候姚珍珠,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她走出房间的那一刻,回头看了一眼袭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说到底,袭香也算是她的枕边人。 “世女。”袭香不愧是春香楼的头牌,这伺候人的功夫是一套接着一套的。 袭香轻轻地坐在姚珍珠的床边,柔和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眼中满是关切。 “世女,您刚刚可是吓坏了王爷。”他轻声细语,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暧昧。 姚珍珠被他的举动所迷惑,心中的恐惧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情愫。 她紧紧地抓住袭香的手,眼神迷离,“你,你能不能一直陪着我?” 袭香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只要世女愿意,我自然愿意一直陪伴在您的身边。” 姚珍珠的心被他的话语所触动,她感觉自己仿佛已经陷入了他的温柔陷阱之中。 袭香在春香楼有一个规矩便是:卖艺不卖身! 若是在之前,袭香肯定会想方设法周旋。 可这次不同,姚震天,亲手将他送给了姚珍珠。 袭香忍住心里的恶寒,他对姚珍珠可谓是厌恶至极。 如今,却要委身伺候…… 袭香坐在床边,轻抚着姚珍珠的秀发,眼神中却透露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厌恶。姚珍珠则躺在床上,双眼迷离地看着袭香,似乎已经被他的温柔所迷惑。 突然,姚珍珠抓住了袭香的手,用力地拉向自己。袭香一惊,想要挣脱,但姚珍珠却紧紧地抓住他不放。 “你,你要做什么?”袭香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姚珍珠却没有回答他,只是用力地将他拉向自己的身边,然后猛地吻住了他的唇。 袭香被突如其来的吻惊得目瞪口呆,他挣扎着想要推开姚珍珠,但姚珍珠却像疯了一样,紧紧地抱住他,不断地吻着他。 “世女,世女,你不能这样…”袭香想挣扎,可耳边响起姚震天的警告,“伺候好世女,本王保你,下辈子无忧!” 袭香心中一凛,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明白,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可走。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任由姚珍珠的吻落在他的唇上。他的心跳加速,身体紧绷,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推开姚珍珠,然后迅速地从床上站了起来。 “世女,让袭香伺候你!”他的声音冷冽而坚定,仿佛已经变了一个人。 姚珍珠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她瞪大眼睛看着袭香,仿佛无法理解他的行为。 “你,伺候我?”她结结巴巴地问道。 袭香没有回答她,只是冷冷地蹲下身子褪下姚珍珠的衣物。 “世女,这种粗活,让袭香来便是。” 以往袭香高冷示人,她去了春香楼几次袭香都从未对自己如此亲昵,姚珍珠一时还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袭香……要不,还是我来?”姚珍珠刚要伸手,袭香立马往后退了半步,“世女,我是奴才,您是主子,理应袭香伺候你。” “好…好……” 可袭香伺候了许久,姚珍珠始终没什么反应。 姚珍珠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不安和困惑。她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影笼罩,无法摆脱。 “世女,怎么了?”袭香轻声问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姚珍珠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闭上眼睛,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经历一场无法言说的折磨。 突然,她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袭香,我……我……”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无法说出完整的话语。 “世女,你怎么了?”袭香看到姚珍珠的痛苦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 “我……” 见姚珍珠如此,袭香毕竟“见多识广”。 她,不举了! 第240章 召天下名医 “你说什么?”姚震天一脸不可思议,“你说,珍珠她,不举?” 袭香含羞怯怯点头,“王爷,这,的确是……” 姚震天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像是暴风雨前的压抑。她猛地站起身,一巴掌狠狠地甩在袭香娇嫩的脸上,声音冷冽如冰,“你这个贱人!竟敢诅咒我的女儿!” 袭香被这一巴掌打得头晕目眩,他捂住半边脸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却强忍着不敢哭出声。 他知道,他若是敢哭,姚震天定会让他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姚震天怒气冲冲地转过身,大步走向门外。她的背影显得那么决绝,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去。 她必须尽快找到能治疗珍珠的方法。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就这样毁了。 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不利姚家的消息传出京城。 姚珍珠躺在柔软的床上,身旁站着一对俊美的男子,他们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对她的倾慕和期待。然而,姚珍珠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心中毫无波澜。 “世女,让奴,好好伺候您!”两个美男双手游走在姚珍珠身上,可她丝毫提不起兴趣。 连小珍珠都不给她一丁点反应。 她闭上眼睛,试图在脑海中寻找那份久违的热情,然而,无论她怎么努力,那份感觉就像是被封印在了心底深处,无法触及。 姚珍珠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男子,轻轻摇了摇头。他们的眼神中立刻充满了失望和不解,然而,姚珍珠却无法解释。 她是真的,不举了。 “脱光衣服。”姚震天亲自上阵,两人哆哆嗦嗦脱掉衣服,姚震天心里那股子躁郁差点喷泄,唯独姚珍珠不为所动。 “娘……” 姚珍珠张着大嘴一通干嚎,“娘啊,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看他们没反应啊!” “都怪你,你平时纵欲过度。现在好了,不行,我去给你找大夫来瞧瞧。”姚震天气呼呼转头要走,赤裸的两人不知所措。 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不知道哪个走漏了风声,圣阳王朝的世女竟然不举了。 在圣阳王朝的京城中,这个消息如同野火燎原,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男人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脸上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看看,这就是那个姚珍珠,平日里横行霸道,作恶多端,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一个中年男子摇头晃脑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 旁边的一个年轻人附和道:“就是,就是,这下可好了,她终于尝到了自己的恶果。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那么嚣张。” 他们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嘲讽和讥笑。在这个以女性为主导的社会里,姚珍珠“不举”,她的名誉和地位岌岌可危。 这姚震天老来得女本就娇纵,如此一来,只怕是要上火啊!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姚震天一脸苦闷,昭阳例行代理国事,见她如此郁闷,便让人宣她进御书房好好谈谈。 “王爷,太女要见您!”太监将姚震天的去路拦住,姚震天本就憋着一肚子火,如今正好让昭阳看她的笑话去了。 不过昭阳现在是皇太女,她也只能够听命。 “前面带路!” 昭阳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眉头微皱,显然也听说了姚珍珠的事情。她抬头看见姚震天走进来,脸上立刻堆满了关切的笑容。 “姚王叔,听闻珍珠妹妹身体不适,可曾找过大夫看过?”昭阳站起身,迎上前去,声音温柔而关切。 姚震天一脸苦涩,摇了摇头,“看过了,大夫说……说是……”她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说是珍珠她,不举了。” 昭阳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掩饰住,她拍了拍姚震天的手,“王叔别太担心,我相信一定有办法治好的。这样,我即刻下一道旨意,让全京城的名医都来给珍珠妹妹看病,务必找出病因,治好她的病。” “多谢殿下!” 姚震天谢完便离开了御书房,只留下昭阳和小五安静地站在御书房内。 “小五,这事,办得不错。也该挫挫她的威风。” 姚震天只有姚珍珠这一个女儿,如今姚珍珠出了这档子事,估计她还要恼上一段时间。 昭阳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让她知道,这个天下,还没有她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 姚家的一角,姚珍珠孤独地坐在石凳上,手中捏着一朵枯萎的花,眼神空洞。她的美貌依旧,但那双曾经充满活力的眼睛,此刻却失去了光彩。 突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传来,姚珍珠抬起头,看见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款款走来。那女子面容娇美,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辣。 “世女姐姐,听闻你身体不适,妹妹特地来看望你。”女子柔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虚伪的关切。 来人正是姚家八竿子打不着的表亲,姚心柔。姚心柔在姚家虽然与姚珍珠并无深厚交情,但此刻她却故意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希望能趁机在姚珍珠面前表现一番。 这“雪中送炭”的恩,相信姚珍珠是懂的。 姚珍珠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姚心柔也不在意,她轻轻坐下,目光在姚珍珠身上流转,故意说道:“听说世女姐姐最近身体抱恙,京城的名医都束手无策,真是让人担忧。” 姚珍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随即又暗淡下来。她知道,姚心柔此时来看她,绝非单纯出于关心。 “姐姐,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说罢,姚心柔不忘瞥向姚珍珠的肚子。 本就圆滚滚的,如今这宽大的袍子都无法遮盖那圆润的肚皮。 若不知道的,还以为姚珍珠身怀六甲呢! 姚珍珠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姚心柔,你来这里是想看我笑话吗?如果是的话,你已经看到了,可以走了。” 姚心柔脸色一变,她没想到姚珍珠会这么直接。但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表情,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真心关心你,想帮你找到治病的方法。” “帮我?”姚珍珠冷笑一声,“你若是真的帮我,那就请回。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虚情假意的关心。” 姚心柔被噎了一下,她没想到姚珍珠会这么不客气。但她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于是又试探着说道:“姐姐,我知道有一家医馆的大夫医术高明,或许他能治好你的病。不如我陪你去看看?” “我看你是听不懂人话是?我,不,需,要。” 第241章 没有酒卖了 见姚珍珠发怒,姚心柔才起身离开,“姐姐,你怎么这么不识趣呢?” “哼!” 姚珍珠气得一掌拍到石桌上,石桌竟然裂出一条口子。 “猫哭耗子假慈悲,谁需要你烂好心!”姚珍珠整个人都气得发抖,一张脸涨得通红。 … “邱太傅,这次,可真的多谢您了,替我们鹤州出了一口狠狠的恶气。”一女人身穿蓝布粗麻衣,左右手站立着几个四五岁的娃娃。 “多谢太傅大人。” “多谢太傅大人!”娃娃们将邱淳华围成一个圈转圈圈。 范德文不仅被打入死牢,连带她的财产也被用于这次鹤州的复建。 足足黄金千两,邱淳华打死不敢相信,她一年的利钱都只有白银百两,这一个小小的知州,竟然能贪污扣税获得如此多的赃款。 这些,都是收刮民脂民膏来的。 鹤州原本就富庶,如今,却被范德文这新知州弄得一塌糊涂! “此事,本官回去一定禀明女皇,范德文也算是罪有应得,她这后半生,便在牢里度过!” 单卿卿送邱淳华离开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青石板上,仿佛为这离别铺设了一条光辉之路。 她轻轻地福了福身,声音中带着感激与敬意:“邱太傅,此次能得您相助,实乃鹤州百姓之福。您的大恩大德,卿卿铭记在心。” 邱淳华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单姑娘不必多礼,为民除害,本是本官职责所在。只是,本官有一事不明,姑娘是如何知晓那范德文会贪墨税银的?” 单卿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邱太傅,有些事情,用心去看,便能看透。” “也对!”邱淳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目光深远地望向鹤州的远方,仿佛能看透那些山川河流,直达朝廷的深处。 “鹤州本就富庶,可一连好几年上报朝廷颗粒无收,这山高路远,女皇也是鞭长莫及。”她叹息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感慨。 单卿卿静静地站在她身旁,目光同样望向远方。 她心中明白,这其中的缘由远非表面那么简单。范德文的贪墨,只是冰山一角。而真正的问题,恐怕还隐藏在更深的地方。 两人并肩而立,仿佛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在这一刻,她们仿佛成为了鹤州的守护者,肩负着为民除害的重任。 “单姑娘,本官所愿,只希望天下都是你这种关心百姓、有智谋的女子。”邱淳华转头看向单卿卿,眼中满是欣赏。 单卿卿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轻轻地笑了笑,道:“邱太傅过奖了,卿卿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邱淳华摇了摇头,认真地说:“单姑娘过谦了,你的所作所为,本官都看在眼里。你不仅聪明伶俐,而且心地善良,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女子。”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彼此间的心灵得到了某种契合。 “卿卿,这鹤州的水已经治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庄嫂夹着荠菜,尧泽蹲在一旁,邱淳华也盯着单卿卿。 “对啊!按理来说,你该与鹤州无渊源才是,你怎么突然跑到鹤州来了?” 庄嫂心虚扫了一眼邱淳华,“太傅,这都怪我。这鹤州发难,原本卿卿在鹤州的酒庄也都淹了。” “酒庄?单姑娘你还会做生意?” 没等单卿卿说话,庄嫂便开始一顿夸。 “那可不,卿卿她啊厉害着呢!不仅会做饭炒菜,这酿酒啊、种地的功夫,听说,卿卿还会烧红砖呢!” “红砖?”见邱淳华疑惑,单卿卿也没有解释,“都是些三脚猫功夫,眼下,我准备先复建酒庄。但,鹤州遭此劫难,酒庄复建也需要些人手。” 庄嫂热情如火,双手一拍,豪气地笑了起来:“卿卿帮了鹤州百姓这么大的忙,她一个酒庄,总不会有人拒绝帮忙的!太傅您说呢?” 邱淳华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赞同的光芒:“庄嫂说得没错。单姑娘为鹤州百姓做出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重建酒庄的事情,本官定当鼎力相助。”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庄嫂和尧泽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单卿卿则轻轻地抿了抿唇摇摇头。 “庄嫂,话虽如此……这鹤州重建的事大,我一个小小的酒庄。就不劳烦大家了,还有,庄嫂,你们家……” 庄嫂一脸严肃,“唉”,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卿卿,我这你就不用担心。这酒幸好我都给运到山上去了,只是这些粮食没办法继续用了。如今,还不知道吃什么呢!卿卿,要是你不介意的话,你们先把陈酒拿回去卖,等来年收成的时候再卖酒如何?今年,实在没有酒卖了。”邱淳华微微蹙眉,思索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庄嫂,或许我们可以从虞城调些粮食过来。” “虞城?”单卿卿和庄嫂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没错,虞城离鹤州不远,而且地势较高,未受水灾影响。我即刻修书一封,让虞城的知府调拨一些粮食过来,应该能够解燃眉之急。”邱淳华解释道。 单卿卿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邱太傅,您真是帮了大忙了。” 庄嫂也连忙附和:“是啊,太傅,您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邱淳华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庄嫂,你尽快安排人手去虞城接收粮食。” “多谢邱太傅!您的大恩大德草民无以为报……”庄嫂激动地站起身,深深地向邱淳华磕了一个头,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感激:“太傅,您的大恩大德,草民,草民真的…无以为报!您不仅帮助我们解决了粮食问题,还为我们重建鹤州提供了希望。我代表鹤州的百姓,向您表示最深的谢意!” 她的额头紧贴着地面,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邱淳华见状,连忙扶起她,眼中满是感动。 “庄嫂,快起来。你这样做,真是折煞我了。我身为朝廷命官,为民除害、解民忧苦本就是职责所在。你不必如此客气。” “不,不……”庄嫂以泪洗面。泪眼婆娑地盯着单卿卿,“卿卿,是我对不住你。明年,明年我酿出最好的桃花酿给你。” “庄嫂,你我之间,何必如此!邱太傅,如今鹤州事已经解决,明日,我便于我家夫郎回云香镇去了。” 第242章 她,认识尧泽? 邱淳华只一眼便愣在原地,望着尧泽与昔日好友相似的容貌颤抖着指尖。“你,你?” “邱太傅,你怎么了?” “他…他…” 尧泽眉头微皱,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不解和淡淡的担忧。他并未预料到这位朝廷重臣的反应会如此之大,仅仅是见了他一面,竟然会令这位素以稳重着称的邱太傅失态至此。 他上前一步,想要扶稳邱淳华颤抖的身体,却被对方突然紧紧握住双手。邱淳华的双眼含泪,嘴唇哆嗦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合适的词汇,想要诉说深藏多年的秘密。 “你…你像极了我一位故友。”邱淳华终于开口,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公子,你的母亲,可姓尧?” “邱太傅您认识我的母亲?我母亲姓尧,单名一个允字。” “尧允,对,尧允…”邱淳华激动连连点头,“对,就是尧允,你是不是尧泽?你母亲时常在信里提起你。没想到,你竟然……长这么大了,跟她真像。” 头发,眼睛…跟记忆里的尧允重合。 “像,太像了。” 尧泽还有些迷茫,直到邱淳华提起尧泽的母亲近况。 “你母亲她最近,还好吗?”邱淳华关心道。 尧泽的眼眸暗了暗,“她…死了。” “什么?”邱淳华听到昔日好友的死讯,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身形猛地一晃,几乎站立不稳。 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双眼空洞而失神,仿佛灵魂被瞬间抽空。周围的嘈杂声渐渐远去,世界只剩下这一片死寂。 邱淳华努力稳住身形,双手紧握成拳,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心中的悲痛如潮水般汹涌,却无法宣泄。他闭上眼睛,深呼吸,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然而,那熟悉的笑声、那共度的时光,却如同利刃般刺入她的心扉,让她痛得无法呼吸。 邱淳华颤抖着手,喃喃自语:“死了?怎么会死呢?我们才没联系一年,她怎么会死呢?” “太傅你一年之前还跟我母亲有联系?” “嗯。”邱淳华摇摇头,“你母亲,她啊,跟我在信里面说啊,你长高了,还托我给你找户好人家。没想到,没想到……”邱淳华掩面抽泣,“怎么会这样?” “是凤天娇,她带人抢夺母亲的功法,满门屠杀!只留下我一人……” 恨! 尧泽死死掐着手心,手心泛白,单卿卿怜惜不止,“阿泽,别这样,都过去了。” 她不希望尧泽一直活在痛苦里。 “对,都过去了。” “尧泽,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半年前,满门被屠。我亲眼所见凤天娇…砍下了我母亲的头颅,下人,小厮,全都血淋淋地躺在我面前。母亲让我别害怕,别出声,别报仇!可我恨,恨啊!”尧泽咆哮着,单卿卿立马将他抱住,“阿泽,别这样。” 邱淳华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悲痛。她想起与尧允的过往,那些共度的时光和彼此的承诺,如今却化为泡影。 “凤天娇,这个毒妇!”邱淳华咬牙切齿,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那无形的仇人捏碎。 “幸好她死了,只是尧泽,这半年前,凤天娇一直待在女皇身边,你确定你没有看错人?” 尧泽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的思绪如同被重锤击中,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他紧紧盯着邱淳华,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寻找答案,但邱淳华的神色同样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太傅,您说什么?半年前,凤天娇一直在女皇身边?”尧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邱淳华点点头,她的脸上写满了沉痛,“是的,凤天娇的确一直待在女皇身边,因为兵变的事情,女皇震怒,凤天娇也因此无法离开京都半步,阿泽,你说凤天娇屠杀了你的满门,这怎么可能呢?她若是有分身之术,倒有这些可能,可,她又不是神人?” 尧泽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的心乱如麻。 难道他记错了? 难道杀死他母亲的,另有其人? 不,他的记忆肯定是没错的。 “不,这不可能。肯定是凤天娇,肯定是凤天娇。”尧泽发了疯一样跑出门,之前得知凤天娇的死讯的大快人心,如今,却无比堵塞压抑。 “阿泽!” 单卿卿也赶忙追出去,“阿泽,阿泽。” 尧泽的步伐急促而沉重,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他的肩上。他沿着曲折的小径狂奔,周围的景色在他的视线中模糊地划过。耳边传来风的呼啸声,仿佛是大自然对他的嘲笑和讥讽。他的心中充满了混乱和迷茫,母亲的死、凤天娇的身份、这一切的谜团像是一团乱麻,让他无法理清头绪。 终于,他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大河边。河水湍急,波涛汹涌,仿佛在向他发出邀请。他毫不犹豫地踏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河水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袍,凉意透过衣料侵入他的肌肤,却无法冷却他内心的狂热。 “啊……”尧泽宣泄似的拍击着水面,一阵阵的水花四溅。 单卿卿气喘吁吁地追赶到河边,看到尧泽站在汹涌的河水中,衣袍湿透,身形显得异常孤独和脆弱。她的心猛地一紧,急忙跑到他身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阿泽,你这是干什么?快上来,河水这么冷,你会生病的。”单卿卿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焦急。 尧泽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烁着迷茫和痛苦。“卿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原以为凤天娇死了母亲的凶手也就找到了,可现在……邱太傅她告诉我,屠杀我满门的凶手不是她。卿卿,你告诉,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这么玩弄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尧泽直接跪在水里,无力地靠着单卿卿。 单卿卿心疼地看着他,轻轻拥抱住他。“阿泽,别这样。我相信你的记忆是没错的,但现在我们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凤天娇既然已经死了,我们或许可以从其他人身上找到线索。” “凤天娇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我们,还能从哪里下手?” “既然她冒充凤天娇,那肯定,是跟凤天娇有仇!阿泽,你记不记得,凶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特征?” 第243章 秦濂一家被烧 “其他……”尧泽抱着脑袋无尽懊悔,他为何没能够多记住一些。 “没…没有了。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了。我记不起来,卿卿,我记不起来…”尧泽无助地摇摇头,“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卿卿,我该怎么办……” 望着尧泽这么无助,单卿卿也没有办法。 原本以为杀母仇人死去大快人心,可现在却告知他,杀母仇人另有其人。 并且,还嫁祸给凤天娇。 凤天娇:我死都死了,黑锅却是好几个。 单卿卿轻轻地扶起尧泽,他的身形摇晃,如同风中残烛。 她温柔地将他背在背上,感觉他的身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沉重。月光下,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如同一条无尽的悲伤之路。 她稳步走向营地,脚下的草地沙沙作响,伴随着偶尔的夜鸟鸣叫,显得格外凄凉。尧泽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他的呼吸微弱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诉说着他的无助和痛苦。 单卿卿的心也如同被巨石压着。 看着尧泽难受,她自然也难受。 “阿泽,都会过去的。我们慢慢来,慢慢想…我会跟你一起找到杀害你父母的凶手。” “嗯……” * “邱太傅,庄嫂,我们,就此别过。” “就此别过。” “一路平安!” 单卿卿与尧泽又踏上了回云香的路程。 好不容易到了秦濂她们所在的地方,隔着老远,都能看到袅袅炊烟。 “定是秦大嫂在家,阿泽,我们快些去见见秦湘,不知那小孩哭没哭鼻子。”单卿卿开着玩笑,一路上尧泽的心情都无比沉重。 难得在看到秦濂家时露出笑意。 “走,我们快些去看看,好久没见到湘儿,还怪想他的。” 尧泽宁愿自己如秦湘一样不知人间的七情六欲、如此单单纯纯地活一生没有痛苦。 “好,我们快一些。” 单卿卿与尧泽快步上山,心中满是期待与喜悦,想要见到秦濂和秦湘。 然而,当他们抵达茅屋前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瞬间愣住。茅屋已经被熊熊大火吞噬,只剩下焦黑的房梁在夜空中孤零零地矗立着。火光映照下,两人的脸色都变得苍白。 “这……这是怎么回事?”单卿卿颤抖着声音问道,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尧泽没有回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他迅速四处张望,试图找到秦濂和秦湘的身影,但却一无所获。 “秦大嫂!湘儿!”单卿卿焦急地呼唤着,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林中回荡。然而,除了远处传来的风声和树叶摩擦的沙沙声,再没有其他回应。 “秦大嫂,秦大嫂。”单卿卿唤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应,一块板子轰然倒地,她们这才看见了浑身是血的秦濂。 “秦大嫂,秦大嫂,你…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单卿卿的尖叫声划破了山林的宁静,她的双手颤抖着去探秦濂的鼻息,却感受到一片冰冷,没有半点生气。她的眼睛瞪得老大,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秦大嫂,你醒醒啊!我们好不容易再次再见,你怎么能就这样抛下我啊!湘儿,湘儿呢?阿泽,快找找湘儿,湘儿在哪?”单卿卿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 她抬头看向尧泽,眼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阿泽,秦大嫂她……她……” 尧泽沉默着,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和悲痛。他蹲下身,仔细查看着秦濂身上的伤痕,眉头紧锁。 “利器所伤,秦大嫂她是不是因为我们…她们定没有走远,卿卿,秦大嫂,身上的血都干涸了。已经……”,秦濂生命体征已经告诉他,她已经死了很多天了。 或许,就在他们走后。 又或许…… “湘儿,我找找湘儿在哪里!” 尧泽的心如同被重锤击中,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秦湘。 那个曾经活泼可爱、天真无邪的小男孩,此刻却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呆呆地坐在茅草堆中,衣物破烂不堪,身上沾满了污秽和鲜血。 他一步步走向秦湘,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他蹲下身,轻轻地捧起秦湘的脸颊,试图从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中寻找到一丝生机。 “湘儿,你怎么了?我是阿泽哥哥,你看看我啊!”尧泽的声音颤抖着,他的眼眶也开始泛红。 然而,秦湘没有任何反应,他的眼神中没有任何焦距,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与他无关。尧泽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悲痛,他紧紧地抱住秦湘,试图用自己的力量来唤醒他。 “湘儿?湘儿?” 单卿卿一靠近,秦湘却恐惧地将她推开,他的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陌生,仿佛她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湘儿,怎么了?我是卿卿姐姐,你不认识我了吗?”单卿卿心痛地看着秦湘,她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悲伤。 秦湘没有回答,他只是缩紧了身子,将自己紧紧地包裹在一件破烂的斗篷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不安,仿佛在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里,他已经无法再信任任何人。 单卿卿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她看着秦湘那痛苦的表情,仿佛看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无助。她轻轻地伸出手,想要再次靠近秦湘,但又被他狠狠地推开。 嘴里发出刺耳的尖叫,“啊啊啊,不要,不要。不要…” 除了不要,秦湘嘴里没有其他的。 “这群畜生!” “卿卿,不要冲动。”尧泽脱下身上的外衣将秦湘捆住,“卿卿,我们先带湘儿离开,那些人恐怕没有走远。” “我要杀了她们啊!” 单卿卿提着剑,满腔的怒火仿佛要将整个山林点燃。她的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要将那些伤害秦湘的凶手碎尸万段。 “卿卿,冷静点。”尧泽紧紧握住单卿卿的手腕,试图平息她的怒火。然而,单卿卿的愤怒已经无法抑制,她猛地挣脱尧泽的束缚,剑尖直指前方。 “我要找到那些凶手,为秦大嫂和湘儿报仇!”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冷酷。 尧泽看着单卿卿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和担忧。 他知道,此刻的单卿卿已经完全被愤怒所驱动,他必须跟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卿卿,你等等我。” 尧泽将秦湘劈晕托在马背上,策马追上单卿卿的背影。 “驾!驾!” 第244章 杀戮 “那小娃娃挺嫩的,怎么搞都不出生。” “你咋不一剑杀了他,跟个痴呆儿还玩上了。” 一群女人撸起膀子正烤着肉,身旁还有一地的鸡毛和鹅毛。 “你别说,毕竟是个雏。那春风苑都没有几个如他一般滋味的。” “哈哈哈。”女人满嘴是油搭话,“咋滴,你那几个夫郎太松了满足不了你?” “滚一边去。不过这秦濂也真是,好好的大官不做,偏偏要跑到这山里头来。要不是大人养了一只好鸟,我们真找不到她。” “也是。跟谁作对不好,偏偏跟大人作对。” 圣阳有东有暗影晏温,西有西厂无邪! 不过两人各司其职,自然也没什么交集。 单卿卿一路策马,到了几人面前停下,一眼就看出几人烤的鸡肉是秦濂养的。她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却很好地掩饰了下去,只是轻轻皱眉,对着那群女人说道:“几位姐姐,这鸡,似乎是我朋友养的。” 女人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有人笑了起来:“哟,妹妹,你这话说得,我们可是从山里抓来的,怎么会是你朋友养的呢?” 单卿卿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们。 女人们穿着不像是寻常的衙役,秦濂的气质,也与“山野村妇”不同,这几人的配剑更是金碧辉煌。 单卿卿的目光缓缓落在了地面上的鸡毛和鹅毛上,那些毛色鲜艳,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家禽所能拥有。秦濂虽然隐居山林,却极爱珍禽异兽,尤其是那些羽毛艳丽的鸟类。这些鸡毛和鹅毛,与秦濂养的那几只珍禽的羽毛如出一辙。 她心中一沉,脸上却不动声色,轻声说道:“几位姐姐,这鸡和鹅,确实不是寻常之物。我朋友的禽鸟,都是独一无二的。不知几位姐姐能否割爱,将这鸡和鹅卖给我?” 女人们相视一笑,其中一人说道:“妹妹,这可不行。我们好不容易抓到的,怎么能轻易放手呢?不过,给你吃个腿还是可行的。” “那便多谢姐姐们了。” 单卿卿不动声色坐在几人身边,尧泽没敢靠近,只守在远处,秦湘一醒过来便对着那堆人“龇牙咧嘴”。 “湘儿,湘儿,你冷静点。”秦湘甚至激动地咬着尧泽的手臂,“呜呜,呜呜……” 秦湘的眼中泪水打转,他的小手紧紧抓着尧泽的衣袖,仿佛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群正在谈笑风生的女人们,她们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快意,仿佛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恨意,那些女人不仅凌辱了他,还残忍地杀害了他的母亲。 他的恨意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辈子都无法熄灭。他紧紧地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他的眼中却已经蓄满了泪水。 “呜呜,呜呜。”秦湘的情绪越发激动,尧泽只能再次将秦湘劈晕。 看来,几人就是杀害秦濂的凶手。 “几位姐姐从哪里来?” “你瞎打听这些做什么?”女人睨了一眼单卿卿,单卿卿笑着,“看几位姐姐气度不凡,定不是常人。” 女人们似乎对单卿卿的话感到满意,其中一人得意地笑道:“我们可是西厂大人的手下,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做一个小小的任务罢了。妹子,你听说过西厂没?” 单卿卿心中一紧,脸上却不动声色。 西厂?她倒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她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原来是西厂大人的手下,失敬失敬。” “哎,哪里哪里。就是一个小小的叛徒,前几年她要不是受我们大人的提携,不过这人好不识趣。转头竟然跟了大人的对家,这样的叛徒,妹子,你说,该不该除?” 女人兴许也看出了单卿卿的不对劲,寻常人看到她们早就走得远远的,偏偏单卿卿还要凑近她们,令人闻风丧胆的西厂都没有听说过,她们一眼就看出来,单卿卿跟秦濂是一伙的。 又是来了一个“新玩具”罢了,她们可以陪她玩一玩。 “妹子,你是哪里人?你又去哪里去?”说着,那女人便伸手去拉单卿卿的手。 单卿卿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避开了那女人的触碰。 她心中冷笑,这些女人,真是天真的可爱。 “哪里人?要你们命的人!” 单卿卿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片,瞬间划破了原本和谐的氛围。她的眼神变得冷冽而锐利,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寒光逼人。 就在那女人惊愕的瞬间,单卿卿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闪动,她手中的剑如同灵蛇出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了空气的宁静。 “噗——” 一道血花在女人的颈间绽放,她的眼睛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光芒,然后缓缓倒下,没有了声息。 这一变故发生得太快,以至于周围的杀手们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她们纷纷站起身,手中的武器闪耀着寒光,将单卿卿围在了中央。 “杀!” 单卿卿身影如风,在杀手们之间穿梭,每一次剑光闪烁,都伴随着一声惨叫,一个杀手应声倒下。她的剑法凌厉而迅猛,仿佛能将空气都撕裂开来。她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悲伤,那些杀手的笑容和得意在她的剑下变得如此丑陋和扭曲。 最后一个杀手,她看起来比其他人更加惊恐和绝望。她的剑在颤抖,她的眼神在躲闪。单卿卿没有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一剑刺穿了她的胸膛。 杀手倒下的那一刻,单卿卿的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和怜悯。 她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但今天,她不得不这样做。她为了秦濂,为了秦湘,为了那些无辜的生命,她必须这样做。 “大嫂,我,为你报仇了!” 看着倒成一片的尸体,单卿卿收起软剑,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阿泽,湘儿,就交给你了。我靠近他,他很害怕……我去给大嫂立个碑。” “好…” 尧泽目光紧随着单卿卿,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步履坚定地向前方走去。她知道,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要为秦濂报仇。 西厂! 单卿卿来到一片静谧的竹林,她选择了一个显眼的位置,开始动手挖坑。她的动作虽然轻柔,但却充满了力量。每挖一下,她心中的悲痛就减轻一分。 她知道,这是她对秦濂的承诺,也是她对自己的救赎。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大嫂,卿卿恐怕,要为了你好好活着。湘儿,还需要我……” 终于,坑挖好了。 单卿卿将一块精美的石碑立在坑边,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的字迹。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这条路虽然艰难,但她会坚持下去,直到最后一刻。 第245章 启程,再回云香 “娘,娘……” 秦湘清醒了一样,疯狂地冲向秦濂的尸体,“娘,娘,醒醒,娘……湘儿乖,湘儿乖。湘儿乖乖地听娘的话,娘…” “湘儿。” 单卿卿想上前阻拦秦湘的行为,却被秦湘猛地一把推开。 “坏人,坏人,坏人。” 秦湘披头散发,双眸赤红,整个人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她不断地推搡着单卿卿,嘴里喃喃自语,“坏人,坏人,不要碰我娘,坏人…” 尧泽见势不妙,立刻上前,将秦湘紧紧地抱在怀中,试图安抚他的情绪,“秦湘,冷静下来,秦湘,看着我,我是阿泽哥哥,你不认识我了吗?” 秦湘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剧烈地挣扎着,试图摆脱尧泽的束缚,“放开我,放开我,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阿泽,让他哭一会。”单卿卿放任秦湘重新趴到秦濂的身边,直到他哭得麻痹,抽噎声滴滴答答的。 两人站在不远处,看着秦湘如此,心里也不是滋味。 “卿卿,湘儿以后,怎么办?” “我既然答应了大嫂,以后,湘儿就是我的亲弟弟。有我一份吃的,就有他一份吃的!那些女人,我定然不会放过。”单卿卿咬牙,“先回云香去再做打算。” “好。” 尧泽小心翼翼地抱起秦湘,他的身子轻盈得仿佛一片羽毛。 他轻手轻脚地将秦湘安置在马车的软榻上,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一个易碎的梦。秦湘的小脸上泪痕未干,苍白得如同月光下的瓷娃娃,那无助的模样刺痛了尧泽的心。 马车缓缓驶离大山,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车厢外,单卿卿默默赶马。 随着马车的颠簸,秦湘在软榻上微微动了动,他的眉头微皱,似乎在梦中也感受到了失去亲人的痛苦。尧泽轻轻握住他的手,试图用这份温暖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湘儿,别害怕,我在,阿泽哥哥在这。” “阿泽,哥哥?” 秦湘的哭声渐渐止息,他像是从深邃的梦境中挣脱出来,双眸中闪烁着迷茫与疑惑。 然后,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坐起身,双手紧紧抱住尧泽,泪水再次决堤而下。 “阿泽哥哥,阿泽哥哥!”秦湘的声音颤抖而绝望,他像是找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将所有的恐惧和悲伤都倾诉出来。 尧泽被他的情绪感染,心中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酸楚。他紧紧回抱着秦湘,用自己的力量和温暖去安抚这个受伤的心灵。 “湘儿,别哭了,我在这儿,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尧泽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是给秦湘最坚实的依靠。 “阿泽哥哥,呜呜……娘亲,娘亲,被坏人抓住了。火烤、鞭子、血…好多血。娘亲,娘亲…”秦湘抓住尧泽的手臂,掐得他有些疼。 “阿泽哥哥,娘亲,报仇,报仇。” “报仇,阿泽哥哥会帮你报仇的。还有卿卿姐姐,卿卿姐姐也会帮你报仇。知道吗?我们一起帮娘亲报仇。” “好,报仇,报仇。” 咕噜咕噜—— 夜色渐深,马车内的灯火摇曳,为这昏暗的空间带来一丝温暖。 秦湘的哭声渐渐平息,但他的双手仍紧紧抓着尧泽的手臂,仿佛害怕一松手,那最后的依靠也会消失。 尧泽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安静下来。然后从包袱里取出一些干粮,掰下一块递给秦湘。 秦湘几乎是立刻抢了过去,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那模样,仿佛真的已经饿了好几天,每一口都像是能填满他内心的空虚。 尧泽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他还只是个孩子,却经历了如此多的苦难。 “慢点吃,还有呢!喝口水。”尧泽将水壶递给秦湘,秦湘又狼吞虎咽喝了好几口,“咳咳,咳咳。”直到眼泪被呛出来,“咳咳。” “慢点,慢点。” 吃完后,秦湘一直呆呆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不再说话。 夜色中,马车缓缓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车窗外的树木和山峦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仿佛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秦湘的目光落在远处的一座山峰上,那里曾经是他和娘亲一起采药的地方。回忆涌上心头,他的眼眶再次湿润。 尧泽见状,轻轻握住他的手,“湘儿,别难过。” 秦湘转头看向尧泽笑笑,“谢谢。” 马车颠簸,单卿卿选了一个平坦的野地升起火堆。 秦湘虽然没有刚刚那么剧烈反抗,不过眼神里对单卿卿还都是防备。 “阿泽哥哥。”秦湘揪着尧泽的袖子,尧泽知道秦湘发生了什么。 那样空洞的眼神,或许,秦湘不知道还好。 若是知道了…… 尧泽摇摇头,牵着秦湘到树干边靠着坐下。 “来,过来坐。别害怕,哥哥保护你。她不是坏人,知道吗?” 夜色朦胧,火光在秦湘和尧泽的眼前跳跃,为他们描绘出一个温暖的世界。 单卿卿站在一旁,眼神柔和地看着这两个孩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明白,秦湘对她的防备并非恶意,而是源于他心中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她轻轻地向前迈了一步,试图缓解秦湘的紧张情绪。然而,就在她即将开口之际,秦湘突然紧紧地抓住了尧泽的衣角,眼神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惊恐。 尧泽感受到了秦湘的紧张,他转头看向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轻轻地拍了拍秦湘的手背,示意他不必如此紧张。 “卿卿,给湘儿一点时间。他毕竟……” 一想到那群女人的所作所为,尧泽就恨得牙痒痒。 “卿卿,你真应该将她们剁了喂野兽。” 见尧泽生气,秦湘立马嘤咛着摇头,“嗯,嗯,不好,不好。” “别怕,湘儿。哥哥不是冲你生气,是坏蛋,让姐姐去收拾她们。” “好,收拾坏蛋!” 趁着秦湘熟睡,单卿卿才开口询问,“阿泽,你知道西厂,无邪吗?” “无邪?西厂?不知道,是新兴起的组织吗?” “连你都不知道啊,那晏温,有没有可能知道?” 尧泽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单卿卿现在,还是牵挂晏温多一些。 “晏君应该是知道的,他与卜君虽然在朝堂里不对付,可这天下大事,晏君也算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 “嗯,等我们回去问问看。累了吗?要不靠着我歇会?” “有点。”尧泽声音有些沉闷。 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第246章 孜然烤鱼 “那你先歇着,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嗯。” 单卿卿寻声走去,穿过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终于找到了一处瀑布。她站在瀑布旁,眼前的景象令她惊叹不已。 瀑布从高处倾泻而下,形成一道白色的水帘,水珠四溅,散发出清新的水汽。 月光透过瀑布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涟漪,美得不真实。 瀑布下方是一潭碧绿的深水,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周围的青山绿树,景色如画。 单卿卿静静地站在瀑布旁,感受着水雾带来的凉爽和宁静。 她闭上眼睛,倾听着瀑布的轰鸣声,仿佛能够听到大自然的呼吸声。这一刻,她感到自己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所有的烦恼和疲惫都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单卿卿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瀑布下方的水面上。月光下,她看到水面上泛起了阵阵涟漪,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下方游动。她好奇地凑近了些,想要看得更清楚。 突然,几条巨大的鱼影从水中跃出,月光打在它们银白的鳞片上,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它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雅的弧线,然后重重地落回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竟然有鱼?”单卿卿的嘴角勾起一抹兴奋的笑意,脑海里已经开始飞速旋转,构思着各种美味的鱼制品。孜然烤鱼,那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香辣鱼片,麻辣鲜香,绝对是开胃的好选择。她的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出了那些色香味俱佳的佳肴,鼻子似乎也闻到了那令人陶醉的香气。 她迫不及待地四处张望,寻找可以用来捕鱼的工具。她的目光锁定了一根粗壮的竹竿,竹竿上还缠绕着一些坚韧的藤蔓。 小心翼翼地将藤蔓结成圈套,然后用力向水中抛去。不一会儿,藤圈便沉入了碧绿的深水中,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就在单卿卿满怀期待地等待时,藤圈却毫无动静。她皱了皱眉,疑惑地看向水面,那些银光闪闪的鱼影似乎只是幻觉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甘心就此放弃,单卿卿决定亲自出马。她脱下鞋子,光着脚丫,一步步踏进清凉的水中。水流轻柔地拂过她的脚趾,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她深吸一口气,纵身跳入瀑布中。 瀑布的水流强劲而有力,打在单卿卿的身上,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但她咬紧牙关,努力稳住身体,挥舞起手中的竹竿。 她瞄准一条正在悠然游动的大鱼,用力将竹竿向前叉去。只听“噗通”一声,竹竿的尖端准确地叉住了鱼身。单卿卿喜出望外,用力拉起竹竿,那条大鱼也随之跃出水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单卿卿将鱼拉到了岸边,月光下,她仔细观察着这条鱼的种类。它全身银白,鳞片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像是覆盖着一层神秘的轻纱。 鱼鳍和鱼尾呈现出淡淡的金色,仿佛流淌着贵族的血统。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这并非她常见的鱼类。她曾在古籍中读到过关于这种鱼的描述,它们生活在清澈的瀑布之中,以瀑布中的纯净水源为生,肉质鲜美无比,被誉为“瀑布之灵”。 单卿卿轻轻抚摸着鱼身,感受到那冰凉而光滑的鳞片,仿佛在与大自然进行一次亲密的交流。 她决定,今晚就用这条“瀑布之灵”制作一道美味的佳肴,以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尽管单卿卿的脚步很轻,她回来的动静还是吵醒了尧泽。 “卿卿,你回来了?” “怎么醒了?看,这是什么?”单卿卿提着鱼,足足有五斤多重,她还得清理一下内脏。 “鱼?这么大?” 尧泽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化为温柔的笑意。他坐起身来,接过单卿卿手中的鱼,仔细端详着。 “这鱼的眼睛清澈明亮,鳞片闪闪发光,一看就不是凡品。”尧泽赞叹道。 单卿卿得意地笑了笑,得意地扬起眉头,“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抓的。” 尧泽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是是是,我的卿卿最厉害了。” 两人相视而笑,空气中弥漫着温馨与甜蜜。尧泽起身生火,单卿卿则开始处理这条“瀑布之灵”。 清除鳞片、去鳃、再用小刀划破肚皮取出内脏,里面还有一些鱼籽。 “卿卿,这么多鱼籽?” “这个季节正是产卵的时候,看来,它们不太幸运。”单卿卿轻轻叹了口气,将鱼籽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打算稍后为它们另寻一处安身之所。 处理完鱼后,她开始在尧泽生好的火旁烤制鱼肉。 香气渐渐四溢,鱼肉在火焰的舔舐下变得金黄诱人。单卿卿撒上一些自己特制的香料,鱼肉立刻散发出令人垂涎的香气。 尧泽坐在一旁,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单卿卿。 看着她专注烤鱼的样子,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一刻的温馨与宁静,是他此生最珍贵的宝藏。 鱼肉在火焰的轻吻下逐渐变得金黄诱人,表面微微焦黄,散发出令人垂涎的香气。 单卿卿满意地笑了笑,用铲子轻轻翻动着鱼肉,确保每一面都均匀受热。 随着烤制的进行,鱼肉逐渐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鲜美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不禁垂涎欲滴。尧泽坐在一旁,闻着那诱人的香气,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终于,鱼肉烤好了。单卿卿小心翼翼地将烤鱼从火上取下,放在一旁准备好的叶片上。 金黄的鱼肉在月光的映衬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散发出令人陶醉的香气。 “好香啊!”尧泽吸吸鼻子,“卿卿,可以吃了吗?” “把湘儿叫醒。” “我去叫他。” 尧泽小跑着过去,轻手轻脚地推了推秦湘的肩膀。 月光洒在他恬静的脸上,为他增添了几分柔和与宁静。 “湘儿,醒醒。”尧泽轻声呼唤着。 秦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是尧泽,揉了揉眼睛,“阿泽哥哥,怎么了?” “有好吃的,起来吃。”尧泽神秘地笑了笑。 秦湘一听有好吃的,立刻精神起来,迅速地穿好外裳,跟着尧泽来到了烤鱼的地方。 看到金黄的烤鱼,秦湘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哇,好香啊!”可一看到单卿卿,秦湘立马缩了缩脖子。 “快来吃。”单卿卿笑着招呼道。 第247章 啤酒 瞧秦湘那害怕的样子,单卿卿将叶子递到尧泽手里,那叶子像藕叶一般大,却不像是藕叶。 倒有些,像芋头。 不过是野生的芋头叶,单卿卿是不会选择吃的。 “给,吃。”秦湘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尧泽,又望了望单卿卿,似乎是在询问,“确定他可以吃吗?”。 “吃,别怕,有我和卿卿姐姐在。坏蛋来了也会被打趴下!” “嗯,打趴下!” 秦湘大口大口扒着鱼刺,将骨头放到一边,又用手抓起鱼肉大快朵颐起来。 “好吃,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点。” … “卿卿,是卿卿回来了。”高初阳兴奋地在门口喊着,柳泊聿立马停下手中的毛笔。 “回来了?”似乎在问自己,却也像是肯定。 几人都站在门口迎接,看到单卿卿揉揉肩膀,高初阳立马体贴地上前替她提行李。 “卿卿,怎么去这么久?有件喜事,我要跟你说。” “正好,我也有件事情要和大家商量一下。” 高初阳一眼就看到了尧泽身后跟猫一样躲着的秦湘,情绪一下子变得有些激动,“卿卿,你说的好消息不会是他?”高初阳的话让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指着秦湘,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醋意,“卿卿,你这次出门,又……又带了个夫郎回来?” 单卿卿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愣住,随即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初阳,你想到哪里去了。秦湘不是夫郎,他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一个朋友,也是尧泽和我的救命恩人。这些事,等我跟你慢慢说,先进屋。” 秦湘从尧泽身后探出头来,露出一张有些苍白的脸,他怯生生地看了看高初阳,又迅速低下头去。 高初阳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误会了。他看了看秦湘,又看了看单卿卿,突然感到有些尴尬。 他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那个……我……我误会了。对不起啊,我还以为卿卿去了一趟鹤州又带回来了一房…” “快些进屋,其他人呢?” 高初阳立马跟上,“两位宋公子去祈福去了,这不是大半个月卿卿你都未曾回来,卜君和晏君去逛街去了。说是要给快要出世的孩子添些新衣裳。还说,要给咱们几个都赶制些夏季的衣裳……这几天天气逐渐热了,这吃酒的客人少了很多。” “热,那倒是……” 如果有冰镇西瓜和冰啤酒就更好了。 “阿泽,带湘儿进屋。” “嗯。来,湘儿……” “尧公子,他叫什么?”高初阳凑近秦湘,将人吓了一跳,只能怯怯继续躲在尧泽身后。 “别怕。”尧泽安抚道。 转而又继续给高初阳介绍,“他叫秦湘,比你大上两岁呢!按理,你还要叫声秦哥哥,可他心思单纯,你唤他湘儿就好了。他一直住在山里,未曾见过陌生人。” “湘儿?是哪个湘?” 高初阳跳到秦湘面前,秦湘被高初阳的举动吓到,整个人往后一缩,尧泽眼疾手快地将人护在身后,柳泊聿也赶紧将高初阳拉到了身边。 “初阳,你吓到湘儿了。”柳泊聿只是中规中矩地训斥了一句,毕竟是单卿卿带回来的人,他们应该尽尽地主之谊。 高初阳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湘儿,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想要多了解一下你而已。” 秦湘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高初阳,见他并没有恶意,这才放松了警惕。 “我……我叫秦湘,潇湘夜雨的湘。” “好名字啊,湘儿,你念过书吗?” “书?”秦湘摇摇头,“娘亲只教过我这一句。” “好了好了,别在门口待着了。阿泽,阳阳,赶快进来,此行可没有什么礼物。鹤州发了大水,咱们的酒庄,也被毁了。” “什么?” “什么?” “怎么会这样?卿卿,那……那你此行…卿卿,你可有哪里受伤?”高初阳急得直跺脚,柳泊聿也皱起了眉头,他们都知道单卿卿对酒楼的重视。 她如此云淡风轻,实际应该比谁都难受。 单卿卿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我没事,鹤州没有酒,我想,自己建个酒庄,自己也放心一些。” “可,云香种不出粮食,我们用什么粮食?” “麦子,咱们,做一个新款的酒,啤酒。” “啤酒?这么什么酒?” 单卿卿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描述起啤酒的制作方法。她的语气充满了热情和信心,仿佛已经看到了啤酒在他们手中诞生的那一刻。 “啤酒的制作,首先需要大麦。我们将大麦浸泡在水中,等待它发芽。这个过程需要几天的时间,期间需要不断翻动大麦,以确保它们均匀受热。当大麦长出绿芽后,我们将它们烘干,破碎成碎片,这就是我们的原料。”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将这些碎片放入大锅中,加入热水,进行糖化。这个过程会释放出大麦中的糖分。然后,我们将糖化后的液体过滤出来,加入酵母。酵母会吃掉糖分,并释放出酒精和二氧化碳。最后,我们将液体倒入木桶中,等待发酵。这个过程需要几天到几周的时间,具体取决于温度和酵母的种类。当发酵完成后,我们就可以品尝到美味的啤酒了。” “可是大麦……我们这里如何种?咱们在云香也没有地啊!” “回大王山去种。” “可……” 单卿卿轻描淡写地打断了高初阳的疑虑,她抬头望向远方,“这些倒不急,眼下天气炎热,咱们要做的,就是做冰。推出一些饮品出来。” “冰?” “卿卿,你为何说的东西我们都从未听过?” 单卿卿打着哈欠,“古籍,这都是古籍里学来的。你们也知道,我平时就喜欢做点吃的。” “那古籍在哪?卿卿,我也要学。”高初阳兴致勃勃地盯着单卿卿,单卿卿面露难色,“不知道放到了哪里,不过,阳阳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古代不比现代,单卿卿如果说自己是“穿越”来的,几人估计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穿越”是啥? 等她说明白,估计大伙都能把她当做鬼上身。 第248章 李曦V星月 “对了,阳阳,你刚刚说的好消息是什么?” 高初阳恍然大悟,也不再追究单卿卿所说的“古籍”。 “这个嘛!”高初阳心虚地盯着柳泊聿,“泊聿哥哥,我,能说吗?” 柳泊聿赶紧将高初阳的嘴捂住,“这事,让他自己说。” 他知道晏温的脾气,既然是好事,就让他自己亲口告诉单卿卿。 “卿卿,这事,还是等大家回来再说。” “那好!”单卿卿也没有太过于在意,“阳阳,先收拾一间屋子给湘儿住。” “卿卿,要不,湘儿和我一起住?” 秦湘盯着尧泽,又盯了盯单卿卿。 “跟你住?” 高初阳一听,立马点头答应,“尧泽,你那间房间小得可怜,我还是收拾一间房。”转身就朝着仓库去。 单卿卿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间屋子,因为堆放杂物的原因,几乎没人进去过,灰尘都积了厚厚一层。 不过里面的东西差不多都清理干净了,只要钉床铺上被子就能开窗通风住人了。 “卿卿,别担心,我去帮他。”柳泊聿看出单卿卿的担忧,起身跟了过去。 秦湘看着两人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阿泽,那你先带着湘儿上楼去你那,我去后厨看看烧点热水洗洗澡?” “好。” 刚到后厨,单卿卿就看到星月跟在李曦身后忙活。 “李曦,你要不要我帮你择菜?” “李曦,你要不要我帮你洗盘子?” … 星月就跟一只苍蝇一样在李曦身边“嗡嗡嗡”,单卿卿饶有兴致地盯着两人。 这两人,什么时候发展成这样了? “姑娘?”星月一看到单卿卿,吓得将手里的盆掉落,李曦赶紧将盆子接住,看到单卿卿的那一刻红了耳背。她匆忙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单卿卿的眼睛,手中的动作也显得有些慌乱。 星月则是完全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单卿卿,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的嘴巴微微张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单卿卿看着两人的反应,心中不禁有些好笑。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星月,你不用太拘束,李曦也不是外人。你们忙,我就是转转,转转。” 单卿卿的话让两人都松了一口气,李曦更是偷偷地抬头看了星月一眼,然后又赶紧低下了头。 单卿卿看着星月,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她走到星月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星月,你也跟着我有些时间了,我想……给你许一门亲事如何?” “不…”星月立马反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低下头,“姑娘,我,我有…有喜欢的人。” “是吗?”单卿卿看着星月,眼中闪过一丝调侃,“你喜欢的人?谁啊?” 星月一听,更是尴尬无比。他急忙解释道:“姑娘,你,你别问了……哎呀,我……” 李曦的举止也格外的怪异,“姑娘,我去洗菜,洗菜。” “李曦,菜池在右边。刚刚星月往左边去了,怎么,你也要去?” “啊,哦哦……”李曦立马反应过来,慌忙抓抓脑袋端着木盆跑向右边。 单卿卿看着两人的反应,心中明了。 原以为她替李曦操持一门亲事,没想到,李曦竟然跟星月……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厨房。 走出厨房,她看到高初阳和柳泊聿正忙碌着整理房间。她走过去,轻声问道:“阳阳,需要帮忙吗?” 高初阳抬起头,看到是单卿卿,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卿卿,你来了!这里灰尘好多,不过我和泊聿哥哥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说着,他兴冲冲地跑向厨房。 “不麻烦的。”单卿卿尴尬地站在门口,柳泊聿系着白色的围裙,一身青衣。 他似乎,很喜欢穿青衣。 “泊聿?” “嗯?” 柳泊聿挽着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臂,若隐若现肌肉线条流畅而有力。 他低头整理着床铺,专注而认真,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手中的动作。 单卿卿站在门口,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柳泊聿的露出的手臂上。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脸颊微微发热。 她连忙移开视线,心中暗自责怪自己的失态。 柳泊聿似乎察觉到了单卿卿的目光,他抬起头,目光与单卿卿的视线相撞。 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卿卿?”柳泊聿赶紧将袖子放下去,刚刚那种行为要是在大街上都会沦为“勾引”的大罪。 “没事,都打扫干净了,辛苦了。” “不辛苦,你才是,一路上舟车劳顿,辛苦了。” 单卿卿和柳泊聿两人并肩走出房间,高初阳已经端着一杯水等在门口。 “卿卿,喝水。” 单卿卿接过水杯,微笑着道谢。 柳泊聿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心中不禁有些羡慕。他想起自己与单卿卿之间的种种过往,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卿卿,我想跟你谈谈。”柳泊聿突然开口,打破了三人之间的和谐氛围。 单卿卿和高初阳都愣住了,他们看着柳泊聿,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柳泊聿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没事了,没事了,我去洗毛巾。” 看着柳泊聿跑开,高初阳还一脸迷茫,“泊聿哥哥怎么了?” “不知道。” 卜若瑜和晏温正拎着大包小包的衣服,急匆匆地赶往酒楼。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卜若瑜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每走一步,都格外的艰难。 只不过大夫说了,他必须多走动走动,等到了生产的时候才会轻松一些。 晏温则是一脸淡定,仿佛这些衣物并不重一般。 “晏温,你确定我们要穿这些衣服吗?”卜若瑜忍不住问道,他的手中提着一件绣着精美图案的华服。 晏温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卜若瑜,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怎么?你不喜欢?” “不是……”卜若瑜摇了摇头,“只是,这些衣服看起来好贵重,万一弄脏了……” “我还以为,你会买给卿卿穿呢?我们好像,都还没有给妻主买过衣服。你如今身子笨重了,不知道卿卿回来没…”晏温眼底透露着一丝彷徨。 到了门口,看到马车时,两人都难以言说的惊喜。 “她回来了!” “是卿卿。” 第249章 晏温有孕 “卿卿!” 晏温赶紧搀扶着卜若瑜往屋里走,单卿卿正收拾着行李,一听到晏温的声音忙走出房间。 “阿晏,若瑜…”单卿卿早已热泪盈眶看着两人大包小包,单卿卿赶紧将包袱接过。 “身子都这么重了,怎么还跑出去买东西?”语气里有责怪,却更多的是心疼。 卜若瑜早已掩饰不住眼底的泪花,“卿卿,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或许是荷尔蒙作祟,晏温有些控制不住的掉眼泪。 这孕夫是最忌讳情绪波动的,单卿卿赶紧安抚两人的情绪。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还给你们带了礼物。”单卿卿擦了擦眼泪,将两个盒子分别递给两人。 晏温打开一看,是一把精致的匕首,刀鞘上刻着繁复的花纹,显得既美观又实用。 卜若瑜的盒子里则是一条柔软的披肩,上面绣着朵朵桃花,颜色鲜嫩,十分适合他。 “哇,卿卿,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一把新的匕首?”晏温惊喜地问道。 “哈哈,你上次不是说你的匕首钝了吗?我就记在心上了。”单卿卿笑着回答。 “若瑜,现在天还有些凉,你早晚都要起夜,你披上这披肩,夜里也暖和一些。而且,路上发生了一些事,我还没有来得及用你们细说。” “卿卿,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晏温盯着卜若瑜,见他点点头,才开口。 “卿卿,我,怀孕了。” “什么?” 晏温一脸幸福点头,“嗯,阳阳给我诊脉了。已经,两个月了。” “真的?” 单卿卿不敢置信地盯着晏温平坦的小腹,两人一身蓝白装,压根看不出有孕的模样。 倒是卜若瑜的皮肤最近特别细腻,粉嘟嘟跟桃花一样。 “眼下,卜君也要生产了,我还想着不让卿卿你分心,等过些日子再告诉你。没想到……”晏温垂眸,“既然来了,卿卿,这个孩子,我想,留下。若是卿卿你操心钱财和税收的事情,你放心,这个孩子,我一个人也可以养的。” 如今酒楼的生意不景气,晏温也怕单卿卿不想留这个孩子。 单卿卿一把将晏温抱进怀里,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阿晏,你胡说些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要我们的孩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卜若瑜也抹着眼泪笑了,“是啊,晏温,你可是咱们家的大功臣,我先把这两个小家伙生下来,就看看你这肚子里是弟弟还是妹妹了,以后,咱们三还能做个伴。” 三人相视而笑,屋内充满了温馨和幸福的气息。 单卿卿轻轻抚摸着晏温的小腹,眼中充满了期待和母爱。 “孩子,你要健康长大,娘亲和爹爹们都会好好保护你的。” “快,赶紧坐下。你们两个现在是咱们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可不能累着了,想吃点什么?我今天下厨怎么样?” “卿卿,你刚回来,还是歇歇。我们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卜若瑜轻轻拉住了单卿卿,眼神里满是温暖。 晏温也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卿卿,你这些月奔波劳累,我这些日子虽然难受,但是阳阳的药膳很是有效,我已经好多了。再说了,我这一个月沾不得半点荤腥,光闻到味道都吐得不行。” “对啊,晏师怀这胎可比我这胎吐得厉害,八成是个姑娘。”卜若瑜搭话,一脸温柔地扶着肚子。“卿卿,鹤州此行还顺利?累不累?怎么没有看见尧公子?” “正要和你们说一件事呢!”听到单卿卿的话,卜若瑜和晏温都露出了关切的表情。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高初阳带着秦湘缓缓走下楼来,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客厅中的三人。 “卜君,晏君,你们都回来了!”高初阳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快步走到单卿卿的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秦湘则是一脸好奇地打量着卜若瑜和晏温,他从未见过这两位郎君,但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温暖和亲切。 “这位是?”卜若瑜与晏温异口同声问道,眼神却一致地望向单卿卿。 这是,小三? 单卿卿赶紧介绍,生怕晚一点两个孕夫都要误会。 “这是秦湘弟弟,是我在路途上遇到的。” 单卿卿长话短说,几人听得出奇。 “卿卿,你们竟然遇到了暗夜刃?” “那可是剧毒,卿卿,你现在有没有事?”晏温想到这便揪着心,“卿卿,秦大嫂救了你们,那你怎么没让秦大嫂她们一起来云香?只留下,湘儿?” 秦湘一听到秦濂的名字,眼眶瞬间湿润了。他紧紧握住高初阳的手,声音颤抖着说:“娘亲,我要娘亲,娘亲……我要娘亲。坏蛋,抓坏蛋。” 高初阳感受到秦湘手心的温度,心中不禁一阵感慨。他轻轻拍了拍秦湘的手背,柔声道,“湘儿,别难过,别难过……我们都在这呢!” 秦湘听到这里,眼泪已经决堤落下。他抬起头,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泪水,“湘儿乖,娘亲说,湘儿乖,娘亲就回来,娘亲……湘儿乖,湘儿很乖。” “阳阳,送湘儿回房间去。”见高初阳搀扶着秦湘离开,单卿卿才敢说话,“你们也看见了,湘儿,他心智……有些问题。秦大嫂又被追杀,他现在估计还不能接受秦濂死去的消息。” 单卿卿的话让卜若瑜和晏温都陷入了沉默。他们看着秦湘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卿卿,你为何不告诉我们这些?”卜若瑜轻声问道,眼中满是担忧。 单卿卿轻轻握住卜若瑜的手,温柔地说:“我不想让你们担心,而且我相信,只要我们在一起,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晏温也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卿卿说得对,我们会一起面对一切的。” 三人相视而笑,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他们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只要他们携手并进,就一定能够度过难关,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有你们真的,是我单卿卿三生有幸。” “卿卿,有你,才是我们的幸。” “快别说这些了,让我看看,你们都买了些什么?” “就是一些珠宝啊,首饰之类的。卿卿,对了,我跟卜君还给你买了一件衣裳,你一定要试试看……” 第250章 谎称,痨病 宋喻之和宋玉生并排跪在古香古色的蒲团上,虔诚的双手合十,额头轻轻触地,敬上香火。 周围的气氛庄重而肃穆,香烟缭绕,香炉中的檀香散发出淡淡的香气,与庙宇中的檀木香气交织在一起,让人心灵得到净化。 不远处,几位穿着华丽衣裳的女人驻足观望,她们窃窃私语,目光在宋喻之和宋玉生身上流转。 其中一位身着碧绿色长裙的女子,眉宇间透着一丝娇媚,她轻轻掩嘴,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八卦的光芒。 另一位则身着粉色襦裙,头上簪着精致的玉簪,她用手帕掩住嘴角,笑得花枝乱颤。 “这两位公子生得好生俊俏啊,不知是谁家的夫郎?” “我看,他们没有人陪同,应该还没有嫁人才是。” 两人不依不饶,偏要选一人出来去问问。 正当宋喻之和宋玉生虔诚地祈祷完毕,准备起身离开时,突然感觉前方投来一道锐利的目光。 他们抬头望去,只见两位穿着华丽的女子正挡在他们的去路上。 其中一位女子身着碧绿色长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如同翠竹在风中摇曳。唤,林芸儿。 另一位女子则身着粉色襦裙,裙摆宽松,随风飘扬,仿佛一朵盛开的桃花。唤,谢名婳。 宋喻之和宋玉生两人戴着面纱,一身白衣,在这庄重肃穆的庙宇中显得格外鹤立鸡群引人注目。 宋喻之和宋玉生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们并不认识这两位女子,也不知道她们为何会拦住他们的去路。 “哎,二位公子先别走啊?”林芸儿伸手将宋喻之拦住,他们往右,林芸儿便往右,他们往左,林芸儿便往左。 宋玉生将宋喻之护在身后,小声叮嘱,“哥哥,躲着,我怕误伤了哥哥。” “你们要做什么?” “呦,这脾气还挺辣的。” 谢名婳上前抱拳,“公子,可否,留个姓名。我们姐妹二人并无其他意思。只是,二位公子生得如此俏丽……”宋玉生冷冷地瞥了她们一眼,牵着宋喻之的手,绕开她们,继续前行。 林芸儿和谢名婳相视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们并不打算就此放弃,决定跟上这两位神秘的公子,看看他们到底有何来头。 宋喻之和宋玉生感觉到身后有人跟随,但并没有回头。他们知道,这两位女子不会轻易放弃,只能随机应变了。 庙宇的尽头,一座高大的佛像矗立在殿堂中央,金光闪闪,庄严神圣。宋喻之和宋玉生停下脚步,恭敬地拜了三拜,然后缓缓转身,面对着跟随而来的两位女子。 “两位姑娘可知我们刚刚许了什么愿望?” “同我们有关系?”林芸儿自恋说道,“肯定是想着能够嫁给我们这样玉树临风,相貌堂堂的妻主?你们放心,我看上你们,也是二位的福气。” 周围人见宋玉生和宋喻之被纠缠,也只能驻足观望。 这静安寺来来往往都是达官贵人,她们惹不起,那还躲不起吗? 宋玉生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的光芒。他清了清嗓子,故作虚弱地咳嗽了几声,然后用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仿佛真的有什么疾病缠身一般。 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哀伤,对两位女子说道:“实不相瞒,妾,有疾。” “没事啊,我有钱,你生的什么病都能治。”谢名婳大手一甩,“只要公子你开口,跟了我们姐妹二人。” “哎,妾患有痨病,已经时日无多了。而且,这病极易传染,我们怕传染给他人,所以才一直戴着面纱。二位姑娘,请恕我们不能与你们多言。”说完,他牵起宋喻之的手往两人跟前走。 林芸儿和谢名婳一听,顿时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地后退了几步。她们原本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搭讪,没想到这位公子竟然患有如此可怕的疾病。 “不不不,二位公子,多有打搅,多有打搅。”谢名婳赶紧拉着林芸儿跑,边跑边说,“我说怎么烧香还能有桃花运呢!红颜薄命,红颜薄命,他们长得倒是挺漂亮的,怎么会生这么重的病。” “怎么,谢姐姐还想着消受一番!” “无福消受,无福消受。赶紧走,我感觉这空气都没有办法呼吸了。定是他的病,回去咱们就找大夫瞧瞧。” 两人心惊胆战地跑开,宋玉生才松了一口气。 “哥哥,没事了,她们走了。” “呼。”宋喻之也大喘气一口,“玉生,以后千万不能再冒险了。若是她们真的查看我们的伤势,那我们今日……还有,避谶。什么痨病不痨病的。” “哎呀,哥哥,我知道了。对了,卿卿上次买的药哥哥还能吃一次,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买几贴,这次出来卜君给了我不少的盘缠。” 宋喻之点头,眼前却多了一丝忧愁。 “不知卿卿何时才会回来,这都一个多月了,连个音讯都没有。”宋喻之说着说着,眼眶便红了起来。他抬头望向天空,试图将泪水忍回去,但心中的思念和担忧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无法抑制。 宋玉生见状,心中一阵心疼。他轻轻拉住宋喻之的手,柔声道:“哥哥,别担心。卿卿那么聪明,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回去后多买些药,备着总是好的。” 说着,他转移话题,指着一个小摊贩上的香囊道:“哥哥,你看那个香囊好看吗?我给你买一个,挂在身上,或许能驱赶一些病气。” 宋喻之被宋玉生的话逗笑,心中的忧愁暂时散去了一些。他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好,那就买一个。” “好。” “老板,香囊多少钱一个?” “五文钱。” 两人买完香囊,便下了山,去药铺备药。 宋玉生将盘缠递给宋喻之,让他挑选药材。 宋喻之对药材颇为熟悉,很快就挑好了几样,递给药铺的小厮。 “这药多少钱?” “二位公子,一共是二两银子。” 宋喻之正欲付钱,却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 “滚出去,我们这里不施舍。”药铺老板一脸不耐烦地推着门口的一个老乞丐。 那老乞丐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看起来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她乞求道:“掌柜的,行行好,给我点药。我,我快要死了。” “去去去,你都做过多少这样的把式了,要骗人去别处骗去!” “玉生,我们快走。”宋喻之和宋玉生故意躲开乞丐的目光,不料下一秒老乞丐就扑到了两人面前。 “公子,公子,两位公子行行好!” 不知道是有意无意,老乞丐故意拽住宋玉生的小腿不让他离开,宋喻之又一时有些心软。宋玉生见状赶紧阻拦开口,“婆婆,我们没有银两,你看我,还在买药吃,您倒是可怜可怜我们!” 第251章 被讹上了 “你撒谎,你们明明有钱袋子。我看见了,我看见了!”老乞丐刚刚就在药店门口观察着药铺里的来来往往,这进药铺里的人都会揣着钱,她也是吃准了才在这药店外面候着。 “你走不走,走不走?” 药铺老板举着一个大扫帚往老乞丐身上扫,可她就是抱着宋玉生的腿不撒手。 “我不走,我要银子,你们有钱,便宜我几文钱又何妨?”宋玉生的脚被老乞丐粗糙而有力的手紧紧抓住,药铺老板见状,怒气冲冲地挥舞着大扫帚,想要迫使老乞丐松手。 然而,每当扫帚逼近,老乞丐的抓握反而更加坚定。“我不走,我不走,给我银子,给我银子。” 周围的人群开始聚集,议论声此起彼伏。 有人同情老乞丐的遭遇,也有人对她的行为表示不屑。 “这都是什么人啊,有手有脚的。” “这老板做得也有点过分,几两银子打发就好了。” 药铺老板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厌烦,而宋玉生则显得有些尴尬和无奈。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吁!” 张颖身着华丽的骑装,直接从马上跃下,动作轻盈而潇洒。 她眼神锐利,扫过人群,直接锁定那个固执的老乞丐。几名随从紧跟其后,她们身材魁梧,面容严肃。 张颖走到老乞丐面前,蹲下身,与她对视。 “老人家,有手有脚,为何要行此等事?”她的声音虽柔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乞丐被她的气势所摄,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但仍然紧紧抓着宋玉生的腿不放。“我不放,给我银子,给我银子我就放。” 张颖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一用力,便将老乞丐从宋玉生身上拎了起来。 “大人,这老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药铺老板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这位老人家,她也不是一次两次这样了。每次她一出现,不仅捣毁我药铺的生意,还让那些路人吓得不敢上前。我们给她钱,她就更是赖着不走了。” 张颖听着,目光中闪过一丝沉思。她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群,然后看向老乞丐,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老人家。”张颖的声音柔和却坚定,“人生在世,总有些困难和挫折。但依赖他人的施舍,并不是长久之计。你有手有脚,为何不自食其力,靠自己的努力生活呢?” “给我银子,给我银子。给我银子,我就走!”老乞丐继续装疯卖傻,不远处似乎有人认出她来了。 “这不是阿牛妈吗?听说她去她儿子那,被人家赶出来了。” “唉,好好的女儿不要,偏偏还把女儿卖给人牙子,生了一个白眼狼。” “阿牛妈?”张颖眉头微皱,这个名字似乎触动了她的某些记忆。 她看向老乞丐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 “你儿子呢?他为何不管你?”张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 老乞丐听到儿子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贪婪所替代。“他?他不要我了,他把我赶出来了。给我银子,我就走,我就走!” 张颖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转身对药铺老板说:“给我准备一些药材,还有……一些银两。” “银子,我要银子。” 张颖点了点头,对药铺老板示意。 老板立即忙碌起来,不一会儿,一包药材和几枚银两就准备好了。 张颖接过药材和银两,走到宋玉生面前,轻声说道:“宋公子,这些药材和银两就交给你了。你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受伤,若有需要,便去药铺里拿些药。这费用,都由我张颖负担。” “张大人,这……这恐怕不好?”宋玉生连连推辞,更何况阿牛妈压根没有伤到他。 若是没有其他人说,他们压根认不出面前的人是袁芳。 “我们见过。” “见过?”宋玉生疑惑,“张大人何出此言?我一哥哥一直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时,与大人您见过?”宋玉生急忙摆手,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他环顾四周,担心围观的人群会误解他和张颖之间的关系。 毕竟,他和他的哥哥宋喻之都还未婚配,若是让人误以为他们与陌生女子有染…… “张大人,您可能记错了。我宋玉生从未离开过家乡,更别提与您见面了。”他说话时,声音微微颤抖,显然是有些紧张。 张颖看着宋玉生急切地解释,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或许是我记错了,宋公子莫怪。” 她转身走向阿牛妈,阿牛妈这才露出一张面黄肌瘦的脸,满头的白发如同蓬蒿一般。 张颖轻轻拍了拍阿牛妈的肩膀,语气柔和却坚定:“老人家,跟我走。” 几名随从立即上前,搀扶起阿牛妈。然而,阿牛妈却像一根顽固的枯木,任凭她们如何劝说拉扯,就是不肯动弹。 “给我银子!给我银子我就走!”她尖声叫喊着,眼中闪烁着贪婪和疯狂。 张颖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气,对着阿牛妈低声说道:“老人家,有些事情逃避不是办法。你必须面对现实,才能真正走出困境。” 说完,她不再多言,示意随从强行将阿牛妈带走。阿牛妈虽然挣扎不已,但最终还是被众人合力抬上了马车。 “啊,给我银子,给我银子。” “她疯了吗?” “还不疯,也算是作恶多端。没听说她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卖了?人家在醉凤楼干活的工钱全都给了小儿子,可这小儿子的妻主花天酒地的,哪里还有功夫去照料这么一个疯婆子?” “这么说,她是被赶出来的?” “估计是。” 刘府,刘蔡正哼着小曲,李爱莲一见她回来便开始忙前忙后地伺候着。 “阿蔡,我把我娘送走了,以后不会再打扰我们夫妻了。” “是吗?”刘蔡呵呵一笑,又继续数着手里的银票,看到李爱莲期待的目光,刘蔡立马抽出一张,“喏,赏你的。” “谢谢阿蔡!那……那三百两,什么时候可以还给我?我娘日日念叨着用几笔钱养老呢!” 刘蔡的脸色一变,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冷冷地看着李爱莲,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养老?你娘要养老,不是应该去找你那宝贝妹妹李铁牛吗?怎么,她作为女儿,不应该负责母亲的养老吗?”刘蔡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屑和嘲讽。 李爱莲的脸色一白,她紧张地绞着手中的帕子,声音有些颤抖:“阿蔡,你……你知道的,铁牛她……她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这些年的积蓄,娘都用在补贴我们家了……” “拿不出钱来?”刘蔡嗤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到李爱莲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你凭什么认为我就能拿出三百两来?别忘了,李爱莲,你是倒贴进我刘家的!” 第252章 冤有头,债有主 “刘蔡,你不能这么没良心。我已经把我娘都赶出去了。”李爱莲提高了音量,却被刘蔡狠狠甩了一巴掌。 “啪”。 李爱莲嘴角渗着血迹,“你打我?” 门外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屋内的紧张气氛。 李爱莲和刘蔡都愣了一下,然后刘蔡皱眉不耐烦地喊道:“谁啊?这么晚了还敲门!” 门外传来了张颖温和的声音:“刘蔡,是我,张颖。我带着袁芳来找你谈谈。” 刘蔡一听是张颖,脸上立刻露出了不悦的表情。她知道张颖是镇上出了名的难搞,以“快”着称的快捕头。 她一来,准没有好事。 “我夫郎不是送娘离开了吗?张大人,您怎么又把她送回来了?”一门之隔,刘蔡嫌弃得不行。 她一脸厌恶地盯着李爱莲质问道,“你不是说把她送走了吗?她怎么又回来了?” 李爱莲嗫嚅着唇瓣一脸无辜,“妻主,我也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她又回来了?” “刘蔡,开开门,咱们开门再说!”门外的喊声越来越大,拍门声也越发急促。 “啪啪啪,啪啪啪——” “开门,刘蔡。” “啊!张大人,我们……我们马上都要歇息了,要不,张大人您改日再来?” 刘蔡还想着怎么搪塞过去,张颖已经一脚踹开了大门,木门轰然倒塌,尘土飞扬。 张颖的身影在烟尘中显得尤为高大,她身穿一袭捕快的黑衣,腰间挂着佩剑,目光如炬。 她身后的袁芳,则是一脸担忧,双手紧握,仿佛在为即将发生的事情做准备。 刘蔡和李爱莲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吓了一跳,面面相觑。张颖大步走进屋内,目光如刀,直接射向刘蔡,“刘蔡,李爱莲,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公然违抗朝廷律法,把亲娘赶出家门!”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威严,让刘蔡不禁打了个哆嗦。 李爱莲则是低头不语,心中暗自懊悔。 张颖走到两人面前,冷冷地看着他们,“今天,你们二人要是不给一个说法,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李爱莲一听,顿时急了,她慌忙解释道:“张大人,您误会了。我……我并没有不愿意赡养娘,只是……只是我是个男儿身,我娘她有一个女儿,她应该负起这个责任才对。更何况,我如今已经嫁为人夫,要是亲娘还住在家里……你让我妻主一家如何看我?” 说着,李爱莲捂着脸哭了起来。 “是啊,张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家夫郎他还有一个姐姐,叫李铁牛。她以前就在醉凤楼掌勺,如今…我们也不曾与她联系。大人,您要找,应该找她才是。” 袁芳突然扑到李爱莲的身上,用衣袖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水,轻声细语地安慰道:“爱莲,不哭,不哭。有我在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的声音柔和而温暖,仿佛一阵春风拂过李爱莲的心田。然而,李爱莲却像触电一般,猛地推开了袁芳,眼中闪烁着厌恶的光芒。 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袁芳,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解,仿佛袁芳的安慰只是对他的一种讽刺和嘲笑。 “你干什么?谁是你的爱莲?你给我滚开!”李爱莲大声咆哮着,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厌恶。 他用力推搡着袁芳,仿佛要将她推出自己的世界。 “爱莲,爱莲,银子,娘有钱,娘有钱,爱莲,别不要娘,爱莲,别不要娘……”袁芳被李爱莲突如其来的推搡弄得一个踉跄,但她很快稳住了身形,关切的目光转向李爱莲,试图再次安慰他。 然而,李爱莲此刻的情绪已经彻底失控,他瞪大眼睛,满脸通红,仿佛一头愤怒的野兽。 “你滚!我不要你的钱!我也不要你!”李爱莲大声咆哮着,他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充满了决绝和厌恶。 他挥手将袁芳手中的碎银子打落在地,银子在地板上弹跳了几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袁芳愣住了,她看着地上的碎银子,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和无奈。 她抬头看向李爱莲,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沉默。她缓缓转过身,向门外走去,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和凄凉。 “你们,真的……”张颖看着两人,简直无法言语。 她身为朝廷命官,处理过无数案件,却从未见过如此荒谬之事。 亲生母亲被赶出家门,而儿子却与情人亲昵相依,对母亲的痛苦视而不见。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和悲哀。 她大步走到李爱莲面前,瞪着他,厉声喝道:“李爱莲,你看看你自己,你还是个男人吗?你的母亲为你付出了多少,你却如此对待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张颖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李爱莲的心头。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抬头看着张颖,眼中满是惊恐和慌乱。 “可我……可我……” “她要是别人的母亲,李爱莲,你就是狼心狗肺。包括,你!”张颖指着刘蔡,“此事,若是她老人家要追究,你们,免不了一顿板子。” 张颖立马追出去,袁芳呆呆地坐在树桩上啃着手指,形如枯槁。张颖静静地坐在袁芳身旁,听着这位老妇絮絮叨叨地说着。 夜色渐浓,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为这凄凉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柔和。 袁芳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枯瘦的手臂,似乎在寻找着逝去的温度。 “我……我以前做了许多错事。”她的声音颤抖而微弱,仿佛怕惊扰了夜的宁静,“我把我的女儿卖给了人牙子,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还想开店,她很懂事,她一直把钱存在我这。可我,却把钱给了我的儿子。她那么无辜……我那时为了生活,为了那一点点钱,就把她卖了。 我……我现在也不会祈求她认我了,她肯定恨死我了。 而我的儿子,他只会要钱,他眼里心里只有钱,他也不会认我这个娘了。这都是,报应,报应啊……” 袁芳浑浊着双眼盯着张颖,“大人,你是个好人,我是个坏人。你抓我,这都是我的错。不关他们的事,如果有来世,我愿意给我的女儿阿牛当牛做马,下辈子,也别再让她遇上我这样的母亲。”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张颖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跑来,正是李爱莲。 他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悔恨的泪花,看起来异常狼狈。他跑到袁芳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紧紧抓住她的手,泣不成声:“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那样对您,您是我唯一的亲人啊。求您原谅我,我愿意用我所有的钱来赎回我的过错。” 袁芳看着眼前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地抚摸着李爱莲的头,轻声说道:“孩子,娘不怪你。娘只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做人,不要再走错路了。” 第253章 袁芳,自尽 可梦,终究是要醒的。 张颖打了一个盹,梦是甜的,而现实,是残酷的。 张颖缓缓睁开眼睛,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脸上,温暖而又刺眼。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环顾四周。 这里是她小时候常来的一片树林,树木葱茏,鸟语花香。 然而此刻,这片树林却给她带来了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她站起身,踩着落叶和枯枝,向树林深处走去。不远处,一棵歪脖子树显得格外突兀。 树干弯曲,枝叶稀疏,仿佛在向世界展示它的不屈与顽强。张颖走到树下,抬头望去,只见树枝上挂着一条白绫,在风中轻轻摇曳。 她心中一紧,快步走上前去。只见白绫下,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地悬挂在那里。 那是袁芳,昨日胡搅蛮缠的老人。 袁芳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仿佛在告诉张颖,她终于解脱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李爱莲收到消息的时候竟然笑了。 张颖甚至想给他几个巴掌。 “张大人,您,没骗我!我娘她,真的?真的去世了?” “嗯。请节哀!” “我们可没有钱置办棺木,你们去我姐姐那要钱。”说着,李爱莲便合上门,生怕张颖与她多说一句。 嘭—— 张颖连人带着袁芳的尸体一同被关在了门外。 “大人,现在我们怎么办?” “查,查这袁芳的女儿是谁?” “是。” 不过半晌,衙役们翻遍了花名册。 “大人,咱们衙门里压根没有袁芳的女儿的记录啊,您说,会不会,没有这个人?” “怎么可能?难道连曾用名都没有吗?” 衙役们忙得团团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手中的毛笔在记事簿上飞舞,却始终找不到那个名字。 张颖眉头紧锁,心中泛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仿佛也在为这棘手的事情感到焦虑。 “大人,我们真的查遍了所有记录,袁芳这个名字下,只有她儿子李爱莲的备注,没有任何关于女儿的信息。”衙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困惑。 张颖站起身,走到窗前,远眺着那片树林。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她深吸一口气,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那就走访袁芳以前的亲人调查,不是说她女儿在醉凤楼曾经当值过?也去查查。” “是!” … “哥哥,现在这样晚了,你说,卿卿会不会已经睡下了?”宋喻之和宋玉生特地住在静安寺一晚。 听说这样的祈福会更有效果。 “应该,怎么,想她了吗?” 宋玉生红着耳尖,面对宋喻之的调侃默默点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不安。 夜色渐深,寺庙的钟声在远处悠悠响起,伴随着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仿佛在为他们的思念轻轻吟唱。 他站在窗前,遥望着那片漆黑的夜空,心中想象着单卿卿此刻的模样。是否也如他一样,正静静地思念着彼此? 宋玉生微微一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卿卿,应该也在思念他的。 他转身回到床边,他轻轻躺下,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这个宁静的夜晚,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单卿卿的思念和祝福。 “佛祖在上,请受弟子一拜。请您一定要保佑卿卿平安归来,一生健康。” “玉生快过来。今日佛祖听都听不过来了,咱们早点睡,明日早点回家。” “嗯。” 宋玉生刚沾枕头,就想到白天遇见的张颖。 “哥哥,今天遇上的那个怪人。她非说认识我?哥哥,你见过她吗?” 宋喻之摇摇头,“没见过。兴许,只是眼熟?” “哥哥,我都戴着面纱。她怎么会认识我?” 宋喻之也感到有些困惑,他沉思片刻,道:“或许,她是在别处见过你。或许,是在梦中。” 宋玉生闻言,不禁哑然失笑,“哥哥,你何时也变得这般迷信了。” 宋喻之轻轻摇头,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深意,“不是迷信,而是世事难料。玉生,这个世界上,总有些我们无法解释的事情。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宋玉生点点头,心中的困惑暂时放下。他躺下身,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着单卿卿的名字,渐渐沉入梦乡。 翌日。 两人一早告别主持便回酒楼,刚开门就与单卿卿撞上。 宋玉生都还没来得及放下手里的药包,直接跑到了单卿卿的面前揉着她的脸,确定他的眼睛没有看错。 “卿卿,你是卿卿?卿卿,是不是我眼花了?哥哥,你快看看,是不是卿卿?卿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说着宋玉生便呜咽不止。 “卿卿,你真坏。去了这么久音讯全无,害我和哥哥一直担心你。” 宋喻之款款上前,只需要和单卿卿对视一眼,两人的情绪自然明了。 单卿卿看着宋玉生那泪眼婆娑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伸出手,轻轻拭去宋玉生眼角的泪水,温柔地笑道:“玉生,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宋喻之也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单卿卿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喜悦:“卿卿,欢迎回家。” 三人相视而笑,仿佛所有的等待和担忧都在这一刻化为了幸福的笑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仿佛也在为他们的重逢而欢呼。 “刚做好了早膳,我们去吃饭!”单卿卿拉着宋玉生的手,笑容满面地说道。 “好。” “怎么手这么凉?”单卿卿牵着宋喻之的手,宋喻之想抽开,却被单卿卿牢牢握住,“没有其他人看,不用害羞。” “卿卿,这……不合适。” 看着宋喻之那股扭捏劲,单卿卿怕他会被自己弄哭,忙松开手,“好,好,不弄你。快入座,昨天就听若瑜说过你们去寺庙祈福去了?山路好走吗?” “卿卿,上山难,下山容易。我们就花了半个时辰就下山了。”宋玉生说着,目光落到了餐桌上的小米粥和馒头。 “卿卿,你做了这么大一桌子菜啊?” “闲的没事。” 主要是,卜若瑜现在身子重,起夜的次数多,晏温又故意躲着自己。 生怕自己会让他“堕胎”。 虽然单卿卿不会做这样泯灭人性的事情。 美其名曰她才回来第一天要多休息,千万不要操劳过度。 第254章 柳泊聿发烧 “啊,宋哥哥,你们都回来了啊?”高初阳揉揉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面前的早餐。 “阳阳,怎么不多睡会儿?”单卿卿温和地笑着,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到桌上,打开,瞬间,一阵香气扑鼻。 “卿卿,你做什么好吃的了?”高初阳嗅着鼻子,一脸馋相地凑了过去。 “都是你喜欢的,快坐下吃。”单卿卿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然后坐到他身旁,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着。 “卿卿,你真好!”高初阳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 单卿卿宠溺地笑了笑,看着他吃得欢快,心里也暖洋洋的。 “喻之,玉生,你们也快动筷子,我去叫其他人。” “啊,好。” 宋喻之和宋玉生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高初阳身上。 他坐在桌边,像一个饿了几天的难民一样,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着食物,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 宋喻之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摇摇头,走过去拍了拍高初阳的肩膀:“阳阳,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高初阳抬起头,嘴巴里还嚼着食物,含糊不清地说:“宋哥哥,你们快吃啊,真的好吃!” 宋玉生也忍不住笑了,他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饼,放入口中。顿时,香浓的味道充满了口腔,让他忍不住赞叹:“卿卿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哥哥,你也快尝尝。”宋玉生将饼夹到宋喻之碗里,宋喻之摇摇头,有些为难道,“卜君和晏君都还没起,我们就先动筷子?是不是不太好?” “哎呀,宋大哥,卿卿家里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你讲究来讲究去,到时候什么都吃不饱,只有饿肚子的下场。”高初阳笑眯眯道,“宋大哥,你真的应该学学我。吃好喝好,吃嘛嘛香!” 宋喻之腼腆的笑笑,他还是没有办法做到高初阳这样的“没心没肺”。 至少,他受过的教育不能够让他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 单卿卿轻手轻脚地走向柳泊聿的房间,手中的食盒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她站在房门前,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敲了敲门。 “泊聿,起床了吗?我做了早餐,你起来吃点。”她的声音温柔而充满关怀,透过门板传入房间。 房间里一片寂静,没有回应。单卿卿皱了皱眉,心中有些担忧。她试探地转动门把手,发现门并没有锁。于是,她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的窗帘紧闭,室内光线昏暗。单卿卿走到床边,看到柳泊聿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似乎还在沉睡。她心中一紧,快步走到床边,轻声呼唤:“泊聿,泊聿,你怎么了?” 她的手轻轻触碰到柳泊聿的额头,顿时被那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柳泊聿的眉头紧锁,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泊聿,你发烧了!”单卿卿惊呼一声,慌忙转身朝门外跑去,“我去找大夫!” 她迅速跑出房间,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她必须尽快找到大夫,让柳泊聿得到治疗。她穿过庭院,来到前厅,正好遇到刚刚起床的宋喻之和宋玉生。 “卿卿,怎么了?看你急匆匆的样子。”宋喻之关切地问道。 “泊聿发烧了,我得去找大夫!”单卿卿急切地说道,转身就要往门外跑去。 “啊?泊聿哥哥发烧了?”高初阳叼着油条,“我去看看泊聿哥哥。宋二哥,你去看看其他人起床了没有?估计这么早药店也没有开门,我那还有一点药。” 单卿卿是关心则乱,忘记了家里还有一个会医术的。 “是啊?阳阳,对,你先去看看泊聿,他是不是感染了风寒还是什么?”高初阳迅速吃完早餐,放下筷子就朝柳泊聿的房间跑去。他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看到柳泊聿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心中一紧,连忙走到床边,轻声呼唤:“泊聿哥哥,泊聿哥哥,你怎么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药丸,轻轻扶起柳泊聿,将药丸放入他的口中。然后,他又倒了一杯温水,喂给柳泊聿喝下。 “泊聿哥哥,你忍一忍,这是退烧药,吃了会好一些的。”高初阳轻声安慰道。 柳泊聿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是高初阳,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谢谢你,阳阳。” 高初阳眉头微皱,他轻轻握起柳泊聿的手腕,开始把脉。他的眼神专注而深沉,仿佛在探寻着柳泊聿体内深处的秘密。 脉搏跳动微弱,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 高初阳眉头紧锁,心中不禁暗惊。他知道,柳泊聿的身体状况远比表面看来的要糟糕得多。 他放下柳泊聿的手腕,轻声道:“泊聿哥哥,你的气虚得很严重。你是不是最近没有好好休息,或者是有什么事情让你心烦意乱?” 柳泊聿轻轻点头,声音沙哑:“可能是最近太过操劳了,感觉身体有些力不从心。” “我跟卿卿说让你休息几天,这些天你就不要再看账本了。” “那怎么行?”柳泊聿挣扎着起身,“阳阳,那不行的。我不能在家里吃白饭,我只会算术,可不能其他什么都不干的。” 单卿卿刚到门口,就听到柳泊聿的声音。 “阳阳,你有没有特效药,你让我吃了赶快好起来?”单卿卿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包刚从药店买来的药。她看到高初阳正在照顾柳泊聿,心中稍安。 “泊聿,你看,我买到药了。不过生病了就好好消息,特效药药效虽好却伤身体,身体最重要,账本可以以后再看,这几天闭店休息都可以。”她走到床边,将药放在床头柜上,“阳阳说你有些气虚,可得好好休养几天。” 柳泊聿看到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温暖的笑意。他轻轻点头,表示自己会听从劝告,好好休息。 高初阳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心中不禁感叹。他知道,柳泊聿和单卿卿之间的感情已经越来越深厚了。他微笑着退出房间,让他们有更多的空间和时间相处。 “来,我喂你。身体还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单卿卿温柔地扶起柳泊聿,将药碗端到他的唇边。柳泊聿微微张开嘴,顺从地喝下那苦涩的药汁。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单卿卿的脸上,眼中不知是感激还是爱意。 喝完药,单卿卿轻轻放下药碗,用帕子拭去柳泊聿嘴角的药渍。 她轻声问道:“泊聿,你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柳泊聿点点头微微笑道:“只是有些头晕,可能是烧还没有完全退下去。” 单卿卿心疼地看着他,柔声道:“那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在这里陪着你。” “好……”话到嘴边,柳泊聿想到了什么,又拒绝了。“不用,卿卿,你去忙,我自己,也可以的。” 第255章 她并非袁芳的女儿 “那…你好好休息。” 祸不单行,柳泊聿生病,张颖又突然造访。 “张大人?”单卿卿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 张颖将一张画像递给单卿卿,“卿卿,你可认得此人?” 画像上的人是袁芳,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认得。 见单卿卿认真地凝视着画像,眼神微微闪烁,张颖判断单卿卿应该是认识这个女人的。 “她,叫袁芳。今天早上,自尽了。” “怎么会?” 那天从天香阁离开后,袁芳便不知所踪。 单卿卿还以为袁芳改过自新去了! “就在李爱莲的家门口。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断气了。”张颖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沉重,“李爱莲他说,袁芳那天不知道做了什么,就整日浑浑噩噩,茶饭不思,还总是说着对不起对不起的话。后来,李爱莲那妻主看不过去,叫人将袁芳丢了出来。我们接到报官的时候,袁芳正在扒别人的裤脚讹银两,不过那两个公子是个体面人,怕是被袁芳吓得不轻。” “卿卿。” 宋玉生正从楼上下来,一眼便看到了张颖。 “是你?” “是你?” “玉生,你认识张大人?” 宋玉生摇摇头,“卿卿,这事还要说起昨天下午,我与哥哥去药店买药。哪里知道才到山脚下就被阿牛她妈讹上了。要不是张大人,我们还不知道怎么脱身呢!” “你是?”张颖疑惑地将目光落到单卿卿和宋玉生身上,“卿卿,这位公子,是你的夫郎?” 单卿卿点点头,“正是。” 宋玉生对着张颖拱了拱手,“多谢张大人昨日仗义相助。” “不必。”张颖摆摆手,“我身为朝廷命官,自当为民除害。那袁芳,就是个毒瘤!” “张大人,那袁芳后来如何了?”宋玉生询问道。 张颖叹了一口气,“死了。” “死了?”宋玉生不可思议地盯着张颖。 宋玉生只觉得张颖在开玩笑,“大人,你别开玩笑了,昨天还生龙活虎的。” “这就是事实。不过,公子您说的阿牛?那你,认识阿牛吗?” 宋玉生看了一眼单卿卿,单卿卿示意他继续说,“认识。” “认识?那可就太好了。” 单卿卿赶紧将欣喜的张颖打断,“张颖,你该不会是想找阿牛来给袁芳收拾遗体?我相信你也查到了,袁芳做的事真的太……”单卿卿都没有办法说清楚袁芳的行径。 实在愧为人母! 张颖摇摇头,她望着单卿卿,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复杂的情绪,“卿卿,你误会了。我来找阿牛,不是为了袁芳的事。事实上,我来是为了告诉阿牛一个关于她身世的秘密。” 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递给单卿卿,“这是我在袁芳的遗物中找到的。我注意到,这块玉佩不像是凡物,恐怕,那位阿牛,应该不是这袁芳的女儿。很有可能,在袁芳娶夫郎的时候,那夫郎就怀了其他人的孩子。” 单卿卿接过玉佩,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她抬头看向张颖,嘴唇微张,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查过了,这块玉,似乎是哪位王爷诸侯的……事关重大,我想,先见阿牛一面。” 单卿卿立刻叫来店里的伙计,让他赶紧去后厨找李曦。不一会儿,李曦就匆匆赶来,脸上还带着些许油烟的痕迹。 “张大人,您怎么来了?单老板,这,发生了什么事?”李曦看到张颖,有些惊讶。 单卿卿将玉佩递给李曦,“阿牛,你看看这个。” 李曦接过玉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仔细端详着玉佩,突然,她的脸色大变,“这,这是我父亲的玉佩!” 张颖见状,心中一动,“阿牛,你父亲是谁?” “我……”李曦突然有些犹豫,她看了看单卿卿,“我,不知道。” “你在仔细想想,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父亲姓李?他叫什么?他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李曦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她努力回忆着关于父亲的片段,却发现自己几乎一无所知。 “张大人,我真的不清楚。我父亲他……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跟我说过几句话。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姓李。” 说着,李曦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她想起小时候,每当她试图跟父亲问到一些父亲母族的事情时,他总是避而不谈,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不被爱的孩子。 张颖见状,心中不禁有些同情李曦的遭遇。她轻轻拍了拍李曦的肩膀,柔声道:“李曦,别怕。我会帮你找到你的身世之谜的。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有些情况,可能需要让你知道一下。” 看着张颖一本正经的模样,李曦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要听到的事情可能很震撼。 张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地开口:“李曦,袁芳已经去世了。” 李曦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这个消息并不能在她心中掀起任何波澜。她静静地听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她是自己选择的结束生命。”张颖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她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和罪恶,或许,这是她唯一能够解脱的方式。” 李曦默默地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的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悲伤或愤怒,反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平静。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和无情,对于生死离别,她已经看得太过透彻。 “嗯。” 张颖知道李曦的表现没什么可奇怪的。 在调查途中,她或多或少也了解了不少的东西。 从小到大,袁芳对李曦的关心少之甚少,所有的关心都在李爱莲身上。 现在,她也算明白了,为什么袁芳会更喜欢李爱莲。 李曦静静地站在厨房的角落,听着张颖的话,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突然,她仿佛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张颖,轻声问道:“所以,我不是她孩子?” 张颖点点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同情和怜悯,“李曦,你……” 李曦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现在,都明白了。她不是不喜欢我,而是因为,我压根就不是她的女儿,所以,从小被她送进醉凤楼学菜,所有的积蓄她都拿给李爱莲。我才是那个最傻的,对吗?” 第256章 看对眼了 “李曦,如果你想去找寻你的身世,我支持你。”单卿卿拍拍她的肩膀,可李曦只摇摇头。 李曦毫不犹豫地紧握着手中的玉佩,那是一块温润如玉、雕工精细的玉佩,上面刻着古老的符文,仿佛诉说着千年的秘密。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砸向坚硬的地面。 清脆的碎裂声在空气中回荡,如同心碎的声音。尘土飞扬,碎片四溅,每一片都像是她心中那份对未知身世的渴望和恐惧。 玉佩破裂的瞬间,李曦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剧烈跳动,仿佛要破体而出。 她睁开眼睛,看着那些碎片,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这一刻,她选择了面对现实,不再逃避。不论她的身世如何,她都要勇敢地走下去,活出自己的精彩。 “单老板,李曦累了。不想去找我是什么身份,现在,我只是天香阁的伙计……是您单老板的人,我永远都不会离开天香阁。” 最后袁芳的尸体火化了,李曦只是呆呆地盯着窗户没有一丝情绪。 “李曦。” 星月刚走到李曦身边,突然被李曦紧紧地抱住,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让星月感到有些震惊。 然而,他并没有推开她,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她依偎在自己的怀中。 他感觉到李曦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哭泣。他低下头,看到她的肩膀在轻轻地抽动,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不禁心中一紧,想要询问她发生了什么,却又怕打破这份沉默的宁静。 星月只能默默地站着,用自己的怀抱给予她一些安慰。他感觉到李曦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襟,仿佛是她内心深处的痛苦在无声地流淌。 他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心灵与她相通,希望能够分担她的痛苦。 “李曦,你还有我。还有我……李曦……” “阿月,我还有你。” 或许上天带着了一些东西,是为了让她遇见更好的。 那就是,珍惜眼前人。 “阿月,我们成婚,好不好?我攒了一些银子,我可以在镇子上买一个小院,嫁给我,好吗?” 李曦的话让星月心中一震,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是说真的吗?”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李曦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点了点头:“是的,阿月。我想娶你,想和你一起度过余生。” 星月的心中涌起了无尽的喜悦和感动,他紧紧地握住李曦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李曦,我愿意!我愿意和你一起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一起度过每一个平凡而又美好的日子!” “可……单老板那……” “她会成全我们的,别担心。阿月,别人有的,我都会给你。我去同单老板说,就算下辈子我卖身给天香阁,我也要娶你。” 李曦和星月手牵手,踏着石板路,向天香阁的方向走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两道长长的影子,仿佛预示着他们未来美好的生活。 他们走进前厅,单卿卿正坐在柜台后,看着账本。她抬起头,看到李曦和星月手牵手走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化为温暖的微笑。 “单老板。”李曦轻声唤道。 单卿卿放下账本,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怎么了,李曦?” 李曦深吸一口气,勇敢地抬起头:“单老板,我和阿月想成婚。” “真的?” “早知道曦姐姐和星月不对劲了,这可算是说了。”高初阳笑眯眯打趣着,手里挥着鸡毛掸子,“卿卿,我就说他们两个看对眼了,你就答应他们?”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星月,你的意思呢?” 星月立马给单卿卿跪下,“单老板,星月是您救的,您的大恩大德星月无以为报。” 单卿卿看着星月,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她扶起星月,微笑着说:“星月,你起来。我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李曦也是个好姑娘。你们能在一起,我也很高兴。” 她转向李曦,眼神变得认真起来:“李曦,你真的想好了吗?星月他……” 李曦坚定地点了点头,握住星月的手:“单老板,我想好了。我愿意和他在一起,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单卿卿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好,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我就不拦你们了。但是,星月是我亲手救下的,他不能离开天香阁。” 话锋一转,单卿卿便替星月做了决定。 “从我从紫鸢手里将星月救下的那一刻,星月便是我单卿卿的一家人。那么,我这个弟弟别人有的东西,他也要有。李曦,你可想好了?凤冠霞帔,不说十里红妆,这八抬大轿,锣鼓喧天总归是要有的?” 李曦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单卿卿是真心为他们着想。 她紧紧地握住星月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单老板,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会一辈子留在天香阁,为天香阁尽心尽力。至于婚礼,我也会尽全力给星月最好的。凤冠霞帔、八抬大轿、锣鼓喧天,我都会有的。” 单卿卿看着李曦,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她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好,那我就等着看你们的大婚之日了。李曦,你要记住,你不仅仅是我的伙计,更是我的家人。我希望你能和星月一起,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至于星月,以后,我给你安排一份工作,之前说的伺候我们,也就不做数了。” 之前星月一直说他不要例钱,可这成婚不比住在天香阁。 两人的开销总归比一个人大的。 “单老板,这怎么行?”星月早已哭成了泪人,“星月愿意一辈子服侍您和其他君郎。” “快起来。星月,能看到你成家,我很高兴。我希望,以后,你也能和李曦建立出一个小家。我安排好的工作,你就做着,两个人不比一个人,若是日后有了宝宝……”星月被单卿卿说得越来越羞,忙躲到李曦身旁。 “嗯。”星月喏喏地答应。 就在他们沉浸在幸福和期待中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李曦和星月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紧张。 单卿卿立马出门,见容林的马车在天香阁门口停下。 “容大人,您怎么来了?” “哎呀,卿卿,好久未见啊,今日,可要与我去家里喝几盅?” “啊?” 第257章 鸿门宴 “容大人,我这……” “有喜事啊?”容林往里探,李曦和星月站成了一排,星月脸上还都是泪水。 单卿卿尴尬地解释,“这,他们二人,容大人,你估计要来喝喜酒了。” “好啊!不过,卿卿,你先去我家喝几盅,我家夫郎过来了,做了两个小菜。你们还没怎么认识?” “啊?君郎也过来了?” “嗯。快别说了,上马?” 单卿卿还想着交代几句,架不住容林的热情,一把便被她拽进了马车里。 “我家云郎一手好厨艺,正好,容瑾也来了。” “容公子也过来了?” “他们不放心我,你说这长途跋涉的,我也不放心他们在回去。而且上面还没有急着让我回去复命,我就在云香多待些日子。” 容林将单卿卿拉到了她们暂住的小院,刚进院子,单卿卿便看到了一幅温馨的画面。 容瑾和堇岚两人坐在石桌旁,正细心地喂着几只胖乎乎的兔子。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看到单卿卿,容瑾和堇岚都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是你啊?原来容姨说的卿卿就是你啊?” 容瑾也走了过来,温和地笑了笑,说:“单姑娘,你来得正好。我父亲正在小厨房做桂花糕,可好吃了,留下来吃个便饭。母亲,我和堇岚去买些小菜回来可好?” 容瑾和堇岚的容貌确实大相径庭。容瑾的五官精致如画,气质清冷,宛如山巅之雪,清澈而遥远。他的眼眸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星辰,闪烁着独特的光芒。而他的笑容,则如春风拂面,温暖而柔和,让人心生亲近之感。 堇岚则完全不同,美艳如同盛开的玫瑰,热烈而奔放。眼睛大而明亮,眼波流转间,仿佛能勾人心魄。他的嘴角总是挂着一抹妖娆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两人一静一动,一冷一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和谐地融合在一起,仿佛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去去,堇岚你就不去了,留下来陪陪单姑娘?” “啊?”堇岚一脸诧异,“容姨,我跟哥哥一起去呗?” 容林笑着拍了拍堇岚的肩膀,调侃道:“你个小滑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去去,陪容瑾买些小菜,回来我们一起做晚饭。单姑娘难得来一次,你可得好好表现。” 堇岚被容林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笑嘻嘻地应了声:“好嘞,容姨。”然后转头看向单卿卿,眨了眨眼,说:“单姑娘,那我们一会儿见咯。” 单卿卿被容林和堇岚的互动逗得笑了起来,她点了点头,说:“好啊,一会儿见。” 看着堇岚和容瑾走远的背影,容林转过身来,拉着单卿卿的手,笑着说:“卿卿啊,你觉得我家堇岚怎么样?” “堇公子,他,挺好的啊?”单卿卿尴尬笑着,不知道容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堇岚这孩子命苦啊。他父母去世得早,从小就跟着我身边长大,跟容瑾一样,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俩啊,从小感情就好,堇岚这孩子虽然看着外向,其实心思细腻得很,容瑾虽然话不多,但心里什么都明白。我看着他们长大,就希望他们能在一起,可堇岚这孩子,心思我总也捉摸不透。” 容林说着,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她抬头看向单卿卿,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卿卿啊,你是个聪明姑娘,你帮我看看,堇岚这孩子,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容大人,这…我也,不知道啊!” 云逸风捧着桂花糕出来,单卿卿立马起身,盈盈一拜,“云君。” 云逸风看着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他见过许多美人,但像单卿卿这样清丽脱俗的,还真是第一次。她的眼眸清澈明亮,仿佛能映照出整个世界,她的笑容温暖而真诚,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他轻轻笑了笑,将手中的桂花糕递给了单卿卿,“单姑娘,尝尝我新做的桂花糕,看看合不合口味。” 单卿卿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顿时,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气在口腔中散开,甜而不腻,糯而不焦,味道恰到好处。她忍不住赞叹道:“云君,你的手艺真是太好了,这桂花糕简直美味极了。” “咱家老容就好这口。” 云逸风看着单卿卿吃得津津有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转向容林,故作嗔怪地说:“看看,我就说我做的桂花糕好吃,你还不信。看看卿卿,都吃成小花猫了。” 容林笑着点头,附和道:“是是是,你的手艺最好了。不过卿卿也确实喜欢吃,你看她吃得多开心。” 云逸风看着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觉得这个姑娘不仅长得漂亮,性格也讨喜,而且似乎对容家的人也很亲近。这让他不禁开始暗中打听单卿卿的情况,想要更多地了解她。 “卿卿啊,你在家排第几啊?家里有几房夫郎啊?”云逸风看似随意地问道。 “我?家中独子,不过我父母去世得早。” “那……那太好了。” “啊?”单卿卿一脸诧异。 云逸风赶紧找补,“不是,不是,我是说,那也太遗憾了。” 没有父母,那堇岚过去后也没有家庭矛盾。 他这些月在云香也打听清楚了,这单卿卿有勇有谋,人又机灵踏实,若是堇岚跟了她,肯定能够过上好日子。 “家中现在有两位夫郎,他们,都怀有身孕了。” “啊,那可是大喜事啊!” “嗯。”单卿卿点点头,“是的,眼下马上就要临盆了,听大夫说,可能是双生胎。” 一听单卿卿这么说,云逸风的高兴简直就快溢出来了。 单卿卿的话让云逸风喜出望外,他心中暗自窃喜,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这夫郎都怀孕了,那单卿卿可谓是“房中寂寞”。 这天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猫。 他看向单卿卿的眼神更加温柔,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卿卿啊,你真是有福之人。”云逸风感慨道,“两位夫郎都怀有身孕,这可真是双喜临门啊。” “是啊,我也很高兴。”单卿卿笑着回应道。 容林看着两人交谈甚欢,心中不禁暗暗感叹,云逸风果然是个会看人的。看来他对堇岚的心思,已经有所察觉了。 不过这样也好,有他暗中帮忙,堇岚和单卿卿的事情,或许会更加顺利一些。 “我们回来了。” 第258章 下药 “回来了?”云逸风赶紧起身,容瑾买了不少的小菜和下酒菜,堇岚则抱着一坛子酒。 “容姨,今天要喝一个吗?” “喝。”容林看了一眼堇岚,“今日高兴,肯定是要喝酒的。卿卿,你今晚就别走了,我这院子房间多,你就在这住下。” “啊?” 单卿卿微微一愣,赶紧摆手拒绝:“容大人,这可使不得,我家里那小伙计今儿病了,怕是这酒喝不成了。” 容林闻言,脸上的笑意更甚:“这有何难?我叫人去你酒楼看看他,这酒,不喝可惜。” 单卿卿仍想拒绝,容林却有意阻拦:“卿卿啊,你可知今年的文试和武试的花名册?” “这不是还有几个月才出名单。容大人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容林轻轻一笑,挥手让堇岚和云逸风退下,然后示意单卿卿坐在石桌旁,亲自为她斟酒。月光下,酒液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彷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卿卿,你可知我为何始终在这知州之位不上不下?”容林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单卿卿微微摇头,心中却是好奇万分。她看着容林,只见她的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彷佛能洞察一切。 容林继续道:“这其中的奥秘,便隐藏在这文试和武试的花名册中。而我,恰好掌握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信息……” “可有些什么?” 容林微微倾身,靠近了单卿卿,她的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有一些……足以改变一切的信息。” 她抬起手,轻轻地抚过单卿卿的脸颊,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卿卿,你我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必说得太明白。今晚,你就留下来,与我共饮这坛美酒,如何?” 单卿卿的心跳瞬间加速,她感觉自己仿佛被容林的话语和动作牵引着,一步步走向未知的深渊。然而,她内心深处的好奇心却让她无法拒绝这个诱人的提议。 “好,那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月色如水,微风拂面。 容林与单卿卿两人坐在石桌旁,杯中酒液清澈透明,却蕴含着醉人的芬芳。 容林喝得有些醉了,脸颊微红,眼神却越发锐利。她端起酒杯,向单卿卿敬酒,却始终不提及那文试武试的花名册。 “卿卿,你觉得这天下,谁才是真英雄?”容林突然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醉意和深沉。 单卿卿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容大人说笑了,我不过一介草民,又怎知天下英雄?” 容林却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单卿卿:“卿卿,你非比寻常女子。你聪明,机智,更有一颗不甘平凡的心。这天下英雄,你又怎能不知?” 月色下,容林的话语如潺潺流水,带着无尽的苦涩和无奈。 她诉说着自己一路走来的艰辛,那些被权力斗争所困的日子,那些独自承受压力的夜晚。容林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仿佛在寻找一个共鸣的灵魂。 突然,她的话题转向了堇岚,那个从小便陪伴在她身边的孩子。 容林的眼神变得柔和而深情,她轻轻抚摸着堇岚的头,声音充满了慈爱:“堇岚,我这辈子最骄傲的孩子,他吃了太多的苦,跟我一起在这权力的漩涡中挣扎。我时常想,若是他能有一个知心人,一个能够陪伴他走过风雨的人,那我便了无遗憾了。” “容姨,你醉了。”堇岚知道容林的德行,一喝酒便醉了。 云逸风也似乎有意不阻拦,单卿卿又和容林喝了好几圈。 “阿风,去把我那坛子好酒拿来。”容林磕磕巴巴喊着,云逸风知道容林的打算,并没有拒绝。 云逸风步履沉稳地走进屋内,手中托着一坛子封存完好的佳酿。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那如玉的面容上,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冷峻。他走到石桌旁,轻手轻脚地放下酒坛,然后打开泥封,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容林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端起自己的酒杯,向单卿卿示意:“卿卿,来,再陪我喝一杯。” 单卿卿此时已有些不胜酒力,但她的好奇心却驱使着她继续喝下去。她端起酒杯,与容林轻轻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云逸风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看穿了一切。他心中明白,这一夜过后,单卿卿的命运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喝。” … 单卿卿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不清,手脚也开始力不从心。 “卿卿,卿卿?”云逸风挥了挥手掌,单卿卿已经翻了白眼,恐怕是醉死了。 月光如练,微风轻拂。 容林轻轻抱起单卿卿,走向自己所住的小屋。她的脚步轻盈而坚定。 将单卿卿轻轻放在床上,云逸风转身看向容林,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老容,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 容林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走到窗前,凝视着远处的群山。她的眼神深邃而悠远,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看到了未来的某种可能。 “卿卿是个聪明的姑娘,堇岚,跟她……很不错。”容林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 “可是下药这事如果被她发现了?这实在太过于冒险了。”云逸风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他是见她不错,可他不能断送堇岚一生的幸福。 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容林的脸上,为她那本就坚毅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神秘。 她轻轻转身,目光如炬地看向云逸风,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阿风,我们别无他法,若是我被查,但为了堇岚,为了我们的未来,我别无选择。” 说着,她走到床边,看着沉睡中的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抚摸着单卿卿的脸颊,仿佛在告别,又像是在承诺:“卿卿,对不起,但我相信你会理解我的。这一切……” 然后,她转身走向桌边,拿起那坛被封存的美酒,决然地倒入了一个小巧的瓷瓶中。 “堇岚,过来陪容姨喝两杯?” 堇岚摇摇头,眨着大大的眼睛一脸天真,“容姨,我不喝酒的,你不会忘记了?” “喝点?” 堇岚总觉得容林的目光有些不对劲,但他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看着容林那期待的眼神,他只好点点头,接过容林递过来的酒杯。 “容姨,我真的只能喝一点。”堇岚提醒道,他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无奈和担忧。 容林却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光芒,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 堇岚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酒,酒液入口微甜,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他皱了皱眉,不解地看向容林。 容林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突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堇岚的手腕。 “堇岚,你觉得,单姑娘怎么样?” 第259章 设计 宋玉生久久不见单卿卿回来,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哥哥,卿卿怎么去那么久?”宋玉生咬着筷子,这人刚刚才回来就被容林叫走了。 说着宋玉生又瞄了好几眼门口,没有看到单卿卿的身影,宋玉生只能无奈叹气,“唉”。 “好了,玉生。你现在真的像望眼欲穿。” “哥哥你还说说我呢,你不也是。” 晏温喝着燕窝,卜若瑜只是简单吃了几口,这一个孕前期,一个孕晚期,两人都没什么胃口。 “宋二哥哥,要不我们去找卿卿?尧公子,你也同我们去?宋大哥就留在家里。”高初阳提议道。 “这么晚,估计卿卿都在容大人家歇着了。” 晏温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晏温,你知道些什么吗?” 晏温只笑了笑,小口喝了一口燕窝,“那容林,应该不会对卿卿做什么,只不过……我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什么风言风语?” “听说,容林这些年以来,以清洁廉明着称,可这几年,一直身居知州之位,久久不动。不知道,会不会同这次有关系?” 卜若瑜的心沉了下来,晏温的话在他耳边回荡,他仿佛看到了朝廷的暗影正悄悄向容林逼近。 夜色中,高初阳和宋玉生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而卜若瑜的眼中则闪过一丝决然。 “如果朝廷真的有人来查容林,那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卜若瑜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这黑暗中点燃了一盏明灯。 “只怕,万一查出些什么……” “若容大人是个好官呢?况且,她还帮了我们这么多。”高初阳眨眨眼睛,这开酒楼,还有上次螃蟹的事情,还有李丹的事情,容林都是刚正不阿的。 夜色如墨,微风拂过窗棂,带来一丝凉意。晏温放下手中的燕窝,眼中闪过一丝深邃。他抬头望向窗外的星空,仿佛在那遥远的星辰之间,能窥见朝廷的复杂与黑暗。 “晏温,你在想些什么呢?”卜若瑜轻声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关切。 晏温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些许无奈和苦涩。“我只是在想,久居高位,哪里有什么好坏之分。容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又能了解多少呢?” 他的话语如同一缕轻烟,在夜色中消散。卜若瑜沉默了片刻,心中的决然却更加坚定。他知道,无论容林是怎样的人,他们都不能坐视不管。 “只要她不伤害卿卿,其他的,我们尽力帮她。” “嗯,但愿……” 热—— 单卿卿只觉得口干舌燥,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摸着黑去找茶水。 意识到自己是在容林家,单卿卿立马扶着床准备下床穿鞋,可手指传来软软的触感,让单卿卿的酒醒了一大半。 单卿卿的指尖颤抖着,她不敢相信自己摸到的是什么。她瞪大了眼睛,试图在黑暗中看清那柔软的轮廓。突然,一道微弱的光线从窗户透进来,照亮了她眼前的景象。 躺在她身边的,正是堇岚。他紧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似乎正沉浸在梦乡之中。他的脸庞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更加柔和,没有了往日的冷漠和疏离。 单卿卿的心猛地一跳,她感觉自己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她怎么也没想到,堇岚会在这里,而且就在她的身边。 “堇岚?你怎么会在这?”单卿卿推了推堇岚,他的身体温度格外的烫。 “热,热。水…水…”堇岚挥舞着双手,若有似无地扯着胸口的衣衫。 本就单薄的布料直接露出了一大片雪白,单卿卿的心在狂跳,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和堇岚躺在同一张床上,而且堇岚现在的状态明显不对劲。 她急忙起身,想去找水给他喝,却不小心撞倒了床边的烛台。 “砰”的一声,蜡烛滚落在地,房间瞬间被照亮。单卿卿看着堇岚通红的脸庞和满头大汗的样子,心中一阵慌乱。她急忙扶起他,将水杯送到他的嘴边。 “堇岚,快喝点水。”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堇岚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紧张,他睁开眼睛,眼中带着一丝迷茫。 他看着单卿卿,突然笑了。 “姑娘,我又见到你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我……”堇岚扒着单卿卿的衣裳,“姑娘,你还未告知我你的姓名呢,自从上次一别,堇岚,堇岚,心中一直记挂着你。” 看来,堇岚这是把她当做另外的人了。 那人,会是谁呢? “热。姑娘,我好热……”堇岚缠上了单卿卿的胳膊,媚眼如丝地盯着单卿卿,“姑娘,你爱我,好不好?你喜欢什么样的公子,我都可以改的。你别走,好不好?” 单卿卿立马将堇岚推开,她身上的温度也高得吓人,尤其是触碰到堇岚的那一刻。 看来,她是被容林设计了。 单卿卿心中一紧,意识到这可能是某种药物的作用。她努力保持冷静,脑海中快速闪过各种可能的解决方案。她知道,现在必须迅速采取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迅速扫视了一眼四周,目光落在桌上的一壶茶水上。她记得,容林曾经提到过这壶茶水有特殊的功效。单卿卿心中一动,急忙倒了一杯茶水,然后扶起堇岚,将茶水灌进他的嘴里。 “堇岚,快醒醒!这是茶水,喝了会好一些的。”单卿卿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关切。 堇岚的眼皮微微颤动,似乎在努力清醒过来。他迷迷糊糊地看着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单姑娘,你,你怎么在这?我……我们?”堇岚赶紧检查自己的衣衫,见自己衣衫凌乱一下子就慌了神。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单姑娘,我原本当你是好人,没想到你是这样人面兽心的畜生。” 单卿卿被堇岚的话气得脸色苍白,她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解释道:“堇岚,你误会了。是容林给我们下了药,我才会在这里。我刚刚给你喝的是解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堇岚愣住了,他看着单卿卿焦急而真诚的眼神,心中的疑惑渐渐消散。他感受到体内的燥热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凉舒适的感觉。 “怎么可能?容姨她不会这么对我的。”堇岚压根不相信容林会这么对他。 第260章 不愿意娶堇岚 嗵—— 两人立马望向门口,容林和云逸风举着火把,云逸风一下子便捂住嘴。 “你们,你们……你们?堇岚,你怎么和单姑娘睡到一张床上去了?堇岚……” “不是这样的,云叔,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容林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单姑娘,你对我家堇岚做了什么?!” 单卿卿被容林的声音吓得一哆嗦,睡意全无,她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一脸的无辜:“我什么都没做啊,容大人,我也是受害者啊!我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的,堇岚何时到了我房间来了?” “单姑娘啊!堇岚他清清白白一个公子,和你睡到了同一张床上,这要是传出去,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容林说着,便要去拉堇岚,“快起来,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堇岚也被容林说得双眼通红,他原本白皙的肌肤此刻泛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红,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他用力甩开容林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容姨,我没有,我没有做对不起容家的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 说着,他的目光转向单卿卿,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单卿卿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她裹着被子往床边缩了缩,小声辩解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堇岚,你要相信我。” 容林看到这一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瞪了单卿卿一眼,转身对堇岚说道:“你先去找瑾儿,阿风,你带堇岚过去。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 “嗯。”云逸风上前一步,堇岚还是僵持在原地不动。 “堇岚,我们走!” 堇岚脑子里全都是昨晚容林劝他喝酒的一幕。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清白对于一个男子来说无比重要,单卿卿现在就算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卿卿,我好心好意请你来喝酒,可你对我家堇岚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情,你看,怎么办?” 容林的话让单卿卿一阵茫然,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喝醉了酒,怎么会和堇岚睡到了一张床上。她心中委屈,却又无处诉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容林。 “容姨,这件事不能全怪单姑娘。”堇岚突然开口,挣脱了云逸风的搀扶,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昨夜是我喝醉了酒,才会误入单姑娘的房间。单姑娘她并没有对我做出任何不轨之举。” 容林听到堇岚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看向堇岚,只见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坚定和自责。容林心中不禁有些感动,她知道堇岚是个善良的孩子,不会做出对不起容家的事情。 只是,她有自己的想法。 “那不行,单姑娘……你看,怎么办!你,要是愿意娶我们家堇岚,那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不行,我不同意。”堇岚的话让容林和单卿卿都愣住了。容林没想到堇岚会如此坚决地拒绝,而单卿卿则是有些意外地看着堇岚,她没想到堇岚会为她说话。 “堇岚,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让容家成为整个镇子的笑柄吗?”容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 堇岚咬了咬嘴唇,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容姨,我知道这件事对容家的名声有影响,但我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心。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喜欢的人是谁?”容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堇岚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那个他心中的人。 “我不知道她的姓名,但是,除了她,我谁也不嫁。” “啪”,一记耳光让在场的四人都蒙了。 单卿卿震惊地盯着容林,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无法相信刚刚发生的事情。在她的印象中,容林一直是一个温和的人,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 堇岚更是被这一巴掌打得眼泪决堤。