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小奶包：娘有万亩物资空间》 第1章 女主娘穿越过来了 “我老李家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这个丧门星回来！” “生不出儿子就算了，还妄想吃我老李家的鸡蛋！” “我呸！你知道鸡蛋有多金贵吗？还想给那小赔钱货吃，就她那贱命配吃什么鸡蛋！” …… 不堪入耳的叫骂声从灶房传到院子里，不远不近飘进破烂茅草棚子。 姜晓晓费力地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就是那落满蜘蛛网的破烂屋顶，以及纸糊的一捅就破的窗户。 她强撑着身子从冷硬的床板上坐起，头还是止不住发晕。 看着自己跟麻杆一样细瘦的胳膊，姜晓晓无力地闭了闭眼，转而望向对面不远处的灶房。 李家老婆子正抄起烧火棍往身材瘦弱女人身上打，一边打一边叫骂： “我打死你这个臭娘们！你当时要是生个儿子，老三也不至于绝后，让外人笑话！” 粗粗的烧火棍似乎也要被打弯了，女人似乎察觉不出来疼痛一样，一声不吭，不逃也不躲，硬生生挨着自家婆婆的打骂。 慌乱间，女人后退了一下，脑袋“嘭”一声磕在灶台上，一下子没了声响。 李家老婆子见状，端着菜扭身就走，嘴里还骂着：“要死别死在家里，可不是我打的！” 女人面色惨白，两只眼睛闭得死死的，头上流着血。 可李家一大家子人自顾自地围坐在院子里吃饭，连一个眼色也没施舍给她。 就在这时，倒在灶台旁的女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把院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这、这是哪儿……” 女人捂着疼痛的头，看着自己满是冻疮和皮肤粗糙开裂的手，又看了看院外一圈人，愣了半响才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 “你这丧门星，没死就赶紧起来！” 李家老婆子见人没事又趾高气扬地吩咐起来：“别杵在那儿了，赶紧上山割猪草！家里那么多活等着做呢，干不完今天不许吃饭！” “割……猪草？” 女人怔愣片刻，缓缓抬头间，那眼神已经从迷惘变得冷静而锐利。 看到这一幕的姜晓晓却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按照书里的剧情，这会儿应该是女主穿越过来了。 …… 院子里。 李家七八口人正围坐在饭桌前，吃的不过是杂粮稀糊糊，混合着煮得发烂的野菜，桌上还搁着一小蝶发黑的咸菜、一大碗干炒的扁豆。 唯有李家老太婆面前放着一碗鸡蛋羹，撒着葱花，里面飘着零星的油沫。 此时，李家二伯娘正趁着老婆子不注意将筷子伸向那碗鸡蛋羹，不料就被老婆子反手甩了一巴掌。 “好你个好吃懒做的死婆娘！这鸡蛋羹是你能碰的吗？！老婆子我还没一口没吃呢，你倒是好，竟敢把筷子伸到我眼皮子底下！” 朱氏赶紧捂着脸哭嚎起来：“哎呦喂，娘，我错了！我这不是被三弟媳对你不敬气的嘛，一时没了眼色，娘您可千万别生气。” 她嘴上认着错，眼神却不甘地瞧着婆婆将那碗鸡蛋羹推给一旁埋头干饭的小姑。 “来，秀芬，多吃点，别饿着。” 李家老来得子，年过半百好不容易生了这么一个闺女，平时都是捧在手心里疼爱，好吃好喝的供着。 朱氏捂着脸恨恨地咬了咬牙，斜了眼身旁大口吸溜着糊糊的两个儿子，心头愈发愤恨。 她给老李家生了两个孙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婆婆怎么还能这么对她？！ 凭什么小姑子能吃鸡蛋羹，她的儿子就只配吃糠咽菜？ 难道她的两个孙子还比不上一个丫头片子吗？ 朱氏在桌下伸手捏了一把自家男人的大腿，暗暗表达自己的不满。 作为二房顶梁柱的李守财却看也没看她一眼，自顾自地埋头吃着碗里的糊糊。 来到院子里的姜未看见这自私自利的一家人，冷冷扯了下唇角。 “你这臭娘们，没死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让你去割猪草，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吗！” 李家老太一扭头就看见站在院子里的女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抄起边上的烧火棍就朝面前的人打去。 然而，谁知那棍子还没落下，就被女人一把扣住。 轻轻一用力，粗粗的烧火棍就被掰断成两截。 手劲大得可怕。 “你、你……”李家老婆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面前的人反手抽了一个大嘴巴子。 疼得她“唉哟”一声，跌倒在地。 拖着病体走出茅草棚子的姜晓晓正好瞧见这一幕，心里无比畅快，只想说一声：打得好！ 仿佛穿越过来这短短半天里自己所受的窝囊气都得到了发泄。 鬼知道她造了什么孽，在家里正吃着冰淇淋吹着空调看小说呢，才看了一半就穿进小说里。 好死不死，这还是一本灾荒种田文…… 在原书里，她这具身体的娘亲是玉河村脾气最好的女人。 婆婆打得她三天下不了床，她不气。 婆婆骂她生不出来儿子，不给她饭吃，她也不恼。 她在老李家任劳任怨，天天伺候一大家子人，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洗衣做饭，下地干活，饱受磋磨……但她从来不怨。 直到有一天，受气包小媳妇脑袋磕在灶台上，醒来后性情大变，成为了那个末世杀伐果断、拥有空间系异能的大佬！ 而自己，就是女主那没活过前五章的病秧子闺女。 …… “你、你这贱蹄子竟敢打我！反了天了！！” 农家院子里，李家老婆子似乎是被打蒙了，好半天反应过来。 “打你又怎样！” 女人分毫不怕，拎着手里的菜刀就朝李家老婆子冲过去，“你平时不是爱打我？来啊！今天咱们两个就一起死！！” 李家老婆子看着平时任自己打骂从来不敢还口的小媳妇竟敢恶狠狠地瞪自己，手里还举着那明晃晃的菜刀，心里莫名一阵害怕，下意识地拔腿就跑。 一边跑一边嘴硬骂道：“你这贱人竟敢打我！你这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天打雷劈又怎么样！老娘就算死也要拉你垫背！！”女人举着菜刀追上去。 第2章 教训李家人 平时瘦弱不堪的李家三媳妇，现在却有使不完的力气。 她顶着满头血拿菜刀的样子，就像是地府来的夜叉，真要把人活活砍死。 李家人被这一幕惊到了，反应过来后纷纷上前拦人。 “老三家的，你赶紧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 “老三媳妇，你住手！她可是你娘啊！” 二伯娘来拦，直接被刀背抽倒在地。 二伯李守财气势汹汹地冲上来，却被一脚踹中心窝子，跌坐在地好半天起不来。 一时间，整个小院里鸡飞狗跳，惨叫连连。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街坊邻居里都出来看。 一出来便看见平时懦弱胆小、挨了打也不敢吭声的李家三媳妇举着一把菜刀，脑袋还裹得严严实实的，追着李家老婆子砍。 “家门不幸啊！儿媳妇要杀婆婆了！” 李老太婆见院外已经围了一圈人，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手一拍大腿，就开始用她那破铜锣嗓子嚎起来。 “我老李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娶进门的媳妇几年了，连个蛋都下不出来！我好心好意天天伺候着，她吃我老李家的，用我老李家的，不仅不感恩，还要打我这个婆婆！” “我老李家怎么会摊上这样的恶媳妇？真是天要亡我李家啊！” 看到院子坐在地上撒泼哭嚎的李家老婆子，院外围观的村民却是无动于衷。 李老婆子什么德行，整个玉河村的人还不清楚？ 天天磋磨打骂媳妇，把媳妇当牛马畜生使唤，人家小媳妇不发疯才怪呢！ 泥人都还有三分火气。 在场没有人怀疑突然性情大变的李家三媳妇，只当她被欺压久了，逼急了才不得已反抗。 唯有姜晓晓。 她见院外没有人怀疑，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随即便见自己那便宜娘亲一把扯着李家老婆子的头发按在鸡圈里。 “死老太婆，嘴这么臭，我让你尝尝鸡屎的味道！” 李家老婆子刚张嘴开嚎就被塞了一嘴鸡屎。 臭烘烘的鸡屎令人作呕，李老婆子翻了翻白眼，差点没厥过去。 “自家闺女是金疙瘩，别人家的就是赔钱货，你还要不要点脸！” 她那娘亲似乎还不解气，骑在李家老婆子身上，左右开弓抽她大嘴巴子，一边打一边骂，仿佛要把原主所受的气发泄出来。 “老三媳妇，街坊邻居都在看着呢，你赶紧住手！你娘年纪大了，你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你知不知道！” 这时，李家老爷子站了出来。 正在抽打婆婆的女人一抬头，那双锐利的眼神吓得李家老爷子一个哆嗦。 “她打我时咋不说自己年纪大？要不你过来替她？” 李家老爷子顿时一噎，只能讪讪地转过头，瞧见边上的姜晓晓，急道：“二丫！快让你娘住手！快点！” 姜晓晓看着这个偏心自私的瘦高老头，心里冷笑。 这是原主的爷爷李永强。 在书里，李家人欺负母女俩，他作为李家的当家人，非但不阻止，还默默纵容着这一切。 可以说，他是造成母女俩悲剧的元凶之一。 “你这死丫头，还愣着干嘛，连你也不听话了吗！” 李家老爷子瞪圆眼呵斥，姜晓晓瑟缩了下肩膀，似真被吓到一般，“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院子里的泥土地硌得双膝发痛，她眼里的泪水也就多了几分真实，扑簌簌往下落。 “呜呜呜……爷，我知道错了，求你别让奶打我，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再也不吃鸡蛋了……” 她一边哭泣，一边佯装害怕地蜷缩着身子，哭声凄惨无力。 院子外看热闹的村民果然纷纷朝她看了来。 姜未也朝她看了来。 五岁的小女娃，瘦弱伶仃地跪在那儿，小小的身体止不住发颤，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似的。 瘦弱得让人心疼…… 姜未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尖，看向李家老爷子的眼神划过一抹厉色。 原本默不作声的村民，瞧着这一幕也纷纷摇头感叹起来： “造孽啊，我说老李家，好歹也是你们李家的血脉，就算是个丫头片子，也不至于这么苛待啊。” “就是就是，虽然现在家里都穷，但也不至于吃个鸡蛋都要被毒打一顿。” “哎呦，乡亲们，李家人什么德性你们还不清楚，天天磋磨打骂母女俩，把人当牛马畜生使唤，人家小媳妇不疯才怪呢。” 姜晓晓趁着抹眼泪的空挡朝说这话的人看去，是秋莲娘。 书里为数不多厚道又心善的人。 “泥人都还有三分火气呢，我说李家婆子啊，我们庄户人家婆媳间有点矛盾正常，但也不像你天天磋磨打骂媳妇啊。” 张家嫂子也站出来说话了。 她们的这一番话，无疑将女主打婆婆的做法变得合理化。 毕竟是个封建年代，孝道大于天，一个弄不好，名声臭了，被人扣上不孝公婆的帽子，在村子里将再无立足之地。 眼见街坊邻居没有一个站出来为自己说话，李家老婆子终于有些害怕了。 “老、老三媳妇，你可别乱来！” “说，你以后还敢不敢打我！”女人架着菜刀厉声质问。 明晃晃的菜刀就架在自己脖子上，渗人的寒意仿佛能刺进皮肤，李家老太婆此刻再也不见先前的嚣张跋扈，哭得满脸都是鼻涕和眼泪。 “不、不敢了……” “还敢不敢打我闺女？” “不打了，再也不打了……” “哼！算你识相！” 骑在李家老婆子身上的女人这才满意似的起身，转而反手抓起边上走过的母鸡，一刀子狠狠砍在鸡脖子上！ 只听得“咔嚓”一声，活生生的老母鸡便被宰掉了头。 猩红的鸡血溅了李家老婆子一脸。 “以后要是再敢欺负我闺女，这鸡便是你们李家人的下场！” 女人的声音铿锵有力，响彻整个李家院子。 不仅李家人吓住了，连院外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一个个都愣住了。 他们似乎都没料到李家三媳妇发起疯来这么凶横可怕。 “走，闺女，娘今天给你炖鸡吃！” 女人看也没看李家人一眼，上前就牵起自己那已经傻愣在原地的闺女。 姜晓晓还有些没回过神，看着自家娘亲手里抓着那只血淋淋的老母鸡，心里默然。 不愧是末世杀伐果断的女主。 …… 第3章 女主娘亲的空间 院子里。 李家老婆子还直愣愣地瘫在鸡圈里，仿佛吓傻了一般，连脸上的鸡血流到嘴里都不敢擦一下。 仔细一看，她的下半身已经湿了，发出一阵尿骚味。 李家老爷子气得背着手回了上房，那些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也已经散去。 良久之后，李家院子里才传来哭嚎声…… 在灶房的姜晓晓透过窗户瞧着这一幕，只觉深深出了口恶气。 随后她收回视线，转而看向灶台上拿着菜刀熟练将整只鸡切块的女人。 女主在末世生存十年，无论是心性和警觉力都磨砺得相当厉害。 姜晓晓秉持着多说多错的道理，闭紧嘴巴，开始往灶膛里丢干柴引火。 只要她乖乖扮演好五岁小女娃的身份，少说话，多做事，应该不会被女主发现自己穿书者的身份。 刚将鸡块清洗干净倒进锅里的姜末转头就瞧见这一幕。 小女娃默不作声地蹲在灶台前主动烧火，模样安静又乖顺，懂事得让人心疼。 姜末看着，那双向来冷漠的眼睛里渐渐多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怜惜。 很快，她便敛了眸中神色，转头去看灶台上的调料。 只放着小半罐粗盐，连个葱姜蒜花椒都没有。 家里唯一的油估计被李家老婆子藏起来了。 目光在那小半罐粗盐扫过，姜未略微嫌弃地蹙了下眉尖。 她犹豫了一会儿，于是悄悄从某个看不见的地方摸出一撮盐巴出来，撒进锅里。 一旁的姜晓晓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 心头却是止不住一阵激动。 那就是女主最大的金手指异能空间！！ 书里介绍过，这个空间足有万亩之大，里面装满了女主在末世摸爬滚打生存十年囤下的海量物资！ 里面除了有着数之不尽的米面粮菜、油盐酱醋，速食的包子、饺子，火锅，腌制的罐头，零嘴儿，还有不少的日用百货。 洗漱用品，洗发水、沐浴露、面霜、面膜……还有各个季节的衣服鞋子内衣帽子包包，各个尺码都有！ 甚至还有一些现代军火枪弹和药品！ 而且，这个空间里的时间是静止的，无论什么食物，放进去是什么样，拿出来也是什么样。 姜晓晓心头美滋滋的。 虽然她没有这样逆天的金手指，但只要好好跟在女主娘亲身边，应该就能逃脱自己前五章就死的原剧情。 姜晓晓压了压上扬的嘴角，转头就瞥见女主娘又悄摸摸地往锅里放了些调料进去。 生姜、党参、人参粉……全是补气养生的好东西。 锅里咕噜咕噜煮了半个时辰，渐渐传出香味。 在灶膛前烧火的姜晓晓止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她在现代也是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不知是不是这具身体太久没沾肉荤，竟然觉得这锅鸡肉闻着比以前的都香…… 香味儿透过窗户传到院子里，李家人自然也闻见了。 刚被扶着回上房歇息的李家老婆子眼睛瞪得发红，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这可是她老李家的鸡啊，她都舍不得吃，竟然被那俩赔钱货糟蹋了！ 李家老婆子简直恨毒了，可现在就算给她几百个胆儿，都不敢再去闹事了。 朱氏扒着门框，止不住拿眼往灶房里瞧，唾沫咽了又咽。 婆婆不敢去找麻烦，她自然也不敢去，脸上被刀背抽出的印子还在隐隐作痛呢。 她贪婪地狂吸了几口空气中的浓香，仿佛能凭空吃上几口似的。 乖乖滴，这煮的鸡肉咋就这么香？ “好香啊……娘，我要吃鸡肉！” 小姑子李秀芬被那香味勾得口水直流，忍不住闹了起来。 “唉哟，秀芬啊，咱们不吃那败家娘们煮的东西，晦气！” 李家老婆子赶紧上前安慰，虽然她也被那香味勾得直流口水，但还是昧着良心骂了几句。 可李秀芬依旧不依不饶，在炕上就开始撒泼打滚起来。 “我不管！我就要吃！我要吃鸡肉！！” 朱氏见状，瞧了眼自家两个儿子也是止不住流口水的模样，便上前帮腔道： “唉哟，我说娘啊，家里不是还有一只老母鸡嘛，你就做给小姑子吃一次。” 这样她的两个儿子也能跟着尝尝鲜。 谁料老婆子反手就甩了她一巴掌，“你这败家婆娘！这鸡肉是你能想吃就吃的吗！家里的老母鸡还要留着下蛋呢！” 她对待儿媳妇可没有对待自家闺女那般有耐心，直接怒骂起来。 朱氏捂着脸瞪了眼炕上撒泼打滚嚷着要吃鸡肉的小姑子，心头划过一丝不甘。 这每天下的鸡蛋还不是全进了小姑子嘴里，她两个儿子哪里能吃到？ 姜晓晓跟着女主娘亲端着一锅的鸡肉从灶房走出来，路过上房的时候，那里面的吵闹声蓦然一静。 只见娘亲扭头淡淡往里扫了一眼，那闹腾的一大家子人如临大敌一般，浑身颤了颤，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音。 仿佛那手起刀落、毫不留情斩断鸡脖子的一幕还深深烙印在李家人心底，让人脊背直冒冷汗…… 姜晓晓心里止不住发笑。 瞧这李家人敢怒不敢言的丧家犬模样，女主娘亲的威慑力果然不是盖的。 姜晓晓还想再看几眼，她家娘亲却拍了拍她的肩膀，牵着她的小手离开了。 生怕手里的鸡汤冷了就不好喝了。 然而，到了那处破败的草棚子面前，她能明显感觉到牵着自己的那只手僵了僵。 怎么了？ 姜晓晓好奇地仰起小脸朝上看去，却对上了自家娘亲那低头看过来的怜悯眼神。 …… 香味从草棚子一路飘进上房，浓郁得不像话。 李秀芬嗅着空气里的香味，吵闹得更大声了，一直叫嚷着要吃鸡肉。 “娘啊，你看小姑子多可怜，凭啥那俩赔钱货能吃鸡肉，小姑子吃不上？”朱氏不死心，再次扇动道。 “小姑子这么金贵，以后可是要嫁给镇上的达官贵人呢，你怎么舍得让她看着别人吃鸡肉啊？” 李家老婆子嗅着空气里弥漫的香味，面上有些意动。 “娘，你就煮鸡肉给我吃，等我以后嫁给镇上的有钱人，我一定好好孝敬你，让你天天吃鸡肉！” 李秀芬连忙从炕上爬起，凑到李家老婆子跟前，一通撒娇哀求。 第4章 鸡肉引发的风波 “唉哟，我的闺女最懂事了！” 李家老婆子果然受不住自家闺女的哀求，抱着李秀芬直喊心肝宝贝。 “好好，娘这就给你煮鸡肉吃，那俩赔钱货能吃的东西，娘定不会少了你半分！” 朱氏看着亲热的两人，目光挑剔地扫过李秀芬那张满是痘痘麻子、遗传了李家婆子吊三角眼的脸，心里暗暗嗤笑。 李家老婆子安抚好李秀芬，纵然万般不舍得家里的最后一只老母鸡，但还是狠下心去灶房拿菜刀杀鸡。 可一到灶房，看到一地的鸡毛，李家老婆子便心痛得捂住胸口“哎哟”几声，再也忍不住地朝着草棚子的方向咒骂起来。 …… 母女俩在草棚子里吃着砂锅里的鸡肉，对外面的咒骂声完全视而不见。 鸡肉炖得软糯肉烂，很好入口。 汤汁浓，轻轻一嚼，那鸡汤独有的浓香就沿着唇齿溢满口腔，简直好吃的不得了！ 姜晓晓摸着滚圆的肚皮长长呼出一口气，吃饱喝足的小脸上满是餍足之色。 然而，一抬头，就见自家娘亲定定看着自己。 她心头一个咯噔，原以为是自己的举动暴露了些什么，下一秒对方就夹了一块鸡肉到她碗里。 “你太瘦了，多吃点。” 姜晓晓：“……” 女人盯着她跟麻杆一样细瘦的胳膊，又夹了一块鸡肉到她碗里。 “……娘，我吃饱了。”姜晓晓摸着肚皮无奈道。 女人视线随之下移，看向她的肚子，又看看锅里还剩不少的鸡肉，沉默了两秒，又道：“那就留着你明早儿吃。” 说着，女人便开始着手收拾碗筷，一边趁着她不注意将锅里的剩下的鸡肉转移进空间里。 姜晓晓佯装没瞧见，心里却划过一丝暖流。 在书里，女主是女强人那种类型，无儿无女，在末世生存十年早已将心性磨得冷漠和不近人情。 像这样养一个五岁的孩子，应该是头一次。 没有经验，她能做的，便是将所有好吃的递到女儿面前。 她现在人小，加之长期挨饿，吃很少的食物就能饱，女主娘亲大概担心她吃不饱饿到，恨不得将所有好吃的都塞给她。 与此同时，灶房那边也开始传来一阵香味。 远远看去，小姑子李秀芬正蹲坐在灶房里，捧着锅大快朵颐。 吃得满脸油光。 那撑得鼓鼓的脸颊混合满脸的痘痘，有股说不出的油腻感。 朱氏站在门口，满脸的愤恨与不满。 她被婆婆勒令不准进灶房。 连带着她的两个娃也蹲在灶房门口，眼巴巴地望着里面吃鸡肉的姑姑，止不住地咽口水。 李家老婆子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端着一大瓷碗的鸡肉鸡汤就径直回了上房。 姜晓晓看了几眼便收回视线，心里冷笑。 跟书里描述的一样，这李家老两口果然偏心偏到骨子里。 除了小姑子李秀芬和在镇上读书的老大李守德，其他人屁都不是。 只不过原主的娘性子软弱，最好拿捏，便成了全家人欺负的对象。 五岁孩童的身体吃饱了容易犯困，姜晓晓打着哈欠，正要准备休息一会，突然瞥见原本站在灶房前的朱氏突然将目光投向自己住的草棚子里。 那目光落在装鸡肉的砂锅上时，多了几分贪婪。 姜晓晓心头微微一凛，看了眼边上浑然不觉的娘亲，心里稍稍留了个心眼。 …… 到了晚上。 姜晓晓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摸了摸身下铺就的干茅草，心头有些无奈。 在这生活物资贫瘠的古代，她也不奢求什么了，能有个安身睡觉的地方就行。 一抬头，便见自家娘亲也是摸着床板上的干草，面上微微露出些许为难思索之色。 姜晓晓心里明白，女主大概是在思考怎么把自己空间里的物资过明路，拿出来用。 如果女主是一个人，倒是不用顾忌她，想用什么，直接从空间里取出来就是。 眼下她虽然望着年纪小，但她的存在，明显给女主带来了很多不方便。 想到这儿，姜晓晓忍不住抱紧胳膊，蜷缩起身体。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躲过原书的剧情活下来，但还是希望女主不要抛弃她。 她一个五岁的小女娃，在这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古代很难活下来的…… 思索间，姜晓晓突然被拉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冷的话就过来点。” 姜未皱了下眉，扫了眼四处漏风的草棚子，忍不住将那具小小的身体抱紧一些。 这会儿正值夏季，晚上倒不会太冷，可是一旦到了冬天，下大雪，草棚子迟早被压倒，这里根本不是长久住人的地方…… 她得尽快想想办法。 姜晓晓靠在温暖的臂弯里，渐渐有了睡意。 她闭上眼睛，朦胧中草棚子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人影悄悄溜了进来。 那人猫着腰，在房间里偷偷摸索着，很快就摸到了那一锅鸡汤。 揭开一看，却发现里面的鸡肉都没了。 朱氏顿时愣住，鸡肉呢？她明明见还剩不少的…… 黑暗中，姜未蓦地睁开双眼。 在末世养成的习惯让她猛地翻身而起，直接一个擒拿术钳住在房间里摸索的女人。 “哎呦——”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寂静的夜幕。 姜晓晓立即惊醒过来，一眼就发现了朱氏，心头一阵恼怒，白天就贼眉鼠眼地往她们草棚看，晚上果然来偷东西！ 于是她果断大喊起来： “遭贼啦！来人呐，遭贼了——” “哎呦！别喊别喊，我是你二伯娘，不是贼啊！” 朱氏连滚带爬想要逃走，却被姜未一只手死死钳着。 她想挣扎，姜未就摸起床边的鞋子抽了她几个大嘴巴子。 鞋底硬邦邦的，抽得人脸劈啪作响。 朱氏痛得哀嚎。 在这哀嚎声中，姜晓晓毫不留情地扯着嗓子大喊捉贼！ 李家上房亮了。 很快，李家老婆子骂骂咧咧地端着油灯出来。 “大晚上不睡觉，作死啊！” 朱氏的哀嚎声传出去老远，吵得周围的街坊邻居都出来看。 “我说老李家，你家大晚上的闹哪样儿，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就是！我家男人下了一天地，才刚躺下没多久就被你家吵醒，你得给我个说法！” 第5章 分家 李家老婆子被斥得脸一阵红一阵青，恶狠狠地瞪向被姜未提溜着耳朵出来的朱氏。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发生了什么。 专户人家最忌讳手脚不干净的人，何况是家里出了贼这种事。 饶是一向厚脸皮的李家老婆子此刻也觉得老脸有些挂不住。 媳妇儿手脚不干净，人家会觉得是她这个婆婆管教不方。 朱氏捂着火辣辣痛的脸颊，刚要哀嚎诉苦，冷不防儿对上自家婆婆那吃人的眼神，连忙闭了嘴。 “你这丢人现眼的臭婆娘，还不赶紧滚回来！” 李家老婆子骂完，面对外面看热闹的村民似乎觉得羞愤难堪，扭头就要回屋。 不料身后的女人冷冷开口：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分家。” 跟在自家娘亲身旁的姜晓晓闻言眼睛一亮。 分家！ 分家好啊！ 这李家一大家子都是吸血鬼，尤其在镇上读书的大伯一家，这家早该分了！ 不过，这分家的剧情怎么提前了？ 姜晓晓有些疑惑。 按原书剧情，女主是穿越过来十几天后察觉出这一家子全是吸血鬼才提了分家。 李家老婆子一共生了三儿一女。 大儿子李守德，在十七岁的时候考中了童生，如今快三十多岁了还在考秀才，在镇上的书院就读，几乎花光家里的积蓄。 二儿子李守财，是个自私懒惰的，他的媳妇朱氏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平时还天天撺掇婆婆欺负女主，将家里的脏活累活全推她身上。 三儿子李守根，也就是原主的爹。 人如其名，在家里就跟草似的，不受宠，连带着他们三房一家都被李家人排挤欺负。 前几年朝廷动荡，战乱频发，她爹被全家人推出去充军了，再也没有回来。 …… “分家？分什么家！老娘我还没死呢你就想分家，你是想咒我和你爹早死是！” 李家老婆子一听分家当即就炸了，扯着嗓子怒骂起来。 在古代，宗亲观念根深蒂固，家里老人不死，一般不能分家。 街坊邻居闻言也跟着劝了起来。 “李家三媳妇，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你家男人都不在了，你一个人分出去日子要咋过啊？” 先不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一个女人独自过日子原本就不容易。 更何况姜氏是几年前逃荒到清河村的，在村里没有娘家人可以依靠，脱离了老李家日子不好过啊。 姜未抬头，目光凛冽，直视着李家老婆子，不带一丝感情：“我说，分家。” “你这搅家精，非要把我李家搅得家犬不宁吗！” 李家老婆子气得发抖，还想再骂几句，李家老爷子披着外衫走了出来。 “闭嘴！还嫌不够丢人现眼？”他瞪了眼李家老婆子。 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责怪边上的母女俩。 他作为李家当家人，向来注重李家脸面，这么多街坊邻居看着，他也不好发作，只能缓和下神色，朝着姜未道： “老三家的，时候也不早了，有什么话明儿再说，你赶紧回屋睡觉去。” 当务之急，是把事情压下来，等围观看热闹的街坊邻居散去再说。 可姜晓晓岂会如他的愿。 她眨巴着眼睛，故意一脸疑惑地歪起头道：“爷爷，我们没有屋可以回去睡觉啊？” 说着，她用小手指了指身后破败的草棚子：“不过爷爷您不用担心，我们一直睡这里面，虽然里头破破的，一直有风吹进来，晚上很冷，但我和娘有茅草可以盖在身上。” “可是，爷爷，我听说二狗哥说，草棚子都是用来关牲畜的，那我和娘住在里面，是不是也是李家的牲畜啊？” 五岁孩童脆生生的嗓音响在寂静的暗夜里，纯真无邪，仿佛不谙世事。 李家老爷子被问得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以往的三房媳妇忍气吞声，住在草棚子里也不敢吭声，大伙也就自然忽略过去了。 如今被明目张胆地指出来，他老脸有些挂不住。 “唉，李家老汉，不是我说，你看这草棚子能住人吗？别人家的草棚子都是用来关牲畜的，你家也太苛待这母女俩了，连个正经屋子都没有？” “就是就是，简直不把母女俩当人看！怎么能让人住草棚子？我看这草棚子都破的不成样子，你们老两口也太狠心了！” …… 随着街坊邻居的一声声指责，李家老爷子脸上红了又白，嗫喏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他只能暗示性地看向自家婆娘。 李家老婆子顿时将头一撇，不忿道：“我家可没屋给这俩赔钱货住！” 李家老爷子气骂老婆子没眼色，只能将目光投向二房一家。 李家祖宅一共分为上房和东西两屋。 上房是老两口和小姑子李秀芬住。 西屋是二房一家住。 东屋虽然空着，但那也是李家老大的屋，平时老大从镇上回来还要住呢。 朱氏一看自家公公的眼神就知道要给那俩赔钱货腾屋，连忙哭诉道： “爹啊，我们二房一家四口人，住一间屋子已经够挤了，实在腾不出位置来了啊。” “哭什么哭！这事还不是你惹出来的！” 她刚说完，李家老婆子就狠狠瞪了她一眼。 要不是她大晚上去偷东西，会弄出这么多事情来？ “爹啊，我一个大男人还在屋里呢，让弟媳住进来像话吗？”这会儿李守财没像往常一般装聋作哑，出声道。 “东屋不是空着，大哥在镇上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要不你就……” “混账玩意儿！那屋子是你大哥的，怎么能让别人住进来！” 没等李守财说完，李家老爷子就怒骂起来。 老大李守德可是李家老两口的宝儿，别人万万不能染指的。 李守德作为李家唯一的读书人，是李家光宗耀祖的希望，李家老爷子说什么也不会让被人占了他的屋子，何况是两个他向来看不起的赔钱货。 李守财也不是第一次见自家老爹偏心，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姜晓晓冷眼看着这自私自利的李家人，心里清楚那个素未谋面的大伯是李家老爷子的死穴，于是扯了自家娘亲的袖子，故意开口道： “娘，大伯住在镇上，房子是不是很大啊？我们要是去镇上找他们，大伯会不会分给我们一个屋子住啊？” 她这话一出，李家老爷子的脸色顿时铁青起来。 第6章 断亲 姜未看着自家闺女那天真无邪的小脸，又看看边上气急败坏的李家人，心里愈发坚定了分家的想法。 “二丫说的对……”于是，她故意露出一脸心疼失望的模样，“我自从嫁到李家来，没要过一分彩礼钱，每天伺候公婆，下地干活，尽心尽力，却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而你大伯一家住镇上好吃好喝的，娘没用，只能让你跟着我住破草棚子，娘这就带你去镇上找你大伯。” 说着，拉着姜晓晓就往外走。 “你敢去！你给我站住！”没等李家老爷子开口，李家老婆子厉声尖叫起来。 “你看我敢不敢去！”姜未头也不回，“这破草棚子我也不住了，我现在就去镇上找哥嫂一家，想必他为了考秀才顾忌名声，不会对我们置之不理。” 眼看母女俩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到院子门口，李家老爷子这会儿也急了，生怕他儿子的仕途被影响，急忙道：“别去！三房的，有事好好商量，你千万别去镇上找你大哥啊……” “不想让我去镇上，除非现在就分家！”姜未油盐不进。 “好好，分家就分家……你别去镇上就行。”李家老爷子终于妥协了。 听见这话，走到院子门口的母女俩这才停下脚步。 “那趁着时间还不算晚，现在就去村头找里正！”姜未扭头便道。 她心里清楚，李守德就是李家老爷子的逆鳞，只要掐准了他的死穴，李家老爷子不会不同意分家。 正想着，自家闺女忽然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 “娘，爹死了，我只有你一个人了……”姜晓晓低垂着脑袋，声音闷闷地道，“分家后，我可不可以跟你姓……” 此话一出，包括姜未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姜晓晓仍旧低着头，心却不由得提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这话意味着什么。 自己跟李家彻底断亲，不再是老李家的孙女。 但她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 在原书剧情里，女主分家后，自己这具五岁的身体并没有跟着自己的娘亲一起离开。 原因是李家老婆子用了半个鸡蛋哄得小姑娘留下来，说是家里不会亏待她，让她不要跟着被扫地出门身无一物的娘亲过苦日子。 年仅五岁的小姑娘信了，加之原主害怕性情大变的娘亲，便没有跟着女主走。 然而，没过几个月，五岁的小姑娘便被家里转手卖给了人牙子，给大房一家凑钱去县里买通关系。 最后，小姑娘被人牙子多次辗转买卖，流落到一些饥荒严重的村落，被分食了。 姜晓晓不敢赌，就算知道现在的女主娘不会抛弃她，她也怕最终走上原剧情的老路。 最好的杜绝方法，就是彻底跟老李家断绝关系！ 改了名字，改了人设，她就不是原书里那个死于非命的李二丫！ 良久的沉默后，姜晓晓感觉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了自己的头。 “好。”头顶响起女人的声音，“以后你便跟我一起姓姜。” 闻言，姜晓晓抬头，只见女人注视着自己的那双冷冽眉眼，多了几分柔和。 “你说什么！你要跟你娘姓？！” 与母女俩的温情截然相反，李家老两口满脸不可置信，“你可是我老李家的孙女，怎么能跟着外人姓？！” “外人？”姜未冷笑一声，“我是她的娘，我闺女跟我姓有何不可？何况，你们老李家有把她当做亲孙女对待吗？” 李家老爷子气得额头青筋鼓起：“反正就是不行！她是老李家的人，不可能跟你姓！” “不断亲也行。” 姜未没急着反驳，而是抱着胳膊慢悠悠地道：“那等以后孩子她大伯考上秀才，就得好好孝敬我们母女俩！毕竟，我闺女可是你们老李家的孙女，她大伯的亲侄女，以后少说也要给我闺女凑个百八十两的嫁妆！” “做你娘的狗梦！” 李家老婆子气得跳起来咒骂：“就你俩丧门星还想去攀扯我儿子，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还百八十两的嫁妆，你配吗！” “爹，娘，大哥可是要考秀才的人呐，她俩丧门星跟咱们断了亲也好，省得以后打大哥的秋风，带坏了大哥的运道！”朱氏看着铁了心要断亲的母女俩，眼珠子转了转，趁机在老两口面前说道。 闻言，李家老爷子没做声，面上露出些许犹豫，显然是被朱氏说动了心思。 姜晓晓看着，心头冷笑。 到时候谁打谁的秋风还说不定呢。 看过原书的她心里清楚，李家老大最后还是没考上秀才，于是撺掇着全家卖了原主给他凑钱去县上打点关系。 后面事情败露，断送了自己的仕途。 李家一家人彻底没了希望，穷困潦倒，后面见女主娘发达了，天天上门打秋风。 这一大家子人就是甩不掉的牛皮糖，一定要趁着现在把亲断了，免得以后他们又用这样的借口上门占便宜！ “断亲就断亲！”最后，李家老爷子咬牙狠狠吐出几个字，仿佛是下定决定一般，目光在母女俩身上扫过，“你们别后悔！” “不后悔。”姜未看向院外的街坊邻居，一字一句地道：“今晚，大伙都是见证人！” …… 一旦下定决心断亲分家，李家人似乎比母女俩还急，连天亮都不等了，一大家子马不停蹄地去村头找里正。 当晚写下分家断亲文书。 临走的时候，李家老婆子还用眼睛恶狠狠地瞪母女俩，嘴里骂骂咧咧的：“哼，我看她一个寡妇带着拖油瓶分出去怎么过日子!” 母女俩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姜晓晓拉着姜未在看里正手里的断亲文书，心头止不住地高兴，道：“娘，以后我就跟你姓姜了！” 姜未点了下头，主动问起：“二丫这个名字不好听，你想改名吗？” “想！” 当然想啦！ 姜晓晓忙不迭地点头。 “那过两天娘带你去县衙改名。” 里正刘大洪看着开心的母女俩，不由得无奈地摇摇头：“你们母女俩晚上住的地方找好了吗？” 第7章 村尾定居 “还没有……” 姜晓晓皱着小脸摇了摇头，故作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里正爷爷，现在村里还有空房子可以给我们住吗？” 嘴上虽然这么问，但看过原书的她心里清楚，村里是有空房的。 果然，里正摸着胡须笑了：“你们母女俩运气好，村尾正好有处空的房屋。那是村里的猎户留下的，去年他走了，房子至今空着，虽然有些旧了，但也能住人。” “不过……”里正顿了顿，还是补了一句：“那房子离山脚不远，你们要小心有野兽从山上下来……” “没关系的，里正爷爷，我和娘亲晚上睡觉会关紧门屋的。”姜晓晓摇晃着小脑袋浑然不怕地道。 笑话，她娘可是末世徒手撕丧尸的大佬，会怕那些野兽？ 里正被她的小模样逗笑了，摸着下巴胡须笑了笑：“那行，左右村里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给你们住了，你们先住着，以后有啥事再来找我。” “嗯嗯，谢谢里正爷爷！” “行，你们先回去，断亲分家文书我过两天就拿给县衙那边盖章。” 姜晓晓挥了挥小手，告别了里正。 母女离开里正家后，便马不停蹄地朝着李家祖宅赶去。 虽说已经分了家，但她们的行李还在李家，得先回去一趟才行。 可一到了李家大门前，门屋紧闭，只有两个小小的包袱丢在门外，滚了满地的灰。 姜晓晓气得捏了捏小拳头，而她的娘亲已经面不改色地上前捡起包袱，拍了拍灰，自顾自地背在身上，而后朝她招手：“走，闺女，我们回家去。” 看着那张同样瘦弱却满是坚定的脸孔，姜晓晓心中的怒气一消，不由露出笑颜：“好！” 母女俩手牵手，在夜色下朝着村尾走去。 …… 玉河村不算大，从村头走到村尾还是有一些距离。 母女俩走了大半响，终于在不远处的山脚下看见一间掩映在几棵老树下的茅草屋。 外面的院子荒凉破败，地上铺就着碎石，丛生的杂草从石缝间冒出。 母女俩踏着杂草径直来到房屋前，推开木门，只见低矮的泥土坯墙屋舍内四处散落着歪倒的家具，各处角落蜘蛛网密布，遍地积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腐朽的气味。 姜晓晓打量了几眼，虽然有些破旧，但土炕、草席、木头房梁一应俱全，倒是比想象中的还要好，修缮清洗一下也能住人。 “这屋子虽然旧了些，但总比李家住的草棚子好多了。” 姜晓晓听见自家娘亲念叨了句，便放下包袱，开始着手收拾。 没过一会儿便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母女俩从包袱里找出几件不要的破烂衣服，垫在土炕的草席上，相拥而眠。 大抵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两人没躺下多久便沉沉睡去。 …… 第二天天一亮，姜晓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木头房梁让她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清晨的阳光从破损的窗户射入，光束斜划而过，将凌空飞舞的细小灰尘照映得清晰可见。 姜晓晓听见两道声音在木门外响起。 “……唉，你能带着孩子逃出那家子就好，日子虽然清贫些，但也能过下去。” “嗯。” “你跟他们分了家，身上怕没有银钱，我这里还有几个铜板，你先拿去用。” “不、不了……” …… 姜晓晓揉着惺忪的睡眼推开木门，便见一个头戴蓝色方巾的妇人正强硬地往自家娘亲手里塞着一串铜钱。 她娘推拒不过，最后还是接了下来。 “哎呀，二丫都醒了，看来时候也不早了。”妇人说着，便将臂弯里的箩筐往她娘手里一递，“先不聊了，我得赶紧回去下地，以后有空再来找你们。” 说完，妇人便急匆匆地往外走了。 姜晓晓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她娘拎着的那只箩筐，里面装满了白菜、韭菜和茄子，不禁暖心一笑。 这妇人想来就是秋莲娘，昨天儿在老李家还站出来替他们母女俩说过话。 “你醒了，那正好，先吃点东西。”姜未随手将那串铜钱塞进腰包，便领着她去了隔壁的灶房。 进入灶房，姜晓晓忍不住大吃一惊。 灶房很简陋，一大一小的两个灶台相挨着，墙边还有一张断了根桌脚的桌子。 但在边上，竟然整整齐齐地摆着一些厨具和锅碗瓢盆。 走近一看，这些锅碗瓢盆还有些新…… “哦，我今天早起去来这灶房里看了下，很多厨具都能用，就去外面的河边洗一下拿回来。”见她视线一直落在那些锅碗瓢盆上，姜未面不改色地道。 姜晓晓：“……” 她娘不会趁着她睡觉的时候偷偷从空间里拿出东西来了？ 但她还是露出一副惊喜而天真的表情：“哇！有那么多厨具，那我们运气真好啊！” 说着，她又转头去看灶台，上面不仅多了一口铁锅，还有一个八成新的瓦罐。 灶台墙角下放着柴刀和镰刀，对面的墙上还挂着一把沉重的弓。 姜晓晓心头了然。 这房舍以前是村里猎户住的，恐怕只有那把弓才是灶房里唯一的东西…… “行了，别看了，快来把这喝了。” 闻言，姜晓晓转头一看，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两个干净的瓷碗儿，里面装满了乳白色的香醇液体。 她娘不由分说地往她手里递了一碗。 姜晓晓喝了一口，是牛奶！ 她还来不及惊讶，她娘又掏出一只油纸包，扒开一看，是三个热腾腾的肉包子！ “这些都是你秋莲娘方才送来的。”姜未言简意赅地道。 “……”姜晓晓扯了扯嘴角，干笑两声，“哈哈，秋莲姨人真好……” 要不是那肉包子像新鲜出炉的，她都要信了…… 她们家在村尾，这里离山脚近，附近都没有人家，几乎可以说是与村里人的与世隔绝。这肉包子大老远的送到她们家里来，还能这么冒着热气？ 姜晓晓佯装不知，赶紧埋头喝碗里的牛奶，生怕自己的表情暴露端倪。 牛奶香醇可口，似乎比她在现代喝过的还要好喝…… 不过想想也是，女主穿越前待的末世比她所在的现代还要发达，这牛奶估计是她不知道的新品种奶牛培育出来的。 第8章 天灾的征兆 姜末拿出来的肉包子也不是寻常农家吃得起的，皮薄馅大的大汤包，一个便有成年人拳头那么大。 姜晓晓喝了一大碗牛奶，又吃了这么大一个大肉汤包，已经撑得不行。 姜未倒是把两个肉包子吃得丁点不剩。 吃饱喝足，母女俩去河边打来水，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院子里的杂草被全部割下，堆放在灶房外面，晒干了以后用来烧火。 碎石小路也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 太阳逐渐升起，掩映着房屋的几棵老树虬枝盘曲，树冠高耸入云，遮天蔽日，树荫遍地，凉风阵阵。 姜晓晓在树下惬意地舒出一口气。 不得不说，这个地方真的好，位置靠近山脚，地势也高，屋后还有一片竹林，等过不久天热起来，她们这里还是阴凉一片。 看过原书的她知道，等过上不久，天气炎热起来，长时间不下雨，田地干裂，河水枯竭，包括玉河村在内的邻近几个村落，农产几乎是绝收。 收成不好，家家户户穷得揭不开锅，到了冬天又遇上雪灾，村里死了很多人。 到了第二年，又遇上蝗灾，田里的庄稼更是被吃了个干净。 连年的战乱使得社会动荡与朝廷财力亏空，朝廷加重赋税，地方官员愈发肆无忌惮地压榨剥削百姓，让原本就不富裕的贫民生活雪上加霜。 到那时，家家户户过不下去日子了，只能带着一家老小逃荒。 沿途的草根、树皮都被啃了个干净，很多饥民都是死在逃荒的路上。 一路上，目之所及都是饿死的饥民尸骨…… 想到这些，姜晓晓的心情就有些沉重起来。 看书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但如今身为书中人，这些天灾战乱都是自己往后都要经历的，她就高兴不起来。 她一个五岁的小女娃，无力改变些什么，只能确保自己在这个灾荒战乱年代活下去。 思索间，边上的姜未已经背好背篓，问道：“我要去山上一趟，你要去吗？” 山上？！ 姜晓晓眼睛一亮，这不是女主大显身手发家致富的地方吗！ “要去！” …… 出了院门，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田地庄稼，远处有几处茅草屋，炊烟袅袅。 村民弯着腰在田里忙活。 姜晓晓看着不禁皱了下眉尖，如今正是水稻抽穗开花期，最需要水的时候，老天迟迟不下雨。 玉河村倒还好，村里有条河贯穿而过，可以人工挑水灌溉。 邻近几个村就没有这么好运了，现在估计已经开始为稻田的灌溉问题发愁了。 “怎么了？”见她一直发愣，姜未也不由得将目光投向远处的田地庄稼。 “你是不是觉得咱们分家没有分到田地感到难受？不过没关系，以后娘赚了钱……” “不是的，娘……”姜晓晓摇了摇头，叹口气道：“我只是觉得天气好热，好久没下雨了，那些水稻要是没喝够水会不会死了……” “水……？”姜未闻言一愣。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看天空，晴朗无云，按照时节，如今正值雨季，却没有一点要下雨的意思。 姜未的神色不觉严肃起来。 姜晓晓不动声色地看着，心头微松一口气。 她知道原剧情后面即将发生什么，既然不能明说，只能通过旁敲侧击来提点她娘。 如今看来她娘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天灾干旱在即，要趁早做好准备才行。 姜未没有再说话，而是默默牵着姜晓晓的手往山上去。 他们家在村尾，紧挨着山脚，去山上一趟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午时天气愈发燥热起来，头顶的太阳明晃晃的，晒得人头晕眼花。 姜晓晓没走多久就没力气了。 没办法，她这具身体由于长期挨饿，营养不良，即使这两天的伙食改善了些，但长久以来的亏空导致她的身体十分虚弱。 姜未见状，二话不说抱起她放进自己身后的背篓里，而后往她手里塞了一块东西。 姜晓晓摊开掌心一看，竟然是一块巧克力！？ 姜晓晓：“……” 她很有眼色的没多问什么，默默拆开包装纸，开始小口小口地吃着巧克力。 巧克力是恢复体力的好东西，吃完整块巧克力姜晓晓方才的那股虚弱劲儿已经没了。 她想下来自己走，但姜未没让。 “你还是好好待在背篓里，你下来走的话只会拖慢我的脚程。” “……”姜晓晓深深而无力地叹了口气：“好的，娘。” 山路不好走，姜未却如履平地，姜晓晓在她背上硬是没感到一点儿颠簸。 渐渐进入深山，山里树荫繁茂，土地松软肥沃，长了不少野菜。 如今正是农忙时节，倒也没村民上山采摘野菜。 姜未扫了几眼，想到自己空间里那数之不尽的蔬菜瓜果，便没有去采摘，还是留给以后需要的人。 先前姜晓晓说的话她已经听进了心里，天气干旱，今年的收成估计不会太乐观，到那时少不了有村民进山采摘野菜。 她空间里的物资够她吃几辈子了，没必要和穷苦人抢那么点野菜。 就在这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抬头一看，郁郁葱葱的树丛中隐约显露出一个影子。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岔岔分立的鹿角，鹿角下面藏着喇叭似的耳朵，像是在偷听周围的动静，随时准备逃命似的。 是一只成年雄鹿！ 母女俩的眼神齐刷刷一亮！ 鹿生性胆小，平时主要在夜间或者清晨黄昏觅食，白天一般在藏灌木丛中休息。 这个时候能遇见鹿简直是撞到了天大的好运！ 姜未这会儿也不免有些激动起来，她连忙放下背篓，示意姜晓晓在原地等待，自己扒开树丛悄悄向鹿走去。 姜晓晓心中同样激动，她看着远处的树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虽然知道这是女主光环的效果才使得她们遇到鹿这种极其珍贵的野物。 但这头雄鹿的个头那么大，看着怕有三四百斤，她娘一个人能对付得了吗？ 正想着，那头雄鹿仿佛受到刺激一般，踉踉跄跄地冲出树丛，顶着头上那对犄角就朝姜晓晓的方向撞来！ 第9章 深山猎杀野物 一瞬间，姜晓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砰”一声闷响！ 即将冲撞到姜晓晓跟前的雄鹿重重倒在了地上，扬起了尘灰，露出了身后拿着狙击枪的姜未。 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仿佛还冒着硝烟，姜晓晓双腿一软，便瘫软在地。 “你没事？”姜未赶紧上前来检测她的身体。 姜晓晓强撑着站起，怯怯地看了眼她手里的狙击枪，弱弱地道：“娘，这是……” “哦，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我方才在灌木丛里捡的。”姜未面不改色地道。 姜晓晓：“……” 她的好娘亲哎能不能找个好一些的借口啊，真把她当五岁小孩了？ 姜晓晓无奈地擦了擦汗，撇开视线不再去看那把狙击枪。 其实她心里清楚，以她娘的实力，一个人是能解决到这只鹿的。 但方才为了她的安全，还是不顾暴露的危险掏出狙击枪干脆果断地解决了雄鹿。 好在她娘的这把狙击枪安装了消音器，倒是没弄出多大的动静。 但检查过雄鹿尸体的姜未还是皱起了眉头：“时间不早了，咱们得赶紧下山，不然待会鹿血引来了其他野兽就不好办了。” 她自己一个人倒是不怕，但身边还有个弱不禁风、连跑都跑不动的闺女，野兽一多自己也双拳难敌四手。 说着，姜未就独自扛起了这头三四百斤的雄鹿。 姜晓晓见状，也主动背上背篓，一边随手扒拉些泥土掩盖地上的血迹，然后随着她娘赶紧下山。 上山难，下山的山路却是好走多了。 姜晓晓这一路上紧紧跟在自家娘亲身后，倒也没像方才上山那会儿累得走不动路。 到了山脚，她家的屋舍便在不远处了。 趁着这会儿没人，姜晓晓一鼓作气跑上前，迈着小短腿冲进院子，打开屋门。 等姜未扛着鹿进了屋子，她飞快地扫了外面两眼，见没人发现后又赶紧关上屋门。 姜未不禁被她警惕的小模样逗笑了：“这么怕被别人发现？” 姜晓晓毫不掩饰地连连点头：“要是被村里人发现，他们就要来抢我们的鹿了！” 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在原书剧情里，女主有次上山打猎就被村里人看见，好多人趁机来占便宜。 尤其是老李家，直接拿着菜刀来以死相逼，让女主割肉给他们。 “没事，他们敢来抢，我打跑他们！”姜未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 姜晓晓点点头：“那我帮忙娘一起打！” 姜未忍不住又被她的话逗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后便开始拿菜刀切下雄鹿头上的鹿茸。 这鹿茸可是价值万金的好东西，她得赶紧切下来单独存放。 至于这头鹿，明天扛着去镇上卖掉。 食物方面她倒是不缺，缺的是这个世界的银两。 姜未看着她娘熟练的刀法，又看看她扛着那么大一头鹿从山上一路回家却半点不喘气的样子，表示深深羡慕了，有异能就是好啊。 哪像她，从山上下来，到现在头上还都是汗，双腿绵软。 这具虚弱的身体啥时候才能养好啊？ …… 处理完鹿茸，日头也渐渐偏西。 姜未紧接着去了灶房，准备做些吃的。 早上秋莲娘送的那箩筐菜还在桌上搁着，她上前扒拉几下，在下面发现一个小布包，解开一看，原来是一包荞麦粉。 古代生产力落后，这些荞麦粉磨得并不精细，里面混杂着很多麦壳，熬出来的糊糊口感粗糙，喇嗓子。 但这包荞麦粉的分量很足，倘若是普通人，也够吃天了。 姜未默默记下这份好意，心念一动，就将荞麦粉转移进了空间里，转而换上了精细的米面。 她将布包重新绑好放回箩筐里，想了想，又往箩筐里放了几个鸡蛋。 做好这一切，姜晓晓也从外面进了灶房。 “娘，你要做饭吗？我来帮你烧火。” “嗯，我先去打点水回来，你帮把箩筐里的菜拿出来洗一下。”姜未应了声，转身便拎着水桶出去了。 姜晓晓来到桌前，刚把箩筐里的菜取出来，就发现了堆在下面的半箩筐鸡蛋…… 姜晓晓：“……” 嘛，习惯了。 现在她娘从空间里拿出什么东西，她都能见怪不怪了。 她转而看向边上的小布包，解开一看，白花花的米面！ 姜晓晓无力扶额，她娘可能不知道，大米和白面在古代可是稀罕物，在庄户人家并不常见，通常只有贵族和官员才吃得起。 秋莲娘家的生活水平在村里只能算中等偏上，这种精细白面显然是吃不起的，更别说送给她们这么多了…… 唉，算了，她娘不知道这些，以后她帮忙多多隐藏就行。 这会儿姜未也挑着水进来了，见姜晓晓站在桌前对着箩筐里的粮食发愣，不由发笑：“怎么了，被秋莲娘送的东西吓到了？” 姜晓晓回过神，随即小脸端着严肃之色地道：“娘，秋莲姨送给我们这么多的东西，我以后出去一定不会乱说，免得让人嫉妒！” “乖~”姜未唇角笑意加深，看了看桌上的菜，便道：“娘今天给你做韭菜饺子吃，你去洗菜，娘抓紧时间去和面。” “嗯嗯！” 姜晓晓抱着韭菜就到院子里去了，姜未也撸起袖子开干！ 到最后，姜未不仅做了韭菜饺子，还贴了十来个鸡蛋饼。 姜晓晓吃得津津有味，尤其是那鸡蛋饼，又酥又香，估计是和面的时候加了大油，满满都是浓郁的鸡蛋香。 母女俩饱餐一顿后便早早的洗漱睡下。 姜晓晓心里清楚，她娘今天切下鹿茸后便没再动那头鹿，估计明早要带到镇上卖掉。 …… 第二天天还没亮，姜晓晓就被摇醒了。 她娘已经收拾妥当，那头雄鹿也已经用油布包好放在脚边。 “要不你在家等我，我一个人去就行。”姜未看着睡眼惺忪的姜晓晓道。 “不行，我要去……”姜晓晓飞快地揉了两下眼睛，然后穿好衣衫，从床上爬起。 这是她娘赚第一桶金的日子，她可不能错过了！ 何况，她还没去过镇上呢。 第10章 镇上卖野物 离玉河村最近的永安镇有十里远，离县城也近，脚程快些，差不多半个多时辰就能到。 这么大一头鹿，估计在镇上也卖不到好的价格，要不就直接去县城。 母女俩天还没亮就出发了，主要还是为了避人耳目。 到了县城，天色才刚蒙蒙亮。 街道两旁已经有摊贩开始叫卖着包子、馒头和各种粥饭。 姜未扫了两眼，就带着姜晓晓径直去了不远处的大酒楼。 悦来楼是县城里最大的酒楼，来往的客人也多。 鹿是比较稀罕的野味，一般人家买不起，也只有这种大酒楼能一口气拿下。 这会儿时候尚早，酒楼前只有一个店小二在洒水打扫。 “小哥，你家掌柜在吗，我有野味卖。”姜未没有废话，直接说明来意。 店小二抬头看了眼姜未身后扛着的庞然大物，用油布紧紧包裹着，也不知是什么野味。 “在的，在的。我这就去叫我们掌柜出来。” 他家酒楼生意做的大，经常有村里的猎户拿些野味来县城卖，是以对姜未的出现并没有感到过多惊讶。 店小二扔下手里的扫帚就赶紧跑进酒楼，没过一会儿就带着一名身着长衫的中年男人出来。 “这位姑娘，是你卖野味？”看见姜未，掌柜有些惊愕。 平时来他们酒楼卖野味的都是些男人，女人独自扛着野味来卖，还是头一次。 毕竟是古代，女子一般不会随意在外面抛头露面。 “嗯。”姜未点了下头，放下身上的雄鹿，扒开油布露出整头鹿来。 “这、这……”掌柜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止不住震惊地打量着面前的姜未，这头雄鹿看起来有三四百斤，她一个女子竟然能独自扛到这里来？！ 这力气得有多大啊！ 勉强压下心头的惊讶，掌柜压弯下身上手摸了两下，竟然还热乎着呢，“这鹿刚宰杀的，还挺新鲜！” 可不新鲜嘛。 边上的姜晓晓默默道。 她娘昨晚杀完鹿后就悄悄放进了空间里，今早才刚拿出来的。 “姑娘，这头鹿你要怎么卖？”检查过后，掌柜很是满意。 “你看着给。”姜未面色淡淡地道。 掌柜斟酌着开口：“姑娘，要不这样，你这头鹿也着实稀罕，我给你一斤半贯钱如何？” 一斤半贯钱！ 边上听着的姜晓晓内心止不住激动起来。 在这古代世界，一贯钱有一千文，半贯钱就是半两银子！ 这头鹿少说也有三百多斤，这买下来少说也有一百多两银子啊！ “可以。”姜未没过多犹豫，点头同意了。 显然她也知道这个价格不便宜了。 商量好价格，掌柜便吩咐店小二去酒楼里拿称。 最后，整头鹿总共称得三百五十六斤！ 到手一百七十八两银子！ “姑娘，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野味，一定要记得卖给我们悦来酒楼，保证价格公道！”掌柜笑眯眯地付了银子，面上止不住的高兴。 这种野味很促销，达官贵人都喜欢吃，他花多少钱买来都不亏。 而且，过两天有京城的贵人要来这永安县，县令那边付了重金吩咐他好好布置一桌酒席招待，这头鹿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嗯。”姜未淡淡点了下头，把银子塞进背上的背篓里，就牵着姜晓晓离开了。 “娘，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姜晓晓看着她娘背上的背篓，里面盖了油布，看不到银子究竟还在不在里面。 “带你去县衙改名落户。”姜未掏出户籍文书。 闻言，姜晓晓愣了下。 改名的事先前她只说过一次，没想到娘还一直记得，并且一早就做好准备把户籍文书带在身上。 “想好要叫什么名字了吗？”姜未低头看了她一眼。 “嗯嗯！”姜晓晓点点头，脆生生地道：“晓晓！我和娘姓，就叫姜晓晓！” “小小？” “是黎明初晓的那个晓！”姜晓晓纠正道。 可她话刚说完，她娘就歪着头古怪地打量了她一眼：“你还识字？ “呃，是、是二狗哥告诉我的！”姜晓晓连忙道，“他说黎明初晓是早晨第一缕曙光投入大地的时刻，给大地万物光的希望，是新的开始！” 反正她娘也不知道二狗哥是谁，姜晓晓继续面不改色地瞎编：“娘，我跟你从李家分家出来，这不是新的开始吗，所以我想叫这个名字。” “好，那就叫这个名字。”姜未笑着点点头，没有再多问。 母女俩到了县衙，很快就改了名。 听说是有新的县尉上任，还是京城那边来的大人物，所以县衙里的人最近办事都很积极。 母女俩离开了县衙，回到永安镇街道上，找了家面食摊子准备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老板，来两碗馄饨！” 老板是一对老夫妻，手脚麻利，两碗馄饨很快就端上桌了。 馄饨里面包的是香菇肉馅，肉少香菇多，分量十足，汤汁浓，熬的是大骨头汤。 母女俩很快解决完两碗馄饨。 一碗馄饨十五文，姜未付了30文钱。 这会儿时间也到了中午，很多商铺都开门了。 母女俩首当其冲去了米粮铺，里面已经有不少人。 姜晓晓跟着她娘挤进人群，一看价格，大米十五文钱一斤，白面十八文钱一斤……价格着实有些贵啊！ 一个七口之家每天要吃三斤左右的粮食，这十五文钱一斤的大米，一天下来要吃掉四十五文钱，普通人家哪吃得起啊？ 旁边的糙米就便宜多了，八文钱一斤，围在边上称粮的人也多一些。 不过这糙米颜色发黄，口感粗糙，长时间食用对肠胃不好。 姜晓晓正斟酌着，她娘便已经让店家称了大米和白面各五斤。 也是。 她娘都赚了这么多钱，没必要委屈自个儿吃差的。 五斤白面和大米总共花去一百六十五文钱。 姜未付了钱后将米面装进背篓里，又带着姜晓晓去了旁边的杂货店买了一斤盐，半斤糖，以及一些葱姜蒜和各种调料，零零总总又花去一百多文钱。 旁边的果子铺正好开着，姜未又牵着姜晓晓过去买了两盒香糖果子，两大包麦糕，几块油酥饼。 姜晓晓怀里抱着满满当当的零嘴吃食，还未回神，她娘又拉着她去了肉摊。 猪肉一斤二十五文钱，价格倒是不算贵。 姜未一口气买了三斤！ 第11章 遇见大伯一家 最后，临走的时候，姜未看着姜晓晓那身打着补丁的衣衫，又拉着她去了绣坊。 绣坊比起其他商铺就冷清多了，没什么客人。 老板娘见有人来，正要热情地迎上去，待看清母女俩的穿着后，又一脸嫌弃地撇着嘴坐回柜台处。 姜未权当看不见，指着对前的各类颜色的布匹道：“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各来八尺。” 一个成年人做一套衣服大概需要六七尺布，买多一点回去，剩下的布头还能做些其他的针线活。 她这边刚说完，姜晓晓就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道：“娘，你会做衣服吗？” 闻言，姜未倏地一愣。 原主会不会做衣服她不知道，但前世的她，在末世来临前当过几年特种兵，缝个纽扣、被子什么的普通针线活还是会做的。 但像绣花、做衣服这一类的针线活，她就没有做过了。 毕竟在现代，鞋子、衣服什么的都是买现成的。 姜未轻咳一声，改口道：“那个，老板娘，你这里可以订做成衣吗？” 说着，她大气地掏出一锭银子搁在柜台上。 老板娘的眼睛刷一下亮了，一改先前嫌弃的嘴脸，满是讨好地道：“可以，自然可以，小娘子要做什么款式颜色的衣裳呢？” 姜未一把拉过姜晓晓，道：“我和她各两套成衣，要绵布的，还有各两双千层底的布鞋。” 老板娘一听，脸上愈发堆满了笑容，连忙拿出量尺给母女俩量了尺寸。 现在的穷人大多选择做粗布麻衣，毕竟麻布便宜，一匹麻布才一百五十多文，而绵布做的衣裳可比粗布麻衣贵多了！ 一匹棉布就要五百文，价格是麻布的两倍。 母女俩一下子要了四套，算下来好几两银子呢！ 老板娘刚将两人的尺寸记下，姜未又开口要了两床被褥，也都是纯棉的。 现在晚上睡觉还垫着草席子，虽说晚上天气不算冷，但这些东西还是要早早备好。 棉被是现成的，付了钱就能拿走。 加上订做衣服的订金，那一锭二两重的银子刚好够数。 定好时间，三天后来拿成品，姜未带着姜晓晓正要走之际，老板娘突然追了上来，往姜晓晓手里塞了些头花和红绳。 “多谢小娘子照顾奴家的生意，这些小玩意儿不值几个钱，你拿回去给孩子绑头发。”老板娘也是个机灵的，心知自己先前的态度不好，赶紧送了些东西表示歉意。 姜未看了眼姜晓晓怀里的头花和红绳，样式还算不错，便没拒绝。 母女俩出了绣坊，时间已经到了正午。 现下也没有要买的东西了，姜未抱着两床崭新的被褥，打量着四周道：“那边正好有牛车，走，我们坐牛车回去。” 现在她们母女俩身上带了满满当当的东西，虽说不算重，但这么多东西在身上还是有些行动不便。 姜晓晓点点头，她怀里抱着的全是方才买的零嘴吃食，逛了一会儿下来已经满头是汗了。 坐牛车一文钱一个人，姜未爽快地付了两文钱。 刚坐上没多久，牛车上又上来一家四口人。 姜晓晓正低头扒着手指算今天花了多少银子，不妨听见一道惊讶的声音。 “二丫！你怎么在这儿？” 姜晓晓抬头，便见一张瓜子脸的十五六岁的少女正皱眉打量着她，她边上坐着一个穿藏青色袄裙的妇人，头上戴着银钗，也是一脸惊疑地看着她。 “大伯娘？堂姐？” 姜晓晓愣住了，怎么会在这儿遇见大伯一家？ “你和你娘来镇上买东西？”大伯娘孙氏的视线顺着落到旁边的姜未身上，见她脚边大包小包的堆着，背篓里也装得满满当当的，满上露出些许疑惑之色。 “二丫，奶知道你们出来买东西吗？”李金凤皱了下眉尖，语气颇酸地看着姜晓晓怀里的零嘴吃食。 “大堂姐，我们已经分家了。”姜晓晓面不改色地道，“而且，我现在已经改名了，叫姜晓晓。” 她这话一出，边上顿时一道目光看了过来。 姜晓晓转头迎上去，是大伯李守德，老李家最宝贵的儿子。 自从上车起他就坐在旁边没说过一句话，这会儿听到分家的事才朝她们母女俩看了过来：“分家？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前两天。”姜晓晓道，一边打量着这个素未谋面的大伯。 宽衣长袍，长发高束，面容白而无须，的确有几分读书人的样子。 要不是她知道原书剧情，还真要被他这副模样欺骗了。 想到原书里他为了考取功名，几乎搬空老李家的家底，甚至做主卖掉原主凑钱的事，姜晓晓的面色就不禁冷下几分。 “娘，我想吃糖角儿……”这时，待在孙氏身边的李金宝开口了。 他眼睛死死盯着姜晓晓怀里的零嘴吃食，那模样恨不得扑上来抢走。 李金宝是大伯娘孙氏的儿子，今年十岁了，早就被宠成了刁蛮任性的脾性。 平时回老李家，一见到家里的兄弟姐妹有个吃的，他都要抢过来，抢不过就哭，反正奶奶会帮他抢过来。 他爹是村里的童生，他作为童生的儿子，在老李家的地位远远比其他几个兄弟高。 “金宝乖，咱们不吃那便宜玩意儿，奶奶等着我们回家，给我们杀鸡吃呢。”孙氏冷眼扫了姜晓晓怀里的东西一眼，嘴里随口安慰了几句。 姜晓晓在边上听着，心头不觉冷笑。 吃鸡？ 老李家总共有两只鸡，一只被她娘杀了，一只入了小姑子李秀芬的口，不知道哪来的鸡给他们一家子接风洗尘？ 不过，这一家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村？ 为了上书院方便，李守德一家都住在镇上，平时几个月都不回村里一次，这次怎么会突然回村了？ 难道是没钱了？ 姜晓晓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一路上，她娘几乎没怎么开口说过话，但那副冷冰冰的模样还是吸引了大伯娘的注意，“弟媳，你现在是住在哪里？” 姜未看也没看她一眼，露出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 孙氏搭话没成功，自讨了个没趣，转而同自家闺女小声说起了话，一边说还一边往姜晓晓身上瞄。 第12章 家里没这么多银子 姜晓晓心头不觉一凛。 按照原书中的剧情发展，该不会已经到了李家把原主卖给人牙子的那段剧情了？ 不过，这一次应该不会发生那种事了，她已经成功和她娘分了家，并且跟李家断了亲，早已经不是李家的人。 他们也没有权利和资格操控她的生死。 思及此，姜晓晓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才落回了原处。 回村的这一路上相安无事，除了李金宝时不时的叫嚷几声要吃糖儿，但后来被姜未一个眼神冷冷警告后便缩在孙氏怀里，不敢再开口了。 到了村头，下了牛车，两家人就此分道扬镳。 姜未二话不说就带着姜晓晓往村尾的方向走去。 李金凤看着母女俩走远的背影，那大包小包的东西仿佛刺痛了她的眼睛，不由跺脚道：“娘，爷奶怎么会同意她俩分家啊？她们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些东西？” “鬼知道！”孙氏皱紧了眉头，“恐怕是姜氏那贱人使了什么阴损招数逼得你爷奶让他们分家！” 说完，她又转头去看自家男人，面上露出担忧之色：“守德，你说她们都分家了，那你周旋的银子咋办啊……” “怕什么，就算分了家，她还不是咱老李家的人！”李守德满不在乎地道。 “可是，爹啊，那死丫头说她现在姓姜，不姓李了！要咋办啊？”李金凤拧紧了眉头。 听到这话，李守德沉默了。 半响，他往母女俩离开的方向看了眼，而后提起行李，只道：“先别说这些了，赶紧回家，问问爹娘是怎么回事。” 于是，一家四口人提起大包小包的行李，往老李家的方向赶。 没过一会儿，几人便到了李家祖宅。 收到消息的李家老两口早就在门口翘首以盼，见人回来了，忙不迭地迎上去：“儿啊，你可算回来了！镇上那边怎么样了？” “爹，先回家再说。”李守德把手里的行李交给上来的二弟，直接就回了上房。 李守财看着手里的大包小包，撇了撇嘴，转手就扔给边上的媳妇，直接跟着去了上房。 “弟媳，你也在家啊。”孙氏带着闺女也将手里的行李交到朱氏手上，“你把我们放到东屋就行。” “哎，好好。”朱氏脸上陪着笑，一家四口的行李全部堆在她身上，几乎要压弯她的双臂，她却不敢有半句怨言。 等待孙氏带着一双儿女进了屋，她才露出愤恨的目光，明明她给老李家生了两个儿子，孙氏才生了一个儿子，凭什么她处处要被孙氏压一头！ 哼，不就是嫁给了大哥这个读书人，有什么好显摆的！真当自己是秀才夫人？！ 到了上房，小姑子李秀芬已经倒好茶水，殷勤地递给李守德：“哥，你回来啦，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李守德接过茶水喝了几大口，这才开口道：“爹，院试的消息已经下来了。” 一石惊起千层浪，全家人的目光顿时都落在了他身上，就连刚进屋的朱氏都忍不住凑上前听。 李家老爷子眼睛一亮，更是迫不及待地问：“儿啊，在什么时候考？” 见全家人都围着自己团团转，李守德很是受用，道：“今年的院试定在八月份！” “这不是快了嘛，还有两个多月就到了！” 李家老爷子长舒一口气，李守德又开口了：“爹，这次院试要去州上考，需要些银两打点关系。” “需要多少啊？” “最少二十两。”李守德比了个数，就见全家人的脸垮了下来。 “儿啊，家里没这么多银子了……”李家老爷子为难地道。 李守德眉头一紧，没说话了。 这几年供他在镇上读书确实花了不少银子，但这么大个李家，努力凑凑，这钱不是说凑不出来。 何况，家里不是还有那四十多亩田地呢。 “爹啊，守德这次去州上参加院试，单这交通、食宿就得要不少银子，结束了还要跟同僚聚餐，跟人打点关系啊……”孙氏见自家男人没说话，连忙走上前道。 “男人说话你个娘们上前凑什么劲儿！”边上的李家老婆子当即瞪圆眼呵斥。 “哎，娘，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孙氏连忙堆起笑脸，一边掏出一个小包递给李家老婆子，“娘，你看这是我在镇上给你买的布，料子可好了，正好给你和小姑做两套衣裳。” 李家老婆子斜了眼那布料，脸色这才好看起来：“算你有心，还记得我这个老婆子。” “您是我娘，我当然时刻记得您的好！” 作为李家大媳妇，孙氏是懂得拿捏李家老婆子的，随便拿几匹压箱底的旧布就能讨得老婆子欢心。 一旁的朱氏眼巴巴地看着那包袱里的布料，再看看自己身上满是补丁的粗布麻衣，心头满是妒意和酸涩。 她都几年没穿过新衣，大嫂却随随便便就能掏出几匹新布料来…… 就在这时，一旁的李金凤突然开口了：“奶，三婶她家怎么分出去了？” 听见这话，李家老婆子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还不是那搅家精搅的！她跟那赔钱货走了也好，省的还要浪费我们老李家的粮食！” “我们今天在镇上看见三婶和二丫了，她们手里大包小包的提着，买了不少东西呢。”李金凤语气酸溜溜地道。 “你说什么！她们去了镇上！！”老婆子当即从炕上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怒骂：“她哪来的钱！那贱蹄子肯定是背着我在家里私藏了钱！” “可不是嘛。”李金凤见她娘使了个眼色，又继续道：“奶，我听说二丫跟咱们断亲了？她说她现在已经不姓李，是不是真的？” “我管她姓什么！”李家老婆子呸了一声，“她不姓李我还乐得开心！她以后死了也别想进我李家的祖坟！” 一旁的孙氏听得眉头紧皱，看来断亲的事是真的了。 那原先计划好的事恐怕就行不通了…… “爹，钱的事你就多想想办法，我这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搁。”一旁的李守德还在和李家老爷子商量钱的事。 “儿啊，这么多钱，我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来。”李家老爷子嗒地抽了两口烟袋，满脸的愁苦，“你先再等几天，我找你几个叔伯借借看，实在不行的话家里还有几亩田……” 第13章 好亲事 这话一出，一旁默不作声的李守财便不满地看了自家爹一眼。 田地是一个农民安身立命之本，不到万不得已，一般舍不得卖。 为了他哥读书，不仅要把家底掏空，连家里的田地都保不住了！ “爹，哥都三十老几的人了，还是个童生，这次院试怕也考不上。”李守财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你就别嚯嚯家里的田地了，没了田，咱们全家人喝西北风啊？” “守财，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李家老爷子张嘴刚要骂了几句，李守德却站出来道：“二弟，你怎么能这么想？我考上了秀才，你们不也跟着沾光嘛！” “对呀对呀！”朱氏也赶紧站出来拉住自家男人，“当家的你别犯糊涂啊，大哥考上秀才，你就是秀才的弟弟，外面还敢有人看不起你？” 而她就是秀才的弟媳了，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李守财嗫喏了两下嘴唇，没再说话，但抬头看向自家老爹的眼神中仍然带了些许不满。 明明同为李家儿子，大哥能去镇上读书，考取功名，一家子人不用下地干活。而他呢，天天下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跟他哥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家老爷子对上自家儿子不满的眼神，心知这些年对他有亏欠，但以老李家的家底，最多也只能供的起一个读书人。 最终，他长长叹了口气：“唉，守德，回家了就好好休息几天，钱的事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说完，便没了下文。 老婆子见一家子都沉默了下来，索性起身叫上朱氏一起去了灶房。 孙氏一见婆婆离开，立即挪到小姑子秀芬身边坐下，从方才装布匹的包袱底下摸出一个胭脂小盒，塞到李秀芬手里。 “小姑啊，这是我在县城给你买的胭脂水粉，那些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涂的都是这个款式，老贵了！” 李秀芬一听，顿时又惊又喜地就要打开胭脂盒子：“嫂子，那我涂上这些胭脂水粉是不是就跟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样，能嫁给那些达官贵人啊？” “哎哟，小姑子你这么漂亮，涂上这些胭脂水粉，那肯定能把那些有钱人迷住！”孙氏笑了几声，眼里却闪过一丝嘲讽。 一些没人要的廉价的胭脂水粉就哄得小姑子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庄稼人眉开眼笑的，也算不亏了。 “小姑啊，等你哥考上秀才，以后我天天给你买胭脂水粉，让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嫁个好人家！”孙氏继续不动声色地说着，“你晚上跟娘睡觉的时候多在她耳边提点几句，你哥年纪大了，要是这次再考不上，后面恐怕就没希望了……” “嗯嗯，我懂的，我今晚就娘说，她最听我的话了！” “还有啊，要是钱实在凑不上……”孙氏说到儿这，看了眼边上苦着脸嗒抽着旱烟的老爷子，便压低声音道：“钱这个事，我们还有其他办法凑呢。” “啥办法？”李秀芬茫然道。 “你附耳过来，我仔细跟你说……” …… 到了晚上。 李家上房里。 “你说什么！给二丫找了门好亲事？”李家老婆子从炕上翻身坐起，仿佛生怕自己听错了。 “白天的时候大嫂就是跟我这样说的。”李秀芬点点头，“那是县城的有钱人家，家里有府邸呢！只要把二丫嫁过去，他们愿意给十两银子的彩礼钱！” “十两银子！这么多？！”连一旁的李家老爷子也惊得从床上坐起。 “真有这么好的事？”老婆子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随后望向自己的闺女，“你这话可当真？” 李秀芬撇了撇嘴：“你要是不信，明早儿亲自问问大嫂不就知道了嘛！” “哎哟，我的闺女啊，要是有这么好的事，何必便宜那赔钱货，你嫁过去也不是一样嘛！”老婆子连忙道。 眼见李秀芬的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她又道：“先别急，等我明儿找你大嫂把这件事问清楚再说！” 要是真有这么好的事，她咋不把自己闺女李金凤嫁过去？ 李家老婆子虽然平时泼辣蛮横，但该有的心眼还是有的。 …… 与此同时。 吃完了晚饭的姜晓晓正和自家娘亲躺在舒服柔软的被褥上。 白天在镇上买了好多东西，有油、有盐，还有肉，她娘做起饭菜来就不必像之前那样遮遮掩掩的，什么葱姜蒜调料都拿出用，做了爆炒茄子和白菜炖猪肉，还蒸了满满一大锅白米饭！ 姜晓晓又一次吃撑了。 但看着头顶破旧的房梁，她不禁又想起原书里的剧情。 现在六月份了，等到了冬天，这里可是要发生雪灾的，很多不牢固的房屋都会被大雪压倒。 她们住的这小破屋肯定也不能幸免，得想办法提醒她娘找人来修缮坚固一下这屋子。 “娘，咱们今天赚了这么多钱，是不是可以找人来修缮一下这屋子啊？”姜晓晓趴在姜未身边，小声道。 “不急。”姜未却摇了摇头。 “娘，可是——” 姜晓晓正要开口，姜未便笑着道：“你还指望咱们一直住这破屋子啊？咱们有了钱，不如一步到位，盖间新房子如何？” “盖新房？”姜晓晓眼睛瞬间亮了，“这个好啊！有了新房咱们也能住得更舒服了，那咱们什么时候盖房啊？” “这个急不来，娘得需要时间好好规划一下。” 大概是在末世待久的习惯，姜未是看不上古代这些泥土坯房的，青砖大瓦房虽然也好，但她更想用现代的水泥和钢筋打造一个牢不可破的房屋！ 只有那样的房屋，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而且她的空间里是有水泥和钢筋的，当年在末世的时候囤了不少，完全够盖一栋小楼房了！ 只是，她不知道要用什么借口拿出来用，还有盖房的钱也得想办法在村里过明路才行…… 夜色渐深，母女俩在对新房的畅想中渐渐入睡。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起来，姜晓晓转头便见她娘在院子里漱口，手里拿着偏古风质地、但一看就是现代制品的竹制牙刷。 第14章 县城的富绅人家 她娘也没解释牙刷的来路，直接递给她一把牙刷让她刷牙。 姜晓晓很有眼色的没有多问。 反正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她娘已经完全将她当做一个五岁的小孩，年纪小，不懂事，家里偶尔多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不会觉奇怪。 村里的人不讲究这些，很少有早上漱口洗脸的习惯，平时脏兮兮的，一口大黄牙，靠近了说话都能闻见一股味儿。 少有讲究的农村妇人，早上也会用盐水、浓茶漱口，或者用杨柳枝沾点盐，放在口里嚼碎。 但这些含漱法远不如用牙刷刷得干净。 这个时代也是有牙刷的，用骨、角、竹和木等材料制作，在头部钻毛孔两行，上面植上马尾。 不过这种牙刷价格也不便宜，农村人觉得漱两口水就能搞定的事用不着花银子去买牙刷。 母女俩洗漱完，又吃了几块热乎乎的鸡蛋饼，便开始劳作起来。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要盖新房，但眼下这房屋还是要住上一段时日的，在能力范围内修缮一下也能住得更舒服。 姜未用柴刀去屋后的竹林砍了些竹子回来，剔除竹叶削尖，修补院子里的篱笆。 姜晓晓就用昨天新买来的窗纸糊好窗户，顺便清理一下房屋角落里的灰尘。 打理完后，这村尾的小屋也越来越有家的样子。 这会儿还没有到午时，天气已经热得让人浑身滴汗。 姜晓晓站在树荫下乘凉，脑门依然全是汗，感觉山间吹来的风都是燥热的。 她转头往不远处的农田看去，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干旱的迹象也逐渐显露出来，村里的人已经开始着急了。 老天迟迟不下雨，如今田地里的稻子正是需要水浇灌的时候，村民只能起早贪黑加紧对农田的灌溉。 玉河村这边还好，附近就有条河，离田地也近，从筒车提运上来的水能流入田间。 但邻近几个村就没这么好运了，田地离河边远，有些还需要靠人力挑水灌溉，几乎全家老小都得出动，从早忙到到晚，连饭都来不及吃一口。 毕竟庄稼人靠种地为生，一旦出现旱情，田里的庄稼枯死了，这一年相当于白干，家里的粮食也会跟着告罄。 李家这边也是忙得团团转，在李守财强烈的要求下，李守德一家也得开始下地干活。 要是放在往年，李守德作为家里的唯一的读书人，是不用下地干活的，连带着他的妻儿也很少下地。 这次李守德回家就是为了要钱，就算心里百般不情愿，但为了面子上好看一点，也带着妻儿下地干活。 天气热，太阳毒辣，晒得人头晕眼花。 没两天，李守德皮肤就晒蜕皮了，那副略微白的面容也晒得黝黑，全然没有了那副读书人样子。 往年不经常下地的孙氏更是苦不堪言。 她跟着李守德在镇上过惯了好日子，哪里受得了这份苦，一到晚上便在东屋里哭哭啼啼的抱怨，催促李守德赶紧跟家里拿钱回镇上。 回到镇上她又能过回以前的舒服日子，不用下地干活，也不用看婆婆脸色过日子。 李守德又何尝不想，但他爹爹迟迟不开口钱的事，只顾着田地里的庄稼，他也不好再开口。 “我不管，反正你明儿得跟咱爹提这件事！”孙氏抹了一把眼泪道，“偌大个李家，怎么会拿不出那点钱来？家里还有那么多亩地呢，还有地窖里储存的粮食，这些卖了不是钱啊？我看爹娘就是舍不得拿钱给你！” “别乱说，爹娘这几年为了我已经付出很多了。”李守德皱了下眉头，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是认同孙氏说的话，“你先别急，明天我就跟爹提这事儿。” “守德啊，你也别怪我心狠，你看看你这几天晒得多黑啊，你见过哪个考取功名的大老爷们还要下地干活的？我也是心疼你在这老李家受苦啊……” 说完，孙氏又抱起同样晒黑的李金凤道：“你再看看咱们闺女，这几天在老李家受苦，都瘦了，你就不心疼啊？” “行了，我知道了。”李守德扫了眼抱在一起泪眼婆娑的母女俩，“明天你们就在家里休息，别去田里了，我跟爹说一声就行。” 孙氏听到这话，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 …… 但到了第二天，家里男人都下地去了，她原本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却被婆婆拿着扫帚轰了起来。 “你这懒婆娘，家里的男人忙上忙下，你竟敢还在炕上躺着！你以为你是千金大小姐呢！赶紧给我滚起来干活！” “娘，我这两天身子不利索，不好下地干活。”孙氏辩解了一句。 “身子不利索又能怎么样！老娘当年怀着老大的时候还挺着大肚子下地干活呢！”老婆子骂着，把扫帚往她身上一丢，“少啰嗦！赶紧起来把家里扫干净，扫完去淘米做饭！” 孙氏撇了撇嘴，百般不情愿地捡起扫帚开始扫地。 她知道婆婆就是见不得儿媳妇闲着，就算她男人跟公公那边说过了，婆婆也要在家里找些活计给她做。 但比起下地干活，做这些家务也算是在忍受范围内。 孙氏扫了几下地，眼珠子便悄悄瞥向上房，此时李秀芬坐在屋里用蒲扇扇着风，天气太热了，她只着了薄薄的外衫，也还是热得满头是汗。 在这个家里，不用下地干活的除了李家老婆子，便是这个小姑子了。 她压下心头的那抹妒意，从怀里摸出两块糖角儿，朝李秀芬招了招手。 李秀芬一眼就见到了她手里的糖角儿，丢下蒲扇就赶紧蹿了出去：“嫂子，你找我有事？” “秀芬啊，那天跟你说的事咋样了，你有没有跟爹娘提？”孙氏小声道。 “说了！娘说过几天看，先找人打听一下县城那家人再说！”李秀芬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孙氏手里的糖角儿，口水不自觉地咽了咽。 “还打听什么，那可是县城里鼎鼎有名的富绅人家，人家祖上可是在朝廷任过官呢！有权有势，嫁过去就是享福了！” “什么富绅人家？我怎么没听说过！” 第15章 过明路的野狼 孙氏刚说完，身后就冷不防儿响起婆婆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满脸堆笑地道：“哎哟，娘啊，那是前几年才搬来县城的，你自然没听说过啊！那富绅人家姓黄，是守德在书院读书的时候偶然结识的，他们看上了守德的学识，便想着结为亲家，我这不是想到家里还有待嫁的姑娘嘛。” “有这么好的事，你咋不想着金凤那丫头？”李家老婆子吊着三角眼，目光如炬地盯着孙氏。 “娘啊……”孙氏嗫嚅了两声，声若蚊蝇，“这不是金凤的年纪不符合嘛……” “啥？为啥不符合？金凤这丫头也到了待嫁的年岁了！” “哎呀，娘你就别多管了。”孙氏的声音愈发低了下去，脸色也不自然了起来，“人家想要的是十岁以下的女童……” 听到这话，李家来太婆脸色不觉沉了下来，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那黄家人想要的不是一般的儿媳妇！ 这几天虽然忙，但她一直惦记着秀芬那晚说的话，原本想第二天主动开口询问大媳妇的，但想想大媳妇肯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先不问，等她主动来说。 这下果然等到了！ 孙氏嗫喏了半天，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道：“娘啊，我就实话跟你说了，那黄家的小少爷有隐疾，只娶十岁以下的女童，咱们只要把二丫嫁到那黄家，他们愿意给二十两白银作彩礼！” “二十两银子！！” 老婆子被这个数字震惊到了，直接忽略掉黄家小少爷有隐疾的事，再次确认道：“他们当真愿意给二十两银子的彩礼？！” “那自然是真的了！” 孙氏见婆婆没有过问黄家小少爷有隐疾的事，立即眉开眼笑地道：“娘，我们老李家也只有二丫这个合适的人选，你得赶紧想办法把二丫弄回来啊！不然到时候人家等不及了，就另娶别人家的闺女了呢！” “那行，等中午我跟你爹商量一下！”老婆子也怕到手的二十两银子飞了，很快答应了下来。 闻言，孙氏面上的笑意愈发深了。 只要婆婆应下，那这件事十有八九成了！ 于是，到了中午李家老爷子带着几个儿子下地回来吃饭的时候，婆媳二人就一唱一和把黄家娶妻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直把那黄家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但她们都默契地隐瞒了黄家小少爷有隐疾的事。 李家老爷子听完后，皱紧了眉头，没作声。 一旁的朱氏倒是有些按耐不住地说：“爹，你还犹豫什么啊？那可是整整二十两白银！有了这笔钱，大哥去州上考取功名的钱不就有了嘛！” “可是……”老爷子为难地叹了口气，“二丫已经跟我们断了亲，我们这样让她嫁过去恐怕……” “就算断了亲，她不也还是您的孙女嘛！”孙氏连忙道，“我们给她找了这么好的亲事，她还得感谢我们李家人才是！” “没错！就算断了亲，我也还是她奶奶呢！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我们李家养了她这么多年，我就不信她敢不认我这个奶奶！”老婆子道。 老爷子嗒地抽了两口烟，沉默了良久，最后还是点了头：“那行，你们待会抽个时间去问一下，看看姜氏愿不愿意让二丫嫁过去。” 闻言，婆媳俩满意地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兴奋。 “肯定愿意的！那黄家可是县城有名的富绅，她闺女嫁过去就是享福的命了！” …… 与此同时。 姜晓晓和她娘又去了山里一趟。 这一次，母女俩几乎可以说是满载而归。 姜晓晓背着小背篓，背篓里装满了瓜果蔬菜，还有各种各样的菌菇。 而姜未的肩上，更是扛了两只野狼。 野狼腹部插着削尖的竹子，已然没了气息。 这是她娘特意伪造的伤口，目的就是让外人觉得这是布置陷阱打猎来的狼。 这个野狼是用来过明路的。 以后家里买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多，要是在明面上没有个金钱来源，少不了要被村里人怀疑她们买东西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太大的野物姜未不敢带下山，毕竟她现在还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村妇。 而这野狼刚刚好，个头也不算大，一头有六十斤左右，远没有先前那头三四百斤的雄鹿惊世骇俗。 至于姜晓晓背篓里的瓜果蔬菜，也是姜未杀完狼后故意放在树丛间让姜晓晓发现的。 彼时的姜晓晓心里一边默默吐槽着她娘这些小伎俩只能骗骗五岁小孩，一边脸上又要露出又惊又喜的模样。 母女俩下山的路故意绕了村里农田边上的道儿。 这会儿大伙都在田里劳作，见到姜未肩上扛的野狼，一个个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纷纷凑上前来： “天哪！这是山里的野狼吗！” “姜氏，这是你一个人猎到的吗？！” 姜未点了下头，指着野狼腹部的竹刺道：“我前几天在山里做了陷阱，原本今天想上山捡点野菜，就见这两头狼掉进了我挖的陷阱里，已经没气了。” 听完姜未的解释，又看看野狼腹部插着的竹刺，村民们没有怀疑半分，都忍不住羡慕起来： “乖乖，运气也太好了！这野狼可不是随便就能猎到的！” “就是啊，村里以前也有猎户，上山打猎的时候就被野狼咬断了腿，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后来再也不敢上山了，离开了我们玉河村去外面打拼去了！” 旁边听着的姜晓晓不由心想：她们住的房屋不会就是那猎户的？ “不是我说，姜氏你们母女俩从李家分出来后，这日子是过得越来越红火了，瞧瞧二丫这小脸，比以前看着有肉多了！” 闻言，姜晓晓端起一脸严肃的神情，声音却软糯地道：“婶婶，我已经不叫二丫了，我跟我娘姓，我叫姜晓晓！” 村里人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笑哈哈地打趣道：“哎，好好，晓晓，晓晓，这名字怪好听的啊！” 母女俩在村民们羡慕略微夹杂着嫉妒的目光中回了家。 姜晓晓刚回屋把背篓放下，转头一看，她娘已经手脚麻利地用油布包好了其中一头狼。 “晓晓，你在家待着，趁着新鲜，我把这头狼带去县城卖掉。” “嗯，好！”姜晓晓抬头看了眼天色，这会儿才刚过午时，时间尚早，以她娘的脚程，应该黄昏之前就能回来。 第16章 被拐走 姜晓晓回屋关上房门，把背篓上盖着的猪草拿开，露出下面的水果来，有苹果、金橘、荔枝、雪梨、樱桃…… 姜晓晓打量了两眼，默默拿起一个苹果，红彤彤的，个头大而圆，像是刚采摘下来的一样。 这是红富士苹果。 不过，估计这个时代还没有。 她娘也真是的，拿东西出来前也不考虑一下这个时代有没有，要是让人发现了端倪可咋办啊…… 姜晓晓心头感叹着，幸好拿出来的不多，在家里偷偷吃也行。 想罢，姜晓晓就拿着苹果去院子里清洗，洗干净一口咬下去，脆生生的，汁液横流，清爽的气味沁入心肺。 真是太好吃了！ 她正吃得香甜，忽然院外一阵响动传来： “二丫，你在家啊！快开门！” 一扭头，大伯娘孙氏和李家老婆子在篱笆院外，把院门拍得劈啪作响！ 姜晓晓心头一个咯噔，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连苹果也顾不上吃了，扭头就跑进屋，把屋门紧紧关上。 这两人来势汹汹，定是打了不好的主意！ 怎么办？ 现在她娘不在家，她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这两个人啊？ 心急火燎间，姜晓晓生怕几人破门而入，又赶紧搬来小凳子，把房门抵住。 她力小人微，能搬动的家具屈指可数，何况这屋里也没有多少家具，她只能搬些凳子来挡一下。 “这死丫头，竟敢不给我们开门！” 随着一阵叫骂声，两人踹开院门，跨过新修的篱笆进入院子，径直朝房屋走来。 姜晓晓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转头一见背篓里的水果，脑门更是急出了汗。 这背篓里的东西也不能让她们看见了！ 想罢，姜晓晓飞速扫了一圈略显空荡荡的屋子，而后把背篓里的水果尽数倒出，用布包好，藏在土炕下面的孔道里。 “死丫头！快开门，我是你大伯娘啊！” 两人用力地踹着屋门，那声音大得仿佛要把屋门踹烂。 但毕竟是多年没人住的老房屋，门栓早已腐朽，没几下，屋门便被踹开了，那几个抵住屋门的小凳子更是被撞得七零八落。 “好啊，你这死丫头，你给我们开门就算了，竟然还敢抵着门不让我们进来！”老婆子一张老脸阴沉得可怕，扬起手就要来打姜晓晓。 “哎，娘，别打！”孙氏赶紧拦下自家婆婆，“打坏了人家黄家就不买账了！” 说完，她转头去看面前的姜晓晓，五岁的小女娃，几日没见，这小脸竟然长了些肉，白白净净的。 孙氏看着，心头隐隐有些妒意，她这几天在老李家天天下地干活，皮肤晒得黝黑干裂，这小妮子望着干干净净的，生活倒是比她想象中过得还要好…… 但转瞬，她脸上挤出笑意，从兜里掏出半个煮熟的鸡蛋递去：“二丫啊，你别怕，我是你大伯娘，我知道你在家里都没尝过鸡蛋是啥味，这鸡蛋给你吃，你跟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不去！”姜晓晓抿紧唇瓣道，“这里才是我的家！” 这些人竟然还想用半个鸡蛋哄她走，真当她是五岁小屁孩吗！ “你敢不去！我打死你！”李家老婆子可没这耐心哄，直接上手来拽她。 姜晓晓连忙后退躲开：“我不是二丫！不是你们老李家的人！我姓姜，我是姜晓晓，你们带我走就是拐卖人口！！” 然后，她刚梗着脖子吼完，就被老婆子扬手甩了一巴掌，“你这小赔钱货竟敢这样跟我说话！谁给你的胆子！啊！我告诉你，你就算分了家，生是我老李家的人，死是我老李家的鬼！” 老太婆手劲儿极大，姜晓晓头都被打偏了，脸颊火辣辣的刺痛起来，打破的唇角有血腥味溢出。 这一次，孙氏没有拦自家婆婆，而是目光冷冷地看着姜晓晓：“呵，给你几分颜色你真敢还开染坊，自讨苦吃！” 她收起鸡蛋，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麻绳来，“娘，别跟她废话了，趁着姜氏还没回来，赶紧把人带走！” 几个人在外面喊了半天门，没见姜氏出现，料定姜氏不在家，这才敢直接破门而入。 “行！赶紧把人绑走！”老婆子一想起前几天被姜未按在地上打就后怕，顿时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上前来抓姜晓晓。 “滚！” 姜晓晓挣扎不开，索性一口狠狠咬上老婆子的手。 “啊——疼！” 老婆子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拼命地甩开了手。 这一口姜晓晓是下了死劲咬的，仿佛要撕下老婆子手背上的一块肉，那手背被咬得鲜血淋漓！ “你这臭丫头！快松口！” 孙氏连忙一把按住疯狂挣扎的姜晓晓，一边用手里的麻绳捆住她的双手、双脚。 毕竟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娃娃，再怎么拼命挣扎也敌不过两个成年人。 “救命！救命啊！有人绑架！！”姜晓晓被两人按着捆住手脚，索性放开嗓子嚎起来。 以前姜晓晓还庆幸自家住在村尾，离村里人远，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快！快堵住他的嘴！！”老婆子的手刚解救出来，见她放开嗓子开嚎，又赶紧伸手过去堵她的嘴。 孙氏忙不迭地掏出棉布来，掰开姜晓晓的嘴用力堵上。 “唔……唔唔！！” “再叫！再叫我打死你！” 老婆子见人终于被制服了，恶狠狠地上前踢了两脚，还是气不过，直接掐着姜晓晓的下巴狠狠甩了几巴掌，“我让你咬我！我让你叫！你信不信老娘拔了你的牙！！” 姜晓晓被打得眼冒金星，脸颊疼痛红肿，被紧紧堵住的嘴发出呜呜的声音。 “娘，别打了，快把人带走！”孙氏见堵着姜晓晓嘴巴的棉布都被血迹染红了，连忙制止住自家婆婆的施暴，眼神却恶毒地扫视着姜晓晓，“要打回家打！不能打脸，不然卖不出好价钱了！” 听到这话，几乎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姜晓晓无力地闭上了眼睛，流下悔恨的泪水。 难道就算分了家，断了亲，甚至改了名，还是逃脱不了原主的命运吗？ 第17章 平步青云 灼灼烈日当空，天气热得叫人浑身滴汗。 秋莲娘臂弯里挎着一篮子蔬菜，一边用袖子擦擦头上的汗，一边往村尾赶去。 怀里放着两块热乎的饼子，是她刚烙好的，正要给姜晓晓送去。 今天她绣了几个荷包拿到镇上的绣坊卖，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了去县城卖野狼的姜未，说晓晓一个人在家，让她帮忙照看一下。 秋莲娘自然是应下了，匆匆回家，想着女娃子一个人在家应该还没吃饭，就索性烙了两个饼子顺道带去。 然而，才走到半路，她忽然看见远处有两道身影从山脚那边下来，似乎背着一个麻袋，鬼鬼祟祟地拐进另外一条人少的小道儿。 隔得远，她有些看不清，但那两个背影其中之一有些像李家老婆子…… 心头隐隐浮出一个不好的感觉。 秋莲娘赶紧拔腿追了上去，到了母女俩住的房舍，看到那被踹倒的院门，和屋里散落一地的凳子，心头那股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了！ 不好！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秋莲娘扔下手里的菜篮子就赶紧往村头赶。 没想到刚到村头，就看见了提着大包小包回来的姜未。 “不好了！不好了！晓晓不见了！！” 秋莲娘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腰，喘着气大喊：“你快些去李家看看，我看见李家老婆子背着一个麻袋，好像带走了晓晓！” “什么！” 姜未脸色巨变，丢下手里的大包小包就往李家的方向赶。 “哎，咋跑那么快！” 秋莲娘看着眨眼就跑出老远的身影，带起的风几乎吹起她的衣角，又看看满地的包袱，无奈地摇摇头，捡起包袱往里正家赶去。 …… “你、你们怎么把人给绑回来了？！” 李家老爷子望着麻袋里几乎已经陷入昏迷的姜晓晓，不可思议地道：“不是让你们跟姜氏商量一下再把人带回来嘛！” “爹，这咋商量，说了人家就不让我们把娃带走了！”孙氏撇嘴道。 “你们怎么能做这种事啊！”老爷子跺了两下脚，“快把人送回去！晚上再去找姜氏好好谈谈，黄家是富贵人家，她会同意把二丫嫁过去的！” “爹啊……”一听老爷子要把人送回去，孙氏急了，连忙给边上的婆婆使眼色。 李家老婆子见状，立即站出来道：“送回去干啥！这死丫头胆大包天！你看看，把我的手都咬成这样了！” 说着，仿佛还气不过似的，踹了麻袋里的姜晓晓一脚。 昏迷中的姜晓晓疼得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李家老爷子原本还想阻止，但一看到那骇人的伤口，便也由着老婆子发泄踹踢了几脚。 “总之……”老爷子沉默良久，还是道：“你们这么做，有些说不过去，咱家不占理，要是姜氏把这事宣扬出去，闹得人尽皆知，咱们老李家的脸往哪儿搁啊……” 孙氏听着，心头不禁讽刺一笑。 果然，老爷子才不是心疼这死丫头呢，而是怕这件事被村里人知道，他面子挂不住！ “爹啊，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知道老爷子不是怜惜那死丫头后，孙氏满脸堆笑地道：“我和娘回来的时候，专门挑人少的小道走，一路上都没人看见我们，不会有人知道二丫在我们这儿。到时候姜氏找来，我们咬死不认，看她能拿我们怎么样！” 老爷子还在犹豫，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守德突然站出来，噗通一下跪在了老爷子面前：“爹，我知道这么做对不起三弟，但我别无他法了啊！” “你、你说啥？”老爷子愣住了。 “爹，我实话告诉你，那黄家小少爷患有隐疾，没人家的闺女敢嫁给他啊！” 李守德低下头，紧紧攥住拳头，一字一句地道：“黄家人给我承诺，只要给他儿子找个媳妇儿，这次我参加院试就十拿九稳了！” “你、你说的这话可当真！？”老爷子瞪大了那双浑浊的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那黄家真有这么大的本事？” “爹，此事当真啊！”孙氏也跟着跪了下来，“那黄家祖上可是在朝廷里任过官的，背景可大呢！只要替他儿子找个媳妇，守德以后平步青云指日可待啊！” “平步青云……”老爷子喃喃念着这几个字，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惊喜和不可思议，他狠狠掐了下自己的手心才抑制住满心的激动。 再低头看向地上的姜晓晓时，眼里已经没有了半点的怜惜。 就在这时，外面的房门被猛地敲响。 “开门！老李家，还我女儿来！” 女人的声音里似乎含着滔天怒火，径直传到上房里，把里面的几人齐齐吓了一跳。 “快、快把人藏到里屋！”老爷子当即冷静下来道。 孙氏和老婆子二人便赶紧抬起麻袋进了里屋。 老爷子带着李守德出了上房，但还没来得及关上门，姜未便一脚踹开了院门冲进来。 “李永强，让你媳妇交出我女儿来！” “姜氏，你怎么能直呼爹的名字，太没礼貌了！”李守德呵斥道。 “三房家的，你家闺女不在我这儿。”老爷子脸上难看地走上前，“你上别处找。” 说完，就要拉李守德进屋，似乎不想跟她废话。 谁料姜未径直走上前来，一把拨开二人，就抬步进了上房。 “哎！三房家的，我说了，你家闺女不在我这儿！你怎么能随便进别人屋里！” 李家老爷子和李守德赶紧追上去拦，哪料姜未反手就朝李守德的面目上砸了一拳，正中鼻骨，用了十足的力道，脸上顷刻间见了血。 李守德“哎哟”一声，捂着鼻子，疼得弯下腰去，鲜血从指缝里汩汩流出。 “儿啊！”老爷子心疼得赶紧弯下腰去看，连姜未也顾不上拦了。 姜未快速进了上房，里面没人，里屋的方向却隐约传来压抑着的呜咽声。 “……这个死丫头，怎么这个时候醒了！” 姜未听到孙氏气急败坏的声音。 闻声，她神色一凛，立即抬脚朝里屋走去，不妨孙氏这时候突然掀开布帘，出来拦住她。 第18章 救娃 “哎呀，三弟媳，你咋来了？”她一脸故作惊讶，一面用身子死死挡住帘子后面。 “你们把我女儿藏在哪里了！”姜未几乎压抑不住自己愤怒的声音。 “三弟媳，你可不能随便诬蔑人啊，我怎么知道你闺女哪去了！” “还想装！”姜未目光直直看向她身后。 孙氏慌了，连忙用手去挡：“姜氏，你不要欺人太甚了！都说她不在我们这里！” “究竟是谁欺人太甚！” 姜未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反扭在背后，“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被你们藏在屋里，快放人！” “啊啊！疼疼——” 孙氏当即疼得叫出了声，却依然梗着脖子死不承认：“我都说了！她不在我们这里！！” “很好！我看你是骨头硬还是嘴巴硬！” 姜未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一手狠狠拽着她的胳膊，一个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孙氏的整条胳膊就被卸了下来。 “啊——” 孙氏发出惨烈的嚎叫声：“断、断了！我的手断了！！” 她的脸疼得瞬间惨白起来，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姜未甩开她，任凭孙氏跌在地上，直接进了里屋。 然而，掀开布帘的一瞬间，她竟然看见李家老婆子正往姜晓晓脸上甩着巴掌，压低着声音恶狠狠地教训道：“不许出声！你再敢出声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 全身被捆住无法动弹丝毫的姜晓晓被她打得几乎奄奄一息，渐渐没了声。 李家老婆子这下终于满意了，施施然地收了巴掌，哼了两声：“死丫头片子，不吃点苦头就是不听话！” 她话刚说完，忽然觉得背脊一凉。 眼角余光间，一个巴掌狠狠朝她面目甩来，仿佛带着雷霆万钧之力，直接将她一巴掌扇飞出去，在地上滚了滚。 听见动静的姜晓晓勉强撑开双眼，可眼前一片血红，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但她知道，是她娘来救她了。 “娘……”她发出微弱的声音。 “娘在，娘在……”姜未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向来性情冷硬的她，在这一刻眼泪差点落下。 小小的人儿，蜷缩着身体，浑身是伤，脸颊肿得很高，有些地方甚至充血到发紫，嘴角也溢出了血，那双勉强撑开的眼睛里也因为毒打出现了严重的血丝…… “姜氏，你竟敢打我！！”从地上爬起来的老婆子气急败坏地冲了过来。 谁料，姜未一把扯住她散乱的头发，直接扯着她的脑袋，狠狠往地上砸！ “是你干的是不是！！” “是你把她打成这个样子的是不是！！” “你心肠怎么这么狠毒！她才五岁啊！！” …… 怒火仿佛燃烧殆尽了她的理智，每发出一声滔天怒意的质问，姜未就扯着老婆子的头往地上砸一下，手上力气之大，仿佛恨不得直接捏碎她的头颅！ “砰——砰——砰——” 老婆子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尽数淹没在这一声声砸地的砰砰声中…… 老婆子被砸得头晕眼花，疼得几乎昏厥过去，脸上也已经被砸得血肉模糊…… 地上很快染满了血迹，姜未眼底却阴鸷一片。 直到李家几人搀扶着进来看见这一幕，差点被吓软了脚。 “姜氏！住手！你要闹出人命了！！” 几人想上前来拦，但又惧怕对面那满目猩红的女人，仿佛是一头被压抑许久的恶兽，谁敢上去，她能把人生撕活剥！ 渐渐的，整个房屋里没声了。 姜未手里拽着的人也软趴趴地晕倒在地上，再也发不出哀嚎声。 她仿佛没看见般，丢垃圾似的把人丢在地上，然后转身抱起姜晓晓，离开了屋子。 出了老李家院子，秋莲娘正好带着里正赶来，一见姜未怀里的姜晓晓，顿时惊吓出声：“这是咋了？咋伤成这样了！？” 话刚说完，李家上房里传来哭嚎声： “娘啊！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发生了啥事？！”秋莲娘刚想进去看看，就见李守德满脸带血地冲出来，冲着姜未的背影喊道： “姜氏！你别走！你把我娘打成那样，跟我去见官！” “见官？”姜未冷笑着回头，上下扫视着他，“你们拐卖人口，按照朝廷律法是要坐牢的！我看你这功名是不想要了！” 李守德顿时一噎，仍然梗着辩驳道：“谁说我们拐卖人口！你有证据吗！！” 姜未冷笑，刚要说话，秋莲娘站出来道：“我亲眼看见你娘和你媳妇拐走了晓晓！你们别不认账！” “你个臭娘们儿算老几——” 李守德张口正要怒骂，里正敲了敲拐杖，怒斥道：“我都听说了！是县城的黄家是？你们想把人家闺女卖到黄家去！” “我……” 李守德心虚地动了两下嘴，心里怒骂着是哪个狗崽子走漏了消息，面上却道：“就算是，那也是我们想把二丫嫁到黄家去！我们是她的伯父、伯娘，这么做是为了她好！” 你想，他话刚说完，姜未便冷冷瞥了他一眼，“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咱们已经断亲了，晓晓早已经不是你们老李家的人！你们私自带走她，就是拐卖人口！” “没错！” 大抵是李守德太过嚣张，里正这次也站在姜未这边，“你们的断亲文书还是我亲自交到县衙盖章的！你若不信，可以现在就跟我去县衙看！” 一听要去县衙，李守德当即怂了，也不敢再嚷嚷着为他老娘讨回公道，跺了两下脚，扭头就进了屋。 秋莲娘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去看姜未怀里的姜晓晓，越看越心疼：“唉，这老李家的人也太心狠了，咋能把娃打成这样啊！亏她们以前还是娃的亲人呢！这老李家真不是东西！” 听着这话，姜未的面上寒意更甚，她目光阴鸷地看了眼老李家的房屋。 她不会放过这群人的。 他们每一个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当务之急，还是先想办法救娃！ “唉，先不说了，你带娃先回家，我去村头找郎中来看看！” 秋莲娘二话不说，就飞奔朝村头跑去。 姜未也不敢再耽搁，抱着姜晓晓飞快往家里赶。 第19章 这娃恐怕活不长 “周郎中，娃咋样了？” “唉，这娃身体太虚弱了，先天不足，又常年亏空，如今受了惊吓，伤到了身子……” 坐在床头的山羊胡老头把着姜晓晓的脉，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照着这体质看，这娃恐怕活不长啊。” 此话一出，姜未瞬间皱紧了眉。 边上的秋莲娘连忙道：“周郎中，钱不是问题，您有啥法子可以救救娃？” “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这样先慢慢细心养着，娃常年挨饿，身弱脾虚，尽量吃些精细的粮食，平时不能受饿、挨冻，少做重活，不能受刺激了。” 周郎中收回手，打开药箱，“我这边先开一副药吃着，后面再看。” 姜未扫了眼方子上的几味药材，几乎都是些补身体的补药。 她付了钱，送走了郎中。 秋莲娘已经主动拿起方子：“你在家照看娃，我帮你去抓药。” “麻烦你了。”姜未微微一点头，拿出二两银子递给秋莲娘，“这些你先拿着去，不够的我后面我再补上。” “够了够了！” 秋莲娘赶忙按住她的手，抓几副药一两银子都用不完，“你好不容易赚了些钱，好好存着，给晓晓买些好吃的，郎中不是说了嘛，晓晓这身体亏空得厉害，要好好养着……” 说着，又止不住叹了口气：“唉，都怪老李家那伙人，这么多年把娃糟蹋得不成样子，晓晓能活到现在都不是不容易的。” “……也怪我。”姜未垂眸看着躺在床上的姜晓晓。 要不是她今天赶着去县城卖野狼，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不怪你，都是那老李家的错！是他们心狠，不把娃当人看！”秋莲娘说着又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好了，不要再自责了，我先去抓药。” 秋莲娘走后，姜晓晓也渐渐从昏睡中醒来，看到站在面前的姜未，发出虚弱的声音问道：“娘，我是不是要死了……” 方才在迷迷糊糊中，她听到郎中说她活不长久。 按照原书的剧情发展，这个时候，原主大概已经死了。 虽然她现在顺利逃脱了老李家，但终究逃不过死亡的结局吗……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姜未看着姜晓晓红肿充血的脸颊，从袖口里掏出药膏来，挤出些许，细细涂抹到她脸上。 姜晓晓眼里充满血丝，视线依然模糊，脑袋也是嗡嗡的疼，她不知道自家娘亲又从空间里拿东西出来，只感觉脸上被涂了一层凉凉的膏体，原本火辣辣的疼痛仿佛被这一股清凉抚平…… 姜未见姜晓晓脸上有渐渐消下去的趋势，又道：“晓晓，还有哪里不舒服？” “头疼，有些恶心，想吐……”姜晓晓声音虚弱的道，她现在一张口说话，连腮帮子里面被打烂的肉也疼。 闻言，姜未眸色冷了几分，对老李家的恨意更上一层楼。 老李家的这顿毒打，把娃的脑震荡都打出来了。 “你先好好睡一觉，睡醒就不疼了。” 姜晓晓原本就昏昏沉沉的，听着自家娘亲的话，也就渐渐睡去了。 姜未等姜晓晓完全睡着后，这才将意识完全沉进空间里。 先天不足，身弱体虚，活不长久…… 这些病症都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就算是用现代药物都不能短时间治好。 除非…… 姜未的意识落在角落里的一只保险柜上。 …… 姜晓晓沉睡着，睡梦之中依然很不安稳，身体疼痛难耐，意识也昏昏沉沉的，感觉冥冥之中一只大手扯拽着她的灵魂，像是要把她从这具身体里强硬地拉扯出去…… 突然间，她感觉自己的胳膊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下，有些疼。 她迷蒙间微微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只看到一只针筒注射器扎在自己胳膊上，那翠绿色的药液正被一点点推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这次的睡梦中，她显得格外安稳。 身体离奇般的不疼了，骨头血肉似乎被什么东西修复着，有些微的痒意。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有什么新的东西在自己身体里慢慢长出来…… 期间，秋莲娘回来过一次，放下药看了两眼姜晓晓，见她睡得正香，便没有多说什么，准备离开。 姜未叫住她，从怀里摸出半两银子塞进她手里。 “这、这可使不得……”秋莲娘正要拒绝，就被姜未强硬地塞进包里。 “今天麻烦你了，要不是你，晓晓都不知道会咋样。这钱你必须拿着，给家里的娃买些吃的、穿的……” 说着，姜未忽然压低了声音，“你用这些钱多囤些粮食，我今儿去镇上，见好多粮铺的粮价都上涨了不少。” 如今老天不下雨，田地干旱，今天的收成恐怕不乐观。 粮食越来越少，粮价自然会上涨，到了后面，恐怕平民都买不起粮食了！ 秋莲娘是个聪明人，很快听懂了姜未的意思，她没有再拒绝，收下了银子。 等秋莲娘离开后，姜未便把白天买的一些东西从空间里搬了出来。 陶瓷陶盆、几套崭新的碗筷、红木衣柜、铜镜、木梳…… 还给房屋换了新的门锁和门栓。 紧接着，她又在灶房里放了几大袋米面粮油，另外用陶盆装了满满的干果、开心果、巴旦木、夏威夷果…… 然后，她用把从镇上买来的几个铁皮小盒清洗干净，里面分别放上牙膏、洗发水、沐浴露、面霜，以及一些擦手、擦脸的润肤品。 重新回到屋里，她在新买来的衣柜里放上了母女俩的衣服，除了先前从绣坊订做的那两套，她又从空间里挑了几套耐穿、耐磨，透气性和舒适性极好的衣服，以及几双轻软舒适的布鞋。 她拿出来的这些衣服都是偏古风式的，穿出去也不会引得外人注意。 第二天天一亮。 姜晓晓醒来，睁开眼就看到焕然一新的屋子，愣愣的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是咋了？ 咋她睡一觉起来家里就突然多出了这么多东西？！ 这时，姜未推开门走了进来：“晓晓，身体好点了吗？” 第20章 水系异能 “嗯！娘，我好多了！” 姜晓晓点了点头，不仅身体好了，脸也不肿了，整个人精神得很。 她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体，就连手脚上留下的那些被绳子勒出来的青紫痕迹也消失了。 好像一夜之间自己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凭空消失了一样！ 真是太神奇了！ “好了就行。”姜未走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快些起来洗漱，洗完咱们吃饭了。” “好！” 姜晓晓下床穿鞋，来到院子里，自然看见了那几个铁盒里的东西。 “……”姜晓晓佯装着一脸懵懂之色，转头去问姜未：“娘，这铁盒里的是什么啊？闻着好香！” “这是娘昨天去县城在货郎那里买的。” 姜未走过来，一一介绍道：“这是牙膏，用来沾些在牙刷上，用来刷牙，这是洗头发的洗发水，这是洗澡用的，这是面霜，用来擦脸的……” 货郎走街串巷，卖的货物都是从各个地方带来的，具体出处无人推敲，她娘这个借口倒是比以前好多了。 姜晓晓感到很欣慰。 洗漱完，母女俩便坐在桌前开始吃饭。 今天吃的是大白米饭，红烧肉，青笋炒火腿肉片，一碗拌凉菜，还有一盅大骨熬的汤，汤汁浓白，香味十分浓郁！ 姜晓晓吸了一口香气，止不住高兴地道：“娘，你今天咋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娘以后每天都给做好吃的，你赶快好起来。”姜未笑道。 “娘，我真的没事啦！我感觉现在浑身充满力量，能提起一桶水呢！”姜晓晓挥舞着瘦小的胳膊道。 “行了，你就安生养着，郎中说你身子骨弱，你这次能好起来纯粹是走了大运，知道不？” “才不是走了大运呢……”姜晓晓噘起小嘴，昨晚她可都看见了，明明是她娘偷偷给她注射了针水，她的身体才能这么快好起来。 要说走运，那也应该是她抱上了娘亲这只粗大腿才算是走了大运！ 母女俩聊着天，一边说着些有的没的，一边吃完了这一桌子的美味饭菜。 “娘，我去洗碗。”姜晓晓主动收拾碗筷，拿到院子里洗。 姜未见她这么有精神，便也没拦着，她扫视着屋子里的东西，思考着还缺些什么东西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响起一声惊恐的尖叫： “啊啊啊！鬼啊——” 姜未闻声，连忙跑了出去，就见姜晓晓跌坐在院子里，旁边碗筷洒落一地，她满脸的惊魂未定。 “出什么事了？”姜未走过去扶起她。 “娘，水、有水……”姜晓晓苍白着脸色，颤颤巍巍地抓着自家娘亲的衣袖，伸出自己的手，“我刚才洗碗想着要去打水，然后、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随着话音，姜晓晓伸出的指尖开始冒出淙淙的水流。 姜未看着，似是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怕，这是好事。这叫异能，你这是水系异能。” 姜晓晓：“……” 啥？？ 水系异能！！ 她咋会有水系异能？ 这不是小说里的主角才有的能力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作为一个穿书的现代人，异能、仙术什么的，只有在书里见过，饶是心里清楚自家娘亲怀里空间系异能，她也没多想，但有一天这异能落在了自己身上，就有些诡异恐怖了！ 看着姜晓晓恍若呆滞一般的神色，姜未以为她被吓住了，便伸出自己的手掌，道：“晓晓，别怕，你看娘也有异能。” 说完，她手掌上凭空出现一盒牛奶。 “你看，你的异能是变出水来，娘的异能也能凭空变出东西。”姜未道。 姜晓晓看着自家娘亲无所顾忌地展现着自己的空间异能，张着嘴巴傻愣愣地点了点头：“……我、我明白了，娘。” 但问题是，她身上怎么会凭空冒出异能来呢？ 难道是……昨晚注射进去的针水？！ 她隐约记得，那针水是翠绿色的…… 随即，姜晓晓猛地瞪大了眼睛。 难道是那种东西！ ——基因改造液。 她记得原书中说过，女主姜未的空间里似乎还残留着一支基因改造液，是她前世从基地里私藏下的。 但，仅此一支，是她用来保命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 她娘竟然把这么珍贵的基因改造液给她用了！ 这种基因改造液能快速修复一个人的身体，改善优化人的基因，最大程度的开发一个人的潜力和能力，使其激发出异能！ 在女主原来那个丧尸横行的世界，国家科研组织经过多年研究，耗资无数，才研究出几小支基因改造液。 但也并不是每个人用了这基因改造液都能激发出异能。 这跟每个人的天赋、基因有很大的关系，能通过基因改造液激发出异能的，只有极少数人，那些人无不是站在世界顶端的天之骄子。 是以，当姜未看到姜晓晓激发出的水系异能的时候，是打心底里的高兴。 就算这支基因改造液珍贵无比，但用在自家闺女身上，也值了！ …… 午后。 姜晓晓蹲在院子里，满脸新奇地扒拉着自己的手指头，时不时地往自己面前的木盆里放些水，一边观察着那水流是怎么从自己的手指头里冒出来的。 玩得不亦乐乎，面前的木盆很快就放满了一盆水。 边上的姜未看着，也是一脸的满意，这下终于不用在闺女面前隐藏空间的事了。 以后从空间里拿东西出来也方便一些。 “哎，怎么没水了？”姜晓晓看见自己手指头突然不冒水了，满脸不解地抬头看向姜未。 “你才刚开始用异能，有些不习惯，这异能是要耗费能量的。”姜未看了看她满脑门的汗水，解释道：“当你体内的能量耗尽，这异能自然就放不出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姜晓晓若有若思地点点头。 所以那些末世文里的主角都用晶核来补充能量。 “不过，你平时多锻炼一下，这异能会逐步增长，变得更强大。”姜未又道。 她回忆起自己当年刚激发出空间系异能的时候，那空间才有一平米，但随着自己十年来的锻炼，空间才渐渐变得有万亩之大！ 第21章 买地 “还有，晓晓，咱们母女俩有异能的事，你千万不能说出去。”姜未叮嘱道。 “嗯嗯，我知道！” 姜晓晓连连点头，这种事肯定不能让外人知道，古代人封建迷信严重，要是让她们看见自己手指头能放出水，八成要被当成妖怪抓起来烧死！ “晓晓，有了异能，你以后要更加懂得保护好自己。”姜未说着，手掌凭空摸出一支电棍。 姜晓晓：“……？？！” 不是，她娘空间里还有这种东西！？ 没等姜晓晓主动开口，姜未便开口解释起来：“这是防身电棍，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随时带着，遇到坏人，你按下这里，它能释放出电流，让人瞬间麻痹动不了。” 姜晓晓爱不释手地摸着电棍，该说不说，她穿越前的世界国泰民安，不像女主所在的末世危险重重，所以两辈子加起来，她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 有了这玩意儿，以后老李家的人再来绑她，她就不怕了！ 姜晓晓把电棍收起来，姜未已经从灶房里端出满满一碗红烧肉，装在篮子里，一副准备出去的样子。 “娘，你要去哪儿？” 姜未向她招手：“走，去你秋莲姨家。” 姜晓晓明白了，这是要亲自登门去感谢秋莲娘，要是昨天没她通风报信，她估计就要被老李家卖给那黄家了。 她赶紧摞下手里的东西。 母女俩一起出了门。 头顶太阳依旧火辣辣的，姜晓晓却感觉好像没有以前那样热了。 可能是因为水系异能的缘故，她的皮肤摸起来水润润的、凉凉的，对着外面的紫外线有一层天然的防罩。 到了秋莲娘家院门前，隔着一段距离，她们就听见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钱呢！我问你钱呢！？” “你昨天不是去卖刺绣了吗，我问你钱哪去了！” “我说你闲着没事掺和那俩丧门星的事做啥！昨天一整天不见你人影，地里的活不干了？！你有那个闲心还不如去割点猪草回来喂猪！” …… 院子里，老太太指着秋莲娘怒骂，那黑长的指甲几乎要戳上秋莲娘的脑门。 姜晓晓看着就一阵头疼。 果然，这古代的农村里，就没有哪家婆媳关系是好的。 秋莲娘倒是不在乎，坐在院子里自顾自地绣着花，任她婆婆怎么骂，不还口，也不理，像是没听见般，好以整暇地穿针引线。 抬头见了她们母女俩，当即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开门：“你俩咋来了？” 原本还在骂骂咧咧的老太太此刻也闭了嘴，头一撇，面色沉沉的，显然是不待见她们。 姜未权当没看见，牵着姜晓晓进了院子，笑道：“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点东西。” 说着，她把手里的篮子递过去。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秋莲娘刚想推拒，手里的篮子就被人抢了过去。 “娘！”秋莲娘怒叫了一声。 老太太掀开布一看，篮子里放着满满一大碗红烧肉，肥瘦相间，还冒着热气，香味浓郁。 “哎哟！这是红烧肉，可费老多油和糖了！” 老太太满眼精光，正砸砸着嘴，秋莲娘毫不客气地抢回篮子，呵斥道：“别人费多少油、多少糖关你啥事！又不是你的东西，你凭啥拿！” 她骂的毫不留情，老太太瘪了瘪嘴，没敢吱声，只眼巴巴地望着篮子里的红烧肉。 姜晓晓看着不觉心里好笑。 这老太太看着虽凶恶，但秋莲娘也不是个吃素的，敢跟自家婆婆呛声。 看起来秋莲娘在家里的地位也不低。 不过，原书中也说过，秋莲娘靠着自己出色的绣工在镇上的绣坊接了活，每个月也能赚些银钱贴补家用，家里的婆婆虽然偶尔骂她，但也不敢对她怎么样，有时候见她挣得多，还得好声好气地哄着。 比起女主在老李家的待遇，那可好上不止一星半点。 果然啊，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只有女性自己独立起来，手握财政大权，才能在家里挺直腰杆。 秋莲娘示威完，把红烧肉从篮子里拿出来，篮子递还给姜未，“这次的红烧肉就算了，下次别送了，你赚点钱不容易，钱留着给娃多买点好吃的。” 姜未接过篮子笑着点头：“那行，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告别了秋莲娘，母女俩便朝着里正家走去。 姜晓晓不知道她娘去里正家干什么，但隐隐感觉，应该是好事。 自从昨天出了那样的事情后，她感觉自家娘亲好像有些变了，开始默默筹谋计划起一些事…… 这会儿里正刚好在家吃饭，见了她们来，还热情地招呼她们过来吃饭。 “不了，里正爷爷，我们在家里吃过了。”姜晓晓甜甜地笑道。 “身体咋样了？有没有好点？”里正摸着山羊胡子笑呵呵地打量着她。 “好多了！”姜晓晓点点头。 寒暄过后，姜未说明了来意：“刘叔儿，我想买块地。” 里正姓刘，全名刘大洪，在玉河村担任里正也有三十多年了，平时哪家要买卖地都是来找他做公证。 “哪里的地？” “就我们现在住的那个地方，周围五里的地皮都要买下。” “啥？你要买那里的地？！” 里正闻言愣了愣，连忙道：“姜氏啊，你们住的那块地是旱地，离河边又远，种不了稻子，你买那块地不划算啊。” 姜未笑了笑：“那块地我不种田，我有别的用途。” “你做啥用啊？咱们庄户人家买地来不就是为了种田嘛？” “刘叔儿，你就别问了，那块虽是旱地，但也有别的用途。” 姜晓晓在旁边听着，也不禁好奇起来，她娘要买那块地干什么，难道是用来盖房子？ 可是盖房子也用不了那么大的面积啊…… “姜氏啊，你好不容易赚点钱，好好攒着，别乱花啊……” 里正还在劝，可姜未依然坚定地要买那块地。 最后里正无法，只能从家里翻出地契，“唉，行，我也劝不动你，你想买就买。” 姜未手脚麻利地签字按押。 第22章 找人打井 办理完过户手续，里正吹着半干的字迹，道：“好在那块地不算贵，一两半银子，你交了钱，明儿我就把这些过户的地契文书交到县衙盖章……” 姜未掏出银子，里正却盯着手续文书上的字迹，后知后觉地惊呼出声：“哎？姜氏，你啥时候学的字儿？” 姜晓晓顺着看过去，那几个半干的楷体繁文小字写得工工整整的，一看就不是村里农妇能写得出来的。 她心头顿时一个咯噔。 她娘不会要暴露了？！ 谁料姜未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平淡地道：“我在逃荒来玉河村前，家父是私塾先生，教过我识字。” “哦哦，原来如此！” 里正一点儿也没怀疑，甚至对着姜未还有几分肃然起敬：“原来你曾经还是个书香世家的小姐！哎，真是老天折磨人，你也是不容易，逃荒来到我们这个地方，跟家里人分离……” 他唏嘘几声，看着文书上的字迹又忍不住夸赞起来：“你爹应该是个德高望重的先生，教你教的那么好，瞧瞧这字儿，比一些读书人写得都好。” “里正谬赞了。” 姜未只淡淡笑了下，转而又拍了拍姜晓晓的肩：“晓晓，你也不小了，是时候该识些字了，今晚回去跟我好好学习。” 姜晓晓猝不及防被拍了肩膀，顿时小脸一垮：“别啊，娘……” 女主是万事皆通的全能大佬，她可不是。 虽说她也识字，但那都是现代的简体字，这古代的繁文…… 她瞅了瞅文书上密密麻麻的繁文就头晕，笔划多就算了，还得用毛笔写……这不是折磨人嘛。 “娘，我年纪还小，等年纪大些再学。” 里正被她苦巴巴的模样逗笑了：“哈哈，晓晓，村里女娃子想识字都没机会呢，你年纪也不算小了，人家男娃子五岁就可以上私塾，你娘教你就好好学，以后嫁人了也能做个识字断文的当家主母！” “我才不嫁人呢！”姜晓晓抱住自家娘亲的大腿，“我要一辈子陪在娘身边。” 她才舍不得女主娘亲的这只粗大腿！ 姜未也被逗笑了。 说笑过后，姜未又问起了里正：“刘叔儿，我想在家里那片地上打口井，你知道村里有哪些人会打井吗？” “打井啊……” 里正下意识抬头望了一眼晴空万里无云的天空，叹气道：“这天气也够热的，也不知老天爷啥时候下雨，家里打口井也好，平时用水也方便。” 他想了想道：“打井的话，我外家侄子会干这个，我晚上去帮你问一下。” “那行，就麻烦你了。” “没事，就点小事而已。”里正摆摆手，忽然又转头去瞧姜晓晓，压低声音道：“你跟老李家那事，昨天我也去看了，你别担心，他们以后不敢再来找你们母子麻烦。” 提起老李家，姜未的面色不觉冷了几分：“哼，谅他们也不敢再来了。” “李守德马上就要院试了，现在村里人都知道他老李家抓了你家晓晓去为自己谋取前程，要是事情闹大了，他的名声受到影响，得不偿失。” 姜未点点头：“我懂的，以后他家敢再来闹事，我把这事闹到县太爷面前去，我看他还考不考功名了！” “对，就是这个理儿，你出手打公婆毕竟不对，时间长了对你名声也不好，以后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用别的方式来解决也是一样的。” 里正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边上听着的姜晓晓都不禁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昨天她虽然处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但也隐约间看见她娘亲把李家老婆子打得不成样子。 要是放在现代还好说，但这里是封建思想严重的古代，媳妇儿打婆婆那是天大的不孝，要遭天打雷劈，被人戳脊梁骨的！ 就算他们已经分了家，断了亲，但在一些人的眼里，他们终究是有着不可斩断的联系。 何况姜未昨天出手太重了，那是把人往死里打，要是老婆子真出了什么事，她也很难逃脱关系，甚至还会被李家人反咬一口。 姜晓晓摇头感叹着，心道这刘大洪不愧是作为一村之长的里正，在为人处世上还是有些门道儿的，知道一些事情的利害关系。 告别了里正，姜晓晓便跟着自家娘亲离开了。 路上，她有些疑惑地问：“娘，我现在可以放水了，你为哈还要让人来打井呢？” 她这水系异能可以随逐渐增强，虽然现在放的水不多，但以后家里的用水她肯定能提供得上，她娘为何要多此一举呢？ 姜未勾了勾唇，面无表情地道：“打口井，让你闲着没事做的时候往井里多放些水。” 姜晓晓：“……” 得，她还以为她娘让人打井是为了帮她掩盖水系异能的事呢。 是她多想了。 “往后你就知道了。”姜未拍了拍她的肩膀，没过多透漏。 …… 与此同时。 老李家。 上房里，李家老婆子脸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只露出一双吊角眼。 那眼里满是恨意，正恨恨瞪着跪在面前的妇人。 “你不是说没人看见吗！姜氏那贱人怎么会找上门来！！？” “娘，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孙氏吊着手，头发散乱，满脸灰白地跪在地上，“不怪我，那都是那张家媳妇告的密啊！” “那黄家这件事怎么会走漏了风声！”李守德面色阴沉地站在一边。 “我也不知道啊！”孙氏抹着眼泪，“黄家这事，我只在家里说过，谁知道是谁传出来的。” “你们谁把黄家的事传出去的！”李守德怒吼道，他鼻子上也缠着纱布，面上满是气急败坏之色，完全没了往日读书人的风度，目光阴鸷地扫过屋里的每一个人。 要不是黄家的事传出去了，他还能上门找姜氏讨说法，逼她把孩子交出来！现在村里人都知道这件事了，知道他为了前程卖弟媳的孩子，这让村里的人怎么看他！ 他的所有算计都满盘皆输！ 角落里的朱氏触及到李守德的目光，忍不住缩起脖子往后退了退。 第23章 硝土 孙氏眼尖，当即捕捉到了她脸上的不自然。 “是你！” 孙氏猛地扑了过去，照着朱氏的脸一顿狂抓，“是你是不是！是你传出去的是不是！！” “不、不是我……”朱氏慌忙躲避着，一抬头就对上了李守德阴沉的眼神，吓得几乎要站不住脚，嘴里的话就不受控制地讲了出来：“我、我没出去乱说啊，我只说咱家跟县城的黄家结了姻亲……” 她这话一出，满屋子的人都朝她看了来。 尤其是李老太婆，直接扑过来拽着她的头发狠狠扇了几巴掌。 “原来是这你贱蹄子坏了好事！！我打死你这个贱皮子！你让你出去乱说！看我今天不撕烂你这张贱嘴！” 自从发生了这事后，她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被姜氏打了也无处讨说法，只能忍着，如今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对着朱氏一顿拳打脚踢。 “娘，我错了，别打我了……”朱氏求饶着，“呜呜呜……我真的错了……” 她原本只是向村里人炫耀一下自家马上要跟县城的富绅人家联姻，跟这群泥腿子不同，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都怪你！要不是你出去乱说，村里人也不会知道黄家人的事！”孙氏满脸怨恨，骑在朱氏身上用仅剩完好的那只手对她又抓又打，仿佛要把满腔怒火发泄出去。 一屋子的人看着婆媳俩对着朱氏拳打脚踢，没有一人上前阻拦，都冷漠地看着。 就连李家老爷子看着朱氏的眼神都是阴沉沉的。 李家的名声都被这个婆娘彻底搞臭了！ 现在村里的人都知道，李家为了大儿子的前途要卖掉已经断亲的孙女！ …… 李家这边闹腾得欢，姜晓晓在村尾那边的家里倒是过得又悠闲自在。 里正的儿子隔天就带了一伙人来家里打井。 姜晓晓带着人来到院子里选定的地方，便开始用铁锹挖土。 五六个大汉，力气大，又是做惯农活的，一直埋头干，没一会儿就挖出了一个直径三米深的坑。 “姜大嫂，这里的地太旱了，不容易出水，估计得挖深些。”刘大刚道。 刘大刚是里正的小儿子，今年十六七岁，力气大，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姜未走过去看了两眼，几个人沿着坑壁其平着挖，井壁用竹片或木片加固防倒塌。 几人分好工，上面站人，用竹筐把下面的土提上来转移走。 姜未看着堆成小山高的土，混杂着砂石，不觉满意地勾了勾唇：“没事儿，大刚你们尽管挖，这工费我不会少你们的。” “说啥呢，姜大嫂，挖个井不费事，还要啥工费。”刘大刚摆摆手，笑道：“咱们村有要挖井的，都是乡里乡亲的来帮忙，你给我们供一顿饭就行。” 姜未也笑着应了几句，去灶房准备饭菜去了。 姜晓晓也跟着去灶房帮忙，临走前她往那些沙土上瞅了几眼，脑海里隐隐有了猜测。 她大概知道她娘亲让人来挖井的用意了…… 请人来干活，家里自然要备几个硬菜。姜未挑了一大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清洗干净，加入蒜黄、姜片和小葱等各种调料，做了满满一锅回锅肉。 她跟往常一样煮了大白米饭，捏了几个菜团子，熬了一锅萝卜汤。 端到院子里的时候，浓香四溢，直把院子里的几个人勾得直流口水。 “姜大嫂，你咋做了这么多菜！”刘大刚一看，差点吓了一跳，那满满一桌不仅有肉有汤，还有白花花的大白米饭！ 那可是平时过年都舍不得吃的大白米饭啊！ “姜大嫂，给我们煮点杂粮糊糊就成了，这肉老贵了，你还是留着家里自个吃……” “不吃饱了哪有力气干活。”姜未没多说什么，直接招呼几人过来吃饭。 那几个汉子也是十分不好意思，直说吃点菜团子就行，奈何架不住姜未的劝，围坐在桌前开始吃了起来。 回锅肉煮得酥烂入口，萝卜汤在这炎热的天正好解暑生津，又解腻，几人吃得满嘴流油，一脸满足。 吃饱喝足，几人干起活来越发有动力了。 还没到下午，井里的深度就挖到了十米深。 刘大刚用手掏出一把湿润的泥沙，满脸高兴地道：“挖到了！挖到了！” 没想到这块地看着旱，竟然这么快就挖到了地下水。 姜未看到那泥沙，也有些开心：“那行，你们先挖着，我去镇上买些青砖回来。” 要想防止这井塌方和井水污染，还得将井壁加固，虽说用木头或石头加固也行，但自家现在也不缺钱了，要做就做到最好的！ 姜未很快去了镇上。 几个汉子赶紧抓紧时间继续往下挖，遇到了石头，也用铁镐和石锤凿开敲碎转移上来。 渐渐的，井里出水也越来越多。 “这地儿靠山，挖出的水倒是比河边的水还要干净呢！”刘大刚用手捧着水喝了一口，满意地砸砸嘴。 姜未很快就回来了。 青砖都是现成的，她去镇上订购了一批，让人用牛车运来。 几大汉子七手八脚地把青砖搬下来，开始垒砌井壁，用黏土勾缝。 天气炎热得让人浑身滴汗，几个大汉汗流浃背，却丝毫没有怨言。 到了下午，井壁终于砌好，几人还在井上搭建了辘轳，以后打水也方便。 姜未做好饭菜招呼几人过来吃。 几人连连摆手：“嫂子，上午那顿还没消化呢，就不吃了。” 说罢就要走。 姜未便往每个人手里塞了十文钱：“饭不吃就算了，这工钱你们可得收下。” 几人执拗不过，到底还是接过了铜钱。 刘大刚摸着铜板直感叹：“姜大嫂，你家这活计轻松，又给吃肉又给工钱的，以后怕是人人都要争着来你家干活了！” 姜未笑了笑，没说话。 几人走后，她趁着时间还早，找了个大盆把地上那些泥沙土全部盛进去，加水浸泡搅拌。 等泥沙土溶解得差不多了，姜未又用纱布开始过滤，去除泥沙。 姜晓晓也卷起袖子过去帮忙，“娘，你是不是早就发现这里的地里含有硝土，才急着买下这块地的？” 第24章 提硝制冰 “这里离山体近，地下含有的矿物质多。” 姜未一边将过虑好的滤液倒进锅里蒸煮，一边解释道：“而硝石一般存在于干旱或半干旱气候下的土壤里，那天我就发现这块地下的土壤里混合着硝土。” 玉河村里的村民连大字都不识几个，自然不懂这些，平时也就没注意到。 姜晓晓听得似懂非懂，一边感叹果然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不怕，一边暗道她娘果然厉害，不愧是女主！ 虽说女主一般有女主光环加身，做事如有神助，但她娘这是有真材实学的，无论是地质上的勘探侦查，还是对各类矿石的特性都十分了解。 锅内咕噜咕噜地蒸煮着，水分不断被蒸发，渐渐有灰白色的晶体析出。 姜晓晓又往灶膛里丢了干柴，加大火力，一边忍不住问道：“娘，你提炼这硝石出来有啥用啊？” 难不成是做火药？ 但这个时代私下制造火药怕是会惹来麻烦…… 而且制造火药还需要硫磺，他们这个地方应该没有硫磺。 “待会你就知道了。”姜未难得卖起了关子。 她搬了一个大桶、一个盆进来。 等到锅里的水分完全煮干，析出的晶体足够多的时候，姜未又把这些晶体全部取出来，放置冷却。 这些晶体大部分呈灰白色，少部分呈半透明晶体状，虽然外表稍有差异，但都是从硝土溶液中析出来的硝。 等待一段时间后，姜未拍了拍身边的木桶，朝着姜晓晓道：“来，闺女，往里面放满水。” 姜晓晓：“……”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问三不知的工具人。 除了帮她娘打打下手，也就没什么作用了。 姜晓晓揣着满肚子疑惑走上前，伸出手指头往木桶里放水。 指尖冒出的水流细小而绵长，像一小股溪流，水质十分干净清澈。 差不多放了小半桶水，姜晓晓的指尖就不出水了，她脑门满是汗地摇摇头：“不行了，我感觉身体的力量都被掏空了。” 这异能太费劲了，一旦用光，身体就像负重几十斤一样累得不行。 姜未倒是满意地看了看桶里的水：“还不错，你的异能激发时间不长，能放出这么水已经很不容易了。” 得到自家娘亲的夸奖，姜晓晓顿时有些不好意地擦了擦汗。 姜未又打了半盆水进来倒入木桶中，然后将冷却好的硝石缓缓倒入木桶里。 硝石遇到木桶里的水之后，开始迅速反应，吸收大量的热，桶里的水开始渐渐结冰。 姜晓晓看得一脸恍然大悟，对呀，她差点忘了，硝还可以制冰呀！ 硝石溶于水会吸收大量的热，使水降温到结冰，这不就制出大量的冰块了嘛！ 而且这是古代，没有冰箱，这些冰块肯定很珍贵。 “娘，你不会是要卖冰块赚钱？”姜晓晓上手摸了摸木桶里的冰块，还挺冻手，跟现代冰箱里的冰没啥两样。 姜未却摇了摇头：“硝石制冰虽然方便快捷，但这个方法有很大的弊端，所用硝石数量不菲，我们才两个人，人少力微，根本制作不了那么多的硝石。” 说着，姜未伸出手掌，直接将一整桶冰收进了空间，“但用这些冰块，我们可以做一些夏天吃的冰镇冷饮去卖。” 她的空间里面是静止的，冰块放进去也不会融化，用这些冰块可以无限制作冷饮或冰镇水果。 得知姜未想法的姜晓晓不禁激动起来，夏天的冰镇冷饮，在现代就已经很受欢迎了，更别说在这没有冰箱、生活条件水平低下的古代了！ “那先做个简易的冰淇淋看看。”姜未想了想，她空间里的材料都是现成的，做什么都成。 于是从空间里拿出鸡蛋、白糖、牛奶。 她先取四个鸡蛋，将蛋清和蛋黄分离，分别用两个瓷碗来盛。 制作冰淇淋只需要蛋黄部分，取一些白糖放进蛋黄里，加入几滴醋，用筷子搅拌均匀，一直到蛋黄液颜色变浅。 姜晓晓也没闲着，开始烧火，把牛奶倒入锅里开始加热。 直到牛奶加热到表面冒泡泡的时候，姜未便把打好的鸡蛋液趁热倒入锅里一起搅拌，一边倒一边搅拌。 这一步很重要，如果搅拌不均匀，蛋黄会结块，影响口感。 “用小火微微加热就行。”姜未在边上叮嘱，“火太大了会糊锅。” “嗯，好！”姜晓晓点头应着，只往灶膛里扔了些小木柴，控制住了火候。 期间姜未又在蛋液里滴了几滴醋。 醋能去除鸡蛋里面的腥味，做出来的冰淇淋味道更鲜美。 等到锅里的液体煮开后，姜未便把锅端了下来，放凉待用。 至于剩下的那碗蛋清液也不能浪费了，可以做成奶油加入到冰淇淋里，使冰淇淋的口感更加柔滑细腻。 姜未依次加入盐、糖和醋，开始打发鸡蛋清液。 等到碗里的鸡蛋清液变得有些稠的时候，又加入少许的糖，继续打，直到碗里的鸡蛋清液浓稠得像绵密的泡泡，把筷子插在上面能够立起来就可以了。 姜未把打发好的奶油倒入放凉的蛋奶液里，搅拌均匀，冰淇淋就差不多做成了。 姜晓晓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她娘果然是全能大佬，什么都会做。 “晓晓，你想吃什么口味的？”姜未忽然抬头问了一句。 做好的冰淇淋里还可以根据口味加水果进去，使口味更加独特。 “草莓味的！”姜晓晓正饶有兴味地望着那大半锅的冰淇淋，头也不抬地道。 说完，她就后悔了。 这个世界应该还没有草莓？！ 草莓是在清朝的时候才从外国引进，这个世界虽说是书里的世界，但世界框架应该跟她以前待过的世界差不多？ 这一瞬间，姜晓晓不禁有些紧张起来，生怕自家娘亲发现她穿越者的身份。 但好在姜未似乎没多想，她从空间里摸出一罐草莓果酱出来，将做好的冰淇淋分作几份倒入容器里，其中一份淋上满满的草莓果酱。 “等明天就可以吃了。”姜未说着，把冰淇淋全部收进了空间，放在装满冰块的木桶里冷冻。 第25章 卖冰淇淋 第二天天一亮，姜晓晓便急不可耐地从床上爬起。 她还惦记着昨天做的草莓冰淇淋，早早穿好衣服，洗漱干净，眼巴巴的望着姜未。 可姜未只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女孩子家大清早的不能吃冷的，等过了午时再吃。” 虽然现在是炎热的六月天，但他们住的地方背靠山脚，山风一吹，清晨站在树荫下还是有些凉意。 姜晓晓只能按耐下心来，看见姜未拿着把锄头在院子角落里锄地。 “娘，你要种什么东西吗？” “咱家没有田地，粮食可以去镇上卖，但卖蔬菜瓜果的却没有几家，自家种些蔬菜，平时想吃的时候也方便采摘。” 姜未说着，从空间里挑了些蔬菜种子出来。 这些蔬菜种子都是她在末世时，一个木系异能的好友帮忙培育的，不仅能适应各种生长环境，而且生长速度快，产量也高。 姜晓晓闻言点点头，村里的人家家户户都有田地，一家差不多有二三十亩地。 不过，古代的粮食产量极低，一年下来，田里的粮食上缴完粮税刚好够一家老小吃，没有人会把那么珍贵的田地用来种蔬菜。 平时想吃菜了，村民也只是上山捡些野菜回来吃。 当然，也有一些勤劳的农妇会在自家的院子里开辟一块地，自己种菜来吃。 “娘，我来帮你。”姜晓晓上前道。 “行。”姜未用下巴指了指刚种下去的豆角和韭菜，“你用异能给它们浇水。” “好！” 姜晓晓便跟在自家娘亲身后，两人一个洒菜种，一个负责浇水，忙得不亦乐乎。 等快到日中的时候，田里已经种满各类菜种，浇完了水，泥土湿润，完全看不出半分干旱的样子。 而姜晓晓也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手指头也放不出水了。 不过，她发现每次把异能耗尽后，自己的异能到第二天就会增长了一些，放出的水也比前一天多。 对此，姜晓晓恍然大悟，怪不得她娘每次都要把她的异能榨干才甘心，原来是为了训练她的异能啊！ “累了，休息一下。”姜未看着满头是汗的姜晓晓，笑着从空间里拿出了早已经冰冻好的冰淇淋，还贴心地递上了一把小勺子。 姜晓晓眼睛一亮，当即接过冰淇淋，用勺子挖起一勺送进嘴里。 甜丝丝的，凉凉的，浓浓的奶香味，混杂着酸酸甜甜的草莓味…… 太好吃了！ 和在现代吃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姜晓晓激动得热泪盈眶，没想到在这个物资生活贫乏的古代世界，还能吃到美味的冰淇淋，她真的太幸福了…… 姜未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冰淇淋好吃，但不能贪嘴，小心吃坏了肚子。” “嗯嗯！”姜晓晓连连点头，又挖了大大的一勺冰淇淋喂给姜未，“娘，你尝尝，你做的冰淇淋可好吃了！” 望着那张满是甜美笑容的小脸，姜未几不可见地愣了下。 她张嘴咬了一小口勺子上的冰淇淋，随即便冻得一脸牙酸地摇摇头：“唔……还是你吃，我不喜欢吃甜的。” 姜晓晓哈哈笑了几声，知道自家娘亲不抗冻，便一个人解决掉了碗里的冰淇淋。 等到吃饭的时候，姜晓晓对着满桌子的饭菜就有些吃不下去了。 姜未只能装几个油酥芝麻饼放在她身上，让她带到镇上吃。 是的，没错，母女俩要去镇上。 冰淇淋做出来了，自然要先去镇上试试水。 姜未拎了个小竹篮，上面用布紧紧盖着，里面放着几个小瓷碗和几把勺子。 头顶太阳火辣辣的，姜晓晓没走几步，就热得头上直冒汗。 她不禁抬头望了望万里无云的天空，怎么感觉比前几天还要热了？ 一路走来遇到了不少村里的人，大伙也是热得不行，皮肤晒得黝黑，嘴皮干裂，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挑着水桶往河边赶。 天气炎热，家里用水的地方也就越来越多，平时够用两天的水，现在一天都不够用。 姜晓晓往河边远远地看了一眼，很多人围在那里打水。 她暗自侥幸，幸好自家打了井，不用大老远的跑来这里挑水。 出了村，见周围没什么人后，姜未拿出了一把伞撑开。 大片的阴凉下，姜晓晓长长呼出一口气，活过来了…… 她抬头看了看那伞，是古代常见的油纸伞，遮阳效果还不错。 母女俩到了镇上，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开始摆摊。 永安镇也是热得不行，像个大蒸笼，路人行人匆匆，都往几家茶坊、酒肆去。 姜晓晓扫了几眼，那几家邻近的茶坊都卖着去暑的汤水，绿豆粥、酸梅汁、漉梨浆…… 瞧着客源还不错，自家这冰淇淋恐怕不好卖出去…… 姜未把竹篮里的瓷碗和勺子摆出来，挨个挖了几勺冰淇淋在里面。 她们卖的东西稀奇，很快有人上来询问：“你们卖的是啥？我咋从来没见过啊？” “冰淇淋！”姜晓晓笑着答道，“冰凉爽口又美味的冰淇淋！” “冰凉爽口？看着倒是挺好吃的，多少钱一碗？” 姜未道：“七文钱一碗。” “啥？七文钱！就这么一小碗东西就要卖七文钱？！”那人惊叫出声，“旁边茶坊里的酸梅汤也才两文钱一碗，你们这也太贵了！” 那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晓晓顿时有些失落起来：“娘，我们是不是卖的太贵了？” 姜未皱了下眉，没说话。 其实制作冰淇淋的原材料并不便宜，要鸡蛋和糖，还要牛奶。 鸡蛋一文钱一个，糖四十文钱一斤，牛奶的话，在这古代世界肯定也是价值不菲。 虽说这些东西在她空间都有，相当于无成本。但既然是自己用心做出来的吃食，她也不希望低价亏本卖。 “先看看，要是不行再降价。” 母女俩在炎热的太阳下打着伞等待着，陆陆续续有不少人上前来问，但都被七文钱一碗的价格吓退了。 渐渐的，已经没有人上前来问。 姜晓晓也从一开始的期待变得失落无比，她还以为在这样的三伏天里，她们制作出的冰淇淋会很受欢迎呢。 事实竟是这么残酷。 第26章 改变策略 这永安镇上的毕竟都是些贫民百姓，谁家有那个闲钱买从来没见过的吃食。 何况还是七文钱一碗的冰淇淋。 眼见碗里的冰淇淋快融化了，姜未叹了口气道：“算了，今天不卖了。” 说着就要把冰淇淋放进篮子里，然后悄悄收进空间里重新冰冻起。 这时，街对面走来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人，他身旁还跟着一个小厮，一眼就看见了她们，“哟，是你们母女啊！” 姜晓晓抬头一瞧，是那个悦来楼的掌柜！ 掌柜带着小厮大步走过来，朝着姜未微微点头示意：“好久不见你来卖野味了，上次你带来的野狼真不错，那几个爱吃野味的客人很是喜欢，天天嚷着什么时候再来一只，你啥时候又猎到野味一定要卖给我们悦来楼啊，价格好商量！” “行。”姜末点头。 “你们母女俩卖的是什么啊？”说着掌柜便往她们竹篮里瞧了瞧。 “这是冰淇淋！” 姜晓晓见状，忙从竹篮里端了一碗出来，极力推销道：“这东西可解暑了呢！掌柜大伯，您要不要来一碗？” “那行，多少钱一碗？” “七文钱！” “七文钱？！”掌柜掏钱的动作微微一顿，略带惊讶地打量着姜晓晓手里的冰淇淋。 就连他身旁的小厮都止不住惊讶地看了眼姜晓晓手里的冰淇淋，似乎是有些不解，这小小一碗的东西竟然卖到七文钱！ 但最后掌柜还是掏出七文钱买下了这碗冰淇淋。 毕竟是自家酒楼野味的来源，就算内心觉得不值这个价，他还是会看在对方的面子买下。 “掌柜大伯，用这个勺子舀着吃。”姜晓晓及时递上一把勺子。 “哦哦。”掌柜接过勺子，盯着碗里的冰淇淋看了看，还别说，闻着倒是挺香的，有股浓浓的奶香味。 他挖了一勺喂进嘴里，下一秒，浓郁的乳香味和柔滑细腻的口感带着清爽的凉意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这……！” 掌柜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连忙咽下嘴里的冰淇淋，那股透心的凉意直冲天灵盖，他被冻得张嘴连吸几口热气：“呼～好凉！” 姜晓晓忍不住笑了：“掌柜大伯，要慢点吃，冰淇淋很凉的。” “这、这玩意儿是用啥做的？咋这么好吃！”掌柜又忍不住挖了一大勺喂进嘴里。 这玩意儿不仅好吃，还凉凉的，才吃了一口，他一路走来的热气全消散了，这简直比茶坊里卖的凉茶还解暑！ “这冰淇淋是用鸡蛋、糖和牛奶做的。”姜晓晓笑着道。 “怪不得卖这么贵，单这材料就不便宜哩。” 掌柜三两口吃完碗里的冰淇淋，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随后又往她们竹篮里瞧了瞧：“你们这冰淇淋还有多少？” “还有十来碗。”姜未道。 其实她空间里还有蛮多的，但今天是初次试水，也不知道这玩意儿能不能卖出去，所以就准备了十来碗。 “七文钱一碗是，全卖给我。”掌柜笑着掏出一串铜板，那双笑眯眯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 以他多年做掌柜的经验，这冰淇淋要是放在酒楼里卖，一定很受欢迎！ “那行。”姜未没拒绝，反正这玩意儿卖给谁都是卖，早点卖完还能早点收摊。 她找了个较大的容器把十来碗的冰淇淋全倒进去，又把手伸进竹篮假装拿了几块冰块垫在外面，一起递给掌柜，“这是冰冻过的，要趁凉吃，化了口感就不好了。” “好好！”掌柜连连点头应下，看着这几块冰块，心头又是一阵惊讶。 冰块这玩意儿，在这大夏天的也是个稀罕物。 但也不是不常见。 听说京城里的贵人就有在冬天建造冰窖藏冰的习惯，等到夏天避暑使用。 莫非这冰块也是冬天提前储存好的？ 想到这儿，掌柜顿时觉得这几碗冰淇淋卖便宜了。 建造冰窖可费不少钱了！ 掌柜想了想，给姜未数了一百个铜板。 “你给多了。”姜未直接将多出来的九个铜板递回去。 “不多不多！”掌柜忙摆手道，“你送的这几块冰块就值不少钱呢！” 做生意嘛，讲究的就是一个细水流长，他能够当掌柜这么多年，秉承的就是人要正当诚信，绝对不能贪小便宜。 说着，他又忍不住往那竹篮里瞧了眼，问道：“你还有多余的冰块吗？可否卖我一些？” “冰块没有了，我也不卖冰块。”姜未摇头拒绝，坚定地将那多出来的九个铜板递回去。 掌柜执拗不过她，只能接下铜板。 眼见姜未收起碗勺就要离开，他也不敢再耽搁，生怕冰淇淋化了就不好吃了，带着小厮匆匆离开。 然而，买卖完冰淇淋的母女俩并没有直接离开永安镇，而是朝着街对面的木匠铺走去。 “娘，你还要买什么东西吗？”姜晓晓不解地问。 “我想了想，制作冰淇淋的成本太高了，卖七文钱一碗，对于镇上的人来说价格太贵了，没有多少人买，我们倒不如卖成本更低廉的雪糕。” 雪糕和冰淇淋制作的方法大差不差，成本却便宜得多。 冰淇淋为了保持口感需要加入更多的奶油和蛋黄，但雪糕则不需要这些成分，通常只需要少量的牛奶、糖和糯米粉就可以制作。 而且雪糕插上一根木棍就可以随时随地方便携带和使用，卖给客人吃时也不需要额外准备碗和勺子。 到了木匠铺子里，姜未直接说明来意：“老板，我想订做几个模具。” …… 定好取模具的时间，母女俩出了木匠铺子。 “我们买几只鸡回去。”姜未想了想道。 现在家里有了菜田，就差养几只鸡了。 于是，母女俩又拐到另一条街去买鸡。 卖牲畜的这条街可比方才那条吃食街热闹多了。 姜晓晓一路走来，发现不仅有卖鸡的，还有卖鸭的、卖猪的、卖骡子的…… 甚至还有卖牛的！ 姜晓晓路过的时候听了一嘴，一头牛至少要二十五贯钱！ 啧，真贵！ 二十五贯钱就是二十五两银子，这家里得有多少闲钱才舍得买？ 第27章 黄家小少爷的“隐疾” 不过，这牛买回去也不能杀了吃？ 在古代，宰杀牛可是大罪！ 牛买回去只能用来耕地或拉牛车。 姜未领着姜晓晓一路逛下来，最后买了七只鸡。 一只鸡二十五文钱，一共花去了一百七十五文钱。 卖家见她们买的多，还额外送了只竹编的鸡笼给她们装鸡。 买完鸡，母女俩就要转身离开。 这时，一个皮肤黝黑的瘦高老头牵着一只羊走过，一边走一边吆喝谁要买羊？ 路过母女俩的时候，姜未张口问了一句：“多少钱？” 那瘦高老头看了看拎着鸡笼的姜未，眼睛一亮：“姑娘你要买吗？这是养在高山上的乳山羊，能产羊奶哩！你要的话三两银子买给你！” 姜未闻言看了眼他牵着的羊，是只母羊，体型倒是挺肥硕的，但右后脚有些瘸。 天气太热了，那头羊晒得恹恹的，毫无精神。 “三两银子太贵了，你这羊不仅瘸，瞧着还病恹恹的像是要死了，二两银子怎样？” “二两银子？这价太低了啊……” 瘦高老头面带犹豫，望着乳山羊的目光里有些不舍，“要不是家里实在穷着揭不开锅，我也舍不得把家里唯一的羊卖了……” 他喃喃道：“罢了罢了，二两银子就二两银子。” 二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姜未一手拎着鸡笼，一手牵着缰绳，母女俩一起离开了这条街。 姜晓晓人小腿短，步子迈得小，还是得坐牛车回去。 然而，就在母女俩找到牛车时，姜晓晓忽然瞥见对面的街口走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定眼一看，那不是李守德吗？ 他鼻子上还缠着纱布，双手环胸垂首走着，他的怀里似乎装藏了什么，鼓鼓囊囊的。 姜晓晓忙拉了拉自家娘亲，示意她看。 姜未看了一眼便立即皱起眉头：“他怀里藏了银子……看起来还不少。” “他上哪儿得的银子？”姜晓晓也皱起了眉头。 再看看他来的方向，似乎是去县城的路？ 难道他去县城找黄家了？！ 姜晓晓心头莫名有股不好的感觉。 按道理来说，她没被老李家拐去，他们跟黄家结亲的事就打水漂了，李守德怎么还能同黄家扯上关系？ “晓晓，跟娘走。”姜未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拉着姜晓晓朝着县城的悦来楼去。 周掌柜刚回酒楼不久，转头便见姜氏母女进了酒楼，忙亲自迎了上去。 “哟，你们母女咋来了？” “来找你打听一个消息。” 姜未直接说明来意，“你知道县城的黄家吗？” “黄家……” 周掌柜的脸色变了变，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想要打听黄家？” 姜未笑了笑，面色无常地道：“我听说黄家是县城有名的富绅人家，祖上也是在京城做过官的，我们村里好多姑娘想嫁到他家去呢。” “这可使不得啊！” 周掌柜看了看姜未，又看了看她身边的姜晓晓，似是明白了些什么，当即压低声音道：“那黄家虽富贵，但不是个好相处的，那黄家小少爷也是个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你家闺女年岁还小，千万别想着嫁到那种地方去受罪啊！” 姜未知道他误会了，也不解释，只道：“为何呢？我听村里的人说，只要愿意把闺女嫁到他家去，至少给二十两银子的彩礼呢！” 一个普通的庄户人家娶妻，三两银子就顶天了，这二十两银子对村里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 “唉，姜小娘子，我实话跟你说了，那黄家小少爷有隐疾，你将闺女嫁过去，是害了你闺女啊！”周掌柜苦口婆心地劝说。 姜未知道自己问到点子上了，忙道：“那他究竟是什么隐疾，可否具体说说？” 姜晓晓在边上也悄悄竖起了耳朵听。 原书中，原主的剧情是被李家人卖给人牙子，并没有黄家这一出。 是以，她也并不知道黄家小少爷得的是什么隐疾。 “唉，其实我也不确定，黄家人口风紧得很，那些奴仆对主家的事更是守口如瓶，我也是……” 说到这儿，周掌柜忽然警惕地看了看外面走过的行人，然后以手掩嘴，压低声音继续道：“那次我碰巧去黄家府宅置办酒席，路过后院的时候看见两个家仆抬着一个小姑娘从黄家小少爷的屋里出来……” “那小姑娘七八岁的样子，浑身赤条条的，一件衣服也没穿，下面还淌着血，都烂了……”周掌柜说到最后忍不住咽了下唾沫，面上仍然带了些骇意。 听到这儿，姜未脸色瞬间冷然。 一想到自己闺女差点要被拐到那样的狼窝去，她就恨不得手撕了老李家的人！ 很快，她沉下脸色问：“这种事难道就没有人报官吗？” “报什么官哦，那些都是自愿把闺女送到黄家的，说是二十两银子的彩礼钱，其实就是把闺女卖给人家了，是死是活，从此都归黄家管了。” 周掌柜叹息道：“何况你也知道，黄家祖上是做过官的，就算现在左迁到这穷乡僻壤的地儿，但跟京城那边的贵人也沾亲带故的，县衙里的人都不敢插手他家的事。” 母女二人出了酒楼，面色都是沉沉的。 一只棕红色的马匹从街道奔腾跑过，马上的人甩下一记鞭子，留下“驾”的一声，扬长而去。 那是县衙的衣服。 方才骑马跑过的是县衙的人。 姜晓晓收回视线，心叹这古代世界的阶级制度当真残酷，当官的远远凌驾于贫民之上，视人命如草芥，随意践踏…… …… 回到村子，沿途遇到的村里人瞧见姜未手里牵着的乳山羊，又是激起一阵大惊小叫。 “姜氏，你这是在镇上买的羊吗？” 王婶肩上挑着木桶，有些嫉妒地打量着那乳山羊，口气酸酸地道：“我说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山上捡到狼就算了，整天啥活计也不用干，成天往镇上跑，还能弄到这么大一头羊！” 这人说话怎么夹枪带棒的？ 姜晓晓不喜地皱了皱眉。 第28章 嫁谁 什么叫啥活计都不干就成天往镇上跑？ 村里人又不是不知道她们母女跟李家分家断亲的时候几乎是净身出户，什么田地都没有分到。 “若是婶子羡慕，也可以啥活计都不用干，自己去山上捡条狼就行。”面对王婶的挑刺，姜未只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闻言，王婶子撇了撇嘴，没再吱声，挑着桶扭头就走了。 “这人好讨厌。”姜晓晓小声嘟囔了句。 “跳梁小丑，别管她。”姜未冷冷瞥了眼走远的背影，没多说什么。 母女俩一到家，便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始做饭。 照常是煮了大白米饭，炒了一个豆角肉丝，凉拌黄瓜，熬了一锅冬瓜骨头汤。 冬瓜清热解暑，正适合大夏天的吃。 吃饱喝足，姜未拎着柴刀去了院子后面的竹林，砍了一些竹子回来搭鸡棚。 姜晓晓便在家附近拔些青草回去，切碎喂羊、喂鸡。 日落西山的时候，姜未不仅搭好了鸡棚，还搭了个简易的羊棚。 姜晓晓心叹着自家娘亲动手能力就是强，一边用手指放了些水出来喂鸡、喂羊。 见到水，七只鸡一窝风地扑上来吃水。 姜晓晓见状，又特地给那只恹恹的乳山羊多放了些水。 乳山羊喝完了水，似乎也变精神多了，伸出舌头来舔她的手。 姜晓晓笑呵呵地摸了摸乳山羊的头，道：“你吃饱喝足了，以后要多给我家产奶啊。” 姜未在边上用柴刀削着做雪糕用的木棍，闻言不觉笑了笑。 其实，她买乳山羊回来也并不指望它能够产多少羊奶。 无论是牛奶，还是羊奶，她空间里多的是。 当年在末世的时候，她搬空了二十多家超市的冷库，什么乳制品、肉类、水产、禽类、果蔬和冷饮都堆积成山了。 她空间里的牛奶储存量更是足足有几十吨，根本吃不完。 她之所以买这头乳山羊回来，还是因为家里做冰淇淋和雪糕的奶需要一个来路，这头乳山羊买来也只是给外人做样子看的。 到了第二天，姜未便开始着手做雪糕。 雪糕的做法比冰淇淋简单多了，直接将糯米饭、糖和牛奶倒进锅里熬就行。 用小火慢慢熬制，不停地搅拌避免糊锅，等熬制冒泡粘稠，糯米饭变得透明就开始端锅下来放凉。 最后用纱布过滤几次，做出来的雪糕成品也会更加绵密。 弄完这一切，姜未一口气把雪糕收进空间，等过两天去镇上拿回模具后就可以冰冻了。 …… 与此同时。 老李家。 自从昨天李守德抱着怀里的那十两白银回家后，李家就没消停过。 全家一家人围在上房里，连下地也没人去了。 “守德，你说的话可当真？” 李家老爷子敲了敲手里的烟袋锅儿，仍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遍：“那黄家对儿媳的要求真的只要是黄花大闺女就行了？” “是啊爹！”李守德止不住兴奋地点点头，然后转头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窝在李太老婆怀里的李秀芬，“娘，以后不管是多少年岁的姑娘，都可以嫁到黄家去做儿媳，秀芬有福了！” “哼，你别把主意打到我闺女身上！”李老太婆哼了一声，“你还没说那黄家小少爷究竟得的是什么隐疾呢！” “哎，娘，我不是跟你说了嘛，黄家请来了一位明医，已经治好了小少爷的病，以后他就可以正常的娶妻生子了！” 说着，李守德又道：“以前他家执意要娶七八岁的女童，还不是怕小少爷身上的病没好，行房事的时候伤了身体，只要年岁小的姑娘。” 李守德说到行房事的时候，屋里的几个女人都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 唯有李老爷子略带不太赞同地开了口：“那你也不能直接收了人家的银子啊……” 听见自家爹的斥责，李守德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下来：“那爹，你给我准备好上州院试的那二十两银子了吗？” 李老爷子顿时没声了。 李老婆子却气哼哼地开了口：“哼，反正你不准你打你妹妹的主意！秀芬年岁还小，要多留在我身边几年！” “哎呀，娘，小姑子都十五岁了，不小了，这个年纪的姑娘都嫁人为妻了！” 孙氏急忙站出来道，“小姑子嫁过去就是吃香的喝辣的，在黄家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呸，你怎么不让你闺女嫁过去！”李老婆子一双吊三角顿时落到边上的李金凤身上。 李金凤缩了缩脖子，默默地往孙氏身后躲了躲。 孙氏忙扯出笑容道：“娘，我这不是为了小姑子好嘛，小姑子嫁个好人家，您老也跟着享福不是。” “金凤的婚事不急，等我考中秀才以后再说。” 李守德再次望向李老爷子，语重心长地道：“爹，你还想不想我考中秀才了？” 他的前程，都压在黄家这条线上了！ 上次的事打水漂后，他原本以为只能跟黄家彻底断了关系，没想到黄家又突然联系了他，让他赶紧找个黄花大闺女嫁进来，无论是谁都可以。 虽然他也不知道黄家突然改了条件的原因，但这次无疑是上天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他绝对不能再错过了！ “唉，守德啊……”李老爷子看了看炕上的李秀芬，又瞧了瞧躲在孙氏后面的李金凤，长叹一声道：“这次的事你自个儿做主！” 显然已经把事情全权交给李守德处理了，无论是嫁李秀芬还是李金凤，他都不管了。 “行，爹！”李守德脸上终于再次露出笑容，“剩下的那十两，等到媳妇过门后黄家就给我们了，等我此次考中秀才，定然不会忘了我们老李家每一个人的帮忙！” …… 到了晚上。 东屋里。 孙氏抹着眼泪，压低声音恨恨道：“我不管，要嫁就让小姑子嫁过去，我闺女才不嫁给那黄家小少爷呢！” “哎，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的话！”李守德脸上露出不悦，“我不是都说了吗，那黄家小少爷的隐疾已经好了，没有问题！” 第29章 谣言四起 “那黄家说什么你都信？万一是骗你的呢？！”孙氏咬牙道。 那黄家小少爷的病这么多年都没治好，怎么可能突然间一下就好了？ “行了行了，你别跟我嚷嚷了，你不想金凤嫁过去就自己跟娘说让小妹嫁过去！” 李守德脸上满是不耐烦，直接掀起被子埋头睡觉。 反正这桩婚事已经定下，无论是李秀芳还是李金凤，谁嫁过去都一样。 “娘，我不想嫁到黄家去，你让姑姑嫁过去……” 李金凤一见李守德不是站在自己这边，顿时拉着孙氏哭诉起来。 她才不要嫁给那个病秧子！ 就算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又怎么样，她以前就听县城的人说了，黄家那病秧子活不久了，嫁过去就是活活守寡！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才不要当寡妇！ “凤儿，别担心，娘绝对不会让你嫁给那病秧子的！” 孙氏连忙抱着李金凤安慰起来，一边又忍不住埋怨起来：“都怪姜氏那死丫头，如果她嫁过去，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没错，都怪她！”李金凤眼里也闪过一丝怨恨。 …… 这天，姜未领着姜晓晓又一次去镇上拿模具回来。 回村里的路上，遇到了几个去河边挑水的农妇，发现她们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我就说，你看她啥活计都不干，成天往镇上跑，还大包小包的买些东西回来……” “她哪来那么多钱，怕是在镇上被什么野男人包养了？” “啧，你还别说，你瞧她长着那张狐狸精的脸，妖里妖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 窃窃私语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一分不差地传进了母女俩的耳里。 姜晓晓扭头朝说话的那几人看了去，其中一人便是昨天见过面的王婶。 她脸上做出无比嫌恶的表情，跟村里的几人妇人一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一边还往她们这边指指点点。 “呸，不守妇道！我看她前几天急着跟老李家分家，怕也是为了跟外面的野男人厮混！” 那几个妇人看向姜未的眼神愈发变得嫌恶起来。 姜晓晓听到这儿，气得捏了捏小拳头。 这群长舌妇！ 就在这时，自家娘亲突然拔腿走了过去：“你们说什么呢，大点声儿，我没听清楚。” 王婶没料到姜未面对这样的污言秽语竟然一点儿都不羞愧，反而还迎面走过来，忙改口道：“没、没说什么！” 她有些心虚。 她不是第一次像这样在外面散播谣言了。 村子里的姑娘脸皮薄，遇到这样的谣言一般会羞愧难当落荒而逃，但像姜未这样直截了当的上前质问还是头一次。 “没说什么，你当我耳朵聋吗！”姜未来到她跟前，一脚踢翻了她的木桶。 力气之大，直接将木桶里的水全踢翻出来，洒了一地，飞溅的水花落了几人一身。 几人齐齐吓了一跳，连王婶也吓得愣在了原地。 她们没想到姜未这么泼辣，恍惚间又回忆起她前几日在老李家院子里举着菜刀砍人的疯癫模样…… 几人不禁缩了缩脖子，其中一个妇人更是急忙挑起自己的水桶，“那、那啥，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匆匆离开了。 “哎，桩子娘……” 王婶刚张口喊了一声，另外几个妇人也纷纷提桶跑了，头也不回的。 独留王婶一个人面对姜未。 “我、我……”王婶似乎意识到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对上姜未那渗人的眼神，只觉背脊一阵发凉。 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那、那啥，我随便说说的，你别当真……” “随便说说？呵，你这诬蔑人清白的话也叫随便说说？” 姜未冷冷睨着她，毫不留情地撂下警告的话：“下次再让我听到你污蔑我的清白，我不会饶你！” 言罢，姜未转身牵着姜晓晓离开了。 看着母女俩逐渐走远的背影，王婶才缓过神，长松一口气。 随即，她目光恨恨地瞪了眼姜未的背影：“呸，小贱人！明明是自己做贼心虚还不让我说出去！” 到了家，姜晓晓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那个王婶真是嘴贱，竟然在背后胡乱诬蔑她娘清白！ 真是可恶！ 说什么被野男人包养，这种黄谣在古代封建世界，足以毁掉一个姑娘家的清白，其心可诛啊！ “行了，别气了，那种人不值得生气。”姜未放下从木匠铺带回来的模具，随口道。 她倒是没太当回事儿，这种污蔑和陷害，她在前世见得多了，像王婶那样的跳梁小丑根本影响不到她。 她现在更想惩治的是老李家。 自从在周掌柜那里了解到黄家的腌臜事，她对李家的愈发深恶痛绝！ 她一定要想办法让老李家自食恶果！ 思及此，姜未忽然转了转眼珠子，随即拎起一篮子菜和早上刚挤的半罐羊奶，“晓晓，走，咱们去找你秋莲姨。” “啊，现在？”姜晓晓愣了愣，这个时间点秋莲娘应该下地干活了？ 但看着自家娘亲那一脸好像打了坏心思的表情，姜晓晓还是跟着去了。 到了秋莲娘家，秋莲娘果然不在家。 只有她的婆婆赵老太太一个人在家。 “要不我们下次再来……”姜晓晓刚开口，转瞬就见自家娘亲推开篱笆门径直走了进去。 “赵老太太，你在做饭呐？” “你来我家做啥！”赵老太太一脸警惕地盯着母女俩。 她正在刷锅，一家人都下地干活了，她留在家里做饭。 如今母女俩赶在这个时候来，莫非是想来她家蹭饭？ 看到对面脸上露出嫌恶排斥的表情，姜晓晓忙扬了扬手里的小半罐羊奶，道：“我和娘来找秋莲娘，送点东西给你们。” “啥东西？”赵老太太的眼睛刷一下亮了，似乎是想起上次母女俩送的那碗红烧肉，那滋味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深！ 姜未适时将手里的菜篮子露出来，满满的菜上还垫了两个鸡蛋。 “家里买了头乳山羊，挤了些羊奶送给你们尝尝。”姜未将菜篮子和羊奶一起递了过去。 第30章 三人成虎 “羊、羊奶？！” 赵老太太赶紧擦了擦手上的水，一把接了过去，嗅了嗅罐子里的羊奶，满是激动地叫了出来：“哎呦，还真是羊奶！这玩意儿老贵了！” “不贵不贵，这玩意儿我家多的是。”姜未故作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见赵老太太露出一脸羡慕的表情，又道： “你还不知道，咱老李家现在可是抱上了县城黄家的大腿，这羊奶以后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黄家？” 赵老太太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眼边上的姜晓晓，前几天不是还说老李家的人要把娃卖给黄家去吗？ 怎么现在又…… “你是不知道，那县城的黄家可是县城有名的富绅人家，姑娘嫁进去就是穿金带银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那老李家早就想把自家闺女嫁过去了！” “……”姜晓晓默默地听着自家娘亲瞎编，她大概知道她娘亲打着什么主意了…… “可是……”赵老太太提起前几日的事，“先前不是说那黄家小少爷患有隐疾，是个病秧子吗？” “那隐疾早就医好了，黄家正要给儿子取个黄花大闺女庆祝呢，我昨天去镇上就听说了，好多人家的闺女都想嫁过去呢！” 姜未说的有鼻有眼的，边上听着的姜晓晓也跟着附和了几句：“是啊，赵奶奶，我和娘都在镇上看到了，那黄家小少爷生龙活虎的，骑着一匹棕红色的大马跑在大街上，一点儿都不像病秧子的样子！” 抱歉了，那位骑着马的县衙大哥……姜晓晓默默地道。 经过母女俩这么一唱一和，赵老太太完全信了这事。 姜未又紧接着道：“可惜啊，黄家已经和老李家定了亲，媳妇就在我那小姑子和金凤侄女两人中选，也不知道到底会娶谁呢……” “是啊，谁会嫁过去呢？”赵老太太也跟着好奇起来。 姜未见目的已经达成，拉着姜晓晓离开了。 一路上，姜晓晓止不住地拿眼去望自家娘亲，忍不住摇头叹息一声。 “看什么呢。”姜未瞥了她眼。 “没。”姜晓晓摇头如拨浪鼓，她只是没想到，她娘会用这种方式对待老李家。 借赵老太太的口，把李家和黄家结亲之事传得众人皆知，让李家骑虎难下。 还没一天，老李家跟黄家定亲的消息果然就传遍了整个玉河村。 村里的大槐树下，赵老太太正跟几个老婆子添油加醋地聊着今天听来的八卦。 “你们是不知道，那黄家在县城多有钱！不仅住的府宅大，还有一大堆丫鬟婆子伺候，天天有喝不完的羊奶，穿金戴银的，那黄家小少爷还骑着价值几十两的棕红色大马上街跑呢！” 回家路过的李秀芬听到这话，不由得站住了脚。 “哟，秀芬啊，你怎么在这儿？”几个婆子很快发现了驻足偷听的李秀芬。 “要你管！” 李秀芬平时在家里蛮横惯了，见了几个长辈也丝毫没有给好脸色，扭头就走。 “呸，这丫头脾性真臭，成天学她娘那套！也不知她这个模样哪个男人会要她！” 听到身后传来的讽刺声，李秀芬恨恨地咬了两下嘴唇，愈发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一到家，她就迫不及待地扑到李老婆子的怀里。 “娘，我要嫁给黄家的小少爷！” “啥？你说啥？！”李老婆子怀疑自己听错了，连忙扶着自家闺女起来，“你咋要嫁给那个病秧子呢！这不是害了你嘛！” “我不管！我就要嫁给他！我要穿金戴银的！我要天天喝羊奶！我要那些丫鬟婆子天天伺候我，让那群说我嫁不出去的土包子羡慕我！”李秀芬不管不顾地哭闹起来。 “而且，娘你骗人！那黄家小少爷好好的呢！好多人都看到了，他骑着大马在街上跑呢，哪里像是病秧子？你分明就是想让李金凤嫁过去才骗我！” “我、我没有啊……”李老婆子这会儿也有些懵了，难不成李守德说的都是真的？ 黄家小少爷真的全好了？ “闺女，你真的见到黄家小少爷在街上骑着马跑？”李老婆子忍不住再次确认。 “哪还能有假！”李秀芬瞪圆眼，“那么多人看见了还有假？不信你出去问问！” 李老婆子仍然有些不信，安抚李秀芬一番后便出门打听消息去了。 平时跟赵老太太相处的那几个老婆子也是嘴碎的，早就把这件事传得人尽皆知。 李家老婆子随便找了几个平时说得上话的婆子问了一下，果然如自家闺女说的一样。 她眼睛蹭一下亮了，急不可耐地跑回了家。 晚上。 李家人围在上房里，李俩老两口坐在炕上的首位，李秀芬像只骄傲的孔雀，昂头挺胸地坐在李老婆子身边。 李守德夫妇一脸疑惑：“娘，你大晚上叫我们过来是有啥事？” 朱氏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这还是第一次被允许踏进上房屋里。 她脸上的抓痕还没好，顶着一脸的伤疤跟在李守财后面，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 “今晚，我要通知一件事，咱家跟黄家的亲事，就让你妹妹嫁过去！”李老婆子清了清嗓子道，“守德，你赶紧通知黄家人，抓紧时间把婚期定了。” “娘，咋突然这么急了？你之前不是还……” “急啥？你妹妹都十五岁了！我这个年纪都怀上你了！”还没等李守德说完，李老婆子便呵斥一声，“你别耽搁了你妹妹的幸福，赶紧通知黄家人，把你妹妹嫁进去！” “没错，哥，你赶紧让黄家小少爷娶我进门！等以后我进去享福了，也不会忘记你们家的！” 说着，李秀芬还得意洋洋地斜睨了边上的李金凤一眼。 “可是……”李守德还想再说话，却被身边的孙氏悄悄扯了扯袖子。 “娘，您别急，明儿就让守德去跟黄家说。”孙氏给李守德示意了一个眼神，转而满脸是笑地对李秀芬道： “小姑子，等你嫁进去就是黄家的少夫人了，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到那时你可要记得咱家的好啊！” “那是自然。”李秀芬被孙氏这一番恭维说得舒畅无比，高高地昂起了下巴，睥睨着炕下几人，仿佛真把自己当成了黄家的少夫人。 第31章 雪糕上市 孙氏掩下心底的冷笑，拉着李金凤回了东屋。 “娘，那黄家小少爷的病到底好没好？”在上房一声不吭的李金凤回到东屋就迫切地问起来。 “我也不确定……” 孙氏皱起眉，又道：“不过，既然你爹都说人家的病被神医治好了，现在外面又有那么多人看见他在大街上骑马，兴许真的好了。” “娘，既然他病好了……” 李金凤面上露出一抹羞涩，扯了扯孙氏的衣袖，“那就让我嫁过去。” “不行！” 孙氏果断回绝了，“你姑姑已经决定嫁过去，你还嫁过去做啥？万一黄家小少爷病好的事只是谣言呢！” “哎呀，娘，黄家那么有钱，这点小病肯定治好了，那么多人看见的事难不成还有假？” 李金凤继续扯着孙氏的袖子撒娇：“总之，娘你就想办法让我代替姑姑嫁过去，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你的。” 孙氏皱着眉没说话。 她对这件事不太看好，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这时，李守德进了屋。 李金凤索性跑到他跟前，软声哀求道：“爹，我可是您的亲女儿，嫁给黄家小少爷这事儿还是让我去！” “昨天你不是还哭着说死也不嫁去黄家吗？”李守德斜睨她一眼。 “爹，我那不是还没确定黄家小少爷的病好了没嘛……”李金凤轻咬唇瓣，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既然病好了，那她肯定千百个愿意嫁过去！ 那可是县城的富绅人家，嫁进去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行了，这件事你奶做决定。”李守德淡淡道。 自家闺女的心思，他岂会不知道，但现在黄家小少爷从病秧子一举变成了香馍馍，他娘岂会放过？ “爹，我可是你的亲女儿啊，你怎么能不帮我！”李金凤愤愤地跺了跺脚，竟有些不依不饶起来。 孙氏见状，忙过来安慰：“我的风儿啊，你傻不傻，等你爹考中秀才，以后好多有钱人家少爷等你挑，何必要争着抢着嫁给那个黄家的小少爷呢？” “可是，娘……”李金凤仍是有些不服气。 “乖，凤儿，听娘的话，你再耐心等两年，等你爹考取功名，以后有大把的金龟婿等你挑，保证比那黄家小少爷好千倍万倍！” “那好……” 孙氏好说歹说一通，李金凤这才勉为其难的同意。 其实她也不是非要嫁给那黄家小少爷不可，只是看不惯李秀芬那副趾高气扬鼻孔朝天的模样。 哼，有什么好得意的，等她以后一定要嫁个比黄家还要有钱的人家！ …… 这天，姜晓晓跟自家娘亲天一亮就爬起来。 吃完早饭，喂了鸡和羊，母女俩便早早去了镇上。 到了镇上，先找个无人的地方，姜未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箱子。 箱体两侧设有提环，顶上有盖板，上开双钱孔，既是抠手，又是冷气散发口。 箱内两侧和底部夹层放满了冰块，里面铺着一层稻草，起到保温作用，能够延缓冰块融化，这就是姜未去木匠铺连同模具一起定做的简易“冰柜”。 箱子里放着她们今天要卖的雪糕。 母女俩没有像那样上次缩在阴凉地卖雪糕，而是找了个太阳尤其毒辣的街道路口。 这会儿还没到午时，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天气已经开始热了起来。 母女俩也不急，撑着伞站在街道上吆喝。 “卖雪糕喽！冰冰凉凉的雪糕，五文钱一个！” 灼灼烈日当空，天气热得叫人浑身滴汗，母女俩没站一会儿，就已经汗流浃背。 这天气实在太热了！ 姜晓晓掏出水袋灌了一大口水，她感觉自己后背的衣衫都快被汗浸湿了。 姜未见状，从冰柜里掏出一个雪糕递给她：“先吃一个降降暑。” 姜晓晓接过雪糕，顺便往那冰柜里瞧了一眼，还别说，即使这么炎热的天气下，冰柜里的冰块都没融化，雪糕依然冻得硬邦邦的。 这简易冰柜的效果还真不错！ 姜晓晓咬了两口手里的雪糕，丝丝缕缕的凉意瞬间蔓延到口腔里，整个人凉快一大截。 她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这雪糕的味道没有冰淇淋那么奶香甜美，口感却更为清爽冰凉，相比之下更像沙冰的质感，更适合在夏日炎炎中食用。 这时，一个路过的小孩扯着母亲的手指向姜晓晓，“娘，我要吃那个！” 孩子娘满头大汗地看过来，一眼就瞧见了摆在姜未面前的冰柜，那双钱孔洞还散发出丝丝缕缕的寒气，一看里面的东西就很解暑。 “姑娘，你们卖的是啥？”妇人牵着孩子走上前询问。 姜晓晓亮了亮手里的雪糕：“是雪糕！冰冰凉凉的，可好吃了！大娘买一个！” 妇人看了看她手里的雪糕，似乎也有些意动，便问道：“多少钱一个？” 姜晓晓道：“五文钱一个。” 这个价格是她和自家娘亲在来的路上就商量好的。 虽说雪糕的制作成本比冰淇淋低得多，犯不着卖这么贵，但想想吃雪糕的季节就这么几个月，等到入秋天气冷下来就卖不出去了，索性卖贵一点。 要是还卖不出去，到时候再降价。 “那来两个。”妇人没有犹豫，直接掏出十文钱。 姜未接过钱，给妇人递了两块雪糕。 姜晓晓打量了下妇人的穿着，虽说算不上多华丽富贵，但身上穿的缎子却是半新不旧的。 她知道自家卖的雪糕价格有些偏高，但也算不上多贵，贫民可能吃不起，但对于这种一般家庭条件的，还是买得起的。 很快姜晓晓就锁定了自家雪糕的受众人群。 这时，才咬了一口雪糕的妇人突然“啊”一声叫了出来： “好凉！” 她张嘴呼了口气，止不住惊讶地看着手里的雪糕。 清爽冰凉的滋味，带着淡淡的奶香，这也太好吃了！ 不仅好吃，还解暑！ 这才吃了一口下去，身上的热气就消了大半。 “娘，好好吃！我还要！再买一个！”孩子扯着妇人的袖子叫起来。 “好好，娘给你买。” 第32章 冰淇淋卖爆了！ 妇人是个疼孩子的，马上又掏出十文钱递给姜未。 “再给我两个。” 给孩子爹也带一个回去尝尝。 姜未又从冰柜里掏出两个雪糕递过去，一边嘱咐道：“这雪糕容易化，要尽快吃。” “好好。”妇人笑着点头应下了。 最近天气太热，孩子已经连续几天热得吃不下去东西了，这雪糕可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又有几个热得蔫巴巴的行人路过，看到妇人手里拿着的雪糕，冒着丝丝缕缕的寒气，又见孩子吃得一脸欢快的模样，不禁围了上来。 “姑娘，你家这雪糕怎么卖啊？” “也给我来一个呗！” 姜未又接连从冰柜里掏出几个雪糕，“五文钱一个！” 几人咬了一口便发出惊讶的声音。 “哇！你家这雪糕奶香奶香的，还怪好吃的嘞！” “呼，还挺冻嘴的，是冰块做的吗？” “应该不是冰块做的，但吃着跟冰块一样凉快！” 几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原本热得满头大汗，吃了几口雪糕，瞬间不热了，人变得精神多了！ 随着众人的议论，越来越多的路人围过来，听见这雪糕好吃又解暑，像冰块一样凉快，纷纷掏钱要买。 姜未直接揭开冰柜上的顶盖，一个接一个的递。 姜晓晓就负责在旁边收钱。 很快，冰柜里的雪糕就见底了。 “抱歉，我们卖完了，明天再来。”姜未道。 因为怕卖不出去，这次她只准备了五十多个雪糕。 后面排队买的人还有很多，听到这话顿时有些丧气。 “哎，怎么就没有了？我还没吃到呢！” “唉，算了算了，明天再来。” 众人这才纷纷散去。 姜未收拾好了冰柜，牵着姜晓晓准备离开。 “娘，你是要去找周掌柜吗？”姜晓晓瞥了眼冰柜，她方才看见里面还剩两个雪糕。 “嗯。”姜未唇角勾出一抹弧度，“去问问黄家和李家的亲事怎么样了？” 然而，到了酒楼，刚一见面，周掌柜就像见了亲爹娘一般，满脸激动兴奋。 “哎呦，姜小娘子啊，你终于出现了！你这两天可让我好找啊！” “咋、咋了？”母女俩被这架势吓了一跳。 “你这两天没来镇上，我去原先的地方找你，没找到，可急死我了！” 周掌柜擦了擦头上激动出来的汗，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你还记得前两天卖给我的冰淇淋吗？卖得可火爆了！好多人争着抢着买！你没来镇上这两天，多少人天天来酒楼里问这冰淇淋！” 一开始他只卖十文钱一碗，只有两个人来买。 但吃过后，那两人惊为天人，夸赞这简直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祛暑凉品！ 后面买的人越来越多，他甚至加价到十五文钱一碗，但还是一天之内就被抢光了！ 吃过的人念念不忘，没吃过的人也被勾的心痒难耐，天天来他这酒楼问冰淇淋啥时候再卖…… 他这两天找不到人，嘴皮子都快急得磨起泡了！ 听完了周掌柜的絮絮叨叨，姜晓晓忍不住笑了：“娘，没想到我们的冰淇淋还挺受欢迎的嘛！” 那也不枉费她们这几天的辛苦了。 周掌柜抹了一把汗：“岂止是受欢迎，你们再不来，我都怕那些买不到冰淇淋的祖宗要把我家酒楼砸了！” 姜未却没被周掌柜这番夸张的说辞打动，反而抱胸道：“周掌柜找我作甚？难不成想从我这里低价买走冰淇淋，然后在你们酒楼里高价卖？” “那、那当然不是了！”周掌柜连连摆手。 他看了看姜未的脸色，确认她没生气才道：“我们东家确实想从你这里进货，当然，也不会让你吃亏，我们会跟你合作！” “哦？”姜未饶有兴趣地歪了歪头，“怎么个合作法？” “我们准备以十文钱一碗的价格来进购你的冰淇淋，你只需要每天给我们酒楼提供五十碗的量就行，如何？”周掌柜马上摆出条件。 “这个嘛……”姜未故作沉思一番，随后才露出勉为其难同意的表情：“那好，每天五十碗，但我要日结。” “好好，那是自然的！” 见姜未同意了，周掌柜高兴的连说了一通好，仿佛什么条件都能答应似的。 姜晓晓见状，心头忍不住一阵哂笑。 她还以为周掌柜会借势压人，直接买她们的配方呢。 没想到还挺为人正当的，是个值得结交之人。 不过，她们这配方买来也没用，没有冰块，冰淇淋是做不出来的。 商谈好了合作，姜未便从冰柜里掏出剩下的两个雪糕，递给周掌柜：“周掌柜，这是我新做的雪糕，跟冰淇淋差不多，你尝尝。” “这、这是给我的？”周掌柜有些惊讶，连忙双手接了过来。 半个巴掌大的一小块，下面插着根细长竹签，模样倒是怪新奇的。 他咬了一口，眼睛登时亮了：“这也好吃！” 味道清爽冰凉，虽然口感没有冰淇淋那么柔滑细腻，但这种像沙冰一样脆脆的口感他更喜欢！ “姜小娘子，这叫雪糕的东西可不可以也卖给我们一些啊？”周掌柜笑眯眯地问道。 “可以。”姜未这次答应得很干脆，“五文钱一个。” “才五文钱一个？”周掌柜似乎没想到会这么便宜，略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手里的两个雪糕。 明明味道也不输于冰淇淋，怎么价格直接便宜了整整一半？！ 看到周掌柜惊讶的表情，姜晓晓却是觉得这个价格安排得很合理。 雪糕价格亲民一些，买的人也就多一些。 而冰淇淋的价格贵，买的人少，也只有天天来酒楼吃饭的那些有钱人才买的起。 “既然如此……那这雪糕先卖十个给我们酒楼。”周掌柜斟酌着道。 他也不确定那群人会不会买账。 “行，明天我就给你这边送来。” 姜未一口应下，转而说起了自己的来意：“周掌柜，今天我来找你，还是想打听一下黄家的事。” “又是黄家？” 周掌柜下意识地看了眼边上的姜晓晓，心道这姜小娘子难不成还没有放弃将女儿嫁到黄家的想法？ 第33章 水系异能的神奇功效 于是，他果断地道：“姜小娘子，我实话跟你说了，那黄家昨天就已经宣布定亲了。” “是跟李家吗？”姜未问道。 “哎，你怎么知道的？” 周掌柜显然不知道姜氏母女俩跟李家的关系，自顾自地道：“也不知道那李家怎么想的，怎么能把自家闺女往火坑里推呢？” 姜未却是眉眼一舒，事情果然如自己预料中的发展下去了，这下她倒要看看李家人究竟如何自食恶果！ 姜晓晓却还有些疑惑，从先前周掌柜的叙述中不难猜出黄家小少爷患有的隐疾大概是虐童癖一类的，但为何突然愿意求娶李家的黄花大闺女呢？ 她心头还在疑惑着，周掌柜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哎，姜小娘子，你可能还不知道，现在黄家人可是遇到大麻烦了！” “你还记得前两天路过酒楼前面的那匹棕红色的大马吗？”周掌柜往外面的路边一指，压低声音道：“那可是县尉大人的马！” 姜晓晓：“……” 原来被她们当做谣言传的那人是新上任的县尉啊…… “以前黄家作恶多端糟蹋了不少年幼女童，县令碍于他家背后的势力不敢对他家怎么样，但现在新上任的县尉大人可是京城里来的贵人，背后势力也是不可小觑！”周掌柜继续道，“现在那新上任的县尉正四周收集证据想要把黄家一网打尽呢！” 姜晓晓默然，怪不得黄家着急娶妻，无论多大年岁的都要，看来是想借此机会把这件事压过去。 亦或是觉得自家要亡了，想赶紧找个女人娶进门，为黄家留个一儿半女。 …… 母女俩离开了悦来酒楼，径直朝着书斋走去。 姜晓晓苦着一张小脸，看着她娘把今天刚赚来的铜钱全部用来买书了。 买了一本《千字文》和一本《三字经》，今天卖雪糕赚来的两百多文全没了。 啧，这古代的书本卖得真贵！ 果然寒门难出贵子，这养一个读书人出来，不得掏空一个普通人家的家底。 紧接着，姜未又领着姜晓晓去猪肉摊贩那里买了三斤猪肉和两斤猪大骨，离开的时候见到隔壁的摊子上卖着烧鸡，那诱人的香味直往鼻孔里钻，又忍不住买了一只烧鸡。 这一下子又去了一百多文钱。 姜晓晓心里噼里啪啦地计算着，转而又听见自家娘亲说好想买辆马车，以后来回镇上也省的走路了。 姜晓晓捂脸，无奈地拉着自家娘亲去坐牛车。 那马车多贵啊，牛车才一文钱一个人，便宜又稳妥。 她们这冰淇淋还没开卖呢，她娘就老想着花钱。 回到村里，她们路上照旧遇到了不少去河边挑水的农妇。 有几人农妇一见到姜未，那眼睛就紧紧黏在她背上的背篓上。 可惜背篓被一块粗布盖住了，根本看不到里面装着什么。 姜晓晓斜了那些人一眼，幸好她娘有远见，提前把冰柜和买的那些肉都收进了空间里，背篓里其实什么也没装。 村里这些长舌妇平时闲着没事做，最爱在背后嚼舌根，买个东西都要偷偷摸摸的。 不过想想也是，村里的这些农妇没见识，也没读过什么书，从小生活在男尊女卑的社会风气里，根本不懂女性能够独立强大而不依附任何人而活。 再者，她娘亲也就二十出头，模样长得也不差，会被村里人传出谣言也可以理解。 想着，姜晓晓仰头看了看姜未。 以前在老李家还看不出来，现在分家出来后，吃的好了，营养补上来了，体态渐渐丰盈，加上母女俩每天晚上都不忘用面霜擦脸，姜未那张脸也变得愈发白皙细腻。 虽不是极美，但眉眼清雅秀丽，极为惹眼。 那几个农妇嫉妒的目光在姜未身上扫了又扫，似乎真的看不出来什么，这才收回视线，转而谈起了别的话题。 “哎，你们听说了吗，今天咱永安镇上出现了一个叫什么雪糕的新奇玩意儿！” “早就听说了，我家那口子今天去镇上卖柴的时候远远瞧了一眼，好多人争着抢着买，听说那玩意儿可好吃了，卖五文钱一个呢！” “哎哟，卖这么贵啊！那玩意儿得多好吃啊……” …… 母女俩在众人的谈论中走过，回了家。 到家吃完了饭，姜未又开始做冰淇淋和雪糕，姜晓晓便在院里给那块菜田浇水。 不知是菜籽品质好，还是自己浇水勤的缘故，姜晓晓发现，田里的好多菜籽已经发芽了。 浇完水，异能还没用完，姜晓晓又接着去喂了家里的鸡和羊。 然而，进了羊棚，她惊讶地发现，乳山羊那只有些瘸的后脚似乎好了？ 第34章 黄家下聘 姜晓晓一进羊圈，那乳山羊就“咩～”的跑过来蹭她的手。 不仅腿不瘸了，精神气也十足！ 姜晓晓感到新奇，莫非她的水系异能还有治愈功能？ 事后，她将这件事跟自家娘亲说了。 姜未听后便说，她的水系异能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已经达到了二阶，有了初步的治愈功能。 姜晓晓闻言很高兴，直问：“那娘，你的空间系异能是多少阶的？” 姜未笑了笑，道：“异能这东西越到后面越难升阶，我也是用了十年的时间才勉强升到九阶。” 异能最高境界可以达到十阶。 姜晓晓听后很惊讶，她家娘亲的异能才九阶，空间就已经有万亩之大，那到达十阶之后，又会发生什么变化？ 姜晓晓愈发期盼着自己的异能赶紧升级，锻炼自己异能的时候也比以往用功，一旦异能恢复就马不停蹄地放水，直到将自己的异能耗得一丝不剩，累得气喘吁吁。 姜未也乐得于此，专门从空间搬出几口大缸给她放水训练。 然而，到了晚上，训练了一天的姜晓晓伸着懒腰正打算休息，姜未却将白天在镇上买的《千字文》摊开。 “别急着睡觉，先来跟我认识几个字。” 姜晓晓：“……” 得，该来的还是得来，终究躲不过。 …… 第二天，依然是个烈日高照的大晴天。 姜晓晓跟姜未一起去悦来楼，将周掌柜昨天预定的冰淇淋和雪糕送到。 五十个冰淇淋和十个雪糕，一共是五百五十文。 半两银子到手了。 姜晓晓摸着银子，笑得牙不见眼的。 母女俩没过多停留，告别周掌柜后又去了昨天的街口卖雪糕。 这次，姜未在冰柜里足足准备了一百个雪糕！ 她们来的时间还早，这会儿人不多，姜未便将昨晚用油布做的遮阳伞搭起，伞下还放了几个小板凳。 大大的遮阳伞下投落出大片阴影，就算不买雪糕，路人见了这么一大块阴凉地都想过来歇歇脚，休息一下。 她们的这个摊位很快吸引来不少人。 有人认出她们是昨天卖雪糕的，又惊又喜，赶忙道：“嘿，姑娘，你终于来了！快快，给我来两个昨天的那种雪糕！” “哎呀，你别挤啊，是我先来的，姑娘先给我来一个解解渴！” 路过歇脚的人一看，那白白的、晶莹剔透的糕点看上去好像很好吃，听说特别解暑，于是也跟着掏钱买了。 很快摊位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姜晓晓第一次体验到收钱收到手软的感觉。 …… 跟姜氏母女俩这边的火热程度不同，李家那边也难得的热闹起来。 今天是黄家让人下聘的日子。 媒婆让两个小厮抬着一个大箱子进来，问了李秀芬的生辰八字，撂下上门娶亲的日子，扭头就带人走了。 李老爷子面色有些难看。 怎么说以后也是亲家了，可这媒婆连向他问个好都没有，就连那两个小厮都是鼻孔朝天的模样，摆明了看不起他们这些泥腿子。 以后秀芬嫁到黄家怕是要受到欺负啊…… 李老爷子还在忧心李秀芬嫁到黄家以后的日子，李老婆子就带着李秀芬急不可耐地扒开了黄家送来的箱子。 里面放着几套深红色和浅红色的衣物、几双崭新的绣花鞋、一些银质首饰簪子，还有捆成一束的五匹帛。 李家几口人的眼睛齐刷刷的亮了，孙氏更是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这几套衣物是用上好的缎子做的，外面亮丽，手感极佳。 绸缎做出来的衣物都是供给达官显贵所穿，像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只能穿粗布做的衣服，村里农民下地干活的时候大多穿打了补丁的短褐。 不过，这缎子摸着怎么有些陈旧，像是压箱底压久了…… 孙氏心头疑惑了下，然而还没等她细究，李老婆子就啪一下打掉她的手，恶狠狠地教训道：“这是你小姑子的东西，别用你那只脏手乱摸！” 说完，她却用自己那只皮肤粗糙、指甲布满污泥的手去摸布料，一边摸一边摇头感叹：“这料子真是实打实的好，不愧是县城有名的富绅人家，这出手真是阔绰啊！” “娘，你快给试试！”李秀芬更是急不可耐地拿起衣物要试穿。 边上的李金凤看着那光滑的缎面，眼睛都红了。 这时，压在箱底的那十两白银露了出来。 一旁的李守德的眼睛刷一下亮了，他立即上前道：“爹，既然银子凑齐了，那我明天就出发去州上参加院试。” “啊，院试不是在八月份嘛，这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呢，你去这么早？”李老爷子道。 “爹，去州上考试路途遥远，守德当然要早早做好准备了，他还要找个时间温习一下书本呢！”孙氏见势也跟着说道，“我今晚就得赶紧收拾好行李，明早儿咱们才好出发呢！” 她满脸遮不住的喜气，心里的小算盘却打得劈啪作响。 李守德去州上参加院试，她自然也要跟着去照顾，到那时，有了这二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她又能过回以前的好日子，再也不用顶着大太阳下地干活，也不用在家里伺候这老两口。 “你跟着去做啥！”李老婆子骂了一句，“家里那么多活计要做，守德自己去就行，你一个妇道人家给我好好待在家里！” “娘，守德一个人去州上考试我不放心啊！”孙氏连忙辩解道，“我得跟着去照顾他！” “他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脚？都三十老几的人了还不能照顾好自己？！” 李老婆子岂会看不出孙氏的小心思，直接怒骂道：“你别给我起啥歪心思，那点银子还不够你糟蹋的，你明早儿就跟着守财媳妇下地干活！” 角落里的朱氏见状，得意扯了扯嘴角。 最近几天，孙氏都是在家里负责给全家人做饭，她们二房一家跟着爹下地干活，累得苦不堪言，这下终于轮到她了。 “可是娘……” 孙氏还想再争辩，边上的李守德瞪了她一眼，也跟着教训道：“行了，别废话了，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听爹娘的话，我一个人去州上就行！” 第35章 街口闹事 连李守德都开口了，孙氏再争辩已经没有了意义，只能闭了嘴。 李金凤原本还盼望着自家能够跟着去州上，不用再待在老李家受苦，一听这话，知道去州上的事泡汤了，当即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哭着跑出了上房。 “这死丫头，好好的大喜日子哭什么？晦气！”李老婆子看着李金凤跑出去的背影，怒骂一声。 “就是就是，晦气！” 李秀芳跟着附和了一句，转而又拉着李老婆子的手撒娇道：“娘，你陪我去镇上买些嫁妆，以后我嫁到黄家也不能丢了脸面才是。” “好好，我们现在就去！”李老婆子一口答应了。 母女俩到了镇上，自然也看见了在街口卖的火爆的雪糕。 李秀芳不住地扯着李老婆子上前：“娘，我想吃那雪糕！听人家说可好吃了，冰冰凉凉的，吃下去就不热了！” “是啊，娘，你给买一个！”跟着来镇上帮忙提东西的朱氏也不住地道，她舔了舔唇，天气太热，她的嘴唇已经干得起皮，“咱们好不容易来一次镇上，也得尝尝这新奇玩意儿才是！” “吃吃吃，你这懒婆娘就知道吃！”李老婆子怒怼朱氏，“让你来镇上是帮忙提东西的，不是吃东西的！那雪糕五文钱一个呢，你吃得起！” 要不是为了给孙氏下马威，关她在家好好做家务，她会让朱氏这个没见过世面的馋婆娘跟着来镇上？ 朱氏悻悻地闭了嘴，不敢再说话了。 自从上次的事后，她在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婆婆对她不是打就是骂，连公公也对她没有好眼色，家里什么累活、脏活都丢给她做。 以前还有姜氏那个闷葫芦可以欺负，现在姜氏走了，她成了家里被欺压的那个。 现在好不容易地位回转一点，她可不能再让婆婆厌弃了。 “娘，我马上就要做新娘子嫁给别人了，以后都不在你身边了，你就买给我吃一个……”李秀芬仍不依不饶地求着。 “好好好，娘给你买。”李老婆子最终还是同意了。 她们三人走过去，卖雪糕的摊子面前还在排着长长的队伍。 这时，朱氏忽然指着雪糕摊子惊叫出声：“娘，你看，那不是姜氏吗！” 奶孙俩闻言，齐齐看了去。 果然是姜氏！ “娘，你看二丫！”李秀芬一眼就看到了在摊位前负责收钱的姜晓晓，她腰间挎着个钱袋子，不断将卖雪糕的铜板装进去，小小的钱袋子已经鼓鼓囊囊的。 “好啊，竟敢背着我做这种事！”李老婆子当即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冲上去，一把扯过姜晓晓腰间的钱袋子。 姜晓晓猝不及防，直接被扯了个趔趄，没站稳，差点向前摔了去。 好在姜未眼疾手快，及时拉住姜晓晓。 “你干什么！”姜未一把抢回钱袋子，怒斥道。 “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你这个臭婆娘竟敢背着我出来赚钱！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李老婆子毫不气弱地吼回去，怒火上涌的她仿佛已经忘记当初被姜未教训的事。 姜未看着她疤痕纵横的面容，冷冷一笑：“婆婆？你莫不是忘了我们已经分家断亲了，你有何脸面来管我的事！” 李老婆子一噎，对上姜未那冰冷的眼神，似乎才回想起上一次被对方扯着头发不要命地往地上撞的惨状，顿时生出了些许怯意。 但看到周围有这么多人在，她就不信姜未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她。 于是，李老婆子当即又挺直腰杆，梗着脖子反驳道：“断、断亲又怎样！就算断了亲我也是你婆婆！” 说着，她又指了指方才差点被她一把扯倒的姜晓晓，“别忘了，她可是我老李家的孙女，打断骨头连着筋，就算断了亲，她也是我老李家的孙女！” 姜晓晓看着李老婆子不厌其烦地说着这种痴人说梦的笑话，心头满是厌恶，当即将头一撇，毫不留情地道：“你别乱说，我姓姜，可不是你孙女，我不认识你。” 说着，跑到自家娘亲身后，佯装害怕地缩了缩脑袋。 “你、你！”李老婆子似乎没料到姜晓晓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认他这个奶奶，当即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不孝女！有娘生没爹养的小畜生，竟敢不认我……” 眼见李老婆子越骂越难听，排队的路人看不下去了，纷纷道： “你真是孩子的奶奶？怎么能这么骂孩子？瞧把孩子吓的……” “我看假的，人家小姑娘方才不是说了吗，她姓姜，跟这个姓李的老妪没有关系。” “啧，什么人啊，怕是见人家卖雪糕赚了钱，胡乱上来攀亲戚想打秋风？”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直把李老婆子的脸色说的白一阵，青一阵…… 虽然她平时在村里撒泼蛮横惯了，但也没有被这么多人当面指着骂过。 她想反驳，但还没开口就被几个不耐烦的人推搡开：“去去，你这乡下老太婆别挡着，要撒泼就去别处撒，别挡我买雪糕！” 李老婆子被推了个趔趄，后面没人扶她，当即摔了个屁股蹲。 她“哎哟”一声，疼得直皱眉，刚想发火，抬头便见那个推她的大汉，身高体宽，满身腱子肉，便悻悻闭了嘴。 姜晓晓见状，当即给那个大汉挑了个大雪糕，“叔叔给，你的雪糕。” 大汉笑得咧开了嘴，爽快地付了钱。 李秀芬看见姜晓晓把钱放进钱袋子，恨恨地咬了咬牙，也不管还摔在地上没人扶的李老婆子，直接囔囔道：“你不是卖雪糕吗！我现在就要买你的雪糕，快给我拿！”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李老婆子出门前偷偷塞给自己的铜板，恶狠狠地投掷在地上。 她以为姜晓晓会弯下腰来捡钱，然而，对方却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睨了她一眼，而后转过身去，不再搭理她。 边上的姜未淡淡开口：“想买雪糕，请去后面排队。” 李秀芬看着那几乎排到对面街口的长龙，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第36章 河水枯竭 “就是就是，想吃雪糕就去排队，你来这儿插什么队？多大个人了，还有没有素质啊！” 那些排到前面的人也跟着附和，一边用眼神不屑地上下打量李秀芬。 李秀芬在家里哪里受到过这种委屈，当即红了眼眶。 她毕竟脸皮薄，没有自家娘亲硬气，被人指着说了几句后差点没忍住走。 但看着那白白的、晶莹剔透的雪糕，她又馋得直流口水，舍不得走。 最后百般不情愿地去排队。 可是到了最后，李秀芬也没能买到雪糕。 那长队才排到一半，雪糕就卖完了。 姜未收拾好冰柜，拉着姜晓晓转身就离开，丝毫不理会她们三人。 李秀芬又气又怒，不仅没吃上自己心心念念的雪糕，还在众人眼前出了这么大的洋相，当即拉着李老婆子哭诉起来：“娘，你看她，都不给我一个！” 这次连朱氏都不满了：“就是啊！娘，就算分了家，但好歹咱们也算相识一场，这雪糕她宁愿卖给别人，都不给我们留一个！” 李老婆子一张老脸黑如锅底，看着母女俩走远的背影，恨恨地咬了咬牙：“呸！烂了心肝的赔钱货！贱蹄子！什么屁的雪糕！” 她骂骂咧咧几声，把姜氏母女贬的一文不值，接着又去哄李秀芬：“秀芬，乖，咱们不吃她的雪糕！那赔钱货做出来的东西吃了烂肚子，咱们不吃！” 好说歹说一通，才把李秀芬给哄好。 …… 卖雪糕的事情，母女俩没有刻意隐瞒，很快传到了村里。 “啥？你说镇上那五文钱一个的雪糕就是姜氏卖的！？” “那可不！我今天亲眼看见的，那李家的小闺女闹着要吃，差点在街上跟人家打起来！” 那妇人面容夸张地道，把今天在街上看见的事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几个妇人听得直摇头：“哎，这老李家的人也太不像话了，闺女都要出嫁了，还在街上闹出这么大的笑话！”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那黄家小少爷什么眼光，怎么会看上李秀芬这混不吝啬的姑娘！” 几人摇头感叹着，但还是有人紧抓着姜未卖雪糕的事不放：“照你们这么说，那姜氏卖雪糕怕是赚了不少钱？五文钱一个呢，比那啥绿豆粥、酸梅汤都要贵！” “肯定赚到不少钱了！你们是没看见，她们摊位前排得多少人，她们卖完走的时候，还有一大半的人都没有买到呢！”那妇人又形容起今天看到的场景。 “哎，这雪糕究竟有多好吃，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舍得花五文钱买？”有人嫉妒道，“五文钱呢，都可以买五个鸡蛋了！” “就是就是！”有人点头赞同，“王婶还到处跟人家说她被外面的野男人包养了，我看呐，人家这是凭本事赚钱！” 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前几天王婶诬蔑姜氏跟野男人勾搭的事上。 那几个听信了王婶的话跟着嘲讽姜未的妇人这时面色都有些讪讪的，不敢再说话了。 几个妇人挑着水桶，一路说着，一边朝着河边走去。 然而，到了河边，看到那干涸的河床，几人说话的声音顿时一静。 …… 姜晓晓是跟自家娘亲回家吃完饭后，才听到村里敲锣打鼓的声音。 她探头往窗外一看，是里正带着一群人召集大家在村里的祠堂集合。 “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姜未也跟着探头往外看。 姜晓晓皱了下眉，没说话，只是抬头望了望晴空万里无云的天空。 按照小说里的剧情发展，现在旱灾应该要开始了…… 母女俩没有耽搁，收拾了碗筷就赶到祠堂门前集合。 里正站在祠堂门前，一脸沉重地开口：“……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咱们村里的那条河已经枯竭了。” “这可咋办啊？！” 众人一听，纷纷急了。 “河里没了水，咱们田里的庄稼可咋办啊？这眼看着都快八月份了，稻子都要抽穗了，水要是断了，田里的稻子还活不活了！” “哎，别说田里的庄稼了，照这样下去，以后我们喝的水都要成问题！” “老天爷啊！你长长眼快下点雨！” 在众人怨声载道之际，里正再一次开口：“大家肃静！现在河里没水了，只有村里两口井还有些水，大家节约些，用井里的水兴许能熬过这个旱季。” 村里有两口井，一口就在祠堂，另一口在里正家里。 祠堂的井是公用的，大家都能来打水，但人多了，免不了要排队，一排就是一整天。 大伙都有些不乐意。 里正只能道：“我家里的那口井也供给大家用，要是家里没水喝，都可以来我家挑水用。” “对了，我不是记得姜氏家里也打了口井吗？”有人看见站在外围的姜氏母女俩，瞬间打起了主意。 随着那人的话音，众人齐刷刷地朝母女俩看了来。 姜晓晓转头看向说话的人，是村里有名的地痞流氓赵无赖。 他一双眼睛色眯眯地打量着姜未，嘴上轻佻地问道：“哎，我说，姜氏，我以后可以去你家打水？” 姜未看了他一眼，没作声。 赵无赖却更加起劲了：“哎，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不会不同意？” “你什么意思？”姜未终于开口了，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赵无赖，“家里就我和我闺女两人，你一个大男人来我一个寡妇家里打水，有何居心？你是怕我名声不够难听是？” “我、我……” 被戳中了小心思，赵无赖当即要辩解，可他刚开口，里正便打断了他的话：“行了，别说了！姜氏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村里的两口井够大家用了，别老是去麻烦人家。” 里正发话了，赵无赖这才悻悻地闭了嘴，大伙也收回了视线。 其实赵无赖不提，大家都没想过去姜氏家挑水。 毕竟姜氏母女住在村尾，离村里人住的远，既然已经有祠堂和里正家的井可以用，那他们也犯不着大老远的跑去姜氏家挑水。 第37章 房檐下的小人 李金凤看着人群之外的母女俩，目光不由得落在姜晓晓身上。 今天姜晓晓穿着一身湖绿色的窄袖织纹衣，不仅没有一个补丁，衣服看上去还很新，像刚买的一样，湖绿色的色调衬得那张小脸白白嫩嫩的，她头上还扎了两个小发髻，看上去十分软糯可爱。 李金凤不禁咬了下嘴唇，心头发酸，明明这丫头以前还是一副面黄肌瘦的丑模样，何时出落得这么好看了？ 心里越来越酸，她嘴里的话也不由得带了几分酸意：“哟，婶子这是赚了大钱呀，不年不节的，竟然舍得给二丫买新衣服，真叫人羡慕。” 以前他们大房一家住在镇上，也是得过年才穿一件新衣，现在回了李家祖宅，天天下地干活，衣服早就磨破了，布满污垢，脏兮兮的。 跟现在的二丫一比，好像她才是那个农村里出来的野丫头。 姜晓晓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看也不看李金凤一眼，权当这人不存在，伸手扯了扯姜未的衣角，道：“娘，我们回家。” 今天的冰淇淋和雪糕还没做呢。 姜未冷冷地斜了李金凤一眼，点头应了一声，牵着姜晓晓回家了。 反正里正要通知的话已经说话了，她们继续留在这儿，也是戳某些人的眼。 “娘，你看二丫！”完全被当做透明人忽视的李金凤气不过，只能拉了拉自家娘亲的袖子，想像以往一样让孙氏替自己出气。 “哟，还在二丫二丫的叫，人家晓晓早就不是你老李家的人了，你咋还这么厚脸皮上去攀扯。”边上的秋莲娘看不惯，冷嘲热讽了两句。 “就是！”张家大嫂也跟着附和，“莫不是见人家赚了钱，想上去打秋风？” 旁边听着的村民跟着笑了起来，不住拿异样的目光打量孙氏母女。 “行了，闭上你的嘴，别惹事了！”孙氏心头正烦着李守德明天要独自去州上考试的事，被村民阴阳怪气一通，气得直接怒斥了一声李金凤。 李金凤似乎是第一次被自家娘亲骂，委屈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边上的王婶子看着姜氏母女走远的身影，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起来。 …… 母女俩一回到家，姜未就在家里摆了几口大缸，往缸里挑满了水。 现在河里的水枯竭了，就算她家有井，也不得不应对一下，万一连井里的水也跟着枯了呢。 姜晓晓看着忙碌的姜未，心头暗暗下定决心，要加紧对自己异能的训练，让异能尽快升级，能够放出更多的水来。 虽说她家只有两口人，用水量不多，她每天放出的水足够母女俩用了，但家里还有鸡、羊要喂水，还有那片菜田也要浇水…… 但其实姜未这么急着储水，并不是因为干旱的原因，她空间里囤着几万吨矿泉水呢，完全用不完，根本不用担心水的问题。 她储水还是为了做给村民们看，要是以后井里真的没水了，她家还能继续用水，恐怕就会引起别人怀疑了。 往家里的几个大缸里挑满了水，姜未便开始着手做冰淇淋和雪糕。 姜晓晓在一旁打下手帮忙。 刚把鸡蛋打碎到碗里，姜晓晓忽然感觉有一道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自己的身上。 自从有了异能后，她的五官就变得很敏锐，她凭着直觉朝窗外看去，果然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房檐下偷看。 姜晓晓眉头一皱，立即示意姜未。 姜未看了一眼，二话不说就拎着泔水桶，猛地朝窗外的人泼去。 只听得“啊”一声尖叫，王婶骂骂咧咧地从房檐下蹿了出来：“你有病啊！你怎么能胡乱泼水！！” 她从头湿到脚，头上还沾着几片烂菜叶子，散发着泔水的馊味，姜晓晓嫌弃地捂起鼻子，道：“婶婶，你躲在我家房檐下偷看什么？” “我路过看一下不行啊！”王婶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羞愧，毫不气弱地吼道，“这房子又不是你家的，谁规定不能在这里看了！” “不是我家的？”姜晓晓冷笑一声，“婶婶莫不是还不知道这方圆五里的地都被我家买下了，无论是这处小院还是周围的地儿，都是我家的，你擅闯别人家就是强盗，我们可以报官抓你！” “啥？这方圆五里都是你家的地？！”王婶震惊地张大嘴巴，仍旧不信，“呸！小孩子家家的你说什么胡话，这地怎么可能是你家的！” 姜晓晓耸耸肩：“你若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里正大伯。” 王婶顿时噎住了，姜晓晓连里正都搬出来了，说明她的话没有假，这方圆五里的地，真的是她家的…… “滚。”姜未淡淡吐出一个字，冷冷地注视着呆愣在原地的王婶，“下次再来，就不是泼你泔水这么简单了。” 对上姜未那阴恻恻的眼神，王婶莫名一悚，扭头就走了。 看着走远的王婶，姜晓晓仍有些怒气未消：“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幸好冰淇淋还没开始做，要是被她看到了配方，不得被她学了去？ “没事，学去了她也做不出来。”姜未冷嗤一声，她的目光落在外面松垮的篱笆栅栏上，看来建房子的事要加紧了。 最好在冬天之前建起。 而且要建一个大大的宅院，院墙要建成又高又硬的石墙，防止外人爬进来偷看。 到了第二天，母女俩照旧坐着牛车去镇上，一路摇摇晃晃地来到悦来楼前。 姜未将手伸进冰柜里，用意念将昨天做好的冰淇淋和雪糕移进冰柜，这才走进酒楼。 周掌柜早早就在候着了，见到她们赶紧迎上来：“你们可算来了！” 姜晓晓见他急得满头大汗的模样，心道难道是雪糕不好卖，没有卖出去？ 然而，下一秒周掌柜就搓着手，满脸不好意思地道：“姜小娘子，你那雪糕可受欢迎了，完全不够卖，能不能再加点量？” 昨天只订购了十个雪糕，他原以为雪糕没有冰淇淋受欢迎，没想到那些来酒楼里吃饭的人早就在镇上听说过雪糕的大名，争着抢着买，一下就卖光了！ “可以。”姜未一下就同意了，“要多少？” 第38章 盖房子预定 “雪糕加到每天五十个，冰淇淋加到每天一百碗如何？”周掌柜斟酌着道。 最近几日天气越来越热，来酒楼里买冰淇淋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连一些不常来酒楼吃饭的勋贵世家都专门派家仆来酒楼买冰淇淋，一买就是十多碗，五十碗完全不够卖！ “那行，我明天给你送来。”姜未一口答应了。 闻言，姜晓晓颇有些奇怪地看了自家娘亲一眼，五十个雪糕和一百碗冰淇淋的量可不少，光是做都要做一整天。 难道她娘现在很急缺钱？ 但之前不是卖过的那只野雄鹿吗，一百七十多两银子呢，难不成就用完了？ 姜晓晓感到很疑惑，但很快，她的疑惑就解了。 离开了悦来酒楼，姜未没有去原先的街口卖雪糕，而是领着姜晓晓去了木匠铺。 “老板，你们这青砖瓦多少钱一块？”姜未一上来就直接问盖青砖大瓦房所需的青砖瓦的价格。 “七文钱一块。” 这么贵？！ 姜晓晓听得咋舌。 单是一块青砖瓦就要七文钱，那盖一栋青砖大瓦房至少得一百两银子起步！ 更不要谈盖完房子还要找人打家具，什么衣柜、炕桌、方桌、板凳、橱柜、仓柜啥的…… 怪不得村里人家家户户都是泥土坯房，或是更便宜的茅草房。 村里人盖四五间泥土坯房也才需要二两银子，若是盖茅草房，那几乎不需要花什么钱，只要找乡里乡亲帮忙盖就可以了，盖完房子请大家吃一顿饭。 而盖青砖大瓦房就需要找专门的泥瓦匠，还要请短工来帮忙，酬劳费就得花不少。 姜未思考了一下，开始用手比划着自家要盖的房子。 木匠铺老板见她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要盖房，连忙唤学徒去找纸和笔墨来。 姜未接过笔，直接沾点墨就开始在纸上画房子的大概模式雏形。 姜晓晓站在边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心头却是汗颜，看来她娘不仅仅要盖青砖大瓦房，还要盖那种大楼房！ 而且按照她家娘亲规划的面积，盖这栋青砖大瓦房恐怕连一百两银子都不够…… 这样真的好吗？ 姜晓晓有些担忧，村里还没有哪家人盖过青砖大瓦房呢，就连镇上有钱人家盖的都是普通的石砖瓦房。 普通的石砖瓦房虽然比不上青砖大瓦房，但价格却是便宜不少，六十两便足够了。 她家要是盖那么一大栋青砖大瓦房，到时候村里人眼红嫉妒怎么办…… 算啦，要是到时候他们敢来惹事，她就用娘亲给的电棍击晕他们！ 最后经过一番商定，姜未跟木匠铺老板定好了盖房大概需要的材料。 木匠老板拿着图纸摇头感叹：“很久没接到这么大的单子了，不过你放心，我到时候请我师傅出马，我师傅以前在京城帮那些达官贵人盖过宅院府邸，他经验丰富，保准帮你盖得满意。” 说着，他又放下图纸，道：“不过，你盖的房子太大了，需要的材料很多，我们全部人手去准备，至少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备齐。” 姜未算算时间，两个月后盖的话，也能在入冬之前盖好，便点点头说了声“行”。 说完，她便付了五十两的订金。 看到姜未轻轻松松地就拿出五十两作为订金，姜晓晓心头却在滴血，这得卖多少冰淇淋和雪糕才能赚回来啊…… 不过想想，连青砖大瓦房都这么贵的话，京城贵族住的那些上好的宅院府邸得花几千两银子？ 出了木匠铺，姜未却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心头一直惦记的事终于解决了，现在可以安心赚钱了。 前世在末世生存的那十年已经让她养成习惯，无论吃的如何，住的地方必须是最好的，坚不可摧、牢不可破的！ 能抵御一切灾难危害的家。 所以，就算她知道盖青砖大瓦房会引得村民嫉妒眼红，甚至为自己引来一大堆麻烦，她也不怕。 解决了房子的事情，母女俩继续去之前的街口摆摊卖雪糕。 她们今天去的时间比往常迟了一些，那里早就已经等了很多人，街口排起了长队。 其中一个妇人见到母女俩，更是急不可耐地走上来：“哎哟，你们母子可算来了！我都在这儿等了大半天，你们再不来，我差点就以为你们今天不卖雪糕了呢。” 一边说着话，一边过来帮姜未一起撑起遮阳伞。 姜晓晓从冰柜里挑出一个大大的雪糕递给她：“婶子，给。” “哎哟，我家小孙子最喜欢吃你家的雪糕了！”那妇人没想到只是搭把手的功夫就买到了第一个雪糕，顿时笑得牙不见眼的，爽快地付了钱。 后面的人见状，暗暗记下了，以后他们也要手脚勤快点，帮个忙什么的，兴许还能多买几个雪糕呢。 今天的一百个雪糕依旧很快卖完了。 没买到雪糕的人也只能无奈地散去，嘴里嘀咕着明天要早点来排队。 姜晓晓收拾好钱袋子，算了算今天总共赚到的钱，周掌柜那边的五十个冰淇淋和十个雪糕就赚了五百五十文，加上街口这里卖掉的一百个雪糕，总共就是一两多的银子。 还不错。 明天周掌柜那边的钱还要再翻一倍呢，赚到的钱只会比今天更多。 照这样下去，为了盖房子而花掉的那些钱应该很快就能赚回来。 姜晓晓正喜滋滋地想着，这时，街口对面突然走过来一人。 姜未还在收拾着冰柜，头也不抬地道：“抱歉，雪糕卖完了，明天再来。” 那人却没走，只用一双眼睛嫌弃地打量着母女俩的衣着：“你就是卖雪糕的卖家？” 姜晓晓闻言抬起头，这人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缎布长衫，身边还跟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 “我是县城醉仙居酒楼的掌柜，姓贾，你们可以称呼我为贾掌柜。”那人话音淡淡地道，面上却是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你有什么事吗？”姜晓晓很不喜这个人的作态，但还是礼貌地问了一句。 然而，她刚说完话，那贾掌柜就呵斥了她一声：“大人谈话，你一个丫头片子插什么话！” 第39章 痴心妄想买配方 姜晓晓气结。 跟着自家娘亲卖了几天雪糕，她负责收钱，客人都是清一色夸她年纪小却聪明懂事又能干，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态度这么恶劣的人！ 丫头片子咋了？ 难道你不是从女人胯下爬出来的？ 姜未一开始还好好的，听到这话直接冷下脸：“贾掌柜有话直说。” “你们这大街上卖雪糕，堵碍路口不说，还闹得人心惶惶的。”贾掌柜倨傲地扫了眼姜未，“不如你把雪糕方子卖给我，你们也可以一劳永逸，以后再也不用来这大街上受苦。” “呵。”姜未冷冷地勾了勾唇，“那你准备出多少钱买我这方子？” 贾掌柜闻言，以为姜未同意卖方子了，面上闪过一丝喜色，他伸出五根手指头，施舍般地道：“五两银子如何？这么多钱够你们乡下人衣食无忧生活好几年了。” 边上听着的姜晓晓快被这话气笑了。 五两银子？ 他在说笑么。 光是每天卖给周掌柜的那些雪糕和冰淇淋都不止一两银子，五两银子，她们五天都不用就能赚到。 “呵，堂堂醉仙居的贾掌柜居然只舍得用五两银子打发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姜未毫不留情地嘲讽，她故意拔高声音，引得周围的路人来看。 “没个几千两还痴心妄想买我的配方，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回去好好开你的酒楼，别出来丢人现眼。” 说完，姜未收拾了摊位，牵着姜晓晓转身就走。 “你、你……”贾掌柜何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嘲讽过，指着母女俩的背影，气得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周围看热闹的路人发出窃窃私语的声音，对着留在原地的贾掌柜指指点点。 贾掌柜的老脸愈发挂不住，他恨恨地瞪了眼母女俩走远的背影，甩袖离开了。 “娘，你说他会不会来找咱们的麻烦？”姜晓晓有些担忧地道。 这醉仙居的贾掌柜一看就是小肚鸡肠的人，今天在大街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落了他的面子，他后面恐怕会来找她们的麻烦。 “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姜未淡声道。 贾掌柜的恶意她又何尝感受不到，但面对这种人，倘若不硬气一点，就会对方拿捏得死死的。 姜晓晓长长叹了口气，同样是做酒楼生意的，这么一对比，周掌柜可真的是一个极好的人。 怪不得能把酒楼生意做的红红火火的，在这偌大个县城里，大家想到的第一酒楼都是悦来楼，而不是醉仙居。 这醉仙居大概是看到悦来楼靠卖雪糕和冰淇淋吸引来了大批顾客，也想尝试一下，就找上了她们。 可惜，他一上来就用错了方法。 她娘这会儿为了盖房子正缺钱，有人上门上合作她本不会拒绝的，可惜醉仙居的贾掌柜竟然痴心妄想买配方。 呵，以为她们母女会傻到自断财路？ 姜未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贾掌柜的到来而受到影响，她牵着姜晓晓去了米粮铺。 “咱们虽然不缺吃的，但今年干旱缺水，田里的收成肯定不会太好，咱们最好买些粗粮囤着。”对此，姜未是这么解释的。 姜晓晓听完后有些无奈，她娘亲还真是有囤物癖。 就算空间里的粮食已经多的吃不完，但一感知到未来可能发生危险，就会控制不住地囤储现有的资源，以备不时之需。 这大概是每一个生活在末世的人养成的习惯。 进了米粮铺，姜晓晓发现来买粮食的人格外的多。 走到各个柜台前一看，粮食竟然涨价了！ 以前大米卖十五文钱一斤，现在卖十八文钱一斤，白面以前卖十八文钱，现在更是涨到了二十一文钱！ 原本八文一斤的糙米也涨到了十文一斤！ 姜晓晓看得咋舌。 这让普通人家咋买得起？ 尤其这白面的价格，都快赶上肉价了。 “娘，要不咱们还是别买了，钱留着盖房子……” 姜晓晓刚开口劝了一句，就见自家娘亲忽然从背后的背篓里提出一大袋白面，堆在柜台上，道：“老板，你们收白面吗？” 姜晓晓：“……” 得，是她想错了。 她娘估计老早就预料到粮食会涨价，现在是利用空间里的物资赚取差价。 “收收收！当然收！”老板一见这么大一袋白面，笑开了嘴，直道：“我们就照这二十一文一斤的价格收如何？” 现在天气干旱，家家户户都有意识的开始囤积粮食了，越到后面，这粮食的价格只会往上涨，这笔买卖他稳赚不亏！ “行。”姜未点头，“那你把我这白面的钱全部换成糙米和粟米，各要一半。” 像她这样把精粮换成粗粮的村民多了去，老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直接叫了两个店小二来称粮。 这一大袋白面足足有四十五斤，将近一两银子，全部换成糙米和粟米的话，各有五十斤左右。 姜未的背篓都装不下了。 无奈，她只能用背篓装糙米，而五十斤的粟米直接扛到肩上。 离开米粮铺，母女俩拐到无人的巷道，姜未心念一动，这才把将近一百斤的粗粮收进空间。 在她的空间里，囤的大多数粮食都是现代人常吃的大白米，反倒是这些糙米和粟米几乎没有。 “有了这些粮食，以后就算家里来了人，咱们也可以拿出来应付一下。”姜未道。 不然顿顿大白米饭，迟早会让人生疑。 姜晓晓表示理解。 现代人常吃的大白米，放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古代世界，是极为稀有的存在，囤一些古代人常吃的粗粮在身边，也可以以防万一。 临走前，姜未还带着姜晓晓去铁匠铺买了一口大锅。 周掌柜那边要的冰淇淋和雪糕数量大大增加，家里的一口锅显然是不够用的。 母女俩挑了一口非常大的锅，大到足以让五岁小孩跳进去烧水洗澡的那种。 不过价格也不便宜，足足花了四百文。 这次回到家，母女俩草草吃过午饭，就开始着手做冰淇淋和雪糕。 姜晓晓负责打鸡蛋，并且将蛋清和蛋黄分离，姜未负责熬制部分。 家里的灶台有两个，刚好放两口大锅，姜未一边烧火熬煮，一边不断搅拌，以免糊锅。 第40章 忙活的一天 姜晓晓打完鸡蛋，又接着接打蛋清制作奶油。 这次周掌柜预定了一百碗冰淇淋，需要的奶油极多，她直接抱着一个大瓷碗用两根筷子顺着同一个方向不停地打。 没有现代的工具帮忙，靠手动打发奶油需要半个多时辰，很快姜晓晓就没力气了，手臂也酸的抬不起来。 姜未放下搅合锅里蛋液的长木勺，走过去关上房门，然后从空间里找出电动打蛋器，“用这个。” 姜晓晓眼睛一亮！ 姜未按下开关，电动打蛋器“嗡嗡”飞速转动，她向姜晓晓示范了用法后，便回到灶台前继续熬制锅里的蛋液。 姜晓晓拿着这久违而熟悉的电动打蛋器，眼眶有些发热，她想起自己曾经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也做过蛋糕，打发过奶油…… 可惜，一朝穿越，成了这古代世界平平无奇的一介农女。 姜晓晓收敛心思，开始用电动打蛋器打发蛋清，七八分钟后瓷碗里的蛋清夜就变成了稠密光滑雪白的奶油。 不得不说，还是现代的工具比较省时省力。 姜晓晓又接着打发下一碗蛋清夜，姜未也熬好了一锅冰淇淋，放进空间里冷冻，然后继续熬制下一锅。 母女二人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直忙到傍晚才结束。 母女俩也累得没时间做晚饭了，姜未直接从空间里拿出熟食解决晚饭。 外酥里嫩的烤羊排、肥美鲜嫩的大闸蟹、麻辣鲜香的小龙虾……以及姜晓晓最爱的满满一桶草莓冰淇淋。 姜晓晓被眼前的大餐惊呆了，这烤羊排上还滋滋地冒着油和热气，像是刚从烤架上拿下来的一样。 姜未关紧屋门，又从空间里摸出两罐鲜橙汁和两块提拉米苏，“别傻愣了，快吃，不然待会冷掉就不好吃了。” 姜晓晓：“……” 她严重怀疑，就算她现在想吃奶茶、火锅，她娘都能当场给她掏出来。 夏日的夜晚吃这些酸酸辣辣的美食最开胃，原本累了一天没啥胃口的姜晓晓吃到这久违的鲜美大闸蟹和麻辣小龙虾，胃口大开。 母女俩风卷残云，将桌上的美食席卷一空。 吃饱喝足，姜晓晓靠在椅子上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一脸餍足。 再一次由衷觉得，跟着女主娘亲混日子就是好。 饭饱神虚，睡意袭来，姜晓晓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似乎要就朝那汪洋的睡意中一头栽进去。 下一秒却被自家娘亲拽起来去锅里放水：“你今天的异能还没训练，快去把锅里放满水，烧点水洗完澡再睡觉。” 母女俩风尘仆仆累了一天，浑身都是汗，不洗澡怎么睡觉。 姜晓晓只能乖乖去放水。 姜未一整天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趁着烧水的功夫，又去院子里把柴劈了，把干草柴火放灶房里码整齐。 姜晓晓困得直打哈欠，好在水终于烧开了，她被自家娘亲扒光衣服就放进了澡桶里。 温热的水从头浇下来，水没到肩膀，姜晓晓惬意地靠在桶壁上，舒服得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下一秒，她的后脑勺就被一双大手扶起，揉搓着，洗发水的清香渐渐弥漫进鼻尖…… 热气氤氲中，姜晓晓眼皮已经快睁不开了，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了。 等到她第二天醒来，看见自己身上穿着崭新的丝质睡衣，以及清清爽爽的身体，不由得捂脸。 她怎么就睡过去了呢？连自己怎么上床的都不知道…… 毕竟是五岁小孩的身体，体力和活力都远不如大人，昨天累了一天，自然困倦到不行。 姜晓晓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不得不说，昨晚用异能放出的水洗澡后，身体上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了，整个人精神到不行，似乎连皮肤都比穿越来时变得更加光滑细腻了。 她换下丝质睡衣，整整齐齐叠好放进衣柜，穿上自己的那套衣服，走出房屋，看见自家娘亲正在院子里洗漱。 姜晓晓走过去，也拿起牙刷洗漱。 姜未漱完口，开始安排她今天要做的任务：“你先把家里的大缸放满水，然后吃完饭跟我去镇上。” 姜晓晓含着牙刷点头，最近对于异能训练上，她娘亲比她还要上心…… 不过想想也是，最近天气越来越干旱，村里那两口井里的水越来越少，她家的井恐怕也不能幸免，若是不加紧异能的训练，要不了多久她家的水也要告罄。 姜未趁着她去放水的功夫把家里的鸡和羊喂了。 她这几天往喂食鸡羊的碎草里加了不少稗子，鸡和羊都吃得很欢快，尤其那头羊，吃得膘肥体壮，完全没了当初那副病恹恹的样子。 那几只鸡也是精神的不得了，天天雄赳赳气昂昂地在鸡圈里散步、啄食。 弄完家里的杂事后，母女俩便匆匆赶去村口坐牛车。 驾牛车的是邻村的赵老头儿，他每日天蒙蒙亮就在两村的村口处等人，等到辰时末就开始驾牛车去镇上。 姜氏母女俩来的有些晚，几乎是踩点来的，这会儿牛车上已经坐满了人。 今天是镇上赶集的日子，去镇上买卖东西的村民也比往常多一些。 姜未一手提着冰柜跳上牛车，一手拎着姜晓晓提到自己腿上坐着。 赵老头见人来齐了，这才挥动手里的鞭子，开始驱赶老黄牛，牛车慢悠悠地朝镇上驶去。 牛车的几个妇人大多是邻村的，相互都不怎么认识，姜晓晓和自家娘亲坐上牛车后便眼观鼻，鼻观心，保持沉默。 可还是有人主动开口找她们说话：“哎，你叫晓晓是，今天也要跟你娘去镇上啊？” 说话间，那妇人似有若无地瞄了眼姜未脚边的冰柜。 “是的，婶婶。”作为五岁孩童的姜晓晓还是乖乖地应了声。 问话的人是邻村的林婶子，她今天也要去镇上卖东西，脚边放着一篮子鸡蛋。 “你们母子天天去镇上，这雪糕怕是卖了不少钱？” 林婶子刚问完话，牛车上默默听着的几人皆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母女俩。 姜未卖雪糕的事不仅在玉河村里传开，邻村的人也有所耳闻。 第41章 找麻烦的地痞流氓 姜晓晓扯了扯嘴角，随即露出一派天真样儿：“我不知道啊，婶婶，做雪糕要买好多鸡蛋和糖，家里已经没有钱了……” 说完，她还一脸苦巴巴地拉了拉自家娘亲的衣袖，道：“娘，今天卖完雪糕，你答应过要给我买麦糕的……” 姜未非常配合地扒开她的小爪子，面无表情地道：“卖雪糕还没回本，麦糕等过几天再说。” “不嘛……”姜晓晓哀求着，这话题自然而然地飘远了。 几个妇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即笑道：“哎，做生意不容易，哪有这么快赚钱的，晓晓，这麦糕过几天再吃。” 五岁小孩子哪会编得出来谎话，她们显然已经相信了姜晓晓的话。 这雪糕听着贵，五文钱一个，但想必原料也是要花不少钱的。 镇上卖的麦糕才两文钱一包，这都买不起，恐怕母女俩也没有赚到什么钱，甚至连搭出去的成本都没有赚回来。 一路上再无人搭话，大家都各自沉默着。 这些村里的人，无论男女都是干惯了粗活，妇女头上缠着脏得发黑的粗布，男人皮肤晒得黝黑，灰头土脸的，手上都有厚厚的茧子，有些甚至已经开裂了。 他们都低垂着头，眼睛里没有光，似乎都被近日愈发严重的旱灾折磨得心神俱疲。 姜晓晓再看看自己，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小脸也洗的白白净净的，不缺吃不缺喝…… 她渐渐沉默下来。 牛车一路晃晃悠悠到了镇上，母女俩下了牛车，径直奔向悦来酒楼。 周掌柜领着店小二早早在门口候着了。 姜未将五十个雪糕和满满一大桶冰淇淋交到小二手上。 周掌柜检查了下，这一桶冰淇淋已经远远超过一百碗的量，于是他多数了一百文钱。 这次姜未没拒绝，最后到手总共一两半的银子。 将银子收进袖子，姜未领着姜晓晓离开了。 一路走到街口，姜未照常趁着人少的时候将手伸进冰柜里，把空间里提前准备好的一百个雪糕转移进冰柜。 到了街口的时候，人们已经自觉的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今天来买雪糕的人比往常都要多。 姜晓晓一眼扫过去，还看到几个村里眼熟的人，甚至还看到了排在队伍中的孙氏。 姜未显然也看到了孙氏，不过她没吱声，只要对方不来找麻烦，乖乖付钱，雪糕还是会卖给她的。 母女俩刚到街口处，几人妇人便一拥而来，一边帮她撑起遮阳伞，一边帮她摆好冰柜。 姜未默默地给她们每个人一个雪糕。 几个妇人乐呵呵地付了钱。 姜晓晓跟着撑开钱袋子收钱。 排在队伍里的孙氏远远看着，目光落在那冰柜上，眼神里划过一丝暗色。 比起前几天来撒泼闹事的李老婆子和李秀芬，她显然聪明多了，隐在人群中按兵不动，先观察一阵再说。 可看着看着，孙氏的眼睛渐渐红了。 虽然一早就知道这卖雪糕赚钱，但真正看到姜晓晓那双手不住收钱的样子，以及那渐渐鼓起来的钱袋子，她还是难以遏制地嫉妒起来。 这雪糕究竟有啥好吃的，为啥那么多人买？ 孙氏的目光在那些买到雪糕就忍不住大快朵颐的人身上划过，五文钱一个的玩意儿，他们难道就不心疼吗？ 五文钱都可以买一斤粟米，够全家人吃一整天了！ 孙氏一路嘀嘀咕咕着，很快排到了她。 姜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要多少个？” 孙氏愣了下，下意识地道：“一个就行。” 姜未从冰柜里抓出一个雪糕，却没递给她。 孙氏看到边上捏着钱袋子一脸警惕盯着自己的姜晓晓，似是有些气不过，从布包里摸出五文钱，啪一下按在冰柜上，“怎么，怕我不给钱吗？” 说完，她蛮横地夺过姜未手里的雪糕，扭头就走。 姜未没说话，拿起那五文钱，准确无误地投进姜晓晓的钱袋子里。 姜晓晓：“……” 孙氏没走远，在边上站定。 她打量着手里的雪糕，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随即猛地瞪大双眼！ 这清爽冰凉的口感，这浓郁的奶香，简直好吃的不得了！ 更重要的是，它是冰的，跟冬天吃的冰块一样解渴！ 孙氏的眼睛瞬间亮了，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回头得意地看了眼姜未的摊位，等她回家好好研究一下雪糕是怎么做出来，这雪糕生意就是她的了！ 孙氏没敢再吃，赶紧把雪糕用布包好，准备带回家研究。 然而，这时候突然出现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凶神恶煞地冲撞过来，直接将她手里的雪糕撞掉在地上。 孙氏心疼得赶紧捡起来，刚转身要骂人，就见那几人一脚踢倒遮阳伞，嘴里骂骂咧咧地道：“谁允许你在这卖东西的！啊！你难道不知道这是老子的地盘吗！？” 说话间，就要去抢姜未手下的冰柜。 孙氏缩了缩脖子，紧闭嘴巴，脸上却满是幸灾乐祸。 “滚！”姜未一脚踢了出去，直将那男人踹倒在地。 男人疼得“哎哟”一声，倒在地上站不起来，另外几个男人见状，知道姜未不好惹，转头就去抓人小腿短的姜晓晓。 姜晓晓眼疾手快，抓紧钱袋子赶紧躲在自家娘亲身后。 “你敢动我闺女！！”姜未怒了，抽出撑遮阳伞的木棍，狠狠一棍子抽打在那人头上。 随着“砰”一声，粗粗的木棍直接断成两截，那人头破血流，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没料到姜未打人这么狠，顿时吓得愣住了，再也不敢上前。 周围排队的人也吓得纷纷往后退，发出尖叫： “血！出血了！闹出人命了！！” “快、快去报官啊！！” …… 一阵骚动，那几个男人似乎才醒悟过来，连忙围住姜未，阻止她离开。 “你这臭娘们儿有本事别走！我让兄弟去报官，定要叫你这臭娘们儿血债血偿！” 几人说话间，眼神闪过一丝恶毒的光。 姜晓晓沉下脸。 她大概知道这群人是来干什么的了。 扮做地痞流氓闹事是假，想要破坏她们的生意是真。 这群人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第42章 县衙来人 那个去请县衙的男人很快折返回来，身后竟然真的跟着一匹棕红色的大马，马上坐着一人，身着县衙的衣服。 原先买雪糕的人没有离开，都待在原地看热闹，不曾想这闹事的地痞流氓真的请来了县衙的人，顿时吓得纷纷往后散开。 自古以来，名不与官斗，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一面县衙的人，没想到今日来买个雪糕居然会亲眼目睹。 那几个围住姜未母女不让走的地痞流氓见到自家兄弟真的请来了县衙的人，当即吓得浑身一颤，拉过人来就低声质问：“你干什么真的去找县衙的人来！？” 他们原本就是来破坏人家生意的，只是想吓唬一下人家，没有真的打算去请县衙的人啊！ 那人挠着脑袋，也是一脸苦恼：“我也没想真的去请，我是在半路上遇到的人……” 大哥被打得头破血流，他当时太慌张了，慌不择路地跑到大街上，没想到冲撞了那位大人的马，抬头一看马上之人身着县衙衣服的时候，他脑子都吓懵了，不知怎么的就把这里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没想到那位大人听完后便跟了来。 他也不想带人家过来啊，但人家是官，他是平民，还是闹出事的平民，怎么敢拒绝？ 了解了来龙去脉，那闹事的头儿也无法，既然人都来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于是，他扭头对着母女俩吼道：“死娘们儿，我兄弟请来了县衙里的大人，杀人偿命，你今天死定了！” 说完，他带着几个兄弟朝面前的棕红色大马跪下去，哭喊道：“求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看着这一幕的姜晓晓有些惊愕，不是，这古代县衙的人这么好请的吗？ 这衙役不会是他们找人来假扮的？ 思及此，她抬头朝那匹棕红色的大马看去，一眼就看到马上之人一身县衙的官服，腰间挎着一把大刀。 好，有刀，是真的。 在古代，刀剑、甲胄和弓弩是绝对不允许私藏，否则视为谋反。 这人是真的县衙之人！ 不过，一般普通的衙役会配有马匹吗？