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的角落》


 第1章 塑料袋里的弃婴

    2013年12月3号星期一凌晨4:27，南襄市天空飘着柳絮般大小的雪，金域街一名40岁左右的女性环卫工人正在打扫着街道卫生。
    工人将扫在一起的垃圾扫向不远处的垃圾堆积处。女工人看见地上用黑色塑料袋包着的物品，好奇心驱使她上前查看。用手触摸，像是肉类的东西，女工以为是谁家扔掉的猪肉，想着带回家给女儿喂家里的宠物狗。
    女工人将袋子打开，想看看里面的肉，塑料袋里里外外包了不下6层。当袋子里的东西显现出来时，女工人吓得惊叫一声，两腿发软，颤抖着双手拨打了报警电话。
    ——凌晨4:47，南襄市局警方赶到现场。
    一名穿着白大褂，自带书生气息的男人正对着塑料袋里面的东西做检查，他是市局里的资深法医——公孙策。公孙策的旁边站着一对男女。男人叫展昭，任一级警监;女人叫艾玉荷，任一级警督。
    艾玉荷皱眉盯着袋子:“看样子才刚刚成型。” 公孙策点头:“六个月，是个男婴。”
    塑料袋里赫然是一具男婴的尸体，准确来说是刚成型的胎儿。胎儿浑身沾有血迹，因为环境影响，胎儿虽然有塑料遮挡没被冻硬，但胎儿全身冰冷、体表发黑。
    “死了大概有3、4个小时了。”公孙策将死婴连着塑料袋一起抱起来，准备带回警局:“可能刚生下来就死了，又在这地方受冻许久，样子有点残忍。”
    展昭:“这死婴，是被生母遗弃了吗？还是其他原因，被扔在这了?” 公孙策:“这个就交给你们两个去调查，现场已经没有其他线索了，咱们回去。” 艾玉荷对着手哈了口气:“那我们回去，我感觉我的脸都快冻硬了。”
    展昭:“今年的冬天，气温比去年好一点，但是下雪的时候比去年还多。” 艾玉荷:“下雪办案什么的最麻烦了，不仅因为天气冷，精力不集中，还有会因为雪的影响，毁掉一些线索，大大增加了破案难度。我只希望这次难度能减少一点。”
    几人整理好现场，上车离开。
    ——————
    凌晨6:40，立阳三中，女生宿舍514。五名女生陆陆续续开始起床洗漱，三号床的女孩却还在睡着。
    室友苏娜拍了拍女孩的床沿:“欢欢，起床了，待会儿还要晨跑。” 床上的女孩一直没有动静，付晓霞正化着妆:“哎呀，她要睡你就让她睡呗，反正现在还早呢，再睡十分钟再喊她起来。”
    苏娜哦了一声:“也是，昨天欢欢不知道在外面忙什么，十点过才回来。” 孙颖:“你们觉没觉得欢欢这段时间有点奇怪?”
    “没有，不过我觉得欢欢最近好像变得有点懒了。”李丽萍说:“欢欢以前可爱运动了，开始上次进过医务室后就没见她运动过了。” 黄佳佳收拾好东西:“她要睡就让她睡，我们帮她请假就行了。”
    五人有说有笑离开了寝室，没有一个人发现床上的方孟欢双眼紧闭、嘴唇发白、浑身冒着冷汗。
    当下课后，黄佳佳和李丽萍先回到宿舍，发现方孟欢还没起床，两人突然觉得不对劲了，爬上床去想问方孟欢是不是不舒服。
    黄佳佳掀开被子发现方孟欢头发被汗水浸湿，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捂着腹部。而她身下的床单，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惊恐之余，两人赶紧打了班主任的电话让其帮忙联系医院和方孟欢家长，然后手忙脚乱想做点什么，可是两个女孩不知道该怎么做。
    方孟欢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可把两位室友吓坏了，空气中隐约有一股血腥味，两个室友连床单都不敢看，只能歪着头一边安慰方孟欢一边焦急等待老师和救护车。

 第2章 找到弃婴生母，案件有变

    半个小时后救护车抵达学校，方孟欢被抬上车，班主任也跟着一起去了医院。车上，医生给方孟欢做检查，当检查到腹部时，发现方孟欢下腹的地方里有异物，医生皱了皱眉，让班主任联系方孟欢的家长赶紧来医院。
    班主任也是着急，给方孟欢父母打了两个电话都是未接通，第三次时终于接通了，父母听见女儿进医院了，着急得不行。班主任告诉两人地址后，老两口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到了医院，医生推着担架车进入妇科，做了b超后，让护士赶紧将人送去产科。班主任看见人被推出来了，忙上前问人怎么样了，护士说:“我们现在要将病人送去产科，麻烦您让一让。”
    班主任瞬间愣住了，难不成方孟欢怀孕了?！
    方孟欢父母赶来医院，听见女儿正在产科时，产生了疑虑。方父小心翼翼问道“那个，医生啊，我女儿还没结婚，再怎么样也应该是妇科？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是这点常识我还是懂的，我女儿才20岁，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怀孕呢？” “确实是这样。”医生耐心解释:“方孟欢体内还残留着产下孩子后未排出的胎盘，在体内时间太久了，影响了身体健康，需要进行清宫手术。”
    方母差点瘫在地上:“欢欢怎么会?” “我提议你们，赶紧报警。”医生说完就去忙工作了，有可能家属听了他的建议，报了警，让警察来替女儿主持公道;也有可能，为了所谓的面子，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这样的例子，他见过太多。
    ——————
    下午2:07分，南襄市局接到一通报警电话，地点是在本市的市医院。
    艾玉荷召集了两名队员赶往了医院。报警的正是方孟欢的父母，这让医生觉得不可思议，许多未婚先孕的女性来医院做引流时，他们的父母或者男朋友都要求医院一定要保密。不过这样的话，那个女孩就可以少遭罪了。
    艾玉荷听医生说，患者名叫方孟欢，不知道在哪引流出体内的胎儿后没有清理体内的胎盘才引起的腹痛，准备动手术了。
    艾玉荷:“医生，我想去问方孟欢几个问题。” 直觉告诉自己，方孟欢和那个死婴有关系。 医生同意了:“可以，不过不能太久，她现在身体很虚弱。”
    方孟欢命大捡回了一条命，但是为了保命医生摘除了她的子宫，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艾玉荷进入病房，坐到方孟欢的病床旁边，和方孟欢对视了一分钟，正欲开口，方孟欢就说话了:“是我，那个孩子……是我扔在那的……”
    方孟欢语气带着哽咽，眼泪不断从眼眶中流出最后藏进鬓角。艾玉荷取出纸巾给她擦干眼泪:“你先别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说。”
    ＊“被扔在金域街的那个死婴，是你的?（方孟欢闭着眼缓缓点头）六个月了？孩子已经成型了，没有人知道吗？”
    方孟欢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肚子一天天慢慢变大了，起初我还以为是最近消化不良，过两天就会好的，但是后来一直没好，我不敢再穿裙子了，每天只敢穿宽松的卫衣和裤子，我看了书上说的怀孕的症状和我的一样，就买了验孕棒，没想到……”
    艾玉荷摸着方孟欢的头安抚:“别哭了，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们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方孟欢攥紧被子抽泣着:“我不知道，我那天被灌醉了。”
    艾玉荷顿时蹙眉，这件弃婴案发展成一桩迷奸案了。

 第3章 聚会，遭猥亵

    黄佳佳和李丽萍被带到警察局问话，两人的供词一模一样。方孟欢在寝室睡了一上午，几人还以为方孟欢还没睡醒，就没多管，可是回来时，两人却发现方孟欢还躺在床上，床单上血渍染了一大片。
    艾玉荷做着笔录:“方孟欢这段时间有什么不对劲吗？” 李丽萍:“欢欢最近老是一个人发呆，以前特别爱打扮的一个人，现在连裙子都不穿了，我们觉得奇怪但没多想，毕竟穿什么是人家的自由。”
    艾玉荷点点头:“好，谢谢配合，我送你出去。”
    警局外，艾玉荷对两人叮嘱道:“今天问话的内容，你们务必要向所有人保密，如果被人知道了，你们是要负责的。”
    两人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
    两人小跑离开了警局，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就离开了。
    ——————
    会议室
    王朝看着白板上的分析图，发出疑问:“怀孕六个月，这应该能看得出来，怎么可能没人发现?” 一名女法医回答:“这有三种可能，孕妇本身瘦弱，孕妇本身的腹壁较厚，最后一种，体内的胎儿发育比较慢。这种情况就会出现孕妇不显怀的现象。”
    马汉:“可是其他人没发现很正常，方孟欢和室友每天同出同进，这也没人发现。” 展昭:“黄佳佳交代，方孟欢这段时间一直在有意无意的躲着他们，也许就是这样才没让他们发现。”
    包拯:“现在那个死婴的身份查到了，不管怎样，方孟欢还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她有交代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艾玉荷皱眉:“没有。方孟欢说她被灌醉了，她是被强迫的，并不知情。”
    公孙策微微一惊:“强奸?” 包拯:“这案子影响严重，但是事情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还能不能查到线索。”
    ＊“小荷还有马汉，先去医院对方孟欢做详细询问。”
    ——医院病房
    方父痛斥床上的方孟欢，方母坐在凳子上抹着眼泪，劝方父别说了，女儿需要休息。
    方父勃然大怒:“我说两句怎么了？！你一个女孩家，你才多大！啊?你他妈告诉我，那个畜生是谁，老子非剁了他！” “我不知道……”方孟欢靠在方母怀里“我真的不知道，我，我被人下药了，发生了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
    方父顿时失了力气瘫坐在地上，手指着前方痛斥那个伤害自己女儿的畜生不得好死。 方母心疼的抱紧自己女儿，母女俩抱头痛哭。
    门外，马汉正欲敲门，被艾玉荷拦下:“先让他们冷静一会儿。” 马汉点点头，悄悄站回艾玉荷身后。十分钟左右，病房里的哭声渐渐平息了，艾玉荷这才敲门进去。
    两人出示了警察证件，艾玉荷:“方孟欢家属你们好，我们有一点问题想询问方孟欢，希望二位可以回避一下。” 方母问道:“我们不能陪在旁边吗？我女儿她……” 艾玉荷摇摇头，并且解释:“为了受害人的安全，询问时是不允许有人旁听的。我们只问一些简单的问题，你们放心。”
    “那，那好，欢欢，好好配合警察，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方父和方母叮嘱过方孟欢后就出去了。
    艾玉荷向马汉点头示意可以开始做笔录:“方孟欢，我是南襄市局的刑警，我叫艾玉荷，接下来要对你进行案件询问，你有问题吗？” 方孟欢摇头:“没有。”
    “好。金域街东边巷子的垃圾堆里，那个被遗弃的死婴是你的吗？” 方孟欢疑惑:“这个问题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艾玉荷点点头:“没错，但是这是必须问的。”
    方孟欢:“那个死婴，确实是我的。” 艾玉荷:“你是在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生下，并抛弃他的。” 方孟欢:“是12月2号那天下午，那天是星期天，我一个人在宿舍里，他们都出去玩了，我借口说自己不舒服没有去，然后我一个找了个诊所……”
    艾玉荷看着方孟欢苍白的唇色皱了皱眉:“知道了。还有一个问题，孩子的父亲是谁你知道吗？或者，你有印象吗？”
    方孟欢:“我只记得那天我被人劝着喝了一杯酒，然后我就意识不清了，我的酒量还是挺好的，可是那天才喝了两杯就不行了，我想是有人在酒里下药了。”
    艾玉荷:“具体时间你还记得吗？” “时间太久，我不记得了。不过我可以翻聊天记录，那天是我朋友约我一起出去聚会的。”
    艾玉荷替方孟欢拿出手机给她，方孟欢道了声谢，随即打开微信的聊天记录，开始翻找起来。
    “找到了！”方孟欢将手机递给艾玉荷，页面上的时间是2013年5月9号，内容如下:
    所有人 明天一起去聚一聚，谁有时间啊?
    一只鸭:明天周六，我有时间
    北风呼呼吹:我就不来了，傻逼老板让加班。
    大熊:我也参加，好不容易有聚会，怎么能少的了我。
    星星望月亮:我也参加。
    信息内容就这些，星星望月亮就是方孟欢。艾玉荷:“所以你是5月10号那天去赴约的，什么时候去的?喝了多久?”
    方孟欢:“大概下午一两点的时候，我们聚在一起后，去很多地方玩了一圈，直到晚上九点，才一起去酒喝酒的。”
    “你喝了多长时间，还记得吗？”
    “不记得，但是那天我明显感觉到醉的特别快，才喝了没几杯意识就模糊了。我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大腿，被我拍开了。”方孟欢突然停了下来，紧紧揪着被子:“我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发现……我身上的衣服全部没了，被扔在地上，我的下体也有奇怪的感觉……我，我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
    艾玉荷给方孟欢纸巾擦眼泪:“那些人你之前就认识吗？” 方孟欢摇头:“我们只在网上聊天，那天聚会是第一次。”
    艾玉荷:“我们清楚了，谢谢你的配合，你好好休息。” 两人正要离开，被方孟欢叫住:“警官，我杀了人，是不是要坐牢?”
    艾玉荷没有回答，只是说:“你先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事情我们会处理。”