他从小便视容林如母亲一般,从未想过她会动手打他。此刻,他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和不解,眼中闪烁着泪花,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云逸风站在一旁,也是一脸惊愕。他从未见过容林如此生气,更从未见过堇岚如此伤心。他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两人。 “堇岚,你是不是胆子肥了?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好,你不嫁是,那你走,立马给我离开容家。”容林震怒的声音惹来了一直偷听的容瑾。 容瑾听到争吵声,急忙从门外跑了进来,她看到堇岚脸上挂着泪痕,容林气得浑身发抖,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她环顾四周,见云逸风和单卿卿也都在场,心中更是慌乱。 “娘亲,你怎么了?堇岚,你怎么哭了?”容瑾跑到堇岚身边,用手帕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痕。她抬头看向容林,眼中满是祈求,“娘亲,你别生气了,堇岚他不是故意的。” 容林看到容瑾,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眼前的问题。 “堇岚的清白已经毁了,单姑娘,你不娶也得娶,要不然……就等着坐牢!” 单卿卿听到容林的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紧紧地抓住被子,仿佛这样才能稳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失足,竟然会引来如此严重的后果。 “容姨,您不能这样……”堇岚想要上前求情,却被容林一把推开。 “你给我滚出去!”容林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 堇岚愣在原地,他从未见过容林如此生气,心中不禁有些害怕。然而,他更担心的是单卿卿的安危。 “容姨,求您放过单姑娘……” “容大人,你确定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单卿卿只盯着容林,容林目光隐晦,却咬牙继续坚持。 “若是你不想闹得大家人尽皆知你单卿卿的为人,就不如娶了堇岚。” 单卿卿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深吸了一口气,挺直脊背坐了起来。她抬头看向容林,声音虽然微弱却异常坚定:“容大人,我单卿卿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知道什么是清白。昨夜之事,我虽然喝醉了酒,但我可以保证,我绝对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堇岚的事情。你若是想以这样的方式来逼迫我娶一个我不喜欢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的语气虽然平静,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容林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想到单卿卿会如此坚决地拒绝,这让她不禁有些动摇。然而,想到堇岚的清白和容家的名声,她再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那就,报官!” 第261章 守宫砂 “官,还用得着报官吗?本官就是官。单卿卿,本官念与你相识一场给你面子,若真的要将此事闹大了,大伙都抬头不见低头见。” “容大人。”单卿卿笑着盯着容林,从床上爬起来,身上全都是酒气,“我喝的,是你倒的酒。这酒,有没有问题,容大人,你不知道吗?” 容林的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恢复平静,他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单卿卿,你酒后的行为,本官可是亲眼所见。你酒后失态,胡言乱语,还试图对本官无理取闹。酒?那只是让你更快暴露本性罢了。” 她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瓶透明的小瓶子,在手中晃了晃,瓶中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你若真的怀疑这酒有问题,不妨让人检查检查这酒可有什么问题。”容林大有不怕单卿卿查,就怕她不查。 单卿卿的眼神一凝,她看着容林手中的那瓶酒药,心中的疑惑更甚。 这容林,恐怕是吃准了她。 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容大人,那你将我收监。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单某不济还有功名傍身,你若请不来同知大人,此案,就只能请朝廷来查了。” “你!” 单卿卿的话让容林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瞪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和无奈。他知道,单卿卿并没有完全喝醉,她的头脑清醒,思维敏锐,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握紧手中的酒瓶,心中泛起一丝不安。他原本以为,用这瓶加了料的酒,可以让单卿卿失去理智,然后顺水推舟让她娶堇岚。可是,现在看来,他的计划似乎并没有那么顺利。 容林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现在不能急躁,需要冷静应对。他放下手中的酒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好,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就让朝廷来查。不过,单卿卿,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样一来,你的名声可就毁了。” “容大人,清者自清,你倒不如看看堇岚公子的守宫砂还在吗?若是单某真的动手动脚,恐怕,堇岚公子早就失身了。容大人此番说辞,莫非认定了我睡过堇岚公子了?” “你们共处一室,更何况……”更何况容林还下了很大剂量的“特效药”,他们怎么可能没发生任何事。 “更何况什么?”容林被单卿卿的话堵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瞪了她一眼,转身对身边的容瑾使了个眼色。 容瑾会意,立刻走到堇岚的身边,伸手要掀开他的衣袖查看守宫砂。 堇岚被这一连串的事情搞得有些晕头转向,他看了看容林,又看了看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但他没有反抗,任由容瑾掀开他的衣袖。 众人围上前,只见堇岚白皙的手腕上,那颗鲜红的守宫砂依旧鲜艳如初,仿佛在宣告着什么。容林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堇岚的手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和挫败感。 “你们……” “容姨,我都说了,单姑娘没有对我做什么的。只是堇岚误闯了单姑娘的房间而已……” “糊涂。那你们拉拉扯扯,堇岚,你还要脸不要?就任由她如此欺辱你?来人,将单卿卿给我关起来,侮辱清白公子,品行恶劣。我一定要上报朝廷,撤了她的功名。”容林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她瞪了单卿卿一眼,眼中闪烁着怒火。她不再废话,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将单卿卿带走。 两名身材魁梧的衙役走上前来,一左一右地站在单卿卿的身边。她们的目光冷冽,面无表情,仿佛是在告诉单卿卿,她们只是奉命行事,没有其他的选择。 单卿卿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平静地看着容林。她的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恐惧,只是有些遗憾。 她原本以为,容林会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可是现在看来,他只是一个自私自利、权力熏心的小人。 单卿卿被两名衙役押着,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向着县衙的方向走去。她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独和落寞。周围的人们纷纷停下脚步,窃窃私语,目光中带着好奇和探究。 “听说了吗?单卿卿酒后乱性,竟然对堇岚公子做出了那种事。” “真的吗?怎么可能?单卿卿不是一直都很清高吗?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谁知道呢?也许是酒后失控了。不过,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可耻了,真是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人。” “没想到她家里那么几位夫郎,还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人不可貌相啊,听说那几个都怀了。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人们的声音在单卿卿的耳边回荡,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无法挣脱。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苦涩和无奈,她知道,自己的名誉已经彻底毁了。 可是,她并没有后悔,因为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她只是静静地走着,任由那些议论声在耳边萦绕。 真相大白那天,大家,也会不了了之。 人,都是这样的。 不去争辩,单卿卿便赢了。 “不好了,不好了。”高初阳白着脸跑回天香阁,“卿卿,卿卿被人抓起来了。”高初阳的话音未落,天香阁内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 卜若瑜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中的茶杯不慎滑落,摔碎在地,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恐惧。 “卿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卜若瑜急切地抓住高初阳的衣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卿卿被容林抓走了,说是她酒后乱性,对堇岚公子做出了不轨之事。”高初阳喘着粗气,脸色苍白,显然是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这怎么可能!卿卿不是那样的人!”卜若瑜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了解单卿卿,知道他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其中,绝对有什么误会。 “晏温呢!他人呢?”卜若瑜张望着四周,总觉得昨晚晏温说的话意有所指。 “晏公子怕还在休息,卜君,你千万别动了胎气,你马上就要生产了,千万别出岔子。” “扶我起来,去找晏温。”高初阳立马搀扶起卜若瑜往楼上走。 第262章 堇寅 “咚咚咚,咚咚咚。” 晏温揉着惺忪的双眼,望着面前一脸愁容的卜若瑜和高初阳。 “你们,怎么了?” “卿卿被抓了,说是她酒后乱性,对堇岚胡来。”卜若瑜冷冷一句,晏温总觉得有些嘲讽,“堇岚?就是,堇家那小子?” “你认识?” “认识。他父母死得早,至今,死因还没有调查清楚。你们听到堇岚亲口承认卿卿对他做不轨的事情了?” “没有。可眼下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我们先把卿卿救出来?” “救?”晏温摇摇头,“救,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吗?卜君,进屋看看,我调查到,一个很好玩的事情。” “晏温,我没空和你开玩笑。”卜若瑜现在头疼不已,一想到单卿卿绝对是被陷害的,他现在就只想奔到她身边。 高初阳也赶紧搭话,“对啊,晏君,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卜君都着急成这样了。我们赶紧去救卿卿?” “爱进不进。我想说,卿卿,绝对没事。你们,知不知道,容林的上司是谁?” “我们怎么知道?” “容林的上司是同知大人,可怪就怪在,这同知大人,死了。” 晏温的话音一落,卜若瑜和高初阳两人都惊得瞪大了眼睛,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解和疑惑。 “死了?”卜若瑜问道,“这同知大人怎么死的?为何我从未听说过此事?” “更奇怪的是,他死了十几年,朝廷却一直没有派人下来补上新同知大人的位置。”晏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深邃,“我怀疑,这其中必有蹊跷。” “你是说,卿卿的被抓,和这同知大人的死有关?”高初阳敏锐地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阳阳说得不错,这同知大人这十几年,还一直领着朝廷俸禄,并且,每年还在汇报进谏。一个已死之人,怎么会写奏折?再领取俸禄呢?”晏温意味深长笑着。 “你的意思是?”卜若瑜也思考了过来。 晏温将收集到的竹简递给卜若瑜,看到上面熟悉的人名时和字迹时,卜若瑜瞳孔猛地一缩。 “堇寅?你是说,那同知大人,就是堇岚的母亲?堇寅?” “对。”晏温点点头,“卿卿被抓,明显是针对堇家。堇岚,卿卿,还有堇寅,他们之间,必然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怀疑,堇寅并没有死,而是隐藏了身份,一直潜伏在容林之中,通过堇岚,操控着一切。又或许,这堇寅,本就死了。只不过,有人在借着堇寅的名,以假乱真。” 卜若瑜和高初阳面面相觑,他们都被晏温的大胆推测所震撼。如果这真的是事实,那么单卿卿被抓,就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陷害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高初阳问道,“难道就这样坐视不管吗?” “不,我们得想办法救出卿卿,同时,也要揭开这一切的真相。”卜若瑜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卿卿受到任何伤害。” “那你们,现在冷静下来了吗?我同你们说说我的计划。” 卜若瑜和高初阳在听到晏温的计划后,都沉默了片刻。他们知道,这个计划虽然冒险,但却可能是救出单卿卿的唯一办法。 晏温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我们需要找到堇岚,只有他,才能揭开当年堇家失火的真相。那场大火,是堇家灭门的开端,也是堇寅生死未卜的谜团。据我所知,那场大火中,唯一的幸存者,就是堇岚。”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沉重和深沉,仿佛那场大火仍在他的眼前熊熊燃烧。卜若瑜和高初阳都能感受到他的决心和坚定,他们知道,这次行动,必须成功。 “可现在容林应该会将堇岚关得严严实实的,不管他到底有没有丧失清白。”卜若瑜说出自己的担忧,“这事,恐怕只有你我参与不行。不如,让玉生和尧泽……” “不,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们待在天香阁静观其变,不要受到任何影响。这些天,先不要开酒楼,都回大王山去避一避。等卿卿回来,我再去接你们。” “你……晏温,你是不是傻?你有身孕,你怎么能行?”晏温听罢,不由地笑出声,她调侃道:“卜君,难不成我要你这个身怀六甲的孕夫去对付容林那个老狐狸?” 卜若瑜被他的话逗笑,他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无奈和宠溺,“我知道你的本事,可这次不同以往,我不能让你冒险。” “放心,我有分寸。倒是你,孕晚期了,可得好好照顾自己。”晏温轻轻拍了拍卜若瑜的手,眼中满是关切。 卜若瑜点点头,他知道晏温的本事。 “无论如何,万事小心。” “知道了,阳阳,赶紧带着酒楼里的人安排马车去大王山。她们愿意走的就走,我们天香阁也不会留。毕竟,现在,就是真正检验什么人值得留,什么人,不值得得留的时候。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我跟卿卿出去游玩去了。过些日子再回来,尤其是不能让那两个生病的知道,堵得慌。”高初阳听得一愣一愣的。 “晏君?生病的是?” “哦,你家泊聿哥哥,还有玉生他哥哥。容易急火攻心,还有,好好照顾卜君和自己。带上李曦她们回去做饭,别到时候让宋玉生把厨房炸了。” “好。” 卜若瑜总觉得晏温跟交代后事一样。 “晏温,你快些来找我们。” “怎么,这还没走就如此舍不得我?以前斗嘴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舍不得。”两人即是敌,也是友。 对簿公堂的时候,两人的气势可都是谁都不让谁。 不过如今两人都爱上了同一个女人,他不知道的是,卜若瑜对他,早已没有了之前的介怀。 “自然,毕竟,你也是第一个能让我卜若瑜心甘情愿让出卿卿的人。” 晏温听着他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卜若瑜的性子,以及他们对单卿卿的感情,并不比他少。 “放心,我会尽快处理好这边的事情,然后去找你们。到时候,咱们一起回京城看看,我可想我们一起吵架的日子了。” 卜若瑜点点头,他知道晏温的承诺,也相信他会做到。 “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 “卜君,准备好了。我们,走!” 几个人迷迷糊糊就被高初阳拉到马车上,也有不少的伙计听到了单卿卿出事的事情,都赶紧找晏温结工钱走人。 第263章 人走茶凉 “晏君,既然单老板都出了事…大家都看着笑话。我们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咱们就是为了口饭吃。要不,您给我们把工钱结了?” 如今天香阁可谓是人去楼空,只剩下李曦和星月,还有林星越愿意跟着卜若瑜他们离开。 “这群人还真是,单卿卿这一看就是被诬陷的,听风是雨,以后有的是他们后悔的。”林星越嘀咕了一句,“更何况,除了天香阁,哪里有那么高的工钱,目光短浅。” 李曦若有所思地揉揉星月的脑袋,“我不是因为钱。单老板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信她。” “我也信。” “单老板是进了牢里关起来,不是坐牢。再说了,这天香阁的大股东不是晏君吗?这群人还真是目光短浅。”林星越嘀咕着,利落地收拾包袱。 他就当,去度假好了。 包吃包住,有什么不好的。 天香阁的门前,人群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了空荡荡的街道和紧闭的大门。曾经繁华热闹的景象,如今只剩下寂静和落寞。 人们纷纷转身,急于与这个曾经的红楼撇清关系,生怕被牵连进去。 李曦站在门前,目光深邃地注视着这一切。 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单卿卿的担忧,也有对未来的迷茫。他轻轻抚摸着星月的头,试图从这份温情中找到一丝力量。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一个身影急匆匆地赶来,气喘吁吁地停在李曦面前。 “李姑娘,您有一封信。是张大人托我带给你的。” “张大人?哪个张大人?” “张颖。张大人,您先看着,我还要回去复命呢!”李曦心中一动,张颖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 她与单卿卿的关系匪浅,或许真的能在这件事上帮上忙。她急忙拆开信封,展开信纸,只见上面笔迹潇洒,字迹清晰。 “李姑娘,闻单姑娘之事,深感震惊。此事必有蹊跷,我已着手调查。望姑娘稳住阵脚,天香阁之事,我自有安排。此事,望李姑娘与她人保密,事中牵扯太大,张颖。” 李曦读完信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她知道,单卿卿的清白需要有人去守护,没想到,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有人愿意出面帮单卿卿。 “谁?” 星月望着李曦手中的信,李曦将信纸给了星月,嘱咐他保密。 “这……”星月捂着嘴有些激动,“这是真的吗?姑娘他是不是就有救了?” “嘘,我们赶紧跟卜君他们离开。星月,我的命是单姑娘救的,谁都可以离开,但我李曦,不能。” “嗯,星月也是姑娘救下的,星月也不离开。”两人望着彼此,心里都是希望。 只要单卿卿有救了,那天香阁再次恢复辉煌指日可待。 没想到,她们一直当做“恩人”的容林,竟然藏着如此深的心思。 卜若瑜他们刚出了天香阁,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突然,一队身着官服的人马出现在他们面前,领头的是一位英气勃勃的女官。 “李曦姑娘,张大人有令,命我等护送您和天香阁众人安全离开。”女官下马,恭敬地向李曦行礼。 李曦愣住了,没想到张颖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有劳了。”她深吸一口气,知道这是他们脱离困境的机会。 在女官的带领下,他们安全地抵达了大王山。 隔了好几个月,大王山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单卿卿种的土豆和白菜的长势都格外的好,也多亏了高初阳来回奔波伺候着。 “阳阳,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卿卿出事了?为什么晏君没有回来?”尧泽将高初阳拉到了拐角,高初阳一脸错愕,“你胡说啥呢?我都说了,卿卿她和晏公子去度……蜜月,就是卿卿之前说的,蜜月。这晏公子不是刚怀孕嘛,难免要出去玩几天放松放松心情。” “你没骗我?” 眼见尧泽还是不相信,高初阳只能搬出卜若瑜。 “你连我的话都不信,那你自己去找卜君。你看看卜君怎么和你说?” 回到之前的房间,宋玉生总觉得时隔多年。 “哥哥,我这几天总是没来由的心慌,昨日,卿卿又没有回来,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呸呸呸,别瞎说。卿卿吉人自有天相,她怎么会出事呢!”宋喻之有些怪罪,“刚好后山的土豆和鱼儿都肥了,我们去挖些土豆回来。屋里闷得慌。” “好。” 宋玉生点点头,跟着宋喻之往后山走去。 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两兄弟边走边聊,心情似乎轻松了许多。 然而,宋玉生的心中仍有一丝不安,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他不禁加快了脚步,想要尽快找到单卿卿,确认她的安全。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阳阳,李曦,你们怎么也来了?” “闲不住啊,卜君睡下了。尧公子觉得无聊,说要来看看之前卿卿种的土豆,刚好李大厨也说着,今晚做一个卿卿版的狼牙土豆。” “那不是要挖鱼腥草?卿卿说的那种,闻起来臭臭的,吃起来香香的那种?”宋玉生提醒着,高初阳立马点头,“那我们留几个人挖土豆,剩余的人我们去挖鱼腥草去。” 几人有说有笑地分工合作,宋喻之和宋玉生负责挖土豆。 尧泽和高初阳负责去找鱼腥草。 这个时候的鱼腥草刚好冒了叶子,在草地上也更好找。 夜色朦胧,月光如水洒落在大王山上。挖完土豆和鱼腥草的众人聚在屋前,准备做晚餐。 “玉生,你觉得卿卿现在在哪儿呢?”宋喻之边洗土豆边问。 宋玉生顿了顿,望向远方,“哥哥,你说卿卿会不会已经回来了,只是不想让我们知道,所以在暗中保护着我们?” 宋喻之笑了笑,“说不定呢。卿卿总是有许多出人意料的想法和做法。”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充满了对单卿卿的思念和期待。 夜色中,火光映照着众人的脸庞,大家围坐在一起,等待着李曦的烹饪。李曦站在炉火旁,手中熟练地处理着土豆和鱼腥草,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中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 她想起和单卿卿一起在天香阁的日子,那些欢声笑语,那些共同度过的时光,都成为了她心中最珍贵的回忆。 现在,她总觉得,差了一些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将思绪压在心底,开始专心制作狼牙土豆。 土豆在锅中炸得金黄酥脆,鱼腥草则散发出独特的香气。李曦细心地将两者混合在一起,撒上特制的调料。那一刻,仿佛整个大王山都弥漫着狼牙土豆的香味。 “好香啊。” “嗯,跟卿卿做的一模一样。撒上辣椒就更好了。”高初阳尝了一口,特地将没有撒辣椒的端给卜若瑜。 “卜君,你也尝尝。是不是卿卿做的那个味道?” 第264章 偷偷救堇岚 “像,太像了。”卜若瑜夹起一块狼牙土豆,跟单卿卿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可现在,他却要强忍着知道单卿卿出事的消息当做无事发生。 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憋屈。 却只能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好吃,真好吃。阳阳,你们吃,我先回房间了。”卜若瑜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心中的压抑如潮水般涌来。 他坐在床边,手中握着李曦做的那碗狼牙土豆,这个小吃,是单卿卿发明的。借着这份狼牙土豆,他仿佛能感受到她的温度,她的笑容,她的爱。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然而,那些与单卿卿共度的时光,那些温馨的画面,却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让他无法平静。 卜若瑜知道,他不能再这样下去。 他如果先垮了,家里还有这么多人都需要他。 卜若瑜擦掉眼泪,将碗里的狼牙土豆往下咽。 “卜若瑜,你可以的。” … 夜色如墨,深沉而寂静。 在这无月的暗夜中,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穿过容家的大门,他的目标明确,直奔堇岚的闺房。 晏温,一身黑衣,面容冷峻,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如同夜行的猎豹,敏捷而果断,每一步都轻盈无声,仿佛怕惊扰了这片宁静的夜色。 堇岚的房间位于容家深处的幽静角落,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和树叶的沙沙声。 晏温靠近窗户,屏住呼吸,耳朵紧贴窗棂,试图捕捉屋内的动静。 他心中紧绷着一根弦,每一次心跳都如同战鼓般敲击着他的胸膛。他知道,这次行动关系重大,不能有丝毫的疏漏。 “公子有没有用膳?”晏温赶紧贴着墙壁隐藏起来,发现来人是云逸风后,晏温立马一跃上了房梁。 “回云君,公子他……从昨晚开始,滴水未进。” 云逸风微微蹙眉,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焦虑。他挥退身后的衙役,缓步走向门边,轻轻敲了敲门,温声问道:“堇岚,你在里面吗?” 屋内一片寂静,没有回应。云逸风眉头紧锁,心中愈发担忧。他回头示意衙役取来备用钥匙,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 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云逸风快步走进屋内,只见堇岚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雪,嘴唇紧闭,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他走到床边,轻声呼唤:“堇岚,堇岚,你怎么样了?”然而,床上的人儿依旧没有回应。云逸风心中一紧,伸手去探他的脉搏。 指尖触碰到堇岚冰凉的手腕,云逸风的心猛地一沉。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焦虑。这脉象微弱,似乎生命之火随时可能熄灭。 云逸风迅速从袖中取出一粒丹药,轻轻掰开堇岚的嘴唇,将丹药放入他口中。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房梁上跃下,速度快如闪电,直接冲向云逸风。云逸风反应迅速,一个侧身躲过攻击,同时一掌击向黑影。黑影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撞在墙上。 “你是谁?为何夜闯堇岚房间?”云逸风警惕地盯着黑影,冷声问道。 晏温迅速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尽量保持镇定。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堇岚,心中暗自焦急。 他本想在云逸风不注意时悄悄带走堇岚,没想到对方竟然武功高强,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误会,误会。”晏温拱了拱手,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在下只是路过,见这里有光,好奇过来看看。并无恶意。” 云逸风眼神锐利地盯着晏温,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说辞。 他心中暗自警惕,这黑衣男子身手不凡,而且似乎对堇岚的事情知道得太多。 眼见他不相信,晏温立马破窗逃离。 云逸风眉头紧皱,他迅速转身冲向窗户,只见一道黑影已经从窗户跃出,消失在了夜色中。 \"快,追!\"云逸风大声命令道,同时身形一闪,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然而,他并未注意到,床上原本昏迷不醒的堇岚,此刻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嘴角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晏温并没有离开堇岚的房间,他只是在云逸风追出去后,迅速返回到了床边。他低头看着堇岚,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醒了。”晏温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堇岚的视线在晏温的脸上徘徊,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迷茫和探究。 这张宛如神只般的俊美容颜,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却又带着几分异样的新鲜感。 他的眉宇间透着一股高贵的气质,宛如京城中的皇族一般,令人敬畏。 堇岚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京城来的人?” 晏温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堇岚会如此直接地问出这个问题。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堇岚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为何会认为我是京城来的人?” “不知道。不过,你是因为单卿卿的事而来?” 除了单卿卿,堇岚不会想到其他人。 “并非。我为了你父母的事情而来。” “父母……”堇岚呢喃着,脑海里全都是那场无法言喻的大火。 堇岚的双眸突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他的手紧紧握住了床单,似乎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波澜。那场大火,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也是他此生最大的谜团。 “你知道我父母的事情?”堇岚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晏温点了点头,他的声音柔和而坚定:“是的,我知道。而且,我能帮你找出真相。” 堇岚愣住了,他看着晏温,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似乎在挣扎,似乎在犹豫,但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轻声道:“好,我相信你。” “关于你的母亲与容林的事,你记得多少?” “当时,我九岁。家中突发大火……” … “来人啊,走火了。走火了。” 九岁的堇岚正在私塾念书,看到了漫天的黑烟从熟悉的地方传来,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跑。 可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整个堇家烟火弥漫,堇岚呼喊着母亲和父亲的名字,可都无人应答。 当时,唯独容林紧紧抱住自己。 “没事的,堇岚,别怕,容姨在这,云叔叔也在这,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第265章 容林的目的 “堇岚,你记忆里,她,有没有在找什么东西?一直没有找到的?”晏温提醒堇岚,这也跟堇寅消失却没办法上报的消息有关。 或者说,是有人故意阻拦了。 “找什么东西?” 堇岚摇摇头,“我不太清楚。不过,你还是赶快走,云君他武功高强,你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知道了,你注意自己的安全。” 在夜幕的掩护下,晏温离开了堇岚的居所,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堇岚的态度虽然和善,但他的回答却含糊其辞,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街道上的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晏温紧了紧衣领,加快了脚步。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堇寅,揭开这一切的谜团。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也要小心应对那些可能阻挠他的人。 忽然,一道黑影从暗处窜出,直扑晏温而来。 “谁?” “是我。” “孟不二?你怎么来了?”晏温有些惊讶。 孟不二的面色凝重,月光下他的眼神闪烁着焦急与忧虑。他一把抓住晏温的手腕,急切地说:“晏师,我收到消息,你……你怀孕了?” 晏温愣住,这个消息他没有告诉过别人。他下意识地捂住腹部,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你……你怎么知道?” 孟不二深吸了口气,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得赶快离开这里。单卿卿出事了,她可能会牵连到你,我们必须立刻回京。” 他环顾四周,确保没有其他人后,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这是我在京中的令牌,可以调动一些人手。我们得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正因为她出事了,我才更应该还她清白。她不会做出对不起我们的事情。” 孟不二嗤笑一声,“统主,你变了。” “我变了?我一直,都这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板凳拖着走。她现在被人诬陷,我不可能坐视不管。” 孟不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失望,他松开握住晏温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决:“晏师,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腹中的孩子是我们的希望,是暗影未来的希望。你不能冒险,不能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他抬头望向夜空,星光点点,仿佛在寻找某种指引,“卿卿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和孩子。你必须好好养胎,保护好自己。” 晏温看着孟不二坚定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孟不二是在为他着想,为他和孩子的未来打算。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抚摸着腹部,眼中闪烁着光芒:“我会的,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也会保护好我和她的孩子。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统主。”望着晏温眼底的坚决,孟不二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替你去做就是。那容林不好对付,之前那些事,朝廷的凋令一直都没有下来。有件事,我想你应该也调查到了。” “调到云香的,是堇寅。”两人异口同声。 “所以说,容林手里,绝对有堇寅的印泥。” 怕就怕在,容林冒充同知断案。 “眼下,我们已经找不到最近的尚书。我想,先劫囚,我怕,再晚一点,容林会对卿卿不利。”晏温说着,孟不二却摇头。 “你想想,容林为什么要这么做?用堇岚的清白陷害她,单卿卿哪里得罪过她?” 晏温很快便反应过来,“你是说,她的本意,不是在卿卿?” “统主,你还不明白吗?你的身份,容林早就知晓,京城的人员部署正在大换血,这同知、知州都要重新换一部分。若是容林被查到冒认朝廷重臣,你说,她会怎样?” 晏温听后,面色凝重。他明白,孟不二的分析极为精准。容林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陷害单卿卿,更是为了利用他,制造更大的混乱。 “我明白了。孟不二,我们得立刻行动,不能让容林的计划得逞。” 孟不二点头,眼中闪过赞赏之色:“统主,你总算明白了。我们现在就去找堇寅,只有他,才能证明容林的身份。虽然堇家被一场大火烧毁,我们现在就需要马上赶往鄞州,找到堇寅一家早已葬身火海的证明。并联名上书让皇太女彻查此案!” “嗯,就按你说的做。” 两人迅速离开,夜色中,他们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暗牢里,不见天日。 单卿卿滴水未进,就在这狭窄之中度日。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才响起铁链碰撞的声音。 牢门被缓缓打开,一缕微光透了进来,照亮了昏暗的牢房。容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脸上带着一贯的冷漠和不容置疑。 “单卿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容林的声音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单卿卿抬起头,她的脸色苍白,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尽管身体已经虚弱不堪,但她的精神却依然坚韧。 “容林,你休想逼我!”单卿卿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坚定和决绝,“我不会答应跟堇岚的婚事,更不会为了苟且偷生而背叛自己的心意!” 容林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她嘲讽地勾了勾唇角:“你以为你能坚持多久?单卿卿,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在我的地盘上。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屈服。” 她转身朝外走去,声音冷酷无情:“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如果你还是这个态度,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随着牢门再次重重关闭,单卿卿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知道,容林的手段狠辣,她说得出做得到。然而,即便如此,单卿卿依然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请便。” “哼!真是个硬骨头。” 容林甩袖离去。 一到院子里,云逸风便急匆匆找来。 “老容,事情办得怎么样?” “不成。” “那可怎么办?你收到消息需要多久?朝廷是不是马上就要派人下来了?”云逸风急的团团转,“今天我去房间里看堇岚,我觉得,他肯定是知道什么了。” “什么?他知道了?” 容林心中虽有些慌乱,但表面上仍保持着冷静。她清楚,堇岚若真的知道了些什么,那将是一个巨大的麻烦。那年堇岚才九岁,虽然年纪尚幼,但容林深知他的聪明才智。她不敢冒险,必须尽快想出对策。 她站在院中,目光阴沉地扫过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一处,那里是一间偏僻的小屋。容林的心中闪过一丝狠厉,她快步走向那间小屋,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昏暗而阴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容林毫不在意,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屋子中央的一个破旧木箱。那是她多年前藏匿的一些东西,其中就包括了一些关于堇家的秘密文件。 第266章 闹剧 容林翻找着木箱,从里面拿出了一卷发黄的凋令文书。容林的手颤抖着,指尖轻轻触摸着那卷泛黄的调令文书。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羡慕,有不甘,也有深深的无奈。这些调令,每一张都代表着堇寅的升迁,而她,容林,却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无法逾越的壁垒之中,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摆脱这束缚的命运。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堇寅得意扬扬的笑容,那一切仿佛都在刺痛着她的心。 容林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愤懑和不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那晚,堇寅刚刚收到了朝廷的调令,将堇寅升迁为鄞州同知。 月光下,堇寅的府邸灯火通明,喜气洋洋。堇寅身着华服,脸上洋溢着得意扬扬的笑容,她特地摆了两桌酒席,邀请容林一同庆祝这喜事。 容林赴宴,却如坐针毡。她身着淡雅的衣裙,与堇寅的华丽形成鲜明对比。桌上佳肴美味,丝竹之声悠扬,却难以掩盖容林内心的苦涩。堇寅频频举杯,向容林敬酒,言辞之间满是炫耀与自得。 容林微笑着回应,却在心底暗自叹息。她看着堇寅那得意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她想起自己多年来的付出与努力,却始终无法逾越那看不见的壁垒,不禁感到一阵凄凉。 “阿林,你我同窗苦读,如今,终于,拨开乌云见太阳。阿林,你也会为了开心的对吗?”堇寅开心地笑着,她和容林不仅仅是同窗好友。 还是,多年的挚友亲朋。 多少,容林和堇寅上几代沾着一些亲朋血脉的缘故,两人的长相,也有些接近。 不过这些年,堇寅越发的满面红光,春风得意,相反,容林的脸色却满是苦色。 “嗯嗯嗯,高兴。高兴,我为你高兴,喝酒,喝酒。”容林看着堇寅忙碌的身影,在灯火辉煌的大厅中穿梭,与各路宾客碰杯畅饮。 她的笑容满面,声音洪亮,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容林心中五味杂陈,她想起自己多年来的努力,那些熬夜苦读的日子,那些为了理想而付出的汗水,却始终无法像堇寅那样一帆风顺。 她端起面前的酒杯,杯中的酒水晃动,映照着她疲惫而无奈的脸庞。 她轻轻一饮而尽,却感到一阵苦涩从心底升起。她抬头看向堇寅,她正在与一群宾客谈笑风生,脸上的得意之色更加明显。 “恭喜堇大人。” “同喜同喜!” 容林闭上眼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懑和不甘。 在念书的时候,堇寅便处处压自己一头,并不是指的是知识。 容林独自坐在一角,耳边是堇寅和宾客们欢声笑语,她仿佛成了一个局外人,被隔绝在这个热闹的世界之外。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和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她知道,自己和堇寅从一开始就走在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上。 堇寅善于言辞,善于交际,总是能轻易地赢得他人的欢心。而容林,她更注重的是内心的修养和真实的自我。她不屑于去迎合他人,更不愿意去说那些违心的话。 因此,在很多人眼中,她成了那个古板不知变通的人。 一不做二不休,容林眼里装满了怒火。 夜色深沉,容林离开堇寅的府邸,独自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那些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涌,仿佛要将她淹没。 突然,一阵轻风吹过,带来一股淡淡的香气。容林抬起头,只见一位白衣公子站在她面前。那公子面容俊朗,眼神深邃,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容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白衣公子微微一笑,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 容林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但还是点了点头。两人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白衣公子这才开口:“容大人,我知你心中不满,但何必为难自己?” “你是谁?你怎知我的名号?” “实不相瞒,奴家……见过容大人几次。都是在,堇府!”白衣公子背对着容林,“奴家,是被堇寅抓回来的,可逃了几次,还是被她抓回来了。堇寅这人,最喜欢别人恭维她,可容大人你不同的,奴家对你,很是倾慕。”说着,白衣公子便往容林身上一靠。 “我们素不相识,你别这样……”容林一脸为难,可偏偏男子还在往她身上靠。“容大人,你不喜欢奴家吗?” 月色如水,堇寅带着一群人突然出现在街角,她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的目光落在容林和白衣公子身上,眼底闪过一丝戏谑。 白衣公子见状,立刻变得委屈起来,他跑到堇寅身边,低头诉苦:“堇大人,奴家尽力了,可是容大人她……她身上的憨气太重,奴家实在是不敢恭维。下次,奴家再也不敢答应您来‘勾引’容大人了。” 堇寅闻言,掩嘴轻笑,她拍了拍白衣公子的肩膀,安慰道:“罢了罢了,本官就不为难你了。容林,你看你,连一个男子都‘勾引’不了,真是枉费了本官的一番苦心。” “你……”容林一脸不可置信。 原以为是一场艳遇,没成想,这是堇寅故意戏耍她的把式。 “哎呀,阿林,别不好意思嘛!这尤安可是楚倌里数一数二的角,你不吃亏的。”说着堇寅拍拍容林的胸脯,“别动气,我就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嘛!” 容林原以为遇上了知心人,没想到…… “哼。”容林头也不回地离开,堇寅还觉得无伤大雅。 “哎呀,没办法,阿林这人,就是小气得很。我们继续回去喝酒去,不醉不归,不醉不归啊!” “不醉不归。” 一个邪恶的计划从容林的脑子里蹦出。 “堇寅,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当时,容林已经娶了镖局的儿子,因为走南闯北的,云逸风自然也跟着学了一些本事。 见容林郁郁寡欢回家,就知道她在堇府肯定过得不痛快。 “妻主,你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火?”云逸风体贴地倒了一杯茶水,容林看都没看一眼,生着闷气回了房间里睡下。 “妻主,你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啊?兴许,我还能帮到你呢!”云逸风只是随口一说,容林立马跪下恳求,“阿风,这次,只有你能帮我了。” 第267章 堇府走火 “不好啦,不好啦,走火了,走火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满院的白烟从窗缝里往外冒。 火光在窗缝中跳跃,像一群被困的野兽,拼命撕咬着铁门和窗户的边框。浓烟滚滚,与火光交织成一幅末日景象。 堇寅的双手被烫得通红,她停下敲打的动作,瞪大了眼睛透过模糊的窗玻璃往外看。 火光中,她看到了对面楼上惊慌失措的人群,有人尖叫着,有人试图用水扑灭火势,但似乎都无济于事。 “快,快破窗户!赶快逃出去,要不然我们都得活生生呛死在里面。”堇寅大喊着,转身向屋内跑去。 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急促。其他人也纷纷行动起来,翻找着可能存在的灭火工具。 昨晚喝酒的所有人都被人锁在了屋子里,就连“勾引”容林的白衣公子也不例外。 “堇大人,堇大人,妾身,妾身不想死啊!” “滚一边去。”堇寅用凳子砸着窗户,以往轻易就能捅破的窗户现在就跟铁架一样硬,凳子被撞得四分五裂窗户依旧毫发无损。 “你们这些废物,昨晚喝那么多干什么!”堇寅愤怒地回头,她的脸色因为愤怒和焦急而显得更加通红,像是烈火中的一抹艳红。 白衣公子此刻脸色苍白,他颤抖着声音说:“我,我只是,只是想和容林大人拉近关系,我,我没想到会这样……” 另一位大人也慌张地解释:\"我,我也是,我们只是想庆祝一下,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 他们的话语在火光和浓烟中显得格外无力,就像一群被围困的野兽,无处可逃。 堇寅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办法,否则他们所有人都将葬身火海。 “快点找出去的办法,火势蔓延,咱们都得死在这。” 堇寅刚说完,一人便开始怒骂起来。 “堇寅,这事不都怪你吗?请我们喝酒,喝得昏天暗地,现在,指不定是谁报复你呢?” “你说什么?”堇寅揪住女人的衣领,“我告诉你,我能升迁,是我堇寅的本事。她们嫉妒就嫉妒去,我堇寅要是今天能出去,绝对剥掉那贱人一层皮。”突然,门外传来一阵低沉而充满嘲讽的笑声。 那声音如同寒冷的冬风,透过火焰和浓烟的缝隙,刺入众人的耳朵。堇寅猛地回头,她的瞳孔紧缩,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阿林,阿林,快救我们,阿林……”堇寅求救道。 门缓缓打开,堇寅原本以为得救了,但门外面已经牢牢地上了一把铁锁。 堇寅只觉得愤怒不已,容林竟然敢耍她。 一道身影出现在火光中。 那人是容林,她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仿佛这一切的混乱和绝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悠闲地靠在门框上,目光在屋内的人群中扫过,最后停留在堇寅的脸上。 “堇大人,你的宴会真是热闹啊。”容林的声音里满是戏谑。 堇寅愤怒地瞪着他,但她知道,此刻的愤怒无济于事。 容林的出现,让原本就混乱的局势变得更加复杂。火势还在蔓延,浓烟让人窒息,而容林却仿佛置身事外,欣赏着这场由她一手策划的灾难。 “阿林,阿林,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赶快放我们出来,我既往不咎。我们还能做好朋友的,不是吗?” “好朋友?”容林笑道,总觉得堇寅说的话格外嘲讽。 “对,我们还能做朋友的。阿林,赶快找钥匙放我们出来!” 容林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笑容在火光中显得愈发诡异。 “堇大人,你真以为这世界上还有人能救你吗?”她缓缓走近,每一步都伴随着地板的轻微颤动,仿佛是在宣告着某种不可避免的结局。 “这把火,是我放的。”容林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砸在堇寅的心头。 堇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眼睛瞪得滚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绝望和不解。 容林没有回答,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堇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为什么?”容林的声音在火光和浓烟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恨意和疯狂。 “你问我为什么?堇寅,你处处都比我优秀,比我得人心。大把大把的人愿意和你交朋友,愿意为你卖命。而我,只有嫉妒,只有恨!” 她的目光变得越发狠毒,仿佛要将堇寅生吞活剥。 “昨日,你竟还派人来奚落我,说我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不值得你操心。你可知,那一刻,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让你付出代价!” 容林说着,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向堇寅。 堇寅惊恐地尖叫一声,后退几步,却撞上了身后的桌子。她想要逃跑,但火势已经蔓延到了她的脚边,浓烟让她窒息。 “瞧把你吓得。”容林笑着,“我进不来,你也出不去。堇寅,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算不到自己的死期呢!” “不,容大人,我们可没有得罪你啊,你行行好,这是你和堇大人之间的恩怨,千万不要牵连无辜之人啊。”屋里一个声音冲着容林喊着,可门口的火焰立马劝退了她。 “没有得罪我?”昨天堇寅奚落她的时候,这些人,都亲眼看着,却没有一个人为她说一句话。 如今,她们一个个缩在角落,惊恐万分,却仍然试图用可怜的哀求换取一线生机。 容林缓缓走近她们,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的微笑。她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仿佛在挑选下一个目标。 “你们以为,自己就能置身事外吗?”容林的声音低沉而冷酷,“你们没有得罪我,但你们也没有帮过我。你们选择沉默,选择站在堇寅那一边,这就是你们的罪。” 她说着,突然伸手抓住一个离她最近的女子的衣领,狠狠地将她拖到火光中。 那女子惊恐地尖叫着,但她的挣扎是徒劳的,容林的力量远超过她。 她的一张脸被烟熏着,嘴里一直向容林求饶,“啊,容大人,容大人,我们认错,我们给你道歉。”看着近在咫尺的火焰,女人有些吓尿。 “啊……” “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女人这幅模样,容林心情大好。 她知道这些人喝醉了,一定不会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昨晚,她不仅仅和云逸风将堇寅的凋令取走,还在每一座房间都上了锁。 只要过了今天,所有人,都得死…… 第268章 亲眼目睹一切 “唔。” 一个角落,模样稚嫩的孩童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是母亲的声音。 还有,父亲的声音…… 堇岚的心跳如雷鸣般狂乱,他的小手握紧了墙角,试图在这熊熊燃烧的烈火中找到一丝安全感。 火舌在黑暗中疯狂舞动,照亮了容林冷漠的脸庞。火光映照下,她的眼眸里闪烁着轻蔑和嘲讽,仿佛这场灾难只是她精心策划的一场戏。 堇岚的视线穿过火海,落在父亲身上。 他站在母亲的身旁,脸上写满了求饶和绝望。 “容林,放过我们。” “阿林,快把门打开。” 火焰在房间里肆虐,吞噬着一切可燃之物。 堇岚的眼角湿润了,他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的哭声响起。 刚刚容林说的话,他全都听见了。 他不懂,为何一向和蔼的容姨会对他的父母下手。 熊熊烈火在堇府的一个角落疯狂地肆虐,火焰在黑夜中舞动,仿佛一群红色的恶魔在狂欢。堇岚的小小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孤独和无助,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火海,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容林的身影在火光中逐渐远去,她的步伐坚定而冷漠,仿佛这场大火与她无关。她的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冷漠和狠辣。 堇岚看着容林消失在黑暗中,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他紧紧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的哭声会引来更多的灾难。 他不敢想象,如果容林再回来,他会面临怎样的命运。 “母亲,父亲……”堇岚发了疯一样地冲到废墟之中,被赶来救火的人们拽住了胳膊。 “堇岚,别去啊,堇岚。” “这怎么好好的走火了呢?” “这孩子还这么小啊,这怎么办啊?” 大家都在惋惜,这堇府昨日还是好好的,火光照亮了整个鄞州,大伙还以为是日出。 刚开始还没当回事,直到闻到了烟味,大家才发现是走火了。 容林姗姗来迟,一改刚刚的轻蔑和得意。 “堇岚,你没事?”容林冲过来要抱他,堇岚却害怕地躲开了,身边的人赶紧解释,“这小孩刚从外面回来的,一回家就遇到这事。要不是他贪玩,估计,跟他父母一样都死在大火里了。” 容林却突然抓住了堇岚的胳膊。 “堇岚,告诉容姨,你刚刚,去哪了?看到了什么?”容林的话让堇岚的心猛地一颤。他抬头看向容林,那双曾经充满慈爱的眼睛此刻却透露着冰冷的寒意。堇岚明白,他不能再相信这个曾经熟悉的容姨了。 他用力挣脱容林的手,向后退去,却因为过于慌乱而绊倒在地。容林见状,却没有上前搀扶,反而冷冷地笑了起来。 “堇岚,告诉容姨,你看到了什么?” 她的话让堇岚的心彻底沉入了冰点。他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活下去,为了父母,也为了自己。 “火,大火……房子,房子没了。容姨,房子没了。”一句房子,便打消了容林的念头。 “没事,没事,堇岚,还有容姨。还有哥哥,以后,跟云叔叔和容姨一起生活好不好?” 堇岚低垂着眼,默默地跟在容林身后,走向那片废墟。他的心中充满了混乱和恐惧,但他明白,现在他无处可去,只能暂时配合容林。如果让容林发现他看见了她放火的过程,后果不堪设想。 夜晚的鄞州城依旧灯火通明,但堇岚的心中却是一片黑暗。他抬头看向容林,她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如此冷漠和孤独。他知道,从今以后,他也将成为这个冷漠世界的一部分。 容林带着堇岚来到了一座偏僻的小院,这里将是他们新的家。堇岚默默地站在院子中,环顾着四周陌生的环境。他知道,他再也回不到那个温馨的家了,再也见不到父母亲切的笑容了。 “堇岚弟弟。”一个抱着布娃娃的男孩跑了出来,看到容瑾,堇岚刚刚的紧绷才放松了一些。 “堇岚弟弟,咦,你怎么跟母亲一起回来?你母亲和父亲也来做客吗?”容瑾往后望,可没有见到堇岚的父母还是有些疑惑。 堇寅这人对小孩子还是挺不错的。 至少,容瑾是很喜欢她的。 “容瑾,带弟弟进屋。” 容林蹙眉,见堇岚走远,才赶紧进了偏院。 “阿风,你放火的时候,有没有见到堇岚那孩子?” “堇岚?”云逸风有些疑惑,“没见到啊!怎么了?”容林站在偏院的角落,月光下的脸庞显得愈发阴冷。 她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焦虑,堇岚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让她感到不安。她深怕那个孩子已经看到了她放火的全过程,只是在故意装作不知情。 她望向云逸风,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阿风,堇岚,很可能,看见了。”容林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是从地狱中传来的呼唤,“堇岚那孩子,必须永远闭嘴。” 云逸风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容林的意思。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好,我明白了。他现在在哪?” “在容瑾房里。这些天先观察着,看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在容林的严密监视下,堇岚开始了他在新家的生活。 容林时常试探他,试图从他口中探出那晚的真相,但堇岚始终咬紧牙关,坚持自己只看到了大火和烧成一片黑灰的房子。 每当容林的眼神变得锐利,堇岚就会想起那场大火,想起父母在火光中的身影,他的心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气。 他,一定会还父母一个公道。 “堇岚,那天早上,你去哪里玩去了?” 咯噔。 堇岚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掉,堇岚的心猛地一跳,他抬头看向容林,试图从她的眼神中读出她的真实意图。 他知道,这个问题并不简单,容林一定在试探他。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容姨,我那天早上,是去给父母买他们最喜欢的糕点了。你知道的,他们总是惦记着那家老字号的糕点。”堇岚的声音微微颤抖,但他的眼神却坚定而真诚。 容林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被堇岚的回答出乎意料。她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堇岚,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她的声音柔和了一些,但眼中却仍有一丝疑虑。 第269章 继续试探 没等堇岚喘口气,容林继续试探。 “那天,怎么没见你带糕点回来?” “那天……”堇岚开始紧张了起来,“容姨,我……” “别紧张,容姨只是问问。或许,是不是堇岚忘记带回来了?”堇岚的心跳瞬间加速,就像一只被捕的兔子在疯狂地敲打他的胸膛。 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拖延下去了,否则容林一定会看出他的慌乱。他急忙抬起头,试图用坚定的眼神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容姨,其实那天……”他吞吞吐吐地开始,却突然看见容林那双慈祥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的心一沉,知道容林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他紧紧咬住下唇,手心里渗出了汗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容林皱了皱眉,转身朝门口看去。堇岚心中一喜,立刻抓住这个机会,站起身来说道:“容姨,我去看看谁来了。” 堇岚趁机逃离了容林的视线,心中暗自庆幸。他深知自己不能继续留在那里,否则一切都会暴露无遗。他快步走到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身穿绿色衣裙的女子,她的眼眸清澈如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堇岚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女子向他微微颔首,轻声说道:“请问,这里是容林夫人的住处吗?” 堇岚回过神来,连忙点头,邀请女子进屋。 “欣欣,你怎么来了?” 容欣的突然出现,像一股清新的风,瞬间驱散了屋内的紧张气氛。 堇岚看到容林的脸色也变得更加和煦,双眼中流露出对这位妹妹的深深疼爱。 “我怎么不能来?”容欣笑着反问,一边走进屋子,一边环顾四周,“何况,我听说最近姐姐收留了一位小公子,我怎么能不来看看呢?这位,怕就是那小公子?” 堇岚被容欣的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容林则是拉过容欣的手,责备道:“你这丫头,说话总是这么直接。” 容欣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然后转向堇岚,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探究:“姐姐,这小公子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个母亲马上要升调的,怎么这个节骨眼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容林听到容欣提及这个话题,面上的笑容微微凝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她轻轻握住容欣的手,温柔而坚定地说道:“欣欣,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这个小公子的事情,牵涉甚广,我们不宜过多议论。你姐夫今日下厨,可做了不少好菜。” 容欣看着容林的眼神,感受到了其中的深意和无奈,她乖巧地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姐,我都快馋死姐夫的厨艺了。姐夫这简直就是能文能武啊,容瑾呢?” 此时,堇岚站在一旁,心中既庆幸又忐忑。 他庆幸容欣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也忐忑于容林姐妹二人对他的关注和好奇。他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们发现自己的秘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容瑾,不知道去哪了,估计贪玩去了!” 堇岚立马搭话,“容姨,我去找容瑾哥哥。” “啊,去去!” 见堇岚离开,荣欣才打开天窗说亮话。 “姐,你不是不喜欢堇寅那女人吗?怎么还收留她的儿子?这种老贱人生出来的也是一个小贱人。”容欣哪里还有刚刚的温柔。 眼神里都是藏不住的刻薄。 堇岚心中一紧,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他贴在墙边,小心翼翼地听着容林和容欣的对话,心中充满了困惑和不安。 “欣欣,话不能这么说。”容林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堇岚这孩子身世可怜,他的母亲虽然犯了错,但他本身并无过错。我们应该给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可是姐,你就不怕他日后像他母亲一样背叛你吗?”容欣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容林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相信堇岚会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的。” 装! 堇岚真的觉得容林装得太像了。 堇岚躲在墙角,心中五味杂陈。容林的话让他感到一丝温暖,但他也明白,一个能够冷血地看着他父母被火烧死的纵火犯,容林,比任何人都恶毒。 他必须小心行事,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就在这时,他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堇岚立刻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门口。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矮小的身影走了进来。是容瑾,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堇岚?”容瑾发现了他,“你怎么在这里?” 堇岚心中一紧,但他迅速冷静下来,脸上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容瑾哥哥,我在找你呢!” “找我?” “对啊,容姨找你吃饭呢,容瑾哥哥,快进屋?”容瑾虽然疑惑,但还是跟着堇岚进了屋。 他推开门,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桌边的容林和容欣。 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微笑,看起来气氛很是融洽。 容瑾皱了皱眉,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他走到桌前,坐下后,容林便开始为他布菜。容瑾看着眼前的美食,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他抬头看向容林,轻声说道:“母亲,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容林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容瑾的眼睛,认真地说:“容瑾,我想和你谈谈堇岚的事情。” 容瑾闻言,心中一紧,但他很快便掩饰住自己的情绪,点点头,示意容林继续说下去。 “你看,堇岚同你一般大。要不然,你带着堇岚去学堂一起念?” “念书?” 堇岚和容瑾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容林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堇岚心中既惊又喜,这意味着他有机会接触到更多的知识和人脉,但同时也充满了不安,他担心自己的身份会暴露。 容瑾则是陷入了沉思,他知道母亲的用意,但也明白这其中的风险。 容林看着两人的反应,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她温柔地笑了笑,说:“堇岚身世可怜,但他聪明伶俐,是个好苗子。你们两个年龄相仿,又都是男孩,应该能相处得很好。” 堇岚心中一动,他抬头看向容林,“谢谢容姨。” “姐……”荣欣吓了一跳,压根没想到容林竟然还要送堇岚去学堂念书。 第270章 容欣 “姐,要不,你再好好考虑考虑?这男子进学堂,绝非易事啊!”容欣再度阻拦。 “这事就这么决定了。” 容林笑着,云逸风端着几盘小菜上桌。 “可是,姐,要是让娘知道了……”容欣依旧放心不下。 “放心,娘不会知道的。”容林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筷子,“再说了,就算娘知道了,我也有办法说服她。” 容欣看着容林那自信满满的样子,最终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好,那姐你一定要小心。” “放心,我会的。”容林笑着拍了拍容欣的肩膀,然后转头看向了云逸风,“逸风,你也一起吃。” “妻主,妹妹,我还是跟孩子们进屋去吃,你好好陪妹妹。” 这男子哪有上桌陪客的道理。 容欣本就看不上云逸风,自然觉得一个武夫嫁给容林是高攀了。 等几人走远,容欣才轻声说道:“姐,你真的打算就这样和云逸风过一辈子吗?” 容林放下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欣儿,你知道我心中的答案。” 容欣叹了口气,继续道:“可是姐,云逸风只是个武夫,他哪里懂得如何照顾你?你看他连端菜上桌都显得那么笨拙。” 容林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欣儿,你错了。幸福不是看对方能为你做什么,而是看你们能一起做什么。逸风虽然不擅长文墨,但他有一颗善良和勇敢的心。我们在一起,是因为我们互补,更是因为我们相爱。” “姐,你要不再考虑再娶一房夫郎,找个能生女儿的。” 容林将手里的酒杯“嘭”的一声砸在桌上,容欣心里一咯噔,“姐。” “容欣,这些话,你跟我说说就好了。别到娘那里嚼舌根子。” “哎呀,姐,我知道。不过你都做了这么久的官了,别人一直升官,怎么你偏偏……”容欣知道从哪里戳容林的心窝子最痛。 容林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拉起容欣的手,柔声道:“欣儿,人的命运并非完全由职位高低来决定。我身在官场,但心在江湖。我享受现在的生活,也珍惜和逸风的感情。官职升迁固然重要,但对我来说,家庭的幸福和内心的满足同样重要。” 容欣看着容林眼中闪烁的坚定和幸福,心中不禁感叹,或许自己真的不懂姐姐的世界。她轻轻握住容林的手,微笑着说:“姐,我明白了。只要你幸福,我就开心。” 送走容欣,容林抑制不住的火气。 嘭—— 容林直接将满桌的酒菜推到地上发怒,“她是什么身份,敢对我指手画脚的?” “我升不升官关她屁事。” “无非就是傍上一个有钱的夫家,她容欣有什么本事。” 可发泄完,容林看着一地的残羹剩饭满脸愁容。 云逸风自然也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妻主,是妾身……耽误了你,要不……您再娶一房夫郎?我都可以的。” 容林转头看向云逸风,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她拉起云逸风的手,轻轻摇头,“逸风,别胡说。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不需要别人。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早已是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云逸风眼中闪烁着泪光,紧紧握住容林的手,“妻主,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两人相视而笑,所有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在这个瞬间,他们彼此心中的爱意已然超越了所有的界限。 … 回忆完这些,容林立马将手里的调令全都放到火盆里烧得一干二净。 “找不到证据,你们,能奈我何?”容林张狂地笑着。 堇岚趴在窗口看着容林离开才赶紧进屋将还未烧干净的残页收拾了起来。 上面写着,堇寅,为……即刻前往鄞州,时间的落款已经是几年前。 夜幕低垂,堇岚坐在桌前,手中握着那份烧焦的残页,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纸上,映出那几行模糊的字迹。堇岚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的思绪回到了那个血腥的夜晚。 容林,那个曾经他敬重的姨娘,竟然是他的杀母仇人。 那个残忍的夜晚,他亲眼看到容林手持火把,点燃了所有禁闭的房门。 他的父母,那些呼喊声、求救声,至今仍在他的耳边回响。 而现在,这个魔鬼竟然又想对单卿卿下手。 单卿卿,那个善良、纯洁的女子,怎么能成为容林的下一个目标? 堇岚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他不能让这个悲剧再次上演,他必须采取行动。 晏温和孟不二也抵达了鄞州,可他们调查起几年的案件显得格外的棘手。 尤其是处处碰壁之后,大家都对这个堇同知大人没什么印象。 倒是,只有一位容同知。 大家都叫他容大人。 “看来,这是鸠占鹊巢啊,容林好大的胃口啊。” “没有堇寅的印泥,就算是升官,容林一辈子也只能待在这知州的位置上。不过,容林当时纵火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把这印泥给偷出来?” 孟不二摇头,“这印泥可不是想偷就能偷的?倒不是说现在的印泥简单便携,之前的任命,这印泥会在三天前就下发给上任的官员。那重要程度堪比国玺,按照堇寅的性格,应该不会乖张到把国玺拿给他们显摆?更别提,同知的上级尚书大人,还有下级的任命画像。这人对不上号,连印泥也对不上,这容林哪里敢顶风作案啊。” “她不敢上报堇寅的死讯,一时贪慕这同知之位。可惜啊……这么多年,她一人领两份俸禄。也不知道午夜梦回内不内疚。”晏温说着,却又笑了。 这样的人,会内疚吗? 会后悔吗? 那简直,就是胡扯。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找印泥。” “那,谁最有可能,拥有这印泥?” 两人相视一笑,心里已经有了目标人选——堇岚。 吱嘎—— 外面时不时灌进来一些风,单卿卿拢了拢衣服。 单卿卿嘴唇发白,这些天滴水未进,死皮都不知道褪了多少层。她的双眼空洞,望着窗外逐渐黯淡的天色,心中一片茫然。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闷得让人窒息。 单卿卿紧紧握住手中那块冰冷的玉佩,那是她唯一的依靠,她没回去,家里的那几位估计很着急。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门被粗鲁地推开,容林带着一股寒风走了进来。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得意,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单卿卿,你的死期,要到了。”容林冷笑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残忍的快意。 第271章 搬救兵来了 容林让衙役将白绫丢给单卿卿。 宣布着那本就不存在的“惩罚”。 “单某不认。” 单卿卿的声音,在空旷的监牢上显得格外清晰。 她缓缓起身,捡起地上的白绫,眸中无悲无喜,只有彻骨的凉意。 “单某何罪之有?” 容林微愣,没想到她会这般反应。 她蹙眉,眸中闪过一抹不悦:“你陷害清白公子,致使他失去清誉,不是罪吗?” 单卿卿扯唇,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她抬头,看向容林,眼中满是失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说罢,她转身,朝着刑具走去。 单卿卿的动作让容林愣住了,她眼睁睁看着单卿卿将那条白绫扯得粉碎,如雪花般飘落在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更多的却是愤怒。 “你这是何意?”容林的声音冷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单卿卿转过身,眼中已无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平静。她直视着容林,声音坚定:“容大人,敢问我何罪之有?你为何处心积虑地要陷害我?” 容林被她问得一时语塞,她没想到单卿卿会如此直接地反问她。但随即,她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冷笑一声:“陷害你?证据确凿,你休想狡辩!” “容林,你以为就这么几个普普通通的衙役就能把我单卿卿关住?你毫无悔改之意,看来,不是我单某不留你了。” “你什么意思?”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尚书,尚书大人,她,她到了咱们云香镇了。” 衙役的声音在空旷的牢房内回荡,犹如一道惊雷,让容林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瞪大眼睛,看向那气喘吁吁的衙役,声音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你说谁到了?” “是吏部尚书,她此刻正在外头,要求见您。”衙役重复了一遍,语气中满是紧张。 容林的心跳瞬间加速,她无法想象吏部尚书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看向单卿卿,只见她的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那笑容仿佛在说:“你看,我说得没错。” 容林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知道,此刻的她必须冷静应对。 容林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后朝着牢房外走去。 卢沅的身影已经清晰地映入了容林的眼帘。她站在衙门口,身姿挺拔,气势如虹。 她的身后,张颖静静地站着,眼神中满是对单卿卿的担忧。 “卢大人,不见单姑娘,恐怕……” 容林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 她从未想过,卢沅会亲自来到这里,更未想过,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与她碰面。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然后朝着卢沅走去。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她知道,此刻她必须面对。 “卢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容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单卿卿呢?” “单卿卿?卢大人,您找她何事?她犯了点事,正在牢里关着呢!” “放人。”卢沅呵斥一声,双眼狠狠剜了容林一眼,“你可知她是谁的人,你就敢动?” “卢大人,请您明示。下官,实在不明白啊!” 容林有些后悔她没有尽早动手,竟然等到单卿卿来了救兵。 “单卿卿,乃是皇太女钦点的亲信,容大人,还不赶紧放人?” 卢沅的声音在空旷的衙门口回荡,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砸在容林的心头。 她愣住了,眼中闪过不可置信的光芒。 皇太女的人? 昭阳! 单卿卿就是一个镇上的普普通通的百姓,怎么会和京城的这号人物挂上钩。 她抬头看向卢沅,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却只看到了一片冷漠和严肃。 “卢,卢大人,这,这是真的吗?”容林的声音颤抖,心中的慌乱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卢沅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向了牢房。 “开牢房,本官要见她。” “是,是,下官领命,下官领命。” 容林带着卢沅匆匆走向牢房,心中忐忑不安。她知道,这次的事情闹大了,自己恐怕难以收场。 牢房内,单卿卿依然静静地坐在角落,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了卢沅。 “单姑娘,你没事?”卢沅的声音充满了关切。 单卿卿摇了摇头,露出一抹微笑:“我没事,不过,你是?” 看到张颖,单卿卿才对着她点头。 “当朝吏部尚书,卢大人。”张颖介绍道。 单卿卿赶紧站起身行礼,“草民,见过卢大人。” 卢沅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容林,语气冰冷:“容大人,本官要带她走,你有何异议?” 容林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延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硬着头皮说道:“卢大人,下官并无异议。只是,只是……” “唉,卢大人。不是草民不愿意走,在牢里有吃有喝的。” “哦?单姑娘此言何意?”卢沅眉头微皱,看向单卿卿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单卿卿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卢大人,容大人说我犯了事,可是却迟迟不拿出证据来。我实在是好奇,我究竟犯了何罪?” 容林的脸色一僵,她没想到单卿卿会如此直接地逼问她。她心中慌乱,却强装镇定:“单卿卿,你休要狡辩。证据自然是有的,只是需要时间查找。” “查找?”单卿卿冷笑一声,“容大人,我已经在这里待了整整几天了。若是你真的有所谓的证据,为何到现在还拿不出来?” “她犯了何事?”卢沅睨了一眼容林。 “这……这……” 容林自然是不敢说的。 “是,是。” “说!”卢沅提高音量,容林吓得一个哆嗦。 “是,是单卿卿,她欺辱清白公子,毁他清誉不说,还不肯认罪。下官也没有办法啊!” “你这么说,那单姑娘,你们升公堂审理了吗?” 单卿卿这才将刚刚容林丢给自己的“审决书”,“唉,卢大人,草民也是才知道,这欺辱清白公子是个死罪呢!三尺白绫,卢大人,我们圣阳王朝有这条律法吗?” 容林巴不得封住单卿卿的嘴。 她多说一句,容林的脑袋就越发危险。 “好你个容林,徇私枉法,还假传圣旨,传当事人,本官要好好审理此案。”卢沅大手一挥,衙役们立马将单卿卿和容林请出了牢房。 第272章 对簿公堂 “升堂!” “威武!” “传证人,云逸风,物证,以及受害人。” 随着堂上的呼声,云逸风稳步走上堂前,他的面容沉稳,目光如炬。 身后,堇岚跟在容瑾的身后。 看到单卿卿完好的那一刻,堇岚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云逸风深吸一口气,开始缓缓陈述证词。 “那晚,我家妻主好心邀请单姑娘进屋吃酒,没想到,单姑娘酒醉,竟然就闯入我家……唉!” 容瑾安抚着云逸风的情绪,“父亲,您别说了。” 这公堂之下全都是人,大家怒斥着单卿卿这偷鸡摸狗的行为。 “容大人本就是好心,没想到这下子引狼入室了啊!真是该死!” “亏我们还那么信任她,她开的酒楼我们还天天捧场,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人。” 一句舆论都可以砸死人。 单卿卿并没有阻止这些传言的满天飞。 让子弹再飞一会。 “啪”,卢沅拍了一把惊堂木。 云逸风一哆嗦,“大人,妾身所言,句句属实啊,望大人明查啊,大人!” “单卿卿,你有什么话说?” 单卿卿挺直腰板,目光坚定,声音铿锵有力,“大人,草民没有玷污堇岚公子的清白。” 堂上一片哗然,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卢沅皱眉,沉声喝道:“肃静!” 她目光如炬,盯着单卿卿,“你且详细说说,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单卿卿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自信和力量,“那晚,草民应邀去云家做客,酒过三巡,民女不胜酒力,便提出要告辞。可架不住容大人盛情难却,再返回多喝了几杯。等草民再苏醒之时,发现,堇岚公子就躺在草民身边,草民并无越轨之举,更未玷污堇岚的清白。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查查当晚的那杯酒,草民怀疑,那酒里,容大人给草民下了药。”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容林气得厉声反驳。 “肃静!” 卢沅立马让人传证物。 当晚的那瓶药酒被带到了公堂上检验。 容林眼里全都是自信,她相信卢沅绝对查不出她做了手脚。 药酒被小心翼翼地放在公堂中央的桌上,卢沅瞥了一眼容林,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桌前,伸手拿起药酒瓶,轻轻地摇晃着。 “这药酒,若是无毒,为何单卿卿会昏迷不醒,而堇岚公子却安然无恙?”卢沅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容林的心头。 容林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她迅速掩饰住内心的慌乱,强装镇定地笑道:“大人说笑了,这药酒乃是臣珍藏多年的好酒,怎会有毒呢?定是单卿卿自己贪图美色,故意酒醉,就是为了留宿在下官家中做不轨之事。枉费臣还觉得单姑娘的为人端庄,没想到,她竟然……她竟然……” “容林,你……”单卿卿怒视着容林。 容林反而别开眼,似乎单卿卿就是那样的人。 “那,堇岚,你有什么说的?” 药酒没问题,单卿卿一开始就清楚的。 那天,属于混合喝多了。 所以她才昏迷不醒给了容林安排的“时间”。 具体是药酒和什么食材,她还没有搞清楚。 堇岚在云逸风和容林的警告眼神下,紧抿着唇,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单卿卿,见她依旧挺直腰背,也不知哪里涌上一股勇气。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虽小却坚定,“大人,那晚……单姑娘并没有轻薄草民。” 此言一出,堂上瞬间炸开了锅。云逸风和容林更是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堇岚闭上眼,仿佛在回忆那夜的情景,“单姑娘她……她是个极好的人,那晚,容姨娘她邀请单姑娘到家中做客,途中提及草民的婚事。单姑娘有意拒绝,无奈,容姨娘不知从何处找来了药酒,单姑娘本就不胜酒力,便喝醉了。草民出来的时候,容姨娘告知单姑娘已经在房间里睡下了。可这时,容姨娘却偏偏让堇岚再喝上几杯。草民本就不胜酒力,才喝了一杯便也人事不省。等醒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了身边的单姑娘……”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我就说单老板不会是那样的人!” “我算是明白了,这是容大人设的局?” 人群理论纷纷。 “肃静!堇岚,你既然得知真相,为何迟迟不报?你这是跟着容林一起陷害她人!罪不容恕!” “大人明鉴。”堇岚立马跪下,“大人,草民从那日起便被容大人关在院子里不曾外出,就连饭菜都是云叔叔每日送上。” “堇岚,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包庇单卿卿?她害了你啊!”云逸风瞪大了眼睛,显然不相信跟他“串通一气”的堇岚会临阵退缩。 单卿卿冷冷地瞥了云逸风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转身看向卢沅,深深地鞠了一躬,“大人,容林陷害草民一事,证据确凿,还请大人明查。” 卢沅目光如炬,扫视着堂下的众人,最终停留在容林身上。她冷冷地开口,“容林,你还有何话可说?” 容林脸色苍白,她慌乱地摇头,“大人,下官冤枉啊,下官是被贱内蒙蔽了双眼,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来啊!” 云逸风脸色一变,他没想到容林会在这个时候倒打一耙,他急忙辩解道:“大人,是容林她……” 这还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堇岚,你,你怎么会这样啊?我们家这些年待你还不够好吗?我母亲父亲待你如此好。”容瑾潸然泪下,他压根没有反应到堇岚竟然会突然“背叛”容家。 堇岚反而笑出声。 堇岚的声音在空旷的公堂上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尖锐的刀,直刺容林的心脏。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积蓄所有的勇气,然后猛地抬起头,目光坚定而决绝。 “大人,还有一事!”他的声音在堂上回荡,引起了一阵短暂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等待着他的下文。 “几年前,鄞州堇家突发大火,而纵火者,就是这容林。我父母一家惨遭容林杀害,草民死里逃生苟活到现在,就是为了草民父母报仇。”堇岚的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堂上炸开。 人们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容林的脸色更是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第273章 卜若瑜生了 “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 堇岚将容林烧毁的凋令一一呈上,容林差点吓得晕厥了过去。 “还不止。” 晏温及时出现,将当年鄞州堇家的火灾一五一十地案件全都交给卢沅。 “阿晏。” “卿卿。” 晏温示意她“安心”。 证据确凿,当年云逸风购买大量燃油,意图不明。 火灾后,衙门发现了相关物证,证明郑明家的窗户和门都被特制的锁扣牢牢锁住。 这种锁扣,正是出自镖局之手,独一无二。堇岚紧紧握住手中的证据,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容林的脸色苍白,额头冒出冷汗,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 晏温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深邃。 他深知这一切的背后,必然有着更大的阴谋。而现在,证据在手,是时候揭开这层层的迷雾了。 卢沅接过证据,逐一翻阅,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云逸风,容林,将他们两人给本官拿下,谋害朝廷命官,徇私枉法,诬陷他人,本官一定上报朝廷……” 突然,一阵风吹过,带来一阵异香。 堇岚眉头微皱,他感觉到这香气有些熟悉,却又带着一丝诡异。 “不好,这是迷药!”晏温立刻警觉,一把将单卿卿拉入怀中,护住她的口鼻。 卢沅也反应迅速,挥袖间,一阵清风吹过,迷药瞬间消散。 然而,容林却趁机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 “她跑了!”堇岚焦急道。 “放心,她跑不远。”晏温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转身看向卢沅,“卢大人,此事涉案重大,还希望尽早将这两个贼人捉拿归案,还堇大人,单姑娘,堇公子一个公道。” “本官自有定夺,退堂!” … 单卿卿一案沉冤得雪,卜若瑜一行人也赶紧从大王山回了云香。 卜若瑜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双手紧紧抓着坐垫,脸色苍白如纸。 一阵阵腹痛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几乎无法忍受。他紧闭双眼,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嘴唇紧抿,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卜君,你这是怎么了!”一行人手忙脚乱。 高初阳一看卜若瑜这迹象,是要生产的迹象啊。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每一次颠簸都让卜若瑜的腹痛加剧。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揪住,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疼,疼……阳阳,我,我要生了。” 他努力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疼痛却像是潮水般不断涌来,让他无法抵挡。 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腹部传来,卜若瑜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只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体内流出,他知道,这是羊水破了。他心中一惊,恐惧和紧张交织在一起,让他不禁颤抖起来。 “阳阳。”卜若瑜狠狠抓着马车,马车的车帘子都被他硬生生拽了下来。 “卜君,卜君,别紧张,别紧张,深呼吸。” 卜若瑜的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他的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纸,手中的车帘已经被汗水浸透。每一次马车的颠簸,都像是在他的伤口上撒下一把盐,让他痛不欲生。 “卜君,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云香了。”高初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尽力保持冷静,但心中的恐惧却无法掩饰。 突然,马车猛烈地颠簸了一下,卜若瑜忍不住惨叫了一声,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卜君!”高初阳惊呼一声,连忙将卜若瑜紧紧抱在怀中,试图用自己的力量来减轻他的痛苦。 宋喻之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一看到血就已经吓得嘴唇发软。 “哥哥,哥哥,你没事?” 一行人立马停下,宋玉生将宋喻之送到了另外一个马车上,换来了尧泽和柳泊聿、星月帮忙。 “这离云香还有多少路程?”尧泽望着几座山头只觉得无比焦虑,“这离云香还久呢!这卜君眼看要发动了……怎么办?” 一个个都是黄花大闺男,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 更别提接生了。 “阳阳,你懂医理,你快想想,要不然,我们就在这生?” “就在这生?” “我先去看看附近有没有水源。”尧泽跳下马车,告诉同行的李曦和林星越,“卜君马上要生了,我们没办法去云香了,估计,只能在路上生了。” “什么?要生了?” … 几人手忙脚乱的准备着。 突然,一道清脆的啼哭声划破了山林的宁静,仿佛是新生命的宣告。卜若瑜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生了,生了!是个女孩!”高初阳激动地将孩子抱到卜若瑜的眼前,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卜若瑜看着那个小小的生命,心中涌上一股暖流。他用力握住高初阳的手,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谢谢你,阳阳,谢谢你给我带来了这么美好的礼物。” 高初阳微笑着摇摇头,轻轻地抱着怀里的女孩。“只要你平安,一切都好。不过……” “好像肚子里还有一个。” 在听到高初阳的话后,卜若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紧紧握住高初阳的手,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阳阳,我,我,我怕是不行了。” 高初阳看着卜若瑜,眼中满是心疼。他轻轻握住卜若瑜的手,温柔地安抚着他。“卜君,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就在此时,又一道清脆的啼哭声响起,卜若瑜的眼中瞬间涌满了泪水。 他看着高初阳手中的第二个孩子,脸上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卜君,你看,你和卿卿的孩子,是个男孩,真的都很美。” 卜若瑜虚弱地点点头。 “真好。” 当单卿卿终于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泛白。 她一下马车,就迫不及待地奔向卜若瑜所在的马车,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 “若瑜!若瑜!”她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马车内的卜若瑜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微微睁开了眼睛。他看到单卿卿焦急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卿卿,你来了。”他虚弱地笑了笑,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 单卿卿瞬间泪流满面,她紧紧握住卜若瑜的手,声音哽咽。“你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卜若瑜摇摇头,“没有,卿卿。我很开心,你看看孩子,孩子,我们的孩子。” 第274章 道德绑架 “对,我们的孩子。” 高初阳抱着两个小孩,似乎刚出生没什么活力,不一会就睡着了。 “卜君现在怕是没什么奶水,卿卿,我们还是赶紧回云香找个奶妈?” 单卿卿的眼眶微红,她抬头看向高初阳和柳泊聿,两人都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好,我们回云香。” 她低头看着卜若瑜,那个曾经充满生机和活力的女子,此刻脸色苍白,疲惫不堪。单卿卿心中一阵酸楚,她轻轻地握住卜若瑜的手,轻声说道:“卜若,你辛苦了。我们会找到最好的奶妈来照顾我们的孩子。” 高初阳和柳泊聿一手抱着一个孩子,他们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婴儿。 “卿卿,你给孩子取名字了吗?” “取了。” “啊……”高初阳有些失落,“我还想给你们提提参考意见呢!哎,那他们叫什么?” “姐姐叫安歌,弟弟叫安宁。”卜若瑜笑着,单卿卿上前握住他的手,“好,都听你的。” 晏温看到这一幕,也不上前,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统主,属下恐怕要先回去了。”孟不二在心里为晏温抱不平,凭什么晏温做了这么多,这单卿卿只看得到其他人的付出。 不过是生了两个孩子罢了。 要不是他跟着晏温跑东跑西到鄞州收集容林犯罪的证据,恐怕,单卿卿现在脑袋都搬家了。 一想到这,孟不二对单卿卿就没有什么好感。 “好,既然有了名字,那我们就起程回云香。” 一行人踏上了回云香的旅程,马车在颠簸中前行,但车厢内却充满了温暖和期待。 单卿卿轻轻地摇晃着怀中的婴儿,她的眼中充满了母爱和柔情。 “安歌,安宁。歌儿,一定要快快乐乐长大啊!” 晏温也不自觉抚摸着肚子。 他肚子里的孩子,应该也会同……卜若瑜的孩子一样可爱! 不,他才不会承认那丑东西可爱。 他晏温的孩子才是最可爱的。 几日后,云香的天香阁再次热闹起来,仿佛之前的沉寂只是一场梦。 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阳光透过叶缝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天香阁的门前,红色的灯笼随风摆动,发出柔和的光芒,吸引着过往的行人。 之前离开的那些伙计,此刻都站在天香阁的门前,她们的脸上写满了懊悔和渴望。 她们从天香阁离开之后,在其他店铺处处碰壁不说,还遭受冷眼和拒绝,深刻体会到了天香阁的待遇和温暖。 一些人眼眶微红,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挣扎和思考。 “单老板,是我们错了。你,就再收留收留我们?” 林星越站在天香阁的二楼,双手搭在栏杆上,目光冷然地看着楼下的一幕。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这些人,当真是可笑至极。 他记得,在单卿卿出事的那段时间,这些人跑得比谁都快,生怕被牵连其中。 如今,看到天香阁重新开业,生意兴隆,他们又眼巴巴地回来,希望能够重新得到那份工作。 林星越摇了摇头,心中对这些人充满了不屑。他转身回到房间,将窗户关上,隔绝了那群人的吵闹声。 “看什么呢?” “晏君,那些人?”林星越知道自己不是天香阁的主子。 “你什么看法?” 林星越微微皱眉,他并不喜欢那些曾经背叛过天香阁的人。 然而,他也知道,生意场上人情冷暖,这些人或许只是为了生计而不得已为之。 “我觉得,还可以给她们一次机会。”晏温淡淡地说道,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林星越有些惊讶地看向晏温,他不明白晏温为何会这么说。难道晏温不怕这些人再次背叛吗? “为何?”林星越忍不住问道。 “因为,你不了解她们,但,应该了解卿卿才是。”晏温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说得也对。” 就单卿卿那个心软的德行,估计人家说说好话又再来了。 单卿卿站在一楼的大厅上,她的目光冷然地扫过那群吵闹的伙计,心中却没有一丝波澜。 她转身看向尧泽,淡淡地说道:“阿泽,你告诉他们,天香阁不需要背叛过的人。” 尧泽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单卿卿的意思。他点了点头,走到那群伙计面前,声音冷冽地说道:“单老板说了,天香阁不需要背叛过的人。你们还是另谋高就。” 那群伙计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们不敢置信地看着林星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我们知道错了,我们愿意重新开始……”其中一个伙计试图辩解道。 “对啊,单老板,你就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我们要是没有这活干,我们的孩子都吃不起饭了。” “对啊对啊!”一群人开始厚脸皮坐在天香阁门口,“对,单老板要是不收我们,我们就一天不走了。” 眼看着这群泼皮无赖,单卿卿直接关门大吉。 “你们愿意坐就坐着,不过,天香阁可不管饭。” 阳光斜照在天香阁的朱红色大门上,映照出斑驳的光影。单卿卿站在门内,目光平静地看着那些坐在门口不肯离去的伙计。她心中并无多少波澜,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幕。 就在这时,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停在天香阁的门口。车门打开,一个身着华丽衣衫的女子走了下来。 “好生热闹啊!怎么这天香阁坐了这么多人?” 单卿卿微微一愣,她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丰满、面容艳丽的女子正朝着天香阁走来。 那女子身边还跟着几个侍从和仆人,显得气势十足。 “这位姑娘,您有所不知。”一个伙计见状连忙上前搭话,“我们本是天香阁的伙计,但因为一些误会被赶了出来。我们愿意重新开始,可单老板却不肯给我们机会。” 艳丽女子闻言,眉头微挑,她看向天香阁,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哦?说来听听?” “之前单老板因为被人诬陷,我们也是怕……她没办法给我们结工钱,才,离开了天香阁,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误会。可我们上哪去找其他工作啊,姑娘,要不,您是来天香阁吃饭的?你同单老板说说,我们再也不敢了。” “好,她做得好。”楚钰鼓掌称赞。 “你们这群泼皮无赖,大难临头各自飞,如今竟然如此厚颜无耻求着人家老板收留,还真是一个好不要脸。” “你……你……” 见楚钰带着家丁和仆从,几人自然也不敢动手。 “你们可不敢碰我,我这浑身上下都够你们赔上半辈子的。” “你。” “还不快滚!”楚钰大喝一声,吩咐家丁和侍从将这群闹事的赶走。 趋于威严,几人自然也不敢继续堵在天香阁门口。 “哼,走着瞧。” 第275章 楚钰 “真是一群流氓。” “多谢姑娘相助。”楚钰闻言,轻轻一笑,仰头盯着二楼的单卿卿。 “想必你就是单姑娘,路途遥远,我想吃点酒菜歇歇脚,姑娘可欢迎?” “欢迎,姑娘快请。” 楚钰迈步向前,直接推开了天香阁的大门,径直走了进去。 单卿卿也赶紧从楼上下去。 “多谢姑娘仗义执言。” “你就是单卿卿?”楚钰走到单卿卿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单卿卿微微皱眉,“我是。”单卿卿淡淡地回答道。 “姑娘,你,认识我?” “不,不认识。姑娘,可有推荐的菜系?我喜欢吃辛辣的食物。” 楚钰的话让单卿卿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这个看似豪放不羁的女子竟然喜欢吃辛辣的食物。 “那太好了,我们这里正好有一道招牌菜——麻辣牛肉,是用特制的辣椒酱和秘制香料烹制而成的,味道辛辣可口,非常受欢迎。”单卿卿热情地介绍道。 楚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那就来一份麻辣牛肉,再来一瓶好酒,我想好好享受一下这美味佳肴。” 单卿卿微笑着点头,转身向厨房。 “单姑娘,亲手做菜吗?我可不可以看看?” “自然可以。” 单卿卿将洗干净的牛肉切成肉丁,备好配菜和小料,李曦将火烧的旺旺的。 “姑娘,火候够不够?” “够。” 滋啦—— 单卿卿将花椒丢到锅里,一股麻香直接钻到两人的鼻尖。 “香,单姑娘,可以再多加一些。我吃的味道比较重,麻辣鲜香更好。” “好。” 单卿卿又加了一大勺的剁椒,“这是青椒和红椒,选的最辣的辣度,待会,保证让姑娘你吃得满意。” 楚钰看着单卿卿熟练的手法,不禁心生佩服。 她从未见过如此大方得体,又如此擅长厨艺的女子,心中不禁对单卿卿产生了几分敬意。 不一会儿,一盘色香味俱佳的麻辣牛肉便端上了桌。 出锅前,单卿卿往盘中撒了一些白芝麻点缀。 “姑娘,请尝尝。” 楚钰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麻辣鲜香的味道瞬间在她的口腔中爆发开来,让她忍不住赞叹出声。 “好吃,真是太好吃了!单姑娘,你的厨艺真是了不得啊!”楚钰一边吃着,一边赞不绝口。 单卿卿看着楚钰满足的神情,心中也感到十分开心。 “姑娘,我们还有其他菜式,要不要再点点其他菜试试?” “单姑娘你看着办,银子,我给你放这了。阿银,给钱。” 楚钰的随从立马从包袱里取出一枚银两放到单卿卿手里,“姑娘,很少有酒楼能满足我家姑娘的口味,麻烦你了。” 看到银子,单卿卿哪里还敢说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的。” 有钱多金的主,她还巴不得多来几位呢! “李曦,火再旺一点,我要炒一个辣子鸡丁。” “啊?姑娘,那是不是太辣了?万一,那姑娘吃不了呢?” 看楚钰吃辣的程度,辣子鸡丁并不算特辣。 “单姑娘,都要特辣的。这点辣度,小菜一碟。” “听见没?特辣!”单卿卿立马回应,“好嘞,姑娘。” “李曦,马上将店里最辣的辣椒找出来,我要做一条,麻辣鱼。” “好。” 有了楚钰的吩咐,单卿卿利落地处理好鱼鳞,这鱼鳞也是个宝贝,单卿卿将鱼鳞用热油炸一遍,看大片鱼鳞泛白,单卿卿又将切好的辣椒段丢进锅里一焗。 将鱼鳞和辣椒翻炒,再加上蒜、姜,爆香,这一道麻辣鱼鳞也出锅了。 楚钰刚尝一口,还没有尝出这是什么东西。 “单姑娘,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这道菜名叫“麻辣鱼鳞”,是用鱼鳞和特辣的辣椒一起炒制而成的。”单卿卿见楚钰面露疑惑,便笑着解释道。 楚钰闻言,不禁有些惊讶。她从未听说过鱼鳞还能做菜,更别提这麻辣鱼鳞了。 但是,当她尝了一口之后,顿时被那麻辣鲜香的味道所征服。 “单姑娘,你真是太厉害了!这道菜简直太好吃了,我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鱼鳞。”楚钰赞叹道。 “姑娘再等等,还有一道麻辣鱼,辣子鸡丁。姑娘可要解辣的小酒下菜?” “来一个烧刀子就好了,越辣越好,单姑娘,二楼可有住房?晚上,我那些随从,也要一并住下。” “有的,有的。” 楚钰是个痛快人,“那就好,单姑娘,你一并将这所需银两全都算出来,我楚钰先付定金。” “姑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哪有还未住就给定金的。” “唉,我信你。” “那,姑娘……”单卿卿将一排特制的卡片推到楚钰面前,“姑娘,这是我们店里的,v,vv,至尊,和超级至尊,这每一种卡片,所享受的服务也不一样。您,要不要来一张试试看?” “vv?这是,什么?” “,就是黄金,就是在菜品的基础上,可以到九折,v,就是钻石会员,可以打八五折,vv,就是咱们的王者会员,可以享受七折菜品优惠,但是,咱们的至尊和超级就不一样了,不仅住宿和菜品能够享受六折优惠,这积攒到一定的积分,还可以领取礼品。” “哦?”楚钰来了兴趣,“这听起来倒是有趣。” “我推荐姑娘你办一张超级,这,只需要花费三千两,以后,无论您在哪,只要来我们天香阁,咱们只需要你知会一声,就能超前享受清桌和提前约房服务。” “清桌?约房?这些,都是什么?” 楚钰一头雾水。 “姑娘,这是我们老板想的。清桌,就是店里忙的话,我们也会为超级客人提前留出空位,约房,也算是提前约定厢房。”柳泊聿解释。 “那这样,你们莫不是要将正在吃饭的客人赶走?连住在厢房里的人也去都赶走?” “不不不,姑娘,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是,您提前预约,咱们就可以提前告知下一位客人满桌或者满房了。这样,既方便了你,也通知了其他客人。”柳泊聿有些面红耳赤,他还是头一次在外人面前这么解释。 “你这伙计还真是聪明,不过,单姑娘,我还是头一次见男子做算房先生的呢!”楚钰不知是打趣还是什么,眼神望着柳泊聿多了一些欣赏。 可比她在府里见过的那些草包好多了。 每天光是争论胭脂水粉,每天斗来斗去都烦死了。 第276章 堵奶了 “不止,我这店里的伙计,大部分都是男子。”单卿卿解释,“其实,他们也不是伙计,都是,我的夫郎。” “啊?你的夫郎,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寻常男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让他们上街扭扭捏捏的,哪里像你们家夫郎,竟然还会算术呢!” “谬赞了。姑娘,我再给你炒几个菜?” “够了够了,姑娘,您先歇着。我见你这天香阁,生意格外的火热。以前我路过的时候,还没有你们这酒楼呢!” “也是今年,正好家里添丁。我想着做个生意养家糊口。” 楚钰一脸震惊,“添丁?那可是喜事啊!男孩还是女孩?” “都有。” “你这人,有福啊。” 楚钰不知是不是喝醉了。 拉着单卿卿说着一些有的没的。 “姑娘,我楚钰这一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能有自己的孩子啊!家里那么多房侍郎,可一个个的心思,全都是算计,恨啊!所以,我才多出门走走,累死了。”楚钰开着玩笑,“姑娘,你以后,可别烦啊,这男子多了,也不是一桩好事。” “卿卿,卿卿。”高初阳站在楼梯口,“卿卿,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 楚钰抓着单卿卿的手,看着就是喝醉了。 随从没办法,一把将人抱起来。 “姑娘,得罪了。我家姑娘喝醉酒就是爱说些胡话。” “没关系,二楼左拐第三间厢房,可要用水?或者,醒酒汤?” 随从身穿软甲,一看就是练家子。 或者,楚钰都不是寻常人家。 “不用了,多谢姑娘。” 单卿卿赶紧跑到高初阳身边,“怎么了?你不是在若瑜身边?是他们?” “哎呀。”高初阳红着脸,有些不太好意思说。 “卜君,通奶了。” “那倒是好事啊,还免得去找奶了。” “可,可……哎呀,卿卿,要不,你去看看?”高初阳别扭地转过头。 “那我去看看?” “星月,找几个人收拾桌子。” “好,姑娘。” 星月正跟李曦嗑瓜子呢! 刚刚他们正听楚钰讲八卦呢,说家里有十几个夫郎,什么正君侧夫,每天都在寻思着怎么争权夺政。 “十几房,那她不得被榨干了?”星月好奇地询问李曦。 李曦当即脸都红了。 “非礼勿听,阿月。” “……” 星月这才反应过来,他都跟李曦说了什么啊。 他一个未出阁的公子,竟然同自己的心上人说那些事情。 “若瑜,怎么了?” 卜若瑜靠着软枕,身旁安歌和安宁睡得正香。 “有奶水了。卿卿,可是……”卜若瑜艰难地看着胸口,“可是,堵奶了。他们吃不到,哭了好久。卿卿,怎么办?” “堵奶了?那怎么办?” “阳阳说,只能,先,吸出来。” “吸出来?” what? 单卿卿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高初阳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真的要吸出来?” “卿卿,必须吸出来啊,那样对卜君的身体也不好,你放心,天知你知,你知卜君知,我就当做不知道的。”高初阳模样认真,就像是发毒誓一样。 不过,有必要这么严谨吗? 单卿卿咽了咽口水。 看着卜若瑜那略微饱满的胸口,有些犯难。 这要怎么吸啊? 她一个女的,哪里会这个啊? “卿卿,你,可以吗?”卜若瑜小声询问。 单卿卿点了点头,不就是挤牛奶嘛,她在现代的时候,养过奶牛,都是这么挤的。 卜若瑜躺下,单卿卿上手,开始挤。 别说,这古代的男子,就是营养好啊。 这奶水,足。 “嗯……”卜若瑜只觉得有些异样,“卿卿,是用吸,不是挤的。” 高初阳就差上手教了。 见两人尴尬,高初阳立马关门离开。 将房间就给卜若瑜和单卿卿。 单卿卿硬着头皮,将脸埋进卜若瑜的胸口。 她以前养奶牛的时候,都是直接上手挤的。 哪里想过,会有一天,她会以这样的方式,吃到男子的奶水。 卜若瑜只觉得一阵酥麻,从胸口传来。 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单卿卿只觉得一阵香甜涌入口中。 这,这竟然是甜的? 单卿卿有些不可置信,又尝了尝。 果真是甜的。 她忍不住多吸了几口。 卜若瑜只觉得胸前一阵湿热,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卿卿,不……” “疼吗?” “不,不疼。可……” 太怪了。 一串乳汁顺着卜若瑜的胸膛往下淌,不得不说,因为生产,卜若瑜的胸口也慢慢有些满圆。 跟单卿卿想的不一样,奶也通了,卜若瑜倒有些尴尬地别过脸。 “卿卿,谢谢你。我……” “没事,都是为了孩子嘛!以后安歌和安宁吃得饱饱的,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卜若瑜点点头,“好多了。” 单卿卿见卜若瑜面色红润,便知道是没什么大碍了。 她轻轻笑了笑,起身去倒了一杯温水,“来,喝点水。” 卜若瑜接过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单卿卿坐在床边,看着卜若瑜的侧脸,只觉得岁月静好。 卜若瑜喝了水,将杯子递给单卿卿,“卿卿,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些吗?”单卿卿笑着摇了摇头。 卜若瑜抿了抿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两人相视一笑,又将目光落到两个睡意安详的安歌安宁脸上。 “歌儿很像你,眉眼都像。” “宁儿也像……” … 单卿卿掩门,高初阳尴尬地站在门口。 “通,通了吗?” 单卿卿点点头,“睡下了。阳阳,这几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卿卿,那,你要不要去看看晏君,他这几天也是孕吐不止,人都瘦了一圈了。” “好。” 单卿卿欲言又止,高初阳已经小跑着下楼了。 楼下还有客人要照应,本来就人手不够,单卿卿还要考虑如何挑选一些伙计。 上次的盲选,经过这一次,可要让她长些记性。 更别提…… 还有很多事都在等着自己。 酒庄,这没有酒,怎么叫酒楼呢! 叩叩叩—— “阿晏,睡下了吗?” 吱嘎。 晏温已经站在了门口,一身月牙袍更显清瘦。 与卜若瑜不同的是,晏温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寒意。 “卿卿,你……” “不请我进屋坐坐?” “好。” 与上次来,晏温房间里多了许多的玩意。 例如,一些小铃铛,还有一张小床,还有一些拨浪鼓,小被子,更有一些木马玩具。 “这都是?” 晏温羞赧万分。 “是不是准备的时间有些早了?我还不知道它是男孩还是女孩呢!”晏温抚摸着肚子,“卿卿,你能留下他\/她,我很开心。” “为何不留?都是我的孩子……” 第277章 制作“卫生巾” “卜君肚子里有了孩子,理应,侧夫……不能有孩子的,妻主应该尽心竭力去照顾正夫的孩子。” “什么正夫侧夫?”单卿卿听得云里雾里的,“孩子既然都是我的,为什么两个不能一起留下?还有,阿晏,谁跟你说的你是侧夫?” “我自己想的。”晏温有些执拗地别过脸,床上还摆着一些未完工的虎头鞋。 “这是?” 晏温赶紧将虎头鞋藏起来,“给卜君的,我们虽然吵吵闹闹的,但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也会一视同仁的。” “看看手?”晏温还想着藏,单卿卿一眼就看到了晏温手指的伤口。 “没事的,卿卿,我真的没事。” “我看看,你没事为什么不让我看?”拧不过单卿卿,晏温只能将手指放到单卿卿手里。 单卿卿轻轻握住晏温的手,指尖上的一颗颗血洞让她心疼不已。 她看见晏温的手指上布满了细小的针眼,有的已经开始发炎。 那虎头鞋的线条虽然略显生涩,但每一针每一线都透露着晏温对那个未来孩子的爱和期待。 “阿晏,你何必这么辛苦。”单卿卿的眼中充满了柔情,“我知道你是个好夫君,但你也需要休息。” 晏温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只是想为他做点什么。他怀孩子期间,可没少操心店里的事情。” “看到你们这样,我也很开心。”单卿卿很是欣慰。 原以为晏温还要像从前与卜若瑜一样继续“斗法”。 “阿晏,我有些事不太明白,可否请教?”单卿卿手里拿着消炎药,沾着棉花球清理着晏温手上的伤口。 “卿卿,你问?你问,我知道的肯定一一回答。” “都说男子不能入朝为官,你与若瑜?” “他,我倒是不太清楚。不过,我是因为我师傅。” “你师傅?” 晏温点头笑着,“嗯,我师傅,她是首创暗影卫的影主,我从小就跟在师傅身边。也就跟着她一起为圣阳效忠了。” 单卿卿惊讶地看着晏温,没想到他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卿卿,你听说过暗影卫吗?”他轻声问道,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期待。 单卿卿摇了摇头,对这个陌生的名词感到好奇。 “跟暗影有关吗?” 难不成,这暗影卫就是暗影的背景? 晏温微微一笑摇头,开始讲述起暗影卫的传奇。他说,“暗影卫是圣阳国最神秘的机构,每一个成员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她们的任务是保护皇室,维护国家的安全。跟现在的暗影,是不一样的。” “暗影有自己的独立组织体系,并且不再效忠于皇室?对吗?” “卿卿真是聪明,就是这个意思。” “嘶……”晏温疼得龇牙咧嘴,“卿卿,疼。” “我下手太重了吗?这些天,要多多留意云逸风和容林,不知道她们逃去了哪里。”单卿卿有些担忧容林去而复返找她们的麻烦。 这人身边别提还有一个云逸风。 “上次我与云逸风交过手,此人内力深厚,可能,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容林身边有这号人的保护,圣阳鲜少有人能是他的对手。抓住他,简直是难上加难。” “他怎么会如此厉害?”单卿卿有些疑惑,她原本以为晏温算是最厉害的。 “这些天我让无影四处搜寻,一但发现她们的踪迹立马禀报。” “说起这个,我好久没看到它了。” 晏温只觉得有趣,刚开始单卿卿见到无影的时候可是怕得不行。 无影随了它的性格,高冷得很,除了晏温的命令,其他人的命令它一点都不听。 “怎么,想它了?” “有你在身边,我怎么会想它呢?最近身子还舒服吗?他\/她闹没闹你?” 晏温摇摇头,“还小呢,卿卿,你去看了卜君了吗?” “看了,你这是在下逐客令啊?我才同你说了几句话,你就赶着我走?”单卿卿瘪瘪嘴,假装有些生气。 “卿卿,我明明不是那个意思。”晏温无奈,单卿卿立马起身,“好了,你多歇息一会。去鄞州,辛苦你了。” 鄞州一行艰难,晏温还怀有身孕。 单卿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 “为了卿卿,这点苦,算什么呢!卿卿,你不必负担的。要是觉得对不住我,晚上能不能杀只鸡炖鸡汤喝?” “成啊,要不要吃兔子?阳阳养的兔子都长大了。” 晏温摇摇头,“那可不行,那两只兔子可是你送阳阳的,我要是吃了,阳阳能恨死我。” “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单卿卿经过“点拨”立马去市场买些晚上做饭的食材。 “喻之,玉生,晚上可有什么想吃的?” “卿卿?”宋玉生端着痰盂,“怎么了这是?” 单卿卿刚想上前,宋玉生立马将她拦下,“卿卿,你还是,别进去。” “怎么了?” “哎呀……”宋玉生有些难以启齿,“就是,就是,哥哥来月事了。卿卿,你就先别进去了。屋里都是腥味,哥哥,也不想看到卿卿你看到这幅景观。” “月事?” “就是,就是,葵水。哎呀……”宋玉生一张脸憋得通红,“我不跟你说了,卿卿,你赶快走,很脏的。” 单卿卿只看到宋玉生手里拿着一张又一张的布条。 “不是,玉生,你们就用布条?” “哎呀,卿卿,你怎么还在这?”宋玉生巴不得将布条给藏起来。 “这有什么的?” 单卿卿看着宋玉生羞涩又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走到宋玉生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玉生,这没什么的。男子都会有这一天,而且,你们用布条并不方便也不卫生。” “这没什么的,只要每天多垫一些就好了。” “要是有卫生巾就好了。” “什么卫生巾?”宋玉生一脸疑惑。 单卿卿打定主意,立马下楼去取了一些棉花,要来了一些布条缝制。单卿卿拿出针线,开始仔细地缝制。她打算为宋玉生和宋喻之制作一些更舒适、更卫生的“卫生巾”。 不久,两块白色的棉布出现在宋玉生和宋喻之的面前。单卿卿微笑着解释:“这是我用棉花和布条做的,比用布条更加方便和卫生。你们试试看。” 两人面面相觑,有些犹豫。但看着单卿卿充满关爱的眼神,他们最终决定试一试。一试之下,两人都惊讶于这“卫生巾”的舒适与实用。 宋玉生感慨道:“卿卿,你真是心灵手巧。”宋喻之也点头附和:“有你在,真是我们的福气。” “不过这东西用了一次可不能继续用第二次了,那样不卫生,更何况天气这么热,你们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 第278章 湘儿,怀孕了 “卿卿,我们知道了。” 两人本就脸皮薄,被单卿卿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卫生情况,不过这“卫生巾”他们的确是第一次见。 可比塞许多的布条舒服多了。 “等我多缝一些,要是能有卫生巾就好了。” 【系统,你有什么积分兑换物品的奖励吗?】 【没有】 … 单卿卿就知道,这个系统果然就是这么没用。 【警告,宿主谩骂系统,将会扣除财富值】 【别别别,我不骂了,不骂了,好系统,好系统】 看,打,打不得;骂,骂不得。 这个日子,是没办法过了。 【不过,积攒一定的财富值,宿主可以兑换花生油、餐巾纸、菜籽等等,至于百货物品,则需要宿主升级等级】 【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宿主等级扫描中: 姓名:单卿卿 年龄:十八岁(密) 身高:187 体重:70kg 财富值:-250分 厨艺值:1(新手期) 魅力值:2(总分,十分) 宿主等级:e级,距离升c级相差两百点财富值】 【好好好……】 果然,问了等于没问。 “玉生,那你和喻之好好休息,我先去市场买点食物。” “嗯,好。对了,卿卿,就是……湘儿。” “说起来,湘儿这几天,去哪了?” 宋喻之欲言又止,“卿卿,湘儿他,怀孕了。” “什么?他现在人呢?” “那几天,你跟尧公子去鹤州,湘儿和晏君两人都有了身孕,尤其是湘儿,知道自己怀孕了,整个人都神神叨叨的。晏君就将他送到了一个庵中静养。” “什么?”单卿卿焦急万分,秦湘他性格本就内敛安静,若是送他去庵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卿卿,你先别着急,主要是,湘儿知道肚子里坏了孩子情绪很激动。卿卿,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啊!那天,湘儿差点动手打人,晏君也是为了大伙考虑,不过你放心,晏君派了人去守着他呢!” 单卿卿心里咯噔一下,秦湘怀孕的事情,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不过,那些人…… “秦湘肚子里的孩子,是一群……唉。”单卿卿从头到尾说清原由,宋喻之和宋玉生只感觉一阵后怕,“无邪?什么西厂无邪?那秦濂又是谁?” “玉生,你有没有听说过,咱们圣阳之前有一位少女将军。就是因为行为太过于放肆,惹得众人忌惮,不过后来就没有人听过她的名字了。” “湘儿,他真的是一个苦命人。那孩子……” 单卿卿也不敢留秦湘肚子里的孩子。 一是秦湘自己还是一个孩子; 另外一个是,秦湘肚子里的孩子,是一群“恶魔”的孩子。 秦湘那么单纯,接受了这群恶魔的孩子,他能不能承受得了。 “卿卿,那湘儿这事?” “等明天过去看看,你们身体也不方便,赶紧回去休息。” 两人蹙眉点头,“嗯,卿卿,那你先去忙。” 单卿卿下楼,脑子里全都是关于秦湘怀孕的消息。 刚下楼就跟尧泽撞上。 “唉?卿卿,你怎么了?” 单卿卿恍然大悟,“阿泽,你去哪?” “不是,卿卿,应该是你去哪?怎么魂不守舍的啊?”单卿卿一把抓住尧泽的手腕,“阿泽,你跟我来。” 尧泽被单卿卿拉着走,不明所以,“卿卿,怎么了?你慢点,我腿还疼着呢!” “秦湘怀孕了,我得去给他买些补品。” “什么?秦湘怀孕了?他跟谁的孩子?不是,是那群人的孩子?”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怀孕了,我得给他买些补品。” “卿卿,你等等我,我腿疼,慢一点。” 尧泽是被单卿卿拖着去市场的,刚进入市场,就被一阵喧哗声给震到了。 “卿卿,你想好买什么了吗?” 单卿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该买什么,阿泽,你说秦湘他会喜欢什么?” 尧泽眉头紧锁,他也不知道该买什么,但见单卿卿这般苦恼,尧泽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卿卿,别担心了,我觉得湘儿他,应该会喜欢你送的任何东西。” “他受了这么多苦,我们竟然辜负了秦大嫂的寄托,将他关进了庵里,我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可是那孩子……哎!” 终究,那孩子也是一条生命。 只是,孩子的母亲太过于作恶,害苦了一个单纯的人。 “卿卿,这件事,我们还是要问问湘儿自己的意愿,他要愿意留,便留。不愿意留,我们也不能强人所难。” “可……” 尧泽知道单卿卿是好意。 “卿卿,他会明白的。湘儿,不傻,他都明白的。” “……” 单卿卿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食材,念着晏温想喝鸡汤,顺带买了一点干蘑菇。 还有一只兔肉,顺带买了一点鲜肉,不过这些东西已经算是寻常人家好几个月的伙食了。 “卜君刚刚生产,卿卿,要不要买一只猪蹄?这个听说产奶是最好的,两个孩子,许是要吃上不少。” “也好。” 单卿卿一手拎着一只猪蹄膀,尧泽也跟着拎着一篮子菜,大伙知道单卿卿的为人之后,跟她打交道也带了一些“悔意”。 “单姑娘,你看看我家的葱。” “单姑娘,我家的肉,新鲜着呢!刚杀的!” “别看她们家,看看我们家的。” “豌豆。” “蚕豆,可香了。煲汤最好。” …… “卿卿,我还是第一次觉得云香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人呢!上次卜君突然带大家回云香我就知道你出事了,幸好你没事。” “让你担心了。” 尧泽提着篮子,微风轻抚着脸上的面纱。 头顶的桃木簪随着墨发摇曳着。 “卿卿,你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要知道,我们永远都无条件信任你。因为,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我们都知道,你不会做任何逾越的事情,也是,对我们自己的信任。” “其实。”单卿卿尴尬笑着,“我还以为,你们会痛骂我一顿呢,怎么外出吃个酒就跟人不清不白的。” “卿卿,你怎么会这么想?”尧泽摇头,“我们都知道你是被容林算计的,更清楚卿卿你的为人。那日我真的应该出门来寻你的。” “太晚了,不安全。”单卿卿拍拍尧泽的手背示意他放心,“不会有下一次了。” “下次,晚上再也不能去别人家喝酒了。” “吃一堑长一智,绝对不会了。我们赶紧回去煲汤!估计他们都要饿坏了。” “好。” “阿泽,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走了这么远的路,单卿卿竟然问尧泽最爱吃的。 似乎从很久以前,单卿卿就不曾问过。 “你爱吃的,自然就是我爱吃的。卿卿,我不挑食的。” 第279章 卤味兔头 “不过,卿卿,你买了兔肉,打算,怎么做?” “你们都吃不得辣,不如,做一个卤味兔头怎么样?” “卤味?就是那天你在秦大嫂家说的那种?”单卿卿点点头,“就是那种,刚要阿晏和若瑜现在都吃不得辣,更何况,喻之他们身体也不太舒服。” “这个我知道,恐怕阳阳要馋坏了。” “对了,你脚还疼不疼?” 说起这个,尧泽才恍然想起。 刚刚他脚踝一时扭了,这走了半晌,竟然没有痛感了。 “不疼了,卿卿,我们赶紧回去。” “行。” 一回到酒楼,单卿卿马不停蹄地准备了一口大锅,在锅里放入姜蒜和花椒白酒祛除腥味。 单卿卿手法娴熟地将兔头放入锅中,加入秘制的卤料,香气瞬间弥漫整个厨房。 尧泽在一旁看着,他走过去,轻轻环住单卿卿的腰,低声说道:“卿卿,你真厉害,什么都会做。” 单卿卿笑着推了他一下,“别闹,兔头还没好呢。你去招呼客人,我做好就端出去。对了,可别让阳阳那个小馋猫来偷嘴!” 尧泽依依不舍地松开手,看着单卿卿忙碌的身影,心里全是满足。 曾几何时,他心里,开始有这么一个人呢! “卿卿,大老远就听你说我的名字了,怎么这么香?又在做什么吃的吗?” “卿卿在做卤味兔头。” “兔子?”高初阳心里不禁一颤,“卿卿,你煮的兔子?该不会是……后院?” 单卿卿一时起了逗弄的心思。 “哎呀,阳阳,没来得及告诉你,就是后院里的兔子呢!我看它们都肥了,就准备做个下酒菜。” “哇……”高初阳一把鼻涕一把泪,“兔兔,我的兔兔。卿卿,我的兔兔,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做卤味兔头?” 见高初阳哭了,单卿卿就知道不能够继续逗他。 “不是,阳阳,是市场买的,不是你院里养的那一只。” “真的?” 眼看高初阳不相信,尧泽立马将后院的兔子一手拎着一只出来,两只兔子一只就足足有三公斤左右,现在就跟一个球一样。 “你看,卿卿没做你的兔子。不过这两个小兔子肚子怎么这么大,尤其是这只。”尧泽举起左手的那一只灰兔,“这只,肚子怎么这么大,会不会是怀了?” “三四月份,刚好是兔子的孕季,说不定就是怀了呢!”单卿卿笑着回应,尧泽老老实实将手里的兔子关了回去。 高初阳脸蛋还挂着几颗泪珠。 “卿卿,坏蛋。” “哎呀,对不起嘛!阳阳,没想到你这么不经逗,以后我再也不逗你了,赶紧过来尝尝我做的牛肉干。” “好。” 有了吃的,高初阳哪里还记得刚刚的不愉快。 高初阳一边嚼着牛肉干,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卿卿,你手艺真好,这牛肉干又香又辣,真是太好吃了。” 单卿卿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好吃就多吃点,我还给你准备了不少呢。等会儿你带过去,和泊聿、玉生,星月他们一起分享。” “好耶!”高初阳高兴得直蹦跶,“卿卿,你对我太好了!” 尧泽看着两人互动,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醋意。他轻咳一声,走到单卿卿身边,低声说道:“卿卿,我也帮你忙了半天,是不是也该给我点奖励呢?” “怎么,你也要奖励?如今算是跟阳阳那个小孩子一样了?” 尧泽有些吃味,“卿卿,那不一样。” “那,你先过来。” 尧泽听话地走到单卿卿身边,单卿卿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这是给你的奖励,好了,别跟小孩子一样吃醋了。” 尧泽的脸瞬间红了,他低头看着单卿卿,眼中满是柔情,“卿卿,你……”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能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幸福。” 单卿卿笑着摇了摇头,“傻瓜,我也是。” 两人相视而笑,温馨的氛围在厨房里弥漫开来。 … “卿卿,我想,跟星月的婚事,提上一些日程。我攒的钱,已经够买一个庭院了,我想,和星月,在云香,安一个家。”李曦握住星月忐忑不安的手背,见单卿卿的目光移过来,星月一张脸憋得通红。 “单姑娘,我……” “这是好事啊!”单卿卿大手一挥,“过两天就请日子,不过,李曦,我得说好了,你要是对星月不好,我单卿卿追到天涯海角都要给咱们星月讨个公道。” “多谢单姑娘,多谢单姑娘。” 两人双双跪在地上给单卿卿磕头。 望着两人眼里只剩下彼此的模样,单卿卿也很是欣慰。 如今,星月也算是有了一个去处。 “卿卿,给。”宋玉生将碗里的鸡肉夹了一筷到单卿卿碗里,“哥哥身体不舒服,我待会就端点上去就好了。” “嗯,你先吃着。” “好吃,好吃。”高初阳算是一心只有干饭的人了,柳泊聿看到高初阳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简直就是…… “卿卿,我想,请你做我和星月的证婚人,如何?日后,我想,星月不在天香阁做事了,我想,他也不用这么辛苦,只要安心在家就好了。” 单卿卿隐晦不明地望着星月,“星月,你的意思呢?” “姑娘,星月从小便学着伺候人。如今能够嫁给阿曦,星月心满意足。不过,星月还是想有一份自己的差事,阿曦是觉得我身体不太好,所以不忍心操劳。可两人过生活,不就应该互相扶持吗?所以,这天香阁打扫房屋这些差事,星月还是可以继续做的。姑娘,我想……继续干活。” “你们两人都在为对方考虑,我算是吃了一嘴狗粮了。” “既然如此,那星月你就继续在天香阁做事。不过,要注意身体,不可太过操劳。”单卿卿笑着点头,同意了星月的请求。 “多谢姑娘。”星月感激地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好了,你们两人也别只顾着说话了,快吃饭。初阳,你也别光顾着吃,跟玉生他们学学,看看人家多斯文。”单卿卿笑着拍了拍高初阳的脑袋,调侃道。 高初阳瞪大了眼睛,一脸委屈地看着单卿卿,“卿卿,可是做的饭很好吃啊?” “哈哈哈,好了好了,快吃。”单卿卿忍不住笑出声来,气氛顿时变得更加温馨和谐。 第280章 他,不要这个孩子 入夜。 许是天气太过于燥热,蛙声和蝉鸣一片。 “哇,哇。” “吃奶奶,吃奶奶。”卜若瑜哄着,安歌一张脸憋的通红,安宁倒是格外的安静。 “若瑜,你瞧这两个孩子,一动一静,这小鼻子小眼睛。”单卿卿抱着安宁,安宁就那样睁着一双眼睛盯着单卿卿,手指却止不住地挥舞。 “安歌好动,不愧是姐姐。卿卿,我想,日后啊,只怕是安歌,会比你还要厉害一些。”卜若瑜怀里抱着周安歌喂奶,小嘴一吸一合的,不过两个孩子现在的皮肤都过于红润,还看不清两人的五官。 要说像,也不像。 要说不像,也其实是像的。 “熬的猪蹄喝了吗?” 卜若瑜点点头,“卿卿,我总觉得我跟那产仔的小猪没什么区别了。如今腰酸得不行,幸好每天阳阳进进出出帮忙照顾着。” “你这还在月子里,可见不得风。起码还要待上四十天,阳阳喜欢孩子,他看着,我也放心。这酒楼里的生意虽比不上一开始那几天,不过也算不上差。其他的事情,你就别太担心。” 单卿卿上前捏着卜若瑜的背,与之前的清冷霁月相比,如今,卜若瑜的秉性倒是更加温和了一些了。 “要不要泡泡脚?手真凉。” “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 单卿卿说着便下楼打了一些热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你打湿了鞋袜,穿我的鞋子,你那脚啊,小巧玲珑的。” 卜若瑜笑了笑,那时候的事情,单卿卿真的记得格外的清楚,“如今哪里还小巧玲珑,只怕都是肉了。” 他将脚放入木桶里,试了试水温,随后整个人便放松了下来,“舒服。” “等两个孩子大些了,我们带他们四处去走走,瞧瞧。” “好啊,我从未出过远门,一直都很想出去瞧瞧。”卜若瑜点点头,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卿卿,这辈子认识你,是我最大的福气。” “遇见你,何尝不是我的福气呢?过几天,李曦要和星月成婚了,你身子不方便,就开开窗看看,别下楼,这人多眼杂的。” “那是好事啊!只是,卿卿,你一定要堤防容林,我怕她……” “你放心,这些事,我心里有数。” 这狗急跳墙的事情,她更是清楚。 这容林,肯定没有这么容易放过她。 “她家那公子呢?” “他没事,不过,我总觉得这容瑾怕是知道些什么,堇岚现在在卢大人那,倒也安全。过些日子只怕要回鄞州去了,要是,能早点将容林那贼人抓住就好了。不提这个……”一提起这些,只怕卜若瑜又要更加操心了。 “卿卿,要不,我占一卦?” “你说那些,快乖乖躺着。这占卜本就泄露天机,你现在又刚刚生产,这抓犯人的事情交给官府就是了。不过这次,可要多谢张大人了。” “张大人?” “张颖,若瑜你应该还未见过。等日后有机会,我想,为咱们安歌安宁办一个满月酒如何?也介绍介绍张颖给你认识认识。” 夜幕降临,星辰点点,卜若瑜在柔和的灯光下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和柔和。 “卿卿,你说,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也像我们一样,有着不一样的命运呢?” 单卿卿轻轻笑了笑,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让清凉的夜风吹进房间。 却只是一会,又立马将窗户关上。 卜若瑜现在可是不能见风的。 “会的,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他们会像我们一样,勇敢、坚强、善良。” 卜若瑜点了点头,将两个孩子圈在怀里,“卿卿,你也睡下?你不是说,明天你要去看看湘儿?” “嗯。” 黄庵。 单卿卿这次来就带了尧泽,秦湘跟尧泽最相熟,怕说话也自在一些。 刚踏入黄庵寺中时,满地的杂叶,四周也寂静得可怜。 “姑娘,你们来了?”来人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我是晏师派来伺候秦公子的,秦公子住的地方就在最右的那处厢房。” “好。” 单卿卿刚准备走,就被女人拦住。 “姑娘,秦公子的情况不太乐观,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多谢告知。”单卿卿低头福身,女人才继续带路。 秦湘的厢房隐在竹林深处,隐隐还能听到潺潺的溪水声。 还未走进,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 单卿卿推门而入,便看到秦湘披着头发,身上穿着单薄的长衫,不过半月未见,秦湘从以前的单纯多了几丝落寞。 他整个人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 “湘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秦湘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中带着一丝迷茫和惊讶。 “卿卿姐姐,你怎么来了?” “阿泽哥哥,你也来了?” 长久没见到人,秦湘眼底全都是激动的神色。 “卿卿姐姐,阿泽哥哥,这里太冷了,我能不能回家去?” 单卿卿看着秦湘这幅模样也于心不忍。 “湘儿,你别太激动。” 秦湘似乎被单卿卿这句话触动了,眼神突然变得恐惧颤抖,“不,我不要,我不要这个孩子。啊……” 一声尖锐的叫声打破了黄庵寺的寂静。 “我不要,我不要这个孩子。阿泽哥哥,你帮帮我,拿掉这个孩子,我不要这个孩子……” 女人在一旁提醒,“秦公子不止一次说过不要肚子里的孩子了,姑娘,要不,请个大夫给秦公子瞧瞧?” 单卿卿点点头,随后看向尧泽。 尧泽立马会意,“我现在就去。” 秦湘的情绪似乎有些不稳定,单卿卿只能坐在床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湘儿,你冷静一点,我们都在。” 秦湘的情绪似乎慢慢稳定下来,他看向单卿卿,眼中带着一丝歉意。 “卿卿姐姐,对不起,我,我只是太害怕了。” “没关系,我们都在。”单卿卿温柔地笑了笑,随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尧泽很快就带着大夫回来了。 “大夫来了,卿卿,让大夫给湘儿看看!” 大夫为秦湘细细诊脉,随后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最后才眉头紧锁地收回手。 “这位公子,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秦湘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单卿卿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大夫,实不相瞒,我这弟弟之前受了些刺激,一直精神不太好。这次,也是因为他有孕在身,家中长辈不愿他生下这个孩子,才会将他送到这黄庵寺中静养。” “这……”大夫面露难色,“这位公子的脉象不稳,时而强健,时而虚弱,这,怕是不太好。” “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姑娘,我就实话实说了,公子他若是生下腹中胎儿,只怕,会精气衰竭而亡。这孩子,留不得!” 第281章 堕了么上线 “什么?” “湘儿,湘儿。”眼看着,秦湘便在两人面前晕倒了。 “你这大夫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弟弟他怎么可能精气衰竭?”单卿卿压根不相信大夫的话。 秦湘的状况的确不太对劲,可也没到大夫说的那种地步。 “姑娘,你信或不信,我看病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公子我没见过,恕我说句实话,你家弟弟这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就是一个孽种。你家弟弟本就不满生育的年纪,还……”大夫欲言又止。 尧泽和单卿卿一下子就听清楚里面的深意。 秦湘没到生育的年纪,可那几个女人偏偏强要了他,如今不论是精神状态还是身体,都无法生育。 “卿卿姐姐,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秦湘悠悠醒来,一脸虚弱,不时地咳嗽几声。 “阿泽哥哥,你说说话啊,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尧泽紧握住秦湘的手,“大夫,可还有什么其他的法子?” “这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能要。你们要是保孩子,这大人,恐怕就有生命危险。” 单卿卿面露难色,这大夫的话虽然不中听,可也是事实。 如今之计,也只能先让秦湘养好身体。 她看着尧泽,“阿泽,你让大夫先开些安神的药物,我有话跟湘儿说。” “好。” 大夫连连摇头,“这安神有什么用啊!现在半条命都快没了。” “大夫,你先出来,等我家妻主跟他说说话。” “公子,你老实说,那公子是不是你家妻主在外养的?” 尧泽满脸诧异,“大夫,你胡说什么呢?” “这公子身体本就单薄,不瞒公子你说,恐怕,这公子还身患癔症。” “癔症?” “对,癔症。”大夫肯定地点点头,“这癔症,可不是什么好事。这公子身体本身就不好,再加上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才会患此症。这癔症若是严重,怕是,怕是会失心疯。” “什么?!”尧泽脸色骤变,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夫。 “公子也别太担心,这癔症虽然难治,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公子如今的情况,实在不宜再受刺激。否则,恐怕……” 大夫的话,让尧泽如坠冰窖。 “那,没有其他的法子?” “先将孩子打掉,再慢慢医治。如若不然,公子和腹中胎儿恐会一尸两命。” 尧泽望着身后的厢房,单卿卿还在安抚秦湘。 “湘儿,你放心,姐姐肯定会照顾好你的,你不要担心其他的,好好养身子,听大夫的话。” “我都知道了,卿卿姐姐。我现在很清醒,卿卿姐姐,孩子,打掉……我不想要。” 单卿卿泪眼婆娑,紧紧握住秦湘的手,“湘儿,你真的想好了吗?这可不是小事。” 秦湘露出虚弱的微笑,眼中闪过坚定,“卿卿姐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个孩子,本就不该存在。我不能让你们这么为难,更何况,本就是孽种,如果娘亲还在世,肯定也不会容他。” 尧泽站在门外,听到秦湘的话,心中一阵绞痛。 他推门而入,走到秦湘床边,蹲下身,紧紧握住她的手,“湘儿,对不起,都是阿泽哥哥不好。” 秦湘摇摇头,“阿泽哥哥,不要这么说。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若是他们再早一点,那么,秦濂就不会遭此毒手。 湘儿,也不会被那几个恶霸欺凌。 “湘儿,好好睡一觉,不要想其他的,我们会没事的,我们都要好好的,知道吗?”尧泽紧紧抱住秦湘,声音抽噎道。 秦湘靠在尧泽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有尧泽和单卿卿在,那世界上,就没有什么难题可以困住他。 他还有这两位家人,还有天香阁那么的哥哥在等着自己恢复…… 单卿卿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秦湘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阿泽哥哥,我想吃徐福记的桂花糕。”秦湘抬起头,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 “好,我这就去给你买。”尧泽宠溺地刮了刮秦湘的鼻子,转身走出了房间。 “卿卿,我先去买桂花糕,你陪湘儿说说话。” “嗯。” 尧泽一走,秦湘招招手示意单卿卿坐在自己身边。 “卿卿姐姐,我不怪你们。娘亲很善良,你们不要因此愧疚。我也不怪你们,只怪……那些贼人。卿卿姐姐,你去给我拿药,我吃上一帖,睡一觉就好了。” 单卿卿有些不忍。 这堕胎药可不是说吃就吃的。 “湘儿,你真的想好了吗?”单卿卿再次询问。 “想好了,卿卿姐姐,给我药。” 单卿卿心中五味杂陈,她起身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秦湘。 “湘儿,这药你且收着,只能一粒,不能过多,知道吗?等阿泽回来,再让他陪你去找大夫,可千万,不能自己胡来。” 秦湘接过药瓶,点点头,“卿卿姐姐,我知道的。” 单卿卿起身离开房间,心中却是一片怅然。 单卿卿走出房间,轻轻合上房门。 一阵凉风吹过,她紧了紧身上的斗篷。 转身之际,她瞥见墙角处的阴影中,似乎有一个人影。 她微微一愣,走上前去。 那人影慢慢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你……”单卿卿惊讶地捂住嘴。 那人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怎么,很意外吗?” 单卿卿回过神来,瞪大眼睛,“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然是有事情要告诉你。” 说着,那人缓缓走近,低声在单卿卿耳边吐露了一个秘密…… “单卿卿,你很有能耐,杀了我的人。” “不过,让他们知道你的那些夫郎都是朝廷罪犯,你也不想……他们都因为你被困住?” “你也不想,秦湘和秦濂一个下场!” “你威胁我?” 当单卿卿回过神来,那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中。她愣在原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她转身回到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秦湘,心中更加不安。 “湘儿,湘儿,你醒醒。”单卿卿轻轻摇晃着秦湘。 秦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卿卿姐姐,怎么了?” “湘儿,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被人跟踪了?”单卿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秦湘微微一愣,随即安慰道,“卿卿姐姐,不要怕,有我在。” 是西厂的人。 一模一样的打扮,那人…… 第282章 定局 可告诉秦湘,不过是徒添烦恼罢了。 如今,她连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好,还怎么做他们的妻主。 “湘儿,桂花糕来了。” 尧泽只看到站在门口的单卿卿,手中的桂花糕滚落,“卿卿,你怎么……” 单卿卿只盯着他。 “他,吃了。” “吃…吃了?” 尧泽推开门,秦湘双眼含泪,双手紧紧攥着被角,忍受着腹内的翻滚剧痛。 “啊……疼。” “湘儿,你怎么这么傻?”尧泽冲上去抚摸着秦湘的发鬓,秦湘满头大汗,屋内全都是血腥味。 尧泽想要转身去叫大夫,却被单卿卿拉住,“来不及了,让我试试。” 单卿卿蹲下身子,探了探秦湘的脉象,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随后从袖中拿出一根银针,迅速扎入秦湘的穴位。 “卿卿?你干什么?!” 尧泽想要阻止,却被单卿卿阻拦。 “湘儿太痛了,我刚刚扎的是止疼穴。阿泽,我们去烧热水,待会给湘儿净身。” “好。” 尧泽和单卿卿迅速烧好了热水,端到秦湘的床前。 秦湘此时已经陷入了昏迷,脸色苍白如纸,汗水浸湿了整个枕头。 单卿卿用热毛巾轻轻擦拭着秦湘的额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阿泽,你帮湘儿擦擦。”单卿卿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她努力保持镇定。 尧泽点点头,迅速离开房间打满水端进屋。 单卿卿看着床上痛苦挣扎的秦湘,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 “卿卿,我给他擦擦。” 单卿卿立马出门关上门,可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掉落。 凭什么,世界上好人总是没有好报? 可恶人,逍遥自在。 尧泽深吸一口气,轻轻将秦湘身上的衣物解开,露出他瘦弱的身躯。 他用热毛巾轻轻擦拭着秦湘的身体,每一下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 秦湘的肌肤在热水的浸润下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但那双紧闭的眼睛仍然让人心生担忧。 “湘儿,要快快好起来。阿泽哥哥给你买的桂花糕你都还没有吃呢!” 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屋外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单卿卿也安排了另外一个干净的厢房给秦湘。 幸好黄庵寺本就荒废,平时也没少人来往。 若是看到这一盆一盆的血水,只怕是…… “姑娘,这补气血和安定心神的药,一天一剂,一定要按时给公子服用。” 单卿卿接过药包,感激地看着大夫,“多谢您,柳大夫。” 大夫摆摆手,“这不过是我应该做的,只是这位公子身体本就差,这次又强行用了药,恐怕日后会落下病根。” “大夫,您一定要救救他。”尧泽红着眼眶,抓着大夫的手不放。 “我会尽力的,只是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大夫叹了口气,提着药箱离开了厢房。 单卿卿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秦湘点点头。 “多谢大夫。” “卿卿,湘儿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过两日李曦便要大婚了,阿泽,我想……要不,你留在这照应湘儿可好?” 尧泽沉默了,他当然想留下来照顾秦湘,可是李曦那边…… “卿卿,你知道的,我……” “阿泽,我明白。可眼下湘儿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我们不如先留下来照看他,等他醒了,我们再离开也不迟。” 尧泽看着单卿卿坚定的眼神,心中一阵暖流涌过。 “好,都听你的。” 两人守在秦湘的床前,静静地等待他醒来的那一刻。 而此刻的秦湘,正深陷在梦境之中,与一个模糊的身影相遇…… “娘亲,别走。娘亲……” 秦濂转身慈祥地望着秦湘,“湘儿,乖乖听姐姐的话,知道吗?娘亲在天上,会保佑你的。娘亲会一直看着你的,乖。” “娘亲,娘亲。” 可无论怎么呼喊,秦濂的身影越来越远。 单卿卿看着昏迷中的秦湘,心中满是担忧。她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湘儿,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挺过去。” 就在此时,秦湘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单卿卿立刻惊喜地叫道:“阿泽,你看,湘儿有反应了!” 尧泽也激动地跑到床边,紧紧盯着秦湘。果然,他的眼皮开始微微颤动,然后缓缓睁开。 “湘儿,你终于醒了!”尧泽激动地握住他的手。 秦湘看着眼前的两人,微微一笑,“卿卿姐姐,阿泽哥哥,谢谢你们一直在我身边。” 单卿卿和尧泽相视一笑,心中的担忧终于放下。 “湘儿,快起来,我熬了粥,尝尝看?”尧泽捧着一碗瘦肉粥,现在秦湘也只能吃一些清淡的食物,一来是为了防止刺激味蕾,二来,秦湘刚刚激励了这么多,恐怕太荤腥的食物他也吃不进去。 秦湘点点头,尝试着坐起身来。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卿卿姐姐,阿泽哥哥,谢谢你们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秦湘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充满了感激之情。 “湘儿,你饿了?快尝尝这粥,我特意为你熬的。”尧泽将粥碗递到秦湘嘴边。 秦湘喝了一口,眉头微微皱起,“这粥……怎么有点咸咸的?” “啊?咸咸的?我尝尝看。”单卿卿也好奇地凑过来尝了一口。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原来,他们在熬粥时不小心放多了盐…… “湘儿,阿泽哥哥厨艺简陋,要不,让卿卿姐姐给你做?” 秦湘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卿卿姐姐,我很喜欢阿泽哥哥做的粥,虽然有点咸,但我觉得很温暖。” 尧泽和单卿卿听后都愣住了,然后相视而笑。秦湘的这句话让他们心中充满了暖意。 “湘儿,你等着,我去给你弄点清淡的小菜来。”单卿卿站起身,准备离开。 “卿卿姐姐,阿泽哥哥,有你们在,真好。”秦湘看着两人,眼中充满了感激和幸福。 尧泽握住他的手,温柔地笑了笑,“湘儿,你安心休养,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好。” 