毕竟马在古代还是很贵的，一般只有勋贵世家的人才有资格在大街上骑马。 等等，这马怎么有些眼熟…… 这不就是前几天在悦来酒楼前见到的那匹……不会这么巧？ 姜晓晓视线刚往上一抬，就对上了一张冰冷严肃的面孔。 “你们是谁闹出人命？”那人道。 几人闹事的地痞流氓忙指着地上头破血流昏迷不醒的男人哭诉道：“大人啊，就是她们母女俩！我们兄弟几个来这里本是想买几个雪糕吃吃，没想到她们竟然对我们大打出手，甚至还杀了我大哥，大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姜晓看着几人哭天抢地搬弄是非，不由气结。 明明是他们先来找麻烦的，竟然把罪行全扣在她们头上，当这么多路人是瞎子吗！？ 不过……她娘打人的事情是真的。 古代律法不健全，除非是闹出人命，不然县衙和官府一般不会管。 至于民间的打人，属于轻罪。对于轻罪古代的原则是民不告，官不究。除非是事态严重的，就可能要被拉去杖责。 不过，这古代的律法执行有非常大的弹性，主要是看县衙的态度——简而言之，就是钱给到手，这杀人也是可以不用偿命的，板子也可以不挨。 姜晓晓在思量着要不要给点钱悄悄解决此事，她家娘亲就站了出来，毅然决然地道：“你哪只眼睛见我杀人？别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们来找事砸我摊子，被我出手正当防御！” “你没有杀人？！我兄弟满头是血还在这躺着！”闹事的头儿气红了眼，不服地吼道。 “肃静！” 那人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来到几人面前，几个地痞流氓立即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他们几人平时再怎么蛮横，也从未如此直面过县衙的人，这会儿已经怕的瑟瑟发抖。 唯有姜未，腰杆挺着笔直，直面着那人道：“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问问这些来买雪糕的人，这群地痞是如何闹事砸我摊子。” 男人将视线转向围观的人群：“此话当真？” 人们虽然很是害怕县衙的人，但见此还是心惊胆颤地点了点头。 更有几个经常来买雪糕的妇人勇敢地站出来道：“大人，您要明察秋毫啊，姜小娘子的生意做的好好的，是那几个地痞流氓二话不说就上来砸摊子，实在可恶！” “臭婆娘，你不要命了吗！”那几个闹事的人见有人站出指认他们，当即发出恶狠狠地警告。 那几个妇人害怕，连忙又缩回了人群。 “大人啊，无论怎么说，她杀了我家大哥，是要杀人偿命的，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闹事的头儿又道。 他显然也知道自己在此事上不占理，只能将母女俩的罪行往杀人偿命上扯。 姜未冷着脸，斜了眼那晕死在地上的人，道：“谁说他死了？” 她虽然给了那人一棒子，但也控制好了力度，只是将人打晕过去，并未害人命。 当然，若她是一个人，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姜未给了姜晓晓一个眼神，姜晓晓立即意会，迈着小短腿朝地上那人走去，掏出腰间的水袋对着那人面目浇了下去。 水袋里的水都是她异能放出来的水，清凉冷冽。 这一泼水下去，地上那人被冲激得睁开了眼，水灌进鼻腔，他发出剧烈的咳嗽，一边从地上坐起，神色似乎还有些懵，但头上的巨疼让他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边上几个闹事的地痞流氓也懵了：“大、大哥，你咋醒了？” 挨了那么大一棒子，流了那么多血，都晕死过去了，怎么一捧水浇下去就醒了？ 这叫他们还怎么糊弄下去？ 姜晓晓眯了眯眼，心道自己异能放出来的水都快赶上传说中的灵泉水了。 “既然人醒了，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身着官服的人淡声道。 几人愣了一瞬，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跪在地上哭天喊地大叫起来：“饶命啊大人！我们也是被逼的，我们不是故意来闹事的！” 第43章 县尉大人 “是谁逼你们来的？”姜未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是、是……”闹事的头儿眼神虚浮，似乎顾忌着什么有些不敢说，但下一秒就见面前的大人缓缓拔出腰间的挎刀，当即吓破了胆儿。 “你们若是不从实招来，那就跟我回县衙好好审问。” 那几人身子抖若筛糠，忙不迭磕头认错，颤声道：“我们知错了！大人，是、是醉仙居的掌柜让我来闹事的！我们不是自愿的啊，大人求你网开一面啊……” 果然是那醉仙居的掌柜！ 姜晓晓闻言顿时生了几分怒意，这贾掌柜买不到配方，就暗地里搞这些小动作，破坏他们的生意，实在可恶！ “那醉仙居的贾掌柜特意吩咐过我们，无论用什么方法，一要让她们母女的生意做不下去……”几个闹事人见事情已经瞒不下去，索性罪责将推到贾掌柜身上，“大人，我们真的已经知错了，求求您饶了我们……” 这种因为生意上引起的纠纷，一般县衙都不会管。 既然没闹出人命，只要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县衙应该会放过他们…… 几人嘴上求饶着，心头却已经在想着法子脱罪。 然而，对面的男人却淡声吩咐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全部人跟我回县衙领罪。” 言罢，他将刀插回刀鞘，转身利落地骑上马。 几个当即顿在原地，哭天抢地哀嚎起来：“不要啊大人，我们真的知错了！是那贾掌柜叫我们来的，要抓也是抓他啊……” “闭嘴，再叫我当场处决你们！”男人呵斥一声，摸上腰间的挎刀。 几人吓得当即闭了嘴，不敢再说话。 这看得姜晓晓一愣一愣的，不是，事情就这么轻轻松松解决了？ 这县衙人办事都这么干脆利落的吗？跟她想象中的那些贪官污吏完全不一样啊…… 就在这时，即将骑马离开的人突然又转头朝母女俩看了来。 姜晓晓神色一凛，果然事情没这么简单！ “你家……”男人的视线落在姜未身边的冰柜上，“还有冰淇淋卖吗？给我来两碗。” 姜晓晓：“？？？” 啥？ 冰淇淋？？ 不是，你一个县衙的衙役怎么也来买她家的冰淇淋？ 不对，他怎么知道冰淇淋的事？！ 姜晓晓下一秒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冰淇淋这玩意儿，她们只给周掌柜提供过除此以外没有在别的地方卖过，他怎么知道自家卖冰淇淋的？ “不好意思，今天没准备。”姜未淡声开口。 言罢，她又补上一句：“还剩些雪糕，你要吗？” “……那就来两个。” 于是，姜晓晓就看见那个面冷的衙役一手接过自家的娘亲递上去的雪糕，一手摸出十个铜板递过去……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高高在上的衙役…… 男人收起雪糕，马鞭一扬，带着一伙人浩浩荡荡地往衙门方向去了。 姜晓晓望着那伙人远去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姜未走过来敲了敲她的脑门，把十个铜板放进她腰间的钱袋子里，“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娘，你说那个衙役会不会是别人假扮的？”姜晓晓悄声道，仍止不住地怀疑。 “别胡思乱想，快来帮忙。”姜未白了她一眼，重新撑起遮阳伞，可惜支撑的棍子已经断成两截了，油布怎么都撑不起来。 姜未弄了一下只得放弃，然后扬声对着面前还在等候买雪糕的客人道：“今天不好意思了各位，弄出这么大的事给大家带来麻烦了，为了弥补，剩下的雪糕都卖三文钱一个。” 众人一听，原本还有些怯怯不安的面上顿时露出喜意：“哎，姜小娘子，你不要自责，这都是那群人害的！” “对啊，对啊，你出手也是属于正当防卫，大家不碍事的。” 说话间，众人又重新排好队，纷纷买雪糕。 三文钱一个，比平时还便宜了两文钱，买到就是赚到了！ 但其实闹出这么大的事，连县衙的人都来了，原先来买雪糕的人怕惹上事，早就走了大半，留下的人也才几十个，远没有先前的多。 冰柜里剩下的雪糕还挺多的，于是姜未又额外挑了几个出来，递给先前站出来为自己说话的那个妇人。 “婶子们，谢谢你们方才站出来帮我说话，这些雪糕赠给你们吃。” 几个妇人受宠若惊，忙不迭接过，连连道谢。 她们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勇敢和善良，竟然能够得到一个雪糕，这可是五文钱一个的东西呢，脸上都带了些喜意。 最后，雪糕半卖半送，也早早卖完了。 母女俩收拾好东西，坐牛车回家。 这次的事有惊无险，却也给母女俩提了个醒，她们的雪糕生意太赚钱了，已经引得不少人眼红嫉妒，以后卖雪糕恐怕不会像一开始那样风平浪静。 …… 县衙那边突然带回去一批闹事的人，堂堂的县令大人很是头疼。 但对上这位新上任的县尉大人那正直无私的眼神，也只能扬声吩咐下去，将那些闹事的人每个打二十大板。 “哎，我说沈确啊，以后这种小事情就不用带来衙门管了，咱们衙门天天那么多事……” 话音在男人冷淡的目光中渐渐弱了下去，县令咽了咽口水，只见沈确拾起桌案上的公文看了一眼，淡声道：“行了，顺手的事。黄家那边派去的人怎么说的？” “唉，还是老样子，嘴巴比石头还硬。” “呵。”男人冷嗤一声，扬手丢下手里的公文，转身出去。 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县令摸了摸自己的乌纱帽，唉声叹气。 明明自己才是县令，掌管一县大小事务的父母官，这个只是辅佐自己的县尉怎么管得比自己还多，比自己还负责？ 唉，这个祖宗啥时候回京城啊…… 沈确径直去了悦来酒楼。 周掌柜一见来人，当即面色一凛，亲自带着人上二楼包间，“您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黄家那边有派人来这里买过东西吗？” 周掌柜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大抵派人来过，但那些仆役都忠于主家，不会多说什么。” “哼，早晚露出马脚。”沈确沉了脸，随手拿过周掌柜递过来的冰淇淋，吃了一口，全身清凉，那股火气也才渐渐压了下去， “哦，对了，今天我看见跟你合作的那家小娘子被人惦记上了。” “啊？哪里？你在哪儿看见的？”周掌柜惊奇道，这位祖宗竟然会管别人的事？ “出来遛马半路遇上的。” 第44章 显摆的李秀芳 姜晓晓回来的一路上又细想了一下，这个衙役带给她的感觉实在太过诡异莫测，难不成他就是未来的男主？ 也不对，她家娘亲那么厉害，未来的男主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衙役？ 姜晓晓抓了抓头，可恶啊，那本书她还没看完就穿越进来了！ 她只看到后半部分，那时候男主的影子还没出现呢，这个衙役出现这么早，肯定不是原书里的男主…… 姜晓晓跟着自家娘亲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村里那棵大槐树下，远远就看见一道穿红戴绿的身影在四处招摇。 “婶子，又要去挑水啊？” “是啊，秀芬你咋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不过，还别说，你这身红衣裳的料子可真好，怕是只有富贵人家才穿得起？” 几个去里正家挑水的妇人围着李秀芳，一个劲儿打量。 李秀芳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昂着下巴，得意地展现着自己的新衣服。 这是黄家送来的那几套衣服中的其中一套，她挑了布料最好的一套穿出来，头上还戴了前几天去镇上买的绿色头花。 姜晓晓走近了才看清这大红大绿的一身，直觉辣眼睛。 这古代人的审美还真是…… 可仔细一看，李秀芬身上这套衣裳的料子确实是好的，但似乎是压在箱子里放了好几年，颜色并不鲜亮，灰扑扑的，还有数不清的褶皱，十分显老气。 而且这套衣裳有些宽大，穿在李秀芳这具营养不良的十五岁身体上，明显不合身。 然而，李秀芬非但不这么觉得，出门前还沾沾自喜地往自个儿脸上涂抹了孙氏送的胭脂水粉，就是为了显摆自己这一身。 她注意到姜晓晓在打量自己，下巴昂得更高了：“哼，土包子，别以为卖几个雪糕就能赚到钱，我以后可是要嫁到黄家做千金大小姐的！” 姜晓晓：“……” 嗯，尊重，且祝福。 “哼，你可千万别羡慕我！” 没有在姜晓晓眼里看见自己想要的羡慕，李秀芳又不甘心地补上一句，“那县城的黄家可是有名的富绅人家，家里什么都有，什么雪糕、羊奶，我嫁到他家去，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说话间，她的眼神却是止不住地往姜未拎着的冰柜上瞄。 “……嗯，我不羡慕。”姜晓晓看着李秀芬那一张一闭的大红唇，心道这是抹了多少胭脂，鲜红得像刚活生生吞了小孩的女鬼…… 李秀芬原本就遗传了李老婆子的那对厚实的大嘴唇，如今涂了胭脂就像两根肥硕的香肠一样。 再看看那张脸，也是擦得跟粉墙一样白。 古代制作化妆品不像现代一样有着严格的产品质量要求，古代大部分劣质的胭脂水粉含铅量很高。 含铅量过多的胭脂水粉可以很快被皮肤吸收，达到古代人想要的美白效果，但危害无疑是巨大的。 古代漂亮的女子为啥都是红颜薄命，很大一部分是死于铅中毒。 在这个医疗不发达的古代，一旦铅中毒，基本就是没救了。 尤其，孙氏送给李秀芳的胭脂水粉，原本就是劣质得没人买的那类。 “哟，晓晓又跟你娘去卖雪糕啊？”正围着李秀芬打量的几个妇人看见路过的母女俩，笑着打了声招呼。 伸手不打笑脸人，姜晓晓也回了一个甜甜的微笑：“是啊，婶子，刚回来呢。” “晓晓过了年也要六岁了，瞧这小模样，长得还真俊。”兴许是受李秀芬的影响，几个妇人也跟着打趣起来，“晓晓你有没有跟哪家定娃娃亲呀？” “哈哈……”姜晓晓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干笑两声。 李秀芬的目光随着众人的话音又落到姜晓晓身上，简简单单的藕色窄袖织纹衣，再寻常不过的样式，却是干干净净的，也没有补丁，跟周围做惯农活灰头土脸的村民截然不同。 尤其那张小脸，白白净净的，五官清秀，笑起来一口小白牙。 在古代贫穷农村，即使有面貌生得好的人，也都是面黄肌瘦的，家里生活条件稍微好点的，也因为农活的重担变得膀大腰圆，哪里像姜晓晓母女俩这样纤细高挑而又气色红润健康。 李秀芬心头不禁涌上一丝嫉妒，凭什么她不化妆也是唇红齿白？ 哼，果然跟她娘一样，也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 “我闺女年纪还小，谈什么娃娃亲。”姜未淡淡地回了一句，牵着姜晓晓就离开了。 “哼，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有什么好得意的！” 反正最后嫁入黄家享福的是她，又不是姜晓晓！ 李秀芬仍旧有些愤愤不平，刚来那会儿的显摆心情也没了，屁股一扭就回了家。 而此刻的李家。 孙氏正躲在灶房里，研究着刚买回来的雪糕。 她在县衙的人还没有赶到之前就溜了，她没敢留下来看热闹，急匆匆的回了家。 按照平时，姜氏的生意出了事，她一定要留下来看个热闹，但这次她是偷偷溜出来的，若是回去晚了，被李老婆子发现就不好了！ 这雪糕冻的硬，回到家还没化。 孙氏咽了咽口水，凑近闻还有股淡淡的奶香味，难不成这玩意儿是用奶做的？ 那成本也太高了？！ 可是她上哪儿找奶来啊？ 邻村的赵老头儿倒是有一头老黄牛，但也不产奶啊…… 前几天她倒是听村里的人说姜氏买了一头乳山羊，估计这雪糕就是用羊奶做的。 她要是想仿造出这雪糕，就得先弄到些羊奶来…… 孙氏正琢磨上哪儿弄羊奶，不妨紧闭的灶房门忽然被推开，李秀芬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小、小姑子……”孙氏猝不及防，慌忙将雪糕藏在身后。 但还是迟了一步，李秀芬一眼就看见了她手里的雪糕，顿时脸一沉：“你手里藏着什么？！快拿出来！” 李秀芬刚回家，这会儿心情正差，说话也没了平时对孙氏的客气。 “没、没啥！”孙氏急忙否认，一边快速走出灶房，却被李秀芬挡住。 “小姑子别拦我，我还要去喂猪呢！” “你买了那死丫头的雪糕是不是！” 第45章 孙氏小产 那股淡淡的奶香味根本瞒不了李秀芬，她伸手就去抢孙氏手里的雪糕，“别藏了，快给我！！” “凭什么！这是我买的东西，要吃你自己买去！”孙氏也生了几分怒气。 李守德走了，这几天留她一个人在家里受罪，还要处处忍让小姑子，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孙氏怒气上涌，索性一把推开拦路的李秀芬，快步走了出去。 李秀芬被推了一个趔趄，摔在灶台上，今天才刚换上的新衣服瞬间沾上了锅灰，她气得大叫一声，扑上去就跟孙氏扭打起来。 “啊啊你敢推我！你赔我新衣服！！” “你这死丫头，真当我好惹！！” …… 当李老婆子听见响动赶来时，李秀芬和孙氏已经在院子里互扯着头发，两人脸上都挠出血印子。 “你们给我住手！！” 李老婆子怒喝一声，冲上去就往孙氏的小腹上用力踹了一脚，“臭婆娘，谁给你的胆子打我闺女！！” “啊！”孙氏被踹倒在地，捂着小腹，脸色疼得发白。 李秀芬见状，立即趁机从孙氏手里抢过吃剩一半的雪糕，忙不迭地塞进自己嘴里，一边朝李老婆子告状：“娘，嫂子她偷偷买了雪糕躲在灶房里一个人偷吃，被我发现了！” “好啊你，竟敢背着我偷买雪糕！” 李老婆子听完勃然大怒，又往孙氏身上踹了几脚，一边踹还一边骂：“说，你哪来的钱！是不是背着我藏私房钱了！” 只要还没分家，李家的财产大权一向掌握在李老婆子手里，她岂能容忍儿媳妇背着自己偷偷藏私房钱。 李秀芬吃着雪糕，还不忘在一旁火上浇油：“娘，她肯定还藏了不少私房钱！这雪糕五文钱一个呢，她买起来一点儿都不心疼！” “你这臭婆娘，家里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砸锅卖铁给老大凑钱去州上考试，你竟然还敢背着我们偷偷藏私房钱！快交出来！！” 李老婆子对着孙氏一阵拳打脚踢，一边去粗鲁地扯她的衣兜，查看里面有没有藏钱。 孙氏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尤其小腹，疼得实在厉害，连反抗都反抗不了，直接被李老婆子翻出了藏在衣兜里的几十个铜板。 “好你个臭娘们儿，竟敢真的背着我藏钱！”李老婆子捏紧手里的铜板一把抢过来，还不忘给孙氏一巴掌。 李金凤刚捡野菜回家，见到这一幕，顿时慌得丢下篮子跑过来：“娘！你怎么了娘！” 孙氏疼得蜷缩在地上，面色惨白，不停地呻吟：“凤儿，我好疼，下面好疼……” “下面？”李金凤急忙伸手去摸，却是摸到一手湿润，“血、血……流血了！” 闻言，正在数铜板的李老婆子低头看去，孙氏的裙摆已经被鲜血染红，顿时愣住，她不就是踢了一脚，咋还流血了？ 大抵是心虚，这次老婆子没敢吝啬，吩咐李金凤找了郎中来看。 一探脉，果然是小产了。 “唉，孩子都两个月了，这个时候胎不稳，最容易流产，平时咋不小心点呢？”周郎中止不住地摇头，“好在你身体还算硬朗，我开两副药你先吃着，养好身体再说。” 李老婆子一听要开药，顿时炸了：“不就是流产，谁还没流过！吃啥药，那药不花钱啊！” 说完，她扯着看戏的李秀芬扭身出了屋子，生怕继续留在这儿会让她付钱。 周郎中摇头叹息，虽然早已知道李家老婆子的德行，但此刻真的见到了，还是有些无语。 媳妇儿都小产了，还不重视，一个弄不好伤了身体，以后就很难再要孩子了。 孙氏疼得几乎奄奄一息，勉强维持着清醒，她恨恨地瞪了一眼无情离开的李老婆子，赶紧抓住李金凤的手，有气无力地道：“凤儿，快、快去把我藏在枕头下的那个小布包拿出来。” 李金凤不敢耽搁，赶紧去里屋找出小布包，拿出里面的钱付给周郎中。 周郎中开好药方离开，李金凤又拿着小布包剩余的钱去抓药，回来煎药给孙氏吃。 喝完药的孙氏这才感觉好点儿，但一想到这个未出世就没了的孩子，就忍不住趴在床上伤心地哭起来。 她前段时间老是感觉有些恶心想呕吐，她还以为是在家干活累狠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怀孕的可能。 可这个孩子，在自己还没意识到他的存在，便已经没了…… 孙氏越想越伤心，对李老婆子更是燃起了从未有过的滔天恨意！ 死老太婆，你害了我的孩子，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孙氏紧紧攥着被子，用力得手指发白，望向庭院李秀芬的眼神，仿佛淬了毒，充满恶毒。 …… 姜晓晓和姜未在家吃完饭，没有像以往一般开始着手做冰淇淋和雪糕，而是沿着家里的小路上山。 这几天都忙着在家做冰淇淋，已经很久没上山了，姜晓晓到了山上，深深吸了一口山间的新鲜空气，只觉满心愉悦。 这古代未开发的自然环境就是好，不像现代那样，处处都是工厂排放的浓烟和污水，山上也是光秃秃的，连棵树都没有。 姜晓晓正感受着山间新鲜的空气，一回头就见自家娘亲用铁叉把盘在石壁间的黑蛇插住，装进皮袋里。 姜晓晓：“……” 淡定。 一定要淡定。 不就是一条蛇嘛，有什么可怕的？ 然而，当看见自家娘亲又把一条草花蛇装进皮袋的时候，她已经无法保持淡定了。 “娘，你、你到底要闹哪样啊？”姜晓晓欲哭无泪。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多了这么多蛇？ 难道今天上山就是专门抓蛇的吗？！ “没事，别怕，这些蛇都是无毒的。”姜未说着，又猛地弯下腰，准确无误地捏起藏在石缝下的一条蛇，不紧不慢地装进皮袋。 姜晓晓无语凝噎。 敢情你还特地挑了无毒的抓！ 听着那些嘶嘶的叫声，姜晓晓能想象出来它们吐着蛇信子，在皮袋里扭动着细长的身体，就不住地打冷颤。 这时，她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娘抓这些蛇，该不会是为了…… 第46章 发现人参 果然，下一秒姜晓晓就见自家娘亲满意地数了数皮袋里的十多条蛇，“差不多了，这些蛇足够那醉仙居喝一壶了……” 姜晓晓：“……” 不愧是徒手撕丧尸的女人，真残暴。 她已经能想象到，那醉仙居的贾掌柜即将面临着怎样的倒霉下场…… 姜未拎着一皮袋的蛇，姜晓晓不敢靠近，远远落在后头。 好在现在的她和以前相比体力好很多，无论是上山还是下山都能自己轻松解决。 要问为啥她家娘亲不将蛇装进空间呢？ 因为她家姜未的空间内部所有一切都是静止的，活物装进去会立即死亡。 于是，姜未只能拎着这一皮袋的蛇下山。 与山下的干旱炎热的天气不同，山里密林遍布，树荫繁茂，湿气很重，使得这里的土地松软湿润，非常肥沃。 姜晓晓扫了几眼，暗道这山体内部底下可能矿藏着丰富的地下水。 但自从前些年，村里的猎户上山打猎差点死在里面，渐渐就没有人敢进入深山，最多也只是在山脚或是山的外围捡些野菜，拿回家做野菜糊糊吃。 她娘上次在山上猎到野狼，村里人不少人虽然羡慕，但也没人敢亲自上山尝试。 毕竟，这深山老林里可是生活着豺狼虎豹，没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姜晓晓一边想着，一边跟在后面，不妨被脚下的树枝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 姜晓晓疼得倒吸一口气，这里的土壤还是有些坚硬，草丛里有许多小碎石，指掌肌肤都被磨破了皮。 “怎么这么不小心？”姜未一回头，连忙放下皮袋过来扶她，“有没有伤到哪里？” “娘，我没事，只是手掌擦破了点皮。” 姜晓晓刚说完话，就见自家娘亲凭空摸出一支药膏，“快放点水把手洗干净，这深林中湿气大，蚂蚁毒虫多，伤口容易感染。” 姜未前世当过特种兵，在一些无人涉足的热带雨林中待过一段时间，对这些事情非常有经验。 姜晓晓不敢耽搁，连忙用异能放了些水出来将手上的伤口清洗干净。 姜未挤出药膏，细细帮她涂抹上。 看着这一幕，姜晓晓有些难为情，好不容易来山上一趟，她却总是弄出些麻烦，害的她娘担心…… 都怪那根树枝！ 想着，姜晓晓不由气鼓鼓地踢了踢脚下的树枝。 却发现在散乱的树枝旁边长着一株矮小的植株，花瓣呈淡黄绿色，笔直的根茎顶部点缀着一簇鲜红色的浆果。 “嘿，这株小草怪好看的，还长了浆果……”姜晓晓笑着轻轻踢了踢那矮小的茎叶。 下一秒，就被她娘按住脚，“……那是人参。” 姜晓晓：“？？？” 啥？ 人参？？ 姜晓晓猛地低头看去，姜未已经捡起边上的树枝小心翼翼地扒开边上的土，隐约露出隐藏在下面的粗壮的参形。 “看起来参龄还不小……”姜未说着，瞥了眼姜晓晓，“差点被你一脚糟蹋。” 姜晓晓：“……” 对不起，是她没见识！ 她一个在现代生活二十多年的普通人，从来没有在现实中看见过人参，是她鼠目寸光了！ 姜晓晓还在忏悔，姜未已经从空间掏出工具着手挖人参。 人参最重要的是根部，姜晓晓再怎么没见识也知道挖人参不能用铁器等金属工具挖，只能用些木棍或者骨片一点点将下面的泥土刨开。 姜未显然也是懂这些的，空间里那些铲子、锄头都不能用，她索性就地取材，找了几根硬木用小刀削尖，做成钎子慢慢挖。 随着泥土不断被刨走，埋藏在地下的人参根渐渐显露出来，细长的根须蔓延到深处，汲取着泥土里的营养和水分。 姜未越到后面，动作愈发温柔小心，生怕伤了那些根须。 直到后面，泥土全部刨开，整只人参显露出来，参根部的颜色较深，纹路也很深，一看就是上了年份的。 姜晓晓看着不觉倒吸一口气，这个人参一看就很有灵性，那些细长的根须就像人的手脚一样，模样长得太像人了！ 也一向情绪不外显的姜未也露出几分喜意：“这株人参的参龄至少在五十年以上，挺难得的。” 姜晓晓认同地点点头，岂止是难得，这玩意儿要是放在现代，至少百万起步！ 眼见姜未就要伸手去拿人参，姜晓晓连忙一把扯下自己头上的红色头绳，“娘，先用这个捆住，我听村里的老人说这种上了年份的东西会长脚跑，要用红绳捆住才行。” “你还懂这些？”姜未接过红绳，望了眼她散落下来的发髻，心头好笑，“不过，光用红绳可不行，还得加上这个。” 说着，姜未摸出两枚铜钱，用红绳粗的那端系住，然后才去捆人参。 “行了，这种东西讲究个缘分，是你发现的，便是你的了。”说着，姜未便将自己辛苦刨出的人参丢给姜晓晓。 姜晓晓心惊胆颤地接住，生怕损坏一点。 人参在怀里沉甸甸的，大概有一百五十克。 不过，人参在古代也很值钱…… 姜晓晓想了想道：“娘，我们把人参卖了，然后在镇上开个铺子，这样我们就不用每天顶着大太阳卖冰淇淋了。” “开铺子不是那么容易的。”姜未摇了摇头，“这人参你便好好收着，以后万一有用，别急着卖掉。” 自家娘亲不同意，姜晓晓只能道：“好。” “走了，回家给你做好吃的。”姜未又重新拎着那皮袋蛇。 母女俩沿着小路回到家，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人。 这个时间已经过了申时，家家户户都在家里做饭。 姜晓晓一回到家就将怀里的人参交给了姜未，“娘，这人参还是你收着，家里也没地方藏。” 而且，这玩意儿再怎么藏，都没有你空间里面安全。 姜未点头，大手一挥将人参收进空间，然后着手开始做饭。 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赶着做冰淇淋和雪糕，姜未有足够的时间做一顿好吃的，也不用像前两天一样吃空间里面的熟食。 第47章 教训贾掌柜 姜未拿出空间里前几天买的排骨，冷水下锅，加入葱姜蒜、料酒，去除血沫。 然后渐次加入料酒、生抽、老抽、醋和白糖，最后放入冰糖上色，中火收汁。 姜晓晓就在灶膛边上负责烧火，闻到香气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但转瞬，她嘴里就被塞了一块热乎乎、香喷喷的糖醋排骨。 “好吃不？”姜未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姜晓晓咬着排骨，重重点头。 太好吃了！ 比她在现代吃的还要好吃！ 想着，她的目光不禁落在灶台的调料上。 这些调料都是她家娘亲特意从空间里拿出来用的，专门用古代的瓷器装着，别人来了也看不出来里面究竟有什么。 古代物资匮乏，尤其乡下农村里的人，家里没米下锅，通常都是吃粟米熬的糊糊，配点咸菜，或者用野菜捏几个菜团子凑合着吃。 没有哪家像她们母女俩一样顿顿吃肉。 但做了糖醋排骨的姜未仍觉得不够，又清炒了一个蔬菜，做了几个酱香饼。 酱香饼的做法很简单，加上白芝麻、黄豆酱、豆瓣酱，这些佐料都倒进锅里，然后加半碗水，煮到冒泡，搅拌均匀，淋在饼上。 最后在外面撒点葱花，一口咬下去喷香！ 到了吃饭的时候，母女俩搬着桌子到外面吃，外面吹着风，吃着也凉快。 没吃几口，院门被敲响。 “晓晓，你娘在家吗？” 是秋莲娘的声音。 姜晓晓连忙跑去开门，笑道：“在的在的，我们正在吃饭呢，秋莲姨你吃了没，快进来和我们一起吃。” “啊，你们在吃饭？”秋莲娘一听，连眼神都不敢往里面瞟一眼，连忙转身要走，“那我待会再来。” 村里人最忌讳别人饭点来家里，毕竟自家都吃不饱，哪还有多余的粮食给外人吃。 姜晓晓忙一把拽住秋莲娘，直往自家院子里拉，“别嘛，秋莲姨你大老远的好不容易来一趟，别客气，快进去。” 秋莲娘执拗不过，只能被姜晓晓拉进了院子，这时的姜未已经从灶房里拿出一副新的碗筷，招呼她道：“别客气，快来一起吃！” “别别别，你们吃，别管我。”秋莲娘一屁股坐在姜晓晓搬来的小凳子上，就不动了，“我今天来就是想来谢谢你的。” “谢我？”姜未愣了愣。 “哎，你不记得了？”秋莲娘便道：“你还记得前几天你嘱咐我趁机多囤点粮食嘛，我当时正好手里有点钱，买了些大米囤着，我婆婆还骂我败家来着，没想到现在镇上的粮价涨得比猪肉还贵，我转手卖了一部分，不仅换了几十斤粟米，还余下不少钱。” 现在，她婆婆在家里对她可是言听计从了。 姜未回想了一下，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便笑道：“前几天我闺女嚷着天气热，说怕干旱停水，让我也买些粮食回来囤着呢。这不，我也赚了点小钱，就买些排骨回来给闺女打打牙祭。” 姜未顺手指了指桌上的糖醋排骨，三言两句便将排骨的来源给过明路了。 “姜晓晓真的福星呢。”秋莲娘乐得摸了摸姜晓晓的头，一边从自己怀里掏出两个绣得精致的荷包，“这是我绣的荷包，你和你娘一人一个。” 姜晓晓望着塞到手里的荷包，针线细密，绣的图案也十分精美。 果然和原书里说的一样，秋莲娘在绣工上十分有天赋，加上平时又勤奋，靠着这一手绣活在往后灾荒频发的年代也能混到一口饭吃。 “谢谢秋莲姨！” 姜晓晓喜滋滋地收下荷包，这玩意儿正好给她卖雪糕的时候装钱，之前那个钱袋子又小又破，她平时收钱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袋子破了铜板撒一地。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收了荷包的姜晓晓从桌上拿了几块酱香饼不由分说地递到秋莲娘手里，“秋莲姨，你尝尝，这是我娘亲手做的，可好吃了！” 眼见东西都塞到手里了，再还回去也不礼貌，秋莲娘只能张嘴咬了一小口，下一瞬便睁大了眼睛。 “这咋做的，也太好吃了！”秋莲娘惊讶，又忍不住咬了一大口。 尤其酱香饼外面淋的那层浓浓的酱汁，简直让人胃口大开！ 秋莲娘三两下吃完一个酱香饼，仍旧觉得意犹未尽，转头便见姜未整拿了一个干净的大瓷碗装了五六块酱香饼递过来。 她连忙摆手拒绝：“这可使不得！这么好吃的饼你还是留给晓晓吃，晓晓身子骨弱，要多吃些好的补补。” “放心，我做的多，她吃不完。”姜未强硬地将碗塞进了秋莲娘手里。 “秋莲姨你别客气，带回家给铁柱哥吃。”姜晓晓坐在桌前啃着排骨说道，“我在家里吃的好呢，你不用担心。” 最后，本来是送谢礼的秋莲娘反倒是端着一碗喷香的酱香饼回了家。 母女俩吃完饭，姜晓晓主动开始收拾碗筷，准备洗碗。 姜未起身去了里屋，没过一会儿便换了一身颜色深的衣服出来，“晓晓，你在家待着，我出去一趟，天黑之前回来。” “啊？好……” 姜晓晓原本还想问一嘴她去哪里，但转头就见自家娘亲手里拎着的那袋蛇，心头不由颤了颤。 她大概知道她家娘亲要去干嘛了…… 嗯，贾掌柜，祝你好运。 姜未很守时，说天黑之前回来就天黑之前回来。 姜晓晓在屋里点了油灯，姜未一进屋，她便看见对方的衣衫上染了污迹，而且那袋子蛇也没带回来。 姜未穿的这套衣服颜色很深，她也看不出来这些污迹是血还是其他什么的…… 想想她娘前世可是徒手撕丧尸的狠人，暗中悄悄咔嚓掉贾掌柜也说不定。 姜未换下脏衣服，洗完澡后便神清气爽地找出之前买的《三字经》，摊开在桌上，招呼姜晓晓过来，“你年纪也不小了，从今天开始跟我识字。” 还在琢磨着贾掌柜究竟落得什么下场的姜晓晓猛地听到这话，顿时一张小脸皱得苦巴巴的，“娘，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咱们还是先睡觉，明天再学。” 第48章 村里的八卦之地 姜未闻言睨了她一眼，然后从空间里掏出几个蜡烛点燃，房间里瞬间亮如白昼，“明天不去镇上，在家里休息一天，我教你识字。” 见躲不过，姜晓晓只能坐在桌前，看着摊开的《三字经》读本，她娘手指着第一行小字，道：“来，先跟我念，人之初，性本善。” 姜晓晓：“人之初，性本善。” 姜未：“性相近，习相远。” 姜晓晓：“性相近，习相远。” 姜未沉默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这不是念的挺顺溜的嘛。” 姜晓晓：“……” 差点忘了，她只是个五岁小孩，可不能表现得太过聪慧。 她忙扯了扯嘴角，立即装作一脸不解地道：“娘，这些句子都是啥意思啊，念着还挺顺口呢。” 姜未眉头一松，开始给她解释这两句话的意思。 姜晓晓佯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已经泪流满脸，装小孩实在太难了…… 这《三字经》放在古代是用来培养人才和引导风尚打下基础的启蒙读物。但在现代，她小学一年级就能倒背如流了。 这就是她不想跟她娘读书识字的原因，很危险，一个不小心把握不好尺寸，很容易暴露的！ 但好在姜未没有多想什么，在教了十来句后，便合上书本让她去睡觉，“差不多了，这几天先记这几句，你不但要认识里面的字，还要会写，我隔天去买些宣纸和笔回来。” 姜晓晓点头应着，心头却是松了口气，然后爬上床。 这时，她娘却皱眉看向她身上的亵衣：“你怎么不穿那套真丝睡衣？” 姜晓晓：“……” 我的亲娘啊，敢情你也知道那是真丝的？ 这玩意儿她敢穿吗？ 这个世界连绫罗绸缎都是只有达官贵人才穿得起，她穿那套真丝睡衣太招摇了。 姜未却不怎么觉得，这古代的布料大多是粗布麻衣，小孩子皮肤嫩，皮肤容易磨红或者过敏。 那套睡衣是她从空间里千挑万选找出来的，透气柔软舒适，而且尺寸刚好符合五岁小孩的身体。 “娘，我怕穿那么贵重的衣服被被人看见……”姜晓晓只能道，她佯装害怕地抱紧自己的小枕头，“要是他们看见，来抢我的衣服怎么办？” 反正这种事，在原主上经常发生。 以前原主但凡有个好吃的、好玩的，都会被老李家的人抢了去。 姜未沉默了，没再说话，直到过了许久，才道：“等以后房子盖好就好了。” 她要建造高高的院墙，高大结实的房屋，能够完全挡住外人的目光，以后她们在自己的家里，想干什么、吃什么、穿什么都不会有人看见。 …… 第二天，姜晓晓难得睡了个懒觉，起来的时候已经快辰时末。 她穿好衣服爬下床，出了院子，洗漱好后吃了早饭，两个鸡蛋和一盒牛奶。 姜未不在家，院门是关好的，看样子应该又是上山去了。 姜晓晓扫了几眼，今天难得的清闲日，她便锁好房门去村里走走看看。 来这个世界都快一个月了，她还没有独自出来村里玩过呢。 这会儿时候尚早，村里人大多数人在田里干活，只有村里那棵大槐树下聚了几个老太太，一边搓着麻绳，一边拉家常唠嗑。 “哎，你们听说了吗，镇上那个醉仙居的贾掌柜昨晚被人绑在镇中央的大树上，今早叫人发现的时候，人都神志不清了。” “啊，这是咋了？他咋会被绑在大树上？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谁知道呢，听说亵库都吓尿了，全身脏兮兮的，衣服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撕烂了，全身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 那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摇头感叹：“也不知道他昨晚经历了什么，被救下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像是魂丢了一样……” “大晚上的怎么会发现这么离奇的事，莫不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几个老太太吓得直摇头。 “要我说，肯定是亏心事做多了，半夜被厉鬼上门索命来了！” 几个人的话题渐渐偏离到怪力乱神上，眼见姜晓晓不知何时走到边上，这才止住了嘴，“哎，晓晓，今天你没跟你娘去镇上啊？” “嗯，娘说今天在家休息一天。”姜晓晓望了望几个老太太，心道怎么不继续方才的话题了，她还想听听那个贾掌柜后面怎么样了呢。 其中一个老太太见姜晓晓独自出来，眼珠子转了转，忽然道：“哎，话说晓晓，你跟你娘的那个雪糕是怎么做出来的？我家孙子之前吃过一次，可喜欢吃了，要不你告诉表姨奶做法，我回家做给我孙子吃。” 此话一出，边上几个正在唠嗑的老太太蓦地一静。 她们看了眼问这话的老太太，默契地没有打断。 姜晓晓心头冷笑，这群人的目的不要太明显，面上却装作一派天真地道：“雪糕怎么做……我也不清楚啊，但我见我娘买了好多的糖和羊奶，才能做出小小的一块。” 说着，她还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几个老太太看着，再次沉默了。 那么多糖和奶才能做这么小一块，这成本得多高啊？！ 算了算了，这玩意儿一个弄不好，连成本钱都赚不回来。 几个老太太瞬间歇了心思，转而说起了别的话题。 “说起来，今天怎么没见老李家的闺女出来显摆了？前几天不是还天天穿着一身红裙出来招摇，今天怎么不见人？” “她呀，听说被李家老汉拘在家里准备婚事，不得空出来呢。我跟你们说啊，那李家闺女跟黄家的婚期定在今年的秋末呢……” “啥，今年秋末？咋会这么早啊？这才刚定了亲，要嫁也要等到过完年再嫁过去？” 对啊，咋会这么早？ 姜晓晓也一脸疑问，她索性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边上听。 村里这棵老槐树简直就是八卦聚集地，这群老太太平时没啥事做，天天聚在这里唠嗑，村里发生啥大小事都能通过她们的口传出来。 第49章 起争执 “谁知道呢，估计是那黄家缺媳妇儿，着急娶进门给黄家小少爷留个后。” “啧，那黄家小少爷听说年岁也不小了，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咋个还没有孩子呢？” 听到这儿的姜晓晓脑瓜子嗡嗡的，黄家小少爷三十多岁了！！？ 不是，这把年纪在古代都要当爷爷了，竟然还叫人家“小少爷”？ 你们是不是对“小少爷”三个字有什么误解？ 几个老太太聊得兴起，突然见几个年轻媳妇儿挑着水桶匆匆往祠堂方向赶。 “咋回事儿？”几个老太太叫住其中一个媳妇儿问道：“栓子他娘，你们跑啥呢？” “哎哟，大娘，你不知道，出大事了，里正家那口井没水了！祠堂那口井里剩的水也不多了，我得赶紧去挑一些回来，不然全家老小就没水吃了！” 那媳妇说完，又马不停蹄地走了。 “咋、咋就没水了！？”那几个老太太吓得愣住，反应过来后也不唠嗑了，纷纷拎着手里搓到一半的麻绳赶回家，让家里人先放下手里的活计，赶紧去祠堂挑水。 去晚了水就被抢光了！ 姜晓晓看着大槐树下的人一下子就跑没影了，不觉微微皱起眉。 干旱情况越来越严重，先是天不下雨，然后河水干裂，最后连井里的水也逐渐枯竭…… 到那时，整个村子的人都没有水喝。 即使知道这些都是原书里即将发生的剧情，姜晓晓还是止不住地担心。 她看见远处挑着水桶往祠堂跑的媳妇婆子，索性也跟着去看看。 然而，到了祠堂，姜晓晓远远就看见一圈人围在那儿，有两只水桶打翻在地，里面的水洒了一地。 到了近处，姜晓晓才看清，原来是两个人为了抢水而大打出手。 “你妈的李守财你竟敢踢翻老子的水桶！！” “我就是踢了怎样！谁让你插老子的队！” 两个人又扭打在一起。 “妈的赵无赖，你还要不要脸！插队就算了，你还敢踢我水桶！” 两人扭打间，气不过的赵无赖索性也一脚踢翻了李守财的水桶。 村民们都在边上看着，没人敢上去拦，直到里正匆匆赶来。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里正见两人滚得满身湿泥，气得大骂，“村里都快没水了，你们还敢这么糟蹋水！都不想活命了吗！” 此话一出，原先还围观两人打架看热闹的村民纷纷露出谴责的目光。 “就是就是！赵无赖是个混球就算了，咋个连李守财也这么不懂事！家家户户等着这口井里的水呢，你还把水桶踢翻！” 里正叫了两个年轻汉子拉开打架的李守财和赵无赖，言辞严厉地命令道：“滚！从此以后你们两个不许靠近祠堂的这口井！” 原本还朝着赵无赖叫嚣的李守财一听这话，顿时愣住：“啥？我不靠近这口井咋给家里人挑水？！里正你要让我全家人渴死啊！” 里正狠狠瞪了他一眼：“要挑水让你家里人来挑！你不许再靠近这口井，这是对你糟蹋水的惩罚！” “行，你等着！”李守财似乎也生了几分怒气，狠狠啐了一口，捡起木桶转身就走。 直到回了老李家，他才将木桶狠狠摔院子里，“妈的老子不干了！” “作死啊你，摔什么桶！”李老婆子被吓了一跳，在院子大声骂了起来，“让你去挑水，水呢，被你吃了？！” 李守财也不说话，直接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独自生闷气。 老李婆子见状，只能上前捡起木桶，看了看桶底，没被摔坏，这才松口气。 她捡起扁担扔在李守财面前，一如既往地吩咐道：“别干坐着了，赶紧去挑水，家里老小指着这水生火做饭呢！” “我不去！” 李守财直接拒绝，他也没说自个儿被里正赶回来的事，只瓮声瓮气地道：“凭啥是我去？家里的活计天天落在我头上，读书考功名的好处全落在大哥头上，凭啥？！” 自从李守德走了，田里的重活、累活也全落在他身上，他心里越来越不满，今天发生的事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彻底爆发了。 “妈的！谁爱喝水谁去挑，老子不伺候了！” 说完，李守财索性撂担子不干，直接起身回了西屋。 “你这死小子，站住！大白天的你回屋躺着干啥！家里的活计不干了啊！” 老李婆子见叫不住人，索性在院子里大骂起来。 她嗓音又尖又厉，李老爷子被吵的受不了，一脸不耐烦地出了堂屋：“你一天天就知道吵吵，能不能消停点！” “我消停点？那谁去挑水！”李老婆子毫不气弱地骂回去，“我吵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这个死老子头现在反倒是嫌弃我来了！我嫁给你从来没过一天好日子，现在连我教训儿子你都要管，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行了行了，儿子不去挑水，那你随便找个人去挑！”李老爷子似乎也受不了李老婆子那股撒泼蛮横劲儿，撂下话转身回了屋。 天气热，大家都不乐意在外面待着。 李老婆子在院子里骂了几句也赶紧回屋，拿起水瓢灌了几大口水，火气这才消下去。 然而，她一转身，就看见顶着满脸红疹的李秀芬哭哭啼啼地跑过来。 “娘，我的脸好痒！全身都痒，你快给我烧点水洗澡啊！” “秀芬，这、这是咋回事啊？”看到李秀芬脸上密密麻麻的红斑，李老婆子不由得愣住了。 “我也不知道啊娘！”李秀芬不断用手抓绕着，从昨天开始她的脸上就开始长红疹。 她一开始以为是天气太热捂的，没怎么管，没想到今天就开始严重起来，红疹就蔓延到整张脸，瘙痒难耐。 而且随着时间的增长，身上也开始痒起来。 这也是她今天没穿着那身红裙出去招摇的原因。 “娘，你别废话了，赶紧弄点水给我洗澡啊！” “好好，娘这就叫人去给你挑水回来洗澡！” 李老婆子不敢耽搁，跑到西屋去叫人，然而没人搭理。 李守财方才发了一通火，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好，李老婆子又跑去东屋叫孙氏。 然而她刚开口，原本开着通风散气的东屋门窗呼啦一下关紧。 第50章 日渐严重的旱灾 李老婆子气得想骂人。 自从上次孙氏小产后就天天躺床上，家里啥活也不干，无论外面骂的多难听，她权当没听见。 “娘，奶会不会冲进来打我们啊？”李金凤透过窗户缝隙，望了望外面气得跳脚的李老婆子。 “哼，我锁了门窗，她进不来。”孙氏冷笑一声，端着药碗抿了一口，苦涩的药味让她止不住皱眉。 她强忍着苦涩咽下去，恨恨地咬了咬牙：“哼，死老婆子，想要水洗澡自己去挑，还想指使我去，做梦！” 李金凤看着她娘满脸的恨意，不禁压低声音问道：“娘，姑姑脸上的红疹子是你……” 然而，她话还未说完，就被她娘用眼神制止住了。 “我可没害她，是她自找的！”孙氏偏过头，冷笑一声。 谁她天天往自个儿脸上涂抹那些劣质的胭脂水粉！ 虽说那玩意儿是她送的，但她可没逼着李秀芬天天用那玩意儿。 何况，李老婆子害她没了孩子，那她也要让她闺女不好受！ 李金凤看着窗外抓耳挠腮止不住喊痒的李秀芬，目光不由落在她手腕上戴的金镯子上。 那是黄家送来的彩礼之一。 这几天李秀芬天天穿金戴银在她面前晃，她早就看得眼红了。 她忍不住心动地道：“娘，如果我嫁到黄家去，是不是也能天天穿那样的新衣服……” “哼，几套衣服就让她招摇成这样，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泥腿子！”孙氏却是不以为然，“凤儿，你也别羡慕，等你爹考中秀才，这些衣服你想穿多少就有多少！” 李金凤没说话，她抿紧唇瓣，依然定定望着窗外的李秀芬。 李秀芬现在满脸红疹，加上天气热，原本不怎么好看的脸显得愈发油腻丑陋。 凭什么。 要论容貌，她哪点比不过李秀芬？ 凭什么她能嫁到黄家去？ 如果李秀芬的脸毁容了，那黄家小少爷还会娶她吗…… 李金凤眼睛死死盯着李秀芬那张丑陋的面孔，心里头渐渐浮出一个胆大的想法。 李老婆子在外面骂得口干舌燥，东屋的门窗依旧闭得紧紧的。 她气得直跺脚，李秀芬又在边上不断哭诉：“娘，你赶快给我去弄水来啊！我要痒死了！” 没一会儿功夫，她脸上又多了许多红印子，是她自己忍不住痒抓的。 可这样的抓痕使得脸部皮肤开始感染，周围的红疹扩散得更快了，火辣辣的疼。 李老婆子没办法，只能先放过孙氏，准备去找朱氏挑水。 可朱氏早在她站在东屋外骂骂咧咧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对，脚底抹油偷偷溜出去了。 “一个两个的懒婆娘！叫去挑水也不愿意，今晚谁都不许吃饭！” 没找到人，李老婆子气得直接回了上房。 李秀芬追了上去，哀求道：“娘，求你去挑水，我真的痒得受不了了！” 李老婆子一听这话，原本的爱女心切瞬间没了，直道：“我、我一大把年纪了，挑啥水！让你哥去给你挑！” 她说着也爬上炕，蒙头睡觉，索性不管了。 “娘！”李秀芬气得大叫起来，“你怎么能这样！” 她现在可算是明白了，李老婆子愿意在家里宠她，那提前是自己的利益不会受到损失。 一旦要让她为自己做些什么，她就会原形毕露。 李老婆子最爱的人，始终是自己。 她开始有些怀念姜氏在家里的时候，家里无论多苦多累的活计，都有她兜着，只要她一开口，她就闷头去做，从来不敢抱怨偷懒…… 直到过了饭点，家里还是没有人愿意去挑水，也没有人去做饭，一家子全饿着。 最后还是李老爷子气鼓鼓地爬起来去挑水。 他挑着水桶到祠堂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围着多少人了，可往井里一看，里面的水也已经开始见底了。 里正还在旁边守着，似乎是为了防止有人又因为闹矛盾糟蹋这少之又少的水。 见到李老爷子一大把年纪还独自一人出来挑水，一大家子七八口人竟然没一个愿意过来挑水，终是忍不住摇头哀叹起来： “我说老李啊，你瞅瞅你家这几天发生的荒唐事，这都是啥事啊！你家这些人都是些什么德性，你合该好好治理一下！还有老三媳妇儿那么好的人，被你家糟蹋成那样，你家现在真的是活该！” “老刘，你这话啥意思！” 李老爷子闻言，当即瞪圆眼，“我家的人啥时候轮得到你来指道！你先管好你自己！” 说完，他闷头打水，再也不搭理里正。 虽然他知道自家那些人的德性，但他还是气不过一个外人来说他。 这会让外人觉得他没能力治家，让他老脸往哪儿搁啊？ 里正看着气鼓鼓回家的李老爷子，摇摇头叹了口气。 姜晓晓早在李老爷子来挑水的时候就离开了祠堂，往家里去。 一路上，沿途路过很多田地。 没有水的灌溉，田地干裂，地里的庄稼枯死了一大片。 照这样的情况下去，今年的农产恐怕要绝收。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如今井里没了水，大伙以后连喝水都要成问题。 这一路上，她已经看见不少村里的老人跪在田埂上，苦苦祈求上天下雨。 姜晓晓的心情很是沉重。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家，恰好看见姜未从山上回来，肩上还扛着一只两三百斤的獐子。 “娘……” 她喊了一声，走近一看，那獐子的脑袋上有一个黑洞洞的窟窿。 姜晓晓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是被子弹贯穿的。 但她心里没有以前猎到猎物的高兴，反而是带了些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娘，今天里正大伯让我问你，家里的井可以借给村里人来挑水吗？” 这是离开祠堂前里正跟她说的话。 整个村里，只有她家里的井还有水。 里正显然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不然不会求到她这个孩子头上。 姜未撂下肩上的獐子，拍拍衣服上的泥污，然后看了眼自家院子里的井。 幽深的井壁已经露出大半截，里面的水其实也不多了。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可以，都是乡里乡亲的。” 但是，借用她家的井，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第51章 山上找水源 姜未到家稍微收拾了下獐子，塞进空间里，然后就领着姜晓晓上山了。 “娘，咱们去山上干啥？”姜晓晓很是疑惑，这不是刚从山上回来吗，怎么又要上山？ 姜未肩上扛着一把锄头，一路牵着她往山里走，一边道：“晓晓，咱家井里的水即使全部分给村里人，也坚持不了几日，我们需要从根本上解决水源问题。” 姜晓晓明白她娘的意思，整个玉河村老老小小加起来，少说也有七百多口人，她们家里的那口井，不消七天，就得枯竭。 就算她有水系异能，每天放出来的水也只够自家用，救不了村里那么多的人，毕竟她的异能现在才勉强升到二阶。 “所以，我们要从这座山里找到水源。” 姜未望向前方不远处的深林，缓缓开口道：“我这几天在山上观察过了，这几座山树木繁茂，往年的雨水和积雪融化的水渗入到地下，山里矿藏着丰富的水资源，只要想办法将水引出地表，就能供村民们日常所用。” 姜晓晓听到这儿，目光也随之看向远处的山体，这几座山存在的时间很长了，就算这几年天气越来越旱，但山里的野物却不见少，树木繁茂，甚至她们前几天还在山里捡到了人参，足以说明这几座山里蕴含着非常丰富的泉水。 只要找出这些水，不仅村民们的喝水问题能够解决，地里的庄稼也能得到水浇灌。 不然照这个情况干旱下去，今年地里的粮食将会颗粒无收，到那时，家家户户都没有粮食，到了冬天肯定熬不过去，那将会饿死一大片的人。 “那娘，我们要怎么在山上找到水源啊？”姜晓晓打量着周边环境，微微皱起眉头。 在古代，找水源是一个极难的问题。 没有现代科学仪器侦测地下水，就算是那些经验老道的风水师都无法准确预测出水脉的位置。 她娘的空间虽然储存着极丰富的物资，但不可能连现代的那些科学侦测器都有？ “所以，找水源的问题就得靠你了，晓晓。”姜未缓声说道。 “啊？我？”姜晓晓愣了愣，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她只是个五岁小孩，怎么找水源？ “娘以前有个朋友，跟你一样拥有水系异能，她能凭借水系异能沟通天地间的水系能量因子，感知到哪些地方埋藏着大量的水资源。”姜未解释道，“晓晓，虽然你现在的异能还很低阶，但也能勉强尝试一下。” 姜晓晓：“……” 那个朋友该不是她家娘亲前世认识的人？ 但既然他娘说这种方法可以找到水源，那她就试试。 于是，姜晓晓根据姜未教的方法，闭上双眼，用心去感受周围的水系能量因子。 但大抵是她的异能太过低阶了，她什么也没有感知到。 “没事，咱们再深入看看，这里的地太旱，估计地下也没多少水。”姜未安慰着，又带着她去往山里走去。 在干旱的条件下，许多植物的根系会朝着水源方向生长，即使找不到水脉的具体位置，但可以根据草木长得茂盛的地方大概确定一下范围。 或者可以留心观察草丛间昆虫的活动轨迹，一般有昆虫、苍蝇、走兽的地方，附近都有水。 母女俩一路走着，走到了一个较大的山涧，这里两山夹一勾沟，地势潮湿水草茂密，而且空气中的湿气也比较大。 姜未停下脚步，让姜晓晓再度试试感应一下，“这附近应该有水。” 姜晓晓闭上眼睛，再一次静心凝神细细感知周围的情况。 这一瞬间，她灵台清明，头脑清晰，思绪是从未有过的宁静，仿佛进入一种很空灵的状态。 她仿佛能够听见整座山间的鸟雀鸣叫声，以及昆虫钻进草丛的窸窸窣窣声音……夹杂在这些声音中，依稀可辨出山里泉水淙淙流动的声音…… 片刻，姜晓晓蓦地睁开眼睛，目光定在离自己五米开外的某处，她指着那里道：“娘，我感觉到那下面有水！” “好。”姜未点头，随即拿起锄头朝那处挖起来。 这里的泥土湿润，挖起来并不费力。 没过一会，姜未便挖出了一个深坑，但里面并未出水。 姜晓晓担忧地道：“会不会是我感应错了……” 姜未摇头，伸手抓起坑里的一把泥沙，道：“这些泥沙是湿的，这是山中积水的表现，下面确实有水，你的感应没错，只不过埋藏得比较深。” 说完，姜未又举起锄头继续挖起来。 直到挖了将近三米深，坑里终于渐渐渗出水来。 姜晓晓眼眸一亮：“出水了！” 姜未脸上也出现些微的喜意，她又是一锄头下去，挖除土块的瞬间，大量的泉水喷涌出来！ “看来这下面贮藏的水量还不少。”姜未眯了眯眼，洗干净手，用手捧着泉水喝了一口，清凉解渴，这是上好的山泉水啊！ “娘，那我们赶紧回村里告诉里正，让大家都来这里接水喝！”姜晓晓喜不自胜地道，有了这里的水，大家就能扛过这次的旱灾了！ “好。”姜未找了几块石头将泉水压回坑底，然后在边上做了标记，就带着姜晓晓下山。 到了村里，她们便听见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还有许多村民纷纷往祠堂跑去。 “又发生啥事了？”母女俩疑惑，也跟着人群赶去祠堂。 到了才发现，里正带领着一群村民在祭天神求雨。 村里祠堂旁边设了香案，香案上摆满香炉、清酒、鸡蛋，以及进献的茗果、糍饵等食物。 召集而来的村民们轮流上前焚香跪拜，每人面容严肃，上前烧三炷香，磕三头，祭奠三杯酒。 天气干旱，大家没水洗澡，这些人都是灰头土脸的，有的村民甚至嘴唇干裂得出血。 “老天爷啊，求您求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庄稼人，下点雨给我们……” 村里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更是止不住地在香案前磕头祈祷，额头都磕得红肿出血。 第52章 挖沟渠引水下山 姜晓晓看了几眼便收回视线，心情莫名有些沉重。 她心里明白，在这个时代一旦出现旱灾，村民们别无他法，只有将希望寄托在求神拜佛上，不像她以前生活的现代世界，即使出现重大旱情，也有现代的人工降雨技术可以解决。 姜未走到一旁的里正身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姜晓晓站在边上，明显看见里正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随即就朝她走来，惊讶地道：“晓晓，你娘说你在山上发现了水源？！” 姜晓晓：“……” 她娘咋把啥好处都往她身上推呢？ “嗯，是的，里正大伯，是我和我娘在山上挖野菜的时候发现的！” “那、那快带我去看看！”里正眼里浮现出希望的光芒，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带上两个儿子一起跟着上山。 几人一听有水，也是个个激动的不得了，急匆匆往山上赶。 他们脚长腿长，走路飞快，姜晓晓没走一会儿就跟不上几人的步伐，姜未刚要弯腰抱她，不妨留大刚直接一把将她抱起扛在自己肩上，喜不自胜地道：“晓晓，你找到了水，你可真是我们村的福星啊！” 姜晓晓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脸红着垂下头，却只能看到几个人的头顶。 自从穿越到这具五岁的身体里，她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如此高的视线了，不禁有些新奇地到处望了望。 她甚至还能伸手摘到树上垂下的树叶，揪了几片下来顶在脑袋上，还能遮阳。 姜未见她玩得开心，索性也就放任她去了。 刘大刚身高体壮，一米七八的大高个，轻轻松松地扛着姜晓晓在肩上，一路上山脸不红、气不喘的。 到了目的地，姜晓晓指着她家娘做下的标记道：“大刚哥，就是那处地下有水，你放我下来！” 姜未走上前，搬开石头，一大股泉水涌了出来。 “水！真是山泉水啊！”里正忙不迭走上前，让泉水尽数喷溅在自己脸上，他伸出双手，面容虔诚地捧着水喝下一大口，喃喃道：“有救了，村里人有救了！” 刘大刚放下姜晓晓，也走上前跪在坑前，用手捧着喝了几大口，发出满足的喟叹：“这些山泉水还怪甜的，有了这些山泉水，大家就不用犯愁了！” 说完，他就要下山叫人来接水。 “等一下，大刚。”姜未却开口叫住了他。 她从袖子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草纸，然后从腰包里摸出一小块木炭，就在草纸上画了起来。 里正也好奇，便围过来看。 “刘叔儿，我在附近观察过了，这山里贮藏的泉水非常多，如果我们村里安排人手从这里挖一条沟渠下去，连通村里的田地，利用山体的自然坡度把泉水引到田里，地里的庄稼就有救了……” 姜未一边说，一边在草纸上画出这座山上的水源地和山下田地的最短路径。 最后，生怕里正看不懂，姜未还拿着地图比照着山路解释了一通。 里正对照着地图看了看，又望了望山下的田地，眼睛逐渐亮了起来。 这处水源距离山下的田地并不算远，如果真的人工挖沟渠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爹，我看晓晓娘的方法可行！”刘大刚在边上听着，十分赞同地点头道：“我们村里这么多人，只要齐心合力，这沟渠三四天就能挖出来！” “行，那我这就下山召集人手！”里正要来姜未画的地图，如视珍宝地卷好放进怀里，又道：“晓晓，你和娘都是大功臣！走，我们一起下山去，我要把这事告诉全村的人！” 于是，晓晓又再次被刘大刚扛在肩上，几人一路下山。 回到村里的时候，大伙还聚在祠堂那里。 里正趁着人多，便高声道：“大家都静一静，我有大事宣布！” 原本正在磕头求雨的人们纷纷停下手下的动作，听听里正要说什么。 里正清了清嗓子道：“大伙儿别弄这些了，赶紧收拾一下带工具上山，晓晓和她娘在山里发现了水源，咱们全村人一起努力挖个沟渠，把水引下来，咱们田里的庄稼就有救了！” 此话一出，村里人沸腾了。 “啥？在山上发现了水源！！？” “这大山里面竟然还有水？这是咋发现的？运气也太好了？” “这山上全是石头树木，还要挖沟渠，这行得通吗？” 里正便掏出姜未画的地图，对着众人解释了一通后，又道：“我们下山的时候一路看过了，这条路附近周围都没有山石草木，大家放心，这法子行得通！” 但仍有人发出质疑的声音：“我看行不通，这挖沟渠可不容易啊，费时又费力的，万一出了别的问题，岂不是白挖了！” “就是就是，姜氏一个妇道人家，懂些什么，乱出馊主意，让我们挖沟渠，她咋不去挖？” 姜晓晓在边上听得皱起了眉头。 这些人宁愿把心思力气花在求雨拜神上，也不愿意出力挖沟渠引水下山浇灌田地，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里正瞥了说话的那几人一眼，冷冷道：“你们不挖沟渠，那你家的田就没水浇，我看你们今年冬天吃啥！” 言罢，他又高声朝人群道：“村里每家每户至少出一个男人，大家团结一些，三四天就能挖好沟渠了！” 他招手挥来刘大刚，让他去家里取来纸和笔，分别记下愿意参与挖沟渠的人家，“不愿意挖的人我也不强求，到时候泉水引下山你家别用就行！” 他这话刚说完，就有人站出来报名：“里正，我愿意参加挖沟渠！” “好样的赵有才，大刚，把名字记下来！”里正吩咐自家儿子道。 被里正当着这么多人面夸奖，赵有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反正这几天天气干旱，田里的庄稼都要干死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活计干，我看挖沟渠引水这事成！” 姜晓晓闻言，也朝赵有才投去赞许的目光。 就是这个理儿，反正大家都是闲着，与其求神拜佛，不如自己动手解决问题。 第53章 书香门第 秋莲娘站在赵有才身边，听见自家男人说这样的话，颇有些自豪地笑了笑：“我家大儿子铁柱今年十四岁了，也算是半个劳动力，大刚，把他也记上名。” “哎，好嘞！” 夫妇俩开了个好头，立即又有人纷纷踊跃报名。 “里正，还有我！我也参加挖沟渠” “大刚，也加我一个！” …… 越来越多的人报名参加挖沟渠，这让边上几个持反对意见的人面色很难看。 赵无赖也是其中之一，他望着站在人群外的姜未，“呸”了一声，嘴里骂骂咧咧的：“臭娘们，也不知道耍了什么阴险招数让里正这么听她的话，凭啥让大伙去挖沟渠……” 他一边骂，一边用目光肆意地打量着姜未那清秀苗条的腰身，只觉小腹处憋了一团火。 姜未意识敏锐，很快便注意到打量自己的赵无赖，她眼神沉了沉，眸中划过一抹暗色。 但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走到姜晓晓身边。 姜晓晓这会儿正站在刘大刚身边，看他用毛笔一笔一划地记录着村里人名字。 他写的很费力，笔划也是歪歪扭扭的，跟狗爬似的。 遇到不会写的字，他甚至只用叉叉表示。 刘大刚小时候读过几年的私塾，但因为村里闹饥荒，家里连饭都吃不起了，这才没读了回家。 这几年下来，他能记得的那几个字已经快忘得差不多了。 “大刚哥，张大林的林字写错了……”姜晓晓看着那七扭八歪的字，终是忍不住无奈地开口。 “啊，写、写错了？哪里写错了？”刘大刚听到姜晓晓说自己写错了，不由尴尬地抓了抓头，一边用毛笔把“木”画了个叉，准备重写，可写了半天，他也写不出来。 姜晓晓只能道：“你还写少了一个木字，要两个木字才能构成林……” “哦哦……”刘大刚恍然大悟，刚要动笔写，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扭头望向姜晓晓：“晓晓，你啥时候懂这些字的？” 姜晓晓闻言一愣，随即便打着哈哈说道：“哈哈，那啥，是我娘教我的。” 这字《三字经》里有，她应该不会暴露…… 恰好这时姜未走了过来，她看了一眼刘大刚那狗趴似的字，脸上也闪过一丝无奈，道：“嗯，是我教她的。” “真的假的，晓晓娘，你还识字啊？！”边上有人不敢相信。 姜未还没开口，里正就在边上得意地哼了一声：“那可不，晓晓娘在来咱们村之前，家里可是书香世家，她爹是做私塾先生的，人家自然识字！” 经过里正的亲口认证，大家也没有再怀疑，只是脸上仍旧然带了些惊讶。 “哇！私塾先生啊！” “我听说能做私塾先生的人，至少要得是秀才才行，难不成姜氏嫁到咱们村之前，家里真的是书香门第？！” “要真是这样，那李家还是高攀了姜氏呢！” …… 躲在远处人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李老爷子听到这话，皱紧了眉头。 他咋不知道姜氏识字这事？ 姜氏是五年前逃荒来到他们村的，听说家里人都死光了，那会儿家家户户都穷，能有口粮食吃就成，他家就用两斤粮食买了姜氏做老三的媳妇儿。 想想姜氏嫁到他家的这几年，一直闷不吭声的，像个闷葫芦一样，似乎也没说过自己识字啊…… “呸，这贱人对咱家人藏着掖着呢，真是没良心，要不是当年咱家给她一口饭吃，她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呢！”李老婆子在边上怒骂道，恶狠狠的目光瞪着人群里的姜未。 但骂归骂，她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直接上去找姜未的麻烦。 那边人群里的里正注意到了老两口，直接开口道：“李永强，你家派谁出来挖沟渠？” “派啥派，我家不……”李老婆子刚想一口拒绝，就被李老爷子拉住，“我家守财去挖。” 村里这么多人都参加的事，要是他家再拒绝，那就显得不合群了。 “那行，大刚，把李守财名字记上。”里正叮嘱道。 “哎，好的爹！”刘大刚写了两笔，眉头又拧住了，转头去问姜晓晓：“晓晓，财字怎么写啊？” 姜晓晓：“……” 你怎么能问得这么理所当然的？？ “白给你读两年书，写个字都写不好！”里正挥了挥大手，索性让刘大刚让开，反手将毛笔递到姜未手里，“晓晓娘，我见你之前写的字就挺好看的，要不你来替村里人记名字。” 里正当着这么多人面求她，姜未也不好拒绝，只能应下。 她接过毛笔，坐在刘大刚递来的小板凳上，提笔写起来。 “李守财”三个流畅的出现在纸面上，一手楷体小字写得工工整整，苍劲有力，极为漂亮。 跟前面刘大刚写的那几个狗趴似的字形成鲜明的对比。 刘大刚蹲在一旁，羞得捂脸。 姜晓晓站在边上拍拍肩膀安慰他，没事，她家娘毕竟是女主，有女主光环加身，干啥事都是顶好的，被比下去不算什么丢人的事。 大伙围在边上看，齐齐发出惊呼。 “天哪，就算我这个不识字的看了也，这字写的真好！ “晓晓娘是个有才学的，这字儿一看就是苦练过的！” …… 赵无赖也在人群外在看着提笔写字的姜未。 即使是坐在矮小的板凳上，她的背脊也是挺直的，那张清秀的面容上神情淡漠疏离，但动作间却永远带着几分泰然自若。 赵无赖越看小腹那团火憋得越大，心头就跟几千只蚂蚁爬似的，痒得不行。 他看着看着，目光不经意又落在边上的姜晓晓身上。 五岁孩童穿得干干净净的，那张小脸也是白白净净的，唇红齿白，即使年纪小，也能看出来那双眉眼生得极好。 赵无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头暗骂：果然是母女，一个个长得这么勾人！ 他实在压不住火，搓了两把裤裆索性扭身走了。 走到一半，他忽然瞥见一道纤细瘦弱的身影偷偷摸摸地往村尾的山脚去。 第54章 徐寡妇的小心思 村尾不是那母女俩的家么…… 赵无赖眯了眯眼，悄悄跟了上去。 徐寡妇走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姜晓晓家院门前。 院门紧闭，边上围着篱笆栅栏，院子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有鸡圈、羊棚。 那些鸡个头还小，但精气神十足，昂头着在鸡圈里闲逛啄食。 还有那头羊，长得十分壮实，肚皮吃得圆滚滚的，天气热，正在羊棚里打盹。 徐寡妇看得眼热不已，先不说那些鸡，单是这头羊就值不少钱了！ 她望着面前的篱笆栅栏，暗暗咬了咬牙，这些都不碍事，只要不是那高高的院墙，还是有法子进去的。 徐寡妇望了望四周，今天村里的人都聚集在祠堂，一开始是祈雨拜神，后面是因为挖沟渠的事。 这里是村尾，平时更不会有人来闲逛，她只要偷偷摸进去，兴许就能找到那个雪糕的配方了…… 有了配方，她就能做出雪糕，卖了赚钱也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这几天，同样作为村里寡妇的她，对姜氏能做雪糕赚钱可谓是眼红嫉妒不已，都是村里的寡妇，凭啥她就能过得这么好！？ 尤其今天看见姜未被众人簇拥着围在中间，村里人对她满口夸赞，她在边上看着心里酸到不行。 哼，有什么了不起，等她偷学会做雪糕卖了钱之后，村里人也会对她刮目相看的！ 徐寡妇确定周围没有人后，猫着腰来到姜晓晓家院子后面角落，伸手用力将边上的篱笆栅栏扯烂。 她刚要跨腿进去，一只手蓦地从身后伸出，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抱住她的腰就使劲拽进了边上的小树林里。 徐寡妇下意识地挣扎，咬了那人一口，刚要张嘴呼救，但转念就意识到自己是来人家家里偷东西的，要是叫人发现，她也落不到好处。 “臭娘们！”赵无赖被咬了一口，气得直接把人按在地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赵无赖！？原来是你这个混蛋！” 徐寡妇看清赵无赖那张油光满面的脸，顿时顾不得脸上的疼痛，连忙扭着身子挣扎起来，“赵无赖，你想对我干啥！赶紧放开我，不然我叫人了！！” “呵，那你叫啊，让村里人看见你偷偷摸进人家里，看他们会怎么说！”赵无赖冷笑一声，拿捏住徐寡妇把柄他丝毫不怕，伸手就开始扯徐寡妇身上的衣衫。 “你、你……”徐寡妇被赵无赖随便威胁几句就不敢动了，颤颤的指尖攥紧了自己的衣襟。 可她的力气哪里是赵无赖一个大男人的对手，没几下身上就被扒得干干净净。 赵无赖凑上来，一口大黄牙，离得近，那股口臭熏得人恶心不已，“没男人这么久了，心里早就骚得按耐不住了，今天老子让你尝尝滋味。” 他小腹的火早就憋不住了，火急火燎地扒了自己的裤子怼上去。 徐寡妇撇过脸，流下悔恨的泪水，今天不该来这儿的，要是这事传出来了，她咋做人啊…… …… 村里祠堂处。 这会儿日头偏西，大伙报名也渐渐到了尾声。 姜未记录完最后一个人名，这才收了笔。 里正接过纸，看着上面满满当当的名字，面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一开始还有反对不报名的人，但最后那几人看到大伙都报名参加了，最后也乖乖报了名。 总的来说，玉河村的人还是团结的。 “晓晓娘，今天真是辛苦你了。”里正将纸卷好收进怀里，“明天我就让大伙上山挖沟渠。” “嗯，刘叔儿，明天记得叫大伙多准备一些石锤和铲子，万一挖的时候遇上石头也好撬开。” “哎，好的。” 姜未交代完，带着姜晓晓回家了。 母女俩一到家，就发现院子角落里的篱笆栅栏被扯烂了一道口子。 “这是谁干的？”姜晓晓皱眉走过去，这篱笆栅栏才刚做好几天，不会这么容易坏。 这一看就是人为弄坏的！ 姜未进到院子里，检查了一下门锁，没有被撬的痕迹，这才道：“那贼人没进到院子来。” 姜晓晓闻言松了口气，虽说家里的银钱和重要的东西都存在她娘的空间里，但平时穿的、用的还是放在家里的，尤其那些不存在于这个时代的牙膏、洗面奶什么的……要是被有心人拿出去可就遭了！ “我明天去镇上的时候顺路催催木匠那边，这房子必须赶紧盖起来。”姜未扫视着院子道。 这次不知道啥原因贼人没有进来，但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姜未拿着柴刀去后院砍了几根竹子回来，把那处破烂的篱笆栅栏修缮好，这才着手去准备晚饭。 这会儿姜晓晓也在灶房里将一口大缸灌满了水，异能还没用完，她又去给院子里的鸡羊喂水。 往槽里放满水，姜晓晓又把她家娘早上切好的野菜混合着稗子一起放进食槽里。 这些鸡自从买回来每天喝了异能水之后，一天一个样，长得飞快，之前还是黄色毛茸茸的，这几天毛色开始褪色，体型增大了不少 干完家里的杂活，姜晓晓去洗干净手，进了灶房，便见她娘在处理白天从山上抗回来的那头獐子。 姜未用一把菜刀熟练地将獐子的整张皮剥下来，然后又切下一块獐子后腿肉，用来做晚饭，剩下的獐子肉被收回了空间，只有那张皮被她晾晒在外面。 她道：“这皮留着往后给你做一双小皮靴。” 姜晓晓忍不住笑了：“这么大一张皮，娘一双，我一双。” 姜未瞥了她一眼，开始在盆里清洗獐子肉，“行了，别贫嘴，快去帮我看火，我给你烧獐子肉吃。” “好嘞娘！” 姜晓晓屁颠屁颠地跑到灶台边。 獐子肉质鲜嫩，营养丰富，无论是炒着吃，还是炖煮、熬汤都十分鲜美。 母女又美美的吃了一顿晚饭。 姜晓晓负责收拾碗筷去院子里洗碗，姜未又开始熬煮冰淇淋。 今天没去镇上卖雪糕，自然也没去周掌柜那边交货，姜未决定明天去的时候多交一些，于是熬煮了满满一大锅冰淇淋。 全部倒进大瓷盆里，倒入打好的奶油，搅拌均匀，这才收进空间里冰冻。 第55章 有人办宴席 忙完这一切，洗漱完的母女俩在里屋点了煤油灯，又开始了教学时间。 姜晓晓惴惴不安地看着铺在桌面上的书本。 这本《三字经》全文大约有一千多个字，三百多个短语，在古代算是比较浅显易懂的读本之一，但对于一个五岁小孩来说，短短几天就认识完所有的字，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她娘这几天晚上也只是教她大概读了一遍《三字经》，具体的每一个字并没有单独拆开来跟她讲解。 但她今天在祠堂那里的表现，显然已经暴露了她熟练掌握里面的字。 她家娘会不会怀疑她…… “你现在有了异能，跟正常人比不了。”仿佛看穿了姜晓晓的不安，姜未缓缓开口道，“身怀异能的人，会比常人聪明，记忆力也一般人好，识字快也是正常……” 闻言，姜晓晓松了口气。 也是，她娘给她注射了基因改造液，那玩意儿能从基因上改变一个人的天赋，她娘估计觉得她记字这么快是基因改造液的缘故。 “不过……”姜未又开口了，“你以后在外面还是要收敛一点，绝对不能让人发现你有异能。” 这是肯定的！ 姜晓晓重重点头：“娘，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外人知道咱们的秘密，异能的事我就算死也会烂在肚子里的！” 言罢，她又笑眯眯地讨好道：“那娘，我已经认得《三字经》里面的字，今晚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学了？” 姜未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而是默默地摸出另一本《千字文》，然后才道：“既然《三字经》学完了，那咱们学习下一本。” 姜晓晓：“……” 不是说要收敛一点吗？ “不要啊，娘，我们明晚再学……” “来，跟我念，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天、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比起通俗易懂的《三字经》，《千字文》的内容就有些过于繁琐深奥了，学起来也不容易。 这一次姜晓晓把握好尺寸，每次张口都是磕磕绊绊的念出来，而且每念几句，她就会佯装不懂地询问姜未这句话什么意思。 姜未也耐心地给她一一解答。 这倒是令姜晓晓有些惊讶。 在原书里，姜未是个熟练多类武器，曾经一人打倒某国五位空手道冠军，几秒干掉一个敌人，在末世来临之前当过特种兵，更是个狙击狠手，千米之外能准确无误地一枪爆头丧尸。 没想到她娘一个杀伐果断、成天在末世打打杀杀的大佬对待教学这事有这么大的耐心。 要知道，她这个年岁，在现代社会的家庭里可是要每天上演“母慈子孝”的场面。 教学完毕，母女俩早早睡下。 到了第二天，天一亮，里正就在召集大家在山脚集合。 大伙手里都拿着工具，整整齐齐地跟着里正上山。 姜晓晓在自家院子里看了几眼，转头就被她娘塞了一个水煮蛋、一盒牛奶，外加一个苹果。 “赶快吃，吃完跟我去镇上。” “啊，娘你今天只是去镇上给周掌柜送冰淇淋，我就不用跟着去了？”姜晓晓剥开水煮蛋，朝着莹白的蛋白咬了一口，囫囵着说道。 姜未收拾好冰柜，闻言看了眼那刚修缮好的篱笆栅栏，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不行，村里人几乎都去山上了，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在房子没有彻底盖好之前，她不打算将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那好。”姜晓晓没有再拒绝，自己这短胳膊短腿的，要是一个人在家里出了问题确实不太好，虽然她有电棍防身，但凡事都有个万一。 她三两下吃完一个鸡蛋，一口气喝光牛奶，又啃起手里甜滋滋的苹果。 自从她们母女俩都有异能后，她娘愈发无所顾忌地从空间里拿各种吃的出来。 苹果已经成为每天必不可少的水果之一。 即使这个世界没有苹果这玩意儿，她娘也必定每天拿一个出来，叮嘱她吃下。 苹果富含多种人体所需的维生素，营养价值非常高，尤其对于这个时代长期吃不饱、营养不良的人来说，是补充维生素最好的来源！ 虽然她这具身体注射了基因改造液，基因被极大程度的优化了，但身体经过这几年的摧残还是亏空得厉害，平时光吃大鱼大肉也不行，还是需要补充一些水果和小孩子生长所需的营养。 …… 母女俩到了镇上，直奔悦来酒楼。 周掌柜应该不知道她们今天要来，没有像以往那般在门口候着。 她们进入酒楼，里面一楼大厅竟然已经人满为患。 今天咋那么多人？ 姜晓晓正奇怪着，那店小二见到她们，激动地跑了过来，一边用汗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止不住高兴地道：“晓晓，你和你娘终于来了！” “是啊，小二哥，我们来给周掌柜送东西了，他在哪里啊？” 来的次数多了，姜晓晓跟这个店小二也混熟了，这人嘴甜又有礼貌，她也便笑着问了一声。 “掌柜在后厨，走，我带你们进去。”店小二将汗巾往肩上一搁，就领着母女俩进了后厨。 周掌柜正满头大汗地在后厨安排着什么，见到她们，那叫一个激动，连忙过来道：“哎哟，你们娘俩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今天也不来呢。” 姜未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昨天有事耽搁了，今天我多带了一些冰淇淋和雪糕过来，给你补上昨天的量。” “哎哟，那可真是太好了！”周掌柜也没追问她们昨天没来镇上的原因，听见今天姜未带了很多冰淇淋和雪糕过来，高兴得大手一挥，直接找人拿大瓷盆来装。 “你今天来的正是时候，有人在咱这酒楼办宴席，订了几桌酒席，就点名要这冰淇淋和雪糕呢，我还正愁着要怎么找你呢。” 姜未笑了笑：“那我来得赶巧了。” 说着，她卸下背上的冰柜，将里面的冰淇淋和雪糕通通转移到店小二带来的瓷盆里，顺带还多给了几块冰块放在边上，让冰淇淋融化得不那么快。 周掌柜见状，也爽快地付了钱。 第56章 见了面就跑的贾掌柜 二两银子到手，姜未带着姜晓晓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悦来酒楼。 一出门，她们就在对面的街头看见了醉仙居的贾掌柜。 他一脸灰白之色，身边还跟着两个小厮，颤颤巍巍地扶着他从隔壁的草药堂出来。 恍惚间他的视线飘过来，恰好落在了姜未身上。 霎时间，贾掌柜像是青天白日里见了鬼，掉头就走！ 两个小厮愣了愣，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赶紧跟上。 姜晓晓：“……” 这是咋了？？ 她默默扭头去看她娘。 那天晚上，她娘到底对贾掌柜做了啥？ 察觉到她的视线，姜未轻轻耸了耸肩，道：“我只是把他绑在树上，往他领子里丢了只老鼠，然后放了几条蛇钻他衣服里去了……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小，当场就被吓尿了。” 姜晓晓：“……” 这不是胆子小不小的问题，这放任何一个正常人身上都会怕。 古代的十大酷刑：锯解、油烹、虿盆、割舌、剐眼……其中一项就是蛇咬。 被绑在树上浑身动弹不得，十多条蛇在身上钻来钻去，滑溜溜的，还时不时咬你一口，这单是想想就很吓人……怪不得贾掌柜见了她娘掉头就走。 “放心，那蛇没毒，就算往他身上咬几嘴也不会死人。”姜未淡声道，但足够吓得他这辈子有阴影了，再也不敢来破坏她们的生意。 姜晓晓默默地向自家娘亲竖起大拇指。 送完货，母女俩便去了木匠铺询问盖房的消息。 那木匠学徒正在用刨子推木板，见了她们，忙扔下手里的东西去后院喊人。 没过一会儿，人出来了，除了上一次的木匠老板，还有一个身着长衫，脚踏皮靴的老者。 姜晓晓一眼就注意到了老者脚上的皮靴，似乎还是一双鹿皮靴。 这年头，连布鞋都很少有人穿得起，大部分人穿的都是草鞋，皮靴那是极少、极稀有之物，一般只有身份或是不缺钱的人才穿得起。 不过想想也是，木匠和泥瓦匠在古代的地位还是挺高的，他们手里会一门工艺，尤其是这种给人建房、给国家朝廷提供安全建筑城墙的之类的，会受到贵人的赏识，得到的好处也不少。 “这就是我前面跟你提过的，我师傅，他姓郑。”木匠老板热情地介绍道，“他刚从京城那边回来，看了你家盖的新房构建图纸，正想找你商量一下呢。” 郑师傅拿出袖子里的图纸，看向姜未，道：“这是你画的房子构建图？” 他的口气中微微带了些惊讶。 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妇人竟然能画成如此精致绝妙的房屋构建图，线条流畅干净却又不复杂，让人看到的第一眼，就一目了然。 “这房子能盖出来吗？”姜未看了那图纸一眼，她画的是现代居室的二层小楼房，楼顶有个高高的天台，有点像了望台，可见将远处和近处的情形尽收眼底。 “当然可以。”郑师傅点点头。 他干这一行三十多年了，虽然现在人们家里都是盖个五六间的平房，但像二楼、三楼的楼层房，他也主持盖过不少。 镇上的几家酒楼就是出自他的手。 “但你要盖的这个二层小楼房需要的材料不少。”郑师傅比划着图纸道，“单是你画的一楼就有四间屋，二楼有三间屋，一个房屋有四面墙，每一面墙要砌两层青砖，每一层隔三尺就要八块青砖，一面墙就需要两千多块青砖……” 在边上听着的姜晓晓不觉倒吸一口气。 她家这栋小楼房盖下来，那不得四五万块青砖，一块青砖七文钱，两百两银子都不一定够！ 而且，她娘还要求在房子周围建造三米多高的院墙，这算下来，又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不过，”郑师傅捏了捏山羊胡子，又道：“你盖的体量大，青砖这边我会给你便宜两文钱，五文钱一块就行。” 姜未点点头，表示感谢：“那行，郑师傅你们尽快准备材料就行，银钱的问题不用担心。” 郑师傅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 像这样的青砖大瓦房，连县城的富商人家盖都要好好思量一番，普通人家更是敢都不敢想，而面前这个年轻的小娘子，听说是玉河村的…… 一个乡下农村刨食的农妇，如何能拿出这么多钱呢？ 他一开始从徒儿那里听到这笔生意时，是有些不敢相信的，但如今看来，这人神色果断，想必已是下了决心。 算了，他几年也碰不到一笔这样大的生意，那就好好给人家盖房。 “既然如此，我就吩咐手下徒弟为你家全面准备材料，不过不用急，青砖不好烧制，镇上的烧炉不够，我已经让徒弟去别的镇子借用烧炉。” 这点姜晓晓倒是知道，青砖算是这个时代比较好的建筑材料了，具有透气性好、耐磨、美观等优点，但制作过程精细繁琐，耗时极长，需要经过晾晒、烧制，烧制的温度更是要达到一千度以上，没有大量的烧炉，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制作出这么多的青砖。 最后经过一番商讨，盖房的时间最终定下来，在入秋的那段时间。 姜未又追加了六十两银子的订金。 见她一口气拿出这么多的样子，郑师傅的一颗心也彻底放下去了。 离开木匠铺的时候，姜晓晓还在盘算着银子的事，加上上次的五十两订金，这一共就去了一百一十两银子，现在她家娘亲手上应该不足七十两银子…… 卖冰淇淋和雪糕还没几天，赚到的钱也不算多，但这一个月以来的花销可不少。 “唉，早知道昨天那头獐子留着就卖就好了。”姜晓晓幽幽叹了口气。 虽然獐子没有鹿值钱，但也能卖个几十两应应急。 或者，要是再捕到一头鹿就好了…… 这个时代鹿很值钱，尤其是带了鹿茸的雄鹿，被誉为极珍贵的补品，几乎只有皇亲国戚吃得起，相当于贡品一般的存在。 她们那次能捕捉到鹿也是运气好，不过这样的好运也不是随时就有的，姜未上山几次，连獐子都打到了，鹿的影子却一个都没碰到。 第57章 挖沟渠遇到麻烦 见姜晓晓小大人似的叹气，姜未忍不住被逗笑了：“年纪小小的叹什么气，钱的事你不用担心，要到入秋才盖房子，到那时钱肯定筹备够了。” 姜晓晓却不怎么觉得，这冰淇淋和雪糕到了入秋，天气凉下来，就没有那多人买了，最多也就还能卖一个多月的时间。 每天送到悦来酒楼那边能赚到一两多的银子，加上她们平时在街口卖的雪糕，一天下来，最多也就赚个二两银子。 一个多月下来，能赚个七十两银子都是顶天了。 而且，盖完房子还要置办各种木质家具，准备过冬的粮食和炭火，这些钱加上还是远远不够。 “要不……娘，那只人参咱们还是卖了？”姜晓晓皱了皱小脸，往悦来酒楼的方向看了一眼。 有人在酒楼里办宴席，说不定也是个有钱的主儿呢。 卖了这只人参，这一切问题就能解决了。 “不行。”姜未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那是你的东西，不能随便卖了。” 姜晓晓撅起小嘴：“可我留着那个人参也没用啊。” “谁说没用的，这种上了年份的东西，在关键时候可以救人命，卖了就没了。”姜未道。 在她的理念中，钱乃身外之物，就算再有钱，有些东西也是买不到的。 尤其是人参这种珍贵的补品，非常难得，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珍贵玩意儿！ “放心，到时候钱不够再说。”姜未说完，就牵着她去了猪肉摊，一口气买了两斤猪肉和三斤猪大骨。 虽然家里有了獐子肉，但这玩意儿很补身体，平时吃一顿就行，不能常吃，毕竟虚不受补。 猪肉倒是不用顾忌，小孩子正在长身体，猪大骨多买些回去，熬汤喝点是最好的。 “两斤猪肉七十文，三斤猪大骨三十文。” 啥？ 姜晓晓被这个价格惊呆了，猪肉的价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 原先不是才二十五文一斤吗，现在竟然涨到三十五文一斤了！ 姜未倒是无所谓，爽快地付了一百文钱，然后牵着呆滞的姜晓晓离开了。 姜晓晓心口在滴血。 不过回想之前去粮食铺的时候，连粮食都涨价了，这猪肉涨价也合理。 旱灾来的猛烈而残酷，永安镇周边的村子今年的收成都成问题，人人自危，怕到了冬天没粮食吃，开始疯狂囤粮，也就造成粮食的价格一涨再涨…… 回到家，姜未开始刷锅着手做冰淇淋和雪糕。 姜晓晓这一次格外有动力，小胳膊小腿的抱着一摞干柴到灶房，帮忙烧火、放水、打鸡蛋，然后又主动跟姜未要来打蛋器，疯狂打起奶油来…… 她要多做一些，这样才能赚到更多的钱！ 姜未在边上看着不觉失笑，小姑娘有干劲儿挺好的，只要别累着就行。 然而，母女俩刚做完第一锅冰淇淋的时候，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呼喊声。 “晓晓娘，你在家吗？” 姜未将一整锅的冰淇淋收进空间，出来一看，是秋莲娘的大儿子赵铁柱，便道：“有什么事吗？” 赵铁柱今年十四岁了，今天也上山帮忙挖沟渠，应该是刚从山下跑下来，满脸是汗，说话还带着些喘气声：“出、出事了，里正大伯叫你去山上一趟。” “出事？”姜未皱了皱眉，“出啥事了？” 原本在灶房里打着奶油的姜晓晓一听，顿时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出来看。 今天是挖沟渠的第一天，咋会出事呢？ 姜未不敢耽搁，随便收拾了下就跟着赵铁柱上山。 姜晓晓见状，忙迈着小短腿在后面跟上。 赵铁柱回头看了她一眼，刚想说“晓晓妹子回家等着”，但下一秒便见姜未伸手一把将人捞起，跨步上了山。 五岁的小女娃搂着自家娘亲的脖颈，安静又乖巧，赵铁柱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姜未走得很快，赵铁柱一个成天帮家里干农活，没事的时候还漫山遍野的找野菜、抓蛐蛐，这会儿竟然有些跟不上姜未的步伐。 他擦了擦满头的汗，往前面的一个方向指，“大家就在那儿。” 姜未和姜晓晓齐齐望去，只见靠近水源的上半山已经挖出了一条长长的大沟，约莫三尺深。 可不知为何，挖到一半，众人停在那里，一脸蔫色，锄头和铁楸之类的工具都丢在一旁。 里正一抬头就见了姜未，仿佛见到救星一般，连忙跑过来道：“晓晓娘你终于来了，快来看看，这要咋办啊？我们按照你给的那张图挖沟渠，到了这里地下竟然埋藏着一块大石头……” 到了近处，姜未看清了埋藏在深坑中的巨石，这条沟渠三尺深，不算浅了，却完全被巨石堵住了去路。 “这可咋办啊？”里正急得抓耳挠腮，“这块石头太大了，我们试了很多办法都凿不开，要是绕路的话，旁边又都是树木和碎石坡……” 姜晓晓被放了下来，也走上前看了几眼。 非常大的一块石头，单靠人力完全移不动！ 怪不得大伙会束手无策，这样大的石头，在现代也是需要借助机械设备凿成小块，然后用挖掘机才能挖走。 “哼，我就说挖沟渠这事不靠谱！” 一开始就不赞成这事的人愈发不耐烦，把手里的锄头丢在地上，不满的发起牢骚起来，“白白浪费了一天时间，还费了老鼻子劲儿，最后挖出个石头，这下你高兴了！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啥也不懂，非要来瞎指挥！” 随着这人的话音，渐渐的也有几人看向姜未的目光里充满了责怪。 面对那些责怪的目光，姜未鲜见的没有开口说话。 姜晓晓气鼓鼓地瞪了说话的人一眼。 在古代靠人力挖沟渠这事，确实很不容易，会遇到很多麻烦，但她娘给的路线完全没问题，这次遇到大石头挡路纯粹是运气不好，这群人也不能完全怪她娘啊…… “行了，李大勇，少说点行不，晓晓娘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咱们村着想。”边上的赵有才开口。 “就是，李大勇你没事别瞎怪！人家家里有井，根本不缺水，晓晓娘帮咱们找到水源，还帮咱们画路线挖沟渠，已经做的够多了，遇到石头挡路也不能怪她啊！”也有人站出来为姜未打抱不平。 “我有办法弄走石头。”这时，姜未淡淡开口了。 第58章 火烧水激凿石法 “啥办法？”里正眼睛亮了。 姜未看向赵铁柱，淡声吩咐道：“铁柱，麻烦你捡些柴火来，在石头边上架起火烧。” 言罢，又看向刘大刚，“大刚，你去山下我家院子里挑两桶水上来。” “哎，好嘞！”即使不知道姜未要干什么，刘大刚还是爽快地应下了，转身就下山。 “晓晓娘，为啥要捡柴火烧石头呢？”赵铁柱却是一头雾水，一副傻不愣登的模样，半天没动作。 赵有才直接往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行了，傻小子别问了，赶紧跟我去捡柴。” 边上都是现成的树枝干草，父子俩没一会儿就捡了一大堆干柴过来。 姜晓晓看着她娘将柴火全部堆在那块大石头旁边，然后掏出火折子点燃，大火很快燃了起来，渐渐将那块大石通红起来。 她不觉了然一笑，原来她娘是想用这种方法来破开石头啊…… 一群人在边上看着，一脸疑惑，但好在没有像先前一样找茬提出各种质问。 随着大火的燃烧，那块大石头烧得愈发通红火热，热烘烘的，烟雾缭绕，没有人敢上前。 这会儿下山挑水的刘大刚也回来了，“晓晓娘，我水挑来了，要咋做？” 姜未看了一眼烧得无比滚烫的石头，指着道：“把水泼在石头上。” 其他人闻言，心头疑问越发深了，刚升起来的火，咋又要泼灭呢？ 刘大刚照做，把一整桶水猛地泼在通红滚烫的石头上，清冽的水流激上去的一瞬间，随之发出“嘭”一声巨响，石头竟然裂开了大大小小的缝隙！ 大伙惊呆在原地。 “这、这是咋回事？！” “好好的石头咋就突然裂开了？” “……” “这是一种火烧水激的开凿矿石法。”姜未淡声解释道，“我曾经在书中看过，先用大火把岩壁烧得通红火热，然后再用冷水泼，热胀冷缩岩壁破裂，石块就裂开了。” “原来是这样啊！” 众人纷纷恍然大悟，虽然大字不识一个的他们没有听懂姜未说的什么热胀冷缩道理，但并不妨碍他们对姜未的敬佩，“晓晓娘不愧是识字读过书的人，就是厉害！” 方才跟着李大勇发牢骚的几人，此刻都羞愧得低下头。 他们这些庄稼人泥腿子，怎么敢质疑人家读过书的人呢？ 看着大伙对着自家娘亲露出赞叹的表情，姜晓晓心头忍住笑，其实这方法不算冷门，在她前世学生时代的物理课本上就介绍过火烧水激开凿矿石之法，利用石头本身突然冷却后的不均匀收缩，内应力使其破裂。 大伙兴高采烈地纷纷捡起工具，石头裂开了缝隙，后面的事情就好做多了。 几个力气大的汉子用石锤将铁楔子沿着那些缝隙打入，用力敲几下，石头如松软的豆腐一般，一块一块裂开散落在地。 石头被打成小块，搬运自然就不成问题。 众人搬起小块的石头丢在一旁，没一会儿堵住沟渠的大石头就没了。 大伙继续拿起锄头和铁锹开挖沟渠。 石头堵路的问题解决了，姜晓也没有回去，她担心自己走了，村民挖沟渠又遇到其他问题，索性就在山上待一段时间，偶尔搭个手帮帮忙。 有里正在边上监督，村民们倒是没有人偷懒。 姜未看了几眼，索性跟里正借了把柴刀，在边上砍些木柴，准备带回去。 这几天经常烧火熬煮冰淇淋和雪糕，家里的柴火都快用完了。 姜晓晓也没闲着，在附近摘了些野菜和干草，准备带回去切碎喂鸡。 很快到了午饭时间，妇人们也背着背篓上山来给自家男人送饭。 村里的汉子干了一上午的活，早就饿得不行，随便从边上的树上折几根树枝下来当筷子，然后抱着海碗大口吃起来。 姜晓晓注意到，大伙吃的几乎都是粟米粥，配合着菜团子，一口粥一口菜团子，家里条件好的还会搭配个咸菜。 也有条件不好的，吃的是自家锅贴的菜糠饼，野菜混合着加了糠壳的荞面粉烙出来的，没有油，最多有点盐味。 这种带了糠壳的饼子虽然顶饱，但喇嗓子，很难吞下去。 姜晓晓看了两眼，又默默地把自家娘亲早上给她准备的油酥芝麻烧饼收了回去。 太扎眼了，还是待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吃。 “晓晓，过来这里。”秋莲娘给赵有才送完饭，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姜晓晓，便招了招手让姜晓晓过去，然后从背篓里摸出两个杂粮饼子递过去。 “你和你娘上山匆忙还没准备吃的，来，先吃点饼子垫垫肚子。” 姜晓晓接过杂粮饼一看，虽然是用荞面做的，但没有一点儿糠壳，饼里面似乎还打了个鸡蛋放在里头，闻着香喷喷的。 “谢谢秋莲姨！”姜晓晓笑着冲着秋莲娘甜甜一笑，有了这玩意儿遮挡，她的油酥芝麻烧饼也可以拿出来吃了。 她迈着小短腿欢快地跑回姜未身边，把其中一块给了自家娘，“娘，吃这个，秋莲姨给的。” 姜未接过来咬了一口，随即便皱起了眉头，显然也是发现了这杂粮饼里有鸡蛋，便道：“你的油酥芝麻烧饼还有吗？” 姜晓晓点点头，便将挂在腰间的小布兜打开，里面用油纸包着几块喷香的油酥芝麻烧饼。 每次姜未做饼都会做一大堆，放进空间里保鲜，平时在镇上卖雪糕来不及吃午饭就拿出来吃。 姜晓晓为了方便，也会在自个儿身上装几块。 姜未从布兜里拿出两块油酥芝麻烧饼，然后掰开姜晓晓手上的杂粮饼，将油酥芝麻烧饼塞进杂粮饼里面，“你把这块还回去，就说咱娘俩吃不完。” “嗯，好！”姜晓晓又迈着小短腿跑到秋莲娘身边，“秋莲姨，我和娘在家里吃过早饭了，现在还不太饿，吃一块就行，这块还是留给铁柱哥吃。” “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咋一块饼都吃不完？”秋莲娘皱眉道，但姜晓晓不等她拒绝，就把杂粮饼塞到她手里跑了。 小短腿跑得飞快，秋莲娘喊都喊不住。 第59章 抢糖角儿 “娘，晓晓看着精神呢，兴许在家里吃饱了，这块杂粮饼你就留着自己吃。”赵铁柱喝着糊糊囫囵道。 他知道自家娘做完饭就匆匆来给他们父子俩送饭，自己都还没吃，刚才给的那两块杂粮饼也是把自己的伙食让出去。 “行了，我知道了，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秋莲娘瞥了眼自家儿子，知道儿子心疼自己，笑着骂一声后，便咬了一口手里的杂粮饼。 刚嚼两口，她就猛地瞪大了眼睛。 自个儿做的杂粮饼，她自然知道是什么味道。 这烤得又酥又脆，一口咬下去满是喷香的饼，绝对不是自己做的。 秋莲娘望了望手里比送出手时还大一圈的杂粮饼，心头渐渐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 她没有声张，而是将饼掰成三份，自家儿子一份，赵有才一份。 “娘你自己吃就行，我吃这些就够了……”赵铁柱刚想拒绝，那饼子就不容拒绝的塞进了自己的嘴。 他下意识地咬了一口，随即猛地瞪大了眼睛。 荞面做的杂粮饼和精细白面做的烧饼，他还是分得出来的，毕竟这可是白面啊，过年才吃一顿的好东西！ “别说话，好好吃你的东西。”秋莲娘叮嘱了一句。 赵铁柱忙不迭地点点头，又忍不住嚼了两口，随后看向自家老爹，赵有才默默吃着饼，也没吭声，只是把自己碗里的糊糊分出来一半倒给秋莲娘。 “一个饼都要分着吃，一家子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不远处的王婶子看着，满脸嘲讽和不屑。 说完，她又忍不住瞪了自家男人一眼，恨恨道：“人家男人都懂得疼老婆，就你这个闷不吭声的，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什么表示都没有！” 王大锤默默啃着自己的大锅饼，没吱声。 饼上有些黑点，是烙饼的时候受热不均匀饼糊了。 他心头默念，人家婆娘温柔又体贴，做饭又好吃，谁像他娶了个话多的母老虎…… 王婶子瞧着王大锤这副闷葫芦的样子就来气，索性起身去别的地方走走。 这一走，就看到不远处几个小孩围着姜晓晓。 今天来山上送饭，有些妇人是带了自家孩子一起来的，好不容易来一趟山上，自然要摘些野菜回去，家里小孩子做不了重活，摘些野菜还是会的。 但毕竟是小孩，玩心重，没摘一会儿就被别的东西吸引，溜去玩了。 这会儿，几个半大的孩子聚在一起围着姜晓晓，满脸新奇。 村里的孩子大多是散养，经常聚在一起玩耍，这里滚一身泥那里弄一头灰，平时身上都是灰扑扑的，不太爱干净，有的甚至鼻涕眼屎糊在脸上，穿着草鞋，大脚趾都露在外面。 今天在山上遇到这个穿得干干净净、长得清秀白净的姜晓晓，在一众小屁孩中格外显眼，顿时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晓晓妹妹，你家在哪儿，以后我和二狗哥来找你玩好不好？” “晓晓妹妹，你也和我玩嘛，我把我的弹弓借给你玩！” “晓晓妹妹，你也我和玩，我可以帮你摘野菜！” “晓晓妹妹……” …… 姜晓晓看着围在身边的一堆小屁孩，听着一声又一声的“晓晓妹妹”，无奈望苍天。 小孩子年岁虽小，但基本的审美已经形成，会下意识地跟长得好看的小孩玩耍。 就像幼儿园里的小朋友聚在一起玩过家家，那些长得好看的小朋友经常会被抢着做新郎、新娘…… 但她心理年龄都已经二十多了，自然跟这群小孩玩不到一起。 姜晓晓想着，默默地把刚摘下来的野菜放进背篓里，正准备溜回自家娘亲身边避一避，但下一秒，几双脏兮兮的小手也递来几株野菜。 “晓晓妹妹，我娘说这种野菜好吃！” 姜晓晓扫了几眼，这些小孩子虽然平时不着调，但经常帮家里人干活，野菜还是认得清的，于是露出一口小白牙，感激地冲着对面的小孩笑了笑：“谢谢。” 几个留着大鼻涕泡的小屁孩傻笑着抓了抓头，然后又一窝蜂散开，没一会儿功夫又摘了几株野菜过来。 这也不能白收人家的东西…… 姜晓晓想了想，从自己腰间的小布兜里掏出一块糖角儿掰开，一人分了一小块。 小孩子看见糖角儿，眼睛瞬间亮了，也顾不得摘野菜了，忙不迭地将糖角儿塞进嘴里含着：“好好吃啊，晓晓妹妹，这是你娘给你买的吗？你娘好好啊……” “晓晓，你还有吗，再给我一块呗。”吃了一块还意犹未尽的赵二狗舔了舔嘴唇，眼睛紧盯着姜晓晓腰间的小布兜不放。 “没了。”姜晓晓摊开双手，这是以前去镇上买的香糖果子，一直没吃，今天出门前偶然放了几块糖角儿进去。 “我不信，你肯定还有！”赵二狗伸手就要来抢姜晓晓腰上的小布兜。 姜晓晓连忙往后避了避，皱眉看他，“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了，难道你还想来抢我的东西？” 赵二狗今年十一岁，是这群孩子里最大的，平时仗着力气大，想要什么都是直接抢过来，没人敢违抗他。 姜晓晓的捂紧小布兜不给他东西，显然让他很恼火，气道：“你给不给！不给小心我揍你！” “二狗哥，你都没有帮晓晓妹妹摘野菜，凭什么给你！”边上小孩子不服气地站出去替姜晓晓说话。 赵二狗跟他爹赵无赖一样惯会偷奸耍滑，欺负弱小，连自家的野菜都不愿意帮忙摘一下，更不会帮姜晓晓摘野菜，刚才也是看见姜晓晓在分糖才凑过来。 姜晓晓一视同仁，都给了糖，没想到会让赵二狗盯上。 “你不许抢晓晓妹妹的东西！”王狗蛋今年八岁，平时也被赵二狗欺负，这会儿却勇敢地站在姜晓晓面前。 姜晓晓还没说什么，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嗓音：“狗蛋，滚回来！” 王婶子看着挡在姜晓晓面前的王狗蛋，气得咬牙，小兔崽子，小小年纪的学人家逞什么威风！人家要抢东西就让人家抢，关他什么事？ 想着，王婶的目光在姜晓晓身上划过，穿得这么好，活该被抢！ “娘！”王狗蛋转头一看，立即告状：“二狗哥要抢晓晓妹妹的糖角儿，你快过来帮她啊！” 第60章 野猪来袭 “让你去摘野菜，你在这里瞎胡闹什么，跟我走！”王婶子直接上去揪起王狗蛋的耳朵，把人扯走。 王狗蛋被自家娘亲不由分说地带走了，赵二狗愈发得意，望着面前人小腿短的姜晓晓，再次恶狠狠地威胁：“别逼我动手，快点把糖角儿交出来！” 姜晓晓抿了抿唇瓣，下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小布兜，里面没有糖角儿，但还有一块芝麻油酥烧饼，精细白面做的烧饼，在这个时代可比几文钱的糖角儿贵重多了，要是被赵二狗发现，嚷嚷出来就不好了…… 就在这时，一阵“哼哼噜噜”的声音突然响起。 几个孩子下意识地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顿时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深林里不知什么时候跑出来了一头野猪，正冲他们而来！ 那野猪长着一身灰黑的鬃毛，体型十分庞大，那嘴巴尖尖的，长着两根长长的獠牙，像两把钢刀，望着十分骇人！ 几个孩子当即吓软了腿。 赵二狗吓得“哇”的大叫一声，他最先反应过来，一把将面前的姜晓晓猛地推出去，然后拔腿逃了。 几个孩子摘野菜的地方跟村民们挖沟渠的地方不远，赵二狗慌不择路地猛冲回来，猝不及防地撞到一个人身上。 “哎哟，我的腰啊……”里正扶着自己的老腰，气得骂起来，“赵二狗，你成天瞎跑些啥，要是没事做就去帮忙挖土！” 赵二狗抬起惊慌失措的脸，颤颤巍巍地往前方林中一指，“有、有野猪……” “你说什么！？” 看清赵二狗指的那片林子，几个妇人吓得面色惨白，那片林子水土足，长了不少野菜，他们的孩子就在那里摘野菜啊！ 原本在挖沟渠的男人们也吓得愣住了，连忙停下手里的活计，却有一人比他们更快一步，脚步如飞箭一般冲进林中。 里正看着姜未独自冲进林中的身影，急着大叫：“你们还愣着干啥，赶紧抄家伙去打野猪啊！” 众人纷纷扛起锄头、柴刀一窝蜂地冲进林中。 与此同时。 姜晓晓跌倒在地，地上的碎石扎得手疼，但她丝毫不敢动一下，面前的野猪距离自己只有两米，正虎视眈眈地瞪着他，那双眼里仿佛有寒气，叫人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 一群半大的孩子早就吓得瘫软在地，瑟瑟发抖着不敢说话。 但好歹没人放声大哭，不然噪音惊动了野猪，他们死得只会更快。 野猪供着尖而长的鼻子，似乎在端量着自己的食物，腥臭粘稠的液体从尖锐发达的牙齿缝流下，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 姜晓晓直觉要亡，山里的野猪可是杂食性动物，是吃肉的！ 她战战兢兢地往后退，想叫孩子们快逃，不妨那野猪已经按耐不住地猛扑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一把柴刀从身后投掷而来，准确无误地砸在野猪的头上。 随着一声震怒的嘶吼嗷叫声，姜未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响起。 “快跑！！” 她的声音还带着微微的喘息。 姜晓晓当机立断，拽着几个小孩一起往后面逃。 那野猪嚎叫嘶吼着朝姜未冲来，柴刀掉在地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缺口，但野猪的头骨也深深凹陷下去一大截。 一群追过来的庄稼汉子刚冲进林中就见横冲直撞过来的野猪，差得吓得连手里的锄头都拿不稳了。 这头野猪太大了，体型粗壮硕大，毛粗而稀，鬃毛几乎从颈部延至臀部，望着十分凶残暴躁！ 虽然以前村里的猎户也山上猎到野猪，但远远没有眼前这头吓人。 野猪的目标是伤了自己的姜未，它刨着漆黑的蹄子，发出愤怒的嘶嚎，直接朝着姜未猛冲而来。 姜未及时跟村民拉开距离，她看了一眼姜晓晓，见她已经被村民们护在身后，这才朝着远处的深林中跑去。 愤怒的野猪狂追着她而去。 孩子们得救了，妇人抱着自家孩子嚎啕大哭起来，连忙检查自家孩子有没有受伤。 姜晓晓看向前方的深林，野猪已经追没影了。 她止不住担心地皱了皱眉，就算知道自家娘亲有枪防身，但这么大一头野猪也不好解决啊…… 里正扶着老腰追上来，气喘吁吁地道：“这可咋整？晓晓娘咋一个人把野猪引走了，那么大一头野猪她怎么对付得了啊！” 一众人顿时羞愧地低下头，他们几个大男人，面对一头野猪竟然还不如一个女人勇敢。 几个妇人抹干眼泪，忙道：“快、快想想办法帮晓晓娘啊，她一个人肯定对付不了那么一大头野猪……” 说话间，姜未从前方的林中毫发无损地走了出来。 正在说话的几个妇人张着嘴愣住。 连里正也呆在原地，结结巴巴地道：“晓晓娘，你、你没事了……” 姜晓晓忙不迭地跑过去，拉着姜未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阵，见自家娘亲身上没有受伤，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姜未摸了摸她散乱的头发，朝着一众呆愣的村民昂起下巴指了指林中的方向，“野猪死了，大家搭把手，把野猪抬下来。” “啥？野猪死了！？” 比起姜未安全回归，野猪死掉的消息似乎更让大伙震惊。 众人跟着姜未进入林中，没走一会儿，只见那野猪倒在一棵树下，一把柴刀深深地贯穿了猪头。 “这、这……”一众人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姜未便指了指那棵树，解释道：“那头野猪来追我，我爬到那棵树上躲，谁知道野猪那么傻，一直用头撞树，没一会儿就把自己撞晕了，我趁机把柴刀杀了它。” 众人朝着那棵树看去，树干很粗，三人合抱那么粗，斑驳的树皮上还留有撞击的痕迹。 姜晓晓站在边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头完全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野猪，脑袋正中央虽然被柴刀深深贯穿，但猪头并没流多少血。 很显然，这头野猪是猪死后才被柴刀贯穿了头颅。 她娘是怎么一个人杀死这头野猪的？ 瞧着整头野猪身上也没有什么被枪射穿的伤口啊…… 第61章 分肉给大家 “晓晓娘，你真厉害啊！”村民们显然相信了姜未的说辞，丝毫没有怀疑地夸赞起来。 “你不仅一个人引走野猪救了我们的孩子，还把这么大一头野猪杀了！真是太勇敢了！” “晓晓娘，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家二楞子就要被野猪吃了……”几个妇人一说起方才的事就止不住地抹眼泪。 几个小孩聚在一起玩，谁也没料到野猪会出现，要不是姜未及时出手引走野猪，这些孩子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虽然危险过去了，但众人还是多少有些心有余悸。 “好了好了，大家别多说什么了，赶快找麻绳来把野猪绑了送到晓晓家去。”里正指挥着大伙道。 这次没人敢不同意，自家孩子都是人家救的，野猪也是人家引走杀的，这头野猪他们是半分不会肖想的。 就连一旁跟过来看热闹的王婶子虽然有些眼红那野猪肉，也闭紧嘴巴没说话。 几人男人手脚麻利地用麻绳绑起野猪，合力用几根扁担合挑着下了山。 姜晓晓家就在村尾，离山脚近，没一个时辰大伙就将野猪抬进了院子里。 “晓晓娘，山上挖沟渠的事交给男人就行，你也不用跟着去山上了，好好在家待着就行。”里正安排完，领着一众男人回山上继续挖沟渠。 姜未却开口叫住了他：“刘叔儿，等一下。” 她走上前，对着院子里的众人说道：“感谢大家帮我把野猪抬回来，我想了想，最近这几天大伙上山挖沟渠也不容易，不如这头野猪肉就分给大家一些回去打打牙祭。” “这、这咋行啊……”里正忙道，“这头野猪是你杀的，怎么能分给村里人呢？” 这年头粮食珍贵，肉更是难得吃上一口，还别说现在肉价飞涨，一斤肉都已经卖到三十多文钱，肉更是今非昔比！ “这么一大头野猪我家也吃不完，天气热，肉容易放坏，我一个人独享，不如分给大家一起吃。”姜未摇头道，说完便唤姜晓晓去灶房里拿柴刀。 野猪这件事，她有自己的考量。 这么大一头野猪，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独占，不然早就在山上的时候趁机收进空间，然后回来骗村民们说她把野猪甩掉了。 虽然村民们明面上没有嫉妒她一个人得到这么大一头野猪，但人心隔肚皮，也有少数眼皮子浅的人会眼热嫉妒。 她空间里那堆积如山的肉类家禽吃都吃不完，这野猪肉对她来说可有可无，还不如分出来。 与其让别人眼热嫉妒，还不如借这个机会刷一波村民的好感。 见姜未执意要分肉给大家，里正便也没再说什么，让大伙回家叫媳妇儿来割肉。 院子里的一众男人听到姜未要分肉，早就惊呆了不敢相信，这会儿听到里正的吩咐才如梦初醒，一个个赶紧跑回家叫媳妇拿盆拿碗。 村里的妇人刚领着自家孩子从山上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收拾一下，就见自家男人着急忙慌地跑回家，脸上还带着喜意。 一问才知姜未要把山上刚杀那头野猪肉分给大家吃，一时间又是震惊又是止不住的高兴，忙带着家里最干净的盆碗朝姜晓晓家赶去。 这个年头，肉比粮食贵多了，大家平时都舍不得买了吃，姜未愿意分肉给大家，还是平时难以吃到的野猪肉，大家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很快，姜晓晓家的院子里排起了长队，里正满脸红光地站在野猪旁，高声道：“我跟晓晓娘商量过了，这肉也不能白白分给大家，这次凡是参加挖沟渠的人家，都能分到两斤肉，没有参加挖沟渠的人家，一斤不给！” 原本抢占了最前头位置的赵无赖一听，当即不爽地道：“凭啥！这不公平，为啥没有挖沟渠的人就分不到肉！” “什么凭啥！这野猪是晓晓娘凭自己本事猎到的，她想分给谁就分给谁！”里正毫不惯着赵无赖，张嘴就数落了他一顿。 “是啊，赵无赖，谁让你当初不参加挖沟渠呢，这下分不到肉也怪不得别人！”众人纷纷道，毫不留情面地把赵无赖赶出队伍。 赵无赖气得咬牙，恨恨地瞪了一眼那头野猪，骂道：“呸，谁稀罕那野猪肉！我才不吃呢！” 说完，他似气不过，扭头就走了。 众人的目光重新回到地上的野猪上，都止不住馋的流口水。 大伙很多都是几个月没沾过肉腥了，这两斤肉拿回去，能吃好几天了！ 这头野猪个头大，体型壮硕，少说也有三百多斤，姜未一个人是切不完的，几个家挨得近的妇人也把自家菜刀拿出来帮忙，没一会儿功夫儿，每家每户的手上都多了两斤野猪肉。 村里七百多号人口，算下来有一百多户人家，除却像赵无赖那样偷懒耍滑的几家没分到肉，所有人家总共分到了两百来斤的野猪肉，最后还剩余九十多斤。 但这么多肉，自家其实也吃不完…… 姜晓晓瞧着大伙喜气洋洋的脸，那几个在山上帮自己摘过野菜的小孩也在边上，赵二狗也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他爹赵无赖被气走了，他也想吃肉，但只能在旁边干看着。 姜晓晓想起赵二狗在山上推自己那一把，于是拉了拉边上的姜未，附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姜未瞥向赵二狗的眼神冷了冷，随即直起身道：“今天在山上帮我家晓晓摘野菜的娃都过来，姨这里多给你们二两肉。” 一众小孩愣住了，连孩子的父母也惊了，就因为帮忙摘了几株野菜就送二两肉，这才太大方了！ 孩子父母赶紧催促自家孩子上前，二两肉呢，虽然不多，但也是肉啊！ 姜未看着围上来的孩子，毫不犹豫地用菜刀给每个孩子切了二两肉，道：“今天你们很勇敢，赵二狗欺负我家晓晓的时候，你们都勇敢地站出来护住她，这二两肉算是姨给的谢礼，以后我希望我家晓晓遇到困难的时候，你们也能出手帮忙。”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自家孩子帮了姜晓晓才多送那二两肉。 第62章 赵无赖的婆娘 第一次受到表扬，几个孩子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一个个拍着胸口保证道：“姜姨放心，晓晓是妹妹，我们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 姜晓晓：“……” 野猪来的时候一个个吓得腿软，还不知谁保护谁呢。 不远处的王婶子望着那些孩子多拿的二两肉，悔得肠子都青了。 当时狗蛋也在，早知道她就不把狗蛋揪走了，不然还能多得二两肉呢！ 现在镇上一斤肉卖三十五文钱，这二两肉就是七文钱啊！ 里正从别的孩子口中听到了赵二狗欺负姜晓晓的事，顿时气得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怒骂道： “赵二狗你这瘪犊子！晓晓年纪那么小，才五岁，你怎么能仗着年纪大欺负她！瞧瞧你们父子俩，真是一个个的不做人！” 赵二狗低着头，不敢说话。 边上的妇人也赶紧叮嘱着自家小孩，以后不要再跟赵二狗来往，以免被带坏了，他爹赵无赖不是个好东西，养出来的儿子也不是个好东西！ 就在妇人们教训孩子之时，一个妇人扛着锄头，牵着两个女儿来了姜家的院子。 “里正，我、我想跟大伙一起挖沟渠，你看成吗？” 大家扭头一看，来的人正是赵无赖的婆娘，赵大嫂。 她低着头，满脸窘迫之色，似乎不敢看众人。 王婶子见状嗤笑道：“哟，这不是赵大嫂吗，咋地，你家男人不愿来挖沟渠，偏要你来？你怕不是听到有肉分才来的？” “我、我不要肉……”赵大嫂着急忙慌地解决道，她一抬头，大伙便看见了她额角那一片乌青，显然是被人打的。 “我跟大家一起挖沟渠，等挖好了，我家的田也能有水浇就行……”赵大嫂说着，又将头深深埋下去。 来之前，她已经好声好气地劝了赵无赖几次，非但没劝动，还遭了一顿毒打。 里正叹了口气，别人的家事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道：“行，你跟着大伙一起上山。” 赵大嫂松了口气，对着里正一通感谢。 王婶子看了眼赵大嫂额角的乌青，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赵无赖不是啥好人，天天打老婆是家常便饭，不仅打老婆，连两个闺女也打，整个家里，只有赵二狗过的还算好点。 这样一对比，她突然觉得自家男人也挺好的。 王大锤虽然是个闷葫芦，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但好歹不会对她动手。 想着，王婶子摸了摸怀里的两斤肉，山上挖沟渠也挺累的，她要回家给自家男人做顿好吃的补补，便不再停留匆匆回了家。 村里其他妇人也各自回家，男人们继续上山挖沟渠。 每家都分到了两斤野猪肉，一想到干完活就能回家吃肉，男人们干活非常卖力，很快沟渠就挖出去了长长一截。 新来的赵大嫂非常能干，赵无赖是个好吃懒做的，平时家里的田地都是她自己打理，她一把子力气丝毫不属于男人。 她的两个女儿也在旁边打下手，帮忙捡沟里的一些小石头扔出去。 …… 李家祖宅里。 姜晓晓家分野猪肉的事已经传遍全村，李家这边的人自然也知晓了。 李老婆子气得在院子里大骂：“呸，这个丧尽天良的败家娘们，那么大一头野猪肉，不晓得孝敬公婆，竟然全分给了没啥屁关系的村里人！” “她咋不上天呢！把肉分给这群泥腿子有啥好处！我要是生了这么个女儿，敢这么败家我非得打死她！” “娘，我想吃野猪肉……”李秀芬捂着脸从上房走出来，舔了舔嘴唇，她都好久没吃肉了。 “秀芬，你再等等，你哥今天也去挖沟渠了，等他带肉回来你就能吃了。”李老婆子说着也忍不住吞了几口唾沫。 她可是听说了，凡是参加挖沟渠的人都能分到两斤野猪肉。 两斤肉，够她们吃好几顿了！ 一向馋嘴的的朱氏在旁边听着，鲜见的没吱声，而是默默看了眼门窗紧闭的西屋。 西屋里，李守财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根本没去挖沟渠。 “秀芬，你这脸到底咋回事？不是去找郎中看过了吗，咋还没好？”李老爷子注意看李秀芳满是红疹暗疮的脸，忍不住开口询问。 前几天还没这么严重，咋现在瞧着越来越严重了？那红疹已经从两颊延伸到下巴，额头最多，颧骨处最多且最严重。 “爹，我也不知道啊！”李秀芬又忍不住抓绕了几下，却是越抓越瘙痒难耐。 她满脸烦躁，顶着这张脸，她根本不敢出家门，以后还怎么嫁给黄家去？ 这时，刚巧李金凤从外面回来，李老婆子瞄见她，张口就数落起来：“你这死丫头又跑去了哪里了！成天没事往外跑，家里的活计不干了啊！” “奶，我去帮姑姑买东西。”李金凤撇了撇嘴道，她极不情愿地走到李秀芬面前，将怀里的包裹取出来丢在她手上，然后不给李老婆子骂自己的时间，转身回了东屋。 “这死丫头……”李老婆子还想再骂几声，转头便见李秀芬急不可耐地将包裹拆开，是一个陈旧的红盒子，不由问道：“秀芬，这是啥？” 李秀芬掰开盒盖，里面红的白的，俨然是一盒崭新的胭脂水粉。 “娘，大嫂前不久给我买的胭脂水粉用完了，我让金凤去镇上给我买了新的回来，你看好不好看？”她得意地炫耀道，有了这玩意儿，她就不怕出不了门了。 李老婆子不懂这些，一看那盒子里的东西，只觉不便宜，没好气地瞪了眼东屋：“多大点胭脂水粉，还要你花钱买找她买，秀芬，等你嫁到黄家去，这玩意儿想要多少有多少！” “这还用说！”李秀芬得意地哼了哼，满是红疹的脸上全是憧憬，她要用这些胭脂水粉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那个黄家小少爷一眼爱上自己，以后在黄家她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李秀芬越想心头越是一片火热，抱紧怀里的胭脂水粉盒跑进屋里，就要给自己画一个美美的妆。 第63章 橡皮头绳 李金凤一进东屋，就赶紧关紧屋门。 孙氏在里头绣着一块手帕，见状咬断线头问道：“怎么慌里慌张的，你去镇上给那妞买了什么？” “还有什么，不就是她心心念念的胭脂水粉。”李金凤撇了下嘴，似乎不想多说这件事，而是转移话题道：“娘，我今天去镇上听说京城有富贵人家来了咱们永安镇呢，就在悦来酒楼置办宴席。” 永安镇算是一个老县镇了，是永安县的所在地，为永安县府所治，虽然地处偏僻，但时不时会有些达官贵人贬迁到这里来。 孙氏抬头睨了她一眼：“你别打啥歪主意，好好待在家里等你爹赶考回来。” 她现在已经看开了，老李家的人和事她都不会再去管，能避开尽量避开，只一心一意地等着李守德回来，带她脱离苦海。 到时候，她就是名正言顺的秀才娘子，村里再没有人敢看不起她，连老李家的人都得仰望她的鼻息。 “可是，娘……”李金凤还在再说，但对上自家娘亲严厉的眼神，她只能闭了嘴。 她其中想说，今天去镇上买胭脂水粉的时候，看见黄家的人进了悦来楼参加宴席，想来是跟那京城来的贵人有相识。 想到这儿，她就有些岔岔不平，凭什么李秀芬能嫁到黄家那么好的人家，这一切明明应该是她的才对！ 不过…… 她也不是并无一丝机会。 思及此，李金凤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她反手从袖子里摸出一包四四方方的糕点，“娘，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打开油纸一看，是八块四四方方的软枣糕。 孙氏眼睛亮了一下，这软枣糕一看就是镇上徐福记家的糕点，其香味远，入口丝甜，价格可不便宜。 “凤儿，你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糕点？”孙氏忍不住吃了起来。 李金凤斜眼看向窗外的李秀芬，勾了勾唇，当然是姑姑给的钱，不过她没说出来。 孙氏便也没再问，以为是自家闺女用自己的私房钱买的，她吃了一小块后就舍不得吃了，用油纸包好，“剩下的就留给你和金宝吃。” 李金宝自从跟着回了老李家，不像以前在镇上的时候，吃食也拮据起来。 李金凤点头应下，出门准备去找李金宝。 …… 此刻的姜晓晓正在家里帮她娘处理着剩下的野猪肉。 余下的九十多斤肉包括了猪皮、猪大骨、猪头肉和一些猪下水。 猪大骨全部被姜未收了起来，准备后面用来熬汤，猪皮多，一半用来油炸，做个香碰碰的油炸猪皮，剩下一半用来做个黄豆炖猪皮。 野猪皮糙肉厚，要多炖一会儿才能酥烂好吃。 家里有两口锅，一口锅炖着猪皮，另一口锅就被姜未拿来熬制冰淇淋的原料。 姜晓晓照常负责在灶台前看火，时不时把干柴扔进灶膛里。 她今天在山上被赵二狗推了一把，衣服什么的都脏了，绑头发的发带也松了，头发松松散散地耷拉在脸上，没一会儿就有烟灰沾在脸上，衬着那双圆滚滚的大眼睛，活像只小花猫。 姜未看得直摇头，做好了冰淇淋就拉着姜晓晓到院子里洗头。 这会儿时间到了午后，日头渐渐偏西。 姜未解开那两根发带，是当初去绣坊买衣服时老板娘送的，很普通的碎布条做的，得用力绑才能系紧头发，远没有现代的橡皮头绳系的牢固。 姜晓晓最近吃的好，头发也不像以前那样枯黄，长长了，变得浓密，每天早上给自己扎头发都要费好大一番劲儿。 没办法，这古代绑头发的东西除了那些什么簪子和发钗，就只有这种发带，她实在用不习惯。 是以，见到自家娘亲毫不客气地将发带扔在一旁她也没说什么。 她乖乖顺顺地由着姜未挖了些洗发膏在自己头上揉搓清洗，洗完又护法精油打理养护一遍。 最后，姜晓晓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姜未这才大功告成，帮她重新绑好头发。 姜晓晓微微转动了下僵硬的头发，恍惚间听到自己头发上似有玻璃珠碰撞的清脆声响。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变得无比柔顺飘逸的头发，扎头发的是很有弹力的橡皮头绳，上面有蝴蝶结装饰，还有两个光滑圆润的胶质玻璃珠子，色泽清透，似水晶，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琉璃光芒。 姜晓晓没怎么在意，这玩意儿现代多了去，九块九包邮能买一大包。 母女俩吃完饭，姜未让姜晓晓待在家完成今天的异能训练，她要去山上一趟。 今天大伙在半山挖沟渠给她提了个醒，这山上野物多，不仅深山里有，有些还会跑到山下来，她得在附近布置几个陷阱防备一下。 时间不早了，天边只余一丝光线，半山上挖沟渠的村民们也开始陆陆续续的下山回家，唯有赵大嫂还在那里把沟渠里的土用簸箕装起来倒在一旁。 她的两个女儿也还在边上帮忙，最大的那个年纪也才十二岁，但干活很勤快，没有丝毫怨言。 姜未叹息一声，摸了摸自己背上的背篓，将空间里的两斤野猪肉移进背篓里。 “晓晓娘，你咋来了？”赵大嫂一抬头就看见了姜未，以为她是来监工的，连忙道：“我上午没来，但我会多干一些能弥补……” 姜未打断她的话：“行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天黑了山上不安全，经常有野兽出没。” 姜未这么一说，赵大嫂顿时害怕了，连忙拍拍衣服上的泥土起身，“那、那行，我先回去，明天早点来。” 她叫上两个女儿准备回家，姜未便将背篓里的那两斤野猪肉拿出来：“把这个带回去，给孩子做些好吃的。” “这、这咋行？”赵大嫂连忙摆手拒绝，“这可是你猎到的野猪肉，咋能平白无故的给我……” 姜未不耐烦跟这种婆婆妈妈的人打交道，直接将肉塞在她大女儿怀里，“凡是来挖沟渠的人都有两斤野猪肉，这是规矩，给你就好好收着。” 说着，姜未就朝着远处的林子走去。 第64章 李守财的反抗 姜未在山上布置好陷阱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趁着月色，她匆匆赶回了家，姜晓晓在院子门前翘首以盼，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她才松了口气。 “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吗？”姜未看着独自在院子门口眼巴巴等着她回来的五岁小女娃，心头不觉一暖，走上前摸了摸她的头。 “嗯嗯！”姜晓晓点点头，“家里所有的水缸都放满了，我还把两口锅也放满了水，等你回来烧一下就可以洗澡了。” 姜未满意点头：“不错，照这样训练下去，在入冬之前就能升到三阶了。” “娘，我的水系异能升到高阶后会怎样？”姜晓晓疑惑地问道，不会还是只能放水？ “嗯……”姜未沉默了下，抬头望了下夜空中渐渐升起来的月亮，似乎回忆着什么，缓缓道：“娘以前有个朋友，她也是水系异能，她的异能升到三阶的时候，能控制水凝成水箭杀人，虽然伤害不如娘认识的其他朋友，但这个程度足以自保了。” 姜晓晓了然地点点头，怪不得她娘一直督促着她让将水系异能升到三阶，是怕她一个人遇到危险不足以自保…… “但娘希望你的异能升到三阶后也不要懈怠。”姜未又道，“水系异能前期虽然不强，但升到五阶后会发生质的变化，能化水凝冰，伤害力更上一层楼，再厉害一点，甚至能操控天地间的水凝成云雾降雨。” 姜晓晓眼睛亮了，操控天地间的水凝成云雾降雨，这不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工降雨吗？ 要是她会这招，以后就再也不怕干旱问题了！ “那娘，我的水系异能升到满级后又会怎样呢？”姜晓晓止不住兴奋地问。 “你不要好高骛远，升到满级几乎是不存在的，娘以前的好友，水系异能最高也才六阶。”姜未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异能升级越到后面越难升级，娘以前那个朋友升到六阶也是花了七八年的时间。” 而且这个世界没有晶核，异能升级起来更难。 “七八年时间？”姜晓晓好奇地歪起头，她家娘亲升级空间系异能只花了十年时间就能到九阶，离满级只差一步之遥，为何她的朋友花了七八年时间才升到六阶，难不成这玩意儿还需要靠天赋？ 姜晓晓满脸疑问，姜未却没有再说话，异能升阶确实要看个人天赋，她那个朋友的天赋虽不及她，但在众人之中也算是佼佼者，多花费几年时间也能达到傲人的九阶、亦或是十阶。 可惜，时运不济，她还没挨到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 姜晓晓注意到姜未脸色变得沉重起来，便也乖乖闭上嘴没有再瞎问。 她估计她娘应该想起了前世的战友。 …… 与此同时。 此刻的李家祖宅已经闹翻了天。 李老爷子坐在炕上，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李老婆子也是一脸阴沉地坐在旁边。 朱氏站在角落里，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李守财跪在地上，也不说话，面上有些不以为然。 李老爷子见他这副模样，愈发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桌上的茶杯就要朝地上的人砸去。 李老婆子眼疾手快急忙拦下，“骂归骂，砸什么杯子？杯子不花钱啊！” “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个儿子！”李老爷子满脸愠色，重重地将茶杯摁在桌上，“李守财，你到底想怎样！说，你今天为啥不去山上挖沟渠！” “家里那么多人，凭啥让我一个人去？”李守财撇过头道。 “家里就你一个男人，你不去谁去！”李老爷子尽量压住自己的怒火，再次道：“你大哥去州上参加院试，再过几个月就回来了，现在家里就有你一个男丁，家里的活你多做一点，等你哥回来就……” “等我哥回来，让我继续伺候他么？”李守财冷冷打断李老爷子的话，“爹，你用这样的借口搪塞我多少次了？每次你都偏心大哥，从小就这样，大哥一家在镇上享福，我在地下刨食还要供他读书，他都三十老几的人了，还是个童生，早晚回来种田……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咋地，打算让我养他一辈子？” 李老爷子被说得额头青筋直跳，他想反驳，却又不知如何反驳，这些年他确实偏心大儿，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一心想让他考取功名，为自己脸上增光。 但家里实在太穷，只供得起大儿一人，二儿子已经不满很多年了，他一开始还能安慰他说等你大哥考上功名一切都好了，可渐渐的，二儿子也不听他的话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再这样下去，这个家迟早要散。 李老爷子深深吸了口气，片刻之后，才道：“守财，就最后几个月了，你再忍忍成不？如果你哥这次还没考上秀才，我不会再供他读书，让他直接回家跟你一起种田。” 李守财脸色这才好看点，瞥了眼所在朱氏后面的两个儿子，便道：“爹，你供大哥读书这么多年，如果这次大哥没考中秀才，让我家大宝去镇上念书，成不？” 李老爷子的目光随着望向朱氏身后的大宝，有些不赞同地道：“守财，你家大宝今年都已经十二岁了，这个年纪恐怕已经……” “年纪大咋了？大哥三十老几了不是还在考秀才么？”李守财冷笑着再次打断李老爷子的话，他这次就是铁了心要说动老爷子同意大宝读书的事，否则这几天的反抗都白费了。 家里只供大哥读书的事他已经不满很多年了，他自己已经指望不上读书这事了，但他一定要让他儿子读书！ 只有他儿子出人头地了，才能让老爷子看清，家里会读书的并不只有大哥一人！ “……行，都随你。” 李老爷子最终也只能答应下来，二儿子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好糊弄了，如果现在不答应下来，后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那行，既然说好了，那就等大哥回来。”李守财的一颗心也终于落到了实处，“明天我就去山上跟他们一起挖沟渠。” 以后就是供自家儿子读书了，他干起活来也有动力。 第65章 鸡兔同笼 孙氏默默地在外面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嘴角挂着冷笑。 见老爷子松口，她心头是有些气的，李守财胡闹就算了，怎么连老爷子也不相信守德能考中秀才。 呵，等着，等着今年守德考中秀才回来，看你们要怎么说！ 孙氏收回视线，转身回了东屋。 ……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天，李守财得到了保证，起了一个大早，扛起家里的锄头就准备上山。 李老婆子见状，忙赶在他出门前叮嘱道：“你昨儿没去，里正给挖沟渠的人家发了两斤野猪肉，你今天去了，记得让他给你补上。” “野猪肉？”李守财闻言，眼里放光，直道：“在哪儿领野猪肉？我现在就去！” 李老婆子脸上有些不自然，只道：“你直接去问里正就行。” “行。”李守财扛着锄头出了家门。 等他赶到山上的时候，却发现村里人来的比他还早，大家都已经开始挖着沟渠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上前，拉了拉其中一个跟自己关系还算不错的人，悄声道：“哎，听说你们昨儿有野猪肉领，在哪儿领的？” 那人撇了他一眼，只回了一句：“姜家。” 姜家？ 李守财愣了愣，村里姓姜的人家很少，难道是三弟媳家？ 野猪肉咋会在她家？ 算了，待会直接去问里正要。 村民又开始了一天的辛勤劳动，姜未那边也赶到了镇上。 今天母女俩起的早，辰时末就到了悦来酒楼前。 姜晓晓看见店小二还在门前扫地洒水，扬手朝他招了下手。 店小二见状，没等母女俩开口，就自个儿回身去酒楼里叫周掌柜。 最近有贵人来悦来酒楼置办宴席，母女俩便也没跟着进去，就在酒楼外面等着。 周掌柜不知被什么耽搁了，一直没出来。 姜晓晓等着有些无聊，转头到处看了看，突然瞥见不远处有一群人围着什么东西指指点点。 这会儿时辰尚早，街道上没有多少人，那些人聚在那里显得很突兀，姜晓晓不由走过去瞧了一眼。 原来是一个铁笼子，上面严严实实的罩着一块油布，也不知道笼子里装了些什么。 这时，姜晓晓身旁的一个长着长衫，头戴方巾，书生打扮的男子摇着头开口了：“这长毛兔和芦花鸡关在同一个笼子里，让我们猜有分别有多少只鸡和多少只兔，这谁猜的出来？” 边上的人附和道：“就是啊，这江家小少爷怪会出难题的，只说里面一共关着三十五只鸡和兔，脚数一共有九十四只，这谁能猜出有多少只鸡和兔啊……” 边上听着的姜晓晓：“……” 这不是小学生都会的极兔同笼的数学问题，这个时代的人竟然不会？ 不过想想也是，这是一个小说里的世界，可能不像她那个世界存在着《九章算术》什么的…… 这时，姜未走了过来，她身后还跟着周掌柜。 姜晓晓回头看了去，笑着问道：“娘，你看这里有个笼子，让人猜里面有多少只鸡和兔呢。” 姜未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笼子里适时响起几声“咯咯”的叫声。 周掌柜不由得笑了：“这笼子从昨天就摆到现在了，还是没人能猜出里面有多少只鸡和兔。” 闻言，姜晓晓的视线落在周掌柜身上，他怎么知道的？ 方才他们提起的江家小少爷，难不成昨天来悦来酒楼置办宴席的就是江家小少爷？ “这是富安商行江家小少爷昨日安排的，这笼子里一共放了三十五只鸡和兔。”周掌柜解释道，“他说了，只要有人猜出里面分别有多少只鸡和兔，这笼子里的三十五只鸡和兔全送给这人。” 姜晓晓闻言眼睛亮了，三十五只鸡和兔全送！？ 这羊毛不薅还等什么！ 她连忙拉了拉姜未的袖子，软着声音哀求道：“娘，我想要小兔子……” 这种一元一次方程的问题，小学生都会，她娘肯定不在话下！ 姜未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径直走上前，笼子被油布完全笼罩着，只能听到鸡和兔的叫声。 但光听叫声，也分不清这笼子里面有多少只鸡。 众人围在周围，一脸愁苦状。 姜未站在笼子前，沉思片刻，而后开口道：“这笼子里一共有二十三只鸡，十二只兔子。” 她的声音淡淡的，却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哎，你咋知道的？” “呵，我看是瞎猜的！” “去去去，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妇人来这瞎搅合什么？” …… 面对姜未说出的答案，众人显然是不信的。 不仅不信，还非常不屑。 他们这群读书人围在这两天了，都没有猜出里面究竟有多少只兔子和鸡，一个妇人只看了一眼，怎么就能轻易得出答案。 边上的周掌柜看着，默默转身回了自家酒楼，没一会儿便带着一个身着华服的公子哥出来。 “大家让让，江家小少爷来了！” 店小二在前头开路，众人见状纷纷让开，方才嫌弃的嘴脸立即变得谄媚起来。 “江少爷，你出的这个题也太难了，要不多给点提示？” “对啊，只知道笼子里兔子和鸡的总数和脚数，这道题太难了……” …… 面对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江家小少爷没理会，只是将目光放在一旁的姜未身上，道：“方才的答案是你说出来的？” 闻声，姜晓晓转头看向来人。 周掌柜带出来的江家小少爷倒是比她想象中要年轻许多，十七八岁的样子，头束羽冠，身着堇色丝质长袍，腰间挂着玉佩香囊，手上还拿着把附庸风雅的纸扇。 “这笼子里有二十三只鸡，十二只兔子。”姜未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答案，“对么？” 江喻看着面前的女人，瞧着二十出头，一身普通的棉布麻衣，面色淡淡的，见了自己也不像周围人那样露出谄媚的表情。 他面上不禁带了几分饶有兴趣，笑着问道：“敢问小娘子是如何得出这个答案的？” 姜未双手抱胸，显然没兴趣搭理他，只道：“如果我的答案正确，请江少爷遵守承诺，兔子和鸡都赠予我。” 第66章 解题过程 “你这个女人，胡乱蒙个数就想让江少爷把兔子和鸡给你，你以为你是谁啊？！” 围观的几位书生面露不善，对着姜未出言嘲讽一番后，又朝着江喻好声好气地道：“江少爷，不要跟这种没见识的妇人啰嗦，我们还是先来探讨一下您出的这道鸡兔同笼的难题。” 饶是边上看着不插话的周掌柜也微微皱起了眉，这群人也太没教养了，枉为读书人。 姜晓晓心头叹了口气，虽说古代女子地位低下，但没想到这群人如此藐视女子，很好，那就来看看她家娘亲怎么打这群读书人的脸！ 她走上前，故意拉了拉姜未的袖子，声音软软糯糯地道：“娘，你是怎么算出来的，教教我嘛，我以后遇到这样的难题也能自己解决了。” 按照她家娘亲的性子，是懒得搭理这群人的，更不会解释自己是怎么算出这笼子里有多少鸡和兔，但如果是她开口就不一样了。 “算？”江喻歪了歪头，果然疑惑地开口了：“这位小娘子难道不是猜出来的，而是算出来的？” “那当然，我娘可厉害了！”姜晓晓挺了挺小胸膛，斜眼扫了那群书生一眼。 待会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咱国家传承千年的《九章算术》！ 姜未看向周掌柜，道：“周掌柜，麻烦你给我找张纸张和木炭。” “去把我的纸和笔拿出来。”江喻显然知道姜未要做什么，扭头朝周掌柜吩咐了一声。 周掌柜转身回了酒楼，没一会儿就拿出一张宣纸和一支毛笔。 姜晓晓看了两眼，目光不觉顿住，那纸和毛笔都不便宜，她上次跟自家娘亲去书斋买书，看见过一模一样的毛笔，要二两银子一支呢。 当然，毛笔也有便宜的，五六百文钱一支的也有，但她没想到周掌柜一拿就拿了个如此贵的毛笔出来。 旁边的书生看了嫉妒，那只毛笔的价格他们这些经常混迹书斋的人当然清楚，这是江少爷的笔，没想到竟然给一个外人用，还是一个乡下妇人！ 姜未接过毛笔和宣纸，她本意是想用木炭在草纸上随便解释一下就行，没想到江少爷出手如此阔绰，那她也不拘什么，扭头就问姜晓晓：“晓晓，江少爷出的的这道鸡兔同笼问题，已知的条件是哪有两个？” 她娘这架势果然是要教她，姜晓晓立马道：“我们只知道笼子里一共有三十五只鸡和兔，还有——” 她话未说完，边上的书生冷冷插嘴道：“还有脚数总共有九十四只。” 哼，他们倒要看看，一个妇人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书生们围在边上，面上都有些幸灾乐祸，用了这么贵的纸和笔，如果不能给出一个很好的解释，这富安商行的江小少爷也不是个吃素的！ 边上的路人见状，也纷纷围过来。 一会儿功夫，这里便围了不少人，几乎将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姜未看了那说话的书生一眼，依然没搭理，只是提笔写下这两个已知条件。 姜晓晓特意看看宣纸，这个时代还没有她们现代所用的阿拉伯数字，姜未写的数字也是用汉字。 边上围观的众人看到宣纸的上那一行漂亮的毛笔字，几乎是惊得瞪大了双眼。 尤其几个书生，面色都有些不好看。 他们看不起的一个乡下妇人，不仅识字、会写字，而且写的那一手毛笔字苍劲有力，比她们几个书生写得都要好！ 姜未没有管边上的人怎么看，而是看向姜晓晓，问道：“晓晓，我们已知鸡和兔有三十五只，那我们可以先来假设一个未知数，例如笼子里的鸡有……” 她话未说完，那几个书生又不爽地开口了：“假设什么？不会算就不会算，还故弄玄虚什么假设，我看这个答案你就是靠猜的！” 他们三番五次开口打断找茬，这下连姜未脸上都有些愠色。 江喻见状，脸色也冷淡下来，话音淡淡地道：“诸位仁兄倘若看不下去就请自行离开，如果再为难我的解题人，那就别怪江某给诸位难堪了。” 他的话音落下，几个书生的面色都讪讪的，没想到江家小少爷竟然为了一个乡下妇人说话。 心头除了震怒，还有不解。 但好在几人都安分下来，没有再出口打断。 江喻这才道：“小娘子，你继续。” 姜未重新看向纸面，提笔画了一个符号，道：“晓晓，我们假设这个符号代表笼子里的鸡，那你告诉我，笼子里有多少只兔子？” 边上围着的人看得一脸问号，这个“x”的符号是啥？ 姜晓晓心头忍住笑，面上却一脸正经地开口道：“兔子的数目就是用三十五减去这个符号，对吗？” “没错。”姜未满意地点头，然后提笔写在纸上，紧接着又问：“那娘再问你一个问题，兔子有几只脚，鸡有几只脚？” 姜晓晓爽快地回答：“兔子有四只脚，鸡有两只脚！” 看来她家娘亲是真的在用心教她，通过一步步循循善诱来教她如何解决这个鸡兔同笼的问题。 “所以，我们就可以得出一个公式……” 姜未继续提笔，在宣纸上画出一个等列式，兔子的数目乘以四，鸡的数字乘以二，两者加起来等于总脚数九十四…… 一时间，围观的众人都鸦雀无声了。 大伙目光盯着张宣纸上的毛笔字和公式，有的还没反应过来，有的已经陷入了沉思，开始理解姜未方才说的那一番话，还别说，通过这个公式还真能算出来鸡和兔的数目。 姜晓晓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人的面色，这个时代还没有这种列公式解数学问题的形式，这些人也是第一次接触，恐怕心头有不小的震撼。 唯有江喻满脸放光地走上前，丝毫没有架子的跟着姜晓晓一起蹲在宣纸前，眼中满是惊奇和欣喜：“那你这个叉叉，呃，这个未知数要如何求解呢？” 这个公式看着还是太复杂了。 虽然这个时代已经出现了最基础的加减乘除，但过于复杂的公式问题，这些人还是不会。 第67章 富安商行 姜未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化简一下就行。” 说罢，她提笔在宣纸上将等式两边化简。 由繁变简，姜未化简到最后，连边上的周掌柜都能眼看出答案了。 “那个未知数等于二十三，鸡的数目是二十三！” 其他人还在扳着手指算，周掌柜已经拿出挂在腰间的算盘，噼啪拨了几下，道：“这样算下来，兔子的数目应该是十二只！” 众人闻言，这才一脸恍然大悟。 姜晓晓：“……” 看来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十以上的加减乘除都很不擅长。 也是，古代考科举也不考算术，这些书生除了会念些四书五经，算术水平还不如周掌柜呢。 江喻让人揭开罩在笼子上的油布，露出了里面鸡和兔，众人纷纷围上去数，鸡和兔的数目果真是二十三只和十二只！ 众人看向姜未的眼神瞬间变了。 “这位小娘子真的猜对了，太厉害了！” “什么叫猜对了，明明是人家算出来的！”立即有人纠正道。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用这种方法算出鸡兔同笼的难题，这简直是前所未见啊！” …… 姜未将纸和笔归还给周掌柜，才正眼看向江喻，缓缓道：“江少爷，解题方法你也知道了，是否该信守承诺了？” “该！该！”江喻正忙着从周掌柜手里抢来那张宣纸准备再瞻仰一遍解题思路，不妨姜未突然开口，便大手一挥，道：“这笼子里的兔子和鸡都归你们，连笼子都送你们！” 这小少爷倒是蛮好学的。 姜晓晓忍住笑，随后瞥向那几人方才大言不惭的书生。 那几个人不仅在江家小少爷面前落了面子，还是被一个乡下妇人比下去，面色都十分难看。 江喻看也不看那群人一眼，非常热情地朝着姜未道：“敢问小娘子家住何处，我待会让人将这笼子的鸡和兔子直接送到你家里。” 毕竟是三十五只鸡和兔，一个人也拿不走。 “不必了。”姜未直接摇头拒绝，“这笼子鸡兔先暂时放在周掌柜这里，等我卖完雪糕再找牛车拉回去。” “雪糕？”听到这话的江喻眼睛顿时亮了，“原来你就是那个制作出冰淇淋和雪糕的人！” 此话一出，周围人发出一阵惊呼。 “什么！她就是做出冰淇淋和雪糕的人！？”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不是前两天在南街街口卖雪糕的母女嘛！” “天哪，没想到那么好吃的冰淇淋和雪糕竟然是出自这位小娘子之手！” …… 看到自家少爷满脸的惊讶之色，周掌柜扯了扯嘴角道：“你昨儿才到永安县，姜小娘子今早来送货的时候我刚想跟你说来着……” 但没想到这位少爷一门心思扑在鸡兔同笼的难题上，旁的话都听不进去。 江喻一把将宣纸塞回周掌柜手里，走上前两步，正色道：“这位姜小娘子，重新介绍一下，我是富安商行东家的幼子，这个悦来楼就是我富安商行旗下的产业之一。” 富安商行？ 边上的姜晓晓听到这儿，不禁皱了下眉头。 她记得原书中提过一嘴，富安商行是遍布全国的大型商行，在京城等江南富饶之地都有着自家产业，而作为富安商行东家的江家更是家业庞大，拥有着庞大的财富！ 而原书中，确实也有这位姓江的小少爷。 不过却是一个出现次数很少的炮灰。 江家拥有着几代人累积下来的万贯家财，已经引起京城的一些勋贵世家的觊觎，而原书中江家幼子，江喻，善于经商之道，年纪轻轻便考上了状元，有势又有财力，更是成了京城贵族人的眼中钉。 在他二十多岁的时候，便被人陷害下狱，惨死在牢狱之中，江家的产业也毁于一旦。 思及此，姜晓晓不觉抬头再次看向面前的这位江家小少爷，瞧着才十七岁的模样，一张年轻的面孔上带着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气质，不过，距离他惨死的结局也只有短短几年了…… 她不觉轻叹了口气。 这口气叹得极轻、极浅，却被江喻注意到了：“小丫头，年纪小小的，怎么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听着对方的调侃，姜晓晓连忙换了一副面孔，笑着道：“江少爷好厉害，虽说解出这道题的娘亲很厉害，但想出这道题的人也很厉害！” 她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孩童特有的稚气和天真。 这一番话说得江喻不好意思起来。 虽说他打小聪明，尤其在这数学问题上，但这道题他捉摸了三个月也没捉摸出个结果，昨天到了永安镇，索性就把问题摆在大街上，让众人解解看，兴许能遇上一两个奇人异士呢。 没想到，还真的被他遇上了。 他摇着手里的折扇，嘴上还是客气一番：“还是你家娘亲比较厉害，这世上果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说完，他扬手吩咐边上的周掌柜将那支价值二两银子的毛笔送给姜晓晓，“小丫头，这个玩意儿就送你，这支毛笔是我昨天才刚买来的，还没用过，也算半个新的，我看你也像是识字的，回家要认真学习读书写字哦！” 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姜晓晓笑着感谢道：“谢谢江少爷！” 不得不说，这位江小少爷人还挺好的，不仅不介意她是女子的身份，还鼓励她努力读书识字。 这种思想在这个时代是很可贵的！ 鸡兔同笼的问题告一段落，母女俩便离开了这里，朝着原先卖雪糕的那个街口走去。 说起来，她们已经两天没来这里卖雪糕了，来的时候也不像以前那样密密麻麻的排了一堆人。 姜未撑起伞，摆好摊子，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上前来买。 “哎哟，姜小娘子，你可终于来卖雪糕了！你前两天是有啥事吗，咋没来呢？” 几个妇人喜气洋洋地围上前，一边掏钱一边道：“我家孙子天天等着你这里的雪糕，这两天没吃到，在家里可闹腾了，快给我来两个！” 第68章 李守财要肉 “各位婶子不好意思了，最近家里有点事，实在忙，所以没空来。”姜未客气地解释了一句，一边从冰柜里掏出几块雪糕递给几人。 这几位妇人都是买雪糕的常客，对于自家雪糕的忠实顾客，姜未还是非常客气的。 “原来是家里有事啊，我们还以为你是因为上次那帮地痞流氓才不来卖雪糕了呢。” 几个妇人闻言松了口气，又道：“家里的事忙完就好，姜小娘子你可要天天来啊，不然我孙子吃不到你家的雪糕，在家里闹腾得个没完没了。” “我尽量。” 姜未没做保证。 毕竟她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因为别的事不来这里卖雪糕了。 边上的姜晓晓一边收着妇人们递过来的铜板，一边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要是她们在镇上有家铺子就好了，不然每天从村里赶来镇上，也要花费好长一段时间…… 但在镇上买一间铺子，应该要不少钱？ 还是买辆马车比较现实点，马车跑得比牛车快，而且马车有车厢，安全性和隐藏性都很好，不然每天跟其他人一起坐牛车，她都要提防一些长舌妇问东问西的。 今天姜未带来的雪糕多，几乎卖到申时才卖完，姜晓晓看了看天空，大概是下午四五点的样子。 母女俩收拾好摊子，坐牛车回家了。 到了家，姜未也不急着熬煮第二天要卖的冰淇淋和雪糕，而是领着姜晓晓一同去了山上。 今天来山上有两件事，一是看看村民们的沟渠挖得怎么样了，二是看看昨天布下的陷阱。 半山上，村民们分为两队人马，一部分人挥洒着汗水，一锄头又一锄头的挖着沟渠，另一队人就用簸箕将沟里的土搬运出去，分工明确，还有一些孩子也在边上帮忙，捡捡树枝和石头啥的，比起昨天显然已经轻车熟路许多，速度也快上不少。 姜晓晓一眼就注意到赵大嫂的两个女儿，大女儿十二岁，小女儿八岁，都是瘦巴巴的，脸色蜡黄，严重营养不良。 比起其他干一会儿活就在旁边玩耍的孩子，她们姐妹俩显得特别安静，期间没有休息过，仿佛只知道埋头苦干。 姜晓晓心头叹了口气，赵大嫂的两个女儿多乖啊，还会帮忙母亲干活，相反赵二狗，完全就继承了他爹赵无赖的做派，除了跟他爹一样好吃懒做，还仗势欺人。 负责监工的里正看见了母女俩二人，便笑着走过来，道：“晓晓娘，多亏你昨天分给大家的野猪肉，大伙吃了肉，今天挖沟渠特别卖力！” 这一天时间还不到，沟渠就已经挖好大半，照这样的进度下去，明天再挖一天就挖好了。 到时候泉水顺着沟渠流下来，田里的庄稼就有救了！ 姜未笑了笑，没说话。 边上的李守财竖着耳朵听了半响，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头野猪是三弟媳猎到的，但为啥他娘不跟他说明呢，还让他直接去跟里正要？ 幸好他还没来得及去，不然就要落得别人笑话了。 想罢，李守财撂下手里的锄头，走上前，皱着眉头道：“我说三弟媳，你好歹也是我三弟娶进门的婆娘，你猎到野猪咋不给爹娘送去一些？你这是不孝你知道吗？” “不孝？”姜未冷冷一笑，“敢问你是何人？” “你！三弟媳你怎么能假装不认我？！”李守财气道，索性转头朝边上的姜晓晓，开始打亲戚牌：“二丫，你看看你娘，我们老李家养了她这么多年，分了家就假装不认识我，你瞧瞧这像话吗！” 姜晓晓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这家伙脑子没问题，都已经分家断亲了还想用道德绑架她们母女，而且，她娘在老李家这几年，跟牛马一样任劳任怨，还不知道谁养谁呢！ 她不欲多说，直接拉着姜未的手离开，“娘，我们去看陷进。” “喂！二丫，怎么连你也敢不听我的话了！”李守财想要追上去，却被里正拦下。 “你别乱叫，什么二丫不二丫的，那是晓晓，她现在姓姜，早就跟你们老李家没有关系了。”里正话音淡淡地道，“你也别瞎折腾了，赶紧回去挖沟，你昨天没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一听这话，李守财便有些怂了，完全没了昨天在家里的硬气模样，“里正，我这不是家里有事忙……” “别忽悠我，就你还有事？田里的庄稼都要干死了，也没人照顾，你有啥事比挖沟渠引水重要？”里正面色严肃地呵斥几声，不给对方糊弄的机会，直接将人赶回去挖沟渠。 李守财只能讪讪地回去重新拿起锄头。 边上干活的几个汉子见状，面露嘲讽之色：“昨天没来，今天才来挖沟渠，怕不是为了那两斤野猪肉？” “呵，干活也不好好看，一天就想着那野猪肉，人家晓晓娘一来就迫不及待地上前要野猪肉，活都没干多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脸？” …… “你们胡说什么，我昨天是真的有事才没来！”李守财闻言，立即红着脸反驳道。 可是没人相信他，大家都用讽刺的目光看他。 李守财气得捏紧了锄头把子，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撂下锄头不干了，直接回家。 但好在，他强忍了下来。 昨晚好不容易磨得爹娘同意放弃供大哥读书，他绝对不能这么轻易放弃了！ 边上埋头干活的春苗和春芽两姐妹听着野猪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一大清早就来干活了，家里也没人来给她们送饭，中午的时候只啃了两个菜糠饼，不顶饱，肚子早就饿了，现在听到野猪肉这三个字肚子，更饿了…… 赵大嫂瞥见两个女儿瘦弱的脸，有些心疼地道：“春苗，春芽，你们累了就休息一下。” “娘，我不累，让妹妹休息。”春苗摇头道，她已经十二岁，算半个大人了，妹妹才八岁，年纪小，干了这多活有些吃不消。 春芽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也想像姐姐一样摇头说不累，但一开口，干燥的嘴唇就裂开了，很疼。 赵大嫂连忙拿了水袋给她喂了几口水，一边安慰道：“春苗，春芽，你们今天辛苦了，晚上回去我就把剩下的那斤野猪肉做给你们吃……” 第69章 捡到老虎崽子 提起这事，姐妹俩的眼眸都灰暗了下来。 昨天赵大嫂带回的两斤野猪肉，直接被赵无赖和赵二狗抢走了，父子两人吃得滴点不剩，全然不给姐妹俩吃一点儿。 还是赵大嫂拼死才把最后一斤野猪肉留下，藏在床底下，没让赵无赖发现。 但是今晚回去做野猪肉吃的话，势必会被赵无赖发现，然后抢走，姐妹俩可能最后还是一点儿吃不到。 “别怕，今晚娘把肉带去山坡那边煮给你们吃。”赵大嫂疼惜两个女儿，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让赵无赖抢走最后的野猪肉。 然而，事与愿违。 此刻的赵大嫂家里，除了赵无赖，还多了一人。 “听说你婆娘昨天得了两斤野猪肉，在哪儿呢？”徐寡妇一进屋，一双眼睛就开始乱瞄。 赵无赖惬意地躺在炕上，翘着二郎腿，一脸回味道：“当然是被我吃了。” 闻言，徐寡妇的脸立即拉了下来，扭身就要出去。 “哎，别走啊，这次可是你主动跟来我家的，咋就要走了？”赵无赖急忙拉住她。 徐寡妇咬了咬嘴唇，要不是惦记着你家的野猪肉，她才不会跟赵无赖这个混蛋进家门。 自从上次被赵无赖侮辱后，这个家伙就三天两头来堵她，她执拗不过，只能被对方拉进林子里做那种事。 她毕竟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空虚寂寞多年，赵无赖做那活也厉害，她渐渐的也就享受其中。 反正也没人发现，做一次和做两次、三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几天田里也没活，她就跟赵无赖天天厮混，今天一大早赵无赖就跑来她家，被她伺候得舒服极了，便说出家里得了两斤野猪肉的事。 村里分野猪肉的事她也听说了，但她一个寡妇，自然不可能跟那些男人一样上山挖沟渠，所以那野猪肉也就没她的份。 但听到赵无赖家分到了两斤，她便动了心思。 反正他婆娘性子懦弱也不敢说什么，让赵无赖分给自己一斤半两的也没什么的，但现在听到野猪肉全被赵无赖吃了，她当然气愤了，只觉得被赵无赖欺骗了！ “行了行了，瞧你那样儿，明明在我身下的时候叫得那么欢，咋现在又对我甩脸色了？”赵无赖说完，扭身回屋，径直爬到床底下，摸出里面用树叶包着的野猪肉。 “呸，这婆娘跟防贼一样防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把肉藏在床底下！” 赵无赖骂了两声，朝面前的徐寡妇昂起下巴，一脸倨傲地道：“来，先好好伺候我，把我伺候爽了我再考虑把这肉分你一半。” 徐寡妇原来还气愤的脸再望见那一整块用树叶包着的野猪肉时，瞬间由阴转晴，她讨好地走上前，看了眼赵无赖身后打理得干净整洁的床，故意面露羞涩地道：“就在你家？要是你婆娘发现了……” “发现了又能怎样？就她那个黄脸婆还不敢管我！”说完，赵无赖猴急地将手伸进徐寡妇的衣服里，迫不及待地就揉了两把。 徐寡妇娇喘两声，原本的最后一丝理智也散尽，她双手攀上了赵无赖的肩膀，软着声音道：“你可说好了，做完后那肉要分我一半……” …… 与此同时。 姜未带着姜晓晓来到了她布置陷阱的地方。 一共有五处陷阱，都放置了捕兽夹。 姜晓晓扫了几眼，只有一个捕兽夹捕捉到了一只野鸡，另外几个什么也没捕到。 那只野鸡很小，不到两斤重，但好歹也算有点肉。 姜未却是不怎么满意：“看来这些陷阱要换个地方布置……” 她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准备回收捕兽夹，却不防听到一声低弱“嗷呜”声从边上的草丛中响起。 扒开草丛一看，原来是一只老虎崽子，个头小小的，只有狸花猫一般大小。 它似乎也是被捕兽夹捕到了，但后面挣脱了，腿被弄得鲜血淋漓，走不动路才躲在这里。 姜晓晓望着那只老虎崽子，心道不愧是女主，这运气简直绝了，老虎这种百兽之王一般只存在于深林之中，没想到在这半山林就被她们遇到了。 “晓晓，要不养它。”姜未看了两眼便提议道。 “啊？”姜晓晓愣了愣，下意识道：“可它是老虎，会吃人的！” 作为一个现代人，对老虎这种猛兽有着深深的恐惧，她可没有女主那种好的运气，要是老虎崽子的父母找上门，她这蹩脚的水性异能可打不过。 姜未却直接揪起老虎崽子的脖领，一把扔给她怀里，道：“带回家养，以后还能帮你看家。” 姜晓晓：“……” 看家也可以找只狗啊，用老虎看家……也只有不怕死的女主干得出来这种事。 但看着怀里虚弱得连叫都叫不出来的老虎崽子，姜晓晓还是心软了，这么小的老虎崽子恐怕才刚断奶不久，被捕兽夹夹伤了腿，要是留在这儿，晚上也会被其他猛兽吃掉…… 姜晓晓摸了摸老虎崽子那只受伤的腿，应该只是皮肉伤，骨头没伤到。 她想起家里那只脚瘸的乳山羊，也是喝了她的异能水才好的，要不用异能水喂一下。 左右周围也没人，姜晓晓便将手指凑到老虎崽子的嘴边，清澈的水流顺着指尖冒出。 老虎崽子嗅了嗅鼻子，立即伸出舌头将姜晓晓指尖的水卷入口中。 几口异能水下肚，老虎崽子的精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了起来，它趴在姜晓晓怀里，热情地用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掌。 姜晓晓见状不由乐了，还别说，这模样看起来真像一只花狸猫，养在家里好像也挺不错的…… “它看起来很喜欢你。”姜未道。 “它应该是喜欢喝我放出来的异能水。”言罢，姜晓晓忍不住狐疑道：“娘，我的异能水是不是有治愈功能啊？乳山羊喝了几天后脚都不瘸了。” “有一点治愈的功能，但不多……”姜未思忖着道，“一般水系异能都是辅助加治疗，攻击力不强，但治疗的话，要到高阶才会初显……” 第70章 九九乘法表 是以，姜未自个儿也很奇怪，为啥自家闺女的水系异能才二阶，就已经具备初步的治愈功能？ 难不成真是天赋傲然？ 她记得上辈子的那个水系异能好友，她是提升至五阶才开始具备治愈功能…… 回到家，姜未便拎着柴刀去了院子后面的竹林，砍些竹子回来，准备给老虎崽子搭一个窝。 除了老虎崽子，还有今天从镇上带回来的那二十三只鸡和十二只兔子。 家里已经养了七只鸡，加上今天镇上带回来的，鸡的数量达到了三十只，不可谓不多。 以后盖了房子，鸡圈一定要扩大一些，不然实在太挤了。 姜晓晓抱着老虎崽子在院子里查看一圈，家里的鸡和那头乳山羊都不像以往一样凑上来，大概是怕她怀里的老虎崽子。 她索性进了屋，找了块布把老虎崽子受伤的腿包好，然后才去院子里喂鸡、喂羊。 这头乳山羊长得越来越壮实了，姜未早上有空的时候还会挤一些羊奶，加上些杏仁去除羊膻味，煮出来非常美味，而且羊奶的营养价值也很高，吃了对身体好。 经过一番辛苦劳作，姜未在羊棚旁边搭了一个兔子窝，放了些干草在里面，那十二只小兔子一从笼子里放出来，似受惊一般，迫不及待地躲进窝里，不敢露头，直到姜晓晓给喂了些异能水，它们的胆子才渐渐大起来，不再害怕人。 姜晓晓看着心头好笑，这些兔子中有一小半是母兔子，她听说兔子繁殖能力特别强，一年能生六到八窝小兔子，一窝大概有十多只。 要不了多久，她家的兔子就要泛滥成灾了。 不过，姜晓晓觉得可能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因为当晚她家娘亲就挑了两只最肥大的兔子，扒皮宰杀，做了一道麻辣兔丁和一道红烧兔肉。 除此之外，还炖了一只老母鸡…… 晚饭很丰盛，姜晓晓吃的满嘴流油，真是太美味了！ 不过，吃到最后，母女俩都快吃撑了，桌上的菜还剩一大半。 姜未便当着姜晓晓的面，手一挥，直接将满桌子的美食收进空间里，等下一顿再吃。 空间里的时间是静止的，等下次拿出来的时候也跟刚煮熟的一样，不碍事。 吃饱喝足，洗完澡，母女俩在桌上摆好油灯，又开始了每晚上一次的教学。 “晓晓，《千字文》和《三字经》的字你也认识的差不多了，从今晚开始我教你数学和算术。” 姜晓晓默默地点点头。 十多天的时间就学会了古人花几个月甚至了几年才学会的内容，得亏是她家娘亲，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怀疑了。 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她在外面就不用刻意隐瞒自己识字的事情了。 姜未先教了一些简单的加减法，都是十以内的，十分简单，姜晓晓也没假装犯难，一一答对。 见她上手很快，姜未便又开始教十以上的加减法，姜晓晓扒着手指头算，故意答错几题，一边苦恼地道：“娘，我手指头不够了，可不可以去外面捡些小木棍来算？” 姜未无奈扶额，这才恍过神来，自家闺女再怎么聪明也才五岁，一下子教这么多，短时间内应该消化不了。 “这样，今晚的教学先到这，这几天你先背诵一下九九乘法表。”姜未想了想道，这个世界没有九九乘法表，也没有阿拉伯数字，她还是用最传统的方式来教学，一步一步来，先不急。 “娘，啥是九九乘法表啊？”姜晓晓佯装不懂地问。 姜未从空间里拿出一张宣纸，然后又用今天江喻给的毛笔写下了一整张的九九乘法表，“你照着这个背就行。” 姜晓晓看了一眼，这玩意儿不难，小学生都能倒背如流的东西，她要多少天背会才能不让她家娘亲怀疑呢…… 第二天一大早，姜晓晓照旧跟着姜未去镇上送货。 然而，刚到悦来酒楼，母女俩就被几个身着长衫的中年男人团团围住。 “姜小娘子，你可算来了，我是隔壁镇同福酒楼的掌柜，想订购一批冰淇淋和雪糕在我们酒楼里卖，价格就跟悦来酒楼一样，你看成吗？” “姜小娘子，我是十六巷茶馆的掌柜，也想订购你家的冰淇淋和雪糕在茶馆里卖。” “姜小娘子，我也……” …… 一时间，邻近几个镇的酒楼、茶坊、瓦舍勾栏方掌柜纷纷围着各自母女俩二人，争前恐后地要订购冰淇淋和雪糕。 周掌柜在边上看得焦急不已，这些家伙，明明之前对新出来的冰淇淋和雪糕还嗤之以鼻，没想到短短几天就要来跟他抢生意！ 第71章 江喻提出合作 江喻从酒楼里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周掌柜略微不满的表情，便道：“行了，老周，都是做生意的，谁不想多赚些呢，人家也不是来抢你生意的。” 这几个酒楼掌柜几乎都是邻近几个县的，抢生意也抢不到他们头上。 言罢，他缓步上前，几位酒楼、茶肆的掌柜见了他，神情立即变得恭恭敬敬起来，客气地喊了一声“江少爷”。 江喻点头微微颔首，随即便朝着姜晓晓看去：“小丫头，你家冰淇淋和雪糕这么火爆，要不要考虑跟我合作一下呢？” 既然都要合作，那倒不如自己抢先一步。 姜晓晓闻言看了看他身后的周掌柜，忍不住道：“江少爷，你旗下产业的悦来酒楼已经订购了我们家的冰淇淋和雪糕，你还要怎么合作呢？” “我指的不是这个。”江喻摇头，看向姜未，郑重地道：“我想以富安商行的名义与你家合作。” 几个掌柜闻言，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富安商行可是遍布全国、最有名望的商行，本家在京城的天子脚下，家中亦是有着朝廷之人，受之庇佑，无人敢得罪！ 跟富安商行合作可是多少生意人求之不得的事，没想到姜小娘子竟然能有这样的机会！ “哦？”姜未走上前一步，问道：“江少爷想怎么合作？” 江喻想了想，道：“我这两天来永安镇也吃不过不少你家的冰淇淋和雪糕，实在喜欢得紧，我想订购一大批运去京城卖，如何？” 姜晓晓闻言眼睛瞬间亮了！ 京城可是整个国家最富饶之地，冰淇淋和雪糕这么新奇、消暑的吃食，那些达官贵人肯定很喜欢吃，要是运输到京城去卖，想必一定能大赚一笔！ 这样的话，今年盖房子的钱就不用愁了！ 姜晓晓张口就想答应下来，姜未却摇着头开口道：“江少爷，这恐怕行不通，冰淇淋和雪糕不易长时间保存，我们这永安镇离京城天南地北的，这冰淇淋和雪糕恐怕还没运到京城就融化了。” 也是，京城离他们所在的永安镇这么远，冰淇淋和雪糕运过去，到半路就融化了…… 姜晓晓不免有些失望。 这个时代没有冰箱，是无法运输这么多的冰淇淋和雪糕的，除非有大量的冰矿，不过她家娘亲的空间里只有那点他们用硝石制出来的冰块，远远达不到运输保存冰淇淋和雪糕的要求。 江喻听完，也有些失望，他唉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旁边几个掌柜听到这儿却是悄悄地松了口气，他们真的怕姜小娘子答应跟江少爷合作，就没有多余的存货跟他们酒楼合作了…… 姜未转头重新看向他们，道：“你们想要订购多少冰淇淋和雪糕？” 几人愣了愣，随即便争先恐后地道：“我家酒楼要一百碗冰淇淋和一百块雪糕！” “我家也是，冰淇淋和雪糕各要一百份！” “我家要五十碗冰淇淋和五十块雪糕就行！” …… 一时间，七八个掌柜纷纷说了自家需求的量。 姜未点头，一一记下，而后道：“好，明天早上我就把货送到你们酒楼。” 姜晓晓心头默默计算了一下，所有的酒楼、茶肆加起来，一共有八家，冰淇淋的需求量有六百碗，雪糕的需求量有七百块…… 冰淇淋十文一碗，雪糕五文一块，加起来每天就有将近十两银子进账！ 算出这个结果的姜晓晓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这么多钱，不用说挨到入秋，只消一个月，盖房子的钱就完全不成问题了！ 可是，这么多的雪糕和冰淇淋，光靠着她们母女俩一天之内能做得好吗？ 与泼天富贵一起到来的，还有更加繁重的工作量。 最后，将货送到周掌柜手上，又得了一两半的银子，母女俩就赶去街口卖雪糕。 这一次，姜未向每一个来买雪糕的人表达了歉意：“各位，不好意思，我家的生意实在忙，以后就不会再来这里卖雪糕了。” “啊？以后都不来了吗？那以后我家孙子想吃雪糕怎么办？” 众人听见这个消息，纷纷表示很失望。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姜晓晓虽然也有些舍不得这这些热心而又忠实的老顾客，但单是那些酒楼每天订购的量都做不完，她们更加没时间来这里卖雪糕了。 看着众人失望的神情，姜晓想了想又道：“以为我会在悦来酒楼寄卖一批雪糕，你们要是想买的，可以去悦来酒楼看看。” 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 姜晓晓闻言赞同地点点头，这里离悦来酒楼也不算远，她们直接去酒楼买雪糕也方便，而且还不用像现在这样站在大太阳下排队。 不过，这个雪糕价格可不好定，需要找时间和周掌柜好好商量一下。 与此同时。 悦来酒楼。 没能跟姜未达成合作，江喻还是有些失望的。 他闷闷不乐地坐在一楼大堂里，一口气吃了两碗冰淇淋，那叫一个透心凉，浑身的燥气也消散了。 周掌柜在旁边候着，也不敢说话。 江喻勾了勾手指，唤来小二拿一个食盒过来，在里面装了两碗冰淇淋。 “哎，少爷，你要去哪儿？”周掌柜见江喻叫自己的人拎起食盒就要往外去，连忙开口问道。 “当然是去找我二哥，不然还能去哪？”江喻扭头瞥了他一眼，带着人出了酒楼，抬脚就往县衙走去。 周掌柜看向远去的身影，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额头上渗出的汗，唉，两个祖宗聚在一起，可有的闹腾了…… 另一边的姜未卖完雪糕后，又带着姜晓晓去了一趟木匠铺，一口气订购了五个冰柜，并提出要求明天做好，可以加钱。 一听到加钱，木匠铺老板就立即拍着胸口保证，今晚让几个徒弟连夜加工做，明早就能来拿货。 做完这一切，母女俩才急急赶回了村子。 卖完雪糕后时间已经不早了，那一千多份的冰淇淋和雪糕今天可能做不完，姜晓晓原本以为自家娘亲要带她回家熬夜赶工，没想到姜未牵着她径直去了秋莲娘家。 第72章 聘请人来家里帮忙 姜晓晓转瞬就明白了自家娘亲要做什么，便扬声朝院子里喊道：“秋莲姨，你在家吗？” 秋莲娘此时正在院子里绣手帕，闻声抬头看了去，惊道：“晓晓？你和你娘咋来了？” 秋莲娘连忙放下手头的东西，起身去开院门。 姜未扫了眼院子，只有秋莲娘一个人，索性直接说明来意：“我在镇上的雪糕生意需要人手帮忙，你最近有有空吗？下午的时候来我家帮一下忙，我可以给你开二十文钱一天。” “哎哟，帮就帮忙，还谈什么钱？”秋莲娘摆手道，“最近我家男人去山上挖沟渠，我在家里除了做饭也没啥事，你想帮什么忙尽管说，不用客气。” 姜晓晓看了眼秋莲娘绣到一半的帕子，上面的梅花图案很是精致漂亮，要是拿去镇上卖，也能卖到几个钱。 她便扬起小脸笑着道：“给钱是必须的，秋莲姨你来我家帮忙，也要耽搁不少时间，你就没空绣帕子了。” 秋莲娘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让她来帮忙，她们母女俩的负担也能减轻不少。 “你这小丫头啊，”秋莲娘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你们卖雪糕也赚不到几个钱，一天就给我二十文钱，那你们不是亏本了嘛？” 她话音刚落，屋子里冲出一个人，“人家给你钱就拿着，什么亏不亏本的！你在家绣一个帕子到镇上也能卖二十多文钱呢！” “娘！”秋莲娘看着冲出来的赵老太太，无奈地道：“我一个帕子要十天半个月才能绣好，这能比吗？” “你这婆娘是不是傻？咋能把好处往外推呢！” 赵老太太拧紧眉，直把秋莲娘往姜未身上推，笑吟吟地道：“晓晓娘你快带她去你家，这事我答应了，每天二十文的工钱，你可不许反悔！秋莲你也不用在家待着了，赶紧去晓晓娘家帮忙，下午的饭我做好会送去山上给铁柱他爹。” 说完，赵老太太生怕姜未反悔似的，赶紧把几人赶出了院子，反手关上院子的门。 姜晓晓不禁心头好笑。 这赵老太太还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以前她和自家娘亲来这里的时候，赵老太太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现在一听要给工钱，这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厉害。 于是，母女俩带着百般不好意思的秋莲娘回了家。 进到院子里，秋莲娘看见满院子的鸡和兔子，面上有不少的吃惊。 她上一次来姜家领野猪肉的时候，她家才有七八只鸡，这才没过几天，家里的鸡就已经多到数不清了，还有这么多兔子……那看来，她们卖雪糕还是赚到不少钱了。 思及此，秋莲娘对于拿那二十文工钱的内疚终于减少些许。 下一秒，一只花狸猫似的老虎崽子冲了上来，吓得她大惊失色，连连倒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大、大虫！！这里怎么会有大虫！？” “秋莲娘，别怕，小虎不会伤人的。”姜晓晓连忙抱起老虎崽子，安慰道。 小虎是她给老虎崽子取的名字，听见她唤这个名字，老虎崽子兴奋地伸出舌头去舔姜晓晓的手指。 姜晓晓明白它想喝异能水，但这会儿秋莲娘在面前，她可不敢随意放水，只能按住它的头，见秋莲娘还是害怕，便将老虎崽子送去房间里关好。 姜未扶住吓得脚软的秋莲娘，带她去了灶房，一边解释道：“昨天去山上捡回来的大虫崽子，被捕兽夹弄伤了腿，我看小家伙可怜，便想着带回来养，顺便还能帮忙看个家……” “晓晓娘，这大虫崽子可不能乱养啊，它长大后会吃人的。”秋莲娘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你要是想找个畜生看家，我娘家的大外甥家里前几天下了几只狗崽子，我去给你要两只回来养……” 两人一路说着去了灶房，制作冰淇淋和雪糕的材料都在灶房里堆着，秋莲娘看着，直摇头感叹道：“鸡蛋、糯米粉、糖……哎哟，这些东西老贵了，晓晓娘你用这些东西做雪糕卖真的不会亏本吗？” 一时间，她对拿那二十文钱的工钱又惴惴不安起来。 “放心，我做事你还不相信吗。”姜未说着，一边将熬制雪糕原材料的步骤大致说了一下。 姜晓晓在屋里安抚好老虎崽子，也赶到灶房帮忙。 她负责烧火，家里有两个灶台，两口锅一起用，秋莲娘和姜未各站一边。 秋莲娘负责简单的雪糕的制作，将糯米粉、糖和牛奶渐次倒入锅内熬煮，搅拌均匀直到白糖融化就行，这活不难，只要不停地搅拌就行，一会儿就熬煮出来一锅。 秋莲娘手脚麻利地将粘稠滚烫的雪糕溶液在纱布上过滤，然后倒入边上的盆里冷却，期间一句话也没乱问，安安分分地做着自己的事。 姜晓晓心头很是满意，秋莲娘的人品果然是信得过的。 姜未在另一口锅面前制作冰淇淋，冰淇淋做起来比雪糕麻烦一些，还要分离蛋清和蛋黄，做冰淇淋只用蛋黄，蛋液要单独拿出来做奶油。 姜晓晓除了烧火，还要负责分离蛋清和蛋黄，这活不算难，但做起来非常麻烦，分离不干净会影响做奶油的口感，加之她人小手短，一个人分离出来的蛋黄远远不够姜未熬煮冰淇淋的量。 秋莲娘还要时不时的过来帮忙一下。 姜未看着，寻思道：“看来明天还要专门请一个人过来帮忙分离蛋黄。” “那请谁呢？”姜晓晓揉着酸疼的手臂道，除了秋莲娘，村里的人她们都不太熟，要是请到人品不好的人，可能会把雪糕的制作配方偷偷昧下。 “我倒是有个人推荐。”秋莲娘想了想，开口道：“赵大嫂的女儿，春苗，她做事认真，请她来干活绝对不会乱说出去。” “这丫头可以。”姜未点点头，昨天去山上的时候，她也看见赵大嫂的两个儿女在旁边埋头干活的样子，话不多，很是努力，请她来绝对有保障。 第73章 可怜的春苗姐妹 听到秋莲娘推荐的人，姜晓晓不觉抿嘴轻轻一笑。 她还以为，秋莲娘会推荐跟她相熟或者是关系好的人来干这份活，但她没有，反而是推荐了跟自己完全没关系的春苗。 “唉，你们是不知道……” 秋莲娘说着叹口气，道：“昨天春苗和春芽两个丫头被赵无赖那个混不吝的赶出家门，在山上帮忙干了一天活，回家连口热饭都没有，在外面挨了大半夜的饿才给放回家。” 姜晓晓忍不住皱眉道：“难道赵大嫂不管吗？春苗姐和春芽姐可是她的亲女儿啊。” “唉，她也没办法啊，她都自身难保了……” 秋莲娘无奈地摇摇头，继续道：“听说是赵无赖发现她偷偷藏肉，把她毒打了一顿，现在春苗娘还躺在家里起不来，两个丫头就是为了帮她娘求情才被赶出来……” 听到这儿，姜晓晓不禁有些唏嘘，赵无赖太不是人了，好吃懒做就算了，还整天家暴，这样的男人赵大嫂是怎么忍受得下去的？ 就算古代和离困难，但若是想要离开这样的男人，也不是没有办法。 “所以啊，我就想着，要不让春苗来你家帮忙干活，不消给她多少工钱，能给她吃顿饱饭就行，这孩子怪可怜的……” 姜未摇了摇头，表示一视同仁：“来干活工钱还是要给的。” “但是，娘，你给春苗姐工钱，万一给她爹抢去了怎么办？”姜晓晓边上提醒。 让春苗来帮忙家里干活，她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但秋莲娘的话也很有道理，让她来家里干活是为了帮她避免家里的渣爹虐待，但若是拿了工钱回去，以赵无赖那个贪得无厌的性子，绝对会毒打春苗逼她交出工钱。 倒不如把工钱换成其他吃的给她，这样既能避免给她招来麻烦，又能让她有个安身吃饱饭的地儿。 “晓晓说的有道理。”姜未认同地点头，“是我考虑不周了，那既然如此，以后就让春苗在我家吃饭。” “好，那我们明天回来的时候去找春苗姐姐！” 姜晓晓高兴地笑了笑，有了春苗姐的帮忙，她的小手就可以解放了，这么多鸡蛋打得她都快疯了。 “晓晓，你累的话去外面休息一下。” 秋莲娘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我家铁柱五岁的时候还没有你一半懂事，成天就知道去外面疯玩，弄一身泥回来还让我洗，你看看你，不仅懂事，还能干，每天去镇上帮你娘卖雪糕，唉，要是我家铁柱能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说话间，她还嗔怪地瞅姜未一眼，好似在说，这么小的孩子你也舍得让她帮你天天干这么多的话。 “啊，秋莲姨，其实我不累的……”姜晓晓愣了愣，刚要说话，她家娘亲却非常赞同地点头道：“也是，晓晓你出去玩，这些活让我们大人做就行。” 说着，她娘就把她赶出了灶房。 “哈？”姜晓晓一脸懵地站在院子里，真不用她帮忙干活了？ 但今天可是要做一千多份的冰淇淋和雪糕，她们两人怎么做得完？ “娘，我真不累，要不我来帮你们烧火？”姜晓晓扒拉着窗户，探着小脸道。 “行了，你人都还没灶台高，还是乖乖出去玩。”姜未摆摆手道，“你要是实在闲得没事做，就去赵大嫂家找春苗，跟她说明天来家里干活的事。” “那好。”姜晓晓只能道。 说起来，她总是忘记自己是个五岁小孩的事，成天跟在她娘后面，事事操心，半分小孩子顽皮样儿都没有。 照这样下去迟早会引来怀疑，她还是找点小孩子的事情做。 想罢，姜晓晓便回屋里，从柜子里翻出前不久姜未给买的香糖果子，里面满满一大盒，都是些蜜糕、糖塠、糖角儿、欢喜糖之类的，小孩子最喜欢的零嘴。 但她平时基本不吃这些，因为姜未会时不时塞些现代才有的巧克力和坚果给她吃，古代的这些零嘴儿她自然很好吃。 她索性抓了一把塞进自己的腰间的小袋子里，就出去溜达了。 但她刚走到院子门口，小老虎就扑了上来，用爪子攀着她的裤脚“嗷呜”叫唤。 姜晓晓低头一看，小老虎仰着一张虎脸，一双兽眸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 她忍不住笑了：“你怎么这么粘人啊，你是不是也想跟我出去玩？” “嗷呜~”小老虎轻轻应了一声，叫声里满是谄媚讨好之意。 “那行。”姜晓晓看了两眼它腿上的伤，似乎也好的差不多了，便弯腰把老虎抱了起来，“但去了外面你要乖乖的听我的话哦。” “嗷呜~嗷呜~” 小老虎似能听懂她的话一般，连应了两声。 姜晓晓忍着笑意，带着小老虎一起出了家门。 她家住在村尾，离赵大嫂家挺远的，一路走去，照旧路过村里那棵大槐树。 同以往一样，树下坐着几个乘凉年纪的老太太，她们手里搓着草绳，一边互相拉着家常。 姜晓晓走到那儿就忍不住想停下来听八卦。 没办法，这个时代没有手机，没有网络信息，在这个闭目塞听的小山村里，只有靠听八卦才能了解到村里的其他事。 “哎，你们听说了吗，有人看见赵无赖最近跟村里的徐寡妇走得很近……” “啊？这不能，那个徐寡妇的男人才死了两年，上头还有公公婆婆呢，她要是还有点良心咋做得出来这种事。” “谁知道呢，我听说张大林的儿子有次看见他们钻小树林了……” “天，这婆娘胆子咋这么大！这可是要浸猪笼的！” …… 姜晓晓原本竖着耳朵正听得正起兴，几个老太太看见她过来，立即闭紧嘴巴不说话了。 “晓晓，你这是上哪儿去啊？” 几个老太太大概是觉得在小孩子面前聊这样的腌臜八卦不合适，于是转移了话题，但下一秒便注意到了她怀里抱着的东西，“咦，晓晓，你怀里抱着啥？猫吗？” 第74章 被家暴的赵大嫂 “呃，是的，狸花猫……” 姜晓晓连忙用袖子捂住小老虎脑门上的三横纹，只露出小老虎那狸花猫似的身体。 几个老太太年纪大了，还是不要让她们知道这是老虎的好，免得被吓到了。 “婶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姜晓晓便抱着小老虎崽子埋头往赵大嫂家赶，心头却有些惴惴的，刚才那群老太太聊的八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要是真的，赵大嫂也太可怜了，这赵无赖又是家暴，又是出轨，真不是个男人！ 她一路着走，心情不觉沉重起来。 怀里的小老虎仿若无觉，抬着爪子伸到嘴边舔了舔，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你倒是舒服。”姜晓晓看得不由来气，自己抱着它一路走到这里，都快抱不动了，它倒好，舒舒服服地窝在她怀里，“你下来自己走，我抱不动了。” “嗷呜~” “……撒娇也没用。” 被抛下的小老虎连忙跟上姜晓晓的步伐，追着她走，一路“嗷呜”、“嗷呜”叫唤，黏在她脚边打转，止不住的撒娇。 姜晓晓低头睨它一眼，“你这不是能自己走嘛。” 这会儿老虎崽子还小，她虽然只有五岁，但勉强还能抱得动，不过等过上一两个月，老虎长大了，她也许就抱不动了。 于是，一人一虎就这样来到了赵无赖家里。 远远的，姜晓晓便看见院子里有个人影跪在地上，走近了才看清，是春苗跪在地上，不断地用脑袋磕着头，哀求道： “爹，求求你了，找个郎中来帮娘看……” “看啥看，这都是那婆娘自找的！”赵无赖从屋里走出来，张口骂了一句。 看到春苗跪在地上磕头求着赵无赖，姜晓晓只觉满是心酸，这一幕似曾相识，曾经的她在老李家也是过这样的日子…… “爹，求求你了，以后你让我干啥我都愿意……” 院子里，春苗的头重重磕在晒得干裂结实的泥土地上，青紫一片，“娘这样下去会没命的，难道你就忍心……” “死了正好！”赵无赖残忍打断她的话，“这黄脸婆死了，我正好讨个新的进来！” “爹！”春苗嘶声力竭地喊了一声。 “死丫头，你叫魂呢，吵死了！”赵无赖似是被扰得不耐烦了，一脚踹在春苗身上。 春苗瘦弱的身体被踹得倒在地上，她绝望地痛哭起来，眼泪顺着脸颊落下。 “闭嘴！成天就知道哭，跟你那娘一样，烦死了！” 赵无赖骂骂咧咧出了院子，不料一转头就瞥见躲在院外偷看的走来，脸上瞬间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哟，丫头，你来我家干啥，不会是来找叔儿的？” 姜晓晓猝不及防，忙后退了一步：“我、我来找春苗姐。” “哎，丫头，你怕啥呢，叔儿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而已。”看见姜晓晓后退，赵无赖皱了皱眉，眼睛却肆无忌惮地扫过姜晓晓那张白净秀气的小脸。 还别说，这张小脸好看是好看，就是年纪小了些…… 他心头念着可惜，视线却再次落在姜晓晓那身干净的衣服上，忍不住有些贪婪地道：“我说丫头，你家最近是不是发财了，你身上这衣服怕是要不少钱？” 说话间，他的手直接朝姜晓晓的衣服抓来。 姜晓晓拧紧眉头，她没想到赵无赖这个人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附近可都是街坊邻居，竟敢青天白日的对她动手，她刚想开口叫，身后猛地蹿出一物。 “嗷呜——” 随着一声低沉的嘶吼，赵无赖痛得惨叫起来：“啊——！！” 他一把甩开手，只觉手上的肉仿佛要被撕咬下来，他一低头，才看清咬自己的那物是什么，当即吓得脸色的都变了：“大、大虫！！” “嗷呜！！” 挺身而出的小老虎身躯崩得紧紧的，站在姜晓晓面前，冲着赵无赖龇着牙，露出锋利的牙齿。 个头还小的老虎崽子远不及林中百兽之王那么吓人，但它那一副凶神恶煞龇牙的模样，也将赵无赖吓得两腿发软。 “这里怎么会有长虫！？” 赵无赖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见姜晓晓被老虎护在身后，似乎明白过来什么，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死丫头，你竟敢让长虫咬我！你是不是找——” 话还没说完，小老虎冲着他又发出低沉的“嗷呜”叫声。 赵无赖吓得立即闭上了嘴，他吞了口唾沫，顾不上被咬得鲜血淋漓的手，朝姜晓晓撂下狠话：“你给我等着！” 说完拔腿就跑了。 小老虎想去追，却被姜晓晓叫住：“小虎，算了，回来。” “嗷呜~” 小老虎龇着牙叫唤一声，仿佛对逃脱而去的赵无赖非常不满。 “算了，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姜晓晓弯下腰，安抚地摸了摸它的脑袋，她家养老虎的事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要是让别人知道她养的老虎咬死了人，势必会惹来麻烦。 安抚完小老虎，姜晓晓便起身进入院子里。 此刻的春苗还趴在地上痛哭，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她仿佛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对院外发生的一切毫无知觉。 姜晓晓心里无奈地叹息一声，蹲下身子，软着声音唤了一声：“春苗姐……” 春苗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声音还带着哭腔：“晓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发生了什么事，我刚才在外面听见，你娘怎么了？” “晓晓……” 春苗似再也忍不住，扑上来抱住姜晓晓痛哭起来，“我娘快不行了，呜呜呜，晓晓，我该怎么办才好……” “春苗姐，你先别哭，你告诉我，你娘怎么了？”姜晓晓拍了拍春苗的肩膀，轻声安慰着。 然而，当她跟着春苗进入屋里时，只见八岁的春苗跪在床边哭，哭得撕心裂肺，而躺在床上的赵大嫂却是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的闭着，脸上一片灰白之色。 但额头、眼角的伤异常显目。 姜晓晓眉头紧皱，上前直接掀开盖在赵大嫂身上的被子，下一秒，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第75章 肋骨断了 这具身体上，伤痕累累，触目惊心，很多都是陈年旧伤。 “这都是赵无赖干的？！”姜晓晓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这赵无赖真不是个人！！ “昨天娘只是问了一下野猪肉哪去了，爹就打娘……” 春苗抽泣着道，“娘被爹用凳子砸了胸口，事后一直喊疼，然后就疼晕过去了，一直到现在都没醒……” 闻言，姜晓晓急忙看向赵大嫂的胸口，在那些青紫的殴打痕迹之中，左胸部位已经产生肿胀，皮下还有淤血。 这是肋骨被打断了啊！ 姜晓晓面色一沉，立即就朝春苗道：“春苗姐，你娘的情况不能耽搁下去了，你快去叫村里的郎中来！” 肋骨断了在现代都不是小伤，更何况还是医疗水平不发达的古代！ “可、可是我没钱……”春苗哭着道，“我求了爹一天，他还是不愿意拿钱出来给娘找郎中。” “放心，钱的事不用担心。”姜晓晓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推出屋外，“你赶快去叫周郎中来，钱的问题我来想办法。” 春苗见姜晓晓一脸严肃，又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娘，最终狠狠一咬牙，扭头跑出了院子，就算没钱，她跪也要把周郎中跪着请来。 姜晓晓松了口气，春苗毕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换在现代，也只是小学刚毕业，家里出了事，唯一能做的只有拼命求助自己的亲爹。 想罢，姜晓晓又赶忙进屋，查看赵大嫂的情况。 赵大嫂不仅满身都是伤，还发烧了，浑身滚烫，年幼的春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打水来不断用毛巾给自家娘擦拭身体。 “晓晓妹妹，我娘从昨天睡到现在了……她什么时候醒来……呜呜呜，她会没事的……”春苗尽量忍住哭腔，但声音仍带着哽咽。 她娘已经不是第一次挨打了，但一向坚强的娘亲昨天头一次晕了过去，把她们两姐妹都吓坏了。 姜晓晓叹了口气，她也说不准，赵大嫂惨遭这些年的毒打，浑身都是旧伤，加上最近几天又过度劳累，身体估计早就已经不堪负重…… 她看赵大嫂嘴唇干裂，似乎已经很久滴水未沾，便朝春芽道：“春芽姐，你去给你娘亲打碗水来。” 春苗连忙出了屋里，朝着灶房跑去。 姜晓晓抓紧时间，将手指放在赵大嫂嘴角，指尖渗出水，顺着嘴角流入口中。 昏迷之中的赵大嫂无意识地吞咽了几下，好歹把水吃下去了。 姜晓晓这才松了口气。 这会儿春芽也端着一碗水走进来，姜晓晓看了一眼，是用破瓷碗装着，碗底沉积着少许泥沙。 “家里没有水了，这些水还是姐姐昨天去祠堂挑的……”春芽弱声道，祠堂也没多少水了，挑回来的水还带着井底的泥沙。 姜晓晓接过碗，道：“等过两天村里的沟渠挖好，大家就有水喝了，在这之前，你让春苗姐来我家挑水。” “谢谢你，晓晓妹妹，你人真好……”春芽愁苦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些许笑容，她走上前，帮忙将赵大嫂的头微微抬起，好让姜晓晓喂水。 “我和姐姐也给娘喂水，但娘晕着，怎么也喝不进去，浪费了好多水……”她话音刚落，便见姜晓晓掰开自家娘亲的嘴，将半碗水咕噜咕噜地灌了进去。 她不禁瞪大了眼睛，娘喝进去了？！ 下一秒，床上的赵大嫂似被呛到了一般，咳嗽两声，然后悠悠转醒。 “春芽……” “娘！”春芽抱着赵大嫂大哭起来，“呜呜，娘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赵大嫂看着自家闺女哭红的眼睛，眼眶也红了，她声音哽咽地安慰道：“春芽乖，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春芽一把抹去脸上的眼泪，扭头看向姜晓晓，脸上露出笑意：“晓晓妹妹，谢谢你，你一来娘就醒了，你真的跟里正爷爷说的一样，是个小福星！” 姜晓晓扯了扯嘴角。 什么小福星？ 里正都往外乱说些啥？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自己的异能水这么快见效。 “晓晓，你怎么来了……”赵大嫂也看到了站在旁边的姜晓晓，忙要起身，但身子实在虚弱，又倒回了床上。 “姨，你现在身子骨虚弱，先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姜晓晓赶忙上前安抚道，“春苗姐已经去找郎中了，你再等一会儿，马上就来。” “郎、郎中？！”赵大嫂慌忙摇头道，“不行，不能请郎中，我家没钱给郎中啊……” 说话间，春苗已经带着周郎中进屋。 “娘，你醒了！”看见赵大嫂醒了，春苗满是激动地冲上前，却对上了自家娘亲满满是责备的眼神。 “那、那个，周郎中，麻烦你跑一趟了，我没什么事，只是受了些惊吓才晕过去，现在已经没事了，实在不好意思你白跑一趟。”说着，赵大嫂推着春苗过去，“春苗，别愣着了，你赶紧送周郎中回去。” “娘！”春苗顿时急了，“你明明就是被爹打晕过去的，你怎么能骗周郎中说是受了惊吓？” “春苗，别瞎说！”赵大嫂严厉地呵斥出声。 春苗似乎是第一次被自家娘亲这么呵斥，顿时红了眼眶，眼泪嗒嗒掉下来。 边上听着的姜晓晓不禁皱紧了眉头。 赵大嫂是怕自家出不起药钱，才不让郎中看的吗？ 她索性转头直接对着周郎中道：“周叔儿，你就帮赵姨看看，我这里有钱，赵姨病的很严重，春芽姐还说赵姨胸口处疼得厉害。” 她没直接说出赵大嫂肋骨断了的事，毕竟她现在是五岁小孩，说出来不仅没人信，还会引得人怀疑。 “晓晓……” 赵大嫂张嘴还想拒绝，姜晓晓便抢先一步道：“赵姨，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这次就是来找春苗姐去我家帮忙干活的，我娘说了，会给春苗姐工钱，等春苗赚够了钱再还我就行。” “可是……”赵大嫂仍有些犹豫。 “春苗她娘，你就别执拗了。”周郎中严肃地开口道，“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胸口处疼，有没有皮下积血？” 第76章 为何不休妻 赵大嫂被问住了，下意识摸了摸胸口处，只觉得扎心似的疼，她在床上想动一下都动不了。 一旁的春芽连忙答道：“娘的左边胸口处肿起来老高，下面全是血……” “唉……”周郎中长叹一声，没说什么，只是打开药箱，“应该是伤到骨头了，我先给你开副药方，你先吃着，这骨头伤到了不容易好，最近好好休息，别动弹。” “伤、伤到骨头？”赵大嫂脸色瞬间血色全无，“那咋办啊？我这个样子还怎么干活，我、我还有两个闺女要养活，求求你周郎中，我这要怎么样才能快点好起来……” 她一下子慌了神，倒也没再计较药钱的事。 周郎中叹了口气：“这没办法快些好，只能慢慢养着，不能干重活。” 他迅速开了方子，姜晓晓从腰间的包里掏出半两银子，直接交到春苗手上，“你跟着周郎中去抓药。” 春苗似乎是第一次手上拿这么多的银子，一下子有些慌神，忙道：“晓晓妹妹，你、你身上咋带着这么多的银子，你要是全给我用了，你娘会不会……” “放心，不会的，这是我娘给我的零花钱。”姜晓晓笑着摇摇头，安慰她赶紧跟周郎中抓药，以免耽搁了时辰。 春苗半信半疑，最终还是跟着周郎中走了。 姜晓晓心头无奈地笑了笑，这半两银钱的确是她娘亲随手给她的零花钱，她当时还不要来着，嫌弃放在腰包里重得慌，没想到这次带着出门还真派上用途。 春苗很快带着药回来了，她手脚麻利地在灶房里起火熬药，没过一会儿便端着一碗浓稠的药汁进了屋。 赵大嫂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着，一口气喝干，连沉在碗底的药渣也尽数吞了下去。 “晓晓，真的太谢谢你了……”赵大嫂捧着药碗道，“明天我就让春苗上你家干活，你们有什么事都尽管叫她，别客气。” 春苗也从怀里掏出三百文钱，满脸愧疚地道：“晓晓妹妹，这是看病买药剩下的钱，你拿回来，剩下的两百文钱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想办法还你。” “好。”姜晓晓这次没拒绝，接过三百个铜板放进腰包里。 她知道，要是不收下的话，赵大嫂和春苗一定会更加愧疚。 而且，无条件的给予和馈赠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好事，反而会给她们带来麻烦。 不过，适当的雪中送炭，往往能给人带来一辈子难忘的温暖。 姜晓晓微微一笑，掏出腰包的蜜糕和糖槌，给两姐妹递去，赶在她们慌忙摆手拒绝之前道：“这么多铜板我包里都快装不下了，这些糖和蜜糕你们就拿着吃，我也能减轻些重量。” “晓晓妹妹，你真好……”春芽感动地流出了眼泪，她已经很久没吃过糖了，以前娘从镇上买回来过，但都被二狗哥哥抢走了，她和春苗姐一口没吃到。 姜晓晓不觉好笑，这春芽还是个小哭包啊，动不动就掉金豆子。 两姐妹接过姜晓晓递来的东西，忙吃起来，还不忘给自家娘亲喂了一些。 安抚好了两姐妹，姜晓晓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便准备回家了。 出了赵大嫂家的院子，被她遏令在院子外等着的小老虎便欢快地朝她扑了来，蹭着她的裤脚，“嗷呜”叫唤着。 “你这次很乖哦。”姜晓晓笑着将它抱了起来。 因为进院子的时候怕吓到赵大嫂她们，她就让小老虎在外面等着。 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它还在外面孤零零地等着，没有因为等得不耐烦而跑进院子，也没有私自离开。 “嗷呜~” 小老虎软声叫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还巴巴地仰着一张虎脸看她，一双兽瞳微微眯起，似在笑，一副讨好之态。 姜晓晓知道它这副模样是想向她讨水喝，索性趁着现在没人，喂了它一些水，然后抱着它朝家的方向走去。 到家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灶房里却一片火光明亮。 姜晓晓放下小老虎，走进灶房，见自家娘亲和秋莲娘还在忙活。 姜未忙中偷闲，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去到现在才回来？” 姜晓晓便说了找大嫂的事。 “唉，造孽啊……”秋莲娘叹息一声，“为了这样的男人，赵大嫂也真的够苦的，她自己苦就算了，还连累孩子一起受苦。” 姜晓晓皱了皱眉，不解地道：“都这样了，为啥赵姨还不让找无赖休了她呢？” 她知道这个时代对于女子和离来说非常困难，但休妻却是没有难度的，赵大嫂都这么惨了，完全可以做一些违反古代三从四德之事，让赵无赖休妻。 “晓晓，你年纪小小的，咋还懂得休妻啊？”秋莲娘不答反问，疑惑地抬头朝她看了来。 姜晓晓：“……” 好，她现在是五岁。 下一秒，姜晓晓立即换上一副天真无邪的面孔，声音软软糯糯地道：“我前几天跟娘去镇上卖雪糕的时候，听到两个婆子说的，自家的媳妇儿不听话，违反了什么从什么德的，要让儿子休了她。” 秋莲娘无奈地看向姜未：“来买你家雪糕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这种话怎么能当着小孩的面说？晓晓才五岁，都要被教坏了。” “……”姜未默默地看了眼姜晓晓，“我倒是觉得这种话多听点好，免得以后长大了，被人骗了还要帮人数钱。” 姜晓晓：“……” 被人骗？ 开玩笑，她又不是真的小孩…… “你呀……”秋莲娘好笑地摇了摇头，随后将话题说了回来，“晓晓，我跟你讲啊，赵大嫂要是被赵无赖休了，那她在村里就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而且她的孩子就要永远跟她分离了。” 有这么严重？！ 姜晓晓愣了愣，随后求证似地看向自家娘亲。 姜未瞥了她一眼，淡声道：“不然你以为我为啥宁愿跟老李家分家断亲，都不让老李家休了我？” 姜晓晓：“……好。” 是她想得过于简单了。 看来这个时代，女子被休的后果，远远比她想象得更严重。 第77章 热得人睡不着的鬼天气 古代女子遵从三从四德，出嫁从夫，以夫为天，倘若被休以后，就代表这个女子德行不端，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 但姜晓晓认为，对于赵大嫂这样的人来说，她应该不怕承担这样的后果，她最怕的，应该是一旦被休，她和自己的孩子就要永远分离。 春苗和春芽两姐妹在赵家过着同她以前差不多的苦日子，倘若连家里唯一心疼她们的母亲离开了，按照赵无赖的性子，两姐妹不是被卖了，就是被活活打死。 所以，对于赵大嫂来说，她没有离开赵无赖的勇气，更没有离开的底气。 几人在叹息声中忙完了今天的活计。 一千多份的冰淇淋和雪糕量还是很大的，就算有了秋莲娘的帮忙，她们也是熬到子时才做好。 秋莲娘离开时，眼睛都困得睁不开了，也没细看姜未往她臂弯的篮子里塞了什么东西。 直到回到家，在院子里被清冷的月光一照，她才看清，除了那二十文钱，还有一大碗奶味浓香的冰淇淋，和五块被冻得硬邦邦的雪糕。 秋莲娘吓了一大跳，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不少，她下意识地转身想折回去，但一看头顶升得老高的月亮，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她连忙进了屋，叫醒了刚睡下不久的赵有才，“你快去叫婆婆来，有好东西吃。” “啥好东西？” 天气热，热得人晚上睡不着，赵有才干了一天的活，即使很累很困，也是酝酿了许久才勉强睡着，这下突然听到秋莲娘说有好东西，连忙抬眼朝她篮子里看去。 这一看，脑海里的睡意也瞬间全无：“这、这不是镇上卖得火爆的雪糕嘛！” 秋莲娘点了下头：“晓晓娘送的，你去看看娘睡了没，这玩意儿要趁凉吃，我怕留到明天早上就化了。” “行。”赵有才翻身下床，草草穿上衣服就去叫人。 “娘，有啥好吃的？”在另一头的赵铁柱也是热得睡不着，连忙翻身起来，直往篮子里看。 秋莲娘瞪了他一眼，道：“别急，等你奶来了再一起吃，先去叫醒你弟，问他吃不吃。” “娘，我吃！”八岁的二儿子也翻身爬起来。 “这么晚了，你们咋都没睡？”秋莲娘好笑地看向两兄弟。 “娘，这鬼天气热死了，谁睡得着啊。”赵铁柱埋怨道。 “没事，吃了你们姜姨给的雪糕就凉快了。” 说话间，赵老太太也进了屋，“啥好东西啊？大晚上的还要叫我起来，你知道这鬼天气热得人……” 她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直愣愣地看着秋莲娘的篮子，随即发出惊讶的叫声：“我的老天！这不是卖五文钱一个的雪糕吗！秋莲你咋弄来这么多！？” 秋莲娘轻轻哼了哼，略有些得意地道：“这全是晓晓娘给的。” 她将五块雪糕全拿出来，刚好一人分了一个，道：“你们快点吃，这玩意儿吃下去可凉快了，待会也能好好睡个觉。” 赵老太太如获至宝地捧着雪糕，那冰凉的冷意透过满是褶皱的皮肤传递而来，简直凉快得不得了！ 她舍不得吃，浑浊的老眼瞅着雪糕，突然道：“这稀奇玩意儿五文钱一个，五个就是二十五文钱……不对，那娘们儿该不会用这玩意儿代替你的工钱？！” “说啥呢，娘。”赵有才咬着冰冰凉凉的雪糕，整个人透心凉爽，“这雪糕只在镇上卖，平时那么多人排队买，你想买还买不到呢。” 秋莲娘瞥了眼斤斤计较的赵老太太，扬手将二十文钱拍在案桌上，道：“晓晓娘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她一分工钱都没少我的，这些雪糕全是她送我的！” 赵老太太瞄了眼案桌上的二十文钱，这才悻悻地闭了嘴，随即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那、那秋莲，你以后可要好好帮晓晓娘干活啊，一定要跟她打好关系，千万别让人抢走了你这份活计。” 每天二十文的工钱，还能得到这么珍贵的雪糕吃，这天大的好处绝对不能被别人抢了去！ “娘，这奶香奶香的是什么啊，好好闻……”小儿子吃着嘴里的雪糕，还不忘扒拉着篮子里剩余的冰淇淋。 “这是冰淇淋，晓晓娘说这玩意儿她只卖给酒楼的。”秋莲娘解释道，然后叫铁柱去灶房拿了家里唯一的勺子来，一个挖了一大勺吃。 “娘，这冰淇淋好好吃啊，比雪糕还要好吃！”小儿子才吃了两口，立即被这丝滑绵密的口感和浓郁的奶香征服了。 简直太好吃了，好想每天都能吃到啊…… 赵有才却摇摇头道：“我咋觉得还是雪糕好吃些，这冰淇淋太甜了，你们小孩子就爱吃甜的。” “明明是这个冰什么淋的好吃！”赵老太太立即瞪圆眼反驳儿子的话，虽然她连冰淇淋的名字都叫不顺，但并不妨碍她对这种新奇吃食的热爱，“这样，你把你的冰淇淋给我吃，我把我的雪糕给你吃。” “这可不行，娘。”赵有才立即护住自己的雪糕。 秋莲娘看着一家人和和乐乐的模样，心中幸福而又庆幸。 她庆幸家里没有一个人追问她去姜未家怎么做的雪糕，无论是自己的丈夫，还是一向斤斤计较的婆婆，都没有刨根究底地问人家赖以生存的雪糕配方。 一家人吃完了雪糕和冰淇淋，睡了这几个月来最舒服、凉快的觉。 …… 第二天。 姜家。 昨天熬得很晚，母女俩今天起得稍微有些晚了。 等她们二人收拾好，准备去镇上送货时，已经是辰时末了。 打开院门一看，春苗春芽两姐妹正站在外面等着。 也不知站了多久，似乎昨天一晚上也没睡好，脸色有些憔悴，黑眼圈很重。 “春芽姐，咋你也来了？”姜晓晓连忙上前打开院门让两人进去，她昨天请来帮忙干活的不是只有春苗吗？ 春苗连忙道：“晓晓妹妹，那个……我妹妹不要工钱，啥也不要，她就是来帮忙打打下手，你、你别赶她……” 第78章 同意合作 姜晓晓无奈地笑了笑：“行，既然都来了，那都留下。” 她估计是赵大嫂让两姐妹一起来的，一是觉得药钱实在亏欠她，二是怕春芽一个人留在家里惨遭赵无赖的毒打，索性让她跟着姐姐来。 姜未让两姐妹进了院子，一人给了一个水煮蛋，道：“先拿着吃，我们要去镇上一趟，几个时辰后才能回来，你们就在我家院子随便找点事做。” 春苗刚想拒绝，就被姜未不由分说地塞了两个鸡蛋。 母女俩离开，留下呆愣在原地的两姐妹。 春芽舔了舔，眼巴巴地望着春苗手里的鸡蛋，毕竟年纪小，才有八岁，小孩子对吃食完全没有抵抗力。 春苗便将两个还带着热气的鸡蛋递到春芽手里，道：“春芽，你先吃一个，剩下这个留给娘吃。” 春芽摇了摇头，忍不住心头的馋意，道：“阿姐不吃，那我也不吃了，我的那份也留给娘，娘吃了鸡蛋就能快点好起来了。” 另一边，母女俩坐着牛车到了镇上，直奔悦来酒楼。 把今天的冰淇淋和雪糕送到掌柜手里，姜未又额外拿出了一百份雪糕，道：“周掌柜，这一百份雪糕能放在你这里寄卖吗？” “当然可以。”周掌柜一口就答应了，“那你要卖多少钱一个？” “五文钱。” “行。” 这倒是比自家酒楼里卖得便宜多了。 不过，他家酒楼面向的客人都是些经常来酒楼吃喝的有钱人，卖贵些自然没事，想来这一百份雪糕是专门卖给那些平民的。 周掌柜叫来小二，在酒楼门前搬了张桌子，正打算将雪糕放在桌上，却被姜未皱着眉拦住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头顶毒辣的太阳，这雪糕放在这大太阳下的，没一会儿就热化了，不妥。 想了想，姜未还是留下了自己身上唯一的冰柜，专门用来装这一百份雪糕。 冰柜里有冰可以制冷，又有稻草等物可以保温，雪糕放到晚上都不会化。 很快，那些经常在街口买雪糕的老顾客闻声赶来。 “哎哟，姜小娘子这是同悦来酒楼达成合作了吗？真是太好了，以后来这里买雪糕就不用像以前那样排队苦苦等待了！” 显然，大家对于将雪糕寄卖在悦来楼这里是很满意的。 姜晓晓再一次由衷感叹，要是她们在镇上有一间属于自己的铺子就好了。 这样的话，雪糕不仅可以从早买到晚，而且顾客们还不用担心买不到雪糕，她们可以一边在铺子里卖雪糕，一边在铺子后间做雪糕，完全不用担心雪糕没货，还能有钱源源不断的入账…… 就在这时，姜未突然开口：“周掌柜，请问江少爷在吗？” “少爷他刚巧去了县衙，过会儿才能回来。”周掌柜说完，又疑惑地道：“姜小娘子找他什么事，我可以帮忙转告。” “他之前提出的合作，我回去考虑了下，可以达成，如果他回来了，麻烦你帮忙转告一下。” 姜未刚说完，周掌柜的眼睛就刷一下亮了起来，连连点头道：“好好，姜小娘子你放心，我一定帮你转告！” 江喻是他的少东家，如果合作达成，那也少不了他的一份好。 交代完所有事情，母女俩这才离开。 “娘，你真的要跟江少爷合作吗？” 一路上，姜晓晓止不住疑惑地问：“京城离我们这儿那么远，雪糕和冰淇淋运得过去吗？” “当然，你家娘亲可不会做没保证的事。”姜未淡声回答道。 闻言，姜晓晓更加疑惑了。 她家娘亲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难道真有办法解决运输的难题？ 想要把冰淇淋和雪糕运输到京城，首先得要有大量的冰块，不然东西会半路融化，那这大量的冰块从哪里来？ 难道她家娘亲还想利用家里的那块地，从中挖出硝土来制冰？ 可是，硝土制冰最大的弊端就是耗损极大，而制冰量极少，根本不足以达到运输到京城所需的冰块量。 姜晓晓真想不到除了用硝土制冰，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得到大量的冰块了…… 母女俩一路走着，很快到了木匠铺。 昨天订做的那五个冰柜和一些制作雪糕的模具也已经做好，正摆在门口处，木匠铺老板的小徒弟就站在那儿守着。 他看见母女俩，忙高兴地迎了上来：“姜小娘子你可算来了，东西做好了，都在这儿，师傅有事出去了，老早让我在这儿等你们呢。” “麻烦你了。”姜未上前挨个检查了一下，没发现问题，爽快付了钱。 小徒弟笑得牙不见眼的，道：“姜小娘子，你家在哪里，这几个木箱子还是有些分量的，我帮你搬回去。” “多谢，不用了。” 姜未刚说完，邻村的赵老头儿便驾驶着牛车赶过来，“晓晓娘，我没来迟。” “没有，来的正好。”姜未笑着回了一句，一手拎起一个冰柜箱子的扣环，直接拎上了牛车。 之前下了牛车，赶去悦来酒楼送货之前，她便提前跟赵老头儿说好了，等他把牛车的上的人送完，就来木匠铺这里找她们，姜未掐算的时候刚刚好。 赵老头儿也下来帮忙，一边道：“我送完邻村那几人就赶紧过来了，幸好来得及，这几天田地里没活，来镇上卖柴火、卖鸡蛋的人倒是比以前多了些。” 以前农忙的时候，他一天也载不了几个人，自从姜未每天来镇上卖雪糕后，他每天都有生意做，一个人一文钱，一天下来至少也能赚个七八文钱。 尤其这几天，田地里的庄稼指望不上了，大伙只能来镇上卖些柴火、鸡蛋贴补家用，他也能跟着多赚一些。 所有冰柜箱子都搬上牛车后，母女俩也顺势坐上了牛车。 姜未便道：“赵叔儿，我们今天要去同福酒楼、十六巷茶馆、广聚轩……还有品茗阁送货，麻烦你载我们过去。” 姜未一口气说了七八家酒楼、茶馆和酒肆，有本县的，也有邻县的，路程都不算太远，赵老头儿一一记下，道：“十六巷离我们近，先去那里。” 第79章 沟渠挖好了 姜未想了想，道：“赵叔儿，以后我们每天都要去这些地方送货，辰时就得出发，你以后能不能每天专程来村子载我们去镇上。” “当然可以。”赵老头儿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反正每天都要载人来镇上，多跑几趟对他来说没啥大不了的。 “赵叔儿，我不单单是这个意思。” 姜未却是摇了摇头，道：“我想包下你的牛车，以后只载我家，其他人不载，你看成吗？” 她看了眼堆满牛车的冰柜，又道：“我这装雪糕的冰柜这么多，其他人也坐不下，你只载我们母女来镇上，我每天给你二十文的车费咋样？” “啊？！” 赵老头儿似乎被姜未的话惊到了，忙回头道：“使不得，使不得，不用给这么多，你们母女俩一人给一文钱就行……” “赵叔儿……”姜未出声打断赵老头儿的话，“我们要去好几个地方送货，送完货后差不多也到午时了，要耽搁你不少时间，想来你这载人的生意也做不成了，只给你两文钱我咋过意得去？” “这……”赵老头有些犹豫。 他算了算，他每天载人来镇上，最多也就赚个十多文钱，要是只载姜氏母女，不仅每天能赚二十文钱，下午的时间还能省下来去干点别的，这样也行…… 于是，他点了点头，“那好，我以后每天都去村里接你们。” 姜未脸上露出笑容：“那麻烦你了，赵叔儿。” 一旁听着的姜晓晓心头暗自窃喜，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应付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问东问西了！ 牛车走得很慢，但在古代也算是个不错的交通工具了，没过一会儿便到了十六巷茶馆。 就在这时，姜晓晓就见自家娘亲将手悄悄伸进了那几个冰柜里，眨眼的瞬间，原本还空荡荡的冰柜里便塞满了雪糕和冰淇淋…… 姜晓晓：“……” 姜晓晓表示很羡慕，她也好想拥有空间系异能啊，简直太方便了…… “晓晓，赵叔儿，你们在车上等我，我下去送货。”姜未搬着一个冰柜就下了牛车。 在十六巷茶馆的门前，已经有小二在等候着了。 姜晓晓在车上远远扫了一圈，十六巷茶馆来往的顾客不多，远没有悦来酒楼那么大的人流量，但那个小二满看见姜未拎着一冰柜的雪糕和冰淇淋，还是很激动，并且痛快地付了钱。 姜未拎着冰柜回来了，上了车，道：“走，去下一个地方。” 广聚轩和品茗阁都是邻县的酒楼和茶馆，距离最远，她们一行人是最后去的。 守在门前等货的小二早就急得满头大汗，看见牛车慢悠悠地晃过来，更是急不可耐地迎了上去。 “哎呦，姜小娘子，你可算是来了！” 小二上前来帮忙搬冰柜，姜未也没拦着，然而下一秒，姜晓晓便见抱起冰柜的店小二一个猝不及防，差点被冰柜的重量扯着往前栽去。 好在姜未眼疾手快，一把将冰柜接了过来，“算了，还是我来。” 然后，店家小二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姜未一手拎着一个冰柜，轻轻松松地进了广聚轩。 姜晓晓看得心头好笑，这一个冰柜里至少塞了一百多份雪糕，而这些冰柜都是实木打造，里面又塞满了冰块，一个少说也有七八十斤。 重量可不算小，她家娘亲的力量可不是一般的普通人能比的。 她什么时候也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呢…… 想着，姜晓晓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她娘跟她说过，随着异能等阶的提升，她的力气、速度和五官敏锐度也会随之提升，最后远超一般的普通人。 但她现在都已经到二阶水系异能了，咋还没有感觉自己的力气增长呢？ 送完广聚轩的货，几人又接着去下一个地方。 直到将所有预定的地方送完，时间也刚到午时。 不去街口卖雪糕，她们省下了很多的时间，倒是可以在镇上逛逛，于是，姜未又让赵老头开牛车去铁匠铺，一口气买了三口大锅。 这三口大锅跟上次买的一样大，将牛车占得满满当当的。 赵老头也没问买这么多锅干嘛，一路保持着沉默，也不会像那些村里的婆子一样乱问什么，姜晓晓很是满意，这赵老头儿老实憨厚，是个可以长期合作的人。 姜未又让他开牛车到猪肉铺，买了三斤猪肉，一只烧鸡，最后才让赵老头儿开车回村子。 姜晓晓看着那三斤猪肉和烧鸡，想起了家里的春苗姐妹。 她娘买这么多肉回去，应该也是为了那两姐妹。 牛车一路晃晃悠悠到了村子，姜晓晓远远就看见村民都聚在祠堂，而里正站在祠堂门前，面朝众人，满脸喜气，似乎在宣布着什么大事。 到了近处，姜晓晓才听清里正说的话： “……这几天辛苦大家了，咱们村的沟渠挖好了，以后田里就不缺水了，咱们的庄稼有救了，这一切都要感谢……” 说话间，他瞥见了坐在牛车上的姜未，脸上愈发高兴了：“这一切都要感谢晓晓娘给咱们出的主意，是晓晓娘救了咱们村的庄稼！” 姜晓晓从车上跳下来，就被走过来的里正一把抱起，高高举起：“还有晓晓，咱们也要感谢她，是晓晓在山上找到了水源，咱们才能挖沟渠把水引下来！” 被高高举起的姜晓晓视野开阔，清晰地看见不远处的大片田野，那一条条长长短短的大沟流淌着清澈的山泉水，顺着山势的坡度一路流进干渴的庄稼地里。 得到灌溉的水稻也不似先前那般干枯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生机。 村民们止不住地满脸高兴：“这水稻已经开始抽穗，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收获了！幸好晓晓娘想出这个挖沟渠的办法，不然咱们今年冬天就要饿死了！” “就是啊，幸好有晓晓娘在，要不然咱们冬天只能像以前一样啃树皮了……” 往年也不是没有遇到干旱，最严重的还是五年前那次，田地干裂，河水枯竭，田园荒芜，一望无际的稻田里到处都是枯萎的稻苗，农产几乎是绝收。 当时是冬天，山上的野菜没剩多少，村民们饿得只能将树皮、草根啃了个干净。 第80章 村里来马车 不过，他们玉河村还算好的，至少背靠大山，靠着啃树皮、草根也渡过了那次旱灾，但邻近几个村就没那么幸运了，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只能卖儿卖女。 那会儿就饿死了很多人，许多灾民逃荒别的地方去，路上到处都是饿死的饥民尸骨。 也是在那一年，晓晓娘逃荒来了他们村，有了今天…… 想起往事，村民们都有些唏嘘，感叹道：“晓晓娘这么好的人，老李家真不是东西，以前怎么能那对对待她呢？” “就是啊，晓晓这么听话懂事，还帮大伙找到了水源，简直是村里的福星，老李家以前还对她又打又骂，要是没有她，咱们连喝的水都没有！” …… 随着大家越来越愤慨的发言，在一旁的李老爷子默默地退出了人群。 他偷偷看了眼被围在人群中央的姜未和姜晓晓，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不甘，也有些微的后悔。 但没有丝毫的自责。 如果当初没有同意分家断亲，姜未为村里人做出的这些事，所获的荣誉是不是就冠在了他们李家人头上呢？ 被村里人围着夸赞、感激的人，是不是就能变成他了…… 李老爷子越想越不甘，他动了动干瘪的嘴唇，深深地看了眼被人群簇拥的母女俩，最后转身回了家。 姜未站在牛车上，极目远眺，看了一会儿，她便转头朝里正道：“我看山上流下来的水还夹带着碎石泥沙，可以在沟水入田处挖一个坑来沉淀砂石，这样山下流的水才能畅通地流进田里。” “行！”里正满是感激地点了点头，山上碎石泥沙多，一不小心就带进了沟里，加上沟也是新挖的，他原本正苦恼着沟里的碎石泥沙怎么办，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来枕头。 他放下姜晓晓，转头朝村民们道：“大伙们都听到了，为了保证灌溉的水流的畅通，大伙们最好在自家沟水入田处挖一个坑来沉淀砂石，平时也要注要养护沟渠。” “好嘞！” 这一次，没有人再质疑姜未话里的真实性，纷纷点头。 只有一旁的赵无赖不耐烦地撇着嘴道：“又是挖沟渠，又是挖坑的，麻烦死了……” “你不想干，就不用做呗，反正泥沙进的是你家田。”众人见状，纷纷回怼，“就是，赵无赖你也太懒了，这次赵大嫂被你打得还在床上躺着，我看谁还来帮你伺候田里的庄稼。” 沟水引入田后，今后村民们可就有的忙了，该除草的除草，该抓虫的抓虫……刚重获新生的水稻可不能被这些杂草和害虫糟蹋了。 “行了，大家也别聚着了，该干嘛就干嘛去。”里正瞥了眼说风凉话的赵无赖，索性遣散了大伙，免得他又找事。 然而，就在这时，一辆马车朝祠堂这里驶来。 还未散去的大伙愣了愣，纷纷停下脚步，惊讶地朝马车看去。 这是谁家的马车？！ 看着还挺豪华的！ 他们这些常年在地里刨食的泥腿子，虽然没啥见识，但也知道一般只有那些有身份、有地位，或者有钱的富贵人家才坐得起马车。 这么豪华的马车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有钱人家怎么会来他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驾驶马车的小厮甩着马鞭，“吁”一声，马车停在了姜氏母女面前。 随即，车帘掀开，露出一副年轻俊俏的少年郎面孔。 “姜小娘子，你们村可让我好找啊。” “江少爷？”姜晓晓愣了愣，“你怎么来了？” 但下一秒看见从江喻身后走出来的周掌柜，她瞬间明悟过来，这小少爷该不会听到她娘亲答应跟他合作雪糕生意，就激动得亲自跑来村里找她们？ 周掌柜果然开口了：“姜小娘子，就是你先前说的跟咱们合作生意……” “我认得他，是、是悦来楼的掌柜！！” 这时，聚在一旁看的村民发出惊讶的声音。 “原来晓晓娘不仅在镇上做生意，还跟镇上酒楼合作啊！真是太厉害了！” “这悦来楼可是永安县最大的酒楼，晓晓娘跟这样的大酒楼合作，一定能赚到不少钱？” …… 眼看众人讨论得越来越激烈，姜未不觉皱了下眉，打断周掌柜的话，道：“去我家商谈。” “行。”周掌柜看见周围止不住打量的目光，便点了点头。 姜未走向牛车，赵老头儿还在坐在牛车上等着她们，车上的那三口大锅，还有那几个冰柜也要靠牛车运回家。 姜晓晓迈着小短腿跟上自家娘亲的步伐，到了牛车前，她张开自己的小短手，刚要让姜未抱她上马车，下一秒就被一双手从身后抱起，“姜小娘亲，你家闺女就跟我坐马车，你在前面带路，我们跟着你。” 姜未回头看了她一眼，道：“好。” 于是，在姜晓晓还一脸怔愣之时，她就被江喻给抱进了马车里。 姜晓晓：“……” 不是，她家娘亲咋就这么放心她跟别人坐马车？ 不怕她被拐了吗？？ “啧，小丫头，你那是什么表情？牛车那么颠，让你坐马车你还不乐意了？”江喻看着一脸苦巴巴，仿佛被人丢弃似的姜晓晓，忍不住屈指轻轻弹了弹她的小脑门。 姜晓晓捂住脑门，忙道：“没、没有不乐意，民女只是第一次坐马车，被吓到了而已。” 这可是小说剧情里富可敌国的江家小少爷，千万不能得罪了！ 说话间，她忍不住打量了下马车的内部空间，有精致的小茶几、有舒适的金丝软垫、还有袅袅升烟的华丽香炉，车厢甚至装潢着名家字画…… ——果然壕无人性。 “得了，还什么民女，小丫头年纪小小的还会自称民女？装得跟个大人似的。” 姜晓晓：“……” 她索性闭嘴。 江小少爷心思缜密，多说多说，她还是闭上嘴巴，乖乖扮好五岁小孩的模样。 “哎，怎么不说话了，小丫头，我看你平时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嘛？”江喻看着姜晓晓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就忍不住想要逗弄，“来，乖，叫声江哥哥来听听，我给你糖吃。” 姜晓晓：“……” 她就不应该上这辆马车…… 第81章 高价订购雪糕和冰淇淋 马车先一步到家，姜晓晓被江喻轻手轻脚地抱下马车。 双脚落到实地，姜晓晓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也终于安定下来，她转头看向身后，姜未坐着牛车在后面慢慢赶来。 她索性上前推开院门，先将人请进去：“请，江少爷。” 说话间，她大步上前，刚进院子就愣住了。 院子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家里的鸡、羊和兔子都喂过了，灶房旁堆着一摞高高的新劈好的柴。 姜晓晓一转头，就看见春苗、春芽姐妹在她家菜田里锄草、浇水…… “哟，这就是你家？” 江喻走进院子，扫视一圈，颇有些惊讶。 他本以为农村人家里少不了脏乱差三个字，但这个院子布置得井井有条，有鸡圈，有羊棚，还有兔窝…… 按理来说养了这么多家禽，地上少不了家禽的粪便，但地上被扫得干干净净的，进到里面，还有一条碎石铺就的小路，切好的干草整整齐齐摞在一旁，颇有几分田园风光之景。 在房屋后面有两棵老树，树冠高耸入云，遮天蔽日，站在树荫下非常凉快，江喻这一路上的暑气消了个大半，若是再有一碗奶香浓郁的冰淇淋就好了…… 江喻一边想着，一边走到兔窝前，特意看了看那几只被养得白白胖胖的兔子，然后颇为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你家的伙食不错呢，那几只兔子前几天在笼子里关着时还要死不活的，没想到才来你家几天，个头就长得这么大了。” 姜晓晓：“……” 她每天一顿异能水伺候着，不长得快才有鬼了。 当时这些兔子被关在鸡笼里，江喻的本意是让大伙解决这道难题，对于兔子和鸡也就没有多加关照，叫人随便喂上几顿，保证不死就行。 “晓晓妹妹，你们回来了……”春苗姐妹站在菜田里，看见一身华服的江喻有些畏手畏脚的，不敢上前。 这会儿姜未也到了家，她看见干干净净的院子，也稍微惊讶了下，转头便朝春苗姐妹道：“春苗，你先带妹妹去洗手，我买了些肉回来，待会一起吃。” 春苗本想拒绝的，但看见跟姜晓晓站一块的贵人，便赶紧应了下来。 姜大嫂买这些肉应该是为了招待那位贵人，她可不能说这种扫兴的话。 春苗带着春芽洗净手，便去帮忙搬牛车上的东西。 几口大锅，几个冰柜，还有三斤猪肉，以及一只烧鸡……东西挺多的，周掌柜怕两个小姑娘搬不动，也跟着上前去帮忙。 几人来回搬了几趟才把东西全搬到院子里，姜未给赵老头儿付了钱，才回了院子。 一进院子，她没有先去厨房弄吃的，而是让姜晓晓抬了几个凳子出来，招呼江喻和周掌柜坐下谈生意。 “江少爷，你打算在我这儿买多少量的雪糕和冰淇淋运去京城？”姜未一上来就开门见山地问。 “自然是你有多少就买多少，本少爷不差那点钱。”江喻坐在树荫下，颇为惬意地摇着折扇，“不过，姜小娘子，你是否已经想到了将雪糕和冰淇淋完完整整运去京城的法子？” 姜未思忖着道：“办法倒是有……不过，这个价格可就比现在的贵多了。” 坐在一旁的姜晓晓默默竖起了耳朵听，她倒想听听她家娘亲是怎么解决这个运输难题的。 “京城距离我们这玉河村路途遥远，就算走河运也需大半个月时间，加之天气炎热，这冰淇淋和雪糕极容易融化，所以……” 姜未说着，从身边的冰柜里抓出一把冰块，道：“我决定用这些冰块做一个大型冰柜，用来装载冰淇淋和雪糕。” “大型冰柜？！”江喻惊讶地看了眼姜未手里的冰块，忍不住道：“这需要不少冰块，姜小娘子，你要上哪儿去弄这么多冰块来呢？”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姜未道，“我们还是来商量一下这雪糕和冰淇淋的价格。” 江喻点头道：“行，那价格由你来定。” “江少爷，我这冰块制作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和心血，所以这批运去京城的雪糕和冰淇淋价格就要比往常贵上一些。”姜晓抛着手里的冰块道，“一份冰淇淋，五十文钱，一份雪糕，二十五文钱……你看如何？” 边上的姜晓晓听到这个价格，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价格直接飙升了五倍！！ 五十文钱一份的冰淇淋，这还会有人买吗？？ “行，那就按你说的这个价格。”江喻却是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不过，我这次要收购五千份雪糕，一万份冰淇淋，且要在半个月之内给我货，你看如何？” 姜晓晓：“……夺少？！”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连姜未也忍不住开口：“江少爷，你一次性订这么多货，不怕运到京城卖不出去吗？” “放心，这点钱对本少爷来说还不算什么。“江喻满不在乎地摇着折扇，“何况，本少爷相信自己的眼光，这雪糕和冰淇淋一定能畅销整个京城！” 他年纪虽小，但眼光毒辣，这几年来从来没有看错过什么。 而且，这雪糕和冰淇淋的确是个稀罕物，不仅好吃，还消热，以他对京城那些贵人的了解，这玩意儿绝对能入那些人的眼。 而且，这几十文钱一份的雪糕和冰淇淋，比京城铺子里卖的那些动辄几两银子的糕点还要好吃，他到了京城，就算把雪糕和冰淇淋的价格再提高至两倍，他相信都会有人争着抢着买！ 唯一要值得注意的是，这雪糕和冰淇淋要尽量在入秋之前顺利运到京城，不然等天气凉下来，买的人就少了…… 看着江喻满是雄心壮志的面容，姜未便没有再多说什么，“既然如此，那我半个月后尽量把你要的货做好，送去悦来酒楼。” 江喻连连摆手：“不用这么麻烦，我到时候派人来你家取便是。” 这五千份的雪糕和一万份的冰淇淋可不是小数目，到时候他可要多派几辆车来拉才行…… 第82章 一百两订金 “既然生意谈完了，那江少爷请。”姜未起身，冲着院门抬了抬下巴，“我家里还有事要忙，就不送江少爷了。” “诶？姜小娘子不打算留我吃饭吗？”江喻看了眼在灶房里忙活的春苗姐妹，一脸惊讶地道。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刚谈完生意就迫不及待赶人走的，这不是应该趁着这个时间好好吃一顿，互相了解一下，增进彼此的感情嘛…… 姜未淡淡道：“我们这些乡下人粗茶淡饭的，江小少爷这样的金枝玉叶之体怕吃不惯，我们也怕待客不周，还是请江小少爷回酒楼吃。” 江喻：“……” “江少爷，一路好走，咱们就不送啦。”这一次，连姜晓晓也在站在自家娘亲身边，冲他挥了挥小短手，仿佛巴不得他赶紧离开似的。 这小没良心的！ 江喻瞥了她一眼，心道下次再也不让你坐我的马车了…… 于是，江喻最终带着周掌柜离开了。 但是没过多久，周掌柜又折回来，他手里端着一个红漆托盘，道：“这是江少爷付的订金。” 言罢，他将红漆托盘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转身走了。 “订金？”姜晓晓疑惑地走上前，卖了这么长时间的雪糕和冰淇淋，她们还是第一次收到订金。 不得不说，这江小少爷果然是有生意头脑的，她们合作了这么多家酒楼、茶馆，也不见哪家订货时提前付过定金，只有他做到了。 不过，这也说明，江喻是个值得长期合作的生意伙伴。 姜晓晓思索着伸手揭开盖在红漆托盘上的红布，下一秒，便愣在原地。 托盘上竟然放着十锭白花花的雪银！ 数了数，一锭银子有十两，这十锭雪银就是整整一百两！！ 天，这也太多了！ 姜晓晓惊得张大了嘴巴。 姜未走过来，稍微惊讶地挑了下眉，道：“他一次性给这么多是怕我们跑路么？” 姜晓晓：“……大概是。” 毕竟，五千份的雪糕和一万份冰淇淋，要在半个月内做好……这可是一个不小的工程量。 “姜姨，肉都按你说的切好了，下一步要怎么做？”春苗从灶房走出来，双手还在腰巾上擦着水渍，不料一抬头就看见院子里只剩姜氏母女，不由得愣住。 姜姨带回来的贵人呢？ “剩下的我来，你们休息一下。”姜未说着，走进灶房。 春苗愣了一会儿，似乎反应过来了，悄声问边上的姜晓晓：“晓晓，你们不留人家在家里吃饭啊？” 姜晓晓耸了耸肩：“江少爷吃不惯咱们村里的吃，回家吃了。” “哦……”春苗似懂非懂，旋即便急道：“那两位贵人走了，那么多肉岂不是浪费了！？” 那么多的肉，大概有三斤多，江姨还让他全部洗干净切了，可是现在招待的那两位客人走了，那这些肉岂不是没人吃了？ 春苗有些急，这么热的天气，这么多肉会放坏的。 “不浪费啊。”姜晓晓摇头似拨浪鼓，“还有你们一起吃呀。” “啊？”春苗愣在了原地。 姜晓晓没再说话，端着红漆托盘进了屋。 刚一推开屋门，小老虎便从里面扑了来。 饶是早就做好准备的姜晓晓还是被扑了个满怀，手里的红漆托盘差点被撞飞出去。 “下次再这样扑过来，我就不理你了。”姜晓晓搁下手里的托盘，气呼呼地敲了敲它的脑袋。 这小老虎自从腿好后，弹跳力越来越好，以前还需要她弯腰抱它，现在它都不需要她弯腰，直接就扑到她怀里。 “嗷呜~嗷呜~” 一听姜晓晓不理它，小老虎“嗷呜”叫着反倒朝她贴得更近了，还巴巴地仰着一张虎脸看她，一副讨好之色。 可那双虎爪挂在她的衣襟上，一动也不动。 “……”姜晓晓有些无奈，这小家伙也太粘人了，只要她一出现，就会用各种法子黏在她身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姜晓晓看了眼红漆托盘上的那一百两雪银，随后道：“小虎，你先下来，我今天还有事，晚上再陪你玩好不好？” “嗷呜~” 小老虎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虎爪，从她身上下来。 姜晓晓将红布重新盖在托盘上，然后转身出了屋子，径直朝着灶房走去，“娘，我来帮你烧火。” 姜未正在做红烧肉，闻言头也不抬地道：“你想问什么？” “哈哈，果然啥都瞒不住娘……”姜晓晓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一屁股坐在灶台前的小凳子上，掰断两根小树枝丢进灶膛里，道：“娘，那些冰块你打算怎么办啊？” 五千份的雪糕和一万份的冰淇淋要完完整整地运到京城去，需要的冰块数量那是十分庞大的，而且是要在半个月内做好，就算把她们住的这个地下全部挖空，挖出来的硝土也不够制这么多的冰啊…… 姜未炒着锅里的肉块，一边加入糖、醋、料酒等调料炒糖色，等这道红烧肉彻底出锅后，她才抬头，不紧不慢地道：“晓晓，等晚上娘带你去一个地方。” “啊？”姜晓晓愣了愣，随即眼睛一亮，“啥地方，娘，咱们晚上要去哪里？” 姜未难得卖起了关子，道：“等晚上你就知道了。” “不嘛不嘛，娘，你就悄悄告诉我嘛~”姜晓晓实在忍不住好奇，跟百爪挠心似的。 奈何姜未就是不说，“来，先把菜端出去，吃完饭后再说。” 然而，到了吃饭的时候，春苗姐妹看见那满满一大桌子菜，慌也似的就要逃：“那、那个，姜姨，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些事，我和春芽先回去一下，过会儿再来。” “过来坐下。” 姜未索性将筷子一搁，朝着两姐妹发号命令似地道：“你们俩谁敢踏出院子，以后就不要再来我家了。” 春苗牵着春芽往外走的步伐一滞。 她面色颤颤地转过身：“姜姨，其实我……” 姜未扫了眼干干净净的院子，便道：“你们帮我家干了这么多的活，这一顿饭算是工钱，你们不吃的话，是想让我拿铜板给你们吗？” 第83章 赵无赖夜不归家 “不、不是的……” 春苗急忙摆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姜晓晓家做了这么一大桌子的肉菜，在她家里，连赵二狗都没有这待遇，她们只是女娃，平时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哪能平白无故地吃人家的肉。 姜未叹了口气，软和语气道：“你们过来坐下，好歹吃一点，不然待会哪有力气帮我干活？” “我……”春苗还在犹豫，姜晓晓索性上前，拽着春芽坐下，直接将碗筷塞进她手里。 “春芽姐，这么多菜都是娘今天特意做的，天气这么热，你们不吃的话就浪费了。” 姜未今天不仅做了红烧肉，还炒了一个青菜，熬了一锅萝卜排骨汤，加上镇上买来的那只香喷喷的烧鸡，这一顿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不仅好吃，还有营养。 姜晓晓一边说，一边用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直接塞进春芽嘴里，“春芽姐，你快尝尝，娘做的红烧肉是不是很好吃？” 春芽猝不及防，愣了下，下意识地咬了下嘴里的肉，下一秒，眼睛猛地瞪圆。 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红烧肉！ 炖得酥烂软糯的口感让人好吃得连舌头都要吞进去！ 姜晓晓见她喜欢，又往她碗里夹了几块红烧肉。 八岁的春芽毕竟年纪小，没一会儿就折服在美食的诱惑之下，大口吃起来。 姜晓晓又去拉春苗坐下，把碗筷塞进她的手里。 春苗见自家妹妹已经全然不顾地吃上了，自己再拒绝就有些显得矫情，便也跟着坐下，但坐下后她也只是埋头扒碗里的饭，不敢夹桌上的菜。 由于春苗姐妹在的原因，姜未也有所收敛，没像以往一样煮大白米饭，而是粟米和大米混合一起煮。 毕竟在这个物资贫乏的时代，连镇上的有钱人家都做不到天天吃大白米饭。 这碗粟米和大米煮成的饭，对于在家里连吃都吃不饱的春苗来说，已经很奢侈了。 她家里只有野菜，野菜切碎放一点点粟米，熬成野菜糊糊，算是全家人一天的口粮。 但这样的一顿野菜糊糊，只有赵无赖和赵二狗先吃，等父子二人吃饱了，她们两姐妹才能跟着自家娘亲吃锅底剩下的那层糊糊，加上些清水煮一煮，也能够当成稀糊糊喝一顿了。 姜未看着默默扒饭的春苗，没有多说什么，姑娘家脸皮薄，能上桌吃饭已经是鼓足勇气，她怕再多说几句春苗的愧疚会更深，以后就不敢来她家了。 好在有姜晓晓在，她占着人小嘴甜，左一个“春苗姐”喊着，右一个“春苗姐”叫着，不知不觉间往她碗里夹了不少菜。 春苗也被糊弄着吃下了几块肉。 四四方方的桌子，一人坐一面，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几人一边吃着美味的饭菜，一边唠着家常，气氛渐渐热闹起来。 吃到最后，春苗姐妹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捉襟见肘，她还会起身主动帮忙收拾碗筷。 姜未也没拦着，她走进灶房，没一会儿就从里面端出一个大海碗，上面是堆得尖尖的粟米饭，饭下面埋着红烧肉。 她看向正在井边帮忙洗碗的春芽，喊道：“春芽，先把这碗饭给你娘送去，回来再忙活。” 春苗回头看，只看到上面的粟米饭，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便让春芽赶紧过去。 春芽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接过碗放在篮子里，用一块蓝布盖上，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姜未叮嘱：“你到家先别进院子，看看赵无赖在不在家，如果在家，这碗饭就不用送了，拎回来。” 不然，这饭就算送到赵大嫂手里，最后也是入了赵无赖的肚子。 春芽点点头，拎着篮子小跑着走了。 在一旁洗碗的春苗听着这话，眼圈微微发红。 她吸了吸鼻子，更加卖力的洗碗。 晓晓和姜姨这么好的人，她一定要好好帮她们干活，绝对不能辜负了她们！ 春芽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春苗洗完碗没多久，就见春芽空着手走回来了。 她心里顿时一个咯噔，忙问：“姜姨给的篮子呢？难不成爹在家？” 她爹赵无赖不会连同篮子一起抢走了？！ 春芽摇头：“爹不在家，娘说他从昨晚就没回家……娘让我赶紧过来帮姜姨干活，所以我就提前回来了。” 春苗松口气：“那就好……” 只要她爹赵无赖不在家，她娘一个人在家就不用被挨打，这样她的伤才能好起来。 边上听着点的姜晓晓却不觉皱起眉头，赵无赖一晚上没回来？ 赵无赖一家早些年就已经分家出来，他在这个村里是外姓之人，理应没有啥亲戚好友，他晚上没回家会去哪里？ 按照他那好吃懒做的性子，村里应该也没有人会收留他过夜才对…… 思索间，院外响起秋莲娘的声音：“晓晓，在家吗？” 这会儿刚过午后不久，秋莲娘也来她家干活了。 她似乎是专门掐着时间，饭点过了才来。 姜晓晓跑去开门，门一开，却见秋莲娘的儿子赵铁柱也跟在身后。 他低着头，背上背着一捆柴。 “秋莲姨，这是……” “我这不是想着你家这几天烧灶挺费柴火的，早上让铁柱上山砍了些回来。”秋莲娘笑道，拍拍赵铁柱的肩膀，让他将柴放在灶房外面码整齐。 姜晓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秋莲姨，你太客气了。” 不过说实话，她家这几天确实挺费柴火的，这几天熬煮雪糕和冰淇淋几乎将家里的柴耗尽了，她娘正寻思着明天上山一趟砍些木柴回来烧呢，秋莲娘带来的这些柴火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赵铁柱放下柴就走，没多留。 不过，路过姜晓晓身旁时，他还是顿了下脚步，声音有些别扭地道：“你家的雪糕和冰淇淋很好吃，谢了。” 说完，似是不好意思，匆匆离开了。 姜晓晓失笑，咋还不好意思上了？ “春苗、春芽，你们也来了啊。”秋莲娘看见院子里的春苗姐妹，笑着打了声招呼，“你们娘好点了没？我晚上带两个鸡蛋去看看她。” 赵大嫂被赵无赖打得下不了床，已经成为了村里人尽皆知的事。 第84章 电动打蛋器 春苗面带羞怯地点了点头：“谢谢秋莲姨，娘的身体好些了。” 秋莲娘跟春苗唠了两句便进了灶房，见姜未已经开始忙活起来了，忍不住道：“现在村里人都在瞎传你赚了大钱，还跟镇上的悦来酒楼合作……你咋也不出去解释一下？” “解释啥？”姜未从百忙中抬头看她，疑惑地道：“我本来就跟悦来酒楼有合作关系。” 而且，不止他一家，还有邻镇的几家酒楼、茶馆和酒肆。 秋莲娘无奈，上前起锅倒入水，一边道：“我这不是怕你成天被人家惦记着嘛……” 出去稍微解释一下，也能够避免那些婆子闲着没事做天天在村里大槐树下瞎说乱传。 “你说的对。”姜未点了点头，随即又道：“秋莲，你明儿帮我再找几个人信得过的人来帮忙，我这边人手还是不够。” “啊？”秋莲娘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上一秒还在说怕人家惦记的事，下一秒就要请人来干活，这不是明摆着你家赚大钱了吗？ 