 第4章 接黑客达人帮忙

    解剖室里放着两台大号冰箱，里面放着一些人体的内脏还有断肢什么的。
    那个死婴就放在里面，因为太小，不适合放在冷藏柜里，而且现在也不能火化，法医就将他放在了冰箱里。
    那小小的一团，才刚刚成型，就与世隔绝了，也是可惜。
    艾玉荷在方孟欢那里找来了六个多月前一起聚会的人员信息，但是只能查到ip地址，想通过这点线索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想找的人，这必须交给相关人员才行。
    展昭说道:“我联系方烈，让他来帮我们。” 艾玉荷点点头:“好，一会儿我去接他，顺便给你们带晚饭过来。”
    “行。”
    ——————
    方烈是警局特别招入的黑客高手，有自己的工作室，除了案件需要的时候，这人啊基本上只宅在家里。
    艾玉荷与方烈接触极少，总共只见过两次，上回见面还是两个月前，展昭拜托方烈调查一个嫌疑人的电脑信息。当时方烈因为说了艾玉荷年纪小，被艾玉荷狠狠怼了两句，两人差点要出去比试一番了。
    最后被包拯拦下来了，这件事就过去了。 想到这，艾玉荷忍俊不禁:“总共才见过三次面，他能记得我吗？”
    ——20分钟后，艾玉荷到达方烈工作的地方，其实就是他家楼下。
    根据展昭给的地址，艾玉荷找到了方烈家，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的人在喊。“上上上！诶你会不会打！他妈搁这送人头呢?！”
    艾玉荷嘴角抽动，敲响了房门，门内人似乎没听见，艾玉荷又敲了一遍。人终于过来开门了:“你是?上次那个小警察是？进来进来。” 艾玉荷进到屋内，屋子里沙发上、凳子上全是乱扔的衣服，除了烟灰缸里，多少也扔了不少烟头。
    再看方烈本人，白色背心搭配一条黑色大裤衩，脚踩人字拖，头发乱糟糟的，嘴里还叼着根烟。
    艾玉荷捂着鼻子想挡住烟味进入鼻腔:“展大哥让我来接你去警局，你快把东西拿上，跟我走。” “行。”方烈将烟掐灭:“不过我东西有点多，你得多等等。”
    艾玉荷点点头，方烈开始收拾东西。等东西全部拿完，都已经快20分钟了。艾玉荷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问道:“这些东西警察局也有啊，直接用我们的不就好了？”
    方烈摇着手指:“不不不，小妹妹你不懂。这些东西当然要用自己的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里面有一些东西程序很复杂，重新换电脑弄不好。”
    为了赶紧赶回去，艾玉荷就没和他计较他叫自己小妹妹的事了:“这里面学问还挺大，反正我也听不懂，赶快收拾完走。”
    两人将设备搬到车上，出发回到警局。
    艾玉荷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内心的疑惑:“你每次去帮忙都是这样拖家带口的吗？那你不会累死吗？” 方烈在副驾驶吞云吐雾:“哪能啊，要不是你们的报酬给得高，哪能让我亲自上门啊。平时都是他们需要帮忙自己来找我的。”
    “我记得展大哥说，上次请你帮了个忙，就给了你三千块的报酬，别说你这工作确实赚钱。”
    “羡慕，小妹妹要不要加入我们?不用风吹日晒，动动手指就有钱赚，而且还不会被太阳晒，你瞅瞅你这细皮嫩肉的，再晒黑了多可惜。”
    “刚才叫我小妹妹已经懒得给你计较了，你想找打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还是喜欢动筋骨。”
    二人聊着天，终于到了市局门口。
    艾玉荷下了车，招呼两名警员过来将车上的设备搬进去。两人毕恭毕敬对艾玉荷喊艾队。
    方烈挑眉:“艾队?看不出来小妹妹还是个厉害人物啊，展昭有你这样漂亮又能干的搭档，晚上睡觉做梦得笑醒。” 艾玉荷白了他一眼:“你能别耍贫嘴吗？赶快进去，他们都等好久了。”

 第5章 凶手落网；新案件到来（完）

    艾玉荷带着方烈来到计算机安全监察科，包拯乐呵呵拍着方烈的肩膀:“小子，找到线索，报酬随你开口。”
    方烈虽然爱财但也不是那种狮子大开口的人，包拯这样说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了:“包局，我这也算是警局的半个人了，帮助破案是应该的，报酬您看着给就行。” 包拯爽朗一笑:“哈哈行，那快开始。”
    几人帮方烈把设备安装完毕，就等方烈大显身手。方烈还特意找来一张老板椅，美其名曰:“坐着舒服了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
    方烈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敲一通，上面复杂的程序看的人眼花缭乱，最后方烈停在某个页面上:“要查什么？黑别人电脑还是查信息?”
    艾玉荷将一个网名还有ip地址告诉他:“你先查查这个能查到是谁吗？” 方烈点点头:“成，没问题。”
    “找到了，用这个昵称的有不少人，快手、抖音，还有其他短视频平台，有许多人在用。”
    展昭:“那微信用户呢？” 方烈又一通操作，上面的数字直接减了一半。
    艾玉荷佩服得连连称赞:“厉害啊，我还以为这种高科技手段只有电视上才有呢。” 方烈咧嘴一笑:“艺术来源生活嘛。诶，有没有烟?来一根。”
    公孙策:“电脑室不许吸烟，等一会儿出去了，我给你买上好的沉香苏烟。” 艾玉荷摇摇头:“你还是少抽点，还真想把烟当饭吃啊?” 方烈呵呵一笑:“嘿嘿，没办法就好这口，要是能死在香烟下，我也无悔了！”
    艾玉荷无奈叉腰，展昭在一旁忍俊不禁。
    30分钟后，结果全部搜索完毕，锁定了四名嫌疑人:李小军、蔡飞、戴文倩、孙耀。
    包拯派出展昭和艾玉荷立即出发，分头行动抓获嫌疑人。两人得令召集部下迅速出发。
    行动过程特别顺利，嫌疑人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就被带上了车。在车上时那名叫戴文倩的女孩交代出了实情。
    警察又审问了其他三名男孩，得到的答案一模一样。侵犯方孟欢的男孩就是李小军，李小军在看见方孟欢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兄弟们后，孙耀给他出了主意:“万一人家不喜欢你呢？得到人才是最重要的。”
    李小军觉得孙耀说得没错，和另一个好兄弟蔡飞还有兄弟团里唯一的女孩戴文倩说了他们的计划，四人达成共识，戴文倩将放有迷药的酒给方孟欢喝，孙耀借口离开去开一间房，另外两人继续劝方孟欢喝酒。
    案情水落石出，莫名其妙的喜欢却毁了一个女孩的大好前程。李小军被判强奸罪4年有期徒刑，戴文倩、孙耀、蔡飞做为从犯各自被判2年、3年、2年有期徒刑。
    方孟欢得到精神损失费、个人赔偿费共计16万元。 结局虽然不能让那个人渣以命抵命，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看着病房内的一家三口抱头痛哭，艾玉荷只说:“希望所有女孩都能够平平安安。”
    ——————
    方烈得到报酬2000元，还有一条公孙策特意送给他的沉香苏烟，把人高兴坏了，直言以后有什么需要只管找他，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
    包拯只说:“上山下海就不必了，只是网络这方面以后还得多麻烦你啊。”
    方烈忙说是。艾玉荷想起他还没吃饭就提议大家一起去吃一顿，反正现在时间还早。 包拯和公孙策没有跟着大家一起去，包拯不喜热闹，公孙策又只偏爱清淡事物，两人去了也不能和大家玩到一块去，干脆要几个小年轻自己去放松放松好了。而且，还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
    几人找了一家火锅店，冬天吃火锅再幸福不过了。
    等锅上桌，菜端上来，艾玉荷看着慢慢咕嘟咕嘟冒泡的锅:“我们今年能轻轻松松过个年吗？我都好久没回家了。” 展昭摇头:“每年最忙的时候就是过年过节的这段时间，想安安心心过个年，依我看，难。”
    方烈把牛肉下入锅中:“干脆辞职跟我，不用加班想什么时候工作就什么时候工作，还能高高兴兴过年过节，多好。” 艾玉荷瞪了方烈一眼:“你再提辞职我一脚把你踹锅里去你信不信?”
    “啊行行行，不说就不说，脾气那么大呢。”
    展昭劝住就要暴走的艾玉荷:“好了好了，菜煮熟了，你最爱的土豆还有番茄，快吃。” “先放过你，还是吃饭要紧。”
    此时的警局接到了一通电话，报警的人是个女的，说西街大桥那死人了。随后，包拯联系了展昭和艾玉荷让两人赶紧过去，这顿火锅还没吃出味儿来就结束了。
    ————两人来到大桥旁，只见一群人围着一个地方，两人挤进人群，发现河边仰面躺着一具女尸，女尸双眼圆睁，双手紧紧握成拳，嘴巴大张，好像死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展昭让王朝马汉立刻疏散开人群并拉上警戒线，自己和艾玉荷进入现场进行勘察，张龙回去接公孙策过来，大约15分钟后到。
    艾玉荷发现这具尸体的死状很像窒息死亡，但是脖子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痕迹，说明凶手不是将死者勒死或是掐死的。
    死者一只腿伸直另一只腿曲起，已经出现了尸僵，再看尸体的变化来看，死亡时间在12小时之内。
    展昭搜查了一圈没有找到什么东西就回来了，艾玉荷把发现的告诉他:“我就发现了这么多，剩下的还要等公孙法医过来。”