不过两日,单卿卿本想着将秦湘接到天香阁,可秦湘说什么都不愿意跟他们走。 “卿卿姐姐,我从小便跟着娘亲在山林里,我喜欢安静,这黄庵寺也适合静养。要不,我就在这!刚好李曦姐姐大婚,我这病恹恹地回去恐怕也会冲了他们的喜气。” 秦湘的坚持让单卿卿和尧泽有些无奈,但他们也明白他的性格,喜欢安静,不喜欢热闹。 “那……湘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们会经常来看你的。”单卿卿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眼中充满了不舍。 秦湘点点头,微笑着说:“卿卿姐姐,你放心,我会的。你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特别是阿泽哥哥,不要让他太累了。” 尧泽听后,心中一阵暖流涌过,紧紧地握住秦湘的手,“湘儿,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们等你早日康复。” 秦湘目送两人离开,一阵风吹过,身体却有些体力不支…… 他,也要死了吗? 第283章 李曦大婚 天香阁到处张灯结彩,单卿卿也开始忙前忙后地准备着李曦和星月的婚事。 准新郎倒是格外的紧张。 “柳公子,我有点紧张。我第一次成婚,没想到,我竟然……真的嫁给阿曦了。”星月仰着小脸,跟单卿卿初见他时不一样。 那时候星月身上的伤很重,不过经过这几月的修养,星月似乎还长胖了一些。 单卿卿看着星月,笑着安慰道:“别担心,阿曦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星月点点头,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能够嫁给李曦,是单卿卿给了他这个机会。如果没有单卿卿,他可能跟着紫鸢还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柳公子,单姑娘,谢谢你们。”星月真诚地说道。 单卿卿摇摇头,笑道:“不用谢,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现在,你还是去准备准备,不要让阿曦等久了。” 星月点点头,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柳泊聿看着星月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他转身走进房间,拿起梳妆台上的化妆盒,开始为星月化妆。 他轻轻地为星月描画着眉毛,细心地涂抹着腮红和唇膏,让他的面容更加娇美动人。 接着,他开始为星月梳理着新娘盘发,将星月的长发梳成一个高高的发髻,用发簪固定住。 在柳泊聿的巧手下,星月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更加美丽动人。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激动。 他知道,今天他将迎来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与心爱的人共度余生。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四梳……”柳泊聿嘴里念念有词,满屋的红蜡烛与红绸缎格外的鲜艳。 宋喻之和宋玉生包着喜糖,连晏温也没有闲着。 他上次结婚的时候,星月可没少忙前忙后帮着布置。 柳泊聿将最后一只发簪插入星月的发髻,满意地点点头。他轻轻拍了拍星月的肩膀,柔声道:“好了,星月,你现在是最美的新娘。” 星月激动地转过身,看着镜中的自己,眼中闪烁着泪花。他紧紧握住柳泊聿的手,感激道:“柳公子,谢谢你,让我有了这么美好的一天。” 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李曦已经等不及要见到她的新娘了。柳泊聿微微一笑,推开门,让李曦走了进来。 李曦一眼看到星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她走到星月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诚挚道:“星月,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我……” “愿意,愿意。愿意……”众人起哄道。 星月红着脸,害羞得像一颗红苹果。 “我,愿意。” 李曦一把将星月抱入怀中,“啊,啊,我李曦也有夫郎了,我李曦也有夫郎了。星月,星月……” 李曦大喊着,将星月抱到了大厅。 喜宴上不少是云香镇上的客人,还有不少曾经认识李曦的朋友。 “阿蛮?” “大小姐。” “你们,都来了?” “李曦,还不赶紧娶新夫郎啊?别让人家等着急了。” 李凤牵着谭幽的手,怀里还抱着睡意朦胧的小娃娃。 “大小姐,你们……” 李曦没想到,她成婚这日,竟然会来这么多的朋友。 “李曦,我跟你说,你以后再也不是犊牛崽了,以后就是大人了。” “师傅!” 阿蛮是李曦带入门的大师傅,更是醉凤楼的一把手。 没有阿蛮,或许就没有李曦今日的手艺。 李曦眼眶一热,看着阿蛮,笑道:“师傅,谢谢你能来。” 阿蛮拍了拍李曦的肩膀,笑道:“傻孩子,你成婚这么重要的事情,师傅怎么能不来呢?而且,我还给你带了一份大礼。” 说着,阿蛮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礼盒,递给了李曦。 李曦疑惑地打开礼盒,里面竟然是一把精致的厨刀。 “这是……”李曦惊讶地看着阿蛮。 阿蛮笑道:“这是我以前用的厨刀,现在传给你。希望你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用它创造出更多美味的食物,让更多的人感受到你的厨艺。” “师傅,今日,我李曦跟我家夫郎给您磕头了。”李曦重重一跪,星月也跟着李曦跪在阿蛮面前。 “快起来,你这孩子,快起来。” 李曦说什么也要磕三个响头。 “师傅,受徒儿一拜。” 三,二,一。 李曦磕完三个响头,才带着星月到了单卿卿面前。 “单老板,我跟星月能有今日,也要多谢姑娘你成全。” 就在李曦准备下跪时,单卿卿却一把扶住了她,笑道:“李曦,你不用谢我。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而且,我相信,即使没有我,你和星月也会走到一起的。因为你们之间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挡的。” 李曦感动地看着单卿卿,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紧紧握住单卿卿的手,坚定地说道:“单姑娘,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星月的,我们会一直幸福地走下去的。” 单卿卿微笑着点点头,目送着李曦和星月走向了幸福的人生。 “上花轿喽。” 单卿卿这里算是“嫁”,星月被李曦背着上了花轿。 真正的目的地是李曦买的院子。 “走喽,看新夫郎去了。”晏温抓住单卿卿的手,“卿卿,你这媒人可不能离他们太远。也要跟他们热闹热闹起来才行!” “好。” 随着队伍,单卿卿终于看到了李曦买的新院子。 单卿卿看着那座精致的小院子,心中不禁感叹李曦的用心。 她知道,李曦为了这一天,付出了多少努力和汗水。 如今,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还有了心爱的夫郎,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走进院子,单卿卿看到了正在忙碌的李曦和星月。她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爱的气息。 “卿卿,你来了。”李曦看到单卿卿,连忙迎了上来,“快来看看我们的新家。” 单卿卿笑着点点头,跟着李曦走进了新房。 整栋院子全都是红绸缎,大厅摆了好几桌饭菜。 “单老板,晏公子,请坐。你们大伙都快坐,今日,是我李曦。”李曦牵起一旁星月的手,“是我李曦,和星月大喜的日子。多谢大家多年的照顾,李曦嘴笨,不会说什么……” 说着说着,李曦便哭了。 “感谢大家,感谢大家,感谢大家。我,自罚三杯,自罚三杯!”李曦仰头喝了三大杯。 “好,好!” 第284章 李曦是世女? “好,大家吃好喝好,招待不周,多有得罪。” 李曦开始一桌接着一桌敬酒。 主桌,便是单卿卿和阿蛮的一桌。 阿蛮坐下便开始感慨,“阿牛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命苦啊,幸好,遇上你了。单姑娘,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阿蛮婶子,您客气了。李曦是个好人,能遇上她,也是我的福气。我们天香阁,也需要她。她很能干!” 单卿卿浅浅地笑,颊边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 “来来,单姑娘,尝尝这酒,是我们家自己酿的,外头可喝不到。” 阿蛮说着,便给单卿卿倒了一杯酒。 单卿卿端杯轻抿,入口清冽,回味甘甜,忍不住赞道,“好酒。” “喜欢你就多喝点,今日一定要吃好喝好,把这当成自己家,别拘束。” “星月,敬姑娘一杯。” “大喜的日子,李曦,别为难星月。星月不能喝酒的。”单卿卿为星月说话,她们哪里还用分彼此。 李曦挠挠头,“是,是我的不是。姑娘,那我敬你一杯。这些年,多谢姑娘的照拂。” “你是个踏实肯干的,你一定要跟星月把日子过好喽。以后,生个大胖闺女。” “哈哈,最好是像你一样漂亮。” 李曦说完,一桌的人都笑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曦便去忙活了。 今日来的人太多,她得盯着点。 不能出什么差错。 特别是单姑娘和阿蛮婶子她们,一定得招待好。 此时,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男子,带着几个随从,大步走了进来。 正是宁王世子,昭璟。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便落在了李曦身上。 “你们是谁?”李曦赶忙将星月保护在身后,昭璟望着面前这个与母亲一模一样的外貌,瞬间潸然。 “姐姐,阿姐,阿姐,我终于找到你了。阿姐,阿姐。” “这位公子,你莫不是认错人了?”李曦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公子很是疑惑。 “不,你就是我阿姐。阿姐,你把袖子捞起来,你胳膊窝处,有三颗红痣。当初我阿姐走失之时,身边的管事可以作证。你就是我阿姐,阿姐!” 看着昭璟这么激动,李曦不动声色。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什么阿姐。” “你敢不敢把袖子捞起来我看看?” “这位公子,你不要破坏婚礼,这李姑娘大好的日子。”单卿卿起身,昭璟身后才出现张颖。 “单姑娘,不用激动。” “张大人?他是?” “他是当朝宁王的公子,昭璟。不过宁王逝世得早,也仅有他一人,那日,我见李姑娘的玉佩实在特殊,百般打听,才得知,她是当朝宁王之女,当年走失的世女。昭尹。” 李曦听着张颖的话,心里一紧,没想到自己的身世这么复杂。她看了看昭璟,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阿姐,我知道你就是我阿姐,跟我回府,我很想你。”昭璟伸出手,想要去拉李曦。 李曦却退后一步,避开了他的手,“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现在过得很好,我不想去什么王府。” “阿姐,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年没有看好你,让你被人贩子拐走?阿姐,对不起,当年若不是我要吃糖葫芦,你和父亲也不会流亡。”昭璟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李曦听着他的话,心中五味杂陈。她想起了小时候的种种,那些模糊的记忆开始逐渐清晰。 但是,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她不想再去过那种寄人篱下的日子。 “公子,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世女,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姑。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说完,李曦转身离开了。昭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阿姐。” “世子,既然她已经否认了,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张颖走上前来,低声劝道。 昭璟点点头,目光却紧紧盯着李曦离去的方向,仿佛要将她的背影刻入心底。 “阿姐,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他低声呢喃,转身离去。 而在人群的角落,单卿卿望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昭璟去而复返,冲着李曦喊了一声: “阿姐,无论你承不承认,能不能告诉我,父亲在哪?” “父亲?”李曦眼神浑浊。 李曦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重锤击中。她转过身,目光空洞地望着昭璟,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昭璟看着她的反应,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快步走到李曦面前,紧紧抓住她的双臂,“阿姐,你说,父亲在哪?他是不是还活着?” 李曦的眼神逐渐聚焦,她看着昭璟,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决绝。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地说出那个残酷的事实:“父亲他,早就死了。在我三岁那年,就死了。” 昭璟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电击般僵住。他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痛苦,紧紧盯着李曦,仿佛要从她的脸上找出任何一丝说谎的痕迹。 “他,还生了一个弟弟。叫李爱莲。” “不可能,父亲那么爱母亲,他怎么可能会再生一个?阿姐,你告诉我,你在撒谎,对不对?你在骗我,对不对?”李曦也间接性承认了,她就是那个昭尹。 昭璟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抽空,他后退几步,跌坐在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痛苦。他紧紧地捂住耳朵,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李曦的话。 “不,我不听,我不听……”他喃喃自语,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李曦看着昭璟的反应,心中也是一阵揪痛。她知道,这个真相对于昭璟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她想要上前安慰,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此时,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仿佛也在为这悲伤的场景增添几分凄凉。 “阿曦。”星月上前搀扶,李曦与他相互依偎着。 “无论我是不是世女,我都不想跟你走。公子,你还是离开……婚礼,继续。” 昭璟坐在地上,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更无法接受自己一直寻找的父亲已经不在人世。 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紧盯着李曦,“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肯定不是我阿姐,你不是……” 说完,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婚礼现场。他的身影在人群中渐行渐远,只留下李曦和星月面面相觑。 “他……会没事?”李曦担忧地问。 “会的。”星月轻轻握住她的手,“他会找到真相的。” 无论她是不是昭尹,她都只是李曦。 是星月的妻主,是……天香阁的李曦。 这都是事实,不会改变。 第285章 放皇榜 那日昭璟过后,就再也未来寻找过李曦。 单卿卿她们的日子也过得十分清净。 “放榜了,放榜了。” “单姑娘,快去看看。放榜了……” “什么?放榜了?”高初阳惊喜交加,“卿卿,快,放榜了。卿卿,我们快去看看名次。” 单卿卿反倒是不着急。 周雅萱手里拿着竹简往天香阁赶,说着就要拽着单卿卿往公告栏走。 “卿卿,快,今天放榜了,你快去看看!” “先生,不着急的。反正早看晚看都得看,如今皇榜四周都是人,我晚一些估计还能看得更加清楚。” 这就是所谓的,皇上不急太监急。 单卿卿拗不过周雅萱,也只能跟着她去了。 刚到公告栏,四周都围满了人。 “看看,这次谁中了?” “我看看,我看看。” 送榜的人刚下马,就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大人,大人?谁中了?你跟我们说说?” 送榜人一脸嫌弃,“去去去,都看不懂字,跟你们说了也不知道。” 高初阳踮起脚尖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只得转过头看向单卿卿,“卿卿,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人太多,看不到。”单卿卿摇了摇头,她个子还算高的,可在一群人高马大面前,也是个妹妹,哪里看得到。 周雅萱看了看四周,眉头微皱,“这人也太多了,什么都看不到。” 单卿卿微微一笑,转身看向天香阁二楼,“先生,阳阳,我们不如去天香阁二楼看看。那里视野开阔,必然能看到皇榜。” “卿卿,那不会字太小了。那怎么能够看得到皇榜呢?” “不会,天香阁距离公告栏并不远,而且二楼视野开阔,必然能够看得清楚。” 单卿卿十分笃定。 高初阳看了看天香阁二楼,又看了看公告栏,十分纠结,“可是,可是……哎呀,我们快走。” 单卿卿拉着高初阳便望二楼跑。 “先生,你快些。” 周雅萱点头,跟着她们一同往天香阁赶。 天香阁内早已人满为患。 单卿卿拉着高初阳直奔二楼雅间。 “卿卿,你怎么回来了?”柳泊聿还有些疑惑,“你们不是去看皇榜去了吗?” “泊聿哥哥,我们二楼可以看到皇榜。咱们快去看看卿卿高中没?” 柳泊聿跟高初阳趴在窗户边,一直没看清楚皇榜上的内容。 告示栏周围全都是人山人海,单卿卿要看皇榜简直是难如登天。 “看不到啊。” 周雅萱也十分着急。 “卿卿,你看到没?” 四人紧张地捏着手心。 公告栏前的人渐渐散去,皇榜旁只剩下几个守卫。 公告栏上的纸张也被换了下来。 就在几人准备离开时,一张纸飘飘然然地落入了天香阁的窗棂中。 柳泊聿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那张纸。 “这是?”柳泊聿疑惑地展开那张纸,只见纸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女子科举状元:单卿卿。 “卿卿,你中状元了!”柳泊聿激动地将那张纸递给单卿卿。 单卿卿接过那张纸,一脸不可置信。 “卿卿,你中状元了!”高初阳激动地将单卿卿抱了起来,“你中状元了!” 单卿卿被高初阳抱着转了好几圈,这才将她放了下来。 “卿卿,你真的是状元了!” 周雅萱也十分激动,她从未想过,自己这个学生竟然能够一举夺魁,成为女子科举的状元。 “是啊,卿卿,你真是太厉害了!”柳泊聿也十分激动,他紧紧握住单卿卿的手,满脸都是自豪。 “先生,阳阳,泊聿哥哥,谢谢你们。没有你们,就没有今日的我。”单卿卿眼眶微红,感激地看着他们。 三人相视一笑,心中满是欣慰。 “我要感觉去告诉晏君和卜君,卿卿,我去告诉他们,还有宋公子他们,他们一定会高兴坏的。”高初阳说着便跑下楼。 高兴地嚷嚷着: “中了,卿卿中了。” “中了!” “什么中了?”周围的客人一脸迷茫,“卿卿中了,高中状元了。” “中状元了?” 周围人声鼎沸拍手叫好。 “啊啊啊,咱们云香出了状元。啊!单姑娘,是单姑娘!” 就在天香阁所有人都为单卿卿欢呼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卿卿!”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马儿还未停稳,张颖便已经跳了下来,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天香阁。 “卿卿,你真的中状元了?”张颖一脸惊喜地看着单卿卿,眼中满是骄傲。 单卿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是啊,张颖,我做到了。” 张颖紧紧抱住单卿卿,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恭喜,恭喜,恭喜你!” 朋友,是为了朋友尽心竭力。 全心全意为朋友高兴的。 “太好了。”张颖拍着单卿卿的肩膀,重重地砸了三拳,“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能行的。” 卜若瑜抱着两个孩子缓缓走下楼梯,他眼中带着温暖的笑意,似乎早已知晓了单卿卿的喜讯。 两个孩子好奇地眨着眼睛,小手不停地挥舞着,似乎也想参与到这份喜悦中来。 单卿卿急忙迎了上去,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她轻轻接过卜若瑜手中的孩子,温柔地拥入怀中,一时间,整个天香阁仿佛都沉浸在了这份温馨与幸福之中。 “若瑜,我……”单卿卿的声音略带哽咽,她紧紧抱住卜若瑜和两个孩子,仿佛要将这份喜悦分享给每一个人。 卜若瑜微笑着拍了拍单卿卿的肩膀,“我就知道,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 晏温和宋喻之站在楼梯上,见此状,热泪盈眶。 “她做到了。”宋喻之回忆着单卿卿在赛场的一幕幕。 被陷害,可,她始终没有放弃。 “是啊!她做到了。”晏温感慨着。 他就知道,单卿卿可以的。 他的眼光,不会看错人。 “哥哥,哥哥,我把皇榜揭回来了。卿卿中了!”宋玉生从门口跑回来,刚刚在人群里可挤死他了。 幸好! 单卿卿笑着望着宋玉生,见到几人这情形,宋玉生了然。 他们,早就知道了。 “玉生。” 卜若瑜主动将单卿卿推到了宋玉生面前,“卿卿,去。” “卿卿,你做到了。你看,皇榜,我揭回来了!” 宋玉生紧紧握住单卿卿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他轻轻将那张皇榜展开,让单卿卿看清楚上面的字。 “卿卿,你做到了。你是我们的骄傲,是云香的骄傲。”宋玉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激动和自豪。 单卿卿望着宋玉生,眼中充满了感激和喜悦。她知道,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的艰辛和不易,但正是有了这些人的支持和鼓励,她才能够走到今天。 “玉生,谢谢你。”单卿卿微笑着说道,“我能有今天,都多亏了你们。” 第286章 状元及第 “哪位是单卿卿,我们,是来接状元大人的。” 天香阁门口停放着一排排的马车。 “状元大人,还不过来谢恩。”来人手持皇榜。 “多谢大人。” 众人齐齐跪在来人面前。 “奉天承运,女皇恩施,单卿卿在文武双试中拔得头筹,特此封为状元大人,即刻进京赴命钦此。” 状元? 众人一愣,单卿卿竟然中了状元。 她们云香,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 众人看着单卿卿的目光有些复杂起来。 但更多的,是对单卿卿的敬佩。 “状元大人,接旨!” 单卿卿上前,接过皇榜。 “臣,多谢女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喜状元大人。” “恭喜单姑娘。” 周围传来阵阵恭喜声。 单卿卿朝着众人颔首一笑。 【恭喜大大,财富值+200,当前财富值-50】 【……】 “状元大人可有什么还要准备的?” “大人,可否给我两天时间。我安排家中的事情。” “单姑娘,这京城什么都有。你何必留恋……”来人满是不解。 这京城里大好的日子,可不比这云香小镇繁华。 “大人,家中还有逝去的父母还未祭奠,我这一去京城,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想多陪陪他们。”单卿卿诚恳道。 “既是如此,那状元大人便去。只是,别让我等太久。” “多谢大人。” 单卿卿将人送走,转身进了天香阁。 “单姑娘,这是多好的事啊,您放心去,天香阁有我们呢!”李曦知道单卿卿事放不下天香阁的事务。 “李曦,我想,将天香阁托付给你。” “姑娘,这可使不得。”李曦摇摇头拒绝,“你们费心劳神才建了这天香阁,可如今却要将它交给我,这可使不得的!” “李曦,我是信任你,才将这天香阁交给你。你是知道的,我不可能一直待在天香阁。我要走的路,还很长。”单卿卿看着李曦,眼神坚定。 李曦看着她,沉默了许久,最后深深地点了点头,“好,单姑娘,我会将天香阁打理好的。你尽管放心去,无论何时,天香阁都是你的家。我会请最好的算数先生和管家管理好天香阁的一切。只要您回来,不管什么时候,我李曦,都是姑娘您的后盾。” 单卿卿笑了,她知道,李曦是管理天香阁的不二之选。 “还有星月,李曦,对他好些。来年,我想看到们的孩子呢!” “是,姑娘。” 单卿卿忙不迭地让几人收拾行李。 “卜若瑜,你可有什么要带的?” “卿卿,可是,两个孩子。我们要不要,再晚些时间再走?我只怕,两个孩子,路途遥远……” 卜若瑜的担忧不无道理,单卿卿又何尝不担心。 可圣旨已下,岂容她拖延时间。 更何况,如今的局势,她必须尽快进京。 “若瑜,我会安排好的。我会带着他们一起进京。” 单卿卿眼中闪过坚定,她已经有了主意。 她要让两个孩子一起见证她的荣耀,也要让他们知道,无论身在何处,家,永远都在。 卜若瑜看着单卿卿,眼中满是信任与敬佩。 他知道,无论前路如何,有单卿卿在,她们便无所畏惧。 “那我赶快去收拾。” 得知单卿卿要走,天香阁的伙计都担忧不已。 “单老板,你这一走,何时才能回来?”星月拉着单卿卿的袖子,李曦站在一旁,“星月,这是大好事,姑娘中了状元,你知道吗?咱们星月八百年都没有出过一次状元呢!” “阿曦。” 星月将头埋进李曦肩侧,“可姑娘和卜君他们走了,路途上怎么方便!还有安歌安宁,他们还这般小。” “星月,我会安排好的。你放心。”单卿卿安抚星月。 “可是,我还是担心。”星月抬起头,眼眶微红。 “星月,相信我。我会带着他们一起,平安进京。”单卿卿眼神坚定,她已经有了周密的计划。 卜若瑜在一旁,看着单卿卿,心中满是敬佩。他知道,无论前路如何,有单卿卿在,他们便无所畏惧。 “那,我们何时出发?”卜若瑜问道。 “明日一早。”单卿卿回答。 众人闻言,纷纷开始忙碌起来,为即将到来的离别做准备。 黄庵寺。 秦湘自然也收到了单卿卿中状元的消息。 “卿卿姐姐中了,好事,好事啊!” 秦湘激动得热泪盈眶,他猛地站起身,却因为坐得太久,双腿发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公子”小莲惊慌地扶住秦湘,只见他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公子,您怎么了?”小莲惊慌地问道。 秦湘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他抹去嘴角的血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卿卿姐姐中了状元,我应该高兴才对。我这是怎么了……”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小莲看着他,心中满是担忧。 他知道,秦湘自从得知单姑娘要参加科举后,就一直心神不宁。 如今,单姑娘果然一举成名,公子却成了这样。 他是单卿卿买来的小仆。 那日,他被差点被目前卖掉,也是在那时,单卿卿出手救了他。 他奉命,照顾秦湘。 不过是个年纪比他还小的公子。 秦湘的病情日益严重,小莲焦急万分,却又束手无策。 临行前,单卿卿知道路途遥远也无法带他,只能特意赶来看望。 “卿卿姐姐……”看到单卿卿,秦湘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却又迅速黯淡下去。 “湘儿,你怎么了?”单卿卿握住他的手,关切地问道。 秦湘摇摇头,苦涩地笑了笑,“我没事,只是……只是有些想念娘亲了。” “都怪我,当时,应该将秦大嫂带在身边的。你还能有个慰藉。” “无碍的,卿卿姐姐。你,要走了吗?” 单卿卿点点头,轻声道:“是的,湘儿。我要进京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秦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却又强忍住泪水,挤出一丝笑容,“卿卿姐姐,你要走,我自然不能拦你。只是,你此去京城,路途遥远,一定要多加小心。” 单卿卿看着他,心中满是愧疚。她知道,秦湘的病情已经越来越严重,她本应该留下来照顾他,可如今,她却要抛下他,独自进京。 “湘儿,我会尽快找到治愈你的方法,等我回来。我一定要全京城最好的名医。”单卿卿紧紧握住他的手,秦湘却将手抽离。 “卿卿姐姐,你不必为我如此劳心费神。”秦湘的话让单卿卿心中一痛,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湘儿,你听我说。我会安排好一切,让你曦姐姐和月月时常来陪陪你,我会留下足够的银两,足够你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秦湘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好,卿卿姐姐。我等你回来。”他微笑着说。 可当单卿卿转身离开,秦湘体力不支地倒在了小莲的怀里。 一病不起。 “公子,公子……” 第287章 云逸风跳崖 “小心。”单卿卿抱着安歌安宁送到马车里,卜若瑜和晏温坐在第一个马车里。 尧泽,柳泊聿和阳阳坐在第二个马车里。 宋喻之和宋玉生为了互相照应,则坐在第三个马车内。 “恭喜啊,单姑娘。这圣阳八百年难得一遇一位文武双全的状元。” “大人说笑了,不过是些拳脚功夫。大人才是,一表人才,这京城到云香的路途遥远,大人辛苦。”单卿卿将一袋金子悄摸递到送榜人手里。 送榜人掂了掂手中的金子,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连声道:“单姑娘客气,客气。” 她将金子揣进怀里,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 马车缓缓驶出云香,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去。 马车里,单卿卿掀开帘子,望着渐行渐远的云香,微微叹了口气。 那片尔虞我诈的地方,究竟,适不适合她。 不过一个小小的云香都让她喘不过气来,到了京城,恐怕,会更加举步维艰。 还未出城门,单卿卿就听到马车外的一片打斗声。 她的心猛地一紧,迅速掀开车帘,只见几个黑衣人正围攻着马车队伍。刀光剑影间,马车队的护卫们正在努力抵挡,但显然不是这些黑衣人的对手。 单卿卿眼神一凛,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剑。她跃下马车,身姿轻盈地落在地上,加入战斗。剑光闪烁,她的身影在打斗中快速穿梭,每一次出剑都精准而狠辣。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这场打斗而变得紧张,黑衣人的攻势越发猛烈,但单卿卿却丝毫不惧。 “你们是谁?” “要你命的人。” “看来,你们是收了别人的好处,要了我的命!那好,既然一心寻死,我,定不饶你。”单卿卿的剑法越发凌厉,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强烈的杀意。 黑衣人显然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如此厉害,他们开始有些慌乱。 “撤”其中一个黑衣人见状,大喊一声,率先转身逃走。 其他黑衣人见状,也连忙跟着撤退。 单卿卿并没有追击,她知道这些黑衣人只是小喽啰,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暗处。 “单姑娘,剑法竟然如此精进,别来无恙啊!”听到熟悉的声音,单卿卿回眸,云逸风正站在马车前。 “单姑娘,我这一剑,马儿受惊。你那两位夫郎和孩子,正好,为我家妻主陪葬。” 不远处就是万丈悬崖,单卿卿知道云逸风想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 “单姑娘,我倒想问问姑娘你要做什么?我家妻主帮了你那么多,如此卸磨杀驴!”眼看着云逸风越来越激动,手里的剑也靠近马屁股越来越近。 周围的护卫纷纷倒在地上,看着云逸风也不敢轻易靠近。 这人,一个男子,竟然剑法不输女子。 “你敢,云逸风。容林作恶多端,岂是我不饶她?火烧堇家,你以为,朝廷能放过她吗?” “你闭嘴,单卿卿!呵……”云逸风疯狂地笑着,“原来,你单卿卿也有怕的。马车里,你的两位夫郎,正好,一命换一命。我家妻主被你气得活生生吐血,现在还下不来床。你要去京城过好日子,我偏不如你意。” “嘭”,马车瞬间四分五裂,晏温从马车内飞身而出,怀里抱着安歌安宁,卜若瑜也抓紧跳下马车。 “我早知今日有血光之灾,没想到,竟然还能遇到他。”卜若瑜叹了口气。 晏温戏谑,“倒是忘了,让你算算日子。云逸风,上次让你逃了,这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单卿卿眼神冷冽,手中短剑直指云逸风,“云逸风,你以为你今日能逃得掉吗?上次让你侥幸逃脱,这次,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云逸风哈哈大笑,“单卿卿,你以为你赢定了吗?告诉你,我今日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不过,能看到你痛苦,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着,他猛地一剑朝卜若瑜刺去。 卜若瑜侧身躲过,反手抢过晏温手里的剑一刺,云逸风大惊,连忙后退。 然而,他已经身处悬崖边缘,退无可退。 “云逸风,我不想杀你。” “哼!”云逸风往后退了三步,“单卿卿,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如你的愿。我要生生死死诅咒你,单卿卿,永不得所爱。所爱之人,皆是处心积虑接近,子孙不肖,你也不得好死。” 单卿卿的心一颤。 云逸风一跃,纵身跳下身后的万丈深渊。 “云逸风。”单卿卿伸手去抓,可空气里只剩下一缕残影。 “卿卿,别去。” 晏温将两个孩子塞回卜若瑜手里,“你的孩子。” 单卿卿怔怔地站在悬崖边,心中五味杂陈。 云逸风的诅咒像一把无形的剑,刺痛了她的心。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晏温和卜若瑜。 “我们走。”她轻声说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晏温点点头,牵起她的手,两人带着孩子们继续朝着京城的方向前进。 虽然云逸风的诅咒仍在耳边回响,但单卿卿知道,她不能就此停下。 她要为了自己和孩子们的未来而努力,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她都会勇往直前。 “什么!咳咳……”得知云逸风的死讯,容林激动地从床上爬起来,“你说什么?” “云君,跳…崖了。” “逸风。”容林捂着心脏,眼泪簌簌落下。一滴一滴砸向手背,“逸风。” “单卿卿,我饶不了你。” “容大人,我们,要不要?” “上京。她让我不快活,我也定不会让她好过。”容林披上斗篷,换上了面皮。 马车队伍徐徐,单卿卿一行人才终于到了京城。 “回来了。”晏温抬眸,卜若瑜眼神却有些怅然。“回来了。” 宋玉生和宋喻之站在一起,“哥哥。” 两人互相依偎着,柳泊聿和高初阳两人一反常态的安静。 “泊聿哥哥,娘亲,她会不会……生气啊?” “你说呢?” 逃婚是他逃的,高初阳主要是怕母亲对单卿卿动气。 “哎,这次迎接的队伍可千万别有母亲啊!泊聿哥哥,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千万别乌鸦嘴。” 京城外,尘土飞扬。 皇氏步撵缓缓在几人面前。 “见过皇太女。” “见过皇太女,皇太女千岁千岁,千千岁!” 昭阳缓缓从步撵上下来,单卿卿抬眸,正正与昭阳迎上。 单卿卿立马低头。 “单爱卿平身,别来无恙啊!” “皇太女,草民……” “唉,如今你可是状元大人。你何必见外,单爱卿,你说呢?” 单卿卿不知道昭阳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可是告诉别人,她这状元,是昭阳一派的不是? 第288章 未来的岳母大人 “阳阳!” 高蔺一眼就看到了四处躲闪的高初阳。 “高太医,你这是怎么了?”高蔺着急指着人群里的高初阳,“皇太女,臣那逆子,他…唉!” 高蔺急得跳脚。 看到旁边的柳泊聿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这两孩子真是越发大胆了。” “哦?高太医何出此言?”昭阳来了兴致,果然看到人群里熟悉的两人。 “高大人。”单卿卿出言打断。 “你是?” “高大人,你有所不知,这位姑娘,就是今年的文武状元得主。”昭阳笑眯眯介绍着。 “文武状元?”高蔺明显有些惊讶,眼神中带着几分赞赏,“这位姑娘真是才华横溢。” “高大人过奖了。”单卿卿谦虚地行礼。 高蔺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她不仅才华横溢,而且容貌出众,举止得体,真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高大人,您就别夸她了,她可是我们的宝贝。”昭阳笑着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哈哈,是,是,是。”高蔺笑着点头,目光转向了高初阳和柳泊聿,“你们两个小家伙,还不赶快过来!” “母亲。” “高大人。” 柳泊聿和高初阳头快低到了尘埃里。 两人逃婚不成,现在竟然…… “高大人是?”单卿卿这才明了。 “卿卿,这便是,妾的母亲。”高初阳心虚介绍。 高蔺看得一愣一愣的。 “阳阳,你……叫她什么?”高蔺说话都有些结巴。 “卿卿,母亲,儿臣与卿卿,一见钟情。早已私定终身……母亲,儿臣不想嫁给姚珍珠,不想嫁。”高初阳直直跪在地上求情。 单卿卿也立马跪下。 “高大人,此事,是草民的不是。小婿一直未拜访您老人家。” “胡闹!” 高蔺急得跳脚。 “阳阳啊阳阳,你让我怎么说你的好?” “哎呀,高大人。”昭阳做着和事佬,“现在,这初阳与单爱卿两情相悦,这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这单爱卿又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本太女看啊,两人,正合适。” “可……这毕竟是女皇赐婚。眼下,女皇还未从西京回来。” “高大人。”昭阳笑着,“此事,本太女做主如何?单爱卿,还不快快来见过你家岳母大人。” 高蔺看着高初阳,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宠溺。 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就有着自己的主意,而且眼光独到,这次选中的女婿也确实是个出类拔萃的人才。 “罢了,罢了。”高蔺叹了口气,扶起高初阳和单卿卿,“既然你们两个小家伙已经私定终身,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能拦你们。只是,你们可得记住了,婚姻不是儿戏,要相互扶持,白头偕老。” “是,母亲。”高初阳和单卿卿齐声应道。 “好了,好了,都起来。”高蔺笑着挥了挥手,心中却有些感慨。 儿子终于长大了,要嫁人了。希望他未来的生活能够幸福美满。 也好,如今姚世女不能人道,她就怕高初阳回来受罪呢! “高大人。” “泊聿,你啊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柳泊聿和高初阳是她看大的,眼下,两人都嫁给同一人不成? “泊聿,你别太伤心。那何姑娘,早已娶夫郎,也不是什么好的,以后,你能跟阳阳在一起。想必,你母亲也放心一些。” “高大人,您,说什么?”柳泊聿身形踉跄。 “我……” 高蔺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满脸尴尬。 “那个,阳阳,你过些日子带卿卿回家看看。太女,臣想起太医院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臣,先行告退。”高蔺巴不得赶紧离昭阳远远的。 “高爱卿快去,可别耽误了时辰。” 昭阳迎着单卿卿进宫。 “单爱卿,请。” “臣,谢太女。” “起驾,回宫。” 高初阳和单卿卿跟在昭阳身后,一路上,两人都紧张得手心冒汗。 “卿卿,怎么办?”高初阳低声问道。 “阳阳,有我在。”单卿卿紧紧握住他的手,给予他坚定的支持。 昭阳在前面走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你们两个小家伙,倒是挺般配的。” 高初阳和单卿卿相视一笑,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进入宫殿后,昭阳将两人安排在偏殿,命人准备了一些茶点。 “单爱卿,你尝尝这个,是西域进贡的葡萄。”昭阳拿起一颗葡萄,亲手喂给单卿卿。 “臣,惶恐!” “单爱卿,你怕什么?本太女又不会吃了你,对了,你这职位,让本太女好好想想,该安排个什么职务给你。” 昭阳的话让单卿卿心中一震。 “太女,臣不求高官厚禄,只愿能为国家尽一份绵薄之力。”单卿卿恭敬地回答道。 昭阳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好,既然如此,本太女就赐你一个官职,从今以后,你便是本宫的贴身侍卫,保护本宫的安全。” “臣,遵旨!”单卿卿跪下领旨。 昭阳满意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单爱卿一路舟车劳顿,先回去歇着。” “臣,谢过。” 没想到,一个状元,昭阳竟然只给她安排了一个护卫。 看来,昭阳不单单是忌惮她。 单卿卿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她再次跪下,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臣,告退。” 看着单卿卿离去的背影,昭阳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能忍! 她倒要看看,单卿卿,能忍到何时。 而此刻的晏温,正站在殿外,焦急地等待着单卿卿。当他看到单卿卿走出来时,立刻迎了上去。 “卿卿,怎么样?” “没事,只是被安排了一个护卫的职位。”单卿卿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个昭阳性情古怪,卿卿,你日后若与她单独待在一起,一定要好生提防。” “阿晏似乎很了解太女?” “何止是了解。”卜若瑜笑着将两人的话打断,“咱们晏师,与二皇女,可有一段佳事。” “卜若瑜,别胡说。” 听到晏温言语里的警告,卜若瑜立马闭嘴。 “卿卿,我们先回府,太女赏了一处小院,阳阳和宋二公子他们已经去了。” 单卿卿上前抱着安歌安宁,两个娃娃现在已经能睁着眼睛盯着单卿卿笑了。 “嘻嘻。”安歌冲着单卿卿笑着,安宁则是咬着手指。 “还是这两个小家伙舒服,我们先回去,别让他们久等了。” 第289章 叫她妈妈了 “到了。” 单卿卿跳下马车,将卜若瑜和晏温都牵下马。 宋喻之和宋玉生、尧泽早早就在院子里等着了。 “卿卿。皇太女可有为难你?”宋喻之有些着急,昭阳这人可不好对付。 “没有,就是封我为她的护卫罢了。” “什么?” 三人一愣,堂堂状元,竟然封为侍卫?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宋玉生皱起眉头,不解地看着单卿卿,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尧泽则是沉默不语,他的眼神深邃,似乎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单卿卿看着他们,淡淡地笑了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她转身走向马车,从车厢里取出自己的行囊,“护卫便护卫,这也没什么。如今,我们要想在这京城里站稳脚跟,恐怕,有些艰难。” 宋喻之微微一叹,握住单卿卿的手,“卿卿,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在你身边。” 单卿卿回眸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知道。只要我们团结一心,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 她提起行囊,率先走向院子深处的一间小屋,“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更加小心行事。京城之中,危机四伏。” 宋玉生和尧泽对视一眼,跟上了单卿卿的步伐。 夜幕低垂,四周一片寂静。然而,在这宁静之中,却隐藏着无数的暗流涌动。 “妈…妈……”安歌咿咿呀呀,单卿卿在一边听的有些模糊。 安歌的相貌像她,眉眼英气,此刻正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她的皮肤白皙如玉,粉嫩的小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美好都凝聚在了她的身上。她的小手抓着一只布娃娃,嘴里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那奶声奶气的语调,却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单卿卿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 “歌儿,叫妈妈。” “妈…妈……”安歌举着手,卜若瑜才将喂饱的安宁放到摇篮里,“卿卿,歌儿还小,哪里知道唤什么。” “宁儿吃饱了?” “嗯,吃饱了。” 望着卜若瑜风韵的身姿,单卿卿将安歌放到摇篮里。 “若瑜,许久,未与你亲近了。” 卜若瑜微愣,看着单卿卿深情的目光,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自从嫁给单卿卿后,她们共同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但这样的亲密时刻却并不多。 他轻轻地笑了,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卿卿,无论何时,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说着,他主动靠近单卿卿,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在这个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她们彼此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 单卿卿紧紧地抱住卜若瑜,深情地吻上她的唇瓣。这个吻,充满了爱意和珍惜,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融入其中。 “是许久未亲近了,安歌安宁还这样小。你身体又不方便……” 这男欢女爱,的确,是常事。 “卿卿,要不,我再给你娶一房如何?两位宋公子也跟了卿卿不少时间了。” “不着急的。眼下,先在京城里安顿下来!” “卿卿,我听到了一件趣事。” “什么?” “关于,姚珍珠的。” 一说起姚珍珠,单卿卿便来了兴趣。 “如何?” “听说,骞王在京城里寻求各方能人异士为她女儿姚世女治病。” “病?什么病?”单卿卿一脸疑惑。 “听说,是一种怪病。”卜若瑜眉头微皱,“具体是什么病,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姚世女从小就身体孱弱,时常卧病在床。骞王为了女儿的病情,已经寻遍了天下的名医,但都没有能够治好她的病。” 单卿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想起自己在现代时,曾经研究过一些罕见的疾病,或许能够找到治疗姚世女的方法。 “若瑜,你觉得我能不能去看看姚世女?”单卿卿试探着问道。 卜若瑜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单卿卿的想法,“卿卿,你想去就去。只是要小心一些,毕竟骞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这早晚都是要见的,明日,便去拜会拜会!” 毕竟,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 之前,她可是暴打了姚珍珠一通。 以后同朝为官,可能,她还要好好打点打点关系。 “嗯,卿卿,天晚了,安歌安宁夜里吵闹,要不,你去晏君房里休息休息?” 单卿卿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若瑜。今夜,我想陪在孩子们身边。” 卜若瑜看着她温柔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明白,单卿卿是一个深爱孩子的女人,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会把孩子们放在第一位。 “那好,卿卿,你小心些。”卜若瑜叮嘱道。 单卿卿点了点头,轻轻抱起安歌,将她放到摇篮里。她看着安歌安静的小脸,心中充满了母爱。 “歌儿,你要快快长大,娘亲和爹爹会永远保护你们。”她轻声说道。 “他们还这般小,卿卿你说话,他么也听不大懂。” 月光如水,透过窗户洒在摇篮里,摇篮里的小生命正安静地睡着。 单卿卿一手抱着安歌,一手抱着安宁,她的脸上洋溢着母爱的光辉。 安歌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而安宁则乖乖地躺在她的怀里,一双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襟,仿佛害怕失去母亲的怀抱。 单卿卿低下头,在安宁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安宁的小脸立刻泛起一抹红晕,仿佛也能感受到母亲的爱意。她抬头看向卜若瑜,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若瑜,你看看,安宁睡得真香,他多像你啊。” 第二日一早,阳光透过窗帘洒在房间里,单卿卿轻轻地起床,将安歌和安宁从摇篮里抱起来。两个小家伙似乎还沉浸在梦乡中,小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安宁。 单卿卿为她们穿上柔软的衣服,轻轻地梳理着她们细软的头发。她看着她们可爱的小脸,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歌儿,安宁,今日我们要去见一位很重要的人,你们要乖乖的哦。”她轻声说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卜若瑜看着她温柔的模样,心中也充满了感动和幸福。 “卿卿,万事小心。若是应付不了,也差人通知我与晏君。” “好。” 第290章 登门拜访 “咚咚咚,咚咚咚” 骞王府门前石狮威严耸立。 两个守门见到单卿卿,将她一身简朴的打扮,还以为她是来讨饭的。 “去去去,你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里是骞王府,哪里是你这种阿猫阿狗能进来的。” “劳烦姐姐通传一下,我是状元单卿卿,特备了一些薄礼来看望世女的。” 两人面面相觑,“你,状元?” “哈哈哈,你要是状元,我就是太女。” 见两人如此奚落,单卿卿也不想跟两人过多言语。 “两位姐姐,劳烦通传一下。” “行行,真是烦死了。你要是被王爷打死,可别怪我。” 单卿卿站在门口。 那人还一脸无语地盯着单卿卿,“你以后要饭,可别跑到咱们骞王府,咱们府上发生了一件大事。你要是惹怒了王爷,小心你的脑袋。” “什么大事?” 单卿卿睁大眼睛,那守卫立马闭嘴。 “姐姐,我刚刚进京城,姐姐,麻烦您跟我细细说说。” “哎呀!你这人……” “阿四,别跟她说了。你,王爷让你进去。”那守卫对单卿卿的态度可是大相径庭。“单大人,王爷有请。” “不是,她真的是状元?” “你闭嘴。” 单卿卿跟随守卫进入骞王府,心中暗自忖度,这骞王府的气派果然非同一般,处处透露着皇家威严。 穿过曲折的回廊,她来到了一个装饰华丽的厅堂前。守卫轻轻推开门,单卿卿踏入其中,眼前顿时一亮。厅堂正中坐着一位气质高贵的女子,正是骞王——姚震天。 她见到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随即化为温和的笑意。 “你就是状元单卿卿?”姚震天开口,声音如雷震。 “见过王爷。” “坐!今日,所为何事?” 单卿卿立马起身作揖,“王爷,打搅了。只是,臣在路途听说世女一事,臣上次来,跟世女有些误会。” “不过是小孩嬉闹罢了,单大人何必如此多礼。” 单卿卿微微低头,心中却暗自腹诽:这骞王姚震天的态度变化也未免太快了? 她暗自调整了一下情绪,从袖中拿出一块精致的香囊,递向姚震天,“王爷,这是臣的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王爷笑纳。” 姚震天接过香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平静,“单大人真是有心了。不知这香囊是……” “这是臣家传的药方,据说有驱邪避凶的功效。臣想着,世女病重,也许这香囊能给她带来一些好运。” 姚震天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却并未多言。 “那,单大人随本王去看看珍珠!” 姚震天领着单卿卿穿过一道道精致的屏风,来到一间装饰雅致的闺房前。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房间内,窗帘轻垂,床榻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正是世女姚珍珠。 多月不见,姚珍珠似乎瘦了许多,原本圆润的脸颊如今只剩下尖尖的下巴。她的双眼紧闭,眉头微皱,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单卿卿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姚震天示意单卿卿上前,她轻步走到床榻边,轻声唤道:“世女,世女。我是单卿卿……” “又是你!单卿卿,你是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比起现在病恹恹的姚珍珠,单卿卿更喜欢之前珠圆玉润的姚珍珠。 “臣,不敢。” “母亲,把她赶出去,我不想看到她。把她赶出去!”姚珍珠气得脸颊通红。 单卿卿心中一紧,没想到姚珍珠对她的敌意如此之大。她急忙解释:“世女,臣真的没有恶意。臣只是听说您病重,心中担忧,特地前来探望。” 姚珍珠却根本不听她的解释,挣扎着想要起床,“母亲,你快把这个女人赶出去!我不想看到她!” 姚震天见状,皱起了眉头。她挥了挥手,让守在一旁的侍女将姚珍珠安抚下来。然后,她转向单卿卿,语气严肃地说:“单大人,看来你与珍珠之间的误会颇深。今日既然你来了,不妨把话说清楚,也好让珍珠安心养病。” “母亲,我不想见到她。你快点把她赶出去啊!” “王爷,我刚进屋便闻到了许多的药香。王爷,世女这身上,是有何疾?” 姚震天欲言又止。 “我不要你管,单卿卿,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把她赶出去,你跟那些人一样,都是来落井下石本世女的。” 单卿卿心中一沉,她明白姚珍珠对自己的敌意并非空穴来风。但她并不打算放弃,而是决定以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诚意。 “世女,臣并非来看您的笑话,而是真心希望您能早日康复。”说着,单卿卿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这是臣家传的良药,据说对治疗疑难杂症有奇效。臣愿意将这药献给世女,希望能为您的康复尽一份绵薄之力。” 姚珍珠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依然嘴硬,“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药里下了毒!” “臣先尝一粒就好。” 单卿卿立马将瓷瓶里的药粒喂到嘴里。 “你看,我没事?” 她可是一早便听说了,姚珍珠这是典型的“阳痿”。 这治疗肯定是要花费些功夫。 只是不知道,谁这么恶毒,竟然敢断姚家的命根。 单卿卿的举动让姚珍珠和姚震天都愣住了。她们没想到,单卿卿竟然会如此果断地以身试药。 姚珍珠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似乎被单卿卿的诚意所打动。而姚震天则是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她对单卿卿的勇气和决心表示肯定。 “珍珠,你看单大人如此诚意,你就收下。”姚震天温言劝说。 姚珍珠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她接过单卿卿递来的药瓶,低声说:“谢谢你,单卿卿。我以前,的确有不是。” 单卿卿微微一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本世女可没错。”姚珍珠将瓷瓶里的药仰头一饮而尽。 单卿卿看着姚珍珠服下药物,心中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只是化解误会的第一步,要想真正赢得骞王的信任,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和努力。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接着,一个清脆的嗓音响起:“婶婶,我听说那状元大人来了?” 姚震天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轻盈地走了进来。她容貌娇美,气质出众,正是姚珍珠的表姐姚琳儿。 姚琳儿走到床前,关切地询问姚珍珠的病情。然后,她转向单卿卿,微微一笑,“单大人,多谢你来看望珍珠。我代表姚家感谢你。” “假惺惺,你同姚心柔都给我滚远一点。母亲,将这些人都给我赶得远远的。” 第291章 初恋那点小事 “世女,你怎么会这么想姐姐呢!婶婶,你看,妹妹怕是又误会琳儿了。”姚琳儿一脸委屈。 “别假惺惺了,姚琳儿。就算是我不行,母亲也不会将家产全都留给你们旁系的。”姚珍珠恶狠狠盯着姚琳儿,似乎遗忘了房里还有一个单卿卿。 “单大人,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本王,送您回去,如何?” “不用麻烦王爷了,臣可以回去的。那,世女,姚姑娘,有缘再会!” “谁跟你有缘,真是的。母亲,我头疼的很,赶紧把姚琳儿赶出去。” 单卿卿无奈摇头,这姚珍珠,还是如以往一样啊! 马车在别院停下,宋喻之和宋玉生脸色似乎都有些不太对劲。 “卿卿,你回来了。” “怎么了?” “太女,来了。” 她前脚刚去骞王府,昭阳就迫不及待找来了。 果然,昭阳这人有些沉不住气。 “阿温,这几个月,你过得,还好吗?” 刚走到门口,单卿卿便听到了昭阳的声音,晏温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地摇着扇子。 “怎么,你很闲?” “当初你为了解除婚约,不惜用凤天娇的头颅换一封退婚的诏书。你就这么不想和我成亲?” 单卿卿也只觉得有趣。 原来卜若瑜说的晏温和昭阳有一段佳话,就是这啊…… 女皇当初还给晏温赐过婚,那人,是昭阳吗? 可,为何又悔婚! 不,悔婚她是知道的。 毕竟,晏温现在是自己的夫郎。 “卿卿,太女来了许久了。跟晏君在凉亭那说了好久的话。”宋喻之有些担忧道,“听闻晏君以前跟太女关系甚好,卿卿,也可能是,太女与晏君多日不见,有很多话想说。你千万别误会晏君,那太女我不知晓,可晏君,你应该是最了解的。” “喻之,不用担心,我不会生气的。” 又不是绿帽子,她怕什么。 “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昭阳这才咳嗽了两声坐到一旁,“咳咳,起来,单爱卿,你这是,去哪了?” “臣刚刚,去了一趟骞王府,拜访了一次故人。” “故人?单爱卿还认识骞王府中人?” 单卿卿摇头,“殿下可是忘了,臣,与世女有些渊源,如今她身体抱恙,臣听闻此事,也觉得甚至惋惜。不知道世女是惹恼了何人,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怎么,爱卿可是有什么发现不成?这骞王找寻了天下名医,连本太女找了许多的御医都束手无策。” “禀太女,臣不敢妄言。” 恐怕,这京城里敢对姚珍珠动手的,恐怕只有一个人! 她要是敢说,估计城楼上第二天就得挂她的脑袋了。 “本太女恕你无罪,你说与说与。” 单卿卿面露难色,晏温立马咳嗽了起来。 “太女,妾身只觉得外面有些凉意,就先失陪了,您就跟妻主慢慢商议。” 单卿卿向晏温求救,可偏偏晏温视而不见。 摆明了,是故意的。 晏温估计是在报复刚刚单卿卿进门偷听,不帮他说话。 “臣,就直说了,世女的症状,就是,一些普通的阳痿罢了。” “京城里到处都传出此言,不过,单爱卿,你是第一个敢在本太女面前说这话的人。若是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被骞王五马分尸了。”昭阳笑着,可笑意不达眼底。 “单爱卿?你可明白?” “臣,多谢殿下。”单卿卿立马跪在地上,“臣,多谢殿下提点。” “起来!这有些事,你该管,就管。这不该管的,你大可不必去管。不过,本太女很是欣赏单爱卿你啊!你是个聪明人,好好留在本太女身边,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可待! 可待便是给她一个侍卫。 八成,昭阳这次来就是为了试探自己而已。 “是是是,殿下说的是。” “好了,本太女乏了,你这院子实在是雅致,本太女见了都十分欢喜。” “恭迎殿下下次再来……” 望着步辇渐渐远去,单卿卿才松了一口气。 这昭阳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她去骞王府才来。 看来,她的一举一动,早就在昭阳的监视下了。 “卿卿,你怎么样?”宋玉生上前将单卿卿扶起来,单卿卿不知不觉双腿有些发软。 明明昭阳跟自己的年纪相差不大,可她总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就像,有条毒蛇往自己背上爬一样。 “没事,我没事。你们,都没事?” “太女没有为难我们,对了,卿卿,柳公子和阳阳都回去了。你要不,去看看?” “暂且不去!他们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先放松放松。” … “啪。” “啪。” 柳泊聿咬着下齿,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柳泊聿啊柳泊聿,你真是长本事了,跟着高初阳就跑?还敢跟他一起逃婚。你是不是翅膀硬了?” “丞相,您别打了。公子本就体弱!”一旁的药儿担心不已,这柳家的家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母亲,泊聿,无错。” “你还心心念念那何语芙呢?本相不妨告诉你,她啊,你走的第三天,那当家的立马就给她说了一门体面的亲事。你以为她会等你成?你让我这脸往哪里搁?”柳如意拽着鞭子,“你倒好,跟着一个野女人不清不楚的,你说,你跟她,到底有没有那回事?” 柳泊聿薄唇紧抿,双眼紧闭,额头冷汗涔涔,也不说话。 “好,你不说,本相就打到你说为止!” 柳如意怒气冲冲,又挥起鞭子。 “丞相,丞相您息怒!公子他,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丞相放过公子!”药儿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抱住柳如意的腿,生怕她再动手。 “滚开!”柳如意一脚将药儿踢开,“本相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鞭子高高扬起,眼见就要落在柳泊聿身上,门突然被推开。 “相爷,单大人来了。” “哪个单大人?” “太女亲封的状元大人。” 柳如意停下手,将鞭子甩得远远的。 “不过手底下一点实权都没有的状元而已,大呼小叫做什么?药儿,带着公子下去上药。” “是!”药儿赶紧将柳泊聿扶起来,“公子,我们走。” “相爷,您要打伤了公子可如何是好。你自小便宠着公子,如今,你却动用家法!这……” 柳如意摆摆手,“这孩子就是被我惯坏的,他父爹走得早,他这孩子越长大越是不听话。之前被土匪拐了,本相是吃不好睡不好。好不容易回来,这倒好,又跟着高初阳那小子出去鬼混,你让我如何是好?你给本相出出主意!” 第292章 拒婚 “相爷,这出主意的人,不就来了吗?” 柳如意眼一拧,“她还敢来,她要是真的敢碰泊聿一根头发丝,我管她状元不状元的,本相关门放狗咬死她。” 单卿卿在书房里默默侯着。 不一会才走来一人通传,“单大人,你在此稍等片刻,相爷马上就来。” “有劳了。”单卿卿微微颔首,她知道柳如意正在气头上,倒也不着急。 她今日来本就没打算能见到柳泊聿,不过是想探探口风罢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书房的门再次打开。 这回走出来的是柳泊聿的贴身小厮药儿,见到单卿卿,他连忙小跑过来,行了一礼,“见过单大人。” “起来。”单卿卿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帖子递了过去,“这是下官的一点心意,还请小哥代为转交。” “大人,你还是亲自去见见我家公子,他被相爷罚了鞭子,如今……都……”药儿垂眸。 可她与柳泊聿毕竟是男女有别,如今闯入柳泊聿的闺房,柳泊聿,恐怕不仅仅是受鞭子了,连着她,那可是大罪。 若是让丞相知道! 恐怕,单卿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小哥,麻烦你把这药也带给你家公子。” “大人,你真是好生不近人情!”药儿睨了一眼单卿卿,将她手里的东西拿着便跑开了。 “唉?” 单卿卿无奈。 不是她不近人情,这丞相府哪里比得了乡下。 单卿卿在丞相府门口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离开。 然而,在她转身之际,却看到药儿急匆匆地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单大人,这是公子让我交给你的。”药儿将瓷瓶递给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公子说,他欠你一个人情,这药算是还礼了。” “多谢小哥。” 药儿偷偷打量着单卿卿,这唇红齿白,言笑嫣然。 难怪公子会瞧上这位大人! 可不比何语芙瞧着顺眼多了。 “咳咳。” “相爷!” 药儿才赶紧退下,单卿卿立马作揖行礼,“见过相爷。” “坐!” 柳如意一身紫衣,体态臃肿,面若银盘,一双丹凤眼微挑,透出几分凌厉。她走到主位上坐下,冷眼打量着单卿卿,开口道:“单大人,你来本相这里,所为何事?” 单卿卿心知肚明,柳如意这是在试探她。 她深吸一口气,恭敬地回答道:“回相爷,下官此来,是为了向相爷请教一些政务上的事情。” 柳如意闻言,眉头微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哦?政务上的事情?单大人不是一向以才情着称吗?怎么,如今也需要向本相请教了?” 单卿卿心知柳如意这是在故意刁难她,但她并不惧怕。她微微一笑,谦逊地说道:“相爷过誉了。下官虽然有些许才情,但毕竟经验尚浅,很多事情还需要向相爷这样的前辈请教。下官相信,在相爷的指点下,下官一定能够更好地为朝廷效力。” “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柳如意咳嗽了两声,身边的下人立马将递上绢帕。 “你直截了当的说,本相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 “相爷明鉴,下官的确有一事相求。”单卿卿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的请求可能会让柳如意更加不满,但她还是决定坦诚相告,“下官斗胆,想请相爷为下官指一条明路。” 柳如意微微一愣,她没有想到单卿卿会如此直接。她眯起眼睛,打量着单卿卿,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明路?单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柳如意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但更多的是警惕。 单卿卿没有退缩,她迎上柳如意的目光,坚定地说道:“下官想请相爷为下官和泊聿公子指婚。” 柳如意闻言,脸色猛地一变,手中的绢帕都险些掉落在地。 “你……你竟敢说出这种话来!”柳如意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不可置信。 单卿卿心中一紧,但她并没有退缩,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相爷,下官与泊聿公子两情相悦,还请相爷成全。”单卿卿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和恳求。 柳如意怒极反笑,她猛地站起身,指着单卿卿的鼻子骂道:“你个小蹄子,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觊觎本相的儿子!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得上我家泊聿!咳咳,咳咳咳……”柳如意越发激动。 柳如意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单卿卿连忙起身,将手中的瓷瓶递上,“相爷息怒,这是泊聿公子让下官带来的伤药,说是相爷近日咳嗽的厉害,需得仔细将养。” 柳如意一把夺过药瓶,狠狠地砸在地上,“他倒是会心疼你!你个贱人,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单卿卿吓得跪倒在地,心中却是暗喜。她知道,自己的计策已经成功了一半。 柳如意越是愤怒,就越说明她在乎柳泊聿。 而只要她在乎柳泊聿,就有可能会为了柳泊聿而妥协。 “相爷息怒。”单卿卿将头埋得更低,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下官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泊聿公子。但下官对公子一片真心,愿意为公子付出一切。相爷若是成全了下官和公子,下官愿意为相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柳如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单卿卿,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这个女子,竟然如此有胆识和魄力。 她不怕自己的愤怒和威胁,反而用自己的真心和决心来打动自己。 这让她不禁对单卿卿产生了几分好奇和兴趣。 “相爷,何大人来了。” “她怎么来了?”柳如意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可见到单卿卿,又改了主意。 “传!” “何大人,请。”何语芙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来一趟丞相府。 她娶夫郎,实在不是她自己的意思。 柳家只有柳泊聿一人,如果,她能够得到柳如意的帮扶,那她在朝堂上,更是如履平地。 “相爷,下官多有打扰,下官听闻柳公子回来了,念及旧情,下官,便想着来探望探望。”何语芙一眼便看到了身侧的单卿卿。 “这位是?” 柳如意恢复了平静,“这位,乃是新科状元。单卿卿,单大人。” “单大人,久仰久仰。早闻单大人文武双全,智谋精绝,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哪里哪里!”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单卿卿跟何语芙作了个揖。 “不知大人您是?” 第293章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她啊!掌管国库的何大人,何语芙!” 单卿卿连连点头,“失敬,失敬。原来,是何大人。” “原来是,臧丞大人。” 眼前的何语芙,与户部,估计是脱不了干系。 “她啊,今年啊,刚娶了卢家的小公子,卢嘉懿。”柳如意直接贴脸开大。 这不就是仗着卢家才升了个臧丞。 没有卢家,何语芙算个屁。 “……”何语芙面子上自然也挂不住,尤其是面对柳如意。 知道这人跟自己不太对付,尤其是她之前悔婚。 柳如意背地里可没少使绊子。 何语芙的面容清瘦,宛如初春的柳条,带着几分倔强。 她的眼睛细长,像两把锐利的剑,闪烁着狡诈的光芒。 鼻梁高挺,唇色红润,仿佛一抹艳丽的晚霞映在她的脸上。她的头发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插着一支玉簪,清雅而不失贵气。 她站在众人面前,身姿笔直,仿佛一棵不屈的青松。 她的目光从单卿卿脸上扫过,带着几分挑衅和得意。 她何语芙,其实一个小小的新科大人能够比拟的。 “何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柳如意直直地盯着何语芙,何语芙立马上前行礼,“柳相,语芙听闻,柳公子回来了,下官与柳公子一起长大,今日,特意来拜访。” “巧了不是吗?单大人也是来拜访咱们泊聿的。” “是吗?”何语芙的眼神里含着敌意,直直地射向单卿卿。 柳如意只笑笑,“药儿,去把公子请来。” “是。” 药儿立马跑开,柳泊聿正在房中上着伤药,他母亲一向下手重,这腰上全都是伤。 “公子。” “药儿,你来了,你快帮我上药。” “公子,我帮你。”药儿赶紧给柳泊聿上药,“公子,何大人来了。” “哪个何大人?” “还有哪个何大人,自然是,何语芙,何臧丞,何大人啊!” 柳泊聿身形趔趄,眼神里都是寒意。 “她怎么会来!” 这个负心人,还敢来找他。 “药儿,给我梳妆打扮,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公子,那单姑娘,也在那……” “卿卿也在那?”柳泊聿声音瞬间软了下去,“你可知道她来做什么?” “似乎,似乎,是来求相爷赐婚的。” “那母亲答应了吗?”柳泊聿显而易见的着急,药儿狡黠一笑,“公子,你担心单姑娘?” “你哪里见到我担心她了?在这她人生地不熟的,我担心母亲跟她不对付。她这人心是个好的。”柳泊聿解释。 只剩下药儿一脸戏谑。 “是是是,公子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相爷,公子来了。” 几人的目光瞬间被门口的柳泊聿吸引了过去。 只见柳泊聿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尤为突出,他身着一袭翠绿的衣裳,仿佛春天里的第一抹新绿,清新而充满生机。 那色彩鲜艳得让人移不开眼,仿佛蕴含着生命的活力和勃勃生机。他的出现,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落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何语芙站在人群中,她的目光被柳泊聿牢牢吸引。 她忍不住想要上前,想要更近一些看看这个如诗如画般的男子。她的心跳在加速,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她心中悄然滋生。她感觉自己的脚步在不知不觉中向柳泊聿靠近,每一步都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泊聿。” “何大人,男女授受不亲。何大人,这于礼不合!”柳泊聿只冲着她笑笑,转而上前行礼。 “泊聿见过母亲,见过单姑娘,何大人。” “起来,药儿,给公子找个软垫来。” “是。” 柳如意也是不忍心,毕竟打在儿心,痛在娘身。 “身子可好些了?” “回母亲,无妨。” “今日何大人和单姑娘都来了?还真是稀客,泊聿,吩咐小厨房备几个菜,单大人和何大人就先别走了,一同在府里用膳。” 何语芙自然是求之不得,“多谢相爷。” 柳泊聿看都不想再看何语芙一眼,何语芙将目光落到他身上时,柳泊聿立马嫌弃地挪开视线。 柳如意将一切尽收眼底。 看来,柳泊聿还是长了些记性。 这样的凤凰女,不要也罢。 (凤凰女,攀龙附凤,吃软饭。) “那,下官,恭敬不如从命。” 单卿卿望着柳泊聿,柳泊聿一想到药儿给他的药,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他原本以为,母亲将他接回来单卿卿便不会再来找自己。 更何况,他与单卿卿也无婚约。 “泊聿,走。去凉亭中坐坐!” “是,母亲。”柳泊聿立马上前搀扶柳如意,柳如意自顾自说着,“本相从小,就对我家泊聿宠爱至极,更不希望旁人欺辱他。就算是泊聿名声被毁如何,也是不容旁人玷污的。尤其是……” 柳如意的目光很恨地落在何语芙身上。 那次,若是何语芙真的肯面对众多压力娶了柳泊聿,柳如意还会认为何语芙有些担当。 可没想到,她竟然在柳泊聿逃走后几天便另娶他人。 实在是让人心寒。 “泊聿啊,母亲不希望你以后嫁的人,让你受委屈。泊聿,你可明白?” “孩儿明白。” 这哪里是中午饭,这分明就是鸿门宴。 柳如意话里有话,一方面是在训斥何语芙吃里扒外,软弱无能。 二是暗示单卿卿,柳泊聿若是嫁人,也要像丞相府一样,事事宠着,可别让他受了委屈。 柳泊聿自小便是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存在。 更何况,柳如意一生只娶了一房夫郎,也是用情至深。 就在柳如意话音落下的瞬间,何语芙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紧紧地抿着唇,试图掩饰住内心的慌乱。而单卿卿则是轻轻一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让人心生暖意。 “相爷说的是,柳公子自幼被您捧在手心长大,若是日后嫁人,相信柳公子的妻主定会全心全意待他,绝不让他受半点委屈。”柳泊聿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转头看向单卿卿,眼中满是感激。 而柳如意则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对单卿卿的聪慧和识大体很是欣赏。 何语芙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柳泊聿。 可,为何如此不甘心。 “相爷,下官想起家中还有些事情还未处理,这饭,下官恐怕是吃不成了。相爷的一番美意……” “无妨无妨,你赶紧去处理你的事情。”柳如意笑成了眯眯眼。 何语芙这碍眼的东西早就该走了。 第294章 定亲 “卿卿啊!我知道,你对我们家泊聿是一往情深,可,本相觉得,这婚姻大事,毕竟是…本相希望,你的父母,能来……” “婚事?”柳泊聿一脸震惊,“母亲,你说什么呢?” “对,刚刚啊,卿卿姑娘已经向我求娶我儿,泊聿,你的意思呢?” “啊?” “你可是不愿意?”柳如意有些惊讶。 她原以为,柳泊聿应该与单卿卿是两厢情愿。 可如今看来,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孩儿,孩儿……”柳泊聿揪着手绢,他也害怕,如果真的答应单卿卿。 他与单卿卿,不过相处得几个月。 单卿卿的确对自己很好,可到了京城,花花世界迷人眼,谁又知道,单卿卿会不会同何语芙一样。 “柳相,这婚约之事,不用勉强。本就要三媒六聘,下官此行实在是唐突了。若是柳公子的确不愿意,相爷,您也不用勉强。” 柳泊聿的脸色越来越白。 他是喜欢单卿卿的。 可,他心里的害怕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够消除的。 “愿意,公子愿意的。相爷!”药儿立马抢话,“相爷,您知道的,公子一向脸皮薄,不过,这婚姻大事,还是要从长计议,奴见单大人也是一表人才。不如,公子与单大人先定亲如何,这成婚之事,咱们,等女皇回来再上报如何?若是女皇都觉着这段姻缘不错,那……公子再嫁也不迟。” 定亲不等同于成婚,还尚有回旋的余地。 “不知,卿卿你意下如何?” “既然柳公子有此顾虑,那下官就答应这门定亲。也算是,给柳公子一个交代。”单卿卿点了点头,应下了柳泊聿的提议。 柳如意看着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她就知道,这单卿卿是个识大体,知进退的姑娘。 她柳如意看中的人,自然是不会差的。 “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等女皇回来,本相就上报此事。” “多谢相爷。” “卿卿啊,既然你们已经定亲了,那不如,你就留下来,与我们一同用膳。”柳如意邀请道。 “是,卿卿多谢相爷。”单卿卿乖巧的应答道。 柳如意微微颔首,示意药儿引着单卿卿下去休息。 待单卿卿离开后,柳泊聿才敢抬头看向柳如意,眼中满是不解与忐忑。 “母亲,您为何会答应单卿卿的求娶?”柳泊聿忍不住问道。 柳如意看着柳泊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心疼。 “泊聿,母亲知道,你心里有顾虑。可是,单卿卿是个不错的姑娘,她对你的心意,母亲也看在眼里。你们先定亲,等女皇回来后再成婚,这样,你也能有更多的时间去了解她,可好?难道,你对单姑娘,就没有意思?” 柳泊聿瞬间脸红,“母亲,你怪会取笑孩儿。” 柳如意看着柳泊聿的模样,心中好笑,她这儿子,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犯糊涂。 “泊聿,母亲不会害你的。单卿卿是个好姑娘,母亲希望你能把握住。” 柳泊聿听着柳如意的话,心中有些动摇。 是啊,单卿卿对自己真的很好,他也能感觉到,单卿卿是真心喜欢自己的。 可是,他还是很害怕,害怕再次受伤。 “母亲,我知道了。”柳泊聿抬头看向柳如意,眼中满是坚定,“我会试着去了解单姑娘的。” “那何语芙,不是什么好东西。往后,让下人别让她进丞相府。本相见了她就来气!那卢家公子是个好的,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女人。”柳如意越说越气。 柳泊聿自然知道柳如意是在替他打抱不平。 之前何家与柳家的婚事本就是板上钉钉,哪里知道柳泊聿从土匪窝里回来一趟,这何家便有意无意说他的“清白”之事。 这婚也退了,这京城,也没有人敢再娶。 “母亲,孩儿知道您是担心孩儿,孩儿以后都不会与那何语芙来往了。” “那孩子品性太差,泊聿,母亲也不希望日后,你过去受苦。你可知那卢嘉懿,可将他管得死死的。你要是嫁进何家,那才是跳进火坑里去。” “卢嘉懿?” “对,卢嘉懿。卢家的小公子,跟他那两个姐姐一个德行。” “可是户部尚书家的小公子?” “正是。那孩子刁蛮任性,也是卢沅给娇惯坏了,你最近才回来,无事别到处闲逛。你若是想见见那单姑娘,母亲,也允了。” “母亲,您别说了……” 柳如意看着柳泊聿害羞的模样,心中更是满意。 她这儿子,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大后更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只是这性格,实在是太过软糯了些。 若是真的进了何家,那何语芙又是个厉害的,这日子,怕是不好过。 如今,有了单卿卿,倒也算是件好事。 柳如意心中想着,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泊聿,你也别害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都是人之常情。单姑娘是个好姑娘,你若是真的喜欢她,那就好好待她。日后,你们成了亲,也要夫妻和睦,举案齐眉。” “母亲。” “相爷,您还是少说两句。您瞧公子这脸,都快跟蒸熟的螃蟹一样了。”药儿也在旁边打趣。 “药儿,多嘴。” 柳泊聿嗔怪了一句。 柳如意只笑笑。 单卿卿吃过午饭道了谢便回了别院。 这上午到骞王府,下午到丞相府,这一行都落入昭阳的耳朵里去了。 “太女,这单卿卿,到底能不能为我们所用?她上午去了骞王府,下午便去了大皇女一派的丞相府,我们,要不要……也……” “无妨。再等等看,单卿卿是个聪明人,这三方面走动,无非是,力求平等。不过,本太女倒想看看,她能维系这种关系过久。对了,小五,母皇那……” 小五立马磕头认罪,“太女,太女饶命。奴无能,还是没有找到女皇的行踪。而且,大皇女的行踪也一并消失得一干二净。奴打探,女皇一个月前便从西京出发,算算日子应当是到了京城才是。可迟迟收不到消息。太女,我们,是不是要加派人手去找寻女皇陛下?” 昭阳摆摆手。 “不必,你让西厂的人去找。我们的人,按兵不动。那群吃闲饭的,也该活动活动了。” “可,西厂毕竟是女皇陛下……” “她的亲信,就该她去找。让无邪去!该磨磨生锈的刀了。” “是,奴才这就去办。” 第295章 祭坟 啪—— 跪在地上的人战战兢兢地盯着座上的女人。 女人一头白发,她的面容宛若月宫中的仙子,清丽脱俗,却又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威严。她的双眼如深邃的湖水,明亮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的一切秘密。 她身穿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仿佛是从云端飘落的仙子。那白衣上绣着精致的黑色图案,既显得高雅又不失神秘。她的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丝带,为她增添了几分英气。她的手指纤细修长,犹如精雕细琢的玉雕,轻轻搭在膝上,透出一种淡然与从容。 座上的女人微微抬头,目光如炬,直视着跪在地上的人。她的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也没有一丝惧色,只有坚定与决断。她的声音清晰而洪亮,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你可知我为何能坐在这宝座之上,俯视众生?” “奴才,奴才不知。” “你不知?狗奴才!”无邪直接将被子砸到跪着的人脸上,跪着的人立马磕头,额头是可见的一条疤痕。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厂主,奴才不敢!” 明知道无邪是在向她动怒,她却不敢反抗。 “昭阳,她还真是,没事找事。我西厂在圣阳这么多年,何时出过京城办事。女皇消失的事情她早不报晚不报,偏偏这时候报!萧艺,你说,她到底想做什么?” 萧艺立马从无邪身侧半跪抱拳,“回厂主,属下不知。” “下去!” 无邪睨了一眼跪着的奴才,那人才如获大赦离开。 “萧艺,最近,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萧艺一身黑衣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黑色长剑。 “回厂主,近日圣阳并无大事发生,只是……”萧艺略微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据传闻,边疆的北燕国近期有异动,似乎有意侵犯我国边境。” 无邪的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北燕国?他们还敢来犯?难道他们忘记了当年的教训吗?” 萧艺低头,“具体情况,还需派人详细打探。但厂主,我们是否应该提前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无邪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传令下去,加强边境防守,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是!” “我西厂为了圣阳尽心竭力,如今,昭阳若是上位,恐怕,咱们西厂会无立足之地。必须尽快找到女皇,萧艺,你马上带一批人去打探消息。” “属下领命!” 无邪把玩着手里的翡翠。 眼神越发的危险。 “昭阳,你……当真与我要对着干?” 她一直尽心尽力为女皇陛下,如今,昭阳却想趁机将西厂的力量调离京城。 这人! 到底想做什么。 无邪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手指轻轻摩挲着翡翠,仿佛在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个局面。 突然,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文双,你即刻派人去西京到回京城沿路保护女皇,与萧艺尽快汇合,无论是谁,格杀勿论。绝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是,厂主。”萧艺应声答道,心中却有些疑惑,不知无邪为何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无邪却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计划。 而文双也只好默默地退出房间,去执行她的命令。 文双和萧艺,可算是无邪的左膀右臂。 单卿卿往嘴里丢着蜜饯,昭阳说着给她安排了一个“护卫”的职务。 可她来了这么久,昭阳除了那天,就再也没有来找过她。 “卿卿?你在那做什么?” 单卿卿立马收起二郎腿。 “玉生,你和喻之去做什么?” 宋喻之拉了拉宋玉生的袖子,“卿卿,没事。我们,就是想去寺庙上上香。” “寺庙?这京城里有寺庙吗?” 她来了许久,可没见过哪里有寺庙。 宋玉生眼看着兜不住,立马告知了单卿卿。 “卿卿,我们是准备去看我们的母亲,今天,是母亲……刚满一年。我们,想去看看她。” “你们要去祭拜母亲,为何不带上我?”单卿卿站起身,脸上露出坚定的表情,“我也一同前往,为母亲祈福。” 宋玉生和宋喻之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感激。 他们知道,单卿卿的加入,不仅是对他们母亲的尊重,更是对他们情谊的认可。 “谢谢你,卿卿。” 当初宋家抄斩的时候,母亲被随意丢到了乱葬岗,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去为母亲修坟墓。 阳光洒落在青石板上,单卿卿、宋玉生和宋喻之三人缓缓走向城外的乱葬岗。 乱葬岗隐藏于翠绿的山林之中,清幽而宁静。他们穿过缭绕的香火,来到母亲的墓前。 单卿卿轻轻拂去墓碑上的落叶,眼中泛着泪光。 她取出一叠纸钱,用火柴点燃将纸钱轻轻放在墓前,“母亲,这是卿卿的一点心意,愿您在另一个世界安好。”她低声祈祷,双手合十,神情虔诚。 “要是母亲能看到我们现在就好了。”宋玉生泪眼婆娑,“母亲,你看到了吗?我和哥哥,现在,过得很好。” 宋喻之站在一旁,双手紧握,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母亲,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弟弟,我们会努力生活,不会让您失望。” 三人静静站在墓前,仿佛能感受到母亲的存在,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祝福。 突然,一阵风吹过,扬起了漫天的尘土。 风卷起的尘土中,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是一位身着华丽衣袍的女子,面容清丽,眼神却透露出几分凌厉。她身后跟着一群气势汹汹的侍卫,显然是来者不善。 单卿卿赶紧将宋喻之和宋玉生拉到树丛里躲起来。 “赶紧清理掉。”女子冷冷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大人。” 单卿卿她们才看到女子身后的两人抬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女人身上全都是伤痕,脸颊全都是青青紫紫。 两个侍卫直接将女人丢到了乱葬岗中。 “大人,都做好了。” “大人,刚刚,似乎有人在这里祭拜……大人,您看,要不要,处理掉?” “不用,走!”女人扫了一眼树丛。 单卿卿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惊惧。 她紧紧握住拳头,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冲出去为那位可怜的女子讨回公道。然而,她也清楚,现在的自己并没有那个能力。 她转头看向宋玉生和宋喻之,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们不能就这样看着。” 宋玉生和宋喻之相视一眼,点点头。他们明白,单卿卿说的是对的。 等女人离开,单卿卿赶紧跳入深坑将伤痕累累的女人救了上来。 “还有气。”单卿卿探了探女人的呼吸。 第296章 定国公沈曼离 “喂,醒醒,醒醒。” 沈曼离迷糊地盯着面前的少女,少女眼神担忧,可浑身的疼痛让她有些喘不上气。 “玉生,我们赶紧把她弄回去治伤。” “嗯。” 单卿卿直接将人背起,两人跟在单卿卿的身后。 她也不敢给沈曼离请大夫,看起来,刚刚那个女人似乎有些不太好惹。 沈曼茵站在门口,“你们先下去,对了,老夫人要是问起,你就说,那丫头,走了。” “是,郡主。” “沈曼离,怪只怪,你挡了我的路。” “卿卿,你从哪里又弄了一个血人回来?”晏温隔着老远就闻到了血腥味。 晏温忍住呕意。 单卿卿将人放到床榻上,确定床上的人还有呼吸。 “卿卿,她这么严重的伤,还怎么救啊?”尧泽自然也听到了单卿卿带了一个“人”回来。 确确实实的说,是一个,快要死的人。 “她身上的伤这么多,卿卿,刚刚那人,看起来有些不好惹,我们现在还未在京城立足。若是……” 晏温扫了一眼床榻上的沈曼离。 “沈曼离?” “阿晏,你认识吗?”单卿卿有些疑惑。 晏温立马解释,“定国公府在乡下寄养的一个丫头。” “寄养在乡下?那她怎么会在京城,还落得这幅模样?”单卿卿有些不理解,不过是一个丫头,怎么会出现在京城,还被伤成这样。 “可能是被接回来了。”晏温也不清楚。 单卿卿从房间里拿出一些纱布和伤药。 她看了一眼沈曼离,用剪子剪开了她后背的衣服。 伤口已经开始发炎,若是不及时处理,恐怕会落下病根。 单卿卿动作轻柔地为她上了药,又包扎好伤口。 “阿晏,你再细细说说,我们刚刚看到一个女子,将她丢到了乱葬岗。” “女子,沈曼茵?”晏温挑眉。 “这人凶狠手辣,对沈曼离下此毒手很是正常。” 沈曼茵的狠辣,京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沈曼离落到她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卿卿,沈曼茵既然敢把人丢到乱葬岗,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发现又如何,沈曼茵如今是郡主,又深得定国公宠爱,她若想弄死一个丫头,易如反掌。” 更何况,定国公府的人,从不会多管一个丫头的死活。 “那我们如今怎么办,若是沈曼茵找上门来……”尧泽有些担忧。 “她不会找上门来的。” 单卿卿已经为沈曼离上好药,她将人扶起,灌下一碗药。 “为何?” “她既然敢把人丢到乱葬岗,就不会担心被我们发现。” “况且,沈曼茵要弄死一个丫头,没有必要亲自出面。” 晏温与尧泽听明白了单卿卿的意思。 “卿卿的意思是,沈曼茵会借刀杀人?” “不错。”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 三人坐在房间里,商讨着对策。 而门外,却迎来了不速之客。 夜色渐浓,沈曼茵的贴身丫鬟却突然出现在了三人的房门前。 “请问,这里是单姑娘的住处吗?”丫鬟的声音带着几分谨慎。 单卿卿微微皱眉,这深更半夜的,沈曼茵的丫鬟怎么突然找上门来了? 她示意尧泽和晏温不要轻举妄动,然后缓缓打开了房门。 “不知姑娘有何事?”单卿卿语气冷淡,尽量不露出任何破绽。 丫鬟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只有单卿卿一个人后,才低声说道:“我家郡主请单姑娘一叙。” 该来的,自然是要来的。 单卿卿微微皱眉,沈曼茵这个时候找她,恐怕是为了沈曼离的事情。 她不动声色地跟着丫鬟来到了沈曼茵的住处。 一进入房间,沈曼茵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单姑娘,我听说你救了一个女人回来?” 单卿卿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沈郡主消息真是灵通。” “那个女人,是我定国公府的叛徒,我希望单姑娘能够把她交出来。”沈曼茵语气冰冷。 单卿卿微微一笑:“沈郡主,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把人交给你呢?” 沈曼茵脸色一变,她没想到单卿卿竟然敢这么跟她说话。 “单姑娘,你别忘了,你现在还在京城,还没有立足之地。得罪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单卿卿轻笑一声,毫不在意地说道:“沈郡主,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吗?” 沈曼茵被单卿卿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她猛地站起身,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你!” 然而,单卿卿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留下沈曼茵一人在房间里气得咬牙切齿。 沈曼茵气得脸色铁青,她从未想过单卿卿竟然敢如此忤逆她。 这个从乡下来的女人,竟然敢如此嚣张! 沈曼茵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拿单卿卿毫无办法。 她清楚,单卿卿虽然初来乍到,但手段不凡,且背后有骞王和太女、柳相三人撑腰。 她若真的对单卿卿动手,恐怕也会讨不到好果子吃。 沈曼茵咬牙切齿地想着,总有一天,她会让单卿卿好看! 而此时的单卿卿,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沈曼离,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她为何迟迟不醒?” “卿卿,你也别太担心她。沈曼离自小就被寄养在乡下,平时没少被下人欺负。这点伤,恐怕还是小伤。”晏温有所耳闻。 沈曼离并非主夫所生,而是当年定国公在外与外室私定终身有了她。 不过主夫的势力不容小觑,更何况,定国公府还有一个沈曼茵。 以前,沈曼茵在京城里可是说一不二的霸主。 跟姚珍珠,可算是有的一拼。 只不过,姚珍珠是爱美男。 沈曼茵则是爱权。 如果没有沈曼离,很可能,下一份国公就会是她。 夜色已深,单卿卿坐在沈曼离的床前,手中握着一盏微弱的灯火。 她轻轻抚摸着沈曼离的脸颊,眼中满是担忧。 “沈曼离,你可不能死啊。” 突然,她感觉到沈曼离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单卿卿心中一喜,立刻握紧了沈曼离的手。 “沈曼离,你醒了?” 沈曼离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单卿卿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是你救了我?” 单卿卿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温柔。 “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不必担忧。” “姑娘,我会连累你的。”沈曼离挣扎着起身,可身上的伤让她压根无法动弹。 第297章 沈曼离离开 “你就好好歇着,没事。” “多谢姑娘。”沈曼离咳嗽着,将嘴角的鲜血都吐了出来,趁机往嘴里塞了一粒药丸。 “你没事?”单卿卿赶紧用手绢将沈曼离嘴边的血渍清理干净。 “没事,只是小伤。”沈曼离苍白着脸,挤出一丝微笑。 单卿卿眉头紧锁,她清楚沈曼离的伤势远比她表现出来的要严重。这具身体本就虚弱,又中了剧毒,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 “你等着,我去找大夫。”单卿卿起身就要走。 沈曼离拉住了她:“别去,会暴露的。” “可你的伤……” “我自有办法。”沈曼离打断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姑娘,劳烦您给我找张纸笔来。我给你写个药方,帮我抓些药。” “你会医术?” 单卿卿迟疑地将纸笔拿来,放在沈曼离的手中。 沈曼离接过纸笔,尽管手指颤抖,却仍然坚定地写下了药方。 “这药方……”单卿卿疑惑地看着那几行字,药方中的药材都是极为罕见的,而且搭配方式也极为独特。 “这是我祖传的药方,专为解毒疗伤而设。烦请姑娘按照这药方抓药,切记不可有误。”沈曼离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信任。 单卿卿点头,收起药方:“我这就去,你等着。”单卿卿迅速离开了房间,心中却是疑惑重重。 这沈曼离究竟是什么人? 她不仅身手了得,还懂得医术。 不过,她为什么会被沈曼茵算计呢? 与此同时,沈曼离靠在床边,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呼吸。 “沈曼茵,我饶不了你。” 原以为她在乡下,沈家能放过她。 没想到,沈曼茵竟然还是想方设法想将她除掉。 就在她沉思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沈曼离,居然还没死!”沈曼茵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几分得意和嚣张。 沈曼离眉头微皱,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没想到这么快,沈曼茵就找上门来了。 她迅速将药方藏好,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门被推开,沈曼茵带着几个丫鬟走了进来。她一眼看到沈曼离,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和怨恨。 “沈曼离,你还真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沈曼茵冷笑一声,一步步逼近沈曼离。 “怎么,看到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沈曼离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如刀:“沈曼茵,你以为你赢了吗?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沈曼茵脸色一变,她最恨的就是沈曼离这副冷静自若的模样,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沈曼离,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沈曼茵得意地笑了。 沈曼离不为所动,轻轻一笑:“是吗?” “沈郡主?”单卿卿有些疑惑,那晚她都已经知道自己救了沈曼离,沈曼茵却始终没来找自己麻烦。 看来,这是特地在今日等着呢! “多谢单大人搭救我妹妹。”沈曼茵皮笑肉不笑。 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两人姐妹情深呢! 沈曼茵话音一落,单卿卿眉头微皱。 她从未想过,沈曼茵会如此厚颜无耻。 沈曼离则是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沈郡主,你似乎忘了,我已经被沈家逐出家门,如今与沈家没有任何关系。” 沈曼茵脸色一变,她确实忘了这一点。 沈曼离已经被逐出沈家,如今再也不是沈家的人了。 她咬了咬牙,强忍住心中的怒火。 “妹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可是母亲让我来找你的,母亲和父亲可都很担心你。” 沈曼离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她这个所谓的姐姐,还真是会演戏。 “担心我?”她冷冷一笑,“沈曼茵,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设计陷害我,让我被逐出沈家的?” 沈曼茵脸色一白,她没想到沈曼离会当众揭穿她的丑事。 “你……你胡说什么!”她慌乱地反驳。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沈曼离不想再跟她废话,直接揭穿她的真面目。 沈曼茵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无法反驳。 单卿卿看着两人之间的交锋,心中越发疑惑。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曼离,冷静、睿智,且充满了力量。 这与她之前所听闻的那个懦弱无能的沈曼离截然不同。 沈曼茵见自己说不过沈曼离,便转向单卿卿,试图拉拢她。 “单大人,我妹妹她不懂事,还请您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单卿卿微微一笑,却并未说话。 沈曼茵见她没有反应,心中暗自着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卿卿,晏君让你过去找他呢!”宋玉生驻足门外,单卿卿知道晏温肯定是不想让自己参合到两人之间的事情。 “那,沈郡主,那就先失陪了。” 沈曼茵脸色一变,她连忙转身,试图挽留单卿卿:“单大人,你……” 然而,单卿卿已经转身走向宋玉生,留下沈曼茵在原地干瞪眼。 “沈曼离,你给我等着!”沈曼茵恨恨地咬牙,转身离去。 沈曼离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她沈曼离可不是以前的那个任人欺负的沈曼离了。 如今,她要让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一个个付出代价! 看来,这里,她也没有办法久待了。 沈曼离留下一纸书信。 ——“单姑娘,多谢您此番搭救。日后有缘,沈某,定当重谢!”—— “阿晏,你为何找我过来?”晏温正沏着茶,“卿卿,她们沈家的事情,就让她们自己斗去。” “阿晏,可沈曼离她身上还有伤。如果见死不救,那,并非是我单卿卿的原则。” “卿卿,你太过善良了。”晏温叹了口气,他知道单卿卿的性格,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阿晏,你帮不帮我?”单卿卿眨了眨眼,一脸期待地看着晏温。 晏温无奈地摇了摇头,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当然帮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让自己受伤。” “好!”单卿卿开心地笑了,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可单卿卿回去时,只留下了床上的一封书信。 “她走了?”单卿卿捏着信纸。 “算了,走了也好。” 沈曼离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单卿卿站在月色下,心中有些怅然。 她知道自己留不住沈曼离,但她还是希望她能留下来。 沈曼离身上的伤,不知道还需要多久才能好。 单卿卿叹了口气,将信纸折好放在桌上。 也许,这就是她们的缘分。 有缘再见,无缘便各自安好。 单卿卿抬起头,看向星空,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晏君,为什么你不告诉卿卿,那沈曼离可是药王谷的传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死不了?”卜若瑜哄着怀里的安歌,晏温哄着安宁。 “这些事,无解。只有卿卿自己去经历这京城的尔虞我诈……卜君,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明白才是。” 第298章 冷淡 “母亲,母亲。我要去找卿卿……”高初阳绕着太医院转圈圈,高蔺生怕得罪这个小祖宗。 “阳阳,你去找你翰林哥哥玩不好吗?” “翰林哥哥学的那些东西阳阳都不喜欢,母亲,你就让我去找卿卿。我都半个月没见她了。” 高蔺皱起了眉头,她深知自己这个儿子对单卿卿的痴迷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她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高初阳的头,温声细语地说:“阳阳,你知道母亲为何不让你出门吗?外面人心复杂,尤其是你和卿卿之间的事,更是让人议论纷纷。母亲只是希望你能平安长大,不受伤害。” 高初阳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母亲,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也想保护卿卿,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我会小心的,你就让我去找她。” 高蔺看着儿子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一阵无奈。 她知道自己无法永远束缚住他,也许让他去面对一切,才是最好的选择。她轻轻拍了拍高初阳的肩膀,低声说:“好,你去。但记得要小心,不要让自己受伤。不过,你必须带你翰林哥哥一起去,有他照应,我也放心一些。” “母亲,阳阳知道了。” “唉……男大不中留啊!” 高蔺也在揣摩昭阳的心思,这单卿卿来了京城已经半月,不召见也就罢了,还不封个一官半职。 她实在是看不出,这单卿卿有什么本事。 哪里敢放心把高初阳交给她。 更何况,这女皇没回来,这姚家与高家的婚事还没有办法解约。 若是高初阳真的跟单卿卿在一起,恐怕会犯上欺君之罪。 如今骞王那倒没什么大动作…… 怕只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高初阳如获大赦,欢天喜地地去找单卿卿了。 他迫不及待地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心中充满了期待。 终于,他来到了单卿卿的住处。 他看见单卿卿正在庭院中悠闲地晒着太阳,手里拿着一本书,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高初阳的心跳瞬间加速,他走到单卿卿身边,轻声说道:“卿卿,我好想你。” 单卿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温柔所替代。 她轻轻拍了拍高初阳的头,笑道:“你这小家伙,怎么又来了?” “卿卿,你怎么这么多些日子都不来找我。” 哪里是单卿卿不愿意找,而是高蔺有意阻拦。 她见高初阳一面简直难如登天。 “阳阳。”旁翰林在一旁咳嗽了几声。 单卿卿这才看到一身紫衣端庄无比的旁翰林,她有些惊讶地站了起来,行礼道:“见过旁公子。” 旁翰林微微点头,他的目光在单卿卿和高初阳之间流转,带着几分深意。他轻声道:“阳阳,你可还记得高大人说过的话。” 高初阳撇了撇嘴,不满地说:“我知道,可是我想卿卿嘛。” 单卿卿看着高初阳那孩子气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她温柔地笑了笑,对旁翰林说:“旁公子,阳阳只是个孩子,我会照顾好他的。” 旁翰林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沉默片刻,然后轻声说道:“阳阳,你先跟我出来一下。” “好……卿卿,我去去就来。” 旁翰林领着高初阳走到庭院的一角,那里的蔷薇花开得正盛,香气扑鼻。 他停下脚步,看着高初阳那双充满热情的眼睛,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阳阳,你得明白,你现在和卿卿之间还没有正式的名分。你这样与她亲昵,对你的名声不好,对她的名声也同样不好。” 高初阳闻言,眉头微皱,他有些不解地看着旁翰林:“翰林哥哥,我和卿卿是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亲昵?” 旁翰林叹了口气,他伸手拍了拍高初阳的肩膀,沉声道:“阳阳,你还小,很多事情你还不懂。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是只有两情相悦就能解决的。你需要考虑到家族的名声,考虑到未来的前途。你和卿卿的事情,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议论。你得学会收敛自己,不要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翰林哥哥,卿卿不是别人。更何况,日后我肯定会嫁给卿卿的。” “阳阳……” 旁翰林觉得高初阳简直就是被单卿卿下了迷魂汤。 怎么会对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如此着迷。 阳光透过蔷薇花的缝隙洒在高初阳的脸上,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旁翰林看着他,心中不禁有些动摇。他明白高初阳对单卿卿的感情是真实的,但他也清楚这个世界的残酷。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阳阳,你真的决定好了吗?你要明白,这条路并不好走。” 高初阳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决心:“我决定了,我会用我的方式证明给所有人看,卿卿是最适合我的人。” “你与姚家的婚事还没有解,那你让单姑娘如何对抗姚家?若是骞王发难,别说是单姑娘,连高家也难以幸免。”旁翰林苦口婆心道。 “阳阳,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你母亲考虑考虑。” 高初阳沉默了,他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知道旁翰林说得对,他的事情不仅关系到他自己,还关系到整个高家和单卿卿。他不能让单卿卿受到伤害,也不能让母亲担心。 他抬起头,“翰林哥哥,我知道了。” 高初阳再进门时,单卿卿已经准备了不少的糕点。 “阳阳,快过来,都是你喜欢吃的。” 高初阳可见得高兴,可瞬间,脸色冷淡了下去。 “嗯,谢谢单姑娘。” “阳阳你?怎么了?”单卿卿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高初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勉强勾起一丝笑容:“没什么,卿卿,我只是有点累了。” 单卿卿见状,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她放下手中的糕点,走到高初阳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阳阳,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分担。” 高初阳看着单卿卿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睛,心中的挣扎更加剧烈。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卿卿,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单卿卿温柔地打断:“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陪伴你。” “单姑娘,阳阳,时间不久了,我们该回去了。” 高初阳终于知道高蔺为什么要让他带着旁翰林一起了…… 第299章 解除婚约 “怎么,还知道回来?” 高初阳眼睛抬都不抬一下,杨氏被气得身体发抖。 “你,你个小兔崽子,学坏了是?” 旁翰林在一旁解释,“二爹,阳阳还是小孩子,您千万别动气。我回房中说说他!” “你们真的是,一个个个的都要气死我!高蔺真的把你宠得不像样子,还有你,旁翰林,你瞧瞧你都几岁了,还跟着高初阳胡闹。” 杨氏看着两个儿子,心中五味杂陈,却也知道此时不是发火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 “翰林,你先进去,我有话单独和阳阳说。” 旁翰林看了高初阳一眼,见他并无异议,便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房间。 杨氏等高初阳走到自己面前,才低声问道:“阳阳,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高初阳抬起头,望着杨氏,“二爹,我自然知道阳阳在做什么。” “你既然知道,就别破坏门风。我们高家,还要脸呢!你与那单卿卿无婚约也就罢了,你与姚珍珠还有婚约,你这样子出去与外女厮混,算什么样子?” 杨氏的话让高初阳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并非不知自己的行为有些出格, 但他从未想过这会破坏门风。他低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坚定地看着杨氏。 “二爹,阳阳知道错了。但阳阳并非胡来,阳阳与那单卿卿情投意合,她亦是个良善之人。阳阳想求二爹,让阳阳与那单卿卿成婚,阳阳会断了与姚珍珠的婚约。” 杨氏听到高初阳的话,顿时愣住了。 他从未想过高初阳会如此坚决,更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只要你别破坏高家在京城的名声,其他的,我不会管你。” 杨氏的反应出乎高初阳的意料,他本以为会遭到更强烈的反对。 他心中既庆幸又忐忑,庆幸的是二爹并未完全反对他与单卿卿的感情,忐忑的是他不确定二爹是否会真的同意他解除与姚珍珠的婚约。 高初阳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二爹,阳阳此生非卿卿不嫁,求二爹成全。” 杨氏看着高初阳坚定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高初阳从小就被娇惯坏了,不过按照高初阳的性子,恐怕也只是三分钟热度。 等他没了兴趣,自然就会知难而退。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缓缓开口:“行,这事,便由着你来。但,不能做出一点出格的事情。” “是,谢谢二爹。” 这还是第一次,杨氏不拿“有色眼镜”看自己。 杨氏的话让高初阳如释重负,他心中充满了喜悦,仿佛看到了与单卿卿的美好未来。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了书房。 高初阳回到自己的房间,旁翰林正坐在床边等他。看到他进来,旁翰林笑了笑,问道:“怎么样,二爹同意了吗?” 高初阳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同意了,翰林哥哥,我自由了!” 旁翰林看着他,心中也感到了一丝欣慰。他知道,高初阳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那,你想好了,怎么同姚家解除婚约了吗?恐怕,骞王不会这么轻易放手。” 高初阳听到旁翰林提到姚家,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会亲自去找姚珍珠,与她好好谈谈。我相信,她会理解我的。” 旁翰林看着他,心中不禁感叹他的成长。曾经的高初阳,总是依赖别人,如今却已经能够独自面对困难。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旁翰林问道。 “就明天。”高初阳回答道,眼中闪烁着决心。 旁翰林点了点头,他知道,高初阳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站起身,拍了拍高初阳的肩膀,“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我陪你去。” “好。” 骞王府。 姚珍珠看着自己下半身有了些知觉。 “母亲,母亲,我,我能动了。母亲……” 姚震天一脸惊讶,“真的吗?珍珠,真的能动了?咱们姚家,不会绝后?” “这都多亏了单卿卿的药,母亲,你明日就将她请来,我要当面谢谢她。” 骞王府的次日,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姚珍珠的卧榻上。 她倚靠在软枕上,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眼中却已经有了光彩。姚震天和姚夫人坐在床边,看着她逐渐康复,心中既欣慰又感慨。 此时,一名丫鬟匆匆走进房间,向姚震天和姚夫人行礼后,轻声说道:“王爷,高家的旁翰林和高初阳求见。” 姚珍珠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不禁一动。 “母……” 姚震天有些动怒,“他这次没被人拐进土匪窝?听说,他跟着单卿卿一起回来的?” “母亲,你怎么这样?你以前不是觉得孩儿与高初阳很是般配?” 姚珍珠没有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自然不知道高初阳是和单卿卿一起回来的。 姚震天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心中一阵无奈。 他自然知道女儿对高初阳的心思,但高初阳的行为举止一直让他很是不满。 不过,看到女儿如今能重新站起来,他也愿意给高初阳一个机会。 “让他们进来。”姚震天挥了挥手,对丫鬟说道。 不一会儿,旁翰林和高初阳便走进了房间。姚珍珠看到高初阳,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而高初阳则是一脸冷漠,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王爷,姚世女。”旁翰林先行行礼,然后退到一旁。 “阳阳,你来啦?” 高初阳踏入房间,眼前的姚珍珠让他不禁愣了一下。 她曾经那丰腴的身形如今消瘦了许多,脸色虽然苍白,但眼中的光彩却未曾减退。她的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几缕发丝随风轻轻飘动,增添了几分柔弱之美。 姚珍珠看到高初阳,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她努力地坐直身体,想要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然而,身体的虚弱让她不禁轻轻喘息。 高初阳走到床边,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见过姚世女。” “阳阳,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呢!”姚珍珠的话让高初阳心中一阵愧疚。 可,这婚约不是他想要的。 他为何要愧疚。 她的不幸又不是他造成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姚世女,我来是想与你解除婚约的。” 姚珍珠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阵惊愕。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高初阳那坚定的眼神,她知道这不是玩笑。 “为什么?”姚珍珠的声音有些颤抖。 第300章 卖冰粉 “王爷府上有客?” 两人又见到了单卿卿,只不过明明上午王爷还让她们去请单卿卿,可人到了却拦着单卿卿不让人进门。 “是,单大人,您还是先请回。”守卫满是歉意地盯着单卿卿。 “好!” 单卿卿只觉得奇怪,这姚珍珠要玩自己也不应该是用这种手段。 “卿卿,天气太热了。我们,要不……找点冰块?你看看安歌安宁,都捂了不少的痱子。”卜若瑜望着在葡萄树下乘凉的单卿卿。 她这是怎么了,回来就有些心不在焉的。 单卿卿听后,转头看向正在树下玩闹的两个孩子,二人都胖乎乎的,小脸蛋红扑扑的,额头上都捂出了一层痱子。 “好。” 她蹲下身子,抬手拭去二人额头上的细汗,笑着应了声。 “娘,娘。”安歌安宁见单卿卿应了卜若瑜,忙不迭地也伸手朝她讨要。 “还真是热了,晚一些日子我准备些单薄的衣裳,阿晏,你热不热?” “我体质偏寒,倒不热。”晏温摇着扇子,小腹微微隆起。 “晏温,你若是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单卿卿说着,抬手抚上晏温的小腹,眼中满是担忧。 晏温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卿卿,我无事的。孩子也很乖,你不必担心。” 单卿卿点点头,“那就好。” 卜若瑜看着两人,眼中满是爱意。 如今两个孩子都过了百天,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眼看着晏温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 “这制冰,倒是有些难找。不过,我们可以做冰粉吃……眼下我还没入朝,从云香带来的银子都花销了不少。”单卿卿叹了一口气。 这昭阳,故意是存心刁难她。 “冰粉?” “嗯。让你们都能凉快凉快。” 卜若瑜和晏温相视一笑,都明白了单卿卿的意思。 “卿卿,你又要做什么好吃的了?”卜若瑜好奇地问道。 “冰粉,是一种夏日消暑的美食。用冰水和各种果干、糖水混合制成,清凉解暑,口感滑嫩。”单卿卿解释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那我们赶快去找冰,我都迫不及待要尝尝这冰粉了!”卜若瑜催促道。 “冰粉可不是冰做的。”单卿卿笑着解释。 “啊?那冰粉是用什么做的?”卜若瑜疑惑地问道。 “冰粉是用一种叫做冰粉籽的植物种子制成的,将种子用水浸泡后,用手搓揉,会产生出黏稠的液体,再加入冰水、糖水、果干等配料,搅拌均匀后,就成了冰粉。”单卿卿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那我们快去找冰粉籽!”卜若瑜兴奋地说道。 “好,我记得在城郊的市集上曾经见过有人售卖冰粉籽,我们去那里找找看。”单卿卿点点头,提议道。 三人一同前往城郊的市集,经过一番寻找,终于在一家小摊前找到了冰粉籽。 “老板,这冰粉籽怎么卖?”单卿卿问道。 老板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他抬头看了三人一眼,笑着道:“冰粉籽?我这种子就只能开开花看看,可不是姑娘你说的什么冰粉籽。” 这冰粉籽开花的确好看,不过,单卿卿也不解释。 “老板,我们都要了。”单卿卿豪气地说道。 老人听后,笑得合不拢嘴,忙不迭地给三人称起了冰粉籽。 “卿卿,这叫石花籽。那老板说得不错,开花的确好看。只是,它真的可以搓出粉来?”卜若瑜盯着单卿卿手里的石花籽。 单卿卿笑着点头,“当然可以。这石花籽可是制作冰粉的关键。” 三人回到府中,单卿卿便开始动手制作冰粉。她将石花籽浸泡在水中,用手轻轻搓揉,果然,粘稠的液体从指间流出,散发着淡淡的草木香气。她小心地将液体倒入冰水中,再加入糖水和切好的水果块,搅拌均匀。 一碗晶莹剔透的冰粉便完成了。卜若瑜和晏温都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清凉滑嫩的口感让她们不禁惊叹。 “卿卿,这冰粉真是太好吃了!你是怎么想到的?”卜若瑜好奇地问道。 “哈哈,我也是看一本书上写的。不过,这书上的冰粉配方并不完整,我也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单卿卿得意地笑道。 “你真是太厉害了!”卜若瑜佩服地说道。 “这冰粉不仅好吃,还能消暑。我们明日多做些,咱们,送到市集或者酒楼去卖?如何?”单卿卿提议道。 “好主意!”卜若瑜和晏温都赞同地点点头。 第二日一早,单卿卿便和卜若瑜忙碌起来,准备制作大量的冰粉。她们在府中的院子里搭起了简易的摊位,将一碗碗晶莹剔透的冰粉摆放整齐,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这是什么?看起来好特别。”一个路过的行人好奇地问道。 “这是冰粉,夏日消暑的佳品。口感滑嫩,清凉解暑,快来尝尝!”卜若瑜热情地介绍道。 行人尝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哇,这冰粉真是太好吃了!给我来两碗!” “多少钱一碗?” “五文钱一碗。” 很快,他们的冰粉摊位便生意兴隆起来。 “这还是真是奇怪,一个状元大人,竟然来市集卖冰粉?” “是啊,真是奇怪。这状元大人不是应该在朝中为官吗?怎么会来做这种小生意?” “谁知道呢,兴许是状元大人想体验民间生活。” …… 不远处,昭阳微服私访,听到百姓们的议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个单卿卿,还真是……无所不在啊。 她不让她入朝…… 她这不是公然打自己的脸。 昭阳转身离去,心中却对单卿卿的行踪更加好奇。她决定亲自去探查一番,看看这单卿卿到底在搞什么鬼。 昭阳换上便装,悄然来到市集。她远远地看到单卿卿和卜若瑜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走近摊位,看到那一碗碗晶莹剔透的冰粉,忍不住尝了一口。清凉滑嫩的口感让她眼前一亮,她不禁对单卿卿的才华感到惊讶。 “这冰粉看起来真不错!”昭阳赞叹道。 “谢谢夸奖!”单卿卿抬头看到昭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平静。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昭阳有些尴尬地问道。 “我来这里卖冰粉啊。怎么,太女你也想尝尝吗?”单卿卿笑着邀请道。 “本太女才不吃这种丑东西,本太女难道没给你俸禄吗?你既然成为本太女的护卫,就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哦……”单卿卿点头,“原来,太女你也知道啊,下官,还以为太女你忘了呢。” 久久不封旨,她无非就是口头承诺了而已。 第301章 十三龙虾煲 “你这么一说来,倒是,本太女忘记了。不过,你这在朝廷为官,到市井里做买卖,恐怕,不妥?”昭阳望着单卿卿手里的冰粉,冰粉上面洒满了葡萄干,花生粒,还有一些红糖粉。 看起来,的确好吃。 “太女,谁说的入朝为官就不能做买卖了?凭本事赚钱,不丢人的。”单卿卿似乎看穿了昭阳的心思。 “太女,要不,你也尝尝这冰粉?” 昭阳嘴上说着不要,可手却往单卿卿的冰粉摊伸手过去。 “这看起来,还是挺不错的嘛!到底,好不好吃?” “尝尝。”单卿卿将冰粉塞到昭阳手心,“不好吃不要钱。” “真的?”昭阳狐疑地盯了单卿卿一眼,立马用木勺挖了一口冰粉。 昭阳尝到冰凉的滋味,眼中闪过一抹惊喜。那甜而不腻,冰爽透心的口感,让她忍不住一勺接一勺地品尝。 她看着单卿卿,眼中带着几分赞赏:“这冰粉,的确美味。你是怎么想到的?” 单卿卿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是受了一些启发,尝试做做看。没想到,竟然真的成了。” “我可不是捧你啊,你还是注意自己的影响。”昭阳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喏,本太女吃东西可是给钱了。你下次有新鲜玩意,记得给我留着。你再给我做其他口味的?” “太女您想要什么口味的?” “有蜂蜜味,橘子味,树莓味,桑葚味,还有,青梨,板栗……等。”单卿卿一通介绍,昭阳目瞪口呆,这口味繁杂,她每个都想尝上一碗。 冰粉用井水冰过,吃起来凉凉的,又入口即化。 这燥热的天气,吃这个正不错。 昭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急不可耐地催促道:“快快快,每种口味都给我来一碗!” 单卿卿笑着点头,忙碌地开始准备各种口味的冰粉。不一会儿,几碗色彩斑斓、香气扑鼻的冰粉便摆在了昭阳面前。 昭阳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每一种口味都让她惊叹不已。她看着单卿卿,眼中满是赞赏:“你这丫头,真是聪明绝顶!这冰粉的主意,恐怕连御厨都想不出来!” 单卿卿谦虚地笑了笑。 “这样,本太女,就允了你开这糖水铺子了。不过,你要是出新品,要记得给我尝尝。” “太女此话当真?” “当真,何时本太女说话不算话过?” 单卿卿:护卫那事…… 单卿卿她哪里敢说昭阳的不是。 “这样,本太女在城东有一家铺子,本太女就当是支持你的买卖。如何?” 昭阳此言一出,单卿卿喜出望外,连忙跪地叩谢:“多谢太女殿下厚爱!臣女定不负所托,尽心尽力经营好这糖水铺子,为太女殿下献上更多美味佳肴!” 昭阳扶起单卿卿,眼中满是欣赏:“你这丫头,倒是挺会说话的。不过,本太女可不仅仅是为了你的美食,更是为了支持你的才华和决心。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单卿卿信心满满地抬起头,与昭阳的目光相交,坚定地说:“太女殿下放心,臣女定当竭尽全力,不负众望!” “不过,你入朝为官这事,还是需要太傅回来再做决定。”昭阳将单卿卿拉到一边,“不瞒你说,母皇一直未从西京回来,我们派出去的人也一直没能找到她的踪迹。实在,让本殿担忧啊。” “太女的意思是,女皇陛下……可是遇到了什么不测?” 昭阳一脸凝重,“正是。只不过,本殿,希望单爱卿你多多保密。” “是!太女,臣一定保密。” 单卿卿没想到,昭阳竟然把这么大的事情告诉她。 女皇陛下失踪,这可是一件大事。 为何,一直未从京城传出消息。 单卿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忧虑,她紧紧握住昭阳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太女,您放心,臣女一定竭尽全力寻找女皇陛下的下落。同时,臣女也会守口如瓶,绝不泄露半点风声。” 昭阳感动地看着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有你这句话,本太女就放心了。记住,你的安全也很重要。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单卿卿点了点头,目光坚定:“臣女明白。太女,您也要多加小心。”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中的信任和默契更加深厚。 日落西山,冰粉也卖出去了不少,单卿卿立马收摊回家。 尧泽跟宋玉生出门掏了不少的好玩意回家。 “卿卿,你回来了。” 看到两人脏兮兮的,单卿卿赶紧把推车推到一边放着,“你们这是?” “卿卿,你猜,我跟尧哥哥去干什么了?” “去做什么了?” 宋玉生笑得得意。“我们,去捉这个了!” 宋玉生兴奋地从身后掏出一个木桶,用钳子夹起一只龙虾,得意地展示给单卿卿看。 “卿卿,你看!这是我们捉到的龙虾,个头大得吓人!” 单卿卿瞪大了眼睛,看着宋玉生手中的那只龙虾,它的钳子挥舞着,似乎在抗议自己的被捕。 “你们这是去哪里捉的龙虾?竟然这么大?” “就在城西的那条小溪里,我跟尧哥哥摸了好久,才捉到这么多。”宋玉生得意地笑着,又从木桶里捞出几只龙虾给单卿卿看。 “尧哥哥捉得更多。” 尧泽不好意思的笑笑,将木桶推到了单卿卿面前。 单卿卿看着眼前的龙虾,个头肥美,看起来很是不错。 “卿卿,你今晚想怎么吃这些龙虾?”宋玉生眨着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单卿卿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不如我们试试做个龙虾煲!我记得前世的时候,有一道菜叫做‘十三香龙虾煲’,非常受欢迎。” “十三香龙虾煲?听起来就很好吃!”宋玉生兴奋地跳了起来,“那我们赶快动手!” 夜幕降临,单卿卿的小院子里灯火通明,热气腾腾的龙虾煲在锅中咕嘟作响,香气四溢。 “好了,可以出锅了。”单卿卿用锅铲小心地铲出一只龙虾,放在盘子里。 宋玉生和尧泽围坐在桌子旁,眼睛紧紧盯着那盘龙虾,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来,尝尝看。”单卿卿将盘子推向两人。 宋玉生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只龙虾,吹了吹热气,一口咬下,鲜美的肉汁立刻充满口腔。 “太好吃了!卿卿,你的手艺真是太好了!”宋玉生大声赞叹。 尧泽也夹起一只龙虾,细细品尝,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好吃,可惜了,晏君和卜君没有口福了。” 晏温在一旁小口喝着燕窝,“你们吃,等肚子里孩子出来,我天天吃!” 第302章 商议,娶二宋 卜若瑜哄着怀里的安歌安宁,“卿卿,今日卖冰粉卖得如何?” “不错,都卖完了。不过,我想,咱们光卖冰粉不够,这夏天马上就要来了。要吃些,更加凉快的才好。”单卿卿将碗里的虾肉都从虾壳里面挑出来。 “今日,你可是遇见昭阳了?”晏温不动声色地盯着单卿卿。 “嗯。” “那……” 单卿卿摇摇头,“恐怕,要等到女皇回来了。” “等她回来?” 晏温蹙眉,“这昭阳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卿卿,你还是减少跟她打交道的机会才是。” “嗯。” 卜若瑜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也满是疑惑。 他知道单卿卿是个聪明的女子,但昭阳的手段太过狠辣,他担心单卿卿会受到伤害。 不过,现在他又有安歌安宁,实在腾不出其他的心思去照应单卿卿。 “卿卿,不如我们做些新的冰品,吸引更多的顾客。”卜若瑜提议道,“这样,我们也能赚更多的钱。” 单卿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好主意!我们可以试试做些冰镇果汁,或者冰镇糕点,一定能吸引很多人。” 晏温也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我们可以多准备一些原料,提前制作好,这样也能节省时间。” “我有一个主意,要不然,我们……做蛋糕?千层水果蛋糕也可以。再搭配饮品和其他的糖果之类的。正好,昭阳给了我一间铺子!”单卿卿拿出身上的地契。 “昭阳她会如此好心?” “好心,自然是不会这么好心的。也算是,对我的补偿。看她的意思……我这入朝之事,恐怕,会耽搁下来了。历年的状元册封,都是陛下亲封的。”单卿卿解释着,碗里的十三香虾堡似乎也干净了。 “卿卿,你若是喜欢吃,我明日和尧哥哥再去抓一些。只可惜,哥哥他……每日闭门不出。” “卿卿,说到这。你去看看宋公子,他从云香到京城,就一直闷闷不乐。而且,身材也瘦削了不少。再这么下去,估计都得闲出病来。” 单卿卿听后,轻轻叹了口气,“我也正有此意。他初来乍到,定有许多不习惯。我去看看他,也能陪他解解闷。” 卜若瑜点头微笑,“去,记得带些他喜欢的糕点。” 单卿卿点头,将地契小心放在衣服里。 到了里屋,宋喻之的房门紧闭,屋内悄无声息,似乎,就像是没有住人一样。 咚咚咚—— “进。” 看见是单卿卿,宋喻之立马站起身,“卿卿,你怎么来了?”他惊喜地问道。 单卿卿微笑着走进门,“自然是来看看你,怎么,不欢迎吗?” 宋喻之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怎么会,我等你很久了。” “可是饭菜不合口?见你每日都不曾动筷。” 宋喻之摇头解释,“不是。” “那为何?” “我与弟弟回到京城,每回到京城,就让我想起……父母去世,宋家满门抄斩的事情。若不是我们年幼,恐怕,也难逃……我与弟弟流放了这么多年,回到这,总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卿卿……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我与玉生,都没有家了。” 单卿卿轻轻握住宋喻之的手,温柔地说:“喻之,你并不孤单。我和若瑜,还有尧泽他们,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的。这里,就是你的家。” “卿卿,我……”宋喻之欲言又止。 宋喻之垂下眼眸,避开单卿卿深情的目光。 他心中涌动着感激与爱意,却总觉得自己待在单卿卿这里拖累了单卿卿。 单卿卿看出他心中的犹豫与不安,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说:“喻之,你不需要有任何顾虑。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也愿意与你共度余生。你的病,我们会一起慢慢治好的。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说着,她温柔地将宋喻之拥入怀中,仿佛想用自己的温暖来抚平他心中的创伤。 宋喻之感动不已,眼眶微红,紧紧回拥着单卿卿,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卿卿,喻之不敢奢求太多……眼下,已是足够了。” … 吱嘎。 单卿卿回房间,卜若瑜还点着蜡烛,手里的针线活还没有完。 “回来了?”卜若瑜抬头望了一眼单卿卿,又继续缝制新的衣服。 两个孩子现在长得厉害,还需要准备更多的衣服。 “辛苦了。”单卿卿掖了掖两个孩子的被角,“那痱子粉可有用?” “嗯,两个孩子热得满头大汗。眼看着天气越来越热了,两个孩子被虫子叮得厉害。”卜若瑜有些忧虑地盯着安歌安宁。 “卿卿,我们要不,买些药?” “不可。我过两天去找个木匠订一个大床,用药对孩子皮肤不好。我再买些布料做个纱帐,这样,夜里孩子就不会被叮了。” “这样也好。” 卜若瑜继续绣着手里的肚兜,“安歌安宁越来越大了,这性子也大不相同。” “是啊!”单卿卿拍着两个孩子的后背,卜若瑜似乎有话要说,刚开口,又咽了回去。 “怎么?”察觉卜若瑜的犹豫,单卿卿开口询问。 “卿卿,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你说?” “你和柳公子也定了亲,眼下,我和晏温都不方便伺候你,要不……你将宋公子他们两兄弟,娶了?” 单卿卿听后,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卜若瑜,“你……你说什么?” 卜若瑜放下手中的针线,认真地看着单卿卿,“我说,将宋公子他们两兄弟娶了。他们身世可怜,又对你一片深情。而且,你们三个在一起,也颇为般配。” 单卿卿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她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怎么行?这太突然了,我……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卜若瑜笑着拍了拍单卿卿的肩膀“卿卿,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用怕伤害我们……我和晏公子,都已经谈好了。你娶夫郎的事情,我们都不会反对的。更何况,有更多人照顾你,我们也放心一些。” 单卿卿的心乱成了一团麻,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卜若瑜的提议。 一方面,她对宋喻之和宋玉生有感情,另一方面,她从未想过要同时娶给两个人,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若瑜,你让我好好想想。”单卿卿最终只能这样说。 卜若瑜点点头,没有强迫她做出决定,“好,你慢慢想。我不着急。不过,这事,的确该着急一下,他们……也跟了卿卿你许久了。可不能,再耽误了。” “好。” 第303章 朋友夫,不可欺 “哎……” “哎!” 单卿卿在躺椅上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 “单姑娘在家吗?单姑娘?” 单卿卿立马起身,“在的,在的。” “姑娘,我家世女请您去一趟。” “劳烦了,姐姐你可知道世女找我何事?” 这无事不登三宝殿,上次姚珍珠就拒之不见,这次,这葫芦里又卖得什么药。 “单姑娘,这,奴可就不知道了。奴才就是世女身边的一个传话的,再怎么,也比不上姑娘您使得一手好手段。”女人说话有些不客气,连眼神都有些怪异。 “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劳烦姑娘您跟我走一趟就行了,其他的,奴才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嗯。” 单卿卿跟着女人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路越来越模糊,记忆里去骞王府可不是这条路。 “姐姐,我们要去哪?” 女人停下脚步,眼神闪烁,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过头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单姑娘,实不相瞒,世女并不在骞王府。” 单卿卿眉头一皱,心中疑云重重,“那她在哪里?” 女人环顾四周,手指向远处一座静谧的庄园,“世女在城外的别庄喝茶,正等着您呢。” 随着女人的指引,单卿卿的视线穿过了郁郁葱葱的竹林,隐约可见那别庄的轮廓,古色古香,静谧而优雅。 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在地面上跳跃,似乎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单卿卿深吸一口气,心中虽然疑惑,但也只能跟随女人前往这未知的别庄。 “劳烦姐姐带路了。” 刚到庭院门口,女人便走开了。 “姑娘,奴才不方便打扰你与主子。劳烦您自己走一趟了!” “嗯。” 单卿卿踏入庭院,立刻被一种异样的气氛包围。 庭院四周都围满了纱巾,朦胧而神秘,仿佛要将她与外界隔绝。 她试着透过纱巾的缝隙窥视庭院内部,但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景象,根本无法判断里面是否有人。 她轻步前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打破这静谧而诡异的气氛。 纱巾轻轻飘动,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她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茶香,混合着竹林的清新,让她不自觉地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突然,一阵轻柔的琴声从庭院深处传来,悠扬而婉转,仿佛有人在用琴声诉说着一个古老而凄美的故事。 单卿卿的心被琴声吸引,她不由自主地朝着琴声的方向走去。 随着琴声越来越近,单卿卿终于看到了庭院深处的景象。 一位身穿白衣的公子正坐在石桌旁,他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滑过,发出如泉水般清澈悠扬的琴声。他的面容清秀,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仿佛有着不为人知的心事。 阳光透过纱巾的缝隙洒在他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他的白衣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与周围的竹林和茶香融为一体,构成了一幅美丽而和谐的画面。 单卿卿站在远处,静静地欣赏着这位白衣公子的抚琴。 白衣公子抬头,眼神多了一些落寞。 “你来了?” “阳阳,为何,你会在此处?” 高初阳将琴合上,“我求着姚世女让人将你带到这里,我不方便去找你。” “发生了什么事情?” 单卿卿心中一惊,她从未见过高初阳如此严肃的表情。她走到高初阳身边坐下,轻轻握住他的手,“阳阳,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高初阳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卿卿,我……我可能,可能不能陪在你身边了。” “为什么?阳阳,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单卿卿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高初阳深吸一口气,“卿卿,你可知。为何,我们……会再次来寻你?” “为什么?”单卿卿的心猛地一紧,“阳阳,是不是,跟姚珍珠有关?” 单卿卿心里已经猜了一个十有八九。 这事,定跟姚珍珠有关系。 高初阳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卿卿,我……我是逃婚出来的。” 单卿卿惊愕得瞪大了眼睛,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逃婚?这个词在她脑海中回荡,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逃婚?”她的声音颤抖着,试图从高初阳的表情中找到一丝安慰。但高初阳的眼神却充满了绝望,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是的,卿卿。”高初阳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我……我不想嫁给姚珍珠。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他说着,紧紧握住了单卿卿的手,仿佛想从她的手中汲取一丝力量。 他的手指冰凉,让单卿卿感到一阵心疼。 “可是……”高初阳突然抽开手指,“这毕竟是女皇赐婚。我跟她,压根没有办法解除婚约。骞王不同意,我母亲也不同意。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卿卿,我不敢,我不敢赌。” “你为何不说?”单卿卿有些不忍心。 “你……跟她?” “卿卿,你相信我,我真的不喜欢她。就算,我嫁给她,也是迫于无奈,此生,我高初阳只喜欢你单卿卿一人。” 单卿卿的心如被重锤击中,痛得无法呼吸。她看着高初阳,眼中充满了泪水。 “阳阳,你为何不早告诉我?”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伤。 高初阳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愧疚,“卿卿,我怕你担心,怕你为我受苦。我只想自己承担这一切。” 单卿卿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泪水滑落在他的脸颊上,“阳阳,你为何如此傻?你可知,我愿意与你一同面对一切,哪怕是死,我也愿意。” 高初阳紧紧抱住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卿卿,我……” “啪啪啪。”姚珍珠这才从暗中出来,“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单姑娘,你果真让我刮目相看。” “姚珍珠,你要冲就冲我来,别为难高家!” “为难高家?”姚珍珠冷笑一声,“单姑娘,你以为你有多大本事?能救得了高家?我告诉你,女皇已经下了旨意,高初阳必须娶我为妻。否则,高家上下将无一人能幸免于难。” 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姚珍珠,你以为你能只手遮天?我单卿卿绝不会让你得逞!” 姚珍珠不屑地笑了笑,“单姑娘,你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不过是个小小的平民女子罢了。你以为你能斗得过我?告诉你,我姚珍珠想要的东西,没有人能抢走!” “你已经不能人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给你下的药吗?” 第304章 主动,退婚!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姚珍珠脸色大变,立马呵斥下人退下,“单卿卿,你知道是谁给我下的药?我这……不是病?而是被人下了药?” “世女,你以为呢?我上次给你的药,是不是,有点感觉了?可还是,不能人道?” “是不是你?是你给我下的药?” 单卿卿轻轻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狡黠,“世女,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我呢?我给你的药,明明是为了帮你调理身体,怎么会是下毒呢?” “你!”姚珍珠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无法反驳。她确实感觉到身体有了些许变化,但那究竟是药的效果,还是毒的影响,她根本无法判断。 “世女,若你真的觉得身体不适,不妨请个信得过的医师来看看。”单卿卿建议道。 “若是医师有用,我何苦受这么多的委屈!单卿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不过,世女,你那么聪明,应该可以查到的?不过,你不能人道,的确,那人的手段太过于阴毒了一些。世女你若是想我救你呢!不妨,听听我的条件。” “你还敢跟我谈条件?”姚珍珠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却又迅速掩藏,“单卿卿,你以为你掌握了什么?我若不能人道,你以为你还能活命?!你如今知道了这些消息,你跟他,都活不了。” 单卿卿丝毫不惧,反而笑意更浓,“世女,你错了。我能活到现在,不是因为我怕你,而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你想查清楚真相,就得依赖我。别忘了,只有我,才能帮你恢复到从前。” 高初阳一直躲在单卿卿身后,他就知道,他没有看错人。 姚珍珠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却化作一声冷笑,“好,我就听听你的条件。” “我要你,主动和高家退婚。” 姚珍珠眼色一凛,“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退婚,我帮你解毒。你们姚家,还能有后,你要是不退婚,我也能有法子让你们姚家主动退婚。” 她暗中吩咐暗影造的东西,可毁了姚家不少的生意。 如今姚家已经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朝堂上有昭阳,这背地里,却还有西厂和暗影压制。 若要求生,就必须答应。 姚珍珠震惊地看着单卿卿,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退婚?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她怎么可能主动退婚? 这不仅仅关乎她的名誉,更关乎整个姚家的颜面。然而,眼前的单卿卿却笑得如此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你……你真的能做到?”姚珍珠的声音颤抖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世女,我从未失手过。”单卿卿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她。 姚珍珠沉默了,她在权衡利弊,思考着这个决定的后果。 然而,身体的痛苦和心中的屈辱,让她最终下定了决心。 “行!我答应你,不过……这事,必须要等到女皇回来。” “那……不用了。世女,我都已经替你想好了措辞。你因为无能,不耽误高公子的后半生幸福,自请退婚。如何?” 姚珍珠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单卿卿,“你……你竟然连这个准备好了?单卿卿,你还正是,有备而来啊!” 单卿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世女,我做事,向来喜欢万无一失。” 姚珍珠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保证,事成之后,你必须帮我解毒。” “这是自然。”单卿卿的笑容更加灿烂,“世女,你就放心,我单卿卿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两人对视一眼,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 “听说了吗?姚家与高家,主动退婚了。高家那公子不用嫁给姚家了!” “是吗?骞王肯放人?” “那还能不放?那姚珍珠又哭又闹的,骞王一向最是疼爱姚珍珠,哪里会不答应。” “退婚了也好,高家那公子过去可不得守活寡。” …… 京城里传得快,散得也快。 高初阳这几日笑得满面春风,不时地便在家里傻笑。 “怎么这么高兴?”高初阳想分享给旁翰林这些事情,可他又不敢说。 “没,没事。” “你跟姚世女退婚,不觉得可惜?”旁翰林有些让人耐人寻味。 高初阳摇头,“能与喜欢的女子成婚,这才是值得高兴的。后悔,我自然是不后悔的。翰林哥哥,倒是你,你为何一直不成婚?可是,还没有中意的人?” 旁翰林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我心中有个人,只是……只是她未必愿意。” “是谁?翰林哥哥喜欢的女子,一定很出色。”高初阳好奇地追问。 “她……她是个特别的女子,她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总是能看透人心。她独立而坚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勇敢面对。她……”旁翰林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翰林哥哥,你为何不告诉她你的心意?”高初阳忍不住问。 “阳阳,不是每人都同你一样。也不是,每句话都能说出口。有时候,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连朋友都没有办法做了。” 整个骞王府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母亲,你还生气呢?” “好好的婚事,你偏偏要退?你以前不是最喜欢高初阳的?当初答应的时候,你可是千般万般愿意。” “那孩儿现在是不愿意了嘛!君子有成人之美,况且,孩儿娶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夫郎,整日也没有一个笑容。就像母亲你后面娶的几位,哪里有过笑脸?” 姚震天脸色一僵,“好啊你,珍珠,你现在连你娘都打趣了。” “母亲,阳阳不喜欢我。他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他若愿意,就随他去。” “你倒是成人之美了,你让母亲这老脸往哪里搁?你出了这事,又退婚,你不是不知道娘的处境。”姚震天叹了一口气。 眼下,姚家是难上加难啊。 “母亲,您就让孩儿任性这一次,以后,孩儿一定都听您的。” 瞧着姚珍珠瘦下好大一圈,姚震天说不出的心疼。 “罢了,罢了,就随他去。珍珠,以后,娘给你物色更好的夫郎,你院里那些,可还在身边伺候着?” “都遣散了。母亲……”姚珍珠生病,身边可没少落井下石的。 所谓患难见真情,连卢家和乾家都与她减少了亲近。 这世道,哪里还有什么真情可言! 第305章 草莓蛋糕 “孩儿现在只想着闯荡出一番事业,母亲,其他的……珍珠,别无所求。”姚珍珠跪在姚震天面前,以前她被美色所惑,给姚震天造成了不知多少麻烦。 如今姚家失势,她才知道,你好时,别人才会来巴结,你若是不好,别人巴不得来踩上一脚。 “我儿既然有如此宏图,母亲,很是欣慰……” … 单卿卿切着草莓,她要给甜品铺子设计出一个新品出来,好吸引更多的客人。 那昭阳给的铺子是好,就是附近的店家太多了,多的是各种各样的糕点。 不过,京城人里大部分的女人倒不喜糕点,全都是带回家给夫郎的。 那桃片糕,就卖得格外的火热。 单卿卿自然是不能照本宣科的,她要做,必须做出一个新鲜玩意出来。 先制作蛋糕胚。 单卿卿的脑海里已经构思出了一个新颖的点子——草莓蛋糕。 这种甜品在现代很常见,但在古代却是独一无二的。 她打算把草莓切成小丁,与特制的甜酱混合,再用竹子做了一个简易的打蛋神器,将蛋清和蛋黄分离。 单卿卿精心调配着面糊,倒入模具中,轻轻地震荡几下,排出面糊中的气泡。 接着,她将蒸笼放到锅里预热至适中的温度,将模具放入其中,静静等待。 时间一点点过去,蒸笼中散发出了诱人的香气。单卿卿心中充满了期待,她知道,自己即将创造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美味。 终于,蛋糕烤好了。