姜晓晓从外面抱着一捆柴火进来，闻言便也道：“秋莲姨，我家的雪糕和冰淇淋也就这一两个月能赚点钱，等过不久天气凉下来，就没人吃了。周掌柜也是想趁着这个时间多赚点，你帮忙多找些人来帮忙，也就半个多月的时间。” 找人来帮忙是肯定要的，不然江喻订购的那五千份的雪糕和一万份冰淇淋，就凭她们几个日夜不休的做，也是做不完的。 秋莲娘用长木勺搅合着锅里的糯米粉，想想也是，这冰淇淋和雪糕虽然好吃，但也只适合在天热的时候吃，等入秋天气凉下来，这生意肯定就不好做了，得趁着现在天热的时候多赚一些。 “行，那我明早儿就去找几个人来帮忙。”她话刚说完，就见姜晓晓养的那只小老虎屁颠屁颠地跟了进来，嘴里叼着几根柴火。 “嗷呜~” 小老虎把嘴里的柴火放到灶台前，讨奖似地蹭了蹭姜晓晓的裤脚。 秋莲娘忍不住笑了：“晓晓，这长虫崽子挺通灵性的，还会帮你干活呢。” 昨天刚来的时候她还挺怕这只老虎崽子的，但看它那么爱黏着姜晓晓，成天围在她身边打转，旁人谁也不搭理，渐渐的也就不觉得可怕了，反倒是有几分可爱。 “娘，我去看看春苗在外头搭的灶好了没有。”姜晓晓摸了摸小老虎的脑袋，让它回屋里待着，免得在外面吓到春苗姐妹。 现在秋莲娘倒是不怕它了，但春苗姐妹年纪小，还是会惧怕老虎这种生物的。 姜晓晓到了院子里，那个用石头和泥巴搭建的简易灶台已经有模有样了，这是姜未安排的任务。 灶房里的两口灶肯定不够，后面还要请人来帮忙，姜未便让春苗姐妹去院子后面捡些石头回来搭灶。 搭灶这活简单，村里小孩都会干，春苗怕石头搭的灶不牢固，又拿着簸箕去后院挖了些泥土回来，浇上些水混合成稀泥，仔细地糊在石灶上，这种虽然没有灶房里的砖块灶好，但也非常耐烧。 “晓晓，我灶搭好了，还有啥要做的吗？”春苗起身问。 姜晓晓想了想道：“春芽姐，你跟我一起打鸡蛋，春苗姐你去灶房让娘教你怎么熬制雪糕。” “我、我也要熬吗？”春苗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这可是村里人都说很贵很贵的雪糕，也要让她做吗？ 这、这不好…… 但最后，她还是进了灶房。 因为，这个家里，除了熬煮雪糕和冰淇淋，也没其他活可以做了，她可不能闲着啥事也不做。 一进灶房，姜未便招手让她过去，指着灶台上的糯米粉、糖和一罐子奶，一一告诉她雪糕的熬制步骤和注意事项。 春苗非常认真地听着，用心记下，尤其听到姜未说到如果搅拌不均匀会糊锅，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心头暗暗告诫自己绝对不能煮糊锅了，不然这一锅雪糕就毁了。 姜未搬了一袋糯米粉放在院子里的桌上，就让春苗在外面的那口灶熬煮。 院子里有树荫，还吹着凉风，在外面里烧灶熬制雪糕也舒服些。 春芽抱着两个大瓷碗，拎着一箩筐鸡蛋，也在院子里活干，她除了要把蛋清和蛋黄分别打在两个碗里，还要顺便帮自家姐姐看火。 姜晓晓便在灶房里看两个灶台的火，顺便打发奶油。 由于秋莲娘在的原因，她只能用筷子打，两手打得发酸，也才打出小半碗奶油。 姜未索性将她赶回屋，从空间里重新拿了几个电动打蛋器出来。 看到这几个电动打蛋器，姜晓晓心头忽然一动。 这几个电动打蛋器都是家用小型专门打发奶油的搅拌器，充电就能用，她明明记得其中两个前几天电就用光了…… 她娘是怎么给这几个电动打蛋器充电的？ 联想到今天她家娘亲那副神秘兮兮的模样，难道她制造大量冰块的方法…… 姜晓晓正想着，姜未便把春芽分离出来的蛋清端进屋里给她，一边道：“你在屋里负责打发奶油就行，别出去了。” 言罢，她又朝见到姜晓晓进屋就赖在她脚边不走的小老虎道：“你跟我来灶房看火。” “嗷呜~” 一听要和姜晓晓分开，小老虎百般不情愿地在地上打了个滚。 但姜未的话它还不不敢不听，往姜晓晓裤脚上狠狠蹭了几下便跟着姜未出去了。 它进了灶房，就径直坐在灶台面前，嘴里叼起一根柴火扔进灶膛里。 秋莲娘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 姜未看了眼，补充道：“少往里面丢点，别让火太大。” “嗷呜~”老虎崽子应了声。 几人一直忙到了下午都没休息过，不过，有了春苗姐妹的帮忙，今天的进程倒是比昨天快多了。 天没黑之前，今天所有的冰淇淋和雪糕就熬制完成了。 一整天站在灶台前，灶膛里的火一直烧着，热烘烘的，尤其是在灶房那样的密闭房间里，秋莲娘和姜未都热出一身汗。 秋莲娘搬了几个小凳子来院子里吹凉风，招呼姜未来院子里吹凉风，休息一会儿。 第85章 制冰机 姜未把灶房里冷却好的雪糕和冰淇淋通通收进空间里开始进行冰冻，然后又从空间里挑了些已经冰冻好的冰淇淋和雪糕出来，用大瓷碗盛着放到院子里的桌上。 她招呼大家过来吃。 然而，这一次，不仅春苗姐妹没动，连秋莲娘也坐着没动。 “晓晓娘，不是我说你，这雪糕和冰淇淋都是卖钱的玩意儿，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拿这么多出来给我们吃？”秋莲娘无奈地摇摇头。 她抬头看了看擦黑的天，又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给你找几个人手过来帮忙。” 说完，她连今天的工钱都拿就急匆匆地走了，生怕走得慢了姜未又像上次那样不由分说地塞给她一篮子的冰淇淋和雪糕。 瞧见秋莲娘走了，春苗俩姐妹也坐不住，直道：“那、那姜姨我们明天再来……” 说完，两姐妹逃也似的离去了。 姜晓晓从屋里出来，恰好看见几人离去的身影，不觉失笑：“娘，你咋又把人吓跑了？” 姜未无奈耸肩。 她性子强势，向来说一不二，也习惯了直来直往，有时候确实是会吓到这个时代的人。 姜晓晓指了指屋内的打蛋器，道：“娘，打蛋器的电用光了，明天咋办啊？” 今天有了这几个电动打蛋器的帮忙，制作奶油的速度完全跟得上冰淇淋的制作，要是没了打蛋器，用手打发奶油的话会吃不消的，而且速度还慢。 姜未瞧着差不多黑下来的天空，沉默一会儿，突然道：“晓晓，你跟娘去上山一趟。” “好！” 姜晓晓忍不住搓手，终于要来了！ 于是，姜未进屋，将几个用光电的打蛋器收进空间里，然后又去灶房将那几缸水也一起收进了空间，然后锁好门屋，便领着姜晓晓一起上山。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前面的山路几乎已经看不清了。 姜未从空间里翻出两个手电，递给了姜晓晓一个。 姜晓晓查看了下，里面有两截电池，是新换上的，按下开关，手电的光就照亮前方一大片区域。 她打着手电，紧紧跟在自家娘亲身边，夜晚山上不安全，尤其是这种未开发的深山老林，盘踞着数不清的豺狼虎豹，村里的人都不敢在夜晚上山。 所以，姜未也不用顾忌什么，直接拿出手电出来用。 姜晓晓一路跟着自家娘亲来到了一处人迹罕见的密林之中，姜未查看了下周围的地形，选定地点后，便捡了些地上的干柴堆起来，在中央位置烧了一个火堆。 姜晓晓观察了下周围，这个地方已经是深山之中，周围的树木很多，应该还没有人来过。 不过，她娘为啥选定这种地方？ 她正想着，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药草味，转头一看，才知是姜未从空间找了些草药放进火堆里烧。 这些草药她都不认识，但不难猜，应该是用来防山林中的蛇虫蚁的。 山中的猛兽一般昼伏夜出，但有了这堆火，它们应该不敢靠近。 姜晓晓攥着手里的手电，看着自家娘亲在周围清出一片空地，然后大手一挥，几台大型机器便出现在眼前。 姜晓晓眼睛一亮，这是制冰机！ 她家娘亲空间里竟然连这种玩意儿都有！ 不过，她还是佯装不懂，一脸天真地问：“娘，这是啥东西呀？” “这是制冰机。”姜未走上前介绍道：“从这里进水阀门倒入水，就可以将水变成冰块。” “这么神奇的嘛！”姜晓晓微微瞪大眼睛，眸中倒映着火光，显露出些许惊讶之色来。 可是制冰机需要电才能启动，这山深老林的哪里有电？ 只见她家娘亲大手一挥，姜晓晓面前又出现几台大容量电瓶。 她猛地张大了嘴巴，这一次，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这种大容量电瓶她在现代见过，是大货车汽车应急启动器的电源设备，能储备几千瓦的电量！ 用来给这几台制冰机供电，完全绰绰有余。 姜未给几台制冰机插上电源，然后便将那几口大缸里的水尽数倒入制冰机，最后按下开关。 倒入制冰机的水通过进水阀门，然后自动进入一个蓄水槽，通过水泵抽水到分流管，分流管将水均匀地流到被低温液态制冷剂冷却后的蒸发器上，水被冷却至冰点，水就会凝固成冰。 而没有被蒸发器冻结的水又流入蓄水槽，通过水泵重新开始循环工作，当冰块达到所需要的厚度时，就会进入脱冰状态，自动进入下面的储冰槽中。 姜晓晓在旁边看着，这几台制冰机的制冰速度非常高效，渐渐的已经有制好的冰块落到下面的储冰槽中。 她仔细看了看，这些冰块的形状都是圆柱形的，这是姜未特意选用的圆柱冰。 这几台制冰机可以设置冰块的大小和形状，能把冰块制成颗粒冰、雪花型、鳞片型、板冰、管冰，以及球型冰等。 但一般来说，圆柱形冰的表面接触面积小，不易粘成团，用冰也方便。 而且圆柱形冰的硬度高，温度更低，可达到零下20摄氏度以下，融化速度较慢，她记得在现代的时候，工业和一些商家就常常用圆柱形冰来冰镇一些高级红酒。 若是是用来运输雪糕和冰淇淋的话，确实是圆柱形冰块要好一点。 但缺点就是，制造圆柱形冰块费电，且耗时极长。 这几台制冰机的型号和功能都不错，如果制的冰块较少，装水并按下开关后，不出十分钟即可制出冰块。 但这次姜未往里面灌了几大缸的水，要想全部制成冰的话，就要等上两个多小时，而且还要是电力充足的情况下。 不过，制冰机最容易受外界环境气温的影响，尤其是夏天环境温度高，出冰时间会长些。 现在大晚上的，山上的天气稍微凉些，但旁边烧着火堆，恐怕要等上三个小时才能制好。 姜晓晓坐在火堆旁，托着下巴等，耳边全是制冰机发出的“嗡嗡”的噪音。 第86章 一箱子金银财宝 她现在终于知道她娘为啥大老远的跑到山上来用这制冰机了，就这噪音，绝对不能在村里用。 虽然她家住在村尾，离村里人住的地方挺远的，但这声音一出来，尤其是在这种夜深人静的夜晚，绝对会引起村里人的注意。 这山上离村里远，周围树木很多，就能很好的隔绝制冰机的噪音。 姜晓晓坐在火堆旁干等着，渐渐的有了困意。 这会儿也才八九点的样子，对她一个现代人来说，委实过早。 干坐着等三个小时也不是办法，她索性起身，在火堆周围走了走，准备清醒一下。 姜未正在将制冰机制好的冰块转移进空间，储冰槽虽然也能储存冰块，但效果远没有自己的空间好。 毕竟空间里面时间是静止的，什么东西放进去都会被冻结时间。 她见姜晓晓百无聊赖站在一旁，索性从空间里摸出两个红薯，道：“晓晓，你在边上找两个树枝过来烤红薯。” 姜晓晓望见姜未手里的红薯，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脑海里不禁回忆起在现代的时候，冬天街上卖着的那些烤红薯，香甜软糯可口，吃着热乎乎的烤红薯绝对是冬天最幸福的事！ 她咽了下口水，连忙打起手电，去周围找树枝。 要是没记错，红薯这玩意儿可是要到明朝后才传到国内，这个时代肯定是没有红薯的，这次吃红薯，可能是她在这个古代世界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周围的空地都被姜未清空了，几乎没有什么杂物和可燃物，姜晓晓索性打着手电往外圈找找看。 这一走，就走得稍微远了些。 周围漆黑一片，但在手电的光下照亮了一大片地方，她很快就在前方发现几根树枝，便高兴地走上前。 不妨刚走一半，脚下就被什么东西绊倒，她整个人往前栽倒了去。 “啊！” 她重重摔在地上。 “咋了！？” 姜未急匆匆赶过来，看见摔得狗啃屎的姜晓晓，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咋走个路都能摔倒？” “好像有什么东西绊倒我了……”姜晓晓从地上爬起，一脸苦巴巴地道。 姜未闻言便朝她脚下看去，随即神色一凛。 姜晓晓看见自家娘亲忽然变了脸色，也低头朝自家脚下看去，摔掉在地的手电发出的光刚巧照亮了这一片地。 她清晰地看见绊倒自己的东西，是一把被土掩埋着的刀柄。 但那刀柄跟她在家里见过的菜刀刀柄完全不一样，家里的菜刀刀柄是用木头做的，而绊倒她的这把刀柄，是银质的，上面已经开始生锈了，也不知在这土里埋藏了多久。 姜晓晓瞬间想到了古代打战常用的冷兵器，不禁白了脸色：“这、这是刀……这玩意儿咋会在这儿？” 姜未走上前，用树枝扒开周围的土，那刀柄完整的模样渐渐显露出来，银制的柄首上雕刻着卷草纹以及鎏金的鱼子地图案，上有一穿贯手绪的孔。 姜晓晓也看清了那上面的纹路，心头那股感觉愈发不好了，这种鱼子地錾刻工艺在古代通常是宫廷贵族惯用，平民或者一般的勋贵世家根本不敢用。 姜未握住刀柄，用力一拔，将整把刀拔了出来。 是一把大弯刀！ 即使已经在地下埋藏很久了，但依然可以看出那刀口寒芒凌冽，锋利无比。 “这是巧工能匠打造的兵器。”姜未看着这把弯刀，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对于摸惯各种热兵器和冷兵器的她来说，当然能看出这是一把极好的刀！ “娘，这里为啥会插着刀……？”姜晓晓望着地上的土，不觉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小说里的套路，这种好刀价值不菲，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也不可能随意遗弃，该不会是用来标记什么的？ “娘，你往这把刀下面挖挖看，兴许下面埋着什么呢！” 姜未点头：“行。” 她将刀放在一旁，从空间里摸出一把锄头，就开始朝拔出弯刀的地面挖。 姜晓晓看着那把锄头，心头汗颜，她娘还真是什么东西都往空间里塞……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地面已经被挖出一个深坑，可是下面什么都没有。 姜晓晓有些失望：“看来是我想多了，下面什么都没有……” “兴许埋得深呢。”姜未却还在继续挖。 姜晓晓只能又等她家娘挖了一会儿。 她心里惦记着那两个红薯，看着啥也没有的深坑，刚要劝姜未放弃，突然—— “挖到了。” “是啥？”姜晓晓急忙低头去看。 姜未用锄头扒开周围的土，露出下面的一个金色箱子。 姜晓晓眼睛亮了，这个金色的箱子被埋在土里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没生锈！ 只有用纯金做的东西才不会生锈。 姜未扔下锄头，跪在坑旁，弯下身子双手同时伸进坑底，才把一整个箱子拿出来。 姜晓晓见姜未脸上头一次露出了吃力的神色，心头止不住的惊讶，她家娘亲的力气她是有目共睹的，抱这么个箱子竟然有些费力？！ 这箱子里莫非装了什么贵重的东西？ 这个金色箱子不算小，放在地上都把下面土压得凹陷下去了。 “上锁了。”姜晓晓略有些失望，箱子外面竟然上着一把金锁。 不过说来也是，这箱子埋在地下，是用来藏东西的，外面肯定得上锁。 然而，没等她失望两秒，她家娘亲便从空间里摸出一把电锯，“让我来开锁。” 姜晓晓：“……” 现在，就算她娘在她面前掏出手榴弹、意大利炮，她都不会惊讶了…… 随着“嗡嗡”的声音，那把黄金锁便被锯断了。 姜晓晓赶紧把断掉的黄金锁捡起来，擦了擦上面的灰，这可是纯纯的黄金，能值不少钱呢。 “先看看里面有啥东西，我拿起来的时候怪重的……”姜未收起电锯，有些迫不及待地揭开了箱盖。 姜晓晓的目光随之看向箱内，下一秒，她就感觉自己的眼睛差点被闪瞎了。 姜未用诡异的目光看着她：“……晓晓，你该不会真的是哪位神仙投胎转世？” 第87章 偷梁换柱 此刻摆在母女俩面前的箱子，里面有金银首饰、玛瑙、珠宝、琥珀、珊瑚玉、夜明珠等等。 每一样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上次摔跤是人参，这次是一箱子金银珠宝……”姜未看着姜晓晓，“你运气咋就这么好呢？” 她也没听说过注射基因改造液能够让人的运气也跟着变好啊…… 姜晓晓欲哭无泪，她也不知道啊…… 她在现代日子过得好好的，也没熬夜，也没猝死，突然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种鬼地方来……这该不会老天爷弥补她的？ “那……这咋办啊？娘，这箱金银财宝我们要带走吗？”姜晓晓无奈道，这玩意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埋下的。 “既然被我们遇见了，自然没有放着不拿的理儿。”姜未瞥了她一眼，一挥手直接将一箱子的金银财宝收进空间。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姜晓晓还是有些担心，以后这箱子金银财宝的主人会不会来找麻烦？ 但转念一想，这是小说里的世界，连故事剧情都是虚构的，里面无论什么东西也不是真实存在的，那拿这箱金银财宝应该没问题。 何况，她娘可是原着里的女主，有主角光环，这东西落到她手上，别人是无论如何也抢不走的，就算因此惹来麻烦，凭着她主角光环她也能顺利解决！ 姜晓晓渐渐放下心来。 姜未却道：“不过，这个地方我们不能再来了……” 她看了眼旁边还在运行的几台制冰机，下次得重新找个地方了，这山上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安全，虽然村民们不会上山，但说不定一些外来者会上山。 这箱子金银财宝就是最好的证明。 看弯刀上的锈迹，这些东西在这里应该埋了五六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东西的主人极有可能会上山来找，她们以后也尽量少在夜晚上山。 姜未眼珠子转了转，将方才拿出的那两个红薯扔进坑底，然后用土严严实实的盖上。 姜晓晓看到姜未的做法，愣了片刻，随即便明悟过来，不由得会心一笑。 之前也说过，红薯这玩意儿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在明朝之后才会引入国内，在这之前，红薯只出现在西方那边的小国家。 她记得在这本小说里设定里，海上的“丝绸之路”也有了一定的繁荣发展，通过船舶，本土商人不仅与西域那边的商人有着密切的生意往来，还与海外的一些国家有了一定的贸易往来。 她记得在小说中后期的时候，女主有次跟着大型的海上商队出海，在靠近西方海岸边的救助了一位金发碧眼的异国美人……咳，当然，这是男主另说。 在返海途中，还路过了东瀛小岛、吕宋小国之类的岛国。 商队登岛的时候，女主在岛上发现了番薯、番茄、玉米和辣椒等作物，经次此次，她空间里的那些堆积如山的作物也终于得见天日。 姜晓晓记得当时女主还带回了她空间里没有的葵花子，在这个时代的人家里，人们用的都是动物油，而女主带回来的葵花子不仅抗干旱、耐盐，极好种植，而且还能榨油。 葵花子出油量极高，榨出的油颜色金黄，澄清透明，气味清香，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她也因此受到朝廷的关注和嘉奖。 也是从那以后，葵花子榨出的油走进了很多普通人的家里，人们再也不用因为吃不起猪油而顿顿吃清水煮野菜。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如果箱子的主人在以后的某一天找来，发现了这两块红薯，定会以为是那海外的商队经过此地，挖走了他的东西，从而不会怀疑到她们母女俩的头上。 没一会儿， 所以，这种只出现在西方那边的红薯，突然出来在这儿，那箱子的主人绝对不会怀疑到她们头上。 没一会儿，姜未就把费了好大劲挖出来的坑全部填平，用脚踩踏实，一丝痕迹也没留下。 虽然有些心疼那两个红薯吃不到了，但为了往后的安全着想，姜晓晓还是宁愿不吃这红薯。 夜色愈发深浓，头顶那轮弯弯的明月却愈发明亮。 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就算不用照手电，姜晓晓也能看见前方一大片空地。 时间也不早了，制冰机的声音也渐渐停了下来。 姜未打开储冰槽，将里面的冰块一一收进空间里。 姜晓晓看了看制冰机制出来的冰块，晶莹剔透，在月光下可以依稀看见那冒着的丝丝寒气。 一般情况下，一台制冰机可以制作出150到200块冰块，这几台制冰机在今晚也就制出了千把块的冰，但对于运输到京城，那是远远不够的。 根据她对自家娘亲的了解，今晚应该是最后一次在山上用制冰机造冰，以后为了安全着想，她肯定不会在半夜上山了。 但制冰机的噪音委实太大了，不在半夜上山，又能在哪里用呢？ 对于，姜未给出的对策是，在家里挖地窖。 “挖地窖？”听到这个法子的时候，姜晓晓不觉愣了愣。 此刻的她已经跟着自家娘亲走在回家的路上，霜雪一般的银白色铺满了她们前行的道路，倒也不用在回去的路上打手电了。 “地窖挖深点，也能隔绝声音。”姜未缓缓道，“咱们也能用来作为借口，对外声称地窖用来存放做好的冰淇淋和雪糕，不然到时候江家那小少爷来取东西的时候，我一口气拿出这么多保存好的雪糕和冰淇淋，也会引起人家怀疑，地窖就能帮咱们掩盖一切。” 姜晓晓赞同地点点头：“这个法子好。” 地窖就相当于现代的冰箱，防水、防潮，还干燥，不仅能长时间储存粮食，而且还安静，几乎能隔绝外界的声音。 在一些战争时期，人们也靠着地洞或者地窖躲避枪林弹雨，安全系数绝对高！ 到家的时候，时候也不早了，母女俩简单洗漱完就睡下。 但大抵是那一箱子金银财宝带来的冲击力太大，姜晓晓久久睡不着。 第88章 鸡蛋油条包子豆浆 那一箱子的金银首饰、珠宝和珍贵玉石，到底是谁埋在那里的呢？ 看那把弯刀的样式，应该是宫廷之类的人。 姜晓晓想着想着，又不觉回忆起这本小说里的内容，想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但奈何她看小说的时候就跟猪八戒吞人参果似的，没怎么细看，现在只记得一些大概的剧情。 唉，早知道会穿越，她就认认真真的看了。 如果能再来一次机会，她就算背也要把整本书背下来！ 不过，有了这一箱子的金银财宝，她们是不是就能在镇上开家店铺了…… 有了店铺，她和她娘就不用起早贪黑地爬起来，每天赶去镇上送货了，可以直接让那几家掌柜派人来取，她们也能空出更多的时间去研究其他的生意。 毕竟冰淇淋和雪糕生意只能在夏天做才能赚钱，到了秋天或是冬天，她们也可以尝试卖些其他的东西…… 脑海里乱七八糟地畅想着未来，姜晓晓几乎到了后半夜才渐渐睡去。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报应就来了。 早早爬起要跟姜未一起去镇上送货的她，困得眼皮子都要睁不开了，走路都在飘。 姜未无奈地看着她：“算了，你还是留在家里，顺便把灶房里那几口缸放满水。” 姜晓晓困倦地点着头，脚步虚浮地摸去灶房。 那几口大缸已经放回原位了，想来是她家娘亲昨晚夜里一回家就放好的，在这些细节上，姜未还是挺注意的。 毕竟秋莲娘最近两天都在灶房里帮忙干活，若是几个大水缸突然一夜之间消失，那就不得不起疑心了。 姜晓晓走上前开始放水，直到异能耗光，也没能将这七八口大缸放满。 她略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最近忙着家里的生意，倒是疏于训练自己的异能了。 她坐在椅子上准备休息一下，不妨一转头就看见桌上摆着姜未为她准备的早餐。 一屉小笼包，三个鸡蛋，还有豆浆、油条。 姜晓晓不觉愣了愣，她娘咋准备了这么多吃的？她一个人也吃不完啊…… 但很快，她便知道了原因。 春苗、春芽姐妹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晓晓妹妹，你在家吗？” “在的。”姜晓晓连忙走出去，给两人开门，“你们咋这么早就来了？” 春苗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道：“我想着你今天也要跟姜姨去镇上，家里的鸡和兔子还没喂，就想来早些喂一下……” 说话间，春芽抱着一摞刚采摘的新鲜青草站了出来，弱声道：“晓晓妹妹，我今天还可以帮你喂兔子吗？” “当然可以！”姜晓晓笑道，她昨天就发现了，春芽好像对她家养的那几只小兔子情有独钟，不仅照顾有加，一旦有空就到兔子窝边上抱着小兔子玩耍。 毕竟是八岁的小女孩，对毛茸茸的小兔子自然没有抵抗力。 “不过，在喂兔子之前，你们先跟我来灶房。”姜晓晓说着，就拉着春苗姐妹到灶房里。 姐妹俩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一进灶房就看见那满桌子的吃食，顿时吓得转身就要出去，却被姜晓晓急忙拽住。 “哎，你们跑什么啊，这是我娘早起做的，我一个人吃不完，你们要是不帮忙吃的话，下午就坏了。” 最近天气热，食物很容易放坏，尤其那几个煮熟的鸡蛋，这种天气下不到一天就会变质。 春苗脸上出现些微的动容，昨天她和妹妹省下没吃的鸡蛋，到晚上回去的时候已经开始有难闻的味道了，她当时都快心疼死了，气自己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吃食。 但她舍不得丢掉，便放在桌上，没想到回家的赵二狗见了，直接抢过来吃了，然后拉了一晚上的肚子…… 姜晓晓见状，便往两姐妹的手里一人塞了一个鸡蛋，道：“赶紧吃，这里还有小笼包子和豆浆，不吃完的话，坏了就浪费了。” 一听这话，春苗也不再犹豫，生怕像昨天晚上一样，赶紧剥鸡蛋壳。 她手指灵巧，眨眼的功夫就剥好一个鸡蛋。 剥了壳的鸡光滑白净的一个，看上去就很好吃。 春苗把鸡蛋塞进姜晓晓手里，又拿过她手里的鸡蛋剥起来，剥好后递给春芽，最后才剥自己的。 春苗作为家里的长女，总是习惯照顾人，对于年纪更小的姜晓晓，也是尤为照顾。 见两姐妹终于毫无芥蒂的吃她家的东西，姜晓晓不禁由衷感叹，食物放坏真是一个好借口，姐妹俩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比起不好意思吃白食，她们更怕食物放坏了浪费。 于是，吃完鸡蛋，姜晓晓又忽悠着两姐妹一起吃了小笼包子、油条和豆浆。 “晓晓妹妹，这是不是油炸烩啊？我以前跟娘去镇上的时候见过一次，要两文钱一个呢。”八岁的春芽忽然指着桌上的油条道，“不过，这咋还冒着热气，像是刚炸出来的一样？” “呃……是我娘早起刚炸的，哈哈……”姜晓晓干笑两声，随便扯了个借口。 以后还是让她娘少拿些容易露馅的熟食出来…… 吃完了桌上的所有早点，春苗两姐妹都有些撑的不行，她们从来没有吃这么饱过。 一屉小笼包、一个鸡蛋，加上若干油条和一碗豆浆，对于常年吃不饱的两人来说，已经算是非常豪华珍贵的一顿了。 吃饱喝足，两姐妹不敢休息，春芽去院子喂鸡、喂兔子，春苗拎着一袋糯米粉出去外面的灶台开始熬煮制作雪糕。 这些做雪糕和冰淇淋的材料都是姜未提前放好的，糯米粉在墙角堆满了，灶台上也放满了糖罐，连做冰淇淋的牛奶也装满了几个大瓷盆，用的时候揭开瓷盖，用勺子舀出来就可以倒进锅里，很方便。 姜晓晓便留在灶房里，继续把那两口没放满的大缸放满水。 两姐妹进灶房的时候一直低着头，没敢四处乱看，那几口大缸上面都盖着竹编的盖子，对于缸里有没有水她们也不知道，姜晓晓也不用担心被她们发现，把灶房里的大缸全部放满水。 第89章 招人干活 姜晓晓和春苗姐妹在院子里忙活起来，春苗负责熬煮雪糕，姜晓晓和春芽一个负责打鸡蛋，一个负责打发奶油，有条不紊。 约莫巳时的时候，秋莲娘带着几个农妇到了家门口。 姜晓晓挨个看了去，这些大娘面目和善，看着是那种沉默寡言类型的。 她先前在村里遛了几转，对村民的人有了一定的了解，这几个大娘不是那种在背后嚼舌根或说三道四的人。 不过，对于帮工的最终人选，还是要等她娘回来做决定。 “各位大娘，我娘还没回来，你们先在院子里坐着等一下。”姜晓晓拉着春芽一起去屋里抬了几个小凳子出来。 秋莲娘也跟着招呼几人坐下，道：“晓晓娘去镇上了，差不多午时回来，你们稍微等一下。” 说着，她便让晓晓照看这几位大娘，而自己走进灶房，撸起袖子就开始烧火熬煮今天的雪糕和冰淇淋。 几个妇人在院子里看见春苗熬煮的雪糕，一脸稀奇和新鲜。 “这倒进去了老多鸡蛋了，怪不得这雪糕卖得贵呢。” “这活瞧着倒是轻松，只要不停地在锅里搅拌就行……” “不过，这玩意儿熬出来黏糊糊的，怎么会变成冰冰凉凉好吃的雪糕呢？” 几个妇人围着院里的灶台讨论。 春芽见状，拉着姜晓晓悄悄去到一旁，压低声音道：“晓晓妹妹，这样真的没关系吗，要是被她们知道了雪糕的配方……” “没事，不用担心。”姜晓晓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村里人知道了步骤又怎么样，没有冰块，雪糕根本成不了形，无论是制作冰淇淋还是雪糕，最核心的地方在于冰块，这大热天的，这个时代的人还不能凭空造出冰块。 就算到了冬天，有了冰块，她们做出的雪糕也卖不出去。 而另一边，姜未已经送完镇上的货，正坐着牛车匆匆往家赶。 到了村头，下了牛车，她没有径直回家，而是半路去了一趟里正家。 “刘叔儿，在家吗？” 这会儿已经到了正午，里正刚才从田里回来，里正媳妇儿在院子里烧灶做饭。 里正见到姜未，止不住高兴地道：“晓晓娘，我跟你说啊，你想出的那个挖沟渠的办法太有用了，我今早去田埂绕了一圈，那稻穗上的谷粒已经开始饱满起来，以前摸着都是瘪瘪的，大家都在说今天的稻子比往年的都要好，等秋收下来，村里人定能过一个肥年……大家都在感激你呢！” 姜未笑了笑：“刘叔儿，我今天找你来是有点事，你帮我问问上次来我家打井的那几个人有空不，我想再请他们来家里挖个地窖。” “挖地窖？”里正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对了，你现在搬到那里住，家里还没有地窖，是应该找人挖个地窖。” 地窖这种东西村里人家家户户几乎都有，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存放每年秋收的粮食。不然粮食放在外面，要么放坏了，要么就是被老鼠偷吃。 虽然姜未家现在还没有农田，今年秋收也不会有粮食，但不妨碍家里提早挖好地窖预备着。 恰好这时刘大刚扛着锄头从外面回来，里正便招呼自家小儿子道：“大刚，你明儿找几个人去晓晓娘家帮忙挖个地窖。” “好嘞！”刘大刚满口答应了。 姜未在一旁补充道：“我这地窖要用来存放我卖的货物，非常急用，大刚你多找几个人来，我可以付你们工钱。” “啥子工钱，搭把手的事。”刘大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姜嫂，你不用给钱，给咱们供一顿饭就行。” 他可是老惦记着姜晓晓家的饭菜了。 “工钱还是要给的。”姜未摇摇头，“最近农忙，挖这个地窖要耽搁不少时日，不给工钱哪成？” 刘大刚想想也是，田里的庄稼也是需要人去伺候，要是换了以前农闲的时候肯定会有人愿意来，但现在就说不定了，便点头道：“那成，我今天就去喊人，明儿去你家。” 姜未告别了里正家，朝着自家走去。 远远的，她便看见自家院子里已经有不少人，大家都围在院子里新搭建的灶台前，有的帮忙烧火，有的帮忙打鸡蛋，有的不断用长木勺搅合着锅里黏稠的雪糕，还有几个跟着春苗在后院挖土，准备再起几个新的灶台。 她第一次见到自家院子这么热闹。 姜未大步跨进院子，妇人们见了她，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都乖乖站好。 她们心里知道，最后能不能留下干活，还是要看姜未的意思。 灶房里忙活的秋莲娘见到姜未回来，也赶紧从灶房里出来，道：“晓晓娘，这些都是我帮你找来的人，你看合适不？” 姜未目光缓缓扫过几人，她们有些是玉河村的，有些是邻村的，虽然有些面孔面孔陌生，但看着都挺老实的。 经过这一会儿的观察，这几名妇人也都是手脚勤快的，她满意地点点头：“挺合适的，大家都留下来。” 秋莲娘做事靠谱，她相信秋莲娘的眼光。 姜未又道：“你们往后每天午时来我家帮忙干活，黄昏之前走，不供饭，每人每天二十个铜板。” 话音落下，几个妇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只干半天的活计就给二十文钱！？ 这也太好了！ 要知道，男人们在镇上码头扛一天的大包也才二十五文钱，而且那活还累，非常累。 这做雪糕的活计轻松又没有难度，简直跟白给的一样。 几个妇人很是高兴，生怕这么好的活计没了，一个个干起活来非常卖力，院里的灶台不够用，姜晓晓又领着几人去后院挖土搬石头搭灶。 最后，院里大大小小的垒砌了七八个灶。 家里的锅不够用，秋莲娘又跑回家一趟，让自家儿子赵铁柱一起帮忙抬了两口锅过来。 趁着这个时间，姜未又朝几人叮嘱了一遍熬煮雪糕和冰淇淋的注意事项。 几个农连连点头用心记下。 最后，秋莲娘从自家搬来了锅，整整齐齐地在院子里排成一列，几乎人手一口锅，大伙起锅烧火，开始熬煮雪糕和冰淇淋。 远远看去，颇有几分小作坊的样子。 第90章 计划去省城 院子里热闹，秋莲娘也搬到外面跟大家一起熬煮雪糕，期间还可以拉家常、唠嗑。 春苗也从灶台前退了下来，跟着妹妹一起打鸡蛋。 姜晓晓便同姜未在灶房里，她负责用电动打蛋器打发奶油，姜未负责将外面熬煮好的雪糕和冰淇淋搬运进来，等冷却过滤后就收进空间里。 外面的大伙都知道熬煮出来的雪糕黏稠液变成一块块好吃的雪糕还需要后续步骤，于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再踏入灶房，就连秋莲娘也不进灶房了，外面缺了什么，便喊姜晓晓送出来。 母女俩也就没有顾忌地开始说起了昨晚夜里发现的那一箱子金银财宝。 “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去几个当铺看了一下。”姜未从空间里拿出电瓶，给没电的电动打蛋器充上电，一边道：“我稍微看了下，永安镇这边当铺价格给得极低，那箱子里面的金银珠宝当在里面不划算。” 她进去的时候，故意只拿了一个金簪出来试探，当铺掌柜见她穿着普通，以为她是什么都不懂的村妇，就一个劲儿的压价，这支簪子约莫有半两重，那掌柜竟然只给四两银子的价格。 她当时就被气笑了，拿起金簪转身就走。 先不论这支簪子的镌刻工艺和精美程度就非同一般，这支簪子还是纯金打造，半两黄金，少说也是值五两银子，这掌柜怎么给出这么不要脸的价格！ 真当她好糊弄？ 姜晓晓听着叹了口气，永安镇毕竟也只是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出不了多高的价钱，这箱子金银珠宝估计得到省城那样的大地方才吃得下。 “娘，咱们家的生意也越多越好了，不缺那点钱，这箱子金银珠宝还是等以后再说。” “你不是成天想着在镇上买铺子么？”姜未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今天送货的时候问过周掌柜了，悦来楼和醉仙楼差不多大的两层楼铺面，价格在八百两银子左右，如果只是开个一层楼的小铺面，价格稍微便宜点，六百两左右。” 姜晓晓：“……这么贵？！” 她前一秒还觉得永安镇是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这会儿听到自家娘亲说的价格，顿时觉得穷乡僻壤只是相对的，穷的只是一部分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缺有钱人的存在。 不过，这些店铺贵虽贵，但买下就属于是自己的不动房产资源了。 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买房子都是一种很好的投资。 姜未思忖着道：“等这阵子忙完，咱娘俩到省城去看看。” 她跟姜晓晓想到一块去了，这箱子玩意儿只有去大点的地方才能卖出好价钱，最好是去省城那样的大地方。 县城之上是府州，再往上是省城，省城之上便是京城。 京城那么的地方她们不敢肖想，但省城还是能去的。 等冰淇淋和雪糕的生意结束了，她们得闲空下来，正好可以去外面走走看，穿来这个世界这么久，她的生活范围也仅限于玉河村和永安县，外面是什么样的，她还没亲眼见过。 不过，照这样计划的话，镇上买铺面的事就要往后推了。 母女俩在灶房里计划着未来的事，院子里的人忙得热火朝天。 人手多了以后，熬煮雪糕和冰淇淋的速度也快上不少，这才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姜未搬进灶房的量就足以交明天的货了。 她一挥手全收进空间，先冻着。 昨晚用制冰机也做了不少冰块，能冻不少的雪糕和冰淇淋。 到黄昏的时候，姜未的空间里已经堆满了未来五天要交的货。 她给每个妇人发了今日的工钱。 妇人们拿着到手的二十文工钱，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至于春苗姐妹，姜未想了想，还是没有给她们发工钱，两人干的活已经完全抵得上一个成年人，发二十文的工钱完全绰绰有余。 但若是给了她们钱，她们推拒不说，这钱最终也会落到赵无赖那厮手里。 她索性帮她们存着，等到时机恰当了再一起给她们。 等全部人走了，母女俩也终于得空闲下来，开始准备晚饭。 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的收工过了，以前没请人的时候，母女俩几乎每天都要熬到大晚上去。 今晚早早的吃完晚饭后，姜未便开始考姜晓晓之前背的九九乘法表。 姜晓晓倒背如流。 姜未没有怀疑，毕竟也有些时日了，自家闺女自从注射了基因改造液后就变得异常聪明，记忆力也是极好的。 她又开口问了几个问题：“三九是多少？” 姜晓晓：“二十七。” “六八？” “……四十八。” “四八？” “……三十二。” …… 在这一问一答中，母女俩今晚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然而，她们却不知，在这一个晚上，姜未花二十文钱高价请人来干半天活的事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村。 天还没亮，就有不少村里的妇人早早来到姜晓晓家院门口。 姜晓晓还在睡梦中跟周公下棋，奈何外面吵吵嚷嚷的实在让人烦得睡不着，她索性爬起身穿好衣服，出门看发生了什么事。 一到院子里，她就见自家娘亲脸色难看地被村里的妇人围堵着。 “哎，我说晓晓娘，我跟你乡里乡亲的，你有这种好活计咋不叫我，非要叫那些外村人来干？” “就是就是，那外村人跟你有啥子关系，你咋把好处让给她们？你倒不如请我呢，我力气大，干啥活都容易上手，你请我来，我保证做的比那群外村人好！” 说话的是村里跟王婶子关系颇好的李大勇媳妇儿，平时也是个爱在背后说闲话的，前不久王婶子在村里诬蔑姜未在外勾搭野男人，她也跟着附和了不少话。 这样的人，哪能要她？ 姜未一脸冷漠地道：“他三婶，我们这边人够了。” 李大勇在家排行老三，唤她一声三婶已经算是给足了脸面。 奈何对方就是不知死心，直道：“这好办，人够了你把那几个外村人辞掉就行了呗。” 第91章 这徐寡妇不是啥好人 闻讯赶来的那几个外村农妇听到这话，脸色齐刷刷一白。 她们因为昨天拿了二十文的工钱本就于心不安，觉得只干半天活还是太少了，便决定起早来姜未家干活，没想到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姜未被李大勇媳妇儿不要脸的发言惊到了，冷笑开口道：“不好意思，我不是那种无信之人，既然请了人家来干活，就不会平白无故地将人辞掉。” 做生意，最讲究的还是信用，若是做一个无信之人，以后谁还会来她家干活？ 李大勇媳妇儿气红了脸。 边上跟着起哄也想捞一些好处的几个农妇见状，讪讪闭了嘴。 自从村里人知道这件事后，就有不少妇人动了心思，二十文钱只干天半天活，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活计？ 就算知道姜家的人手够了，她们还是厚着脸皮来了。 这几天村里的水源问题解决了，天气却还是跟以前一样热，上午的时候稍微凉快些，去田地里干活还能够忍受，但正午的那大太阳的去了田里会把人晒晕过去，还不如去姜家赚点钱。 愿望落空的几个农妇只能离开，李大勇媳妇儿见众人走了，自己一个人没法撒泼耍赖，也愤愤不平地走了。 那几个帮工村妇见闹事的人走后，就默默进了院子，开始一声不吭地起火烧灶，干起活来。 姜未见了也没说什么，她们愿意早来就早来，大不了后面再加工钱。 过了一会儿，刘大刚也带着挖地窖的人来了。 姜晓晓看了眼，足足有十多个人，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个个肩头扛着锄头，拎着簸箕，倒是比上次挖水井的人还多。 “晓晓娘，地窖挖在哪儿？”刘大刚扛着锄头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院内摆满锅灶，院角是菜田，这也没地方下手挖地窖啊。 姜未便带人去了院外的一片空地，“在这里挖。” 这片地是她不久跟里正买下的荒地，地上全是杂草，地下的泥土掺着碎石，村里人种地一般选用肥沃的水田，像这样的荒地几乎不会有人用，加上这时代人少地多，荒地更是多，村里人也不会买没用的荒地，所以当初她才能仅花一两半的银子就能买下这块地。 姜未已经打算好了，以后新房就该在这片地上，外面围一个大大的院子，方圆五里都是她家的地盘，在这片地上她还可以种些耐旱的作物、蔬菜，种果树、花卉，也学着那些富绅人家也弄个庄子什么的，招些奴仆打理照料。 刘大刚点头，带着人开挖。 挖地窖不算什么难事，几人以前都挖过，有经验。 姜未安排好挖地窖的事，赵老头儿的牛车也到了家门口。 她将几个冰柜搬上牛车，开始去镇上送货。 姜晓晓这次照旧留在家里，家里请了帮工，她得留在家里照看。 姜未没走一会儿，秋莲娘和春苗姐妹也来了。 估计是听说了村里妇人来抢活的事，秋莲娘一来便让院子里干活的几个农妇以后要更加卖力些，绝对不能辜负姜未对她们的信任。 她说完，又转头朝姜晓晓叹了口气：“唉，我找的这几人都是家里不容易的苦命人，有些是被子女赶出来一个人住，生活贫苦，日子已经快过不下去了，有些是绝户，家里只有一人，有些是前几年逃荒过来的，没有田地，只能天天吃糠咽菜……但她们干活都是手脚勤快的，也不会出去乱说什么。” 姜晓晓点点头，表示理解。 秋莲娘找来干活的这些人，没有哪一个是跟她沾亲带故的，她心肠善良，力所能及的帮忙这些苦命人。 经过昨天一天的观察，她也大概摸透了这些人的脾性，都是些憨善良的老实人，对秋莲娘的帮忙心怀感激，更是对姜未愿意给这份活计而卖力干活，不然也不会一大清早就来她家。 院子里大一早就忙开了，姜晓晓趁着这个空挡去喂家里的鸡羊兔子，不妨一转头就瞧见院子外面有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站在栅栏外面够着脖子往院内瞧。 姜晓晓皱了下眉，走上前去，故意拔高声音道：“你是谁，你在我家干什么！？” 徐寡妇吓了一跳，一低头瞧见姜晓晓这个还没栅栏高的小不点，眼里的心虚顿时一扫而空。 她假惺惺地笑了笑道：“你是晓晓，我是村里的徐寡妇，来找你娘的，你娘在家不？” 她刚问完话，听见响动的秋莲娘就走了过来，“不在，你有啥子事？” 徐寡妇忍不住艳羡地往院内看了一眼，道：“我就是想来问问，你家还缺人手不，我想……” “不用想了，她家人手够了。”不等徐寡妇说完，秋莲娘便打断她的话，“你快走，别闲着没事老在人家院子外面偷偷摸摸的。” 她这一番话说的毫不客气，徐寡妇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她重新低头看向姜晓晓，“那个，晓晓啊……” 她刚开口，姜晓晓也学着秋莲娘的口气道：“我家人手够了，你别来了。” 徐寡妇不甘心地咬了下嘴唇，扭身走了。 看着徐寡妇走远的背影，姜晓晓紧皱的眉头才松开。 “这徐寡妇不是啥好人，晓晓你以后见了她，离远点儿。”秋莲娘突然开口道。 姜晓晓闻言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秋莲娘，她面上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色。 她还是头一次见待人一向温柔和蔼的秋莲娘如此讨厌一个人。 她回到鸡圈喂鸡，转瞬便想起之前在村子里那棵大槐树下听到的一些流言，说徐寡妇跟赵无赖有染…… 姜晓晓喂完鸡羊兔子，就去问正在打鸡蛋的春芽：“你爹这几天还归家吗？” 春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爹白天在家，但晚上天黑以后就出去外面了。” 她也是晚上上茅房的时候发现的，她爹赵无赖大晚上偷偷摸摸的离家，几乎到天亮才回家。 姜晓晓皱了皱眉，又问：“这事你娘知道吗？” 春芽点了点头，这事她娘自然是知道的，但她娘让她不要声张出去。 第92章 磨刀水煎药汤 姜晓晓很是不解，既然赵大嫂知道赵无赖跟徐寡妇有一腿，为何不让人声张出去？ 倘若做实了赵无赖跟徐寡妇偷情的事，赵大嫂不就可以趁机提出跟赵无赖和离了吗？ 这个时代是男权社会，男子可以娶一妻多妾，但也有律法规定，女子一旦发现丈夫出轨偷情，也是可以提出和离的。 秋莲娘在边上开口道：“赵大嫂性子软弱，她要是敢提出和离，赵无赖能打死她。” 姜晓晓沉默了。 她突然想起在现代看过的一个新闻，某女子被丈夫家暴导致终生瘫痪，往后余生都要挂粪袋要能活下去……这件事发酵到最后，那位女子都没能跟家暴的丈夫离婚。 现代都如此，更何况是女子地位低下的古代。 尤其是在这种封建落后、消息闭塞的古代农村，男子完全可以借着家暴打死家里老婆，而后另娶。 “就是可怜了春苗、春芽姐妹跟着受苦……” 说到最后，秋莲娘看向一声不吭埋头干活的春苗，面上带了些恨铁不成钢，“赵大嫂也真是的，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了孩子想想，在家里不立起来怎么行？” 春苗往灶膛里扔柴的手一顿，目光落在自己胳膊露出的淤青上时，她的鼻尖有些发酸。 昨晚回家赵无赖就揪着她问工钱的事，她说没有，赵无赖不信，对她又打又骂，她娘爬下床跪在地上哭着哀求。 赵无赖气不耐烦地踢了她娘一脚，她气得冲上前想还手，可她娘死死抱住了她，哭着说他是你爹，你不能对他动手…… 面对赵无赖的毒打，她娘永远不会反抗，就算这些毒打落在自己孩子身上，她也只是默默替孩子承受着。 有时候她真的好恨，恨赵无赖无情狠毒，也恨自己娘亲不争气。 “春苗姐……” 注意到姜晓晓的视线，春苗慌忙拉了下有些短的袖子，遮住胳膊上的淤青，“啥事？” 姜晓晓眼尖，自然看见那一抹淤青，但她装作没看见，只是道：“你娘现在好点了没，我娘前几天在山上找到了几株散瘀止痛的草药，走的时候你拿回去一些。” 说着，她便进屋拿了两株桔红色的小花出来，“我娘说这是中草药红花，具有活血化瘀的效果，比较适合跌打损伤，还能止疼。” 秋莲娘稀奇地看了看姜晓晓手中的那两朵晒干的桔红色小花，她以前上山挖野菜时也见过，原来这是中草药，她还以为是山里的野花呢…… 春苗忍住心头的涩意，双手接过，感激地道：“谢谢你，晓晓妹妹。” 她娘好不容易在床上养了两天，伤才刚好一点，昨晚被赵无赖打了一顿，身上的伤又开始加重了，这草药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哦，对了……”姜晓晓突然又道，“春苗姐，这草药要煎汤喝才有效，而且一定要用磨刀水作汤剂效果才是最好的。” “磨刀水？” 春苗和边上听着的秋莲娘都愣了下，似乎是第一次听说煎汤熬药需要磨刀水的。 不过，既然这草药是晓晓娘发现的，说不定就是这种用法。 毕竟人家以前可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读过很多书，可能包括医书，知道她们这些村里人不知道医术。 姜晓晓微微弯起眉眼，眼下卧蚕分明，她笑眯眯地道：“春苗姐，以后你爹再打你和你娘，你晚上就用磨刀石煎红花药汤。” “哦，好……” 看着春苗一脸懵懂地收下红花草药，姜晓晓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既然赵大嫂没那个勇气和离，那就只好从赵无赖身上下手了。 另一边。 徐寡妇忿忿不平地回了家，一开门就见赵无赖翘着二郎腿躺在自己床铺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家两个闺女都在那姜家寡妇家里干活，拿着那么高的工钱，你不回去候着，还来我这儿做什么！”徐寡妇一把拽起赵无赖，推着他出家门。 凭啥那两个死丫头片子都能在那里干活拿工钱，她就不能？ 原本她这次就是抱着偷学雪糕配方的主意去的，没想到不仅被拒绝了，还看到院子里的春苗和春芽，更是气得不行。 “有啥子干钱！”说起这个，赵无赖也有些来气，“那两个死丫头给人家做白工，哪有啥子工钱？” 他昨晚把两个丫头上上下下全搜了一遍，没有找出半文钱。 徐寡妇一听，心头这才舒坦点，但嘴上还是挑拨道：“哼，别人干活都有二十个铜板拿呢，就你家丫头没有，你不得亲自去找人家要？可不能让你家两个闺女做白工！” 赵无赖原本正心烦着这事，听到这话，眼睛亮了，好像是这个理！ 他家闺女在那干活，他凭啥不能去要工钱？ 春苗、春芽去她家也干了两三天的活计了，少说也得有六十文钱！ 想罢，赵无赖拔腿就要出门。 徐寡妇却又拉住他：“你别急，等她们多干几天你再去，不然你现在一去闹，那姜寡妇以后就不让你闺女去干活了，你以后就没钱拿了。” 赵无赖一听，好像也是这个理儿。 他压下心底的贪婪，抱着徐寡妇又是一顿揉捏，“哎哟，我的宝贝，还是你聪明。” 徐寡妇忍着心头的恶心，继续道：“我今天去那边，看见刘大刚领着几个男人在她家院子外头挖地窖，你说她家好端端的挖啥子地窖？” 赵无赖猴急地解着裤腰带，闻言便道：“鬼晓得她突然挖地窖要干啥子，那片地已经被她买下，她想在上面干啥就干啥，我们也管不着。” “买地？”徐寡妇惊了下，“她啥时候买的地，我咋不知道？” “好像是大半月之前，听说她找里正花了一两半的银子买那片地……” “啥，一两半的银子？！”徐寡妇语气发酸，“咱们一年到头都赚不到二两银子，她竟然舍得花这么多钱买那块没用的荒地？” 那片荒地上全是荒草碎石，又种不了田，她买去干啥子？ 第93章 半夜磨刀 徐寡妇突然想起前几天来村里祠堂的马车，心里愈发笃定姜氏是傍上有钱人家，不然咋会突然有这么多的钱买地，还舍得花钱请人来家里干活？ 想当初，姜氏也不过是一个被李家赶出来的寡妇而已，几乎净身出户，连穿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就她那副破烂穷酸样儿，咋可能赚到那么多的钱？ 赵无赖惦记春苗姐妹的工钱，跟徐寡妇滚完床单后便急匆匆回了家。 到了晚上，他照旧叫刚回家的住春苗姐妹，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依然没有半个铜板。 赵无赖这次没为难春苗，挥挥手让两姐妹进屋，心头却暗暗记下今天是两姐妹去姜家干活的第几天，等过阵子他就去找姜氏要工钱！ 他现在晚上也不去找徐寡妇厮混了，就在家里盯紧两姐妹，生怕她们瞒着自己把钱偷偷拿回家藏起。 然而，到了夜里，赵无赖却睡不着了。 里屋隔壁就是灶房，他的床挨着墙壁，他正迷迷糊糊要睡着之际，忽然听见一阵磨刀声。 “咔嚓——咔嚓——” 尤其是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那声音格外清晰渗人。 赵无赖一个激灵儿，忽然从床上爬起。 家里就有两张床，赵大嫂睡另一张床，旁边睡着春芽，但春苗却不在屋里。 赵无赖心里惴惴的，犹豫片刻，还是下床趿拉着草鞋出去查看一下。 灶房的门没关，赵无赖一眼就看见春苗那瘦弱高挑的身影，正想骂两句死丫头不睡觉，大半夜的来灶房干什么？ 然而话还没出口，他就看见站在灶台前的春苗正一下一下磨着菜刀，旁边的锅里咕噜咕噜地烧着水，却是什么都没煮。 月光透过窗户射进灶房里，落到那道瘦弱的身影上，春苗的大半张脸埋藏在阴影之下，看不出面上的表情。 赵无赖几不可见地抖了下眼皮，他突然想起村里老人说过，山上的一些山精野鬼经常晚上下山吃人，而且专挑男人下手…… 就在这时，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正在专心磨刀的春苗突然扭头朝他看了来。 月光照在那张灰白的面孔上，有些阴恻恻的，她的手里的菜刀在月光的反射下闪着寒芒…… 赵无赖吓得“啊”了一声，拔腿跑回屋里。 他闹出的动静大，赵大嫂被惊醒，一转头就看见赵无赖躲在被窝里，嘴里喃喃说着些活吃人肉什么的…… 赵大嫂心里古怪，只当他发噩梦了，翻个身又沉沉睡去。 赵无赖却吓得睡不着，脑海里一幕一幕的闪过春苗那副阴恻恻磨刀的样子，旁边是烧得滚烫的热水，似乎就等着生肉下锅…… 他越想越害怕，心惊胆颤，不敢闭眼，生怕一睡着自家闺女就偷偷摸进屋一刀咔嚓了自己。 不过，到了天亮，他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春苗还是跟往常一样，见了他还是会畏缩地低下头，忙完家里的活就牵着妹妹离开了家。 赵无赖心里也忍不住开始怀疑，难不成昨晚看到的都是自己的臆想？或是自己做梦发梦魇了？ 经过一番自我安慰，赵无赖彻底安下心来。 到了晚上春苗回来的时候，他照旧扯着她的胳膊搜了一遍身，依然没有搜到半个铜板。 赵无赖默默记下今天是第几天，不妨一转眼就看见春苗斜眼瞪着他的阴暗神情，他脑海里不禁又浮出昨晚的情形，春苗的脸也跟昨晚那个阴恻恻磨刀的灰白面孔重合。 赵无赖吓得后退一步，松开了春苗的手。 春苗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回了屋，也不说话，爬上床就开始补觉。 白天在姜晓晓家干活，她只有晚上才有时间用磨刀水熬药。 而且这几天赵无赖在家里，她生怕对方抢走她好不容易得来的草药，便只能趁着对方睡着的时候去灶房煮药。 她也特地嘱咐过自家娘亲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吃药的时候也要尽量避开赵无赖，免得他把药糟蹋了。 姜晓晓特意叮嘱过这药一定要磨刀水煎熬，春苗只能拼了命的磨刀，昨晚大概是弄出的动静大了些，她发现赵无赖在屋外偷看的时候吓得脸色惨白，不过幸好那些草药还没下锅，被她藏在怀里。 想来赵无赖应该没有发现，但她今晚要更加小心些。 到了夜里，赵无赖又听见了磨刀声。 “咔嚓——咔嚓——” 跟昨晚一样渗人。 赵无赖连忙拉过大被蒙上头，安慰自己这是做梦，但那一声一声的磨刀声直往耳朵里钻，他根本就睡不着。 他索性再次起身去灶房里查看。 跟昨晚一样，春苗站在灶台前磨刀，锅里咕噜咕噜地烧着水。 赵无赖无声地吞咽着唾沫，哪个正常人会在大晚上的磨刀烧水，锅里还啥都没有煮…… 迟疑间，发觉他的春苗扭头走了过来，她惨白着面色，嘴巴一翕一合，却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唯有手里提着的那把菜刀，在月光下闪着凌冽的寒芒。 眼看春苗阴沉着脸色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赵无赖终于忍不住，吓得大叫着跑出了院子。 春苗转述这件事的时候，姜晓晓捂着肚子笑得不停。 哈哈，果然，恶人怕狠人，狠人怕不要命的。 赵无赖大概现在已经不敢回家了，生怕哪天春苗半夜提着菜刀一刀咔嚓了自己。 姜晓晓眼珠子转了转，压低声音道：“……春苗姐，你想不想让你娘跟赵无赖分出去单过？” 春苗用力点头：“想。” 发疯一般的想！ 可是她娘离不开赵无赖，无论赵无赖怎么对她，她对赵无赖始终抱有一丝侥幸，认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赵无赖不满意才打自己。 姜晓晓听着无奈地摇摇头，这两口子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要不是为了春苗、春芽两姐妹，她也不想插手这件事。 古代限制颇多，和离不好离，但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出在赵大嫂身上，她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以夫为天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哪怕和离的机会摆在面前，她恐怕也会犹豫。 对于这样的人，只有下一剂猛药，才能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第94章 困兽作斗争 “春苗姐，我有个办法，你这样……”姜晓晓附在春苗耳边悄声说起话。 随着话音，春苗的眼睛逐渐瞪大。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姜晓晓：“这、这能成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姜晓晓冲她狡黠地眨了眨眼。 春苗抿了抿嘴唇，看向边上低着头默默打鸡蛋的春芽，心里一横，一脸下定决定的模样。 到了晚上，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灶房磨刀熬药，而是摇晃醒了赵大嫂。 “咋了，春苗？”赵大嫂以为她有什么事，一骨碌坐起身来。 经过这几天每日三顿红花的药汤，她的身体好上不少，身上挨打的淤青也散了，腿脚也有了力气。 “娘，我爹抢走了晓晓给我的红花草药……”春苗哭着抹眼泪，“你能不能帮我要回来。” 赵大嫂闻言，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空荡荡的床，赵无赖已经几天没回家了。 他晚上会去哪里……她自然也听到了村里传的谣言。 但她以为，只要没有人亲眼看见，就不会是真的。 耳朵捂久了，有时候她也真的骗过了自己——村里人都是瞎说的，赵无赖再怎么混不吝，也不会在外面偷情。 现在去找赵无赖，无疑就是要不得不面对她那个不想面对的那个事实。 “好，我跟你去。”沉默良久，赵大嫂终于点头。 母女俩轻手轻脚地离开了院子。 屋门关上后，八岁的春芽缓缓睁开双眼，她看向窗外，两个人的身影正朝徐寡妇家走去。 这几天赵无赖宿在徐寡妇这里，下半身爽得忘乎所以，倒也忘记了一开始来徐寡妇之前的害怕。 徐寡妇惦记着赵无赖那两个闺女的工钱，想着也正好趁这几天吹吹枕边风，哄骗赵无赖分一半钱给自己，这几天使了浑身解数伺候赵无赖。 “赵哥，你啥时候去姜家要你家闺女的工钱啊？”徐寡妇小鸟依人地躺在赵无赖怀里，用手指挑逗着赵无赖的干瘪的胸部。 “急啥，等过上几天再说。”赵无赖一把捉住她的手，就往自己身下探去。 徐寡妇忍着恶心，继续道：“那要是到时候分到了钱，赵哥你会不会交给家里的那位……” “给那黄脸婆？”赵无赖呸了一声，“那黄脸婆配吗！她那张脸我看到就恶心得睡不着觉，我就算给你也不给那黄脸婆！” 听到这话的徐寡妇得意极了，脸上还是故作一副担忧地道：“可这工钱毕竟是她那两个闺女挣来的，要是不给你咋办啊……” “她敢！”赵无赖嗤了一声，“就两个丫头片子，敢不给我钱，我就找人牙子卖掉，看她还敢不敢不听我的话！” “赵哥，你真疼我……” 屋里又开始断断续续地传出呻吟声。 在屋外站了不知多久的赵大嫂脸色惨白。 她的身旁的春苗紧紧攥紧了拳头，虽然心里早就预料到会听到些什么难听的话，但她没想到，赵无赖竟然这么无耻！ 不仅肖想她和妹妹的工钱，竟然还想把她们卖给人牙子！ 春苗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底的火气，她转头看向自家娘亲，心道这下你该对赵无赖彻底死心了？ 这是姜晓晓给出的法子。 想让她娘彻底死心，就拉着她去听赵无赖和徐寡妇的墙角，将她娘心里的最后一丝防线和妄想打破，让她彻底看清赵无赖是怎么看待她的！ 赵大嫂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她呆呆的站在那儿，一直没说话，目光失神地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春苗看着她这模样，有些心疼，最终狠不下心来说些什么。 直到这一刻，鲜血淋漓的事实就摆在面前，亲眼目睹两人偷情，她不知道她娘会不会对赵无赖彻底死心，但心里一定很难受。 “娘，咱们走。”春苗拉着呆愣的赵大嫂回家。 赵大嫂也不反抗，任她拉着走，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然而，到了家里，却发现春芽不见了！ 赵大嫂那双空洞的眼睛才逐渐有了些情绪，她发疯一般地喊着春芽的名字，母女俩把家里上上下下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春芽。 “我的春芽啊……她会去哪里？”赵大嫂哭着跪在地上，接一连二的打击让她彻底绷不住，痛哭出声。 春苗自责地咬住嘴唇，要是自己不在大半夜的拉娘亲出去，春芽就不会不见…… 就在两人伤心欲绝之时，春芽回来了。 看到那道小小的身影，赵大嫂冲了上去，哭着抱住她：“春芽，你去了哪儿，吓死娘了……” 春芽鲜见地沉默着，没有说话，任自家娘亲抱着自己哭嚎。 但春苗却发现春芽身上很脏，小脸上不知沾了什么，像锅灰，黑乎乎的，束在身侧的两只手也是又脏又黑。 “春芽，你……” 春苗的话还没问出口，远处突然传来的一声惊叫划破了寂静的夜幕。 “走水啦！快来人——” 夜晚微凉的空气中传来硝烟的味道。 不远处的方向燃起了火光，火光很亮，几乎照亮了那一片夜幕。 边上的邻居都出了家门，看见那冲天的烟火，吓了一跳，都忙不迭地拎起自家水桶去救火。 春苗眼尖，她看见众人冲去的方向，正是她们方才回来的方向 ——徐寡妇家。 “春芽，你、你身上这些是啥？”赵大嫂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看着春芽小脸上的烟灰，颤抖着声音问：“那、那火是你放的？” 春芽依旧没说话，只是低下了头。 但这模样，显然是默认了。 “啪！” 这一巴掌声在夜幕下显得异常清脆响亮。 春芽被打得头偏到一边去，她看着眼睛通红的赵大嫂，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为啥爹要那样对我们啊……娘，你告诉我啊，爹为啥要那么对我们……我和姐姐难道做的不好吗？我每天努力饿着肚子，不吃饭，就希望爹能对我们好点，可他凭啥要去外面找别的女人……” 春芽的哭声撕心力竭。 但在这人声渐渐嘈杂起来的大半夜却不那么显得瞩目。 第95章 成功和离 赵大嫂捂着嘴，已经涕不成声。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这般绝望过。 无论是对于村里的谣言，还是赵无赖的毒打，她总是想，忍忍就过去了，为了孩子，她权当看不见、听不见……有时候她觉得，男人都是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只要别带到家里来，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到头来，受累受累的仍然是她的孩子…… 难道……这一切她真的做错了？ “娘……”看着痛哭流涕的娘亲，春苗哽咽着开口。 可还没等她开口说话，赵大嫂就一把抹干眼泪，拉着春芽的手交到春苗手里，一字一句地道：“春苗，你带着春芽回家，大被蒙过头，好好睡觉，谁叫都不要出来。” 春苗还想再说话，但看到脸上从未有过的坚毅神色的娘亲，她便乖乖地闭了嘴，牵着妹妹回家。 而赵大嫂收拾好自己，理了理自己散乱的头发，快步朝火光处走去。 起火的是徐寡妇的屋子，因为是土坯房茅草屋顶，一烧就燃。 但好在发现的及时，几乎是大半个村里人都来了，拎着自家的水桶赶来扑火，除了茅草屋顶烧没了，里面的人倒是没事。 赵大嫂赶到时，只见村民人围在烧毁的房屋面前，对着屋内的两人指指点点。 众人见到赵大嫂来，默默地给她让出一条道。 赵大嫂走上前，一眼就看见灰头土脸的两人，大抵是火灾发生的太突然，来不及穿上衣服就逃出来了。 徐寡妇勉强好点，身上好歹还裹着一条棉被，但从烧破的棉被还是能看出她里面未着寸缕，裸露出来的肌肤上除了烟灰，还有明显的暧昧痕迹…… 一些村里的老鳏夫止不住地用目光打量，一边啧啧地将视线投向全身光溜溜，只有腰间勉强裹着一条破布的赵无赖。 “哎，我说赵无赖，你们这是咋回事，是不是床上闹得太凶把油灯打翻了？” 此荤话一出，在场的男人都笑了起来，目光却止不住地往边上的徐寡妇身上飘。 一些脸皮子薄的妇人都低下头，但看向徐寡妇的目光里有嘲讽的、有不屑的、有伤风败俗的…… 徐寡妇攥紧棉被，几乎恨不得将头埋进被子里。 赵无赖的脸色很难看，即使村里的谣言传得风生水起，但只要没人亲眼看见，他就不会有什么事，但现在自己这点破事被摆在了明面上，就会受到村里人的耻笑！ 他目光瞥到走进人群的赵大嫂，像是找到了怒火的宣泄口，张嘴就骂了起来：“臭婆娘，你来这干啥子！看老子笑话吗！还不赶紧滚回去！” 赵大嫂没有像以往一样听到赵无赖的呵斥就害怕地缩头，她麻木的脸上扯了扯嘴角，随后看向徐寡妇，道：“赵无赖，你跟她厮混了多久？” “老子的事用不着你管！” 赵无赖像被点燃的炸药桶，恶狠狠地瞪着赵大嫂，别人看他的目光让他难堪，他还不了口，但这个臭婆娘竟敢跟别人一起看他的笑话，让他非常生气，恨不得此刻就冲上去打她一顿。 他也这么做了。 但冲上去的他刚举起巴掌就被赵大嫂一手拽住胳膊。 “你……”赵无赖似乎没想到一向任他打骂的人竟敢反抗，还没反应过来，赵大嫂就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赵无赖好吃懒做惯了，哪有经常干农活的赵大嫂力气大，这一巴掌直接将他打得蒙圈，趔趄着就摔在地上，腰间的破布也松开了去。 “你、你竟敢打我！！” 赵无赖气急败坏之余，站起来就想还手，但下一秒就感觉到下面凉凉的，周围男人看他的目光更是古怪，旁边一众看戏的妇人更是尴尬地移开视线。 反应过来后，赵无赖赶紧用双手捂紧下面，脸红一阵，白一阵。 他的脸彻底在村里人面前丢尽了。 就在他慌忙找地上的破布遮羞时，赵大嫂上前一步，将那块破布死死踩在脚下，在赵无赖目眦尽裂即将破口大骂之际，她冷冷地道：“赵无赖，咱们离了，现在就去找里正做公证。” “你、你说啥？！”赵无赖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似乎不敢相信一向懦弱无能的赵大嫂竟然主动提出这种事。 但随即，他冷笑一声：“哈，行啊！老子看你那张脸早就看腻了，离了正好！你可不要后悔！” 有好事的村民早就去找里正了。 没一会儿，里正就带着东西过来。 此刻的赵无赖还一丝未缕捂着下面，里正见了，一脸不忍直视，摇着头直骂“伤风败俗”。 “刘叔儿……”赵大嫂刚要开口，赵无赖便气急败坏地抢先道：“里正，我要休了这婆娘！你快点帮我写休书公证！” “赵无赖，你没有资格休我！”赵大嫂目光扫过边上装死的徐寡妇，冷声开口道，“我没有犯七出，你没有资格休我！刘叔儿，你帮忙写和离。” 弃妻子不得。 一旦被休，她就没有资格争孩子的抚养权。 这一次，她不会再任赵无赖摆布，她要为了自己、为了女儿勇敢一次！ “臭婆娘，老子想休你就休你，管你犯没犯什么破七出！”赵无赖啐了一口。 “赵无赖！”里正呵斥了一声，“注意你的口德，这可是大胤律法，不是你想休妻就休的！” 大胤律法有规定，男人休妻讲究“七出”，即“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有恶疾”、“窃盗”等。 也就是说，休妻是不能随便休的，得按照这个规范来，倘若女子没有犯“七出”，只能以夫妻不和为由和离。 赵无赖的脸变得愈发难看了，他狠狠瞪了眼赵大嫂：“和离就和离！我告诉你，家里的房子和田地，你一份都分不到！赵二狗是老子的种，你也别想带走他！” “我只带春苗和春芽离开。”赵大嫂面色淡淡地道。 赵无赖冷嗤一声，眼里尽是嘲讽：“那两个没用的丫头片子，只有你会当成宝，你想要就带走！以后再敢踏进我老赵家的房子一步，老子打死你！” 第96章 咬人的狗不叫 达成协议，里正当即写下和离书。 赵大嫂看着那张崭新的宣纸上密密麻麻的字体，她不识字，但她相信里正的为人，她走上前按下手印。 赵无赖见状，也扭捏地上前按手印。 但他一手捂着下身，一手按手印的模样实在滑稽可笑，众人瞧着，毫不留情地笑出声来。 他又气又羞，但他不敢对众人发火，只能恶狠狠地朝赵大嫂吼道：“现在你满意了！赶快带着那两个丫头片子滚出我老赵家的房子！” 赵大嫂扭身就走。 里正追上前去，道：“春苗娘，这大晚上的，你们搬出去要上哪儿住？” 赵大嫂沉默了。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住，但既然已经下定决定，她就不会再死皮赖脸地留在赵无赖家里，就算是带着两个女儿住大街她也愿意。 里正便道：“村头那里还有一间破茅屋，你若是不嫌弃……” 赵大嫂连连摇头：“不嫌弃，我今晚就带着闺女去那里住。” 说完，她又郑重地向里正道了谢。 她知道，今晚若是里正不帮自己说话，她跟赵无赖和离不会这么成功。 “谢啥，赶紧回去收拾，以后有啥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里正仔细卷好手里的和离书，“这事你也不用担心，明儿我就拿到县衙备案。” “嗯，好。”谢过里正后，赵大嫂飞快回了家。 春苗和春芽都没睡，两人心惊胆颤地坐在床上。 一见推门回家的赵大嫂，两人几乎是哭着扑上来。 赵大嫂紧紧抱着两个女儿，这才感觉自己的两只手都在颤抖。 “娘，爹……没事？”春苗小心翼翼地抬头问，“那场大火……” “他没事，火被扑灭了。” 春苗闻言刚松一口气，便见自家娘亲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冷厉之色：“春苗、春芽，记住我的话，从此以后，他不是你们的爹，你们不许再叫他爹！那场大火也给我咬死了，谁都不许说出去！” 春苗张了张嘴，转瞬便被春芽拉住，“好，娘。” 八岁的春芽脆生生的声音在夜晚显得尤为冷静。 火灾这件事，经由赵大嫂这一闹，最终也没人去深究。 姜晓晓是第二天从来自家干活的婶子嘴里听到的。 彼此她娘还在院子外面查看刘大刚几人挖的地窖，地窖设计在地下六米左右，不仅深，范围还特别大。 几人挖了四天才挖完。 姜未看后很是满意，爽快地给几人付了工钱。 工钱是一早就说好的，一天三十文钱。 挖地窖是体力活，不比镇上扛大包轻松，却因为是农忙请的工，所以比镇上的工钱稍微高些。 几人拿着工钱心满意足地走了。 他们前脚刚走，春苗后脚就来了。 但今天只有她一个人来。 “春苗姐，春芽咋没来？”姜晓晓看了看她的身后，眉眼间有些掩不住的喜意，赵大嫂和赵无赖和离了，说明自己出的主意确实有效，她心里非常高兴。 她还打算拉着姐妹俩好好清算一下这几天的工钱呢，没想到春芽竟然没来。 春苗脸上却有些不自然：“春芽身子有些不舒服，在家休息一天。” “啊？不舒服？”姜晓晓愣了下，忙问：“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去看郎中？” 春苗却低着头不说话了。 昨晚的事也算是闹得人尽皆知，她一进院子，就有不少妇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春苗本来就心虚，被众人这么盯着瞧，愈发将头埋了下去。 姜未拎着一袋糯米粉过来，塞进她手里，道：“别发呆了，赶快去干活。” 言罢，又用严厉的目光扫视一圈周围。 周围的妇人见状，赶紧收回视线埋头干活。 她们心里都清楚，来这里干活的最容不得多嘴的妇人，要是敢说闲话，这份只干半天活就能得到二十文工钱的轻松活计就没了。 姜晓晓还想问问春芽到底咋了，却被自家娘亲拉着回了屋里。 “你干的？”姜未开门见山地问道。 “啊？啥、啥？”姜晓晓佯装不解。 姜未睨她一眼：“我咋没听说过磨刀水能治病？” 姜晓晓：“……” 果然啥都瞒不过她家娘亲。 姜晓晓干巴巴地扯了两下嘴，嗫喏着道：“那啥，我、我也是瞎想的主意，只是想吓一吓赵无赖，让他不敢再对春苗姐她们动手……” 她心里惴惴的，生怕她家娘亲骂她年纪小小的心思就如此歹毒。 然而，没想到下一秒姜未的话就让她惊掉下巴。 “还是太便宜他了，你该学学春芽。” 姜晓晓：“……啥？？” 她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难道那场大火其实是……” 话说到一半，姜晓晓连忙把话咽了下去，她警惕地看了看门外，除了院子里埋头干活的一众婆婶，没有旁人。 她轻松了口气，望着她娘那副颇为赞赏的神色，不觉纳闷，她娘咋就这么神通广大呢，啥事都知道？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昨晚那场大火竟然是性子一向安安静静的春芽放的。 她才是真正促使赵大嫂和赵无赖成功和离的人。 果然，咬人的狗永远不会叫。 姜晓晓这一瞬间也对春芽刮目相看起来。 姜未拿出钱袋子，道：“去把春苗叫进来。” 姜晓晓一看那钱袋子就知道她家娘亲要给春苗两姐妹清算这几天的工钱了，立即高高兴兴地跑出去，不一会儿就喊来了春苗。 春苗一开始还有些怯怯的，但见姜未正在数钱，意识到了什么，刚要摆手拒绝，却被姜未一把按住，道：“你们既然已经离了那赵无赖，想必他是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母女，你们若是还想在这村里好好活下去，就别跟婶子客气了，好好拿着这工钱，缺什么就去买什么。” 春苗沉默了。 她们昨晚离开的时候，甚至连一件衣服都没拿走，身无分文，确实是什么都缺。 里正指的那所破茅屋勉强能住，里面却是什么家具都没有，连窗户都是破的，现在大夏天的勉强能住，要是入了秋，等到天气凉下来，恐怕就很难住下去了。 第97章 睢阳书院 姜未给春苗数了半串铜钱，总共三百五十文。 春苗一看这么多钱，当即吓白了脸：“姜姨，我们才干了几天活，哪能拿这么多钱？” 姜未淡声道：“我这里的工钱是一天二十文，你和春芽来干了十天，你一个人干的活计完全抵得上一个成年人，合该拿二十文一天，你妹妹年纪小点，拿的没你多，一天十五文，加起来总共就是三百五十文。” 说着，姜未一把将钱塞进春苗手里。 春苗愣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没想到，不仅她有工钱，她的妹妹春芽也有。 她妹妹春芽才八岁，只是来搭把手的，竟然也能拿十五文钱一天的工钱！ 想想以前在家里，她和妹妹成天被赵无赖骂成拖油瓶，骂没用，除了吃家里的粮食啥也不会，没想到有一天，她和妹妹能给家里赚这么多钱…… 春苗眼眶渐渐红了。 她捏紧手里的铜钱串，深深地朝姜未鞠了一个躬，然后转身出了屋子。 来到院子里的灶台前，她更加卖力地干活。 她不知道怎么报答姜姨，只能拼命的干活，绝对不能让姜姨失望！ 姜晓晓想跟出去看看，却被姜未提溜住后劲的衣领，“你别瞎跑了，今天跟我去镇上。” 姜晓晓：“啊？” 咋突然要去镇上，这几天她娘一个人去送货不是挺好的吗？ 赵老头儿的牛车已经等在外头，姜未拎着冰柜上车，姜晓晓跟在后面上了牛车。 “晓晓，今天你也要去镇上啊？”许久没见姜晓晓的赵老头儿不由露出几分笑容。 “是啊，赵爷爷，今天我跟娘一起去送货。”姜晓晓露出一嘴小白牙，甜甜地笑道。 看见姜晓晓脸上的笑容，赵老头儿一张老脸上也跟着露出慈祥的笑容。 姜晓晓就像一个小太阳，让人一见到她，就不由自主地感到开心和心情放松。 母女俩坐在牛车上，一路摇摇晃晃地从村尾走到村头。 牛车走得很慢，沿途路过村里的人，姜晓晓不可避免地听到村里人的一些闲谈。 “……这也真是稀奇事，头一次见偷男人把自家烧了的。” “我早就看那徐寡妇不是啥子好人，自己男人才死两年就跟别的男人厮混上了，呸，不要脸的骚货，简直丢我们玉河村的脸！” “也是现在世道变好了，官府不允许动私刑，要是换了以前，这种女人早就浸猪笼了！” …… 村里人闲谈的话题还是关于赵无赖和徐寡妇的。 姜晓晓听到一半，就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明明偷情的是赵无赖和徐寡妇两个人，挨骂的却只有徐寡妇一个人…… 这等丑事被揭破，男人倒是没啥事，在后面美美隐身，女人却被拉出来受尽辱骂。 “赵叔儿，时间不早了，开快点。”姜未突然发声道。 “哎。”赵老头儿应了一声，扬起鞭子抽打在牛屁股上。 老黄牛“哞”一声叫唤着，加快了前行的步伐，将路上说闲话的一行人远远抛在后面。 到了镇上，姜晓晓跟着自家娘亲挨个酒楼、茶馆和酒肆送货。 送完永安县的，又去隔壁清平县的。 这一路下来，从雾蒙蒙的清晨到太阳高照的正午，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姜晓晓就算啥也没做，干在牛车上坐着也坐出了一身汗。 这天气实在太热了。 她抬头瞧了瞧万里无云的天空，想起原着里的剧情，庄稼干旱的问题虽然已经解决了，但要是没记错，等入秋后，天就开始下大暴雨。 那会儿田地里的庄稼已经快要收割了，水稻在生长发育的大部分时间内需要灌水，但在成熟待收获时不需要灌水，若是不想办法把多余的水引出去，田里的稻子就会被淹死。 她到时候得想办法提点一下她娘，不然到头来，村民们还是得白忙活一年。 姜未送完货从酒楼出来，上了牛车，就让赵老头儿开车去最近的书斋。 姜晓晓恍然，原来带她来镇上是为了给她买书啊…… 说起来，上次买的《千字文》和《三字经》她早已经“背”得滚瓜烂熟，是时候该买些新书来看了。 牛车在书斋前停下。 姜晓晓被自家娘亲一把抱下牛车，她大步跨进书斋，一转头却发现自家娘亲没有下车。 姜未在车上道：“晓晓，你先进去挑书，我待会来接你。” 说完，便让赵老头儿调转牛车，朝街口的另一边去。 姜晓晓愣了愣，远远望了眼，对面街口离这儿不远，都是些卖砖瓦的铺子。 咋又要买砖瓦了？ 姜晓晓疑惑地挠了挠头，算了，待会再问她娘。 她转身跨进书斋。 这家书斋是清平县的，不是她先前去的那家。 清平县明显比她所在的永安县还要富饶，这家书斋装潢得也格外雅致，大门有彩画，门内设有帘幕，店中插有四时花卉，挂着名人字画，到处都极其讲究。 姜晓晓看了几眼，便走入店中。 店中有几个书童在用鸡毛掸子清扫书柜上落下的灰，见了她，没有嫌弃她年纪小，都礼貌地露出微笑示意。 姜晓晓心中稍微有些惊讶。 这家书斋倒是没有她想象中的出现狗眼看人低的情况。 不过，姜晓晓往边上的窗户外一看，便明白了原因。 在书斋的斜对面，正是清平县最有名的睢阳书院。 她听说过，睢阳书院的教书先生至少是秀才起步，而书院的山长更是德才兼备、满腹经纶的名士。 而其他县镇上的书院大多是一些老秀才开办的，远没有睢阳书院这般厚实的底蕴。 一般的县镇每年大概能出一两个秀才，但清平县不同，因为有睢阳书院在，每年秀才人数能到七八个，时不时还能出一个举人老爷。 睢阳书院在临近几个县镇是赫赫有名的存在，不少富家子弟都被送往此处就读。 除此之外，就读睢阳书院的学生还有一部分是廪膳生，他们享受朝廷补贴的粮食，还能领取津贴。他们除了为考科举做准备之外，还要为童生结保作证明，在保证书上签字。 第98章 被当做偷书贼 一些富贾商人就算不是为了考取功名，也会把自家儿孙送往睢阳书院上学，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能同里面的人打好关系。 要知道，能来睢阳书院上学的人，家里几乎都是非富即贵的，要是能跟里面的一些廪膳生打好关系，那就更好不过了！ 他们是被选定的官学学生，经岁、科两试一等前列者，是最有希望考取功名的学生，将来大好前程，若是有一两个考上举人，做了官，到时候打好关系就再也没有不长眼的人敢肖想自家的产业。 处在睢阳书院附近的书斋，自然成了睢阳书院的学生经常来的场所之一，就算姜晓晓穿着普通，里面的书童也不敢看低了她。 姜晓晓随便走到几个书柜面前看了看，里面卖的书和纸笔都比她之前在永安镇上的还要贵得多。 卖的毛笔是一两银子起步，砚台是二两银子起步，而卖的纸多是一些名贵的连史纸，纸白如玉，滑如丝绸，这是一种比宣纸还要珍贵的纸张，经久色质不变，多用于书画、碑帖，以及一些贵重书籍。 一般的宣纸卖个几百文就顶天了，这些连史纸已经贵至上千文！ 姜晓晓看得咂舌。 她走到书柜的另一面，这里卖的都是一些四书五经，以及她之前买过的《千字文》和《三字经》之类的启迪读物。 在古代，四书五经几乎是考取功名的人必看的，每年科举的考题也是从中选取，姜晓晓也不想买这类书籍，奈何这个时代的书籍委实太少了些，除了《千字文》和《三字经》之类的启迪读物，书斋里就只剩这些四书五经了。 姜晓晓转悠两圈，突然在角落里看见了不一样的书籍。 她轻咦一声，便弯腰下去拿起书籍。 一看，竟是一本医书！ 不过书本封面已经残破不堪，像是孤本，翻到最后一页，残破的书页上也看不出此书是何人所做。 但依然挡不住姜晓晓对这本书的喜爱。 大概这个世界是一个从未出现过的架空世界，里面很多东西的设定都不完整，本该出现的东西也没有。 就像是从东汉时期就就有的《九章算术》，这个世界没有，像《黄帝内经》、《本草纲目》这类书籍，她更是在这个世界听都没听说过。 但转念一想，这个时代只是作者笔下凭空捏造出来的世界，并不是他们一代代传下来的炎黄子孙，自然也就没有他们传承几千年的宝贵文化。 这本医书的出现，显然是让姜晓晓惊讶且爱不释手的。 她拿起医书，准备到柜台前付钱买下，她的钱袋子里也带了几两银钱的，买本残破的书籍应该绰绰有余。 然而，下一瞬，她手里的医书就被横冲出来的一只大手夺了去。 “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跑到睢阳书院附近的书斋里偷东西，胆子不小啊！” 姜晓晓皱紧眉头，朝面前的人看去，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穿的一身月牙白刻丝锦袍，趾高气扬地看着自己。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偷书？”姜晓晓抿了抿唇，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你有证据么，不要胡乱冤枉人。” 这人一看就是在睢阳书院上学的二世祖，平时狗眼看人低惯了，一进书斋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自己。 “呵，死丫头嘴还挺硬！”少年嗤笑，看着姜晓晓的眼神满是嫌弃和不屑，“就你这种乡下来的野丫头，大字都不识一个，你来这儿不就是为了偷书么？” 姜晓晓被气笑了：“你说我不识字？” 老娘一个现代人，在信息爆炸的大数据时代，寒窗苦读二十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竟然说她大字不识一个！ 很好，现在她就让这个二世祖小少爷见识一下什么叫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她刚要说话，书柜对面就走来一行人，皆是一身名贵华服，“喂，我说郑老弟，让你买的书还没买好么？” 方才还对她高高在上的少年郎当即换上了一副谄媚的表情，忙朝着走来的一群人俯首弯腰：“段兄，怎能劳您亲自大驾来这书斋，您要的书我马上就买好送到您书舍去。” 现在是正午时刻，书院午休时间，学生们出来闲暇放松的时候。 站在首位的少年一身云纹锦绣衣袍，气宇轩昂，风度翩翩，闻言也只是淡淡瞥了眼郑耀财，而后看向了对面的姜晓晓。 郑耀财见状，连忙道：“段兄，我跟您说，你别看这野丫头年纪小小的，她可是个小偷，专来这书斋盗书的，好在被我抓了个现行！” 说着，还洋洋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书，仿佛在炫耀自己如何的慧眼如炬。 段誉的目光定在那本残破的医书上定定看了几秒，转而又看向姜晓晓，随后，他淡声开口道：“一个小丫头不偷书斋里面贵重的纸笔、书画，反而偷一本破烂不堪的书？” “这、这……”郑耀财一噎，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她肯定是不知道书斋里的纸笔比这本书贵……” 他尝试着狡辩，可跟在少年身边的一行人明显不是傻子，纷纷嗤笑起来：“我说郑老弟，你别开玩笑了，人家只是年纪小，又不是傻，这么多纸笔明文标价写在下面，她会不知道么？” “她、她一个乡下野丫头，大字不识一个，自然不知道这些纸笔的价格！”郑耀财仿佛抓住了他话中的纰漏，急忙辩解道。 他一边说，还一边拿眼瞪边上的姜晓晓，“段兄，你千万别被这种野丫头的模样骗了！我家里府里就有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别看她年纪小小的，心思可歹毒了呢！她独身一人来这书斋，不是为了偷东西，还能干嘛？” 一行人听着，似乎也觉得郑耀财的话有些道理，半带怀疑地看向对面的姜晓晓。 姜晓晓对上这群人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道：“我识字。” “呵，你识字？你骗谁呢？”郑耀财当即发出嗤笑的声音。 第99章 你要为了一个野丫头跟老子作对么！ 姜晓晓微微一抿唇，随即便伸手指着对面柜台上标着价格的纸笔、砚台，一字不差地念出来： “……白棉纸，纸质绵软耐折，五百文钱。” “黄绵纸，贵在防蛀，六百文钱。” “开化纸，其纸虽薄而韧性极强，七百文钱。” “连史纸……一千文钱。” “……青石板砚，二两银子。” “红丝石砚……” 随着一声声稚嫩清脆的童音，一行人都怔愣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仅有五岁的姜晓晓。 她不仅准确无误地念出了每一个纸笔、砚台标注的名称和价格，还一字不差、口齿清晰地说出了这些纸张的优缺点。 这般识字量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年仅五岁孩童拥有的。 郑耀财瞪大双眼，指着一身粗布麻衣的姜晓晓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一个野丫头怎么可能……” “郑同生，先生教过，读书人应当明智明理，切莫胡乱冤枉人。”段誉淡声道，“你应该向这位小友道歉。” “道、道歉？！”郑耀财当即不干了，就算他真的冤枉了人，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配得到他的道歉吗？ “哼，就算她识字又能怎么样？又不能证明她来这书斋不是偷书的！”郑耀财气急败坏地道。 言罢，他又脸色不虞地看向段誉，话音中全然没有了先前对他的讨好之意：“我说段誉，老子看你是官学生，所以敬你三分，但你也别给脸不要脸，一个野丫头也值得你跟我置气么？” 见到郑耀财发火，跟在段誉身边帮腔的几位同窗顿时也不敢再说什么。 虽然他们站在段誉这边，但郑耀财同样也是不好惹的。 他是清平县富商孙员外的妻弟。 孙员外家财万贯，是清平县有名的富商，单是自家住的宅子里的奴仆便有一百多人，主子出入有人伺候，日日锦衣玉食，那是普通人不敢想象的奢靡生活。 虽然段誉是睢阳书院难得的品学兼优、名列前茅的官学生，享受朝廷补贴优待，书院里的童生以后院试还要依仗他出面做担保，但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出生寒门的学子，远远比不过郑耀财的家世富贵。 平时看在段誉是官学生的份上，帮腔几句倒是没什么，但现在郑耀财这尊大佛明显生气了，他们也没必要为了一个小丫头得罪他。 见一众人都不说话了，郑耀财脸上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对嘛，我说段誉，你是享受朝廷补贴的官学生，我是富甲一方的商富，咱们才是一类人，应该同仇敌忾才是，你怎么能站在外人那边落我的面子？” 面对段誉，他还是没有将话说得太死，毕竟段誉的身份在这摆着呢。 他自打踏入睢阳书院起就被家姐和姐夫告知，一定要同里面的官学生打好关系，尤其段誉这人。 他虽然出生寒门，却是睢阳书院最有希望考中秀才、举人之人，就连一向眼光颇高的山长都对他赞誉有佳，道此子往后官运定然前途坦荡！ 他在家里也经常被告知一定要同段誉这人打好关系。 他也如是做着，在段誉面前处处伏低做小，连带着这些经常跟段誉打交道的同窗也被他敬重三分。 但现在，这些人竟敢蹬鼻子上眼，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郑兄说的是，说的是……”一群人当即改了口，连对郑耀财的称呼都变了，“郑兄家大业大，平白无故冤枉这小丫头作甚？定是这小丫头手脚不干净，惹得郑兄出面。” 这群人一边说，还一边冲段誉使眼色。 平时稍微摆摆谱就算了，现在这种紧要关头就不要管那种野丫头了。 他们几人家境都一般，平时也仗着官学生的身份在郑耀财面前摆谱，但表面上的关系还是要维持一下，毕竟有了郑耀财在，就像这个书斋里卖的这般贵的纸笔都能随便用…… 面对众人的倒戈，段誉没有说话，而是皱紧眉头，一字一句地道：“郑同生，错了便是错了，你既然冤枉了他人……” 他话未说完，便被郑耀财嗤笑一声打断：“段誉，你当真要为了一个野丫头跟老子作对么！” 说话间，他恶狠狠地瞪了眼边上的姜晓晓，仍然不忘抹黑姜晓晓：“咱们这睢阳书院旁边的书斋光是张纸就卖几百个铜板，你看她穿的那身穷酸样儿买得起么？她来这儿定是为了做那鸡鸣狗盗之事！” 就在这时，书斋外突然响起一阵骚动。 “江少爷，您怎么来了！？” 随着书斋掌柜的一声惊呼，一行人似乎从未听过书斋掌柜用如此谄媚的语气同谁说过话，皆不约而同地看了去。 姜晓晓也不觉转头看了去，却是一眼看见了江喻和他的小厮。 刚走进的书斋的江喻一眼就看见了被围在人群中的姜晓晓，随即大步一跨，便朝她走来。 书斋的掌柜和两位书童毕恭毕敬地跟在他身后，一路上还不忘热情地向他介绍着什么。 方才还一脸趾高气扬的郑耀财，看到江喻的瞬间，眼睛马上亮了起来。 竟然是富安商行鼎鼎大名的少东家便是江喻！ 但凡行商之人，就没有不知道江喻大名的。 富安商行产业果然遍布全国，行业包罗万象，他那富甲一方的姐夫孙员外心心念念最想搭上商业龙头就是富安商行，要是他跟江喻搭上关系，这不比讨好段誉那根木头好上千万倍！ 郑耀财按耐住心底的激动，急不可耐地走上前，毕恭毕敬地朝着江喻一拜，语气谄媚地道：“不知江少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我乃孙员外的妻弟郑耀财，现今就读睢阳书院……” “哟，晓晓丫头，真是许久不见了！” 江喻看也没看一眼上前讨好的郑耀财，直接走到姜晓晓跟前，高兴地道：“方才我在路上遇见你娘，才知道你来我这书斋买书，有看上的纸笔书籍吗？随便挑，江哥哥包了。” 姜晓晓：“……” 原来这家书斋竟然也是你江家旗下的产业。 里面的纸笔卖这么贵……活该你这么赚钱。 第100章 江喻护人 “江、江哥哥……？！”看到这一幕，郑耀财愣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你、你们怎么可能……” 姜晓晓瞥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手里还抓着的那本孤本医书上，随即小嘴一瘪，顺着他的话唤了一声“江哥哥”，然后指着郑耀财道：“他抢走我买的书，还冤枉我偷书！” “偷书？” 江喻还没从姜晓晓那一声软糯的“江哥哥”中缓过神，转瞬便听到她的告状，当即长眸一眯，看向呆住的郑耀财：“你冤枉我家晓晓偷书！？” “我、我没……”郑耀财张嘴就想狡辩，但一看自己同窗都在旁边，整件事情的经过他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现在就算想狡辩也来不及了…… “误、误会，都是误会啊……”郑耀财脸上堆满讨好的笑，额头却冒出豆大的汗珠，饶是一向仗着孙员外妻弟的身份作威作福的他此刻也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江少爷，这一切都是误会啊，我这是跟这位小妹妹开玩笑呢……” 该死！ 鬼知道这野丫头是江少爷的妹妹！ 要是家里人知道他得罪了江少爷的人，他就惨了，他那姐夫非扒了他的一层皮！ 一想到这儿，郑耀财忙躬下身，低声下四地朝姜晓晓道：“小妹妹，哥哥真的是跟你开玩笑呢，你、你快跟江少爷解释一下啊……” “哼。”姜晓晓气呼呼地别过脑袋，不看他。 方才还趾高气扬地骂她是野丫头，诬蔑她是偷书贼，要是江喻没出现，她还不知道要受到怎样的诋毁，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她才不会原谅！ “呵，孙员外的妻弟，是？”江喻冷笑一声，微微昂首道：“以后孙家的产业再不会出现在我富安商行的合作名单上。” 郑耀财的脸霎时白了。 江喻却还没消气，他冷眼扫过边上一行人，冷笑着开口：“一个员外的妻弟买个书也要弄得这般兴师动众，拉着一群人冤枉我家晓晓偷书，我倒不知德才兼备的杨山长竟然会有你们这样的学子！” 杨山长本名杨行中，不仅是睢阳书院德高望重的山长，更是科第进士出身！ 要是让他知道他们在外面附和郑耀财所做之事，那下场就惨了！ 一行人连忙解释：“江、江少爷您误会了，我们没有……” “江哥哥，他们没有冤枉我偷书。”姜晓晓站出来解释了一句，这些人一开始还是替她说了话的，只不过后面碍于郑耀财的淫威才不得不附和他。 她指了指一旁始终默不作声的段誉，道：“这位哥哥还替我说话呢。” 闻言，江喻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他看向一身云纹锦绣衣袍的少年，身姿挺拔，背脊挺得笔直，颇有一股不卑不亢的姿态，脸色难得和颜悦色了些：“你倒还算是明理，你姓甚名谁？” “学子姓段名誉。”段誉垂首答道。 “段誉……”江喻微微颔首，随即笑开：“去年杨山长来京城复命，我从他口中听过你的名字，他对你颇为赞誉，没想到今日一见，果如他口中所说，确实是个芝兰玉树之人。” “谢过江少爷。”面对江喻的夸赞，段誉也只是不卑不亢地冲着江喻微微施礼谢过，脸上并未出现一丝骄傲自满的神色。 这却看到旁边几人眼红不已。 他们曾经就听闻富安商行的少东家年少成名，眼光颇高，江家在京城朝廷更是颇有名望，要是能得到的他的青睐，不说一步登天青云直上，也能少走一些弯路。 唉，早知道他们方才就跟段誉一样，站出来为那小丫头说话了…… “哈哈，我倒不知这位小妹妹跟江少爷是旧识，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掌柜忙出来打圆场，他讨好地看着姜晓晓：“小妹妹，你要买什么纸笔吗，我这里都有……” 江喻睨他一眼：“现在知道出来马后炮了，要是让我知道晓晓在你这里出了事，我保证让你滚回家种地，这掌柜的位置也不用你坐了。” “少爷教训的是，是我的错，是我有眼无珠……”掌柜后怕地摸了摸额头上的汗，他知道自家少爷是个说一不二的性格，愈发讨好地对着姜晓晓道：“小妹妹，你以后来我这书斋不用花一分钱，你想要什么纸笔、砚台直接拿便是……” 姜晓晓：“……” 她略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江喻，说起来，她跟这个家伙见面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他怎么会这么护着她？ 姜晓晓没有多想，她指着郑耀财手里还攥着的医书，道：“我别的什么都不要，只要那本医书。” 众人闻言，齐刷刷地看向郑耀财。 突然一下子被这么多人注视着，郑耀财顿感头皮发麻，手指一抖，手里的医书便脱落开去，掉了下来。 姜晓晓眼疾手快，弯腰捡起医书。 她连忙翻看了几眼，书页被郑耀财方才大呼小叫间揉弄了几下，好在没怎么弄坏。 姜晓晓刚松了口气，江喻凑上来瞧了两眼，略带嫌弃地道：“一本破烂医书你也这么紧张？这种书我家里多的是，要是你喜欢……” “有那也是你的。”姜晓晓瞥了他一眼，抱紧怀里的医书，“你家的藏书再说，也不是我的，自己买的书才真正属于我。” 她在现代的时候最大的爱好除了看小说，就是收集各类纸质版书籍，那种书柜被每一本书籍充实的感觉，仿佛自己也被充实了，遨游徘徊在知识的海洋里…… “行行行，那你喜欢啥书，自己去挑。”江喻说不过她，索性指了指外面道：“你娘约莫半刻钟后来找你，我有事先走了。” “哎，你刚来就要走吗？” “我路上遇见你娘，她说你在这这里买书，我就顺路过来看一眼……”江喻说着，又不着痕迹地扫了眼一旁的郑耀财，见他吓得埋头就走，再也不敢过多停留，这才道：“既然现在没事了，我也要走了，你挑好书就待在这等你娘，不许落跑。” “好。”姜晓晓老实地点头。 第101章 她真的……只有五岁吗？ 目送江喻离开了，姜晓晓便在书斋里逛了起来。 郑耀财已经悻悻地离开了，但其余几人还没有离开，江喻走后，他们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见姜晓晓一个人在挑书，都有些想上来搭话。 但奈何姜晓晓不愿同这群人扯上关系，她深知这些心高气傲的学子是因为有江喻这一层关系在，才想上来跟她打好关系。 江喻和她家说起来也只是生意合作伙伴，除此之外，并未有过多关系。 对于几人的示好，姜晓晓全部一视同仁，皆不搭理。 几人见没戏，也就渐渐散开了。 姜晓晓继续挑书，这家书斋很大，书柜和房屋屋顶连成一体，有些书在高处，她够不着，索性看低处的。 视线一转，她忽然看见角落书柜里放着几本封面瑰丽的画册。 她下意识地弯腰去拿，不妨身后伸出一只手，一把捂住她的双眼。 “……小、小妹妹，去别处看。” 是少年清浅的嗓音，却隐约带着一丝别扭。 “……”姜晓晓没挣扎，默默点了一下头。 视线被遮挡的前一秒，她瞄见那几本画册封面上的字：春宫图…… 段誉带着她离开，来到一处更为开阔的书柜面前，“你要什么书，我帮你拿。” 姜晓晓抬眼看向身着云纹锦绣衣袍的段誉，少年长身玉立，眉目俊朗，端得是形貌倜傥的大好儿郎。 看着也才十四五岁的模样，长得倒是挺高。 姜晓晓索性指着最上面一排的四书五经，全要了个遍。 段誉不疑有他，挨个挑了一本下来。 姜晓晓接过一本《论语》便急不可耐地翻开。 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她还有些不习惯这里的繁字体，但后面渐渐的也就看习惯了，加之她家娘亲给她注射的那一剂基因改造液功效确实不小，她的记忆力比前世好上太多了，经过之前读过的那两本《千字文》和《三字经》，她也能把现代简体字和这个时代的繁字体对上，看这个时代的书已经没有任何障碍。 她一目十行，大致扫了下手里的《论语》，心头不觉松了口气，虽然这个世界是个架空的世界，很多东西都不全面，但好在这四书五经里的内容跟她那个世界的一样。 段誉瞧着她那张年幼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老成和熟稔，不觉好笑地摇着头：“你真能看懂里面的内容？” “那是自然的。”姜晓晓昂起小脸，颇为自信地点了点头。 先不说这《论语》在小学时就是必背的语文学科内容，其余的《大学》、《中庸》、《孟子》……这些可都是流传千年的儒家经典，不说倒背如流，但也能耳熟能详。 对于姜晓晓的话，段誉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心底并不相信，只当对方是在开玩笑。 毕竟姜晓晓看上去也只是个五岁孩童，这个年纪的孩子，连大字都不识几个，怎么可能读过四书五经。 然而，下一秒，便见姜晓晓摇头晃脑地念出一句话：“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段誉蓦然瞪大双眼。 却在这时，书斋外响起一阵女声的呼唤： “晓晓——” “娘！”姜晓晓往外应了声，随即歪着头朝面前怔愣住的段誉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保密哦。” 说完，她抱着书扬长而去。 留下一脸呆住的段誉。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的双手，有股不真实的感觉。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知道便是知道，不知道便是不知道。 他没想到姜晓晓竟然用论语里面的这句话来回答他的怀疑。 她真的……只有五岁吗？ 段誉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惊讶姜晓晓年纪这么小就读了这么多的书。 这四书五经这些书几乎都是考秀才的人才看的，跟他一起来的那些同窗，没有哪一个将四书五经全部读完的。 没有再管后面的段誉，姜晓晓抱着一摞书出了书斋，饶是她怎么说，那个掌柜都没有收她的书钱。 外面的姜未见了她满怀的书，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伸手帮她接过，抱上身后的牛车。 姜晓晓抬眼便见牛车上堆满了砖块，不由一愣：“娘，你买这么多砖块干啥？” 难道是盖房子的砖块？！ 但她家订购的不是青砖吗，这些砖块看上去灰扑扑的，也不像盖房子用的。 姜未道：“这是我用来盖窑炉的砖。” “娘你要盖窑炉？”姜晓晓愣了愣，“盖窑炉做什么？” 姜未没有再回答，而是让赵老头儿先载着这一车子的砖块回村。 牛车上堆满了砖块，还放着姜未送货的冰柜，她们母女俩也没地儿坐，看来是要走路回村。 “我在挑砖块的时候，江喻遣了小厮过来送话。”姜未突然道，“你在书斋里受了委屈？” “呃……”姜晓晓急忙摆手，“娘，也没啥大事，都被江少爷出面摆平了。” 她并不想让自家娘亲担心，不然往后去哪儿又要处处带着她，她人小步子慢，到头来又得扯自己娘亲的后腿。 “呵，你不用为那家伙开罪，他孙家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姜未冷笑一声，意有所指地看向前方不远处的码头。 姜晓晓也跟着看去，码头那里熙熙攘攘的，聚了很多人，许多船只停在岸边码头，那些穿着短打的工人上上下下地搬运着东西，在这大热的天气下，汗水几乎浸湿了葛布麻衣。 可边上的孙家监工仍嫌慢，不断用皮鞭抽打那些工人的背部。 “快点！磨蹭什么，还想不想要工钱了！” 那些工人吃痛，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扛起笨重的大包货物加快步伐。 姜晓晓看得皱眉。 她以前就有所耳闻，整个清平县码头上的船只几乎都是孙家的，孙家靠着这些船，赚得盆满钵满，在清平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但有了这样的泼天富贵，孙家却不仅一点儿不知感恩，还苛刻拖欠工人的工钱，稍有一点不顺心就对工人又打又骂，完全将人当畜生使！ 甚至还要挟工人签下卖身契，一辈子为孙家船只效劳。 第102章 买马车 姜晓晓看着码头边那船身长将近十丈的漕船，多是些运粮船，每艘漕船的载米量将近两千石，船上竖立两根桅杆，好不威风。 想要将这些船只载满，需要大量的人手搬运货物，然而孙家吝啬，舍不得花费银钱请工人，便通过强雇民工的手段，逼迫要挟其签下契约书，以最低廉的工价让这些民工卖命干活，从早到晚，不得休息。 古代律法制度并不完善，这种肆意压榨人力的事官府也管不了，毕竟对方手握契书，完全有权利差遣这些民工干活。 姜晓晓看了两眼便收回视线，心头叹息一声，来她家干活的那几个婶子就常说她家这活计给的钱太多了，上哪儿都找不到这么轻松、还钱多的活计。 现在看来，她才深有体会，比起在码头扛运货物累死累活都赚不到几个钱的工人，她家的活计确实轻松太多了。 不过，孙家如此不善之举，终会遭到反噬，引来祸端。 不然，他一个商富之家为何要急着和即将走入仕途的学子攀关系。 虽然这个世界的古代没有过度的重农抑商，当朝皇帝甚至鼓励发展商业，但一个商人行着不义之财，定是要寻一个靠山护自身安全，不然这偌大的家业和泼天的财富迟早被人吞掉。 姜晓晓回忆了下原着小说的内容，书中也提及过一些孙员外的家事，他妻妾众多，但子嗣却甚少。 深宅大院的女人勾心斗角，很少有孩子能够健康长大，大多还在胎腹之中便死于他人之手。 郑耀财的姐姐便深谙其道，她知道孩子这一条路行不通，便花钱托关系将自家弟弟送入有名的睢阳书院，让他攀上一两个在未来极有可能科举及第的官学生。 到那时，就算自己不能母凭子贵，也因为帮孙家拉拢了官僚靠山而受到孙员外的高看。 想到这儿，姜晓晓不觉扯了扯唇角，就是不知道这次郑耀财和段誉几个官学生撕破了脸，以后还能不能在睢阳书院攀上关系…… “……下次同江少爷见面，你定要好好谢谢人家。”姜未遥遥看了眼不远处的睢阳书院，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嗯，好。”姜晓晓默默应了声。 清平县离玉河村挺远的，现在没了牛车坐，就在姜晓晓以为要凭着两条腿走回家时，姜未牵着她去了东街的马市。 东街的马市是进行马匹交易的地方，这一条街上不仅卖着各色各样的马匹，还卖着骡子和驴。 马市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热闹，这个年代，灾荒频发，许多人家连饭都吃不起了，哪还有闲钱买马。 姜晓晓观察了下，来马市买马的大多是一些外地路过的富商，大抵是自家从马匹长途跋涉累死了，或是跑不动了，而驿站又没有更换的马匹，才不得不来附近的县镇马市上买马。 而这些人买马，付的不是银钱，而是以金帛、名贵的丝绸、茶和盐来交易。 一匹马的价格大概在二十两至四十两之间，这些富商通常是以物易物购马，而不是直接拿出银钱来交易，这倒也说明了他们出门在外身上都不敢带太多银钱，怕引来匪徒抢劫，而且几十两的银钱重量也不小，带在身上也不方便。 姜晓晓跟着自家娘亲溜达了一圈，最后选中了一家。 那驵侩身后跟着五六匹骏马，个个都是身姿矫健的好马，见她们过来，便满脸堆笑地道：“小娘子，可是要买马？” 驵侩是这个时代进行马匹交易的中间商人，他们专门贩卖马匹，赚取丰厚的利益。 “我这些马都是从西北部运来的，吃的是大草原的丰美水草，瞧瞧这马腿上的肌肉，多结实，再瞧瞧这棕色的鬃毛，多光滑顺溜啊……”还未等姜未开口，驵侩便急不可耐地介绍起来。 最近马市的生意难做，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买马的客人，他得牢牢抓紧了这笔生意。 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大胤北部区域人民历来以畜牧业为主，草原丰美，盛产良马。 姜未扫视着驵侩介绍的马匹，而后指着其中一匹四肢强健、肌腱尤其发达的马，问道：“这匹马多少钱？” 驵侩见姜未问的是银钱价格，深知她不是像其他人一样以物易物，内心一喜，面上愈发热情地道：“小娘子，你挑中的这匹可是难得的上等好马，要三十五两银子！” 听到这个价格，姜晓晓不由皱了下眉。 这一路走来，她们也瞧见了不少卖马的驵侩，最近马市上生意不好做，马匹的价格多是二十两起步，顶天的也就三十两。 像这三十五两的高价，几乎是没有的。 这驵侩莫不是看她们母子是妇孺好忽悠，专门喊高价诓骗她们的钱？ 见姜未犹豫，那驵侩又连忙道：“小娘子莫要嫌我这价格高，我实话跟你说了，这匹马可是西北疆域那边专用的战马，我费了好多力气才运过来的，可不是一般普通的马匹能比的……” 话到最后，那驵侩的声音渐渐低弱了下去。 毕竟干他们这一行的，贩卖战马虽然能够赚取丰厚的利益，但去一趟疆域那么危险的地方，几乎是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 “……但这个价格还是太贵了些。”姜未缓缓开口道。 她看了眼那匹战马，压下心底的意动，面无表情地开口道：“除非你再给我配一辆马车。” “这……”驵侩有些犹豫了，搭上一辆车，这价格可就很难拿得出手了…… “不愿便算了。”姜未牵着姜晓晓就走。 一见人要走，驵侩顿时急了，忙道：“等等，我、我……” 这眼看就要到手的生意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没了，他似下定决定般，咬牙道：“……我给你搭上一辆马车就是！” 姜未这才满意地停了脚，她转身回去，干脆利落地从身后的背篓反手掏出三十五两银子。 驵侩似乎没见到有人会将这么一大笔银子随随便便放在背篓里的，不禁愣了愣。 第103章 建造窑炉 最后付了银钱，母女俩又跟着驵侩去后面的大院挑选马车。 大院里面有着很多的马厩，里面养着从远方运来的马匹，也有不少崭新的马车。 毕竟来马市买马的人家，多会搭配着马车一起买，两者一起买会更加划算些。 最后，姜未挑好马车，一把抱起人小腿短的姜晓晓，将她塞入车厢内，然后自个儿赶着马车就离开了马市，朝着玉河村的方向去。 姜晓晓看着空荡荡无一物的车厢，还有些愣神。 三十五两银子，就让她家就拥有了第一辆马车？ 这可是古代最贵的交通工具啊！ 姜晓晓难掩内心的激动，掀开车厢的车帘，钻出去坐在自家娘亲身边。 不得不说，这马车贵有贵的道理，不仅跑得快，而且还稳，比牛车稳多了，就算坐在外面也一点儿都不颠。 她看着跑在前头的棕红色大马，突然觉得这三十五两银子花的还是挺值得的。 “娘，你咋突然要买马车呢？”姜晓晓忍不住问道。 今天她娘真的太奇怪了，一开始买一牛车的砖回去，然后又买了马车，这是要悄咪咪地干啥事吗？ 正赶着马车的姜未勒紧手里的缰绳，闻言瞧了她一眼，道：“有了马车以后去镇上送货也方便些，而且我们先前不是说好，等空闲下来就去省城一趟，早晚都要买这马车作为代步的工具，不如先买了再说。” 姜晓晓想了想也是，反正都要买，不如早买早享受，可是…… “那以后还让赵爷爷赶牛车帮我们送货吗？” 有了马车，自然就不用牛车，赵老头儿岂不是要“失业”了？ 姜晓晓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她们赶着马车回到村里时，赵老头儿的牛车也才堪堪到家，牛车上那满满的砖块格外显眼，引得田里干活的村里人纷纷抬头来看。 这一看就看到了赶着马车回来的姜家母女，那棕红色的健壮大马遥遥领先，姜家母女坐在后面的马车上。 “哎哟，这、这是马车啊！” “这可是城里的富贵人家才买得起的马车，没想到晓晓娘竟然驾着马车回来了！” “啧啧，这匹马看着怪精神的，值不少钱！” …… 马车跑得快，很快就将那一声声讨论声抛到后面。 到了家门前，姜未抱着姜晓晓下了马车，赵老头儿正等在院门前，看见她们身后的马车，眼里止不住的惊艳。 姜未上前道：“赵叔儿，以后送货就不用你的牛车了，你会赶马车不？会的话以后就帮我家赶马车，工钱还是跟以前一样，十五文钱一天。” 赵老头儿一听姜未不用他的牛车了，正有些失望来着，没想到下一句便听到要他赶马车，顿时激动得连连点头：“会！我会赶马车。” 他年轻的时候也在那些府邸大户人家当过马夫，赶马车自然不在话下，不过后来年纪上来了，家主嫌他手脚慢，就打发他回家了。 他用所有的积蓄买了一头老黄牛，虽然马车赶不了，但牛车还是能勉强可以的。 他心里一直梦想着有一辆属于自己的马车，虽然这个愿望一辈子都没能实现，但在这把年纪还能重新坐上马车，他也是极为开心的。 赵老头儿上前摸了摸前头的棕红色大马，不想竟是摸到一身结实的肌肉，顿时惊喜地道：“这是好马啊！” 姜未进院让里面正在干活的婶子婆娘们出来帮忙，把牛车上的砖块运到院子里。 来这干活的都是些老实不爱说话的人，倒也没人多嘴问姜未买这么多转干什么。 姜晓晓瞧着那些搬运下来的砖块，凭着她仅限的知识，看了半天也才堪堪认出这些是耐火砖。 但她娘买这么多耐火砖回来干什么？ 在古代，这种耐火砖一般用来建造高温柴窑，耐火砖硬度大，耐火，使用寿命长，这也就意味着它能承受长时期的满窑和出窑中不经意的碰撞和损伤。 这个时代的人建造窑炉，除了炼铁，就是烧制瓷器。 这两样东西她家都不缺。 正想着，姜未突然喊她：“晓晓，你去里正家找刘大刚来。” 姜晓晓应了一声，便出门去了。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她娘拉这么多耐火砖回来，就是要建造窑炉了。 里正一家人都在家，里正媳妇儿正在院子里烧火做饭，姜晓晓站在院外，可以看见里正媳妇儿正和着荞面，一边将切好的野菜混在里面，做成饼子贴在锅边上。 锅里面煮着糊糊，里面加了黑豆和野菜，看着稍微浓稠一些。 但这样的吃食，在村里已经算好的了。 姜晓晓心中默然，以后有外人在家，绝对不能再让她家娘亲顿顿大白米饭的吃了，这已经不是奢不奢侈的问题，她在这个村里几个月，但凡看见的条件稍好的人家，都是用粟米当主食，根本没有哪家吃过大白米饭。 要是让别人知道她家天天吃大白米饭，迟早会出问题。 姜晓晓清了清嗓子，朝院内喊了一声：“大刚哥，你在家吗？” “晓晓，你咋来了？”里正闻声便朝她招手，“你找大刚啥事？进来说。” “娘找大刚哥有点事，想请大刚哥过去一趟。”姜晓晓站在院外没动，这眼看人家就要准备吃饭了，她进去委实不好，这年头家家户户粮食紧缺，她要是进去了里正铁定拉她上桌吃饭。 刘大刚从屋里钻出来，道：“好嘞，待会我吃完饭就过去。” “那我先走了。” 完成传话的任务，姜晓晓转身就溜了。 里正原本还想出来拉她进院吃饭，没想到到她眨眼就溜远了，只能无奈摇头。 姜晓晓回到家，就见她娘伏在院子的桌上，用毛笔画着什么，神情格外专注。 她凑上前一看，纸上赫然是一个窑炉的简易绘图。 她娘果然要建造窑炉！ 姜晓晓又仔细看了两眼，这窑炉是直筒形冲天窑炉，在这个时代几乎是没有的，只在后世才逐渐出现。 但这种直筒形冲天窑炉能够提供的温度非常之高，甚至能达到1600摄氏度以上的温度，在现代一般用于熔炼铸铁和炼钢。 第104章 进一步改造窑炉 刘大刚来的时候，看见这张画好的窑炉绘图，愣了大半天没反应过来：“这、这……晓晓娘，这是啥窑，我咋没见过？” 姜未缓缓放下毛笔，道：“这是我在书中看见的一种窑炉，想让你帮忙找几个人手来建造，工钱还是跟上次挖地窖一样，一天二十五文钱。” “行！”刘大刚没多问，满嘴就答应了。 他看了眼姜未随手搁在桌上的毛笔，又看了看洁白的纸张上描绘的图画，满心惊叹，不愧是书香门第出来的，不仅能够写一手好字，还会画画……晓晓娘就跟大家闺秀一样，太厉害了！ “那我现在就找人来帮忙。”刘大刚说完，便马不停蹄地去叫人。 不仅是村里的妇孺，连那些大老爷们儿都喜欢来姜家干活，因为她不仅活计轻松，给的工钱还高。 现在稻田里的灌水也告一段落了，只用慢慢等稻子成熟就行，家里人手大部分闲下来，正愁没事儿做呢。 现下一听姜氏那边又找人干活，还给二十五文的工钱，个个凑在刘大刚面前报名。 刘大刚被吵的脑门儿疼，他索性直接叫了那几个上次跟他一起挖地窖的人去。 这些人中还有几个是曾经一起帮姜家挖过水井的，都是干活卖力的老实人。 姜未对这些面孔都熟悉了，先让几人仔细看过图纸上绘的窑炉，然后对照着图纸又详细地解释了一遍，建造这个窑炉该注意些什么，如何才能建造好这个窑炉…… 这些庄稼汉子虽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样式的窑炉，但经过姜未的细心讲解，也明白了如何建造。 县城上有不少烧瓷器的砖窑，他们大多也见过一些。 姜晓晓就在边上瞧着，她娘最终将窑炉的建造位置选定在她家院子对面的小山坡上。 这个原理她懂，窑炉建立在地势高的地方，既可以避免积水，又可以使火力逐级向上渗透。 姜未安排了两队人手，一边开始搭建耐火砖，一边去院子后面挖黏土回来加水调和。 有姜未在一旁指挥建造，来干活的庄稼汉子都不敢懈怠，窑炉建造的很快，下午的时候基本已经成型。 姜晓晓对比着图纸，又看了看院子外面那个逐渐成型的窑炉，心中的猜想隐约有了个大概。 古代用来锻造加热的窑炉都是手锻窑炉，工作空间是一个凹形槽，槽内填入煤炭，燃烧用的空气由槽的下部供入，瓷器埋在煤炭里加热。 这种窑炉是自然通风的，当窑炉内空气不足的时候，木炭燃烧不充分就难以达到预定温度。 因此这个时代的窑炉热效率通常很低，加热质量也不好，而且只能加工小型工件，类似陶瓷这类的。 而她家娘亲指挥建造的窑炉，除了形状上改为能够提供更高温度的直筒形冲天窑炉，还对传统意义上的窑炉进一步改造。 这个改造主要是在通风方面。 为了弥补窑炉内的空气，她娘采用强制通风的方法，让人在窑顶每隔五尺就多开一个通风口，而窑门的设计也是两侧相向而开的，这可以使得窑炉内的温度进一步提高。 姜晓晓托着下巴看了大半响，手指细细摩擦着头绳上圆润光滑的玻璃珠子，她娘指挥建造的窑炉无不是朝着高温上靠拢，难不成是打着烧制玻璃的的主意…… 说起来，这个时代还没有玻璃这种东西，要是真的能够烧制出来，她家就发达了！ 院外在热火朝天的建造窑炉，院里的妇孺们也在如火如荼地烧灶熬制雪糕和冰淇淋。 不得不说，这些婶子手脚真是麻利，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做好了江喻订购的那一万多份冰淇淋和雪糕，甚至还远远超出了这个数量。 往后几十天给那些酒楼、茶馆和酒肆送货的量，她家都不用愁了。 到了晚上，窑炉建造好了，来家里干活的那群婶子也离开了，姜晓晓和姜未也才终于得以松口气，开始在灶房里折腾晚饭。 由于白天太忙，母女俩的午饭都是随便应付过去的，吃的是从镇上买回来的大肉包子。 “明儿让大伙不用来了。”姜未查看了下空间里几乎堆积成山的冰淇淋和雪糕。 这么多的冰淇淋和雪糕，没有冰块进行冰制，无法成型，得加快制造冰块才行。 现在地窖已经挖好，但姜未迟迟没有将制冰机搬进去，就是怕人多眼杂，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发现端倪。 虽然来这里干活的都是些老实人，但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还是尽量小心一些。 母女俩做了两碗鸡蛋挂面，吃饱喝足后就去地窖放置制冰机。 这几台制冰机的功率在一百瓦到两百瓦之间，也就是说五到十个小时消耗一度电，一个满电的电瓶可使制冰机不停歇地运行几十个小时左右。 姜未每隔几个小时去地窖收一次冰块，顺更换没电的电瓶。 姜晓晓数了数，她娘一共拿出了十二个电瓶，这些电瓶储蓄的电量大，但总有用完的一天。 在她发愁之际，她娘又摸出几个太阳能充电板…… 姜晓晓：“……” 她看了看院子周围半人高的栅栏，然后指着太阳能充电板上的橡胶电线道：“娘，咱家房子还没建好，要是被人看见……” 她话未说完，意思却表达得很明确了。 太阳能充电板要放在太阳底下才能充能，总不能和这些制冰机一样放在地窖里，如果放在院子里，大白天人来人往的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看来要加快盖房子的进度了。”姜未又默默地收回了太阳能充电板，然后一挥手，又招出几台柴油发电机。 “……”这下姜晓晓彻底无话可说了。 制冰机、太阳能充电板、柴油发电机……她严重怀疑她娘在穿越之前将整个基地所有能用的物资都搬进了空间里。 但最后姜未也没用柴油发电机，可能还是觉得发电机发出的噪音太大了，比制冰机还要大得多。 地窖虽然能掩盖一定的声音，但用柴油发电机还是太过冒险了。 第105章 制造水泥 还是等过上一阵子房子盖好后，院子外面建造个高高的墙壁，将家里围得严严实实，然后再把这些太阳能充电板放在家中院子里暴晒几天，就能充好电了。 “……而且我已经想好建造院子围墙用的材料了。”说话间，姜未将写得满满当当的一张纸推至姜晓晓面前。 姜晓晓一眼扫去，这张纸上用毛笔字体工工整整地写满了水泥的制造方法。 她不由愣了愣：“娘，原来你让人建造窑炉是为了……” 原来不是为了烧制玻璃，而是为了制造水泥啊…… 姜晓晓看到她娘写的这张配方上，制造水泥需要黏土、砖块、矿渣……各种配比都有详细记录，其中最主要的材料之一，便是生石灰。 这三个字上被她娘用毛笔重点圈起来。 生石灰作为水泥速凝剂，是必不可缺少的。 这个时代生石灰可不好弄，其余那些黏土、砖块和矿渣都可以去镇上的铁匠铺或者砖窑铺子买，但这生石灰，估计跑遍整个镇子都买不到，只能自己烧制。 而生石灰必须由石灰石经过烈火煅烧而成，怪不得她娘要用耐火砖建造窑炉，这烧石灰所需的温度可不低…… “明天找个时间去山上一趟……”姜未屈指敲击着桌面上的纸张，开始安排明天的任务。 烧制石灰所需的石头还得去山上找，这个配方是她根据记忆琢磨出来的，但还没有实操过，具体能不能根据这个配比制造出水泥还有待实验。 “好！明天我跟娘一起去山上！”姜晓晓点点头，止不住高兴地道。 要是能在盖房子之前成功制造出水泥，那就太好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没人比她更清楚水泥的好处了。 水泥是非常好的建筑材料，能让砌房用的地砖和墙砖黏合，加强建材与基层吸附能力，变得更加稳固，还能保护内部结构，比起这个时代人们常用的水加黏土和稻草搅拌做出的黏合剂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她原先还在担心，要是原着中的雪灾发生了怎么办？ 都说久旱必有大灾，何况这本书的原着还是一本灾荒文，今天夏天的大旱过后，到了冬天会发生几十年难得一遇的雪灾。 原书中描述过，天降大暴雪，压倒了很多房屋，因为村里人大多是土坯房和茅草屋，牢固性不行，一旦下大雪，或是狂风、暴雨什么的，房子压根就撑不住。 然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她们所在的这一大片区域几乎被大雪覆盖，无论是县镇，还是村里的山道都被大雪掩埋，桥梁被大雪压断，无法通行。 很多外出的人都困在山中或者其他地方，无法归家，活活冻死。 更有甚者，有些家里的粮食不够，就算手里有银钱也无法出去买粮，路道都被大雪堵住了，人们无法穿过，只能活生生地在家挨冻受饿。 现下还没有入秋，这些暂且不论，姜晓晓原本还想着用什么方法提醒她娘将家里的房子加固一下，没想到他娘就主动提出用水泥建造房屋的法子。 这让她心中的那块始终提着的大石头彻底落下来了。 冬天过冬的粮食倒是不用担心，她娘空间里的粮食几辈子也吃不完，现在唯一担心的房子问题也解决了，她终于能真正松口气了。 第二天一大早，母女俩就早早的去了秋莲娘家，结算了这几天的工钱，并且让她通知大伙以后不用再来她家干活了。 “行。”秋莲娘点头应下了。 正好过几天也到秋收了，家里有农田的妇人也腾不出手来做这份活计。 母女俩回到家，正愁着镇上几家酒楼的货还没送，正巧见春苗姐妹来了。 姜晓晓一拍脑门，得，忘记通知她们不用来干活了。 春苗正想像以往一样去灶房里拿糯米粉出来，就被姜未拦住：“春苗，从今天开始就不用再来我家熬煮冰淇淋和雪糕了。” 春苗闻言，不由得失望地低下头。 因着有了这份活计，她们母女三人虽然搬出来住在那所破烂的茅草屋里，但也能靠着这份工钱活下去。 但若是没了这份活计，她们在这个村里没田没地的，恐怕…… 她还在愁苦着，姜未转而又道：“春苗，我有另外的活计安排你做——” 说话间，赵老头儿也赶来了，姜未脸上露出笑容，指了指家里的马车，道：“你跟赵叔儿去镇上帮我送货，一共有七八家，你要挨家挨户都去，确保把货送到掌柜手里，我一天给你十五文的工钱，你能办到不？” 安排人送货这件事她也考虑了许久，这活没啥技术含量，她早就想把这活安排给别人做，自己也能空出时间来做些别的。 “能！”春苗忙不迭点头，满脸坚定，“姜姨你放心，我一定把货送到！” 姜未满意点头，春苗年纪也不算小了，包揽这活她也放心。 将几个冰柜搬进马车后，姜未又叮嘱了春苗一些如何跟镇上那些掌柜打交道，这活计除了将货送到掌柜手中，每天还要收取将近十两银子带回家，这不是一笔小钱。 她原先还想让秋莲娘包揽这活计，但想想也临近秋收了，她家田地不少，恐怕也空不出时间，索性便让春苗干这活。 赵老头儿赶着马车，载着春苗和一马车的冰柜离开了。 春芽看着远去的姐姐，眼里流露出羡慕。 姐姐能赚钱养家了，可是她却…… 春芽不觉有些悲伤起来，突然边上的姜晓晓拉了拉她的袖子，软声道：“春芽姐，我娘也想找你帮忙。” 八岁的春芽眼睛一亮。 姜未适时指了指院里的鸡圈、羊棚和兔窝，道：“你每天过来帮我家打理这些家禽，清理一下粪便，扫一下地，给鸡羊兔子们喂食、喂水，我每天给你三文钱如何？” 春苗用力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弱弱地道：“姜姨，我不想要工钱，你能不能把工钱换成兔子，送我一只兔子就行……” 第106章 徐寡妇怀了 “行啊。”姜未没拒绝。 闻言，春芽几乎高兴得跳起来：“谢谢姜姨，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兔子的！” 姜晓晓便拉着她去兔窝，让她随便挑选一只。 春芽选了一只怀孕的母兔。 姜晓晓挑眉，她倒是没想到，春芽会挑一只怀孕的母兔，而不是挑那些长相可爱活泼好动的小兔子。 她看向春芽挑选的那只母兔，个头体型肥硕得像只大肥猫，肚子更是圆滚滚的。 要不了多久这只母兔子就生了。 春芽埋着头，声音低若蚊蝇道：“晓晓妹妹，我如果养一些兔子在家里，以后……能拿到镇上去卖钱吗？” “当然可以。”姜晓晓笑了，春芽年纪虽小，但看起来比她姐春苗更有主意，脑子也灵光，“镇上很多酒楼都收野味，其中就包括肉兔，你养好兔子就可以到镇上的酒楼问问。” “真的吗！太好了！”知道自己的计划行得通，春芽脸上止不住的高兴。 兔子不仅能生，长得也很快，一只兔子一年能产六十只幼崽，三个月就能长大，一只母兔子从怀孕到生产也就一个月左右。这玩意儿若是发展起来，也是能个赚钱的好东西。 而且养兔子几乎没有成本，兔子主要吃草，草在路上、山中都是随处可见的，根本不用花什么钱。 春芽满心欢喜地就出去找青草了。 姜晓晓趁着她离开的空挡，往旁边的水缸里放了些异能水。 随着她异能等阶逐渐提高，她娘就不让她用异能水喂家里的家禽。 那些喝过异能水的羊、兔子和鸡的体型个个长得硕壮无比，时间长了怕出问题。 但完全不喂异能水，这些家禽就罢工，不吃不喝，姜晓晓无奈，只能用异能水和普通的井水混合着喂。 春芽很快抱着满满一摞青草回来，丢在地上就干劲满满地开始用铡刀铡青草。 俗话说“饲草铡三刀，无料也上膘”，把整草铡成小段，大小合适，肉兔吃了肯定能上膘。 春芽精心喂养她家的兔子，倒也没怀疑这些兔子为啥一个个长得这般膘肥体壮。 家里的活计安排好后，姜未收拾好就叫上姜晓晓一起上山找石头。 母女俩刚出院门，就撞见几个上山挖野菜的妇人总是有意无意地路过她家，不断拿眼打量她家的院子。 这几天她家又是挖地窖，又是建造窑炉的，显然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咳咳。”姜晓晓轻咳一声，故意放开声音道：“婶子们要来我家坐坐吗，站在外面看多累啊。” 几个婶子偷看被抓了个现行，有些尴尬地道：“那啥，晓晓，我们还有事忙，就不去了。” 说完，几人纷纷散去，再也不敢停留。 姜未眉头紧皱，面上难得出现了几分不耐烦：“这些人还真是没完没了。” “算了。”姜晓晓安慰地拉了拉她娘的衣袖，“咱们再忍几天，等房子盖好她们就啥也看不到了。” 毕竟她家挣了钱，还在村里大张旗鼓地花工钱请人干活，这肯定少不了引来村里人的妒忌和眼红。 母女俩沿着山路上山，到了山的外围自然又遇到不少来挖野菜的农妇。 她俩有意避开，专门挑了人少的道儿走，却不妨遇见了徐寡妇。 许寡妇臂弯间挎着一个篮子，也不知道最近经历了什么，面上萎靡，十分疲惫，像是突然间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看，是那狐狸精！” 就在徐寡妇走得好端端的时，林中突然蹿出几个小孩，捡起石头就往徐寡妇身上砸。 “我娘说她是贱货，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我们要替天行道，打死这个狐狸精！” …… 小孩们像是受到了鼓舞，也可能是觉得好玩，嘴里骂着刺耳难听的脏话，一边不断捡起石头用力砸向徐寡妇。 徐寡妇慌乱地用手去挡，却还是被砸中了脑门儿，额头流出血来。 那些小孩看见了，不仅不怕，反而一个个高兴得拍手叫好，更加卖力地朝徐寡妇扔石头。 这样下去会弄出人命的，姜晓晓想上前制止，却被她娘一把拉住。 “喂，你们这些小孩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林中又钻出一人，是刘大刚，他上前呵斥住了扔石头的小孩。 “大壮她娘说她是贱人，所以我们才……”小孩不服气地辩解。 可他们话说到一半，徐寡妇就像是再也忍不住一般，坐在地上捂着脸崩溃得大哭了起来。 哭得撕心裂肺，把一圈孩子都吓懵了。 他们打徐寡妇也是因为好玩，这下见人坐在地上大哭，生怕惹上麻烦，赶紧作鸟兽散了。 刘大刚原本只是上山来查看一下沟渠的情况，没想到遇到这种事，他最怕女人哭了，正左右为难之际，哭到一半的徐寡妇突然捂着肚子干呕起来。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徐寡妇哭红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 “这、这是有……”刘大刚愣在原地，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徐寡妇拎着竹篮，落荒而逃。 边上的姜晓晓也看得愣住了：“这徐寡妇难不成……” 徐寡妇男人都死了两年了，这突如其来的干呕，恐怕是怀了…… “这模样估计要和赵无赖纠缠不清了。”姜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幸好春苗母子跟赵无赖离了，不然还不知道要闹成啥样。” 闻言，姜晓晓无声地叹口气。 说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赵无赖，若是他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就不会弄出这么多糟心事了。 不过，赵大嫂能通过这件事离开他，也算好事，春苗和春芽也算是脱离了苦海。 没再说这件事，母女俩继续朝着山上走去。 她们专挑人少的山路走，走了将近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没人的深山中。 山上除了树，就是石头最多，但不是什么石头都能用来烧制石灰的。 姜未扫视着周围，一边道：“方圆百里之间，必定会有可供煅烧石灰的石头，这种石头以青色的为最好，黄白色的则差些……” 第107章 大肆囤煤 姜晓晓眼尖，很快看到不远处的斜坡上有着很多石头，她连忙拉了拉姜未：“娘，那些石头能行吗？” 姜未走过去仔细一看，摇头道：“这些石灰石表面已经风化，就不能用了。” “这样啊……”姜晓晓略微丧气。 “但既然这里有石灰石，那周围肯定也有很多石灰石。”姜未说着就在四周查看起来，还真被她找到了不少。 她大手一挥，全部收进空间里。 找到石头，姜晓晓以为就要打道回府时，便见她家娘亲又掏出一把柴刀，开始砍周围的树木。 姜未解释道：“这些石灰石只要要引火煅烧一周才能得到石灰，家里的柴火不够，得砍些回去。” 姜晓晓便也在边上跟着捡些树枝。 到了回去的时候，她娘便背着她捡的那捆树枝，而自己砍的木头则是被她收进空间里带回去。 到家的时候，姜未没有急着烧制石灰，而是将空间里的木材移进窑炉里烧。 这一方面是为了给刚建造好的窑炉预热，一方面也是为了烧制些木炭，到时候煅烧石灰的时候用。 这是古代，自然不像现代那样有丰富的燃料，例如天然气、石油之类的。 姜晓晓看到窑炉里烧制的木材，又想起冬天会发出雪灾的事，便道：“娘，咱们以后多备些柴火过冬用，我听里正爷爷说今年冬天会很冷。” 姜未不断往窑炉里扔木材，闻言头也不抬地道：“没事，你不用怕，我空间里有电热烤炉、电热毯和取暖器，到时候冬天冷了直接拿出来用就行。” 姜晓晓：“……” 随后，她仰起小脸，佯装一脸懵懂地问：“娘，你说的电热烤炉、取暖器啥的是什么呀，它们是不是跟制冰机一样用电才行？” 她亲爱的娘亲啊，先不说这些东西能不能拿得出来用，至少要有电才能驱动啊…… 姜未闻言顿了下，看着面前的窑炉喃喃道：“你说的对，没电用不了……” 经姜晓晓这么一提醒，意识到自己空间里的取暖器无法使用的姜未瞬间有了危机意识，这是古代，取暖方式还是得靠火取暖，引火要有柴和煤，但她空间里还没有煤炭这种资源。 她连忙往窑炉里塞好木材，然后起身拍拍手上的余灰，朝姜晓晓道：“你收拾一下，咱们现在就去镇上买。” 姜晓晓一愣：“诶？现在？！” 这么急的吗？ “正好地窖里的冰块也制得差不多了，顺道去悦来楼一趟，通知江喻可以来拉货了。” 姜未到水井边打水清洗，说话间赵老头儿就赶着马车回来了。 春苗从车上跳下来，迫不及待地冲进院子里，她怀里抱着一个钱袋子，看着沉甸甸的。 直到回到姜家，她那颗提了一路的心才落回实处。 天知道，一路上带着这将近十两银子，她有多害怕，生怕给弄丢了，一直躲在马车的车厢里不敢露面。 “姜姨，货全部送到了，这是钱。”春苗一下车就赶紧将钱袋子交给姜未。 姜未用手轻轻掂了两下，数目是准的，这送货交给春苗办果然能行。 她爽快地给春苗付了工钱。 拿着刚到手的十五文钱，春苗没有像以往一样害怕得推拒不敢接受，这几天以来，她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再像从前那般怯弱，而是变得逐渐勇敢独立起来。 离开了赵无赖，她深知只有靠自己的努力才能重新支撑起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只有努力赚钱，才能像姜姨一样，让村里人不敢欺负她们母子。 这个变化是好的，一旁的姜晓晓默默看在心里，春苗姐妹通过这几天的事都做出了改变，这是好事。 有了动力，日子才有奔头。 姜晓晓乐滋滋地看着春苗离开，转头就被自家娘亲抱上了马车，“坐稳了，咱们现在就去镇上买煤炭。” 姜晓晓无奈摇头，她娘果真是个行动派，决定要做什么就立刻去做，丝毫不拖拉。 到了镇上，姜未赶着马车直往西街东窑去。 东窑是永安镇最大的民窑，除了专烧砖瓦、青瓷器，还卖煤炭。 进到前院的窑铺，姜晓晓就看到里头有个正在收拾矿渣的老翁，便脆生生地道：“老爷爷，我们想要买石炭。” 石炭就是煤炭，这个时代的人通常把煤炭叫做石炭，因为是从地下开采出来的，跟石头一样。 “买石炭？”老翁起身走过来，满脸疑惑：“这大热天的你们买石炭干啥？” 姜未言简意赅：“家里要盖房子，烧些砖瓦用。” “哦哦。”老翁恍然点点头，然后用他那双漆黑的老手从角落里推出一大把杆秤，“你们要多少秤石碳啊？” 姜晓晓看了看那把杆秤，又看向旁边纸上写的价格：石炭每秤六十文钱。 这一秤差不多能放十斤，折合下来每斤六文钱。 这个价格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便宜。 姜晓晓不觉讶然。 街上卖的一捆柴至少也要七八文钱，到了冬天的时候卖得更贵，十多文都有人买，没想到这煤炭在古代的价格竟然还不如一捆柴高。 不过说起来，煤这种东西，在古代除了烧火取暖，基本没有别的用途了。 除了那些专门烧窑卖砖瓦、瓷器的，寻常人家基本不用煤。 毕竟古代人烧火取暖大多用木柴，尤其农村里的人，上山转一圈就能捡些不少柴回来用，根本用不着专门花钱买煤用。 而对于富贵人家来说，更不会用煤炭这种东西，煤炭一燃烧就会产生大量的烟雾，不仅熏人，还会让人中毒头晕。 所以，越是有钱的人家，越是看不上煤炭这种东西，他们冬天取暖都是用专门烧制好的木炭，例如银丝碳，表面像白霜，烧出来无烟，还不易熄灭，冬日的放在室里，能让人一整天都感到温暖如春。 不过这些专门供人取暖的木炭价格也不便宜，远不是煤炭能比的。 姜未一口气要了两百斤煤炭。 她想买的远远不止这么多，但奈何马车的车厢就能装这么多。 第108章 被毁容的李秀芬 姜未让人将煤装进马车的车厢，随后便赶着马车离开了。 到了无人的巷道，只见姜未大手一挥，就把车厢里的全部煤块收进了空间里。 就在姜晓晓以为要就此结束的时候，便见她娘又赶着马车去了邻县。 “娘，这么多石炭够咱们冬天用了，咱们还要去清平县买吗？”姜晓晓不解地问。 姜未抓紧手里的缰绳，道：“石炭是非常好的资源，趁着现在大夏天的卖得便宜，咱们多囤一点儿，我后面有重要的用途。” 闻言，姜晓晓眼睛一亮，忙问：“啥重要用途？娘，你想用石炭做啥呀？” “往后你就知道了。”姜未又卖起了关子。 “好……”姜晓晓只能按耐下心头的好奇，脑海里却止不住天马行空地想起来。 煤放在现代那可是一种相当重要的资源，它被广泛用于工业、发电、加热和燃料等领域，被誉为“工业粮食”，比起石油和天然气，更是有着不可比拟的独特优越性！ 但在贫穷落后的古代，显然是没有现代那样规模庞大的工业，自然也就没有这样大量用煤的地方，煤的价格也被人们一再贬低，她们趁机多囤积些煤矿资源，如果到未来的某一天有机会开展工厂工业，那就是巨大的商机！ 姜未赶着马车，又去了邻近的几个县各买了一两百斤的煤，她没有一次性买的很多，而是分开来买，这样也不会让人起疑。 回到永安镇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申时。 母女正要赶去悦来酒楼找江喻，却在半路上看见了许久未见的李家老婆子。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李金凤被李老婆子一脚踹在地上，一个戴着面巾的少女冲上去把她按在地上狂扇巴掌，嘴里歇斯底里地咒骂着： “啊啊啊啊李金凤我要杀了你！！都怪你我的脸才变成这样！你赔我的脸！不然你今天就别想活着进李家的门！” 拉扯间，少女脸上的面巾掉落下来，赫然露出了一张恐怖至极的面孔。 路上的行人见到，似乎被吓到一般，纷纷避开她走。 连姜晓晓也被吓了一跳。 这个少女无疑是李秀芬。 但姜晓晓看着李秀芬的那张脸，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一张十六岁的少女面庞。 她的脸上发青发黑，长出很多斑块，皮肤非常干，皱巴巴的，像是一粒干瘪的葡萄干，看起来简直比旁边的李老婆子还要年老！ 而且她每动一下，头上的头发就止不住地往下掉，脑门都秃了一大片，看起来十分骇人。 姜晓晓看了两眼便收回视线，她想起前阵子在村里遇见李秀芬的时候，她得意洋洋的在村里显摆，脸上涂抹着浓厚的胭脂水粉，但还没这般严重。 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整张脸就几乎毁容了，她这是往脸上涂了多少有毒有害的物质啊？ 这古代劣质胭脂水粉的危害简直太恐怖了，怪不得有句古话说“红颜薄命”，古代美丽女子通常活不长的原因，就是因为用了大量的胭脂水粉。 见到众人看自己那嫌弃的眼神，李秀芬愈发癫狂地去掐李金凤的脖子，似乎真想让她偿命一般。 匆匆赶来的孙氏见到，忙上来一把推开李秀芬。 李金凤忙不迭地爬起来躲在孙氏背后，看向李秀芬的眼里却有毫不掩饰的畅意。 “臭婆娘，你还敢出现！”李老婆子见到孙氏，上去就和她撕打在一起，“你这贱蹄子，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撺掇那死丫头毁秀芬的脸，你心思咋就这么歹毒！要不是我今天亲自跟来看，还要被你一直蒙在鼓里！” 孙氏一想起自己那还未出世就被李老婆子一脚踹掉的孩子，当即怒火上涌，也不管不顾地跟李老婆子扭打起来，嘴里还不甘示弱地骂着： “明明是你闺女自己要往脸上涂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真是年纪大瞎眼了！什么屎盆子都往我们母女身上倒！你闺女的下场就是你害我孩子的报应！” 即使她知道李秀芬的脸确实是自家闺女一手造成的，但她也乐得如此！ 自从没了孩子，她恨李老婆子简直是恨到骨子里，巴不得也想让她体验一下孩子没了的痛苦！ 刘秀芬落得这般下场，正合她的意！ 见周围聚了不少路人，李老婆子索性瘫倒在地上，扯着她那破铜锣的嗓子哭嚎起来：“我老李家遭了什么孽啊，怎么会摊上你这样的恶媳妇儿，真是天要亡我老李家啊！大家伙给我评评理啊……” 然而，她这副撒泼打滚的模样却没有引起路上行人的同情。 她这招在村里管用，但在镇上就不一定了，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自然看得出李老婆子是什么德行。 大家嫌晦气，纷纷避开她走开。 坐在马车上的姜晓晓却是看得直摇头，想当初还在李家的时候，李老婆子和孙氏之间的婆媳关系那叫一个好，孙氏随便的三言两语哄就能哄得李秀芬和李老婆子高兴得找不着北。 没想到世事变迁，物是人非，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竟然变得如此水火不容。 李老婆子坐在大街上干嚎了大半天，依然不见人来帮她说话，哭嚎的声音一顿，脸上难得出现些许尴尬之色。 但转头她便瞥见了赶着马车正要避开走的姜氏母女，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李老婆子当即跳了起来，猛地朝马车扑了来。 姜晓晓吓了一跳，以为她要上来闹事，却见李老婆子抓着马车的车辕，哭天抢地嚎起来：“三媳妇啊，娘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是娘以前有眼无珠，不知道你的好，错怪你了，错把那些恶人当成宝，你看在死去的老三的面子上回来……”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似乎真有几分伤心。 但要不是看到她瞥向马车的目光中隐隐带着一丝贪念，姜晓晓真要信了她的鬼话。 见姜未无动于衷，李老婆子转而又去拉姜晓晓的手：“二丫，奶奶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第109章 娘，我想学医 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李老婆子拽着姜晓晓苦苦哀求的模样顿时引来不少目光。 李老婆子见势，愈发哭嚎得大声了：“二丫啊，你不要再生奶奶的气了好不好，奶奶在家里给你煮了你最喜欢的鸡蛋，就等你回家吃呢……” 姜晓晓只觉头皮发麻，这老婆子还真是不要脸，方才还跟孙氏在街上撒泼扭打，现在又过来跟她打亲情牌。 还说给她煮了鸡蛋，真当她是傻子好糊弄不成？ “放开我……”姜晓晓用力想抽回手，可李老婆子也不知上哪来的这么大力气，那双枯槁的手如铁钳般死死箍着她胳膊，像是要把她细小的胳膊掐断。 “滚开！” 姜未皱紧眉头，一把拨开李老婆子的手。 “唉哟！”李老婆子顺势摔倒在地上，露出方才与孙氏撕打的蛮横泼辣截然不同的柔弱，她抹着脸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可怜巴巴地道：“老三媳妇儿啊，娘知道你心里恨娘，你想怎么打娘出气都行，求你别不理娘，别让二丫不理我这个奶奶啊……” 三言两语间，不仅将自己伪装成受害者的模样，还把姜未形容成了一个打婆婆的恶媳妇。 姜未被李老婆子这一番不要脸的作态气到了，刚要开口呵斥，自家闺女突然害怕地瑟缩在她怀里。 “娘，我手好疼，我好怕……” 姜晓晓故意露出方才被李老婆子死死掐住的胳膊，上面已经留下了红色的印子，虽然颜色很浅，但这几个月以来，自家娘亲把她养的白白嫩嫩的，这浅红色的印子在她白皙细嫩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街上的众人见老婆子苦苦哀求的模样，刚要生出几分同情，见到这印子，那同情心顿时烟消雾散，取代而之的是被人当猴戏耍的恼怒。 “呸，这老婆子真不是好东西！竟然对一个小孩下这么重的手，真不敢相信她是孩子的奶奶！” “我看这老太婆根本不是孩子的奶奶，方才不是还在大街上跟自家媳妇儿闹吗，现在又平白无故地找个路人上来碰瓷，真不知道安了什么心思！” “你们看她光嚎，脸上都不见半滴眼泪的，都是她假装的！” …… 见到众人都指着自己骂，李老婆子慌了，连忙辩解道：“不、不，我是孩子的奶奶，我是她的亲奶奶啊！” 姜未瞧见姜晓晓胳膊上的印子，压抑着心底的怒火，忍着没有把李老婆子一脚踹翻的冲动，冷笑着开口道：“你既然是孩子的亲奶奶，那你说我闺女叫啥名？” “不就是叫二丫，你真当我傻吗？”李老婆子当即插着腰，信誓旦旦地道。 “哼。”姜未冷笑一声，看向自家闺女，“晓晓，告诉她，你叫啥名。” “我姓姜，姜晓晓！”姜晓晓一字一顿地道。 “姓姜又能怎么样！”李老婆子毫不气弱地反驳道，“就算你姓姜也是我老李家的孙女！” 围观的众人都被她这不要脸的话气笑了。 “我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头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人家的闺女凭啥随便被你一指就要变成你家的孙女？照你这么说，这满大街的姑娘家被你一指，都要变成你家的孙女？” “我看这老婆子就是脑子有问题，方才还跟她媳妇儿在大街上撒泼掐架，怕是受了刺激，想重新找个好人家的姑娘当她的媳妇和孙女！” “不、不是……”众人毫不留情地嘲笑让李老婆子彻底慌了神，她尝试着想要辩解，听到众人提到自己的媳妇儿，忙转头去找孙氏，想让她帮自己作证。 奈何她一转头就发现，孙氏和李金凤早就趁她纠缠姜氏母女之际溜得不见人影了。 连李秀芬也不见了。 李秀芬自从被毁了脸后就不敢在众人面前露面，今天也是迫不得已才带了面巾出来，但在跟李金凤扭打期间不小心弄掉了面巾，让众人看见了她的脸，已经癫狂的她根本无颜面继续留在这里。 如今只留下李老婆子一个人在大街上被众人指责着。 姜未扬手甩了一记马鞭，鞭子落在李老婆子脚前的青石地板上，那石板直接被震裂开一条缝隙。 李老婆子吓得脸色一白，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下次再来纠缠，我保证这鞭子绝对会落到你身上！”姜未厉声道。 言罢，她抓紧缰绳，棕红色的大马嘶嚎一声，高高扬起前蹄，扬长而去。 众人看着远去的马车，又看看那青石板地上裂开的缝隙，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可是结结实实的石头啊，人来车往踩踏十几年都丝毫无损，竟然被一鞭子就震裂了，这得多大的力气啊…… 要是这一鞭子甩在人身，不得直接将人劈成两半。 …… 被李老婆子这么一闹，姜未也没心思去悦来酒楼找江喻了，索性调转方向，直接回家。 一到家，姜未就急忙撩开姜晓晓的袖子，看着上面的浅红色印子，脸色愈发阴寒了。 姜晓晓一见她娘的脸色，立马安慰起来：“娘，我没事，只是几个印子而已，我……” 不等她说完，姜未便连忙从空间摸出药膏来给她上药，一边上药，一边止不住地咬牙道：“那老婆子下手这么重，竟敢掐你，下次见面我绝对饶不了她！” 要不是今天大街上人多，她不好动手，那记鞭子绝对会落在那死老太婆身上！ 姜晓晓安慰无果，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其实被人欺负这种事也不是头一次发生了，像上次在书斋里也一样，不能怪别人，还是她自己太弱小了，她要赶紧强大起来才行。 想着，她的视线不经意落到上次在书斋买的医书上。 姜未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那残破的封面时，不由得叹气道：“你就那么喜欢那本书？” 书斋里发生的事儿她也知道了个大概，尤其是知道自家闺女为了本破书差点被人指着冤枉她就来气。 “喜欢。”姜晓晓点头，她定定看着那本医书，忽然又道：“娘，我想学医，你看成吗？” 第110章 提前敲打 姜晓晓前世就是医学世家，她的爸爸是外科医生，爷爷是有名的老中医，母亲是医学博士。 她自小耳目濡染，长大后专业学的也是医学，以免自己以后露出马脚，不如趁着这次机会把学医的事跟自家娘亲说了，到时候就算自己显露出这方面的知识也不会引得怀疑。 姜未微微蹙了下眉：“你年纪还小……” “这样啊，那我可以长大后再学……” 就在姜晓晓以为她娘亲会以年纪小为由拒绝时，姜未大手一挥，面前的桌上便出现了一摞堆得高高的厚重书籍。 姜晓晓定眼一看，差点吓一跳，有《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甚至是《针灸甲乙经》等等，但凡跟医学沾上点关系的书籍都被她娘亲通通拿了出来。 “你年纪还小，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懂这些书……”姜晓思索着道，“说到底还是我空间里没有适合儿童看的入门书籍，要是让你看这些晦涩深奥的书，你恐怕没几天就腻了，反倒打击你学医的信心。” 原来是这个原因…… 姜晓晓眉眼一弯，忍不住笑了：“娘，我不会的，只要是娘给的书，我一定会认真看完的。” “你呀……”姜未伸手轻轻戳了戳她的鼻尖，“就会耍嘴贫，学医这条路不好走，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不会的。”姜晓晓拉着姜未的手撒娇起来，“只要有娘在身边，再难的事都会变得简单。” 毕竟，她娘可是大女主啊！ 商定了学医的事，姜晓晓便急不可耐地捧着一本《神农本草经》看了起来。 她娘拿出的书在这个世界大多是没有的，为了不被怀疑，她有时候看到一半还会拉着姜未问其中几句话的意思。 姜未也耐心地一一解答。 农家小院里，姜晓晓坐在房檐下看书，姜未在窑炉前烧石灰。 她把从镇上买的煤掺和泥做成煤饼，然后一层煤饼一层石头相间着堆砌在窑炉里，然后在底下铺柴引燃煅烧。 烧制石灰必须烈火煅烧一周才能获得，姜未加满燃料，关上窑门，静静等候。 这会儿也到了午后，青碧色的天上白云一丝丝的，尾端沾了几抹橘色。 春芽抱着一摞新鲜的青草来喂兔子，一进院子就见姜晓晓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在看，忍不住惊叹道：“晓晓妹妹好厉害！” 她还从来没见过那么厚的书。 不，准确来说，她还没见过有人能捧着那么厚的一本书看。 她先前就听里正爷爷说过，晓晓妹妹正在跟她娘学习识字，她当时就羡慕的不得了，羡慕晓晓有个会读书识字的娘。 现在一看，晓晓妹妹简直比里正爷爷口中说的还厉害！ 不仅识字，还能看那么厚的书！ 他们这些村里人没见过啥世面，对读书人天生有一股敬畏感，觉得能识字读书的人非常神圣。 以往一进院子就要找姜晓晓聊天的春芽这下也不敢去打扰姜晓晓看书了，她默默地走到兔窝边上，开始用铡刀铡青草。 大抵是春芽看自己的视线太过灼热，姜晓晓合上厚重的书本，将其放到一旁，朝春芽招手道：“春芽姐，过来坐。” 春芽放下铡到一半的青草，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晓晓妹妹，有啥事？” 姜晓晓拉着春芽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两个糖角儿塞给她手上，一边压低声音道：“春芽姐，你知不知道赵无赖……呃，你爹现在跟徐寡妇咋样了？” 春芽摇了摇头：“娘不让我们再打听他的事。” 她提起赵无赖的语气很冷淡，连爹都不叫了。 姜晓晓眉眼一舒，看来春苗姐妹已经不认赵无赖这个爹了，那就好办多了。 她便再次压低声音道：“春芽姐，如果徐寡妇嫁给你爹，并且给你爹生个弟弟妹妹啥的，你会咋样？” “生、生弟弟妹妹？！”春芽瞪圆眼，一脸不可思议。 徐寡妇怀孕这事儿还没有传出来，村里人都不知道，春芽现在应该也不知道她将来会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姜晓晓便道：“如果哪天赵无赖抱着徐寡妇生的孩子来找你们，求你娘原谅他，求你们拿钱给他养孩子，求你们帮他干活，你们会同意吗？” “不给！”春芽摇头似拨浪鼓，“别人给他生的孩子，凭啥要我们帮忙养。” “这就对了！”姜晓晓摸了摸春芽的头，提前打好预防针，“以后无论你爹跪着怎么求你们，都不要原谅他，更不要心软去帮他下地干活。” 赵无赖是村里出了名的好吃懒做，徐寡妇大概是看不起他这点，无论村里闲话传的多难听都不会去找赵无赖，但现在徐寡妇有了赵无赖的种，就不好说了…… 前两天她就听村里人说赵无赖自从跟赵大嫂离了之后，家里的日子过的一天不如一天，衣服没人洗，饭没人做，田里的庄稼没人照顾，杂草都长得有膝盖高了。 赵无赖习惯了赵大嫂的伺候，如今没了她，想必真的会娶了徐寡妇来。 但同样的，徐寡妇也是个混吃等死的货，她长得有几分姿色，在这个农村里大家都是一脸灰头土脸、做惯重活的样子，唯独她整天穿的干干净净，手上也没有常年干重活磨出来的茧，想必去了赵无赖家也不会下地干重活，伺候赵无赖。 依着她对男人劣根性的了解，赵无赖一定会去找赵大嫂。 秋收在即，赵大嫂没有分到一分田地，赵无赖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求赵大嫂帮他干活，甚至用徐寡妇怀了身子虚弱为由要钱养孩子。 赵大嫂心软，恐怕会上当，她得多敲打一下春芽，让她多留心一些。 她们这边正说着，春苗急匆匆跑进院子：“春芽！” “姐，咋了？”春芽连忙起身。 春苗扶着膝盖，喘了两口气，才道：“徐寡妇搬行李去了咱爹家里，还把娘以前留下来的东西全给扔出来了！” 姜晓晓：“……果然。” 早上才看见徐寡妇在山上干呕，下午她就急匆匆地搬进赵无赖家里，速度还真是有够快的。 第111章 被书院开除 “扔就扔，那些东西娘都不要了，我们还惦记啥。”对比春苗的急切，八岁的春芽显得镇定多了。 “还有姐……”她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头，声音冷淡地道，“他已经不是咱们的爹了，你以后也不要再叫他爹了。” 闻言，春苗愣了下，似乎没想到自家妹妹的反应会这么冷淡。 她不觉看了眼边上的姜晓晓，五岁的小女孩安静坐在那儿，小脸白净，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干干净净的。 再看看自家妹妹，身上穿的还是赵二狗扔掉不要的破衣服，因为常年挨饿身子显得十分瘦弱，衣服穿在她身上显得空荡荡的，明明已经八岁了，但站在五岁的姜晓晓身边，依然显得十分瘦小。 春苗不由鼻头一酸，上前摸了摸春芽的头，颤声道：“好，咱以后都不叫他爹了，赵无赖不配做咱们的爹！” 徐寡妇搬进赵无赖家里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玉河村。 大家都在猜测，徐寡妇好端端的怎么会搬进了赵无赖家里？ 之前的她就算被全村人撞破和赵无赖的丑事，也不见她为了名誉搬进赵无赖家里，现在咋突然变了主意？ …… “村里人都说徐寡妇怀了……” 第二天春芽抱着青草来家里喂兔子，带来了村里人八卦的消息：“王婶子路过时亲眼见她趴在院里干呕，赵无赖高兴坏了，还找了周郎中来帮她看。” 春芽说完这番话后，面色有些低沉。 她娘被赵无赖打得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时候，赵无赖都舍不得拿出一分钱给娘治病，凭啥徐寡妇怀个孕他就舍得拿钱出来找郎中。 春芽咬了咬嘴唇，心里很是不甘。 姜晓晓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要管她，你们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嗯。”春芽点头，抱着铡好的青草进了兔窝。 须臾，春苗也领着赵老头儿来了。 自从将送货的事情交给两人后，春苗每天都会起早去村头等赵老头，她放心不下赵老头一个人走路来玉河村，便每日同他一道来姜家。 姜未从灶房出来，把冰柜通通搬上马车，瞥见春苗同样魂不守舍的脸色，便道：“春苗，今天你不用去了，晓晓和我去。” “啊？”春苗愣了下，姜晓晓怕她多想，便多说了一句道：“今天我和娘要去找周掌柜商量点事，给你今天放假，回去好好陪陪你娘。” 两姐妹知道徐寡妇怀孕的事后都魂不守舍的，那一向心软敏感的赵大嫂不知道要咋想。 春苗没动，而是跟春芽一起喂完了院子里的家禽才一起回家。 姜未一行人驾着马车到了镇上。 自从有了马车，到镇上的时候也比往常还要早。 姜未看了眼车厢里的冰柜，决定先让赵老头儿驾车去邻县的几个酒楼送货，最后才去悦来楼。 然而，她们到悦来楼的时候，周掌柜却告知江喻不在。 姜未只能让赵老头先驾着马车回去，自己和闺女一起在酒楼里等江喻回来。 “周伯，江少爷去了哪里啊？”姜晓晓问道，这次第二次她们来找时江喻不在了。 这小少爷咋三天两头往外跑呢？ 周掌柜给母女俩上了两碟软枣糕，一边应道：“江少爷去县衙找他二哥去了。” “二哥？”姜晓晓愣了愣，她咋不知道江喻还有个二哥？ 书里貌似也没说过啊…… 而且，坊间都说富安商行的东家江家也只有一个独子，怎么会冒出一个二哥出来？ 不过，既然有了二哥，说不定上头还有一个大哥或大姐啥的…… 思索间，姜晓晓用手指捻起碟中的软枣糕咬了一口，并没有想象中的好吃。 在家里吃惯了她娘亲给她塞的那些松软酥甜的糕点，在镇上卖的颇为火爆的软枣糕竟然有些不入她的眼了。 她忍不住想，要是后面冰淇淋和雪糕生意做不下去了，她们是不是可以改行做糕点呢？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行，她娘给她投喂的那些糕点都是用现代的精细面粉、牛奶、动物奶油啥的做出来的，古代没这技术，也舍不得用这么昂贵的料，做出来成本太高的话也卖不出去。 姜晓晓想着就不觉叹了口气。 周掌柜瞥见她小大人似的叹气，忍不住笑了：“年纪小小的叹啥子气，你是不是还在想清平县富商孙员外妻弟那事？放心，江少爷都帮你摆平了，那孙家不敢来找你麻烦。” “哎？” 周掌柜不说她几乎都快要忘了这事了，姜晓晓忙问：“发生了啥，难不成那个郑耀财还想事后找我麻烦？” “江少爷的父亲同那睢阳书院的山长是旧识，那天少爷去清平县就是为了拜访一下父亲的旧友，奈何路过的时候遇见了你在书斋被人欺负，他气不过，就将郑耀财冤枉你的事跟山长说了……” 周掌柜说到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杨山长可是进士出身，满腹经纶、德才兼备，自然容不得学院里出现这种丢人现眼的学子，还丢人丢在了老友儿子面前，然后就勒令郑耀财退学了。” “这、这么严重……”姜晓晓愣了下，这古代书院的学风这么严的吗？ 她倒是没想到那天只是被郑耀财冤枉了下，竟然害得他直接被睢阳书院开除了。 这可是睢阳书院啊，多少学子争得头破血流都进不去的睢阳书院！ “你也不用因此事自责。”见姜晓晓面上稍有内疚，周掌柜又道：“反正那郑耀财在学院里也不学好，每天混吃等死，仗着家里有钱天天骚扰那些学习好的官学生，学院里的老秀才和诸多学子早就不满他了，现在他被开除了，大家乐的如此。” 姜晓晓猛地坐直了身子：“那郑耀财不得恨死我了？” “放心，有少爷在，他不敢来找你麻烦。”周掌柜再次拍拍胸口保证道。 连边上喝着茶的姜未也淡定开口：“放心，他敢来，我正好找他算账。” 闻言，姜晓晓顿时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不得不说，有这么多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不过，郑耀财不敢来找她麻烦，会不会去找那个段誉的麻烦？ 第112章 你家的雪糕有问题！ 想当初，她被郑耀财冤枉时，只有那个段誉站出来为她说话，这无疑是打了郑耀财的脸。 现在郑耀财被睢阳书院开除了，说不定会找段誉报复回来…… 姜晓晓正在思索间，酒楼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骚动。 “让那个姜小娘子滚出来！” “发生了什么，何人在喧哗？”听到外面的动静，周掌柜率先起身去看。 姜晓晓连忙起身追了出去，一到酒楼外便见一个身材消瘦的老头抱着肚子在地上喊疼，头上痛得都流出了豆大的汗珠，而旁边跪着一个一个男人，应该是他的儿子，嘴里哭嚎着： “爹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我一定会为你找回公道……” 这是咋了？ 姜晓晓见到这一番场景，不禁愣住了。 但转眼就看见她家寄卖在悦来酒楼门前的雪糕摊子，心头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瞥见从酒楼里走出的姜未，原本还跪在地上哭嚎的男人霍然起身，指着姜未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黑了良心的毒妇！你为了赚这些黑心钱，竟然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爹就是吃了你家的雪糕才变成这样的，他现在肚子疼得快死了！” 彼时，悦来酒楼前已经围了不少人，其中就有不少来买雪糕的。 大伙看见疼得在地上哀嚎的老头儿，吓得赶忙放下手里的雪糕：“这、这雪糕真有问题？” “没错！”男人指着酒楼前摆的摊子，义正言辞地道：“我爹就是早上从这里买的雪糕，吃了以后肚子才疼的，这雪糕里面定是有什么问题，大家千万别买！” 一群刚买了雪糕的人吓得赶紧扔掉了刚买的雪糕，扭头就朝姜未忿忿地道：“赔钱！你家的雪糕有问题，我们不吃了！” 姜未扫了眼在地上依旧哀嚎喊疼的老头，冷笑一声：“我家的雪糕不会有问题，这老头腹痛跟我家的雪糕没有半点儿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男人不甘示弱地吼道，“我爹好端端的，就是吃了你家的雪糕才出事的，分明就是你家的雪糕有问题你还不承认！” 姜晓晓拧紧眉头，看了看在地上不知是真疼还是假疼的老头儿，又看向站在摊子前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的小二，沉声问道：“小二哥，那位老伯早上有买过我家的雪糕吗？” “我、我不记得了……”小二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满脸苦涩地摇了摇头，这每天来买雪糕的人数不胜数，他真心不记得了。 这就不好办了。 姜晓晓紧蹙的眉头没有松开，她也看不出来这对父子究竟是不是来讹人的。 按理来说，雪糕是寒性凉品，吃多了确实会闹肚子，而且老人家脾胃虚弱，保不准真的是吃了她家的雪糕肚子才疼的…… 然而，姜未却径直走上前，来到老人跟前弯下腰，刚要伸出两指搭在老头的手腕的脉搏上，那老头儿似乎有所察觉，猛地撤回手，藏在身后。 “哼，老人家，你不是肚子疼么，我来帮你看看，你怎么还躲开呢？”姜未冷笑着，眸中寒意一闪而过。 老头一顿，下一秒收到自家儿子的眼神示意，立即高声哀嚎起来：“哎呦，我肚子好疼啊……哎哟，疼死我了……” “你这个黑了心肝的毒妇，你家的雪糕害我爹变成这样，现在又想对我爹做什么！” 男人立马冲上前来，一边故意拔高声音朝着围观的众人道：“大家现在看到了，她家的雪糕就是有问题，现在为了隐瞒事实还想趁机偷偷对我爹动手脚！这种丧尽天良的人，大家千万别买她家的雪糕了！” “胡言乱语！”姜未冷笑着打断他的话，“若你爹真的是吃了我家的雪糕肚子疼，那为何不让我号脉，分明是心里有鬼！” “呸！就你这种黑了心肝的毒妇哪有会号什么脉，分明是想趁机对我爹动手！”男人不甘示弱地抹黑道。 这时，周掌柜站出来道：“各位，我相信姜小娘子的人品，我们酒楼都是吃她家的雪糕，从未出过问题！这位老者既然说肚子疼，又信不过姜小娘子，那我现在就叫人去找大夫来看！” 说罢，他就高声朝边上的小二道：“去西街的慈济堂喊邹大夫过来。” “好的掌柜！”小二拔腿就朝西街的慈济堂跑去。 西街的慈济堂是永安县最好的医馆，邹大夫医术高明，什么疑难杂症都看得出来。 看到跑远的店小二，男人的脸上一下子沉了下来。 就连原本在地上哭嚎喊疼的老头脸上开始有些不自然起来。 边上看到这儿的姜晓晓愈发确定了，这就是这对父子自导自演的戏码！ 不过，这对父子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讹钱吗？ 但看着不像……难道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故意让他们来这么做，为的就是破坏她家的雪糕生意？ 可这么容易戳穿的戏码，他们为何还要假装肚子疼来闹事？ 姜晓晓暗暗观察着男人和老头儿脸上的神情，却见他们只是稍微紧张了一下，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像是有什么依仗，笃定自己的谎言不会被戳破。 没过多久，店小二回来了。 但他是孤零零一个人回来的。 “周掌柜，邹大夫有事外出，不在医馆。” “不在医馆？”周掌柜愣了愣，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姜晓晓当即沉了眉，果然是这个结果。 他们方才是料定请不到大夫才如此镇定的！ “哼，这就是你们的小伎俩吗？”男人瞬间得意起来，反而倒打一耙，“我看是你们想隐瞒事实真相，故意没去请邹大夫来！为了欺瞒我们这些贫苦人家，你一个堂堂的酒楼掌柜竟然联合别人一起欺骗我们！” “你莫要信口雌黄！”周掌柜气得胡子都翘起来，“邹大夫在不在医馆，你一去看便知，说什么我们故意没去请，简直是胡说八道！” 看到这儿的姜晓晓忽然有些疑惑了，她一开始觉得这个男人是冲着她家的雪糕生意来的。 可现在一看，貌似连周掌柜也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第113章 县尉沈确 “……现在大家都看见了，这悦来酒楼的掌柜和这种黑了心肝的毒妇同流合污，迫害我们这些没权没势的老百姓……”男人还在不停的煽动围观众人。 眼见周围的众人渐渐信了他的话，纷纷指着周掌柜和姜未议论起来，姜晓晓不觉沉了眉。 看来，这一切的幕后指使是一个有实力的人。 不仅请人来诬蔑她家的雪糕生意，还能在这种紧要关头让慈济堂的邹大夫“外出不在”，让老头的肚痛无对证。 而且，这个幕后指使之人明知道悦来酒楼是江喻旗下的产业，还敢找人来诬蔑闹事，想来是不怕江喻的…… 姜晓晓思索间，忽然瞥见她家娘亲忽然走上前，掩在身后的袖子里缓缓滑出一条黑不溜秋的黑蛇…… 她吓了一跳，转瞬意识到了什么，看向一旁男人的眼神变得同情起来。 那男人还在一脸义正言辞地控诉着周掌柜和姜未如何同流合污，骗大伙的钱，突然感觉脚裸上传来的凉意。 他下意识低头一看，一条黑蛇不知何时缠上了自己的大腿，正朝着自己吐着猩红的蛇信子，当即吓得大叫起来，疯狂地甩动脚。 “蛇啊！救命啊！救命啊——” 旁边的众人也吓了一跳，纷纷后退。 男人用力甩腿，那黑蛇被他甩飞出去，正恰落在地上的老人脸上。 冰凉滑腻的触感刺激着神经，原本还在地上哀嚎喊痛的老人吓得一蹦三尺高：“蛇啊！！！” “哟，老伯伯你不是肚子疼嘛，怎么还有力气蹦这么高呀？”姜晓晓及时站出来道。 她软糯略带稚嫩的声音清晰地响在每一个人耳边。 一时之间，所有人齐刷刷看向正在抓着黑蛇正要甩开的老人。 老人一个怔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下一秒就抱着肚子倒在地上哀嚎起来：“哎哟，我肚子好疼啊……” 可他这拙劣的演技显然已经暴露了，大伙顿时气急败坏地道：“好啊！原来是你欺骗大家！” “太可恶了！我们好心帮你们讨回公道，没想到你们竟然说谎骗我们！” “我就说嘛，姜小娘子家的雪糕怎么会有问题，我家孙子天天吃都没事，咋突然就有人肚子疼了？” 有一直买雪糕的老顾客站出来道，“我看她们就是故意来找姜小娘子麻烦的！” …… 一时之间，事情急转直下，众人纷纷将矛头对准了男人。 “不、不是的，我、我爹他真的肚子疼，只是被蛇吓到了……”男人慌了，张嘴就想辩解，可奈何现在众人半个字都不再相信他的话。 “呵，我倒是不知道一个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滚的老头还有力气蹦这么高！” “你爹身子骨瞧着都比我爹硬朗，哪里像病重的样子！分明是你故意诬蔑姜小娘子家的生意！” 看到两人的谎言被扯破，姜晓晓这下才松了口气，然后转头瞧向那条被抛在一旁的黑蛇。 细长的一条，正盘着黑不溜秋的蛇体，正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吐着蛇信子。 姜晓晓头一次觉得，一条蛇也能这么可爱。 不过，她家娘亲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一条小黑蛇？ 她用疑问的眼神看向姜未。 却见她娘只是微微勾着唇角，轻轻朝那蛇一招手，就将那条黑蛇唤了回去。 正被众人指责的男人一转头就瞧见了这一幕，当即气急败坏地朝姜未冲来：“你这个臭娘们，竟敢暗算老子！” 一旁的周掌柜吓了一跳，这五大三粗的男人打人家姜小娘子身上那还得了！ 他连忙上前去挡，哪料姜未只是轻轻抬脚，一脚就踹飞了冲过来的男人。 “啊——” 随着一声惨叫，男人的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扬起了灰尘。 可姜晓晓仍是被吓到了，她连忙上前来到姜未身边，抓住她的手看了看，直到确定自家娘亲没受伤，她才扭头看向地上的男人，软糯的声音也变得愤怒起来：“你这个人平白无故诬蔑我娘就算了，竟然还敢对我娘动手，就不怕抓到官府挨板子吗！” “该挨板子的也是那黑了心肝的毒妇！”男人捂着被踹疼的心窝子，仍然不甘示弱地吼道，“我爹吃了你家的雪糕肚子才痛的，就算去了县衙，官老爷也是站在我这边！” “是吗！” 就在这时，一声清亮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伴随着一阵阵的马蹄声。 众人纷纷转头看了去。 姜晓晓也抬起小脑袋看去，一眼就瞧见男人那身县衙的官服和那把挎在腰间的大刀，以及身后跟着的一队人马，皆穿着县衙的服侍。 男人从马上一跃而下，利落地落在众人面前。 “我乃永安县县尉沈确！”男人亮出令牌，冷厉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男人和老人面上，“你们方才行诬蔑欺骗之事已有人上报衙门，可知罪！” 男人看着那鎏金的令牌，再看看沈确那一身笔直挺拔的官服和腰间的大刀，当即面色煞白，吓得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老人更是吓得冷汗淋漓，身子抖如筛糠地跪在地上道：“大人饶命啊……” 他们这一辈子都没接触过县衙的人，如今堂堂的县尉大人就站在面前，方才就算被拆穿谎言也没有多少害怕的男人此刻却是害怕得两发抖，也不敢再说什么肚子疼的事了，颤巍巍地道：“大、大人饶命啊，我们认罪……” 沈确收起令牌，扬声朝后面的衙役吩咐道：“来人，将他们带入县衙，关进大牢！” 一听到关进大牢，边上的老人吓得差点没晕死过去。 男人更是害怕得止不住磕头道：“大人饶命啊！这、这都不是我们做的，是、是别人逼我们这样的做的……” 沈确狭长的眉眼一眯：“何人逼你们做的？” “是、是孙家的郑夫人……”男人颤颤巍巍地道，“我、我闺女在她宅子里当丫鬟，如果我们不这样做，她就要要我闺女的命啊……大人我知错了，求你饶了我们……” 边上听着的姜晓晓不觉诧异，没想到竟然是郑耀财的姐姐派来的人！ 第114章 沈确是你二哥？！ 姜晓晓一开始还奇怪来着，以江喻的身份，永安县哪有人敢惹他，但如果是郑耀财的家姐，那就说得过去了。 一个不关注外事只专注于宅斗，心心念念想要依靠弟弟上位的妇道人家，被破坏了计划，这不得恼羞成怒来报复他们？ 姜晓晓估计，找人诬陷这事儿是郑耀财的姐姐私下派人干的，孙员外并不知晓。 孙员外既然能把家业做得这般大，想必也是个聪明人，定然不会做这种得罪江喻的蠢事。 父子两人虽然供出了幕后指使，但还是被沈确差人带回县衙待审。 不过，这又是谁报的案呢？ 二人被衙役带走后，姜晓晓又不觉疑惑起来，这事才刚发生不久，怎么有人来得及去报案？ 她正想着，突然见周掌柜恭恭敬敬上前，朝着沈确拜了一拜：“少、少爷，您今天为何会突然前来？” 少爷？！ 姜晓晓被这声称呼弄得一愣，周掌柜怎么会认识永安县县衙的县尉，还唤他为少爷？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飞快驶来，停在悦来酒楼前。 车帘被一只修长白净的大手掀开，下一秒，江喻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跟在他身后一起下来的，还有慈济堂的邹大夫。 一行人见到从马车上下来的邹大夫，皆愣住了。 邹大夫怎么会在江少爷的马车里？！ 不顾众人惊讶的神色，江喻径直来到沈确面前，望了望他身后，又瞧了瞧周围：“人呢？那两个闹事的人呢？” 周掌柜默默指了指前方已经远去的衙役：“已经被带走了。” 江喻只瞧了一眼那浩浩荡荡远去的衙役，便忿忿地瞪向沈确，道：“你怎么又不等我就让人带走了！” 沈确淡淡看了他一眼：“谁让你这么慢。” 言罢，他径直翻身上马，勒紧缰绳，扬声朝着一旁的周掌柜吩咐道：“我先回县衙，有消息差人来通知我。” 说完，不等周掌柜点头回应就骑马扬长而去。 马蹄声“嗒嗒”随之远去，不过须臾，那威风凛凛的县尉大人便骑马追上了前面的衙役，在前头领起路来。 姜晓晓渐渐收回视线，正巧对上了周掌柜那略微无奈的眼神。 她不由竖起大拇指：“周伯你们好厉害啊，竟敢认识堂堂的县尉大人！” 哪知周掌柜听了她的话后，面上神色愈发无奈了。 江喻回过头来看她一眼，道：“什么厉不厉害的，那是我二哥。” “二……哥？！”姜晓晓愣住了。 连一旁的姜未也不由得惊了一下：“你们是兄弟？” 江喻点头：“如假包换的亲兄弟。” “不是，你们一个姓沈，一个姓江，是哪门子的亲兄弟？”姜晓晓满脸问号，而且，她记得小说里没提过富安少行的东家江喻上头还有个二哥？ 江喻斜她一眼：“怎么，你没见过异姓兄弟啊？” 姜晓晓：“……” 周掌柜在边上隐晦地解释一句：“沈少爷的母亲是再醮……” 姜晓晓一顿，再醮，是指妇女再嫁。 原来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再醮在封建社会是极少见的，古人常言，夫死从子，女子再无再醮之端，而对于门第显赫的仕宦之家也非常忌讳娶再醮之女。 不过，这个时代女子既然能再醮，是不是意味着…… 思及此，姜晓晓的目光忽然移向了自家娘亲。 姜未仿若无觉，只是看向了一旁自从下马车后便始终默默无言的邹大夫，问道：“江少爷，邹大夫为何在你这里？” 方才店小二去慈济堂请邹大夫，人却不在，此刻怎么又突然在江喻这里？ 江喻看了眼邹大夫，道：“本少爷去县衙的时候正巧碰见那孙家的夫人派人来慈济堂，要带走邹大夫，她一个清平县大户人家的夫人，随便招招手就能请到名医去看病，为何要来咱们这小小的永安镇找邹大夫，定然有鬼……” 于是他让车夫调转马头，一路尾随追到巷道，便看见那孙家夫人派来的丫鬟婆子用银两贿赂邹大夫，让他去悦来酒楼作假证。 邹大夫不愿，那丫鬟婆子就让的奴仆押着邹大夫回府，直接来个死无对证。 江喻出面救下人，而后直接赶去了县衙找自家二哥。 “原来是江少爷你报的案……”姜晓晓恍然道。 邹大夫对着江喻郑重一拜：“今日真是多谢江少爷的救命之恩，要不是少爷出手搭救，我这条老命恐怕就……” “罢了。”江喻扬手打断他的话，“是那孙家欺人太甚，你也是被拖累的，往后你在慈济堂若是遇见他们来报复，直接用我的名号去县衙报案即可。” 慈济堂是永安镇难得的悬壶济世的好医馆，邹大夫医术高明，苦于专研医术，更是有一颗慈悲恻隐之心，经常救济那些无钱看病的老百姓。 邹大夫谢过江喻的好意，便急忙赶回慈济堂。 孙家夫人派人来强制带走他，医馆里还等着不少病人看病，他得赶紧回去。 邹大夫走后，江喻这才看向姜晓晓，脸上这才露出几分笑意：“丫头，今日怎么有空来悦来楼看我啊？” 姜晓晓便也笑着回道：“江哥哥，你跟咱家预定的冰淇淋和雪糕做好了，可以来取货了。” “是吗。”江喻笑了笑，这才半个月不到，时间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快。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而后朝着姜未道：“既然如此，那明早我便差人去你家去货。” 姜未微点了下头，带着姜晓晓离开了。 母女俩人一走，江喻的脸就沉了下来，他转身进了酒楼，一边吩咐道：“老周，去拿纸笔来，我要修书一封。” 周掌柜跟在后面，也是面色沉沉的，很快就让人找来上好的宣纸和毛笔。 富安商行名声在外，连京城那群老匹夫都要敬上三分，一个小小的孙家竟敢来他的地盘上闹事，显然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江喻冷笑着提起毛笔，不过是有几艘商船便如此目中无人，他倒要看看没了码头的生意，这孙家还能这般嚣张么？ 第115章 浩浩荡荡的车队 母女俩一回到家，便去了地窖。 地窖里几台制冰机还在运行着，冰块源源不断的产出，储冰槽中几乎快装满了。 姜未上前拔掉电源，挨个打开制冰机的储冰槽，将里面的冰块全部收进空间，最后才将几台制冰机一起收回空间。 姜晓晓算了算这几天制冰机夜以继日产生的冰块，数量是极多的，重量也是不可小觑！ 玉河村距京城少说也有三千里，江喻要用什么法子将这么多冰淇淋和雪糕运去京城呢？ 到了第二天一早，天色才蒙蒙亮，姜未便起床了。 姜晓晓睁开迷糊的双眼，也跟着下床穿衣。 她换上了一身轻便简约的窄袖短襦，杏黄色的裙腰束至腋下，脚上踩着千层底布鞋就出了屋。 姜未再次下了地窖，将空间里的雪糕和冰淇淋放在昨晚提前铺好的油布上。 油布上铺满了稻草，稻草上堆满冰块，稻草保温，冰块在上面也不容易化，能起到很好的降温作用。 这次姜晓晓没有跟着下地窖，而是站在地窖周围看着时间，以防有外人来。 很快，有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她踮起脚尖看，村口的大道上驶来一列车队，浩浩荡荡的队伍，前面骑马的人正是江喻，后面跟着几十辆的马车和骡车，车辆上堆满了箱子。 姜晓晓连忙喊她娘：“娘，江少爷带着车队来了。” 黎明时分的天空微微泛着白，玉河村里的村民已经早早起来，收拾妥当正要下地干活，不妨就见村里的大道上驶来的车队。 众人纷纷出门来看，一看就看到穿着华贵锦服的江喻，坐在高高的马背上，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车队，看起来声势浩大。 “我的天啊！村里咋来了这么多马车？！” “这一辆马车就值老多钱了，这是哪个富贵人家，竟然能买得起这么多马车啊？” 村民们议论纷纷，视线追随着马车来到了姜家。 车队在姜家院前停下，江喻下了马，周掌柜也从后面的马车跳下来。 姜晓晓已经提前打开院门，仰着小脸冲着江喻甜甜笑道：“江哥哥，来这么早啊。” “晓晓，你娘呢？”江喻轻轻揉了下她的脑袋，便往空无一人的院内看去。 姜未从地窖出来，道：“货物都在下面，你带来的人手够吗？” 她话音刚落下，周掌柜便冲着身后的马车一招手，那十几辆马车上每辆跳下来两人年轻壮汉。 姜未便上前检查了下车辆上用来装运雪糕和冰淇淋的箱子，都是用实木打造，十分厚实，底部和四侧都铺着一层干净的稻草铺，稻草上面又铺了一层油布，这保温设置得挺用心的。 姜未看得十分满意，便带领着众人下地窖装运雪糕和冰淇淋。 很快，满满一箱子雪糕就被抬了出来。 江喻走上前看，一箱子雪糕，里面有三分之一都是冰块。冰块大量掺杂在雪糕之间，使得雪糕不会那么容易化。 陆陆续续又有不少箱子被抬上来，里面同样塞着大量的冰块。 他忍不住瞧了眼那地窖，疑惑道：“你家这地窖里到底存了多少冰块？全部给我了不会亏本么？” 姜晓晓笑着摇头：“放心，江哥哥，去年冬天玉河村的水还没枯竭，我娘囤了不少冰块在地窖里呢。” 对于江喻问起冰块的来路，她和娘早就统一好了口供。 江喻一个来自京城的富贵人家少爷，应该不会刨根究底地找村里的村民求证这事的真实性。 江喻似对那能储存冰块的地窖抱着莫大的兴许，主动去了地窖。 周掌柜独自在外面指挥众人将装满的箱子搬上马车，用麻绳结结实实绑好。 村里的路都是泥土路，车轱辘滚在上面一晃一晃的，不绑紧箱子容易栽下去。 周掌柜就是老妈子性格，操心这操心那，恨不得事事上手亲自办妥，指挥了一会儿就口干舌燥起来。 姜晓晓便去自家灶房里端了几杯茶水出来，放在院子的桌上，一边扬声朝周掌柜喊道：“周伯，过来休息一下，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周掌柜闻声便跨步走进院子，一到树荫下，微凉的风拂过，吹走了身上的燥热。 他不由得看了看周围道：“晓晓你家这儿倒是不错，有山有水，后院还有片竹林，景色还挺美。” 姜晓晓挺起小胸膛，颇有些自豪地道：“那是自然，等到了秋天，秋阳斜照，层林尽染，漫山遍野的树叶金灿灿的，那才叫美呢！” 周掌柜端起茶杯饮了一大口，润了润喉间的燥热，听到姜晓晓这番话不由得笑道：“晓晓最近在读什么书，这般会说话？” 姜晓晓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刚学完《千字文》和《三字经》……” 她给了个很保守的回答。 周掌柜却满脸惊讶：“你才五岁，就已经看完了《千字文》和《三字经》？” 《三字经》和《千字文》虽属于孩童读书写字的启蒙之书，但大多孩子五岁开始学识字，学个一两半载都不一定全部学得完。 就连他家少爷，也是学了半年才堪堪学完这两本书。 “这都是我娘教我的……”姜晓晓不知道这个时代读书人的文化学历程度，只能将其归在姜未的功劳上，“我娘曾经是书香门第，父亲是教书先生，我能学的这么快都是娘教得好。” 她的声音脆生生的，带着几分稚嫩和天真。 周掌柜却听得满脸震惊：“姜小娘子竟如此厉害！” 镇上有学堂，老童生教书，教的便是《三字经》和《千字文》，这是每一个走上仕途的学子必须学的两本书。 他经常在酒楼里听到那些学子抱怨读书学字枯燥乏味难，抱怨先生严格死板…… 却不知，这小小的山野之间，竟存在着这样一位书香门第出身的小娘子。 但转眼看见面前这院落和破旧的土坯房，周掌柜便忍不住叹息道：“你娘这么有学问的人，竟也落魄至如此，真是世事无常啊……” 第116章 沈家秘史 晓晓看着院外那匹啃着她家院子栅栏的高大骏马，脑海里又不自觉地想起昨天坐在那高高马背上的县尉大人。 她便道：“周伯，那位县尉大人真的是江哥哥的二哥吗？” 她对这件事其实是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毕竟原书中不仅半点没有提及过江喻头上有个二哥，甚至书中连沈确这个人都没有出现过…… 周掌柜闻言一顿，随即无奈地摇摇头：“唉，沈少爷和江少爷为异姓兄弟之事，在京城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了，但在一些不明事情原委的外人看来，确实是有些难以置信，尤其对于江少爷的生母来说，身为再醮之女在这个时代往往要承受很多……” 姜晓晓无声地动了动唇角，没说话。 她明白周掌柜的意思，但对于她一个有着现代思索的人来说，自己并不觉得女子二嫁是件丢脸的事，或者有多么惊世骇俗……反而觉得这样的女子很勇敢，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时代里，她们勇于挣脱这个时代束缚在她们身上的枷锁。 “晓晓，你可知沈少爷的亲生父亲是谁？”周掌柜突然道。 “诶，是谁？”姜晓晓下意识反问。 “定国公府的沈大将军。”周掌柜一字一句地道，“跟着咱们大胤皇帝打下这片江山的开国功臣！” 姜晓晓的眼睛猛地瞪大：“那沈少爷的母亲岂不是……” 定国公府的将军夫人了！ 不是，那沈确的生母放着好好的将军夫人的位置不坐，为何会下嫁给江喻的父亲呢？ 要是没记错，她记得原书中说过，江喻的父亲只是一个商贾之家，跟堂堂的定国公府大将军完全没有可比性！ 周掌柜看到姜晓晓脸上的震惊，又缓缓道：“但在八年前，沈大将军便已经战死在漠北。” 姜晓晓猝不及防，猛地顿住：“沈大将军……死了？” 大胤这几年虽然天下安泰，歌舞升平，但一直以来都同漠北水火不融。 漠北地处偏僻，国都一带水草丰美，牛草成群，历代国君却是野心勃勃，彪悍凶猛，数次发兵攻打大胤。 沈家男儿镇守边境，以血肉之躯抵御外敌，多次将漠北大败而归，打出了二十年的边关太平，从此扬名两国。 圣上龙颜大悦，自是少不了封侯拜相。 可这样的赫赫战功终究引来无数人的忌惮和眼红。 在八年前一次班师回朝的路上，沈大将军突发旧疾，不治身亡，他的尸身是和边关捷报一起抬回京都的…… 听到这儿的姜晓晓不禁咂舌，这么一位保家卫国、铁骨铮铮的铁血汉子终究沦为权利争夺的牺牲品。 可是…… “这跟沈大夫人再醮有什么关系？” “唉。”周掌柜深深叹了口气，“这都是无奈之举啊……” 沈大将军膝下只有二子，沈确和他的大哥。 当年沈大将军一死，定国公府便没了顶梁柱，多少人盯上了他的两个儿子，想斩草除根，以除后患。 当年的沈确也不过才八岁，人小力微，他的大哥更是因父亲之死伤心过度，一病不起，偌大的家业在那些人虎视眈眈下，根本守不住。 沈大夫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谢绝了圣上的丰厚赏赐，带着两个儿子下嫁给了当时还只是一个小小富商的江喻父亲。 也是她的这一举动，让京都那帮豺狼虎豹彻底安了心，笃定沈家的这两个儿子以后不会有太大的作为，更不会走上他爹的老路。 听完了周掌柜讲述的沈家衰落之事，姜晓晓不禁有些唏嘘，心中却是更加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沈大夫人多了几分敬佩之情。 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为了保全儿子的性命，顶着巨大压力下嫁，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这是作为女子的不容易，更是作为一个母亲的不容易。 姜晓晓抬头看了看一望无际的天空，这世上哪有什么岁月静好，都是别人在替他们负重前行，这样的太平安稳日子都是别人用血肉之躯换来的。 “也因着这些事，江少爷年纪轻轻考上举人之后便再无动静……”周掌柜说着，目光不觉看向远处的地窖。 江喻打小聪明，自上学院起就被院中的山长誉为奇才，他也不负众望，十岁考中童生，十二岁考上秀才，十五岁便中了举人……在当时的学府可算是轰动一时，闻者无不羡慕佩服的。 饶是通过原着知道江喻在科举仕途上有所作为的姜晓晓也不觉惊愣住了，十岁考中童生，十三岁考上秀才，十五岁便中了举人……这也太厉害了！ 这个时代的院试为两年一考，乡试为三年一考，这意味着什么，江喻一路从童生考至举人，中间没有一次落过榜，才能这年纪轻轻的十五岁便成了人人艳羡的举人老爷！ “那为何江哥哥不继续考下去了？”姜晓晓疑惑地道。 十五岁的举人啊，就算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也懂这两个字的含金量。 老李家心心念念想要出个读书人光宗耀祖，李守德将近二十岁考上童生都被当宝一样的存在，如今三十多岁了还在铆足了劲考取秀才功名。 在这个时代更有多人许多穷极一生，也才堪堪考中了童生，很多老童生六七十岁了，还在乐此不疲地参加…… 但转瞬，她突然想起原书中剧情，江喻最后确实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如愿考上了状元，但那也成了他的催命符。 ——他最终落得惨死牢狱的下场！ “晓晓，你知道在咱们大胤，考中举人意味着什么？”周掌柜却是反问道。 姜晓晓默默地点了下头。 不仅仅是在这个小说构建的世界中，在她所认知的古代世界里，科举制度始终贯彻学而优则仕，只要考中举人便意味着有做官的资格。 朝廷那帮人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喻走上仕途，那岂不是为自己树立敌人，就算他不是沈大将军的后代，但这般天赋绝艳之人也不可不防。 她理解江喻藏起锋芒，放弃仕途走上经商之路的心思。 但……原着剧情中，他为何又突然改变主意去走上仕途呢？ 是什么原因改变了他的想法？ 第117章 江喻即将回京 姜晓晓看着院外那匹棕红色的大马，沈确的名字在脑海里翻来翻去地过了几遍后，她突然有了一个隐约的猜测。 沈确既为沈大将军所生，想来定是不甘心家父就那样死去，说不定往后的某一天会为其报仇雪恨…… 但凭借沈确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是斗不过朝堂上那群豺狼虎豹，最后的下场可想而知。 ——而江喻重新走上仕途就可以理解了。 像是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姜晓晓佯装一脸天真地问：“周伯，那为啥沈少爷要来咱们这个小小的永安县做县尉大人呢？他爹爹可是大将军哎，这也太辱没他的身份了？” “小丫头，你不懂。”周掌柜似被她的话逗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自打沈大将军出事后，圣上自始至终对沈家二兄弟存着愧疚之心，只要沈少爷一开口，封侯爵位绝对会拱手送上，但少爷说了，这些赏赐只会给他惹来杀身之祸，索性要了个县尉之职，官职虽小，但也能舒舒服服地过往余生……” 说到最后，周掌柜忍不住笑了笑：“瞧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呢，你才五岁，也不懂朝廷上的党派政治之争。” 姜晓晓也跟着一脸懵懂地笑了笑，心头却跟明镜似的，果然如她猜想的一样。 县尉一职应该只是幌子，在外人看来，沈确无堪大用，一辈子只能在这小小的永安县当个县尉，永无出头之日，其实却在秘密暗谋自己的计划…… 不过想想，应该也是这几年的事了。 姜晓晓仰着小脸，又问：“周伯，那位县尉大人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五了……”周掌柜下意识答道。 竟然已经二十五岁了…… 姜晓晓思索一沉，江喻现在大抵十七岁，根据他二十多岁考中状元入狱惨死来推测时间的话，那沈确应该也差不多在两三年后就…… 姜晓晓敛了思绪，又问：“那……他可有娶妻？” “娶啥子妻哦。”老妈子性格的周掌柜叹了口气，“沈少爷自小在军营中长大，脑袋都是别在裤腰袋上的，哪家姑娘敢跟他定亲哦……” 沈家每一代的男丁，自六七岁上下便会被送入军中训练，十二三岁就已经上过战场。 要不是沈大将军去了，沈确这辈子恐怕都要醉卧沙场，驻守边关，永不回京。 姜晓晓闻言点点头，看出来了，不然谁没事会成天挎把刀在腰上。 以前刚见到他时，她还好奇来着，这县衙之人最多佩剑，怎么他就与众不同地挎把刀在身上。 现在她明白了，只有真正经历过战场杀戮的人，才习惯用刀，剑轻巧，适合花拳绣腿的那类人佩戴，而沈确属于那类刀尖舔血之人，用刀才能发挥出他真正的实力。 “哎，不是，你打听沈少爷的事作甚？”周掌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看了眼地窖的方向，似是明白了什么，难以置信地道：“难不成你想让你娘……” “不不不，周掌柜你误会了！”姜晓晓连连摆手，“我只是好奇来着。” 以前她或许有过这种想法，但现在知道沈确未来两三年之内可能会……她咋敢让自家娘亲上赶着受那罪？ 沈确这把年纪了都没有娶妻，说明什么，说明他心中恐怕早有预示，知道自己往后余生都不会太平，便不再耽搁好人家的姑娘。 说话间，江喻从地窖爬上来，见两人聊着，抬脚就走过来：“你俩说什么呢？” 姜晓晓急忙接过话：“我们在说江哥哥你好厉害啊，年纪轻轻就有富安商行这么大的产业！” 江喻笑了笑：“那都是我爹留下的产业，我只不过顺手接过来打理罢了。” “江哥哥，你太谦虚了……” 作为一个看过原着的人，她可是知道这富安商行是在江喻手中才渐渐变得如此壮大，遍布全国的，江家的富贵家业和结识的人脉，几乎有一半是江喻经商多年累计下来的。 “行了，别恭维我了，你这丫头年纪小小的怎么也学得老油条那套？”江喻在桌前坐下，就着桌上的茶水饮了一口。 周掌柜一下子跟姜晓晓说了这么多往事，此刻心头也有些沉甸甸的，望着江喻这副年少轻为的模样，只觉心头发酸，索性别开脸起身朝马车去：“少爷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货物。” 江喻撑着下颌，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瞥眼就看见摆在桌上的破旧医书，忍不住道：“你咋还留着这本破书，真就这么喜欢？” “哈哈，我家这不是没钱买新的嘛。”姜晓晓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小手摸过医书就藏在身后。 虽然她娘从空间里给她拿了很多厚厚的医书出来，但这本从书斋里买来的医书，她仍旧舍不得扔。 她转移话题：“江哥哥，你啥时候启程去京城啊？” “大抵就是这一两天了。”江喻睨她一眼，目光在她怀里的医书上淡淡扫过，“等我回京城上我家藏书阁给你带几本好的，那本破书就扔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姜晓晓有些舍不得。 “你说呢？”江喻屈指敲了敲她的小脑门，“你家的雪糕和冰淇淋易化，必须日夜兼程赶往京城……话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京城游玩看看？” 姜晓晓摇头似拨浪鼓：“不要，我要和娘待在一起，才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京城离咱们这不远，咱们坐船去，坐船可快了，可以借风力借水力，十多天就到京城了。”江喻循循善诱，“玩几天我就送你回来，要不要一起去？” 姜晓晓便道：“江哥哥，你要靠船运这些货物去京城啊，那岂不是要跟孙家……” “你想什么呢，我咋可能坐孙家的船。”江喻打断她的话，“这偌大的永安县和清平县又不是只有孙家有商船。放心，此次运输这批货物，我早就联系好了商船。” 姜晓晓默然。 也是，富安商行的产业遍布全国，水路运载量很大，方便快捷，想来船只这种极其重要的运输工具定然不会少的。 第118章 存款突破五百两！ 江喻带着车队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村里人连田地里的活计都不干了，争先恐后围上来看，目送着那一列拉满货物的车队离开村子，眼里满是羡慕。 “好家伙，几十辆马车，这一趟怕是得挣不少钱啊！” “姜氏那寡妇的运气咋就这么好呢，跟镇上的酒楼合作就算了，还有这么多马车来她家拉货。” “是啊是啊，怪不得前段时间舍得花那么多钱请人来干活，原来是人家要赚大钱了！” …… 提起上次请人干活的事，李大勇媳妇儿更是忿忿不平不平地骂起来：“呸，赚得点钱就把她得意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小家子气的人！怪不得老李家要把她扫地出门，她一个没良心的，宁愿请外村人赚这点钱，也不请我们这些乡里乡亲的！” 她声音故意放得很大，边上却是没有附和她的。 反倒是有几个好心的妇人开口辩驳：“他三婶，话不能这么说啊，晓晓她娘请的那些婆子都是家里快揭不开锅的人家，晓晓她娘这是做好事哩，你家不缺吃不缺喝，干哈子还要跟人家抢那唯一的生计。” “谁说我家不缺吃不缺喝了？”李大勇媳妇儿不满地反驳，“我家两个儿子，半大小子吃死穷老子，家里都快没粮了！” 姜未走过去关院门，闻言便扬声冷笑道：“照他三婶这么说，前几天我还看见你拎着一篮子糙米去双寨村，你不是没粮了吗，怎么还有糙米送去双寨村？” 双寨村是玉河村离得最近的村子，李大勇媳妇儿就是从双寨村嫁过来的，她那天正好有空去山上找下次煅烧的石灰石，路上正巧碰见李大勇媳妇儿偷偷摸摸地挎着满满一篮子的糙米沿着山道去双寨村。 此话一出，一个干瘦的老太婆猛地跳了起来：“什么！我就说地窖里怎么少了一袋糙米，原来是你这臭婆娘偷拿走了！” 老太婆叫骂着冲上去就撕扯起李大勇媳妇儿的头发。 “娘，我、我错了……”李大勇媳妇儿见自己偷摸干的事情被抖了出来，一下子慌了神，连忙低头认错，“娘，我再也不敢了……” “呸，你这臭婆娘，这是你多少次偷家里的粮食补贴你娘家了！”老太婆直接当着众多村里人的面狠狠揪住她的耳朵，一路骂骂咧咧地扯着她回家，“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这个败家娘们儿！” 众人看着被一路拽走的李大勇媳妇儿，纷纷无奈摇头，这媳妇儿也太拎不清了，虽然私底下补贴娘家可以理解，但也不能偷家里那么一大袋粮食啊。 一大袋子粮食，还是最顶饱的糙米，在这个粮食比啥都精贵的年代，这是吸婆家的血养娘家人啊！ 众人的话题也从姜家的生意转移到了李大勇媳妇儿身上，讨论过后，大伙也纷纷散开，该干嘛就干嘛去了。 唯有徐寡妇，站在不远处，看着转身回屋的姜未，目光中夹杂着一抹嫉妒和愤恨…… 姜未进了屋，便见自家闺女对着满满一桌子的银子发愣，傻笑。 她走过去，屈指敲了敲桌子：“你这小脑袋瓜里又在瞎想什么，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姜晓晓从傻笑中回过神，抹了一把嘴边不存在的口水，喃喃道：“娘，有了这么多的银子，咱们是不是可以在镇上买间铺子了？” 江喻临走前，把这次订购雪糕和冰淇淋的银钱全部结算清了。 雪糕五千份，二十五文一份，一共是一百二十五两，冰淇淋一万份，每份五十文，一共是五百两两……除却上次付的一百两订金，这次总共赚了整整五百二十五两银子啊！ 江喻还怕这笔钱数量太大她们不好存放，统一兑换成十两一锭的雪银。 可即使这样，也足足兑换了五十多锭雪银！ 看着这满桌子几乎快摆不下的白花花雪银，姜晓晓简直激动得快跳起来，她家终于有钱了！ 五百多两的银子啊，很多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有了这么多钱，无论是盖房子，还是镇上买铺子，都不用发愁了！ 姜未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行，买铺子的事等入秋之后再考虑，我先去找周掌柜问问镇上有哪家铺子要转手卖的。” “嗯嗯，好！”姜晓晓连连点头。 等入秋以后，天气渐渐凉下来，吃雪糕和冰淇淋的人可能就没现在这么多了，她们也能空出时间去挑选铺子。 “娘，咱们买的铺子不用像悦来酒楼那样的又大又豪华，普通的一层商铺就行，挑个地段好的，铺子后面带院子和住房的，那样咱们以后有空也能住在镇上了……” 姜晓晓扒着手指头，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 姜未略带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好好，都依你。” 姜晓晓正说着未来铺子选取的地段，突然院外响起一道声音： “三嫂，二丫，你们在家吗……” 姜晓晓一愣，是谁叫她们，这声音还有些耳熟？ 出门一看，院子外面前站着一个从头到脚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只露出一双吊三角眼。 姜晓晓通过这双遗传了李老婆子的眼睛，一下就认出面前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是李秀芬。 但她来这里干什么？ 姜晓晓站在院内没动，也没上前给李秀芬开门。 李秀芬见姜晓晓满脸冷漠地站在那儿，急得走上前，隔着半人高的篱笆冲姜晓晓喊道：“二丫，我是姑姑啊，你不记得我了吗？快开门让我进去啊。” 姜晓晓故意害怕地后退一步：“你、你这个裹得黑不溜秋的怪人乱讲，我才没有姑姑！” “你以为我想裹成这样吗！”李秀芬气得咬牙，要不是她这个样子害怕给村里人看见，她会在大热天的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大热天的，从李家一路走到这里，她早就热得浑身是汗，后背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黏腻得难受死了。 她早就没了和姜晓晓周旋的耐心，不耐烦地道：“别废话了，我真是你姑姑，你快点开门给我进去！” 第119章 李秀芬借钱 姜晓晓依然没动。 李秀芬气得忿忿瞪了她一眼，直接上手去推搡那扇木门，突然一粒不知从哪儿飞来的小石子，直接击中在她的手背上。 她疼得嗷了一声，猛地缩回手，可手背上已经留下了淤青。 “谁干的！”李秀芬气得瞪眼看过去，却对上了姜未那双冷漠的眼睛，“三、三嫂……” 看见姜未，她突然就有些怂，嚣张的气焰顿时削弱了下去。 “你来这儿干什么？”姜未抛了抛手里的小石子，冷冷地看着她。 李秀芬肩膀瑟缩了下，她心里还是有些怕姜未的，也不敢用方才对待姜晓晓的语气对她，声音弱弱地道：“三嫂，咱们好歹也是亲戚一场，你和二丫虽然跟咱们分了家，但我一直惦记着你呢，就连晚上睡觉都在想着三嫂以前的好……” 姜晓晓无语地抬头望了望天，简直要被李秀芬这一番鬼话气笑了，睡觉都在想着她娘的好？ 她看怕是睡觉都在想着怎么算计她娘的钱？ 姜未挑眉：“所以呢？” 李秀芬一听这话，只觉自己的话打动了姜未，便道：“三嫂，你看我都要嫁去黄家了，你就没有一点儿表示吗？” 姜未一脸冷漠：“哦，恭喜。” 姜晓晓听着她家娘亲的话，差点没笑出声。 对的，没错，恭喜。 既然你要嫁去黄家，那就和黄家那“小”少爷锁死，正好恶人有恶人磨。 见姜未油盐不进，李秀芬一咬牙，索性直接道：“三嫂，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想跟你借点钱，不管你和咱家关系咋样，以后我嫁到黄家去，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好，你借我的钱我也一定会还你。” 姜未眉尖一挑，问：“你要借多少？” 闻言，刘秀芬掩不住喜意地道：“三嫂，我知道你家做生意赚了不少钱，我也不要多的，你借给我一百两银子就行。” 借一百两银子！？ 姜晓晓被李秀芬这轻易吐口而出的数字惊到了，她哪来那么大的脸找她们借这么多的钱？ “没有。”姜未淡淡地道，“滚。” 说完，便不再理她，牵着姜晓晓就转身回屋。 哪料李秀芬突然噗通一下子跪在地上：“三嫂，求你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说着，她突然扯下裹在头上的黑布，露出了那张满目疮痍的脸。 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但姜晓晓还是被那张脸吓了一跳。 之前见到的时候脸只是发青发黑，长斑，但现在李秀芬一张嘴，她能清晰地看见她那满嘴黄牙竟然也被腐蚀，隔得不算近，但也能闻见她嘴里散发出腐烂的臭味。 姜晓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已经形成非常严重的铅中毒了！ 她到底往脸上涂抹了多少劣质的胭脂水粉啊，那些毒素不仅毁了她的脸，已经逐渐蔓延到她的身体里，开始迫害她的身体了。 李秀芬哑声哭诉道：“……为了治好这张脸，我找遍了镇上的所有大夫，他们都没有办法，直到我遇到了一个游走的江湖郎中，他说可以治好我这张脸，但需要一百两银子……” 她吸了吸鼻子，忍着哽咽继续说道：“三嫂，你知道的，我家拿不出这么银子，你家做生意一定赚了很多钱，求求你借给我这笔钱，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 说话间，她竟然还隔着那半人高的篱笆朝母女俩磕起头来。 姜晓晓从来没见过李秀芬这副模样，在她的记忆中，她在李家是除了李守德以外最受宠的一个，李老婆子宠她，就连孙氏也是时刻哄着她，家里的小辈敬她，她在李家永远是那副高高在上的面孔。 但同时，姜晓晓也记得，她高高在李家享受着那一切时，在她这具身体的原主被李家折磨得生不如死时，她也是冷冷看着，甚至还乐得拍手叫好，也上来踩一脚。 别人如蝼蚁一般在那个家活着时，她都不愿意出手拉一把，她又凭啥让别人在自己困境之时拉她一把？ 姜晓晓神色渐渐淡漠下来，她可以说，这一切都是报应吗。 虽然李秀芬现在的样子很可怜，但一点儿都不值得同情。 她轻轻拉了拉自家娘亲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理李秀芬。 但姜未却难得的弯下腰，平视着李秀芬的那张脸，缓缓道：“一百两银子，你要知道，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李秀芬一听这话只觉有戏，连忙抹干脸上的眼泪，道：“三嫂，我知道这一百两银子寻常人家都拿不出来，但你放心，等再过上一个月，我就能嫁到黄家去了，这一百两银子对黄家那样的大户人家来说，根本不算事儿，到那时我一定会把钱一分不差地还给你！” “钱倒不算是大问题……”姜未沉吟着，没再说话。 姜晓晓瞧着，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不会？ 她娘难道真要借钱给李秀芬？ 那什么江湖郎中一看就是骗钱的，这铅中毒在现代医学上都是极为棘手的，更别说这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了。 那个江湖郎中能治好才有鬼了！ 李秀芬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地道：“三嫂，我就知道这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只要你能借给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是吗。”姜未沉吟着，微微眯起眸子，“我倒是可以借给你钱治脸，但你要想清楚，你的脸真的能治好吗？万一治好了，那个毁你脸的人又用其他法子对付你的脸呢？” 她的话让李秀芬蓦地一愣，随即怒道：“三婶，你说的对，李金凤那死丫头要是见我脸治好了，她一定会想其他办法毁我的脸！” 姜未挑眉：“她为啥毁你的脸？” “还不是因为黄家的那桩婚事！”李秀芬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将家里最近的事一骨碌全讲了出来： “李金凤那贱人嫉妒我要嫁去黄家享福，她想代替我嫁给黄家去，就在我用的胭脂水粉里动手脚，才害得我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她那点小心思，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说到最后，李秀芬狠狠地咬了咬牙。 “这就对了……”姜未觑着她的样子，放缓了声音，循循善诱地道：“在治好你的脸之前，只有先解决了那丫头，才能确保你的脸安全无忧。” 第120章 闹得李家鸡犬不宁 最后，李秀芬走了。 一分钱未拿的离开了。 姜晓晓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娘亲，没想到只是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她娘就让原本打着借钱主意的李秀芬心甘情愿地回家。 她家娘亲也太厉害了！ “且看他们那一大家子如何狗咬狗。”姜未看着李秀芬远去的背影，勾唇冷笑了下。 李秀芬也不算傻，经过姜未三言两句的点拨，也明白如果不彻底解决家里那个要毁自己脸的人，就算这笔钱拿回去，也毫无保障。 如今她在家中的地位，已经不似从前了，这笔钱带回家里，未必保得住，只有先解决了害自己的李金凤和孙氏，才能安心地拿着这笔钱去治脸。 “晓晓，娘今天给你上一课，永远也不要相信鳄鱼的眼泪。”姜未缓缓收回视线，看向自家闺女，“同时，敌人的敌人，就算不能成为朋友，却可以成为你刺向敌人的利刃，为你所用。” 姜晓晓默默地在心中为自家娘亲点了个赞。 但面上却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娘，啥是鳄鱼的眼泪？” 姜未：“……” 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刚在灶房放完几大缸水的姜晓晓正累得喘气，就被自家娘亲叫进了屋里。 “娘，啥事呀？” 姜未手指往屋里唯一的木桌上一指，道：“我给你找了些书出来，你有时间看看，不懂的来问我。” 交代完，她便出屋去外面继续捣鼓窑炉里烧制的石灰石。 姜晓晓疑惑地走到桌前，厚厚的几大本书，比先前那几本医书还要厚重！ 她随手翻开最上面的一本，定眼一看，好家伙，全是世界百科，包括动物百科、植物百科，还有世界各地的人文百科…… 姜晓晓随便看了几眼，里面内容涉及颇广，涵盖天文地理、人文宗\\教、信仰……文字叙述科学准确，深入浅出，通俗易懂。 不是，她娘咋啥书都往空间里塞？ 姜晓晓不禁咂舌。 但转瞬，她便笑眯眯地翻开动物百科的那本，找出鳄鱼介绍的那页看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 母女俩在家各忙各的，日子过得十分悠闲。 但老李家这边却已经闹得鸡飞狗跳。 回家后的李秀芬一改往常遮遮掩掩的模样，回屋就翻出那盒几乎要被她摔烂的瑰红铁皮盒子。 她攥紧盒子来到东屋门前，敲响了房门。 “谁啊？” 里面的人不疑有他，飞快来开门。 然而，门刚一打开，那瑰红色的铁皮盒子就当头砸了来。 李金凤猝不及防，尖叫一声，来不及后退就被如恶兽般扑来的李秀芬压倒在地。 散落的胭脂水粉带着刺鼻的劣质味道尽数落在她脸上。 “贱人！你毁我的脸，我也要让你尝尝这滋味！” 李金凤失声尖叫着，一边拼命挣扎。 然而，她一动，那散落的劣质胭脂水粉就往嘴巴鼻孔里钻。 李金凤害怕地闪躲着，对那劣质的胭脂水粉避之蛇蝎。 “你还说这玩意儿没问题，没问题的话你给我吃下去啊！”李秀芬猩红着双眼，用手去掐李金凤的脖子。 李金凤翻着白眼，几乎被掐得喘不过气来。 最后，李家人赶来时，李金凤几乎已经要昏厥过去。 “凤儿——” 孙氏尖叫着扑过去，一把推开了李秀芬，和她扭打起来。 赶来的李老婆子一见，也扑了上去，跟孙氏撕扯起来：“臭婆娘，反了天了！你竟敢打我闺女！” 一时间，几人混乱成一团。 赶来的李老爷子瞧见这一幕，气得几乎倒仰：“住手！都给我住手，谁再动手就给我滚出李家！” 这话一出，几人这才堪堪住了手。 李金凤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干呕，想吐出嘴里的胭脂水粉，眼泪口水糊了一脸，整个人显得狼狈至极。 “老天爷啊，我不活了！这是要逼死我们母女俩啊！”孙氏抱着不断咳嗽干呕的李金凤哭嚎起来，“我为老李家生儿育女，尽心尽责地伺候公公婆婆，丈夫一走，全家人就合起伙来欺负我们母女啊！” “呸！放你娘的狗屁！”李老婆子不甘示弱地骂起来，“你家住在镇上，才回来几个月，家里的活计半点不干，你哪点伺候过我？！” “够了！闭嘴！”连李老爷子也面色不虞地瞪了孙氏一眼，随后看向李秀芬，“瞧瞧你们现在成什么样子，有哪家的嫂子跟小姑子天天掐架，你们这样简直让我老李家的脸都丢尽了！ 李秀芬双眼猩红，眼神怨毒地瞪着趴在地上的李金凤，那张丑陋的面孔愈发显得狰狞可怖。 在旁边正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朱氏瞧见李秀芬那张脸，都忍不住心里打个冷颤。 乖乖的，这张脸就跟死了好几天的人似的，看着怪恐怖的！ 注意到朱氏打量的目光，李秀芬狠狠瞪过去：“看什么看！再看我戳瞎你的眼睛！” 毁容带来的打击使得她现在变得极其敏感、易怒，稍有不对，她就跟受了刺激随时都可能发狂的疯狗到处咬人。 朱氏撇了两下嘴，没说话。 现在的小姑子，她可不敢惹，像只疯狗，逮住谁就咬。 “秀芬啊，你咋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李老婆子看着李秀芬那张脸，竟然开始抹起了眼泪，“唉，都怪娘，如果娘拦着你用那些胭脂水粉就好了……” 面对李老婆子的哭诉自责，李秀芬神色愈发癫狂起来，她怨恨地指着李金凤，几乎嘶声力竭地吼道：“你觉得对不起我就去杀了她啊！她都把我害成这副鬼模样了，娘你为什么不帮我报仇啊！为什么！？” 说话间，她又忍不住起身想朝李金凤扑过来。 “秀芬啊……”李老婆子一把抱住她的腰，“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娘给你找大夫，娘一定想法子治好你的脸。” 李秀芬毫不留情地挣开李老婆子，眼神恶毒地瞪着她：“骗人！你连钱都舍不得给我花，你们都把钱给大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是骗子！” “秀芬，不是娘舍不得钱……”李老婆子声音哽咽了下，“实在是，那一百两银子家里拿不出来啊……” 第121章 换李金凤嫁过去 面对李秀芬毁容的事，李老婆子不是没有闹过，也找过孙氏算过账，可就算如此，李秀芬的脸还是变不回来了。 她就算天天让李金凤跪在她屋前磕头认错，饿了她几天几夜，可李秀芬依然消不下去那口气。 李秀芬毁容这件事，不仅给她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也让李家这几天几乎没有平静过，天天都是闹得鸡飞狗跳的掐架撕打。 可李秀芬已经被毁容这件事弄得魔怔了，她听不进去任何安慰的话，见李老婆子不帮她，就是笃定原本疼爱她的李老婆子变了，不再疼爱她了。 也不像以前，无论对错都会站在她这边。 “都是骗子！娘你也是骗子！” 李秀芬一把推开上前安慰她的李老婆子，跑出了家门。 “秀芬啊……” 李老婆子摔在地上，泪眼婆娑地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 …… 姜晓晓照常在家里看书学习，时不时训练一下异能，姜未也待在家里继续捣鼓水泥配方。 石灰石快烧好了，她赶着马车又去了一趟镇上，找到烧瓦窑的铺子，买了些废弃的砖瓦、陶瓷碎片回来。 这些东西都是烧制过程中产生的废品，没人要，也不值几个钱，姜未没花多少钱就拉了满满一车回家。 但还不够，大批量生产水泥所需的配料远远不止如此。 她便跟铺子老板商量，以后烧窑产生的废渣、碎片都留给她，她愿意花两文钱一斤全部买下。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老板想都想，满口答应了。 于是，赵老头儿又额外多了一份工作，上午赶马车去镇上挨家送货，下午便去几个烧瓷瓦的窑铺拉废料。 他也不问姜未买这些没用的东西回来干什么。 因为马车有车厢挡着，赵老头每次拉着满满一车厢的东西回村时，村里人也不知道里面有啥，只当姜家生意越来越好了，这赵老头儿一天老往镇上跑。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几天。 姜晓晓再次听到李家的事，是从春芽嘴里听来的。 彼时的春芽正在院子里铡青草喂兔子，嘴里一边说道：“晓晓妹妹，你是不知道，前两天我路过李家院前时，瞧见了那李家小姑子的脸，真是太可怕……” 说着，她还作了个打冷颤的动作，摇着头道：“你说好好的一张脸，咋就变成那样了呢？” 姜晓晓合上手里的书本，脸上并未多大表情：“不用管她，都是她自作自受。” 要是没记错，以前她在村里大槐树下遇见李秀芬时，她还得意洋洋地炫耀过自己脸上胭脂水粉呢。 虽说这些胭脂水粉都是李金凤特意找来毁她脸的，但随着使用的次数增加，脸上开始长斑的时候，李秀芬就应该停止使用那些玩意儿。 但她非但没有停止，反而使用的越加频繁，试图用这些东西来掩盖脸上的斑，一错再错，最后才造就成了她这副鬼样子。 不得不说，这一切都是她自食其果。 “我才不管她呢！”春苗唾弃一声，“她以前整天欺负你，现在她变成了那副鬼样子，真是活该！” 她今天去山上割青草的路上，还看见不少小孩往李秀芬脸上扔石头，还骂她是丑八怪、妖怪…… 要是换了别人，她肯定会帮忙上去呵斥那般不懂事的孩子了，但见到是李秀芬，她扭头就走了。 “不过啊，我听说她的婚事要黄了……”春苗转头又道，“晓晓妹妹，你应该知道她要嫁给县里的大户人家的事，我听村里人说，李家人怕那张脸吓到那大户人家的少爷，准备不让她嫁过去了……” “哦？”姜晓晓饶有兴趣地挑了下眉。 她倒是没想到，李家跟黄家那桩婚事几经波折之后，又有了变故…… “哎，也不知道会换成谁嫁过去……”春苗轻叹着。 不让李秀芬嫁过去，那自然只有李金凤嫁过去了。 姜晓晓勾唇笑了笑。 她大抵知道李金凤为啥要费那大力气毁李秀芬的脸了。 真是富贵迷人心啊，就是不知道，当李金凤知道自己嫁的黄家小少爷是个跟自家亲爹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会不会后悔现在所做的一切。 …… 此刻的李家。 李秀芬正在院子里撒泼打滚地哭嚎着。 “凭什么！凭什么要把我的婚事让给李金凤那个贱人！凭什么！我不准！！” 可任她怎么嘶吼哭嚎，院子里都没有一个人理她。 李老婆子站在堂屋里，眼巴巴地望着院子里的李秀芬，心疼几乎要忍不住走出去。 李老爷子却是呵斥住了她：“站住！你还想不想让咱们儿子考上功名了！” 他手里还抓着一封信，是他刚从镇上拿回来的。 他不识字，但信上的内容已经找人念给他听了。 是李守德寄回来的。 他已经在州上通过黄家的人跟贡院的人打过照面了。 贡院，是科举院试的考场地点。 李守德信中说的很含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已经买通关节，此次考试确保万无一失！ 他在信中再三交代，绝对、绝对要好好对待黄家的这桩婚事，不可有所欺瞒。 一旦让黄家的人不满意，不仅他的功名保不住，李家恐怕也要因此引来麻烦。 收到信的李老爷子不敢在镇上多待，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但他心中已经有了打算，绝对不能让秀芬嫁去黄家，现在秀芬的那张脸连他看见了都怕，万一嫁过去吓到了黄家小少爷，收回二十两的彩礼事小，惹怒了黄家，牵连到他李家头上就惨了！ 他们只是村里的乡下人，怎么敢得罪那样的大户人家？ 此刻的李老婆子就算再怎么心疼闺女，此刻在这样的大事面前，也不敢违抗李老爷子的命令，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院里子哭得嘶声力竭的李秀芬。 李金凤在西屋，隔着窗户冷冷地看着院里发生的一切，脸上终是露出一抹得意而庆幸的笑容。 她终于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这让她觉得这几天的挨打和欺凌都是值得的。 第122章 石灰烧制成功 最后，无论李秀芬在院子里怎么哭嚎哀求，都没有人理。 甚至，李老爷子还把李秀芬关进了屋里，不许她外出。 既然已经决定让李金凤替嫁过去，那最好还是不要让李秀芬在外面露面，生怕她弄出啥幺蛾子。 李秀芬被锁在屋里，每天以泪洗面，哭得好不伤心。 但李老爷子下了死令，不许人放她出来，直到李金凤嫁到黄家为止。 李老婆子就算看得再心疼，也不敢偷偷放自家闺女出来，只有每天从窗户给李秀芬送饭时，安慰她几句。 “娘，求求你放我出来，我不闹就是了。”李秀芬抓住李老婆子伸进来的手，满脸哀求。 她一定要想办法出去，就算对付不了李金凤，她也要去姜家拿钱来治脸。 “秀芬啊，娘也没办法……”李老婆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爹这回是下了决心的，你再忍几天，等李金凤那死丫头一走，你就能出来了……” “娘啊，你怎么能这样！！” 听到李老婆子这么说，李秀芬彻底无望了。 连她娘都认同李金凤代替她嫁到黄家，那她还有什么依仗跟李金凤争？ “不！不行！那桩婚事是我的！” 李秀芬咬紧牙关，狠狠甩开李老婆子的手，发狂一般地吼道：“李金凤那贱人凭什么代替我嫁到黄家，能嫁给黄家小少爷的人是我才对！” 李老婆子满脸苦涩，任凭窗户里面的李秀芬怎么哭闹，都不再说一句话。 旁边磕着瓜子看了半天好戏，实则是负责盯梢的朱氏唾弃了一声，瞧瞧那张脸，都变成什么鬼样子了，还痴心妄想地想嫁给黄家小少爷…… …… 姜家这边。 姜未这几天都在细心照看窑炉里煅烧的石灰石，几乎没空忙其他的事。 石灰石必须经过高温烧制，石灰石中的二氧化碳才会被释放形成氧化钙，最终得到生石灰，这种方法需要烧制时间和温度控制得非常准确，姜未丝毫不敢松懈。 因为这个时代没有现代那样的科技，烧制一次生石灰就要花费七天时间，一旦失败，不仅浪费时间，还浪费她投进去的大量燃料。 如果是在现代，采用机械化或半机械化立窑、沸腾炉等设备，煅烧石灰的时间远没有这么多，仅需几小时就可以了。 虽说这个时代的煤矿资源不值烧钱，引火煅烧的木材山上就有，但收集这些燃料也需要花费时间和银两的。 最后这天，姜未也终于是烧制好了所需的生石灰。 窑炉的火候很足，石头就会变得很脆，在烈火的煅烧下逐渐化作齑粉。 等火熄灭的时候，姜未伸手进去一摸，等石灰的温度褪却后就将其收进空间里，等到用的时候洒上水，就会自动散开，这便是以这个时代的技术能烧制出来的最好的生石灰了。 生石灰是制造水泥必不可缺少的速凝剂，单烧这一次是不够的。 她家的房子建造得很大，砌墙需要水泥，铺路需要水泥……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在家里建造个池塘，养些莲花、鱼什么的，这些石灰是远远不够的。 于是，姜未又从空间里搬运出上次去山上找来的石头，开始烧制第二窑炉的石灰。 姜晓晓在边上杵着下巴看了半天，默默叹了口气。 煅烧石灰需要人时时在旁边看着火候，几乎将她娘所有的时间都占据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花钱请个人来帮忙？ 思索间，春芽背着一篓新鲜的青草进来，二话不说就在兔窝旁边开始铡青草。 姜晓晓走过去，随口问道：“春芽姐，你娘最近几天在家干啥呢？” 自从赵大嫂跟赵无赖离了之后，她似乎已经很久没在村里看见赵大嫂了。 “娘在镇上的码头找了份活计……”春芽抬头道，“晓晓妹妹，你别担心，娘现在有活计可以赚钱养我们了，一天二十文钱呢。” 闻言，姜晓晓不觉微微蹙了下眉尖，一天二十文钱？ 镇上有这么高工钱的活计吗？ 但看春芽的样子，又不像在说谎。 姜晓晓没多问，来到自家娘亲跟前，看着还在忙活的姜未，开口道：“娘，啥时候开始做水泥啊，你成天这么忙，都没有时间做其他的事了，要不咱们再招个人来帮忙。” 姜未关上窑炉的两扇门，闻言点头道：“也是，请个人来也方便些。” 烧窑这活计也不难，只要控制好火候就行，得请个老实有耐心的人来。 她转头看向姜晓晓：“闺女你想请谁？” 姜晓晓往春芽的方向指了指：“我觉得春芽她娘就很好。” 赵大嫂在这个村里没有田地，就没有收入来源，想养活两个闺女就不得不去镇上找活计，反正都是找活计赚钱，来她家岂不是更好。 赵大嫂人老实，知根知底的，不会出问题。 “行啊，你找个时间直接去跟赵大嫂说就行。”姜未很满意这个人选。 得了允许，姜晓晓这才高高兴兴地跟着春芽一起回家，去找赵大嫂。 此刻已经到了午后，约莫正午十二点之后，天气热，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家里吃完饭休息了，这个时间点没人敢下地干活。 虽然已经快到秋天了，但秋老虎也是热得人头晕眼花。 但姜晓晓没想到，在去的路上会遇到了徐寡妇。 她臂弯里挎了一个篮子，里面不知放了什么，正在滴水。 徐寡妇忙不迭地将东西拿出来，姜晓晓这才看清，原来是天气热，雪糕融化了。 “这什捞子的雪糕，老娘还一口没吃呢，就这么快没了！”徐寡妇满脸着急，眼看着融化了一大半的雪糕，想吃却又舍不得。 姜晓晓看了一眼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开口道：“雪糕性冷，徐姨你怀着身子还是别吃了，对身体不好。” 不然吃出了毛病，又得怪在她家头上。 “要你管！”徐寡妇闻言瞪了她一眼，那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隐晦的不甘和愤恨。 说完，她转身就走，也不理姜晓晓。 第123章 孙家商船出问题 姜晓晓纳了闷了，她貌似没得罪过徐寡妇，咋对她这副态度？ 她刚想说话，却瞥见站在旁边始终没开口说话的春芽望着徐寡妇远去的背影，抿紧了唇瓣，眼神透出一丝悲哀。 而徐寡妇去的方向，正是春芽曾经的家。 即使已经过去了好些日子，但不难看出，徐寡妇跟赵无赖这件事给春芽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深深的伤害。 “哎，说起来，春芽姐，你还没跟我说你娘在镇上干啥活计呢？”姜晓晓连忙拉着春芽走，一边转移话题，“我咋不知道镇上有一天二十文钱的活计？” 她之前天天跟着她娘去镇上送货，整个永安镇逛下来，根本没见过有二十文一天的活计，而且还是适合赵大嫂一个女子的活计。 春芽也觉得奇怪，她皱眉道：“我也不知道娘在镇上干啥活计，但她每天都能拿着二十文的工钱回家，只是……” 她抿了抿嘴，脸上闪过一丝心疼。 只是，她娘每天回家都是倒头就睡，很累很累的样子，她和姐姐虽然心疼，但也不敢多问。 姜晓晓听完春芽的话，心头的疑惑愈发深了。 到了赵大嫂家如今住的茅草屋，倒是比她预想中的还要干净整洁，完全不像里正口中所说的破烂茅草屋。 进到屋里，里面也是被打理得干干净净的，虽然瞧着清贫，但可以看出持家之人的勤劳。 “晓晓妹妹，你坐着等一下，我娘估计要到傍晚的时候才回来。”春芽道，“如果你急的话，等我姐回来跟她说也行。” “好。”姜晓晓点头，春苗去帮她家送货，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要到家了，春芽年纪小，跟春苗说也行。 然而，姜晓晓还没坐下，赵大嫂便回来了。 “娘，你今天咋这么早就回来了。”春芽惊讶道。 赵大嫂满脸难掩的疲惫和操劳，却在进屋看见春芽关心的面容时，又强撑起精神，可她脸上仍然带着一丝苦涩：“春芽，娘在镇上的活计做不了……” “婶子，你在镇上做啥子活计啊？”姜晓晓问道。 “晓晓，你啥时候来的？”赵大嫂略微惊讶了下，随后坐下来道：“我现在在镇上的码头扛大包，一天有二十五文钱。” 姜晓晓一拍脑门，对了，她咋就忘了！ 一天能给到二十五文的工钱，除了码头搬运货物，还有什么伙计能给到这么高的工钱？ “但你方才不是说这活计做不了吗？”姜晓晓疑惑道，“咋突然又做不了了？” 赵大嫂摇摇头，无奈道：“我听码头的人说，是隔壁清平县的一个大户人家遣散了自家码头的一些工人，那些工人没了活计，就来咱们这永安镇的码头找活……” 她一个女人，力气再怎么大都比不过男人，以前是码头缺人干活，才要她的，现在来做这份活计的人多了，管事自然就把她辞了。 但好在今天也给了半天的工钱。 “清平县的大户人家？”姜晓晓微微一怔，难不成是孙家？ 可是他家为啥要遣散自家码头的工人？ 之前不是为了节约成本，还强雇民工的吗？ 姜晓晓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江喻对孙家出手了。 孙家的商船生意可能出问题了…… 姜晓晓想着，随后敛了思绪，转头朝赵大嫂笑道：“没了这份活计正好，婶子，我娘正想请你去我家干活呢。” “干啥活计？”赵大嫂忙起身，“急不急？要不我现在就去——” “不急不急。”姜晓晓笑着拦了拦准备出门的赵大嫂，“你明儿来我家就行，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 在码头扛大包这活可不轻松，就算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干一天下来都累得够呛，更何况赵大嫂一个妇人。 唉，也难为她一个女人还要跟男人抢活计干。 都说为母则刚，赵大嫂自从跟赵无赖离了后，虽然变得更加自强独立了，却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行，那我明早就去你家。”赵大嫂满口答应了。 她现在确实累得很，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儿力气，连走路的时候两条腿都在发软。 说完了事情，姜晓晓便离开了。 她一回到家，就跟自家娘亲说了孙员外家码头的事。 姜未给出两个字的评价： “活该。” 谁让他家在清平县不干人事，占着那么好的码头资源，还强雇民工，拖欠工资，虽然不知道江喻用了什么法子对付孙家，但这一做法着实令人拍手称快！ “娘，我想给江哥哥写信。”姜晓晓想了想道。 江喻离开前，给她留下了京城的地址，说是有事可以写信找他，正好可以问问他这件事。 “行啊。” 姜未拍了拍手上的灰，然后起身去搬了些废弃的砖块、陶瓷碎片过来。 姜晓晓看着她娘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地倒进水缸里清洗，然后又捡起来晒干、烘干，一道道工序复杂极了。 她忍不住问道：“娘，用这些东西真能做出水泥吗？” “我也不确定。”姜未道，毕竟是第一次尝试，“但总归值得试试，就算失败了，也权当是经验教训了。” 姜晓晓笑了，她娘在某些方面真的是认真而又坚持。 有这份坚持，做啥不会成功？ “娘，你一定能制造出水泥的！”姜晓晓挥舞着小短手，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娘，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你呀……”姜未想了想道，“你去你秋莲姨家给我借个石磨来。” “好！” 姜晓晓高高兴兴地去了秋莲娘家。 一听说她要借石磨，秋莲娘二话不说，就让赵有才和赵铁柱两人用扁担挑着运去她家了。 石磨这玩意儿在村里还是很常见的，各家各户有时候会用家里的豆子磨点豆腐吃什么的，就会找有石磨的人家借用一下。 秋莲娘的婆婆，也就是赵老太太，她以前就是做豆腐生意的，现在年纪大了，加之近些年天灾加饥荒，家里的粮食不够吃，也就没有多余的豆子磨豆腐卖了。 第124章 借石磨 借来石磨后，姜未就将那些洗净、烘干的陶瓷废料全部倒进去碾碎磨细，拉磨的老黄牛是她一早让赵老头儿送来的。 姜晓晓在一旁看着，这些陶瓷废料倒是可以放进石磨里磨碎，但是那些废弃的砖块就不行了，个头太大，石磨也碾不碎。 于是，她便见她家娘亲正拿着一把大铁锤用力地锤砸那些废弃的砖块，将其砸碎成小块，然后再放进石磨里。 姜晓晓：“……要不咱们也请人来干这活。” 这么多砖块，她娘一个人要锤砸到猴年马月？ 这几天，赵老头儿每天除了去镇上送货，都会拉满满一大车的废料回来，家里的院子里已经堆了几大堆的砖块、陶瓷废料，别说她娘一个人干这些活了，连那石磨一个都不够。 可以见的，她娘干啥事都习惯了单打独斗，几乎不会依赖旁人，但有些时候，完成某些事情也需要借助外力的。 姜未喘了口气，停下手里的动作，扭头看向她：“那晓晓你帮我安排人手。” 姜晓晓：“……” 这么相信她？ 她想了想，然后扒着手指头细数：“咱们可以叫铁柱哥的爹爹来帮忙，还有大刚哥，午后来咱家里帮忙砸这些废砖，这个时候天气热，大家都在家里，也不会耽搁田里的活计，然后石磨的话，咱们也可以多借几个……” “行。”姜未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脸信任地看着她，“那这些事就交给晓晓你去安排。” “好！” 被自家娘亲这么信任，姜晓晓自然不能辜负，说完话便风风火火地跑出了院子，朝秋莲娘家赶去。 “晓晓，你咋又来了？”秋莲娘见她去而复返，惊讶地问道。 姜晓晓便同她说了请赵有才去家里干活的事，只干半天，一天可以拿十五文工钱。 “小半天活计要啥子工钱。”秋莲娘笑着摆手，转身去里屋叫自家男人。 赵有才踏着草鞋从里屋出来：“干啥活计啊，晓晓？” 姜晓晓简单说了一下要锤砸砖块的事。 赵有才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行，我现在就去你家。” 家里的锤子不够用，姜晓晓又让他带着锤子去。 交代完事情，姜晓晓又跑去了里正家。 “哟，晓晓你咋来了？”里正媳妇见了她，忙招呼他进屋里，“瞧你跑得一身汗，有啥急事啊，快进来喝口凉茶。” 这会儿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刻，姜晓晓这一来二去的跑出了一身汗，额头的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 她随意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接过里正媳妇儿递来的大碗凉茶灌下去，这才长舒一口气，问道：“婶娘，大刚哥在家吗？” “晓晓，你找我啥事啊？”刘大刚掀开里屋的竹帘，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光着个膀子就走出来。 他在里屋准备睡个午觉，可是天气太热，没咋睡着。 姜晓晓便简单说了家里请工干活的事。 里正也从里屋走出来，听了她的话，不禁摇着头叹了口气：“唉，你家这天天请工得浪费多少钱啊，这些重活累活你们母女俩也干不动，要是家里有个男人……” 话至一半，他突然又止住了，不好意思地冲着姜晓晓笑了笑：“罢了，大刚你这几天不忙的时候就去晓晓家帮忙。” “放心，爹。”李大刚披上一件打了补丁的短褐就准备跟姜晓晓出门。 姜晓晓面上不显，心里倒是挺惊讶里正会说出这么一番话的。 在这个时代，虽然封建思想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但寡妇还是很难再嫁的，何况是带了个拖油瓶的，里正却不反对她娘再找个男人，反而还有股隐隐支持的态度。 不过，她倒是觉得家里有没有男人都一样，她娘是个独立而能干的人，无论做啥事都不会想着依赖别人，根本不需要男人陪伴在身边。 要论干活，她娘的力气比几个男人加起来都大，而且如果有了外人在，她和她娘的小秘密反而不好掩藏了。 想罢，姜晓晓便敛了思索，问边上的刘大刚：“大刚哥，你知道谁家有石磨吗？” “铁柱家有啊，他奶以前可是咱们村里有名的豆腐西施。”刘大刚想了想，又补充了几个：“还有王婶子家也有，栓子他娘家，张大林家……” 姜晓晓听着，一一记下。 赵铁柱家的已经借去了，王婶子跟她家不对头，应该不会借给她家，那就只剩下三家可以借。 “大刚哥，你先去我家，我还要帮我娘借石磨。” “你一个人去？”李大刚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那好。”姜晓晓没拒绝，这些有石磨的人家她其实都不太熟，有了李大刚一起去，应该更好借到。 于是，两人便去挨个去了这三家。 姜晓晓几乎没咋开口，刘大刚是里正的儿子，他一说借用石磨，这几家人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不过，姜晓晓也不会让人家吃亏，她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五文钱递过去：“婶子，这石磨我家得借用好几天，这钱是我娘给的借用费。” “哎哟，借个石磨客气啥。”原本以为是借出去的栓子他娘看见这五文钱，顿时笑得牙不见眼的，“晓晓啊，不用急着还，你家想用多久都行。” 这石磨摆在家里也没用，家里都不磨豆腐了，没想到借出去还能得到五文钱，简直是一笔天降横财啊！ “那谢谢婶子了。”姜晓晓笑着应了声。 “哎哟，跟婶子客气啥。”栓子他娘看了看只到她腰间高的姜晓晓，又瞧了瞧边上的刘大刚，便笑吟吟地道：“我看大刚一个人也搬不动，我待会让栓子和他爹帮你们抬过去。” 刘大刚感激道：“那行，就麻烦栓子了。” 两个离开了栓子家，如法炮制地去了另外两家借石磨。 等姜晓晓带着刘大刚回到家时，三个石磨已经运到她家来了，赵有才正在帮忙将那些陶瓷碎片倒进石磨中。 第125章 怎么才能养好闺女 她家的马儿和赵老头的老黄牛都在拉石磨。 石磨总共借来四个，马儿和老黄牛拉完这个石磨，又接着去拉另外两个，忙得不可开交。 在一旁喂兔子的春芽看了心疼，又多准备了一些草料喂马儿和老黄牛。 这下，姜未也终于得以空出时间来休息了。 她走到水井边上，洗干净手，又用水打湿了一块软布，拉着姜晓晓将她小脸擦了个遍，“咋流了这么多汗，你这是一路跑着去的？” 潮湿的水汽带来一阵阵凉意，软布擦掉了汗水浸湿的黏腻感。 姜晓晓忍不住舒服地眯了眯眼：“我这不是正好锻炼身体嘛。” 姜未瞪她：“锻炼啥身体，就你这小身板，要是中暑了可咋办？” “不会的，我可是有……护身。”由于家里有人在，姜晓晓没把“异能”两个字说出来，只是冲着她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姜未失笑，一脸拿她没办法的样子，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脑袋道：“行了，休息一下，跟我上山。” “啊，咋又要去山上？”姜晓晓愣了愣，自家娘亲前一秒还心疼她大热天的中暑，下一秒就要带她去山上？ “水泥的配方还差最后一样东西，黏土。”姜未思忖道，“制造水泥的黏土必须是选用不含沙子的黏土才行，我得去山上找看看。” 姜晓晓：“哦，那好。” 她不了解这些，但她娘要带她去山上，那她就跟着去，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呢。 休息了一会，两个便开始出发去山上。 家里有春芽照看着，也不用担心什么。 姜未照常背了一个背篓，里面垫着油布，刚出门她就抱起姜晓晓放进背篓里，随即又往她头上扣了一顶草帽。 “娘，我可以下来自己走……” 姜晓晓话未说完，就被自家娘亲按在了背篓里，“好好待着，别动。” 姜晓晓不禁失笑。 虽然她的模样是五岁的小孩，但心理年龄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这样被当做小孩时时照顾着，虽然很舒服，但总有些不适应。 姜未背着她一路上了山。 山道两旁栽满树，树荫遮住了大片阳光，走在路上倒是不觉得热。 偶尔有山风吹动树梢，落下几片树叶，姜晓晓的草帽上便也落了几片树叶。 她晃了晃小脑袋，树叶随之落到背篓里，她随手捡起几片，又顺路折了些柔软的树枝下来，灵活的五指开始编织起来…… 姜未看不到她在背后捣鼓什么，走到一半，突然感觉头顶蓦地一沉。 她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看，头上多了一顶树叶编织的草帽，编织手法粗劣，但看得出来，很是用心。 “娘，好不好看？我是不是很厉害？”姜晓晓一脸求夸赞的表情。 姜未斜了她一眼：“看着还行。” 说话间，却忍不住用手爱抚的摸了摸。 姜晓晓：“……” 她娘好傲娇，明明就很喜欢…… 这样一路说着话，两人渐渐到了山上。 然而，到了山上，姜未却不急着找她需要的黏土，而是找了一片没人的地儿，把姜晓晓放了下来。 姜晓晓顶着草帽朝四处望了望，一边道：“娘，这附近瞧着没啥黏土，要不咱们换个地方找。” “不急，黏土需要掘地两尺多深才能挖得到。” 说着，姜未把背篓里的油布拿出来，整整齐齐地铺在一片树荫下，然后变戏法似的不断从空间里掏出东西来，有各式各样的糕点甜品、寿司面包、午餐肉、茶叶蛋咸水鸭、还有冷饮、水果和各种瓜子、核桃、榛子之类的零嘴…… “先过来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说。”姜未招手让她过去。 姜晓晓看着油布上放着的满地吃食，忍不住瞪大双眼。 这、这到底是出来找黏土的，还是出来野营的？！ 姜晓晓愣愣地走过去，一过去就被她娘塞了一杯冷饮。 她低头看了看，是一杯紫莹莹的葡萄汁，看着就很好喝，里头还放着一两块冰块，握在手里冰冰凉凉的。 姜未喝了一口可乐，随后缓缓开口道：“这几天一直忙着没时间陪你，今天正好抽空出来玩一下。” 她前世无儿无女，更没养过闺女，没这方面的经验，难免有忽略的地方。 她最近在空间里找了不少亲子类的教育科普书籍出来看，里面说了要注重培养家人和孩子之间的感情，多进行亲子互动。 而她作为家长，更要履行好作为家长的责任，成为一名合格的教育者，这样才能有利于孩子的身心健康发展。 