 第6章 腹中发现异物

    公孙策带着两名法医赶了过来。给尸体做了初步检查还有拍照取证，由于现在是冬季，不排除尸体的死亡时间有误差的可能。
    现场搜查完毕后，王朝马汉将尸体装进裹尸袋，搬回了警局。
    公孙策扳开死者的牙齿，观察道:“从牙齿的磨损程度来看，死者年龄在20到25岁之间，身高165，身体表面没有任何伤痕。现在看看内脏。”
    两名法医点点头，拿起解剖刀划开死者腹腔，女法医凑近腹腔，在里面掏出了一样东西，一条锁骨项链。
    男法医大吃一惊:“这东西她是怎么吞下去的?” 公孙策将项链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应该涂了润滑之类的东西然后咽下去的。” 女法医:“但是她吞项链做什么？有人强迫她吗？”
    公孙策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我们继续看。”
    三人又在死者胃里发现了未消化的食物残留，根据食物的消化状况，可以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七个小时以内。公孙策抽了点死者的血让女法医交给检验科化验，因为死者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内脏也没有破损，不好判断是不是他杀，单凭一条项链还不可以妄下定论。
    展昭这边也查到了死者的身份信息。
    姜媚，24岁，是一名小学教师，丰阳市人。
    艾玉荷看着电脑屏幕:“姜媚的身份信息看着很正常，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所以这案子可以排除仇杀了。” 展昭目不转睛盯着屏幕:“还有，姜媚刚调来这里工作一个多月，还没有几个人认识她，所以情杀也不太可能。”
    艾玉荷摇摇手指:“这有点断章取义了，有句话叫一见钟情，说白了就是见色起意，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往情杀方面查得。” 展昭默默点了点头。
    ——————
    展昭带着张龙赵虎去走访一下姜媚工作的学校;艾玉荷带着王朝马汉去姜媚家搜查。
    二人得令后，分头行动。不过不过二十分钟，展昭就来到了‘实验三小’的校门口。
    校长在听见姜媚遇害了悲痛不已:“姜老师是个非常好的老师，虽然来的时间短，但是她的作风品行都特别好，孩子们都很乐意接近她，老师们也喜欢跟她打交道，你说这么好的人，怎么就……” 展昭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姜媚是在什么时候?她有让你觉得奇怪的地方吗？”
    校长抹干眼泪:“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前天下午三点半的时候，那天正好是姜老师这周的最后一堂课。和平时一样跟我打了个招呼，没有奇怪的地方。”
    “那她得罪过什么人了吗？或者有没有人喜欢她?” “警察同志您说笑了，姜老师才刚从外地调过来，不可能得罪人，而且她还是高材生，更不可能招惹别人了。至于您说的追求者，我真没看见，虽然我们不反对教师恋爱，但是学校里的教师恋爱结婚的少之又少。”
    ————艾玉荷找来开锁公司打开姜媚家的了房门，里面构造不大，一室一厅，正好够一个独居的人居住。
    从房间的整洁程度来看，姜媚是个爱整理的女孩，但是电脑桌那里却是一团乱，和其他地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艾玉荷在卫生间的洗手台上发现了一碗凝固的猪油，艾玉荷觉得奇怪便拍下了照片并提取了一点猪油放入证物袋。马汉突然喊了一声，艾玉荷连忙过去，发现马汉手中拿着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家三口，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小女孩，这小女孩应该就是姜媚了。
    照片后面还有一句话——我没有一个幸福的童年，但是我要给我的孩子们一个美好的童年。
    艾玉荷将照片收进证物袋:“看来还要再查查姜媚的家庭情况。”
    —————
    案件讨论时，展昭将得到的线索逐一举出，几人认真分析，并没有可疑的地方。一名警员提出了疑问:“那校长说姜媚特别喜欢小孩是什么意思?” 展昭预开口，艾玉荷就说:“可能和她自己的童年经历有关，这是我们在姜媚家发现的照片，照片后面还有字。”
    ＊“从这句话看，姜媚的童年过得并不好，所以她应该是看到那些小孩触景生情，想起小时候的自己了。不过我有个想不明白的地方，姜媚家的卫生间里发现了半碗用过的猪油。”
    公孙策顿时醍醐灌顶:“猪油?我知道了，是润滑用的，我们在死者胃里发现了一条项链。”
    在场人略显惊讶:“吞项链?”

 第7章 又有人遇害了

    “没错。”公孙策点点头继续说:“那碗厕所里的猪油，应该是凶手将油涂抹在项链上，方便死者吞咽的。” 艾玉荷:“难道凶手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喜欢看人吃奇怪的东西?”
    包拯:“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死者的血液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检验科小卫拿出报告:“在这里，姜媚的化验结果一切正常，没有任何病变。” 展昭也说:“学校的校长表示，姜媚的身体特别好，她提过自己以前上学时每年都会参加学校运动会赛跑，所以姜媚不可能有哮喘之类的病症。”
    艾玉荷:“她家里只有普通感冒药和一些跌打损伤的膏药，我和展大哥想法一样，可以排除哮喘发作这一可能。”
    警员小楚说:“可是，姜媚是窒息身亡的，不是哮喘发作来不及治疗导致的窒息，她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啊。” 公孙策自言自语般提问:“有什么东西是在不留下痕迹的情况下，将人活活勒死的?”
    ——————
    晚上大约12点左右，一栋小区楼的某户人家亮着灯。屋内似乎若隐若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女人惊慌失措向后退，面前一个男人手中拿着电棒正步步紧逼，女人吓得快哭出来了，但是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女人忘了发声求救。
    男人似乎懒得和女人浪费时间，快速走上去照着女人的身体打开了电棒，女人应声倒地。
    ——等女人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厕所浴缸里，手脚被反绑在身后，动弹不得，嘴巴也被胶布封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女人费尽力气好不容易坐起来，男人就拿着一些东西走了进来。“醒了？这样也好，省了我等你的时间。”男人手中拿着一个铁盒子还有一瓶液体。女人发现那是她放首饰的盒子，那瓶液体则是她用来打扫卫生的含氯消毒液。
    男人将女人重新按回浴缸躺着，慢慢将盒子打开，拿起洗漱台上的牙膏全部挤在盒子里的首饰上，精挑细选挑出一枚戒指，递到女人嘴边，冷冷道:“吃下去。”
    ——————
    凌晨2:45，警局接到报警电话，有人发现自己的邻居死在家中。
    展昭和艾玉荷接到报警召集人员立刻赶去现场。
    几人到达现场，王朝马汉率先围上警戒线，张龙赵虎正在给邻居做笔录。邻居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老太太还有点惊魂未定的说:“我看见她家门没关严实，灯也是亮着的，就想提醒她把门关好，可是我敲了半天一直没人应，我就想进去看看是不是睡着了，毕竟这姑娘每天早出晚归的，我进去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就听见厕所一直有哗哗的流水声，我就走过去看呐，结果谁曾想，吓死我了！”
    死者被发现时完全淹没在浴缸中，淋浴头还放着水，由于被绑着女人的姿势呈现平躺，就像在睡觉一样，忽略掉她脸上痛苦的表情的话。
    艾玉荷将浴缸的水关掉，打开浴缸塞子，让水流出去，女人的尸体露了出来。艾玉荷扳开女人微张的口腔，口腔内部全部溃烂，还有出血，舌头几乎被腐蚀烂了，里面还有一股浓烈的消毒液的味道。
    展昭捡起地上只剩三分之一的消毒液瓶:“应该是凶手强迫死者喝下去后，放水将死者淹死了。” 艾玉荷:“死者还被绑得动弹不得，还有腹部这个地方，有一块伤痕，是电击留下的。看来凶手是有备而来。”
    现场搜查完毕，警察将尸体搬回警局，公孙策对尸体进行了验尸和解剖。死亡时间是三个小时以内，死因是喝下过多有毒物质的消毒液导致脏腑器官全部腐烂。
    当解剖到死者的胃时，公孙策在死者胃里发现了一枚戒指和一对耳环。这让他心生胆寒，和上一个死者一样，这莫不是一桩连环杀人。