她小心翼翼地取出蛋糕,将其放在一旁冷却。随后,她开始制作草莓酱,将新鲜的草莓捣碎,加入适量的糖,熬煮成浓郁的酱汁。 最后,她将草莓酱涂抹在蛋糕上,装饰上几片新鲜的草莓。一款色香味俱佳的草莓蛋糕就这样诞生了。 “若瑜,快来尝尝。阿晏,尧泽,你们也别站那,都过来尝尝。” “卿卿,你一大早到市集买草莓,又买鸡蛋的,就是做的这个?”尧泽看着面前的草莓蛋糕,模样很是精致,可这草莓在市集上的物价高,普通人家吃一颗草莓都有些浪费,更何况,单卿卿还用了这么多的草莓。 “是的,尧泽,这是我新创的甜品——草莓蛋糕。你尝尝看,口感如何。”单卿卿笑着将一块草莓蛋糕递给尧泽。 尧泽接过蛋糕,轻轻地咬了一口,顿时,他的眼睛亮了起来。“这……这味道……真是太美妙了!草莓的酸甜与糕体的绵软完美结合,口感丰富,层次分明。卿卿,你真是太有创意了!不过,卿卿,这,蛋糕?它是怎么做到这么蓬松的?” “这个嘛!秘密!”单卿卿立马用刀切了几块放到各种各样的盘子里,如果在这古代开了蛋糕店也是不错的。 “阿晏,若瑜,快来尝尝。” “嗯,好吃!”卜若瑜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酸酸甜甜的,卿卿,这草莓,跟这……” “奶油。” “奶油?奶油是什么?” 单卿卿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主要是,大家都没有研究过奶油。 “奶油,就是……” “卿卿,你解释的我都饿了。”宋玉生看着单卿卿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直接咬了一口蛋糕,浓郁的草莓味和香甜的蛋糕体在口中交融,令人回味无穷。 “哈哈,好吃你就多吃点。”单卿卿看着宋玉生满足的样子,心里也很高兴。 “卿卿,我觉得,我们可以试着把草莓蛋糕拿到甜品铺子去卖。”晏温抿了一口提议道,他并不太喜欢甜食。 不过草莓的酸味和奶油中和,倒不是很甜。 “这主意不错,只是,这草莓的价钱……”尧泽有些犹豫。 这价格太高了,蛋糕就很难卖出去。 若是低了,这成本就亏了。 “这个你们放心,交给我来想办法。”单卿卿信心满满地说道。“咱们,先给咱们的甜品铺子想个名字才是,大家集思广益,想想,咱们这铺子,要叫什么名字才好?” “既然是卿卿的创意,那就叫‘卿云阁’如何?”宋玉生提议道,他想起诗经中那句“卿云烂兮,糺缦缦兮。日月光华,旦复旦兮。”,既应了单卿卿的名,又寓意着他们的铺子能够如日中天,生意兴隆。 “卿云阁?这个名字好,既雅致又不失意境。”卜若瑜点头称赞。 “我也觉得这个名字甚好。”尧泽也表示赞同。 “既如此,那咱们甜品铺子的名字,就定为‘卿云阁’了。”单卿卿拍板决定,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期待。 “好!” “我再研究些糕点,等过两天,咱们的卿云阁就正式开业。” 单卿卿一股脑想着好几个糕点,比如蛋挞啊、红枣糕啊、还有什么泡芙啊,这些糕点的本金不高,利润却是极大的。 还有就是面粉,她还要采集一些比较细腻的面粉。 如果面粉太粗,对应糕点的口感也会很差。 单卿卿的思路愈发清晰,她决定亲自到田间地头,寻找适合制作糕点的优质小麦。 第二天清晨,她带着简单的行囊,踏上了寻找小麦的旅程。沿途,她询问了当地的农户,了解小麦的生长情况和品质。 在一片金黄的麦田前,她停下了脚步。这片小麦长得格外茂盛,颗粒饱满,正是她心目中的理想之选。 她蹲下身,轻轻抚摸着麦穗,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她决定与这片麦田的主人商议,采购一批优质的小麦,为卿云阁的开业做好充分的准备。 在返回的路上,单卿卿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烤箱的形象。 她记得在现代时,烤箱是烘焙糕点的重要设备,但在这个时代,她却需要亲手制作一个。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但她对此充满了信心。 回到家后,她立即开始动手设计烤箱。 她找来木材、铁器和陶土,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制作。 先制作了一个长方形的木箱,内部用陶土制作了一个隔热的内胆,然后在木箱的侧面开了一个门,方便放入和取出糕点。 接着,她在木箱的底部和顶部各开了一些小孔,以便热空气能够流通,使糕点均匀受热。 不过这个烤箱一次性不能做太多的糕点,单卿卿心里已然有了其他的主意。 那就是,定量。 每天,只买几十个糕点,等赚够了钱,再换一些好的烘焙工具。 说干就干! 单卿卿找来装修师傅按照她预期的设计图纸将铺子装修了一番。 前台、展品、还有就是烘焙区、成品区。 单卿卿站在装修一新的卿云阁前,满意地点点头。 铺子里弥漫着淡淡的木香,展柜里摆放着精美的糕点模型,吸引着过往的行人驻足观望。烘焙区里,新制的烤箱静静地伫立着,等待着第一次的烘焙考验。 开业的日子终于来临,单卿卿紧张又充满期待地站在铺子前,迎接第一批客人。当第一位客人走进铺子,她的心跳瞬间加速,但脸上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这位大人,欢迎光临卿云阁。今日卿云阁开业大酬宾,先到咱们的营业区领取一枚小蛋糕,每个人,只能领取一份哦!先到先得!” 第306章 甜品被抄袭 一听说,一行人稀稀拉拉往卿云阁赶。 “真的有的糕点?” “定是很难吃!” 一旁的“唐记糕点”的客人垫脚望着对面的卿云阁,单卿卿正给人打包着各种各样的糕点,那糕点的卖相比普通的糕点卖相更是好看许多。 “那个,老板,我们先不要了。我们去他们家看看。” “我也不要了。”一旁挑糕点的女人们立马跑到卿云阁,唐家糕点里的小厮一脸迷茫。 这卿云阁新开业,就抢了她们家一半的客人。 这做生意讲究一个先来后到,这开在自家对门,这不就是跟唐家抢生意嘛! “姑娘,您瞧,对面那家铺子。早不开,晚不开,偏偏开在咱家的对面。”小厮满是不解地望着卿云阁的放心,唐若若倒没怎么在意。 “生意,自然是大家一起做。更何况,我们卖的是糕点与他们的不同,大家也就图个新鲜罢了。你好好看着店里,我去她那看看。” 唐若若身姿轻盈地穿过街道,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婉。 她穿着一袭淡青色的衣裙,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仿佛是春风中的柳絮。 发髻上别着一支小巧的玉簪,透出一种别致的小家碧玉气质。她的脸庞清秀,眉如远山,眼含秋水,嘴角总是挂着淡淡的笑意,显得既亲切又和蔼。 当她走进卿云阁时,店里的人们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唐若若并不在意,她微笑着走向单卿卿,轻声问道:“你是老板吗?我不喜欢甜食,可有什么推荐的糕点?” 唐若若的询问让单卿卿眼前一亮,她热情地介绍了几款不甜的糕点,每款都细致入微地描述了口感和特色。唐若若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最后,她选了几款糕点,付款时却发现是的。 她惊讶地看着单卿卿,后者微笑着解释这是开业促销。唐若若感激地笑了笑,提着糕点离开了。 “姑娘,你怎么还去卿云阁送银子去了?”唐若若将手里的糕点丢给小厮,“拿给师傅看看,这糕点是如何做的?咱们唐记,也推新品。要说……咱们,无糖甜品。你可要知道,甜品吃多了,肥胖发病不说,若是闹到官府那,恐怕不好收场。”唐若若狡黠一笑。 她倒想看看,卿云阁能开得下去几天。 在唐若若的巧妙策划下,唐记糕点的新品无糖甜品一经推出,便受到了广大顾客的热烈欢迎。 而卿云阁那边,虽然依旧宾客如云,但单卿卿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发现,自从唐记推出无糖甜品后,来卿云阁的客人开始逐渐减少。 单卿卿微微一笑,她知道,这是唐若若在暗中较劲。于是,她决定亲自去唐记糕点探个究竟。当她走进唐记时,唐若若正热情地招待着客人。两人目光相对,唐若若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丝挑衅。 而单卿卿,却只是淡然一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单卿卿扫了一眼唐记的展柜,那些新品无糖甜品摆放得整整齐齐,每一款都精致诱人。她心中冷笑,这些甜品的外观和卿云阁的几乎一模一样,但唐若若却巧妙地加入了无糖选项,成功吸引了那些对糖分敏感的顾客。 她走上前去,故作惊讶地拿起一块无糖甜品,轻咬一口,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唐若若看在眼里,得意地走了过来。 “怎么样,我们的无糖甜品还不错?”唐若若挑衅地看着单卿卿,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卿云阁的失败。 单卿卿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放下手中的甜品,目光在店内扫了一圈。突然,她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唐记的甜品标签上,除了标明无糖、三分糖、七分糖外,还细心地标注了每种甜品的成分。 唐若若,很聪明。 “唐姑娘心灵手巧,在下,很是佩服。” 一个抄袭狗,单卿卿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偏偏,人人都会做,又不能说,卿云阁的甜品是独一无二的。 单卿卿心中虽然不满,但脸上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她深知,此时与唐若若争执并无意义,反而可能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于是,她决定以退为进,寻找新的突破点。 “唐姑娘的创意确实新颖,佩服佩服。”单卿卿说着,轻轻拍了拍手,唤来了店里的伙计,“去,把我们新研发的甜品都拿出来,让唐姑娘尝尝。” 唐若若一愣,没想到单卿卿会有这样的反应。她好奇地看着伙计端上来的新品,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而单卿卿,则自信地拿起一块新品,递到了唐若若的手中。 “唐姑娘,您尝尝?” 唐若若疑惑地看了单卿卿一眼,然后咬下了那口甜品。 甜品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口感丰富,让她不禁眼前一亮。她惊讶地看着单卿卿,不解地问:“这是……你们的新品?” “绿豆糕,若是唐姑娘你喜欢,在下,送你几块如何?” “不…不用了。”唐若若立马推辞。 看来,是自己之前去买甜品的事被单卿卿拆穿了,她能复刻卿云阁的甜品,自然都要归功于她祖上,是御厨房里的大师傅。 只是这做糕点,只能简单的做之前的款式。 前几天唐若若将卿云阁的糕点给大师傅的时候,大师傅都在赞叹,这甜品是她这辈子都没有想到的做法。 “单姑娘,你的绿豆糕真是美味。”唐若若微笑着说,“不过,我唐记的甜品也有其独特之处。比如这款无糖甜品,虽然去掉了糖分,但口感和味道却丝毫不减,反而更加清爽。这正是我们唐记的创新之处。” 单卿卿听后,微微一笑,没有言语。她知道,这场商战才刚刚开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那就,拭目以待。” “我很期待,单姑娘……谁,会从东街消失。”唐若若笑着,立马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单卿卿狠狠攥着拳头,被抄袭也就罢了,这人竟然还如此恬不知耻地说甜品是唐记的。 “哼!”单卿卿甩袖离开,宋喻之和宋玉生也在卿云阁帮忙,自然也知道了不少风声。 “卿卿,他们唐记的糕点听说和我们卿云阁的一模一样?” 单卿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是的,一模一样。”她轻轻地说,仿佛这并不是一件大事。 “那我们怎么办?”宋喻之有些担忧地问。 单卿卿端起一杯茶,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创新。”她淡淡地说,“唐记能模仿我们的外观,却模仿不了我们的味道。” 宋喻之和宋玉生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敬佩之色。他们知道,单卿卿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想出绝妙的点子。 这次,也不例外。 “喻之,我记得,你会雕刻。不如……你帮我一个忙。” “好。” 第307章 新品蛋挞 “卿卿,你这是要做什么?”宋玉生看着单卿卿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杯托。 “蛋挞。”单卿卿抬头回应了一句,又继续忙碌了起来。 “蛋挞?” 宋玉生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丝好奇的笑容。他走到单卿卿身边,看着她熟练地将一个个小巧的蛋挞放入烤炉中。 “这蛋挞,我可是从未听说过。”宋玉生轻声说道,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 单卿卿笑了笑,没有抬头,她知道宋玉生一定会喜欢这个来自现代的美味。 唐若若想抄,那就让她,抄无可抄。 不久,烤炉中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单卿卿小心地将蛋挞取出,放在了精致的瓷盘上。 “哇!”宋玉生闻到了蛋液的香气,蛋挞的皮被烤得焦黄,单卿卿又往蛋挞中心加了一点白糖。 “尝尝?” 宋玉生接过单卿卿递来的蛋挞,小心地咬了一口。香甜的蛋液和酥脆的外壳在口中交融,那种独特的口感和味道让他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这是什么美食?太好吃了!”他惊叹道,脸上满是惊喜。 单卿卿看着他的反应,心中满是欣喜。 “蛋挞味道如何?”她轻声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 宋玉生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入口即化,而且,脆软,香浓。又不是太甜……就,只有一个缺点。” “什么缺点?” 宋玉生不好意思地笑笑,“少了一点。” “馋猫。”单卿卿伸手刮了刮宋玉生的鼻子,却忘记了自己手上还沾了不少的面粉。 宋玉生噌得一下脸颊红润了起来。 “卿卿……我,我……” 宋玉生害羞地跑到了后厨,用清水洗着脸,试图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他偷偷地瞥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脸颊上的红润如同晚霞般美丽。他忍不住轻轻笑了笑,心中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单卿卿看着宋玉生害羞的背影,心中满是甜蜜。 她走到后厨门口,倚着门框,看着宋玉生专注地洗脸。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照在宋玉生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他的发梢还在滴水,衬得他的眼睛更加明亮。 “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尝尝我刚做好的桂花糕。”单卿卿轻声说道,将一盘热气腾腾的桂花糕放在了桌子上。 “还有桂花糕?”宋玉生回神,又立马低下头埋怨,“卿卿,再这么吃下去,我都该胖了。你瞧瞧,尧公子不爱甜食,偏偏我最爱甜食。你老是让我尝,我都胖了一圈了。” 单卿卿看着宋玉生假装抱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走到宋玉生身边,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笑道:“胖了才好,我喜欢胖子。” 宋玉生被单卿卿的话逗得哈哈大笑,他抓住单卿卿的手,故作严肃地说道:“卿卿,我可是要减肥的。不过,为了你的桂花糕,我就勉为其难地吃一块。” 说着,他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他抬头看向单卿卿,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卿卿,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好吃就多吃点,等过几天,我研究一些吃不胖的甜品出来。” “真的?”宋玉生抬眸,一下子便撞到了单卿卿眼底。 这些日子,宋玉生的确是胖了一圈。 不过对比之前的高冷,单卿卿倒更喜欢宋玉生现在这样,有活力,有朝气。 “卿卿,我刻好了。” 宋喻之将自己刻的印章递给单卿卿,上面印了一个“卿”字。 他有些搞不懂,单卿卿为何要让他刻一个卿字。 单卿卿接过宋喻之递来的印章,仔细端详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她拿起一块刚出炉的桂花糕,轻轻按下印章,一个清晰的“卿”字便印在了糕点之上。 “太好了,喻之,你做得真棒!”单卿卿笑着夸赞道。 宋喻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道:“只要卿卿喜欢,我就满足了。” 单卿卿将桂花糕放在盘子里,拿起一块递给宋喻之:“尝尝看,桂花糕的味道如何?” 宋喻之咬了一口桂花糕,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他不禁点了点头:“好吃,卿卿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只是,卿卿,你这印章,要拿来做什么?” 单卿卿摇头神秘一笑,“秘密。” 蛋挞新品出售如期而至,唐记的生意依旧红火,尤其是在糖分上的控制,引入了不少的新顾客。 “卿卿,唐记抄我们的甜品不说,现在还如此明目张胆,简直欺人太甚。”宋玉生盯着对面的唐记,唐若若站在柜门前打包着甜品,不忘对着单卿卿笑着。 “她简直是无法无天,这京城里没有王法了吗?”宋玉生有些气不过想上前去理论,却被宋喻之拦了下来。 “玉生,别太激动。卿卿自有办法,我们照做就是了。” 单卿卿看着对面唐记的热闹景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转身回到店内,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宋玉生和宋喻之。 “这是我新研制的香料,你们闻一闻。” 两人好奇地打开盒子,一股独特的香气扑鼻而来。宋玉生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单卿卿:“这是……这是什么香气?如此独特,闻之让人心旷神怡。” 单卿卿神秘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这是我为唐记准备的特别礼物。” … “蛋挞,新鲜的蛋挞,现烤现卖啊!”单卿卿吆喝着,不少人聚到了单卿卿身边。 “单老板,你这蛋挞是什么东西啊?我们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对啊,就是,贵不贵啊?能不能尝一尝?” 有了第一次,这些人自然想再占些便宜。 单卿卿点头,“,自然是的。不过啊,大家伙,都到我们前台领一份咱们的“宣传册”,给咱们卿云阁打打招牌,多介绍介绍一些顾客。” “宣传册?” “老板,她们又再搞什么名堂?”唐若若盯着卿云阁的动静,吩咐小厮去弄一份来看看。 “你去,给我弄一份她们的新品。” “是。” 人群聚的越来越多,单卿卿立马主持秩序,“咱们啊,先排队,我让我家夫郎啊,给你们发宣传册,大家伙都好好看看,日后有喜欢的,咱们还有上门送货的服务。” “真好!这薄荷奶绿是什么?看起来还挺不错的。” 不妄宋喻之费心思画了许久的宣传册,单卿卿又找了不少人拓印,这开业,就先发出一百分的宣传册。 这人传人,生意自然是跑不了的。 第308章 偷配方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唐若若看着面前的宣传册,上面就是一些卿云阁里面的甜品,还有一些新品。 不过呢! 要想领蛋挞,就必须当着卿云阁所有人的面品尝,你要带着走,那保不准会失了口味。 所以,单卿卿才选择了现烤现卖,若是出了问题,或者是口味不合,立马指出。 “东西呢?” 那小厮战战兢兢地回应了一句,“她们不让带走,说那蛋挞是现烤现吃才酥脆,若是久了,就不好吃了。” “好啊!” “啪”,唐若若猛地拍了一掌桌子,“这单卿卿是防着咱们呢,你去,找大师傅去尝尝。她兴许能尝出来是怎么做的。” “是!” 小厮立马去后厨找大师傅李云歌。 “大师傅,老板让你去对面卿云阁尝尝她们的蛋挞。” “蛋挞?我活了半辈子,可没听说过什么蛋挞?好吃吗?”李云歌盯着小厮,小厮弱弱点头,“嗯,好吃。” “什么味道?” “甜,脆,还有,软。” “胡扯,哪有甜品是脆的,还能软的?” 李云歌不信这个邪,一把扯下围裙到了卿云阁店门口,店门被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排着队伍领蛋挞。 “排队去!” “你这人,怎么还插队呢?” 李云歌脸上一阵臊得慌,赶紧跑到队伍后面。 前面不少人排队,可把李云歌等着急了。 这蛋挞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引得这么多人排队。 等排到李云歌时,单卿卿亲自将蛋挞递到李云歌手上,“慢用。” 李云歌一愣,没想到这单卿卿如此年轻,长得也极为标志。 “多谢姑娘。” 李云歌拱了拱手,拿着蛋挞细细打量。 “这蛋挞,长得倒是挺别致。” 李云歌轻轻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伴随着淡淡的奶香在口中化开,接着是绵软香甜的蛋馅,口感丰富,层次分明。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蛋挞,这简直是她此生吃过的最美味的甜品。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店里,告诉唐若若这个惊人的发现,同时也对单卿卿的手艺感到佩服。 “老板,卿云阁的甜品的确在我们之上啊!” “大师傅,你能不能复刻出他们的味道?”唐若若有些着急,李云歌皱着眉头,她若是慢慢吃还能尝出来,可都吃到肚子里了,她压根回忆不起这蛋挞的原材料。 “我就看到那姑娘用一个木箱子,放进去,就拿出来了一个蛋挞。不过她不让我带走,这没有蛋挞,我的没办法复刻出来的。唐老板,要不,你想想其他办法?” 唐若若气不打一处来,“那我花了高价钱请你来有什么用?” 李云歌瘪瘪嘴。 唐记本来就是传统的糕点铺子,怎么能和卿云阁比。 而且做蛋挞的人无论是比例还是火候都掌握得十分合适。 唐若若的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甘和挫败感。她原本以为自己的糕点铺子在城里已经是首屈一指,没想到卿云阁的出现却给她来了个措手不及。那个年轻的单卿卿,不仅人长得标致,连做糕点的手艺都如此高超,这让她如何能不心生嫉妒。 她沉思片刻,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她转身对李云歌说:“大师傅,我们或许可以从卿云阁入手,了解他们的配方和制作方法。你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可别,我可不做那样的事情。万一被卿云阁的人抓住,那我们可是一张嘴都说不清楚。” “你……”唐若若摇摇头,“罢了罢了,大师傅,你先下去,我想想办法!” 既然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 “慢走啊!” 单卿卿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卿云阁也慢慢打烊。 “还剩下一些蛋挞,打包回去给若瑜他们。”单卿卿想着,清洗干净周围的厨具,烘焙区还剩下不少的材料,将这些食材全都密封好,单卿卿才锁上卿云阁大门离开。 目送卿云阁离开,唐若若立马换上一身夜行衣潜入卿云阁。 月黑风高,唐若若悄悄溜进卿云阁,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她四下张望,确保没有人在后,便开始四处搜寻可能的配方或制作方法。 她仔细检查了每一个柜子、抽屉,甚至连烘焙区的烤箱都没放过。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她并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眼角瞥到了一张放在角落的废纸。她快步走过去,只见上面写着:“蛋挞之秘,尽在此中。” 唐若若心中一喜,难道这就是蛋挞的秘密配方?她赶紧将那张废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怀里,抱起一旁的烤箱,然后迅速离开了卿云阁。 她可是听说了,有这“烤箱”,才能够做出蛋挞。 回到家后,她迫不及待地打开那张废纸,却发现上面只有一些奇怪的图案和符号,根本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她心中一阵沮丧,难道又被单卿卿耍了吗? 唐若若丢开废纸,又开始研究起“烤箱”。 唐若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烤箱打开,可打开的瞬间,里面的香粉喷涌而出,直往唐若若的眼睛里钻。唐若若被呛得直掉眼泪,她连连后退,咳嗽不止。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她怒视着那个所谓的“烤箱”,里面哪有什么秘密配方,只有满满的香粉。 她气得将烤箱狠狠地摔在地上,香粉散落一地。 此时,唐若若终于明白,自己又被单卿卿给耍了。 她愤怒、羞愧、无助,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瘫坐在地上,看着散落一地的香粉,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单卿卿,我饶不了你。” 回到小院,单卿卿一直哼着小曲,晏温一看就知道单卿卿很高兴。 “卿卿,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没什么,今天出了新品。快尝尝!”单卿卿递过一枚蛋挞,又将一枚塞到卜若瑜手里,抱起一边的安歌安宁,“歌儿,宁儿,在家有没有乖乖听父亲话啊?” “娘…娘…”两个娃娃一看到单卿卿就直流口水。 “卿卿,你这可不是出新品就这么高兴?”晏温去掉包装盒咬了一口蛋挞,他不是很喜欢甜品,这蛋挞软软糯糯的,口感也很是不错。 “卜君,尝尝,蛋挞很不错的。”尧泽咬了一口蛋挞,屋里必须要留下一人保护两个“孕夫”,有时间尧泽也会去卿云阁帮忙。 不过眼下有宋喻之和宋玉生帮忙,也算不上很紧张。 “卿卿,你说说,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宋喻之端着两杯茶水,“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宋喻之望着抱着孩子的单卿卿恍然大悟,“卿卿,该不会,你准备的大礼,就是给唐若若的?” 第309章 不打自招 “宾果!”单卿卿打了一个响指。 “宾果?卿卿,什么是宾果?”宋喻之一脸疑惑。 单卿卿笑眯眯地摇头,“不是吃的。不过,喻之你猜得不错。我知晓那唐若若肯定不会放过机会偷咱们蛋挞的秘方,正好,我就来了一个瓮中捉鳖。” 宋喻之微愣,随即明白了单卿卿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卿卿,你这一招真是高明。不过,唐若若若是不上当怎么办?” 单卿卿嘴角微勾,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她会上当的。唐若若这个人,心高气傲,又贪婪无比。看到我们生意兴隆,她怎么可能按捺得住自己的贪心?而且,她自以为聪明,却不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充满了期待。这场商战,他们一定要赢得漂亮! 就在两人谈笑间,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唐若若,身着华丽的衣裙,一脸焦急地闯了进来。她眼中的愤怒,毫不犹豫地展现在脸上。 “单卿卿,你敢耍我?”唐若若几乎是咆哮着说道。 单卿卿和宋喻之对视一眼,嘴角都勾起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他们的计划,成功了。 “唐老板何出此言?卿卿不知哪里得罪了唐老板您呢!”单卿卿悠然地说道。 “你瞧瞧,你瞧瞧我这一身。”唐若若指着脸上密密麻麻的疹子,“单卿卿,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唐家绝不饶你。” 单卿卿的眉头轻轻皱起,她的目光在唐若若的脸上扫过,那些疹子红得刺眼。 “唐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单卿卿尽量保持冷静,试图从唐若若的话语中找出破绽。 唐若若却像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你还装糊涂!我自从吃了你们店里的蛋挞,就变成了这样!不是你们搞的鬼,还能有谁!” 她的声音在小院内回荡,引来了不少路人的侧目。单卿卿却不为所动,她深深地看了唐若若一眼,然后缓缓开口:“唐老板,我记得,我从未卖过蛋挞给你,你又是从哪里吃到的蛋挞,非要安个罪名在我身上?唐老板,你可真是冤枉我了。” “你,要不是你那烤箱里面的香粉,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单卿卿,你必须赔!” “唐老板,你这话说的。你怪我家的蛋挞也就罢了,现在又怪我家烤箱,再说了,我那烤箱好好地待在卿云阁里,怎么会害唐老板你呢?” 唐若若简直有苦难言,难道她要说,她是偷了卿云阁的烤箱,被里面的香粉害成这样的嘛! 这不是自打自招自己是贼嘛! “你…你……你!”唐若若眸里全是怒火。 唐若若气得浑身发抖,却无言以对。她偷取烤箱的事情一旦曝光,她的名声和地位都将毁于一旦。此刻,她心中充满了后悔和恐惧,但更多的是对单卿卿的怨恨。 “唐老板你还是赶紧找个大夫看看,要是再晚一些,你这漂亮脸蛋就保不住了。”单卿卿火上浇油,唐若若气得跺脚离开了单卿卿家。 唐若若愤然离去,单卿卿却并未因此放松警惕。 她深知这场商战才刚刚开始,唐若若绝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她立刻召集宋玉生和宋喻之,低声吩咐道:“唐若若吃了亏,必定不会放过我们。你们都要小心行事,切勿露出破绽。” 两人点头称是,他们都知道单卿卿的智谋,对她充满了信心。 唐家。 “嘶……娘,你轻点,你轻点啊!”唐若若捂着脸,唐棠抹着药膏,“若若,你这是招惹了什么人?竟然下此毒手?” “娘,都怪那个卿云阁的单卿卿。”唐若若嘟着嘴,“我们推出新的糕点,他们也推新的糕点,孩儿气不过,就去拿了他们的烤箱。哪知道,刚打开,就被里面的毒粉迷了眼睛,你看到,我现在脸上的疹子,全都是那单卿卿害的。” 唐棠听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个单卿卿,真是个祸害。若若,你放心,娘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可是,娘,我们怎么报仇呢?”唐若若问道。 唐棠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可以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娘,你的意思是?”唐若若好奇地问道。 唐棠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阴谋的光芒,“还记得沈家吗?你二伯母马上就要过寿辰了,到时候,你就……” 好几天唐若若都没有出摊,只有几个伙计待在店里。 单卿卿见不到唐若若,倒还有些想她。 “卿卿,你一直盯着唐记那边?可是有什么花不成?” “你们这几天,见过唐若若吗?” 宋玉生摇头,尧泽也跟着摇头,“许是脸上起了疹子,不方便。” “不,我们这几日都推了不少的新品。你觉得,唐若若会这么轻易放下这赚钱的大好机会?” 单卿卿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微微一笑,神秘地说道:“唐若若可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我猜,她一定在暗中准备着什么大招。不过,无论她有什么计划,我们都要做好准备。” 宋玉生和尧泽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敬佩。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单卿卿微微一笑,她知道,唐若若的大招,终于要来了。 “姑娘,你是单姑娘?” 单卿卿疑惑地盯着面前的女人,穿衣打扮都像是富贵人家。 “你是?” “姑娘,我家国公明日祝寿,还请姑娘您做一个八层的寿星蛋糕送到府上。” “哪位国公?” 女人盈盈一笑,将手里的银子全都递给单卿卿,“姑娘,这圣阳王朝还有几位国公,自然是沈国公了,这是定金,蛋糕送到府上,我们再结清。” “沈国公?” 单卿卿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沈国公竟然会派人来定制蛋糕。而且,还是八层的寿星蛋糕,这可是个大单子。 她微微一笑,接过了银子,“好,请夫人放心,明日一早,蛋糕必定送到沈国公府。” 女人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去。 单卿卿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她与沈家并无往来,除了上次救了一个沈曼离,这定制蛋糕这事,该不会,是沈曼茵在借着沈家来报复自己! “卿卿,这蛋糕,要做吗?” “不做也得做啊,沈家毕竟是开国元勋。要不然,必然会说我们卿云阁看不起沈家呢!” 只不过,这做蛋糕,恐怕是,危机四伏啊。 第310章 糕点被动手脚 单卿卿在厨房中忙碌了许久,终于完成了那个宏伟的作品——八层寿桃蛋糕。 她小心翼翼地将其从烤模中取出,每一层都如同桃花瓣般细腻,堆叠在一起,仿佛一座精致的山峰。 夕阳透过窗户洒在蛋糕上,金黄色的光芒与寿桃的粉红色泽相映成趣,显得格外诱人。 单卿卿退后几步,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蛋糕的香气弥漫在厨房里,甜蜜而温馨,似乎也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庆祝时刻。 “卿卿,做好了?我们回去休息去?” “嗯。” 临行前,单卿卿不忘将蛋糕放到荫蔽的地方。 可千万千万不能出事啊…… 单卿卿关上卿云阁的门,心中仍旧忐忑不安。她快步穿过繁华的街道,心中只有一件事——那个宏伟的八层寿桃蛋糕。 夕阳下的街道显得宁静而温暖,她的心情却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回到家中,卜若瑜和晏温已经等候多时。看到单卿卿,卜若瑜的眼睛一亮,急切地问:“怎么样,卿卿?蛋糕做得如何?” 单卿卿微微一笑,“嗯,做好了。不过蛋糕不方便挪动,我放在店里了。” “那就好,虽然沈家不及以前,可在朝中的地位也是无人撼动的。若是这次蛋糕做得好,日后,咱们还能多赚些银两。”卜若瑜说着拉着单卿卿坐下,“只是,卿卿,上次你算是得罪了沈曼茵,她们,应该不会找茬?” “沈曼茵不会,她这人,上面还有沈青寒,再怎么说,卿卿也是好意。沈曼离虽然被逐出了沈家,这几年,沈青寒也算是外强中干,过不了几年沈曼茵便会继承她的衣钵。她不会贸然与卿卿闹不愉快的。”晏温说着,点着一串檀香。 “熏夏蚊,这些天蚊虫多了些起来。” “晏君说得没错,沈曼茵说到底还是识大体的人物,明天又是沈家的寿宴,她肯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怕只怕……”宋喻之紧盯着单卿卿,“卿卿,你觉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一些?” “巧合?” 尧泽思索了几分也盯着单卿卿,“对,这一切,似乎都太过于巧合了。而且,我听说,唐家和沈家,可有些渊源关系。卿卿,还是小心为好。” “卿卿,你觉不觉得,咱们蛋糕放在店里,会,不太好?”宋玉生提了一嘴,单卿卿也觉得心里堵得慌。 单卿卿的心猛然一沉,她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唐家和沈家之间的渊源,她并不清楚,但如果因此而对蛋糕店产生不利影响,那可就糟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卜若瑜和晏温都看着她,眼中满是担忧。宋喻之和宋玉生也紧皱着眉头,显然也在思考对策。 “要不,我们连夜将蛋糕取回来?”宋玉生试探性地提议道。 单卿卿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行,现在去取,反而更容易惹人怀疑。而且,我们现在也不知道沈家的态度。万一他们真的对蛋糕有所图谋,我们这一举动反而会打草惊蛇。” 宋喻之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我有个主意。卿卿,你不是会做那种小巧的糕点吗?我们不妨连夜做一些,明日一早送去沈家,作为寿宴的贺礼。这样一来,既能掩人耳目,也能试探出沈家的态度。” 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喻之这个主意不错。我这就去准备。” 单卿卿匆匆进了厨房,开始制作小巧的糕点。 她的手指熟练地在案板上翻飞,不一会儿,一个个精美的糕点便在她的手中诞生。 夜色渐深,月光洒在卿云阁的屋顶上,显得格外宁静。单卿卿将最后一批糕点放入篮子,轻轻盖上盖子。 “明日一早,咱们就先将这些送去。” “卿卿,我们当真就送糕点?” 单卿卿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八层,我们压根做不出来。” 房梁上的人听到单卿卿和宋玉生的对话,笑容更加的得意。 原以为单卿卿有多大的能耐,连八层的寿桃蛋糕都搞不定。 不过,那糕点,她也不会让单卿卿轻易送入沈家的。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卿云阁,单卿卿便已经带着精心制作的糕点出发了。 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几家店铺早早地开了门。她穿过小巷,心中暗自祈祷一切顺利。 然而,当她拐过一个街角时,却看到一群人围在卿云阁的门口,似乎在争执着什么。 单卿卿的心猛地一沉,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当她走近时,耳边传来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我家小厮吃了你们卿云阁家的糕点上吐下泻,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我不让你们卿云阁的人离开半步!”一个尖刻的声音说道。 单卿卿挤进人群,只见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正手持一篮糕点,脸上满是愤怒和厌恶。正是沈曼茵,她的身后还站着几个家丁,气势汹汹。 “沈小姐,这……”单卿卿试图解释,却被沈曼茵打断。 “解释什么?我沈家的寿宴,岂能容你这种小商贩的糕点玷污?来人,给我砸了这家店!”沈曼茵挥手,家丁们立刻行动起来。 “沈郡主,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的糕点都还没有送进沈府呢!”单卿卿解释道,沈曼茵直接将篮子里的糕点砸到单卿卿脚下,“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们卿云阁的糕点?凌晨三点就送到沈家,小厮吃完就上吐下泻,你还敢说不是你搞的鬼?你这是伺机报复,单卿卿,我要拉你报官的。” “沈郡主,请您冷静一点,我们卿云阁的糕点都是用心制作的,从未出现过食品安全问题。更何况,我们并没有在凌晨三点给您送过糕点。”单卿卿冷静地回应着,心中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说没有就没有?”沈曼茵现在巴不得将单卿卿关入大牢一雪前耻。 单卿卿蹲下身子检查着糕点,糕点的确是卿云阁所出,上面的拓印也出自卿云阁。 看来,只是有人提前动了手脚。 “劳烦沈郡主,你可知是谁送的糕点?” 沈曼茵气势冲冲,“不是你送的是谁送的?” “我送的?沈郡主,说话是要讲证据的,我何时送过你们沈府糕点?你让我打开门看看,昨晚我开始准备好了糕点放在店里的,如果没有其他人送,那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就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沈郡主,等等!” 众人纷纷侧目,只见一个身着素衫的男子款款走来。 “你又是何人?”沈曼茵不屑地撇了撇嘴。 宋喻之微微一笑,不以为意。他走到单卿卿身边,俯下身子捡起一块糕点,仔细端详片刻后,抬头对沈曼茵说道:“沈郡主,这糕点上的印花虽然与卿云阁的相似,但却有些许不同。” “哪里不同,分明就是一模一样。” “不巧,这卿云阁的印章,乃是鄙人所出。这卿字,大不相同。卿卿,你去店里取一块糕点出来。” 家丁围着卿云阁,沈曼茵示意放行。 “让她去取。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第311章 请君入瓮 单卿卿进门,却发现店内的糕点空空如也。 果然糕点被人动了手脚。 “卿卿,去取!我记得你放在灶台下面。”宋喻之说道。 单卿卿一脸疑惑,她们灶台还放了糕点? 沈曼茵双手叉腰,她倒要看看,单卿卿她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单卿卿带着疑惑走向灶台,心中却是泛起涟漪。 她记得并未在灶台下放过糕点,这宋喻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 她蹲下身子,假装在灶台下寻找,实则迅速扫视四周,寻找着可能的线索。就在这时,她眼角余光捕捉到沈曼茵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单卿卿心中一动,瞬间明白了一切。 她直起身子,手中凭空多出一盒精美的糕点,微笑着对宋喻之说道:“找到了,幸好你提醒我。” 沈曼茵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你们糕点不是早就送到国公府了吗?” “沈郡主,我们卿云阁从未送出没有烘焙好的糕点。至于你手里的一份,恐怕…是有人别有用心,想陷害我们卿云阁罢了。”宋喻之说着,将单卿卿手里的糕点接过来。 “郡主您请看。” 宋喻之轻轻打开糕点盒,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糕点。 每一块糕点都雪白如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然而,在糕点的中央,印有一个精致的“卿”字印章。 这个印章与沈曼茵带来的糕点上的印章非常相似,但仔细观察,却可以发现两者之间的微妙差异。 沈曼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宋喻之手中的糕点。 她明白,自己被人利用了。那个所谓的“证据”,竟然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此刻,店内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沈曼茵的愤怒、羞愧和不甘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复杂的画面。 而单卿卿和宋喻之则保持着冷静和自信,她们知道,真相已经大白于天下。 “沈郡主,您带来的糕点。的确,不是出自于我们卿云阁。” “这糕点上面都印了卿字,不是你们卿云阁还能是谁?难不成还有第二个卿云阁不成?就算不是你们卿云阁,那跟你们卿云阁也脱不了关系。我必须查出这背后真凶,若是有人……执意要与我沈国公府对着干,我沈曼茵第一个不饶她。”沈曼茵瞪着单卿卿。 单卿卿微微一笑,她知道沈曼茵此刻已经陷入了混乱和愤怒之中,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机。 “沈郡主,何必如此动怒呢?既然你如此坚持要查明真相,不如就让我们一起找出这背后的真凶。” 说着,她轻轻拍了拍手,只见店内的一群伙计纷纷围了上来,每人手中都捧着一盒精美的糕点。 “这是我们卿云阁今日所有出售的糕点,郡主可以一一查验,看看是否与您带来的糕点有半分相似。” 沈曼茵愣住了,她看着那些糕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的确,自己带来的糕点印了“卿”字,可那卿就是端端正正的一个卿字,而卿云阁的“卿”,外面还用了一个方框框了起来。 “原来如此。那贼人定是想挑拨沈国公府与卿云阁的关系,单姑娘,是沈某的不是。今日母亲寿辰,我实在是心急。”沈曼茵说着,脸色有些尴尬。 “郡主言重了,您能来卿云阁,是我们的荣幸。”单卿卿说道。 “这些糕点,就当是卿云阁给沈国公府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沈郡主不要嫌弃。”宋喻之将手中的糕点盒递给沈曼茵。 沈曼茵接过糕点盒,心中五味杂陈。 她原本是来找麻烦的,却没想到反而被单卿卿和宋喻之将了一军。 不过,这也让她看清了事情的真相,避免了更大的误会。 “多谢单姑娘和宋姑娘,今日之事,是我沈曼茵鲁莽了。不过,等母亲寿辰过后,我希望单姑娘能同我一起抓到这背后真凶。”沈曼茵说着,深深鞠了一躬。 “沈郡主,不巧,单某,有一个主意。我们何不趁此机会,来个,请君入瓮?” 沈曼茵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请君入瓮?好主意!那贼人既然想挑拨我们两家关系,定会再次出手。我们就来个守株待兔,看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单卿卿微微一笑,心中已有计较。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而此刻的沈国公府内,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正悄悄展开…… 夜幕降临,沈国公府的寿宴也渐入高潮。 沈曼茵借口身体不适,悄然离开了宴席到了后门给单卿卿放行。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沈府压根就没有找卿云阁定制过八层寿桃蛋糕…… 两人这才恍然,这就是,一个局。 “快进去,等你很久了。”单卿卿则悄悄换上了一身华服,与尧泽推着早已经做好的八层寿桃蛋糕缓缓步入正厅。 “恭喜国公,贺喜国公。” “同喜,同喜。” 宴会上恭贺声一片接着一片,单卿卿推着蛋糕进入,一下子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沈曼茵站在一旁,看着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单卿卿微微一笑,优雅地介绍道:“此乃卿云阁最新推出的‘八层寿桃蛋糕’,寓意国公府福寿双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众人纷纷围上前来,惊叹不已。这蛋糕不仅外形精美,而且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就在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这蛋糕如此精美,定是用了什么妖术制成的!二伯母,您可要小心了,别被这妖女迷惑了!” 沈曼茵脸色一变,她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女子正站在人群中,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 单卿卿微微皱眉,她没想到这唐若若竟然也在这。 不过,她并没有慌张,而是微微一笑,自信地走向唐若若。 “唐姑娘,这蛋糕并无半分妖术,而是我们卿云阁匠心独运,用心制作的。不知,唐小姐是从哪里看出,此物,是妖术制成?” 唐若若冷笑一声,她早就准备好了应对之策,“这蛋糕外形如此奇特,又散发着异香,不是妖术又是什么?难道你能解释清楚这异香是从何而来的吗?” 单卿卿微微一笑,她转身看向沈国公,“国公爷,不知您可曾听说过奶油?” 沈国公微微一愣,“这,倒是不曾听过。” “奶油,乃是从牛乳之中提取的精华,经过特殊工艺制作而成。它带有一种独特的香气,口感绵软细腻,是制作糕点时常用的材料之一。这八层寿桃蛋糕之所以香气扑鼻,正是因为我特意在蛋糕表面涂抹了一层奶油。” 沈国公听得津津有味,不禁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单姑娘真是奇思妙想,连老朽都未曾听说过这种制作糕点的方法。” 唐若若脸色一变,她没想到单卿卿竟然如此轻易地就化解了她的质疑。 第312章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二伯母,您瞧瞧,这寿桃如此之大上面不知道涂抹了一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听说,这三更半夜卿云阁就送来了糕点,府里不少下人吃了都拉肚子,谁知道这蛋糕……”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唐若若立马捂着嘴,“二伯母,若若也是担心您啊。这来的都是沈家的亲信,若是被这蛋糕给……” “哎呀不是若若说话不好听,万一,这蛋糕真的有毒可怎么办?” “那既然若若妹妹都这么说了,不妨,若若妹妹替母亲先尝尝?”沈曼茵切下一块蛋糕递到唐若若手里,向沈青寒行了一个礼,“母亲,您觉得呢?” “甚好,就依蔓茵所言。若若,你既然认定这蛋糕有毒,那,你就先替我尝尝!” “二伯母,这……这……”唐若若一脸局促,她可知道这蛋糕被她加了不少的好东西。 唐若若的心在狂跳,她哪敢吃下那加了料的蛋糕。她求救地看向沈青寒,却发现沈青寒正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中满是失望和责备。唐若若心中一凉,她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惹恼了这位二伯母。 “二伯母,我……”唐若若声音微颤,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沈曼茵冷笑一声,“若若妹妹,既然你不愿意尝试,那就算了。不过,我希望你能记住这次的教训,不要随意怀疑别人,更不要在背后中伤他人。” 说完,沈曼茵将那块蛋糕放回盘中。 “母亲,这本是蔓茵特地让卿云阁赶制出来的寿辰蛋糕。没想到,若若妹妹竟然这么说,若是不知道,还真以为……卿云阁真的如此胆大妄为敢毒害沈家呢!”沈曼茵盯着唐若若。 唐若若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她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闯了大祸。 “好了,蔓茵。你也是一番心意,赶快切蛋糕!” 唐若若的内心如同被重锤猛击,她知道,这个精心策划的阴谋即将被揭露。 她的目光在沈曼茵和沈青寒之间徘徊,试图寻找一丝宽恕的可能性。 然而,沈青寒的眼神冷冽如冰,而沈曼茵则是一脸嘲讽。 突然,一阵风吹过,蜡烛的火焰摇曳不定,整个寿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唐若若感觉自己的心跳如同雷鸣般狂跳,她知道,这是最后的时刻了。 就在这时,沈曼茵拿起刀叉,优雅地切下了蛋糕的一块。她抬头看向唐若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母亲,您快尝尝。” “等等……” 就在沈曼茵的刀叉即将触及蛋糕的瞬间,唐若若猛地冲上前,一手将精美的蛋糕推翻在地。 “二伯母,这蛋糕不能吃!”唐若若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她的眼眶泛红,显然内心经历了巨大的挣扎。 寿宴上瞬间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唐若若身上。 沈曼茵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而沈青寒则眉头紧锁,显然对唐若若的举动感到不解。 蛋糕落在地上,奶油和水果散落一地,原本精美的寿桃现在变得狼藉不堪。唐若若不顾形象地跪在地上,双手捡起一块蛋糕,“二伯母,这不能吃。” “唐若若,你是不是故意的。”沈青寒大怒,“你们唐家是不是故意要让我老婆子六十大寿都过不安宁!你们唐家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咳咳,咳咳……” 沈青寒被气得不轻。 唐若若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犹豫和恐惧,她紧咬着下唇,仿佛在下着极大的决心。 她抬头看向沈青寒,眼中满是愧疚和挣扎。 她知道,一旦说出真相,不仅会让自己和唐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更会让二伯母的寿宴彻底变成一场闹剧。 然而,内心的良知和愧疚却像一把尖刀,不断刺痛着她的心。 更多的,是害怕沈青寒查出,她才是真正的下毒者。 “这唐家的姑娘怎么这样啊?” “对啊,平时看着斯斯文文的,到底是沈家太过于给她们脸了。” … 寿宴直接被终止,单卿卿在墙角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多谢。”单卿卿抱拳感谢,沈曼茵耸耸肩,“单卿卿,我可没忘记你救沈曼离的事,不过这次,我们算是扯平了。下次再见面,我们还是仇人!” “你……” 沈曼茵除了爱权,但这为人处世,单卿卿还是喜欢的。 “好了,你赶紧回去。这次,算我沈曼茵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你若是有要帮忙的,大可以张口。” “唐若若她?”单卿卿询问道。 “她毕竟是沈家的亲信,母亲不会把她如何的,不过你还是小心。唐若若这人从小报复心就强,可是是非不分的。”沈曼茵说着,拍拍单卿卿的肩膀去处理宴会的闹剧。 唐若若浑身都是蛋糕,却压根不敢舔一下身上的奶油。 “姑娘,姑娘,你快起来。”丫鬟去拉唐若若的时候,唐若若小腿一阵痉挛,似乎有些站不起来。 唐家! 完了。 惹怒了沈家,她和母亲,都完了。 这一切,都怪单卿卿,若不是她将卿云阁开在唐记对面,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姑娘,我们还是先回去。” “滚!不用你管,猫哭耗子,假慈悲。”唐若若一把推开丫鬟,跌跌撞撞地往屋外走去。 单卿卿看着唐若若狼狈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并没有因为唐若若的狼狈而感到高兴,反而有些同情她。 回到卿云阁,单卿卿坐在窗前,沉思着接下来的计划。她知道,唐若若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她要想在这个寸土寸金的京城里立足,还需要更多的努力和智慧。 突然,一阵清脆的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容貌绝美,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之气。 “来一块你们家的招牌,我送人。” “郝林?” “单卿卿?” “怎么是你?”两人异口同声。 郝林更是一脸惊讶,“卿云阁是你的?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真的是你啊?” “真是我。你想要点什么?我请你!” 郝林摇摇头,“无功不受禄。你帮我拿一些,平日最受公子喜欢的糕点。” “公子喜欢的?” 郝林不好意思地抓抓耳朵,“这不是,最近……” “有喜欢的公子?” “哎呀,我这也到适婚的年龄了。是该考虑成婚的事情了,你呢?上次你带来的两个公子,还跟着你?” “……” 难不成,她能把宋喻之和宋玉生丢了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两个公子生得好看,你若是不喜欢人家,可别耽误人家。” 第313章 求婚 “你说的是,那你看看这款甜品。”单卿卿指了指一块抹茶蛋糕,“最近不少的公子喜欢这款甜点,你可以带去给你中意的公子尝尝。” “行,你给我包起来。” 郝林拿着蛋糕结账便离开,单卿卿原本想送给她,可郝林说什么都不愿意。 “咱们一码归一码。”郝林放下一吊钱便离开了。 单卿卿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将卜若瑜提议的事情提上日程。 卜若瑜坐在单卿卿的对面,窗外的阳光洒在他柔和的脸上,为他增添了几分温婉。 单卿卿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做出什么重要的决定。她微微抬头,目光坚定:“若瑜,关于你的提议,我考虑了很久。” 卜若瑜的心跳仿佛加速了,他轻轻握住茶杯,等待着单卿卿的答案。只见单卿卿缓缓开口,声音里充满了认真:“我愿意,将宋喻之和宋玉生娶进门。” 卜若瑜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放下茶杯,双手与单卿卿的手紧握,“卿卿,我就知道你会想通的,那,要不要定日子?” “先不急,若瑜。我想,先……求婚。喻之和玉生的父母都不在人世,我想,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婚礼。” “求婚?”卜若瑜若有所思,“求婚和成婚,不一样吗?卿卿你的意思,不是成婚吗?” 单卿卿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浪漫的光芒:“求婚,是一种仪式,是我们向他们表达爱意和承诺的方式。我想,在朋友和亲人的见证下,向他们正式求婚,让他们感受到我们的真诚和决心。然后再举行婚礼,让所有人共同见证我们的幸福。” 卜若瑜被单卿卿的想法深深打动,他深情地看着她,点了点头:“卿卿,你总是能给人带来惊喜。好,那我们就按照你的想法来,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求婚仪式。” “若瑜,我只是怕……你们,会不会心中有芥蒂,我与你和阿晏成婚之时。草草了事,这求婚都没有……” “卿卿,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卜若瑜摇头,“卿卿,此生能够嫁给你,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抱怨得了。我自小背负月族的使命,心惊胆战一生,可遇见你,我才算过了安生日子。不论有没有仪式,我都中意你,喜欢你。更何况,我们还有我们自己的孩子,不是吗?” 他身为钦天监,哪里不知道他未来的命运。 早知江山大乱,终会出一个人才,他早遇见,或者晚遇见,都是,命运的安排。 “若瑜,有你……真好。”单卿卿抱着怀里的两个孩子,“如此,我想先布置一下院子里,你找个借口,将他们支出去一些时辰如何?” 卜若瑜点点头,“晏君那?你去说,还是,我去说?” 单卿卿一想到晏温现在怀有身孕,这求婚宋喻之和宋玉生的事情,她开口也是一时,不开口,又怕晏温心里有其他的心思。 “若瑜,要不……”单卿卿拧眉,她若是去说,晏温只怕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 可卜若瑜去说,倒是不一样。 同为男子,卜若瑜说服力恐怕更强一些。 “卿卿,我懂你的意思,我去说。你照顾歌儿和宁儿!” “好。” 单卿卿心不在焉地晃着摇篮,两个孩子睡得正香,屋里熏着艾草,这艾草还是晏温不知从何处找来的。 卜若瑜进门,轻轻敲了敲门,晏温正躺在躺椅上吹着凉风,身旁还有一些安神香。 “睡着呢?” 晏温缓缓抬眸,“有何贵干?” “怎么,无事就不能跟你说两句?” “哼。”晏温侧身,卜若瑜立马说话,“侧着睡对孩子不好,小心压到孩子。” 晏温立马躺平,“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火气这么大,吃炮仗了?” “谁跟你打趣,烦着呢!” “怎么,暗影卫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女皇失踪了。” “什么?” 卜若瑜一脸震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前几个月,女皇音讯全无。” 卜若瑜倒不惊讶,“西京路途遥远,兴许是路上耽搁了。怎么,你还想着她?” “胡说什么呢?”晏温抚摸着肚子,“我心里只有卿卿。” “那……”卜若瑜打趣道,“刚回京,昭阳就迫不及待来看你?” “卜若瑜。”晏温动怒,“不想死,就把嘴闭上。” “好了,知道你担心。我替你卜一卦不就成了?” 晏温狐疑地盯着卜若瑜,“你这么好心?该不会是有事求我?” 卜若瑜一脸心虚,“那,我有什么事求你,你占卜还占不占?不占卜我就走了。” “占。你赶紧的,耽误我大事。” 卜若瑜手里捏着龟壳,口中念念有词。 占卜要求三次,卜面一正一反为吉,反之,则为祸。 “大吉,大吉,小吉。”卜若瑜喃喃自语,随即看向晏温,“女皇没事,你放心便是。” “真的?” “怎么,你还不信我?”卜若瑜放下龟壳,“女皇应该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你不必担心。你若是担心,你找人起程去西京,替你去看看?” “卜若瑜,你今日来,就为了此事?” “自然不是。”卜若瑜摇摇头,“咱们家,可能,会有一场喜事。” “真的?”晏温一脸惊喜,“喜事?喜从何来?难不成,是卿卿册封了不是?” “你知道昭阳那个臭毛病,你觉得她会册封?无非是用女皇的事情先牵绊住她。不过,这喜事,也跟卿卿有关。” “那你说说,喜从何来?” “卿卿想将二位宋公子纳入房中。”晏温盯着卜若瑜,见他不像是说谎,“就这事?” “怎么,你不生气?” 晏温侧身,又怕磕到了肚子,还是赶紧躺平,“再娶几房都无碍,可惜卿卿身子不好,你得好好操心操心。”晏温一脸揶揄。 “不是,我说正经的。”卜若瑜知道晏温说的趣话。 “娶就娶,再不济,就是侧夫而已。咱们两都是正夫,你说呢?” 卜若瑜恍然,“可卿卿的意思,恐怕,他们也是正夫!” “有此事?”晏温坐直身子,“他们也是正夫?这古往今来哪有这么一个道理,必须分一个正侧出来,你好好拿出你正夫的尊严说道说道,可不能让卿卿这么容易就娶了他们。” 卜若瑜耸耸肩,“你觉得,我舍得?” 晏温:“……” 谁都舍不得。 第314章 情诗一首 “那你说,怎么帮?” “卿卿现在正在想日子,我想,等她想清楚,咱们帮她一起策划策划,毕竟他们也跟了卿卿不少时间了。如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就算是平夫,我也认了。” … 不过几日,卜若瑜故意邀约宋喻之和宋玉生出门踏青游玩,刚好郊外的蔷薇花开得正艳丽无比,他也可以推着安歌安宁出门晒晒太阳。 这推车,还是单卿卿找工匠定制的,出门也方便,还有不少的公子见到他的推车觉得新奇找他要“链接”呢! 只可惜单卿卿不做亏本的买卖,将图纸卖给了木匠,反正赚的钱,三七分。 自然,单卿卿收三成,木匠出力又出材料,自然是收七成。 “卜君,今日怎么想着出来玩?”宋喻之只觉得身体乏得很,这些天在店里帮忙,都没来得及好好休息。 宋玉生也是哈欠连天。 “怎么,让你们出来,就这么不高兴?” 晏温扶着腰,“卜君,你可别难为他两了,整天跟在卿卿身后忙前忙后的,连个安生觉都没睡过。” “好了好了,前面有个凉亭。歇歇!” 卜若瑜推着两个孩子进了凉亭,四周一汪碧池,四周还有不少的荷叶,荷花倒不见踪影。 “荷花怎么不见开。” “这还未入夏,卜君就等着看荷花了?”晏温抬手舀了一捧水。 “天气这般好,不如,咱们作诗几首如何?”卜若瑜提议大家以湖作诗,晏温率先开口:“湖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宋喻之和宋玉生相视一笑,也各自开始构思。卜若瑜则静静地看着安宁在推车上欢快地挥舞着小手,仿佛在与这湖光山色共舞。安歌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双眼闪烁着好奇与探索的光芒。 突然,宋喻之灵感涌现,高声吟道:“湖上春来似画图,乱峰围绕水平铺。松排山面千重翠,月点波心一颗珠。” 宋玉生也不甘示弱,低声念道:“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两位宋公子的才情早有所耳闻,今日一见,若瑜佩服佩服。” “别岔开话题,卜君,该你了。” 卜若瑜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美景,心中涌动着一份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他轻轻吟道:“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他的声音温柔而富有磁性,仿佛春风拂面,让人心生向往。宋喻之和宋玉生听后,纷纷点头称赞。 此时,单卿卿也带着尧泽赶来了,手里还捧着一些制作好的“花束”,她远远地看到卜若瑜和孩子们在凉亭中嬉戏,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此情此景,何不也作诗一首如何?”凉亭的几人还在吟诗作对。 尧泽默默地站在远处的湖边,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单卿卿。 他手里紧紧抓着自己做的那束花,花瓣因他手心的汗水而微微湿润。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参与这场求婚,但他仍然忍不住想要见证这个时刻。 单卿卿缓缓走向凉亭,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而温柔。 阳光洒在她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她就像一位即将走向幸福殿堂的公主。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当她走进凉亭时,卜若瑜和孩子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单卿卿深吸一口气,然后微笑着向宋喻之和宋玉生伸出手中的花束。 “喻之,玉生。嫁给我,好吗?” 宋喻之和宋玉生皆是惊讶,卜若瑜和晏温站起身拍手叫好,“答应她,答应她!” 单卿卿的求婚让两人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卜若瑜和晏温则在一旁起哄,希望他们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求婚。 就在气氛一度尴尬时,宋喻之和宋玉生突然相视一笑,他们同时伸出手接过单卿卿手中的花束。 “好!”他们异口同声地答应道。 单卿卿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一把抱住卜若瑜和两个孩子,不忘抱了抱晏温,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知道,这一刻的幸福将永远铭刻在她的心中。 得夫如此,有何求! “刚刚听你们在作诗,作了什么诗?” “刚好,卿卿,今日好时光,你又向喻之和玉生求婚,那,你就先以“情”为题,作诗一首如何?” “情丝缠绕心间舞,爱意浓浓难自禁。 穿越千年为君来,重生再续前世缘。 红尘滚滚情难断,与君携手共白头。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羡鸳鸯不羡仙。” 单卿卿轻轻吟咏着自己的诗作,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卜若瑜和宋喻之、宋玉生都为之动容。 “好诗!好诗!”卜若瑜忍不住拍手称赞。 “卿卿,你的诗真是越来越好了。”宋喻之也由衷地赞叹道。 “都是因为有你们在我身边支持我。以后,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单卿卿微笑着说道。 尧泽静静地站在湖边,目光深远地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他的心情如同这湖水一般,波澜起伏,难以平静。他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努力平复自己纷乱的情绪。 他想起自己与单卿卿之间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刀割一般刺痛着他的心。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怨恨,但他仍然忍不住感到痛苦和郁闷。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花束,花瓣因他手心的力度而微微破碎。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吟出心中的诗句: “情深深处难自禁,爱意绵绵何时休。” 湖畔,风轻轻吹过,带起一阵涟漪。尧泽站在湖边,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深深的情感。 “花开花落自有时,缘聚缘散难强求。 今生无缘共白头,愿你来世更幸福。” 他的话语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远方的单卿卿诉说。然后,他轻轻地松开了手中的花束,任由花瓣随风飘散,落入湖中,随着波纹渐渐远去。 转身,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凉亭中的单卿卿和卜若瑜等人,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去。 “卿卿,你快去看看,尧泽他怎么了?似乎有些不太开心?”卜若瑜推了一把沉浸在幸福当中的单卿卿一把。 单卿卿才恍然起身,“我去去就来。” “哎,这大忙人啊,还是卿卿莫数啊,喻之,玉生,你们二位,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晏温打趣地望着两人走远。 宋喻之和宋玉生有些无所适从,刚刚才求婚,如今就要想婚期…… “好了,晏君。我们先回去,这湖面的风有些凉了,待会怕两个孩子受寒!” 第315章 天麻火锅 “等等,阿尧……等等。”单卿卿跑得气喘吁吁,尧泽似乎故意不等她。 “你来找我做什么,你不应该去找两位宋公子吗?如今你都成婚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尧泽气的并不是单卿卿与宋喻之和宋玉生求婚。 他气的是,看到别人都能嫁给她,而自己,就像是幸福的偷窥者。 “阿尧,你,吃醋了?” 是啊! 他肯定吃醋了。 单卿卿何时说过愿意娶他进门。 “吃醋?我是疯了才会吃你的醋。”尧泽否认,转身就要走。 单卿卿急了,一把抱住他:“阿尧,你等等我,我话还没说完呢。” 尧泽停下脚步,却不回头:“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愿意娶你,阿尧,你愿意嫁给我吗?”单卿卿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但就是想这么做。 尧泽愣住,随后转过身来,看着单卿卿,眼中满是震惊与喜悦:“你,你说真的?” “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 “等等……”尧泽却不敢相信单卿卿的说辞,“你该不会是想骗我的,对?” “阿尧,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呢。”单卿卿看着他,眼中满是认真,“我是真心想娶你,想和你共度余生。” 尧泽看着她,眼中闪烁着泪光,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步步走向单卿卿,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你,你真的愿意娶我吗?” “当然愿意。”单卿卿微笑着看着他,“阿尧,你愿意嫁给我吗?” 尧泽点了点头,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 “只是这婚礼…”单卿卿有些忐忑,“阿尧,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阳阳,他现在还被高大人关在高家,就连柳相,她对我也有些芥蒂。喻之和玉生跟了我走南闯北也算有小半年了……” “卿卿,我明白。无妨,你先娶他们,我都可以的。不管最后我是你第几位夫郎,只要你心里有我,我都可以。” “阿尧,你对我真好。”单卿卿感动得热泪盈眶,紧紧抱住他,“你放心,无论阳阳他们是不是我明媒正娶的夫郎,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永远都有一席之地。” 尧泽笑着回抱住她,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快些回去。”单卿卿松开他,牵起他的手,“不然他们该等急了。” 尧泽点了点头,任由她牵着自己往府里走去。 … “这个单卿卿,你快点去寻她,找了这么久的药方子,到底有没有找到?”姚珍珠咬着后槽牙,这高家的婚事已退,现在倒好,她成了京城人人的饭后谈资。 一个被退婚的“不能人道”的,无所事事的世女。 现在京城人人都能踩上自己一脚。 “世女,你先别急,兴许,单姑娘真的有法子可以治你的病呢?更何况,世女,上次单姑娘给你的药,缓解了不少症状不是吗?” “你是世女还是我是世女?”姚珍珠狠狠瞪了一眼,侍卫立马派人去寻单卿卿。 “单姑娘,单姑娘,你在家吗?” 单卿卿听到喊声便出门,屋内正煮着喷香的天麻火锅。 “姑娘,好香啊!你这是?” “怎么,世女派你来寻我?” 侍卫一脸无奈,“没办法啊,单姑娘。这些天世女茶不思饭不想,就想着什么时候能根治她的病。” “正好,你与我详细说说。那天,世女是因为看到了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世女是见到了一条蛇,可我们去找的时候,压根没有看到蛇。后来,王爷找来了世女最喜欢的头牌,之后……世女就一蹶不振。” “这么说来……” 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似乎已经明白了姚珍珠的病因。 “世女最近是不是经常做噩梦,而且梦中总是那条蛇?” 侍卫点了点头,“没错,单姑娘。世女每晚都被噩梦惊醒,那蛇的影子仿佛挥之不去。” “我明白了。”单卿卿微微一笑,“你回去告诉世女,让她放宽心,我这几日会为她调配一剂药方。另外,告诉她,那条蛇只是她心中的恐惧,并非真实存在。而且,这病,并不严重。让她耐心等着几日,不过,这色字头上一把刀,望你转告世女。” 侍卫听后一脸惊讶,但她没有多问,只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去,告诉世女,她会好起来的。”单卿卿挥手让她离去。 “那个……”侍卫盯着院里的火锅,“姑娘,你这食物是真的香,请姑娘原谅我冒昧,我能不能……” “当然可以。”单卿卿大方地邀请她,“正好,我也刚好煮了一锅,我们一起来吃。” 侍卫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跟着单卿卿进了屋。天麻火锅的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姑娘,你这手艺真是绝了。”侍卫一边品尝着火锅,一边赞不绝口。 “喜欢吃就多吃点。”单卿卿笑着为她夹菜,“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我叫慕容雨。” “慕容雨,这个名字真好听。”单卿卿微笑着说,“以后常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慕容雨感动地点了点头,心中对单卿卿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姑娘,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这有什么名字没?” “这火锅的名字叫做‘暖心锅’,希望每一个吃到饭的人,都能感受到家的温暖。”单卿卿温柔地说着,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慕容雨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不禁想起了远在故乡的亲人。 “姑娘,你真是个善良的人。”慕容雨感慨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善良之处,只是有些人选择展现出来,而有些人选择了隐藏。”单卿卿淡淡地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深沉。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温馨而和谐。夜幕降临,星光点点,而单卿卿的院子里,却洋溢着家的温暖和美食的香气。 慕容雨尴尬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抱着一锅火锅,“单姑娘,真不好意思啊,真的太好吃了,还带着回去吃,真是不好意思。” 单卿卿也是头一次见到慕容雨这么一个吃货。 “无妨,我们还有很多,你以后要是想吃了,就来家里找我便是。” “那,那怎么好意思呢?” 晏温放下筷子,“卿卿,快些坐下吃饭。这位姐姐,你可别让你家世女久等了!” 慕容雨才反应过来,赶紧回去赴命。 “叨扰了,叨扰了。” 第316章 她堂堂一个世女竟然没钱? “世女,世女,我回来了。”慕容雨小跑着进了骞王府,手里的火锅一荡,慕容雨又立马停下。 她还真的是头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屋内瞬间弥漫着香味,姚珍珠立马坐起身。 因为生病,姚珍珠的体重倒下去了不少,不过现在少数派也还有一百六七的样子。 “你拿的什么东西?” 慕容雨东躲西藏,还是架不住姚珍珠的眼神,“拿出来。” “世女,这不是什么稀罕物。就是一些汤菜而已。” 吸溜。 姚珍珠当着慕容雨的面立马嗦了一口,“嗯!”姚珍珠点点头,“好吃,慕容雨,你说,你把好吃的东西藏着掖着?你从哪里弄来的?这是什么东西?” “单姑娘说,这叫活麻。我正好赶上了单姑娘家的饭点,就坐下吃了几口。” “啪”,姚珍珠拍了拍慕容雨的肩膀,可把她吓了一个半死。 “世女,我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太香了,我没忍住而已。” “干得不错,值得鼓励。这么好吃的东西,本世女还是第一次吃呢!你让单卿卿给我多准备一些吃的。她卿云阁不是刚开业吗?你,去给我买一百两银子的甜点。” “世女,王…王爷不是不让你吃?”慕容雨欲言又止,慕容雨无奈叹气,自家世女什么都好,就是这爱吃甜食的毛病,怎么都改不掉。 “姚珍珠,你又偷吃!” 慕容雨和姚珍珠同时扭头,就看见姚震天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慕容雨大气都不敢出。 姚珍珠则是立马跳下床,谄媚一笑,“母亲,你怎么来了?来来,快尝尝,这是慕容雨给我带回来的好吃的。” 说着,姚珍珠便拉姚震天的手,往她嘴里塞了一口活麻。 “母亲,怎么样?” 姚震天原本板着的脸也缓和了几分,她细细品味了一番,点点头,“味道的确不错,只是……这味道,似乎有些熟悉。” 姚珍珠嘻嘻一笑,“母亲真是聪明绝顶,这味道,女儿也觉得熟悉,这不是,女儿便想着给母亲也带一些回来。” 说着,姚珍珠便拉过慕容雨手中的火锅,献宝似的递到姚震天面前,“母亲,快尝尝,这还有呢。” 慕容雨:(狠狠咬着后槽牙,她还没吃饱呢!) “嗯?你倒是个会疼人的。”姚震天接过火锅,细细品尝。 姚珍珠得意地笑了笑,她就知道,没有什么能抵挡得住美食的诱惑。 “母亲,女儿还有一事相求。”姚珍珠眨了眨眼,一脸期待地看着姚震天。 “哦?说来听听。”姚震天挑了挑眉。 姚珍珠神秘地凑近了一些,“母亲,我想开个甜品店,你能不能……” “不能。没钱!” “母亲,你怎么可能没钱,咱们骞王府上下三百多口人,母亲每月给他们的俸禄就是十五两,侍卫则是三十两,管家都能拿到百两银子,咱们骞王府怎么可能没钱呢!” 姚震天说什么也都一口咬死没有钱。 以往姚珍珠败家,她可是历历在目。 “珍珠,不是母亲不愿意支持你,只是……这甜品店真的能赚钱吗?万一赔了呢?你那些脂粉钱,母亲不是不给你,只是,你得让母亲看到,你是真的想要做这件事,而不是一时兴起。” 姚珍珠嘟了嘟嘴,“母亲,女儿这次是真的想好了。而且,女儿已经找好了店铺,就是卿云阁旁边那家,女儿已经盘算过了,那家店铺虽然小了一些,但是位置极好,一定能赚钱的。” “卿云阁旁边那家?”姚震天想了想,那家店铺她倒是知道,只是…… “单卿卿开的?” “对啊,女儿找单卿卿帮忙,咱们合开一家,如何?反正她也要赚钱,一个人干也是干,两个人干也是干。” 姚震天脸色有些微妙,单卿卿那个人,她还是知道的。 虽然是个农女,但是手段却十分了得,短短时间内,便让卿云阁名声大噪,连她都忍不住想要去尝一尝那里的吃食。 此人,能同时中文武状元,也是不简单之人。 只是,姚珍珠心性单纯,怕是……玩不过单卿卿。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做,只是,这次,母亲不会给你任何帮助,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姚珍珠闻言,立马开心地跳了起来,“谢谢母亲,我就知道,母亲是最疼我的。” 慕容雨在一旁看着,无奈叹气。 姚震天临走前不忘带走了慕容雨打包回来的火锅,慕容雨看着空空如也的食盒发呆。 她的吃的! 啊…… 姚珍珠兴致勃勃地翻箱倒柜寻找一些能够去当铺当掉的金银首饰,不过找来找去,也就只有一对翡翠耳环。 “你去把云秀给我找来,我的首饰呢?” 慕容雨一脸无奈,姚珍珠那些赏赐的首饰,要不就是送人,要不就是丢给之前糟蹋过的男子。 “唉。”慕容雨摇摇头,还是去寻来了云秀。 “云秀姑姑,世女让你去一趟。” “世女找我?”云秀是骞王府的管事,这府里上上下下的账目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云秀很快便来到了姚珍珠的房间。 看见姚珍珠一脸兴奋,她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她家世女啊,别的都好,就是这脑子…… “云秀姑姑,我的首饰呢?怎么只剩下一对耳环了?”姚珍珠一脸焦急地看着云秀。 云秀叹了口气,上前,从箱底翻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满满当当的首饰,琳琅满目。 “世女,您的首饰,都在这呢。” 姚珍珠看着那些首饰,瞬间失去了兴趣。 “哎呀,我都看过了,这些都是我以前玩剩下的,没什么新意的,我记得我还有一些很特别的首饰的。” “特别的?” “就是,值钱的。” 云秀一脸疑惑,“世女你要银子找王爷要不就行了?” “这可不行。”姚珍珠一反常态的态度坚决,“这次,我肯定不能找母亲要钱。我要学着和单卿卿一样做生意,要是每次都靠母亲,以后我肯定不能成大事。” “世女,你是堂堂的世女。怎么能去做生意呢,世女,您就别跟老奴开这种玩笑了。” “好了,姑姑。你就说,我到底有没有之前的首饰?” 云秀摇头,“世女,你真的没有。女皇赏赐的,还有你那些朋友……你不都送给她们了吗?如果您需要钱,不如,找她们问问看?” 问乾媛媛和卢嘉欣? 她堂堂一个世女真没钱到这种地步了! 第317章 制作手雷 “姑姑,你帮帮忙,让府里账上支一点银子给我呗?”姚珍珠晃着云秀的胳膊,“姑姑,好不好嘛?” “这……”云秀一脸为难。 “世女,不是奴不肯支一点银子出来。刚刚王爷已经吩咐了,说,府里上下都不能有人给世女银子,若是世女做了生意全都亏了,以后,咱们可没处说理去。” “母亲她这样说?” 姚震天的话不无道理,姚珍珠只会吃喝玩乐,真要做生意,这家伙只能血本无归。 骞王府最近时运不济,一连好几个盐铺和兵器,不知道被哪里来的一路人给抢了生意。 “世女,你说你好好待在府中不好?偏偏要去学什么开店,这经营商铺,里面可大有学问,你……” “好了好了,本世女不要了,不要了还不成吗?” 姚珍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呼呼地拍着桌子。 姚震天说不帮衬,还真的不帮衬啊。 她必须想个法子赚些钱回来。 “有了。你,去给卢家和乾家递上帖子,就说,游园赏花,让她们多带些银子过来。” “世女?你这是?”慕容雨一脸疑惑,姚珍珠摆摆手,“让你去你就去,我还能害她们不成。你必须跟她们说,多带些银子。” “哦哦,世女。奴马上就去,马上就去。” 姚珍珠搓着手掌,这羊毛,自然出在羊身上。 以往乾媛媛和卢嘉怡可从她这顺走了不少宝贝,她要几百两银子,这总归是不过分的。 “卿卿,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晏温和单卿卿各执一子,晏温抬手将单卿卿的棋局堵了。 “生意嘛,总是要慢慢来的。如今卿云阁的生意也算是中规中矩,我想……咱们得用这笔钱,做一笔大买卖。” “大买卖?什么买卖?” “火药。”单卿卿黑子瞬间扭转了棋局的局面,“阿晏,你输了。” “卿卿,你不能耍赖。你每次都这样,我不跟你玩了。” “哪有。” “火药?火药不是一直都有在卖吗?”晏温一时没跟上单卿卿的思路。 “火药自然是有的,但是,我想做的,是更为精良的火药。” “更为精良的火药?” “对,更为精良,威力更大的火药。这样,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防守中,我们都能占据绝对的优势。” “卿卿,你……打算怎么做?需要我帮忙吗?” “当然,我已经想好了所有的步骤,只等东风一到,便可开始行动。” “好,我相信你,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如今凤阳和西京对圣阳觊觎已久,更别提蠢蠢欲动的北燕国,我生在圣阳,自然也要为圣阳出一份力量。” 两人重新整理棋局,“听说,还有半个月,三国便会派使臣到圣阳。” “消息可靠吗?” 晏温点点头,“可靠的,怕的是,女皇没有回来,如果在半个月之内,女皇还没有回来的话。恐怕……” “女皇不是去西京借兵了吗?怎么会?”单卿卿一时想不明白,说到底,西京也算是昭英的母族。 “这些事,无从知晓。探子来报,说的是,女皇路上遇到了埋伏……不见踪影。” “可知道是谁的人?” 晏温摇头,“不知是谁的人。” “那就……”单卿卿摇头,分不清楚是谁的人,那昭阳想找到昭英恐怕就难了。 … 某处山庄。 “和儿,你怎么出来了?”昭英盯着山底下的风景,太阳已经落山了。 昭和捂着胸口,“母亲,我们已经在此处修养这么久了,是时候返京了?” “再等等。”昭英蹙眉,“和儿,此次暗杀,恐怕,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母亲也觉得不是皇妹做的,对吗?” “你也觉得?” 两人不谋而合点头。 “我们此次出行,从西京出发,又是暗中分了好几批的路线,就算是皇妹,母皇,她压根没有理由这么做。孩儿是怕,是有人,故意陷害皇妹。”昭和替昭阳辩解道,“我们赏赐遇上的刺客虽然无意的暴露她是皇妹的人,但是,母皇,你有没有发现,她们的手腕上,都有一些独眼印记,这些人,从未出现在京城过。更加说明,不是皇妹的人。” “唉。”昭英摇头,“寡人自然知道并非是她,若不是皇甫将军来得及时,恐怕,寡人与你,早就葬生在这不毛之地。” “可京中有消息来报,此次,三国将会派出使者……恐怕,他们是别有居心。”昭和一脸担心,“母皇,我们…必须回京啊。若不然,孩儿愿意留在此地,替母皇您查明刺杀的真相。”昭和抱拳,单膝下跪,“请母皇您回京。” “好了好了,快些起来。回京,自然是要回的,不过这次,咱们得,准备万全之策。才好应对他们……” “是。” … “嘭”一道如雷声一般大的声音在郊区炸开,单卿卿只是暂时制作了一两根手雷试试威力。 一丢出去,单卿卿赶紧捂着耳朵,连着尧泽都被单卿卿这丢出去的爆炸声给吓到。 四周的土被炸了一个大坑,爆炸范围起码有三米远。 “卿卿,这是什么东西?这般吓人?若是用在人身上,是不是疼得皮开肉绽?” 单卿卿点点头,“这就是我采买硫磺和硝石的原因,要是咱们有这个,到时候,在战场上还可以对付敌人。” 尧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根小小的管子,怎么就能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威力呢! “除了手雷,咱们还可以做手雷。”单卿卿小时候最喜欢看的便是地雷战,砰砰砰炸成一片。 那“小太阳”直接被炸得哭爹喊娘。 “卿卿,咱们做这个做什么?” “阿尧,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科技强国。” “科技?”尧泽一脸迷茫地盯着单卿卿,“卿卿,你在说什么啊?每个字我都能听懂,怎么连到一起,我就有些听不懂呢?难道,又要打仗了吗?” “不是。”单卿卿将手雷插在腰间,尧泽吓得不行。“卿卿,你别把那炸棍放在身上,待会会炸的。” “我没拔保险,没事的。科技啊,就是指一些能提高我们生活质量,或者是保护我们的东西。阿尧,你觉得,如果我们的国家,有了这些手雷,地雷,还有威力更大的火药,那是不是,敌人就不敢随意来侵犯我们了?” “好像,是的。”尧泽点点头,“卿卿,你真的很聪明,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哈哈,我就是随便想想。”单卿卿摆摆手,“好啦,咱们快些回去,天都要黑了。” 尧泽点点头,跟在单卿卿身后,一起回了城。 第318章 黑吃黑 “世女,怎么有空找我们过来?你不是说,身体不舒服,不愿意出来玩吗?”卢嘉怡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坐到了姚珍珠身边,不时捏了捏姚珍珠的手臂,“哎呀!” “大惊小怪做什么?”姚珍珠嫌弃地将卢嘉怡推开,“你们带够钱了吗?” 乾媛媛将一袋子银袋丢到桌上,“世女,咱们出来玩,那自然是带得够够的,不够,这还有呢!” 她双手一拍,手里各拿着两锭金元宝。 “世女,这些,够不够?” 姚珍珠点点头,转头盯着卢嘉怡,“你呢?带够了没?” “跟世女出来玩,哪里不带钱呢。”卢嘉怡赶紧掏出钱袋子放在桌上,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格外的让人眼馋。 “好,既然都带了。咱们,就来玩个新鲜的有戏。” “世女,你这些日子可苦了你了。咱们姊妹俩找遍了京城都没有找到跟着世女一起好玩的人了。” “是啊是啊,世女,你的病怎么样了?” 两人“嘘寒问暖”,要是姚珍珠没看穿两人还好,现在两个人如此惺惺作态,真的让人恶心。 “把这些东西收着。” 慕容雨上前将金元宝和钱袋子拿走。 “不是,世女,这什么意思啊?”乾媛媛和卢嘉怡面面相觑,“咱们银子拿出来不是出来玩的?” “等着,急什么。” 姚珍珠眼神示意慕容雨拿出特制的木牌,“推牌九,都会?” “世女,你早说玩这个啊。会,怎么不会呢!这不还差一个人呢?世女,要不,你再找一个人来玩?” “正好,小雨不是在这的嘛,一起玩玩?” 姚珍珠可没少在两人身上栽跟头,尤其在这牌九上。 “我?”慕容雨指向自己,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可不会这个。” “这有什么会不会的,不就是比大小嘛。”卢嘉怡说着就将慕容雨拉到了桌前坐下,“世女,既然小雨妹妹不会,咱们就让她旁观,如何?” 乾媛媛也附和着点头,“是啊,世女,就让小雨妹妹旁观。” 两人一唱一和,姚珍珠虽然不满慕容雨什么都不会,但想想。 慕容雨在,她们两个倒是能放下戒备心。 之前两人暗中作弊,可吞了她不少银子,如今,她也只算是拿回来罢了。 “好,咱们就比点数的大小。豹子通杀!顺子无敌。” “世女,比这个,你可算是找对人了。我跟嘉怡,玩这个就没有输过。”乾媛媛冲着卢嘉怡眨眨眼,手里笔画着。 [她今天就是准备输钱给我们的,待会看我手势] [行!] 卢嘉怡点点头,两人立马洗牌。 慕容雨看着两人小动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还真是小瞧她们了,原以为只是普通纨绔子弟罢了,没想到还懂得出千。 既然她们想玩,那她就陪她们好好玩玩。 几轮下来,乾媛媛和卢嘉怡赢得盆满钵满。 “世女,你今日的运气可不怎么好啊。”乾媛媛看着姚珍珠面前寥寥无几的银子,掩嘴轻笑,“嘉怡,咱们可别太过分了,怎么说,世女也是咱们的主子。” “是啊,是啊,咱们悠着点。”卢嘉怡说着,就朝着乾媛媛使眼色。 [继续配合,看来她今天准备了不少] 看着两人“运气”如此好,姚珍珠也不继续惯着了。 “小雨,我渴了,给我倒杯水。”姚珍珠吩咐着,慕容雨起身倒了一杯水,在递水的瞬间便换走了姚珍珠手里的牌。 “世女,我要开了。”卢嘉怡笑着,“五六六,世女,十七点。” “二,十点。世女,看你了!”乾媛媛把目光落到姚珍珠脸上。 这人瘦是瘦了点,可这脑子还是没怎么长啊。 “不好意思。”姚珍珠将手里的牌一扔,“豹子,给钱。” 卢嘉怡跟钱媛媛一愣,这姚珍珠一整局下来就跟踩狗屎一样,这次竟然直接开出了豹子。 “世女,运气好啊!” “哪里哪里,碰巧而已。待会估计就没有这个手气了,继续继续?”姚珍珠笑着,暗中给慕容雨使眼色。 慕容雨可是出了名的“快”,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换走别人的底牌。 有了慕容雨的帮助,一整局下来,姚珍珠的点都控制在比两人大一点点的点数上。 几圈下来,卢嘉怡输得精光,乾媛媛只能目送手里的金元宝送到姚珍珠手里。 “哎呀,今天运气好。咱们改天再玩,改天再玩。慕容雨,赶紧的,本世女累了,回府!” “是,世女。” 留下乾媛媛和卢嘉怡面面相觑,“不是,今天她真的走狗屎运了?” “不对。”乾媛媛一脸凝重,“不会,嘉怡,你说,她会不会是看出我们在出老千?” “不是?”卢嘉怡噗嗤一笑,“你觉得就她那个脑子能够看出来?这不是病好了马上屁颠屁颠找我们玩?这京城里谁还敢跟她玩啊?你说她傻不傻!” “我的金元宝啊,那可是我偷我姐的,你说咋办?要是卢嘉欣发现了,我皮都得掉一层。” “你姐就是个母老虎,谁要是嫁给她就惨了。”乾媛媛立马八卦起卢嘉欣的八卦,早就将刚刚输钱的不痛快抛之脑后。 “嘉怡,你说,卢嘉欣是不是最近憋着什么坏心思啊?以前她最喜欢去的醉香楼都不去了!” “我哪里知道。她又不告诉我,媛媛,我可跟你说,她就是假正经,背地里不知道干什么呢!要不是她是我姐,我早就把她踹出卢家去了。哎呀……”卢嘉怡一个脸着地,“谁,谁敢踹我?” 卢嘉怡站起身便发现双手抱胸冷冷凝视着她的卢嘉欣,乾媛媛吓得直接跑掉。 “你给我回来,乾媛媛。你……” “说,你要踹谁?”卢嘉欣就那样盯着地上趴着的卢嘉怡,卢嘉怡碰了一鼻子灰,正愁没处发泄呢。 “踹你,就踹你,怎么的?”卢嘉怡爬起来,卢嘉欣又立马补了一脚,“踹我?你有本事站起来啊?卢嘉怡,你的本事呢?净学些坑蒙拐骗的勾当,你把咱们卢家的脸面放哪去了?” “我要你管。给我滚开……卢嘉欣,你别以为你比我大两岁了不起,你还不是别人的一条狗。” 啪。 卢嘉怡一愣,脸颊的刺痛感更加的真实。 “卢嘉欣,你敢打我?” “我不仅敢打你,我还敢踹你。” 卢嘉怡立马捂着屁股求饶,“姐,不敢了,我不敢了。” 整个京城都知道,卢嘉怡就服卢嘉欣的调调。 从小就是被卢嘉欣撵着跑的,以前可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过现在是打不赢,骂不赢。 骂赢了,还得挨顿揍。 第319章 昭英回宫 “一,二,三……五百两。”姚珍珠趴在桌子上数了数钱袋里的银子,加上两锭金元宝,今日收入颇丰啊。 “世女,您……不怕被报复吗?那两位姑娘可不是好惹的主。今日您让奴换牌,明日她们若是知晓……”慕容雨一脸担忧,姚珍珠喜滋滋地数着银子,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你别管,她们要是敢来。就把门关上,别……”姚珍珠想到一个法子,“你就说,本世女,感染了天花,会传染,怎么样?” “呸呸呸,世女,你说的这是什么糊涂话,哪里有人咒自己感染天花的。” “你反正想办法,别让她们来找我不就行了,最近你把单卿卿给我找来给我看病。记住,别让我娘知道,她要是知道了,又得把我跟她比较。” 慕容雨点点头,以前姚珍珠跟单卿卿有多不对付,这怎么几天不见,好得跟穿一条裤衩子一样。 昭阳殿* “太女,女皇有消息了。” 昭阳的手一抖,怀里的玉磐蛇规矩得自己爬回笼子,“你再说一遍?” “太女,奴才所言不假啊。女皇由皇甫将军护送回京,这眼下,该到城外了。” “西厂的人呢?去接了吗?” “去了,去了。西厂的人也跟皇甫将军会合了……恐怕,太女,咱们的事情……”小五抬眸,又立马垂了下去。 “我让你找的人,被她发现了?” “女皇并不知,若是知道,估计早就让人通报了,不过,太女,女皇有意维护大皇女,若是……她发现是我们干的,会不会……” “无巧不成书。把那批人解决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喏!” 城外锣鼓喧天,单卿卿一时不解,这城外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婶子,这发生了什么大事啊?” “一看你就是外地的,自然是咱们女皇回来了啊!” “女皇?” 昭英回来了。 单卿卿赶紧离开人群,告诉晏温这个好消息。 也免得他一直心里不痛快。 “昭英回来了。” “嗯。”晏温不温不火的应了一声,“回来便回来,也是该回来的,卿卿,你可想好了,真的要入朝为官?” “嗯,谋天下之福,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你想想大王山,想想云香,哪一个不是被税收压得死死的。若不是我遇上了你们,恐怕,现在都没有翻身的日子。” 【恭喜宿主激活支线任务,成为权臣,奖励财富值1000】 【权臣?什么叫做权臣!】 【位高权重,则为权臣,宿主继续加油】 她一个状元,能做权臣? 那才是奇了怪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朝拜,昭英缓缓从龙辇上下来,面对众人的朝拜,眼神里多了一些心酸。 不过几个月,这京城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都平身。” “谢陛下。” “母皇,你还好吗?”昭阳阔步上前,泪眼婆娑地盯着昭英,“母皇,一路辛苦。皇姐,你也辛苦了。” 昭英似乎想从昭阳脸上看出其他的表情,可昭阳的表现有些令她失望。 “见过太女。”昭和缓缓下马,“母皇一路舟车劳顿甚至辛苦,太女还是让母皇先回去歇息。” “嗯。母皇,孩儿特意备好了佳宴,您和皇姐稍作休息,晚上,孩儿准备了不少的美酒为您和皇甫将军接风洗尘。” “你倒是考虑周全,先回宫。” 昭英回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命人召来了无邪。 “最近京城里可太平?” 无邪单膝下跪抱拳,“回陛下,风平浪静。只是,属下有一事……” “什么事?” “最近北燕国与凤阳国暗中密谋,不知此次朝见,不知,有什么。” “哦?”昭英挑眉,“说说看。” “圣阳与凤阳一向势不两立,而北燕有意于凤阳接近,不知,是否,有……谋反的心思。” 铮。 两人皆是一愣。 昭英的目光变得犀利,“你倒是大胆的。” “陛下,属下所言,句句实话。这次朝见,来者不善啊。” “朕知道了,先下去。朕先歇歇脚。” “是。” 无邪正要离开,昭英却将她叫住,“等等。” “陛下还有和吩咐?” “最近,昭阳,可有异动?” “回陛下,太女殿下并无异动。只是,最近太女殿下,似乎与新科状元走得密切。” “新科状元?” 邱淳化在一旁提醒,“陛下,就是臣,与您书信里提到的人,单卿卿!” “单卿卿?” “此人可信得?”昭英略过无邪,目光落到邱淳化身上,邱淳化立马整理衣衫跪恩,“回陛下,此人胆识过人,在京城期间清廉正直,不结党营私,此人若是能得陛下您重用,实乃可塑之才啊。” “那,武状元呢?” “也是她。” “那朕倒是要见见,昭阳可给了她什么职位?” 无邪摇头,“太女并未与此人过多接近,属下调查过此人的背景,孤女,无依无靠,家中父母早亡,不知何时变了心性。勤劳踏实,在京城里做了一笔小买卖。倒是老实。” “行了,都先下去,朕在想想。” 昭英打着哈欠,一路上马车颠簸,的确太过于劳累。 “正好,晚宴的时候传唤她进谏,朕倒要看看,她单卿卿到底是有勇有谋,还是草包一个。” … “宣,新科状元单卿卿进谏……” 单卿卿暗道不好,这昭英回来的第一天就召见自己。 恐怕,来者不善啊。 “卿卿,你别怕,女皇为人和善,肯定不会跟你起冲突的。”高初阳说着往嘴里喂了一些葡萄,他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要必须拉着旁翰林一起。 要不是得知女皇回来,高初阳也不会着急出宫。 他日日跟在高蔺身边识药材,这苦日子一眼都看不到头。 “伴君如伴虎,卿卿,深宫海底针,昭英心思缜密,一步错,步步错。” 卜若瑜和晏温也算是昭英身边的老人了,都被昭英算计,更别提单卿卿此行。 “最简单的是,卿卿你暂称身体抱恙,过些日子再见也不迟。” “可每次都躲,也不可能次次都躲得过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高初阳歪头不解,女皇明明很善解人意啊? 对自己和母亲都是好的。 他忘记了,当初被昭英瞎指婚的时候了。 明明是想安插一个眼线进骞王府,没想到高初阳竟然逃婚了。 第320章 给她一个下马威? “去看看,躲也不是个办法。若是今晚我不回来,你们就把铺子卖了回云香去避一避。” “卿卿,你这是做什么?安排后事吗?就算是死,咱们也要死在一起。”卜若瑜有些生气,她昭英又不是猛虎吃人。 “好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过是见昭英而已。” 单卿卿嘴上说得轻松,她可是第一次见这个世界的“领导人”。 那哪里能这么轻松的。 宫里来了马车将单卿卿接进宫,隔着车帘,单卿卿只能看到红墙青瓦,到了一处行宫,身边的侍女才安排单卿卿在一旁候着。 “大人,咱们现在这等等。” 单卿卿点点头。 单卿卿估计自己在宫门口站了有两时辰了,才有人来传,说是昭英召见。 她跟着那位传旨的侍女一路进了内殿,宫殿内的布置并不奢华,反而有些清雅,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透出一股子禅意。 到了殿前,单卿卿跪下行礼:“草民单卿卿,参见陛下。” “起来。”昭英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带着一丝温和。 单卿卿起身,抬头望去,只见昭英身着明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面容沉稳,眼神深邃。 她的目光在单卿卿身上扫过,似乎在打量着她。 单卿卿心中一紧,尽力保持镇定,她知道这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大考。 “倒是个标致的人物,可读过什么书?” “孟子,中庸,大学……等等。” 单卿卿恭敬地回答,心中却有些紧张。她不知道昭英为何会召见自己,更不知道这位陛下对自己的态度如何。 昭英微微点头,似乎对单卿卿的回答并不意外:“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可知我为何能一统六国,建立千秋伟业?” 单卿卿心中一动,她知道这是昭英在试探自己,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陛下英明神武,善于用人,能屈能伸。且心系天下苍生,以民为本,故能得天下之心。” 昭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她微微颔首道:“很好,你果然是个明白人。” 昭英的目光在单卿卿身上流转,她似乎对这位女子颇为满意。 她放下手中的奏章,身体前倾,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单卿卿,你入朝为官,所求为何?” 单卿卿微微一愣,她没有想到昭英会如此直接地询问她的动机。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然后抬头直视昭英的眼睛,声音坚定而清晰:“陛下,臣女所求,不过是为天下百姓谋求福祉,为这江山社稷尽一份绵薄之力。臣女虽为女子,但也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臣女愿以自己的才智和力量,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解难。” 昭英看着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她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的志向不小,但愿你能记住今日的誓言,为天下百姓,为这江山社稷尽忠职守。” “臣女定不负陛下所望。”单卿卿恭敬地回应。 “那你觉得,朕应该给你个什么职务?” 昭英继续抛难题给单卿卿。 单卿卿微微皱眉,她在心中快速权衡着各种可能。她知道自己的能力和经验都有限,不能担任太过高位的职务,否则只会引起他人的不满和质疑。 她抬头看向昭英,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陛下,臣女初入朝廷,对于政务尚不熟悉,故不敢奢求高位。臣女愿从基层做起,逐步学习,为陛下和百姓尽忠职守。请陛下赐予臣女一个能够接触民情的职务,让臣女能够了解百姓疾苦,为他们排忧解难。” “正好,十日之后,便是其他三国来访我圣阳。朕,就封你为节度使,好好地安排此次的会面如何?” 这三国来访可是大事,单卿卿不敢马虎。 “陛下,臣女定不负所托,竭尽所能安排好此次会面。”单卿卿恭敬地回应,心中却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昭英看着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她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退下。” 单卿卿行礼告退,退出了内殿。 “陛下觉得此人如何?”邱淳华从屏风后走出询问。 昭英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此人聪明机智,心思细腻,且心怀天下,是个难得的奇才。不过,她毕竟初入朝廷,对于政务还需多加磨炼。此次让她担任节度使,处理三国来访之事,倒是个不错的锻炼机会。” 邱淳华点头附和:“陛下英明。不过,此次三国来访,必定会引起不少波澜。单卿卿虽然聪明,但毕竟年轻,还需多加提点。” 昭英微微一笑:“放心,我会安排妥当的。此次会面,不仅是对单卿卿的考验,也是对其他三国的试探。我圣阳国,定不会让他们小瞧了去。邱太傅,这次,你就负责协助她。正好,你也看看,她到底适不适合重用。” “臣,领旨。” 单卿卿可谓是饥肠辘辘,说得好听些是被召见。 不好听点,那就是下马威。 出了宫殿,单卿卿只觉得头晕目眩,一种深深的疲惫感袭来。 “我回来了。” “卿卿回来了?如何?可见到她了?” 单卿卿点头,“只是隔着一层帘子,未曾细看。” “卿卿,你还抬头看她了?” “看不得?” 晏温心里一咯噔,昭英可是最讨厌看她的。 单卿卿淡淡一笑,眉宇间透出一丝倔强:“为何看不得?她既是这天下的主宰,我便无需回避她的目光。更何况,我此去并非为了她,而是为了这江山的百姓。” 晏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深知单卿卿的性格,她虽为女子,却心怀天下,不畏强权。这样的女子,实属难得。 “卿卿,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我与她谋事多年,都未曾看清她的性格,你日后与她接触,一点要日日小心。”晏温轻叹一声,眼中满是感慨。 “嗯。” “对了,她这次,有没有册封?” “给了我一个节度使,这节度使是什么?” 晏温和卜若瑜对视一眼,这烫手山芋,还是被单卿卿接了。 这可是一个得罪人的职位。 单卿卿的眉头紧锁,心中泛起一丝疑惑:“节度使?这是什么职位?为何你们似乎对此有些担忧?” 卜若瑜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节度使,乃是负责接待外邦使臣的官员。这职位看似风光,实则是个烫手山芋。每年各国使臣来访,都要费尽心思安排接待,稍有不慎,便会引发纷争。更何况,此次三国同时来访,必定是各怀心思,暗潮汹涌。” 单卿卿闻言,心中一沉。 难怪……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闹出什么花不成。” 第321章 清水鸡蛋面 “不过,我现在肚子饿得紧。家里可还有什么吃食?” “你不说你要回来,我们原本以为你在宴会上吃过了,就没有留吃食。”晏温说着走向厨房,他一向没有干过这些活计。 “我来,你歇着。肚子都这么大了,我下一碗清水面就好了。” 卜若瑜进屋哄着两个醒过来的孩子,哄睡着后又到了厨房,厨房里只有一盏油灯。 “卿卿,你看得见吗?” “是有些暗,等过几天。我搞个发明……” “发明?”卜若瑜不解,单卿卿又意识到自己嘴瓢了,“就是,创造,一些新鲜玩意出来。” “卿卿,你都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的,总觉得你脑子里装着好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啊。” “都是些小玩意而已。” 晏温摇头,“卿卿,你那些可不是小玩意,你说的什么制盐的方法,还有什么,手雷,那威力,真的非常巨大。还有啊,你给木匠设计的摇摇车?可在城里卖得红火,更别提卿云阁了,这两天,可把喻之和玉生忙坏了。要我说,该招两个伙计来管理,你要是进了宫,卿云阁可咋办?” “说的也是,那明天我就招两个伙计来。” “成。卿卿,水开了。” “嗯。” 锅里冒着鼓鼓的开水泡,单卿卿将面粉加水揉成揉团,再伸展拉伸,再对折伸展拉伸。 单卿卿手法熟练,不一会儿,一碗色香味俱全的清水面就出锅了。她撒上一些葱花和香菜,淋上几滴香油,顿时香气四溢。 “卿卿,你真厉害,这面看起来真好吃。”晏温夸赞道。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单卿卿得意地笑了笑。 单卿卿给卜若瑜和晏温单独盛了一小碗出来不放辣椒,三人坐下,开始享用这碗美味的清水面。面条爽滑筋道,汤底鲜美可口,让人回味无穷。 “阿晏,你觉得我们这样的生活怎么样?”单卿卿突然问道。 “很好啊,有你在身边,我觉得很幸福。很满足,至少,没有比以前更满足的时候了。”晏温温柔地看着她,眼中满是爱意。 若是孟不二在,估计又要骂晏温是死·恋爱脑了。 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自己的基业不说,还拱手将自己商铺和“江山”送给她。 不值当,真不值当。 “若瑜你呢?” “有安歌和安宁,卿卿,我已经知足了。” “这还不够,山河无恙,百姓安居乐业。没有那么冗杂的税收,这才是,我毕生所愿。” “可,没有税收。哪里来的国家呢!”卜若瑜摇头,认为单卿卿这是无稽之谈。 “卿卿,就像是面,如果只有面,没有味道,你觉得,这面还会好吃吗?” 单卿卿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地看着卜若瑜,“若瑜,那,馒头呢?馒头,可就没有什么调料而言,我想要的世界,那是没有战乱,没有压迫,百姓安居乐业,人人平等。税收,是为了国家的运转,但过度的税收,只会让百姓怨声载道。我们要做的,是让税收合理,让百姓愿意为国家付出,而不是被迫。馒头都可以吃,这税收,也应该换一个方式。而不是,征收百姓,鱼肉百姓,高官厚禄,那……饿的是百姓,苦的是百姓,国家靠的,也是百姓,如果百姓倒了,国家,是不是也会完蛋?” 卜若瑜听得入神,她从未想过,单卿卿会有如此远大的志向。 而此刻,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一个真正属于百姓的未来。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卿卿,你放手去做便是,我和晏君,鼎力相助。” “倒不用鼎力相助,刚刚若瑜你提到了一个问题,房间这么暗,为何咱们只有煤油和蜡烛,咱们,为何不用灯泡!为什么咱们的路,总是颠簸,咱们,可以修路。要致富,先修路……还有很多很多的畅想,我想,赚钱的意义,不在于有多少钱可以花,而是,能用到实处。” 晏温和卜若瑜怔怔地盯着单卿卿。 “卿卿,你……似乎,管得太宽了。这些事,应该是女皇管的东西。” “女皇能做到的,我为何不能做到?若是她做不到,那就推翻她,换一个人来做。”单卿卿神色认真,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卜若瑜和晏温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敬佩。 “卿卿,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卜若瑜感叹道。 “所以啊,咱们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单卿卿笑着摇了摇头,眼中却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不过,卿卿,刚刚的这番话,可真的不能让女皇听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谋朝篡位呢!”晏温开着玩笑,他也需要试探一下,单卿卿是否有这个“意愿。” “话虽如此,她还是不错的。至少,百姓安居乐业,也算是落到了实处。只是鞭长莫及,偏僻的地方仿若辟谷……”单卿卿吸溜了一口面条,“你们快吃,都凉了。这些事,以后我们再慢慢商讨,咱们先把这三国使者安排得妥当了再说。” “对啊!北燕和西京,还有圣阳都是不好对付的,不知道这次,他们会派谁来!” 晏温吸了一小口面条,“只要不是他,谁都可以。” “西京肯定是拓跋珏和拓拔羽,这两人简直就是阴魂不散。一个郡主,一个世子。” “拓跋珏?” 单卿卿倒是有一面之缘。 不就是她在路上遇到的那位嘛! 救了昭胤的那位草原郡主。 那个走后门的,被自己抢了“武状元”。 估计现在还恨得牙痒痒才是。 “拓拔钰这人嚣张跋扈,又颇得女皇喜欢。算起来,女皇还算是拓拔珏的姨娘才是。” “那她与昭胤?” 晏温笑着,“卿卿你都听说过他们之间的事情?” “他们难不成还有一段故事不是?” “这倒不假。以前,昭胤同女皇出使西京时,昭胤与那拓拔珏有一面之缘。那时两人偷偷摸摸在宫外相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没想到,两人尽是亲信。最后,昭胤回了凤阳,可算是彻底断了这段孽缘。” 难怪,那日拓拔珏会救昭胤。 “卿卿,你见过昭胤吗?”卜若瑜总觉得单卿卿话里有话。 “没见过,只是听说过,挺好玩的一个人。”单卿卿抿唇笑着,她可怕这两个醋包吃醋啊。 第322章 一份减肥方子 “卿卿你可最好不要同昭胤和昭云认识。”卜若瑜咬了一口青菜,青菜脆生生的,咬起来格外的响亮。 “为何?” “昭云与昭胤,为当今的秦皇夫所生,他们背靠的可是世族秦家。在京城与姚、沈、林、并称四大家族。四皇子和九皇子更是被宠的无法无天,是顽劣无比。”卜若瑜解释。 这倒是,与单卿卿之前见过的昭胤与昭云无异。 “他们,又与皇贵夫所生的二皇女,就是当今的太女亲近。这其中的原由,我们倒是不清楚。不过昭阳……”卜若瑜盯着晏温,“想必,晏君比我更加清楚昭阳的手段。” “卜君何出此言。”晏温放下手中的筷子,用帕子擦了擦手,才缓缓开口,“据我所知,太女与二皇子、四皇子、九皇子并无甚交情,又何来亲近一说。” “晏君这是不信我?”卜若瑜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罢了,我也不与你争辩这些。只是,卿卿你切记,这京城的水深得很,不要轻易涉足。” 单卿卿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记住,战队,比不站队更残酷。站错了队伍,那就是,一滩死泥。有时候,被当成枪靶子都不知道。” … 单卿卿一连着好几天都在忙着设宴招待的事情,早就把姚珍珠的事情忘到了脑袋后面。 “世女,世女,你可不能进去。” “你滚开,本世女怎么就不能进了,狗奴才。” 听到外面的骂声,单卿卿才赶紧出门。 “迎夏,发生了何事?” “大人。”迎春实在拦不住姚珍珠,只能任由她往里闯,地上铺满了单卿卿设置招待各国使者的场地布置,可这些布置都太过于千篇一律完全没什么新意。 “你先下去!” “单卿卿,你敢骗我。你说的药方呢?你让本世女等了这么久?”姚珍珠指着单卿卿的鼻子就开始骂,“你别以为你现在封了节度使你就能把本世女的命令抛之脑后,你要是不履行诺言,你信不信我马上就去找女皇赐婚。” “世女。” 单卿卿微微蹙眉,看着姚珍珠那跋扈的样子,心中不禁冷笑。 她知道,姚珍珠这是故意在找茬,想要逼她就范。而姚珍珠手中的把柄,便是那所谓的“药方”,实际上,那药方根本不存在,只是单卿卿为了安抚姚珍珠而编造的借口。 “世女,我从未忘记过对您的承诺。”单卿卿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但是,药方并非轻易可得之物,需要时间和耐心。我已经在尽力寻找了,希望世女能够理解。” 姚珍珠却不依不饶,她大步走到单卿卿面前,恶狠狠地盯着她:“单卿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心悦高初阳,却又不肯承认。你以为用这个药方就能让我放过你?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那世女你想怎么做?逼臣就范?如今三国来访,女皇也为了此事焦头烂额,你身为重臣之女不懂得体恤女皇也就罢了,还有意骚扰臣。” “单卿卿,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姚珍珠自知说不过单卿卿这尖牙利齿,“你说了我退亲,你就给我药方治我这不举的。本世女如今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也就罢了,左等右等竟等不到你的药方!” 姚珍珠仰面哭了起来,见她落泪,单卿卿也不好继续搪塞。 “别哭了。” 姚珍珠瞬间止住眼泪,“你吼我?” “我给你开药方,你要是不要,就继续哭。按照药方,一日三餐,你都吃它。等吃一个月,臣验收成果之后,再为你施针。” “真的?你没骗我?” 单卿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转身回到屋内,拿起纸笔,迅速写下了一个药方。 “这是第一个疗程的药方,世女记得按时服用。”她将药方递给姚珍珠,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一个月后,我会为你施针。若是你能配合我,我保证你能恢复正常。” 姚珍珠接过药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看着单卿卿,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单卿卿,这次算你识相。若是你敢骗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单卿卿大手一挥,“世女,记得帮臣带一下门。除了这药方,世女还需继续,不能吃其他东西。要是反弹了,世女这病,可就是不治之症了。” 姚珍珠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自然是一口答应。 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那糕点呢?能吃吗?” 单卿卿眼神一凌,“世女你觉得呢?” “好,本世女记住了,一个月后我来找你!” 说到底,姚珍珠不过也是一个“憨憨”。 单卿卿开得也并非是什么治疗“阳痿”的药物,主要是,姚珍珠现在还有些胖,若是减减肥,说不定,单卿卿还能看出一些苗头。 姚珍珠拿着药方便拿给了慕容雨。 “你照着这个方子给我抓药,以后,本世女就要一雪前耻。” 慕容雨看着这古怪的药方,总觉得姚珍珠被骗了。 “早中晚,早食:一颗鸡蛋,一杯牛奶,午食:西蓝花、水煮白菜……” 这怎么越看,越像是“减肥餐”。 “世女,这药方……” “怎么,药方有问题?这可是单卿卿给我抓的,要是有问题,本世女马上抓她来问罪。” 慕容雨:“……” 药方没问题,问个什么罪啊。 “世女,单大人有没有说这“药方”治的是什么病?” “她没说。”姚珍珠恍然,“对哦,这治什么?她只说让我一个月去找她。不过这京城里的名医都找遍了,本世女就勉强信她一次。你就照着这个方子给我抓药,我天天吃,我就不信,我这病治不好。” 姚珍珠信心满满,慕容雨却忧心忡忡。 “成了。”单卿卿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设计的招待场,立马召集木匠搭建舞台和宴会场所。 除了最常见的绸缎,单卿卿还特意找了宫里不少的将军排练“剑舞”,找了不少的公子跳《风筝误》。 不得不说,女人硬得跟石头一样,男人这身段却跟这橡皮一样随便扭捏。 “还有,乐队,你们这曲子,一定要勤多练习。”单卿卿指挥着,眼看着这期限越来越短。 时间到了距离三国来访还有三日,城外却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第323章 阿巴亥、冬珠 啪。 一道鞭子劈开了整个街道,街上的行人纷纷躲藏。 “哈哈哈,哈哈哈,圣阳无人了吗?一个个跟软蛋似的。”男人肆意挥舞着手里的鞭子,同行的女人不忘附和,“阿巴亥,我跟你说,这些男子同娘娘腔似的,女人不像是女人,男人不像男人。他们圣阳迟早得完蛋。” “冬珠,这次来圣阳,你给招个驸马回去呗,我看你,也不小了。” 冬珠闻言,笑得更欢了,她那英姿飒爽的外貌在阳光下更显耀眼。 她的长发随风飘动,眼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一把未出鞘的宝剑。 冬珠拍了拍阿巴亥的肩膀,豪气地说道:“阿巴亥,你这个提议不错。今日我们便去春风楼逛逛,看看有哪个英勇的男子能入得了我冬珠的法眼。” 说着,她便拉着阿巴亥的手,大步流星地朝春风楼的方向走去。 街上的行人纷纷侧目,有的惊叹于冬珠的美丽与英气,有的则畏惧于她那挥舞的鞭子。 “男子上街,不戴面纱?”单卿卿只觉得有趣,“那人去哪了?” “春风楼。” 春风楼,那可是城里有名的倌楼。 只怕,这两人不是圣阳之人。 “太傅。” 听到迎夏的声音,单卿卿立马起身,“太傅大人。” “坐,想必你也知道了?”邱淳华静静地盯着单卿卿,“这两人,就是北燕国的使者。” “提前了三日来?太傅可知道他们是何人?在城中挥鞭子不说,还闹得人心惶惶的。城中百姓都在议论,是不是,圣阳马上又要打起来了?” 邱淳华轻叹一声,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忧色:“此二人,是北燕国的皇族,冬珠公主与阿巴亥王子。北燕国近年来国力强盛,野心勃勃,圣阳与其交恶已久。此次他们提前来访,恐怕是为了打探我们的虚实。” 单卿卿眼神微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太傅,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圣阳的子民需要我们的保护,我愿意助太傅一臂之力,共同守护我们的家园。” 邱淳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她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好,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正好,臣,先去会一会这冬珠公主和阿巴亥王子。” “万事小心。” 阿巴亥和冬珠坐在厢房里听着曲子,阿巴亥口里的数落越发的龌龊。 “冬珠,你瞧瞧这些男子,一个个都没有一点英雄气概。难怪圣阳越来越不行了,一个个穿纱戴银的,难怪咱们北燕国的女人都不愿意嫁给圣阳。一个个跟软蛋一样。” “唉,弟弟,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听说,他们从小就吃孕果,那男子,可没有蛋呢!”冬珠笑了起来,“弟弟,你要不,找个人来看看,到底有没有蛋?” “哈哈哈,还是姐姐懂我。”阿巴亥大笑起来,他拍了拍桌子,朝着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立马会意,走出厢房,不一会儿,便带了一个男子进来。 那男子容貌清秀,身材瘦弱,一看便是那种常年吃孕果的男子。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男子被吓得脸色苍白,他瑟瑟发抖地后退着。 “别怕,小弟弟。”冬珠笑得花枝乱颤,她走到男子面前,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姐姐就是想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蛋。” 男子被吓得几乎要哭出声来,他挣扎着想要逃跑,却被阿巴亥的侍卫紧紧抓住。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男子挣扎着,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冬珠却毫不在意,她伸手去解男子的衣带,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笑意。 就在此时,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放开他。”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的眼神坚定而冷漠,仿佛一股清泉在沙漠中流淌。 阿巴亥瞬间愣住了,这样的女子,他从未见过。 冬珠立马劈了一鞭子过去,可鞭子刚刚挥到女人身上,就被女人用食指夹住动弹不得。 “松开,松开,不想死你就给我松开。”冬珠扯着鞭子,可女人压根没有用力,“调戏良家公子,你们二人,是何人?” 单卿卿的出现让气氛瞬间凝固,她眼神中的寒意让阿巴亥和冬珠感到一丝不安。 “哼,哪里来的小娘子,竟敢管我们北燕国皇族的事。”阿巴亥试图用身份压人,但单卿卿却丝毫不惧。 “皇族?皇族就可以随意欺辱他人吗?我今日若是不管,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我圣阳无人?”单卿卿的话语坚定而有力,她上前一步,将那名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男子护在身后。 阿巴亥和冬珠相视一眼,他们从未遇到过如此难缠的女子。 “怎么,我们只是开个玩笑,你们圣阳的人就这么欺负贵宾?” “我倒是没看到什么贵宾,乱吠的狗,倒有一只。”单卿卿盯着冬珠,冬珠猛地一抽鞭子,单卿卿一松,鞭子直接弹回去甩到了冬珠脸上。 冬珠的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愤怒地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胆敢反抗她的女子。 她的脸上出现了一道鲜红的鞭痕,犹如烈火焚烧,让她感到屈辱和愤怒。 她怒吼一声,手中的鞭子再次挥舞起来,带着凌厉的风声朝单卿卿狠狠抽去。 然而,单卿卿似乎早有准备,她身体一侧,轻松地避开了这一鞭。 冬珠的攻击被轻易躲过,她惊愕之余更加愤怒。 她再次挥鞭,但单卿卿身法灵活,每次都能巧妙地避开。 冬珠的攻击越来越狂暴,但每次都被单卿卿巧妙地化解。 周围的茶杯全都被冬珠的鞭子挥到了地上,阿巴亥也怕事情闹大,赶紧制止冬珠。 “冬珠,别把事情闹大,对北燕不利!” 冬珠才赶紧收手,狠狠瞪了单卿卿一眼。 单卿卿冷冷地看了冬珠一眼,转身扶起那名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男子,轻声安慰道:“别怕,已经没事了。” 男子抬头看了单卿卿一眼,眼中满是感激和敬意。“多谢大人。” 单卿卿微微一笑,转身走向门外。 “站住!”阿巴亥大喝一声,他走到单卿卿面前,眼中闪烁着怒火,“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对待我们北燕国的公主!” 单卿卿停下脚步,回头看了阿巴亥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圣阳女子,但即便是女子,也知道什么是尊重。你们北燕国若是真的想要与我们圣阳交好,就应该学会尊重他人。” 第324章 再遇朴恩顺 “你,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我非得抽你的筋,扒你的骨。”冬珠气得大喊,春风楼每个人都盯着厢房的动静,见单卿卿毫发无损出门,四周的人都赶紧上去结交。 “姑娘,那包厢里的人可不能得罪,你跟她斗,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一旁的清怜提醒道。 单卿卿摇头,“这两人不是圣阳的人,若是让她们二人继续在圣阳撒野,那岂不是欺负我圣阳无人?城内安居乐业,偏偏他们一来搞得如此人心惶惶,这两人,就该治治。” “可我们这开门做生意,这两人,打碎的东西……” 清怜可不敢前去要账。 “正好,我给你写张纸条,你拿给你们老板,她去要账,估计更为妥当一些。” “成,那就劳烦姑娘了。” 单卿卿挥笔写下纸条,递给了清怜,而后转身潇洒地离去。清怜拿着纸条,心中暗自佩服这位看似柔弱的姑娘,竟有如此的胆识和智谋。 春风楼的老板,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接过清怜递来的纸条,扫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微微一笑,放下纸条,对清怜说道:“你去告诉那两位,账已经有人替他们结了。不过,下次若是再敢在我这里撒野,决不轻饶。” 春风楼内,气氛渐渐恢复了平静,而单卿卿的名字,也在圣阳城中悄然传开。 “单卿卿?好名字,没想到,我又遇见你了。恩人!” 女人缓缓走出春风楼,乃是单卿卿当日救过的乞丐朴恩顺。 单卿卿处理完阿巴亥和冬珠的事情,就赶紧回去赴命。 “都解决完了?”邱淳华正与昭英下着棋,单卿卿也不知道昭英竟然会突然造访。 “女皇陛下,参见女皇陛下。” “无妨,无需多虑。听太傅说你去解决那北燕的两家小子去了?”昭英似乎有些高兴,说话也带着几丝欢意。 “臣,的确是……不过,臣只是言语劝说公主和王子不要继续在圣阳闹事罢了。” “只有这样吗?太傅,你又被堵了。朕,赢了。”昭英笑着,两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单卿卿这事如果处理得不好,那可就是两国的大事了。 单卿卿深吸一口气,低头恭敬地回答道:“陛下,臣女认为,以理服人,胜过以力压人。言语虽轻,却能动人心弦。臣女只是尽自己所能,平息两国之间的纷争。” 昭英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她放下手中的棋子,走到单卿卿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单卿卿,你真是让朕刮目相看。你不仅才华横溢,而且聪明过人,朕很是欣赏你。” 单卿卿抬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深深地鞠了一躬,道:“谢陛下夸奖,臣女定当竭尽所能,为圣阳国尽忠职守。” “不过,两位公主王子被驿馆的人接走了,单卿卿,你这么一闹,不已朝廷的名义,倒是让朕刮目相看。听说冬珠可是在春风楼甩了好几鞭子,怎么样?手疼不疼?” 看来,昭英早就知道自己徒手接冬珠鞭子的事情了。 “回陛下,君子动口不动手,臣,只是怕冬珠公主伤及无辜,所以才接了她鞭子。没想到,陛下您竟然也知道了。”单卿卿语调轻快,实在让人无法怀疑。 “你这小妮子,倒是会说话。罢了,今日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昭英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棋桌旁,继续与邱淳华下棋。 单卿卿恭敬地退出御书房,心中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今日的行为虽然冒险,但也算是在昭英面前刷了脸。 “太傅,你认为,如何?”昭英执白棋,“公然挑衅来使,你说,若是北燕国发现,咱们节度使竟然上赶着去揪他们小辫子,你觉得,北燕会如何?” 邱淳华摇头,“陛下您就是缺一把刀,您不能做的,自然有人愿意替陛下您去做。臣觉得,陛下您今日很是开心,应该,是在为这事开心?冬珠公主一向嚣张跋扈,臣也听说了他们欺辱小倌的事情,这二人的行径跟强盗流氓又有何区别。” “你倒是个聪明的,罢了,罢了,她,到底是不错的。是把好刀!” 两人相视一笑,纷纷落下一子。 单卿卿回到家中,心中仍然忐忑不安。她知道自己在春风楼的行为虽然得到了昭英的赞赏,但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她不禁开始担心自己的安全,毕竟阿巴亥和冬珠是北燕国的公主和王子,若是他们真的因此而发难,圣阳国也很难保她周全。 “卿卿,今日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你可有受伤?”宋玉生左右检查着单卿卿的伤势,确定她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那北燕国蛮横无比,屡次骚扰我国边境,此次前来,肯定是别有居心。”卜若瑜握着拳头砸向桌角,“卿卿,你今日所作所为,女皇和太傅可有什么态度?” “倒是没什么态度,无惩无夸!不过那两人的确蛮横,要不是我及时赶到,那公子恐怕就被阿巴亥扒光了衣裳。”单卿卿越说越气,这些人就跟流氓一样,跟流氓说话做事还用讲什么规矩。 第二日,单卿卿刚起床,准备前往皇宫,却接到了女皇昭英的口谕,让她前往御花园一叙。 心中忐忑不安,单卿卿来到了御花园。只见昭英一身华服,端坐在亭中,手中拿着一本书卷,神情专注。 “单卿卿,你来了。”昭英抬起头,微微一笑,示意她坐下。 “陛下,找臣女有何事?”单卿卿恭敬地问道。 昭英放下书卷,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朕想赐你一场姻缘,不知你意下如何?” 单卿卿心中一惊,姻缘?难道是女皇陛下要为她指婚? 她赶紧跪下,“陛下,臣女年纪尚幼,且父母双亡,家中并无长辈操持婚事,臣女不敢擅自做主。” 昭英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无需担心,朕自然会为你安排好一切。朕想将你许配给朕的侄儿,他年轻有为,风度翩翩,与你倒也十分相配。” 单卿卿心中一阵慌乱,她虽然感激女皇的厚爱,但她并不想被卷入宫廷的纷争之中。她深吸一口气,恭敬地回答道:“陛下,臣女感激您的厚爱,但臣女身份卑微,实在不敢高攀。” “哦?原来你不喜欢朕的侄儿啊?阳阳,看来,是你一厢情愿了?”昭英拍拍手,高初阳才从花园里走出,一看见单卿卿便小跑着上前。 “卿卿,是我。” “阳阳?这是怎么回事?” 第325章 狮子大开口 “是我,求陛下召你进宫的。”高初阳眉头紧锁,“卿卿,我不想离你那么远,这几个月,我也想清楚了,我要嫁给你。所以,你愿意娶我吗?” 单卿卿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忘了言语。 高初阳的话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打破了她的平静。她望着他,那双曾经带着些许调皮和玩世不恭的眼睛,此刻却满是认真和坚定。 凉亭内树影摇曳摇曳,映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为他平添了几分柔和。他紧锁的眉头下,那双深情的眼眸直视着她,仿佛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 “你……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单卿卿的声音颤抖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高初阳微微一笑,伸出手来轻轻握住她的手:“是的,我愿意。卿卿,你愿意娶我吗?” “好了好了,看来是郎有情,妾有意。单爱卿,不如,就定了这桩婚事如何?这阳阳也是朕从小看到大的,以前可是为了逃婚,竟然丢下他娘说走就走了,今日要是朕不答应。朕还怕这小子又跑了!如今,有个人管束他,朕与他母亲也放心一些。” “陛下,阳阳哪里有。”高初阳低头害羞。 “说不得,说不得,现在啊,你可是有人护着的人了。”昭英摆摆手,“好了,你们就在这叙叙旧,正好,朕找你目前给和儿开几副药养养身子。” “恭送陛下。” “恭送陛下。” 单卿卿眼中闪烁着泪花,她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愿意,我愿意娶你,高初阳。你听到了吗?我说,我愿意。” 高初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紧紧握住单卿卿的手,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中。两人相对无言,只有心跳声在凉亭内回荡。 突然,一只蝴蝶飞了过来,轻轻停在了单卿卿的肩膀上。高初阳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捉住了它:“看来,连蝴蝶都为我们祝福。” “我们,肯定会幸福的。不过,阳阳,眼下三国来访,这婚事,恐怕最近没有办法办了。” 高初阳轻抚着蝴蝶的翅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无事,卿卿。婚事虽重要,但国家之事更为重大。我们可以先订婚,等三国之事尘埃落定,再举行盛大的婚礼,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要嫁给单卿卿了。” 单卿卿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感动。 她知道,高初阳是在为她考虑,为了国家的稳定,他们可以先订婚,等待合适的时机再举行婚礼。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仿佛在为他们的幸福祝福。 … 三日后,整个宫殿里的人都格外紧张。 尤其是昭英,紧盯着面前的红毯。 “宣,西京使者进谏。” 一男一女,一紫一红进入宫殿朝拜。 “臣,参加凤阳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 “谢陛下。” 一红,则是拓跋钰。 一紫,则是拓跋翎。 “宣,圣阳王朝使者进谏。” “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个男人模样粗狂,眉眼都是轻蔑,圣阳一向男主外,女主内,自然也不把昭英这女皇放在眼里。 昭英眉头一皱,“入座。” “谢陛下。” 两个男人才坐到了椅子上,刚坐下便开始盯着宫殿里的女人,眼神里都是嫌弃。 “难怪都说凤阳女人当家做主,这一个个,还没有我半只胳膊粗。” “哈哈哈,文兄,你这话说的,要是让那坐着的听到了,不得气死。” 两个高声阔谈,丝毫不把昭英放在眼里。 昭英脸色一沉,但她并未发作,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表演结束。 此时,单卿卿从人群中走出,她身穿一袭白衣,宛如仙子下凡。她的目光在两名圣阳使者身上一扫而过,带着几分不屑和轻蔑。 “两位使者远道而来,本应受到礼遇,但你们却在此大放厥词,难道圣阳王朝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吗?”单卿卿的声音清冷而威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两名使者被她的气势所摄,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你……你……” “你们圣阳王朝,难道只会派些不懂礼仪的使者前来吗?”单卿卿的话语如同利剑一般,直指两名使者的痛处。 两名使者脸色涨红,却无言以对。他们原本以为在凤阳可以随意放肆,却没想到会遇到如此厉害的角色。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华丽服饰的女子缓缓走出,她的目光在单卿卿身上一扫而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单卿卿,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也敢在我们圣阳使者面前大放厥词!”女子的话语充满了傲慢与不屑。 然而,单卿卿却只是微微一笑,她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在对女子的无知表示惋惜。 “冬珠公主。” 阿巴亥和冬珠一见单卿卿,宛若仇敌。 上次春风楼一见,两人可是受了不少的怨气。 冬珠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单卿卿,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单卿卿却不以为意,她轻轻一笑,优雅地转身面向昭英:“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昭英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单卿卿的意图:“准了。” 单卿卿转身看向冬珠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挑衅:“冬珠公主,既然你如此看不起我,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冬珠公主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赌什么?” 单卿卿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就赌我们凤阳的礼仪和文化,能否让你这位圣阳王朝的公主心服口服。” 冬珠公主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单卿卿,你以为你们凤阳的文化和礼仪能比得上我们北燕吗?好,我接受你的赌约!” 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转身看向昭英:“陛下,臣请求在宫殿内举办一场宴会,邀请各国使者共同参加,以展示我凤阳的文化和礼仪。” 昭英微微一笑,点头同意:“准了。” “等等。” “冬珠公主还有何事?” “既然要赌,自然要有赌注。不如……这赌注,就以三座城池为赌注如何?” 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被自信所取代。她微微一笑,点头同意:“好,赌注就定为三座城池。不过,公主可要想清楚了,万一输了,那三座城池可就要归我凤阳所有了。” 冬珠公主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傲慢:“我自然不会输给你这个女人。你凤阳的文化和礼仪,我早就听说过了,不过是一些花拳绣腿罢了,怎么可能比得上我们北燕的真才实学。” “既然如此,我们圣阳也参加此次赌注,若是输了,陛下,你们可也要给我们圣阳三座城池。”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第326章 比骑射 昭英面色为难。 文成功继续添油加醋,“怎么,陛下,刚刚您不是答应同北燕赌,如今,到我圣阳,就不敢赌了?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圣阳?” “对,陛下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圣阳,难不成,要我们圣阳发兵不成?”武英雄也随之附和。 这圣阳来的两位使者,可不是善茬。 大家都迫不及待在凤阳这捞上好处。 “等等,陛下。三座城池,是不是,太少了?” 昭英不知道单卿卿想做什么,她们凤阳一共也就十几座城池,若真的割给圣阳,那不就直接被圣阳和北燕拿捏了。 “看看,看看。还是单节度使识趣,既然三座城池太少,不如,五座?” “……”昭英难以发作,目光隐晦地盯着单卿卿。 莫要将赌注开得太大,若是真的输了,那凤阳可就在三国面前颜面扫地了。 “五座?”冬珠大手一挥,“陛下财大气粗,五座多少啊,不如十座。陛下以为如何?” 看来,北燕和圣阳早已串通一气有备而来。 “听闻圣阳善养战马,不如,五千骑战马加上五座城池如何?”单卿卿笑着,既然赌约要大,那就比比。 文成功一听立马点头。 不过是草包一个而已,还真的当自己能赢过圣阳了。 “北燕善于驯兽,不如,三千兽如何?也不多,冬珠公主,你觉得呢?” 冬珠目光一凛,“你?” “怎么,冬珠公主不都觉得五座城池太少了,这小小的要求,不过分?” “自然,不过分。”冬珠咬着牙狠狠道。 北燕的兽,可都是猛兽。 单卿卿竟然一开口就是三千兽。 武英雄一听冬珠答应,也立马附和,“好,既然北燕愿意出三千猛兽,那圣阳这边,再加五千匹战马,如何?” 凤阳这边,彻底陷入死寂。 他们若是输了,那凤阳不仅要被瓜分十座城池,还要给北燕三千猛兽,给圣阳五千匹战马。 这赌注,也实在太大了。 他们这边,不过就是赢了北燕一场,怎么就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昭英紧紧盯着单卿卿,等着她开口。 只要单卿卿开口,她就能立刻下令,将单卿卿拖出去斩了。 “陛下,臣觉得,可行。”单卿卿拱手作揖,神情坦然。 昭英决定赌一把,信单卿卿一回。 “好,既然两国使者都如此有诚意,朕,便应了。”昭英深吸一口气,既然已经骑虎难下,那她便陪他们好好玩玩。 “陛下英明。”文成功和武英雄齐齐拱手。 “既然赌注已经定下,那便开始。”昭英目光隐晦地盯着单卿卿,她倒要看看,这个单节度使到底有几分本事。 单卿卿神色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为了表示公平,不如,请每国使者各出一题如何?”单卿卿笑着,若她出,这些人估计又要吱哇乱叫了。 武英雄和文成功对视一眼,点头同意。 既然赌注已经开得这么大,那自然是要公平一些的。 “既如此,那便由我先来。”文成功笑着,他倒要看看,这个单节度使到底有多少斤两。 “好。”昭英点头,示意文成功可以开始。 文成功微微一笑,缓缓开口,“听闻凤阳女子,温婉贤淑,知书达理,不若,便以女子为题,如何?”(讽刺凤阳软弱,男不像男,女不像女) “哦?使者觉得,该如何比?”单卿卿淡淡一笑,神情坦然。 文成功眸光一闪,缓缓开口,“便以琴棋书画为题,如何?” 这琴棋书画,可是女子的必修课。 圣阳的女子,自幼便学习琴棋书画,更是有不少女子,在琴棋书画方面,都有极高的造诣。 北燕的女子,虽不擅琴棋书画,可胜在勇猛,论起武艺来,北燕女子也能与男子一较高下。 可凤阳的女子,自幼学习的是舞枪弄棒,琴棋书画,对她们来说,不过是陶冶性情所用,哪里会真的去钻研。 文成功这便是要故意刁难凤阳。 “琴棋书画?”单卿卿眉头微挑,看向文成功,“使者觉得,这琴棋书画,便能代表女子所有了?” 文成功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单卿卿会如此问。 “自然不能。”文成功想也不想便道。 “既如此,使者又怎可如此笃定,凤阳女子便不擅琴棋书画?”单卿卿反问。 文成功一时语塞。 他不过是想借此机会为难凤阳罢了,哪里真的觉得凤阳女子不擅琴棋书画。 “既然大人您觉得琴棋书画不足以代表女子所有,那便换一题如何?” 单卿卿的话让文成功有些下不来台,他咬了咬牙,“既是如此,那便以女子骑射为题,如何?” 女子骑射,对凤阳女子来说,虽不是家常便饭,可却也是她们自幼便要学习的。 凤阳女子,不仅要会舞枪弄棒,更要会骑射。 可圣阳的男人骁勇善战,更是马背上打出的天下,一个小小的凤阳,还能射出花来不成。 却没想到,单卿卿微微一笑,缓缓开口,“既是如此,那便由臣,与使者比试一番骑射如何?” “那,我们圣阳,便派出她。我们圣阳也别说欺负你,你尽管派出谁,都不一定是我们圣阳的对手。” 文成功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直接从身后招呼了一个女子上前。 沈婉如。 沈婉如身穿一身骑射服,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一张脸更是明艳张扬,看着便知,是个不好相与的。 这便是圣阳最擅长骑射的女子,沈将军的嫡女,沈婉如。 虎父无犬女。 昭英微微蹙眉,这沈婉如的骑射之术,她是知道的,的确是有些本事的,单卿卿真的要与她比试? 单卿卿看着沈婉如,眸光微闪,笑着开口,“既如此,那便由臣与沈郡主比试一番。” “你?”沈婉如盯着单卿卿,身材纤细,一捏就能折断的身材,就她和自己比试? 自己都觉得胜之不武。 “怎么,沈郡主觉得,臣不配与郡主比试?”单卿卿微微勾唇,神情淡然。 沈婉如眉头微皱,看着单卿卿这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倒是有些拿不准了。 这单节度使,看着的确是不像会骑射的样子。 可人家既然敢应下这比试,必然是有几分本事的。 再者说了,这单节度使可是昭英身边的人,能跟在昭英身边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毫无本事。 沈婉如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拿不准了。 “郡主,请。”单卿卿冲着沈婉如微微拱手,示意沈婉如先开始。 “那我北燕,就我来。” 昭英立马让人开了马棚让冬珠和沈婉如挑选战马,单卿卿一眼便看到了那日比赛的黑马。 “我选它。” 这次,她要完成上次比赛没有完成的。 第327章 力挽狂澜(1) 昭英紧紧抓着龙椅,手心里都快拧出汗来了。 “陛下,您不用担心,单大人她自由把握。”邱淳华在一旁劝道。 “那可是五千骑,三千兽……太傅你说的倒是轻巧,如果她输了怎么办?” 上次武试的时候,单卿卿没有进行后半段的比赛,不过,邱淳华心里还是暗暗打鼓。 若怎么的输了比赛,凤阳可能要赔付圣阳五千骑,五座城池,北燕三千兽,五座城池,这不是真的要将凤阳挖空吗? “单大人,你就别逞能了。看你这身板,压根就没骑过马?”冬珠不遗余力嘲讽道。 “冬珠公主多虑了。”单卿卿笑着,蹬马鞍上马背,那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冬珠一愣。 这女人能躲得了她那么几鞭子,估计也不能小巧的。 “正好,我们北燕这次带来了一些新鲜玩意。咱们,不比射箭,比弓弩如何?” 冬珠将一把弓弩丢给沈婉如,一把丢给单卿卿。 “单大人和沈郡主请先检查一下,避免待会比赛,该怪本公主这弓弩了。”冬珠笑容灿烂,不过她也不屑于做这种“自毁前程”的事情。 上次在春风楼的教训,她还历历在目。 能在明面上赢了单卿卿,那才是真本事。 单卿卿接过弓弩,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实是北燕的制式弓弩,没有做过手脚。 她递给身后的侍卫,“没问题。” 沈婉如也检查了弓弩,朝冬珠点了点头。 “既然没问题,那就开始。”冬珠看了看日头,“一个时辰后,谁射中的靶心多,谁就赢,如何?” “公主都开口了,本郡主自然没有异议。”沈婉如笑着,率先走到靶场中央。 冬珠看了单卿卿一眼,示意她也过去。 “冬珠公主,这不动的靶子多没有意思啊,不如,让靶子动起来如何?咱们射就射移动靶,以半个时辰为限制,射中靶心定环,中心,为10环,一人五支剪,射中靶心最多分数则,则为优胜者。”沈婉如开口道,圣阳和北燕估计一早就预谋好了要整凤阳,自然条件越苛刻越好。 “单大人呢?你要是觉得为难,那,咱们大可以认输。” “输?” 单卿卿的字典里,可没有输字。 单卿卿勾唇一笑,飒然开口,“公主说笑了,臣觉得沈郡主的提议甚好,那就依沈郡主所言。” 说罢,她朝靶场中央走去。 沈婉如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底划过一丝惊讶,这个女人,真的让她看不透。 明明是个乡下来的村姑,却表现得如此大方得体,临危不乱。 若是能拉拢到此人,那她圣阳,也算是如虎添翼。 冬珠见两人都没有异议,立马挥手示意下人开始准备。 “第一轮,开始。” 靶子开始极速地前后移动着,沈婉如目光聚拢在手中的弓弩上,只听到“咻”的一声,那柄金枪头利箭瞬间冲破了靶心,牢牢地钉在靶子身后的木桩上。 “10环。” 这人,果然厉害。 单卿卿留了一个心眼,圣阳男风彪悍,这能出一个沈婉如,也是实属不易。 “请,单大人。”沈婉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冬珠也往后退了一步,“请。” 在场的人都不由地深呼吸起来。 “她能中吗?” “第一箭看似简单,可前后移动的靶子没有规律,时快时缓,那沈郡主一看就是练家子。”邱淳华眉头一拧。 单卿卿弹了弹弓弩,试了试手感,的确是好弓。 她目光一凛,双手握紧弓弩,猛然发力,伴随着一声巨响,箭矢以极快的速度划破长空,深深地没入靶心。 “厉害!”邱淳华忍不住喝彩道。 冬珠公主也微微一愣,没想到这单卿卿竟然深藏不露。 单卿卿勾唇一笑,眸光里闪烁着自信与骄傲。 沈婉如见单卿卿第一箭就射中了靶心,神色也凝重起来。 她本以为这场比赛能让她轻松取胜,却没想到这单卿卿竟然也是个高手。 “10环。” “冬珠公主,请。” 冬珠轻松一笑,这些都是小儿科。 冬珠微微颔首,走到靶场中央。她握紧了手中的弓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释放。 她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那快速移动的靶子。就在靶子即将移动到最佳射击位置时,冬珠果断地松开了手。 弓弦震动,箭矢如流星般划破空气,直射靶心。全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支箭矢上。箭矢准确无误地射入了靶心,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这一刻,整个靶场仿佛都凝固了,只有冬珠那自信的笑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10环。” 这第一箭,三人都没有落差。 “第二轮比赛开始。” 裁判敲了一下锣鼓,“当”的一声,观众的眼神越发的紧张。 第二轮比赛开始,靶子的移动速度更快,左右移动更无规律。沈婉如和冬珠都射中了靶心,但单卿卿的箭矢却偏离了靶心。 就在众人以为单卿卿要输时,她却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根小竹筒,竹筒里装着一只小鸟。她轻轻一晃,小鸟飞出,直冲向靶子。 “那是……信鸽?”邱淳华瞪大了眼睛。 信鸽准确地撞在了靶子上,将靶子撞得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而单卿卿的箭矢,则正好射中了这偏离轨道的靶心。 “这……”全场震惊。 “巧夺天工,巧夺天工啊。” “是啊!她怎么预算得到靶子正好就能到箭这里来,太妙了,太妙了。” “这……这怎么可能?”沈婉如惊呼出声,她完全没想到单卿卿竟然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应对。 冬珠公主也愣住了,她见过无数的高手,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战术。 单卿卿却只是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她优雅地收回弓弩,淡淡道:“公主,郡主,比赛尚未结束,我们继续。” 这一刻,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看似柔弱,实则智慧过人的女子身上。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微笑,都仿佛充满了魅力,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单大人,你这招,叫什么?叫耍赖吗?”冬珠嘲讽,“原以为你能正视比赛规则,可如今,在本公主看来,你们凤阳,不过都是些投机取巧的小人。” “哦?那公主公主倒是说说,这规矩,可有说,臣不能通过外力改变靶心的位置吗?” “你,强词夺理。” 单卿卿微微一笑,神情自若,“既无明文规定,臣便不算违规。公主若是觉得臣这方法不妥,大可向女皇提议,修改比赛规则。” 冬珠被堵得哑口无言,她确实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单卿卿。 沈婉如见冬珠吃了瘪,心中暗自得意。她上前一步,轻声道:“单大人,你这招虽然巧妙,但未必能次次奏效。比赛尚未结束,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单卿卿侧目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个沈婉如,倒是个聪明人。她没有因为一时的失利而慌乱,反而能保持冷静,分析比赛形势。 “沈郡主一看就是聪明人。” 第328章 力挽狂澜(2) 很显然,沈婉如不吃这一套。 “第三轮比赛,开始。三位参赛选手,通过马背,在比赛场地射中突然出现的靶心。以最快射中靶心的选手获得10分,第二名,5分,第三名,则,0分。” 突然出现的靶子,偌大的赛场,单卿卿骑着黑马,沈婉如与冬珠对视一眼,两人纷纷绕到了单卿卿的左右两侧。 “这架势,她们要做什么?”邱淳华瞪大了眼睛。 拓跋翎笑着,“这圣阳和北燕,从小便在马背上长大,射移动靶子不在话下。而且,看起来,单大人的情况很不乐观啊,皇姐,你觉得呢?” 拓跋钰慢慢地品了品茶,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冬珠和沈婉如显然要将单卿卿挤落马背,让她参加不了比赛。 就在冬珠和沈婉如即将靠近单卿卿的瞬间,单卿卿突然策马向一侧跃起,巧妙地避开了两人的围攻。 她稳稳地落在马背上,手中紧握弓箭,目光锐利地锁定了远处突然出现的靶心。 “嗖——”箭矢离弦,带着凌厉的风声直扑靶心。 众人惊呼声中,箭矢精准地穿透了靶心。单卿卿微微一笑,翻身下马,动作潇洒利落。 “好!”拓跋翎忍不住喝彩,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沈婉如和冬珠面面相觑,她们没想到单卿卿竟然能如此巧妙地化解了她们的围攻,还赢得了比赛。 “10分。” 无论是冬珠和沈婉如,都不可能去当这最后一名。 两人之前的和平也瞬间打破,冬珠一眼便看到了出现的靶心,手中的弓弩立马射出。 铮—— 在空气中却被另外一只利箭射中,冬珠的箭直直倾斜插入土里。 “沈郡主,你这是做什么?” 沈婉如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冬珠小姐,这比赛场地如此之大,靶心又突然出现,难免会有失误。我只是不想让你因为一时的疏忽,而失去了得分的机会。” 她的话语轻柔,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冬珠愣住了,她没想到沈婉如会如此回答,更没想到她会故意射中自己的箭。 “你……” 沈婉如耸耸肩,“看来,咱们真的要输了。” “都怪你!沈婉如,要是我北燕输了,咱们就战场上见。” “哦?我好怕怕哦。”沈婉如略了略舌头,“你们北燕,能斗得过我们圣阳?” “圣阳、北燕,0分。” 周围唏嘘一片。 “这沈郡主怎么跟冬珠公主斗起来了啊?” “对啊,不是说,北燕一向与圣阳交好吗?” “大快人心。”拓跋翎咬了一口甜点,“皇姐,今日怎么没有见到四皇子和九皇子?” 好端端的,拓跋翎非要触霉头。 “关你什么事。”拓跋钰别过脸,比赛还在继续。 单卿卿已经领先了10分。 接下来,还有两场比赛,冬珠和沈婉如都僵持在了赛场上。 第四场比赛的哨声响起,赛场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靶子不断地在赛场中变换位置,时而高悬在空中,时而隐藏在树丛之后,甚至有时会在放出其他的马背上摇晃不定。观众们屏息凝视,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单卿卿冷静地观察着靶子的移动规律,她骑着马匹穿梭在赛场之中,如同一只灵活的猎豹。每当靶子出现,单卿卿瞬间抽出弓弩,见靶心不对,又立马寻找新的靶点。 因为比赛出现了废靶。 也就是说,如果射中了黑色中心的靶子,就相当于成绩作废。 这也考验她们的眼力和反应速度。 就在众人以为单卿卿会再次射中靶心时,她却突然改变了方向,一箭射向了旁边摇晃不定的马背上的靶子。 箭矢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地穿透了靶心,而马背上的靶子却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并未掉落。 全场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单卿卿微微一笑,翻身下马,优雅地走到一旁等待成绩。 这一刻,她仿佛成为了全场的焦点,无论是拓跋翎还是沈婉如,都忍不住向她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这个单卿卿,有点意思啊。”阿巴亥则是一个劲地抓着鲜花。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如果能娶到这样的女人,也值了。 沈婉如也找准了机会,一下子跨过身下的马,飞身到了其他的马背上,对准草丛突然出现的靶子。 沈婉如的箭矢紧随其后,同样精准地穿透了靶心。两人之间的得分紧紧相随,让比赛更加紧张刺激。 冬珠看着两人默契的配合和精准的箭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挫败感。她明白,自己和沈婉如之间的争斗,已经成为了这场比赛的次要矛盾。 最后一轮比赛即将开始,三人各怀心事地站在赛场上。冬珠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波动,她知道,这一轮比赛将决定最终的胜负。 咻—— 冬珠也毫无疑问地射中了一支靶。 “10分。” “还剩下最后一场比赛了。”昭英突然轻松了下来,原以为单卿卿是夸大其词,没想到,她还真是有点本事。 “太傅,你说说,要是这次咱们凤阳赢了,朕得赏她点什么才好?” “皇上,依微臣之见,单姑娘所求不过是自由与尊重,不如便赐她一道免死金牌,并册封她为异性王爷如何,这样,也能制衡咱们凤阳之间的权力关系。” 