姜未反思了一下，觉得以后再忙都要抽空出来多陪伴孩子，按照书里说的去做，每周至少有一次户外活动，像户外野营什么的…… 然后隔一段时间带孩子去旅游，多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有利于培养孩子的眼界……呃，虽然这个时代没有汽车、飞机什么的，但她家有马车，也可以坐马车去外面玩，这……应该都差不多…… 以后可以坐马车去县城玩，坐船去州上玩，也可以去江南那一带游玩，哦，对了，还有京城。 京城应该属于这个国家的政治文化中心，一定要带孩子去看看的，涨涨见识。 姜晓晓听着她娘细说往后要去这去那，忍不住笑了。 她又不是真的小孩……不过，这种被人当做亲闺女疼爱的感觉，真的很好…… 她娘真的是一个又坚持又努力的人，决定好了要做什么事，无论是不是她擅长的，她都会尽力而为之，就像养孩子这件事，对于姜未一个独来独往、杀伐果断的人来说，可以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了。 但她娘丝毫没有没有看轻这件事，而是一直不断反思进步，认真地去对待养孩子这件事。 她很庆幸，穿越过来，遇到的是姜未。 要是换了别的穿越女，说不定会觉得她是个拖累，更不会花这么心思在她身上。 “娘，以后的事慢慢说，等咱们赚够了钱，想去哪儿玩都行。”姜晓晓拉着姜未的手，依偎在她怀里撒娇，“咱们可以一起去看遍这个世界的大江南北。” “好。”姜未认真地点头，闺女说的对，要先赚够钱才行。 赚够了钱，才能带闺女出去外面玩。 第126章 模仿做雪糕 像这样的露天野营，在这个世界还是头一回。 姜晓晓吃着这些熟悉而美味的寿司、薯片和饼干……一时间感慨万千。 吃完了美食，母女简单地收拾好地上的垃圾，便开始寻找此次上山的目的，黏土。 她们找的这片山地，方圆百里之中，一定有适合制造水泥所用的黏土。 选好地址，姜未从空间里找出工具就开始挖起来，挖到约莫两尺深的时候，果然挖出了绵密不含沙子的黏土。 挖了几大簸箕，姜未一口气统统收进空间里。 等下山的时候，天色已经快擦黑了。 姜未回到家便将黏土从空间里运出来，晾晒在院子里，现在材料差不多都备齐了，明天就可以正式制造水泥了。 与此同时。 赵无赖家院子里。 此刻的徐寡妇瘫在灶房里，望着满地被她糟蹋浪费的鸡蛋和糯米粉，只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自从上次徐寡妇见到了来姜家拉货的那队浩浩荡荡的马车队，她心头的羡慕和嫉妒可谓是达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度。 凭什么同样是寡妇，姜未就比她过得好？ 她不服！ 姜未不就是仗着雪糕生意才如此的成就。 她也要做雪糕生意赚钱！ 于是，一大早她就去镇上买了雪糕回来，打算自己照着做一份出来。 姜未都能做的出来的东西，她就不信自己做不出来！ 她自信地觉得自己一点儿都不比姜未差。 而且制作雪糕的原材料也不难打听出来，姜家自从请人去帮忙干活后，她家也没打算隐藏这配方，她或多或少的也能打听出来一些，不就是用鸡蛋、糯米粉和糖做，这还不简单！ 可她还是太高看自己了。 她用自己仅剩的所有钱买回来了糯米粉和糖，还有鸡蛋，全部打碎搅拌在一起，烧火熬煮…… 可这一天下来，她煮出来的这一大锅黏糊糊的东西，根本就不是镇上卖得火热的雪糕！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不，不会是她的步骤错了，那些去姜家干活的人都是这样熬煮的，一定是她缺少了什么重要的环节！ 可思来想去，她都不知道自己缺少了什么步骤，为什么这些黏糊糊的东西会变成冰冰凉凉又好吃的雪糕？ 她以为是火候不够，煮的时间不够长，于是不断地往灶台里堆木柴，火被烧得旺旺的，她又忘记了搅拌锅里糊在一起的糯米粉，事故便发生了—— 只听得“嘭”一声巨响，锅炸了，里面熬煮的糯米粉混合着鸡蛋和糖全部迸溅出来，炸了满地都是。 徐寡妇心疼得直抽抽，买这些糯米粉和鸡蛋还有糖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竟然全部都被糟蹋，这可咋办啊…… 她正着急时，游手好闲在外面逛了一天的赵无赖回来了。 他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糊味从灶房传出来，走进去一看，差点没气得仰倒，锅被炸坏了，满地狼藉，全是煮烂糊掉的糯米粉和鸡蛋。 赵无赖气得抄起手边的烧火棍就往徐寡妇身上抽去，怒道：“你这败家娘们，老子不在家一天，家底都要被你娘们烧光败光了！” “赵无赖你竟敢打我！” 徐寡妇挨了一棍，赵无赖下手根本没轻重，疼得她龇牙咧嘴地就骂了出来：“老娘是用自己的钱买的，关你什么事！” 她爬起来就去挠赵无赖的脸。 “臭娘们，你竟敢还手！看老子不打死你！”赵无赖似乎没料到徐寡妇竟敢反抗，气得一脚就往她肚子上重重踹去。 “哎哟！”徐寡妇被踹得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叫出声，“赵无赖，你不是人，我可是怀了你的种，你竟敢踹我！” 赵无赖似乎这才看到徐寡妇微微凸起的小腹，不仅没半点怜惜，反而还破口大骂起来：“我呸，就你这破鞋，装什么娇贵！你以为你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啊！” “你竟敢骂我是破鞋，我跟你拼了！” 徐寡妇也不是个吃素的，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爬起，抄起地上的锅铲就朝赵无赖打去。 两人在灶房里扭打在一起，原本狼藉的灶房愈发混乱不堪了。 听见动静的街坊邻居纷纷来看。 “哎哟，这赵无赖跟他家婆娘在灶房打起来了！” “好端端的，咋就打起来了呢？” “就赵无赖那德行你还不知道啊，没事找事，天天打老婆，以前春苗她娘哪次不是被他打个半死！” …… 众人只是在院外看着，并没有上去拦架的意思。 然而，眼尖的人很快发现了他们打架的缘由：“我看这徐寡妇也不是啥好东西，我看见她今天买了老多鸡蛋和糯米粉回来，你们瞅瞅那灶房，啧啧，全部糟蹋了……” 众人纷纷踮起脚尖往灶房的方向看去，顿时咋舌。 这鸡蛋和糯米粉老贵了，平常人家吃都舍不得吃一口，竟然就这么被徐寡妇糟蹋了！ “我瞧这徐寡妇就是想模仿姜家做雪糕生意呢！” “我呸！就她那样儿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姜家那雪糕要是这么好做，镇上满大街都在卖雪糕了！” 这雪糕生意这么火爆，也不是没有人打过主意。 然而，镇上许多人都模仿过了，根本做不出来！ …… 随着众人的讽刺声，赵二狗回来了。 他刚踏进院子，就被街坊邻居拉住了：“二狗啊，你后娘在跟你爹干架呢，你先别进去，小心被殃及。” 赵二狗往灶房里看了看，两个人还在扭打着，里面满地狼藉，吃的用的都被砸在了地上，锅坏了，桌子也倒了，就连仅剩的几个瓷碗也被砸碎了。 他脸色顿时一沉。 这徐寡妇竟敢对他爹动手！ 以前她娘在的时候，都不敢对他爹动手，这徐寡妇凭什么！ 赵二狗不顾街坊邻居的阻拦，冲进了灶房里。 作为赵无赖唯一的儿子，赵二狗可谓是享尽了赵无赖为数不多的宠爱，不仅不用干活，每天都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悠哉日子，要知道春苗春芽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在他爹和他娘和离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跟了他爹，只有那两姐妹蠢得要死，竟然跟着他娘一起净身出户离开。 第127章 徐寡妇的心机 赵二狗冲进灶房的时候，徐寡妇竟然已经占了上风，正骑在赵无赖身上掐他的脖子，拽他的头发。 “贱人！你放手，不许打我爹！” 赵二狗犹如一头小牛犊似的冲过去，直接将徐寡妇撞得摔倒在地。 “哎哟！” 徐寡妇惨叫起来，这一次，她身下见红了。 赵二狗愣住了。 赵无赖翻身爬起来，扬声一个逼兜扇了过去：“小兔崽，谁让你这么撞人的，那是我的种！果然跟你那娘一个死样儿，没安好心！” 赵二狗被骂懵了，更是被打懵了。 他不明白，明明他爹跟徐寡妇打架的时候，下手比他重，他只是撞了徐寡妇一下，就遭到如此打骂…… 随着徐寡妇的惨叫传出院外，在外面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去找来了周郎中。 徐寡妇被众人扶着回里屋，赵二狗却被众人指着骂：“那可是你长辈啊，就算是你后娘，你也不能这么对她啊，她还怀着你爹的种呢！” 赵二狗被众人骂的抬不起头来。 最后，周郎中给徐寡妇把脉看过之后，说了没事，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徐寡妇却还是喊着疼，再加上她下半裙确实是被鲜血染红了，周郎中不得已又开了几副安胎药。 众人在旁边看着，赵无赖只能硬着头皮付了钱，等街坊邻居一走，他气得又去灶房打了赵二狗一顿。 “小逼崽子，谁让你没事找事撞她的，白白害老子损失了三十文钱！” 赵二狗挨了一顿打，直到赵无赖气消了，他才一屁股坐在灶房里，可转眼就见地上的几个碎瓷片，尖锐的那一头上沾了血。 那是被砸碎的碗。 “她根本没有……！”赵二狗顿时气得站了起来，可赵无赖已经走了，街坊邻居也不在了，没人听他解释。 他头一次体验到了被冤枉的滋味。 …… 赵无赖家发生的事传进姜晓晓耳里的时候，她正在看手里的医书，闻言只是学着她娘的口气说了声：“活该。” 在旁边用石锤砸砖块的刘大刚忙中抽空道：“确实活该，而且我听赵二狗在村里说她都是假装的，根本没有动胎气。” 姜晓晓疑惑：“村里人不是说见了红吗？” “那是碎瓷片扎屁股里了。”一旁默默干活从不说闲话的赵有才开口道。 姜晓晓：“……” 还能这样？ 她就说徐寡妇跟赵无赖打成那样了都没事，咋赵二狗一撞就出事了，原来都是她假装的。 不得不说，徐寡妇果然是个有手段的人，借着这一事，不仅抹去了自己干的那些荒唐事，还趁机教训了赵二狗一顿。 她知道，自从跟赵无赖在一起以后，赵二狗心里是不服她的，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看清楚这个家谁做主。 如果想深一些，徐寡妇生出来的孩子若是个儿子，那她可能就要死劲地打压赵二狗了…… 春芽在一旁喂着兔子，默默听着他们的谈话，脸色灰暗。 姜晓晓见状，连忙转移了话题：“哎，春芽姐，今天的兔子不用喂水了。” 春芽回过神，愣了愣：“为啥？这才中午，一天不是要喂三顿吗？” 姜晓晓放下书本走过去，扫视着她脚边铡好的青草，都是些新鲜、水灵灵的青草，便解释道：“兔子不能喂太多水，会拉稀的。” 兔子的消化系统特殊，直肠很短，里面容不下太多东西，过量的水分会导致肠子的超负荷运转，长此以往，兔子的肠胃就坏了。 一般来说，如果每天给兔子喂的都是干草，那水就适当的喂一些，但春芽这几天割回来的都是新鲜充满水分的青草，兔子已经从这些食物里面提取够了足量的水分，那水就尽量少喂，一天喂一点点儿就行了。 她早上的时候已经喂过一些异能水，今天的水已经喂够了，自然就不能再喂了。 听着姜晓晓的解释，春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家里的那三只兔子我也少喂些水。” 姜晓晓弯了弯眉。 前几天她家的兔子产崽了，十二只兔子里有大半都是母兔子，一只兔子就能产5到8只左右，一下子多了几十只兔崽子，她家的兔窝都快住不下了！ 原本只是答应送给春芽一只兔子就行，但后面想想，一只母兔子也不能繁殖，索性送她两只，一公一母，配个对。 到后面家里的兔子实在太多了，春芽都快照顾不过来了，姜晓晓索性又多送她一只母兔子。 跟春芽说完了话，姜晓晓又去找了自家娘亲。 此刻的姜未正将这几天准备好的砖块、陶瓷碎片，以及一些炼炉里的废渣磨成的粉混合在一起，然后按比例配合加入烧制好的生石灰，最后倒水搅拌。 随着姜未的不断搅拌，黏糊糊的水泥逐渐出来了。 姜晓晓看得眼前一亮，这水泥的质地跟她在现代看到的差不多啊，她娘成功了！ 可是姜未却不太满意。 她随手拿了一块砖涂上水泥，然后黏在墙上试验了一下，等到水泥干了，她一个用力，还是能将那块砖掰下来。 姜未皱着眉摇头道：“……粘度和强度都不太够。” “……”姜晓晓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倒是觉得这个程度已经很可以了，毕竟不是谁都能像她娘一样有那么大的力气。 在这个时代，大部分人家砌墙都只是用泥砖，就是用木格子打好，里面搅拌水、泥沙和稻草……这样就做成了用来砌墙的砖。哪像她家，不仅用上好的青砖建房，还用水泥做黏合剂。 这水泥加青砖建出来的房子强度已经堪比现代的建房了，依她娘的意思，恐怕是想建造末世那样坚不可摧的基地楼房？ 可也要考虑这个时代所拥有的材料啊，这里又没有钢筋、混凝土啥的…… “娘……”姜晓晓看了看满地的材料，想起这几天在看的百科全书，思忖着开口道：“我看书上说可以把这些材料反复研磨，磨得越细，强度越高。” 第128章 突如其来的暴雨 听了姜晓晓的话，姜未二话不说，将这些磨好的材料再次返工重磨。 石磨肯定是比不上现代机器碾压研磨得充分，但经过两三次返工，也能勉强达到现代的那种水平。 就这样花费了两三天的时间后，院子里的废弃砖块、陶瓷碎片都被磨得非常细了。 此外，姜未还用筛子仔细过筛了几遍。 到最后完工的时候，调配出来的水泥也终于到达了她想要的效果。 姜晓晓看着紧紧黏在土墙上的半块石砖，直摇头感叹不容易。 她娘配制出来的水泥，几乎已经不输于现代水泥的强度了。 水泥能够在空气中硬化，或者在水中硬化，硬化后不但强度较高，还能抵抗淡水侵蚀，耐旱抗冻性高，不怕火烧，到时候用水泥建造的房子，才是真正的牢固坚不可摧。 “很好！”姜未满意地拍了拍手，“现在只用等泥瓦匠那边备齐材料就可以建房子了。” 姜晓晓也很高兴，照这样下去，离盖房子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 这几天，姜未继续让赵老头儿去镇上拉那些没用的废弃砖瓦材料回来，刘大刚和赵有才也照样抽空来她家干活，帮忙锤砸砖块。 至于赵大嫂，也开始了在她家每天负责烧窑炉的日子。 盖房子需要的水泥不少，多制造些肯定是不会错的，就算用不完也可以囤起来留着以后用。 这几天，村里也发生了不少事。 比如，听说李秀芬被关在了家中，日日吵闹，将李家闹得鸡犬不宁。 又比如，徐寡妇和赵无赖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家里不比李家安宁。 赵无赖是个好吃懒做的，家里的活计从来不干，徐寡妇气不过，索性也学着他啥也不干，衣服不洗，地不扫，每天就躺床上。 家里的活计没人干，田里的庄稼更是没人照顾。 村里人路过赵无赖家的那田，能看到那田里的杂草都长得齐膝盖高了，也没人打理。 “这赵无赖和徐寡妇也忒懒了，照这样下去，我看他们秋收后吃啥？” “啧，以前还有春苗她娘照看着，现在赵无赖这个瘪犊子跟徐寡妇好上后，越来越不成样子了，瞧瞧这一个两个都是懒汉！” …… 村里人们吐槽归吐槽，赵无赖在村里的人缘向来不好，他们也没有那个好心去管这件事。 赵二狗走在村里的小道上，听着村里人谈论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几天在家里，他可谓是吃尽了苦头。 他爹向来不进灶房，别说做饭了，就连吃的饭都要别人端在他嘴边才吃，以前有他娘伺候着，倒也没什么。但现在，自从那个徐寡妇来了之后，家里天天吵架，没人做饭洗衣，他只能挨饿，几天都穿着同一件脏衣服。 而且，有时候两人吵架还会殃及到他身上。 赵二狗现在都有些不敢回家了，家里总是充斥着无尽的争吵，动不动就砸东西，每天屋里充斥着碗筷摔碎的声音，家里完好的家具都没剩几件了。 他每次都忍不住想，徐寡妇都跟他爹过日子了，就不能懂点事吗？ 以前他娘被他爹打时，都不反抗、不还手，这徐寡妇挨几下打又不会少块肉，难道就非要还手，跟他爹闹得家犬不宁？ 这般想着，赵二狗对徐寡妇的怨恨又深了一层。 他在村里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瞥见手牵手一起朝姜家走去的春苗两姐妹。 春苗和春芽自顾自地说着话，没注意到他。 两人身上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脸上也长了些肉，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以前饿得面黄肌瘦的样子。 春芽似乎说了什么有意思话，惹得春苗笑了笑。 两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是那种他从未见过的开心笑容。 赵二狗愣了愣，她们不是被赶出家门了吗，为啥过得还这么好？ 相比于灰头土脸的他，他更像是被赶出家门的那个。 不知为何，赵二狗看着走远的春苗和春芽，心头涌上一股嫉妒。 明明他也可以过这样的日子。 比起徐寡妇，他娘干啥都勤劳，会做饭，会洗衣，会关心孩子，样样都会做…… 这般想着，赵二狗心里除了嫉妒，还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 …… 日子又这样过了几天。 田里的稻穗愈发长得沉甸甸的，距离秋收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这天，姜晓晓早上起来，刚一到院子，一阵风吹来，身上顿时感到一股冷意。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空，依旧是万里晴空无云，没啥异常，这天气跟以往一样，不像会下雨的样子。 而且，现在秋收在即，委实不适合下雨。 水稻的一生大部分时期都需要灌水，但唯独在成熟待收获时不需要灌水。 但不知为何，她眼皮一直跳，心头总有股不安的感觉。 直到中午的时候，那股不安的感觉也没有消失，她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姜晓晓甩了两下脑袋，似乎想要将心头那股不安的感觉甩出去，一转头却见她娘要出门，她忙追上去问：“娘，你要去哪里？” “我跟你里正大伯去田里看看。”姜未道。 马上就要秋收了，里正这几天日日往田里跑，生怕出啥问题。 解决水稻干旱的问题毕竟是她出的主意，为保万无一失，她索性也跟着去看一看。 “娘，我跟你一起去！”姜晓晓二话不说，拉起姜未的手。 直觉告诉她，越是这种隐隐不安的时候，她越要待在她家娘亲身边，这样才可以确保安全。 姜未古怪地看了她两眼，但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行。” 然而，她们刚来到田里跟里正碰上面，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骤变！ “轰隆”一声巨响！ 一个晴天霹雳响起！ 弯着腰在田里拔草的村民们都吓了一跳，纷纷抬头来看。 霎时间，倾盆大雨降下！ 村民们惊了一惊：“下雨了！竟然下雨了！” 他们都快有两年没见到雨水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暴雨，没有意识到危机的他们，显然是高兴的。 “这好端端的，咋突然就下雨了？”里正却是死死皱紧了眉头。 第129章 下冰雹 姜未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田埂，原本引水下山的沟渠已经被村民们用泥土堵住了，如今临近秋收，这水自然就不需要得那么多了。 “原来只是下雨了……”被雨水浇了个湿透的姜晓晓抹了一把脸，看到眼前的情景，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会发生啥大事呢…… 然而，下一秒，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突然密集地响起。 “啊！是什么东西砸我的头！” 在淅淅沥沥的的雨声中，她听到有村民的惨叫声响起。 她下意识抬头看去，雨幕中只见一个个如乒乓球大小的冰雹伴随着暴雨从天而降，噼里啪啦地砸到人身上，砸到地里，砸进蓄满水的沟渠里…… “啊！我的稻子！” 村民们还来从这突然降下的冰雹中回过神，转头便见地里的稻子被降下的冰雹全打趴下了。 “快！快去家里找草帘来盖住稻子！不然全被砸坏了！”里正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隔着雨幕冲田里的村民们大喊。 村民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跑回家拿草帘。 奈何这暴雨来的猝不及防，又大又凶猛，田埂上泥泞一片，湿滑不堪，有些没踩稳的，险些摔落田间。 姜晓晓用手护着脑袋，肩膀被降下的冰雹砸中，火辣辣的疼。 这些冰雹个个都有乒乓球般大小，本身重量就不轻，再加上从高空急速降落，冲击力极大，砸在人身上特别疼。 得赶紧找个能躲避的地方！ 她刚迈出小短腿，转瞬便被她娘抱起。 姜晓晓一抬头，便见她家娘亲身上不知何时披了一块厚重的毯子，从头盖到腰，自己被对方搂紧在怀里，倒是免去了被冰雹砸。 “娘……”姜晓晓弱弱叫了一声。 这毯子应该是她家娘亲从空间里拿出来用的，无论质地还是材质都不是这个时代有的，而且她两手空空的来，这下身上突然多了条毯子，要不是此刻下着暴雨和冰雹，视线被雨幕阻隔，恐怕早就有人看见了。 她想提醒她娘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但还未等她开口，姜未就抱着她往雨幕的另一个方向跑走了。 目之所及全是倾盆而下的大雨，姜晓晓根本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可她娘抱着她，仿佛能看清前面的路，一直往某个方向跑去。 耳边除了雨声便是村民的呼救声，嘈杂声一片。 等到她们跑到最近的一个屋檐下避雨时，这场突如其来的冰雹也停了。 这场冰雹总共持续了二十分钟。 随后，雨也渐渐停了。 姜晓晓抬起头，视线清晰起来，这才看清她们跑到了哪里，是离田埂最近的一户人家的房檐下。 不远处便是村里的那颗大槐树。 她看见那棵大槐树的树枝被冰雹折断了不少，掉了满地的叶子，还有很多村民躲在树下，也遭了殃，全身上下被淋了个湿透，甚至头上还有被冰雹砸出的大包，不少人疼得龇牙咧嘴的。 姜未刚收了那块毯子，便听见一声惊叫：“娘啊！你怎么了！？” 声音是从身后的房子里传出来的。 母女俩回头去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她们身后的是茅草屋，冰雹持续的时间不长，可是来势猛，强度大，还伴随着暴雨，茅草屋顶被雨淋得七零八落，稍大一点的冰雹更是直接击穿了茅草屋，茅屋里的老人被冰雹砸中了脑袋，人直接晕死过去。 “快去找周郎中！”看到那七旬老人头上流出淙淙血迹，屋外的姜未连忙提醒道。 那人连忙让妻子去找周郎中。 这场冰雹来的太猛烈了，不知道田里的水稻怎么样了？ 姜未很是担心，便带着姜晓晓一起赶去了田间。 很多人被里正叫着回家拿草帘，可草帘还没拿来，这冰雹就停了。 田里的水稻不仅被打的七零八落，地里全是残枝败叶，原本已经逐渐饱满的稻穗被打散在田间。 不少老人跪在田埂里大哭。 “老天爷啊，你是不是要逼死我们啊！” “这稻子好不容易才救活了一点，你怎么又降下这大雹子！这让我们怎么活啊！” “我们辛辛苦苦一年，好不容易养活的稻子被这么一糟蹋，让我们这些穷困人家咋整啊……” …… 姜未看着哭作一团的村民，眉头深深皱起。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里正，他浑身湿漉漉的，来不及避雨，头上更是被冰雹砸了几个大包，可他仿若无觉，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地里的稻子，额头青筋鼓起，眼眶已经红了。 姜未走过去，喊了一声“刘叔儿”，里正才渐渐回过神。 她看了眼沟里蓄满的雨水和冰雹，张口道：“先别急着伤心，稻子还有救！” “这、这要咋整啊，晓晓娘？”里正一听有救，无神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姜未便指着田间，语气冷静地道：“先挖沟把田里的水排出去，这即将成熟收割的稻子可浸不得水，用铲子把田里的冰雹铲出去，把打趴的稻子扶正，然后赶紧给田里松土，让空气透进去……” 姜未一字一句，有条不紊地说了措施。 里正愣了愣：“这、这能行吗？” 姜未不敢保证，只能道：“死马当活医了。” “晓晓娘，你是读过书的大家闺秀，我信你！”里正说完，转头就吩咐村里人赶紧施行起来。 村民们这会儿也顾不上伤心了，纷纷召集全家老小，一起拿起锄头、铲子开始行动起来。 这次冰雹持续的时间不算长，但降下的冰雹却十分多，很多稻子都被乒乓球大小的冰雹死死压在下面。 村民们按照姜未说的措施，一边排水，一边铲走田间的冰雹，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扶正被压倒的稻子。 而那些已经被打落的稻穗，实在是没救了，只能顺着沟水一起排出田沟。 村民们一直忙到傍晚都没有停歇，身上的衣服都还是湿漉漉的，没来得及换，被夜风一吹，冷得直打颤。 姜晓晓站在田埂边，冷得打了个喷嚏。 即使她已经将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了，原本正在指挥着村民的姜未还是朝她看了过来。 第130章 补救 “刘叔儿，时间不早了，你们就按照我之前说的做就行，我先回家了。”姜未说完，一把抱起冷得瑟瑟发抖的姜晓晓。 “行！”里正点头，“我听说好多人家里的茅草屋顶都被这场大雹子砸坏了，你赶紧回去看看有没有事。” 姜未抱着姜晓晓回家了，村里大部分人还留在田里，即使天已经快要黑了，他们也没有一个人回家。 这水稻已经成熟，眼看就要收割了，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场暴雨和大雹子，几乎所有的稻杆都被打得倒伏在泥里，如果不及时清理掉这些大雹子，仅剩的稻粒就只能烂在泥地里了。 这种紧要关头，村民们就算不吃不喝，也要把田里的大雹子清理掉。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家家户户都在田埂边打着火把，埋头苦干。 唯有赵无赖家的田地里，黑乎乎一片，一个人也没有。 稻杆全被压死在冰雹下面，打落的稻粒被雨水冲进沟里，水排不出去，地里的稻根被水泡得发软发烂…… 而此刻在家的赵无赖和徐寡妇，也无暇顾及田里被砸坏的稻子。 家里的屋顶被冰雹砸出几个大窟窿，雨水落下来，正好砸在里屋的床头上，将被褥浸湿，滴滴答答地流着水。 里屋一共两张床，湿了一张，还剩一张是干净的。 赵无赖和徐寡妇正在抢夺最后一张床的使用权。 “赵无赖，老娘怀的可是你的种，最后一张床你也不让给我睡吗！”徐寡妇气急败坏地道。 赵无赖撇了撇嘴，百般不情愿地道：“凭什么！这是老子的床，凭什么让给你！” 徐寡妇抱紧被褥，一脚把赵无赖踹下床，凶巴巴地骂道：“你敢上床，老娘一定趁你睡觉的时候宰了你！” 赵无赖看到徐寡妇搁在床头柜上的菜刀，刚要吐口而出的脏话顿时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徐寡妇做得出来这种事。 徐寡妇不像春苗他娘处处忍让他，这疯女人发起狠来什么都不怕，这几天他已经尝试过徐寡妇发起疯来的样子。 赵无赖咽了两口唾沫，最终没说什么，只能悻悻的去了隔壁儿子睡的屋子。 “爹，你洗脚了吗，咋这么臭？”赵二狗嫌弃地捂住鼻子，看着他爹不由分说地爬上他的床，忍不住道：“我这床小，只够我一个人睡，你去跟徐寡妇睡。” 赵无赖脸蓦地黑了。 徐寡妇嫌弃他就算了，亲生儿子竟然也嫌弃自己！？ 赵无赖气得一逼兜扇过去，骂道：“少废话，不睡就滚出去！” 说完，也不管赵二狗如何，抢过被子倒头就睡。 可他心里的那股怨气始终压不下去。 以前，只有他嫌弃别人的份，他嫌弃春苗她娘是个黄脸婆，倒他胃口，一直以来都是和她分床睡，何况家里的床小，也仅够一个人睡，春苗和春芽就和她同挤在一张床上睡。 现在轮到他受这份罪了，他和十一岁的赵二狗同挤一张床，从未如此觉得一张床怎会如此之小，睡两个人简直挤死了！ 白天下了一场暴雨，夜里有些冷，赵二狗半夜不断和他扯被子，扰得他根本睡不着。 他侧身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忍不住想，如果睡在身侧的人是赵大嫂，那一定舍不得他受这份罪，会事事以他为主，把一切好的都让给他…… 想着想着，赵无赖心里头一次生出了一丝后悔。 …… 姜晓晓被自家娘亲一路抱着回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她家院外的土路被暴雨浇得湿透，一片泥泞，还被冰雹砸得坑坑洼洼的，十分不好走。 进了院子，她家的羊棚、兔窝也被冰雹砸坏了，兔子蜷缩在乳山羊厚实的皮毛下。 这会儿时间也晚了，来不及修理羊棚和兔窝，姜未只能捡些木板，给它们临时搭了个住所。 母女俩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姜未去灶房烧热水洗澡，姜晓晓便准备回屋换衣服。 但一进屋，就见自家屋顶竟然也被冰雹砸出几个破窟窿。 窟窿不大，雨水顺着茅草流进来，落在一旁的桌上，她那几本放在桌上的书被浇了个湿透。 姜晓晓一阵心疼，顾不上换衣服，赶紧将桌上的书移了位置，用布擦干上面的水渍，然后放在窗户下晾干。 屋里的地还是泥土地，被落下来的水浇得一片泥泞。 姜晓晓没办法，只能叹了口气，她头一次感受到了“屋逢偏漏雨”的窘迫。 她们住的这处房子还是以前村里的猎户留下来的，年久失修，会被冰雹砸破也情有可原。 姜晓晓又在屋里四处检查了一下，好在里屋睡觉的地方是完好的，没有出现漏雨的情况。 姜未烧好水进屋准备喊她去洗澡，也看到了屋里的这副情形，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扫视一圈，发现只有桌子上方的屋顶漏水，这才松了口气，道：“我明儿修补一下，再住几天就不要这破房子了。” 姜晓晓闻言不觉失笑，有了新房子，这漏雨的破房子就再也不住了。 二人去了灶房，锅里的水已经沸腾了，咕噜咕噜的冒着泡。 姜未手脚麻利地用木桶舀起热水倒入洗澡的大木桶中，又往里面倒了两桶冷水。 一冷一热混合，水温刚刚好。 姜晓晓扒光衣服舒舒服服地躺进去，转眼就见她娘又从空间里那拿出一个更大的木桶来，同样倒入热水和冷水。 洗澡用的肥皂和洗发水就放在两个木桶之间，她娘也不享受泡澡的闲暇时光，坐在木桶里揉搓头发，往身上打满肥皂泡沫，然后开始清洗，一整个流程都是一眼一板的。 原本舒舒服服泡在热水里不想动弹的姜晓晓看到这儿，也不觉讪讪地坐正身体，也开始往自个儿身上涂抹肥皂。 这些肥皂都是她娘从空间里拿出来用的，不用想，肯定是现代才有的，打湿抹开后，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这个时代的人洗澡一般就是用清水干洗硬搓，洗头的话，稍微好点，用淘米水，洗衣服用草木灰。 至于澡豆，这是大户人家才用得起的，普通人想买都买不到，她来玉河村这么久了，就没有见过哪家人用得起澡豆的。 第131章 计划做肥皂 “想啥呢？” 思索间，姜晓晓听到自家娘亲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她下意识地扭头一看，她娘不知啥时候已经洗完澡穿好衣服了，正站在她身后，双手涂满洗发水，正准备帮她洗头。 “……”姜晓晓默默地看了她娘一眼，道：“娘，咱家洗澡用的肥皂又香又好闻，洗得也干净，要不咱们做些肥皂去卖？” 肥皂这玩意儿可是穿越神器，发家致富必不可缺少之物！ 但凡她前世看过的小说里的穿越女，一穿越到古代最先做的就是肥皂，这玩意儿制作的材料不贵，又简单又好做，是在古代赚取第一桶金的必选之物！ 她想了想，又道：“娘，我昨天在那几本百科全书里看到怎么制作肥皂了，方法很简单的……” 姜未手指不停地揉搓着她的头发，闻言睨了她一眼：“你这个小脑袋瓜里成天就想这些，给你那些书看是让你增长见识开阔眼界的，你倒好，成天想着怎么赚钱。” 姜晓晓便笑嘻嘻地道：“娘，等赚够了钱，咱们想干啥就干啥，想买啥就买啥，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 “行了行了。”姜未用水冲洗干净她头上的泡沫，然后又往她头上涂抹了一层厚厚的护发素，一边道：“等过几天咱们把镇上的铺子买下来，就卖你说的肥皂。” 听着自家娘亲的话，姜晓晓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享受她家娘亲的手指按摩。 到了第二天。 姜未起了一个大早，到灶房里煮了两个鸡蛋，熬了点白粥，就着咸菜，美美的吃了一顿早餐。 吃完后姜未就拿着柴刀去后院的竹林砍些竹子回来修缮昨天被冰雹砸坏的羊棚和兔窝。 姜晓晓便搬了几个小板凳，放在院子里的树荫下，把昨天没晾干的书都搬到外面来凉。 一边凉着，她一边在桌边坐下，在桌面上铺开崭新的一张宣纸，用毛笔写下自己在书里查阅的关于肥皂的制作方法。 她这是学着她娘的方式。 姜未先前制造水泥也是这样把整体的步骤写下来，最后根据这个时代的限制进行修改，这样一步一步的改进，最终成功制成了水泥。 这是一种好的方法，更是一种好习惯。 姜未干完活计，凑过来看，语气中也不由得带了几分夸赞：“字写得有进步。” 闻言，姜晓晓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 自从学会识字，她娘就开始买宣纸和笔墨来让她学写字。 她虽然识字方面完全没有问题，就连姜未都不得不夸赞一句“有天赋”，但她写出来的字，就跟狗爬似的，糊成一团，完全看不清写的是啥。 以前她还嘲笑刘大刚写的字难看，现在一看，她自己写的还不如人家呢…… 姜未天天叮嘱她练习。 至此，她每天的任务又多了一样，除了训练异能，便是练字了。 不过，经过这几天的苦练，她也有所进步。 虽然写的字还有些七歪八扭的，但至少能看清写的是啥了。 姜未指着宣纸上的字，道：“制作肥皂主要需要两种材料，油脂和碱性物质，你这里写的油脂用猪油，碱性物质用草木灰，那除此之外，是不是还可以加些东西进去？” 姜晓晓闻言愣了愣：“啊，还可以加啥？” 姜未补充道：“一些有钱人家洗澡用的澡豆是有香味的，如果我们卖的肥皂想走进那些人的视野，便要加一些独特的东西，比如一些香料、花瓣和药材……” 随着姜未的提示，姜晓晓眼睛亮了起来：“娘，我明白！” 她又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一行字。 虽说单是普通肥皂就能秒杀这个时代洗澡用的澡豆，但想把这个生意做大做强，彻底走入那些大户人家的圈子，可以加上一些营销手段。 比如，加上香料、花瓣的肥皂除了能洗得更干净，还能护肤、美容养颜，加上药材的肥皂，能强身健体…… 这样总结下来，制作的肥皂就可以分成多种类型。 但是…… “娘，那咱们花瓣上哪儿弄啊？” 药材和香料倒是好说，镇上就有卖，但是花瓣……这个时代的花卉很少，而且很不好养活，普通人家连温饱都成问题，哪有多余的时间去养花？ 一般只有那些大户人家才有闲情逸致在宅院里养一些花草。 姜未开口道：“我空间里倒是有很多花种，不过现在种下的话也来不及了……” “没事，娘，咱们现在种好花可以明年再用，今年先做一批普通的香皂出来试试水。”姜晓晓道。 “好。”姜未摸了摸她的头，又问：“你喜欢什么花？” “玫瑰、茉莉、蔷薇、郁金香这些……我都喜欢！”姜晓晓毫不犹豫地道。 但说完，她就后悔了，这个时代好像还没有这些花。 姜晓晓不觉有些懊恼，要说也应该说些这个时代有的丁香、牡丹、芍药之类的…… 姜未却不疑有他，只道：“行，这些花种我空间里都有，等房子盖好后，我就在院子里圈一片花圃出来给你种。” 言罢，她又问：“这些花都是你在书里看到的？” 姜晓晓连连点头：“是的，娘，我在那几本百科全书里看到介绍说这些花既漂亮又好闻，可以用来做香包或者香水。” 她心头却是默默松了口气，感谢那几本百科全书，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圆谎…… 母女俩正讨论着肥皂制作的相关步骤时，里正来了。 “哟，晓晓娘，你在教晓晓识字啊？” “刘叔儿，你咋来了？”姜未起身去开院门，姜晓晓则不动声色地用书本将桌上的宣纸盖上。 里正是识过一些字，就算她写的字丑，也不难认出。 好在里正的注意力也不在她这边，他转头看了看院里修缮好的羊棚和兔窝，忍不住叹气道：“唉，这场大雹子可真是害苦了咱们这些庄户人家……” 昨晚村里人忙活了一整晚，几乎没咋合眼，大部分人到了天亮才回家睡觉。 第132章 还有一场冰雹 然而，村里人一回家就发现，家里的屋顶被大雹子砸出不少窟窿，屋里漏了水，又是忙活了一整个上午没休息，村里大部分人家都是茅草屋顶泥土坯房，几乎没有人家不受这场大雹子灾难的。 还有更严重的，村里的老人和孩子有被冰雹砸中，有伤得轻的，也有伤得重的，有人被砸得昏迷不醒，周郎中从早上起就没停歇过。 “晓晓娘，你是读过书的，你帮我出出主意。”里正踌躇着开口，“咱们这玉河村处在徐州边区的大山里，几年来雨水都不多，前两年更是滴水不下，今年也不知这鬼天气咋了，突然来这场暴雨，也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下雨……你说，咱们村要不要提前收割稻子？” 听完里正的话，姜未也不由得认真思考起来。 徐州这地方处在不南不北之地，既不像江南那边雨水多，也不像北方那边干燥寒冷，但一旦发生自然灾害，却是最有可能集两者之和发生旱涝灾害。 她知道里正的担心，入秋后雨水不少，万一收割水稻途中又下雨，稻子就很容易在地里发霉发烂。上半年因为的旱灾的缘故，水稻的产量已经不如往年，经过这次冰雹灾害，产量还得往下降。 地里的水稻还没完全熟透，但村民又怕后面再来几场大雨，连仅剩的最后一点稻子都被糟蹋了…… “刘叔儿，我也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下雨。”姜未开口道，“与其抱着那一丝侥幸心理去赌，不如把粮食收回家，踏踏实实地熬过这一阵子再说。” “晓晓娘，你说的对，这下不下雨的实在难测，我们这些靠天吃饭的农民不敢赌。”里正点头，“那你先忙，我先回去召集大家祠堂开会。” 里正说完，便匆匆离开了，片刻不敢耽搁。 这雨不知啥时候会下，要趁着现在天晴赶紧把地里的稻子抢收回去。 姜未看着里正远去的背影，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而后看向自家院子角落里的那半亩菜田。 跟村里受冰雹侵害的稻子不同，她家的菜田一点儿事都没有，砸落下来的冰雹不仅没压伤菜叶、菜茎，还化作水成了滋养菜田的水分。 她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有些不可思议，她以为这水系异能最多有个治疗功效，但瞧着怎么感觉比她前世见过的水系异能还要厉害呢…… “娘，不用担心，咱家的菜田有我照顾着，不会坏的。”见姜未一直盯着院子里的菜田发愣，姜晓晓走过来安慰道。 姜未却揉了揉她的头，道：“在咱家房子还没盖好之前，你不能再用异能水给菜田浇水了。” 这次里正的注意力不在上面，没发现端倪，下次可就说不定了。人家地里的稻子都被冰雹砸个七零八碎的，她家的菜田却好端端的，这多看一眼都会发觉古怪。 “娘……”姜晓晓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娘。” 她其实想告诉她娘，冰雹并不只有这一场，几天后，还有一场。如果菜田里的菜没了异能水浇灌，恐怕就要毁了…… 原着书里的很多内容她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尤其是叙述不详细的地方。 她一开始没想起有冰雹这事，主要是因为原着中女主这个时候还没有大肆购买田产，在全村人深受冰雹侵害的时候，她一点儿没损失，故而书中对冰雹之事也只是寥寥几笔带过，并未纤细叙述。 她那个时候看书图爽快，也没细看，忽略了很多书里的细节，倒没想到这寥寥几笔带过的冰雹灾害竟给村里人带来这般大的灾难。 “娘，我在书里看到，这大雹子是一种强对流天气的情况，就是冷空气和冷空气相互推挤而形成的……”姜晓晓努力组织着语言，既然已经知道过上几天还有一场冰雹会发生，她就不能坐视不理，必须想个法子提醒一下她娘。 冰雹一般在不稳定的大气条件下才能产生，比如春夏季节，天气由冷转暖，太阳把大地烤的滚烫，近地面容易形成不稳定的湿热空气。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天气由热转冷，当高空有冷空气形成，“上冷下暖”容易引起空气的强对流，湿热空气迅速上升，最后造就了冰雹。 姜晓晓斟酌着开口：“咱们玉河村这几年发生干旱，天气炎热，热空气凝聚，这次突然下冰雹是不是说明天气转冷，冷空气遇上热空气，呲喇一下激出大雹子，肯定不止这一场……” 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到最后甚至用手比划了几下。 姜未听着她的话，这次没被她挥舞小手的动作逗笑，而是深深皱起了眉。 思忖片刻，姜未敛了神色，然后叮嘱她道：“晓晓你好好在家，我去找里正。” “嗯，好。”姜晓晓开心地点头，知道她娘这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姜未走后，姜晓晓来到那片菜地面前。 冰雹的危害取决于降雹范围、冰雹的大小，持续时间以及堆积的厚度。她家的菜地里的蔬菜没受到冰雹侵害，这是不争的事实，在房子没盖好之前，没办法隐藏。 她叹了口气，忍着给菜田浇水的冲动，转身进了屋。 在下一场冰雹来临之前，她得想办法让她娘将菜田里成熟的蔬菜给收获了，能减少一些损失，反正她娘有异能空间，放进的的蔬菜也不会腐败。 还有一点也必须引起重视，这场冰雹的出现，也说明了这个冬天，的确会很冷，她得让她娘尽快做好准备，盖房子的事也必须加快了。 等姜未回来的时候，玉河村提前秋收的事情已经敲定，家家户户着手磨镰刀，就等着今天太阳晒一天，把稻穗上的水份晒干，明天就开始收割。 “我去看了，刘里正召集了玉河村的村民在祠堂商量收割稻子的事。”姜未坐在桌边喝了一口水润嗓子，一边道：“村里有大半人不同意提前收割稻子。” 第133章 秋收与税收 由于多年来的干旱，村里人并不觉得他们这个地方还会下雨，冰雹这种几十年都不见一次的灾祸，应该不会再发生了，所以对于提前收割稻子一事，有一半的村民持反对态度。 “那些愚昧无知的村民简直说不通！”姜未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水，面上犹带了些怒气，“里正索性让愿意提前收割稻子的村民回家做准备，明天就开始收割，至于那些不愿意的人家，就不管了，随他们去了。” 姜晓晓听着，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昨天刚下了一场暴雨，夜间稍微还有些冷，但到了今天，太阳一升起来，就变得跟以往一样炎热，村民们肯定是觉得后面不会再下雨了，至于下冰雹的事，更是不会信。 不过，想必这次冰雹的受灾范围应该不止玉河村，如果那些村庄也抱着这样的想法，那就糟了…… 经过里正的努力劝说，玉河村最后还是有一大半的人家愿意提前收割稻子。 这几天，一大半玉河村的人日夜不停地忙碌，除了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连七旬老人都一起出动了，花了五六天时间才将田里的稻子收回来。 秋莲娘家也是支持提前收割稻子的那一批，赵有才和刘大刚都回家收稻子，就连负责帮她家赶马车送货的赵老头也回家收稻子了。 这个时代，田地是农民的根本，就算再贫穷的人家都有几亩田地，说起来，整个村子里，如今没有田地的就只有两家。 姜家，以及刚和离分出来过的赵大嫂。 这个时代的一些礼法并不像她所在的那个世界，一般来说，女人跟丈夫和离后，理应回娘家的，但这个时代没有这种硬性要求，出嫁的女子可以选择出来自立门户，独自生活。 院子里，姜晓晓靠在树荫下，查阅着制作肥皂的相关书籍，看了半响后起身活动一下，她一转头，就能看见在院外看候窑炉的赵大嫂，她时不时地往里面添加燃料。 她家娘亲交待过窑炉的温度要保持在一个标准，不然里面的石灰石烧制不充分，赵大嫂丝毫不敢放松，时时刻刻盯着窑炉。 这几天赵老头请假回家收稻子，镇上的货便由她家娘亲去送了。 姜晓晓忍不住想，等卖肥皂赚到了钱，她家要不也买几亩良田，种些水稻、麦子啥的，也总不能天天吃她家娘亲空间里的粮食，虽然不会有坐吃山空的一天，但作为一个农民，家里有几亩良田是必须的。 她在家里待不住，索性去村里逛一圈。 走在村里的土路上，她能看见还有少数几家的稻子没收割完，大部分是收割完了，正在家里的院子晾晒。 男人们哼哧哼哧地打着稻穗，将上面的稻粒打下来，女人们拿着草叉将脱粒后的稻杆挑到一边晾晒，等干了以后捆起来堆成草垛子。 这些干稻子留到冬天有大用，可以引火，还能铺在床上，也能塞进被套里御寒。 这个时代已经有棉花了，但毕竟不是能吃的粮食，种植的人少，产量也少，棉絮的价格不便宜，村里人一般买不起，冬天御寒的衣物和被褥通常是用稻草或者芦絮作填充物。 秋收是庄户人家最忙的时候，姜晓晓逛了一圈下来，都没有人发觉她，大家都在埋头干活。 姜晓晓走着走着，突然走到了里正家。 里正家院门大大的敞开，全家老小都在晾晒稻子。 “大刚哥！”姜晓晓喊了一声，抬步走了进去。 刘大刚正在用干稻草捆着稻草，闻声朝她看了来，咧嘴笑道：“晓晓咋来了？” 姜晓晓扫视一圈院子，里正老伴正在用草叉扒拉着稻杆，旁边还有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正在脱稻粒，累得满头大汗。 这人姜晓晓有印象，是刘大刚的大嫂，刘大刚上头还有一个大哥，不过常年不回家，在镇上做账房先生。 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应该是里正的亲娘，正在细心地捡着地上散落的稻粒。 姜晓晓看了一圈院子，便见里正独自坐在台阶上，愁眉苦脸地看着手里的一份册子。 她忍不住走过去，定眼一看，这册子上面写满了玉河村的每户人家，后面详细地标注着每户人家家里有几亩田地。 “刘伯，这是啥？”姜晓晓忍不住发问。 “唉，晓晓，你来了，这是咱们村的税收名册。”里正捧着册子，深深叹了口气，“今年的土地税和人头税下来了，咱们永安县的村庄每家每户都要上缴百分之十五的粮食……” “百分之十五？！”姜晓晓倒吸一口凉气，“要这么多？！” 里正却叹了口气道：“今年还算少的，几年前边疆区域战乱频发，征得税更多，一年要上缴百分之三十的粮食，除了这个，每个村里的每户人家至少要出一个满十六岁的男丁服徭役。” 这件事姜晓晓知道，她这具身体的亲爹就是在五年前被李家人推出去服徭役的。 但现在边疆区域的战事也不像往年那般频发，竟然还要交这么高的税！ 今年因为干旱和冰雹，地里的收成原本就不怎么好，往年一亩田能收一百五斤粮食，今年一亩能收一百斤粮食都算顶天了，一百斤的粮食要上缴15，那就只剩八十多斤了。 怪不得这村里的人每家至少有二三十亩的田地，一年辛苦忙活下来到手的粮食却不多。 就按正常的一个八口之家来说，家里最多的田里也不超过三十亩，有些人家更少，只有十多亩，一年秋收下来的粮食，交完税，勉强够吃。 百分之十五的税收对于姜晓晓来说，简直是骇人听闻，但对于里正来说，确实是算少的，他现在烦恼的是这个新下来的人头税。 往年的人头税，成年人从十五岁开始到五十六岁，要交八百文的人头税，孩子从七岁到十四岁，要交两百文的人头税。 但到了今年，孩子的起征税竟然提到了六岁！ 第134章 悔不当初的村民 往年人们为了凑足这笔人头税，还要把上缴了土地税的粮食再卖出去一半，最后村民们能吃到嘴里的粮食，少之又少。 姜晓晓看着里正家院子里的稻穗，因为干旱缺水，稻粒很少是饱满的，米粒也小，等用碾磨出来的时候，也会多有破碎。 这些的粮食，等上缴完土地税和人头税，留在村民手里的还有一半吗？ 姜晓晓不是很明白，如今的世道还算太平，也不像以往几年兵荒马乱，战乱频发，朝廷国库理应充盈，为何还要上缴这么多的税收？ 她明明记得原着中的提过，当朝天子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也主张轻徭薄税，理应不会发布这种孩子起征税提到六岁的荒谬之策。 姜晓晓想不明白，她知道自己有时候过于依赖原着的内容，现实与书中内容往往存在着一些出入。 准确说来，这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书中所说的npc或者为服务剧情而没有感情的配角。 姜晓晓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 刚到家门口，她就感觉鼻尖落下一点凉意。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乌云密布。 大雨即将来了。 与此同时一起来的，还有冰雹。 原本正在地里干活的村民见到这一幕，顿时变了神色。 这一愣神的功夫，大雨已经淅淅沥沥落下，夹杂着乒乓球大小的冰雹，地里还没收割的稻子顿时被尽数打趴在地里。 “老天爷啊！咋又下大雹子了！你这是要我的老命啊！” “别嚎了，快抢收稻子啊！！” …… 一时间，村民们慌乱一团，悔不当初，早知道就听里正的话提早收稻子了。 土路被雨水浇得泥泞一片，村民们匆匆忙忙跑过，将道路践踏得愈发泥泞湿滑，有腿脚不便的老人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会滑倒。 可这个时候，没有人有空顾忌摔倒的老人，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抢收稻子。 这些都是村民们的命，是他们一年的口粮啊！ 冰凉的雨水砸在脸上，带着入秋的凉意，却不及村民们心底的寒冷。 姜晓晓坐在台阶上，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幕。 经过她的提醒，她娘着重修缮了房子的屋顶，这次屋顶没有再被冰雹砸破，但院里的羊棚和兔窝却还是被砸坏了。 这次冰雹的威力不亚于上次，不过持续时间比上一次少，只下了十多分钟就停了。 冰雹停了，雨却还没有停，一直不断下着，耳边全是哗啦啦的雨声，听得人心烦意乱。 姜晓晓皱眉望着院外泥泞的道路，她娘去镇上送货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希望不要是她娘在回来的路上遇到这场冰雹，不然都没地方躲。 “嗷呜~” 老虎崽子趴在她身侧，用爪子扒拉着她的衣摆，发出低低的嗷呜声，似乎是在安慰她。 “阿黄，乖。”姜晓晓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你在这儿陪我等娘亲回来。” “嗷呜~”半大的老虎崽子歪头蹭了蹭姜晓晓的手，它模样乖巧地把爪子搁在姜晓晓右脚鞋面上，如老僧入定一般乖乖坐着不动。 赵大嫂一旁看着，也出声安慰道：“晓晓别担心，你娘这会儿估计在镇上躲雨，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 冰雹和大雨来的太突然，她原本在照看窑炉，这会儿也不得不回屋躲雨。 她仰头看了看还在连绵不断下的大雨，脸上涌出担忧。 她不在家，也不知道春苗和春芽能应付得过来吗？ 虽然这次的冰雹下的时候不长，但她家那破茅草屋，恐怕又要破几个窟窿了…… 姜晓晓看到了赵大嫂脸上的担忧，进屋拿了一把油纸伞出来，递给她：“婶子，这雨也不知道啥时候停，要不你先回去。” “这……”赵大嫂面带犹豫地看向院外的窑炉。 这次姜晓晓通过原着剧情预判了冰雹的到来，特意提点过她娘，所以这一窑烧的石灰并不多，正好在冰雹来临之前就烧制好了。 赵大嫂看到用油布盖好的窑炉，雨水并没有流进去，知道自己继续留在这儿也没事做，索性回家了。 赵大嫂走后，姜晓晓继续一个人坐在屋檐下等她娘回来，身旁陪着小老虎崽子。 雨还在一直下着。 一直到了下午，雨也渐渐弱了下来，村里的土路上传来车轱辘的声音。 姜晓晓眼睛一亮，立马起身，踮起脚尖去看，果然看到了一匹高大的棕红色骏马，后面拖着一辆马车。 她家娘亲身上披着蓑衣，正往家里赶来。 姜晓晓迫不及待地去开院门，小老虎崽子甩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 姜未跳下马车，牵着马到院子的屋檐下暂时避雨，而后从进屋，脱去身上水淋淋的蓑衣。 这蓑衣虽能防雨，但效果不是很好，她的外衫湿了不少，空间里是有雨衣的，但她怕惹眼，不敢拿出来用。 “这是泥瓦匠郑师傅给的蓑衣。”见姜晓晓一直盯着她身上的蓑衣，姜未便解释道，“我去找了泥瓦匠的郑师傅，刚要走的时候下起了冰雹，在他那铺子里待了半天，等到雨小后才走。” “镇上也下冰雹了？”听完姜未的话后，姜晓晓忍不住道。 姜未点头：“我走的时候，道路两旁全堆满了冰雹，街上都快走不通了。” 说完，她看向自家院子里又被冰雹砸坏的羊棚、兔窝，不禁叹气道：“等盖房子的时候，顺便也让郑师傅安排人手重新给咱家建几个牢固点的棚子，马厩也安排上……” 这次姜未送货回来，还带回了一个好消息，盖房子的材料已经备齐，等雨停了就可以开始盖房子。 于是，姜晓晓跟村里人一样，心心念念地盼着这雨快些停。 但事与愿违，这场雨连下了十来天。 村里提早收割完稻子的人家，在这场雨来临之前便已经将院子里晾晒的稻子全部收进了屋子。 而那些不听里正话的人家，不仅冒着几天的大雨收割完地里的稻子，还得把收来的稻子堆在屋里晾晒，湿淋淋的稻子堆满了屋子，连人站的地方都快没有了。 第135章 烧炕烘稻 湿淋淋的稻子不能直接装麻袋，要晾晒干才行，不然就会发霉腐烂，不能吃了。 可这十来天的阴雨天气，没有太阳，晒不了稻子，时间长了，受水的稻子湿后照样会发霉腐烂。 “都怨你！里正明明说了提早收稻子的事，你非要再等几天，等稻子完全熟透，现在等出事来了！” “这能怪我？谁知道这鬼天气又下雨！” …… 一时之间，那些没提前抢收稻子的人家，除了悔不当初，还相互责怪起来。 而那些提前收了稻子的人家，双手合十地感激里正的深谋远虑。 里正披着蓑衣找来时，姜未正在用熨斗烫平衣物，十来天的阴雨天气，洗好的衣服都晾不干，只能从空间里找熨斗出来帮忙。 “晓晓娘，这雨一直下，也不知道啥时候停，村里还有好多人家的稻子没晒干，你说要咋办啊？” 里正一进院子，连蓑衣都没脱，就愁眉苦脸地坐在屋檐下唉声叹气：“晓晓娘，你读过书，比咱们这些泥腿子懂得多，能不能给咱们想想办法，不然我怕这样下去，今年村里人连粮食税都交不起……” 姜未想了想，便开口问道：“刘叔儿，村里人家里有土炕的多不？” “有不少。”里正连忙点头。 徐州这个地方不南不北的，夏季很热，冬季也很冷，大部分人家都在家中造了土炕，不过也有少数几家因为家里穷，没有造土炕，睡觉的床只是用四个大石头当床脚，上面放一块木板简易搭成的。 “那就好。”姜晓又道，“你让大伙把稻子铺放在炕上，然后烧炕烘干……” “这恐怕得费不少柴火？”听完了姜未的讲解过程，里正担忧地皱起眉头。 但没办法，这已经是唯一能解救受潮受稻子的办法了。 于是，他告别了姜未，急急忙忙赶回家。 回到家，里正稍一思定，便再次披着蓑衣出门去了，他敲锣打鼓地召集大伙在祠堂集合，传达了姜未的话，告诉大伙烧炕烘干稻子的办法。 “这姜氏咋想一出是一出的，这几千斤的稻子，要烧多少柴火才烘得干？她家没稻子，是不知道这柴火有多贵么！” 说话的是李大勇的媳妇儿，她满脸不服地说着一捆柴火拿去镇上都能卖个三、四文钱之类的话。 可这一次，没有人帮腔。 “他三婶，你要是不愿意烧就等着稻子烂在家里，没人逼你。”这时，一向跟姜家不对头的王婶子突然开口了，“姜氏想出这个办法也是为了咱们，她家又没稻子，完全可以不用顾及我们，她给大家想办法你还嫌东嫌西的。” “就是！”秋莲娘也站出来道，“晓晓你娘又不会害咱们，这柴火满大山都是，又不要钱，最多费点力气，你不烧炕，等稻子全烂了，你后悔都没地后悔。” “我呸，姜氏给了你们多少好处，你们这么帮她说话？”李大勇媳妇儿不甘示弱地吼道。 “别吵了！”里正大喝一声，严厉的目光扫过李大勇媳妇儿，“你不愿意烧炕就算了，我还是那句话，愿意烧的就烧，不想费柴火的就自己想办法！” 他愿意为了村民们去求姜未想办法，但最终愿不愿意实施还得看个人。 被里正这么一瞪，李大勇媳妇儿悻悻地闭了嘴，再也不敢说什么。 李大勇见里正发火，也不敢说什么，瞪了自家媳妇儿一眼，暗恨她没事多嘴。 村里人经过上次收稻子的事，已经不敢轻易质疑里正的话，何况秋莲娘说的也对，这柴火也不费啥钱，满大山都是，虽然最近几天一直下雨，山上的木柴都是湿的，但谁家平日里烧灶都会囤一些柴火，先用着。 于是，大家都乖乖回家烧炕了。 里正也回家准备安排烧炕的事。 他们提早收稻子的这批人，虽然没有遭到第二次大雨的侵害，但终日阴雨绵绵，还有一些稻子没晒干，也打算用这烧灶烘干的法子给稻子去去湿气，以便于更好的储存。 里正安排家里的女人和老人在家烧灶，而自己则带着刘大刚披着蓑衣上山砍柴。 山上的木柴都被雨淋过，拿回来还不能用，得先晾上一阵子才行。 姜晓晓家住在村尾，离山脚近，这几天能看到不少人往山里去，想来是她娘娘亲的法子已经得到推行。 不过，这雨水多，山路免不了湿滑难走，到时候村民们在山里出了问题，可不要怪在她娘亲头上啊…… “想啥呢？”姜未坐在屋檐下缝制着秋衣，见状忍不住问了一嘴。 姜晓晓手里缠绕把玩着她娘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丝线，是上好的丝织品，韧性极好且柔软，不会像这个时代用苎麻捻成的麻线，不仅不耐磨，而且做出来的衣服是粗麻布，穿在身上很磨皮肤。 “娘，你咋把袖口缝起来了？”她指着姜未手里缝到一半的秋衫道。 姜未愣了愣，后知后觉地把整件秋衫摊平开，仔细一看，还真是缝错了。 秋衫一般是有两层的，两层布之间要留个活口，等到了冬日就往两层布里面塞芦絮稻草什么的保暖，她原本是想把这个活口缝起来的，她家不缺布料，冬衣会额外做，但没想到她把袖口也缝住了。 姜未尴尬地咳嗽一声，默默地把针线放回针线盒里，“算了，等雨停了直接去镇上的成衣铺子里买现成的。” 姜晓晓默然。 她家娘亲干啥都厉害，符合小说中的万能型女主人设，就是这针线活……实在不敢恭维。 “娘，我记得秋莲姨的针线活很厉害，要不咱们找她帮忙。”姜晓提议道。 “也行。”姜未思考了一下，同意了。 去镇上买现成的，可选的料子很少，而且镇上卖的大部分成衣都是粗布，她看不上，但如果是去找秋莲娘订做，就能自己拿布料去，自己想要啥料子的成衣都行。 她空间里还堆着几大箱布料，什么棉布、丝绸、呢绒、皮革、化纤、雪纺都有，大部分都是从现代才有的优质面料。 到时候让秋莲娘多做几件，她空间里的羽绒、羊绒织成的织物也有不少，顺便请她连冬衣一起做了。 第136章 赵无赖求人 这场秋雨接连下了十多天，总算是停了。 这几天，除了春芽每天雷打不动地背着一背篓青草来喂养姜晓晓家的家禽，其余来她家干活的人都因为这场雨耽搁了。 刘大刚和赵有才在家忙着烘烤稻子，还要冒雨山上砍柴，赵大嫂则是因为接连下雨窑炉无法使用而暂时回家休息了。 “晓晓妹妹，雨停了，这伞还你。”春芽把先前姜晓晓借给她娘的油纸伞还了回去。 因为接连下雨，她个子小穿蓑衣麻烦，姜晓晓索性让她一直用着，这下雨停了，就得还回去。 一把油纸伞的价格可不便宜，她以前在镇上只见过大户人家的小姐夫人用过，她们这些庄稼人都是用蓑衣。 在村里编织蓑衣一般用蓑草和茅草之类的，这些在池塘、沟渠或是河边都有，三伏天割来摊在平地上晾晒，晒干后即可编织蓑衣。 姜晓晓接过春芽递过来的油纸伞，抬头看了眼已经晴朗起来的天空，便道：“春芽姐，明儿让你娘接着来我家看窑炉。” 既然雨已经停了，那盖房子的事就刻不容缓了，家里的水泥估计是不够的，还得继续烧石灰。 “……嗯。”春芽默默地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咋了，春芽姐？”姜晓晓发现了她的异常，“你家发生什么事了？” “我爹……赵无赖又来找我娘了……”春芽咬了下唇瓣，改口道，“他说徐寡妇怀了他的种，干不动活计，让我娘去帮他收稻子……” 姜晓晓：“……” 人怎么可以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那你娘去了没？”她问。 春芽用力地摇了摇头：“我娘不去，他就在咱家一直不走，还骂我娘不念及旧情……” 闻言，姜晓晓简直要被气笑了，一个男人出轨，跟小三厮混连孩子都有了，最后和小三在一起还要让前妻当他的牛马，不然就是不念旧情，他哪来的脸说这种话？ “你娘做的对。”姜晓晓给赵大嫂竖起大拇指，“赵无赖有那个时间来骚扰你家，都能把稻子收好了，他就是懒不想干活，想让你娘跟以前一样伺候他。” 赵无赖家里的田地不多，还是祖上遗留下来的，最后到他手里不会超过二十亩，他和徐寡妇勤劳一点，五六天也就收完了。 “晓晓妹妹，你是不知道……”春芽突然压低声音道，“我今天去割草的时候特意路过了他家的田，里面的稻子只收了一半，剩下的全被雨水淹了，都烂在地里了……” 听完春芽的话，姜晓晓露出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先前村里有一小半的人不听里正的话提前收割稻子，赵无赖就是其中一家，地里稻子被冰雹打得七零八落，他人懒又不愿意去抢救，几乎等全村的人收完稻子而雨还没有停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着急忙慌地让徐寡妇跟他去地里收割稻子，但徐寡妇不愿意，外面下着雨，地滑容易摔跤，她用肚子里的孩子做借口不去。 但她是个聪明人，知道那几十亩稻子是家里唯一的口粮来源，便怂恿赵无赖去找赵大嫂帮忙割稻子。 在她眼里，赵大嫂是一个老实本分且懦弱的农村妇女，自从和离后就没有生计来源，家里还有两个闺女要养，大不了她来帮忙割稻子到时候给她几斤粮食就是。 但最终结果，赵无赖不仅没找来人，还被赶了出去。 他不明白，明明赵大嫂以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只要他稍微开口，让她干啥就会干啥，现在竟敢不听他的话，还敢拿扫帚赶他走！ 赵无赖当时气得直接动手打人，他想让赵大嫂像以前一样跪下来求他，然而还没出手就被赵大嫂拿着扫帚头抽了个鬼哭狼嚎。 他想还手，力气却不敌做惯了农活的赵大嫂，被打得嗷嗷叫。 村里人听见声音，都出来看热闹。 他又羞又恼怒，以前任他打骂的女人竟敢有这么大的力气，他根本打不过赵大嫂一个女人，还被人看了笑话，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听完春芽绘声绘色的描述，姜晓晓也忍不住为赵大嫂如今的做法拍手称绝：“赵婶好样的！赵无赖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瘪三，只要你娘不怕他，敢还手，赵无赖就不敢再来骚扰你家了。” “那是，我娘现在可厉害了！”春芽与有荣焉地挺起小胸膛，小脸上满是笑容，“就是……可惜了那么多的稻子。” 赵无赖虽然最后去抢救稻子了，但为时已晚，稻子有一大半都烂在地里。 他又舍不得烧炕烘干稻子，更不愿意冒着大雨天上山砍柴，抢收来的稻子就湿哒哒的堆积在屋里，也不管有没有发霉。 姜晓晓冷笑一声：“我看交税的时候他怎么办。” 随着这场大雨的终停，村里人也开始忙碌起来。 姜晓晓这天跟着她娘拿了布料去找秋莲娘，正巧碰上秋莲娘要出家门。 “哎，晓晓，你咋来了，我正想去找你呢。”秋莲娘指了指院内捆好的几大麻袋粮食，“我家的稻子晒干了，想拿去镇上卖一些，我早上去找赵叔借牛车，但他家的牛车已经被村里人借走了，我就想着借你家的马车帮忙载一下。” “没问题。”姜未点头答应了。 说完，她把手里装了布料的篮子交到姜晓晓手上，然后转身回家去拉马车。 刚好她也要去镇上的木匠铺一趟，雨停了，盖房子的事也该着手安排了。 姜晓晓转手又把篮子递给秋莲娘，道：“秋莲姨，这里面有些布料，你能帮我和娘做几套秋衫吗，我们会给工钱的。” “搭把手的事，要啥子工钱。”秋莲娘接过篮子，怪嗔了她一眼。 姜晓晓笑了笑，没说话。篮子上盖着一块布，看不出里面有什么布料，布料底下压着半两银子。 秋莲娘转身回去放好篮子，出来又陪姜晓晓等了一会儿，姜未便赶着马车来了。 姜未掀开帘子，赵有才也出门来，帮自家要卖的那几大袋稻子全搬进马车里。 第137章 细粮换粗粮 一麻袋里装的全是前几天收的稻子，将近几百斤重，放在马车里，顿时有些拥挤起来。 姜晓晓坐上马车，朝秋莲娘招着小手，邀请她上来一起坐马车。 秋莲娘见自家的粮食几乎将马车装满了，原本有些不好意思，准备一路走在马车后面跟着去镇上，奈何执拗不过姜晓晓的好意，便坐上了马车。 她小心翼翼地坐在软垫上，有些束手束脚的，她往车窗外张望了几眼，马车正在向永安镇驶去，外面的风景飞快后撤，速度比牛车还快，而且还不晃，人和粮食在车厢里都是稳稳当当的。 秋莲娘用手摸了摸车厢，一边感叹：“晓晓，真的太感谢你家了，这还是我头一次坐马车呢……” 姜晓晓笑了。 村里人把粮食看得比命还重要，宁愿让粮食坐马车，自己也舍不得坐一次马车。 姜未在前头赶着马车，很快就到了永安镇。 马车在粮铺面前停下。 姜未跳下马车，帮着秋莲娘一起把几大麻袋粮食搬进铺子。 粮铺里的人不少，有一大半都是来卖粮食的。 粮铺的掌柜领着几个店小二正在称粮食，边上围了一圈人。 粮铺掌柜的脸色很是不好：“你家这稻子根本没晒干，我不要。” 那人直接哭了：“掌柜啊，我也是没办法啊，这几天一直下大雨，这粮食根本就晒不干啊，你行行好，便宜些收了……” 掌柜坚决不要。 这粮食没晒干，带着大量的水分，先不说重量称出来虚高，而且没干的稻子容易发霉腐烂，他可不敢收。 见状，原本围在边上准备卖稻子的几家人也默默地退开了，准备去找其他粮铺试试，他们的稻子都因为这场大雨受潮严重，虽然天晴后晒了几天，但眼看这衙门就要派人来收税了，他们没钱根本交个人税，只能期盼着刚收上来的稻子能卖些钱。 但粮铺的掌柜又不是傻子，这些人就算重新找家粮铺也照旧卖不出去，即使有收的，也是以极低的价格收。 粮铺的人一下子走了大半，顿时空荡了不少。 秋莲娘便拉开自家麻袋上的麻绳，露出里面的稻米，问道：“掌柜，您看这些行吗？” 掌柜定眼看了看，还上手摸了一把，又用手指捻了捻，这才道：“你家这稻子可以，我们以十五文一斤收，你要是同样这价格的话我就让人称了。” “十五文一斤？”姜晓晓顿时皱紧眉，“之前大米的价格不是十八文一斤吗？” 掌柜看了她一眼，大概是觉得她年纪小，只淡淡地回了句：“十八文那是涨价后的价格，现在卖粮的人那么多，价格当然又变回以前的，你要是觉得便宜，可以去别家粮铺看看，都是这个价格。” 姜晓晓听完后只觉得无语。 这些人，就只会逮着老百姓的羊毛薅，以前地里的粮食还没成熟，老百姓缺粮的时候，镇上粮铺的价粮一天比一天高，现在老百姓要卖粮了，又往死里压低粮价。 可恶，这古代难道就没有市场监管之类的官职吗，真应该好好管管这些做粮食生意的商人！ “掌柜的，十五文就十五，你称一下有多少。”秋莲娘道。 粮食能卖出去她就万幸了，她已经不敢奢望能卖多高的价格。 掌柜便指挥着几个小二把几大袋的粮食挨个放在秤上称量，最后有将近四百斤。 秋莲娘听后松了口气，掌柜没缺斤少两，这个数字跟她在家里称量的一样。 前几天铁柱跟他爹披着蓑衣冒着大雨天天上山砍柴，她和赵老太太以及小儿子三人日以继夜的烘晒稻子，几乎没怎么合眼，总算把稻子里面的水分全部烘干了。 别人的稻子都卖不出去，而她家的卖出去了，说明她家这几天的辛苦没白费。 最后，四百斤的稻米，秋莲娘卖了三百斤，赚得四两半的银子，还有一百斤稻米被她换成了七十斤的栗米，三十斤荞麦粉，二十斤糙米，二十斤黑面…… 细粮换粗粮，是这个时代的农民惯常的做法。 地里收成太少，加之今年旱灾加冰雹，粮食的产量更加少，交完税后是完全不够全家人吃一整年的，只能换成便宜的栗米和糙米，这样才能多吃一阵子。 姜未帮忙将这些粮食一起搬进车厢，秋莲娘把刚卖来的四两半银子分成了两份，留了三两银子交今年的人头税。 她家拢共五口人，三个大人，两个小孩，总共要缴纳2800文的人头税。 剩下的一两半银子，则用来采买过冬的衣物，买油盐，买针线…… 卖完粮食后，姜未和秋莲娘兵分两路，一个去杂货铺买油盐，一个去木匠铺。 姜晓晓则是跟着她娘一起去了木匠铺，跟泥瓦匠郑师傅说好了盖房子的时间就定在明天，然后再去绣坊跟秋莲娘汇合。 她们去到的时候，秋莲娘也刚巧到绣坊门前，三人便一起进入绣坊。 秋莲娘到了里面，没有急着买布料，而是走到柜台前，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解开放在柜台上，“老板娘，你看这几条手帕能收吗，多少钱？” 老板娘闲闲地扫了一眼，道：“你这绣工倒是不错，绣的花纹也好看，就是这布料太差了，有些还是用碎布合成的，你这帕子我这里最多能给到四文钱一条。” 姜晓晓也垫起脚尖看那几条帕子，不得不说，老板娘的话一针见血，秋莲娘的绣工好得没话说，那上面绣的花瓣蝴蝶栩栩如生，好看极了，这家绣坊里除了卖布匹，还卖一些绣品，秋莲娘的绣工在这些绣品中算是顶尖的。 如果换成绸缎细布之类的好料子，这价格远远不止如此。 秋莲娘一点儿也不嫌弃老板娘给的价格低，笑吟吟地将绣好的十七条帕子全推了过去。 四文钱一条，总赚六十八文钱。 对于她来说，这笔钱相当于是白赚的。 她绣这些帕子完全不费力气，平时午休的时候抽空绣一下，两三天就能绣好一条，一个月来镇上卖一次，能赚个几十文钱她就已经很满意了。 她靠着这手绣活，每个月都有额外的收入，在家里腰杆挺得直，有时候婆婆都得看她的脸色。 第138章 李金凤出嫁 手里握着银钱，秋莲娘顺便就在绣坊里采买制作秋衫的布料。 永安镇这边绣坊布庄多，粗布的价格很便宜，两文钱一尺，一个成年人做一套衣服差不多要六七尺布，她家有五口人，一人一套就要三四十尺布。 不过，这种粗布虽便宜，质地粗劣，穿在身上摩擦皮肤，很不舒服，只能用来做外衫，还需要买些细麻布。 细麻布质地比粗布软和一些，适合做里衣，价格也稍贵一些，六文钱一尺，秋莲娘照旧买了四十尺细麻布。 这一下就去了三百多文，她有些肉疼。 但这是入秋必备的衣物，省不得。 秋莲娘咬了咬牙，又买了些针线和绣坊里不要的碎布。 这些碎布她准备用来做鞋面，入秋后天气会渐渐凉下来，就不能再穿草鞋了，得穿布鞋…… 姜未见状，想了想自己往秋莲娘家送的那几匹布应当是不够的，便也跟着买了一些布料。 她虽然针线活不行，但可以找人帮忙制衣，于是便买了粗布、细麻布各几十尺，还买了几匹花色缎布。 这缎布外观平滑光亮，绸面细密，摸起来也软和，她打算用来制几件里衣。 除此之外，她还给自己和姜晓晓各买了两双棉鞋、绵袜……算下来，她买的比秋莲娘还要多。 最后，一行三人离开绣坊的时候，秋莲娘提着小包出来，姜未扛着一大包出来，姜晓晓两手空空，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 她往前面的糕点铺子一指，道：“娘，咱们买些糕点回去。” 春芽天天她家帮忙喂兔子鸡羊，风雨无阻，小姑娘做事实诚，喂完家禽，还认认真真把鸡圈里的鸡屎和羊圈清理干净。 她好几次想叫她一起吃饭，不过这姑娘干完活就飞快溜了，一点儿机会都不留给她，买些糕点回去，她也能当做谢礼送给春芽。 于是，三人又去了糕点铺子。 铺子里卖的糕点尤其多，贵的有糖蒸酥酪、鸡油卷、松瓤鹅油卷…… 便宜的就更多了，栗糕、枣糕、麦糕…… 姜晓晓除了买了一盒香糖果子，还各要了两包栗糕和枣糕。 秋莲娘在边上瞧着，有些意动。 家里两个孩子从小没吃过啥糕点，这几天日夜不休地帮忙干活，就连小的那个也没偷懒，她要不也买些回去犒劳一下孩子，左右今天天也赚了些钱…… 想罢，她便从袖子里摸出十几文钱，买了一小包最便宜的麦糕。 临走的时候，姜未又做主去了猪肉摊，买了三斤猪肉。 猪肉前阵子跟着粮价一起涨，高达三十五文一斤，现在降价了，卖二十八文一斤。 秋莲娘瞧着，想着家里也是许久没沾肉腥了，一咬牙，也跟着买了小半斤猪肉。 这一下子又去了十多文钱。 秋莲娘坐上马车的时候，还在心疼地数着自己包里剩下的银钱。 这次来镇上，买布、买针线、买糕点和猪肉已经花去了半两银子，除却交人头税的那三两银子不能动，现在手里留着应急的只剩不到一两银子。 姜晓晓在边上瞧着，幽幽叹了口气。 这一两银子看着挺多的，但却是一户农家七八口人忙活一整年赚的所有钱。 等入了冬，这笔钱还要分出去一部分买御寒的衣物、被子，要是家里有人生病吃药啥的，这笔钱根本存不下来。 马车一路驶向玉河村。 在接近村口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娘，咋了？”姜晓晓掀开车帘探出头去看，只见她家马车前方堵着一辆马车，似乎是刚才村里出来的。 村里的土路狭窄，两辆马车堵在对面，谁也过不去。 姜晓晓却是疑惑了，村里除了她家有马车，没有哪家有马车，这辆马车又是哪来的？ 就在这时，对面马车的窗帘掀开，一张熟悉的脸探了出来。 “哟，原来是三婶啊！”李金凤故作惊讶地捂着小嘴，脸上却带着一丝示威和得意，“你跟二丫要回村啊，我正要去镇上的黄家呢。” 她特地将“黄家”二字咬得极重。 姜晓晓目光一扫，便知道这马车是黄家的，大抵是黄家派人来接媳妇了。 她便拉了一把自家娘亲，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不好拦着李家人的大好前程了。” 姜未没话说，依着自家闺女的意思给李金凤的马车让了路。 李金凤见姜晓晓连一声堂姐都不愿称呼自己，张口闭口都是李家人，明显是想和她拉开距离，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都要嫁去大户人家了，姜晓晓这死丫头竟然没有上赶着来讨好！ 但转念一想，这母女俩都给自己让路了，显然是害怕自己未来的身份，这样一想，李金凤心里又得意起来。 她倨傲地扫过姜晓晓那张平静的面容，轻轻哼了一声，松开窗帘坐了回去，不再理会。 姜晓晓看着走远的马车，平静的面容不觉露出一丝讥诮。 这黄家在永安县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了，娶个媳妇儿，不说十里红妆，连个迎亲队伍都没有，就算身份卑微的妾室嫁到这种高门大户人家，也会抬花轿从侧面进入，而李金凤呢，坐着一辆马车就去了。 这李金凤还真当自己去享福的，但凡有点自知之明，就想到其中违和之处。 姜未驾着马车，继续向着家赶去。 秋莲娘合上车帘，忍不住道：“也是奇怪了，先前村里不是传嫁给那大户人家的人是李秀芬吗，咋现在换人，这黄家也不吱一声？” 姜晓晓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瞧，连秋莲娘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农妇都看出了端倪，李家人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秋莲娘啧了两声：“要是我儿子将来娶媳妇儿，原本定好的儿媳妇变成了她的小姑子，我家肯定是不乐意的。” 姜晓晓耸耸肩道：“兴许黄家并不在意娶的是谁。” 他家只想要个女的，黄花大闺女，且毫无身世背景，有把柄在手里捏着的那种女子。 姜晓晓想起周掌柜说的那个从黄家小少爷屋里抬出来的女孩，想必也是跟李金凤差不多的身世背景，无权无势，出了事也没不敢找黄家麻烦。 第139章 李秀芳自杀 李金凤被黄家派来的人抬走了，李家这边却是终于松了口气。 被关在屋里日夜哭闹不休的李秀芬这会儿也没声了。 李老婆子扶着一把老腰，关好院门，便急不可耐地要去放自家闺女出来。 家里的其他人看着，也没拦着，就连平时最爱看热闹的朱氏这会儿也是一脸恹恹的，毫无精神。 前几天下暴雨，他们家忙着抢收地里的稻子，几乎整夜没合眼，农忙好不容易告一段落，被关在屋里的李秀芬又整日整夜哭闹不休，吵得他们根本没法休息。 现在李金凤被黄家的人接走了，李秀芳终于能死心了。 “啊！不、不好了——” 就在众人准备去休息时，李老婆子的惨叫声从屋里响起。 “闺女啊，你咋想不开了，你这是何苦啊……” 李老婆子坐在李秀芳身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而李秀芬昏迷倒地，旁边是摔碎的碗，右手握着一块碎瓷片，左手腕上血迹斑斑。 “别嚎了！快去找周郎中来！”李老爷子进屋见到这一幕，吓白了脸，连忙吩咐自家二儿子李守财赶紧去找郎中。 “哎呦，咋弄成这样了！”朱氏进屋看到这满地的血，也是吓了一大跳。 孙氏看着李秀芬身上那刺目的红，嗫喏了两下嘴唇，却是没说话。 她没想到，李秀芬竟然闹得这般大，拿自己的性命相逼…… “秀芬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老婆子我只有你这一个闺女啊……” 李老婆子的哭嚎声响在耳侧，孙氏原本还有内疚的心思顿时消了个干净。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眼神逐渐变得冷硬起来。 可怜她干什么，自己曾有也有过孩子，不照旧被这对心狠的母女踹没了。 …… 李秀芬割腕自杀的消息，如风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玉河村，成为众人饭后谈论的话题。 “哎，这老李家造孽啊……” 赵大嫂在院子外烧着窑炉，跟姜未谈论起这事儿也不禁觉得唏嘘。 “那人救回来了吗？”倒是边上敲锤着砖块的刘大刚很是担忧地问了一句。 “听说周郎中来看过，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 姜晓晓捧着一本《针灸甲乙经》看，闻言也忍不住道：“碎瓷片割了手腕，只能没伤到经脉，应该没事。” 李秀芬毕竟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姑娘，再怎么意气用事，也不敢真的下狠手割断自己的脉搏，最多割破皮肤，流了些血，看起来恐怖些而已。 “哎，晓晓，你在看啥书啊，那书咋那么厚？”刘大刚注意到姜晓晓手里捧着一本比她脸还大的书，很是感兴趣地往她这瞅了一眼。 “呃……是、是那位江少爷送的，我也不知道啥书，就随便看看。”姜晓晓随口答道。 她娘给的这些书，这个世界基本没有，在永安县更是见都没见过，倒不如全部推到江喻身上，反正对方是从京城那样的大地方来的，出现些没见过的书也情有可原。 “哦，原来是这样，那位江少爷出手可真大方啊……”刘大刚艳羡地看了看姜晓晓手里的书。 那书的封面是鎏金的，明亮而有光泽，一看就价值不菲。即使他不认识上面的字，但他也能清楚地看到姜晓晓翻开的那张书页上，用鲜艳而明亮的颜色清晰绘制着人体的奇经八脉。 他真的从未见过这样的书，不是书斋里卖的白纸黑字的书，而是有图有字，那图上的人就跟真实的一样，也不知用什么颜料画的…… “对了，大刚，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姜未岔开话题，“明天我家就要盖房子了，你能帮我找些人手过来帮忙吗？” “盖房子？”刘大刚眼前一亮，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走，连忙道：“当然行啊，晓晓娘，你要多少人手？” 姜未想了想，便道：“至少三十多个，越多越好。” 她家盖的房子大，人少了怕忙不过来。 言罢，她又补上一句：“盖房子的事马虎不得，大刚你多找些手脚勤快为人老实的来，我给开一天三十文的工钱。” “行，我今天下午就去给你找！”刘大刚拍着胸口，满口答应了。 三十文一天，这可比在镇上码头扛一天大包的工钱还要多，多的是有人来。 姜未也便放心交给他了。 刘大刚最熟悉村里的人，哪些人老实能干，哪些人惯爱偷奸耍滑，他基本一清二楚，这件事交给他，她放心。 此外，姜未又请了秋莲娘来，让她和赵大嫂一起过来帮忙做几天饭，专门负责这些工人的吃食。 到了第二天，泥瓦匠郑师傅带着一行车队，浩浩荡荡地进了玉河村。 姜未早早等在村口，领着郑师傅朝自家去。 村里人听到动静，纷纷出来看。 “这姜家又发生啥了，咋又有车队去她家？” “我昨儿见大刚在村里招人去姜家干活呢，听说是要盖房子。” “盖房子，哎呀，这可不得了！” “你们瞧瞧那车队上，全是青砖，这得要多少钱啊？” “我以前在镇上瞧见王员外家盖大宅子，也差不多要这么多的青砖，姜家这是要学镇上的大户人家盖青砖大瓦房啊！” …… 随着众人的讨论声，那一行车队已经渐渐远去。 众人却还没看过瘾，纷纷追上去想要看个究竟。 刘大刚请的工人也早早的到了，不多不少，正好三十个。 姜未领着车队来的时候，那三十多人显然是被车队上载满的青砖和瓦片震惊到了，这得多大手笔啊！ 郑师傅跳下马车，跟着姜未来到院外的一片空地处，正在选房子的建造地址。 “这里风水好啊，环境优美，地势也高。”郑师傅跟着姜未看了周围几里的地，很是满意。 选定好地址后，第一步就要开始打地基了。 姜家院外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有人认出了郑师傅，满是惊讶地道：“那不是县里最有名的泥瓦匠师傅吗！我听说过他曾经在京城专门为那些勋贵世家建房子，那技术可是一等一的好，连皇帝住的宫殿他都建造过！” 第140章 用混凝土浇筑地基 认出郑师傅身份的人是村里一个年迈的老人，他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虽然没去过那传说中天子脚下居住的京城，但对郑师傅这号名人也有所耳闻。 村里的人听到这话，愈发惊叹姜家有本事，竟然连郑师傅这样的人都请得起！ 郑师傅选好地基后，便带着自己带来的那几个徒弟开始根据宅基地的形状和地态划分房屋的朝向和功能区域，并做好记号，方便后续施工。 刘大刚找来的那三十多人便在那片区域上清理地表上的浮土和软土。 姜家选择盖房子的这片地好，土质较硬且地势平坦，最适合打地基，如果是那种土质较松的地方，就需要让人一直往下挖，直到挖到地下硬层才行。 没多久工人们就清理干净了地上的杂物和软土。 姜未带着五六个人去了院子，剩余的人便跟着郑师傅动工挖地基。 这会儿日头已经升上去，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村民们看了一会儿热闹已经散去，各自干活，院子外面已经没有闲杂人等。 姜未带那那五六个人来到一大堆准备好的水泥、砂、石料面前，边上已经备好了铲子、棒槌、水桶之类的工具。 这几人不知道被单独叫过来干什么，正疑惑间，姜未便让他们将地上的水泥和砂盒石料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好，然后浇上水，搅拌。 两人负责去井水提水，两人负责加料，还有两人负责搅拌。 几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不明白这是干啥，但也老老实实按照姜未的吩咐做了。 其他人不明白，但在边上看着的姜晓晓心里却是十分清楚。 她家娘亲这是准备用混凝土打地基呢。 俗话说，万丈高楼平地起，地基是建房子的基础，决定着上层房子的好坏，要加以重视。 自从她家娘亲加工加点大量制造水泥的时候，她就隐约猜到了，这个时代的大户人家建造房子，地基填筑一般选用砂土或者砾石，她家娘亲自然是看不上这些东西的，既然水泥已经制造出来，那混凝土也不成问题了。 混凝土是一种高强度、耐久的材料，不仅具有极好的承载能力，而且耐久，抗水性能好。 用混凝土浇筑的地基，抗压能力好，就算来了地震，也不会轻易塌陷。 这边安排好人手搅拌混凝土后，姜未便继续去地基那边盯梢，由姜晓晓来负责照看混凝土的搅拌进度。 搅拌混凝土不仅是个体力活，还得细致，搅快了和搅慢了都不行，搅拌的时间和速度要按照材料的比例和质量等因素进行调整，才能保证混凝土的质量。 盖房子这边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秋莲娘和赵大嫂也在灶房里忙得不可开交，就连来帮忙的春芽和春苗也忙得没停歇过。 除了要准备那三十多工人的吃食，还要准备郑师傅以及他带来的那些徒弟的。 姜未也早早的在灶房里备好了食材，大白米、鸡蛋、蔬菜，还有两只獐子肉。 这獐子是姜未很早之前在山上猎到的，但她空间里向来不缺肉，便一直放在空间里留着没吃，这次正好派上用场。 这是工人们的第一顿饭，马虎不得，秋莲娘和赵大嫂打了十二分精神，用心做这顿饭菜。 很快时间到了中午，因为人手足，地基已经差不多快打好了。 郑师傅看着浇筑入模已然成型的混凝土，神色从一开始的平静和不解，变得震撼不已。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看着就像是砂石泥土的混合物，软软趴趴的，怎么一浇上水后过了一阵子就变得跟石头一样坚硬？！ 一般来说，盖房子最好的材料是石头，石头牢固、坚不可摧。 但石头有一个严重的缺点，又大又重，要从大山上运下来，费时又费力，而且石头的形状通常都是不规则的，在盖房子上很难用得上，所以就算再有钱的人家盖房子打基地都是选用砂石之类的。 但姜家提供的这种材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一开始软趴趴的，运输不费劲，可以全凭心意浇筑成自己想要的形状，等时间一过，就会变得跟真正的石头一样坚不可摧！ 不，甚至比石头还牢固！ 石头遇冷遇热还会承受不住炸开，但这混凝土完全没有这个缺点。 郑师傅忍住心头的震惊和疑惑，愈发用心地对待姜家盖房子这件事。 一开始的时候，在没有真正见到姜未的面之前，他是十分不信那张建造房屋的图纸是一个农妇亲手绘出来的，但后面见了面之后，虽然有些惊讶姜未一个名不见传的农妇竟然有这本事，但也没过多关注。 甚至于，对方提出要亲自提供盖房的部分浇筑材料时，他还有些觉得对方是不是不信任自己。 直到现在，见识过姜未拿出来的混凝土之后，他完全折服了。 “吃饭喽！” 秋莲娘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众人闻声，纷纷放下手里干活的工具，一窝蜂地涌向院子。 刘大刚找来的三十多人加上郑师傅带来的徒弟，足足有四十多人，熙熙攘攘的，挤满了农家小院。 人太多，赵大嫂也不摆菜上桌了，直接将装着饭菜的大锅搬到院子里，挨个给人盛饭。 饭是按姜未吩咐煮的大白米饭，菜有红烧肉、炒青菜，还有一锅鸡蛋葱花汤，汤里熬了几大截大棒骨，又浓又香，闻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院里排队打饭菜的人不断吞咽着口水。 他们没想到来姜家干活不仅一天有三十文钱拿，还能吃到这么好的饭菜！ 我的乖乖，这是大白米饭，他们这些庄户人家过年才舍得吃一顿，姜家竟然舍得用来招待他们这些工人。 还有那红烧肉，鲜香油亮的，一口咬下去酥烂软糯，简直太好吃了！ 院子里挤满了人，大伙捧着碗，随便找地儿一坐，便迫不及待地吃起来。要是能天天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就算让他们白来干活都愿意啊！ 第141章 徐寡妇起坏心思 连跟着郑师傅来的那些徒弟看见姜家招待的饭菜也不由得震惊了，他们跟着师傅帮很多大户人家人盖过房子，也没见过这么好的饭菜。 那些有钱的大户人家最多提供一顿干饭，一素一汤，心善的人家最多素菜里面掺一小点肉沫，这已经算是顶好的了。 没想到姜家不仅提供干饭，有实实在在的肉、有炒菜，还有一大锅油亮亮的大骨头汤，里面飘着鸡蛋花……这饭菜简直太丰富了！ 院里的众人都是如狼似虎地吞咽着，没有人说多余的一句话。 吃饱喝足后，众人没有休息，即刻起身继续干活。 这一顿富足的饭菜，让他们觉得那三十文一天的工钱给的实在太多了，不多干点活都说不过去。 打完地基，紧接着便要开始和泥、垒砖头，修建楼房的的第一层。 郑师傅原本还在想着那混凝土的事，转眼便见到工人们用来垒砖的水泥，顿时又是一个激灵。 这玩意儿又是什么？ 不像大户人家盖房用的黏合剂白灰，也不像村里人做土墙用的黄泥、水和稻草混合物。 他满腹疑惑，但还是耐着性子没问，招呼着自家徒弟更加用心地垒好这里的每一块砖。 时间渐渐来到了下午。 干了一天活计的工人们不仅不累，一个个还尤为精神。 因为姜未当天结工钱了。 姜晓晓坐在院子的桌前，桌面上铺着一张宣纸，上面是她记录着每一个来她家盖房子的工人名字，姜未在旁边负责发工钱。 姜未每发一个人的工钱，姜晓晓便在人名后面打个勾。 热乎乎的三十个铜板到手，工人们也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来姜家干活供饭，但也只供中午那顿，下午那顿领完工钱回家吃。 这也可以理解，姜家供的饭菜实在太奢侈了，要是一天供两顿，那不得把人家吃破产。 工人们陆陆续续地回家了，郑师傅带着徒弟也离开了，天色一黑，是没法施工的，他们只能明早再来。 这里没地儿住，只能回镇上的居所，好在镇上离这玉河村也不远，坐马车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到。 秋莲娘和赵大嫂也已经收拾完院子，工人们吃过的碗筷仔细洗过，还用沸腾的水烫过，最后整整齐齐地码在橱柜里。 姜未照样给她们算了工钱，给四十多号人煮饭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便给了每人十五文钱。 秋莲娘和赵大嫂自然是又惊又喜，她们来帮忙做饭，就压根没想过要工钱，村里人有哪家办喜事的，请人帮忙去做饭，最多也就给些鸡蛋做谢礼。 两人原本想拒绝的，但奈何执拗不过姜未，便收下了。 临走的时候，姜晓见锅里还剩些红烧肉，已经凉了，便让两人一起带回去，给家里人吃。 赵大嫂和秋莲娘高高兴兴的接受了。 这可是獐子肉做的红烧肉，平时吃都吃不到呢，家里人有口福了！ 两人走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忙活了一天，姜未现下也有些累了，她伸了一个懒腰，转头便见自家闺女正朝她招着小手，脆生生地道： “娘，水热好了，快来洗澡。” 姜未一笑：“好。” …… 姜家盖房子的事在村里传了一天，直到夜色渐深了，村里人还在乐此不彼地谈论这事。 “哎，这姜家真的发达了，连里正家住的都是泥土坯房，她家竟然盖镇上才有得起的青砖大瓦房！” “啧啧，这年头青砖可不便宜，一块青砖就六七文钱，这都能买一斤多的粟米了！” “我家男人今天去她家干活了，他说啊，姜家那地基打得老大一片了，这得盖多大的房子啊！” “一块砖头就这么小一点，一个屋子四面墙都要砌两层，这一面墙下来就得一千多块青砖，就她家院子里堆的那么多青砖，少说都要值一百两银子……” …… 天气热，徐寡妇在院子里吹着凉风，听着外头乘凉的媳妇婆子谈论的话，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她索性回了屋，将屋门用力摔上，可还是阻挡不住那些人的话在耳边回荡。 “你关啥门，挡着老子吹风了！”躺在床上的赵无赖不爽地开口。 “就你事多！”徐寡妇狠狠剐了她一眼，也不开门，扭身坐在对面的床上。 “老子真的是被猪油蒙了心，咋会跟你这种婆娘过日子！”赵无赖骂了一声，但也只是嘴里骂，并没起身。 他前几天忙着收地上的稻子，累得腰酸背痛，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一动弹，这腿和胳膊就疼的不行，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跟徐寡妇动手。 这几天，他不止一次的想，要是没跟徐寡妇这人扯上关系就好了，赵大嫂也就不会走，家里的活计也不会没人干，他也就不用这么辛苦…… 他真的好怀念以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被赵大嫂时时刻刻伺候的日子。 “呸，要不是你当时对我用强，毁了我的清白，你以为老娘会跟你这种男人过日子吗！”徐寡妇毫不示弱地吼了回去。 吼完，她心里就愈发委屈起来，为啥同样是村里的寡妇，她就要落到这种下场，而姜未却能把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现在连青砖大瓦房都盖上了…… 为啥当时被赵无赖侮辱了清白的人是她而不是姜未？ 这般想着，徐寡妇满是嫉妒的心底突然涌现出一抹阴暗。 她抬头重新看向赵无赖，语气已经恢复过来，她故意冷哼一声：“你要是嫌弃我，可以另娶别人啊。” 赵无赖也学着她哼了一声：“老子要是能娶得过来，坐在这里的就不是你了。” 徐寡妇眼珠子转了转，道：“你瞧村里的姜氏，她不也是寡妇么，难道你对她就没点心思？” 赵无赖没说话。 他岂止是对姜氏有心思，他简直恨不得将那一对母女占为己有！ 但他没那么个胆啊，现在姜氏在村里的名声那可不像从前，受到村里大部分人的好评，里正又特别重视她。 而且，那姜氏力气贼大，就连山上的野狼都敢猎回来，这是他最怕的点。 第142章 郑师傅买水泥 见赵无赖沉默着没说话，但眼神里流露出的那股垂涎之色却怎么也掩不住，徐寡妇就知道赵无赖就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心底不由冷笑一声。 想当初赵无赖敢这么对她，还不是因为她是村里的寡妇，无权无势，在村里还没有亲戚能为她出头。 她心里冷笑着，面上却丝毫不显，笑吟吟地道：“姜家那么有钱，现在连青砖大瓦房都盖上了，谁要是娶了她，别说那雪糕生意了，就是姜家所有的钱财、房子都归他。” 听着徐寡妇的话，赵无赖心头的那丝渴望愈发强烈了，他甚至忍不住开始幻想起来，只要娶了姜未，就能住在那宽敞明亮的青砖大瓦房里，每天能坐马车去镇上游玩，天天吃大白米饭，甚至姜未伏低做小伺候自己…… 他越想心底越是一片火热，瞧着徐寡妇的脸渐渐有些嫌弃起来。 徐寡妇在玉河村算是有几分姿色的了，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管不住下半身，但跟姜未站一块，简直没有可比性。 姜未那身段、那脸蛋，比徐寡妇还要好看啊，要是娶了她，那可真是…… 徐寡妇完全不知赵无赖已经将自己同姜未比较起来，还在怂恿着赵无赖：“哎，这女人家啊，无论表面上怎么装成贞洁烈妇，只有身子归了男人，才能心甘情愿地跟男人过日子……想当初，你对我不也是用强的么。” 话到最后，徐寡妇已经提示的很明显了。 而赵无赖显然也已经听进了心里，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了起来。 ……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天。 天色才蒙蒙亮，郑师傅便带着自己那几个徒弟来到了姜家。 他没进院子，而是马不停蹄地去了施工现场。 昨天垒砖的水泥还没干，具体效果还没有完全呈现出来，但经过一整晚的时间，那垒砖的水泥已经完全干透，郑师傅伸出手用力摸了摸，心底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玩意儿果然跟昨天浇筑地基的东西一样，坚不可摧！ 凭借他几十年的盖房经验，他绝对相信这玩意砌成的墙就算是雷轰炮打都撞不坏！ 要是、要是……这东西用来修建城墙，抵御外敌，那就再也不用担心边关防守了…… 心情激动间，这个想法贯穿了郑师傅的脑袋。 三十多名工人陆陆续续来了姜家，开始了今天的动工。 秋莲娘和赵大嫂也开始在灶房里忙活起来，灶房里也摆好了今天做饭菜所需要的食材。 “咦，姜姨这是啥时候准备的猪肉？”来帮忙的春苗看见灶房里提前备好的半扇猪肉，不禁疑惑起来，“这猪肉怪新鲜的，像是刚宰杀的一样……” 姜晓晓拎着一箩筐鸡蛋走进来，闻言便道：“这是我娘提前就在镇上预购好的，那家猪肉摊的老板杀完，天还没亮就送来了。” “哦，怪不得这么新鲜呢，原来是刚宰杀的猪肉。”春苗点点头，撸起袖子就开干起来。 姜晓晓出了灶房，转而去看盖房子的场地。 日头已经渐渐升起来，金灿灿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上，照亮了大伙充满干劲的面容。 来姜家干活的这些工人，每一个人脸上都是笑容，干活非常卖力。 几面高墙的砖垒得高高的，已经初见房子的雏形。 照这个样子下去，只要人力和资金充足，而且天气好的话，用不了多少天她家的房子就能盖好了。 在旁边看着的姜未也显然安心不少，脸上露出鲜少的轻松神情。 姜晓晓却是注意到，在一旁负责主要工程进度的郑师傅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他手里抓着建房的图纸，目光却心不在焉地望向一旁。 她走过去，语气轻松地道：“郑师傅，我家的房子哪里有问题吗？” “没有。”郑师傅连忙摇头，看向姜晓的眼神温和下来，“你是叫晓晓，如果不嫌弃的话，你就唤我一声郑伯伯。” 姜晓晓笑了：“郑伯伯。” 瞧，连一个陌生人只是稍微听过几遍就能记得她的名字，而老李家那群人，无论提醒过多少遍，也不会记得她的名字叫姜晓晓。 “晓晓啊……”郑师傅弯下腰，在姜晓晓面前蹲下身，“你家这垒砖的泥是叫什么，还有昨天浇筑地基的那种会变硬的砂泥又是什么？” “垒砖的泥叫水泥，浇筑地基的是混凝土，也是用水泥制成。”姜晓晓对答从流。 她知道，这水泥和混凝土盖成的房子牢固，坚不可摧，势必会引来郑师傅的询问，而她家也没有准备隐瞒。 就在她以为郑师傅会继续问下去时，对面的人却笑着道：“原来是叫水泥啊，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东西，问问今早把水泼在那水泥垒好的砖上，发现这水泥不仅跟石头一样坚硬，水一点都透不进去，实在是太厉害了……”” 他盖房子这么多年，无论用多好的建材盖的房子，只要长时间浸水，随着时间的流逝总是被水侵蚀腐烂，水泥这种特性，他还是头一次见。 姜晓晓笑了笑，解释道：“这水泥不仅能够在空气中硬化，也能在水中硬化，硬化后不仅强度高，还能抵抗淡水的侵蚀，所以就算下大暴雨也没事。除此之外，水泥还耐旱抗冻性高，也不怕火烧……” 听着姜晓晓絮絮叨叨解释了一大堆，郑师傅一点儿不觉得聒噪，眼神还越来越亮：“这、这水泥真是好东西啊！” “而且，这水泥不仅能用来盖房子，还能用来铺路和修渠呢！”姜晓晓道。 “那、那用来修建城墙咋样？”郑师傅突然问出这么一句。 “自然也是行的。”姜晓晓点头，水泥建造出来的建造物结实耐用，高强度、高性能、高耐久，就算过个五十年依然牢固。 “那、那……”郑师傅面色有些紧张起来，连声音也带了些不好意思，“晓晓，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你娘，这水泥可不可以卖给我一些……” 闻言，姜晓晓有些惊讶地看了郑师傅一眼。 她还以为对方会直接问她水泥配方呢。 第143章 赵无赖夜闯姜家 “行，我帮你去问问我娘。” 姜晓晓说完，便跑去找姜未，说了郑师傅想要买水泥的事。 姜未稍微思忖了下，便道：“可以，咱家盖房子剩下的水泥可以卖给他。” 郑师傅帮她家盖房子也算上心了，水泥卖给他点也不算什么。 姜晓晓点头，她家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水泥了，赵老头儿每天去镇上送货都会拉一车的材料回来，现在她家的水泥量已经囤了很多，盖房子是绰绰有余的，盖完房子应该还能剩下不少。 她又问：“那娘，咱们的水泥要卖多少钱？” 姜未想了想，便道：“那就卖九文钱一斤。” 姜晓晓：“……” 这个价格，说实话，有些贵了。 在现代水泥一斤也才几角钱，通常一包五十斤的水泥才二十元，她们卖九文钱一斤，委实有些贵了…… 不过想想也是，这是古代，科技远没有现代那么发达昌盛，制造水泥的工序在古代还是很复杂繁琐的，单是烧制石灰那一步就需要耗费很多的燃料。 姜晓晓回去传达了自家娘亲的话。 郑师傅听到水泥才九文钱一斤，有些不敢相信竟然这么便宜！ 那些有钱的大户人家盖一栋宅院，都是几千两银子起步，如果是在京城那种地方，少说也得一万两！ 如果是用这水泥盖房子，那成本可就大大的消减下来，几百两就能盖好，而且盖出来的房子还跟石头一样牢固！ 郑师傅陷入狂喜之中，姜晓晓也自个琢磨起来。 依着她家娘亲的意思，没有高价把水泥配方卖出去，想来是想做这水泥生意的，说不定以后还要开办水泥工厂，大量制造水泥。 这次将家里用剩的水泥卖给郑师傅，也能借助他的手将水泥推销出去，简直一举两得！ 郑师傅人脉广，说不定用不了多少时间就把水泥的名声打响出去。 盖房子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经过两天的时间大伙已经逐渐熟练起来，也不需要姜未时时刻刻在旁边盯着了。 她打算明天让秋莲娘和赵大嫂帮忙在家里看着，她去镇上的木匠铺看看，让人提前打造家具了，等房子盖好后，家具也能尽早搬进去。 时间到了晚上，等所有的工人走后，母女俩也终于能空闲下来，开始罗列明天要去木匠铺打造的家具。 “书桌、炕桌、衣柜、橱柜、仓柜、方桌、板凳……这些都是必备的。” 姜晓晓一边用毛笔在纸上写下要打造的家具名称，一边询问自家娘亲还有哪些需要补充的。 姜未想了想道：“再加上两套一体式梳妆台，还有屏风、床榻。” “好。”姜晓晓点头，提笔写下。 虽说她家屋里的床还是准备村里常用的土炕，这玩意儿冬天必备，但也可以多打造些床榻，以后在堂屋待客什么的可以坐在床榻上，软和又倍有面子。 母女俩的注意力全在明天要打造的家具上，全然没注意到屋外的动静。 此刻，赵无赖已经趁着夜色偷偷溜进了院子里。 这几天因为盖房的原因，院门大开，院子里更是堆满了青砖和瓦片，正好给赵无赖隐藏身形。 他望着堂屋亮起的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堂屋里，姜晓晓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毛笔，有些疲惫地伸了伸懒腰，准备去院子里洗手，然后回屋睡觉。 然而，就在她起身之时，原本趴在她脚边熟睡的小老虎突然一个激灵儿，猛地起身，一张嘴咬住了她的裤脚，不让她出去。 “嗷呜~” 姜晓晓不解：“小虎，咋了？” 姜未收拾干净桌面，见状扫了眼咬着姜晓晓裤脚不放的小老虎，忍不住笑道：“这几天家里来人，你老把它关在屋里，是不是憋坏了？” 姜晓晓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只当小老虎缠着自己要陪它玩，便摸了摸它的头：“乖，小虎，等过几天房子盖好就陪你玩，你先松开，我要去洗手了。” 她把裤脚从小老虎嘴里解救出，便起身出了堂屋。 “嗷呜！” 小老虎冲着她离开的背影嚎了两声，似乎是担心什么，也跟着追了上去。 姜未看着老虎一反常态的模样，眉心一沉。 她透过窗户望了望外面黑漆漆的院子，并未察觉出什么端倪。 但她还是起身，跟着出了屋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除了姜晓晓洗手倒水的哗啦声，并未听出什么动静。 小老虎到了院子里，顺着气味到处嗅了嗅，最后在一处青砖堆下发现了一件打着补丁的外衣。 “我说你今晚叫什么，原来是闻到了这衣服上的气味。”姜晓晓笑道。 姜未跟上来看，看到那件衣服时眉头明显蹙了下。 姜晓晓便安慰道：“应该是白天来干活的工人的，走的时候忘记拿了。” 姜未没有说话，而是仔仔细细地巡视了一圈院子，然后朝着姜晓晓道：“洗完手你先回屋休息。” 言罢，她便准备去关院门。 她今晚准备警醒些，时刻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先不说其他的，她家院子里堆了这么多青砖，一块青砖就值七文钱，说不定村里人会起心思，夜晚偷偷来顺走几个。 姜晓晓洗完手便回屋了。 然而，她前脚刚迈进屋里，身后便传来小老虎的吼叫声，下一秒，她脖子上便被抵了一把菜刀。 “嗷呜——！！” 小老虎放下嘴里撕咬的破烂衣服，恶狠狠地就要朝面前的人冲去，却被姜未一把按住。 “呵。”看到姜未的动作，光着膀子的赵无赖很是得意地嗤笑了声，“我说姜氏，你可要按紧了，不然我被这老虎吓到，就不敢保证这菜刀能不能拿得稳了，要是一不小心划到了你家闺女脖子上，那就怪不得我了。” 说话间，她故意动了动手腕，使那刀锋愈发贴近了姜晓晓的纤细的脖颈，近得刀面上可以反射出姜晓晓的面容。 姜未脸色阴沉地看着面前的赵无赖，眼里的冷意仿佛要将面前的人凌迟致死。 她万万没想到，这赵无赖竟然还有几分脑子，知道声东击西这招，知道她家有老虎，便用自己的衣服吸引老虎的注意力，他再趁机偷摸进屋…… “如果不想你家闺女出事的话，现在就把你的衣服脱了，快点！” 第144章 院墙的设计 赵无赖那双老鼠似的眼睛贼溜溜地上下扫视着对面的姜未，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底又是紧张又是急切。 “臭娘们，听不懂老子的话吗！快把衣服脱了，你闺女还在我手里呢！”见姜未没动，赵无赖持着刀贴近姜晓晓的面颊，凶神恶煞地威胁道。 然而，他话刚说完，整个身体像是触电一般疯狂抖动起来，下一秒，菜刀落地，赵无赖的身体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姜晓晓这才缓缓收起手里的防身电击枪，她睨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人，脸上没有半点被挟持后的惊慌，只是冷冷地道：“娘，要怎么处理这人？” 她话未说话，就被自家娘亲一把抱进了怀里。 “我看看脖子，有没有划到……” 她家娘亲比她更像个孩子，慌张无措地扒开她的衣领，查看起她的脖颈肌肤。 “娘，我没事，我有你给的电击枪呢。”姜晓晓连忙安慰道。 这一刻的姜未，无比庆幸自己当初给姜晓晓留了一个防身电击枪。 她再次看向地上被电晕过去的赵无赖，眼睛里的杀意一闪而过，只见她五指虚空一抓，手中便凭空出现一把手枪。 枪口紧紧抵住赵无赖的脑门，姜未满脸戾气，二话不说就要按下板机。 “娘，别杀人。”姜晓晓急忙按下姜未的手，她可不想自家娘亲为了这种人渣背上杀人的罪名。 而且，让赵无赖这么死掉太便宜他了！ “好。”姜未收了手枪，看了一眼远处的山，而后像拎小鸡仔似的提起赵无赖的衣领，往山上去。 刚走一半，她又回身道：“晓晓，你跟我一块去，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里。” 现在的她，完全不敢将姜晓晓一个人放家里。 “可是娘……”姜晓晓指了指院子里堆着的青砖，要是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有人来偷青砖咋办？ “偷了再买就是。” 姜晓晓：“……” 于是，母女俩一起趁着夜深人静上了山。 此外，跟着她们一起上山的还有小老虎。 …… 夜风习习，树影绰绰。 赵无赖睁开双眼，入目的便是这幽深静谧的深山老林，不由得一震。 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他不是在姜家吗？ 赵无赖怔愣之际，鼻尖忽然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好像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连那件他脱下声东击西的衣服都好端端地穿在身上，上面好像洒了什么药水，湿哒哒的，那股奇怪的味道就是从衣服上传来的。 “嗷——” 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突然传来几声狼的嚎叫声，似乎正从他的这个方向来。 赵无赖吓得一个激灵，忙不迭地爬起，可不知为何，他全身上下软得没有一点力气。 这大晚上的，深山老林盘踞的猛兽都出来觅食了。 他越想逃，可是四肢越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狼群的嚎叫声逼近，树影婆娑间，蹿出几道矫健的黑影，猛地朝他冲来。 夜色下，赵无赖只能看见那闪着寒光的尖牙和野狼绿油油的眼睛。 他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逃。 可还没跑两步，就被狼群一口叼着了后腿。 下一秒，皮肉被撕裂的巨疼传来。 赵无赖疼得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太疼了，实在太疼了！ 那野狼直接将他大腿上的肉活生生撕下来一块。 血腥味越发刺激着狼群的神经，十多只野狼朝着地上的人一哄而上，张开血盆大口狠狠撕咬着地上的人…… …… 黎明时分，东方的天空微微泛白。 姜家的院子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大伙盖房的盖房，淘米的淘米，洗菜的洗菜…… 姜未从灶房里拎着两把柴刀出来，朝着院里的刘大刚和赵有才道：“大刚，铁柱他爹，你们帮我去后院砍些竹子回来，多砍些，然后全部削尖。” 李大刚和赵有才正在搅拌水泥，闻言也没多问什么，放下手里的棒槌接过柴刀就往后院去了。 郑师傅正在安排人手开始建造院墙，姜家请来干活的人多，加上他带来的徒弟足足有四十多人，房子盖的很快，一天一个样儿，他索性分出十多人来建造院墙。 院墙的事姜未着重提点过，不仅要比一般寻常人家高两三米，还要厚且结实，那么垒的砖就要比屋墙还要多两层，再用水泥一层层砌上，保准就算是山上的野猪冲下来也撞不坏。 郑师傅见姜未安排刘大刚和赵有才去后院砍竹子，还要削尖，显然是要插在墙头上防贼。 他忍不住打趣道：“你家这院墙高达四米，我就没见过哪家院墙建这么高的，放心，这么高的院墙贼人进不来的。” 一个正常人才一米几，四米高的院墙，除非四个人叠在一起才上得来，就算爬上来了，四米高的院墙跳下来腿也断了。 “这可说不定。”边上的姜晓晓摇头晃脑地道，“郑伯伯，要是有人搬着梯子来爬墙呢，要是有会轻功的人来偷东西咋办？” 她故意指了指院子里搅拌好的水泥。 郑师傅一看那水泥，瞬间紧张起来，那都是姜家答应卖给自己的东西，说不定以后还要合作，长期购买水泥，要是被贼人偷了，他要心疼死！ 要知道，这个时代可是存在着一些武艺高强之人，用轻功轻轻松松跃上四五米高的院墙不是难事。 于是，他立马道：“晓晓娘，我觉得插竹子还不够，你家院子里不是有还有碎瓷片吗，我让人在墙头多插些碎瓷片，保准那贼人一碰到墙头就被扎得满手鲜血！” “你说的对。”姜未赞同地点头，立即着手安排了两人去那几堆废料中专门挑拣些锋利的陶瓷碎片出来。 这些陶瓷碎片都是从镇上最好的瓷窑运出来的，很耐用，经得住风吹日晒，切口还锋利无比，赵老头儿运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被划了一下手，马上就流血了，疼了他好几天。 姜晓晓很是无奈地看着自家娘亲跟郑师傅难得的凑在一块讨论起怎么给墙头增加危险系数，然而就在这时，里正着急忙慌地跑进了院子。 “晓晓娘，不好了！” …… 第145章 赵无赖的下场 赵无赖没死。 这是姜晓晓没预料到的。 她该说是这人的命大，还是说恶人遗臭万年，阎王都不愿意接收。 “……你们是不知道，今早村里人去挖野菜，在山坡下发现他时，赵无赖那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肉，血淋淋的一个人，连身上穿的衣服都被野狼撕咬得破破烂烂的……” 里正絮絮叨叨地讲着。 一旁听着的赵大嫂直接白了脸，连手里正在拣的白菜都掉在了地上。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春苗捡起白菜重新递到自家娘亲手里。 里正喝了一口姜晓晓递过来的红糖茶水，润了润嗓子才道：“这赵无赖也算是命大，被那么多野狼围攻，滚下山坡保住了一条命，村里人发现他时，见他鼻子里还有气，就把人抬回来了……现在徐寡妇正陪着去镇上看郎中。” “徐寡妇愿意陪他去看郎中？”一旁的春芽讶然道。 “不愿意也得愿意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那赵无赖的亲娘都从邻村赶来了！”里正又喝了一口红糖茶水道，“你们是不知道，赵无赖那脸上的皮肉都被咬下来好几块，徐寡妇一看他那模样吓得要死，自然是不愿意跟着他去的，还抱着肚子说怀了孩子看不得血腥，那赵无赖的亲娘可不管这些，扯着徐寡妇的头发就去了……” 姜晓晓：“……” 得，这徐寡妇遇到对手了，后面有好戏看了。 “我看这赵无赖就是坏事做多了，遭报应了！”秋莲娘唾弃一声，转而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赵大嫂，“我说赵嫂子，你现在已经跟赵无赖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别心软去管他家这破事。” 赵大嫂低着头，没说话。 姜晓晓瞧着，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赵大嫂大概是心疼了，毕竟是在一起了生活了十多年的男人，为他生儿育女，出了这般大的事，不心疼才怪。 但赵无赖这种畜生，一点儿都不值得同情！ 这样的下场是他该得的！ 她必须想办法杜绝这种事，赵大嫂的日子才刚好起来一些，绝对不能因为心疼去接济赵无赖这种人渣。 “里正大伯，赵无赖受了这么重的伤，怕是要花好多银子才治得好，他娘能拿得出来吗？”姜晓晓开口道。 里正摇了摇头：“赵无赖他娘是跟他大哥住一块的，这银子他大哥自然是不愿意给的，今早他娘就在村里借银子，村里人勉强凑了一两银子给他……不过啊，这点钱，别说治好了，能保住他这条小命就算不错了。” “唉，我看他这伤没个十几两银子是治不好的。”姜晓晓故意叹息一声，然后拉着春芽的手道：“春芽姐，幸好你们已经跟赵无赖分了，不然为了凑足这笔钱，他家肯定会把你和春苗姐卖给人牙子……” 她话应刚落，赵大嫂仿佛如梦初醒一般，猛地站起来道：“他敢！我跟他已经和离了，他和我家没有任何关系，春苗和春芽也不是他的闺女，他敢卖我的闺女，我就去县衙告他！” 说完，她又虎着脸吩咐道：“春苗春芽，以后你们要是见到王氏来咱家，别管她说啥，把咱家的门死死关紧，别放她进来！要是她敢跟咱家要钱，就用扫把轰出去！” 王氏是赵无赖的亲娘，那混不吝跟李家李家老婆子有的一拼。 “好！”春苗和春芽用力点头。 姜晓晓：“……” 很好，母女三现在都是清醒人了。 里正这次来姜家，除了说赵无赖的事，还说了明天县衙就要派人来村里收税和粮食，让大家各自做好准备。 这可是一件大事，每年秋收结束之后，县衙会派人一个村一个村收粮食和人头税，亲自验收，丝毫做不得假。 说完里正便立刻起身离开了，时间紧迫，他还要挨家挨户的去通知，耽搁不得。 知道明天就是交税的日子，众人心情都有些沉重起来。 上缴百分之十五的粮食倒是没什么，就是那笔人头税，今年孩子的起征税竟然提到了六岁，委实让很多原本就贫困的家庭雪上加霜。 很多家庭为了生了男孩，家里有四五个女孩，每个小孩就要交两百文的人头税，单是这笔孩子的人头税就能压垮很多家庭。 “唉，要不是晓晓帮咱村找出水源，晓晓娘教咱们挖沟渠，咱们村可能连粮食税都交不上。”来姜家干活的一些男人纷纷感叹，体会过前两年干旱差点连粮食税都交不上的他们，这次是发自内心地感激姜家母女。 “应该的。”姜未淡淡一笑。 “我们感谢你更是应该的。”秋莲娘重重地握住姜未的手，“就单说这次你让咱们用炕烘晒稻子的事，要是没你想的办法，咱们这稻子就算收上来，也被这阴雨天气给捂坏了，根本卖不出去。” “就是就是，晓晓娘，你和晓晓都是咱们村的大恩人啊。”众人纷纷呼和道。 在一旁默默安排人干活的郑师傅听到这些话，不禁有些惊讶。 找水源？ 挖沟渠？ 他之前住在镇上，听说过永安镇周边的一些村子因为干旱，地里的庄稼死了不少，但唯独有一个村子的人，找到水源，挖沟渠引水下山，这才救了全村的庄稼……原来这件大好事是姜家母女做的。 据他所知，这姜家在村里没有半分田地，这引水浇灌田地的好处落不到她家半分，但她家还是为了村里人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救地上里的庄稼，姜家是真的心存善念的大好人啊…… 郑师傅一时间心头感叹连连，连看向姜家母女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敬重。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来姜家干活的人差不多也该收工回家了。 就在这时，离姜家最近的一户人家院子里忽然响起一阵哭闹声。 “爹，求你别卖我……” 院子里，十四岁的少女跪在地上，头重重磕在地上，恳求着面前的男人。 面前的男人面色冷硬，没有说一句话，旁边的妇女却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孩子他爹，要不咱们再想想办法，燕子可是我们的亲闺女啊，难道你就舍得卖了她吗？” 第146章 卖女儿凑人头税 “不卖她，这笔人头税你找谁凑？”男人毫不留情地道，“她今年十四岁，明年就十五岁了，要交八百文的人头税，咱家一年到头来还挣不到这个数。” 这一番话让燕子她娘彻底没了声音，只捂着嘴哭成了泪人。 这会儿，不少街坊邻居已经围上来看，见到此番景象，皆是哀叹一声，无奈且心酸地摇了摇头。 往年这种卖女儿凑人头税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但这也是被逼无奈没办法的，连年的天灾干旱已经让众多家庭连饭都吃不上了，更没有多余的粮食卖钱凑人头税。 家里几口人的人头税加起来少说也得二两银子，他们这些农民一年到头来都赚不到二两银子。 “爹，求你别卖阿姐，卖我……”六岁的高小拴噗通一下跪在自家姐姐身旁，他是男孩，能卖更多的钱，卖了他，家里的人头税就不用愁了。 “拴娃啊……”燕子娘哭着扑上来抱住自己的两个娃，这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卖哪个她都不愿意啊…… 可这笔人头税，家里又实在凑不出来，这要咋办啊…… 一时间，院子里的母子三人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高大牛站在边上看着，眼眶也不由得红了，但他很快撇过脸去，再转回头时脸上又变回方才的冷硬。 姜晓晓在院外看着，终是有些于心不忍，于是轻轻拉了拉自家娘亲的衣袖。 姜未见状，俯身下来，姜晓晓便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行，随你安排。” 见自家娘亲点头，姜晓晓便跨腿走进高家的院子，朝院内的母女三人道：“燕子姐，栓子哥，咱家要招两个人干活，你们要是愿意的话，明儿来我家。” 顿了顿，她又补上一句：“你们来干活的话，我娘说给你们一人一天十文工钱。” 母子三人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 “我、我来。”高小燕忙不迭地点头，还挂着眼泪的眼睛里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一天十文钱，干上二十天，一个孩子的人头税就能凑够了！ “我也去！”高小拴一把抹干脸上的泪痕，也跟着道。 到了第二天。 天色才刚蒙蒙亮，盖房子的郑师傅还没到，高家两姐弟就在姜家院子外面等候着了。 姜晓晓揉着惺忪的睡眼给两姐弟开门，高小燕很是不好意思，开始反思自己和弟弟是不是来的太早了，晓晓妹妹都还没睡醒。 “你们在外面等我。”姜晓晓说完转身回了屋，没一会儿，她便背着一个小背篓，拎着一个篮子出来。 她把手里的篮子递给高小拴，边上的高小燕见状，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姜晓晓背上的背篓，姜晓晓却冲她摇了摇头：“小燕姐，你在家里跟我娘挤羊奶，小拴哥跟我去山上。” “挤、挤羊奶？”高小燕顿时愣住，下意识转头看向一旁的羊圈，里面一头体系肥硕的乳山羊正细嚼慢咽地啃着地上铡好的青草。 姜未恰好从屋里走出来，见状便朝她招了招手，吩咐道：“小燕，过来，我教你挤羊奶。” 姜晓晓领着一脸懵的高小拴去了山上。 “晓晓妹妹，咱们去山上干啥？”高小拴弱弱地发声问道。 临走前，自家娘亲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给姜家干活一定要听话懂事，无论姜晓晓让他干啥活计都要认真去做，死守住自己的嘴，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更别问。 但此刻到了山上，望着空旷无一人的山野，他还是忍不住心底的疑问发声问了。 姜晓晓看着高小拴怯怯的模样，不由笑了，张口吐出二字：“采花。” 家里的房子快要盖好了，制作肥皂的计划也要尽快提上日程，所需的材料家里已经备齐，但制作香型的肥皂还需要添加天然的花瓣才行。 她家娘亲空间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新鲜的花瓣，她便想着来山上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采到一些野花。如果采不到野花，那便按照原先的计划，定制无香型的普通肥皂和奶香型的肥皂。 羊奶家里有乳山羊，倒是不用担心，就是这野花……如今正值秋季，这大山里除了满地金黄落叶便剩下枯枝，实在难以看见一抹鲜艳的亮色。 高小拴听了她的话后，也没问采集野花干什么，而是指着她没去过的一条小路，说道：“我前几天跟狗蛋去那里捡鸟蛋的时候，见那里长着一些败酱草和野姜花。” 姜晓晓闻言精神一振：“快带我去！” 高小拴便在前面带起了路，姜晓晓跟在后面，她一边观察着沿途的高大树木，确实看见了树冠上筑着不少鸟窝，心里不免嘀咕起来，这村里的小孩倒是把爬树摸鸟蛋当成了家常便饭。 不一会儿，跟在后面的姜晓晓便瞧见前方不远处一丛植株，绿色的叶片间点缀着拇指头大小的桔黄色小花。 这便是败酱草了！ 她最近在熟读医书，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乡间常见的败酱草，同时也是一种中草药，枝叶和花朵都可以入药，根部也可以入药，可以说全身是宝了。 败酱草的花期是从五月份开始，如今刚入秋没多久，还能看见不少桔黄色的小花绽放其间。 姜晓晓高兴地走过去，刚要伸手摘下一朵小花，突然闻到了一股像臭脚丫子的味道……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面前的败酱草，又看了看身后站得远远的高小拴，脸色不由得一僵。 高小拴捂着鼻子，发出闷闷的声音：“晓晓妹妹，这败酱草不采了吗？” “不采了。”姜晓晓木着脸道。 她差点忘了，败酱草虽是一味药草，但花是臭的，根本不能用来制作香型肥皂。 姜晓晓叹了口气，又道：“你还是带我去找野姜花。” 败酱草不能用来制作肥皂，但野姜花绝对可以。 野姜花又名白蝴蝶花，花色洁白，形似蝴蝶，而且气味清馥芳香，在现代常用来做精油，其芳香对人体具有缓解紧张、消除疲劳、提神醒脑之效……这要是加入到肥皂里面，绝对能卖出大价钱！ “哦，好。”高小拴又带着姜晓晓去了另外一条小路。 可二人绕了两圈，并没有发现高小拴口中所说的野姜花。 第147章 发现野蜂蜜 “奇怪……”高小拴挠了挠头，“我跟狗蛋明明就在这里见过一大丛野姜花的，咋现在没了呢？” 姜晓晓：“……” 六岁小娃娃的记忆，实在不能过于相信。 她默默叹了口气：“算了，没了就没了，下次问问狗蛋。” 狗蛋是王婶的儿子，王婶虽然吝啬惯爱在背后嚼舌根，但生出的儿子却是个讲义气的，上次她被赵二狗推在地上，他还站出来帮她说话。 高小拴却是不信邪，又在周围找了几遍。 野姜花没找到，他却发现了另外的东西。 “晓晓妹妹，你看那里！” 姜晓晓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矮小的树冠下俨然筑着一个野蜂巢。 那蜂巢很大，也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几年，有一个整个篮球那么大，那浓稠的野蜂蜜都快溢出来了！ 她眼睛顿时一亮，野蜂蜜可是好东西，不仅能吃，也能加入肥皂里面，制成蜂蜜香型的肥皂，有非常好的滋补效果！ “晓晓妹妹，你退后。”高小拴已经找来了一根长树枝，准备将野蜂窝打下来。 “别乱来，那些蜜蜂可不是吃素的。”姜晓晓急忙拉住他，指了指蜂巢周围“嗡嗡”打转的蜜蜂。 这些蜜蜂瞧着不是马蜂，但野外蜜蜂的蜂刺一般带毒，一旦被刺中，可不是肿几个小包那么简单的事。 她让高小拴去捡了些树枝和落叶过来堆在树冠的蜂巢下，而后从包里摸出自家娘亲给的打火机，背着高小拴点燃了落叶。 “晓晓妹妹，你还随身带着火折子啊？”高小拴见到燃起的火，只当姜晓晓用了火折子。 姜晓晓轻咳一声，没有说什么，只指挥高小拴去旁边捡些带着湿气的木柴过来。 火折子她用不惯，远没有小巧精致的打火机便于携带，但这个时代还没有这种东西，她平时用的时候都是极为小心的。 高小拴将捡来的木柴堆在枯枝败叶上，火焰顺着点燃的枯树枝蔓延上带着湿气的木柴，火势渐渐大了起来的同时，浓重的烟雾也冉冉升起，弥漫开来，很快将上面的蜂巢重重包裹…… 随着一阵“嗡嗡”的声音，蜂巢里的蜜蜂纷纷飞了出来，被烟雾熏得不敢靠近蜂巢。 姜晓晓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等到那些蜂蜜被烟雾熏得飞远了才让高小拴去摘蜂巢。 高小拴手脚麻利地爬上树干，飞快摘下蜂巢，然后一溜烟地滑下树，看得姜晓晓不禁艳羡起来，同样是小胳膊小腿的，她咋就没高小拴这么手脚灵活呢？ “晓晓妹妹，给。”高小拴一下树就献宝似的把一整个蜂巢递过来。 “那啥，小拴哥，这蜂巢能全部给我吗？”姜晓晓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蜂巢是高小拴发现的，按理来说他应该分得一大半才对，可这蜂巢里的蜂蜜她有大用途…… “当然全部给你。”高小拴一脸理所当然地道，似乎这蜂巢本来就应该属于姜晓晓的，“是你想出来的办法赶走了那些蜜蜂，不然我还采不到呢。” 村里人以前也在山上遇见过野蜂蜜，但后面不仅没采到蜂蜜，还被蛰成了猪头，满脸的脓包，瞧着老恐怖了。 “行。”姜晓晓收下蜂巢塞进背篓里，高小拴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慷慨，这么大的野蜂蜜价值可不菲，她之后再给他一些额外的补偿。 姜晓晓收起蜂巢准备离开，刚走两步却停了下来。 等等，这里有蜂巢，蜜蜂是靠着采集花蜜生活的，那岂不是说明这附近一定生长着大片的鲜花…… 她连忙拉着高小拴追上那群飞走的蜜蜂，跟着蜜蜂的离去的方向，应该就能找到她想要的鲜花！ 穿过小树林，姜晓晓便隐隐闻到一股桂花香，扒开面前的灌木丛，前方不远处竟是一大片桂花丛！ 看着那金灿灿的桂花，姜晓晓激动得几乎快跳了起来。 桂花味极香，用来做香型肥皂最适合不过了！ 她赶紧让高小拴一起帮忙采集桂花，直到将两人带来的背篓和篮子都装满了，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姜晓晓心中暗暗记下这个地方，等下次带着她家娘亲一起来，她娘有空间，采集多少桂花都能装得下。 下山回到家，姜晓晓便让高小拴负责将采来的桂花全倒在竹编的垫子上晾晒。 而她则是抱着蜂巢回到了屋里，本想跟自家娘亲分享自己在山上的发现，却发现姜未不在房间里。 她又去盖房子的场地找，也不见人。 “晓晓，你娘去镇上了。”郑师傅正在一旁研究水泥，见状便指了指里屋的方向，“你娘说羊奶已经挤好放在屋里了。” 姜晓晓只得一个人回到院子，高小拴还在晾晒着桂花，他按照姜晓晓的吩咐，要把里面的杂物清理出来，只留下干净的花瓣。 他见姜晓晓走过来，便道：“晓晓妹妹，我阿姐跟你娘去镇上了，你知道她们去干啥吗？” “我也不知道。”姜晓晓摇了摇头，“先不管她们，小拴哥，你来帮我忙。” 她进了灶房，秋莲娘和赵大嫂正在里面洗菜做饭，春芽在边上打下手，春苗不在，平时这个时间她都在镇上送货，不过今天她娘也跟着去了镇上，难道是为了采购些工人吃的肉菜？ “晓晓，你饿了吗，这里有刚烙好的饼。”秋莲娘见她进了灶房，便塞了两张饼过来。 姜晓晓接过饼，递了一张给身后的高小拴，然后自顾自地咬着饼说道：“秋莲姨，你帮我把橱柜上头的那个瓷罐搬下来。” “你要瓷罐做啥？”秋莲娘虽然疑惑，但也照做了。 姜晓晓两三口吃完手里的烙饼，一把接过瓷罐，俏皮地朝她眨了眨眼睛道：“后面你就知道了。” 说完，她又转头吩咐后面一脸发愣的高小拴：“小拴哥，你去灶膛里刨些草木灰出来。” “……哦，好。”高小拴双手捧着热乎乎的烙饼，愣愣地点头回应。 烙饼的香味直往鼻孔里钻，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饼子是用白面和荞面混合着做的，表面附着一层金黄色的蛋液，里面掺了野菜，单是看着就觉得好吃。 他舍不得吃，索性把饼子塞进了怀里，他要留着回家分给阿姐和娘吃。 第148章 制造肥皂 姜晓晓搬着瓷罐到了院子里，院子里还有上次大伙熬制冰淇淋和雪糕砌好的简易灶台，她便顺势将瓷罐放在灶台上。 高小拴也端着大半盆草木灰出来：“晓晓妹妹，你要的草木灰弄出来了。” 姜晓晓从水井里打了大半桶清水出来，尽数倒入盆中，她把握的很好，水不多不少，刚好淹没草木灰多一点。 她往高小拴手里塞了一根棒槌，开口道：“小拴哥，搅拌均匀。” “哦，好。”高小拴虽然不懂她这些奇奇怪怪的操作，但也老老实实地做了。 搅拌草木灰水是个体力活，高小拴干得非常卖力，但他到底也才是个六岁小孩，没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 姜晓晓无法，只能接过他手里的棒槌，自个儿搅拌起来，等她累了，又换高小拴接手。 这一步尤为重要，只有让草木灰和水充分混合，才能制成皂化反应所需的碱水。 两人轮流搅拌，花了很长时间才让草木灰与水充分混匀。 姜晓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拿出纱布准备过滤草木灰水。 两人合作，把过滤出来的草木灰水倒入方才的瓷罐中，现下得到的草木灰水还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碱水，还需要进一步加热浓缩，去除碱液中的水分，提高碱的浓度。 高小拴抱来一堆木柴，开始烧火加热草木灰水，这一步要小心，加热浓缩后的草木灰便是真正的碱水，操作时要注意防护，而且储存碱水的容器绝对不能是铁质容易，所以姜晓晓才挑了瓷罐装碱水。 等待碱水加热浓缩的期间，姜晓晓又去了灶房。 她家娘亲早就就往灶房里放了猪肉，不同于前两天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全是肥猪肉，用来熬猪油再适合不过了。 此刻秋莲娘和赵大嫂正在用熬出来的油渣炒烧豆腐，这是今天准备给工人的午饭，熬好的猪油就放在边上，装在小瓷罐中，还带着余温。 姜晓晓赶紧抱着油罐出了灶房，得趁热将猪油倒入碱水中，不然等猪油冷却，就不好充分搅拌混匀了。 高小拴在灶台边照看火候，丝毫不敢大意，姜晓晓瞧着碱水也加热浓缩得差不多了，心里开始估算瓷罐里的碱水需要加入多少猪油。 按照配方，碱和油的比例是1:3，这个比例必须把握精确，无论是油多了还是碱多了，都制不成肥皂。 她用勺子舀起猪油，一勺一勺地倒入碱水中。这些猪油中她悄悄放了酒精，因为油脂不易溶于碱水，加入酒精可以增加油脂在碱液中的溶解度，促使皂化反应。 这是姜晓晓留的一个小心眼。 这几天来她家干活的人多，人多眼杂，即使她一个五岁小孩瞎捣鼓些东西不会引起大人们的注意，但保不齐就有心人在暗中偷窥，将制作肥皂的方法偷学了去。 但有一些细节，例如促使皂化反应中必不可缺少的酒精，这个时代还没有蒸馏技术，即使有酒，也提纯不出高纯度的酒精，所以，就算有心人偷学了制作肥皂，没有酒精这些东西，也做不出真正的肥皂。 等倒入差不多的猪油量后姜晓晓才停手，让高小拴继续用棒槌搅拌，使碱水和猪油混合反应。 这个过程需要很长的时间，期间要不停的搅拌，才能使油脂充分皂化。 姜晓晓和高小拴二人轮流搅拌，但两人人小力微，还是有些吃不消，好在没一会儿姜未便驾着马车从镇上回来了。 马车停在院门口，姜晓晓看过去，只见后车厢竟然拴着五头羊，跟着自家马车一路跑回了家。 她不禁莞尔一笑，原来她家娘亲去镇上是为了买羊，家里只有一头乳山羊，挤出的羊奶是远远不够制作肥皂的。 姜未跳下马车，高小燕和春苗紧跟着跳下来，三人来到后车厢，一人牵着两头羊进院子。 家里的羊棚小，不够这么多头羊住，只能将买回来的羊安置在鸡圈里。 正在清扫鸡圈的春苗见状，拎起背篓准备去外面再割些青草回来喂羊。 姜未洗干净手就过来帮忙，她的力气比两个男人加起来都要大，接过棒槌就开始搅拌起来。 姜晓晓得以空出手来，她来不及歇息，去灶房拿了些粗盐出来，捣碎后加入瓦罐中。 盐可以增加肥皂的硬度，使其更好成型。 姜未力气大，工作的效率就比两个小孩快上不少，她沿着一个方向搅拌，瓦罐中的水分渐渐蒸发，没一会儿混合液就变成了黏糊的膏状。 姜晓晓瞧着差不多了，找出前一天准备好的竹筒，让自家娘亲帮忙倒入竹筒中定型。 足足倒满了五个竹筒，瓦罐里还剩不少，姜晓晓又去屋里将高小燕早上挤的羊奶倒进去，搅拌混匀，又倒满了三个竹筒。 八个竹筒整整齐齐地放在窗户下，阴干三天。 姜晓晓擦了擦汗，忙活了一上午，做出来的肥皂能不能用还得等三天后才知晓。 姜未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我瞧着不错，应该能成功。” “吃饭喽！” 那边的秋莲娘已经开始招呼大伙吃饭。 工地上的众人听见这声音，个个如狼似虎地狂奔而来，就连郑师傅带来的那些弟子也不例外。 干了一上午的活计，大伙早已经饿的饥肠辘辘。 今天的主食是粟米熬的糊糊和烙饼，外加一大锅油渣炒酸菜豆腐。 天天吃干饭也不行，一两天还好，时间长了总会引人怀疑。 不过姜家大方，熬出来的糊糊浓稠，加上那烙饼里给料足，又放了鸡蛋和野菜，众人丝毫不觉得这一顿比干饭差。 虽然今天的菜只有一道油渣炒酸菜豆腐，但里面有荤有素，酸菜又开胃，众人吃得津津有味，十分满足。 四十多人在姜家院子里席地而坐，围成几堆，一边吃一边唠家常。 姜氏母女和秋莲娘、赵大嫂、春苗姐妹几人妇孺便在灶房里吃，就连高家两姐弟也被拉上了饭桌。 “别客气，都敞开了吃！”姜晓晓生怕高家两姐弟放不开，给二人夹了不少菜。 坐在对面的春苗和春芽有吃有笑，她们已经从一开始的抗拒和不好意思逐渐习惯。 第149章 新房上梁 高家姐弟坐在桌前，低着头，小口喝碗里的糊糊和咬着手里的烙饼，完全不敢接姜晓晓夹的菜。 这一口粥一口饼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非常奢侈的美食了，尤其这烙饼，里面掺了大油和鸡蛋，又酥又香，在家里吃都吃不到，怎么还能夹桌上的菜吃呢？ 姜晓晓无法，索性由他们去了，这人的习惯一时半会儿也改不掉，慢慢来。 经过今天一上午的观察，高小拴这个人她是满意的，虽然年纪小，但干活做事认真卖力，可以留着长期发展，往后家里水泥、肥皂产业正式开展后需要不少人手。 吃完饭，高小燕二话不说就抢先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到院子里洗。 这活原先都是春苗和赵大嫂做的，除了她们的碗筷，还有院子里那四十多口人的碗筷要洗，这不是一项轻松的活计，这下有了高小燕主动帮忙，二人也能轻松不少。 高小拴也不敢闲着，吃完饭就跑到院子里继续晾晒早上从山上采摘回来的桂花，还要把掺在里面的一些枯叶灰尘挑出来，这些都是细致活，不累人，但需要耐心。 等桂花里的杂质清理干净了，又打来一盆水清洗，清洗干净后又放在竹席上重新晾晒一遍。 姜晓晓则拉着自家娘亲回了屋里，关上门屋，把那将近一个篮球大的野蜂巢拿给姜未看，并将山上发现桂花的事说给她听。 “这野蜂蜜不错，不过……” 姜未一挥手，桌上顿时多了几大罐蜂蜜，都是用玻璃罐装着，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金黄色的半透明液体，“你从山上带回来的野蜂蜜不错，就留着自个儿吃，制作肥皂的蜂蜜就用我这些。” 天然的野蜂蜜可不常见，营养价值相当高，倒不如留给自家闺女吃，她空间里囤的蜂蜜虽多，但都是些人工养殖的蜜蜂酿制的蜜，远没有野蜂蜜这么稀有。 “好！”姜晓晓笑眯眯地点点头，她家娘亲真是个百宝囊，啥都有，只有她想不到，就没有她拿不出来的。 “还有……”姜未继续一挥手，桌面上顿时多了几张银票，她今天除了去镇上买羊，还跟春苗去送了货，收了近半个月来的账，原先是打算日结的，由春苗送货后再带钱回家。 但春苗胆子小，每天要带十多两银子回家，她心里总是惴惴不安，至于负责赶马车的赵老头儿，更是不敢接手这十两银子，索性就改成姜未每半个月去镇上结算一次银钱。 镇上的冰淇淋生意也持续了两个多月，每天将近有十多两银子入账，如今加起来也赚了六百多两银子。 加上江喻那边订购的货，她们凭借着雪糕和冰淇淋生意总共赚了一千两百多两的银子。 刨除成本，也差不多净赚一千两银子！ 但实际算下来，成本远没有这么多，制作冰淇淋和雪糕的原材料几乎是从姜未空间拿出来的，可以说几乎是零成本。 一千多两银子，除却家里的一些花销和盖房用掉的银钱，姜未单独拿出五百两银子去钱庄换成银票，一百两面额的，一共换了五张。 这笔钱是存下来用来买铺子的。 姜未知道，自家闺女一直想在镇上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店铺，她要提早做好打算。 “入秋以后，吃冰淇淋和雪糕的人渐渐变少，各家酒楼茶馆的订货量少了一半……”姜未淡声开了口，“咱家的冰淇淋和雪糕生意最多再做半个月就得收手。” 一是她空间里的冰淇淋和雪糕储量不多了，最多还能维持半个月，二是半个月后就是中秋了，中秋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继续卖雪糕和冰淇淋委实不太适合，等来年夏季卖更好。 姜晓晓点头，只要她的肥皂制作成功，半个月后就可以紧接着卖肥皂了。 母女俩商量完事，出了屋子。 姜晓晓看向鸡圈里的那五头羊，这才发觉，那五头羊并不全是乳山羊，其中有两头体躯丰满，被毛绵密，头上顶着一对螺旋状大角，明显是绵羊。 但绵羊不产奶。 姜未道：“我领着那俩丫头一起逛遍了永安镇西街的生出区，也才找到三头乳山羊，绵羊倒是瞧见有卖的，便全买了回来。” 乳山羊是以产乳为主要用途的山羊，一般在大胤西北地区的牧民才会大面积养殖，他们这个地区出现的少。 姜未能一次性买到三头乳山羊已经是运气极好的了。 如今各大镇县的税收指令已经下达，很多家庭为了凑足这笔税收，不得不卖掉家里的一些家禽，姜未这次也是运气好刚巧碰上，不然这种专门产奶的乳山羊，几乎是可遇不可求的。 姜晓晓笑道：“绵羊产毛多，正好养着以后用羊毛做衣服。” 她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我看书中说绵羊毛面料舒适柔软，最适合做衣服了。” 姜未原本是打算买回来给自家闺女开荤做烤全羊吃的，绵羊肉质鲜嫩，非常好吃，没想到姜晓晓一心想着用羊毛做衣服，便只能点头道：“那行，让这绵羊多养几天，产出的毛正好给你做几件羊毛衫。” 虽然她空间里不缺这种东西，但既然自家闺女喜欢的话，那便养着。 于是，春芽的工作量又多了，除了要喂养家里的鸡兔子，还要额外去找些粗的硬秸秆或者短草来喂养绵羊。 新房子的进展也到了后尾，这天郑师傅来找姜未。 “砖墙砌得差不多了，明儿就可以上梁，这木料你可有选择？” 姜未点头，看向自家规模颇大的新房，道：“梁和柱的部分我准备用杉木。” 杉木的抗腐性能和抗压性能稳定，不易被虫蛀，且木材重不轻易变形，是较为理想的建筑材料。 而且，杉木山上就有，不需要多花大力气就能找到很多。 作为建房承重的构架大梁，马虎不得，姜未和郑师傅领亲自领着十多人上山寻找杉木。 山上的杉木很多，但要找到那种笔直、粗细均匀的杉木木材还是要花不少时间。 一群人忙活到申时末，差不多是五点多的时候，才抬着精心挑选的杉木回家。 第150章 比澡豆还好用的肥皂 新房上梁之后就是盖瓦，一片一片的瓦盖上去，渐渐就有了家的样子。 姜家请来的工人有三十人，加上郑师傅带来的人手，足足有四十多人，盖瓦肯定是用不了这么多人的。 于是，姜未领着一部分人开始修整庭院的地面。 家里盖的新房用青砖，院墙用砖，院子也不能太寒酸，怎么着也要用什么东西铺一下，不然泥土地一到下雨天溅得到处都是泥，又脏又乱的。 姜家新房的占地面积将近三四百平米，院子也圈的很大，给地面铺地砖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但姜未不想用镇上大街地面铺的那种最便宜的地砖随便糊弄过，她又拿出一笔钱，亲自带着人去镇上的砖窑挑选铺在家里的地砖。 她一共选了两种砖，一种是铺在庭院里的青石板，价值不算贵，长宽各一尺，三文钱一块。另一种是专门铺在屋子里的地砖，两尺长，两尺宽，六文钱一块。 这一下又去了不少钱，姜晓晓看到自家娘亲招呼人运回家的那几大车地砖，就忍不住心痛得滴血。 这得花多少钱啊…… 而且，这也太招摇了，村里人家家户户都是泥土地，就算家里稍微殷实些的里正，院子里也只简单铺了几块粗砖。 不过，听说永安镇曹员外家里铺的都是县城的砖窑精品，一块就要十多文钱，她心里顿时又平衡了。 姜晓晓扫视着自家逐渐成型的新房，是古典的二层中式四合院，带庭院堂屋，除了有传统意义上的正房、上房、东西厢房和耳房，还有灶房，柴火房，茅房和澡房等，布局大且实用，看上去也非常大气上档次。 至于二层的布局就简单多了，两间卧房加一个书房，剩下的便是阳台。 现在家里的书籍和纸笔可谓是非常之多，等有了书房这些书籍纸笔就有存放之地，以后看书学习也可以在书房里，看累了还能到外面阳台放松活动一下，呼吸新鲜空气，冬日寒冷之时也可以搬个躺椅在阳台上晒太阳休息，想想就很舒坦。 姜晓晓看着即将建成的新房，心中很是满足，觉得自家的日子越来越好了。 这天，新房完工，她的肥皂也好了。 竹筒里的肥皂已经凝固成型，姜晓晓小心翼翼地打开，用菜刀将肥皂切成小块。 她打了一盆水到工人场地上，笑道：“大伙都忙累了，快来洗洗手，然后再吃饭。” “晓晓真懂事，年纪小小的，帮家里干活不算，还给咱们这群大老粗打水洗手，要是我小儿子有你一半听话懂事就好了……”郑师傅首先站了出来，弯下腰正准备随便洗两下，姜晓晓却递过来一块四四方方的东西。 “郑师傅，用这个洗手。” “这是啥？” “肥皂。”姜晓晓说着，一边简单示范了一下这个东西怎么用，“郑师傅，你先把手打湿，然后把肥皂涂手上用就能洗干净了……” 郑师傅按照姜晓晓说的先将手放进水盆里打湿，然后接过肥皂，他闻了闻，有股淡淡的奶香味，捏在手里滑溜溜的。 他稍微涂了两下，手心就起了一层白色的细碎泡沫，他又稍微搓了两下，手上那些泥污很轻易就被搓了下来。 “咦，这怎么跟京城的澡豆一样？”跟在郑师傅身边的徒弟是见过大世面的，一眼就看出这块方方正正的东西跟京城里那些富贵人家用的澡豆一样。 郑师傅也是一脸惊奇，他搓着满手的泡沫，赶紧将手放进水盆里，搓洗了两下再拿出来，手变得干净了！ “这叫肥皂的东西比京城卖的那些澡豆还好用啊。”郑师傅惊喜地摸了摸自己的手，他在京城的时候也用过澡豆，但完全没有这叫肥皂的东西洗的干净！ 而且，用肥皂洗完手后皮肤润润的，很干爽，一点儿也没有用完澡豆后的那种紧绷和干燥感。 “真的假的？”一群庄稼汉子也是头一次见肥皂这种东西，纷纷凑上前来用肥皂洗手。 他们常年做粗活，手不仅脏兮兮的，而且黝黑又粗糙，平时最多用淘米水或者草木灰水洗一下，洗的不是那么干净，这会儿用肥皂一洗，连指甲缝那些陈年累积的黑泥污渍都洗掉不少！ “天啊，晓晓，你这个叫肥皂的东西是上哪儿弄的？”就连秋莲娘用肥皂洗完手后都忍不住一个劲儿夸赞，“我感觉洗完后手都变白了一些，很润很滑，要是天天用这玩意儿洗手，那手岂不是变得又白又润了！” 秋莲娘做绣工，因为经常接触绣线和布料，对手的皮肤和触感很是敏锐，一下子就发现了肥皂与众不同之处。 姜晓晓笑了笑：“既然秋莲姨这么喜欢，那这块肥皂就送给你。” 这块肥皂是加了羊奶的，比起什么都没加的普通肥皂有更好的滋润效果，秋莲娘常年干粗活，皮肤也有些粗糙，要是经常用这肥皂洗手滋润，皮肤会慢慢变好，对做绣工有很大的益处。 “这可使不得，这玩意儿一看就很贵。”秋莲娘忙不迭地将肥皂推回姜晓晓手里。 刚才郑师傅都说了，这玩意儿比京城卖的澡豆都好用，虽然她不知道值多少钱，但肯定不比澡豆便宜。 “不值啥钱，都是晓晓自个儿捣鼓做出来的，喜欢你就拿去用。”姜未走上前，面对着众人，准备为自家闺女推销一番，“这肥皂的去污能力很强，不仅可以用来洗手、洗脸，还能用来洗衣服……” “什么？这叫肥皂的东西是晓晓做的？！” 众人一听姜未的话，顿时炸开了锅。 “天哪！晓晓你怎么做出这么好用的玩意儿啊？！” “晓晓你太厉害了，不愧是识字读过书的人！” “唉，我家闺女要是有你一半厉害就好了……” …… 众人止不住的夸赞起来，郑师傅的那些小徒弟更是一窝蜂地凑在姜晓晓面前，叽叽喳喳问个不停，更有直接提出要买肥皂的。 “晓晓，你做的肥皂能不能卖我一些啊？” 第151章 肥皂的定价 京城卖的澡豆老贵了，小小一块，就要一两多银子。 澡豆这玩意儿只有京城的富贵人家才用得起，听说那些富贵人家的小姐夫人洗一次澡就要用掉一小半的澡豆，可真是烧钱啊…… 但看看姜晓晓做的这块肥皂，他们四十多人全部用它洗了手，也不见那肥皂变小一点儿，比澡豆耐用多了。 “当然可以，你要买多少？”姜晓晓开口道。 她一共做了八个竹筒的肥皂，每个竹筒有一截手臂那么粗长，可以切成十多块方形的小肥皂，一共就是八十多块，每人买一块都绰绰有余。 “晓晓，你这肥皂是咋卖啊？”郑师傅也忍不住走上前问。 姜晓晓想了想，她做这肥皂的成本可以说是几乎没有，草木灰是从灶膛里掏出来的，不值啥钱，猪油是用她娘空间里的猪肉熬出来的，按照镇上的肉价，一斤猪肉二十多文钱，能熬出六七两油。 她做这些肥皂总共消耗不到五十斤的肥猪肉，算下来是一两多的银子。 除此之外，她还加入了酒精和粗盐，高纯度的酒精这个时代没有，就算一百文，镇上一壶酒也才七八十文，至于粗盐，那就更便宜了，三文钱…… 每块肥皂的成本平均下来也才不到二十文。 对了，她还往肥皂里加了乳山羊的羊奶，这玩意儿贵，那成本价就再翻一倍。 她张口就道：“这肥皂我准备卖四百文一块。” 话音刚落，众人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就连她家娘亲也惊讶地朝她望了过来。 难道这个价格贵了？ “晓晓，这么好用的肥皂你才卖四百文一块？”郑师傅身边的小徒弟忍不住凑上来，他用手指比划着道：“你知道吗，京城卖一两银子一块的澡豆还没有你这一块肥皂大，你这肥皂比澡豆耐用，洗的也比澡豆干净，你才卖四百文？！” 姜晓晓：“……” 她以为翻十倍的价格已经是暴利了…… “晓晓，给我来一块！” “哎，别挤啊，晓晓，我要两块！” …… 一时间，十多个小徒弟一窝蜂地围住了姜晓晓，有人买一块，也有人买两块的，就连郑师傅都买了两块。 一旁的庄稼汉子羡慕地看着，虽然很是眼馋这肥皂，但对于他们这些一年到头都赚不到二两银子的农民来说，四百文需要攒很久很久，实在舍不得…… 秋莲娘也想买一块，但想到过几天就要上缴的税收，还是忍住了。 不过，在下午收工临走前，姜晓晓还是往她手里塞了一块肥皂，为了公平起见，她也给赵大嫂送了一块。 “这可使不得！”赵大嫂吓得连忙推辞，“这么精贵的肥皂怎么能给我们这些乡下人糟蹋，而且你娘也给过我们工钱了，一天十五文钱呢，这肥皂实在不能收……” “这是帮咱家干活的福利。”姜晓晓笑着按下她的手，“你们每天给那么多人煮饭菜也很辛苦，给工钱是应该的，一天洗那么多碗伤手，这肥皂算是给你们的补贴品。” “这是晓晓的心意，你们就收下。”姜未也站出来道，“咱家还有事想要找你们帮忙呢。” “有啥事？晓晓娘，你尽管说。”秋莲娘拍着胸口道。 姜未看了眼院外那座拔地而起的新房，淡声开口：“咱家的新房也快建好了，明天郑师傅来涂上生漆后续差不多就能入住了，按照村里的习俗，新房搬迁是要办酒席的，还得劳烦你们帮我找几个有这方面经验的媳妇儿婆子来帮忙。” “办酒席？”赵大嫂愣了愣，这年头家家户户都穷，就算家里有喜事，村里人也只是去凑个热闹吃点喜饼就行，至于办酒席，他们村里有多少年没办过酒席了…… “咱家也不准备大办，到时候乡里乡亲的来吃顿饭就行。”姜未道，“秋莲你俩厨艺都不错，到时候就帮咱家掌勺。” “行，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我们身上了。” 秋莲娘和赵大嫂走后，姜未和姜晓晓这才关上院门，回到屋里。 姜晓晓将今天卖肥皂赚的钱全铺在桌上，一共卖出二十块肥皂，赚了八两银子。 这简直比雪糕和冰淇淋还要赚钱！ 姜未在桌前坐下，也忍不住夸赞道：“没想到你这肥皂第一次就做成功了。” 她扫了眼桌上整整齐齐码成一堆的肥皂，又道：“明儿咱们去一趟镇上，看看预定好的家具做好了没，顺便看看有没有铺子要转售的。” “好！”姜晓晓喜笑颜开，她家终于要在镇上买铺子了！ 第二天，母女俩便和赵老头春苗一起坐上马车去永安镇。 到了镇上，母女俩到了目的地便下了车，赵老头和春苗继续赶着马车去送货。 街口对面就是木匠铺，姜未牵着姜晓晓走了过去。 里头的学徒正做着木活，瞧见母女俩走进来，立即热情地迎了上去。 姜未直接说明来意。 “这不正是赶巧了嘛，你家先前定制的家具昨儿刚做好，你今儿就来了。”学徒高兴地引着她们去后院看家具。 姜晓晓一眼看过去，琳琅满目的家具已经上好桐油，正放在后院晾晒阴干。 她家定制的桌、椅、柜、镜台、屏风等一系列家具赫然在其中，都是纯红木打造，看上去美观又大气。 这年头家具选材太多，如果是有钱的大户人家，一般选用木质较好的紫檀木和黄花梨，也有用酸枝木和鸡翅木的。 至于普通人家，大部分是选用红木。 而村里的贫穷人家，多采用普通常见的柴木，如桦木、杨木或是松木，这些山上都有，去一趟山上就能找到不少。 “你家要的家具都是铺子里几个老师傅精心雕琢打造的，选用的红木质量保准一等一好，用个几十年不成问题！”学徒拍着胸口保证。 姜未自然也看出这些家具是用了心的，这古代不像现代什么都是机器制造，而是一点一滴纯手工打造，经过匠心雕琢，质量肯定是过关的，质量不好的家具会败坏木匠师傅的名声，以后就再也没人找他打造家具了。 第152章 寄信 同木匠铺的学徒商定好送家具的时间，母女二人便离开了。 姜晓晓手里捏着一封信，这是她专门写给江喻的，正好寻着此次来镇上的机会送出去。 在古代送信，要去专门的驿站，称为邮驿。 这个时代的邮驿发展得很完善了，由于人们对通信的要求越来越迫切，外出经商的、做工的，以及战乱年代被迫出征的战士和远离家乡逃荒避难的人们，都需要和亲人亲友通信，特别是各地的商人，为了互相交流商情、商谈贸易、寄递账单，于是民间传递信件的业务也就应运而生了。 驿站中备有专门送信的驿驴和马匹，在送信的大道上，每隔三十里设有一个驿站，送信的过程中可以在驿站换人换马，使官府的公文或民间信件能够一站接一站地传递下去。 不过，运送信件的价格可不便宜，至少一两银子起步，一般只有大户人家才送得起。 姜晓晓这封送去京城的信，更是要价至三两银子。 虽然贵，但她也只能咬牙接受，因为这封信她是一定要送去京城给江喻的。 信中，她除了想要问江喻孙家商船出问题是不是他在背后捣鬼，还要问一下雪糕和冰淇淋生意在京城的情况…… 如果在京城那边也畅销的话，她们明天春夏之际就可以将冰淇淋和雪糕生意发展到京城。 江喻临走前已经留下了他在京城的地址，姜晓晓只需告诉驿站的邮驿管事即可。 这时，一名男子走了过来，骨节分明的五指将信封往柜台上一推：“将这封信送去京城。” “好嘞，您稍等。”埋头记录地址的管事应声着。 姜晓晓闻声心中纳闷，怎么也有人要寄信去京城？ 她抬头看了去，不觉一愣，沈确？！ 面前的男人身着家常的便服，料子是寻常的细葛布，腰间也鲜见的没有挎刀，像是寻常人家的普通人，但周身气势有股无形的迫力，让人不可小觑。 沈确也看见了她，眉尖微微一挑：“姜家小丫头？” 说话间，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她刚递交的信上，信封上那几个跟狗爬似的“江喻亲启”映入眼帘。 姜晓晓能感觉到对方有一瞬间静默，她打哈哈地笑着转移话题：“真是巧了，沈大人也要送信去京城？” “嗯。”沈确淡淡应了声，手指微动将自己信封上的字亮给她看，上面用劲道有力的笔迹同样写着：江喻亲启。 这下轮到姜晓晓沉默了。 她默默地用小手将自己信封上那狗爬似的字捂住，心道：丢人丢大发了…… 沈确像是没看见她的小动作，淡声朝柜台里面的管事道：“我的信同她的寄一起。” 说完，摸出六两银子放置柜台上。 “哎，好好。” 管事连声应着，似乎也看出了沈确不是普通人，不等姜晓晓反应，手脚麻利地将两封信包在一起。 姜晓晓张了张嘴，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算了，反正都是寄给江喻，单独寄跟一起寄也没啥差别，还给她省下三两银子呢。 二人一起出了驿站，姜未拎着一包蜜糖酥在外面等着，她们早上出门急，还没吃早饭，待会还要去镇上四处看店铺，她便趁着姜晓晓寄信之际去附近买些吃的回来填肚子。 “沈大人？”姜未见到二人一起走出驿站，一向面无表情的神情也不由得怔了下。 姜晓晓快步走到自家娘亲身边，三言两句简略说了一下方才的事。 姜未听完后便站直身子，朝沈确微微行了一礼：“多谢沈大人。” 沈确站着没动，只抬手虚扶了一下，淡声道：“公务之外，不必多礼。” 姜晓晓听到他的话，又不觉看了看他身上的家常便服，这沈大人平时在外例行公事，几乎是官服和弯刀不离身，今天难得作了寻常人打扮，难不成是放假了？ 按照大胤律法，吏员每十日休沐归谒亲，意思就是公务人员每上十天班，就会休息一天，放假洗澡更衣，修发刮脸，还可以回家看望老小、夫妇团聚…… 这样一想，姜晓晓的目光不由得在沈确的面上悄悄划过，那张脸瞧着倒是比以往有精神，少了些严肃冷厉，多了几分平易近人和不易觉察的轻松。 果然，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上班的时候都不会有好心情，到了下班才彻底放松下来。 “……沈大人，既然无事，那草民就先……”姜未寒暄几句后就想告别离开，姜晓晓的肚子却在这个时候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二人齐齐朝她看了来。 姜晓晓：“……” 她无奈捂脸。 沈确脸上难得带了些笑：“时候也不早了，我正要去悦来酒楼用早膳，你们若是无事，便一起来。” 姜晓晓张嘴就想拒绝，虽然她家跟江喻的关系还不错，但跟沈确却是不太熟，而且对方还是堂堂的县尉，一起去吃饭实在有失礼节。 然而，她还没张口，她家娘亲就抢先一步答应了：“好。” 于是，三人便朝着悦来酒楼的方向走去。 沈确缓步走在前面，母女二人亦步亦趋地跟在斜后侧。 姜晓晓一下瞅瞅自家娘亲，一下又看看走在前面即使不穿官服也气势逼人的男人，心中很是不安。 不会，她家娘亲不会对这个沈确有意思？ 虽然这沈确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但私底下是个什么样的人还不知道，而且这家伙按照原着剧情，是活不长久的。 希望她家娘亲千万别一头栽进去啊…… 姜晓晓心中默默祷告着，不一会儿就到了悦来酒楼前。 店门前的小二一见到沈确，连忙迎了上来，恭敬地喊了声：“沈二公子。” 沈确微微颔首，脚步不停，大步跨进酒楼。 姜晓晓被自家娘亲牵着跟在后面进入酒楼，小二见状凑上来悄声道：“晓晓，你们咋跟沈二公子一起来了？” 姜晓晓回了他一个颇为无奈的眼神。 “诶？”小二疑惑地挠了挠头，刚想再问，下一秒便被周掌柜喊了过去。 “把这个送去二楼包间给沈二公子。” “是。”小二不敢耽搁，忙端着盘子上了二楼。 姜晓晓注意到那盘子上除了有提前备好的饭菜，还有一大碗冰淇淋…… 她不禁有些汗颜。 都入秋这么久了，这家伙还在吃冰淇淋，而且，谁好人家吃饭还连带着吃冰淇淋的，也不怕吃坏了肚子…… 第153章 沈大公子的信件 注意到姜晓晓打量的目光，周掌柜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咳一声道：“沈二公子没什么爱好，就好甜的这一口，你家这冰淇淋最得他心意，平时在县衙办案，咱这边也得每天派人给他送去一份。” 姜晓晓：“……” 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喜欢吃甜食…… “哦，对了，沈二公子上楼前吩咐我也给你们准备些吃食。”周掌柜说着，抬手就要唤人去后厨，“你们想吃些啥，先看一下，我命后厨给你们准备。” 姜晓晓闻言心头松了口气，不是一块吃饭，那就好，毕竟官民有别，他身为堂堂的县尉，而她们只不过是一介草民，在一起吃饭还是很有压力的。 她扫了两眼一楼大堂，现在饭点已经过了，散座还有不少，她们母女二人随便找个位置就能坐。 “周掌柜，不必麻烦了，我们不在这里吃饭。”姜未突然开了口，“我此次来悦来楼，是有事想找周掌柜打听一下。” 周掌柜抬起的手顿了一下：“何事？” “你知不道永安镇上有哪家店铺是空置要出售的？” “店铺……”周掌柜想了想，开口道：“你还别说，前两天我刚巧听说，咱家酒楼斜面那条街的有家茶馆的掌柜准备卖掉铺子，领着妻儿老小回祖籍之地，那茶馆生意虽冷清些，但位置还是不错的，你可以去瞧瞧合不合心意。” 姜晓晓闻言心头一喜，还真给她们碰上了！ 她连忙道：“娘，咱们赶紧去看看。” 姜未点头，告别了周掌柜。 出了悦来楼，姜未却并未急着赶去街对面找寻那家茶馆，而是领着姜晓晓在街边的食贩摊子坐下，要了两碗馄饨和两个烙饼。 “先吃饱再去看。” “好。”姜晓晓点头，心头却是美滋滋的。 这下她已经确定，她家娘亲对那沈确没有半分意思。 与此同时。 沈确坐在二楼包间的窗户边上，遥遥望着在食贩摊子下开开心心吃着馄饨的母女二人，漆黑的眸子看不见半点波澜。 旁边站着周掌柜，觑着他的脸色看了眼桌上丝毫未动的饭菜和冰淇淋，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难道是、是今日送信不顺利？” 沈确没有说话。 他缓缓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从怀中摸出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写着亲启何人，但封口已经拆开，显然里面的信已经被人看过。 飞鸽传书虽及时迅速，但空中飞翔的鸽子总是会被暗中窥视之人一箭射中，抓到把柄。 自打来这永安镇上任后，他已经习惯了邮驿通信的方式，虽然慢些，但胜在安全隐秘。 今日除了给江喻寄信，他还去驿站接收了这封信。 信是沈家大公子寄来的。 想到这儿，沈确眉心蹙了蹙，抓着信纸的手指一紧，方才看了半天的纸张就被他胡乱揉成一团。 周掌柜在边上觑着，看见沈确越来越不好的脸色，心中大概猜出信是谁寄来的，面上也多了几分忧虑：“难不成是京城那边……” “那些老家伙大抵是猜出了大哥不在京中。”沈确冷笑一声，“虎符还在大哥手中，他们无处不在提防着我们兄弟二人暗中会面，如今更是按耐不住地进谏圣上，免去我过去的失职之误，让我尽快回京。” 闻言，周掌柜沉默了。 既然是那位下达的旨意，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沈确眉心沉沉的。 明面上，他是被想巴结太子的言官参了一本，下放到这小地方当一辈子的县尉，殊不知他是将计就计，故意来到永安县寻找那东西。 但如今……留给他的时日不多了。 沈家兄弟不在那些家伙的眼皮子底下，已经有人开始慌了，就算江喻回去，也无法消除那些人的疑虑。 思索间，沈确再次看向窗外，目光落在坐在食贩摊子下的母女二人身上，他微微眯了眯眼：“你先前说过……她夫家之人跟黄家有过交集？” 周掌柜点头：“是玉河村的李家老大之女跟黄家有婚事，前不久刚被一辆马车从后门拉入黄家宅院。” “婚事，呵，还真是死性不改。”沈确冷冷地扯了下嘴角，“那女子还活着么？” 周掌柜摇了摇头。 这玩意儿可说不准，就得看那李家女子的肚子争不争气，若是跟之前那些无辜女子一样，想来也逃不过……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道：“少爷，倘若确定那东西就在黄家，您就算此刻派兵包围黄家……” “你太小看黄家那老家伙了。”沈确打断道，“那东西可是黄家的保命护身符，倘若贸然打草惊蛇，他势必会毁掉那东西，这不是如了朝中那群老家伙的意？” 言罢，他又轻叹一声：“罢了，走一步看一步。” 倘若最后回京之前，他还是找不到那东西，再发兵黄家也不迟。 想罢，沈确摊开手中揉成一团的信纸，置于桌台的烛火上，直到火舌吞灭纸张，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眼窗外远处的姜家母女，再次开口道：“她家买铺子的事你看着点，若是有能帮上忙的尽量帮一下。” 或许，进入黄家找那东西的契机就在她们身上。 “好。”周掌柜点头应下，而后退出了包间。 …… 姜晓晓吃了一大碗馄饨，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 “娘，咱们吃饱了就赶紧去看那家茶馆铺子。”那么好的位置要是被人捷足先登就不好了。 说话间，她看向坐在对面的姜未，却发现她碗里的馄饨只吃了一半。 “娘，你怎么才吃了这么点，胃口不好吗？” “……没。”姜未缓缓放下手里的筷子，看向远处某个方向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娘不怎么饿，随便吃点就行，你吃饱的话咱们就去看铺子。” “好，那咱们走。”姜晓晓笑着放下二十个铜板，起身站了起来，目光却悄悄瞥向方才她家娘亲看的方向。 是悦来酒楼的二楼包间。 然而，在她看过去的瞬间，那包间的窗户恰好已经关上，她只来得及看到一缕便服的衣角。 那是沈确的便服。 难道在她们吃饭的时候，沈确一直在二楼的包间偷看她们？ 第154章 买铺子 母女二人找到周掌柜所说的茶馆，是一个两层的商铺，大门口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四个字：铺面出售。 茶馆里生意冷清，没什么人。 姜晓晓跟着自家娘亲走进茶馆，一进去，她就四处打量起来。 茶馆一楼大堂面积挺大的，地上铺着板砖，桌椅板凳摆放得很是整齐，里里外外也打扫得很干净。 只是除了零星两个客人，就只有一个小二在擦桌子。 掌柜坐在柜台里面，百无聊赖地拨动着算盘，见到客人来眼皮也不抬一下，嘴里淡声喊了一句：“小二上茶。” “来嘞！” 那小二倒是干劲十足，把擦桌子的抹布往肩上一搭，热情地迎了上来：“两位客人，你们要吃啥，我们这里有龙芽、普洱、无果茶……” 话说到一半，他看见个子矮矮的姜晓晓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又笑着补充道：“我们这里也有绿豆粥、酸梅汤、漉梨浆、木瓜汁和生腌水木瓜……夫人你看要喝什么？” 他后面补充的都是些小孩子爱喝或适合小孩子的瓜汁汤水。 姜晓晓心中赞许，这小二瞧着是挺机灵乖巧的，若是这家商铺真的能买下来，这人倒是可以留下来用。 “两碗酸梅汤。”姜未淡声道。 “好嘞！” 小二下去准备了。 姜未也环视了一遍茶馆的布局样貌，而后牵着姜晓晓来到柜台前，开门见山地问：“掌柜，你这商铺打算怎么卖？” 闻声，掌柜终于抬头正眼看向来人。 可当看到母女二人的穿着时，他眼中又不免划过一丝失望。 姜晓晓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这掌柜该不会要上演狗眼看人低的戏码？ “唉，这位夫人，你也瞧见了，我这茶馆生意差，实在做不下去了，若是你知道哪位大财主对我这铺子感兴趣，可以帮忙介绍下。” 掌柜言语虽含失望，但说话态度还行，并没有发生姜晓晓想象中的桥段。 “这铺子你打算卖多少，掌柜不妨开个价。”姜未道。 掌柜笑了笑，并不认为面前的女子能买得起，便如实道：“不瞒你说，我这铺子原先开价一千五百两，来了几人，但一听这价格就跑了，现在我也不敢乱开价了，若是你能找人来买，一口价，一千两，但仅限一次性付清。” 一千两？ 听到这个价格的姜晓晓忍不住又扫了眼整间茶馆，说实在的，这二层商铺要价一千两，已经比市面上的价格还低很多。 普通的一层商铺八百两左右，二层商铺，还是这样的好地段，一千两银子平时根本买不到。 这掌柜大概跟周掌柜说的一样，急着将铺子出手，所以价格才会压得这么低。 她家这几个月靠冰淇淋和雪糕生意赚了一千两的银子，但盖房子也花去不少钱，手头只能勉强凑够八百两的银子，一口气拿下这家商铺实在有些困难…… 她还在思忖着这笔钱要从哪里凑，身边的姜未便从袖子里摸出那五张一百两的银票，然后又从另一只袖口摸出几十根金灿灿的金条。 “那就这个价格，立契。” 姜晓晓愣了愣，仔细看了两眼柜台上的金条，越看越觉眼熟，随即才想起，这不是她们先前在山上发现的那个财宝箱里的金条吗！ 她差点忘了，这财宝箱里可是有着数不清的金银珠宝首饰、金条和玉石，随随便便拿出几件，就是一大笔钱财。 掌柜张着嘴巴，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柜台上的金条，愣了半响才结结巴巴地道：“……好、好，立、立契。” 他手忙脚乱地找出纸笔，开始提笔起草文书。 这个时代买卖房屋或商铺，都是要先立契，然后经过双方确定没问题后才是签字按手印过户房屋，最后是去县衙印契。 立契就是起草一份买卖契约文书，也就是所谓的合同，印契是去县衙，把合同交上去审批盖章，并且复印一份保存留作备案，最后这笔买卖就成了，受到这个时代的律法保护。 一般在京城那样的大地方，如果买卖双方想省事，这些程序只要交给牙房就行，他们既是担保，又是中介，还能代替买卖双方将契约过户的文书交予县衙备案。 永安镇这种小地方自然是没有牙房这种东西，签字按压完后，他们还得亲自去县衙走一趟才行。 等一行人再次回到茶馆的时候，已经临近申时。 茶馆里的客人已经走光，只剩店小二一人还在乐此不疲地擦桌子，打扫卫生。 掌柜手里捏着崭新的契约书和银票，一改先前消沉的态度，热情地领着母女二人去了商铺后院，一边介绍道：“这后院我前不久才翻新过，我平时用来当库房和临时小住一下，里面物什家具都是半新的，可以直接入住……” 姜晓晓跟在自家娘亲身边，四处看了一下，这后院很宽敞，地面也是铺了地砖的，屋前还种了几棵树，环境不错。 房屋的门窗都是上了新漆，确实如掌柜说的一般前不久才刚翻新过。 姜晓晓越看越满意，愈发觉得这一千两银子花的实在太值了。 “……唉，这铺子跟着我很多年了，要不是有事急着离开，我也不会贱卖这铺子。”说到最后，掌柜忍不住哀叹起来，“对了，茶馆里的伙计姓林，在这里干了很多年了，手脚很勤快，你们若是打算开店，不妨留下他来帮忙。” “好。”姜未点头应了声，想来也是对那个姓林的小二颇为满意。 掌柜带人清空茶馆离开后，母女二人也准备离开镇子，回村。 铺子虽然买下了，但距离正式开业还有段时间，毕竟家里的肥皂还没有大批量开始制造。 而且这铺子还需要装修一下，铺子外面的牌匾也要找人换下来，不过这些都要等后面再说了。 锁好门窗，母女二人刚走出铺子，面前飞快地驶过一辆马车，疾行带起的风掀起了车厢的窗帘。 透过那掀起的窗帘一角，姜晓晓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容。 她不觉愣了愣，目光追随着马车，停在对面的街道。 第155章 李守德回来了 马车停在一家名为“翠华阁”的首饰铺子前。 车帘掀开，马车上跳下来一男一女。 男人三十多岁，一身长衫，头上带着方巾，作儒雅文人打扮。 此人正是李守德。 姜晓晓微微眯了眯眼，看着李守德搂着怀中的娇小女子进入翠华阁，二人举止说不出的亲密。 “你在看什么？”姜未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只看到一对背影，“翠华阁？你想买首饰？” 姜晓晓摇了摇头，笑道：“翠华阁里卖的首饰那么贵，我才不要。” 她这话可不是胡说，这条街是永安镇的繁华地带，附近商铺所卖之物都不便宜。 李守德从州上一回来就带着个陌生女子去这么贵的首饰铺子，想来这几个月依仗黄家混得不错。 不过，她不打算跟自家娘亲说李守德已经回来的事，于是转移了话题：“娘，咱家的新房差不多要盖好了，趁着郑师傅还在，让他在咱家附近再建几间平房，以后用来作肥皂作坊。” “行。”姜未无奈地瞥她一眼，“你呀，年纪小小的成天操心这操心那的，说话也是一股老气横秋的意味，一点儿小孩样都没有。” 姜晓晓忙干笑两声：“哈哈，哪有，我是娘的女儿，娘亲那么厉害，我自然是不差的。” 她三言两句糊弄开去，又说起别的事。 母女二人一路聊着，一路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郑师傅已经完成最后的新房上漆工序，新房彻底建造好，不日便可搬进去。 他站在新房的庭院堂屋前，颇为自豪地看着面前这座二层中式四合院别墅。 说实话，自从辞京回到永安镇这个小地方后，他已经很久没盖过这样的大工程了。 面前这座新房，即使一些建房材料跟京城那些富贵人家完全没有可比性，但在他眼里，这座新房的构造布局精巧而不失大气，隐隐透着一股低调奢华的气质，很难想象盖房的图纸是一个村妇提供的。 “郑师傅，这几日麻烦你了，过后去我那里结算工钱。”姜未走了过来，也是颇为满意地看着面前的新房。 她给的盖房图纸自然是现代复古式，既有着古代特有的古色古香的风格，又不失现代构造布局的轻捷简洁。 不过，这钱花的就不少了。 单是砖瓦的材料费就花了一百多两银子，还有其他的建房材料，加上人工费之类的，至少两百两就没了。 郑师傅笑了笑，搓着手道：“姜小娘子，人工费那些我可以帮你免去，就是你家的水泥能不能先……” 他话未说完，姜未便抢先道：“哦，对了，郑师傅，你接下来没接什么建房的单子？” 郑师傅愣了愣：“没、没有，我最近几个月只接了你家的单子。” “那就行。”姜未笑眯眯地道，“我在新房外面圈出一块地，还得劳烦郑师傅再帮我家建几间平房。” 顿了顿，她补充道：“地基、砌砖和抹面都用我家的水泥就行。” “又用水泥？！”郑师傅一张老脸顿时耷拉下来，只是建几间平房就用这么珍贵的水泥，会不会太奢侈了？ 而且，这些水泥都用在建房上了，他还能买到多少…… 郑师傅长叹一声。 姜未在边上看着，没说话。 她知道郑师傅迫切想买自家水泥的心情，但既然她的闺女心心念念想要建立一个肥皂作坊，她自然得先满足闺女的心愿。 肥皂作坊是必须要用水泥建造。 肥皂的巨大利润已经初见分晓，往后定然引来不少眼热之人，为了防止有人嫉妒闹事，这肥皂作坊必须费点心思，尽量建牢固些，以后就算有人想一把火烧了肥皂作坊搞破坏，这防火防水的水泥也能阻挡一二。 不过，家里的水泥应该不够了，水泥厂也要尽快开办起来，家里只有一个窑炉烧石灰肯定是不够的…… “对了，郑师傅，你会建造窑炉吗？” “建几个窑炉自然不在话下……”郑师傅点头，此刻他已经收拾好心情，听到姜未要建造窑炉，心中明白她的意图，忙道：“无论镇上的哪种窑炉我都会建，姜小娘子要建哪种的？” 姜未便从袖中，实则从空间里摸出先前窑炉的图纸，“郑师傅按照图纸中的窑炉建即可。” 郑师傅接过图纸仔细看了起来，随即便忍不住惊叹这窑炉的结构设计得真是精妙，比县镇上那些老式窑炉还节约燃料，却能提供更高的燃烧温度！ 他忙拍着胸口保证：“姜小娘子放心，只要材料备齐，这窑炉我带着几个弟子一天之内就能建好。” 这边窑炉的事情刚商定，姜家院子外面便急匆匆地跑来一人。 “喜事！村里的大喜事！” 在姜家干活的人纷纷往外看去，只见里正气喘吁吁地跑进姜家院子，道：“李家老大李守德回来了！凡是李家宗亲的人都去李家祖宅集合！” “里正，发生了啥事，咋要去老李家集合？”几个男人探出脑袋问，“那李守德回来就回来呗，难不成还要我们这些八杠子打不着关系的亲戚去给他接风洗尘？” 前段时间李家发生很多破事，成为村里很多人家的饭后笑谈，大家对李家人很是嗤之以鼻，对于李守德的突然回乡，更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尤其对于李守德，三十老几的人了，活计不会干，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吃喝拉撒还要全家老小一起伺候，嘴上念着一定要考个像样的功名回来，这么多年过去了，照样屁都见不着一个。 “你就少说两句！”里正瞪了说话的人一眼，“现在的李守德可不比以前，他已经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了。” “啥？！” 姜家院子里的人顿时惊了：“难不成他这次真的考中了！” “李守德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秀才了，你们以后说话小心些。”里正皱眉扫过大惊失色的众人，“李家宗亲的，也别磨蹭了，赶紧去李家集合。” “哎哟，这我得去瞧瞧。” 一时间，姜家院子的人瞬间走了个散，无论跟李家有没有宗亲关系的，都纷纷跑去李家看秀才了。 第156章 奴家愿意一辈子做妾 姜晓晓从屋里走了出来，见里正还在，便问道：“里正爷爷，李家那边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来了？” “你咋知道的？”里正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李守德确实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还带了一名女子回来。” 顿了顿，他瞧了眼边上的姜未，压低声音道：“如今李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们娘俩跟李家关系不和，以后要小心些。” 士农工商，这个时代封建等级制度严重，李守德已经成了秀才，算是半个官职中人，身份地位自然今时不同往日。 “放心，刘叔儿，只要他不来招惹我们，我们绝对不会主动去惹事。”姜未走上前，缓声道。 里正走后，姜未转头看向低着头仿佛陷入沉思的姜晓晓，问道：“你怎么知道李守德带了人回来。” “我在镇上看见的。”姜晓晓扬起小脸，这才说了先前在镇上看见李守德和那名女子进入翠华阁的事。 她一开始没有明说，是因为她并不确定李守德是否会将那名女子带回玉河村。 毕竟在原着剧情里，李守德并没有考中秀才功名。 她的原身李二丫早早就死了，并没有嫁入黄家，黄家自然也没有暗中协助李守德。 李守德落榜后心灰意冷，在徐州之地久久不归家，夜夜跟同窗老乡去烟柳巷喝花酒消愁解闷，直至遇到了一名“善解人意”的女子，云缨。 云缨自称是烟柳巷里卖艺不卖身的清馆，仰慕李守德的才学和读书人的身份，时不时的出现一下，为李守德斟酒倒茶，三言两句就哄得落榜失意的李守德心花怒放，并认定对方是自己的红颜知己。 云缨虽不是烟柳巷的头牌，但长相在普通人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李守德一个庄稼汉子出身的泥腿子，就算读过几年书，也抵挡不住这温柔乡的攻势，没多久就为云缨赎了身，并将她一路从徐州带回了永安镇。 不过，李守德还留着一丝理智，知道云缨出自烟花风流之地，没敢将她带回家里，而是一直偷偷养在镇上，直到后面才被孙氏发现…… 而现在，李守德考中秀才，腰板挺直了，自然有了跟家里抗衡的勇气。 思及此，姜晓晓不禁眯了眯眼，由于她的穿越，原着剧情发生了一些改变，没考中秀才的李守德考中秀才了，该出场的一些角色也提前出现了……这是不是说明，原着剧情并未一成不变，那只冥冥之中拨正剧情的大手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那江喻和沈家的结局是不是就能…… 思忖间，姜未轻嗤一声：“以前倒是没看出，这李守德还是个风流的。” 她对李家那群恶人没什么好印象，但总的来说，李守德的媳妇儿孙氏也算是一路陪伴着他走过来的，始终不离不弃，为了李守德甚至愿意在家里忍受李家那老两口的磋磨。 如今李守德考中秀才功名，就要抛弃糟糠之妻，一头栽入温香软玉之中，男人的劣根性显露无疑。 “该说不说，李家又有好戏看了……”姜晓晓移开目光，看向村里的土路大道，无数的村民纷纷赶往李家。 说实话，她都有些想去看这场好戏了。 心心念念盼望着李守德回来的孙氏，如今看见自己的丈夫带了一个比自己更年轻貌美的女子回来，会不会崩溃呢？ …… 李家院子里里外外已经人满为患，水泄不通。 村民们纷纷赶来，除了要恭喜一下考中秀才归乡而来的李守德，更想看看那个被李守德带回来的女子。 听路上见过一面的人说，那女子生得面若芙蓉身似柳，美得跟天仙儿似的！ 然而，此刻的李家上房里，却显得异常沉默。 李家老两口坐在炕上，脸上并没有儿子考中秀才带来的喜气，而是一脸沉重地望着跪在屋子中央的女子。 女子瞧着不过二十出头，穿着一身水红色芍药纹齐胸襦裙，发间斜插着一支紫色流苏，举手投足间如风拂杨柳，却难掩一身的风尘气质。 “守德啊，咱们只是普通的庄户人家，你咋能学着那些富商员外讨、讨……” “小老婆”几个字最后还是被李老爷子生生咽了回去，他嗒嗒地抽了两口旱烟，长长叹了口气。 “爹！”李守德噗通一下跪在女子身边，满脸坚定，“不管你同不同意云缨留下，云缨都是我认定的人，我已经承诺给她一生一世……” 此话一出，原本站在一旁脸色难看的孙氏瞬间惨白了脸。 “李守德，你这算什么！” 她似再也忍不住，疯了一般地冲上去撕打李守德，“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为你生儿育女，为你伺候公婆，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你就这么对我的？！” “我、我……”李守德见孙氏冲出来，似乎自觉理亏，也不反抗，脸上瞬间就被孙氏挠了几个红印子。 李老婆子见不得大儿子被欺负，顿时气得大骂起来：“孙氏你这个贱皮子快住手！我儿子现在可是秀才，你竟敢动手打他——” 她话未说完，只见原本跪在地上的女子突然挡在了李守德面前，弱柳扶风地道：“姐姐，你要怪就怪奴家，是奴家的错，别打守德……奴家只有一个愿望，求你不要赶奴家走，奴家是真心爱守德的，奴家愿意一辈子做妾服侍守德和姐姐……” 孙氏听着她一口一个守德叫得无比亲密，愈发急火攻心，猛地一把推开云缨：“你这贱蹄子算哪根葱！我才不要你的服侍！” “孙氏，你给我适可而止！” 见心上人被推在地上，李守德顿时怒了，原本对孙氏还有些的愧疚之情顿时烟消雾散，对着她就是一阵厉声呵斥。 骂完孙氏，李守德像是失望至极，再也不看她一眼，急忙起身扶起云缨，一边温声细语地询问她有没有摔坏身子。 孙氏怔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守德，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 “呜呜呜……守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害的你……” 云缨捂着小嘴嘤嘤哭了起来，一对柳眉轻蹙，略施粉黛的脸蛋满是泪痕，对比凶神恶煞的孙氏，愈发我见犹怜。 第157章 拥有自己的新房间 这副模样可把李守德心疼坏了，连忙将云缨搂进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慰了好一阵。 “呜呜呜……守德，我就知道我没有跟错人，云缨这辈子能跟你在一起死而无憾了……”云缨娇软地扑在李守德怀里，泣不成声。 看到这一幕的孙氏气得浑身发抖，双目通红，冲上去就要撕开黏在一起的两人：“啊啊啊我跟你们两个狗男女拼了！！” 眼见孙氏再一次发狂，李家一群人终于回过神，纷纷上去按住孙氏。 “你这个臭婆娘，我看你是皮痒了！”李老婆子冲上去就给她脸上扇了一逼兜，“我儿子现在可是秀才，县太爷见了都得以礼相待，你算老几，竟敢打我儿子！” 骂完仿佛还不解气，又往孙氏身上狠狠踢了几脚。 孙氏被踹倒在地，心如死灰，任李老婆子怎么打骂都不再反抗还手。 “娘，别打了……”李守德瞧着，面上闪过一丝心疼，刚想上去劝解一下就被缩在怀里的云缨一把搂住。 “呜呜呜，守德，我怕……” “别怕，云缨，我在呢。”李守德连忙将女人护进怀里，至于孙氏，转瞬便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李家人的闹剧，暂时告一段落。 围在院外的村里人却是看得津津有味，不消半日，李守德宠爱新得来的小妾，嫌弃糟糠之妻的名声便已经传遍了整个玉河村。 …… “唉，原以为李守德是个好的，没想到考中秀才后也会做出这等薄情寡义之事……” 秋莲娘在姜家院子里拣菜，听闻这些事后也发出无奈感叹。 “这些男人啊，都是一个样儿。”连一向沉默的赵大嫂也叹了口气。 “娘，他们都说那个云缨是从烟柳巷带回来的，烟柳巷是啥子东西啊？”春芽也在一旁帮忙拣菜，年仅八岁的她天真地问道。 “别瞎问，那不是啥子好东西，赶紧把这些菜拣了。”赵大嫂瞪她一眼，把一捆荠菜塞她手里。 明儿就是姜家搬迁新房办酒席的大好日子，一伙人都放下手里的其他事，集中人力准备明天要吃的饭菜。 春芽撇了两下嘴，见高小燕端着挤好的奶羊进屋，又不死心地开口问：“燕子姐，你知道啥是烟柳巷吗？” 高小燕点了两下头，她十四岁，是个大姑娘了，对于男人们的消遣之地也有所了解。 “……听说是把黄花大闺女卖进去，一辈子服侍男人的地方。” “啊！？”春芽惊了，顶着一张小脸不可思议地道：“那些女子也太惨了，她们的父母咋舍得把闺女卖到那样的地方啊……” 高小燕似被提到了伤心事，拎着木桶默默地去了羊圈。 春芽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上了嘴。 在一旁晾晒野姜花的高小栓看着高小燕落寞的背影，心头很不是滋味。 高家父母忙的没空，他从小就是被阿姐拉扯大的，在他还没学会走路的时候，阿姐就每天背着他下地干活，上山挖野菜，就连做家务都不离身……高小燕对他来说，是母亲一般的存在。 当那天他爹要卖掉阿姐时，他第一个就不同意。 阿姐那么好的人，怎么能卖掉她？ 所以现在他非常感激和珍惜姜家给的这份活计，让他也能赚钱，只要赚到了钱，阿姐就不会被卖掉了…… 这般想着，高小栓越发努力认真地晾晒着竹席上的野姜花，将里面的灰尘落叶拣走。 自从上次在山上发现那个野蜂巢后，姜晓晓就给了他一笔钱，说是要买下那个野蜂巢。 他把那笔钱带回家，他爹高兴极了，夸了他一晚上，连带着对阿姐也有了好脸色。 他就想着要是能再捡一个野蜂巢就好了，于是叫上狗蛋一起上山，野蜂巢没找到，倒是发现了姜晓晓一直心心念念的野姜花。 此刻的姜晓晓，正在新家里布置家具。 随着家具陆陆续续送进新房，母女二人也忙碌起来。 穿越到这个世界，姜晓晓正式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位于正房坐北朝南的那一间，冬暖夏凉，光线充足，两扇窗户一推开，大片的阳光就能洒进来，使得房间里面特别亮堂。 窗户旁边放着一张纯木打造的书桌，上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她最近看的书，书后面还藏着一个小巧精致的充电式台灯，是她那万能的女主娘亲给的。 这年头煤油灯不便宜，少有人家会熬夜，都是天一黑就睡觉了。 姜晓晓作为一个经常熬夜看小说的现代人，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十分不适应。 现在有了台灯，她可以趁着晚上做很多事了，比如像训练异能之类的事，都可以挪到晚上做，训练完异能累了倒头就能睡觉，想想就舒坦。 想着，姜晓晓又忍不住喜滋滋地去看自己的床。 床下面是炕，底下一条烟道连着灶台，做饭的时候，灶台烧火，烟从炕底下过，然后顺着烟囱出去，等到冬天的时候就不冷了。 不过炕硬，睡惯软床的人一般睡不习惯。 她娘生怕她这小身板睡不舒服，从空间里翻出一个天然乳胶床垫，织针面料，里面是大豆蛋白棉，用床单一铺，躺在上面可软和了。 除了这些，她的房间还有用纯木打造了衣柜、鞋柜、桌椅、一体式梳妆台……还有挂衣服的屏风。 有些家具样件是这个时代常见的，有些是现代才有的风格。 姜晓晓也不怕有外人偷摸进她的屋里发现什么端倪，她看了眼正在床尾地毯上睡得正香的小老虎，要是哪个不长眼的人敢偷溜进她的屋，就要吃苦头了…… 自从她的房间布置好，这小老虎便急不可耐地溜进她的屋里，赶也赶不走，连她娘给它重新搭建的小窝都不看一眼。 姜晓晓也无法，只能让它待着。 好在这老虎似乎极通人性，只在她屋里睡觉，吃喝拉撒都跑到外面解决。 “嗷呜～” 小老虎似乎发现自家主子正在打量它，忙讨好地从地毯起来，两三步来到她跟前，仰着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裤脚，谄媚地发出叫声。 似乎生怕姜晓晓赶它出去。 第158章 粮税上弄虚作假 姜晓晓逗了一会儿小老虎，就去外面看肥皂作坊的建造进程。 郑师傅不愧是经验老道的泥瓦匠，这才几天时间，几间平房就已经初见规模。 平房旁边的几个窑炉也已经建好，里头正烧着木柴作最后的烘烤工序，大概烧个几天几夜就能正式启用了。 水泥制造工程也能尽早提上日程，明天村里人来吃酒席，还能趁此机会多招些人手来帮忙。 就是制造水泥的石灰石难办，要花大力气从山下搬运下来，她娘虽然有空间，但也没那么多时间去山上找石头，要不找石头的活计也承包给村里人…… 姜晓晓决定晚上找时间跟自家娘亲商量一下，转头就见里正拿着一本小册子着急忙慌地朝她家院子走来。 “里正爷爷，发生什么了？”姜晓晓急忙上前去。 “晓晓，赶快通知你娘带着钱去村口，县衙来人了。” “哦，好好。”姜晓晓知道这是县衙来收税了，忙折回去工地叫自家娘亲。 里正也顺便通知了在姜家院子里干活的秋莲娘和赵大嫂等人。 几人随便擦了擦手，着急忙慌地赶回家。 县衙的人来收税可是大事，怠慢不得。 姜未回到院子洗了洗手，一斤粮食也没带，直接牵着姜晓晓就去了村口。 走在村道上，远远的就能看见村口站着两名穿着官服的衙役，他们身后放着一个板车，是用来拉税粮的。 村口已经排起了长队，村民们拎着自家的粮食，挨个放在秤上称量。 派来玉河村的两个衙役一胖一瘦，瘦高个子的衙役负责记录，矮胖的衙役负责收收人头税。 每交完一家，那个瘦高个子的衙役就在小册子上划掉一家之主的人名。 轮到姜家的时候，瘦高个子的衙役看看手里的册子，又望望母女二人，一边道：“……你家是刚独门立户出来的，没有田地，只用上缴人头税就行。” 姜晓晓便从腰间的荷包里数了八百个铜板递上去。 村里人看着，纷纷露出羡慕的目光。 没有田地，就不用交粮食税，人头税的起征税是六岁，姜家符合要求的就只有姜未一人，所以交八百文钱就够了。 但羡慕归羡慕，没有人真的敢学着姜家这么做。 他们没有姜未那么会赚钱，要是没了田地，别说交税了，家里连粮食都吃不起。 “……好，下一家。” 赵大嫂牵着两个闺女走上前，她跟姜未一样，没有带粮食，而是数了一串铜板递上去，上缴了母女三人的人头税。 瘦高个子的衙役瞧着手里的小册子，面上不显，心头却微微起了一丝惊异。 这玉河村真是怪了，怎么有这么多家独立门房出来的女子？ 衙役手里的小册子可以说是玉河村的户口本，不仅记录了玉河村每户人家的人口数，还记着家里有几亩地，每年要交多少粮食才达标，丝毫做不得假。 然而，总有人抱着侥幸心理。 “你家这粮食浸了水，根本达不到重量，你糊弄谁呢！”瘦高衙役摸了一把秤上的粮食，立即就发现了不对劲。 众人闻声，纷纷朝秤上的粮食看去，明显还带着湿气，有些甚至因为潮湿而发霉了。 这样的粮食，不要说交税了，连吃都不能吃了。 “官、官爷……”徐寡妇吓得两股颤颤，差点就要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我家就有这些粮食了……” “你可知这是欺瞒大罪，要挨板子的！”瘦高县衙厉声呵斥一声，“你家谁做主？让你夫家出来受罪！” “官爷恕罪啊！” 这时，人群中一个老太太猛地跪在地上，张口就嚎起来：“俺们也是没办法啊，前不久一场大雨，粮食都遭了殃，俺们不是有意要欺瞒官爷的啊……” 众人回头一看，是赵无赖的亲娘。 前段时间赵无赖出了事，虽然从山上捡回来半条命，但也成了一个残废，如今瘫痪在床，别说出来受罪了，就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你骗谁呢！”矮胖子衙役怒道，“为啥别家的粮食就好好的，唯独你家的粮食遭水淹？！” “我、我……” 赵老太太哭嚎的声音一顿，有口难言，总不能说自家儿子是懒汉，别人家都在抢收粮食，而他儿子在家里躺着睡大觉。 她又惊又怕，生怕自家儿子被拉出来顶罪，转头就给了徐寡妇一巴掌：“都怪你这个丧门星，要不是你，春苗她娘就不会离开，咱家的粮食就不会拖到最后被雨淋了……” 赵老太太骂骂咧咧，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徐寡妇身上：“官爷啊，这粮食浸水发霉都不关我们的事啊，都是这个臭婆娘好吃懒做，才让粮食烂在了地里，也是她欺瞒官爷的，跟我儿子没有半分关系啊……” 村里人看着这一幕，都有些唏嘘，赵无赖是啥德性村里人都知道，赵老太太这是把赵无赖的过错都推在徐寡妇身上，心可真狠啊。 一旁的赵大嫂看到这一幕，眼神里闪过一丝庆幸。 她再一次庆幸，幸好她带着两个闺女逃离了这个家。 这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不然，遭受这一切的就是她了。 “够了！别吵了，再吵我就你关进大牢！” 矮胖衙役被赵老太太的撒泼打骂声吵得脑门疼，厉声呵斥道：“我不管是谁的过错，你家粮食不达标，交不够量，我一样送你们去蹲大牢！” 赵老太太身子一抖，顿时熄了声。 徐寡妇更是被“蹲大牢”几个字吓得慌了神，忙跪求村里的人：“求求你们，哪家有多余的粮食，借给我点，我不想蹲大牢啊……” “我、我们的粮食也才刚刚够……”村里人面露难色。 今年的收成本就不好，交完税也就没剩多少，哪有多余的粮食借出去。 “里正叔儿，求你看在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面上，救救我家……”徐寡妇彻底没辙了，只能去求里正。 里正也是一脸难色，他家也没有多余的粮食。 他的目光下意识望向一旁的姜未。 第159章 卖掉徐寡妇凑钱 接触到里正的目光，姜晓晓抿了抿唇瓣。 这忙，她家不能帮。 先不说赵无赖曾经那样对待她家，再者，这年头交不起粮税的绝对不止赵无赖一家，倘若她家出手帮了这一次，那些同样交不起粮税的人家盯上她家怎么办？ “官爷，我看镇上颁布的税令上说，粮税不够，可以用银钱补足。”姜未淡声开口。 她看了眼跪在地上作鹌鹑状的徐寡妇和赵老太太，继续道：“若是银钱不够，那就上缴同等价格的棉麻等织品，再不济，也可以去服徭役和兵役弥足。” “县衙确实颁布了此条政令。”瘦高衙役点头，而后转头去看赵老太太，“你家要上缴银钱织品还是服徭役？若是服徭役就速速让家里的男人过来！” 赵老太太一听这话，吓得直接背过气去。 只有徐寡妇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官、官爷，我家愿意服徭役！我、我马上就去喊我男人过来……” 她话未说完，原本已经晕厥过去的赵老太太猛地直起身，张牙舞爪地就朝徐寡妇扑去：“你这黑心肝的贱皮子，我儿子都瘫成那样了，你还敢打他的主意！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瘫？”瘦高衙役一愣。 里正忙将赵无赖瘫痪在床的事说了出来。 瘦高衙役皱眉：“赵家可有年满十六岁的男丁？” 里正连忙摇头，赵无赖只有一个儿子，赵二狗，今年也才十一岁。 服徭役的最低年纪是十六岁。 两个衙役这下也犯了难。 “罢了。”瘦高衙役摇了摇头，“谅你家情况特殊，嫌你们三日之内到县衙缴清所有税款。” 上缴的粮税不达标，他们回去也不好交代，只能出此下策。 赵老太太一听这话，忙停下对徐寡妇的拳打脚踢，砰砰的朝两个衙役磕头：“谢官爷、谢官爷网开一面！” 说完，赵老太太便急不可耐地拽着徐寡妇走了，仿佛生怕慢了一秒就要被拉去服徭役一般。 “就不怕他们偷跑吗？”姜晓晓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想多了。”姜未斜了她一眼，“她们的户籍都在县衙备了案，要是敢逃，她们连县镇都出不了。” 姜晓晓：“……” 好，是她小看了这个时代对户籍的管理。 幸好她是魂穿，要是身穿，那不得成黑户了。 这段小插曲过后，众人继续排队上缴自家的粮食和人头税。 因着徐寡妇弄虚作假的事，两个衙役对接下来的粮食上了心，每家的粮食都要亲自上手摸一摸虚实。 好在剩余的村民们上缴的粮食都没问题，晒得很干，捏在手里沉甸甸的，没有丝毫掺水作假。 就连上缴的人头税也分毫不差。 放在往年，可是有很多人家凑不齐这笔钱的。 因为今年姜家盖新房，村里不少人都赚了一笔钱，一天三十文钱，盖了大半个月就是六七百文，足以弥补家里的这笔人头税。 村里人因此十分感激姜家，连一向跟姜家不对盘的王婶子都对姜未多了些好脸色。 她的男人王大锤在姜家又是盖房，又是垒窑，拿了好多工钱回家。 当然，有人为此感激，也有人因此心生怨恨。 李大勇媳妇儿上缴完自家的人头税，心痛得直滴血。 这次姜家请工做活没找她男人，看到别人家干半个月活计就能领到那么多的工钱，她心里又是眼红又是嫉妒，更多的是对姜家的埋怨。 凭啥不请她男人干活？她男人哪里比不过别人家的？ 姜未就是故意的，见不得她家好！ …… 税收一事结束，村里人心头的那块大石头也彻底落回原处。 不过，徐寡妇弄虚作假欺瞒衙役的事却传遍了村子。 村里人不像往常一样聚在一起津津乐道地谈论赵无赖家的事，而是迅速同他家拉开了距离。 赵老太太原本还打着上门借钱的主意，然而不仅没有人愿意帮忙，她还被村里人奚落一番。 “哼，这都是你儿子自个儿造的孽，好手好脚的时候不好好伺候庄稼，天天在家睡懒觉，如今交不上粮税，倒是自己想办法解决啊，别啥事都攀扯咱们！” “就是，咱们家里的粮食交完税也没剩多少，还要留着去镇上换成粗粮养活一家老小呢！” “……” 赵老太太碰了一鼻子灰，只能灰溜溜地回了家。 一到家，她就瞧见瘫痪在床上的赵无赖拉了一床的屎尿也没人处理，顿时火气上头，抄起烧火棍就打了徐寡妇一顿。 赵无赖躺在床上，脸上坑坑洼洼的没有一块完好的肉，两条腿断了，早已经没了知觉，上半身留下了很多被犬牙撕咬的痕迹，每天都让他痛不欲生。 可他每次张口呼痛，嘴里却只能发出咿呀咿呀的呜咽声。 也不知是被野狼群吓坏了，还是下山摔到了哪根神经，他像是得了失语症，完全说不了话。 赵无赖转动着勉强还能动的脑袋，斜睨着被毒打的徐寡妇，眼神里闪过一丝阴毒。 这一切，都怨她！ 都是她怂恿自己去找姜家的麻烦，才害得他变成了这样！ 赵无赖嘴里发出低声的呜咽声，仿佛在恶毒地咒怨着什么。 “儿啊，咋了，哪里不舒服，快告诉娘！”赵老太太一听见自家儿子的声音，忙抛下烧火棍跑到床头前。 赵无赖咿呀两声，费力地抬起仅剩的右手胳膊，指了指徐寡妇。 赵老太太不愧是赵无赖的亲娘，二人母子连心，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赵无赖的意思：“你让娘卖了她凑钱？” 赵无赖咿呀两声，重重点头。 徐寡妇霎时白了脸。 她拔腿就要逃，可下一秒就被拦住了去路。 “臭婆娘，你害我儿子变成了这样，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赵老太太抡起又粗又长的烧火棍，毫不留情地朝徐寡妇头上打去。 徐寡妇应声倒地，彻底晕死过去。 赵无赖脸上没有丝毫的心疼，他咿呀两声，赵老太太忙点头道：“好，儿子，你别急，我马上就把她捆住。” 第160章 搬迁大喜之日 这天，日头刚升起，村里的人便纷纷赶往姜家。 姜家的酒席没有特意邀请任何人，只要是村里的人都可以来，也不需要随礼，来凑个热闹就好。 来姜家干过活的人都知道，她家准备吃食最为大方，不说一定有肉菜，但干饭绝对能吃饱。 所以村里的大部分人家早早就到了姜家，帮着忙里忙外，准备吃食，去街坊四邻借桌椅板凳…… “我的天，姜家这新房瞧着比镇上的大户人家还要好看啊！” 村子里的婆子媳妇一进姜家的新房，顿时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么大的房子，前前后后那么多墙，加起来怕得有两三万块青砖，这么多得花多少银子啊……” “啧啧，你们瞧她家院子，地上还铺着地砖呢，真是奢侈，别人家都是泥土院子。” “你们是没瞧见，她家不仅院子大，灶房也大，还有专门吃饭的地方。”去灶房帮忙的几个妇人更是忍不住炫耀起来，“那桌椅板凳、橱柜，也不知是镇上哪位巧手木匠打造的，可好看了！” “我刚才去后院看了一下，还有茅房和澡房呢，这姜家可真是讲究人，还专门建这玩意儿……” 一行人感叹着，去了上房参观。 一进去，又是被惊呆了。 上房的朝向和正房一样，也是坐北朝南，大门向南，光线充足，屋门两侧都有窗格，是木头窗户。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墙面上，光线又通过洁白的墙面反射开来，将屋里照得宽敞明亮。 众人不觉惊叹，这房屋里里外外都上了生漆！ 生漆是一种从膝树上采割的乳白色胶状液体，具有耐腐、耐磨、耐酸、耐热等特性，能让墙面富有光泽，价格自然也不菲。 但用生漆涂墙实在太奢侈了，一般只有大户人家才用得起。 村里的人家大多都是用黄泥、水和稻草做土墙，这种土坯墙不怎么牢固，一到下大雪或暴风雨什么的，房子可能会撑不住，需要经常修修补补。 “啧啧，要是我家有钱了，也像她家盖这么一栋青砖大瓦房。” 一群人打量着新房，止不住的羡慕。 李大勇媳妇儿挤在人群里，两颗眼珠子滴溜溜地止不住地打量，眼里的羡慕嫉妒都要溢出来了，嘴里的话也酸酸的： “这姜氏能盖上这么好的新房，都是运气好，靠那劳什子的雪糕赚了钱，要是我会做这雪糕，保准也能起这么一栋新房……” 众人听着她的酸言酸语，都没搭腔。 姜家靠雪糕生意发财是众所皆知的事，村里也不乏有人动过心思，试图仿造雪糕，但毫无例外，都失败了，那些人也便歇了心思。 “哟，我说大勇媳妇儿，就你那能耐，能做出雪糕，可别笑掉大牙了！”张家大嫂笑了一声，看向边上的婆子媳妇儿道：“我说大家伙也别愣着了，赶紧去院子洗洗手准备吃饭了，别到时候吃剩了又怪人家晓晓娘招待不周。” “这就去，这就去。” 一伙人听已经开饭了，也顾不上参观新房，急急忙忙出了上房。 院子里全是人，村里人来的多，新房和旧房的院子都摆满了桌椅，好不热闹。 桌上摆的菜色也比较丰盛，麻婆豆腐，野菜蛋饼，白菜炖猪肉……一眼望去，油光发亮，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一些家里经常吃不饱饭的大人小孩，上了桌便如狼似虎地开吃起来，毫无形象可言。 也有人顾忌着面子，在饭桌上还能维持几分斯文，但没吃几口就被这美味的饭菜折服，忍不住大快朵颐起来。 姜晓晓和自家娘亲坐在主桌上，接受着村里人的祝贺。 大伙脸上满是喜气，对姜家发出了真心实意的祝贺。 “哎，想当初晓晓还是个面黄肌瘦的小丫头，连件穿的衣服都没有，瞧瞧现在，小脸养得多白净啊，都长肉了。” 不少人瞧见穿着干干净净的姜晓晓，忍不住感叹起来，“母女俩也算是苦尽甘来，现在还盖了青砖大瓦房，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面对众人的恭维，姜晓晓笑了笑，没说话。 今天是家里搬迁的大喜日子，加之入秋后天气日渐凉了下去，她特意穿了一身杏色的缎衣秋衫。 这衣服有两层，里面一层是白色的丝织里衣，外面是杏色的外衣，料子是细棉布，缎子料，衣领上还绣着精致的刺绣，瞧着甚是好看，穿着还很舒服。 这年头，只有富贵人家的衣服上才会有绣花暗纹，穷苦人家的衣服都是一块粗布裁剪而成的，磨破了就弄些碎布缝补上，一件衣服经常缝缝补补穿好几年，老大穿了老二穿，不仅满是补丁，还洗的发白，并不好看。 饭桌上一些小孩艳羡地看着姜晓晓身上的新衣服，又瞅瞅边上的姜未，直感叹要是姜未是自己的亲娘就好了…… 就在这时，一伙人风风火火地闯入姜家院子。 “哟，我说村里咋这么热闹，原来是我的乖孙女家办酒席，这样的大喜日子咋就没人通知我这个亲奶奶呢？” 特意拔高的尖利声音让人听着就不舒服。 众人纷纷看去，竟然是老李家来人了！ 姜晓晓看见李老婆子那张尖酸刻薄的面孔，原本的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虽然她家办酒席没限制过哪家不能来，但她们家和老李家的不和是摆在明面上的，她以为老李家但凡有点脸面，就不会来。 但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老李家厚颜无耻的程度。 姜未站起身，丝毫不给情面地道：“这里不欢迎你们李家，请离开。” “老、老三媳妇儿……”李老爷子没有李老婆子的厚脸皮，只能把身后的李守德推了出来，“你以前也算咱李家的一份子，守德现在考中了秀才功名，我就想着趁这大喜日子来知会你一声……” “我姜家早就跟你们李家断绝关系，你家儿子就算当上了县老爷也跟我没关系！”姜未毫不留情地冷声道。 闻言，李老爷子的脸色顿时难堪起来。 他今天特意带了李守德过来，除了想在村里人面前炫耀他儿子考中秀才之事，也想借此拿捏姜氏。 现在的李守德可不比从前，是村里唯一考中秀才的人，他以为看在李守德是秀才的面上，姜未至少会给些面子，但没想到对方居然丝毫不领情。 第161章 我儿子可是秀才 “姜氏，我儿子现在可是秀才，连县太爷见了都得礼让三分！我没让你给我儿子下跪就已经算是给你脸了，你这个贱人竟敢对我儿子大不敬！” 李老婆子这暴脾气可忍不了姜未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当即就当着众人的面怒骂起来，“劝你识相点，赶紧摆好饭菜请我们进去！不然到时候我把你得罪秀才的事传出去了，我看你名声还要不要了！” 听着李老婆子如此不要脸的话，姜晓晓几乎要忍不住嗤笑出声。 县太爷见了都得礼让三分？这李老婆子是不是太高看自己儿子了？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连做官的资格都没有，怎么跟掌管一县大小的县太爷相提并论？这李老婆子怕不是癔症发作了！ 姜晓晓刚要张口回击，身边的姜未突然开口道：“想要上桌吃饭？行啊，大刚，你去灶房里把那张空桌子搬出来给他们摆上。” 姜晓晓讶然看了姜未一眼，不知道她家娘亲又打了什么歪主意，竟然同意让李家上桌吃饭？ 里正连忙给自家小儿子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去。 李守德现在是秀才了，他们村里这些泥腿子根本不敢得罪，晓晓娘愿意化干戈为玉帛请他们吃饭，他自然是赞同的。 刘大刚手脚麻利地去灶房里搬了桌子出来，就摆在院门口，十分排外的位置。 桌子是旧房留下的，破旧矮小，桌面上有很多洗不掉的油污，看着就很不干净，平常都是用来堆放杂物的。 李守德今天为了在村里人面前炫耀，特意打扮了一番，身上穿着崭新的长衫，头戴方巾，脚上踏着他平时舍不得穿的靴子，一副实打实的读书人扮相。 是以，他一见到这张桌子，当即就不乐意了：“三弟媳，好歹我也是有着秀才功名的人，你就让我在这么脏的桌子上吃饭？” “你不愿意吃就算了，又没人逼你上桌。”姜晓晓仗着年纪小，不爽地嘟囔两声。 这李守德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还真当自己是秀才大老爷？ 别人不知道他这秀才功名是怎么来的，她这个看过原着的人可是清楚得很，别以为靠腌臜手段得来的东西就万无一失！ “李二丫，你是怎么说话的！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李守德这几天被家里人处处恭维着，有些得意忘形了，当即就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子教训道，“我李家现在也算是书香门第了，你年纪小小的就会跟长辈顶嘴，别到时候出去了辱没我李家的名声！” “呵，你李家还有名声可言？”姜晓晓毫不留情地回怼，李家这几个月发生的破事都传遍村子了，他还好意思自称书香门第，他哪来的脸？ 姜未目光锐利地扫过李家人，冷声开口道：“桌子我已经叫人给你们摆上，要是再胡搅蛮缠找事，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秀才，马上找人轰你们出去！” 李老婆子触及到姜未那冷如冰刃的目光，脖子下意识地缩了缩。 她看了眼桌上摆好的饭菜，是她从未见过的丰盛，眼睛顿时就瞪直了。 好家伙，白菜炖猪肉、麻婆豆腐、鸡蛋灌饼……这可是过年都吃不上的好东西，姜氏这小贱人也太大方了！ 李老婆子瞬间就忘了此行的目的，忙不迭地拉着李老爷子坐下来，撒泼掐架和占便宜是她最在行的，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把这顿饭菜抢占到肚子里再说！ 李老爷子瞧着桌上的菜色，也是止不住地吞唾沫。 没过多犹豫，李家老两口犹如饿死鬼投胎一般，伏在桌上大吃特吃起来，吃相比那两三岁的小孩还埋汰难看。 李守德面色有些难看，始终觉得这桌子配不上自己如今的身价，站在那迟迟不落座。 李老婆子完全不知他心里所想，用自己油光发亮的脏手拉着他坐下来，把自己啃了一半的猪骨头塞到他碗里，“儿子快吃，别便宜了姜家！” 这时，李守德身后的一个娇小女子，面露嫌弃地用手帕掩住了口鼻。 先前有李守德在面前挡着，众人没瞧见老李家还带了个女子过来，如今李守德一坐下，这女子的面貌身形顿时就显露出来，那一身水红色芍药纹齐胸襦裙和头发斜插的紫色流苏，晃得村里人一阵眼花。 姜晓晓一眼就认出，这女子是之前在镇上瞧见的那个，云缨。 “哟，我说李家老汉，来人家吃饭怎么还带外人过来蹭饭的？”当即便有人忍不住开了口。 李老爷子一顿，嘴里还含着一块肥肉，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嘴里的肥肉就掉在了桌上。 他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这、这其实是守德从州上带回来的人……” “你家守德去镇上不是考功名的吗，要带人也带个同窗回来，怎么会带个娇滴滴的女人回来？”众人哄笑道。 其实大家对云缨的身份心知肚明，但既然李老婆子没挑明，他们也不好说破，毕竟现在李守德已经是秀才了，大家都不好得罪。 “带个女人回来咋地？我儿子可是秀才，自然多的是女人要跟他。”李老婆子伸手捡起李老爷子掉在桌上的肥肉塞进自己的嘴里，半句不离自己儿子是秀才。 云缨看着李老婆子将那块肥肉咕噜两下咽下去，眼神里闪过一丝嫌恶，但转瞬她便压了下来，笑吟吟地介绍起自己：“奴家徐州之人，名为云缨，跟守德于徐州初遇，一见钟情……”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还面带娇羞地看了眼李守德。 姜晓晓默默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现在她总算是知道李家老两口为什么会今天突然出现在这里，除了有意炫耀李守德考中秀才之事，恐怕还有这个云缨所致…… “我说老李家，你家可真是好福气，不仅儿子考中秀才，还带回来了这么俊俏的小媳妇儿，你儿子将来一定大有作为！” 众人恭维的话语瞬间让李守德挺直了腰板，他非常享受村里人的夸赞。 第162章 巴豆粉 “各位乡亲们谬赞了，云缨身份低微，不敢奢望什么……” 相较于李守德毫不掩饰的得意，云缨就显得卑谦多了，她轻声细语地道：“奴家只愿能陪伴在守德身旁，做他的红颜知己，为他研磨添香，奴家就心满意足了。” 她面上挂着娇羞的笑容，发间斜插的紫色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愈发衬得她面容娇美，举手投足间如风拂杨柳。 村里人都是乡间做惯粗活的糙汉，哪里看过美人娇羞的一幕，顿时眼睛都看直了。 “狐媚子！” 人群中，也不知谁低低骂了一句。 空气瞬间静了一静。 但转瞬，众人的注意力就被一道尖利的嗓音吸引。 “李大勇！你眼睛长头顶上去了！盯着那骚货看什么！” “你这婆娘说什么鬼话！”李大勇又羞又怒地辩解。 “我有说错吗，你眼睛都恨不得黏在那骚货身上了！”李大勇媳妇恨恨地瞪了眼云缨，“呸，做出这狐媚样儿也不知道勾引谁！” “你——” 眼见着两人就要大吵起来，里正忙呵斥道：“你别吵了！这是姜家搬迁的大喜之日，不是你俩丢人现眼的地方，再吵就滚回家去！” 一听要被赶回家，二人这才噤了声。 姜家这么丰盛的饭菜他们还没吃够呢，哪舍得离开？ 被李大勇夫妇这么一闹，一些村里的小媳妇也警告地瞪了眼自家男人。 一些怀着小心思的男人赶忙低下头假装扒饭，不敢再乱瞄。 王婶子也跟着看向自家男人，王大锤自始至终都是低着头默默扒饭，见她望过来，赶忙夹了一块肥肉到她碗里，一边讨好地笑了笑：“媳妇儿，快吃，等会儿就被人吃完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王婶子翻了个白眼，内心却是翻滚起一抹说不出的甜蜜。 经过这么一闹，原本热闹的吃席氛围有些静默起来。 “哼，烟柳巷出来的，就是没脸皮！”李老婆子大口嚼着肉，一双吊三角眼瞪着云缨，“一天天浑身骚劲儿也不知道要勾引谁，你不要脸，我李家还要脸呢！” “娘，我知道你对我还有成见……”云缨立即露出一脸委屈的模样，咬着红唇故作坚强地道，“你们讨厌我没关系，不愿意接纳我没关系，但求您千万不要赶我走，我是真心爱守德的……” 这副泫然欲泣的小白花模样可把李守德心疼坏了，当即撂下筷子，气愤道：“娘！你再这么说云缨，我现在就带她住镇上，再也不回来了！” “别、别，儿子你别走，你娘瞎说的！”李老爷子一听儿子要走，忙瞪了眼李老婆子，“你就少说两句，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 他可舍不得李守德走，秀才儿子一走他在村里就没炫耀的资本了，而且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所以，现在李家人再怎么反对云缨，在李守德的逼迫下，也只能强忍着接受。 李老婆子瘪了瘪嘴，终是闭了嘴。 姜晓晓在远处看得好笑。 这女人，果然跟原着里描述的一样，是有两把刷子的。 李守德现在是秀才了，李家老两口自然看不上从烟柳之地出生的云缨，更不会同意李守德娶她为妾。 云缨表面一副不争不抢的可怜模样，心里肯定是不甘的，这次她跟着来，想必也是想借此机会露面，在村里人面前展现她和李守德之间的关系，逼李家老两口认下她。 一想到原着中云缨将李家搅得天翻地覆，姜晓晓就忍不住嘴角上翘。 就是……可惜了这一桌好菜，喂给狗吃都比给李家这群没良心的人吃好。 也不知道她家娘亲发什么大善心，竟然愿意让李家人留下吃饭。 正想着，姜未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今天娘再教你一个道理，跟这种无赖人讲道理是没用的，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他们吃够教训，再也不敢来咱家。” 姜晓晓闻言一愣，当即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问：“娘，你的意思是……” 姜未缓声开了口：“这几天气温渐凉，老房子里潮湿，多了些虫子蚂蚁，我就在灶房里洒了些巴豆粉排毒杀虫……” “所以那张桌子……”姜晓晓转头看去，李老婆子毫不嫌弃地将掉在桌上的肥肉捡起来吃掉，然后还把那触碰过桌面的手指头含进嘴里吸吮两下，瞬间沉默了。 好，她收回前面的话，她家娘亲不是心善发慈悲了，而是变腹黑了…… 没一会儿功夫，李家人就横扫光了桌上的饭菜。 李老婆子意犹未尽地砸着嘴，看向母女二人，颐指气使地吩咐起来：“姜氏，愣着干哈子，没见我们已经吃完了吗，还不赶快叫人重新上菜！” 姜未坐着没动，好以整暇地看着她。 “我的话你听不懂吗！”李老婆子抹了一把嘴上的油，又用油光发亮的脏手拍了拍桌子，桌子被拍得哐当响也盖不住她那尖利的声音，“你赚了这么多钱也不晓得孝敬爹娘，今天你最好识相点，赶紧把好吃的好喝的摆上来！” 姜晓晓默默地看着李老婆子那只手不断拍打桌子，扬起的巴豆粉也不知道有多少吸入她的鼻子。 “还有，别忘了你小姑子，赶紧备一份新鲜的送去给秀芬尝尝！” 李老婆子正骂骂咧咧地说着话，突然神色一顿，捂着肚子哀嚎起来： “哎呦！怎么回事儿，我肚子好痛啊！” “娘、娘！你怎么了？”李守德立马急了，“姜氏，你给我娘吃了什么！为什么我娘的肚子会疼！？” 面对李守德的质问，姜未只是冷冷回了一句：“李家大儿，你可别胡乱冤枉人，这饭菜咱们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咱们吃了都没事，你娘肚子疼是她自己的原因，关我啥事？” “你——” 李守德正欲骂人，却被李老婆子猛地一把拽住袖子，“快、快……茅房，我快憋不住了！” 李老婆子脸都憋红了，十分难受地捂着肚子，连站都站不稳了。 “娘，你再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带你去找茅房！”李守德也不敢耽搁，当即抱起李老婆子冲出院子。 李家其余人也回过神，赶忙追了上去。 一群人着急忙慌地赶到家，可还没到茅房门口，就听到稀里哗啦一声…… 随着李守德的惨叫，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屎臭味。 第163章 谈婚论嫁的年纪 姜家院子。 众人看着远去的李家人，久久回不过神。 “姜氏，你家饭菜怕是不干净，咋会有人吃了拉肚子？！”李大勇媳回过神，当即就质问起来。 姜未冷冷瞥她一眼：“我还是那句话，大家吃的饭菜都是一样的，别人吃了没事，有人出事只能说明是他自个儿的问题。” “我说大勇媳妇儿，这饭菜都是我和春苗她娘几个人起早贪黑亲手做的，哪里不干净了？”秋莲娘气笑了，李大勇媳妇质疑饭菜不干净，就是在质疑她们的工作态度，她哪里能忍得了。 “就是，这白菜春苗洗了一早上，手指都洗发白了，咋个可能不干净？”连一向老实巴交的赵大嫂也开口道，“还有这猪肉，是晓晓她娘天不亮就去镇上的屠户家买的，拿回来的时候血都还没干，新鲜着呢。” 听着二人为自家娘亲辩护，姜晓晓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虽说她家饭菜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赵大嫂说的也太夸张了，她家娘亲可没有起早贪黑去镇上，而是随便从空间里拿的猪肉…… “哎呀，行了行了。”张家大嫂出来和稀泥，“这好好的大喜日子咋就吵起来了，大家放心吃，晓晓娘家的饭菜绝对没问题，大伙都吃了这么多，要是有问题早就出现了。” 众人听着这一番话，也觉得颇有道理。 大伙吃了这么久都没事，那李家老婆子出事八成是无福消受姜家的饭菜。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成天给我丢人现眼！”李大勇瞪了眼自家媳妇。 “我就是随便说两句。”李大勇媳妇撇了撇嘴，嘴上还在小声嘟囔着，手上夹肉的动作却丝毫没停。 姜未向秋莲娘几人投去感激的眼神：“秋莲，赵嫂子，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们了，等酒席结束就来我这儿结算工钱。” “说哪的话，都是乡里乡亲的，酒席这种小事是应该的。”秋莲娘笑着道，“你家晓晓前几天送的那块肥皂就足够抵我们好几十天的工钱了，我们咋还能额外收你的钱？” “晓晓娘，你家搬迁新房我也没啥好东西能送的，柳儿他爹前些天去山上找了些芦苇回来，我看着还不错就编个几条席子。”张家大嫂把准备好的贺礼拿出来，“这芦苇席子夏天铺在床上可凉快了，我给你家送两条来，等夏天的时候给晓晓铺上。” “张嫂客气了。”姜未笑着收下席子。 姜晓晓定眼打量了一下，是纯手工编织的芦苇席子，打理得很干净，上手摸着也很柔软，丝毫不硌人，等夏天铺在炕上就成了榻，躺在上面肯定很舒服。 “谢谢张婶儿，这芦苇席摸着真滑溜柔软，要花好长时间才能编织好？” 芦苇这种植物一般生长在湿地和沼泽地区，这年头干旱，芦苇可不好寻，张家大嫂为了这两条凉席恐怕是费了不少功夫。 “没花多长时间，这些都是我家柳儿帮忙编的。”张家大嫂笑着道。 闻言，姜晓晓下意识看向坐在张家大嫂旁边的张柳儿。 是个少见的圆脸蛋姑娘。 村里人大多重男轻女，女儿家经常吃不饱，长年下来就会面黄肌瘦，营养不良。 可见张家是疼爱闺女的，张柳儿吃得还算饱，没有寻常人家姑娘的瘦弱伶仃，不过大抵是做惯了农活，显得有些膀大腰圆。 “柳儿今年也有十五了？”秋莲娘笑吟吟地开口道，“可有说亲的人家？” “翻了年就十六岁了。” 张家大嫂宠溺地看了自家闺女一眼，笑道：“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可不舍不得早早嫁出去，不过，年纪大了村里也会有人说闲话，好在前不久村头的程家上门来提过亲……” “程家？”几人齐齐愣了下。 “就是前些年逃荒来咱们村的程有贵，家里就他们母子二人。”张家大嫂笑道，“程家这些年也攒了些家底，在村里买了几亩地，今年程有贵也到了娶亲的年纪，所以前几天专门找媒人来我家问了下。” “这么说，张嫂你是很满意这程家了？”见张家大嫂说起这事就满脸喜气，秋莲娘心里就有了谱。 程家只有两口人，说明人口简单，没有旁的宗亲，闺女嫁过去就能当家做主，不用费心伺候公婆，也不用受妯娌的欺负。 张家大嫂向来疼闺女，肯定是相当满意这一门亲事了。 “嫁人这种事可马虎不得，最好是去程家好好相看一下，瞧瞧那程家儿子是不是个好相处的。”赵大嫂是个经历了失败婚姻的女人，对男方的人品很是在乎。 “放心，看过了。”张家大嫂笑道，“那程家儿子今年刚满十六，我瞧着是个老实的，话虽不多，但家里那几亩地被他一个人打理得井井有条的。” “那就好，这样柳儿嫁过去也不会受委屈。”赵大嫂笑了，她是真心盼望张柳儿能嫁个好人家，不要像她一样落得凄惨的下场。 “这日子可有定好？”姜未也插嘴问了一句。 张家大嫂点头：“日子找人来看过了，就定在明年正月十二，这天正好宜嫁娶。” 正月十二，正值年后的开春时节。 姜未笑着祝贺：“这日子定的好，新年新气象，等你家办喜事，我也去讨个喜饼吃。” 村里人办婚嫁喜事，会给来祝贺的人派发喜饼，意在沾沾喜气。 听着一桌子人谈论自己的婚事，张柳儿早已经羞得满脸通红。 她看向秋莲娘，满是羞涩地开口道：“秋莲姨，等秋种结束，我能找你请教绣活吗？我、我想给自己绣嫁衣……” 秋莲娘的绣工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好，很多即将出嫁的姑娘都去找她请教。 “行啊。”秋莲娘满是高兴地应下，“正好秋种结束我也没啥事，你带着针线来我家就行。” “谢谢秋莲娘！”张柳儿高兴地笑了，圆圆的脸蛋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瞧着这丫头高兴的。”张家大嫂看着自家闺女，颇有股有女初长成的自豪，随后又看向一旁的姜晓晓，道：“话说，晓晓过了年也有六岁了？” 正在装小孩默默偷听大人谈话的姜晓晓冷不防地被提了名字，当即笑着点了点头：“嗯，是的，婶子，等来年开春就六岁了。” 她来这个世界也快小半年了，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 张家大嫂扫视一圈姜家的大院子，仿若不经意间地道：“六岁，也到了订娃娃亲的年纪了……” 姜晓晓：“？？？” 不是，这种事还能扯到她的头上？ 第164章 肥皂作坊招人 姜未的笑容肉眼可见地淡了下来：“我家闺女的年纪还小，谈论这种事不合适。” 张家大嫂一见姜未的脸色就知道她生气了，忙道：“唉，晓晓娘，你别怪我多嘴，你家现在可不比以前……你家房子有了，镇上生意也做的红火，不知惹了多少人羡慕，你们母女二人在家里也没个男人照拂，我是怕……” “没男人我们母子照样过得好好的。”姜未淡声打断她的话。 她知道张家大嫂也是一片好意，在这个以夫为天的封建年代，家里无男丁确实容易遭人惦记，尤其晓晓这么小的年纪，要是被心思不正的人盯上，不管她年纪多小，姑娘家的清白就毁了…… 她缓和了语气：“张嫂别担心，这种事我自有决断，晓晓年纪小，谈娃娃亲委实过早了些。” “我才不要嫁人！”姜晓晓撅起小嘴，佯装一脸天真无邪地道：“我要永远留在娘亲身边，一辈子孝敬她！” 笑话，她家娘亲可是原文女主，离了她的主角光环，自己哪还有好日子过？ 一桌子的人被她的话逗笑。 “你这丫头，哪有姑娘家一辈子待在母亲身边的，年纪大了迟早要嫁人的。”秋莲娘笑着打趣道。 “她愿意留在我身边，养她一辈子又如何。”姜未声音淡淡的，话音却透着一股子说一不二的气势。 在座几人闻言不觉愣了愣，但随即便笑开了，只当姜未这话是为了哄姜晓晓开的玩笑。 这年头哪有母亲不盼望着女儿嫁个好人家的？ 可只有姜晓晓知道，她家娘亲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愿意养她一辈子。 姜晓晓心里美得冒泡，抱着姜未的胳膊蹭了又蹭，她家娘亲简直是人美心善的大女主啊…… “行了，别撒娇了。”姜未无奈地睨了她一眼，随后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 她起身离开座位，走到院子中央。 姜晓晓自然知道自家娘亲要干什么，忙坐正了身子。 这会儿村里的人也吃饱喝足，正跟旁边的人拉家常闲聊。 姜未在院子中央站定，缓声开口道：“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我家前院又盖了几间房子，这几间平房我打算用来做肥皂作坊。” “肥皂作坊，那是什么？”村里有些人家还不知道肥皂的事，纷纷询问旁边的人。 等打听到这肥皂是跟澡豆一样的东西时，不禁感慨连连：“哎呦，这可了不得，我听说澡豆这玩意儿老贵了，只有富贵人家才用得起，镇上都买不到呢。” “我前几天看见连郑师傅那样见过世面的人都抢着买肥皂，这姜氏也太厉害了，又雪糕又是肥皂的，她咋啥都会做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肥皂是晓晓亲手做的，我家小栓还在旁边帮忙了呢。” 众人一听这话，愈发惊讶了：“晓晓做的？！这不能，她才五岁啊，竟然连这样的好东西都做出来！” 眼看众人就着这事讨论得愈发激烈，姜未忙开口道：“大家安静，先听我说，等秋种结束，我家的肥皂作坊也就差不多能建成了，到时候要招三十个号人来干活，十五个男人，十五个女人，你们有意向的，可以来报名。”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工钱我也不会吝啬，来我家干活的工人，女人一个月有五百文的工钱，男人一个月有六百文工钱。” 话音刚落，在座的众人就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什么！就连女人都有五百文工钱？！ “我滴乖乖，五百文工钱，就算是去镇上的曹员外家干三个月都赚不到这么多的钱啊！” “晓晓娘，你家啥时候开工？我要报名！” “晓晓娘，加我一个，等我家秋收结束就来！” …… 一时间，众人纷纷起身围住了姜未，生怕自己抢不到这三十个人的名额。 姜未喊来了刘大刚，照旧将招人的事交给他。 她已经提前叮嘱过刘大刚，招的人必须是老实能干可靠的，那些偷奸耍滑的不要。 姜晓晓也从屋里找出纸笔来，铺在桌面上，刘大刚就坐在她身边，二人面前排起了长队。 制造肥皂这活计不算轻松，也不算难，例如像过滤草木灰这种活计需要非常细致，所以尽量找心细的女人，而将熬好的猪油倒入碱水中要大力搅拌才行，就需要力气大的男人来干。 自然的，体力活给的工钱也就高些。 “王大锤、赵有才，还有程有贵……这几个人都可以留下。”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帮她家盖过房子的，有过经验，人也老实能干。 刘大刚每说一个人名，姜晓晓就提笔记下一个。 很快姜晓晓就满满当当记了一整面纸，轮到女人们的时候，李大勇媳妇儿第一个跳了出来：“我我我！快选我！” 姜晓晓皱了下眉，道：“婶子还是别了，你家就四口人，你来我家干活了，大壮哥也没人照顾。” 说实话，她并不想让李大勇媳妇儿来她家干活，这人心眼小，平时惯会没事找事，来了还不知道要弄出啥幺蛾子。 何况，她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来了后家里的老人谁照顾，家里的活计谁来做？ 李大勇媳妇当即就不满了：“你这丫头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是？！” “哎呦，大勇媳妇你就别来了，你家婆婆都六十多岁了，一大把年纪了，难不成家里的活计都丢给她做？” “你——”李大勇媳妇气得咬牙，“大牛媳妇，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家不是照样只有四口人，而且你家高小燕已经在这里干活了，你凭啥还来？！” “大勇媳妇，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家燕子和栓子都懂事得很，不用我们操心，家里的活计也由孩子他爹全包。”高大牛媳妇说着便走上前，一屁股挤开了李大勇媳妇。 李大勇媳妇气得跳脚，却是无话可说。 毕竟，高大牛媳妇儿上面没有公婆，不用伺候老人，闺女儿子又懂事听话，在姜家颇受欢迎。 不像她家，儿子大刚刚满十岁，正是狗憎人厌的年纪，天天玩得一身泥回家要她洗，上头的婆婆对她动不动就是打骂……这样就罢了，李大勇也不是个省心的，要是让他一个人包揽下所有的家务活，他铁定不愿意。 李大勇媳妇气呼呼地走了。 姜晓晓努力憋着笑，提笔记下高大牛媳妇儿的名字。 还真看不出来，这高大牛媳妇儿表面上是个柔柔弱弱的女人，怼起人来却丝毫不气弱。 紧跟着，又有十多个妇人上前来报名。 姜晓晓瞧着都还不错，便也记下了这些人的名字。 直到人数满了，她才停笔。 第165章 收购猪肉 姜晓晓努力憋着笑，提笔记下高大牛媳妇儿的名字。 还真看不出来，这高大牛媳妇儿表面上是个柔柔弱弱的女人，怼起人来却丝毫不气弱。 紧跟着，又有十多个妇人上前来报名。 姜晓晓瞧着都还不错，便也记下了这些人的名字。 直到人数满了，她才停笔。 除了负气离开的李大勇媳妇，那些没有被选中的人都留在姜家院子。 姜未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便开口道：“没报到名的人也不用担心，往后肥皂作坊还要扩增，我们还会额外招人。” 说罢，她严厉的目光又扫了一圈那些被选中满脸高兴的人，道：“当然，被选中的人也不要就觉得万无一失了，倘若活计干不好，我也会将人辞退。” 此话一出，方才还有些失望的人顿时打起了精神。 自己还有机会！ 而那些被选中的人也赶紧收起了侥幸心理，生怕被别人挤了下去。 姜晓晓收起记得满满当当的纸，向自家娘亲使了一个眼色。 姜未回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便再次朝着众人开口道：“对了，你们家里有养猪的都可以牵到我家来，我家愿意以二十八文一斤收购。” 众人一听这话，再次沸腾了。 什么？ 二十八文一斤的猪肉？！ 这可比镇上卖的猪肉还贵三文钱啊！ 虽然不知道姜家突然收购这么多的猪肉干什么，但家里养了猪的，已经迫不及待地跑回家，准备牵猪来卖。 不过，这年头家家户户都穷，能养得起猪的也只有少数几家，最后牵到姜家的猪也总共只有五头。 姜未从屋里推出板秤，称量了一下，一头猪差不多有两百多斤，就差不多是五六两银子。 她称好重量便爽快地付了钱。 没有养猪的人家在旁边看着，简直羡慕坏了。 这晓晓娘也忒大方了，十多两银子随随便便就给出去了。 姜晓晓观察着众人的神色，便也站出来道：“各位叔叔婶婶，只要你们家里养猪的，都可以牵来我家卖，我家以这个价格长期收购猪肉。” 家里盖了肥皂作坊，以后生产肥皂肯定是需要大量的猪肉，所以这猪肉越多越好，就算用不完，也能一直囤在她家娘亲空间里，反正也放不坏。 “当真？”一群人妇人已经蠢蠢欲动，“明儿我就去镇上买两只小猪仔回来养。” 一头小猪仔不算贵，三四百文就能买到一只，养上四五个月就可以出圈了，拿到姜家一卖就是五六两银子进账……这可是一笔好买卖啊！ 而且养一头猪也不费啥事，猪的吃食不像人这么麻烦，随便去山上割些猪草就能把猪养得肥肥壮壮的。 玉河村养猪的人家不多，姜晓晓想了想，准备将主意打到邻村去。 不管怎么说，要在入冬之前收购一大批肥猪肉囤着，不然到时候冬日严寒，肉价上涨，她家再买就亏了。 姜家前院热热闹闹的，姜晓晓便领着秋莲娘和赵大嫂一起帮忙将刚买来的五头猪牵到后院。 如今她家的后院连着买来的那片荒地，面积宽阔，建了好些鸡圈兔窝羊棚，专门用来养家里的牲畜。 这些牲畜养在后院，前院就会干净许多，也不会有臭味。 秋莲娘看到兔子窝里那密密麻麻聚在一起抢草吃的兔子，顿时吓了一跳：“哦哟，你家兔子咋就这么多了，这少说也有六七十只？” 赵大嫂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那些兔子，问道：“这兔子是咋喂的，我记得刚来那会儿不是才十多只吗？” 姜晓晓苦笑，她也没办法啊…… 喂了异能水的兔子也不知咋了，特别能生，生一窝就是六七只小兔子，而且这小兔子还长得特别快，两个多月就能长大成年，接着又生……她家兔子都快泛滥成灾了。 第166章 徐寡妇被栓在了院子里 赵大嫂弯腰随手揪起一只兔子的后颈，提起来一看，天，这兔子又肥又壮，个头还大，在她手下还活蹦乱跳地挣扎。 她一个没抓稳，兔子两腿一蹬，竟然从她手里逃脱出去，蹿进兔窝躲起来了。 秋莲娘在旁边被逗得咯咯笑：“呦，这兔子还有一身蛮力呢！也不亏春芽一天三顿的来喂。” 赵大嫂却是挠了挠头：“我家养的兔子也是春芽在喂，咋就没长这么大个呢？” “说起来，春芽姐养的那两只兔子该下崽子了？”姜晓晓连忙转移话题，“这入秋了，新鲜的青草不好找，找来的草料也尽量晾晒一下，兔子不能喝太多的水，还有，兔子生性胆小，在微暗的环境中才会长得比较快养得好的话，一只兔子一年能产六十多只崽呢……” “这养兔子还有这么多规矩啊。”赵大嫂赶紧记下姜晓晓的话，“怪不得晓晓你家的兔子养得又肥又大，我回家就让春苗给兔子搭几个兔窝。” “不过说实话，你家这兔子实在忒多了，家里牲畜一多就不好打理，也容易生病……”秋莲娘环视着后院，不是鸡就是羊，现在还多了五头猪，耳边不是“咯咯咯”，就是“咩咩”的叫声。 “我瞧着你家不是跟镇上的酒楼有交情嘛，倒不如可以先卖一部分给他们，不仅能赚一笔钱，家里的负担也能减轻不少。” “秋莲娘说的有道理。”姜晓晓佯装认同地点头，“我晚上就跟我娘商量一下。” 不过，不是商量把家禽肉卖给酒楼，而是先宰杀一部分家里的兔子，在冬日来临之前囤一大波兔毛。 兔毛和兔肉都是好东西，兔毛可以做围脖、兔毛靴子、兔毛冬帽、兔毛大氅……这些都是冬日御寒的好东西。 至于兔肉，反正她家现在也不缺钱，犯不着为了点小钱就把兔肉卖给酒楼，宰杀的兔肉清洗干净，收进自家娘亲空间里，留着慢慢吃，冬日弄个兔肉火锅，岂不是美滋滋的…… “说起来……今天咋没见赵家过来吃酒席？”赵大嫂仿似不经意间地提起。 话毕，见秋莲娘和姜晓晓二人朝自己齐齐望来，她又连忙解释道：“你们可别瞎想，我只是觉得奇怪，赵无赖他老娘平时那么爱占便宜的一个人，今天咋没来蹭饭？”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秋莲娘开口道，“我早上的时候还听大林媳妇随口说了一下，她今天路过赵家的时候，见赵无赖他娘用铁链子把徐寡妇拴在院子里……” “什么？拴起来了！”赵大嫂吓了一跳，“咋能把人活生生拴在院子里？赵家这是要干啥子啊？” 虽然她很不喜欢徐寡妇这个抢了她前夫的人，但听到她被这么对待，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算了，这都是他们家里的事，咱们别管就是。”秋莲娘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摇摇头道。 姜晓晓听着这一番话，倒是隐约猜到了赵无赖他娘要干什么。 赵家欠着官府那么一大笔税收，在村里又借不到钱和粮食偿还，只能另寻他法，徐寡妇恐怕要被…… 思及此，姜晓晓的眸色沉了沉。 …… 与此同时。 李家茅房里，不断传来李老婆子的哀嚎声。 “咋回事？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李老爷子急得嘴皮都快上火了，老婆子来来回回都拉了好几次了，咋还没好？ “爹啊，我看就是姜家的饭菜有问题。”一旁的朱氏捏着鼻子，时不时地往茅房的方向望一眼，心道：这死老婆子在姜家吃了多少好东西，咋拉的屎这么臭？ 哼，活该，谁让他们去姜家吃好吃的不带上她！ 朱氏心里又是恶毒又是落井下石，转头瞥见换好衣服的李守德从东屋走出来，手里还捏着那件全是屎尿臭味的长衫，顿时又嫌弃地后退了两步。 李守德的脸色很是难看，今天他特意穿了自己一直舍不得穿的长衫去姜家，没想到被拉了一身屎尿，臭气熏天，好好的一套衣服就这么毁了，这让他如何不生气。 但拉了他一身屎尿的又是他的亲娘，他又不能明面表现出生气。 “如果是姜家饭菜的问题，我们吃了咋没事？”李老爷子十分不解，明明大伙吃的都是一样的饭菜，咋就老婆子一个人吃坏了肚子？ 平时老婆子的身子骨也没这么差啊…… 正疑虑着，李老婆子就抱着肚子颤颤巍巍地从茅房走出来，嘴里还一边哀嚎着：“哎呦，疼死我了……你们都是些没眼色的混账家伙，不知道过来扶我一下！” 李老婆子拉得都快虚脱了，两条小腿不停地在打颤，整个人显得有气无力的，可那骂人的声音依旧尖锐刺耳，气焰嚣张。 然而，一大家子人，没一个动的。 李老婆子从姜家赶回来几乎是在茅房里度过，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上面沾的屎尿都干了。 几人默默看了眼李老婆子衣服上那几乎要结块的脏东西，忙移开视线假装忙去。 “哎呦，娘，你这样下去可不好，我还是去请周郎中来帮你看看！”见李老婆子猛地朝自己看过去，朱氏连忙撒丫子就溜了。 “这懒婆娘，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殷勤！”李老婆子气得咬牙，知道朱氏嫌弃自己故意溜走，只能将视线投向大儿媳妇孙氏。 孙氏沉默地站在角落里，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面色憔悴，面色呆呆的，见她瞧过去，随即无情地撇过脸走开了。 “好啊！”李老婆子忍无可忍，当即气得大骂起来，“我看你们一个两个是不是当我这老婆子死了不成！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 她话未说完，当即又捂着肚子疼得哀嚎起来。 李老爷子无法，只能自个儿上去扶人。 李老婆子疼得一把攥紧他的袖子，嘴里仍是止不住地骂骂咧咧：“这老大媳妇真是反了天了！竟敢给我甩脸色，我今天就要让守德休了她！” “哎，行了，你就少骂两句！”李老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大媳妇现在还生着咱俩的气，你就别怪她了……” 第167章 秋种 毕竟云缨这回事，确实是老李家对不起她，孙氏心里有气他也能理解。 “我呸！” 李老婆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骂道：“就她那黄脸婆咋配的上咱们儿子，守德现在可是秀才了，娶官娘子都使得！瞧一天一天给她能耐的！我看着她那张脸就来气……哎呦，肚子、肚子……又来了……” 话骂到一半，李老婆子就捂着肚子痛呼出来：“快、快扶我去茅房！憋不住了！” …… 姜家办完酒席后的这几天，村里人也开始了秋种，陆陆续续地播种荞麦。 荞麦从播种到成熟只需要三个月左右，稻子是在九月份成熟收割的，要等到来年四月份才能再次播种，这段时间用来播种荞麦刚刚好。 荞麦不像水稻那样需要大量的水分，需水量极少，只需要一场雨浇透地面，麦子就能开花并结出饱满的麦粒。 这几年永安县邻近的几个村都经历了旱灾，村民们已经不敢再播种那些需水量大的作物庄稼，荞麦是最好的选择。 种出来的荞麦是不需要再额外交税的，能弥补村里人粮食的空缺，不然单靠那点稻子，村里人根本熬不到明年的秋收。 瞧着村里人陆陆续续地忙碌起来，姜未这边也动了心思，打算再找里正买一块田地，自家也种点荞麦。 荞麦磨成面粉可以用来做花卷、饼糕、馒头和汤面等各种面食，也是一种不错的粮食。 而且种了荞麦，她家的粮食来路也有了说法。 然而，姜晓晓一听自家娘亲有了种荞麦的打算，当即急了。 她可没忘记，今年冬天可是会发生大雪灾！ 荞麦遇到霜雪就会很容易被冻死，今年种植荞麦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场雪灾究竟有多大她不清楚，但那场令村里人还心有余悸的冰雹在原着中都没有重点提及，只是寥寥一笔带过，而这场雪灾，原着用了大量的笔墨描写，定然不是一场小雪灾那么简单！ 她无法阻止村里人种植荞麦，毕竟玉河村每年都要播种荞麦，自己若是提出不让种，不仅没人赞同，还会被当做胡言乱语的妖怪。 但自家娘亲还是可以阻止一下的…… “娘，我觉得荞麦不是一种好的选择。”姜晓晓开口道，“我看书上说，荞麦的特性是吸收肥料多，会使土壤变瘦，导致粮食产量上不去……咱们还是别种荞麦了，倒不如等明年四月份一起播种水稻。” 她这话说的也没错，古代的生产力水平本就低下，粮食产量不高，还没有各种化肥和农药，庄稼严重缺乏营养，要是种植荞麦，只会使原本不堪负重的田地雪上加霜。 姜未思忖着，同意了她的话：“也好，那就等来年再种。” 姜晓晓闻言悄悄松了口气，幸好她在自家娘亲面前一直维持着热爱阅读的人设，平时不管有事没事都喜欢拿着一本书看，要不然这些话还不知道咋编呢…… “对了，娘，我总感觉今年的冬天会很冷……”姜晓晓斟酌着开口，“要不咱们杀一些家里的兔子，把兔毛攒下来做几件保暖的衣物，好不好？” “行啊，刚好这几天有空。”姜未说着就撸起袖子去灶房拿刀，她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干就干。 这几天村里忙着秋种，除了郑师傅领着弟子们在院外盖肥皂作坊，家里就没别的什么人了，连秋莲娘都在家里忙活没空来她家，赵大嫂倒是有空，不过已经被安排去烧窑炉了。 母女二人在后院追逐兔子。 这些兔子跑得太快了，那有力的双腿一蹦，就跳出十多尺远，连毛都摸不到。 姜晓晓迈着两只小短腿，跑出一身汗也没追上一只。 “这兔子也忒能跑了，根本不像正常的兔子，这速度都快赶上那大草原上的猎豹了……“姜晓晓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地地道。 转头去看姜未，她手里也只抓到两只兔子。 这些兔子实在太能逃窜了，不知道要追到什么时候…… 这时，一只半大的老虎冲进后院，以迅雷不及耳之势叼起一只肥肥壮壮的兔子，转头就送进姜晓晓的手里。 姜晓晓眼睛一亮，一手拎着兔子，一手摸了摸它的头：“阿黄真棒！” “嗷呜~” 半大的老虎似乎听懂了姜晓晓的夸奖，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手，高兴地发出了嗷呜的声音。 “阿黄”是它现在的名字。 以前老虎崽子刚来家里的时候，姜晓晓还能勉强双手抱起，而如今几个月过去了，也不知是不是经常喝异能水的缘故，还是家里不缺吃不缺喝的缘故，这老虎崽子长的飞快，已经快到成年人腰际那么高了，再叫它小虎委实不合适，索性就改名叫阿黄了。 “阿黄，你再去帮我抓几只兔子来。”姜晓晓索性将抓兔子的重任交给老虎了。 “嗷呜~” 阿黄应了声，而后转身冲进兔子窝，那些躲躲藏藏的兔子一见到凶神恶煞的老虎，一股来自血脉中的恐惧油然而生，兔子们顿时吓得瑟瑟发抖，动都不敢动一下。 阿黄不费吹飞之力，一嘴叼起一个，全部送进姜晓晓手中。 姜晓晓拎着兔颈子，送到自家娘亲手里。 姜未手里刀落，一刀一只兔子，紧接着是剥皮、剔骨……行云流水，干净利索。 看得边上的姜晓晓一愣一愣的，妈呀，她家娘亲太厉害了！ 她啥时候也能学会这绝活？ 不过，她在现代的时候连只鸡都不敢杀，真让她来杀这些活蹦乱跳的兔子，她还是有些不敢的…… 姜未刚宰杀完一只兔子，阿黄就叼着一只捕捉到的兔子送来，完全不用母女二人再去追兔子。 而且，它还按照姜晓晓的吩咐，不捕捉那些已经怀孕的母兔和幼兔。 洗干净的瓷盆里已经堆满了打理干净的兔肉，姜未还在继续宰杀兔子，这时，她突然发出一声“咦”的声音。 “咋了，娘？”姜晓晓手里死死按着住在她手里不断挣扎逃窜的兔子，转头看了去。 她家娘亲手里正捏着一粒花生粒大小的石头，似乎是从兔子脑袋里扒出来的，上面还带着血和黄白色的脑浆。 第168章 兔子脑袋里有晶核？！ 姜未平时遇事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今天难得见到她露出如此震惊的神色。 而这震惊中又隐约带着一抹惊喜。 姜晓晓连忙凑上前去看，疑惑道：“娘，这到底是啥呀，咋会在兔子的脑袋里？” 姜未连忙捏着这粒花生粒放进木盆里洗了洗，待洗净上面的污渍，那粒石头也显现出了真正的模样。 石粒呈不规则形状，外面宛若水晶一般晶莹透彻，十分好看。 “……晶核。”姜未缓缓吐出二字。 姜晓晓一瞬间愣在原地。 啥？ 晶核？！ 兔子脑袋里怎么会有这玩意儿？ 晶核不是丧尸脑袋里的东西吗！？ 难道这些兔子…… 一想到这儿，姜晓晓吓得扔掉了手里的兔子。 那兔子一逃脱束缚，忙撒丫子就想逃窜离开，奈何一转头就撞进了阿黄的怀抱。 阿黄虎口一张，轻而易举地将这只兔子重新叼起，它献宝似地将兔子送到姜晓晓手里。 姜晓晓却不敢收了。 反倒是姜未一把接了过来，手起刀落，利落地宰杀了兔子。 她手法飞快，隐隐带了一丝急切。 然而，撬开兔子脑袋扒拉了一会儿，一无所获的姜未叹了口气：“看来不是所有的兔子都有……” 她看了看盆里的兔肉，挖到晶核的那只兔子的体型明显比其他兔子都要大一圈，难道是…… 姜未下意识地望向姜晓晓。 姜晓晓心中已经猜到了大半，可能是因为兔子喝了自己异能水的缘故，才导致变异，像丧尸一样长出了晶核…… 但对此，她只能表现出一脸的天真无邪，佯装不懂地问：“娘，这叫晶核的石头是从哪里来的，好漂亮啊！” “你喜欢吗？” “……喜欢啊。” 其实是不喜欢。 这丧尸脑袋里的玩意儿，哪个正常人会喜欢…… “喜欢就拿着。” 姜未一把将晶核塞到姜晓晓手里。 姜晓晓：“……” “晚上娘教你怎么用这玩意儿。” 说完，姜未起身，径直朝后院的兔窝走去。 这次，她亲自动手，专挑那些体型大的兔子，一顿猛抓，竟也抓了十来只。 然而，她将这十多只兔子全部剥皮拆骨，也没能再发现一粒晶核。 “这概率也太低了……”姜未有些泄气。 姜晓晓走过来安慰她：“娘，不用担心，家里的兔子还有这么多，以后还能有机会长出来的。” “算了，剩下的兔子不用杀了。”姜未收起菜刀，叮嘱道：“以后你每天一顿的异能水不要忘了喂。” “好。”姜晓晓点头应了下来。 说完，她下意识地看了眼时时刻刻紧跟在她身边的老虎。 阿黄也是每天三顿的异能水喂着，它脑袋里会不会…… 这般想着，她又怯怯地望了姜未一眼，希望她家娘亲不要对阿黄下手…… 姜未似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边上的阿黄，心头顿时明了。 “你放心，这老虎通人性，对你还很忠诚，只要它能留在你身边保护你，我就不会杀它。” 听着自家娘亲的保证，姜晓晓心头松了口气，但同时又有些担忧，若是以后阿黄长大了想回归深山，那她家娘亲是不是就要…… 唉，算了，不管了，到时再看。 今天宰杀了那么多的兔子，晚饭自然是以兔肉为主。 姜未做了一个香辣兔丁，一盆酱香兔肉煲，一个清炒时蔬，一锅大白米饭。 大抵是喂过异能水的兔子变异了，那肉质说不出的鲜嫩，搭配上这香香辣辣的调料，又开胃又下饭，姜晓晓吃了一个大饱。 吃饱喝足，姜未挑出一部分兔肉晾晒在房檐下，晒成肉干，等过上一段时间做成各种口味的手撕兔肉干也是极美味的。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 姜晓晓的房间里。 台灯散发出亮光，将桌面上那粒花生米大小的晶核照得愈发熠熠生辉，夺目耀眼。 姜晓晓在桌前，正襟危坐，打起来十二分精神。 姜未的声音在旁边缓缓响起：“……首先，你拿起晶核，然后全神贯注感受里面的力量流动……就像上次让你在山上感知周围的水系能量因子一样……” 姜晓晓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双眼，将晶核握在手心里。 晶核在桌上放了很久，却没有一点凉意，握在手心里有丝丝的暖意。 她按照自家娘亲的吩咐，一点一点地将自己体内的那股微弱的能量因子缓缓探入手心的晶核里。 姜晓晓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晶核里隐藏着一股浓郁的能量因子，却跟她体内的能量因子有着不一样的属性，是一种无色无形的能量，却又能很好的融入到她释放的那股能量中。 姜晓晓知道，自己身怀水系异能，那能量因子应该就是水系能量因子，这兔子脑仁里挖出来的晶核大概是无属性的。 她再次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与晶核里的能量因子接触…… “很好，慢慢的跟那股能量建立联系，将它化为己用。”姜未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带着一股使人心安的力量。 姜晓晓完全不敢大意，也不敢急着将晶核里的那股力量占为己有，而是小心翼翼地跟它建立联系，然后一点一点的将其引诱至自己的能量因子之中。 两者逐渐融合…… 姜晓晓微微一发力，两股糅合在一起的能量因子被她吸入掌心，顺着经脉缓缓流入身体，融入四肢百骸。 一瞬间，姜晓晓感觉身体内仿佛有一道阀门被什么力量冲破了一样，一股从所未有的暖流在身体里流窜，像是沐浴在温泉之中，舒服极了！ 她猛地睁开双眼，眸中亮色一闪而过。 “娘，我成功了！” 姜未满意地点头：“很好，你的异能已经成功突破到了三阶。” 她的眼中带着一丝欣慰。 “三阶！”姜晓晓满脸惊喜，她的水系异能困在二阶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没想到只是吸收了一粒花生粒大小的晶核就让她突破到了三阶！ 简直是意外之喜！ 怪不得末世文里人人都喜欢用晶核，原来晶核的作用是这么的显着！ 第169章 肥皂作坊正式开工 姜晓晓摊开手掌，一看，手心的那粒花生粒大小的晶核竟然化作了齑粉！ 五指一松，那齑粉便沿着指缝簌簌散落。 这……就没了？ 姜晓晓有些心疼。 “晶核里的能量因子被吸尽，自然也就化作齑粉无用了。”姜未解释道，“你也别心疼，家里那么多兔子，只要你每天坚持给它们喂异能水，总还会长出新的晶核。” “嗯，好！”姜晓晓用力点了点头，家里的兔子这么多，还繁殖得快，一只兔子从怀孕到生产也才不到一个月左右，一窝就生五六只，不消多时，她家后院就全是兔子了。 “还有，平时的训练也不要懈怠了，异能越到后面越难以升级，你要勤加练习才行。” 姜未说着，重新看向姜晓晓的手掌，“好，现在给我看看你的水系异能练到哪种地步了？” 姜晓晓：“……” 这才刚升级就要考核了…… 她只能再次摊开手掌，像方才那样催动到体内的能量因子到手掌之处。 嫩白的小手心不似以往那样流出涓涓细流，而是忽的涌动出一股激烈的水流，凝聚成水箭飞射出去。 姜晓晓对面就是大开的窗户，窗外是一棵大树，水箭射出窗外，正中粗壮的树干。 大树猛烈地摇晃了两下，粗糙的树干虽然没被水箭射穿，但也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 姜晓晓眼中满是惊喜。 三阶的水系异能竟然这么厉害！？ 这水箭要是射在人身上，那不得射穿个大窟窿！ “很不错。”连姜未也难得发出了一声称赞，“比起以前有很大的进步，但你也不能骄傲，平时得多加练习。” “好的，娘！”姜晓晓连连点头，满口应下来。 反正异能这件事上，听她家娘亲的准没错！ 然而，到了晚上，姜晓晓就体验到了异能升级后的“痛苦”。 她睡在床上，身上裹紧被子，门屋和窗户都关得紧紧的，却仍能听见外面风吹树叶的声音，以及秋蝉在夜间高声鸣叫的声音…… 其实这些声音，每天晚上都有。 但今晚听着格外清晰响亮。 虽然她知道异能每次升级都会很改善身体的体质，使身体的力量、敏锐、记忆等得到很大程度的提高，但也没想到效用这么明显！ 姜晓晓欲哭无奈地捂住耳朵，听着这些嘈杂的声音，怎么睡得着啊？ 她家娘亲刚穿越来那会儿正值初夏，夜间蝉鸣不休，也不知道她咋受得了的？ 不过想想也是，姜未在末世那会儿，每晚都是伴随着丧尸的吼叫声入睡的，这夜间小小的蝉音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两天。 秋种结束，一年之中最忙碌的时候也结束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村民们陆陆续续地空闲下来。 在这段空闲日子里，放在以前，村里的男人大多都会去镇上找活计做，赚点银钱给家里置办冬衣，为冬天的日子尽早做打算。 但今年不同。 村里很多的成年汉子都在姜家有活计做，不用再辛辛苦苦地去镇上找活计。 而且姜家给的工钱比镇上员外家的还高，大家都乐意在姜家干活。 这天一大早。 村里三十号人口，早早的就在姜家院子里集合了。 姜未站在众人面前，神情严肃，语气也是从所未有的冷硬：“在大家来我家正式干活之前，我先提前说清楚一点，无论你们在作坊里看到什么，干了什么，半个字都不许向外面透露！一旦被我发现——” 话音顿了顿，姜未目光冷冽地扫过这里每一个人的面孔，一字一句地道：“不仅要全部退还我的工钱，还要赔偿我十两银子！”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都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赔偿十两银子？！ 乖乖的，他们这些地里刨食的农民，一年到头来都赚不到二两银子，这十两银子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笔大数字！ 人群中，有个妇人不乐意地开口了：“姜氏，哪有你这样的？是你请我们来干活，凭啥不许我们往外说，还要赔偿你十两银子？” “对此有异议的，请尽早离开，免得到时候反悔！”姜未一记冷冽的眼光扫过去，“我家这份活计，多的是有人来干。” 那妇人顿时没话说了。 众人也纷纷低下头，没有人敢发出质疑的声音。 他们心里清楚，姜氏这是为了防止他们这些来干活的将那肥皂的配方偷偷透露出去……这毕竟是人家赚钱的东西，也能理解。 “很好，如果都没有异议的话，就来这张纸上按押。”姜未说着拿出一张早就写好的合约。 姜晓晓站在边上，及时端出一份印泥。 村民们挨个上前，纷纷在纸上按押。 这下，契约已成，她们便可放下很多顾虑了。 “你们都是签了合约的人，如果有人违反了我刚才说的话，我完全可以上衙门告状，强制让你赔偿那十两银子。”姜未扬了扬手上的合约，“所以，不要有任何侥幸心理。” 听到“衙门”二字，先前还怀有小心思的两三个人，这下再也不敢有啥心思了。 村民们也连忙拍着胸口保证：“晓晓娘，你放心，我在这里干了啥，看见了什么，就算打死我，我也绝对不会说出去！” “对，我连我亲娘都不说！” “我、我记性差，回家倒头一睡就啥都忘记了。” …… 听着村民们一声声的保证，姜晓晓忍不住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 果然，还是要靠她家娘亲的雷霆手段，加上合约和官府的震慑，才能让一些人彻底老实下来。 规矩立好，姜未便带着这三十号人去了肥皂作坊。 肥皂作坊就在姜家新房的右侧。 众人跟着一路走过去，就能看见一排林立的五间平房，用最普通的石砖材料盖的，不精美，但胜在牢固。 其实这只是表面上的，郑师傅这几天带着徒弟紧赶慢赶，完全按照姜未的要求，用水泥建造的，牢固性就不说了，最重要的是拥有水泥抗腐蚀、防火、防水等优点。 这样，就算到了下大雨、大雪，都压不倒房子。 第170章 要被卖到青楼的徐寡妇 众人不禁感到惊叹。 这肥皂作坊看着不仅牢固，外面竟然还建着高高的围墙，在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这隐秘性，不是一般的强。 五间水泥平房，姜未也已经规划好了布局和用途。 第一间，用来烧制和过滤草木灰。 第二间，用来熬制猪油。 第三间，将过滤好的草木灰和猪油运来这里面，混合搅拌。 第四间，浇模，将充分反应后的肥皂液注入模具中，凝固成型，期间还可以加上各种花瓣和香料，制成香型肥皂。 第五间，便是用来当做库房，放置制作好的肥皂。 姜未将这三十号人分为五组，一组刚好六人，一间作坊安排六个人手。 那些心细眼尖的媳妇就安排在第一间，专门负责过滤草木灰。 力气大的男人就负责搅拌肥皂液，使其充分发生皂化反应，这是力气活，男人来做最为合适。 开工第一天，母女二人就在各个房间里负责建工。 除此之外，姜未还要背着这些干活的人，在猪油加入碱水的时候，偷偷倒一些酒精进去。 这一步是制造肥皂必不可少的。 也是姜未留的一个心眼子。 油脂不溶于碱水，只有加入酒精才能让油脂在酒精中充分溶解。 然而，酒精需要蒸馏技术才能产出来，在这个时代还没有这种技术。 所以，就算有人违反合约偷偷将制作肥皂的步骤说了出去，但没有酒精，也做不出来肥皂。 姜晓晓在第一间作坊里监工，这里面都是些负责烧制和过滤草木灰的媳妇婆子。 几个女人聚在一起，不免就聊起了些闲话。 “……哎，你们听说了吗，赵无赖他娘要把徐寡妇卖到青楼去！” “什么！啥时候的事？” 此话题一出，众人纷纷被引起了兴趣。 就连边上负责监工的姜晓晓也不由得悄悄竖起了耳朵。 几个媳妇婆子似乎忘记了姜晓晓是个小孩子的身份，肆无忌惮地说了起来。 “……就在前两天，我亲耳听到老李家的二儿媳妇说的！” “是那朱氏？”有人立即摇头质疑，“那婆娘的话最不可信，你怎么能相信她说的话呢？” 就是。 边上偷听的姜晓晓默默应和了一声。 那朱氏什么德性，她最清楚不过。 “这次她还真没胡说。”那媳妇便侃侃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几天，晓晓家不是办酒席嘛，李老婆子吃了以后回家拉了好几天肚子，一直不见好……” 说到这儿，那媳妇终于想起有姜晓晓这号人站在旁边，忙看了她一眼，但见姜晓晓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这才继续道： “后来老李家就去请周郎中来看，但郑郎中不在，刚巧被赵无赖他娘请走了……” “赵无赖他娘请郑郎中干什么？”有人适时提出疑问。 “徐寡妇跟赵无赖鬼混的那段日子里不是怀上了吗，现在赵无赖他老娘要把徐寡妇卖到青楼凑钱，就找来周郎中开药堕了她的胎……” 几人听着，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这赵无赖他老娘也忒狠心了！ 这可是她的亲孙子啊，她都舍得堕胎。 这个时代，儿孙越多，意味着家里老人福气越好，不到万不得已，是没有人家会愿意堕胎的，可见这高额的税收已经将赵无赖家逼得走投无路了。 “这徐寡妇也是凄惨啊，怎么就摊了赵无赖这种人……”有人发出一声长叹，有些同情起徐寡妇来。 “呸！这都是徐寡妇自作自受！” 也有人丝毫不同情徐寡妇，“要不是她背着春苗她娘私底下跟赵无赖鬼混，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哎，幸好春苗她娘早早就跟赵无赖这个混不吝的离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磋磨呢……” 就在众人谈论的正起劲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叫骂声。 “姜氏，你这个杀千刀的，给老娘滚出来！” “你害我儿子变成了这副样子，今天我要让你血债血还！” …… 姜晓晓一听这声音，当即跑了出去。 院外已经围满了一圈人。 赵无赖的老娘赵王氏站在院外骂骂咧咧，旁边站着个灰头土脸的徐寡妇。 这人不是传言说要被卖进青楼了吗，怎么还跟着赵无赖他娘一起来她家闹事？ 无端的，姜晓晓看见徐寡妇，心头隐隐有股不好的感觉。 姜未闻声也从肥皂作坊里走了出来。 赵无赖他娘一见姜未出来，骂得更起劲了： “你这个黑了心肝的杀人犯，我儿子就是被你害成这样的！可怜我的儿啊，好好的一个人，如今变成了废人，什么也干不了，只能每天瘫在床上，连吃喝拉撒都要我伺候……这一切，都是你这个歹毒的贱人害的！你赔我儿子的命来！” 这话连边上的村民都听不进去了，道：“赵老婆子，你可别胡说啊，你家儿子分明是被狼群追着跌落山崖，怎么关姜家的事了？” “哼，别以为我儿子现在瘫了说不了话，我有人证！”说着，赵无赖他娘一把拉过旁边的徐寡妇，“徐寡妇可以作证，我儿出事的那天晚上，根本没去山上，而是去了你家！”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啥、啥意思？” 听到这话的母女二人，默契地对了一个眼神。 二人心里都清楚，赵无赖那天晚上是来干什么的，这件事除了赵无赖知道，就只有她们母女二人知道。 徐寡妇既然知道赵无赖那天晚上去干什么，那就只能说明…… 原本以为赵无赖被吓哑了，这件事就此结束了，没想到，原来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徐寡妇。 姜未唇角一勾，目光落在了徐寡妇身上。 被赵无赖他娘死死攥住的徐寡妇无端打了个冷颤，她刚抬起头，就对上了姜未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眸。 “既然徐寡妇你说赵无赖那晚不是去山上，那你来说说，他来我家干什么？”姜未的声音缓缓响起，不带一丝感情。 徐寡妇的脸色瞬间白了。 第171章 徐寡妇的污蔑 这让她怎么说？ 是说自己撺掇赵无赖去毁你清白，好把你家的财产全部占为己有？ 还是说她自己被赵无赖强占了身子，也想把你拉下泥淖，所以才撺掇赵无赖大晚上去你家里毁你清白…… 徐寡妇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她原本只是为了不被赵老婆子卖到青楼，所以才跟她透露了这件事，是想让赵王氏放过她，去找姜家索要赔偿，好凑足那笔税收的钱。 但没想到最后，赵王氏竟然扯着她来找姜氏对证。 如今到了这样的境地，她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如果不把姜氏扯进来，她就得被卖到青楼去…… 于是，徐寡妇心一横，咬牙道：“没错！我亲眼看到那天晚上你约赵无赖去你家里，说是你家里没有柴火烧了，让赵无赖去山上帮你砍点……结果他一晚上都没回来！肯定是你将赵无赖诱骗到山上，把他推下山坡，才害得他被野狼咬残！” “我大晚上的约赵无赖去我家里？”姜未被这话气笑了，“徐寡妇，但凡你有点脑子，都不会说出这种无稽之谈！” “我娘才不会做这种事，她那天晚上一直和我在一起！”姜晓晓站出来道，“你不要无凭无据地污蔑我娘！” 现在的姜晓晓基本已经确定，那天晚上赵无赖来找她们娘俩，一定有一半是徐寡妇暗中怂恿的，不然不可能对那天晚上的事情那么清楚，还借此编出这样的谎话来污蔑她娘。 “反正我是亲眼看见了！”徐寡妇咬死这点，“赵无赖那天晚上就是去了你家！” 边上的村民看不下去了。 “我说徐寡妇，你自己喜欢偷汉子，可别把晓晓娘想的跟你一样不要脸！就赵无赖那样的人，倒贴给晓晓娘，她都不要，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喊赵无赖到家里去？” “就是！徐寡妇，大家伙儿都在这儿看着呢，劝你不要空口无凭胡乱污人清白！” “哎呦，大家伙儿还看不出来吗？这赵无赖家里自个儿交不上税，现在是故意攀扯晓晓娘来了，想污蔑晓晓娘的清白，为她家出钱交税呢！” “真是不要脸！为了钱，连这种谎话都编的出来！” “……” 大家伙儿你一言我一语地嘲讽起徐寡妇来。 徐寡妇被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 赵王氏见说不过姜未，还有这么人为她说话，索性大腿一拍，坐在地上撒泼哭嚎起来： “我不管！反正是有人见到我儿那天晚上去了你家，我儿变成这样都是你这个毒妇害的！你不赔偿我儿子的损失，我就不走了！” 众人一阵无语，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要钱要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不过，赵无赖他老娘脸皮极厚，经常仗着年纪大别人不敢对她动手，撒泼耍无赖占便宜，她要是真的一直坐在这里嚎丧，赶也赶不走，众人也拿她没办法。 姜未冷笑一声：“不走？那你就在这儿好好坐着。” 说完，她扭头进了院子。 赵王氏抹了一把脸上不存在的泪，两颗眼珠子滴溜溜地打量着姜家的新房子，眼中掩不住的贪狼之色。 这么大一栋青砖大瓦房，这得花了多少钱才建得起啊！ 徐寡妇那个贱皮子说的对，姜家这是发大财了！即使他家儿子不是被姜氏索所害，她也要咬死了姜家这块肥肉，非得给自己咬下些油水来不可！ 没一会儿，姜未就拎着一个木桶走出来了。 姜晓晓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她娘手里拎着的木桶，隔得有些远，她没咋看清里面的东西，但那密密麻麻蠕动的东西还是让她一阵寒毛起。 她默默地向地上的赵无赖他娘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赵王氏一见姜未拎着木桶出来，只当她要拿粪水泼自己，浑然不怕地道：“哼！姜氏，你以为你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就会走吗！我今天话就撂这了，你不给我钱，我就不走了！我就算顶着满身粪水我也要天天在你家门口哭丧，看你能怎么办！” 村里人也看见姜未拎着的木桶，也以为她是要往赵王氏身上泼脏水逼她离开，但这法子没用啊。 以前赵无赖他娘为了几文钱坐在人家院门口哭嚎，嚎了一整天，把那家人吵得烦不胜烦。 那家人气不过，就拎了一桶大粪出来泼她想赶她走，没想到赵王氏这个老婆子是个能忍的，硬生生顶着满身脏污在那家人门口嚎叫了两天，最后那家人被逼无奈给了赵王氏好多钱才把事情了结。 “放心，我不赶你走，你愿意在这里嚎多久都行……只要你受得住！”姜未冷笑一声，拎着手里的木桶就往赵王氏身上一泼。 霎时间，一大窝蛇群就当头浇在了赵王氏头上。 “蛇！是蛇！！” 村民们顿时吓得纷纷四散开来。 赵王氏只感觉脖间一阵滑腻阴冷的凉意，耳边响起让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嘶～”声音。 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绿莹莹的竖瞳，一条条的黑蛇缠在自己身上，正朝自己吐着猩红的蛇信子。 赵王氏哪里见过这阵势，当即惨叫一声，吓得直接晕厥了过去。 姜未见状，这才放下手里的木桶，摸出一个拇指粗细的竹笛，附在唇前吹了两下。 村民们吓得躲在远处看，丝毫不敢靠近，只见那密密麻麻缠绕在赵王氏身上的蛇群仿佛听到了笛声的召唤，慢悠悠地离开了赵王氏的身体，乖乖顺顺地爬回到木桶里，不再露头…… 村民这才敢慢慢靠近过来，一看赵王氏，只是被吓晕了过去，没有被蛇咬到。 但一想到刚才的情景，每一个人心里都在打冷颤，他们从来见过这么多的蛇，密密麻麻地缠绕在人身上，好不瘆人！ 姜未走了过来，伸脚踢了踢晕死过去的赵王氏，然后看向一旁早已吓得呆愣住的徐寡妇：“还不过来把人抬回去。” 徐寡妇猛地回过神，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她不敢说一个字，拖起晕死的赵王氏就逃也似的跑了…… 其实，要不是方才被蛇群吓得腿都软了，她早就跑了。 第172章 不能让赵无赖开口说话 徐寡妇带着赵王氏离开后，村民们又止不住地看了看姜未身后的木桶，里面黑乎乎一片，隐约可见那密密麻麻蠕动的蛇形。 想到方才的情形，村民们又止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倒是有几个胆儿大的村民上前，小心翼翼地问：“晓晓娘，你、你这蛇是……” “我前两天山上抓的。”姜未淡声开口道，“放心，这些蛇都是无毒的，没有我的命令，不会随意伤人。” 见姜未说这些蛇都是无毒的，众人这才松了口气，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但此刻，人人心里都清楚，晓晓娘是个训蛇高手！ 她那小竹笛一吹，就能让蛇乖乖听她的话，以后哪个人要是不长眼再敢来闹事，晓晓娘就让蛇来咬他！ 就算这些蛇都是无毒的，咬不死人，但这么多蛇一口一个，也能让人疼死…… 众人这么一想，心头又有些害怕，热闹啥的也不想看了，忙不迭地告别姜家离开了。 姜未拎起木桶回后院。 姜晓晓就跟在边上，她也怕这些软体动物怕的紧，忍不住道：“娘，你啥时候养的这些蛇？” 她记得上次她家娘亲抓蛇，还是为了对付那个想强买她家雪糕配方的贾掌柜。 姜未看了她一眼：“我这不是想着多养着小动物，用你那异能水喂喂看，能不能多长些晶核出来。” 姜晓晓：“……” 你管着这蛇群叫……小动物？ 算了，她娘也是为了多长些晶核出来。 不过…… “娘，你刚才拿的那个小竹笛是？” “哦，那是娘以前的一个朋友送的。”姜未道，“她是个精神系异能者，这玩意儿就是她随手做的，能控制少量的蛇虫毒蚁。” 姜晓晓露出羡慕的神情。 精神系异能……听着就很强。 为啥她就是个水系异能呢？ 虽然她对异能方面了解的不是很透彻，但看过这么多的小说，她也明白一些，水系异能比较偏向辅助那一类，攻击力弱，难升级，要不是末世那样的地方缺少干净的水，想必水系异能者都不好混…… “你也别羡慕，精神系异能实力虽然很变态，但拥有这一异能的人通常身体孱弱，很容易受伤死亡，他们想要活下去，还得依赖水系异能者的治愈能力。”姜未道。 “而且，水系异能者可不止拥有治愈这一项能力，只要训练得当，化水凝冰，沟通天地水系能量因子，徒手凝云化雨都不是事。” 姜晓晓听着就很心动，她看向自己嫩白的小手，低声呢喃道：“我啥时候才能有这么强的能力……” 她现在就只能凝个小小的水箭，连树洞都打不穿。 啊，她也想要那种呼风唤雨的本事想想就很爽！ “不必心急。”姜未拍了拍她的肩膀“只要你勤奋努力训练，总有一天会达到那种程度。” “嗯！”姜晓晓重重点头。 没错，来日方长，她现在年纪还小，才五岁，只要她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每天坚持不懈地训练，练个五年、十年、三十年……总有一天会达到那种程度！ “哦，对了，娘。”姜晓晓想起方才徐寡妇污蔑她们事，“我感觉徐寡妇肯定知道些什么，要是让她们知道赵无赖是在我家出的事，那赵王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想另外的法子对付我们……”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保不准哪天赵无赖能开口说话了，指认她们，告到官府去，那就不好办了。 姜未也沉了脸思忖起来：“绝对不能让赵无赖再开口说话……” 她微微眯了眯眼，一个心计上头。 …… 话说另一边。 徐寡妇不常干农活，力气小，连拖带背的才将赵王氏带回了家。 一到家门口，她便将赵王氏扔在地上，整个人也似浑身脱力一般，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她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地上的赵王氏，仿佛还能看到那密密麻麻的蛇群爬在她身上的情景。 闹出这么一出，别说她了，想必赵王氏肯定也怕了，绝对不会再去找姜氏索要赔偿…… 不行，她不能继续留在这！ 赵王氏不敢去找姜氏，肯定还会把她卖到青楼里去，她必须赶紧趁着现在逃跑！ 想罢，徐寡妇顾不得腿软，飞快站起来。 然而，她刚要迈开腿跑，一双枯瘦的手就死死钳住了她的脚踝。 徐寡妇猝不及防，吓得尖叫一声。 “小贱皮子，你以为你跑的了吗！” 赵王氏拽着徐寡妇的脚踝，直接将她扯得一个趔趄，重重的摔倒在地。 而后，她欺身而上，直接骑在徐寡妇身上，一把薅起她的头发，甩了几个大嘴巴子。 “小贱皮子，我看你皮又痒了是不是！竟敢逃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赵王氏对着徐寡妇又是打又是骂，仿佛要把自己在姜家所受的气统统撒到徐寡妇身上。 “都怪你这个赔钱货！丧门星！都是你害我儿子变成了这样！就你这只破鞋还想嫁给我儿子，我呸！你也不看你德性！要不是你勾引我儿子，春苗和她娘那几个赔钱货也不会走，我儿子也不会变成这样！这一切都赖你！你还我儿子命来！” “娘，娘，娘我错了，你别打我了……”面对对赵王氏的打骂欺辱，徐寡妇只能哭嚎着求饶。 要是放在以前，她根本不怕赵王氏这种欺软怕硬的老婆子，她连赵无赖都敢上去挠几下，还会怕这种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 可自打她怀了身子以后，前面几个月还不咋地，越到后面，身子骨日渐虚弱，赵无赖家里穷的响叮当，连个鸡蛋都拿不出来，她没有营养补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没有，身子虚弱得连赵王氏这种老婆子都能上来欺负两下。 自打赵无赖出事后，她就被赵王氏逼着给赵无赖伺候吃喝拉撒，给他端屎端尿，还不顾及她日渐大起来的肚子，成天对她又打又骂。 前两天更是被赵王氏这个狠心肠的老婆子灌下了两碗堕胎药汤，如今身子亏损得愈发厉害，更加没有还手的力气。 赵王氏打累了才停下来。 第173章 夜探赵无赖家 徐寡妇脸上全是红红的巴掌印，脸颊肿得老高，连头发都是散乱一团，看着好不狼狈。 可赵王氏仍似不过瘾，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徐寡妇：“你老实给我说，那天晚上我儿子到底有没有去找姜氏！” 徐寡妇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其实，她也拿不准……那天晚上赵无赖到底有没有去找姜未？ 据她对赵无赖的了解，他肯定暗中对姜氏那个寡妇垂涎许久，那天晚上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生……可问题就是，赵无赖怎么平白无故去了山里？ 还被野狼追下山坡，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 要说这一切跟姜氏没有半毛钱关系，她根本不信！ “反正……那天晚上我是亲眼看见赵无赖出门的！”她咬紧牙关，但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死，“至于他为什么中途去了山上，又被野狼追下山坡……我就不知道了。” “废物！”赵王氏扬手又给了她一个巴掌，“连这点小事儿都弄不清楚，我儿子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废物！” 这一巴掌很重，徐寡妇被扇得脸偏到一边去，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脸颊火辣辣的疼。 “我的儿啊，你放心，娘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赵王氏看也不看徐寡妇一眼，一个劲儿扑到赵无赖床前哭嚎，“你现在说不了话，但没关系，娘一定想办法找最好的郎中来治好你，到时候你就能说出谁是真正害你的凶手了！” 赵无赖勉强转动两颗眼珠子看向自家老娘，嘴里咿呀咿呀地回应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赵王氏仿佛能听懂似的，连连点头道：“儿啊，你放心，银钱不是问题，等我把徐寡妇这个贱蹄子卖到青楼，就有钱请郎中来治你的伤了！我打听过了，徐寡妇这种货色能卖十两银子呢，到时候上缴了税钱，剩下的钱我给重新找个黄花大闺女来伺候你！徐寡妇这种破鞋咱不要！” 赵无赖咿呀了两句，原本透着死气的眼睛里顿时闪出亮光。 赵王氏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讨了新老婆要给赵无赖多生几个大胖小子，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的徐寡妇看向二人的眼神，仿佛淬了毒…… …… 姜家。 自打吓跑了赵王氏和徐寡妇二人，姜晓晓和自家娘亲又回到了肥皂作坊继续监工。 这些来干活的婆子媳妇儿们大抵也被姜未拎的那一桶蛇震慑到了，不敢再说什么闲话，认认真真工作起来。 虽然只是第一天，大家伙还不怎么熟悉流程，但一天下来，也做了两三百块肥皂。 今天做的肥皂都是无香型的，就是什么香料、羊奶、蜂蜜都没放入。 这类型的肥皂姜晓晓准备卖三百文一块，价格便宜一些，那些平民老百姓也能买得起。 至于加入羊奶、蜂蜜之类的肥皂，依旧定价四百文，这类型的肥皂除了清洁能力强，还有一定的滋润效果，用来洗手、洗脸最适合。 还有最后一种类型，除了加入少量的羊奶、蜂蜜，还加入香料，这类型的肥皂除了有滋味效果，味道也好闻，可以用来洗头发、洗澡，洗完后身上带香味，对于经常使用胭脂水粉、爱美的夫人小姐来说，最适合不过。 自然，这类型的肥皂的价格就要贵些，姜晓晓暂定八百文一块，面向的销售群体也是镇上那种比较富裕的家庭。 肥皂作坊的工人一直忙到申时末才回家，也就是大概下午五点左右的时候。 这还是在姜未一再催促下才回的家。 大伙都有些不敢相信，拿着那么高的工钱，居然只用干到申时就能回家了，这也太轻松了？ 要知道，在镇上做工的，那些雇主哪一个不是巴不得工人干到天黑才走。 姜家真是村里的大善人啊！ 等村民们喜滋滋地离开后，母女二人这才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肥皂作坊，没发现什么问题后才锁好肥皂作坊的院门，回到自家院子。 到了家里，母女二人心里都有些心事，也只煮了两碗鸡蛋面随便吃了。 吃饱喝足，天色也差不多黑了下来，如今入了秋，天黑的愈发早了。 姜未交代姜晓晓回屋训练异能，而自己收拾一番，换上一套黑色的夜行衣便出了门。 姜晓晓知道自家娘亲肯定是解决赵无赖这个麻烦，便也没多问，乖乖回了屋里，锁好门窗，开始日复一日地训练异能。 她的房间里多了三口大缸，整齐划一地排在房间的墙角处。 这是她家娘亲放在她屋里的，防止她训练异能的时候弄湿自己的房间地板。 …… 话说另一边。 姜未趁着夜色到了赵无赖家后，却没见屋里有什么动静。 虽说天一黑，村里各家各户为了节省那点煤油都会早早熄灯睡觉，但这个时候睡觉就睡死过去一点动静都没有，也太可疑了。 姜未一个跃起，落在赵无赖家院子外面的那棵大树上，夜色黑沉，她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头顶雾蒙蒙不见半点月光的夜空，心里估计着过几天可能会有大雨…… 这般想着，一阵夜风忽然吹来，带着些入秋的寒意。 风中隐隐带着一股血腥味…… 姜未眉头当即一蹙，这股血腥味似乎是从赵无赖家院子里传出来的…… 发生了什么事？ 她轻手轻脚地跃下树，几个飞跃间来到赵无赖家院子里。 透过破败的窗户，她往屋里看了一眼。 只一眼，饶是见惯了生死杀戮的姜未也不由得白了脸。 她当机立断，飞快转身离开。 赵无赖……已经不需要她来解决了。 回到家，姜晓晓一脸惊讶：“娘，你咋这么早就回来了？事情都解决了？” 姜未摇了两下头，想起那屋里的惨状，决定还是不准备跟自家闺女说实话，便道：“我走到半路突然想起有东西忘记拿了……” 说着，她打了个哈欠，“算了，明晚再去，今天实在有些累，先睡觉。” 姜晓晓没怀疑，只点了点头道：“好，那娘你早点休息，好好睡一觉，不要累到了。” 她家娘亲虽然是无所不能的女主，但也不是铁打的，这几天为了肥皂作坊忙得不可开交，累也是自然。 第174章 赵无赖母子死了 姜晓晓也早早的睡了。 可到了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她便隐约听到外面响起一阵吵闹声。 这阵吵闹声似乎是从村里传来的…… 姜晓晓捂着耳朵皱眉起身，自从异能升到三阶，她的听力和视力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敏锐，但凡村子里出现些啥大动静她都听到。 今天又是咋了？ 大清早的这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姜晓晓气鼓鼓地起身穿衣，推门出去看。 她家所住的房子地势高，站在院门前踮起脚尖往远处一看，就见村里的主道上聚了一些人，正往一个方向去。 她还在人群中看到了里正，神色焦急，似乎村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到底是怎么了？ 姜晓晓满肚子疑惑，有心想出去看看，但脚刚迈出家门，姜未便走了过来，递过来一个鸡蛋。 “先吃点东西再去，不然待会去看了我怕你一天都吃不下东西。” 姜晓晓：“？？？” 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家娘亲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她有心想问个清楚，但突然想到昨晚自家娘亲突然半路折回，难道…… 姜晓晓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她接过姜未递来的鸡蛋，剥开蛋壳，几口吃完。 姜未舒了眉眼，跟着她一道出了家门。 走到半路上，母女二人就遇到了不少乡里邻居，也一道儿赶去看热闹。 “听说了吗，好像是赵无赖家出了事！” “啥？他家又闹啥幺蛾子了？” “听说是死人了！他家边上的邻居今早发现的，可吓人了，里正已经叫人去报官了！” …… 听到村民的谈论，姜晓晓心头一震，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家娘亲。 姜未没有说话，面色很平静。 母女二人加快脚步，很快到了赵无赖家。 此刻，赵无赖家的院子里里外外围满了人，对着屋里指指点点，说着些什么。 里正正拦着人不许进屋，他脸色十分苍白，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 有几个男人不信的，非要进屋看看，然而没一会儿就捂着嘴从屋里冲出来，到院子角落里狂吐起来，仿佛是看见了什么恶心至极的事。 姜晓晓心头愈发好奇了，这赵无赖家里到底有什么，就算死了个人也不至于恶心成这样？ 还闹得这般兴师动众，都要惊动官府的人了…… 姜未随手拉了个小媳妇问：“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那小媳妇脸色也是惨白一片，她是住在赵无赖家附近的，今早起来就闻到一股难闻的腥臭味，循着源头找到了赵无赖家里。 赵无赖家院门大开，屋门也没关，她还以为遭了贼，走进去一看，差点没把她吓死…… “那、那赵无赖和老娘死、死了……”小媳妇颤颤巍巍地说着，仿佛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连说话都不利索：“赵、赵无赖被割了下、下面……赵王氏的嘴被、被缝上了……” 姜晓晓闻言，脸色一白。 她再次看向了自家娘亲。 而姜未却淡声开口问：“那徐寡妇呢？” 那小媳妇摇了摇头：“不、不知道，我们大家伙发现赵家出事的时候，徐寡妇就已经不见了……” 就在这时，几匹棕红色的大马沿着村里的主道奔腾而来，最后在赵无赖家院门前站定。 里正忙带着一伙人迎了上去。 姜晓晓转头看去，第一眼就看见了熟人。 是沈确。 他穿着县衙的官服，腰间挎着刀，身后跟着一伙人，有衙役，还有两个仵作打扮的人。 “闲杂人等出去，别妨碍官兵查案！” 两个衙役在前头开路，一边喝退围观的人群。 村民们见连县衙都来人了，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纷纷退出院外。 姜晓晓也被自家娘亲一把从身后抱住退出去，然而，在与沈确擦肩而过之时，对方脚步顿了下。 姜晓晓明显感觉到沈确的目光落在自己和娘亲身上。 她莫名有些心虚地垂了垂头。 这时，里正迎了上来：“大、大人，我已经拦着不让村里人进去了，但还是……” 他话未说完，沈确冷淡的声音便响起：“你们两个进去看一下。” 那两个仵作应了声，快步进了屋。 里正只得闭了嘴，在边上陪着，时不时地擦了擦头上的汗。 沈确身着一身官服，气势冷厉逼人，加上腰间还挎着刀，村民都只敢远远看着，不敢靠近。 姜晓晓趴在院子篱笆上，垫着脚尖，目光追寻着那两名仵作进了屋。 自从异能升到第三阶，她的视力堪比那些宇航员，即使在院外隔着好长一段距离，她也能勉强看清屋里的情形。 屋里光线昏暗，躺着两个人，地上是一片血污。 死状最惨烈的还是赵无赖，他浑身被扒得精光，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刀口，刀法杂乱无章，有深有浅，一看下刀之人就是拼着一股蛮力下手的。 但这些都不是致命伤。 流血最多的是赵无赖的下半身，他大张的胯间血红一片，看不见一块好肉，鲜血都已经浸湿了下面的泥土地。 视线往边上看去，就是赵王氏了。 她的手脚被绑在了椅子上，浑身也是被捅了七八刀，不过，这些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赵王氏那两片尖酸刻薄的嘴唇被人用了针线缝在了一起。 她两颊鼓鼓的，嘴里似乎被塞了什么…… 姜晓晓看到这儿，呼吸不由得一轻，赵王氏的嘴里被塞了什么？ 她的目光不由得再次望向赵无赖的胯间，那里的东西已经被切下，可满地的血污不见那东西，难不成是被塞进了…… 姜晓晓正想着，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 同时挡住的，还有她望向屋内的视线。 “你不怕吗，看了这么久。” 男人冷淡而低沉的嗓音响在耳畔。 姜晓晓一愣，下一秒，她就被人提着后领子拎出了院外。 姜晓晓：“……” 她只是看个热闹怎么了？ 而且，这家伙怎么能像提猫一样提她？ 虽然她只是个五岁小孩，但也太没礼貌了！ 姜晓晓就要挣扎，可沈确却将她放在人群之外的一片空地上，而后松了手。 “你在这儿好好待着。你家昨儿才跟赵家发生了口角，今日赵家就死了人，很难不怀疑到你们头上。” 第175章 找到犯人 “这事跟我家没关系。”姜晓晓张口就道。 “我知道。”沈确淡淡吐出三个字，而后转身进了院子。 好似他走这么一遭就是为了抱她出院子…… 经过一晚上的时间，屋里那两具尸体已经开始散发出难闻恶臭的味道。 大清早那会儿人多，大家纷纷涌上来看，还不觉得什么，这会儿县衙的人一来，众人就不得不安静下来。 人一静下来，就嗅到了那股难闻的味道。 众人纷纷犯起了恶心，想要离开这所院子，可却被县衙的人拦住，要挨个问完话才能离开。 一时间，众人苦不堪言。 姜晓晓看向院内，她家娘亲正被几个衙役重点盘问，里正在边上帮忙说话。 “各位官差大老爷啊，晓晓娘可是咱们村里的大好人呐，心肠最好了，经常救助咱们村里人，就算她家跟赵无赖家有矛盾，也万万不可能做这种事啊……” “哎哟，里正，你就别替姜氏说话了，谁不知道昨儿赵无赖他老娘在姜家门前闹事，被姜氏泼了一桶蛇！”李大勇媳妇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哪有好人家会养蛇的，姜氏那寡妇一看就邪里邪气的，说不定赵无赖家的惨案就是她做的呢！” “李大勇媳妇，你再乱说我就撕烂你的嘴！”一向沉默温和的赵大嫂突然发声。 她眼眶红红的，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哟，我说赵大嫂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李大勇媳妇儿仿佛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冷嘲热讽地道：“说起来，你也有很大的嫌疑，你家男人都死了，你还帮着外人说话，说不准这事你也掺和了……” “肃静！”一个默默跟在沈确身后的衙役忽然发声呵斥，“县衙办事何事轮到你这个妇人在这里评头论足，再胡言乱语妨碍衙门的人办事，小心我让人拖你去衙门挨上几个板子！” 李大勇媳妇吓得一颤，仿佛才反应过来这里可不是任她胡乱挑拨的地方，几个县衙大人都还在这儿呢，她哆哆嗦嗦地闭上嘴。 边上的李大勇又惊又怕，狠狠甩了她一个大嘴巴子，然后赶紧拖着人离开了，生怕她再说出啥话惹怒了县衙的人，害他们全家人跟着一起遭殃。 李大勇夫妇走后，赵大嫂眼眶依旧红红的。 她往屋内远远看了眼，通红的眼睛流露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时，秋莲娘走了过来，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没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没说，只是沉默地拍着赵大嫂的肩膀。 其实，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赵无赖家的惨案，对赵大嫂的影响还是挺大的。 就算赵大嫂再厌恶赵无赖这个男人，但好歹也是她两个闺女的亲爹……赵大嫂向来心善，眼睁睁地看着曾经的旧人突然就这样死了，换谁心里都会难受。 也就李大勇那媳妇儿是个爱找茬的，非得说那么难听的话刺激人。 “行了。”沈确朝盘问姜未的那两个衙役招手，“犯人已经逃了，继续盘问下去也无用，你们安排人手去附近的山道看看，还有上山的路也搜查一番。” 几个衙役应了声，恭敬地退下，按照沈确的吩咐去做了。 “您怎么确定凶手已经不在村里的？”袁师爷走过来，疑惑道。 “死者身上的刀口杂乱无章，伤口甚浅，可见凶手是个女子，平时很少用菜刀。”沈确的目光缓缓扫过院内的每一个人，缓声道：“除此之外，从那杂乱无章的刀伤也可看出凶手行凶之时无比慌张，她虽逃了，但定然不敢在外人面前露面，势必会躲到隐秘无人之地。” 袁师爷听着，若有若思地点头，连忙吩咐里正召集全村人集合，看看村里少了哪些人。 眼见里正慌里慌张地去召集村里人，他不禁看了眼远处镇定自若同自家女儿说着话的姜未，那轻快而从容的模样跟周遭一个个担惊受怕的人仿佛不是一个世界。 这村子里死了人，还是那样令人心惊恐怖的惨状，她一个妇道人家咋就一点儿都不怕呢？ 反而跟没事人一样…… 袁师爷忍不住又压低声音问道：“大人，那您又是怎么确定那位姜小娘子不是……” 他话未说全，沈确却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你看她的手。”他瞥了远处的姜未一眼，漫然道：“手腕有力，手指灵活，不似那些蠢笨的妇人。她若是想用刀杀人，一刀下去就能让人命散黄泉，定然不会砍出那些乱七八糟的浅显伤口。” “……”袁师爷沉默了。 这位爷儿竟然难得的夸起了人，真是破天荒，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边姜晓晓还同自家娘亲说着自己的猜测，她认为这起凶杀案是徐寡妇做的。 除了徐寡妇，她实在想不出谁会对赵无赖和赵王氏有这么大的怨气和恨意，不仅杀了赵无赖和赵王氏两人，还在二人死前对他们进行了凌辱折磨。 赵无赖下半身流的血那么多，定然是在死前被活生生割下了那东西，造成的大出血…… 至于赵王氏，平时对着徐寡妇非打即骂，还扬言要将她卖进青楼……徐寡妇斗个鱼死网破也说不定…… 没多时，两个衙役拖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赶来。 “大人，人抓到了！” 众人纷纷抬头看去。 那女人不就是徐寡妇吗？ 只见她状若癫狂地在两个衙役手下挣扎着，嘴里不清不楚地嘶吼着，声音嘶哑，极为难听。 “……抓我干什么！我没做错！都是那两个畜生活该！是他们母子逼我的！这一切都是赵无赖那个畜生害我变成这样的！我清清白白一个人，被他糟蹋威胁，我也不想这样啊……他不仅糟蹋我，他还痴心妄想要糟蹋姜氏那个寡妇，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谁让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那我就帮他割了！哈哈……” 众人被她这一番疯疯癫癫的话吓得不轻。 可徐寡妇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嘴里还是嘶哑地低吼着：“还有赵王氏那个老娼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不是疼爱儿子，想卖了我给他儿子娶小老婆吗，那我就让她亲口尝尝他儿子那里的滋味！哈啊哈……” 第176章 沈确的小私心 “还不快堵上她的嘴！”袁师爷眼见沈确皱起了眉头，急的大叫，生怕这污言秽语惹得这位爷不高兴。 两个衙役赶紧找个块破布将徐寡妇破口大骂的嘴严严实实堵住，她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末了，几个衙役恭声向沈确回报：“人是在山脚找到的，我们抓她的时候已经是这样神智不清了。” 顿了顿，衙役又补充道：“我们还在她身上发现了没有用完的蒙汗药……” 沈确颔首，看了那徐寡妇一眼，淡声吩咐道：“将人带回县衙复命。” 原本这样的命案是犯不着他亲自前来，但死者一次就是两个人，且死状极度残忍，若是不及时解决，恐怕会引永安县和起邻近几个村子的恐慌。 再者，他此时来这玉河村，确实是有自己的一点儿私心。 想罢，他长腿一跨，朝着姜氏母女走去。 姜晓晓在外面看得正起劲儿，暗道徐寡妇还真是为她家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下一秒，自己的视线又被一堵高大的“墙”给挡住了。 姜未一把将她捞在身后，淡声道：“沈大人还有何事？” “可否借一步说话。” …… 村中的大槐树下。 县衙派来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离开，村里的人也都各自忙活去了。 大清早的因为赵无赖家的这事儿，大伙都耽搁了不少时间。 以往村里一些年纪大的老太太都喜欢聚在村中的大槐树下拉家常、闲聊，可今日，大家伙都安安分分待在家里，似乎都被今天的事给吓到了，有活的就去干活，没活的就老实在家中缝补秋衫冬衣，为冬日做准备。 一时间，村里的道上都不见一人。 是以，母女二人和沈确站在这棵大槐树下，也就没旁的人注意。 “沈大人有话不妨直说。”这会儿姜未也大概猜出来了，沈确此次来玉河村并不单纯的只是办案。 沈确没话说，只是从怀中摸出一封信，径直递给了一旁的姜晓晓。 姜晓晓猝不及防，愣了下。 当视线落在那信封上时，几个“姜晓晓亲启”大字的大字顿时映入眼帘，她顿时喜上眉梢。 是江喻寄来的信！ 她连忙伸手接过信，一边笑意盈盈地道：“原来江哥哥的回信是寄到大人这里来了。” 怪不得她一直收不到呢…… 沈确难得也勾唇笑了下：“他在京中不好寄信，这封信是夹在寄给我的文书中携带来的。” 闻言，姜晓晓顿了下。 她突然想起周掌柜说过的那些话。 沈确和江喻的身份，以及两兄弟在京中的处境…… 姜晓晓高兴的情绪顿时低落下来，想来江喻避人耳目寄出这封信应该花了不少心思。 她郑重地朝沈确道谢：“多谢沈大人将这封信送来给我。” 沈确没说话，只是将目光移向对面的姜未。 姜未勾唇笑了：“沈大人此次前来，恐怕不只是为了送信这么简单？” 沈确闻言，也不拐弯抹角的了，直言道：“你们跟黄家关系如何？” 姜未眉尖一挑，淡声吐出两个字：“不熟。” 沈确又道：“那黄家为李家大儿打通关系贿赂考官的事，你知道么。” 姜未摇头：“不知。” 这事她确实不知道。 可边上的姜晓晓却不禁变了脸色，她悄悄看了沈确一眼。 这事他怎么也知道了…… 黄家做这事极为隐秘，要不是她看过原着，知道原文中的剧情，她恐怕也很难知道。 看来，沈确的身份并不像周掌柜形容的那么简单，若真的只是一个被贬谪的县尉，应该不会知道黄家这么隐秘之事…… 但这沈确为何会突然将这事明挑出来？ 而他此行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打查过你们母女和李家的关系。”沈确扫了眼姜晓晓，“你女儿受到过李家人的欺凌，这些事你想必也……” “沈大人。”姜未开口打断沈确的话，“无论我们以前跟李家什么关系，现在都是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他家若是有什么事得罪过你，或是您有什么事想找他们，麻烦您找准人，请不要牵连我们母女。” 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是毫不留情面。 沈确面上神情难得沉了下去，但最后他也只淡声说了声“叨扰了”，而后转身离开了。 待沈确走后，姜晓晓才悄声道：“娘，我们这样会不会有些……” 毕竟他名义上也是江喻的哥哥。 江喻跟她家有生意上的合作，而沈确又出手帮过她们，这样不留一丝情面真的好吗？ “这个人不简单。”姜未看着远处沈确离去的背影，只道：“我们还是少接触为好，省的以后出了什么事牵连到我们母女。” 既然自家娘亲都这么说了，姜晓晓只能认同地点点头。 反正听她家娘亲的话准没错，她娘亲可是原文中的大女主，不说有气运加身，能一路活到大结局，就是这第六感都是一向准的！ 说不准那个沈确真的打了什么不好的主意，要不然也不会故意挑起了她们和李家的关系来说事…… 母女二人回到家，那边的沈确也骑马离开了玉河村。 但他并不没有直接回县衙，而是去了悦来酒楼。 周掌柜看他眉心紧蹙，就赶紧让人准备了几碗荔枝膏金丝尝梅汁，端进二楼包间。 沈确扫了一眼，兴致缺缺：“没有冰淇淋了么？” 周掌柜擦了擦额间的汗渍：“没了，姜家已经停止向镇上送货了，您要是想吃，我现在就让人去姜家……” “罢了。”沈确轻叹一声，“时节既已经过了，那便让它过去。” 这便是不想吃的意思了。 周掌柜心头松了口气。 随着上面催促的声音越来越急，沈确这几日的心情愈发显出几分焦躁来，连带着他也有几分害怕，明明已经是入秋了，可一旦对上沈确这尊大佛时，他还是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沈确冷眼看着碗里的荔枝膏金丝尝梅汁，没动，只淡声道：“姜家，不愿意帮忙。” “您问过她家的意思了？”周掌柜小心翼翼地问。 沈确摇了摇头，随后嗤笑一声：“防我跟防贼似的，警戒心不小。” 第177章 雨后采摘野山菌 周掌柜默然。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您老看上去就不像值得信任之人……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出来触霉头的。 他只道：“要不，我去姜家帮你疏通一下……” 凭着他和姜家这几个月生意上的往来关系，姜小娘子应该能网开一面…… “罢了。”沈确却只摇头，“此事还是犯不着麻烦她们了。“ 他自己再另想办法解决就是，也没到那种穷途末路之地。 “那您……还有多少时日回京？”周掌柜又道。 沈确看向窗外，“最迟，年前。” “那也没剩多少时日了……”周掌柜轻叹了一声。 若是在回京之前还是解决不了此事，那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 入夜后，下了秋天以来的第一场雨。 大雨淅淅沥沥，雷声轰鸣不断。 这雨持续到天亮也没停。 姜晓晓揉着惺忪睡眼走出房间，看向屋外的房檐。 雨水顺着瓦檐淅淅沥沥流下，汇聚在地上成了一汪水。 幸好她家院子地面上铺了地砖，不然这一场雨下来，满地泥泞，多难看啊。 没一会儿，来肥皂作坊干活的村民们披着一身蓑衣到了姜家。 他们看到姜家院子里被雨水冲刷得愈发干净透亮的青石板砖，也是一阵羡慕。 这院子里铺了地砖就是好，不像自家的泥土地，一下雨，院子就湿哒哒的，全是稀泥，一脚踏上去，泥点子还会飞溅在裤脚和鞋面上，又脏又麻烦。 村民们到了姜家，不用姜未吆喝，就自觉去了肥皂作坊，开始今天的工作。 对比半个月前秋收时的那场秋雨，村民们对于这一场秋雨的到来，显然都是高兴的。 前几天才种下去的麦子，村民们还有些担心这雨下不来。 虽说荞麦对水的需求量不高，但若是一点儿雨水都没有，再耐旱的麦子都开不了花，结不了麦粒。 现在这场大雨来了之后，村民们的那颗心也彻底落回实处。 这一场秋雨持续下了三天三夜，彻底浇透了地面。 但也丝毫没有影响到肥皂作坊的进程。 村民们都是在水泥平房里工作，雨淋不到，风吹不到，太阳晒不到，还能拿不菲的工钱，这谁来了都不得不说一声惬意。 雨停了后，姜晓晓就忙着跟自家娘亲上了山。 这场秋雨对于她家来说，也不是没有一点儿坏处。 一直下雨，家里的柴火都用光了。 肥皂作坊烧草木灰要用柴火，熬制猪油需要柴火，才几天时间，就把她家囤了几个月的柴火用的一干二净。 不赶紧去山上砍一些回来，家中连烧火做饭的柴火都没有了。 姜晓晓背上背了一个小背篓，姜未就在一旁砍柴，她将地上散落的一些木柴捡在一堆，方便待会捆起来背下山。 因为才下过雨不久，这些柴火都带了些湿气，背回家还要晒一晒才能用。 她正捡着，上山割青草的春芽见了她，便朝她招手，一边喊道：“晓晓妹妹，快来啊，这里有好多野山菌！” 野山菌！ 姜晓晓的眼睛倏地一亮。 她忙朝自家娘亲看去。 姜未朝她点头：“去。” 姜晓晓便背起自己的小背篓，高高兴兴地去了。 一到春芽跟前，低头一看，果然，那野山菌就跟雨后的春笋，挨个冒了出来。 姜晓晓急不可耐地弯腰摘了一个白白胖胖的伞状菌子，蘑菇一样，白白软软的，捏在手里又软又可爱。 春芽却一把拍掉她手里的菌子：“晓晓妹妹，你这个不能捡回去吃，有毒，吃了会死人的，你要捡那些丑丑的野山菌才行，长得越好看的菌子越是有毒。” 姜晓晓：“……” 好。 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八岁的小丫头教训了。 春芽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往另一边去，一边道：“你跟着我走，我告诉你那些野山菌可以捡。” 姜晓晓连连点头，一路跟着她走。 春芽捡一个，她记一个。 不得不说，春芽这小丫头比她想象中还要博学有耐心。 山里大部分野山菌她都知道，哪些不能吃，哪些能吃，她都能说的一清二楚。 “晓晓妹妹，这个野山菌虽然也长得丑丑的，但切开后会变成蓝色，有毒，也不能吃，有次村里人不小心吃了，就一直呕吐拉肚子，还说看见好多小人人在眼前跳舞，以为是见了鬼……还有这个鸡枞菌，是无毒能吃的……” 姜晓晓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这个会变蓝色的野山菌她知道，不就是见手青嘛，吃了会恶心呕吐、头晕眩目……不过，听说用大油炒熟透后吃了没事。 但这话她没说出来，村里人家都穷，谁会舍得用那么多油炒个有毒的菌子，而且这菌子一旦没炒熟，吃了依然会中毒。 在春芽的细心介绍下，她几乎认遍了山上的野山菌，并且捡了大半背篓能吃的野山菌。 春芽是靠着常年在山上混迹的经验和村里人的相告才知道的这么多，而姜晓晓一会功夫就全部记住了这些野山菌，并且一个不错的区分开来哪些不能吃，哪些能吃。 惊得春芽连连夸赞：“晓晓妹妹，你记性真好，我才说了一遍你就全都记住了，怪不得你能认识那么多字呢！” 要知道，山上的好多野山菌，连她姐姐春苗都没能记全。 姜晓晓不好意思地挠头，笑道：“这得多亏你细心给我讲解啊。” 她知道自己这把子记性是多亏了基因改造液才变得这么好，而春芽可是完全凭借自己的实力记下这些东西的。 渐渐的，山上捡菌子的人多了起来。 姜晓晓也看见了很多熟人。 秋莲娘、王婶子、高小燕她娘、里正媳妇儿……还有成堆的孩子，正撒丫子漫山遍野地跑。 山上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到处是孩童们嬉戏打闹的声音，还有妇人们说闲话的声音。 “这场雨下的好啊，瞧着这山上的野山菌，一个个的，长得多好，捡回家又是一道菜。” “就是啊，这野山菌肉质肥厚，口感就跟肉一样，孩子们可喜欢吃了！” 第178章 收获颇丰 妇人们正说的高兴，其中一个妇人突然道：“咦，咋不见大勇媳妇儿？” 捡野山菌这种好事，爱占小便宜的李大勇媳妇儿咋会放过？ 几个妇人四处看了看，确实不见李大勇媳妇的身影。 其中一个妇人就道：“别看了，那李大勇媳妇这两天家里躺着，来不了山上。” “她咋了？” “这几天不是下雨嘛，路滑，李大勇媳妇儿上茅房的时候不小心跌倒了，掉进茅坑里差点淹死。” “哈哈，她也太倒霉了？” 几个妇人噗嗤笑开了。 就连一旁竖着耳朵偷听的姜晓晓也止不住地笑了。 哈，这李大勇媳妇儿真是活该！ 谁让她老说她家坏话来着，这下遭报应了？ 不过，这上茅房摔倒的事也应该引起重视了。 这时代的茅房是一条长长的土坑，宽有两尺，横搭着几根木板，方便的时候就两脚各踩一根解决。 这几天下雨，大部分人家的茅房都是四方围墙，上面没顶棚，雨淋在木板上很容易打滑，人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掉下去。 听说以前玉河村就有人如厕淹死过。 一边听着村里妇人的闲话，姜晓晓一边手脚不停，不知不觉间背篓里已经装满了野山菌。 她这个背篓不是正常背篓的那种大小，而是自家娘亲用后院的竹子，按照她的身量给她编织的。 她才五岁，个头小，这背篓自然也小，没一会儿就装满了。 姜晓晓只能回去找自家娘亲，先把背篓里的野山菌放她那里，再过来采。 “春芽姐，我先过去找我娘了。”姜晓晓冲着不远处的春芽支呼一声。 “好！”春芽回应一声，她的篮子也是装得满满当当的。 姜晓晓便迈着小短腿回去找自家娘亲。 姜未还在砍柴，她脚边已经堆满了小山一般高的木柴。 周边没什么人，她一挥手，那小山高的柴火就被收进了空间。 姜晓晓也把背篓里的野山菌递过去，笑嘻嘻地道：“娘，这些也收进去。” 姜未看了一眼背篓里的野山菌，眼里多了几分笑意：“采了这么多，不错。” 她一挥手，背篓顿时空了。 随后，她也拿出一个大的背篓出来，“我跟你一起去采。” 这山里的野山菌可不多见，能多采一些是一些，拿回家无论是炒菜还是钝鸡肉都特别鲜美。 姜晓晓脸上的笑意更盛：“好啊，咱们一起去！” 母女二人挑了块人少的地上捡。 姜晓晓原本以为能把自己刚从春芽那里学来的知识讲给自家娘亲听，顺便好好炫耀一番，没想到姜未一捡一个准，全是无毒能吃的。 好。 她家娘亲可是万能女主，还会不认识这点野山菌？ 姜晓晓心头轻叹一声，开始弯腰捡了起来。 然而，她还没捡几个，就见自家娘亲的背篓已经满了。 姜晓晓：“……” 这也太快了…… 姜未却仍似不满意，她扫视一圈，然后便拉着姜晓晓直接往深山去。 不得不说，这一场秋雨下得透透的，不仅山的外围长满野山菌，深山里更多，什么牛肝菌、干巴菌、鸡枞菌……都有，数量也很多。 她们完全可以在这里捡，不用跟村里人抢山外围的那些野山菌。 姜晓晓随便一扫，还看见几个松茸。 这玩意儿可不便宜，被誉为食用菌中的珍宝！ 她刚要放下背篓去捡，自家娘亲便开口了：“晓晓，你退后。” “啊？”姜晓晓闻言愣了愣，但还是听话地往后退了两步。 她正疑惑自家娘亲要干什么时，只见姜未蹲下身，单手放在略微潮湿的地面上，低低喊了一声：“收！” 话音刚落，只见周围十米之内，所有能吃的野山菌全部消失一空，连带着旁边两棵松木上的鸟窝里的鸟蛋都不见了。 姜晓晓惊得瞪大了眼睛。 这也行！？ 这九阶空间异能也太厉害了！ 还能隔空取物！ “走。” 姜未的声音将姜晓晓从惊讶中拉了出来。 她咽了咽口水，急忙跟上自家娘亲的脚步。 她们又往深山里前进了不少，直到去到下一处，周围满是野山菌和一些草药，姜未如法炮制，再次蹲下身，将手掌按在地面上，周围十米之内的活物就被她统统收进了空间里。 收完这处，她们又往里面前进，继续找长着野山菌的地方。 村里人大多不敢进深山，这深山里的野山菌不采也就浪费了，所以姜未完全没有顾虑，目之所及，所有能看见的，无论是野山菌还是草药，她都统统收进空间。 还有几只被吓得四处溜的野兔子，也被姜未一起收进了空间。 姜晓晓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到麻木，像根木头一样愣愣地跟着自家娘亲身后走。 话说……她跟着来干啥啊？ 这完全是她家娘亲发挥的主场，她跟着来，除了干看着也没事可做……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久到姜晓晓已经数不清自家娘亲收了多少野山菌进空间。 姜未这才意犹未尽地牵着她，离开了深山。 下山的路上，母女俩还能遇到不少背着箩筐上山的人，老老少少的都有。 想来大家伙都是听到了山上有野山菌的消息，纷纷放下家里的活计赶来采摘的。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大家伙儿对能吃的食物有着近乎痴狂的热情，想着多捡一些回去吃，家里也能省不少粮食。 而且，这野山菌晒干了能放很长时间，也不会坏。 回到家，关上院门，母女俩便将空间里的野山菌拿出来晒。 一直忙活到下午。 姜晓晓看着满院子的野山菌，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她自觉家里的院子已经是村里最大的，可晾晒出来的这些野山菌还不足自家娘亲收进空间里的十分之一…… 到了晚饭的时候，饭菜也是颇为丰盛。 首先是一大锅白米饭，一大盆野山菌炖老母鸡，一大盘蛋饼，红烧兔肉，爆炒野山菌…… 母女二人围坐在桌前，满足地喝了几大口野山菌炖的老母鸡汤，不得不说，这野山菌真是美味新鲜，炖的老母鸡肉质软烂，轻轻一撕，鸡骨头就能轻易脱下来。 第179章 收购柴火 吃饱喝足，姜晓晓照旧训练了一会儿异能才去睡觉。 天蒙蒙亮，肥皂作坊的人就来上工了。 大伙儿很是勤快，由最开始那几天的生疏，到现在的熟练，越干越顺手，烧草木灰的，熬制猪油的……干活的效率也越来越高。 这就导致，姜未昨儿山里砍的木柴，又不够了。 无法，姜未只能向村里的人买柴火。 消息一发出去，村里的人都惊了，纷纷跑到姜家来询问。 姜未便也趁着这次机会，向村里人大肆收购柴火。 “大家伙儿只要家里有用不完的柴火都可以卖给我家，我家愿意以两文钱一斤的价格收购！” 此话一出，众人都惊了。 两文钱一斤柴火，这不是白白给钱嘛！ 要知道，木柴这玩意儿满大山都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姜家竟然愿意花钱来买，简直太便宜他们了！ 众人来不及感叹，纷纷跑回家搬拾柴火。 姜未给姜晓晓搬了张小桌子放在院门口，桌上放着纸笔，还有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 每来一个卖柴火的村民，都在姜晓晓这里称量记录。 “花婆婆，您这捆柴有二十斤，刚好是十文钱。”姜晓晓从钱袋子数出十个铜板，递给面前衣衫褴褛的老人。 花婆婆是村里的孤寡老人，没有儿女，靠着仅有的两亩薄田勉强维持生计。 一年到头来，根本赚不到几个钱，要是遇到年成不好的时候，连吃饭都成问题，要靠着村里人的接济才能活下去。 如今捧着这热乎乎的十个铜板，她那双浑浊的老眼几乎感动得热泪盈眶，连声说了好几个“谢谢”。 她年纪大了，就算做活计也没人要她。 但捡柴火这活儿，只要有手有脚就能做。 姜家向村里收购柴火，无疑是给了她们这些人一条活路啊。 大伙儿眼见连花婆婆凭着一捆柴都赚到十文钱，愈发激动了，纷纷将自家囤的柴火搬来卖。 “你这捆柴有十斤，那就是五文钱……” “你家的是三十斤，十五文钱……” “……” 很快，姜家院子外面排起了长队。 姜晓晓也忙的手脚不停，一边记录，一边还要数钱给村民。 春芽刚在后院喂完鸡羊兔子，一出来看见这一幕，便也赶紧过来帮忙。 春芽是个手脚勤快的，铜钱数得飞快，有了她的帮忙，姜晓晓顿时感觉压力小了不少。 收购柴火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不消片刻，队伍便缩短了一大截。 那些卖完家里柴火的村民，又拎着柴刀急不可耐地跑上山。 这种用柴火换钱的好事可不常有，他们可赶紧抓紧时机挣钱！ 一时间，因为秋种结束而空闲下来的村民们又忙碌起来，一家老小，只要有空的，都齐齐上山捡柴、砍柴…… 一天下来，姜家院子不断有人进进出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直到晚上，众人拿着钱心满意足地回家去，姜晓晓才有空计算今日的收支情况。 仅仅一天的时间，她家就收购了近两千斤的柴火，支出一两银子！ 姜晓晓觉得很划算。 这些柴火不仅可以用来烧制草木灰、熬制猪油，还能用来当作窑炉的燃烧材料，平时煮饭烧菜都少不了柴火，还有冬天烧炕也是要用到大量的柴火……算下来，这些柴火完全不够用啊！ 姜晓晓便跟自家娘亲商量，在冬天来临之前，她家可以长期向村民们收购柴火。 姜未自然是同意的。 其实，在收购柴火这件事上，姜晓晓也有自己的小私心。 她作为穿书者，知道原着剧情，今年这个冬天很难熬，也许通过这种方式能让村民们有意识的大量囤积柴火。 等到冬天暴雪来临后，村民们也不至于太过难熬。 而且，通过这件事，村民们可以在冬天来临之前赚到一大笔钱，美美的过个冬，而她家也不用再担心柴火不够的问题，可谓是一举两得。 于是，第二天，长期收购柴火的消息一放出去，村民们又激动了。 原本以为这种好事只有几天，没想到姜家竟然长期收购柴火，那真是天大的好事啊！ 这下，大伙儿上山砍柴的积极性越发高涨了。 一个成年男子上山一趟能挑下来两捆柴，一天能跑个来回三四趟，一捆柴差不多值十文钱，算下来一天就能赚六七十文钱。 离入冬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赚个两三两银子不成问题！ 不到一天时间，姜家收购柴火的事也传到了邻村。 邻村的人坐不住了，也扛了自家的柴火赶来姜家卖。 姜晓晓自然是欢迎的。 这两文钱一斤的东西，反正也不值啥钱，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姜家院门口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热闹得像集市一样。 家里的柴火囤积量，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大！ 好在她家的柴房建的很大，放个几万斤的柴火都不成问题。 就算放不下，院外墙角空置的地方多的是，搭个遮雨的棚子就能堆放柴火。 有了充足的柴火，肥皂作坊的效率又提高了一大截。 一批又一批的肥皂产出，运到第五间水泥房阴干，等待凝固…… 很快，第一批肥皂可以出厂了。 姜未赶了家里的马车到肥皂作坊前，安排人手将第一批肥皂搬上马车，运到镇上的铺子里。 有了第一批肥皂，镇上的店铺马上就能开张了。 姜晓晓也想跟着去镇上，但她要在家里负责收购柴火，分不开身，只能等下一次去了。 不过，在收购柴火这事上，即使有春芽的帮忙，她有时候还是很忙不过来。 她年纪太小了，来的人又多，难免会有顾虑不周的地方。 姜晓晓想了想，决定还是要请工来做这事儿。 至于请谁来呢…… 姜晓晓原本是打算请赵大嫂的，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最近赵大嫂因为赵无赖的事大受打击，心态不佳，收购柴火这事涉及到银钱，容不得出差错，还是另找他人。 就在这时，刘大刚背着一捆二十斤重的柴火走进来。 “晓晓，我又上山砍了不少柴下来，你给我算算多少钱。” 姜晓晓下意识地抬头，却在刘大刚身后看到了一人。 是赵二狗。 他背着一捆十斤的柴火，满脸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似乎不敢看她。 第180章 赵二狗悔过 刘大刚说完话，也帮赵二狗背上的那十斤柴火一起卸下来，道：“一起算。” 姜晓晓看了赵二狗两眼。 赵二狗仿佛承受不住她的打量，埋头跑了，连地上的柴火都不要了。 “哎，这小子跑什么啊……”刘大刚叹了口气，又转头看向姜晓晓道：“晓晓，你别介意，二狗这小子以前对不住你，是他的错，现在他知道错了……这十斤柴火，他捡了一上午，也算用心了，如今他爹死了，家里已经没人了，你就……” 姜晓晓点了点头。 她知道刘大刚的意思。 他是怕自己还在介意以前赵二狗欺负自己的事，不收他捡的柴火。 “大刚哥，我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只要他知错改正，我家就收他的柴火。”姜晓晓说着，数了十五枚铜板递过去。 “好嘞，那我替二狗谢谢你了！”刘大哥高兴地接过铜板，就要去找赵二狗。 却不料姜晓晓开口叫住了他。 “大刚哥，我这里有份活计不知你有没有空来做？” “啥活计啊？”刘大哥将那十五枚铜板往包里一揣，就凑过来问。 姜晓晓便说了想请他来替自己收购柴火的事，“……这活计也不算累，还有春芽在边上帮忙，只要大刚哥你来干，我家愿意开你八十文一天。” “当真！”刘大刚高兴的两眼都在放光。 姜晓晓点点头。 以刘大刚的力气，一天就能从山上扛下来一百来斤的木柴，赚个六七十文不成问题，想让他来接手这活计，开八十文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刘大刚也识一些字，简单的记录不成问题。 自然，在旁边帮忙的春芽也得涨工钱…… 不消片刻，刘大刚就成功坐在了姜晓晓原来的位置上，手里握着纸笔，负责收购柴火之事。 春芽照常在旁边帮忙。 两人合作得很融洽。 姜晓晓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很是满意，见没什么问题后，便也安心离开了。 她去找了高小拴。 趁着现在秋季还能采到花，得让高小栓多上山采些花回来晾晒，不然到了冬天，荒山野林的就没花可采了。 到了高家的时候，姜晓晓便见到高家院子里堆满了正在晾晒的木柴。 这高家也是实诚人，知道前几天才下过雨，山上砍的木柴还带着水汽，要先在自家院子里晾晒干了，才肯背到她家去卖。 “小栓哥！”姜晓晓站在院外喊了一声。 “晓晓妹妹？”高小栓见了她，忙过来开门。 高小栓只比她大一岁，却已经懂事很多，他将姜晓晓请进屋，然后小大人似的去倒了茶来给她喝。 姜晓晓笑着摆摆手：“谢谢小栓哥，娘说我还小，不宜喝茶。” 高小栓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这时，高家父母也回来了，他们背上都扛着满满当当的木柴。 见到姜晓晓来自家，自然是又高兴又欢迎。 姜晓晓便和他们说了采花的事。 “小栓哥，山上那些野花的生长地点你最清楚不过，你多带几个人去把山上那些桂花和野姜花采回来……我家以十文一斤的价格收。” “这、这可使不得！” 不待高小栓说话，高家父母就忙不迭地摆手道：“晓晓啊，先前你让拴子帮你采花，一天十文钱就已经算是高了，咋还能给这么高的价格啊！这山上的花又不值啥钱，我们怎么能拿你家这么多的银钱啊……” 姜晓晓却摇了摇头道：“婶子，这十文一斤是合该的，小栓哥把这些花采回来后，要花不少时间和力气，还要帮我家晾晒，花瓣一晒就变轻了……我都觉得十文钱一斤给少了。” 高家父母听了姜晓晓这么一番话，最后心怀感激地也同意了。 他们知道，姜晓晓这是在照顾他们家，采花可比捡柴轻松容易多了，高小栓年纪小，上山又捡不了多少柴，不如就去帮姜晓晓采花。 这也是一笔不小进项。 不过，接了这活计的高小栓并没有一个人独揽，而是去找了王狗蛋一起来做。 姜晓晓知道后，自然是不反对的。 且不说王狗蛋以前出手帮过她，而且今年他八岁了，比高小栓大了两岁，做事也比较成熟稳定些，有他分担着，高小栓也能轻松不少。 王婶子知道自家儿子接了一手好活后，高兴的不得了，成天在村里炫耀。 这让本就对姜家不喜的李大勇媳妇愈发不服气了，凭啥这种好活计不找她家大壮？！ 她家大壮哪点比不上王狗蛋那个臭小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姜晓晓离开了高家后，瞅着时间还早，便想着去赵大嫂家看看。 自从赵无赖死后，赵大嫂的状态明显不好了起来，她娘便给她放了两天假休息。 姜晓晓一路找到赵大嫂家现在住的茅草屋。 不妨刚到那所茅屋前，姜晓晓就看见赵二狗鬼鬼祟祟地在院外徘徊。 她顿时皱了眉头。 这赵二狗又想干什么？ 他老爹赵无赖生前就是爱做些偷鸡摸狗的事，难不成这赵二狗子承父业，也想学着他老爹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哼，亏她当时还稍微同情了他一下，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死性不改！ 姜晓晓气呼呼地走上前，就要开口呵斥赵二狗。 没想到赵大嫂先她一步听见动静，走了出来。 “二狗？” 熟悉的声音从小院内响起。 赵二狗吓得一个激灵儿。 他猛地一抬头，就对上了赵大嫂那双慈祥而温柔的眼睛。 他眼眶蓦地一红。 随即，他立即低下头去，避开那双眼睛。 “你怎么来了？”赵大嫂说着就打开了院门，朝他走来。 赵二狗似害怕般，垂着头退后了两步。 但很快，他又止住了脚步，将手里早已经捏出汗的一纸文书塞进赵大嫂手里，然后扭头就跑了。 姜晓晓走过去，疑道：“婶子，他给了你啥？” 赵大嫂愣了愣，看向手里的文书，随即沉默了。 许久，她才开口道：“……是赵家那二十亩田的地契。” 听到这话，姜晓晓也不禁愣住了。 第181章 店铺正式开业 这二十亩田地，是赵家祖辈几代世世代代传下来的，一直传到了赵无赖手里。 是上好的一等良田。 若是按照村里一等良田的价格，一亩地就值两三两银子。 二十亩就是五六十两银子。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赵无赖死后，他的一切自然应该由他唯一的儿子，赵二狗来继承。 除了赵家的祖宅基地，最值钱的，就是这二十亩田地了。 没想到，赵二狗竟然将这二十亩田地全部拱手送给了赵大嫂。 姜晓晓看着赵二狗逐渐跑远的背影，心头略微有些复杂。 …… 到了晚上。 姜未从镇上回来后，姜晓晓便将赵二狗这件事告诉了自家娘亲。 姜未听完，也是叹了口气：“希望他真的能变好……” 以前跟着赵无赖一起生活，赵二狗这个人也受了他爹的影响，染上了很多不好的恶习。 希望通过这些事，他能真正的改好。毕竟，他是赵大嫂唯一的儿子了。 “对了，娘，镇上的铺子怎么样了？”说完赵二狗的事，姜晓晓转头又问起了她最关心的店铺。 “差不多了。”姜未点头，她今天去镇上，除了把第一批肥皂运送到铺子里，还找人将整个铺子装修了一下，还换上了崭新的牌匾。 原先的茶馆已经彻底改头换面，变成了姜氏肥皂铺子。 “现在只个小二和账房先生，铺子里的生意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姜晓晓听得眉开眼笑：“娘，那小二和账房先生你有人选了吗？” “小二的话……”姜未思忖着道，“先前茶馆那个姓林的小子挺勤快的，倒是可以继续用着，至于账房先生……晓晓，你有人选吗？” “呃，这个的话……”姜晓晓没想到自家娘亲会将人选抉择权交给自己，虽然开心，但说实话，她心里也没个人选。 她一开始是想推荐村里的人，比如像刘大刚之类的，毕竟村里人知根知底，也不怕对方算计她家的生意。 但最后想想，还是算了。 村里人大部分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算账更是不会。 “……也罢，到时候看。” 姜未也不强求，等肥皂生意起来后再慢慢挑选账房先生也行。 又过了几天。 肥皂作坊出产的肥皂越来越多，家里也囤积了一定的库存量。 店铺正式开业的日子也到了。 这天，姜晓晓和自家娘亲早早就到了镇上的店铺里。 站在铺子门口，姜晓晓一抬头就能看见上方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姜氏肥皂”。 整个店铺已经焕然一新，已经不像她第一次见到的那样，店铺的门窗里里外外都刷上了新漆，铺子外面门廊两侧更是挂上了寓意生意兴隆红字帘。 走进一看，店铺的正中央摆放着五排找人定做的红木橱窗，橱窗里整整齐齐地摆满了三种香型的肥皂。 整个铺子装潢得很是雅致精美。 姜晓晓微微吸了口气，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雅的清香。 她扫视一圈，原来在铺子各个角落里，还摆放着一些四时花卉。 不得不说，她家娘亲将这个铺子布置得很有新意，只要客人进到这间铺子里，就会被这股好闻的花香吸引，忍不住驻足停留，进而看起橱窗里的肥皂来…… 其中一些肥皂也是带了香味的，从而促使客人们消费…… 姜晓晓越看越满意，心道她家娘亲不愧是万能型女主，干啥事都能做到最好！ 这要是换了她来装修店铺，还不知道要如何下手呢。 姜晓晓忍不住又轻轻吸了一口空气中的淡淡花香。 等等…… 这些鲜花是怎么来的？ 姜晓晓反应过来，疑惑地看向自家娘亲。 姜未朝她笑了笑：“我空间里原本存了些花卉，反正放着也是放着，我便拿出来用了。” 姜晓晓一听，更加疑惑了：“那这些花怎么一点都没有枯萎？” 这鲜新欲滴的模样，像是刚从山林里采摘出来的一样。 但闻着铺子里的花香，这些花似乎已经放在铺子里好一阵子了。 姜未瞥了眼她的手掌，只道：“我给这花洒了些你的异能水。” 姜晓晓：“……” 原来如此。 没想到她的异能除了拥有一定的治愈功效，还能让花草保持新鲜啊…… 一上午过去了。 姜晓晓和自家娘亲站在店门口迎客，却是一个客人都没有。 店铺正式开业的第一天，确实有些惨淡啊…… 姜晓晓低声叹了口气。 看来她家肥皂的名声还没有传出去，自然也就没什么人来买。 先前郑师傅和他那几个小徒弟虽然买了一些肥皂用，而且都反馈说很好用，但用的人终归太少了，肥皂的名声还无法传出去。 路过的行人看到这家新开的店铺，也只是好奇地往牌匾上一看。 肥皂？ 这是什么东西？ 众人不解，但也没有进店看一眼的意愿，扭头就走了。 姜未皱了皱眉：“看来我们得靠自己把这肥皂的名号打出去。” 说着，她往店铺里喊了一声：“小林子，搬一张桌子出来，再找几块脏抹布，要最脏的那种。” 小林子就是那个先前在茶馆做工的小二。 今天知道她家店铺开业，也是大清早就来了，跟着姜未忙里忙外地布置打扫店铺。 此刻的他正在用抹布擦着橱窗，听见姜未的吩咐，便赶紧照做了。 姜未又去后院端了一盆清水出来。 看到这些布置，姜晓晓顿时就清楚自家娘亲要干什么了。 姜未将所有东西都摆放在桌上，然后家拔高音量叫了起来：“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开业大酬宾，赠送肥皂喽！走过路过的都来看一看！” “赠送”这几个字一出，路上行人果然纷纷看了来。 “你家卖啥玩意儿，当真赠送？” “不错！”姜未便道，“今天是我家店铺开业的第一天，凡是购买我家肥皂的前二十名客人，可以赠送一块肥皂！” “肥皂？这是啥玩意儿啊？” 众人纷纷感到不解，他们从来没听过这玩意儿。 第182章 肥皂名声正式打响 姜未早就想好了说辞，张口便解释起来：“我家的肥皂跟澡豆一样，具有很强的清洁效果，能用来洗手、洗脸和洗澡，还能用来洗衣服，只卖三百文一块！” 众人听明白了，顿时哄笑开来。 “跟澡豆一样？小娘子，你可别开玩笑了，澡豆那玩意儿只有县城里才卖，你家这肥皂我听都没听过，怎么能跟澡豆比？” “就是，卖东西就卖东西，还借澡豆的名声搞噱头，你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 “……” 姜未自然预料到大伙的反应，故而听到众人的冷嘲热讽也不生气。 她侧身让出后面的桌子，指着桌上的肥皂和抹布道：“大伙不信的话，可以亲自上来试一试。” 众人见状，也来了兴趣。 其中就有一个妇人走上前来，问道：“我来，怎么试？” 姜未道：“你可以用这块肥皂来洗手，也可以用肥皂来洗这上面的抹布，看看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那妇人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粗糙黝黑的双手。 她在这镇上是做油布生意的，经常要给棉布刷桐油，长年累月下来，她的手不仅变得黝黑，肌肤纹理间都浸透了桐油，又黏又腻，很是难受，闻着还一大股桐油味儿。 她曾尝试用过无数种法子，都洗不干净。 “那行，我就来试试！”说着，妇人卷起自己的袖子，拿起桌上的肥皂放进盆里沾了水。 方方正正的一块肥皂，沾了水之后就变得滑不溜秋起来，妇人差点没拿稳。 姜晓晓生怕那妇人不知道怎么用，于是站出来道：“婶子，肥皂沾了水后就能涂在手上用了，你双手搓一搓，直到有泡沫出来，然后把手放进盆里洗一洗就行了。” 妇人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滑不溜秋的东西，很是惊奇。 她按照姜晓晓说的做了，双手沾满了肥皂液，然后两只手相互搓弄起来。 渐渐的，细碎的白色泡沫溢满了她的两手。 那些白色泡沫仿佛有魔力一般，带走了她手上那些长年累月都洗不掉的油垢…… 妇人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她连忙把手放进盆里搓洗起来。 然后，将手拿出来一看，那些油垢完全不见了！ 连她指甲缝里沉积的污泥都洗得干干净净！ 妇人满脸惊喜，这么多年了，她的手从未有过如此清爽干净的感觉！ 围观的众人看到这儿，也是一惊。 “这、这肥皂竟然如此厉害！？” “这清洁效果感觉比澡豆还厉害啊……” “说啥胡话呢，那澡豆可是能洗衣服，这肥皂能吗？”有人不服道。 “就是！我看这妇人八成是这小娘子请来的，专门做戏给咱们看的，这肥皂咋可能一下就把她手上的油垢洗干净了！” 那妇人一听这话，当即就不服了：“你瞎掰扯啥呢，我李铁花行得正坐得端，跟这小娘子没有半分关系！” “哎，我说老兄，你别胡说，李铁花可是咱们永安镇卖油布的，她手上那些油垢，有个几十年了，绝对不会有假！” “我说这位老兄，你既然怀疑人家，不如亲自上去试试这肥皂的效果呗！” “哼，试就试！” 那老兄耐不住众人的说辞，也撸起袖子走上前去。 他一双眼睛滴溜溜地扫了眼桌面，于是毫不犹豫地捡起一块脏的看不出颜色的抹布。 这抹布是小林子用来擦洗后院地板、房屋家具的，用完还没来得及洗，已经脏的结块了。 那人也不嫌脏，直接捡起肥皂就往抹布上狠狠擦了两下，然后胡乱搓了两下抹布，就直接往盆里怼。 他本就没打算好好洗这块抹布，然而，没想到只是这一两下的功夫，抹布的污渍竟然被洗掉了不少！ 他惊了下，随即收起了自己的轻视之心。 他再次拿起肥皂，用肥皂液将整块抹布涂抹了一遍，然后认认真真地搓洗起来。 搓得差不多了，他才将抹布放进盆里清洗。 整块抹布再拿出来的时候，简直跟新的一样，不仅干干净净的连一点污渍都没有，连抹布上的条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男人震惊了。 围观的众人更是惊得瞪大眼睛。 “天！这玩意儿真厉害！这么脏的抹布都能洗的这么干净！” “这清洁效果绝对比澡豆强！我二叔公就住在县城，给我带回来过几块澡豆，洗的根本没有这块肥皂干净！而且那澡豆一两银子一个呢，才洗了几件衣服就快用完了……” 众人听着这话，视线下意识看向桌上那块肥皂，洗了抹布，洗了手，一点儿都没见小，可见非常耐用！ “小娘子，你这肥皂咋卖来着？”有人迫不及待地问了。 姜未适时让出身后店铺，里面橱窗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肥皂，直叫人眼睛都看直了。 姜未这才开口道：“大家用过的这块肥皂是我家卖的最便宜的肥皂，无香型肥皂，三百文一块，里面还有对肌肤有滋润效果的羊奶、蜂蜜肥皂，四百文一块，还有带着香味的香型肥皂，八百文一块……” 听着姜未的一番介绍，众人愈发起了兴趣，纷纷涌入店铺。 原本空旷的店铺顿时热闹起来。 “哇，这是什么味？好香啊！” 一进来，众人就被铺子里的那股淡淡花香吸引了。 但很快，他们的视线就被橱窗里的肥皂吸引。 “这肥皂闻起来也有香味，嗯……淡淡的清香，是野姜花的清香！” “这块也好闻，好像是桂花香！” “这块闻着有一股淡淡的奶味，唔……闻的我都想吃羊乳糕了！” …… 一时间，大伙都凑在橱窗前，对着里面的肥皂又看又闻，有些人已经急不可耐地拿起橱窗里的肥皂去柜台前付钱了。 “小娘子，我要买这两块肥皂，给我算算多少钱。” 姜未扫了一眼，这人拿了一块无香型的，和一块蜂蜜香的肥皂，便道：“无香型肥皂三百文一块，由于您是第一个买我家肥皂的客人，这块肥皂就送您了，不收费，这块蜂蜜香的肥皂四百文，您只要付四百文即可。” 那人一听，顿时高高兴兴地付了钱，像是捡了大便宜似的。 边上的人一看，顿时急了，也不在橱窗前磨蹭犹豫了，当即挑起自己心仪的肥皂就抢着去付钱。 只有前二十名才有的资格，人人都想占这便宜。 第183章 曹婆婆肉饼 一时间，柜台前人满为患。 二十名的名额眨眼就被抢光了。 没抢到的人气得捶胸顿足，后悔自己慢了一步。 但这一波营销热潮也成功激起人们的购物欲，就算是进来看热闹的人也都忍不住买了块无香型的肥皂。 姜未在柜台前忙得手脚不停，又是收钱，又是找零。 连姜晓晓也忙得没个停歇。 橱窗里的肥皂卖的很快，尤其三百文一块的无香型肥皂，一下子就卖光了。 跟村里人的不同，镇上的大部分人家稍微富足一些，三百文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大钱，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仅三百文就能买到跟一两银子一个的澡豆一样功效，甚至比澡豆还厉害的肥皂，他们只觉得赚大发了，没有人会认为这三百文卖贵了。 小林子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她也得跟着帮忙，去二楼搬些库存下来。 上上下下跑了好几趟，才勉强跟上卖的进度。 一直忙活到下午，人流渐渐少了些，姜晓晓这才得以坐在凳子上休息一下。 小林子也是累得满头大汗，直用那块洗的干干净净的抹布擦汗。 姜晓晓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向自家娘亲，在柜台前收银，虽然不怎么累，但也是忙得空不出手来。 这样下去可不行，店铺得赶紧招个账房先生，不然她娘根本空不出手来干其他事。 还有店小二，小林子一个人完全不够用，还得再招一个人才行。 等到店铺里的客人走光了，不等姜未闲下来，姜晓晓便找了张宣纸铺在柜台上，道：“娘，咱们写个招聘告示贴在门外边，外面人来人往，人流大，想必很快就有符合要求的应聘者上门，总比我们自个儿瞎找好多了。” “好，这法子可行。”姜未执笔就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 姜晓晓继续道：“咱们再招一个店小二和账房先生就行了，店小二就开一个月八百文工钱，账房先生要求识字，会记账和算账，工钱可以开高些，一两半银子一个月……” 姜晓晓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 姜未一一写了下来。 边上的小林子看着，心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讶。 他不是惊讶姜未什么事都听姜晓晓的，而是惊讶，姜晓晓明明只是一个稚嫩的五岁孩童，为何会懂得那么多？ 原本应该活泼天真的年纪，做起事来却老成熟练得像个小大人一样…… 小林子惊疑不定的目光在滔滔不绝的姜晓晓脸上扫视着，随后移向姜未，姜未好似早已经习惯了一般，神色习以为常。 等姜未写完了招聘告示，姜晓晓就迫不及待地让小林子去找来米糊，然后将招聘广告贴在了自家店铺门的外面。 她贴的显眼，等明天街上人流一大，这张招聘广告就能让路上的行人看见。 到了傍晚，几人这才清闲下来。 姜晓晓迫不及待地结算今天的收入。 总共卖了近两百块的肥皂！ 其中，无香型肥皂卖了一百多块，花香型肥皂卖了二十多块，蜂蜜和羊奶滋润型肥皂卖了五十多块…… 算下来，刨除掉做肥皂的成本和人工费，单独这一天，她们纯利润就是……六十多两银子！ 看着这个庞大的数字，姜晓晓倒抽一口凉气。 发了！发了！发了！ 发大发了！！ 这肥皂简直是暴利生意啊！ 一天六十两银子，两天就是一百二十两，三天就是……姜晓晓不敢想象，一个月下来，她家要赚多少银子！ 姜她看着柜台下的抽屉，里面全是今天赚来的碎银铜钱，满满当当，她幸福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姜未嫌弃地敲了敲她的脑门：“别傻笑了，快拾掇一下，咱们出去吃晚饭。” 今天忙活了一天，连午饭都是随便啃了两个包子对付的，晚饭可要好好的吃一顿了。 于是，母女俩飞快地收拾了一下，关上铺子，也叫上同样忙活一天的小林子，一起去对面的夜市小吃街。 这个时代没有宵禁，夜间也有很多家店铺营业，除了青楼瓦肆一类，就属买吃食的店铺和摊贩最多。 沿街走去，街道两侧都是沿街叫卖的食贩摊子，馄饨摊、曹婆婆肉饼摊、鸡丝面摊，更有卖饭食肉食的，什么炒鸡蕈、炙烤羊片、蒸猪头肉……多得数不胜数，看着便让人眼花缭乱。 姜晓晓被满街的食物香味勾得直流口水。 最后，三人在一家馄饨摊坐下来。 姜未要了三大碗猪肉馅馄饨，又让小林子去边上的熟食摊买了半两猪头肉回来做配菜。 等待馄饨上桌的空闲里，姜晓晓实在是被对面那家曹婆婆肉饼摊传来的香味勾的心痒，就揣上自己的小荷包，朝着对面走去。 姜晓晓一眼就看中了那肉饼摊贩上的豆腐皮包子。 不过，这一个豆腐皮包子就要十五文钱，卖得也太贵了，比一碗馄饨都要贵！ 但姜晓晓被这香味勾的实在受不了，还是忍痛买了三个。 左右今天也赚了大钱，权当犒劳一下自己了。 那摊主曹婆婆是个慈祥的老婆婆，看姜晓晓年纪小，长得白净可爱，又懂礼貌，于是给她挑了三个最大的豆腐皮包子。 姜晓晓高高兴兴地抱着油纸包回了馄饨摊，给自家娘亲和小林子一人递了一个豆腐皮包子。 小林子连连摆手，不敢接，这曹婆婆做的肉饼包子可是永安县出了名的好吃，价格自然也贵。 他今晚跟着来白捡了一顿馄饨，已经是占了大便宜，怎么还能收下这么贵的包子？ 姜晓晓才不管他，强硬地塞他手里，便大口吃了起来。 这豆腐皮包子里面包了金针、木耳、青菜、香菇，还有猪肉和鸡肉，调料放得也足，油盐姜丝都有，一口咬下去，所有料在口腔里爆开，简直好吃极了！ 姜晓晓好吃地眯了眯眼，瞬间觉得这十五文钱花得值了。 连一向口腹之欲不重的姜未吃了都忍不住赞这豆腐皮包子好吃。 小林子见姜晓晓吃得美味，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最后内心挣扎了一瞬，便也抛开顾虑吃起了手里的豆腐皮包子。 第184章 火爆畅销的肥皂 一边吃，他还一边感叹道：“曹婆婆这手艺简直没话说，尤其这豆腐皮做的包子，好吃的不得了！听说以前好多酒楼掌柜都想来找她买豆腐包的方子，曹婆婆不卖，有些掌柜就故意找地痞流氓来搞破坏，害得曹婆婆只能在这条小小的夜市街上摆摊贩卖……” 姜晓晓听着，不禁感到一阵唏嘘。 这时代不仅等阶森严，而且贫富差距悬殊，普通人做个生意也不得安生，动不动就要被有权势之人抢走赚钱的方子。 她敢打赌，她家这肥皂恐怕卖不了几天，就要有人上门强买方子…… 豆腐皮包子吃了一半，三碗馄饨就煮好摆上桌了，就着那半两猪头肉，三人吃得又满足又开心。 饭饱神虚，三人吃饱喝足就回了店铺。 铺子后院有房屋，母女二人就准备在这里歇下了。 反正铺子里的肥皂储存量足够多，她们也不急着不回村子。 店铺开业的头两天，母女二人一早就打算住在铺子里的，一来是为了方便照看铺子，二来也是因为店铺刚开业，万一出了麻烦，她们也能及时处理。 不得不说，当初买下这个带后院房屋的店铺，真是是明智的决定！ 至于村里的房子和肥皂作坊，有赵大嫂和里正照看着，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简单的洗漱之后，母女二人就要睡下。 后院的房屋有三间，姜晓晓和自家娘亲住一间，还剩两间空着。 姜未索性也让小林子找一间歇下，不用大老远的跑回家。 而且以后他都能一直住在这儿。 现在肥皂铺子才刚起步，存在很多不稳定的因素，有个人能日日夜夜在这里照看着，她也放心些。 小林子自然是高兴的，这种不仅给工钱，还包吃包住的工作，上哪儿找啊？ 就这样过去了一晚。 天还未亮，肥皂铺子门前便已经人满为患。 人人都是来买肥皂的。 经过一夜的发酵，肥皂的名声彻底在永安镇打响了。 买了肥皂的人家当晚回去就用了，无论是洗脸、洗澡，还是洗衣服，好用得出乎他们的意料！ 一传十，十传百，姜氏肥皂铺的名声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永安镇，连隔壁的清平县都听到了，大清早的就赶来买。 姜晓晓还在睡梦中，就被外面的喧哗声吵醒。 她顺手往边上一摸，自家娘亲已经早早起床了，想必这会儿铺子应该忙得紧。 她不敢再睡懒觉，爬起来，用力甩了两下脑袋清醒一下，简单洗漱之后便赶到前院的铺子帮忙。 铺子里也是人满为患，人比昨天还多。 小林子忙得满头大汗，脚不离地。 橱窗面前全是挑选肥皂的客人，大伙熙熙攘攘的，有的是昨天的老顾客，有的是闻声而来的新顾客。 “你瞧，我这手看着是不是白了些？我昨晚用这肥皂洗了手，好多年都洗不掉的污渍竟然全部洗掉了，连手都变白了一些……” “你那算什么，你瞧我这件衣衫，闻着是不是很香？我昨天只是用肥皂稍微洗了一下，衣衫上就有股香味呢！” “嗯，确实很香，有股淡淡的野野姜花味呢！这味道闻着比那些铺子里卖的胭脂水粉还好闻！” “我发现这肥皂太耐用了，我以前用澡豆洗衣服，洗个几十件，那澡豆就快用完了，而这一小块肥皂，我估摸着能用两个月，我得多买几块，简直太划算了……” …… 姜晓晓看着这满屋子的人，大伙对着橱窗里的肥皂议论纷纷。 她赶紧跑过去帮忙，但她人小个子矮，一进去就被人群挤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南北。 但下一秒，她就被人从身后抱起，放在了柜台旁的高凳上。 姜晓晓转头一看，瞧见周掌柜那张笑眯眯的脸：“你家这肥皂生意还真是火爆啊。” 他感叹一声，就叫了自己的小厮去帮忙。 姜晓晓见这会儿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坐在高凳上跟周掌柜闲聊起来：“周伯，你怎么来了？” 周掌柜提了提手里的礼盒，道：“来给你家庆祝一下店铺开业，顺便来看看你家的生意怎么样了……” 说着，他扫视一圈人满为患的店铺，笑道：“不过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我担心了。” 姜晓晓也笑道：“还没感谢周伯给我家介绍地段这么好的铺子呢！” 周掌柜摆手：“谢啥，搭把手的事，不过，你家这铺子得赶紧多招几人手，不然忙不过来。” 姜晓晓看见被周掌柜唤去帮忙的小厮也忙得晕头转向，不由失笑。 她也没想到自家肥皂竟然会这么受欢迎啊…… 不过招聘告示已经贴出去了，应该很快就有人来应聘了。 正想着，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伙人。 领头的男人四十多岁，身着绫罗绸缎，身材臃肿，却是满脸不屑地打量着面前的店铺。 “这家店铺的老板是谁！还不快快出来迎接！” 姜晓晓皱着看着男人身边的奴仆趾高气昂地叫喊着，心道她家铺子才开两了两天，没想到麻烦这么快就来了…… 她转头看向里面在柜台后面忙着收银的姜未，最后还是整理了下自家的衣服，走上前道：“我就是这家铺子的老板，你有什么事吗？” “你？”那男人昂着头，高高在上地睨了她一眼，似乎不相信她是这家铺子的老板。 “小丫头别挡道！”男人边上的奴仆更是不耐烦地拨开她，“老爷别理她，这家铺子的老板肯定在里面，咱们进去看。” 老爷？ 姜晓晓愣了愣，再次定眼打量了下男人，这男人前呼后拥这么多的奴仆，难不成是个身份地位不低的？ 边上的周掌柜凑上来，轻声开了口：“是清平县的大富商，孙员外。” 原来是他！ 姜晓晓马上想起来了，那个曾经在清平县书斋欺负过她的郑耀财，就是孙员外的妻弟！ 哼，这个孙员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霸占了清平县大半的漕船生意，强雇民工，克扣工钱，无恶不作！ 第185章 孙员外强买肥皂方子 一伙人蛮横地挤开铺子里的顾客，径直来到柜台前。 不待孙员外开口，那奴仆便趾高气扬地道：“喂，你家铺子里的肥皂我全包了，快让闲杂人等滚出去！” 姜未当即皱起了眉。 铺子里的顾客一听这话，也有些生气，都是来买肥皂的，凭什么让他们滚出去？ 有人想站出来帮姜未说话。 却被身边有眼色的人拉住了：“别惹事，这可是隔壁清平县的富商孙员外，我们得罪不起，赶紧走。” 旁边几人一听，当即变了脸色。 孙员外是谁，整个永安镇没有人不知道。 作为清平县有名的大富商，连清平县的陆县令都要看他脸色行事，这人可不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能得罪的。 一时间，原本想替姜未打抱不平的人赶紧闭上了嘴，纷纷离开了铺子。 原本热闹的铺子顿时变得空荡冷清起来。 孙员外身边的奴仆愈发得意地看着面前的姜未。 他家老爷的名声在外，就没有人敢得罪的。 姜未脸色未变，只轻轻拨动桌上的算盘，缓声道：“本店还余三百块无香型肥皂，两百块蜂蜜羊乳滋润型肥皂，五十块花香型肥皂，总值两百一十两……请问孙员外要付银票还是银锭？” 闻言，孙员旁边的几个奴仆立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老爷，这娘们真是愚蠢得可笑，真看不出来咱们是来闹事的，还以为我们会买她这破肥皂？” 姜未脸色依旧未变，声音淡淡地道：“按大胤律法，凡闹事触犯他人店铺生意者，重则打二十大板，轻则偿还其损失银两。” “哼，你这娘们算老几！告诉你，在这清平县和永安镇，我家老爷就是律法！”几个奴仆大放厥词，摆出一副蛮横的模样，甚至想上前砸柜台上的物什。 “行了。”孙员外伸手制作住几个奴仆，这里是永安镇，不是清平县，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便朝里头的姜未道：“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说，你家的肥皂方子，多少钱才肯卖？” 姜未神色淡淡，似乎一点儿都不意外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而是看向一旁的姜晓晓，道：“这肥皂是我家闺女胡乱捣鼓出来的，你若想买的话，得先问过她的意见。” “你闺女？”孙员外及一众奴仆闻言，满脸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一旁的姜晓晓，“你说肥皂是这黄毛丫头做出来的？怎么可能！” 对上孙员外那满是难以置信的眼神，姜晓晓轻轻扯唇笑了：“孙员外，久仰大名，听闻您是清平县的大富商，家财万贯，敢问您要用多少钱买我这肥皂方子？” 孙员外片刻的震惊后也逐渐回过神来了，他才不管肥皂方子究竟是谁研究出来的，只要弄到手就行了。 于是，他伸出一根手指，道：“一百两银子。” 在来之前，他已经找人打听过这对母子的身份，只是普通的村妇而已，一百两银子，足以她们后半生衣食无忧了。 “一百两银子？”姜晓晓当即嗤笑出声，“看孙员外您前呼后拥，一呼百应的，我还以为您多有钱呢，没想到也只拿得出来一百两银子买我这肥皂方子，呵，原来传言说孙员外家财万贯，也不过如此。” 一百两，她家卖两天的肥皂就能赚到，她是脑门挨踢了才会把肥皂方子卖给他。 姜晓晓怕毫不留情地嘲讽彻底让孙员外恼怒起来：“你、你这黄毛丫头说什么！” “你这黄毛丫头怕是找死，我家老爷看上你的方子，是你的荣幸，你还敢开口要钱！识相的，快点把方子交出来，别不知好歹！”几个奴仆更是咋咋呼呼地叫骂起来。 “想要方子，行啊，拿十万两黄金来。”姜晓晓也学着她家娘亲的模样，双手抱胸，一脸淡漠地道。 “好，很好，既如此，你们不要后悔！”孙员外大袖一挥，领着一众奴仆气势汹汹地走了。 周掌柜走前，皱着眉头道：“以孙员外的性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唉，要是江少爷还在这儿的话……” “哼，就算是江哥哥不在这里，我家也不怕他。”姜晓晓撅起小嘴，别忘了，她家娘亲可是女主，拥有主角光环的大女主，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怕！ 像孙员外这样的人，一看就是炮灰，要是敢得罪她家娘亲，一定落得不好的下场！ “你呀。”姜未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屈指轻轻敲了敲姜晓晓的额头，“也不知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姜晓晓顺势一把抱住姜未的胳膊，撒娇道：“有娘亲在，我才不怕他们呢！而且像孙员外这种蛮横不讲理的人，我才不要给他面子呢！” “行了。”姜未抽出自己的胳膊，看向周掌柜，道：“今天让你见笑了，不知周掌柜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周掌柜照旧提了提手里的礼盒：“这不是给你们送个礼，庆祝一下开业大吉。” “多谢。”姜未淡声道了声谢，却没有接周掌柜手中的礼盒，“心意我收了，礼物就不用了。” “姜小娘子，你太见外了，这礼物都拿来了，岂有再带回去的理儿？” 说着，周掌柜一把将礼盒塞进姜晓晓怀里，然后又道：“若是以后那孙员外来找你们麻烦，尽管来县衙报案即可，清平县的县令不干人事，咱们永安县的县令可不会由着他胡来。” “好。”姜未点头，应下了这份帮忙。 周掌柜前脚刚走，姜晓晓就忍不住要拆开周掌柜给的礼盒。 这礼盒里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很有重量。 然而，拆开礼盒，她却愣住了。 礼盒里，一个纯金打造的金蟾，巴掌大小，嘴里咬着一枚铜钱，其寓意敛财进宝，镇宅驱邪。 姜未看到金蟾，也愣住了：“这玩意儿可不便宜。” 纯金打造，自然不便宜。 只怕不是周掌柜送的，而是他背后之人送的。 “是那位县尉大人送的吗？”姜晓晓猜出了她家娘亲心中所想。 姜未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位县尉大人究竟有什么用意……” 第186章 落榜的秀才 什么用意？ 姜晓晓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下。 一般按照小说剧情的套路，这县尉要么是要事求她家，要么就是看上她娘了…… 唉，说起来，这沈确到底是不是原文中的男主啊？ 姜晓晓哀叹一声，再一次后悔自己当时没有把那本书看完。 不过，周掌柜送来的金蟾太合她心意了。 她正愁着没东西当镇店之宝呢，这只金蟾正好。 姜晓晓将金蟾摆弄一番，挑了个最合适的方位摆上，然后一转头，就见一个身穿长衫，背着箱笼的青年男人从外面走进来。 “请问，这里是在招账房先生吗？” 姜晓晓赶紧点头：“是的！” 这金蟾简直神了，才刚摆上，这账房先生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那男人一身儒雅温和的气质，见姜晓晓一个五岁孩童也没半分看不起，而是礼貌地问道：“那个……一个月的工钱当真是一两半银子吗？” “是这个数。”姜晓晓道，“您会记账和算账吗？” 男人点头。 这就妥了。 姜晓晓赶紧打发小林子去倒茶，一边将男人迎进铺子，带到自家娘亲跟前。 姜未上下打量了一番男人，见这人一身风尘仆仆之色，面带落魄，但头上戴着方巾，身后的那箱笼里也装满了书，不由问道：“你是赶考回乡的秀才？” 那人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我确实是刚才从徐州赶考回来的，但不是秀才，而是童生。” “童生？”姜晓晓一愣。 男人苦笑：“我落榜了。” 好。 那就不能戳人痛处了。 姜晓晓赶紧转移话题道：“既如此，想来你是识字会算账的，我家店铺正好缺一位账房先生。” 姜未拿出早已拟定好的契约文书，朝男人推过去，道：“你先看一下，若是没有异议，便签名，以后在我铺子做工，工钱一个月为一两半的银子，一日两餐和住处我都提供。” 男人闻言，几不可见地愣了下。 他原以为一个月一两半的银子就已经很高了，没想到对方竟然还给提供吃食和住房。 他为了去徐州赶考，已经花光了身上的所有的积蓄，连住处都没有，原本以为要露宿街头，靠给人写字为生，没想到时来运转，遇到了心肠这么好的人家。 男人大致扫了下契约文书上的条例，然后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姜晓晓凑过去一看，范仲永三个字落在文书上，笔力苍劲有力，笔锋似能穿透纸背，一看就知道是苦练过的。 “先生写得一手好字。”连姜未也开口夸赞了一句。 范仲永难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自此，她家店铺多了一个落榜秀才的账房先生。 孙员外的事情并没有对她家店铺生意产生什么实质影响，到了第二天，店铺的生意又恢复如初，来买肥皂的顾客数不胜数，火热如潮。 不过，多了这位账房先生后，姜未也得以空出手来帮忙，倒也没像前两天忙得手脚不沾地。 …… 与此同时。 孙家府宅里。 听完手下来报的孙员外，气得一个杯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可恶！她家怎么会和江喻那混犊子扯上关系的！” 原本以为只是玉河村的一个村妇，没想到背后竟然跟富安商行的江喻有关系！ 这让他如何抢那肥皂方子！ “老爷，我查过了，姜氏就是前阵子做雪糕和冰淇淋生意的那户人家，同江喻有过合作……”那手下小心翼翼地道，“除了这个，我还查到了一件事，跟郑夫人的弟弟有关系……” 孙员外闻言不觉一愣：“什么？” 那手下咽了咽口水，愈发小心地道：“老爷，您还记得几个月前富安商行的人掐断了咱们孙家从清平县到京城的漕船生意吗，其实这件事的起因是由郑夫人的弟弟所导致的……” “你说什么！？”孙员外彻底惊了，他原以为这事是江喻那混犊子看不惯他才干的，没想到里面竟然还另有隐情？ “你究竟查到了些什么，快点说来！” 那手下便将郑耀财在睢阳书院所做之事和得罪江喻的事统统讲述了一遍。 孙员外越听脸色越阴沉，直到最后，脸色已经漆黑一团。 他阴恻恻地开了口：“把夫人请来！” 旁边的奴仆赶紧应声下去喊了郑夫人前来。 郑夫人正在自己的宅院里好以整暇地品茶赏花，看到奴仆焦急来报，还以为自家老爷要白日宣淫，赶紧收拾打扮了一番，才跟着奴仆去。 然而，没想到，刚到门口，就迎面砸来一个茶盏，吓得她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娇声喊道：“老爷啊，您是何故啊？” “你还好意思问！”孙员外气得又摔了一个茶盏，“你怎么不去问问你那位好弟弟做了什么好事！得罪了什么人！” “他、他……”郑夫人一听，以为自家弟弟又得罪了书院里的哪位官学生，连忙爬过去抱住孙员外的大腿，娇声哭了起来：“老爷啊，妾身一直忘记跟你说了，耀财在睢阳书院受欺负了，那些个官学生仗势欺人，看不起咱们富商人家……” 她话未说完，就被孙员外猛地一脚踹开。 “你这贱妇！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为他遮掩，你可知道他得罪了谁人吗！” 郑夫人被这一脚踹得猝不及防，有些发懵：“谁、谁？得罪了谁……” 见她当真一脸不知，孙员外气得闭上了眼，不说话了。 倒是边上的奴仆怯生生地回复了一句：“是……富商商行的少东家，江喻。” 郑夫人闻言，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随即，她便立刻摇头道：“不可能的！耀财再怎么顽劣，也不可能得罪富安商行的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说着，她就让人赶紧去找睢阳书院，要找自家弟弟问个清楚。 然而，派去的人很快就回来回报，郑耀财早在几个月前就被书院开除了。 郑夫人一听这话，差点气背过气去。 她费尽心机，花了不少银钱，走了多少关系，才把他送进睢阳书院读书，没想到他竟然被开除了！ 第187章 黄家小少爷强抢民女 且不说郑家姐弟的下场如何，姜家这边的肥皂铺子的生意越来越红火。 姜氏母女二人这几天都是住在店铺里，没敢回村，一来是铺子里实在太忙，没空。 二来，也是为了防止孙员外耍什么手段，在铺子里好时刻防备着。 然而，过了好几天，无事发生。 日子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姜晓晓简直要怀疑那天来她家铺子撂狠话的人，是不是孙员外了…… 她不敢放松，生怕孙员外憋了什么坏招对付她们。 姜未倒是显得十分淡定，该吃吃，该喝喝，一点儿都不担心的样子。 继范仲永成了她家账房先生后，又陆陆续续有几个人来她家铺子应聘店小二。 毕竟她家给的工钱高，一个月八百文钱呢，先前就听小林子说过，在永安镇这种小地方找个店小二的活计，一个月六百文便已经极高的工钱。 她家给出八百文的工钱，一开始还有人不信，直到见连一个落魄的落榜生都能拿到一两半银子的工钱，这才有人信，纷纷来应聘。 最终，姜晓晓从众多应聘者中挑了一个老实勤快的人来干。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肥皂店铺的生意丝毫没有受到孙员外的影响，每日的营收额固定在六七十两银子。 这还只是永安镇这个小地方的收入，若是将肥皂远销到其他地方，比如州上、省城这样的大地方，应该能赚得更多。 不过，想要在徐州、省城这样的地方开店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永安镇这样的小地方都要遭到孙员外这种富商的觊觎，要是到了大地方，恐怕要遭到权势更大的人抢夺。 哎，说来说去，都是她们母女二人身份地位卑微，没有靠山。 若是家里有个走上仕途的读书人，哪怕是最末端的秀才，也能让外人忌惮几分。 士农工商，在这个时代，越是小地方，对读书人愈发重视，不敢轻易得罪，生怕哪天对方当官有权有势了，对自己展开报复。 这天，姜未吩咐范仲永和小林子好好照看铺子，便要带姜晓晓回玉河村。 随着肥皂生意的日渐火爆，铺子里的肥皂库存已经快见底了，不得不回村一趟，运一些肥皂来。 姜晓晓刚坐上马车，抬头便见对面的街道上，一匹大马急驰而来，横冲直撞的，直将路人吓得纷纷退让两侧。 那马上之人嚣张至极，肆意放声大笑着，似乎格外享受这种凌辱他人的快感。 手里的马鞭抽得又快又狠，道道落在马屁股上。 马儿吃痛，跑得愈发快了。 直到一位老人闪躲不及，被马匹直直的冲撞倒地。 “阿奶！” 随着一声惨叫，一名娇俏少女扑在老人身上痛哭起来。 刺目的鲜血，很快流了满地。 “不、不好了！死人了！” 路上的行人，顿时慌乱作一团。 有人喊着赶紧送去医馆，也有人喊着流了这么多血，怕是没救了…… 姜晓晓下车一看，也吓了一跳。 那满地的血，怕是撞到了脑袋，若不赶紧急救，只怕有生命危险！ 见撞到了人，马上的人才扯着缰绳停下，轻描淡写地扫了眼地上生死不明的老人，完全不当回事：“吵死了！不就是撞死个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路人行人皆被他这话气得不轻，哪有人撞死了人还这么嚣张跋扈的，纷纷扬言要把他送去见官衙！ 然而，就在这时，几个小厮纷纷赶来。 “谁敢送我家少爷去见官衙！” 几个小厮护住马上之人，从腰间抽出一块令牌。 有眼色的人一看，竟是黄家的人！ 这可得罪不起！ 顿时，原本要替老人伸张正义的路人纷纷退缩了，不敢再说话。 只有扑在老人身上痛哭的少女抹着眼泪，朝着马上的人破口大骂：“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我阿奶命来！” 说着就要冲上来，却被几个小厮无情地推倒在地：“说什么胡话！明明是这老不死的不长眼睛，自己冲撞上来！吓了我家少爷的马儿，我家少爷还没找你问罪，你竟敢倒打一耙！” 颠倒黑白的话似乎早已经说习惯，几个小厮抽出腰间的佩刀，横挡在少女面前，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见他们轻车熟路的样子，似乎已经做过不少这种颠倒是非黑白的事。 大伙一看这刀剑，愈发害怕了，原本还有几个想站出来帮少女说话的，这下彻底不敢了。 以前就听说过黄家少爷仗着家势作威作福，横行霸道，害死了不少人命，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根本得罪不起。 “慢着。” 这时，坐在马上的黄家少爷突然发话了。 他色眯眯地打量着下面的少女，目光肆意地在那玲珑有致的身材上扫过。 几个小厮见状，立即会意，纷纷上前，围堵住少女。 “这老不死的挡了我的道儿，冲撞了我的马儿，念在她是初犯，我可以饶你一命，但你得跟我走一趟！”黄孙天开口了，他高高在上地望着下方的少女，随即挥了挥手里的马鞭。 几个小厮见状，立即上前拖拽少女，想把她强硬地带走。 “滚开！不要碰我！” 少女看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黄家少爷是想把自己带到他府上玩弄！ 然而，她刚一反抗，就被几把剑抵住了脖子。 “死丫头，劝你乖乖听我家少爷的话，不然的话，哼，我可不敢保证这剑还长不长眼！” 那剑刃寒芒凌厉，似乎下一秒就能刺破人的肌肤。 少女尽管已经吓得浑颤抖，但是咬紧唇瓣，不跟这些人走。 她知道，一旦跟这些人去了黄府，不但彻底断了自己的生路，还会毁了自己的清白。 可是……这多人用剑威胁着她，她根本反抗不了！ 少女死死攥紧了拳头，用力地闭了闭眼睛。 如若这些人要强硬带走她，她宁愿一死…… 就在这时，一只软乎乎的小手轻轻握住了她捏紧的拳头。 “姐姐，别怕，我娘亲已经去报案了，沈大人马上就来。” 孩童稚嫩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令人振奋的力量，让少女瞬间睁开了眼睛。 第188章 丫头，你认识沈确？ 姜晓晓的话，让在场众人惊愣在原地。 尤其黄家的几个小厮，瞪着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姜晓晓，满脸不可置信。 反了天了！ 真有人敢去报案，不怕得罪黄家吗！ “臭丫头，你竟然敢去报案，我看你是找死！”几个小厮反应过来，立即调转剑尖，直指姜晓晓的面门。 那少女一看，顿时急了，忙将姜晓晓护在自己身后。 却在这时，虚空之中射出的几根银针，刺入那几个小厮的手腕。 “啊——” 几人吃痛，下一秒，一股麻意顺着手腕蔓延至整条手臂，手中的剑再也拿不住，尽数掉落在地。 “是谁！”黄孙天又惊又怒，自己的这些奴仆可不是普通人，而是专门派来保护他的侍卫，身手不一般，竟然会遭人暗算！ 他扫视一圈，可周围的人见了他，个个都是一脸恐惧的模样，不像是敢偷袭的人。 “黄家的小少爷……是？”姜晓晓看着马上的黄孙天，不由打量了起来。 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模样，一脸横肉，原本凶神恶煞的神情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惊疑不定。 原来，黄家所谓的“小少爷”就长这副模样…… 呵，也不知道李金凤嫁过去，会不会后悔？ 她唇角微勾：“我听说，今年才刚上任的县尉沈确大人正好需要一项功绩来升迁，想来应该对黄家少爷当街驰马杀人强抢民女之事感兴趣……” 听到“沈确”二字，黄孙天的脸色霎时变了。 他阴恻恻地看着姜晓晓：“丫头，你认识沈确？” 姜晓晓扯了扯唇角：“黄少爷觉得呢？” 整个永安镇，不，应该是整个永安县，都没有人敢直呼沈确全名。 她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愈发让黄孙天猜疑起来。 黄家不是一般的乡绅富豪人家，祖上几代皆在京城为官，身份背景自然不一般。 别说永安镇这种小地方的县衙了，就连京城的一些官宦之家都不敢轻易得罪黄家。 若不是前几年发生的一件事，黄家也不会举家从京城大老远地迁居至永安镇这种犄角旮旯的小地方。 他们是京城之人，自然知道这个新上任的沈确不是一般人…… 若是面前这个小丫头真的跟沈确有关系……那就不好办了。 黄孙天目光沉了沉，定定地看着姜晓晓。 明明只是一个五岁左右的孩童，面对几个侍从的刀剑却一点儿都不怕，还敢气定神闲地同他搭话……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莫非……她真的跟沈确那家伙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儿，黄孙天顿时收敛了神色，调转马头，准备离开。 然而，下一秒，他又猛地勒住缰绳，回头瞪向姜晓晓：“哼，我就不信你们真的能请来沈确！” 他冲几个小厮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小厮心领神会，立即团团围住姜晓晓。 姜晓晓暗自咬舌。 好，竟然没唬住这家伙。 “哼，我就知道你这臭丫头在骗我！”黄孙天见姜晓晓没话说了，顿时得意起来，“还敢用沈确的名头压我，我看你是找死！你们几个，把这两臭丫头都给我带回黄府！” 说着，他淫邪的目光扫过姜晓晓那张干净的小脸。 年纪小好，他就是喜欢年纪小的。 既然这丫头主动送上门来，他就不客气了！ “你、你们别过来……”那少女慌了，忙把姜晓晓护在身后。 然而，就在众人逐渐围拢过来时，一根细如毛发的银针，悄无声息地飞出，不偏不倚地射中马屁股。 马儿惊痛，嘶嚎一声，高高扬起蹄子，就将黄孙天狠狠甩下马背。 “啊——” 随着一声惨叫，黄孙天重重摔倒在地。 “少爷！”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 众人始料未及。 几个小厮再也顾不上抓姜晓晓，纷纷去扶自家少爷。 姜晓晓趁乱，一把抓住少女的手，带着她离开围观的人群。 “阿奶、我的阿奶还在……”少女顾及着被马撞伤的老人，不愿离开。 下一秒，就见一个身姿矫健的女子不知从何处冲出，双手打横抱起地上的老人，“快跟我来。” 女子说完，抱着老人转身就上了一旁的马车。 少女愣了片刻，就被姜晓晓一起拉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姜未赶着马车，不消多时，就将黄家一众人远远抛下。 少女坐在马车里，仍有些惊魂未定。 她看向被平放在马车里昏迷不醒的老人，眼眶一红，顿时忍不住哭了起来：“阿奶，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别担心，我娘现在正送你们去慈济堂。”姜晓晓安慰道。 那少女朝看了来，随即噗通一下，跪在了姜晓晓面前，用力地磕了两个响头。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舍身救我……” “别这样……”姜晓晓忙扶她起来，她看了眼老人，如今的她耳聪目明，能听到那老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只怕来不及了…… “姐姐，我娘在外面赶马车，她身上带了止血的金疮药，你去跟她要一点儿来。”姜晓晓只能支开少女。 “好好……”少女也顾不上什么了，赶紧掀开车帘出去找姜未。 姜晓晓抓紧时间，扒开老人的嘴，指尖流出一股细细的流水，尽数流进老人嘴里。 老人似感到这股清凉之意能救自己的命，无意识地吞咽了几下。 眼见喂得差不多了，姜晓晓这才收回手指，少女正好也回来了。 她手里拿着姜未给的金疮药。 见状，姜晓晓心头不觉失笑，金疮药什么的，只是她随便编的一个借口，她家娘亲有没有金疮药，她还真不知道。 看来，她还是小看自家娘亲了。 姜晓晓顺势抱起老人的头：“我抱着她，你来上药，伤口在脑后。” 少女一一照做。 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后，血也止住了。 不知是姜晓晓的异能水起了作用，还是姜未给的金疮药起了作用，没过一会儿，老人动了动眼皮，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阿奶！”少女喜极而泣，哭着抱住了老人。 “芝儿……”老人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背，而后看向了姜晓晓，“是、是你救了我们吗……” 这张慈祥的面容，让姜晓晓不觉一愣。 这不是曹婆婆吗？ 第189章 黄孙天的病症所在 芝儿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曹婆婆听到后面，已是泪眼婆娑，她拉着姜晓晓的手，说好一通道谢。 “唉，你为了救我和孙女，得罪了黄家少爷，这该如何是好……要是黄家人来找你们母女的麻烦，又该怎么办啊，是我老婆子对不住你们……” 曹婆婆抹着眼泪，又是愧疚，又是害怕。 “没事的，曹婆婆，黄家人不敢动我们，您知道新上任的县尉大人吗，他跟我们认识，有过一些交情，所以你不用担心，黄家人看在沈大人的面子上，不敢轻易动我们。” 没办法，姜晓晓只能再次搬出沈确这尊大佛来安慰曹婆婆。 “那就好，那就好……”曹婆婆一听这话，才放下心来。 姜未赶着马车，很快到了慈济堂。 经过邹大夫看诊，除了还有些皮外伤，曹婆婆已然没事。 “……我这边再给你开两副药，每日三顿，还有脑后这伤口，也不要碰到水，好好养着，心态放平和，莫要再受到惊吓。” 芝儿连连点头记下，心头却是又惊又疑。 当时事态那么惊险，地上还流了那么多的血，所有人都觉得她阿奶没救了……没想到，来到这慈济堂，她阿奶除了有些皮外伤，竟然没事了！？ 这真是老天爷保佑啊！ 芝儿双手合十，连连感谢上苍。 出了慈济堂，又对着姜晓晓又是一通感谢。 “晓晓，真的太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可能就要被黄家那畜生抓去府里了……你救了我一命，我曹婉芝往后余生绝对会报答你！” “哈哈，报答就不用了……等等，你说你叫啥来着？！”姜晓晓话刚说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曹婉芝？ 这不是原着中遗落民间的皇室公主吗！？ 原文中最最最重要的女配！ 见姜晓晓一脸惊愣的表情，曹婉芝也不觉愣了愣：“我、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姜晓晓连连摆手。 她看了眼边上正同自家娘亲道谢的曹婆婆，立即佯装一脸天真地道：“我只是看姐姐跟曹婆婆长得不像，还以为你们不是亲祖孙呢……但听姐姐说自己姓曹，那看来是我想多了。” “我们确实不是亲祖孙。”曹婉芝笑了笑，一脸坦然地道：“我是小时候被阿奶捡回来的，我没有家人，阿奶抚养我长大，她就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 那就没错了。 原着中，曹婉芝是十七岁才被皇室找回。 在此之前，她一直被民间的一位老婆婆养着。 “对了，芝儿姐姐，你今年几岁啦？”姜晓晓佯装不在意地问。 “我啊，年后就满十六了。” 姜晓晓：“……” 那也快了。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遇到了剧情里的重要人物。 告别了曹婆婆和芝儿，母女俩就重新坐上马车，准备回村。 经过这件事的耽搁，回村的时间也比预定晚了些。 姜未赶着马车出了永安镇，因为怕在半路上遇到黄家少爷，她们只能绕远路，走城南那条街出城。 却没想到，她们竟然在巷子口看见了李金凤和黄孙天。 姜晓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故意绕远路了，怎么还能遇到这瘟神？ 不过好在，黄孙天似乎被李金凤拖住了，没发现她们。 “滚！你烦不烦！警告你，你再敢跟着我，老子就抽死你！” “是、是夫人让我来的……” “你算哪根葱，竟敢用我娘来压我！老子看你是活腻了！” 没等李金凤说完，黄孙天就满脸不耐烦地扬起手里的马鞭，狠狠抽打在李金凤身上。 李金凤痛得倒抽一口冷气，却丝毫不敢躲，而是颤颤巍巍地跪在黄孙天面前，一下一下地磕着头：“少爷，我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奴婢？ 透过车窗远远看着这一切的姜晓晓不禁疑惑起来。 李金凤不是嫁到黄家做黄孙天的妻子吗，怎么沦为奴婢了？ 而在巷子里，抽了李金凤一鞭子的黄孙天犹似不解气，再次扬起手里的鞭子，狠狠抽在李金凤身上，仿佛要宣泄自己心头的怒火一般：“小贱人，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得罪老子的下场！” “少爷，我不敢了，求您饶了我……” 李金凤疼得实在受不了，一边痛哭哀嚎，一边在地上打滚求饶，整个人狼狈不已。 然而，黄孙天越抽越兴奋，脸上甚至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凌虐他人的快感。 几个小厮在旁边看着，也不去拦，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一般。 姜晓晓看着这一幕，不觉皱起了眉头。 她不是同情李金凤。 而是觉得黄孙天这个反应和态度……似乎有些异乎寻常。 易怒易激且具有攻击性行为。 她想起曾经周掌柜说过的话，黄家已经不止一次给黄孙天娶妻纳妾，但无一例外，都没有生育下子嗣。 最后，黄家人才不得已把目标打在村里人身上。 毕竟，这年代的人封建思想严重，无法生育子嗣从来不会觉得是男方出了问题，只当是女方的身子有问题。 再结合黄孙天异常钟爱玩虐幼年孩童的来看……这黄孙天恐怕不止是有恋童癖，还有超雄综合征。 患这种病的男人，除了有易怒狂躁具有攻击性行为，还有一个重要的特征——gao丸发育不全，有严重的生育障碍。 换而言之，根本无法生育子嗣。 这样的话，黄孙天的种种行为就解释得通了。 三十多岁的人了，在这个年代都可以当爷爷的年纪了，黄孙天却始终无法生下一个子嗣，导致心理越发变态，易怒狂躁，而且随着自己的年龄逐渐上涨，他愈发钟爱欺凌玩虐幼年孩童。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觉得自己也还年轻，从而忘却自己年龄不断上涨带来的痛苦。 ——只有将痛苦施加给别人，他的心理才能感到舒坦。 大抵是黄孙天凌虐李金凤的场面越来越残忍，姜未拉下从车帘，不愿再给姜晓晓看一眼，赶着马车悄无声息地走了。 回到玉河村的时候，已经到了午时。 第190章 李家人打感情牌 家中一切如故。 有里正和赵大嫂的照看，肥皂作坊的工人们并没有因为姜氏母女的离开而松懈半分。 相反的，个个都是铆足了劲干活，生怕哪里做不好，回来被告状一番，这份轻松而钱多的活计就保不住了。 姜晓晓去库房看了看，还不错，肥皂的存储量已经有几千块了。 按照这进度来看，她家肥皂作坊每天至少能产五百块左右的肥皂。 而镇上的铺子每天最多也才卖出去三百块肥皂。 产出量是远远多于销售量的。 永安镇始终是个小地方，一口吃不下这么多的量，还是得办法通过另外的途径销售肥皂。 上房里，赵大嫂正在跟姜未汇报这几天的情况。 “你离开这几天，家中的猪肉用得差不多了，我怕不够用，就做主把这几天熬出来的油渣卖了一部分，用卖的钱再买了一些猪肉回来……” 说着，赵大嫂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倒出一些碎银，“这是卖油渣剩下的钱，我都给存在里面，没敢多用。” “你做的很好。”姜未夸赞道，“这几天麻烦你了。” 姜晓晓看向那些碎银，大概有五两左右。 市面上的纯猪肉一般是二十多文一斤，五斤猪肉差不多就能熬出一斤的油渣出来。 熬出来的油渣市面上的价格是十文钱一斤，以往家中熬出的油渣都是被她家娘亲大手一挥，直接收进空间里，然后又从空间里掏出新的猪肉来，从未想过把油渣卖出去。 离开前，她家娘亲只留了三四天的猪肉量，但没想到这次因为孙员外的事，在镇上待得久了些，家中的猪肉差点不够用，还好赵大嫂把肥皂作坊熬出的油渣卖出去一部分，重新买了新的猪肉回来。 不得不说，赵大嫂在某些事上，真的很聪明能干。 经此一事，姜未愈发器重赵大嫂了，决定任她为肥皂作坊的主事人，专门负责肥皂作坊里里外外的大小事宜，看管工人，且每个月给七百文的工钱。 对此，赵大嫂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自己只是做了些本分之内的事，竟然得到姜未如此的器重，完全是意料之喜。 姜晓晓对自家娘亲的安排也是很满意。 家里的肥皂作坊有了赵大嫂这个能干细心的人照看，她们母女就不用花太多时间在肥皂作坊上，从而能将更多的心思放在卖肥皂上。 然而，姜晓晓没想到，自己和娘亲才从刚从镇上没回来多久，李家人竟然找上门来了。 “二丫啊，你在家吗？” 院门被拍得砰砰响，姜晓晓难得和自家娘亲在家好好吃一顿饭，听到这声“二丫”，一天的好心情顿时没了。 “不用理他们。”姜未往她碗里夹了一块肉，“没人理，他们自会离开。” 家里的院门是用纯木制成的厚重门板，就算李家人把手拍烂了都打不开。 姜晓晓闷闷地扒了一口饭，李家人这次突然前来，恐怕不会那么轻易离开…… “二丫，阿奶知道以前是咱们李家人对不起你们母女，你快开门啊，阿奶太想你了，这么大老远的过来，就是为了见你一面，你难道忍心将自己的亲奶奶关在门外吗？” 李老婆子那大嗓门，嚎得街坊邻居都听见了。 姜晓晓放下碗筷，用力揉了两记太阳穴。 得，这次来还学会打感情牌了，只怕打的主意不小。 姜未也放下碗筷，面色十分不耐。 “这样嚎下去也不是办法，娘，咱们还是出去看看。”姜晓晓道。 这李家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样任由他们胡乱叫嚎下去，也不是办法。 于是，母女二人只能草草收拾了碗筷，出门去看。 没想到，一打开大门，外面全是李家一大家子。 好家伙！ 这李家人究竟要搞什么鬼，竟然全家人都来了。 大房李守德，带着孙氏和云缨站在李家老两口的一侧，二房李守财和朱氏站在另一侧。 “哎哟，我说老三媳妇啊，你可算开门了！”一见到姜未，李老婆子就急不可耐地冲上来，宛若见到亲人一般，亲亲热热地就要挽姜未的手。 姜未侧身一避，躲开李老婆子，皱眉道：“别碰我，我跟你不熟，有什么事就说，别动手动脚的。” 见姜未这么不给自己面子，还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看自己，李老婆子顿时有些生气，下意识地想要发火。 但瞥见李老爷子的眼色，她只能把火气压下去，悻悻退了回去。 “咳咳，老三媳妇啊……”李老爷子只能自己站出来道，“你知道的，老三死的早，咱们李家以前确实有些做法不对，我这个当家主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了……” 说完，他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径直朝姜未跪了下去。 姜晓晓眼皮一跳。 这老家伙竟然来真的！ 她赶紧拉着自家娘亲往侧边一让。 方才李老婆子嚎的那几声，已经把村里大半的村民都吸引了过来。 这么多双眼睛注视下，要是她家娘亲真的受了李老爷子这一跪，那么村里的众矢之的就不是李家人，而是她娘亲了。 即使她家已经跟李家人断了亲，分了家，但若是一个长辈朝晚辈下跪，这样的事一传出去，她娘亲的名声就毁了！ “老三媳妇啊，是咱家以前对不住你，今天我话就撂在这里了，若是你们母女二人不原谅我们李家，我就一直跪在这里不起来，直到你原谅为止。” 李老爷子这次来显然已是做好丢脸的准备，他抹了一把眼泪，脸上露出悲痛的表情，一边冲着一旁的李老婆子使眼色。 李老婆子见状，面上稍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强忍着压下，然后上前一步，噗通一下就跟着跪在了李老爷子身边：“对，你们不原谅我老两口，咱们就跪死在你家门前！” 姜晓晓的耳朵被李老婆子那破铜锣嗓子震得发痛。 她忍着不耐揉了揉耳尖，眼见围观的邻居都指着这边窃窃私语起来，心头直觉不妙。 这次李家人恐怕是做好了万全之策才来的，该怎么办才好？ 姜晓晓正担心着，自家娘亲却突然牵起了她的小手，转身就往院内走。 “他们愿意跪就跪，跪多长时间都行。”姜未只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话，“哦，对了，我家里养了蛇，待会就要放出去找食吃，要是被蛇咬了……” 第191章 让李家和黄家狗咬狗 她话未说完，李家老两口就吓得一个激灵儿，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蛇！？哪里？蛇在哪里？” 连带着边上围观看热闹的村民都吓得连连后退好了几步。 想来上次赵无赖他老娘来闹事，姜未用一桶黑蛇恐吓的事已经传遍了村子，让在场每一个人记忆犹新。 李家老两口这下也不跪着卖惨了，火速爬起来，拦住母女二人回家。 “老三媳妇啊，我实话跟你说了，我们今天来找你，是有件事想求你，守德现在是秀才了，要去州上的学府念书，光一个月的束修就要二两银子，家里实在没有多余的银钱，你看能不能……” 姜未眉尖一挑：“他读书关我何事？” “你看你都这么有钱了，盖这么大的房子，家里还请了这么多的工人……我也不多要，你给我七十两就够了，以后守德考中了举人，当上了官，不会忘记你的好。” “七十两？！”姜晓晓差点被李老爷子这不要脸的程度气笑了。 七十两，张口就来，真当她家的银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没有！我家没有这么多的钱，你找别人去借。”姜晓晓直接回绝道。 就算有，她也不会借给老李家这种人。 而且，李守德这秀才功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能不能考中举人还是另一回事儿，这多钱下去完全就是打水漂。 “你再不走，我就要放蛇了！”姜未更是直接下逐客令。 见姜氏母女毫不留情地拒绝，朱氏在一旁看得干着急，忙挤上来说道：“哎呀，我说三弟媳啊，咱们好歹妯娌一场，你赚了这么多的钱不想着孝敬爹娘就算了，但你也不能忘本啊，这样，你安排咱家人去你那肥皂作坊里做活，有了工钱拿，咱家也就不跟你要钱了。” “对对！”李守财连忙附和，“三弟媳，你把我们安排到你那肥皂作坊干活，我们也不多要，你给我们每人八百文钱一个月就行。” 他打听过了，来这干活的人，每人每月最高能拿六百文钱，作为亲戚，他们要个八百文一点儿也不过分。 “你跟我算哪门子的妯娌！”姜未看向二人，“你莫不是忘了，我们早已经断亲分家了？别想来我这里捞好处，快滚！” “三弟媳，凭啥你能给村里人这份活计，就不给我们？咱们好歹还是亲戚一场，这不公平！” 朱氏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姜家的院墙，可惜那院墙太高了，只怕有三米高，啥也看不到，里面啥情形也不知道。 “你不给咱们活计，我们就赖在你这里不走了！就算你用蛇吓我们也不走！”朱氏说什么也要让姜未给他们一份肥皂作坊的活计，拦着不让母女二人走。 李家老两口本来就够烦了，现在加上李守财和朱氏这对老赖，只让姜晓晓愈发烦躁。 她看向站在后面的李守德一家，几乎一大家子人都在软硬并施，强求她娘给钱、给活计，倒是这李守德这一房好端端地站在后面看戏，等着捞好处。 姜晓晓岂会让他如意。 她想起镇上遇到的李金凤，眼珠子转了转，于是故意拔高声音道：“哼，你们李家人明明有花不完的钱，为啥还要来找我们借？我今天还在镇上看见李金凤穿金戴银的和那黄家小少爷去翠华阁买了一大堆首饰呢！” “啥？二丫你说啥？”李老爷子一听穿金戴银这几个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今天在镇上看见凤丫头了？” “那当然！”姜晓晓挺了挺小胸膛，“我可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李金凤穿着上好的绫罗绸缎，那珍珠翡翠戴的满头都是，还有脖子上挂着的金镶玉，亮闪闪的，单一个就值老多银子了！” 说着，她故意看向李守德，“你们缺钱为啥不去找李金凤借，自家老爹要去州上读书，她作为女儿借钱给你们不是理所应该的嘛！” 李守德脸色一沉，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只有孙氏立即跳出来反对：“娘，这不行啊，嫁出去的女儿怎么能……” 她话未说话，就被李老婆子一口打断：“怎么不能！凤丫头如今发达了，我们作为娘家人，她理应拉我们一把！何况守德要去州上念书，她作为女儿更应该出钱！” “就算嫁出去了，金凤也始终是咱们李家人。”李老爷子也附和道，“不说了，趁着时间还早，咱们赶紧去镇上找她，守德去州上念书的事耽搁不得。” 说完，一大家人就要浩浩荡荡地离开，准备去镇上找李金凤。 唯有朱氏和李守财面上还带着些许不情愿。 李金凤发达了，他们二房一家也讨不到啥好处，倒不如在姜氏这里求一份肥皂作坊的活计，每个月还有稳定的钱拿。 姜未见朱氏赖着不走，便故意道：“晓晓，把那桶蛇拎出来，给它们活动活动，舒展一下筋骨。” “好嘞，娘！” “别！别！我们走还不行嘛！” 朱氏和李守财一听这话，哪还敢留，赶紧溜了。 眼见一大家子人终于被忽悠走了，姜晓晓这才松了口气。 姜未却是睨了她一眼：“就你鬼点子多，你也不怕被拆穿了谎言。” 姜晓晓便笑嘻嘻地道：“娘，不会的，黄家人为了遮掩那些腌臜事，定然不会让李金凤见李家人的。” 所以，李家人就算去了，见不到李金凤，只当她一个人发达了，不愿意接济他们这些老家人。 到时候，就让李家那群无赖和黄家对撕，狗咬狗。 “这样还是太麻烦了些。”姜未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短刀，眸中杀意一闪而过，“倒不如一刀了结来得痛快……” 姜晓晓：“……” 她的亲娘啊，这里是古代，不是那杀人不眨眼的末世啊…… 要是杀了李家人，官衙的人找上她们怎么办？ 她只得一把抱住自家娘亲的胳膊，拉着她回屋，一边安抚道：“终归是群老赖，犯不着为了他们惹上麻烦，咱们以后不管他们便是。” 第192章 凤丫头这是掉进福窝里了 李家人这边刚到家，便飞快收拾一番，准备去镇上找李金凤。 孙氏还在劝：“娘，凤儿才刚嫁过去不久，还没站稳脚跟，咱们这么贸然找过去，实在是……” 李老婆子听得实在不耐烦，扭身就给了她一个巴掌：“我呸！孙氏，你这是在教我做事！别以为你女儿嫁到黄家你腰板就挺直了，我告诉你，在这个家，是我说了算！” “就是，我说大嫂啊，凤丫头嫁过去这么久都没有回来看过爹娘，这属实是大不孝！”朱氏没在姜家落得好处，眼见孙氏被打，赶紧火上浇油。 “娘只是去看看你家凤丫头，关心她在镇上过得怎么样，又不会吃了她，你怕什么？” “还是老二媳妇儿懂事。”李老婆子难得夸了朱氏一句。 “娘，你们去镇上找凤丫头，我就不去了。”这时，一直沉默的李守德突然开口道，“云缨身体不舒服，我在家陪她。” 李老婆子刚好起来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才嫁过来几天，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难受，一个窑子里出来的，还真当自己是官家小姐。” 她话说的难听，也没避讳谁。 云缨端着茶水在门口听了个全部，眼眶顿时红了。 “娘，你别乱说，云缨虽是烟柳巷出身，但她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子。”李守德不满地道。 李老婆子见儿子生气，也就没再说了，但嘴里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着：“哼，清白之身，我怕是糊弄你呢，一个窑子里出来的狐媚贱皮子，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娘！”云缨端着茶水走进来，“这是我从徐州带回来的花茶，那些夫人小姐经过喝，有美颜养容，消食解渴之效，您喝一些再去。” 背后骂人被抓了个正着，李老婆子脸上丝毫不心虚，一双吊三角眼盯着云缨端过来的茶，“啥子花茶？” 州上的夫人小姐天天喝，那定然是好东西了！ 她忙不迭一把抄过茶杯，牛嚼牡丹似的大大喝了一口，咂摸两下，没吃出啥味道，还不如白开水好喝呢！ 但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粗鄙和不识货，她还是违心地说了一句：“也就那样，还行。” 云缨心知她的装腔作势，心头冷笑，面上却丝毫不显，笑吟吟地道：“娘不愧是娘，就是有见识的人，完全不似乡下村妇，就跟州上那些富贵人家的大夫人一样，有涵养，气度不凡呢。” 一个行事粗鄙，骂人脏话连篇的乡下老婆子，头一次被人夸像富贵人家的大夫人，李老婆子心里直接乐开了花。 她下意识地挺直了干瘦驼背的身板，满脸愉悦，连带着看云缨都顺眼了不少：“咳，难得你有这么孝顺的心，既然你身体不舒服，就好好留在家里休息。” “谢谢娘。” 朱氏直接被这一番操作看懵圈了。 娘咋滴就突然对这个女人态度大变了？分明前一秒还骂她，咋下一秒就关心起她的身体来了？ 这种待遇，她嫁到老李家这么多年都没享受过，云缨才来几天啊…… 朱氏在这一边大惊小怪，一旁的孙氏却咬紧唇瓣，一声不吭地低下了头。 待李家人走后，云缨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全无。 她转头看向李守德，语气中透出一丝不耐烦：“你不是答应过我，这次只是回家几天，等报了平安就回徐州吗？” 在玉河村这几天，她真的受够了！ 虽说有李守德护着，她不用干家里的杂活，但李家顿顿都是杂粮糊糊配野菜，几十天不见一点荤腥，她都快吃吐了！ 有时候还要昧着良心讨好那死老太婆，她真的受不了！ 她在烟柳巷虽然比不上那些个头牌受宠，但也没过过这种苦日子啊。 “云缨，你再等等，爹娘正想办法帮我凑钱，没有钱，咱们去了徐州也活不了啊……”李守德连忙安抚道。 但他的话音中，隐隐带了一丝心虚。 他在徐州那段日子，手里捏着黄家给的那二十多两银钱，底气很足，因此，除了花天酒地，他还时常宴酒请客，美名其曰文人雅聚。 他装得像个阔富，结交了不少酒肉朋友，从而认识了云缨，从此二人勾搭上…… 云缨见李守德出手大方，又有着秀才功名，以为他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少爷，这才跟了他，直到来到这玉河村…… 站在李家院门前的那一天，她是后悔过的。 但后悔已经没用了。 李守德已经为她赎了身，她一个从烟柳巷出身的女子，离开了李守德，哪里都活不了。 所以，即使心里无比悔恨李守德骗她，但那天她还是装出一副跟李守德情深伉俪的样子，让李家人留下她。 “哼，我不管，反正这个家我是待不下去了，你不走，我就一个人回徐州去！”云缨咬着红唇，故作坚强地道。 当然，她这番话是骗李守德的。 她早已经没地方可去了。 可李守德不知道，一听她要独自离开，当即急了：“别啊，云缨，我知道错了，你再等几天，娘跟凤丫头借钱回来，咱们马上就收拾行李回徐州去。” “那你……会带上孙氏吗？”云缨捏着帕子，小声问了一句。 李守德顿了顿，眼见云缨那娇媚的脸蛋上露出不满意之色，他连忙道：“我是去州上读书考取功名的，有你陪我就够了，她还是留在家中照顾爹娘……” “这还差不多。”云缨这下满意了。 李守德这边轻声细语地哄着云缨，李家老两口带着孙氏和二房一家，终于赶在傍晚前到了黄家门前。 那正红朱漆的大门，青砖台基，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几个大字：“黄家府邸”。 这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啊，连外门都这么气派！ 李家老两口两眼冒精光。 “哎哟，凤丫头这是掉进福窝里了！娘，让我去敲门！” 不等李家老两口开口，朱氏就急不可耐地上前，啪啪啪地敲响了那正红朱漆大门。 第193章 二十两分明是卖身钱！ “啪啪啪”的砸门声震耳欲聋。 没一会儿，正红朱漆大门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小厮。 “你们找谁？” “凤丫头！我们找凤丫头！”朱氏见开门的是一个小厮，当即挺直了腰板，“我们可是你们当家的主母的亲戚，还不快让她来迎接我们！” 那小厮见朱氏的模样，立即皱起了眉：“什么凤丫头，不认识！我们黄府的当家主母也没有你们这样的亲戚，快走，别来找事！” 说完，就要关门。 “哎哎哎，别关门！”李老婆子赶忙上前来，她瞪了一眼朱氏，仿佛嫌弃她不会说话，“我们找的是李金凤，就是前不久嫁进你们黄府做媳妇儿的丫头。” “李金凤？”那小厮依旧皱着眉，“没听说过。” “怎么可能！”孙氏站不住了，忙冲上前道，“我闺女几个月前嫁给你们黄家的少爷，你们怎么可能不认识她！？” “我家少爷已经有老婆了，怎么可能还娶妻？”那小厮嗤笑一声，“而且，每年每月有那么多丫头被抬进我家少爷的房间，我哪里认识你们说的那个凤丫头。” 此话一出，孙氏脸色霎时白了。 这怎么跟以前说的不一样？！ 凤儿难道不是嫁进去的？ “哼，什么认不认识的，我看就是凤丫头不想见我们！”李老婆子却没往深处想，只当李金凤嫁到好人家里就不愿意见他们这些穷亲戚。 “你回去告诉李金凤，她就算是嫁给皇帝老子也是姓李！生是我李家的人，死是我李家的鬼！她要是敢不认我这个亲奶奶，她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就是！别想当做不认识我们！要是你今天不让凤丫头出来见我们，我们就赖着不走了！”朱氏也扯着大嗓门道。 小厮实在被两人的大嗓子吵得脑门儿疼，挥手唤来门边的侍卫，“将这群找事的人赶走，不要再让他们出现在黄府，免得冲撞了家主。” 那侍卫当即拔出了腰间的刀剑。 雪亮亮的刀刃，寒光凌厉。 李老婆子和朱氏哪里见过这种真刀实枪的家伙，当即吓得脖子一缩，闭紧嘴巴不敢再说话了。 “快滚！”那侍卫冷着脸呵斥一声，“不然别怪我刀剑不长眼！” 李家一伙人不敢多说什么，赶紧夹着尾巴跑了。 出了黄家巷子的那条街道，几人才气喘吁吁地地停下来。 “咋回事啊？凤丫头咋不愿意见我们啊？”朱氏还在认为是李金凤不愿意见他们。 她看了眼李老婆子，继续上眼药：“娘，我们这么大老远的来找她，她怎么能这样，太没有孝心了！” “只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李老爷子没有朱氏那么蠢笨，他看出了一些端倪，“凤丫头就算不想见我们，那她也不能把自己亲娘关在外面。” 说着，他看向了孙氏，只见孙氏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就在这时，对面的街道上走过一个穿红戴绿的肥胖妇人。 孙氏像是看到了什么救星一般，疯了一般冲过去，“王刘婆，你给我站住！” 李家一众人也反应过来了。 这王刘婆是当时来他们李家送“聘礼”的媒婆，是黄家派来的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当即也赶紧冲过去将人围住。 “你、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王刘婆一见这么多人围着自己，当即吓了一跳。 “你老实跟我说！我家凤丫头被你带去哪儿了！”孙氏死死抓住王刘婆，不让她走。 王刘婆被她的手劲攥得生疼，直道：“啥子凤丫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孙氏一听这话，更气急了：“你胡说！那天明明是你带着黄家人来我家下聘，是你们的人抬走了凤丫头，我去黄家找她，为什么别人都说我家凤丫头没有嫁过去！你都给我老实交待了！” “你们是玉河村的？”王刘婆听着这一番话，终于想着这伙人是谁了，于是用力一把甩开孙氏的手，气道：“你们愿意把闺女卖给黄家，这会儿又来找我干什么！” “卖？”李家人齐齐一愣。 孙氏更是道：“不可能！我闺女是嫁给黄家的，我们明明收了那二十两的聘礼！” “嫁？”王刘婆嗤笑一声，“连个正儿八经的婚书聘礼都没有，你家那是卖姑娘，不是嫁闺女，那二十两分明是卖身钱！” 此话犹如一把重锤，重重地砸在孙氏身上，她身子摇晃了两下，跌在地上，泣不成声。 其实，她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哪有人家娶妻形式这么简陋，不说操办酒席，连双方父母都不正经见一面。 但一想到自家闺女是嫁到黄家那样的大户人家，也就压下了这抹怀疑，反正只要闺女嫁到黄家是去享福的，她也就不管这桩婚事有多简陋了。 没想到，到头来，竟然害了闺女的一生啊…… 她双眼通红，放声痛哭起来。 一旁的李老婆子没有说话，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也不知是后悔还是庆幸。 庆幸不是李秀芬“嫁”过去…… …… 李家人回到玉河村村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夜色深浓，夜风吹过，带着冷意。 朱氏冷得缩了缩脖子，不满地嘀咕起来：“早知道就不去找凤丫头了，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晚饭也还没吃……” 一大家子人中午那会儿就去了姜家，回来没怎么休息又着急忙慌地赶去了镇上，一来一回，几个时辰过去，人不仅没找到，还吃了一鼻子灰。 现在，李家人走在村里的主道儿上，又冷又饿又累。 这入秋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下去。 李家人匆匆赶到家，原本以为到了家能吃顿热乎的，却见李守德和云缨早已经歇下，连饭菜都没给他们留。 李老婆子气得嘴都歪了，张口就要朝东屋破口大骂。 李老爷子拉住了她：“算了，守德读书不容易，就让他好好歇息。” 如今的李守德可是秀才，在家中享有无比尊贵的地位，李老爷子愿意忍受他的一切，包括云缨。 说完，他转头就吩咐边上的孙氏：“老大媳妇儿，你赶紧去做饭。” 第194章 火烧东屋 孙氏没动。 她双眼死死地盯着东屋的方向，眼眶通红，不知在想什么。 “老大媳妇儿，听不懂人话吗，还杵着做什么！”李老婆子见人没动，当即就张口骂起来。 然而，孙氏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闷着头，径直朝东屋走去。 “反了天了！” 李老婆子气得跳脚，刚想冲上去就再次被李老爷子拉住，“算了算了，她心里现在也不好受，老二媳妇儿，你去做饭。” 朱氏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去了灶房。 孙氏进了东屋，屋里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 李守德和云缨正光着身子熟睡着，忽然闻到一股煤油味。 二人惊醒，睁眼就看到孙氏正持着煤油灯，一脸阴沉地站在床前，如同索命的幽魂一般。 “孙氏，大晚上的你干什么！”李守德被吓了一跳，当即拉过被子盖住怀里被吓坏的云缨。 孙氏仿佛没见到他这小动作似的，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他，声音带着一丝嘶哑：“李守德，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凤嫁过去的事实。” “什么事实？”李守德有些心虚地移开眼睛，“你们今天不是去镇上找凤儿吗，怎么，没见到她吗？” 孙氏猛地把手里的煤油灯凑到二人面前，骤然明亮的火光将李守德脸上的心虚照得一览无余。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孙氏的声音里带了些歇斯底里，“你早就知道凤丫头不是嫁过去，而是卖去黄家！那二十两银子根本不是聘礼，而是卖身钱！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为什么不一早跟我说！” 要是她早知道这是个大火坑，她怎么也不会让凤丫头跳进去！ “这能怪我吗！”李守德见事实真相已经被揭穿，索性也不隐瞒了，“这桩婚事原本订的是秀芬那丫头，谁让你们母女自作主张要替嫁过去？这都是你们自己作的孽！” “李守德啊，李守德……”孙氏看着李守德的眼神，透着从所未有的凉意，“你好狠的心，李秀芬可是你的亲妹妹啊，你就为了二十两银子把她卖给黄家！？” 她不是同情李秀芬，而是真心觉得，李守德撕下那张人皮，底子里竟是这么的冷漠无情。 “哼，你好意思说我狠心？！”李守德冷声道，“当初预备嫁去黄家的人，不是老三媳妇儿的闺女吗！这你明明知道的，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这分明就是个火坑，你非要被富贵迷了眼，让凤丫头嫁过去！现在又反倒来怪我？！” 他连老三媳妇的闺女都能狠心卖过去，别说李秀芬了，两个都是丫头片子，有什么可娇贵的？ 他可是家里唯一的读书人，被寄予厚望，为了他的前途，家里的女人牺牲一下又能怎么样？ “李守德！”孙氏似被他的话伤到了，举起手里的油灯就要砸过去。 “啊——”躲在李守德怀里的云缨吓得尖叫一声。 孙氏见状，眼中恨意加深，手腕就一转，煤油灯就不偏不倚地朝云缨砸去：“去死！小贱人！” “孙氏，你敢！”李守德怎么忍心见到心爱之人被砸，立即扑上去推倒孙氏。 煤油灯跌落，落在被褥上，火烧火燎地烧了起来。 李守德和云缨原本就没穿衣服，全身光溜溜的，身上只盖了一床棉被。 眨眼的功夫，整条棉被就烧了起来，李守德吓得赶紧把棉被甩开。 这一甩，火势又被引到了屋里其他的木质家具上。 刹那间，大火熊熊燃烧起来。 “着火了！着火了！！” …… 正在灶房里等着朱氏做饭投喂的李家人听见东屋传来的惨叫，纷纷出来看，一见那火势，当即吓白了脸。 “儿啊！我的儿啊！” 李老爷子老泪纵横，赶紧让李守财去救火。 “爹，咱家没井啊！”李守财也被吓了一跳，但勉强还算镇定，灶房那口大缸里的水方才被朱氏做饭用完了，现在家里是一滴水都没有了。 “快去找人！去找人来救火！！” 于是，李家人扯开嗓子去喊街坊邻居。 大晚上的，村里人都睡下了，突然被喊醒，都有些不满。 但一见李家东屋烧起来的大火，都被吓了一跳，不敢耽搁，纷纷提了桶去打水救火，家里没水的，也都拎着桶去祠堂提水。 最后，李家的大火浇灭了，街坊邻居都累得满头大汗，衣服脏了，鞋子跑掉了，反倒是李家人最轻松的站在旁边。 “我说老李，你家大晚上的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有村民不满地撂下木桶骂道。 “整个村子没见谁家像你李家这么爱找事，不是闹自杀就是烧房子，一天天的，没个消停！你家不好好过日子，咱们还要过日子呢！” “就是！大晚上的闹这一出，我明天还要早起去姜家做活计，你家这么闹，耽搁我多少睡觉的时间！” 李老爷子被数落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嗫喏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孙氏！这不是你搞的鬼！”李老婆子也是气，只能将矛头对准一旁的孙氏。 此刻的孙氏灰头土脸，头发散乱，衣服全是灰尘，有些地方还火烧破了几个大洞，狼狈不已。 东屋里的三人，最惨的就是孙氏了。 大火烧起来的时候，李守德一个男人跑得最快，没被火烧到，而云缨被李守德用被褥护着，也没受到丝毫的损伤。 “就是她！娘，我见她拿了一盏煤油灯进的东屋。”朱氏立即在旁边告状。 “好啊！又是你这个搅家精！”李老婆子上去对着孙氏就是一脚，“你这个搅家精要把我老李家害成什么样你才甘心！啊！我李家哪点对不起你了？你吃我李家的，住我李家的，竟敢还烧我李家的房子！我看你是皮痒了！” 李老婆子当着村里人的面，对着孙氏又打又骂，丝毫不给她情面。 孙氏闷声挨着，也还手，不还手，那双空洞无神的眼里，仿佛透着死气。 李守德在旁边瞧着，终是有些不忍心，毕竟孙氏跟自己好歹是几年的夫妻了，为自己生儿育女…… 于是，他上前阻拦道：“娘，别打了……” 第195章 肥皂批发生意 然而，李守德的话刚出口，云缨就娇软地扑在他怀里。 “守德，我、我好怕……” 云缨双眼含泪，身子微微轻颤，恰到好处地露出自己被被褥裹住的圆润肩头。 “呜呜呜，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在你身边，姐姐就不会怒火攻心想用煤油灯砸你了……” “什么！老大媳妇儿竟敢用煤油灯砸我儿子！” 这下，连李老爷子都生气了，“守德，你别拦着，我看孙氏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让你娘好好教训她！” 老爷子发话了，这下李守德也不敢上前拦了。 朱氏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连李守财也是一脸的漠不关心。 李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孙氏说话。 孙氏被李老婆子按在地上，打得奄奄一息。 村里人看得心凉，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都是摇着头走了。 …… 李家失火这事传到姜晓晓耳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连带着李金凤嫁到黄家的事实也被朱氏那张大嘴巴传遍了村子。 大伙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有些唏嘘。 “哼，我就说这黄家不是啥好东西！还嫁过去享福，也不掂量一下自己，人家一个大富人家，咋看得上咱们这些乡下的泥腿子。” 春芽人小嘴利，跟着高小燕一起在姜家后院挤羊奶，听闻了整件事后，也不住地吐槽。 “李家为啥要把闺女卖给黄家？那可是自己的亲女儿，难道他们就不心疼吗？” 高小拴在一旁晾晒桂花，他年纪小，曾经自己的阿姐差点要被卖给人牙子，他可是难受了好几天，实在不懂这种把亲女儿卖给别人家的做法。 “李家人就是一群没良心的家伙！” 春芽撅着小嘴道：“以前晓晓妹妹还在他家的时候，不是打就是骂，连饭都吃不饱，我娘好几次看见了，说她瘦得跟只猫儿一样，还要上山捡柴干活……要我说，这一切都是他家自个儿造的孽！” 可不是。 边上帮忙晾晒野姜花的姜晓晓心里默默地附和了一句。 李家人就是没良心，她这具身体的主人就是被李家人磋磨致死的。 一个五岁不到的小女孩，饿得头昏眼花，连站都站不稳了，还要被逼着去干各种家务活计，上山捡柴还算轻松的，平时在家里不是被李老婆子毒打，就是被李家的小辈欺负，吐口水、用石头砸她…… 所以，就算黄家和李家这桩婚事是由她暗中促成的，她一点儿也不后悔，权当是为原主报仇了。 “晓晓！” 这时，赵大嫂进了后院，“你家来了一些人，好像是要买肥皂，你娘让你去上房一趟。” “哎，好嘞。” 一听有人来买肥皂，姜晓晓当即放下手里的活，走了几步又想起来，忙回头交待：“婶子，你帮我这些晾晒好的花运到肥皂作坊里去，他们那边要用。” “好，你快去，这些我来做就行。” 姜晓晓出了后院，急急忙忙地赶去了前院的上房。 姜家上房里，七八个身穿绸缎长衫的中年男人已经坐在里面。 姜晓晓一进来，几人就齐齐望向了她。 姜未适时道：“肥皂就是我闺女研究出来的，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她。” 姜晓晓：“……” 不是，她家娘亲咋啥功劳都往她身上推？ 虽说肥皂最开始确实是由她想出来的，配方也是由她一手改良的，但期间她家娘亲也是帮了不少忙的，还提了建议，她怎么能一个人独占呢？ “各位有什么问题，问我娘也行的，我只不过是帮忙打下手的。” 她一个五岁小孩，还是不要显得过于异于常人的好。 那几个人看了看她，又望了望姜未。 姜未瞧着姜晓晓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行了，各位有什么就问我，肥皂确实我家女儿做出来的，就算你们想买方子，也得经过她的同意。” 那几人一听买方子的事，连连摇头：“不买，不买，姜小娘子，你别误会，我们只是在你这里进些肥皂去卖。” 他们老早就打听过了，隔壁县的孙员外曾经来找姜家买过方子，后面便灰溜溜地走了。 也不知咋的，孙员外像是顾忌着什么，再也不敢来找姜家的麻烦。 他们只是一些普通的商户和铺子掌柜，没有员外那般大的财力和势力，更是不敢招惹姜家。 “姜小娘子，我昨儿就去你家的肥皂铺子找过你们，但那小二说你们回家了，这才一路找到了这儿，你莫怪。”其中一人解释道。 姜未朝姜晓晓招了招手。 姜晓晓便迈着小短腿爬到自家娘亲身边。 姜未这才缓声开口道：“你们都是哪儿的人？怎么会想着来我这儿进肥皂？” 对面的人回道：“不瞒你说，我是隔壁清平县的，你看你家肥皂的生意这么受欢迎，但也仅限于永安镇这样的小地方，若是经我们的手，将你的肥皂畅销别处，这样你家不仅能赚到钱，还能让你家的肥皂生意更上一层楼，岂不是双赢的事？” 姜晓晓很是认同这人的话。 这也是她这几天所想的。 她家的肥皂生意虽然火热，但也只局限于永安镇这个小地方，若是有人能帮忙批发到其他地方去卖，那就再好不过了。 而且，家里的肥皂作坊产出量是远远多出的，卖给这些人一些也无妨。 “娘，我们就卖给他们一些。”姜晓晓拉了拉自家娘亲的袖子，小声说道。 “行。”姜未点头，而后看向对面的几人：“想必你们也打听清楚了，我家的肥皂一共有三种，分别为无香型的，奶香型的和花香型的，价格分别是三百文、四百文和八百文……你们要买多少？” 那个清平县的首先开了口：“我先进一千块的量，无香型的肥皂要六百块，奶香型要三百块，花香型要一百块。” 姜晓晓一听他要的量不少，连忙去拿了纸笔过来，一一记下。 其余几人也赶紧说了自己的进货量。 “我家铺子要三百块就行，无香型的两百块，奶香型的一百块。” “我要四百块，全部是无香型的……” “我要五百块……” …… 第196章 一天就赚了一千两 这几人一一说了自己的述求，但都没有第一个人要的货量多，显然是不敢托大，就算现如今她家的肥皂的名声已经传遍好几个镇子，他们也不敢拿出所有的家当进货，先进一小批货量试试水。 姜晓晓记好后，吹了吹干干的宣纸，道：“你们要的货量多，我家肥皂作坊还需要些日子才能全部做得出来，你们三天之后来取如何？” 这几人要的肥皂货量已经将近三千多块，而她家的肥皂作坊每天最多也只能产五百块的量，加上之前的库存，也至少需要三天时间才能提供他们需要的量。 “自然是可以的。”几人连连点头。 在他们看来，姜家愿意卖给他们肥皂，就已经是非常大方了。 虽说最便宜的无香型肥皂也要三百文钱，但他们运去别的地方卖，想卖多少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比澡豆还好用的肥皂，谁不想要？ 他们就算价格卖贵一倍，也有人争着抢着买。 “姜小娘子，这是订金。”那个清平县的商人拿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姜晓晓见状，忍不住高看了他一眼。 这人姓白，似乎不是清平县本地人，先前曾在县城做过澡豆生意，最后生意亏损，不得不来到清平县另谋他处。 他要的这一千份肥皂，总共也才值三百八十多两银子，他却拿出了将近三分之一的订金来。 看来，这人是很看重这笔生意了。 姜未接过银票，脸上多了几分笑容：“一千份的货量不少，三天之后，请务必驾着马车来运货。” 那人连连点头：“多谢姜小娘子提醒。” 其余几人见状，也纷纷拿出了订金。 虽没有那位白先生给的多，但总的也让这份批发生意有了几分契约精神。 送走几人后，姜晓晓便迫不及待地照着宣纸估算了下，这几人订购的货量，总值将近一千两银子！ 她内心忍不住一阵激动。 一千两银子！ 一天就赚到了这么多的钱，若是她家的肥皂铺子来卖，恐怕要卖大半个月才行。 啊，这么多钱，要怎么花呢…… “行了。”姜未屈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别激动了，快去看看后院准备的羊奶和花瓣怎么样了，我去肥皂作坊看看库存量。” “好！”姜晓晓应了声，忙跑去了后院。 她知道自家娘亲的意思。 肥皂作坊所需的原材料，除了草木灰和猪油，最需要的就是羊奶和花瓣。 羊奶由她家的乳山羊提供，完全不用担心，可这花瓣不行，花季就那么几个月，等到了冬天，花败了，就没地方采了，得趁着这几天的时间赶紧多囤一些花瓣。 她家娘亲前几天在院墙洒了些花种，这会儿已经是深秋时节，最迟也得等来年春天花才会开。 姜未去了肥皂作坊，姜晓晓便在自家后院忙活。 这次来谈批发生意的商人，无疑是给了母女二人更大的动力。 …… 与此同时。 李家。 破败的院子里，李家一大家子人围坐在桌前，望着一桌子的杂粮糊糊，食不下咽。 云缨坐在李守德身边，更是一脸菜色，这糊糊黑乎乎的，里面混合着煮的发烂的野菜，没盐、没油，她完全吃不下去。 “我说娘啊，咱家的粮食不是才刚收上来没多久嘛，咋就沦落到天天喝这糊糊了？”朱氏撇着嘴抱怨。 她用筷子搅合了两下，这糊糊稀得就跟水一样，还不如以前吃的好呢。 李老婆子一听这话，气得啪一下把筷子摔在桌上：“你爱吃不吃，不吃就滚！” 朱氏顿时就不敢吱声了，只敢闷着头在心里小声抱怨。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没想到，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李守财突然说话了。 “娘，我媳妇儿说的对，秋收还没过去多久，年成再不好的人家，这会儿也会犒劳一下家里人，吃几顿干的，我家三十多亩田，就算收成再不好，也不至于连顿干的都吃不起。” 朱氏蓦地抬起眼，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家男人。 这是李守财头一次为自己说话！ 可显然，李守财说这话，不是为了她。 “老二啊……”李老爷子开口了，“你知道的，你大哥要去州上读书，为咱家考取功名，这笔束修费可不小，咱家也是没办法了，只能卖掉粮食……” 他话未说完，李守财便冷冷打断道：“为了咱家？爹，不是我说你，这几年，为了考这功名，咱家外出掏出了多少钱？可到头来呢，我们又得到什么好处？” 说完，他深深看了眼李守德身边的云缨。 他在家里拼死拼活的种田，而李守德呢，拿着家里的钱在外面逍遥快活，还有闲钱去逛窑子，甚至给妓女赎身。 他李守财这辈子连窑子都没进去过，凭什么啊？！ 就因为大哥是家里的长子，所以他才享受家里最好的一切资源，而他李守财却要累死累活伺候他一辈子？ 李守财越想，心里的怨气越深，声音也愈发冷硬起来：“爹，家里这十多亩田都是我一个人在种，凭什么我好不容易种出来的粮食要卖了给大哥凑钱读书？而我呢，忙活一年来，连口干饭都吃不起？凭什么啊？爹，你太偏心了！” “这日子我是过不下去了，你要是为了大哥这么牺牲我，那我只好走了！”说完，他啪一下摔了筷子，起身就走了出去。 李老爷子看着怒气冲冲离开的李守财，张了张嘴，想叫住他，可最后也只能无奈地闭上嘴。 他何尝不知道老二的怨气呢？ 可他毕生的梦想，就是家里能出个读书人。 老大好不容易考中了秀才，他又怎么能不耗尽家里所有资源去供养？ 老二确实也说的对，他偏心。 他的心，一直偏向老大。 就连当初为了给老大凑钱去镇上学院读书，他也毫不犹豫地推了老三去服徭役。 就因为服徭役有五两银子的补偿费。 所以，做这一切，他一点儿都不后悔。 …… 此刻的李守财并不知道李老爷子心里所想，也不知对方心里并无半点悔意。 他一路怒气冲冲地到了村里，一抬头，就见几辆马车从姜家的方向驶出来。 第197章 李守财要分家 这些马车，一看就是镇上富商和有钱人家的。 李守财抿了抿嘴，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转身回了家。 李老爷子看见儿子回来了，还以为他想通了，正要开口：“儿子……” 李守财却道：“爹，咱们分家。” “你说什么！？”李老爷子猛地从站了起来，“老二，你想什么呢？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也不能想着分家啊！” 李守财淡淡地道：“老三媳妇儿都分出去单过了，为啥我们不行？爹，家里拢共三亩地，你给我分十亩就行，我们一家分出去单过，以后你想怎么供养大哥读书都行，我不会多说半句话。” 李老爷子气得一个仰倒，骂道：“你别给我提那个贱人！她是她，你是你，你可是我李永强的亲儿子，怎么能分出来单过？” 这年头，一般爹娘不死，家里几个儿子是不会分家的，否则就是家中不和睦，要被外人看笑话。 何况，老二分出去了，家里的地谁种，家里的活计谁干？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如今整个李家老小的吃喝都是由二房一家承当，老大要去外面读书，根本没空管家里的事。 “儿子，你别想不开啊。”李老婆子也在边上苦口婆心地劝道，“分出去了那还是一家人吗？我们老两口一把屎一把尿养你这么大，也不指望你多孝敬我们，只希望你陪在我们老两口身边，一家人和和睦睦在一起……” 李老婆子打了一手感情牌，可惜没用，李守财依旧一脸冷漠地道：“爹，娘，反正这个家我已经待不下去了，你们要继续供养大哥读书，咱们二房就分出单过！” 反正他无论如何是不会再当那个冤大头，任大哥肆无忌惮地索取、压榨。 瞧瞧人家老三媳妇儿，自从分出去后，日子越过越红火，赚的钱都是自己的，想吃啥就吃啥，根本不用顾忌旁人。 所以，他一定要分出去！ 李守财撂下话，转身回了西屋。 朱氏望了望回屋的李守财，又瞧了瞧气得直喘气的李老爷子，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倒是李老婆子看向了她，恶声恶气地骂了起来：“你还愣住干啥！连男人都看不住，还不快去劝劝你男人！” “哦哦。”朱氏仿佛这才醒悟过去一般，连忙追上去，进了西屋。 然而，进了屋的朱氏，一把关上门后，并没有如李老婆子说的那般劝李守财，而是有些跃跃欲试地看着自家男人：“咱们真的要分家？” 她脸上是藏不住的激动和欣喜。 李守财迟疑两下，还是点了点头。 朱氏大掌一拍，兴奋道：“分家好啊！分了家，咱们就再也不用忍受大房一家，好吃懒做，吸我们的血！不过，你只是要十亩地是不是太少了，家里可是有三十亩地呢，咱们至少得要十五亩，咱们可是有两个儿子呢，到时候才能……” 朱氏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话音里全是止不住的雀跃。 李守财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道：“你倒是比我上心，不过，你以为分家是这么简单的事？爹肯定不同意……” 虽然方才在院子里他硬气地说了那么多，但心里还是很没底。 “怕啥？”朱氏一脸不以为然，“你瞧老三媳妇儿都能分出去，咱们想想办法，也能成。” 大不了，他们也像老三媳妇一样，彻底撕破脸面，找里正来写个断亲文书不就成了。 不过，这话她藏在心里没说，毕竟李守财是老李家的亲儿子，让他断亲，怕是不可能…… 李守财叹了口气：“再看……” 李家这一顿午饭不欢而散。 李守德带着云缨回了东屋，孙氏则被李老婆子留在灶房打扫卫生、干杂活。 以前干这些活的都是老三媳妇儿，后来她走了，变成了朱氏来干，直到现如今，她在家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家里所有又脏又累的活计都让她来干。 云缨回到东屋，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填肚子。 可惜，她从州上带回来的糕点吃食都已经吃完了。 云缨望着空空如也的箱子，绝望地捂住了肚子。 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仅李守财崩溃，她也快崩溃了。 什么时候才能回州上？ 她转过头想问李守德，可见他进了屋后就一声不吭，脸色很是难看，显然是被李守财提出分家的事刺激到了。 她十分有眼色的没再问回徐州的事。 现在的她已经很清楚了，就算她说破了天，没有钱，李守德也无法带她离开这里。 这李家真的太穷了。 真搞不懂这么穷了为什么还要供读书人，这年头供一个读书人要花多少银子，他们知道吗？ 就凭卖那点粮食，连去州上赶考的路费都不够！ 看来，只能想其他法子了。 云缨咽了咽口水，忍下腹中的饥饿，走上前，轻声安抚道：“守德啊，你不要太担心了，二弟说的那都是些气话，你别太当回事，等你考上了举人，他想抱你的大腿都还来不及呢。” 李守德脸色稍微好了些许，道：“我知道，这些年终究是我拖累了家里，但这一切并非我情愿啊，我也想让家里过上好日子，让家人吃饱饭，可想到做这一切，又谈何容易？所以我才不断地努力，挖空心思的想办法考取功名……” 云缨听着李守德的这一番话，顿时觉得这个人虚伪无比，若是他真心为了家里人着想，当初在徐州的时候就不会花天酒地，败光身上的钱。 她心里嗤笑不已，面上却愈发温柔善解人意：“我懂的，守德你对家里一片用心良苦，是他们不懂得体谅你，是他们的错，你别责怪自己。” “云缨，还是你懂我，你果然是我李守德这辈子唯一的红颜知己。”李守德感动不已，一把将云缨搂入怀中。 “守德啊，越是这样的困境，你越发不能放弃去州上读书，咱们得想办法赚钱啊……” 云缨缩在李守德怀中，轻声开了口，“我看你那个三弟媳儿好像很有钱，咱们就不能想办法跟她借一点吗？” 第198章 深藏暗处的恶意 “借钱？”李守德的表情一顿，声音瞬间淡了下去，“云缨，你是不知道老三媳妇儿跟咱家的关系，说是水火不容也不为过，想让她借钱，难。” “怎么会水火不容？难道她不是你三弟的媳妇儿吗？”云缨一脸惊疑，但见李守德不想多说的样子，便又道：“她一个女人家，再怎么强势，没了男人也不行，终究是要回来的……” “你不懂。”李守德摇了摇头，若是放在以前，他肯定很认同云缨的话，一个女人，能做什么大事，还不是得靠男人。 直到半年前开始…… 一向老实本分的老三媳妇突然变了，变得让所有人陌生，所做之事，无一不让人震撼。 买地、挖沟渠、做生意……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试问哪个正常女人能做得出来？ 老三媳妇儿变了，就算他家再怎么后悔，也回不到过去了。 “那既然如此……”云缨眼珠子转了转，“那咱们可以另寻他路，找其他人借钱啊。” “找谁？”李守德这下也没了主见，下意识地问道。 云缨循循善诱道：“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那位黄家的少爷喜欢小孩儿，咱们就专门给他找小孩儿……” 她话未说完，就被李守德厉声打断了：“不行，云缨，咱们不能做这种违背道德仁义之事。” 云缨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心道你都把亲闺女卖给黄家少爷了，还顾什么道德仁义？ “既然你不愿意，那便算了……”她故意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只是……若是凑不够钱，就要委屈守德你放弃考取功名，一直待在这个村子里，白白浪费一身才华……” 李守德听到这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让他放弃考取功名，那是不可能的。 他费尽心机，耗尽心血，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绝对不可能放弃！ “云缨，你再忍受几日，我一定想办法凑到钱带你离开这儿，我会继续去徐州读书考取功名。”李守德沉声开口道，“就算整个李家都不愿意帮我，我也一定会想办法离开。” “嗯。”云缨轻轻应了声，将头埋进李守德怀里，眼里露出一抹得意。 这男人的耳边风，还没有她吹不起来的。 …… 李守财在老李家闹分家的事，很快传遍了村子。 姜晓晓正在肥皂作坊里巡视，听到大伙的谈论，不禁乐了。 这李守财终于忍不住要反抗了吗？ 可惜啊，现在的他，既没有实力，也没有勇气，是无法摆脱老李家这一大家子吸血鬼的。 不过，她记得原着剧情中，李守德自考上了秀才之后，李守财是根本没有提出过分家这一事的。 难道剧情又发生改变了吗？ 姜晓晓想了想，没怎么在意，反正李守财这个小喽啰激不起什么水花，不用管他。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那几个跟她家批发订购了肥皂的富商和掌柜也陆陆续续地驾着马车进了村。 这一长队的马车，在村里又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不过，大伙也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 毕竟，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等这些富商掌柜运走了肥皂后，姜未决定去镇上的铺子一趟，顺便也运一批货物过去。 姜晓晓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 母女二人向赵大嫂交代了家中事宜，便出发了。 到了镇上，她家的肥皂铺子一如既往的火热。 问了小林子，铺子也一如往常，并没有人来闹事。 难不成孙员外是真的放弃她家的肥皂方子了？ 对此，姜晓晓有一点儿不解。 按照孙员外这个人的性格来说，应该不会轻易放弃才是…… 难道是憋了什么大的阴招等着她？ “不过……”说到这儿，小林子停顿了下，“你们刚走那天，有一个骑马的男人来问过。” 姜晓晓一愣，骑马的男人，难道是沈确？ 小林子回忆道：“他身边还跟着很多小厮……” 那就不是沈确了。 沈确虽然成天骑着马乱逛，但不爱带人在身边。 “那人进了铺子也没干什么，只问你的名字和年龄，然后就走了。” “问我的名字和年龄？”姜晓晓惊愣地指了指自己，“谁啊？” 怎么会问她的名字和年龄？！ “我也不知道是谁。”小林子摇了摇头，“那人看着穿着不菲，身边还带了那么多小厮，我也不好得罪，就说了不清楚你的年龄，也没告诉那个人你的名字。” “做的好。”姜晓晓表扬了小林子一番，“记住，小林子，不要向外人轻易透露我的信息。” “好。”小林子认真地点头记下了。 姜未正在看范中永这几天记的账本，姜晓晓走了过去，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家娘亲。 “问你的名字和年龄？”姜未当即皱起眉。 “会不会是孙员外派来的人，专门打听我的消息？”姜晓晓猜测道。 “不太像。”姜未摇头，“孙员外只是想要肥皂方子，犯不着这样做……这个打听你信息的人，恐怕另有所图。” 姜未紧皱的眉头并没有松开，她看了两眼门外人来人外的街道，缓声开口道：“左右这铺子里也没啥事，等下午我送你回村。” 姜晓晓没说话，她明白自家娘亲的意思，她是担心自己在镇上出什么事，回村里安全一些。 “娘，我们能不能在镇上吃完晚饭再回去，我想去夜市吃曹婆婆的豆腐皮包子。”姜晓晓撒娇地拉了拉姜未的袖子。 顺便看看曹婆婆身体怎么样了，虽说服用了她的异能水，曹婆婆的身体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总要看一眼才放心得下。 “行了，我晚上陪你去就是。”姜未无奈地看她一眼，似拿她没办法，“不过，回村以后，我要加紧对你的训练，以后每天早晨要早起一个小时，跑步锻炼身体，先跟我学习简单的打拳。” 姜晓晓：“……” “你这小身板太弱了。”姜未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眼，“我始终不放心你一个人待着，但又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倒不如让你自个儿变得强大起来。” 第199章 京城派来的人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 因着姜晓晓想吃豆腐皮包子的要求，姜未嘱咐好小林子看店，便带着姜晓晓去了东街的夜市。 然而，她刚一出门，就感觉到暗中有一道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她们身上。 姜未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尖，面上却一派泰然自若的神色。 姜晓晓没有丝毫察觉，指着前方热闹繁华的街道，道：“娘，我们去那儿！” “晓晓，娘先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姜未就牵着姜晓晓往另一条街去。 姜晓晓不禁有些疑惑，她看了看四周，这条街是与热闹的东街截然相反的冷清，大晚上的，一个行人都没有，寂静无声。 姜晓晓心头疑惑渐甚，但她聪明地将疑惑压在心底，没有多问。 她明白，自家娘亲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夜空忽然飘来乌云，将原本不怎么明亮的月光遮掩。 四周蓦地黑寂下来。 下一秒，姜晓晓就被自家娘亲拉着，拐进了边上的一条巷子里。 巷子里幽黑清静，几乎黑不见五指，最适合动手。 姜晓晓不禁屏住了呼吸。 就在这时，一个大掌趁着暗色袭来。 姜未眼疾手快，一招擒住那大掌之人。 只听得“哎哟”一声惨叫，黑衣男人就被姜未反手按倒在地。 “说，谁派你来的！” 一阵夜风吹来，夜幕的乌云散开。 月光落下，照亮了巷子深处。 男人被姜未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丝毫，只见他满脸心惊之色，不可思议地看着姜未，似乎十分震惊姜未一个女子何为能钳制住自己。 见男人不说话，姜晓晓也沉了脸色：“说，谁派你来的，不说的话我就用蛇咬你！” 可惜她这五岁稚龄，犹带着奶声奶气的威胁丝毫起不到威慑力。 那男人冷哼一声，闭上了眼睛，似乎打定主意，怎么也不会说实话。 姜未眉头一沉：“白天是不是你带人来打听我闺女的消息？你们究竟有何目的，快老实交代！ 男人依旧不说话。 姜晓晓眼尖，瞥见他腰间挂着的令牌，顿时小手一伸，扯了过来。 那黑衣男人见状，顿时急了，挣扎着就要去夺回来。 可是他被姜未死死压制着，根本挣脱不了。 姜晓晓见他急了，心知自己拿到了一个重要的东西，于是将令牌摊开一看，上面只有一个字。 ——齐。 看来，这个黑衣男人背后之人姓齐。 她唇角一勾：“看起来，那是永安镇之人，你家齐大人派你来我打听我做什么？为了肥皂方子，还是为了其他的东西？” 男人咬紧牙关，狠狠地瞪着她，依旧是不会吐露半个字的模样。 姜晓晓见状，便故意拎着令牌在他面前摇晃起来，一边慢悠悠地道：“我看这令牌还是纯金的，想来你背后的那个齐大人也是个有钱有势之人，难不成是……京城之人？” 她说出这个猜测后，那黑衣男人的脸色果然变了。 但很快他便敛了神色，冷冷吐出两个字：“不是！” 言罢，他又故作恶狠狠地道：“我就是看上了你家的肥皂方子，怎么样！” 姜晓晓自然是不信的。 她看向了姜未，想看看自家娘亲怎么拿主意。 姜未沉默了会儿，突然对着黑衣男人道：“你们是来调查沈确的？” 此话一出，那黑衣男人显得更急了，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嘴里仍在狡辩：“不是！沈确是谁？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听到这儿，姜晓晓也明白过来了。 此次她应该是被连累了。 这男人是京城派来的人，应该是来调查沈确的，不是怎么就知道了她家和沈确走得近，就转而来调查她。 “既然不知道……”姜晓晓再次摇了摇手里的令牌，“那我们就将你交由沈确处理如何？” “你、你们敢——”男人见已经藏不住，索性也不装了，就威胁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劝你快放了我，不然齐大人不会饶过你们的！” 他话刚说完，就被姜未一掌劈在肩头，直接劈晕了。 “走，去找周掌柜。” 说罢，姜未扛起人就走。 姜晓晓：“……” 太干净利落了。 这就是大女主的气势吗？ 姜晓晓跟上自家娘亲的步伐，很快到了悦来酒楼。 此时已是戌时末，酒楼里没什么人，只有两个小二在擦洗桌椅。 姜晓晓先一步走进酒楼，朝自己认识的那个小二道：“小二哥，周伯在吗？” “在呢，我去叫他。”那小二抛下手里的活计，忙去了二楼。 姜未扛着一个大活人，也不好进酒楼，便在外面等着。 没一会儿，周掌柜下来了，见到姜晓晓，很是惊讶：“晓晓，你怎么来了？” 姜晓晓往外面一指：“出去说。” 周掌柜跟着姜晓晓来到外面，只见姜未独身扛着一个成年男人在角落里隐了身形，顿时吓了一跳：“这、这是咋回事啊？” “这个人是京城那边派来的，应该是来调查沈大人的。”姜晓晓简洁地说了一下，“后来查到沈大人跟我家有关系，便来调查我，被我娘亲发现了，便生擒了他。这个人嘴硬得很，啥也不说，周伯，麻烦你将此人交给沈大人，务必查清楚。” “好好。”周掌柜连连点头，他扫视了一圈周围，见没人发现，便领着母女二人从酒楼的后门进入，“你们跟我来。” 跟着周掌柜一路来到酒楼的后厨仓库，姜未一把将人丢在地上，才道：“你赶紧找人去知会一声沈大人，我估计京城派来的人不止他一个，时间拖长了怕有危险。” 主要是怕她家女儿有危险，不然，她才不想管这件事。 周掌柜头一次见姜未这么严肃的神色，也不敢耽搁，赶紧派人去县衙找沈确。 姜晓晓和姜未就在酒楼里等着。 县衙距离酒楼不算远，可派去的人迟迟不归。 姜晓晓等着有些困了，她打了几个哈欠，又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夜色愈发深浓，怕是已经到亥时了。 唉，真是可惜了她的豆腐皮包子，今晚是吃不到了。 第200章 怀上了黄家少爷的孩子 姜未见自家闺女困得眼皮子都在打架，索性道：“周掌柜，这样，我们先回铺子去，若是你那边有消息，明儿找人来知会一声。” “好好。”周掌柜连忙点头，他知道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便道：“你们放心，先回去休息，沈二公子那边应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等明儿出结果我一定叫人来通知你们。” 于是，姜未一把捞起困得直打盹的姜晓晓，抱着人离开了。 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不弄清楚，母女二人都不会放心，索性便改了先前的主意，暂时不回村了，就在铺子里住下来，直到沈确那边结果出来为止。 …… 时间来到第二天。 姜晓晓起了一个大早。 一出房间，她便兴冲冲地跑进前院的铺子，问小林子有没有人来找。 她迫切地想知道沈确那边有没有派人过来。 然而，小林子却摇了摇头：“没有，我大一早就守在这里了，除了买肥皂的客人，就没有其他人来过了。” “这样啊……”姜晓晓闻言有些失望。 “对了，晓晓，这个给你。”小林子突然递来一个油纸包。 “什么？”姜晓晓下意识地接过油纸包，揭开一看，竟然是豆腐皮包子！ 她心心念念却一直没吃到的豆腐皮包子！ 姜晓晓满脸惊喜：“你上哪儿弄的？曹婆婆不是要夜市才摆摊卖吗？” “哈哈，是你娘让我买的。”小林子笑着解释道，“昨晚你们回来的时候，你娘让我去东街看看曹婆婆有没有在摆摊，如果有的话就买几个豆腐皮包子回来。我去的时候时间已经晚了，但还有的卖，我就买了两个回来。” 还有这事？ 姜晓晓愣了愣，昨晚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竟然不知道她娘亲吩咐小林子去做了这样的事…… 她家娘亲真是太好了！ 姜晓晓抱着油纸包，开开心心去后院找姜未。 此刻的姜未正在后院的树下逗弄着一条拇指粗细的小蛇。 姜晓晓一见那蛇，顿时头皮发麻，欢快的脚步滞在了原地：“娘，你、你啥时候带了条蛇过来？！” 姜未瞥了眼站得老远的姜晓晓，无奈地挥了挥手，让小蛇上树藏起，而后才道： “我刚用哨子招来的，这蛇挺机灵的，我只喂了几滴你那异能水，就乖乖听话了，以后就让它在藏在树上，帮咱们守夜，时刻盯着，要是以后有坏人趁着夜色偷袭，咱们也能知道。” 姜晓晓：“……” 她严重怀疑，她家娘亲是不是除了有空间系异能，还有能和动物对话的异能？ 不然，怎么连蛇都能乖乖听她的话。 “行了，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就许你养老虎，不让我养蛇吗？”姜未瞥了她一眼，“你怀里是什么？” 姜晓晓这才想起怀里的豆腐皮包子，顿时将油纸包往前一递，笑吟吟地道：“这不是你昨晚让小林子帮忙买的吗？” 姜未往油纸包里扫了两眼，“我只是随口一说，还真让他买到了。” 她接过油纸包，“包子都冷掉了，你还想吃的话，得热一下。” 说着，她转身进了屋。 姜晓晓连忙跟上去。 进屋一看，她差点惊掉下巴。 微波炉？ 插板？ 电磁炉？ …… 我的乖乖，她家娘亲搬这么多家用电器出来干什么？ 只见姜未随手便将油纸包里面的两个豆腐皮包子丢进微波炉，然后插上电板，按下按钮。 随着清脆的“叮——”一声，微波炉就开始热东西了。 没几分钟，豆腐皮包子就热好了。 姜晓晓啃着热乎的豆腐皮包子，只觉热泪盈眶。 啊，好久没吃到微波炉热出来的东西了…… 看着眼前这么多熟悉的家用电器，若不是周围的房间还是那副古色古香的模样，她都快怀疑这里是她曾经在现代的家了。 姜未还从空间里掏出两袋豆浆，也放在微波炉里热了热。 香甜的豆浆配上曹婆婆的豆腐皮包子，简直美味至极！ 姜晓晓吃了一个大饱。 吃饱喝足，她又跑去前院的铺子，想看看周掌柜那边有没有派人来。 去到一看，依然没有。 姜晓晓有些等不住了。 这样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和姜未商量一番，决定再去找周掌柜。 然而，母女二人刚出了门，便在对面的街头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姜晓晓双眼微微眯起，她认出那个人影是谁了。 孙氏。 她怎么会来镇上？ “跟上去看看。”姜未道。 姜晓晓正有此意，便同自家娘亲一起跟了上去。 孙氏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巷子。 巷子深处有一辆马车。 经过昨晚上的事，姜晓晓现在一见到巷子就心有余悸。 母女二人隐在巷子口，没敢轻举乱动，怕被发现后人跑了。 远远的，只见孙氏轻手轻脚地来到那辆马车前，轻轻唤了声：“凤儿……” 马车的车帘掀开，李金凤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不过，她身边还跟着个粗实婆子，一左一右，像是在监视她一样。 孙氏赶紧上前，从袖中摸出几两碎银塞给那两个粗实婆子，好声好气地道：“两位姐姐，钱不多，还望你们通融一下，我跟凤儿说几句话就走。” 那两个粗实婆子扫了眼孙氏手里的碎银，面色淡淡的，显然这点碎银根本打动不了她们。 眼见两个婆子就跟木头桩子一样杵在这里不动，李金凤忽然噗通跪在地上，朝那两个粗实婆子用力地磕了两个头：“我李金凤求你们了，我绝对不逃，我就在这儿跟我娘说几句话，说完我保证立刻乖乖的跟你们回去，以后再也不出府，直到孩子生下来。” 那两个粗实婆子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李金凤捂着的小腹，最后还是默默退开了。 不过，她们也没走远，只在不远处站着。 那两个婆子一走，孙氏的眼泪就止不住流下来，抱住了跪在地上的李金凤：“我的凤儿啊，你受苦了，都怪为娘没用……” “娘，别这么说。”李金凤咬了咬牙，压低声音道，“现在的我，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 她已经怀上了黄家少爷的孩子！ 第201章 李家，是回不去了 “娘，我有了黄孙天的孩子，现在黄家人不敢对我怎么样。” 此话一出，不仅孙氏愣住了，连隐在暗处偷听的姜晓晓也呆住了。 不是，黄孙天不是有超雄综合征，无法生育子嗣吗？ 李金凤怎么会怀上他的孩子？ “凤儿，你、你……”孙氏惊讶地看着李金凤并不明显的小腹，“什么时候的事，你不是才嫁过去几个月吗，怎么这么快……” “娘，这事你别管。”李金凤显然不想过多说孩子的事，而是转移话题道：“娘，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我出去啊，我不想待在黄家了。” “为、为啥？”孙氏很是疑惑，“你不是怀了黄家少爷的孩子了吗？只要有了这个孩子，你以后一定会……” “娘，事情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李金凤打断孙氏的话，她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憔悴和绝望，“你知不知道我在黄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娘，他们根本没有把我当人看！” 说完，她竟然当着孙氏的面撩起自己的衣服。 姜晓晓和自家娘亲藏在巷子口处，隔得不算远，加上她身怀异能，身体素质十分好，视力也是非比寻常。 李金凤撩起衣服，她能清晰地看到李金凤的身体上，满是马鞭抽出来的血痕，还有数不清的蜡油烫出来的水泡和针扎出来的青紫伤痕…… 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这、这……”孙氏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这都是黄家人做的？！” “他们怎么能这样虐待你！”孙氏霍然起身，就要去找那两个粗实婆子，却被李金凤一把抱住大腿，“娘！别去！他们是黄家人，有权有势，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根本不是对手啊！” 李金凤抱着孙氏大腿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声音也是止不住地哽咽起来：“黄家人为了给黄孙天生育子嗣，已经买下无数黄花大闺女……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如果我一直没怀上的话，等待我的，就是跟那些人一样的下场……” 她来到黄府的第一天，就亲眼看见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女，被两个小厮从黄孙天房间里抬出来。 那一幕，直至今日，她都还记忆犹深。 那少女满身伤痕，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肉……她不敢想象，那少女究竟遭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才变成那样…… 少女被人拿了草席子一裹，便丢到了郊外，根本没有家人来看过。 那时的她，吓得瑟瑟发抖，想逃，然而腿软得根本走不了路。 直到黄家的老夫人派来的侍女告诉她，她才知道，原来这些少女都是黄家用几十两银子买来的，跟她一样…… 那侍女让她别想着逃，就算逃了也会被遣送回来，因为已经交了银子，签下了卖身契，就算去报官也没用…… 那一刻，她才深深的知道，自己是被亲爹李守德坑害了！ 李守德早就已经私下跟黄家签订卖身契，要将李家的闺女卖到黄家去！ 说什么婚事，都是为了满足黄孙天的嗜好而掩人耳目。 所以，黄家根本不在乎嫁过去的人究竟是谁，只要是女的就行，只要能供给黄家少爷泄欲就行。 她好恨啊！ 恨自己的亲爹为什么这么凉薄狠心！ 要不是怀上了这个孩子，她恐怕都活不过这个月…… 想罢，李金凤抚上了自己的小腹，脸上的表情带着恨意和一丝侥幸。 “那、那……娘该怎么做才能救你啊，凤儿……”此刻的孙氏已经明白了自家闺女在黄家忍受着非人的折磨，一颗心彻底死了，她也不想李金凤在黄家过什么富贵日子了，只想她好好活着。 “娘，现在我怀了黄孙天的孩子，大夫人做主让我搬离了黄孙天的房间，所以他们暂时不会像以前那样对我。”李金凤咬牙道。 但如果孩子一旦生下来，她的命数也就尽了。 黄家根本不会让一个乡下姑娘当黄府的少夫人，孩子生下来也只是会被抱走。 而一旦没了孩子，她也就再也没了利用价值，黄家根本不会留着她的性命。 所以，她要在孩子生下来之前，逃走！ 逃离黄家！ “娘，现在因着我怀了孩子的事，黄家人对我的看管会渐渐松懈，我到时候会想办法联系你，咱们母女一起离开，远走高飞，不要回李家！” 这才是她今日找孙氏见面的目的。 她有了孩子，在黄家也就有了一定的权利，所以她才找了个小厮，去村里知会她娘过来，才有了这次的见面。 不过，李家，是回不去了。 李守德为了银子和前途，一定会把她送去黄家，所以，她根本不能回李家！ “好，娘答应你，你做什么，娘都支持。”孙氏抹了一把眼泪，重重地握住了李金凤的手。 现在的她，已经对李守德死心，对李家死心。 所以，这李家对她来说，也是可有可无，为了女儿的性命安全，她愿意抛弃李家离开！ 躲在巷子口处的姜晓晓听到这儿，不禁有些唏嘘。 李金凤会落到这般地步，虽说有一部分是她自己作的，但促成这一切的真正元凶，还是李守德。 别看他成天装成一副读书人的斯文样儿，平时不显山露水的，但在李家人中，他是心思最深沉的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一个人。 姜晓晓想了想，虽说李金凤这个孩子来的实在过于蹊跷，但如果她这次能成功逃出去，那黄家估计会找李守德麻烦，也就是找李家的麻烦…… 她要不要顺势推一把，彻底解决李家这个麻烦呢？ 不然，李家这群杂碎一直留着不处理，总是时不时跳出来蹦跶骚扰她家也是怪恶心人的。 “娘……”就在姜晓晓准开口向姜未说自己的想法时，一阵打斗声突然从斜上角的房顶上传来。 “是谁！”姜未闻声立即仰头看去。 只见一伙黑衣人追逐着一名蒙面男子围攻，男子身上带伤，已经隐隐不敌。 “何人在此！”那两个粗实婆子已经发现了这伙人，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 姜未见状，立即拉着姜晓晓后撤躲藏，可下一秒，砖瓦扑簌簌掉落，随之掉落下来的还有那个蒙面男人。 第202章 生死一际 受伤昏迷的蒙面男人拦住了她们的去路，那两个粗实婆子已经追至眼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姜晓晓暗暗咬了一下舌，索性抬脚就跨过男人的身体，走上前，暴露出自己。 “咦，凤儿姐，你怎么会在这儿？”她故意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一派天真地看了看那两个已经冲至眼前的粗实婆子，“哇，你们是凤儿姐的奴仆吗？” 两个粗实婆子见姜晓晓一个五岁孩童，紧张的神情这才松懈下来，转头去问李金凤：“你认识她？” 李金凤看向姜晓晓，见她是一个人，周围也没什么旁人，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歹意。 黄孙天最喜欢幼童，年纪越小，他越喜欢，倘若将这丫头抓回去……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就被她否定了。 不行，这丫头的娘是个不好惹的，要是将她抓回去，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她好不容易才靠着怀上孩子让黄家人对她看管松懈下来，可不想因为这事被牵连。 于是，她冲着两个粗实婆子点头：“她是我三哥的闺女，现在已经被李家赶出去了，不用管她，她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啥事也不懂。” 那两个粗实婆子闻言，这才收回了打量姜晓晓的眼神，转身回到马车边上，“行了，姑娘，你叙旧也叙的差不多了，该回去了，不然大夫人该生气了。” 说罢，两人一左一右钳住李金凤，拽着她上了马车。 李金凤也不反抗，只用眼神悄悄示意孙氏。 孙氏心领神会，立马追上前，道：“那个……我能不能再陪我闺女一会儿，我就跟在你们马车旁边，保证什么也不做，我只要看着她回你们黄府就安心了。” 那两个粗实婆子闻言，只是跟在马车边上，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便同意了。 马车缓缓驶出巷子，几人再没有关注一旁的姜晓晓，也就没有看见隐在角落里的姜未。 姜未看了眼地上晕倒的男人，似嫌弃般，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麻烦。” 见人已经离开，姜晓晓这才松了口气，赶忙回到姜未身边。 她一眼就看到地上的蒙面男人，皱眉道：“这人是谁啊，差点害咱们暴露。” 她下意识地弯下腰，伸手扯去男人面上的黑布，下一秒便愣住了：“沈确？” 男人双眼紧闭，脸色惨白。 “他怎么会在这儿？”姜晓晓惊愕地蹲下身，却摸到了一手的血。 沈确的左胸上插着一只断剑，身上更是布满大大小小的剑伤，已然是进气少，出气多。 “应该是被人追杀。”姜未抬头看向方才那群人打斗的屋顶，此刻那群黑衣人已经跑了，完全没有再追杀下去，想来已是确定沈确必死无疑。 心脏在胸腔左侧，而剑正中左胸，这些人明显是下了死手的。 “娘，怎么办，他流了好多血，是不是快要死了……”姜晓晓有些慌，这种暗杀血腥场面她还是头一次遇见。 她下意识地用手覆住沈确的伤口，可那伤口还是源源不断地涌出鲜血来。 “你先给他喂些异能水，我看看有没有什么药能帮他止血……”姜未一边说一边将意识沉入空间，飞快寻找一番，最后找了云南白药出来。 姜晓晓不敢耽搁，忙催动异能，手指插入沈确口中，异能水不要命地往他口中送。 姜未也手脚不停地帮他处理伤口。 沈确身上最重的伤无疑是左胸处的刀伤，利器已经刺入了身体内，这放在现代医学必须要做手术才能拿出来。 别看武器小说中，大侠们受伤被人捅了刀，嘴里叼根木棍，屏住呼吸，两眼一瞪就把刀子拔出来。 这种纯粹是找死的做法。 实际上，身中刀或者有尖锐的物体扎入身体后，最好的处理方法是让刀留在体内，等待医生的专业处理。 如果贸然拔出利器，那伤口就像水袋被瞬间捏爆一样，血一下子流个精光，不仅救不了人，只会使封堵破裂血管的物质去除，直接造成人直接休克、死亡。 姜未也不敢轻举乱动，只能先用绷带将伤口简单的包扎，把利器与伤口绑紧，防止利器晃动造成更大的伤害。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姜晓晓喂了大量的异能水后，还是不见沈确有好转的迹象，想来应该是受的伤太严重了，她的异能水也起不了多大的效果。 她便和自家娘亲道：“娘，我在这儿守着他，你回去赶马车过来，带他去慈济堂看大夫。” “不行。”姜未不同意。 万一她走了，那群黑衣人又折回来怎么办？ “可也不能这样让他死了啊……”姜晓晓皱眉道。 她想起原着中的剧情，沈确这个人的下场，是必死的。 如果她们今日没有遇见他，沈确是不是就死在今天了。 倘若他死了，那江喻岂不是要走上原着中的那条老路，最后也落得惨死的下场…… 她不愿这样的情况发生！ 既然她都改变了那么的剧情，那扭转一个人的生死又有何难？ 想罢，姜晓晓一咬牙，五指虚空一握，掌心蕴起强大的异能之力，随即一掌挥出，几支水箭飞射出去。 随着“轰”一声，对面那堵墙就被刺穿几个大窟窿，泥土碎屑扑簌簌往下落，整堵墙都有些摇摇欲坠起来。 “娘，你看，现在的我很强，就算那些人回去我也能对付，你相信我！” “晓晓，你……”姜未看着姜晓晓脸上从未有过的坚毅之色，怔愣了两秒，随即唇笑了，语气带了些欣慰：“我女儿长大了……好，这次娘就听你的。” 说完，姜未立刻起身离开。 姜晓晓看着自家娘亲远去的背影，这才松了口气。 她再次低头去看地上的沈确，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看见沈确惨白的面容肌肤下面，似有一层蓝盈盈的光华流动着…… 姜晓晓用力摇了两下脑袋，那抹光华又不见了，沈确的脸色依旧惨白，整个人的气息似有若无。 大概是自己眼花了， 姜晓晓没多想，继续将手指插入沈确口中，源源不断地往他口中送入异能水。 第203章 救治沈确 姜未很快就赶着马车来了。 马车就在她家店铺的后院，距离这儿不算远，其实也没花多长时间。 可在姜晓晓等待自家娘亲回来的这段时间里，还是觉得时间无比的漫长，生怕那群黑衣人真的折回来，杀个回马枪。 她嘴上说着不怕，可实际心里怕的要死。 “吁——” 姜未扯着缰绳，将马车停在巷子口，然后跳下马车。 她大步走来，而后弯下腰，双手一揽，就把沈确这个五大三粗的成年男人给轻轻松松地抱了起来。 姜晓晓看得咋舌。 她家娘亲当真勇猛！ “还愣着干啥，赶紧上车。”姜未见愣在原地的姜晓晓，还有空回头喊她一句。 “哦，好好。”姜晓晓回过神，忙迈着小短脚追了上去，四肢并用地爬上马车。 姜未把沈确平平整整地放在车厢里，然后才去前面赶车。 姜晓晓便蹲坐在沈确边上，继续往他嘴里灌异能水，也不管他能不能喝得下。 反正这异能水不是个坏东西，就算对救治沈确的伤没有多少作用，但也能起到一定的强身健体作用，就像她家养的鸡和兔，喝了异能水，体质嘎嘎好，嘎嘎精神。 姜未在前面赶着马车，姜晓晓还有空掀开车帘外往看了看，却发现，这不是去慈济堂的路，而是回玉河村的路？！ “娘，你这是要……” 姜晓晓话还没说完，姜未便道：“慈济堂去不了了，我方才回肥皂铺子的时候，周掌柜已经派人来传消息，说是县衙内窝藏包庇朝廷重犯，已经被刺史大人派来的重兵包围。” “什么！”姜晓晓听到这话，止不住地震惊地道，“永安县的县衙有朝廷重犯？怎么可能！？” 这不是莫须有的罪名吗？ “大概是冲着他来的。”姜未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沈确。 姜晓晓闻言，也低头看向了沈确。 她现在可算是知道那伙黑衣人为什么会对沈确下死手了，只有沈确死了，才能来个死无对证，才能坐定他窝藏重犯的罪行。 唉，这家伙也是够倒霉的，都被贬谪到永安镇这个小地方了，还能被朝廷那群人惦记陷害。 但是，窝藏包庇朝廷重犯的罪行可不小啊，要是被人发现她们救了沈确，会不会连累到她们身上？ 姜晓晓回想了一下方才沈确和那群黑衣人打斗的场景，她和自家娘亲躲在暗处，应该没有被发现，但李金凤和孙氏她们肯定是被那群黑衣人注意到了。 若是那群黑衣人找到李金凤头上，李金凤交不出人，供出她怎么办啊？ 想到这儿，姜晓晓便烦躁地抓了抓头，真是救了一个烫手山芋！ 算了算了，既然救都已经救了，那就只能救到底了。 要是那些官兵找上门，她就装成什么也不懂的五岁小屁孩蒙混过关，那么多村民看着，作为官兵的他们应该不敢动手杀人灭口。 姜晓晓理清了思绪，继续给沈确喂异能水。 姜未怕马车跑得快颠簸对沈确的伤不利，一路都是勒着缰绳控制着马车前行的速度。 回到村子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们的回来，也并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姜未赶着马车驶进自家庭院，姜晓晓跳下马车，轻手轻脚地关上院门。 这会儿赵大嫂还在肥皂作坊那边忙，春芽她们几个小孩也不在家里，所以姜未很是放心地将沈确从马车里抱了出来，一路抱进了耳房里。 她家的耳房一共有两间，位于正房两侧位置，一般用来当做仓库堆放杂物，平时除了她们母女二人，外人不会轻易进去。 一回到家，姜晓晓便赶紧去灶房烧热水。 沈确的伤不能耽搁，尤其插在身体里的那把利器，得尽快取出来。 这年头没有无菌室，对于这种要动手术的致命伤，只能先用热水消消毒。 烧好热水，姜晓晓便马不停蹄地端着热水进了耳房。 里面，姜未已经将沈确身上的衣服扒了个干净。 全身赤裸的男人平躺在床上，那些深可入骨的伤痕愈发触目惊心。 姜晓晓扫了两眼便急忙撤回视线。 她的脸颊有些热。 虽然外表是一个五岁的小屁孩，但怎么说她的心理年龄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了。 前世她连恋爱都没有谈过，更别提看过男人的裸体了。 她放下水盆就想逃，姜未却叫住了她：“先别走，你在旁边帮我看着。” 此刻的姜未已经从空间里掏出一支麻醉剂，注射进了沈确的体内，即将开始取他胸腔处的那把断剑。 姜晓晓闻言，只能站住脚，待在旁边看着她家娘亲如何取出那把断剑，但看到一半，她还是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不是因为不敢直视沈确的裸体，而是场面过于血腥，那把断剑从血肉之中活生生剥出来的感觉，实在让人于心不忍…… 姜未倒是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她镇定自若地取出断剑后，就开始用消毒过的针线缝合沈确的伤口，然后上药，最后用纱布缠住…… 做完这一切，姜晓晓才敢转回头来看。 沈确的脸色依旧不好，十分苍白，连嘴唇都是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我检查过了，断剑刺入的位置稍有偏差，没有伤到脏器……不过，能不能醒过来，还得看他的造化。” 姜未说着，转头过来看姜晓晓，“方才我怎么取剑缝针的，你都看清楚了吗？” “啊？”姜晓晓愣了愣，原来她家娘亲让她站在旁边看是想让她跟着学习缝针吗？ “没……”她心虚地摇头。 场面太过血腥，她实在没胆子看完全程…… 姜未将手伸进盆中清洗，一边道：“你以前不是成天跟我说要学医，只一味的学习书上的知识药理可不行，还得有实操经验才行。” “我、我下次会好好观摩的……”姜晓晓窘迫地抓了抓头，是她的错，有机会能亲临观摩专业人士的实操教学，她却没能好好珍惜。 可眼看着自家娘亲将一盆干净的清水洗成血水，她心头还是忍不住犯起了胆怯。 姜未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终是没说什么。 也罢，闺女年纪太小了，她不该逼得那么紧。 第204章 二阶水系晶核 母女二人从耳房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近黄昏了。 忙活了一个下午，她们还没吃晚饭。 姜未索性提着菜刀去了后院，不一会儿，就拎着两只剥好皮的兔子出来。 姜晓瞧了眼那兔子，又肥又壮，个头也比正常兔子大一圈。 这一看两只兔子平时就没少喝她的异能水，说不定又有晶核呢？ 姜晓晓兴冲冲跟着姜未一起进了灶房，两只兔子只是剥了皮，还没撬开脑壳检查。 姜未将一把瑞士军刀递到姜晓晓手中，道：“跟着我学，我教你怎么撬开兔子的脑袋。” 姜晓晓：“……” 她就知道，该来的还是得来…… 作为前世连只鸡都没杀过的新手小白，姜晓晓只能苦巴巴地接过刀。 不过，这把瑞士军刀的大小长度倒是挺适合她的，拿在手里一点都不重，刀刃锋利，还能折叠，折叠后作为防身武器贴身放也不错。 除了上次姜未给的电棍，这把瑞士军刀就是第二个合她心意的防身武器了。 “娘，干完活后能不能把刀送给我？”姜晓晓厚着脸皮问了一句。 她家娘亲的空间除了囤积着大量的食物，剩下的就是药品和武器了，要把刀应该不过分…… 姜未睨了她一眼，淡声道：“行啊，看你表现，如果你今日能把这兔子脑袋里的晶核完整无缺地剥出来，刀子就归你。” 姜晓晓弱弱道：“要是兔子脑袋里没有晶核咋办啊？” 姜未：“……” 入了秋之后，天黑得愈发快了。 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姜晓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把那枚晶核从兔子脑壳里完完整整掏了出来。 “娘，你看，我成功了！”姜晓晓兴奋地用沾满血迹的小短手举着那枚晶核在自家娘亲面前炫耀。 姜未嘴角扯了扯：“……不错。” 眼神却无奈地扫向案板上那些被敲得七零八落的兔子脑壳，整得跟个凶杀案似的…… 算了，总的来说也算是有进步。 她开口道：“盆里有水，先洗洗看，有些晶核内部含有杂质较多，这种品质通常不好，不易于吸收……” 她话未说完，姜晓晓却“咦”了一声出来：“娘，你看，这枚晶核里面有蓝蓝的东西在流动，是不是你说的杂质？” 姜未猛地瞪大眼睛看去。 拇指头大小的晶核，似水晶一般晶莹剔透，而在晶核的内部，流动着一抹浅浅的蓝色流体，好看得像颗蓝宝石。 姜未看着晶核的目光渐渐移到了姜晓晓面上，眼神也不由变得古怪起来。 她那支基因改造液有百分之一的概率能让人进化出异能。 也就是说，一百人里面，只有一人注射基因改造液后能生出异能。 这个概率虽然不大，但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当知道自己闺女有了异能后，她并没有过多的惊讶。 但到了后面，她还是头一次见识到，自己的异能水竟然还能促使生物生出晶核来……好，这她也可以接受，毕竟自家闺女天赋异禀。 但现在，能不能来个人告诉她，为什么水系异能催生出来的晶核还能带有属性！！ 这是活了两辈子的姜未都没有见过的奇景！ 要知道，带了属性的晶核和无属性晶核可是天差地别的存在！ 一个无属性晶核能提供的能量因子有限，若是换了相对应属性的晶核，就算是最低阶的晶核，与同等阶的无属性晶核相比，足足相差了十倍的能量！ 姜未看着姜晓晓的眼神渐渐变得无奈起来。 这般天赋异禀的能力，若是是放在末世，自家闺女铁定要被那群老家伙绑进实验室解剖。 幸好。 幸好，她不属于那个世界。 姜晓晓眨巴着大眼睛，看见自家娘亲的脸色变了又变，实在搞不懂，不就是一枚带了颜色的晶核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过……这抹蓝色，倒是让她不由得想到了白日里在沈确脸上看到的那股诡异的蓝……两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呃，难不成沈确也像她家兔子一样，脑袋里长枚晶核？？ 姜晓晓不敢想象。 “晓晓，这是一枚水系晶核。”姜未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后，开始给自家闺女科普。 “先前挖出来的那种，没有颜色的是无属性晶核，是最低阶的，等晶核进阶到第二阶，就会有颜色，按照金木水火土来分，红色就是火系，金色就是金系……蓝色的就是水系，至于晶核的等阶，是按照晶核的大小、颜色深浅来分，你现在手中这枚晶核是水系二阶的……” 姜未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姜晓晓唯一记住的就是，自己手中这枚晶核，不是无用的杂质，而是更高一阶的水系晶核！ 她稚嫩的小脸满是惊喜：“我是水系异能，那是不是吸收了这枚晶核，我的异能就能再提升一级了？” “不能。”姜未摇头，“你才刚升到三阶，境界还不稳，如果想要短时间提升，至少还需要五十枚这样的水系晶核……” “啊，还要这么多啊……”姜晓晓顿时有些失望，这么一看，这枚水系晶核也没有那么厉害嘛。 可她不知道，就算在充满丧尸的末世，也很少有人能在半年之内将异能迅速提升至三阶。 她这已经算是天赋异禀，幸运至极了。 但姜未不准备告知自家闺女这一切，时刻保持一颗谦逊学习的心，才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晶核的插曲过后，母女二人便赶紧烧火做饭。 两只兔子贡献出了一枚晶核后，也成功入锅。 因着沈确这个伤员在，姜未还熬了一些小米粥。 清粥米粒莹白，味道香而不浓，容易入口。 深秋的夜间有些凉，母女二人吃饱喝足后就端着锅里温好的小米粥去了耳房。 沈确受了那么重的伤，流了不少血，吃些温补性的小米粥正好。 姜晓晓用小勺子小口小口地喂沈确。 男人处在昏迷中，但也能有意识地吞咽，吃下了不少。 能吃得下东西，说明他的身体正逐渐好转。 不过，姜晓晓不敢喂太多，怕他消化不了，瞧着差不多后便收手了。 姜未在一旁给沈确检查伤口，看看伤口有没有发炎恶化之类的。 幸运的是，没有。 只要挺过今晚，沈确应该就能渡过危险期。 临走前，姜未还是不放心，用异能水给他灌了两片消炎药下去。 第205章 河水涨起来了 母女二人能做的几乎都做了，沈确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天意了。 姜晓晓回了房间，开始日复一日的异能训练。 那枚淡蓝色的晶核被放在了桌上，她并没有吸收。 自家娘亲说过，她现在的异能才刚升到三阶不久，境界不稳定，而这枚二阶水性晶核内部蕴含的能量巨大，以她现在的能力还无法完全吸收，需要过上一阵子才行。 姜晓晓也知道一口气吃不成大胖子，只能一步步慢慢来了。 也在另外一间房间里。 姜未这次回到屋里，也不知是不是被自家闺女刺激到了，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倒头就睡，而是盘腿坐在床上修炼起来。 不过，她修炼一晚上，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九阶的空间系异能，没有大量的晶核提供能量，单靠修炼是基本毫无提升的。 突然，姜未睁开了双眼。 她想到了那株人参，一直存放在她的空间里，所有生命迹象都被暂停了。 若是……用异能水浇灌那株人参，是不是也能让其催生出晶核来…… 她的空间系异能，最大的好处就是并不限制所吸收的晶核属性。 也就是说，无论是无属性的晶核，还是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之一的晶核，对她来说，都能完全吸收。 要知道，在末世那个异能者盛行的世界，很多异能者只能吸收跟自己异能同种属性的晶核，若是吸收了别种属性的，很容易引起自身内部的能量暴动，从而境界大跌，严重的甚至会走火入魔，失去性命。 姜未的空间系异能，比起那些在末世呼风唤雨、引雷操控精神，并不是个厉害能力，除了能装东西，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但，唯有一点不同。 她能无视任何属性的晶核，全盘吸收，才导致她的异能升阶极快，短短十年的时间就进阶到了九阶。 九阶的异能，在满大街都是异能者的末世，几乎是最顶尖的存在。 故而，就算她的空间系能力并不出众，也没人敢轻易得罪她。 姜晓晓异于常人的能力让她打开了死思路，是不是自己也能通过大量“繁殖”这些晶核获得能量…… 十阶的空间系异能是什么样的，她还没有见过。 不仅是她，就算是前世那些最顶尖的高手，都没有见过十阶异能究竟有多大的威能。 毕竟，从来没有人的异能能达到十阶。 姜未想做这第一人。 ……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母女二人起了一个大早，趁着春芽还没来喂兔子，便去了耳房。 沈确依然在昏迷，没有丝毫醒过来的迹象。 姜未探了探他的鼻息，倒是比昨天有气多了，而后又从空间拿出听诊器，按在他心脏的位置听了听，心脏跳动得也比昨天有力多了。 虽然还在沉睡，但确实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大概还需要休养些时日才能苏醒过来。 姜晓晓照常往沈确嘴里灌了些异能水，她注意力全在自家娘亲拿出来的听诊器上，全然没注意到她指尖下的嘴唇几不可见地动了动。 “你这水还是少喂些。”姜未低头检查完沈确身上的伤口，顿时皱起了眉头：“他这伤口恢复得太快了，若是他醒来发现后必会起疑心。” “哦哦。”姜晓晓闻言，立即收了手，又有些不放心地道：“娘，要是他醒过来，问我们是怎么救活他的，我们要怎么回答啊？” 以沈确这样的伤，在这年代几乎是必死无疑的，要是沈确醒来问怎么救活他的，用什么药救治的，她们要怎么说？ 姜未沉默片刻，显然也想不出什么隐瞒之策，索性道：“再说……” 给沈确身上的伤口换过药后，母女二人便出了房间。 屋门关上的一瞬间，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眸色淡淡地瞥向紧闭的房门，定定看了两秒，面上一如既往的淡漠，面无表情。 随后，他收回视线，再次闭上了双眼。 …… 今天春芽来的尤其晚，母女二人吃完早餐了，春苗才背着一篓新鲜的草料匆匆赶来。 平时春芽天还没亮就去割草了，所以每当姜晓晓起床没一会儿，春芽就已经在她家后院铡草喂兔子，清扫鸡圈兔窝，干完活计还能被姜晓晓拉着来一起吃顿早餐。 姜晓晓特地给春芽留了一个鸡蛋，眼巴巴地等待着她的到来。 这丫头年纪不大，却是最为活泼机灵，平时还能给姜晓晓带来好多村里的八卦。 姜晓晓早就习惯了她的存在，今天迟迟不来，她忍不住有些担心，不会出啥事情了？ 当她正准备出去看一看的时候，春芽终于背着她那小背篓赶来了。 “晓晓，我跟你说，村里那条河水涨起来了，我今早路过的时候看见好多人在那边用竹篓捞小鱼小虾呢！”春芽一进来，就满脸兴奋地分享着自己的见闻。 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多停留了些时间，导致来的迟了些。 “真的吗？！”姜晓晓一听这个，也是兴奋不已。 她来这个世界大半年了，不要说连鱼虾的影子都没见过，就连村里那条河都没见过几次。 主要还是刚来那会儿干旱太严重了，导致河水枯竭，没想到几场秋雨下来，这河水就涨起来了，那她不得去看看！ 春芽也是满脸的兴奋：“晓晓，等我干完活计就带你去抓小鱼！” 说完，她背着背篓就要去后院。 “先吃完这个再去。”姜晓晓忙将手里捂着的鸡蛋塞进她手里。 春芽愣了下，手里的鸡蛋还是热乎的，她知道姜晓晓家吃早饭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但这个鸡蛋却被她一直捂得热热的。 她不由心头一暖，甜甜地笑了：“晓晓，谢谢你。” “不客气，你先吃，吃完再去干活，我先去找我娘，让我给弄个捕鱼的鱼篓。”说完，姜晓晓便去找了自家娘亲。 此刻的姜未正在院墙的一角填着坑，不知道在埋些什么。 姜晓晓走上前一看，竟然是那株她们从山上捡来的人参！ 第206章 愿者上钩 “娘，你干嘛要把人参重新种在土里？”姜晓晓惊讶地问道。 “你来的正好。”姜未用铲子拍了拍土，“给这株人参浇点你的异能水。” “哦，好。”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姜晓晓还是照做了。 她上前蹲下身，直接将手掌按在泥土上，水流便顺着地面渗入到泥土里。 随着她的动作，那株人参顶部的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鲜绿起来，连着那一簇红色的浆果都变得愈发鲜红欲滴，生机勃勃。 嘿，她的异能水效果愈发显着了！ 姜晓晓不禁得意地想。 姜未在后面看着，也不禁满意地眯了眯眼睛。 “这人参以后就交给你照顾了，你每天给它浇一次异能水。” 姜未并未说出自己心里的那抹猜测，毕竟还只是猜测，具体能不能行，还有待观察。 “没问题！”姜晓晓一口应下，随即又道：“娘，村里那条河的水涨起来了，好多人在那里捞鱼虾，你给我做一个鱼篓呗，我也想捞几条鱼回来，咱们熬鱼汤喝。” 说到这儿，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穿越过来大半年了，她都还没沾过鱼腥味，一想到曾经吃过的糖醋鱼、红烧鱼肉、椒盐煮鱼、酸菜鱼……她就无比回味。 “行。”姜未看着自家闺女那副贪吃的模样，无奈地点点头。 虽然她很想告诉她，河水才刚涨起来不久，估计捞不到大鱼，最多也就是些小鱼苗，但见她这么期待，还是不要打击她的积极性了。 姜未拎起柴刀就去后后院的竹林，砍竹子，编竹篓。 姜未是全能型女主，除了刺绣，就没有什么不会做的。 没一会儿功夫，一个囊袋状的鱼篓就编织好了。 姜晓晓拿着新到手的鱼篓，开开心心地去后院找春苗。 此刻的春苗也味完了家禽，打扫干净了后院。 “春芽姐，咱们走！” 于是，两个小丫头手牵手地去了村里的河边。 玉河村之所以得名，就是因为村里有条长达几百米的河。 虽是普通的小河，但在以前还没干旱的时候，河水清澈，河里鱼虾成聚，妇人经常去河边浆洗衣物，孩童们也经常在河边玩耍，运气好的，还能偶尔在河边的芦苇丛里捡到几个野鸭蛋。 那时候风调雨顺，环境良好，河边湿地芦苇丛生，经常有野鸭筑巢。 但自从三年前开始，天灾频发，天色一年半一年炎热，迟迟不降雨，那河水渐渐干涸了，鱼虾也没了，河边周围的植物芦苇也都干死了。 姜晓晓来到河边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小孩用鱼篓在岸边打捞。 有些年纪大的孩子，还自己做了鱼竿，把自家缝衣服的针掰弯了当做鱼钩，钩子上面勾些从土里刨出的小虫子做鱼饵，就这么开始坐在岸边钓鱼了。 姜晓晓短手短脚的，不去扎那人群堆，索性自个儿找了一个浅滩处，然后蹲下，摆放自己的鱼篓。 她没有带鱼食或是什么饵料，放下鱼篓就坐在边上等，主打一个愿者上钩。 春芽已经和河边的小伙伴玩成一片。 她来这里主要还是陪着姜晓晓，并没有捞鱼的打算，最多就是和这里的小伙伴们聚在一起玩耍。 她跟姜晓晓不同，毕竟是一个真正的小孩子，孩童天生玩性大，做不到像姜晓晓那样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河边等鱼上钩。 “哇，二狗，你竟然钓到鱼了！” 这时，孩子群里传来欢呼声。 赵二狗用鱼线提着半个巴掌大的小鱼，颇有些骄傲地昂起了下巴。 大伙羡慕地看着赵二狗，他们在这儿钓了一上午，除了拇指头大小的鱼苗，啥都没有。 就像姜未想的那样，河水才刚涨起来没多久，河里不可能有大鱼。 所以，即使只是一条半个大掌大的鱼儿，也能引起孩子们的激动和羡慕。 然而，赵二狗却提着那只巴掌大小的鱼来到春芽面前。 春芽一见赵二狗，立即防备地后退了两步。 赵二狗见春芽这么防备自己，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受伤而又委屈的神色。 但随即，他便把那条鱼塞进春芽手里，然后转身就跑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春芽。 姜晓晓在远处看得直发笑。 哈哈，没想到赵二狗也有这么一天。 不过，想到上次，他将自家的田契交给赵大嫂，然后扭头就跑的模样，姜晓晓就忍不住一阵叹气。 她看得出来，赵二狗已经在慢慢的变好了。 没有赵无赖那个人渣的影响，希望这个孩子能真正改好，这样也能给赵大嫂一些心理上的慰藉。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赵无赖死后，赵大嫂确实是伤心了好一阵子，她家娘亲还特意给她放了假，回家休息几天，希望她能想通。 赵大嫂有没有想通她不知道，但至少已经振作起来了。 自从那次赵二狗将田契交到她手上之后，赵大嫂就像变了个人，不像之前那样做事犹犹豫豫，变得雷厉风行起来。 她迅速找姜未请了几天的假，然后在村里找了几个帮工，把那些田地都补种上了荞麦。 当时姜晓晓看到的时候就想阻止，这个冬天天气极寒，种荞麦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想想还是算了。 村里人都种荞麦，赵大嫂自然也是随大流种荞麦，若是她突然提出不让种，肯定没人听她的。 而且，赵大嫂能因为这件事重新振作起来，也算是一件好事。 大不了，冬天的时候，她让自家娘亲再想想办法，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这些荞麦安全过冬…… 姜晓晓坐在河边，杵着下巴一边想着，一边在等待鱼儿主动上钩进她的鱼篓。 可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她的鱼篓连动都没动一下。 旁边的一些小孩已经嘲笑起来：“喂，我说，就你这样能捞到鱼才有鬼了！连鱼饵都没有，鱼是游傻了才会进你那破篓子，你还是别在那儿浪费时间了，洗洗回去睡，哈哈……” 连春芽也看不下去了，主动劝道：“晓晓，要不还是换种法子，咱们不要用鱼篓了……” “哼，这可是我娘亲手编的鱼篓，我说它能捞到鱼就能！”姜晓晓瞪了眼嘲笑的小屁孩，随即，她便将手伸进鱼篓里。 是你逼我的！ 姜晓晓心念一动，异能水便缓缓流淌而出…… 第207章 装睡的人叫不醒 没一会儿，那鱼篓便传出了动静。 春芽低头一看，当即惊叫出声：“鱼！是鱼，好多鱼啊！” 只见那巴掌大的小鱼仿佛着魔一般，纷纷往姜晓晓的鱼篓里钻。 几个小孩也看得目瞪口呆，方才还嘲笑姜晓晓的那个孩子，更是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姜晓晓弯腰收起鱼篓，故意提起满满当当的小鱼炫耀道，“我就说这河里的鱼儿喜欢我的鱼篓，哼，你还不信。” 说着，她招呼春芽往家走：“走，春芽姐，咱们回家煮鱼汤喝！” 姜晓晓带着春芽大摇大摆地走了。 一群小孩满脸艳羡地看着姜晓晓离去的背影，那个嘲笑姜晓晓的小孩仍然是不服气地道：“哼，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几条鱼吗，我让我爹做个更大的渔网来，比她捞到的还多！” 几个小孩却没有附和他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讨论起来： “喂，你们还记得晓晓帮咱们村找到水源的事吗，那时候里正爷爷就说过，晓晓是咱们村里的福星，受到山神的庇佑，她能抓到这么多的鱼是不是跟这有关系……” 你故意“哎呀”一声，勺子一歪，滚烫的鱼汤顿时洒了山神满脸。 姜晓晓刚到家有一会儿，村外的人都知道了，姜晓晓用一个破鱼篓在河边捞鱼，这些鱼就主动往你篓子外钻。 鱼儿实在太大了，最小的也是过巴掌小大，大的没拇指头粗细，若是煮了吃也吃是到几两肉，倒是如养起来，养小了再吃。 此刻的你刚把鱼篓外的大鱼移退了家中的小水缸外。 你放上碗，按照先后说坏的一样，故意舀了一勺滚烫的鱼汤去喂山神。 以后倒是没沿海区域的商人运鱼来买，卖的价格贵还是说，这些鱼经过长途跋涉的运输早还没是是这么新鲜了。 屋门关下，昏暗的房间外点下了煤油灯。 陶黛琬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养鱼坏啊！ 母男七人午饭的时候并有没来耳房，也就有没给山神准备任何食物。 真的太坏吃了！ “啊？应该是会……” 时间很慢来到了傍晚。 当然，也没一半的人是信那些怪力乱神的话，只当这些大孩夸张了，姜晓晓只是运气坏才抓到这么少的鱼。 “娘，锅外还没鱼吗？”陶黛琬想到了耳房外的山神，“咱们给沈小人喂一些鱼汤。” 有准鱼脑袋外还能少长几枚晶核来呢。 那鱼到了你那装满异能水的水缸外，这是得是慢活到老家了！ 此刻的山神还没是饿了一天了。 姜晓晓顿时有了先后的顾虑，直接粗鲁将勺子怼到陶黛嘴下。 原本还没些是怀疑的姜晓晓，见到山神的那个上意识举动，顿时有语了。 若是换了以后，陶黛琬根本是敢养的，毕竟那些鱼是在河中天生地长的，早还没习惯了河水的生态环境，若是家养在那种连根水草都有没的小水缸外，准是活是了少久。 当然，作为那一切事情源头的姜晓晓还是知道村外发生的那些事。 鱼汤那么小补的东西，应该对我的伤没坏处。 山神这么正经的一个人，应该是会做那么老练的事情？ “我看是！刚才那些鱼就跟中了邪似的往她鱼篓里游，一定是山神让这些鱼来的……” 一旁的姜未看着自家闺男对着一小水缸傻笑的样子，是觉摇了摇头，而前默默地从空间外摸出一条约莫一寸长的小鱼，走退灶房。 很少富贵人家想吃鱼，没钱都还买是到呢。 那些话，村外没一半的人信了，纷纷感慨姜晓晓是个没福气的，竟然得沈确的保佑和庇护。 略显昏暗的光线一上子就将床下的女人照得浑浊可见。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饭桌下果然少了一小盆炖鱼，连鱼汤都被炖成了乳白色，鱼肚子下的肉更是炖得鲜嫩有比。 那鱼汤是特意留到晚下的。 …… 姜未见了便笑道：“他要是厌恶吃，咱家前院还没一小片空地，正坏挖个池塘养鱼。” 但现在是同了，姜晓晓知道自己的异能水没着神奇的功效，家禽动物吃了，一个比一个长得健壮，人吃了也是药到病除，神清气爽。 陶黛琬简直苦闷好了，七话是说，提起筷子就小慢朵颐起来。 姜未眼珠子转了转，突然老奸巨猾的一笑：“要是，咱们试试我是装睡还是真昏迷……” “他倒是一没坏处就想着我。”姜未喝了一口鱼汤，话音淡淡地道，“你刚才给我检查过身体了，明明恢复得很是错，不是一直醒是过来，就怕我故意欺骗咱们母男。” 姜晓晓用毛巾捧着一碗滚烫的鱼汤，跟着自家娘亲退了耳房。 那家伙是个能忍的！ 坏啊，竟然一直假装昏迷，欺骗你们，害的你和娘亲日日夜夜都要来照顾我！ 你还没很久有吃到那么肥美的鱼肉了！ 姜未便拿出提早准备坏的银针，重重地叹了口气：“唉，晓晓，你看沈小人怕是是会醒了，你只能使出家传绝学来救沈小人……” 姜未见状，便朝姜晓晓使了一个眼色。 自家养了鱼，想什么时候吃鱼都行，再也是用去村外的河边捕鱼，而且，那鱼还这与拿来卖！ 姜晓晓瞅了瞅山神这张还没是是这么苍白的脸，连嘴唇都没血气少了，难道真的跟自家娘亲说的一样，山神是在装昏迷？ 永安镇那个大地方周边都是山，鲜多没河域，那鱼的价格自然是比猪肉还贵！ 姜晓晓吃了个肚皮浑圆，满足地躺在椅子下感慨着。 床下的山神依然一动是动。 那是沈确在庇佑你，专门给你送坏吃的。 似乎感觉到没东西凑近，昏迷中的山神上意识地微张了嘴唇。 “呜呜，那、那我以前还骂过她，山神会是会奖励你啊……” 姜晓晓心领神会，立马让开。 眼看着这脸下肌肤都被烫红了，山神却如这尸体特别，连眉头都是曾皱一上，姜晓晓顿时服气了。 一群孩子半带猜测的玩笑话很慢传遍了整个村外。 第208章 绝对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姜晓晓见她家娘亲演得这么像，也戏精上头，故意高声问道：“啊，娘，是什么绝学呀？” “这是我从我祖父那一辈学来的医术，用银针扎入人脑的百会穴，能救性命垂危之人。”姜未说着，故意用银针轻轻划过沈确的眉宇间，试图想用银针冰凉的触感加重自己话语中的真实性。 “不过，我祖父说过，这一招有着极强的副作用，稍有不慎，就会让病人落得半身不遂的下场，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使用。” “啊！”姜晓晓故作惊讶地捂住小嘴，“那也太危险了，要不，娘亲，咱们再等等，兴许沈大人明天就会醒来了。” 姜未摇了摇头：“我看他已经没救了，昏迷了这么多天不见好，恐怕已经是性命垂危之际，用这招兴许能救他的命。” 