 第8章 首饰店

    两名死者死状极其相似，这让所有警察陷入恐慌，不仅是因为会连续死人的恐慌，还有不能早一点抓到凶手的自责感。
    包拯:“两名死者都被凶手强迫吃下首饰，但是第二名死者的死状比第一名死者残忍得多，凶手为什么要特殊对待呢？” 艾玉荷:“可能这两人对凶手来说有不同的意义，或者凶手喜欢这样做。”
    展昭思索到:“还有第一名死者被发现的地方和第二名死者被发现的地方相隔了一条马路，只隔两天第二名死者就出现了，我认为，凶手应该是随机物色受害者。”
    公孙策点点头:“我有个提议，大家先从死者的首饰查起，凶手让死者吞下首饰，肯定是有原因的。”
    “明白！”
    ——————
    下午一点多，警察们忙的忙吃饭的吃饭。展昭和艾玉荷约伴一起出来吃点东西。
    两人决定去警察局旁边一千米远的饭店，期间发现了一家首饰店，不过规模不大，而且卖的东西很少，项链戒指偏多。
    “进去看看。”艾玉荷拉着展昭衣角把人带了进去，服务员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看起来也才二十五六的样子，服务员迎上来:“欢迎光临，请问两位是挑选订婚的还是结婚的?”
    艾玉荷摆摆手笑了笑:“都不是，我只是好奇进来看看，好为将来做准备。” 服务员:“那我为你们介绍一下?”
    “不用了，我们随便看看，您忙。”展昭回绝道，服务员看着眼前高大帅气的男人突然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了一句:“你们真般配。”然后就跑开了。
    艾玉荷看着展昭不知所措的样子，心觉好笑，展昭轻咳一声:“好了啊，还吃不吃饭了?” “吃吃吃，我不就多看两眼吗？看把你饿的，快走。”
    两人走后，店里来了一对男女，女人紧紧抱着男人胳膊，看样子是对情侣。
    两人进店，男人叫来服务员，说要看订婚用的首饰。女人加了一句:“要贵的。” 男人宠溺的刮了一下女人的鼻子:“行，给你贵的。”
    ————饭馆
    艾玉荷一边吃一边看手机，看完后将手机反扣在桌子上随即一声长叹。
    展昭:“怎么了？”
    艾玉荷:“没什么，只是我爸又去外地办案去了，我都有一个多月没和我爸见面了。”
    展昭:“干我们这一行的，最难得的就是休息了。艾叔他身体还好。” 艾玉荷嘴里嚼着饭，有点口齿不清的说道:“好着呢，但是这次任务有点风险，希望我爸平平安安的，不要受伤就好。”
    ＊“对了，刚才在那家店里面，我看中了两样特别喜欢的首饰，等会儿陪我回去买呗。”
    展昭先是一愣，抬头和艾玉荷对视上目光，看见艾玉荷的眼睛，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行，等会儿去看看喜欢什么，我送你。”
    艾玉荷嬉笑:“是吗？那我可有福了，除了包老师生日的时候，还从来没有人收过你送的礼物呢。”
    展昭笑了笑:“这个就当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了。”
    “谁家生日礼物提前三个月送啊？”艾玉荷瞠舌，压低声音:“我说展大队长啊，你还真是一点都不会哄女孩子开心，难怪找不到女朋友，人长得挺帅的，你看每次便装出去都会有女孩子来要你的微信，可你怎么就跟块木头似的?”
    展昭摸摸鼻头:“我……还没有这样的打算。”

 第9章 最讨厌造谣的人

    两人回到首饰店，直接向服务员表明了警察的身份，服务员将两人带去见经理。艾玉荷给钱经理看了两名死者的照片:“这个人在你们这购买过首饰吗？”
    钱经理回答:“右边这个我记得，她和她男朋友来过，选了两对很贵的耳环，她男朋友付钱的时候一脸肉疼的样子，但为了面子还是把钱付了。” 展昭问道:“左边这个呢？”
    “这个还真不知道，有可能来小店看过。”
    “知道了，谢谢你的配合。”
    两人离开首饰店，艾玉荷分析:“目前不确定姜媚有没有来过这，不过孙茜茜可以确定来过这里了。” 展昭:“附近还有几家首饰店，我们去走访一下。”
    ——一个小时左右，两人一连走访了好几家，线索少之又少，在第六家的时候终于得到了一点信息。
    男服务员:“染发的这个我记得，当时和一个看起来比她大二十岁的男人来的，说是她爸爸送她生日礼。但我看不像” 展昭:“为什么？”
    服务员嗤笑:“哪有当父亲的会给女儿买项链手环?不都是男朋友买吗？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听到这艾玉荷皱起眉，但也没多说什么。
    后面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了，两人道谢后就离开了，紧接着去了下一家。
    走出店门艾玉荷一脸鄙夷:“玛德，什么服务员，在背后随便给女孩子造谣，我要是老板第一个给他踢了。” 展昭无奈一笑:“你也没有办法啊，人家又没有触犯法律，不然还能抓起来关两天。”
    接连走访下来，都没什么线索，不过得到的线索对两人来说已经足够多了。艾玉荷看着记录本:“姜媚会不会是被误杀的?孙茜茜才是凶手的目标。” 展昭看了眼后视镜:“两名死者死状相差极大，不排除这个可能。”
    ————警局会议室
    根据两人刚才查到的线索，包拯认为，应该查查和孙茜茜出现过的两个男人的身份。
    还有姜媚，虽然她是独居，但是不可能连个朋友都没有。在这些地方下手，应该能找出有用的线索。
    展昭派手下的人去查姜媚的人际关系，艾玉荷派手下去调查和孙茜茜关系密切的两个男人，二人兵分两路。
    ——————
    姜媚在学校里的口碑很好，老师学生们都很喜欢和姜媚交流，也从来没听说姜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过物极必反，有人喜欢你必定有人会厌恶。同办公室的一名女教师和姜媚关系不好。女教师叫冯丽琴，关于姜媚的一些不好的言论都是她传出来的。
    什么姜媚对大家这么好其实是装的，她之前亲耳听到姜媚在背地里骂他们，还有什么姜媚在私底下出口成章，根本不是表面上那样谦谦有礼的样子。
    校长说:“我曾经找冯老师谈过话，让她注意点影响，后面有没有效果我也不清楚，反正冯老师是实习的，再过一个月就要走了，大家都觉得没必要去计较。”
    ——孙茜茜是本地的一家酒店服务员，长相漂亮，大眼睛、齐刘海、波浪卷，身材在女生群体中还算出众。
    因为孙茜茜的工作影响，传出了一些不好的话，有说孙茜茜是在酒店提供特殊服务的，有说孙茜茜每天都换男人的。反正这些造谣言论如出一辙。
    艾玉荷听着警员反馈给自己的线索，越听脸色越差。玛德，吃太撑让这帮人没事干了，她最恶心这种什么都不清楚就到处乱说的人。
    回想以前办过的一个案子，死者就是受不了造谣被逼跳楼的，在他们的众目睽睽之下，跳了下去，没有一丝犹豫。
    那时艾玉荷刚参加工作没多久，第一次和大家一起出任务。女孩穿着白裙像折断翅膀的蝴蝶一样从她眼前坠落，‘嘭’的一声落在水泥地上，脑浆和血液混在一起流了一片。
    那之后艾玉荷有半个多月没睡好觉，还是公孙策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开导她才渐渐好起来的。

 第10章 假扮情侣炸真凶

    两人又去两名死者家搜查了一遍。姜媚和孙茜茜家里都有不少首饰，女生嘛爱打扮，首饰多再正常不过了。
    两人想不明白的是，这么多首饰，如果凶手只是因为爱好，为什么不让两人全部吃下去?
    展昭:“可能吞下去的那个有什么特殊意义。” 艾玉荷:“意义?谁送的或者最喜欢的?头痛啊，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展昭掏出车钥匙:“去星期六大酒店。”
    星期六大酒店在本市的闹市区地带，从这开车过去需要三十分钟，那家酒店就是孙茜茜工作的地方。
    车上，艾玉荷问道:“他们两家的家属通知了吗？” 展昭回:“交给通讯中心的小卫和小李去做了，晚上就会出结果。”
    艾玉荷点点头:“那就好。”
    …………两人来到酒店找到大堂经理问话，经理问孙茜茜怎么了，两人只说孙茜茜牵扯到了案子，并没有透露孙茜茜被害的事实。
    唐经理似乎看起来很慌张，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这反常的态度让展艾两人瞬间警觉起来。艾玉荷上下打量了一遍唐经理:“你紧张什么?” 展昭也说:“如果有意隐瞒，日后被查出来，是会坐牢的。”
    “不不不！”唐经理绝口否认:“我没有帮谁隐瞒，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艾玉荷看着双腿打哆嗦的唐经理:“那你紧张什么？别是真的做了什么违反法律的事情？” 唐经理连忙否认:“不是，是是因为，我曾经和孙茜茜有过那，那方面的关系……”
    展昭问道:“什么关系?持续多久了?” “就地下情人的关系，有半年多了，两周前我们才断了。”唐经理越说到后面话越小。这种意思啊！艾玉荷接着问:“不联系的事，是你提出来的吗？”
    唐经理:“是啊，哎呀在外面鬼混了这么久，感觉特对不起我老婆还有儿子，我就找了个时间跟茜茜说不要联系了。茜茜她也答应了，不过在这之前她让我给她买一件礼物，就当离别礼。”
    艾玉荷:“什么礼物，在哪家买的?”
    “就在繁华道的‘一心饰品店’里买的，那东西老贵了，两万多，但是茜茜说什么都不愿意换，只喜欢这个，我就只好咬着牙把钱付了。”
    ＊“后来茜茜真的没再和我联系过了，平时在酒店见到，也只是普通打招呼。她好几天没来上班，我还以为是看见我尴尬，自己走了。”
    艾玉荷:“她出了点事，不能来酒店。你购买项链的发票还在吗？” 唐经理掏出手机:“在的，我还拍了照片。”
    两人把照片拍下来，随后就走了。
    ——————
    展昭将两张图片发给方烈:辛苦把这张照片弄清楚一点
    等了一会儿，方烈就回复了几个字:艹！老打游戏呢，真是欠你的，等着。
    不出十分钟，展昭收到了两张特高清图片，还有方烈的暴怒语音:老段位差点掉了！
    展昭觉得好笑，回复说，等案子办完请你吃饭就关掉了手机。艾玉荷听着方烈的声音忍不住笑出了声:“难怪能当黑客，那么大网瘾呢。”
    ——两人回到警局，把照片和实物一起做了对比。图片和实物一模一样，孙茜茜肚子里取出来的这条和照片上的是一样的。
    难道，是因为贵，凶手才让孙茜茜吃下去的?可是凶手怎么知道最贵的首饰就是这条项链?
    还有姜媚，她肚子里取出来的那条已经拿去检验过了，市场价就两三百块钱，根本算不上贵重。莫不是凶手随心所欲，拿到什么就喂什么。
    包拯:“那个唐经理虽然目前没有嫌疑，但是也不能放松警惕。凶手，往往都善于伪装自己，把自己变成无辜的路人，甚至是让人怜悯的受害者。”
    —————
    开会商讨案情时，几人分析了一下共同点。两名死者都只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并不富裕。而且都喜欢漂亮的首饰，那种高级的金银店都没去过。
    公孙策出谋了一个办法，让展昭和艾玉荷假装情侣，看看能不能把凶手炸出来。艾玉荷抗议:“公孙叔，您干嘛找我啊？警局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姑娘啊。”
    公孙策解释道:“之所以选你还有展队，是因为你们两个一直以来都是合作关系，清楚对方的每一个手势、眼神，如果换人来，我不敢保证不会出别的差池，不过如果是你们两个，我完全放心。”
    包拯点点头:“老策想法和我一样，小展、小艾，这关键的一步就交给你们了，下去好好准备。”
    “是！”
    ——展昭陪艾玉荷来到服装店，问导购要了几件情侣服装。
    展昭看着几乎一样的两件衣服问:“你买这些一模一样的衣服做什么？” 艾玉荷一边挑衣服一边说:“包局不是让我们扮情侣吗？做戏当然要做全套了。你去试试这件，合身的话，就它，挑来挑去的真麻烦。”
    展昭接过衣服走进试衣间，没多久便出来了。展昭平时穿的衣服不是体恤就是背心，而且大部分都是纯黑色的。现在突然换了一件奶茶色、带卡通图案的衣服，别说还怪好看的。
    艾玉荷摸着下巴，满意的直点头:“我的眼光真不错，展大哥，就这件。很好看。” 展昭瞥了眼镜子:“好。”
    其实展昭才35岁，平时又经常锻炼保持身材，再加上艾玉荷每次擦护肤品时都会给他来点，所以展昭看起来才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和艾玉荷站在一起，确实就像那刚交往的小情侣一样。
    “走，去首饰店，给我买礼物去。”
    ……二人来到唐经理和孙茜茜曾经购买首饰的店，展昭叫来服务员:“我女朋友想要件礼物，你们店里有什么推荐的新品没有啊？” 艾玉荷还加了一句:“我要最贵的。”
    服务员引导两人进来，艾玉荷低声说道:“展大哥，你演得不错嘛，适应得这么快？” 展昭嘴角勾起:“当然了，这是做为警察的职业素养。注意观察这些人，看看有谁不对劲。”
    在服务员给两人介绍饰品时，艾玉荷假装看物品似的一直在观察周围的人群，周围人付钱的付钱，试戴的试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对劲。
    难道凶手没来？艾玉荷想着，展昭突然搂过艾玉荷的肩膀，问她这对耳环喜欢吗，然后压低声音:“你身后七点钟方向，有个男的，一直在悄悄看着我们，已经十分钟了。” 艾玉荷从反光的玻璃上看到了那个身影:“应该就是这个人了，找的我累死了。”
    展昭向服务员出示了警察证件，并示意服务员不要打草惊蛇，服务员立刻明白，配合演戏。艾玉荷拿起耳环:“好漂亮啊！两万七，我好喜欢，你给我买。” 展昭笑着从包里掏出银行卡:“好好好，我给你买。”
    艾玉荷接过服务员手中包装好的袋子时，展昭发现那个男人走了。两人快速跟了上去，夜晚的追击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11章 以杀人当正义（完）