昭英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好,那便这么定了。” 第五场比赛的哨声响起,观众们屏息以待。单卿卿站在赛场上,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这一轮比赛将决定整个比赛的胜负。 突然,赛场中央的地面裂开,一个巨大的靶子从地底升起,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和图案。 一人转动着靶子,靶子瞬间就开始转动起来,可靶子的中心,却不是靶心,而是靶子上挂着的一些“香囊盲盒”。 一共有十个盲盒,这射中了,就是运气。 若是不中,也算是自认倒霉。 单卿卿深吸一口气,她明白这一轮比赛不仅考验箭术,更考验运气和心态。她紧握弓弩,全神贯注地盯着转动的靶子,寻找着最佳的射击时机。 就在靶子转到她面前的一刹那,单卿卿果断地松开了手中的箭矢。箭矢如同流星般划破空气,精准地射向其中一个香囊盲盒。 全场观众屏息以待,只见箭矢穿过香囊,将其稳稳地钉在了靶子上。单卿卿微微一笑,优雅地翻身下马,走到靶子前取下了那个香囊。 她打开香囊,里面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愿你得偿所愿,一生平安顺遂。” “上上签,恭喜大人,获得10分。” 现在,单卿卿已经领先了沈婉如和冬珠二十分了。 第329章 加赛 “真是有趣。” 沈婉如勾唇一笑,立马瞄准了一个香囊。 紫色的香囊立马从靶子上脱落,沈婉如也上前捡走了紫色香囊。 沈婉如射中香囊的瞬间,全场静默了一瞬,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那香囊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轻巧地落入她的手中。她轻轻抚摸着香囊,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好。”文成功附和着,武英雄在一旁板着脸。 这香囊该不会有什么异变。 “得偿所愿,马到功成。” “恭喜沈郡主,获得,10分。” 文成功和武英雄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10分!” 他们竟然差了凤阳十分。 不对,这香囊肯定有问题,两人对视一眼,默默等着冬珠射下最后一箭。 铮—— 冬珠瞬间射中了一枚黄色的香囊。 “天官赐福,百无禁忌。恭喜公主,获得10分。” 众人欢天喜地,凤阳胜出了。 昭英也是一惊,她们竟然轻轻松松就获胜了。 “等等。” 文成功立马站起来,“陛下,你这香囊,莫不是有问题?怎么都是上上签?” “使者大人,原本,臣想给圣阳和北燕来的使者讨个彩头,这最后一场比赛,原本只有一个上上签的。这大小香囊,颜色只有黄、紫、红、三种,不过,臣想着,既然大家要尽兴,不如,就在凤阳玩个尽兴。”单卿卿笑着解释。 也是不想让她们比赛输得太难看。 “若不是你换了香囊,我们圣阳不可能输。必须加赛!”文成功说什么都不答应。 “那,使者大人,您想怎么做?” “那不如,我们各自出一个人,再比一场。我们圣阳,由本使者亲自下场。” 文成功自信满满。 他自幼习文,在圣阳国,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他就不信,还赢不了这群女人。 “使者大人,您确定吗?这比赛,可是生死不论的。”单卿卿好心提醒。 “自然。” “那,使者大人,您请。” 单卿卿微微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既然使者大人要亲自下场,那不如,我们换个玩法?” “咱们,就比作诗如何,三步成诗,女皇陛下,您出题如何?”文成功盯着昭英。 昭英微微一笑,她早就料到了文成功会不服输,想要再加赛一场。于是,她轻启红唇,缓缓吐出了一道题目:“就以‘离别’为题,三步之内,成诗一首。” 文成功脸色一凝,他知道这个题目并不容易。但他自幼才情出众,自信能够应对。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构思诗句。 “单大人,您先请。” 单卿卿也谦让起来,“使者大人,您是客人。哪里有客人让主人的事,您先来。” “那单大人您都如此说了,本官,也不客气了。恭敬不如从命。” 文成功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念道:“离别情,难言尽,相思意,何曾限。山高水远路迢迢,此去经年无消息。” 众人哗然,文成功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作出了诗,而且,这诗,竟然还是藏头诗。 文成功洋洋得意地看着单卿卿,等着她认输。 却没想到,单卿卿只是淡淡一笑,缓缓念道:“离亭欲去歌声咽,别恨绵绵如春水。情在天涯芳草迷,难寻旧梦已成灰。山长水阔知何处,此恨绵绵无绝期。” 众人静默了一瞬,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这诗,不仅应了题,还完美对上了文成功的藏头诗。 而且,比起文成功的诗,单卿卿的诗,更加深情款款,缠绵悱恻。 “好,好诗!”昭英忍不住夸赞。 文成功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输给一个女人。 “这,这不算。我们,再比一场。” “使者大人,愿赌服输。”昭英看着文成功,缓缓开口。 “你们凤阳简直欺人太甚。” “使者大人你这话说的,这比赛,也是你提出来的,现在,又说咱们凤阳欺人太甚,如果您觉得一首诗不成,臣可以继续与使者大人你比试。这次,咱们给对方出题如何?” “好。”文成功满口答应,他倒要看看,单卿卿肚子里到底有多少墨水。 单卿卿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看向文成功,“使者大人,请。” 文成功思索片刻,开口道:“单大人,听好了。我出题了。” “题目便是‘春夜喜雨’。”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这个题目极难,需要巧妙地运用意象和韵律,才能作出一首好诗。 单卿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轻轻启唇,声音如春风拂面,“好,使者大人,请听。” “春夜喜雨细无声,润物深情似有情。花重锦官城外暖,微风拂面绿参横。” 众人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文成功脸色铁青,败下阵来。 “使者大人,您,还需要我给你出题吗?” “出。”文成功硬着头皮应下。 “那,使者大人,你就以此情此景,作诗一首?咱们刚刚在比赛赛场上赛马,射箭,而圣阳胜之不武,还加赛一事?如何?” “你…你……” 文成功被单卿卿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他瞪了单卿卿一眼,却也知道,自己再比下去,也是自取其辱。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拱手道:“单大人诗才横溢,文某佩服。这场比赛,是我们圣阳输了。” 单卿卿微微一笑,得体地回礼,“使者大人过奖了。比赛嘛,输赢乃兵家常事。使者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文成功点了点头,转身向昭英行礼,“女皇陛下,文某告退。” 昭英点了点头,目送文成功离开。 “等等,使者大人,记得你们圣阳的五千骑,对了,北燕国的三千兽也别忘记了。”单卿卿好心提醒着。 邱淳华笑着,这丫头果然是蔫坏的一个人。 “陛下,臣特意训练了半月舞蹈,正好使者大人都在场,不如,欣赏这一舞如何?” “准了。” 单卿卿让十多名女子上台,个个精神饱满,手中持着利剑。 三国皆被吓了一跳。 “这成何体统?” 单卿卿解释,“这名为,剑舞。请各位大人欣赏。” 当乐声响起,舞者们纷纷挥动手中的利剑,舞出了一幅幅精美的图案。她们的舞姿矫健,剑法精湛,每一次剑光闪烁都让人忍不住屏息凝视。 三国使者们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独特的舞蹈,更未见过女子能舞剑得如此出色。 一曲终了,场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昭英也忍不住赞叹道:“好一支剑舞!单爱卿,你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单卿卿微微一笑,心中却暗自得意。她知道,这场剑舞不仅展示了她凤阳的威武之势,更让三国使者们对她们凤阳刮目相看。 只有圣阳和北燕的使者脸黑得跟木炭一样。 “单卿卿!”冬珠咬着牙,却看到了旁边一脸痴汉的阿巴亥。 第330章 拼刺刀? “陛下,阿巴亥,有一请求。望陛下成全!”阿巴亥往左挪了半步,昭英眉头一皱。 这家伙估计跟冬珠一样,胡搅蛮缠。 “阿巴亥王子你有话要说?” “陛下,我们北燕愿赌服输,不日将送三千兽于凤阳。但……阿巴亥,希望,能与凤阳永结秦晋之好。” “阿巴亥,你做什么?”冬珠大怒,“这事是你能做主的?” “姐姐,愿赌服输。” 阿巴亥并不理会冬珠的愤怒,他的目光坚定而执着,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只为抵达那个心中的彼岸。 他的面容粗狂,如同草原上的风,带着无尽的沧桑和坚韧。他的皮肤被阳光晒得黝黑,犹如黑夜中的星空,深邃而神秘。他的眼睛犹如鹰隼,犀利而敏锐,似乎能看穿人心。 他抬头看向昭英,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陛下,阿巴亥愿以真心相待,愿与凤阳共结秦晋之好。我,阿巴亥,愿娶这位节度使大人为妻,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仿佛草原上的风,带着无尽的热情和决心。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让人无法忽视。 “啥?单卿卿傻眼了。 阿巴亥,娶她? 邱淳华噗嗤一笑,昭英眉头紧锁。 “这个,这个……” “陛下,您难道是不愿意北燕与凤阳永结秦晋之好吗?” 单卿卿上前一步拒绝,“阿巴亥王子,陛下,臣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更何况,家中七位夫郎,实在是……” 她难道嫁过去跟阿巴亥拼刺刀不成? 昭英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她看向阿巴亥,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阿巴亥王子,你的请求,朕自然愿意成全。只是,单节度使已经是有家室的人,这岂不是让你委屈了?” 阿巴亥摇头,他的目光坚定而真诚,“陛下,阿巴亥不在乎。我愿意接受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家室。我相信,真心相待,定能赢得她的心。” 昭英闻言,笑意更浓,“好,既然如此,朕就准了你这个请求。来人,带人去司珍库取一枚孕果来。” “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巴亥拧眉闪过一丝担忧。 这孕果他听说过,不过北燕和圣阳一向是男子当家做主,女子相夫教子并且生产生育。 可西京和凤阳,则是女子当家做主,男子相妻教子。 这孕果,便是能够改变人的体格。 难不成,昭英这是准备让他…… “陛下,臣弟实属冒昧。这孕果就大可不必了!”冬珠赶紧阻拦,她可不能让阿巴亥成为没蛋的东西。 昭英斜睨了冬珠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冬珠公主,这是阿巴亥王子自己提出的请求,你何必如此阻拦?” 阿巴亥瞪了冬珠一眼,他坚定地看着昭英,“陛下,阿巴亥愿意。” 单卿卿心中一惊,她没想到阿巴亥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阿巴亥王子,你真的想好了吗?” 阿巴亥点头,他的目光坚定而真诚,“我想好了,我愿意。” 昭英看着阿巴亥,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好,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传朕懿旨,阿巴亥王子自愿与我凤阳永结秦晋之好,这些天,就与朕的单爱卿在凤阳培养感情。这孕果,若是阿巴亥王子反悔了,也可以不吃。” “多谢陛下成全。” 单卿卿:就没有人问她愿不愿意? “陛下。”单卿卿单膝下跪,昭英瞪了她一眼,“怎么,单爱卿你有何事?” 昭英这可是在给她施加压力。 若是她不从,等待她的就是连诛九族。 她的父母都能从地下挖起来鞭尸。 “臣…无事。” “既然如此,阿巴亥王子,你就入住在单爱卿家,如此,也方便培养感情。” 阿巴亥深深地看了单卿卿一眼,然后恭敬地对昭英说:“遵旨,陛下。” 昭英满意地点点头,挥手让阿巴亥退下。阿巴亥转身回到了位置坐下。 整个宫殿里的人似乎都在看单卿卿的笑话。 有的是羡慕,有的则是恨得牙痒痒。 “太女,这三国会面,您怎么不去?” 昭阳用夹子夹起一块生肉投喂手里的小蛇,“有什么热闹的事不成?” “听说,北燕,赔了三千兽给我们凤阳。而且,连圣阳也都赔了五千骑。” “是吗?”昭阳将肉瓮丢给身旁的小五,“细细说说。” 小五一五一十将单卿卿怎么与他们打赌,最后赢了比赛的事老老实实跟昭阳说了。 “倒是我小瞧了她。” “还有一事,殿下,你听完,肯定觉得惊讶。” “何事?” “那北燕的阿巴亥王子,竟然要入赘我凤阳,嫁给单大人。” 昭阳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阿巴亥要嫁给单卿卿?” “是的,太女。”小五点头,脸上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听说,还是阿巴亥自己提出的。” 昭阳放下酒杯,眉头微皱,“这单卿卿,究竟有何魅力,能让阿巴亥如此倾心?不说这阿巴亥眼高于顶,怎么肯入赘我凤阳?” 小五耸耸肩,“奴才也不知道,不过,这单大人确实不一般,连女皇都答应了。” 昭阳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有趣,这单卿卿,倒是越来越让我感兴趣了。不过,这单卿卿肯答应了?” “这单大人毕竟是有家室的人,陛下如此过河拆桥,恐怕……”小五摇头,“奴才惶恐,太女,若是,我们趁着这个机会,将单卿卿招于麾下……” 昭阳微微勾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单卿卿两三次拒绝我,也断不会因为母皇的刁难归顺于我。她既然能赢了北燕和圣阳,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而且,她若真的归顺于我,女皇那边,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那太女的意思是?” “静观其变。”昭阳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不急,咱们坐山观虎斗便是了。对了,那姚珍珠身上的毒,你让袭香去解了,这些日子不见她蹦跶,本殿下还有些不适应了呢!” 小五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敬畏,“是,太女。” 昭阳的话让小五心中一凛,他知道太女殿下心思缜密,行事果断,绝非一般人所能及。他低头应了声“奴才这就去办”,然后悄然退出宫殿。 而在另一边的单卿卿,此刻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她看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竟连反驳的话都无从说起,看着谈笑晏晏的昭英,单卿卿的目光变得越发的狭长。 上位者! 权利! 在这个时代,都无比重要。 第331章 胡搅蛮缠你很有一套 褪去了一身疲惫,单卿卿垂着后腰回了院子。 “卿卿,你回来了?”卜若瑜上前替单卿卿卸下朝服,“第一天见他们,觉得怎么样?” 单卿卿摆摆手,“别提了。” 那一个个使者,精的跟人精一样。 “卿卿,看你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以男人的第七感,晏温一眼就觉得单卿卿今日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 “别提了……” “单卿卿。” 哐—— 三人随声看去,阿巴亥一脚踹开了院子的大门,身后还跟着两个婢子。 “他是?”晏温和卜若瑜的目光全都看向阿巴亥。 说曹操曹操就到。 单卿卿扶额苦笑,“臣,见过阿巴亥王子。” “妾见过阿巴亥王子。”晏温和阿巴亥不约而同地盯着阿巴亥,“免礼免礼。” 阿巴亥跟自来熟一样,指挥着婢子将自己的东西全都带了进来。 看着一箱子的东西,单卿卿头皮发麻。 这阿巴亥不会真的打算在此处久居。 她承认她抠门,多余的人她一概不想养。 “卿卿,这是?”卜若瑜将单卿卿拉到凉亭下,余光止不住打量着阿巴亥,阿巴亥的行为举止都不像是凤阳人。 倒像是,圣阳或北燕那边的打扮。 “他……唉。”单卿卿不知该怎么解释。 不能说,这阿巴亥看上自己了,自愿带着聘礼入赘。 另外一个,如今北燕压境,单卿卿自然也不敢随意糊弄阿巴亥。 两头难。 单卿卿陷入了沉思,而阿巴亥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开始指挥俾子整理东西。 “单大人,我住哪间屋子?” 他还要在这住下? 卜若瑜和晏温对视一眼,看来,此人来者不善啊。 “卿卿。”宋喻之提着糕点,看到院子里的满满当当的箱子也纷纷傻眼了,“卿卿,这是?” “哥哥,你慢点。”宋玉生跳过阿巴亥的行李,身后还跟着尧泽,几人刚从卿云阁回来,满脸的疲惫。 “回来了?” 阿巴亥也傻眼了。 单卿卿真的,有七位夫郎? 怎么这一个个都生得这么娘们唧唧的。 “你们好,我叫阿巴亥,你们也别叫我王子了,都叫我阿巴亥。我今年,十八岁,算起来,你们应该叫我一声哥哥。” 晏温:这人,看着不像啊?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阿巴亥立马从箱子里翻出一些金银细软,“来,第一次见面,我也没有什么好礼相送。那,这东海夜明珠,就送你。”阿巴亥随手一丢,将夜明珠丢给晏温。 “看你气质与它挺配的,晚上留着掌灯。” “我再找找……”阿巴亥蒙头找着,终于找到了一块白衣腰带,顺势丢给卜若瑜。 “喏,给你。” 阿巴亥翻找着,赏赐了不少的项链,耳环首饰。 宋喻之和宋玉生的手也被塞得满满当当。 终于看到了一把鞭子,阿巴亥立马丢给尧泽,“一看你就是习武之人,这玩意我留着没用。还是当初我父王送给我的成人礼物。(杜撰:十六成年)” 几人“被迫”接了阿巴亥的礼物,自然也不能说赶走他的意思。 “卿卿,要不,我收拾一间屋子出来给阿巴亥王子住。” “不用,美人。”阿巴亥伸手拦住卜若瑜,“我自己能行,打地铺都行的。” 单卿卿:这人,还怪随便的。 随手给阿巴亥指了一间客卧,阿巴亥立马顺路下坡,“好嘞,单大人,咱们明天见,今日多加打扰,多加打扰了。” “……” 见阿巴亥进了房间,单卿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这个烫手山芋,绝对来者不善。 一个北燕王子,怎么会看上她? 阿巴亥:俺纯是颜粉。 他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卿卿,你现在能说了?”几人围着单卿卿审问,单卿卿只好将前因后果告知众人。 “就是这样了,我原以为女皇只是开玩笑,没想到阿巴亥王子竟然真的住进来了。还要赏赐他什么孕果……” “喜事啊。”晏温应着。 单卿卿枕着下巴,“你们还笑,这还能是大喜事?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了,你们快想想法子。” “是让阿巴亥主动退婚,还是,卿卿你自毁前程?” “反正别跟他成婚,怎么样都成。” 难怪晏温说京城是盘棋,一步错,步步错。 次日一早,单卿卿看着桌上丰盛的早膳犯了难。 阿巴亥一大早就带着婢子开始忙活了,不仅将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还亲手做了一大桌子的早膳。 看这手艺,倒是比卿云阁的厨子还要好上几分。 “卿卿,你尝尝这个。” 阿巴亥热情地将一块桂花糕放在单卿卿的碗里。 这桂花糕甜而不腻,糯唧唧的,入口即化。 “好吃吗?” “好吃。” “你喜欢吃,我明天再给你做。” “谢谢。” 单卿卿硬着头皮应付着阿巴亥。 几人盯着单卿卿碗里的桃花糕,纷纷憋出了内伤。 早膳过后,阿巴亥就拿着帖子进了单卿卿的书房。 “美人,我初来乍到,想去拜拜佛,不知京城中,有哪些寺庙比较灵验?” 单卿卿:这不是明摆着让她带他出去逛逛吗? 但,出去逛逛也好,说不定能遇见更合适的人选。 “要不,让其他人陪你去。” 要是阿巴亥在京城里走丢了,她命估计都得没了。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阿巴亥摆摆手,拒绝了单卿卿的好意。 单卿卿只好亲自带着阿巴亥去了京城中香火最鼎盛的寺庙——昭觉寺。 昭觉寺香火环绕,阿巴亥特地换上了凤阳王朝的本地装,踢掉了一嘴的络腮胡,还专门将头发全都束到了脑后。 以前跟金毛狮王一样,现在单卿卿觉得阿巴亥倒算得上清秀可人。 阿巴亥跟在单卿卿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昭觉寺的香火鼎盛,人头攒动,阿巴亥却丝毫不觉得吵闹,反而觉得十分新奇。他自幼生活在北燕,虽然也见过不少寺庙,但像这样规模的寺庙他还是第一次见。 “卿卿,你看这个佛像好高啊!”阿巴亥指着大雄宝殿内的佛像惊叹道。 单卿卿微微一笑,解释道:“这是释迦摩尼佛,是我们佛教的创始人。” 阿巴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继续好奇地四处张望。 正当单卿卿带着阿巴亥在寺庙内闲逛时,一阵清脆的铃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一位年轻的姑子手持一串精致的铜铃,面带微笑地向他们走来。 “这位施主,您印堂发亮,显然是有福之人。这位小施主也是气质非凡,老衲愿为二位卜一卦,不知可否?”姑子笑眯眯地说道。 单卿卿有些犹豫,但阿巴亥却兴致勃勃地拉住了她的手,“好啊好啊,快给我看看我们未来的姻缘如何!” 第332章 克妻 “公子你,应该不是凤阳人?”姑子微微抬手,递给阿巴亥一道符箓。 “师父,你真是神奇,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凤阳人?” 姑子笑着,“凤阳人出门的公子,无一例外都有妻主陪同,并且,还要戴着面纱,像您们二位这样的,老衲,还是第一次见。” 单卿卿:阿巴亥走路大步流星,一看就不是凤阳人,更何况说话还有北燕的口音,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待宰的“大冤种”。 “师父,你真厉害。”阿巴亥由衷地夸赞道,他从善如流的接过符箓,随后看向单卿卿,眼神示意她接下来该如何做。 单卿卿接收到信号,立刻上前一步,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随后,她开口问道:“师父,请问这道符箓如何使用啊?” 姑子笑了笑,指了指庙内,“女施主,进去之后,您自会知晓。” 单卿卿与阿巴亥对视一眼,随后,她点头应下,转身迈入庙内。 “八字、解谜、解惑……各位施主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一个半仙竖着一道布旗,上面大大地写着“算卦”,“不灵不要钱”的字眼。 “美人,咱们去解卦?师父,你给看看。” “两位施主请坐。” 阿巴亥兴致勃勃地将符箓递给半仙,“师父,刚刚门外有位姑子将这符箓给了我两,说什么女施主是有福之人,那你帮我看看,我与她的姻缘如何?” 半仙接过符箓,上面赫然是下下签。 两人注定有缘无分。 “施主,您将您的八字写给本道。” “好。”阿巴亥立马接过笔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 “这位施主,您也请写下。” 单卿卿也写下了自己的八字,随后,她双手递上,有些紧张地看向半仙。 半仙看了两人的八字许久,随后叹了口气,“两位施主的八字……相冲了。” “相冲?”阿巴亥微微皱眉,“这是何意?” “即是说,两位施主此生注定有缘无分,即使强求,最后也会落得个一拍两散的下场。” 闻言,单卿卿微微松了口气。 如此甚好。 “一拍两散……”阿巴亥若有所思,“如果,我们非要在一起呢?” “两位施主非富即贵,位高权重,若是强硬在一起的话,男施主,你……克妻啊。”道士摇摇头,“两位施主请看这道符箓所写,百事不亨,百事无成,本道赠予两位施主一道平安符,可保两位施主一路平安。” “多谢师父。”阿巴亥接过平安符,将它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 看不出来,阿巴亥还信这些。 阿巴亥转身就要走,半仙却将阿巴亥叫住,“施主,这位施主,您还未施缘呢。” 阿巴亥转身,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递给半仙,“多谢师父指点。” 半仙接过银子,笑眯眯的点点头,“两位施主慢走。” 阿巴亥转身,看向单卿卿,“美人,我们走。” “好。”单卿卿点点头,转身跟上阿巴亥的脚步。 离开卦摊,阿巴亥的神色有些凝重,他低头看向手中的平安符,半晌,都没有说话。 “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单卿卿注意到阿巴亥的不对劲,开口问道。 “无事。”阿巴亥摇摇头,将平安符收入怀中,“我们走。” 一路上,阿巴亥都不再言语。 看来,他是真的听进去那半仙的话了。 “王子,那半仙所言,半真半假。您也不要太过于信任,这世事无常…我们,不过是随波逐流的一位摆渡人罢了。”单卿卿出言劝慰,阿巴亥还是愁眉不展。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北燕,自小便信这些的。对了,我知道你们凤阳有一位很厉害的占卜师,若是,我能找他占上一卦就好了。” “占卜师?” “就是,之前在女皇陛下身边伺候的,他叫什么,卜若瑜?他占卜才是最为厉害,若是能得他一卦,我也能放下心来了。” “卜若瑜……”单卿卿笑着,“王子,这事好办,此人,我能为您找到。” “果真?” “不巧,那卜若瑜,正是鄙人的内人。” “那占卜师,是美人你的夫郎?”阿巴亥一脸不可置信,“美人,你要是不喜欢我,也不用找这个借口搪塞我啊。传闻占卜师不喜形于色,为人更是低调,更出言,此生绝不嫁娶。他竟然是你的夫郎?” 单卿卿掩唇一笑,故作神秘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与阿瑜之间的缘分,也是天注定的。待得此间事了,我再细细说给你听。” 阿巴亥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失落。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一开始只是想要利用这个女人而已,可是如今,他却有些贪恋她的好了。 凤阳城,当真是卧虎藏龙。 他不过随意找了一个半仙,就能算出他与她之间有缘无分,那他若是真的找了卜若瑜,岂不是…… 他,真的不敢再往下想了。 “算了,那就,不算了。” 阿巴亥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神情复杂地看着单卿卿,“美人,若是我真的与你有缘无分,那,我该如何是好?” 单卿卿微微一愣,没想到阿巴亥会如此认真地问她这个问题。 “王子,恕臣,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人的生死,在一念之间。若真的……非要逆天改命的话,恐怕,会更加影响两人之间的纠葛。倒不如顺应自然……” 凤阳城,人来人往的街头。 单卿卿和阿巴亥并肩走在石板路上,阳光透过树梢洒在他们身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马上的骑士身穿黑衣,面容冷峻。 他勒住马缰,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书信,“王子,紧急军情。” 阿巴亥皱眉,接过书信快速浏览。他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抬头看向单卿卿,“美人,我恐怕,要先行一步了。” 单卿卿心中一动,却故作镇定,“既然有军情,王子自当以国事为重。臣,也不方便继续拦你。” “美人,等我回来。” 白纸黑字,里面写着凤阳不知用了什么妖术,往他们这边丢了一颗圆球,一旦被这圆球炸中,好时面目全非,不好时,瞬间半身不遂。 “这凤阳这么厉害?可有研究?” “那圆球爆炸得极快,公主已经先回北燕了,王子,您还是赶紧回去。可汗已经亲临北境了。” “父亲也来了?” 第333章 免死金牌 “什么!” 昭英大喜过望,“你是说,北燕的军队被逼出了三里?” 邱淳华点头,“是的,陛下。这还是我凤阳人才辈出,制作出了此等绝妙的武器啊。” “什么人才,朕一定要亲自见见。” 邱淳华摇头,“陛下,您已经见过了。” “谁?” “单卿卿。” 这女皇焦虑三国的原因,无非是兵马,武器,这圣阳输了送五千骑,北燕送三千兽,这样一来早就让战事吃紧的两国意见不和。 在压境这事上,两人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单卿卿又研究出来了地雷,加班加点地送到了战场上,算算日子,也是半月有余了。 若不是因为阿巴亥这一出,单卿卿还真没能想到其他法子去躲。 “赶紧召见,赶紧召见,这样的能人,朕岂能不重用。” 女皇陛下急匆匆地传召单卿卿,一见面都不由赞叹。 这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昭英不禁笑出声来,“真是英雄出少女,单姑娘,你可是朕的福星啊!” “陛下谬赞了,此次,请陛下原谅臣失职,那阿巴亥王子,已经回北燕去了。” “无妨无妨,倒是朕苛待了你。你要什么赏赐,朕,都允了。” “陛下,臣,并无所愿。只求,臣若是在今后,做出了什么陛下所无法应允的事情之后,能允许臣告老还乡,平平安安度过一生。” 昭英大手一挥,“这事好办,邱太傅,就赐她一块免死金牌。” 昭英的话让邱淳华和单卿卿都愣住了。 邱淳华皱眉,“陛下,这免死金牌可不是轻易能赐的。” 昭英却不以为意,“太傅,你且赐。单姑娘为朕立下大功,一块免死金牌,又何足挂齿。” 单卿卿忙跪下磕头,“臣,谢女皇恩典。” 昭英扶起她,“单爱卿,朕希望你能为朕的国家,为凤阳,做出更多的贡献。” 单卿卿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陛下放心,臣定不负所托。” 你看! 人若是有用,连女皇都要高看她几分。 只可惜,这功过转眼即逝,连昭英也是这样的人。 “单爱卿,你细细说说,此等厉害的武器,它是用什么造的,又叫什么名!怎么一颗小小的球,就弄得北燕人仰马翻,死伤无数呢?” 昭英一方面想得到地雷的制作方法,一方面,又忌惮其他国家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得到这地雷制作的方法。 “陛下,请恕臣…无从告知。”单卿卿躬身作揖,“这本是臣闲来无事,觉得烟花灿烂无比,一查,却查到了这烟花的原材料中,小小的一箱在天空绽放得如此美丽,臣一想,若是这爆炸,能够拿到战场上唬一唬,没想到,竟然意外收获了这一枚……武器。” 昭英听后,不禁陷入了沉思。 她深知单卿卿的才华与智慧,同时也明白这地雷的威力对于凤阳国来说,是一把双刃剑。既能保卫国家,也可能引来无尽的麻烦。 “单爱卿,你的才智令人敬佩。朕希望你能继续为凤阳国献计献策,但也要记住,有些东西,不能轻易示人。”昭英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单卿卿听后,心中一阵感动。她明白昭英的担忧,也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 “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所能,为凤阳国的繁荣昌盛贡献自己的力量。若是陛下您需要制作的方子,臣一定竭力告知,只不过,这地雷威力巨大,稍有不慎,便会……炸得一个粉身碎骨,眼下,也只有臣,能调配出来。” 单卿卿这也是在警告昭英,若是想杀人灭口,也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 赏她一瓶毒酒便可,只是,这等新鲜又威力巨大的武器,昭英可舍不得让她死。 “既然如此,单爱卿,朕,亲封你为云麾大将军,这些武器,你想怎么研究便怎么研究。” “多谢陛下!” “不过,三月,朕只给你三个月的期限,你必须研究出比地雷威力更强的武器。” 单卿卿:…… 这一招,给颗枣再打个巴掌的事,真不是人能干出来的。 “是,陛下。” “报!圣阳的五千战骑,北燕的三千兽已经到了。” “单爱卿,一同去看看?” 单卿卿点点头,立马跟在昭英身后。 那日在宴会她便见过了与昭阳长相极为相似的昭和,不过昭和沉默寡言,别人说话的时候,她就在那静静地听着。 倒是个能成事情的,不急不躁。 单卿卿在看她,昭和也看了回来。 点头示意与她微笑了一番。 单卿卿也只能点头示好。 整个乾承殿门前多了五千骑彪悍的壮马,不愧是圣阳,这饲养的马儿,一个个都膘肥体壮的。 要说这兽,单卿卿还是第一次见。 那兽身形似虎,但四足却又如象,身上还长着豹子一般的斑纹,一张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光是看一眼,都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昭英见单卿卿看得目不转睛,便介绍道:“这兽名为象虎,之前北燕就进贡了一只,朕觉得它勇猛无比,便想着训练成骑兽,倒没想到,不足半月,这象虎便去世了。现在咱们凤阳有了三千兽,一定能找到能人异士驯服它。” 单卿卿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这象虎果然非同一般,若是能成功驯服并用于战场,必定能发挥出巨大的战斗力。 她心中一动,上前一步,向昭英行礼道:“陛下,臣有一计,或可驯服这象虎。” 昭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恢复平静,微笑道:“单爱卿有何妙计?但说无妨。” 单卿卿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她的计划。 单卿卿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陛下,臣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这些野生的兽虽凶猛无比,但却极通人性。臣认为,我们可以尝试用食物引诱它们,逐渐与它们建立信任。待它们对人不再敌意时,便可开始训练。那北燕,从小便与这些兽一起生活,在战场也是因为从小建立起来的信任,短短几日,若是想建立信任并不容易。不过,陛下,有没有听过一种战术,叫做,饥饿效应。” 昭英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单爱卿所言极是,朕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只是,这饥饿效应该如何运用呢?” 单卿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陛下,这饥饿效应,便是要让这些象虎感受到饥饿的痛苦,然后再给予它们食物,让它们明白,只有听从人类的命令,才能获得食物。如此反复,这些象虎便会逐渐对人类产生依赖,从而驯服成功。” 昭英听后,恍然大悟,拍案叫绝。 “单爱卿真乃神人也!此事便交由你去办,朕期待你的好消息!” “母皇,你刚刚已经让单大人去办制作兵器之事了,之事,要不交给儿臣去办,如何?”单卿卿正觉得为难,昭和立马上前打了个岔子。 第334章 象虎发狂 “和儿,你有几分把握?这象虎的攻击力可是很强的,你从小便没有怎么跟这些东西接触过,万一……”昭英眉头紧锁,“这等事,你且放着让其他人去做就好了。” 单卿卿:是,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难怪,反动昭英的言论越来越多。 这人铁定有什么毛病。 “母皇,正因为如此,儿臣身为凤阳的大皇女,为人女,为人臣,自然也要尽一份力量。儿臣与单大人一起训练这些象虎,也算是事半功倍。更何况,单大人,不,现在应该是单将军了,母皇您已经交给她制造兵器的重任了,这事,不比训练象虎重要多了。” 思来想去,昭英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好,和儿,朕,就准了。你与单爱卿,一同训练象虎,不过三千兽,一定要妥善训练,不要让他们跑出京城。” “是,儿臣领命。” 单卿卿咂咂嘴,她就是这母女俩spy的一环罢了。 这昭和能亲自去训练象虎,她把脑袋搬下来当球踢。 单卿卿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听着昭和的豪言壮语,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她知道,这场“训练象虎”的戏码,不过是一场政治秀,真正的目的恐怕是为了安抚民心,展示昭和身为大皇女的英勇与决断。 而她自己,也被卷入这场闹剧中,成了昭和的“得力助手”。 她不禁冷笑,这母女俩还真会演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将朝野上下玩弄于股掌之中。 就在这时,一只雄壮的象虎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打破了这平静的氛围。 “保护女皇陛下,保护女皇陛下。”昭和大喊道,周围的侍卫纷纷护住昭英,将人送到乾承宫内后才手持刀剑面向象虎。 “它发狂了,快刺死它。”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那头象虎在兽群里面暴动,无差别地撕咬周围的象虎,象虎全都乱作一团。 连之前送象虎来的驯兽师也躲到了一边。 昭和最先反应过来,直接抽出侍卫的剑刺向象虎,然而那象虎皮糙肉厚,寻常刀剑根本伤不了它分毫。反而是一爪子拍过来,将昭和拍倒在地,锋利的爪子在她的侧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啊!”昭和尖叫一声,手中的剑也掉落在地。 眼看象虎就要扑上来,单卿卿眼疾手快,从腰间掏出一枚烟雾弹扔向象虎,趁机拉起昭和的手腕,朝着乾承宫的方向狂奔。 “快,关上宫门,别让它进来了!” 烟雾弥漫,宫门在她们身后重重关闭,象虎的吼声在门外回荡,震动着每个人的心弦。 昭和坐在地上,捂住侧脸不断涌出血液的伤口,眼中闪烁着恐惧与不甘。单卿卿则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大皇女,你怎么样?”她蹲下身,试图查看昭和的伤势。 昭和却猛地推开她,怒吼道:“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根本不会受伤!” 单卿卿冷冷地笑了:“大皇女何出此言?” “你刚刚为什么不护驾?你明明离我最近,你却看着我被那象虎所伤。女皇,此人冷血无情,实在不能为我凤阳所用啊。” 这是什么绿茶发言? 单卿卿面无表情地看着昭和,心中却泛起一丝冷笑。她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所谓的“大皇女”,只觉得她的演技真是拙劣到了极点。 “大皇女,你口口声声说我冷血无情,却没想到自己才是那个最会算计的人。”单卿卿语气冰冷,却带着一丝嘲讽。 “你什么意思?”昭和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意思很简单,你不过是个被权力和欲望蒙蔽了双眼的可怜虫罢了。”单卿卿说完,转身离去,留下昭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 昭英不知所措,“和儿,她什么意思?” 昭和全身都在发抖,原本她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被单卿卿一眼看穿了。 昭英的话让单卿卿停下了脚步,她轻轻转身,目光如炬地看向昭英。 “女皇陛下,若我说,这一切都是大皇女的计策,您信吗?” 昭英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 “计策?你是说……” “是,从一开始,大皇女就没打算真正去训练象虎。她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制造一场混乱,好让自己受伤,从而博取您的同情和关注。臣不巧,看到了大皇女与那驯兽师对视了一眼,也不知是不是臣看花了眼。” 单卿卿的话让昭英脸色大变,她不敢置信地看向昭和,却发现她正躲在角落,眼中闪烁着恐惧。 “不是,不是,母皇,你要相信我,我没有,是她恶意揣测儿臣,儿臣没有啊。” 昭英的脸色阴沉下来,她深深地看着昭和,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单卿卿,你说话,可有根据,若无根据,你,污蔑皇族,一定是死路一条?”昭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母皇,臣没有污蔑她,臣只是陈述事实。若女皇您不信,大可派人去查探那驯兽师,看看他是否与大皇女有所勾结。” 单卿卿的话让昭和的脸色更加苍白,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 她原本想借这次机会一举夺得母皇的宠爱和信任,却没想到被单卿卿识破了计策。 昭英沉默了片刻,然后挥了挥手,让宫人将昭和带下去疗伤。 那门外躁动的象虎也在驭兽师的安抚下渐渐地舒缓了下来。 单卿卿亲眼看到了那驯兽师往象虎的屁股肉那块刺了一根银针,尽管象虎的皮糙肉厚,可架不住,它也有软肋。 昭英始终想不明白,为何,昭和会用这么龌龊的手段。 “和儿,你告诉母皇,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呵。”昭和也不装了,直接摊牌,“母皇,您还记得,当初父君生产生了我与皇妹。太傅总觉得皇妹机灵,我脑子愚钝,您也不曾正眼瞧我一眼。上次那次遇刺,和儿本以为,母皇您应该对我有所改观,可你迟迟不撤掉旨意……昭阳从小便比我强,儿臣处处落人口实。明明,我才是大皇女,是嫡女,理应我继承您的女皇之位!” “啪”,昭英怒斥着昭和。 “你竟然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昭和,我还没死呢!你就觊觎我的皇位?” 昭和冷笑一声,眼中满是疯狂:“母皇,难道您没想过吗?为何每次我的计划都会失败?不是我不够聪明,而是您从未真正信任过我!儿臣从出生就与皇妹比较,我哪里比不上她,为何您从不用正眼看我?” “原来,你,竟是这般想……” 昭英被昭和的话震得哑口无言,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女儿会对自己抱有如此深的怨恨和不满。 单卿卿站在一旁,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 她看着昭和那扭曲的面容,心中不禁感叹:权力,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能让人变得疯狂,变得不择手段。 就在这时,宫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单爱卿,你先下去。”昭英擦掉了眼尾的一滴泪,这也是单卿卿不该看的。 只是最后,昭英只赐死了那驯兽师,却不动昭和分毫。 第335章 制造大炮 皇家尊严,甚是可笑。 而驭兽师,不过是皇家尊严的挡箭牌罢了。 昭和非但没有策划象虎发狂的事情败露而被女皇责怪,还请了最好的名医为她治疗脸上的伤势。 单卿卿每日将自己锁在房内研究着最新的“武器”。 除了地雷和手雷,单卿卿决定研究可以更远距离攻击的大炮。 单卿卿坐在桌前,手中握着羽毛笔,在纸上飞快地绘制着。 图纸上,大炮的轮廓逐渐清晰,每一个细节都经过她精心的设计和计算。 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未来战场上大炮轰鸣的壮观景象。 笔尖在纸上飞舞,伴随着轻微的沙沙声,图纸上的大炮直径逐渐确定,每一道线条都流露出她对完美的追求。 她深吸一口气,放下羽毛笔,满意地审视着自己的作品,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光有图纸不行,还得确定大炮的直径、距离以及丹药的比例调配,一想到这,单卿卿就无比头疼。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科研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研究出来了。 光靠她一个人,要在短短的三个月研究出来远远是不够的。 光手雷和地雷都让她研究了许久。 正当单卿卿愁眉不展之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大人,有人找您。”迎夏的声音传来。 单卿卿皱了皱眉,疑惑地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中年女子,气质非凡。 “楚钰?”单卿卿疑惑地问道。 楚钰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是皇家御用铁匠,特意奉命来配合单大人您制造武器的。” 单卿卿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楚大人,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她连忙请楚钰入内。 “上次一别,也有几月有余。听闻单大人乃是新科文武状元,在那三国使者会面上更是大胜圣阳和北燕使者,实在是大快人心啊。如今又听说您研究出了地雷?女皇陛下特地奉命召臣回来协助您。上次游山玩水,楚某,也觉得大人您一看就不是凡人。” 楚钰眼中满是赞赏与钦佩。 单卿卿闻言,不禁笑了笑,谦虚道:“楚大人过奖了,地雷和手雷的研究还多亏了我家夫郎共同指点所创的。如今我正想研究大炮,却苦于一人之力有限,不知楚大人可有兴趣一同研究?” 楚钰眼睛一亮,激动地道:“大炮?那是何物?” 一听到单卿卿解释,楚钰赞叹不已,“那可真是了不得的武器!单大人,我早有此意,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如今能与您一同研究,实在是荣幸之至!若是真的能将大炮研究出来,我相信,凤阳的兵力,一定在其他三国之上,看以后,还有谁敢欺辱我凤阳。” 单卿卿只笑笑,将图纸递给了楚钰。 “大人且看。” 楚钰接过图纸,仔细端详起来。 她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未来战场上大炮的威力。她抬头看向单卿卿,眼中满是敬佩与激动。 “单大人,这图纸……这设计……简直是天才之作!这么远的距离,如果能造出来,咱们凤阳,称霸全国,指日可待啊。”楚钰忍不住赞叹道。 单卿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提防。 昭英的野心…… 是称霸统一四国? “楚大人,接下来我们就一同努力,争取早日将大炮研究出来。”单卿卿说道。 楚钰重重地点了点头,两人相视而笑。 “唉。”宋玉生百无聊赖地枕着手臂,“卜君,我们该好些日子没看见卿卿了。这卿云阁的客人都吵着要卿卿出新糕点。” “对啊,卜君,是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卿卿了。”宋喻之在一旁帮着摘花,卜若瑜将花朵晒干,碾碎制作成香粉,再混合檀香熏衣服,确保衣服穿起来又香又干净。 “说起来,是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卿卿了。” 估计单卿卿忙起来,都快忘记了家里还有几个大活人了。 “您瞧瞧,晏君的肚子都这般大了,卿卿还不回来看看?这大禹治水都是三过家门不入,这卿卿难道去哪里治水去了不成?”尧泽埋怨道。 晏温本人反倒没什么负担,最近听孟不二汇报,单卿卿跟楚钰一直研究什么新型武器。 整个后山被新武器轰得震天响。 估计,又是什么大物件。 “罢了,她不愿意回来就不回来呗。”晏温咬了一口脆饼,这孟不二每天给他寻来的一些小物件也够他玩了。 “卜君,这可不行啊,你看安歌安宁都会开口说话了,这也在蹒跚学步了,这以后,该认不得娘了。”尧泽狡黠一笑,“要不,咱们进宫去瞧瞧卿卿到底在做什么?” “女皇赏了宅子,又封了她新官,最好别让她回来,不然咱们这院子门槛都叫人踏破了。”晏温就是典型的摆烂,只要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反正其他的无所谓。 他平日特别喜欢吃甜辣的,说不准,还能生个姑娘。 生个姑娘好,威武霸气,那他就教他学武,他一身的本领,正好没有功夫施展呢。 不过,千万别不能待在昭英手底下,那人越老越糊涂,要是能够有新帝出生就更好了。 “卜君,你说说话嘛。” 宋玉生气的好脾气都快磨没了,“卿云阁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要是不换新糕点,我怕咱们卿云阁很快就会关门大吉的。” “说什么瞎话。”宋喻之点了点宋玉生的头,“你净胡说,卿卿定是有自己的事,别去打扰他。” “难不成哥哥你就不想她?” 单卿卿不是有家不想回,实在是,不敢回。 一方面是因为之前承诺的婚礼的原因,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建造大炮在即,三个月,要给昭英交代出一个底细来。 白天忙着跟那象虎培养感情也就罢了,晚上还要熬夜挑灯看图纸,看得她是筋疲力尽,哪里还有心思回家。 单卿卿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抬头看向窗外的明月。 她想起了家中的几位夫郎,一段时间,也有两月没有回家了。 她真是糊涂死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单大人,您在吗?”是楚钰的声音。 单卿卿打开门,楚钰一脸兴奋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图纸。 “单大人,我研究出了一种新的火药配方,威力巨大,我想我们可以试试看。” 单卿卿眼前一亮,疲惫瞬间一扫而空。 “试试?” 第336章 卸磨杀驴 砰砰砰—— 连着三响,连昭英都被惊动了。 “地震了?” 单卿卿捂着耳朵,楚钰一脸兴奋地看着远方砸下的几米范围的大坑,“单大人,成了啊,咱们成了,大炮,咱们造成了。” 原本三个月的时间,单卿卿只花了两个月。 “成了?” 单卿卿眼中闪烁着光芒,她迅速跑到大炮旁边,仔细检查了炮身和弹药。确认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点燃了引火线。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炮弹如流星般划破天际,砸向了远处的靶场。 地面颤抖,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单卿卿紧张地盯着靶场的方向,期待着大炮的第四发射击成果。 不久,远处传来了欢呼声。 单卿卿紧张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真的,成了。楚大人,咱们,成了。” 昭英自然也听说了,不知道京城里哪里的探子也知道了这事,这威力传到圣阳和北燕那又是两种说法。 “凤阳创造出来了一个马车,只需要一发,几十米远的地面,瞬间炸出一个大坑,凤阳一共发了四颗。” “对,在晚上放的。那玩意肯定只在晚上有效,不过射程很长,比咱们的箭雨短,可是伤害范围寸草不生。” 北燕和圣阳的人立马想到了之前战场上出现的“黑球”。 立马派了一大部队人马来寻找这新武器。 自然,卜若瑜和晏温也收到了消息。 “速速查明新武器来源。” 晏温好看的眉毛拧成了一块,“这么快?” 卜若瑜则看着两个孩子的笑脸变得有些忧伤。 他,到底该怎么办? 单卿卿被簇拥着,大伙都叫她摆个庆功宴,昭英更是二话不说赏赐了黄金万两,白银千两。 【恭喜宿主财富值+1000目前财富值等级750,评级,c级,恭喜宿主获得新手大礼包一份】 单卿卿觉得,她肯定是激动系统最慢,而系统最坑爹的系统。 【检测到宿主辱骂系统,自动扣除财富值-100,目前财富值650,等级e级】 等等,她一句话都没说,系统就自动扣分? 【打开积分商城,我想换东西】 【好的】 积分商城里面各种各样的菜种单卿卿全都兑换了,直到后面只剩下一瓶“千杯不醉”属性,需要50积分。 【宿主,建议您兑换属性,不过,系统只是建议】 这个建议,单卿卿总觉得不对劲。 【兑换】 她酒量不好,昭英一早便是知道的。 整个宴会上,昭英都在笑。 “单爱卿足智多谋,让朕,不得不嘉奖你啊,你想,要什么奖励?只要朕有,朕一定赏赐给你。”昭英似乎喝醉了,也对,以前都是人马剑打仗,如今凤阳多了大炮和地雷,打仗更是碾压局。 昭英估计都得乐疯了。 单卿卿微笑着,心中却有些犹豫。她想要的东西,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高官厚禄。 她想要的,是自由,是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单卿卿轻轻咬了咬嘴唇,抬起头,看向昭英,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陛下,臣,想要,卸甲归田。臣并不适合旧居朝堂之中,臣为人耿直,说话难免得罪人,只怕,臣日后会说错话,得罪人。” 单卿卿想过了,就算是留在凤阳,留在朝堂。 皇权,也会压得她无法喘息。 还不够,归隐山林,逍遥自在。 昭英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单卿卿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满朝文武也都震惊了,这可是她们眼中的国之栋梁,怎么会突然想要卸甲归田呢? “陛下,这不可啊。”邱淳华有些担忧,像单卿卿这样人的人,去哪里不得是香饽饽。 昭英沉默了片刻,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单爱卿果然是个性情中人。既然你有这样的愿望,朕就成全你。不过,单爱卿年轻有为,不能继续为朕效力实在是暴殄天物啊。不如,爱卿你,每年,都进宫朝拜如何?朕,可以给你一个闲散王爷之位,你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就是。” 单卿卿愣住了,她没想到昭英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闲散王爷? 这,不就是给她一个自由的挂名,但其实,还是将她捆绑在凤阳。 恐怕,昭英的想法,绝对不是这样的简单。 单卿卿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不能拒绝昭英的好意,否则便是抗旨不遵,后果严重。 她微微低头,掩去眼中的情绪,声音坚定而温柔:“陛下厚爱,臣感激不尽。臣,愿为陛下分忧,每年进宫朝拜,为陛下出谋划策。” 昭英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端起酒杯,高声说道:“来,让我们为单爱卿的聪明才智和无私奉献,干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欢呼声响彻整个宴会。而单卿卿,却在心中默默盘算着未来的计划。 邱淳华不明白,为何昭英肯放单卿卿离开。 “陛下,您三思啊,放任单大人离开,那我朝,不是失去了一大人才?” 昭英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丝深意:“淳华,你只看到眼前的得失,却未看到长远的利益。单爱卿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她的才华不仅仅局限于朝堂之上。让她离开,是为了让她在更广阔的天地里施展才华,也是为了让她能够更好地为凤阳服务。她每年进宫朝拜,为我们出谋划策,这不就足够了吗?而且,朕相信,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陛下,您这不是放虎归山吗?在臣看来,单卿卿,是一个极为危险的人物。无论她是否待在我凤阳,还是去往圣阳还是其他国家,很有可能,她是一把利刃。陛下,三思啊。” 昭英眯起眼睛,看向邱淳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淳华,你何时变得如此胆小了?她若真的想对凤阳不利,你以为,她会有机会离开吗?” “陛下,您的意思是……” “我早有应对。” 单卿卿一身疲惫回了小院,刚进门,晏温便一把将她拉进屋。 “有人。” “哪里有人?” “卿卿,你今日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我……” 单卿卿说了自己想要退隐朝堂的想法。 “卿卿,你,遭了。一定是昭英派来的人,是西厂的人。” “西厂?”一提起西厂,单卿卿捏紧了双拳,就是那群谗害忠良的西厂。 “你以为西厂是做什么,那群人,就是替昭英解决麻烦的。当年,秦濂将军便是功高震主,昭英觊觎她的兵权,暗下杀手。” “为何?你从未提过?” “我只知卿卿你心性纯良,对人毫无防备。原本,这次是我不想同你说起,可眼下,我们必须赶紧逃离西厂的监视,一旦被她们盯上,我们,没有生还的余地。” 卸磨杀驴这一出,难怪,昭英肯放她离开。 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 说什么一年朝拜,无非,是些哄骗人的手段罢了。 自古君心似渊,到底,是她错付了。 第337章 叛国贼 “搜!”无邪点了点小拇指,一大批黑衣人立马从院子跳下将单卿卿的院子团团包围。 幸好朝堂里有晏温的眼线,将所有人抢先一步撤离了。 “卿卿,你还要,保持善良吗?”晏温就那样盯着单卿卿,单卿卿沉默着。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善良,恐怕,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不了。” “那,战,如何?” “嗯。” “大人,没有发现那叛贼。”萧艺对着无邪禀报,无邪勾唇玩味,“哦?” “既然如此,便将这院子烧了。女皇有令,捉拿叛贼单卿卿,等其亲信,若是知情不报者,格杀勿论。” 好一个叛贼,好一个格杀勿论。 隔着老远,单卿卿都能看到院子里冉冉升起的篝火。 单卿卿脑子嗡嗡作响,这昭英,死都不让她死得清净。 她以善良之心待人,没想到,那人却以这样的心思让她死。 “卿卿,跟我去圣阳,如果,咱们还活着的话?” “?” 单卿卿不解地盯着晏温,“你?是……” 叛徒? 这两字,单卿卿终究没有宣之于口。 晏温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寻找勇气来面对接下来的话语。 他的眼神变得深沉而复杂,仿佛承载着无数的秘密和过往。 “卿卿,我知你此刻心中定是疑云重重。”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并非你所想象的那样,我并非昭英的忠臣,更非那无辜的朝臣。”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接着,他继续说道:“我自幼便在圣阳长大,那里有我的亲人和朋友。然而,命运弄人,我辗转反侧,最终却被送到了凤阳,成为了一名间谍。” “皇家无情,我的任务,便是离间昭英和昭阳之间的关系,不料,昭英也是技高一筹。她的皇妹,不也是被她算计。”晏温嗤鼻,“凤天娇,卿卿,你可还记得?” “记得。” “当年,我有意接近凤天娇。用手段让她将我从一众清倌中赎回,假意与她暗生情愫,再让她耗费重金为我创立了暗影卫,我发展出自己的势力,一步步在京城站稳脚跟,彼时,凤天娇以兵权威胁,让昭英立我为国师,不然,她就反。你以为昭英能是什么好东西,她欺软怕硬,跟现在的昭和一样,草包一个,只能将我立为国师,我不止一次见她眼底对我的贪婪以及占有欲,这样的女子,也只有凤天娇那个傻子甘心为她卖命。”说话间,晏温看不懂单卿卿眼底的情绪。 “卿卿,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坏男人?” 单卿卿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不,晏温,我从未觉得你是一个坏男人。在这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无奈。你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和朋友,被迫成为了间谍,这并不是你的错。” 她轻轻地握住了晏温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晏温,我相信你。无论你是哪里的人,无论你的身份如何,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与你共同面对这一切。” 晏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卿卿,谢谢你。我并未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包括,我之前被流放的时候,也是,下下策。昭阳与昭英,的确对我有情,但我深知,身处皇家,修的便是这无情道。” 单卿卿听着晏温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想到了晏温被流放的那段日子,心中不禁一阵刺痛。 “晏温,你被流放的那段日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单卿卿轻声问道。 晏温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回忆着那段痛苦的时光。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沉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悲伤和无奈。 “那时,我得知了昭英的一个秘密。”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颤抖,“她,她竟然在暗中培养一批死士,意图对凤天娇不利。” “我的确,曾经对凤天娇有过情愫。但,卿卿,我现在,只爱你一人。只是,没想到……”晏温话锋一转,“到底是姐妹情深,凤天娇,不信我的话,反而,以权利压我交出暗影卫。昭英忌惮凤天娇,却又与她姐妹情深,如此,我便被昭英下了药偷偷处置发卖了。武功全失……没想到,我能遇见你。眼下,圣阳来信,让我,带你回去。卿卿,你跟我走,去圣阳,施展一身抱负。” 单卿卿静静地听着晏温的诉说,她的心中涌起了无数的思绪。 她明白,无论身处何地,权利都像是一把双刃剑,既能让人攀上巅峰,也能让人陷入深渊。晏温从底层一路摸爬滚打,其中的艰辛和痛苦,她深有体会。 她抬头望向晏温,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晏温,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去了圣阳又能如何?难道我们就能摆脱这权力的漩涡吗?” 晏温沉默了片刻,他深深地看了单卿卿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挣扎。“卿卿,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担心我们即使去了圣阳,也无法摆脱权力的束缚。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们心中有爱,有对正义的追求,我们一定能找到属于我们的一片天地。” “那为何,我们自己不占山为王,推翻这该死的皇权?”单卿卿此言一出,晏温都瞬间惊讶了。 “卿卿,你……” 单卿卿的话让晏温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单卿卿。 “卿卿,你……你真的这样想吗?”晏温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单卿卿点了点头,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是的,晏温。我受够了这皇权的束缚和压迫,我不想再让更多的人因为我们而受到伤害。我们可以占山为王,建立自己的王朝,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晏温听着单卿卿的话,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冲动。他紧紧地握住了单卿卿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卿卿,我愿意跟你一起,推翻这皇权,建立我们的王朝!” “对,推翻这,昏庸无道的女权和男权,建立一个,自由、平等、和谐,有爱的大家庭。” 无邪带着一队精锐的西厂,如鬼魅般穿梭在夜色中。 她们的动作迅速而敏捷,仿佛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划破了京城的宁静。 当无邪率队抵达目的地时,她立刻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 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她挥手示意众人停下,自己则悄悄地靠近了屋子。 窗户半开,微弱的烛光从屋内透出。无邪贴近窗户,侧耳倾听。 屋内传来的声音低沉而深情,似乎在谈论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无邪心中一动,她猛地推开门,冲了进去。 屋内的两人被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吓了一跳,她们惊恐地抬起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无邪。 “原来,你们在这啊!” 第338章 还真是,每个人都想杀她 “杀!”无邪弯了弯并指的食指与中指,晏温立马侧身躲过几人的围攻。 千万只利箭穿过厢房,直直地往房内射出。 单卿卿一扫,将箭矢全都踢了回去。 “厉害。”无邪眼神闪过一丝诧异,难怪昭英要让她多带些人马。 看来这单卿卿也不是池中之物啊。 “西厂奉命抓捕叛贼单卿卿,单大人,您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奴才这箭可是不长眼的啊。要是您被射几个窟窿。” “叛贼?哈,真是可笑。”单卿卿笑出了声,她轻飘飘地躲过一支又一支箭矢,仿佛那些致命的武器只是无害的苍蝇。 无邪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他挥手示意手下暂停攻击,然后上前一步,语气玩味地说:“单大人,您这是何必呢?若是乖乖听话,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单卿卿却是不屑地冷哼一声:“全尸?你以为我会在乎那种东西吗?我单卿卿生来就不是为了苟且偷生!”她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剑,剑光闪烁间,已有数人倒地不起。 “那就让我看看,单大人有多大的本事!”无邪眼神一凛,手中的剑化作数道寒光向单卿卿袭去。 单卿卿身形灵动,剑招凌厉,每一次挥剑都能逼退无邪的攻击。 两人之间的战斗愈发激烈,剑光闪烁,气势如虹。 就在此时,一支冷箭突然射来,直取单卿卿的咽喉。 无邪眼神一变,手中的剑瞬间化作一道寒光挡下了这一箭。 “谁!”她怒吼一声,目光如炬地扫向四周。 她西厂要杀的人,还轮不到别人来管。 昭阳从暗处缓缓走来,月光洒在她冷峻的脸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银色的神秘。 她手中的弓弩仍散发着淡淡的冷光,正是刚刚射出那一箭的利器。 昭阳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无邪看到昭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她嘲讽道:“哦?原来是皇太女,怎么,您也想来掺和一脚?” 昭阳没有理会无邪的嘲讽,她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单卿卿身上,她沉声说:“她,本殿要了。” 无邪嗤笑一声,挑衅地看着昭阳:“皇太女殿下,您这是要和我西厂,要和女皇陛下作对吗?” 昭阳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本殿再说一遍,她,本殿要了。” 无邪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她突然挥剑攻向单卿卿,迫使她后退数步。 “既然皇太女殿下如此执着,那奴才就成全您。”无邪说着,手中剑一挑,将单卿卿的佩剑挑飞。 然后她转身对昭阳说:“人,我给您留下了。但请您记住,这天下,还轮不到太女你说话!” 单卿卿被无邪突然的攻击搞得措手不及,但她并未慌张,而是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站位,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战斗。 然而,无邪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将剑扔给了单卿卿,转身离开。 昭阳走上前,看着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你很不错。”她说。 单卿卿看着昭阳,有些不解。 “多谢太女殿下。”单卿卿拱手道。 “别着急谢,本殿,也是来取你性命的。” “哦?”单卿卿眉头一挑,没想到这昭阳太女竟也是来杀她的。 她握紧手中的剑,做好了应战的准备。然而,就在这时,昭阳太女却突然笑了。 “不过,你的命,本殿要亲自来取。”昭阳说着,手中的剑已经出鞘,直取单卿卿的咽喉。 单卿卿身形灵动,避开了这一剑。她看着昭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太女殿下,为何您要亲自来杀我?” 昭阳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攻击。她的剑法凌厉,每一招都致命。 但单卿卿也不弱,她凭借着过人的武艺和敏锐的反应,一次又一次地躲过了昭阳的攻击。 两人的剑在月光下交击,发出清脆的响声。剑尖在空中划出银白的弧线,宛如夜空中的流星。 单卿卿突然一剑刺向昭阳,却被昭阳轻松躲过。昭阳反手一剑,直逼单卿卿心口。 单卿卿身形一侧,避开了这一剑,却被昭阳趁机抓住了手腕。 “你输了。”昭阳看着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单卿卿却笑了:“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单卿卿,从未怕过任何人!” 昭阳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很勇敢,也很有才华。但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勇敢和才华并不足以让你活下去。单卿卿,我想,你以后,别成为我的敌人。本殿,今日就放过你。” 昭阳的话让单卿卿愣了一下,她看着昭阳那双深邃的眼眸,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同的东西。 “太女殿下,您的话,我记下了。”单卿卿深吸一口气,挣脱了昭阳的束缚,然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带着晏温离去。 昭阳站在原地,目送着单卿卿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有趣的女人。”她轻声自语,然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小五拿着狐裘进屋,“太女,您为何,放了她?” “这句话,不该你来问。” 昭阳提起剑,冲着自己肩膀猛地一划,瞬间鲜血淋漓。 “太女。”小五大惊失色,“太女你这是做什么?” “就当,是我欠他的。现在,还了。”昭阳喃喃自语,那眼神里,似乎有遗憾,有,心痛。 昭阳的脚步有些踉跄,她走出宫殿,抬头望向星空。 “阿晏,我说过,我永远不会伤你,我做到了,你,开心吗?”她低声呢喃,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而在远处的单卿卿,也抬头看向了同一片星空。 “昭阳,你为何放过我?”她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过,你的话,我记下了。”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继续前行。 月光下,两个女子的身影渐行渐远,但她们的故事,却仍在继续。 “什么!” 昭英拍案而起,“她逃了?” “陛下,太女从臣手里将人要走了。臣,也不得不从。”无邪低头禀报着。 昭英脸色铁青,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她怎么也没想到,昭阳竟然敢公然违抗她的命令,放走了单卿卿。 “昭阳,还真是好大胆子。”昭英的声音冰冷而威严。 昭英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辣,“昭阳既然敢放走单卿卿,那她也就别怪我不念母女之情了。” 她挥手示意无邪退下,然后起身走向窗边,望向远方的天际。 “单卿卿,你以为你逃得了吗?这天下,还没有我昭英得不到的东西!” 第339章 故友之女 “昭阳呢?” “皇太女她……”无邪垂眸,“属下不知。” “好一个不知。” “母皇,何事发这么大的火?” 昭阳一瘸一拐地从御书房门口往里进,胸口的鲜血染红了她的外袍,昭英一惊,“你这是怎么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昭阳当即跪下领罚,“儿臣未能将叛贼单卿卿带回,还请母皇责罚。”昭阳低着头,声音里满是自责。 昭英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她冷声问道:“我让无邪去拿她,为何你要中途从无邪手里将人要走?” 昭阳的身体微微颤抖,她咬着牙,艰难地开口:“请母皇饶恕儿臣,二臣与那单卿卿有过一面之缘,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儿臣也是想劝说她归顺凤阳,没想到,没想到,她竟然一剑刺中了二臣。”说着,昭阳抬起了右手,只见衣袖已被鲜血染红,伤口处还在不断渗出血珠。 昭英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惊痛,但随即又被愤怒所掩盖。她冷声喝道:“这单卿卿如此胆大妄为,竟敢伤我儿!来人,传令下去,在全国发布通缉令,缉拿叛贼,单卿卿!” “母皇息怒。”昭阳趁机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儿臣虽受伤,但也并非全无收获。” “哦?”昭英眉头微挑,疑惑地看着昭阳。 昭阳从怀中掏出一块玉髓,双手呈上,“这是儿臣从单卿卿身上搜到的,想必是她在逃离皇宫时,不小心落下的。” 昭英接过玉佩,仔细端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玉髓……竟有些眼熟!” “遭了。”单卿卿一摸胸口,她的玉髓。 “卿卿,你怎么了?” “我的玉髓,不见了。” 那可是原主母亲留给原主的遗物。 晏温赶紧带着单卿卿与卜若瑜他们先一步汇合,现在城门不开,他们就算是逃,也要等到城门开的时辰。 怕就怕,昭英抢先一步封锁了城门。 “那玉髓,是卿卿你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那块吗?” 单卿卿点点头,神色焦急,“正是那块,那块玉髓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我必须得找回来。” “可是现在城门紧闭,我们怎么出去找?”卜若瑜也皱起了眉头。 “我有办法。”晏温突然开口,他眼神坚定地看着单卿卿,“你相信我,我一定帮你找回玉髓。” 单卿卿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我相信你。” 晏温微微一笑,转身走向窗边,他俯瞰着夜色中的皇宫,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孟不二,帮我一个忙。” “统主,女皇已经下令,让我暗影卫也全面追捕你们,你现在让我去皇宫找一个不想干的玉髓?”孟不二皱眉,这不是不打自招他与晏温还有联系吗? “你听我还是听她的?” “统主,你明知故问。” “既然知道,还不照做?” “……是。” 孟不二无奈地应下,转身离开暗影卫的藏身之所,前往皇宫。 而此刻的皇宫中,昭英正拿着那块玉髓,陷入沉思。 “这玉髓……如此熟悉,难道……”昭英的眼神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时,孟不二潜入了皇宫,开始寻找那块丢失的玉髓。 回忆… “你我姐妹二人,今日,皇天在上厚土为证,我,单英杰。” “我,昭英。” “今日结为异性姐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苟富贵,勿相忘!” 一晃,时间已经是二十年之后了。 “单英杰?”昭英狠狠攥着手里的玉髓,“没想到,你竟然是她的女儿,难怪我见你这么眼熟。单英杰,没想到,你女儿,如今,竟然能落到我手里。” 夜色如墨,皇宫深处,一场暗流涌动。孟不二穿梭在廊檐之间,低头见昭英手中握着一块玉髓,正是他寻回的那块。 他的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为何统主让他找这样一块普通的玉髓?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孟不二迅速隐匿身形,只见一名侍卫慌张地跑来,口中念念有词:“陛下,陛下,不好了,不好了,东宫,走火了!” “什么?还不赶快让人去救火。”昭英将玉髓放到匣子中关上,才赶紧跟着侍卫到东宫观察火势。 孟不二心中一动,悄悄跳下房梁。 见乾坤宫无人,才立马进入房内,取走了昭英刚刚放好的匣子。 “好端端,怎么会走水呢?皇正君呢?” “正君啊,他……”侍卫着急解释,乌压压的火势来得凶猛无比,一脸苍白的轩辕若惊慌失措跑到昭英面前。 “陛下,陛下,您终于来了,臣妾好害怕啊。” 轩辕若长相大气,又是昭英的青梅竹马,凤阳立国之时,轩辕若便立为了皇正君。 这些年来,轩辕若育有昭和昭阳二女,岁月不改美男。 他脸上丝毫没有衰老的痕迹。 “陛下,陛下。”轩辕若扒拉着昭英,昭英见他哭哭啼啼的模样甚是烦躁,如今前朝动荡也就罢了,这东宫又出异象。 “来人,找钦天监过来算算,凤阳的国运如何?” 凤阳无能,人才也被昭英赶尽杀绝,自然,她只能将国运寄托在占卜算卦之上。 昭英甩袖而去,东宫乱作一团。 孟不二成功拿到了匣子,他立即离开皇宫,将匣子交给了晏温。 晏温打开匣子,取出里面的玉髓,递给了单卿卿,“你的玉髓,拿好了。” 单卿卿接过玉髓,眼中闪过一丝泪光,“谢谢你,阿晏。” 晏温微微一笑,摇摇头,“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 卜若瑜和孟不二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心中都暗自感叹,或许,他们真的能够逃出生天,也未可知。 “统主,你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值得吗?”不过,这句话,孟不二不会再问晏温。 若是没有遇上单卿卿,晏温的日子是一路坦荡,他搞不懂为何统主愿意跟着单卿卿过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 “统主,你肚子日渐大了,要不,属下找一个地方给你静养?” 在月光的映衬下,晏温的腹部微微隆起,他抚摸着那块玉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不必了,孟不二。”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 孟不二皱眉,他明白晏温的决定意味着什么,但他也深知,统主的决定从不是轻易能够改变的。 “是,统主。”他低头应下,心中却暗自筹划着其他的计划。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好统主和单卿卿,直到他们安全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第340章 天降命格,昏君当道 “陛下,不祥之兆啊,不祥之兆啊!”苏长卿皱眉,她便是卜若瑜的师傅,从前是卜若瑜在昭英身边伺候,不过,卜若瑜因为一卦象被流放之后,苏长卿又只能继续伺候昭英身边。 “如何不祥?” “我凤阳,十八年前,降生了一人。此人,天子命格,与陛下您的命格冲突,若是不解决此人,恐怕,凤阳,将要改朝换代啊!” “荒谬。”昭英怒斥,“无稽之谈,苏长卿,你脑袋不想要了吗?” 苏长卿浑身一颤,立即跪在了地上,“陛下,臣绝不敢有半句虚言。此卦象,臣已经反复推算过多次,结果皆是如此。而且,此人的出现,已经引发了天象异变,若是再不处理,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昭英眉头紧锁,她的心中虽然有些动摇,但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繁华的街道,心中却是一片混乱。 “苏长卿,你可知道,这个人,是谁?”昭英的声音有些颤抖。 苏长卿低声回答:“陛下,臣推算出此人在凤阳城中,但是具体位置,臣还需要进一步推算。” 昭英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苏长卿,“那你速速推算,朕要知道,这个威胁凤阳的人,到底是谁!” 苏长卿点头,她立刻取出一枚龟甲和几枚铜钱,开始聚精会神地推算起来。昭英则是站在一旁,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突然,苏长卿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她看向昭英,颤抖着声音说:“陛下,此人,就在京城以南!” “南?城门之向?” 昭英眼神一眯,心中已经有了思量。 昭英的眉头紧皱,思索着苏长卿的话。京城以南,那可是凤阳城的重要区域,人口众多,繁华昌盛。 如果真的如苏长卿所说,那个人就在那里,那该如何是好? “陛下,此事关系重大,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苏长卿的声音打断了昭英的沉思。 昭英回过神来,看向苏长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长卿,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让凤阳陷入危机之中。”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不过,我们如此大动干戈,恐怕,会引起城内恐慌。” “陛下,您不妨想想,近日,可有得罪什么人?又或者,是否,残害忠臣之所为?” “大胆。苏长卿,你不要命了。”无邪一柄长剑直接架到了苏长卿的脖子上,剑刃泛着寒光,苏长卿一颤,生怕这剑刃割破了喉咙。 “陛下,这些年,您纵容西厂滥杀无辜,已犯了天怒。前年若瑜占卜卦象,的确是民心所向。陛下您若执意如此,恐怕,只会让小人奸逆歹人趁乱作为。”说罢,苏长卿直直地盯着无邪。 “苏大人,你盯着臣作甚!西厂一向对陛下忠心耿耿,倒是你,妖言惑众,陛下,臣对陛下,绝无二心,陛下明查啊!”无邪立马跪下仪表忠诚,苏长卿喘着粗气,可眼神还是死死盯着无邪。 这些年,西厂的所作所为,宛如过街老鼠。 西厂不除,那凤阳才是危在旦夕。 女皇心思敏感多疑,一旦有人危及她的地位又赶尽杀绝,长此以往,凤阳,压根没有人才可用。 昭英眉头紧皱,看着苏长卿和无邪,心中犹豫不决。她自然知道西厂的所作所为,但是她也清楚无邪对她的忠诚。 她深吸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苏长卿,你的话,朕会好好考虑。但是,你必须给朕一个明确的答案,那个人,到底是谁?” 苏长卿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抬头看向昭英,眼中满是遗憾,如今,昏君当道,不如,让凤阳早早换人。 “臣,不会告诉陛下的。如今,奸臣当道,陛下不除,白白杀害忠良,难怪,凤阳会越来越衰败!” “你!”昭英的眉头微皱,眼神愤怒。 而苏长卿却突然提高了声音,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冷冽,仿佛要穿透昭英的内心。 “陛下,昏君,凤阳,要亡啊,一切,皆是您咎由自取!”苏长卿的声音在宫殿内回荡,犹如晴天霹雳,让昭英瞬间愣住。 昭英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愤怒,她猛地站起来,指着苏长卿的鼻子怒斥道:“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朕是凤阳的陛下,是万民的主宰,来人,来人,将她拖下去大卸八块喂狗!” 苏长卿却毫不畏惧,她直视着昭英的眼睛,声音更加坚定:“陛下,是您自己执迷不悟,滥杀无辜,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您若再不醒悟,凤阳的未来,将不堪设想!” 昭英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她咆哮着:“来人,快把这个妖言惑众的贱人给我拖出去!” 苏长卿却毫无惧色,她突然向前迈出一步,猛然撞向无邪手中的长剑。 昭英和无邪都来不及反应,只见苏长卿的身体如同一片落叶般飘落在地,她的鲜血染红了金色的地砖,显得格外刺眼。 无邪手中的长剑颤抖着,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昭英则是呆立在原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慌乱。 宫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苏长卿的鲜血还在缓缓流淌,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忠诚者的悲哀和无奈。 “臣,其犹未悔!”苏长卿死死盯着昭英,死不瞑目。 昭英被苏长卿这幅场面吓得突然瘫坐在凤椅上,她的身体颤抖着,脸色苍白。 无邪跪在一旁,满脸的恐惧和自责。 “陛下,苏大人她……她……她死了。”无邪的声音全是冷漠。 看惯了杀戮,无邪的内心毫无波澜。 昭英没有回应,她的目光死死盯着苏长卿的尸体,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悔恨。 突然,她猛地抬起头,“将这奸贼挂于城墙之上,朕倒要看看,这天下,谁敢与朕作对。” “是!” 昭英毫无悔意,不知她每晚能否安然入睡。 卜若瑜静静地站在凤阳城的城墙上,目光深邃而复杂。 城墙下,苏长卿的尸体被高高挂起,随风摇曳,似乎在向世人诉说着她的不屈和忠诚。 卜若瑜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和愤怒。 他想起自己与苏长卿的过往,苏长卿的谆谆教诲,那些为了国家而并肩作战的时光,如今却成为了永恒的回忆。 “昏君,昏君!昏君啊!凤阳,要亡啊!师傅,弟子一定为你报仇雪恨!” 第341章 绝处逢生 “女皇有令,奉命捉拿叛贼单卿卿等叛贼,今日,来往出城门者,一一盘查才能放行。” 城门口的人群熙熙攘攘,无一例外都被盘查。 “你,把面纱拿开。” 看着一个个侍卫盘点比对着手中的画像,单卿卿在不远处掩上窗户。 有句话说得好: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单卿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与一名身着青衫、面容俊朗的男子会合。 “情况如何?”晏温低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对单卿卿的关切。 单卿卿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庞,她微微皱眉道:“城门查得极严,似乎已有我们的画像。” 晏温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灵光:“我们得换个法子出城。” 他环顾四周,突然指向远处的一条小巷,“跟我来。” 两人迅速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小巷深处。晏温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件——一套不起眼的粗布衣裳。 要不是晏温早就秘密将其余人都送出城,就他们这么多人,不醒目才怪。 “那画像我见过,只有卿卿你一人。若是单单只有我一人出城,应当是不妨事的。”晏温将衣裳全都塞到单卿卿手里,“卿卿,你赶紧穿上,我替你掩护,我让孟不二给我找了辆马车,到时候,你就做马夫即可。” “这法子能行?” “应是能的。” 单卿卿换上粗布衣裳,戴上斗笠,掩去原本的容颜。 她犹豫了片刻,但还是选择相信晏温的计划。 马车就在巷子口,晏温望着单卿卿的脸,总觉得少了一些东西。 “卿卿,你等等。” 晏温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些“染料”。 晏温蹲下身子,打开手中的小瓶,用手指蘸取了一些黑乎乎的液体。他轻轻地在单卿卿的脸上涂抹,仿佛是一位细心的画师在创作一幅画作。他的动作既轻柔又认真,生怕弄花了她的脸。 单卿卿的脸渐渐被抹得黢黑,原本清丽的面庞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 她眨了眨眼睛,透过浓密的睫毛,看着晏温专注的侧脸,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意。 “好了。”晏温满意地抬起头,端详着单卿卿的新形象。 他拍了拍手,站起身来,“现在,就算是熟人也认不出你来了。” “给我手上和脖子都涂上,待会别被发现了。” “嗯。” 晏温如实照办,“卿卿,你先闭眼。” “好。” 单卿卿感觉到晏温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滑过,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她心跳加速,不禁想起了两人之间的种种过往。 那些温馨的时刻、甜蜜的互动,以及那些生死相依的瞬间,都如同画卷一般在她脑海中展开。 如果,此次不能逃出去,能与晏温死在一起…… 那也是值得的。 突然,晏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声说道:“卿卿,可以了。” 单卿卿睁开眼睛,看到晏温正含笑望着她。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经被涂得漆黑一片,几乎看不出原本的肤色。 “走。”晏温轻声说道,率先拉着单卿卿的手腕向巷子口走去。 巷子里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孟不二靠在马车侧面,一看到晏温,立马老实了起来。 “统主,此时出城,恐怕更加危险。要不要属下护送一二?” “不用,我与卿卿一起便好。他们认识暗影卫,你这身……实在太过于招摇了。” 即知他是暗影卫的人,又知孟不二的身份,恐怕,他们很难逃出京城。 “那属下,恭送统主,和……统主夫人……” 意义上,孟不二倒是不愿意认单卿卿这身身份。 在他心里,晏温压根不需要女子作为陪衬。 只可惜,他不懂,也不明白。 孟不二转身离去。 正当晏温准备上车时,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侍卫冲到了他们面前。 “等等!你们这是做什么?”巡逻的侍卫瞪大了眼睛,盯着单卿卿。 晏温心中一紧,但表面上却保持着镇定。 他微笑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小块银子,递给了侍卫,“这位大哥,我们只是想出城去办点事。这点小意思,就当作是请大哥喝茶了。” 侍卫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银子。 她仔细地打量了单卿卿一眼,似乎有些不确定。 “你……转过身来。” 侍卫的话让晏温的心猛地一沉,他迅速转动脑筋,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个突发情况。 就在这时,单卿卿突然弯下腰,装作系鞋带的样子,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小包粉末,朝着侍卫的眼睛撒去。 “啊!”侍卫痛得大叫一声,双手捂住眼睛,蹲下身子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晏温趁机拉起单卿卿,迅速跳上马车,扬鞭策马,马车疾驰而去。 “好险!”单卿卿喘着气,拍了拍胸口。 晏温回头看了一眼痛苦不堪的侍卫,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若不是他怀有身孕杀不得生,他非得挑选那人的舌头和眼睛。 “快到城门了,阿晏。” 晏温掀开车帘,“卿卿,冷静点,我们会平安出城的,卜君和宋、尧三位公子还在等我们。” “嗯。” “里面的人下马。” 单卿卿赶紧勒紧马绳,城门守卫的喝声让马车突然停下。 晏温深吸一口气,轻轻握住单卿卿的手,“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柔,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单卿卿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她轻轻点头,回握住晏温的手,眼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 马车外,守卫的声音再次响起:“里面的人,下来接受检查!” 晏温深吸一口气,掀开帘子,露出自己那张平凡无奇的脸。 “这位官爷,妾身怀了身子,去城外看望吴大夫……您行个方便。” 没想到那侍卫压根不吃晏温这一套,依旧例行检查。 “我们可是在抓朝廷重犯,谁知道你是不是?还有你,也给我抬起头来。”侍卫指着单卿卿,手中挥舞着鞭子。 单卿卿瞬间嘴歪眼斜,“官…官爷。” “咦……”侍卫眼一缩,“你这姐妹,长得挺有趣的。” 正当侍卫准备伸手去撩单卿卿脸上的黑纱时,突然从旁边冲出一名乞丐,扑倒在地抱住侍卫的大腿,“大人!行行好!给点钱!” 侍卫被乞丐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本能地抬起脚来想要踢开他。 就在这时,单卿卿趁机掀起抓起晏温的手腕,两人立马挣脱了身后的马车,纵马扬鞭出了城门。 “抓住他们,抓住他们,别让他们出城。” “赶紧抓住他们……” 第342章 乌江汇合 “不知卿卿他们怎么样了。”尧泽望着窗外的大雨,他们已经按照晏温说的到了乌江。 所谓乌江古镇,到处都是连绵的大雨。 “处处关卡,恐怕,昭英会想方设法抓住卿卿。”卜若瑜晃动着拨浪鼓,他们走的是水路,查得倒不是那么严。 通关文牒对于卜若瑜来说倒是小菜一碟。 夜色中,乌江古镇的轮廓在雨中若隐若现。 突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宁静,一队人马快速穿越古镇的小巷。 “查,给我挨家挨户地搜!”领头的声音在雨中响起,带着一丝急切和狠辣。 尧泽和卜若瑜对视一眼,心中一紧。 他们迅速藏入一家破败的茶馆中,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尧泽紧紧握住手中的剑,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 卜若瑜则是轻轻摇动拨浪鼓,试图用声音掩盖住他们的气息。 “别出去,没事的。”尧泽低声警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粗鲁地推开…… “官爷,官爷,你们这是做什么啊?”茶馆的老板立马上前,“官爷,我们这是小本生意,小本生意,都收摊了,也没人来喝茶了。” “有没有人,只有搜过才知道。” 一群士兵冲进茶馆,粗鲁地推开桌椅,尘土飞扬。 茶馆老板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双手颤抖地捧着仅剩的几枚铜钱,却还是被一名士兵粗鲁地推开,钱币散落一地。 “搜!”领头的士兵大喝一声,其他人立刻散开,翻箱倒柜地搜寻起来。 茶馆的角落、柜台后面、甚至连灶台下的柴火堆都被一一扒开。 突然,一名士兵踢到了一个硬物,低头一看,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剑。 她立即瞪大了眼睛,拔出剑来,剑身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这里有情况!”她大喊一声,所有士兵立刻围了上来。 茶馆老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而尧泽和卜若瑜则是紧紧贴在墙壁上,心跳加速,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一把破剑而已,看把你慌的。看来没人,下一户接着搜。” 无一例外,乌江的商铺一一都被惊醒。 看来不止是乌江,恐怕全国各地都是如此。 只要你身处凤阳,都要被查上一番。 “昭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刚刚那群人都是西厂的死士。”卜若瑜将拨浪鼓塞到袖子里,“只希望,宋喻之和宋玉生他们没事。” 他们分为三个小队,他与尧泽下乌江,走水路。 宋喻之和宋玉生则走官道,晏温特地安排了一个人护送,若是有人询问,就说是外出省亲的。 夜色渐深,乌江古镇的街头巷尾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尧泽和卜若瑜藏在茶馆的暗影中,听着外面士兵的喝斥声和商铺老板的哭喊声,心中充满了忧虑。 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动打破了茶馆内的沉寂。 尧泽立刻警觉地转头,只见一道黑影快速从窗口掠过,消失在雨幕中。 “有人!”卜若瑜低声惊呼,手中的拨浪鼓紧握。 尧泽眼中闪过一丝果断,他迅速拔出腰间的剑,向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卜若瑜紧随其后,两人如同黑夜中的幽灵,迅速消失在雨幕中。 “别跑。” “别杀我!” “是个小孩。”尧泽收起长剑,“你刚刚看见我们了?” “尧泽,别杀他。”卜若瑜伸手阻拦,那小孩睁着大大的眼睛,很是漂亮。 尧泽和卜若瑜带着小孩来到了一家山林荒废的客栈。 小孩衣衫褴褛,瑟瑟发抖,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卜若瑜轻轻抚摸着小孩的头,温柔地说:“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孩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眼中满是警惕。 然而,在卜若瑜温暖的微笑下,他渐渐放松了警惕,小声说:“我叫小石头,我……我迷路了。” 尧泽眉头一皱,想到外面还在乌江搜索的士兵,心中一阵担忧。他看了看卜若瑜,眼中闪现一抹杀意,“他看见我们了,难保他不会说出去。” “不,我不会的,哥哥,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小石头摇摇头,看到他,卜若瑜又想起了安宁。 不过现在安歌安宁很安全,应该很快就能到他身边了。 卜若瑜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无奈。 他知道尧泽的担忧,但是现在他们也不能对一个无辜的小孩下手。 “尧泽,他只是个孩子。”卜若瑜轻声说,“而且,你觉得他会记得我们吗?” 尧泽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看了看小石头,又看了看卜若瑜,最终点了点头,“好,但是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小石头似乎听懂了他们的话,紧紧抓住了卜若瑜的衣袖,眼中满是恐惧和依赖。 卜若瑜心中一软,将他紧紧搂在了怀里。 “小石头,天亮了就赶紧回家,知道吗?” “谢谢哥哥,哥哥你真美。”小石头大概三四岁的样子,模样很是天真,一身衣裳算不上华丽,但也是干净。 估计小石头的家里对他,应该是不错的。 夜色渐退,天边泛起鱼肚白。 卜若瑜轻轻推醒了小石头,将一块碎银子塞到他的手里,“拿着这个,快回家去。” 小石头揉了揉眼睛,看着手中的银子,似乎有些茫然。 “快走。”卜若瑜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小石头点点头,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卜若瑜和尧泽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我们也该离开了。”尧泽转身,卜若瑜点点头,立马跟上尧泽的步伐。 “官爷,官爷……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小石头高兴地举起银子大喊,瞬间吸引来士兵的注意,“小孩,你说,你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我看见……你看。”小石头一把将银子塞到士兵手里,士兵一见到银子,立马查看,不过是锭碎银子,她们也查不出些什么。 “小孩,别挡道,我们可是要抓朝廷重犯。” “一个奶娃娃,他懂什么!” “我就是知道,他们带我去了城外的客栈,还给了我银子,我就是知道,你们肯定就是在抓他。”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们在哪?” 小石头被士兵们簇拥着,指向了城外那家荒废的客栈。士兵们立即行动起来,将客栈包围得水泄不通。 卜若瑜和尧泽刚刚抵达汇合的保恩阁便听说了有一个小孩发现了“朝廷重犯”的踪迹。 “卜君…”尧泽笑容里有些无奈。 “算了。” 第343章 保恩阁 “我们快去保恩阁,那孩子……算是我看走眼了。” “现在昭英发了告示,指名点姓抓捕我们……之前我们被流放也就罢了,现在跟着卿卿,又沦为叛国贼。”尧泽笑容苦涩,“我们这过的也算是一个水深火热啊。” “只怪……昭英,无能。”卜若瑜轻轻敲着保恩阁的门。 保恩阁的木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淡雅而宁静的景象。 阁内装饰古朴,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清香,与乌江边的湿润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别样的氛围。 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落在木质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笔触细腻,仿佛能让人听到水波荡漾的声音。 卜若瑜和尧泽踏入其中,仿佛走进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天地。 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阁内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两位公子,你们找谁?”一小孩模样的人出声,尧泽与卜若瑜都被吓了一跳。 “你好,我们找,福老先生。” “是来找先生的?你们等等,坐会!” 两人寻了处位置坐下,不一会儿,便见一小童领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坐着轮椅,由着一孩童推了过来。 “福老先生,这两位公子说,他们是来找您的。”小童脆生生地道。 老者捋了捋胡子,浑浊的双眼在卜若瑜和尧泽身上打量了一圈,随后缓缓开口,“二位公子,可是为了那孩子而来?” “正是。” 卜若瑜恭敬地将晏温给他的玉佩展示给老者。 老者接过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摩挲着玉佩,仿佛能触摸到过去的岁月。 “这玉佩……你是如何得到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卜若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要讲述了一遍,老者听后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那孩子,确实与我有一段渊源。他是我故人之孙,因种种原因被送至凤阳,没想到……这也是我从上次别过之后,第一次见到他,他是你们什么人?” “他,与我,共侍一妻。现在,我们的妻主遭难,所以……” “那孩子竟然成婚了?”老者摩挲着玉佩,“也对,算算年纪,他的确该成婚了。那孩子心性沉稳,他看中的姑娘,定是不错的。你们这次下乌江……应该,不单单是因为此事?” “我们被当今女皇,重金追杀了。” 尧泽苦涩一笑,将昭英发布的告示递给了福老先生。 福老先生看过之后,眉头紧锁:“这女皇,真是越来越糊涂了。你们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你们的。那孩子的事,我也会尽力。” 卜若瑜和尧泽相视一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们知道,有了福老先生的帮助,他们的希望又多了几分。 夜幕降临,保恩阁内灯火通明。 福老先生召集了阁内的众人,商讨对策。 卜若瑜和尧泽则在一旁静静等待,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他们如今人在何处?” “他只让我们来保恩阁找您,其他的……我们,并不知晓。”卜若瑜老实回答。 保恩阁以收集各种江湖情报为生,对于单卿卿和晏温的消息,他们估计一会就能调查到了。 “你们先歇着,她的手,伸不到我这来。自然,也不敢得罪我保恩阁!”老者让身旁的福海领着两人往二楼走。 “福子,领着两位公子上东房住着。还有,他们的消息,整个乌江,都不许乱传。” “是。” 福海长得机灵,圆溜溜的眼睛一转,便知道福老要说些什么。 福海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长得机灵可爱,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身材瘦小,却异常灵活,总是蹦蹦跳跳的,像个小松鼠一样。 此刻,他领着卜若瑜和尧泽往二楼走去,一边走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他的小手挥动着,指引他们穿过一条幽静的走廊,走廊两旁挂着一些古老的书画,透出一股古朴典雅的气息。 福海的小嘴巴叽叽喳喳个不停,向他们介绍着保恩阁的历史和规矩,仿佛是个小大人一样。 卜若瑜和尧泽被他逗得忍不住微笑,心中也轻松了许多。 “两位公子,既然你是我老师的客人,自然也是我福子的朋友,以后你们若是需要什么,尽管招呼。只是,最近乌江也算不上太平,你们暂时就别出门了。” “多谢公子。”卜若瑜朝着福海福了福身。 尧泽将手里的剑换了一个方向,仔细观察着二楼的布置。 夜色朦胧,月光如水洒在保恩阁的阁楼上,为这座古朴的建筑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卜若瑜和尧泽在福海的引领下,来到了位于东边的客房。房间布置得简洁而雅致,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让人心神宁静。 卜若瑜轻抚着窗棂,透过雕花的木窗,他可以隐约看到乌江边的渔火点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哀伤。 也不知,单卿卿她们现在如何了? 尧泽则站在一旁,眼神深邃地注视着卜若瑜的侧脸,心中满是温柔和担忧。 “卜君,你在想什么呢?”尧泽轻声问道。 卜若瑜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我在想,卿卿她们,一路上可还平安。” “卿卿有我祖传的武功秘籍,应当是无事的。” “怕只怕,昭英那人,赶尽杀绝,如此心性,还能当凤阳的女皇……实在是……” “卜君,你不如想些高兴的。算算日子,两位宋公子应该也要到了,安歌安宁也不知在路途有没有折腾。” “唉……”卜若瑜一想到安歌安宁,越发的愁闷。 “若是,我带着他们一起走。” “不妥,卜君,安歌安宁跟着其他人兴许还要安全一些,更何况,宋公子他们并没有被昭英画入画册之中。现在,你与晏君才是最危险的。你先歇息,我去问福子哪里有水,这乌江太冷,需要泡个热水脚才好。”尧泽说着走出房间,卜若瑜盯着尧泽的背影出神。 只怪自己无能,不仅救不了苏长卿,如今,连自己的孩子也保护不了。 “咳咳咳,咳咳咳……”宋喻之连片的咳嗽声瞬间让宋喻之紧张了起来。 “哥哥,你没事?哥哥?要不要我们先歇歇?”宋喻之捂着嘴,可下一秒,雪白的绢帕上全都是血渍。 “哥哥?哥哥?” 宋玉生呼唤着,宋喻之还是朝着他扑了过来。 “哥哥?” 第344章 草包?还是装傻? “大夫,我哥哥他怎么样了?”宋玉生满眼着急地望着床上如白纸一样的宋喻之。 “哥哥,你醒醒,你还没有同卿卿成婚呢,哥哥,你睁开眼看看我啊!哥哥!”宋玉生将脸贴着宋喻之,可宋喻之还是昏迷不醒毫无知觉。 “哥哥,哥哥……” “咳咳,公子。其实,你不用担心的。你哥哥,只是有些急火攻心,无大碍的。” “什么?”宋玉生从床上抬起眸子,直直盯着大夫,“你说,我哥哥他没事?那他怎么还昏迷不醒?” “公子,公子他,心气郁结。刚好,将肺部的血块咳了出来,而且,我刚刚为公子诊脉,公子只是有些贫血,并无其他的症状,只需要静养几天便好。我开些安神的方子,公子你去药房抓便是。” “好,好……”一听说宋喻之无事,宋玉生赶紧爬起来,看来,是单卿卿之前给的药方奏效了。 连着一年宋喻之都乖乖喝药,应当是快好了。 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高府。 高初阳急得团团转,尤其是昭英下的命令,让他瞬间明白,昭英这人,只需要一个乖乖听话的臣,而非,对她有威胁的臣。 像卿卿这样未曾收敛自己本事的人,君心似渊,定会心生嫉妒。 昭英是几个皇女中资质最为平平的皇女,可她却被太上皇立为女皇。 可想而知,昭英的心思,有多么狠毒。 “翰林哥哥,翰林哥哥,我应该怎么做?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帮到卿卿?” 京城里单卿卿的画像贴了满城,整座城的百姓从夸奖全都逆转话风,骂她是奸贼,活该被追杀。 旁翰林见高初阳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自然也跟着焦虑,只是这事是女皇亲自下旨。 除非,能够让女皇撤回旨意。 可…… 这叛国罪如此的深重,让昭英篡改旨意,恐怕是难上加难。 听皇甫苓说过,单卿卿是因为将研究的武器泄露,具体是泄露给了谁,连皇甫苓都不清楚。 “翰林哥哥,要不我去求求女皇撤回旨意?卿卿她怎么可能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她的为人我是最清楚的,她不可能做通贼叛国之事。” 高初阳话音刚落,旁翰林就否决了他的想法:“阳阳,你疯了吗?你知道你现在去求女皇的后果吗?万一女皇以为,这是单卿卿授意你这么做的,到时候,她恐怕会连你也一起杀了!” “我……”高初阳瞬间语塞,是啊,他现在去找昭英,不仅帮不了单卿卿,还会害了自己。 那他应该怎么办? 他到底应该怎么办? 急火攻心之下,高初阳竟直接晕了过去。 “阳阳,阳阳。”旁翰林在一旁急得团团转,高蔺自然也听说了此事,可是外臣不得参政,她自然也没有办法在昭英面前说上话。 “如何?” “心气郁结。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单卿卿,到底是有个本事的,竟然将我儿迷惑成如此这般。”高蔺发怒,“翰林,他都同你说了什么?” 旁翰林犹豫片刻,终究是将高初阳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高蔺冷笑:“翰林,你觉得,单卿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这……” “单卿卿这孩子,我听阳阳不止一次说起,算起来,也算是个正人,虽然有些小聪明,可若是真的做出叛国之事,我第一个不信。更何况,她与阳阳,还有婚约…”高蔺叹气,“只可惜,君心难测。这昭英,从小就被我们捧在手心里,如今竟然变得如此狠毒。” “母亲,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等。” “等什么?” “等一个人。这些天,好好照顾阳阳,别让他乱跑,别像之前一样,给我惹是生非。” 高蔺的意思明了。 高初阳已经跑了两次了,若这次再跑了,那可是大罪。 “啪。”姚珍珠一拍桌子,“你说什么?慕容雨,你再说一次?她怎么了!” “单大人,单大人她……通敌叛国。昨日,女皇已经下旨捉拿,全国通缉。只怕,调令已经送到各处了。” “她通敌叛国?单卿卿有那么大的本事?我姚家通敌叛国她都不会通敌叛国。” 慕容雨:世女,你讲这些话……要是让女皇知道了,可就脑袋不保。 不过,这也只能是慕容雨的心里话。 慕容雨见姚珍珠发火了,忙解释:“世女,您一向与单大人不对付,今日,您又为何为她生气?只不过依属下之见,单大人真的不可能是通敌叛国之人啊。” “那你的意思就是,女皇是昏君,故意陷害忠良咯?” 慕容雨瞬间闭嘴,不敢再言语。 是啊,他怎么能够怀疑女皇呢? 可是,单卿卿真的不可能是这样的人啊。 “世女,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要是单卿卿是我骞王府的人,那我还可以去求求母亲,让人暗中保护她。可单卿卿也不愿意归顺于我骞王府,京中可有关于她的其他消息?” “听说,今日一早,单大人便出城了。还打伤了不少的守卫。” “这倒是她,我吃了她一个月的减肥餐,身体倒是轻盈了不少。单卿卿是有些小聪明,可昭英是只老狐狸,可不会这么轻易中招。慕容雨,你知道该怎么做?西厂那群人,可不是吃干饭的。” “世女你的意思是?” “本世女藏拙这么多年?你真当本世女是吃干饭的?告知母亲,我,姚珍珠,想念外祖母,想回永州一趟。” “是。” 慕容雨心里自然也明白,姚珍珠若是这么多年不藏拙,恐怕,昭英早就对她下手了。 只是她没想到,昭英竟然提前一步对她动手了。 身处京城,只是她草包的罪名无限放大罢了。 真当,她只会吃吃花酒? “母亲,孩儿想回外祖母家看看。” “当真要回去?” “父爹都去世那么久了,外祖母恐怕也膝下无子闷得慌,珍珠若是去陪陪外祖父和外祖母,他们应当是会开心的。母亲,你觉得呢?”这么多年,姚珍珠的演技,不知道骗过了多少人。 姚震天一边感叹姚珍珠这几个月变化过大,一边又觉得是孩子长大了。 “好,我书信一封,你带回去给外祖母他们看看。” “是,孩儿谨遵母亲教诲。” 明面上去永州,可这实则,则是去半路帮助单卿卿。 “她救我一次,我自然,也救她一次。如此,便两不相欠……”这是,姚珍珠的原话。 不过若是单卿卿知恩图报,做了她手底下的人。 只怕,姚珍珠会更加高兴。 第345章 落井下石 “药儿,我近日只觉得心慌无比,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柳泊聿刚开口,药儿便觉得大事不妙。 “公子,你莫不是想多了,哪有事情?”见药儿遮遮掩掩,柳泊聿总觉得他肯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药儿,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母亲让你不告诉我?”柳泊聿心急如焚,若是柳如意故意拦着药儿不告诉自己,那肯定就是发生了大事情。 药儿咬紧了唇,手攥着衣角,眼神闪烁不定。 他知道他瞒不住柳泊聿,那双眼眸如炬,药儿实在是招架不住,在柳泊聿的祈求和担忧下,药儿终于松开了手,声音低沉而颤抖。 “公子,是我……我不想让你担心。”药儿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相爷说过,你的身体才刚刚好转,不能再受刺激了。她让我瞒着你,说等你完全康复了,再告诉你也不迟。” 药儿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柳泊聿。 那是柳如意亲笔写来的信,字体端正而有力,但字里行间却透露着深深的忧虑和无奈。 “吾儿亲启: 泊聿吾儿,母亲知道你定会发现,如今朝堂风言风语,那日,母亲答应你与单卿卿的婚事,也是为了考察此人的品行。 可如今,女皇下令全国通缉,此人,通敌叛国,万万不能成为我柳家良婿。 望吾儿,痛定思痛,再觅两人。 母亲已领命去往豫都治理倭寇一事,分心乏术,不知何事能归,柏聿万万不要远离京城。” 柳泊聿震惊地读着母亲的来信,手中的信纸仿佛变得千斤重。 通缉单卿卿?这怎么可能? 那个善良、聪慧的女子,怎会做出让女皇震怒的事?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和不甘。他知道,他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柳泊聿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药儿,备马!”他沉声道。 “公子,可是相爷说过,让我看着……” “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如今母亲前往豫都,一时片刻也回不来。这京城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我竟然没有听到一点风声?药儿,你还是我的陪侍吗!” “是,公子。” 药儿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立刻跑去准备。 可事关重大,柳泊聿赶紧将屋里稍微值钱的东西全都包进包袱里装起来。 除了些金银首饰,柳泊聿也不知道能够带些什么。 “柏聿,你这是去哪?”刚出院子,柳泊聿便见到整个柳府都被重兵把守,为首的更是他昔日的情人何语芙。 “你怎么在这?”见柳泊聿不给她好脸色,何语芙的表情当即就变了。 “柳公子你这话说的,本官是柳相特地安排来保护你的,这如今叛国贼还未抓到,您又与那单卿卿私交很深。若是她潜入柳府,我也好,时时刻刻注意您的安全,您说呢?柳公子?”何语芙的语气里满是挑衅和得意,仿佛她已经掌控了柳泊聿的一切。 然而,柳泊聿却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的挑衅。 他心中只有单卿卿的事情,他必须立刻去找她,弄清楚这一切的真相。 “让开。”他淡淡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何语芙愣住了,她没想到柳泊聿会如此无视她的存在。但是,她并不会轻易放弃,“柳公子,你柳相已经答应我们的婚事了,你要是现在走…那可是通敌叛国的罪名。泊聿,要不然……你就做我何语芙的二夫郎如何?嘉懿也是通情达理之人……” 柳泊聿只盯着何语芙,这人真的是好大的脸。 柳泊聿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何语芙,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何语芙,你以为你是谁?我柳泊聿就算是死,也不会做别人的妾!” 何语芙被柳泊聿的话气得脸色通红,但她却不敢发作。 她知道,柳泊聿说的是实话。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郎之女,怎么配得上柳家的大公子呢? “你!”何语芙咬牙切齿,却无言以对。 柳泊聿没有再理会她,转身走向了马厩。 他心中只有单卿卿,只有那个善良、聪慧的女子。 柳泊聿骑上马,疾驰而去,留下一地的尘土和何语芙愤怒而无奈的身影。 京城的大街小巷,他都找遍了,却不见单卿卿的身影。 他心中焦急万分,难道她真的已经…… 不,他不信! 卿云阁、小院,哪里都没有单卿卿的踪影。 “别白费心思了。”何语芙慢慢悠悠地看着柳泊聿发疯一般当街纵马,眼神里都是轻蔑。 若不是柳泊聿对她还算是有些用处,她早就撂挑子跑了。 “何语芙,你真的让我恶心。”柳泊聿冷冷地瞪着她。 什么少年情深,柳泊聿现在只觉得两看生厌。 为了权利,何语芙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泊聿,我可都是为了你好。柳相远在豫都,将你安排我照顾,这也是柳相对我的信任。你怎么会这样想我?” “假惺惺!呸!”柳泊聿一张俊脸都是厌恶。 柳泊聿不再理会何语芙的虚伪,他心中只有单卿卿。 正当他失望至极,准备离开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是药儿。 “公子。”知道柳泊聿讨厌何语芙,药儿也跟着讨厌她。 这种人,以前百般追求他家公子,如今攀上了卢家的告知,做了个臧丞就目中无人。 幸好当初柳如意没有答应将柳泊聿许配给何语芙! “哼!”药儿自然也不给何语芙好脸色,扶着柳泊聿就要离开,“公子,奴已经把马车备好了。我们这就去找相爷为我们做主。” 药儿冲着柳泊聿眨眨眼,柳泊聿瞬间明了。 “嗯,我们这就去豫都。我心系母亲,断要将这无赖的行径全都告知母亲。”柳泊聿与药儿一唱一和,何语芙自然也吓得半死。 “柳公子,刚刚,刚刚臣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望柳公子你不要放在心上。” 柳泊聿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冷冷地看了何语芙一眼,那眼神如同看待一个陌生人。 “何语芙,你自己做的好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为你攀上了卢家,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我告诉你,别做梦了。我柳泊聿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柳泊聿的话让何语芙脸色惨白,她惊恐地看着柳泊聿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她知道,柳泊聿说的是实话。她做的那些事情,他全都知道。 何语芙突然感到一阵心慌,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柳泊聿的怒火和报复。 若是…… 他死了话! 第346章 思考对策 “公子,我们先走。”柳泊聿只觉得身后有一条毒蛇凉嗖嗖地盯着自己,转身却发现了何语芙的眼神里都是恨意。 却见他时一秒消失。 不会错的,何语芙,动了杀念。 以前何语芙与她母亲委身于何家之下,可如今他娶了卢嘉懿,一切都变了。 连何语芙这人都变了! 哪里还有当初的纯良,初见时,何语芙会偷偷塞给他一些喜欢吃的蜜饯。 “泊聿弟弟喜欢,以后,我日日都送些来。” 只可惜时过境迁,世人,都会变得。 “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药儿将柳泊聿扶上马车,“现在单姑娘的通缉令贴满了整个京城,听他们说了,单姑娘已经出了城了。” “出城?那他们,会去哪呢?”柳泊聿稳定心神,“药儿,你去联系阳阳,你去高家看看,阳阳他有办法的。” “公子,你别急,咱们肯定有办法的。” “好,好,我不着急,我不着急。”可柳泊聿压根没有办法安静下来,他现在无论去哪,何语芙就派人跟着,他想要出城的话,必须先解决何语芙这个大麻烦。 高家。 “翰林哥哥,你放我出去。翰林哥哥,你放我出去。”高初阳拍着房门,旁翰林端着药膳有些于心不忍,“阳阳,你先吃点东西,别闹了好不好?母亲和父亲都很担心你。” “翰林哥哥,你就放我出去?好不好?”高初阳苦苦哀求着。 他已经绝食抗议好几天了,不过高蔺一直没有松口将他放出来,就是为了防止高初阳像前几次一样跑了。 “翰林哥哥,我真的有急事,我必须得出去。”高初阳眼含泪光,恳求着。 旁翰林心疼地看着他,放下药膳,“阳阳,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又想去单卿卿?” 高初阳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阳阳,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她?”旁翰林不解地问。 “因为,她是我这辈子,第一个对我好的人。”高初阳深吸一口气,说出了心里的真话。 旁翰林沉默了,他明白高初阳的感受,因为,他也是这么喜欢“她”的。 只可惜,两人身份有别…… 至今,仍然没有得到那人的回应。 “阳阳,那你的母亲呢?高家呢!你一走了之,那你不想想母亲和父亲?就为了,你那份爱情!你现在连她去哪了你都不知道,你去哪里找她?”旁翰林劝说道,“阳阳,你现在不能不吃饭,你知道吗?把身体养好了,你才能有精神去找她!她要是心中有你,肯定不会看着你这么瘦下去,对不对?” 高初阳沉默了,他看着旁翰林,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翰林哥哥,你说得对。我不能让父母担心,也不能让自己垮掉。我要吃饭,我要养好身体,然后去找她。” 旁翰林看着他,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知道,高初阳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会明白自己的话。 两人相视一笑,旁翰林将药膳端到高初阳面前:“来,吃点东西。我们一起,等她回来。” 高初阳点了点头,接过碗,开始慢慢地吃着。 他知道,这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那个他心中的人。 咚咚咚—— “谁?”高初阳顾不得穿上外套,径直走到门口。 “公子。”药儿左顾右盼,将一封书信交给高初阳,“公子,我家公子现在也自身难保,特意让我送封信过来商议对策,明日还是这个时辰,奴再来取信。” “好。” 知道药儿是柳泊聿的人,高初阳也没有那么防备。 赶紧点燃了蜡烛看着书信。 ——“阳阳,卿卿已平安出城,勿念……何臧丞得我母亲的命令将柳家团团围住,你点子多,明日与我共商良策助我脱困。”—— “柏聿哥哥?”高初阳瞬间明了。 恐怕是,柳如意被派到其他地方驻守去了。 现在前朝已无人可用,竟然让昭英用到了柳如意。 只可惜,何家也不是个好对付。 高初阳放下书信,心中已有计较。 他明白,现在的情况对他们来说非常不利,但他相信,只要他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 他迅速写下回信,交给药儿带回给柳泊聿。 “药儿,你告诉柏聿哥哥,让他放心,我会想办法的。我们明日再见。” 药儿点点头,接过信件,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高初阳站在门口,遥望远方。 “卿卿……你一定要平安。” 再睁眼,晏温掀开车帘,他们特地避开了官道,四周郁郁葱葱的绿色。 “卿卿,要不要歇会?” “阿晏,醒了?”单卿卿勒紧马绳,跳下马车将晏温扶下马车,“我们刚刚出了京城,不过,我没有往云香那边去。只怕昭英早就派了人马在云香蹲守,我飞鸽传书一封告知了李曦,其他的,我都一概没有告知。” “嗯。这是哪?” 单卿卿赶紧将怀里的地图掏出,一张图纸密密麻麻标注着一些地点。 有些地方有重兵把守,还有一些地方不易通过,单卿卿自然也不敢带着身怀六甲的晏温去冒险。 “如今,我们应该还在永州。” “永州?” “永州安居乐业,算是富庶之地。又天高地远,想来,昭英她就算要派人抓我,应该几天也到不了此处。” “倒也是。”晏温眼底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永州虽富庶,但也逃不过每年的征税。 如今税收水涨船高,恐怕…… 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卿卿,你造的那大炮……” “唉。”单卿卿有些惋惜,“早知道,我就不造出来了,不过,除了我与楚钰,应该没有人能研究出来。那比例配方稍有不慎,就会发生爆炸。如果昭英真的要将大炮造出来,恐怕,会劳民伤财。” “那你怎知楚钰不行?” “她心思不在此。”单卿卿摇了摇头,“她一心只想做他的闲散王爷,又怎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去研究那大炮呢?再者,这大炮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这比例……也算是我留了一个心眼。总之,除了我,若是有其他人做出来,也需要等上两三年。” “嗯。”晏温点头,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单卿卿看着他的睡颜,心中一片柔软。 “可是累了?” “一路颠簸,只觉得肚子有些胀痛。如今都快足月了,竟然还如此颠沛流离……” “早知该听孟不二的话,让你在京城好好养胎。”单卿卿有些惋惜,若是晏温出了什么事,她肯定第一个后悔。 “嘘!”晏温抵着单卿卿的唇,“你莫说这些胡话,这孩子就要经得住考验日后才健壮,若是我晏温的孩子日后天天吃药,那这孩子不要也罢。” 孩子:我父亲,是真毒! 第347章 安然 “卿卿,这孩子,你取个名字?卜君那俩孩子叫安歌安宁,你也给取一个名字如何?” “安然。”单卿卿脱口而出,“希望这孩子,安然无恙,顺顺利利的出生。也希望,我们此行,都能平平安安的。” “安然?周安然!” “嗯,安然。” “卿卿,我们现在就要进永州吗?”晏温看着人来人往的永州城门,四处都是守卫对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搜查。 “恐怕,咱们要另作打算了。” 不过眼下他们也没有通关文牒,恐怕是要委屈一些了。 “这永州地处偏僻,一时半会昭英的人恐怕还抵达不到此处,不过很难保……”这永州虽偏僻,可这永州知州对于外来的百姓查验是一再严苛。 若他们要想混进去,恐怕,难上加难。 单卿卿微微侧头看向晏温,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阿晏,我有一个主意。” “哦?”晏温挑了挑眉,看着单卿卿那充满智慧的眼神,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期待。 “我们可以扮作夫妻,伪装成普通的农户,混进城中。”单卿卿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农户?”晏温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单卿卿的用意,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对,农户。这样,我们就可以避免引起过多的注意,而且,也方便我们寻找机会。”单卿卿点了点头。 “我们暂时还可以用安然做个掩护,你觉得,如何?” “好。” 说着,单卿卿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一个板车,“阿晏,快,换上衣服躺上去。” “好。” 晏温按照单卿卿的指示,换上了粗糙的农夫衣裳,坐上了板车。他紧皱着眉头,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抓住车沿,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哎哟喂,我的肚子好痛啊!”他突然大喊起来,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焦急,“卿卿,我要生了,快,快找个地方让我躺下!” 单卿卿急忙环顾城门四周,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 “坚持住,阿晏,我们马上就到了。”她一边安慰着晏温,一边加快了脚步。 “大叔大婶劳烦让一让,我家夫郎要生了啊,你们快让让,让我进城找大夫给我家夫郎接生!” 就在单卿卿焦急万分之际,一位中年妇女停下了脚步,她看着晏温痛苦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姑娘,你快进城,我瞧着你家夫郎这模样,怕是等不了多久了。” 说着,她主动上前帮忙推着板车,“来,我帮你,快进城找大夫。” 单卿卿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松了口气。有了这位好心人的帮助,他们或许能顺利进城了。 就在他们即将通过城门之际,一道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站住!” 守卫们纷纷围了上来,目光警惕地盯着单卿卿和晏温。单卿卿心中一紧,但面上却保持着镇定。 “这位官爷,我家夫郎即将临盆,急需进城寻找大夫接生。求您行行好,让我们进去。”单卿卿低头恳求道,语气中满是焦虑和急切。 守卫皱眉看着痛苦的晏温,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这时,那位中年妇女也上前说道:“官爷,这姑娘的夫郎确实看着不好,您就让他们进去,别耽误了接生。” 守卫们相视一眼,确定晏温是要生产的迹象才敢放行。 “她没有通关文牒,能让她进吗?”一名守卫看着单卿卿与晏温,这身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个猪窝里滚了一圈才来的。 也不怪几人这么看,晏温和单卿卿的脸都涂得黑不溜秋的,压根看不出两人原来的模样。 守卫的话让单卿卿心中一紧,但她迅速反应过来,脸上露出焦急和无助的表情,“官爷,我们是从乡下赶来的,实在不知道需要通关文牒。我家夫郎已经痛得受不了了,求您行行好,让我们先进城找大夫。我们一定尽快补办通关文牒,绝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说着,她偷偷地塞了一小块碎银到说话的那名守卫手中。守卫感受到手中的重量,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故作严肃地咳嗽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就快点进去,别耽误了。” 单卿卿心中松了口气,连忙道谢并推着板车快速通过了城门。 她并未敢放松警惕,小心翼翼地避开守卫的视线,沿着街道一路前行。 城内的街道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各种摊贩叫卖声此起彼伏。 她紧紧抓住板车的手柄,生怕被人群冲散。 在人群中穿梭了一段时间后,单卿卿终于找到了一家看起来颇为干净的医馆。她急忙上前敲门,急切地呼喊着大夫。 不一会儿,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从医馆内走出。她看着单卿卿和躺在板车上的晏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二位这是?” “老人家,你别害怕,劳烦您给我家夫郎看看肚子。”单卿卿关上门,虚掩着门缝看着周围来往巡逻的士兵。 确定没有人跟踪他们,单卿卿才放下心来。 老者被单卿卿的急切模样弄得有些糊涂,但还是快速走到板车前查看晏温的情况。 她伸出手轻轻搭在晏温的脉搏上,眉头微皱。 “姑娘,你家夫郎似乎并未有临盆之象。”老者放下手,神情严肃。 “老人家,我自是知晓我家夫郎并未有临盆之兆,在下,有一件事,劳烦先生你!”单卿卿立即跪下,倒把老者弄得一愣,“姑娘,你这是作甚?使不得,使不得,你这可是折煞啊。” 老者吓得连忙扶起单卿卿,“姑娘快请起,你这般模样,可是折煞老朽了。” “老人家,在下想请您帮个忙,我家夫郎受了些伤,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休养,不知您这里可否方便?”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恳求,语气中满是焦急和无奈。 老者看着单卿卿焦急的模样,心中叹了口气,“姑娘,你且随我来。” 说着,她转身走向医馆内部,单卿卿紧随其后,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姑娘,我家医馆寻常也没有人,你们且放心在这住下,你与你夫郎都可以在此处静养。”老者看着单卿卿,总觉得,单卿卿有些熟悉。 “姑娘,我怎么瞧着你……有些?” 话未说完,老者只感觉脖颈一凉,晏温站在她身后,手中的匕首正抵着她的喉咙。 “你们这是何意?” 第348章 伪装 “老人家,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晏温冷冷开口,丝毫没有刚刚的“症状”。 老者也算是见多识广,一看单卿卿和晏温并非凡者。 “姑娘,我并没有恶意,我若是有恶意,刚刚就不会带你们进来了。”老者盯着单卿卿,单卿卿将晏温搭在老者脖颈前的匕首取下,“阿晏,放松一些。” “我只是说姑娘你很是眼熟,跟我家有位远房亲戚有些像…不知公子,你这是何意?”老者盯着晏温,晏温反而尴尬一笑。 他刚刚以为,老者是将他们认出来了。 “抱歉,老人家,我家夫郎从小在家中就被父母逼迫,这也是怕……他父母再找过来。老人家,实在是抱歉了。阿晏,还不快快跟老人家道歉。”单卿卿胡乱编了一个借口。 老者摆摆手,示意无碍,“姑娘无需多礼,出门在外,谨慎些总是好的。既然你们已经来了,就进来喝杯茶,小莲,快出来,有客人来了!” 说罢,老者便转身进了屋,单卿卿和晏温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这老者的家很是简陋,但胜在干净整洁,单卿卿四处打量了一番,便坐在了桌边。 不一会儿,一位年轻的少女便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壶热茶和几个茶杯。 “母亲,有客人来了?你们请坐!” “多谢。” “这医馆就我和小莲,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来往,你们若是怕你家夫郎那家人来寻他,大可放心。我们这嘴,都很严实。”看来老者的确把他俩当做逃婚的了。 单卿卿点头感激,“那就多谢老人家您了。” “姑娘,请喝茶。” “谢谢。” 小莲生得乖巧,约莫八九岁的模样。 “母亲,今日城里乱得很。不知道朝廷又出了什么告示,说是有什么朝廷重犯,一路逃窜,知州害怕惹事,这些天,关内一律不准出关,说是要一一排查。”小莲盯着单卿卿笑了笑,“姑娘,你这脸,倒跟你家夫郎特别有夫妻相。” 小莲的话让单卿卿与晏温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看来,昭英的速度始终比他们快上一步啊! 这进了永州,就很难出去了。 单卿卿轻抿一口热茶,心中却如波涛般汹涌。 她深知,这次逃亡之路远比想象中要艰难。 单卿卿轻放下茶杯,目光坚定地看着老者和小莲,微微一笑,“老人家,小莲,我们夫妻二人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不知你们是否愿意帮我们一个忙?” 老者和小莲对视一眼,眼中闪过疑惑,但更多的是善良和同情。 老者缓缓开口,“姑娘,你但说无妨,若是能帮得上忙,我和小莲绝不推辞。” 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她的计划…… “我想借你们的医馆一用,暂时躲避我家夫郎那些人的追捕。我们可以帮忙打理医馆,同时也会支付一定的费用。”单卿卿坦诚地说出自己的请求。 老者和小莲面面相觑,眼中闪过犹豫。 “老人家,我们并非恶意之人,只是如今形势所迫,无处可去。若是我们藏在这里,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晏温也开口恳求。 小莲看了看老者,眼中闪过一抹坚定,“母亲,我觉得他们不像坏人,我们就帮帮他们。” 老者看着单卿卿和晏温眼中的坚定和诚恳,心中也是一软。 他深知这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好,姑娘,你们就暂时在这里躲避一阵。只是,你们一定要小心行事,莫要让那些追捕你们的人发现了。”老者点头答应。 单卿卿和晏温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感激。 “多谢老人家,您就是我们夫妻二人的再生父母啊!” “快别了,姐姐。我母亲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了,不过,这知州大人排查人口的话,你们的身份……可就,不太好糊弄了。”小莲盯着老者,“母亲,你不是说这姐姐像我们那位表亲?不如,你就将姐姐当做是那位表亲呗,到时候,知州大人排查人口的时候,我们也好对付过去。” 老者一听,拍了拍大腿,“还是小莲聪明,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只是这样一来,就要委屈你们一下了。” “老人家言重了,能有个藏身之所,我们已经很感激了。”单卿卿微笑道。 当晚,老者便按照小莲的计策,对外宣称单卿卿是远方亲戚,因家中变故来此投奔。 而晏温,则扮作了单卿卿的远房表哥,暂时在医馆帮忙。 自此,二人便在医馆中安顿了下来,每日里帮忙打理医馆,倒也落得个清闲自在。 “黄老,看个脉。”看着忙碌的二人,以往的老客也留了个心眼,“黄老,你这医馆还请了帮手?” “家里遭难,来投奔我的。怎么了?还是咳嗽得紧?” 那人长大嘴巴,“不是,你看看,我这嘴巴,奇了怪了,这两天吃什么东西都没有味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单卿卿上前,为那老客把了把脉,随后轻轻一笑,“老伯,您这是上火了,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辛辣的东西?或者,夜里没睡好?” 老客一听,瞪大了眼睛,“黄老,你这远方亲戚,也是个大夫?” 黄老得意地笑了笑,“是啊,我这亲戚,可是个厉害的大夫呢!老伯,你放心,有她在,你的病肯定能好!” 老客一听,顿时放了心,连连道谢。 而单卿卿,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心中却暗自警惕。 那老客抓了药便离开了,可情况比单卿卿想的还要厉害。 不止那老客一人,接连二三不少的客人嘴里都是生了一排疱疹,连眼珠子上都开始往外凸着丘疹。 “黄老,这病我瞧着有些不太对劲啊!” “是啊,我也觉得不太对劲。”黄梅摇摇头,只当是普通病情处理了。 只不过一连好几天,都是接诊这样的病患。 单卿卿也开始重视了起来…… 只怕,这是一种传染病。 单卿卿站在医馆门口,眉头紧锁。 她清楚记得,之前在书上就曾看见过这种症状。 她转身看向忙碌的晏温,眼中闪过一丝坚决。 “阿晏,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单卿卿轻声开口,神色凝重。 晏温停下手中的活计,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卿卿?看你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对劲。” 单卿卿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这些病人,得的并非普通的病。这是一种……传染病。” “传染病?” “我还不太确定,可这几天都是这样的病人,事情太过于蹊跷了。” 第349章 永州天花 “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嗯。” 为了以防万一,单卿卿特地制作了一些口罩。 夜色朦胧,单卿卿在屋内点亮了几盏油灯,昏黄的光线在静谧的空气中跳跃。 她手中拿着一块白布,细致地裁剪着,每一刀都精准而有力。 “天花的传染手段极为狡猾。”她轻声自语,手中的针线在布上飞快穿梭,“通过空气、飞沫,甚至接触都能传播。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不一会儿,几个简单的口罩便在她的手中诞生。 她拿起一个,轻轻戴在脸上,试了试舒适度,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阿晏,你过来,这些天,你就待在医馆内室,有事无事千万别不要出来,知道吗?” 夜色深沉,单卿卿的话语在静寂的屋内回荡。 她手中的口罩已经制作完毕,黄老此刻正紧张地凝视着躺在内室的病患。 那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她的脸上出现了红色的斑点,高热使她脸色潮红,呼吸急促。 她的双眼紧闭,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单卿卿缓缓地走向她,轻轻掀开被子,露出了女子长满疹子的身体。 那些疹子密密麻麻,有的已经化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知道,这就是天花的症状,残酷而无情。 “黄老,依你看……这是,什么症状?” 黄老也迷茫地摇摇头,“永州城内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量的病人都是这样的症状往医馆里送。” 单卿卿赶紧将口罩递给黄老,“先生,你先戴上这个,就怕这病会传染。” 她也注意到,黄老的医馆是中医馆平时就是一些针灸、药材,应对突如其来的天花,倒有些…… 单卿卿看着黄老戴上口罩,心中稍安。 她深知,在这个时代,面对如此可怕的传染病,防护措施至关重要。 她转身走向药柜,手指轻轻滑过一排排药材,心中快速构思着治疗方案。 天花病情严重,需要迅速而准确地应对。 “黄老,我想试着用些清热解毒的药材,再结合针灸来缓解症状。您看如何?”单卿卿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她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才能带领大家度过这场危机。 黄老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好,就按你说的办。我们一起努力,希望能救下这些孩子。” “这第一步,必须先降温……这要是持续高热,她们很可能会烧迷糊。到时候就算是要救,也是无力回天……” 这天花初期就是高热,第二阶段就是发疹期,第三阶段,就是脓疱期。 若到了脓疱期,不知道这天还会要了多少人的命。 “黄老,医馆里可有干桑菊?” “有倒是有,只是它只能清热。这能治吗?”这天花极为罕见,黄老见惯了世上的疾病,可这“传染病”倒是头一次。 “姑娘,你有几分成算?” 单卿卿应了声,“四五分。” 天花就要接种牛痘,可在这她去哪里找牛痘。 “小莲,你去把医馆里的干桑菊和芦根都取来,还有那些清热解毒的药材,都一并拿来。”单卿卿一边说着,一边从药柜中取出一些药材。 小莲点头,立刻转身去取药材。 单卿卿手中动作不停,她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制定出有效的治疗方案。 “黄老,您先准备针灸,我要给她降温。”单卿卿说着,已经将药材研磨成粉末,开始调配药方。 黄老点头,立刻开始准备针灸用具。 两人配合默契,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 永州城内整个城都炸开了锅,进了城的出不去,想进城的听到了城内出现了传染病。 大家都避之不及…… 就连昭英也收到了消息。 “什么?永州突发瘟病?” “是啊,女皇,您要不……派人去看看?”邱淳华一脸浓重,“永州地势虽偏,可每年上供的粮食和鱼虾,都是历年的二分之一。若是永州遇上瘟病,这百姓……恐怕是死的死,伤得伤啊……”邱淳华担忧道。 “那你认为,派谁去才合适?”昭英拧眉,这永州这瘟病实在来得太过于蹊跷了。 “臣……不知。” “如今朕身边已无可用的人,唉……”昭英有些懊悔,不过懊悔也仅仅是几秒钟,“马上封城,不准永州城内的人进出。他们若是熬不过这瘟病,就当是……为我凤阳牺牲了。他们的后代,一律封官进爵。” 死都死了,哪里还有后代。 看来,昭英这是铁了心思要用生命的代价让整个永州城自取灭亡。 永州城内,黄老的医馆成了希望与绝望交织的战场。 单卿卿站在病患床前,她的眼神坚定而充满柔情。 她知道,这些生命在她手中摇摇欲坠,而她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黄老,我想到了一个法子。”单卿卿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我们可以试试用清热解毒的汤药给他们沐浴,或许能减轻病情。” 黄老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法子倒是新颖,值得一试!” 两人迅速行动起来,调配汤药,准备为病患进行药浴。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们的努力或许能为这些生命带来一线生机。 永州知州每天都带着人巡视,不过这也导致了整个城内的士兵也陆陆续续感染了天花的症状。 “完了,完了……我永州,果真是天要亡我?”宁如雪凄凄哀哀地盯着整个凋敝的军营。 无数的士兵唉声叹气,“救救我们,大人。” “救救我们!” 好几家医馆都对这天花束手无策,整个永州城人心惶惶。 一道军令传来,宁如雪原以为是救命符。 哪里知道,朝廷让她们原地待命…… “陛下,你好狠的心啊!这永州城内的百姓都不是你的臣民了吗?”这就是让她们,死也要死得干干净净啊。 宁如雪站在城墙上,望着下面慌乱的人群和不断增多的病患,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和无力感。 她紧握双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内心的痛苦和绝望。 多年来,她一直在永州镇守,与这里的百姓共同生活,共同抵御外敌,早已将这里视为自己的家。 她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一个个被瘟病夺去生命,心中怎能不感到痛彻心扉? 她抬头望向天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她不能就这样放弃,不能就这样看着这些百姓无助地死去。 她要为他们争取一线生机,即使这意味着与整个朝廷对抗。 “赏赐黄金万两寻求能人异士治疗城内瘟病”的告示贴出,整个城内的人只能望而却步。 如今自身都难保了,谁还敢直接去接触…… 第350章 狡兔死,走狗烹 “如今城里大部分人都感染了瘟病,恐怕,我们只能等死了。咳咳咳……”男女老少望着告示摇头。 连女皇都放弃她们了,京中的御医都不肯到永州来为她们续命,那,她们这多么年的维护还有什么意思。 狡兔死,走狗烹! 整个永州城的百姓都无比心寒。 “姑娘,你觉得怎么样?”单卿卿喂了好几天的汤药,这床上的人才渐渐恢复了意识,眼看着高热算是退下来了。 这天花倒不致命,可必须得防控。 不防控的话,这天花,就是大面积的呼吸道感染…… 永州城的天花瘟疫让人心生绝望,然而在这黑暗的时刻,一丝希望却悄然萌发。 床上的人微微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的单卿卿,嘴角露出一丝虚弱的微笑。 “我……我还好。”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坚定,“谢谢你,姑娘,是你救了我?” 单卿卿心中一暖,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不用谢,医者仁心,你好了,那我们永州城的百姓也就有救了。” 她的话语如同一缕春风,给这个濒临绝望的城市带来了新的希望。 “真的吗?” “嗯,你好好养病。” 单卿卿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尽管,她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 “大人,有一女子撕下了告示,说她有办法治这瘟病。咳咳……”连一旁的侍卫都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宁如雪的病情更加的严重,她身上的疱疹已经化了脓疮,两眼无神地盯着屏风。 “快,快请。”宁如雪双眼无力,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勉强坐了起来。 “知州大人,草民,单卿,见过大人。” 宁如雪望着眼前的单卿,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她虽然病重,但心智依旧清明,知道这瘟病若是不加控制,整个永州城都将陷入绝望。 “单姑娘,你真的能治好这瘟病?”她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期待。 单卿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大人,草民有七成把握。” “七成把握?”宁如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被坚定所取代,“好,那本官就信你一次。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草民,想找到这第一例发病的病患,还希望,大人能差人找到。” 永州城笼罩在阴云之中,天花瘟疫如猛虎下山,势不可当。 然而,在这绝望之际,“单卿”的出现如同一道曙光,给这座城市带来了新的希望。 单卿卿在知州大人的协助下,终于找到了第一例发病的病患。 那是一个年幼的孩童,他的母亲因照料他而同样染病。单卿仔细观察了他们的病情,心中有了轻轻更在明确的孩童治疗方案的。 孩童现在已经是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的状态,普通的汤药压根无法根治。 单卿卿只能让宁如雪先烧一些降温的汤药发给全城的百姓。 “可有的人未感染这瘟病,也要喝这药?”宁如雪有些不明白,这不是浪费药材。 单卿卿摇头,“这瘟病,名为天花。具有很强的传染性和潜伏期,潜伏期不发病,自然也看不到症状。不过细细观察,不少的百姓眼中遍布血丝,喉中有浓痰,而且,还有一些轻微的低烧。若是真的严重了,到时候才无力回天。” “天花?” 宁如雪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面前的黑皮姑娘总是让人亲近。 或许,是那双清澈到不能再清澈的眼睛。 “我马上让人安排汤药,姑娘你将那药材名字一一写给我,我安排人去药房抓药熬药,待会便让人在衙门口施汤药。” “好。” 单卿卿点头,立刻将所需的药材名字一一写下来,交给了宁如雪。 宁如雪见状,立即安排人去药房抓药,同时命令衙役在衙门口设置施药点,将降温汤药分发给全城百姓。 消息传开后,全城轰动。 百姓们纷纷涌向衙门口,希望能喝到这神奇的汤药。一时间,衙门口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单卿卿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感到无比欣慰。 “大家拿了汤药的,就过来领一个口罩。这口罩,必须日日来领一次,这都是咱们城主大人,花费重金赶制的。朝廷不管我们,咱们城主,也要管大家!” 宁如雪这爱民如子的名声大噪,单卿卿在衙门门口派发着简易的口罩。 主要是为了防止大面积的传播,不过短短的几天,永州城至少有五分之二的百姓已经被感染了。 还有一些百姓没有症状。 宁如雪望着人群里分发口罩的单卿卿多了一些欣赏。 永州城的疫情渐渐得到了控制,百姓们对单卿卿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而单卿卿,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适应了永州的生活,与宁如雪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一日,宁如雪神秘兮兮地找到单卿卿,手中拿着一本古籍,“单姑娘,你看这是何物?” 单卿卿接过古籍,翻开一看,顿时惊呆:“这,这是……《千金方》?” “正是。”宁如雪点头,“这是我在府库中发现的,想必对姑娘的医术也有所助益。” 单卿卿激动不已,这本《千金方》可是古代医学的瑰宝,有了它,她定能更好地救治百姓。 “眼下,永州城内的瘟病已经好了许多。女皇的命令也下来了……” 一听到昭英的消息,单卿卿瞬间紧张了起来。 “女皇,她,有说什么吗?” 宁如雪嗤笑一声,“不过是加官进爵,功名利禄……我只觉得人性寒凉,若我永州城的百姓不自救,恐怕,等来的,就是女皇的一纸空文。” “如今,城内的瘟病已经控制了。大人,草民,也要走了。” “单卿,你去哪?你不是黄老的亲戚吗?你待在我这,我给你安排一个差使如何?”宁如雪早就将单卿卿当做了挚友。 单卿卿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大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有自己的使命,必须离开永州城。” “使命?”宁如雪疑惑地看着她。 单卿卿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 “大人,人生在世,为名、为权、为生、大人你是为了民,而我,是为了生。想要活着,并非一件难事,只是,草民希望,大人能帮我保守一件秘密。” “什么秘密?” “我,来过永州的秘密。” 宁如雪当即应下,“这有何难?” 单卿卿摇头,“大人,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恐怕,大人,你会有杀身之祸……” 直到后来,宁如雪才知道,为何,单卿卿会说有杀身之祸。 朝廷重犯潜伏在永州城半月,可她竟与朝廷重犯共处数天未曾发现。 这若是被发现了,可就是包庇罪! 窝藏判罪,其罪当诛。 “这……单姑娘你大可放心,那你们,准备何时起程?又准备,去往何处?” “大人,草民还想请您帮个忙。帮我写一封通关文牒,我的去处,还请大人帮我一并保密。” “嗯,好。” 第351章 豫都流寇 “真的要走?”宁如雪依依不舍地盯着单卿卿,单卿卿点头,“大人,单卿在此谢过这些天大人您对我的照顾。” “怎么说走就就要走,我还没来得及给你置办些东西……”宁如雪有心挽留。 单卿卿摇头,“大人,此去别过,希望,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宁如雪目送着单卿卿的身影消失在远方的尘土之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前脚单卿卿和晏温到了豫都,后脚一队身着豫都军服的士兵正围攻着一群衣衫褴褛的流寇。 尘土飞扬,喊杀声震天。 “大人有令,剿灭流寇。” 单卿卿和晏温策马而来,正好撞见这血腥的一幕。 她眉头紧锁,轻叹一声,“这些流寇,都是无辜百姓,为何非要赶尽杀绝?” 晏温目光深沉,他勒紧缰绳,沉声道:“想必是昭英的命令,豫都这些年闹饥荒,百姓流离失所,闹得闹,逃得逃,更是在豫都山上自立为王打家劫舍……。” 突然,一名流寇从混乱中挣脱出来,直奔单卿卿而来。 晏温眼疾手快,拔出腰间长剑,一剑挥去,将那名流寇击退。 单卿卿心有余悸,看着晏温,“你小心身子,勿动了胎气。” 眼看着流寇四散奔逃,士兵舞着手里的长剑和大刀相相。 “她们都已经流离失所,朝廷还要如此赶尽杀绝?” 单卿卿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转向晏温,沉声道:“我们不能就这样看着他们被屠杀。晏温,你跟我一起,我们得想个办法救下这些无辜的百姓。” 晏温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点头,温声道:“好,我们一起。” 两人策马向混乱的中心冲去,单卿卿高声呼喊:“住手!都给我住手!” 士兵们愣住,流寇们也停下脚步,所有人都看向这位突然出现的女子。 “这女子肯定跟这群流寇是一伙的,格杀勿论!”为首的士兵大喊一声,一群士兵立马冲向单卿卿和晏温。 单卿卿心中一紧,紧握长剑,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攻击。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士兵中冲出,挡在了她和晏温的面前。 “慢着!”那人大喊一声,士兵们纷纷停下动作,露出惊讶的表情。 “大人。” 单卿卿定睛一看,惊讶地喊道:“柳相?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如意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扫了士兵们一眼,然后转向单卿卿和晏温,“跟我来。” 说完,她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单卿卿和晏温对视一眼,然后紧随其后。 那些流寇见状不对立马跑得跑散的散。 “柳相,您怎么会在这?” “我倒想问问,单卿卿,你怎么会在这?昭英四处抓你,你倒好,如此打扮,何等的招摇。” 单卿卿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扮,一身粗衣脸蛋也用了特制的粉末抹得黑黑的。 只要不是熟人,应该是认不出她来的。 “柳相,臣……” “单卿卿,你到底有没有通敌卖国?”柳如意一脸严肃地盯着单卿卿,“你若是回答是,我现在就宰了你。” 单卿卿心中一紧,她坚定地看着柳如意,“柳相,臣没有通敌卖国,臣对朝廷忠心耿耿。” 柳如意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她轻叹一声,“我相信你,单卿卿。但是,现在形势复杂,昭英一心想要置你于死地,你必须小心行事。” 单卿卿点头,“是,柳相。我会小心的。” 