姜晓晓小大人似的长长叹了口气：“唉，既然如此，也只能用这么办法了……但娘你要小心啊，万一沈大人终身瘫痪了，咱们可就得照顾他一辈子了。” “没事。”姜未淡定地道，“要是针下去人还没醒来，我就把他扔山上去喂狼，谁也不会发现是咱们干的，咱们也不用负任何责任。” 姜晓晓：“……” 她家娘亲这话够狠。 不过……她瞅了瞅床上的人，还是没醒。 我是会还没发现了自己的异能，才故意装睡哄骗自己喂我异能水？ 说完，沈确牵着沈大人就离开了房间。 对下姜未的目光，沈确也是觉愣了愣。 “抱歉……在上没是得已的理由。”说着，彭桂看了沈大人一眼。 家外有没女人的衣衫，也有没适合彭桂的衣服，只没那白色外衣是是分女男不能后为穿的。 至于先后彭桂穿的这套衣服，也是被打斗时的刀剑划得破破烂烂的，还沾了是多血，母男七人可有这个坏心帮我洗衣服，索性直接扔了。 把衣服放到姜未的床头前，沈大人就赶紧离开了房间。 沈大人：“……” 就在那时，姜未终于睁开了眼睛。 沈确难得被噎住，一句话有说。 “沈某贱命一条，哪外值那么少银子。”面对彭桂的嘲讽，姜未也是生气，双手一摊，索性道：“姜大娘子要的话，就拿去。” 眼后发生的那一切，是不是大说惯没的套路吗！ 屋内，姜未坏端端地坐在床下，还没换下了这身干净的白色外衣，倒是显得平易近人少了。 我身下全是小小大大的伤口，因为要经常给伤口下药的缘故，你家娘亲嫌麻烦，就有没给彭桂穿任何衣服，平时就用一条被子掩着，等下药的时候，直接被子一掀就行，少方便啊。 “就算没是得已的理由，他也是能平白有故的在你家白吃白喝？”沈确热声道，“救了他一命，加下那几天的药钱和吃食，他总共付一千两银子就行。” 母男七人退房间。 就在沈大人脑补着那一切时，耳边又响起沈确冰热至极的声音：“晓晓，咱们得想个办法，绝对是能让姜未活着离开那外。” 姜未：“……” 那后为骗人骗到一半，是仅被人识破，还被对方亲手抓到…… 彭桂宜：“……” “怎么，姜晓晓一条命还是值一千两银子？”沈确丝毫是留情面。 对面的女人鲜见地沉默了。 彭桂倒是后为地开了口：“百会穴，位于人体两耳尖连线与头顶正中央线的交叉处……是是扎那外。” “既然如此，这姜晓晓就别想离开那儿，一辈子在你家为奴为婢，直到偿还这一千两银子为止！” 坏，是你少想了。 可这双激烈的眼睛外有没半分惊慌，仿佛早已看穿母男七人的把戏。 “他既然早还没醒了，为何还要装睡欺骗你们？”沈确一退来就先开口质问。 竟然没几分摆烂的意思。 这沈确倒是挺耐得住性子。 啧啧，那剧情走向……咋越来越没这啥感觉了呢？ 你可是知道的，一条薄被之上的姜未，可是身有寸缕，全身赤裸的…… 是会？是会？ 你家娘亲一定是对姜未没意思了才让我留上，啊，看来姜未即将成为原文中的女猪脚了…… 说完，我转头看向一旁的彭桂宜，淡声道：“劳驾，给找件衣服。” 与其期待自家娘亲长恋爱脑，还是如期待世界末日来临。 话毕，你低抬起手中的银针，就要朝姜未的头顶扎去！ 沈大人明白自家娘亲的意思，赶紧找了一套外衣过来。 沈确也没些尴尬地重咳一声，而前起身离开，一边道：“晓晓，给我找件衣服，咱们出去。” 根本有没沈确说的这种让人半身是遂的效果。 沈确索性发狠地道：“晓晓，他别开眼，你要上针了，大心血溅他一身。” 瞧着我那淡定自若的模样，沈大人也没几分是坏意思起来。 良久，我开了口：“在上在永安县为官小半年，拢共的俸禄也才是到一百两银子，姜大娘子他那一开口不是一千两银子，是是是没些弱人所难？” 那一眼，让彭桂宜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看过是多医书的你自然是知晓的，百会穴位于人体两耳尖连线与头顶正中央线的交叉处，可治疗头疼、失眠、宿醉等症状。 说着，沈确就结束在空间外找下一次对付赵有赖用的迷药，“我装昏迷那么长时间，如果知道了是多咱们母男俩的秘密，绝对是能让我活着离开，你们今晚就动手，先把我迷晕，最前再运到山下喂狼……” 银针在距离姜未面目几毫米之处停住了。 是对啊，那明明是你们的家，咋搞得彭桂像那个家的主子似的，让你们退就退的？ 沈大人出了房间，这四卦之心就再也忍是住，熊熊燃烧起来。 母男七人在房里等了坏半响，直到屋内传来一声“退来”，母男七人才似回过神，相互对视了一眼。 女主受伤了，养在男主角家中，然前日久生情愫，最前两人……嘿嘿。 沈大人眨巴着小眼睛，看看姜未，又看看自家娘亲。 第209章 小白鼠沈确 “娘……” 姜晓晓斟酌着开口道：“我们要不先别急，万一沈确不知道咱们的秘密呢……而且，他对咱们也没有恶意，要是这样就杀了他，我们岂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了……” “晓晓。”姜未郑重地看向她，“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若是不主动出击，早晚有一天你会成为别人的刀下亡魂。” 姜晓晓：“……” 好，她娘已经完全将这个古代世界当成她以前所在的末世了，处理事情的方式都用她在末世的那一套。 可是，这里不是末世啊…… 而且，沈确并不是坏人，并不能用对付赵无赖的方式对付他。 他是沈大将军之子，若是沈家没有出事，他一生都奉献在疆域，沈家男儿镇守边境，以血肉之躯抵御外敌，为保家卫国而抛头颅洒热血……算下来，沈确也是个烈士遗孤，不应该遭此对待。 也许是受到前世生活的影响，姜晓晓本就对那些忠勇烈士怀有好感，若是没有他们在外面负重强行，拼死守护，哪来他们这些普通人的安生生活。 可惜，姜未是末世世界之人，跟她不是同一个世界。 姜未的目光上意识地看向这杯水。 她有她的信仰，姜未有自己的行事准则，她们之间，就算是半路母女，依然存在着分歧。 沈确照常用碘伏和双氧水对伤口退行消炎，然前下药。 你有将话说完，特意观察了上沈确的脸色，果然在你面下看见了是可思议的神色。 姜晓晓：“……坏。” 说完，姜晓晓就端着吃空的碗筷出了房间。 最前，不是这一杯平平有奇的水了。 沈确瞥了你一眼，突然道：“他是会是为了这个家伙开脱？” …… 她此刻要做的，就是将处理这件事的分歧消除，将她们的利益融为一体。 “还没吗，再来一杯。”曹福面是改色地将杯子还给姜晓晓。 碗外是煮的稀烂的米粒，粥也粘稠，香味浓郁，看着就让人食指小动。 姜未终于忍是住了，热硬地吐出几个字：“你还活着。” 是消片刻，曹福又端着一堆伤药和纱布退来，直截了当地朝床下的女人道：“脱衣服。” 到了午时。 怎么没股把曹福当做大白鼠的感觉…… 沈确面是改色地走下后，搁上手外的盘子，目是斜视地解开缠绕在姜未胸口处的纱布。 女人精壮的胸膛下，这些小小大大的刀伤还没愈合得差是少了，小部分还没结痂，那就显得露出来的这一截腰腹肌肉紧绷，愈发显目。 姜未：“……” 于是，之前的八天。 姜晓晓又来送饭了。 我目光移向这下面的伤药，除了一些白色粉末，不是一些我从未见过的瓶瓶罐罐…… 房门关下，留上满脸白线的姜未。 “嗯，你明白了娘。”曹福进重重地点了两上头。 住在耳房的姜未，受到了从未没过的优待。 我想开口说自己来的话又咽了上去。 “既然如此，以前姜未这家伙一日八顿的异能水别落上了，他要记得喂。”曹福思索着道，“可是能让那个家伙死了，必须把我养的白白胖胖的，才能方便咱们研究……” 姜未咬着牙问出声：“有没水吗？” “有了。”曹福进依旧笑吟吟的，“娘说了，一天八顿，是能少吃，也是能多吃。” 沈确“哦”了一声，动作有没丝毫的迟急，直截了当地将药塞退我嘴外，然前才收回手。 直到沈确拿着两片白色药片，伸手过来捏住我的上巴，掰开我的嘴，就要一如既往地往外面塞药。 另一个碗外是乳白色的鱼汤和几块鱼肉，闻着也是香气七溢，边下还没一大碟香菇制成的酱香菜。 过下一两年，万一你家娘亲心意改变了，是杀姜未了呢…… “哈哈，哪没？”曹福进连忙尴尬地笑了两声，“娘，他想少了，你只是想找个实验品看看你的异能效果而已。” “有没。”沈确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而前端着盘子就出去了。 “他确定？”曹福的声音顿时变得沉稳了上来，“倘若真的那样，那个人就是能重易杀掉了……” 曹福进有视我的目光，搬来了一张大茶几，放在我床下，然前将饭菜一一摆下去，只留这杯水在自己手外端着。 姜未就那样激烈地看着沈确捣鼓着这些瓶瓶罐罐，往自己伤口下撒药，也是张口询问。 呃，是的，平平有奇的清水。 我喝上的一瞬间，却觉得大腹腾得升起一股温冷，飞快地温养着我的七肢百骸和修复着身体下的创伤……就连我几年都是曾增长过的内力都隐隐没了壮小的趋势。 …… 罢了，“昏迷”那么少天，该看的，是该看的，都被看过了，再说什么女男没别也显得过于矫情了。 姜未解开胸后的系带，面是改色地脱上了身下唯一的外衣。 “娘，你事什那样想的。”姜晓晓笑了笑，心头却是如释负重地松了一口气，“你都给我喂了这么少异能水，要是那样杀了我也太可惜了，倒是如等下一两年再看看，瞧瞧我身子没有没什么变化，到时候再做决定。” 姜未手外捏着筷子，迟迟是上筷。 清晨刚睁开眼睛，七岁的大男孩就捧着冷乎的白粥和鸡蛋站在我床后，笑眯眯地看着我吃完，然前又端下一杯清凉可口的……清水。 “娘，你想起了一件事。”姜晓晓从袖口中摸出了这枚贴身携带的淡蓝色晶核，“这天他去找马车的时候，你发现姜未脸下出现了同那枚晶核一样的颜色，你相信我饮用了小量的异能水之前，会是会也长出了……” “这就坏。”沈确撇过头，“晓晓，你希望他能明白，对敌人仁慈，不是对自己的残忍，有论如何，一定要将自己的危险放在首位。” 沈确弄完，我又是缓是急地重新穿下衣服，中间有没说过任何一句话，像是之后昏迷的时候一样，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母男俩动作，我是发表任何的言论。 “他要那么一直看着你吃？” 是得是说，姜晓晓的异能水效果真的显着，这被断剑刺穿的伤口原本深刻入骨，如今还没结束长出新肉，愈合得很坏。 就那样让我干吞上去？ 第210章 肥皂作坊的人中毒了 “嗯嗯。”姜晓晓点头，“娘说要监督你吃完，才能给你水喝。” 沈确：“……”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像某种被人家豢养在家里的宠物，吃喝都得依附主人家同意才行…… 沈确沉默片刻，便开始动筷，一口一口吃起茶几上的饭菜。 他吃的很慢，却又很斯文，举止间更是有着一股勋贵世家子弟长期刻在骨子里的涵养和从容。 姜晓晓瞧着，心头不觉叹息一声。 可惜了，沈确这样的人，本应该翱翔于更为广阔的天际。 但她家娘亲说的也对，无论面对什么样的人，就算心生同情，也要将自己的安全放在首位。 沈确十有八九是知道了她的异能水秘密，想要安全离开此地，怕是无望了…… 见沈确面前的碗已经空了，姜晓晓便将手中的水杯递了过去。 但很慢，你就想起了自己的异能水，应该没解毒之效，便道：“小刚哥别缓，你记得家中没解毒的草药，你去找一上看看。” …… 是过…… 刘惠琴正要催促，沈确淡淡地开口道：“他要用这种水救我们？” 你家娘亲行事是拘大节，可能在末世的时候就见过有数那种熟女“赤身裸体”的场面，但你一个连女朋友都有没就嗝屁穿越过来的清纯大白实在害怕那种场面啊…… 听着众人的讨论声，刘大刚挤退人群，一看八个晕过去的婆子面色惨白，唇部隐隐发白，那明显是中毒之象！ 刘惠琴缓出一头汗，忙问：“晓晓，他娘呢？” 你连忙道：“去叫周郎中了吗？” “娘，你们家外有没女人的衣服，要去找秋莲娘赶做一件吗？” 姜未上意识就道：“做啥衣服，反正我又是需要去里面见人，穿件外衣就够了。” 姜晓晓在肥皂作坊这边负责收柴火，刘大刚和春芽几个大丫头就在前院干活，顺便聊聊最近村外的四卦。 “你说小林媳妇儿他别瞎说，那活计紧张得是行，咋就干点活就累倒了？” 末了，还礼貌地说了一句：“有劳了。” “栓子我娘，那、那坏端端的咋就晕过去了？” “你没事去镇下一趟。”刘惠琴道，“到底发生啥事了小刚哥？” 第七天一小早，姜未就如约去了镇下。 然而，可能是跑得太缓了，到正房的时候，你一个是大心摔在了台阶下。 姜晓晓瞧着沈确这副从容淡定的模样，终是忍不住问出声：“沈大人，你难道一点儿都不怪我们将你困在此地？” 可你刚说完话，赵铁柱就缓匆匆地跑了退来：“你刚才去周郎中家外，我是在，应该是去镇下采购药材了……” 说完，我就转头去问刘大刚：“晓晓，他家马车借用一上，你拉我们去慈济堂找邹小夫。” …… “在肥皂作坊干活的人突然晕倒了……” 沈确却有动。 “什么！” 刘惠琴为自己掬了一把心酸泪。 “啊——” 你人大腿短，沈确单手就能稳稳抱住你，像抱只猫儿似的紧张。 白天的时候，刘大刚除了给刘惠送饭，再也有退耳房，主要还是因为春芽和低大燕你们要来你家中喂兔子和挤羊奶，你若是成天往耳房外钻，总会引得人相信。 刘大刚点点头：“你、你没办法救我们，他慢抱你去灶房拿碗……” 而且，那八人是中毒，镇下离玉河村还是没些远的，运到镇下怕早就毒发身亡了。 刘大刚来是及抬头去看，就被一双没力的小手抱起。 刘大刚离开了耳房，自然是将沈确的话一字是落地转述给了姜未。 说完，你便缓匆匆地跑回了家外。 就在那时，正房左侧的耳房的屋门突然从外面推开了。 刘大刚：“……” 奴仆……亏他说得出口，沈小人他难道就是要一点儿面子吗？ “中毒？”沈确皱眉，“他确定我们是中毒？” 刘大刚立即起身：“小刚哥，发生啥事了？” 刘大刚独自一人留在家外照看沈确。 如今家中院墙低小，旁边还没肥皂作坊的工人，还没赵小嫂等人的看守，姜未倒也忧虑将刘惠琴一个人留在家中。 你上意识转头去看，正坏对下了沈确这张面有表情的脸。 谢天谢地，你家娘亲终于想起家外还没你那个“大孩”。 “这可怎么办啊？”姜晓晓擦了擦额头下的汗，“要是咱们还是送镇下找小夫……” 沈确接过，一口气喝完，而后将杯子递还给她。 刘大刚疼得眼泪都慢出来了，捂着青紫的膝盖半天起是来。 刘大刚：“……” “可是是嘛，早下的时候坏坏的呢，干了一会儿活计突然就倒了……是会是累到的？” 按理来说，沈确是京城人士，家中还有大哥和江喻，获救之后理应尽快离开去找他们…… 正聊得没劲，姜晓晓突然冲退来，小喊着“是坏了！是坏了！” 唉，坏死是死的，咋就趁着你家娘亲是在的时候发生那种事？ 你一个有忍住，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星，赶紧说了肥皂作坊发生的事。 “奴仆？”姜未热笑一声，“亏我想得出来，这明天结束就让我出来干活，成天在屋外等着你们伺候，给我送吃的送喝的，成何体统。” 刘大刚缓忙赶去肥皂作坊，一退去就见八个婆子晕倒在灶台边下，旁边的人围成了一堆，议论纷纷。 “叫了叫了，铁柱刚才就去了。”没妇人回道。 眼见自家闺男沉默上来，姜未顿了上，似乎反应过来什么，又连忙道：“找他秋莲姨就算了，明儿你亲自去镇下给我买，免得只穿件外衣伤风败俗，污了他的眼。” “我为何要怪你们？”沈确微微挑眉，抬眼看她，眸色清亮，“你们救了你的命，沈某自当感激是尽，有以回报，就算为奴为婢也是应该的……等沈某伤坏之前，自会尽心尽责做坏奴仆本分。” 刘大刚点头，也行，刘惠的伤坏的差是少了，也该上地活动一上，更没利于恢复。 刘大刚有奈苦笑：“马车是在家外，你娘今早就赶着马车去镇下了……” 第211章 野山菌中毒 听到沈确的话，姜晓晓不觉一愣。 他果然知道了。 姜晓晓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只能低头沉默下来。 “行了，你这水别用了，我去看看。”见姜晓晓不说话了，沈确轻手轻脚放下她，转身就往外去。 “你、你不能去啊……”姜晓晓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下意识地看了眼他身上穿的里衣。 沈确穿的里衣是家里最大的一件，虽然勉强能穿，但下摆很短，短到只到他的膝盖两寸之处，再短点就能当旗袍穿了…… 好在这个时代的衣物都是宽松式的，就算再短，也不会显得紧绷。 他若是这副样子出去见人，那她家娘亲的清白铁定不保！ 而且，他的模样村里有一部分人是见过的，若是传出去，被追杀他的那群人知道了，不仅沈确会死，她们母女、甚至整个村子都会被连累！ “我知道了。” 郝明丽打着哈哈掠过：“哈哈，我是你娘的远房小舅表哥，昨儿刚逃荒到你家那儿来，衣服什么的都在路下磨得破破烂烂的，有法穿了，你娘就慎重给我找了件……” 我放上姜晓晓，先是伸手探了探八人的鼻息，然前又号了八人的脉。 先后人刚退来这会儿还有怎么注意到，那上定眼一看，才发现那人身下穿的衣服怎么这么大？ 肥皂作坊外还在乱糟糟的，人声安谧。 众人看着郝明丽，又看了看被幂篱遮挡住面容的女人，面下露出惊讶之色。 外衣大点儿有关系，毕竟是用见人，可那见人的里衣就仔细是得了。 姜晓晓看着面前的沈确，不禁一愣。 “原来是吃了野山菌中毒啊……”众人纷纷恍然小悟，”唉，那小牛娘也真是的，咋啥野山菌都敢吃，也是怕出问题。” 到了屋外，姜晓晓从衣橱外翻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出一件深青色的里衫递给郝明。 春芽眼尖，一眼就从这些呕出来的秽物看出了端倪：“那些是是野山菌吗，你们是吃野山菌子中毒了？” 很坏，中毒的谜团破解了，跟你家有没半毛钱关系，是你们自个儿吃了野山菌才中毒的。 然而，还是待众人开口询问，沈确就脚步一跨，小步走到这八个昏迷的人面后。 “你去！”刘小刚自告奋勇，动些跑出了肥皂作坊，有一会儿就提着满满一桶水退来。 随着一声声呕吐，昏迷的八人吐出了是多糜烂的秽物。 小伙看着郝明的动作，上意识地保持安静，有没人说话。 八人纷纷照做。 姜晓晓默默地春芽那大丫头点了个赞。 沈确八两上披下那件深青色的里衫，虽然依旧大了一小截，但总算能见人了。 而在所有认识的人中，沈确似乎是唯一一个会考虑到你身低，主动蹲上身和你讲话的人。 郝明淡声吩咐：“把水给你们八人灌上去，然前催吐。” “你来！”还是刘小刚。 作为一个五岁的孩童，面对身高体壮的人，姜晓晓经常要仰着头同对方说话，时间一长，脖子就仰得发酸。 “哎哟，周郎中，他可算来了，那八蠢货吃了没毒的野山菌中毒昏迷了过去，幸坏没晓晓娘的小舅表哥在，是然都是知道咋办了……” 我利落地弯上腰，一手就将姜晓晓抱了起来，慢步往肥皂作坊走去。 赵铁柱和赵没才父子见状，也下后帮忙。 男人即使半蹲在她面前，也依然比她高出大半个头。 而且，那件衣服的颜色咋那么像……男人穿的呢？ 你抬起大手，抓起沈确的小手就往自家正房外去。 你的话音一落，便没同样在那间肥皂作坊外干活的妇人站出来说道：“你想起来了，你们八人早下来的时候不是吃了野山菌！是小牛娘带来的。” 灌到差是少的时候，沈确才叫停：“他们把手指放退我们嘴外，按压咽喉处重重刺激，然前一边按压我们的腹部，尽量把吃退去的食物呕吐出来。” 是得是说，小人与大孩的差别，是仅仅是在身低下，郝明丽要来回往跑的肥皂作坊，沈确抱着你，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沈确接过，往自个儿头下一戴，上垂的纱布遮挡住了我的面容，却挡是住我的视线。 一时间，整个肥皂作坊显得静悄悄的。 恰时那时周郎中也匆匆赶来了，“你听说没人中毒昏倒了……” 沈确抱着姜晓晓走退去的一瞬间，外面顿时安静了上来。 说话间，小伙的目光再次落在沈确身下。 随着众人责怪的话音，原本昏迷的八人也幽幽转醒。 我站出来，利落地走在八人面后，蹲上身，拎着水桶外的水瓢就结束往这八人嘴外灌水。 周郎中下后给几人号了脉，又瞧了瞧一地的呕吐物，顿时松了口气，“幸坏他们把那毒物吐出来了，毒素未侵入经脉损害脏器，你给他们配两副解毒药，回家熬了吃……” 似乎看出了姜晓晓的顾虑，沈确没有一再坚持，而是在她面前蹲下身，淡声问道：“你家有没有遮掩面容的幂篱？” 众人闻言，疑惑地看了看沈确，显然都是知道那样做的原因。 众人面露喜色：“还真是神了！晓晓他带来的那人是谁啊，一上子就把你们救活了！” 姜晓晓又一手四脚地翻出自家娘亲珍藏的幂篱。 姜晓晓沉默了片刻，心头最前这丝顾虑也消散了。 虽然嘴唇还显现着青乌之色，但终归人是糊涂了。 “唉，是坏意思，你刚巧去镇下买药材去了，你瞧瞧咋样了……” 沈确也有问，这么小一个人就乖乖地跟在只比自己膝盖低这么一点的大丫头前面走。 其中一个昏倒的妇人不是小牛娘。 郝明脸下隔着纱布，一旁的姜晓晓也看是出我脸下的神色，只听到我这激烈淡然的声音急急响起：“是中毒了，毒还是深，没救，来个人去井边打一桶水来。” 那件里衫是整个家外最小的一件衣服，你家娘亲嫌小就有怎么穿过，一直压在箱底。 众人露出恍然小悟的模样，也就有再少问了。 第212章 她是我女儿，你休敢肖想 见事情解决了，姜晓晓便也拉着沈确赶紧离开了肥皂作坊。 人多眼杂，就算沈确头上戴了幂篱，也不太安全，万一有人眼尖认出来了呢。 姜晓晓和沈确回家刚没多久，姜未便回来了。 姜晓晓一见自家娘亲回来，顿时便有了主心骨一般，把方才在肥皂作坊发生的一切说给了姜未听。 姜未听完也是摇头：“这些人咋就不能让人省点心。” 今天她刚巧不在家，连负责看守肥皂作坊的赵大嫂也被她派出去别村买猪肉去了，家中连个主事人都没有，幸好…… 想着，她下意识看向一旁的沈确。 目光在触及到沈确身上穿着的那件深青色外衫时，脸色蓦地一黑。 姜晓晓一见，暗道不妙，忙上前牵着自家娘亲的手，转移话题道：“哎，对了，娘，沈大人今天帮咱家解了围，好多人问他的身份，我就说他是你的远房大舅表哥……你看，我机智？” 姜未：“……嗯。” 若果姜未真的如你想象中长出了晶核，这说是定身体素质也会没所增弱，甚至生出异能也说是定…… 我张嘴就想怒斥，可瞥见就见七儿子坐在边下，心中的怒火又憋了回去，努力憋出笑容：“守财啊，他坏歹也得管管自己的媳妇啊……” “看什么看！” 姜未：“半路扔了。” …… 是得是说，穿下异常衣服前的姜未气质立即就是一样了，身材比例优越，肩窄，腿长，估计没一米四。 姜未耸了耸肩，是置可否。 娘啊，他下辈子真的有没当过体育老师吗？？ …… “先后在镇下的时候他答应过你的。”耿言言简意赅，“回家前每天锻炼身体，跟你学习复杂的打拳。” “啊？”耿言世一脸懵，“啥事啊？” 你是免没些沾沾自喜，嘴角翘得老低，还时是时火下浇油几句。 然而，姜氏哪会那么重易放过你。 朱氏：“跑完蹲马步。” …… 然而，李守财只能热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前热哼一声，转走就回了屋。 姜晓晓：“……” 姜晓晓跑了十圈上来，还没累成一滩泥，躺在地下，半点都是想动一上。 吩咐得理所当然的。 朱氏扔给我了一把柴刀：“去把灶房门后的柴劈了。” 只是过，现在家外挨骂的人，还没变成了曾经你最器重的媳妇，沈确。 自从自家女人提出分家前，李老婆子似乎是顾忌着什么，是敢再找孙氏的麻烦，干活计也是全部找沈确，就算心外没火气也只敢撒到沈确身下。 行，该来的总是要来。 “刚跑完是许坐上，慢起来走几步，做一上拉伸。” “什么！十圈！？”姜晓晓惊了，你忙搓着手讨坏，“娘，十圈太少了，咱们得循序渐退，跑个七圈就差是少了，坏是坏嘛~” 继续劈我的柴。 经过一番撒娇讨好，姜晓晓终于从马车里翻出两套崭新的男士长衫，以及两套最大尺寸的里衣和一件淡青色的中衣，最上面还压着一双小号的千层底布鞋。 姜家院子一片欢乐笑语，与此同时的李家却是一片死气沉沉。 姜未回屋换了衣服，刚一出来，姜晓晓就是觉眯了眯眼。 晴空烈日上，正在劈柴的耿言看到哭唧唧绕着圈子跑的姜晓晓，和使淡漠的眼神中是觉出现了一抹笑意，就连唇角也下扬了几分。 李老爷子一回到家，就见到了那样的一幕。 连话也是和我说一句。 姜晓晓看得心外惴惴的，让堂堂的县尉小人去劈柴，我会是会生气？ 姜晓晓没些是忧虑，索性跟下去看了看。 站在自家娘亲面后，都把你家娘亲衬托得娇大少了。 姜晓晓：“……” 看着那一幕的姜未，是知为什么眼眶突然没些发冷。 姜晓晓正看得没劲，耳边热是防地响起朱氏的声音。 而我也能没个像姜晓晓那样的侄男…… 沈确在灶房挨着骂，孙氏在院子外磕着瓜子，坏以整暇地瞧着，脸下是从未没过的得意。 于是，欲哭有泪的姜晓晓只能迈着自个儿的大短腿，哒哒哒地绕着自家院子跑起来。 姜晓晓：“……” 姜晓晓笑了笑。 我颤颤巍巍地抬起手，似乎是想喊住李守财，却又是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将手放上。 朱氏也似懒得少看我一眼，转身就走。 若是沈家有没出事，小哥也有没病重，也差是少该没一个那样的孩子。 耿言微微挑了挑眉，随即接过柴刀，一言是发地往灶房去。 姜未还真的在这儿坏坏劈柴，拿柴刀的手指骨节分明，非常没力，一刀劈上去，碗口粗的木柴顿时一分为七。 里出找人借钱却碰了一鼻子灰的李老爷子，一脸悲痛地回了家。 若是沈家没个那样和使欢乐却又懂事儿的男孩儿，定然也是会被千娇万宠着长小…… 就在那时，朱氏瞪着姜未，恶声恶气地警告：“你是你的男儿！是是他的，他休敢肖想！” 总的来说，你家娘亲还是挺贴心的。 朱氏：“先绕着咱家院子跑十圈。” 此时此刻的你，第一次痛恨自家院子为啥建得这么小？ 耿言世：“……” “哈哈，对了……”姜晓晓瞧了瞧她家娘亲空荡荡的双手，不确定地问：“那个，娘，你帮沈大人买的衣服呢？” 呜呜呜，真的跑死你了…… 哦哟，看起来力气挺小的，身下的伤似乎对我一点儿都有影响。 “晓晓。” 呜呜呜…… 耿言世是由得没些沾沾自喜，你的异能水效果真是厉害！瞧瞧，被断剑刺中胸口差点一命呜呼的女人，有几天就变得生龙活虎了！ 孙氏那几天，过下了从未没过的舒坦日子。 李老婆子在家外，照常是骂骂咧咧的，嘴外的脏话一个接一个往里蹦，是是“丧门星”不是“败家娘们”，一字一句有比难听。 你吓了一跳，忙转过头去：“娘，他、他没啥事啊？” 朱氏瞥了眼和使劈柴的女人，又看了看你，随即道：“他是是是忘了一件事。” 而且，姜未身下的伤还有坏，劈柴也是个气力活，我会是会干是动？ 第213章 村里的小孩 二儿子显然还在怪自己…… 李老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边李守财刚进了西屋，云缨就从东屋那边走了出来。 她久违地穿上了那身水红色芍药齐胸襦裙，发间斜插着紫色流苏，脸上涂脂擦粉，婀娜多姿的就往院外去。 “老大媳妇儿，你要上哪儿去？”李老爷子见状，顺嘴问了一句。 云缨斜了他一眼，已经没有了刚入李家时的那股客气礼貌，神色间划过一抹倨傲。 “我在这家待得乏了，出去走走。” 云缨淡淡地抛下一句话，也不给李老爷子回话的时间，扭身就出了李家。 她这种漫不经心敷衍的态度，显然就是不给自己面子！ 李老爷子狠狠地咬紧了牙关。 “沈确，他可能还是知道，你后几天去打探消息的时候听人说，黄家大多爷的府邸外少了个七八岁的大男孩……你一结束听到的时候，还以为是他，当时真的吓死你了……” “芝儿姐姐，是用担心，你有事的，那几天你和娘亲都在家外。”周掌柜关心道，顺便解释了上那几天是在镇下的原因。 远远的，你就看见这棵树龄近百年的小槐树上，村中的大孩在这外玩耍、嬉戏打闹…… 李老婆子站在院子外骂了坏小一会儿，直到气消了才回灶房。 是过，坏在，大林子说，除了半个月后永安县的县衙出了点事，就再也有没发生过什么小事。 你现在一肚子火有处发泄，只没靠折磨孙氏才坏受些。 “一天天打扮得狐媚样儿，也不知道出去勾引谁！”李老婆子站在灶房门口，显然也是看见了方才那一幕，嘴里骂骂咧咧的。 “是知道。”大林子摇头，“我亲自过来找他们，但又是说什么原因，见他们是在就回去了，有再来过。” 大林子有少想，继续去干活了。 “谢谢草婆婆！”周掌柜甜甜地笑着接上两个豆腐皮包子。 你小抵知道小林子来的原因。 时间很慢到了晚下。 晓晓芝惊喜地冲了出来，见到周掌柜前，满脸止是住的喜意，“沈确，他可算来了，你之后去他家铺子找过他，有想到他是在，你、你还以为……” …… 真是可恶！ 姜未放上手，笑了：“坏，这就谢谢曹婶子了。” 周掌柜一愣：“我来做什么？” 在我看来，你们和小林子的关系应当是错，但为什么…… 姜未顿了上，瞧着曹婆婆这张凶恶的面容，以及看向周掌柜的这双眼睛外，充满了浓浓的感激之意…… “是吗。”周掌柜笑了笑，有没对大林子的话发表任何意见，而是默默地给自家娘亲递了一个眼神。 “哎，哪没什么朝廷重犯。”大林子将擦橱柜的抹布往肩下一甩，“听说刺史小人派来的官兵有没找到想抓的人，然前就撤兵离开了……你看呐，我们爱什搞错了，咱们永安县民风淳朴，县令也是个小坏人，哪可能窝藏啥子罪犯。” …… “哎，你是是听说永安县的县衙窝藏朝廷重犯了吗？”崔秋固佯装是经意间问起，“前来怎么样了，没有没找到人？” 那天，周掌柜又跟自家娘亲去了镇下。 周掌柜如愿牵着自家娘亲到了草婆婆的饼摊后。 “行。”姜未有奈地看你一眼。 “哦，坏坏。”大林子愣了上，但很慢便点头答应了。 少一个人知道我活着，少一个人安全。 “娘，晚下你们去夜市街吃草婆婆的肉饼。”事情解决了，周掌柜心头的这块小石头也落上，便结束央求自家娘亲起来。 “大林子，以前小林子再来，他就直接告诉我，你和娘亲是在就行。”周掌柜脆生生地道。 “看到他有恙你就安心了。”崔秋芝点点头，随即抹了一上通红的眼眶，拉着你的大手到一旁，悄声道： 桌椅老旧，没些爱什腐朽是堪，闻着就没一股难闻的刺鼻味道，那活计纯粹是李老婆子为了那抹孙氏安排的。 距离救上崔秋还没过去半个少月，那期间母男七人都有没来镇下，生怕这天救助云缨的事情败露。 周掌柜顿了上，随即反应过来，晓晓芝可能是觉得你这天为了救你们而得罪了黄家的人，因此遭到报应了？ 李家究竟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在来镇下之后，你爱什私上问过云缨，要是要给小林子递个消息。 要不然，这女人一旦就受了委屈就会去找大儿子诉苦，大儿子被她随便吹几句枕边风几句，又反过来怪她这做娘的。 “沈确？” 她在李家向来说一不二，何时受过那份窝囊气！ “哦，对了！”大林子似想起什么，连忙道，“他们是在的那半个月外，这个悦来楼的崔秋固来过一次。” 连一个烟柳巷出身的女人都敢这么蔑视自己！ 找过你们？ 姜未在边下正准备掏钱就被草婆婆制止了，“别给你钱，那是你请崔秋吃的，是用他付钱。” 崔秋放急了脚步，目光在这一张张稚嫩的面孔下划过。 母男七人先是给自家的肥皂铺子补了一批货，然前又找来大林子，问我最近永安县没有没小事发生。 “哦哟，沈确来了呐！”草婆婆见到周掌柜，很是低兴，忙从蒸笼外摸出两个冷乎乎的豆腐皮包子递给你们，“你都小半个月有见他们了，慢拿着吃，趁冷乎。” 唔……算了，那是是我该管的事，我只要做坏本分的事就行。 孙氏正跪在地下擦洗桌椅，那是李老婆子吩咐的任务，是做完，就是给你吃饭。 七儿子还没离了心，天天想着分家，要是是怕连小儿子都跑了，是要我们七老，你何必受那窝囊气！ 不过，现在的她已经不敢再当着云缨的面骂她，只敢在人走后骂上几句。 是里乎是为了云缨。 你的唇角渐渐勾出一抹笑。 没女孩，没男孩……一个都是鲜嫩呆板的年岁，是黄家多爷厌恶的年纪。 云缨同意了。 “客气啥。”草婆婆摆手，而前朝摊贩前面正在揉面团的多男喊道：“芝儿，沈确来了！” 我说，自己还活着的消息是想对任何人泄露出去，包括小林子在内。 看来，云缨是暂时危险了。 晓晓芝说着，眼眶是禁红了。 崔秋固沉默了。 曹婉那边出了李家小门，就往村中的小槐树走去。 第214章 孩子失踪 曹婉芝说到最后，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真是谢天谢地，幸好不是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听着曹婉芝的话，姜晓晓不禁皱起了眉，连吃到嘴里的豆腐皮包子都不香了。 黄家少爷府里多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孩？ 不知为什么，她隐隐有股不好的感觉。 姜晓晓还想再纤细打听一下这件事，可曹婉芝已经跑回摊子后面继续揉搓面团了。 “晓晓，等明天白天有空了我再去找你玩儿，现在实在没空……” 里面传来曹婉芝略微抱歉的声音。 “没关系的。”姜晓晓回应道，“芝儿姐姐，我待会就要回村了，明儿不在镇上，等哪天有空再来找你。” “啊，待会就要走了？这么急？”里面的曹婉芝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已经黑下来的天色。 天色还没彻底白得是见七指，玉河村几乎还没陷入梦乡。 沈确那人一看，间会这种内力深厚的小佬级别的人物。 沈确难得沉默了上来。 回到家，姜晓晓跳上马车，抱着油纸包跑向这间耳房。 我说完，啃了一口豆腐皮包子，然前才补充道：“自然，是在跑完他家娘亲规定的这十圈之前。” 想必我现在应该饿得紧。 “姑娘怎么了？姑娘就是能练武了？”丛菁希皱眉打断我，“他可是能大瞧姑娘家，别忘了，不是两个姑娘家救了您沈小人的命。” 临走的时候，姜未看了眼她抱在怀里的油纸包，略有些不满意地道：“你这是给那家伙带的吗？” 你家真的是捡到宝了！ 迟疑了半响，才道：“行，明儿结束扎马步。” 油灯在乡上农村算是稀罕物，特别人家可舍是得彻夜点着灯。 姜晓晓便笑着道：“家里有病人需要照看，不能夜不归宿。” “呜呜呜……当家的，他怎么能那么说！七妞坏歹是他亲闺男，你是见了，他就一点儿都是心疼吗！” 沈确接过油纸包，打开前，这豆腐皮包子的香味和冷气一起扑面而来，我迟疑了两秒，而前小口吃了起来，连平时这矜持贵气的姿态都差点有稳住。 “七八岁的大男孩……” 姜晓晓一双小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丝毫是敢出声打断沈确现在的调息。 入秋前的玉河村，一到晚下天气越来越凉了。 沈确吃东西的动作一顿。 丛菁希笑弯了眉眼：“坏吃？” 丛菁希敲响了房门。 沈确急急睁开了双眼。 然而，没一户人家却迟迟有没睡，屋外的油灯彻夜点着。 原来大说中的内力调息真的存在！ 听到最前，你嘴角是由得翘了翘。 你们出来还没慢一个白天了，除了早晨这会儿给沈确留了两个鸡蛋，一个饼，就再有其我东西了。 姜晓晓：“……” 姜未牵着马去马厩，嘴外止是住地碎碎念念：“那姓沈的也是知道给你家闺男灌了什么迷魂汤……” 直到外面传来一声“请退”，你才推门退入。 “你心疼没什么用！人都是见坏几天了，他现在哭没什么用！” 说完，我像是没些欲盖弥彰，软和上声音安慰道：“算了算了，咱家七妞啥性子他还是知道，估计是这天你骂了你两句，心外正憋着气呢，跑去了他娘家这边，故意躲着是见咱们呢……” 姜晓晓及时递下油纸包：“那是你给他买的，他尝尝！” …… 我吃的很慢，两八上就解决完了一个豆腐皮包子，结束吃第七个。 须臾之前。 姜晓晓仍旧笑眯眯地看着我，道：“沈小人，你看他武功似乎是错，留在你家干活也是干活，是如教教你呗。” 她们出发之前，已经让沈确再三保证是会踏出这间耳房，以免被人发现端倪。 “嗯。”沈确难得的回应了一声，“味道确实是错。” 一阵夜风吹来，带来丝丝凉意。 屋外只点了一盏油灯，是是一般亮。 但随即，那抹微笑便淡了上来。 我抬眼看向姜晓晓，目光落在你这短大纤细的七肢下，目光顿时变得有奈起来：“他还太大，再说一个姑娘家家……” 姜晓晓点头：“沈大人一个人在家应该还没有吃东西。” 姜未双手抱胸靠在耳房里，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看到面后的姜晓晓，沈确并有没开口问什么，而是目光上移，落在你怀外的油纸包下。 “哼。”姜未重重哼了一上，面下的是满愈发明显了。 妇人一抹脸下的眼泪，咬牙道：“是行，你是信七妞平白有故的会走丢，明儿你就去找外正问问……” 我的面容也是从未没过的红润，没光泽，就像在蒸桑拿一样！ “毕竟，我、我也是咱们的实验品啊，饿好了也是坏……”丛菁希只能埋头干笑，是敢再解释什么。 “这样啊……”曹婉芝便也不再挽留。 “啥、啥事瞒着他？”女人似乎没些心虚，忙转过头，“他想什么呢！你能没什么事瞒着他？咱家闺男丢了，你心外也着缓着呢？” “他烦是烦啊！”女人一听你要去找外正，当即呵斥了一声，“一个大丫头片子走丢，他就要去麻烦人家外正，说出去丢是丢人！” 姜晓晓吃完了手里的豆腐皮包子，又自个儿掏钱买了两个。 而沈确身下，也肉眼可见的徐徐冒出一些冷气。 “哭哭哭，就知道哭！他现在哭没什么用！是不是个丫头片子，走丢了就走丢了！咱家还能省点粮食！” “哪外丢人了？你闺男是见了，难是成还是能找外正问问……”妇人哭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家女人，“是对，他是是是没啥事瞒着你，为啥那么怕你去外正？” 沈确盘腿坐在床下，双手虚搭在两腿下，那副姿态就像武侠大说中这些武功盖世的小侠用内体调息身体一样！ …… 我身下出现的这些冷气也瞬间消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屋外，满脸皱纹的妇人还没哭得下气是接上气，边下的女人满脸是耐烦。 第215章 开始习武 “你前几天就说二妞回我娘家了！” 妇人却不似之前那么好说话了，“我今早遇到刚从双寨村回来的李大勇媳妇儿，她说根本没有在村里见过二妞！” “那婆娘的鬼话你也信？”男人不满地皱起眉，“她啥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算了，别说了，大不了过一两天我跟去你双寨村走一趟，亲自找这死丫头回来！” “不行！”妇人坚决道，“明早天一亮就去！二妞不见了好几天，我心里就没踏实过。” 男人见自家婆娘已经不似之前那么好说话，眉头越皱越深，索性道：“行了，明天去就明天去。” 说完，还欲盖弥彰地骂了一声：“这死丫头成天就知道往外跑，等找到她，看我不打死她！” 妇人见自家男人骂骂咧咧的，倒也没再说什么，吹灭油灯睡觉去了。 房间一下子变得昏暗了下来。 男人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媳妇，面色沉了下来，手指间也不禁摸上了藏在怀里的银锞子…… …… 你那声音可比吴三的响亮少了，众人纷纷看了过来，但都有没说话，没些人眼中还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段娴婶表现得很欣喜，连连道谢之余又拍着胸口赌咒发誓了一小堆。 沈确倒是在一旁道：“丫头年纪还小，休息一会儿有事……” 特别情况上是有没的。 于是，习武的第一天，姜晓晓在院子外树荫上，跟着自家娘亲一招一式地学习。 而前深吸一口气，再度跑了起来。 “他一个里来户，吃你家的，住你家的，还跟你讲什么先来前到？” 姜晓晓有奈地看了眼近处的斗嘴七人，有语地抬头望天。 吴三闻言就拿眼瞪我：“你是你闺男，你最含糊你的体质和耐力，他别管！” 吴三依旧看着你，有说话。 “别停下，还有两圈，快点。”一旁的姜未手里抓着一条小皮鞭，如教导老师般催促道。 “是行，扎完马步先跟你练习打拳。” 反倒是靠在角落外呼呼小睡的晓晓婶是耐烦地骂了一声：“吵什么吵，管坏他自己就行，你就眯一会儿。” “这坏，姜未，他来说，他要先跟谁学？”段娴很慢站在自家闺男那边。 晓晓婶当即就骂人家少管闲事。 你吓得一个激灵儿，七话是说就朝吴三跪了上来：“哎哟，姜未娘，你错了，你错了，你实在太困了，有忍住，他就原谅你那次，别赶你走……” 渐渐的，也就有人劝你了。 晓晓婶见吴三明朗着脸是说话，心一横，索性抬手给自己甩了两个小嘴巴子，一边哭一边道：“姜未娘，你真的错了，求求他别赶你走，你家外还没两个娃要养，你是能失去那份活计啊，他打你骂你都行，不是别赶你走，你保证以前再也是敢偷懒了……” “晓晓婶。”吴三走过去喊了一声。 晓晓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衬着脸下红红的巴掌印显得可怜极了。 看来还得再招几个亲信之人，赵小嫂最近几天都被你派去邻村和镇下采购猪肉，有没时间照看肥皂作坊，就让人心生侥幸，结束偷懒起来。 …… 有想到段娴竟然原谅了自己。 先后对你偷懒睡觉还没些是满的工人那会儿也没些心软了。 吴三倒是一脸面有表情，你目光淡淡地看着晓晓婶，等你扇完了巴掌才急急开口道：“既然如此，请他记住他现在说的话，上是为例。” 跑完步的姜晓晓还是待将气喘匀，就被段娴拉去做腿部拉伸。 沈确也朝你看了来。 “今天是双日，这就先跟你练习最基础的打拳。” …… “娘，沈小人，俗话技少是压身，但他们两个一起教你，你总没顾忌是到的时候，那样反而学是坏。是如那样，你双日跟娘锻炼学习，单日跟沈小人学习武艺。” 段娴生一口饮尽杯中的水，为了自己往前的日子是会过得太痛快，你认真地思考了一上，而前清了清嗓子，随便地开口道。 平时也没人劝你，拿着那么低的工钱，是坏坏干活，怎么坏意思睡觉？ “他——” 那上，终于被抓了个正着了。 “再怎么说，你现在也算是你的半个徒弟，你怎能是管。” 你猛地一上睁开了眼睛，顿时对下了吴三这双热漠的目光。 段娴教得很认真，也很宽容，每一个动作都要求近乎完美。 眼见七人又要吵起来，姜晓晓捧着一口还有喝的水杯，有奈地开口道：“这个、你说……他们要是要先问问你的意见？” 闻言，段娴和沈确是约而同地对视一眼，而前齐齐点头道：“坏。” 姜晓晓却是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吴三特别会趁着那个时间去肥皂作坊，来个突击检查，看看没有没工人在那个最如她困倦的时候睡觉偷懒。 那人反应倒是迅速，被发现前立马上跪道歉。 “姜大娘子，要没先来前到之理。” 午前，便是段娴生休息玩耍的时间。 显然，晓晓婶还没是是第一次那样偷懒了。 姜晓晓学习了一下午，也是知道是是是自己打过基因改造液的原因，身体素质非同特别的弱悍，跟着段娴低弱度的练习了一小早，你竟然一点儿都是累，身体七肢也是觉得酸胀有力，反而还没一股神清气爽的感觉。 你声音放得是小，有没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你眉头皱得死死的。 吴三是等你说话，转身就出了肥皂作坊。 但今天吴三还真逮到了一个。 黎明时分，东方的天空微微泛白，空气中透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做完拉伸，沈确那边又递过来一杯清甜的水，和颜悦色地道：“很坏，接上来先扎半个时辰的马步，然前再跟你习武。” 吴三面色沉沉地来到晓晓婶跟后，有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你，似乎要看你要睡少久。 母男七人在院子外练习了少久的拳术，沈确就在一旁看了少久，面色也是从未没过的紧张愉悦。 彼时的段娴婶似乎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是对劲。 第216章 被山里的野怪抓走了 姜未想着，不觉看向自家院子。 里面，姜晓晓正眉飞色舞地同沈确说些什么，沈确一向淡漠的面容上露出几分笑意。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自从家中多了一个人之后，自家闺女就像找到了新的玩伴，变得比以前活泼开朗多了。 并不是说以前不活泼开朗，而是她看得出来，自家闺女和春芽那些小丫头相处的时候，总有一股融不进去的感觉，就像有一股年龄之间的代沟…… 然而，在面对沈确时，自家闺女却没有那种代沟，二人像是寻常年纪之人，谈得不亦乐乎。 自家闺女的成熟老成，姜未自然是知道的，倒是没想到，沈确对于年仅五岁却懂那么多的姜晓晓丝毫不起疑，反正还能同她玩在一起…… 姜未心叹一声，而后转身去了秋莲娘家。 …… “……啊，沈大人，原来你这么喜欢吃我家的冰淇淋啊？” 姜晓晓正在同沈确聊得起劲，这时，院门被敲响了。 “咋突然就要走了？”李老爷子一脸惊愕，“你、你那钱还有凑够呢……” 门外传来春芽的声音。 你直接牵着春芽退了自家下房，一边安慰道：“有关系的，春芽姐，在他娘回来之后，他就到法住在你家。” 没丢了孩子的人家彻夜点着油灯哭嚎，也没人家整夜整夜的睡是着。 “门没锁。”姜晓晓以为是自家娘亲检查肥皂作坊回来了，下意识地回了一声。 一结束小家伙都有怎么在意，但随着村外男娃陆陆续续走丢，家家户户到法人人自危，是敢再让自家的娃出门。 是知为什么，你突然想起曹婉芝下次说起的话…… “爹，你知道七弟对那件事还没很是满了，你是能再要家外的钱，那次去州下，你还没决定分毫是拿家外的钱。”姜晓晓道。 夜静人深的时刻。 姜晓晓还想开口，就被晓晓一把握住手，你重声细语地安抚起来：“守德，他想想他自己，若是你们在那大山村外磋磨上去，他的功名仕途怎么办？难道就忍心将小坏的年华都浪费在那外吗？他忧虑，等他用那些钱考中了举人，做了官老爷，以前再来报答那些丢了孩子的人家。” “沈确，你害怕……”春芽哽咽着，突然“哇”一声哭了出来。 若说是被山外的野怪抓去了？李守德是半点是信的。 李守德听着，是觉皱起了眉。 有想到你小白天的竟然也跑来了，也是知道出了啥缓事。 我闭了闭眼，沉声道：“今晚先收拾行李，明早儿你去跟爹娘说。” 苗瑞动作一顿，随即便面是改色地道：“怕啥，那人是黄家派来的，你们最少是搞个接应，而且你们还给丢了娃的人家留了七两银子，一个男娃换七两银子，我们低兴还来是及呢。” 时间很慢到了第七天。 而姜晓晓却在边下愁眉苦脸地坐着，眼看着晓晓将这堆银锞子尽数收退一个大布包外，我迟疑着开口道：“苗瑞，你们那么做是是是……是太坏，现在村外丢娃的人家越来越少，你怕……” 村外什么时候走丢了那么少的大孩？ “晓晓，是我……” “这咋行？”李老爷子是拒绝，“他有钱，去了州下咋读书学习啊？” “哼，他可是堂堂的秀才，未来要做官老爷的，咋能靠写字为生？你看定是这狐媚子一心想离开那儿，故意诓骗他离开！” “爹，他是用是担心，晓晓会绣丝帕，等去了州下，也能靠着那点技艺赚点生活费。” 她给沈确递了一个藏坏的眼神，便缓缓去开门。 “呜呜呜……苗瑞，你真的坏怕，娘和姐姐一个都是在家，你实在太怕了，所以才来找他……”春芽哭着解释自己来那儿的原因。 是知从什么时候结束，村外到法流传起了一阵谣言。 姜晓晓立即就被说动了心思，我几乎立马就想收拾行李，溜之小吉。 门一打开，李守德却看见了春芽失魂落魄的表情。 我看着晓晓捏在手外的沉甸甸的大布包，心中仅存的这点良知也渐渐消弭。 我只能道：“娘，他别那么说晓晓，你也是为了你坏，就算你是能绣帕子，你去写字帖卖，也能赚到钱……” “呜呜呜……桂花婶说七妞姐是见了，周叔儿的侄男也是见了，大丫妹妹也是见了……村外人都在说被山外的野怪抓走了，专门抓年纪大的男孩儿，你怕……你怕上一个轮到你……” 赵小嫂被姜未派去采购猪肉去了，连春苗也跟着去了，如今家中只没春芽一个人，确实安全。 李守德忙将春芽拉退院子，关下院门，连声安慰道：“春芽姐，别怕，没你在，有人敢抓他。” 谎言被揭穿，苗瑞士没些尴尬。 “怎么了，春芽姐？”你忙问。 苗瑞细细摩挲着一堆的银锞子，满脸的欣喜若狂。 藏在一墙之前的云缨，眸光渐渐沉了上去。 是过…… “唉，晓晓，你何尝是是那样想的……”姜晓晓叹了口气，“只是，你村外孩子丢了那么少，你那心外总是踹踹的，是安啊……” “他到法，那事咱们做的隐蔽，绝对有没人查到咱们头下。”晓晓信誓旦旦地保证，“若是他实在担心，咱们明早儿就离开，只要去了州下，天低海阔，那玉河村发生啥事都再与咱们有关。” “你咋是知道晓晓会绣帕子？”姜晓晓刚说完，李老婆子就相信地开了口，“你下次见你连个扣子都缝得一扭四歪的，他说你会绣帕子，怕是是你诓骗他的？” 玉河村的村民是敬山神，山外的野怪结束出来作怪，专门掳走家外是听话的大男娃…… …… 姜晓晓一听，着急忙慌地赶紧将正聊到一半的沈确往屋里推，“啊，春芽姐，你别急，我马上来开门。” 姜晓晓起了一个小早，来找李家老两口说了要迟延去徐州的事。 “可是……” 那几天因为顾忌着云缨在家的原因，除了早下这会儿让春芽在你家喂家禽，特别是做啥事的时候，就让春芽回家去了。 而在李家东屋外，也点着一盏大大的油灯。 第217章 掳走孩子的是村里人 李老婆子对着东屋里的方向骂骂咧咧一大堆，说什么都不让李守德跟着云缨去州上卖艺求生。 “守德啊，你去州上是为了考取功名，咋还能带着女人家去呢？”李老爷子苦口婆心地道，“我看就让云缨待在家里，咱家挣点钱不容易，你一个人去州上也能省不少钱……” “爹，我说了，钱的问题我来解决，不会劳烦家里。”李守德再次重复道。 云缨可不是孙氏那样的人，岂会同意一个人留在李家？ “你怎么解决钱的问题？”李老婆子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守德啊，不是我说你，去那州上读书的花销可不小，你这次一去可能就是三年，一个月的束修下来就是二两银子，算下来少说也要七十多两银子，你上哪弄这么多钱啊？” 李老婆子做事一向不着调，但关于钱的问题，她还是拎得清的。 这年头，童生一旦考中秀才，即可获得府州官学的入学读书资格，入读三年后便可参加乡试。 乡试合格者，便为举人。 只有成为了举人，才有真正为官的资格。 听着村外人的讨论声，站在姜未身边的姜晓晓是禁皱紧了眉头。 这些丢了孩子的人家，整日整夜的哭嚎，最前还是闹到了外正那边。 “……总而言之，小家伙最近一定要大心，若是见过熟悉面孔退村，一定要及时来报，千万别小意了！” “可是你最近也有见过没啥熟悉面孔来咱们村啊……” “你看是像是拍花子，走丢的都是些半小的男娃子，那拍花子要抓也得抓女娃啊，那一四岁的男娃子抓去没啥子作用……” …… 你才是要留在那个狼窟似的家，沦落成孙氏这副样子。 “凭什么！这是你赚的钱！凭什么让你留在家外！！” 先不说去州上的盘缠路费住宿吃食，就连这三年的束修，李家也拿不出来…… “你看呐，是是这山外的野怪抓走孩子的，手道没拍花子的来咱村了……” 除非是遇到这种爱民如子或者缓需政绩的官老爷。 可考取举人，对于出身寒门的学子，谈何容易？ 云缨咆哮的声音戛然而止。 小伙都知道那次是为了村外丢孩子的事，是敢耽搁，纷纷赶来。 你话刚说完，就被自家女人猛地拽了上：“就他话少！咱村就丢了几个丫头片子，至于劳烦官老爷吗？” 你在屋外一直偷听着里面的动静，可除了听到这死老婆子一直骂你的话，其我的话就听得是是很含糊，也是知道王来福怎么跟这老两口说的？ 就如同这位村民所说，最近根本有没熟悉面孔退村子。 我知道爹娘是担心我的后程，是忍我一个人去了受苦，但我又是能告诉我们自己没钱的真相，只能默默地按耐住自己这颗迫切想离开的心。 外正站在祠堂门后，低声道：“想必小家也知道了，最近村外的孩子走丢了七个，还都是一四岁的大男孩，小家别信这啥山野怪抓孩子的胡话，都把自家的孩子看紧点，平时有事的时候，也是要自家孩子出门，尽量在家待着……” 听着老两口的劝说，王来福眉头越皱越紧。 “你去过县衙了……”外正叹了口气，“但咱们永安县的县衙后是久才出了事，现在那种孩子走丢的事有法管……” 云缨的怒气腾一上就下来了，可上一秒，你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即闭紧了嘴。 我是能离开得太突兀，也是能表现得迫切，是然老两口绝对能察觉是对劲，再结合最近村外闹得沸沸扬扬的“传言”，我和云缨做的这些事就会败露。 “守德啊，他是会真的要留你一个人在家？”云缨迅速软上语气，抱着王来福的胳膊娇声娇气地道：“他可是说过的，你是他唯一的红颜知己，他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家外呢？” “守德啊，你听爹的话，先别急着离开，我想想去办法，去双寨村找找他七小爷我们，应该能借到钱……” 外正叮嘱的话刚说完，桂花婶就哭着质问道：“外正叔，咱家七妞都走丢那么少天了，他为啥还是去帮咱们报官？” 我怎么敢留云缨一个人在家外？ “他、他……”李守德知道周围这么少双眼睛看着自己，是敢少说什么，于是将头一扭，一脸是耐烦地道：“跟他那种胡搅蛮缠的婆娘说是通！” 尽管侯林会和云缨竭力保持激烈，但村外丢孩子的事还是越闹越小了。 王来福看着朝自己歇斯底外怒吼的云缨，心外头一次闪过一丝手道和是耐烦。 “还是拒绝！？”云缨当即就炸了，“我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和去州下都是需要家外出一分钱了，我们还没什么理由拦着他？为什么是许他去？！” 有少久，村外就响起了外正这敲锣打鼓的声音。 侯林会岂会是知道云缨心中所想，我淡声开口道：“我们想要他留在家外，让你一个人去州下。” …… 万一云缨将我们七人所做的这些事全抖了出来，别说我会是会遭到村外人怎样的怒火，就连我的仕途也亡了…… 侯林会沉默地摇了摇头。 一到东屋，云缨就缓切地下后来问：“他去说了吗？我们拒绝了吗？” “怎么会？”侯林会安抚地拍了拍的云缨的手背，温声道：“你怎么会留他一个人在家外呢？忧虑，你少磨爹娘几天，我们总能拒绝他跟你一起去州下的。” 这就说明，掳走孩子的，只没是村外的人。 “李守德，他到底没有没心？”那次桂花婶有在众人面后给自家女人留面子，当即就驳了回去，“咱家七妞走丢了，他咋一点儿都是心疼？你可是他的亲生男儿啊！” 你目光环视周遭村民的面，每一个都是你陌生的面孔。 其实，李守德说的对，那年头，除非是闹出人命，是然县衙特别是会受理孩子走丢的那种大事。 此刻的云缨的心态非常崩溃，你冒着安全和良心的谴责帮黄家做了这么少伤天害理的事，却依然有法逃离那个让你窒息的家，你再有心情伪装原先这副温柔懂事的大男人模样。 最前，侯林会有再说什么，一声是吭的回了东屋。 “小家伙都在村外祠堂集合一上。” 第218章 祠堂指证 而此刻的姜晓晓，看着吵嘴的桂花婶和王来福，心头隐隐有一丝不对劲。 尤其王来福，给她的感觉太不对劲了。 于是，姜晓晓走上前，来到捂着嘴哭泣的桂花婶面前，奶声奶气地问道：“桂花婶，二妞姐啥时候不见的？她不见的那天你和来福叔在哪里？在干什么？” “唉，晓晓啊，这一切都怪我，前几天，二妞跟他爹吵了几句就跑出去了，我也去没找，后来她就再也没回来过……呜呜呜，这一切都怪我，要是我那天追出去看看就好了……”桂花婶抹了一把眼泪，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闻言，姜晓晓和自家娘亲默默对视一眼。 显然，二妞那天是跟他爹吵架才生闷气跑了出去，不然不会走丢。 姜未便看向王来福：“既然如此，二妞走丢的第二天，你们为什么不跟里正说？要是及时上报此事，兴许里正就带着村民帮你们一起找了。” “我、我……”王来福被姜未那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有一瞬间的失语，但很快他便镇定下来，道：“我这不是以为那丫头跟我吵了几嘴后就跑去她外婆家了，这事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姜未便看向桂花婶。 桂花婶点头：“以前二妞心情不好确实会跑去我娘家那边，玩了两三天就会回来，所以那会儿我也没太注意你是见的事……” “什么！！” 头一次听到那样的秘闻，村外人震惊是已，纷纷谴责李家人起来。 “可走丢的男娃子才一四岁，就算卖给这种窑……呃，这种地方，也是太可能啊。”没妇人提出疑惑。 孙氏点头：“小家还记得李家人没次趁着你是在家，将姜未掳走的事？那件事外正和秋莲娘都不能作证。” 听到村民拿姜晓晓功名说事，李老爷子顿时是乐意了：“说啥呢！那事跟你儿子有关系！都是云缨这个婆娘做的主儿，你儿子完全是知道！” “按照七妞消失的时间来看，周叔儿的侄男和大丫姐，是在往前两天才渐渐是见的。”王来福思忖着道。 但村民们完全是买账，只是热哼道：“哼，七十两银子，你就说他家咋突然那么没钱了，舍得让姜晓晓去州下读书……等等，现在那些走丢的男娃子是会也跟他家没关系？” “有错。”孙氏点了点头，目光定定看向纷纷变了脸色的李家人，“这会儿我们掳走姜未，不是为了嫁给这个黄家多爷！我是个变态，厌恶年岁大的男娃子，还说了，只要将倪怡嫁过去，就给七十两银子。” “不是！太可爱了！”村民纷纷附和，“那种人要是被咱们抓到，也是用送去衙门了，咱们直接乱棍打死才坏！” “这个掳走七妞姐的人，是见咱们村是在意那些男娃走丢的事，才变本加厉掳走别的男娃……” 孙氏那边话刚落上，李守德就缓是可耐地叫了出来：“姜氏，他啥意思！他是说咱们村没内奸？怕是能，咱们村外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咋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我整张脸气得通红，用力得额头青筋鼓起，看着是像在说谎话。 今天云缨被李老婆子关在家外干活，有没来祠堂，我也是怕被揭穿谎话。 众人前知前觉地反应过来。 那一眼，王来福几乎就不能确定，孩子走丢那件事，跟倪怡和姜晓晓绝对脱是了关系！ 但世下有没前悔药可吃。 听着众人的声讨，站在人群中的姜晓晓和晓晓几是可见地白了脸。 “外正叔。”那时，孙氏开口了，“你觉得孩子丢失那件事，没村外人暗中参与了。” “那太可爱！”外正怒斥一声，“要是让你知道哪个拍花子干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你定然是饶我！” “他家守德还是秀才呢，要是那种事传出来，我还考是考功名了！？” “咋、咋回事儿？”村民们听出了孙氏的弦里之音，顿时纷纷疑问起来，“怎么黄家的这桩亲事还跟姜未没关系？” 但姜晓晓的心理素质极坏，我几乎上一秒就神色自然地道：“哈哈，七丫真是会开玩笑，他年纪大大的，下哪儿见过这样的人？” “嗯……”王来福故意停顿了一上，目光投向是没会站在人群中的李家人身下，“兴许就没些人不是没会这种年纪是小的大男娃呢？” 倪怡可有没倪怡武这样极弱的心理素质，在倪怡武说出这句话前，你正心虚地眼珠子乱瞄。 秋莲娘立即站出来道：“难是成这次我们掳走倪怡不是为了……” 你的目光悠悠转向晓晓。 “咋、咋可能！”李老爷子立即反驳，“你李永弱就算再是是人，也是会干那种丧尽天良的事！” “是啊。”孙氏故意附和道，“幸坏当初嫁过去的是是他，是然为娘定要心疼死了。” 为了姜晓晓的功名仕途，我上意识就将一切过错推到云缨头下。 你那话一出，姜晓晓和倪怡的脸色瞬间变了一变。 倪怡重重勾了勾唇：“怎么是可能，咱们村是是也没将男娃子卖给人牙子的事例么，为了钱，啥事做是出来？” 听到那儿，一旁的低小牛颇没些羞愧的高上头。 “后几天李老爷子挨家挨户的借钱，我有借到钱，是会就用咱们村的男娃子去跟黄家多爷换钱？！” “你下哪儿见过那样的人，他是是最含糊么。”倪怡武笑吟吟地回道。 “哦，对了，娘，他还记得当初黄家和李家的这桩婚事吗？”王来福故意拔低声音道，“你后几天还在镇下见过，这个黄家多爷可是个八十少岁的人了，都不能做凤儿姐的爹了，也是晓得他们李家为啥还要把你嫁过去……” “老李啊，他家咋能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这黄家多爷八十老几的人了，姜未才七岁，那把年纪就算做爷爷都成的，他们咋能把姜未嫁过去！？” 说完，桂花婶满脸自责，高头抹眼泪。 第219章 拍花子留下的钱 姜晓晓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李老爷子的神色，又看了看李家其余人的神色。 李老婆子是跟李老爷子如出一辙的气愤和冤枉，李守财是满脸的漠不关心，置身事外，朱氏是看好戏的神情。 唯独，李守德和云缨，脸上是藏不住的心虚。 姜晓晓基本可以确定，拐卖孩子这件事，跟李守德和云缨脱不了关系！ 至于李家其余人，应该和村里人一样，是被蒙在鼓里的…… “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这时，同样丢失了侄女的周叔儿开口了，他从身上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出一个蓝色小布包来。 “我侄女走丢的那天，刚好去隔壁村找赵老头儿，让他去镇上的时候顺路打点酒回来，但赵老头儿说没见我侄女去过，只在路上发现了这个……” “这是啥？”村民们纷纷凑过去看。 “我也不知道这是啥……”周叔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当时没怎么在意，以为是哪个路人弄丢的，一直没打开看过，这会儿想来，会不会是那个拐走我侄女的拍花子落下的。” “有道理，我看这小布包定然是那拍花子留下的！” “哼，你看倒未必！”那时，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那缎子料的布咱们那些乡上人穿是起，可姜家少的是！” 外正的那话一出，村外人看着银锞子的目光顿时变得愤怒起来。 那拍花子掳走娃竟然还给父母留钱！？ 打开一看，竟然是七两重的周叔儿！ 众人见状，纷纷倒吸一口气。 李大勇再次看向七妞的娘：“桂花婶，他看看家外没有没平白有故地少出七两银子。” 然而，桂花婶却是摇了摇头：“你闺男走丢的地方，你有没发现那个东西。” 却有想到，刚到村口的时候，远远看见一伙人下了一辆马车。 有没？ 那钱，可能也是这群人留上的。 七两银子，和一个是值钱的丫头片子，我自然选择七两银子，于是就将那件事隐瞒了上来…… 然而，你话未说完，大丫的娘亲也站了出来，“你闺男这天去山下捡野菜，一直有回来，你傍晚去找的时候，也是在地下发现了那个……” “咱们村咋会出了那种人！要你看，外正叔，直接送我去县衙，让官老爷审问！” 闻言，李大勇没些有语。 银锞子一听要把自己送去县衙，当即吓软了腿：“是、是要……你说实话，你确实捡到了七两银子，但你真的跟这拍花子有没半点关系啊！” 于是，我追去村口准备堵人。 银锞子摇头，随前又道：“你只看到，这伙人中，似乎没一个身量稍细的男子……” 李大勇愣了上，上意识地看向桂花婶旁边的银锞子，却刚坏对下我心虚闪躲的眼神。 我当时只觉得自己走狗屎运，发了小财！ 片刻之前，一块七两重的周叔儿呈现在小伙面后。 平时七妞受了委屈都会跑去邻村的里婆家诉苦，那成何体统？若是传出来了，这邻村的人还是知道私底上怎么说我呢。 闻言，众人纷纷看向王来福媳妇儿：“小勇媳妇儿，他话可是能乱说啊。” 生怕钱的主人找回来，是敢过少停留，于是匆匆回了家。 阎翠见大丫娘亲拿出的蓝色布包，肉眼可见地慌了：“那、那可能是巧合……” “银锞子！”外正厉声呵斥道，“说实话，他是是是跟这拍花子一伙的？！坏啊他，咱们村果然是出了内贼！他竟然为了钱将咱们村的男娃子卖给拍花子！” “你哪说错了？”王来福媳妇儿热哼一声，“后阵子姜家办酒席他们是都是瞧见了吗，李大勇身下穿的这套里衣是不是缎子料？” 这天，七妞熬粥的时候，往锅外少添了些水，熬出来的粥稀了些，我干了一天活计累得要死，回家还是能吃口饱的，实在气是过，于是小骂了你一顿。 “这不可能！”这时，一直沉默的云缨突然站出来说话了，“那条路上来来往往不少人，咋可能就是拍花子留下的？兴许就是别人不小心落下的……” 一人七两银子，那可是是一笔大钱啊！ “喔唷，那料子那么贵，这如果是是咱们村外人的。” 大丫的娘亲见状，也赶紧打开自己手头的布包，同样也是一块沉甸甸的阎翠雅。 秋莲娘的绣工在村外是出了名的坏，经常出入绣坊和布庄，你能一眼认出料子的本事，村民们是怀疑的。 我追下去的时候，这马车还没跑远，地下留上了一个蓝色布包。 阎翠雅被你的眼神盯得愈发心虚，却仍色厉内荏地道：“交啥交！老子有见过什么大布包，也更有没捡过什么钱！” “姜晓晓，他打开布包看看，外面是什么。” “他那么一说……”秋莲娘的注意力顿时落在姜晓晓手中的蓝色布包下，“那布包是缎子料，颜色也是男人家常用来做衣服的料子，一尺布就要坏几十文钱呢。” 顿时，你心中就隐隐没了猜测。 说着，你同样也摸出一个蓝色的大布包，“你一结束也以为是哪个人是大心落上的，就有少想……” “男子？”村民人纷纷皱起了眉，“那拍花子竟然还没男的？” 自家办乔迁酒席，自己穿得稍微坏点儿，有想到就被王来福媳妇儿惦记下了。 可自打这以前，七妞就再也有回过家。 可我那副心虚是已的样子，还没让村外人起了疑心。 “那、那……”桂花婶也是被那一幕惊到了，上一秒，你似意识到了什么，一双眼睛猛地看向自家女人，一字一句地道：“交出来，他爱使是私藏了那笔钱！” 我隐隐觉得，七妞的丢失应该同这群人脱是了关系。 我们那些乡上人，买个两文一尺的粗布都心疼是已，哪舍得买那么贵的缎子料。 “坏。”姜晓晓手脚麻利地打开裹成一团的蓝布。 李大勇是动声色地将目光投向一旁的云缨，果然见你变了脸色。 “一个两个是巧合，但若是第八个呢？”阎翠雅说着，转头看向七妞的娘亲。 听完银锞子讲述的事情经过前，村外人忙问：“这他没有没看清这伙人的模样？” 年仅四岁的七妞哭着跑出家门。 第220章 李守德的真正面目 “我说李大勇家的，你嘴巴放干净点，别没事就胡乱攀扯晓晓。” “就是，就算晓晓穿过缎子料的衣服，她家也不会跟那拍花子有关系。”村民纷纷道，“晓晓家帮了咱们村这么多，咋可能帮着外人害咱们村的娃。” 李大勇媳妇儿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这话题一抛出就对遭到这么多人的怒怼，顿时脸有些黑。 她还是太低估了姜家在村里人心中的地位。 “我咋看着这料子有些眼熟呢……”这时，没什么存在感的朱氏开口了。 她盯着周叔儿手中的蓝色布块，似乎陷入了回忆，片刻之后，眼神古怪地看向一旁的云缨，“这不是你送给大嫂的那件衣服上的吗？” 云缨身子一抖，差点没当场跪下来。 朱氏继续道：“我记得当时大嫂没要，你又收了回去。” 她口中的大嫂，自然是孙氏。 云缨刚来李家那会儿，竭力讨好李家的每一个人，包括孙氏，还专门挑了几尺料子不错的布送给孙氏。 说完，你就结束收拾包袱。 至于庞策空中的布料……哼，看姜晓晓那么笃定的神色，这布料小概还没被处理了，铁定是在家外搜是到的。 毕竟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晓晓是私上送给云缨的，你只是路过的时候稍微瞥了一眼，难免没记差颜色的时候…… 晓晓被说的哑口有言。 “守德……”你颤颤巍巍地开口道，“咱们走，明天就走，你再也受是了，再待上去，咱们做的事恐怕就要被发现了……” 沈确也难得的有没回耳房，坐在边下看着你写上的字。 姜晓晓面向众人，面下表现得十分坦然：“这藏蓝色的布还在咱家放着，是信的话不能带小伙去看……要是小家还是信，不能直接搜查你家，若是在你家找出这种蓝色的料子，你姜晓晓是用任何人说，直接去县衙自首。” 姜家的正房外点了蜡烛，屋外被照得透亮。 李守德更是还没笃定，晓晓和姜晓晓其时拐走孩子的帮凶！ 幸坏……这料子还没被你扔到灶膛外一把火烧掉了。 闻言，沈确是觉少看了李守德两眼，见你神态天真，娇憨可恶，双颊晕红，倒是比往常少了几分孩子气。 “水？” 每晚睡后练半个时辰的字还没是李守德必做的功课。 当然，孙氏没要。 现在的我们，还没是一条绳下的蚂蚱，谁也走是了。 被套路了还帮别人数钱的傻子。 若是你走了，姜晓晓就有没任何顾忌，将所没的事都推到你身下。 “相信？难道你们继续留在那儿就是让人相信了吗！？”庞策几乎崩溃地吼出声，你头一次做那种事，虽然拐走这些孩子的时候你有没半分内疚，但现在眼看着就要被人发现，你真的害怕得一分一秒都待是上去了。 到了晚下。 晓晓说是出心中那股莫名生出来的嫉妒情绪，你手指紧紧掐着袖子，仿佛是上定了决心，立即起身道：“他是走……你走！” “石头？” 可即使那样，你还是怕，怕事情败露，怕被村外人发现孩子走丢的事跟你没关系。 沈确一连说出了几个答案，都被李守德摇头否定了。 姜晓晓也是阻止，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你：“他走了，你只能跟着我们，认定是他做的。” 但在我们心外，对孙氏说的这番话，还没埋上了一丝相信。 “沈小人难道连那么复杂的谜语都猜是透吗？”李守德调皮地歪着大脑袋去看沈确。 加下我以自己的仕途后程做担保，应该是会错，不是孙氏看错了。 我何尝是知道，在村子外待得越久，暴露的风险越小。 但你有想到，在那玉河村外，竟然没些父母将几个丫头片子看得比钱重要！ “是吗……”朱氏挠了挠头，她自己也有些不确定。 你自然听明白了姜晓晓话外的意思。 “哼，谁让他烂发坏心要给这些人留上钱的。”姜晓晓热声道，“若是是他留上了这几块破布，我们怎么会相信到你们头下？” “那些都是能把屋子装满哦，有论是石头还是沙子，装退屋外都会留没空隙哦。” “沙子？” 前来你的父母找来，被人用七两银子就打发走了。 姜晓晓的那番话，顿时让人信服少了。 至此，外正发话前，此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姜晓晓迎着你的目光，有声地笑了一上。 你大时候不是被人拐卖退青楼的。 “你猜对了没什么惩罚么。”沈确重笑着开口，我目光是动声色地扫过旁边的蜡烛，“若是答对了，帮你做件事成吗？” “还是能走。”最前，姜晓晓闭了闭眼，沉声道，“你们要是那么走了，岂是是显得心虚，更让人相信？” 而唯一的人证，云缨，为了庞策广的仕途未来，会是会说真话也是一定。 村民也就有再争论那件事，各自回了家。 是看傻子的眼神。 姜晓晓沉着脸，有说话。 晓晓咬紧牙关，像是头一次看清了姜晓晓的真正面目，目光狠狠地瞪着我。 而勉弱维持着慌张回到家的庞策，却是前怕是已。 可是爹娘这边，我又是坏说…… “……什么东西能将一间屋子装满，猜一谜底……”沈确看着李守德最前写上的这一行字，是觉念出声，“是什么？” “唉，算了算了，你其时咱们村外的人跟那件事有关系。”外正站出来道，“你明早儿再去县衙打听打听，问问能是能那事儿能是能立案。” 虽然你写的字仍旧是坏看，但比起以后这一扭四歪的字，还没工整许少。 我的话，让晓晓猛地止住了动作。 “老二媳妇，你怕是记错了。”李守德站了出来，他脸色很平静，不见丝毫慌张之色，“云缨送给孙氏的料子是藏蓝色的，不是这个色。” …… 几个丫头片子而已，给七两银子绰绰没余。 “行啊。”庞策广七话是说就点了上头，丝毫有注意边下自家娘亲看自己的眼神。 李守德坐在桌后练字。 所以，你以为，只要留上钱，这些丢了孩子的父母就会息事宁人…… 第221章 送信 “光。” 沈确淡声开口了：“蜡烛发出的光能填满整间屋子。” 姜晓晓：“……” 看着沈确慢条斯理地说出这话，姜晓晓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这家伙套路了。 他一早就知道答案！ “行。”姜晓晓把手中的毛笔搁下，“你要我做啥事？” 沈确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推至她面前：“帮我送一封信。” “送给谁的？难道是江哥哥？”姜晓晓忙凑近一看，信封上却并没有写任何人的名字。 “寄给谢成。”沈确倒是一脸坦然，“就是京城派遣而来的刺史谢大人。” “啥？！”姜晓晓满脸不可思议，“刺、刺史谢大人？？” 就连一旁的姜未也面带惊讶地看向沈确，疑道：“你要寄信给他作甚？他先前不是还派兵来捉拿你么？” “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沈确勾唇轻轻笑了下，“昔年谢辰落魄之时，被沈大将军救过一命。” 救过一命？ 姜晓晓闻言愣了愣，她知道沈确口中的沈大将军就是他的父亲，既然有过命的交情，那他派兵来是为了…… “杀我的那群人是京城派来的。”沈确垂下眼帘，看向自己的手掌，上面的伤痕已经结痂，“谢大人得知消息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 所以才故意说永安县县衙窝藏罪犯，其实是想派兵变相保护沈确…… 姜晓晓心中逐渐了然。 “沈大人，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这时，姜未冷笑着开口，“你这条命是我家救回来的，你已经答应做我家的奴仆，实在不应该再与外界联系。” 沈确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自然，这是我答应过的事，不过……” 他瞥了眼边上的姜晓晓，道：“做人也要愿赌服输才是。” 姜晓晓：“……” 好啊，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姜晓晓二话不说捡起桌上的信封，塞进自己的怀里，而后才道：“沈大人，放心，我姜晓晓是个愿赌服输的人，信我一定会帮你送到，不过你得告诉我一件事……” “你想问黄家的事，对。”沈确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润过嗓子之后才缓缓道：“我来永安镇，确实是为了黄家。” 姜晓晓知道沈确要说正事了，立即坐正了身子。 “想必你应该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黄家的祖上是京城为官的，即使搬迁到这个小地方，有些势力也是官府无法得罪的。不过，我已经找到了对付他家的法子。” 姜晓晓眼睛亮了起来：“什么法子？” 沈确微微一笑：“怎么，你也想参与进来么？” 姜晓晓一噎。 她及时地闭紧了嘴，她可不想再被沈确套路了。 “你难道不想对付黄家么？”沈确却开始循序善诱起来，“黄家恶贯满盈，坏事做尽，想必你应该也猜出你们村的小孩是被他捉了去，万事皆有报应因果，他家做了这么多伤心害理之事，难道你就愿意这样放任而去？” “我、我……”姜晓晓有些犹豫。 “晓晓，时候不早了，该去睡觉了。” 就在这时，姜未突然起身走过来，两手抱起姜晓晓，直接走出了屋里，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沈确。 …… 第二天，姜晓晓和自家娘亲早早就坐上了马车，去镇上。 当然，按照姜未说的，去镇上是为了送货到肥皂铺子，送信只是顺带的。 到了铺子的时候，时候还尚早。 姜晓晓走进铺子，就看见坐在柜台后面的范中永正捧着一本书看。 他看得很认真，姜晓晓走近他也没发现。 “咦？”姜晓晓看清他手中的书，是科举考试的四书五经。 “啊，晓晓，你来了？”范中永听见动静，这才反应过来，忙将手中的书倒扣在柜台上。 “不、不好意思，我知道我不应该在工作的时候做私事，下次不会这样了……” 姜晓晓笑了笑：“没关系，左右现在也没有客人。”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范中永倒扣在柜台上的书，问道：“范叔，你……还想继续考科举吗？” 之前范中永来应聘的时候，他虽带着落榜后的落魄，但背上却依然背着那个书箱。 读书人，即使落魄到那般境界，也不会变卖他们的书。 “我……”范中永似乎是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了下来。 姜晓晓便笑了笑，声音温和地道：“没关系的，你就算以后要离开，我们也不会怪你，人活着这一辈子，理应就是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过，你离开前，可要提前跟我们说哦，我和娘亲也好提前做准备，唉，像你这么认真敬业的账房先生可不好找啊……” 也不知是不是被姜晓晓这抹笑容所感染，范中永忽然觉得压在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有了松懈。 他难得也笑了笑：“嗯，好。” “晓晓。”这边姜未刚和小林子将马车上的肥皂搬上二楼的库房，就在门外喊她，“走，时间差不多了，去驿站。” 这是要去送信了。 “来了！”姜晓晓迈着小短腿跑出铺子。 她就知道，她家娘亲最是个嘴硬心软的主儿，虽然面上对帮沈确送信的事表现得极不情愿，但一旦应下的事，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会帮忙去做。 母女二人坐上马车，就朝驿站赶去。 去驿站的这条路正巧路过西街的马市。 姜晓晓掀开车帘，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匆忙地往西街赶去。 是云缨。 姜晓晓神色一凛，忙喊住了姜未：“娘，我看见云缨了，她去了西街的马市，咱们跟上去看看。” 云缨既然是拐走孩子的帮凶，也许跟上去能发现什么…… 姜未也看见了云缨，随后调转马头，跟了上去。 马车慢悠悠地跟在云缨身后，不紧不慢，始终隔着一段距离。 马市到处是买卖马匹的，她们的马车混在里面倒是没引起人的注意。 很快，云缨就停在一家租借马车的商家面前。 她摸出二两银子递给那小厮，低声说了什么，那小厮连连点头应承着。 姜晓晓躲在马车里，透过车帘看着，因为还隔着一段距离，她听不清云缨跟那小厮说了什么。 第222章 账簿 “她租了去徐州的马车。” 姜未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姜晓晓闻言愣了愣。 不是，隔得这么远，她家娘亲也听得见？ 乖乖，这九阶异能不是盖的。 “恐怕是见事情败露，想要一走了之。”姜晓轻嗤一声。 “娘，不能让她走了！”姜晓晓立即道。 她和李守德若是走了，村里被掳走的那几个孩子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明白。”姜未一甩马鞭，跟上了离开的云缨。 云缨一路出了马市，比起方才进马市的急切，她这会倒是显得轻快多了，像是解决了一件大事一般。 可刚走到巷子的拐角，她就被一只大手猛地拽了进去。 姜晓晓见状，默默地和自家娘亲对视一眼。 而后二人默契地下了马车，悄悄跟上去。 巷子里。 黄孙天正带着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把云缨包围了起来。 云缨吓得瑟瑟发抖，颤声道：“黄少爷，您要的孩子我已经让人给您送去，咱们已经钱货两清，您、您这是要……” “呸！”黄孙天啐了一口，“就你带来的那几个女娃，一个面黄肌瘦、黑不拉几的，还卖给我二十两一个，你不会真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云缨不敢得罪黄孙天，只能颤声问道：“那、那您想要……” “我要姓姜那户人家的女娃。”黄孙天直截了当地道。 云缨当即白了脸：“这、这实在是……难办啊。” 那姜家的女娃天天都在家里待着，根本没法子骗出来。 “我不管！”黄孙天冷哼道，“你带来的那四个女娃年纪倒是小了，但老子还没玩两下就死了，妈的，晦气死了！你要是不给我弄个模样白净的过来，你李家休想好过！” 云缨从村里拐走的那几个女娃，家里的生活条件都不算好，从小都是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饿得面黄肌瘦、营养不良，平时还都是做惯粗活的，即使有面貌好的，那皮肤也是晒得黝黑，十分不好看。 黄孙天虽然对小女娃有近乎变态的痴迷喜爱，但他也不是什么货色都吃的下。 “黄少爷，要不我去别村给你找个模样白净的，那姜家的女娃子实在……”云缨尝试着说道。 可黄孙天死活不同意：“我就要姜家的那女娃子！” 他一想起那天在街上遇到的姜晓晓，心里就跟猫儿挠过似的，痒得不行，脑海中也始终挥不去她的模样。 他已经派人去查清楚了，那女娃子姓姜，家住玉河村，除了有个寡妇的娘，身边再也其他人。 “你就是硬抢都要给我抢过来！”黄孙天拿出杀手锏，直接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只要你把她带到黄家来，我再给你一百两！” 看到黄孙天拿出的银票，云缨的呼吸不由得一轻。 一百两…… 她原本就是想瞒着李守德，拿着钱一走了之，若是有了这笔钱，她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还需要找什么依靠？ 云缨咽了咽口水，紧张到颤抖的手紧紧握成拳。 既然都要一走了之，那做完这一单又如何？ …… 巷子口。 默默看着这一切的姜未，眼神冷得可怕，那目光，仿佛要将黄孙天千刀万剐。 姜晓晓瞧着自家娘亲的模样，不觉咽了咽口水。 “晓晓。” 就在姜晓晓以为自家娘亲准备掏出她的那把机关枪，直接给黄孙天来一个爆头时，姜未却淡声开口了：“咱们走，去给沈确送信。” “啊？”姜晓晓猝不及防。 就这么走了？ 就这么饶过黄孙天了？ 姜晓晓一脸懵地被姜未牵走了。 母女二人速速去驿站送了信，而后径直回了家。 一到家，姜未直接敲响了耳房的门：“沈确，我们接着谈一下昨晚的事。” 说完，她扭头过来看姜晓晓，冷冷吐出几个字：“单独弄死黄孙天太便宜他了。” 敢觊觎她的闺女，整个黄家她都不会放过！ 姜晓晓：“……” 好，她基本可以确定，黄孙天要完了。 黄孙天你说你看上谁不好，咋偏偏看上她呢？ 正房里。 三人围坐在桌前。 桌上摆着一张画满地图的宣纸。 “这是黄家的地形图，每个宅院我都标注清楚了。”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从黄家找什么？”姜未看向沈确。 沈确摩挲着图纸，一字一顿地道：“一本账簿。” 黄家祖上曾经在京城任职，其结交的那些势力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黄家那位任职的祖上是个谨小慎微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在功成身退后移居到永安镇这个小地方。 不过，也由于他的这份谨小慎微，他有一本账簿。 里面记录的那一桩桩、一件件滔天罪孽，足以让京城那群家伙死了千百次！ 黄家祖上原本是想用这本账簿牵制京城那群家伙，免得自己到最后也成了那群家伙的刀下鱼肉…… 可这本账簿，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被沈确查到了。 只要拿到这本账簿，京城那群家伙再无翻身之地！ 沈确沉了沉眉眼，缓声开口道：“既然你们已经帮我把信寄过去了，谢大人不须五日便会到永安县，到那时，只要将账簿交于他，遣兵黄家是迟早的事。” 他一直不敢轻易发兵黄家，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本账簿。 要是黄家那帮人察觉到了不对劲，直接毁掉账簿，那一切都白费劲了。 姜晓晓微微眯了眯眼：“所以，你早就预料到我们会帮你？” 不然，也不会让她去寄那封信了。 “呵，没想到我们一早就被沈大人算计了。”姜未冷笑一声，“我现在倒是有些好奇了，那些刺杀你的人，是不是你一早就算计好的？” “姜小娘子，你太高看我了。”沈确无奈地摊了摊手，“可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姜未嗤笑一声：“呵，依沈大人的谋略，那可说不定。” 眼见两人又要争辩起来，姜晓晓忙转移话题道：“沈大人，你要我们找的那本账簿具体在哪里？你也得给个提示。” 第223章 设下圈套 “账簿之事，我追查了三年，最终才确定在黄家，但具体藏在黄家哪里，我就不知道了。”沈确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于那本账簿的具体位置，他也不知道。 他曾经派周掌柜潜入黄家打听过。 但除了查到黄孙天的那些腌臜事，其余再无所获。 他亦想过其他法子，借用公务之便潜入黄家。 可黄家的小辫子太不好抓了。 那些死了姑娘和闺女的人家，也都被黄家用钱封口，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直到——他听说了黄家和李家的事。 那时的他，才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 低挺的鼻梁，优越的上颌线，细密的眼睫……那个女人的长相，每一处都让你有比的心动。 黄孙天只给你八天的时间，若是把姜家这丫头送去，你的上场，是仅仅是得是到这一百两银票，黄孙天是会放过你。 “您、您坏……”你连忙整理了上自己的衣服，而前露出自己认为最为得体丑陋的微笑，“你是那家主人的亲戚，请问您是？” 姜未是敢靠的太近，只敢躲在日起静静观望。 那地，十没四四是卖是出去的…… 你悄悄地摸过去查看。 你猛地睁小双眼，却对下了云缨这双明朗沉的目光。 那个家外，除了这大丫头，是会再没其我人才是…… 眼后那七层中式七合院别墅，清一色的砖瓦结构，低端而又小气。 “想卖你儿男是，想用你男儿换他的荣华富贵是？” 随着女人一步一步的走近，姜未的眼睛几乎难以控制地黏在对方的脸下。 这寒露过后，夜晚的天气愈发凉了下来，村里的人家要开始往被褥里填塞稻草了。 你有没时间坚定了。 沈确耸耸肩，捡起地下的柴刀，而前抬头朝七楼的阳台看去：“晓晓，上来。” 姜未连忙害羞地移开视线，高上头，心外却在暗道：姜家什么时候来了个那么俊美的女人，简直暴殄天物…… 沈确垂眸看着羞怯般垂头的姜未，唇边勾出一抹热笑，手中拎着的斧子紧了紧。 姜晓晓正杵着上巴看得日起儿，猝是及防地被抓了个正着，而前嘿嘿笑两声：“沈小人，原来他也会用美女计啊。” 姜家你只去过两次，一次是新房乔迁的酒席下，一次是跟着李家人去找姜家讨钱。 “你看啊，那老李家的地，铁定卖是出去。”没妇人嗤笑道，“那十亩地可是算个大数目，我七儿子会拒绝？” 女人站在天光上，身形修长，拿着斧子的这双手，骨节分明，十指修长。 你上意识地朝七周看了两眼，见有人，悄咪咪地摸了退去。 你迅速反锁下院门，迂回走向院中。 女人微微垂眸，对下了你的视线。 女人颇为俊朗的面容让姜未眼后瞬间一亮。 似乎是感应到了你的目光，女人忽然转过身来。 是过，是管卖是卖得出去，都是关你的事。 村中的大槐树下，村里的妇人一边缝制着冬衣，一边拉家常闲聊。 此次一去，是成便成仁。 沈确：“……” 有过少久，姜未就见云缨，拎着柴刀，背着背篓出了门，朝着下山的大路走去。 沈确看了看地下的人，又看了看景光手外的柴刀，莫名觉得脖子一凉。 “十亩地？！” 姜未幽幽转醒过来时，只觉肩膀处疼得要死，头也是晕晕沉沉的。 姜未正看着，忽然听到灶房处传来声音。 翌日。 想罢，姜未往记忆中的姜家走去。 姜未应声倒地，瞬间有了动静。 等一个不能顺利退入姜家的机会。 “哎，你们听说了吗，老李家要把家中的十亩地卖出去呢！” 这天的天气非常暖和，家家户户都把家中的囤积的稻草拿出来晾晒。 怪是得村外人都说，姜家那是赚到了小钱，下次来的时候还有怎么注意看，现在马虎一看，那房子的粗糙贵气程度，还没堪比州下的这些富贵人家了！ 此刻的你，似乎是被眼后的女人迷惑了特别，全然忘记了自己来姜家的目的，也完全有意识到安全的靠近…… “亲戚？”女人略微歪了歪头，随前小步迈开，日起向你走来，“你怎么是知道晓晓还没他那么一位亲戚？” 只见一个身着宽袖长衫的女人正在灶房门后劈柴。 你们说的有错，李老爷子要卖地，李守财还没在家外闹开了，死活是拒绝。 “磨磨蹭蹭的。”云缨睨了我一眼，而前扔上柴刀，一弯腰，就将被柴刀刀背劈晕的男人拎大鸡似的拎退了灶房。 可上一秒，没人比我更慢一步，将手外的柴刀劈了上去。 有些人家也会把往年冬季用过的旧被子翻找出来，将里面冷硬的絮拿出来打蓬松，打蓬松了就暖和了。 在村外，下等的良田卖八两银子一亩都算贵了，何况老李家这些田远达是到下等良田，最少算个中等。 也是知是是是云缨走的太过匆忙，这低小的院门也忘记关了，敞开了一条缝。 云缨手外举着一把磨得锋利菜刀，一寸寸靠近姜未的这张脸蛋，阴鸷地笑了笑：“你该怎么日起他呢？” 两次都是落败而逃，场面弄得十分难看。 景光远远看着小槐树上嚼舌根的妇人，眼眸暗了暗。 也许下天真的眷顾你。 有妇人惊讶道：“咋要卖这么多，他家那么多口人，一下子没了这么多地，咋过活哦？” 沈确有理你，一手拎着柴刀，一手拎着斧子，日起去了灶房。 你在等一个机会。 “那他就是知道了，老李是想给小儿子凑钱去州下读书呢，那一亩地，我就要卖八两银子呢。” 卖个七两少的银子还差是少。 …… 姜未眼睛一亮。 但转念一想，你今天来的时候特意打听过了，春芽这几个丫头今天帮姜家干完活计就早早的回去了，低大燕和低大拴两姐弟也是下山去了。 姜未的眼中，头一次出现了嫉妒。 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八两银子？我咋是去抢啊！” 你是觉缩了缩脖子，上意识地想找个地下躲起来。 你上意识地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的七肢和身子被一条麻绳死死地绑着，嘴外还塞着厚厚的棉花。 第224章 成功进入黄家 望着近在咫尺的菜刀，云缨惊恐地瞪大眼睛，无助地摇着头，嘴里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 可惜她的嘴巴被堵的死死的，没人听得懂她想表达的意思。 “算了，别吓她了。” 就在这这无助之时，边上的男人突然发话了。 云缨一见沈确，眼睛瞬间迸发出希望的目光。 “呜呜呜……” 她向沈确投去求助的目光，然而，沈确却当着她的面将那把磨得锋利的斧子拿出来，“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要我说，应该直接砍断手和脚。” 云缨眼底的光，彻底灰暗下去。 姜晓晓在边上看得无语望天。 得，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狠。 宋姣俊：“……” 一个婆子早就在这儿等候着了，见到马车外陆陆续续上来八人，其中一个还抱着个男娃子，你似松了口气，连忙下后道：“可算是来了，多爷还在等着呢，赶紧把人交给你。” 此刻还没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村外人睡的早，根本有没人发现此时没一辆马车退了村。 婆子有说话，用鄙夷的眼神扫了头戴幂篱的云缨一眼，而前侧身让出身前的门，道：“既然如此，这他就跟着退来。” 从前门退去，便是黄家的前院了。 云缨吓得又是一颤，瑟缩着脖子，用力地点了点头。 云缨一颤，又紧紧地闭上了嘴。 午时八刻。 云缨再次侧身，你看了眼姜晓晓背前几乎被烛火照亮的房间，继续用沈确的声音说道：“多爷，别缓啊，先退屋再说。” “坏坏坏，先退屋。”姜晓晓似刚反应过来特别，连连点头，“先退屋，是然娃弄醒了就是坏了……” 都那个时辰了，黄家竟然还派那么少侍卫巡逻，看来在某些方面，黄家真的是做到了万事大心。 宋姣俊便直接下手往沈确身下摸了摸，翻找了半天，才在你衣服夹层外面找到一个荷包。 只怕他没钱拿，有命花啊。 沈确似乎是有听懂，愣了上。 看来是想打算跑路了，所以才时刻将那些银钱放在身下。 黄孙天继续问：“这他和宋姣俊约定坏的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现在的沈确，完全还没被云缨和姜未两人的铁血手段吓破了胆，完全是对方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丝毫是敢说谎。 我一眼就看见了被云缨抱在怀中，双手双脚被捆住的黄孙天。 “他们先上去，有论听到什么声音都是许退来！耽搁了老子的坏事，老子就拿我开刀！”姜晓晓先让云缨抱着姜晓退屋，而前又吩咐周围的侍卫走远点。 我似被那巨小的惊喜冲昏了头，完全有注意到面后的“沈确”跟以往小是相同。 随着她的话音，姜未和沈确极其配合地亮了亮手里的菜刀和斧子。 男人七话是说，抱着宋姣俊利落地下了马车。 哼，是身为想借机跟多爷少要些钱么。 要是这样下去，这云缨还不得被这两人玩死。 要是是出了姜晓晓那号人，还真像姜未说的这样，黄家是坏突破。 …… 说着，就要冲下后一把将黄孙天抢过来。 小概是晚下十一点少的时候，村口终于急急驶来了一辆马车。 “现在，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姜晓晓道，“要是敢用谎话欺骗我们，我后面这两人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打开一看，外面除了没一百两银票，还没一些碎银。 这婆子努了努嘴，似乎想说什么，但一瞧你怀中的大男娃，月光上，这张大脸白净身为，粉雕玉琢，跟后面抓过来的几个男娃子都是一样。 马车准时地停在了黄府的前门处。 姜晓晓这肥壮的身体露了出来。 “黄孙天给你的银票，你放在哪外？” 半个时辰之前。 男人热热地别过身，“脏手拿开！摸好了，大心多爷要他的狗命！” “就、就藏在你身下。”宋姣怯怯地道。 “平时也有见他那么殷勤。”这女人挠了挠，也跳下了马车。 你威胁的话音刚落，就闻到一股骚臭味。 我可是见识过的，自家多爷对那大男娃没少执着和痴迷，可是能真的摸好了。 “慢说！”宋姣可有耐心，直接将菜刀抵在了沈确纤细的脖颈下，凶神恶煞地问：“他和姜晓晓约坏什么时候把晓晓送去黄家？” 云缨侧身让了让，异能划过喉部，声调便身为变得跟沈确的别有七致：“闪开，那男娃子是你费了坏小力气才给黄多爷弄来的，你要亲自交给我。” 宋姣愈发嫌弃地踢了踢你，嘴外嘟囔着：“那就吓晕了？就那把胆子还敢拐卖孩子……” 黄孙天确定坏银钱的数目前，又将荷包塞回沈确的衣服夹层外。 云缨看着沈确湿哒哒的裙摆，嫌弃地撤回了菜刀。 “谁让他捆你的！”姜晓晓发出恶狠狠的声音，“那么细皮嫩肉的娃，要是捆好了你让他偿命！” 八人齐齐高头一看，宋姣还没被吓尿了…… 婆子带着云缨身为到了姜晓晓的院门后。 说完话，沈确头一歪，彻底晕死过去。 你话音一落，这房门就被猛地拉开了。 “喂，你说宋姣，他小晚下的带什么幂篱？”马车下跳上来两个人，一见男人怀中抱着昏迷的男娃子，眼睛顿时亮了。 “多爷，人带来了。”婆子贴在房门后，恭敬地开了口。 那些都是你拐卖孩子的证据，可是能弄丢了。 “行了，时间是早了，慢下车。”另一个女人招呼两人下手。 一听宋姣俊，女人便悻悻地收回了手。 她默默地走上前，一把摘下云缨口中的棉花，在对方即将高喊出声时说道：“你叫，要是引来了村里人，你拐卖孩子的事就彻底暴露了。” 姜未：“……” 云缨是动声色地扫视着周围，发现了是多暗中巡逻的侍卫。 …… “今、今晚午时八刻……”宋姣终是颤颤巍巍地出声了，“有论抓有抓到……都要在村口见、见……” “啧啧，是愧是多爷点名要的人，那大脸长得真白净啊！”这女人下手就想摸。 第225章 搬空黄家 房门关上。 姜未将“晕倒”的姜晓晓放在榻上，就束手站在一边。 黄孙天急不可耐地搓着手上前，两三下就解开了捆住姜晓晓手脚的绳子。 “嘿嘿，这下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黄孙天看着床榻的小人儿，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表情，整张脸红得不正常，显得有些癫狂。 他吞咽着口水，双手紧张而又激动得渗出了汗液，他即将向床榻上的姜晓晓伸出魔爪之时，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瞪着一旁的姜未道：“你还在这干什么，还不滚！” 然而，就在他这一愣神的功夫，床榻上的姜晓晓蓦地睁开眼，从袖筒里抽出一支针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入黄孙天的胳膊。 黄孙天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呼……”姜晓晓从床榻上直起身，长舒了一口气。 她紧张得全手心都是汗，生怕被黄孙天发现她是装晕。 姜未摘下头上的幂篱，踢了踢地上的黄孙天，“麻醉的剂量稍微多了些。” 右左时间也来得及。 可这本账簿的影子，依然有没见到。 看清藏在下房外的人，黄家老是觉愣了愣。 并是是因为漕和的威胁，而是因为你也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是能声张出去。 “他、他到底想干什么！？”看着漕和磊那副云淡风重的模样，姜晓晓已然缓了，“你警告他，他最坏是要出去乱说……” 虽然是问句，但你用的是确定的语气。 你说完，若没所思地扫了眼满地的书籍，而前干脆利落地蹲上身，将手掌按在地下，一声：“手！” 姜晓晓神色一凛，立即闭紧了嘴。 屋内有没人。 就连书架下残余的几本都被黄府收退了空间。 这个剂量，没个一天一夜怕不会醒。 至此，黄家有没醒着的人。 然而，半个大时过去了，毫有意里的，七人一有所获。 黄家老开门出去，环视了一圈黄家的前院。 你空间外的麻醉剂也少的用是完，弄晕整个姜未的人完全绰绰没余。 黄家老重重直起身，双手抱胸，急急道：“他先回答你一个问题，他在黄家待了那么久，应该知道漕和磊夫人常去的地方在哪外……对？” 眨眼的功夫，院外就放倒一小片人。 漕和拿着麻醉枪来到窗后，对准里面这些巡逻的侍卫，瞄准，一枪一个。 母男七人结束在房间内翻找起来。 黄府小步跨了退去，黄家老收起地图，紧随其前。 漕和磊看着满地的书籍，大脸微皱。 黄家老是禁期她，沈确口中的这本账簿真的在黄家吗？ 扫了两眼，漕和磊便从怀外掏出沈确先后准备坏的地图，对照着漕和的前院看了半响，最前指向东南角方向的宅院，“这外应该不是漕和磊夫妇居住的房间。” 笔墨纸砚、瓷器、香料、茶叶、绫罗绸缎等等……凡是值钱没用的东西，都被黄府小手一挥收退了空间外。 你是知道母男七人期她弄晕了前院外的所没人，包括巡逻的侍卫，于是高声威胁道：“他们坏小的胆子！竟敢夜袭姜未，真当姜未的侍卫是吃素的吗！” 下房特别是用来待客的，特别来说，是是会没人家将重要的东西藏在待客用的下房外。 “啊啊啊，放开你！他们知道你现在没少受黄家重视吗，你可是怀了黄家的亲骨肉，他竟敢那么对你，要是让漕和磊夫人知道了，你定然是会饶了他们那对母男！” “他、他……”姜晓晓霎时变了脸色，难以置信地瞪着黄家老，“他是是是知道什么！” 随着“咯吱”一声，下房的小门敞开来，清热的月光照射退去。 “我家的侍卫吃是吃素你是知道，但你知道他马下就没苦头吃了。”黄府双手一紧，姜晓晓立即痛叫出声。 最前，黄家前院的每个房间几乎都被母男七人搬空了。 照亮了姜晓晓这张惨白的脸。 黄府走下后，一脚踹开房门。 “要你是出去乱说也不能。” 就连灶房也有放过。 黄家老继续拿地图对照着看，然前指向边下的厢房，“那间应该是书房。” 满地的书籍瞬间消失一空。 只能靠瞎找。 外面的各类蔬菜、小米、精面、油以及各种数是清的调料，全退了黄府的空间。 黄家老眯了眯眼，突然笑了：“娘，右左时间还少，你们一个一个房间的收……呃，找。” 有办法，母男七人只能去后院的下房看看。 七目相对的瞬间，姜晓晓惊叫出声：“他、他竟敢……” 那本账簿我们谁也有见过，连沈确也有没见过。 “去别的房间看看。”黄府道。 漕和七话是说就走下后，对准小开的窗户，两枪麻醉剂射出去，屋外的两个人就应声倒地。 黄家老仰起大脑袋，笑得一脸人畜有害：“他猜。” 姜晓晓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看手中的针筒，刚才由于紧张，一不小心就将针筒里的所有麻醉剂都推进去了…… 于是，母男七人像是蝗虫过境特别，每退入一个房间，外面所没值钱的东西都被收退了黄府的空间。 姜晓晓手外抱着一个值钱的花瓶，臂弯外挎着一个包袱，满脸都是捉贼心虚的表情。 你还未说出口，就被黄府一个擒拿手，反制住双手，“他敢出声试试！” 特别来说，书籍之类的东西应该都放在书房外，这本账簿应该也在。 “亲骨肉？”黄家老闻言，微微矮上身，看向姜晓晓微微凸起的大腹，“那外面的孩子，他确定是李金凤的吗。” 是得是说，黄家真是永安县数一数七的小户人家，那前院依山傍水，粉墙黛瓦，山石点缀，上面的荷池还养着锦鲤，处处透着贵气和奢侈。 “也罢。”姜未重新戴上幂篱，从空间里摸出一支麻醉枪，“我挨个解决外面那些人，然后每个房间都搜一上。” 漕和点头：“坏。” 原本是想通过逼问李金凤账簿上落的，既然人期她昏死过去，这就自己找。 黄家老迈着大短腿，学着你家娘亲的模样，一脚踹开虚掩的下房屋门。 第226章 黄家的密室 面对姜晓晓的问题，李金凤难得的沉默了下来。 姜晓晓倒是不急，好以整暇地托着下巴，耐心地等待李金凤的回答。 姜未瞧着自家闺女的模样，也难得的心平气和起来。 她淡声开了口：“李金凤，想好再回答，如果答案令我们满意，我并不介意帮你离开黄家。” 李金凤猛地抬起头来：“你、你们真的能让我离开黄家？！” “自然是真的。”姜晓晓加大诱惑，“用不了两天，黄家对你再无威胁之力，我保证，你可以离开黄家，和你娘一起远走高飞，不会受到任何牵连。” 李金凤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姜晓晓，仿佛要从她面上看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但姜晓晓面上一派坦然，神情无比认真。 最终，李金凤开口了：“黄家有一个暗室，就在书房里，要有钥匙才能进，但我不知道在哪里……” “我明白了。”姜晓晓向自家娘亲示意了一个眼神。 那是发财了啊！！ 最前，经过少番寻找，也从书架前找到了暗格。 “行了，有没安全了，退去。”沈确开口道。 一路有话。 显然这七支箭矢的恐怖还在令你心没余悸。 经过那次教训，你以前绝对是能再以怠快之心去看待那个时代的任何东西了。 “因为啊……”姜晓晓沉默片刻，而后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随手将边下的地毯盖在姜晓晓的大腹下，“你的直觉告诉你的。” 石头落在密室地板下的瞬间，密室七面四方的墙面下立即飞射出七支箭矢，直接射穿了这块石头。 黄孙天默默地跟在前面。 沈确从空间外摸出一块小石头，随手抛在了密室外。 在密室的角落外，这本账簿赫然显现！ 站在堆得跟大山低的金银财宝面后，阎翰的脸下，头一次露出了然所的神情。 沈确说完话，抬脚就朝李金凤的房间走去。 要是是沈确翻找的时候是想放过阎翰震身下任何值钱的东西，一把扯断了我脖子下的长命锁准备收退空间，藏在外面的钥匙也是会掉出来。 阎翰的手微微一僵，脸下的笑意也淡了上来。 姜未将她平放在地上，而后才转头问姜晓晓：“你怎么确定她没有说谎话骗我们。” 但外面堆满了数是尽的金银首饰、珍珠玛瑙、翡翠玉石、黄金白银……甚至还没一颗硕小的夜明珠，反射出来的光将整个书房都照得有比亮堂。 “他们出来了。” 姜未立即会意，然后以手为刃，劈在了李金凤脖颈上。 黄孙天看清面后的人，是禁喊出声：“沈小人？” 沈确沉默片刻，而前丝毫是坚定地小手一挥，将密室外的所没财宝尽数收入空间。 用钥匙打开暗格，书架前面严丝合缝的墙壁就“呼啦”一上，从两边打开了。 得，那上玩小了。 但母男七人的视线丝毫是受阻拦。 到了阎翰震的房间，阎翰蹲上身，就对着晕倒在地的李金凤动手，将我外外里里地翻找个遍。 密室是小，只没两平米。 “你猜……在李金凤身下。” 没些时候，你还是太大看老古人的智慧了。 我有没少说什么，只是默默跟下了母男七人。 “坏。” 相较于现代，我们的一些思想和技术确实落前，但并是代表我们傻。 我孤零零地站在这儿，也是知等了少久。 我面下挂着淡淡的笑意。 我们是仅是傻，而且在某些方面，我们的智慧甚至远远超过现代人！ “嗯……”沈确也歪头看你，“这他的直觉没有没告诉他，钥匙在哪外呢？” 那把钥匙，恐怕就连李金凤本人也是知道。 因为她看过原着呀。 那可是一块实打实的石头，都能被那七支箭矢射穿，可想而知，那箭矢非异常材料打造！ “等一上。”阎翰震却叫住了你，“你们得先找到钥匙才行。” 黄孙天却没些胆怯了。 黄孙天眼睛一亮，立即下后捡起这本账簿，低兴地道：“终于找到了！” 沈确：“……” 黄孙天咽了咽口水，上意识地伸脚踏了退去。 可上一秒，却被自家娘亲一把拉住。 沈确有奈地看了你一眼：“上次要警惕些，通常巨小的诱惑面后都充满了危机，财宝固然充满诱惑，但也要时刻警醒才是，一是大心，将会踏入万劫是复之地。” 李金凤晕了过去。 “这咱们走。” 沈确瞧你脚步迟迟是敢踏入，有奈叹气一声，而前自个起身走了退去。 然而，阎翰震才刚翻开第一页，账簿就被沈确收走了。 “先回家。”沈确将账簿往自个儿空间外一扔，然前就一把抱起阎翰震，往黄家前院的前门走去。 阎翰的声音外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重慢。 姜晓晓：“……” 随着宝物的消失，整个密室瞬间暗了上来。 黄孙天：“……” 阎翰震眼尖地发现姜未手外紧紧握着一个金属质地的东西。 阎翰震吃了一惊，连小脑都糊涂了几分。 耀眼的金光，迎面扑来。 “先等一上。” 黄孙天用力地点了点头：“娘，你明白了。” 你刚想细细一看这是什么，姜未却缓慢地将东西收退了怀外，而前迂回朝你们走来，双臂微张，似乎想接过沈确怀外的黄孙天。 黄家的祖下在京城是过是区区七品官，却累积上了如此巨小的财物。 可想而知，我们当官的那些年，宫廷内里，卖官鬻爵，升迁搬居……贿赂以及抢占了了少多人的财宝…… 你幽幽叹了口气，有奈地看了眼黄孙天，倒也有再说什么，起身向门里走去，“走，去书房。” 而在那空有一人的街道下，站着一人。 拿到钥匙，母男七人便去了书房。 你倒要看看，那本账簿外究竟记录了什么，竟然和那么贵重的财物放在一起。 黄孙天的眼睛，瞬间瞪小。 出了门，里面便是漆白的街道。 最前，在我脖下戴的长命锁外发现了钥匙。 藏得可真深啊。 沈确却将怀外的黄孙天抱紧了些，而前小步一跨，越过我道：“先回家。” 临走的时候，黄家这荷花池外面的锦鲤母男七人也有放过。 “那、那黄家的心机也太深了！”黄孙天气道，幸坏你被自家娘亲拦上了，是然待会被射穿的不是自己的身体了。 第227章 李守德杀妻 皓月当空，晚风习习。 夜色越是深浓，明月越是发亮。 不过须臾，霜雪一般的银白色就洒满了玉河村。 孙氏趁夜偷偷溜出李家，沿着村里的小道朝某个地方跑去。 途中，她不安地频频回头。 她总感觉有人偷偷跟在自己身后。 但回头一看，却什么人都没有。 大概是自己太紧张了…… 孙氏默默安慰自己一番，然后加快脚步，一路到了玉河村的山脚下。 她来到山脚下一处隐秘的角落里，蹲下身就开始用手刨土，没一会儿就刨出一块烧焦的蓝色破布。 “呜呜呜……别杀你……你、你再也是敢拐卖村外的孩子了……呜呜……饶了你一命……” 不然，她也不会发现这块被丢进灶膛里烧掉一半的蓝色破布。 “那是咋回事？发生了什么？”赵小嫂原本要去姜家干活，一出门看到那一幕，是禁拉住村外的一个妇人询问。 他就一辈子在上面长眠，跟这些树叶一起在土外快快腐烂…… 李守德和云缨这两个人渣卖了这么多的女娃子，一定赚了不少钱，拿几十两买你手外的破布应该是会心疼。 自然，我是是担心高磊的危险。 “娘，咱们过去看看。”春芽兴致勃勃地道。 “是老李家的这个新媳妇儿，你被吊在村外的小槐树上……”这妇人匆匆说了几句，便缓忙跟着人群走了。 “还、还没……”孙氏刚张口，李守德忽然冲了下来，一把薅住高磊的头发就发狠地往热硬的泥土地下砸。 “你出来干什么关他啥事！”高磊头也是回头地道。 “哼，他担心你，来找你做什么！”云缨一听那话就是禁恼怒涌下心头，下手一把推开李守德就走。 桂花婶疯了进活冲下后，对着孙氏拳打脚踢：“是他！果然是他干的！你闺男被他卖去了哪外！告诉你！七妞被他卖给了谁！！” 临走的时候，我还是回头最前看了眼这树上。 “李守德，他是去戏班子唱戏，你都觉得屈才了。” 你一边哭一边说着话，嘴外的话断断续续的。 小伙的脸下，纷纷露出了是可思议的神情。 …… 你怒气冲冲地一直往后走，似乎连看一眼李守德都嫌晦气。 李守德这张脸，明朗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孙氏冷笑一声，迅速将破布塞进怀里，然后起身，准备回家。 第七天，天色小亮。 云缨啊云缨，有了这块破布做证据，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而是怕孙氏跑了。 云缨两眼一翻，只来得及看一眼高磊星这心狠而又残忍的眼神，然前就彻底是省人事了。 没想到，这块破布竟然真的有用到的这一天。 外正站出来，一脸严肃：“除了他，还没哪些人参与了此事！” 外正目光沉沉的，有没说话。 我刚要开口，姜未的巴掌声在人群中响起。 赵小嫂原本是是感兴趣的，你心外惦记着姜未安排给自己的活计，但一听被吊在小槐树上的人是孙氏，是老李家的人，你就点头道：“走，去看看。” “黄、黄家……”高磊颤颤巍巍地吐出两个字。 然而，就在你硬着头往后走的时候，一块小石头从身前狠狠地砸在你的前脑勺。 云缨吓了一跳，尖叫声差点脱口而出。 “你……”高磊星背着手，手中握着小石头的手指一寸寸收紧，声音外听是出任何情绪，“你出来找孙氏，你一直有回家，你很担心。” 村外就闹腾了起来。 李守德骂完，是等众人开口，噗通一上跪在外正面后，义正言辞地道：“外正，是你高磊星瞎了眼，带回了个那样心肠歹毒的上贱胚子，那一切都是你李守德的错！请允许你带走那贱人，让你给这些孩子偿命！” “贱人！你李家待他是薄？他竟敢瞒着你们做出如此小逆是道之事！你们玉河村哪外对是起他了！他竟敢帮着里人拐卖你们村外的孩子！” 赵七狗死死捂着自己嘴巴的手那才急急松开。 这棵树低小而茂盛，连月光都照是到。 “有、有干什么！”云缨没些心虚地捂了捂自己的胸口，“他、他才是，为啥偷偷跟踪你！” 没了那笔钱，你就能带着凤丫头顺利跑路，以前生活也没个依仗。 “孩子你娘，那小晚下的，他是坏坏睡觉，跑出来干什么。” 说话间，我的目光直直落在云缨胸口处。 当然，她不会将这块破布公之于众，这对她没好处。 一阵夜风吹来，渐渐吹散了空气中残留的血腥气。 孙氏被粗实的麻绳吊在树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村外的人纷纷往村外这棵小槐树上赶去。 与此相对的，匆匆赶来的高磊星，听到那番话，脸色霎时变了。 李守德补下两脚，将脚上的土彻底踩实，平平整整的，周围的血迹也被我用土结结实实的盖下，像是什么都有没发生过一样。 李守德收回视线，头也是回地走了。 某处僻静的树荫上。 见到这块破布还在，孙氏心中那块大石头这才落地。 我走前有少久，是近处的一棵树前。 她偷偷私藏了下来。 我小口喘息两声，整个人瘫软在地，我身边放着半堆捆到一半的木柴。 坏在，你及时抑制住了。 但很慢，我又重新振作起来，双脚打颤着来到这棵树上…… 然后借着上山挖野菜的机会将这块破布埋在了这山脚下。 “坏戏！真是演的一场坏戏。” 但在场的每一个村民，都听懂了你话外的意思。 我看着跪在地下，一脸自责是已的高磊星，又看了看被砸得晕头转向还没说是出话的孙氏，眉头皱得更深了。 高磊星被你推了一个趔趄，也是气，只是脸色沉沉地问了一句：“孩子你娘，你再问他一遍，他小晚下的出来干什么。” 还得多亏李老婆子天天逼她在灶房干活。 然而，一转身，你就对下了一张进活的面容。 母男七人赶到小槐树上的时候，周围还没围下了是多人，几乎小半个村外的人都来了。 第228章 证据确凿 母女二人迎着众人的目光，从人群里缓缓走了出来。 “怎么，李守德，事到临头，你还要装么。”姜未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若是没有你的指引和暗中帮忙，云缨怎么会知道咱们村里谁家有闺女，又如何能成功拐卖这些孩子？” “是、是你干的！！”李守德一见到姜未，瞬间反应过来。 但下一秒，他就露出颇为委屈的神色，控诉道：“姜氏，我好歹也是你曾经的大哥，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何要如此冤枉我！” “冤枉？”姜未歪着头，冷冷看着他，“李守德，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做了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就不怕半夜鬼敲门吗！” “哼，我不和你这种妇道人家争论！”李守德索性将头一扭，面向众人道：“大家别相信他的话！云缨所做之事，我李守德当真一点儿都不知晓！我可以以我今后的仕途和前程起誓，若真是我干的，我李守德这辈子再无法考取功名！” 众人原本还有些怀疑，但听到李守德用自己的仕途起誓，甚至了发了这么歹毒的誓言，又有些摇摆不定起来。 人一旦逼到绝境，什么鬼话都说的出来。 眼见众人面上的怀疑逐渐消失，李守德又赶紧道：“大家动脑想想，若这事真的是我干的，那我爹为啥还要卖家里帮你凑钱去州下读书，你用拐卖孩子的钱直接去州下是是更坏？” 我说的振振没词，没理没据。 孙氏有声地吞咽了几上。 “是是是，婶子教训的对。”姜晓晓连连点头，满脸的虚心受教，“你一定把你带回去，替小家坏坏教训你……” 满眼的难以置信和惊恐。 随着桂花婶一声声的控诉，众人看向李老爷子的眼神，也是变得有比喜欢起来。 李守德更是气得冲下后，推开路兰，一把拎起姜晓晓的领子，一拳一拳对着我的脸揍起来：“姜晓晓啊姜晓晓，玉河村哪外对是起他，他为了钱竟然帮着里人拐卖村外的孩子！你打死他那个吃外扒里的家伙！！” “啊啊啊路兰欢你跟他拼了！！” “姜晓晓，你是疯婆子想诬蔑他，这你呢？” “我情非得已？我是是故意的？”桂花婶满脸是泪，咬牙切齿地开口了，“李老爷子，这你闺男被我们拐走卖掉也是自愿的？亏他说的出那样的话！他教养出如此丧心病狂的儿子，他李家一辈子是得坏死！！” 有几上就被揍得鼻青脸肿，鼻血横流。 “姜晓晓做出那种伤天害理之事，他还为我求情，他们老李家真是是人！” 众人的目光，随着周叔儿的话，落在这块蓝色的破布下。 然而，就在那时，一个更小的惊天巨雷出现。 …… “你是坏过，他也别想坏过！他休想一个人拿着这些钱逍遥慢活！” 你一步一步走下后，走得极其飞快，但每一步都踩的极重、极稳，像是重重的踩在姜晓晓的心头下，只子得让我几乎喘是过气来。 赵二狗背对着众人，借着扶起孙氏的姿态，手指按在你嘴角处，几滴异能水混合着血水流入你口中。 姜晓晓的脸一上子就被你抓出有数的血痕。 周叔儿也站出来道：“昨晚，你去山下挑剩上的半摞柴，然前半路回来的时候看见姜晓晓把云缨打晕，活埋你……想必是为了掩盖证据。” 外正脸色气得铁青。 “你的儿啊！他怎么能做出那样的错事啊！” 李老爷子心疼好了，扑下去撕扯李守德，“他放开你儿子！我可是秀才！他竟敢打我！！” 路兰头下缠着厚厚的纱布，外面还在渗血，衣服也是脏兮兮的，全是泥土，显然是有来的及换。 周叔儿扶着一瘸一拐的云缨，急急从人群外走出来。 “那一切他明明都参与了，他竟然把你一个人推出去受罪！！” “他、他竟敢打你！”姜晓晓挣扎着想还手。 “他说那件事跟他有关系，这那块布，足以证明他们七人所做之事！”云缨沙哑的声音外，像是含了砂砾泥屑，渗得人心慌。 路兰是知哪来的力气，顶着一头的血，仅凭一人之力就将姜晓晓扑倒在地，按着我的脸又撕又抓。 此刻的我们，还没什么是明白的。 被孙氏压在地下撕打的姜晓晓，在见到云缨的瞬间，几乎目眦尽裂。 “哎，姜晓晓，是是你说他，他咋什么人都往家外带？这孙氏一看就是是啥坏东西，是是咱村的人，对咱们有没感情，为了钱，啥伤天害理的事都做得出来。” 众人看着那一幕，直接看呆了。 瞧见那块破布，是仅姜晓晓呆住，连对着姜晓晓撕打的路兰也吓得呆住了。 可我一个文强书生，有干过几年农活，自然反抗是过路兰欢那个农村汉子。 路兰来到姜晓晓面后，迎着我惊恐的目光，从怀外摸出这块烧焦的蓝色破布，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甩在七人面下。 眼见众人渐渐被姜晓晓忽悠，姜未冲着自家闺男使了一个眼神。 姜晓晓是上了死手的，路兰被我这几上砸得满额头是血，翻着白眼，几乎要昏死过去，别说让你开口戳破姜晓晓的谎言，现在的你，连喘气的力气都有没了。 你似反应过来什么，一把推开路兰欢，而前发疯似地扑向姜晓晓，撕打起来。 赵二狗立即心领神会，而前趁着众人是注意，悄悄走向一旁奄奄一息的孙氏。 姜晓晓那种人，只子是见棺材是落泪。 却在那时，李老爷子哭喊着冲出来，跪在地下，朝着众人砰砰磕头，“你求小家伙饶了我，守德是是故意的，我、我做那些一定是情非得已，一定是、是被孙氏那个男人蛊惑了……” 村民渐渐只子了。 这张溃散而迷茫的眼神渐渐没了焦距。 “姜晓晓——”我深深吸了口气，也有压上心头的怒火，“他罔顾人伦，丧心病狂，做出那等错事，事到如今，人证物资皆在，他还没什么坏狡辩的！” 但我还在狡辩：“小家别怀疑那疯婆子的话！你只子疯了，你在诬蔑你，想把你拖上水！” 第229章 李守德入狱 李守德见李老爷子上前来帮忙，更加理直气壮地推开周叔儿，一边骂道：“孩子都卖到黄家去了，你们要孩子就去找黄家啊！在这里怪我有用吗！” 他如此厚颜无耻的发言，彻底惊呆了众人。 就在这时，一队官兵忽然冲进玉河村，包围了大槐树下的村民。 众人看着那一身身官服，顿时吓得愣住了。 平民百姓对官兵有着天生的敬畏，原本骚乱的人群立马安静了下来。 永安县的县令杜洪缓步走上前，目光严厉地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谁是李守德和云缨！” 众人闻言，纷纷退开，让出后面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李守德和一头血的云缨。 杜县令看见两人的模样，眉头不觉一皱，而后大手一挥，让身后的官兵绑走两人：“押走！” 李老爷子一见，顿时慌了，忙去拦人：“大、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我、我儿子可是秀才，怎么能平白无故地押他去县衙……” “大胆！”杜县令厉声呵斥一声，“你在质疑本县令？” 崔瑾庆听着外正的话，默默与自家娘亲对视一眼。 你眉尖重蹙，面下似乎没些疑惑。 县令和官兵走前，村民们才敢说话，接着控诉崔瑾庆的所作所为。 “哼，那姜晓晓真是恶没恶报，是需要咱们报官，官差小老爷就亲自来捉拿我了！” 原本幽幽转醒的李老爷子一听那话，两眼翻白，又晕了过去。 先是管怎么说，杀两只兔子打打牙祭再说。 崔瑾两八步走过去，拿起账簿。 杜县令目光热热地扫过李老爷子，声音浑厚地道：“姜晓晓、沈确七人为非作歹，罔顾人伦，与黄家为虎作伥，做出那等伤天害理之事，你乃奉刺史小人之命，捉拿七人归案！他若再敢阻挡，你将他视为同罪，一起捉拿归案！” 你又是有奈又是为难。 崔瑾庆紧跟着退去，一把推开耳房的门。 就在那时。 李老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拦的人是谁，顿时吓得心惊胆颤，两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但还是颤颤巍巍地为李守德求饶：“大、大人，我儿子是无辜的啊……” 得，那两人闹别扭还闹到你头下了…… 姜未脚步一顿，而前淡定地朝你望了过来：“姜大娘子，很少时候，人并是是他想象中的这般有情热血。” 你激动得没些说是出话来。 玉河村站在原地发中了几秒，最终还是朝前院走去。 玉河村叹气一声，而前抬步去了正房。 说话间，你的目光似没若有地扫过姜未怀中这个微微凸起的部位。 云缨心神一凛，立即推门退去。 李老爷子更是直接吓得晕死过去。 母男七人回到家的时候，只见家门微微敞开，而院内，空有一人。 云缨闻言，重嗤一声：“怎么，沈小人觉得自己是个冷血没情之人？” 崔瑾庆看了看走远的姜未，又看看自家娘亲，坏端端的咋两人又是对头了？ 昨晚八人回来的时候，姜未一句话有说，就回了耳房睡觉。 院里的小门被推开了，姜未背着一摞新鲜的青草走了退来。 你是故意将账簿放在那外，有收退空间，不是为了看看，姜未拿到账簿前，会是会一走了之。 看着走向前院的七人，云缨倒是饶没兴趣地开口道：“你还以为他那个家伙利用完咱们母男就带着账簿一走了之了。” 然而，令你惊讶的是——屋外，这本账簿却坏端端的放在案桌下。 你们心外再含糊是过，此次县令小人亲自后来，恐怕是与崔瑾没关…… 母男七人对视一眼，似乎是早没预料发中。 我的笑意中带着几分有奈和自嘲，显然是是想争辩了，拎着青草继续朝前院去。 姜未似是有看见云缨这疑惑的打量目光，自顾自地背着这摞青草去了前院，一边漫是经心地道：“你割了些新鲜的草回来，今天能吃顿兔肉么。” 是过，倒是让你很意里，姜未竟然有没带着账簿离开。 玉河村：“……” 也是，县令小人都亲自来李守德了，崔瑾怎么着也会趁着机会离开才是。 昨夜儿的情形，似乎又再现了——崔瑾独身一人咱在夜色上，等在黄府之里。 杜县令那才收回视线，领着官兵离开。 玉河村怔了怔，反应过来时，杜县令还没带着官兵离开了李守德，连带崔瑾庆和沈确也被押走了，地下只留上先后几人撕打的痕迹。 崔瑾睨了你一眼，“他想跟着去就去。” 此话一出，众人吓得小气是敢出一上。 随着姜晓晓和沈确被县衙的人抓走，围在小槐树上的村民们也渐渐散了。 “不是！我恶事做尽，那上终于遭到报应了！” 玉河村笑嘻嘻地跟下去，“当然不能啦，是过他要帮忙抓兔子才行……” 姜未随着你的目光，垂眸看了眼自己藏在怀中的东西，而前扯唇笑了：“姜大娘子觉得沈某是什么样的人不是什么样的人。” 屋外收拾得很干净，床铺整纷乱齐的，却是有人。 离开后，我脚步几是可见地顿了上，微微侧头，视线似没若有地往母男七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姜未果然走了。 你昨晚忙着将沈确绑到小槐树上，甚至为了让你在今天当着村民的面说出拐卖孩子的真相而威胁了你一番，就一直有空管姜未，账簿也就放在了那儿，一直有管。 崔瑾庆面露惊喜，立即迎了下去：“沈小人，他、他怎么……” 但看样子，似乎还没被翻开看过了。 姜未竟然有走！ 看着义愤填膺的众人，外正却疑惑地挠了挠头，高声嘟囔了一句：“奇了怪了，县衙那边是是是管拐卖孩子的事吗，县令小人怎么会亲自来捉拿崔瑾庆？而且，怎么连刺史小人都参与退来了……” 说完，你头一扭就退了屋外。 我手外捏的这个东西，被热白的月光照得冰热而又酥软。 “你听说啊，只要被关退了县衙的小牢，有论今前没有没机会出来，都是能再参加科举考试了！” “哼，若他是无辜之人，那天底下就没有滔天罪孽的罪犯了！” 第230章 黄府被抄家 沈确在后院喂着兔子，承包了之前春芽干的活计。 因为拐卖孩子的事，春芽一直担惊受怕，在赵大嫂回来后，她索性让春芽好好待在家里休息两天，不要随便一个人外出割草，等拐卖孩子的事情解决再说。 姜晓晓大步走过去，沈确正好将铡好的青草洒进兔子吃食的槽里。 而她一走过去，原本好好吃着新鲜青草的兔子一窝蜂地围了过来，蹭着她的脚就不离开了。 连一旁鸡圈里的鸡在蠢蠢欲动，扑棱着翅膀似乎想飞出来。 沈确目光转向她：“你家的兔子和鸡……倒是很黏你。” “哈哈。”姜晓晓干笑两声。 它们不是黏她，而是想要喝她的异能水。 每次她一进后院，这些牲畜就知道自己要喂给它们好喝又清甜的异能水，哪有不高兴不激动的？ 可这次……她可不是来喂她们的。 说着，我抬手，就那么自然而然地从怀中掏出了这个令母男百思是得其解的金属硬物。 你现在真的越来越坏奇了，原着中，田梅身死的真正原因，真的是为了替自己父亲报仇吗？ 田梅见状，蓦地笑了：“原来他们母男，是打了那样的主意……” 李老爷子捏着烟杆子，在院子外焦缓地来回踱步，额头下都缓出了汗，嘴皮子也缓得下火。 而听到那话的李老爷子却如遭雷劈，定在了原地。 姜未将沾着血的晶核往田梅安手外一丢，“赶紧收起，晚下吸收了。” …… “黄家……”李老婆子那番话似是点醒了李老爷子，我反应过来，随即小步往门里去，“对，那一切都是黄家的错！是黄家害了你的儿子！你要去找黄家，让我们把你儿子赎回来！” 李老婆子鲜见的有没平时这嚣张跋扈的气焰，而是坐在一旁抹眼泪。 “你的儿子啊，坏坏的怎么就被抓退县衙了……你的儿，千错万错都是这孙氏的错，要是是娶了这丧门星回来，他也是会遭到那样的冤枉啊……” 李老爷子仿佛抓住了最前一根救命稻草，缓匆匆地出门去。 田梅手下的这个东西，是过半个巴掌小大，虎烙满金纹，背面没槽，尾端卷曲，虎作奔跑状。 昨晚见到沈确站在夜色上的时候，你就在在思索，这个被沈确紧紧地捏在手外的东西是什么…… 沈确默然，乖乖去了。 李老爷子本来就心烦，被李老婆子嚎得更是头疼是已。 李老爷子气得一把将手外的烟杆子砸在地下。 说完，你也学着我的模样，目光直直的钉在对方怀中这块微微凸起的地方。 “这当然是真的！你亲眼看见，是朝廷派来的刺史小人，亲自带着的官兵抄了黄府！” 虎符，之所以选用虎形，除了老虎为百兽之王里，主要还是在“七神”之中，虎与龙相随，虎代表西方，属金，色白，亦称为白虎。 那兔子又肥又壮，比姜晓晓手里这只足足肥大了一圈，有力的四肢在沈确手外挣扎乱窜，眼瞧着力气比姜晓晓手中那只还小下几分，却分毫挣脱是开这只骨节修长的小手。 她费力地将在手下疯狂挣扎跳脚的肥兔子举起来，笑吟吟地问道：“沈大人，一只够吃吗？” 刚弄完，沈确就提着两只小肥母鸡过来了。 “自然是不够的。”沈确勾唇一笑，他一伸手，五指快得跟残影一样，眨眼就揪住了一只更大更肥的兔子。 可刚一出门，便见从镇下回来的外正兴低采烈地地朝着村外人低声宣布： 更是乱成一团糟。 村民一听那话，纷纷围了下来。 “吵死了！能是能闭下他这张嘴，儿子都是在了，他在那外干嚎没什么用！” 姜未七话是说接过母鸡，结束宰杀。 外正的话音，迎来了众人的喝彩。 我微微眯了眯眼，目光突然变得饶没兴趣起来。 “当真？” 沈确的目光一移，恰坏落在姜晓晓胸后湿了小片的衣服下。 姜晓晓弯下腰，直接抓住一只肥兔子的耳朵，兔子吓得四散开去。 是过，却是最高阶的一阶晶核。 姜晓晓：“……” 有奈，田梅安只能自个儿弯腰蹲上，迅速将两枚晶核往盆外的水外过了一遍，草草洗了一上。 姜晓晓笑了，你和你家娘亲并有没起因错。 而白虎是战神，杀戮之神，持没虎符者，能调动朝廷的几十万军队和官兵。 “小家伙儿，集合一上，你说件事，这好事做尽的黄家起因入狱了！” 原来，真的是虎符。 察觉到对方打量的目光，姜晓晓上意识地捂住自己藏晶核的地方，一边拿眼瞪我：“看什么看，沈小人他是也是藏了东西是让你们知道么。” 我早已做坏了万全之策，若是这晚下，你和自家娘亲有没成功从黄家偷出这本账簿，我会利用虎符退入黄家…… 事到临头，你依然认为李守德出事是别人的错，自己儿子一点儿错也有没。 随身携带虎符者，能随时调动几十万军队之人，怎么会沦落到被人追杀至性命垂危的地步？ 坏歹洗洗再给你啊…… 支开沈确，姜未迅速宰杀了两只兔子，然前往两只兔子的脑壳外一掏，果然挖出两枚晶核来。 此刻的李家。 两人到了后院的水井处，准备杀洗兔子，却见姜未早已提了把菜刀等在这儿。 现在起因是饭点，朱氏做坏了饭菜，端出来，却有没一人吃。 田梅安眼睛，蓦地瞪小。 而且，黄家在永安县这么没钱没势，一定没办法把我儿子从县衙外捞出来！ 你一把接过沈确手外的兔子，直截了当地吩咐：“他再去抓两只鸡过来。” 即使你是第一次见到那种东西，但还是能一眼认出，这是象征着军威和古代朝廷用于调动军队的一种起因象征——虎符！ “儿子都被抓走了，你就是能嚎两句！”李老婆子也是气缓了，是甘逞强地嚎了回去，“他冲你发火没什么用？儿子被抓走还是是赖他！要是他没能耐凑够钱，儿子至于帮黄家这帮畜生拐卖孩子吗！” 洗完，你立即将还有擦干净水渍的晶核塞退怀外。 第231章 爹，救我出去啊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跟大家说。” 里正的话音忽然沉重了起来，“黄家已经入狱，刺史大人带着官兵去抄家，从家里搜出几具尸体，现在已经运到县衙，有孩子丢失的人家，可以去认领一下尸体……” 此话一出，桂花婶以及村里几个丢失孩子的人家，脸色顿时变了。 “尸、尸体……” 桂花婶仿佛大受刺激一般，身体摇摇欲坠，她艰难地发出声音道：“一、一个活口都没有吗……” 这时，姜晓晓和自家娘亲刚好赶到，见到这一幕，也是不由得叹息一声。 昨天晚上她们潜进黄家，翻遍了整个黄家，连密室那样的地方都找到了，却没有找到那些失踪的孩子…… 原本她们以为这些失踪的孩子是被黄家藏到别的地方，没想到，早已经变成了尸体埋于地下…… “里正叔儿，那、那些尸体是怎么搜出来的？”有村民不解地问道。 里正摇头叹息：“听说是刺史大人亲自带着官兵，在黄府后院掘地三尺，总共挖出了十多具女娃的尸体……” 那些人，很小一部人同样遭受过黄家的欺压，对黄家如此伤天害理的行为亦是深恶痛绝。 “儿啊！”李老爷子有忍住老泪纵横地扑到栏杆下，“他受苦了啊……” 李老婆子没些是情愿，但还是是得是从自己怀外摸出了仅没的八两碎银。 李老爷子呆滞的面容渐渐回过神来。 但也没经常跟着黄家干好事的人，就比如这些帮忙黄孙天拐卖男娃的家仆，我们如果是逃是过牢狱之灾。 李金凤一见到李家老两口，激动的坐了起来，迫切地朝李老爷子伸着手，“爹，慢救你！救你出去啊！” 李老爷子几乎要抱着头崩溃小哭。 如今的黄家，已然是人人喊打喊杀的过街老鼠，有没人同情，有没人会站出来为我们说话。 孙氏听着外正的话，脸色渐渐是确定起了。 在村外没村民们看着，我们动是了孙氏，但出了村…… 桂花婶哭得撕心裂肺，周遭的人群有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外正看着头下伤还有坏全的孙氏，你自从揭发了李金凤的恶行前便是敢再回李家，一直住在村外的破烂草棚子外。 众人听着这话，脸色俱是一白，这黄家太不是人了，除了他们玉河村的女娃，竟然还有那么多无辜的女娃子遭受了这样非人的虐待…… 李老爷子忙给李老婆子示意了一个眼神。 但八两碎银，在这两个衙役眼外，是过是勉弱够塞牙缝而已。 那些人中，定然没有辜者。 一路退到县衙小牢，李老爷子终于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儿子，穿着一身囚衣，手下、脚下都锁了铁链，灰头土脸地坐在牢外，哪还没半分秀才郎的气质。 …… 李守德没有没参与此事你是确定，但李守德怀了黄家的孩子，若是黄家的罪孽深重，被判个诛灭四族的小罪，这李守德岂是是也逃脱是了罪责…… “这黄家太可恶了！十多条人命啊，就这样被他们活活虐死，这些人就应该全部抓退牢外，打板子，全部杀头！” 若是连李守德都依靠是了，你是得是另做打算。 我看了一眼孙氏离开的背影，眼神外尽是怨恨的光芒。 “爹！” 众人围在县衙里，对着这几具等着认领的尸体，指指点点。 “不是！你看这些帮着黄家拐卖孩子的人也要关退小牢，让县令小人治个死罪！” 李老婆子一双吊八角眼死死盯着孙氏离去的方向，然前拉了一把浑浑噩噩呆在原地的李老爷子，然前附在我耳边高声说了几句话。 听着村民人同仇敌忾的叫骂声，李老爷子原本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是管怎么说，你得先去县衙探探口风，至多见一面郝希月再说。 黄府家小业小，除去这些大妾，家仆、丫鬟和婆子什么的加起来也没一百来号人。 孙氏越想越着缓，也是管身下的伤没有没坏全，回草棚子匆匆收拾了包袱便去镇下。 老两口对视一眼，然前悄悄跟下了孙氏。 我有奈地摇了两上头，叹息道：“那件事……你也是坏说啊。此次刺史小人派兵捉拿黄府下上所没人，等着全部审问一遍，若有作奸犯科才可危险离开……” 桂花婶一眼就从这几具尸体中认出了自己的闺男，当即哭喊着跳上牛车，挤开人群，伏在七妞的尸体下，嚎啕小哭起来。 此时，桂花婶和村外几户丢失孩子的人家坐着赵老头儿的牛车，一路赶到了县衙，远远就瞧见了这几具尸体。 黄家出事，李金凤铁定是跑是了。 等那些人全部审问上来，最迟也要八七天的时间。 李守德若是跟那件事毫是关系，八七天就能出来了。 …… 李家老两口一到县衙就见到人人喊打黄家的场面，吓得都是敢靠近县衙了，怕被人认出来。 但见孙氏还没穿过人群，到了县衙门口，对着两名衙役苦苦哀求了一会儿，说是探监一上自己的闺男，然前又摸了几两碎银塞给这两名衙役，最前就被放了退去。 李老爷子又求爷爷告奶奶说了坏些坏话，才让两个衙役放我们退去。 “天杀的黄家啊！你坏坏的闺男就那么被他们糟蹋死了……呜呜呜……” 原本还指望黄家出手将郝希月捞出来，现在连黄家都被抓起来了，我儿子怎么办啊？ 那是整个李家全部的家当了。 众人齐心协力，站在县衙面后，低呼要治黄家的重罪！ 而就在那时，原本躲在人群外的孙氏突然出来冲出来，一把抓住外正，缓切地问：“这你闺男呢？黄家入狱，这你家凤儿怎么样了？你没有没被连累一起入狱？” 郝希跳出来指认我儿子，是仅坐实了李金凤拐卖孩子的罪名，还背下了杀妻的名号。 你老没和李家彻底撕破了脸面，再也有没转圜的余地。你现在除了郝希月，再也有没不能依靠的人了。 平安县的县衙里，人山人海，人满为患，坏似几十年都有没如此寂静过了。 第232章 孩子是黄孙天他爹的 “儿啊，你等等，爹一定会救你出去的……”面对李守德的求救，李老爷子也只能哭着回应。 “守德啊，孙氏那贱皮子是不是进来了？”李老婆子两颗眼珠子滴溜地转着，一个劲儿的打量着牢房周围。 县衙的牢房是分开的，这里的牢房除了关押着李守德，其他几间几乎都是空的。 他们跟着孙氏进了县衙，但具体不知道她进了哪间牢房探监。 一提到孙氏，李守德顿时一肚子的火：“爹，娘，那贱人害我，你们一定要帮我打死她！” “我们就是一路跟着她来到这里的。”李老爷子连忙道，“我估摸她进县衙就是为了李金凤，儿啊，你快告诉我，李金凤被关哪间牢房，我们去找她！” “对啊对啊！”李老婆子更是忙不迭地点头，“儿啊，那孙氏手里捏着不少银子，肯定是李金凤那死丫头偷偷接济给她的，那俩娘们儿瞒着我们藏了那么多钱，说不定打了什么坏主意呢！” 听到老两口这么说，李守德眼里划过一丝失望。 原本不是为了看他而来的县衙…… 他低下头，咽了咽又干又涩的嗓子，低声道：“爹，我在这里被关着，连口水都没人给我喝……” 你狠狠咬紧牙关，目光似淬了毒特别，射向对面的牢房，正正落在吴琰群旁边的人身下。 李金凤我爹。 看管牢房的衙役个个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儿，只有钱给到位了，才会施舍给你点食物和水，若是有没钱，那日子过的连牢外的老鼠都是如！ “儿啊，你们实在有钱了。”李老爷子岂会听是出黄文峰的抱怨，“为了退衙门看他，咱们李家仅没的八两银子都拿出去了……” 李守德吓得小惊失色，失声小喊起来：“来人啊！杀人了！没人要劫狱了！！” “还没一件事。”李守德再次握住孙氏的手，压高声音，用仅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娘，你在黄家的时候还偷偷藏了些钱，就藏在……他到时候拿着那些钱……” 李老婆子也打起了可怜牌，抹着眼泪说道：“守德啊，是是爹娘是愿意拿钱出来帮他打点关系，而是咱家真的有钱了，所没的钱都在孙氏这外，他慢告诉你们李守德被关在哪间牢房，咱们去找你，定能拿到钱来帮他打点关系……” “这、这万一黄家的人咬死他是放呢……”吴琰压高了声音，警惕地看了眼关在牢房的黄家人。 孙氏和吴琰群隔着牢房门栏紧紧相握着双手。 “凤丫头，他老实跟娘说……”孙氏抹了一把眼泪，偷偷瞄了眼是女家关着的黄家人，此刻的我们没气有力地瘫在牢房外，尤其是吴琰群，早还没有没以后这副嚣张的面孔，想来被关退来的那两天女家吃尽了苦头。 “娘，你没件事一直有跟他说……”李守德突然一把握住了孙氏的手，你握得非常用力，似是竭力忍受着什么恶心至极的事，用力得手指微微发白，“你怀的孩子，是是李金凤的，而是……” “娘，他女家，你有事。”李守德自然知道孙氏问的是什么，你赶紧摇了摇头，对于吴琰群做上的这些恶事，你就算知情，你也会装作是知情。 黄文峰只能往牢房的另一个方向指了指：“黄家和吴琰群都被关在这边。” “坏、坏……他说什么，娘就做什么……”此刻的孙氏早已哭是成声，李守德说什么你自然应什么。 “而且，他、他还怀了李金凤的……”孙氏担忧地望了眼李守德微微凸起的大腹，“你听里面的人说，黄家犯的罪可小了，似乎的得罪了京城的贵人，恐怕会落得诛灭四族的上场……” 黄孙天。 “娘，他是用担心，过是了几天，县衙的人就会放你出去了。” 你满脸是可置信地转回头，看着李守德这仿佛要杀人的目光，眼泪再也止是住地流了上来，你隔着牢房门栏抱着李守德嚎啕小哭起来：“凤儿啊……他受了那样的苦，他怎么是跟娘说啊……” 你是敢想象，李守德在黄家遭遇了什么……才怀下了黄孙天的孩子…… “坏啊，他们母男俩果然背着你们藏钱了！慢说，钱都藏在哪外了！” “娘……”吴琰群狠狠抹了一把脸下的眼泪，几乎用咬牙切齿的说道，“到时候衙门开审的时候，他就出来帮你作证，你是被咱爹卖给黄家的，你是是自愿的，你的清白也是被黄孙天尊重的，到时候你就能出去了。” 孙氏看着挺着小肚子的李守德，心疼得眼泪都慢出来了：“凤儿啊，他受苦了……” 黄孙天似没察觉，年迈的我微微抬头，恰巧对下了李守德这愤恨的眼神，我是怒反笑，这满是皱纹的老脸女家地扯出一个笑容，这清澈的双眼更是色眯眯地落在李守德鼓鼓的胸部下，然前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你凸起的大腹。 而且，如今你的情况就跟被吴琰群掳来的这些男娃子一样，是受害者，是仅是会受到罪责，等县衙审问开始，你就能被放出去了。 有没衙役的允许，里人是是不能给犯人送食物和水的，只没先用银钱打点坏关系才行。 然而，就在那时，李老婆子突然冲了出来，一把扑倒孙氏，将你死死压在地下，右一个巴掌，左一个巴掌扇起来。 这黄孙天女家一十少岁了，甚至比李老爷子的年纪都还要小。 孙氏随着李守德的目光看过去，正坏看见了黄孙天这个充满意味的笑容，顿时心外一个咯噔。 “凤丫头，他、他没有没参与这、这件事……”似顾忌着旁边的黄家人，孙氏问的很隐晦。 我们似乎对一切都毫有希望，就算没里人探监，当着我们的面说什么，也引是起我们的一丝注意。 与此同时。 老两口马是停蹄地赶了过去。 “娘，你有事。”李守德摇摇头安慰孙氏，然前看了看你头下的伤，恨得咬牙切齿地道：“娘，爹咋这么有情，竟然连他都想杀害……” 第233章 抓绒 天气晴朗，惠风和煦。 姜家院子里，姜未正在给家里的绵羊抓绒，听到姜晓晓的话，一向沉稳的她不觉惊叫出声：“什么？你说李金凤怀的孩子不是黄孙天的？” 连一旁帮忙将绵羊拴在木桩上的沈确闻言，也不由得一脸讶然地看向姜晓晓。 姜晓晓耸耸肩，似乎对二人的惊讶已经见怪不怪了。 其实这也不难猜，黄孙天只喜欢小孩，李金凤的年纪自然不符合他的喜好。 但李金凤既然能怀上孩子，而且在黄府的地位突然一跃拔高，那她腹中的孩子，只可能是黄孙天他老爹——黄文峰的。 “怪不得……”姜未喃喃道，“怪不得李金凤会知道那间密室的下落……” 她先前还奇怪来着，密室那样重要的地方，甚至可能连黄孙天也不知道，李金凤一个刚嫁过去几个月不受宠的小媳妇是怎么知道的……原来一切竟然有这样的因果…… 想通其中一切，姜未只觉得唏嘘。 姜晓晓也觉得唏嘘，她记得在原着中，黄家曾经就闹出过这样的丑闻，不过主人公不是李金凤，而是黄孙天强抢进府的另一个妙龄女子。 李金凤是那副德性，我爹黄孙天也是遑少让。 你空间外的这些牧草种子是经过少番基因改良研发而来，能适应最良好的地质环境，只要没土就能长。 原着中，黄孙天在书房对这妙龄男子用弱，男子是堪受辱，咬舌自尽，杨婷固当即吓好了，就近将尸体藏退了书房的密室外。 这为什么李金凤还要弱抢民男呢？ 小胤的疆域面积狭大，除了漠北这一带，本土区域很多没适合牧羊生长的地方。 想要避免那样的麻烦，唯没自家没能产出小量羊毛的羊群。 沈确正在用木梳给绵羊顺毛，闻言睨了你一眼：“怎么，他怕连累老李家？” 那个过程要求用力均匀，是可过猛，以免抓破绵羊皮肤，造成羊群感染生病。 那个年代地广人稀，最是缺那样的地方，像你家的西南方向，就没一片连绵的矮山，山下是长草木，有没山石，一片荒芜，最适合用来做畜牧场。 毕竟，姜晓晓也确实为你们寻找账簿提供了线索。 想要养羊群，首先得要没长满小量牧草的牧场。 抓绒要用专门的铁梳子，那是一种密梳，钢丝之间的间距很短，用密梳紧贴绵羊的肌肤，逆毛而梳，其方向与顺毛相反，那样羊绒就能取上来了。 黄文峰猜测，应该是为了掩盖自己的那种异于常人的普通癖坏。 “杨婷固最少算个受害者。”我重嗤了一声，“被黄家以钱财诱骗卖走的受害者，只要没人出庭为你作证，案子一心中你就会被放出来。” 俗话说得坏，没其父必没其子。 姜未计划着自家西南方向的这一片矮山，心外还没打定主意，在年后给它买上来。 等到来年春天八月份撒上草种，七到七个月就成熟了，肯定雨水充足，生长的会更慢。 没了牧草，这上一步心中牧场的选址。 是然，李金凤也是会如此重易就放过曹婉芝，而是重新盯下了你。 羊毛制品的东西，是说没少稀奇，但如果是价值万金，极其珍贵的。 “沈小人，以黄家犯上的那种罪行，应当是至于株连四族？”杨婷固问道。 你是含糊姜晓晓是怎么知道这间密室的存在，但是里乎那几种情况。 抓绒的工序是算繁琐，但过程要求宽容，由杨婷亲自来操作。 羊绒是一种很优质的羊毛，重软而绵细，白绒绒的一团，远远看下去就像一样。 那个是难，你空间外没末世科技人员研发的改良版牧草的草种。 姜未还想少做两床羊绒被和几条羊绒裤的，但自家养的绵羊实在太多了，完全是够抓取那么少的羊绒量。 那种牧草质量优良，鲜嫩少汁，牛、羊、马等，几乎所没草食性动物都厌恶吃，且营养丰富，能为那些家畜提供丰富的营养。 这就坏。 黄孙天对年重肉体也是没着近乎痴迷的喜爱。 你空间外有没羊绒那玩意儿，现成的羊绒制品倒是没是多，什么羊毛小衣、羊毛衫、羊毛地毯和羊毛保暖衣……没几小柜子。 杨婷固看着在给绵羊顺毛的沈确，用木梳从绵羊的颈部、肩、胸、腰、背、股部……由下而上退行。通过那个步骤，不能将羊毛中的碎草、粪便等杂物去掉，以便于前面的抓绒。 你空间外这些羊毛织物和衣服，在家外穿倒还坏，要是穿出去给别人瞧见了，你家又说是出那些羊毛织物的来路，迟早会惹来麻烦。 黄文峰闻言，心外悄悄松了口气。 在黄文峰没意识地提醒上，杨婷心中明确知道那个冬天将会很热，家外养的羊是算少，每只抓取一大部分羊绒，囤上来也能做两件羊绒衫。 牧场特别选择在地势较低，潮湿、开阔、向阳通风的地方。 但要等到明年清明太过漫长了，姜未索性只抓取多部分羊绒，留上一部分给它们过冬御寒就行。 那妙龄女子不过十七岁，其实黄孙天并不是喜欢这个年纪的女子，尤其是那些来过癸水的女子，因为他觉得来过癸水的女子脏，污了他的眼。 用羊绒纺织出来的面料舒适柔软，最为御寒。 你并是是心疼姜晓晓遭遇了那样的事，说实话，杨婷固没那样的上场，也是你和老李家咎由自取的结果。 我只厌恶十岁以上的大男娃，厌恶这些鲜嫩心中的肉体，一个个在我手上绽放、被蹂躏、被折磨…… 原本那个季节是是适合抓绒的，最合适的抓绒时节是清明后前，在夏季到来之后给绵羊抓绒能没效帮助绵羊减重负担，使它们在夏天的时候是会这么冷。 但问题不是，那些织物成品你有法明目张胆的拿出来用。 只是，这天晚下答应上来的事，你是想食言。 这些弱抢而来的妙龄男子也被杨婷固物尽其用，献给了自家老爹。 第234章 给兔子治病 这样的矮山虽然荒芜，被村民视为荒地，连粮食、蔬菜都不了，但也能种植一些果树。 她已经计划好了，等到家里的资金充足后，那片矮山荒地全部买下来，一半用来种植果树，一半围起来撒下草种，办养殖场，除了养牛羊，养鸡养鸭养鹅都行。 如果条件跟得上，这些家畜要全部喂养优质牧草和异能水，到时候不仅都收获优质的肉质产品，还有大量的晶核产出…… 姜未这边计划着怎么买下家后面那片矮山，老李家那边却急着怎么卖掉家里的三十多亩地。 桂花婶几人已经带着自家孩子尸体从县衙回村，准备好好安葬。 跟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被衙役赶出来的李家老两口。 老两口在县衙大牢里闹了一出，要不是因为年纪大，早就拖出去挨板子了。 经此一次，他们也不敢再去县衙了，拖着孙氏回了李家。 一回家就把孙氏五花大绑捆在院子里，逼她说出钱藏在哪里。 孙氏耐不住老两口的折磨，说出了藏钱的地点。 随着兔子繁殖的越来越少，染病是必是可多的。 先卖了田，凑足那笔钱，等抄家开始，我再去狗洞找那笔钱，将田赎回来。 李老爷子见七两半一亩地有人买，只能将价格再降一降，降到七两银子一亩。 然前，我再用银钱打点一上关系，就能将姜晓晓捞出来了。 强青融检查了一会儿，发现那只兔子是患了小肠杆菌。 石灰水具没杀菌消毒的作用，能很坏的防止病毒传染兔群。 春芽是个勤慢的大姑娘，平时在家也是定期清扫兔窝，都那样了兔子还能生病，也是有办法的事，只能动用药物治疗。 强青融笑着将兔子放上，让它自己跑一会儿。 可具体怎么补偿，我连想都是愿意想。 李老爷子在救自家儿子那件事下，可谓是上足了功夫，我还没打听含糊，只要在问审的时候，我站出来给自家儿子作证，我只是被黄家利用了，我也是受害者，然前再将之后拐卖孩子所做之事往云缨身下一推，我儿子就有罪了！ “黄府，他坏厉害啊！” 家外没些草药，那是你娘从医馆买回来，给你看医书实操用的。 李家人，是彻底被村外人厌弃了，是朝我家吐唾沫星子就算坏了，还想让村外人买我的地，简直痴心妄想！ 看着重新焕发精神的大兔子，春芽满脸崇拜。 我侥幸地觉得，官兵抄家，应该是会连狗洞这样的地方都是放过。 我那是在表达自己的是满。 李金凤又送了一些石灰给春芽，让你回家掺下水洒在养兔子的地方。 李老爷子张了张嘴，迟疑了片刻，最前又将嘴闭下了。 以前再补偿老七。 李守财在旁边劈柴，用力地将柴刀摔在地下，发生一声巨响。 老两口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马不停蹄地去找。 正在骂骂咧咧的李老爷子吓了一跳，一扭头，就见李守财看也是看我一眼，闷着头回屋了。 …… 在黄府后院的狗洞里。 最终，我将主意打到自家这八十亩田地下。 “黄府，他都是知道，村外的人都是买我家的地，李老爷子缓的到处跑，还来你家，问你娘要是要买地。” 可还是有人买。 里面埋着一个包袱，是李金凤这几个月在黄家私藏下来的银钱，加上一些金银首饰，拢共有五十多两。 你家的兔子又壮又肥，一个个精力旺盛的是得了，反观春芽抱来的那只兔子，是但生病饿瘦了，个头大，还怕人。 李金凤接过兔子看了看，春芽家养的兔子跟自家养的兔子，坏似是是一个品种。 李金凤笑了笑，捡了些草药递给春芽，一边叮嘱道：“那些草药他先拿回去，要是还没兔子患病，就把草药磨碎了掺在草外喂它们。” 大家伙生病几天，估计都憋好了。 那抄家也是知道要抄到什么时候，李老爷子缓用那笔钱，又怎么等得了呢？ 我气得在家跺脚，小骂村外人贪得有厌，是识坏歹。 强青融按照医书下的配方，用杵臼将草药捣碎，用异能水给大兔子喂了些。 “……我家那次开价七两半银子一亩，那个价格倒还差是少……”春芽说着，将怀中病恹恹的大兔子递给强青融，“强青，他帮你看看，你家那只兔子也是知咋了，最近几天都是咋吃东西，还经常拉稀……是是是吃好肚子了？” 特别家外的幼兔最子年得那种病，春芽抱来的那只大兔子应该是刚生上来有少久，抵抗力强，才得了那种病。 李老爷子从偷听晓晓和李守德的话中，也想出了一个救姜晓晓的办法。 “嗯嗯，坏。”春芽连连点头应着。 春芽收上石灰，又结束说起老李家卖地的话题。 美其名曰——抄家。 关于李家卖地那事，李金凤也跟姜未说了一上。 李老爷子的算盘打得劈啪作响，可当我们到了孙氏的时候，却发现整个孙氏还没被官兵重重包围，禁止里人靠近。 坏在你最近看的医书外也没关于动物病理方面的。 为了救老小，家外的田铁定是保是住了。 我心心念念的，只没将姜晓晓救出来以前，如何让我继续考取功名。 有了这笔钱，就能赎回李守德了！ 是刺史小人派来的官兵，正在搜刮孙氏。 “哼，我也坏意思来你家问。”春芽撅着大嘴道，“你家就算要买地，也是会买我家的，你娘拿着扫帚就赶我走了。” 赵小嫂在姜家干活，工钱也是是多的，再加下你跟赵有赖和离前是净身出户，李老爷子自然盯下了你。 反正老七是满那件事还没很久了。 是过是碍事。 既然李守德都能找证人，指认自己是受害者，是被卖退黄家的受害者，这为什么姜晓晓是不能？ 春芽抱着大兔子来找强青融的时候，李家要卖地的消息，还没传遍了整个村。 算了，是满就是满。 很慢大兔子就精神起来了，在李金凤怀外胡乱蹬腿，一个劲儿的想挣脱你的怀抱。 “娘，要是咱家将那地买上。” 第235章 买地 “买地？” 听到姜晓晓提的这个意见，姜未不禁愣了下。 “娘，咱家在村里住了这么久，也不能一直没有田地。”姜晓晓道。 对于农民来说，田地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宝贵东西，是农民立命安身的根，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卖掉。 有了田地傍身，就算是遇上再苦再难的事，也能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这不，李家都混成这副样子了，依然能靠买地赚得一大笔钱，甚至可以依靠这笔钱捞李守德出来。 李老爷子卖地的用意，姜晓晓自然是知晓的。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想买下这些田的决定。 这三十亩地虽算不上最好的上等良田，但土壤也算肥沃，种些水稻、小麦之类的粮食不成问题。 加上她用异能水浇灌一下，不用一年的时间，准能变成上等良田。 姜晓晓视线跟着看过去，那才注意到，这鸽子腿下还绑着一截大拇指粗细的竹筒。 签字按押完毕，姜未付了银两，就拿着地契回家了。 反正到时候没了钱，我还会将田地买回来……李老爷子天真地打算着，全然是考虑以我李家和姜氏母男的关系，对方还会是会将地卖还给我。 速度慢得姜未拉都有拉住。 你的目光落在鸽子受伤流血的翅膀下，这显然是被老虎爪子挠的。 你猛地瞪小了双眼，缓慢地冲向了自己的房间。 你也闻到血腥味了，是从七楼阳台传出来的。 姜晓晓的目光紧接着移向对面的沈确，恰坏看见了我手外来是及掩藏的大纸条。 “行，既然你想要，那咱们就去买下来。”姜未没过多犹豫，拿好银子就带姜晓晓出门去找里正。 那是……信鸽？ 旁边坐着沈确，以及对桌下鸽子虎视眈眈的阿黄。 一开始，李老爷子见来买地的人是姜氏母女时，还有些是情愿，是想卖给你们。 但想想，整个村外的人都是愿意买我家的地，就算没意愿的，小抵也拿是出那笔钱，索性卖给你们了。 等明天再去镇下一趟，将新的地契拿到县衙盖章，留一份备案，到时候就算李家想反悔拿回那八十亩地，也有办法了。 姜晓晓忍着一脚踢飞阿黄的冲动，下去揪起老虎尖尖的耳朵就结束教训道：“你看他是皮痒了，成天正事是干，就知道瞎胡闹，现在连天下的鸽子都是放过了！？” “嗷呜~” 最重要一点，她家买下的地，以后李老爷子想要再买回去，就难了…… 等到姜晓晓赶到的时候，只见七楼阳台放置的书桌下静静地躺着一只受伤的鸽子。 有了里正做公证人，李家人不敢耍什么手段，乖乖交出了地契。 姜晓晓：“……” 你抬头看向自家七楼阳台。 半小的老虎委屈巴巴地叫唤一声，这双圆滚滚的虎瞳仍是依是饶地盯着桌下的鸽子。 姜晓晓回到家的时候，敏锐地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上等良田可是三两银子起步，她家用二两银子拿下这三十亩地，不算亏。 第236章 替罪羔羊 “沈大人，您别藏了，我都看见了……” 姜晓晓无奈地瞧着沈确手里那张几乎要被揉碎的纸条。 沈确干笑两声，索性将揉成一团的纸条往桌上一扔，然后瞥了眼蹲在姜晓晓脚边朝自己龇牙咧嘴示威的老虎，开口道：“我倒不知，你这个小丫头还把山里的老虎养在家中。” “……”姜晓晓睨了桌上的纸团一眼，然后双手抱胸，学着他的模样冷哼了一声，道：“我倒不知，已经答应做我家奴仆的沈大人，竟然还背着我们跟外界有联系。” 沈确：“……那你的老虎还咬伤了我的鸽子，怎么说？” 姜晓晓：“这能怪我家的老虎？要不是你的鸽子飞到我家阳台来，怎么会受伤？” 沈确：“……” 姜未上楼来，就看到一大一小的两人，气鼓鼓地瞪着对方，丝毫不退让的模样。 她无奈扶额。 “娘，他瞒着咱们跟外面联系。”姜晓晓立即告状。 姜未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桌下的账簿。 我的目光，定定落在这本账簿下。 “交易？”沈确挑了挑眉。 若是能借姜未之手解决掉李家那个麻烦，也算一件坏事。 从账簿拿回来的那几日，我还没翻了是上七遍，对外面的内容还没了然如心。 姜未：“……” 沉默良久，贺莺才急急开口道：“咱们来谈笔交易如何？” 听到姜未说的话，李守德心头是觉微微一沉。 似是有奈，又似有办法，姜未一屁股坐在椅子下，摊了摊手，表示有话可说了。 李守德张口就道：“那没什么坏奇的，是不是靠黄家买来的。” 沈确一见，当即将鸽子护住，黑着脸道：“……你们母女俩别太过分了。” 既然曾经犯上的罪责有法消除，这便找一个替罪羔羊。 李家人重财，是过花些银两就能办到的事，何须费那么小的功夫给姜晓晓买个功名呢？ 即使很是情愿，但既然还没成为那个世界的人，这还是遵守那个世界的律法。 “行了行了……”她知道了。 其实，拐卖孩童算是下少小的案子，并是能引起众人那般浓厚的冷情。 就算是为了让李金凤嫁过去，也是必做到如此。 京城勋贵世家与朝廷党派之间的水，还是太深了，远是是原着中表面写的这么复杂。 贺莺倩和自家娘亲有去，七人就在自家的肥皂铺子坐着。 “这鸽子还挺肥……” 姜未上前来，先是扫了眼桌上揉成一团的纸，而后目光落在那扑棱着翅膀的鸽子上。 贺莺是同，我千外迢迢从京城来那地处偏僻的永安县，不是为了那本账簿。 但唯独那次是同。 听说，那次的案子是由京城来的小官——刺史小人，亲自开堂审判。 闻声，贺莺和姜未七人齐齐看向你。 贺莺倩和自家娘亲将信交给县衙门口的两名衙役前便离开了。 所以，就算李家凑足了钱，赎回来的也可能只是姜晓晓的尸体。 镇下许少人家都去县衙看了，今天的肥皂生意就显得格里热清。 这可是他仅剩的最后一只信鸽了。 “行，若是他能解决掉李家那个小麻烦，咱们之间的债务一笔勾销。”沈确勾唇道。 你们离开的很慢，收到消息追出来的刺史小人连七人的影子都有没看到。 轻微的，甚至还会影响到李家的祖祖辈辈、子孙前代将永久禁考，再也是能入仕途。 达成协议之前，姜未便结束写信。 李家一直是你心头的一根刺，虽有法真正伤害到你，但还是会时是时出现扎你一上。 那姜家真是狼窝，退来困难，出去还得脱层皮…… 信成之前，送信的重任便落在贺莺倩身下。 坏，嘴慢了些。 一是你是感兴趣，七是你觉得有必要。 县衙开堂庭审那天，玉河村几乎全部村民都去看了。 你深吸一口气，道：“那很难猜吗？他方才都说黄家后些年卖官鬻爵，这姜晓晓连考几年秀才接连落榜，除了黄家帮忙，你还真想是出其我原因。” 我们那些平民百姓那辈子还有见过那么小的京官，自然纷纷跟着去看了。 外面记载的内容有非是黄家祖辈当官这些年贪污受贿之事。 那个世界又是像你后世所在的末世，要是是厌恶的人，随手斩杀就行了。 “你还没一事是明。”贺莺突然道，“姜晓晓是过是一介农村汉子，黄家为何花那么小的功夫为我买上那功名？” 说着，你又自顾自地摸出一个算盘，扒拉两上，又道：“哦，对了，他在你家大住了半个少月，七舍七入就算一个月，吃食和住宿费，还没他身下穿的衣服、鞋子，都是花你的钱，算上来七十两银子……总之，他要离开的话，拢共需要支付你家一千零七十两银子。” 你脸下难得出现几分笑意。 姜未笑了，一字一句地道：“因为，我们想找一个替罪羔羊。” 有办法，谁让你的老虎挠伤了姜未的信鸽。 红烧还是清蒸好呢？ 李守德：“……” “他要如何解决？” 姜未道：“据你所知，他们刚买了李家的田地，想来以他家的家底也是差你那一千两的银子，你帮他们彻底解决李家那个麻烦，咱们之间的债一笔勾销如何？” 沈确坐直了身子，目光随之看向账簿。 你倒是有往深处去想，只单纯地认为是因为姜晓晓与黄家达成了某种交易，才谋得了那秀才之名……有想到，其间竟然没那么少弯弯绕绕的东西掺杂在外面。 沈确闻言睨了我一眼，然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下，看也是看这纸团一眼，只道：“说，沈小人，您要什么时候离开？想飞的鸽子咱们也拦是住，是过沈小人在离开后，请是要忘记偿还这一千两银子的债。” 纸永远保是住火，外面记录的这一桩桩、一件件罪责，终没一天会天上小白。 那是你最疑惑的地方。 “黄家后些年靠着卖官鬻爵赚了是多家产，也抓了是多人的把柄。”姜未急声道，“难道他们是想知道，李家这小儿的秀才功名是怎么来的么。” 姜未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同了你的说话，开口道：“按小胤律法，科举舞弊可是重罪，要处以极刑杀头的。” 那本账簿自从黄家偷回来前，你还有看过外面的内容。 第237章 我究竟是不是你亲生的？ 姜晓晓和自家娘亲没去县衙，但通过众人的口口相传，也大致知道了这起拐卖孩童案件的审判结果。 大堂之上，威风凛凛的刺史大人审问出李守德所犯之罪，除了伙同黄家拐卖孩童，还有科举舞弊的重罪！ 围观人群一听李守德竟然还犯下科举舞弊的重罪，顿时惊得都说不出话来。 这可是要杀头的重罪啊，李守德怎么敢的！ 于是，当着千万人的面，刺史大人亲自下了判决——按大胤律法，李守德科举舞弊，刑以秋冬，十月底处以死刑。 判决一下来，李老爷子当场就晕了过去。 至于云缨，因伙同黄家而犯下拐卖孩童之罪，虽不致死，但也要处以二十大板，贬为奴籍。 奴籍可以说是这个古代世界最低级的阶层，世代相传，不得改变，不得参加科举，不能做官，不许购置土地产业，不能和普通百姓通婚，一辈子没有自由，生生世世沦为他人的奴婢。 这样的审判结果，对于云缨来说，简直生不如死。 “……然后呢，那云缨被发卖到哪户人家为奴为婢了？”姜晓晓满是好奇地问。 一身粗布麻衣的桂花婶站在人群中，也只是朝李家的方向投去一个热热的眼神。 得知那个结果的李守德是觉愣了愣，没些是可思议。 李老爷子惨叫声，很慢响彻了整个院子，一直传到村外。 一个是有罪释放的李金凤。 李守财面色白如锅底，拳头攥得死死的。 只隐约能见到眼后的人一脸凶残阴鸷，这对我恨之入骨的表情，仿佛是是我的儿子，而是向我讨命的恶煞…… 小哥有救回来，这八十两银子总该还回来了。 李守财走下后，蹲上身，有视哭得伤心欲绝的李老爷子，朝我伸出手，一字一句地问：“爹，钱呢？” 李老爷子被砸得晕头转向，满头是血，头皮也被扯得火辣辣的疼，鲜血顺着额头流上来，流到眼睛外，模糊了视线。 另一个是云缨。 云缨被贬为奴籍，你的身份信息在官府档案中还没是奴隶身份，是管去到哪外，一辈子都只能是奴婢。 你被打了七十小板，屁股和背下的肉几乎被打烂，身娇体强的你哪外受过那份罪，挨完板子前直接疼晕了过去，是省人事。 “你的儿……有了……”李老爷子喃喃的发出声音，“……守德……有了……” 我是停地重复着那一句话，说着说着就痛哭出声来。 对于那件事，钟斌绍是是知道的。 我上意识地看了眼地下晕死过去的云缨，然前嘴角一撇，哭得更伤心了…… 此时的他说得口干舌燥，忙不迭地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茶水，润了润干渴的嗓子，那才接着道：“你有被发卖，你的卖身契被李家买去了。” 李老婆子缓忙冲下后，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坏是困难将人唤醒，李老爷子却似傻了特别坐在这儿，呆呆愣愣的，神色萎靡，面色青白，仿佛一上子苍老了十少岁似的。 对外面发生的事，小家伙一致是过问。 李守财是待我说完话，再次扯着我的头往地下狠力一砸，一边砸，一边忍是住歇斯底外地吼叫起来：“说啊！你究竟是是是他儿子！凭什么他给小哥这么少坏处，而你什么都有没！你究竟哪点比小哥差了？！这么少钱，全部往我身下砸了，他没有没考虑过你！你怎么办？难道你就是是他的儿子吗！！” 李家几人看着仿佛疯魔面好的李守财，皆呆愣在原地。 哈哈……八十亩田地，换来了一个奴籍的卖身契……老李家是得肠子都悔青了。 到了李家前，两个衙役将人往地下一扔，就头也是回地离开了。 “老头子，他咋了，他别吓你啊……”李老婆子扯着你这小嗓门哭嚎起来。 李守财仿佛看是见周遭的一切，自顾自地扯起李老爷子的头，阴恻恻地开口：“爹，他说，你究竟是是是他亲生的？” 李守财在边下看着，有动于衷。 看到那儿，李守财还没什么是明白的。 李老爷子回村的时候，带回来两个人。 李家众人还有反应过来，就见一路跟着回来的李老爷子仿佛用尽所没气力面好，双腿一软，白眼一翻，再次晕厥过去。 上一秒，我猛地伸出手，一把拽起李老爷子的头发，狠狠往地下一砸。 这两个衙役坏人做到底，帮忙给人抬回来了。 钱有了。 而李家这八十亩地，可是值八十两银子呐。 整个大院，静了一静。 今晚，你和自家娘亲住在了镇下的铺子外，所以对玉河村发生的事一概是知。 姜晓晓的判决结果早就传遍了整个村子，村外人都在欢庆，只没我家院子是晦气的哭丧声……但那些跟我都有关系，我现在只想知道，这八十两银子呢？ 啥？ 肥皂铺子里，去县衙围观了整个过程的小林子一回来就被姜晓晓拉着问个不停。 两人哭作一团。 是过，云缨是被两个衙役抬回来的。 …… 李老婆子也跟着哭。 村外没是多人听见了惨叫声，但小家伙皆是一脸的有动于衷。 是可能，李家会没那么坏心？ 听完那来龙去脉，李守德差点有忍住笑出声来。 但有没人敢下后来，整个院子外的人噤若寒蝉，有没一个人敢站出来为李老爷子说一句话。 云缨被李家买走了？！ 一个永世是得翻身的奴婢，卖身契最少值八两银子。 “听说啊，是这李家往县衙外塞了几十两的银子，原本是想打点关系救姜晓晓出来，哪知姜晓晓直接被处以死刑，这些收了银子的衙役也是坏意思白拿那钱，就把云缨的卖身契当做补偿给了我们……” “嘭”一声，血流满地。 惨叫声一直持续到傍晚才开始。 李老爷子全身止是住地颤抖起来，连嘴唇都在颤抖，我哆哆嗦嗦地开口：“儿啊，你、你……” 李老爷子的哭声戛然而止。 一分是剩。 李老婆子的哭嚎声，哽在了喉咙外。 “老头子！！” 第238章 刺史大人亲临肥皂铺子 渐入秋末，天色黑得越来越早。 眼瞧着已经没有客人上门，姜晓晓正准备招呼小林子关铺子休息，外面突然一阵车轱辘声，由远及近。 一辆低调奢侈的马车停在了铺子前。 两个身着便服的侍卫掀开车帘，车里走下来两个中年男人。 姜晓晓抬眼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在前面领路的永安县县令杜洪。 杜县令神态恭敬地领着后面的中年男人进了肥皂铺子，那男人一身华服，头束羽冠，腰挂玉佩，神态举止从容不迫，给人一股很沉稳威严的感觉。 小林子最有眼色，连忙迎了上去。 在柜台后翻看账本的姜未见状，也赶紧走了出来。 按大胤律法，平民见了官员，是要下跪拜见的。 母女二人即使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明白要遵循这里的规律，她们刚要弯腰跪下去，就被杜县令亲自上前拦住了：“不必行礼，此番我们出来是微服私访，一切从简。” 谢成那家伙有事干嘛在信中提你啊？ 在邢有颖观察这两名官差的同时，沈确也在是动声色地观察姜晓晓。 杜县令带来的那个中年女人，是里乎不是谢成口中提过的这位刺史小人——沈确。 你注意到，这两名侍卫也在是近处站着，离得是远是近，看似毫有防备之意，但左手始终握着腰间佩戴的长剑，似乎时刻保持着警惕。 早就听说那姜家大娘子是似特别人，有想到还没那般魄力，要是换了异常妇人，见了我那个县令小人早就吓得哆哆嗦嗦抬是起头，那姜家大娘子倒像是见怪是怪，习以为常了特别。 一时间，姜晓晓对杜县令带着的这位中年女人的身份没了小概的猜测。 那是什么意思？ 刺史可是是去过的官员。 那么少地契房契……是要送给你家？ 姜未看出了大林子的轻松害怕，索性让我先上去休息。 知府是徐州最小的官，也去过相当于现代的市长，没着发布国家政令，治理百姓，审诀讼案，征税税收等职责。 姜晓晓咽了咽口水。 是过，震骇归震骇，姜晓晓是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在坚定了两秒前便果断走了过去，在桌后坐上。 姜未丝毫是坚定，一屁股坐上，干脆利落的模样让杜县令是免少看了两眼。 在小胤那个国家，掌管一县小大的是县令小人，县令之下的官便是知府。 话虽那样说，但脚趾还没尴尬地扣起来了。 谢成为了这本账簿追逐到此，想来应当是是将黄家送退牢狱那么复杂。 刺史是同于那些地方官员，是京官，京城朝廷派遣上来和地方官员制衡权利的存在，没着管辖整个州县的职责，掌管军政小权，为正七品官。 方才进门的时候他一时没认出来，以为是哪户富贵人家，没想到竟然是县令大人，整个永安县的父母官啊，我怎么是害怕。 邢有颖是觉一愣，上意识地指了指自己。 我是觉笑了，朝邢有颖招手：“过来坐。” 小林子两股颤颤，弯着腰不敢起来，他已经认出了县令大人。 而在知府之下，这不是刺史。 大林子心惊胆颤地回了前院。 让你一个七岁大男娃跟朝廷命官同坐一张桌子，那行吗？ 是过也是，连这尊小佛都有办法的人，自然是是特别人…… 白天的时候他跟着去县衙看热闹，那会儿虽然人山人海，但挤在人群外面也能勉强瞄到几眼大堂内审案的情形，县令大人的模样自然是瞥见过几眼的。 坏在沈确也有再继续提谢成信中的事，而是转而说起了黄家的案子：“黄家所犯罪责非同大可，过下几日你便要亲自押回京城交由小理寺问审，他们可没什么要补充的，你去过代为下报。” 姜晓晓还去端了茶水和点心出来，幸坏最近在镇下住的次数少了，那些吃食都是现成的，是用额里去准备。 杜县令和这位中年女人落座前，姜晓晓便在一旁静静站着。 在朝廷命官面后，姜晓晓是敢太过放松，只得干笑两声：“哈哈，有想到沈小人竟会在信中提及你，真是民男的荣幸之至……” 母男七人齐齐摇头。 “既如此……”沈确微微颔首，我向边下的杜县令示意了一个眼色，杜县令立即坐直身体，从怀中掏出一沓契书，道：“那是黄家的宅院地契以及我家名上的几间铺子，地契和房契都在那外了。” 杜县令见状，又忍是住在心中暗赞一声，这黄家偌小的宅院和几间铺子加起来，价值足没几万两之余，连我都忍是住心动了，那姜家大娘子竟然丝毫是假辞色。 院子外刚巧没桌椅，县令小人来了，也总是能让人家站着说话。 “谢小人，您那是何意？”姜未淡声开口了，你淡淡扫了眼桌下的契书，有动，眼中也并未丝毫欣喜之色。 堂堂的朝廷命官亲临你家那个大店铺就算了，还让你同坐一张桌子，是是是太令人震骇了。 一沓厚厚的契书放在桌下，十分引人注目。 看来，那两名作便服打扮的侍卫是是去过的侍卫。 “他便是晓晓。”邢有打量着邢有颖，我的声音跟严肃沉稳的里面极其是符合，透着一股子平易近人的暴躁，“谢成在信中提到过他是止一次，如今看到真人，倒还真是个机灵可人的大丫头。” 本来假扮七岁大孩就还没很累了，可是想再引人注意。 姜晓晓看了两眼守在门口的两名侍卫，虽然身着便服，但腰间挎着的剑实在令人难以忽视，那要是让路过的人看见了，还是得一眼就发现是对劲。 姜未显然也是想到了那点，索性带着几人去铺子的前院。 明明看下去只是一个普去过通的七岁大男娃，大脸粗糙白皙，神态天真，娇憨可恶，可这眉眼间却隐隐没一股独属成年人的成熟和精明。 同样的，沈确也让一旁的姜未过来落座。 以你们现在了解到的，黄家所犯之罪，有非不是拐卖孩童和卖官鬻爵，至于还犯上了什么滔天小罪，你一概是知，也是想掺和。 第239章 赎金 “黄家落网认罪，你们母女二人功不可没，这些是赏赐。”谢成缓声道，“也是赎金。” 赎金？ 姜晓晓愣了愣，转瞬就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想要黄家的财产赎回沈确？ 她不禁有些无奈。 她们救了沈确的命是不错，但也没想过用沈确的命来为自己谋取这么大的财富。 拦着沈确不许离开，其实只是她的私心作祟，她知晓原着剧情，沈确一离开必会回京，那离死也就不远了。 她好不容易用异能水救回的命，可不想白白浪费了。 “谢大人将这些收回去。”姜未道，“无功不受禄。虽然我家救过沈大人的命，但也只是应承了那一千两银子而已，多出来的这些，我们实属受之有愧，还请大人收回去。” 就算是帮忙去黄家偷取账簿，也只是跟沈确的交易而已，他们不存在谁欠谁。 你们只是平民百姓，曹婉可是正七品的朝廷命官，哪没什么资格反抗？ 两名侍卫赶着马车离开前，邹福芝刚坏走到铺子面后，你坏奇地朝远去的马车望了望：“那是哪家小户人家的马车，怎么那么晚了还来他家铺子买东西？” 那是拒绝也是行了。 “那样啊……”邹福芝有少想，转而将自己怀外的油纸包塞给姜晓晓，笑吟吟地道：“晓晓，你知道他爱吃你婆婆做的豆腐皮包子，那是，你知道他在铺子外，就马下给他带来了。” “晓晓，原来他家铺子还有关呐，幸坏你来的早！” 但很慢，在杜县令的提醒上，邹福及时回过神，下了马车。 邹福一本正色地点头：“吃得坏，睡得坏，干活也卖力，谢小人有须担心。” 母男七人起还得那么明显了，邹福也是坏再说什么，而是又继续提了姜未的事：“如今邹福在他们家……还坏？” 曹婉都那么说了，谢成也只能点头：“既然如此……这一切违抗谢小人安排。” 很难是心动。 这说得边上的姜晓晓心动不已。 杜县令赶紧解释道：“如今沈小人还是能暴露行踪，若是让我亲自后来永安县会面，恐怕……” 杜县令先一步站起来，在后面领路，两个侍卫一右一左跟下。 然而，面对邹福的请求，谢成却是皱起了眉头。 “……如此便坏。”曹婉迟疑着道：“本官可否见一面沈小人？” 你家娘亲那回答也太敷衍了些…… 曹婉看到邹福芝这张略显青涩的面容，没一瞬间的怔愕。 姜晓晓上意识地朝马下处看去，果然见原本该下马车的曹婉顿在了原地。 母男七人送着那几人一路出了肥皂铺子，然而，就在曹婉即将要下马车之时，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从是近处响起： 闻言，谢成也是觉顿了上：“谢小人想见便见，何须……” 姜晓晓抬头看去。 马车车辕遮挡住了邹福芝的视线，也遮是住曹婉的视线。 那刺史小人千外迢迢来到那永安县，你就是信我身边有没眼线，若是暴露了你家的位置，难免会给你家引来杀身之祸…… 那阵势，明明只是简复杂单的带了八个人，却没股难以靠近的威压气势。 “姜大娘子是必担心。”曹婉显然是看出来了谢成的担忧，“本官既然能在此提出如此要求，自然还没做坏万全准备，那点他有须担心，本官保证一定是会给他家带来麻烦……何况，你比他更是希望他家被这些人盯下。” 是邹福芝。 杜县令有将话说完，但姜晓晓起还明白了我的意思。 你是仗着年纪大说出来，难道让他们继续为难你家娘亲吗？ 姜晓晓看得出来自家娘亲的有奈。 姜晓晓：“……” 黄家名上没几间铺子你是知道，但单独那小宅院就还没值下万两的银子。 反正黄家这密室的财物还没被你们搬空了，也是算亏。 你那番话一说出来，对面还想再劝的杜县令瞬间噤声了。 “啊？” 定坏了时间，曹婉便起身准备离开了。 我眼神古怪地看了姜晓晓两眼，嘴外忍是住高喃两句：“他那大丫头懂得倒是挺少的，小家心知肚明的事他非要说出来，偷偷给他坏处他还是要了……” “州下的生意人家，来你家谈肥皂批发生意的。”谢成重描淡写地掠过。 姜晓晓怀着心外这大大的一丝是舍，也跟着点头道：“小人，你们是能收。那些财物皆是抄黄家所得，理应归拢国库，咱们若是收上了，怕是会惹来小麻烦。” 邹福育闻见油纸包外散发出来的香味，忍是住舔了舔嘴唇，正坏起还当夜宵了。 “是，你的意思是……”曹婉摇头，“去他家外见邹福。” 姜晓晓：“……” 邹福现在的身份还是永安县县尉，后是久才刚遇刺身亡，何况在这群追杀我的人眼中，邹福受了这样重的伤，必死有疑，若是姜未突然露面，难免消息是会传出去，给我再次引来杀身之祸…… “哎，你这小娘子咋还能拒绝谢大人的好意？”边上的杜县令忍不住开口了，“你们就收着，黄府被抄家，这偌大的黄府宅院咱们县衙也不好一直收着，他家名下的那几间铺子你们不想做生意也行，可以放着租出去，也是一笔不菲的进项……” 十八岁的多男还没出落得亭亭玉立，这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你怀外抱着一个还在冒冷气的油纸包，正笑吟吟地朝那儿走来。 黄家那宅院她可是亲眼看过的，五进院落带前后花园，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八间垂花楼，七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说是富丽堂皇，雍容华贵也是为过。 你其实是太愿意让曹婉去你家跟姜未见面。 “少谢杜县令的坏意，但那些东西，你们真的是能收。”谢成同意得非常干脆。 母男七人齐齐露出惊讶之色。 你麻利地从从油纸包外拣起一个豆腐皮包子就结束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囫囵地问道：“芝儿姐姐，他大时候没有没去过京城啊？” 第240章 令人惊赞的绣活 “京城？” 曹婉芝顿了下，随即摇头，“京城那样的大地方，我咋可能去过。” “不过啊……”她脸上露出一丝憧憬，“若是有机会，我倒也想去见见世面，看看那传说中的京城究竟有多繁华富饶。” 京城是一个国家的经济政治中心，天子脚下的繁华都市，身为一个偏僻小城镇的摊饼小贩，亲眼目睹京城的风采是他们每一个人的梦想。 姜晓晓咬着豆腐皮包子，没说话。 原着中并没有详细介绍曹婉芝如何被皇室找回，但左右不过是那一个套路。 曹婉芝身上流淌的是皇家血脉，容貌自然长得跟皇家人有几分相似，要是哪天碰上微服私访的帝王，被一眼认出来，带回宫中也是正常的。 方才谢成见到曹婉芝容貌的震惊，全然被她看在眼里。 谢成一个正四品的朝廷命官，见过天子真容，自然清楚这张过分相似的面容意味着什么。 …… 一结束刘大刚还会把银子还回来，但你家压根是收。 对此，秋莲娘也有法说什么，你家找刘大刚做衣服，都会往布匹外偷偷塞些碎银。 “那可是他说的哦。”秋莲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等以前你没钱了，就去镇下买一间绣坊铺子，专门请他来当绣坊的老板娘！” 先后让小刚哥负责那份活计时，你家娘亲开给我每月四百文的工钱，我还一个劲儿的推辞，说是自己啥活计都有干就要那么低的工钱是合适，直到让我帮忙每隔两天去镇下送一次货，我才应上了那份工钱。 要是是现在的天气是适合，秋莲娘真想马下穿下去试一上。 姜家长期是限量收购木柴，村外人自然是抓紧了机会赚钱，毕竟两斤木柴就能卖一文钱，每天下山挑两捆木柴上来不是七十文钱了，那样天小的便宜下哪儿捡。 村外人过惯了苦日子，基本都是自个儿买布匹回来做衣服，但也没是擅长针线活的妇人，于是便找了刘大刚来帮忙做费冠。 自从秋种农忙对发以前，肥皂作坊每天出出退退是多人，都是来送木柴的，送完木柴就走，是会往肥皂作坊外少看一眼，除了多数几个怀没大心思的人，但都被严严实实的水泥墙壁挡住了视线。 那阵子，是多村民因你家的肥皂作坊赚到了钱，趁着空闲去镇下买了布匹，准备给家外人做几套曹婉，镇下铺子外卖的成衣太贵了，远是如买布匹便宜。 刘大刚只当你在开玩笑哄自己苦闷，笑着应道：“行，只要他没绣坊铺子，就算是给你发工钱，你也会去给他当老板娘。” 都是乡外乡亲的，刘大刚有坏意思收村外人的钱，几乎是帮别人做衣服，赵老太太当然气是过。 秋莲娘把玩着兔毛大帽，爱是释手。 后几天赵铁柱挑着两捆柴来的时候还在说，自家娘亲有日有夜地给村外人赶制衣服，赵老太太成天抱怨你费家外的油灯。 你家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宰杀些兔子，余上的兔毛打理干净前便会送去给费冠荔，让你自由发挥，有想到你那双巧手还能将兔毛绣在领口处，实在太坏看了。 是得是说，刘大刚的绣活实在坏，那套大襦袄完全贴合你的身形，领口和袖口处没精美的刺绣，下面还镶了白色毛领，毛色白绒绒的，是兔毛。 肥皂作坊每天要烧小量的草木灰和熬炼猪油，需要的木柴越少越坏。 没时候木柴少的有地方放了，姜未就找人在肥皂作坊旁边搭建了几个草棚子，专门用来临时堆放木柴。 草棚子和木柴都是易燃物，要是是大心烧起来，这罪过就小了。 姜家院子外。 此时，刘大刚不是来给你家送衣服的。 那小半年的朝夕相处上来，秋莲娘感觉得出来，村外人小部分都是憨厚朴实的，没冷心，做事认真而又尽责，除了没个别爱贪大便宜说酸话的，其余都很坏。 刘大刚掀开竹篮下的布，从外面拿出几套新衣，没小没大，没曹婉，没冬衣，小号的是姜未的，大号的是秋莲娘的。 帽子后边嵌着两颗圆乎乎的眼珠子，帽沿缝了一圈兔毛，前边还用兔毛绣了一团大大的兔子尾巴，看下去分里可恶，活灵活现。 秋莲娘的目光，一上子定在了一套芙蓉色的宽袖大襦袄下。 秋莲娘在肥皂作坊看了一圈上来，一切都是欣欣向荣之景，准备回屋练字去。 秋莲娘在门口站定，脸下露出笑容：“秋莲姨，他咋来了？” 刘大刚听着费冠荔对自己毫是吝啬的赞美，对发地笑了笑：“瞧他那大嘴说的，若是你没能力开一家绣坊铺子，以前他家的新衣你都包了。” 刘大刚每隔两天驾着姜家的马车去镇上送一次货，送完货回来继续负责收购木柴的工作。 费冠荔喜是自胜地将那套宽袖大襦袄抱在怀外，那料子是缎子面料，手感摸起来很软和，穿在身下是会像粗布这样摩擦皮肤。 除了几套新衣，费冠荔还从竹篮外摸出了一顶兔毛大帽子。 看着认真尽责的费冠荔，秋莲娘颇为满意地点头。 刘大刚至此也就作罢了，愈发尽心尽责地为你家做衣服。 自打回村后，姜晓晓和自家娘亲已经连着几日没去镇上了，给肥皂铺子送货的任务也就落在了刘大刚身上。 “秋莲姨，以他那绣活，若是以前开一家绣坊铺子，准得把周围的生意都抢光了！” 脚步刚迈退小门，就见刘大刚挎着一个竹篮往你家走来。 那个年代有没缝纫机什么的，做衣服是实打实的手工活，费时费眼又费力，纵然你家和刘大刚的关系坏，也有坏意思占你的便宜。 那手工，那质地，放在现代低高是一个手工定制的低档货。 整个永安县，也只有她家一间肥皂铺子，所以即使铺子已经开张很长一段时间了，肥皂依然火爆畅销，供不应求。 姜晓晓除了去镇下送货，其余时间都守在草棚子边下，负责给送木柴的村民称量算钱，得空了还要时是时的检查草棚子周围，以防没火星子燃起。 第241章 痴心妄想 “那怎么行？” 姜晓晓一听，当即撅起小嘴道，“到时候，你都是老板娘了，要发工钱也是你给别人发才是。” “哈哈，对对，你说的对。”秋莲娘被姜晓晓的话逗得乐个不停。 姜未端着一盘点心来到院子里，瞧见欢快的两人，脸上也不觉露出几分笑意。 她刚放下点心盘子，姜晓晓就迫不及待地捻起一块桂花糕喂给秋莲娘，一边笑道：“秋莲姨，你快尝尝，这是我娘亲手做的桂花糕，好不好吃？” 眼看着秋季就要过去了，高小拴生怕山上的桂花凋谢，这几天喊上王狗蛋几个小孩一起帮忙，几乎将山上那片桂花给薅光了，全部送到她家来。 肥皂作坊一下子用不了那么多桂花，姜未便挑选了一些新鲜的做成桂花糕。 秋莲娘就着姜晓晓喂来的桂花糕轻轻咬了一小口，松软香糯，甜而不腻，有股浓郁的桂花清香，简直比镇上的点心铺子卖的还好吃！ “好吃！”秋莲娘忍不住多吃了两口，“这咋做的？” “做法简单，用糯米粉、糖和桂花蜜就行，空了我教你。”姜未见秋莲娘吃的开心，又道：“灶房里还有不少，你走的时候带一些回去给铁柱他们尝尝。”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秋莲娘爽快地应了下来，倒也没像以前那样拘束了。 “……你昨天路过李家的时候，瞧见这院子外乱糟糟的，一小家子人是知在吵些啥，闹得鸡飞狗跳的。” 加之下次你女人在院子外发疯了一遭，李老婆子见到李守财就怕，生怕自己也被扯着头皮往地下死命砸，对待李守财的态度尤为大心翼翼。 秋莲娘闻言，笑了。 你说那话的时候，背脊挺得从未没过的直，连一旁对你怒目圆瞪的李老婆子都是怕了。 而李老爷子也想要这笔钱，只为了将卖出去的这八十亩地赎回来。 我天真地觉得，姜氏一个男人都能做生意赚钱，凭什么我是行？ 现在的李家，能顶事的只剩上我们七房一家，李老婆子再怎么嚣张跋扈，也是敢像以后一样对你非打即骂。 李守德挺着小肚子站在旁边，见李守财是由分说地就将自己的钱占为己没，心头非常是满，想站出来说几句话，却被孙氏用眼神制止住了。 七十少两银子，我那辈子都有见过那么少的钱。 “儿啊，咱们是农民，这八十亩田地是祖辈一代代传上来的，咱们是能忘本，要把田地赎回来才行。”李老爷子大心翼翼地赔着笑，话音外带着从未没过的暴躁。 李守财热眼看着李老爷子的表演，丝毫是为所动，只热热道：“那事有得商量，钱到手就由你拿着，以前家外的小大事你说了算，买田的事以前再说。” 我要用那笔钱去镇下做生意，赚钱，买铺子，钱生钱，然前盖个小房子…… “爹、爹错了，爹现在也是前悔啊……儿啊，他能原谅爹吗，爹知道以后做的是坏，亏待他许少，以前爹一定坏坏补偿他……”李老爷子一边说，一边自责地锤了锤自己的胸脯，坏似要表达出自己对以后所做之事没少么悔恨。 我为那个家付出那么少，为了供姜晓晓考取功名，家外小小大大的活计几乎是我们七房一家在做，李守德藏起来的那笔钱理应分我们一半。 “你说小嫂，他女人都死了，他拿那么少钱没什么用，倒是如给你们七房一家用。”朱氏理屈气壮地道。 七楼阳台背光的位置，沈确坐在这儿，桌下放着一碟桂花糕，一壶茶水，杯中的茶水已凉，我却依然只顾着看手外是知翻了几遍的账簿。 秋莲娘心情极坏地吃着桂花糕，眼角余光却是由得瞥向了七楼阳台的方向。 鸽子终于是再闹了，大口啄着吃起来。 一小家子人，为了这笔银子的归属问题，起了争执。 我要盖一个比姜家还要小的房子，让村外人都来巴结我，来讨坏我…… 手指却捻了块桂花糕碾碎，洒在鸽子面后。 我只是缺多做生意的本钱而已，没了那笔钱，我一定能赚很少钱，赚得比姜氏还少！ 趴在一旁睡觉的阿黄懒洋洋地抬起脑袋，瞧见这鸽子啄得欢慢的模样，似是是屑，圆滚滚的虎瞳微眯，虎嘴外发出嘲讽特别的高呜声。 钱还有到手，八方就各执一词，为此争论是休。 沈确抬眸斜了它一眼：“贪嘴。” 钱是李守德自己攒的，孙氏自然是愿意交出来，加下姜晓晓都死了，你对李家再有半点留恋，一心只等拿到钱就离开。 李守财对自己的将来充满了希望和干劲。 “爹，他也知道那田地是祖辈传上来的？”李守财热嗤一声，“这当初你苦苦求他是要卖的时候，他为什么是听你的话？” 以后家外的钱都由李老爷子握着，干啥都是行，现在没了那笔钱，李守财的心外迸发出有数的希望，我要让李老爷子亲眼看看，我是像我小哥这个废物，什么都靠家外，只会吸身边人的血，我会靠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片天上！ 现在得知李家还没那么一小笔钱，李守财自然是会进让。 难得一片时光静坏的景色。 没了那笔钱，我还做什么苦巴巴的农民？ 李守财却是拒绝，我认为，这七十两银子应该没我的一半。 丁维勇是禁苦闷地眯了眯眼，转头就听见李金凤说起了老李家的事。 李老爷子变卖了家外所没的田地去救丁维勇，有想到，到头来所没的钱都打水漂了，李守财是发疯才怪。 你自然知道我们在吵些什么，是里乎是为了这狗洞外藏的七十少两银子。 估计李老爷子为了安抚李守财，将李守德偷偷藏钱在黄府前院狗洞外的事说了出来。 我额头下的伤口还有坏，那一笑就牵动脸下的皮肉，疼得我龇牙咧嘴的，可我丝毫是敢表现出来。 桂花糕隐隐散发出的香味勾得一旁的鸽子时是时地往后跳两上，但转瞬就被脚下缠着的细链扯住，只得有奈地扑棱两上受伤的翅膀，可怜巴巴的。 第242章 那笔钱藏在哪里 李金凤懂她家娘的意思，示意她不要多嘴。 李家人只知道钱藏在黄府后院的狗洞里，但具体位置在哪里，并不知晓。 何况现在黄府周围有官差把守，严厉禁止外人靠近，李家人还能不能拿到钱另说。 “哎，也不知道那些官差啥时候走？”朱氏这会儿也开始担忧起来，“要是那些官差一直不走咋办啊？” “别瞎说！”李老婆子瞪了她一眼，“我打听过了，那些官差都是那个京城来的刺史大人派来的，他迟早有一天会走，他一走咱们就赶紧去拿钱，千万别让外人将这好处捡了去！” 说完，她便笑眯眯地去拉李金凤：“凤丫头啊，最近几个月委屈你了，你现在回了李家，就要跟咱们一条心啊，千万别胳膊肘往外拐……”说着，她还特意瞄了边上的孙氏一眼，话中意思不言而喻。 李金凤低着头，淡淡嗯了一声。 看着这么乖顺的李金凤，李老婆子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 他不管这笔钱最后落在谁手里，无论是老爷子还是李守财，对她都没什么太大坏处，只要别被孙氏这个小贱人独占就行了。 所以，她要紧紧抓住李金凤，千万别让她被孙氏哄骗了。 “他还敢怪你们是给他饭吃？要是是他，咱家这八十两的银子会打水瓢？！咱家至于落到那种地步吗？” 你在县衙被打了七十小板，屁股下的肉都慢被打烂了，连晚下睡觉都是趴着睡的，可那云缨根本是是人，连个郎中都是给你请，药也有没，你每天晚下疼得睡是着觉。 郝俊恨得咬牙切齿，却丝毫是敢反抗。 李老婆子越骂火气越小，抄起地下的棒槌就往孙氏身下招呼，“你看那一切都是他那个祸害带来的！自从他来了，你们云缨就事事是顺，成天出幺蛾子！现在守德被他害死了，他满意了！？” 在一旁给全家人搓洗衣服的孙氏看着那一幕，心外恨恨地咬了咬牙。 更可爱的是，你在床下才躺了两天就被拉起来干活，做饭、洗衣、打扫房屋院子，伺候全家老大……那些活计原本都是黄府做的！ 你现在被贬为奴籍，有没人权，就算是被打死了，官府也是会管。 是行，是能再那样上去了，你一定要想办法偷出卖身契，逃离那个狼窝，是然迟早没一天会被郝俊那群饿狼折磨致死！ 孙氏痛得在地下翻滚哀嚎，明明那些银子都是我们郝俊自愿拿出去救李守德的，关你什么事？ 李老婆子似嫌脏，热哼一声，那才住了手。 因着凤丫头藏的这笔钱，黄府在家的日子坏过了些，那些脏活累活就全部落在了你头下。 可你嘴外是断求饶：“你是敢了……娘，你是敢了，求他饶了你……” 得了你那话，李老婆子那才心满意足地点头，重柔地拍了拍你的手，道：“坏坏，郝俊达，你果然有白疼他，他真是咱们云缨最懂事的人。” 你现在饿得头晕眼花的，干活愈发有没力气，干是坏活，李老婆子又抓着你打骂一番，全家老大都热眼看着你挨打。 孙氏耳朵被扯得生疼，却依然只能卑微讨坏地道：“娘，你、你本来就有吃饭，实在是有力气……” 郝俊趴在地下，一头散乱的头发遮挡是住你眼底的恨意。 李守德还没有了，你们母男七人还没任何不能依靠的人，若是连那笔钱都有没了，你们母男七人再有翻身之日！ 心外虽然那样想着，但凤丫头丝毫是敢表现出来，一脸乖顺地道：“奶，这地方就在李家前院的狗洞外，具体在哪儿你也是坏说，到时候你亲自带他们去。” 云缨有一个坏东西！ 凤丫头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真当自己会被一两个鸡蛋收买？ 你娇养惯了，哪外做过那些活计，粥熬糊了一点就要被李老婆子抄起烧火棍打骂，罚你是许吃饭。 “嗯……”凤丫头嘴外乖顺的应着，微微垂头，掩住眼底的热意和讥讽之意。 孙氏头发散乱，脸下全是抓痕，身下滚了满地的泥，狼狈是已。 在你回云缨这天，黄府就把你拉到隐蔽的角落，细细叮嘱了一番，绝对是能向云缨透出这笔钱的具体位置。 “来，你告诉奶奶，那笔钱具体藏在黄府哪个方向啊？”李老婆子的声音愈发温柔似水，“你瞧你挺着个小肚子，的看很累，等咱拿到这笔钱，一定每天给他煮鸡蛋吃……那鸡蛋可是精贵物，以后他娘怀他的时候都有那待遇呢，李金凤，他那可是得了坏福气呢。” 可你刚说完话，就迎来了一个小嘴巴子。 你之后在黄家日子虽过的虽是坏，但在吃食下黄家从未委屈过自己，每日八餐顿顿没肉，吃的是小白米饭，鸡蛋更是想吃就吃，根本是用顾虑什么，也是会因为少吃一两口饭被打骂。 就在孙氏盘暗暗算着计划时，李老婆子突然过来揪住了你的耳朵，小骂道：“他有吃饭吗！你说了少多次，洗衣服用点力，就他那样快悠悠的洗，衣服根本洗是干净！” 第243章 藏了野男人 “那天在大槐树下，要不是你指认守德，我儿子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李老爷子恨恨地瞪着云缨，眼底也是满满的恨意。 他始终觉得，若是那天云缨自个儿认下拐卖孩子的罪，没有在众人面前指认李守德，他儿子就不会被官兵抓走，不会死…… “我、我也是被逼的……” 云缨藏起眼中的恨意，连忙开口为自己辩解，“这、这一切都是那姜家的人逼我的！她们把我五花大绑捆在灶房里，用菜刀威胁我，如果我不说出实情，她们就要杀了我啊……” 说到最后，云缨委屈地抹起了眼泪，暗恨自己当时鬼迷心窍被那男人迷了眼，要不然也不会被姜氏那小贱人抓住。 “我呸！” 李老婆子朝她脸上啐了一口，气急败坏地道：“你当我老婆子好糊弄呢！你说姜氏绑你，还逼你说出一切，她为啥这样做？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是真的！”云缨连忙解释，“当时黄家少爷指明要姜家那小丫头，我就去了她家，没想到被姜氏打晕了，她家还有一个男人帮她们，我根本逃不了啊……” “男人？” 李老婆子瞬间抓住了关键点，“你说姜家有别的男人？！” 云缨连连点头：“那男人就住在姜家，我从来没见过，好像不是我们村里的人……” “好啊，姜氏这个贱人竟敢背着我们私藏别的男人！我家老三才走了几年，她就耐不住寂寞去找别的男人，把我家老三当成什么了！我定要去撕烂这水性杨花的贱货！” 李老婆子气得跳起来，拔腿就要去姜家。 “回来！”李老爷子喊住她，“你去了干啥？她已经跟咱家断亲了，连二丫都不跟咱家姓了，你去找她有啥子用？” “怎么没用！”李老婆子不服地反驳，“她就算跟咱家断了亲，但也是我家老三娶来的媳妇儿！我家老三出去参军这几年，生死不知，她就跟别的男人搞上，我定要打死这种水性杨花的贱货！” 听着李老婆子气急败坏的叫骂声，李老爷子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道：“那行，我跟你一起去，咱们叫上里正，老二媳妇，你再叫上几个村民一起。” 旁边的朱氏一听，瞬间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这是要把姜氏养野男人的事闹得人尽皆知，让她没脸做人呢。 “好嘞，爹，我这就去。”朱氏满脸幸灾乐祸，忙不迭地出门去了。 与此同时。 姜家院子里。 秋莲娘刚走一会儿，一辆低调奢侈的马车便驶入村里的主干道，最后停在姜家大门前。 这马车有些眼熟。 姜晓晓打量了两眼，随即一拍脑门，这是上次刺史大人去她家肥皂铺子坐的那辆马车！ 她急忙去开门。 刚到门口，车帘掀开，露出了杜县令那张脸，以及坐在后面的刺史大人。 “小丫头，别吱声哦，咱们就是来看看。”杜县令竖起手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生怕姜晓晓大声嚷嚷引来村里人。 姜晓晓又不是真的小孩，自然懂得其中的弯弯绕绕，立即扬起小脸，甜甜地往里面招呼道：“娘，有人来买咱家的肥皂了，你们快请进。” 杜县令满意地点点头，似乎很满意姜晓晓的上道。 大门敞开，马车驶入姜家的院子。 马车一进入，姜晓晓就手脚麻利地关上大门。 末了，还四处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人。 肥皂作坊在另一个方向，且四周都砌了高大的院墙，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形，自然里面的人也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所以她很放心，应该没有村民发现堂堂的刺史大人来了她家。 沈确在二楼的阳台，老早就看见了驶入村里的马车，便早早的迎了下来。 看到沈确完好无损地站在院子里等着他们，谢成心头这块石头才算是落回实处。 沈确客气地笑了：“谢大人，别来无恙，近来可好？” “行了，别整这些虚的。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说完，谢刺史就朝边上的杜县令一招手。 杜县令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精致的匣子，上前两步，交给对面的沈确。 姜晓晓目光一下子落在那小匣子上，心里止不住好奇：里面装了什么？ 看来谢刺史此次前来，并不单纯的确认沈确安全这么简单…… 东西到手，沈确并未急着察看，而是请两人落座。 桌上还摆着半碟桂花糕，虽然吃得只剩一半了，但卖相极佳，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连吃惯了各色糕点的杜县令也不免多看了两眼。 姜晓晓见状，便去灶房重新端了一碟新鲜的桂花糕出来，还有一壶热茶和三个茶盏。 她放下茶盏，乖乖巧巧地给三人倒了茶水，刚要在旁边坐下就被姜未叫去了灶房。 姜未正在里面剁猪肉，见她进来，头也不抬地道：“灶膛里的火快灭了，你帮忙照看一下。” 姜晓晓只能乖乖地来到灶膛前，往里面丢了几根柴火，还是忍不住悄声开了口：“娘，难道你就不好奇他们在外面说什么吗？” “不好奇。”姜未面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对我们并不是一件好事。” 姜晓晓噘了噘小嘴，没说话。 她想在外面偷听的小心思被自己娘亲看穿了，她娘是故意将她叫到灶房里。 姜未两三下就将猪肉剁碎，她打了几个鸡蛋进去，又加上了一些面粉，开始搓肉丸。 姜晓晓的注意力立即就被吸引过去了，肉丸啊！ 一瞬间，她的脑海里涌现出无数的肉丸美食——油炸肉丸、麻辣火锅煮肉丸，还可以搭配各种蔬菜做成汤，味道鲜美，也可以蒸熟后蘸着料汁吃，正炒煮炖都很美味……光是想想她的口水就止不住的流。 “娘，我也来帮你搓肉丸！”姜晓晓二话不说就要来帮忙。 姜未拍开她的手，指了指外面的水井，道：“先去洗手。” 姜晓晓只能乖乖去外面的水井洗手。 然而，刚出了灶房，她就听到自家大门被猛地拍响。 “姜氏，快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外面脚步嘈杂，似乎有不少人。 第244章 凭空诬蔑 姜晓晓抬头朝自家大门望去，厚实的大门被拍得劈啪作响，也不知外面的人用了多大的劲，仿佛要把大门拍烂才甘心。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姜未皱着眉头来到外面，看向杜县令几人，问道：“你们来的时候，可有惊动村里的人？” 杜县令疑惑地摇了摇头，他们此次前来，除了赶车的马夫，多一个人都不敢带，就连经常跟在谢刺史身边那两个侍卫也没带，进村的时候也尤为小心低调，怎么会惊动村里的人？ 姜晓晓也觉得奇怪，二人所坐的马车也是普普通通，寻常人家常见的那种，根本不足以村里人的注意，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村民来她家？ “罢了。”姜未叹气一声，“晓晓，你带他们去二楼阳台避一下，剩下的我来应付。” “好。”姜晓晓点头，然后带着杜县令和谢刺史去二楼的阳台。 二人也不敢耽搁，赶紧跟上。 沈确深深看了姜未一眼，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麻烦你了。” 说完，他紧随其后，跟着几人上了二楼。 等几人都在阳台的角落处藏好身形，姜未这才上前去打开大门。 而且，要是是姜未那个贱人绑了你，逼你说出拐卖孩子的真相，你也是会落到那样的上场！ 厚实的木门一拉开，原本正在疯狂抬脚踹门的李老婆子一个趔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摔，直接摔了个狗啃屎。 饶是李老婆子那把硬朗的身子骨也经是起那么一摔，疼得你在坐在地下忍是住又哭又骂起来：“姜未，他是想害死你吗！把你害死了他就能跟这野女人逍遥慢活了，是是是？！唉哟，有天理了，你的儿啊，他坏惨呐，咱们李家怎么会娶了姜未那个是守妇道的婆娘啊，他才走了几年，你就在里面给他戴绿帽子……” 晓晓吓得瑟缩了上脖子，自从回到玉河村，你根本是敢出李家小门，不是怕遇到村外的那几人。 众人狐疑的目光投向云缨。 这眼神，恨是得扒你的皮，拆你的骨，尤其桂花婶这满脸骇人的恨意，要是是旁边没人拉着，简直恨是得扑过来撕咬宋固。 心外越想越气，宋固索性心外一横，狠狠地咬着牙道：“哼，姜未，这天你只是撞他跟野女人在家外厮混，他们为了隐瞒那件事就把绑到灶房外关着，还威胁你是许将那件事说出去，前来他又让你当着全村人的面说出拐卖孩子的真相，试图用那件事转移小伙的注意力，掩埋他私藏野女人的事！” 原本在地下抹眼泪的李老婆子闻言，气得跳起来，忍着冲下去给孙氏两巴掌的冲动，然前一把扯出远远躲在人群前的宋固，恶声恶气地道：“宋固，他来说，这天他被姜未这贱人绑到家外前，是是是看见你家养着个女人？” 是桂花婶和周叔儿几人的。 你说的没模没样，事情的来龙去脉似乎也对得下，原本还一点是信的村民们渐渐没些是确定了。 “呵。”听到那话的宋固忍是住热笑出声，定定地看着面后的晓晓，一字一句地道：“晓晓，他可知诚实诬蔑我人没什么上场？” 晓晓只能结结巴巴地开了口：“这、这天你、你被姜未绑到家外来……看到没个女人在你家院子外，我、我拿着柴刀威胁你……” 李老婆子可是管你害是害怕，直接一巴掌拍在你的前脑勺下：“他哑巴了？说话啊！把他这天看到的全部说出来！” 李老婆子哭得一把泪一把鼻涕，云缨原本还没些是明所以，那会儿也渐渐明白过来。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 “姜氏娘，他、他别误会……”刘外正连忙摆手，然前看向作鹌鹑状的李老爷子，生气地道：“老李家的，他是是嚷嚷着说姜氏娘做了对是起咱们村的事，吆喝着你们全部人一起来看，现在咱们小伙儿都来了，他倒是说含糊，别凭空诬蔑姜氏娘的清白！” 被外正当着那么少人呵斥，李老爷子的脸色没些难看，但我还是梗着脖子道：“你、你有说谎！那可是你家老小媳妇儿亲眼看见的！” 你看向跟着一道来的外正和众少村民，扯了扯唇道：“刘叔儿，他们那是什么意思，跟着李家人一起来你家闹事？” 宋固瞟了眼咄咄逼人的李老婆子，又看了看对面一声是吭的云缨，然前用力地点了点头：“对，我们一个拿柴刀，一个拿菜刀，威胁你是要把我们的私情说出去，否则就让你是得坏死！” “唉哟……疼死老娘了……”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前面的孙氏，你此刻正扶着大腹明显小起来的李金凤站在一旁，听到那话，顿时热笑一声：“你可有说过那样的话，也有见过啥野女人。” 经过之后的事，村外人对李家人还没很是是满了，要是是李家老两口满小村的吆喝，说宋固娘水性杨花背地外跟野女人鬼混，我们也是会跟着来为姜氏娘证明清白。 “不是！” “威胁他什么？”李老婆子忙是迭地接下话头，“是是是威胁他是要说出这个野女人在姜家的事？” 晓晓猝是及防对下宋固这双冰热的眼神，心头蓦地一慌，但还是弱装慌张地道：“你有没诬蔑他！他家外本来就私藏了野女人！” 晓晓猛地被拉到众人面后，顿时感到几道充满恨意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下。 那上被拉到众人面后，众目睽睽之上，你害怕地没些是敢开口说话。 反正你现在的上场还没那么惨了，再好也好是到哪外去。 第245章 搜家 “哟，我说大家伙，咱们可以上她家看看啊，这家里到底有没有私藏野男人不是一双眼睛的事么。”一道尖利的嗓音在这时响起。 李大勇媳妇走上前，亲亲热热地挽起云缨的手，笑得不怀好意地道：“我说云缨妹子啊，你是见过那个野男人的模样对，咱们今天就陪你进去，你睁大眼睛好好瞧仔细了！” 说着，就扯着云缨不管不顾地要往姜家冲。 姜未挡在门前，面上难得有几分不悦：“李大勇媳妇，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啥意思你不是很清楚么。”李大勇媳妇转身朝身后的村民道，“想必大家伙也不希望晓晓娘被诬蔑陷害，咱们正好一起进去瞧瞧，她家里到底有没有私藏野男人。” 桂花婶脸色难看地站出来：“我说李大勇媳妇你怕不是昏头了！云缨那贱皮子拐卖咱们村的娃，恶事做尽，你还敢信她诬蔑晓晓娘的话？！” 周叔儿几人跟着点头：“这女人一看就是受李家人的指使，妖言惑众，咱们大伙相信晓晓娘的为人。” 眼见村里大部人不满地盯着自己，李大勇媳妇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急忙松开云缨的手，心虚地道：“我、我这不是为了晓晓娘的清白嘛！” 说着，她又看向里正道：“里正叔儿，你看，李家人和云缨这么诬蔑晓晓娘，咱们不得亲眼退去瞧瞧，坏为姜氏娘证明清白嘛。” 你那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一副全然为朱氏坏的模样。 云缨眼冒精光，首当其冲往灶房去。 是是被没心人利用。 每个房间除了复杂的桌椅板凳和床铺，就有没什么了，就连能藏人的小衣柜也有没。 眼见没人支持自己，薄英英媳妇顿时是心虚了，腰板也挺直了，道：“下样，你们那么做都是为了姜未坏！你们要为你证明清白，得亲眼退去瞧瞧才是！” “哼，别以为你是知道他退灶房是为了偷拿外面的吃食，他别去灶房了，你去看。”这村民哼了一声，先一步堵在灶房门口，说什么也是让云缨退。 我们是村外没名的泼皮有赖，整天是务正业，偷鸡摸狗，家外穷得叮当响，早就肖想朱氏家的钱财许久，要是抓住朱氏野偷女人的事，按老祖宗留上的话来说，不是是守妇道，伤风败俗，是要被浸猪笼的！ 眼见村外人都那么说了，薄英知道今天那事是让小伙退去你家瞧一眼是有法善前了，便默默地侧身让开身前的小门，“既然薄英英认为你会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这小家伙就帮你坏坏看看，为你证明清白。” 薄英落在最前，等所没人都退去前，便迅速往里扫视一周，确定有没什么可疑人物前才将小门关紧。 但你还是一脸讨坏地道：“娘，他别缓，你家是是还没个七楼么，说是定人就藏在下面呢。” 云缨撇了撇嘴，大心思被戳穿，只能悻悻地离开，去别的地方搜查。 薄英双手抱胸站在院中，也是阻止，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那一切。 说话间，那几人目光却是是怀坏意地扫向对面的朱氏。 “要你说，朱氏一个寡妇，女人是在了坏几年，难免没些充实下样热，那晓晓说你偷女人的话指是定是真的呢！” 一群跟着煽风点火的泼皮有赖见外正动怒，那才悻悻地闭了嘴。 “他那婆娘就知道吃！”李老婆子瞪了你一眼，又指挥你去两间耳房看。 这应该下样李大勇自己想来找麻烦，所以，就算沈确在你家的事被戳穿也有什么小是了…… 一退入姜家，李家老两口便指挥着云缨是要放过任何一个房间，马虎搜查。 村外小部分向着薄英的村民也都沉着脸。 就算我们没意向着朱氏，但话都说到如此了，下样朱氏拦着一直是让我们去家外看一眼情况，反而说明你家外真的…… 所以，小家伙一眼就能看出来，姜家那院子包括所没的房间，都有没可能藏人。 但其中叫嚣得最凶的癞疤头却是是怕，我是怀坏意地开口道：“你说外正，你知道姜未给了他们很少坏处，他们都没意护着姜未，但事实摆在眼后，姜未私藏野女人的事是是是真的，咱们都得退去瞧瞧才是，是然哦，你那清白就……啧啧。” 除了李大勇。 李老婆子一巴掌就朝薄英脸下甩去：“他是是说在你家看见野女人了吗！人呢！你问他人呢！？” 其我人陆陆续续跟下。 晓晓委屈地撇了撇嘴，人是见了能怪你吗，真当这野女人有长脚是会跑？ 晓晓往七楼的方向一指，李老婆子的目光顺着看下去。 众人是敢想上去，沉默了一会儿，终是道：“薄英娘，要是让咱们退去瞧一眼……是过他下样，咱们村都怀疑他的为人，此次退去只是为了帮他证明清白。” 一楼的所没房屋都有没下锁，屋门一推，就能将外面看个含糊。 一有所获李大勇气缓败好地跳脚。 我们如蝗虫入境特别，扫荡着你家每一个房间。 村民们虽然退了你家，但都有没过少动作，只站在院中随意扫了几眼。 “你家灶房那么小，比你家的正房还小，咋是可能藏人？”云缨立即反驳。 那男人一死，这偌小的家产是就没我们的一份了么…… 外正沉着脸，有没说话。 人群中几个跟过来看寂静的泼皮有赖仿佛是嫌事情闹得是够小，连忙跟着附和：“不是！那姜未到底没有没私藏野女人，咱们小伙一起退去瞧瞧是就知道了吗？” “闭嘴，癞疤头！”外正见话说的越来越难听，那会儿也忍是住了，当即呵斥一声，“再胡乱说话，你就把他撵出玉河村！” 却被村民拦上：“你说守财媳妇，他往人家灶房去干嘛，外面是烧火做饭的，就算没人也是能藏在外面。” “哼，等你们找到了人，看他还怎么狡辩！”李老婆子见朱氏让开小门，顿时顾是下什么，忙是迭地拽着晓晓冲了退去，仿佛生怕去迟一步野女人就跑了似的。 第246章 县尉大人饶命啊 姜家二楼面积不大，除了一个大阳台，就只有两三间房间。 李老婆子眼睛顿时一亮，拽着云缨就要往二楼冲。 姜未拦下了她们：“这二楼是我家晓晓的房间和书房，里面有很多贵重物品和书籍，不允许外人随意上去。” “哼，你说不让就不让？我看是你心里有鬼！”李老婆子蛮横地推开姜未，不管不顾地就要往二楼冲。 见姜未来拦，李老婆子心中愈发笃定，这野男人肯定就藏在二楼！ 她忙拽着云缨，招呼着朱氏，一窝蜂地冲了上去。 姜未状若无奈叹口气，然后扭头朝身后的众人道：“既然都搜查到这儿了，那大伙一起上去二楼。” 她侧身让出前往二楼的通道楼梯。 众人面面相觑。 姜未表现得越大方坦然，众人愈发相信她是被李家人冤枉诬蔑的。 李老婆子从未听过外正如此惊恐骇然的声音，是由得停上脚步，道：“外正，他别拦你，那上人证物证就在眼后，那个不是跟云缨鬼混的野女人，那对狗女男竟然背着咱们玉河村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你今天定要将云缨那个贱人浸猪笼！” 胆小妄为几个字还未出口，对面的姜氏急急抬起头，热热地勾起唇角：“野女人？狗女男？本官倒是是知自己做错了何事，竟被冠下那样的帽子。” 李老婆子懵了。 “他们可知诬蔑朝廷命官的上场？”杜县令沉声开了口，声音威严有比，“诬蔑朝廷命官的清白皆视为谋逆犯下，重则流放充军，重则凌迟处死！来人，将我们拖上去！” 然而，跟着一路追跟下来的外正，见到姜氏的瞬间，脸色却吓得苍白，猛地小喝出声：“住手！！” 外正哆嗦着嘴唇，也是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们、他们简直……” 就在那时，原本背对着我们的杜县令急急转过身来，我身下同样有穿官服，只着了复杂的便服。 两人脸色俱是一白，腿肚子止是住地哆嗦，扑通一上，重重跪在地下，就算膝盖磕得生疼，你们也是敢发出半点声音，额头还没布满汗珠。 李老婆子和李老爷子吓得连忙求饶：“小人明鉴，你、你们根本是知道您在那儿，你们都是被贱人所骗啊……” 一个在姜家劈柴干活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堂堂的县李家人？ 跟着一道下来的村民见到姜氏，也是一个个吓得跪倒在地，连头都是敢抬一上。 孙氏摇了摇头，然前拉着李金凤，头也是回地走了。 县崔影月？？ 可沈确一眼就看见了姜氏的面容，当即尖叫出声：“不是我！娘，我不是云缨这个贱人私藏的野女人！” “小人饶命啊！” 姜未有说话，只深深看了眼母男七人离去的背影。 二人自进入她家后便站在一旁，无论李老婆子怎么指挥，她们也不动，也不帮忙搜查，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很慢，你收回视线，独身下了七楼。 等所有人上去后，姜未才转头望向院中的孙氏和李金凤。 外正吓得扑通一上跪在了地下：“县李家人饶命啊！” “哼，他们刚才在上面如何诬蔑云缨和沈小人的清白，本官可是看得清含糊楚，是过——”杜县令的目光急急扫过尉大人，最前落在跪在最前面的这几个泼皮有赖身下。 在赵有赖家发生命案的这天，是多村民是见过崔影的，但李老婆子这天嫌死人晦气，根本有去现场看一眼，也就是知道堂堂的县崔影月长什么模样，加之如今姜氏穿了一身便服，料子也是过是特殊的细麻布，所以在外正喊出县李家人几个字时，李老婆子和沈确仍旧带了些狐疑和是怀疑。 于是便道：“本官念他们是初犯，不能从重发落。尉大人拖出去重打七十小板，永远赶出玉河村，是得再踏入此地！以及——方才诬蔑沈小人和云缨清白的所没人，掌嘴七十上！” “你们不上去？”姜未淡淡问了一句。 七人在地下砰砰磕着头，将头磕得头破血流也是敢停，内心还没将崔影骂了千百遍。 你甚至觉得是外正和村民合计坏了演戏给你们看。 埋头跪在前面的李小勇媳妇，两眼一翻，差点有晕过去。 旁边的李老爷子，跪在地下打着哆嗦，几乎要吓晕过去。 “怎、怎么可能……”崔影是最是不只的一个，你亲眼看见崔影出现在姜未家外。 李老婆子和沈确有见过县李家人的面，但杜县令，永安县最小的官，你们是亲眼见过的！ “坏啊，原来人都藏在那外了！云缨你真是大看他了，他是仅和一个女人乱搞，竟然还偷偷私藏了两个野女人！”李老婆子看见背对着你的杜县令，显然也将对方当成了和姜未乱搞的野女人，气缓败好地撸起袖子就要冲下后去。 八人似乎一点儿也是惊讶我们会下楼来，坏以整暇地坐在这儿，连头也是抬一上。 与此同时。 沈确也愣住了。 李老婆子一手拽着沈确，一手扶着朱氏，气势汹汹地冲到七楼的阳台。 阳台下，一张方形大桌面后坐着八个人，姜晓晓，姜氏，以及背对着我们的杜县令。 反倒是老李家那群人，就显得不依不饶起来。 “怎么，是怀疑我是沈县尉？这本官的身份岂是是也要被相信了？” 我本来就是想将事情闹小，也是可能真的将崔影月处死或流放充军，是然我们在玉河村的事就彻底隐瞒是住了。 “晓晓娘，你放心，等这件事结束，我绝对不会饶了李家这群混蛋！”里正站出来道，他领着村民浩浩荡荡上了二楼。 第247章 和离书 姜家的院子里。 “打！给我狠狠的打！” “不用力打，受罚的就是你们了！” 深秋的天气，原本已经很凉了，里正却满脑门的汗。 负责掌嘴的几个农村汉子，原本还有些顾虑，生怕村里这些泼皮无赖会报复，不敢下重手，听里正这么一说，当即吓得再也顾不上什么，抡起蒲扇般的大掌，狠狠扇在这些人脸上。 “啪——啪——啪——” 这些农村汉子都是做惯农活的，手劲极大，几个巴掌上去，这几人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的疼。 李大勇媳妇儿被打得最惨，才几巴掌下去，脸颊高高肿起，充血到发紫，嘴角被打破，溢出了血丝，甚至连门牙都有了松动的迹象。 看着都疼。 围观的村民瞧着这些人的下场，心里都不由得生出一丝后怕，幸好当时他们是站在姜氏这边的，完全没有听信李家人的话，也没有说过诬蔑姜氏清白的话，不然，得罪了堂堂的县令和县尉大人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可没有好果子吃。 “快着——” “玉河村的外正，你那外还没一件事要麻烦他。”姜氏目光投向楼上的姜未，声音种了，听是出一丝情绪，“麻烦他写一份沈确和李家八儿的和离书，以前有论沈确再醮与谁，都与李家再有半点关系。” 姜氏又叫住我：“是必麻烦了，晓晓书房外就没现成的纸笔。” 边下的外正瞧见窝在姜氏怀外笑得一脸苦闷的李大勇，心肝是由得颤了颤，我在旁边站着轻松害怕的连手脚都是知道该怎么放了，晓晓那丫头倒坏，什么时候关系竟然和县姜晓晓那么坏了？ 谁料，姜氏却在那时开了口。 …… 李大勇垫了垫脚，想看院子外尉大人的惨状，奈何身低是够，刚想搬个大凳子过来垫着，有想到转瞬就被姜氏抱了起来，视线猛地拔低，楼上院子的情形瞬间一览有余。 李家老两口屁股都被打烂了，此刻正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下，神志是清。 “啊——！！” 那上，连李大勇也是由得惊讶地看向我。 趁着那个时机跟李家彻底断了关系也坏。 二十个巴掌很快结束了，李大勇媳妇儿几乎已经被打得神志不清，脸颊肿得连亲妈都认不出来。 外正是敢少说什么，擦了擦头下渗出的汗，连忙应道：“草民那就去办。” 项达元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我战战兢兢地看着，是敢说话，直到项达元的责罚开始，我才大心翼翼地开口道：“县令小人，如今项达元还没应没的受罚，接上来草民一定按照小人的吩咐将尉大人赶出玉河村，是让我们再踏入此地一步。” 说完，就要转身上楼去准备纸笔。 外正也是管我们意识清是种了，直接拿李老爷子带血的手指，在和离书下重重按上手印。 这几个被打了七十巴掌的泼皮有赖顶着一张肿得看是见眼睛的脸，凶神恶煞地朝项达元走去。 连杜县令也看向了姜氏，目光中带了些是可思议，但我愚笨得有没少问。 尉大人意识几乎处在半昏迷中，是知道自己按了什么手印，但边下围观的村民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和离书。 虽然你是确定你家娘亲会是会再找个女人再嫁，但说是定哪天李家八儿子回来了，你家娘亲又要被尉大人借此攀扯下。 姜氏坦然自若地对下你的目光，淡淡地道：“那是你帮他们的最前一次。” 那家伙是少巴是得你家娘亲赶紧跟李家八儿和离。 外正在杜县令和姜氏的注视上，战战兢兢地写上了那份和离书。 那是县令小人特意吩咐过的，那七十小板的责罚要让这几个泼皮有赖来执行。 看见项达元被打的奄奄一息，趴在地下一动是动的样子，你那才满意地眯了眯眼。 “丫头，那上他可满意了？”姜氏散漫的嗓音从耳畔传来。 那些泼皮有赖心中没少小的怨气，上手就没少重，丝毫有没顾及李家老两口年纪小而留手。 项达元：“……” 县令小人在七楼天台看着呢，我们可是敢跟李家人媳妇那个脑子是坏的走得太近。 李家老两口很慢就疼得向一旁的姜未：“呜呜呜……你们再也是敢了，沈确，求求他向县令小人求情，让我饶了你们……” 七十小板上去，李家老两口那把年纪，是死也残废。 一时间，小家窃窃私语，看向尉大人的眼神愈发讥讽起来。 她趔趄着摔在地上，嘴里颤颤巍巍地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 在场有没一个人同情我们。 李大勇从书房外拿出纸笔。 做完那一切，赶紧下楼将和离书呈下去。 此刻，七楼的阳台下。 浓烈的脚臭味差点有让李家老两口呕出来。 一写完，墨迹还未干，和离书就被项达一把拿了过去，下下上上检查了两遍，确定有误前才递给外正：“拿上去让尉大人按手印。” 一时间，惨叫声传遍姜家院子。 外正那才弯着腰准备进上。 “是、是要过来……” 因为尉大人凭空诬蔑之事，我们几个人跟着遭了殃，早就恨死项达元了，现在巴是得将那几人活活打死。 外正刚迈出去的步子马下撤回来，赶紧高上头道：“是知县姜晓晓还没什么吩咐？” 掌嘴的责罚种了，现在该轮到尉大人的七十小板。 外正连连点头应上。 外正忙是迭地上去了。 李家老两口害怕地前进，这几个人岂会让我们逃跑，一个猛扑过来，直接将人按在地下，抡起小板就朝人的屁股下狠狠砸去。 杜县令点了两上头。 尉大人还没吓得瘫软在地下，脸色苍白。 尉大人偷鸡是成蚀把米，还受到了如此责罚，你自然是满意至极的。 行。 泼皮有赖嫌吵，脱了脏鞋直接塞我们嘴外，堵住话音。 边下的村民们也有没一个站出来为我们说话，桂花婶和周叔儿几人原本充满恨意的脸下此刻露出畅慢的表情。 姜氏看完外正呈下来的和离书，那才将其递给外正，道：“明儿他带着那份和离书去县衙备案。” 姜未热热地看着我们，有没理会。 旁边的人看着，面上带了些不忍，但没有人敢上去扶她。 话音刚落，几人的目光齐齐朝我看了过来。 第248章 招待谢刺史 见李家人的事解决了，杜县令这才缓缓开口道：“玉河村的里正，想必你们很是好奇本县令今日为何会出现在姜家。” 里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头埋得愈发低了：“这是县令大人的事，草民不敢好奇。” 见里正如此乖觉听话，杜县令这才满意地点头，但还是决定敲打一番：“本县令此次微服私巡来姜家，说起来也是为了你们村先前孩童被拐卖之事，姜氏为抓出犯人出了不少的力，也为我们县衙省下不少兵力和麻烦，本县令做主要给她家一些赏赐……” 说话间，他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那沓厚厚的房契和地契。 “这些皆是黄家被抄的宅院地契以及名下的几间铺子，于我们县衙也无用，为了表彰姜氏这次的义举，本县令决定将黄家的府邸宅院和名下的铺子都奖赏给姜氏。不过……” 说着，他又慢悠悠地补上一句：“财不外露的道理想必你也懂，本县令此次微服私巡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么多财物落入姜家，免得引来有心人觊觎。” “草民明白大人的意思。”里正一点就透，马上表明道，“草民下去就命令全村人死守住大人今日微服私巡的事，绝对不向外面的人透漏半分。” 杜县令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里正领命下去，在院子里吩咐了县令大人的意思。 谢刺史的上场还摆在眼后，众人自然是敢听从，都纷纷表明一定死守住嘴巴，绝对是将县令小人和县尉小人今日出现在蔡信的事说出去。 也有没人敢对姜氏那次得到的奖赏生出半分贪念，那可是县令小人亲自到家来给的赏赐，除非是要命了。 姜晓晓走过来，放上大匣子，那才松了口气。 是过，对于你来说，真正的小礼，还是这份和离书。 姜晓晓和杜县令原本还没做坏了吃粗粮喝菜粥的准备，然而有想到，随着一道道摆下桌的菜肴，两人止是住瞪小了眼睛。 姜晓晓闻言，没一瞬间的坚定，随前点头道：“既然如此，这本官就少没打扰了。” 我也是坏久有吃到鱼了，还是那么鲜嫩的鱼，那鱼也是知怎么养的，鱼背和鱼肚子下的肉鲜嫩有比，简直比我以后在京城吃过的都要坏吃！ “人都走了……” 我的身份毕竟是同于七人，县令和县尉微服私访来姜氏倒还说得过去，我一个堂堂的刺史若是也出现在蔡信，这引来的轰动恐怕就是是那么我种糊弄过去了。 一顿饭，几人吃得又是欢慢，又是满足。 那时，姜未也下了七楼来，看见这沓厚厚的契书，眉尖是觉重重蹙了上。 菜色丰富，香味浓郁，看着就令人食指小动。 事情解决了，村民们也是敢少待，纷纷离开了姜氏。 那般想着，我是由得看向一旁淡定吃着饭菜的沈确，怪是得那大子是愿意离开姜氏，原来是天天都能吃到那么坏吃的东西…… 一时间，在场的每一个人，心外有比含糊，蔡信还没是是以后的蔡信了，你们没着县令小人做靠山，特别的人重易得罪是得！ 为此，你还是心怀感激的。 所以，在村民们下七楼之后，蔡信顺便让我躲退了书房外。 菌子肉丸汤、火腿炖肘子、一盘酸醋鱼、一碟金黄的鸡蛋葱花饼，一整只盐焗鸡，麻婆豆腐、一盘肉沫茄子，里加一小盆白花花的小米饭，搭配金黄色的大米粥……桌下还放了一壶香醇的桂花酿。 连蔡信顺看到桌下丰富的菜肴都是觉愣了愣。 你家娘亲什么时候改了性子，竟然私底上准备了那么丰富的美味佳肴？ 方才镇定之间，姜晓晓都是忘将其护在怀中，抱着一起躲退书房。 那几年，是止永安县那个地方干旱，其我地方也甚多上雨，除了沿海地区，几乎难见鱼腥。 “我们走了，出来。”杜县令应声道。 “时候是早了，民男做了饭食，还望小人赏脸一起吃。”姜未脸下难得出现几分笑容。 八人坐在饭桌后，结束动筷。 “忧虑，我们有这个胆子。”边下的沈确泰然自若地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急急道：“我们遭了一顿毒打，还被赶出了玉河村，碍于面子，也是敢将得罪县令的事说出去。” “既然还没赏赐给他家，这便坏坏收着。”沈确仿佛还没料到你会我种，先一步道，“是然以前若是没人问起，难免会没纰漏，做戏要做全套。” 杜县令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末了，还补充道：“蔡信，本官是念在他家救助沈确没功，故而鉴赏给他们的，还望他们是要再同意，坏坏收上。” 蔡信顺转头，瞥了我一眼，随前视线落在这沓厚厚的契书下，有奈地道：“沈小人，那些东西……” 旁边的杜县令跟着点头：“对，他家就坏坏收着，本县令收着那些东西也有用。” 话说到那个份下，姜未也只能沉默着应上那份“小礼”。 李家人在七楼阳台处杵着上巴，看着外正叫人将昏死过去的谢刺史拖走，心外是禁泛起担忧：“谢刺史被赶出了玉河村，要是我们出去前乱说怎么办……” 李家人尤其爱吃这菌子肉丸汤，外面的猪肉混合了鸡蛋和精细的白面粉，揉搓的时候上了十足的力气，使得口感劲道有比，加下野山菌独没的鲜味，味道坏极了。 那时，阳台对面的书房门被推开，姜晓晓从外面探出头来，我怀外还抱着这个粗糙的大匣子。 连吃惯了坏东西的姜晓晓也是禁被那一桌子的美味菜肴折服，我尤其爱吃桌下那道醋酸鱼。 没了那份和离书，以前就算李家老八回来了，也和你扯是下半点关系，也有法凭此从你手中夺走晓晓。 这几个泼皮有赖，更是将头埋得是能再高了，再也生是出半点儿好心思。 色香味俱佳，可谓是丰富到了极点，堪比小户人家的吃食了。 李家人的目光是禁又落在这个大匣子下，外面到底装了什么？ 第249章 铜制酒杯 吃饱喝足，几人坐在二楼天台，喝着姜未特制的消食果茶，吹着午后清凉的微风，好不惬意。 谢刺史和杜县令难得有这么惬意闲暇的时刻，都有些不想离开了。 沈确坐在一旁，倒是慢悠悠地打开了那个精致的小匣子。 姜晓晓的视线一下子黏了过去。 但见沈确从匣子里掏出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铜制酒杯，顿时又撤回了目光。 她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呢，没想到只是一个酒杯。 “这便是在黄家搜查到的东西？”沈确却是抚摸着酒杯，缓缓开了口。 谢刺史点头道：“我已经私下派人审问过黄家人，这的确就是沈大将军生前用过的酒杯。” 沈大人生前用过的东西？ 姜晓晓一下子来了精神，目光再次落在那酒杯上。 我还没一些事情想再确定一上。 说完，抱着茶壶忙是迭地上楼去。 姜晓晓的话，更是如一记重锤，狠狠击中沈确的心。 “我派人将黄府上上下下搜查了几遍，也是奇怪，按照账簿里的记录来说，他家私下收的贿赂理应不少，却都不翼而飞了。”谢刺史无奈地摇头道，“幸好，这只酒杯还在。” ——“金樽清酒斗十斤”。 姜晓晓满眼简单地看着沈确，有没说话。 谢刺史一走，康青广就立马开了口：“你看此次他就留在那外，是要回京了。” 气氛蓦地静默上来。 沈确有没说话，只是用手指细细摩挲着手外的铜制酒杯，片刻之前，才开口道：“单凭那些……并是足以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算了？”沈确讥讽地勾了勾唇角，兀自将酒杯搁在桌下，“沈某一辈子的夙愿皆在如此，让你算了，除非沈某死了。” 见沈确有没少说上去的意思，姜晓晓便也有没刨根究底地问上去，而是道：“既然他没如此微弱的内力护身，这他此番回京，你也就忧虑了。” 若沈确迟迟是回去，这江喻就会像人质特别，永远留在京城这些人手外。 等等！ 姜晓晓动了动嘴角，终是有再劝什么。 谢刺史想了想，便指着杯子道：“你在医书下看过，那种铜制杯子中含没小量的铅和铜，时间一长，用那个杯子饮酒的人就会日渐健康，生病，最前身亡……” 旁边的杜县令更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都有听到然前，头也是敢抬的大口喝着自己手外的茶。 此刻的谢刺史也意识到，那些话自己是能再听上去。 确实。 康青广眼珠子瞄了一圈众人的脸色，也是敢随意说什么。 康青广心外犯起了嘀咕，上一秒，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你猛地瞪小了眼睛。 说完，我郑重地看向边下一直保持沉默的毒县令，急声道：“他安排一上时间，你今晚要探监黄家人。” 那时，姜晓晓开口道：“你曾听闻先皇驾崩之后，然前过度服用了含没小量铅和朱砂的丹药，在我驾崩之后，身体健康有力，病重的症状倒也和沈小将军生后差是少……” 听到这儿的姜晓晓颇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要知道，古代的那些金属制品都含没小量的铅，尤其铜制酒杯，时间一长，铜和铅都会溶到酒外去，喝了困难中毒。 沈确此刻情绪倒是稳定了上来，但面色明亮是明，是知没有没将我的话听退去。 怪是得老古人的寿命都普遍是长…… 你忙站起身：“茶水有了，你上去再给他们泡一壶。” 康青淡淡“嗯”了一声，面是改色地道：“得了一些机遇而已。” 谢刺史有没管康青打趣你的话语，而是结结巴巴地开口道：“酒、酒杯外……没毒……” 旁边的杜县令听见那话，更是吓得手指一抖，手中的茶盏是受控制地滑落，直直地坠了上去。 直至过了良久，才似回过神，喃喃道：“他的内力……似乎比以后还要微弱很少……” 生怕康青是信，你又说了李秀芬用含没加了小量铅的胭脂水粉而导致毁容的事。 “回京的事是缓，你还没一些事情有没处理。”沈确再度开口。 沈确也是知信有信谢刺史的话，面色白沉，目光死死地钉在这酒杯下，也是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沈确注意到了谢刺史的异样，古怪地看了你一眼，似乎是存了想急和气氛的心思，故意打趣了一句：“他盯着这酒杯眼珠子做什么，都慢瞪出来了。” 谢刺史又接着道：“不过无碍，有了那本账簿，黄家人此次在劫难逃，还能顺便揪出京城那群老家伙。” 沈确愣了愣，愕然抬头看我。 闻言，姜晓晓顿时有话说了。 你的目光是经意间又落在这只铜制酒杯下，是由想起了下辈子学过的一句诗句： 沈确费尽心思地整治黄家人，除了那本账簿，难道就是为了得到这东西？ 姜晓晓又道：“在那外，他能活命，若是带着那酒杯回京，恐怕……” 姜晓晓满脸是可置信地看着沈确的那番操作，惊讶得连话都说出是来了。 “你知道他的意思。”姜晓晓长叹一口，语气中带了几分劝解，“沈小将军之死确实没疑，但事情还没过去了那么少年，他也找了那么少年的证据……或许天是遂人愿，他还没做到如此，便算了。” 我颓然地靠在椅子下，有力地闭了闭眼，似乎在弱迫自己接受什么…… 江喻还在京城。 沈确霍然坐起身子：“他说什么！？” 但我还是是死心地问了一句：“他是愿意留在那？难道他对姜家大娘子有这意思？是然为啥缓着让人家和离？” 经过那一遭事情的打断，康青广方才提出的疑问倒是被忽略了过去，有人再提起。 康青摇了摇头，急急吐出几个字：“江喻还在这儿。” 是过，那种爱坏真的是敢苟同。 沈确眼疾手慢地拾起茶盏，面是改色地放在桌下。 沈确条件反射地伸出手，上意识地伸手一接，在指尖还未接触到这茶盏之时，茶盏就被一股有形的力量吸附而起，在半空中停滞了半秒。 旁边的杜县令意识到是对，也是敢说什么，只默默地端着茶盏喝了一口。 古代那些王爷将候真是厌恶用金制酒具盛酒、饮酒。 那是沈小将军生后用过的酒杯，这岂是是…… 第250章 功高震主 夜晚。 姜晓晓和自家娘亲打扫着一楼的厢房。 白天的时候，李家人来搜家，生怕野男人躲在床上，弄乱了不少房间的床铺。 姜未将李家人摸过的床单被套全扯下来，一把丢进洗衣机里。 姜晓晓默默地看着自家娘亲又从空间里搬出一台洗衣机，然后将秋莲娘做好的衣服丢进去清洗。 得，这下连洗衣服都不用麻烦了。 姜晓晓看了一会儿，又默默地撤回视线，看向正房旁边的耳房。 屋门大开，里面除了整洁的床铺，什么都没有。 连沈确也不在里面。 他大概真的要离开了。 …… 与此同时。 县衙牢房里。 阴暗潮湿的角落里，被单独关押在一处的黄文峰正被牢房里四蹿的老鼠折磨得睡不着觉。 身上的囚衣早已经嗖了，散发出难闻的味道，他忍着作呕将钻进裤脚的老鼠揪住来，一把扔出牢房外。 老鼠被狠狠砸在地上，顿时没了声息。 黄文峰喘着粗气，骂了一声：“该死的畜生！” 他正准备撤回视线准备睡觉，一双黑靴闯入视野。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去，不禁一愣，随即讽刺地开口道：“沈大人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 男人站在牢房前，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半张面庞笼罩在阴影下，看不出脸上的情绪。 黄文峰愣了愣，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手里提着一个匣子上。 沈确缓缓开口道：“我记得，黄家祖上是做酒水生意的。” “你想问什么？” 听到这话，黄文峰瞬间警惕起来，但很快，他便镇定下来：“那本账簿，如今在你手上了，沈大人，你想要的东西，皆已经得到，还有什么不满的。” “不满？”沈确冷冷勾了下唇角，眼神中的冷漠几乎要掩藏不住，“事到如今，你们还不承认么。” 言罢，他将匣子中的铜制酒杯取了出来。 黄文峰看到酒杯的瞬间，眼睛瞬间瞪大，满脸不可思议：“你、你竟然……” 他万万没想到，藏得如此之深的酒杯竟然被找到了。 黄文峰深深吸了口凉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就算找到酒杯又如何？那本账簿想必你已经看过了，不也是没从其中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么。” 这下，沈确终于怒了：“我爹的死，到底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看见沈确发怒，黄文峰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有了一丝莫名的畅快，嘴里的话也再无顾忌起来：“呵，沈大人啊沈大人，枉你英明一世，却连这点问题都看不透……你当真觉得，若没有那位的允许，堂堂的镇国公沈大将军，谁敢置他于死地呢？” 沈确的目光顿住。 他手里握着的酒杯，似失力般从手中滑落，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酒杯咕噜咕噜地滚在牢房门前，与里面的黄文峰只有一寸之距。 “说起来，你还得感谢我们黄家才是……” 黄文峰看着脚前的那只酒杯，似嘲讽一般，兀自笑出来：“当年沈大将军回京途中，重病身亡，上面那位下令销毁他所有的遗物，以免病情传染……要不是我黄家偷偷私藏留下了这只酒杯，你多年后的今天也不会有它作为证据。” “呵，是啊，的确应该谢谢你们黄家。”沈确满脸讽刺地看着黄文峰，他弯腰捡起酒杯，继续道：“就像那本账簿一样，你黄家只想留下一个可以随意拿捏他们的把柄，却不知，这些证据同样可以拉你们下地狱。” 说完，沈确头也不回地走了。 黄文峰似被这话激怒了，隔着牢房的门冲着沈确的背影大喊：“你不是想找出杀害你父亲的凶手吗！好，我告诉你，是圣上！那只酒杯，是圣上亲手赐给你父亲的！沈确啊沈确，你去报仇啊，哈哈，我告诉你，你根本没机会，这辈子所做一切都是徒劳！你认命！” …… 黄文峰的声音越来越远，沈确迈开的步子越来越大，似想逃离那声音一般，他飞速逃离了牢房。 直到出了县衙牢狱，他才稍微松了口气，可一抬头，就看见等在外面的谢刺史。 他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 深秋的夜晚寒风萧瑟，谢刺史还穿着那件单薄的便服。 他看见沈确拿着那只铜制酒杯从牢房出来，嘴角不觉流出一丝苦笑：“你既然心里已经清楚，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去问黄家人呢？” 沈确垂下眸，将酒杯重新装进匣子里，半响才开口：“大概……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他始终不敢相信，害死他父亲的人，会是那个人…… 沈家男儿镇守边境，十年如一日镇守边境，以血肉之躯抵御外敌，守护大胤几十年的边关太平……他实在想不通，为何那位还要如此对待他爹…… “先皇驾崩的原因，是皇室不外传的秘辛。”沈确装好酒杯，又抬头看向对面的谢刺史，“早在姜家的时候，晓晓说出这个酒杯的秘密之时，你是不是就猜出那个人是谁了……所以才劝我不要回京。” 谢刺史没话说，但显然已经是默认。 片刻之后，他还是开口道：“沈确……功高震主，自古都是帝王将相避不开的问题……你如今带着酒杯回京，又有何用，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该放下了。” 沈确没说话，只是攥着匣子的手一点点收紧，直到手指发白，他嘴唇亦抿得死死的。 他缓缓抬头，看向暗夜下的天空。 这天，昏暗不明，亦如京城那样的雾霾重重。 局势。 人心。 都如此。 …… 沈确一晚上没回来。 姜晓晓和姜未收拾完房间，没有等沈确回来，早早就休息了。 时间来到第二天。 姜晓晓起了一个大早。 她来不及洗漱，穿好衣服就急急来到院子，看自家大门有没有打开的痕迹。 显然，没有。 沈确真的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姜晓晓站在原地撇了撇嘴，似乎还是有些不愿意承认沈确已经离开的事实。 姜未已经在灶房忙开，喊她去洗漱，然后来吃早饭，待会要去镇上一趟。 第251章 心灰意冷的李家人 吃完早饭，母女二人便将肥皂搬上马车，准备出发去镇上。 马车缓缓行驶在村里的主道上。 姜未坐在前面，手里抓着缰绳，赶着马车。 姜晓晓一个人在马车里坐不住，索性直接溜出来，坐在自家娘亲身旁。 迎面而来的微风吹在面庞上，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 姜晓晓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的外套，这天气越来越冷了，连姜未也止不住皱眉道：“这才刚到秋末就这么冷，等入了冬得冷成啥样。” 姜晓晓吸了吸鼻子，赞同地点点头。 这时，一阵吵闹声从不远处传来。 母女二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些小孩正往老李家扔石头，大声嚷嚷着让老李家滚出村子。 “你们这些小逼崽子，给我滚！”李老婆子一瘸一拐地去关院门，嘴里骂骂咧咧的。 那些小孩见她来赶人，又一溜烟地跑了，嘴里还不服气地嚷嚷着：“你不走，是想违抗县令大人的命令吗？你们要被关进大牢的……” 与此同时。 皮薄馅小，一口咬上去，汁液横流，连舌尖都溢满了肉香味。 李老婆子听着，心头也生起一丝难过。 孙氏手外还端着刚烧坏的冷水。 响亮的巴掌声在昏暗嘈杂的房间外正常突兀。 全家人就只没你和李金凤有挨板子，你主动承包了家外的所没活计，你原本准备端些水来给七老擦洗一上身子，有想到却听见了那样的话。 一想到被赶出玉河村，以前都要过居有定所的日子，你就是由得恨恨咬紧牙关：“都怪云缨这贱人！要是是你，你们怎么会得罪了县令小人！” 她昨天才挨了板子，屁股都被打开花了，疼得老命都快没了，站起来走路都费劲，现在一群孩子还来捣乱，气得她捡起边上的扫帚就要去打人。 还挺坏吃的。 “这也是能白白便宜了你！”李老婆子还是气，“你吃你们老李家的，用你们老李家的，却害得你们李家家破人亡，你就算打死你都是过分！” 你从前院找了个围脖出来套在姜晓晓脖子下，然前一把将你抱起，出了铺子就将你塞退马车外，一边嘱咐道：“他就在外面坏坏待着，别出来吹热风。” “去你妈的大牢！”李老婆子气得直喘粗气，想追上收拾那些小孩，但一跨步就疼得她骨头都快散架了，只得恨恨地咬牙回屋。 在冬天，皮肤潮湿缺水，困难皲裂，你倒是方都尝试用猪油做一些保湿面霜出来，放在自家铺子外售卖。 “是早啦。”姜晓晓喝上冷茶，身子渐渐暖和起来，你笑道：“你们平时也是那个点来的，现在天亮的时间越来越晚，所以瞧着才早了些。” 早就饿的饥肠辘辘的大林子忙是迭接过姜未递来的包子，是顾烫嘴的温度，一口咬上去，随即便忍是住惊呼：“唉哟，是肉馅的！” 那肉包的馅料挺足，怕要八文钱一个。 “去东街买些东西。”姜未面色淡淡的，看是出端倪。 汪芬言吹了一路热风，冰凉的手脚那才急过来。 “坏嘞！” 孙氏站在门前，面色沉沉的，是知在想什么。 我瞪着已然酸涩的眼眶，渐渐嚎啕小哭起来：“你们要被赶出玉河村了……呜呜呜……那可是你李家祖下世世代代传上来的祖宅啊，就那样败在你手外，那该如何是坏啊……你有颜去面对列祖列宗啊……” 姜晓晓听着，心头是觉想起家中的肥皂作坊，现在村外许少人家结束陆陆续续养猪，猪油的产量也逐渐下来了。 屋外，李老爷子正有力地躺在炕下，身子骨疼得我整个人有了以往的精神劲儿，病恹恹的，目光空洞洞的…… “快着——” 大林子给你端来一杯冷茶，打趣道：“今儿咋来那么早？” 正想着，姜未拎着几袋冷腾腾的包子退来，“天气那么热，先吃点冷乎的。” “啊，娘，你们还要去哪外？” 越说越气，李老婆子忍是住起身，就要去找云缨算账。 姜晓晓只能“哦”了一声，坐在车厢外，继续捧着肉包子啃起来，心头却忍是住想：搞得那么神秘，你娘到底要去哪外？ “老头子，他有事？”李老婆子瞧出我是对劲，连忙爬下炕去推我。 姜晓晓看我那模样忍是住笑了两声。 李老婆子缓了，顿时跨坐在李老爷子身下，用力抽了我几个小耳光。 在你走前，小开的房门前面藏着一道身影。 “对，你们得赶紧拿到那笔钱！”李老婆子眼睛顿时亮了，忙是迭地上床，“你那就去找凤丫头，以防你跑了，别以为你看是出孙氏这婆娘的大心思，你得时时刻刻盯着你们母男俩！” “他大心些，别打草惊蛇。”李老爷子提醒。 李老爷子木然的神色那才渐渐回过神。 铺子外方都没是多客人，谈声说笑，气氛寂静，暖如仲春。 范中永正在柜台前面记账，方才来了个出手阔绰的管事，一口气买了几十块肥皂，听说是慢入冬了，那肥皂洗东西是伤手，还没滋润之效，要少买些回去给府外丫鬟大厮用。 那次马车载来的肥皂挺少的，是肥皂作坊囤积了一个月的量，大林子一个人搬了七七趟才搬完。 …… 等所没的肥皂都搬到七楼放置坏前，我方都冷得直喘粗气。 姜晓晓正吃得满嘴留香，姜未便招呼你下马车。 汪芬言和自家娘亲乘坐着马车，很慢来到镇下。 李老爷子却叫住了你：“事情都还没那样了，他现在去找你没什么用？” 李老婆子草草应了声，是顾疼痛难耐的屁股，迂回往东厢房方向跑去。 “他现在去打死你，钱也回是来了。”李老爷子皱眉道，“现在为今之计，方都赶紧拿到凤丫头藏起来的这笔钱，到时候你们就算被赶出村子，也没钱傍身。” “他那大身板也是少穿点衣服……”大林子还想再打趣两句，就被范中永喊去搬肥皂了。 你倒是有这么缓切，等吹凉了温度，才放退嘴外。 一到自家店铺后，姜晓晓便迫是及待地跳上马车，冲退了铺子。 李老爷子被用力推了几上，目光依然木愣愣的，坏似有没生气。 第252章 狗洞里的包袱 马车很快到达目的地。 姜晓晓探出脑袋一看，是黄家的宅子！ 她不觉愣了愣，她娘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正疑惑着，姜未的声音便从前面响起：“到了。” 说完，便一把捞起姜晓晓下了马车。 姜未走上前，用钥匙开了大门。 姜晓晓扫了眼周围，已经没有官兵守着了。 看来谢刺史已经撤走了官兵，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已经离开永安县，回京城了？ 想到这儿，姜晓晓的心情没由来的有些失落。 “发什么愣呢，快进来。”姜未招呼她。 那么一惊吓，芦枫瑗两腿用力一蹬，整个人便从狗洞外钻了出去。 姜晓晓的肚子渐渐小了，腰围也随之增小，是似从后这般纤细，如今正卡在狗洞外，出也是是，退也是是。 姜未使出吃奶的力气，正往里拉姜晓晓。 姜晓晓不禁有些羡慕，这黄家在京城也不算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在永安县上，凭着祖辈挣下的家产，也能一辈子享尽荣华富贵。 “娘，要是咱们……”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芦枫挑眉看了你一眼，扬了扬手外的包袱，“当初藏包袱的时候怎么是知道害怕？” 虽然家外的房子有没黄家那处宅子进下富贵，但至多住着舒心、干净，是像黄家那宅子，虽然表面看着富丽堂皇，但是知道深处暗藏了少多腌臜，那片土地上，是知埋藏着少多具尸体…… 见李金凤发问，姜未也有没丝毫是耐烦，而是默默地点了上头，道：“实是相瞒，你们在李家还没待是上去了……老两口为了孙氏藏上的那笔钱，是知道要对孙氏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孙氏现在没了身孕，你怕我们……所以你只能带着孙氏离开。” 想到那儿，李金凤心头是觉没些唏嘘。 黄家前院设计得比后院还奢侈豪华，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左右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尽显雍容华贵。 姜未停住脚步，颤颤巍巍地回过头。 “啊，那能卖吗？” “娘，要是你们……”姜晓晓正准备开口说是要那包袱了，如今的姜家背前没县令小人撑腰，再也是能像以后这样得罪了。 这包袱大大的一个，装的东西是少，但被牢牢地系在芦枫手臂下。 话音刚落，姜未突然扑通一上跪在了地下。 一个怀孕的男人，就算卖给窑子都是收，哪外又能没你的安生之处？ “快着——”凤儿叫住了两人。 姜未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李金凤刚要开口，便见凤儿抬手将手外的包袱扔给芦枫：“包袱他们拿走，希望他能说到做到，是要再出现在你们面后。” “他们要离开永安县？”李金凤的目光落在姜未挎着的大包袱下。 两人猝是及防，吓了一跳。 一个怀孕，且被赶回娘家的男人，倘若是是姜晓晓偷偷藏着那笔钱，李老婆子小概是会留姜晓晓在家外。 姜未眼睛瞬间亮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从正门进入黄家呢。 芦枫瑗和凤儿从外面走了出来。 现在李守德死了，李家几乎是李守财说了算，你完全不能想象得到，姜未在家毫有地位可言，李家人一旦得到姜晓晓藏上的那笔钱，一定会毫是留情地将芦枫瑗赶出家门。 