    展昭在茫茫人海中迅速锁定目标，艾玉荷联系了队员，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过来。两人和男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彼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冬天的这个时间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而且现在人群较多，两人稍微放松警惕，男人可能就会逃掉。
    艾玉荷示意展昭，然后挽着展昭的胳膊，二人若无其事的走向一条无人的小巷。为了演的更逼真，艾玉荷跟展昭炫耀起了刚买的耳环和自己有多搭配。展昭也一句一句的回答着。两人都敏锐的察觉到，有人跟着他们。
    两人走到巷子中间，这段的路灯坏了，只有再往前走个两三米才能有光照。果然，身后传来一阵破风声，展昭的头被木棍打中，瞬间跪在地上，艾玉荷害怕的往后退。男人手中拿着锋利的刀:“你们这帮臭女人！喜欢贵重的东西是？老子成全你们。”
    展昭给艾玉荷使了个眼神，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利落的一个擒拿将人制服。艾玉荷掏出手铐给人铐上。
    两人将男人带出巷子，警车也赶了过来。艾玉荷笑道:“来得挺准时嘛，走走。”
    ——————
    审讯室
    展昭负责这次审讯，面对这种败类展昭从来不会有好脸色。将两名受害者的照片甩在男人面前的桌子上:“这两个人是你杀的？为什么这么做?”
    “是。他们该死！”
    展昭皱眉:“注意你的言辞。你叫什么名字?老家哪里的?为什么要杀他们?” 男人叹了口气，双手掩面:“我全招。”
    男人叫谢东星，鑫海大松人，毕业后来到南襄工作，已经待了六年之久。一年前谈了一个女朋友，小霞。小霞长相出众，底子不错，还很会打扮自己，在和谢东星交往期间，仍有不少男人和小霞有着不清不楚的联系。
    每当谢东星问起，小霞解释说是普通朋友，如果被问的烦了，就会大发脾气，谢东星一阵哄，又是送包包又是送化妆品的才将人哄好，这样的日子久了，谢东星似乎已经习惯了。
    但是，一个人爆发的顶点是最难点破的，如果点破了，那将是不可逆转的。
    11月4号的下午，也就是一个月左右前。小霞看中了一条项链，非要谢东星买下来送给自己。谢东星一看价格，两万多块钱，钱才刚交了房租实在没有钱买项链了，就跟小霞商量下次再买。可小霞不依不饶认准了就要项链，最后把谢东星惹烦了吼了小霞一句。
    谁料小霞非但没有闭嘴反而变本加厉开始辱骂起谢东星，小霞骂的正激烈完全没注意到谢东星慢慢冷下去的眼神。
    “老娘随便找条狗都比你有用，连个项链都买不起，孬种！” 小霞万万没想到这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一次留言，在她转身要走时，谢东星从身后死死勒住了小霞的脖子，任凭小霞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谢东星从小霞脖子上扯下小霞一直随身佩戴的项链，揉成一团就往小霞嘴里塞，强迫小霞将这条链子生吞下去，然后谢东星两只胳膊一使劲，小霞双腿胡乱蹬踢，没一会儿就不动弹了。
    谢东星看着地上没了气息的小霞，反而笑出了声，他觉得小霞是死有余辜，他是在清除祸害。既然是为民除害，那为什么不继续做下去呢？
    展昭说:“把你的作案过程原封不动的说出来。”
    谢东星说:“其实很简单，我每天在那些专卖昂贵首饰的地方，哪个女人要求男人买特别贵的首饰，那个女人就是我的目标。”
    展昭指着姜媚的照片:“那这个人呢？她完全不符合你的目标，为什么杀她?” 谢东星看了一眼照片:“她看到了，我担心她报警只好斩草除根。至于项链，是我在杀死她之前，逼她吞下去的。我喜欢看这帮女人痛苦的表情。”
    展昭狠狠一拍桌子:“谢东星！那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你自以为是的伸张正义，其实就是你自己接受不了自己的无能罢了。”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谢东星的心里防线，他双手捶着桌子，大喊:“不可能！我没有错！错的是小霞，是她该死！我没有错！她该死！她拿着我的钱，和别的男人搞暧昧，她就是祸害！他们都一样！”
    “带走！”展昭大喝一声，谢东星就被两名警员给带走了，走时嘴里还不停的嚷嚷着。
    展昭从审讯室出来，仍然紧皱眉头，艾玉荷贴心的送上一杯热茶:“公孙叔泡的。这样的人渣世界上还有很多，你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生气。”
    展昭:“我不可能因为这种人就这么失态。只是惋惜那无辜的生命。就算当了这么些年警察，也还是会为受害者感到难过。”
    艾玉荷拍拍展昭的肩膀:“等案子完结以后，我们去慰问一下死者家属。”

 第12章 残疾女人

    谢东星被判了死刑，一个月后立即执行，马上就要过年了，再见血那就不合适了。
    处理完案件后，展昭和艾玉荷去慰问了两名死者的家属。孙茜茜的父亲虽然伤心，但是他妻子并不是很在意，还有一个两岁大的孩子正在哭闹。这应该是孙茜茜的父亲再找的？两人将赔偿金交给孙茜茜的父亲，看着这一家不以为意的样子，实在令人心寒。
    姜媚家没有接受赔偿金，他们觉得女儿已经死了，要再多钱也是于事无补，而且他们家的收入还算富裕，根本用不着别人的救济。
    展昭说:“你们有时间和我们回警局领一下尸体。” 姜媚的弟弟抽着烟，沉闷的点了点头。
    ——————
    这件案子前前后后周转了半个月之久。还有一个月就该过年了，局里离家远的警员已经开始请假回家了。展昭统计了春节期间自愿留下来加班的人员名单，其他的都回去过年了。还有一些本地的，如果警局紧急召回，可以直接回来。
    街上已经开始贩卖灯笼、对联这些东西，某些杀鸡宰鱼的摊位顾客在与老板讨价还价，还有的直接点单拿货走人了。
    新年的气氛已经开始了，就连警察局周围也有卖新年货品的了。队里的一些女警员换上了平时工作没机会穿的新衣，还化上了美美的妆。男警员们看见后，开玩笑道:“哎呦，这是打扮漂亮点去和男朋友过新年了？” 女警员回:“是啊，哪像你们，大过年的孤身一人。”
    “诶不带你这样人身攻击的啊。”
    “哼！”
    艾玉荷提着一堆小灯笼进来，给女生一人分了一个:“给，提前沾沾新年的喜庆。” 男警员抗议:“艾队，您也太双标了，怎么只给他们买?我们没有啊?” 艾玉荷指了指展昭，笑道:“想要找你们展队去，我又不清楚你们男生喜欢什么。”
    几人看了看一旁一脸严肃的展昭，纷纷摇头:“算了算了，我们不喜欢，不喜欢。”
    艾玉荷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大过年的，你放松一点，一脸严肃还以为你在教训队员呢。”
    “啊，我尽量。”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路灯全部亮起，一些生意好的小摊还没有收走。
    一个失去左臂的女人出现在街上，看样子也想买些东西回家过年。由于身体不便，女人在向周围人求帮忙，不过现在每个人都忙着做自己的事情，根本没人有空去管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眼看天色越来越晚，女人急得红了眼眶。还好，有人出手帮了她。男人替女人付了菜钱，又询问女人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女人看有人帮自己了，小心翼翼问能不能和她一起购买东西，怕等一会儿人少了东西就没有了。
    男人痛快答应，很贴心的接过了女人手里的菜，和女人慢慢走出了街道。
    ——午夜1:27，卖烧烤的小摊推着摊车准备换个地方继续摆摊。路口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两人之间还有一点距离并没有撞上。
    女人只有一条手臂，看起来慌慌张张的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而且女人脸颊肿了，衣服也松松垮垮搭在身上。
    摊主见这种情况，连忙报了警。这里离警局还算近，没十分钟，警察就来了。
    王朝马汉试图与女人沟通，不过女人很排斥。两人没办法，只好带女人回去。
    王朝:“她身上的伤不太正常。” 马汉:“回去送她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对了，你问出来她叫什么名字了吗？” 王朝叹了口气:“没有，什么都不说，连点声音都没有。看样子是受到惊吓了，一会儿换个女警来。”
    马汉皱眉看了眼后座的女人:“她不会是聋哑人？” 王朝:“这个得去医院看了才知道，我们先回警局报告艾队。”
    ——艾玉荷给女人找了干净的衣服，让一名女警给她换上，可能都是女人，这次她并没有挣扎。
    女警一边给女人换衣服一边跟女人说话，不过女人始终一言不发，女警拍了拍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的精神状态恢复了过来，看见女警，女人用手指着自己的嘴巴并摇头，表示自己说不了话。
    女警问:“能听见吗？”
    女人点了点头。