柳如意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她转身,指向那些流寇,“这些百姓无辜受罪,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单卿卿,你跟我来,我有办法救他们。” “我奉命捉拿流寇,可到了这豫都我才明白……”柳如意盯着面前的荒漠,“豫都已经接近两年没有下雨了,颗粒无收也就罢了,昭英又大肆征税……这些百姓,都是被逼无奈,才成了流寇。他们并非十恶不赦之徒,只是想要活命而已。” 单卿卿听着柳如意的话,心中涌起一股热血。 她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相爷,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救救这些无辜的百姓。” 柳如意点头,她看向远方,眼前是无尽的荒漠和枯草。 “若是,我迟迟未攻下豫都,恐怕,昭英会治我的罪。可百姓现在都防着朝廷里的人…我们,现在需要一个人,劝说她们归顺。现在山上那当家的,就是豫都的上一任知州,不过她很是得民心。这些人,也愿意同她反抗凤阳。”柳如意盯着单卿卿,“单卿卿,我儿还在凤阳等你。昭英让何语芙盯着他……我现在已经是腹背受敌。单卿卿,你得帮帮我。算我,替泊聿……求求你。” 柳如意作势便要跪下,单卿卿有些慌张,赶紧将她搀扶起来。 “相爷,您这又是何必呢?无论如何,我都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算我柳如意没有看错人。”柳如意直直地盯着她。 “相爷,您需要我怎么帮你?” “很简单,你,上山,策反!” “策反?” 单卿卿瞪大了眼睛,“这策反,并不容易。况且,凤阳在她们心中恐怕早就失了心。” “这鹊山易守难攻,只有安插进入我们的人,才能够瓦解鹊山的势力。这大当家,郑婉如,更是此次豫都策反的第一人。郑婉如为人小心谨慎,心思缜密。若真的是朝廷的人去,估计还不能说动她。不过,你,倒是可以。” 单卿卿明了,只怕柳如意是因为自己的身份。 一个朝廷重犯…… 对上一个占山为王的流寇。 两者,倒是不相上下。 “因为我是朝廷重金缉拿的重犯?” “若是此番你成功的话,我会向女皇举荐,将功抵过。” 单卿卿摇摇头,“算了,若真的成功了,那就再说。” 夜幕低垂,单卿卿站在鹊山脚下,仰望着那巍峨的山峰。心中虽有万般思绪,但她知道,此刻的自己不能退缩。 山风吹过,吹散了她的发丝,也吹散了她心头的迷茫。 “真的要去?” “自然是要去的。” 晏温为她披上了一件斗篷,“你觉得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郑婉如都被逼上梁山了,她怎么可能会归顺凤阳……”单卿卿摇头,“估计要让郑婉如归顺,难上加难。” 第352章 郑婉如 “啪!”郑婉如猛地拍桌。 “大当家,咱们这两天又死了不少的姐妹。您想想办法!” 郑婉如震怒,“她昭英果真是要对我们赶尽杀绝。传我的命令,全山戒备,她们来一对,咱们打一双。她们来一队,我们就让她们有来无回。” “大当家,这次派来的人……可不太好对付啊!那可是柳如意啊!” “嘁。”郑婉如对昭英派来的是谁并不关心。“她想让我们归顺凤阳,那她就把这些年征收的税通通都还给大家,大家说对不对?” 山头挤满了男女老少,纷纷拥护着,“对!对!对!” “柳如意又如何?我们可不是吃素的。”郑婉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声自山道那边传来,“郑婉如,你口气不小啊。” 众人望去,只见一名女子踏着月色而来,白衣胜雪,长发如瀑。 “你是谁?”郑婉如盯着眼前的女子,她似乎从未见过此人。 “我?” 单卿卿直接将一则告示丢给郑婉如。 “这上面便是我的名字和画像。”郑婉如抬手接过告示,那告示一一展开。 不过上面写的倒是让郑婉如大惊! “你?朝廷重犯?投敌卖国?”郑婉如冷嘲一声,“我们可同你不一样。” “自立为王,不肯归顺。郑大人与单某有何不同?柳如意这次围剿,可是昭英受益的。咱们,逃不过一死。不过,我们二人合作,如何?”郑婉如冷笑一声,并不答话。 单卿卿却也不恼,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白衣在夜色中泛着微光,如同月光下的精灵。 “郑大人,你应当知道,这昭英的兵力,你们是无法抵挡的。”单卿卿的声音如同夜风般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郑婉如紧握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她知道单卿卿说的是事实,但她不愿意就此放弃。 “你有何计策?”郑婉如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单卿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郑大人,你只需如此这般……郑大人,明日一早,你便带着你的人马,从后山突围。”单卿卿的声音在郑婉如的耳边轻轻响起,如同山间的清泉,让人感到一丝清凉。 “突围?”郑婉如的眉头紧皱,这个计划似乎太过冒险。 “不错,突围。”单卿卿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会在昭英的大营中制造混乱,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们趁机突围,一路向西北,我会在那里等你们。” 郑婉如看着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可…你为何要帮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单卿卿勾唇一笑,“郑大人,狡兔死,走狗烹。若非昭英对我赶尽杀绝,我不会如此。” “你就这么信我?我若是把你交上去,可值不少银子。”郑婉如瞥了一眼告示,那上面可是悬赏黄金万两。 就一个单卿卿,能值这么多银子。 这人的罪孽,会值得昭英这么赶尽杀绝? “郑大人说笑了,你若是要把我交上去,也不会同我在这里废话了。况且,你留了这么多百姓在鹊山,想必,也是为人为民的好官。遇上昭英这样的人,恐怕……郑大人,你也心力交瘁!”单卿卿轻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中透着一丝狡黠和自信。 郑婉如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这女子不仅聪明,而且胆识过人。 “好,我信你。”郑婉如终于下定决心,与单卿卿合作。 夜色渐深,两人密谋完毕,各自离去。而单卿卿的身影,在月色中渐行渐远,只留下一个神秘的背影,让人捉摸不透。 “大当家的,真的要信她?”旁人不解。 她们鹊山易守难攻,就算是昭英的人马来了也不惧。 “你没瞧见她单枪匹马就来了我们鹊山,我们鹊山守备森严,为何她独自一人上山你们却未曾察觉?”郑婉如目光阴鸷。 “敌人的敌人,亦是朋友!” 月色如水,鹊山的夜晚显得格外宁静。 郑婉如站在山巅,目光远眺,心中却充满了忧虑。 她知道,单卿卿的出现并非偶然,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但她也明白,为了鹊山的未来,她必须冒险一试。 她不能,让整个豫都的百姓,都被冠上山贼的名号。 次日清晨,郑婉如整装待发,带领着鹊山的众位好汉,从后山突围。 她们穿越密林,避开昭英的眼线,向着西北方向前进。 而单卿卿当晚回到营地,孤身一人潜入凤阳的粮营。 夜色朦胧,凤阳大营中灯火通明,却无人注意到一名白衣女子悄然潜入。 单卿卿身法轻盈,如同鬼魅般在营帐间穿梭,她的目光锐利,寻找着粮草所在。 终于,在一片密集的帐篷后,她发现了堆积如山的粮草。 她微微一笑,手中突然出现了火折子,轻轻一吹,火焰腾起。她迅速将火折子扔向粮草堆,火势迅速蔓延,照亮了整片夜空。 大营中顿时一片混乱,士兵们纷纷从睡梦中惊醒,四处奔逃。 柳如意也被惊醒,她望着火光冲天的大营,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什么人?赶快救火。”整个军营在四处找水,可这远水救不了近火,柳如意只能眼睁睁看着粮草被烧。 做完这些,单卿卿才回到了山洞。 晏温早就在这等着了。 “确定了吗?”晏温抚摸着肚子,单卿卿点头,“坐以待毙,逃不过一死。倒不如,学学大明皇帝……” “大明?卿卿,你在说些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阿晏,我们先休息,休息好了,咱们,一路下西北与若瑜他们汇合。”单卿卿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 晏温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好。” 山洞外,火光渐渐熄灭,夜色再次恢复了宁静。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忍无可忍,则无需太忍。 北燕压境,现在昭英估计已经是焦头烂额,那五千骑和三千兽虽然圣阳送来,可真要到了战场上,那五千骑和三千兽保不齐会跟着圣阳和北燕攻打凤阳。 那西京态度不明,恐怕…… 昭英现在已经是腹背受敌。 她若此时起义,创立自己的天下…… “阿晏,我要,起义。”单卿卿盯着熊熊燃烧的火堆。 那火光,倒映在晏温的眼底。 “好。暗影卫,听你调遣!” 第353章 镇守豫都城 “杀!”郑婉如带着男女老少一路向西北出发。 根据单卿卿的观察,西北方向,是距离豫都最近的地方。 现在柳如意的大部队就在豫都城内,只要先攻破柳如意的大军,那,昭英的兵力,也会被大部分瓦解。 除了前往边境的军队,柳如意可带走了京城里一半的兵力。 “怎么回事?那些叛军怎么会下山冲进城内,关城门,赶快关城门!”豫都里的守卫看到来势汹汹的郑婉如,吓得屁滚尿流。 柳如意现在带着一部分兵力到了鹊山脚下,正准备蓄势攻打鹊山,可没想到,郑婉如竟然人去楼空,整个凤阳大军都扑了个空。 “好啊!好啊!火烧我凤阳粮草,好计谋,好计谋啊!”柳如意目光一凛,整个大军从山脚爬上鹊山已经耗费了不少的体能,如今食不果腹,哪里还能继续战斗。 柳如意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她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直接将面前的石桌劈成了两半。 “传令下去,让各将领带着手下的人马,先回豫都,休整后再做打算!”柳如意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她哪里还顾得上攻打鹊山,只想立刻返回豫都,杀了郑婉如那贱人! “是!”手下领命而去,很快,整个大军浩浩荡荡地从鹊山上撤了下来,往豫都的方向赶去。 而此时,郑婉如已经带着大军杀进了豫都城,与豫都的守军厮杀起来。 豫都的守军对上郑婉如的大军就宛如泥菩萨过河,郑婉如不费吹灰之力便攻下了豫都城。 等柳如意回城,却发现城门禁闭,无论她如何呼应,城内都不肯开门。 “开门,赶快开门。” 郑婉如这才站在城门,望着柳如意气急败坏的模样。 “百闻不如一见,柳相,今日一见,郑某,三生有幸啊!” “郑婉如,你耍我?” “耍你又如何,柳如意,你真以为你的计谋我看不出来吗?你将我豫都所有人逼上绝路,如今,我郑婉如不过以牙还牙罢了。”郑婉如淡淡地说道。 柳如意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郑婉如,心中一阵慌乱。 她明明算好了所有的事情,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 “你,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柳如意颤抖着声音问道。 郑婉如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只是抬手一挥,身旁才走过来一人。 等看清楚来人是谁后,柳如意直接破口大骂。 “单卿卿,我让你去劝降,你却与这叛贼同流合污?” 单卿卿摆摆手,“相爷,这不是我要同流合污啊,只是,女皇对我赶尽杀绝,如今,我能信任的人,只有我一人。” “你!”柳如意气得浑身发抖。 亏她还准备将柳泊聿嫁给她,没想到…… 郑婉如冷冷地看着柳如意,道:“柳相,你的野心太大了,我豫都百姓,已经被女皇压榨至今,不想着安抚民心也就罢了,还准备武力镇压。她当真以为,我们豫都的百姓,就任人宰割吗?” “郑婉如,你以为你赢了?我柳家百年基业,岂是你能轻易撼动的?”柳如意咬牙切齿地说道。 郑婉如轻笑一声,道:“柳相,你错了,我赢的,不是柳家,而是整个天下。如今,你的大军已经被我击溃,豫都也已经落入我的手中,你还有什么资格与我抗衡?” “我柳家,在京城还有军力。你们给我等着,我马上快马加鞭告知女皇,你二人谋反一事。” “相爷,倒也不用说得那么严重。谋反,我们倒没那么严重,只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君要臣死,臣,就必须得死吗?昭英如今暴政当道,柳相以辅佐天下为己任,可不辅佐明君也就罢了,还如此助纣为虐。” 柳如意气得脸色铁青,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这两个女人联手算计。 郑婉如微微一笑,道:“柳相,不如,你同我们一起……推翻这暴政?” “做梦。” 见柳如意不同意,郑婉如抬手一挥,身旁的士兵立刻冲上前去,将柳如意团团围住。 柳如意看着眼前的士兵,心中一阵绝望。她知道自己已经大势已去,再也没有翻盘的可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支箭矢突然从远处飞来,直接射中了郑婉如的肩膀。 “皇甫将军?” “女皇派我来接应你!”皇甫苓一把将柳如意拉了起来,“郑婉如,我劝你,早些投降。若是大军压境,你们豫都,不过是秋后蚂蚱。” 单卿卿为郑婉如简单地处理了箭伤,“皇甫苓都来了,恐怕,京城的兵力已经亏空了。郑大人你先歇着,这里交给我就好。” “嗯。” 郑婉如自然不知单卿卿与柳如意之间有什么渊源。 不过第一眼,她倒是挺信任单卿卿的。 “这豫都百姓的性命就在你手里了,单卿卿,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嗯!” 柳如意和皇甫苓带着大军离去,单卿卿站在城楼上,目送着她们的背影渐渐消失的背影越发的深沉。 单卿卿转身看向身旁的郑婉如,“郑大人,接下来,我们可能有一场硬仗要打了。我们需要一场胜利,来稳定军心,提振士气。”她轻声说道。 “可凤阳的大军的势力,远在我豫都百姓的势力之上。毕竟,她们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 “那就,从今天开始训练。” … “啪。”柳如意一掌差点将木桌拍碎,皇甫苓才安抚她的情绪,“柳相勿恼。” “你让我如何不生气?她,单卿卿,以前我还觉得她算是个识趣的。没想到,她竟然跟山匪同流。” 皇甫苓摇头,“柳相,她本就背叛了女皇。你就不该亲信此等小人。” 柳如意丝毫没有听进皇甫苓的话。 她可不会认为单卿卿能背叛昭英。 若不是昭英使绊子…… 柳如意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皇甫苓又怎么会得到消息赶来。 “皇甫将军,您怎么会?” 皇甫苓知道柳如意向来多疑,只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女皇怕相爷您一人应付不了这群山匪,特地派我来相助。” 柳如意虽然半信半疑,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暂时相信皇甫苓。 两人商议一番后,决定先休整大军,等待时机再次进攻豫都。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此时的单卿卿正在暗中布局,准备给他们一个致命的打击。 夜晚,单卿卿独自一人来到城外,与一名神秘人接头。 “都准备好了吗?”单卿卿低声问道。 神秘人点点头,“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只等郑大人一声令下,便可行动。” 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好,那就等明日一早,我们便给柳如意和皇甫苓一个惊喜。” 第354章 大粪炸弹 “都安排好了?” “嗯。” 郑婉如捂着胸口,“此计,当真可行?” “可行。” 单卿卿捂着鼻子,这“炸弹”可是她特意为柳如意准备的。 若是用柳泊聿要挟她,那可就错了。 砰砰砰—— 天刚刷白,凤阳的大营就跟下冰雹一样。 “发生了什么事?” 柳如意惊慌地跑出大营,面前一颗颗的黑色炸弹噼里啪啦地往大营砸来。 一颗颗大粪炸弹在柳如意面前炸开,四溅的粪水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恶臭瞬间弥漫整个大营。 柳如意惊声尖叫,慌忙后退,却不慎踩在了滑腻的粪水上,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她狼狈地爬起,身上、脸上都沾满了污秽,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 大营内的士兵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搞得手忙脚乱,有的捂鼻逃离,有的则拿起武器试图抵挡这奇怪的攻击。 然而,那炸弹中的恶臭实在太过浓烈,让人几欲作呕,整个大营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远处,郑婉如和单卿卿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单卿卿更是捂嘴偷笑,这可是她精心准备的“礼物”,效果果然不负众望。 “发生了何事?” 嘭—— 皇甫苓刚出来,就被一颗炸弹正中眉心。 “哈哈哈哈!” 柳如意大笑,指着狼狈不堪的皇甫苓大笑出声,心中的怨念在这一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你还笑?”皇甫苓擦掉脸上的粪水,止不住地犯恶心。 “哕~哕~” 皇甫苓想擦掉脸上的粪水又不敢去擦。 “哈哈哈哈!” 柳如意笑得更欢了,仿佛这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刻。 “你们……竟敢如此对我!” 皇甫苓愤怒地瞪着远处,却只见两个身影迅速消失在视线中。 “追!” 皇甫苓咬牙切齿,她定要抓住那两个女人,让她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然而,郑婉如和单卿卿早已料到了这一点,她们绕开了大营,钻入了树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甫苓和柳如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逃走,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这一日,凤阳大营内臭气熏天,士兵们怨声载道,而柳如意和皇甫苓更是狼狈不堪,颜面尽失。 “此等叛贼不除,我皇甫苓不愧为凤阳的飞天大将军!哕~” 整个大营臭气熏天。 “柳如意,你这大营当真是臭不可闻。” 郑婉如捂鼻站在大营外,幸灾乐祸地笑道。 “你们……!” 柳如意气得浑身发抖,却也无计可施。这大粪炸弹威力惊人,她的大营已是一片狼藉,士兵们怨声载道,她这个将军的威严也荡然无存。 “别生气,这只是个小小的教训。” 单卿卿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你们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柳如意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郑婉如和单卿卿相视一笑,她们早已料到柳如意不会轻易罢休。然而,她们并不惧怕,因为她们有着更大的计划,等待着柳如意自投罗网。 “单卿卿,你当真让我刮目相看。”郑婉如不由地赞叹,“不过,我们今日给了柳如意这般教训,你就不怕她报复?” 单卿卿冷笑一声,“她若敢来,我便让她有来无回。” 说着,她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里面装着一种透明的液体。 “这是何物?”郑婉如好奇地问。 “此乃迷幻液,只需一滴,便可让人陷入幻境,无法自拔。”单卿卿得意地晃了晃瓶子。 郑婉如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竟有如此神奇之物?” “这可是我特意为柳如意准备的。”单卿卿狡黠地笑了笑,“若她敢来寻衅,我便让她在幻境中好好享受一番。”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满是狡黠与期待。 她们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更加精彩。 而柳如意,注定要成为她们计划中的一颗棋子,任由她们摆布。 “不过,她不是你未来的岳母?”郑婉如还是怕单卿卿玩得太过了。 “岳母?”单卿卿摇头,“现在,她恐怕只想要我的命。各司其职,各为其主,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 柳如意被气得不轻,派人到处搜寻郑婉如和单卿卿的踪迹,然而两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晚,月色朦胧,凤阳大营外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笛声。 柳如意心中一紧,警惕地走出大营。 只见一片迷雾中,一个婀娜的身影缓缓走来,手中拿着那只小瓶子,正是单卿卿。 “柳相,别来无恙啊。”单卿卿的声音缥缈而诡异,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柳如意心中一紧,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来者不善。 她试图后退,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受控制。 “单卿卿,亏我还想将泊聿嫁给你,现在看来,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眼。” 柳如意话音刚落,便感觉一阵眩晕袭来。她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却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远处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她想要走过去看看,却发现自己的脚仿佛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这是哪里?单卿卿,你对我做了什么?”柳如意惊恐地喊道。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柳如意打了个寒颤。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正悄悄接近自己,想要看清时,却只见一个黑影闪过,吓得她尖叫出声。 黑暗中,柳如意仿佛看见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那时她还是凤阳城的第一美人,风光无限。 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她的美貌不再,权力也被逐渐架空。 她曾经拥有的一切,都在慢慢地离她远去。 突然,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柳如意,你可曾后悔过你的选择?” 柳如意惊恐地四处张望,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地侵蚀她的心灵。 就在这时,她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飞去。 她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声音。 “柳如意,我……要你死!交出兵权!”昭英的脸无限靠近。 柳如意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凤阳大营的地上,四周一片寂静。 她摸了摸额头,冷汗直流,心中仍残留着刚才的恐惧。 “原来,那只是一场幻境……”柳如意喃喃自语,却仍感到心有余悸。 她抬头望向夜空,只见一轮明月高悬,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苍白而憔悴的面容。 “单卿卿,你好狠的心!”柳如意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单卿卿的诡计。 那个女人,不仅用大粪炸弹让她颜面尽失,还用幻境让她体验了失去一切的恐惧。 “柳相,下次……别用他威胁我。我单卿卿,最不怕的,就是别人威胁。” 第355章 生擒柳如意 “哈……” 单卿卿操练着整个豫都的百姓练武。 男女老少都举着木剑和长枪,不过这披队伍怎么看都有些良莠不齐。 郑婉如拧眉,“他们这样,我怕到时候柳如意的人马过来……而且手里也没有一个趁手的兵器。” “说的也是。” 豫都的人只会举着锄头锄草种地,哪里学过打仗。 单卿卿轻轻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狡黠,“谁说我们没有兵器?郑大人,你去找城里所有的铁匠,让他们赶制一批简易的铁剑,明日一早送到校场。” 郑婉如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好!” 看着郑婉如离去的背影,单卿卿微微眯起眼,心中已有计策。 她知道,仅凭这些百姓,是无法与柳如意的大军抗衡的。 但她要的,并非与柳如意硬碰硬,而是用计策,让柳如意自乱阵脚。 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的准备。 晏温看着单卿卿准备了大批的稻草人,不知道单卿卿这是要干嘛! “卿卿,你要这么多的稻草来做什么?还全都扎成了人形。” “秘密。”单卿卿神秘一笑,“对了,若瑜他们还安全吗?” “安全,有先生在,他们都安全。先生给我传了信来,说有空,让我带你去乌江坐坐。” “有空一定去拜访,只是眼下,我们还有一场硬仗啊!” 经历了大粪炸弹,柳如意好不容易才清洗干净身上的污秽。 “她们竟然这样搞偷袭咱们也不能让她们继续这么嚣张下去。皇甫将军,你有什么好计划没有?”柳如意盯着皇甫苓。 皇甫苓摇头,“相爷,我一个粗人,哪里有什么好计划。你让我上战场杀敌还行,不过……你这未来的驸马还真是可以。” “……”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到单卿卿,柳如意的脑袋就要爆炸。 柳如意深吸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皇甫将军,我知道你心中对我有怨,可当年之事并非我本意,但我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凤阳,为了百姓。” 皇甫苓沉默片刻,拱手道:“末将知道,只是……那单卿卿的确聪明,末将怕,我们未必是她的对手。” “聪明?”柳如意冷笑,“再聪明也有软肋,皇甫将军,你且放心,我自有办法对付她。” 皇甫苓点头,“末将听候相爷差遣。” “这样,皇甫将军你书信一封,让何臧丞将我家泊聿和高太医家的公子请来。” “请他们来是?” 柳如意讥笑一声,“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皇甫将军你有所不知,这单卿卿与我家泊聿,也算是定了亲。原以为我是不信她是叛贼,现在看来,终究是我看走眼了。而且,女皇曾经有意将高家的公子许配给单卿卿……” “臣,明白。” 皇甫苓心里一阵恶寒。 柳如意竟然狠到能拿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做诱饵。 单卿卿看着满地的稻草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转身,对着身后的百姓们高声道:“今日,我们要让这些稻草人成为我们的勇士,守护我们的家园!” 百姓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单卿卿却已经开始了她的计划。 她指挥着百姓们,将稻草人穿上盔甲,绑上木剑,再点上火把。 火光在夜色中跳跃,照亮了整个校场。 单卿卿望着那些火光,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知道,这一战,她必须赢。 “所有人,带好盾牌,冲!” 古有诸葛草船借箭,那今日,就有她单卿卿照猫画虎! 单卿卿站在城墙之上,目光如炬,紧盯着远处的火光。 那是她亲手点燃的稻草人,此刻却成了诱敌的利器。 柳如意果然上当,派出了大批人马前来进攻。 然而,他们却没想到,这竟是一场空城计。 当敌军踏入豫都城门的那一刻,单卿卿冷笑一声,下令道:“放箭!” 万箭齐发,如同密集的雨点般射向敌军。 敌军措手不及,纷纷中箭倒下。 而那些稻草人,在箭雨的洗礼下,化为了熊熊烈火,照亮了整个战场。 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豫都城。 柳如意站在远处,望着那冲天的火光,脸色铁青。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败在牛犊手中。 更没想到,单卿卿竟然会用这样的方法,来对付她。 “相爷,我们怎么办?”皇甫苓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一阵后怕。 柳如意紧握双拳,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单卿卿,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吗?哼,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她转身,对着身后的士兵下令道:“所有人,给我冲!今日,务必要拿下豫都!” “相爷,不可,我们已经损失惨重了,要继续前进,恐怕……”皇甫苓还想劝说,柳如意已经杀疯了眼。 单卿卿站在城墙上,目光坚定地看着远处冲来的敌军。 她知道,这一战,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身后的百姓们高声道:“我们的家园,就在眼前!我们不能退缩,更不能放弃!今日,我们要与敌军决一死战,守护我们的家园!” 百姓们被单卿卿的话所感染,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高喊着口号,冲向敌军。 单卿卿也拔出了手中的长剑,冲向了敌军。 她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如同一位女战神,守护着这片土地。 “杀!为了豫都,我们跟她拼了……” 单卿卿手持长剑,身披铠甲,站在城墙之上,她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穿透这漫天的战火。 她身边,百姓们手持简陋的武器,但他们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决绝和勇气。 敌军如潮水般涌来,箭矢如雨点般落下。 但单卿卿毫无惧色,她挥剑斩向一名冲在最前面的敌军将领,剑光闪烁,血花四溅。 那将领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这一剑,仿佛给百姓们注入了无尽的力量。 他们齐声呐喊,奋勇向前,与敌军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单卿卿的脸上全都是血,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其他人的。 柳如意骑在马背上,直接向单卿卿飞身跃过。 “单卿卿,你现在降还来得及,你也不想坐实你这通敌叛国的罪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单卿卿直接挑落柳如意手里的长枪,剑指柳如意的喉咙,“相爷,卿卿得罪了。” 单卿卿转头叫来了几人,“来人,把相爷好生请进去坐坐。” 第356章 离间 “什么?” 昭英勃然大怒,“你说,柳如意被擒了?” “是,女皇。相爷不敌豫都的那群叛贼,被,生擒了。她们还放话说,豫都,誓死不降。” “啪。” 邱淳华心里一咯噔,“陛下赎罪,陛下赎罪,以臣之见,豫都不过是要一个说法而已。这两年豫都颗粒无收,不如,陛下您就放宽一下政策安抚民心。缩减着税收……” 昭英气得面色铁青,挥手将案几上的奏折全部扫落在地,“放肆!那群贱民也敢跟朕谈条件!” 她猛地站起身,凤眸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传令下去,调集大军,朕要亲自去豫都平了那些叛贼!” 邱淳华心头一跳,急忙上前劝阻,“陛下三思啊!如今朝局不稳,外敌虎视眈眈,若是再动兵戈,只怕会动摇国本啊!” 昭英却不听劝告,冷声道:“朕意已决,你不必多言。传旨下去,即刻准备出征事宜!” 邱淳华无奈,只得低头应是,心中却暗叹:这柳如意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惹怒陛下至此。 豫都这场风波,只怕是难以善终了。 “陛下,皇甫将军来了书信。” “快快呈上来。” 昭英一听是皇甫苓的消息脸色一变。 “好啊!好啊!那反贼竟然也在豫都。” “反贼?”邱淳华自然知道昭英口中的反贼是谁。 “陛下……可是,单卿卿?” “不是她还能是谁,我说那群贱民怎么能生擒柳如意,原来是她。不过,柳如意与单卿卿一个岳母一个驸马,她们根本就是串通一气。” “陛下,柳相对凤阳忠心耿耿,这其中,恐怕是有什么误会。”邱淳华还想劝说,昭英已经命人将何语芙带来。 “去何臧丞带来,顺便,将柳公子也一并带来。” “陛下……” 昭英冷着脸,盯着何语芙,“朕问你,柳如意去豫都前可有交代你什么?” 何语芙跪在地上,颤声道:“陛下,臣不知啊,臣真的不知啊,柳相只让我照顾公子,其余的,臣一概不知啊。” “照顾柳公子?”昭英厉声打断她,“何语芙,你可是我凤阳的人,难不成,你与柳家还有来往?” 何语芙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磕头道:“陛下明查,请陛下明查啊。臣没有,臣真的没有啊!” “爱卿,刚刚朕只是试探试探你的忠心,没想到,何爱卿果然对凤阳一片忠心耿耿。朕,特地,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 “臣……” 昭英俯身,在何语芙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何语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陛下,这,这可使不得啊!” “怎么,何爱卿不愿意为朕分忧解难吗?”昭英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何语芙身子一颤,连忙低头道:“臣,臣愿意,臣愿意为陛下分忧解难。” 昭英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何爱卿,你放心,事成之后,朕自有重赏。” 何语芙心中苦涩,却只能硬着头皮应下。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按照昭英的吩咐去做。 何语芙领命而去,昭英却并未感到轻松。她深知,这场风波远未结束。 豫都的叛乱,单卿卿的出现,以及柳如意被擒,北境的纷纷扰扰,这一切都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她卷入其中。 她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的天际,心中思绪万千。她必须尽快解决豫都的问题,否则一旦外敌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她却感到有些棘手。 单卿卿是个难缠的对手,而柳如意又是她的得力干将,如今被擒,更是让她感到头疼。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烦躁。她知道自己不能乱,必须冷静思考,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陛下,这么做,恐怕,会寒了百姓的心啊。”邱淳华还想劝,她也不知道为何昭英会变得这么厉害。 “荒谬,朕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还需要这群愚民指手画脚?邱淳华,我看在你曾经在我母皇身边伺候才留你三分薄面。若不然,你早就死了七八回了!” 昭英的怒气让整个宫殿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中。邱淳华低头不语,心中却波涛汹涌。他知道,昭英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温柔贤淑的女皇,而是变得冷酷无情,只看重权力和利益。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陛下,不好了,柳公子他,他自尽了!” 昭英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侍卫颤抖着声音重复了一遍,昭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你再说一遍?” “柳公子得知柳相被擒,上吊自尽了。幸好何大人去的及时,才救回来一条性命!” 昭英呆立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陛下,柳公子现在情况危急,需要立刻请御医诊治。”邱淳华在一旁低声提醒道。 昭英回过神来,急忙下令召来御医。 “陛下,柳公子醒了。”一名小侍匆匆来报。 昭英急忙赶到丞相府,只见柳泊聿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 “泊聿。” “女……女皇。”柳泊聿潸然泪下,脖子上的淤青一目了然,“陛下,我…我母亲,真的被叛贼擒了吗?” 昭英心里已经暗暗盘算着一个计划。 “泊聿,你别担心。朕一定派人去将你母亲平安接回来。” “谢女皇,谢女皇……” 昭英欲言又止,“泊聿,那,你可知,那擒你母亲的人,是谁?” “是,谁?” 昭英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是单卿卿。” 柳泊聿闻言,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怔怔地看着昭英,似乎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 “泊聿,你,你与单卿卿,可曾有过什么瓜葛?”昭英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触碰到柳泊聿的痛处。 柳泊聿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陛下,臣与她,曾有过一段情缘。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泊聿有一事,希望陛下应允。” “但说无妨!” 柳泊聿立马下床磕头,“求陛下,送奴去豫都,就算是死,奴也希望能再见母亲一面。” 昭英微微皱眉,她没想到柳泊聿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泊聿,豫都如今局势混乱,你去了恐怕会有危险。”她试图劝说。 “陛下,臣不怕危险。只要能见到母亲,臣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柳泊聿的眼神坚定而决绝。 昭英叹了口气,她知道柳泊聿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情,便不会轻易改变。 “好,朕答应你。但你必须答应朕,一定要小心行事,保护好自己。” 柳泊聿感激涕零,“谢陛下,奴一定不负所望。” 昭英点了点头,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可皇甫苓书信里的计谋,的确是最好的。 第357章 你有你的张良计 夜深。 柳泊聿戴着深色的斗篷潜入高家。 咚咚咚—— “谁?”高初阳立马警惕起来。 “我。” 柳泊聿压低了声音,“阳阳,开门。” “好。” 高初阳打开了房门,只见柳泊聿站在门外,夜色中,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孤独而坚定。 “怎么了?这么晚了来找我?”高初阳轻声问道,心中却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 柳泊聿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凝重:“我得到了一个消息,母亲被卿卿抓了。” 高初阳闻言,心中一震,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卿卿抓了相爷?” “那我们怎么办?卿卿怎么会抓了相爷呢?”他颤抖着声音问道。 “卿卿应该不会对母亲如何,现在,卿卿应该在豫都。” “她们逃去了豫都?”高初阳抿唇,“好,好。只要她安全就好。” “我向女皇求了令去豫都找她。” “她肯答应?”高初阳有些疑惑。 “自然。” 柳泊聿撤掉脖子上系的丝巾,露出一条醒目的青色淤痕。 “这是怎么回事?” 柳泊聿摸了摸那淤痕,轻声道:“这还要多亏了何语芙,要不是她挑衅,估计,我很难得知母亲和卿卿的消息。” 夜色中,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困难的准备。 “自尽只是一个铤而走险的法子。”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要是自己不这么做,估计很难打消昭英的猜忌。” 高初阳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柳泊聿为了救出母亲,不惜冒险,甚至愿意牺牲自己。 这种勇气和决心,让他既敬佩又心疼。 两人相视无言,只有夜风轻轻吹过,带走了些许沉重的气息。 “你今日来找我是?” “跟我一起走。”柳泊聿望着高初阳,“凤阳,迟早都会被推翻的。” “这几年凤阳征税,民不聊生。边境北燕时时刻刻都在骚扰,凤阳腹背受敌。我们除了自求生路,别无他法。” “可……母亲她们……”高初阳真的要离开的时候,却又舍不得。 “我走了,昭英不会找母亲她们的麻烦吗?” 柳泊聿握住了高初阳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昭英的野心太大,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威胁到她的人。即使我们留下,也不能保证母亲她们的安全。”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有力:“而且,我们必须要有力量,才能保护我们所爱的人。只有离开凤阳,寻找新的机会,我们才能重振旗鼓,再次与昭英抗衡。卿卿就在豫都,我相信,她会有办法的。” 高初阳被柳泊聿的话所打动,他知道,柳泊聿说得对。 他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有所行动。 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我跟你走。我们要一起努力,保护我们所爱的人。” … “相爷,多少吃点?”一旁的侍从端着可口的饭菜,就算单卿卿把柳如意抓了,也是暂时软禁了起来。 这吃穿用度都没有克扣半分。 毕竟这可是未来的母亲。 “不吃,端出去。”柳如意冷哼了一声,“叫单卿卿来见我,这个反贼。” 柳如意绝食抗议了三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单卿卿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推门而入。 “柳相。”单卿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你还敢来?”柳如意霎时瞪大了双眼,“单卿卿,我真该一开始就一剑赐死你。” 单卿卿淡淡一笑,不为所动:“相爷,若你赐死我,恐怕,你就没了贤婿了。” 柳如意被单卿卿的话气得脸色铁青,颤抖着手指着她:“你……你简直是大不敬!” 单卿卿却毫不在意,继续说道:“相爷,您也知道,这世上的事情,强求不得。您若是愿意与我合作,我保证您和泊聿都会安然无恙。否则,您就算饿死了,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柳如意被单卿卿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却也知道她所言非虚。 如今的局势,她确实需要单卿卿的力量来保护自己和儿子。 “何语芙背后依仗着卢家,若是卢家稍微指点一下。我估计……泊聿一个人在京城里恐怕也会过得艰难。” “呸!单卿卿,你这反贼,我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将泊聿嫁给你。”柳如意的话语充满了决绝,但单卿卿却只是淡然一笑。 “相爷,何必如此固执。”她轻轻摇头,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柳泊聿是我的人,无论您同不同意,这都已经是事实。至于为何我将您请来,柳相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单卿卿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皇甫苓就是昭英的眼线,柳如意在朝堂过年,应该知道什么叫做树大招风。 “你真的能帮我?” “自然。” “恐怕……晚了。”柳如意摇头,“我本想书信一封将泊聿和高家那小子一同带来,估计现在,信已经到了昭英手里。我这被擒,恐怕……迫于……昭英她早已忌惮柳家势力多年。如今能借此机会架空我柳家,她何乐而不为呢!” “那姚家呢?” 柳如意摇头,“自从姚世女身体出现问题,一时间,姚家的母族,都将心思放到了其他人身上。哪里还顾得上骞王。” “我只怕,泊聿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此计铤而走险,当初也是我一时糊涂,竟然想用泊聿来困住你!”柳如意悔不当初。 柳如意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无奈,她深知自己已陷入困境,而柳泊聿的安危也牵动着她的心。 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轻声安慰道:“相爷,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找到柳泊聿,确保他的安全。您只需要安心待在这里,等待我的好消息。” 说完,她转身离开,心中已有了计划。 她知道,要想救出柳泊聿,必须要有所行动。而她的行动,也将改变整个局势的走向。 夜色渐浓,单卿卿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而柳如意则坐在屋内,心中忐忑不安,期待着单卿卿能带回好消息。 “相爷,姑娘说了,您吃些东西,柳公子她自然有办法接应。” 柳如意也不含糊,赶紧扒拉了几口饭菜。 “嗯?好吃?”柳如意从未吃过这些东西。 平时相府里都是大鱼大肉吃惯了。 “这是姑娘特地为相爷您准备的,豫都现在粮食紧俏得很,姑娘还特地将自己的吃食留给相爷您了。” 第358章 立新城 柳如意听了心里自然也是一番感动。 豫都的粮食和食物早就上报给朝廷,昭英置之不理也就罢了,还大肆征税。 这一反民心之举,自然是惹得豫都百姓震怒。 谋反,是迟早的事情。 “这是什么?”柳如意望着面前翠绿中夹着金黄的鸡蛋。 “野荠菜炒鸡蛋,也是姑娘带着我们去山上挖的。城里粮食少,姑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许多的种子,不过地里面太干了,姑娘又开蕖灌溉。说什么,大棚蔬菜?”侍从一一介绍着柳如意面前的野草。 柳如意夹起一筷,翠绿的叶片和金黄的鸡蛋交织在一起,色彩鲜亮,散发着淡淡的野香。 她轻轻放入口中,荠菜的清新与鸡蛋的绵密交织在一起,仿佛带着山间的清新和生活的坚韧。 她望向窗外,豫都的百姓们正在忙碌地劳作,虽然生活艰辛,但他们的眼中仍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柳如意知道,这一切都离不开单卿卿的努力。 她不仅教会了百姓们如何在干旱的土地上种植作物,更用自己的行动点燃了他们心中的希望之火。 这样的人,怎么会做出卖国通敌的事情。 柳如意有理由怀疑,这一切,不过是昭英忌惮单卿卿的成长罢了。 “郑大人,伤势恢复得如何?” 郑婉如闻言,轻轻笑了笑,她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疲惫,却又不失坚韧。 “单姑娘,你不必客气,叫我婉如便好。这伤势,虽重了些,但好在有你的照料,已经无大碍了。”她说着,目光转向薄膜里劳作的百姓。 “卿卿,这是何物?又怎么做成的,薄薄的一层……” “这是大棚,用来保护地里的蔬菜不受风雨侵袭。而且,也能缩短植物的生长周期。”单卿卿从一旁走来,手中还提着水壶,她细心地为每一株蔬菜浇水,脸上洋溢着满足和自豪。 “婉如,这大棚不仅可以保暖保湿,还能提前让蔬菜成熟,这样豫都的百姓在冬天也能吃上新鲜的蔬菜了。”单卿卿解释道,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 郑婉如听后,心中更是敬佩不已。 “我豫都有卿卿你,可谓是,如虎添翼。” “大人,您接下来,可有什么计划?” 若是豫都能一直这样安然无恙还好,不过这豫都地势偏僻,又是西京与凤阳的临界处,若是昭英与西京联合起来里外夹击…… “那,卿卿你呢?”郑婉如不敢做设想,能躲一时便躲一时。 单卿卿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道:“我打算开设学堂,让豫都的孩子们都能读书识字。只有知识,才能改变他们的命运,让豫都真正强大起来。” 郑婉如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此计甚妙。卿卿,你不仅心思细腻,更有远见卓识。有你在,豫都的未来可期。” 单卿卿笑了笑,“可这远远是不够的,咱们,还必须开疆拓土。就以,咱们豫都为城,我们,自立为王,带领更多的人,安居乐业。不再受剥削和压制,还有,这过重的税收。” 单卿卿的话让郑婉如心中一震,她望着单卿卿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自立为王?”郑婉如低声重复着,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这……这真的可以吗?” 单卿卿点了点头,目光坚定而深远,“只要我们协力,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豫都的百姓们已经受够了朝廷的剥削和压迫,他们需要一个新的希望,一个新的家园。” 郑婉如深吸一口气,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在眼前展开。 她紧紧握住单卿卿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好,卿卿,我愿意与你并肩作战,共同开创这个新的家园!” 好半晌,郑婉如才反应过来。 “卿卿,咱们要是立新城,那咱们豫都,就要换换名号了,我们还得取一个国号,改制度!” 单卿卿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灵光。 “国号么……就叫‘华夏’如何?我们旨在建立一个新的国度,让百姓们过上新生活。” 郑婉如点头赞同,“华夏,寓意深远,甚好。” 单卿卿继续说道:“至于制度,我想实行‘均田制’,让百姓们都能拥有自己的土地,不再受地主的剥削。同时,我们还要设立学堂,让知识普及到每一个人,不再让贫穷成为求学的阻碍。” 郑婉如听后,眼中满是敬佩与期待,“卿卿,你的想法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豫都的百姓们就有福了。” 单卿卿摇头,“大人,你可又说错了。是咱,华夏的子民有福了。” “对对对,华夏。” “国号为华夏,那豫都,又如何更名!” “豫都,就改为御璟,如何?凤阳有京城,那咱们豫都,也要有京。就叫,御京。” 凌驾于京城之上。 “好,甚好,甚好。” 改国号,立新制度,这些单卿卿与郑婉如都操办了起来。 组建军队,无论男女,还有孕果,男女老少,都可以自己选择吃或者不吃。 单卿卿倡导男女平等。 “卿卿,我总觉得肚子有些不太对劲。”晏温扶着墙,单卿卿还在灯下写写画画。 “怎么了?宝宝闹你了?” “你看,你每日都忙着御京的事情。我说孩子,你才关心关心我。”晏温不满地盯着单卿卿。 单卿卿放下笔,轻笑着走到晏温身边,温柔地扶着他坐下。 “哪里不舒服?快让我看看。”她关切地询问,眼中满是担忧。 晏温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中,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 “其实,我就是想多些时间和你在一起。”他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单卿卿心中一暖,她知道这段时间自己确实忙碌得忽略了晏温的感受。 她轻轻靠在晏温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他的温暖和气息。 “对不起,这段时间忽略了你。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一定好好陪你。”她轻声承诺道。 “可现在局势这么紧张,你何时能忙完?”晏温自言自语,“怕是安歌安宁长大了都与卿卿你不熟了。” “咱们派人去将卜君和宋公子他们带到御京来?也算是,让你放心一些。” 单卿卿蹙眉,“可我如今,的确是走不开。” “我派人去接他们就好了,你放心处理你的事情。” “好。” 第359章 众人齐聚 “你是说,晏君和卿卿他们在豫都安顿好了?”卜若瑜激动地站起身,“那就好,那就好。” 乌江又是连绵的大雨,西厂的人不知道在乌江停留了多久。 整得卜若瑜和尧泽人心惶惶的。 宋喻之刚到乌江便生了一场大病,眼下,可算是听到了一件好事。 “统主让我接送各位公子前往御京一续。” “御京?” 那侍卫笑着解释,“是,御京。现在,统主在豫都,立了新城。并且,还建立了一个新的国家,名为,华夏。这豫都,也更名为御京。” 卜若瑜和尧泽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喜。 华夏? 御京? 难道,单卿卿这是准备…… 卜若瑜的眼眶微红,他等这一天,真的等得太久了。 “快,快带我们前往御京!” 尧泽激动地说道。 侍卫点头,驾着马车,前往御京。 一路上除了昭英派的人排查,过了几个关口之后,几人顺利抵达了御京。 与其他城池不同,遥遥远望,就能看到不停转动的扇叶。 “此物?为何物?为何要将扇子安到山上去?”宋玉生只觉得神奇,宋喻之也探头观望。 侍卫才开始介绍,“姑娘说,这是风扇。可以发电还是什么……这些东西,我们见都没有见过。不过,现在的御京,与以前倒是大不一样了。” 卜若瑜听得惊奇,越靠近御京,便越觉得震撼。 御京的城墙上,居然安装了炮筒。 而且,城墙之上,还有巡逻的将士。 那将士手中,拿的居然不是刀剑,而是…… “那是何物?”宋喻之指着将士手中的铁块,疑惑地问道。 侍卫笑了笑,“那是枪。听说,这枪里可以装子弹,一颗子弹,便能取人性命。” 卜若瑜等人皆是瞪大了眼睛。 这御京,与曾经的豫都,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们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单卿卿,想要问问她,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单卿卿正在校场练兵,她创造出的武器只是最简单的,这也要多亏了系统的提示。 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创造出这些兵器。 单卿卿将各种各样的图纸交给了匠人,让匠人制作出了枪。 目前,御京的将士,都在练习使用枪支。 她打算,等将士们都能熟练使用枪支之后,便对其他城池进行攻打。 单卿卿正在教将士们射击,突然,一名将士前来禀报。 “姑娘,外面来了几个人,说是要见您。” 单卿卿诧异,这几日,她并没有对外放出消息。 知道她在这里的,只有昭英派来的人。 难道是…… 柳泊聿和阳阳他们? 她心中隐隐有期待,却又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 “吁——各位公子,到了,请下马。” 两辆马车进了御京的城门,城门的牌匾早就换成了“御京”字样的牌匾,上面都是烫金色的字样。 看起来好不威风。 “统主应该在校场,这些天统主和郑大人都在研究新武器,所以,一时还没有通报。公子你们暂且等着,我速速派人通知统主!” “劳烦了。” 卜若瑜刚下马,两个小厮立马迎了上来。 “公子,你们辛苦了。我是郑大人派来接应几位公子的,公子你们请!” “有劳了。” 小厮在前面带路,卜若瑜和尧泽他们走在后面。 宋玉生搀扶着宋喻之,几人都对御京的改变产生了好奇。 御京地势环山,易守难攻不说,这周围的矿石、风力,都是一大瑰宝。 只是这些年不下雨,单卿卿只能让人多凿一些井出来。 有了井,也能供应御京百姓的需求。 “哈!” “一二……” 路过校场,几人一眼便从人群里认出了单卿卿。 夕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 单卿卿立于校场,一身红衣随风飘扬,仿佛火焰在舞动。 她手持长矛,矛尖泛着冷光,映衬着她坚定而坚毅的目光。 山风呼啸,吹动她的长发和衣袂,使她看起来更加英姿飒爽。 她的眼神中透露着不屈和决绝,仿佛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毫不畏惧,勇往直前。 “杀!” “杀!” 一声声嘶杀的号子似乎要冲破整个御京。 “几位公子,里面请,我们大人在里面等你们。” 卜若瑜点点头,抱着安歌安宁进了正厅。 正厅里,郑婉如正等着几人。 见到卜若瑜几人进来,郑婉如瞬间惊为天人。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尤其是卜若瑜,那双桃花眼,仿佛能勾人魂魄一般。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颊上泛起了红晕。 “几位公子,快请坐。” 郑婉如连忙招呼几人坐下,又让小厮奉上了茶水。 “几位公子远道而来,辛苦了。不知几位公子如何称呼?” 卜若瑜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卜若瑜,这位是尧泽公子,这位是宋玉生公子,这位是宋喻之公子。” “看茶。” “多谢大人。” 郑婉如见几人气质非凡,心中不禁对几人产生了敬意。 她连忙吩咐下人去找单卿卿过来,自己则亲自为几人斟茶。 “几位公子,这是我们御京特制的茶叶,是用山泉水泡制的,公子们尝尝。” 卜若瑜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清香扑鼻,入口回甘。 他忍不住赞道,“好茶。” 郑婉如闻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公子喜欢就好。” 正厅内,气氛逐渐融洽起来。 卜若瑜等人一边品茶,一边欣赏着御京的风景。 卜若瑜等人正和郑婉如闲聊,突然,校场那边传来阵阵喝彩声。 几人好奇地站起身,走到窗边,只见单卿卿正手持长矛,在校场上指导将士们练习。 她身姿矫健,动作流畅,仿佛与长矛融为一体。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 卜若瑜等人看得入了迷。 突然单卿卿是收到了什么消息,抬头遥望着卜若瑜他们所在的方向。 还没来得换身衣裳便冲到了正厅…… “若瑜。”单卿卿热泪盈眶,“阿尧,喻之,玉生。你们都还好吗?” “都好,一切都好。” 卜若瑜心疼地掉眼泪,“瘦了。” 他伸手要去擦掉单卿卿额角的汗水,却被单卿卿躲过,“脏。” “咳咳咳,咳咳咳。”郑婉如不自在地咳嗽两声,“那个,单姑娘,我都安排好了房间了。你先带着你几位夫郎去歇息。” 郑婉如承认她酸了。 一个个夫郎这么好看也就罢了,单卿卿竟然还有……5个! 人比人,气死人啊。 “多谢大人。” 第360章 未过门的夫郎? 单卿卿赶紧领着几人到郑婉如安排的住处,晏温早就在厢房里等着了。 “卜君。”晏温刚要行礼便被卜若瑜拉了起来,“你瞧瞧你,肚子这般大了,还行什么礼。” “礼不可废。” “晏君。” 卜若瑜身后跟着的三人忙给晏温行礼。 “好了,都别拘着了。我换身衣裳,领你们去吃顿好的。” “对,卜君,快些抱安歌安宁让我瞧瞧,有小半月没见到他们姐弟俩了。” 安歌安宁被卜若瑜轻轻抱着,刚睡醒的他们还有些迷糊,眼睛半睁半闭,仿佛还在梦中游荡。 可当晏温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前时,两个小家伙立刻精神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找到了什么宝藏一般。 晏温蹲下身,温柔地望着他们,伸出手想要抱抱。 安歌和安宁迫不及待地伸出小手,想要抓住晏温的衣襟。 晏温小心地将他们抱在怀中,安歌咯咯地笑了起来,小手拍打着晏温的脸颊,而安宁则安静地趴在晏温的肩头,用小手紧紧抓着晏温的头发,仿佛怕一不小心就会失去这个温暖的怀抱。 “一路上可颠簸?” 宋玉生扶着宋喻之坐下,“就是哥哥身体有些架不住那马车的折腾,吐了好几回了。” “不打紧的。”宋喻之摇头,“不打紧的,能见到卿卿和你们,我高兴着呢!” “现在情况是如何?” 卜若瑜没兴趣关心其他的,这御京的改变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昭英现在还没有发兵,我想,恐怕是北境的战事吃紧。她倒没来得及对付我们,不过,卿卿打算,速度攻下周围的城池。愿意归顺的,就降服。若是不愿意归顺的,只能俘虏……” “不过,这周围的人不都被昭英的统治压得无法喘息。如今,怕是绝大部分都愿意跟着卿卿一起。” 晏温摇头,怀里的安歌乐呵呵地冲着他笑。 “嘿嘿。” “瞧瞧这孩子,一见我就乐。” “你别老抱着,你这肚子,也快了?” 晏温点头,“算算日子,快了。” “可取了名字?” “安然,单安然。”晏温不忘补充,“卿卿希望孩子安然无恙,所以,取了这名。” “好名字。” “诸位,跟我去小厨房弄些好吃的?”单卿卿换了一身简单的粗布衣裳,头发似乎刚刚梳洗过,还沾了不少的水珠。 单卿卿自然有很多话想一一跟他们都说说。 可现在,也由不得她详细地跟他们细说。 “好啊,可饿死我了。”尧泽摸着肚子,“好久没吃到卿卿做的饭菜了。” “那你算是有口福了,喻之,玉生,你们还好?”单卿卿看着宋喻之苍白着脸,那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好。 “不打紧的。” “卿卿,哥哥晕车了。刚刚吐了不少……”宋玉生还想继续说,宋喻之立马将宋玉生的话打断,“玉生,别说了。” 单卿卿点头,并未多言,她知道宋喻之不想让她担心。 众人说说笑笑,往小厨房走去。 单卿卿亲自下厨,为众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席间,气氛融洽,仿佛回到了之前在大王山的日子。 饭后,单卿卿将宋喻之单独叫到了自己的厢房。 “喻之,你的身体……究竟如何了?”单卿卿关切地看着宋喻之,眼中满是担忧。 宋喻之微微一笑,轻轻摇头,“卿卿,我没事。只是这马车颠簸的厉害,让我有些受不住。休息几日便好。” 单卿卿皱眉,她知道宋喻之的身体状况远不止晕车这么简单。 “待会我拿针包过来给你瞧瞧。” “卿卿,都说了不打紧的,你真的不用担心。” “肯定是要的。”单卿卿赶紧招呼一旁的宋玉生,“宋玉生,今晚就好好跟喻之歇着,明天我让人带着你们四处逛逛。” “好,卿卿,你去。” “变了……”宋喻之恍恍惚惚说了这么一句,宋玉生有些没听明白,“哥哥,哪里变了?” “卿卿变了,变得,更成熟了。” “这样不好吗?” 宋喻之闻言摇头,“有好有坏,我们快些歇息!咳咳咳,咳咳……” “哥哥,怎么又咳嗽了?” … 咚咚咚—— 尧泽正收拾着包袱,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卿卿?你怎么来了?” “这个。”单卿卿捧着檀香,“你这厢房比他们都要偏一些,晚上蚊虫多,点上这个。” 尧泽接过檀香,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卿卿,你总是这么细心。”他笑着打趣道。 单卿卿轻轻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阿尧,我们现在面临的局势依然严峻,不能有丝毫松懈。你身上的担子也很重,这些天,多亏了你照顾若瑜和孩子们……” “卿卿,你说这些话,倒生分了。” “明日我让人领着你们四处去逛逛,你早些歇息。” “好。” 单卿卿送完檀香才推门进了自己所处的厢房。 一踏入房间,一阵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房间里布置得简洁而温馨,一张宽大的木床靠墙而放,床上铺着柔软的棉被,床头放着几本书和一盏精致的油灯。 现在供电不成熟,她还得研究研究如何接通御京城内的线路。 单卿卿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子,一阵凉爽的夜风拂面而来,带着远处花草的香气。 她抬头仰望星空,只见夜空中繁星点点,犹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黑暗的天幕上。 “卿卿,快些过来睡下。”卜若瑜从里屋抱了几床被子出来,单卿卿快步上前搂住他的腰,千言万语,都化作一个拥抱。 单卿卿和卜若瑜相拥而眠,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单卿卿便起床开始忙碌起来。她先是去了厨房,亲自为众人准备早餐。 热气腾腾的粥品、香气扑鼻的小菜,一一被端上了桌。 饭后,她安排人带着宋喻之等人四处逛逛,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她自己则去了书房,开始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 书房内,单卿卿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 她手中的笔在纸上飞快地写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决策。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单卿卿抬头望去,只见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姑娘,不好了,凤阳的大批军队正在我御京城下聚集,而且,还压着两位公子……她们说,这二位,是,是……” “是什么?”单卿卿有些着急,她最恨着吞吞吐吐说不完的话,怪让人着急得很。 “是姑娘您未过门的夫郎。” 第361章 被包围了 “什么?” 见单卿卿这么激动,一旁的侍卫也赶紧劝告,“姑娘,也估计是探子来报给了错误的信息,您的夫郎,不都在咱们御京吗?” “恐怕……” 嘭—— 柳如意踹门而入,身旁的小厮一脸战战兢兢地盯着单卿卿,“姑娘,我没拦住,相爷实在是。” “单卿卿,是不是我儿?你必须救他!他一个人只身前往这大战面前……” 单卿卿脸色一凛,她知道柳如意的性子。 “相爷,您先别急,我这就派人去找。” 单卿卿安抚好柳如意,转身对侍卫下令,“你们,立刻分成几队,前往战场附近寻找柳公子,一旦找到,立刻护送回来!” 侍卫们领命而去,单卿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慌乱。 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 柳如意在一旁默默流泪,单卿卿握住她的手,“相爷,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泊聿安然无恙将他送回来的。” “怪我,怪我啊!我早知道皇甫苓那老狐狸会对泊聿下手,我早应该拦着的。” 那天她提出这个计划就后悔了,可没成想,皇甫苓竟然真的将信送回了京城里。 “相爷,您别急,您先坐着等消息,我立马潜入凤阳大军去探查消息。” 单卿卿安抚好柳如意后,便立即行动。 她换上轻便的衣裳,带上必要的装备,准备潜入凤阳大军。 夜幕降临,单卿卿猫腰悄然靠近凤阳军的营地。 她避开巡逻的士兵,小心翼翼地探查着每一个角落。 突然,她听到了一阵低语声,她立即躲进一片树丛中,屏住呼吸,仔细聆听。 “听说了吗?皇甫将军竟然带来了一个京城公子,不……应该是两个。” “真的吗?这种时候还有人来送死,真是不要命了。” “你知道什么,这些人,都是和女皇作对的人。听说,这次,诱饵是假的,接机,除掉柳如意才是真的。” “真的?”那女人赶紧捂着对方的嘴,“我悄悄告诉你啊,女皇怀疑,柳如意已经投敌了。而且,这次,那两个公子,就是来送死的。”单卿卿心中一惊,她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冒险一试,看看能不能找到柳泊聿和另一个公子的下落。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另外一个人……应该是高初阳。 她悄悄靠近那两名士兵,准备偷听更多的信息。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单卿卿心中一紧,立刻躲进更深的树丛中。 她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单卿卿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皇甫苓。 “皇甫将军,我们,正在巡逻呢!巡逻!”那名女子赶紧禀报,皇甫苓脸色一沉,“巡逻就巡逻,不要放松警惕。还有,东边的两位公子,好生伺候着,要是出了什么差池,我唯你们是问。” “是是是,是是是,皇甫将军,属下一定好好巡逻,不让那群反贼靠近一分一毫。” “哼。” 皇甫苓离开后,单卿卿从树丛中悄悄探出头来。 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柳泊聿和高初阳竟然真的被当成了诱饵和牺牲品。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冒险潜入东边营帐,寻找他们的下落。 她小心翼翼地绕过巡逻的士兵,来到东边的营帐前。 营帐内传来微弱的灯光和低沉的谈话声,单卿卿贴在营帐壁上,努力聆听里面的动静。 “泊聿哥哥,你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没事的。”是高初阳的声音。 “阳阳,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柳泊聿的声音带着一丝愧疚。 “泊聿哥哥,你说这些做什么,是我自愿跟你来的。只是没想到,刚到这大营就被那皇甫苓扣下了。”高初阳越说越气,这皇甫苓还想娶旁翰林,那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们还是想想办法怎么离开这重兵把守的军营……” 单卿卿凑准时机,立马潜入了营帐之内。 “啊……”高初阳吓得当即跳了起来,“卿卿?” “嘘!” 单卿卿探头望向营帐外,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踪影才拉着高初阳和柳泊聿坐下。 “你们怎么会来?” 柳泊聿认真地盯着她,一字一句说着,“你当真擒了我母亲?” “泊聿,事出有因。现在相爷在御京好生伺候着,没有出任何事情。倒是你们,知不知道这军营有多么危险?更何况,你们还是两个男子,这军营都是女人……” 单卿卿的话还没说完,营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皇甫苓的声音传来,单卿卿心中一紧,她立刻起身,准备迎战。 柳泊聿和高初阳也紧随其后,三人背靠背,警惕地盯着营帐外。 营帐被猛地掀开,皇甫苓带着一群士兵冲了进来。 “哈哈,没想到你们三个竟然在一起,真是天助我也!”皇甫苓狞笑着,拔出腰间的长剑,直指单卿卿。 “卿卿小心!” 柳泊聿和高初阳同时出手,挡下了皇甫苓的攻击。 单卿卿趁机制住了皇甫苓,用剑抵住了她的脖颈。 “别动,否则我杀了你!” 皇甫苓的士兵见状,纷纷停下脚步,不敢轻举妄动。 “卿卿,别冲动。”柳泊聿担心地拉住单卿卿的手,生怕她真的杀了皇甫苓。 “泊聿哥哥,你们快走,我来拖住他们。”高初阳挡在单卿卿身前,准备拖延时间。 “不,我们不能留下你一个人。”单卿卿坚决地摇头,她绝不会抛下任何一个人独自逃生。 就在这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支凤阳军的骑兵队疾驰而来。 “哈哈哈,哈哈哈。”皇甫苓狂笑道,“单卿卿,你以为你怎么轻而易举进了我凤阳大营,我们早就知道你肯定会来救他们的。这美色误人啊,单卿卿,你就算下黄泉,也有人跟你做个伴。” 难怪…… 她一路潜入军营却格外的安静。 单卿卿心中一惊,她没想到皇甫苓竟然早有准备。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警惕地盯着眼前的敌人。 柳泊聿和高初阳也站在她身边,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就在这时,骑兵队中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何忠。 “姑娘,快走!”何忠大喊一声,策马冲向皇甫苓的士兵。 单卿卿心中一暖,她知道,单忠是来救他们的。 她不再犹豫,拉着柳泊聿和高初阳,趁乱冲出营帐,向营外逃去。 皇甫苓愤怒地咆哮着,指挥士兵追击。 第362章 手枪 砰砰砰—— 何忠甩着手里的手枪,皇甫苓面对这新鲜的武器吓得不敢动弹。 尤其是穿着铁甲的近卫轻而易举就被这“武器”给刺穿了。 不,应该是……射穿。 “这是什么鬼东西?”一群人不敢靠近何忠半分,只能看着单卿卿驾马将柳泊聿和高初阳二人劫走。 “真是没见识,这可是姑娘设计的手枪。就算你们穿着盔甲又如何,照样可以射穿你的脑袋。” 不过,很可惜,何忠的手枪只有六发子弹。 刚刚已经射出了五颗,现在,只剩下一颗。 皇甫苓忌惮何忠的手枪,也不知这手枪的局限只有六发子弹。 “皇甫将军,你若是不想要你的脑袋,大可以继续向前。”何忠骑在马背上将手枪对准了皇甫苓的脑袋。 皇甫苓面色一凝,目光扫向周围蠢蠢欲动的士兵,厉声道:“都别动!” 何忠得意地笑了,她明白,至少在离开这片区域之前,她们暂时是安全的。 单卿卿驾马飞驰在前方,何忠见单卿卿走远,也立马策马追上。 就在这时,远处尘土飞扬,似乎有大队人马正在接近。 “不好,又有追兵来了!”高初阳吃力地抬起头,望向远方。 “不是追兵,是我们御京的军队。” 单卿卿一笑,郑婉如正骑在马背上,一队人手中持着手枪,盔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郑大人,不是说好了不接应我,我也可以的。” 郑婉如摇头,“我这不是担心你,更何况,我也想见见,柳公子。” “有礼了。”柳泊聿对着郑婉如点点头。 一身素衣在月光下越发的清冷。 郑婉如有些挪不开眼,她早就听闻了柳泊聿十步成诗的名声,他可是多少读书女子梦寐以求的才子。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月光如水,洒在柳泊聿的身上,为他那清冷的气质更添了几分神秘。 他的眼眸深邃,仿佛藏着万千星辰,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 郑婉如的心,在不经意间被轻轻拨动。 她努力压下心中的悸动,深吸一口气,策马靠近柳泊聿。 “柳公子,久仰大名。”郑婉如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柳泊聿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柔和。 “久仰。” “好了,快别说了,我们先回去,何忠也回来了。”听到马蹄声,单卿卿立马勒紧马绳,将两人全都带回了厢房里。 柳如意在屋里急得团团转。 “相爷,您别转了,香草我头都晕乎乎的。”香草性子活泼,这几天也都是她陪着柳如意。 “你说,她到底能不能救回我儿?” 香草自信地拍拍胸脯,“相爷,姑娘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她肯定能把公子救出来。” 听到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柳如意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是他们回来了?”柳如意走到门口,只见到一排排的巡逻士兵,肉眼可见的失望。 “娘!”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柳如意猛地抬头,只见柳泊聿脸色苍白,却依旧风度翩翩地站在她的面前。 “聿儿!”柳如意喜极而泣,一把抱住柳泊聿,“你可算是回来了,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娘,我没事。”柳泊聿轻拍着柳如意的背,安慰道。 这时,单卿卿也走了进来,看着母子二人团聚,心中也感到一丝欣慰。 “卿卿,谢谢你。”柳泊聿转过身,对着单卿卿深深一鞠躬。 单卿卿扶起他,笑道:“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单卿卿,既然你将我儿带来了,我也履行我的承诺。明日,你就与我儿成婚。” “啊?” 单卿卿被柳如意的话惊得愣在原地,她完全没料到柳如意会如此急切地想要让她和柳泊聿成婚。 “娘,此事过于仓促,还需从长计议。”柳泊聿也感到有些意外,他深知单卿卿的性子,不喜欢被束缚,更不喜欢被人安排。 柳如意却坚定地说:“聿儿,娘知道你喜欢她,她是个好姑娘,配得上你。” “娘,真的不着急的……”柳泊聿望着单卿卿,她身边,还有那么多人,就算是成婚,也轮不上他。 柳如意却是不依不饶,“怎么,难道你还嫌弃我家聿儿不成?” 单卿卿连忙摆手,“不不不,柳公子一表人才,我怎么会嫌弃。只是……这婚事实在太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准备。” “这有何难?一切我来操办便是。”柳如意拍着胸脯保证道。 单卿卿哭笑不得,这柳如意倒是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积极。 柳泊聿见状,也只得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娘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再改变。 于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婚礼,就这样在御京城的上空炸开了锅。 “这恐怕不行。”卜若瑜摇头,“两位宋公子都没有进门,柳公子就要做三侧夫……柳相未免太强人所难了一些。” “你,你……”柳如意气得差点喘不上气。 卜若瑜一脸疑惑,“柳相,我如何?” 柳如意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 她深知卜若瑜在单卿卿心中的地位,不敢轻易得罪。 这大夫郎可是掌管了后面夫郎的进出顺序,可要柳泊聿派到最后,柳如意自然是不愿意的。 “柳相,您别生气。”卜若瑜轻笑一声,缓缓开口,“我并非有意为难您。只是,这婚姻大事,总得讲究个先来后到,不是吗?” 柳如意闻言,心中一凛。 她自然明白卜若瑜的意思,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那依卜君之意,该如何是好?”柳如意努力平复心绪,问道。 卜若瑜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依我看,不如让柳公子先与卿卿定下亲事,待两位宋公子入门之后,再行婚礼也不迟。” “他们的婚事早早便定了,如今只差一个仪式罢了。更何况,我柳如意都在这,难不成还不能举行婚礼?你让那宋家二位先嫁,难不成,你还要将他们死去的父母挖起来祭拜不成?” 柳如意的话让卜若瑜有些哑口无言,她确实没想到这一点。 单卿卿也有些为难,她既不想得罪柳如意,也不想让卜若瑜难堪。 正当气氛陷入尴尬之时,柳泊聿突然开口:“娘,我觉得卜君的建议甚好。我与卿卿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 柳如意惊讶地看着柳泊聿,她没想到儿子会站在卜若瑜那边。 “可是……”柳如意还想说什么,却被柳泊聿打断。 “娘,您放心,我会等卿卿的。”柳泊聿的语气坚定而温柔,让单卿卿心中一暖。 柳如意见状,也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你这孩子……” 第363章 五娶五嫁 “不妨这样,卿卿,四位夫郎,同时娶。” “啊?” 众人都目瞪口呆。 “四个人,一起娶?”单卿卿摇头,这又不是耕田,耕完上块耕下块。 “也好,我赞成。一起娶!”柳如意巴不得现在立马把柳泊聿塞进单卿卿房里。 主要是凤阳局势动荡,若是昭英真的将柳家架空。 恐怕…… 以后柳家的处境更加举步维艰。 “不是?” 单卿卿哭笑不得。 见过结婚很急的,但也不至于急成这样。 他们都不问问当事人的意见吗? 宋喻之扭捏着答应了,“我没意见。” “哥哥答应,我也没意见。” “那好,喻之,就是三侧夫,玉生其后。这第五的话……”卜若瑜倒不太好说,只能将目光落到单卿卿身上。 单卿卿头更大了。 她望着眼前这四个男人,忽然觉得人生有些艰难。 她又不是种马,怎么可能同时娶四个夫郎。 “那个,其实……” 单卿卿正要拒绝,柳如意却突然起身,朝她福了福身子,“单姑娘,我柳家上下,感激不尽。” 说完,柳如意便转身出了房间。 单卿卿目瞪口呆。 这…… 这算什么事儿? 她还没答应呢,怎么柳如意就一副她答应的模样? “额……第五,我早就答应了阳阳。既然如此,阳阳,你便……” “好。”卜若瑜顺着单卿卿的话去说,“那阳阳就是五夫郎,尧公子,就是六夫郎。” “我儿排第七?堂堂的丞相公子,你让我儿排第七?”柳如意气得快晕了。 “柳相若是不答应,那,也可以不成婚。” 卜若瑜轻飘飘一句话,让柳如意瞬间哑火。 柳如意虽贵为丞相,但如今早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如今唯一的出路,便是单卿卿。 柳如意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强压怒火。 “那就这么定了。”卜若瑜看向单卿卿,“卿卿,明日我就操办如何?” 单卿卿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那个,若瑜,你先冷静一下。” “怎么,卿卿不愿意?”卜若瑜委屈巴巴地望着她,“卿卿,这齐人之福啊。” 单卿卿无语望天。 她简直是造孽啊。 招惹了这么一群人…… 御京出现了一个大事,反贼单卿卿要娶夫郎。 还要娶四位夫郎。 柳如意倒乐得高兴,手里包着喜糖,“香草,快点包,给将士们都发下去,也让大伙沾沾喜气。” 香草有些无语地盯着柳如意。 之前对单卿卿恨之入骨,现在柳如意这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些。 柳如意见香草不动,催促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香草叹了口气,只能应下。 柳如意心情极好,坐在凉亭里,等着将士们过来领喜糖。 “什么?”皇甫苓勃然大怒,“她在这个节骨眼还成婚?当真不把我凤阳大军放在眼里?” “将军,我们虽然兵肥马壮,可也架不住御京的长枪长炮啊,那都是些铁疙瘩……你说也奇了怪了,为何她之前在凤阳造的武器现在无人能造得出。” 皇甫苓气地拍桌,“她这是逼我们动手。” “将军,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自然是……”皇甫苓眯了眯眼,“将此事告诉女皇,她不急,我也不急。我就等着看她们的好戏罢了。” 昭英可就让她来支援,现在主帅都被单卿卿擒住了。 她可不会去送死。 单卿卿看着眼前的七个男人,只觉得脑袋都要炸了。 她还没想好怎么拒绝,卜若瑜却突然道:“卿卿,你可是答应了。” “我……”单卿卿想要辩解,卜若瑜却堵住了她的话头,“卿卿,你不许反悔。” 单卿卿苦笑。 她这算哪门子的答应啊? 这些人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着急? 单卿卿正头疼着,突然有人急匆匆跑来,“姑娘,这西边的灌溉坏了,您快去看看?” “什么?坏了?”单卿卿现在巴不得找个理由逃之夭夭,这真的一时间娶四个。 吓都吓死人了。 “看来,是吓到她了。”卜若瑜叹了一口气,晏温只是静静地抚摸着肚子,“若不逼一把,难不成等到宋公子他们人老珠黄?” “晏君,倒不是这……其实,我也不急的。我倒怕耽误了卿卿,我这身子。”宋喻之对自己的身体是最清楚的。 不能生育,就算嫁给单卿卿也没有…… 单卿卿来到田边,看着被冲毁的灌溉系统,眉头紧锁。 她正专注地思考着修复方案,突然感觉身后有人靠近。 转身一看,却是宋喻之。 “卿卿,我来帮你。”宋喻之的声音温柔。 单卿卿心中一动,她知道宋喻之的身体并不适合劳作,但他却如此坚持。 这份执着和深情,让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笑着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 两人并肩作战,单卿卿指挥着,宋喻之则尽力帮忙。 虽然过程艰辛,但两人的心却紧紧相连。 “卿卿,是不是我们太过于唐突了。你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我们可以再缓几天?”宋喻之挖着沟蕖,单卿卿听罢显然一顿。 “为何这样说?” “我以为,卿卿你不愿意娶我们。” 单卿卿摇头,“不是不愿意娶,也的确我耽误你们太长的时间了。眼下御京初成,若是以后我要四处征战,也怕你们时时刻刻担心着。我是想着,等太平一些日子再成婚。” 单卿卿的话让宋喻之心中一动。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认真地看着单卿卿,“卿卿,无论你是征战四方,还是安居一隅,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我们不怕担心,只怕你离我们而去。” 单卿卿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握住宋喻之的手,“喻之,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陪伴和支持。我不会离开你们,我会尽我所能给你们幸福。”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满是坚定和温情。 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彼此相伴,便无所畏惧。 而御京的百姓们,也都在默默祝福着这四位新人即将成婚的佳人,希望他们能够白头偕老,共度一生。 郑婉如蔫地趴在桌上唉声叹气,“唉~唉~” “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就我一个孤家寡人呢!” 一旁的冷凌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的郑婉如。 他跟在郑婉如身边多年,可这么多年,郑婉如从未用正眼瞧过自己…… 第364章 搞偷袭 “大人,您不妨将目光放到别处看看,说不准,会有良人等着你呢!” 郑婉如立马从桌案抬起头,“哪?” 小桃有些无语。 她得提示得多明显她家大人才清楚啊。 “比如,冷侍卫啊?大人,冷侍卫也不错的,武功高强,而且……” “不要。跟个大冰块一样,我不要。” 冷凌霄站在一旁有些受伤。 郑婉如的话像一根刺,深深扎进冷凌霄的心。他紧抿着唇,脸色苍白。 小桃见状,急忙打圆场:“大人,您可能还不了解冷侍卫,他其实内心很温暖的,只是不善于表达。” 郑婉如瞪了小桃一眼,有些不满:“你知道什么?我需要的不是一个大冰块。”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侍卫急匆匆地冲进书房:“大人,不好了,城外出现大批敌军,看来是要攻城!” 郑婉如一愣,立刻站起:“什么?敌军?” 冷凌霄眼神一凛,大步走向门口:“大人,请在此等候,我去探个究竟。” “你看看,就他这幅模样……谁敢娶他。一天天打打杀杀的,没个正经样子。” 小桃:…… 冷凌霄:她看来,是忘记了。 “挖,快挖。”冷凌霄带着一队人马赶到的时候就发现了一批凤阳的士兵。 “你们在做什么?” “做什么,眼瞎啊。我们啊,给单卿卿准备了一封大礼,保证她明天成婚热热闹闹的。”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刨着洞,手里还有几颗“手雷”。 不过是楚钰制造出来的不良品,她做出来的比例不知道为何,总是精确不到燃点。 要么是哑雷,要么就是半途熄火。 这几颗,应该算是好看的。 “哦?”冷凌霄一脚踹飞了面前勾着身子的几人,几人看到是御京的军队,瞬间吓得魂飞魄散。 “啊啊啊,是,是……快逃。” 冷凌霄立马揪住一人的后颈,“跑?你们跑去哪?” “跑?你们还想跑?”冷凌霄眼眸微眯,透露出一丝危险的寒光。 他一把将那人提起,扔到地上,随后拔出腰间的长剑,指着那人的喉咙。 “说,你们究竟想对单卿卿做什么?” 那人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们只是想给单卿卿一个惊喜,没,没想做什么……” 冷凌霄冷笑一声,手中长剑微微用力,那人立刻疼得大叫起来。 “惊喜?你们这些手雷,是想给她送终!” 冷凌霄的语气中充满了寒意,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你…你多管闲事,我们只想要她吃点苦头而已。” 她们压根不将冷凌霄当做一回事,毕竟是个男子,又能成什么气候。 冷凌霄冷笑一声,蹲下身,直视着那人的眼睛:“吃苦头?你们可知,单卿卿是御京的贵客,你们这样对她,就是与御京为敌!” 那人被冷凌霄的气势所震慑,脸色苍白地低下头。 “我们……我们只是想教训她一下,没想到会惊动……” 冷凌霄站起身,挥手示意手下将这些人带走:“带回去,交给大人发落。” 他转身望向那个挖了一半的洞,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这些手雷,绝不能留在单卿卿的婚礼上。 他必须亲自处理,确保万无一失。 “将这些洞填上,另外,加强巡逻。必须确保单姑娘的婚礼万无一失。” “是,冷大人。” 大家都知道冷凌霄算是郑婉如面前的红人。 尤其是单卿卿颁布了“男女平等”的法律,现在御京无论男女老少,都是平等的。 谁敢看不起冷凌霄,那可是跟郑婉如作对。 冷凌霄站在洞口,望着那被填平的地面,心中却仍旧无法平静。 他想起单卿卿那双明亮的眼睛,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人心。 他不能让那些卑劣之人破坏她的婚礼,更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冷凌霄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 他知道,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饶命,饶命啊。”一群女人一一被冷凌霄踹到郑婉如面前跪下,“这是?” “回禀大人,这些人在我御京城墙周围四处游荡,还往来往的地方放了不少的东西。” 冷凌霄让人将手雷和地雷一一都呈到郑婉如面前。 “这是何物?” “这就是单姑娘曾经说过的地雷,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潜伏进我御京想搞破坏,大人,您看,怎么办?” 打打杀杀的不是郑婉如的风格。 “杖责三十,送回去。” “不可!” “为何不可?”郑婉如觉得冷凌霄有些不近人情,“再怎么说,她们也算是我们曾经的战友。” “大人莫不是忘了,远在不过百里外,她们凤阳的大军就驻扎此地。战友,她们与我们真枪实弹的时候,大人,你觉得,她们可有想过我们是她的战友?” “那你说怎么办?” “割下她们的首级,以儆效尤。” 郑婉如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跪着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好,那就依你所言。” 冷凌霄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大人放心,我知道分寸。” 他转身,对着手下吩咐道:“将这些女人带下去。” “是!”手下齐声应道,随即押着那些女人离去。 郑婉如看着冷凌霄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这个男人,实在太过于冷血了。 她只是想战,却没想过伤及性命…… 郑婉如望着冷凌霄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明白冷凌霄的决断是为了御京的安危,但在她内心深处,却仍旧希望这些人能够改过自新。 她叹息一声,转身望向窗外。阳光洒在庭院中,一片宁静祥和。 然而,她知道,这宁静之下,隐藏着无数的暗流涌动。 “大人,您在想什么?”身后传来轻柔的询问声,是小桃。 郑婉如收回思绪,转身看向小桃:“我在想,这乱世之中,何时能有个了结。” 小莲轻声道:“大人,您别太忧心了。有您在,御京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唉……只盼,早日恢复祥和。眼下御京也越来越好了,我有些担心,我之前的决定,是不是错的?” 小桃大惊,这郑婉如莫不是后悔了。 “大人,您忘了,我们可是被女皇逼上鹊山的,若不是她,我们又怎会走上这绝路?” 第365章 踢门? “一拜天地……” 一大早单卿卿就被人从床上拖起来梳洗。 “你们这是?” “姑娘,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们是郑大人派来伺候您梳洗的。” 单卿卿还云里雾里的,“什么大喜的日子?” 众人都以为单卿卿是睡迷糊了。 “姑娘,今天,可是您娶五房夫郎的好日子。” “那也没必要……”单卿卿看了一眼外面,这月亮都还挂在天上呢,这么早就起床成婚? “姑娘,你有所不知。按照我们的旧习俗,娶侧夫郎,可不就是这凌晨娶亲?您那,都放心好了,大人和您两位正君都打点好了。” “不是,娶侧夫?” “一二为正,三四为侧,四五为妾,六七为侍。这可都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姑娘,您别闲着了,咱们赶紧去踢门。” “踢门?” 见单卿卿不懂,那女人才解释,“娶正夫与这侧室不同,正夫明媒正娶,可这侧夫或者妾侍都得踢门,寓意着下嫁。” 单卿卿被众人推搡着到了院外,院子里,五顶轿子已经准备好了。 五个男子,分别被盖头遮住脸,坐在轿子里,等着单卿卿来踢轿门。 单卿卿有些犹豫…… 她以前可是应允的八抬大轿。 怎么就遵从了这旧习俗。 可是看着众人那期待的眼神,她也不好直接拂了面子。 硬着头皮,上前,抬腿,对着那轿门就踹了一脚。 可没想到,那轿子居然“咔嚓”一声,断了…… 单卿卿惊得瞪大了眼睛,看着五顶轿子,接连倒下。 众人都傻眼了。 单卿卿看着从轿子里摔出来的四人,赶紧上前查看。 “你们没事?” 四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没事,没事,咱们新娘子力道大,这寓意啊,以后生儿育女,多子多福啊!” “多子多福?”单卿卿嘴角一抽,这歪理她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不过好在,众人也没多纠结于这踢轿子的事,直接就将五人扶上了马车。 单卿卿看着被抬上车的五人,心中有些无奈。 她明明是想一对一地成亲的,怎么到最后,却变成了这样。 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就当是体验了一把古代女子的乐趣。 单卿卿被众人推着上了主马车,与五位夫郎一同前往喜堂。 一路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好不热闹。 单卿卿撩开帘子,看着外面那些穿着喜庆,满脸笑容的百姓,心中也生出了几分欢喜。 晏温和卜若瑜就端坐在正堂之上,等着喝几位的“喜茶”。 “见正君。” 宋喻之和宋玉生立马上前缓缓行礼,“见过两位正君。” 晏温和卜若瑜都满意的点了点头。 单卿卿看着二人那和谐的模样,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她原本还担心,二人会因为自己娶夫的事而闹得不愉快。 现在看来,倒是她想多了。 “好了,都起来。”卜若瑜笑着招呼几人入座。 单卿卿看着宋喻之和宋玉生,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高初阳、尧泽和柳泊聿,心中有些愧疚。 她原本答应过他们,要给他们一个盛大的婚礼的。 可如今,却只能委屈他们,与其他夫郎一同成婚。 “侧夫敬茶。” 宋喻之立马接过旁边的茶杯向卜若瑜和晏温敬茶。 他双手捧着茶杯,微微低头,恭敬地说道:“正君请用茶。” 卜若瑜和晏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满意。 卜若瑜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赞道:“好茶。” 然后又将茶杯递给了晏温。 晏温也抿了一口,点头称赞。 宋喻之见二人都喝了茶,心中一喜,赶紧又向二人行礼,“谢过两位正君。” 卜若瑜看着宋喻之那乖巧的模样,心中更是欢喜。 他拉着宋喻之的手,温柔地说道:“喻之,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要乖啊!”说着,卜若瑜将喜钱递给宋喻之。 两旁的小厮立马接过喜钱收着。 这也代表对宋喻之的认可。 “四侧夫,敬茶。” 宋玉生快步上前,也恭恭敬敬地端了两杯茶。 “卜君,晏君,请用茶。” 卜若瑜和晏温都接过茶,一饮而尽。 随后,卜若瑜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喜钱递给宋玉生。 “好孩子,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要拘束。” 宋玉生眼眶微红,点头应是。 两人退下,才轮到高初阳与尧泽敬茶。 “高臣侍,尧臣侍,敬茶。” 两人上前一步,“晏君,卜君,请喝茶。” 晏温和卜若瑜接过茶,轻抿一口,便掏出了喜钱递给二人。 两人接过喜钱,退到一旁。 “柳平夫,敬茶。” 最后,便只剩下柳泊聿一人。 柳泊聿站在那,脸色有些苍白。 他上前,端着茶,手都在颤抖。 “卜君,晏君,请喝茶。” 卜若瑜接过茶,却发现茶水洒了一手。 他脸色一变,看向柳泊聿,“你这是何意?” 柳泊聿吓得跪倒在地,“卜君,我,我不是故意的……” 单卿卿见状,赶紧上前扶起柳泊聿,“没事的,没事的,他逗你玩呢。”说着,单卿卿从卜若瑜手中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以后进了单家的门,该懂的规矩,都要一一学着,可别落人口舌。”卜若瑜也不是故意给柳泊聿难堪。 只是柳泊聿从前是丞相之子,怕只怕,还是以前高高在上的作风,那又怎么能伺候好单卿卿。 卜若瑜的话让柳泊聿脸色更加苍白,他低头不语,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单卿卿看着柳泊聿那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忍。 她拉着柳泊聿的手,柔声道:“没事的,若瑜只是嘴上那么说而已,心思不坏,别多想。” 柳泊聿抬头看着单卿卿,眼中满是感激。 他知道,单卿卿是在安慰他,让他不要太过在意卜若瑜的话。 “多谢妻主。” “送入洞房。” 几人被安排在不同的厢房。 卜若瑜对单卿卿刚刚的态度有些不满意,“卿卿,我这是帮你管教院里的人,以免以后一个个争风吃醋玩手段争个你死我活。” “好了,若瑜,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以前我们不也相处得极好?” 卜若瑜闻言,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我知道你是念旧情,可你也要记住,你现在是我的妻主,也是他们的妻主,该有的威严还是要有的。” 单卿卿笑着点头,“知道了,若瑜,你就放心。” 卜若瑜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拉着单卿卿的手,“好了,赶紧去洞房去,我就不打搅你了。” 单卿卿看着卜若瑜那温柔的模样,心中也是一片温暖。“若瑜,辛苦你了。” 第366章 避孕? 红烛摇曳,滚烫的蜡烛一点点燃尽。 宋喻之整理着衣衫端端正正地坐在床头,床上铺满了红枣和花生。 寓意着多子多福。 不过,很可惜…… 这些,显得有些刺眼。 吱嘎—— 听到进门声,宋喻之不由地紧张起来。 连咽口水的声音也清晰可见。 门缓缓打开,一股冷风带着外面的飞叶飘了进来。 宋喻之的心也跟着这寒风颤抖起来。 他紧握住双手,指尖微微泛白,生怕被即将进门的人看出他内心的慌乱。 来人是一位身披艳色长袍的,她的面容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一步一步走向宋喻之,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的心上,让他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 “喻之?” 听到熟悉的声音,宋喻之心头一暖。 “妻…妻主,你先,掀盖头。” 单卿卿赶紧关上门,快入冬了,这清晨倒格外的冷。单卿卿伸手,轻轻地掀起了盖头的一角,露出宋喻之那张俊美的脸庞。 他的眼睛如同夜空中的星星,闪烁着期待与紧张的光芒。 “喻之,你真好看。”单卿卿轻声说道,眼中满是柔情。 宋喻之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抹红晕,他低下头,不敢直视单卿卿的眼睛。 单卿卿见状,轻轻一笑,走到床边坐下,握住宋喻之的手。 她的手温暖而柔软,仿佛能抚平宋喻之内心的所有不安。 “喻之,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夫妻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无论风雨,无论贫富。” “嗯……” 宋喻之的长发全被一根红色系带束到了脑后,因为成婚的缘故,脸上还特意打了一点腮红。 “妻主……” “唤我卿卿就好,叫妻主倒生分了。” “卿卿。”宋喻之抬头望着单卿卿,这一眼,似乎过去了好多年。 他没想到,自己今生,还能与自己心爱的女子成婚。 单卿卿笑着点头,目光落在满床的红枣花生上,眉头微挑。 “卿卿,怎么了?”宋喻之见她表情有异,心中一紧。 单卿卿摇头,轻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些红枣花生有些俗气。” 宋喻之闻言,心头一松,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卿卿说的是,这些不过是世俗的规矩罢了。只是,喻之希望我们的生活能像这些红枣花生一样,红红火火,也希望卿卿你以后多子多福。” 单卿卿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中涌上一股暖意,她伸手揽住宋喻之的腰,将人揽入自己怀中。 他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轻,“该多吃些饭菜,你瞧瞧,我一手就能掐住你的腰了。” 宋喻之有些不自在地靠在单卿卿肩头,“哪有卿卿你说的那么厉害。” “有的。” 一大早被人扰了兴致,不过话说,这清晨倒是最好办事情的。 清醒,却又带着一些睡意的疲倦。 “喻之,还浅睡一些时辰?今日可起得很早?”宋喻之点点头,乖顺地躺在单卿卿的怀里,他的心跳得很快,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单卿卿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如同哄孩子般温柔。 “喻之,我知你心中所想,但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宋喻之闻言,心中涌上一股暖流,他紧紧地握住单卿卿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全部心意都传递给她。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单卿卿眉头一皱,不满地放开宋喻之,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只看到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姑娘,你要是不想要孩子,就,用这个。” “……” 单卿卿看着面前的鱼泡,总觉得一阵无语。 这玩意,在大婚之日送合适吗? 单卿卿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手中的鱼泡,再看看面前一脸认真的妇人,只得无奈地摇头。 “多谢大娘好意,只是,我与夫君都盼望能有个孩子,这东西,怕是用不上了。” 妇人闻言,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唉,如今这世道,养个孩子也不容易。既然你们想要,那就好好过。” 说完,妇人转身离去,留下单卿卿站在门口,望着她的背影发呆。 宋喻之从屋内走出来,看到单卿卿手中的鱼泡,不由得有些好奇,“卿卿,这是什么?” 单卿卿将鱼泡递给他看,“这是方才那位大娘送来的,说是……避孕用的。” “避…避孕?”宋喻之一羞,“卿卿,你怎么,你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 宋喻之脸色通红,看着单卿卿手中的鱼泡,心中既害羞又好奇。 单卿卿轻笑一声,将鱼泡随手扔在一旁,“这大娘也是,大婚之日送这个,真是……” 话未说完,门外又传来一阵喧闹声。 单卿卿眉头一皱,走到门口查看。 只见一群村民围在门口,手中拿着各种礼物,脸上洋溢着笑容。 “单姑娘,我们来给你们送贺礼了!” “是啊,单姑娘和宋公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们大家都来祝贺!”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单卿卿无奈地笑了笑,只得将他们迎进门来。 估计也是御京的百姓太过于淳朴,单卿卿如今已经有两个孩子了,正君都怀了一个孩子,估计也是怕正君会不高兴,才送鱼泡避孕。 “姑娘,我们可不是诚心来闹洞房的,就是咱们这御京可几年没遇上这么大的喜事了。咱们大伙,都想着来热闹热闹。” 单卿卿笑着将村民们迎进屋内,一时间,屋内热闹非凡。 “那就,多谢大家了。” 宋喻之有些不适应这种场合,躲在单卿卿身后,偷偷地打量着这些陌生的面孔。 就在这时,一个小孩突然跑到宋喻之面前,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哥哥,你真漂亮,这是我给你买的糖葫芦,可甜了!” 宋喻之有些愣住,看着小孩纯真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伸手接过糖葫芦,温柔地笑了笑,“谢谢你,小朋友。” 小孩嘻嘻一笑,转身跑开了。 单卿卿看着宋喻之手中的糖葫芦,心中一阵感动。 几个村民也只是放下礼物就离开了,倒没有传说中的“婚闹”。 “怪只怪他们太热情了,喻之,没吓到?”单卿卿将宋喻之手里的糖葫芦接过,“你不喜酸,少吃些。改明我做点桃片糕。” “嗯。” 宋喻之只害羞地盯着单卿卿。 现在嫁给单卿卿了,自然是万事以她为先。 第367章 嘲笑她?试试看! “天快亮了。”单卿卿望着窗外,这成婚在大早上的,她还是第一次经历。 可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嗯…那卿卿,我们……”宋喻之有些扭捏地扯着单卿卿腰间的系带,“我们,再休息一会?” 单卿卿回头,对上宋喻之那清澈又带着一丝丝羞涩的眸子,不由得轻笑:“喻之,你确定?” 宋喻之的脸颊瞬间红透,他连忙低头,不敢与单卿卿对视。 新婚之夜,他本也想与单卿卿好好亲近一番。 可自己的身体恐怕又会让她扫了兴致……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单卿卿:“卿卿,我想……” 话未说完,他的唇便被单卿卿轻轻堵住。 “嗯。”宋喻之忍不住嘤咛一声,单卿卿已经解开了他头上的发带,“原觉得你束发好看,如今见你散发,别有一番滋味。” “卿卿,别说……” 越说宋喻之越发的害羞。 单卿卿轻笑一声,将宋喻之轻轻压倒在床榻之上。 她低头,在他的耳边轻声细语:“喻之,我既是你的妻,便不会嫌弃你分毫。” 宋喻之的心头一震,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与感动。 他抬手,轻轻环住单卿卿的腰身,将头埋在她的颈间,呼吸间满是她的香气。 “卿卿,我……”他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言语太过苍白。 单卿卿轻笑,伸手抚过他的脸颊:“什么都不用说,喻之。我们,来日方长。” 说着,她低头吻上了宋喻之的唇,缠绵而深情。 晨曦微露,单卿卿与宋喻之依旧缠绵在床榻之上。 宋喻之紧紧抱着单卿卿,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单卿卿感受到他强烈的情感,心中满是甜蜜与满足。 她轻轻抚摸着宋喻之的头发,柔声道:“喻之,若我们之后再回京城,我以你妻的身份祭拜咱们的父母,如何?” 宋喻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好,卿卿。” 两人相视而笑,满室都是温馨的气息。 简单洗漱过后,单卿卿为宋喻之整理着衣衫,她的手法轻柔而熟练,让宋喻之不禁心生涟漪。 他握住单卿卿的手,深情地看着她:“卿卿,此生能嫁你为夫,是我宋喻之最大的幸事。” “娶你,也是我单卿卿此生最大的福分。” “可……卿卿,真的……不……” “嘘!”单卿卿抵着宋喻之的唇,“晚上饶不了你的,天快亮了,我要去校场练兵去,可不能失了精气。” 天刚蒙蒙亮,单卿卿便起了身,准备前往校场。 宋喻之不舍地看着她,却也知她身为将军,职责重大。 他轻轻拥抱着单卿卿,在她的额间印下一吻:“卿卿,小心些。” 单卿卿笑着点头,转身离去。 校场上,士兵们已经整齐列队,等待着她的到来。 单卿卿身披铠甲,英姿飒爽,她站在校场的高台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的士兵们。 “今日,我们要练习箭术,每个人都要全力以赴,不得有丝毫懈怠!”她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充满了威严与力量。 “姑娘,这大喜的日子不休息几天?你这也不行啊……” 士兵们闻言,纷纷起哄。 单卿卿挑眉:“怎么,嫌我对你们太好了?要不,咱们再来练练?” 士兵们顿时噤声,她们可不想再领教单卿卿的厉害了。 单卿卿轻笑一声,正色道:“好了,言归正传。今日箭术练习,我要看到每个人的进步。若有偷懒者,军法处置!” 士兵们闻言,立刻收敛了笑容,肃然站好。 她们知道,单卿卿虽然平时对她们颇为宽容,但在训练上却是毫不含糊的。 校场上,箭矢破空的声音此起彼伏,士兵们认真地练习着,生怕被单卿卿发现偷懒。 … 宋玉生和其余几人都盘发给卜若瑜和晏温请早。 “晏君,卜君。” 卜若瑜含笑地盯着几人,“怎么不多睡一会?”卜若瑜是知道单卿卿一早就起早带兵去了,自然还没来得及宠幸这四位。 他轻笑着打趣:“怎么?都不说话?” 宋玉生等人闻言,脸上都露出了几分羞涩。 “好了,人都快被你吓住了。”晏温挺着大肚子走来,“进了单家的门,以后,就好好照顾卿卿便是了。那些规矩,大可免了去。” “还是晏君好。”说着高初阳便落座大口大口地喝着肉粥,“我们天不亮都被拉起来成婚,可累死了。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柳泊聿见卜若瑜和晏温落座才敢坐下。 “不用这么生分,外人面前只是说有正侧之分,但关上门,咱们都是一家人。”卜若瑜递给尧泽一根汤勺,“快坐,都别扭扭捏捏的。” “谢卜君。” “玉生,你哥哥呢?” 宋玉生一愣,“哥哥,应该还未从房里出来,估计今早,卿卿同哥哥,应该是同房了。”宋玉生越说越害羞,声音也没了底气。 “不妨事,身体不好就好好休息。你待会送些吃食过去。” “多谢卜君。” 卜若瑜和晏温用过早膳后,便前往校场查看士兵的训练情况。 两人远远便看到单卿卿站在高台上,英姿飒爽,气场十足。士兵们在她的训练下,显得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卜若瑜和晏温相视一笑,眼中满是赞赏。 “卿卿的确有将士之才,不知道日后,咱们华夏,日后怕是有福了。” “你不回去了?”晏温突然的一问,倒将卜若瑜问得一梗。 “回去?回哪里去?” “北燕。” 卜若瑜轻轻摇头,“现在我都有了安歌安宁,同卿卿是一体的,自然是不回去了。你呢?” 两人两两相望,都从对方的眼神里感受到了彼此的心思。 “既然不离开,那就好好的守着她。” “不过若是昭英带人来的话,恐怕……以御京现在的兵力,怕是,敌不过的。”晏温有些担忧。 卜若瑜倒没那么担心。 “你且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别老操心些有的没的。” “话说。”晏温一脸八卦地盯着卜若瑜。 “怎么了?” “你生安歌安宁的时候,到底痛不痛?安然在肚子里也不闹腾,跟不存在一样。”晏温拍了拍肚子,肚子才动弹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这还不好吗?知道你身子重,给你少添些麻烦,至于痛不痛……”卜若瑜神秘一笑,“晏君你还是自行体会。” 第368章 两男侍一妻!!! “哥哥。” 宋喻之一惊,手中的绢帕应声掉落。 见到是宋玉生,宋喻之才放心下来,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盖住床上的红枣和花生。 “玉…玉生?” “哥哥,怎么没去吃早膳?卜君让我端来的。”宋玉生将稀粥放到了桌上,桌上还有合衾酒和一盘饺子。 “哥哥,你没吃?” “卿卿觉得都是些虚礼,不让我那么操劳,就免了。” 宋玉生微微皱眉,似有不解。 宋喻之将地上的绢帕捡起,随意地搭在臂弯。 “哥哥,那卿卿昨夜可有对你做些什么?”宋玉生眨了眨眼,神情好奇。 宋喻之回想昨夜,单卿卿确实做了不少事。 她唤他夫君,她给他喂酒,她在他耳边吹气如兰,她扯他的衣裳,她吻他,她缠他,她抱他,她…… 可,最后一步,却没要他。 宋喻之脸颊微微发热,佯装镇定道:“没做什么。” “哥哥,别害臊嘛,你讲讲呗?” “你这孩子,明日卿卿总归是要进你房间的,到时候你自会知晓的。”宋喻之虚无缥缈地解释一通,可喝粥的神情总是有些不太对劲。 生怕宋玉生继续盘问。 “哥哥,痛不痛?” 噗—— 宋喻之将刚咽下的粥全都吐了出来。 “哥哥,你怎么还同一个小孩一样,是不是粥太烫了?” “玉生,你……你让我,怎么说?” 他昨晚,又没有同单卿卿真的在一起。 只是觉得特别累,他怕自己伺候不好单卿卿,身体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 宋玉生脸色一沉,拽着宋喻之的胳膊就要给他把脉。 “哥哥,你是不是病了?脸色这么不好?” 宋喻之赶紧抽回手,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有些乏了。” “哥哥,那卿卿可还说了些什么?” “她……她让我多陪陪你。”宋喻之瞎编了一个理由。 宋玉生眉头舒展,轻笑道:“原来哥哥还吃卿卿的醋呢,不过卿卿确实同我聊了许多,她说哥哥平日里太宠我了,让我多听听哥哥的话。” 宋喻之摸了摸宋玉生的头,“玉生,卿卿是妻主,你要听她的话,好好与她过日子,知道吗?” “哥哥,你胡说些什么,我们不都要同卿卿一起生活吗?你看,你身体越来越好了,我们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的。” 只有宋喻之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玉生。” “哥哥,怎么了?” 宋玉生乖巧地坐在宋喻之身旁,宋喻之一身白衣,相反,宋玉生则是一袭蓝衣。 蓝色,是宋玉生最喜欢的颜色。 “晚上,你同我……一起伺候卿卿?” “什么?”宋玉生大惊失色,“哥哥,你在胡说些什么?这是你同卿卿大喜之夜,总归会轮到我的,你让我同你一起伺候卿卿,这……这于理不合。” 宋喻之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玉生,哥哥身体不好,伺候不了卿卿,你帮帮哥哥,好不好?” 宋玉生抬手,想要探探宋喻之的额头,却被宋喻之轻轻躲开。 “哥哥,你胡说什么,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玉生,哥哥没病,哥哥只是……只是……”宋喻之抿了抿唇,有些难以启齿,“只是,只是哥哥想与卿卿有个孩子。可我……” 宋玉生一惊,抓着宋喻之的手微微颤抖,“哥哥,我不同意。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怎么不能生了?孩子而已,我们去抱一个,哥哥你没必要这个折辱自己。” 让他跟宋喻之一起伺候单卿卿,那不是打宋喻之的脸面。 宋喻之轻轻拍着宋玉生的手,安抚道:“玉生,哥哥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哥哥想要个孩子,哥哥的身体,哥哥自己清楚,你不帮哥哥,哥哥就真的没机会了。” 宋玉生咬着下唇,犹豫不决。 宋喻之继续道:“玉生,你就帮帮哥哥,若是日后你有孕,这孩子,哥哥给你养,好不好?” 宋玉生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那哥哥,你要答应我,日后,不管我有没有孩子,你都不能再委屈自己了。” “好。” 宋喻之总算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他何曾,不想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可这病根是以前落下的,京城哭那么多的名医都无法根治,谁又能来救他。 “哈,哈!” “好。” 单卿卿拍手叫好,“眼下我们的军队初成,咱们必须取一个响当当的名号,让敌人一听就闻风丧胆,诸位将士有没有什么好计策?” “姑娘,不如就叫‘龙凤军’!” 单卿卿拧眉,“龙凤军?龙凤呈祥?听着是不错,可太过温和了些,咱们是要打仗的,要霸气些。” 将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满脸困惑。 打仗,还要取个温柔的名字? 这简直比登天还难。 单卿卿轻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要不,咱们叫御家军?咱们保家卫国,不就是为了守护咱们御京,守护百姓?” 将士们面面相觑,纷纷低头憋笑。 将军这取名字的方式,可真是……别具一格。 “怎么,你们觉得这名字不行?” “姑娘,凤阳可有了一个御林军,你让我们取一个御家军?那岂不是,让凤阳看咱们的笑话呢。” “不行咱就再换换,凡是想出来名号的,大军可用的,咱们赏十两银子。外加,五袋大米。” “五袋大米?姑娘此话当真?” 这银子现在可没有粮食值钱了。 温饱都保证不了,拿银子又有什么用。 单卿卿豪气道:“自然当真,本姑娘何时骗过人?” 将士们议论纷纷,都在想着给自己的军队取一个霸气的名字。 单卿卿坐在石凳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郑婉如带着一众将士巡逻的时候,就见到一副极为怪异的场面。 一行人全都趴在地上,对着沙地不知道写写画画些什么。 “凌霄,她们这是在做什么?” 凌霄低头一看,差点笑出声,“将军,她们在给军队取名字呢。” “取名字?”郑婉如满头雾水,走到单卿卿身边,低头一看,嘴角抽了抽,“‘天下无敌军’?‘不败神话军’?这都是些什么名字?” 单卿卿头也不抬,“郑大人,你来得正好,你觉得,咱们的军队应该取什么名字?” 郑婉如认真想了想,“天赐,咱们相识一场,又创下华夏,就是天赐良机。不妨,就天赐军如何?” 众人一脸不高兴:“……” “这都是咋啦?” “刚刚我说取名成功发五袋大米,大人您这一出,这大米……” 郑婉如哈哈一笑,“你啊你,单卿卿,你果真让我刮目相看。这样,咱们今日,就将这五袋大米用来施灾如何?” 单卿卿摇头,“大人,五袋大米恐怕是不够的,不如,等来年收成的时候,大伙这粮食啊,可以自行买卖,咱们也别收粮食了。咱们啊,也要倡导一个减税降费,咱们要吃粮食,也得掏钱买。” 第369章 这是准备撑死她? “好好好。”郑婉如知道单卿卿这是在给百姓们谋取福利。 “那今天,我也豪气一番。答应了这粮食可以自行买卖,而且,大家可以用粮食自行交易,但,绝对不允许扰乱市场价,也要留足自己所需的粮食。” “哇!郑大人威武!”一众人呼喊着,郑婉如忙摆摆手,“大家可别再叫我郑大人了,咱们卿卿姑娘可说了,咱们华夏,没有大人,也没有奴隶。以后,咱们都是平等的。” “啊啊啊,好,好。” 单卿卿也趁热打铁宣布一个好消息,“咱们以后啊,都有俸禄拿。咱们也不用银子了,咱们啊,用纸币。不过,咱们纸币还在建造中,咱们以后啊,携带也更加方便一些。” “纸币?那是什么?”百姓们好奇地议论纷纷。 单卿卿笑着解释道:“纸币啊,就是咱们华夏特制的一种纸张,上面印有数额,可以用来代替银子进行交易。这样一来,大家出门就不用再带那么重的银子了,多方便啊。” “哇,真的吗?那太好了!”百姓们听后纷纷欢呼起来,对这个新鲜事物充满了期待。 郑婉如也笑着点头,“卿卿姑娘真是聪明绝顶,这纸币的想法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咱们华夏的百姓们生活就更加便利了。” 单卿卿谦虚地摆摆手,“哪里哪里,这都是为了咱们华夏的百姓们着想。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咱们华夏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刚到晌午,卜若瑜就送来了乌鸡参汤。 “卿卿。” “姑娘,你家夫郎和孩子来了。”单卿卿一脸认真地训练着枪法,还以为别人同她开玩笑。 “别开玩笑,今天一早上逗我不成,现在又来?” “不是,姑娘,我真的没骗你啊。” “对对对,姑娘,我们真没骗你。” 看着大家争先恐后地说着,单卿卿才转头,只看到卜若瑜笑盈盈地站在校场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精美的食盒。 “娘,娘。” 两个小家伙一见到单卿卿就要跑过来,不过还在蹒跚学步的两个孩子哪里站得稳,一路上跌跌撞撞地看得单卿卿胆战心惊的。 “好啊你们。” “看,姑娘,我们说实话你又不愿意听。”众人乐呵呵笑着,单卿卿才赶紧跑过去迎接。 “娘,娘,抱抱。” 单卿卿一把抱起两个孩子,卜若瑜温柔地看着,目光如水,“辛苦了。” “哪里哪里,一点都不辛苦。”单卿卿摇头,看向卜若瑜,笑道:“炖了好吃的?” “嗯。”卜若瑜笑着点头,将食盒递给她,“喝点汤,我给你炖的乌鸡参汤,很补身子的。” 单卿卿接过食盒,打开一看,香气扑鼻的鸡汤映入眼帘,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哇,看起来好好喝啊。” 卜若瑜笑着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快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他替单卿卿盛了好大一碗鸡汤,下面的食盒还有一些咸菜和一些小青菜。 “卿卿,今早,怕是辛苦了?” “咳咳咳。”单卿卿一脸懵逼地盯着卜若瑜,“什么?” “哎呀,我都懂。你同我,也是累得够呛。今早上,喻之都没来吃早膳,我让玉生送了过去。” 卜若瑜这么一暗示单卿卿才懂了。 “那个,若瑜……我们没……” “哎呀,别解释了。我不会吃醋的,安歌安宁,来父亲这,别打扰娘亲吃午饭。” 两个孩子越长大眉眼也越来越像单卿卿,尤其是安歌,那眉眼之间,与单卿卿八成像。 “都说女从父,儿从母,我看倒是不像。卿卿,你瞧,安歌多像你。” “那倒的确是……” 单卿卿无奈地笑了笑,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等卜若瑜带着孩子去玩了,她才端起碗,慢慢品尝着鸡汤。 鲜美的味道在口腔中散开,单卿卿满足地叹了口气。 正享受着美味,突然感觉有人靠近,她转头一看,只见喻之正站在她身后,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你……你怎么来了?”单卿卿有些心虚地问道。 喻之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她身边坐下。 “我来看看你,没想到,你已经喝上了。” 单卿卿一愣,抬头看着他,才发现宋喻之手里也提着食盒,“你也?” “算了,卜君送了,估计卿卿你也吃不下了,这是我第一次下厨……”宋喻之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将手中的食盒递给她,“卿卿,你尝尝看,我做的桂花糕。” 单卿卿接过食盒,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块金黄的桂花糕,香气扑鼻。 “这是你亲手做的?”单卿卿惊讶地问道。 宋喻之点了点头,“嗯,我特意学了很久,想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单卿卿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甜而不腻的口感让她眼前一亮,“好吃!喻之,你的手艺真好!” 原以为他的手艺应该同宋玉生一样…… 没想到。 宋喻之看着她满足的笑容,心中也满是欢喜。 “卿卿若是喜欢吃,日后,我多学一些。” “别。”单卿卿握住宋喻之的手,“别那么累,我会心疼的。军营里有伙食,跟着大伙一起吃,别让我天天被人这么羡慕。” 宋喻之闻言,轻轻一笑,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好,我听卿卿的。” 他站起身,走到单卿卿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卿卿,有你在身边,我真的很幸福。” 单卿卿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也充满了甜蜜和幸福,“喻之,我也是。”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在一起,享受着彼此的陪伴和温暖。 突然,远处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单卿卿转头看去,只见卜若瑜正带着安歌安宁在草地上玩耍,时不时望向他们。 也似乎,默许了这样的存在。 “卿卿,你快吃,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 单卿卿一口鸡汤一口桂花糕,桂花糕软糯,刚好解了乌鸡汤的腻味。 “喻之,你老实告诉我,今天应该没有其他人送饭来?” “玉生刚刚在厨房里忙活着煮鱼还是什么,尧公子和阳阳似乎也在帮忙……” “遭了!”单卿卿脸色一变,“卿卿,怎么了?” 单卿卿忙摇头,“喻之,你就在等我,我可不能让他们几个把厨房都给炸了。” “啊?” 第370章 生化武器 “啊啊啊啊。”宋玉生抿着手指头,“尧泽,你把火再加大一点啊?” “不行,待会锅都糊了。”高初阳指挥着,“卿卿不是教过,要先放油才能防止粘锅,宋公子,你先放点油啊。” 宋玉生一脸沮丧,“我也不会啊。泊聿,你会不会?” 柳泊聿摇摇头,他只会吃饭,倒不会做饭。 “啊啊啊……”宋玉生刚滋溜倒进锅里一些油,锅里瞬间“轰”一声燎起了火焰。 “啊啊啊,油,着火了,着火了,救火,救火啊。” 宋玉生哪里分得清东南西北,舀起一瓢水便往锅里倒。 轰—— 锅里“滋溜”一声,火势瞬间蔓延开来,整个灶台都烧了起来。 宋玉生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啊啊啊,着火了,着火了,救命啊,救命啊。” 高初阳也吓得脸色惨白,“玉生,你别往后退,后头是柴火。” 话还没说完,宋玉生已经“嘭”一声撞到了身后的柴火堆。 轰—— 火势瞬间蔓延到了整个厨房。 “救命啊,救命啊,着火了,着火了。” 宋玉生吓得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却被绊倒在地,连滚了几个跟头。 看着锅里被火烧得稀烂的大鱼,众人面面相觑。 “这,还能吃吗?” 柳泊聿抿唇,“应该…不能吃了。” 厨房里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宋玉生等人手忙脚乱地打水救火。 可火势却越烧越旺,似乎有将整个厨房都烧起来的趋势。 宋玉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办,怎么办,尧泽,泊聿,你们快想办法啊。” 柳泊聿也急得团团转,“要不,我们跑。” 宋玉生眼睛一亮,“对,跑,快跑。” 他刚转身,却见一抹身影风一般冲进了厨房。 宋玉生目瞪口呆,“卿卿,你,你干什么?” 单卿卿一把拿起一旁的锅盖闷到锅里。 “你们这是在制造生化武器?” 单卿卿一脸黑线地看着烧得稀烂的鱼,还有一脸无辜的宋玉生等人。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指挥众人救火。 好在火势并未蔓延到其他地方,众人协力,总算是将火扑灭了。 厨房里一片狼藉,烟雾缭绕,宋玉生等人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单卿卿看着一地狼藉,头疼不已。 她叹了口气,开始收拾残局。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单卿卿抬头一看,却见到晏温捧着大肚子来了,“这是发生了何事?” 见到宋玉生、尧泽、柳泊聿都烧得黑乎乎的,晏温不知道几个人是准备炸厨房还是什么。 “我们,就是想给卿卿做顿饭……”宋玉生声音越来越小。 晏温闻言,嘴角微抽,“你们这是把厨房给炸了?” 宋玉生等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晏温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单卿卿身旁,帮她一起收拾残局。 “卿卿,你没事?”晏温关切地问道。 单卿卿摇摇头,“我没事,就是有些头疼。” 她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叹了口气,“看来今天这鱼是吃不成了,算了,我给你们下厨,想吃什么?” “葱油拌面。”高初阳立马探出脑袋,“卿卿,你还要去校场,就做葱油拌面。” 单卿卿点点头,开始忙碌起来。 不一会儿,厨房里便飘起了浓郁的葱油香。 宋玉生等人围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里,馋得直流口水。 单卿卿看着他们的模样,不由得笑了出来,“好了,别看了,面快好了,你们先去洗手。” 众人闻言,连忙跑去洗手。 不一会儿,一碗碗香气扑鼻的葱油拌面便端上了桌。 宋玉生等人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单卿卿看着他们的模样,不由得笑了出来。 “你们快吃,待会记得洗碗。可别把厨房闹水灾哦!”单卿卿提醒着,三人立马红了脸。 柳泊聿还算是几个人之中最白净的。 “卿卿,你快去。待会我洗碗。” “好好好,你们快吃。不够锅里还有,我炸了葱油也有。” 宋玉生的脸黑乎乎的,上面还沾着几片菜叶,头发乱糟糟的,活像刚从灶坑里爬出来似的。 他捧着一碗葱油拌面,吃得狼吞虎咽,嘴角还挂着油光。 “太好吃了,卿卿,你的手艺也太好了。”宋玉生一边吃一边夸赞道。 单卿卿看着他那狼狈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玉生,你的脸……” 宋玉生一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啊?我的脸怎么了?” 他拿起一旁的水瓢,舀起一瓢水便往脸上泼去。 “咻——”冷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将他脸上的黑色污渍冲得一干二净。 单卿卿看着宋玉生洗去污渍后露出那张白皙俊朗的脸庞,不由得一愣。 那双眼炯炯有神,又带着几分无辜。 就在这时,宋玉生突然抬起头,与单卿卿四目相对。 他眼中闪过一丝羞涩,随即又变得坚定起来。 “卿卿,我……我会努力学做饭的,以后不会再让你操心了。” “不妨事,就是……下次煮鱼的话,内脏和鱼鳞……还是要,刮一刮的。”单卿卿提醒道,宋玉生现在只想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 “好了,你们先吃,我回校场去了。” 宋喻之和卜若瑜还在校场那边等自己呢。 “卿卿,你快去,家里有我呢。”晏温说道。 “你大着肚子就别操心,有人帮衬着去做就好,别老走动,尤其是现在月份重了。” “好了好了,唠唠叨叨的。”晏温噘嘴不满地说道,单卿卿有些无奈。 单卿卿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她刚走出院子,便见到宋喻之和卜若瑜急匆匆地赶来。 “卿卿,出大事了!”宋喻之一脸焦急地说道。 “怎么了?别急,慢慢说。”单卿卿安抚道。 “刚刚收到消息,边境那边突然爆发了战事,朝廷已经下旨征兵了!”卜若瑜说道。 “征兵?”单卿卿眉头一皱,“怎么会突然爆发战事?难道是……边境?” “没错,就是边境!”卜若瑜点头道,“现在正是播种的季节,这可是我们华夏立足的大好机会。边境环境疾苦,去了边境,可就没有命回来了,若是我们现在贴告示抢占先机……” 卜若瑜的话不无道理。 可现在御京处成,也无法容纳更多的百姓。 若是跟昭英对着干,的确能够一举攻破凤阳。 这说到底,还要多亏了北燕和圣阳对凤阳的压制。 第371章 征兵 听到昭英要征兵的消息,单卿卿自然也没有闲着,这朝廷征税可就是明着抢人。 那她就反其道而行之。 单卿卿立马叫来郑婉如一同商量对策,“大人,不如,我们这样。城内的兵力不足,现在,我们不如招兵买马如何?也一路一路征伐做准备如何?” 这昭英四处招兵的消息郑婉如应该还没有收到通知,不过估计也快了。 在这个节骨眼,郑婉如肯定会动摇的。 “招兵买马倒是好事,可这……” 【系统,我的钱庄里还有多少钱】 【不足千两,共计八千八百八十五两……】 单卿卿:她真的很穷。 “大人,我跟你说实话,现在昭英正在大肆地招兵,恐怕,就是为了灭我整个御京。” “啊……”郑婉如一脸惶恐,“那我们怎么办?不行,我们一定不能让她招兵。” “所以啊,大人,我们必须得抢在她招兵之前,咱们先把兵全招了。她们是硬抢,咱们就以民心安抚政策如何,不仅帮他们解决后顾之忧,还能给她们一些抚恤金。若是不小心战死,我们也会安排好她们的亲属,若是真的到昭英招兵,恐怕,她们是不从也得从啊。” “可……眼下凤阳大军就在我御京面前,你让我们华夏如何征兵?”郑婉如叹了一口气,“许是我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单卿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系统,有没有什么可以短时间赚钱的方法】 【御京虽然贫穷,可还是有部分的商贾来往……还有,现代的基金会,你很聪明,你应该有办法的】 “大人,我们可以向商贾们征税。”单卿卿缓缓道,“只要我们承诺,一旦战事结束,便减免他们三年的税收,他们定会乐意相助。” 郑婉如眼睛一亮,“好主意!商贾们富得流油,只要给他们一些甜头,他们定会出手相助。” 单卿卿点头,“而且,我们还可以设立一个战时基金,号召全城百姓捐款捐物,支持前线将士。” 郑婉如听得连连点头,对单卿卿的智谋佩服得五体投地。 “好,那就按你说的办。” “大人,那我为了做带头作用,捐赠五千两。” “五千两?”郑婉如惊愕地盯着单卿卿,“你果真要捐赠五千两?” “正是,不过,这五千两数额巨大,也需要钱庄周转一些时辰,这些天,我先到周围的钱庄问问,可否能够取到这么多的现银,其次,我希望大人您在城外多贴一些告示,或者到周边的城市也多多宣传。这征兵,咱们也不是谁都选,而是,择优录取,有一技之长者,咱们,也要多加留意。” “好,你且先忙你的去。我跟凌霄安排着招兵的事宜。” “好。” 整个下午,单卿卿只简单安排了训练,还有一些沙堆的摆放,以及地坑伏击战等等。 临到了晚上,单卿卿才说了自己捐赠五千两银子之事。 “什么?卿卿你何时有这么多的银子?”高初阳惊呆了下巴。 晏温和卜若瑜倒没什么奇怪的表情。 “一没偷,二没抢,你们莫不是忘记了,咱们云香还有咱们的天香阁?”单卿卿一提醒,众人便觉得正常。 “对了,还要尽快给李曦书信一封,这些天,尽快将天香阁倒卖出去。” “为何?可是要发生什么大事情?” 若非迫不得已,单卿卿肯定不会轻易做出这样的决定。 “女皇要征兵。”单卿卿只简单地说了五个字,宋喻之瞬间明了。 连高初阳也正经了起来。 “征兵,可是又要打仗了?跟谁打?难不成,攻打我们御京不成?” 单卿卿摇头,“不是,而是,对付圣阳和北燕,上次昭英不是去西京借兵,我猜想,西京肯定没有借……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大肆征税,我也是收到了福爷的消息。” “福爷是?” 众人不解,晏温才默默放下茶杯,“我们暗影卫安插在京城中人,他人称百事通,无关事大事小,他都能知道个一清二楚。” 单卿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跟众人说了一番。 众人皆是震惊。 “这昭英是不是疯了,她还敢惹圣阳和北燕?”高初阳忍不住吐槽。 “她想统一四国。”单卿卿淡淡道,“所以,这御京,迟早也是要落入她的手中。”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单卿卿微微一笑,“自然是,先下手为强。” 【系统,五千两,没问题】 【宿主,请放心,我会帮您安排妥当】 有系统在,单卿卿自然是放心的。 “天色已晚,卿卿,要不,先休息?今晚,是进哪位的院子?”卜若瑜刚说完,单卿卿就感觉几道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只是觉得近日事情太多了,实在是应付不过来。 “喻之那。” 总归,宋喻之那能让自己睡个好觉。 “妻主,那我回去准备着。” 宋喻之立马招呼宋玉生跟自己回屋。 “玉生,我……我有点紧张。”宋喻之捏着拳头,“玉生,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你说,怎么办才好?” “卿卿定是温柔的,哥哥,不还有我在旁边帮你吗?”宋玉生安慰道。 夜幕降临,御京的喧嚣逐渐归于宁静。单卿卿跟着宋喻之,踏进了那熟悉的院子。 屋内,宋玉生已经点上了熏香,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神宁静。 宋喻之紧张地握住单卿卿的手,引着她走向床边。 单卿卿感受到他掌心的微凉,轻轻一笑,反握住他的手。 “喻之,别紧张。”她轻声安慰道,“有我在呢。” 宋喻之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点了点头,缓缓地躺下,让单卿卿依偎在他的身边。 单卿卿伸手解开了宋喻之腰上的腰带。 “卿卿。”原是觉得宋喻之的声音跟什么像,现在听个真真的,才觉得宋喻之的声音特别像小猫。 “怎么了?还是,很紧张?” “不是……我……”宋喻之手心捏着一把汗,“我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让卿卿你…满,满意。”宋喻之低着头,不用想,便知道宋喻之定是脸红了。 这段日子,他脸红的时间是与日俱增。 单卿卿轻轻一笑,俯身在宋喻之耳边轻声道:“喻之,只要是你,我便会满意。” 宋喻之的心跳瞬间加速,他感受着单卿卿的呼吸在自己耳边拂过,脸颊更加滚烫。 单卿卿缓缓躺下,将宋喻之紧紧拥入怀中。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光。 不知过了多久,单卿卿突然开口:“喻之,你可知我心中所想?” 宋喻之摇了摇头,却听单卿卿道:“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宋喻之的心猛地一跳,他抬起头,对上单卿卿那双深邃的眼眸。 黑夜里,她的眼中,只有自己…… 第372章 晕,晕了? 单卿卿上前为宋喻之宽衣解带。 “卿卿……”宋喻之羞得不行,“这原本是做夫郎该做的事情,卿卿,这……” “如何?你做的,我就做不得?我这做妻主的为夫郎解个衣裳还犯了大罪不成?你见过我何时这般小气过?快些盖上被子,可别着了凉。” “嗯……”宋喻之只能乖乖地窝进床里,单卿卿睡在床外。 …许久。 “卿卿,你?” “嗯?怎么了?” 宋喻之有些难以启齿,“今晚,算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 单卿卿轻笑一声,转过身来,轻轻握住宋喻之的手,柔声道:“喻之,你可是在想些什么?” 宋喻之的脸颊微微泛红,低声道:“我……我只是觉得,这般简陋的洞房,委屈了卿卿。” 单卿卿摇了摇头,笑道:“喻之,你错了。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哪怕是最简陋的屋子,也是最温暖的港湾。至于洞房花烛夜,不在于外在的繁华,而在于我们内心的欢愉。喻之,你愿意与我共度这美好的一晚吗?” 宋喻之闻言,心中满是甜蜜,点了点头,轻轻地依偎在单卿卿的怀中,两人共享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幸福。 “不过……”单卿卿玩味一笑,“你这倒是提醒我了,早上没做完的事情,要不要继续?” “啊?”宋喻之羞得不行,直接钻进了被窝里,“卿卿,你怎么说这些,真…真…” 单卿卿见状,笑得更加灿烂,她轻轻地掀开被子,露出宋喻之那张羞得通红的脸颊。 “喻之,你害羞的样子真是可爱。”她轻声调侃,却又不忘温柔地抚平宋喻之紧皱的眉头。 宋喻之小声嘀咕道:“卿卿,你……你总是这样,让我如何是好。” 单卿卿轻笑一声,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那就让我来教你,如何回应我。” 话音未落,她的唇瓣已轻轻贴上宋喻之的额头,一路向下,最终停留在那柔软的唇上。 宋喻之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弄得有些意乱情迷,他微微张开嘴,任由单卿卿的舌尖探入,两人在这寂静的夜晚中,享受着属于他们的甜蜜与温馨。 宋喻之在单卿卿的温柔攻势下逐渐招架不住,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头脑也变得晕乎乎的。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单卿卿的身影在他的眼前时近时远。 终于,在一阵强烈的暖流侵袭之后,宋喻之的身体不堪重负,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的脸颊通红,呼吸变得绵长而平缓,显然是陷入了沉睡。 “喻之,喻之?来人啊,来人啊……”单卿卿赶紧穿上衣服,哪里还想着继续。 她都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恐怕是宋喻之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卿卿。”宋玉生从暗处走来,“卿卿,你别担心,哥哥他没事的,休息一晚就好了。只是体力上有些跟不上而已……” “你?一直都在这?”单卿卿突如其来的尴尬。 宋玉生从黑暗中缓缓走出,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他轻声说道:“卿卿,哥哥他让我在这里候着,就怕他的身体撑不住,会扫了你的兴致。” 单卿卿愣住,看着宋玉生那张与宋喻之有几分相似的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这才明白,宋喻之一直在默默地为她考虑,哪怕是在这样的时刻。 宋玉生走到床边,轻轻为宋喻之盖好被子,然后转身对单卿卿说:“卿卿,你要是想继续的话,也可以。” 说着,宋玉生就开始脱衣服。 “卿卿,我同哥哥都是一样的,都是你的夫郎,他想你好,我也想你好。你不用有什么负担。”单卿卿看着宋玉生,心中五味杂陈。 她没想到宋玉生会如此直接地提出这样的要求,更没想到宋喻之会为她考虑到这种地步。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按住宋玉生的手,柔声道:“玉生,你误会了。我不是那种贪图享乐之人,更不会将你们当作满足私欲的工具。喻之的身体要紧,我们的事可以慢慢来。” 宋玉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深深的感动。 他握住单卿卿的手,低声道:“卿卿,谢谢你。哥哥能遇到你,真是他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 单卿卿微微一笑,心中却是沉甸甸的。 “可今晚……卿卿,你能不能答应我,你告诉哥哥,你同我,已经圆过房了?我怕他知道会很伤心……原本,他想让我怀上你的孩子。恐怕,经过上次,卿卿你也知道哥哥的身体状况,恐怕……终生难孕。” 单卿卿轻轻点头,心中充满了愧疚和疼惜。 “玉生,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喻之的,也会好好待你。”她轻声说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宋玉生闻言,心中一阵暖流涌动,他紧紧握住单卿卿的手,眼中满是感激。 “卿卿,谢谢你。有你在,真好。” 夜色渐深,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和谐。 单卿卿静静地坐在床边,守护着熟睡的宋喻之,而宋玉生则站在一旁,默默地守护着他们。 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动打破了宁静。 单卿卿警惕地抬起头,却看到一只小猫从窗外跳了进来…… “是一只黑猫。”宋玉生惊呼,“卿卿,黑猫可是玄猫,我们可不可以养它?” 单卿卿看着那只黑猫,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她轻轻抱起黑猫,抚摸着它的毛发,轻声说道:“既然来了,就是缘分。我们就养它。” 黑猫似乎能感受到单卿卿的善意,它温顺地躺在她的怀里,发出微弱的呼噜声。 宋玉生见状,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卿卿,你真是善良。这只黑猫一定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取个名字?如何?”单卿卿摸着小猫的头顶,看样子才三个月大,不过周围没有其他大猫的踪迹,也不知道这小猫怎么爬这么高到她院里来的。 单卿卿思索片刻,说道:“就叫它墨墨,希望它能像墨水一样,为我们的生活增添一抹浓重的色彩。” 宋玉生听后,笑着点头:“墨墨,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此时,床上的宋喻之微微动了动,似乎快要醒来。 单卿卿急忙将墨墨放下,轻声说道:“墨墨,你先去别处玩会儿,等会儿再来看你。” 墨墨似乎听懂了她的话,轻轻一跃,便跳到凳子上趴着呼呼大睡起来。 宋喻之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单卿卿坐在床边,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卿卿,你一直在这里吗?”他轻声问道,声音还有些沙哑。 第373章 昭阳遇刺,边境被破 “玉生,你……也在?” “下次受不了大可以提前说,不比憋着,我又不是其他人。”单卿卿认真地盯着宋喻之,宋喻之却“噌”地脸红了起来。 “卿卿,你…你胡说些什么啊,我,我不是……” “哥哥。”宋玉生趴在床头跟宋喻之解释,“哥哥,刚刚卿卿都同我说了,以后啊,要找遍全天下的名医为哥哥你治病。你就别担心以后不能伺候卿卿了。” “玉生。” 他的身体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卿卿,你不用这么为我劳心分神的。我知道……我的身体状况。”宋喻之抿唇压抑住自己心里的失落。 终究,单卿卿还是因为自己的身体不能伺候他。 才说些“面子”话来搪塞他罢了。 滴答—— 泪水溅湿了被子一角,宋喻之抽噎着,“对不起,卿卿…对不起,都怪我不争气。都怪我……” 宋喻之挣扎着起身狠狠砸了自己两拳,要不是宋宋玉生拦着,宋喻之非得甩自己两耳瓜子不成。 “喻之,你这是做什么?”单卿卿瞪大双眸,“你何必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难道我单卿卿就是那种肤浅之人,没有床地之事就不能活下去吗?”“当然不是!”宋喻之急忙解释道,“我绝无此意!只是我……” “不必再说。”单卿卿打断他的话,“我单卿卿想要的从来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这颗心。若你再这般作贱自己,莫怪我再也不理你!”说完,单卿卿转身离去。 留下宋喻之一人,愣在原地,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他当然知道单卿卿不是那种肤浅的女人,可他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如今误会解开,他只觉如释重负。 宋喻之暗暗发誓,日后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不让单卿卿再为他担忧。 “哥哥,你偏要这么怀疑卿卿…唉。” “可…我……”宋喻之叹了一口气,“我原也不想的,只是我,总是克制不住自己。那……你同卿卿,圆房了吗?” “哥哥?”宋玉生提高了音量,“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你把卿卿当做什么人?这孩子,我也不会帮你,你要生,便自己生。”见宋玉生生气,宋喻之赶紧哄着。 “好玉生,你别生哥哥的气。哥哥也是希望有个孩子……宋玉生赌气道:“那你便自己想法子去。”说罢,便不再理会宋喻之。 宋喻之心下着急,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心知宋玉生是为了他好,可他着实想要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孩子。 正苦恼间,忽然灵光一闪。 宋喻之轻声唤道:“玉生我有个法子,或可一试”宋玉生闻言转过头来,眼中满是疑惑。 宋喻之便将心中所想一一告知。 宋玉生听后,眉头微皱,不等宋喻之说完立刻反驳,“哥哥,这等釜底抽薪的法子你都想得出来,你以为卿卿是喜欢孩子还是喜欢你?” “我就知道你要生气。”“可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考虑。”宋喻之叹了口气,“若是一直没有孩子,玉生,我每每见到卜君与晏君怀有身孕,你可知道我心中所想?” 宋玉生沉默了一瞬,他自然明白这些道理,但要他眼睁睁看着哥哥伤害自己的身体,他实在做不到。 “哥哥,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宋玉生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 宋喻之摇了摇头,“我已经询问过许多大夫了,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愿意。” 宋玉生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但需得万分小心,切不可伤了自己的身体。” 宋喻之笑了笑,“放心,我知晓分寸。” 两人商议已定,宋喻之便开始着手准备所需之物。 虽知此法门凶险异常,但为了能与单卿卿有一个共同的孩子,他甘愿冒险一试。 不过那些偏方,终究是要人命的…… 不过几日,单卿卿忙着征兵,也没有闲情留宿在各院,几个人抽空就围着安歌安宁和晏温推牌九。 “十三幺,清一色,胡了。”高初阳兴奋地拍着手掌,“各位哥哥们,我就不客气了。” 只看到高初阳撕下一些薄薄的纸片成条贴到几人脸上。 “这纸还真是好用,可比皇宫里那些纸都好用。软软的……” “你还说呢,叫你浪费了多少纸张了。卿卿说了,要节约用纸。”柳泊聿将桌子上的纸张都收了起来。 “哎呀,卜君,你管管泊聿哥哥,他输了就耍赖。” “好了好了,你们多少天没有见到卿卿了?”尧泽一发问,几人都蒙圈了。 “是啊,也不知道卿卿什么时候才能忙完。”高初阳摸着下巴说道,“而且,宋大哥和宋二哥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战事吃紧,听说……昭阳都被派到边境去了。” “什么?” 柳泊聿闪过一丝慌乱,“这都是,这都是我娘说的,那天,她不是偷偷地回大营去了嘛,又偷偷溜回来了。就听到皇甫苓说,昭英将昭阳派去镇守边境去了。” “朝中无人可用,正常。”卜若瑜擦了擦两个孩子的脸蛋,安歌安宁将桌子上的牌九抓到手里玩着。 “好了,这下都玩不了。安歌,安宁,过来哥哥抱。”高初阳冲着两个孩子拍拍手,安歌安宁立马迈着短胳膊短腿地扑到高初阳怀里。 “阳阳,别老想着玩。现在京城复杂,你就不担心你母亲和你那便宜继父和哥哥?” “担心?担心有什么用?”高初阳瘪嘴,“要是有用的话,也不应该担心他们,有句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初阳说得没错。”卜若瑜抱着孩子,轻轻捏了捏他们的小脸,“我们只需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其他的,就交给卿卿。”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单卿卿快步走了进来,脸色凝重。 “卿卿,怎么了?”柳泊聿连忙问道。 单卿卿看了一眼众人,沉声道:“昭阳在边境遇刺,身受重伤。” 众人皆惊。 “此事我也是刚刚得知。”单卿卿深吸一口气,“凤阳失势,恐怕,北燕和圣阳第一个对付的,便是鸠关。若是鸠关失守,别说是整个凤阳,恐怕,咱们御京……也……” “卿卿,你打算怎么做?” 单卿卿目光一凛,“上鸠关,防守。无论,昭英现在同我们对付不对付,我已经与郑大人商量好了应对之策,不出半月,我们便能抵达鸠关。” 第374章 上鸠关 “那何时走?” “明日,一刻都不容耽误。” 卜若瑜立马站起身,“不行,卿卿,这太冒险了,你不能去。更何况晏君即将临盆了,你说走就走,你让我们如何安心,你若是要走,也带着我们一起走。” “对,卿卿,你去哪,我就去哪。”尧泽挺身而出,“我们现在是一家人,哪能刚成婚就分开的,要走我们也要一起走。” “阿尧,你怎么同……哎!”单卿卿一个头两个大。 鸠关若是破防,那北燕和圣阳举兵南下,只会是无尽的杀戮。 到时候,生灵涂炭…… 这也是单卿卿最不想看到的。 “卿卿,你为了大家,你可知道你牺牲了我们这个小家多长时间?安歌安宁生产时,你未参与,安歌安宁第一声母亲,你也未来得及听。现在晏君临盆,你又要走。你撇下诸位新婚夫郎说走就走……好,今日你若是要走,我便带着安歌安宁回北燕去。” 卜若瑜是北燕人,自然知道北燕到底有多么蛮横。 “若瑜…我……”单卿卿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她知道卜若瑜说得没错,她确实亏欠了这个家太多。 但她也不能不顾国家安危,任由战争爆发。 “若瑜,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可是国难当头,我不能坐视不理。阿晏临产,的确需要我陪伴,但北燕和圣阳一旦发兵,百姓就要遭殃。我必须去阻止这一切!”单卿卿坚定地说道。 尧泽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卿卿,我们明白你的苦衷。但我们也不想与你分离。不如这样,我们陪你一同前往,既能助你一臂之力,也能互相照应。” 单卿卿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那就一同前行。只是此去危险重重,大家要多加小心。” 众人纷纷表示愿意同往,决定明日一早动身。 他们深知这一别或许充满艰险,但为了家国大义,他们义无反顾。 “阿晏,恐怕……” “去就去,我自知拦不住你。”晏温出奇的安静,安静地执着白黑两个棋子对弈。 “龙争虎斗,终究是会落得一个自相残杀,卿卿,你可明白?你现在是罪臣的身份,你若是出现在边境,昭英很可能会立刻将你拿下。到时候,你让那么多的百姓一起同你受苦?”短短几句,晏温只分析当前的局势。 圣阳和北燕肯定是商量好的攻打凤阳,但凤阳毕竟有那个基业在的,暂时不会有事。 可若是单卿卿去了,就会被凤阳的大军立马以“叛贼谋反”的罪名乱棍打死,到时候,死的,很可能是单卿卿这么“叛贼”。 “若你真的要去了,那就等同于两个字。”晏温执着白旗落下,目光死死地盯着单卿卿,“送死。” “不过,你要是想我肚子里孩子出生就没了母亲,也大可放心去。我做个寡夫也是可以的。毕竟,我这辈子只喜欢过你一人而已。” “……” 堵。 晏温是知道给单卿卿添堵的。 “我这里有一封书信,来自圣阳的,我相信,你肯定会惊讶的。” 晏温将信递给单卿卿,“昭阳此次遇刺,其实,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同圣阳和北燕达成合作,推翻……昭英。” “她为何要这么做?昭英可是她的母亲?”看着晏温认真的眼神,单卿卿还是撕开了书信,“这信,有多少可信度?” “百分之百,我的探子。” 暗影卫,还真是遍布全国。 单卿卿读完信后,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昭阳竟然想要背叛昭英陛下……她究竟是为什么?” 晏温轻轻叹了口气,“权力的诱惑。昭阳可能认为只有推翻昭英,她才能真正掌握大权。” 单卿卿握紧了拳头,“昭阳可比昭英更难以对付。恐怕……这攻打鸠关也是缓兵之计。” 难怪她不仅收到了昭英要征兵大肆征税的消息,还收到了圣阳与北燕逼近边境。 这一切的一切,恐怕是早有所图谋。 “幸好,我若是真的去了边境。恐怕才后悔……”单卿卿后怕不已。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而她,就是一个虾米。 一个,牺牲品。 “卿卿。”晏温抓着单卿卿的手放到肚子上,“安然快出生了,处于私心,我不想你以身犯险。” “好。” “那我们就说好了,你别再犯傻了。” “好。” 等单卿卿离开,晏温才立马飞鸽传书一封传往边境。 虽不知道昭阳是何意,但……她能帮到单卿卿就好了。 … “殿下,伤势可要紧。” “无妨,小伤罢了。”昭阳摆了摆手,“吩咐下去,密切关注单卿卿一行人的动向。另外,加派人手保护好她们。必要的时候,解决母皇的人!” “是,殿下。”侍卫领命退下。 昭阳转身走进内室,疲惫地坐在床边。 这次行动,她是瞒着所有人进行的。 她知道这很危险,但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她不得不这样做。 “单卿卿,我也只能护你一次,其他的,本殿……无能为力。” 征兵是真,可征兵,的确是为了围剿御京。 本意上,昭阳是不想让单卿卿死的。 毕竟,昭阳还是很欣赏这个难得的对手的。 “嘶……”昭阳捂着肩膀,那群人下手也真狠了一些,不过调动了部分兵力到边境,也值了。 …… “娘,娘……” “我不去,我不去。” 一旁哇哇大哭的孩童被人一脚踢飞,“官爷,我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让你去为朝廷效力是你的福气,竟然还敢抗旨不遵。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女人可没有好脾气,一行穿着盔甲的人拿着花名册就开始四处抓人。 只要满年龄二十以上五十以下,全都抓壮丁上边境。 “不,不要。” “娘,娘……” 周围惨叫声一片。 整个镇子在抓捕壮丁结束之后只剩下一片死寂。 死的死,伤的伤。 有钱的还能交五十两替换名额,可这没钱的,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大人,大人,你们放过我们,我们还有孩子,还有夫郎。” “去去去。”衙役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关在笼子里的壮丁没有不蓬头垢面的,“长这么丑,你还有孩子?还有夫郎?” “哈哈哈,就是就是,她做梦的。长那么丑还能有夫郎,哈哈哈,哈哈哈……” 第375章 阿刁 “你们……” 一群女人被关在笼子里,那惨状宛如猪狗。 阿刁的长相并不出众,一双眼却异常深邃,她始终低着头,将双眼掩于长发之下。 笼子里是农户里经常用来运养小猪的笼子,里面除了猪屎味,就是铺面的蚊蝇。 此刻,她任由自己被囚禁在那狭窄的猪笼里,身形蜷缩,仿佛一只无助的小猫。 猪笼的铁条冰冷而无情,透过衣物刺入她的肌肤,让她感到阵阵寒意。 周围的衙役们毫无人性地谩骂着,她们的声音如同利刃,一次次地割裂阿刁的心。 然而,阿刁却始终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双眼紧闭,仿佛在用自己的方式抵抗着这无尽的屈辱和痛苦。 阳光透过缝隙洒在阿刁的脸上,映照出她苍白而坚定的神色。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嘲笑这些衙役的无知和残忍。 “你看看,就她那死样子,还有夫郎,她怕是不知道,吴家村早就被一把火烧干了。” 征兵征兵,并非是要询问大家的意见。 若是有人不听,那就是死路一条。 “赶紧把她们都赶下车,都臭死了。”为首的衙役皱眉。 半晌—— 阿刁终于有了动静,她猛地抬起头,那深邃的双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她的笑声突然响起,清脆而凄厉,宛如利刃划破长空,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哈哈哈,哈哈哈。” 阳光洒在她那宛如红霞一般的右脸上,映照出她扭曲而决绝的表情。 她的笑声越来越响,仿佛要将所有的屈辱和痛苦都宣泄出来。 “这个死女人到底想做什么?别让她继续笑了,光是半张脸就怪让人恶心的,脸上竟然长了这么一块丑东西。