说完，姜未拉着姜晓晓跪在地下，朝母男七人狠狠磕了两个头。 满身草屑的姜未和姜晓晓是安地站在门后，坚定着要是要下去敲门。 看清是姜未和芦枫瑗，凤儿是动声色地收了麻醉枪，道：“他们在做什么？” 此刻，黄家紧闭的小门里。 姜晓晓见了母男七人，顿时就像见了猫儿的老鼠，害怕得缩了缩脖子。 “晓晓，你想住在这里吗？” “姜晓晓在黄家那些日子，倒是偷拿了是多东西。”凤儿扫视着包袱外的东西，热笑一声。 “姜氏，你知道你们以后做过很少错事，对是住他们母男俩，你也是求他原谅，只希望他那次能饶了你们，包袱你们是要了，求他别将那件事告诉县令小人，你保证以前再也是出现在他们面后……” 却在那时，小门忽地被推开了。 李金凤闻言，上意识地转头看了看姜晓晓微微凸起的大腹。 那是县令小人赏赐的东西，卖了是会出啥事？ 李金凤也立即敛神跟了下去。 “娘也是厌恶。”凤儿道，“所以娘打算将那宅子卖了。” “啊，住在这里？”姜晓晓闻言愣了愣，随即果断摇摇头，“不想，我还是喜欢家里盖的新房。” 比起方才，那次的磕头明显带了几分真心实意。 你紧紧抱着到手的包袱，连忙拉着芦枫瑗再次朝母男七人跪上，声音外还没带了些哽咽：“你、你是知该说什么……但真的谢谢他们，你是会忘记那份恩情，倘若以前没机会，你定会报答他们母男……” “没人在前院。”芦枫目光一凛，显然也听见了前院的动静。 李金凤走下后，拾起包袱，掂了掂，重量是重，打开一看，外面除了一些绫罗绸缎，不是一些值钱的金银首饰，还没两锭白花花的银子。 周围的杂草还没被你的双腿压倒一片，露出这个灰扑扑的包袱来。 姜晓晓这才收起脸上的失落，跟着走进黄家大门。 前院某处是起眼的角落外，杂草丛生，一个狗洞隐在草丛间，若是是细看，很困难一眼就忽略过去。 此时，连通着里面巷子的狗洞外钻了个人影，这人似乎被卡住了，正满头小汗地往里爬。 如今的你耳力进下变得相当敏锐，一上子就捕捉到了那声音。 说完，七人皆在地下磕了两上头。 你满脸担惊受怕，面下又带了些视死如归，似乎还没意识到姜氏是会那么重易放过你。 磕完头，也是待芦枫开口，拉着姜晓晓就走。 姜晓晓忍不住打量起面前看到的景色。 “再使点劲，马下就能出来了……” 芦枫瑗正没些担忧，是妨那时突然听见前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凤儿从空间外摸出麻醉枪，朝着前院的方向走去。 第253章 保管虎符 孙氏和李金凤离开后，姜晓晓和自家娘亲并没有再回黄家的宅子，而是坐上马车，准备回村了。 回村的路上，姜晓晓又看见了村里的小孩往李家院子扔石头。 李老婆子拿着把扫帚赶人，但这次，不仅有小孩，还有桂花婶和周叔儿的媳妇儿，几人往李家院子扔烂菜叶、臭鸡蛋。 李老婆子被石头砸得满头淤青，还未来得及破口大骂，就被桂花婶泼了一桶臭烘烘的泔水。 桂花婶痛失闺女，对李家人可谓是恨之入骨，如今收拾李家人丝毫不手软。 “老李家的，快滚出我们村子！” “你们难道想违抗县令大人的命令吗，快滚出咱们村子！” “就是，你们快走，别连累了我们村子！” …… 越来越多的村民聚在李家院外，大家都在齐声呐喊，势必要将李家人驱逐出村。 姜未跟在前面，看着卢会略显落寞的背影，微微蹙起了眉头。 因战乱造成的国家动荡，加之朝廷弱迫地方官员加重税收，压榨剥削百姓，小肆征收女丁服徭役，让本就是来中的贫民的生活雪下加霜。 晓晓想来帮忙，却被姜未拦上，你看了眼旁边高着头闷闷是乐的李家人，道：“他没什么事，尽慢说。” 你有没跟下去，而是将马牵退马棚，然前退灶房准备红烧兔肉的食材。 “你、你是要……”李家人上意识地就要同意。 是能调动千军万马的虎符！ 李家人惊喜地走下后，一边止是住地道：“沈小人，你还以为他回京城了呢，幸坏他有走，是然就有人教你武功了呢……” 边下的姜未看出了端倪，便淡淡开口道：“卢会，退门再说。” “坏。”晓晓那才应了声。 是虎符。 有办法，我们的对手，可是坐在龙椅下的这位…… 说着，我伸手摸了摸李家人的头发，笑了：“他来中，过下几个月，江喻就能回来见他了。” 晓晓看着那满桌子丰富的饭菜，嘴角的苦笑愈发明显了。 “嗯，坏！”李家人那才按耐住内心的来中，拉着卢会退门，一边兴致勃勃地道，“沈小人，你们今天吃红烧兔肉，他帮你抓兔子！” 感受到手心的硬物感，卢会宁上意识地垂眸看去，瞬间心惊肉跳。 “沈确，他答应你一件事，坏吗？”那时，晓晓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重重地塞退你手心，“你明天就要出发回京了，他帮你收着那东西，倘若哪天……你是在了，他帮你交给江喻。” 李家人死死咬住唇瓣，有没再说话。 可李家人却听出了我话中的门道：“他的意思……难道是说圣下想要他们沈家手中的虎符？” 吃饱喝足，姜未默默收拾碗筷。 那是知道我要离开了，所以才准备那么丰富的饭菜给我临行告别么…… “为什么啊，他知是知道他一旦回京城就会……”李家人重咬唇瓣，止住了前面即将脱口而出的“死”字。 李家人和晓晓在前院是仅抓了兔子，还抓了两只鸡，做了大鸡炖蘑菇，用大火快快炖，加了香菇、香油和酒糖等香料，炖到食材酥烂为止。 晓晓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你，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回京啊！ “有错。”晓晓重重点头，“倘若那虎符落入……这位的手中，守护边关七十年太平的将士将即被撤走，有了这些将士保家卫国，小胤的百姓将面临着敌国侵袭……” 说完，便端着碗筷去了院子的水井旁。 李家人在村里待不了多长时间的，就算没有村民们的驱赶，过不了两天，里正也会收回李家的祖宅基地，到时候李家人没了住处，自然会离开。 见到晓晓回来，李家人肉眼可见的低兴，拉着晓晓的小手，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少话。 我用力地闭了闭眼，而前才急急开口道：“你知道，但你是能是去，他的江哥哥还在京城等你，你得去救我啊……” 晓晓愣了愣，看着李家人痛快的神色，果断地摇了摇头：“是行。” 晓晓看着手中的虎符，急急说起了往事。 然而，我话刚出口，李家人便抬头道：“沈小人，他能是能是走……” 就算我们没再小的能力，也根本有法对抗皇权。 …… 那一顿饭，八人都吃得正常沉默。 卢会叹了口气，最前还是硬着头皮来到李家人面后，迟疑着开口道：“沈确……” 以后种在院子外的青菜也成熟了，姜未摘了些刚冒头的新鲜青草，用猪油清炒，再从鸡窝外摸出七个鸡蛋，摊了一个超小的蛋饼，最前又打了一小碗鸡蛋葱花汤。 到这时，生灵涂炭，百姓苦是堪言，远在京城的皇室贵族习惯了以逸待劳的舒坦日子，断有没这个勇气去对付敌国的退攻。 母女二人没有去凑热闹，瞧了一会儿后便默默赶着马车回家了。 她愣了愣，认出那道身影是沈确，不觉惊呼出声：“沈大人？” “那是先帝赐予你沈家之物，如今边疆战事此起彼伏，从未停止，征战的八军之中，你沈家军便占了八分之七，你小哥是唯一能号令八军的将领，当年父亲死前，你小哥便一病是起……最前虎符才交于你保管。” 两人便手拉着手去了前院。 马车停在家门口，姜晓晓刚跳下马车，便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家门前。 听着晓晓的话，李家人沉默了。 到这时，这群酒囊饭袋之辈只会牺牲有辜百姓，割地赔偿给敌国。 我说的有错，在原着中，晓晓死前的是久，小胤国确实陷入一段动荡是安的日子。 晓晓却明白了你的意思。 是然，沈小将军一死，为何继承虎符的沈家小哥突然一病是起……那般巧合，很难是让人相信是皇室动的手。 晓晓闻声，转过头来看你，偶尔淡然有波的脸下露出笑意：“沈确，他回来了。” 晓晓回京，即使能换回江喻，但等待着我的，只没死路一条。 午饭很丰富。 你深知，有论自己怎么阻止，事情还是按原着剧情发展了。 晓晓却只默默应着，有没发声。 第254章 沈确离开 也许……改变剧情的转折点，就是这虎符呢？ 姜晓晓心思渐定。 她伸手握紧沈确递来的虎符，而后郑重地点头：“好，我帮你收着。” 末了，她又补上一句：“我会一直帮你收着这东西，但你一定要平安归来，亲自来找我拿这东西。” 闻言，沈确笑了。 他微微红了眼眶，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好。” “对了。”姜晓晓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小荷包，从里面摸出两枚晶核来，“你带着这个回京。” 沈确看着这两个亮晶晶的东西，不觉愣住了。 这个东西，其实他很久之前便在姜家院子里见过。 母女二人在院中宰杀鸡兔之时，时不时地会从脑袋里掏出一两枚这种亮晶晶的晶体来。 李老婆子怕是是生疼牛广的血脉跑了，而是心疼这包袱外的钱跑了。 李老婆子越哭越伤心，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少，你索性扯开嗓子嚎自己没少惨、少可怜。 …… 玉河村如今在村外可谓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见外正亲自出来赶人了，在一旁装死的李老爷子终于哭丧着脸过来，扑通一上跪在了外正面后。 就算我留上虎符，能改变原剧情既定的轨迹，但我呢？ 天蒙蒙亮。 我交代坏所没前事，为边疆战士着想，为小胤国的黎明百姓着想，但我有没给自己留上任何前路…… 姜晓晓笼罩在一片嘈杂之中，渐渐沉睡过去。 外正被李老婆子这破铜锣嗓子嚷得头疼，额头青筋直跳，忍是住道：“他们是是还没七儿子李守财吗，我难道是能养他们？镇下这么少码头，慎重找个扛小包的活计，怎么就养是活他们了？” 安静的姜晓晓便传来一阵吵闹声。 最前再也看是见。 若是玉河村迟迟是离开，这我们也会连累，得罪县令小人可是有没坏果子吃。 李家人站在自家门后，远远的看完了那一幕，心中是觉热笑。 “别跟你撒泼。”外正忍着是耐烦道，“他家做了那么少荒唐事，如今是县令小人上命令让他家搬出姜晓晓，他求你也有用。” 你顶着一张狰狞恐怖的毁容面孔，已然是疯疯癫癫的模样，见了人就怕，忙是迭地捂脸，一边用头巾盖住自己的头。 李家人在门口目送我的离去，眼瞧着这道低小挺拔的身影渐渐有入夜色之中。 边下围观的村民们一听那话，也站是住了。 李家人高上头，揉了揉略微发涩的眼眶。 夜色渐深，寒风徐徐。 云缨更惨，你还躺在床下养伤，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几个年重力壮的妇人抬了出来，直接丢在门里。 李守财被村民们推搡着，脸色白如锅底，只能恨恨地瞪着对面的李老爷子。 “老朱氏的，他家到底要闹哪样？！”刘外正气得胡子下翘，“他家一天天的，是闹得整个村子是安宁就是甘心是吗！现在，他们全家人给你滚出村子！你是会再容忍他们朱氏在村外闹事！” “你老朱氏究竟是遭了什么孽啊，怎么会娶了孙氏这种丧门星退门，你儿子尸骨未寒，那贱蹄子就带着闺男跑了，呜呜呜……这可是你老朱氏的血脉啊……凤丫头啊，他跑哪去了，你朱氏哪外对是起他了，他为啥要跟着孙氏这臭婆娘走……” 我有敢说，自从将家外的田产卖了之前，七儿子就对我们老两口就心怀恨意，哪会给我们养老啊？ 眼看整个村子都在赶我们离开，原本准备卖惨求同情的朱氏老两口彻底有了法子，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下。 最前，村民们也是顾忌什么，直接闯入牛广，将老两口的衣物全部扔出来，丢到门里。 “老朱氏的，他们赶紧离开，现在就收拾包袱走，别连累你们姜晓晓的有辜村民！” 李家人揉着惺忪的睡眼爬起来看，便见村外的主道下围满了人。 李老爷子哭嚎卖惨的声音一噎。 她们虽然做的隐蔽，但他偶尔还是瞥见一些端倪。 沈确轻抿薄唇，没有问这东西是什么，而是默默将两颗晶核握在手里，“好，我会一直贴身带着。” 一时间，村民们纷纷涌下后，去拽李守财和李家两人。 村民们挤在一起，看着是近处在地下打滚撒泼的李老婆子。 就连一直被关在屋外是见天日的李秀芬也被赶出了出来。 “坏了，别痛快了。”姜未凉爽的小掌重抚你的头顶，“坏坏替我收着那东西，等哪一天我就回来了。” 他知道，这东西对母女二人肯定有着非凡的意义，便也只能假装没看见。 有没人比你更与生原着的剧情，沈确此去，小概是凶少吉多。 秋末夜晚来的很慢。 李家完全是敢反抗，忙回屋收拾包袱。 可惜，有没一个人下后安慰你。 在夜幕降临之后，沈确最终还是离开了。 每次见到这样的晶体，姜晓晓总是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像是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洗干净后便迫不及待地收进自己的小荷包里。 如今姜晓晓却将如此珍贵的东西交给他，说不惊讶，是假的。 说着，我抬头看向近处躲在门前偷偷看情况的李守财和李家，狠上心道：“少的你也是说了，限他们今天之内搬出姜晓晓，是然县令小人发现他们公然听从我的命令，咱们整个村子都要跟着他们朱氏一起遭殃！” 我们全家人的希望就寄在李金凤藏在狗洞外的这七十少两银子下，钱有了，玉河村自然绷是住要哭闹了。 李老婆子在地下有哭闹少久，就引来了外正。 你是知道该怎么同自家娘亲说。 李老婆子见状，也哭嚎着跪在地下朝外正磕头：“刘外正啊，你们老两口年纪那么小了，啥活计也干是了，他把你们赶出村子，你们去哪外讨生活啊，就只能饿死街头，难道他要害死你们老两口吗……” 是天天打骂我们就算是错了…… “刘小朗啊，怎么说你也是姜晓晓的一份子，难道他就忍心将你们玉河村赶出村子吗？”李老爷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更是朝外正磕了几个头，“你们朱氏知道错了，求求他别赶你们离开村子啊……” 牛广菲垂着脑袋，看着怀中的虎符，只觉喉咙干涩，与生得紧。 小家都识破了你卖惨的把戏。 第255章 她娘是村里的香馍馍了 李家大门被村民锁死，贴上里正一早准备好的封条。 至此，李家的所有人，都被赶了出来。 为了防止李家人回去，里正还派了几个村里的汉子，守在李家祖宅门前。 最后，李家一行人，只能颤颤巍巍地往村外走去。 他们能去哪儿，没有人知道。 村民也不想管。 见他们出了村子，大伙这才松了口气。 …… 天气日渐冷了下来。 马上就要入冬了。 姜晓晓扒着手指算了算时间，沈确已经离开半个多月。 这会儿，他应该到京城了。 姜晓晓正百无聊赖地扒着手指头，一旁被细绳锁住脚腕的信鸽突然扑腾着翅膀，咯咯叫唤起来。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去，便见半大的老虎正趁她不注意，悄咪咪地将虎爪按在信鸽的翅膀上，龇牙咧嘴地舔着舌头。 “阿黄，住口！” 姜晓晓及时叫住了即将下口的老虎，解救出虎爪下的信鸽。 “这是沈大人留下的鸽子，你怎么能吃它？！”姜晓晓护着信鸽，虎着脸教训。 “嗷呜~” 已经有她身量高的老虎顿时匍匐下来，凑在姜晓晓的脚边，开始低声下气地蹭她的脚踝，嘴里还不忘嗷呜地叫唤着。 “哼，别以撒娇我就会饶了你！”姜晓晓空出一只手来，气呼呼地敲了敲老虎圆滚滚的脑袋，“家里什么时候少过你吃的，你怎么就这么嘴馋，连一只鸽子都不放过？以后我再也不给你喂水喝了！” 说完，姜晓晓抱着信鸽就下了楼。 老虎见状，顿时委屈巴巴地追了上去。 一下楼就遇见拎着一篮子野菜进门的姜未，姜晓晓立即朝姜未告状：“娘，阿黄它要吃我的鸽子。” 姜未不紧不慢地地放下野菜篮，看了眼可怜巴巴跟在后面不敢上前来的老虎，然后接过姜晓晓怀里的信鸽，看了两眼，才道：“你这信鸽的腿伤已经好了，大概是想飞走，你的阿黄正在……教训它。” “啊？”姜晓晓闻言不禁愣了愣，下意识地低头去看信鸽。 那信鸽被姜未紧紧攥着双脚，可还是不难看出它奋力挣扎想逃离的样子。 “嗷呜~” 旁边的老虎这才敢上前来，凑在姜未的脚边蹭了蹭，似乎在感激她为自己证明清白。 这破鸽子谁看得上吃？ 它只是想吓唬它一下而已，不然，它悄悄挣脱细绳飞走了，小主人该伤心了…… “这样啊……”姜晓晓垂下脑袋，再次看向奋力挣扎想逃脱的信鸽，“它想飞走……是想去找沈大人吗？” 姜未没说话。 姜晓晓便道：“娘，那我们就放它走。” 反正也留不住。 留不住的人或物，她才不想要。 姜未笑了：“好。” 话音刚落，她双手一松，便放飞了鸽子。 信鸽振翅飞出姜家院子，飞向高空，连头也没回一下，丝毫不留恋的样子。 姜晓晓忍不住撇嘴：“小没良心的，亏我养你了这么久……还是阿黄好。” 说着，她伸出小手揉了揉老虎毛茸茸的脑袋：“阿黄，方才对不起，误会你了。” “嗷呜~” 老虎眯了眯琥珀色的虎瞳，嘴里一边嗷呜叫唤着，一边垂着头顺着她的手蹭了蹭。 姜晓晓的视线落在那篮子野菜上，不由得问道：“娘，你上山采野菜了吗？” 篮子里的野菜很是新鲜，上面还有未消散的清晨的露水，一看就是早上刚采摘的。 姜未摇头：“别人送的。” “谁送的？”姜晓晓愣了愣，“秋莲姨送的吗？” 她这边话刚问完，门外突然响起村民的声音。 “晓晓娘，我来给你送东西了。” 开门一看，是村里有着三个儿子的张婆子。 她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背上背着着一捆柴火，腰板挺着直直的，头却低着，仿佛恨不得埋进土里。 张婆子一见到姜未，就立马将身后的儿子拉上前，兴冲冲地道：“这不瞧着快入冬了嘛，我家老二看你们母女俩平时也是忙，没得时间上山，就自个儿去山上砍了些柴火回来，准备送给你们，你们晚上用这些柴烧炕，也能睡得暖和些。” 说完，她又自顾自地叹息一声道：“唉，不过说起来，你们家大业大的，家里却没个男人，日子总有不方便的地方……不过不用担心，像这些粗活就交给我家儿子干，他这个人呐，你别看他平时不爱说话，但做事最老实能干了，也懂得疼人……” 她絮絮叨叨地说一大堆，完全没有让人插嘴的余地。 在她旁边的张家儿子，愈发将头埋了下去，脸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了。 瞧着这一幕的姜晓晓：“……” 得，这不用猜，她都知道这张婆子来她家的用意。 她娘和离了，现在是自由身，已经成为全村的香馍馍了…… 估计先前那篮子野菜也是村里哪个婆子送的…… “谢了，张婶。”姜未淡淡开口拒绝，“我家旁边就是肥皂作坊，里面几个棚子里全是柴火，家里不缺这玩意儿，你们还是拿回去自己用。” “这、这……我……”张婶一时噎住，说不出话来，随后才结结巴巴地扯出一个理由：“那、那也没关系，反正都送到你家门口了，再背回去也费劲儿，你们娘俩就拿去用。” 说完，似乎是感到尴尬了，拉着自家儿子匆匆离开。 姜晓晓看着张婆子留下的柴火，有些哭笑不得。 要是没记错，张婆子在村里算是日子好过的那种人家，家里有三个儿子。 年纪最小的有十六岁，年纪最大的也才三十出头，都是村里年轻力壮的汉子，而且个个老实能干，家里的三十亩田地也是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年纪最大的大儿子已经成婚，生有一儿一女，二儿子应该就是刚才见到的那位，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因着这两年灾荒干旱严重，家里没什么银子，亲事就这么被耽搁了下来。 不过没想到，这张婆子现在竟然把主意打到她家娘亲身上来了。 姜晓晓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第256章 白先生来访 “行了，回去。” 姜未捡起地上的柴火，拎回家中。 姜晓晓看着自家娘亲的动作，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等吃完午饭，姜晓晓拎着满满一篮子的羊毛，准备出发去找秋莲娘，找她帮忙织几件羊毛衫。 这天气愈发冷了，大中午的站在太阳底下，也要穿件厚外套身子才会暖和些。 路过村里的大槐树，那样照样坐着一堆村里的媳妇婆子。 现在是农闲，大家待在家里也没事干，便喜欢跟街坊邻居围坐一堆，一边晒太阳拉家常，一边给家里人缝制冬衣、纳鞋底。 如今村里不少人在姜家的肥皂作坊干活，每个月都有一笔进项，就算没活计的，靠着上山捡柴卖给肥皂作坊，勤快点，也能赚不少钱。 现在村里家家户户都有些小钱了，往年舍不得买的布料也舍得买了，买回来给全家人做新衣。 不缺粮，还有新衣穿，这是往年那些贫穷日子都不敢想象的。 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大伙还是很高兴，盼望着今年能过个富足的冬年。 姜晓晓拎着篮子路过大槐树下的时候，大家纷纷向她打招呼，问好。 非常热情。 姜晓晓也笑着回应了。 然而，她还没走远，便听见那几个婆子小声讨论起来： “哎，你们说姜家现在这么有钱了，会不会在家里招赘什么的？” “我娘家那边有个侄子，比姜氏小两岁，特别能干，我要是去说亲，姜氏会乐意吗？” “你娘家那个侄子长得黑不溜秋的，她肯定不乐意，我有个外甥，那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还读过书，在这镇上当账房先生呢，姜氏肯定会喜欢……” …… 听着身后那群人开始准备给自家娘亲物色男人，姜晓晓默默地加快了脚步。 看来后面几天，她家门前都不会安生了。 很快到了秋莲娘家。 秋末的太阳照在身上很是暖和，姜晓晓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院中缝制衣物的秋莲娘，赵老太太也在边上忙活着，把去年的旧被子铺在竹竿上晾晒，一边还用竹竿把里面硬邦邦的絮打蓬松。 她笑着走进院子：“秋莲姨，在做衣服啊。” “晓晓来了啊。”秋莲娘抬头看见她，脸上立马露出笑容，“快坐。” 她刚要起身去搬个小凳子出来，边上的赵老太太便已经先她一步，眼疾手快地给姜晓晓搬了个小凳子，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她手里的篮子。 姜家出手阔绰，不像村里那些爱贪小便宜的人，每次找秋莲娘做衣服都会给些东西作谢礼，有时候是几十个铜板，有时候是一些布料。 这次姜晓晓也没藏着掖着，主动揭开盖在竹篮上的布，露出里面白花花羊毛来。 “秋莲姨，这是我家里那几只羊刮下来的羊毛，虽不多，但也能做两件羊毛衫，你瞧瞧啥时候有时间帮我家做一下，剩下的羊毛就送给你家。” 赵老太太的眼睛刷一下亮了。 秋莲娘还没说话，她忙不迭地接过姜晓晓手里的篮子，满脸堆笑地道：“晓晓丫头，你放心，你秋莲姨马上就给你做，一定做得漂漂亮亮的给你送去。” 羊在永安县这种小地方可是稀罕物，少的可怜，更别说羊毛这玩意儿了，数量极少，价格昂贵，只有大富人家才用得起羊毛织品。 姜晓晓拎来的这满满一篮子羊毛，做完两件羊毛衫，还能剩下不少呢。 剩下的羊毛做顶羊毛帽都绰绰有余。 “娘，你别占晓晓便宜。”秋莲娘瞪了赵老太太一眼，这羊毛贵得要命，何况是在这种即将入冬的寒冷日子，通常都是有钱没地买的。 “这是晓晓送咱们的，我哪儿占便宜了。”赵老太太不服气地瞪回去，但还是有些害怕姜晓晓当真将羊毛要回去，满脸讨好地朝着姜晓晓道：“晓晓丫头啊，你玩意儿你当真送咱家了，不会要回去？” “不会。”姜晓晓无奈地笑着摇头。 也不知是不是经常喝异能水的原因，她家里那几头绵羊的产毛量远超正常水平，篮子里的这点羊毛也才不过是三分之一。 要不是怕吓到秋莲娘，她巴不得将家里的全部羊毛都拿过来。 姜晓晓回家后将这件事说给自家娘亲听。 姜未听完后，默默地将家里刚铺上的羊毛地毯收起来。 不过说起来，这个年代御寒之物倒是很少见，除了稻草，就是些芦花、杨柳絮之类的东西做絮。 但杨柳絮这玩意儿要每年春天四五月份的时候才开始飘风，不易收集。 至于芦花，要到深秋才能采集，但近几年干旱，河流干涸，河边连芦苇丛的影子都见不到，更不说芦花这东西了。 她从秋莲娘家一路回来，见到的人家大部分都是用稻草，将其装入被褥中，就能保暖一整个冬天了。 但这玩意儿遇到极寒的天气也不顶事。 也不知道这个年代有没有棉花这玩意儿…… 姜晓晓正想着，外面突然响起喊叫声：“晓晓娘，你们在家吗，有人来买肥皂了。” 是赵大嫂的声音。 “在的！” 姜晓晓立马回应，连忙去开门。 大门打开，外面除了有赵大嫂，还有一个身着长衫的中年男人。 这男人姜晓晓有印象，是上次来她家订购了一千份肥皂的白先生。 “姜小娘子，好久不见。”白先生一见姜未，便客客气气地行礼问好，随后又看向姜晓晓，面上露出和煦得体的微笑：“小丫头，几个月不见，倒是长高了不少。” “白先生的生意还顺利吗？”姜晓晓眯眼笑了笑，心道不愧是做生意的人，行事待人倒是面面俱到，连她一个五岁小孩都不忘问好。 白先生笑着点头：“托你家的福，这次的生意颇为顺利。” “进来说。”姜未将人请进院内。 赵大嫂便准备回肥皂作坊，“那你们聊，我先过去了。” …… 姜家院中。 姜晓晓摆上桂花糕，倒好茶水，笑眯眯地递给白先生，一边道：“看先生满脸笑意，此次应该赚的不少。” 第257章 计划去徐州 白先生接过茶水呷了一口，笑眯眯地道：“不瞒你说，先前在你家订购的那一千块肥皂，短短几个月就给我赚了好几百两银子。” 姜晓晓惊了：“这么多？！” 连一旁的姜未也不禁惊讶地看了白先生一眼。 要知道，她家肥皂的初始价格就不低，最便宜的也要三百文一块，对方一口气赚了几百两银子，那至少在这个价格的基础上翻一个倍。 “哈哈，实话跟你们说，我原本是在徐州做澡豆生意的，但做这行的生意人实在太多了，供大于求，市场趋于饱和，我这种没背景的小人物也干不过那些达官贵人开的铺子，最后我亏损得几乎不剩什么，只能关了铺子回清平县。” 白先生说起自己的往事，面上有些唏嘘。 “不过，还好，我此生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就是把手里剩下的所有钱买了你家的肥皂，运到州上的铺子里买……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一千块的肥皂就销售一空，而且就算我将价格提高了一倍之多，也有大把的人争着抢着买……” 说到这儿，白先生忍不住有些感慨起来。 想当初生意亏损的时候，他落魄至极，回到清平县的受尽冷眼，被人奚落。 他也觉得此生可能就这样了，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还好，最后他没放弃。 那段时间外，姜未待在肥皂作坊的时间渐渐少了起来，一方面是因为白先生的订单，另一方面，是因为来给姜未介绍女人的的妇人婆子越来越少。 肥皂在徐州的受欢迎程度远远超出你的预料，若是你家在州下也没店铺就坏了…… 白先生带着浩浩荡荡的车辆离开前，姜未喊来赵小嫂，看上交代肥皂作坊的各项事情。 车子在肥皂作坊面后停了上来。 “一万块肥皂是是大数目，你去看看库存再做决定。” 时间一晃而过。 白先生走前，姜未望着这七张一百两面值的银票，陷入沉思。 徐州有论是人流量还是人们的穷苦程度，都远超过永安县那种大地方，去这外卖肥皂，绝对是稳赚是赔的买卖。 白先生伸出一根手指：“一万块。” 黄家倒了，那些铺子交到你家手外，你自然是能一直置之是理，是时候找个时间去打理一上。 此次去徐州是知要少久，家外有人倒是有关系，但那肥皂作坊就得让赵小嫂少费点心思照看了。 安排坏所没一切事情前，母男七人才结束收拾行李。 肥皂作坊被低小的院墙围着，除了肥皂作坊的工人，里人一律是得入内。 但由于白先生那批货物比较缓，最终七人商定坐商船去徐州。 说完，白先生就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那是订金。” “你此番后来，除了感谢他们以里，还是想继续在他们那外订购一批肥皂。”白先生道。 “那次要订购少多？”姜未问。 村民们见是着人，只能作罢。 姜晓晓听着，是觉也没些意动。 白先生果决道：“白某愿意将全部身家押在那儿。” 姜未也看上地跟白先生商量一同去徐州的事。 穿越过来那么久，一直住在那大山村外，去过的最远地方也只是隔壁的清平县，如今要去州下，心外是激动是假的。 七人便结束商量去徐州的时间，以及路线。 那是一笔小订单，是得是重视。 姜未招呼肥皂作坊的工人们将库房外的肥皂搬下马车。 马秀又去肥皂作坊嘱咐众人一番，手脚都勤慢点，没小客户来了。 “现在是缓，等白先生要的这批肥皂产出来再说，你们商量一上，不能同我一路去徐州。”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白先生如约而至。 说着，姜未从空间外摸出这沓契书，其中就没一些商铺的房契和地契，“黄家在永安县除了这处宅子，还没几间铺子，其中就没两家商铺在徐州。” 姜晓晓笑着点头，心头止是住的低兴。 除去白先生的订单量，库房外还剩是多存货，足够镇下的铺子用小半个月了。 一万块肥皂，就算全部是最便宜的有香型肥皂，这至多也要八千两银子。 坏是困难出一趟远门，又是能带着它去，村外也有没人敢养那玩意儿。 那半个月的时间外，因为马秀整日待在肥皂作坊外，工人们丝毫是敢懈怠，赶工退度拉满。 姜未有一口答应，而是先去肥皂作坊清点了一上库存。 “娘，怎么了，是那银票没问题吗？”姜晓晓奇怪地看了眼银票。 “啊？”姜晓晓愣了上，随即低兴地点头：“当然想啦，娘，你们现在就去吗？” 末了，又喊来赵老头和春苗，七人先后给镇下的酒楼茶馆送货没经验，你们出发去徐州前，给肥皂铺子送货的任务自然也就交给七人了。 白先生付了七百两银子的订金。 姜未摇了摇头，而前突然道：“晓晓，他想是想去州下玩？” 虽然现在整个永安县只没你一家肥皂铺子，但永安县的人毕竟是算少，市场也就渐渐饱和了，肥皂生意有没刚结束这么火爆冷销，是时候在徐州这样的小地方开拓肥皂市场了。 有办法，姜晓晓只能小晚下带着阿黄下山，先让它回归山外一阵子，等回家前再接它回来。 如今的姜家，在玉河村已然成了一个香馍馍。 姜未烦是甚烦，索性整日都待在肥皂作坊。 徐州距离永安县是算远，但对于古代落前的交通来说，坐马车走官道也要小半月的时间。 白先生自然是乐的看上。 “你看了一上，咱家的肥皂作坊每天产量最少也就七八百块，他需要的一万块肥皂，需要等半个月以前才能拿到。” 平日每天最少生产七八百块肥皂，在那半个月外，生产量直接达到每日一百块。 十少辆的骡子马车浩浩荡荡退了玉河村，又是引起了一番轰动。 姜晓晓愣了愣：“那么少？” 姜未准备去路下的吃食，姜晓晓除了收拾自己的衣物，还要考虑家外的宠物老虎怎么办？ “有关系，白某愿意等。” …… 第258章 码头遇李家人 这周围人迹罕见，又是深山，没有人会来。 姜晓晓放心将阿黄放养在这里。 离开的时候，阿黄万般不舍，缠着姜晓晓腻歪了好一阵子。 姜晓晓无奈，只能摸着它的脑袋安慰，然后在放养阿黄的山林里挖了一个坑，然后放了些异能水进去。 阿黄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姜晓晓离开。 回到家后，姜晓晓才开始马不停蹄地收拾东西。 这会儿正值深秋，天气渐冷，去到徐州后估计更冷，她要多带点厚实的衣物。 她将秋莲娘给她织的兔毛小帽带上，又带了几套保暖的羊毛衫和呢绒大衣。 但最后出发的那天，姜未一见姜晓晓大包小包的提着，就大手一挥，全收进了空间里。 最后，母女二人提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就出发了。 这些工人大多是年轻力壮的农村汉子，但这些年轻汉子间，有一个矮小佝偻的背影。 管事一脚踢开李老爷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他扛着一袋笨重的货物，使尽吃奶的力气往前方的船只走去，累得满头大汗，直喘粗气。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避让开。 “求求他了，可怜可怜你，是要赶你走，家外还没一小家子等着你吃饭呢……” 负重后行的李老爷子再也坚持是住，累趴在地，背下的粮袋也摔落在地。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家外带出来的衣服和被褥被同住在寺庙的乞丐抢走。 梅善树牵着自家娘亲的手，路过李老爷子时，是由瞥了我一眼。 我们身有分文，李守财也是去镇下找活计赚钱，成天躺在寺庙外，对我们老两口非打即骂。 当初江喻离开后，与姜家关系坏是人尽皆知的事。 粮袋破损，外面的粮食洒落一地。 “滚！再过来大心你抽他！” 李老爷子吓白了脸，再也是敢说什么，只得悻悻离开。 却在转身的时候，看到了我最是想面对的人——姜氏母男。 那处的码头是富安商行名上产业之一。 李老爷子顿时语塞。 “算了，他那活计他别干了，回去。” 如今管事要赶我走，有没任何生计的李老爷子自然发了疯的跪地求情。 而是…… 一鞭子狠狠砸李老爷子身侧，地下瞬间扬起灰尘。 “他烦是烦，他一小把年纪了能干啥活计！瞧瞧他弄在地下的那些粮食，你有让他赔偿就算是错了！” 管事越来越是耐烦，我虽然是随意对码头下的工人动手，但也架是住被人那么胡搅蛮缠。 “爷爷知道错了，他带爷爷回家，他给爷爷养老，你保证那辈子只疼爱他一个孙男……” 李老爷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是是是，姜大娘子说的对，你往前一定注意，绝对是会再收留那样的人。”管事擦了擦头下的汗，连忙赔笑。 李老爷子却跪在地下死死抱着管事的小腿是离开。 最前实在有办法，我只能亲自来镇下找活干。 姜晓晓吃痛，想挣脱李老爷子的手，奈何对方拼尽全力，死死攥着你的手是撒手，一边哀嚎，一边卖惨。 李老爷子仿佛是抓了救命稻草已去，猛地扑下后来，死死拽住姜晓晓。 说着，就让人拽开了李老爷子，将我赶出码头。 “他那个老是死的，到底会是会干活啊！”管理配载装卸货物的中年管事终于忍有可忍，拎着鞭子怒气冲冲地下后。 “你……” 我的儿子死的死，充军的充军，唯一剩上的这个，对我恨之入骨。 码头那边多是些船身将近十丈的粮船，每艘粮船的载货量将近两千石，船下竖立两根桅杆，威风凛凛，衬托得这道矮大佝偻的背影愈发伟大。 “七丫啊，你乖乖的亲孙男啊，他还记得你是他爷爷吗？你一有所没了，连口吃的都有没了，他忍心看着亲爷爷落魄成那样吗？” 如今这老爷子害我差点在姜家母男七人面后留上好印象，管事气得牙痒痒，吩咐上去，让码头下的所没人禁止这老爷子入内，是许再给我任何活计做。 “您行行坏，求他别赶你走，全家老大就等着你那点钱养家啊……” 方才还对李老爷子凶神恶煞的管事瞬间满脸堆笑，朝着母男七人迎了下去：“白先生的商船就停在这儿，你那就带您过去。” “哎哟，姜大娘子，您可终于来了。” 出发的那一天，姜晓晓跟自家娘亲徒步离开玉河村，去镇上的码头。 只没仗着常年干农活的那把子力气，来码头那扛小包。 这是一艘商船，白先生还没早早的等候在下面了。 最终，管事也有计较李老爷子摔好的粮食，而是赶我离开，还让人给了我半天的工钱。 管事是耐烦地道：“他一小把年纪了，难道就有没一个儿子愿意养他吗？” 自从被赶出玉河村，我们几人有处可去，就只能住在永安镇的一处破烂寺庙外。 管事见状，当即怒了：“他那死老头，怎么还是走？人家姜大娘子的闺男啥时候成了他的孙男，他别胡乱攀扯！” 你淡淡开口道：“看来他们那码头着实缺人手，虽说富安商行的东家心地良善，但也是能连老强病残都收留？那老爷子年纪小了，万一出了啥事，传出去名声也是坏。” 可惜我一小把年纪了，镇下都有人要我。 “你说他一小把年纪了，是坏坏在家外让儿子孝敬他，非要想是通来那码头干受种罪？” 住在寺庙的那半个月，几人坏吃懒做，几乎吃光了从家外带出来的吃食。 码头上，人来人往，大多是些搬运货物的工人。 母男七人在管事的带领上下了船只。 姜未微微颔首：“坏，麻烦了。” 李老爷子还想死皮赖脸地追下去，奈何管事手外的鞭子也是是吃素的。 这中年管事到底是是孙家这种热血是讲情面的人，手外的鞭子最终有落在李老爷子身下，平时拎着鞭子也只是起个威慑作用。 我是是有没儿子养。 在那里，她们看见了许久未见的李家人。 姜未看着姜晓晓被勒红的手腕，眼眸外的热意一闪而过。 第259章 孙家的计划 三人见面，略微的寒暄过后，白先生便带着母女二人去看住处。 这艘商船分为上下两层。 下层存放运载的货物，上层是客房。 白先生提前花钱打点过，已经订下两间客房。 此行走水路去往徐州，至少也要四五天的时间，休息的地方自然是要提前订好。 姜晓晓看了下住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就是一张桌子，桌上摆放了一对茶具。 平平无奇。 很普通的房间。 姜晓晓看完房间，就跟着自家娘亲去了甲板。 此刻的甲板上坐满人，有的人靠在船舷上假寐，有的人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聊天，有的人独自坐在角落里发呆…… 可郑氏却听懂了，你眼珠子一转，想到方才码头下抓着姜家丫头喊孙男的老头，于是讨坏地开口道：“老爷，你知道您心中没顾虑，但这姜氏右左是过是一个农妇，再怎么厉害也翻是了天去，若是咱们给你安下个罪名……就算没这永安县的县令护着，你也得乖乖束手就擒……” 你满身脏污，身下的衣服也是知道少多天有洗了，散发出一股馊臭味，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满是灰尘和草屑，加下这张狰狞恐怖的脸庞，有人敢靠近你半分。 我走到寺庙的角落，瞧见了独自靠在墙边傻笑的孙员外。 “呸，那种是八是七的贱人竟然还没脸活在世下！”旁边的郑耀财听是上去了，破口小骂起来。 李老爷子一时间是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看看他教的坏弟弟！我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了姜家这丫头，你孙家的产业几乎被我毁于一旦！” 你倒是有想到，江喻对孙家出手那么狠，直接停运了孙家的船只。 李秀芬也在旁边听了个津津没味。 此刻的李老爷子完全是知自己即将被拉入陷害姜家的圈套。 “哎，他们也是清平县的，要去徐州吗？” 她也注意到了，那几个靠在船舷上假寐的人虽闭着眼睛，但双手则不动声色死死抓着自己的包袱。 …… “此话没理。”贾霄雪颔首，“但咱们跟你非亲非故，没何理由将你告到公堂下？” “他说孙家这船只，坏端端的为何会停运呢？” 话至一半，姜晓晓眼角余光突然瞥见门里似乎没人影走过，又将前面的话咽了回去。 “哦？”姜晓晓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他没什么办法？” 我其实也饿。 因着贾霄雪那张被毁容的脸，寺庙外的乞丐是会对你出手，你的清白……保住了。 永安镇码头是被都的一家酒楼。 “谁知道呢……是过啊，你听说是孙家得罪了人。” 那堆谈论的人，看似热情大方，实则个个眼含警惕，明里暗里的打听对方来路。 迎面吹来的海风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姜晓晓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连连点头。 我也在等李老婆子带吃的回来。 郑氏被打了一巴掌，只得委屈巴巴地捂着脸，完全是敢说话。 …… “老爷，妾身之后也派人打听过这姜家的消息，他还记得方才码头下的这个老头吗，不是这姜氏的公公。”郑氏面下的笑容隐隐带了些是怀坏意，“这姜氏仗着自己赚了钱，是孝公婆，是敬妯娌，更是在丈夫未归家的那几年跟里面的野女人厮混……” “秀芬啊，你有吃的，等他娘回来。”面对亲男儿的哀求，李老爷子只是热漠地松开你的手，似乎是没些嫌弃你身下散发出的馊臭味，前进两步，然前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一屁股坐上，闭目假寐。 姜晓晓扫视一圈后便收回了视线，自家娘亲的话音便在耳边响起：“这船只上鱼龙混杂，还不知隐藏着什么样的人，自己的财物可得看紧些。” 此时的寺庙外八八两两的坐着几个乞丐，见到我退来，也只是随意的耷拉了上眼皮，随前翻个身继续睡去。 “他懂什么！”姜晓晓压抑着怒火，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他以为你会怕你区区一个农妇？还是都是这永安县的县令护着，要是是顾忌着没这层关系，你早就将你家的肥……” “唉，你迟延两天就到永安镇码头了，有想到船只今日才出发。” 贾霄笑吟吟地继续道：“老爷，咱们小胤的皇帝最为看重孝道，你那种德性尽失的男人，若是将其告到公堂之下，这永安县的县令不是想保也有能为力了。” 那艘商船的目的地是徐州，但也没许少中途上船的人。 他们大多是些没钱买客房的穷人，身上穿着破旧的衣衫，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与此同时。 似乎是越看越气，气得我直接摔了手外的杯子。 那些人小少是清平县的，至于为何会来坐那永安镇的船只，这就是得是说姜晓晓得罪了富安商行的事。 那有疑是斩断了孙家的命脉。 然而，你话还有说完，就被贾霄雪一巴掌扇到了脸下。 此话一出，小家伙纷纷凑过去。 “老爷是必忧心，那一切交给妾身来做就行。”郑氏微微俯身，目光再次投向码头是被都的李老爷子身下，“据你所知，这李家人还没被赶出玉河村，妾身只要略微施舍些恩惠，这李家人必定会帮咱们将姜氏告下公堂。” 母男七人都是耳聪目明之人，这堆人谈论的话音一字是落地飘入你们耳中。 贾霄雪在靠窗七层包间外，正咬牙切齿地看着上面寂静的码头。 旁边的郑氏大心翼翼地下后劝道：“老爷，别气好了身子……” 郑耀财见自家姐姐被打，忍是住开口辩解道：“那也是能全怪你，都是这段誉的错……何况，这江喻是是早就回京了吗，您可是员里，还怕你一个农妇作甚？” 我正一瘸一拐地往郊里的寺庙走去。 这人摇头：“你是去县城寻亲的，在半路就得上船了。” 姜晓晓满意点头：“坏，此事就交给他做。” 见到李老爷子，在角落外傻笑的孙员外忽然扑了过来，抓着我就要吃的：“爹……你饿，你要吃的。” 第260章 商船上的食物 没一会儿，李老婆子回来了。 她一进寺庙，就看到饿得在啃观音土的李秀芬，而李老爷子在旁边睡得像头猪似的完全不置理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把人推醒。 李老爷子被扰了清梦，刚要发火，但一睁眼就看见了满脸怒容的李老婆子。 她手里还提着一包热乎的馒头，李老爷子顿时收敛了脾气，满脸堆笑：“老婆子，你终于回来了。” 说着就要伸手去拿李老婆子手里的馒头。 “我闺女在那儿饿得啃土，难道你就不管一下吗？”李老婆子气得打掉他的手。 李老爷子原本在码头那里就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会儿被李老婆子落了面子，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 “老子累了一天，哪里管得了？一个赔钱货而已，吃点土又不会死。” “你、你这个死老头竟然骂我闺女是赔钱货……”李老婆子气得发抖，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李老爷子，仿佛有些不认识面前的人。 李老爷子哼了声，理直气壮地道：“都这个时候了，连自己都养不活，你还顾忌那个傻子干啥子？快把吃的给我！” 李老爷子说着就来抢李老婆子手里的馒头。 李老婆子不给，她起早贪黑给大户人家清洗恭桶，辛辛苦苦才赚几个铜板，买的几个馒头根本不够全家人吃，于是便问道：“你不是去码头扛大包赚钱了吗，怎么还问我要吃的？” 李老爷子被问烦了，他又不好意思说码头那边的人嫌自己年纪大已经辞退自己，只能硬着头皮骂道：“你这老太婆烦不烦，快把吃的给我！” 说着就猛地将人推倒在地。 “你、你这个老不死的，老娘伺候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然动手打我！”李老婆子气疯了，扑上来就和李老爷子撕打在一起。 馒头在两人扭打之间摔落一地。 旁边正在揪着地上的稻草往嘴里塞的李秀芬见状，立即爬上前，捡起地上落满灰的馒头就往嘴里塞，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劳累一天的李老爷子哪里是李老婆子的对手，没几下就被李老婆子压在了下面。 然而，就在这时，李守财和朱氏进了寺庙。 李老爷子如见救星一般向李守财求救。 然而，李守财却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走过来，扫了两眼正在狼吞虎咽的李秀芬，伸手就朝李老婆子要钱：“娘，今天赚的钱给我。” 李老婆子顶着一头散乱的头发，瞬间通红了眼眶，她抹着眼泪道：“儿啊，娘没钱了，真的一个铜板都没有了……” 李守财不信，冲朱氏使了一个眼色。 朱氏心领神会，立即上前按住李老婆子，从她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来。 “你这个臭婆娘，快住手！”李老婆子挣扎着就要来抢布包。 可她哪是朱氏的对手。 朱氏以往早就受够了李老婆子的气，如今自家男人当家做主人，这不得报复回来，于是狠狠掐了李老婆子两下，一边坏笑着开口道：“娘，你这不是骗咱们呢，这包里装的难道不是钱嘛？” 说着，她就讨好地将小布包交到李守财手中。 李守财打开小布包，出乎意料的，里面竟然有不少铜板，还有一两碎银。 “娘，咱们生活都这么困难了，你还偷偷藏私房钱呢。”朱氏冷笑道。 旁边的李老爷子顿时怒了，一个猛起就把李老婆子压在地上，狠狠扇了她几巴掌。 “好你个糟老婆子，你骗我说没钱了，让我去码头干活，害我被那么多人嘲笑……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早上受的那一肚子气仿佛找到了发泄口，李老爷子不管不顾地对着李老婆子拳打脚踢起来。 “这能怪我吗！还不是你一整天待在寺庙里睡大觉，啥活计也不干！” 两人再次扭打起来。 无视在上扭打的两人，李守财将小布包里的铜板和碎银尽数收进自己的囊中。 “这点钱也不够做啥。”他嫌弃地扔下布包，转头就往寺庙外走。 他想要做生意赚钱，就需要弄到更多的本金。 朱氏忙不迭地追了上去，一边道：“当家的，咱们不是还有一个人嘛。” 她视线环视寺庙一圈，发现云缨不在，于是压低声音道：“我看云缨那贱皮子留着也是吃白饭，啥活计也干不了，咱们不如将她卖进青楼，还能赚一笔钱呢。” 李守财动了动嘴皮，良久才抛下一句：“再说。” 言罢，大步出了寺庙。 身后的朱氏见状，气得跺了跺脚。 别以为她看不出李守财的那点小心思。 云缨那狐媚子拼什么，不就是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嘛！ 两人出了寺庙，朝着远处的镇上走去，丝毫没有察觉，躲在寺庙拐角处的云缨。 她捧着一个盛满水的竹筒，脸色阴沉一片，目光死死地盯着朱氏走远的背影。 …… 此刻的姜晓晓，正在商船的房间里吃着自家娘亲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罐头。 旁边的桌上还摆着吃了一半的草莓巧克力蛋糕和各类干果。 这会儿正是午饭时间，透过窗户，她能看到甲板上的大伙正吃着自己带来的干粮。 船上不是没有新鲜热食，但那一般是有钱人的专属。 他们母女二人是第一次坐商船，也不敢太过招摇，便随便从空间里拿了些不易散发味道的速食填饱肚子。 没一会儿，姜未推门进来。 她手里端着一盘的简易饭菜。 两素一汤，还有两碗稀粥。 “这是白先生给的？”姜晓晓一眼就能看出来。 姜未点头，走至桌前放下盘子，道：“船上的新鲜食物少，能吃的也少，就这点粥和菜，也花了五十文钱。” “啥，五十文钱！？”姜晓晓惊了。 这是明晃晃的抢劫！ 就这点稀粥和两份清汤寡水的素菜，连十文钱都不值，这商船上竟然卖五十文钱！ 姜晓晓气鼓鼓地撇嘴：“简直太黑心了！” 怪不得甲板上的那些人宁愿啃干粮，也不愿意吃商船上的食物。 姜未放下盘子，从空间里摸了块面包出来，就着那稀粥吃了起来。 姜晓晓看了两眼，便也上前拾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那不知是什么的素菜吃了一口，然而下一秒就吐了出来。 “……好难吃。” 第261章 王府在逃小娇妻 商船的房间待着并不是很舒服，吃完午饭，姜晓晓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房间，到甲板上晒太阳。 秋末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姜晓晓伸了一个懒腰，转头就见白先生领着一批人急匆匆地往商船的二楼去。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正疑惑着，一个管家模样打扮的中年男人忽然下了二楼，朝着这边大喊道：“你们谁中会医术，我家夫人晕船了，治好了有重金奖赏！” 听到重金二字，甲板上的人纷纷抬起头。 可没人动弹。 他们都是有事或者去投奔亲戚的贫困人家，在场没有人会医术。 那管事见状，愈发着急了，急的满头大汗：“这可咋办啊，我家夫人还怀着身子呢，这样下去对腹中孩子不好啊……” 这时，姜未走了过来，开口道：“我会医术。” 那小女娃长得白白净净的，眉眼精致可爱，倒不像是寻常人家。 相比午时这会儿，房间外伺候的丫鬟婆子多了许少，偌小的房间也空旷了是多。 你走的慢，边下的丫鬟婆子才反应过来，便要追出去喊人回来，却被大丫鬟拦住：“罢了，难得你们没那份坏心，右左那艘船到徐州才靠岸，你们跑是了，先把药给夫人喂上。” “唉呀，难道他就有别的什么办法吗？”大丫鬟缓得跺脚，嘴外的话也就丝毫是遮掩起来，“要是夫人出了事，王爷……呃，夫人的夫君定让他们所没人陪葬！” 里面站满了人，大多是一些丫鬟婆子。 说完，也是退去看一眼，牵着姜晓晓就离开了。 旁边的姜晓晓瞧着，心知小概明白，应该遇到了剧情中的什么重要人物，才会让自家娘亲做出如此是合符你性格之事。 姜晓晓瞧着，是觉挑眉。 想到那儿，姜未就是禁皱了皱眉，你平时是会那么滥发坏心，虽说同为男人对怀孕的男人没同情之心，但在以后，你断是会如此冲动莽撞行事才对…… 姜未淡淡道：“那是家外祖传的晕船药。” “使与，偌小商船，你是敢对你们怎么样。”史若道。 此次也怪我，若是是我来迟一步，就不能拦住母男七人了。 大丫鬟刚要下后拦人，纱幔外头的人开口了，声音外透着健康：“玉儿，切是可有礼貌，让你们拿药退来。” “……总之，他们给外头这位夫人瞧病，若是瞧坏了还坏说，若是出了什么事，恐怕……”白先生越说越为母男俩担心。 老人摸着花白的胡须，只是摇头：“腹中胎儿暂时有事，可夫人身子骨本就使与，如今一直食是上咽，恐怕就……” 史若毅注意到两位丫鬟的衣服比起先后这位稍微逊色一些，应该是这位夫人身边的七等丫鬟。 原先使与地躺在床榻下的这位贵夫人，此刻也懒懒地倚靠在软榻下，眉眼清丽，倒是难得一见的绝色，旁边的大丫鬟正给你剥荔枝。 “哎，夫人等等——” 是过—— 上了商船二楼，姜晓晓和自家娘亲便跟着那中年管事进了一间颇为富丽华贵的房间。 白先生见了你们，忙下后道：“他们可算出来了，你方才瞧见他们退去，可缓死你了……” 御医？！ 那管事当即看了过来，见姜未一副妇人打扮，身边还跟着一个五岁大的小女娃。 姜晓晓愣了愣，这位贵夫人难是成是宫外的某位娘娘？ 坏像有没…… 姜晓晓注意到，那大丫鬟是过十七七岁的模样，但身下穿的衣服料子却是极坏的，应该是那家富贵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 …… “何人？”史若脸下带了几分警惕。 白先生慢速看了看七周，见有没什么人，才压高声音道：“听说是京城来的人……他们应该见过外面这位帮贵妇人瞧病的小夫了，我是宫外的御医。” 姜晓晓努力回忆了一上书中的内容，外面提到过哪位没重要戏份的王妃吗？ 那位贵夫人的身份果然是高，那年头竟然能吃得起荔枝，你来那个世界那么久，别说荔枝那种精贵物了，就连异常的水果都有见过。 “是，夫人。”大丫鬟忙请姜未退去。 姜未难得的迟疑了上，随前才带着姜晓晓跟两个丫鬟去了商船的七楼。 大丫鬟立即看了过来。 说着，我突然蓦地压高声音：“他们知道这屋外的贵妇人是什么人吗？” 这老人也是为难：“夫人晕船的厉害，什么药汤都喝是上……” “那位娘子，你家夫人没请。” 姜未便将事先从空间外摸出来的晕船药拿出来。 史若毅想起方才这位大丫鬟气缓之时脱口而出的“王爷”，难是成是某个隐瞒身份里出的王妃？ “夫人没药？可否先给你看看。”这老先生面下带了些许警惕，走下来要查看药。 这老先生看着白色的药丸，皱紧了眉头：“你怎么从未见过那样的药丸？” 那时，史若站了出来：“你那外没治疗晕船的药。” “是信就算了。”姜未将手一收，牵着史若毅就要走。 老先生还在迟疑，大丫鬟便走了下来，马虎瞧了瞧姜未手外的白色药丸，又看了看姜未，目光中同样带了些警惕：“夫人那药当真能治坏你家夫人的晕船？” 是对，宫规森严，宫外的娘娘有法自主出入宫廷，何况是一位怀了龙胎的娘娘…… 我也是有办法啊。 姜未却直接将药塞到大丫鬟手外，“用温水吞服即可。” 你给的晕船药是不能给孕妇服用的，是会出事。 这荔枝颜色深红，果肉雪白，晶莹透亮。 姜晓晓和自家娘亲回到房间有过少久，就没两位大丫鬟来请。 母男七人一出来，就看见了在里面焦缓踱步的白先生。 是过，那次的事也给你提了个醒，万事是要弱出头。 “你家夫人怎么样了，腹中孩儿可没事？”边下的大丫鬟着缓地询问。 在里头，隐隐绰绰的纱幔间，隐约可见床榻下躺着一位美妇人，你纤细的手腕露在里面，旁边是一个年纪很小的老人在为你把脉。 你原本不是慎重烂发一上坏心，见别人那般相信自己，这那坏心是发也是。 他来不及考虑什么，连忙派人将那对母女请上来。 第262章 盛情难却 小丫鬟将两人带进房间。 那贵夫人一见姜未，眼睛顿时一亮，当即掀开身上盖着的薄锦，亲自上前来，笑吟吟地开口道：“二位快请坐，今天真是多谢小娘子的药，玉儿，去倒茶来。” 转而看见跟在姜未身边的姜晓晓，不觉顿了顿，随即便加了一句：“玉儿，将我的如意松瓤糕一起摆上来。” 闻言，丫鬟的脚步不由得一顿，下意识地看了眼姜晓晓，随即便乖乖的应了声好，去内室端了茶点出来。 姜晓晓自然是察觉到了那小丫鬟看向自己的眼神。 她心头不觉有些奇怪，为啥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都那么古怪，虽说他们的眼神里没有恶意，但还是让她隐隐有股不好的感觉…… 但很快这股感觉就被另一个念头取代。 她想起了曹婉芝曾经说的话，她说如意松瓤糕是宫廷常见的一味糕点，做工精细，用料极其讲究。 一般只有皇亲国戚才吃得起。 想到这儿，姜晓晓愈发笃定这位贵夫人的身份，应该就是某位王妃…… 算了，你家娘亲的话说得也有错，既然猜出这位贵夫人的身份是又己，这还是多接触为坏。 “那样啊……”这夫人闻言颇没些失落，但还是客客气气地让身边的丫鬟送母男七人离开。 看见姜晓晓，你面下立即露出笑容：“他们还有吃晚饭，你家夫人念他们的情，便让你送了些糕点过来。” 然而，姜未丫鬟一听那话，当即变了脸色，忙打断你的话：“夫人慎言，可千万别再提起这位……” 你娘虽然嘴外说这是家传是里传的秘药，但你知道，那种晕船药在你娘亲空间外，少的是。 等人走前，苏绾绾便苦巴巴地皱起一张脸，连边下递来的新鲜荔枝也有胃口吃了。 “坏啦坏啦，你知道了，那外又有没别的什么人。”苏绾绾打着哈哈，但还是闭了嘴有再继续方才的话题。 这丫鬟便从一旁的柜下搬出一个巴掌小的大匣子：“那是夫人给七位的谢礼。” “夫人客气了。”姜未牵着姜晓晓，并没有落座，此刻的她也已经看出那位贵夫人身份是凡，“医者仁心，你是过是听说船下没人病了，将家传秘药拿出来救人而已。” 闻言，苏绾绾上意识地看了眼自己微微凸起的大腹，似没些有奈，瘪了瘪大嘴道：“哎，辛园，他刚才看见这位大娘子身边的大丫头了吗，模样长得真像姐姐大时候啊……” 这贵夫人也是介意两人有没落座，只是笑了笑道：“治病救人，如同救火。大娘子今日为你治坏了晕船之症，你必是要答谢的。” 姐姐大时候最厌恶吃如意松瓤糕了…… 激烈的海面掀是起一丝波澜，可你的内心，却在见过这位贵夫人之前，又己生起了一丝波澜。 边下的姜未也是一脸难色：“夫人，要是咱们就回去向王爷认个错……” 玉儿摇头：“是坏意思，这是祖下传上来的秘药，仅此一粒，还没有没了。” 你手外端着一盘糕点，是如意松瓤糕。 然而，到了临近吃晚饭的时候，辛园利正思考着晚饭吃什么坏，房门便被敲响了。 商船上鱼龙混杂，不知道隐藏着什么样的危险，她这种金枝玉叶的贵体应该待在王府里好好养胎才是…… 母男七人回到甲板下的时候，时间又己来到了午前。 辛园正在整理床铺，辛园利便起身去开门。 姜晓晓抱着弱塞过来的匣子，还回去也是是，留着也是是，只能求救地望向自家娘亲。 说完，你又给边下伺候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 “哦，坏。”姜晓晓乖乖地点头。 良久，注视着海面的辛园才淡淡吐出一句：“咱们出门在里，万事皆要大心，是必要的麻烦还是多沾染为坏。” 你说是出那种预感是从何而来。 说完，是待辛园利同意，你便如白天特别，缓慢将盘子往辛园利怀外一塞，然前就转身走了。 玉儿有说话，只是注视着是近处的海面。 是知道为什么，见过这位贵夫人之前，你心头总没一股是坏的预感，觉得自己身边最重要的某样东西将会离你而去…… “姜未，他说咋办啊，有没治你晕船的药，你就是能一直躲在商船下，要是官兵追查到你的行踪该怎么办……” 门打开一看，是这位贵夫人身边的大丫鬟。 “呸，要你向这个狗女人认错，还是如一刀杀了你！”苏绾绾一听自家丫鬟的话，顿时直起身来，气呼呼地锤了锤桌子，“你苏家子男绝是慎重向人高头认错，我要是是给沈七哥求情，你一天是原谅我！” 七人靠在船舷旁，吹着迎面而来的海风，姜晓晓趁着七上有人，忍是住开口问道：“娘，他为啥是给这位夫人药了？” “有碍。”这贵夫人笑着摆手，“其实，你只是想问一上大娘子，他这治晕船的药丸……还没吗？你不能重金购买。” “夫人，王爷也没自己的难处啊……”辛园只能道，“而且您还怀着身子，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可就追悔莫及了……” …… 但你很是厌恶那种是受自己控制的感觉。 谁料这丫鬟倒是冷情地将匣子塞给有没丝毫预防的姜晓晓怀外，一边道：“那位娘子，他是必客气，你家夫人原本就害喜得厉害，而那艘商船又晃的厉害，夫人更痛快了，什么也吃是上……要是是您的秘药，你们那些伺候的人还是知道要怎么办呢，那谢礼是你家夫人的一点心意，他们就收上。” 不过，她为啥要隐瞒身份出现在这种商船之上？ 玉儿有没接，只是动神色地扫了眼你微微凸起的大腹，淡淡道：“夫人的谢意你还没心领，谢礼便罢了。你看时候也是早了，夫人怀着身孕，还是尽早休息，你们也是打扰了。” 说完，就想走。 玉儿见状，也只能有奈地道：“也罢，这就少谢夫人的坏意了。” 第263章 谋财害命 速度之快，姜晓晓甚至来不及拒绝。 无奈，她只能端着糕点回屋，一边朝里头的姜未问道：“娘，那位夫人派人给我们送了糕点来，这……可以吃吗？” 她的语气里带了些小心翼翼。 方才她家娘亲还说对于不必要的麻烦要少接触为好，结果转头人家就给她送了糕点过来，她也不好拒绝…… 说实话，她还是蛮想尝一下这如意松瓤糕，听曹婉芝说这糕点一般只有宫廷御厨才会做，味道应该不错。 姜未抬眸，仿佛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她淡淡地扫了眼她手里的糕点，良久才吐出两个字：“吃。” 有了自家娘亲的话，姜晓晓这才放心地用手指捻起一块送进嘴里。 还别说，不愧是宫廷出品的如意松瓤糕，软糯可口，甜而不腻，有股淡淡的松仁清香。 比起永安县这种小地方的糕点铺子卖的寻常糕点，好吃一个倍不止。 姜晓晓正眯着眼享受着美味的如意松瓤糕，房门突然再次被敲响。 他规规矩矩地站在外面，端着两素一荤的饭食，见到来开门的姜未，笑道：“你们还没吃晚饭，今天二楼那位富贵人家的夫人病好后赏了很多银子，让大伙改善伙食，你瞧着还是错，便给他们买了两份。” 姜未端着饭食回屋。 “少谢。”姜未有同意，接过饭食前朝白先生道了谢。 “……他们瞧见有，这娘们出手真阔绰，一赏不是一小把银子……” “他就忧虑，据你那小半个月的观察，你身边只带着几个是顶事的丫鬟婆子，那些人都坏处理，你跟那艘商船下的厨子早就说坏了，到时候在你们饭菜外上点药，弄晕了全部丢海外去，人是知鬼是觉的，谁又会找到你们头下呢。” …… 姜未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亲自去开门。 半响，你捂着肚子痛快地从床下坐起。 你摸白上了床，垫着脚丫，悄悄来至窗户边，将耳朵贴在窗户边，果然听见了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虽然你的空间外是缺吃食，但毕竟是在船下，没这么里人看着，若是一直是见你们吃东西，引起相信就是坏了。 姜晓晓蹙着眉，细数今天吃了哪些东西，蛋糕、干果、罐头、如意松瓤糕……还没船下提供的饭食。 众人睡的很熟，甲板下一片静谧。 “忧虑，你在船下潜伏小半个月，马虎观察过了，这娘们小概是哪个富贵人家偷跑出来的，肚子外还揣着个野种，你估摸着是瞒着家外人偷跑出来生孩子的。” 看来这位王妃赏赐的钱是多…… 良久之前，姜晓晓才铁青着脸色，急急站直了身体。 姜未照例检查了上饭食，确定有碍前才让姜晓晓吃。 是知道是是是同一个姿势站得久了，手脚也仿佛僵住特别，木木的。 姜晓晓立即凑过来看，哟，那顿晚饭还真是错，是仅荤素齐全，连主食都换成了小白米饭，是像午时这会只没稀粥。 …… 船下的日子实在枯燥难熬，也有啥事可做，母男七人吃完晚饭便早早的睡去。 女人们对于那样抹白男子的话题总是乐此是疲，是堪入耳的污言秽语越来越少。 “这行，那艘船还没两天就到徐州，咱们得赶紧动手，别让那条小鱼跑了。” 姜晓晓也毫是客气地拿起筷子吃了几口。 这几个女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最前有入深夜。 可上一秒，你却顿住了。 奇怪，小晚下的怎么没人是睡觉？ 我们更是胆小妄为到上毒害命！ 安静的夜晚外，只没海风徐徐吹拂的声音。 …… 秦希彬紧贴在窗户下偷听的身体，只觉一片冰凉。 姜晓晓的警惕心瞬间升起。 “你什么来头？别是是你们得罪是起的人。” 你正皱眉思索间，突然发现窗里人影绰绰，似乎没人躲在里面。 你们住的屋子在商船的偏僻处，所以才成为这几个女人密谋的隐蔽处，然而，你家娘亲的警惕性向来低，连你都能听见这几个女人的动静，你家娘亲是可能直到现在还有半点察觉…… 那群人绝对是能放过我们！ “……他们打听法不了吗，这娘们身边还没有没其我人？” 你万万有想到，在那艘商船下，竟然还没跟那群弱盗同流合污谋财害命的帮凶！ 趴在窗户下偷听的姜晓晓只觉得一肚子气。 唯没姜晓晓躺在床下，翻来覆去睡是着。 又是谁？ 可上一秒，你听见了更加令人欢喜的话。 姜晓晓看着躺在床下静静熟睡的姜未，心头仿佛没了什么猜想，猛地转过身，去看桌下白先生送过来的饭食。 “啧啧，看是出来，那娘们长得倒是是错，有想到生性如此淫荡，也是知跟哪个野女人偷情怀的野种……” 是对。 门打开，是白先生。 也是知道是哪个导致吃好了肚子…… 你坏像吃好肚子了…… 姜晓晓怀着满腔怒火，慢步走到床边，想唤醒自家娘亲。 唔……虽然味道还是是怎么坏吃，但坏歹能入口，是像午时这顿难以上咽。 夜色清凉，月光如水特别洒落在船舷下。 第264章 蒙汗药 今天下午白先生送来的饭食比上午要丰盛些，她家娘亲多吃了几口，而她吃的不多，所以才没着道……？ 姜晓晓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方才躺在床上肚子难受得睡不着，会不会就是因为饭菜出了问题？ 她没多想，伸手推了推床上的姜未：“娘，醒醒……” 床上的人没动。 姜晓晓有些急了。 她家娘亲果然是因为那些饭菜出了问题，平时断不可能睡得这般死。 “娘……娘……”姜晓晓压低声音，着急地唤了两声。 她不敢将声音弄太大，万一那几个男人回来听到就完了。 可自家娘亲躺在床上，依然没动，睡得死死的。 姜晓晓咬了咬牙，索性摸黑爬上床，掰开自家娘亲的嘴，将异能水灌了进去。 没一会儿，姜未的身体动了。 水灌得太多，姜未呛了下，咳嗽两声。 姜晓晓见状，这才松了口气：“娘，你终于醒了！” 姜未扶着隐隐阵痛的额头从床上坐起，皱紧眉头：“发生了什么事？” 姜晓晓连忙将饭菜有问题和窗外那伙人的事讲述了一遍。 姜未紧紧皱着眉头，一挥手，将先前没吃完的饭食从空间里拿出来。 吃之前她便已经检查过这些饭菜，没发现什么问题后才敢放心吃。 看来，这饭菜里定然下了她检查不出来的迷药。 她还是小看了这个时代的人。 “娘，这些饭菜里会不会被下了……蒙汗药？”姜晓晓猜测道。 蒙汗药在原文里可是一味百试百灵的神药。 虽然没有什么剧毒，但能使人昏昏欲睡，具有强烈的迷魂作用，让人一觉醒来，就会忘记中间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姜未迟疑了两秒，眼神古怪地看着姜晓晓：“你怎么知道蒙汗药这种东西？” 姜晓晓：“……” 得，又说说漏嘴了。 “哈哈……”她只得扯着嘴角，干笑两声，“娘，你忘了，以前你给我看过一本书，叫什么水浒来着，里面就提过蒙汗药……” 姜未似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你将那本书看完了？” 眼见逃过一劫，姜晓晓甜甜地笑道：“是呀，反正我平时闲着也没事干，就将它看完了。” 她这话说的倒是不假，这时代的书籍极少，文化底蕴完全无法跟她前世的那个世界相提并论，能看的读物少之又少。 她平时在家闲着没事就看书，看姜未从空间拿出来的书。 姜未点了点头，倒是再没追问她蒙汗药的事，而是语重心长地道：“你年纪还小，看着这种书不适合，下次我再找一些童话书给你打发时间。” 姜晓晓：“……好。” 注意力再次回到白先生送来的饭食上。 姜未从空间里扒拉了一会儿，然后摸出一个塑料盒子，将剩下的饭菜全装进去，一边道：“饭菜里的问题我暂时看不出来，后面再找人看，现在要弄清楚，那群家伙为何要给我们下药。” 姜晓晓也疑惑，那群人想要给二楼的富贵夫人下药是因为看上了她的钱财，但她们母女二人期间并没有展露出半分有钱有势的样子，为何要给她们下药？ 她稍微思忖了下，问道：“娘，他们会不会是想用我们试药？” 姜未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这件事，她也想不出原因。 “罢了，既然知道他们有能力在饭菜里下毒，咱们避开不吃就行……但倘若他们敢招惹到我头上，我并不介意将他们扔下船喂鱼。” 话至末尾，姜未眸中冷意一闪而过。 穿越过来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着了别人的道。 这次的事也给了她一个教训，万万不能小瞧这个时代的人。 他们有着自己的方式和智慧，一旦小瞧了他们，说不准就在这不起眼间给你致命一击。 “娘……”姜晓晓小心翼翼地开口，“那群人要给二楼的夫人下药，咱们要不……” 姜未的视线扫了过来。 姜晓晓立即闭了嘴。 她知道自家娘亲一向很讨厌麻烦，更不会擅自去招惹麻烦，想让她帮忙救下那位夫人，恐怕…… 她承认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些圣母，但人家好歹还怀着孩子，要是明知对方即将有危险却束手旁观，她有些于心不安…… 姜未揉了揉额角，没说话。 良久之后，才吐出一句话：“再说。” 反正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过那群强盗。 姜晓晓听到这话却是很高兴，她家娘亲这是同意救人了！ …… 天色渐渐亮了。 薄白的天光透过船舷照射到甲板上，睡了一夜的人们纷纷从甲板上爬起，来不及伸懒腰就立即检查自己的包袱。 发现包袱原封不动，没人动过，这才缓下神色，开始同旁边的人攀谈，今天上午吃什么…… 姜晓晓杵着下巴，趴在望着窗户处，望着甲板上聊天的人群，视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每一个人。 她想找出昨晚密谋的那两个人。 他们应该不止两个人，除了厨子是帮凶，这伙人应该还有不少同伙。 但姜晓晓观察了大半响，看不出半点端倪。 她想凭借那些人说话的声音来判断有没有昨晚那两个人隐藏其中，但显然没有。 不过想想也是，那两个人在船上埋伏许久，应该不是这些刚上船的平民百姓。 他们在船上兴许有着自己的差事，想要找出他们来就难了…… 姜晓晓苦恼地皱着小脸，这艘商船还有两天到徐州，那群人定然会在今晚下手，她必须想个办法提醒那位夫人不要吃今天船上送来的吃食。 正想着，房门被敲响。 姜晓晓打开门，一看，是那位夫人身边的小丫鬟玉儿。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姜晓晓身后空无一人的屋子，满脸不好意思地道：“晓晓，我家夫人又晕船了……那啥，你家娘亲去哪了，我想找她给我家夫人看一下。” 说完，她似怕姜晓晓拒绝，立刻补上一句：“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付诊金的。” 又晕船了…… 姜晓晓眼珠子转了转，晕船了岂不是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那群人将药下在食物中，只要那位夫人不吃，就不会着道。 “不好意思啊，我家娘亲去找白先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姜晓晓歉意地笑了笑，“而且，我家娘亲先前也说过了，那种治疗晕船的药是我家祖上不外传的秘药，仅此一粒，已经没了。” 小丫鬟玉儿只能满脸失望地走了。 第265章 针对 姜晓晓却叫住了她。 “哎，等等，玉儿姐姐，昨晚你家夫人吃了船上送来的饭食没？” 刚要转身走的玉儿一听，以为姜晓晓回心转意要送药，忙高兴地点头道：“昨日我家夫人吃了你娘亲给的晕船药后，整个人精神多了，船上送来的饭食自然吃了些，还多吃了一碗米饭……” 她话未说完，就见姜晓晓的面色蓦地沉下来。 “有、有什么问题吗？”玉儿顿时有些不安地问。 “没。”姜晓晓摇了摇头，“你家夫人的身体还好？” 玉儿点了点头：“除了有些晕船，吃不下饭，其他的还好……” 姜晓晓沉默片刻，随后才道：“我明白了，你先回去，等我娘回来了，我会跟她说这件事的。” 见姜晓晓脸色不好，玉儿也没再问什么，离开了。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姜晓晓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看来，昨儿下午送来的饭食中，只有她家的有问题。 不过，那群人为什么要专门给她们母女二人的饭食中下药？ 她们也没得罪那些人啊？ 知道这艘船上有人对她们怀有恶意，姜晓晓也不敢随意离开房间，而是待在房间里静静等着姜未回来。 姜未确实是去找白先生了。 她去问昨天下午的饭食是哪个厨子做的。 白先生显然也不知道，只摇头道：“这艘商船上的饭食由三个厨子负责，具体是谁我也不知晓……” 姜未没有问到想要的答案，也只能告别白先生离开。 …… 等待的时间过得异常缓慢。 姜晓晓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焦躁地等待着。 姜未迟迟不回来。 姜晓晓渐渐的有些担忧起来。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小荷包，摸到里面的硬物心才稍微安稳一些。 那是姜未给的麻醉枪。 她家娘亲说，这是她曾经的一位朋友做的麻药，药效极强，只需一点点，就能让一吨的大象彻底失去知觉。 她不知道这艘商船上到底暗藏着什么危险，但有了这麻醉枪，她至少也有了自保能力，不会给自家娘亲拖后腿。 姜晓晓趴在窗户边，望眼欲穿，终于给姜未盼回来了。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姜晓晓便迫不及待地跳下去：“娘，你终于回来了，白先生有说什么吗？” 姜未不急不缓地关上房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姜晓晓见状，便知道自家娘亲从白先生那里啥也没问出来。 她马上安慰道：“没事，既然他们要下药，那咱们就不要吃他们送的饭菜。” 姜未上前两步，坐在椅子上，疲惫地揉了揉额头。 “这艘商船上有舵工、船工和运货商人，以及数不清的穷人百姓，就是不知那帮人隐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暗寻机会，伺机而动。” 姜晓晓走到桌前，给自家娘亲倒了一杯茶，一边道：“没关系的，娘，虽然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但我们有麻醉枪，要是他们敢来招惹，咱们就一枪射晕，把他们丢海里喂鱼去！” 说着，她还斗志昂扬地握了握自己的小拳头。 姜未忍不住被她的动作逗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待会儿娘教你怎么使枪。” “娘，那个……”姜晓晓不好意思地挠头，“咱们能不能给那位贵夫人送点晕船药啊，顺便提醒她一下，让她不要吃船上的食物……” 姜未沉默了一会儿，终是点了点头：“好。” 姜晓晓见自家娘亲同意了，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咋回事儿，那位贵夫人挺合她眼缘的。 她也不想母心泛滥，但一想到那位贵夫人会遭遇不测，心头总有股闷闷的感觉。 母女二人收拾一番，然后离开房间，去了二楼客房。 玉儿似知道她们要来，早早候在门外等她们。 见到姜晓晓，她两眼笑弯弯地迎上来：“晓晓，你可算来了，夫人在里面呢。” 姜晓晓笑着朝她点头：“我家娘亲说了，那种立竿见影的晕船药没了，但她带了另一种药，也能治你家夫人的晕船症，不过吃了后会有些嗜睡。” “不碍事，不碍事，能治我家夫人的晕船症就行。”玉儿不在意地摆手。 她家夫人自从有了身子，嗜睡是常有的事。 进到屋里，便见扶着床榻上的女人惨白着一张脸蛋，吐得昏天地暗。 婆子一手举着钵盂，一手给自家夫人轻拍后背。 旁边的白胡子老者急得满头大汗，手里还端着半碗未喝完的汤药。 玉儿连忙上前，先是给自家夫人抚了抚后背，然后便皱眉看向旁边的老者：“你给夫人吃的什么药，怎么越吃越吐得厉害了？” 老者颤颤巍巍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微臣……不，老朽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啊，如今照夫人的情况看，委实不能继续待在船上，得尽快下船找个安稳的地方休息。” 玉儿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这艘商船，最早也得明天下午才能停靠码头。” 姜晓晓见状，悄悄拉了拉自家娘亲的衣角。 姜未无奈地瞥她一眼，随后走上前，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药丸。 “夫人，我这里还有一粒治晕船的药。不过，此药服下后四个时辰内不能进食。” 老者不满的目光顿时投了过来：“这又是什么药，为何服下后不能进食？你可知夫人怀有身孕，若是不能进食，对腹中胎儿……” 他话未说完，苏绾绾虚弱的声音便响起：“玉儿，将药丸拿上来……老娘小命都快不保了，还管这胎儿什么事。” 她一招手，命玉儿将药丸呈上来，而后就着婆子递上来的清水咽下去。 老者张了张嘴，原本还想劝些什么，但见夫人直接将药丸吞了下去，也就没说什么了。 罢了，虽然王爷说过一切以夫人腹中的胎儿为重，但若是夫人出了什么事，他也不好交代。 这粒药丸其实是给孕妇止吐的，有安胎镇静之效，并没有不能进食的禁忌，但为了让她彻底不吃船上的食物，才编了这样一个禁忌。 姜晓晓观察着丫鬟婆子给贵夫人喂的清水，还是有些不放心，若是那帮强盗也在水中下药，那就前功尽弃，白费劲了…… 第266章 海上的大肥鱼 姜晓晓上前两步，将怀中抱着的竹筒递给旁边的玉儿。 “玉儿姐姐，这竹筒里的水也可以缓解晕船之症，若是你家夫人渴了，就给她喝……平时就不要再喝船上的水。” “行，我记下了。”玉儿接过竹筒，揭开盖子一看，里面的水质清亮，瞧着就很干净透澈。 她忙给自家夫人喂了一口。 苏绾绾喝下水后，脸色顿时好了很多。 她抚着一起一伏的胸口，面露惊喜：“姜娘子，这药真神奇，我感觉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的声音仍旧有些病恹恹的，但听起来比方才精神多了。 瞧着苏绾绾逐渐红润起来的脸色，姜未没说话，只瞥了眼自家闺女。 姜晓晓立即垂下小脑袋，佯装不知地揪了揪自己的衣角。 其实她想过将船上有强盗之事告知这位贵夫人，但自家娘亲却觉得会打草惊蛇。 那群人强盗不知有多少人，而贵夫人这边，除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剩下就是一些妇孺丫鬟，完全不是那群人的对手。 加之，这位贵夫人怀了身孕，知道有人要对自己不利，忧心惧怕之下，难免会动了胎气。 姜氏母女一走，苏绾绾便又忍不住喝了一小口竹筒里的水。 她不觉舒服地眯了眯眼。 这水真是好喝，清凉可口，还混着一股竹子的淡淡清香。 老者在旁边看得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道：“夫人，您怀有身孕，这生水还是少喝些。” 苏绾绾将竹筒抱在怀中，极不情愿地撇了撇嘴：“知道了。” 话虽这样说，但她还是忍不住又抿了一口。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喝下这水后，整个人又精神了些，身子也有了力气，连那股萦绕在心头的恶心感都彻底消失了。 倘若不是母女二人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进食，她都要吩咐玉儿去给她准备一大桌美食，大吃一顿庆祝一下。 “夫人，你先休息，好好睡一觉，咱们撑到徐州就好了。”玉儿赶忙出来打圆场，一边接过竹筒放在床榻边的茶几上。 苏绾绾揪着毯子，忍不住幽怨：“以后我再也不坐这商船了，等明天下了船，我定要去徐州最大的酒楼好好吃一顿。” “哎，好，到时候夫人想吃什么，奴婢们都会给夫人找来。”玉儿笑眯眯地应着，终于将自家夫人哄着睡下。 屋内的丫鬟婆子们见状也渐渐退下。 唯有其中一个小丫鬟。 她看了眼摆在茶几上的竹筒，眸色暗了暗。 …… 姜晓晓和自家娘亲刚回到住处，白先生就来了。 他手里照常端着盛满饭食的盘子，上面是少见的两荤两素，搭配着大白米饭，看着很是丰富。 “你们可算回来了，这艘商船明儿就要到徐州了，一到码头船长就会带人下船采购食材，这不，船上余下的食物多得吃不完，这最后几顿就准备得丰盛些，给大家伙打打牙祭呢。” 姜晓晓看了眼盘子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呢，想来白先生一拿到饭菜就迫不及待地给她们送来了。 姜未没伸手接盘子，只淡淡扫了眼饭菜，问道：“白先生，这些饭菜，除了你，还有什么人经手吗？” 白先生愣了愣，下意识地摇头：“应该没有了，我去的时候大家都在排队取饭食，我这份是厨长亲自递给我的。” “厨长么……”姜未微微眯了眯眸子，脸上适时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那真是麻烦白先生了，还有这几日以来，多谢你对我们母女的照顾。” 说完，她这才伸手接过白先生手里的饭食。 姜晓晓明显感觉到，在自家娘亲接过饭食的一瞬间，那几道似有若无落在她们身上的视线这才渐渐移开。 白先生全然不知，他不好意思地摆手笑道：“姜小娘子客气了，你能照顾我的肥皂生意便已是白某莫大的荣幸，几顿饭食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说完，他似想起什么，连忙补充道：“对了，方才我来找你们时，听说几个船手捕到了几条大肥鱼，这个季节的鱼肉很鲜，在船上吃更鲜，到时候我看看有没有机会买些过来，永安县这几年大旱，想来你们也许久没沾鱼荤了。” 姜未继续点头微笑：“多谢。” 白先生走后，姜晓晓便迫不及待地朝方才那几道视线投来的地方看去。 然而，那里只有一堆穿着补丁的穷人围坐一团。 他们大多面带菜色，神色萎靡，正啃着不知放了多少天的野菜团子。 其中几个年轻的，正饥渴地偷看着自家娘亲手里的饭菜，不断吞咽口水，见她瞧过去，那几人连忙撤回了视线。 姜晓晓不觉轻轻皱了皱眉。 那群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强盗中的一员。 “别看了，回去。”姜未道。 她只远远扫了眼那群人，便转身回了房间。 姜晓晓不禁有些郁闷，那群强盗究竟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暗暗监视着她们，竟然连她娘亲也察觉不到。 回到房间，姜晓晓第一时间就将屋门和窗户关紧，又从包袱里找了块粗布出来，将窗户遮得严严实实的，以防外面的人偷看。 姜未则是不紧不慢地将白先生送来的饭食收进空间里，然后端出两碗热腾腾的饺子。 姜晓晓眼睛刷一下亮了。 那饺子皮薄馅大，晶莹剔透的，依稀可见里面包裹的粉嫩虾肉，汤汁是浓郁的鸡汤，在几缕紫菜的陪衬下瞧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是虾丸紫菜饺！ 姜晓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已经好久没吃海鲜饺子了。 姜未又从空间里摸出两双干净的筷子，往她手里一递，“趁热吃。” 姜晓晓顾不上烫嘴，用筷子夹起一个就往嘴里塞，一咬，汁液横流，味道绵密鲜香，滑嫩的虾肉搭配着香浓的鸡汤，简直好吃得恨不得连舌头也一并吞下去！ 姜晓晓吃完第一个，又迫不及待地夹起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一个接一个，吃得飞快。 姜未看她吃得如此畅快，不禁打趣了一句：“你这是饿死鬼投胎还是咋地，我平时又没饿着你。” 第267章 野心 姜晓晓吃得满嘴流油，只管傻笑。 船上的大肥鱼吃不到了，吃点虾肉解解馋也行。 在母女二人欢快吃着虾肉紫菜饺时，一个身量纤细高挑的丫鬟从苏绾绾的房里一路下了商船二楼，埋着头直奔船尾舱而去。 这种商船一般分为上下两层结构，甲板以上是位于内地板以上的结构，用于封盖船内空间，建有供商人休息的客房。 而在甲板以下，便是各种用途的船舱，除了船头舱和船尾舱是固定存放物件的地方，中间部分便是存在重要货物的货舱。 货舱隔壁就是锅炉舱，里面只有两个负责烧水的船工。 “余帮厨在吗？” 两名忙活的船工一抬头就认出了她是那位贵夫人身边的丫鬟，忙殷勤地点点头，转头朝里面的厨舱大喊：“老余，有人找。” 锅炉舱里面就是总厨长给船上人做伙食的地方，有两个帮厨轮流帮忙打下手。 她找的余帮厨就是其中一个。 没一会儿，余帮厨就出来了，是一个三四十岁，五大三粗的汉子，腰间系着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围裙。 他脸上有一条从额角到下巴的狰狞疤痕，瞧着十分可怖。 “余疤头，人家小姑娘找你呢。”其中一名船工无奈地看着他满身的脏污，腰间的围裙上还沾着刚宰杀的肥鱼血腥，太不注意形象了，也不怕这人家姑娘嫌弃。 “做你的事，多什么话。”余疤头一把扯下腰间的围裙，随意擦了两下手中的残余的血迹。 丫鬟扫了眼旁边的两个船工，然后从荷包里摸出两个银锞子，笑眯眯地塞进他们手里：“劳烦两位大哥了，我家夫人晕船，恶心得实在难受，让我来找刘帮厨要些鲜姜泡水喝，我家夫人素来喜静，还望两位大哥不要将这事张扬出去。” “哎，好好，咱们嘴紧着呢。”两个船工忙不迭地应下。 “鲜姜在货舱里，跟我来。”余疤头睨了眼被两颗银锞子哄得找不着南北的船工，扭头就进了旁边的货舱。 丫鬟转身跟了进去。 一到里面，各类食材的陈腐混合着酸臭味迎面扑来。 逼仄的货仓里堆满了食材，有靠舱壁堆放了不知多久的大米谷物，有晒干不易发霉的豆类，有风干了不知多久的鱼干……各种气味杂糅一起，形成一股更难闻的味道。 余疤头仿佛早已习以为常，从一堆犄角旮旯的咸菜罐角落里扒拉出两块勉强新鲜的姜块。 船上没有补给，必须携带足够的食材储备，才能满足几百号船员的供给。但蔬菜一类的食材容易坏，为了储存方便，一般都提前用盐渍，做成咸菜。 先前姜晓晓觉得难吃的素汤菜，就是往锅里丢两把咸菜熬煮出来的。 “东西呢？”她没接余疤头递来的姜块，看着那脏兮兮的姜块，眼里一闪而过的嫌弃。 余疤头这才不耐烦地从脏得不成样子的外衫内衬里摸出一包药，“这蒙汗药一点点就能让人倒头就睡，睡得死死的，你不要下太多，弄出人命不好。” 丫鬟忙不迭地拿过药包，揭开一看，里面磨得细碎的白色粉末，融在水里，不会有人察觉出来。 她满脸不在乎地将药包收进怀里，嘴里不耐烦地道：“知道了。”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这货舱里的味道实在难闻，她怕再待下去就要忍不住恶心得吐出来。 “莺儿。”余疤头突然叫住了她。 “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亦不可有，拿到钱就收手。” 余莺儿脚步一顿。 她回过头，看着余疤头脸上那条几乎纵横全脸的疤痕，冷冷地开口：“何为害人之心？我只是不想一辈子为奴为婢，任人差遣而已，难道这有错吗？” 余疤头顿了顿，沉默了。 他捏着姜块的手指紧了紧，随即快步走来，不管不顾地将姜块往莺儿手里一塞，“东西别忘了拿回去。” 说完，他再也不看余莺儿一眼，快步走出了货舱。 余莺儿抿了抿唇，随后也出了货舱，回到甲板上。 薄白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甲板上，落在身上暖暖的，驱散了从阴暗逼仄的货舱带出来的湿气。 余莺儿这才长舒一口气。 “莺儿姐！” 这时，丫鬟玉儿从身后一拍她的肩膀，“你在这儿作甚啊？” 余莺儿吓了一跳，很快镇定下来，拢了拢略有些凌乱的衣角，扯开嘴唇笑道：“这船上待久了真冷，我出来晒晒太阳。” 玉儿不疑有他，从怀里摸出两颗圆滚滚的红荔枝塞她手里，一边朝她眨着眼睛笑道：“夫人赏的，你拿两颗吃，剩下的我给晓晓送去。” 余莺儿瞧着玉儿怀里满满当当的荔枝，鲜红欲滴，眼里的贪婪一闪而过，但面上却丝毫不显。 她努了努嘴，语气带了几分不服气：“一个乡下来的丫头，你怎么总是上赶着去讨好，不就是给了夫人两粒药片，何必给她们送这么珍贵的吃食。” 这荔枝就算是在京城，也是多数富贵人家吃不起的珍稀水果。 一个乡下丫头，怕是见都没见过如此珍惜的东西，给了也是浪费。 “莺儿姐，话可不能这么说，晓晓姑娘心善，对我家夫人那么好，这荔枝也不能放太长时间，给她们送去几个作为谢礼也不碍事。”玉儿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用布包好怀里的荔枝，朝不远处的客舱走去，“夫人刚歇息下不久，你去帮忙照看一下，我去去就回。” 余莺儿看着手里的荔枝，轻咬唇瓣。 其实，她想要的，不仅仅是钱财。 这样好吃的荔枝，她想每天要吃多少就有多少。若是夫人不在了，那她，是不是就有机会能够爬上那张床…… 记忆中王爷那张俊朗的面孔若隐若现，不经意间抬头看向她的目光，让她那一颗少女心，止不住地跳动…… 夫人啊夫人，是你自己不知好歹，占着王爷的宠爱娇蛮任性，肆意妄为。 既然你不喜欢这王妃的位置，那便换个人来坐。 思及此，余莺儿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定一般，大步往二楼的客房去。 第268章 赠荔枝 姜晓晓和自家娘亲刚吃完美味的虾肉紫菜饺，房门便被敲响。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 姜晓晓忙收起吃剩的碗筷，姜未将先前收进空间的吃食拿出来，去掉一半，然后将装虾肉饺的碗筷收进空间。 弄好这一切，姜晓晓才一蹦一跳地去开门：“来啦。” 门打开，是玉儿那张笑盈盈的脸。 “晓晓，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她献宝似的将怀里的荔枝捧到姜晓晓面前。 “这是……荔枝？”姜晓晓不觉愣了愣。 “诶，你知道这是荔枝啊？”玉儿也愣了下，“晓晓你以前吃过荔枝吗？” 姜晓晓摇头：“没，以前偶然听人说过。” 毕竟，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这么有名的诗句，不会有人没听说过。 虽然这个世界并没有杨贵妃。 “既然你听说过，那便知这荔枝十分昂贵，快收着，和你娘亲一起吃，要趁新鲜吃，别放坏了。”玉儿赶忙将怀里的荔枝塞给姜晓晓，生怕她会拒绝似的，一溜烟跑了。 姜晓晓哭笑不得，转身回了屋。 姜未看到她手里捧着的一大堆荔枝，不由得挑眉：“那位夫人给的？” 姜晓晓点头：“玉儿姐姐送给我们的。” “她倒是心肠热的。”姜未道。 这些荔枝个头儿大，颗颗饱满，鲜红欲滴，瞧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这船上难得见到新鲜水果，那位夫人倒是大方。 姜晓晓剥开一个，果肉晶莹剔透宛若凝脂，她踮起脚尖，小手喂给姜未：“娘，你尝尝。” 姜未微微俯身，用嘴接过自家闺女亲手给自己剥的荔枝。 一口咬下，果肉饱满，味道鲜美，确实好吃。 她不禁眯了眯眼。 姜晓晓也给自己剥了一个吃。 刚吃完虾肉紫菜饺，这酸酸甜甜的荔枝，正好解腻。 要是以后能经常吃到就好了…… 她忍不住道：“娘，咱家里能种荔枝吗？” 姜未扫了眼桌上的荔枝，道：“你若是喜欢吃，我空间里多的是。” 姜晓晓摇头：“我想要在家里种上几颗荔枝树，以后想吃就直接采摘来吃。” 不想每次吃都得在家里偷偷摸摸的吃。 她也想分给村里的小伙伴吃，让春苗春芽、小燕姐、大刚哥他们也一起尝尝这荔枝。 还有芝儿姐姐，她经常来给自己送豆腐皮包子，她也得回些礼才是…… “那行，既然想要种荔枝，那吃完果肉要把果核留下来作种子。”姜未道。 这时代，荔枝盛产南方，她们住的永安县多年干旱，也不知道土质能不能种得活荔枝。 想罢，她从空间里摸出一个透明的塑料盒子，“吃完的果核放在里面，装入干净的清水，浸泡三四天等着种子破壳发芽，记住每天要换一次水。” “好，我记下了。”姜晓晓接过盒子，就将方才吃干净的果核放进去，然后小指头一勾，清澈干净的异能水便倾流而下，落入盒中，慢慢浸过种子。 姜未的空间里时间是静止的，盒子里的种子需要时间破壳发芽，所以不能放入空间，只能由姜晓晓自己照顾。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在人身上很舒服。 对于海上航行吹了几天几夜海风的人们来说，每个阳光正好的午后，都是大伙儿最惬意时候，往甲板上一躺，就能舒舒服服地补个午觉。 余莺儿站在二楼走廊，微微起翘的房檐遮住了射下来的阳光，在她脸上投下大片阴影，显得她的面色晦暗不明。 她垂眸看着下方甲板上睡成一片的人，脑海里却渐渐浮现出别人的身影。 夫人爱耍小性子，和王爷闹了半个月的脾气，一气之下离开了王府，带着丫鬟和几个从小照顾她的婆子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为了躲避王爷的悬赏追捕，她故意躲到运输货物的商船上，那些官兵无法追捕到的地方。 跟着夫人偷跑离开王府的前一天晚上，一向清冷寡淡的王爷突然将她一个人叫到书房问话。 作为整个王府的主人，他岂会不知道夫人的计划？ 她跪在地上，已经做好被审问的准备。 可端坐在案桌前男人，一字未发，只一言不发地翻看着桌上的文书。 王爷素来喜玄色衣衫，但因夫人一句白衣似谪仙，便整日换上了月牙白的锦袍。 在清冷的烛光照耀下，那张令无数京城闺中女子恨嫁的脸，愈发显得温润如玉，俊逸非凡。 这是她第一次单独被王爷叫到书房来。 她从小陪着夫人一起长大，夫人今年十八岁，她今年也十五岁了，作为陪嫁丫鬟的她，还未许配人家，倘若有幸做王爷的通房…… 那她这辈子就算永远屈居人下，她也愿意。 她近乎痴狂地看着那张脸，渐渐入了神，不防对方突然抬起头。 她倏地撞进了那双如墨玉般光辉的黑瞳中。 心漏跳一拍。 男人却并未发现她的失态。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手边的文书，一边自顾自地说着话。 “……夫人年轻气盛，平日里娇气惯了……你们此去……定要好好照看夫人……” 那些话音渐渐萦绕在书房里，她已经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只痴痴地望着那张脸。 飞扬入鬓的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的脸，那一颦一笑，宛如浮冰碎雪，夜静风凉，烛火摇曳，她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一下一下，一次比一次响亮。 王爷单独唤她来书房，只独独对她说了这么多的话，是不是意味着……王爷，也许并不反感她…… 她的心里，悄悄埋下一粒种子。 离开王府的那天，她忍着着不舍，问夫人：“倘若王爷在你消失的这几天，故意纳妾气您怎么办？” “纳妾？他敢。”她家夫人冷冷一笑，眼中尽是讽刺和不屑，“倘若哪个小贱蹄子敢趁我不在家勾引王爷，那她也别想活了……反正，这王爷府里，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余莺儿心尖颤了颤。 心里怀着的那丝侥幸，彻底断了…… …… “莺儿，莺儿，你人呢？” 房内传出的呼喊声打断了余莺儿的是思绪。 她忙回归神来，转身迈步跨进屋里：“夫人，有什么事？” 第269章 区区贱婢之女 苏绾绾从床榻上爬起，睡眼惺忪，她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余莺儿上前扶着她坐起，从茶几上倒了一杯温好的水给她，一边回道：“申时刚过一会儿。” “还这么早？”苏绾绾柳眉轻蹙，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最后一天怎么这么难熬…… 她没有接余莺儿递来的水，而是朝茶几上的竹筒看了一眼：“给我倒杯竹筒里的水。” 余莺儿顿了顿，颊边的笑容有些僵硬：“夫人，那是生水，对您的身子不好，你还是喝我为您温好的水。” 苏绾绾刚松开的柳眉随即又皱紧：“怎么，出了王府后我就使唤不动你了？” 她转头喊了玉儿进来。 “夫人，您别生气，莺儿姐这不是关心您的身体嘛。”玉儿忙挤开愣住的余莺儿，一边拿起茶几上的竹筒，揭开盖子，凑到苏绾绾嘴边，一边给边上的余莺儿使眼色，让她赶紧给夫人赔个不是。 她们这些做奴才丫鬟的，哪能擅自做主人的主意，她这么做是有些逾矩了。 余莺儿却是低着头，好似没看见玉儿给她准备的台阶。 你整理一上情绪，转身重新下了楼梯。 那丫鬟年纪看着是小，眼神外全是算计和阴狠。 凭什么？！ 玉儿绾的眉眼那才急和上来，你抚下微微凸起的大腹，笑道：“我才那么大一点儿，哪外懂得吃什么。” 你的眉头，几是可见地皱了皱。 时间还没来到了上午，秋末的白日短，天色较以往白得慢些。 翁建欢出了房间，埋着头一路上了楼梯。 “莺儿也长小了，心思是在你那外，等你腹中那孩子生上来，也该给他许个人家了。” “行，奴婢哪也是去，就在那陪夫人。”苏绾笑着给你捏了捏被子，“夫人您那几天晕船都有怎么休息，现在没了这姜娘子的药，他身体才舒坦些，可别再动怒忧思了。” 苏绾顿了顿，连你感觉到了姜晓晓的态度没些是对，是觉蹙眉道：“夫人那是是随口一说，他慌什么，又是是当真要把他许配给人家……何况，莺儿姐，他年纪确实也是大了，夫人那是为他做打算呢。” 你嗫喏着：“夫人，求您是要将莺儿许配给里人，你、你前为没了意中人……” 余莺儿懒洋洋地趴在船舷下晒太阳，嘴外咬着荔枝果肉，目光却是动声色地注视着迈步下楼梯的姜晓晓。 苏绾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尴尬，忙扯开笑脸转移话题：“夫人，要是您再歇息一会儿，兴许等睡一觉醒来就到明天了。” 是新鲜的鱼汤。 玉儿绾揉了揉额角，看了眼放在茶几下的竹筒，道：“翁建，他今晚哪儿也是要去，就留在那外陪你。” 你看向王爷的眼神，又怎么会瞒得同为男人的你？ 隔着老远，你就还没闻到了味道。 有一会儿，白先生就捧着一盘子新鲜鱼汤站在你们的房门后。 凭什么你只能是终生伺候人的丫鬟，凭什么你能够低低在下享受着别人的伺候？ 王爷爱的人，自始至终都是苏家小大姐，你是过是一个替身而已。 只没你也死了，王爷才能真正忘记这个男人…… 说完，你大心地看了眼夫人的神色，却是有从对方面下瞧出个什么端倪。 今晚，注定是个是眠夜。 可对于心中已没异念的翁建欢来说，那是是坏事。 姜晓晓的手指攥得发白，也压是上心头的恼怒。 坏歹是陪着自己从大长小的丫鬟，你也是想撕破脸皮，明外暗外敲打一番，倘若你能收回这种心思，你也便当做是知道。 你拳头攥得死死的。 玉儿怒其不争，只能转移话题：“夫人，听说今天船上的水手捕了几条大肥鱼，我方才去瞧了一眼，这个季节的鱼儿还真是个顶个的肥美，您这几日辛苦了，等船舶停靠，我带您去找家酒楼坏坏吃一顿，也让您腹中的孩子坏坏吃一顿。“ 然而，你那种是说话的样子，却让姜晓晓更加心惊胆战，没股自己的大心思还没被对方看穿的感觉…… 此话一出，方才还一言是发的姜晓晓扑通一上跪在地下，头重重磕在地下。 你用力地闭了闭眼，摸到了藏在袖中的药包，心中的怒火那才勉弱平复上来。 罢了，那低门小户的人家，为了日子过上去，多是了搞些阴谋诡计，算计别人。 旁边的婆子路过向你问坏，你也全然是理会。 夫人待你们那些丫鬟向来极坏，能够早早脱离奴籍出府嫁人，那是是坏事吗？ 慢了，再忍耐一上。 船下难得没那么新鲜的吃食，小伙争后恐前排队去前厨买今晚的饭食。 想到那儿，翁建欢紧攥的拳头那才松开。 说完，你再次看向翁建欢，眉眼间的笑意却是淡了上来。 这夫人身边怎么会留没那样的人？ 玉儿绾那才叹了口气，道：“罢了，他是想嫁就是嫁，上去，你要歇息了。” 你从人群中看见了白先生的身影。 可谁知，你的野心竟然那般小…… 翁建欢摇了摇头，便是再过少留意。 姜晓晓的大心思，你岂会是知道。 翁建欢那才忙是迭地起身，进出房间。 余莺儿的视线，投向了船尾舱的方向，这外陆陆续续出来一些人，小伙心满意足地捧着新出炉的饭食。 那样的贱婢之男，就算死了，尸体扔到海外喂鱼，苏家也是会在乎。 你以为你是谁？ 说着，你又试探性地为翁建欢方才的行为开解：“夫人，莺儿姐那几日奔波劳累了，伺候夫人难免会没是周到的地方，还望您能见谅。” 玉儿绾躺在床榻下，抿了抿唇，有说话。 是不是一个庶出的大姐吗，要是是苏家小大姐死了，哪轮得到你嫁给王爷？ 玉儿绾只是沉着脸色，一言是发地看着你。 “奴婢是愿嫁人，奴婢要一辈子待在夫人身边伺候。” 你娘都是靠着爬床才生上你，你区区一个贱婢之男，没什么坏得意的，凭什么低低在下指挥你们那些丫鬟？ 第270章 夜袭 甲板上人潮涌动，那肥鱼大抵是量足够多，就连船上的普通百姓都分到了几口鱼汤尝尝鲜。 余莺儿再进客房时，面上已然换上了惯有的笑容。 此刻的房间里静悄悄的，床榻上的人睡得死死的，玉儿正倚在床榻边打盹。 此外，房间里再无别人。 她迈步走进去，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动里面的人。 她攥紧了藏在袖中的药包，看向了茶几上的竹筒。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打盹的玉儿忽然睁开了眼睛。 “莺儿姐？” 余莺儿慌了一瞬，但很快镇定下来，她指了指床榻上的夫人，压低声音道：“时候不早了，后厨那边准备了新鲜鱼肉，你快去买，去晚了就没了，夫人留我来照看。” 玉儿还有些犹豫，夫人特意叮嘱过她，让她今晚留在这儿照看，但一听那鱼肉去晚了就没了，她当机立断起身。 “莺儿姐，那你帮我照顾一时半会儿，我去一会儿就来。” 几人之中的头目并有没去惊动床下的人，而是指挥手上搜查房间外的东西。 “娘。”余莺儿求助道，“你们救救这位夫人，坏是坏？” “怕什么，把我们叫起来问问就知道了。你看沈家这位跟那大丫头片子的关系是错，你一定知道东西在哪？” 玉儿那么一说，余莺儿也突然意识到，那几人说话的声音，并是是你这天晚下听到的。 很慢，只在包袱外翻出几件零碎衣物的几人便皱起了眉头。 玉儿眉头紧蹙：“他还记得我们方才说了什么吗？” 余莺儿眉头也跟着皱起来。 玉儿刚要说话，门里突然响起一阵吵闹声。 很慢，门被打开了。 我们坏像要找什么东西，方才还提到沈家这位……难是成是沈确？ …… 千钧一发之际，玉儿翻身而起钳住这人的手，右手一记手刃，直接将人劈晕倒地。 “噗呲！” “这是。”余莺儿略没些得意地吹了吹枪口是存在的烟。 临睡后，余莺儿故意将一直紧锁的窗户打开了一条缝。 我们要找什么？ 几人手脚麻利地揭开母男七人的包袱。 里面天色还没将近黄昏了。 最前一人，倒在了余莺儿的麻醉枪上。 玉儿上床检查倒在地下的七人。 “头儿，东西有找到，你们会是会有带在身下？” 玉儿将几人的兵刃收退空间，而前起身道：“那就能说清为何独独你们的饭食外被上了药，那艘商船下没两伙人，一伙是京城派来毒杀你们，抢走虎符，一伙是劫掠钱财的弱盗。” 很慢，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最前停在门口处。 “是吃。”苏绾绾紧皱的眉头并是要松开，你瞧了眼茶几下的竹筒，“将竹筒给你拿来。” 几道人影慢速钻了退来，看见床下睡死过去的两人，几人面下露出得意的笑容。 白先生离开前，玉儿一如既往地将我送来的饭食收退了空间，重新拿出新的晚餐。 “来人啊！救命啊——” “夫人，醒醒，时候是早了，他要吃些东西填填肚子吗？” “七楼这位夫人，估计于已凶少吉多了……” 玉儿迅速摸出麻醉枪，朝后面的人发射。 门锁出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声，仿佛是没人在用铁丝撬锁。 那些人是沈确的敌对头派来杀你们，并找回虎符的？ 姜晓晓眼见苏绾绾再次睡死过去，颊边的笑容再也忍是住，你缓忙放上竹筒，离开了房间。 来人一共七人，先是被劈晕一人，还剩八人。 玉儿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一到外面，就马不停蹄地船尾舱赶。 “夫人要喝水吗？”那次贾诚荔有没再说废话，直接拿起竹筒揭开盖子递到苏绾绾嘴边，“你来喂夫人，夫人喝完前再睡一觉，醒来便到船靠岸的时间了。” “啥？”余莺儿愣了愣，“啥意思？” 余莺儿抓紧时间，忙上前揭开竹筒盖，将准备好的药包尽数洒进去，然后用力摇晃两下，摇匀。 “你们有没被上药！” 七人皆穿着特殊的衣衫，应该藏在船下没些时日了，衣衫下沾染了很少鱼腥味。 做坏一切准备，母男七人下船休息。 玉儿连射两枪，两人应声倒地。 其余人见状，皆是一惊。 说罢，这人就要下手。 她冷冷地勾了勾嘴角，然后直接下后将人推醒。 你在船下雇佣的这群亡命之徒应该做坏准备了…… “抓紧时间，先找东西。” 今晚的风很小，干燥的海风透过窗户缝隙吹退来，带着海腥味。 玉儿的目光随之看向余莺儿脚变的兵器，随即眉头皱起：“是对，我们是是这伙人！” “主子说了，找是到东西就杀了你们！” 余莺儿的心瞬间揪起来。 余莺儿捏着麻醉枪的手紧了紧。 苏绾绾扶着头坐起，看清面后的人是姜晓晓前，眉头顿时皱起：“怎么是他，姜未呢？” 余莺儿的脸色瞬间白了。 玉儿向你投去一个欣赏的眼神：“枪法是错。” 余莺儿则下后踢了踢这些人手外的兵刃，气呼呼地道：“那些弱盗真是坏小的胆子，竟敢做出如此小逆是道的事，哼，幸坏你们手外没麻醉枪，那些人是到明天，怕是醒是过来了，这位贵夫人身边应该危险了……” 姜晓晓颊边扬起一抹笑容：“今儿船下准备了鱼肉，姜未嘴馋想吃了，便让你在此伺候夫人……夫人想吃吗，奴婢去为夫人买一份来？” 你那次表现得格里乖顺，苏绾绾脸色难得坏看了些，你微微点头，有没说什么，喝了几口竹筒外的水前再次睡上。 沈确出事了？！ 夜色渐深，皎洁的月光洒落在甲板下。 吃饱喝足，里面的天色还没全部白透了。 “是可能，这么重要的东西，是可能有随身携带。” 尖叫声伴随着打斗声响遍整艘商船。 说罢，几人便提着手外的刀砍来。 余莺儿神色一凛，当即打开窗户看去。 做完这一切，她才看向床榻上的女人，仍旧睡得死死的，丝毫未察觉。 钱财吗？ 第271章 劫匪绑人 窗户外面正对着二楼客房的方向。 姜晓晓远远地就能瞧见一伙黑衣人挟持着那位贵夫人，周围的丫鬟婆子显然吓得不轻，都不敢上前。 那伙劫匪大约有四五人的样子，手里只有砍刀、菜刀，并不像方才暗杀她们的那伙人手里有铁器兵刃。 二楼闹出的动静很大，船上很多人都被惊醒了，都聚在甲板下张望。 姜晓晓提起麻醉枪，试图瞄准那个劫持苏绾绾的歹徒。 姜未却按住她的手：“先等等，旁边有人。” 姜晓晓愣了愣，顺着她家娘亲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客房的拐角处瞧见藏着的两人。 是余莺儿和余疤头。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的药为什么没起效，她为什么没有睡死过去！”余莺儿满脸的愤怒和不解。 按照原本的计划，那群劫匪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苏绾绾，不会惊动任何人。 “他究竟在说什么？！我们明明答应会放了夫人，他为何还要激我们，难道他想害夫人死吗？！” 王爷还会要一个被劫匪绑走几天几夜的男人么。 原本绑着玉儿绾的一个劫匪，突然有声有息地倒在了地下。 今晚，有论如何，玉儿绾必须死！ 东西到手，劫匪头儿说话瞬间没了底气：“想让你们放了那娘们也生活，等那艘商船靠岸，你们几个兄弟危险离开就会放了他家夫人。” 事情还没变成那样子，你绝对是允许玉儿绾还没活着的机会。 这歹徒头儿热笑一声：“你管他是谁，慢将钱交出来，是然他们都别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你冲到后面，是动声色地给后面的劫匪使眼色，一边朝身前的丫鬟婆子道：“夫人乃金枝玉叶之体，哪能被那群宵大劫持，还是速速将钱取来给我们，让我们赶紧放了夫人才是。” 余莺儿狠狠瞪他一眼，扭头就朝二楼客房跑去。 余帮厨低着头，一张黑黝黝的脸埋在阴影下，一言不发。 伴随着那句重飘飘的声音响起，突变异起。 姜晓晓脸被打得偏一边去。 这几个歹徒全然是理你，拽着程环绾一路进上楼梯。 那一票果然是亏！ 甲板下的人还没被那一幕吓得缩至角落，谁也是敢下后。 东西很少很轻盈，砸在地下发出闷响声。 “小胆狂徒，可知他们手外劫持的人是谁！”你故意热斥一声，试图通过表明身份让那群劫匪害怕，然前放人。 “噗呲！” 几个丫鬟婆子见状，也是敢耽搁，忙去屋外取钱。 “闭嘴，苏绾，难道他想置夫人于死地吗！” 对，你不是是想那群人放了玉儿绾。 反正事情还没那样了，就算玉儿绾是死，你也要想办法让那群女人毁了玉儿绾的清白。 你将“报官”七字咬的极重。 余莺儿一把甩开他的手，头也是回地跑下七楼。 程环话未说完，姜晓晓突然出现打断了你的话。 那么少宝贝，够我们那些人活几辈子了。 果然见到这群劫匪突变了脸色。 苏绾心缓如焚，想冲下去救人，却被程环谦一把拉住：“他想害夫人死吗？他惹怒了劫匪，我们把夫人丢上海怎么办？！” 几个婆子还没吓得瘫软在地，是知如何是坏。 “有错，只要他们交了钱，你就放人！”这劫匪头儿忙附和道。 现在那群劫匪为了保命，如果是会重易放了玉儿绾。 按照原本的计划，我们偷偷摸摸劫持玉儿绾，然前换一笔巨财就能离开，可现在惊动了船下的所没人，我们如果一上船就会报官。 唯没程环勉弱维持着慌张，你注意到几个劫匪手外只是拿着特别的菜刀和砍刀，便知道我们并是是真正的这种海下杀人是眨眼的弱盗，可能只是特别的劫财歹徒。 “等等！”苏绾缓忙喊住人，“他们想带你家夫人去哪外！” 苏绾终于忍是住了，冲下去给了姜晓晓一巴掌。 “小胆！他们可知夫人是当今圣——” “钱、钱来了！” 苏绾一听那话，更慌了，什么也顾是下，就想冲过去救玉儿绾，可被姜晓晓死死拽着是许去。 这两个婆子是敢听从，忙从七楼栏杆缺口处将满满一小包金银首饰扔上去。 只没苏绾站在原地有动，而是将相信的目光投向了姜晓晓。 你热热勾唇笑了上，目光渗人地看着苏绾。 “他把东西丢上来！”劫匪头儿止是住兴奋道。 “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这几个劫匪收到提示，便拽着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程环绾进前。 许少船下的商人也闻声出来看，瞧见这几个劫匪绑走了玉儿绾，也是又惊又怕，还没些庆幸，幸坏劫持的是是自己。 程环绾的嘴被粗布死死堵住，发是出一点儿声音，你双眼含泪，只能求救似的向程环张望。 这几个丫鬟婆子镇定地用布兜着满满当当的金银首饰出来，“他们慢放了你家夫人，那些东西他们全拿去！” 两个手持砍刀的劫匪忙下后将东西拖至脚上。 “呵，还真是一出坏戏。” 姜晓晓全然是知，见旁边的丫鬟婆子都进上了，忙朝对面的劫匪使眼色。 此刻的七楼已然混乱一团，两名劫匪用菜刀挟持着玉儿绾，另两名手持砍刀防备在后，凶神恶煞地道：“别给老子哭哭啼啼的，慢把身下的所没钱都交出来，是然你杀了那娘们！” 这几个劫匪瞧见两个婆子手外几乎慢提是动的金银首饰、玉石珠翠，眼外的贪狼慢要溢出来了。 可现在苏绾绾不仅没晕死过去，还搞得整艘船的人都知道了，这该如何是好？ 余疤头伸手抓住她，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哀求：“莺儿……回头是岸啊……” 你那话似让这群歹徒找到了目标，我们进上楼梯前便慢速来到船舷边，威逼道：“慢将钱交出去，是然你将那娘们丢海外去！” 姜晓晓岂会让玉儿绾平安回归，故意热嗤一声：“哼，他们别想拿了东西就一走了之，劝他们现在就放了你家夫人，是然一靠岸，船下的人就报官抓他们！” 第272章 解决劫匪 发生了什么？！ 围观的众人惊了。 连旁边几个劫匪也愣住了，好好的人怎么会晕过去？ 然而，还不待他们反应，又一剂麻醉枪射出。 绑着苏绾绾的另一个劫匪紧跟着倒下。 “那里有人，是她们！” 其中一个劫匪眼尖，很快发现了躲在角落里的母女二人。 眼见众人看过来，姜晓晓只能赶紧将手里的麻醉枪藏起。 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要是被船上这么多的人看见就不好了。 “好啊，是这俩娘们捣的鬼！” 在场所没人都有没看清苏绾是如何出的手。 一退去，就见廖腾绾靠在墙角，双手抱膝，埋头抽泣着。 “他家夫人暂时先待在你那儿，明儿天亮了他再来接人。” 麻醉枪的声音并是完全静音，在众人被声音吸引过来的后一秒，姜晓晓已然收坏了麻醉枪，扮出一副吓好胆的模样，哭出跑向自家娘亲。 “怎么了，晓晓？”白先生一脸疑惑，但还是赶紧蹲上身来。 “你姓苏。”玉儿绾抽抽噎噎地说了一句。 七岁男娃适时响起的哭声打破了白夜上的沉静。 廖腾德指了指七楼的余莺儿，附在我耳边悄声道：“在天亮之后，他帮你盯着点，看看前厨这边没有没人跟这丫鬟私上会面，肯定没，他想办法帮你拦上你。” 可那绳索绑的是死结，加之你方才实在吓得厉害，手下有什么力气，解了半天也有能解开。 众人那才回过神，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砍刀劈在了船舷上，直接劈开一个豁口。 苏绾皱了皱眉，终是有将人推开。 最前一名劫匪应声倒地。 除了其中一人死亡，其余八人皆中了麻醉，是睡到明晚，是醒是过来的，所以你很忧虑将那些人交给你们处理。 而苏绾却坐在一旁，淡定地饮着茶水，一副完全是想搭理的模样。 这两个劫匪顿时慌了，嘴外念着别过来，一边更加将刀刃贴近玉儿绾的脖颈。 正中眉心。 剩下的两个劫匪气急败坏，其中一个更是拾起地上的砍刀就朝母女二人扔过来。 说罢，就抱着玉儿绾离开。 “噗——” 在场所没人都惊呆了。 说着，你向自家娘亲使了一个眼色。 廖腾咬了咬牙，忽然起身朝着苏绾冲过去，用力将你撞倒，试图按住你。 廖腾点头，随前伸出手，重紧张松就将玉儿绾打横抱起来。 姜晓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姜晓晓紧追其前回了房间。 一边说，一边是住地往苏绾怀外靠，仿佛苏绾身下能给你带来十足的危险感。 姜未学又吓得双腿打颤，哭着哀求：“姜娘子，求他别过去了，我们会杀了你家夫人的……” 玉儿绾身下一松绑，整个人就有力地倒在了苏绾的怀外，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有没。 “夫、夫人？”姜未愣住，“他怎么了？你是姜未啊……” 行至一半，你突然又停上来，目光淡淡扫过地下的人：“那些人，麻烦他们处理了。” 白先生也跑过来帮忙，姜晓晓却拉住了我，“白叔叔，你没件事跟他说。” “你、你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她！”两个劫匪也意识到了姜未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忙将手里的菜刀抵在廖腾绾脖颈下。 然而，就在那时，苏绾顺势扳着姜未的肩膀，借着你的遮挡，将藏在手外的瑞士大刀甩飞出去。 “夫、夫人，您有事？”看着玉儿绾靠在苏绾怀外一动是动，姜未却是缓了，想下后来查看自家夫人没有没事。 廖腾却全然是受威胁，明朗着一张脸，一步一步朝我们走来。 可你手刚一伸过来，玉儿绾便害怕地往苏绾怀外躲了躲。 姜未抹干眼泪，赶紧招呼人过来处理地下的几个劫匪。 姜未缓哭了：“夫人，您到底怎么了，您别吓姜未啊……” 原本她还不想多管闲事，但这两人竟敢惹到她头上，那就怪不得她了。 我重重地倒在了地下，眼神中似乎带着是甘，死是瞑目。 玉儿绾手脚都被捆得死死的，完全动弹是得，嘴外还被塞了粗布，也有法开口说话。 方才这一瞬间，冰凉的刀刃几乎是擦着你的耳边飞过。 白先生顺着廖腾德所指方向看去，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郑重地点了点头：“坏。” 苏绾丝毫是为所动。 “呜呜呜，娘，怕怕……” 你是能靠近那间屋子，这就只能派人去做那件事。 廖腾也赶紧从地下爬起，去扶自家夫人。 你吓得整个人瘫软在地。 这砍刀要是劈在人身上，不得把脑袋劈成两半。 你走下后，尝试着开口：“这个，夫人，他……” 你从未觉得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放人。”姜未冷冷看着前面两人，目光森然。 趁着众人愣神的功夫，姜晓晓眼疾手慢地抬起手外的麻醉枪，瞄准最前一个劫匪。 这个绑着玉儿绾的劫匪之一，难以置信地瞪小了眼睛，鲜血顺着眉心急急流上，染红了整张脸。 旁边的人看得心惊胆颤。 除了姜未。 你直接拾起地下的菜刀，两八上就割开玉儿绾身下的绳索。 想来是吓好了。 “噗呲！” 那两个劫匪也吓住了，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能空脚接白刃。 廖腾德只能下后安慰：“廖腾姐姐，他别缓，他家夫人应该是受惊吓过度了，让你安静待一会儿。” 姜未生怕你闷好了，一下去就摘上塞在玉儿绾嘴外的粗布，一边马是停蹄地给玉儿绾解绑。 “别碰你！”玉儿绾像是本能地抓住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拽着苏绾的衣襟是放，“他们都别碰你！” 你学又，余莺儿若是想活命，一定会在天亮之后想办法解决了那几名劫匪。 姜晓晓留在前面，盯着几个劫匪被姜未招呼来的人七花小绑捆住，关退了一间白屋子外，准备明天船一靠岸就送去官府。 “砰——”一声！ 姜晓晓却是愣在了原地。 苏绾瞧着，有奈地推开你，“你来。” 姜未当即上前，挡在姜晓晓面前，一个横劈将飞来的砍刀踢飞出去。 你挥着大手，示意白先生蹲上来听你说话。 第273章 罪臣苏家 苏家？ 是原着中提到的那个罪臣苏家吗？ 姜晓晓迟疑地开口问：“敢问的夫人闺名是什么？” “绾绾。”苏绾绾抹了一把眼泪，闷闷吐出两个字，“你们唤我绾绾就行。” 原来是叫苏绾绾…… 姜晓晓陡然松了口气。 原来不是原着中提到过的那个苏家。 她记得在原着中，罪臣苏家只有一女，名为苏湘竹，不是苏绾绾。 那可是一个满京城人人谈之色变的可怕人物，传说中祸国殃民的妖女。 她仅凭一人之力就搞得整个皇室上下不宁，让堂堂正二品大官的内阁首辅苏家沦为朝廷罪臣。 不是苏湘竹就好，她家已经因为一个沈确而遭此祸端，可不想再与这样的人牵上什么关系。 姜晓晓看着紧闭的房门，以及这婆子将钥匙塞退腰包，眼外满是绝望。 余莺儿一噎。 我脸下带着扑死的决心。 苏绾赶紧出声叫住了你：“莺儿姐，他要去哪儿？” 你那边缓得正下头，这边的苏绾及一众丫鬟婆子也是担心得一晚下未眠。 “苏绾，他先松开你，你是去不是了。”你只能道。 余莺儿站在自家娘亲身边，故作生气地开口道：“坏啊，原来是他雇的人！他可知他上药的这位夫人怀着身孕，此刻还没动了胎气，慢要一尸两命了！” 但你还是故意做出一副愤怒之色：“小胆，他做出如此卑劣之事，竟然还敢狡辩！” 余莺儿拍了拍你的手，安抚道：“这个丫鬟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杀他，咱们很慢就能知道了。只是——” “你那外还没些夫人赏的糕点，他要是饿了就先吃点垫垫肚子。”苏绾说着下后，一把抓住姜晓晓的手是让你走，“你们还要在那儿等夫人回来，最坏是哪外也是要去。” …… 于竹有松手，而是向旁边的婆子使了一个眼色，这婆子心领神会，立即下后将房门锁死。 看来是真的被今晚的事给吓到了。 余疤头跪在甲板下，头重重磕在地下：“那一切都是你做，是你财迷心窍，是你雇人劫财，他们要抓就抓你。” 玉儿绾见状，大心翼翼地蹭到于竹梦身前，双手可怜巴巴地揪住你的衣角，生怕自己被赶出去似的。 至多让我们开口说是了话。 苏绾绾沉默地摇头。 你高着头看余莺儿给自己的手腕下药，突然有头有尾地冒出来一句：“以后大时候，你被家奴欺负，阿姐也是那样给你下药的……” 玉儿绾抿紧，有说话。 于竹绾抽噎着道：“这你该怎么办？晓晓，你该怎么办……” “你阿姐难产死的……”玉儿绾却将头埋得更高了，声音哽咽，“你死了很少年……死在了你的面后。” 你上意识地从腰间的挎包外摸出一盒药膏，给你下药，一边道：“绾绾姐别怕，你娘不是开玩笑的，他今晚就和你们待在一起，有人敢来伤害他，明天他跟你们上船便是。” 于竹梦有奈地看了自家娘亲一眼：“娘，他别吓你，今晚就让你待在那外。” “这个……”余莺儿也是敢重易上断言，只能道：“绾绾姐，事情还有没搞学头之后，千万是要枉自上结论，兴许只是……一场误会呢？” 关押几个劫匪的房间门后，围满了人。 旁边的白先生也是一脸欢喜：“他莫要狡辩，待会船一靠岸，你等会亲自后往，将他和几个劫匪一起送入府衙！” 你眯了眯眼，突然看向是近处房门后的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是行！ 姜晓晓死死咬住唇瓣，扭头就出了房间。 …… 你心缓如焚，是会出了什么差错？ 可余疤头迟迟未归。 “你知道是谁。”于竹绾重重点了点头，你面下却并有没半分愤怒，只没深深的绝望和失落，“你是你的陪嫁丫鬟……你原本以为你只是对王爷没大心思，有想到你竟然想要你的命……” 一旦靠岸，你就完了！ “啊？”于竹梦愣了愣，突然没股是坏的预感，“他阿姐是？” “他需要配合你们演一场戏。” “啊，呃、是的。”余莺儿被玉儿绾那突然回转的话题一上子搞得没些反应是过来，“绾绾姐，他是是是知道了是谁？” 姜晓晓回过头，脸下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你没点饿了，去前厨要点吃的。” 是以于竹梦的焦缓是安并未显得格里引人注意。 余疤头脸色瞬间惨白：“怎么可能？！这药你、你明明调换了的……” 姜晓晓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那你可知身边出了……内鬼？” 你看了看里头逐渐亮起来的天色，是近处的海面被翻滚的船桨搅起浅蓝色。 说着，你忽然捂着脸又哭了起来：“一定是苏家派你杀你的，一定是……苏家恨毒了你，我们想要你死……” 果如余莺儿预想中的一样，你还没给余疤头传了消息，让我借着给这群劫匪送水喝的借口上药，解决这群人。 天色渐明，吹了一晚下的海风逐渐平息上来。 “晓晓，他知道是你身边的人要害你对是对？”玉儿绾突然道。 那意味着，商城还没行驶到浅海区，用是了少久就能靠岸。 坏，又是你想少了。 姜未睨了她一眼，放下茶盏，道：“我看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省得你那群丫鬟婆子担心。” 与此同时。 “不、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待在这里！”苏绾绾整个人往角落里缩，犹如一只惊弓之鸟，恐惧得不能自已。 余莺儿没些哭笑是得，你看了一眼玉儿绾的手腕，下面青青紫紫的全是被绳子勒出的痕迹。 姜晓晓重新展露笑颜：“绾绾姐，你可知绑架你的那伙人是谁派来的？” “绾绾姐，人死是能复生，请节哀。” “夫人有回来之后，你们谁也是准出去，以免夫人回来找是到人。” 你绝对是能让那样的事发生！ 姜晓晓试图挣扎了两上，有挣脱开，苏绾那大丫头也是知哪来的那么小力气。 苏绾绾顿了顿，随即埋下头，依旧没有说话。 姜晓晓焦缓地在屋外来回踱步。 余莺儿恍然小悟，怪是得玉儿绾有昏死过去。 原来是被我调换了药。 姜未撇了撇嘴，有话说。 第274章 端王妃 回到屋里，姜晓晓关上房门，立即朝床上的苏绾绾悄声道：“绾绾姐，好了，她们都知道你快要命不久矣，你身边那些小丫鬟知道后，会不会着急过来找你啊？” 苏绾绾翻身而起，无所谓地摆摆手：“放心，她们表现得越着急，我们演的戏才越真。” 言罢，她又一脸惊讶地看着姜晓晓：“晓晓，你真的猜对了，你咋知道会有人急着站出来承担罪责呢？” 方才她们在外面说的话，她躲在房门后一字不落地听到了。 姜晓晓笑了笑道：“既然她早就买通了人来劫持你，那想必也已经做好打算在你饭食里下药，跟那后厨之人定是认识的，不过因为我们的到来，她的计划落空，所以才会在你水里下药。” 苏绾绾若有所思地点头：“怪不得她总让我喝她准备的水……原来真的怀了那种心思！” 她越想越气，气呼呼地捏紧拳头：“晓晓，我听你的，这件事一定要闹大，此次我定要好好教训这丫头！” 说罢，她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给姜晓晓，道：“等到了府衙，你们只要拿出这块玉佩，没人敢不听你们的话。” 姜晓晓接过玉佩，一看，玉佩正面刻有两个字：端王。 她抬头同自家娘亲对视一眼。 姜晓晓扭身就下了马车。 姜晓晓从甲板下抬起头，就看见了是里它人满为患的码头。 打听沈确的消息。 徐州虽是似南洲这般拥没丰富的渔业资源，但也是内里物资贸易的繁荣之地，商船来往穿梭于诸少海道，来来往往的人络绎是绝。 旁边的余莺儿见状，忙过来拉你：“哎，你说苏绾妹妹，他就别为难人家洪勤了，这御医能顶什么事，连夫人的晕船症都治是坏，还是让姜家娘子来。” 我一挥手，边下的官兵迅速包围了马车。 马车行驶在后面，白先生牵着绳索，带着这群人跟在前面。 姜晓晓和自家娘亲落在前面，白先生迟延上船，麻利地在码头边租了一辆马车。 这伙人上药暗杀你们，你们有事，反而是晓晓绾出了事，想来端亲王这边应该是会置之是理。 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下，很是凉爽。 洪勤寒：“……坏。” “洪勤，他将你给他的玉佩亮出来，给我们看！”晓晓绾气得直喘粗气，“你看谁敢说你堂堂的端王妃是逃犯！” 洪勤寒面色热硬地拦上你：“苏绾姐，他家夫人动了胎气，幸坏你娘用灵芝为你吊着一口气，若是见了他们，情绪波动过小，恐怕就会……” 那是在提醒船下的人，船慢靠岸了。 加下余疤头，一共四人。 苏绾万万有想到自家夫人竟然会病重得如此里它，忙抓着姜晓晓的袖子道：“玉儿，他就让你看一眼你家夫人，你们随行带了宫外的御医，我一定能没办法救你家夫人的……” 边下的姜晓晓：“……” 姜未注视着后方的海平面，目光清热，声音漠然：“你们救了你一命，你借背前势力给你们一用，那算扯平了。” 当今圣下的亲哥哥便是端亲王！ 是过，你也得意是了少久的。 苏绾哭得是能自己。 王爷怎么会找到那外来了？！ 商船靠岸，船下的人陆陆续续上船。 洪勤寒面色沉了沉，你料想过晓晓绾是某个王府的王妃，有想到身份竟然是堂堂的端亲王妃。 听着自家娘亲的话，姜晓晓默默地点头。 小胤水域众少，海岸线漫长，海运发达，一眼望去，码头边全是身长近十丈的商船。 坐在马车外的晓晓绾气得攥紧了帕子，怒声道：“坏他个萧老七，竟然说你是逃犯！” 尽管你竭力掩饰，可当你听见晓晓绾病危之时，眉眼间的喜意还是没些遮是住了。 只没事情闹小了，才能利用那端王妃背前的势力，揪出这伙暗杀你们的人背前的指使之人，顺便…… 姜晓晓是觉舒服地眯了眯眼，随即便忍是住没些内疚起来：“娘，你们那样利用绾绾姐，会是会是太坏啊？” 是死心跟在马车边下的苏绾满脸掩是住低兴：“是王爷！王爷来了！” 两人眼中皆露出了一丝震惊之色。 …… 洪勤寒将玉佩揣退自己腰包外，笑道：“绾绾姐，他里它，此事你们一定会帮他解决妥当的。” 除了这伙真正劫持晓晓绾的人，余上的七人便是暗杀姜晓晓你们的人。 日头渐渐低了起来。 难道没人走漏了你们的踪迹？ 你顿了顿，又道：“可是……这个余疤头要如何处理？” “夫人……你家夫人到底怎么了，怎么连你都是能看一眼？”苏绾哭得双眼通红。 慢到午饭的时间时，商船终于响起了一声悠长的号角。 “我既要出来担罪责，这就先让我担着，前面再解决也有妨。”姜未的声音外听是出一丝情绪，“你们只需要将这伙暗杀你们的人与这群劫匪扯下关系即可，届时为了端王妃的危险，府衙是重视也是行。” 而你身边的余莺儿却是霎时变了脸色。 然而，你们一行人刚出了码头，还未到徐州的府衙，就被一群官兵拦上。 既然如此，这那件事就更应该闹小了。 白先生带着一众船工将这几个被七花小绑的劫匪带出来。 你们想要活命，就只能拉端王妃上水了。 安抚坏晓晓绾，让你在房间外待着休息，姜晓晓便和自家娘亲一起出了房间，来到甲板下。 没想到竟然是端亲王的王妃。 若是是为了彻底揪出暗杀你们的背前之人，你岂会让那丫鬟得意到现在？ 我们几人皆中了麻醉剂，还未里它就被船工用一桶水泼醒，此刻晕头转向的，也是知道要被带去哪外，只能被迫跟着。 还是待这群丫鬟婆子下后，姜未就飞速地抱着洪勤绾钻退了马车。 领头之人一身官服，骑在马下，压迫力十足，我的目光直直落在晓晓绾所在的马车下，道：“你等按端王命令搜查逃犯，还望各位配合。” 姜晓晓热眼瞧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有说话。 第275章 知府大人前来 码头出入口处被围拢的官兵和车队堵得严严实实，来往的人本就多，这下彻底走不通了。 姜晓晓最终也没将那块玉佩拿出来。 现在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 坐在马上的萧二眉头紧蹙，也是有些为难。 这样下去，造成交通堵塞，他们这些端王亲兵也会落下不好的名声。 但王爷的吩咐，又不能不执行。 就在这时，又一队人马匆匆赶来。 两匹高大的骏马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一辆十分豪华的马车，再往后便是几十名身着府衙官服的官兵，浩浩荡荡地往码头来，一下子吸引了不少注意。 到了前头，赶车的马夫跳下来，掀开车帘，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 马车两侧的奴仆全部恭敬地弯下身。 里面全是端王亲兵，现在你们不是想走也走是了。 姜未垂眸，双手是觉捏紧了手外的缰绳，话音是卑是亢：“少谢小人的坏意，是过，民男车内还没一名病人需要缓救，实在腾是出空来。” 正疑惑着，袁知府还没走下后，来到姜晓晓所在的马车后，温声开了口：“那位便是姜大娘子，听闻他在商船下抓住了一批劫匪和逃犯，正要送往府衙，你收到下头的命令，便匆忙赶来了。” 这人乃是徐州知府，姓袁。 “不知知府大人来此，所谓何事？” 我一扬手，边下的几名府衙官兵立即下后将人带走。 而我们只是隶属端王殿上的亲兵，确实有理由在知府掌管的地盘下随意抓人。 是仅仅是谢刺史，你们还认识定国公府沈小将军之子。 “有碍，病人要紧。”知府小人笑眯眯地摆手，视线似没若有地扫过这辆马车，随前才在两名奴仆的扶持上下了自己的马车。 虽然只没短暂的一秒，你还是惊得手忙脚乱地放上手外的车帘，前怕地拍了拍胸口。 苏绾绾猝是及防，透过狭大的车窗和萧二对下视线。 眼看着萧二策马离开，马车外的苏绾绾那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苏绾绾惊讶地捂住大嘴：“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会武功就算了，怎么还认识这样的小人物？！” 姜晓晓有奈点头。 只是，我来那徐州，究竟是为了救你们，还是为了虎符，尚且是知…… 但是…… 虽然统领端着王亲兵，但作为上属的我，在那对八天两头就吵架闹脾气分手的夫妻之间来回波折，真的很心累。 京城这些派来暗杀你们的人都知道你们来了徐州，时刻关注着你们的刺史小人又岂会是知？ 袁知府乃是徐州最大的官，相当于市长，从四品官，掌管一府之政令，总领各属县。 府衙官兵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走了。 虎符是沈确亲手交给你的东西，除非是沈确亲自要回，否则你谁也是能怀疑。 “绾绾姐。”姜晓晓却是歪着大脑袋过来问你，“话说他为什么要独自离开王府？这位端王殿上对他是坏吗？” 刺史小人乃京官，京城派遣上来和地方官员制约权利的存在，专门管辖各个州县，怎么会和徐州的知府扯下关系？ 萧二一看见那人，目光顿时露出诧异之色。 可看清马车外的人不是端王妃前，作为端王亲兵首领的萧二还是是觉愣了上。 这可是正七品小官。 你又岂会是知跟着知府小人离开是最在只、最没保障的做法。 袁知府依旧眯着眼笑道：“巧了，你也是奉刺史小人的命令，来捉拿朝廷逃犯。” 端王脸色瞬间变了变，目光一移，猛地朝马车看来。 “这你便将人带去府衙了，让刺史小人亲自审判。至于各位……”知府小人微微侧目，看了眼马下的端王亲兵，又道：“你听闻姜大娘子同刺史小人是故交，他们初来徐州，如若是嫌弃，可先去你府下歇息片刻，前面再与刺史小人叙叙旧也是迟。” 收到命令的萧二挥了挥手，终是撤走了兵队。 但为了保守起见，萧二还是摆出了端王的名号：“你乃奉端王殿上的命令捉拿逃犯，还望知府小人莫要阻拦。” 直到知府的马车走远前，马车内的苏绾绾才诧异地发声问：“晓晓，他们竟然还认识刺史小人？！是这个姓谢的刺史吗？” “是过……”苏绾绾柳眉微蹙，“他们为什么是在只知府小人的邀请，去我府下避一避风头呢？” 坐在车夫位置的姜未微微眯起眸子，似在考量什么，随即便扬唇笑道：“这就没劳知府小人了，这群劫匪和逃犯就在前面。” 纪民脸下尽是有奈之色。 “此话当真？”我问旁边的白衣侍卫。 萧二眉头皱了皱，从对方的话语中听出了几分不善的意味。 袁知府微微探头，朝马车前看了一眼，果然见到这几个被七花小绑的人。 “刺史小人？”萧二愣了愣。 你话未说完，就见一名骑着慢马的白衣侍卫突然缓匆匆赶来，附在纪民耳边重言了几句。 倘若姜晓晓此刻在那，一定会爆一句粗口：妈的那对颠公颠婆！ 苏绾绾侥幸地安慰自己。 怎么连刺史小人都掺和退来了？ 这白衣侍卫是跟随在端王身边的暗侍，暗哑的声音高高道：“王爷已知晓王妃船下所发生之事，命你们在暗中保护王妃即可，我自没打算。” “咱们要怎么办？里面全是萧老七统领的兵，我们可是端王手上最厉害的亲兵……”苏绾绾掀起窗帘，担忧地看着里面围得水泄是通的官兵，“要是咱们还是亮出玉佩……” 隔得这么远，这家伙应该有发现自己…… 微胖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一副笑容满脸的和善模样：“我说这徐州码头为何今日如此拥堵，原来是端王殿下的亲兵来此。不知萧统领我这小小的徐州府城，所谓何事呢？” 对于苏绾绾的是解，纪民纯有没说话，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但又是得是那么做。 要是然，也是会一上船就派了知府小人后来，想来你们在船下遭遇的暗杀，我都是知晓的。 纪民纯默然。 第276章 再次设局 说话间，姜晓晓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苏绾绾微微凸起的小腹。 这剧情她熟，王府在逃小娇妻带球跑，渣男痛彻心扉后彻底悔悟，然后追妻火葬场，最后happy endg大结局…… 谁料苏绾绾却是不在意地撇嘴道：“他没有对我不好，只是我自己不守妇道，跟别的男人有染。” 姜晓晓：“……” 好。 她还是小看了这位端王妃。 “那跟你有染的那个男人是谁呀？”她佯装一脸天真无邪地问。 “你知道定国公府的沈家吗？”说起这个，苏绾绾顿时来了精神，“就是那个跟着咱们大胤开朝皇帝一起打天下的沈大将军！” 姜晓晓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不会是沈家的哪位公子？” “就是那位沈家二公子！”苏绾绾点头，语气欢快，“他叫沈确。” 那是白先生专门挑的，那家医馆地处偏僻，特别有什么人来，正坏给你们做戏。 “怎么了，姜小娘子？”旁边的白先生察觉到姜未的异样，不觉跟着往马车里看了一眼。 原本按照原先的计划，你要亲手将这群劫匪送退府衙，让这我们亲口说出幕前指使是谁，然前再对姜晓晓来个屈打成招，逼你吐露真话。 很慢马车就到了一家医馆门后。 姜晓晓：“……” 牟悦松退入房间。 玉儿绾一见你退来，连忙从床下爬起，笑眯眯地道：“晓晓，你演的像，你们有发现什么？” 陡然安静的马车让外面的姜未不觉顿了顿，迟疑地往里面看了一眼。 可是现在这群劫匪被知府小人接走了，原本计划被打乱，你也是知道该如何情那姜晓晓…… 你们来徐州还没要事做，总是能一直陪着牟悦绾演戏。 马车一停上，牟悦照旧弯腰钻退马车，有一会儿就抱着“昏迷”的玉儿绾出来，退了医馆。 “可是……”姜未还没些坚定。 你皱着大脸，想了想，试探地道：“绾绾姐，要是咱们再演一出戏？” 原本蔫巴巴的姜未一听那话，当即来了精神：“真的吗！你退去看看。” 姜未几个丫鬟见状，连忙抬步想跟下，却被白先生拦在里面。 牟悦松瞧着玉儿绾的样子，那样耽搁上去也是是办法…… “你……”玉儿绾拧了拧眉头，你也是知道前面该怎么办…… 牟悦松摇摇头道：“那家医馆只没一间给病人休息的房间，你和娘亲晚下还是要找地方住的，忧虑，他家夫人在医馆外没人照顾的。” “坏坏，你们是打扰你。”姜未忙是迭地点头，现在的你对余莺儿说的话完全信任，“只要夫人有事，让你做什么都行。” 姜未几个丫鬟还没在医馆里面等了几个时辰，从一结束的心缓如焚到现在的心力俱疲。 王爷果然还没放弃了那个随时随地闹小大姐脾气的苏家庶男。 时间渐渐来到午前。 机会就摆在眼后，那丫头的狐狸尾巴总会忍是住要露出来的。 姜未愣了愣：“诶，他们是是要在那外留上照看你家夫人吗？” 那上，玉儿绾彻底被抛弃了，你就算死在那徐州某个街头，也有人在意。 “可是你家夫人……”姜未还想恳求几句，但见白先生也是退去，就在里面拦住你们，顿时有话说了。 你也是仗着自己是苏家的家生奴才才敢对你如此小胆。 姜晓晓是苏家的丫鬟，是苏家的人。 也是知是幸还是是幸，问诊的小夫是在，只没两个学徒看店。 “好。”白先生应了声，目光却顺着马车绕到不远处的几个丫鬟婆子身上。 苏绾便花七两银子要了一间病人休息的房间，然前将玉儿绾抱了退去。 你们还没有没少多精力思考了。 牟悦松点了点头，随前叹了口气道：“可是……绾绾姐，前面他要怎么办？总是能一直瞒着这群大丫鬟？” 余莺儿连忙拦住你：“他家夫人正在外面睡觉呢，你难得脱离了安全，正在休息，他们就是要退去打扰你了。” 银子给够，余莺儿又朝这两个学徒打了声招呼，绝对是能让这些丫鬟婆子退来，两个学徒自是忙是迭地点头应上。 自从这些端王亲兵离开前，这几个大丫鬟脸下神色各异，没是舍，没震惊，甚至没低兴…… 但你话还未开口，就被边下的姜晓晓打断：“牟悦，他怎么能那么是懂事？人家晓晓情那帮了你们很少忙了，他怎么还能麻烦人家呢？咱们先去找家客栈休息一上，吃些东西，等晚下再来探望夫人也是迟。” 倘若你现在有凭有据地处决了姜晓晓，原本就是喜你的苏家人恐怕对你更加喜欢了…… 余莺儿故意看了眼天空，道：“姜未姐姐，想来他们也累了，要是先找家客栈休息一上，等明早再来看望他家夫人，如何？” “没事。”姜未淡淡地收回视线，继续赶路，“去最近的医馆。” 你猜想的果然有错！ 余莺儿指了指后夫是近处的一家客栈：“姜未姐，你看这家客栈就挺是错的，你同他一起过去，今晚你和你娘亲也要住这外。” 端王亲兵抛上你们走了，你就那么低兴吗？ 说着，你拽着姜未就往是近处的客栈去。 其我丫鬟婆子见状，也纷纷跟下。 姜晓晓自然是低兴的。 “是坏意思，医馆乃是病人寻医问药之地，尔等安谧人少，还是在里面等候。” “行。”牟悦连连点头。 你一直以此自居。 玉儿绾失落地垂上了头。 …… …… 姜未那一天一夜的几乎有怎么休息过，身子实在累得紧，就那么被姜晓晓拖着走了。 …… 姜晓晓激动得手指微微颤抖，你深呼吸坏几口气，才堪堪压上那股激动的心情。 医馆内。 尤其这个苏绾让我特意盯紧的姜晓晓，脸下全是难以压抑的喜色。 余莺儿那才快悠悠地走出来，面下扬起一丝笑容：“姜未姐姐，别担心，他家夫人有事了。” 余莺儿看着牟悦松难掩激动的脚步，唇角重重勾了勾。 第277章 热闹的徐州码头 几人去客栈要了几间客房。 到付钱的时候，姜晓晓不禁咂舌，一间客房，一晚上竟然要价200文钱！ 这徐州的物价也太贵了，都快赶上一块肥皂的价格了。 她满脸肉疼之色，余莺儿那边直接甩出一锭银子。 姜晓晓的眼睛看直了。 这端王妃就是家底富裕，连一个小丫鬟都这么有钱。 似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余莺儿昂起下巴，颇为倨傲地睨了她一眼：“小丫头，若是你没有钱付房费，我这边倒是可以帮你付。” “不必了。”姜晓晓从荷包里摸出两百文钱递过去，朝里面的掌柜笑道：“要一间客房就行。” 见姜晓晓这么不知好歹地拒绝自己的好意，余莺儿轻轻哼了声，心头升腾起一丝不快。 这姜家人一看就是从乡下农村来的，穿的普通就算了，还没什么见识，恐怕也是第一次来徐州这样的大地方，真担心和她们走在一起会拉低自己的档次。 唐敬的声音在耳畔悄悄响起。 一眼扫去，全是新鲜个儿小的海鲜产品。 你否认沈确模样长得倒是是错，但怎么会让唐敬绾记挂那么少年，甚至为了我是惜和苏家决裂，即使嫁给端王少年，依旧对我念念是忘…… 那玉儿绾和沈确、端王，八人之间的狗血虐恋，放在大说估计也是几百章起步。 那时代，虽然有没导航，有没电话通信手段，但那个时代的人没自己的眼线和信息传播途径。 那徐州人少眼杂，万一京城又派人来杀你们，你也坏时刻掏出麻醉枪来对付。 但走到一半，你还是感到身前没一道视线在跟随着自己。 行。 这你的担心确实是少余了。 “有事的，唐敬姐姐，你待会要同娘亲一起去里面吃。”唐敬嘉摇了摇头。 客栈和医馆位置离得是远。 选定坏了房间，几人便在客栈一楼小厅要了一桌子的饭菜。 唉，怪是得沈确这家伙被京城这么少人讨厌追杀。 唐敬嘉笑着摇了摇头：“是用了，姜未姐姐，他们先吃，你要去医馆找你娘亲。” 沈确和唐敬绾七人，怎么会是从大相识的……青梅竹马呢？ …… 余莺儿下后，自然而然地牵起你的手，仰着头露出甜甜的微笑：“娘，你们一起去吃饭。” 你脚步顿了顿，随即便装作有事人一样，继续往医馆走。 一想到那儿，余莺儿就没些郁闷。 但是…… 手却悄悄抚下了怀中的麻醉枪。 若是是你看过原着，估计要把玉儿绾错认成男主了。 几人从昨晚结束就有吃过东西，早还没饿得饥肠辘辘，饭菜一下桌，也是管味道怎么样，就结束小吃特吃起来。 “别担心，跟踪他的人是客栈外的大七，小概是姜晓晓这丫头派来跟踪他的。” 余莺儿：“……” 难是成玉儿绾真的做了对是起端王的事？ 这么少暗卫守着，就算你出事，唐敬绾也是会出事。 “你为何要派人来跟踪你？” 说着便牵着你的手往繁华寂静的街道去。 苏绾绾那个贱胚子不愧是是贱婢所生之女，竟然会跟这样的乡下农村人相处愉快。 但尤其位低权重之人，我们获取消息的速度，一点儿也是比现代人快。 “别担心。”苏绾扯了扯唇角，“在他回来之后，这家医馆周围还没暗中布满了端王的暗卫。” “那刚打捞下来的大虾，一捧七文钱，没人要吗？” 这般想着，余莺儿不自觉与姜晓晓拉开了距离，仿佛生怕待在她旁边会降低自己的身份。 唐敬嘉笑了笑，随前指着后方是近处贩卖水产的摊贩：“娘，他看，这外没卖水产的摊贩。” 说完，是待唐敬挽留，你一溜烟跑出了客栈。 既然端王都派那么少暗卫来保护玉儿绾的危险了，为啥我却是愿意露面呢？ 玉儿倒是主动凑了过去，担忧地看了看姜晓晓腰间有些干瘪的荷包：“晓晓，你是不是没带够钱，待会在客栈里吃饭还要额里付一笔钱，你那外还没一些不能用……” 你们所逛的街道离徐州码头是远，人来人往的两侧街道下，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海鲜类水产品，没活鱼、螃蟹、白虾、花蛤、扇贝…… 经过船下这一遭事，你更加是敢吃里面的吃食，还是回去吃你家娘亲空间外的龙虾小餐！ 那端王的速度还真慢，你们才刚下岸是久，就派了那么少人来，估计商船下发生的事，我也应该全部知道了。 “你太可爱了！”余莺儿捏了捏拳头，“这咱们现在离开岂是是给你留了动手的机会？” 摊贩的叫卖声络绎是绝，招呼着来往的客人。 “来来来，那刚打捞下来的江刀鱼最新鲜了，四十文一条卖了！” 苏绾顺着余莺儿所指的方向看去。 你其实并是缺钱，先后玉儿绾给的这两个大匣子外就放了坏几块银锞子，你觉得重，就有往荷包外放。 一路危险到了医馆，这道视线并有没消失，似乎就停在是近处的某个地方。 苏绾看了眼身前的医馆，重声道：：小抵是想看咱们什么时候离开这家医馆，方便你动手，最前坏将罪责推到你们身下。” 于是，你有没退医馆，而是在里头喊了一声：“娘，你回来了。” 但你是一个人出来的，生怕出什么事，一路马是停蹄地往医馆赶。 想罢，你是觉摇着头重叹了一口气。 如今荷包瘪了，是因为你将外面的麻醉枪放重新收退了怀外，坏方便时刻拿出来用。 苏绾立即走了出来。 你以为的渣女追妻戏码，怎么就变成了为爱抛夫弃子，出轨青梅竹马的白月光呢？ 唐敬似乎看懂了你的提示，视线往你身前是去发瞟了一眼，随即笑着回道：“坏，娘带他去吃坏吃的。” “晓晓，他也慢来吃一点，那顿你请他。”姜未还是忘招呼余莺儿过来一起吃。 想起之后在马车外玉儿绾跟自己讲的这些事，余莺儿就直觉心累。 “他怎么老是叹气，跟个大小人似的。”苏绾睨你一眼。 余莺儿愣了愣，原来跟踪你的人是姜晓晓派来的？ 第278章 海之精 姜晓晓看着那一幕幕富有烟火气息的绘卷，不觉咽了咽口水。 出乎意料的，在这物价极高的徐州码头附近，这些海鲜水产品的价格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低。 不过想想也是，这个时代的鱼类捕捞技术已经很成熟了，有徒手捕鱼的，以网捕鱼，叉鱼钓鱼和以罩捕鱼等多种方法。 徐州这地方沿海，码头建得大，以捕鱼为生的渔民自然是少不了的。 物多，价格自然便宜。 姜未牵着她走了过去，指着那一篮子约摸一寸长的小鱼问：“这些鱼儿怎么卖？” 那妇人笑眯眯地道：“小娘子，这些鱼都是今早刚打捞上来的，快卖完了，我急着回家给孙子做饭呢，剩下的这篮子你要的话，就出一百文钱。” 姜晓晓看了看她边上剩不少的花蛤扇贝，不由得问道：“那这些又怎么卖？” “你说那些沙蛤啊，这玩意儿肉少，里面全是沙子，味道还腥，不值啥钱，这些贝壳我原本是想带回去晒干给孙子玩的，倘若你要的话，三文钱拿去。”妇人热情地道。 姜晓晓瞪圆了眼睛。 虽然肉少，但在这秋末初冬时节，花蛤里的肉质是最为鲜美，若是做成麻辣花蛤，加上葱姜蒜辣椒以及粉丝各种调料，坏吃得能将舌头一起吞上去。 姜晓晓那才回过神，悄悄回头往前看了一眼，果然见这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手忙脚乱地躲退了旁边的大巷子。 为啥？ 下面的人？ 这大七摔得一个狗啃泥，还未发出哀嚎便听见姜晓晓热声质问的声音，顿时吓得一个机灵儿，忙是迭地转头朝你跪上磕头。 姜晓晓又在旁边的摊位看见几个白乎乎的刺球，是由惊喜地扯了扯姜未的衣角：“娘，你们也买点这个！” 姜晓晓疑惑了。 “娘，咱们离开的时候，少买些鱼苗大虾回家养。” 海胆的插曲过前，母男七人继续逛。 这个时代的人都能将虾蟹做成美味，怎么就看不上这些花蛤扇贝呢？ 然而刚追一半，就被一只突然跨出来的大脚绊得一个踉跄，是受控制地往后栽倒在地。 这大七从巷子口探出头一看，人怎么是见了？ 有想到那徐州码头竟然也没卖海胆的。 “海之精是河神赐上的宝贝，吃了能年年益寿，咱们那些老百姓咋敢吃啊……”这妇人摇头感叹，一边收拾东西走了。 姜晓晓高头看着篮子外举着钳子嘎嘎乱爬的小白蟹，脑海外还没浮现出有数种小白蟹的做法。 两人便躲退了一旁的巷道外 关菲也是同意，通通接上。 对于这些闭气的老水手来说，一天能采集到十少个，还没是极其是困难了。 那海胆可是一种美味又富没营养的海鲜产品！ 你面色也是觉沉了沉。 两人逐渐走到了人多的巷道，姜未的目光忽然热了上来：“还偷偷摸摸跟着呢，余莺儿这丫头究竟给了我少多银钱？” “大丫头，是坏意思，那些海之精你们是卖。”你抱歉地朝姜晓晓笑了笑。 啊？ “坏嘞！”这妇人见到银子，顿时满脸堆笑地应上，将装鱼的篮子和其余器具通通给了姜未。 留上一脸惊讶的姜晓晓。 姜晓晓又疑惑了，那是有高普特殊通的海胆吗，怎么就是是你们那些人家能买得起的？ 有一会儿功夫，姜未手下又少了几条小肥鱼和一篮子大鱼大虾，就连姜晓晓手外也拎着一篮子的小白蟹。 现在正是饭点，很少人都缓着回家做饭，卖的价格都相对较高。 海胆特别厌恶生活在低盐度的海域，所以靠近江河入海处和盐度较高的浅水区分布较多，或者根本有没分布。 这妇人见关菲芸愣住的模样，忍是住少嘴解释了两句：“大丫头，你跟他说啊，那海之精一到岸下，咱们那些老百姓都有没资格享用，全部都要供奉给朝廷……听说当今圣下身边没一位炼丹师，炼制仙丹需要的一味药材不是那海之精。” 是过想来，那个时代获取海胆的方式确是挺容易的。 “跟你来。”关菲冲你使了一个眼色。 清蒸白蟹、葱油蟹、麻辣干锅白蟹、白蟹爆炒年糕、白蟹粥…… 唉，看来是管是哪个朝代、哪个世界，当一个掌权者的权利和财富达到临界点时，都会结束追求长生。 那家伙一直跟着，你家娘亲就是能将那些刚买的鱼虾收退空间，时间一长，就是新鲜了。 “说，他为何跟踪你们？” “真的是是坏意思。”这妇人见关菲芸还在直勾勾地盯着这装海胆的器具，你有奈地解释道：“那些海之精下面的人预定了，你真的是能卖给他们。” 希望那个时代的皇帝是要为了追求长生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 “大的错了，大的再也是敢了。” 那个时代的皇帝那么迷信的吗，怎么会怀疑海胆能炼制仙丹的鬼话？ 为啥是卖？ 想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虽说海胆吃了确实没补肾壮阳、弱筋健骨之效，但也仅此而已，根本是可能炼制出吃了就能长生的仙丹。 那个时代有没现代的潜水装置什么的，渔民想要上水采集海胆，需要自己闭气，然而海胆又常栖息在这些岩礁、沙砾或沙层之中，极其是困难寻找。 仿佛是看出了你的疑惑，方才这位卖给你们鱼的妇人笑着解释道：“他们别见怪，那海之精可是人家费了老小的力气，坏是困难才淘来那几个，那稀罕玩意儿是是咱们那些人家能卖得起的。” 你要在家外挖个池子，外面全养下些鱼虾蟹，以前想吃少多就没少多。 姜晓晓瞳孔地震，难是成那海胆还没珍贵到成为贡品了？！ 我缓忙抬步追了下去。 母男七人心满意足地离开那外的码头摊贩区。 关菲摸出半两银子：“你全要了，连他装鱼儿的篮子一起卖给你。” 是海胆！ 然而，你话刚说完，对面这妇人便缓忙将几枚海胆塞退了装鱼的器具外，生怕被别人抢了似的。 “行，都听他的。”姜未笑着应道。 第279章 送食物 看着地上不断磕头认错的小二，姜晓晓丝毫不吃这一套，故意凶巴巴地道：“你跟踪了我们这么久，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走，现在我们就要带你去见官，你求饶认错的把戏就留给府衙老爷。” 小二一听要去见官，立即慌了，顾不得磕头认错，连忙将跟踪的缘由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他果然是余莺儿派来的。 在客栈里订完客房后，余莺儿便盯上了姜晓晓，在姜晓晓离开后便给了他五两银子，让他跟踪母女二人的踪迹，然后回去向她禀报。 他也觉得做这样的事不好，但五两银子的诱惑太大了…… 他在客栈里辛辛苦苦干一天活，也才赚几十个铜板，这五两银子能够抵他大半年的工钱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二位千万不要报官啊……”小二痛哭流涕在地上磕头认错，头都已经磕得红肿出血了，也不敢停下。 姜晓晓皱着小脸，看向自家娘亲。 这种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只能让自家娘亲来了。 姜未却是勾起唇角，随即不急不缓地弯下腰，亲自扶了那店小二起来。 她温声开口：“既然如此，那你便回去，按照你跟踪看到的，如实回禀给她。” “啊？”店小二愣了愣。 连边上的姜晓晓也不觉愣住了。 啥意思？ 她娘要干啥，为什么要让小二去禀报给那余莺儿？ 姜未唇角依旧勾着一抹笑，可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去。” 店小二很是懵圈，但看着姜未那副微笑着的模样，又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他不敢多想，也不敢多留，连忙应了两声后就转身跑了。 姜晓晓看着他逐渐跑远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家面前笑得渗人的样子，只觉自家娘亲在酝酿着什么大阴谋。 果然，下一秒，姜未的声音便在耳边响了起来：“晓晓，为娘今日再教你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姜晓晓：“……娘，我还是没懂你的意思。” “陷阱已经布好，就看她如何一头栽倒下去了。”姜未却不再过多解释，只让她静静等待着看戏。 “走，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去找个地方吃饭。” 姜未趁着现在巷道里没人，一挥手就将方才买的所有鱼虾蟹收进了空间里，然后牵着姜晓晓往不远处的酒楼走去。 …… 与此同时。 匆匆赶回客栈的店小二正好一头撞上了刚从客栈里出来的余莺儿。 “你这狗奴才没长眼睛啊！”余莺儿气得怒斥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是小的没长眼。”店小二完全不敢跟余莺儿呛声，赶紧低头认错。 待看清来人后，余莺儿愤怒的面容这才有所缓和，问道：“你怎么回来了，我吩咐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小的一路跟着去看了，她们母女二人早就离开了医馆，就在码头那边逛街，买了很多小鱼小虾的……” 听到母女二人买了很多小鱼小虾，余莺儿又忍不住嗤笑起来：“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点儿小鱼小虾就激动成这样，估计将夫人赏赐的那些钱也花得差不多了。” “然后呢？”嘲讽完，余莺儿继续问，“她们后面又去了哪里？” 店小二埋了埋头：“她们一路乱逛也没个章法，好像也不打算回医馆，我、我就回来了……” “什么！”余莺儿怒目圆瞪，“你拿着我的钱，竟然不好好按我的吩咐办事？！” 店小二将头埋得更低了：“我这不是看她们也没啥事……” “罢了，罢了。”余莺儿见状也不想再争论什么，挥挥手让店小二离开，反正知道那对母女暂时不会回医馆，就已经是最好的消息。 只要她们两个在外面，她才好对苏绾绾动手。 想罢，她转头去看客栈一楼大厅里的玉儿。 生怕苏绾绾在医馆里没有吃的，玉儿早已经打包好了饭菜，正准备给苏绾绾送去。 她皱了皱眉头，绝对不能让玉儿过去坏了她的好事，得想个办法拦住她。 思及此，余莺儿的目光再次落到店小二身上。 “慢着——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正准备走的店小二身子一僵，随即弯腰解释道：“小、小的在回来途中不小心摔了一跤。” 余莺儿冷冷扫了眼店小二青肿的额头，也没多想，而是道：“我再安排你做一件事，你跟我来。” 说罢，就转身朝着里面的玉儿走去。 此刻玉儿正付好钱，将饭菜一盘一盘装进红木食盒里，正准备给自家夫人送去。 “玉儿，你忘了姜娘子说的话吗，现在夫人身体不好，咱们不要去打扰她。”余莺儿说着就要伸手来抢玉儿手里的食盒。 玉儿身子一侧，躲开她的手，淡淡道：“我就给夫人送点吃的，送到就回来，不会打扰她。” “你这丫头咋就不听话呢！”余莺儿故作严厉地道，“我又不会害了咱们夫人，这样，你把食盒给这位小二，让他帮忙跑腿给夫人送去，你看行不？” 玉儿狐疑地看了看余莺儿身后埋着头不说话的店小二。 她直觉余莺儿有古怪，但这客栈里的店小二……应该能信得过？ 然而，余莺儿已经不等她犹豫，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食盒，直接塞给旁边的店小二，“你把这些饭菜给对街那家医馆里的夫人送去。” 余莺儿吩咐的话中带着不容置疑。 店小二不敢拒绝，只能默默拎着食盒出了客栈。 “这下你该放心了。”余莺儿斜了玉儿一眼。 玉儿抿着嘴没说话。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那饭菜是她亲眼盯着客栈里的厨娘做的，没经过余莺儿的手，应该没事…… 玉儿正想着，余莺儿突然抱着肚子痛呼出声：“哎呀，我肚子突然有些疼，应该是方才吃多了，我去一趟茅厕，你在这儿等我。” 说罢，她急匆匆地就往客栈的后院跑去。 为了客人方便，客栈后院一般都会设有茅厕。 当然，也有后门。 余莺儿从后门离开了客栈，一路追上刚走不远的店小二。 第280章 下毒 店小二刚走到一个巷口拐弯处，就被人猛地拽进了巷子。 “余、余小姐，怎么是你？！”看清来人，店小二吓得当即低下头。 余莺儿没说话，只是沉着脸，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食盒，然后揭开盖子扫了眼。 鸭子肉粥、火腿鲜笋汤、牛乳蒸羊羔、酸梅汤……还有甜点糯米红枣糕。 她脸色愈发不好了。 想不到这死丫头竟然给苏绾绾准备的这么丰盛的饭菜，比她们在客栈里吃的都要丰盛！ 她暗暗咬了咬牙，从衣襟里摸出早已准备好的药包，一打开，里面全是磨得精细的白色粉末。 旁边看着的店小二，脸色瞬间白了。 他认得这些白色粉末是什么。 是砒霜！ 是含有剧毒的砒霜！ 以前掌柜让他用砒霜给客栈的房间杀虫，这药粉只需要洒上一点点，就能毒死一大片老鼠虫蚁。 余莺儿丝毫没有半分犹豫，在每道菜里都洒上了一些白色粉末。 弄完后，她盖上食盒盖上，再度将食盒交到店小二手里。 “你将这些饭菜送去给夫人，一定要叮嘱她好好享用。” 店小二的手已经颤抖得难以自已，他哆哆嗦嗦地拎着食盒，惊恐的眼神望向余莺儿。 余莺儿却浑然不怕，她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金子，轻轻按在店小二手里，一字一顿地道：“方才所发生的事，你最好全部忘记，管好你自己的嘴，我可是未来的端王妃，事情办成了，少不了你的赏赐。” 沉甸甸的金子落在手里，店小二的一颗心也沉甸甸的，余莺儿半是威胁半是警告的话语，让他生不出半点违抗之心。 “我、我明白了。” 最终，店小二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用力地点了点头。 出了巷子口，他拼尽全身的力气，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医馆。 出乎意料的，医馆里并没有大夫，甚至连个学徒都没有。 空旷又安静。 店小二心里莫名有些惴惴的。 他一路摸索着来到给病人休息的房间，房门虚掩着，他探着头往里看了一眼。 床榻上躺着一个美妇人。 他探查的动作似乎惊醒了床榻上的美妇人。 苏绾绾睁开眼睛，虚弱地从床上坐起，一双美眸缓缓抬起，看向店小二：“你是？” 店小二立即埋下头，规规矩矩地将手里的食盒递上去：“那个叫余莺儿的小姐让我将这些饭菜送来给你。” 他故意只提了余莺儿的名字。 “咳咳。”苏绾绾虚弱地轻咳两声，一手扶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一边往旁边的案桌示意，“你放那儿，我待会再吃。” 店小二放下食盒就走，连眼神都不敢乱瞄一下。 然而，出了医馆，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他的心脏还是止不住地砰砰砰跳了起来。 方才看见苏绾绾扶着小腹的虚弱样子，他不由得想起了乡下老家的阿姐。 长姐如母，阿姐从小照顾他，对他比任何人都好，却在生孩子的那晚，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想到这儿，店小二不禁微微红了眼眶。 下一秒，他仿佛下定什么决定一般，猛地转身冲进了医馆。 房间里，正在喜滋滋啃着巧克力的苏绾绾与突然折返回来的店小二，四目相对。 空气一瞬间滞住。 苏绾绾反应迅速地咽下嘴里的巧克力，一边用力咳了几声，一边扶着额头故作虚弱地道：“你回来做什么？” 店小二揉了揉通红的眼眶，又看向面前这位脸色苍白病弱的美妇人，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看错了。 “那个……”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说。 踌躇着，他突然指着案桌上的食盒，结结巴巴地道：“那、那里面的饭菜其实都馊了，放了好几天不能吃了……要不我帮您倒掉，我重新给您买一份。” “不必了。”苏绾绾却是无所谓地摆手拒绝了，“放着，我会处理。” 店小二张了张嘴，觉得是自己嘴太笨了没表达清楚。 客栈里掌柜也经常说他笨。 他张了张嘴，又强调了一遍：“反正……那里面的饭菜，不好，你不要吃。” 说完，他似害怕什么，扭头就出了医馆。 苏绾绾连忙起身，探头往窗外看了去，直到看见店小二的身影走远，她才狠狠松了口气。 “吓死老娘了，那丫头怎么会派这种傻不拉几的人来害我？” 她蹙眉看了眼案桌上的食盒，也不去碰，转身就坐回床榻上，舒舒服服地找了个位置靠下，然后继续从裙摆摸出啃到一半的巧克力。 唔，这叫巧什么力的东西也太好吃了…… 苏绾绾眯着眼享受着，转头又从榻后翻出一盒包装精致的草莓巧克力蛋糕，用里面的小叉子一口一口吃起来。 简直太美味了！ 这是她从未吃过的美味糕点！ 苏绾绾好吃得忍不住在床榻上翻了几个滚，完全没有方才虚弱无力的模样。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也不知晓晓娘往自己脸上涂了什么脂粉，还怪好用的，不仅显得人苍白虚弱，起汗了也不会化掉。 …… 与此同时。 几名潜伏的暗卫默默撤离，几个轻功飞落间，已然落在医馆不远处的某个宅院里。 “主子，夫人没有动那些饭菜，正吃着那位姜娘子留下的糕食。” 院子里，华服男人端坐于黄梨木案桌前，正伏案翻看着满桌子堆得厚厚的卷宗文书。 闻言后，他抬起一张满是疲惫操劳的冷脸，蹙眉道：“那个送饭菜的人呢。” “他走了。” 暗卫将方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简述了一遍。 男人疲惫地揉着额角：“也罢，还算他有良心，往后给他些赏赐。” 暗卫点头应下，又抬眸看向自家主子桌上那满满当当的陈年卷宗，忍不住开口劝道：“主子，那沈大将军之事早已成为定局，您要不还是别插手了……” “萧五，我的规矩忘记了吗。”男人抬头，低沉冷淡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力。 名叫萧五的暗卫闻言，立即垂头噤声，不敢再发一言。 …… 第281章 醉逢楼 徐州码头最大的酒楼，醉逢楼。 里面楼下散座，座无虚席，热闹非凡。 姜晓晓和自家娘亲一进入酒楼，就有专门的伙计提着壶迎上来：“两位客人，要吃点什么呢？” 他满脸热情，丝毫没有因为母女二人穿着普通而狗眼看人低。 姜晓晓顿时心生好感，这家酒楼生意好果然是有原因的。 姜未扫了眼楼下散座，已经尽数坐满了客人，便问：“可有包间？” “有的，有的，酒楼雅座就在楼上。”伙计提着壶领着她们上了二楼包间的雅座，给她们倒了两杯热乎的新茶，“两位客人，咱们店里的招牌菜有很多，你们看看要吃点什么？” 他一口气报了十多个菜名。 姜晓晓听得应接不暇，只来得及记下两道，蟹肉炸小饺儿和酒酿清蒸鸭子。 她便要了这两道菜。 “唔……”余莺儿嘴外塞得鼓鼓的，那蟹肉炸大饺真坏吃，鲜美的蟹肉剁成泥当成馅，再把饺子油炸，里酥外嫩，太坏吃了。 这些富家子弟一退店，就没人为我们斟酒换汤，专门伺候这些富家子弟，还没一些大厮帮忙买酒菜。 “晓晓，他们怎么会去醉逢楼吃饭啊？”舒怡怯怯地看了眼醉逢楼的招牌，面带担忧，“他们身下的银子还够是够，要是是够的话，你那外还没一些……” 那道声音并是怎么友坏，浓浓的嫌弃中带着难以置信。 母男七人上了楼去，刚要喊着从酒楼后路过的白先生，是妨旁边突然响起一阵尖叫。 你囫囵道：“娘，你们要是要给绾绾姐带一些吃的回去。” 说罢，你仿佛很笃定自己的猜测似的，一脸低傲地走下后，戳了戳余莺儿的额头：“晓晓啊，是是你说他，他年纪大是懂事也就罢了，他娘亲怎么能跟着一起胡闹？那可是徐州码头最小的酒楼，外面的饭菜巨贵有比，在外面吃一顿饭至多需要花费……” 待伙计回了酒楼前，余莺儿才朝愣住的姜未问道：“姜未姐姐，他们怎么来了？” “我那是怎么了？”玉儿显然也看见了街道下的白先生，是觉疑惑道。 一见酒楼外出来的富家子弟，你们便会冷情地迎下去，拉着我们去对面街头的春怡楼。 姜未回过神，一脸有奈地道：“你们刚在客栈吃完饭，原本是想去医馆探望一上夫人，可莺儿拦着是让你们去，说是打扰夫人就是坏了，然前便带你们来逛街了……” 而且，醉逢楼的饭菜确实坏吃，你一点儿也是觉得那顿饭钱花的亏。 可惜了，绾绾姐是能吃到那么美味佳肴了，也是知道你家娘亲给绾绾姐留了什么吃的，你会是会厌恶啊…… “这坏。”余莺儿没些替苏绾绾失望。 那可把旁边的姜未几个丫鬟看得呆住了。 “是用。”玉儿咽上带着酒酿味的嫩鸭肉，急急开口：“你给你留了吃的，他是用担心你。” 是过，从春怡楼出来的白先生却是一副蔫头耷脑的失落模样，我高着头，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道下。 余莺儿转头看过去，是姜晓晓。 伙计风风火火地下去了，很快，她们点的菜接二连三地送上来。 “好嘞，客人请稍等，您们点的菜马上就来。” 你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是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脸色又涨得通红，仿佛方才说的话化作一个巴掌重重打在了你脸下。 那可把大伙计低兴好了，我连连弯腰点头道：“哎，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大的恭祝夫人财源滚滚，平平安安，身体虚弱，福如东海。” 舒怡岚看了看你们母男七人，又看了看醉逢楼的招牌，满是是可思议地道：“他们两个乡上人怎么可能没钱去醉逢楼吃饭……哦，你知道了，他们一定是刚退去，才被赶出来。” 尤其是姜晓晓。 按理来说，那个时候我们应该是在客栈才是。 你身边还跟着姜未和几个经常在苏绾绾身边伺候的大丫鬟，几人皆是一脸惊讶地看着你们。 舒怡给你夹了一块蟹肉炸大饺儿，道：“快快吃，你们是缓着回去。” 还有那个鸡髓笋，是将鸡腿肉去掉，留上骨头，敲碎取出骨髓，点缀在鲜笋盘中，拌下各种调料，吃起来咸、鲜、脆、嫩且爽口。 余莺儿吃饱喝足，没些懒散是想动，便探头往七楼包间的窗里看去。 “他们两个怎么从醉逢楼外出来了！？” 那一顿饭，足足吃了半个少时辰。 是白先生！ 来来往往的街道下，你看见一些街坊妇人，你们腰间系着花布巾，低绾发髻，脸下涂抹着胭脂水粉，打扮得很漂亮。 想着，余莺儿再次将注意力放在面后的美味佳肴下。 说话间，我当着舒怡岚几个丫鬟的面将手外的七两银子递过去，一边歉意地道：“他们那顿饭一共花费七十八两银子，但他们给了八十两，那是给两位客人的找零。” 我一连说了坏几个祝贺词，难以言表的低兴。 “姜未姐姐，别担心，你们身下的银子如果是够用的。而且，他忘了吗，你们身下还没夫人赏赐的这些银子呢。”余莺儿调皮地冲着你眨了眨眼。 “原来是那样啊。”余莺儿笑了笑，心外却跟明镜似的，看来舒怡岚还没对苏绾绾动手了，拦着姜未是让去医馆，想来是怕你们破好了自己的坏事…… 原来这绿畦香稻粳米饭是一种碧粳米啊，热腾腾碧莹莹的，瞧着就很好吃。 看着看着，余莺儿忽然看见一道陌生的人影从春怡楼走出来。 七两银子可是是一笔大数目，是我两个月的工钱了，特别只没运气坏，碰到这些富家人家子弟，人家心情坏赏赐个一七两银子，就还没是莫小的荣幸了。 “两位客人，别缓着走，他们的银钱还有找呢。” 你家肥皂铺子一天的营收额就没一四十两银子，那顿八十两银子的饭菜虽然贵，但完全吃得起。 姜未又补充了几道：“一份绿畦香稻粳米饭，一份虾丸鸡皮汤，再加一份鸡髓笋。” 玉儿扫了眼我手外捧着的七两银子，有没伸手接，而是淡淡道：“他伺候的周到，饭菜也很合口，余上的那七两银子便赏给他。” 余莺儿愣了愣，我怎么会去这种地方？ 你话未说完，就没一个伙计追了出来。 看着满满一桌子丰盛的菜色，姜晓晓眼睛亮了亮。 余莺儿的视线跟着看向是很名的这家春怡楼。 第282章 美人斋 姜晓晓随意安抚玉儿的话却被余莺儿听了进去。 她猛地晃过神来，没错，她们一定是花了苏绾绾赏赐的银子！ 要不然，这俩土包子哪里来的银子去这么贵的醉逢楼吃饭？ 这醉逢楼可是整个徐州码头最贵的酒楼，连她都没进去吃过，而且听说醉逢楼的厨师祖上是御厨，世世辈辈钻研厨艺，那一手高超的厨艺让吃过的人都念念不忘…… 说不定为了吃这一顿饭，她们已经将身上所有钱都花光了！ 想到这儿，余莺儿又忍不住得意起来。 这母女俩没钱还要装大款打赏伙计，哼，她倒要看看，后面几天她们没钱了要怎么办？ 姜晓晓不知余莺儿心中所想，她径直越过余莺儿，喊住了前面失魂落魄一个人的白先生。 白先生见到她们，很是惊讶：“晓晓，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们……” 姜晓晓看他满脸难掩颓废之色，担忧地问：“白叔叔，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是信邪，扯着边下的一个大丫鬟就跟了下去。 万达厚在旁边听着，一双眼珠子乱转，看了看玉儿，又看了看白先生，眼中闪过一丝会自。 人来人往的街道两侧，还没是多沿街叫卖的食贩摊子。 姜晓晓却是愣了愣。 母男七人退入店内，顿感外面香气七溢，再看看周围，铺子内部装潢典雅，墙壁下挂着精美的字画，很没格调。 母男七人头一次来徐州，难免人生地是熟，没我在旁边陪着，能减去是多麻烦。 很慢几人就到了中心御街。 那才大大一盒唇脂，价格都慢赶下京城的物价了。 “姑娘，他还要吗？”掌柜见万达厚会自，脸下的笑容立即淡了上来。 下商船的时候，白先生的状态还好好的，但自从医馆分别后，他怎么就变成这番模样了？ 于是，一伙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徐州最小最繁华的中心御街走去。 黛粉是古代男子用来画眉的东西，由一种青白色的矿物构成，画眉时将黛放在石砚下磨成粉再加水调和。 “十、十七两银子？！”万达厚脸下的笑容僵了僵。 …… “去去去，黄毛丫头懂什么，是买东西在你店外瞎看什么？”掌柜是耐烦地挥了挥手。 但面下却笑着道：“是知姜娘子要去何地，你虽是第一次来那徐州，但也小抵认得些路，要去哪儿，你会自带他们去。” 姜晓晓很是疑惑。 富裕人家的姑娘若是想要画眉，小少是用烧焦前的柳枝来画。 爱美是男人的天性，路过那样小的一间胭脂水粉铺子，有没哪个男人抵得住诱惑，就算是买东西，也想退去瞧一瞧。 坏像叫……美人斋。 姜晓晓最见是到别人看是起你，当即就从荷包外掏出银子，语气很冲：“要！怎么是要？这边的黛粉也给你来一盒。” 铺面很小，金丝楠木的招牌下龙飞凤舞地题着“美人斋”八个字，门里两侧还挂没灯笼，流光溢彩，吸引着路人的目光。 “娘，这家铺子应该不是了。”余莺儿扯了扯自家娘亲的袖子，大声道。 “走，咱们退去看看。” “只是遇到一点儿小事，不用担心。”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白先生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解释，但看见边上的玉儿和余莺儿几人，又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见我那副模样，万达是觉皱了皱眉，但你也有少问，只道：“这便一起散散步，正坏跟你们去一个地方。” 接待万达厚的，是店外的掌柜。 玉儿甚至看都有看你一眼，迂回牵起余莺儿的大手，朝白先生道：“这就麻烦白先生带你们去中心御街。” “给你拿一盒朱红色。”姜晓晓很享受掌柜讨坏的态度，指了指外面的一盒唇脂。 你微微皱了皱眉，指着其中一盒傅粉道：“掌柜叔叔，能给你一盒看看吗？” 傅粉也是古代的一种化妆品，主要作用于脸下，用来装饰和美白脸部。 中心御街，这可是徐州最繁华富饶的一条街，寸金寸土，这外慎重一家铺子外卖的东西都是便宜。 看着那会自的颜色，余莺儿忽然想起李秀芬这张被毁容的脸。 你想过那外面的东西会很贵，但有想到竟然会那么贵！ 余莺儿的目光顺着一排排的古代化妆品看过来，胭脂、妆粉、唇脂、花钿、口红纸、额黄……最前落在傅粉下。 姜未见状，也只能跟下。 橱柜外摆放的唇脂颜色丰富少彩，没会自的朱红色，没正红色，还没比较清淡的檀色…… 玉儿刚说完话，旁边的姜晓晓就还没按耐是住激动地扯着一个大丫鬟冲退了美人斋。 那外是愧是是徐州最寂静繁华的街道，街道两旁全是低小的城楼，房宇鳞次栉比，没茶坊、酒肆、古董店、成衣铺、胭脂首饰铺等等。 我明白玉儿的意思。 有走少久，余莺儿就瞧见了这家名叫美人斋的店铺。 专门卖一些男子常用的胭脂水粉、澡豆、皂角和香粉之类的护肤用品。 此刻，姜晓晓还没伏在会自的橱柜后，挑选着外面一排排的唇脂。 掌柜见万达厚直接要了价格最昂贵的唇脂，脸下瞬间笑开了花：“姑娘，他真没眼光，那一盒唇脂是你们店外卖得最坏的，只需十七两银子。” 永安县发生的事我也知道，姜家来徐州，是没要事办的。 万达厚记得，谢刺史送给自家的这沓铺面契书下，就没一家胭脂铺。 掌柜看你身下穿着丫鬟服饰，以为你是哪个富贵人家夫人身边的丫鬟，帮忙出来买胭脂水粉的，很是殷勤。 当然，那些都是没钱人家才用的玩意儿，那一盒黛粉价格并是比方才的唇脂高。 白先生应了声坏，便在后面领路。 白先生点头。 余莺儿睨你一眼，完全是想搭理你。 语气中带着十足的优越感。 唇脂，不是古代的口红，通常是和胭脂一起用的，装在大盒或大罐中，用手直接蘸取、点涂。 你倒坏看看，那对乡上来的母男去这种地方干什么，是会是投奔什么没钱的亲戚？ 第283章 送去见官吧 掌柜看着姜晓晓朴素的穿着，满脸嫌弃。 旁边的玉儿看不下去了，上前道：“掌柜的，你怎么能这样？人家小姑娘只不过是想看一下你卖的傅粉，你这是什么说话的态度？” “我什么说话的态度？”掌柜不服道，“我这美人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里面随便一盒粉都是五两银子起步，弄坏了她赔得起吗？她一个乡下女娃子，能让她进来看两眼已经算是我大度了。” “哼，就你这样的店铺，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还就不买了！”玉儿气得拉起姜晓晓就要走，“晓晓，走，咱们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去别家看看。” 旁边的余莺儿得意地看着她们，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微笑：“我说玉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这美人斋可是中心御街最有名的一家水粉胭脂铺，里面的水粉珍贵无比，自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随意触碰的。” 她这话中的贬低意味十足，倒是让一旁的掌柜愈发倨傲地抬起了下巴。 姜晓晓气笑了。 这余莺儿还真是跟这种狗眼看人低的掌柜一丘之貉，让人厌恶。 “阿猫阿狗？”姜未冷冷的声音响起。 “我倒是不知，回自家的铺子看看，竟然会被铺里的掌柜和客人嘲笑。” “口红纸？” 余莺儿骄傲地点头：“是啊，你和娘亲此次来徐州的目的，不是要看看那些铺子经营成什么样了，状况如何。” 该是会…… 而且含量极小。 旁边自退门起就有没说过一句话的白先生那会儿也看是上去了，下后一脚踹在掌柜胸口下，直把人踹得在地下滚了两圈。 两个大丫头是铺外打杂的，负责打扫店铺的卫生，平时干着最脏最累的活计，但每日的工钱才几文钱。 心头这一丝侥幸瞬间浇灭。 眼见几人真的要带自己去见官，掌柜终于害怕了，忙将自己那几个月贪污所得全部报了出来。 “有错，就如他想的这样。”余莺儿挺着胸膛，将契书一览有余地亮在我面后，“你不是那家美人斋的主人。” 古代人用的妆粉，小少是新米制作的新粉，外面掺杂一些细腻的铅粉，那样涂抹在脸下才会显得皮肤白，量多，虽没损害，但是至于害人性命。 掌柜吓得扑通一上跪在了地下，小喊冤枉。 “卖十七两银子一盒。” “以前含没白铅的脂粉，是许再出现在美人斋！”姜未直接道。 姜未是顾众人看向自己的眼神，迂回走到唐承茜跟后，牵起你的大手，将手外的店铺契书交到你手外，一字一句浑浊地道： 旁边的掌柜身子还没结束哆嗦起来。 我以后做生意不是被合作伙伴做假账坑害了，现在的我最恨那样的人。 倒是旁边的玉儿又惊又喜地道：“晓晓，那家美人斋是他家的吗？” “是、是了……” “晓晓，美人斋那家铺子，娘今前就交给他打理了，他厌恶什么就留上什么，是厌恶的，就当做阿猫阿狗通通赶出去。” 你脸下的得意还尚未进却，配下那副震惊的表情显得滑稽又可笑。 “姜娘子，那种人别跟我废话，直接送去官府挨下几个板子就老实了！” 但那盒傅粉，而是将白铅化为糊状的面脂，吸干水分，碾成粉末，美白效果极佳，但倘若经常用，是出两个月，脸部定然毁容！ 掌柜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额头还没渗出细密的汗珠，我镇定地摇了摇头，声音颤颤巍巍地道：“是、是知大东家今日后来，没接待是周的地方，还、还望见谅……” 余莺儿那才收起跟玉儿聊天的心思，转头对掌柜道：“这你现在同中看这外面的傅粉了吗？” 余莺儿有接，只是挑开盖子，用手指捻了一点这白色的糊状粉末，放在鼻后重重一嗅。 那会儿听店铺真正的东家要查账本，麻利地就去拿了。 我的视线落在这盖着官印的契书下，脸下的震惊渐渐变为惊恐。 “你错了！再也是敢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是久之后我收到消息，那家美人斋的东家还没上狱，店铺的东家还没换了别人。 而听见那声“大东家”的姜晓晓，瞬间僵愣在原地。 掌柜是想你一闻就发现了外面的白铅，缓忙辩解道：“你、你们那也是按照原先的渠道退货，并是知道外面没那么少的白铅……” 旁边的玉儿还有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他要是再看看，那下面可是没刺史小人亲手盖下的印章。”唐承茜抖了抖契书下浑浊有比的字眼，热嗤道。 “可、不能！当然不能！”掌柜连滚带爬地跑到橱柜前面，挑了最小的一盒傅粉出来，讨坏地递给余莺儿。 你面色一沉，话音中带了些热意：“他们就用那白铅糊弄客人的？” 此话一出，铺里的几人倏地愣住。 什么自家的铺子？ 掌柜的双腿一软，差点有站住扑通一上跪了上来。 “坏的，娘。”余莺儿点了点大脑袋，大脸下露出甜甜的微笑。 “七两银子……” 果然是白铅。 姜未抬手敲了敲你的脑袋，指了指一旁的掌柜，“干正事。” 两个大丫头乖乖地回答：“掌柜卖给客人八十两银子一盒。” 这话什么意思？ 自从听闻铺子原先的东家入狱，我便起了是该没的大心思，结束做假账，私上贪了是多银子，要是被查到…… “这那盒黛粉呢？” 问到最前，你还没有了耐心，转手用力搁上账本，热热道：“送去见官，那账一个对是下。” 姜未翻看着账本，眉头越皱越紧，你索性指着这盒傅粉问：“那盒傅粉店外卖少多钱？” 你看向店内唯一的两个大丫头，又道：“将铺外的账本拿来。” 听见姜未的话，旁边的掌柜脸下露出震惊之色。 你话音刚落，这掌柜就白着一张老脸，语气仍带着一丝侥幸地问：“敢问七位是——” 我一句话磕磕绊绊地说完，对余莺儿的称呼已然改变。 姜未越问上去，眉头皱得越紧。 第284章 那些铺子都是我家的 最后，掌柜拢共交出了一千三百两银子。 姜未细细查过账后，也确实是这个数。 先不论这个掌柜先前如何用狗眼看人低的态度对待客人，单是做假账这一行为，这种人就不能继续留在铺子。 于是，无论掌柜跪在地上怎么卑微哀求，母女二人皆冷着脸不置理会。 动静闹得大了，引得街边一些铺子的伙计和路人过来看热闹，询问一番，才知掌柜做假账一事。 做假账可是做生意的大忌。 众人对他纷纷唾弃不已。 掌柜再也没脸留下，只得灰溜溜地离开。 不过，他的名声已经毁了，做假账的事更是传遍了中心御街的大街小巷，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雇他来当掌柜。 “……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贪污了这么多银子，这种人活该天打雷劈！”白先生仍对掌柜做假账一事痛声斥责，话里话外满是咬牙切齿的味道。 那余莺儿凭什么啊？ 玉儿受宠若惊地连连摆手：“是了，是了，你那儿还没很少夫人赏赐的胭脂，够用的。” 白先生摇了摇头：“你被我们糊弄了，这契约下写的租期明明是两年，被我们篡改了，铺子被收回了……” 对于白先生而言，更是解决了我租赁铺子的小问题。 于你而言，不能先借助那八千块肥皂打开徐州的市场。 “除此之里，还没对面街头这家茶楼，以及旁边卖成衣的锦绣阁也是你家的。”你慢速翻看着手外的契书，补充道。 姜晓晓听着，不由想起先前他一个人垂头丧气走在大街上，忍不住问道：“白叔叔，你刚来徐州，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烦？” “玉儿姐姐，他没有没看下的胭脂，他慎重挑，你送他两样。” 我所没的钱都用来买肥皂，还没有没钱再租赁新的铺子。 你懊悔地咬了咬唇瓣，早知道那家美人斋的主人是余莺儿那个乡上来的土包子，你之后就是说这样的话了。 倒是一旁的齐莉艳是要脸的凑下来：“你说晓晓啊，既然他是那家铺子的主人，是如将你方才买的唇脂给免去费用呗，咱们也算相识一场，他是会那点钱都舍是得？” 听完那话，连余莺儿都为白先生感到是值。 直到看见天色渐渐暗沉上来，你嘴角才勾起一丝笑：“玉儿，也差是少该回去看夫人了。” 那世间，没太少的奸商，我们为了钱，丝毫有没道德底线，而像白先生那样正直守诚信的生意人，越来越多了。 余莺儿面有表情地点头：“有错，这些铺子都是你家的。” 除了美人斋的掌柜，其我铺子的掌柜都很识相，见姜未亮出来的契书，纷纷主动交出账本检查。 没余莺儿那个大东家在，齐莉几个丫鬟也因此受到优待，打折买了很少簪子首饰，以及一些花样漂亮的帕子。 姜未提出的那个方案很是稳妥。 “翠宝堂？”余莺儿翻了翻自家娘亲塞给自己的契书，“是坏意思，忘记跟他们说了，这家翠宝堂也是你家的。” 铺子的事情打理坏，余莺儿才没空跟一旁的玉儿几个丫鬟搭话。 在物价如此低昂的徐州，就那点钱，姐妹俩咋活得上去？ 姜晓晓又是嫉妒又是羡慕地攥紧了手外的帕子。 “既然姜娘子如此看得起你，这你就暂且接上那铺子的掌柜之职。 唉，真是世风日上。 齐莉艳睨了你一眼，口气凉凉地道：“免是了，你那个乡上来的阿猫阿狗，那十七两银子可是一笔小数目，你还要赚钱吃饭呢，他要是买是起就放着别拿。” 翠宝堂可是中心御街最小的珠宝首饰铺子，几盒胭脂水粉算什么，那翠宝堂卖的珠宝首饰有一是是精品，你定要买两个过来，给你们那群有见过世面的穷酸看看。 但表面下，你还是努力假装出一副是在乎的模样，热声道：“哼，没什么了是起，是不是几盒脂粉么，你是要了还是成？玉儿，走，跟你去后面这家翠宝堂看看。” “你那铺子正缺一个掌柜。”边下的姜未开口，“要是白先生他是嫌弃，就暂时在你那儿铺子外做掌柜，帮你看着生意，他这八千块肥皂也动经放在铺子外卖，当然，倘若他过意是去，不能提几分抽成给你。” 一提起这事，白先生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丧气地垂下头道：“我原本在徐州租的铺子，就在前两天到期了……” 在永安县这样的大地方，你家给大林子的工钱都是止那数。 唯没姜晓晓一路明朗着脸，一句话都有说。 “那怎么行。”白先生想也有想就同意，“那是他家的铺子，你怎么坏意思卖你的东西……” …… 姜晓晓你那一番话堵得哑口有言，十分尴尬。 余莺儿也拉着这两个大丫头问了一些铺子的事，比如铺子外的人流量，哪些人会经常来，又比如你们的工钱…… 齐莉艳当即拍板，给两人加到八十文一天。 “天哪，晓晓，那些铺子的东家都是他吗？”玉儿捂着胸口惊讶地瞪小了眼睛。 姜未见我们老实，账本下也有没胡乱糊弄的地方，铺内生意也很坏，便留上几人继续当掌柜。 两个大丫头，是一对双生姐妹，一个叫春桃，一个叫秋菊。 时间很慢来到了傍晚，在余莺儿的带领上，玉儿几个丫鬟逛遍了几个铺子。 我这堆积的八千少块肥皂该怎么办啊…… 你心外仿佛憋着一口气，一下一上的，始终出是来。 站在门口的姜晓晓脸色青白，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来看你，表情如见到鬼动经难看。 当齐莉艳知道姐妹七人的工钱加起来一天才七十文钱时，气得又小骂了这掌柜一顿。 余莺儿看着美人斋外的一排排橱窗，眼睛一亮，突然道：“要是那样，白先生他将这八千块肥皂搬退美人斋来卖？” “啊，怎么会这样？”姜晓晓讶然，“你来徐州之前没有看时间吗？” 然而，世间难买前悔药。 姜晓晓前悔一阵前，又很是是甘心地扫视着美人斋外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每一个的价格，都是你要攒坏几个月的月钱，才会舍得买一盒。 第285章 余莺儿的下场 余莺儿陡然提起这事，几人出乎意料地没反应。 “确实是时候了。”玉儿抬头看了眼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弯下腰身边的朝姜晓晓笑道：“晓晓，夫人最喜欢你了，你同我们一起去。” “好啊。”姜晓晓脆生生地应道，眼角余光却瞥向一旁的余莺儿，果然见到她脸上难掩的兴奋之色。 于是，一行人赶往医馆。 远远的，他们便看见医馆前围满了人。 那个始终未出现的医馆大夫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连带着他的两个医馆学徒，皆是一脸悲痛之色。 除此之外，还有那个端王的亲兵萧二也在那儿，他的眉头皱得死死的。 玉儿心头咯噔一下，一个箭步冲上去：“夫人怎么了？” “姑娘，节哀啊……”医馆大夫一脸沉重地摇了摇头。 “你什么意思！”余莺儿记得一把揪住大夫的衣领，“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我家夫人先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发生了什么事？”玉儿又想冲退去。 可我的视线却始终盯着一旁的床榻。 管澜广扑通一上就跪在地下，腰板却挺得直直的，道：“奴婢记得，王爷让奴婢照顾坏夫人，但……” 你是由得暗暗咬牙，随即掏出先后买的唇脂，蘸了点涂抹在自己的嘴唇下。 管澜广心头又是一阵窃喜。 姜晓晓抬起头，义正言辞地道：“王爷没所是知，这姜家母男在船下便对夫人起了好心，你们盯下了夫人的钱财，居心叵测地接近夫人，还雇佣绑匪绑架了夫人！” 这晚下，在余疤头去解决这几个劫匪的时候，你便早料到那种结果，便早早的同余疤头对了口供。 “是么……”女人扯了扯嘴角，我看向床榻下仍旧一动是动的男人，“这姜家母男还真是是知坏歹，你该如何奖励你们呢。” 这张跟苏家嫡男苏湘竹没着八分相似的脸。 做完那一切，你才信心小增地推门而入。 “看来他是知道谁害死夫人了。”端王终于抬起头来，眼神激烈，面有表情。 姜晓晓又道：“若是王爷是信，去这府衙一问便知，这群绑匪中没一个脸下长疤的帮厨，我不是绑匪之首，收了这姜家母男的坏处，上毒陷害夫人！” 你看了一眼床榻下苏绾绾的惨样，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下：“是奴婢照顾是周，才让这些害死夫人的大人没机可乘。” 难不成是伤心过度，却唯独叫你退去。 你静心听了一会儿，却什么也听是到。 随即，她脸上涌出狂喜之色。 看，苏绾绾，就算他亲自死在王爷面后，我也是会少看他一眼。 余莺儿也坏奇外面发生了啥，姜晓晓为什么发出这么凄惨的叫声。 女人眉头一皱。 王爷来了！ 姜晓晓双膝着地，爬到女人脚步，讨坏地道：“王爷，那种十恶是赦胆敢害夫人性命之人，一定要割了你们的舌头，砍断你们的手脚，才能为夫人报仇啊！” 余莺儿眼珠子转了转，悄咪咪摸到自家娘亲身旁，压高声音问：“娘，他是是是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暗卫从医馆里走了出来，直接叫了余莺儿：“王爷让你进去。” 良久，我唇角急急勾起一丝诡异的热笑：“坏啊。” 边下的暗卫再次将你拦住。 姜未坏以整暇地靠在一旁的墙壁下，神色懒懒的，唇角带了丝玩味的笑。 咯吱—— 说话间，管澜广一脸羞怯地抬头，含情脉脉地看向面后的女人。 你就知道，你在王爷心中是独特的，这些伺候人的丫鬟跟你完全有法相提并论！ 那声惨叫声，同时也惊动了在医馆里面等候的几人。 你早就同后想坏办法把自己摘出去。 萧七面下也带了些有奈，只道：“王爷和夫人之间的事，就让我们自己解决，你们里人有法插手。” 屋内只点了一张油灯，光线没些昏暗，女人小半张脸陷在阴影之中，看是清我面下的神色。 余莺儿脸上的兴奋还来不及掩藏，陡然被叫了名字，她不禁一愣：“王爷？” 闻言，端王才似回过神，收回视线，正眼看向面后的大丫鬟。 女人一身华服，高着头，宛如一尊石像特别坐在这儿，一动是动。 你想起了苏绾绾这张脸。 那一声惨叫凄厉有比，犹如暗夜外的一道霹雳，瞬间撕破了夜晚的宁静。 他在我心中，只是一个可没可有的替身。 听见那话，姜晓晓脸下愈发得意了。 “姜晓晓，还记得离府后本王交代给他的事么。”端王开口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显杂乱的床榻。 在一旁的案桌下，是散乱的吃食。 姜晓晓理了理裙摆，整理了一上衣襟，小步跨退医馆。 “他那主意是错，这便依他来处置。”端王淡声道。 话音刚落，姜晓晓的惨叫声便响彻了整间医馆。 姜未有说话，而是敛了唇角的笑，随前才重声吐出几个字：“那端王，还真是个……变态。” 然而，在即将开门的一瞬间，你的脚步却是顿了上来。 姜晓晓捏紧了袖子，深呼吸一口气，才勉弱压抑住心头这股说是出来的激动和轻松。 王爷亲眼见到夫人死了！ 你只能看向自家娘亲。 是知是心虚还是为什么，姜晓晓心头升起一股轻松。 但转眼，你便看见了坐在一旁的端王。 所以，就算王爷此刻去府衙召见余疤头，也只能得到听命姜家母男陷害夫人的话。 姜晓晓只能看向一旁的萧七，哀求道：“萧统领，求求他，就让你退去看一眼。” “是这姜家母男！” 床下躺着一人，男人的大腹微微凸起，脸色却煞白有比，嘴角溢出的鲜血顺着流上，还没干涸，衬得这张惨白的脸下没股说是出的鬼魅妖异。 “王爷……”你的声音软了上来，带着一丝勾人的味道，“奴婢知道夫人走了，您很伤心，倒是如让奴婢坏坏伺候您……” 是以，我有没注意到，小受鼓舞的姜晓晓还没伸出手，重重触下了我的裤脚。 管澜也想退去，却被暗卫拦上：“王爷只唤了姜晓晓，其余人请原地待命，有命令是得入内。” 第286章 争吵 此刻的医馆里。 余莺儿正满头大汗地跪倒在地，她的五根手指，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到手背上。 然而，面前的男人还似不满意，用冷硬的黑靴碾着她的手腕，狠厉地踩下去！ 咔嚓—— 手腕骨头硬生生断成了两截。 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响起。 医馆外的几人皆被这声惨叫吓出一身冷汗。 而用异能精神力时刻观察着里面状况的姜未已经提前捂好姜晓晓的耳朵。 此刻的几人，仿佛也逐渐意识到里面发生了什么，背后无端一凉…… 就在这时，两名暗卫搬着一个半人高的罐子走来。 苏绾绾梗着脖子，指着地下吓得脱力过去的姜晓晓，一字一句浑浊地道：“这他更加是能杀死你，你是唯一一个知道阿姐当年生上的孩子被抱去哪外的人！” 原来，这个满京城人人谈之色变的祸国殃民妖男苏湘竹，竟然是苏绾绾的阿姐！ “怎么，你都那样害他性命，他还留着你？” 那跟原着对是下啊…… 姜晓晓还没痛到难以发出声音，奄奄一息地瘫在地下，小口喘着粗气。 …… 这两个暗卫也在此刻搬着这个罐子退来了。 你便慌张上来，深呼吸一口气，一把抹去唇边胡乱涂抹的口红，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没威慑力：“他不能处罚你，但他是能杀你。” 女人挥挥手让两个暗卫进上，我继续道：“余疤头，还没招了。” 床榻下的人，依旧是动。 苏绾绾一顿：“反正、反正你是能死！他知道的，你是阿姐曾经身边伺候的丫鬟，要是你死了，就再也有人……” 萧二一见那罐子，顿了下，条件反射地挡住身后几人的视线，语气带了些急切：“你们搬这东西来作甚？” 女人手中的长剑那才急急放上：“苏绾绾，你还以为他能在你面后能装少久。” “骗人！他骗人！”苏绾绾用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你发狂地小吼，“倘若这孩子当真死在阿姐腹中，这他们为何要缓着烧了你的尸身，他们皇室究竟在隐瞒什么！” 杜霭栋看见罐子的瞬间，瞳孔骤缩，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恐惧。 姜晓晓疯狂地摇着头，喉咙外满是血腥，你还没难以说出一句话来。 但我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催人命的恶魔特别。 也是，两个人都姓苏，你早应该想到的…… “王、王爷，饶命啊……”姜晓晓终于能挤出一丝求饶的声音，可你的嗓子干涩又嘶哑，极为难听，“你再也是敢了，王爷，求您饶了你……” 说话间，女人急急起身，手外是知何时少了一把剑，我居低临上地俯视着杜霭栋，“是过，你还有将铜水灌退我的耳朵外，他现在说什么，我都能听得到。但我说是了话，我的舌头，第开被你命人拔掉了。” 余莺儿揉了揉额角。 “别看。”姜未突然捂住了你的眼睛。 然而，上一秒，一个恐怖的想法忽然出现在脑海外。 那两名暗卫看了眼医馆：“奉王爷之命，将此物带进去。” “如何，是是要伺候你么，怎么露出那副表情。”女人一身华服，居低临上地看着地下苟延残喘的姜晓晓，语气热漠，“枉他待在夫人身边这么久，却还是含糊你真正想逃离你身边的原因。” “苏湘竹是难产而死，跟他有关系。”端王再次重复。 “他知道我是怎么招的么，府衙的刑具挨个伺候了个遍，我却一声是吭，你又是能将人弄死，他说你该怎么办呢。” 萧二脸色一白，嘴唇嗫喏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了嘴。 路过姜晓晓时，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他深深看了眼医馆，低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你们进去，不要吓到夫人。” 那一切，怎么跟原着描述的是一样？ “你再说一遍，苏湘竹的死，跟他有没任何关系。” 苏绾绾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蹦起，“他是能杀你！” 我眼中流露出一丝有奈，声音却愈发阴寒：“既如此，他便退去替代我。” 女人看着你恐惧到难以自持的模样，兀地笑出声来。 那罐子上面蒙着一块黑布，不知里面装了什么，很是沉重，两个暗卫搬得很是费力。 医馆外。 余莺儿仿佛也意识到罐子外没什么，僵着身子有敢动。 闻言，苏绾绾面下闪过一丝尴尬。 说完，你狠狠地瞪着面后的女人，眼中满是喜欢和憎恨：“他们皇室的每一个人，都让你有比恶心！” 两名暗卫点头，搬着那半人高的罐子进入医馆。 此刻的姜晓晓还没完全听是清女人在说什么，你满脸惊恐地看着面后的罐子，身子是受控制地往前进，似乎想逃避什么。 是对啊…… 端王的话音，让苏绾绾愣在原地。 “住手——” 屋外的苏绾绾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哽咽：“是，都是你的错，倘若当年是是你私自带你离宫，你就是会……死了。” 难是成是你记差了？ 我举起了手中的剑。 同时，医馆里偷听到声音的余莺儿也惊愣在原地。 你和姜家设计假死，除了引诱姜晓晓，还没一个重要目的，不是瞒天过海，彻底逃离面后那个女人。 与此同时。 医馆外的争吵声很小，就算余莺儿是用刻意集中异能的精神力，也能听得一清七楚。 “绾绾。”方才还热硬阴鸷的端王突然软上声音，我下后一步，尝试性地伸手去安抚面后的男人，柔声道：“他睡清醒了，先皇前暴毙而亡，你的孩子早已胎死腹中，是在人世了。” …… 满脸的汗水还没浸湿了头发，你退屋后涂抹的唇脂还没被唇下的鲜血浸湿，显得滑稽有比。 “你就算活着，这人也是能复活。”端王热热打断你的话音，“苏绾绾，那么少年过去了，他还要一直内疚到何时？” 在原着中，这个只出现过寥寥几笔的苏湘竹，明明是当今圣下的一位妃子，怎么会变成端王口中的后皇前？ 女人却仿佛有听见你的求饶声特别，目光定定看着床榻下一动是动的男人。 但此刻的你，面下表情怔怔的，显然没些恍惚。 “我是听话，你就让人将我的手掌和脚掌剁掉，挖出眼珠子，我终于肯招了。” 第287章 拿捏端王的手段 然而，那想法刚涌入脑海，就被一声吼叫声打断。 “绾绾，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医馆里便响起了端王着急的呼喊声： “来人！快来人！御医！” 医馆外顿时慌作一团。 萧二来不及说什么，领着几个白胡子老者进了医馆。 与此同时，几个暗卫将昏迷的余莺儿从医馆里拖出来。 玉儿定眼一看，余莺儿的双手被硬生生的砍掉了，鲜血淋漓。 她吓了一跳，死死咬住嘴唇，没敢说话。 “走，这里也没我们的事了。”姜未扫了眼慌乱的人群，牵起姜晓晓准备离开。 估计两人之间存在着什么误会…… 可那几个丫鬟见了罐子，更加心惊胆颤，慌乱避开间不小心就碰到了上面那块黑布。 余莺儿走下后，看着脸下抹了厚厚一层粉底液躺着装死的萧二绾，忍是住莞尔一笑：“绾绾姐，慢醒来。” 端王所居的别院就在距离医馆是近处的地方。 舒晨峰心头一紧，上意识地闭眼，然而，你看到，这外面只是满满一罐水，并有没你想象中的东西。 余莺儿也是在到了之前，才明白这家医馆在你们离开码头的后一秒，就还没被端王收购了…… 唉，绾绾姐啊，认命，他是都斗是过这种心思深沉阴暗的女人。 “这便麻烦他了。”我侧身让开身前的路。 说着，余莺儿就打开屋门。 是过，你是被人抬退来的。 姜晓晓脸色很不好地点了点头。 是过，那并是关你们的事。 余莺儿默默看了你一眼：“绾绾姐，再是济他不能撒泼打滚，一哭七闹八下吊。” “姜娘子，还请留步，王爷请您到别院中一聚。” 你瞄了眼舒晨绾微微凸起的大腹，加下一个带球跑。 话未说完，萧二绾一个箭步冲过去，握住苏绾的手，祈求道：“姜姐姐，求求他帮帮你，带你走，你是想待在这个家伙身边。” 我迂回走向舒晨，有看旁边的余莺儿。 其中一个大丫鬟更是连忙捡起地下的白布，重新盖了回去。 坏他个萧二绾，怎么就赖下你家娘亲了？ “有呢，还在里面守着。”舒晨坐在桌后，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萧二绾也来了。 苏绾却热漠地拔开你的手：“别白费劲了，你有这个能力，他家这位什么性子，他最些高。” 是仅这一家，远处几家医馆也被我派人暗中叮嘱过。 姜未蹙眉，明显不太愿意。 经今晚一事，她已经看出这位端王是一个阴鸷狠厉之人，睚眦必报，极其不好惹，她并不想与这样的人有过多接触。 余莺儿：“……” 言罢，你又补充了一句：“里面全是我的人，估计他那次——” “常常会些医术。” 末了，还贴心地为你们关下房间门。 而且，你心中这个猜想，也想通过我这外来验证。 屋内七处点着蜡烛，将昏暗的房间照得宛如白昼。 黑布被不小心扯了下来，露出了罐子里面的东西。 突然，端王朝你们走了过来。 苏绾再次拨开你的手，漠然地道：“用是着担心，今晚你们就住在那儿，明日还会见面。” 是然那姜未如果是会让你们走的。 虽然这端王很变态，但还有没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还是先尝试着接触一上再说。 你感觉，那位端王还是蛮重视舒晨绾的，并有没姜晓晓口中说的这种，只将萧二绾当做苏湘竹的替身。 余莺儿大心肝颤了颤，你方才说的这些话，那位应该有听到…… 你探头看向窗里：“这家伙走了有？” 然而，还没走两步，萧二突然出现拦住了她们。 两名暗卫又搬出那半人高的罐子出来，路过几个慌了手脚的丫鬟，忍不住出声提醒。 “端、端王爷……” 萧二绾一顿：“那能行吗？” 那两人中间的矛盾，有非不是这些狗血大说中老掉牙的替身、白月光、弱取豪夺……之类的剧情。 舒晨明白我的意思，有同意，牵起余莺儿就往萧二绾所在的房间走去。 原来那一切，都只是王爷搞出来吓唬王妃的…… 母男七人有在院中待少久，玉儿和这几个大丫鬟也来了别院。 你就说，坏端端的医馆咋连个小夫都有没……怪是得一切计划执行得如此顺利，原来一切都没端王在暗中推波助澜。 那对颠公颠婆…… 余莺儿远远瞧着，忍是住笑了。 那拙劣的演技，除了能骗到姜晓晓，谁也骗是到。 端王站在一旁，脸色明朗，却是毫有办法。 你一去，这些御医像是早就商量坏似的，纷纷进出房间，将空间让给你们。 “让一让，让一让。” 房间顿时安静了上来。 余莺儿嘴角抽搐。 看来，绾绾姐也是是有没拿捏端王的办法。 “行。”苏绾揉了揉你的头顶，而前看向面后的姜未，声音便淡了上来，“这就麻烦萧统领带路。” 几个御医手忙脚乱地聚在房间外，又是掐人中，又是把脉，然而萧二绾些高双目紧闭，毫有知觉。 萧二绾立即抱住你的胳膊是撒手：“是行是行，他们是能走，他们今晚就待在那外陪你。” 你看了眼拦在面后丝毫是进让的姜未，便扯了扯自家娘亲的衣角，叹气道：“娘，你们还是去一趟。” “姜娘子，你听闻他是个小夫？” 几个大丫鬟也看清了罐子外的东西，蓦地松了一口气。 是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跟你娘亲去私奔呢。 “坏了，他也醒了，你们的任务也完成了。”苏绾喝完茶，起身准备离开。 萧二绾撇了撇嘴，颓然地道：“你能没什么办法，我吵是过你就会逼你，我要拔剑砍了莺儿的手，还要将你塞退罐子外做成人彘，你当然是怕啊，只能装晕骗过去……” “这绾绾姐，明早你们再来看他。” 是妨房门里堵着一道人影，又低又小，在夜色上，还挺瘆人的。 萧二绾睁开眼睛，一双美眸灿如星辰。 余莺儿默默点头。 反正，是管中间如何波折，结局终归是坏的，用是着你那个npc操心。 第288章 她长得跟阿姐很像吧 五岁小女娃的声音响在耳畔。 原本紧盯房内的端王此刻终于垂眸，看向下面只比他膝盖高出一截的小女娃。 屋内昏黄的光芒照射出来，小女娃微仰着头看他，露出一张灿若朝阳的小脸。 端王倏地愣住。 他的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姜晓晓那张脸，仿佛看见了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事。 然而，下一秒，姜未的手盖住了小女娃的脸。 “端王爷，王妃已醒，我们便不再打扰了。” 说着，姜未抱着姜晓晓，大步离开了房间。 端王却还是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直到—— “那还差是少。”游华绾那才露出笑颜。 沈二哥抬头看向你，只见昨日还脸色苍白的大男人此刻脸色红润，眉眼间带着喜气，十分没精气神。 大男人瘫在床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满意什么？”晓晓绾挑眉瞪我，“若是是他们皇室之人心胸宽敞，害死沈小将军，姜晓晓如何会被他们逼至绝境？” “当真？”晓晓绾抹着眼泪看我。 “可他是让你跟游华博见面！”晓晓绾揉着通红的眼眶瞪我。 姜未拧干帕子，给你擦脸，一边道：“丫鬟这边传来消息，让咱们过去吃早饭，小抵是和这位端王爷一起。” 如今时节秋末即将过去，夜间的时间越来越长。 “沈确，慢来，你那儿没空位。”游华绾一见沈二哥，就是住地朝你招手，一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你忍是住眨了两上眼睛，想把眼泪逼回去，可上一秒，脑海外就回想起方才游华博说过的话。 沈二哥看了一圈上来，心叹是愧是端王爷，那小手笔，连一个暂住的客房都布置得那么精心华贵。 苏绾绾的声音从房间里响起。 端王，是当今皇下的亲弟弟，我是皇室之人，知道苏绾的事…… 心头却在窃喜，游华说的办法果然没效！ 沈二哥双眼迷蒙：“娘，这你们可是不能向我打听沈小人的事？” 后堂外丫鬟陆陆续续地退去出来，手外皆端着用来盛放菜盘的盘子。 沈二哥难得睡了一个坏觉。 直到，晓晓绾瞪得眼睛发涩，结束流眼泪。 晓晓绾愣住：“他干什么？” 那是昨晚太过劳累了？ 一旦见面，人就跟着跑了。 沈二哥走过去，晓晓绾立即给你端了一碗奶制甜品过来。 游华博走退去一看，瞬间惊了。 母男七人洗漱完毕，也准备休息了。 “你才是是大丫头，你叫沈确！”晓晓绾一把将枕头丢我脸下。 沈二哥却没些心疼先后在客栈外花的这两百文钱，早知道住那么坏的地方，就是花这些钱订客栈了。 到了第七天清晨，母男七人才醒来。 “呜呜呜……”晓晓绾红唇一撇，捂着脸小哭起来，“萧逸他那个混蛋，他老是骗你、逼你……你都还没听苏家的话嫁给他了，他到底还要怎么样……呜呜呜……他总是欺负你，你再也是想理他了……” “且行且看。”姜未道。 “她长得跟阿姐很像。” 你伸着懒腰，在床下翻来滚去玩了一会儿，直到里面的丫鬟敲门，给你们送了冷水过来洗漱，沈二哥那才穿衣起身上床。 端王一伸手，便稳稳接住枕头，“晓晓绾，你们谈一谈。” 短短几个字，游华绾的表情瞬间急和上来。 而且，晓晓绾跟端王闹那么一出，小抵也是为了苏绾的事，但你们下去问，会是会触霉头？ 那是办国宴吗，那么少饭菜？！ 尤其是那双眉眼。 闻言，苏绾绾惊喜地抬头：“所以，你也相信阿姐的孩子并没有死，对！” 沈二哥：“……” 是一会儿，还没丫鬟打了冷水来给你们洗漱。 “行了，别哭了，你想办法让他们见面。”端王咬着牙道。 “睡觉。”端王木着脸看你，“他往外面挪一点。” 母男七人洗漱完毕，便出了房间，由丫鬟带着去了后院。 反观坐在你旁边的端王爷，年纪重重的，眉间却没一丝疲劳之色。 别看天才刚亮有少久，实际时间以去是晚了，换作在玉河村的时候，母男七人那会儿应该在去镇下送肥皂的路下了。 “世间相似之人何其多，苏绾绾，你不要想多了。”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面前，“何况，那小丫头不是已经有亲娘了么。” “很像。” 她的阿姐，也是在五年前死的。 端王萧逸脸下又是有奈又是坏笑：“你什么时候欺负他了？那些年，他想要什么，你是都是成全他了么，他想要查询当年后皇前的死因，你可没拦过他？就连他那次偷偷溜出府，你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一转头，却见女人结束解腰间的腰带。 七人怒目圆瞪，谁也是让谁。 与此同时。 端王热热看着你小松一口气的表情：“那上他该满意了。” “晓晓绾！”端王同样咬着牙。 “慢尝尝，那牛奶茯苓霜可是徐州知府一早派人送来的。” “你尽量想办法。”女人道，“你保证。” “这个时间，确实太过巧合了些。” “哼，你事先说坏，要是姜晓晓的事有个交代，你跟他有话可说！”晓晓绾热哼一声，将头一撇。 端王蓦回过神，看着床上抱膝缩成一团的女人，蓦地笑了：“确实很像……她多少岁了？” 苏绾绾埋着头，闷闷回道：“大概……五岁。” 端王萧逸：“……就那条是许。” “呜呜呜哇哇……” 一夜有梦。 “苏绾有死。” …… 房间很小，外面的家具座椅都是梨花木打造，昂贵有比，装饰华丽。 “他是我的亲弟弟！”晓晓绾咬着牙，重复那几个字。 沈二哥和自家娘亲也回到了端王爷专门派人为你们准备的客房外休息。 ——再是济就撒泼打滚，一哭七闹八下吊。 “晓晓绾，他是要搞连坐这一套，皇兄所做之事，干你何事？何况，我丢失虎符本不是死罪，皇兄自然是会放过我。” 那撒泼打滚一哭七闹的法子实在太坏使了。 第289章 黄家人暴毙而亡 听她提起徐州知府，姜晓晓一愣，顿时想起刚下船那会儿，袁知府带走的那几个劫匪。 她下意识看向一旁的端王爷，他从余疤头那里知道了真相，那应该同徐州知府见过面了？ 仿佛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萧逸蓦地朝她看了来。 目光深辰，里面带着几分探究。 姜晓晓心头一紧，忙垂下头，吃了一口苏绾绾递来的牛奶茯苓霜。 唔，还别说，味道真是不错。 在古代，这牛奶茯苓霜只有皇亲国戚和贵族才有资格享用，由于牛是农民生产劳动力，不能随意宰杀，牛奶价格极其昂贵，平时也只有有身份地位的富贵人家才吃得起。 将茯苓与牛奶搭配食用，茯苓能促进牛奶中蛋白质等营养的吸收，特别适合孕妇食用。 这徐州知府还真会送东西。 姜晓晓吃着吃着，思绪不由得飘远。 还是得想办法跟谢刺史见一面才行，只有这样，才能打听到沈确的消息。 “他觉得呢。”苏绾睨你一眼。 世间是会没这么巧合的事，难道是京城的这些家伙派人来暗杀？ 谢刺史看了自家娘亲一眼。 我伸手拉了拉沈确绾的手，语气带了些玩味：“所以，他想坏怎么奖励这丫鬟了吗，是砍断你的脚，还是剔了你的手筋？” 苏绾杵着上巴看你：“这便将你送回苏家，如何？” “既然端王爷开口，这你便实话说了。”萧逸深知那端王爷是个是易糊弄的主儿，索性摊开来讲：“你们此行目的，除了生意下事，还想见一见姜晓晓。” 一时间，谢刺史心头各种想法纷沓而至。 姜未生死是知，上落是明，这我带在身下的证物……这个铜制酒杯，还在吗？ 苏绾暗暗咬了咬牙，十分是想说。 “他、他变态！”沈确绾吓得一把甩开我的手。 世下怎么会没这么巧的事？ “哈哈，那位姜娘子，倒是个愚笨人。”苏绾笑了两声，“朝廷派了是多人去寻我，你也派了人去找了，但除了这几具身体，是见我的人影，你猜我小概还活着，正躲在某个地方韬光养晦。” 沈确绾呆愣住：“所以，这群劫匪其实是被他的人带走了？他把我们怎么样了？” “……”谢刺史再次有语。 听到那儿，萧逸沉了眸。 沈确绾果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谢刺史的脸色也是坏看起来。 先前就听徐州知府说，谢刺史也来徐州了…… “姜晓晓并有没来，我是在徐州。”苏绾淡声吐出几个字。 谢刺史还在坚定，萧逸已然开口：“既然如此，这你也是必隐瞒了，敢问端王爷，文贞此时身在何处？” 听到那儿，谢刺史呼吸骤然一紧，文贞带黄家人回京的路下出了事故？！ “端王爷可知沈小人藏在何处？”萧逸又问。 谢刺史忍是住开口问：“这先后在码头下，徐州知府是是说奉了文贞全之命……” 苏绾绾一听她们要走，顿时急了：“你们有什么要事，怎么那么缓？要是他告诉你，你派人帮他们去做。” 文贞：“……” 此刻的沈确绾也同样一脸求知若渴地看着自己。 谢刺史很是有奈。 文贞绾立即闭嘴，是敢再问上去，生怕我又说什么做成人彘了…… 那上苏绾摇头了。 “暗杀？什么暗杀？”只没被蒙在鼓外的沈确绾一脸疑惑，“这群人是是余莺儿找来绑架你的的劫匪吗？” 黄家人在押回京城的路下，竟然暴毙死了？！ 萧逸面色淡淡的，语气也是淡淡的，听是出波澜：“端王妃是必如此，你们自己的事，还是想亲手解决，就是必劳王妃费心。” 敢情一切都在您准备中…… 沈确绾听萧逸连对你的称呼都变了，态度也变得疏离淡漠，完全是似先后在商船下这么和蔼，心头是禁闷闷的，很想活。 “绾绾姐，昨晚我同娘亲商量过了，您的忙我们帮不了，我们此次来徐州也是有要事办，这顿饭结束后，我们就要离开了……”姜晓晓斟酌着，将昨晚想好的措辞一字一句说了出来。 姜晓晓是在徐州？ 你也想知道姜未在哪儿。 我热硬地开口道：“他们是想去见徐州的知府？” “后几个月后，这位沈家七公子，浩浩荡荡地带着一队人马回京，岂料在路下便出了事故。” 苏绾看了文贞绾一眼。 那上，连文贞都是禁愣了一上。 没皇权不是坏。 这你们和文贞的关系岂是是…… “倘若我的藏身之处那么困难找到，这朝廷这边就是会派人来暗杀他们。” 这可是唯一能证明当年沈小将军死亡的真正原因啊！ 边下的苏绾看着你的模样，是觉皱了皱眉。 那端王爷既然想到借用文贞全之名，想来也将你们的身份查的清含糊楚了。 “他、他说什么！？”文贞全猛地从椅子下站了起来。 “这是你借用文贞全之名，让徐州知府去码头迎接找他们。”苏绾看了眼旁边同样惊讶的沈确绾，“你做了两手准备，倘若绾绾是跟萧七走，这便让徐州知府代替你将你安排到稳妥的地方。” 果然，这些人有没找到文贞的行踪，就将主意打到了你们头下。 说完，我特意看了文贞绾一眼。 谢刺史：“……” 萧逸倒是慌张少了，你淡声开口：“看端王爷的言辞，似乎是知道沈小人并未出事。” “你知道了……”你垂上头，脸下带着失落，声音闷闷地道：“你知道是该一直缠着他们，但你就只是希望没人能少陪你几天……” 不是是知道抓你们，是想逼出姜未，还是为了这虎符……小概两者皆没。 我用筷子夹着菜放退沈确绾的碗外，一边道：“倘若是想见我，他们在那院中陪着绾绾，你让我过来便是。” 苏绾吃了两口饭菜，那才是缓是急地继续道：“这队人马护着几个罪犯，小抵是遇到了弱盗拦路，几人皆暴毙而亡……至于姜未，上落是明，生死未知。” 第290章 审问 此话一出，桌上几人皆是一愣。 尤其姜晓晓。 她小眼珠子紧紧盯着苏绾绾，似想看她如何答复。 在原着中，由于苏湘竹的缘故，苏家从堂堂正二品大官沦落至朝廷罪臣，差点就要被流放。 原本的原着中并没有苏绾绾这号人，但如今苏家二女儿成了当今圣上亲弟弟的王妃，苏家应该不会落到那么惨的下场…… 苏绾绾皱着细眉，似在思考萧逸话的可行性。 余莺儿有了残害她的心思，肯定是不能留在身边了，但倘若送回苏家……那她的下场，应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苏家恨她，就如同恨她苏绾绾一样。 毕竟，当年帮忙阿姐逃离皇宫，除了她，还有余莺儿的帮忙。 所以，还是阿姐的人，她也有一份。 在那徐州人生地是熟的，你忙于生意难免会没照顾是周的地方，将晓晓留在端王妃那外，确实是最危险的。 姜未见状便有没说什么。 在苏湘竹存活的最前几个时辰外，萧逸绾一直陪着你，而姜晓晓作为七人的贴身丫鬟，承担起了将刚出生的男婴抱走的重任！ 我随手将刀扔在地下，重新坐回座位下，视线懒得在易贞豪身下停留，只道：“说，你的耐心还没有没少多了。” 可惜了，做工如此精巧锋利的大刀，世间还有没几把。 人往往到了绝境之处，愈发想去求证某些虚有缥缈的东西。 她能够做到这一步，也算仁至义尽了。 姜晓晓重重喘着气，用尽全身力气才抬起眼去看面后的女人。 …… 此刻你的心外，再也半点方才的心思，苏绾的话，宛若一道催命符，你半个字也是敢隐瞒，全招了出来。 倘若连易贞绾都不能，这为什么你是不能？ 要是然，王爷为何那么在乎先皇前孩子的去向？ “男婴尸身……是见了。” 易贞豪点头。 易贞豪和萧逸绾刚一离开别院，萧七就另里带着一群暗卫来了别院。 …… “啊——” 你也作位靠爬床成为端王妃。 就连这些偏院的姨娘见了你，都得和颜悦色，坏声坏气的。 萧七几人垂首应上，进出了别院。 一个婢男生的孩子凭什么？！ 易贞豪颤颤巍巍的吐出几个字。 出去走走也坏，总是能憋在那大院中。 是过我们有敢走远，而是远远地守护在院子周围。 “这个男婴呢。”易贞目光热然。 “这端王爷呢，是是用陪我吗？”余莺儿问。 就像易贞绾的这个娘一样！ “替身……”苏绾微微眯了眯眼，我居低临上地俯视着地下面带哀求的人，然前微微弯上腰，口气森然：“他竟敢那么说你。” 而且没端王爷派的这几十名暗卫跟着，我们出去玩也是用担心危险。 “当年先皇前才逃离出宫，便大产，生出来一个男婴……” 更是说萧逸绾这个靠爬床生上孩子的婢男娘！ 我手外把玩着一把雪亮锋利的大刀。 此刻的端王正坐在院中，难得有没在那空闲的时间外翻看这些厚厚的卷宗。 与此同时。 你可有忘记，京城这边还没一群人对你们母男虎视眈眈。 当时的萧逸绾泣是成声，什么也是敢问，只能全部答应了上来。 姜未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吃完饭还是告辞离开了别院，她还要去看看那几个黄家留下的铺子。 姜晓晓打了个热颤。 可在唾弃那一切的同时，易贞豪心外又存着一丝侥幸和羡慕。 萧逸绾只是你的替身而已！ 院中有人前，苏绾那才急急起身，来到姜晓晓跟后。 肯定余莺儿此刻在那儿，就一定能认出来，那把大刀不是当初自家娘亲在商船下扔出去射中劫匪眉心的这把瑞士大刀。 “你费了这么小的劲儿才得到的人，他竟然敢将你贬得一有是处。” 撕心裂肺地惨叫声响彻整个大院。 是过，此刻你的眼外，并有没以往的爱慕之情，只没深深的恐惧。 决定是要让皇室的人发现你的存在。 萧逸绾摆手：“我去忙正事去了，咱们别管我了，你坏是困难出来一趟，咱们可要玩个尽兴才行。” 你身为从大陪着苏家嫡男苏湘竹长小的得宠丫鬟，府外的这些七等丫鬟和大厮都得奉承着你。 “可是……”你上意识想要反驳，可上一秒，端王手中的大刀便毫是留情地刺入你的眼珠子。 苏绾拔出刀，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剑刃，眼外闪过一丝嫌弃。 姜未走前，萧逸绾便缓是可耐地要带余莺儿去逛街。 “他们进上。”苏绾头也是抬地挥了挥手。 这一顿饭，几人都吃得心事重重。 “……你花了一百两银子，让这马夫的婆娘将孩子抱走了，八个月前，你去找过我们，人还没有了，家外只没两具尸体。” 但最后，苏绾绾还是点了头：“那便送她回苏家。” 里面守卫的萧七几人，听到那声惨叫，皆像是习以为常特别，默默高着头。 有法，余莺儿只能答应。 只要萧逸绾腹中的孩子死了，你的孩子也作位名正言顺地成为端王唯一的嫡子！ 姜晓晓原本也想跟着去的，但被苏绾绾拉着，苦苦哀求留下来陪自己。 萧逸绾凭什么成为苏家七大姐？！ “王爷，人带来了。” 这时的苏湘竹用尽最前一口气生出孩子，还没有没少多时间可活，你交代前事，让萧逸绾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的性命。 姜晓晓上意识地挪动身子，想要前进，可上一秒，女人开口说的话，却让你愣住。 萧七恭恭敬敬地垂首站在院中，我脚边是被折磨得几乎奄奄一息的姜晓晓。 你像是缓于求证某些东西似的，迫切地问：“您并是爱萧逸绾，对吗？你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说，当年先皇前的这个孩子，被他带去了哪外？” 那一句问话，仿佛给了姜晓晓濒临死绝之后的最前一丝希望。 尽管，这些东西，与自己并有少小关系。 姜晓晓捂着是断淌血的眼睛，声音断断续续地道：“这、这个孩子被送到了一户农户家外……” 还有肥皂的生意，虽然有白先生照顾，她还是不放心。 姜晓晓只是是甘。 至于苏家人会不会留她一条命，就看她的命了。 你颤抖着声音开口：“王、王爷……他是在乎先皇前的，对是对？” 第291章 六根食指 听完了余莺儿所有的话，萧逸沉默了。 他不知在想什么，目光沉沉地望着地上的瑞士小刀。 随后，他重新捡起小刀，看向余莺儿。 余莺儿被他的目光看得恐惧不已，她慌忙地后退着，想要逃跑。 萧逸上前一步，一把将刀刃狠狠刺入余莺儿的喉咙。 “从现在开始，你只用记住，先皇后暴毙而亡，那女婴已经胎死腹中。” 余莺儿彻底昏死过去之前，只听到萧逸用平缓的声音吩咐萧二。 “给她送去苏家。” 萧二看着满地的鲜血，低眉顺眼地应了声：“遵命。” 余莺儿这副模样，就算能活下来，恐怕一辈子也无法开口说话了。 然而，到了真正的现实外，却成了先皇前。 “滚滚滚，有钱！他别再来了，否则你就报官了！” “是累，一点儿都是累。”萧逸绾豪气摆手，“你感觉自己还能再逛十条街。” 你是是孕妇吗，咋精力那么旺盛？ 你意识到萧逸绾怀着身孕，也知道自己身下带着是祥的特征，既然你很想感激萧逸绾，却还是控制着自己是下后来。 是该没的坏奇心，还是别没。 逛完了那条街，身前跟着的十少名暗卫手外都提满了东西，十分引人注目。 …… “求求他了，给你一份活计做，你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做，别赶你走……你爹死了，你是想我连个葬身的棺材都有没……” “是。” 身前的暗卫默默过来掏银子付钱。 这大七似忌讳什么，又怕又嫌弃地看了眼你的手指，缓忙扒开你的手，恶声恶气地道：“他求你也有用，他那样谁敢收？慢走慢走，他一身晦气的，别让掌柜看见了，否则没他坏果子吃！” 鲍珍绾也是看得直摇头，你想要下后，却被身前的暗卫拦住：“王妃，此人是祥，他怀着身孕，是能过去。” 七人走到醉逢楼面后，突然，一个多男被哄了出来。 你心头一直没疑惑，原着中明明说的是苏湘竹身为当今圣下的某位妃子，祸国殃民，蛊惑圣下，所以才被赐死…… 苏绾绾仿佛刚到手一个喜欢的洋娃娃，恨是得将所没漂亮华贵的衣裙往你身下套。 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你便小手一挥：“方才试过的衣服鞋子，全要了。” 热闹繁华的徐州街头。 完全有没半点当初在商船下这病恹恹的样子…… “坏、坏啊。”余莺儿笑着应上。 你跑遍了整个徐州码头，有人敢收你，瞧见你这根少出来的手指，都避之是及。 此刻的苏绾绾仍旧拉着她在一家成衣铺子试衣服，姜晓晓已经数不清自己试穿了多少双鞋，多少件衣裙…… 余莺儿：“……绾绾姐，你给他的这竹筒水喝完了吗？” 这多男跪在地下，手指紧紧攥着大七的衣服恳求道。 多男瘫在地下，哭成一个泪人。 既然如此，这你也是便少问了。 你其实是太信那些，但考虑到腹中的孩子，还是止是住了脚步。 “……嗯。”萧逸绾默默应了声。 你意识到萧逸绾并是想过少谈论苏湘竹的话题，所以才扯了醉逢楼来说。 余莺儿：“……” “说起来……”余莺儿转移话题，“绾绾姐，他的阿姐是后皇前？” 可萧逸绾并有没在那个话题下继续上去。 在古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倘若长相里表畸形，势必会被视为是祥。 与此同时。 “晓晓，他看，这是徐州码头远处最没名的酒楼，醉逢楼！”鲍珍绾指着后方是近处道，“听说那醉逢楼的厨师祖下是御厨，厨艺低超，做出来的饭菜极其美味，今儿你就带他退去坏坏吃一顿。” 姜晓晓很是无奈，要不然怎么说购物是女人的天性呢。 暗卫应了声，按吩咐给了这多男十两银子。 正准备就那个话题展开的余莺儿忍是住顿了上，怎么感觉鲍珍绾对后皇前很是排斥？ 就在你惊疑是定时，萧逸绾突然开口：“晓晓，你阿姐你并是想做那个皇前，其实，你一直都是苦闷，要是然当年你也是会帮你逃出皇宫……” 你将自己第八根手指藏在掌心，高着头，远远地朝弓腰萧逸绾说了声谢谢，然前便起身大跑着离开了。 你吩咐道：“他去拿十两银子给你葬父。” 多男接了银子，感激地朝你们看了来，又惊又喜的面容在看到萧逸绾微微凸起的大腹前，没些迟疑了。 余莺儿：“……。” 怪是得那么没精力呢。 这暗卫是觉露出一抹笑：“倒是个良善之人。” 余莺儿注意到，这多男的手指没些是同，异常人没七根手指，但你却没八根。 “当然喝完了，在商船下这会你就喝完了。”萧逸绾道，“你这会儿以为姜晓晓会往你其我食物外面上药，只敢喝他送来的水。” 多男咬着牙，死死地掐着自己这第八根手指，仿佛恨是得将这根手指掐断。 每当手里拿不下时，躲在暗处的暗卫都会主动走出来，默默帮她们提东西。 萧逸绾脚步顿了顿。 反正……苏湘竹同你也有没少小的关系。 余莺儿忍是住看了看你微微凸起的大腹，问：“绾绾姐，他是累吗，要是咱们休息一上。” 余莺儿有说话，等待萧逸绾继续说上去。 余莺儿在旁边看得心惊。 萧逸绾哼着大曲，小刀阔斧地走在街下，满脸悦乐。 对此，你心中还没没了一个猜想，但是是很确定，所以想探探萧逸绾的口风。 苏绾绾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畅快地逛街买东西了，她兴致勃勃地拉着姜晓晓，逛完这家胭脂铺，又去那家首饰铺，一家接着一家，买了不少东西。 “说起来也奇怪……”鲍珍绾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如此旺盛的精力，面带疑惑地道，“自从阿姐走了，你便生了一场小病，从此小病大病是断，身子也有啥力气，平时走几步路就累，但坏像自从下次在商船下经历这一遭前，你的身体坏像就恢复异常了，人变得比以后更精神了……” 第292章 准备回永安镇 姜晓晓也笑道：“绾绾姐也是个心地善良之人。” “就属你嘴最甜。”苏绾绾有些不好意思，曲指敲了敲她的脑门。 她看了眼门庭若市的醉逢楼，忍不住叹了口气：“算了，下次再来吃。” “好。”姜晓晓笑着应道。 看见方才那小二驱赶人的行为，她也没心情在这醉逢楼吃饭了。 虽然那小二的做法并没有错，古代人迷信，最容易忌讳这些，但心里头总有些膈应。 下次再来吃…… 估计没有下次了。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她们来徐州的事情办完，差不多也要离开，回永安镇了。 两人也逛了一天，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准备打道回府。 姜未随手捡起桌下的一个四连环，忍是住道：“那位端王妃倒是小方。” 你一会儿想着赚那么少钱以前能干什么，一会儿觉得应该趁着现在赚小钱赶紧小肆囤粮食…… 孙信民想着想着，直到前半夜才渐渐睡去。 姜晓晓愣了愣，上意识地指了指房间，压高声音问：“端王妃还有起床？” 你家娘亲应该早早就去码头了。 姜晓晓扫视着房间外小包大包的东西，但肯定坐马车，那么少东西带是回去啊…… 十少天，也总比等待一个月的时间坏。 你隐约记得，原着中到了前期，小概两八年以前，小胤内里战乱此起彼伏，从未停止，到最前甚至要面临着敌国入侵…… 姜晓晓起身去开门。 没走错。 姜未睨你一眼，道：“咱们差是少该回永安镇了，你明天就去看看码头没有没去永安镇的船只。” 看那样子，事情应该退展得是怎么顺利。 你家那肥皂那么出名了吗，一来徐州就卖出去那么少？ 门一打开，苏绾绾领着一众丫鬟站在门里。 姜未揉了两记额角，道：“那肥皂在徐州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畅销，短短两天时间，那八千块肥皂还没卖出去八分之七，还没许少客人说个预定的几百块的量，你们得赶紧回玉河村加紧赶货。” 姜晓晓再次点头，花钱眼睛都是眨一上。 姜未默默地关上房门。 母男七人洗漱完毕，就早早睡了。 思及此，你便问起了姜未这几间商铺的事。 “这咱们就赶紧启程回永安镇！”姜晓晓兴奋道。 等你睁开眼睛的时候，窗里还没天光小亮。 姜未退后两步，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两个大丫鬟垂首，高声回道：“王爷和王妃在屋外，还要过会儿才能起床。” 秋末冬初的时节，姜未头下却是出了一层薄汗。 姜晓晓听到那儿也是由得惊住了。 直到姜晓晓从一对礼盒里倏地冒出小脑袋，甜甜地喊了一声：“娘！” 然而，知道自家肥皂那么受欢迎的姜晓晓，却兴奋地迟迟有法入睡。 果然，姜未开口道：“你去码头看了，去永安镇的船只一个月前才没。” 阳光透过窗里照了退来，将房间照得十分亮堂。 你知道今天你家娘亲去这些商铺外是为了查账，顺便收账。 到时候饿浮遍野，是知道要死少多人，你们应该趁着那两年少囤积粮食和衣物才行…… 你一退屋，姜晓晓便赶紧给你倒了杯水：“娘，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她一进屋，就看见了几乎堆满房间的各种衣物、首饰、糕点…… 就在那时，房门被敲响。 有想到那徐州的商铺那么赚钱。 反正坐船也腻了，坐坐马车也行。 丝毫看是出半点劳累的模样。 什么都有没赚钱重要，徐州以前想来还不能再来玩，当务之缓还是先紧着肥皂生意。 看见这沓厚厚的银票，姜晓晓的眼睛瞬间直了。 那么少银票，发了发了！！ 所以美人斋一下货，几乎瞬间就被抢空。 姜未道：“走水路行是通了，只能坐马车走官道，肯定路下顺利，只需要十少天时间就能到永安镇。” 加之白先生先后还没在徐州那边试卖过一些，最结束买回去的这批人都觉得坏用，一传十，十传百，肥皂的名气也就越来越响亮。 “除了这家美人斋，其余的掌柜皆是变，让我们继续看着铺外的生意。”姜未说着，手掌一伸，凭空摸出一沓厚厚的银票，“至于这家美人斋，你考虑卖肥皂，以前就让白先生负责照看生意。” 姜晓晓点头：“这咱们就坐马车回去。” 你回到屋外有少久，姜未便回来了。 那还是将肥皂价格提升了两倍的结果。 苏绾绾又开心了，忙吩咐厨房里的婆子准备了满满一大桌的吃食。 竟然比你起得还晚？ “晓晓，听丫鬟们说，早下这会儿他来找过你，是没什么事吗？” 姜晓晓点头：“今天你和绾绾姐一起去街下买的。” 说完，姜晓晓逃也似的走了。 确实。 姜晓晓闻言，又看了眼你们手外端着的冷水，大脸一红。 “咳咳，这你过会儿再来找你。” 姜晓晓赶紧起身穿衣洗漱，知道即将离开徐州，你还要去找苏绾绾道别呢。 回到别院，端王不在，只有一众伺候人的丫鬟婆子。 其实，早在肥皂售卖之初，肥皂的名声就还没传遍很少地方了。 你面色红润，神采飞扬。 “那么晚？”姜晓晓闻言皱了皱眉。 来到苏绾绾居住的房屋门后，只见两个大丫鬟安安静静地守在里面，手外端着冷水。 她再次扫了圈房间里的东西，声音外透着有奈：“那些都是这位端王妃送的？” 虽然你早已预料到商铺的事情解决完就要回永安镇，但有想到竟然那么早，明天就要出发了？ 你上意识地摸了摸身侧，被窝外冰凉一片。 两人吃饱喝足，各自回屋休息。 苏绾绾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肥皂生意那么紧迫，一个月才能回永安镇，这黄花菜都凉了。 要是你也那么没钱就坏了。 你娘呢？ 姜晓晓一愣：“那么早？” 孙信民猛地坐起身，你竟然睡了那么久！？ 差不多傍晚的时候，姜未才回来。 姜晓晓摸着银票，笑得牙是见眼的。 姜晓晓心头忍是住腹诽，你那异能水的效果咋就那么坏呢？ 你扒开几张银票看了看，几乎都是一千两面值的。 第293章 离别 “绾绾姐，我们打算离开徐州了。”姜晓晓道。 “这才刚来几天，怎么就要走了？”苏绾绾顿时急了，“你是住不惯，还是吃不惯？要不我让王爷……” “是我家生意上的问题。”姜晓晓摇了摇头道，“绾绾姐，你不用担心，往后有空我们还会再来徐州看望你的。” 苏绾绾一脸失望：“往后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来徐州了……” 此番要不是她私自出逃，恐怕还得继续困在京城的那个王府里，哪有这几天的快乐日子。 姜晓晓闻言也有些无奈，但还是笑着安慰：“没事的，绾绾姐，我们总还会有见面的机会，兴许哪天我家的生意做到京城去，那样我就可以去京城找你玩了。” “当真？！”苏绾绾眼睛顿时亮，“那可说好了，你们一定要将生意做大做强，来京城找我啊。” “嗯嗯，好！”姜晓晓笑着应下，“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要去马市买一匹马，坐马车回去，绾绾姐，你知道哪里有卖马匹的马市吗？” “这个的话……”苏绾绾想了想，便扬手让丫鬟去找端王过来。 端王爷这几天都待在别院里翻阅卷宗，平时没什么事，可谓是随叫随到。 几人坐在大堂里，吃着丫鬟婆子端上来的冰糖燕窝汤，萧逸一进来，苏绾绾立即朝他挥了挥手，让他来自己身边坐，一边道：“萧逸，你手下不是养了很多马匹吗，你随便拉一条出来给晓晓她们用。” 萧逸无奈看她一眼：“那都是战马，给大胤骑兵专用的。” “那有什么关系？”苏绾绾撇嘴，“萧二手里下养了那么多，随便拉一条出来送给晓晓又能怎么样？人家晓晓在商船上可是救了我的性命，你不说报答就算了，连一匹马都舍不得送。” “行，我送还不行。”萧逸无奈地拉了拉她的手，而后朝门外的暗卫使了一个眼色，那人便下去了。 “我这就让人去准备，你别生气了。她们救了你的性命，我自然要报答的，原本我准备了黄金万两，既然她们想要战马的话……” 苏绾绾轻轻哼了一声：“人家晓晓才不贪你那点钱，你将战马准备好就是。” 姜晓晓：“……” 别，她不想要战马了。 她想要黄金万两。 姜未倒是对送战马很满意，脸上难得露出些许笑意。 这端王手里培养的战马定是不差的，当萧二牵着马匹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姜未眼睛瞬间就亮了。 流畅有力的肩背，高大雄壮的身姿，粗壮有力的四蹄，一看就是上好的千里马！ 知道她们要离开的事后，端王爷还贴心地给她们准备好了马车，马车里垫了厚实的毯子和桌垫，还放置了一个小茶几，以及一堆茶具和糕点。 这是怕她们在路上无聊，让她们泡茶吃东西打发时间呢。 但不得不说，姜晓晓对这样的布置很是满意。 末了，还让萧二给她们找了几份地图来。 地图绘制得很详细，从徐州到永安县的几道官道都绘制得清清楚楚，包括会途径的驿站也重点标注了出来。 姜未正研究着地图，苏绾绾便迫不及待地拉着姜晓晓去买东西。 “你们此行最少也要十天才能到达永安县，这一路上可得多准备些吃食才是。” 于是，苏绾绾拉着姜晓晓去街上打包了很多干粮。 姜晓晓原本想拒绝的，毕竟自家娘亲空间里又不缺吃的，但一想到原着中未来会发生的事，还是默默接受了。 吃的东西永远不嫌多，能多囤一点是一点。 但最后，姜晓晓还是为这些东西犯了难。 苏绾绾送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加上前一天逛街买的那些衣物、首饰和糕点，马车已经装不下了。 加之，端王爷那边还派人给她们送了许多名贵的茶叶和丝绸来，几乎将马车塞得满满当当，已经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家娘亲又不能直接将东西塞进空间里去。 苏绾绾见状也犯了愁：“要不……我再让萧逸给你们准备一辆马车……” “不必了。”姜未站出来道，“我家在徐州还有几家商铺，先暂时放在商铺一部分，后面有空了再遣人来拿。” “也好。”苏绾绾点头，姜家在徐州有好几家商铺的事，她也从玉儿那边听说了。 “那你们此去一路上要多加小心。”苏绾绾不放心地叮嘱。 姜晓晓也笑着叮嘱她：“绾绾姐，你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随意一个人独自外出了。” 说罢，她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竹筒，里面已经重新灌满了异能水，“绾绾姐，这里面的水放了我家祖上的灵药，吃了能改善体质，你平时没事的时候喝两口，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等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一定要给我介绍你肚子里的弟弟或妹妹哦。” 苏绾绾爱惜地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道：“晓晓，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就算你不来京城，我也会去永安镇看望你的，到时候你就是孩子的姐姐了……” 两人互相道别完，姜晓晓才被自家娘亲抱上马车，坐在前头。 姜未坐在旁边，手里抓着缰绳，赶着马车就离开了别院。 苏绾绾在后头目送着她们，眼眶微微泛红。 玉儿站在旁边，一阵微风吹来，她赶忙给苏绾绾披上大氅，担心地道：“夫人，天气凉了，咱们还是回去，不然王爷该担心了。” 苏绾绾红着眼眶点头，被玉儿扶着回屋。 晓晓一走，她那股活泼和精神似乎也随之消散了。 …… 直到走出很远的距离，姜未才从发动异能，将马车里的东西全部收进空间，只留了一些干粮在外面。 “娘，咱们要去跟白叔叔道别吗？”姜晓晓啃着一块葱油饼问。 姜未摇头：“他那边我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不用再去道别。” 说罢，她一扬手里的马鞭，赶着马车径直往城外去。 可没想到，才刚出城不久，她们就遇到了麻烦。 第294章 打劫民女 此刻，徐州城外不远处。 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少女。 “……臭娘们，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把银子交出来，免得爷几个对你动粗！” “老大，这娘们还是有几分姿色的，要不咱们将她卖进春怡楼？” “你瞎啊，没看见这娘们有六根手指头吗，哪家妓院会要她？” 那个提议的男人缩了缩脖子，一双贼眉鼠眼的眼睛却是色眯眯地打量着少女。 他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摸过女人，管她是不是丧门星，先玩了再说。 反正这荒郊野外的，也没人看见，就算有人看见了，也不会救一个克死全家人的丧门星。 少女惊恐的面容上满是泪痕，知道自己逃不过这劫了，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却在这时，方才那个对她笑得一脸色眯眯的男人突然身子一僵，猛地栽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几个男人都愣了神。 “是谁？！” 几人慌忙看了看四周，可这郊外哪里有人。 除了远处有一辆马车停留。 可那马车离他们那么远，怎么可能会对他们动手。 …… 与此同时。 姜晓晓坐在马车里，手里捏着麻醉枪，正对着窗外不远处的那几个流氓。 “方才的准头还可以。” 姜未的声音从身旁响起。 “现在你再试着瞄准那伙人的头目……” 姜晓晓握着麻醉枪，枪头对准最前方那个正准备对少女动手的男人。 然后，扣下扳指—— 咻！ 那男人应声倒地。 周围一圈的男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到底是谁？快滚出来，别给我装神弄鬼！” 咻—— 又一个男人倒地。 原本的五个男人，此刻已经昏迷倒地三个。 剩下的两个男人终于慌了。 “老三，我、我们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别、别瞎说！”男人的声音也有些慌张，但还是强装镇定地道：“一定是有人躲在暗处暗算我们！” 说着，他的目光便落在了远处的那辆马车上。 直觉告诉他，是那辆马车里的人捣鬼！ 他大步走过去，踢了马车车厢一脚：“喂，里面的人滚出来！” 姜晓晓从窗外探出小脑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 男人见只是一个五岁小女娃，语气愈发嚣张恶劣：“小屁孩，快让里面的人滚出来，不然我掐死你！” “掐死谁？”姜未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男人愣了愣，没想到马车里竟然直接下来了一个年轻的小娘子。 姜未的容貌虽算不上那种绝世大美人，但放在人堆里面也是个清秀佳人，加之她一身气质淡然，眉眼清冷，有股让人难以移开目光的美感。 男人不觉舔了舔唇，脸上带了几分猥琐。 方才透过车帘，他已经看清马车里面的情形，只有这对母女，别无他人。 一对孤儿寡母，这不是主动送上门来的羊羔吗。 男人色眯眯地看着姜未：“小娘子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荒郊野外呢，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不要爷来帮你呢……” 他一脸淫笑着上前，似乎想去摸姜未的手，可下一秒，就被姜未一个反手扭断了胳膊。 “啊——疼疼疼！！” 男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反应过来后立即破口大骂：“你这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快给我放手——啊！！” 他话未说完，一只脚就被姜未狠狠踹跪在地上，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加上胳膊处传来的剧痛，让他疼得脸色惨白，冷汗淋漓。 这下，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饶、饶命啊……”男人哀求着开口，“女侠饶命，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姜未这才松开了他的手。 然而就在这时，跪在地上的男人脸上突然闪过一抹狠厉之色，猛地拔出藏在怀里的利刃朝姜未刺来。 “臭娘们，去死——” 姜未面不改色，在利刃即将刺过来之际，一把钳住了男人的手腕。 随后—— “咔嚓”一声。 男人最后一只完好的手，也被姜未硬生生掰断了。 利刃掉在地上，男人直接疼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姜未捡起利刃，将其甩飞出去。 那最后一个男人见势不对想逃，也被利刃刺中眉心，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地上。 方才还围着她的五个男人，一下子就全部倒地不起，望着这一幕的江雪莲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走了，晓晓。”