 第13章 慕残

    女人在纸上写出了自己的名字，文娜。
    艾玉荷还有一名女警带文娜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
    文娜的耳朵声带是小时候一生下来就有问题的，失去的那条胳膊，则是两年前遭遇车祸被轮胎活生生碾碎了的。 女警小玲看着检查报告忍不住难受起来:“这么好看的女孩子，老天爷也太残忍了。”
    艾玉荷拍拍小玲的肩膀:“回去，该干活了。” 两人带着文娜回到了警局，车上，艾玉荷看着另一张报告单，脸色越来越差，小玲凑过去，看到检查结果也是脸色一沉:“艹！哪个畜生干的?”
    艾玉荷收起检查单:“文娜体内的分泌物已经取样检查了，明天就能出结果。先回去，文娜不会说话，也听不见，审问过程可能要费点劲。”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审问，整个案情已经有了眉目。
    昨天文娜在街上购买年货，寻求别人帮助却被无视，还好有个男人帮助了她。以前也总有陌生人出手帮助文娜，所以文娜没有多想，男人帮助文娜买够了东西，提出和文娜一起走，因为顺路。
    文娜发现男人走错了，想自己回去，可自己的东西全在男人手上，没办法只好继续跟着男人，‘他应该有事情要办，才走这里的’文娜想着。男人带着文娜走进一条黑寂的死胡同，文娜反应过来不对劲，转身想跑却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一把揪着文娜的头发，惯性使文娜摔在地上，因为害怕眼睛含着泪水，手拼命的拍打着男人，可惜她一个女人的力气哪里比得过这个男人，更何况她还是个残疾人。
    “我就喜欢你这种。”男人说着，开始动起手来。文娜口不能言，连哭也哭不出声，只能一个劲的流眼泪。在最后一步时，男人做了安全措施:“虽然这样麻烦，但是如果你想报警，我劝你还是自己回家躲着哭算了，哪个人会相信一个残废的人会被侵犯了?”
    因为太害怕文娜没有听清男人说了什么，只看见男人嘴巴一直在动，恍惚中好像听到了两种口音。整条巷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一盏昏黄的灯光，男人特意把女人拖到避开灯光的地方。男人说:“要是他们也像你一样，哭起来梨花带雨的多好看啊。”
    男人见文娜不挣扎了，觉得失去了兴致，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又狠狠掐了文娜身上好几下，迫使她哭出来，看见文娜因为疼痛挣扎起来，男人更兴奋了，又打了文娜几巴掌，这样的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文娜醒来时，只有她自己还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手机也被拿走了。文娜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走的，害怕男人又折返回来，爬起来拼命跑出了巷子，结果刚一跑出来就遇见了人，帮她报了警。
    ————分析完这些，包拯紧皱眉头:“按照文娜的供词来看，凶手侵犯的对象不只有文娜一个?” 公孙策点点头:“没错，据文娜的供词来看，凶手应该有这样的特殊癖好。”
    展昭:“凶手可能还有暴力倾向，文娜在供词上写到，她一旦停止哭泣，凶手就会使用暴力。”
    包拯看着那一页供词:“像凶手这样的类型不多见啊，想从凶手的癖好下手，太简单了。”
    艾玉荷接道:“包局您的意思是……慕残?”
    世界上有许许多多奇怪的人，他们从表面上看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他们的内心深处，隐藏着和别人不一样的心思。
    有的人喜欢吃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砖头、洗衣液，这类人被称为异食癖者;还有的人会对鸡、鸭这类的家禽产生不一样的感情，甚至会和家禽发生不一样的感情，这类人被叫做家禽癖。
    诸如此类的奇怪癖好还有很多，就比如眼下这位，喜欢残疾人，只有和残疾人才能让他们达到心理的满足，他们通常被称为——慕残者。

 第14章 慕残群体分析

    艾玉荷去医院拿了dna检查报告，检查结果上并没有检测出男性的dna，看来凶手还挺警觉。
    文娜身上的伤痕鉴定为轻伤，身上的掐痕并没有测出指纹，凶手还戴了手套。
    艾玉荷:“文娜又没有看清凶手的脸，这dna和指纹都没有，那我们要从哪查起?” 展昭:“看来，又要用到咱们的大黑客了。”
    方烈被接到警局时还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还是一成不变的黑色背心大裤衩配上人字拖，方烈抓抓头发:“又怎么了，我这昨天通宵，这刚睡着没多久就被你们给叫来了。”
    ＊“展昭我可警告你啊，如果不是什么特别紧急的事你看我怎么弄你啊。”
    展昭笑了笑:“谁不知道你的手段?我要是敢得罪你，那我的黑历史不就要公之于众了。其实请你来是要你帮忙查一查一个特殊的群体。”
    方烈说:“特殊的群体?那太多了，你要查哪个?” 艾玉荷接道:“一种慕残的群体。”
    “嗯?你们怎么突然查起这个了？这个群体你们不是听说过吗？没什么问题啊?”
    “不，问题很大。有个残疾的姑娘被人给侵犯了。”
    “我艹！”方烈张大嘴巴:“哪个混蛋玩意儿干的?” 艾玉荷又说:“我们从受害者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猜测凶手可能是慕残者，所以想请你帮忙查一查。”
    方烈猛然点头:“没问题。玛德老子最恶心这种欺负弱小的畜生！诶，你们抓到凶手以后给我也揍一顿呗。” 艾玉荷:“打人可是犯法的，你还想当着警察的面打人，想警局七日游吗？”
    方烈连忙摆手:“不了不了。”
    方烈在键盘上一顿噼里啪啦的打字，没几分钟搜出来了一堆东西。有慕残者是什么意思，慕残者分为哪几种。
    艾玉荷看着电脑上的字，一一读了出来:“慕残者还分为恋残者、扮残者以及自残者。慕残者指某个人对残疾人产生迷恋、爱慕的心思，比这更为严重的是扮残者还有自残者。扮残者通过扮演残疾来达到心里要求，自残者是最严重的一种，对残疾人已经达到一个痴迷的程度，他们会故意将自己弄成残疾人。”
    ＊“这……太奇怪了，怎么会有人自己把自己弄成残废的?这已经走火入魔了！”
    展昭开口:“只能说这世上太多稀奇古怪的人和事了。你看，他们有时候还搞集体活动，去残疾人福利院给他们送东西，有的甚至强迫对方和自己发生关系。”
    方烈一边打字一边嘴里不停的骂:“卧槽！好恶心，怎么会有这种人?天呐！这人连男的都不放过！呸！该死的！”
    展昭好笑的拍了拍方烈:“控制着点情绪啊，你要是太激动把电脑砸了我们可赔不起啊。” 方烈嘿嘿的憨笑一声:“我这人一向爱电脑如命，我把自己打死都不会动电脑一根手指头的，你就放心啊！”
    艾玉荷指着电脑上的一行字:“慕残者如果遇到了喜欢的残疾人就会和对方结婚，相守一生。那如果他们没有遇到呢？” 展昭蹙眉:“和凶手一样。”
    艾玉荷先是瞪大眼睛，随后嘴里咒骂一句:“我怎么没想到？这些人真是……” 后面几个字艾玉荷说不出口，不过所有人都懂那几个没说出口的字是什么。
    展昭:“先从这里下手查起，玉荷，我们再去案发现场，我觉得那里能找到一些线索。” 艾玉荷点点头:“好，昨天我去看过，不过没有带工具，什么都没有发现，公孙叔又在解剖室忙。”
    “又有案子了？”
    “是一个男人，酒驾撞树上了，汽车起火活活烧死了。”艾玉荷:“案件结果早就出来了，酒驾，车子还过了保修期，家属把尸体领回去，这件事就这么完了。”
    展昭点了点头:“现在天还亮着，快去现场，等会儿天黑下来就不太方便。”
    艾玉荷:“好。凶手除了有慕残的嗜好，还有暴力倾向，这两种奇怪的癖好同时出现，应该不多见。一边喜欢着残疾的人，一边又对他们实施殴打。”
    展昭:“线索又多了一条，从这两点查肯定能查到凶手是谁。”