“ 阿刁的笑声在空旷的田野上回荡,仿佛带着一股诡异的力量,让周围的衙役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猛地站起身,身形虽瘦小,却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 她猛地推开猪笼的铁门,冷冽的目光扫过那些惊愕的衙役们。 “你们这些狗官,以为这样就能摧毁我们的意志吗?”阿刁的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她一步步走向那些衙役,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她们的心上。 几个衙役被阿刁的气势所震慑,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她们可是官府的人,岂能被一个平民女子所震慑。 为首的衙役一挥手中的棍棒,恶狠狠地说道:“臭婆娘,你还真以为你是个人物了?给我狠狠地打!” 话音未落,几名衙役便如同饿狼般扑了上来。棍棒如雨点般落在阿刁的身上,她瘦弱的身躯在棍棒的敲打下不断颤抖。 但她的眼中却没有任何屈服之色,反而更加坚定。她咬紧牙关,硬生生承受着这无尽的痛苦。 鲜血从她的嘴角渗出,染红了她的衣襟。但她的双眼却始终盯着那些衙役,仿佛要将他们的丑恶嘴脸深深地刻在心中。 “我们的确是平头老百姓,但也并非任人宰割的羔羊!今日所受之苦,我阿刁必铭记在心,待到来日,必将一一讨回!” “哈哈哈,一个阶下囚而已。”衙役压根不将阿刁当人,又重重地补上一脚,“真是晦气,遇上这么一个死女人,就算上了战场也是个刺头。”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明了。阿刁被踢倒在地,尘土飞扬,她却如同不倒翁般,再次倔强地站起。她的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仿佛在说:“你们能折断我的骨头,却折不断我的意志。”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尘土飞扬中,一队铁骑疾驰而来。为首的将军身披铠甲,目光如炬,她扫视了一眼现场,眉头紧锁。 “怎么回事?”将军的声音威严而冰冷。 衙役们见状,连忙上前行礼,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添油加醋地讲述了一遍。将军听后,目光落在了阿刁身上,她看到了她那坚韧不屈的眼神,心中不禁一动。 “将人带到我营里。” “将军,她就是个”话没说完就被黄英打断,“我是将军还是你是将军?” “是。”几人也只能听从,还不忘警告黄英,“将军,这女人是个刺头,您小心一些。” 黄英冷冷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阿刁,阿刁依旧倔强地抬起下巴冷眼而视。 这般高傲的人物,的确少见。 “你连死都不怕,你还怕什么?若是有本事,等伤养好了,杀了我。”黄英朝着地上的阿刁伸出手,阿刁迟疑了片刻,黄英知道让阿刁轻易放下防备是不可能的。 “让你们征兵,你们就是这么征兵的?” “将军,我们也是……她们都不愿意,那咋办?” 黄英冷哼了一声,“让人去送死,谁乐意。你们还火烧了吴家村?” 刚刚她就是从吴家村过来的,整个村子无人生还,唯一的几个壮丁还都被人关到了猪笼里。 阿刁身上都是泔水的味道,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握住了黄英的手。 “小心,将军。” 黄英手里除了阿刁的手掌,还有一股软绵绵的触感,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恶臭。 嗵—— 黄英的侍卫一脚将阿刁重新踢回地上,“好啊你这贱民,还敢对将军造次?” “别…” “她是人,我阿刁也是人。凭什么你就要比我高贵?” “将军,此等蛮夷,您还是别留在身边了。” “够了!”黄英呵斥道,“带她下去洗漱干净,再找军医来看看。” 阿刁被带走后,黄英看向其他人,“征兵的事我会想办法,但以后不允许再用这种手段。” 众人领命后,黄英转身离开。 阿刁洗完澡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尽管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她的眼神依旧不屑。 这黄英,不就是惺惺作态。 吴家村的几百条人命啊,说没就没了。 她的夫郎,刘郎……芸儿…… 都没了。 叫她如何不恨。 没等来黄英找她,阿刁就先一步找上了黄英。 “呀!狗官,我要杀了你!” 身旁的守卫都不知道阿刁是何时出现的,她手里举着一块尖石,“杀人偿命,我要你偿命,狗官。” 黄英侧身躲开,阿刁用力过猛,扑倒在地。一旁的侍卫迅速将她制伏。 “放开我!放开我!”阿刁拼命挣扎着。 黄英冷漠地看着她,“杀我?你有这个本事吗?” “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阿刁恶狠狠地瞪着黄英。 “好,我等着那一天。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活着。”黄英转身离去,留下一脸不甘的阿刁。 阿刁被关进了牢房,她发誓一定要逃出这里,为死去的亲人们报仇。 第376章 要,要个孩子? “听到消息了吗?” 单卿卿布置着作战计划,她们要先从最近的瀛洲开始攻占。 “昭英大肆征兵,民不聊生。听说……烧杀抢夺,无恶不作。” “她这是征兵还是杀人……不管怎样,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单卿卿眼神坚定地说道。 她们的军队已经准备就绪,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出征。 与此同时,昭英的残暴行为引起了民众的强烈不满。 人们纷纷起来反抗,组成义军与昭英的军队展开激战。 不过那些义军不过是砍柴刀,哪里对付得了昭英的真刀真枪。 “征兵的事情怎么样了?” “附近有不少的难民已经靠近御京了,听到了我们的政策,自愿加入我们天赐军。” “那就好。香草,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都办好了,你让我送的信,我托人送出去了,只是……我怕沈姑娘不肯收啊。”香草有些为难,“姑娘,沈姑娘可是药王谷的传人,她会帮我们吗?更何况,她还是定国公府的人?” “她会的。” 此刻,药王谷的沈曼离正整理着药材。 门外的机关响动,沈曼离这才警觉起来。 一支飞箭“嗖”地一声便将书信带到了药王谷的门框缝中。 “谁?” 沈曼离只看到一封信纸嵌在箭尾,迅速将信纸取下后便关上了药王谷大门。 “——曼离亲启 国之存亡,昭英大肆征兵,民不聊生,烧杀抢夺,吾需要汝助我一臂之力。 ——单卿卿” “还真是个麻烦精,当初真不应该让你救我。”要不是因为单卿卿救她一命,现在这人情就欠大了。 这天下,都与她沈曼离无关。 沈曼离看完信后,眉头微皱。 她明白事态紧急,但药王谷有自己的规矩,不能轻易涉世。 然而,单卿卿的请求让她陷入了两难之地。 思考片刻后,沈曼离决定亲自前往御京一趟,看看能否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装,便踏上了前往御京的路途。 一路上,沈曼离看到了许多流离失所的百姓,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悯之情。 “姑娘,姑娘,救救我们。”一个大娘瞎了半只眼,血肉翻飞,沈曼离一路上也看到了不少的尸体。 没想到,凤阳第一战,竟然是先对自己的子民开炮。 沈曼离无暇顾及呼救声,策马扬鞭日夜兼程赶往豫都(御京)。 隔了百里,沈曼里就看到了皇甫苓驻扎的军队。 听说粮食都被单卿卿一把火烧了,断了她们后路,这群人竟然还坚持在这里。 这也倒是单卿卿能干出来的事情。 “噗嗤。”沈曼离突然有了主意那就,先送皇甫苓她们一份大礼。 经过她观察,发现凤阳的大军在一口钻井里取水,周围的溪流则是牲畜饮用的水源。 沈曼离拿出一些药粉,洒在了水井之中。随后,她悄悄离开了现场,躲在远处观察着动静。 没过多久,凤阳的士兵们开始陆续出现腹痛、呕吐等症状。 整个军营陷入了混乱,皇甫苓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她意识到有人在井水中动了手脚。 与此同时,单卿卿收到消息,立马带领军队趁机发动攻击。 皇甫苓的军队由于身体不适,战斗力大幅下降,很快就被打得节节败退。 皇甫苓见形势不妙,急忙率领残部撤退。 在逃亡的过程中,她不断地诅咒着那个暗中破坏井水的人。 而另一边,沈曼离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暗自欣慰。 她知道,自己的这份“大礼”起到了作用。 “单姑娘。” “沈姑娘,你来了。” “你请我,如何不来?” 在这个广袤的世界里,有两个充满朝气和活力的姑娘,她们各自散发出独特的魅力。 其中一个姑娘身穿着鲜艳的红色衣裳,身姿矫健地骑在一匹高大的马背上。她的发丝随风飘扬,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敢。 而另一个姑娘则身着素净的白色衣衫,背着一筐珍贵的药材,肩负着悬壶济世的使命。 这两个姑娘在命运的安排下相遇了。当她们的目光交汇时,仿佛时间都凝固了。她们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同样的勇敢、善良和对生命的热爱。没有言语,只有那份深深的理解和惺惺相惜。 “上马。”单卿卿拍拍马背,“跟我回御京去瞧瞧。” “那我先说好,药王谷救人可不是分文不取,你必须给我银子。” 单卿卿摇头,沈曼离还以为她抠门。 “怎么,银子都不愿意给?” “我们现在,用的是人民币。不是银子,比银子更容易携带,跟我进城看看。” 刚进城,沈曼离便惊呆了。 红砖青瓦,御京一片繁华,山顶上是转动的扇叶,周围有灌溉的农田和她不知道的蔬菜瓜果。 整齐划一的“姑娘好,欢迎姑娘来御京”。 与城外的炮火连天大相径庭。 “单姑娘,这都是什么?” “哦,子弹,她们练着玩的。” 不只是女子,还有男子也持刀持枪练武。 “男子,不是?” “什么?不可以抛头露面?这简直就是荒谬至极!在我御京之地,根本无需遵守这样的陈规旧俗。我们追求的是男女平等,每个人都有权利自由地展示自己的才华和魅力。”她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要冲破这片古老的束缚。 在御京这个地方,性别从不成为限制人们发展的因素。 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只要有能力、有志向,都能在各自的领域大放异彩。这里没有偏见与歧视,只有公平竞争和相互尊重。 御京以其开放包容的氛围吸引着无数有志之士前来追逐梦想。 “不仅仅如此,我不强迫她们服用孕果,无论男女。” “单卿卿,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沈曼离还不知道单卿卿让她来的目的。 “你让我来,我一不会带兵打仗,二不会经商赚钱的,唯独就这下毒的功夫最拿手。” “你们药王谷,不是救人?” 沈曼离:“师傅说我可没有治病救人的天赋,不过你让我杀人倒是可以。要不是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今日,我恐怕就不来了。” “那上次你给自己的方子是?” “哦……暂时保命的,我回去找我师傅救的我。” 单卿卿:…… ? “怎么,你要救人?”沈曼离见单卿卿面色凝重,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不救人,是,要…要个孩子。” “啥?” 第377章 偏方都是害人的 “你要孩子做什么?你不是有孩子?难不成,你又看上哪家的公子了?打算生米煮成熟饭?” “不是。”单卿卿赶紧捂住沈曼离的嘴,这孩子一惊一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抢孩子呢。 “我家夫郎,身体不太好。调理了一年,身体也不见好,我以为……你能调理来着。” “我不如给他一剂毒药算了。” 两人只能大眼瞪小眼。 “算了算了,我怕了你了。带我去看看,但是……我说好了,要是你要不了孩子,可就不怪我。如果损了根基,他要不上……也是常事。” 单卿卿深吸了口气,心中虽有千般无奈,却也只得点头答应。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曲折的回廊,终于来到了那间静谧的院落。 院子里,花香袭人,却掩不住那股淡淡的药味。单卿卿轻轻推开门,只见宋喻之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似是在梦中也忍受着病痛的折磨。 沈曼离走上前去,轻轻搭上了宋喻之的脉。 片刻后,她眉头紧锁,似乎病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单卿卿紧张地看着她,心中忐忑不安。 “怎么样?很严重吗?” 沈曼离收回手,深深看了单卿卿一眼,道:“他的病,我或许有法子治。但能否要孩子,还需看天意。还有,他最近,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我刚进院子,就闻到一股中药味。” 听到沈曼离说能治,单卿卿才长舒一口气,而后便有些狐疑起来,“中药?” “喻之,你吃的什么药?我不是听玉生说你咳嗽好多了,现在都停药了吗?”单卿卿担忧地望向床上的人儿。 宋喻之还想继续隐瞒。 “卿卿,没……没啊,或许,是大夫,你……你闻错了呢?我,我现在已经没喝药了。” 沈曼离一口咬定宋喻之在骗人。 “不可能,这药味分明是新煎出来的,除非,你这屋子里,藏了别人?” 宋喻之面色一僵,没想到沈曼离鼻子这么灵。 单卿卿也是一脸狐疑地看着宋喻之。 “喻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这药,到底是治什么的?” 宋喻之被两人盯得有些不自在,只得如实相告。 “其实,是……是玉生,他最近照顾我受了风寒,我才煎了感染风寒的药,我怕你担心,所以就没说。” 沈曼离冷哼一声,显然不信他的鬼话。 “玉生,是?” “是妾的弟弟,大夫,您就别多问了。” 沈曼离摇头,“那药香可是可以短暂地恢复人的精气,可长此以往,便会亏空身体。感染风寒,哪里需要此物?公子,你在你妻主面前也说假话?” 见沈曼离这么说,单卿卿也赶紧让宋喻之说实话。 “喻之,你老实说……这药到底是什么?” 宋喻之听到这里,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双膝一软,竟跪在了沈曼离和单卿卿的面前。 “卿卿,我,我……我错了。”宋喻之的声音带着颤抖,眼中满是悔意,“我并非有意欺瞒你们。我只是……我只是想早日养好身子,给卿卿你生个孩子。我听人说有个偏方可以……可以快速恢复身体,便擅自做主试了试。” 说着,他低下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内心的愧疚。 单卿卿看着宋喻之这副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她走上前去,轻轻扶起宋喻之,眼中满是心疼。 “喻之,你这是做什么……糊涂啊,我不是说好了找大夫给你医治。你让沈姑娘看看那药渣是什么?” 宋喻之犹豫不决,“卿卿,我……” “喻之,那药若是害了你的身体,就算我们有了孩子我也会后悔,你快将那药渣拿出来。”单卿卿催促着。 她没想到宋喻之竟然偷偷地这么做。 宋喻之无奈,只得让宋玉生将药渣端了出来。 “卿卿,我……” “哼。”见单卿卿发火,宋玉生知道这次他维护宋喻之肯定是做错了。 沈曼离细细查看了那药渣,眉头紧锁,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单卿卿紧张地看着她,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终于,沈曼离抬起头,看向宋喻之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责备。 “你这药,确实可以短暂恢复精气,但其中有一味药,却是极伤身体的。长期服用,只怕你此生都难以再有子嗣了。” 单卿卿闻言,心中猛地一沉。 她望向宋喻之,只见他的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几分,眼中满是绝望。 “喻之,别想那么多……没事的,你们才服用几天啊,没事的。”单卿卿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努力安慰着宋喻之。 她知道,此刻的宋喻之比任何人都更需要她的支持和理解。 “喻之,别怕,我们一起面对。沈大夫一定有办法的,对?”她转向沈曼离,眼中满是期待。 沈曼离看着两人,心中也不禁感叹。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虽然这药伤身,但好在你们服用时日不长。只要停药,再加以调理,或许还有转机。只是……”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宋喻之身上,“你需得好好休养,不能再急于求成了。” 宋喻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他紧紧握住单卿卿的手,声音哽咽。 “那我……还能怀上卿卿她……的孩子吗?” 京城里多少名医都看过他的病情,都说他没有办法继续怀孕。 若是,沈曼离都不行…… “怀孕?”沈曼离盯着宋喻之,宋喻之一身素衣,身子单薄得可怜,苍白如纸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憔悴。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双手紧握在一起,眼神空洞而无神,却又在看到沈曼离的那一刻多了一些期待。“能,怀吗?” 单卿卿坐在他的身旁,轻轻地握着他的手,试图用自己的温暖给予他一些安慰。 她的眼中满是心疼和担忧,仿佛在这一刻,她愿意为他承受所有的痛苦和折磨。 “就算是不能怀也没事的,喻之。你若是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安歌安宁,我同若瑜他商量,将他们拿一个抚养在你名下?”沈曼离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帮助这个可怜的人。 她的目光在宋喻之的身上徘徊,“办法倒是有的。不过……”沈曼离话锋一转,“别抱有很大的期待,你身体亏空得厉害,不过,你要是配合我治疗的话,就能怀上。” 第378章 热气球 “将军,外面……有人求见。” “谁?”皇甫苓正因单卿卿突袭的事情弄得心烦意乱,“去去去,我谁都不见。” “将军,我有一计,可以助我凤阳大胜单卿卿那反贼。” 皇甫苓眉宇间露出不悦,但听到来人的话语,心中的烦躁稍微平息了些。 她挥手示意卫兵退下,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神秘人物。 来人缓缓掀开斗篷,露出一张令人惊艳的脸庞。 那双眸子深邃如星辰,闪烁着聪慧与狡黠的光芒。 鼻梁高挺,唇色殷红,虽然面容雌雄莫辨,却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皇甫苓不禁一愣,她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人。心中虽疑惑,但更多的却是好奇。 她站起身,缓缓走向来人,沉声问道:“你,有何妙计?” 那人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开口:“将军,我有一计,可令单卿卿自乱阵脚,我凤阳大军便可乘胜追击,一举拿下叛军。” “不妨说说。” “来此之前,我就听说了单卿卿在御京的事情。无非是依仗那些军火……还有一些雕虫小技。若是,我们派人毁了她们的枪支弹药,那……她们要想胜我们凤阳铁骑,简直就是做梦。” “你说的倒是简单。”皇甫苓何曾没有想过。 派出的人马无一例外都被戒备森严的天赐军捉住。 “将军,这马都要打盹的时候,人,自然也要休息。她们也不可能无时无刻都盯着城门不放,若是我们走城门不通,不如,试试……从天上走。” “天上?” “没错,就是天上。”神秘人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们可以利用热气球,将炸药运送到叛军的军火库上空,然后引爆。这样一来,便可一举摧毁她们的军火,让她们无计可施。” 皇甫苓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赞赏。她从未想过这种办法,但仔细一想,确实可行。 “你……是谁?为何会帮我?”皇甫苓突然警惕地问道。 神秘人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将军不必多虑,我只是看不惯单卿卿那反贼的所作所为。至于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 “那……先生你,如何称呼?” “我……叫我拓拔就好。” 拓拔珏的提议让皇甫苓眼前一亮,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拓拔先生,你的计策真是妙极!”皇甫苓赞叹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若此计能成,我凤阳大军定能大败叛军,还天下一个太平!” 拓拔珏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她心中清楚,这个计策虽妙,但实施起来却风险重重。 她待在西京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跟她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 不过,对付一个单卿卿,她有的是手段。 “将军,事不宜迟,我们得尽快行动。”拓拔珏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紧迫感,“我会亲自操作热气球,将炸药运送到叛军的军火库上空。” “那先生您需要什么材料,我好让人着手去准备?” “只需竹篾、麻布和火药即可。”拓拔珏有条不紊地列出所需材料,“竹篾用于搭建热气球的骨架,麻布覆盖其上,以密封热气。至于火药,自然是用来制作炸药的。” 皇甫苓听后,立刻下令准备所需材料,并安排工匠协助拓拔珏制作热气球。 夜幕降临,热气球制作完成。 拓拔珏站在巨大的球体旁,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 她深知,此行的风险极大,但为了击败单卿卿…… 单卿卿想建立的太平盛世,她偏偏不让她如意。 游戏世界就是游戏世界,可不允许npc改写游戏。 她深吸一口气,点燃了热气球下方的火堆。火焰熊熊燃烧,热气球缓缓升起,向着御京的大本营飘去。 “姑娘,姑娘,不好了,你快看天上。那是什么?” “热气球?” 单卿卿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一个巨大的热气球缓缓飘来,上面悬挂着几个巨大的黑球。 她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这是敌人的阴谋。 “快,传令下去,让所有士兵进入战备状态!”单卿卿大声下令,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紧张而有序地准备着应对即将到来的攻击。 热气球越来越近,黑球上的火光也越来越明亮。 嘭—— 突然,热气球就像是炸开了一样,成千上万的火球直逼御京大营。 黑球在空中炸裂,火球如流星般落下,瞬间点燃了御京大营。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士兵们惊恐地四散奔逃。 单卿卿站在营中,面色冷静,眼神坚定。 她深知此刻不能慌乱,必须迅速组织士兵进行灭火和救援。 “快,组织灭火队,务必控制住火势!”她大声下令,同时指挥士兵们救援受伤的同伴。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火光中冲出,直奔单卿卿而来。她眼疾手快,拔出腰间的长剑,与黑影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黑影身手矫健,招式狠辣,但单卿卿丝毫不惧,她凭借着过人的武艺与黑影斗得难解难分。 “你是谁?”来人戴着面罩,仅仅只露出一双眼睛。“要你命的人。” 就算是听到声音,单卿卿也很难分辨此人是谁。 单卿卿一剑挥去,将黑影逼退数步。她趁机观察四周,发现火势已经得到了一定的控制,士兵们正在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救援工作。 她心中稍安,但眼前的黑影却让她无法放松警惕。 “哼,藏头露尾之辈,也敢来取我性命?”单卿卿冷笑一声,长剑再次挥出,直指黑影的要害。 黑影身形一闪,避开了单卿卿的攻击。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的圆球,猛地扔向单卿卿。 单卿卿心中一惊,但已经来不及躲避。 黑球在空中炸裂,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将她震得后退数步。 她只觉胸口一阵气血翻涌,险些跌倒在地。 “这武器,不错?浓缩版!” “你……”眼前这人怎么会制作炸弹。 她不是凤阳的人,不是楚钰。 她到底是谁? 单卿卿捂住胸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愤怒。 眼前的黑影似乎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却又如此陌生。 “你究竟是谁?”单卿卿厉声问道,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屈的坚毅。 黑影没有说话,只是冷笑一声,身形再次冲向单卿卿。 单卿卿咬牙,挥剑迎敌。两人的身影在火光中交错,剑光闪烁,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就在此时,单卿卿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袭来。 她抬头望去,只见黑影手中不知何时手指缝里全是的黑球,正对准了她。 砰砰砰—— 单卿卿侧身闪过,可那黑影已然消失不见。 “姑娘,姑娘,不好了,走火了。” “灭火。”单卿卿无暇顾及其他,此人来势汹汹,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第379章 晏温早产 幸好城内有灌溉系统,不过几分钟便将燃烧的房屋一一浇灭。 “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竟敢偷袭我御京大营。”郑婉如收到消息急匆匆赶来,连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整理。“单姑娘,你可看到那人了?” “不知,从未见过。” 可,又莫名有些熟悉。 郑婉如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环顾四周,只见被水淋湿的街道和冒着余烟的房屋,一切显得凌乱而寂静。 突然,她目光落在远处一抹不自然的黑影上,心中一动。 “单姑娘,随我来。”郑婉如低声说着,快步朝那黑影走去。 单姑娘紧随其后,心中满是好奇与紧张。 两人穿过几条街道,终于来到那黑影的所在。 只见一名黑衣女子倒地,腰间还挂着属于凤阳的腰穗。 郑婉如蹲下身,仔细查看那腰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竟然是皇甫苓那老狐狸的人!”她轻声说道,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们造的是什么东西?竟然还会飞?幸好咱们早有准备,她们烧的不过是一些堆放杂物的房间。” 那军火,单卿卿可不会轻易就放在一个空房间里。 “热气球,皇甫苓一定想不出这个法子,恐怕,她身后,有高人指点。”单卿卿脸色凝重,“大人,我们还是先将这些残火都灭干净,等明日在修复也不迟。” “那……你回去休息,我让人处理就好了。” 沈曼离正掌灯翻着医术,她师傅留给她的医术上可没有记载男子身体亏空该如何根治啊。 更何况,宋喻之这病,似乎是娘胎里带来的。 哒哒哒。 几声脚步,沈曼离应声望去。“单姑娘,这么晚了,你这是怎么了?” “有人夜袭,无碍。” “夜袭?”沈曼离通过窗户才看到不远处被烧得灿星点点的房垣,“这么严重,你可有受伤?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唉。”单卿卿摇头,“不知道。” 不过她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人,肯定同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 她想改变这个世界,可那人千方百计想要阻挠她。 “不好了,不好了……姑娘,姑娘,晏君,晏君喊肚子痛。” 单卿卿来不及思考,赶紧拉着沈曼离就走。 “不是,去哪啊?” “生了,阿晏肯定是要生了,你快同我去看看。” “不是,我是个毒师,你让我去接生?”沈曼离瞪大了眼睛。 沈曼离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单卿卿走。 二人赶到时,卜若瑜正抱安歌安宁在屋里焦急地来回走。 “卜君,你别急,我来看看。”沈曼离赶紧上前,查看了晏温的情况。 “他这是要生了,平时都没怎么动静。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连两个孩子都跟着闹腾,刚刚要不是我听到晏温屋里的动静,恐怕是人都要没了。” “怎么回事?”单卿卿急急地拉开床帘,晏温身下一滩血迹,“卿卿……” 晏温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指,沈曼离只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恐怕是早产了,还没到日子这就见红了。” “卿卿……救,救孩子。”晏温红着眼睛,哪里还有半分以前风清月霁的模样。 “好,好,阿晏,别着急,别着急啊。” 这大晚上,找稳婆肯定是来不及了。 看来,他们只能……自己接生了。 “若瑜,你带安歌安宁去睡觉,别让孩子见血。” “你让我怎么安心去睡啊?晏温都这样了?我留下,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两个孩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大场面,晏温就跟纸人一样躺在床上。 “去,快去睡。这里有我和沈姑娘。”单卿卿赶紧将卜若瑜推出去,沈曼离已经着手准备了丹药。 “得罪了,这是可以暂时放松的药物。” “救孩子,沈姑娘,我求求你,救孩子。”晏温泪眼婆娑地盯着沈曼离,一个劲地让她救孩子。 单卿卿紧紧握住晏温的手,眼中满是坚定与鼓励。“阿晏,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沈曼离深吸口气,开始专心接生。 她的手在晏温的腹部轻轻按压,寻找着最合适的角度。 突然,她感觉到一阵微弱的蠕动,那是孩子的生命力。 “快了,快了。”沈曼离轻声说道,她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晏公子,深呼吸,别憋着,深呼吸。” 突然,一声清脆的啼哭划破了夜的寂静。 晏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虚弱的微笑,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看了一眼那个刚刚降临人世的小生命。 “是,是女儿。”单卿卿欣喜地抱起那个小小的生命,“阿晏……” 看到晏温昏迷了过去,单卿卿才觉得大事不妙。 “阿晏,阿晏。” “哇哇哇……”孩子也哭闹个不停,单卿卿只能赶紧先将孩子包起来,“他怎么样?” 沈曼离把脉完便皱着眉头,“不太好,身体虚弱得太厉害了,他以前还是个习武之人,怎么这都不知道……竟然乱吃了些东西。” “什么?” “罢了,不过没伤根本。我待会给他开个方子你给他抓药补补就好了,不过,千万别让他喂奶水。他的奶水,估计孩子承受不起,恐怕还会留下病根。” “沈姑娘,你不妨明说,阿晏,他身体有什么问题?” …… 单卿卿将孩子抱到晏温面前,晏温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个小小的生命,却被单卿卿制止了。 “阿晏,你现在身子虚弱,别碰孩子了,避免牵扯到了伤口。” 晏温的眼中满是失落和无奈,“卿卿,我是不是,做不了一个好父亲?” “胡说。”单卿卿轻轻握住他的手,“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父亲,我相信你。” 沈曼离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她从未见过如此深情的男子,也从未见过如此坚定的眼神。 或许,这就是真正的爱。 “既然人醒了,我就先去睡了。单姑娘,自己的女儿,你就自己照顾了。哈~”沈曼离打着哈欠,这大半夜,实在是够忙的。 “是女儿还是?” “女儿。瞧……她多像你。”单卿卿将孩子靠近晏温的臂弯,晏温只能侧着脸看她,“安然,父亲在……这小脸,是好看。还是女儿好……” “乖乖疗养,沈姑娘说你身子实在是太虚弱了。” “嗯,好。” 第380章 冰肌丸 “单姑娘,我就明说了,习武之人,脉象应当是雄浑有力的,这晏公子……脉象很是虚弱,恐怕,是从小便服用了冰肌丸。” “冰肌丸是什么?”单卿卿不解道。 单卿卿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正欲开口询问,便见沈曼离的神色凝重了几分。 “冰肌丸,乃是来自北燕的一种毒药,也可以说,并非是毒药。长期服用,身体会日渐衰弱,直至油尽灯枯,而且,服用此物,亏肌劳损,身体也不易有孕。不过晏公子也算是福大命大……孩子竟然平安到现在。要是换做以往……恐怕,两三个月,孩子便会滑胎了。” 单卿卿的心猛地一沉,脑海中闪过晏殊那苍白如纸的脸色。 “那……可有解法?”她颤声问道。 楚风澜摇了摇头,叹息道:“冰肌丸无解,不过看晏公子的脉象,应该是从小便服用此物,最近应该是怀有身孕才没有服用此物。” 单卿卿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晏殊的身体已经如此虚弱,哪里还经得起折腾? “那……” “日后,他不能再生了。”沈曼离的意思,单卿卿懂了。 这也就说的通了,为何晏温一直拼了命地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就算是她不喜欢,晏温也要留下。 … “阿晏,辛苦了。”看着床上的人儿,泪水和汗水打湿了晏温整个脸颊,都说,生孩子很痛的。 单卿卿轻抚着晏殊苍白却仍旧俊美的脸,心中满是愧疚和心疼。 突然,晏殊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的眼眸中透着一丝疲惫,却也有几分坚定。 “卿卿,你还没走啊?”他的声音微弱,却带着深深的温柔。 单卿卿握住他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阿晏,对不起,我就在这陪着你,陪着你和安然。” 晏殊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卿卿,不要哭。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 单卿卿心中一痛,紧紧抱住他,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温暖都传递给他。 此时,凤阳大军营* “好,好,好啊!”皇甫苓高兴地拍桌子,“拓拔老师,你当真是神人啊,我们今日大胜御京,实在是高兴,高兴啊。拓拔老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皇甫将军你还是别高兴得太早了。虽然摧毁了御京的军火库,但,她们的武器可不止这一切。虽然是晚上,我却发现了御京城内灯火通明,城内还有灌溉……机械,弓弩,等等……这些设备可都比我们凤阳的武器强多了。” “那先生……她们能造,我们凤阳也能造?”皇甫苓小心翼翼问着,这还是她们第一次打赢了御京。 虽然,是偷袭。 可单卿卿都对她们使些下三滥的手段,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拓拔珏微微摇头,“皇甫将军,我们凤阳,没有这样的技术。不过,御京也并非无懈可击。她们虽然武器先进,但兵力不足,且人心不齐。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逐步瓦解她们的势力。” 皇甫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拓拔老师,你的意思是……” 拓拔珏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我们可以采取分化策略,逐个击破。同时,加强我们的兵力训练,提升士兵的战斗力。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必定能够战胜御京。” 皇甫苓听后,心中豁然开朗,对拓拔珏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她深知,有了拓拔珏的辅佐,凤阳大军定能够战胜强敌,取得最终的胜利。 “还有,她们的手枪,有一个很致命的弱点。” “什么?” “一共,只有六发子弹。不能无限连发,更何况,建造得有些粗糙……若是我来,定比她们制作得更精美一些。” 不过很可惜,拓跋珏没学到这些东西。 “拓拔老师,真乃神人也。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皇甫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拓拔珏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御京虽然暂时被我们偷袭,必回卷土重来。如果我们趁此机会,找出她们内部矛盾,将她们那些所谓的天赐军一举击破。” 皇甫苓点头称是,对拓拔珏的智谋佩服得五体投地。 此时,御京城内,单卿卿正守在晏温的床前,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期待。 “还好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卿卿,你都一晚上没合眼了,快去睡。” “我没事。”单卿卿用手绢细细地擦着晏温额头的汗水,望着这个眉眼温柔的男人,单卿卿的思绪不禁飘回了初次遇见他的那个午后。 阳光透过轻纱般的云层,洒在晏殊那俊逸的脸庞上,为他平添了几分神圣与高贵。 他静静地坐在笼子里,衣衫虽有些破旧,却难以掩饰他身上的气质,那一刻,单卿卿仿佛看到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美得让人窒息。 她小心翼翼地走近,生怕打扰了这美好的画面。 晏温似乎有所察觉,微微抬起头,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时间仿佛凝固了。 那一刻,单卿卿的心被深深地触动了。 “你知道吗?衙门通知我去领男人的时候,我第一眼,便想将你领回家。” “所以,卿卿第一眼,喜欢的是我?并非卜若瑜?” 单卿卿点头。 只是后来的相处晏温给她的表现似乎不太像喜欢自己的样子,她也不敢继续靠近他。 晏温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卿卿,能和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单卿卿心中一暖,紧紧握住他的手,“阿晏,我也是。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无论面对什么困难,我都不会害怕。” 此时,御京城的夜色渐深,但城内的灯火依旧通明。 单卿卿知道,这一夜,注定无法平静。 但她不再害怕,因为有晏温在身边,她有了无尽的勇气和力量。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单卿卿心中一紧,警惕地望向门口。 只见一名士兵匆匆赶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姑娘,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 “卿卿。” “阿晏,我去去就回,你先好好休息,我待会就回来。” “怎么回事?”单卿卿一脸凝重地关上房门,那士兵也是长话短说,“姑娘,大人收到了一封书信,是女皇陛下写来的,说是御京三日内不投降,她便会派兵将御京夷为平地。” “郑大人呢?” “郑大人正在书房等姑娘您呢!” 第381章 颠倒是非黑白 “大人。” “快来,快来,我等了你许久了,你终于来了,快来看看。” 书房里只有郑婉如和冷凌霄二人。 郑婉如手中捏着一封书信,上面写着三个大字。 “投降书?”单卿卿眉头一皱,“大人,你答应了?” “我难能敢答应,这不是找你来商量对策。你怎么看?” “昭英此刻光是一个边境就弄得她无比头疼,若真是大军来我御京的可能性不大。”单卿卿分析完,郑婉如的心态当即更加爆炸了。“她若是不来,为何将这投降书送到我御京,怕就怕,她早就安排了人手在千里之外等着了,昨晚的夜袭,恐怕就是她给我们御京的警告。” 见郑婉如这样,单卿卿心里有了一个不太好的预感。“大人,你是,要降吗?” 单卿卿的话音刚落,郑婉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轻叹一声,转身望向窗外,阳光下百姓喜乐洋洋,却难掩沉重的气氛。 “卿卿,你知我性格,我只是怕,我们好不容易才创造出眼下的环境。”郑婉如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她缓缓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单卿卿,“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这御京现在几万户的百姓性命都在我手里,我实在是有些精疲力竭啊。” “大人,我们肯定是不能投降的,誓死不降。”单卿卿还没说话,凌霄已经先忍不住了,“大人,我御京壮大的现在,就是还百姓一个安定的生活,既然昭英无法满足,我们为何又要重新回到那个火坑。” 郑婉如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平复内心的波动。 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我知道,投降并非我们所愿,但眼前形势严峻,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凌霄说得对,我们是为了百姓的安定而努力,但也要确保他们的生命安全。卿卿,你的才智我一直很欣赏,希望你能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单卿卿点头,她知道这是郑婉如对自己的信任,同时她的肩上又多了一份使命。 单卿卿深吸一口气,脑中飞快地转动着,思考着如何在保证百姓安全的同时,又能坚守御京的尊严与立场。 “还有一事。”郑婉如给冷凌霄使了一个眼神让他退下,冷凌霄这才退出房间,“我还收到了一封信,你看看。” 信里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单卿卿这人不值得信任,先是背叛了凤阳,后又投靠郑婉如麾下。 “大人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信你,我与你相处的这也快满两月了,你是什么人,我郑婉如心里有数,你断然不会做出此等背信弃义之事。那人摆明是想挑拨我同你之间的关系。” “那人,是谁?” 郑婉如却没有明说此人,“算…是一个好友罢了。这些天,我与她来往通书信,她告知我……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郑婉如看着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卿卿,我那位好友或许你也认识。” 单卿卿心中一惊,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人影。 “是容林?” 郑婉如微微点头,轻叹一声:“她信中说了许多,关于你在云香的事情,说你与国师关系匪浅,甚至甚至” “甚至什么?”单卿卿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容林到底在信中说了什么? 郑婉如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斟酌言辞:“她说你侵犯她家公子,背信弃义,还害死了她家的夫郎……不过,这些事,我都没有去验证。又说你与京中官员勾结,所以……所以才会被昭英定为反贼。” “胡说八道,颠倒黑白。” 那容林怎么不提她灭了堇家一事。 单卿卿愤怒地拍桌而起,容林这个女人,竟然在背后如此编排她。 郑婉如见状,连忙安抚道:“卿卿,你别激动,我并没有全信她的话。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与她只是幼时有过来往,她的话,我自然是不会信的,只是她与你有仇的话……可能,会帮着凤阳对付我们御京,她这人心思缜密,对御京的地势也颇为熟悉。” 单卿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 她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应对眼前的局势,而不是去纠结过去的事情。 “大人,我想请你派人去查一下容林,她一直在暗中与我为敌,我怀疑这次昭英的进攻,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也很可能,那黑衣人,就是容林。 郑婉如点头答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你放心,我会派人去查的。至于昭英的进攻,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我会尽快想出对策,保护御京的百姓。” “好。” “信送到了?”容林慢悠悠地品着茶,身旁的几个侍卫很是不解,“大人,你送这封信给郑婉如是何缘故?她会信单卿卿的事情?” “信与不信是她的事情,不影响我容林就是了。” 她可是在为她的升官铺路。 容林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送的这封信,不过是个引子。郑婉如聪明绝顶,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一面之词。但这样一来,她与单卿卿之间难免会产生裂痕。而这道裂痕,便是我可利用的机会。” 她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远方:“单卿卿,你以为你能在御京安稳度日吗?我容林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她转身对侍卫吩咐道:“去,给我盯紧了郑婉如和单卿卿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侍卫领命而去,容林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她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单卿卿,就乖乖地接受她复仇的怒火。 到了吃午饭单卿卿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那黑衣人你说是容林,也不无可能。 可她是从哪里知道热气球如何制造的? “卿卿,卿卿,你怎么了?”卜若瑜见单卿卿戳着米饭面色凝重的模样,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单卿卿回过神来,轻叹一声:“没事,只是有些心事。” 她不想将容林的事情告诉卜若瑜,免得他担心。 卜若瑜看着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卿卿,若是有何难处,不妨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你分担一二。” 单卿卿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她不想让卜若瑜卷入这场纷争之中,她知道,这场斗争,注定是血腥而残酷的。 卜若瑜见单卿卿不欲多说,也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地握住她的手,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第382章 盘龙湾抢粮 “有了!” 单卿卿猛地跳了起来,原豫都的靠着山,想必那群黑衣人也是爬山上去再乘着热气球下来的,这周围,她们必须严格的设置边卡。 单卿卿立刻召集了所有人,决定在山下设置边卡,严密监视周围的动静。 同时,她还命令一部分人上山搜寻黑衣人的踪迹,以防他们再次利用热气球发动攻击。 夜幕降临,单卿卿站在山脚下的边卡前,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心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她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她必须保持警惕,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另外,单卿卿还制作出各种各样颜色的信号弹,也排除了传信难,传信慢的弊端。 除此之外,整个御京都开始大面积修建起围墙,就连一个狗洞都得修补得整整齐齐。 “大人,我们这么躲也不是办法,我想,一举进攻。打响我们御京反抗凤阳的第一枪……” 郑婉如激动地站起来,“你需要多少人?” “经过我这几天的观察,那凤阳大军就在几百里外,粮草运输都要通过一处山湾,我们这次,要做的,就是……抢粮草,设埋伏,让她们,有来无回。”单卿卿眼神闪过一丝狠厉。 “你说的可是盘龙湾?” “正是。” 单卿卿点了点头,她深知,这场战斗的关键在于出奇制胜。 她决定亲自带领一支精兵,趁着夜色,悄悄潜入盘龙湾山顶,抢夺凤阳大军的粮草,并设下埋伏,一举歼敌。 夜幕降临,单卿卿身披黑色斗篷,率领着一队精锐士兵,悄然无声地朝着盘龙湾进发。 月色朦胧,山路崎岖,但她们却行动迅捷,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山林之间。 终于,她们来到了盘龙湾山顶,只见山脚下的凤阳大军的粮草营地灯火通明,守卫森严。 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挥手示意士兵们分散开来,悄悄地布置陷阱。 “姑娘,已经在前面设下了滚石,只需要你一声令下。” “嗯。无影!”单卿卿冲着天空喊了一声,底下的凤阳大军乱作一团,“刺客,有刺客。” 巨大的黑影从天空俯冲而下,到了单卿卿身边立马低头,单卿卿这才坐上了无影的背。 一行人看到这只黑鹰早就被吓傻了。 “姑……姑娘,你这鹰,咋,咋喂的?” 单卿卿一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脚下的凤阳大军。“放。” 万千的滚石从山顶倾泻。 尖叫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凤阳大军乱作一团,纷纷往四处逃窜。 单卿卿趁机指挥士兵们抢夺粮草,火光冲天,粮草营地瞬间化为一片火海。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单卿卿心知不妙,立刻下令撤退。 她们刚刚离开不久,一支凤阳大军的骑兵队便冲到了盘龙湾山顶,只见一片狼藉,粮草营地已经化为灰烬。 骑兵队领队怒气冲冲地下令搜查刺客,但早已不见单卿卿等人的踪影。 单卿卿带着士兵们一路狂奔,直到远离了盘龙湾,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还是来晚了一步。”拓拔珏向着头顶望去,她近日眼皮跳个不停,总觉得有大事发生,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晚了一步。 凤阳大军损失惨重,御京不仅全身而退,还切断了凤阳的退路。 单卿卿站在一处高地上,眺望着远方熊熊燃烧的火光,心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她转身看向身边的士兵们,只见他们一个个满脸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们成功了!”单卿卿高举着手中的长剑,大声喊道。 士兵们纷纷欢呼起来,他们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仿佛能穿透整个御京。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天空中掠过,落在了单卿卿的面前。 原来是无影回来了,它的背上还绑着一个包裹。 单卿卿疑惑地打开包裹,只见里面是一张纸条和一枚令牌。 “无影,这是什么东西?” 无影只是朝着单卿卿亲昵地蹭了蹭,要知道这家伙可是吃人肉的。 “御京危,速回。” “快,回城。” 她们夜袭,这凤阳肯定早有打算。 果不其然,刚回城,成千成万的箭雨从天而降,凤阳起码来了几万的军力将整个御京团团包围,领头的不是皇甫苓,反而是大皇女昭和。 “她怎么会来这?” “怎么办,怎么办,她怎么还不回来?”郑婉如急得团团转,“凌霄,你快去派人催她,她怎么还不回来?凤阳就要打进来了。” 冷凌霄冷冷道,“打便打回去就行了,大人你何时如此畏首畏尾了?” “打?怎么打?她们都听单卿卿的,冷凌霄,你说,我怎么打?这御京到底是我郑婉如说了算还是她单卿卿说了算?”郑婉如的话让冷凌霄皱起了眉头,他深知此刻不是争吵的时候。 “大人,现在我们需要团结一致对抗外敌。”冷凌霄冷静地说,“单卿卿已经去夺粮草了,我们应该相信她。现在,我们必须立刻组织士兵,准备迎战。” 郑婉如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此刻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好,听你的。立刻组织士兵,迎战凤阳!”郑婉如下令道。 随着她的命令,御京的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拿起武器,准备与凤阳大军决一死战。 枪支只适合近战,郑婉如立马让人打开军火库将这些天建造的地雷手雷全都运到城头。 单卿卿刚回城,就看到整座城无比的紧绷。 “大人。” “你可算是回来了?一切可否顺利?” “顺利的,大人,为何大皇女会来?” “哎,眼下操心的应是怎么打,我们只有几千兵力,如何跟凤阳的几万军队厮杀?敌我悬殊如此之大……” 单卿卿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大人,敌我悬殊虽大,但我们并非毫无胜算。”她指向城头,“看那些地雷和手雷,它们将是我们的秘密武器。” 郑婉如眼前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来,“可我们只有几千人,如何能抵挡得住凤阳的几万大军?” 单卿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大人,别忘了我们还有无影。”她轻轻拍了拍身边的黑鹰,“它可以成为我们的空中奇兵,出其不意地攻击敌人。” 郑婉如听后,心中涌起一股希望。“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我们协力,一定能守住御京!” 第383章 打响第一战 “单卿卿,别做无谓的挣扎了,早点投降!”昭和坐在步辇之上,高高在上地眺望着城墙之上的单卿卿与郑婉如,“我们凤阳万千铁骑,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你整个御京夷为平地。” “大皇女你还真是好大的口气。” “呵。”昭和直接站了起来,那威武霸气的姿态,哪里还有初见时唯唯诺诺的模样。 单卿卿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拔剑指向昭和,“那你大可来试试,看看究竟是你这万千铁骑厉害,还是我这御京城内的守军更胜一筹!” 昭和脸色一沉,没想到单卿卿竟会如此冥顽不灵。 “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昭和便命令手下发起进攻。 一时间,箭矢齐发,城墙上顿时一片血肉模糊。 单卿卿眼都不眨一下,手持长剑,指挥着守军反击。 郑婉如站在她身旁,紧张地看着战场上的形势。 “卿卿,你真的能守住御京吗?”郑婉如有些担忧地问道。 “受不受得住,不是大皇女你说了算的。架炮!” 单卿卿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守军立刻行动起来。 只见他们迅速将一架架高大的炮架抬到城墙上,对准了城外密密麻麻的凤阳铁骑。 这些炮架,正是单卿卿秘密研制的高架大炮。 一直以来,她都未曾展露过这种武器的威力,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给敌人一个出其不意的打击。 此时,炮口对准了敌人,单卿卿眼神冷冽,下令发射。 瞬间,火光冲天而起,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 只见一颗颗巨大的炮弹划破长空,狠狠砸向凤阳铁骑。 “什么东西?”皇甫苓和昭和吓得后退,那大炮射程远,威力巨大。 拓拔珏目光一震,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她竟然……她竟然……” “军师,军师,那是什么东西啊?军师,我们该怎么办啊?” 她可都是听了拓拔珏的话才让女皇调兵的。 这城内的兵力绝大部分都聚集到了这御京,若是此战输了…… 御京之外,一片狼藉。 凤阳铁骑在高架大炮的轰击下,死伤惨重。 昭和惊惧交加,难以置信地看着城墙上那冷静自若的单卿卿。 “她……她怎么会有这种武器?”昭和喃喃自语,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拓拔珏也是脸色铁青,他没想到单卿卿竟然还有这样的底牌。 “这……这怎么可能?”拓拔珏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震惊和不甘。 而城墙上,单卿卿却只是淡淡一笑,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大皇女,现在,你还觉得能轻易拿下御京吗?”单卿卿的声音冷冽而坚定,让昭和和拓拔珏都为之一颤。“不过,我劝你们现在降,倒也来得及。” 昭和与拓拔珏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犹豫。 就在这时,城墙上突然响起一阵欢呼声。 “姑娘威武!姑娘威武!” 单卿卿抬头望去,只见郑婉如手持令旗,正在指挥守军反击。 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如此英姿飒爽,让单卿卿不禁为之动容。 “大人……”单卿卿低声呢喃,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要守,我们一起守,荣辱与共!杀啊!”郑婉如与单卿卿对视一眼,“单卿卿,今日,誓死守护御京。” 城墙之上,郑婉如与单卿卿并肩而立,她们的眼中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卿卿,你说我们能守住御京吗?”郑婉如轻声问道。 “只要我们协力,御京就绝不会落入敌人之手。”单卿卿握紧手中的长剑,目光坚定。 就在这时,城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支骑兵飞驰而来,领头之人身披铠甲,手持长枪,正是从其他城池匆匆赶来的慕云锦。 “云锦将军!”郑婉如惊喜地喊道。 慕云锦翻身下马,大步走到两人面前,单膝跪地,“末将慕云锦,奉旨勤王,来迟一步,还请大人和姑娘恕罪!” “卿卿,这就是我同你说过的云锦将军。” “原来是你。” 单卿卿毫不意外,她早就从郑婉如口中说过慕云锦骁勇善战。 城下,铁蹄声震天响,慕云锦率领的援军如一股洪流般涌入战场。 “云锦将军,来得正是时候!”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她深知慕云锦的勇猛与智谋,这将是御京保卫战中的一股强大助力。 慕云锦点头示意,随即拔出长枪,振臂高呼:“将士们,随我杀敌!” 他身后的骑兵们齐声应和,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一时间,御京城外战火重燃,炮声隆隆,箭矢纷飞。 然而,在慕云锦的率领下,援军们如同锋利的刀刃,迅速切入了凤阳铁骑的阵型中,将原本已经陷入混乱的敌军彻底击溃。 随着慕云锦的加入,战局迅速逆转。 凤阳大军节节败退,原本嚣张的气焰在慕云锦的铁蹄下被彻底碾碎。 单卿卿站在城墙上,目光冷冽地注视着战场。她手中的长剑已经染满了鲜血,但她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放箭!”她一声令下,守军们立刻张弓搭箭,对准了败退的凤阳大军。 箭矢如雨点般落下,每一次箭雨都带走了数十条性命。 而更让凤阳大军绝望的是,单卿卿所制造的枪支弹药。 这些枪支经过单卿卿的改进,已经将子弹精进到了十枚。 每一次射击,都能造成巨大的杀伤力。 “撤,撤退,赶快撤退。”昭和赶紧让大军撤退,可单卿卿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们。 单卿卿仰天发了一枚信号弹。 嗖—— 红色的烟雾弹在空中越发的刺眼。 突然,一支伏兵从两侧的山林中冲出,截断了凤阳大军的退路。 这支伏兵行动迅捷,配合默契,显然是经过精心训练的精锐之师。 她们手持利刃,凶猛地冲向凤阳大军,将原本已经慌乱不堪的敌军彻底冲散。 凤阳大军陷入了绝境,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她们只能拼死抵抗,但已经无济于事。 昭和与拓拔珏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单卿卿竟然还有这样的后手。 此时,单卿卿的身影出现在城墙上,她手持长剑,目光冷冽,仿佛一位掌控生死的女神。 “大皇女,单某送你的礼物,你可还喜欢?要是你们愿意做俘虏,我御京开城欢迎,并且,还会优待你们的家人。你们若是想继续与御京为敌,那只有一个下场……” 本就是残兵剩将,听到单卿卿这么一说心中立刻动摇了。 “我……我愿意降。我还有家人,我还有孩子……我愿意降,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第384章 你我都是一样的人 “单卿卿,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拓拔珏总觉得单卿卿背后像长了一只眼睛一样,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像被人监视了一样。 “秘密,我倒是不知道,凤阳何时出现了这样一位神通广大的姑娘……热气球,从天而降夜袭我御京,以她们……”单卿卿轻蔑一笑扫过昭和与皇甫苓,“恐怕,是姑娘你的杰作?为何你要帮着助纣为虐鱼肉百姓?” “单卿卿,你会不会太异想天开了一些。你我来自一个世界,一样的人,坐拥天下美男不好吗?权利、财富,你都有,你偏偏要创造什么太平盛世,你真当你是武则天啊?” “所以……”单卿卿明白了,眼前的黑衣人,与她来自同一个世界。 “你到底是谁?” “我?不过是一个过客罢了。”黑衣人冷笑一声,身形在月光下逐渐模糊,“单卿卿,你以为你能够改变这个世界吗?你错了,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强者为王的。你所谓的太平盛世,不过是镜花水月,一触即破。” 单卿卿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即便如此,我也要试一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我不能让这个世界继续沉沦。” 黑衣人冷笑一声,身形已经完全消失在夜色中,“那你就试试,单卿卿。看看你能不能改变这个世界,看看你能不能守护住你的太平盛世。” 想当初,拓拔珏也以为自己能够改变世界。 只可惜,她不过是一个打工仔。 加班猝死后才穿到了西京的郡主身上。 这西京郡主受尽宠爱,只可惜,西京以身体强壮健硕闻名,像她这样瘦弱的郡主,就是一个异类。 她更加努力地习武。 可远远比不上自己的妹妹——拓拔萱。 西京皇族最宠爱的小郡主。 她所谓的公平、平等、在整个西京人看来都是犯傻,痴人说梦。 所以,她更恨单卿卿打破规则。 见拓拔珏离开,昭和和皇甫苓看着纷纷投降的逃兵气不打一处来。 “大皇女,我们还是先撤?”皇甫苓提议到,再这么下去,她们很可能都会死在这。 “撤!撤什么撤,就算是死,你们也必须死在凤阳的战场上,做什么逃兵。”昭和怒吼道,剑指长空,“所有人,誓死不降,要是做逃兵,先问问我手里的剑。” “呃……” 战场上的士兵还没来得及逃跑便被昭和一一斩杀。 见昭和如此,她们哪里还敢继续跟着昭和,纷纷跑到城门拍门求饶,“大人救命,大人救命啊。” “果然狠毒。” 这昭英母女,都是一样的人。 单卿卿觉得到底是自己之前眼花了,竟然没有看出来昭和才是最会伪装了那人。 昭和看着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转身,指着城下那些跪地求饶的凤阳逃兵,声音冰冷而狠厉:“单卿卿,你看清楚了,这些就是我的子民。若是你还不识时务,不肯归降于我,那我就一个个杀了他们,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弱肉强食!” 说着,她手中的长剑一挥,一名逃兵的头颅便滚落在地,鲜血四溅。其他逃兵见状,惊恐地尖叫起来,拼命地向后退去,但城门紧闭,他们无处可逃。 单卿卿的心猛地一沉,她看着那些惊恐的逃兵,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她知道,这些人都是无辜的,她们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但是,昭和却用他们的生命来威胁自己。 “大人,我愿意归顺你们御京,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啊……” “啊。啊……” 四周全都是哀嚎声,昭和就如砍白菜一样割下了士兵的头颅,嘴角嗜血残暴,“单卿卿,你降,还是不降?” “……” 单卿卿闭上眼睛不愿再去看如此残暴的一幕。 昭和这就是不把人命当人命。 单卿卿看着城下血流成河,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心中的愤怒和悲痛。 她明白,自己不能就这样屈服于昭和的威胁。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保护御京的百姓,守护这个世界的和平。 再次睁眼,单卿卿立马发令。 “杀。” 郑婉如一愕,“卿卿,你不救她们吗?” “大人,世人的慈悲,是有限度的。我不能让她们威胁到我们城内的百姓。放箭!” 箭矢带着火油,全面地扑向昭和残余的队伍皇甫苓见状想拉着昭和离开,哪知道昭和早已杀疯了眼,一掌便将皇甫苓推开。 “滚,滚……这天下都是我的,我岂能容忍此等小人猖狂。” “昭和!” 皇甫苓看着昭和彻底疯狂,也明白,她彻底完了。 她转身,朝着凤阳城门的方向跑去。 单卿卿冷冷地看着昭和,“昭和,你输了。” 昭和抬起头,看着单卿卿,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怒。 “我没输,我没输,我是凤阳的大皇女,我是未来的女皇,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你这个贱人。” 说着,她猛地扑向单卿卿,想要与她同归于尽。 但单卿卿早有防备,一个侧身便躲过了昭和的攻击。 随后,她手中的长剑一挥,便刺穿了昭和的胸膛。 血,瞬间染红了昭和的盔甲。 单卿卿看着倒在地上的昭和,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昭和咎由自取。 若是她肯早点投降,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卿卿,你没事?”郑婉如跑到单卿卿身边,关切地问道。 单卿卿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她抬头看向远处,那里是凤阳的方向。 她知道,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 她必须继续努力,才能保护御京的百姓,守护这个世界的和平。 单卿卿深吸一口气,转身对郑婉如说道:“大人,此一战,我们,胜了。” 皇甫苓看到昭和被杀,哪里还敢继续逗留,慌不择路地逃离。 “追吗?” 单卿卿目送皇甫苓逃离,“大皇女已死,恐怕,昭英也不会留她。” 单卿卿带领军队回到城内,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欢呼着庆祝胜利。 “大人威武!大人万岁!” 欢呼声此起彼伏,单卿卿微笑着向百姓们挥手致意。 她知道,这场胜利来之不易,是无数将士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但她更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 她必须继续努力,才能保护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生命。 “卿卿,我想了许久,我想……” “大人但说无妨。” “我想,将御京,交给你。我郑婉如的才能,早已是江郎才尽,而你不同,我相信你,你对百姓好,御京今后会有更好的发展。我想……隐退朝堂。” 第385章 郑婉如下跪 “不可…不可,大人,不可。” 她想过权利,可没想过要做领导人。 郑婉如生于御京,又兢兢业业为民。 若她真的中途答应了做这御京的领导人,那岂不是…… 让其他人如何看她? 民心不从也就罢了,郑婉如可是御京的知州,未来,甚至以后……单卿卿都需要郑婉如。 “大人,您实在太看得起我单卿卿了。你将这御京交给我,我恐怕……受之有愧。” “卿卿,这些天…我也想了许多。曾经的御京,两年干旱未曾下雨,而我除了听从朝廷的安排之外,从未考虑过她们。可你不一样……你看看,我们御京,现在一片生机。你很聪明,什么灌溉系统,还有什么沟渠,都是我想都没有想过的。把御京交给你,我也能够安心地隐退。” “不不不,郑大人……” 郑婉如蓦地拉住单卿卿的手语重心长道,“为官为民,卿卿,我信你,你又如何不信你自己。我相信你,你会将御京带领走向更高的高度。” “那……大人,你准备去哪?” 郑婉如摇头,“朝廷动荡不安,我还能去哪,若是你不嫌弃,我还能与你做个伴。我从小就长在御京,说到底,我也是御京人。看到他们变好,我也欣慰。只是,我实在是愚笨,恐怕会拖累了你。” “大人,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若是你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婉如姐。我对你一见如故,只是先前还对你有所戒心……如今,知你品行,知你为人。单卿卿,我郑婉如,看好你。” “婉如姐。” 郑婉如整理着衣衫直挺挺跪在了单卿卿面前。 “婉如姐,你这是做什么?” “单卿卿,我将御京的子民都交到你手里了。我不求你能够一视同仁,但……我郑婉如希望,只要你有一口吃的,就保证,御京的子民,可有一口汤喝。” “婉如姐,你快起来。婉如姐……” 郑婉如大有单卿卿不答应就一直跪着的趋势。 “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婉如姐,你快起来。” “单卿卿,以后,我们就以姐妹相称。我也会贴出告示,让位给你。单卿卿,日后,御京就靠你了。” 【恭喜宿主财富值+1000当前财富等级e+级获得大礼包一份】 【当个知州直接升到了e+级?新手大礼包是什么?】 【请看积分商城】 单卿卿看着积分商城开始眼花缭乱。 除了各种各样的菜籽,还有一些武器的制造秘笈,不过很可惜,她的等级还不足以解锁权限。 【有没有能够吃饱,又不怕旱的种子】 【有的……玉米、西瓜、沙瓜……请问宿主需要兑换吗?不过我建议您兑换一些小麦种植,因为马上快要到小麦播种的季节了】 【兑换玉米和小麦、西瓜的种子】 有大棚,单卿卿完全可以忽略大旱和季节。 【兑换成功,请宿主查收……宿主请再接再厉完成财富值升级任务,将会有更多的植物种子以及日常生活用品等的发放】 【日常生活用品?】 【牙膏、牙刷等……】 单卿卿一想就激动了,可刚想问,系统就已经下线了。 告示一贴出,整个御京城的人都炸了。 “郑大人不干了!不是,他为什么不干了啊?” “单卿卿?单卿卿是谁?” “你这人,连单卿卿是谁都不知道,那可是咱们御京人的救命恩人,更何况,告示上不是说了吗?郑大人会和单姑娘一起共同治理咱们御京。咱们老百姓不就是图个有吃有喝,单姑娘多好啊。教咱们练兵打仗,还教我们种粮食的。” 有人同意,自然也有人反对。 “凭什么啊,凭什么她一来就做知州?” “对啊,郑大人说不做就不做了?谁知道这个单卿卿是不是同昭英那样的人。” “对啊对啊,我们反对。我们反对。” …… 郑婉如有欣慰,自然也有焦急。 “卿卿,慢慢来,他们都会接纳你的。” “嗯,新官上任三把火嘛,这事,我明白。不过,眼下,我们最重要的,就是将电力发展起来。” “电?” “对,电。有了电,咱们就用不着点蜡烛,而且,还可以用电做饭。咱们这城外,还可以建立一个安保警报系统,就用不着那么多的人力,也能让大伙都休息休息。” “这个电,果真有那么神奇?” “自然。” “不过,咱们得先找一些铜和铝……还有一些必要的东西,才能将这电,给传导出来。” 郑婉如只觉得奇妙。 “就是上次你说的风力发电?那山上的那些风扇?” “对,就是它们。不过从山上往下接肯定会需要耗费大部分的人力和财力,这些,希望婉如姐我们能够一起努力。” “自然,你尽管开口就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突然单卿卿想到了什么。 “婉如姐,你有没有,心仪的公子?” “啊?”郑婉如一愣,显然没想到单卿卿会问这个问题。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我觉得,未来的另一半,肯定要是互相喜欢的。可我这样,你觉得,谁会喜欢我?” “婉如姐你不四处看看,怎么会觉得没人喜欢你呢?” 这些天单卿卿可是听到了不少的八卦。 “哎呀,卿卿,你就别打趣我了。我哪有你那样的好福气,七个夫郎,个个生得貌美如花。看得叫人实在是羡慕。” 郑婉如突然凑近单卿卿,神秘兮兮的开口。 “卿卿,你老实说,你那七位夫郎,你最喜欢谁?” 单卿卿一愣,也没想到郑婉如会这么问。 “婉如姐,你怎么会这么问?” “你那七个夫郎,每个性格不同,外貌不同,对待你,或者你对待他们的方式都有所不同,人嘛!总不可能一碗水端平的,你总得有个最喜欢的,对?” 郑婉如的话,让单卿卿的心猛地一颤。 是啊,人都是偏心的。 单卿卿不敢深想,只能转移话题。 “婉如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有没有心仪的公子啊?” “那你告诉我你最喜欢谁,我就告诉你我有没有心仪的公子?” 单卿卿哪里还敢继续同郑婉如八卦,生怕她打破砂锅问到底。 “都是喜欢的。” 第386章 假意投降 嘭—— 皇甫苓落荒而逃,逃到了一处偏院与拓拔珏汇合。 “几万兵力,大皇女还死在那贼人手里。你叫我同女皇怎么交代,现在,唯有一死,以表忠心。” 昭和死了,她要是回京,昭英肯定饶不了她。 皇甫苓的心头一沉,手中长剑闪烁着寒光,映照出她决然的面容。 她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准备挥剑割向自己的脖颈。 就在这一刹那,一道身影突然闪现在她身前,一把抓住了她持剑的手腕。 皇甫苓猛地睁开眼,只见拓拔珏面色凝重地凝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将军,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拓拔珏沉声道,他用力握住皇甫苓的手,阻止她继续动作,“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不必急于求死。” 皇甫苓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看着拓拔珏坚定的目光,心中的绝望似乎被一丝希望所取代。 然而,她仍然无法释怀,低声哽咽道:“我们还能怎么办?大皇女已死,我如何向女皇交代?我们的大军都死在了单卿卿手里,我们还有什么后路?” 拓拔珏深吸一口气,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还有单卿卿。” 皇甫苓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拓拔珏继续说道:“她虽杀了昭和,但她的实力令人震撼。我们可以借她的手,反击昭英。” 皇甫苓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却又迅速黯淡下来:“可她杀了昭和,我们如何让她为我们所用?” 拓拔珏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只要我们给足她想要的,她自然会为我们所用。” “不,不……我不会投降的。我怎么可能会同那样的人合作。她就是反贼……”皇甫苓连连摇头,无法接受拓拔珏的提议。 拓拔珏却并未放弃,她深知此时的形势已经容不得她们再犹豫。 “皇甫将军,你学了许多兵书,也打过不少的仗,勾践卧薪尝胆,一展抱负,后人只知他不抛弃,不放弃,君王尚且如此,更何况我们这等臣子。你应当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单卿卿虽为反贼,但她的实力却是我们反击昭英的关键。只要我们能掌控她,便能扭转乾坤。回凤阳,只有一死,可若是,能借单卿卿之手……我们也有两手准备。成,那我们就是生擒了单卿卿,为凤阳效力。败,那我们也可全身而退。”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让皇甫苓不禁开始动摇。 是啊,她们现在已经别无选择,只能放手一搏。 皇甫苓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好,我听你的。但是,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不能让昭英察觉。” “昭和去世的消息,暂且瞒下去。” 夜幕低垂,皇甫苓与拓拔珏秘密潜入一座荒废的庙宇。两人身着夜行衣,行动迅捷而谨慎。 庙宇内,香火早已熄灭,一片寂静。她们在昏暗的烛光中找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开始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我们需要尽快联系上单卿卿。”拓拔珏低声说道,她的眼中闪烁着精光,“只有她,才能帮我们扭转局势。” 皇甫苓点了点头,心中虽仍有疑虑,但此时已无暇多想。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会想办法接近她,探明她的意图。” 拓拔珏拍了拍她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办事,我向来放心。” 吱嘎—— 屋内灯火通明,晏温正轻轻拍着怀里的安然。 “阿晏。” “卿卿,你怎么来了不忙吗?” “不忙了。凤阳大军被我们剿灭,现在整个御京都亢奋得很。我们准备一路向西,直驱京城。” “那下一战,不就是永州?” 单卿卿点头,“是,永州。” 上次天花,恐怕,宁如雪应该知晓了她的身份了! 看着房内温馨的模样。 单卿卿心中一暖,坐在晏温身旁,轻倚着他的肩膀:“那我们可要好好谋划一下接下来的行动了。”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温馨而融洽。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迅速站起身,向窗外望去。 “怎么了?” “没什么。最近沈姑娘可有来为你调理身子?” “来了,来得很勤快。她好像很喜欢安然,想收咱们安然为关门弟子。” “跟她学医术?” 晏温笑着,“沈姑娘是药王谷的传人,一手毒术更是一绝。若是安然能跟着她学习,自然也是不错的。在这乱世,我也只求安然安然无恙。其他的……别无所求。” “安然这都没满一周,你这做父亲的就打算将她送走了?” 单卿卿轻抚着晏温的脸颊,眼中满是柔情:“安然是我们的心头肉,我自然也是不舍的。沈姑娘医术高超,能教她更多。若是你答应将安然送去药王谷的话,我自然也是没意见的。” “我自然是希望她能待在我身边。可是,卿卿,你也知道……全国战事纷扰,带着安然,恐怕,你会更加的辛苦,我不希望我和安然成为你的软肋。我自小便离开的父母,自然也明白离开父母身边的痛苦。可为人父母之后,我才明白……父母,仅仅是希望孩子健康罢了。” 夜色渐浓,单卿卿与晏温商议完计划后,两人相拥而眠。 然而,就在夜深人静之际,一道黑影悄然潜入了他们的房间。 黑影手法熟练,显然是个训练有素的高手。 单卿卿被细微的响动惊醒,她迅速睁开眼睛,只见一道寒光直奔晏温而来。她心中一惊,立刻翻身而起,将晏温护在身后。 “砰!”一声闷响,单卿卿挥掌击退了黑影的攻击。她定睛一看,发现黑影手中竟握着一柄锋利的匕首。 “谁派你来的?”单卿卿冷声问道,眼中闪烁着寒意。 黑影没有说话,只是再次挥动匕首,向单卿卿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单卿卿身形灵动,躲避着黑影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两人缠斗在一起,屋内一片混乱。 晏温被单卿卿护在身后,他紧张地看着眼前的战斗,心中充满了担忧。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什么人!”郑婉如的声音响起,她与冷凌霄赶到了现场。 看到屋内的情况,两人立刻拔剑上前,与黑影展开了激战。 单卿卿趁机脱身,来到晏温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阿晏,你没事?” 晏温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惊悸:“我没事,卿卿,你要小心。” 黑影在四人的围攻下渐渐露出了败象,最终,在一声惨叫中倒地不起。 单卿卿一把扯下黑衣人的面纱,皇甫苓一张脸这才露了出来。 “你还没走?” 第387章 自断一臂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皇甫苓盯着单卿卿,“你杀了大皇女,我回京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做一条英雄,免得女皇对我下杀手。” “你如何觉得,我不会杀你?” 那晚一战,御京可也损失了几百兵力。 几千敌几万,单卿卿也是将损失降到了最少。 凤阳的军队逃的逃,伤的伤。 “呵…”皇甫苓讽刺一声,“你现在是反贼,谁不敢杀。连当今女皇你都能反,何况区区一个我。我这都快半截入土了,死又何妨。” 单卿卿轻笑,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你倒看得开。不过,若皇甫将军你是我御京的人,我倒是护你周全。” 她转身,望向远方,“这乱世,总要有人站出来。女皇老了,她看不清局势,那我便帮她看清。” 皇甫苓眼眸微动,这女子,野心不小。 “你可知,你此举,会引来多少人的追杀?” “那又如何?”单卿卿回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若怕死,就不会走上这条路。皇甫将军,你在女皇后底下多年,你不知她性格?” 皇甫苓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我老了,但我的刀还未老。你若不嫌弃,我这把老骨头,就交给你了。” “皇甫将军觉得,我如何,能信你?”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单卿卿淡淡一笑,“我这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皇甫将军你是凤阳的人,我如何信得过你呢?” “那你如何能信?” 单卿卿轻轻一笑,眼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她缓步走向皇甫苓,每一步都显得坚定而有力。 “皇甫将军,若想让我信你,就得拿出诚意。”她停在皇甫苓面前,目光如刀,直刺对方心底,“你需自断一臂,以示决心。” 皇甫苓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 她握紧了手中的刀柄,仿佛在做着艰难的决定。 单卿卿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答复。 若皇甫苓是假意投诚,这断臂之举,恐怕……她就不敢自断一臂,毁一臂,那今后,皇甫苓就是废人一个。 皇甫苓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起手,刀光一闪,她狠狠地砍向了自己的左臂。 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她的半边脸庞。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将断臂扔在了单卿卿的脚下。 “现在,你可信我?”皇甫苓的声音有些颤抖,但眼中却充满了坚定。 单卿卿看着脚下的断臂,心中不禁有些动容。她知道,皇甫苓此举已经足以证明她的诚意。 她上前一步,扶起皇甫苓,“将军重情重义,卿卿佩服。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这乱世之中,我们携手共进,共谋大事。” “来人,传大夫为皇甫将军诊治。” 来了几人将皇甫苓搀扶下去之后,郑婉如才面色凝重地盯着单卿卿。 “卿卿,你信她?” 晏温也跟着摇头,“卿卿,此人老奸巨猾。这断臂不过是为了取得你的信任罢了。此人,还需要再考量考量。” 单卿卿让两人放心。 “我刚刚不过是稍加试探罢了,不过,眼下,正好有一个忙需要宛如姐您帮帮我。” “什么事?” “此事……” … 沈曼离为皇甫苓施针止住了血,皇甫苓越发觉得面前人有些熟悉。 “姑娘,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见过我?” 沈曼离自然是见过皇甫苓的,那路过凤阳的大本营,给她们军营下泻药的可不就是她。 “将军你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介平民,何时与大人您见过呢!可能,是曼离长相太大众化了,将军兴许是认错了人。” 沈曼离轻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却暗自警惕。她不能让皇甫苓识破自己的身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皇甫苓见状,也不再深究,毕竟她现在已经是单卿卿的人了,自然要以单卿卿的命令为先。 “罢了,可能是我记错了。”皇甫苓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和困惑。 沈曼离见状,心中松了口气,面上却不露声色。她转身拿起药箱,准备离开。 “姑娘,等等。”皇甫苓突然叫住了她,“不知姑娘可否留下姓名,日后我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沈曼离心中一动,但面上却保持着平静,“将军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小女子沈曼离,将军若日后有需要,尽管来寻我便是。” “曼离,姓沈?” 皇甫苓恍然大悟,“那沈国公与你可有关系?” 可再查探之时,却发现沈曼离早已走远了。 沈曼离离开了皇甫苓的帐篷,心中却有些不安。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引起了皇甫苓的怀疑,但是她也相信自己的伪装能力,不会轻易被揭穿。 沈曼离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准备回到单卿卿的身边。 然而,就在她即将走出营地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沈姑娘?”来人正是单卿卿,她的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似乎看穿了沈曼离的心事,“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沈曼离心中一紧,但她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故作轻松地笑道:“哪里的话,我只是在想一些琐事罢了。卿卿,你怎么来了?” “对了,我想问问,喻之的身体调理得如何了?” “宋公子这几日倒是好多了,我这些天为他施针调理,看着他面色也红润了许多。卿卿你是不是懂些药理,我看宋公子体内还有寒症,这身体都好了快三成了。” “可别夸我了,剩余的七成还得让专业的人来做。你这是准备去哪?要不然尝尝我的手艺?最近我种的佛手瓜熟了,给大家伙又露上一手。” 沈曼离眼前一亮,“早就听闻卿卿你的手艺,今日便去尝尝你的手艺。” 两人并肩而行,单卿卿看似随意地问道:“曼离,你刚刚去见皇甫将军了?” 沈曼离心中一紧,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是的,卿卿。皇甫将军的手臂短时间内受伤是可以接回的。” 单卿卿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然而,她的心中却已经起了疑心。 沈曼离与皇甫苓的接触,让她感到有些不安。她需要更加小心谨慎,不能让任何人破坏她的计划。 两人走到一处帐篷前,单卿卿停下脚步,“曼离,你先去休息。等我做好饭菜,再叫你来一起吃。” 第388章 排骨佛手瓜 咕噜咕噜—— 锅里正冒着滚烫的开水泡泡,单卿卿将洗好的佛手瓜铁块丢到了排骨汤中,依次加入枸杞、红枣和干蘑菇。 “好香啊。”沈曼离刚走到门口就被香味吸引住,探头就望向小厨房,单卿卿不知道在加些什么作料,一旁的高初阳和尧泽打着下手,“卿卿,要不要再加点柴火?” “不用了,待会恐怕就炖烂了。” 高初阳馋得直流哈喇子。 “香,卿卿,好香啊。” “香吗?” 单卿卿单独用小碗盛了两块排骨端给尧泽和高初阳,“慢点吃。” “卿卿,这样不好?”尧泽望着碗里熬得有些脱骨的排骨,锅里总共就没有多少排骨,更何况,卜若瑜跟晏温都还没吃第一口。 “怎么不好,快吃,没有人看见。” “见者有份啊!”沈曼离直接跑进厨房,看到锅里的排骨佛手瓜汤眼睛里直冒星星,“哇,卿卿,你这是做的什么,太香了!” 单卿卿盛了一小碗给沈曼离,“就知道你这小馋猫闻着味就过来了,快尝尝。” 沈曼离一入口,就被这鲜美的味道震撼住了,这是她从未尝过的美味。 “卿卿,这是什么瓜,怎么这么好吃?” “这是佛手瓜,今天看到瓜棚里结了几个,就通通摘来吃了。”单卿卿笑道。 此时,卜若瑜和晏温也闻声而来,看到厨房里的景象,卜若瑜不禁笑道:“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晏温也点头,眼中满是赞赏,“卿卿的手艺真是了得,这香味,隔着老远就闻到了。” “怎么你也下床来了?我还说你给送去。” “我只是生了个孩子,又不是断了手脚。卿卿,我没那么金贵。可以吃了吗?” 高初阳立马将自己的碗递给晏温,不过那依依不舍的模样,看得晏温直笑。 “阳阳,你这是舍不得还是舍得?” 高初阳紧闭双眼,“吃,晏君,没事的。你们应该吃第一口。” “哈哈,阳阳真是可爱。”卜若瑜笑着接过碗,轻轻尝了一口,“卿卿,这汤真是鲜美无比,佛手瓜的清香与排骨的醇厚完美融合,真是让人回味无穷。” 单卿卿谦虚地摆摆手,“你们喜欢就好,我不过是随便做做。” “我去叫三位哥哥他们吃饭。”高初阳一溜烟跑了出去,临行还不忘悄摸带走碗里的一块排骨。 “这阳阳……” 单卿卿宠溺地笑着。 “好了,大家赶紧入坐。今天可不止排骨,还有些好吃的。” “那我也算是有口福了。”沈曼离笑着,帮着单卿卿一起端菜上桌。 宋喻之和宋玉生姗姗来迟,柳泊聿手里还捏着一本书。 “泊聿哥哥,你在看什么?” “不过是些不打紧的东西。” 柳泊聿放下书,目光落在桌上那碗汤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这便是卿卿说的新菜式?” “泊聿,快尝尝看。”单卿卿笑道。 柳泊聿轻轻舀起一勺,送至嘴边,那鲜香之气瞬间溢满口腔,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此汤鲜美异常,不似寻常之物,不知卿卿是如何烹制的?” 单卿卿微微一笑,道:“佛手瓜的清甜,搭配排骨汤,既解热,又利于身体健康。对了,泊聿,这些日子,母亲都在忙些什么?” 说到这,柳泊聿有些头大。 柳泊聿揉了揉太阳穴,“还能忙什么,不就是催我赶紧生个娃。” 众人闻言,皆是忍俊不禁。 柳泊聿有些无奈,“母亲说,她也想像其他人一样,照顾孙女,享受天伦之乐。” “哈哈,泊聿,伯母可真是心急啊。”宋喻之笑道。 柳泊聿苦笑,“是啊,我每次回去,她都在我耳边唠叨,说卿卿眼下只有两位夫郎,膝下只有三个孩子。我也要为单家开枝散叶才是。” 说到这,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单卿卿的身上。 单卿卿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 这柳泊聿莫不是在怪成婚了这么几日,却不曾留宿在其他人的房间。 这几日她都在书房里呆着,的确没有机会去其他人的房里。 柳泊聿见单卿卿有些尴尬,忙笑道:“卿卿,你别误会,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既然已经成婚,那就应该像其他夫妻一样,共同承担起家族的责任。” 单卿卿心中一动,她明白柳泊聿的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笑道:“泊聿,你说得对。我会尽量平衡好与每个人的关系。” 柳泊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卿卿,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开心。” 不过,这留宿的办法,总不能一天去一家。 “这样,今日,我去若瑜房里。” 反正单卿卿秉持着能躲一天是一天。 众人闻言,皆是惊讶不已。 卜若瑜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看着单卿卿,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单卿卿微微一笑,走到卜若瑜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若瑜,这些日子辛苦你照顾两个孩子。今晚,就让我好好陪陪你。” 卜若瑜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卿卿,你……” 单卿卿调皮地眨了眨眼,“怎么,你不愿意吗?” 卜若瑜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当然愿意。” 说着,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其他人,只见他们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那今日卿卿去卜君房里,明天依次往后?”柳泊聿冲着单卿卿眨眨眼,单卿卿暗道不好。 这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初二。 夜幕降临,单卿卿跟着卜若瑜进了房间。 房内灯火阑珊,温馨而又宁静。 卜若瑜有些紧张地坐在床边,看着单卿卿一步步走近。 单卿卿轻笑一声,坐在卜若瑜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若瑜,你紧张什么?” 卜若瑜闻言,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我……我不知道。” 单卿卿看着卜若瑜那紧张又期待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她轻轻靠近卜若瑜,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安歌安宁都睡了,我们也快歇息。” “卿卿,安歌安宁都还小。我……” “我明白。今晚,只睡觉。” 单卿卿轻轻地拍了拍卜若瑜的手背,安抚着他紧张的情绪。 卜若瑜看着单卿卿那温柔的眼眸,心中的紧张感渐渐消散。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轻轻地将单卿卿拥入怀中。 单卿卿感受到卜若瑜的怀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感。 她靠在卜若瑜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两人之间那份淡淡的温馨。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奏响了一首美妙的乐章。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晚安。” 第389章 被绑架了 清晨 “泊聿,快来。”柳如意神神秘秘地敲了敲柳泊聿的房门,柳泊聿见柳如意一脸神秘地拿着一张纸条。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 柳如意神神秘秘地将纸条塞到柳泊聿手里,“泊聿,这是……生女秘方,保证你一举生下单卿卿的女儿。” “母亲。”柳泊聿一羞。 “母亲,你说这些做什么?” 柳如意轻笑,眼中满是期待与狡黠,“泊聿,你是知道的,娘一直盼着能有个外孙女承欢膝下。这秘方啊,可是娘从一位高人那儿求来的,说是十分灵验。” 柳泊聿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又觉得心中一暖,母亲这般心思,都是为了他好。他轻轻将纸条收起,低声道:“母亲,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卿卿她……并不喜欢这些。” 柳如意一愣,随即叹了口气,“泊聿,你太过宠着她了。这秘方又不会害她,只是让她能更容易让你怀上女孩,这有什么不好呢?” 柳泊聿苦笑,他深知单卿卿的性格,她是个独立而坚强的女子,对于这种迷信的秘方,只怕会嗤之以鼻。 然而,他也不想辜负母亲的期望。于是,他决定找个机会,以别的方式让母亲理解。 他轻轻握住柳如意的手,温柔道:“母亲,我知道您的心意。但卿卿与我,都更相信缘分。女孩男孩,都是我们的宝贝。我会尽力,让您早日抱上外孙,但请您也理解卿卿。” 柳如意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心中虽有些失望,却也明白他的用心。 她点了点头,轻叹一声,转身离去,心中却仍抱着一丝期待。 “要是生个女孩,咱们柳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听到柳如意的念叨,柳泊聿叹了口气。 “唉。” “泊聿哥哥。”高初阳悄咪咪探出头,“泊聿哥哥,刚刚,柳姨来找你了?” “额……”柳泊聿正欲回答,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见单卿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泊聿,我听说娘找你了?”单卿卿一脸紧张,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柳泊聿苦笑,知道此事瞒不过聪明的妻主。 他轻轻握住单卿卿的手,示意她坐下。 “卿卿,娘的确找我了,是关于……”他顿了顿,决定还是坦白相告,“是关于生女秘方的事。” 单卿卿一愣,随即皱起眉头,“泊聿,你知道的,我不信这些。” 柳泊聿点头,“我知道,卿卿。我会和娘好好解释的。” “还有…你我成婚多时,我忙于军中之事。也不是故意避之不见……”单卿卿上前拉着两人一人一只手,“我只希望,你们别生我的气。” “卿卿,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们知道你忙。卿卿,你快去校场,我和泊聿哥哥今天还约着去采花呢,对,泊聿哥哥?” 柳泊聿与单卿卿相视一笑,心中的隔阂瞬间消散。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士兵匆匆赶来,脸上满是焦急。 “大人,不好了!左面的城墙不知怎的,塌了!” 单卿卿脸色一变,立刻站起身来,“召集所有将士,立刻出发!” 柳泊聿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担忧,“卿卿,小心。” 单卿卿回以温柔一笑,“放心,我会小心的。等我回来。” 见单卿卿已走远,高初阳立刻凑近柳泊聿,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 “泊聿哥哥,那个……生女秘方,你能不能给我看看?”他小声地嘀咕,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柳泊聿微微一愣,随即失笑摇头,“阳阳,你怎么也对此感兴趣?” 高初阳嘿嘿一笑,挠了挠头,“我就是好奇嘛,想看看那秘方到底写了些什么。” 柳泊聿从袖中取出那张纸条,递给高初阳。高初阳小心翼翼地展开,只见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还有许多奇怪的符号和图案。 “这都是什么啊?柳姨给你这么奇怪的东西?” 柳泊聿苦笑,“这便是那所谓的生女秘方了。其实,我也看不懂这些。” 高初阳瞪大了眼睛,仔细研究着纸条上的内容,突然他眼睛一亮,指着其中一处说道:“泊聿哥哥,你看这里,这个符号好像我之前在哪本医术上看到的一味药材!” 柳泊聿闻言,凑近一看。 只是一个“¤”的符号。 这不过是一张不知真假的秘方,他不能轻易相信。 “阳阳,你要是有兴趣就拿去研究。” “好的,泊聿哥哥。” 柳泊聿与高初阳在花园中采花,谈笑风生间,突然一阵异香飘来。 “这是什么香味?”柳泊聿皱眉,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高初阳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环顾四周,却发现花园中的花草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泊聿哥哥,快看那些花!”高初阳指着一片颤动的花朵,眼中满是惊疑。 柳泊聿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那片花朵似乎在缓缓移动,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他心中一惊,正欲上前查看,突然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他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四周弥漫着那股异香。 他挣扎着坐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无法动弹。 “阳阳?阳阳?”柳泊聿四处搜寻,终于在另外一个床榻发现了高初阳的踪迹,不过高初阳睡得很沉,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 柳泊聿心中一惊,他知道自己定是中了圈套。 他努力回想着昏迷前的情景,那片移动的花朵,异香的来源……这一切似乎都透露着诡异。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柳泊聿心中一紧,立刻闭上眼睛装睡。 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柳泊聿,你醒了?”那人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 柳泊聿心中一沉,竟然是何语芙! 他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何语芙那双阴冷的眸子。 “何语芙你这是何意?”柳泊聿怒道,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手脚依然被绑得紧紧的。 她是什么时候到的御京,又是怎么时候潜伏到了城内…… 何语芙她到底想做什么? “这么激动做什么?见到我你不开心?”何语芙把玩这手里的剪刀,“大皇女死了,皇甫苓投降,女皇大怒,特地命我前来,杀了你的小情人。开心吗?柳泊聿?” “呸!” 第390章 欺辱 “你这个贱人。” 啪—— 柳泊聿只觉得脸上重重地一疼。 何语芙瞪着腥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柳泊聿,跟单卿卿在一起,你伺候她肯定很舒服。跟我在一起不好吗?谁都瞧不起我,何家瞧不起我,柳家瞧不起我,连你,也瞧不起我。”何语芙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尖锐的刀片,深深地刺入柳泊聿的心中。 柳泊聿没想到,如今何语芙竟然变得如此人不人鬼不鬼…… 火辣辣的脸颊传来刺痛,这也让柳泊聿瞬间清醒。 他怎么会同情这样一个魔鬼。 “何语芙,当初是谁弃我而去,是谁攀龙附凤卢家?你有什么资格在这惺惺作态。” 但何语芙被柳泊聿的话刺中,仿佛失去了理智,她猛地扑上前,双手撕扯着他的衣领,声音尖厉而颤抖:“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有多高贵?不过是个靠着女人上位的男人!没有我,你柳泊聿什么都不是!” 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他的肌肤,疼痛传遍全身,但更让他痛心的,是何语芙眼中的恨意与不屑。 柳泊聿从未想过,曾经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会变得如此疯狂与可怕。 “那如何?何语芙,你这是想杀了我吗?我也动弹不得,你这么卑劣,靠着下药的手段将我和阳阳虏到这来,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呵呵,呵呵。”何语芙突然看着柳泊聿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我有什么做不出来,对啊,我有什么做不出来,今天我就算是对你做了什么,她单卿卿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对付不了我。等我收拾了你,再去收拾高初阳。” “你敢!”柳泊聿望着躺在另外一张床上的高初阳呵斥道,“何语芙,你敢。” 何语芙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她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有什么不敢的,柳泊聿,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柳家少爷吗?现在,你和高初阳,不过都是我何语芙的阶下囚,都只能任我摆布。” 她一步步逼近,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 柳泊聿挣扎着想要起身,但身体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束缚,无法动弹。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何语芙脸色一变,急忙收起匕首,转身看向门口。 只见拓拔珏带着一群侍卫冲了进来,她的眼中满是愤怒与决绝,“何语芙,你好大的胆子,这是女皇要挟单卿卿的条件,你要是敢做什么,我拓拔珏今日就将你千刀万剐。” “郡主?” 何语芙立马丢开匕首,“郡主,臣不是故意的,臣不是故意的。” “哼!” 拓拔珏知道何语芙的为人,攀上卢家,在军营里耀武扬威,可遇上她,她才不会惯着她这幅“趋炎附势”的德行。 “赶紧松绑。” “郡主,不能……” “嗯?” 拓拔珏眼一瞪,何语芙立马闭嘴。 “松绑。” “是。” 两个侍卫才上前替两人松绑,柳泊聿一解开束缚就奔向高初阳,“阳阳,阳阳,你醒醒?” 柳泊聿哪里还顾得上脸上被何语芙掌锢的伤口。 “阳阳,阳阳。” 高初阳一直昏睡不醒,柳泊聿转头就跪向拓拔珏,“郡主,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行行好,就你放过我们。” 拓拔珏面色凝重,她还是头一次听到别人说她是个好人。 拓拔珏盯着柳泊聿的面容出神,那张曾经傲骨铮铮的脸,此刻却带着祈求和哀伤。 他的双眼红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柳泊聿声音沙哑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 柳泊聿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但他已经努力地站了起来,挺直脊背,跪在拓拔珏的面前。 他的衣衫凌乱,脸上还残留着被掌掴的痕迹,但这些都无法掩盖他眼中的坚定和执着。 拓拔珏的心确实是被触动了,不过很可惜,这么多年,拓拔珏知道,求饶…… 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上位者不会因为你可怜,就会放过你。 拓拔珏蹲在柳泊聿身侧摩挲着下巴,“放,如何放?我还等着拿你们要挟单卿卿呢!” “你…” 柳泊聿这才意识到,拓拔珏和何语芙是一样的人。 “郡主,这御京单卿卿娶夫郎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这高初阳和柳泊聿又是之前在凤阳二者得赐婚的夫郎,有了这两位要挟她,绰绰有余。只要她敢不投降,我们就杀了他们。”何语芙恨得咬牙切齿。 “呸,卑鄙小人。”柳泊聿恨恨地盯着何语芙,似乎要将她的心剜出来一样。 柳泊聿心沉到了谷底,难道他们真的就要死在这了吗? 不,他不能死,他还要去找卿卿,还要告诉她,他错了,他再也不想离开她了。 柳泊聿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拓拔珏一把按住,“怎么?想跑?你以为你跑得掉?” 柳泊聿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抬头看向拓拔珏,声音沙哑而颤抖:“郡主,我求求你,放过我们。我们真的不想死,我们还有家人,还有朋友,我们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拓拔珏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被坚定所取代。她冷冷地看着柳泊聿,“哼,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求饶就放过你们?别做梦了。你们现在是我的筹码,我会用你们来换取我想要的东西。老老实实地给我呆在这,要不然,我就让何语芙一个人留在这。”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这何语芙早已垂涎柳泊聿已久,有了这等机会,岂会放过。 柳泊聿身体一僵,他不能死,更不能让何语芙侮辱。 他看向拓拔珏,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郡主,我答应你,我会劝卿卿投降,但是你要保证,我们离开后,你必须放我们离开。” 拓拔珏冷笑一声,“算你懂事,没白费我对你的一番心意。” 她起身,走到何语芙面前,低声说道:“何语芙,你听着,这两个人,你不能动。等我拿到我想要的,自然会放他们走。但是,如果你敢私自对他们做什么,我拓拔珏绝对不会放过你。” 何语芙心中虽不甘,但也只能点头答应。她看着柳泊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阳阳,阳阳。”柳泊聿一边望着何语芙,一边又摇着高初阳,只要高初阳醒过来恢复体力,那他们就还有逃跑的机会。 第391章 威胁她交出兵符 “卿卿,卿卿,不好了,不好了。泊聿和阳阳不见了。”尧泽急匆匆找来,单卿卿正指挥着众人修缮围墙。 “什么?何时不见的?” “今日早晨吃过饭便不见他们二人了,我去叫他们吃午饭也不见有人回应。屋里屋外都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他们二人的踪迹。我们该怎么办?” “切莫声张。就算是绑匪,也会有人出来跟我们谈判的。如果大肆寻找的话,他们二人的处境恐怕会更加的艰难。”单卿卿一个头两个大,她知道,现在最不能乱的就是她。 要是她乱了,主心骨就全乱了。 “好,那,我们要不要暗中加派人手去找?” “安排小部分人暗中找就行了,千万别打草惊蛇。” 尧泽点点头,立马派几个对周围环境熟悉的人去找。 “你们,在周围找找,可有高臣侍和柳平夫的消息,切勿打草惊蛇。” “是,尧臣侍。” 尧泽看着单卿卿那焦急的背影,叹了口气。 一小队人马搜寻了四周,可都没有发现高初阳和柳泊聿的消息。 “报——末将无能,未能找到柳平夫和高臣侍的消息。” 单卿卿面色凝重,眼看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晚,就算是绑票,也得有人送消息来。 “卿卿,天色已晚,要不要先歇下,明日再派人去找?”尧泽看单卿卿的脸色越来越白,忍不住出声安慰。 单卿卿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正在众人焦急万分之际,外面传来阵阵骚动。 “报——外面有人自称是柳平夫和高臣侍的朋友,说是能带我们找到他们的下落。” “快,快请他进来。” 单卿卿一听,立马叫来报信的人。 只见那人身穿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纱,看不清面容。 “柳平夫和高臣侍现在何处?” “大人你要是想知道他们二人的消息,就请,将周围的人,都一一退下!”黑衣人只露出一双眼睛,这双眼睛,就算是化成灰,单卿卿也认识。 这不就是那晚偷袭御京的贼人。 单卿卿眼神示意尧泽等人退下,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单卿卿才开口问道:“阁下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黑衣人嘿嘿一笑,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自然是来救你的。” “救我?阁下何出此言?”单卿卿佯装不解,黑衣人见她不上套,也不着急,缓缓开口:“柳平夫和高臣侍现在在我手上,只要你交出御京的兵符,我便放他们二人回去,如何?” 单卿卿心中一惊,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阁下说笑了,御京的兵符怎会在我的手上。” 黑衣人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如此回答,也不生气,反而耐着性子道:“大人,我知道你手里有御京的兵符,只要你交出来,我保证他们二人平安无事。” 单卿卿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阁下既然知道我是谁,就应该知道,我非御京人,而这御京的兵符,自然从来不在我的手上。” 黑衣人一听,有些急了:“大人,你若是交出兵符,我保证不会伤害他们二人。” 单卿卿微微勾唇,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阁下何必如此心急,若是他们二人真的在你手上,你大可不必如此。” “倒是…”单卿卿一道掌风,直取黑衣人耳侧的面纱,“阁下一直不愿意以真面容示人,你知我,我却不知阁下是谁,是不是,不太礼貌。” 黑衣人见单卿卿出手,连忙后退几步,躲过了她的掌风。 单卿卿眼神微冷,看来,这黑衣人果然是有所图谋。 黑衣人被单卿卿识破,也不再伪装,一把扯下面纱,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怎么是你?”单卿卿惊呼出声,眼前的人,正是——何语芙。 何语芙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怨恨:“怎么?很惊讶吗?大人,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真的没有人知道吗?” 单卿卿心中一沉,她知道自己树敌众多,但没想到,这次来的人,竟然是何语芙。 那,何语芙就是自己那个世界的人? 不。 单卿卿转念一想,何语芙肯定是被顶出来的。 绑架柳泊聿和高初阳的,恐怕另有其人。 “你到底想怎么做?” 何语芙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很简单,交出御京的兵符,我就放他们二人回去。” 单卿卿心中冷笑,这何语芙倒是打的好算盘,想要用柳泊聿和高初阳的性命来威胁她交出兵符。 可是,她单卿卿岂是那么容易被人威胁的。 “何语芙,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吗?我告诉你,御京的兵符从来不在我的手上,你就算是杀了他们二人,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单卿卿语气坚定,丝毫不为所动。 何语芙一听,顿时急了:“你撒谎!郑婉如将这御京知州都送你了,那兵符怎么会不在你身上?我告诉你,单卿卿,你要是不交,他们二人恐怕就危险了。” “你们既然用他们二人威胁我,必然是确保他们二人平安无事。何语芙,你真的是脚脖子上系铃铛——(响)想到哪嚼(脚)到哪。” “你…单卿卿,你别逼我。” 何语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抬手,手中多了一把匕首,抵在柳泊聿的脖颈处。 “单卿卿,这是你逼我的。” 单卿卿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何语芙,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了吗?我告诉你,我单卿卿从来不受人威胁。” 何语芙被单卿卿的话激怒,手中的匕首又逼近了几分,柳泊聿的脖颈处已经出现了一丝血迹。 “单卿卿,你真的不在乎他们的死活吗?”何语芙怒吼道。 单卿卿微微勾唇,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何语芙,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我单卿卿从来不受人摆布,你想要用他们的性命来威胁我,真是可笑。” 何语芙被单卿卿的态度激怒,她猛地抬手,想要划破柳泊聿的脖颈。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匕首。 “何语芙,你真的是越来越出息了,竟然敢拿柳泊聿的性命来威胁我。”单卿卿冷冷地看着何语芙,眼中满是寒意。 何语芙转头一看,顿时惊呆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单卿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身看向了被绑在一旁的柳泊聿和高初阳。 “你们没事?”单卿卿关切地问道。 “何语芙,恐怕,这还得多亏了你。” 何语芙傻眼了,“什么意思?” 第392章 算计(2) “若不是你抓了我和阳阳,恐怕,我们还不能揪出那晚夜袭之人。说到底,也是你们自作聪明罢了。” 单卿卿从竹筒里倒出一只蜜蜂,“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不过是只普普通通的蜜蜂,怎么,你还能变出什么花不成?”何语芙嗤鼻。 “呵呵。” 单卿卿看着柳泊聿微微肿起的右脸,疼惜地抚摸了上去,“还疼不疼?” “你们二人何必在我面前演戏,你今日要是不交出兵符,今天就是你们所有人的死期。女皇已经派兵来了,你们御京支撑不了多久了。” “哦?你是说……派到御京的两万精兵?” 何语芙两眼一瞪,“你什么意思?” “不巧,我单某收到信件。那两万精兵,乃是大肆征兵所收,半路上水土不服,死的死,闹肚子的闹肚子,还有一些人,半路都跑了。” “这不可能!”何语芙一脸不可置信,随后想到什么,嗤笑出声,“你以为我会信你?女皇英明神武,怎可能派一支病恹恹的军队过来。” “是吗?” 单卿卿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扔了过去,“这信上写得明明白白,你若是不信,大可亲自过目。” 何语芙将信将疑地捡起信件,仔细看了起来。信上的内容和她之前收到的消息,如出一辙。 “这……” 何语芙脸色苍白,身子不稳地后退了两步。 “怎么样?现在信了吗?”单卿卿挑眉。 “这不可能,女皇不可能派我一个人来…” “派你一个人来送死?还是说,你背后,还有其他人?” 何语芙这么蠢,单卿卿不会认为何语芙就是主谋。 “卿卿,是拓拔珏。” “拓拔珏?西京的郡主?” “对,就是她。”高初阳立马说话,“卿卿,就是她,我和泊聿哥哥醒来,见到的那人就是拓拔珏,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御京附近,不过,我敢确定,除了她,凤阳再无如那夜聪慧之人。” “呵呵,拓拔珏么?” 单卿卿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她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她以女皇的名义,让你以为女皇派了两万精兵过来,实则,是让你送死。” “她以为,杀了我,御京便群龙无首,可以任人宰割。” “却不料,她送来的人,竟被我和泊聿反制。” 何语芙怔怔地看着单卿卿,似乎没想到单卿卿会这么聪明。 “拓拔珏,真当我是傻子么?” 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何语芙身子一颤,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单卿卿,你想做什么?我可是臧丞大人,你要是敢动我,何家,不,卢家,卢家也饶不了你。” “呵呵,卢家?” 单卿卿冷冷一笑,看向何语芙的眼中满是不屑,“卢家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你!”何语芙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 如今她孤身一人,身边再无他人,她一个女子,如何能和单卿卿抗衡? “你究竟想怎么样?”何语芙声音颤抖。 “放心,我不会杀你。” 单卿卿轻笑一声,缓缓走向何语芙,“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着,单卿卿一把掐住何语芙的脖子,迫使她抬起头看向自己,“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泊聿脸上的伤,要不,我亲自还给你?” 何语芙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脸色渐渐变得青紫。 “卿卿,别杀她。”柳泊聿上前拉住了单卿卿。 “泊聿哥哥,这个女人,差点害死你。”高初阳不忿。 “初阳,我知道。”柳泊聿安抚地摸了摸高初阳的头,随后看向单卿卿,“卿卿,留着她,还有用处。” 单卿卿眯了眯眼,松开了手。 何语芙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劫后余生。 “说,拓拔珏现在在哪里?”单卿卿冷冷开口。 “我,我不知道。”何语芙颤抖着声音回答。 “不知道?” 单卿卿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只蜜蜂,放在何语芙眼前晃了晃,“何大人,你可识得这只蜜蜂?” 何语芙瞳孔一缩,面露惊恐,“你,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不过,想请何大人,帮个忙而已。” 单卿卿勾唇一笑,将蜜蜂放在何语芙的耳旁,蜜蜂立马顺着她的耳蜗钻了进去。 “啊!” 何语芙惨叫一声,猛地坐起身,疯狂地抓着自己的耳朵,“痒,好痒啊,快,快帮我弄出来。” “何大人,现在,还要我继续说下去么?”单卿卿冷冷地看着何语芙,眼中满是寒意。 何语芙面色惨白,眼中满是恐惧。 “我说,我说,拓拔珏,她在御京外三十里处的山林中,她在那里,埋伏了三千兵力。” 单卿卿冷笑一声,果然不出她所料,拓拔珏不会只派何语芙一个人来送死。 “那三千兵力,都是精锐。”何语芙颤抖着声音说道。 “精锐?” 单卿卿不屑一笑,“在我眼里,不过一群乌合之众。”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何大人。” 单卿卿抬手,蜜蜂从何语芙的耳中飞出,落在她的掌心。 何语芙瘫坐在地上,浑身无力地喘着粗气。 单卿卿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厌恶。 “何大人,你的用处,到此为止了。” 说着,单卿卿抬手,一掌拍向何语芙的后颈,何语芙顿时昏死过去。 “卿卿,你打算怎么办?”柳泊聿走到单卿卿身边,轻声问道。 “拓拔珏既然想要御京,那就让她来好了。”单卿卿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过,她既然敢动你,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卿卿,你打算亲自去?”柳泊聿担忧地看着单卿卿。 “自然。” 单卿卿勾唇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不是现在。” “卿卿,你……”柳泊聿还想说什么,却被单卿卿打断。 “泊聿,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危险的。”单卿卿抬手,轻轻握住柳泊聿的手。 “可,拓拔珏狡诈无比,一场落水性情大变,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单卿卿轻笑一声,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自有分寸,不会贸然行事的。” 说着,她转身看向高初阳,“初阳,你带着泊聿哥哥先回屋里乖乖等我。” “可是,卿卿姐,你一个人,我不放心。”高初阳担忧地看着单卿卿。 “放心,我会小心的。”单卿卿揉了揉高初阳的头,随后看向柳泊聿,“泊聿,等我回来。” 柳泊聿看着单卿卿坚定的眼神,心中虽有担忧,却也知道她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 “好,我等你。”柳泊聿点头,眼中满是信任。 第393章 这下好了,大家都知道她肾亏了 “搜!” 单卿卿带了一小队人马,沈曼离也跟了过来。 “有没有消息?” 单卿卿摇摇头,“跑了。” “我这千里香也追踪不到她。”沈曼离拿出竹筒将蜜蜂招了回来,“还是你聪明,知道皇甫苓就是假意投降,肯定背后还得使绊子。” “要不是你那千里香,恐怕,我现在都不能将泊聿和阳阳救出来。” “哪里哪里。”沈曼离谦逊道,“不过,你还是小心一些,那拓拔珏我也听过她一些事,你想听听吗?” “什么事?” “西京有三大部落,雪鹰、北风、寒石,当初这三大部落都还没有统一成为现在的西京。这些,都得靠一个人。” 单卿卿想都没想,就确定了沈曼离所说的那人就是拓拔珏。 “是她?” “对。拓拔珏为庶女,本是不得喜欢的,可就是架不住,她有本事。听说她自从落水之后,性情大变,她们还以为拓拔珏是中了邪,还让我师傅去看过。不过我师傅诊完,确定拓拔珏只是脑部受创而已。” “脑部受创?”单卿卿惊道。 这么一想,拓拔珏其实跟她是同样的人。 她是因为溺水没爬起来才魂穿到了这单卿身上…… 没想到,拓拔珏也是因为溺水。 不过看样子,拓拔珏来的时间应该比她更长。 沈曼离点头,“有这个可能,不过,现在她已经是西京的郡主了,手段狠辣,野心勃勃,你得小心。” 单卿卿勾唇一笑,“放心,她斗不过我。” 拓拔珏的确有手段,但单卿卿也不差。 两人刚走出营帐,就见冷凌霄带着一行人走了过来。 “单姑娘,你那两位夫郎没事?”冷凌霄紧张的问道。 “没事,婉如也知道了?” “是,大人操心的头疼,特意让属下来看看。” 沈曼离一脸八卦地盯着冷凌霄,“冷公子,是你家大人头疼,还是你头疼啊?” “曼离,别胡说。冷侍卫,你先回去,告诉婉如姐,我没事。” “是!” 沈曼离神秘兮兮地拉着单卿卿的胳膊,“你觉不觉得,这个大冰块,和那郑婉如,倒是蛮登对的。” “此话怎讲?” 单卿卿倒没看出什么苗头。 这冷凌霄日日跟在郑婉如身边,要是两人有事,估计一早就成了。 “哎呀,这某人就是榆木脑袋呗,还没发现自己身边有个喜欢自己的,单姑娘啊,你说,你要不要去做这个媒人?” 沈曼离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单卿卿翻了个白眼,“你要做媒,自己做去,我可没这闲工夫。” 不过,那冷凌霄,的确和郑婉如…有些意思。 一个爱到不敢告诉,一个,被人爱而不自知。 沈曼离撇撇嘴,“我哪有你这般好福气,夫郎都是一等一的好,哪像我,哎,我师傅给我相看了好多,可我一个都看不上。” “你师傅还给你相看?” “可不是,说是趁着年轻,多相看相看,免得以后年纪大了,好的都被挑走了。” 单卿卿笑出了声,“没想到你师傅还这般风趣。” “我师傅可好了,下次,我带你去见我师傅。” “我原本以为,你师傅已经死了?” “呸呸呸。”沈曼离赶紧吐了三口唾沫踩到脚下,“单姑娘,你可别说这死字,你要是被我师傅听到了,你得遭殃。” “所以,你师傅她?” “我师傅她,浪迹天涯去了,她可厉害了,什么都懂,什么都会,我想成为我师傅那样的人。” 沈曼离一脸憧憬。 单卿卿笑道:“会的。” 两人正说着,就见前方来了几个士兵,急匆匆的。 “怎么了?” “大人,我们就是久久不见您回去,卜君派我们来找您。” “看看,我说什么,你那个个夫郎都关心你的很。” 单卿卿摇头,“你不懂。” “怎么?房事不顺利?” 噗。 一旁的士兵一脸错愕。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她会不会被单卿卿灭口? “曼离,你要是再乱说话,我可就把你丢回你的毒谷去。” 沈曼离连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快走,别让卜君等急了。” 单卿卿点点头,跟着士兵回了营帐。 刚走进营帐,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她皱了皱眉,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 还没走进,就见卜君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 “卿卿,你终于回来了,这药都快凉了。” 单卿卿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这味道,她太熟悉了。 又是补肾又是壮阳的。 这卜若瑜是多怕她不行。 “安然现在还小,喻之身体又不太好,现在正在康复,要不,今天,你就去玉生房里歇着?” 卜若瑜试探地问道。 单卿卿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她刚刚喝下去的药,差点都喷了出来。 这卜若瑜,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给她挖坑啊。 “若瑜,你今天怎么了?这药是你熬的?” 卜若瑜点点头,“是啊,怎么了?味道不对吗?” 单卿卿心中微动,“没,挺好的,挺好的。” “我加了许多药材,枸杞、人参、鹿茸,还有马鞭、鹿鞭、等等……” “等等?”单卿卿赶紧打住,“若瑜,所以,我这些天,都是喝的?” “对啊,我怕卿卿你精力不足,特地让沈姑娘给我抓的药材,可是有什么不对?” “沈曼离。”单卿卿恶狠狠咬着后槽牙,难怪沈曼离要说她房事不顺利。 敢情原因是出在这? 单卿卿只觉得额头青筋暴跳。 她深吸一口气,将卜若瑜拉到一旁坐下。 “若瑜,药,不用再熬了。” “怎么了?是不是药不对?可沈姑娘说,这药方子很好。” “沈曼离的话,你也信?她主要是会毒术,这治身体方面,肯定是不精通的。” 单卿卿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哪里知道,卜若瑜这般听话,她说什么,卜若瑜都信。 卜若瑜一脸无辜,“可沈姑娘不是大夫吗?她说的话,应该不会错。而且,她还给喻之养身体,我见着,她医术也是不错的。” “若瑜,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需要喝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这传出去,也多让人笑话。” “这药,有问题?”卜若瑜一双眼都是疑惑。 单卿卿点头,“壮阳治肾亏的,若瑜,我知道你们心急,可这……也不急于一时,顺其自然就好。” “额……”卜若瑜满头黑线。 所以,是沈曼离误会他的意思了? 第394章 安宁委屈… “我跟沈姑娘说,卿卿你最近有些头晕乏力,没想到……沈姑娘竟然误会了,竟然抓了……治,治……”卜若瑜脸一红,“卿卿,那,我把药倒了,我重新让沈姑娘抓个药方子?” “大可不必,大可不必,也挺好,挺好。” 单卿卿自然不能浪费卜若瑜的一番心血。 仰头将熬的“补药”全都喝进肚子里。 “那今晚,在哪里歇息?卿卿,你与他们成婚多日,总不能,日日都躲在我这?”卜若瑜望着她,“卿卿,既然娶进门,你总归是要对他们负责的。莫要伤了他们的心才是。” “嗯。”单卿卿点头应道。“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安然,今晚…我去玉生那,我让香草去说一声,也好让他有个准备。” “好。” 这样,卜若瑜也放心一些。 他不想争宠,自然也不想单卿卿苦恼,眼下安歌安宁都让他愁闷,更别提还要想着晚上如何伺候单卿卿了。 “父亲,父亲……弟弟打打。”安歌捂着连,肉嘟嘟的小脸上还有一抹抓痕,“怎么回事?弟弟怎么打姐姐呢!” 安宁咿咿呀呀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将手里的东西抓到卜若瑜手里,是一支毛笔。 那小玩意还是单卿卿给安宁做的。 阿宁最喜欢的便是安安静静地看书,恐怕…… 那毛笔的毛都被扒光了,罪魁祸首一看就是安歌。 “好啊!你个小人精,学会犯错先告状是?弟弟的毛笔都被你弄坏了,安歌。”卜若瑜佯装生气,想要吓唬吓唬安歌。 没想到,这小家伙比卜若瑜想象的还聪明。 看见卜若瑜的模样,撇撇嘴委屈地哭了。 单卿卿听见声音赶来时,看见的就是安歌窝在卜若瑜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怎么了?安歌,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娘亲,娘亲给你报仇。” 单卿卿心疼坏了,将安歌抱在怀里哄着。 安歌一见娘亲来了,更是委屈的紧,将鼻涕眼泪全都蹭在单卿卿的衣裳上。 “安歌乖,不哭不哭,告诉娘亲,怎么了?” “这孩子,把安宁毛笔弄坏了。” “哪只毛笔?” 安宁委屈巴巴地站在卜若瑜身边不哭也不闹,看到单卿卿一出现,两滴眼泪说掉就掉。“娘亲,笔笔……” “你做给安宁他最宝贝的毛笔,被安歌弄坏了。这小孩也真是调皮,你说他们两同一天出生,怎么性格差这么多?”卜若瑜摇摇头,“卿卿,你也别惯着安歌,小孩子就是要皮实点,该打打,该骂骂。” 单卿卿看着怀里的安歌,又看看安宁,再看看卜若瑜,叹了口气。 “好了,都是小孩子,顽皮一些也是正常的,安歌,安宁,娘亲再给你们做几只毛笔好不好?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哦。” 单卿卿抱着安歌哄了哄,又牵着安宁的手,给他们擦了擦眼泪。 这两个小家伙,可真是让人操心。 “卿卿,要不还是给安歌找个先生,这样,也省的你整日为他们操心。”卜若瑜提议道。 “好。”单卿卿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不过……他们还两岁不到,这请先生,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不早了,换做在京城,早就请先生了。”卜若瑜担心安歌安宁自小窝在房里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晏君那安然沈姑娘听说要带去药王谷?卿卿你可是同意了?” “沈曼离喜欢,就让她带去。药王谷安全,总比在外兵荒马乱的强。” 卜若瑜想着,“要不,将安歌安宁一并带去?也好有个照应?” 单卿卿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摇摇头。 “不必了,他们还小,离不开我,也离不开你,等过两年,再送去也不迟。” 她不能离开卜若瑜太久,更不能让安歌安宁离开她太久。 她怕卜若瑜会胡思乱想,更怕卜若瑜会离开。 如今这般,已经是她能接受的最大底线了。 “好。”卜若瑜没有强求,他也知道,自己不能争宠。 眼下,能陪在单卿卿身边,他已经很满足了。 “卿卿,你今晚要去玉生那吗?”卜若瑜又问,“他……如何了?” “日日照顾喻之,喻之倒是恢复得不错,他倒消瘦了不少。” “那孩子也怪让人心疼的,我待会去做些药膳带过去?别让他太辛苦了。” 单卿卿点头,“我有分寸。” 单卿卿抬头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安歌,安宁,以后长大了,要互帮互助,知道吗?不能欺负姐姐,也不能欺负弟弟。知道吗?” 她实在不敢想,古有九子夺嫡,这背后……都是为了一个权利。 昭阳和昭和,可不就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卜若瑜看着单卿卿,心中也满是担忧。 安歌安宁还小,他担心的事情,却不止一件。 “卿卿,别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卜若瑜抱着单卿卿,轻声道。 单卿卿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感动。 “我知道,若瑜,谢谢你。” 卜若瑜笑了笑,将单卿卿搂得更紧了些。 他知道,自己不能给单卿卿更多,但他愿意,用自己的全部,去守护她,守护他们的家。 夜深了,两个孩子也睡了。 卜若瑜去厨房准备了些药膳,单卿卿则去沐浴更衣。 “卿卿,你今晚留宿的话,那我就不留灯了。我已经让香草去送了,玉生应该是准备好了。” “好。” 单卿卿端着药膳,他们七人住的厢房也不同。 宋喻之和宋玉生喜欢安静,自然也住得偏远一些。 高初阳和柳泊聿则靠东,尧泽则住在更加偏僻的后院,他起早练武,这更加安静的地方自然也更适合他。 咚咚咚—— 听到单卿卿敲门,宋玉生理了理衣衫。 应了声,“来了。” 宋玉生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白衣胜雪,那眼尾的红痣越发的妖冶。 他站在门口,借着月色看着单卿卿,温柔的笑着。 月光柔和,却不如他的笑容温暖。 单卿卿将药膳递给他,“喻之如何了?” “哥哥喝了药,已经睡下了。”宋玉生接过药膳,一股淡淡的药香混合着香味,扑面而来。 单卿卿点头,进了屋。 宋玉生也跟了进来,将药膳放在桌上。 “我替你去叫哥哥?”宋玉生看着她。 单卿卿摇摇头,“不了,他睡着了,就不打扰他了。我专程,来见你的。” 第395章 宠幸宋玉生 “专程,来找我的吗?”宋玉生喃喃道,似有些不相信。 “怎么?有些意外?” 宋玉生忙摇头,“卿卿,我只是太高兴了,一早听到香草姐姐说你要来我屋里,我还有些不相信,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单卿卿点头,搅动着药膳。 里面搁了一些红枣和乌鸡、鲅鱼,“过来,先把汤喝了?” “卿卿,我不用补身体,我身体很好。” 这几天照顾宋喻之,估计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脸小了一大圈。 “过来。”单卿卿不由分说将人拉到自己怀里坐下,“莫不是要我喂你喝?” 宋玉生脸色微红,坐在单卿卿的腿上,感觉有些不自在,却又不想离开。 单卿卿舀起一勺药膳,轻轻吹去热气,递到宋玉生唇边,“喝。” 宋玉生看着单卿卿近在咫尺的容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张开嘴,将药膳吞下。 “好喝吗?”单卿卿问道。 “好喝。”宋玉生点头,心中却想,这药膳里似乎还掺杂着另一种甜,那是单卿卿的气息,温暖而甜蜜。 单卿卿看着宋玉生喝下药膳,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宋玉生最近为了照顾宋喻之,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 “都有黑眼圈了。”单卿卿心疼地抚摸着宋玉生的下至,“这些天没休息好?” “挺…挺好的。” “还能伺候人吗?” 宋玉生心里一“咯噔”,别扭地点头答道,“嗯。”宋玉生心中一紧,不知道单卿卿接下来会说什么。 只见单卿卿微微一笑,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那你今晚就来伺候我。” 宋玉生一愣,随即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卿卿,你……” “怎么?不愿意?”单卿卿故意板起脸来。 宋玉生急忙摇头,“不,不是的,我愿意。” 单卿卿满意地点点头,拉过宋玉生的手,“那今晚就看你表现了。” 宋玉生心中既紧张又期待,他知道今晚将会是一个特别的夜晚,而他也愿意为单卿卿付出一切。 “好。” 夜幕降临,月华如水。 宋玉生紧张地坐在单卿卿的床边,双手紧握,手心都渗出了细汗。 单卿卿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玉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比我还要紧张?” 宋玉生低头,声音有些颤抖,“我……我没伺候过人,怕做不好。” 单卿卿轻轻握住他的手,“没关系,有我在呢。你只需按照我的吩咐做就好。” 说着,她轻轻拉过宋玉生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 宋玉生感觉到那柔软的触感,心中一颤,脸上更红了。 单卿卿轻声道:“帮我宽衣。” 宋玉生愣住,手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单卿卿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心中一阵好笑,她轻轻握住宋玉生的手,放在自己的衣襟上,“这样,会了吗?” 宋玉生的手颤抖着,慢慢解开了单卿卿的衣襟,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 他不敢抬头看单卿卿,只是低着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单卿卿感受着宋玉生的细心和温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自己选对了人。 “这样吗?” 这些天单卿卿没注意防晒,脸和脖子压根不是一个色,连肱二头肌都练出来了。 身上也有腹肌和马甲线,看得宋玉生心一颤一颤的。 宋玉生被单卿卿的肌肤所震撼,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身体,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他小心翼翼地脱下单卿卿的外衣,露出那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 单卿卿感受到宋玉生的目光,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轻轻握住宋玉生的手,“玉生,你……你看什么呢?” 宋玉生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卿卿,你……你好美。” 单卿卿心中一甜,她知道自己的外貌普普通通,算不上漂亮。 她轻轻拉过宋玉生,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玉生,我也替你宽衣。” “卿卿,这……于理不合,夫郎伺候妻主是天经地义,哪里有……” “嘘!”单卿卿轻轻按了按宋玉生的肩膀,“放松些,比起你哥哥,你许是要更害羞一些。” “卿卿,这时候……你还提哥哥。” 宋玉生被单卿卿的话逗得脸颊微红,他轻轻咬了咬下唇,羞涩地低下了头。 单卿卿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柔情,她轻轻捧起宋玉生的脸,让他的目光与自己对视。 “玉生,你是我的人,我们之间无需拘泥于这些世俗的规矩。”单卿卿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我想为你宽衣,想与你共度良宵,这有错吗?” 宋玉生听着单卿卿的话,心中的羞涩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感动。 他轻轻握住单卿卿的手,放在自己的衣襟上,“卿卿,那你……轻些。” 单卿卿轻笑一声,手指在宋玉生的衣襟上轻轻滑过,如同蝴蝶掠过湖面般优雅。 她解开了他的衣扣,每一动作都轻柔而细致,仿佛对待最珍贵的宝物。 当宋玉生只剩下贴身小衣时,他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羞怯与期待交织在一起。 单卿卿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欣赏与爱意,她轻声说:“玉生,你真美。” 这句话像羽毛划过心湖,让宋玉生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他紧闭双眼,感受着单卿卿的温柔触碰,心中充满了幸福与满足。 “嗯。”被手指间触碰的地方让他有些敏感,不自觉地嘤咛出声,“卿卿,我…我……” “哪里不舒服?” 宋玉生迷乱地摇摇头,“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觉得,好奇怪。” 单卿卿轻笑一声,俯身在宋玉生的耳畔低语,“玉生,这是正常的反应,无需害羞。”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宋玉生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他感受着单卿卿的呼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 单卿卿轻轻吻上宋玉生的颈侧,那温柔的触感让宋玉生浑身一颤,他紧紧咬住下唇,生怕自己发出声音。 然而,那吻却如同燎原之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烧起来,让他无法抗拒。 他轻轻闭上眼睛,任由单卿卿引领着自己,走向那未知的领域。 “啊……疼。”宋玉生颤抖着身子,小腹也跟着上下起伏,“卿卿,疼。” “我轻一些,忍耐一下。”单卿卿的动作更加轻柔,她深知宋玉生初次经历这些会有些不适应。 然而,宋玉生的身体却如同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地回应着单卿卿的触碰。 他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室内回荡,与单卿卿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美妙的乐章。 就在情动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伴随着一声弱弱的询问:“大人,可需要净水?” 两人皆是一愣,随即脸上浮起一抹红霞。 单卿卿迅速整理好衣物,而宋玉生则羞涩地低下了头。 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不需要净水,从今晚到明天一早……都别来唤我。” “是。”那小侍还不知做错了什么,看到单卿卿黑着脸,才赶紧离开。 第396章 你喜欢郑大人吧? “卿卿。”宋玉生含羞带怯地喊了一声,“她走了吗?” “嗯。” “那……” 他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被人扰了兴致,恐怕…单卿卿应该也不会继续了! “还继续吗?” 单卿卿抬头望了望星空,此刻应该才七八点钟,若是在现代,她应该还在床上躺着玩手机。 “嗯……”有美男相伴,也不失一件美事。 “刚刚可弄疼了你?” 宋玉生点点头,“嗯,有些…疼。”宋玉生突然仰起头望着单卿卿,“卿卿,没关系的,我父亲给我看过一些话本子,这都是我们需要经历的,不打紧的。” “苦了你了。” 单卿卿听此,心中满是愧疚,她明明知道这个世界与自己生活的世界不同,却还是任性妄为。 她轻轻地将宋玉生拥入怀中,下巴抵在他的头顶,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背。 “玉生,我会对你负责的。”单卿卿的声音低沉。 宋玉生微微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眸倒映着单卿卿的脸,“卿卿,我相信你。”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顾虑和不安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单卿卿拉着宋玉生的手,两人一同走向屋内。 “你若是身体受不住,大可以喊停。别像你哥哥一样,疼了也不知道知会一声。” “啊…”宋玉生立马低下头小声道,“我才不会晕倒。”夜色朦胧,月光如水洒落在两人身上。 单卿卿拉着宋玉生步入屋内,轻轻关上门扉。 屋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两人羞涩而期待的脸庞。 单卿卿轻轻解开宋玉生的衣带,露出他白皙的肌肤。 宋玉生紧张地握住她的手,双眸紧闭,仿佛在等待命运的审判。 单卿卿俯下身,在宋玉生的耳边轻声细语:“玉生,别怕,我会温柔待你。” 宋玉生微微颤抖着,却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单卿卿的唇瓣轻轻触碰他的脸颊,一路向下,直至那最敏感的脖颈。 宋玉生只觉得一股异样传遍全身,他紧紧抱住单卿卿,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有了刚刚的“前车之鉴”,单卿卿并没有急着与他欢好。 单卿卿轻抚着宋玉生的背脊,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宋玉生紧张地抓住单卿卿的手,眼神中满是惊恐。 单卿卿安抚地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别慌。 她起身,披上外衣,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向外望去。 只见一个身影在院外徘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单卿卿一烦,这些人还真是会挑时候! 宋玉生紧张地望着单卿卿的背影,双手紧握成拳,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 “卿卿,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去,我等你回来。” “我去看看…唉!”单卿卿叹了一口气,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看得到吃不到的苦恼了。 单卿卿推开门扉,悄悄走出屋子。 她小心翼翼地避过院中的障碍物,生怕发出声响惊动了外面的人。 走到院外,她发现那身影正是冷凌霄。 冷凌霄似乎并未察觉到她的存在,仍在四处张望。 单卿卿心中一动,决定捉弄一下冷凌霄。 她悄悄走到冷凌霄身后,突然出声:“你在找什么呢?” 冷凌霄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来,看到是单卿卿,顿时松了一口气。 “大人,是你啊!” “你这么晚了,在这做什么?”单卿卿环顾四周,以往这个时候,冷凌霄应该伺候在郑婉如身边才是。 今天是怎么回事,冷凌霄的行为有些反常啊。 “可是发生了何事?” 冷凌霄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他支支吾吾地说:“大人,我…我在找我的荷包。” 单卿卿疑惑地皱眉,“荷包?你的荷包怎么会丢在这里?” 冷凌霄低下头,声音更小了,“我…我不小心落在院子里了。” 单卿卿看着冷凌霄那副模样,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好奇。 她走到冷凌霄身边,轻声问道:“那荷包对你很重要吗?” 冷凌霄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叹了口气,“大人,那荷包是之前大人送我的,我一直留在身边,哪知道,今天巡逻过后,属下突然发现荷包不见了。” “婉如姐送你的?”单卿卿“哦”了一声,表示理解了。 也终于知道沈曼离所说的,这家伙对郑婉如有情了。 “那郑大人送你的物件,的确宝贵得很啊,你说弄丢就弄丢了?”单卿卿假模假样正经着,“哎呀,冷侍卫啊,不是我说你,婉如姐可不喜欢别人把自己送的东西弄丢啊。” “啊,那怎么办?大人,你千万别告诉郑大人,我这就去四下找找。”冷凌霄一慌,差点左脚绊右脚。 “先别着急,我有个法子。” “大人你有法子?” “你要是信我,我肯定有法子。” 这个媒人,单卿卿她是做定了。 冷凌霄一脸茫然,但出于对单卿卿的信赖,他点了点头。 单卿卿微微一笑,引着冷凌霄回到院中,轻轻推开屋门。 宋玉生和单卿卿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冷侍卫,既然荷包如此重要,那……我帮你找到了,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些报酬之类的?” 冷凌霄一愣,“大人,凌霄身无长物,如何报答大人,只要,大人你开口便是。” 冷凌霄人高马大,身材高挑,更是生得冷艳,如寒冬中的冰雕,矗立在月光下。 他的眼眸深邃,此刻却带着一丝慌乱与无助。 冷凌霄站在屋内,被单卿卿的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单卿卿看着他,心中有了主意。 她轻轻一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迷人。 单卿卿一步步走向冷凌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他的心弦上,引发微妙的震动。 “冷侍卫,你如此英俊潇洒,难道就没有想过,未来,能与哪样的女子,共度余生呢?”单卿卿的声音柔和而低沉,让人有些无法抗拒。 “属下,属下从未想过。”冷凌霄实在是惶恐。 他心里,除了郑婉如,就别无旁人。 单卿卿倒是看得通,恐怕,这两人,就差一个时机。 她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冷侍卫,你喜欢郑大人?” “嗯?”冷凌霄一愣,直挺挺跪在单卿卿面前,“属下不敢,大人,属下不敢,属下不敢逾越染指郑大人。” 第396章 你喜欢郑大人吧? “卿卿。”宋玉生含羞带怯地喊了一声,“她走了吗?” “嗯。” “那……” 他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被人扰了兴致,恐怕…单卿卿应该也不会继续了! “还继续吗?” 单卿卿抬头望了望星空,此刻应该才七八点钟,若是在现代,她应该还在床上躺着玩手机。 “嗯……”有美男相伴,也不失一件美事。 “刚刚可弄疼了你?” 宋玉生点点头,“嗯,有些…疼。”宋玉生突然仰起头望着单卿卿,“卿卿,没关系的,我父亲给我看过一些话本子,这都是我们需要经历的,不打紧的。” “苦了你了。” 单卿卿听此,心中满是愧疚,她明明知道这个世界与自己生活的世界不同,却还是任性妄为。 她轻轻地将宋玉生拥入怀中,下巴抵在他的头顶,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背。 “玉生,我会对你负责的。”单卿卿的声音低沉。 宋玉生微微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眸倒映着单卿卿的脸,“卿卿,我相信你。”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顾虑和不安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单卿卿拉着宋玉生的手,两人一同走向屋内。 “你若是身体受不住,大可以喊停。别像你哥哥一样,疼了也不知道知会一声。” “啊…”宋玉生立马低下头小声道,“我才不会晕倒。”夜色朦胧,月光如水洒落在两人身上。 单卿卿拉着宋玉生步入屋内,轻轻关上门扉。 屋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两人羞涩而期待的脸庞。 单卿卿轻轻解开宋玉生的衣带,露出他白皙的肌肤。 宋玉生紧张地握住她的手,双眸紧闭,仿佛在等待命运的审判。 单卿卿俯下身,在宋玉生的耳边轻声细语:“玉生,别怕,我会温柔待你。” 宋玉生微微颤抖着,却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单卿卿的唇瓣轻轻触碰他的脸颊,一路向下,直至那最敏感的脖颈。 宋玉生只觉得一股异样传遍全身,他紧紧抱住单卿卿,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有了刚刚的“前车之鉴”,单卿卿并没有急着与他欢好。 单卿卿轻抚着宋玉生的背脊,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宋玉生紧张地抓住单卿卿的手,眼神中满是惊恐。 单卿卿安抚地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别慌。 她起身,披上外衣,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向外望去。 只见一个身影在院外徘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单卿卿一烦,这些人还真是会挑时候! 宋玉生紧张地望着单卿卿的背影,双手紧握成拳,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 “卿卿,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去,我等你回来。” “我去看看…唉!”单卿卿叹了一口气,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看得到吃不到的苦恼了。 单卿卿推开门扉,悄悄走出屋子。 她小心翼翼地避过院中的障碍物,生怕发出声响惊动了外面的人。 走到院外,她发现那身影正是冷凌霄。 冷凌霄似乎并未察觉到她的存在,仍在四处张望。 单卿卿心中一动,决定捉弄一下冷凌霄。 她悄悄走到冷凌霄身后,突然出声:“你在找什么呢?” 冷凌霄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来,看到是单卿卿,顿时松了一口气。 “大人,是你啊!” “你这么晚了,在这做什么?”单卿卿环顾四周,以往这个时候,冷凌霄应该伺候在郑婉如身边才是。 今天是怎么回事,冷凌霄的行为有些反常啊。 “可是发生了何事?” 冷凌霄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他支支吾吾地说:“大人,我…我在找我的荷包。” 单卿卿疑惑地皱眉,“荷包?你的荷包怎么会丢在这里?” 冷凌霄低下头,声音更小了,“我…我不小心落在院子里了。” 单卿卿看着冷凌霄那副模样,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好奇。 她走到冷凌霄身边,轻声问道:“那荷包对你很重要吗?” 冷凌霄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叹了口气,“大人,那荷包是之前大人送我的,我一直留在身边,哪知道,今天巡逻过后,属下突然发现荷包不见了。” “婉如姐送你的?”单卿卿“哦”了一声,表示理解了。 也终于知道沈曼离所说的,这家伙对郑婉如有情了。 “那郑大人送你的物件,的确宝贵得很啊,你说弄丢就弄丢了?”单卿卿假模假样正经着,“哎呀,冷侍卫啊,不是我说你,婉如姐可不喜欢别人把自己送的东西弄丢啊。” “啊,那怎么办?大人,你千万别告诉郑大人,我这就去四下找找。”冷凌霄一慌,差点左脚绊右脚。 “先别着急,我有个法子。” “大人你有法子?” “你要是信我,我肯定有法子。” 这个媒人,单卿卿她是做定了。 冷凌霄一脸茫然,但出于对单卿卿的信赖,他点了点头。 单卿卿微微一笑,引着冷凌霄回到院中,轻轻推开屋门。 宋玉生和单卿卿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冷侍卫,既然荷包如此重要,那……我帮你找到了,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些报酬之类的?” 冷凌霄一愣,“大人,凌霄身无长物,如何报答大人,只要,大人你开口便是。” 冷凌霄人高马大,身材高挑,更是生得冷艳,如寒冬中的冰雕,矗立在月光下。 他的眼眸深邃,此刻却带着一丝慌乱与无助。 冷凌霄站在屋内,被单卿卿的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单卿卿看着他,心中有了主意。 