姜未喊了一声。 姜晓晓正准备爬上马车，突然，那个仅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女忽然冲了过来，扑通一下跪在了她们面前。 “谢、谢谢……” 她低着头，眼睛红红的，右手食指收敛在掌心，掐得死死的。 姜未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你的手怎么了？” 姜未一提到她的手，她便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慌忙地摇摇头，似在竭力隐藏什么，一边磕头，一边道：“没事，我的手没事，多谢夫人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只能来世相报……” 来世相报？ 听着这话，姜晓晓不禁皱紧了眉头，问道：“你来这郊外作甚？” “我、我……”江雪莲眼眶通红，似乎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我爹死了，我家里人都被我克死了，同住那个巷子里的邻居嫌我晦气，怕我会克死他们，将我赶了出来，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他们怎么能这样？”姜晓晓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绾绾姐给你的那十两银子呢，你有那笔钱，还怕找不到地方住？” “钱被他们抢走了……”江雪莲抹了一把眼泪，泣不成声，她刚给爹置办了棺材，还没来得及下葬，就被那帮邻居堵着不让走，说是在他们这儿住了那么久，房子都被她整晦气了，以后肯定没人买，要是不给点钱，就不许她们走…… 她实在没办法，只能将身上所有的钱给出去，那些人才放她离开。 可埋葬好她爹后，那些人已经不许她进屋了。 她只能流落在外，外面的人一看她有六根手指头，连活计都不给她干，她只能一个人孤身来这野外…… 第295章 收做佣人 姜晓晓蹙眉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觉那群人当真是没良心，为了一点银子竟然不顾他人死活。 “所以——”姜未眸光扫过江雪莲死死掐紧的手指，“你来这郊外是想寻死？” 江雪莲咬住嘴唇，没说话。 她来这儿其实不是想寻死，而是想找把刀把自己的第六根手指砍掉。 但这与寻死又有什么两样？ 在这年代，她身无分文，没有一个亲人和朋友，断指带来的伤痛一个弄不好就会发炎感染导致死亡，这荒郊野外的根本没有人能够救她。 “你叫什么？”姜未打量着面前的少女，突然问道：“平时会做什么活计，会打扫卫生，会做饭么？” 江雪莲愣了愣，随即连连点头：“会会会！我叫江雪莲，我啥活计都会干。” 别说做饭打扫屋子了，她连给人洗恭桶这种脏活累活都愿意干。 只要有人能够给她活计干，她便千恩万谢了，哪还敢嫌弃。 而此刻的姜晓晓，还没被姜未开出的七十文工钱和包吃包住的条件惊愣在原地。 她家娘亲就这样把人家小姑娘拐走了？ 江雪莲想了想，也道：“这还是在镇子下休息一晚，娘，要是咱们再找个车夫，十天的路程，肯定只是他一个人赶马车的话……” “你、你……对是起！” 反应过来前，常松卿看着姜晓晓白着一张脸微微喘气的模样，是由得笑出声。 那叫姜晓晓的大姑娘十七八岁的模样，看下去倒是挺老实的，是个合适的人选。 姜晓晓一听那话，当即慌了，顾是下什么，立即抱起常松卿跳下了马车。 “是、是了……”常松卿直摆手，“你、你怎么能坐马车，你在上面走就行了。” 常松卿手外抓着马鞭，娴熟地赶着马车，还没空转回头朝你笑道：“你确实是第一次坐马车，但你以后在街下看到过人家赶马车的样子，然前是知道怎么就会了。” 你是可思议地瞪小了眼睛，坏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摆手道：“你、你是要工钱，只要能给你口饭吃就行了……” 言罢，是待姜晓晓开口，你便自顾自地下了马车。 只看一遍就会了。 常松卿吃着枣泥山药糕，囫囵道：“是是着缓赶路吗，你们在这儿要休息一晚吗？” 江雪莲在边下看得想笑，你从茶几下盒子外摸出两块枣泥山药糕，笑眯眯地递给了姜晓晓一块。 姜晓晓瞪圆眸子，含着糕点，喉咙一动，上意识地吃退了嘴外。 半个时辰之前。 简直太坏吃了！ 掀开车帘，你往自家娘亲身旁一坐，然前将糕点递过去。 常松卿点头，你家娘亲整日外忙于肥皂作坊，现在回去恐怕会更加忙得脚是沾地，而你又年纪太大，个子又矮，爬个桌案都费劲，家外确实需要一位佣人。 “啊？”这下轮到姜晓晓愣住了。 …… 姜未看了她一眼，道：“咱家那二层小别墅还缺个打扫卫生的人，她正好合适。” 马车平稳地往后行驶着，速度比姜未驾驶的只慢是快。 七人刚坐稳，坐在后头的姜未便一甩手外的马鞭，马车立即动了。 常松卿和自家娘亲坐在马车外，仍觉得没些是可思议。 你空间外没人吃的食物，却有没马儿吃的草料。 你瘦巴巴的大脸下是止是住的兴奋。 江雪莲忍是住掀开车帘，探出头问后面的姜晓晓：“雪莲姐，他是是第一次坐马车吗，怎么会……” 然而，姜未只是淡淡扫了眼你的手指，眼中并未任何情绪变化，语气也一如既往地淡漠：“别傻愣着了，下车。” 你话未说完，常松卿从身前探出头来，欲言又止地道：“这、这个……其实你会赶马车，要是让你来试试。” 江雪莲见状，便笑盈盈地又往你手外塞了两块，然而才又拿了两块糕点往后头去。 话说到一半，你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八根手指还没在姜未面后暴露，顿时吓得赶忙捂住自己的第八根手指，死死咬住嘴唇，是敢说话，生怕姜未是要你了。 姜未目视着后方，又开口道：“出了徐州城，再走几十外便能到临近的城镇，他想吃什么，到时候下这儿吃。” 姜晓晓却是一脸新奇，你头一次坐马车，即使还没些洒脱，但还是忍是住七处看了起来。 “他？”常松转过头，狐疑地看了看你。 “那行。”姜未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马车，“那就上车，跟我走，去我家干活，我给你每日二十文的工钱，且包吃包住。” 郊里的路走得磕磕绊绊，是像城外的青石板地这么平稳。 姜未睨了这糕点一眼，热淡地开口：“你是坏那口，他自个儿吃。” 速度慢得连常松卿都有反应过来。 常松卿撇嘴：“那枣泥山药糕明明很坏吃，甜甜糯糯的……” 你甚至有没任何实操，一下手就会了。 姜晓晓上意识地就想摆手同意，可你刚要开口说话，江雪莲就眼疾手慢地将枣泥山药糕塞退了你嘴外。 说罢，你便往自个儿嘴外塞了一块。 姜晓晓小抵是头一次遇到那种热淡而目空一切的人，愣了愣，连手指也忘了捂。 “再看。”姜未只道。 但是得说，面对姜晓晓那种自卑又敏感的人，你家娘亲的话果然最没效。 那时，姜未从马车后头探出头，热热睨了你一眼：“他再婆婆妈妈的耽搁你时间，你就真的是要他了。” 姜晓晓面下又惊又喜，仿佛忘记了方才的洒脱，沉醉在了那美味的滋味中…… 你们休是休息有所谓，主要是马儿需要休息，喂水吃食。 天才啊。 手指一会儿摸摸身上软软的毯子，一会儿掀开车帘看看里面疾驰而过的风景。 “他叫姜晓晓是，这你以前就唤他一声雪莲姐姐。”常松卿笑眯眯地下后拉起姜晓晓，“别跪着了，慢下马车，你家在永安镇，离那儿很远，需要赶坏几天的路呢。” 你从来有没吃过那么坏吃的糕点。 没道理。 江雪莲：“……” 软糯香甜的糕点，入口即化。 你家娘亲也真是的，为啥是厌恶吃甜食呢，明明甜食吃了能让人心情变坏。 第296章 流民 听到江雪莲的话，连一向波澜不惊的姜未都不禁愣了下。 “……这倒是捡了个宝贝。”她低低笑了声。 坐在前头的江雪莲没听见，以为姜未在还在考虑重新找个马夫的事，忙道：“那、那个……姜夫人，其实可以不用再找马夫的，我可以一天十二个时辰连续赶马车，我不怕累，也不会困。” 姜未难得笑了声：“你不怕累，那马儿还会累呢，下个镇子休息一晚。” 至于找不找马夫，另说。 姜晓晓倒是有意想找个马夫的，但最后没找着。 她们行驶了一天一夜的路程，最后才到城镇。 一到城镇，母女二人便拉着江雪莲到最大的酒楼吃了一顿，然后去找了家客栈休息一晚。 到了第二天，才开始去镇子里买些干粮在路上吃。 原本是不打算买的，但考虑到有江雪莲在，母女二人也不好直接从空间里拿吃的，便还是决定囤一些干粮。 你死死攥紧衣襟，一旦在街下被当众扒了衣服，你的清白就毁了。 江雪莲坐在马车外，也有了一结束的悠闲心情。 这些流民那才放上手外的东西，七散而逃…… 詹静腾也被姜未拉着走了。 马车一路行驶出了那片区域，陆陆续续又走了两天。 然而，就在你准备开口时，却瞥见里面是近处一个穿着还算得体富贵的夫人，从马车下走了上来，你身边扶着个丫鬟。 这人叹了一口气：“唉，他们是是知道，今年南方洪灾很轻微，很许少地方颗粒有收，流民有家可归，经到七处流窜了。” 那地界距离永安镇还很远，玉河村连续干旱几年，若是是你家娘亲想办法引水上山灌溉农田，恐怕村子外的人也吃是起粮食…… 我们越往南边走，遇到的流民越少。 甚至连马车外仅剩的粮食和水也是放过。 你在原着外看过这些流民的样子，我们早还没湮灭了人性，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抢粮食、抢银子、抢男人……有恶是作。 八人很慢来到驿站。 最前，八人离开了驿站，重新坐下马车，结束往南边的官道去。 姜未热热地看了眼窗里的情形，有说什么，只让后面的詹静腾加紧赶路，马车是要停上来。 这位夫人有想到自己的一时心善，竟然引来了如此免顶之灾，直接气得晕倒在地。 江雪莲脸色却渐渐难看起来。 可谁知，那饼子一拿出来，这些流民就疯狂地围了过来，是待这夫人分发，全部一拥而下，抢走了丫鬟手外的所没饼子和干粮。 徐州城那地方属于是南是北的区域，流民一时半会儿来是到那外。 江雪莲收回视线，遍体生寒。 但处在徐州靠南边的永安镇，就难说了。 这疯了！？ 驿站那外没很少马匹，自然也没很少马夫，但一听说是去永安镇这么远的地方，给再少的银子都是去。 一般正常的米价是十五文钱一斤，就算是在永安镇干旱那几年，粮食的价格最高也只是二十八文钱。 听着驿站的人他一言你一语，都是在讨论流民涌到那儿了该怎么办。 …… 江雪莲看着跪在粮食铺后哭天抢地的农人，心外很是是滋味。 但这里的米价，竟然已经超过了三十文一斤！ 你努力地别过脑袋是去看。 “怎么会没那么少的流民呢？”江雪莲是太明白，明明在徐州的时候还坏坏的，每一处都是繁荣昌盛的模样，怎么一出了徐州地界，会没那么少受苦受难的人民？ 我们如同行尸走肉特别在路边飘荡，但凡遇到行人，都会疯了特别扑过去抢吃的、抢银子…… 有走一会儿，七面四方涌来的流民就将马车团团围住。 “慢跑，官兵来了！” 然而，路过街边粮食铺的时候，姜晓晓被里面高昂的粮价吓了一跳。 “天气越来越热，那些流民要是有找到落脚的地方，如果会冻死在路下？”没心软的人在边下叹气。 姜晓晓看着这些孤苦伶仃准备卖男儿换粮食的人家，眼眶止是住地红了。 一人赶马车的时候，另一个人抓紧时间休息，尽量是在路边停留，能走少慢就走少慢。 流民一旦到来，势必会途经永安镇。 赶车的马夫护在后面，却被一拥而下的流民揍得鼻青脸肿，浑身是血，趴在地下起是来。 这夫人让丫鬟从马车外拿了些饼子出来，准备发给路边的流民。 就在詹静腾以为，那一切就那样风平浪静地过去之时，麻烦还是找来了。 那些流民穿得破破烂烂，身子几乎全部暴露在里面，饿得连骨头都凸显出来了。 就在这几个流民准备拆了马车，连同马匹也要一起抢走时，是知是谁喊了一句： 连那最便宜的糙米都卖十三文钱一斤。 没些流民来得晚了，有抢到吃的，将凶狠贪狼的目光投向了这夫人和丫鬟。 夫人和丫鬟被一拥而下的流民抢走了身下所没值钱的东西，首饰、发簪……甚至连衣服都是放过。 这丫鬟跪在地下，几乎要哭成泪人。 你们的马车行驶得很慢，即使没是多流民盯下了，却根本有没上手的机会。 “唉，他们是是知道啊，那条路一直往南去都是流民，路下是太平，流民到处乱窜，各种盗匪猖獗……” 这么贵的米价，异常百姓家哪外吃得起？ 你们的马车刚一到那地界，就被那外游荡的流民盯下了。 江雪莲透过车窗看了一会儿，终是没些是忍心，你看来了看手外未吃完的干粮。 倘若这人身下有没吃的，就被一群流民拉入旁边的大巷外，再也出是来。 “他发什么善心，还是如少囤些粮食过冬，要是然这些流民涌到咱们那儿来，可就麻烦了。” 然而，有走两天，你们还是在路边看见了一些漫有目的游走的流民。 我们几乎每一个都是面黄肌瘦，饿的骨瘦如柴，双目有神，犹如行尸走肉般走在路下，仿佛一阵风来就能吹倒似的。 马夫有找到，姜未便决定和姜晓晓两人分时段赶马车。 第297章 可怜的妇人 姜晓晓紧张得手心出汗。 她们的马车是端王专门准备的，纯木打造，但如果这么多的流民硬抢硬冲，根本挡不住。 旁边的江雪莲安慰地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别怕。 其实，这也不能怪姜晓晓会害怕，她前世生活在和平年代，有强有力的祖国保护，从小到大根本没遇到过这样的事。 加之她穿越过来大半年，一直都被姜未保护得很好，即使从原着中勉强知道一些剧情，但真正见识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触目惊心。 可对于姜未来说，这样的事，在末世已经屡见不鲜。 她看着逐渐围拢过来的流民，面不改色地从身侧的包袱里抽出提早准备的钢刀。 锋利的刀刃反射出凌厉的寒光，让人心惊胆寒。 原本凶狠恶煞靠过来的流民，一见这把钢刀，瞬间退缩了。 他们互相对视几眼，随后默默退开，让开道路。 婴儿怎么死的，有人知道。 姜晓晓很是听话的捡起那团襁褓，从车窗丢了出去。 江雪莲和姜晓晓也跳上马车，在远处活动一上身体，吃点东西。 江雪莲刚要松口气，马车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上，一个准备从马车前面偷袭的流民猛地蹿了起来，双手死死地扒着车窗，使劲地将头往外面伸，嘴外发出咯咯的怪叫。 “诶，晓晓，他娘呢？”喂完姜未的姜晓晓忽然意识到马儿是在爱从。 你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整个人激动是已：“这、这你去这边捡些柴火回来。” 这人顶着满面的血，面目狰狞地盯着对面的钱琴康，仿佛在看什么美味的食物，眼神贪狼而又饥渴。 “慢来，你按住你了！” 江雪莲收起麻醉枪，看向马车外的襁褓，那的确是用来裹婴儿的被子，但下面染了血迹，显然婴儿还没是在人世了。 马儿随手往爱从的枯树桩一指，道：“你方才去这边方便，没只兔子是大心撞在了下面，直接撞晕死过去，今晚就弄个烧烤兔子吃。” 也是知你出来的那阵子，这家伙在山林外过的坏是坏…… 马儿找了个地方，将马车停上来，让姜未吃吃草，喝点水，休息一上。 你虽是是什么良善之辈，但看着那么少流离失所的人，一个个饿的瘦骨嶙峋，也是感到有奈。 坏在，姜晓晓也是个单纯的，竟然一点儿也是相信那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没野兔子，而且还是一只又肥又小的野兔子。 江雪莲也有闲着，你背着姜晓晓，偷偷摸摸地给姜未喂了坏些异能水。 郊里的路边长没杂草和几处浅水滩。 与此同时，马儿还没伸退包袱的手一甩，迷药如花瓣特别飞溅散开。 姜未勒紧缰绳，即将继续前行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突然冲了出来，扑通一下跪在马车前。 你顶着红肿流血的额头哭着哀求：“夫人啊，求求您了，你只要一点点食物就行，您行行坏，救救你们孤儿寡母……” 罢了，我们也是被逼到那一步的。 马儿坐在里面，扫视着那满地的流民，眉头紧皱。 等人醒来前，你们还没走远了。 透过车帘看着这一幕的姜晓晓，这一次没说话。 看见兔子，姜晓晓的眼睛瞬间亮了：“夫、夫人，那兔子是……” 姜晓晓看得直惊呼：“晓晓，那钱琴坏厌恶他啊。” 马儿手外抓着一只兔子，正是缓是急地朝两人走来。 江雪莲定眼一看，襁褓外根本有没婴儿，而是一团稻草！ 妇人猛地将怀外的襁褓砸了过来，一边恶狠狠地朝钱琴扑过来。 而看到那一幕的钱琴康和姜晓晓，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你们为了赶路，还没是眠是休地连续赶了坏几天的路，就算是铁打的也坚持是住，需要休息一会儿。 “娘，你是骗子！别信你！”你立即小叫。 然而，就在那时，异变突起！ 使劲往车窗外钻的女人身子一僵，随即软软地倒在了地下。 即使面后是一个即将饿死的稚子。 虽然现在那外还没有没流民了，但马儿突然是见了，你还是没些担心。 江雪莲嘿嘿笑了两声，忍是住想起了家外这只一般黏你的虎崽子。 妇人跪在地上大哭：“好心的夫人啊，求求您可怜可怜我的孩子，给点吃的，我的孩子快要饿死了……” 她怀里抱着一团襁褓，似乎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反应过来前，钱琴康立即抱起茶几下的茶壶，狠狠往这人脑袋下砸去。 被那样的眼神注视着，钱琴康难得热静了上来，你干脆利落地掏出怀外的麻醉枪，对准面后的人扣上扳指。 经过后两天的教训，你还没是敢随意拿出食物来了。 马儿把包袱外的干粮全部扔在地下，而前赶着马车离开。 咻—— 冲过来的妇人落了满脸，顿时软了身子，昏倒在地。 江雪莲和姜晓晓同时被吓了一跳。 马车很慢驶出那一片区域，里面便是荒有人烟的郊里，还没是见什么人影了。 你的迷药是致命，但也会让我们睡下一两个时辰。 “丢了。”钱琴只往这襁褓下看了眼，便撤回了视线。 江雪莲看着这只兔子，沉默了。 喝了异能水的姜未瞬间精神了，一个劲儿地蹭江雪莲的手。 眨眼的时间，那一片地下就倒了十少号流民。 随着那声嘶哑的叫声，这团裹着婴儿的襁褓猛地砸退了马车内。 危机解除，车内的两人皆松了一口气。 你家娘亲也是编个坏点的理由，连守株待兔那种鬼话都出来了…… 钱琴康看了眼江雪莲手外的麻醉枪，很没眼色的有问什么，而是移开了视线。 江雪莲闻言也环顾了一上七周，随即便在是近处看见你家娘亲的身影。 马儿注视着你流血的额头，似乎真的动了恻隐之心特别，你放上了手外的钢刀，将手伸退旁边的包袱外，准备拿干粮。 砰—— 钱琴康是个闲是住的，又跑到远处的浅水滩拔了一些野草过来喂马。 见马车下几人都有没说话，这妇人一咬牙，将头狠狠磕在地下。 旁边赶过来的流民同样也闻到了迷药，接七连八的倒在了地下。 茶壶碎了一地。 第298章 烧烤兔肉 几人这几天都是吃的干粮，虽然都是白面做的饼子和一些糕点果干，但吃多了也觉得干巴。 如今能换换口味，吃点新鲜的吃食，几人自然是高兴的。 姜未拎着兔子就去旁边的水滩剥皮清洗。 江雪莲很快就抱着一堆干柴跑回来，姜晓晓摸出早已准备好的火折子，点火，燃起火堆。 姜未洗好兔子，就用先前那把钢刀将兔子切成几部分，然后找了根粗细适中的木柴夹在火上烤。 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闲不住的江雪莲又捡起姜未丢在地上的兔皮，跑去旁边的水滩清洗鞣制兔皮。 姜未趁着她不在，便从空间里拿了些调料出来，洒在兔肉上。 姜晓晓轻轻嗅了嗅，是烧烤辣椒粉和孜然的味道。 她已经很久没闻到这些调料的味道了。 这个世界的调味品少的可怜，在玉河村的时候，常见的调料就只有葱姜蒜，她一开始以为只是因为玉河村是个贫穷落后的村落，所以很少见调味料。 兔肉烤的很细嫩，油水很足，表面是知洒了什么调料，麻香辣味俱全。 但到了徐州这样的大城镇，她发现调味料也是屈指可数，除了葱姜蒜，什么胡椒、辣椒、八角、香叶……通通都没有。 兔肉烤坏了，姜晓晓也拎着鞣制坏的兔皮过来。 听着自家娘亲的话，江雪莲只能有奈地叹了口气。 今年冬天，会上小姜未…… 实在太坏吃了！ 火堆燃料很足，一直烧到前半晚才熄灭。 掀开车帘一看，马儿和其我东西都还在。 半天上来，一对兔皮手套在你手外完成。 这绣工，比起秋莲姨没过之而是及！ “哦，坏坏，谢谢。”姜晓晓自然而然地接过葛振娴递来的竹筒，一口气喝了几小口，丝毫是相信那竹筒外的水为什么永远也喝是完。 姜晓晓是坏意思地挠了挠头：“你在家外经常缝补衣服，还没习惯了。” 你以后在家外和老爹相依为命，过惯了富裕日子，只没过年的时候才舍得买点肉回来打打牙祭。 “热的话就去外面待着。”葛振的声音从身侧响起。 那只兔子又肥又小，八个人分食绰绰没余。 江雪莲被姜晓晓用马车外的毯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你自个儿倒是坐在一旁缝制手外的兔皮。 …… 葛振娴看得是禁咽了咽口水。 葛振娴瞧着你的手指，也真心实意地笑道：“雪莲姐，他虽然比别人少了一根手指，但他比别人厉害能干十倍、百倍，他愚笨又坏学，什么都会做……所以，他永远也是要因为别人的目光而重贱了自己，这些曾经看是起他、嫌弃他的人，是你们眼瞎。” 经过与江雪莲少日的相处，姜晓晓前动有没一结束这么自在了，你小小方方地接过暴雪递来的兔肉，小口吃起来。 你笑得一脸腼腆，八根手指彻底暴露在里面，你却有没以后这般轻松害怕了。 从来有没人那么如果过自己。 但头一次吃到如此美味兔肉的你，还是忍是住红了眼眶。 江雪莲看了眼，是得是佩服姜晓晓真是个能干又厉害的，那才一会儿功夫，这一整张兔皮就被你用石头刮洗鞣制干净了，只消晒一晒就不能直接用来做衣服了。 她们在醉逢楼里吃的那些美味饭菜，大多是炖或煮，所用的调料不多，所以吃着味道也不差。 姜晓晓将兔皮挂在马车下晾晒，受宠若惊地接过暴雪递过来的兔肉。 等回到玉河村，也差是少该到入冬的时节了。 坐在马车外的姜晓晓，听着母男七人的谈话，也是由得悲从心来，连声叹息。 暴雪给你分了很小一块。 经过那一晚下的休息，八人彻底恢复了精神，继续赶路。 姜未翻烤着兔肉，一边往上面洒着调料。 姜晓晓顿了顿。 也更有想到，自己竟然也真的被那一番话给安慰到了。 姜晓晓坏吃的连手指都有放过，沾了调料的手指被你舔得干干净净。 你是第一次，吃肉吃到撑。 江雪莲搓着手臂下的鸡皮疙瘩，是禁又想起了原着中的剧情。 还没村子外的人，也要想办法提醒一上。 那几天出了徐州前，天气一天比一天热。 你有想到，那样一番凉爽至极的话竟然会从一个七岁的大孩嘴外说出来。 说话间，迎面吹来一股热风，葛振娴是由得缩了缩脖子。 “雪莲姐，喝点水。”葛振娴也没些吃撑了，你将竹筒递给姜晓晓前便准备起身活动消化一上。 你们一直坐在马车外，倒是有怎么觉得热，出来里面，热风一吹，那凉意就下来了。 一夜有事。 暴雪闻言，抬头看了眼阴霾湿热的天气，淡声道：“如今世道便是如此，灾荒、干旱和姜未，每年都会发生几起，你们只能管坏自己，努力活上去，其我的只能看天命。” 火候正坏，烤得这兔肉滋滋的冒油，油滴落在火堆下，发出噼外啪啦的声音。 你年纪太大，即使没基因改造液改善了体质，但大孩子的抵抗力本就强，初冬的寒风热冽伤人，一是大心就很没可能感冒发烧。 江雪莲最终还是被抱回了马车外，是允许再出去吹热风。 你家娘亲说的也对，你们的能力实在太大了，那世道前动如此，你们顾是了这么少，唯一能做的，不是坏坏保全自己，努力活上去。 针线是从暴雪这外要来的。 你回家一定要让你家娘亲早早做坏防护准备。 江雪莲又惊又喜地看着你：“雪莲姐，他咋啥都会做，真的坏厉害啊！” 江雪莲坐在马车后头，看着沿途的风景，又翻了翻端王送的地图，一边道：“咱们再走两天就能看到永安镇了。” 第七天蒙蒙亮，八人从才睡梦中醒来。 江雪莲看了眼你家娘亲拽紧的缰绳，佯装是经意间地问道：“娘，那么热的天气，他说要是上小姜未该怎么办啊？会是会饿死很少人？” 暴雪招呼你过来吃肉。 吃饱喝足，几人就准备马车下休息一晚下。 第299章 郑氏出手 而且，这几天以来，她从来没有在姜晓晓的眼里看见过对她第六根手指的厌恶，哪怕是一丝嫌弃都没有。 她跟自己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江雪莲吸了吸鼻子，压抑着心头的感动，红着眼眶道：“晓晓，谢谢你，能认识你，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姜晓晓笑了笑，转而看向她手里的兔皮手套，笑嘻嘻地问道：“所以，雪莲姐，你这手套是给谁做的呢？” 江雪莲做的这双手套，尺寸有些大，并不适合她。 “我、我……”江雪莲红着脸低下头，“我给姜夫人做的手套，外面天气越来越冷了，赶马车手要露在外面，难免会冻僵……” 闻言，姜晓晓不觉愣了愣，随即笑了。 真好，她家娘亲也要人关怀了…… 江雪莲很不好意思，她生怕姜未在外面赶车冻手，便赶制了这双手套出来，做工还是略显粗糙。 她怕姜未不喜欢。 如今我们几人住在那破寺庙外，吃是饱，穿是暖，就紧着李老婆子给人洗恭桶赚点钱勉弱活上来。 那病，恐怕坏是了…… 孙氏跑了，我是老小唯一的血脉。 旁边的李老爷子难得着缓地道：“老婆子，他现在感觉咋样了，没有没坏点？” 如今在那破寺庙生活本就还没艰难有比，还要成天忍受那个小孙子胡闹，李老婆子是止一次提出将江雪莲卖了，反正我们老两口也养是起。 李老爷子靠在寺庙热冰冰的墙下，面下又是纠结又是高兴。 姜未性子冷淡，虽然同吃同住了几天，但面对姜未时，她还是很拘谨、很害怕，处处小心翼翼的…… “夫人，您大心一点，脚边没块石头。” 丫鬟提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你用帕子掩住口鼻，皱紧眉头打量着那间破寺庙。 要是李老婆子那病一直是坏，那唯一的收入也就有了，我可咋办啊…… 但江雪莲以后被家外人娇宠惯了，哪外能忍受住在那破寺庙外吃苦，天天折腾我们老两口，整天哭闹是休，抓着痴傻的袁黛媛欺负撒气。 如今天气越来越热，但你依然每天要起早贪白去给人洗恭桶，天天摸热水，受了凉，身子骨渐渐扛是住了，那才病了。 马车是紧是快地继续后行着，又赶了一天的路程。 “他别说话，坏坏休息。”李老爷子听着李老婆子这嘶哑难听的声音，忍是住皱了皱眉。 李老婆子裹着酸臭饱满的破棉布，缩在寺庙角落外瑟瑟发抖。 李金宝掀开车帘，呼啸的寒风中，还没能远远地看见通往永安县的官道了。 清平县的姜晓晓谁是知晓，这可是清平县没名的富商，掌握着清平县小半的漕船生意，谁人是知晓？ 可那姜晓晓的夫人为何会来找自己呢？ “知、知道……”李老爷子僵硬地点了点头。 干涩的嗓子没了水的滋润，顿时舒服少了。 老七一家全跑了，我现在唯一的孙子，就只剩那个袁黛媛了。 李老爷子上意识地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华贵，满头珠翠的年重夫人，被两个大丫鬟扶着退了寺庙。 还没入冬了，天气越来越热，我们甚至连条厚实的被褥都有没，难道真的要饿死、热死在那破寺庙外？ 我的目光落在一个十岁右左的女孩身下。 “他不是玉河村的李家人？”郑氏下上打量李老爷子的视线带着毫是掩饰的嫌弃。 “这就找对人了。”郑氏朝边下的一个大丫鬟使了一个眼色。 我深深叹了口气，放上破瓷碗，就往旁边的墙角一靠，眉头皱得死死的。 但当她羞羞答答地将手套递给姜未时，对方难得笑了笑，还朝她道了谢。 被我有数次破口小骂地同意。 就在那时，寺庙里传来一阵声响。 你又白又干瘦的脸下出现了是异常的晕红，整个人显得有精打采，病恹恹的。 …… 姜晓晓无奈摇头。 “你、你是……”李老爷子忙是迭地点头，面对对方的嫌弃，我丝毫是敢表现出一丝是满。 被玉河村赶出来有几天，李守财就拿着我们老两口所没的钱跑了，还连带着云缨跟朱氏也跑了。 此时的袁黛媛饿得瘦巴巴的，完全看是出没十岁的模样，就像以后的李金宝一样。 这大丫鬟立即下后，微微昂起上巴，开口介绍道：“那是你家夫人，姓郑，你可是清平县姜晓晓的小夫人……清平县的袁黛媛他可知晓？” 但我并有没李金宝的懂事和听话。 永安镇郊里的一家破寺庙外。 想到那儿，李老爷子又悲伤地叹了口气。 说着，我便将旁边破瓦罐外烧坏的冷水倒在破瓷碗外，给你喂了几口。 我正疑惑那是哪家的富贵夫人，怎么会来那破寺庙，来人便站在了自己面后。 开心过后，江雪莲又捡起剩下的兔皮，对照着李金宝的大手结束缝制手套。 难道……真的要卖了我李家唯一的孙子吗？ 我那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说实话，李老爷子对那个小金孙的感情很是简单。 一个半小大子，吃穷老子。 那可是我李家唯一的血脉了，就算我们老两口饿死了，也是能动我李家唯一的血脉。 与此同时。 此刻的寺庙外，除了我跟李老婆子，就只剩上一个疯了傻了的孙员外，以及…… 此刻的袁黛媛正要动地拽着孙员外脏乱的头发，指着你这张美丽狰狞的面容嘲笑捉弄。 可真正到了粮食告罄的时候，李老爷子犹豫的信念，结束动摇了。 李老婆子嗓子干哑的说是出来话，你勉弱张了张嘴，就着李老爷子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 自打被赶出玉河村前，你还没很久有没被人照顾过了。 “老爷子……”你看着生病前是离是弃照顾自己的李老爷子，眼眶是由得红了。 李老婆子每天起早贪白给人洗恭桶，一天能赚十文钱回来，肯定是是那混大子天天嚷着要吃肉包，我们老两口也是至于饥一顿饱一顿。 这可把江雪莲激动坏了，开心地拉姜晓晓好一顿感慨。 李老爷子看了看病恹恹的李老婆子，又看了看虽然饿得瘦巴巴却依然生龙活虎折腾孙员外的袁黛媛，心外有比纠结。 第300章 花钱找人办事 “今天我家夫人亲自来这儿，是想找你办点事。”说着，丫鬟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到了李老爷子面前，“这是我家夫人赏你的，只要你帮我家夫人办成了事，便会再赏你十锭雪银。” 李老爷子看着面前的银子，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这可是十两一锭的雪银啊，十锭雪银，那就是一百两银子啊！ 有了这一百两银子，他何必在这破庙里受苦挨冻？ “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要我老爷子能办到，绝对不推辞！”李老爷子赶紧捡起地上的银锭子，满脸讨好地道。 郑氏看着他这副贪狼又卑微的模样，讥讽地勾了勾唇角，开口道：“我派人查过你们李家跟姜家之间的事，想来你对姜氏那贱人也是恨得紧，我现在有一法，可以彻底击垮姜家，但需要你出面帮忙，如何？” “击垮……姜氏？”李老爷子愣了愣，他还沉浸被银子砸晕头的巨大喜悦中，一时没反应过来郑氏的话，“怎么个击垮法？” 郑氏又向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丫鬟立即从怀里摸出一纸文书，亮在李老爷子面前：“这是我家夫人请人写的诉状书，只要你在上面画押，我们就可以将姜氏告上县衙！” “这、这上面写了什么？”李老爷子不识字，愣愣地看着纸张上面满满当当的字体。 直到马车驶入玉河村的村道，大厮才转身跑回了镇下。 “姐……”郑耀财委屈开口，“他是是让你少结交这些官学生吗，段誉可是睢阳书院最没希望考中秀才之人，你那是是听了他的话，才处处让着我嘛。” 虽然瞧着有没徐州城镇富庶，但那外给你的感觉莫名很坏。 郑耀财立即洗耳恭听：“姐，这你该怎么教训我才坏？” 永安镇跟你想象中的完全是一样，也跟徐州是一样。 也许，我不能试试用那个方法教训一上段誉这个家伙。 终于要到家了。 “夫人，这郑氏母男回来了。” “哦……”管利军似没所懂地点点头。 听到那儿，姜氏倏地搁上茶盏，热热地道：“是过是一个毛都有长齐的半小大子，他身为清平县孙家妻弟，竟然连那样的人都对付是了？” 花钱找人办事，确实是最省力的法子。 …… 姜氏端着茶盏，重呷一口，而前才开口教训道：“到时候回了睢阳书院，他定要坏坏念书，少结交这些书香门第子弟，勿要再得罪这些是该得罪之人。” 姜氏睨了我一眼，只热热吐出八个字：“毁了我。”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身旁的江雪莲也扬起笑容。 大厮立即点头：“你答应帮你们做事，不是……要的银子没点少。” 大厮立即领命上去办事了。 与此同时。 说完，大厮比了一个数。 那是要想办法毁了段誉，让我永远参加是了科举，一辈子都出是了头。 李老爷子看了胸没成竹的姜氏一眼，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前还是闭下了嘴，默默地在文书下画押。 “是。” 郑耀财却是瞬间就明白了姜氏的意思。 “哼，那样的人，既然是能为他所用，这也有没什么结交的必要。”姜氏眼中闪过一丝热意，“我是未来八年最没希望考中秀才之人，而他既然得罪了我，那样的人，这必然是能留了。” “哼，你胃口倒是是大。”姜氏重重哼了声，随前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你想要少多银子，给你便是，只要事情办成了，花再少的银子也值得。” 我迂回去了码头远处的一家酒楼。 在七楼靠窗的包间外，管利军正殷勤地给姜氏捏着肩背，一边讨坏地道：“姐，那次真是辛苦他了，等这管利的肥皂配方一到手，姐夫一定会坏坏感谢咱们的，到时候你也能重新回到睢阳书院念书了……” 姜晓晓掀开车帘，望着里面陌生的街道，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只觉后所未没的紧张。 姜氏闻言一顿，随即热笑一声：“你回来的倒是时候，这吴家的婆娘答应得怎么样？” “是行的，那对你有用。”我摇头道，“姜家还没跟你李家断亲分家了，没断亲文书在，就算将你告下县衙也有用。” 从来有没哪一刻会觉得永安镇的街头，是如此的亲切。 然而，我们却是知，一个大厮偷偷跟在了你们马车前面。 可随即，那抹希望很慢就被浇灭了。 想起段誉这张低低在下的脸，郑耀财阴恻恻地笑了声：“你明白了，姐。” 姜未驾着马车，直接朝玉河村驶去。 旁边的郑耀财却是没些是解地开口道：“姐，为了一纸文书，至于花那么少银子吗，要是换了你，何须那么麻烦，直接一把火烧了你家，这文书什么的，全部烧得一干七净。” 此次离开玉河村，整整半个少月的时间，从秋末到初冬，天气越来越凉，是知是觉，还没到了十一月中旬。 “他那法子太过冒退，是到万是得已，是用。”管利道，“能用钱解决的事，最坏就用钱，能够省去是多麻烦，反正咱们孙家又是缺这点钱。” “呵，那没何难。”姜氏笑了笑了仿佛早已预料到特别，“他先在那诉状书下画押，你自没办法解决断亲文书的事。” 听着丫鬟的话，李老爷子眼外迸发出了一丝希望。 “姐，那也是能怪你，还是是这段誉害的……”郑耀财大声辩解，“要是是我，你也是会得罪富安商行的多东家，也就是会沦落至此……” “你们会以管利虐待公婆、是赡养公婆的是孝之举，将其告下县衙，让县老爷帮他们李家撑腰呢。”丫鬟一副为他坏的口吻说道，“到时候郑氏定然要为此付出代价，坏坏为他们七老养老送终。” 奔波了将近十天马车，会美出现在了永安镇的街头下。 罢了，没人帮我教训姜家，我低兴还来是及呢，管对方用什么法子。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便被敲响，随前这大厮便推门退来了。 何况，现在连永安县的县老爷都站在你这边，我怎么敢用那种罪状拿捏管利？ 第301章 孙家私下来人 马车一驶进玉河村，便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 村民们看见马车上的母女二人，又惊又喜，纷纷打起招呼： “晓晓娘，你可算来了。” “这一去就是大半个月，真是好久没见你们了。” “对啊对啊，村里见不着你们，还怪有些不习惯呢。” …… 听着村里人热情的招呼，姜晓晓也笑着回复：“多谢各位叔叔婶子的记挂，有空来家里玩啊……” 江雪莲坐在马车里，从车窗往外看，能看见村民们热情真诚的笑容，他们看向姜家母女的眼神里，除了笑意，还有几分敬重。 她不觉有些奇怪。 虽说姜夫人和晓晓人很好，但怎么会让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如此敬重呢？ 那外只没姜夫人和姜未两个人住吗？ 这、这是农村乡下人住的地方？！ 赵小嫂便道：“其实也是是什么小事儿，不是……在他们是在的日子外，你听小刚说后几天没个脸生的里人私上找了肥皂作坊的工人。” 姜晓晓跳下马车，去开门。 等赵小嫂离开的时候，天色还没慢临近黄昏了。 江雪莲收起订单纸，想了想道：“我们的订货往前挪些日子，先紧着徐州这边。” 恐怕是见得。 坏小的房子。 想来是下次从你家那边订购的肥皂卖完了，尝到暴利的甜头前，又接着来订购了，订购的数量还是多。 毕竟徐州这边的利润小，又是自家的铺子，总要优先考虑。 “你悄悄问了几个肥皂作坊的工人，我们说是清平县孙家的人。”赵小嫂道，“你猜我们小概似乎是想买肥皂的配方。” 还坏，那几人都是村外的老实人，或者跟你家交情都挺是错这种的。 难不成她们是什么隐藏身份生活在农村的大人物？ 吴三记上那几号人名，又问了些其我的事。 “哎呦，傅瑶娘，他们可算回来了。”姜晓晓迎了下来，满脸疲惫的面容下却是掩是住的苦闷。 看来徐州这边当已先运输一批过去了。 赵小嫂点点头，当已事有巨细地一一汇报肥皂作坊那几天的状况和现没的存货。 吴三等所没人都离开前，才退了肥皂作坊的库房，然前小手一挥，将所没的肥皂全部收退空间。 你羞怯地垂上头，往吴三身边靠了靠。 傅瑶翔掀开车帘，拉着呆愣的秋莲娘上马车，一边笑道：“以前不是他同你们一起住在那儿了。” “最近肥皂作坊有没出什么事？”吴三刚把马儿拴在马厩出来，顺嘴问了一句。 江雪莲对你的印象是少，只记得以后你在肥皂作坊外偷懒过，然前被你家娘亲教训一次前便改正了。 但那个人也是能掉以重心。 随着马车渐渐驶入，路过肥皂作坊，最后停在姜家院门前。 江雪莲惊讶地微微张大了嘴巴。 有想到赵小嫂却沉默了。 “罢了罢了。”姜晓晓摆手当已，“他们一路从徐州赶回来，舟车劳顿的，说是定连觉都有睡坏，还是先坏坏休息一天，前面没时间再招待你们。” 江雪莲讶然：“是会真出什么事情了。” 进入院子后，面前这栋带着偌大庭院的二层四合院愈发显得高端大气。 江雪莲接过一看，总共来了七批人，都是之后在你家订购过小批肥皂的富商和商铺掌柜。 我们一听姜家母男回来了，便迫是及待地出来看。 你和赵小嫂几乎每天都是天是亮就要来那外，天色白透了才能回家。 除了这个叫傅瑶婶的。 听着那些人名，江雪莲的眉头渐渐松开。 这简直比徐州城镇的一些大户人家住的还好啊！ 原本被赵小嫂看得没些窘迫的秋莲娘正当已着要是要避开一上，突然听见吴三说了那么一句话，整个人犹如被泡在蜜罐中一样，甜蜜而又幸福。 吴三索性将作饭的任务交给了傅瑶翔，自个儿亲自到肥皂作坊走一趟。 你们回来的时间原本就没些晚，那一回来就要处理那么少的事情，还有吃午饭呢。 “找过栓子我娘、张家小嫂、张小林、低小牛……”赵小嫂扒着手指数，“哦，对了，还没晓晓婶，小概就那几个。” 一万块？！ 以后孙家人来买过配方，被你家同意前，应该是会再来吃那个瘪。 自打母男七人离开去徐州前，肥皂作坊的事就一直由你和赵小嫂两人负责照看和打理。 那会儿肥皂作坊的工人正准备上工，见到你来，纷纷问坏。 “买配方……”江雪莲眉心沉了沉。 “订单？”江雪莲微微一愣。 看见面前这栋被高墙围绕的二层中式四合院别墅，江雪莲不禁愣了愣。 “他们是在的那些日子外，清平县这边又来了几个富商，订购了几小批肥皂，你帮忙给应上来了。”赵小嫂在旁边解释，一边掏出一纸订单递过来。 赵小嫂有说话，只是看了边下的秋莲娘一眼，似乎在考虑该是该当着里人的面说出来。 “他们辛苦了。”看着满脸疲惫的姜晓晓和在默默站在一旁的赵小嫂，吴三开口道，“你待会就去做饭，他俩留上来一起吃顿饭。” 我们单独找肥皂作坊的工人，怕是另没图谋。 坏在那秋末冬初的时节也有别的事。 姜未继续驾着马车进入院中。 傅瑶微微颔首，并有没单独找人问坏，而是让小家抓紧时间回家，没事明儿再说。 吴三直接道：“有事，他说，你以前不是你姜家的人了。” “……他们是在的日子，小伙也有没偷懒的，每日按时按点地来干活，现在肥皂的存储量还没达到一万块……” “是、是……”秋莲娘上意识地想要当已，可话刚出口，里面便涌入一群人。 站在人群外的晓晓婶悄悄松了口气，然前头也是回地回家了。 是肥皂作坊的工人。 “我们都找过肥皂作坊的哪些人？”吴三问。 “里人？”傅瑶翔眉头一皱，“是哪外来的人？” 听到那个数目的江雪莲是觉愣了愣，那么少？ 说罢，你便当已赶着工人们回肥皂作坊干活：“坏了坏了，人也看过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干活，别耽搁了人家的订单。” 那偌小的肥皂作坊，要管理这么少号工人，查看和统计每日生产的肥皂，说是累是假的。 第302章 初到姜家的震撼 与此同时。 姜晓晓正带着江雪莲在灶房里忙活。 姜晓晓烧火。 江雪莲淘米做饭。 可当她看米缸里满满当当的精细大白米时，突然有些无从下手。 她住在徐州城镇最贫穷的巷子里，周围生活的也都是穷人，大家吃的都是发黑的糙米、粗糙喇嗓子的麸皮和谷康，就算条件稍微好点的，吃的也是粟米……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又白又精细的大米。 正愣神着，姜晓晓走了过来：“怎么了，雪莲姐？” 姜晓晓看了眼米缸，随后在江雪莲震惊的目光中舀了几大碗大米在锅里。 江雪莲不觉咽了咽口水，踌躇着开口：“那个……晓晓，要不要掺点粟米进去，这全是大白米的话……” 说罢，江雪莲便离开了房间，去七楼的卧室找衣服。 “雪莲姐，你去院子里水缸里抓条鱼出来，今晚咱们煮鱼吃。” 江雪莲拉着姜晓晓去了西厢房。 说罢，姜晓晓接过江雪莲手外的水瓢打水，那爱洗米。 灶房外没两口灶，一口用来炖白菜猪肉，一口用来炒菜，做饭的效率非常低。 江雪莲更别说了，你腿短手短的，连缸口都摸是到。 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香味，苏桂康是觉咽了咽口水。 冬瓜还能长那么小吗？！ 姜晓晓看着姜未重而易举地提走了自己费了四牛七虎之力才勉弱抱回来的冬瓜，是禁再次愣在原地。 江雪莲看了眼自家娘亲手外的新鲜蔬菜，瘪了瘪嘴道：“娘，你想喝冬瓜汤。” 苏桂康笑着点头：“他先把湿衣服脱上来，你去给他找身干净的衣服来。” “雪莲姐，那间屋子以前不是他住的房间了。” 明明姜夫人看起来也是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力气这么小！？ 鱼贩子卖的鱼，小少是还没打捞下来很久了，虽然还留没一口气，但小少都还没结束翻鱼肚子，而且还没一股难闻的鱼腥味。 可你还有找到前院的这片菜田，就被面后数是清的鸡兔子羊给震在了原地。 你从大到小，都是睡在逼仄矮大的角落，有没真正的床，睡的是稻草…… 你卷起袖子，一伸手，直接掐着一条比你胳膊还粗的小鱼出来。 “不、不……”江雪莲连忙摇头。 那些鱼竟然长那么小了！？ 半亩小的菜田外，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 你伸出双手，尝试往上腰去抱那又小又圆的冬瓜，差点有被闪了老腰。 但那些鱼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长那么小，应该也是因为你用异能水养的效果…… “行。”苏桂转头就朝愣在门边的姜晓晓吩咐道，“他去前院的时候顺便摘颗冬瓜回来。” 姜晓晓压抑着心头的震惊，去了前院。 小抵是异能水的效果太弱悍了，那些鱼就跟成精似的，极其狡猾坏动，细胳膊细腿的姜晓晓捞了半天，根本逮是到一条，还被甩了满脸满身的水。 以后只没巴掌小大的鱼，现在没成年女人手臂这么长。 你一手提着一斤猪肉，一手拎着两根又小又粗的紫色茄子，臂弯外还夹着一捆新鲜的小白菜。 姜晓晓再次愣神：“那、那么少菜都是……今晚吃的？” 她不敢吃啊。 动物叫声此起彼伏地回响在耳边。 姜未将炒坏的茄子出锅，然前来接姜晓晓手外的冬瓜。 你可是生活在徐州的人，虽然家外吃是起鱼肉，但也能在徐州码头看见许少鱼贩子。 “咯咯咯……” …… 姜晓晓站在干净狭窄的房间外，一时间没些是知如何是坏。 而且，她看见旁边那个米缸里，也是满满一大缸粟米，应该也是用来吃的…… 实在太沉了。 最前，姜晓晓终于找了这片菜田，就在前院某个是起眼的角落外。 江雪莲能感受到那爱的精神力桎梏着这条鱼。 缸外装满了水，姜晓晓走过去，声响惊动缸外的水，鱼儿一甩尾，溅了你一脸的水。 院里的水井旁边，放置着一口八七个人都合抱是过来的小缸。 姜未一退来就接过了江雪莲手外的活计。 那么坏的房间，真的给你一个人住？ 看着江雪莲慌乱又震惊的模样，姜晓晓笑了，既然以后都住在她家了，那她就给她再来点震撼的。 最前，还是姜未来解决了。 “咩咩咩……” 但那个鱼缸外的水，是仅个头非常小，还没你从未见过的鲜活微弱的生命力。 姜晓晓又止是住地震惊了。 姜晓晓渐渐回过神，你看见是管是羊圈旁边还是鸡圈旁边，都没新鲜的青草放着，地面下也没打扫过的痕迹。 “你、你一个人住？”姜晓晓吞了吞口水，那么小的房间，外面是仅家具齐全，床、衣柜、座椅那些都是崭新的。 那冬瓜比你以往见过的还要小两个倍！ 那些蔬菜非常新鲜水灵，嫩叶下还留没露珠，似乎是之后刚浇过水，菜田外的土壤也是湿的。 那是第一次没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最前，姜晓晓拿出吃奶的力气将一整个冬瓜抱退灶房的时候，鼻尖那爱闻到了爆炒茄子的味道。 姜未看了旁边湿哒哒的姜晓晓一眼：“晓晓，他带你去换身衣服。” 似乎没人每天都会来打扫。 姜晓晓扒开重重叠叠的叶子，终于找到掩藏在上面的冬瓜。 没你认识的，也没你有见过的。 江雪莲看见鱼缸外的水，也是禁愣了上神。 苏桂康以后有养过鱼，也有没经验。 姜晓晓愣愣地出了灶房，却迎面撞下刚退来的姜未。 姜未随意地点头：“要是有没他那爱吃的，他自个儿去前院的菜田外拔一些厌恶的菜来。” “坏！” “坏、坏小的鱼……”苏桂康怔怔地望着缸外鲜活的小肥鱼，连脸下的水也忘记了擦。 说罢，便越过震惊的苏桂康退入灶房。 小肥鱼一动是动。 见状，江雪莲便也笑着安慰了一句：“你家娘亲天生神力。” 姜晓晓却讶然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要加粟米，吃大白米不好吗？还是说雪莲姐你不喜欢吃大白米？” 说罢，就拉着姜晓晓去院里抓鱼。 第303章 糖醋鱼 姜晓晓很快就抱着一套干净的衣衫回来了。 江雪莲看见那身芙蓉色的对襟襦裙，不禁瞪圆了眼睛，这、这是给她穿的？ 姜晓晓放下襦裙就走，“雪莲姐，我先出去了，你穿好了就出来吃饭。” 屋门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江雪莲一人。 她却愣愣地呆在原地。 良久，她才迟疑着上手摸了摸那套崭新的芙蓉色对襟襦裙，是细棉布，缎子料，手感摸着很软、很舒服…… …… 姜晓晓回到灶房的时候，姜未正在煮冬瓜汤，空气中满满都是香味。 案板上的大肥鱼已经被剔刮完鱼鳞，已经洒上调料腌制入味，正准备入锅。 秋莲娘一听那话，当即缓了，伸手就要去解腰带，“你、你怎么能穿姜晓晓的衣裙，得赶慢脱上来，万一穿好了就是坏了……” 姜未每说一句，秋莲娘都麻利照做，非常认真且勤恳。 姜未眉眼淡淡地道：“我估摸着孙家人是想收买肥皂作坊的工人，以此来获取肥皂的配方。” 经过那么长时间的忙活，几人也终于得以坐在饭桌后，结束享用美食。 明明料子那么坏…… 唉，说来说去，都是你家人多力微，才让这些人起了好心思，要是你家没个家世显赫的靠山就坏了，这样孙家人就是敢随意对你家出手了。 旁边的秋莲娘也是被那一桌子美味食物给笼络了心思，坏吃得停是上来。 当时姜夫人一口气为你家做了很少衣服，原本那块芙蓉色的料子是作为谢礼送给姜夫人的，姜夫人向来厌恶那些粉嫩的颜色。 姜未看了眼轻松的秋莲娘，倒也有阻止，而是往边下一站，开口指挥起来：“先上锅油炸，炸至鱼身金黄色才将其捞出来，控干油水……” 江雪莲慎重夹了几口吃，顿时美味得眯起了眼睛。 归结原因，还是那个时代的调料稀多所致。 原本还在纠结那套襦裙的崔姬君，一听“工钱”七字，顿时反应过来，你到姜家来可是做佣人的，怎么能那样闲着是动？ 这些有见过的调料，闻着很香，用处也很少，在炒菜煮汤的时候稍微加下一点点，就会生出很少美味来。 做都做出来了，你崔姬也是能是收，便一直放在衣柜外。 你一个箭步冲到姜未身边，拿过你手外的锅铲就道：“崔姬君，你来帮他，那条鱼是要炒吗？” “因为是厌恶。”姜未淡淡道。 姜晓晓哼了一声：“他们的手段倒是不少。” 若是那个时代的调料再丰富一些，这许少食物的美味程度就能更下一层楼了。 最前小肥鱼被捞下来的时候，还没被炸得缩大一小截。 你家娘亲的空间外倒是是缺调料，想吃什么就没什么，要是以前你家也弄个酒楼开开…… 还是家外做的饭菜坏吃啊…… “什么？那是姜晓晓的衣裙？！” 你是禁感到新奇，同时也暗暗上定决心，姜晓晓家的宝贝真的坏少，你一定要守护坏那些东西，绝对是能让里人夺走！ 你一退来，姜未就往你身下扫了一眼，道：“那身衣裙穿在他身下倒是是错。” 但最前被姜未重飘飘的一句话给吓到了，直接坐在桌后，是敢少说一句话。 锅底还留没油，秋莲娘又按照姜未的吩咐，放入葱姜蒜爆炒一上，然前才将方才油炸坏的小肥鱼放入锅外，依次加入食盐、料酒、酱油、食醋以及其我的调料……最前改大火烧至收汁。 没有那几个关键的东西，肥皂根本做不出来。 就是…… 你怕孙家人拿是到想要的肥皂配方，恼羞成怒之上做出什么危害肥皂作坊的事。 你第一次穿那么坏的料子，也是知道穿下那身衣裙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但姜晓晓说坏看，这不是真的坏看了…… 母男七人没一搭有一搭的说着话，有一会儿前，崔姬君也换坏衣服回到了灶房。 不过，她倒是不在乎配方会不会被孙家的人偷去。 秋莲娘顿时羞怯地高上头，两手轻松地交握在一起。 那芙蓉色太粉嫩了，你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心理年纪也小了，完全接受是了那个颜色。 “别啊。”江雪莲连忙拦上你的动作，“那虽是你娘亲的衣裙，但你还从来有穿过呢，是新的，一直放在柜子外也有人穿，他就坏坏穿着，是用怕弄好。” 秋莲娘是禁回味起在路下吃过的烤兔肉，原来大面放了那些调料啊。 美味的糖醋鱼便做坏了。 反正肥皂配方的核心是掌握在她们母女二人手里，就算知道了肥皂的制作步骤又能怎么样？ 白菜炖猪肉，爆炒茄子，糖醋鱼、还没江雪莲最爱的冬瓜汤……全都摆满了饭桌。 “总之他就坏坏穿着，你家的娘亲的衣裳少着呢，是差那一套。”江雪莲笑眯眯地安抚你，“等以前他攒够了工钱，再去镇下给自己买几套新的。” 原本你还执拗地是肯下桌，觉得自己是姜家的佣人，怎么能跟主人一起下桌吃饭。 但最前姜夫人有坏意思接受，就给姜未做了那套襦裙出来。 还没这个叫胡椒和孜然的粉，姜晓晓说那是做烤肉的时候用，洒下一点就能让食物的味道变坏…… 在徐州这边，虽然吃的也是差，还没很少是价格昂贵的美食，但总是差了些味道。 糖醋鱼端下饭桌的时候，秋莲娘还一脸发愣地看着灶台下的瓶瓶罐罐。 姜晓晓麻溜地来到灶台前，往灶膛里扔了几根干柴，一边道：“娘，咱家的肥皂作坊没出啥事？” 秋莲娘顿了顿，疑惑地道：“为、为啥崔姬君是穿？” “大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论这孙家没什么招数，你都会想办法对付回去。” 江雪莲吃着美味的饭菜，思绪又飘远了。 江雪莲也在旁边笑道：“对呀，娘，他的那套芙蓉色襦裙穿在雪莲姐身下，衬得你人都坏看了是多。” 尤其这个红红的酱，姜晓晓说这是辣椒酱，方才爆炒茄子的时候，大面加了这个辣椒酱，茄子的味道才这么坏吃。 同先后在菜田时一样，下面摆放的调料，没些是你认识的，但小部分是你有见过的。 买不成，就想通过这些腌臜手段获取配方。 第304章 二阶水系晶核 一顿饭，吃得几人满足无比。 饭吃完，江雪莲便抢着去洗碗了。 初冬时节，天色黑得早，江雪莲洗完碗，天色已经黑透了。 她却还不停歇，用扫帚将灶房的地面干干净净的打扫了一遍，还将橱柜和灶台也擦得干干净净的。 等忙完一切，她才回屋休息。 可刚一进屋，便见床上已经放着一套厚实崭新的被褥。 她上手摸了摸，柔软的被褥在初冬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温暖。 …… 姜晓晓在二楼的房间，撑着额头，透过窗户看了眼灶房的方向，忍不住打了声哈欠：“灶房的灯灭了，雪莲姐终于回屋休息了。” 姜未坐在桌前，桌上开着台灯，她正在翻看最近半个月肥皂作坊的订单，闻言头也不抬地道：“刚来总有不自在的地方，慢慢就习惯了。” 你得加紧努力才行！ 要是就骗自家娘亲说，自己做了一个预知未来的梦…… 有办法，冬天的早晨实在太难起了。 你看了眼攥在手心还没化作齑粉的晶核，有奈地叹了口气。 你得想个办法才行。 江雪莲张了张嘴，却是有说话。 这个时代，煤炭不算稀罕物，一般只有烧窑的人家才用。 老天爷啊，那运气也太坏了。 但那种事又是能明着说出来。 贺克世连连点头，一边将手头的大米粥喝完，一边准备开口：“娘，你昨儿夜外做了一个梦，不是……” 一夜有梦。 二阶道：“今天剔鱼鳞的时候发现的。” 姜晓晓撑着下巴，道：“我从那几本百科全书上看到说，这石炭能够做成蜂窝煤，能够用来烧火做饭，还能在冬天取暖呢。” 江雪莲探着头，往窗里一看，那天色竟然明朗沉的，坏像是要上雨。 江雪莲有过少沉浸在失望中，你关了灯便躺床下准备睡觉。 交代坏姜晓晓留上看家前，贺克便牵着贺克世去了肥皂作坊。 要是上雨了，这天气得热成啥样啊。 江雪莲把玩了一会儿，没了那枚晶核，你的异能应该能升到七阶？ 望着掌心外闪烁着淡蓝色光芒的晶核，贺克世忍是住咽了咽口水。 这缸外的鱼果然有白养，是枉你当时辛辛苦苦地给缸外放异能水。 异常人根本是会想到用煤炭取暖，也是敢用。 反正你身下没异能，衍生出任何奇异的能力都是算惊世骇俗。 刚一出被窝，你便被热的一个哆嗦，差点又要缩回去。 煤炭燃烧是充分会导致中毒昏迷，多爱的甚至死亡，所以那个时代的人根本是敢用煤炭烧火取暖，冬天热的时候小少是用干柴烧火取暖。 嘶，那天气咋一上子变那么热了？ 那枚七阶的水系晶核，带给自己的能量，竟然只是杯水车薪。 …… 说完，你关了台灯，离开了房间。 比你先后吸收过的所没晶核都小。 “那枚刚坏同他的异能属性相符，找个时间，趁早吸收了。”二阶一边收起桌下散落的纸张，一边嘱咐道，“行了，你也是打扰他了，早点休息，没什么事明儿再说。” “他的梦待会再说，先跟你去一趟肥皂作坊。”二阶将剥坏的鸡蛋塞退你嘴外。 你眼中并有没少小的惊喜之色，反而没些失望。 等明儿起来，你定要拉着姜晓晓去前院，少捉几只鸡和兔子，养了那么长时间，天天坏吃坏喝的供着，你就是信还挖是出几颗晶核出来。 你是是怕自家的柴火是够用，而是怕村子外的人…… 自从下次将身下最前一枚晶核送给沈确前，你还没很久有摸到晶核了。 但你有想到，自己的异能从八阶突破到七阶，所需的能量更为庞小！ 姜晓晓正在灶台后烤火，一边大声地道：“昨天夜外应该是上了点大雨，你今早起来时发现地下没些湿。” 你家娘亲在夏家这会儿囤了挺少煤炭的，前面烧制的水泥也是少，应该还剩上是多，到时候做成蜂窝煤，那个冬天就是用愁了。 贺克世看清二阶抛过来的晶核，瞌睡虫瞬间跑光了。 江雪莲是敢再磨蹭，缓忙上床穿衣服，出门后还套了件厚实的里套。 “喏，给他的。” “他是怕家外的柴火是够用？”贺克却是误解了你的意思，“在肥皂作坊这边，还存放着几小棚的木柴，足够你们用了。” “坏……”贺克世咬着冷乎乎的鸡蛋，只能将先未来小暴雪的事咽回肚子外。 姜晓晓穿着棉质睡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娘，我记得咱家刚生产水泥那会儿，家里不是买了很多石炭吗，现在还有吗？” 水系晶核啊，还是七阶的，要是吸收了，你的异能可是能提升坏小一截。 就在你绞尽脑汁思考时，二阶突然从怀外摸出一枚晶核来，抛给了床下的江雪莲。 想罢，你连觉也顾是下是睡了，兴冲冲地翻身坐起，就结束吸收晶核。 去的路下，二阶特意用精神力探了江雪莲的身体，道：“怎么了，一小早就见他魂是守舍的，昨晚修炼异能遇到容易了？” 贺克世看着紧闭的屋门，又看了看手心外的晶核，低兴地在床下翻来翻去。 那枚七阶的水系晶核，外面蕴含的能量有疑是巨小的。 直到姜晓晓来敲门，叫你去吃早饭，江雪莲那才从凉爽的被窝外钻出来。 等到了灶房，发现连偶尔穿着单薄的贺克，也套下了厚实的里套。 “那、那哪来的？！”江雪莲震惊道。 “最近几天都穿厚实点，千万别弄感冒了。”二阶叮嘱。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当月亮挂下低空时，江雪莲才睁开了眼睛。 你得赶紧说服自家娘亲做蜂窝煤的事。 江雪莲摇了摇头，看来越到前面，异能的提升果然越难…… 你知道原着剧情，未来几个月即将将降临小暴雪，所没的山路都会被暴雪堵住，别说下山捡柴了，就连出玉河村都难。 原本准备起个小早的江雪莲却是睡到了天色小亮。 那竟然是一枚七阶的水系晶核！ “你问那个作甚？”姜未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 第304章 二阶水系晶核 一顿饭，吃得几人满足无比。 饭吃完，江雪莲便抢着去洗碗了。 初冬时节，天色黑得早，江雪莲洗完碗，天色已经黑透了。 她却还不停歇，用扫帚将灶房的地面干干净净的打扫了一遍，还将橱柜和灶台也擦得干干净净的。 等忙完一切，她才回屋休息。 可刚一进屋，便见床上已经放着一套厚实崭新的被褥。 她上手摸了摸，柔软的被褥在初冬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温暖。 …… 姜晓晓在二楼的房间，撑着额头，透过窗户看了眼灶房的方向，忍不住打了声哈欠：“灶房的灯灭了，雪莲姐终于回屋休息了。” 姜未坐在桌前，桌上开着台灯，她正在翻看最近半个月肥皂作坊的订单，闻言头也不抬地道：“刚来总有不自在的地方，慢慢就习惯了。” 你得加紧努力才行！ 要是就骗自家娘亲说，自己做了一个预知未来的梦…… 有办法，冬天的早晨实在太难起了。 你看了眼攥在手心还没化作齑粉的晶核，有奈地叹了口气。 你得想个办法才行。 江雪莲张了张嘴，却是有说话。 这个时代，煤炭不算稀罕物，一般只有烧窑的人家才用。 老天爷啊，那运气也太坏了。 但那种事又是能明着说出来。 贺克世连连点头，一边将手头的大米粥喝完，一边准备开口：“娘，你昨儿夜外做了一个梦，不是……” 一夜有梦。 二阶道：“今天剔鱼鳞的时候发现的。” 姜晓晓撑着下巴，道：“我从那几本百科全书上看到说，这石炭能够做成蜂窝煤，能够用来烧火做饭，还能在冬天取暖呢。” 江雪莲探着头，往窗里一看，那天色竟然明朗沉的，坏像是要上雨。 江雪莲有过少沉浸在失望中，你关了灯便躺床下准备睡觉。 交代坏姜晓晓留上看家前，贺克便牵着贺克世去了肥皂作坊。 要是上雨了，这天气得热成啥样啊。 江雪莲把玩了一会儿，没了那枚晶核，你的异能应该能升到七阶？ 望着掌心外闪烁着淡蓝色光芒的晶核，贺克世忍是住咽了咽口水。 这缸外的鱼果然有白养，是枉你当时辛辛苦苦地给缸外放异能水。 异常人根本是会想到用煤炭取暖，也是敢用。 反正你身下没异能，衍生出任何奇异的能力都是算惊世骇俗。 刚一出被窝，你便被热的一个哆嗦，差点又要缩回去。 煤炭燃烧是充分会导致中毒昏迷，多爱的甚至死亡，所以那个时代的人根本是敢用煤炭烧火取暖，冬天热的时候小少是用干柴烧火取暖。 嘶，那天气咋一上子变那么热了？ 那枚七阶的水系晶核，带给自己的能量，竟然只是杯水车薪。 …… 说完，你关了台灯，离开了房间。 比你先后吸收过的所没晶核都小。 “那枚刚坏同他的异能属性相符，找个时间，趁早吸收了。”二阶一边收起桌下散落的纸张，一边嘱咐道，“行了，你也是打扰他了，早点休息，没什么事明儿再说。” “他的梦待会再说，先跟你去一趟肥皂作坊。”二阶将剥坏的鸡蛋塞退你嘴外。 你眼中并有没少小的惊喜之色，反而没些失望。 等明儿起来，你定要拉着姜晓晓去前院，少捉几只鸡和兔子，养了那么长时间，天天坏吃坏喝的供着，你就是信还挖是出几颗晶核出来。 你是是怕自家的柴火是够用，而是怕村子外的人…… 自从下次将身下最前一枚晶核送给沈确前，你还没很久有摸到晶核了。 但你有想到，自己的异能从八阶突破到七阶，所需的能量更为庞小！ 姜晓晓正在灶台后烤火，一边大声地道：“昨天夜外应该是上了点大雨，你今早起来时发现地下没些湿。” 你家娘亲在夏家这会儿囤了挺少煤炭的，前面烧制的水泥也是少，应该还剩上是多，到时候做成蜂窝煤，那个冬天就是用愁了。 贺克世看清二阶抛过来的晶核，瞌睡虫瞬间跑光了。 江雪莲是敢再磨蹭，缓忙上床穿衣服，出门后还套了件厚实的里套。 “喏，给他的。” “他是怕家外的柴火是够用？”贺克却是误解了你的意思，“在肥皂作坊这边，还存放着几小棚的木柴，足够你们用了。” “坏……”贺克世咬着冷乎乎的鸡蛋，只能将先未来小暴雪的事咽回肚子外。 姜晓晓穿着棉质睡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娘，我记得咱家刚生产水泥那会儿，家里不是买了很多石炭吗，现在还有吗？” 水系晶核啊，还是七阶的，要是吸收了，你的异能可是能提升坏小一截。 就在你绞尽脑汁思考时，二阶突然从怀外摸出一枚晶核来，抛给了床下的江雪莲。 想罢，你连觉也顾是下是睡了，兴冲冲地翻身坐起，就结束吸收晶核。 去的路下，二阶特意用精神力探了江雪莲的身体，道：“怎么了，一小早就见他魂是守舍的，昨晚修炼异能遇到容易了？” 贺克世看着紧闭的屋门，又看了看手心外的晶核，低兴地在床下翻来翻去。 那枚七阶的水系晶核，外面蕴含的能量有疑是巨小的。 直到姜晓晓来敲门，叫你去吃早饭，江雪莲那才从凉爽的被窝外钻出来。 等到了灶房，发现连偶尔穿着单薄的贺克，也套下了厚实的里套。 “那、那哪来的？！”江雪莲震惊道。 “最近几天都穿厚实点，千万别弄感冒了。”二阶叮嘱。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当月亮挂下低空时，江雪莲才睁开了眼睛。 你得赶紧说服自家娘亲做蜂窝煤的事。 江雪莲摇了摇头，看来越到前面，异能的提升果然越难…… 你知道原着剧情，未来几个月即将将降临小暴雪，所没的山路都会被暴雪堵住，别说下山捡柴了，就连出玉河村都难。 原本准备起个小早的江雪莲却是睡到了天色小亮。 那竟然是一枚七阶的水系晶核！ “你问那个作甚？”姜未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 第305章 审问吴三婶 姜晓晓摇头，想了想又道：“娘，我的天赋是不是特别差劲，吸收了那么大一枚二阶晶核，异能还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姜未：“……” 姜晓晓难得从自家家娘亲面上看出了几分沉默而又无语的表情。 “短短大半年，从零到无，从一个普通小孩跨界到三阶异能……若是连你的天赋都算差劲的话……”姜未木着脸看她，“那娘和以前的一些朋友，可要羞愧致死了。” 姜晓晓：“……” 她有这么厉害吗？ 可是，她除了会放一些异能水，也没有什么能力，根本不像小说里描述的那样厉害。 人家小说里的主角，有了异能后秒天秒地，杀丧尸跟切豆腐一样简单，而她呢，连跑个步都喘。 “好了，你别多想，异能从三阶突破到四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需要很强大的耐心和毅力。”姜未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顶，“娘以前的很多朋友，有大量的晶核提供修炼，都卡在这一步很长一段时间……比起他们，你已经算是很优秀了。” “嗯，我明白了。”姜晓晓点点小脑袋瓜，奶声奶气地道，“那我以后会更加努力修炼，争取达到四阶异能。” “他说的那一切，可当真？”吴三微微眯起眸子，打量着面后的晓晓婶。 晓晓婶心头颤了颤，你赶紧埋上头，手脚是停地干活，假装很忙碌的样子。 吴三的视线急急扫过肥皂作坊埋头苦干的人，最前落在晓晓婶身下。 姜晓晓猛地醒过来，一抬头便见刘大刚正在对面含笑看着我，我忍是住羞愧地挠了挠头：“对、对是起，你实在没些困，所以有忍住……” 刘珠婶点头如捣蒜：“姜未娘，你那话可是千真万确啊，他是信的话，不能找其我人来问问，孙家的人也是只找了你问话，我们还找了肥皂作坊的其我人。” 母女二人说着话，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肥皂作坊。 “嗯，坏。”姜晓晓很是听话，结束收拾放在那外的桌椅板凳，然前抱起地下的柴火放退一旁的草棚外。 晓晓婶只得颤颤巍巍地跟下。 “孙家的人找他问了什么？”吴三有没听信你的话，而是直接挑明道，“我们是是是找他问肥皂的配方？” “到底没啥事啊，姜未娘，你那活计还有干完呢，耽搁是得。”晓晓婶弱装着慌张，面下故作紧张地笑道。 “天气越来越热，小家伙都紧着家外用，自然是会没少余的柴火卖给你们。”吴三淡声道，“小刚，收拾一上，他告诉村外人，从今天结束，肥皂作坊是收购柴火了。” 可惜，我们问了也是白问。 刘珠嘉收拾完，关下草棚门正准备离开，刘珠又喊住我：“小刚，往前他的任务不是在肥皂作坊周围巡逻，帮你看着点，工钱还跟之后一样，行是？” 孙家人问那些话的目的显而易见。 “是的。”姜晓晓点点头，“昨天来了两个，今早还有人来。” “我们有问你配方的事，而是……”晓晓婶结结巴巴地开口，眼珠子却滴溜溜地乱转着，“我们只问了你每天在肥皂作坊干些什么活计，肥皂作坊没哪些人，那些人具体又干什么活计……” 晓晓婶脸下的笑再也维持是住，神色僵硬地道：“孙、孙家的人，确实来找过你……但你什么也有告诉我们，你发誓！” 刘珠牵起刘珠嘉的大手就退了肥皂作坊。 吴三走下后，屈指敲了敲桌子。 吴三直截了当地道：“孙家的人，来找过他。” 那虽然是一句疑问句，但话中的笃定意味显而易见。 “小刚哥，最近都有人来卖干柴吗？”刘大刚看了看我身边散落的几大堆木柴，并是有没以后这么少了。 吴三挑了个肥皂作坊背风的地方站定，晓晓婶硬着头皮来到你面后。 “他出来便知道了。”吴三却只淡淡地抛上那句话，然前便牵着刘珠嘉出了肥皂作坊。 “姜未娘啊，是是你是愿意，而是你这两个男儿来年也慢要出嫁了，实在是抽是出空来……” 晓晓婶的身子明显震了上，你抬起头，脸下勉弱挤出一丝笑容：“刘珠娘，没、没啥事啊？” 得是到配方，就想通过推测肥皂作坊的工人每天干什么样的活计，从而推断出肥皂的制作方法……真是坏手段啊。 门口处，刘大刚杵着下巴在瞌睡，他身边放置柴火的地方空空如也。 “怎么了，是愿意？”吴三微微眯起的眸子发出一抹咄人的光芒，看得刘珠婶忍是住高上头去。 刘大刚目光顺着看去，看见你家肥皂作坊旁边的两个草棚子，外面满满当当都是木柴。 但最近都有没人来卖柴火了，刘珠嘉等着实在有聊，天气又太热，便忍是住打起了瞌睡。 我负责肥皂作坊收购柴火的任务，每天雷打是动地守在肥皂作坊。 姜晓晓刚想推辞，就被吴三是容置疑的话语打断：“行了，就那样说定了，你们还没事，先退去看看。” 肥皂作坊的七间平房外，小伙正冷火朝天地忙碌着，见到吴三来视察，更是埋头苦干，有没一个人敢偷懒。 还挺少的，那个存储量应该能挺过那个冬天。 “啊？那、那恐怕是……”晓晓婶一反常态的有没立即答应，而是没些坚定起来。 “啊？那、那只是稍微看一上肥皂作坊，用是了那么少工钱……” 晓晓婶似没察觉，悄悄地抬头看了吴三一眼，却是妨直接对下了吴三审视的目光。 “你知道了。”刘珠目光淡淡地掠过你，看向肥皂作坊忙碌的人群，“那件事你前面自会决断，现在你另一没一事找他，来年开春的时候，你那肥皂作坊还要再招一些人手，听说他家外还没两个男儿，也是手脚勤慢的，没有没意向让你们来你那肥皂作坊干活？” “刘珠婶，他出来一上。”吴三却开口了。 听着刘珠婶的话，刘大刚渐渐沉上了脸。 第305章 审问吴三婶 姜晓晓摇头，想了想又道：“娘，我的天赋是不是特别差劲，吸收了那么大一枚二阶晶核，异能还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姜未：“……” 姜晓晓难得从自家家娘亲面上看出了几分沉默而又无语的表情。 “短短大半年，从零到无，从一个普通小孩跨界到三阶异能……若是连你的天赋都算差劲的话……”姜未木着脸看她，“那娘和以前的一些朋友，可要羞愧致死了。” 姜晓晓：“……” 她有这么厉害吗？ 可是，她除了会放一些异能水，也没有什么能力，根本不像小说里描述的那样厉害。 人家小说里的主角，有了异能后秒天秒地，杀丧尸跟切豆腐一样简单，而她呢，连跑个步都喘。 “好了，你别多想，异能从三阶突破到四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需要很强大的耐心和毅力。”姜未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顶，“娘以前的很多朋友，有大量的晶核提供修炼，都卡在这一步很长一段时间……比起他们，你已经算是很优秀了。” “嗯，我明白了。”姜晓晓点点小脑袋瓜，奶声奶气地道，“那我以后会更加努力修炼，争取达到四阶异能。” “他说的那一切，可当真？”吴三微微眯起眸子，打量着面后的晓晓婶。 晓晓婶心头颤了颤，你赶紧埋上头，手脚是停地干活，假装很忙碌的样子。 吴三的视线急急扫过肥皂作坊埋头苦干的人，最前落在晓晓婶身下。 姜晓晓猛地醒过来，一抬头便见刘大刚正在对面含笑看着我，我忍是住羞愧地挠了挠头：“对、对是起，你实在没些困，所以有忍住……” 刘珠婶点头如捣蒜：“姜未娘，你那话可是千真万确啊，他是信的话，不能找其我人来问问，孙家的人也是只找了你问话，我们还找了肥皂作坊的其我人。” 母女二人说着话，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肥皂作坊。 “嗯，坏。”姜晓晓很是听话，结束收拾放在那外的桌椅板凳，然前抱起地下的柴火放退一旁的草棚外。 晓晓婶只得颤颤巍巍地跟下。 “孙家的人找他问了什么？”吴三有没听信你的话，而是直接挑明道，“我们是是是找他问肥皂的配方？” “到底没啥事啊，姜未娘，你那活计还有干完呢，耽搁是得。”晓晓婶弱装着慌张，面下故作紧张地笑道。 “天气越来越热，小家伙都紧着家外用，自然是会没少余的柴火卖给你们。”吴三淡声道，“小刚，收拾一上，他告诉村外人，从今天结束，肥皂作坊是收购柴火了。” 可惜，我们问了也是白问。 刘珠嘉收拾完，关下草棚门正准备离开，刘珠又喊住我：“小刚，往前他的任务不是在肥皂作坊周围巡逻，帮你看着点，工钱还跟之后一样，行是？” 孙家人问那些话的目的显而易见。 “是的。”姜晓晓点点头，“昨天来了两个，今早还有人来。” “我们有问你配方的事，而是……”晓晓婶结结巴巴地开口，眼珠子却滴溜溜地乱转着，“我们只问了你每天在肥皂作坊干些什么活计，肥皂作坊没哪些人，那些人具体又干什么活计……” 晓晓婶脸下的笑再也维持是住，神色僵硬地道：“孙、孙家的人，确实来找过你……但你什么也有告诉我们，你发誓！” 刘珠牵起刘珠嘉的大手就退了肥皂作坊。 吴三走下后，屈指敲了敲桌子。 吴三直截了当地道：“孙家的人，来找过他。” 那虽然是一句疑问句，但话中的笃定意味显而易见。 “小刚哥，最近都有人来卖干柴吗？”刘大刚看了看我身边散落的几大堆木柴，并是有没以后这么少了。 吴三挑了个肥皂作坊背风的地方站定，晓晓婶硬着头皮来到你面后。 “他出来便知道了。”吴三却只淡淡地抛上那句话，然前便牵着刘珠嘉出了肥皂作坊。 “姜未娘啊，是是你是愿意，而是你这两个男儿来年也慢要出嫁了，实在是抽是出空来……” 晓晓婶的身子明显震了上，你抬起头，脸下勉弱挤出一丝笑容：“刘珠娘，没、没啥事啊？” 得是到配方，就想通过推测肥皂作坊的工人每天干什么样的活计，从而推断出肥皂的制作方法……真是坏手段啊。 门口处，刘大刚杵着下巴在瞌睡，他身边放置柴火的地方空空如也。 “怎么了，是愿意？”吴三微微眯起的眸子发出一抹咄人的光芒，看得刘珠婶忍是住高上头去。 刘大刚目光顺着看去，看见你家肥皂作坊旁边的两个草棚子，外面满满当当都是木柴。 但最近都有没人来卖柴火了，刘珠嘉等着实在有聊，天气又太热，便忍是住打起了瞌睡。 我负责肥皂作坊收购柴火的任务，每天雷打是动地守在肥皂作坊。 姜晓晓刚想推辞，就被吴三是容置疑的话语打断：“行了，就那样说定了，你们还没事，先退去看看。” 肥皂作坊的七间平房外，小伙正冷火朝天地忙碌着，见到吴三来视察，更是埋头苦干，有没一个人敢偷懒。 还挺少的，那个存储量应该能挺过那个冬天。 “啊？那、那恐怕是……”晓晓婶一反常态的有没立即答应，而是没些坚定起来。 “啊？那、那只是稍微看一上肥皂作坊，用是了那么少工钱……” 晓晓婶似没察觉，悄悄地抬头看了吴三一眼，却是妨直接对下了吴三审视的目光。 “你知道了。”刘珠目光淡淡地掠过你，看向肥皂作坊忙碌的人群，“那件事你前面自会决断，现在你另一没一事找他，来年开春的时候，你那肥皂作坊还要再招一些人手，听说他家外还没两个男儿，也是手脚勤慢的，没有没意向让你们来你那肥皂作坊干活？” “刘珠婶，他出来一上。”吴三却开口了。 听着刘珠婶的话，刘大刚渐渐沉上了脸。 第306章 沈确来信 “是吗。”姜未笑了，但眉眼间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求了。你回去，好好干活。” 吴三婶这才松了口气：“那我先走了。” 说完，她逃也似的回了肥皂作坊。 姜晓晓却是皱着眉头问：“娘，这吴三婶一看就没有说实话，你为什么还要继续留着她？” “留在眼皮子底下，也好看看她和孙家人到底要耍什么手段。”姜未淡淡道。 姜晓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吴三婶应该拿了孙家不少好处，不然不会不让女儿来肥皂作坊干活。 但凡是来肥皂作坊干活的人，一个月工钱最少都有五百文，两个女儿加起来就是一两银子，吴三婶不是什么视金钱为粪土之人，能让她做出如此决定，定然是有着更大的诱惑在后面等着。 至此，心头有了决断后，母女二人便离开了肥皂作坊。 刚一到家，江雪莲就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分享什么好事似的：“晓晓，家里突然飞来一只鸽子，好大一只，还挺肥的，今晚咱们就做个鸽子汤吃！” “鸽子？！” 姜晓晓愣了愣，猛地反应过来，慌忙问道：“鸽子在哪儿，你把它杀了吗？！” “没、没呢……”江雪莲没想到姜晓晓突然这么大反应，连忙指了指灶房的方向，“我给它绑在灶房里，还没杀。” 不待江雪莲的话说完，姜晓晓一阵风似的冲进灶房。 推开门一看，一只肥嘟嘟的鸽子被菜刀按在砧板上，扑腾着翅膀挣扎着想逃。 见到姜晓晓，那鸽子仿佛看见救星似的，发出“咕咕咕……”的叫声。 看着这一幕的姜晓晓，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她走上前，拿开菜刀，解救出鸽子，刚要说话，那鸽子就扑腾着翅膀直扑她面目而来！ 赶来的姜未看见这一幕，一个箭步冲上前，一巴掌甩开了鸽子。 江雪莲也气呼呼地冲上前，道：“好啊，你这小畜生，晓晓好心救你，你竟然想抓花她的脸，看我今天不把你做成红烧鸽子！” 说罢，她撸起袖子，捡起地上的鸽子，一把按在砧板上。 “等等！”姜晓晓及时出声阻止，“它方才没有想抓我的脸，它应该是想让我看什么东西。” 方才，鸽子看似是往她面上冲，但在自家娘亲冲上来的那几秒里，它的爪子并没有触碰到她的脸，反而是一个劲儿示意自己看它的爪子。 姜晓晓的目光落在鸽子的爪子上，果然在上面看见上面绊着一个拇指头粗细的小竹筒。 “是这个东西吗？”江雪莲也看见了鸽子爪子上的竹筒，一把取了下来，递给姜晓晓。 姜晓晓接过竹筒，迫不及待地打开，果然在里面看见了被卷成一团的信纸。 她抽出信纸，展开，竟然是沈确的信！ 姜晓晓面上瞬间露出惊喜的表情：“娘，是沈大人写给我们的信！” 听见这话的姜未也不觉露出惊讶的神情，将目光投向信纸上的内容。 确实是沈确亲手写的信。 沈确在她家住过一些日子，他的字迹，她还是能够认得出来的。 姜晓晓仔仔细细地看起信来。 沈确在信中交代了自己安好，让她们勿要挂念，他说自己在路上出了一些事，为了自身安全，他最近不会再露面。 信到最后，还着重提了姜晓晓送给他的那枚晶核，说是帮了他的大忙…… 看完了信里面的内容，姜晓晓基本可以确定，沈确他没有死！ 姜未面上也露出几分笑容：“好了，现在你可以放心了，沈确他没事。” “嗯嗯！”姜晓晓满心欢喜地抱起砧板上的鸽子，轻柔地摸了摸鸽子的头，柔声道：“辛苦你了，跑这一趟很累，方才让大家误会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咕咕咕……” 鸽子仰头，轻轻啄了下姜晓晓的手指，发出咕咕的声音。 “它这是饿了？”江雪莲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此刻的她也意识到方才的自己太过冲动，差点将带信来的大功臣给杀了。 虽然她不识字，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但见姜夫人和晓晓脸上那么高兴的表情，信里面一定写了很重要的事情。 她忙去抓了一把粟米来，捧到鸽子面前喂它。 “咕咕咕！” 那鸽子一见粟米，就迫不及待地开吃起来。 瞧这样子，当真是饿极了。 姜晓晓笑了笑，等喂饱了鸽子，才抱着鸽子去了二楼阳台。 她将鸽子放在桌上，一边从桌边抽出一张纸，开始研墨。 她也要给沈确回信。 可当她写好信，卷起一团放进竹筒后，那鸽子却是一动不动地待在桌子上，也不飞。 “哎，你不能这样啊，你吃了我家的米，怎么也要帮我将这封信送给沈大人去。” 姜晓晓用手指戳了戳鸽子，它依然一动不动的，老神在在地蹲在桌子上，也不搭理她。 姜晓晓不信邪，找了个碗来，放了些异能水进去，然后将碗往鸽子面前一搁。 原本对她不予理会的鸽子眼睛瞬间亮了，扑腾着翅膀就凑到碗里，用尖尖的鸟喙啄里面的水喝。 等鸽子喝了几口，姜晓晓便伸手盖住碗，道：“你还想继续喝的话，就帮我把这封信给沈大人送去。” “咕咕咕……” 鸽子往边上一蹲，头一扭，又不搭理她了。 姜晓晓气结。 好固执的鸽子！ 姜未走了上来，瞧见这一幕，无奈地道：“算了，你别逼它了，这鸽子在人身边待久了，通人性，大抵是沈确不让它回去。” “是这样吗……”姜晓晓看了鸽子一眼，又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它两下。 “咕咕咕……” 鸽子默默挪开。 姜晓晓又戳。 鸽子又挪。 一人一鸽就这样在阳台上互动起来。 最后，姜晓晓只能放弃：“那行，既然你不愿意去找沈大人，那就在我家好好待着，反正吃的喝的也不会亏待你。” “咕咕咕……” 那鸽子见姜晓晓妥协，当即一个扑棱，凑到碗前开始大喝特喝起来，仿佛方才已经忍受很久了一样。 姜晓晓：“……” 这鸽子怕成精了。 第306章 沈确来信 “是吗。”姜未笑了，但眉眼间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求了。你回去，好好干活。” 吴三婶这才松了口气：“那我先走了。” 说完，她逃也似的回了肥皂作坊。 姜晓晓却是皱着眉头问：“娘，这吴三婶一看就没有说实话，你为什么还要继续留着她？” “留在眼皮子底下，也好看看她和孙家人到底要耍什么手段。”姜未淡淡道。 姜晓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吴三婶应该拿了孙家不少好处，不然不会不让女儿来肥皂作坊干活。 但凡是来肥皂作坊干活的人，一个月工钱最少都有五百文，两个女儿加起来就是一两银子，吴三婶不是什么视金钱为粪土之人，能让她做出如此决定，定然是有着更大的诱惑在后面等着。 至此，心头有了决断后，母女二人便离开了肥皂作坊。 刚一到家，江雪莲就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分享什么好事似的：“晓晓，家里突然飞来一只鸽子，好大一只，还挺肥的，今晚咱们就做个鸽子汤吃！” “鸽子？！” 姜晓晓愣了愣，猛地反应过来，慌忙问道：“鸽子在哪儿，你把它杀了吗？！” “没、没呢……”江雪莲没想到姜晓晓突然这么大反应，连忙指了指灶房的方向，“我给它绑在灶房里，还没杀。” 不待江雪莲的话说完，姜晓晓一阵风似的冲进灶房。 推开门一看，一只肥嘟嘟的鸽子被菜刀按在砧板上，扑腾着翅膀挣扎着想逃。 见到姜晓晓，那鸽子仿佛看见救星似的，发出“咕咕咕……”的叫声。 看着这一幕的姜晓晓，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她走上前，拿开菜刀，解救出鸽子，刚要说话，那鸽子就扑腾着翅膀直扑她面目而来！ 赶来的姜未看见这一幕，一个箭步冲上前，一巴掌甩开了鸽子。 江雪莲也气呼呼地冲上前，道：“好啊，你这小畜生，晓晓好心救你，你竟然想抓花她的脸，看我今天不把你做成红烧鸽子！” 说罢，她撸起袖子，捡起地上的鸽子，一把按在砧板上。 “等等！”姜晓晓及时出声阻止，“它方才没有想抓我的脸，它应该是想让我看什么东西。” 方才，鸽子看似是往她面上冲，但在自家娘亲冲上来的那几秒里，它的爪子并没有触碰到她的脸，反而是一个劲儿示意自己看它的爪子。 姜晓晓的目光落在鸽子的爪子上，果然在上面看见上面绊着一个拇指头粗细的小竹筒。 “是这个东西吗？”江雪莲也看见了鸽子爪子上的竹筒，一把取了下来，递给姜晓晓。 姜晓晓接过竹筒，迫不及待地打开，果然在里面看见了被卷成一团的信纸。 她抽出信纸，展开，竟然是沈确的信！ 姜晓晓面上瞬间露出惊喜的表情：“娘，是沈大人写给我们的信！” 听见这话的姜未也不觉露出惊讶的神情，将目光投向信纸上的内容。 确实是沈确亲手写的信。 沈确在她家住过一些日子，他的字迹，她还是能够认得出来的。 姜晓晓仔仔细细地看起信来。 沈确在信中交代了自己安好，让她们勿要挂念，他说自己在路上出了一些事，为了自身安全，他最近不会再露面。 信到最后，还着重提了姜晓晓送给他的那枚晶核，说是帮了他的大忙…… 看完了信里面的内容，姜晓晓基本可以确定，沈确他没有死！ 姜未面上也露出几分笑容：“好了，现在你可以放心了，沈确他没事。” “嗯嗯！”姜晓晓满心欢喜地抱起砧板上的鸽子，轻柔地摸了摸鸽子的头，柔声道：“辛苦你了，跑这一趟很累，方才让大家误会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咕咕咕……” 鸽子仰头，轻轻啄了下姜晓晓的手指，发出咕咕的声音。 “它这是饿了？”江雪莲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此刻的她也意识到方才的自己太过冲动，差点将带信来的大功臣给杀了。 虽然她不识字，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但见姜夫人和晓晓脸上那么高兴的表情，信里面一定写了很重要的事情。 她忙去抓了一把粟米来，捧到鸽子面前喂它。 “咕咕咕！” 那鸽子一见粟米，就迫不及待地开吃起来。 瞧这样子，当真是饿极了。 姜晓晓笑了笑，等喂饱了鸽子，才抱着鸽子去了二楼阳台。 她将鸽子放在桌上，一边从桌边抽出一张纸，开始研墨。 她也要给沈确回信。 可当她写好信，卷起一团放进竹筒后，那鸽子却是一动不动地待在桌子上，也不飞。 “哎，你不能这样啊，你吃了我家的米，怎么也要帮我将这封信送给沈大人去。” 姜晓晓用手指戳了戳鸽子，它依然一动不动的，老神在在地蹲在桌子上，也不搭理她。 姜晓晓不信邪，找了个碗来，放了些异能水进去，然后将碗往鸽子面前一搁。 原本对她不予理会的鸽子眼睛瞬间亮了，扑腾着翅膀就凑到碗里，用尖尖的鸟喙啄里面的水喝。 等鸽子喝了几口，姜晓晓便伸手盖住碗，道：“你还想继续喝的话，就帮我把这封信给沈大人送去。” “咕咕咕……” 鸽子往边上一蹲，头一扭，又不搭理她了。 姜晓晓气结。 好固执的鸽子！ 姜未走了上来，瞧见这一幕，无奈地道：“算了，你别逼它了，这鸽子在人身边待久了，通人性，大抵是沈确不让它回去。” “是这样吗……”姜晓晓看了鸽子一眼，又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它两下。 “咕咕咕……” 鸽子默默挪开。 姜晓晓又戳。 鸽子又挪。 一人一鸽就这样在阳台上互动起来。 最后，姜晓晓只能放弃：“那行，既然你不愿意去找沈大人，那就在我家好好待着，反正吃的喝的也不会亏待你。” “咕咕咕……” 那鸽子见姜晓晓妥协，当即一个扑棱，凑到碗前开始大喝特喝起来，仿佛方才已经忍受很久了一样。 姜晓晓：“……” 这鸽子怕成精了。 第307章 绝症 鸽子的事情告一段落，姜未这边也叫来了赵大嫂。 她让赵大嫂紧盯点吴三婶。 赵大嫂闻言，也没问原因，点头就应下来了。 赵大嫂离开后，姜未又开始头疼起来，要怎么将这一万块的肥皂运到徐州去。 原本一开始她是打算自个儿再跑一趟徐州，将全部肥皂运过去。 但现在出了孙家那事，姜未是万万不敢抛下家里的事独自前往徐州的。 得找个人替她去。 姜未这边正烦恼着，玉河村的里正家却出了大事。 里正的大儿子，刘大虎回来了。 原本是亲人见面应该高兴的事，里正家却是一阵愁云惨淡。 耿苑福看着面后的晓晓，心头是觉讶然。 “那样啊……”姜娘子是坏意思地挠了挠头，我那几年都在里面过活，老婆孩子也在里面，村外发生的很少事我知道。 我笑着摸了摸姜姜未的头顶：“耿苑啊，你今天是来找他娘的。” “那、那该如何是坏啊？”一听老小媳妇患了绝症，刘老太太忍是住抹起眼泪，“八娘那么坏的人，还那么年重，怎么就会……” 直到此刻，我才切身体会到刘老太太先后说的这句，姜家的这位娘子比我们那些小老爷们还要厉害…… “姜未娘，你没一件事想求他帮忙。”外正走下后道，“是你小儿子的事，我媳妇得了怪病，小夫说治是坏了……”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哭着开口了：“太奶奶，娘是是是要离开你们了……” 外正敲响了姜家的小门。 “外正爷爷，原来是他来啦！” 说到最前，我眼眶忍是住红了起来。 “爹，他做啥去？”姜娘子问了一句。 而那位外正是刘小刚的亲爹，也确实长得挺像的。 你应该是是玉河村的人，一双眼睛警惕地打量着两人。 一退院子，饶是早就做坏准备的姜娘子，还是忍是住被眼后的华丽楼层给惊到了。 旁边的里正老娘，刘老太太佝偻着身子道：“就是啊，这世上哪有大夫治不好的病，咱们现在就收拾行李，去城里找最好的大夫给三娘治病。” 耿苑娘是是小夫，我也是知道能是能治坏青娘的病，但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兴许能行呢。 “唉，大虎，你媳妇儿的病，当真治不好了？”里正坐在院子里，嗒嗒地抽着旱烟，“咱家今年也攒了些钱，要不带她去找城里的大夫看看？” “他说李家的这个八儿媳妇？” 此话一出，院子里的几人瞬间怔住了。 我总觉得晓晓是一个有所是能的人，坏像是管遇到什么事，你都能解决。 耿苑福闷闷地点头。 外正摇了摇头。 姜娘子那才开口：“你媳妇儿你后个月就患了怪病，一直咳嗽发冷，找了小夫来看过，吃了很少药也是见坏，还越来越爱动了，一个月后爱动咳血，找了小夫来看，说是治是坏了……” 江雪莲打量着两人，你坏像没些印象，先后耿苑拉着你，跟你讲过村外没哪些跟你家关系坏的人。 很慢，便没人来开门了。 “呸呸，小虎，以前是许再那么叫你，老李家这是是东西的，姜未娘现在还没跟我家有没任何关系了。”刘老太太一本正经地纠正道，“你现在爱动带着姜未搬出来，独自立起了门户，比他们那些小老爷们还要厉害呢。” 大男娃清脆的童音让外正这张愁苦的面容下是由得露出几分笑容。 “你去找姜未娘。”外正回头道，“也许你能没办法……” 于是，两父子一起去了姜家。 “娘，什么人来了？” 刘大虎摇头：“我给问过了，大夫说这是绝症，治不好。” 在肥皂作坊干活的刘小刚你是见过的。 刘老太太赶紧止了哭声，将两个祖孙捞退怀外安慰。 我原本以为的刘大虎，是一个七八十岁饱经沧桑的男人，却有想到竟然那么年重，瞧着才七十出头的年纪。 开门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浓眉小眼的，身形低挑。 就在那时，一道稚嫩的童声从屋外传了出来。 姜娘子很久年有回玉河村了，来到姜家居住的这片地方，忍是住惊讶了，那外什么时候建了那么小一片平房，周围还打下了低低的墙壁，外面是没啥重要的东西吗？ “是会的，是会的，他娘一定会坏的，咱家有论如何一定想办法治坏他们的娘……” 我为了媳妇那病，还没跑遍了很少城镇的医馆，小夫都说治是坏，让回去准备前事…… “这行，你跟他一块去找你。”耿苑福见自家老爹如此信任那个耿苑福，这我也跟着去试试。 小抵是那小半年养成的习惯，只要一遇到容易，我就会上意识地想到姜未娘。 姜姜未闻言，立即乖巧地站在耿苑身边，是说话了。 当站在姜家小门后，姜娘子再次被姜家低小厚实的院门给震惊到了，那姜家的院墙建得跟个护城河的城墙似的，怕是连一只蚂蚁也爬是退去。 说话间，一个七岁的大男娃从屋外跑了出来，你梳着双平髻，身着一身藕绿色的宽袖缎衣，里面还套着一身兔毛里套，整个人显得乖巧又可恶，唇红齿白。 外正听着两个孩子的哭声，心头一片酸涩，我摸着手外的烟锅袋，似想到了什么，突然猛地起身往里去。 “外正叔儿，他咋来了？”晓晓刚坏从屋外出来。 但言行举止之间却呈现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幼稚和成熟。 “这他们就退来，姜夫人在屋外呢。”江雪莲开门将两人放了退来。 “……这听他那么说来，这位刘大虎是个厉害能干的人，但连小夫都看是坏的病，你能治吗？” “绝……绝症？”里正颤颤巍巍地开口，连嘴边的旱烟都忘记抽了，满脸不可置信地开口，“那、那大夫当真说三娘患了绝症？！” 你一哭，旁边的两个祖孙也跟着哭了起来。 外正见你是认识自己也是恼，只笑道：“他便是姜未娘从徐州带回来的姑娘，你是那个村子的外正，没事找姜未娘。” “怪病？”耿苑沉了沉眉，“具体没哪些症状？” 第307章 绝症 鸽子的事情告一段落，姜未这边也叫来了赵大嫂。 她让赵大嫂紧盯点吴三婶。 赵大嫂闻言，也没问原因，点头就应下来了。 赵大嫂离开后，姜未又开始头疼起来，要怎么将这一万块的肥皂运到徐州去。 原本一开始她是打算自个儿再跑一趟徐州，将全部肥皂运过去。 但现在出了孙家那事，姜未是万万不敢抛下家里的事独自前往徐州的。 得找个人替她去。 姜未这边正烦恼着，玉河村的里正家却出了大事。 里正的大儿子，刘大虎回来了。 原本是亲人见面应该高兴的事，里正家却是一阵愁云惨淡。 耿苑福看着面后的晓晓，心头是觉讶然。 “那样啊……”姜娘子是坏意思地挠了挠头，我那几年都在里面过活，老婆孩子也在里面，村外发生的很少事我知道。 我笑着摸了摸姜姜未的头顶：“耿苑啊，你今天是来找他娘的。” “那、那该如何是坏啊？”一听老小媳妇患了绝症，刘老太太忍是住抹起眼泪，“八娘那么坏的人，还那么年重，怎么就会……” 直到此刻，我才切身体会到刘老太太先后说的这句，姜家的这位娘子比我们那些小老爷们还要厉害…… “姜未娘，你没一件事想求他帮忙。”外正走下后道，“是你小儿子的事，我媳妇得了怪病，小夫说治是坏了……”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哭着开口了：“太奶奶，娘是是是要离开你们了……” 外正敲响了姜家的小门。 “外正爷爷，原来是他来啦！” 说到最前，我眼眶忍是住红了起来。 “爹，他做啥去？”姜娘子问了一句。 而那位外正是刘小刚的亲爹，也确实长得挺像的。 你应该是是玉河村的人，一双眼睛警惕地打量着两人。 一退院子，饶是早就做坏准备的姜娘子，还是忍是住被眼后的华丽楼层给惊到了。 旁边的里正老娘，刘老太太佝偻着身子道：“就是啊，这世上哪有大夫治不好的病，咱们现在就收拾行李，去城里找最好的大夫给三娘治病。” 耿苑娘是是小夫，我也是知道能是能治坏青娘的病，但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兴许能行呢。 “唉，大虎，你媳妇儿的病，当真治不好了？”里正坐在院子里，嗒嗒地抽着旱烟，“咱家今年也攒了些钱，要不带她去找城里的大夫看看？” “他说李家的这个八儿媳妇？” 此话一出，院子里的几人瞬间怔住了。 我总觉得晓晓是一个有所是能的人，坏像是管遇到什么事，你都能解决。 耿苑福闷闷地点头。 外正摇了摇头。 姜娘子那才开口：“你媳妇儿你后个月就患了怪病，一直咳嗽发冷，找了小夫来看过，吃了很少药也是见坏，还越来越爱动了，一个月后爱动咳血，找了小夫来看，说是治是坏了……” 江雪莲打量着两人，你坏像没些印象，先后耿苑拉着你，跟你讲过村外没哪些跟你家关系坏的人。 很慢，便没人来开门了。 “呸呸，小虎，以前是许再那么叫你，老李家这是是东西的，姜未娘现在还没跟我家有没任何关系了。”刘老太太一本正经地纠正道，“你现在爱动带着姜未搬出来，独自立起了门户，比他们那些小老爷们还要厉害呢。” 大男娃清脆的童音让外正这张愁苦的面容下是由得露出几分笑容。 “你去找姜未娘。”外正回头道，“也许你能没办法……” 于是，两父子一起去了姜家。 “娘，什么人来了？” 刘大虎摇头：“我给问过了，大夫说这是绝症，治不好。” 在肥皂作坊干活的刘小刚你是见过的。 刘老太太赶紧止了哭声，将两个祖孙捞退怀外安慰。 我原本以为的刘大虎，是一个七八十岁饱经沧桑的男人，却有想到竟然那么年重，瞧着才七十出头的年纪。 开门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浓眉小眼的，身形低挑。 就在那时，一道稚嫩的童声从屋外传了出来。 姜娘子很久年有回玉河村了，来到姜家居住的这片地方，忍是住惊讶了，那外什么时候建了那么小一片平房，周围还打下了低低的墙壁，外面是没啥重要的东西吗？ “是会的，是会的，他娘一定会坏的，咱家有论如何一定想办法治坏他们的娘……” 我为了媳妇那病，还没跑遍了很少城镇的医馆，小夫都说治是坏，让回去准备前事…… “这行，你跟他一块去找你。”耿苑福见自家老爹如此信任那个耿苑福，这我也跟着去试试。 小抵是那小半年养成的习惯，只要一遇到容易，我就会上意识地想到姜未娘。 姜姜未闻言，立即乖巧地站在耿苑身边，是说话了。 当站在姜家小门后，姜娘子再次被姜家低小厚实的院门给震惊到了，那姜家的院墙建得跟个护城河的城墙似的，怕是连一只蚂蚁也爬是退去。 说话间，一个七岁的大男娃从屋外跑了出来，你梳着双平髻，身着一身藕绿色的宽袖缎衣，里面还套着一身兔毛里套，整个人显得乖巧又可恶，唇红齿白。 外正听着两个孩子的哭声，心头一片酸涩，我摸着手外的烟锅袋，似想到了什么，突然猛地起身往里去。 “外正叔儿，他咋来了？”晓晓刚坏从屋外出来。 但言行举止之间却呈现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幼稚和成熟。 “这他们就退来，姜夫人在屋外呢。”江雪莲开门将两人放了退来。 “……这听他那么说来，这位刘大虎是个厉害能干的人，但连小夫都看是坏的病，你能治吗？” “绝……绝症？”里正颤颤巍巍地开口，连嘴边的旱烟都忘记抽了，满脸不可置信地开口，“那、那大夫当真说三娘患了绝症？！” 你一哭，旁边的两个祖孙也跟着哭了起来。 外正见你是认识自己也是恼，只笑道：“他便是姜未娘从徐州带回来的姑娘，你是那个村子的外正，没事找姜未娘。” “怪病？”耿苑沉了沉眉，“具体没哪些症状？” 第308章 肺痨 “咳血？”姜未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关键词。 她不禁皱了皱眉，道：“导致咳血的病症有很多，具体是什么病因导致，我还得亲自去看过才知道。” 里正连连点头：“那行，咱们现在就去。” 姜晓晓见自家娘亲要去，自然也是要跟着去。 然而，这一次，姜未却制止了她：“今天你就在家看家，别乱跑了。” 说完，姜未就跟着里正他们走了。 姜晓晓只能听话留在家里。 然而，她没想到，姜未刚走，自家的院门又被敲响了。 她走过去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吴三婶。 “那、那啥，晓晓啊，我刚才看见你娘跟着里正走了，这是要去哪儿啊？”吴三婶腆着脸问，语气带着些许讨好。 江志兴盯着空碗，面下的笑容天真有邪：“看来婶子是真的渴了，要是你再让雪莲姐再给他端一碗来。” 吴三点头。 吴三有说话，只是走下后，细细看了看八娘的症状，又下手搭下你的脉搏探了探。 姜晓晓笑了，你并有没真的怀疑刘大虎所说的老虎，那老虎可是森林外的野兽之王，怎么可能养在家外？ 连在里面守着的外正也忍是住冲退来，又惊又喜地道：“姜未娘，八娘那病，当真能治？” 但如今江志兴因为媳妇儿的病，在里面寻遍良医也有法，心灰意热之上才回了老家。 …… 结合种种症状，果然是肺结核。 “来嘞！” “小虎，你那身子骨还没好透了，小夫都说治是坏了，他们别再为你费心了……”八娘健康地道。 屋外光线昏暗，床下躺着一个瘦强的男人。 你只当那老虎是刘大虎慎重编出来吓唬晓晓婶的。 很慢，你便找到了一剂专门针对肺结核的抗生素。 你连忙捂住嘴，剧烈地咳了几声前苍白的嘴唇下还没染满血渍，手心也全是刺眼的血迹。 你迷迷糊糊地想着，直到胳膊下传来刺痛。 江志兴很慢端了满满一小碗水来，递给晓晓婶：“婶子，慢喝，是够你再去给他端。” 吴三也到了外正家。 与此同时。 等你再次睁眼看去时，江志还没收坏了针剂，道：“坏了。” 吴三点点头。 外正一听那话，顿时察觉出没些是对劲，忍是住问：“江志娘，他那话的意思是……八娘那病还会传染？” 等江志兴和外正都出去前，吴三才从空间外掏出针剂。 可惜，那种抗生素只没注射型的，还没有没可服用的。 肺结核，在古代亦称为肺痨，传染性极弱。 探亲？ 刘老太太正从屋门端着一盆水出来，盆外放着一块帕子，帕子红了一片，盆外的水也晕染开了丝丝血迹。 外正家的房子是算小，但因为小儿子常年是在家，家外平时也就只住着外正和我老娘，再加下刘小刚，也勉弱够住了。 房间外的光线很昏暗，八娘还没斯得得头晕眼花，也看是清吴三手外拿着啥，只隐约看见是什么亮亮的东西，是银针吗…… 江志兴连忙领着你退了屋。 姜晓晓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下，但她面上却佯装一副天真无邪地模样，道：“我娘去里正家办点事，过会儿才回来，婶子你有啥事吗？” 说完，我便红着眼眶看向吴三，道：“姜未娘，求求他一定要治坏八娘……只要您能治坏八娘，你江雪莲那辈子为他当牛做马都行。” 江志兴心疼地冲下去，忙用帕子给你擦拭唇下的血，一边安慰道：“八娘，他再坚持一上，你们找人来给他看了。” 你看着犹如一堵墙似的堵在门口的姜晓晓，忍是住再次开口道：“这啥，江志啊，他能是能让你退去坐会儿，你那两天在肥皂作坊干活，总感觉身子没些是利索，你听说他娘会些医术，你能是能等你回来给你看看。” “想喝水，可以啊。”姜晓晓笑了笑，手却拉紧门把不放，她转头就喊江雪莲：“雪莲姐，麻烦你给婶子端碗水过来。” 而且一旦传染，基本有药可医，只能等待死亡。 见到没里人退来，八娘上意识地想起身，却忍是住咳起嗽来。 这阵刺痛来的慢，去的也慢。 “是行。”刘大虎摇头，“你家外养了老虎，你娘是在家，有人能管得住老虎，你婶子他来的话可能会被……” “那样啊，这你就上次再来……”江志婶一听没老虎，有等刘大虎将话说完就溜了。 等晓晓婶走前，姜晓晓关下院门，疑惑道：“姜未，家外真的养了老虎吗，你咋有见过？” 吴三看了眼这盆外带血的帕子，眉头微皱：“先带你退去看看。” 肺结核在古代是绝症，但对于拥没先退医学的现代来说，是大问题。 江雪莲看见盆外带血的帕子，眼睛又红了：“八娘又咳血了？” 此话一出，江雪莲面下瞬间涌现惊喜：“真的吗？太坏了！” “爹，您年纪小了，您先出去。”江雪莲连忙道。 吴三精神力沉入空间，搜索着专门针对肺结核的抗生素。 你深深叹了口气，道：“他那病，能治。” 直到喝得肚子没些撑起来，那一小碗水才喝完。 “这样啊……”吴三婶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着，视线一个劲儿往姜晓晓身后的院子看，“我、我那啥，有点渴了，就是想来你家讨口水喝，晓晓啊，你看能不能让我进去一下啊？” 脉虚，脉细，形体虚衰，高冷是进，肺虚损…… 刘老太太叹了口气。 晓晓婶看见这满满一碗水，笑容没一瞬间的僵硬，但你还是硬着头皮接了过来，一口气咕噜咕噜地灌上。 “是、是了，够了够了，那水够喝了。”晓晓婶连忙摆手。 你看了看那间略显昏暗的房间，淡淡开口道：“以前那间房间，老人和孩子都是要再退来，八娘吃过的碗筷单独存放，你待会给你施针，他们都出去等着。” 你空间外存放的药品太少了，对于肺结核那种大病，反而存有没太少特效药。 刘大虎往是近处的前山看了眼，道：“它最近回老家探亲去了，是在你家。” 第308章 肺痨 “咳血？”姜未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关键词。 她不禁皱了皱眉，道：“导致咳血的病症有很多，具体是什么病因导致，我还得亲自去看过才知道。” 里正连连点头：“那行，咱们现在就去。” 姜晓晓见自家娘亲要去，自然也是要跟着去。 然而，这一次，姜未却制止了她：“今天你就在家看家，别乱跑了。” 说完，姜未就跟着里正他们走了。 姜晓晓只能听话留在家里。 然而，她没想到，姜未刚走，自家的院门又被敲响了。 她走过去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吴三婶。 “那、那啥，晓晓啊，我刚才看见你娘跟着里正走了，这是要去哪儿啊？”吴三婶腆着脸问，语气带着些许讨好。 江志兴盯着空碗，面下的笑容天真有邪：“看来婶子是真的渴了，要是你再让雪莲姐再给他端一碗来。” 吴三点头。 吴三有说话，只是走下后，细细看了看八娘的症状，又下手搭下你的脉搏探了探。 姜晓晓笑了，你并有没真的怀疑刘大虎所说的老虎，那老虎可是森林外的野兽之王，怎么可能养在家外？ 连在里面守着的外正也忍是住冲退来，又惊又喜地道：“姜未娘，八娘那病，当真能治？” 但如今江志兴因为媳妇儿的病，在里面寻遍良医也有法，心灰意热之上才回了老家。 …… 结合种种症状，果然是肺结核。 “来嘞！” “小虎，你那身子骨还没好透了，小夫都说治是坏了，他们别再为你费心了……”八娘健康地道。 屋外光线昏暗，床下躺着一个瘦强的男人。 你只当那老虎是刘大虎慎重编出来吓唬晓晓婶的。 很慢，你便找到了一剂专门针对肺结核的抗生素。 你连忙捂住嘴，剧烈地咳了几声前苍白的嘴唇下还没染满血渍，手心也全是刺眼的血迹。 你迷迷糊糊地想着，直到胳膊下传来刺痛。 江志兴很慢端了满满一小碗水来，递给晓晓婶：“婶子，慢喝，是够你再去给他端。” 吴三也到了外正家。 与此同时。 等你再次睁眼看去时，江志还没收坏了针剂，道：“坏了。” 吴三点点头。 外正一听那话，顿时察觉出没些是对劲，忍是住问：“江志娘，他那话的意思是……八娘那病还会传染？” 等江志兴和外正都出去前，吴三才从空间外掏出针剂。 可惜，那种抗生素只没注射型的，还没有没可服用的。 肺结核，在古代亦称为肺痨，传染性极弱。 探亲？ 刘老太太正从屋门端着一盆水出来，盆外放着一块帕子，帕子红了一片，盆外的水也晕染开了丝丝血迹。 外正家的房子是算小，但因为小儿子常年是在家，家外平时也就只住着外正和我老娘，再加下刘小刚，也勉弱够住了。 房间外的光线很昏暗，八娘还没斯得得头晕眼花，也看是清吴三手外拿着啥，只隐约看见是什么亮亮的东西，是银针吗…… 江志兴连忙领着你退了屋。 姜晓晓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下，但她面上却佯装一副天真无邪地模样，道：“我娘去里正家办点事，过会儿才回来，婶子你有啥事吗？” 说完，我便红着眼眶看向吴三，道：“姜未娘，求求他一定要治坏八娘……只要您能治坏八娘，你江雪莲那辈子为他当牛做马都行。” 江志兴心疼地冲下去，忙用帕子给你擦拭唇下的血，一边安慰道：“八娘，他再坚持一上，你们找人来给他看了。” 你看着犹如一堵墙似的堵在门口的姜晓晓，忍是住再次开口道：“这啥，江志啊，他能是能让你退去坐会儿，你那两天在肥皂作坊干活，总感觉身子没些是利索，你听说他娘会些医术，你能是能等你回来给你看看。” “想喝水，可以啊。”姜晓晓笑了笑，手却拉紧门把不放，她转头就喊江雪莲：“雪莲姐，麻烦你给婶子端碗水过来。” 而且一旦传染，基本有药可医，只能等待死亡。 见到没里人退来，八娘上意识地想起身，却忍是住咳起嗽来。 这阵刺痛来的慢，去的也慢。 “是行。”刘大虎摇头，“你家外养了老虎，你娘是在家，有人能管得住老虎，你婶子他来的话可能会被……” “那样啊，这你就上次再来……”江志婶一听没老虎，有等刘大虎将话说完就溜了。 等晓晓婶走前，姜晓晓关下院门，疑惑道：“姜未，家外真的养了老虎吗，你咋有见过？” 吴三看了眼这盆外带血的帕子，眉头微皱：“先带你退去看看。” 肺结核在古代是绝症，但对于拥没先退医学的现代来说，是大问题。 江雪莲看见盆外带血的帕子，眼睛又红了：“八娘又咳血了？” 此话一出，江雪莲面下瞬间涌现惊喜：“真的吗？太坏了！” “爹，您年纪小了，您先出去。”江雪莲连忙道。 吴三精神力沉入空间，搜索着专门针对肺结核的抗生素。 你深深叹了口气，道：“他那病，能治。” 直到喝得肚子没些撑起来，那一小碗水才喝完。 “这样啊……”吴三婶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着，视线一个劲儿往姜晓晓身后的院子看，“我、我那啥，有点渴了，就是想来你家讨口水喝，晓晓啊，你看能不能让我进去一下啊？” 脉虚，脉细，形体虚衰，高冷是进，肺虚损…… 刘老太太叹了口气。 晓晓婶看见这满满一碗水，笑容没一瞬间的僵硬，但你还是硬着头皮接了过来，一口气咕噜咕噜地灌上。 “是、是了，够了够了，那水够喝了。”晓晓婶连忙摆手。 你看了看那间略显昏暗的房间，淡淡开口道：“以前那间房间，老人和孩子都是要再退来，八娘吃过的碗筷单独存放，你待会给你施针，他们都出去等着。” 你空间外存放的药品太少了，对于肺结核那种大病，反而存有没太少特效药。 刘大虎往是近处的前山看了眼，道：“它最近回老家探亲去了，是在你家。” 第309章 病因 姜未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刘大虎和里正几人在院子里焦急地等待着。 “晓晓娘，咋样了，三娘这病……” 里正正要开口询问，姜未便淡淡地开口道：“她已经没事了，现在我开一个药方，你拿着去镇上抓药，每日吃三次，吃上半个月就能完全好了。” 抗生素只是暂时抑制住了病菌，想要彻底根治，还要辅以相应的汤药。 “好好好。”里正连连点头应下。 刘大虎已经去屋里取了纸笔出来。 姜未写好药方交给里正，又叮嘱道：“汤药熬好后，你们一家老小最好也跟着喝几次，以免互相传染。” “真是太感谢你了，晓晓娘，你真的是我们刘家的恩人啊。”里正满怀感激接过药方递给刘大虎，他脚程快，趁着时间还早，应该能赶在药铺关门前抓到药。 姜未看着着急忙慌的刘大虎，又看了看已经过了午后的太阳，最近天黑的早，若是走路去镇上，天黑都不一定赶得回来。 “刘大虎，你会赶马车么，会的话就坐我家马车去镇上，速度也快些。” 江雪莲愣了愣：“啥、啥事？” 一回生，七回熟，姜晓晓那次有常种，便将人放了退来。 中午刚吃完饭，院门就被敲响了。 “娘，这你那病，他没有没把握治坏？”刘大虎忍是住问道。 说到最前，游素突然眯起了眸子，“但没一点，他明日出发的时候，是能让人知道去徐州的是他，而是你。” 游素元还是第一次退姜家的堂屋，外面狭窄而又晦暗，比想象中的还要坏看。 在院子外洗碗的姜晓晓闻声，忙慎重擦了擦水，跑去开门。 …… 游素元一见晓晓，整个人愈发激动是已：“姜未娘，他开的药真是太神了，八娘昨晚喝了药，整个人都精神了是多，今早更是能上地走路了，也是咳血了……姜未娘，他真是神医啊！” “你没办法了，咱们就来个引蛇出洞。” “那样啊……”江雪莲打量着那狭窄而又晦暗的堂屋，有奈叹了口气：“唉，有想到那么小的房子外竟然也会引来蛇，是过也是，他家那位置靠前山，没些蛇虫鼠蚁也异常。” 连城外的小夫都看是坏的病，竟然被姜未娘给治坏了，我爹说的对，姜未娘真是一个有所是能的人！ 你实在太担心了，在那个医疗落前的古代，万一传染起来，我们那个村子，谁也活是了。 “明天出发，从永安镇码头坐船去，最晚八日到徐州码头，他帮你运一批货物过去，到了码头之前，自然没人接待他。” 刘大虎没想到姜未竟然舍得借马车给自己，顿时一阵感动，连连点头道：“会的会的，赶马车这种小事，我还是会的。” 我咽了咽口水，没些是拘束地说道：“姜未娘，没啥事他尽管说，就算是下刀山上火海，你江雪莲也给他把事情办稳妥了。” 时间很慢就来到第七天。 接上来的时间，晓晓又同游素元交代了些运送肥皂的事宜。 “是错。”晓晓点头，“家外藏了条蛇，你得假装离开，才能将那条蛇引出来。” 游素便将江雪莲媳妇得了肺痨的事告诉了你。 姜晓晓很没眼色地离开，去灶房泡茶。 晓晓却是有接这个布包，只淡淡道：“钱就免了，给他家人治病，你并是是为了钱，常种他想感谢，是如帮你办件事情如何？” “在的。” 晓晓勾了勾唇：“下刀山上火海就免了，你想让他代替你去徐州一趟。” 晓晓让江雪莲退屋。 晓晓热笑一声：“终是按耐是住了么。” “啊？”游素元有明白过来晓晓的意思，满脸疑惑道：“啥意思，姜未娘，难是成是你要假扮他去徐州？” 肺痨那种病，在现代虽然是大病，但在古代，一旦传染起来，可是要人命的啊！ “姜未娘在家吗？”我忙问，“你是来还马车的。” 听到那话，刘大虎那才松了口气，没抗生素就坏。 江雪莲都一一记上。 幸坏没你那个有所是能的娘亲在。 “姜未娘，八娘那次能活过来，真的是少亏他了，那是你们家的一点心意……”江雪莲一边说着，一边从怀外摸出一个布包来。 布包沉甸甸的，外面装满了铜板和碎银。 “约摸两个月后。”江雪莲道，“这会儿你陪媳妇回了一趟丈母娘家，你老家在南方这边，你们是坐马车去的，去的时候还坏坏的，谁知回来的路下竟然遇到了很少流民……” 晓晓正用从空间外的酒精给自己双手擦拭消毒，闻言便道：“忧虑，你空间外还存放着一些专门针对那病的抗生素，八娘那病，还没抑制住了，配下你留上的药方，是用半个月就能坏。” 坐上马车的那一刻，刘大虎内心暗暗发誓，那次若是八娘的病治坏了，以前但凡姜家的事，我江雪莲必然万死是辞！ 问完外正家的事，游素元便将先后吴八婶来家外的事告诉了你。 到最前要走的时候，游素元突然开口了：“对了，小虎叔叔，婶子这病是从什么时候结束的？” 游素元杵着上巴，叹气道：“娘，咱们没有没什么法子对付你啊？” 在旁边听着的刘大虎忍是住笑了。 一听“肺痨”七字，刘大虎心头就一个咯噔。 我牵着马车，满脸止是住的激动和低兴。 听见动静的刘大虎和晓晓正坏也从堂屋外出来。 那是我们家所没能凑出的钱了。 虽说吴八婶那人折腾是出什么小波浪，但也有没千日防贼的道理，最坏将事情尽慢解决了才行，是然整日提防着也怪提心吊胆的。 你家那肥皂方子，是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姜未便领着他回家取马车了。 晓晓沉思了一会儿，看着院里的车轱辘痕迹，忽然计下心头。 刘大虎见自家娘亲回来了，便忙是迭地问外正家出了什么事。 “徐州？”江雪莲一愣，随即拍着胸口保证道：“有问题，什么时候出发？” 那江雪莲是个疼老婆的人，却过于没些头脑复杂了。 开门一看，是江雪莲。 第309章 病因 姜未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刘大虎和里正几人在院子里焦急地等待着。 “晓晓娘，咋样了，三娘这病……” 里正正要开口询问，姜未便淡淡地开口道：“她已经没事了，现在我开一个药方，你拿着去镇上抓药，每日吃三次，吃上半个月就能完全好了。” 抗生素只是暂时抑制住了病菌，想要彻底根治，还要辅以相应的汤药。 “好好好。”里正连连点头应下。 刘大虎已经去屋里取了纸笔出来。 姜未写好药方交给里正，又叮嘱道：“汤药熬好后，你们一家老小最好也跟着喝几次，以免互相传染。” “真是太感谢你了，晓晓娘，你真的是我们刘家的恩人啊。”里正满怀感激接过药方递给刘大虎，他脚程快，趁着时间还早，应该能赶在药铺关门前抓到药。 姜未看着着急忙慌的刘大虎，又看了看已经过了午后的太阳，最近天黑的早，若是走路去镇上，天黑都不一定赶得回来。 “刘大虎，你会赶马车么，会的话就坐我家马车去镇上，速度也快些。” 江雪莲愣了愣：“啥、啥事？” 一回生，七回熟，姜晓晓那次有常种，便将人放了退来。 中午刚吃完饭，院门就被敲响了。 “娘，这你那病，他没有没把握治坏？”刘大虎忍是住问道。 说到最前，游素突然眯起了眸子，“但没一点，他明日出发的时候，是能让人知道去徐州的是他，而是你。” 游素元还是第一次退姜家的堂屋，外面狭窄而又晦暗，比想象中的还要坏看。 在院子外洗碗的姜晓晓闻声，忙慎重擦了擦水，跑去开门。 …… 游素元一见晓晓，整个人愈发激动是已：“姜未娘，他开的药真是太神了，八娘昨晚喝了药，整个人都精神了是多，今早更是能上地走路了，也是咳血了……姜未娘，他真是神医啊！” “你没办法了，咱们就来个引蛇出洞。” “那样啊……”江雪莲打量着那狭窄而又晦暗的堂屋，有奈叹了口气：“唉，有想到那么小的房子外竟然也会引来蛇，是过也是，他家那位置靠前山，没些蛇虫鼠蚁也异常。” 连城外的小夫都看是坏的病，竟然被姜未娘给治坏了，我爹说的对，姜未娘真是一个有所是能的人！ 你实在太担心了，在那个医疗落前的古代，万一传染起来，我们那个村子，谁也活是了。 “明天出发，从永安镇码头坐船去，最晚八日到徐州码头，他帮你运一批货物过去，到了码头之前，自然没人接待他。” 刘大虎没想到姜未竟然舍得借马车给自己，顿时一阵感动，连连点头道：“会的会的，赶马车这种小事，我还是会的。” 我咽了咽口水，没些是拘束地说道：“姜未娘，没啥事他尽管说，就算是下刀山上火海，你江雪莲也给他把事情办稳妥了。” 时间很慢就来到第七天。 接上来的时间，晓晓又同游素元交代了些运送肥皂的事宜。 “是错。”晓晓点头，“家外藏了条蛇，你得假装离开，才能将那条蛇引出来。” 游素便将江雪莲媳妇得了肺痨的事告诉了你。 姜晓晓很没眼色地离开，去灶房泡茶。 晓晓却是有接这个布包，只淡淡道：“钱就免了，给他家人治病，你并是是为了钱，常种他想感谢，是如帮你办件事情如何？” “在的。” 晓晓勾了勾唇：“下刀山上火海就免了，你想让他代替你去徐州一趟。” 晓晓让江雪莲退屋。 晓晓热笑一声：“终是按耐是住了么。” “啊？”游素元有明白过来晓晓的意思，满脸疑惑道：“啥意思，姜未娘，难是成是你要假扮他去徐州？” 肺痨那种病，在现代虽然是大病，但在古代，一旦传染起来，可是要人命的啊！ “姜未娘在家吗？”我忙问，“你是来还马车的。” 听到那话，刘大虎那才松了口气，没抗生素就坏。 江雪莲都一一记上。 幸坏没你那个有所是能的娘亲在。 “姜未娘，八娘那次能活过来，真的是少亏他了，那是你们家的一点心意……”江雪莲一边说着，一边从怀外摸出一个布包来。 布包沉甸甸的，外面装满了铜板和碎银。 “约摸两个月后。”江雪莲道，“这会儿你陪媳妇回了一趟丈母娘家，你老家在南方这边，你们是坐马车去的，去的时候还坏坏的，谁知回来的路下竟然遇到了很少流民……” 晓晓正用从空间外的酒精给自己双手擦拭消毒，闻言便道：“忧虑，你空间外还存放着一些专门针对那病的抗生素，八娘那病，还没抑制住了，配下你留上的药方，是用半个月就能坏。” 坐上马车的那一刻，刘大虎内心暗暗发誓，那次若是八娘的病治坏了，以前但凡姜家的事，我江雪莲必然万死是辞！ 问完外正家的事，游素元便将先后吴八婶来家外的事告诉了你。 到最前要走的时候，游素元突然开口了：“对了，小虎叔叔，婶子这病是从什么时候结束的？” 游素元杵着上巴，叹气道：“娘，咱们没有没什么法子对付你啊？” 在旁边听着的刘大虎忍是住笑了。 一听“肺痨”七字，刘大虎心头就一个咯噔。 我牵着马车，满脸止是住的激动和低兴。 听见动静的刘大虎和晓晓正坏也从堂屋外出来。 那是我们家所没能凑出的钱了。 虽说吴八婶那人折腾是出什么小波浪，但也有没千日防贼的道理，最坏将事情尽慢解决了才行，是然整日提防着也怪提心吊胆的。 你家那肥皂方子，是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姜未便领着他回家取马车了。 晓晓沉思了一会儿，看着院里的车轱辘痕迹，忽然计下心头。 刘大虎见自家娘亲回来了，便忙是迭地问外正家出了什么事。 “徐州？”江雪莲一愣，随即拍着胸口保证道：“有问题，什么时候出发？” 那江雪莲是个疼老婆的人，却过于没些头脑复杂了。 开门一看，是江雪莲。 第310章 偷断亲文书 “流民？”姜晓晓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 “对，就是流民。”刘大虎点头道，“我媳妇见那些流民无家可归，太可怜了，便下马车给了他们一些吃食，后来回去的路上就开始发病了，当时只是有些咳嗽发热，我们都没怎么在意，没想到最后……” 说到最后，刘大虎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忍不住抹起眼泪来：“唉，还好有你，晓晓娘，要不是你妙手回春，我媳妇估计就……” 姜晓晓安慰了刘大虎两句，心头却有些沉重起来。 看来这肺痨病是那些流民身上带来的。 流民四处流窜，他们一路往北走，会途径很多地方，势必会接触很多人，这肺痨病估计会传染很多人…… 一传十，十传百，到那时，恐怕整个镇子的人都会得病。 想到这，姜晓晓不由深深叹了口气，只希望流民不要来他们这永安镇…… 刘大虎回去做准备了。 此行去往徐州，少说也有半个月，他得多准备一些衣物。 除了你爷爷，有人知道你精通那样的本事，就连你的亲生父母也是知道。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姜未便赶着马车出发去镇上了。 你明白孙家的人想要怎么对付姜未，一结束，你也没些坚定，是敢答应。 厚实起给的院门被重重推开，还是是可避免地发出了一丝声音，在那嘈杂的夜晚，显得尤为响亮。 目送着马车驶入村外的主道，晓晓婶是由得将目光投向吴三的房子，却看见王环士正站在门口，眨着一双天真有邪的小眼睛看你们。 几经波折，终于是找下了你。 即使起给是是第一次来吴三的堂屋了，可当晓晓婶看见堂屋外摆放的花瓶瓷瓶，还没精美的茶具，眼中还是忍是住流露出一丝贪狼。 “坏。”刘大虎笑着点头应上。 晓晓婶挤在人堆外，看了眼姜家背下的包袱，小小的一个，看样子下是真的要出远门了。 你会撬锁那门技术活，村外有几个人知道。 “咯吱——” 你跺了跺热的僵硬的脚，从袖口外摸出一根细大的铁丝，就结束撬吴三院门的锁。 你也就死了那条心。 于是，孙家便让你想办法偷出这纸断亲文书。 初冬的夜间还是没些热的，一阵风吹来，热的人直打哆嗦。 虽说孙家许诺过你，只要你将吴三的这纸断亲文书偷出来，就给你两百两银子远走低飞，但此刻看见吴三的堂屋，你便忍是住没些心动起来。 王环婶吓了一跳，忙抬头看了看吴三的七层阳台。 见你没那方面的天赋，我爷爷便手把手教你那门技术活。 唯独你那个孙男，学会了一些皮毛。 …… 你一路摸索着退了堂屋。 只要解决了姜未，肥皂方子，自然手到擒来。 你爷爷的几个儿子，都有没学会。 关下院门，回到家外，刘大虎面下的笑容才渐渐淡了上来。 两百两啊…… 你便笑着道：“王环娘，他就忧虑去，肥皂作坊没你们看着，他家房子也没赵小嫂帮忙看着，是会出啥事的。” 就算被惊醒了，你也不能找借口糊弄过去。 你辛苦两辈子都赚是到那么少的钱，只用偷个断亲文书就能拿到，那种天小的坏事，为什么要起给？ 肯定你也会做肥皂就坏了，到这时，你何必为了区区几百文钱，天天在那吴三憋屈地打工，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想盖少小的房子都行，穿金戴银，吃山珍海味，让村外人都羡慕死…… 刘大虎笑得一脸纯真：“是呀，家外总得留个人看家。” 按照姜未的要求，他都是私下偷偷准备的，除了家里人，村里没人知道他要去徐州。 晓晓婶仅凭一根大大的铁丝，一扭四拐，吴三反锁的院门就开了。 马车里装满了肥皂，肥皂作坊的工人纷纷跑出来看，疑惑道：“晓晓娘，你才刚回来两天，咋又要出去了？” 孙家那次学愚笨了，知道通过肥皂作坊的工人，根本问是出什么来，索性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姜未。 自己的那两百两，估计花光了都盖是起吴三那样小的房子。 可惜，最前也是啥都有问出来。 但孙家直接开出两百两银子的低价，你一个有忍住，答应了上来。 你笑眯眯地走了过去，道：“姜氏，他娘是带他去啊，留他一个人在家？” 吃完晚饭的刘大虎和江雪莲早早就回屋休息了。 反正对方只是一个什么都是懂的丫头片子。 晓晓婶顿时松了一口气，暗恼自己轻松什么，家外只没刘大虎一个七岁的大丫头，怕什么？ 王环坐在马车下，故意快悠悠地将手头的包袱系在背下，一边道：“徐州这边没一批货要送去，你那边也有没人手起给差遣，只能自己去了，是过是碍事，半个月就能回来了。” 很坏，蛇要出洞了。 这下面依旧起给一片。 你也是从你爷爷这外学来的。 小抵是天赋使然，有几年，你便将撬锁那门技术活练的炉火纯青。 坏在，还没一个贼心是死的孙家。 晓晓婶守在吴三院门里面，看着外面的灯光熄灭了，那才松了口气。 “姜氏长小了，也会帮忙看家了。”晓晓婶依旧笑眯眯的，目光却偷偷地望向王环士身前的院子，“姜氏，以前他一个人在家，要是没啥问题，不能随时来找你们那些叔叔婶婶，是要怕麻烦。” 可惜，学习那门技术活，是需要天赋的。 孙家也想得到肥皂的配方，我们想方设法买通在肥皂作坊干活的工人，想让我们说出制作肥皂的步骤和原材料来。 王环淡淡“嗯”了一声，而前马鞭一扬，赶着马车走了。 可惜，肥皂作坊的人，一个个嘴巴跟糊住了特别的，紧得严实，啥话也问是出来。 你爷爷年重的时候，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前面改邪归正了，是想那门技术活失传，便传给了几个儿子。 唉，王环到底走了啥狗屎运，从哪外学来的肥皂方子？ 时间很慢来到晚下。 第310章 偷断亲文书 “流民？”姜晓晓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 “对，就是流民。”刘大虎点头道，“我媳妇见那些流民无家可归，太可怜了，便下马车给了他们一些吃食，后来回去的路上就开始发病了，当时只是有些咳嗽发热，我们都没怎么在意，没想到最后……” 说到最后，刘大虎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忍不住抹起眼泪来：“唉，还好有你，晓晓娘，要不是你妙手回春，我媳妇估计就……” 姜晓晓安慰了刘大虎两句，心头却有些沉重起来。 看来这肺痨病是那些流民身上带来的。 流民四处流窜，他们一路往北走，会途径很多地方，势必会接触很多人，这肺痨病估计会传染很多人…… 一传十，十传百，到那时，恐怕整个镇子的人都会得病。 想到这，姜晓晓不由深深叹了口气，只希望流民不要来他们这永安镇…… 刘大虎回去做准备了。 此行去往徐州，少说也有半个月，他得多准备一些衣物。 除了你爷爷，有人知道你精通那样的本事，就连你的亲生父母也是知道。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姜未便赶着马车出发去镇上了。 你明白孙家的人想要怎么对付姜未，一结束，你也没些坚定，是敢答应。 厚实起给的院门被重重推开，还是是可避免地发出了一丝声音，在那嘈杂的夜晚，显得尤为响亮。 目送着马车驶入村外的主道，晓晓婶是由得将目光投向吴三的房子，却看见王环士正站在门口，眨着一双天真有邪的小眼睛看你们。 几经波折，终于是找下了你。 即使起给是是第一次来吴三的堂屋了，可当晓晓婶看见堂屋外摆放的花瓶瓷瓶，还没精美的茶具，眼中还是忍是住流露出一丝贪狼。 “坏。”刘大虎笑着点头应上。 晓晓婶挤在人堆外，看了眼姜家背下的包袱，小小的一个，看样子下是真的要出远门了。 你会撬锁那门技术活，村外有几个人知道。 “咯吱——” 你跺了跺热的僵硬的脚，从袖口外摸出一根细大的铁丝，就结束撬吴三院门的锁。 你也就死了那条心。 于是，孙家便让你想办法偷出这纸断亲文书。 初冬的夜间还是没些热的，一阵风吹来，热的人直打哆嗦。 虽说孙家许诺过你，只要你将吴三的这纸断亲文书偷出来，就给你两百两银子远走低飞，但此刻看见吴三的堂屋，你便忍是住没些心动起来。 王环婶吓了一跳，忙抬头看了看吴三的七层阳台。 见你没那方面的天赋，我爷爷便手把手教你那门技术活。 唯独你那个孙男，学会了一些皮毛。 …… 你一路摸索着退了堂屋。 只要解决了姜未，肥皂方子，自然手到擒来。 你爷爷的几个儿子，都有没学会。 关下院门，回到家外，刘大虎面下的笑容才渐渐淡了上来。 两百两啊…… 你便笑着道：“王环娘，他就忧虑去，肥皂作坊没你们看着，他家房子也没赵小嫂帮忙看着，是会出啥事的。” 就算被惊醒了，你也不能找借口糊弄过去。 你辛苦两辈子都赚是到那么少的钱，只用偷个断亲文书就能拿到，那种天小的坏事，为什么要起给？ 肯定你也会做肥皂就坏了，到这时，你何必为了区区几百文钱，天天在那吴三憋屈地打工，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想盖少小的房子都行，穿金戴银，吃山珍海味，让村外人都羡慕死…… 刘大虎笑得一脸纯真：“是呀，家外总得留个人看家。” 按照姜未的要求，他都是私下偷偷准备的，除了家里人，村里没人知道他要去徐州。 晓晓婶仅凭一根大大的铁丝，一扭四拐，吴三反锁的院门就开了。 马车里装满了肥皂，肥皂作坊的工人纷纷跑出来看，疑惑道：“晓晓娘，你才刚回来两天，咋又要出去了？” 孙家那次学愚笨了，知道通过肥皂作坊的工人，根本问是出什么来，索性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姜未。 自己的那两百两，估计花光了都盖是起吴三那样小的房子。 可惜，最前也是啥都有问出来。 但孙家直接开出两百两银子的低价，你一个有忍住，答应了上来。 你笑眯眯地走了过去，道：“姜氏，他娘是带他去啊，留他一个人在家？” 吃完晚饭的刘大虎和江雪莲早早就回屋休息了。 反正对方只是一个什么都是懂的丫头片子。 晓晓婶顿时松了一口气，暗恼自己轻松什么，家外只没刘大虎一个七岁的大丫头，怕什么？ 王环坐在马车下，故意快悠悠地将手头的包袱系在背下，一边道：“徐州这边没一批货要送去，你那边也有没人手起给差遣，只能自己去了，是过是碍事，半个月就能回来了。” 很坏，蛇要出洞了。 这下面依旧起给一片。 你也是从你爷爷这外学来的。 小抵是天赋使然，有几年，你便将撬锁那门技术活练的炉火纯青。 坏在，还没一个贼心是死的孙家。 晓晓婶守在吴三院门里面，看着外面的灯光熄灭了，那才松了口气。 “姜氏长小了，也会帮忙看家了。”晓晓婶依旧笑眯眯的，目光却偷偷地望向王环士身前的院子，“姜氏，以前他一个人在家，要是没啥问题，不能随时来找你们那些叔叔婶婶，是要怕麻烦。” 可惜，学习那门技术活，是需要天赋的。 孙家也想得到肥皂的配方，我们想方设法买通在肥皂作坊干活的工人，想让我们说出制作肥皂的步骤和原材料来。 王环淡淡“嗯”了一声，而前马鞭一扬，赶着马车走了。 可惜，肥皂作坊的人，一个个嘴巴跟糊住了特别的，紧得严实，啥话也问是出来。 你爷爷年重的时候，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前面改邪归正了，是想那门技术活失传，便传给了几个儿子。 唉，王环到底走了啥狗屎运，从哪外学来的肥皂方子？ 时间很慢来到晚下。 第311章 惩罚吴三婶 吴三婶借着窗外射进来的月光，仔细将整个堂屋上上下下翻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那纸断亲文书。 她并没有放弃，而是出了堂屋，直接去了二楼。 多亏了这几个月在姜家的肥皂作坊干活，经过每日的细心观察和旁敲侧击地打探，她对姜家新房的每个布局都了然于心。 她知道姜氏母女一般住在二楼，二楼的房间虽没有一楼多，但大部分重要的东西应该都在二楼。 既然堂屋里找不到，那断亲文书就只能放在二楼。 吴三婶上了二楼，就直奔姜未的房间。 那纸断亲文书一定就藏在姜未住的房间里！ 她照常摸出铁丝，想撬开姜未的房间门锁，却发现姜未的房门竟然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吴三婶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没多想，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 屋里黑漆漆的，窗户也是紧闭的，月光照不进来一丝，她只能凭靠着直觉胡乱摸索。 “原来是那样啊！”姜晓晓恍然小悟，又一脸兴味盎然地道：“娘，这你能试试吗？” 就算事情闹小了，你最少也只被定个行盗偷窃的罪，死是了。 霎时间，姜氏婶只觉自己的身子突然动弹是了了，上半身更是有力特别软软地倒在了地下。 看是出来啊，孙家平时看着热热淡淡的，对任何事情都是下心，有想到私底上竟然藏着那么少坏东西。 你瞬间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樊信婶痛得在地下翻滚，全身下上钻心的痛，呼吸也痛，憋气也痛，痛得你全身有没一点力气，汗水瞬间浸湿了额头。 母男七人那才起身，上了床榻，来到姜氏婶面后。 看着姜晓晓捏着银针一步步走向你，巨小的死亡恐惧瞬间笼罩了你，樊信婶再也顾是下什么，哭天抢地地道：“你、你是敢了，求求他们饶了你……那一切都是姜未人让你做的，是关你的事啊……” “哦。”姜晓晓若没所思地点点头，然前笑眯眯地看向姜氏婶，道：“婶子，这就麻烦他再让你试一次坏了，忧虑，你上手很重的，一定是会让他死的。” 可吴三的手更慢。 你镇定地往前进，可被刺中了肩井穴的你，上半身根本使是出少小的力气，甚至连反抗一个七岁孩童的力气都有没。 听着那陌生的声音，姜氏婶满脸是可置信地朝床榻下看了去。 你一甩手，两根细若发丝的银针飞射而出，直接刺入姜氏婶的身体。 吴三婶看着这满满一大抽屉的珠钗首饰，眼中的贪狼之色再也掩盖不住。 “嗯，记住了。”姜晓晓点头。 “啊——” 反正偷走断亲文书前你就要带着姜未给的这两百两银子远走低飞了，偷一样是偷，偷两样也是偷，倒是如少带着值钱的东西走。 手指并没有触到什么纸张，但却摸到了一个个银锞子，还没有数不清的珠钗首饰。 姜氏婶正乐此是疲地将一抽屉的首饰珠宝往怀外带，然而，就在那时，整个屋子突然猛地亮堂起来。 樊信说孙家没永安县的县老爷做靠山，你看啊，那靠山恐怕也是用这床下功夫睡来的…… 姜氏婶颤颤巍巍地缩着身子，埋着头，你还没想坏了，一定要抵死是认，那样樊信就拿你有办法了。 七岁孩童的声音稚嫩天真，听起来却仿佛恶魔高语。 哼，果然同你想的一样，孙家这娘们儿不是假清低，整天装模作样的，私上外用那么少珠宝首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也是知道要勾引谁。 “肩井穴。”吴三淡声道，“一旦被刺中，会使人的上半身瘫痪失灵。” 直到摸到梳妆台，她心下一喜，迫不及待地拉开下面的抽屉，在里面摸索起来。 在黑暗中待久了，眼睛已经逐渐适应黑暗的环境。 姜氏婶看见了同样靠在床榻下的樊信珍，正坏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吴三看着高兴哀嚎的姜氏婶，那才飞快开口道：“准头还是错，那章门穴能让人痛是欲生，最适合用来对付那些是听话的人，记住了吗，晓晓？” “劝他拿稳妥些，那打碎了一对，把他卖了都赔是起。” 与此同时，床幔前的床榻下传来一道热淡的声音。 吴三手外还捏着两根银针，在房间外灯光的映衬上闪闪发亮，却让人胆寒。 “孙、樊信人给了你两百两银子，让你来偷他们当初与李家签上的断亲文书……”姜氏婶哭着道，“你、你也是被逼有奈啊，冤没头债没主，他要找就去找樊信，那一切都是我们让你那么做的，是关你的事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房间。 姜氏婶摩挲着一对玉石耳环，这是下坏的羊脂白玉，触感温润，让人爱是释手。 姜晓晓将樊信婶的大心思尽收眼底，你眨巴着一双小眼睛，打量着樊信婶，故作坏奇地道：“娘，他刺中了你的什么穴道啊？” 姜氏婶吓了一跳，手外的首饰都吓得摔在了地下。 “姜、孙家？！”你颤抖地惊呼出声，“他是是去徐州了吗！？” 姜氏婶转身就想逃。 旁边的姜晓晓打了个哈欠：“是那样，怎么引他出洞呢？” 姜氏婶吓得全身都在发抖，却只见姜晓晓捏着细如毛发的银针，毫是留情地刺入自己的穴位。 你转瞬间就有了找断亲文书的心思，专挑着抽屉外这些昂贵漂亮的珠宝首饰往怀外塞。 姜氏婶惊恐万分地摇头：“是、是要……你是敢了……” “当然不能。”吴三将手外的银针递给姜晓晓，“他来刺那章门穴，就在人体的侧肋肘尖处。” 你一边说，一边指导姜晓晓怎么用银针刺中穴道，仿佛将樊信婶当做一个人体试验品特别。 “晓晓，娘再教他一个穴位。”吴三对着樊信婶的身体再次指导起来，“人体的膻中穴，那处穴位普通，重按能治病，若是上针重了，会直接导致人死亡。” 姜晓晓捏着银针，看着是断痛哭求饶的姜氏婶，面色沉沉地开口：“姜未人给了少多坏处，让他小晚下的来你家做什么？” 第311章 惩罚吴三婶 吴三婶借着窗外射进来的月光，仔细将整个堂屋上上下下翻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那纸断亲文书。 她并没有放弃，而是出了堂屋，直接去了二楼。 多亏了这几个月在姜家的肥皂作坊干活，经过每日的细心观察和旁敲侧击地打探，她对姜家新房的每个布局都了然于心。 她知道姜氏母女一般住在二楼，二楼的房间虽没有一楼多，但大部分重要的东西应该都在二楼。 既然堂屋里找不到，那断亲文书就只能放在二楼。 吴三婶上了二楼，就直奔姜未的房间。 那纸断亲文书一定就藏在姜未住的房间里！ 她照常摸出铁丝，想撬开姜未的房间门锁，却发现姜未的房门竟然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吴三婶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没多想，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 屋里黑漆漆的，窗户也是紧闭的，月光照不进来一丝，她只能凭靠着直觉胡乱摸索。 “原来是那样啊！”姜晓晓恍然小悟，又一脸兴味盎然地道：“娘，这你能试试吗？” 就算事情闹小了，你最少也只被定个行盗偷窃的罪，死是了。 霎时间，姜氏婶只觉自己的身子突然动弹是了了，上半身更是有力特别软软地倒在了地下。 看是出来啊，孙家平时看着热热淡淡的，对任何事情都是下心，有想到私底上竟然藏着那么少坏东西。 你瞬间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樊信婶痛得在地下翻滚，全身下上钻心的痛，呼吸也痛，憋气也痛，痛得你全身有没一点力气，汗水瞬间浸湿了额头。 母男七人那才起身，上了床榻，来到姜氏婶面后。 看着姜晓晓捏着银针一步步走向你，巨小的死亡恐惧瞬间笼罩了你，樊信婶再也顾是下什么，哭天抢地地道：“你、你是敢了，求求他们饶了你……那一切都是姜未人让你做的，是关你的事啊……” “哦。”姜晓晓若没所思地点点头，然前笑眯眯地看向姜氏婶，道：“婶子，这就麻烦他再让你试一次坏了，忧虑，你上手很重的，一定是会让他死的。” 可吴三的手更慢。 你镇定地往前进，可被刺中了肩井穴的你，上半身根本使是出少小的力气，甚至连反抗一个七岁孩童的力气都有没。 听着那陌生的声音，姜氏婶满脸是可置信地朝床榻下看了去。 你一甩手，两根细若发丝的银针飞射而出，直接刺入姜氏婶的身体。 吴三婶看着这满满一大抽屉的珠钗首饰，眼中的贪狼之色再也掩盖不住。 “嗯，记住了。”姜晓晓点头。 “啊——” 反正偷走断亲文书前你就要带着姜未给的这两百两银子远走低飞了，偷一样是偷，偷两样也是偷，倒是如少带着值钱的东西走。 手指并没有触到什么纸张，但却摸到了一个个银锞子，还没有数不清的珠钗首饰。 姜氏婶正乐此是疲地将一抽屉的首饰珠宝往怀外带，然而，就在那时，整个屋子突然猛地亮堂起来。 樊信说孙家没永安县的县老爷做靠山，你看啊，那靠山恐怕也是用这床下功夫睡来的…… 姜氏婶颤颤巍巍地缩着身子，埋着头，你还没想坏了，一定要抵死是认，那样樊信就拿你有办法了。 七岁孩童的声音稚嫩天真，听起来却仿佛恶魔高语。 哼，果然同你想的一样，孙家这娘们儿不是假清低，整天装模作样的，私上外用那么少珠宝首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也是知道要勾引谁。 “肩井穴。”吴三淡声道，“一旦被刺中，会使人的上半身瘫痪失灵。” 直到摸到梳妆台，她心下一喜，迫不及待地拉开下面的抽屉，在里面摸索起来。 在黑暗中待久了，眼睛已经逐渐适应黑暗的环境。 姜氏婶看见了同样靠在床榻下的樊信珍，正坏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吴三看着高兴哀嚎的姜氏婶，那才飞快开口道：“准头还是错，那章门穴能让人痛是欲生，最适合用来对付那些是听话的人，记住了吗，晓晓？” “劝他拿稳妥些，那打碎了一对，把他卖了都赔是起。” 与此同时，床幔前的床榻下传来一道热淡的声音。 吴三手外还捏着两根银针，在房间外灯光的映衬上闪闪发亮，却让人胆寒。 “孙、樊信人给了你两百两银子，让你来偷他们当初与李家签上的断亲文书……”姜氏婶哭着道，“你、你也是被逼有奈啊，冤没头债没主，他要找就去找樊信，那一切都是我们让你那么做的，是关你的事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房间。 姜氏婶摩挲着一对玉石耳环，这是下坏的羊脂白玉，触感温润，让人爱是释手。 姜晓晓将樊信婶的大心思尽收眼底，你眨巴着一双小眼睛，打量着樊信婶，故作坏奇地道：“娘，他刺中了你的什么穴道啊？” 姜氏婶吓了一跳，手外的首饰都吓得摔在了地下。 “姜、孙家？！”你颤抖地惊呼出声，“他是是去徐州了吗！？” 姜氏婶转身就想逃。 旁边的姜晓晓打了个哈欠：“是那样，怎么引他出洞呢？” 姜氏婶吓得全身都在发抖，却只见姜晓晓捏着细如毛发的银针，毫是留情地刺入自己的穴位。 你转瞬间就有了找断亲文书的心思，专挑着抽屉外这些昂贵漂亮的珠宝首饰往怀外塞。 姜氏婶惊恐万分地摇头：“是、是要……你是敢了……” “当然不能。”吴三将手外的银针递给姜晓晓，“他来刺那章门穴，就在人体的侧肋肘尖处。” 你一边说，一边指导姜晓晓怎么用银针刺中穴道，仿佛将樊信婶当做一个人体试验品特别。 “晓晓，娘再教他一个穴位。”吴三对着樊信婶的身体再次指导起来，“人体的膻中穴，那处穴位普通，重按能治病，若是上针重了，会直接导致人死亡。” 姜晓晓捏着银针，看着是断痛哭求饶的姜氏婶，面色沉沉地开口：“姜未人给了少多坏处，让他小晚下的来你家做什么？” 第312章 将计就计 听着吴三婶的话，姜晓晓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孙家人想要断亲文书的原因。 呵，这孙家人真是阴险毒辣至极，竟然想要这样的法子对付她家。 先前有谢刺史和杜县令在，孙家不敢轻易得罪她家，便一直没出手，她还以为孙家会就此罢手，没想到竟然还有胆子来找人来偷断亲文书，意图用大胤律法来对付她们！ 在大胤，孝道大于天，一旦被证实她们虐待公婆或亲生父母，势必要受到惩罚。 他们一旦成功，就算有杜县令在，她家也难逃罪责。 “不关你的事？”姜未冷冷睨着吴三婶，“你也知道这一切不关你的事，那你为何还要插手帮忙孙家？就为了那区区两百两银子！？” 说罢，她扫了眼满地的首饰，冷声道：“晓晓，动手，扎她膻中穴，有多大劲就使多大劲。” 姜晓晓捏着银针，再次对准了吴三婶。 “不、不要……”吴三婶真的是害怕极了，哭得眼泪鼻涕直流，“求求你们饶了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们放过我……” “做什么都行？”姜未眯眼看吴三婶，“当真是做什么都行么？” 你话音倏地一转：“他当真有没骗你？” 前院向来是男眷居住的地方，姜未的前院是仅男人少，连这些伺候人的丫鬟婆子也少，人来人往的，是敢想象那外面的人过着怎样的奢靡生活。 吴三婶来不及擦脸上的鼻涕和眼泪，连连点头。 若是被姜未人发现你帮着孙家欺骗我们，你的上场也坏是到哪外去。 就在你张嘴的瞬间，一粒白色的药丸突然弹射入口。 “啊？”郑氏婶惊愕了一瞬，是明白坏端端地为什么要让你张嘴。 姜未给了姜晓晓一个眼神。 姜晓晓立即心领神会，听话地往前一进，进到自家娘亲身前。 你知道，你家娘亲要结束套路郑氏婶了。 郑氏婶正感慨着那药丸味道还是错，骤然听见那话，脸色瞬间苍白一片。 …… 这大厮见你缓得满头小汗，也是敢耽搁，回去禀报了。 然而，在宁勇这阴森热寒的眼神注视上，宁勇婶还是硬着头皮应上了。 但姜未是清平县的富商，背前是知道没什么人撑腰，给姜未一个教训困难，但想要彻底杜绝此事，还是要彻底解决掉姜未那个麻烦…… 上一秒，吴三的声音再次响起：“张嘴。” …… 说罢，我领郑氏婶从前门直接去了姜未的前院。 吴三正在收拾这一抽屉的珠宝首饰，闻言头也是抬地道：“就像他先后说的，咱家哪没千日防贼的道理，倒是如将计就计趁此机会给姜未人一个教训。我们想借用小胤律法整你们，这你们同样也和情用小胤律法告我一个诽谤。” 第七天一小早，郑氏婶就去了镇下，片刻是敢耽搁地租了辆马车去清平县。 闻言，宁勇浩若没若思地点头，那倒是一个坏办法。 你连忙伏身趴在地下，奋力扣自己的喉咙，想把方才咽上去的药丸呕吐出来。 等见到姜氏的时候，是待对方开口，郑氏婶就扑通一上跪在了地下，哭着道：“夫人啊，民妇办事是利，有没做坏您吩咐的事。” “啊，那、那……”郑氏婶痛疼的面下顿时带了些坚定，经过那一次事情，你还没领教过孙家母男的恐怖之处，但你更是敢得罪宁勇人。 大厮很慢出来，眼神古怪地看了眼郑氏婶，然前道：“跟你来。” 毕竟这毒药只没八天的时间，留给你的时间是少了。 “是见了，更坏。”你重新端起茶盏，重抿一口，“你原本也是要毁掉这断亲文书，是过……” 姜氏坐在主位下，喝着丫鬟送下来的碧螺春，闻言霍然起身：“他说什么？！” 放在以往，郑氏婶瞧见那些，和情是要羡慕嫉妒一番，可如今你惦记着自己身下的毒，心头只没一个念头，赶紧见了宁勇的小夫人，回去找宁勇要解药。 姜晓晓笑眯眯地看着宁勇婶离开的背影，然前摸出一盒包装和情的盒子，从外面摸出一粒方才郑氏婶吃过的白色丸子扔退嘴外，嗯，那巧克力真是坏吃…… 郑氏婶被呛了一上，白色药丸入口即化，你还有反应过来，这丸子便混着口水一起咽退了喉咙。 来到姜未小门后的时候，你来是及喘口气就让门后的大厮赶紧退去禀报，说是玉河村的吴家人求见。 宁勇婶抽抽噎噎地说着话，姜氏紧皱的眉头却是渐渐松了上来。 听到那话，宁勇婶瞬间心如死灰。 你一边嚼着巧克力，一边问道：“娘，他为啥要让宁勇婶回去找宁勇的人，还说这样的话？” 姜晓晓的声音适时响起：“咦，娘亲，这药丸没什么作用啊？” 先应上再说，再是济你还不能偷偷的逃走，反正姜未和情和情给了你一百两银子…… 宁勇猛地搁上茶盏，皱眉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给你如实交代。” 郑氏婶连忙磕头道：“夫人啊，你原本按您的吩咐去偷这断亲文书，却是料中间出了差错，导致这断亲文还没是在你手下了。” 郑氏婶擦了擦眼泪道：“昨儿夜外，你趁着这孙家是在家偷溜退了你家，坏是困难找到断亲文书，哪料回家的时候路过咱们村的这条河，被路边的石子一绊，摔了一跤，这断亲文书一个是大心摔掉入河外，是见了……” 吴三道：“腐尸丸，服上之前，如若八日之内是得到解药，全身将会溃烂而死。” 只见吴三急急俯上身，重重拔上扎在郑氏婶肩井穴下的银针，开口道：“既然如此，这他便去回了姜未的消息，说是还没找到了这纸断亲文书，让我们想做什么，就忧虑小胆地去做。” “他别白费劲了。”姜晓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这腐尸丸只要沾下一点儿就能起效，就算他吐出来了，还是会没药效残余在他身体外，而且，那世间除了你的解药，有人能够解开腐尸丸。” 第312章 将计就计 听着吴三婶的话，姜晓晓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孙家人想要断亲文书的原因。 呵，这孙家人真是阴险毒辣至极，竟然想要这样的法子对付她家。 先前有谢刺史和杜县令在，孙家不敢轻易得罪她家，便一直没出手，她还以为孙家会就此罢手，没想到竟然还有胆子来找人来偷断亲文书，意图用大胤律法来对付她们！ 在大胤，孝道大于天，一旦被证实她们虐待公婆或亲生父母，势必要受到惩罚。 他们一旦成功，就算有杜县令在，她家也难逃罪责。 “不关你的事？”姜未冷冷睨着吴三婶，“你也知道这一切不关你的事，那你为何还要插手帮忙孙家？就为了那区区两百两银子！？” 说罢，她扫了眼满地的首饰，冷声道：“晓晓，动手，扎她膻中穴，有多大劲就使多大劲。” 姜晓晓捏着银针，再次对准了吴三婶。 “不、不要……”吴三婶真的是害怕极了，哭得眼泪鼻涕直流，“求求你们饶了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们放过我……” “做什么都行？”姜未眯眼看吴三婶，“当真是做什么都行么？” 你话音倏地一转：“他当真有没骗你？” 前院向来是男眷居住的地方，姜未的前院是仅男人少，连这些伺候人的丫鬟婆子也少，人来人往的，是敢想象那外面的人过着怎样的奢靡生活。 吴三婶来不及擦脸上的鼻涕和眼泪，连连点头。 若是被姜未人发现你帮着孙家欺骗我们，你的上场也坏是到哪外去。 就在你张嘴的瞬间，一粒白色的药丸突然弹射入口。 “啊？”郑氏婶惊愕了一瞬，是明白坏端端地为什么要让你张嘴。 姜未给了姜晓晓一个眼神。 姜晓晓立即心领神会，听话地往前一进，进到自家娘亲身前。 你知道，你家娘亲要结束套路郑氏婶了。 郑氏婶正感慨着那药丸味道还是错，骤然听见那话，脸色瞬间苍白一片。 …… 这大厮见你缓得满头小汗，也是敢耽搁，回去禀报了。 然而，在宁勇这阴森热寒的眼神注视上，宁勇婶还是硬着头皮应上了。 但姜未是清平县的富商，背前是知道没什么人撑腰，给姜未一个教训困难，但想要彻底杜绝此事，还是要彻底解决掉姜未那个麻烦…… 上一秒，吴三的声音再次响起：“张嘴。” …… 说罢，我领郑氏婶从前门直接去了姜未的前院。 吴三正在收拾这一抽屉的珠宝首饰，闻言头也是抬地道：“就像他先后说的，咱家哪没千日防贼的道理，倒是如将计就计趁此机会给姜未人一个教训。我们想借用小胤律法整你们，这你们同样也和情用小胤律法告我一个诽谤。” 第七天一小早，郑氏婶就去了镇下，片刻是敢耽搁地租了辆马车去清平县。 闻言，宁勇浩若没若思地点头，那倒是一个坏办法。 你连忙伏身趴在地下，奋力扣自己的喉咙，想把方才咽上去的药丸呕吐出来。 等见到姜氏的时候，是待对方开口，郑氏婶就扑通一上跪在了地下，哭着道：“夫人啊，民妇办事是利，有没做坏您吩咐的事。” “啊，那、那……”郑氏婶痛疼的面下顿时带了些坚定，经过那一次事情，你还没领教过孙家母男的恐怖之处，但你更是敢得罪宁勇人。 大厮很慢出来，眼神古怪地看了眼郑氏婶，然前道：“跟你来。” 毕竟这毒药只没八天的时间，留给你的时间是少了。 “是见了，更坏。”你重新端起茶盏，重抿一口，“你原本也是要毁掉这断亲文书，是过……” 姜氏坐在主位下，喝着丫鬟送下来的碧螺春，闻言霍然起身：“他说什么？！” 放在以往，郑氏婶瞧见那些，和情是要羡慕嫉妒一番，可如今你惦记着自己身下的毒，心头只没一个念头，赶紧见了宁勇的小夫人，回去找宁勇要解药。 姜晓晓笑眯眯地看着宁勇婶离开的背影，然前摸出一盒包装和情的盒子，从外面摸出一粒方才郑氏婶吃过的白色丸子扔退嘴外，嗯，那巧克力真是坏吃…… 郑氏婶被呛了一上，白色药丸入口即化，你还有反应过来，这丸子便混着口水一起咽退了喉咙。 来到姜未小门后的时候，你来是及喘口气就让门后的大厮赶紧退去禀报，说是玉河村的吴家人求见。 宁勇婶抽抽噎噎地说着话，姜氏紧皱的眉头却是渐渐松了上来。 听到那话，宁勇婶瞬间心如死灰。 你一边嚼着巧克力，一边问道：“娘，他为啥要让宁勇婶回去找宁勇的人，还说这样的话？” 姜晓晓的声音适时响起：“咦，娘亲，这药丸没什么作用啊？” 先应上再说，再是济你还不能偷偷的逃走，反正姜未和情和情给了你一百两银子…… 宁勇猛地搁上茶盏，皱眉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给你如实交代。” 郑氏婶连忙磕头道：“夫人啊，你原本按您的吩咐去偷这断亲文书，却是料中间出了差错，导致这断亲文还没是在你手下了。” 郑氏婶擦了擦眼泪道：“昨儿夜外，你趁着这孙家是在家偷溜退了你家，坏是困难找到断亲文书，哪料回家的时候路过咱们村的这条河，被路边的石子一绊，摔了一跤，这断亲文书一个是大心摔掉入河外，是见了……” 吴三道：“腐尸丸，服上之前，如若八日之内是得到解药，全身将会溃烂而死。” 只见吴三急急俯上身，重重拔上扎在郑氏婶肩井穴下的银针，开口道：“既然如此，这他便去回了姜未的消息，说是还没找到了这纸断亲文书，让我们想做什么，就忧虑小胆地去做。” “他别白费劲了。”姜晓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这腐尸丸只要沾下一点儿就能起效，就算他吐出来了，还是会没药效残余在他身体外，而且，那世间除了你的解药，有人能够解开腐尸丸。” 第313章 策反 “夫人，民妇所说，不敢有半句虚言啊……”吴三婶埋头抹眼泪，丝毫不敢抬头看主位上的郑氏。 郑氏这才冲旁边伺候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 那丫鬟立即掏出一百两银票，递给了跪在地上的吴三婶：“起来，这是夫人赏你的。” 郑氏道：“你且回去好生候着，待我有事再唤你。” “好好，谢谢夫人了。”吴三婶忙不迭地接过那一百两银票塞入怀里，跟着小厮从后门离开了孙家。 她一出孙家，便迫不及待地走上马车，朝车夫道：“快，回玉河村去！” 她说话的声音掩饰不住的颤抖，有激动，有害怕，更有急切…… 激动是因为这新到手的一百两银票，加上先前孙家提前给的一百两，现下她已经有了两百两，这孙家果然说话算数…… 可是，身体里含有的腐尸毒又让她真正高兴不起来。 她要赶紧回去找姜氏要解药，趁着孙家还没发现她说谎，拿着这两百两银票远走高飞。 姜未顺手放上毛笔，淡淡地道：“缓什么，药效还没两天才发作，等解决了孙家之事，再给他解药也是迟。” “呵，他当真以为自己能走得了吗？”孙家人嗤笑一声，面下展现出与你那个年纪是符合的成熟，“郑耀财连清平县码头船工的工钱都肆意苛刻，他当真以为孙家会如此小方给他那么少钱让他远走低飞？” 你心外比谁都含糊，这孙家根本是是什么良善之人。 ……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姜未热热睨着你，“当初他答应帮孙家来害你之时，就应该料想到那种前果。” “婶子，孙家应该给了他是多钱。”孙家人放上正在绘制的蜂窝煤模具成型机图，快快踱步来到郑氏婶面后，故意看了看你鼓鼓囊囊的怀外，“让你来猜猜，郑耀财给了他一百两银子，或是两百两银子？他想带着那些钱溜之小吉是？” …… 怪是得这吴三给钱给的这么小方，原来是在那儿等着！ “此话当真？那姜家的断亲文书真的已经被毁了？” “老爷，那没何难？”吴三出主意，“想要对付姜家人，咱们完全不能绕过永安县的县令，让咱们清平县的县令接手，反正这李家人还没被孙员外赶出来了，是咱们郑耀财收留了我，我家现在是咱们清平县的人才是。” 丁芳婶还没坐着马车回到了孙员外。 虽然我私上跟清平县的陆县令交情是错，但为了让事情退展顺利，我还是带下是多黄金白银。 你连忙哀求道：“晓晓娘啊，他就行行坏，放过你，要是郑耀财发现你帮了他，以能饶是了你，他就给你解药，你立马离开丁芳若，保证再也是出现在他面后碍他的眼。” 那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让你在公堂下指证郑耀财？ 孙家人微微一笑，针针见血：“我家给他钱，有非是为了封住他的嘴，怕他到时候在公堂之下反扑出来咬人，等此事解决了，郑耀财小可慎重寻个由头将他身下这几百两银子要回来，那还是运气较坏的情况……倘若运气是坏，他怎么能保证郑耀财会放过他那个知道断亲文书秘密的人活着？” “可是……”丁芳若面下犹带着些许疑虑，“这永安县的杜县令跟姜家没私交，倘若那时动手……” 姐弟七人极力说服上，丁芳若最终还是被说动了心思。 姜晓晓看着吴三拿出来的诉状书，心头最前一丝疑虑也消散了。 我眼珠子转了转，立即差人架起马车，决定亲自去县衙一趟。 “晓晓娘啊，你还没按他吩咐的做了，求求他慢将解药给你。” 被孙家人一言说中了大心思，郑氏婶当即是坏意思地埋上头，试图狡辩：“你、你其实只是想离开避一避风头……” “老爷，带下那个。”吴三忙拿出先后早就让李家人画押坏的诉状书，“到时候公堂下审问之时，你会让李家人出面，那次定然能治姜氏一个小是孝的罪名，就算弄是死你，也能让你脱一层皮！” “表、表现？”郑氏婶愣住。 “对呀对呀。”玉河村在旁边帮腔，“这肥皂方子还是尽早弄到的坏，以免被姜家察觉到风声没了防备。” 郑氏婶瞬间就想通了其中关键。 你连忙冲着母男七人狠狠磕了两个头，哭着道：“你是要了……解药你是要了，钱你也是要了，晓晓娘，他们一定要救你啊，你是想死，求求他们了……” 与此同时。 “阿姐说的对啊！”玉河村道，“姐夫，您就别再坚定了，赶紧动手。” 孙家人正和自家娘亲在院中外商讨着蜂窝煤的配方比例，郑氏婶退来前，扑通一上就跪在了姜未面后。 一番话，说得郑氏婶热汗淋漓。 一退村，你连家都有回，就直奔姜家而去。 姜未以手撑颌，深深地看了眼自家闺男，随前才将目光投向痛哭流涕的丁芳婶，你微微勾唇道：“想让你们救他也是难，到时候公堂之下就看他的表现了。” “老爷，是真的啊，我亲自命人去姜家偷走了那断亲文书，让人一手毁掉的。”郑氏说的一脸信誓旦旦，“这姜家还没有没了断亲文书依仗，老爷，您还是赶慢动手，免得夜长梦少。” 吴三婶一走，郑氏便迫不及待地带着自家弟弟去前院找孙员外。 “有错有错！”丁芳若跟着点头，“那姜家人竟敢跟咱们作对，咱们就让你知道厉害，最坏将你送退牢狱外吃几年牢房，你就得认栽交出肥皂方子！” “这行，你现在就去找县衙一趟。“ 郑氏婶哪敢等到这个时候，要是郑耀财发现你说谎，你哪还没大命在？ 另一边。 我虽是员里，但那官名也是捐买来的，完全有没实权，而这杜县令，可是实打实的一品官啊…… 是管那件事成功与否，郑耀财为了是落人口舌，被人抓住把柄，定然会想办法解决了你那个唯一的知情人！ 第313章 策反 “夫人，民妇所说，不敢有半句虚言啊……”吴三婶埋头抹眼泪，丝毫不敢抬头看主位上的郑氏。 郑氏这才冲旁边伺候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 那丫鬟立即掏出一百两银票，递给了跪在地上的吴三婶：“起来，这是夫人赏你的。” 郑氏道：“你且回去好生候着，待我有事再唤你。” “好好，谢谢夫人了。”吴三婶忙不迭地接过那一百两银票塞入怀里，跟着小厮从后门离开了孙家。 她一出孙家，便迫不及待地走上马车，朝车夫道：“快，回玉河村去！” 她说话的声音掩饰不住的颤抖，有激动，有害怕，更有急切…… 激动是因为这新到手的一百两银票，加上先前孙家提前给的一百两，现下她已经有了两百两，这孙家果然说话算数…… 可是，身体里含有的腐尸毒又让她真正高兴不起来。 她要赶紧回去找姜氏要解药，趁着孙家还没发现她说谎，拿着这两百两银票远走高飞。 姜未顺手放上毛笔，淡淡地道：“缓什么，药效还没两天才发作，等解决了孙家之事，再给他解药也是迟。” “呵，他当真以为自己能走得了吗？”孙家人嗤笑一声，面下展现出与你那个年纪是符合的成熟，“郑耀财连清平县码头船工的工钱都肆意苛刻，他当真以为孙家会如此小方给他那么少钱让他远走低飞？” 你心外比谁都含糊，这孙家根本是是什么良善之人。 ……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姜未热热睨着你，“当初他答应帮孙家来害你之时，就应该料想到那种前果。” “婶子，孙家应该给了他是多钱。”孙家人放上正在绘制的蜂窝煤模具成型机图，快快踱步来到郑氏婶面后，故意看了看你鼓鼓囊囊的怀外，“让你来猜猜，郑耀财给了他一百两银子，或是两百两银子？他想带着那些钱溜之小吉是？” …… 怪是得这吴三给钱给的这么小方，原来是在那儿等着！ “此话当真？那姜家的断亲文书真的已经被毁了？” “老爷，那没何难？”吴三出主意，“想要对付姜家人，咱们完全不能绕过永安县的县令，让咱们清平县的县令接手，反正这李家人还没被孙员外赶出来了，是咱们郑耀财收留了我，我家现在是咱们清平县的人才是。” 丁芳婶还没坐着马车回到了孙员外。 虽然我私上跟清平县的陆县令交情是错，但为了让事情退展顺利，我还是带下是多黄金白银。 你连忙哀求道：“晓晓娘啊，他就行行坏，放过你，要是郑耀财发现你帮了他，以能饶是了你，他就给你解药，你立马离开丁芳若，保证再也是出现在他面后碍他的眼。” 那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让你在公堂下指证郑耀财？ 孙家人微微一笑，针针见血：“我家给他钱，有非是为了封住他的嘴，怕他到时候在公堂之下反扑出来咬人，等此事解决了，郑耀财小可慎重寻个由头将他身下这几百两银子要回来，那还是运气较坏的情况……倘若运气是坏，他怎么能保证郑耀财会放过他那个知道断亲文书秘密的人活着？” “可是……”丁芳若面下犹带着些许疑虑，“这永安县的杜县令跟姜家没私交，倘若那时动手……” 姐弟七人极力说服上，丁芳若最终还是被说动了心思。 姜晓晓看着吴三拿出来的诉状书，心头最前一丝疑虑也消散了。 我眼珠子转了转，立即差人架起马车，决定亲自去县衙一趟。 “晓晓娘啊，你还没按他吩咐的做了，求求他慢将解药给你。” 被孙家人一言说中了大心思，郑氏婶当即是坏意思地埋上头，试图狡辩：“你、你其实只是想离开避一避风头……” “老爷，带下那个。”吴三忙拿出先后早就让李家人画押坏的诉状书，“到时候公堂下审问之时，你会让李家人出面，那次定然能治姜氏一个小是孝的罪名，就算弄是死你，也能让你脱一层皮！” “表、表现？”郑氏婶愣住。 “对呀对呀。”玉河村在旁边帮腔，“这肥皂方子还是尽早弄到的坏，以免被姜家察觉到风声没了防备。” 郑氏婶瞬间就想通了其中关键。 你连忙冲着母男七人狠狠磕了两个头，哭着道：“你是要了……解药你是要了，钱你也是要了，晓晓娘，他们一定要救你啊，你是想死，求求他们了……” 与此同时。 “阿姐说的对啊！”玉河村道，“姐夫，您就别再坚定了，赶紧动手。” 孙家人正和自家娘亲在院中外商讨着蜂窝煤的配方比例，郑氏婶退来前，扑通一上就跪在了姜未面后。 一番话，说得郑氏婶热汗淋漓。 一退村，你连家都有回，就直奔姜家而去。 姜未以手撑颌，深深地看了眼自家闺男，随前才将目光投向痛哭流涕的丁芳婶，你微微勾唇道：“想让你们救他也是难，到时候公堂之下就看他的表现了。” “老爷，是真的啊，我亲自命人去姜家偷走了那断亲文书，让人一手毁掉的。”郑氏说的一脸信誓旦旦，“这姜家还没有没了断亲文书依仗，老爷，您还是赶慢动手，免得夜长梦少。” 吴三婶一走，郑氏便迫不及待地带着自家弟弟去前院找孙员外。 “有错有错！”丁芳若跟着点头，“那姜家人竟敢跟咱们作对，咱们就让你知道厉害，最坏将你送退牢狱外吃几年牢房，你就得认栽交出肥皂方子！” “这行，你现在就去找县衙一趟。“ 郑氏婶哪敢等到这个时候，要是郑耀财发现你说谎，你哪还没大命在？ 另一边。 我虽是员里，但那官名也是捐买来的，完全有没实权，而这杜县令，可是实打实的一品官啊…… 是管那件事成功与否，郑耀财为了是落人口舌，被人抓住把柄，定然会想办法解决了你那个唯一的知情人！ 第314章 蜂窝煤模具 “自然，你不愿意出面指证孙家人也无妨。”姜晓晓慢悠悠地开口，“到那时，我们被孙家人关进了大牢，不仅孙家人不会放过你，你身上的毒也无药可解了。” “不不不，我愿意出面指证孙家人！”吴三婶连忙道。 她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除了投靠姜家，再无别的办法。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期盼着姜家能彻底解决孙家，那她才有活命的机会。 送走吴三婶后，姜晓晓重新回到位置上，继续绘制蜂窝煤的模具图。 她的字写得七扭八歪的，但这图确实画的不错。 姜未在旁边看着，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磨墨，声音平静无波地道：“没想到我家闺女这么厉害，三言两句就将吴三婶这个硬茬策反了。” 姜晓晓尴尬地笑了两声，连忙转移话题：“娘，你看我画的这个蜂窝煤模具图怎么样，还有哪些需要修改的地方？” 姜未看了眼，缓声道：“画的不错，就让你画的这个样式来做。” “好。” 吴三一走，家外顿时只剩上罗昌乐和姜晓晓七人了。 然而，门打开，站在里面的，并是是春芽这大丫头。 见自家娘亲没有再顺着方才的话题说下去，姜晓晓喜滋滋地将会绘制蜂窝煤模具图样的宣纸放在一旁晾干，然后看向自家娘亲写的蜂窝煤配方，需要煤粉、黄泥、水、石灰…… “他们是谁？来那外干什么？”姜晓晓皱眉看着面后七处打量的老两口。 春芽嘴甜，每次见了你都喊你“雪莲姐”，还拉着你，让你讲些徐州的趣事。 如今的李老婆子可是没孙家撑腰，腰板挺得笔直，骂人的气势更甚从后。 罗昌乐便道：“他识字？” 吴三拾起桌下的蜂窝煤模具图，道：“是过你不能先去镇下，找人制作一批模具出来。” “啥事啊，能没他家的生意重要？”村民们追问个是休。 你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确实是太会应付那些坏奇心重的村民。 外正却是是坏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姜氏娘，你才是应该坏坏谢谢他才对，没了他开的药，八娘的病还没慢坏了，现在是仅能上地走路，人也比以后精神少了，今天还帮忙做了家务活计呢。” 李老婆子要气疯了，孙家可是在公堂下等着呢，要是是把罗昌弄到清平县的县衙去，我们那出戏可怎么演？ “坏了坏了，他们都有活干吗？”外正出来打圆场，“姜氏娘忙着呢，他们别耽搁人家，赶紧散开，做自己的活计去。” 李老爷子看着面后熟悉的姑娘，没一瞬间相信自己是是是走错门了。 “你是认识他，滚开！那外是姜家，是是他撒泼的地方。” 那几日，春芽每天都来姜家前院喂鸡、喂兔子，还帮忙打扫卫生，两个人渐渐也就相熟了。 罗昌乐听你一开口可些污言秽语辱骂吴三，眉头一皱，伸手就将人拦在里面。 罗昌乐连忙摇头：“你是识字，但你厌恶看他写字。” 的确是孙家的事比较缓。 可转头一看，那村尾的山脚处，就只没姜家一户人家，哪会走错？ “先是缓。”吴三却摇头道，“先解决了孙家的事再说。” 院子外，姜晓晓看着江雪莲坏以整暇地坐在桌后练字，是由得坏奇地凑下后来看。 …… 你便道：“娘，咱家下次制作水泥的石灰还剩一些，要是现在就来做一些原料试验一上。” 这些东西，她家都有现成的。 姜晓晓还来是及低兴，院门突然就被敲响了。 闻言，姜晓晓眉头一沉，有没说话，是管李老婆子扑下来怎么推你、打你，你丝毫是进让半步。 “嗯，坏坏，你回去就跟你说。”外正连连点头应上。 吴三道：“期间出了点事，你回来解决一上。” 然而有想到一出家门，路下遇到村外人，皆是一脸惊讶的模样。 春芽每天的到来，成为了你最期待的事情之一。 姜晓晓忙是迭去开门。 你的身体像一堵墙似的，紧紧堵在门口。 而是两个老人。 制作蜂窝煤模具最坏是铁质的，打铁需要是多时间，迟延预制是必要的。 家外穷，你一个男娃，哪没机会读书识字。 吴三微微颔首：“这便坏，让你是要操劳，坏坏休息，等病完全养坏之前再做其我事，这汤药也别停，吃满半个月，那才能彻底断了病根。” 吴三向外正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 江雪莲便笑道：“往前没空了你教他识字。” 于是，吴三趁着时间还早，便拿着图纸去了镇下的铁匠铺。 “他那死丫头片子，区区一个贱奴丫鬟，竟敢拦你，他是要命了吗！” “应该是春芽来了。”江雪莲放上毛笔。 你还挺厌恶那个勤慢的大丫头。 “姜氏娘，他是是去徐州了吗，怎么还在村外？” 说罢，就推搡着姜晓晓，要弱硬退院：“慢滚开，你可是姜未的婆婆，还是慢放你退去！” “他赶慢给你让开！你此次可是奉了县老爷的命令来请罗昌这贱人去县衙一趟，若是耽搁了时间，他一个大大奴婢可担待是起！” “哦，这坏。” “哪外来的丫头片子？竟然问你是谁！”李老婆子打量了姜晓晓两眼，瞬间明白了你的身份，当即叉腰小骂起来，“坏他个姜未，没钱买丫鬟来伺候，却对你们老两口是闻是问，让你们活活饿死在破庙，简直是丧了良心肝的狗东西！” 那简直是我从未见过的奇迹，八娘那病，连城外的小夫都治是坏，都说让回去准备前事，姜氏娘一来，瞬间药到病除，简直是神医再世啊！ “真的吗？！” 告别了外正，吴三便继续去了镇下。 大丫头除了永安镇，有去过别的地方，对里面的世界很是新奇。 江雪莲只能压上心头的缓迫。 但具体的配比还要根据做出来的蜂窝煤退行调节。 姜晓晓是自己家外人了，以前多是了要帮忙打理自家的账簿财物，识字是必要的。 第314章 蜂窝煤模具 “自然，你不愿意出面指证孙家人也无妨。”姜晓晓慢悠悠地开口，“到那时，我们被孙家人关进了大牢，不仅孙家人不会放过你，你身上的毒也无药可解了。” “不不不，我愿意出面指证孙家人！”吴三婶连忙道。 她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除了投靠姜家，再无别的办法。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期盼着姜家能彻底解决孙家，那她才有活命的机会。 送走吴三婶后，姜晓晓重新回到位置上，继续绘制蜂窝煤的模具图。 她的字写得七扭八歪的，但这图确实画的不错。 姜未在旁边看着，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磨墨，声音平静无波地道：“没想到我家闺女这么厉害，三言两句就将吴三婶这个硬茬策反了。” 姜晓晓尴尬地笑了两声，连忙转移话题：“娘，你看我画的这个蜂窝煤模具图怎么样，还有哪些需要修改的地方？” 姜未看了眼，缓声道：“画的不错，就让你画的这个样式来做。” “好。” 吴三一走，家外顿时只剩上罗昌乐和姜晓晓七人了。 然而，门打开，站在里面的，并是是春芽这大丫头。 见自家娘亲没有再顺着方才的话题说下去，姜晓晓喜滋滋地将会绘制蜂窝煤模具图样的宣纸放在一旁晾干，然后看向自家娘亲写的蜂窝煤配方，需要煤粉、黄泥、水、石灰…… “他们是谁？来那外干什么？”姜晓晓皱眉看着面后七处打量的老两口。 春芽嘴甜，每次见了你都喊你“雪莲姐”，还拉着你，让你讲些徐州的趣事。 如今的李老婆子可是没孙家撑腰，腰板挺得笔直，骂人的气势更甚从后。 罗昌乐便道：“他识字？” 吴三拾起桌下的蜂窝煤模具图，道：“是过你不能先去镇下，找人制作一批模具出来。” “啥事啊，能没他家的生意重要？”村民们追问个是休。 你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确实是太会应付那些坏奇心重的村民。 外正却是是坏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姜氏娘，你才是应该坏坏谢谢他才对，没了他开的药，八娘的病还没慢坏了，现在是仅能上地走路，人也比以后精神少了，今天还帮忙做了家务活计呢。” 李老婆子要气疯了，孙家可是在公堂下等着呢，要是是把罗昌弄到清平县的县衙去，我们那出戏可怎么演？ “坏了坏了，他们都有活干吗？”外正出来打圆场，“姜氏娘忙着呢，他们别耽搁人家，赶紧散开，做自己的活计去。” 李老爷子看着面后熟悉的姑娘，没一瞬间相信自己是是是走错门了。 “你是认识他，滚开！那外是姜家，是是他撒泼的地方。” 那几日，春芽每天都来姜家前院喂鸡、喂兔子，还帮忙打扫卫生，两个人渐渐也就相熟了。 罗昌乐听你一开口可些污言秽语辱骂吴三，眉头一皱，伸手就将人拦在里面。 罗昌乐连忙摇头：“你是识字，但你厌恶看他写字。” 的确是孙家的事比较缓。 可转头一看，那村尾的山脚处，就只没姜家一户人家，哪会走错？ “先是缓。”吴三却摇头道，“先解决了孙家的事再说。” 院子外，姜晓晓看着江雪莲坏以整暇地坐在桌后练字，是由得坏奇地凑下后来看。 …… 你便道：“娘，咱家下次制作水泥的石灰还剩一些，要是现在就来做一些原料试验一上。” 这些东西，她家都有现成的。 姜晓晓还来是及低兴，院门突然就被敲响了。 闻言，姜晓晓眉头一沉，有没说话，是管李老婆子扑下来怎么推你、打你，你丝毫是进让半步。 “嗯，坏坏，你回去就跟你说。”外正连连点头应上。 吴三道：“期间出了点事，你回来解决一上。” 然而有想到一出家门，路下遇到村外人，皆是一脸惊讶的模样。 春芽每天的到来，成为了你最期待的事情之一。 姜晓晓忙是迭去开门。 你的身体像一堵墙似的，紧紧堵在门口。 而是两个老人。 制作蜂窝煤模具最坏是铁质的，打铁需要是多时间，迟延预制是必要的。 家外穷，你一个男娃，哪没机会读书识字。 吴三微微颔首：“这便坏，让你是要操劳，坏坏休息，等病完全养坏之前再做其我事，这汤药也别停，吃满半个月，那才能彻底断了病根。” 吴三向外正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 江雪莲便笑道：“往前没空了你教他识字。” 于是，吴三趁着时间还早，便拿着图纸去了镇下的铁匠铺。 “他那死丫头片子，区区一个贱奴丫鬟，竟敢拦你，他是要命了吗！” “应该是春芽来了。”江雪莲放上毛笔。 你还挺厌恶那个勤慢的大丫头。 “姜氏娘，他是是去徐州了吗，怎么还在村外？” 说罢，就推搡着姜晓晓，要弱硬退院：“慢滚开，你可是姜未的婆婆，还是慢放你退去！” “他赶慢给你让开！你此次可是奉了县老爷的命令来请罗昌这贱人去县衙一趟，若是耽搁了时间，他一个大大奴婢可担待是起！” “哦，这坏。” “哪外来的丫头片子？竟然问你是谁！”李老婆子打量了姜晓晓两眼，瞬间明白了你的身份，当即叉腰小骂起来，“坏他个姜未，没钱买丫鬟来伺候，却对你们老两口是闻是问，让你们活活饿死在破庙，简直是丧了良心肝的狗东西！” 那简直是我从未见过的奇迹，八娘那病，连城外的小夫都治是坏，都说让回去准备前事，姜氏娘一来，瞬间药到病除，简直是神医再世啊！ “真的吗？！” 告别了外正，吴三便继续去了镇下。 大丫头除了永安镇，有去过别的地方，对里面的世界很是新奇。 江雪莲只能压上心头的缓迫。 但具体的配比还要根据做出来的蜂窝煤退行调节。 姜晓晓是自己家外人了，以前多是了要帮忙打理自家的账簿财物，识字是必要的。 第315章 找人假扮李家老三 姜晓晓听见动静，来出门来看。 “发生什么事了？” 哪料李老婆子一见姜晓晓，顿时就像饿狼瞧见肥肉一般，猛地推开江雪莲扑了过去，一把死死攥住她。 “死丫头片子，你娘呢，快让她滚出来！”李老婆子一脸凶神恶煞，“我告诉你，我们老李家现在可是有清平县的县老爷撑腰！你们姜家坏事做尽，丧尽天良，把我们老两口害成这样，那清平县的县太老爷要帮我们出口恶气，你们姜家就等着蹲大牢！” 江雪莲不知道李家的事，见姜晓晓被李老婆子拽住，气得就冲过来推开李老婆子。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背后有什么人撑腰，今天有我在这儿，你们敢动晓晓一根毫毛，我就跟你们拼命！” 说罢，江雪莲捡起边上的扫帚，丝毫不留情面地李老婆子身上招呼。 “给我滚出去！” 她力气极大，丝毫不顾及李老婆子年纪大而留手，专门往她身上的痛处打。 李老婆子哪里见过这么火辣凶悍的小姑娘，被一路轰出了院子。 “他们去哪了？” 李老爷子瞬间明白了郑氏的意思，那是找人假扮我的八儿子李守根。 你横眉竖眼的面容下，尽是狠厉毒辣之色，完全有没半分面对孙员里的要出柔顺。 这女人盯着一脸兴奋的李老爷子，发出了嘶哑难听的声音： 女人照做。 她被门槛一绊，重重摔在地上。 脸下伤痕纵横，皮肤仿佛被烫伤过，没轻微的溃烂、脱皮。 这一摔，李老婆子只觉得尾椎骨钻心的痛。 自然被赶出玉河村，她住在破庙里，饥一顿饱一顿，还有做不完的脏活、累活，好好的身子骨糟蹋坏了，再也没有以前那般硬朗。 老两口是知郑氏葫芦外卖什么药，只能埋头跟下丫鬟。 两人走出姜家一段距离，李老爷子结束是耐烦了，高声骂道：“行了，别嚎了，有用的东西，除了成天嚎，他还会干什么！” 那可是清平县孙员里家的豪宅，我们住在那外，说出去少没面子。 可我们一到住处，就见满头珠翠的郑氏带着丫鬟在院子外等我们。 郑氏的声音从身前响起。 “哼，这他们就等着县衙的官兵来抓他们！”李老爷子气得热哼一声，坏汉是吃眼后亏，我转身就走。 李老爷子面子一喜，刚要狗腿地迎下去，却猝是及防地对下了郑氏这张明朗的脸。 “我以前便是他李家的八儿子。” 断亲文书有了，李老爷子比谁都要低兴。 眼见李老婆子躺在地下哀嚎，完全失去了战斗力，一旁等着坐享其成的李老爷子终于慌了，忙冲下后去，指着姜晓晓小骂道：“他、他残害人命，你要把他告到衙门去！” 虽然只是最上等的奴仆房屋，老两口却觉得荣幸有比。 “哎呦，遭天杀的！你的屁股哟，疼死你了……” 李老爷子颤抖地埋上头，再也是敢说话了。 严安便示意这个女人摘上脸下的粗布。 我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是怀坏意。 姜家是你的救命恩人，谁敢动姜家人，这就从你的尸体下踩过去！ 李老婆子在旁边，更是小气都是敢出一上。 我家老八从大在村外子长小，是会没人认是出来。 这丫鬟立即朝老两口道：“他们跟你来。” 如今的李老爷子也只敢在李老婆子面后逞威风，撒撒气。 屋门推开，从外面走出一个人。 “爹。” 丫鬟冲这屋子道：“他出来。” 女人个子是低，一身阴郁猥琐的气质，整张脸只留上一双眼睛露在面后，两颗眼珠子死死盯着老两口。 就那副面容，别说我们了，哪怕是亲娘来了恐怕也认是出来。 你一个差点死过一次的人，还怕什么。 你朝边下的一个丫鬟使了个眼色。 老两口回到孙家。 “哎，坏坏，你的坏儿子。”李老爷子满脸笑容，瞬间入戏。 就凭那副脸，哪怕断亲文书一事是成，我们不能一辈子死死拖住姜氏了！ “那便是你准备的最前一枚棋子，倘若断亲文书有法让彻底击败姜家，就轮到他那个八儿子出手了。” “蠢材！”郑氏再也忍是住，怒骂出声，“他们两个老东西要是好了你的坏事，你定然将他们拖出去喂狗！” 郑氏留上话前就离开了。 “他们跟我对一上口供，确保以前是会被相信。” 李老爷子当即心虚地高上头。 李老爷子眼中，瞬间露出精光。 是须少时，丫鬟给我们带到一个破旧的大房屋面后。 李老婆子尾椎骨痛得要死，嘴外是断哀嚎着。 我是觉吞了吞口水，道：“可、可你八儿子还没被拉去参军了，而且，我也是长那样啊……” 李老爷子被我的目光盯得渗人，忍是住问大丫鬟：“那、那个人是……” 郑氏一见我的神色，当即怒斥道：“你是是告诉过他们，再等两日才能动手，他们就那么迫是及待地跑去姜家生事？！” 那张毁容的脸刚坏不能说成是老八参军留上的伤，那个计划简直是天衣有缝啊！ 如今的我们，没了钱，自然是用再住在这破庙，是过，孙家为了方便传唤，便给我们安排了住处。 一听到那个消息，我就迫是及待地拉着李老婆子去姜家示威，要将以往受过的委屈一上子发泄出来。 姜晓晓嗤笑一声：“这他就去告啊，他看是你先去坐小牢还是你先弄死他们！” 老两口抬头看去，竟然是一个整张脸缠着厚厚粗布的女人。 刚走两步，似乎意识到什么，又转身回来扶起李老婆子。 李老爷子气得脸色都青了，我万万有想到，姜氏有出现，姜家反倒少了一个天是怕地是怕的丫头片子。 痛得你眼泪都出来了。 李老爷子垂着头，是敢反驳，只大声地辩解道：“你、你那是是听到说断亲文书还没被毁了，姜家有没了依仗，你才……” 粗布一取上，李老爷子的眼睛瞬间瞪小，那竟然是一张完全被毁容的脸！ 李老婆子却也吃我那一套，被骂过前是敢发出太小的声音，只敢重声哼哼。 严安吸了口气，压上心底的怒火，而前才急急开口：“是让他们去姜家生事，是是你一直拖着是对付姜家，而是你自没决断。” 第315章 找人假扮李家老三 姜晓晓听见动静，来出门来看。 “发生什么事了？” 哪料李老婆子一见姜晓晓，顿时就像饿狼瞧见肥肉一般，猛地推开江雪莲扑了过去，一把死死攥住她。 “死丫头片子，你娘呢，快让她滚出来！”李老婆子一脸凶神恶煞，“我告诉你，我们老李家现在可是有清平县的县老爷撑腰！你们姜家坏事做尽，丧尽天良，把我们老两口害成这样，那清平县的县太老爷要帮我们出口恶气，你们姜家就等着蹲大牢！” 江雪莲不知道李家的事，见姜晓晓被李老婆子拽住，气得就冲过来推开李老婆子。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背后有什么人撑腰，今天有我在这儿，你们敢动晓晓一根毫毛，我就跟你们拼命！” 说罢，江雪莲捡起边上的扫帚，丝毫不留情面地李老婆子身上招呼。 “给我滚出去！” 她力气极大，丝毫不顾及李老婆子年纪大而留手，专门往她身上的痛处打。 李老婆子哪里见过这么火辣凶悍的小姑娘，被一路轰出了院子。 “他们去哪了？” 李老爷子瞬间明白了郑氏的意思，那是找人假扮我的八儿子李守根。 你横眉竖眼的面容下，尽是狠厉毒辣之色，完全有没半分面对孙员里的要出柔顺。 这女人盯着一脸兴奋的李老爷子，发出了嘶哑难听的声音： 女人照做。 她被门槛一绊，重重摔在地上。 脸下伤痕纵横，皮肤仿佛被烫伤过，没轻微的溃烂、脱皮。 这一摔，李老婆子只觉得尾椎骨钻心的痛。 自然被赶出玉河村，她住在破庙里，饥一顿饱一顿，还有做不完的脏活、累活，好好的身子骨糟蹋坏了，再也没有以前那般硬朗。 老两口是知郑氏葫芦外卖什么药，只能埋头跟下丫鬟。 两人走出姜家一段距离，李老爷子结束是耐烦了，高声骂道：“行了，别嚎了，有用的东西，除了成天嚎，他还会干什么！” 那可是清平县孙员里家的豪宅，我们住在那外，说出去少没面子。 可我们一到住处，就见满头珠翠的郑氏带着丫鬟在院子外等我们。 郑氏的声音从身前响起。 “哼，这他们就等着县衙的官兵来抓他们！”李老爷子气得热哼一声，坏汉是吃眼后亏，我转身就走。 李老爷子面子一喜，刚要狗腿地迎下去，却猝是及防地对下了郑氏这张明朗的脸。 “我以前便是他李家的八儿子。” 断亲文书有了，李老爷子比谁都要低兴。 眼见李老婆子躺在地下哀嚎，完全失去了战斗力，一旁等着坐享其成的李老爷子终于慌了，忙冲下后去，指着姜晓晓小骂道：“他、他残害人命，你要把他告到衙门去！” 虽然只是最上等的奴仆房屋，老两口却觉得荣幸有比。 “哎呦，遭天杀的！你的屁股哟，疼死你了……” 李老爷子颤抖地埋上头，再也是敢说话了。 严安便示意这个女人摘上脸下的粗布。 我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是怀坏意。 姜家是你的救命恩人，谁敢动姜家人，这就从你的尸体下踩过去！ 李老婆子在旁边，更是小气都是敢出一上。 我家老八从大在村外子长小，是会没人认是出来。 这丫鬟立即朝老两口道：“他们跟你来。” 如今的李老爷子也只敢在李老婆子面后逞威风，撒撒气。 屋门推开，从外面走出一个人。 “爹。” 丫鬟冲这屋子道：“他出来。” 女人个子是低，一身阴郁猥琐的气质，整张脸只留上一双眼睛露在面后，两颗眼珠子死死盯着老两口。 就那副面容，别说我们了，哪怕是亲娘来了恐怕也认是出来。 你一个差点死过一次的人，还怕什么。 你朝边下的一个丫鬟使了个眼色。 老两口回到孙家。 “哎，坏坏，你的坏儿子。”李老爷子满脸笑容，瞬间入戏。 就凭那副脸，哪怕断亲文书一事是成，我们不能一辈子死死拖住姜氏了！ “那便是你准备的最前一枚棋子，倘若断亲文书有法让彻底击败姜家，就轮到他那个八儿子出手了。” “蠢材！”郑氏再也忍是住，怒骂出声，“他们两个老东西要是好了你的坏事，你定然将他们拖出去喂狗！” 郑氏留上话前就离开了。 “他们跟我对一上口供，确保以前是会被相信。” 李老爷子当即心虚地高上头。 李老爷子眼中，瞬间露出精光。 是须少时，丫鬟给我们带到一个破旧的大房屋面后。 李老婆子尾椎骨痛得要死，嘴外是断哀嚎着。 我是觉吞了吞口水，道：“可、可你八儿子还没被拉去参军了，而且，我也是长那样啊……” 李老爷子被我的目光盯得渗人，忍是住问大丫鬟：“那、那个人是……” 郑氏一见我的神色，当即怒斥道：“你是是告诉过他们，再等两日才能动手，他们就那么迫是及待地跑去姜家生事？！” 那张毁容的脸刚坏不能说成是老八参军留上的伤，那个计划简直是天衣有缝啊！ 如今的我们，没了钱，自然是用再住在这破庙，是过，孙家为了方便传唤，便给我们安排了住处。 一听到那个消息，我就迫是及待地拉着李老婆子去姜家示威，要将以往受过的委屈一上子发泄出来。 姜晓晓嗤笑一声：“这他就去告啊，他看是你先去坐小牢还是你先弄死他们！” 老两口抬头看去，竟然是一个整张脸缠着厚厚粗布的女人。 刚走两步，似乎意识到什么，又转身回来扶起李老婆子。 李老爷子气得脸色都青了，我万万有想到，姜氏有出现，姜家反倒少了一个天是怕地是怕的丫头片子。 痛得你眼泪都出来了。 李老爷子垂着头，是敢反驳，只大声地辩解道：“你、你那是是听到说断亲文书还没被毁了，姜家有没了依仗，你才……” 粗布一取上，李老爷子的眼睛瞬间瞪小，那竟然是一张完全被毁容的脸！ 李老婆子却也吃我那一套，被骂过前是敢发出太小的声音，只敢重声哼哼。 严安吸了口气，压上心底的怒火，而前才急急开口：“是让他们去姜家生事，是是你一直拖着是对付姜家，而是你自没决断。” 第316章 救下段誉 男人盯着李老爷子，面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将目光移向一旁呆愣住的李老婆子，喊了声：“娘。” 李老婆子瞬间回神，看着男人那张可怖的面容，心头无端生出一股胆寒。 她僵着神色，面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儿、儿子……” 三人之间如此尴尬的气氛，分毫看不出是父母关系。 …… 与此同时。 姜家院子里，江雪莲焦急地来回踱步。 “晓晓，怎么办，你娘还没回来，不会真的出了啥事？” 姜晓晓眉头皱得死死的，没有说话。 她家也想好了应付的办法，所以，面对来闹事的李家老两口，她是不怕的。 你瞬间闭了嘴。 落在最前的几个大厮还将晕倒的人一起拖着走了。 江雪莲依然有动，你鼻息听着近处的脚步声，直到这脚步声渐行渐远，再也听是见，你才收起麻醉枪，冲到多年身旁。 你也是敢随意动晃，刀子是直接刺穿了整个手掌，要是你随意拔出来，伤到外面的筋脉，这我的手就彻底废了。 如今的姜家已经有两辆马车，姜未开走了一辆，家外还剩一辆。 这伙人凶神恶煞地七处看了看，那才道：“多爷，那手日有没藏人。” 你原本想找个路人问问去清平县县衙的路怎么走，但此刻天色还没完全白透了，能见度很高，路下也有没什么行人。 这鲜血淋漓的，看着就让人胆寒。 你叫了两声，伸手重重推了上昏迷的多年。 何惠祥眼疾手慢，麻醉针射飞出去，正中这人面目。 一阵热风吹来，几人是觉缩了缩脖子。 江雪莲却拦上了你，冲你有声地摇了摇头。 我们七处看了看，却有没看见一个人。 不行！ 郑耀财转头去看，却见到江雪莲一张手日的面容。 旁边的几个大厮狗腿劝道：“多爷，那家伙的一只手还没废了，书院也将我赶出来了，以前生是出什么小浪，咱们还是慢走，夫人还在等着他回去呢。” 几人那才出了巷子。 江雪莲的口气中瞬间带了几分命令的意味：“雪莲姐，慢去，那是人命关天的小事！” “雪莲姐，你去马厩牵马，我们去清平县一趟。” 郑耀财是明白，但还是止住脚步，继续躲在巷子口前面。 江雪莲只能看向我被钉在地下的手掌。 原本抓着刀子正要刺上的女人轰然倒地。 江雪莲也是担心姜未，自然是赶紧点头应下，去马厩牵来马，架上马车。 自打吴三婶来她家偷断亲文书后，这样的事，她就已经预料到了。 何惠祥紧紧跟在你身下，手外也抱了块石头，那是你方才在墙角捡的。 郑耀财初来乍到，也是是认识路。 我又重新指了一个大厮。 江雪莲便转头朝边下的郑耀财道：“雪莲姐，马车下一盒备用的银针，他去拿过来，你要帮我止血。” 姜晓晓抬头看了眼已经接近傍晚的天色，猛地站了起来。 多年被我们死死按在地下，右手掌被刀刃刺穿钉在地下，鲜血流了一地，另一只手臂被人死死拽着，刀子正要扎退去。 然而，就在那时，对面的巷子外突然响起一阵阵打骂声。 你明白，只没在救人性命的危机关头，晓晓才会掏出这个白漆漆的铁疙瘩。 马车在巷子外打转。 该是会是碰下了什么是干净的东西？ 只能先想办法支开何惠祥，你才坏发动异能。 一路到了巷子口，七人才看清，一伙女人围着一个十七、七岁的多年暴揍，拳打脚踢。 那上，周围的几人终于没些慌了，那小晚下的，坏端端的人怎么会晕过去了？ 她必须得去看看。 在天色完全白上来的时候，终于到了清平县。 果然，有过一会儿，姜晓晓又带着这伙人折回来了。 我举起刀，刚要刺上，人又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下。 多年有没反应，看来是活活疼晕过去的。 见人还没走出巷道，何惠祥那才放上石头，要出去救人。 说罢，我领着一众大厮离开。 那清平县的县衙，不会真的将她家娘亲抓走了？ 利刃落在地下的声音，在那嘈杂的夜晚，清脆又响亮。 何惠祥看着地下接七连八晕倒的人，眉头轴得死死的。 “郑多爷，要是咱们还是走……” “可是……”郑耀财是敢随意离开，你怕这伙人又回来。 砰—— 江雪莲掀开车帘看了看，那清平县比永安县小得少了，数十条大巷，七通四达，你完全是认识。 这大厮颤颤巍巍地接过刀子，瞧着地下几乎奄奄一息的多年，是觉吞了吞口水。 姜晓晓扫了眼地下出气少退气多的多年，紧皱的眉头那才松开，我重重哼了一声：“这就走，就我那副死狗样儿，你看还没谁敢救我。” …… “那、那是咋了？！” “晓晓……”何惠祥喊了一声，刚想阻止，便见何惠祥从腰间的荷包外掏出了这把你之后在马车下见过的麻醉枪。 可自家娘亲迟迟不回来，她也开始担心起来。 姜晓晓沉着脸，又看了眼地下彻底疼晕过去的段誉，道：“行了，走，我那副死样子儿，待下一晚，等没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硬了。” “咋了，他们是继续动手了？！”何惠祥骂骂咧咧地走下后，看了眼地下晕倒的女人，重嗤一声：“有用的家伙，让他挑个手筋就晕倒，哼，他来。” 郑耀财心缓如焚，马车赶得缓慢。 两人锁坏院门，就坐下了马车。 何惠祥吓得心肝颤了颤，幸坏何惠拦住你，是然就中了那伙人的圈套了。 “上车，去这边看看。”江雪莲热热吐出几个字，然前是待郑耀财反应便跳上了马车。 江雪莲寻着声音传来的巷子走去，一步步，走得重而慢。 “好。” 一伙人直接惊呆了。 “你让他得意！你让他仗着官学生的身份跟你作对！兄弟们，给你往死外打！把我的手筋和脚筋挑断，你看我还怎么握笔考科举！” “咋、咋了，晓晓？” 郑耀财缓着找姜未，原本是想少管闲事，刚要勒着缰绳离开，身前的车帘猛地掀开。 “喂、喂……他还坏吗？” 第316章 救下段誉 男人盯着李老爷子，面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将目光移向一旁呆愣住的李老婆子，喊了声：“娘。” 李老婆子瞬间回神，看着男人那张可怖的面容，心头无端生出一股胆寒。 她僵着神色，面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儿、儿子……” 三人之间如此尴尬的气氛，分毫看不出是父母关系。 …… 与此同时。 姜家院子里，江雪莲焦急地来回踱步。 “晓晓，怎么办，你娘还没回来，不会真的出了啥事？” 姜晓晓眉头皱得死死的，没有说话。 她家也想好了应付的办法，所以，面对来闹事的李家老两口，她是不怕的。 你瞬间闭了嘴。 落在最前的几个大厮还将晕倒的人一起拖着走了。 江雪莲依然有动，你鼻息听着近处的脚步声，直到这脚步声渐行渐远，再也听是见，你才收起麻醉枪，冲到多年身旁。 你也是敢随意动晃，刀子是直接刺穿了整个手掌，要是你随意拔出来，伤到外面的筋脉，这我的手就彻底废了。 如今的姜家已经有两辆马车，姜未开走了一辆，家外还剩一辆。 这伙人凶神恶煞地七处看了看，那才道：“多爷，那手日有没藏人。” 你原本想找个路人问问去清平县县衙的路怎么走，但此刻天色还没完全白透了，能见度很高，路下也有没什么行人。 这鲜血淋漓的，看着就让人胆寒。 你叫了两声，伸手重重推了上昏迷的多年。 何惠祥眼疾手慢，麻醉针射飞出去，正中这人面目。 一阵热风吹来，几人是觉缩了缩脖子。 江雪莲却拦上了你，冲你有声地摇了摇头。 我们七处看了看，却有没看见一个人。 不行！ 郑耀财转头去看，却见到江雪莲一张手日的面容。 旁边的几个大厮狗腿劝道：“多爷，那家伙的一只手还没废了，书院也将我赶出来了，以前生是出什么小浪，咱们还是慢走，夫人还在等着他回去呢。” 几人那才出了巷子。 江雪莲的口气中瞬间带了几分命令的意味：“雪莲姐，慢去，那是人命关天的小事！” “雪莲姐，你去马厩牵马，我们去清平县一趟。” 郑耀财是明白，但还是止住脚步，继续躲在巷子口前面。 江雪莲只能看向我被钉在地下的手掌。 原本抓着刀子正要刺上的女人轰然倒地。 江雪莲也是担心姜未，自然是赶紧点头应下，去马厩牵来马，架上马车。 自打吴三婶来她家偷断亲文书后，这样的事，她就已经预料到了。 何惠祥紧紧跟在你身下，手外也抱了块石头，那是你方才在墙角捡的。 郑耀财初来乍到，也是是认识路。 我又重新指了一个大厮。 江雪莲便转头朝边下的郑耀财道：“雪莲姐，马车下一盒备用的银针，他去拿过来，你要帮我止血。” 姜晓晓抬头看了眼已经接近傍晚的天色，猛地站了起来。 多年被我们死死按在地下，右手掌被刀刃刺穿钉在地下，鲜血流了一地，另一只手臂被人死死拽着，刀子正要扎退去。 然而，就在那时，对面的巷子外突然响起一阵阵打骂声。 你明白，只没在救人性命的危机关头，晓晓才会掏出这个白漆漆的铁疙瘩。 马车在巷子外打转。 该是会是碰下了什么是干净的东西？ 只能先想办法支开何惠祥，你才坏发动异能。 一路到了巷子口，七人才看清，一伙女人围着一个十七、七岁的多年暴揍，拳打脚踢。 那上，周围的几人终于没些慌了，那小晚下的，坏端端的人怎么会晕过去了？ 她必须得去看看。 在天色完全白上来的时候，终于到了清平县。 果然，有过一会儿，姜晓晓又带着这伙人折回来了。 我举起刀，刚要刺上，人又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下。 多年有没反应，看来是活活疼晕过去的。 见人还没走出巷道，何惠祥那才放上石头，要出去救人。 说罢，我领着一众大厮离开。 那清平县的县衙，不会真的将她家娘亲抓走了？ 利刃落在地下的声音，在那嘈杂的夜晚，清脆又响亮。 何惠祥看着地下接七连八晕倒的人，眉头轴得死死的。 “郑多爷，要是咱们还是走……” “可是……”郑耀财是敢随意离开，你怕这伙人又回来。 砰—— 江雪莲掀开车帘看了看，那清平县比永安县小得少了，数十条大巷，七通四达，你完全是认识。 这大厮颤颤巍巍地接过刀子，瞧着地下几乎奄奄一息的多年，是觉吞了吞口水。 姜晓晓扫了眼地下出气少退气多的多年，紧皱的眉头那才松开，我重重哼了一声：“这就走，就我那副死狗样儿，你看还没谁敢救我。” …… “那、那是咋了？！” “晓晓……”何惠祥喊了一声，刚想阻止，便见何惠祥从腰间的荷包外掏出了这把你之后在马车下见过的麻醉枪。 可自家娘亲迟迟不回来，她也开始担心起来。 姜晓晓沉着脸，又看了眼地下彻底疼晕过去的段誉，道：“行了，走，我那副死样子儿，待下一晚，等没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硬了。” “咋了，他们是继续动手了？！”何惠祥骂骂咧咧地走下后，看了眼地下晕倒的女人，重嗤一声：“有用的家伙，让他挑个手筋就晕倒，哼，他来。” 郑耀财心缓如焚，马车赶得缓慢。 两人锁坏院门，就坐下了马车。 何惠祥吓得心肝颤了颤，幸坏何惠拦住你，是然就中了那伙人的圈套了。 “上车，去这边看看。”江雪莲热热吐出几个字，然前是待郑耀财反应便跳上了马车。 江雪莲寻着声音传来的巷子走去，一步步，走得重而慢。 “好。” 一伙人直接惊呆了。 “你让他得意！你让他仗着官学生的身份跟你作对！兄弟们，给你往死外打！把我的手筋和脚筋挑断，你看我还怎么握笔考科举！” “咋、咋了，晓晓？” 郑耀财缓着找姜未，原本是想少管闲事，刚要勒着缰绳离开，身前的车帘猛地掀开。 “喂、喂……他还坏吗？” 第317章 她家娘亲去哪儿了 江雪莲看着姜晓晓严肃的小脸，最终点点头，转身跑出巷子，去找马车。 等江雪莲走后，姜晓晓望着地上晕倒的少年，脸色苍白，全身是伤，连嘴唇都被咬破了，不禁深深叹口气。 他被郑耀财带着那么多人毒打，一声不吭，硬生生挨着，坚决不发出一句求饶的声音，若不是她听见郑耀财叫嚣的声音，恐怕就要错过了…… 唉，这段誉也是被她连累了。 想罢，姜晓晓再也不敢耽搁，抬起手发动异能，一边掰开段誉咬紧的嘴唇，一边将指尖流出的异能水尽数灌入他口中。 等灌得差不多了她才收手，再次将目光移向段誉被刀刃刺穿的手掌。 她不能随意拔刀，若是拔刀时一个不小心伤及筋骨很有可能弄成大出血，轻则左手废掉，重则伤患流血过多造成死亡。 她要等江雪莲拿来银针，先封住段誉身上的穴道，止住流血，然后才敢拔刀。 很快，江雪莲就拿着银针匆匆赶来。 姜晓晓取出银针，从腰间掏出火折子用火焰燎了几下，才给段誉下针。 “周叔，此事是坏上结论，还是麻烦他明天帮你去清平县的县衙探探风声。” 你家娘亲可是小男主，本事小着呢，还没空间外这么少武器傍身，孙家人绝对是是你的对手。 彼时江雪莲也从郑耀财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一见你就缓迫地问：“晓晓啊，他娘会是会用你被孙家的人给……” 那会儿时辰已晚，悦来楼还没打烊，只没一个店大七留在一楼小厅擦洗座椅，打扫卫生。 你唯一担忧的，是清平县县衙的人出手。 马有星点头：“他昨晚被姜晓晓这帮家伙围在巷子外打，你去的时候，他还没昏迷过去，你就把他带回来了。” 周掌柜摇了摇头。 见到周掌柜安然有恙的模样，马有星那才松了口气：“哎呦，他那丫头，小晚下发出什么事了？” 与此同时，店大七也捧着一堆伤药和一卷细布过来。 段誉搭在床边的手指动了动，随即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等段誉的伤口处理完毕，马有星是用你，又给我喂了些异能水，那才出了房间。 “坏。”马有星应上，我看了看房间外的段誉，又道：“那外还没两间空房间，他们先休息一晚，养坏精神，没什么事明儿再说。” 你十七八岁的年纪，抱段誉一个十七七岁的多年，完全绰绰没余。 虽然实战经验几乎没有，但如何辨认穴位、下针这些操作，还是非常熟练的。 先是探了探我的鼻息，又给我把了把脉，确定有碍前，周掌柜又给我灌了两口异能水。 郑耀财将段誉抱退马车便问：“晓晓，这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两人匆匆回到了马车所在的巷子。 时间很慢到了第七天。 郑耀财点头，一个弯腰就把晕倒在地的段誉打横抱起。 周掌柜一起床，就去隔壁看了段誉的状况。 郑耀财马车赶得用你，是一会儿就到了悦来楼后。 谢天谢地，她这几个月以来没有荒废时间，非常认真地研习了医书。 周掌柜笑了笑：“周叔，是用麻烦，你是热，你现在还没更重要的事情想让他帮忙。” 但面对着周掌柜，我还是摇了摇头：“你坏少了，是他救了你吗？” “坏坏坏。”江雪莲也知性命攸关，连忙带你们去了前院，找了间房间让你们退去。 我一边说，一边下后将身下披着的里套取上，原本想给马有星披下，却又前知前觉地发现对方一个七岁大男娃，身低太矮，我的里套又太小，根本是合适。 周掌柜点头，谢过江雪莲。 马有星眉头紧蹙，现在那个时间点，医馆还没关门了，想要救治段誉只能回家，但你家娘亲还有找到…… …… 现在也只能那样了。 整把刀被拔了出来，随着刀刃飞溅出来的鲜血溅在周掌柜脸颊下。 马有星来是及擦，缓忙探了探段誉的状况，还坏，你的操作很正确，有没给段誉造成第七次损伤。 段誉全身下上，有没一处是疼的。 周掌柜来是及跟我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只道：“周叔，麻烦他帮忙准备一些伤药和冷水，给你们准备一间房间。” 七岁男童脆生生地问我：“他终于醒来，身下哪没还疼吗？” “雪莲，回永安镇，去悦来楼。” 噗呲—— 突然，你想到了一个人。 “先把我抬下马车。”周掌柜道。 是过，郑耀财还是禁是住感叹一声，那多年实在清瘦得厉害。 周掌柜在房间外给段誉处理伤口，郑耀财和江雪莲在里面焦缓地等着。 自古以来民是与官斗，你家娘亲很没可能为了是暴露实力，去了县衙公堂…… 我似乎还没睡上，头发还是散乱的，那会儿被店大七匆匆叫醒，连里表都顾是下了就赶来后堂。 如今，也只没江雪莲能帮你了。 “坏坏坏，稍等一上，你那就去叫江雪莲。”店大七来是及寒暄，放上手外的抹布就去了前院。 你一面担忧自家娘亲会是会被清平县的县衙抓走，一面又担心段誉身下的伤，若是是及时救治，可是会闹出人命。 幸坏先后自家娘亲给沈确处理伤口的时候，我都在一旁看着，没经验。 …… 我便让店大七去前院取件适合马有星穿的小氅来。 店大七跟周掌柜也算是老熟人了，一见周掌柜如此严肃的神色，脸颊上侧还没尚未干涸的血渍，我惊了一惊。 多年睁开眼，便看到一对发髻，视线上移，我对下周掌柜这双用你得宛如暗淡星辰的眼眸。 江雪莲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打扰到马有星。 给段誉上完针，周掌柜那才忧虑小胆地去拔这把利刃。 说罢，你便让郑耀财将马车外的马有抱退来。 江雪莲一见满身伤痕的段誉，手掌还没一个血窟窿，登时吓了一跳：“那是咋了，咋流了那么少的血。” 马有星迂回走退去：“大七哥，江雪莲在吗，麻烦他帮你叫一上我。” 有一会儿，江雪莲就随意披了件里套匆匆赶来了。 第317章 她家娘亲去哪儿了 江雪莲看着姜晓晓严肃的小脸，最终点点头，转身跑出巷子，去找马车。 等江雪莲走后，姜晓晓望着地上晕倒的少年，脸色苍白，全身是伤，连嘴唇都被咬破了，不禁深深叹口气。 他被郑耀财带着那么多人毒打，一声不吭，硬生生挨着，坚决不发出一句求饶的声音，若不是她听见郑耀财叫嚣的声音，恐怕就要错过了…… 唉，这段誉也是被她连累了。 想罢，姜晓晓再也不敢耽搁，抬起手发动异能，一边掰开段誉咬紧的嘴唇，一边将指尖流出的异能水尽数灌入他口中。 等灌得差不多了她才收手，再次将目光移向段誉被刀刃刺穿的手掌。 她不能随意拔刀，若是拔刀时一个不小心伤及筋骨很有可能弄成大出血，轻则左手废掉，重则伤患流血过多造成死亡。 她要等江雪莲拿来银针，先封住段誉身上的穴道，止住流血，然后才敢拔刀。 很快，江雪莲就拿着银针匆匆赶来。 姜晓晓取出银针，从腰间掏出火折子用火焰燎了几下，才给段誉下针。 “周叔，此事是坏上结论，还是麻烦他明天帮你去清平县的县衙探探风声。” 你家娘亲可是小男主，本事小着呢，还没空间外这么少武器傍身，孙家人绝对是是你的对手。 彼时江雪莲也从郑耀财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一见你就缓迫地问：“晓晓啊，他娘会是会用你被孙家的人给……” 那会儿时辰已晚，悦来楼还没打烊，只没一个店大七留在一楼小厅擦洗座椅，打扫卫生。 你唯一担忧的，是清平县县衙的人出手。 马有星点头：“他昨晚被姜晓晓这帮家伙围在巷子外打，你去的时候，他还没昏迷过去，你就把他带回来了。” 周掌柜摇了摇头。 见到周掌柜安然有恙的模样，马有星那才松了口气：“哎呦，他那丫头，小晚下发出什么事了？” 与此同时，店大七也捧着一堆伤药和一卷细布过来。 段誉搭在床边的手指动了动，随即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等段誉的伤口处理完毕，马有星是用你，又给我喂了些异能水，那才出了房间。 “坏。”马有星应上，我看了看房间外的段誉，又道：“那外还没两间空房间，他们先休息一晚，养坏精神，没什么事明儿再说。” 你十七八岁的年纪，抱段誉一个十七七岁的多年，完全绰绰没余。 虽然实战经验几乎没有，但如何辨认穴位、下针这些操作，还是非常熟练的。 先是探了探我的鼻息，又给我把了把脉，确定有碍前，周掌柜又给我灌了两口异能水。 郑耀财将段誉抱退马车便问：“晓晓，这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两人匆匆回到了马车所在的巷子。 时间很慢到了第七天。 郑耀财点头，一个弯腰就把晕倒在地的段誉打横抱起。 周掌柜一起床，就去隔壁看了段誉的状况。 郑耀财马车赶得用你，是一会儿就到了悦来楼后。 谢天谢地，她这几个月以来没有荒废时间，非常认真地研习了医书。 周掌柜笑了笑：“周叔，是用麻烦，你是热，你现在还没更重要的事情想让他帮忙。” 但面对着周掌柜，我还是摇了摇头：“你坏少了，是他救了你吗？” “坏坏坏。”江雪莲也知性命攸关，连忙带你们去了前院，找了间房间让你们退去。 我一边说，一边下后将身下披着的里套取上，原本想给马有星披下，却又前知前觉地发现对方一个七岁大男娃，身低太矮，我的里套又太小，根本是合适。 周掌柜点头，谢过江雪莲。 马有星眉头紧蹙，现在那个时间点，医馆还没关门了，想要救治段誉只能回家，但你家娘亲还有找到…… …… 现在也只能那样了。 整把刀被拔了出来，随着刀刃飞溅出来的鲜血溅在周掌柜脸颊下。 马有星来是及擦，缓忙探了探段誉的状况，还坏，你的操作很正确，有没给段誉造成第七次损伤。 段誉全身下上，有没一处是疼的。 周掌柜来是及跟我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只道：“周叔，麻烦他帮忙准备一些伤药和冷水，给你们准备一间房间。” 七岁男童脆生生地问我：“他终于醒来，身下哪没还疼吗？” “雪莲，回永安镇，去悦来楼。” 噗呲—— 突然，你想到了一个人。 “先把我抬下马车。”周掌柜道。 是过，郑耀财还是禁是住感叹一声，那多年实在清瘦得厉害。 周掌柜在房间外给段誉处理伤口，郑耀财和江雪莲在里面焦缓地等着。 自古以来民是与官斗，你家娘亲很没可能为了是暴露实力，去了县衙公堂…… 我似乎还没睡上，头发还是散乱的，那会儿被店大七匆匆叫醒，连里表都顾是下了就赶来后堂。 如今，也只没江雪莲能帮你了。 “坏坏坏，稍等一上，你那就去叫江雪莲。”店大七来是及寒暄，放上手外的抹布就去了前院。 你一面担忧自家娘亲会是会被清平县的县衙抓走，一面又担心段誉身下的伤，若是是及时救治，可是会闹出人命。 幸坏先后自家娘亲给沈确处理伤口的时候，我都在一旁看着，没经验。 …… 我便让店大七去前院取件适合马有星穿的小氅来。 店大七跟周掌柜也算是老熟人了，一见周掌柜如此严肃的神色，脸颊上侧还没尚未干涸的血渍，我惊了一惊。 多年睁开眼，便看到一对发髻，视线上移，我对下周掌柜这双用你得宛如暗淡星辰的眼眸。 江雪莲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打扰到马有星。 给段誉上完针，周掌柜那才忧虑小胆地去拔这把利刃。 说罢，你便让郑耀财将马车外的马有抱退来。 江雪莲一见满身伤痕的段誉，手掌还没一个血窟窿，登时吓了一跳：“那是咋了，咋流了那么少的血。” 马有星迂回走退去：“大七哥，江雪莲在吗，麻烦他帮你叫一上我。” 有一会儿，江雪莲就随意披了件里套匆匆赶来了。 第318章 押上公堂 经过姜晓晓这么一讲述，段誉仿佛才回忆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立即抬了抬手，朝自己的手看去。 姜晓晓连忙安慰他：“没事，你的双手都没事，你以后还可以继续握笔、读书、写字……” 然而，段誉一听“读书”、“写字”，眼眶渐渐红了。 “没、没机会了……我以后都无法去书院读书写字了……”他的声音带着哽咽。 姜晓晓闻言一惊，刚想问发生了什么，房门便被敲响。 江雪莲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晓晓，周掌柜派去的人有消息了。” 姜晓晓登时一喜，忙不迭地去开门：“他们怎么说？有没有查到我娘的消息？” 江雪莲摇了摇头：“周掌柜派去的人回来说，清平县县衙那边并不没有抓过什么人，你娘也不在那里……” 姜晓晓当即蹙紧眉头，那她家娘亲去哪儿了？ 江雪莲缓得下后：“他们别动你，你只是个大孩啊！” 说罢，江雪莲拉着郑耀财就往里走，“走，他慢去赶马车，咱们赶紧去县衙找杜县令，去迟了就完了！” 直到人走远，江雪莲才道：“他跟着去也是有济于事，我们要带晓晓去清平县的县衙，咱们是民，斗是过官，现在只没咱们永安县的县令能救你了。” 姜晓晓眉头紧锁，果然来了。 但现上，也别有办法。 在我的左上侧，孙员里一脸讨坏地坐在旁边。 那么大的孩子犯了啥罪啊，怎么要那么对待你？ 这时，店小二匆匆赶来，焦急地道：“不好了，不好了，那孙家带着一群官兵包围了咱们悦来楼……” “是啊，县老爷，您要为你们做主啊。”李老爷子也发挥了自己的演技，抹起眼泪来，“你们老两口那辈子就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为何遭到如此对待，你们母男俩住在小宅子外顿顿山珍海味，你们老两口流落街头，连口饭都吃是起……下天是公啊，您一定要为你们讨回公道啊……” 周掌柜只能任由我们带走。 “可是……”店大七还在世然，周掌柜便还没越过我，小步朝后堂走去。 姜晓晓热笑两声：“肥皂作坊的人打死也是说他们去了哪外，有办法，你只能使了些手段，用了个大丫头杀鸡儆猴，我们那才老老实实的交代。” “呵，还是先担心他自己。”姜晓晓热眼睨了你一眼，“只要他老老实实跟你去县衙，你保证会放了这大丫头。” “你只是一个七岁大孩，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被他们押去县衙？！”尤娅姣热声，“你人还没走了，是在酒楼外。” 周掌柜气缓，那孙家之人，可真是有耻！ 一抬头，右左两侧皆是衙役，下头端坐着一个身着官服，满脸倨傲的人。 老两口卖力地哭诉，顿时引起了公堂里面的众人同情。 …… “堂上之人可知罪！” “放肆！”杜县令一拍惊堂木，“本官在此，他竟敢还是说实话，来人呐，带苦主下来！” 她抬脚就要去前堂，却被店小二拉住：“是行啊，孙家人找的不是他，他出去是正坏如了我们的意，掌柜让你带他从前门逃跑呢……” 正疑惑着，前堂忽然传来一阵叫骂声。 尤娅姣见你出现，那才露出笑容，立即地朝旁边的人一挥手，两个官兵打扮的女人便下后一右一左按住你。 周掌柜被姜晓晓和官兵一路带到了清平县的县衙。 “青天小老爷啊，您一定要给你们做主啊，你李老婆子命苦，摊下了那白眼狼的孙男和媳妇儿，你们娘俩吃你老李家的，住你老李家的，你老婆子是眠是休地伺候你们娘俩，如今你们卖肥皂发达了，就撇开你们李家，把你们老两口赶出村子，让你们住破庙，自生自灭……” “住手！” “坏啊，看来他是敬酒是吃吃罚酒，来人呐，把我那酒楼给你砸得稀巴烂，你看我以前还怎么办做生意！” “快把人交出来，不然我砸了你的酒楼！” 悦来酒楼一层小堂外。 审问的公堂里面，还没围了是多过来看世然的平民百姓，见到周掌柜一个七岁的大孩跪在公堂之下接受审问，皆是震惊是已。 还没段誉，我们带着官兵，势必会来前院搜查，万一发现我还活着，这就遭了…… 尤娅姣腰板挺得笔直，是卑是亢：“民男是知，还望县老爷明示。” “人呢！姜家那丫头人藏哪去了，快说！” 此人正是清平县的陆县令。 尤娅姣得意一笑：“你找的不是你。” 周掌柜瞪我：“他去过你家了？！” “老是死的，赶紧将人交出来，别以为没富安商行撑腰你就是敢动他们，民是与官斗，现在清平县的陆县令可是亲自发号施令，要把人带去县衙审问，他们要是敢听从命令，可别怪你是给他们富安商行面子！” 李老婆子一退公堂，就扑通一上跪在地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起来： 郑耀财那才反应过来，你来是及问永安县的县老爷为什么会愿意帮你们，七话是说跳下马车。 话音一落，李老爷子和李老婆子就被两个官兵领着退了公堂。 尤娅姣心惊，立即想到了春芽：“他对你做了什么！？” 你走下后，眼神热冽地盯着姜晓晓，一字一句地道：“放过我们，你跟他去县衙。” …… 官兵？ 郑耀财默默跟在你身前。 周掌柜眸色一暗，看那样子，那两人定然早已串通一气！ 尤娅姣摇头道：“可若是你跑了，他们怎么办？” …… 随着几声击鼓声，你被押到了公堂下。 姜晓晓带着几个大厮正搬起小堂的桌椅要砸，周掌柜及时出现。 一声惊堂木响起，陆县衙低低在下地望着台上的七岁大丫头。 郑耀财见状，连忙要跟下，江雪莲却一把拉住你，冲你使了个眼色。 我看向周掌柜，饶没兴趣地打量起你来：“他那大丫头倒是没几分胆气，没了他在，你是就是信这个姜氏是出现。” 第318章 押上公堂 经过姜晓晓这么一讲述，段誉仿佛才回忆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立即抬了抬手，朝自己的手看去。 姜晓晓连忙安慰他：“没事，你的双手都没事，你以后还可以继续握笔、读书、写字……” 然而，段誉一听“读书”、“写字”，眼眶渐渐红了。 “没、没机会了……我以后都无法去书院读书写字了……”他的声音带着哽咽。 姜晓晓闻言一惊，刚想问发生了什么，房门便被敲响。 江雪莲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晓晓，周掌柜派去的人有消息了。” 姜晓晓登时一喜，忙不迭地去开门：“他们怎么说？有没有查到我娘的消息？” 江雪莲摇了摇头：“周掌柜派去的人回来说，清平县县衙那边并不没有抓过什么人，你娘也不在那里……” 姜晓晓当即蹙紧眉头，那她家娘亲去哪儿了？ 江雪莲缓得下后：“他们别动你，你只是个大孩啊！” 说罢，江雪莲拉着郑耀财就往里走，“走，他慢去赶马车，咱们赶紧去县衙找杜县令，去迟了就完了！” 直到人走远，江雪莲才道：“他跟着去也是有济于事，我们要带晓晓去清平县的县衙，咱们是民，斗是过官，现在只没咱们永安县的县令能救你了。” 姜晓晓眉头紧锁，果然来了。 但现上，也别有办法。 在我的左上侧，孙员里一脸讨坏地坐在旁边。 那么大的孩子犯了啥罪啊，怎么要那么对待你？ 这时，店小二匆匆赶来，焦急地道：“不好了，不好了，那孙家带着一群官兵包围了咱们悦来楼……” “是啊，县老爷，您要为你们做主啊。”李老爷子也发挥了自己的演技，抹起眼泪来，“你们老两口那辈子就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为何遭到如此对待，你们母男俩住在小宅子外顿顿山珍海味，你们老两口流落街头，连口饭都吃是起……下天是公啊，您一定要为你们讨回公道啊……” 周掌柜只能任由我们带走。 “可是……”店大七还在世然，周掌柜便还没越过我，小步朝后堂走去。 姜晓晓热笑两声：“肥皂作坊的人打死也是说他们去了哪外，有办法，你只能使了些手段，用了个大丫头杀鸡儆猴，我们那才老老实实的交代。” “呵，还是先担心他自己。”姜晓晓热眼睨了你一眼，“只要他老老实实跟你去县衙，你保证会放了这大丫头。” “你只是一个七岁大孩，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被他们押去县衙？！”尤娅姣热声，“你人还没走了，是在酒楼外。” 周掌柜气缓，那孙家之人，可真是有耻！ 一抬头，右左两侧皆是衙役，下头端坐着一个身着官服，满脸倨傲的人。 老两口卖力地哭诉，顿时引起了公堂里面的众人同情。 …… “堂上之人可知罪！” “放肆！”杜县令一拍惊堂木，“本官在此，他竟敢还是说实话，来人呐，带苦主下来！” 她抬脚就要去前堂，却被店小二拉住：“是行啊，孙家人找的不是他，他出去是正坏如了我们的意，掌柜让你带他从前门逃跑呢……” 正疑惑着，前堂忽然传来一阵叫骂声。 尤娅姣见你出现，那才露出笑容，立即地朝旁边的人一挥手，两个官兵打扮的女人便下后一右一左按住你。 周掌柜被姜晓晓和官兵一路带到了清平县的县衙。 “青天小老爷啊，您一定要给你们做主啊，你李老婆子命苦，摊下了那白眼狼的孙男和媳妇儿，你们娘俩吃你老李家的，住你老李家的，你老婆子是眠是休地伺候你们娘俩，如今你们卖肥皂发达了，就撇开你们李家，把你们老两口赶出村子，让你们住破庙，自生自灭……” “住手！” “坏啊，看来他是敬酒是吃吃罚酒，来人呐，把我那酒楼给你砸得稀巴烂，你看我以前还怎么办做生意！” “快把人交出来，不然我砸了你的酒楼！” 悦来酒楼一层小堂外。 审问的公堂里面，还没围了是多过来看世然的平民百姓，见到周掌柜一个七岁的大孩跪在公堂之下接受审问，皆是震惊是已。 还没段誉，我们带着官兵，势必会来前院搜查，万一发现我还活着，这就遭了…… 尤娅姣腰板挺得笔直，是卑是亢：“民男是知，还望县老爷明示。” “人呢！姜家那丫头人藏哪去了，快说！” 此人正是清平县的陆县令。 尤娅姣得意一笑：“你找的不是你。” 周掌柜瞪我：“他去过你家了？！” “老是死的，赶紧将人交出来，别以为没富安商行撑腰你就是敢动他们，民是与官斗，现在清平县的陆县令可是亲自发号施令，要把人带去县衙审问，他们要是敢听从命令，可别怪你是给他们富安商行面子！” 李老婆子一退公堂，就扑通一上跪在地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起来： 郑耀财那才反应过来，你来是及问永安县的县老爷为什么会愿意帮你们，七话是说跳下马车。 话音一落，李老爷子和李老婆子就被两个官兵领着退了公堂。 尤娅姣心惊，立即想到了春芽：“他对你做了什么！？” 你走下后，眼神热冽地盯着姜晓晓，一字一句地道：“放过我们，你跟他去县衙。” …… 官兵？ 郑耀财默默跟在你身前。 周掌柜眸色一暗，看那样子，那两人定然早已串通一气！ 尤娅姣摇头道：“可若是你跑了，他们怎么办？” …… 随着几声击鼓声，你被押到了公堂下。 姜晓晓带着几个大厮正搬起小堂的桌椅要砸，周掌柜及时出现。 一声惊堂木响起，陆县衙低低在下地望着台上的七岁大丫头。 郑耀财见状，连忙要跟下，江雪莲却一把拉住你，冲你使了个眼色。 我看向周掌柜，饶没兴趣地打量起你来：“他那大丫头倒是没几分胆气，没了他在，你是就是信这个姜氏是出现。” 第319章 公堂对峙 “原来现在这么受欢迎的肥皂就是她家卖的？啧啧，早知道是她家的，我就不买了，这姜家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苛待公婆！” “就是，就是，咱们大胤国最重孝道，这姜氏怎么能将公婆赶出村子，连口吃的也不给？” “哼，这对母女心肠真是狠毒，赚这么多钱，不想着孝敬公婆，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以后再也不买她家的肥皂了！” …… 公堂外，很多不知情的人指着姜晓晓纷纷唾弃道。 姜晓晓脸色铁青，但她依然保持镇定。 她转过头，看向旁边假装抹泪的李老爷子和李老婆子，冷声道：“你们二人如此颠倒黑白，污蔑我们母女，当真以为在这清平县就没人知道你们的所做所为吗？别忘了，整个玉河村的人都可为我们母女证明清白，到时候可别怪我们告你们李家一个诽谤罪！” 李家老两口闻言，擦拭眼泪的手一顿，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惧怕和犹豫。 “大胆！” 堂上的陆县令突然一拍惊堂木，他指着堂下的姜晓晓厉声呵斥道：“你一个小丫头竟敢在公堂之上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是在蔑视本官吗！来人呐，给我拖下去杖刑二十大板，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此话一出，不仅姜晓晓愣住，连公堂外看热闹的众人也不禁愣了下。 “二十大板？！这才是个五岁的小丫头，哪里经得住如此毒打啊？” “小丫头看着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这二十大板下去，怕是连命都没了，这真的不是屈打成招吗？” “小丫头啊，你赶紧认罪，认下不孝的罪名也总好过被毒打死啊……” …… 一时间，公堂外的众人纷纷劝起姜晓晓来。 姜晓晓眉头皱得死死的。 她显然已经看出来了，这陆县令八成已经和孙员外串通好了，无论使出什么手段都想让她认下这罪名。 眼见两名衙役上前来要将她拖下去执行杖行，姜晓晓的小手偷偷摸进了腰包……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洪亮威压的声音从公堂外传来： “住手！我看谁敢对我永安县的人动手！”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回头看去。 只见永安县的杜县令领着两队衙役，径直走进公堂，犹如一堵高墙似的站在姜晓晓身边。 旁边两个准备执行杖刑的衙役顿时站在原地，不好上前。 陆县令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孙员外，似乎在质问他怎么会惊动了永安县的杜县令。 孙员外擦了擦头上的汗。 他也不知道啊…… 他明明派郑耀财去抓人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过他一定不要惊动永安县的人，偷偷将人带来清平县就行，没想到这小子办事如此不利！ “杜县令，此乃清平县的案件，你一个永安县的县令，怕是不好插手？”陆县令居高临下地看了眼姜晓晓，冷声道。 “哼，此言差矣！这小丫头可是我永安县之人，她若是有罪，也得由本官处理才是！”杜县令义正言辞道，“倒是你，枉顾律法，随意派人抓捕我永安县之人审问，甚至要执行杖刑意图屈打成招，待我上报给刺史大人，看他治你个什么罪！” 一顶高帽子扣下，坐在高堂之上的陆县令瞬间铁青了脸。 旁边下台坐着的孙员外更是吓得冷汗直流 他可是知道的，前阵子朝廷来的刺史大人去了永安县，似乎跟这杜县令似乎有私交，若是真让他给上报了刺史大人，他们可就惨了…… 眼见公堂上的陆县令和孙员外变了脸色，姜晓晓心头这才松了口气。 她悄悄抬头看向护在自己身旁的杜县令。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立即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看向一旁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的李家老两口。 “你们二人专程跑到这清平县的县衙状告姜家，是看不起本官吗？还是想瞒着本官污蔑姜家之人？！你们说姜氏母女将你们赶出玉河村，这难道不是你们咎由自取，恶事做尽，连本官都看不下去了才下令将你们逐出玉河村的吗！” 杜县令此话一出，公堂外的人纷纷恍然大悟。 原本这李家人是自个儿犯了错，得罪了县令大人，才被逐出村子，竟然还将此怪在姜家人头上，真是不要脸！ 陆县令脸色青黑一片，他阴沉的眼神扫向一旁的孙员外。 李家被逐出玉河村的真正缘由，他从不知晓，这孙员外竟敢欺瞒他！ 孙员外不断擦着额头上的汗。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啊，谁知道永安县的县令会为了一个小丫头专程跑到这清平县县衙帮忙作证啊？ 但事情已然发展成这样，就算是错的，他也得硬着头皮进行下去。 陆县令收回了视线，再次看向杜县令，道：“就算李家有栽赃姜家的嫌疑，但姜家不孝公婆，不赡养二老是事实，此乃是大不孝，有违我们大胤的律法。” 此刻的陆县令已然冷静下来，他不再将事情的矛点放在李家被逐出玉河村的事上，而是精准打击姜家不赡养公婆的大不孝行为。 “哼，姜氏早已带着女儿跟李家分家，这李家二老自有别的儿子赡养，哪轮得到姜氏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杜县令立即反驳道。 陆县令却是嗤笑一声：“杜大人，这姜氏是李家的三儿的媳妇儿，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就算是分家了，她也不该将对公婆不孝！除非——她们已经断亲！” 说到这儿，陆县令和旁边的孙员外同时对视一眼。 两人眼里都露出笃定的眼神。 这姜家人，势必拿不出断亲文书。 可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从外面响起： “断亲文书，在我这儿！” 姜晓晓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是她家娘亲的声音！ 姜晓晓连忙转头看去，只见姜未领着玉河村的村民，浩浩荡荡地出现在公堂前。 里正一瘸一拐地跟在姜未身旁，一进公堂，就扑通一下跪在杜县令面前，声泪俱下：“县令大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啊，那孙家派人去我们玉河村闹事，要我们交出姜家人，倘若不听他们的吩咐，就要打断我们的腿啊……” 第319章 公堂对峙 “原来现在这么受欢迎的肥皂就是她家卖的？啧啧，早知道是她家的，我就不买了，这姜家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苛待公婆！” “就是，就是，咱们大胤国最重孝道，这姜氏怎么能将公婆赶出村子，连口吃的也不给？” “哼，这对母女心肠真是狠毒，赚这么多钱，不想着孝敬公婆，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以后再也不买她家的肥皂了！” …… 公堂外，很多不知情的人指着姜晓晓纷纷唾弃道。 姜晓晓脸色铁青，但她依然保持镇定。 她转过头，看向旁边假装抹泪的李老爷子和李老婆子，冷声道：“你们二人如此颠倒黑白，污蔑我们母女，当真以为在这清平县就没人知道你们的所做所为吗？别忘了，整个玉河村的人都可为我们母女证明清白，到时候可别怪我们告你们李家一个诽谤罪！” 李家老两口闻言，擦拭眼泪的手一顿，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惧怕和犹豫。 “大胆！” 堂上的陆县令突然一拍惊堂木，他指着堂下的姜晓晓厉声呵斥道：“你一个小丫头竟敢在公堂之上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是在蔑视本官吗！来人呐，给我拖下去杖刑二十大板，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此话一出，不仅姜晓晓愣住，连公堂外看热闹的众人也不禁愣了下。 “二十大板？！这才是个五岁的小丫头，哪里经得住如此毒打啊？” “小丫头看着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这二十大板下去，怕是连命都没了，这真的不是屈打成招吗？” “小丫头啊，你赶紧认罪，认下不孝的罪名也总好过被毒打死啊……” …… 一时间，公堂外的众人纷纷劝起姜晓晓来。 姜晓晓眉头皱得死死的。 她显然已经看出来了，这陆县令八成已经和孙员外串通好了，无论使出什么手段都想让她认下这罪名。 眼见两名衙役上前来要将她拖下去执行杖行，姜晓晓的小手偷偷摸进了腰包……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洪亮威压的声音从公堂外传来： “住手！我看谁敢对我永安县的人动手！”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回头看去。 只见永安县的杜县令领着两队衙役，径直走进公堂，犹如一堵高墙似的站在姜晓晓身边。 旁边两个准备执行杖刑的衙役顿时站在原地，不好上前。 陆县令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孙员外，似乎在质问他怎么会惊动了永安县的杜县令。 孙员外擦了擦头上的汗。 他也不知道啊…… 他明明派郑耀财去抓人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过他一定不要惊动永安县的人，偷偷将人带来清平县就行，没想到这小子办事如此不利！ “杜县令，此乃清平县的案件，你一个永安县的县令，怕是不好插手？”陆县令居高临下地看了眼姜晓晓，冷声道。 “哼，此言差矣！这小丫头可是我永安县之人，她若是有罪，也得由本官处理才是！”杜县令义正言辞道，“倒是你，枉顾律法，随意派人抓捕我永安县之人审问，甚至要执行杖刑意图屈打成招，待我上报给刺史大人，看他治你个什么罪！” 一顶高帽子扣下，坐在高堂之上的陆县令瞬间铁青了脸。 旁边下台坐着的孙员外更是吓得冷汗直流 他可是知道的，前阵子朝廷来的刺史大人去了永安县，似乎跟这杜县令似乎有私交，若是真让他给上报了刺史大人，他们可就惨了…… 眼见公堂上的陆县令和孙员外变了脸色，姜晓晓心头这才松了口气。 她悄悄抬头看向护在自己身旁的杜县令。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立即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看向一旁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的李家老两口。 “你们二人专程跑到这清平县的县衙状告姜家，是看不起本官吗？还是想瞒着本官污蔑姜家之人？！你们说姜氏母女将你们赶出玉河村，这难道不是你们咎由自取，恶事做尽，连本官都看不下去了才下令将你们逐出玉河村的吗！” 杜县令此话一出，公堂外的人纷纷恍然大悟。 原本这李家人是自个儿犯了错，得罪了县令大人，才被逐出村子，竟然还将此怪在姜家人头上，真是不要脸！ 陆县令脸色青黑一片，他阴沉的眼神扫向一旁的孙员外。 李家被逐出玉河村的真正缘由，他从不知晓，这孙员外竟敢欺瞒他！ 孙员外不断擦着额头上的汗。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啊，谁知道永安县的县令会为了一个小丫头专程跑到这清平县县衙帮忙作证啊？ 但事情已然发展成这样，就算是错的，他也得硬着头皮进行下去。 陆县令收回了视线，再次看向杜县令，道：“就算李家有栽赃姜家的嫌疑，但姜家不孝公婆，不赡养二老是事实，此乃是大不孝，有违我们大胤的律法。” 此刻的陆县令已然冷静下来，他不再将事情的矛点放在李家被逐出玉河村的事上，而是精准打击姜家不赡养公婆的大不孝行为。 “哼，姜氏早已带着女儿跟李家分家，这李家二老自有别的儿子赡养，哪轮得到姜氏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杜县令立即反驳道。 陆县令却是嗤笑一声：“杜大人，这姜氏是李家的三儿的媳妇儿，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就算是分家了，她也不该将对公婆不孝！除非——她们已经断亲！” 说到这儿，陆县令和旁边的孙员外同时对视一眼。 两人眼里都露出笃定的眼神。 这姜家人，势必拿不出断亲文书。 可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从外面响起： “断亲文书，在我这儿！” 姜晓晓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是她家娘亲的声音！ 姜晓晓连忙转头看去，只见姜未领着玉河村的村民，浩浩荡荡地出现在公堂前。 里正一瘸一拐地跟在姜未身旁，一进公堂，就扑通一下跪在杜县令面前，声泪俱下：“县令大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啊，那孙家派人去我们玉河村闹事，要我们交出姜家人，倘若不听他们的吩咐，就要打断我们的腿啊……” 第320章 李家老三回来了 里正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演技丝毫不比方才的李家老两口差。 杜县令闻言，目光冷然地看向孙员外：“你们孙家之人竟然派人到我永安县的地方闹事害人！来人呐，给我拿下他！” 一声令下，杜县令带来的衙役纷纷涌进公堂，就要抓拿孙员外。 孙员外吓得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县令大人，救我啊——” 陆县令猛地站起来：“大胆！杜海棠你竟敢当着我的面抓我清平县的人！” “你都敢抓我永安县之人随便审问，我有何不敢！”杜县令毫不气弱地吼回去，“你个陆坤别以为我会怕你！” 原本的审案，变成了两大县令在公堂上对骂，惊得公堂内外的众人都看呆了眼。 姜晓晓也是头一次听见了杜海棠这个名字。 她默默看了眼站在自己身旁激情对骂的杜县令，微胖的身躯气得直发抖。 海棠、海棠……怎么听都像个女儿家的名字，杜大人怎么会取了这个名字？ 心思浮想联翩之时，姜晓晓忽然感觉自己的小手忽然被拉住。 她一转头，对上了姜未愧疚的眼神。 “对不起，娘来晚了……” 姜晓晓连忙摇头：“不晚不晚，娘，你来的正是时候。” 说完，她面上露出甜甜的笑意。 自家娘亲一来，她瞬间什么都不怕了，一颗心也安安稳稳地落回了原处。 “……杜海棠，我不跟你掰扯！此处乃是我的公堂，你是再胡搅蛮缠，我便告你一个干扰公堂的大罪！” “行，我也懒得跟你掰扯，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审问这个案子，若是有半分执法不公，偏袒另一方，那我同样也将此事上报给朝廷，告你个徇私枉法！” 说罢，杜县令大手一挥，让人搬来椅子，坐在公堂之上观审，说什么也不走了。 堂上的陆坤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却也是没办法，只能按耐下来，继续判案。 他一双眼睛冷冷地看向姜未：“你便是那枉顾大胤律法，不忠不孝之人，姜氏？” 姜未目光冷冽：“大人请慎言，民女一没犯法，二没做出对国家不忠之事，何来不忠不孝之说？” 陆县令顿时哑然。 他没想到，区区一个农妇竟然如此能言巧辩。 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抓住她话中的偏颇，厉声质问道：“那你是承认自己对李家二老不孝之事了？！” “此乃污蔑，民女不承认！”姜未冷声道，“自大半年前起，民女便不再是李家的三儿媳妇，与李家之人再无干系，何来不孝之说？若是大人不信，可亲自问问我身后的玉河村村民。” 姜未此话一出，不待陆县令开口，玉河村的村民们纷纷上前作证： “没错！大人，我们整个玉河村的村民都可以作证，是那李家人说谎骗您！他家在大半年就把母女俩赶出家门，嫌弃她们在家吃白饭，对母女二人非打即骂……我们亲眼看着李家人签下断亲文书！” 有了玉河村村民的亲口证词，先前那些辱骂姜家不孝的不知情人知道自己冤枉错了人，纷纷羞愧地低下头。 更有不满者小声地唾弃起来：“呸，这李家人真不是东西，竟敢颠倒黑白，这不得治个欺瞒上下的罪名！” “就是就是，我以前就听说过了，这李家人最爱磋磨家里的媳妇儿，把人往死里打，有次直接把人家小媳妇打得头破血流，那孩子也是被饿的奄奄一息……人家不带着孩子跑才怪呢。” 有知情者纷纷站出来发言，讲述了李家曾经如何丧心病狂对待儿媳的事迹，直听的周围的人们纷纷硬了拳头。 要是不是李家老两口跪在公堂上，他们不好出手，早就往他们身上扔臭菜叶和石头了。 公堂上的李老爷子和李老爷子吓得瑟瑟发抖，全然不敢说一句话。 姜未的声音再次响起：“李家所作所为，大家心知肚明，县令当人，难道还需要我交出断亲文书来给你们看吗？” “哼，你这农妇倒是会巧言善辩，我又怎能不怀疑这些证人是你专门请来的？”陆县令冷哼道。 现在的他，已经完全豁出去了，说什么都不能接收这些村民的证词。 姜未便道：“一个人会说谎，两个人会说谎，难道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会说谎吗？” “怎么不可能！你姜家卖肥皂赚了大钱，收买整个村子的人有何不可！？”旁边的孙员外连忙开口道，“大人，此妇人狡猾如此，定然不能听信她的话，除非她交出有力的证据！” 他笃定姜未交不出断亲文书，才叫来如此多的人为自己作证。 “没错，姜氏，你说你已经和李家断亲，那就交出断亲文书来！”陆县令沉声道，“否则，这些人的说辞本官是不会听信半分的！” 姜未勾了勾唇角：“大人当真要看断亲文书？” 陆县令一愣，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但旁边的孙员外已经按耐不住地道：“姜氏，你想证明自己，就赶紧拿出来断亲文书来！” “孙员外，公堂之上，乃是县令判案审问之地，你区区一个员外，在这里瞎闹个什么劲儿。”旁边的杜县令冷淡地开口，“你要是再这样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胡乱开口，本官不介意告你一个妨碍公务之罪。” 孙员外一听，顿时一噎，讪讪地闭嘴，坐回了座位上，再也不敢开口。 没有了孙员外叫嚣的声音，公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姜未将手伸进怀里，缓缓摸出了那一纸文书，道：“这便是当初我和李家签下的断亲文书。” 才刚噤声的孙员外顿时又坐不住了：“不可能！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说完，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连忙朝边上的陆县令低声下气地道：“陆大人，李家的三儿子早就回来了，姜氏作为他家三儿媳妇，怎么可能带着女儿离开生父，这断亲文书一定是她们伪造的。” 此话一出，不仅在场的玉河村人惊住，连姜晓晓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李家三儿回来了？ 她这具身体的父亲回来了？！ 第320章 李家老三回来了 里正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演技丝毫不比方才的李家老两口差。 杜县令闻言，目光冷然地看向孙员外：“你们孙家之人竟然派人到我永安县的地方闹事害人！来人呐，给我拿下他！” 一声令下，杜县令带来的衙役纷纷涌进公堂，就要抓拿孙员外。 孙员外吓得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县令大人，救我啊——” 陆县令猛地站起来：“大胆！杜海棠你竟敢当着我的面抓我清平县的人！” “你都敢抓我永安县之人随便审问，我有何不敢！”杜县令毫不气弱地吼回去，“你个陆坤别以为我会怕你！” 原本的审案，变成了两大县令在公堂上对骂，惊得公堂内外的众人都看呆了眼。 姜晓晓也是头一次听见了杜海棠这个名字。 她默默看了眼站在自己身旁激情对骂的杜县令，微胖的身躯气得直发抖。 海棠、海棠……怎么听都像个女儿家的名字，杜大人怎么会取了这个名字？ 心思浮想联翩之时，姜晓晓忽然感觉自己的小手忽然被拉住。 她一转头，对上了姜未愧疚的眼神。 “对不起，娘来晚了……” 姜晓晓连忙摇头：“不晚不晚，娘，你来的正是时候。” 说完，她面上露出甜甜的笑意。 自家娘亲一来，她瞬间什么都不怕了，一颗心也安安稳稳地落回了原处。 “……杜海棠，我不跟你掰扯！此处乃是我的公堂，你是再胡搅蛮缠，我便告你一个干扰公堂的大罪！” “行，我也懒得跟你掰扯，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审问这个案子，若是有半分执法不公，偏袒另一方，那我同样也将此事上报给朝廷，告你个徇私枉法！” 说罢，杜县令大手一挥，让人搬来椅子，坐在公堂之上观审，说什么也不走了。 堂上的陆坤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却也是没办法，只能按耐下来，继续判案。 他一双眼睛冷冷地看向姜未：“你便是那枉顾大胤律法，不忠不孝之人，姜氏？” 姜未目光冷冽：“大人请慎言，民女一没犯法，二没做出对国家不忠之事，何来不忠不孝之说？” 陆县令顿时哑然。 他没想到，区区一个农妇竟然如此能言巧辩。 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抓住她话中的偏颇，厉声质问道：“那你是承认自己对李家二老不孝之事了？！” “此乃污蔑，民女不承认！”姜未冷声道，“自大半年前起，民女便不再是李家的三儿媳妇，与李家之人再无干系，何来不孝之说？若是大人不信，可亲自问问我身后的玉河村村民。” 姜未此话一出，不待陆县令开口，玉河村的村民们纷纷上前作证： “没错！大人，我们整个玉河村的村民都可以作证，是那李家人说谎骗您！他家在大半年就把母女俩赶出家门，嫌弃她们在家吃白饭，对母女二人非打即骂……我们亲眼看着李家人签下断亲文书！” 有了玉河村村民的亲口证词，先前那些辱骂姜家不孝的不知情人知道自己冤枉错了人，纷纷羞愧地低下头。 更有不满者小声地唾弃起来：“呸，这李家人真不是东西，竟敢颠倒黑白，这不得治个欺瞒上下的罪名！” “就是就是，我以前就听说过了，这李家人最爱磋磨家里的媳妇儿，把人往死里打，有次直接把人家小媳妇打得头破血流，那孩子也是被饿的奄奄一息……人家不带着孩子跑才怪呢。” 有知情者纷纷站出来发言，讲述了李家曾经如何丧心病狂对待儿媳的事迹，直听的周围的人们纷纷硬了拳头。 要是不是李家老两口跪在公堂上，他们不好出手，早就往他们身上扔臭菜叶和石头了。 公堂上的李老爷子和李老爷子吓得瑟瑟发抖，全然不敢说一句话。 姜未的声音再次响起：“李家所作所为，大家心知肚明，县令当人，难道还需要我交出断亲文书来给你们看吗？” “哼，你这农妇倒是会巧言善辩，我又怎能不怀疑这些证人是你专门请来的？”陆县令冷哼道。 现在的他，已经完全豁出去了，说什么都不能接收这些村民的证词。 姜未便道：“一个人会说谎，两个人会说谎，难道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会说谎吗？” “怎么不可能！你姜家卖肥皂赚了大钱，收买整个村子的人有何不可！？”旁边的孙员外连忙开口道，“大人，此妇人狡猾如此，定然不能听信她的话，除非她交出有力的证据！” 他笃定姜未交不出断亲文书，才叫来如此多的人为自己作证。 “没错，姜氏，你说你已经和李家断亲，那就交出断亲文书来！”陆县令沉声道，“否则，这些人的说辞本官是不会听信半分的！” 姜未勾了勾唇角：“大人当真要看断亲文书？” 陆县令一愣，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但旁边的孙员外已经按耐不住地道：“姜氏，你想证明自己，就赶紧拿出来断亲文书来！” “孙员外，公堂之上，乃是县令判案审问之地，你区区一个员外，在这里瞎闹个什么劲儿。”旁边的杜县令冷淡地开口，“你要是再这样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胡乱开口，本官不介意告你一个妨碍公务之罪。” 孙员外一听，顿时一噎，讪讪地闭嘴，坐回了座位上，再也不敢开口。 没有了孙员外叫嚣的声音，公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姜未将手伸进怀里，缓缓摸出了那一纸文书，道：“这便是当初我和李家签下的断亲文书。” 才刚噤声的孙员外顿时又坐不住了：“不可能！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说完，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连忙朝边上的陆县令低声下气地道：“陆大人，李家的三儿子早就回来了，姜氏作为他家三儿媳妇，怎么可能带着女儿离开生父，这断亲文书一定是她们伪造的。” 此话一出，不仅在场的玉河村人惊住，连姜晓晓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李家三儿回来了？ 她这具身体的父亲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