 第15章 芦苇荡里的残疾女尸

    两人赶去现场，开启地毯式搜查，展昭在地上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口痰，用棉签蘸取一点放进了证物袋。艾玉荷在身后笑了笑:“这痰的主人上火啊。”
    展昭站起身:“这里是死胡同，能进来的人不多，这痰可以化验一下。” 艾玉荷点点头:“我去路灯下看看。” 艾玉荷来到路灯下，抬头上下打量着路灯和地面，现在天已经黑了。艾玉荷蹲下身想象凶手离受害者多远凶手才能做到能够清清楚楚看见受害者的脸庞，而文娜却连凶手的样子都看不到?
    艾玉荷将疑惑告诉展昭，展昭思考一番:“或许，凶手也看不见，这样做只是为了虚张声势，让受害者更害怕他。”
    艾玉荷:“明白了，这里的线索实在太少了，来来回回搜查了几遍，几次都是无功而返，回去。”
    ——回到警局，展昭将证物袋交给了检验科小安:“辛苦你们今晚加班了。” 小安:“展队哪里话，那我先去工作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接线员:“您好，临海市公安局。” 电话那头是一个急促的男声:“喂，我要报警，这，这死人了！” 接线员:“你先冷静，麻烦你告诉我们详细地址，还有你的处境。”
    报警人:“在夕阳公园的小湖边，我是发现尸体的路人，你们快来！” 接线员:“好，您不要慌，我们立刻派人过去。”
    警车的鸣笛声在夜晚划破寂静的夜空，现在是23:36分。公孙策先赶了过来，进去给尸体做检查了，展昭还有艾玉荷紧随其后赶来。一个警员领着两人走去现场。
    展昭问:“什么情况?” 警员答:“报警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晚上和他老婆吵架了就来这里散步消气，发现这片芦苇荡里面好像有东西就想过来看看，结果是一个死人。” 艾玉荷:“死者是男的女的?”
    “是个女的，公孙法医正在那验尸。”
    两人点头示意感谢，警员去忙别的了。看见尸体的那一刻，艾玉荷表情震惊了一瞬，就连展昭的微表情也有一瞬间不正常。
    死者……是个失去了右腿的女孩。
    公孙策看见两人来了，把两人招呼过来:“从牙齿来判断，死者的年龄不满十八岁，下身撕裂伤特别严重，里面还被塞了泥巴。”
    艾玉荷看着尸体不解问:“这次的凶手和上一个是同一个人吗？如果是那凶手为什么这次把人杀死了？” 公孙策:“十有八九凶手是同一个人，因为死者脸上有伤痕，是击打伤。还有你们看，死者指甲里。”
    死者指甲里残留着貌似人体表面组织的东西，公孙策继续说:“凶手之所以会杀掉死者，有可能是凶手在过程中被死者抓伤，凶手恼怒，杀害了死者。她头上有很深伤，是旁边的那副单拐打的，上面还有血迹。真正的死因还是死者脖子上的丝巾，这丝巾是死者自己的。”
    艾玉荷看着公孙策手中从脖子上取下来的丝巾:“她脖子上的伤口还有来回摩擦的痕迹，丝巾上也沾了血丝，如果凶手没有戴手套的话，这么大力气，那这条丝巾上应该有凶手和死者的血迹才对。” “没错。”公孙策解释:“不过我们能想到的，凶手很有可能也知道，不过这条丝巾还是要检验一下。”
    展昭:“死者身上有手机或者学生证这些东西吗？” 公孙策指了指旁边的湖:“可能被凶手扔水里去了，明天一早请施工队过来打捞。” 展昭捡起一旁放着的单拐:“这上面有标签，看来是刚买没几天的，去标签上的商店，死者的身份就能查到了。”
    几人封锁完现场，将尸体装进裹尸袋里运回了警局。车上，艾玉荷好奇，展昭为什么敢断言去标签上的地址就能查到女孩的信息。
    展昭笑道:“我也不是百分之百确定，只是推测而已。那拐杖还是九成新的，从死者的手还有拐杖的结构来看，死者使用这种拐杖应该很长一段时间了，所以我才大胆猜想，去这个地址能顺利查到死者的身份。”
    艾玉荷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死者十有八九是这家商店的老顾客，那么店里的店员肯定认识女孩。”

 第16章 家属认领

    两人来到地方，询问了店里的服务员，不出所料，那女孩就是这里的常客。
    服务员说:“那小姑娘啊，在我们这都有好几年了，平时都是她父母或者爷爷奶奶带着来的，不过前两天只有她一个人过来。” 艾玉荷问:“那小姑娘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
    服务员想了一会儿:“我去给你们拿发票记录啊，你们等一等。” 服务员去柜台后翻找了一会，拿出一个本子，翻开找到了前两天的记录:“这个，叫杜玲玲，我听她父母都喊她玲玲的，应该错不了。”
    “多谢。”
    两人回到警局，根据服务员提供的还有提取的杜玲玲的指纹，指纹搜索到了杜玲玲的身份信息:杜玲玲，女，16岁，南襄樊阳人，现居住地 南襄岗亭街，岗亭中学初三在读学生。
    公孙策:“杜玲玲的死亡时间，是八个小时以前，因为天气寒冷又下了下雪，导致尸体出现了中度尸僵。” 检验科小安:“化验结果也出来了，死者体内除了自身分泌物，就只有润滑剂的成分。”
    警员小莉举手:“展队打捞队已经来了，需要现在去打捞里吗？” 展昭点头:“要，你们先跟着艾队过去，我随后过来。”
    ————连续下了几天的下雪，河面结了一层几乎看不见的薄冰，手指轻轻一用力，就撵化了。
    艾玉荷吩咐两名警员先拉上警戒线，将路人和湖隔开，随后和打捞队的队长做工作对接。
    “我们怀疑死者的东西被凶手扔到水里去了，不过我们对这事没有经验，只能麻烦你们专业人员来帮这个忙了。” “放心好了，不过这天这么冷，准备好热水，打捞员上来以后要补充热能的。”
    艾玉荷指了指空地上的布，上面放着一些东西还有一个保温壶:“早就准备好了，还有暖宝宝。” 队长呵呵一笑:“挺齐全，行。那我们开始干活。”
    打捞员穿上工作服，戴上潜水面罩，然后准备下水。河水冰冷刺骨，工作服下面又不能穿棉衣抵寒，打捞员下水时，冻得打了个寒颤，随即一个扎子下到了水里。
    等展昭赶来时，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水里被捞起来了一个书包还有一件衣服，又过了十分钟，打捞员从水里探出头，队友忙将人拉上去，给他脱掉湿冷的工作服。艾玉荷让王朝给人拿了几个暖宝宝还有一杯热水过去，自己和展昭去查看打捞上来的东西。
    书包里有几本书还有一些动漫明信片，因为被水泡得太久，书基本上一用力就会损坏，艾玉荷小心翼翼将书装进证物袋。书包里的东西就只有这些，另外还有一张卷子，从字迹和不太明显的分数来看，杜玲玲还是个学霸。
    艾玉荷插着腰:“这凶手还挺严谨的啊，杜玲玲身上的手机还有学生证什么的都被他拿走了。” 展昭将书包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凶手这么严谨，显然已经是个老手了。”
    艾玉荷:“杜玲玲的学校离这里起码得一百多公里，如果实在找不到她家里的联系方式，那我们只能去杜玲玲的学校了。可是杜玲玲怎么会在这，没有在学校呢？”
    展昭:“我们发现杜玲玲的时间是星期五六，可能学生周末放假。走，现在去学校，耽误得越就越难办。”
    ——————
    一小时后，两人把车停在岗亭中学校门口。
    保安让两人先进来坐坐，他帮忙联系校长。电话里声音吵吵嚷嚷的，可能是在食堂，校长一听说有警察过来了，嘴里口齿不清说着什么，最后只留下一句“我马上过来”便挂掉了电话。
    一个中年女人踩着中高跟小跑着过来，女人说道:“你们好，我姓宁。” 两人点头示意:“展昭／艾玉荷。”
    “警察同志，你们有什么事找我们吗？”
    展昭:“我们想请初三的老师帮一个忙，帮忙找一个学生家长的联系方式。” 宁校长笑了笑:“这多大点事啊，你们要哪一位学生的家长电话?我给你们发个群聊问问。”
    “杜玲玲。”
    宁校长在群里了全体成员，没几分钟就收到了反馈，杜玲玲的班主任把家长联系电话发在了群里，还有老师问:“怎么会有警察过来了？杜玲玲出什么事了吗？”
    宁校长回:情况我也不清楚，大家不要乱猜测。
    宁校长把电话告诉艾玉荷，艾玉荷将电话打过去:“您好，杜玲玲的家长吗？” 是一个男人接的:“是啊，你是谁啊？玲玲怎么了？”
    艾玉荷:“我是南襄市局的警察，杜玲玲出事了，麻烦你尽快来警局一趟。” 男人停顿了好一会儿，但是艾玉荷听见对面有说话的声音，应该是他们在商量什么。男人明显不太相信:“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艾玉荷耐心解释:“我们是警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你要是不信，可以打杜玲玲的电话看看，不过我建议你们尽快赶过来 。”
    “好……我们现在来。”男人语气充满了不安。
    艾玉荷收起手机:“联系上了，他们马上来警局，我们回去。” 宁校长还是忍不住问了:“杜玲玲她怎么了，可以说说吗？” 展昭:“杜玲玲死了。”
    两人回到警局大约二十分钟，一男一女就来了。女人慌里慌张的抓住一个警员的手，问:“玲玲呢？你们不是让我来接玲玲吗？” 艾玉荷过去问清楚了他们就是杜玲玲的父母:“我带你们去见她，不过看到杜玲玲的时候，你们一定要控制住情绪。”
    二人不明所以，愣神般点了头，看眼前这名警察的样子，让他们感觉很不安。男人安慰女人:“别瞎猜会没事的，大不了就是和人打架了嘛。” 女人紧紧握着手:“对，一定没事的，是我太爱胡思乱想了。”
    艾玉荷还是将真相说了出来:“杜玲玲死了，通知你们过来认领尸体的。” 男人顿时像灵魂被抽走一般呆滞，女人情绪激动差点晕倒。
    艾玉荷将两人带到认领尸体的地方，女人一直不敢看，她承受不了，男人将女人紧紧搂着，对艾玉荷说:“警官，我们准备好了。”
    白布掀开，躺着一具十七八岁模样的女尸。看见尸体女人情绪崩溃号啕大哭，爬到女尸身边，抱着女尸泣不成声。