她轻轻一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迷人。 单卿卿一步步走向冷凌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他的心弦上,引发微妙的震动。 “冷侍卫,你如此英俊潇洒,难道就没有想过,未来,能与哪样的女子,共度余生呢?”单卿卿的声音柔和而低沉,让人有些无法抗拒。 “属下,属下从未想过。”冷凌霄实在是惶恐。 他心里,除了郑婉如,就别无旁人。 单卿卿倒是看得通,恐怕,这两人,就差一个时机。 她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冷侍卫,你喜欢郑大人?” “嗯?”冷凌霄一愣,直挺挺跪在单卿卿面前,“属下不敢,大人,属下不敢,属下不敢逾越染指郑大人。” 第397章 她要娶冷凌霄 “是不敢,还是…不想?既然你不喜欢婉如姐,不如,嫁我?” “啊?”冷凌霄一愣,一口回绝,“大人,大人,属下,属下,属下有心仪之人。” 单卿卿就知道冷凌霄是不会承认的,这人太过于呆板了,若是迟迟不成,恐怕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我知道。” “大人,属下不明白。” 宋玉生拉了拉单卿卿的衣角,“卿卿,这贸然收冷侍卫进房,是不是要通知卜君和晏君?” “我想收便收了,还管他们做什么?”单卿卿自然也是装装样子,目的就是为了逼冷凌霄说实话。“冷侍卫,那你倒是说一说,你心仪的女子,到底是何人?” “我…我…”冷凌霄嗫嚅着,可却还是不敢说出那女子的名字。 “若是没有,就算你欺骗本官,那可是要重重的罚的。可若是你说出来了,兴许,本官还能为了成一桩美事。” “我……”冷凌霄想说又不敢说,最后在两人的凝视下,才说出了郑婉如的名字。 “是,郑大人。大人,属下身份低微,自知配不上大人,大人,求求您别告诉她,凌霄,自愿离开御京,从此不再见她。只要她,安好就好。”冷凌霄再三磕头,“大人,您行行好。” “那…我就成全你一番心思。这样,玉生,你去告诉若瑜,我要将冷凌霄纳入我房里。” “啊?”宋玉生一愣,“快去啊?” 单卿卿冲着宋玉生眨眨眼,宋玉生这才意会,“好,卿卿,我马上就去。” “大人,您……”冷凌霄自然是不愿意嫁给单卿卿的,“大人,你非要如此做?凌霄原以为大人您是个正直的人,没想到,竟是如此鼠辈。” “冷凌霄,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我好心帮你,你却说我鼠辈?既然如此,那你便走。”单卿卿背过身去,不再看冷凌霄一眼。 冷凌霄愣住,他没想到单卿卿会这样说,原本以为她是个好人,没想到…… “大人,是凌霄逾越您了。”冷凌霄跪在单卿卿的面前,“凌霄这就走,以后,再也不敢见郑大人了。” 冷凌霄起身,转身要走,却被单卿卿叫住。 “站住。” 冷凌霄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单卿卿。 “我说娶,自然不是我娶你。你就不想知道郑婉如对你有没有情?我假意娶你,正好试探试探她的心思,她若是对你没有心思,你也能如愿留在御京照看他。岂不两全其美?” 冷凌霄一听,连忙又跪下,“大人,凌霄多谢大人。” “好了,你起来。你只需按照我说的去做,一切,我自有安排。”单卿卿笑了笑,示意冷凌霄先退下。 冷凌霄离开后,宋玉生便回来了,“卿卿,事情都办妥了。” “嗯,我们这就去找婉如。”单卿卿笑了笑,示意宋玉生跟上。 两人一路来到了郑婉如的府邸,通报一声后,郑婉如便迎了出来,“玉生,卿卿,你们来了。” “婉如姐,我有事跟你说。”单卿卿拉过郑婉如,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我打算,将凌霄收入我房里,做八平夫。” “啊?”郑婉如一愣,她说这大晚上怎么不见冷凌霄人。 “婉如姐,你觉得如何?”单卿卿看着郑婉如的反应,心中暗自窃喜。 郑婉如愣住,半天才回过神来,“卿卿,你,你是说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单卿卿点点头,“婉如姐,这冷侍卫长得不错,性格又好,以后啊,进我房里,正好与我那七房夫郎相亲相爱。” 郑婉如的脸色越来越僵硬。 “卿卿,这是他的意思吗?” “这个……冷侍卫还不知道呢,婉如姐,你放心,只要你说一声,这人,总归还是在你手底下的。”单卿卿笑着说。 郑婉如的脸色微微一变,她看着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咬了咬唇,似乎在挣扎,半晌,她终于开口,“卿卿,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 单卿卿看着郑婉如那纠结的神情,心中已经明了七八分。 她轻轻握住郑婉如的手,“婉如姐,你不必现在回答我,你可以好好想想。我只是觉得,冷侍卫是个好男儿,若是一直孤身一人,未免有些可惜。” “可……卿卿,你当真喜欢他?终归,他也跟了我许久,他突然,我还有些不习惯。” “那我就当姐姐你是答应了?就等着喝我们俩的喜酒。”单卿卿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郑婉如一脸迷茫地坐在床沿。 冷凌霄,嫁给单卿卿? 不,她想都不敢想。 可思来想去,也的确,冷凌霄跟了她这么久,的确该找个好亲事了。 可心里,怎么有些……舍不得。 “香草,香草。”郑婉如唤了几声,香草才赶紧进屋,“大人,怎么了?” “冷侍卫呢?他在哪?” “哦,大人。刚刚冷侍卫是从单大人房里出来了,看样子啊,两人是有情的,要不然,单大人也不会说这求亲的事。”香草一板一眼地说着,按照单卿卿的说辞,整个御京可都算是通知到位了。 就郑婉如一个人还蒙在鼓里。 “他俩,有情?什么时候?” 香草一愣,她也不知道啊,“大人,您要不直接去问问冷侍卫?说不定,他还真和单大人两情相悦呢。” 郑婉如一听,顿时有些不悦,“胡说什么?凌霄他……他怎么可能喜欢单卿卿?” 香草被郑婉如的怒气吓了一跳,连忙低头,“是,是奴婢多嘴了。” 郑婉如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你下去。” 香草赶紧退下,郑婉如坐在床沿,心中却是乱成一团。 冷凌霄,他真的和单卿卿…… 不,她不信。 郑婉如决定亲自去找冷凌霄问个清楚。 “记住,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若是婉如姐对你真的没那个心思,或许,你也应该为自己考虑考虑。”单卿卿的叮嘱还在冷凌霄的耳畔回响。 他爱慕郑婉如这么多年,可每次她见到自己,都像是见普普通通的手下罢了。 她能对自己有情? “呵。”冷凌霄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 郑婉如对他若是有情,恐怕,早就该有了。 何必等到现在…… 咚咚咚—— 冷凌霄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谁?” 郑婉如拢了拢袖子,“我。郑婉如,睡了吗?” “睡了,大人,您回去休息。” 拒绝。 一定要拒绝。 冷凌霄在心里为自己打气。 若是不拒绝,郑婉如一定不会反思自己的。 “那好,你好好休息。” 第397章 她要娶冷凌霄 “是不敢,还是…不想?既然你不喜欢婉如姐,不如,嫁我?” “啊?”冷凌霄一愣,一口回绝,“大人,大人,属下,属下,属下有心仪之人。” 单卿卿就知道冷凌霄是不会承认的,这人太过于呆板了,若是迟迟不成,恐怕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我知道。” “大人,属下不明白。” 宋玉生拉了拉单卿卿的衣角,“卿卿,这贸然收冷侍卫进房,是不是要通知卜君和晏君?” “我想收便收了,还管他们做什么?”单卿卿自然也是装装样子,目的就是为了逼冷凌霄说实话。“冷侍卫,那你倒是说一说,你心仪的女子,到底是何人?” “我…我…”冷凌霄嗫嚅着,可却还是不敢说出那女子的名字。 “若是没有,就算你欺骗本官,那可是要重重的罚的。可若是你说出来了,兴许,本官还能为了成一桩美事。” “我……”冷凌霄想说又不敢说,最后在两人的凝视下,才说出了郑婉如的名字。 “是,郑大人。大人,属下身份低微,自知配不上大人,大人,求求您别告诉她,凌霄,自愿离开御京,从此不再见她。只要她,安好就好。”冷凌霄再三磕头,“大人,您行行好。” “那…我就成全你一番心思。这样,玉生,你去告诉若瑜,我要将冷凌霄纳入我房里。” “啊?”宋玉生一愣,“快去啊?” 单卿卿冲着宋玉生眨眨眼,宋玉生这才意会,“好,卿卿,我马上就去。” “大人,您……”冷凌霄自然是不愿意嫁给单卿卿的,“大人,你非要如此做?凌霄原以为大人您是个正直的人,没想到,竟是如此鼠辈。” “冷凌霄,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我好心帮你,你却说我鼠辈?既然如此,那你便走。”单卿卿背过身去,不再看冷凌霄一眼。 冷凌霄愣住,他没想到单卿卿会这样说,原本以为她是个好人,没想到…… “大人,是凌霄逾越您了。”冷凌霄跪在单卿卿的面前,“凌霄这就走,以后,再也不敢见郑大人了。” 冷凌霄起身,转身要走,却被单卿卿叫住。 “站住。” 冷凌霄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单卿卿。 “我说娶,自然不是我娶你。你就不想知道郑婉如对你有没有情?我假意娶你,正好试探试探她的心思,她若是对你没有心思,你也能如愿留在御京照看他。岂不两全其美?” 冷凌霄一听,连忙又跪下,“大人,凌霄多谢大人。” “好了,你起来。你只需按照我说的去做,一切,我自有安排。”单卿卿笑了笑,示意冷凌霄先退下。 冷凌霄离开后,宋玉生便回来了,“卿卿,事情都办妥了。” “嗯,我们这就去找婉如。”单卿卿笑了笑,示意宋玉生跟上。 两人一路来到了郑婉如的府邸,通报一声后,郑婉如便迎了出来,“玉生,卿卿,你们来了。” “婉如姐,我有事跟你说。”单卿卿拉过郑婉如,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我打算,将凌霄收入我房里,做八平夫。” “啊?”郑婉如一愣,她说这大晚上怎么不见冷凌霄人。 “婉如姐,你觉得如何?”单卿卿看着郑婉如的反应,心中暗自窃喜。 郑婉如愣住,半天才回过神来,“卿卿,你,你是说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单卿卿点点头,“婉如姐,这冷侍卫长得不错,性格又好,以后啊,进我房里,正好与我那七房夫郎相亲相爱。” 郑婉如的脸色越来越僵硬。 “卿卿,这是他的意思吗?” “这个……冷侍卫还不知道呢,婉如姐,你放心,只要你说一声,这人,总归还是在你手底下的。”单卿卿笑着说。 郑婉如的脸色微微一变,她看着单卿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咬了咬唇,似乎在挣扎,半晌,她终于开口,“卿卿,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 单卿卿看着郑婉如那纠结的神情,心中已经明了七八分。 她轻轻握住郑婉如的手,“婉如姐,你不必现在回答我,你可以好好想想。我只是觉得,冷侍卫是个好男儿,若是一直孤身一人,未免有些可惜。” “可……卿卿,你当真喜欢他?终归,他也跟了我许久,他突然,我还有些不习惯。” “那我就当姐姐你是答应了?就等着喝我们俩的喜酒。”单卿卿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郑婉如一脸迷茫地坐在床沿。 冷凌霄,嫁给单卿卿? 不,她想都不敢想。 可思来想去,也的确,冷凌霄跟了她这么久,的确该找个好亲事了。 可心里,怎么有些……舍不得。 “香草,香草。”郑婉如唤了几声,香草才赶紧进屋,“大人,怎么了?” “冷侍卫呢?他在哪?” “哦,大人。刚刚冷侍卫是从单大人房里出来了,看样子啊,两人是有情的,要不然,单大人也不会说这求亲的事。”香草一板一眼地说着,按照单卿卿的说辞,整个御京可都算是通知到位了。 就郑婉如一个人还蒙在鼓里。 “他俩,有情?什么时候?” 香草一愣,她也不知道啊,“大人,您要不直接去问问冷侍卫?说不定,他还真和单大人两情相悦呢。” 郑婉如一听,顿时有些不悦,“胡说什么?凌霄他……他怎么可能喜欢单卿卿?” 香草被郑婉如的怒气吓了一跳,连忙低头,“是,是奴婢多嘴了。” 郑婉如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你下去。” 香草赶紧退下,郑婉如坐在床沿,心中却是乱成一团。 冷凌霄,他真的和单卿卿…… 不,她不信。 郑婉如决定亲自去找冷凌霄问个清楚。 “记住,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若是婉如姐对你真的没那个心思,或许,你也应该为自己考虑考虑。”单卿卿的叮嘱还在冷凌霄的耳畔回响。 他爱慕郑婉如这么多年,可每次她见到自己,都像是见普普通通的手下罢了。 她能对自己有情? “呵。”冷凌霄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 郑婉如对他若是有情,恐怕,早就该有了。 何必等到现在…… 咚咚咚—— 冷凌霄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谁?” 郑婉如拢了拢袖子,“我。郑婉如,睡了吗?” “睡了,大人,您回去休息。” 拒绝。 一定要拒绝。 冷凌霄在心里为自己打气。 若是不拒绝,郑婉如一定不会反思自己的。 “那好,你好好休息。” 第398章 她,喜欢冷凌霄 郑婉如站在门口踌躇万分。 走,还是不走? 屋里的冷凌霄早就将心悬到了嗓子眼。 她,是在意自己,还是不在意自己呢? “你?” “你!” “你先说……” “你先说。”(异口同声) 两人一人站在门外,一人站在屋内。 冷凌霄想到单卿卿的叮嘱,也不再说话,“大人回去好好休息。” “你当真喜欢她?”郑婉如急急道。 她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 迫切地想要知道冷凌霄的想法。 “我……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我从未想过有一日你也会离开我身边。你如果喜欢她的话,我…我可以成全你们,只希望,你以后,幸福。”郑婉如怎么都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很别扭。 郑婉如的话让冷凌霄愣住了。 他从未想过,郑婉如会这样说。 冷凌霄心中五味杂陈,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大人既然说到如此份上,凌霄,在此多谢了。。” 郑婉如听到这里,心中的慌乱更加的复杂。 “凌霄,我不是这个……” 哒哒哒。 郑婉如只听到了屋内离开门口的声音。 “我不是这个意思……” 真是该死。 她明明不是想说这个。 郑婉如失魂落魄地回了屋内,香草正替她掌灯,“大人,你回来了?” “香草,你说……凌霄成婚,本是高兴的事情。为何,我这心……堵得慌?”郑婉如揪着胸口,总觉得闷得慌,有些话,总是有些难以言喻。 香草闻言,微微一笑,柔声道:“大人,这心堵得慌,许是因为在乎。您与冷侍卫共事多年,情同手足,他即将成婚,您自然会有诸多感慨。” 郑婉如闻言,心中一动,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之色。 她轻轻拍了拍香草的手,道:“你说得对,我确是有些在乎。只是,这在乎,又该如何安放?” 香草想了想,轻声道:“大人,或许您可以试着去祝福他们。冷大人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您也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 郑婉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觉得,我应该祝福他们?” 香草点点头,“明眼人都能看出,冷侍卫压根不喜欢单姑娘的,不过,若是冷侍卫能嫁给单姑娘,已是不少男子的福分了。单姑娘这样的女子,在世间已经是少有了。” “不不不,香草,你的意思是,凌霄不喜欢单卿卿?” “大人,你觉得冷侍卫喜欢单姑娘?” 郑婉如摇摇头,“可,单卿卿都来向我求亲了,我若是不同意,可……”郑婉如心乱如麻。“凌霄也答应了。” “那冷侍卫是如何说的?” “他说谢谢我,他谢我什么?” 香草叹了一口气,果然面对郑婉如,只能明说不能暗示。 “大人,冷侍卫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唉,算了。那大人,您,对冷侍卫,有没有,其他的想法?” 郑婉如听到香草的话,心中猛地一颤,她怔怔地看着香草,嘴唇微张,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郑婉如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香草看着郑婉如的反应,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她轻轻握住郑婉如的手,柔声道:“大人,或许您可以试着去面对自己的心意。冷侍卫是个好人,但他是否也对您有意,还需您自己去确认。无论如何,都希望您能幸福。” 郑婉如听着香草的话,心里越发的堵得慌。 “这感情的问题,谁又知道呢?” “大人你自己都不清楚,那,我们旁观者,只是给一些建议罢了。”香草叹了口气熄了灯,“大人,您还是先休息。” 夜晚,郑婉如翻来覆去久久不眠。 一闭眼,全都是冷凌霄与她的过去。 她伸手摸了摸脸颊,“烫?” 难道,这就是母亲所说的,喜欢吗? 她,喜欢冷凌霄? “郑婉如,你想什么呢,你一直把他当弟弟,你怎么会对他有那样的想法呢?”郑婉如摇摇头,可心里的预感越发的强烈。 她,就是喜欢冷凌霄。 翌日—— 郑婉如正准备起床,整个御京都挂满了红绸缎和红灯笼。 郑婉如微微一愣,随即想起了什么,脸色顿时一变。 今日,是冷凌霄与单卿卿成婚的日子。 她忙让香草给她梳洗打扮,可心中却乱作一团。 香草看着郑婉如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冷凌霄的院子。 院子里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之气。 郑婉如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她深吸一口气,迈进了院子。 冷凌霄穿着红色的新郎服,站在院子里,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大人,你来了。” “你……”郑婉如压根没有办法开口。“凌霄,我……” “大人,不必多说了。今日我大婚,是喜事一件,今晚,来喝喜酒。” 郑婉如看着冷凌霄,心中百感交集。 她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化为了一声叹息。 是啊,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她又能说什么呢? 郑婉如点点头,“我会来的。” 冷凌霄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 他知道,郑婉如能够来,已经是给了他最大的面子。 两人相视一笑,却都各怀心事。 郑婉如转身离开,心中却如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难受得紧。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份感情。 或许,她真的应该祝福他们。 单卿卿挽着身边的卜若瑜和晏温,笑靥如花,她今日没有穿喜服,反而将喜服让香草偷偷摸摸地送到郑婉如房里。 “婉如姐!”她甜甜地喊道,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今日我大婚,你可要早点来。” 郑婉如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却也只能强装笑颜。 “卿卿,我,我会来的。”她说着,却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冷凌霄。 冷凌霄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着郑婉如和单卿卿。 他心中明白,这一切都是单卿卿的安排,但她能来,他已经很感激了。 只这一次,若……郑婉如果真不喜欢他的话,那他,就此放弃。 “那卿卿就在这等着姐姐您大驾了。” 沈曼离看着郑婉如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拉了拉单卿卿的袖子,“你别玩得太过火了,万一她真的……” “人嘛!总得激一激的,郑婉如这样直,恐怕,到死都明白不了他的心思。我们这做媒人的,就应该帮到底。对了,今晚,给她加点料。”单卿卿冲着沈曼离狡黠一笑。 沈曼离瞬间明了。 第398章 她,喜欢冷凌霄 郑婉如站在门口踌躇万分。 走,还是不走? 屋里的冷凌霄早就将心悬到了嗓子眼。 她,是在意自己,还是不在意自己呢? “你?” “你!” “你先说……” “你先说。”(异口同声) 两人一人站在门外,一人站在屋内。 冷凌霄想到单卿卿的叮嘱,也不再说话,“大人回去好好休息。” “你当真喜欢她?”郑婉如急急道。 她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 迫切地想要知道冷凌霄的想法。 “我……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我从未想过有一日你也会离开我身边。你如果喜欢她的话,我…我可以成全你们,只希望,你以后,幸福。”郑婉如怎么都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很别扭。 郑婉如的话让冷凌霄愣住了。 他从未想过,郑婉如会这样说。 冷凌霄心中五味杂陈,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大人既然说到如此份上,凌霄,在此多谢了。。” 郑婉如听到这里,心中的慌乱更加的复杂。 “凌霄,我不是这个……” 哒哒哒。 郑婉如只听到了屋内离开门口的声音。 “我不是这个意思……” 真是该死。 她明明不是想说这个。 郑婉如失魂落魄地回了屋内,香草正替她掌灯,“大人,你回来了?” “香草,你说……凌霄成婚,本是高兴的事情。为何,我这心……堵得慌?”郑婉如揪着胸口,总觉得闷得慌,有些话,总是有些难以言喻。 香草闻言,微微一笑,柔声道:“大人,这心堵得慌,许是因为在乎。您与冷侍卫共事多年,情同手足,他即将成婚,您自然会有诸多感慨。” 郑婉如闻言,心中一动,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之色。 她轻轻拍了拍香草的手,道:“你说得对,我确是有些在乎。只是,这在乎,又该如何安放?” 香草想了想,轻声道:“大人,或许您可以试着去祝福他们。冷大人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您也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 郑婉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觉得,我应该祝福他们?” 香草点点头,“明眼人都能看出,冷侍卫压根不喜欢单姑娘的,不过,若是冷侍卫能嫁给单姑娘,已是不少男子的福分了。单姑娘这样的女子,在世间已经是少有了。” “不不不,香草,你的意思是,凌霄不喜欢单卿卿?” “大人,你觉得冷侍卫喜欢单姑娘?” 郑婉如摇摇头,“可,单卿卿都来向我求亲了,我若是不同意,可……”郑婉如心乱如麻。“凌霄也答应了。” “那冷侍卫是如何说的?” “他说谢谢我,他谢我什么?” 香草叹了一口气,果然面对郑婉如,只能明说不能暗示。 “大人,冷侍卫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唉,算了。那大人,您,对冷侍卫,有没有,其他的想法?” 郑婉如听到香草的话,心中猛地一颤,她怔怔地看着香草,嘴唇微张,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郑婉如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香草看着郑婉如的反应,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她轻轻握住郑婉如的手,柔声道:“大人,或许您可以试着去面对自己的心意。冷侍卫是个好人,但他是否也对您有意,还需您自己去确认。无论如何,都希望您能幸福。” 郑婉如听着香草的话,心里越发的堵得慌。 “这感情的问题,谁又知道呢?” “大人你自己都不清楚,那,我们旁观者,只是给一些建议罢了。”香草叹了口气熄了灯,“大人,您还是先休息。” 夜晚,郑婉如翻来覆去久久不眠。 一闭眼,全都是冷凌霄与她的过去。 她伸手摸了摸脸颊,“烫?” 难道,这就是母亲所说的,喜欢吗? 她,喜欢冷凌霄? “郑婉如,你想什么呢,你一直把他当弟弟,你怎么会对他有那样的想法呢?”郑婉如摇摇头,可心里的预感越发的强烈。 她,就是喜欢冷凌霄。 翌日—— 郑婉如正准备起床,整个御京都挂满了红绸缎和红灯笼。 郑婉如微微一愣,随即想起了什么,脸色顿时一变。 今日,是冷凌霄与单卿卿成婚的日子。 她忙让香草给她梳洗打扮,可心中却乱作一团。 香草看着郑婉如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冷凌霄的院子。 院子里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之气。 郑婉如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她深吸一口气,迈进了院子。 冷凌霄穿着红色的新郎服,站在院子里,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大人,你来了。” “你……”郑婉如压根没有办法开口。“凌霄,我……” “大人,不必多说了。今日我大婚,是喜事一件,今晚,来喝喜酒。” 郑婉如看着冷凌霄,心中百感交集。 她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化为了一声叹息。 是啊,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她又能说什么呢? 郑婉如点点头,“我会来的。” 冷凌霄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 他知道,郑婉如能够来,已经是给了他最大的面子。 两人相视一笑,却都各怀心事。 郑婉如转身离开,心中却如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难受得紧。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份感情。 或许,她真的应该祝福他们。 单卿卿挽着身边的卜若瑜和晏温,笑靥如花,她今日没有穿喜服,反而将喜服让香草偷偷摸摸地送到郑婉如房里。 “婉如姐!”她甜甜地喊道,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今日我大婚,你可要早点来。” 郑婉如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却也只能强装笑颜。 “卿卿,我,我会来的。”她说着,却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冷凌霄。 冷凌霄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着郑婉如和单卿卿。 他心中明白,这一切都是单卿卿的安排,但她能来,他已经很感激了。 只这一次,若……郑婉如果真不喜欢他的话,那他,就此放弃。 “那卿卿就在这等着姐姐您大驾了。” 沈曼离看着郑婉如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拉了拉单卿卿的袖子,“你别玩得太过火了,万一她真的……” “人嘛!总得激一激的,郑婉如这样直,恐怕,到死都明白不了他的心思。我们这做媒人的,就应该帮到底。对了,今晚,给她加点料。”单卿卿冲着沈曼离狡黠一笑。 沈曼离瞬间明了。 第399章 郑婉如发现自己的心意 郑婉如整个人都宛如孤魂野鬼,御京一片喜色,只剩下郑婉如一人闭门不出。 香草见到郑婉如如此也有些闹心。 “大人,要不……出去走走?您光喝闷酒也……”小香草喊了一声,见郑婉如不回应,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酒杯,“大人,你可有听我说话?” 郑婉如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迷茫,随后化为坚定。 她站起身,轻轻推开窗扉,看着御京的繁华景色,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你说得对,香草。”她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我不能就这样沉沦下去。” 她转身走出房间,阳光洒在她身上,映照出她坚定的身影。 香草紧随其后,眼中满是担忧却也带着一丝期待。 两人走在御京的街头,郑婉如的目光逐渐变得锐利。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逃避下去,她要面对现实…… 也要,直面自己的感情。 “我们去给他挑些礼物,跟了我这么久,总归,要送他一些新婚礼物。” 香草刚刚期待的目光立马暗了下去。 她白期待了。 原以为郑婉如要去抢婚,这下好了,还去给冷凌霄买新婚礼物。 郑婉如步入一家精致的玉器店,目光在琳琅满目的玉器中流转。 她轻抚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这块玉佩,似乎很适合他。”她轻声呢喃,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香草站在一旁,看着郑婉如专注挑选礼物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她明白,郑婉如虽然表面冷静,但内心对冷凌霄的感情却深似海。 就在这时,店外传来一阵喧闹声,郑婉如眉头微蹙,放下玉佩向外望去。 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尘土飞扬,为首的单卿卿领着一群人从街头一直奔向街尾。 “这是做什么?她今日大婚,还如此抛头露面?”郑婉如有些生气。 香草却不以为然,“大人,单姑娘可是娶八房,自然比不得做第一房的正君。” “八房?”郑婉如刚刚的脾气又淡了下去。 是啊! 她不珍惜的人,到单卿卿那,竟然做八房。 若是,是她娶冷凌霄的话。 郑婉如摇摇头,似乎要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情绪全都甩出去。 她这是在想些什么…… 冷凌霄可马上就要与单卿卿大婚了。 郑婉如静静地站在玉器店外,看着远处尘土飞扬,单卿卿的队伍渐行渐远。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冷凌霄的思念,也有对单卿卿的羡慕和嫉妒。 “大人,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香草轻声提醒,试图打破这沉重的氛围。 郑婉如却仿佛没有听见,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远方,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香草,你看!”她指着远处,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那是不是冷凌霄?” 香草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 “大人,你是不是看花眼了?”香草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冷凌霄的身影,郑婉如揉揉眼睛,似乎还有些不相信她说的话,“我刚刚明明就看到了,怎么可能没看到呢!他不就在街……” 郑婉如回头,却发现,压根没有冷凌霄的身影。 换做以前,冷凌霄肯定不会离开自己三米远。 郑婉如的心猛地一沉,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失去了冷凌霄。 她转身走进玉器店,默默拿起那块玉佩,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我要这个。”她低声说道,将玉佩紧紧握在手中。 香草见状,心中不禁一阵叹息。 她知道,郑婉如这是在用最后的倔强,去守护那份已经逝去的感情。 两人离开玉器店,郑婉如的脚步变得沉重而坚定。 她知道,从今以后,她要将那份深情埋藏在心底,不再轻易示人。 而冷凌霄,也将成为她生命中一段无法抹去的回忆。 当晚。 郑婉如刚来的时候就被沈曼离拉到一边喝酒去了。 “婚礼呢?”郑婉如望了望四周,除了军中的将士在喝酒起哄,这婚礼的两位主角她都没有看见。 “哦……”沈曼离满不在乎说道,“八房夫郎,自然是没有婚礼的。郑大人,先喝酒?” “没有婚礼?”郑婉如大惊,“竟然没有婚礼?” “对啊,郑大人很惊讶?” 郑婉如愣在原地,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没有婚礼?那冷凌霄岂不是被随意地塞给了单卿卿? 她回想起冷凌霄那清冷孤傲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不甘。 她突然站起身,决然地走向沈曼离,“沈姑娘,请告诉我冷凌霄在哪里!” 沈曼离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微微一愣,“郑大人,你……” “我要见他!”郑婉如打断她的话,语气坚定而决绝。 沈曼离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带你去。” 沈曼离带着郑婉如穿过喧闹的庭院,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前。 “他就在这里。”沈曼离轻声说道,推开院门。 郑婉如紧张地跟在她身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和忐忑。 她走进小院,只见月光下,一个清瘦的身影独自坐在石桌旁,正是冷凌霄。 他抬头看见郑婉如,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平静。 “大人,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却带着一丝疏离。 郑婉如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 “今日的酒,好喝吗?” 眼前人亦如之前,可,又不似从前。 郑婉如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情绪。她走到冷凌霄身边,轻轻坐下,“冷凌霄,你真的要嫁给单卿卿吗?” 冷凌霄微微一愣,随即淡淡地点了点头,“是。” 郑婉如的心猛地一沉,她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冷凌霄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知道。” “你……”郑婉如气结,她突然站起身,紧紧地盯着冷凌霄,“冷凌霄,我告诉你,你若是敢嫁给单卿卿,我……我就……”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威胁不了他。 冷凌霄已经不再是她的侍卫,他有了自己的选择和生活。 “你就如何?”冷凌霄目光没有一丝感情。 第399章 郑婉如发现自己的心意 郑婉如整个人都宛如孤魂野鬼,御京一片喜色,只剩下郑婉如一人闭门不出。 香草见到郑婉如如此也有些闹心。 “大人,要不……出去走走?您光喝闷酒也……”小香草喊了一声,见郑婉如不回应,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酒杯,“大人,你可有听我说话?” 郑婉如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迷茫,随后化为坚定。 她站起身,轻轻推开窗扉,看着御京的繁华景色,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你说得对,香草。”她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我不能就这样沉沦下去。” 她转身走出房间,阳光洒在她身上,映照出她坚定的身影。 香草紧随其后,眼中满是担忧却也带着一丝期待。 两人走在御京的街头,郑婉如的目光逐渐变得锐利。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逃避下去,她要面对现实…… 也要,直面自己的感情。 “我们去给他挑些礼物,跟了我这么久,总归,要送他一些新婚礼物。” 香草刚刚期待的目光立马暗了下去。 她白期待了。 原以为郑婉如要去抢婚,这下好了,还去给冷凌霄买新婚礼物。 郑婉如步入一家精致的玉器店,目光在琳琅满目的玉器中流转。 她轻抚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这块玉佩,似乎很适合他。”她轻声呢喃,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香草站在一旁,看着郑婉如专注挑选礼物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她明白,郑婉如虽然表面冷静,但内心对冷凌霄的感情却深似海。 就在这时,店外传来一阵喧闹声,郑婉如眉头微蹙,放下玉佩向外望去。 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尘土飞扬,为首的单卿卿领着一群人从街头一直奔向街尾。 “这是做什么?她今日大婚,还如此抛头露面?”郑婉如有些生气。 香草却不以为然,“大人,单姑娘可是娶八房,自然比不得做第一房的正君。” “八房?”郑婉如刚刚的脾气又淡了下去。 是啊! 她不珍惜的人,到单卿卿那,竟然做八房。 若是,是她娶冷凌霄的话。 郑婉如摇摇头,似乎要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情绪全都甩出去。 她这是在想些什么…… 冷凌霄可马上就要与单卿卿大婚了。 郑婉如静静地站在玉器店外,看着远处尘土飞扬,单卿卿的队伍渐行渐远。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冷凌霄的思念,也有对单卿卿的羡慕和嫉妒。 “大人,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香草轻声提醒,试图打破这沉重的氛围。 郑婉如却仿佛没有听见,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远方,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香草,你看!”她指着远处,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那是不是冷凌霄?” 香草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 “大人,你是不是看花眼了?”香草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冷凌霄的身影,郑婉如揉揉眼睛,似乎还有些不相信她说的话,“我刚刚明明就看到了,怎么可能没看到呢!他不就在街……” 郑婉如回头,却发现,压根没有冷凌霄的身影。 换做以前,冷凌霄肯定不会离开自己三米远。 郑婉如的心猛地一沉,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失去了冷凌霄。 她转身走进玉器店,默默拿起那块玉佩,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我要这个。”她低声说道,将玉佩紧紧握在手中。 香草见状,心中不禁一阵叹息。 她知道,郑婉如这是在用最后的倔强,去守护那份已经逝去的感情。 两人离开玉器店,郑婉如的脚步变得沉重而坚定。 她知道,从今以后,她要将那份深情埋藏在心底,不再轻易示人。 而冷凌霄,也将成为她生命中一段无法抹去的回忆。 当晚。 郑婉如刚来的时候就被沈曼离拉到一边喝酒去了。 “婚礼呢?”郑婉如望了望四周,除了军中的将士在喝酒起哄,这婚礼的两位主角她都没有看见。 “哦……”沈曼离满不在乎说道,“八房夫郎,自然是没有婚礼的。郑大人,先喝酒?” “没有婚礼?”郑婉如大惊,“竟然没有婚礼?” “对啊,郑大人很惊讶?” 郑婉如愣在原地,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没有婚礼?那冷凌霄岂不是被随意地塞给了单卿卿? 她回想起冷凌霄那清冷孤傲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不甘。 她突然站起身,决然地走向沈曼离,“沈姑娘,请告诉我冷凌霄在哪里!” 沈曼离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微微一愣,“郑大人,你……” “我要见他!”郑婉如打断她的话,语气坚定而决绝。 沈曼离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带你去。” 沈曼离带着郑婉如穿过喧闹的庭院,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前。 “他就在这里。”沈曼离轻声说道,推开院门。 郑婉如紧张地跟在她身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和忐忑。 她走进小院,只见月光下,一个清瘦的身影独自坐在石桌旁,正是冷凌霄。 他抬头看见郑婉如,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平静。 “大人,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却带着一丝疏离。 郑婉如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 “今日的酒,好喝吗?” 眼前人亦如之前,可,又不似从前。 郑婉如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情绪。她走到冷凌霄身边,轻轻坐下,“冷凌霄,你真的要嫁给单卿卿吗?” 冷凌霄微微一愣,随即淡淡地点了点头,“是。” 郑婉如的心猛地一沉,她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冷凌霄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知道。” “你……”郑婉如气结,她突然站起身,紧紧地盯着冷凌霄,“冷凌霄,我告诉你,你若是敢嫁给单卿卿,我……我就……”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威胁不了他。 冷凌霄已经不再是她的侍卫,他有了自己的选择和生活。 “你就如何?”冷凌霄目光没有一丝感情。 第400章 强吻 “罢了,大人……你喝醉了。”冷凌霄挥挥手示意追来的香草离开,香草立马识趣离开。 郑婉如站在院门口,不进不出。 两人就那样两两相望。 “凌霄,我竟觉得……今日你好美。”郑婉如的笑容由喜转悲,“是我…” 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好好珍惜冷凌霄。 将他只单纯当作一个“属下”。 “大人,您喝醉了,请回去!”冷凌霄毅然决然下了逐客令。 话都到了这份上了,郑婉如还是不肯说明自己来的缘由。 冷凌霄也终于是对郑婉如心死了。 她,终究是不喜欢自己。 郑婉如突然失控,猛地扑向冷凌霄,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将他的头拉向自己。 她的唇瓣紧紧贴上了冷凌霄的唇,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冷凌霄惊愕得瞪大了眼睛,他能感受到郑婉如的呼吸急促,唇齿间传来她淡淡的酒香。 他试图推开她,但郑婉如却抱得更紧,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 “凌霄,你不能嫁给单卿卿!”郑婉如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紧紧地盯着冷凌霄的眼睛,眼中充满了决绝和不甘,“我喜欢你,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喜欢你,只是我自己不敢承认!你不许嫁给她,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冷凌霄就那样僵硬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大人,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对吗?” 单卿卿捅咕了一下一旁看戏的沈曼离,“你下药了?” 沈曼离摇头,“还没来得及呢!我就说这两人肯定有情,郑婉如就是个暗骚的性子,要让她继续这么下去,估计啊,冷凌霄真的得嫁给你。” “得,别看戏了,招呼客人去。让大伙知道,这郑大人啊,有情人……” “终成眷属。”两人望着彼此异口同声。 “哈哈哈哈。” 单卿卿立马单手拎着还想继续偷窥的沈曼离离开院子,院子前灯火通红,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地祝贺着两人。 院内,郑婉如抱着冷凌霄轻咬着唇瓣,诉说着自己的爱意。 “我是个很蠢的人,凌霄,一直都是。” “大人。”冷凌霄摇摇头否认了郑婉如的话,“大人是世间最好的女子。” 郑婉如笑了,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轻轻放开冷凌霄,后退一步,深深地鞠了一躬,“凌霄,谢谢你,愿意听我倾诉。” 冷凌霄呆愣在原地,郑婉如已经转身离去,她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那么决绝而又孤独。 冷凌霄摸了摸自己的唇瓣,那里还残留着郑婉如的温度和香气。 他的心,乱了。 单卿卿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她知道,郑婉如这一举动,已经将冷凌霄的心彻底拉回到了她的身边。 “婉如姐,怎么着急走啊?”单卿卿上前一步拦住了郑婉如的去路,郑婉如仓皇避开单卿卿的视线,“今日是你与凌霄大婚,我吃醉了酒,先回去歇息了。” “大婚?”单卿卿笑道,“婉如姐你真的放心将冷侍卫嫁给我啊?” 郑婉如怔住,抬头看向单卿卿,眼中满是疑惑。 “卿卿,你……这是何意?” 单卿卿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婉如姐,既然你也喜欢冷侍卫,那为何不大胆去追求呢?你放心,我不会与你争的。” 郑婉如愣住了,她没想到单卿卿会这么说。 “可是……”郑婉如犹豫着开口。 “没有可是,婉如姐,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如果你真的喜欢冷侍卫,那就不要放弃。”单卿卿鼓励道。 郑婉如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卿卿,谢谢你。我会的。” “而且,今日是你与冷侍卫的婚礼。不是我的……”单卿卿狡黠一笑,将郑婉如重新推进院子。 冲着院子里大喊,“冷侍卫,人我给你带来了,其他的,你就自己看着办了,今天这婚,不结也得结了。” 冷凌霄还在发呆时,单卿卿已经笑着推开了院门。 郑婉如的身影出现在冷凌霄的视线中,她站在那里,灯火映照下,美得如同仙子下凡。 冷凌霄的心猛地一跳,他上前一步,紧紧地握住郑婉如的双手,“大人,你……” “凌霄,我……”郑婉如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冷凌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冷凌霄愣住了,他没想到郑婉如会这么直接地表白。 “冷凌霄,我,郑婉如,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你,愿意吗?”郑婉如的眼里早已是泪。 冷凌霄呆愣在原地,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猛地抱住郑婉如,声音带着颤抖,“大人,我愿意,我愿意……” 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彼此融入自己的身体。 院外的单卿卿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知道,自己做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转身离去,心中全都是祝福。 “喝酒,喝酒。”沈曼离早就喝嘴里,一直跟周围的几人拼酒,单卿卿怕这人喝死了,赶紧将人拽回去。 “沈曼离,你这姑娘喝这么多做什么?” “高兴,我高兴。” 单卿卿噗嗤一声笑了,笑沈曼离是个傻帽。 “呜呜呜,呜呜呜……”沈曼离突然抱着单卿卿大哭起来,“我想我师傅了。卿卿,我想我师傅。” “好了,别哭了。以后,要是太平的话,我带你去找你师傅,好不好?” 沈曼离点点头,泪眼婆娑地望着单卿卿,“那卿卿说话算话,可不许骗我。” “嗯,不骗你。”单卿卿笑着揉了揉沈曼离的头,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院子内,郑婉如和冷凌霄还在甜蜜地相拥着,两人似乎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吹散了院中的灯火,也吹醒了两人。 郑婉如抬头看向冷凌霄,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凌霄,我们……我们真的在一起了。” 冷凌霄紧紧握住郑婉如的手,“是的,大人。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永远。” 夜色朦胧,灯火阑珊。 郑婉如被香草搀扶着走进院子,她换上了一身鲜红的喜服,裙摆轻拂地面,如同盛开的牡丹。 冷凌霄也换下了平时的侍卫装,穿上了同样颜色的喜服,显得英挺而俊朗。 两人站在院中,面对着众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单卿卿站在一旁,手中拿着酒杯,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一拜天地!”随着喜娘的一声高喊,郑婉如和冷凌霄齐齐转身,向着天空深深地鞠了一躬。 “二拜高堂!”两人又转过身,对着空无一人的高堂位置拜了下去,虽然父母不在,但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父母的感激和思念。 “送入洞房——” 第400章 强吻 “罢了,大人……你喝醉了。”冷凌霄挥挥手示意追来的香草离开,香草立马识趣离开。 郑婉如站在院门口,不进不出。 两人就那样两两相望。 “凌霄,我竟觉得……今日你好美。”郑婉如的笑容由喜转悲,“是我…” 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好好珍惜冷凌霄。 将他只单纯当作一个“属下”。 “大人,您喝醉了,请回去!”冷凌霄毅然决然下了逐客令。 话都到了这份上了,郑婉如还是不肯说明自己来的缘由。 冷凌霄也终于是对郑婉如心死了。 她,终究是不喜欢自己。 郑婉如突然失控,猛地扑向冷凌霄,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将他的头拉向自己。 她的唇瓣紧紧贴上了冷凌霄的唇,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冷凌霄惊愕得瞪大了眼睛,他能感受到郑婉如的呼吸急促,唇齿间传来她淡淡的酒香。 他试图推开她,但郑婉如却抱得更紧,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 “凌霄,你不能嫁给单卿卿!”郑婉如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紧紧地盯着冷凌霄的眼睛,眼中充满了决绝和不甘,“我喜欢你,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喜欢你,只是我自己不敢承认!你不许嫁给她,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冷凌霄就那样僵硬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大人,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对吗?” 单卿卿捅咕了一下一旁看戏的沈曼离,“你下药了?” 沈曼离摇头,“还没来得及呢!我就说这两人肯定有情,郑婉如就是个暗骚的性子,要让她继续这么下去,估计啊,冷凌霄真的得嫁给你。” “得,别看戏了,招呼客人去。让大伙知道,这郑大人啊,有情人……” “终成眷属。”两人望着彼此异口同声。 “哈哈哈哈。” 单卿卿立马单手拎着还想继续偷窥的沈曼离离开院子,院子前灯火通红,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地祝贺着两人。 院内,郑婉如抱着冷凌霄轻咬着唇瓣,诉说着自己的爱意。 “我是个很蠢的人,凌霄,一直都是。” “大人。”冷凌霄摇摇头否认了郑婉如的话,“大人是世间最好的女子。” 郑婉如笑了,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轻轻放开冷凌霄,后退一步,深深地鞠了一躬,“凌霄,谢谢你,愿意听我倾诉。” 冷凌霄呆愣在原地,郑婉如已经转身离去,她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那么决绝而又孤独。 冷凌霄摸了摸自己的唇瓣,那里还残留着郑婉如的温度和香气。 他的心,乱了。 单卿卿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她知道,郑婉如这一举动,已经将冷凌霄的心彻底拉回到了她的身边。 “婉如姐,怎么着急走啊?”单卿卿上前一步拦住了郑婉如的去路,郑婉如仓皇避开单卿卿的视线,“今日是你与凌霄大婚,我吃醉了酒,先回去歇息了。” “大婚?”单卿卿笑道,“婉如姐你真的放心将冷侍卫嫁给我啊?” 郑婉如怔住,抬头看向单卿卿,眼中满是疑惑。 “卿卿,你……这是何意?” 单卿卿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婉如姐,既然你也喜欢冷侍卫,那为何不大胆去追求呢?你放心,我不会与你争的。” 郑婉如愣住了,她没想到单卿卿会这么说。 “可是……”郑婉如犹豫着开口。 “没有可是,婉如姐,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如果你真的喜欢冷侍卫,那就不要放弃。”单卿卿鼓励道。 郑婉如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卿卿,谢谢你。我会的。” “而且,今日是你与冷侍卫的婚礼。不是我的……”单卿卿狡黠一笑,将郑婉如重新推进院子。 冲着院子里大喊,“冷侍卫,人我给你带来了,其他的,你就自己看着办了,今天这婚,不结也得结了。” 冷凌霄还在发呆时,单卿卿已经笑着推开了院门。 郑婉如的身影出现在冷凌霄的视线中,她站在那里,灯火映照下,美得如同仙子下凡。 冷凌霄的心猛地一跳,他上前一步,紧紧地握住郑婉如的双手,“大人,你……” “凌霄,我……”郑婉如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冷凌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冷凌霄愣住了,他没想到郑婉如会这么直接地表白。 “冷凌霄,我,郑婉如,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你,愿意吗?”郑婉如的眼里早已是泪。 冷凌霄呆愣在原地,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猛地抱住郑婉如,声音带着颤抖,“大人,我愿意,我愿意……” 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彼此融入自己的身体。 院外的单卿卿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知道,自己做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转身离去,心中全都是祝福。 “喝酒,喝酒。”沈曼离早就喝嘴里,一直跟周围的几人拼酒,单卿卿怕这人喝死了,赶紧将人拽回去。 “沈曼离,你这姑娘喝这么多做什么?” “高兴,我高兴。” 单卿卿噗嗤一声笑了,笑沈曼离是个傻帽。 “呜呜呜,呜呜呜……”沈曼离突然抱着单卿卿大哭起来,“我想我师傅了。卿卿,我想我师傅。” “好了,别哭了。以后,要是太平的话,我带你去找你师傅,好不好?” 沈曼离点点头,泪眼婆娑地望着单卿卿,“那卿卿说话算话,可不许骗我。” “嗯,不骗你。”单卿卿笑着揉了揉沈曼离的头,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院子内,郑婉如和冷凌霄还在甜蜜地相拥着,两人似乎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吹散了院中的灯火,也吹醒了两人。 郑婉如抬头看向冷凌霄,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凌霄,我们……我们真的在一起了。” 冷凌霄紧紧握住郑婉如的手,“是的,大人。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永远。” 夜色朦胧,灯火阑珊。 郑婉如被香草搀扶着走进院子,她换上了一身鲜红的喜服,裙摆轻拂地面,如同盛开的牡丹。 冷凌霄也换下了平时的侍卫装,穿上了同样颜色的喜服,显得英挺而俊朗。 两人站在院中,面对着众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单卿卿站在一旁,手中拿着酒杯,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一拜天地!”随着喜娘的一声高喊,郑婉如和冷凌霄齐齐转身,向着天空深深地鞠了一躬。 “二拜高堂!”两人又转过身,对着空无一人的高堂位置拜了下去,虽然父母不在,但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父母的感激和思念。 “送入洞房——” 第401章 新婚之夜(郑婉如x冷凌霄) 娶正夫不同与侧室,直到第二天天亮,郑婉如才同冷凌霄完成了婚礼仪式。 “凌霄。”郑婉如面露喜色盯着冷凌霄,她从来没有想过,冷凌霄会待在自己身边这么久。 “大人。” “凌霄,你还这么叫?” 冷凌霄一张俊脸带了几分羞意,“妻,妻主。” “叫我婉如,不用那么生分。” 郑婉如轻轻一笑,伸手握住冷凌霄的手,两人的目光在烛光下交织。 “凌霄,你知道吗?我从未想过,能遇到你,能与你结为连理。”郑婉如的声音温柔而深情。 冷凌霄听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低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眼中的深情,“婉如,我……我也是,能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郑婉如轻笑,她知道,这个冷峻的男子,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里。 她决定,无论前路如何,她都要与冷凌霄携手共度,直到白头。 两人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彼此,眼神里全都是爱意。 郑婉如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同冷凌霄认识的。 只知道,冷凌霄在自己身边……很久了。 “凌霄,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冷凌霄闻言,微微一愣,随后陷入了沉思。 他依稀记得,初见郑婉如时,她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女,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 而那时,豫都不允许男子外出,可他偏偏一反常态,学了一身本事,被郑婉如看见。 最后,他只是她身边的一个小小侍卫,默默地守护着她。 哪怕只是一个侍卫,他也满足了。 “或许,是从你那次救了我开始。”冷凌霄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很小的时候。婉如,你记不记得,你曾经,给过一个小男孩一串冰糖葫芦。”郑婉如一愣。 “那小男孩是你?” 她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小小举动,竟然会在冷凌霄心中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记。 她紧紧地握住冷凌霄的手,两人的心,在这一刻,更加紧密地连在了一起。 那年,郑婉如十七岁。 少女意气风发,少年囹圄困顿。 少年衣不蔽体,已经沦落到在寒冬腊月里吃雪果腹。 郑婉如心生怜悯,递上一串冰糖葫芦,那一刻的冷凌霄眼中仿佛有星光坠落。 “是你给了我希望和温暖。”冷凌霄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感慨。 郑婉如轻笑,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一个小小善举,会成就今日的美好姻缘。 她轻轻抚摸冷凌霄的脸庞,眼中满是爱意,“凌霄,你知道吗?是你的坚韧和毅力,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你。你值得被爱,值得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冷凌霄紧紧握住郑婉如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婉如,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守护你,爱护你。无论前路如何,我都会与你并肩作战,直到永远。” “那你以前,从未告知我你的姓名?是后来取的吗?” 冷凌霄点头,他从出生起便没有父母。 冷,是因为那年的冬天。 凌霄之志,所以,他的名,也取之其中。 “凌霄,这些年,苦了你了。以后,我会好好珍惜你的。” 郑婉如起身吹灭了蜡烛,冷凌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婉如,我……” “还没有准备好,对吗?” 听到身边窸窸窣窣的动静,郑婉如也没有强迫。 “没有准备好,那我们慢慢来,不急于一时的。” “嗯。” 两人相拥而眠,似乎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翌日—— 郑婉如早早地便整理起了原来住处的衣物,小香草满脸不解,“大人,你这是准备逃跑吗?” “瞎说什么呢?我这是要搬家。” “搬家?搬去哪?” 郑婉如懒得回应香草,只是喊着她赶紧帮忙收拾。 等到所有东西收拾妥当,才让人通通都搬进了冷凌霄住的院子。 “婉如,你这是?”冷凌霄一脸诧异,他起床时见被窝里还有余温,便知道郑婉如早已起床。 没想到,她竟是直接搬来了自己这里。 “我们已经是夫妻,自然是要住在一起的。”郑婉如笑着说道,将衣物放进柜子。 冷凌霄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能拥有一个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妻子。 他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郑婉如,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婉如,谢谢你。” 郑婉如转身,双手环住冷凌霄的腰,两人紧紧相拥。 “凌霄,我们是夫妻,不需要说谢谢。以后,我们要一起面对生活中的风风雨雨,一起携手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可我的东西最少,理应是我搬的。” 冷凌霄有些不太高兴。 郑婉如还以为他生气了,“我是妻主,理应是我迁就你,我怕你住不习惯我那院子,更何况,你还要早起练武,我那人来人往的,免不了打扰你晚上休息。” 郑婉如的话让冷凌霄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他紧紧抱住郑婉如,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婉如,你真好。”他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温柔和感激。 两人相拥着坐在床边,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窗外的阳光洒进房间,照在他们身上,仿佛连空气都充满了甜蜜的气息。 单卿卿正在绘制攻打的路线,那拓拔珏没抓到,肯定不会轻而易举放弃的。 恐怕,她们必须加快进程。 可这第一步,就是攻打永州。 这永州可是宁如雪的驻守。 单卿卿实在是苦恼得紧。 “卿卿,又在看图纸?”卜若瑜炖了一碗鸡汤,这几天忙着冷凌霄的事,单卿卿倒是没有睡好觉。 “嗯,这永州说来,刚犯了天花。我又与那宁驻守是旧识,若真的要打永州。是不是……”单卿卿犯了难。 “何不修书一封?如果不战而胜,将损失降到最低自然是最好的?那宁驻守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永州天花,女皇的召令不是让她们自生自灭?说到底,卿卿,你算是救了她们。” 卜若瑜的话点醒了单卿卿,她立即提笔修书一封,希望宁如雪能够看清形势,不要再做无畏的抵抗。 信鸽扑棱着翅膀飞向了远方,单卿卿的心也随之飘向了永州。 她知道,这封信可能无法改变战争的残酷现实,但她仍然希望,能够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减少一些无辜的伤亡。 夜幕降临,单卿卿站在窗前,望着星空发呆…… 也不知道,她的爸爸妈妈过得还好吗? 单卿卿也终于理解了那一句: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的含义了。 “卿卿。” 第401章 新婚之夜(郑婉如x冷凌霄) 娶正夫不同与侧室,直到第二天天亮,郑婉如才同冷凌霄完成了婚礼仪式。 “凌霄。”郑婉如面露喜色盯着冷凌霄,她从来没有想过,冷凌霄会待在自己身边这么久。 “大人。” “凌霄,你还这么叫?” 冷凌霄一张俊脸带了几分羞意,“妻,妻主。” “叫我婉如,不用那么生分。” 郑婉如轻轻一笑,伸手握住冷凌霄的手,两人的目光在烛光下交织。 “凌霄,你知道吗?我从未想过,能遇到你,能与你结为连理。”郑婉如的声音温柔而深情。 冷凌霄听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低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眼中的深情,“婉如,我……我也是,能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郑婉如轻笑,她知道,这个冷峻的男子,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里。 她决定,无论前路如何,她都要与冷凌霄携手共度,直到白头。 两人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彼此,眼神里全都是爱意。 郑婉如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同冷凌霄认识的。 只知道,冷凌霄在自己身边……很久了。 “凌霄,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冷凌霄闻言,微微一愣,随后陷入了沉思。 他依稀记得,初见郑婉如时,她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女,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 而那时,豫都不允许男子外出,可他偏偏一反常态,学了一身本事,被郑婉如看见。 最后,他只是她身边的一个小小侍卫,默默地守护着她。 哪怕只是一个侍卫,他也满足了。 “或许,是从你那次救了我开始。”冷凌霄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很小的时候。婉如,你记不记得,你曾经,给过一个小男孩一串冰糖葫芦。”郑婉如一愣。 “那小男孩是你?” 她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小小举动,竟然会在冷凌霄心中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记。 她紧紧地握住冷凌霄的手,两人的心,在这一刻,更加紧密地连在了一起。 那年,郑婉如十七岁。 少女意气风发,少年囹圄困顿。 少年衣不蔽体,已经沦落到在寒冬腊月里吃雪果腹。 郑婉如心生怜悯,递上一串冰糖葫芦,那一刻的冷凌霄眼中仿佛有星光坠落。 “是你给了我希望和温暖。”冷凌霄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感慨。 郑婉如轻笑,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一个小小善举,会成就今日的美好姻缘。 她轻轻抚摸冷凌霄的脸庞,眼中满是爱意,“凌霄,你知道吗?是你的坚韧和毅力,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你。你值得被爱,值得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冷凌霄紧紧握住郑婉如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婉如,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守护你,爱护你。无论前路如何,我都会与你并肩作战,直到永远。” “那你以前,从未告知我你的姓名?是后来取的吗?” 冷凌霄点头,他从出生起便没有父母。 冷,是因为那年的冬天。 凌霄之志,所以,他的名,也取之其中。 “凌霄,这些年,苦了你了。以后,我会好好珍惜你的。” 郑婉如起身吹灭了蜡烛,冷凌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婉如,我……” “还没有准备好,对吗?” 听到身边窸窸窣窣的动静,郑婉如也没有强迫。 “没有准备好,那我们慢慢来,不急于一时的。” “嗯。” 两人相拥而眠,似乎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翌日—— 郑婉如早早地便整理起了原来住处的衣物,小香草满脸不解,“大人,你这是准备逃跑吗?” “瞎说什么呢?我这是要搬家。” “搬家?搬去哪?” 郑婉如懒得回应香草,只是喊着她赶紧帮忙收拾。 等到所有东西收拾妥当,才让人通通都搬进了冷凌霄住的院子。 “婉如,你这是?”冷凌霄一脸诧异,他起床时见被窝里还有余温,便知道郑婉如早已起床。 没想到,她竟是直接搬来了自己这里。 “我们已经是夫妻,自然是要住在一起的。”郑婉如笑着说道,将衣物放进柜子。 冷凌霄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能拥有一个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妻子。 他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郑婉如,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婉如,谢谢你。” 郑婉如转身,双手环住冷凌霄的腰,两人紧紧相拥。 “凌霄,我们是夫妻,不需要说谢谢。以后,我们要一起面对生活中的风风雨雨,一起携手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可我的东西最少,理应是我搬的。” 冷凌霄有些不太高兴。 郑婉如还以为他生气了,“我是妻主,理应是我迁就你,我怕你住不习惯我那院子,更何况,你还要早起练武,我那人来人往的,免不了打扰你晚上休息。” 郑婉如的话让冷凌霄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他紧紧抱住郑婉如,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婉如,你真好。”他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温柔和感激。 两人相拥着坐在床边,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窗外的阳光洒进房间,照在他们身上,仿佛连空气都充满了甜蜜的气息。 单卿卿正在绘制攻打的路线,那拓拔珏没抓到,肯定不会轻而易举放弃的。 恐怕,她们必须加快进程。 可这第一步,就是攻打永州。 这永州可是宁如雪的驻守。 单卿卿实在是苦恼得紧。 “卿卿,又在看图纸?”卜若瑜炖了一碗鸡汤,这几天忙着冷凌霄的事,单卿卿倒是没有睡好觉。 “嗯,这永州说来,刚犯了天花。我又与那宁驻守是旧识,若真的要打永州。是不是……”单卿卿犯了难。 “何不修书一封?如果不战而胜,将损失降到最低自然是最好的?那宁驻守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永州天花,女皇的召令不是让她们自生自灭?说到底,卿卿,你算是救了她们。” 卜若瑜的话点醒了单卿卿,她立即提笔修书一封,希望宁如雪能够看清形势,不要再做无畏的抵抗。 信鸽扑棱着翅膀飞向了远方,单卿卿的心也随之飘向了永州。 她知道,这封信可能无法改变战争的残酷现实,但她仍然希望,能够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减少一些无辜的伤亡。 夜幕降临,单卿卿站在窗前,望着星空发呆…… 也不知道,她的爸爸妈妈过得还好吗? 单卿卿也终于理解了那一句: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的含义了。 “卿卿。” 第402章 不喜欢她皱眉的样子 “卿卿。”高初阳一连喊了单卿卿好几声,单卿卿一直望着天空发呆,高初阳也跟着往外探去,天空乌漆嘛黑的,像是要下雨一般。 “卿卿,你怎么?不开心?” “阳阳,你回来了?” 今晚通知到高初阳的房里住,高初阳跟柳泊聿出去玩去了,绝大部分原因是高初阳拉着柳泊聿出去玩了。 玩到傍晚才回来,头上还顶着一个鸡窝。 “瞧瞧,你这头发。”单卿卿伸手取掉高初阳发间的杂草,“今日都去玩了些什么?” “卿卿,我和泊聿哥哥去了好多地方,还吃了好多好吃的。”高初阳兴奋地比画着,仿佛要把整个世界的精彩都展现给单卿卿看。 “哦?比如呢?”单卿卿笑着逗他,眼中满是宠溺。 “比如那个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高初阳说着,嘴巴还下意识地动了动,仿佛在回味那美味的滋味。 单卿卿轻笑一声,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 高初阳还是同以往一样,活泼可爱。 好像,丝毫没有变过。 “卿卿,你终于笑了。”高初阳撑着下巴,“卿卿,你皱眉的样子真是不好看。要是我们还在大王山就好了……” “你想回去了?” 高初阳点点头,“我想星月了,也想李曦姐姐了,主要…最想的,就是你给我抓的两只兔子。” “可能李曦已经拿来做下酒菜了。” 高初阳皱眉,“卿卿,你别胡说。李曦姐姐肯定不会拿来做下酒菜的,我走的时候她答应我了,要帮我好好的把那两只兔子喂起来。我们肯定能回去了。” “眼下时局动荡,阳阳…回去,恐怕,难上加难。不知道李曦她们情况如何了,我写的书信她也不曾回复。” 高初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随即又恢复了坚定,“卿卿,我们一定会回去的。无论多难,我们都会克服一切困难。”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那漆黑的夜空,“大王山是我们的家,那里有我们的朋友,有我们的记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回去的希望。” 单卿卿看着高初阳那坚定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这个少年虽然年纪小,但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坚韧和毅力。 她轻轻走过去,从背后环住高初阳的腰,“阳阳,我相信,我们有一天会回去的。” 高初阳身子一僵,“卿卿,我……” “我暂时不会碰你。”单卿卿说道。 “不是,卿卿,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高初阳转过身,看着单卿卿那认真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他握住单卿卿的手,“卿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我也知道你不想碰我。但是,我想告诉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单卿卿眼眶微红,她轻轻点头,“阳阳,谢谢你。”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困难和痛苦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似乎心照不宣地不提“洞房”之事。 眼下时局动荡,单卿卿她必须要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卿卿,宁大人传信来了。” 宁如雪的信如同春风般吹散了单卿卿心头的阴霾。 她展开信纸,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宁如雪的温度和力量。 信中,宁如雪写道:“单姑娘,永州虽地处偏远,但吾等皆知你昔日之恩。天花肆虐之时,你挺身而出,救永州百姓于水火之中。如今,永州虽贫瘠,但人心尚在,吾等愿倾尽全力,支持你一路向西,直至成功。望你勿忘初心,砥砺前行。” 单卿卿读着信,她仿佛看到了宁如雪站在永州的城墙上,眺望着远方,与她一同期待着未来的胜利。 “卿卿,信里都谢了什么?” “宁如雪她愿意同我合作,永州经过天花,昭英早已失去民心,如此一来,我们不费吹灰之力,便与永州达成了合作。眼下,我们就要克服最艰难的一座城池,樊城。” “樊城?” 提到樊城,宋玉生不好的记忆又浮现到了眼前。 “卿卿,樊城地痞流氓众多……若是强取,恐怕,很难。更何况,那樊城的归属,属于,柳相管辖的地方。现在柳相在我御京,女皇恐怕早就下了调令了。”卜若瑜说出自己的担忧,“卿卿,我们必须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嗯。” 樊城内大烟盛行,若真的是要打起来,那些烟鬼倒不是御京士兵的对手。 赤手空拳地对付真枪实弹,那无异于鸡蛋碰石头——自取其辱。 单卿卿深知,想要攻下樊城,必须智取。 她决定亲自前往樊城,探查情况。 “恐怕,我要亲自去一趟樊城。” “卿卿,那我同你一起去。说不准,路上还有一个照应。”柳泊聿提议道,“那樊城的城主多多少少还是要给我母亲半分面子的。” 单卿卿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她知道,此行风险重重,但她也相信,只要他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 她看向柳泊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好,我们一起去樊城。” 柳泊聿微微一笑,仿佛所有的困难都在这笑容中烟消云散。 他知道,有单卿卿在身边,他便无所畏惧。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他们收拾好行囊,准备出发。 “婉如姐,那御京就暂且交给你了。还有,我这几房夫郎,您多照应照应。” “自然,自然。” 几人挥手同单卿卿道别。 殊不知,此去艰难重重。 柳如意站在城墙之上一言不发,那樊城早就乱了套了,这大烟,也是她默许存在的。 “只希望他们,平安归来。” 樊城*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过到处都是乱哄哄的一团。 有赌博的,也有躺着抽大烟的。 一个个把赌面都搬到了大街上,到处都是乌烟瘴气。 与单卿卿职权看到的大不相同。 不过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就是这些人,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 稍微年轻一些的女人,都不见了踪影。 “这位大姐,劳烦问一下,咱们樊城,怎么会……” 那大姐回头剜了一眼单卿卿,抬手让她赶紧走开。 “去去去,别影响我牌运。三筒。” “欸,我碰,胡了。给钱给钱。” 那女人不耐烦地将手里的银子丢给对面的女人,嘴里骂骂咧咧道,“什么晦气,今天一直输。” 单卿卿和柳泊聿面面相觑,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这樊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继续往前走,却发现越来越多的女人都聚集在赌坊里,而街上的商铺却都紧闭着大门,仿佛没有人营业一般。 突然,一阵喧闹声传来,只见一群女人押着一个年轻女子从赌坊里走出来。 那女子衣衫褴褛,脸上满是泪痕,她挣扎着想要逃脱,却被那些女人死死地按住。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女子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第402章 不喜欢她皱眉的样子 “卿卿。”高初阳一连喊了单卿卿好几声,单卿卿一直望着天空发呆,高初阳也跟着往外探去,天空乌漆嘛黑的,像是要下雨一般。 “卿卿,你怎么?不开心?” “阳阳,你回来了?” 今晚通知到高初阳的房里住,高初阳跟柳泊聿出去玩去了,绝大部分原因是高初阳拉着柳泊聿出去玩了。 玩到傍晚才回来,头上还顶着一个鸡窝。 “瞧瞧,你这头发。”单卿卿伸手取掉高初阳发间的杂草,“今日都去玩了些什么?” “卿卿,我和泊聿哥哥去了好多地方,还吃了好多好吃的。”高初阳兴奋地比画着,仿佛要把整个世界的精彩都展现给单卿卿看。 “哦?比如呢?”单卿卿笑着逗他,眼中满是宠溺。 “比如那个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高初阳说着,嘴巴还下意识地动了动,仿佛在回味那美味的滋味。 单卿卿轻笑一声,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 高初阳还是同以往一样,活泼可爱。 好像,丝毫没有变过。 “卿卿,你终于笑了。”高初阳撑着下巴,“卿卿,你皱眉的样子真是不好看。要是我们还在大王山就好了……” “你想回去了?” 高初阳点点头,“我想星月了,也想李曦姐姐了,主要…最想的,就是你给我抓的两只兔子。” “可能李曦已经拿来做下酒菜了。” 高初阳皱眉,“卿卿,你别胡说。李曦姐姐肯定不会拿来做下酒菜的,我走的时候她答应我了,要帮我好好的把那两只兔子喂起来。我们肯定能回去了。” “眼下时局动荡,阳阳…回去,恐怕,难上加难。不知道李曦她们情况如何了,我写的书信她也不曾回复。” 高初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随即又恢复了坚定,“卿卿,我们一定会回去的。无论多难,我们都会克服一切困难。”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那漆黑的夜空,“大王山是我们的家,那里有我们的朋友,有我们的记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回去的希望。” 单卿卿看着高初阳那坚定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这个少年虽然年纪小,但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坚韧和毅力。 她轻轻走过去,从背后环住高初阳的腰,“阳阳,我相信,我们有一天会回去的。” 高初阳身子一僵,“卿卿,我……” “我暂时不会碰你。”单卿卿说道。 “不是,卿卿,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高初阳转过身,看着单卿卿那认真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他握住单卿卿的手,“卿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我也知道你不想碰我。但是,我想告诉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单卿卿眼眶微红,她轻轻点头,“阳阳,谢谢你。”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困难和痛苦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似乎心照不宣地不提“洞房”之事。 眼下时局动荡,单卿卿她必须要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卿卿,宁大人传信来了。” 宁如雪的信如同春风般吹散了单卿卿心头的阴霾。 她展开信纸,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宁如雪的温度和力量。 信中,宁如雪写道:“单姑娘,永州虽地处偏远,但吾等皆知你昔日之恩。天花肆虐之时,你挺身而出,救永州百姓于水火之中。如今,永州虽贫瘠,但人心尚在,吾等愿倾尽全力,支持你一路向西,直至成功。望你勿忘初心,砥砺前行。” 单卿卿读着信,她仿佛看到了宁如雪站在永州的城墙上,眺望着远方,与她一同期待着未来的胜利。 “卿卿,信里都谢了什么?” “宁如雪她愿意同我合作,永州经过天花,昭英早已失去民心,如此一来,我们不费吹灰之力,便与永州达成了合作。眼下,我们就要克服最艰难的一座城池,樊城。” “樊城?” 提到樊城,宋玉生不好的记忆又浮现到了眼前。 “卿卿,樊城地痞流氓众多……若是强取,恐怕,很难。更何况,那樊城的归属,属于,柳相管辖的地方。现在柳相在我御京,女皇恐怕早就下了调令了。”卜若瑜说出自己的担忧,“卿卿,我们必须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嗯。” 樊城内大烟盛行,若真的是要打起来,那些烟鬼倒不是御京士兵的对手。 赤手空拳地对付真枪实弹,那无异于鸡蛋碰石头——自取其辱。 单卿卿深知,想要攻下樊城,必须智取。 她决定亲自前往樊城,探查情况。 “恐怕,我要亲自去一趟樊城。” “卿卿,那我同你一起去。说不准,路上还有一个照应。”柳泊聿提议道,“那樊城的城主多多少少还是要给我母亲半分面子的。” 单卿卿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她知道,此行风险重重,但她也相信,只要他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 她看向柳泊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好,我们一起去樊城。” 柳泊聿微微一笑,仿佛所有的困难都在这笑容中烟消云散。 他知道,有单卿卿在身边,他便无所畏惧。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他们收拾好行囊,准备出发。 “婉如姐,那御京就暂且交给你了。还有,我这几房夫郎,您多照应照应。” “自然,自然。” 几人挥手同单卿卿道别。 殊不知,此去艰难重重。 柳如意站在城墙之上一言不发,那樊城早就乱了套了,这大烟,也是她默许存在的。 “只希望他们,平安归来。” 樊城*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过到处都是乱哄哄的一团。 有赌博的,也有躺着抽大烟的。 一个个把赌面都搬到了大街上,到处都是乌烟瘴气。 与单卿卿职权看到的大不相同。 不过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就是这些人,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 稍微年轻一些的女人,都不见了踪影。 “这位大姐,劳烦问一下,咱们樊城,怎么会……” 那大姐回头剜了一眼单卿卿,抬手让她赶紧走开。 “去去去,别影响我牌运。三筒。” “欸,我碰,胡了。给钱给钱。” 那女人不耐烦地将手里的银子丢给对面的女人,嘴里骂骂咧咧道,“什么晦气,今天一直输。” 单卿卿和柳泊聿面面相觑,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这樊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继续往前走,却发现越来越多的女人都聚集在赌坊里,而街上的商铺却都紧闭着大门,仿佛没有人营业一般。 突然,一阵喧闹声传来,只见一群女人押着一个年轻女子从赌坊里走出来。 那女子衣衫褴褛,脸上满是泪痕,她挣扎着想要逃脱,却被那些女人死死地按住。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女子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第403章 张三李四 “放开我。” “没钱你来赌什么银子,要么一只手,要么一条腿。”领头的女人威胁道,单卿卿见这个女人眼熟得很。 “张三?李四?” 她上次放火,正好就见到了这两人。 单卿卿忙拉着柳泊聿在一旁坐下,她可不能暴露了,万一这两个人认出自己,那可就不太好了。 “怎么?卿卿你认识她们?”柳泊聿疑惑地看着她。 单卿卿摇了摇头,心中却暗道不妙。 她上次放火时,虽然尽量避开了这两人,但难保她们没有注意到什么。 “不认识。”她低声回答,心中却在盘算着对策。 就在这时,赌场内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女人,满脸怒气地走了进来,直奔那领头的女人而去。 “李四,你竟敢骗我!”大汉怒吼道,一把揪住了李四的衣领。 单卿卿见状,心中一动。 她悄悄拉了拉柳泊聿的衣袖,示意他跟上。 两人趁着混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赌场。 “大姐,我骗你啥了?咱们开赌坊的,有钱就赌,没钱就赊。大姐,你都来了几次了,规矩是该懂的?”李四抓着一旁的女人,“大姐,您看看这位,可不就是来了几次了,输了个倾家荡产,咱们老板说了,必须得给点教训了。大姐,您要是不想继续玩,就回家去。” “你什么意思?” 女人名叫黄雯,远近闻名的大赌鬼。 不仅将自己的夫郎抵押到了青楼,就连家里的房子地全都给抵了债务。 “有钱,你就来。没钱,咱们赌场,不欢迎,您走好了您。” 李四直接给了女人一脚,还不忘让手底下的人将瘦弱的女人抓住,“赶紧给我剁了一只手我回去交差。” “李四,你咋这么粗鲁呢。”张三挑起女人的下巴,“妹妹,姐姐我也是好心好意,你要是没钱,你就在想想办法,你看看你家的夫郎啊,什么地契啊,你学学那黄雯大姐,她可就舍得下血本。” 女人怕得瑟瑟发抖。 她本就是背着家里人来赌,现在不仅是血本无归,还倒欠了几百两的债务。 单卿卿观摩着这一切。 原以为樊城会越来越好,没想到这赌场竟然开得越来越大了。 不知道这樊城的城主到底是怎么在治理的。 可如今凤阳都快倒台了,一个樊城如此,倒也不足为奇。 “泊聿,我们先去城主府看看。” “嗯。” 单卿卿和柳泊聿刚走出没多远,便听到了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她心中一紧,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赌场门口,鲜血淋漓,那女人痛苦地倒在地上,手指被残忍地砍断,场面触目惊心。 单卿卿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她虽然不喜欢多管闲事,但看到这种残忍的场景,还是忍不住想要出手相助。 “卿卿,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柳泊聿知道单卿卿的意图,他们现在去救,很可能会暴露他们在樊城的行径。 到时候,他们要想出城就难了。 “嗯。” “八条。”刚开始遇见的那女人一脸狐疑,跟着身旁的牌友说起,“你们见过他们没?” “没见过啊,外地来的。” “真是奇怪,外地的跑我们樊城来做什么?对了,你们听说没,城主又收了好几房的夫郎,那一个个,嫩得呦,都能掐出水来。” “哈哈哈,我听说过,不得不说,城主是老当益壮啊,这前脚大夫郎刚怀孕,这后脚就迫不及待整上几房侧侍了。” 两人刚到城主府门口就被守卫拦下了。 “什么人?” 柳泊聿立马将令牌解下来,这也算是柳家的身份象征。 “柳相?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见过相爷,见过相爷。” “放我们进去。”柳泊聿只说了一句,那守卫立马放行。 见两人走远,那守卫瞬间松懈了下来。 “哈……”守卫甲打着哈欠,“唉,京城里还来了个人,看样子是个公子。那身段,不比繁星楼的差。” “好啊你,光瞧人家那身段去了?你昨晚输了多少?”守卫乙也松懈下来。 守卫甲叹了口气,“别提了,我那夫郎,非逼着我压大,结果开了小,我那点私房钱,全没了。” “你夫郎懂什么?这赌场里,哪有稳赢的?你得学会看局势,懂得收手。” 两人正聊着,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之人正是城主府的管家。 “快,快开门,城主有令,速速放行!”管家气喘吁吁地喊道。 守卫们见状,连忙打开城门,放行人马。 柳泊聿和单卿卿刚好走到门口,见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城主府,似乎并不如他们想象中那般平静。 那管家刚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将马车打开。 马车里关着清一色的男子。 单卿卿立马拉着柳泊聿避开马车的视线。 那群男子手脚都被绳索捆住,前面有两个士兵看着,“快点,都快点。快点送大人屋里去。” “不要,不要。” 单卿卿和柳泊聿两人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疑惑。 这城主到底在搞什么鬼? 两人悄悄跟着那群人一路来到了城主府的后院。 只见后院里,一座座精致的楼阁矗立着,每个楼阁前都站着几名守卫,看似严密。 “大人,人带到了。”管家恭敬地对着其中一座楼阁说道。 楼阁内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好,都送进来。” 随着声音落下,楼阁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一片昏暗的景象。 单卿卿和柳泊聿对视一眼,心中更加疑惑。 男人被簇拥着全都丢进门后,管家指派了两个人在门口蹲守着。 “记住,大人让你们进去你们再进去,没有大人的命令,你们都不许进去。一只苍蝇都不许给我放进去。” “是。” 阁楼里瞬间传来男子的挣扎声,衣物的破碎声,已经女人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小美人,别躲啊,别躲啊,让我亲一个,ua,亲一个。” “大人不要,大人不要啊。” 单卿卿飞身上了房梁,阁楼里是一个硕大的温泉池,女人蒙着眼罩,身旁全都是刚刚送进去的男子。 那女人肥胖无比,浑身肥肉堆积,正嬉笑着在温泉里扑腾。 那些男子被她吓得花容失色,四处逃窜,却无处可逃。 单卿卿蹙眉。 这简直就是虐待。 她忍不住想要下去救人,却被柳泊聿拉住了。 “卿卿,别冲动。”柳泊聿低声说道,“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城主背后的人是谁,不可贸然行动。” 单卿卿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 “那我们晚点时间再来,先找个地方落脚。” “嗯。” 第403章 张三李四 “放开我。” “没钱你来赌什么银子,要么一只手,要么一条腿。”领头的女人威胁道,单卿卿见这个女人眼熟得很。 “张三?李四?” 她上次放火,正好就见到了这两人。 单卿卿忙拉着柳泊聿在一旁坐下,她可不能暴露了,万一这两个人认出自己,那可就不太好了。 “怎么?卿卿你认识她们?”柳泊聿疑惑地看着她。 单卿卿摇了摇头,心中却暗道不妙。 她上次放火时,虽然尽量避开了这两人,但难保她们没有注意到什么。 “不认识。”她低声回答,心中却在盘算着对策。 就在这时,赌场内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女人,满脸怒气地走了进来,直奔那领头的女人而去。 “李四,你竟敢骗我!”大汉怒吼道,一把揪住了李四的衣领。 单卿卿见状,心中一动。 她悄悄拉了拉柳泊聿的衣袖,示意他跟上。 两人趁着混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赌场。 “大姐,我骗你啥了?咱们开赌坊的,有钱就赌,没钱就赊。大姐,你都来了几次了,规矩是该懂的?”李四抓着一旁的女人,“大姐,您看看这位,可不就是来了几次了,输了个倾家荡产,咱们老板说了,必须得给点教训了。大姐,您要是不想继续玩,就回家去。” “你什么意思?” 女人名叫黄雯,远近闻名的大赌鬼。 不仅将自己的夫郎抵押到了青楼,就连家里的房子地全都给抵了债务。 “有钱,你就来。没钱,咱们赌场,不欢迎,您走好了您。” 李四直接给了女人一脚,还不忘让手底下的人将瘦弱的女人抓住,“赶紧给我剁了一只手我回去交差。” “李四,你咋这么粗鲁呢。”张三挑起女人的下巴,“妹妹,姐姐我也是好心好意,你要是没钱,你就在想想办法,你看看你家的夫郎啊,什么地契啊,你学学那黄雯大姐,她可就舍得下血本。” 女人怕得瑟瑟发抖。 她本就是背着家里人来赌,现在不仅是血本无归,还倒欠了几百两的债务。 单卿卿观摩着这一切。 原以为樊城会越来越好,没想到这赌场竟然开得越来越大了。 不知道这樊城的城主到底是怎么在治理的。 可如今凤阳都快倒台了,一个樊城如此,倒也不足为奇。 “泊聿,我们先去城主府看看。” “嗯。” 单卿卿和柳泊聿刚走出没多远,便听到了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她心中一紧,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赌场门口,鲜血淋漓,那女人痛苦地倒在地上,手指被残忍地砍断,场面触目惊心。 单卿卿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她虽然不喜欢多管闲事,但看到这种残忍的场景,还是忍不住想要出手相助。 “卿卿,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柳泊聿知道单卿卿的意图,他们现在去救,很可能会暴露他们在樊城的行径。 到时候,他们要想出城就难了。 “嗯。” “八条。”刚开始遇见的那女人一脸狐疑,跟着身旁的牌友说起,“你们见过他们没?” “没见过啊,外地来的。” “真是奇怪,外地的跑我们樊城来做什么?对了,你们听说没,城主又收了好几房的夫郎,那一个个,嫩得呦,都能掐出水来。” “哈哈哈,我听说过,不得不说,城主是老当益壮啊,这前脚大夫郎刚怀孕,这后脚就迫不及待整上几房侧侍了。” 两人刚到城主府门口就被守卫拦下了。 “什么人?” 柳泊聿立马将令牌解下来,这也算是柳家的身份象征。 “柳相?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见过相爷,见过相爷。” “放我们进去。”柳泊聿只说了一句,那守卫立马放行。 见两人走远,那守卫瞬间松懈了下来。 “哈……”守卫甲打着哈欠,“唉,京城里还来了个人,看样子是个公子。那身段,不比繁星楼的差。” “好啊你,光瞧人家那身段去了?你昨晚输了多少?”守卫乙也松懈下来。 守卫甲叹了口气,“别提了,我那夫郎,非逼着我压大,结果开了小,我那点私房钱,全没了。” “你夫郎懂什么?这赌场里,哪有稳赢的?你得学会看局势,懂得收手。” 两人正聊着,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之人正是城主府的管家。 “快,快开门,城主有令,速速放行!”管家气喘吁吁地喊道。 守卫们见状,连忙打开城门,放行人马。 柳泊聿和单卿卿刚好走到门口,见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城主府,似乎并不如他们想象中那般平静。 那管家刚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将马车打开。 马车里关着清一色的男子。 单卿卿立马拉着柳泊聿避开马车的视线。 那群男子手脚都被绳索捆住,前面有两个士兵看着,“快点,都快点。快点送大人屋里去。” “不要,不要。” 单卿卿和柳泊聿两人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疑惑。 这城主到底在搞什么鬼? 两人悄悄跟着那群人一路来到了城主府的后院。 只见后院里,一座座精致的楼阁矗立着,每个楼阁前都站着几名守卫,看似严密。 “大人,人带到了。”管家恭敬地对着其中一座楼阁说道。 楼阁内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好,都送进来。” 随着声音落下,楼阁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一片昏暗的景象。 单卿卿和柳泊聿对视一眼,心中更加疑惑。 男人被簇拥着全都丢进门后,管家指派了两个人在门口蹲守着。 “记住,大人让你们进去你们再进去,没有大人的命令,你们都不许进去。一只苍蝇都不许给我放进去。” “是。” 阁楼里瞬间传来男子的挣扎声,衣物的破碎声,已经女人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小美人,别躲啊,别躲啊,让我亲一个,ua,亲一个。” “大人不要,大人不要啊。” 单卿卿飞身上了房梁,阁楼里是一个硕大的温泉池,女人蒙着眼罩,身旁全都是刚刚送进去的男子。 那女人肥胖无比,浑身肥肉堆积,正嬉笑着在温泉里扑腾。 那些男子被她吓得花容失色,四处逃窜,却无处可逃。 单卿卿蹙眉。 这简直就是虐待。 她忍不住想要下去救人,却被柳泊聿拉住了。 “卿卿,别冲动。”柳泊聿低声说道,“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城主背后的人是谁,不可贸然行动。” 单卿卿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 “那我们晚点时间再来,先找个地方落脚。” “嗯。” 第404章 玩一把我就告诉你 单卿卿带着柳泊聿暂时在一处客栈落脚,刚准备向老板打听打听这樊城的情况,这前脚刚上楼,后脚这楼下就变得乌烟瘴气起来。 摇骰子的摇骰子,吸大烟的吸大烟,还有的女人直接撸着膀子直接玩“点数”比大小。 还有什么豹子金花…… 柳泊聿见到此情形压根不敢下楼。 “卿卿,我先避一避。” 这群女人将客栈柜门全都堵住了,要是带着柳泊聿下楼,恐怕……就是羊入虎口。 “嗯。” “开,开。” 一群人冲着骰盅看着,“大大大。” 另外一波人喊着“小,小,小。” 以前单卿卿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这樊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单卿卿正准备找个人问问,那女人看了一眼单卿卿,眼一斜,不屑地坐了下去,“要问事情,跟我玩两把,玩两把我告诉你。” “玩什么?” “你会什么?” 单卿卿摇头,“姐姐,真是不赶巧,妹妹,都不会。” 见她说不会,众人立马将单卿卿围住。 “妹妹,这可好玩了,咱们樊城,男女老少都会玩这个。”旁人在一边蛊惑着,那坐在凳子上的女人保持沉默。 单卿卿只盯着她,那女人叫郭静。 看来是这片出了名的“行家”。 “姐姐,当真我今日跟你玩了,我要打听的事,都告诉我?” 郭静抬了抬眼皮,一脸不屑地看着单卿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当然,妹妹若是赢了姐姐,这樊城的大小事,姐姐全给你道个明白。” 单卿卿心中一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微微一笑,“那妹妹就陪姐姐玩两把。” 说罢,她走到桌边,随手拿起一颗骰子,在手中轻轻把玩。众人见状,都围了上来,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 单卿卿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一弹,骰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稳稳地落在桌上。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六点朝上! “这可不算,让你试试,我们可不作假的。”郭静看单卿卿是个老手,也不敢小瞧她。 “姐姐您定规矩就是。” 郭静微微颔首,指着桌上的骰子,“既然妹妹如此有信心,那我们就来玩个大的。猜点数,猜中者赢,如何?” 单卿卿微微一笑,点头应允。 郭静先摇,骰盅在桌上旋转,发出“咯咯”的声响,众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那骰盅。终于,郭静手一停,骰盅静止不动。 她挑衅地看着单卿卿,“妹妹,猜。” “既然事事顺心,那就,六点。” “都是六点?”郭静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难看。 “嗯。” 郭静深吸一口气,伸手揭开骰盅,只见三颗骰子整齐地排成一行,都是六点朝上。 众人惊呼,郭静的脸色也微微一变。 单卿卿轻笑一声,“姐姐,妹妹猜得可对?” 郭静脸色微变,显然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本事。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惊疑,沉声道:“妹妹果然好本事,姐姐佩服。这局,是你赢了。” 单卿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姐姐可愿兑现诺言,告诉妹妹这樊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郭静咬了咬牙,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好,既然妹妹赢了,姐姐自然不会食言。这樊城近来确实有些不太平,具体的,我们楼上详谈。” 说罢,她起身领着单卿卿上了楼,留下众人在原地议论纷纷。 单卿卿心中一动,知道这是了解樊城现状的绝佳机会,便紧跟着郭静上了楼。 “坐下。”郭静也是个地道人,“妹妹你不是本地人?” “姐姐真是好眼神。”单卿卿举着茶杯朝郭静敬了一杯,“姐姐,我敬您一杯,我进樊城一来,就见到处处都是玩这牌九,连正经的营生都……”单卿卿边说边观察着郭静的眼神。 听到单卿卿说着“不正经”,郭静脸色一变。 “都是靠运气户糊口的,哪有什么正经不正经的。” 单卿卿察觉到郭静的不悦,心中一动,继续道:“姐姐,妹妹初来乍到,只是好奇这樊城为何会变成这样。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姐姐海涵。” 郭静闻言,脸色稍缓,叹了口气道:“妹妹,这樊城近来确实有些不太平。自从那新任的知府上任后,便大力推行赌业,说是能带动经济。可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她的敛财手段罢了。如今这樊城,已是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单卿卿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深知这背后必有更大的阴谋,决定深入调查此事。 “那,原先的知府呢?” “妹妹,姐姐不妨实话告诉你。这新知府啊,背地里,有人啊。” “有人?” 单卿卿心中一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姐姐,你是说……” 郭静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这新任知府,乃是当朝丞相的侄女。她来此,就是为了敛财,为丞相大人的私库增添银两。” 单卿卿听后,心里满是疑惑。 柳如意的侄女? “那百姓们就没有反抗过吗?” “反抗?谁敢啊!”郭静冷笑一声,“那知府手中有丞相撑腰,谁敢与她为敌?更何况,她还勾结了城中的地痞流氓,谁敢反抗,便会被他们打个半死。” “姐姐,您说的,可是柳相?” “唉,别提那反贼了,那柳相叛国了。” 叛国? 单卿卿越听越称奇。 柳如意跟着自己在御京,竟然被蒙上了这么一个罪行。 “新上任的丞相是?” “姚家的人,听说只信姚,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那城主,也不管?” “杜峰?别提她了,她日日都混在男人堆里,每天都要抓上好几个男子作陪,你来时可见到城里还有公子?都躲起来了,生怕被那城主抓住啊!” 单卿卿听到这些,心中涌起一股愤慨。她没想到,这樊城竟然如此黑暗,民不聊生。 “姐姐,这樊城,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她紧握着茶杯,指尖微微发白。 郭静沉默片刻,缓缓摇头,“除非有朝一日,那丞相倒台,否则这樊城,怕是难以恢复往日的宁静了。” “那新上任的知府在何处?” 郭静摇摇头,“我这等小人物,哪里见得到她,不过妹妹,你应该带了夫郎了?听姐一句劝,早早的离开樊城。” 第404章 玩一把我就告诉你 单卿卿带着柳泊聿暂时在一处客栈落脚,刚准备向老板打听打听这樊城的情况,这前脚刚上楼,后脚这楼下就变得乌烟瘴气起来。 摇骰子的摇骰子,吸大烟的吸大烟,还有的女人直接撸着膀子直接玩“点数”比大小。 还有什么豹子金花…… 柳泊聿见到此情形压根不敢下楼。 “卿卿,我先避一避。” 这群女人将客栈柜门全都堵住了,要是带着柳泊聿下楼,恐怕……就是羊入虎口。 “嗯。” “开,开。” 一群人冲着骰盅看着,“大大大。” 另外一波人喊着“小,小,小。” 以前单卿卿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这樊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单卿卿正准备找个人问问,那女人看了一眼单卿卿,眼一斜,不屑地坐了下去,“要问事情,跟我玩两把,玩两把我告诉你。” “玩什么?” “你会什么?” 单卿卿摇头,“姐姐,真是不赶巧,妹妹,都不会。” 见她说不会,众人立马将单卿卿围住。 “妹妹,这可好玩了,咱们樊城,男女老少都会玩这个。”旁人在一边蛊惑着,那坐在凳子上的女人保持沉默。 单卿卿只盯着她,那女人叫郭静。 看来是这片出了名的“行家”。 “姐姐,当真我今日跟你玩了,我要打听的事,都告诉我?” 郭静抬了抬眼皮,一脸不屑地看着单卿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当然,妹妹若是赢了姐姐,这樊城的大小事,姐姐全给你道个明白。” 单卿卿心中一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微微一笑,“那妹妹就陪姐姐玩两把。” 说罢,她走到桌边,随手拿起一颗骰子,在手中轻轻把玩。众人见状,都围了上来,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 单卿卿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一弹,骰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稳稳地落在桌上。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六点朝上! “这可不算,让你试试,我们可不作假的。”郭静看单卿卿是个老手,也不敢小瞧她。 “姐姐您定规矩就是。” 郭静微微颔首,指着桌上的骰子,“既然妹妹如此有信心,那我们就来玩个大的。猜点数,猜中者赢,如何?” 单卿卿微微一笑,点头应允。 郭静先摇,骰盅在桌上旋转,发出“咯咯”的声响,众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那骰盅。终于,郭静手一停,骰盅静止不动。 她挑衅地看着单卿卿,“妹妹,猜。” “既然事事顺心,那就,六点。” “都是六点?”郭静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难看。 “嗯。” 郭静深吸一口气,伸手揭开骰盅,只见三颗骰子整齐地排成一行,都是六点朝上。 众人惊呼,郭静的脸色也微微一变。 单卿卿轻笑一声,“姐姐,妹妹猜得可对?” 郭静脸色微变,显然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本事。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惊疑,沉声道:“妹妹果然好本事,姐姐佩服。这局,是你赢了。” 单卿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姐姐可愿兑现诺言,告诉妹妹这樊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郭静咬了咬牙,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好,既然妹妹赢了,姐姐自然不会食言。这樊城近来确实有些不太平,具体的,我们楼上详谈。” 说罢,她起身领着单卿卿上了楼,留下众人在原地议论纷纷。 单卿卿心中一动,知道这是了解樊城现状的绝佳机会,便紧跟着郭静上了楼。 “坐下。”郭静也是个地道人,“妹妹你不是本地人?” “姐姐真是好眼神。”单卿卿举着茶杯朝郭静敬了一杯,“姐姐,我敬您一杯,我进樊城一来,就见到处处都是玩这牌九,连正经的营生都……”单卿卿边说边观察着郭静的眼神。 听到单卿卿说着“不正经”,郭静脸色一变。 “都是靠运气户糊口的,哪有什么正经不正经的。” 单卿卿察觉到郭静的不悦,心中一动,继续道:“姐姐,妹妹初来乍到,只是好奇这樊城为何会变成这样。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姐姐海涵。” 郭静闻言,脸色稍缓,叹了口气道:“妹妹,这樊城近来确实有些不太平。自从那新任的知府上任后,便大力推行赌业,说是能带动经济。可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她的敛财手段罢了。如今这樊城,已是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单卿卿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深知这背后必有更大的阴谋,决定深入调查此事。 “那,原先的知府呢?” “妹妹,姐姐不妨实话告诉你。这新知府啊,背地里,有人啊。” “有人?” 单卿卿心中一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姐姐,你是说……” 郭静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这新任知府,乃是当朝丞相的侄女。她来此,就是为了敛财,为丞相大人的私库增添银两。” 单卿卿听后,心里满是疑惑。 柳如意的侄女? “那百姓们就没有反抗过吗?” “反抗?谁敢啊!”郭静冷笑一声,“那知府手中有丞相撑腰,谁敢与她为敌?更何况,她还勾结了城中的地痞流氓,谁敢反抗,便会被他们打个半死。” “姐姐,您说的,可是柳相?” “唉,别提那反贼了,那柳相叛国了。” 叛国? 单卿卿越听越称奇。 柳如意跟着自己在御京,竟然被蒙上了这么一个罪行。 “新上任的丞相是?” “姚家的人,听说只信姚,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那城主,也不管?” “杜峰?别提她了,她日日都混在男人堆里,每天都要抓上好几个男子作陪,你来时可见到城里还有公子?都躲起来了,生怕被那城主抓住啊!” 单卿卿听到这些,心中涌起一股愤慨。她没想到,这樊城竟然如此黑暗,民不聊生。 “姐姐,这樊城,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她紧握着茶杯,指尖微微发白。 郭静沉默片刻,缓缓摇头,“除非有朝一日,那丞相倒台,否则这樊城,怕是难以恢复往日的宁静了。” “那新上任的知府在何处?” 郭静摇摇头,“我这等小人物,哪里见得到她,不过妹妹,你应该带了夫郎了?听姐一句劝,早早的离开樊城。” 第405章 杀猪盘 “难不成她霸道如斯,连他人的夫郎都要用强不可?”单卿卿义愤填膺,早知刚刚就该一刀接过那色胆狂铁。 郭静摆摆手,“只要稍微有些姿色的被她看见,那就难逃一死。你又是外地来的,在这樊城无权无势的,妹妹,你还是赶紧走。” “多谢姐姐一一告知,妹妹在此多谢了,敬您一杯。” “不麻烦,不麻烦了。我下楼去了,你尽快离开樊城。” 郭静下楼,单卿卿立马回了房间。 柳泊聿坐在床头有些坐立难安,“卿卿,你回来了?可有问到什么?” “嗯,不太好。” “怎么了?” “樊城新上任的知府,姓姚,并且,大肆鼓励赌业敛财,恐怕……” “姚家?” 两人心照不宣地想到了姚震天。 “是她吗?” “说是当今丞相的侄女,姚震天已经是异姓王爷了,恐怕,不会是她,京中局势变化多端,实在叫人难以看清。”单卿卿思索片刻,还是没能确定那是何人。 “我们现在要如何?” “找。” “找那新上任的知府?可我们从何去找?” 单卿卿立马想到了张三和李四。 “从张三和李四下手。” “她们?” “嗯,泊聿,此一行太过于危险了,你切莫要记住,除了我,不论谁来,都不可以开门,知道吗?”单卿卿交给柳泊聿一把匕首傍身,“这把匕首你留着,今晚,我去看看,能不能跟踪查到那背后人。” “卿卿,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 入夜—— 整个樊城没了白日的死气沉沉,整座城都是“开大”“开小”的押注声,到处都是拿着几吊铜板准备“咸鱼大翻身”的。 最大的赌场,就是张三李四手底下的“御龙赌场”。 单卿卿换了一身黑衣,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御龙赌场。 赌场内灯火通明,赌客们或是兴奋大叫,或是垂头丧气,张三李四正忙着数钱,时不时和身边的打手们说说笑笑。 单卿卿趁人不注意,悄悄在赌场内转了一圈,试图寻找线索。 突然,她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姚心柔! 姚心柔正和一名穿着华贵的女子密谈,两人神情隐秘,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单卿卿心中一动,悄悄靠近了些。 近看,却发现那人压根不是姚心柔。 只是有几分同姚心柔相似。 “大人,最近咱们收的钱越来越少了。”姚亦瑶的脸色沉了沉,“她们已经把全部家当都拿来赌了,这日日赌,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大人,我们要不……再想想办法?” 姚亦瑶道,“全部家当,再给他们点甜头尝尝。” 单卿卿暗道,原来这知府姓姚,难道和姚震天有什么关系? 她心中一动,决定继续跟踪姚亦瑶。 姚亦瑶走出赌场,上了一辆马车,单卿卿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跟在马车后面。 马车一路疾驰,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庄园。 单卿卿躲在暗处,见姚亦瑶进了庄园,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庄园内灯火阑珊,似乎有什么人在此聚会。 单卿卿悄悄地靠近,却听到一阵熟悉的笑声。 她心中一惊,连忙探出头去,却看到姚亦瑶正和一群人谈笑风生,举止亲昵。 其中,就有……杜峰。 “这群贪官污吏。”单卿卿恨得咬牙切齿。 这赌业,不就是典型的“割韭菜”吗? 只要赌行做些手脚,那普通老百姓想翻身,都是被赌行操控做盘的。 杀猪盘。 单卿卿躲在暗处,心中一阵冷笑。 原来,这姚亦瑶和杜峰竟然是一伙的! 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怒火,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他们绳之以法。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轻举妄动。 她必须小心谨慎,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揭开这个阴谋的真相。 单卿卿决定继续跟踪姚亦瑶和杜峰,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悄悄地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路来到了庄园的后院。 只见姚亦瑶拍拍手,几人立马带着一批男子,杜峰见到这些男子,哈喇子流了一地。 单卿卿看着那些男子,心中一惊。 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中满是惊恐和绝望。 姚亦瑶和杜峰竟然在贩卖人口! 单卿卿感到一阵恶心和愤怒。 这些人,竟然为了敛财,不惜残害无辜百姓! “大人,知道你喜欢美男子,您瞧瞧,除了瘦点,这其他的……”姚亦瑶冲着杜峰眨眨眼,“今晚,这些,都是大人您的。” 单卿卿心中一阵冷笑,她终于明白了这背后的阴谋。 原来,姚亦瑶和杜峰不仅利用赌业敛财,还暗中贩卖人口,真是罪大恶极! 她悄悄地拿出匕首,准备冲出去给他们一个教训。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柳泊聿! 他怎么会在这里? 单卿卿心中一惊,连忙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 只见柳泊聿一脸焦急地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单卿卿心中一阵暖流涌过,她知道,他一定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偷偷跟来了。 咔嚓—— “谁?” 姚亦瑶的目光立马落到了柳泊聿所在的位置,单卿卿心中一紧,恐怕柳泊聿要暴露了。 “嘭——” 单卿卿立马朝着姚亦瑶的后方丢了一颗石子,乒乒乓乓的声音立马吸引了整个庄园人的注意。 “快,去看看!” 姚亦瑶和杜峰等人立马朝着声音来源处追去。 单卿卿趁机拉着柳泊聿躲到了暗处。 “卿卿,你没事?”柳泊聿紧张地问道。 “我没事。”单卿卿摇了摇头,“你怎么跟来了?你知不知道多危险?” 柳泊聿被单卿卿怒斥吓得一缩。“卿卿,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怕你……” “先回去再说。”单卿卿拉着柳泊聿快步离开,姚亦瑶让人搜索了庄园周围,都没有发现什么。 “估计是什么夜猫子,大人不必心忧。” 杜峰这才让人将自己“看上”的男子统统带进屋。 姚亦瑶一直盯着那颗捡到的石子。 “加强戒备。” 单卿卿和柳泊聿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庄园。 “卿卿,你刚刚为什么不动手?”柳泊聿不解地问道。“那些男子,今晚……恐怕。” “庄园里人太多,不好下手。那杜峰肯定会将那些男子带回城主府,我先送你回去。” “卿卿,我不走……我和你一起。” 第405章 杀猪盘 “难不成她霸道如斯,连他人的夫郎都要用强不可?”单卿卿义愤填膺,早知刚刚就该一刀接过那色胆狂铁。 郭静摆摆手,“只要稍微有些姿色的被她看见,那就难逃一死。你又是外地来的,在这樊城无权无势的,妹妹,你还是赶紧走。” “多谢姐姐一一告知,妹妹在此多谢了,敬您一杯。” “不麻烦,不麻烦了。我下楼去了,你尽快离开樊城。” 郭静下楼,单卿卿立马回了房间。 柳泊聿坐在床头有些坐立难安,“卿卿,你回来了?可有问到什么?” “嗯,不太好。” “怎么了?” “樊城新上任的知府,姓姚,并且,大肆鼓励赌业敛财,恐怕……” “姚家?” 两人心照不宣地想到了姚震天。 “是她吗?” “说是当今丞相的侄女,姚震天已经是异姓王爷了,恐怕,不会是她,京中局势变化多端,实在叫人难以看清。”单卿卿思索片刻,还是没能确定那是何人。 “我们现在要如何?” “找。” “找那新上任的知府?可我们从何去找?” 单卿卿立马想到了张三和李四。 “从张三和李四下手。” “她们?” “嗯,泊聿,此一行太过于危险了,你切莫要记住,除了我,不论谁来,都不可以开门,知道吗?”单卿卿交给柳泊聿一把匕首傍身,“这把匕首你留着,今晚,我去看看,能不能跟踪查到那背后人。” “卿卿,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 入夜—— 整个樊城没了白日的死气沉沉,整座城都是“开大”“开小”的押注声,到处都是拿着几吊铜板准备“咸鱼大翻身”的。 最大的赌场,就是张三李四手底下的“御龙赌场”。 单卿卿换了一身黑衣,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御龙赌场。 赌场内灯火通明,赌客们或是兴奋大叫,或是垂头丧气,张三李四正忙着数钱,时不时和身边的打手们说说笑笑。 单卿卿趁人不注意,悄悄在赌场内转了一圈,试图寻找线索。 突然,她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姚心柔! 姚心柔正和一名穿着华贵的女子密谈,两人神情隐秘,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单卿卿心中一动,悄悄靠近了些。 近看,却发现那人压根不是姚心柔。 只是有几分同姚心柔相似。 “大人,最近咱们收的钱越来越少了。”姚亦瑶的脸色沉了沉,“她们已经把全部家当都拿来赌了,这日日赌,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大人,我们要不……再想想办法?” 姚亦瑶道,“全部家当,再给他们点甜头尝尝。” 单卿卿暗道,原来这知府姓姚,难道和姚震天有什么关系? 她心中一动,决定继续跟踪姚亦瑶。 姚亦瑶走出赌场,上了一辆马车,单卿卿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跟在马车后面。 马车一路疾驰,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庄园。 单卿卿躲在暗处,见姚亦瑶进了庄园,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庄园内灯火阑珊,似乎有什么人在此聚会。 单卿卿悄悄地靠近,却听到一阵熟悉的笑声。 她心中一惊,连忙探出头去,却看到姚亦瑶正和一群人谈笑风生,举止亲昵。 其中,就有……杜峰。 “这群贪官污吏。”单卿卿恨得咬牙切齿。 这赌业,不就是典型的“割韭菜”吗? 只要赌行做些手脚,那普通老百姓想翻身,都是被赌行操控做盘的。 杀猪盘。 单卿卿躲在暗处,心中一阵冷笑。 原来,这姚亦瑶和杜峰竟然是一伙的! 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怒火,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他们绳之以法。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轻举妄动。 她必须小心谨慎,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揭开这个阴谋的真相。 单卿卿决定继续跟踪姚亦瑶和杜峰,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悄悄地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路来到了庄园的后院。 只见姚亦瑶拍拍手,几人立马带着一批男子,杜峰见到这些男子,哈喇子流了一地。 单卿卿看着那些男子,心中一惊。 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中满是惊恐和绝望。 姚亦瑶和杜峰竟然在贩卖人口! 单卿卿感到一阵恶心和愤怒。 这些人,竟然为了敛财,不惜残害无辜百姓! “大人,知道你喜欢美男子,您瞧瞧,除了瘦点,这其他的……”姚亦瑶冲着杜峰眨眨眼,“今晚,这些,都是大人您的。” 单卿卿心中一阵冷笑,她终于明白了这背后的阴谋。 原来,姚亦瑶和杜峰不仅利用赌业敛财,还暗中贩卖人口,真是罪大恶极! 她悄悄地拿出匕首,准备冲出去给他们一个教训。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柳泊聿! 他怎么会在这里? 单卿卿心中一惊,连忙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 只见柳泊聿一脸焦急地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单卿卿心中一阵暖流涌过,她知道,他一定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偷偷跟来了。 咔嚓—— “谁?” 姚亦瑶的目光立马落到了柳泊聿所在的位置,单卿卿心中一紧,恐怕柳泊聿要暴露了。 “嘭——” 单卿卿立马朝着姚亦瑶的后方丢了一颗石子,乒乒乓乓的声音立马吸引了整个庄园人的注意。 “快,去看看!” 姚亦瑶和杜峰等人立马朝着声音来源处追去。 单卿卿趁机拉着柳泊聿躲到了暗处。 “卿卿,你没事?”柳泊聿紧张地问道。 “我没事。”单卿卿摇了摇头,“你怎么跟来了?你知不知道多危险?” 柳泊聿被单卿卿怒斥吓得一缩。“卿卿,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怕你……” “先回去再说。”单卿卿拉着柳泊聿快步离开,姚亦瑶让人搜索了庄园周围,都没有发现什么。 “估计是什么夜猫子,大人不必心忧。” 杜峰这才让人将自己“看上”的男子统统带进屋。 姚亦瑶一直盯着那颗捡到的石子。 “加强戒备。” 单卿卿和柳泊聿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庄园。 “卿卿,你刚刚为什么不动手?”柳泊聿不解地问道。“那些男子,今晚……恐怕。” “庄园里人太多,不好下手。那杜峰肯定会将那些男子带回城主府,我先送你回去。” “卿卿,我不走……我和你一起。” 第406章 手刃杜峰 “泊聿,听话。你就在客栈老老实实等我,我会武功,她们轻易拿不住我,可是若是带着你,那就不一样了。” “卿卿,你是认为我会拖累你?刚刚我只是不小心的,这次为了以防万一,我一定谨慎小心。”柳泊聿急切辩解,生怕单卿卿不愿意带他。 “泊聿,你……唉……” 单卿卿实在拿他没什么办法。 “好,那你便跟着我,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知道吗?”柳泊聿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客栈,夜色中,他们的身影若隐若现。 一路上,柳泊聿紧紧地跟在单卿卿身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虽然他不会武功,但他深知自己的责任,不能让单卿卿因为他而陷入危险。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单卿卿立刻警觉地拉住了柳泊聿的手,两人迅速躲进了一旁的暗处。 只见几个黑影从他们刚刚经过的路上掠过,显然是在搜寻着什么。 单卿卿心中一紧,她知道这些人一定是那些追杀她的人。 她紧紧地握住柳泊聿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泊聿,你先站在这等我,我上去看看。” “好。” 单卿卿一跃上高墙,杜府灯火通明,白天看到的那管家正推搡着一群男子进屋。 “快点,好好伺候大人,要是伺候得大人不舒服,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单卿卿躲在暗处,观察着这一切。 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这些人…… 单卿卿赶紧跳下高墙。 “卿卿,发生了何事?” “杜峰又带回来了许多男子,而且……我刚刚,看到了许多,尸体。” “尸体?你是说……今天上午,那些男子都……” 单卿卿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这些人,真是该死!” 柳泊聿紧握拳头,心中也充满了愤怒。 他们不能让这些人继续为非作歹下去。 单卿卿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泊聿,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 “不行,太危险了,我和你一起去。”柳泊聿急忙拉住单卿卿的手。 “你不会武功,进去只会让我分心。放心,我会小心的。”单卿卿安抚道。“记住,一定要在此处好好等我,里面机关重重,若是我们两人进入恐怕很难脱身。” 她轻轻挣脱柳泊聿的手,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卿卿……” 柳泊聿一看到来往巡逻的人,立马扎进草丛里。 “唉,这批货里,没一个好看的。” 柳泊聿只看到几个士兵从杜府侧门抬了几个担架出来,上面赫然是鲜血和尸体。 这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柳泊聿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无助。他恨自己无法像单卿卿一样身怀绝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无辜的人受害。 他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中,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泄内心的愤怒。 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柳泊聿立刻警觉地抬起头,只见几个黑影正悄悄地向他靠近。 他心中一紧,知道这些人一定是杜峰的手下。 心里又谨记单卿卿的告诫,他一定不能给单卿卿惹麻烦。 他迅速掏出怀中的匕首,紧紧地握在手中,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那群人喝得醉醺醺的,靠着墙边便开始解开裤链尿尿。 嘘—— 几个人喝得醉醺醺的,说着要去倌楼里找几个漂亮的公子。 柳泊聿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躲在草丛中,生怕被他们发现。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突然停下了脚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等等,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他警惕地四处张望。 其他士兵也停下了脚步,开始仔细搜索周围的动静。 “大惊小怪的,能有什么声音。还是我们家大人享福啊,跟着姚知府混,这每顿都是些雏开荤。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女人都跟着笑了起来,等到几人提上裤子离开,柳泊聿才长舒一口气。 汪汪汪,汪汪汪—— 几声犬吠,再度将柳泊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单卿卿潜入了那温泉里,杜峰正搓着澡,澡堂子四周站着一些楚楚可怜模样的男人,一个个都被绳子捆住了双脚双腿无法动弹。 就连嘴巴也没有放过,也是用粗抹布堵住了嘴巴。 “呜呜,呜呜。”男人看到杜峰身后出现的单卿卿,眼神里满是惊恐。 杜峰还以为这群男人都是怕她,立马从温泉里起身。 身上一层层的肥肉跟着上下抖动。 “哈哈哈,哈哈哈,小美人,你们别急,我这就来陪你们。”杜峰猛地一扑,单卿卿一把揪住杜峰的后脑勺,直接抹脖。 杜峰连喊一声的力气都没有。 两眼一瞪饮恨西北。 单卿卿将杜峰的尸体丢进温泉,那些男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她迅速解开他们的束缚,低声说道:“你们快走,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 男子们纷纷点头,感激地看了单卿卿一眼,然后迅速逃离了现场。 单卿卿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她知道,自己的行动还没有结束。 这院子里,可藏了不止这些人才是。 樊城不少的男子,可她进城的时候,可是一个男子都未曾见到过。 否则,她和柳泊聿都将无法安心。 她悄然离开了温泉,开始在杜府内搜寻那些人的踪迹。 血迅速蔓延染红了整个温泉。 仿佛是无声的宣告。 单卿卿顺着长廊,来到了杜峰的寝室。 一推门,只见一群衣衫不整的男子,被绑在椅子上,面露惊恐之色。 她心中一紧,知道这些人就是那些失踪的男子。 她迅速上前,解开他们的束缚。 “你们安全了,快走。”单卿卿低声说道。 男子们纷纷点头,感激涕零。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单卿卿心中一紧,知道是杜峰的手下回来了。 她迅速躲进一旁的屋内里,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大人,您可要添药?” 是那管家的声音。 单卿卿立马捏着嗓子,“放下。” 她一边要挟房间里的男子,“别说话,要不然,我这刀,可不长眼。” 那男人只是盯了单卿卿好一会才点点头。 “嗯。” “那大人,我就放在门口,不打搅大人您的好事了。” 第406章 手刃杜峰 “泊聿,听话。你就在客栈老老实实等我,我会武功,她们轻易拿不住我,可是若是带着你,那就不一样了。” “卿卿,你是认为我会拖累你?刚刚我只是不小心的,这次为了以防万一,我一定谨慎小心。”柳泊聿急切辩解,生怕单卿卿不愿意带他。 “泊聿,你……唉……” 单卿卿实在拿他没什么办法。 “好,那你便跟着我,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知道吗?”柳泊聿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客栈,夜色中,他们的身影若隐若现。 一路上,柳泊聿紧紧地跟在单卿卿身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虽然他不会武功,但他深知自己的责任,不能让单卿卿因为他而陷入危险。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单卿卿立刻警觉地拉住了柳泊聿的手,两人迅速躲进了一旁的暗处。 只见几个黑影从他们刚刚经过的路上掠过,显然是在搜寻着什么。 单卿卿心中一紧,她知道这些人一定是那些追杀她的人。 她紧紧地握住柳泊聿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泊聿,你先站在这等我,我上去看看。” “好。” 单卿卿一跃上高墙,杜府灯火通明,白天看到的那管家正推搡着一群男子进屋。 “快点,好好伺候大人,要是伺候得大人不舒服,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单卿卿躲在暗处,观察着这一切。 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这些人…… 单卿卿赶紧跳下高墙。 “卿卿,发生了何事?” “杜峰又带回来了许多男子,而且……我刚刚,看到了许多,尸体。” “尸体?你是说……今天上午,那些男子都……” 单卿卿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这些人,真是该死!” 柳泊聿紧握拳头,心中也充满了愤怒。 他们不能让这些人继续为非作歹下去。 单卿卿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泊聿,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 “不行,太危险了,我和你一起去。”柳泊聿急忙拉住单卿卿的手。 “你不会武功,进去只会让我分心。放心,我会小心的。”单卿卿安抚道。“记住,一定要在此处好好等我,里面机关重重,若是我们两人进入恐怕很难脱身。” 她轻轻挣脱柳泊聿的手,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卿卿……” 柳泊聿一看到来往巡逻的人,立马扎进草丛里。 “唉,这批货里,没一个好看的。” 柳泊聿只看到几个士兵从杜府侧门抬了几个担架出来,上面赫然是鲜血和尸体。 这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柳泊聿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无助。他恨自己无法像单卿卿一样身怀绝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无辜的人受害。 他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中,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泄内心的愤怒。 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柳泊聿立刻警觉地抬起头,只见几个黑影正悄悄地向他靠近。 他心中一紧,知道这些人一定是杜峰的手下。 心里又谨记单卿卿的告诫,他一定不能给单卿卿惹麻烦。 他迅速掏出怀中的匕首,紧紧地握在手中,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那群人喝得醉醺醺的,靠着墙边便开始解开裤链尿尿。 嘘—— 几个人喝得醉醺醺的,说着要去倌楼里找几个漂亮的公子。 柳泊聿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躲在草丛中,生怕被他们发现。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突然停下了脚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等等,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他警惕地四处张望。 其他士兵也停下了脚步,开始仔细搜索周围的动静。 “大惊小怪的,能有什么声音。还是我们家大人享福啊,跟着姚知府混,这每顿都是些雏开荤。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女人都跟着笑了起来,等到几人提上裤子离开,柳泊聿才长舒一口气。 汪汪汪,汪汪汪—— 几声犬吠,再度将柳泊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单卿卿潜入了那温泉里,杜峰正搓着澡,澡堂子四周站着一些楚楚可怜模样的男人,一个个都被绳子捆住了双脚双腿无法动弹。 就连嘴巴也没有放过,也是用粗抹布堵住了嘴巴。 “呜呜,呜呜。”男人看到杜峰身后出现的单卿卿,眼神里满是惊恐。 杜峰还以为这群男人都是怕她,立马从温泉里起身。 身上一层层的肥肉跟着上下抖动。 “哈哈哈,哈哈哈,小美人,你们别急,我这就来陪你们。”杜峰猛地一扑,单卿卿一把揪住杜峰的后脑勺,直接抹脖。 杜峰连喊一声的力气都没有。 两眼一瞪饮恨西北。 单卿卿将杜峰的尸体丢进温泉,那些男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她迅速解开他们的束缚,低声说道:“你们快走,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 男子们纷纷点头,感激地看了单卿卿一眼,然后迅速逃离了现场。 单卿卿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她知道,自己的行动还没有结束。 这院子里,可藏了不止这些人才是。 樊城不少的男子,可她进城的时候,可是一个男子都未曾见到过。 否则,她和柳泊聿都将无法安心。 她悄然离开了温泉,开始在杜府内搜寻那些人的踪迹。 血迅速蔓延染红了整个温泉。 仿佛是无声的宣告。 单卿卿顺着长廊,来到了杜峰的寝室。 一推门,只见一群衣衫不整的男子,被绑在椅子上,面露惊恐之色。 她心中一紧,知道这些人就是那些失踪的男子。 她迅速上前,解开他们的束缚。 “你们安全了,快走。”单卿卿低声说道。 男子们纷纷点头,感激涕零。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单卿卿心中一紧,知道是杜峰的手下回来了。 她迅速躲进一旁的屋内里,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大人,您可要添药?” 是那管家的声音。 单卿卿立马捏着嗓子,“放下。” 她一边要挟房间里的男子,“别说话,要不然,我这刀,可不长眼。” 那男人只是盯了单卿卿好一会才点点头。 “嗯。” “那大人,我就放在门口,不打搅大人您的好事了。” 第407章 杜宛清 见管家离开,单卿卿才忙放下抵住男人下巴的匕首。 “姑娘,我点灯,有点黑。” “别动。”单卿卿又提刀抵着男人的后背,“你再动,我就杀了你。” 单卿卿的威胁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然而男人却仿佛未闻,他伸出手,缓缓触向桌上的烛台。 微弱的火光在他指尖跳跃,逐渐照亮了整个房间。 光影中,男人的轮廓渐渐清晰,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早已看透了单卿卿的威胁。 单卿卿的心头一紧,手中的匕首不自觉地用力了几分。 “我叫杜宛清,姑娘你呢?” “你同杜峰什么关系?” 杜虞城笑道,“姑娘你觉得呢?” “你们是父子?” “非也,非也。” 单卿卿这才看清杜宛清的背上,纵横交错着数道鞭伤,新伤旧痕交织在一起,触目惊心。 火光映照下,他的肌肤泛着不正常的苍白,似乎每一寸都饱含着痛苦的记忆。 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铁钩、皮鞭、烙铁……每一件都散发着阴森森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无数血泪交织的过往。 单卿卿的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手中的匕首似乎也变得沉重起来。 她看着杜宛清,心中的杀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名状的怜悯和好奇。 这个男人,究竟经历过怎样的磨难,才会变得如此冷静。 “你要离开吗?” 杜宛清觉得有些可笑,“离开?能去哪?你杀了她吗?” 单卿卿沉默,杜宛清瞬间明了。 “我叫宛清,被冠了她的姓进了杜家,名义上,是杜峰认的干儿子。实际上,不过是她玩乐的乐子罢了。她死了,我估计也活不了。”杜宛清脸上没有其他的表情。 单卿卿的手微微颤抖,心中的怜悯与愤怒交织在一起。 她看着杜宛清,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我助你离开此地。”她低声说道,声音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杜宛清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疑惑。 “你为何帮我?”他问道。 单卿卿深吸一口气,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你的遭遇,我虽不能感同身受,但也绝非无动于衷。你若信我,我便带你离开这地狱般的地方。” 杜宛清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脚上的镣铐也随之刺啦作响。 “这是?” “防止我逃跑做的,姑娘,劳烦您用刀将它劈断。” “好。” 单卿卿紧握匕首,深吸一口冷气,猛然挥向杜宛清脚上的铁镣。 只听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火花四溅,铁镣应声而断。 杜宛清的身体微微一颤,似乎长久以来被束缚的沉重终于得以解脱。 他低头看着断开的铁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解脱的喜悦,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单卿卿收起匕首,伸手扶住杜宛清,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不宜久留。” 杜宛清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双腿,虽然还有些踉跄,但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 “来人,赶紧给我搜,那贼人定没有走远。” 管家的声音响起,单卿卿立马拉着杜宛清退了回去。 “她们发现了?” “那管家每隔一刻钟便会给杜峰送药,自然很容易被发现的,姑娘,你若是信得过我,就待在这屋子里,哪里也不去,宛清替你去周旋。”杜宛清说道。 单卿卿点头应是。 杜宛清立马挥手将屋里的蜡烛熄灭了。 那管家追来,见门口的“药”没动分毫,立马踹门而入。 “杜宛清,那贼人呢?” 杜宛清直接装傻,“什么贼人?” “刚刚在你屋的那人呢?莫不是,是你的姘头?” 屋内很暗,管家李勋难以发现杜宛清所在的位置,只是屋内的腥气很重。 她知道杜峰的癖好,有些贪婪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杜宛清,大人死了。”李勋像是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杜宛清背脊一僵,眼眸微垂,“哦。” 李勋往前走了几步,想要触碰杜宛清,却被他巧妙地避开了。 “杜宛清,你可知大人生前,是最喜欢你的。”李勋说道,声音里满是戏谑。 杜宛清冷笑一声,“是吗?那还真是荣幸之至。” 李勋被他的态度激怒,猛地抓住他的衣领,“杜宛清,你别不识好歹!大人虽然死了,但杜家还在,你若是识相点,以后跟着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杜宛清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用力挣脱开李勋的手,“李勋,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跟着你?” “怎么?急着跟你屋里那个姘头?她在哪?”李勋气得乱砍,四周都是各式各样的“刑具”,随着李勋的舞动,那些刑具叮当作响。 听到那些声音,李勋也只觉得手痒痒。 “宛清。”李勋一把便抓住了杜宛清的下巴,将人直接抵到了床上,“你最喜欢大人做的,我也会做。” 李勋直接抽下墙上的鞭子,用力挥向杜宛清。 鞭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风声狠狠地抽打在杜宛清的身上。 杜宛清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但他却咬紧牙关,硬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说!那贼人到底去哪了?”李勋怒吼道,手中的鞭子再次挥起。 杜宛清的身体已经被抽打得皮开肉绽,但他依然紧闭着双眼,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李勋见状,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 她一把抓住杜宛清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我告诉你,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还真是刚烈啊。”李勋抬头扫了一眼屋内,一片昏暗,她不能够准确确定那人在哪里。 不过,肯定就在房间里。 “来人,点灯。” 就在此刻,屋子的角落,一道黑影掠过。 李勋一惊,手中的鞭子瞬间挥出,却打了个空。 “谁?出来!”她厉声喝道,心中却有些慌乱。 单卿卿躲在暗处,手中紧握着匕首,心跳如擂鼓般急促。 她知道自己不能暴露,否则不仅救不了杜宛清,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她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融入黑暗之中。 李勋在屋内四处搜寻,却始终找不到那黑影的踪迹。 她的心中越发不安,直觉告诉她,那黑影绝非寻常之辈。 第407章 杜宛清 见管家离开,单卿卿才忙放下抵住男人下巴的匕首。 “姑娘,我点灯,有点黑。” “别动。”单卿卿又提刀抵着男人的后背,“你再动,我就杀了你。” 单卿卿的威胁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然而男人却仿佛未闻,他伸出手,缓缓触向桌上的烛台。 微弱的火光在他指尖跳跃,逐渐照亮了整个房间。 光影中,男人的轮廓渐渐清晰,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早已看透了单卿卿的威胁。 单卿卿的心头一紧,手中的匕首不自觉地用力了几分。 “我叫杜宛清,姑娘你呢?” “你同杜峰什么关系?” 杜虞城笑道,“姑娘你觉得呢?” “你们是父子?” “非也,非也。” 单卿卿这才看清杜宛清的背上,纵横交错着数道鞭伤,新伤旧痕交织在一起,触目惊心。 火光映照下,他的肌肤泛着不正常的苍白,似乎每一寸都饱含着痛苦的记忆。 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铁钩、皮鞭、烙铁……每一件都散发着阴森森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无数血泪交织的过往。 单卿卿的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手中的匕首似乎也变得沉重起来。 她看着杜宛清,心中的杀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名状的怜悯和好奇。 这个男人,究竟经历过怎样的磨难,才会变得如此冷静。 “你要离开吗?” 杜宛清觉得有些可笑,“离开?能去哪?你杀了她吗?” 单卿卿沉默,杜宛清瞬间明了。 “我叫宛清,被冠了她的姓进了杜家,名义上,是杜峰认的干儿子。实际上,不过是她玩乐的乐子罢了。她死了,我估计也活不了。”杜宛清脸上没有其他的表情。 单卿卿的手微微颤抖,心中的怜悯与愤怒交织在一起。 她看着杜宛清,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我助你离开此地。”她低声说道,声音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杜宛清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疑惑。 “你为何帮我?”他问道。 单卿卿深吸一口气,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你的遭遇,我虽不能感同身受,但也绝非无动于衷。你若信我,我便带你离开这地狱般的地方。” 杜宛清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脚上的镣铐也随之刺啦作响。 “这是?” “防止我逃跑做的,姑娘,劳烦您用刀将它劈断。” “好。” 单卿卿紧握匕首,深吸一口冷气,猛然挥向杜宛清脚上的铁镣。 只听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火花四溅,铁镣应声而断。 杜宛清的身体微微一颤,似乎长久以来被束缚的沉重终于得以解脱。 他低头看着断开的铁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解脱的喜悦,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单卿卿收起匕首,伸手扶住杜宛清,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不宜久留。” 杜宛清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双腿,虽然还有些踉跄,但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 “来人,赶紧给我搜,那贼人定没有走远。” 管家的声音响起,单卿卿立马拉着杜宛清退了回去。 “她们发现了?” “那管家每隔一刻钟便会给杜峰送药,自然很容易被发现的,姑娘,你若是信得过我,就待在这屋子里,哪里也不去,宛清替你去周旋。”杜宛清说道。 单卿卿点头应是。 杜宛清立马挥手将屋里的蜡烛熄灭了。 那管家追来,见门口的“药”没动分毫,立马踹门而入。 “杜宛清,那贼人呢?” 杜宛清直接装傻,“什么贼人?” “刚刚在你屋的那人呢?莫不是,是你的姘头?” 屋内很暗,管家李勋难以发现杜宛清所在的位置,只是屋内的腥气很重。 她知道杜峰的癖好,有些贪婪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杜宛清,大人死了。”李勋像是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杜宛清背脊一僵,眼眸微垂,“哦。” 李勋往前走了几步,想要触碰杜宛清,却被他巧妙地避开了。 “杜宛清,你可知大人生前,是最喜欢你的。”李勋说道,声音里满是戏谑。 杜宛清冷笑一声,“是吗?那还真是荣幸之至。” 李勋被他的态度激怒,猛地抓住他的衣领,“杜宛清,你别不识好歹!大人虽然死了,但杜家还在,你若是识相点,以后跟着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杜宛清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用力挣脱开李勋的手,“李勋,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跟着你?” “怎么?急着跟你屋里那个姘头?她在哪?”李勋气得乱砍,四周都是各式各样的“刑具”,随着李勋的舞动,那些刑具叮当作响。 听到那些声音,李勋也只觉得手痒痒。 “宛清。”李勋一把便抓住了杜宛清的下巴,将人直接抵到了床上,“你最喜欢大人做的,我也会做。” 李勋直接抽下墙上的鞭子,用力挥向杜宛清。 鞭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风声狠狠地抽打在杜宛清的身上。 杜宛清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但他却咬紧牙关,硬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说!那贼人到底去哪了?”李勋怒吼道,手中的鞭子再次挥起。 杜宛清的身体已经被抽打得皮开肉绽,但他依然紧闭着双眼,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李勋见状,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 她一把抓住杜宛清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我告诉你,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还真是刚烈啊。”李勋抬头扫了一眼屋内,一片昏暗,她不能够准确确定那人在哪里。 不过,肯定就在房间里。 “来人,点灯。” 就在此刻,屋子的角落,一道黑影掠过。 李勋一惊,手中的鞭子瞬间挥出,却打了个空。 “谁?出来!”她厉声喝道,心中却有些慌乱。 单卿卿躲在暗处,手中紧握着匕首,心跳如擂鼓般急促。 她知道自己不能暴露,否则不仅救不了杜宛清,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她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融入黑暗之中。 李勋在屋内四处搜寻,却始终找不到那黑影的踪迹。 她的心中越发不安,直觉告诉她,那黑影绝非寻常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