 第17章 团伙作案，又一名受害者

    杜玲玲的尸体被人领了回去，她的父母要求警方，开庭那天请务必通知他们，他们要亲眼看见凶手被绳之以法。
    眼下关于凶手的线索少之又少，慕残者是一个庞大的群体，从这里下手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公孙策想到了一个突破点，从凶手的口音上来找线索，于是文娜又被传到了警局问话。经过这几天的休养，文娜的气色好了很多，只是那白皙的脸蛋上还有明显的青紫。
    文娜被带到询问室，询问的是艾玉荷还有王朝马汉。
    艾玉荷贴心的给文娜倒了杯水:“喝点水，我们要问一些关于凶手的问题，你别紧张知道什么就在这张纸上写下来。” 文娜看了看纸，又看了看艾玉荷，最终点头同意。
    “上次你说你听见了凶手的声音，那凶手是本地人吗？” 文娜摇摇头，王朝问:“那就是外地的喽，你知道是哪个地方的吗？”
    文娜点头，随即又摇头，这把王朝马汉两人弄迷糊了:“怎么又点头又摇头的啊，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艾玉荷说:“我猜文娜的意思是，她听出了凶手说的是其他地区的口音，但是文娜她自己并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只能确定是两种口音。”
    马汉听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转不过弯来，王朝贴心解释:“就是两个地方的口音夹杂在一起了。” 文娜捣蒜般的点头，表示就是这个意思。
    艾玉荷:“那你记得是哪些地方的方言吗？” 文娜在纸上写下两个地名:大河、仲北。
    ——————
    包拯看着纸上的两个地名:“这两个地方相隔了差不多五百多公里的距离。” 公孙策:“凶手也许在两个地方都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从这里过去得花不少时间，至少得两天，而且凶手现在就在这个地方活动，我怕又会有人遇害。”
    包拯说:“但是也不能不去啊，这也许是案件的突破口。这样，小展你受累亲自跑一趟，小荷你就继续留在警局跟进案子。”
    两人敬礼:“是／是。”
    包拯的担心是正确的，凶手不会因为害了两条性命而就此收手，只是他们没想到凶手这么快又行动了。
    12月20号晚11:07，一个大约三十多岁女人跑进警察局，直接向大家跪了下来。公孙策忙将人扶起来，女人泪流满面，嘴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公孙策试着和女人沟通，所幸女人看得懂唇语，询问过程并没有太大困难。
    女人小时候发高烧烧坏了声带连着听力也受到了影响，一直戴着耳蜗生活，只是耳蜗昨晚丢失了，女人听不见声音，这才遭了毒手。
    公孙策向女人了解了情况，女人叫林霞，现住在离警察局两千多米的新苑小区，就在两个小时之前，女人被入室抢劫了，还被歹徒逼迫做了那种事情。女人耳朵听不见不知道歹徒是怎么进来的，等发现有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问完话，公孙策陈诺会立即立案，然后派人护送女人回了家。 女人走后，公孙策去办公室找了包拯，包拯随即立了案。“包局，我怀疑凶手是不是只有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团伙作案?”
    “嗯，这些地方离得距离还是挺远的，如果不是团伙作案，凶手一个人不可能在这短短几天之内，跑这么多地方。”
    “你的疑虑有道理，或许我们该将这案子当做一个团伙作案来看。对了，刚才接手的这案子交给小荷处理，明天让小荷去刚才那名受害者家了解情况。”
    ————第二天一早，艾玉荷还有马汉来到林霞居住的小区，林霞家住在14楼，两人乘电梯上去，来到门前，艾玉荷按下了门铃，从下面的门缝看到，屋里的灯也随之亮了起来。这是为了聋哑人生活方便专门设计的，有人在外面按下门铃里面的灯就会亮，提醒主人有人来了。
    艾玉荷按了好几遍，都没有人过来开门，马汉怀疑是不是还没睡醒。艾玉荷察觉不对劲，让马汉退后，然后猛踹一脚将房门踢开。
    屋里一片狼藉，水果、杯子散落一地，玻璃杯碎片上面还有血迹，艾玉荷冲向卧室，空无一人。马汉也跟着一间一间的开始找。
    “艾队！” 艾玉荷听见声音走过来。林霞双手被反绑着，跪坐在马桶旁，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仰着脖子、瞪大双眼，嘴巴也大大张开，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刀口，血几乎染红了半个身体。
    血迹已经凝固，从现场看，林霞是在昨天夜里被杀害的。

 第18章 嫁殇

    公孙策收到消息立刻赶到了现场，侦查组小袁汇报情况:“门锁有被撬动的痕迹，死者脚腕上有红痕，好像是凶手抓着死者的脚腕拖拽过一段距离。” 公孙策:“记得提取指纹，死亡时间呢？”
    “七个小时以前。”
    ——解剖室，公孙策给尸体解开手上的绳索，和李法医一起将尸体摆成平躺状态。
    “已经呈现轻微尸斑了，还有尸僵，不过这么冷的天只有轻微尸僵不正常。” “尸体是在室内发现的，有可能屋里开了暖气。”
    公孙策使着解剖刀，划开死者的腹腔，胃里还有一些没有消化完的食物，还有一股难以忍受的腐臭味。
    公孙策一边检查一边说:“没有异常情况，看这些食物的消化程度是八、九个小时之前的。” 李法医:“诶，死者结婚了，你看她无名指上还有戒痕。”
    艾玉荷已经通知了林霞的父母，从林霞的身份信息来看，和林霞有交集的人除了她的父母就只有残疾协会上认识的姐妹了，身份信息上交代得清清楚楚林霞是未婚。可是公孙策告诉她林霞可能结婚了。
    艾玉荷看着尸体无名指上的痕迹，这做不了假，看痕迹已经戴了好几年了，“那为什么林霞的信息上说是未婚?” 公孙策说:“有可能是不想麻烦，就没有登记，这种情况村子最常见了，都是办个酒席就算结婚了。”
    “所以林霞可能是在老家举行的婚礼，不过她父母都在县城，为什么大费周章让女儿回老家结婚?” “老一辈的人都比较迷信觉得儿女结婚要在自己生根的地方，这样才能被祖宗看见，也是一种心里安慰。对了，林霞的父母什么时候到?” “我已经派王朝去接了，五分钟后到。”
    林霞的父母看年龄已经七十多了，两鬓斑白，脸上、手上有一块一块的老年斑。林母受到打击太大，一直昏昏沉沉靠着林父的肩膀，林父让林母在这里休息，他去看看女儿，林母却揪住林父的肩膀:“带我去，我怕……再也没这个机会了。”
    艾玉荷带两人去看了林霞最后一眼，尸体就被盖上白布推到了停尸间，按老两口的意思，尸体就在这里火化了，把尸体带回去没有任何用处，还要被配嫁殇，他们不想女儿死了还要遭罪。
    艾玉荷听完两人的要求问:“林霞手上有戒痕，她没有结过婚吗？” 林父沉默了好一会儿:“是有这事，三年前，霞儿和同村的一个姓赵的人家的儿子办了婚宴，不过在这没几天那儿子就出意外从山坡上摔下去，砸到头当场死了。”
    林母接着说:“我们村位置偏，村里基本上都是比较封建的老人，赵家认为虽然自己儿子死了，但是霞儿还是他们的儿媳妇，就想找个机会给霞儿和那个赵升发办一场嫁殇。我就霞儿这么个女儿，怎么可能看着她被毁掉一生，我就和我家老头子一起，帮霞儿逃出来了。可是天不如人意，只躲过了一劫……”
    艾玉荷皱了皱眉:“你们村里还有嫁殇?这个好几年前法律不是禁止了吗？” 林母擦着眼泪:“禁是禁了，但是背地里悄悄地搞，谁能知道，特别是年轻的小伙姑娘没了后，这嫁殇办得更勤更好。”
    ＊“甚至还有一些已经死了好几年的老光棍，家里人花高价买来刚没几天的年轻姑娘配嫁殇。越年轻漂亮没了的时间越早，给的钱越多。”
    “明白了，我送你们回去，现在天黑了不安全。”艾玉荷开车送两位老人到家，林父上楼时对艾玉荷说了句话，艾玉荷听后决定去林霞的老家，二桃村看看。

 第19章 二桃村

    艾玉荷向包拯汇报完工作，便驾车前往了二桃村，同行的还有法医小慧和一名男警察。
    行驶了三个多小时的路，开车的肖警官一点事没有，艾玉荷还有小慧却差点吐了，两人买了瓶水润润嗓子，马不停蹄的赶往村子。村子还没有修路，地上坑坑洼洼的还有许多碎石子，开车上去是不可能的了，三人拦下摩托车报了地方坐上摩托车，车子一趟就杀出去了。
    路上，摩托司机问:“你们来这偏的地方做什么呀，是出去赚钱回来了吗？可真孝顺啊，从这里出去的年轻人就没几个想着回来的，回来了也是接家里人走，这村子人越来越少了，只剩下我们这些快年过半百的咯！”
    艾玉荷笑了笑:“没有，我公司安排的工作，来这办点事。” “啥事啊，还要跑这么偏的地方?” “老板说到地方再通知，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艾玉荷给了两张一百，说不用找了，谢谢三人辛苦送他们上来。拿到钱三个摩托司机高兴坏了，这两百块钱一人分一半在这村子里也够他们花个几天的了。
    艾玉荷趁三人正高兴着，问:“你们知道林霞家吗？” “林霞?”其中一名男人先是一愣，随后回答:“你问这个干什么?他们一家三年前跑了以后就没再回来过了，连是死是活都没人知道。”
    “跑走?嫌这里太穷了吗，那她父母呢？” “她父母跟着她一起跑了呀，别的不说林霞这妮子还挺孝顺，跑了还不忘带着父母一起跑。”
    旁边的肖警官一脸严肃:“他们为什么逃跑?是不是你们干什么事了？” 男人被肖警官身上的气场吓到:“你，你这么严肃做什么？弄的好像我真的犯法了似的。”
    艾玉荷道歉:“他性格就是这样，你别介意。怎么回事啊，能说说吗？” 看艾玉荷充满求知的眼神，男人好像有一种自己在传授知识的感觉，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那我悄悄告诉你们，千万别说出去了。”
    ＊“林霞他们一家逃走是因为有人逼迫林霞配嫁殇。虽然那家人的儿子生前和林霞办过婚宴，但是谁会接受一个死了的人当自己丈夫?所以在老村长主持大家操办嫁殇仪式的时候，林霞就偷偷的跑了。”
    小慧:“村里这么多人，没有人发现他们跑了吗？嫁殇这种事情对有些人来说是关乎儿女幸福的终身大事?” 男人不以为然:“嘁！那也得拦得住啊。林霞这小妮子长得俊，年轻点的小伙子都喜欢她，肯定不想她和一个没了的人一块儿啊，所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年纪大的那是有心无力，想拦但是没用，就这样他们一家三口连夜跑了，直到现在他们家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从来没人进去过。”
    艾玉荷提出要求:“能麻烦你带我们去看看吗？” 男人看了看旁边两个兄弟，三人有点为难的样子，艾玉荷掏出一张一百元:“这是给你们的报酬，我们只是看看不会乱动的。” “诶好好好！跟我来。”
    在路上又向三人套了一些话，这村子的情况已经基本上完全掌握了。来到一座屋子前，男人叮嘱他们不要随便乱动东西以后，悄悄给他们打开门就和另外两个兄弟乐呵呵的走了。
    肖警官推开门，门上的灰尘被风带吹得满空都是，幸好小慧有随身携带口罩的习惯，给两人一人一个，戴好进屋。
    屋子只有三隔，中间是烧火做饭，待客聊天的地方，两边的屋子就是卧室。 小慧打开炉灶旁边的木柜，里面扑鼻而来一股比发霉还奇怪的味道，混合着食物腐烂的气味，因为微生物的作用还夹杂着一股酒味，要是其他人闻了都得当场吐了。
    柜子里面铺了一层蜘蛛网，蚂蚁、甲虫之类的不时路过。还没吃完的饭菜上已经覆盖了一层白色还有褐色的灰霉菌，肉菜上爬满了蠕动的蛆虫，它们在这里生长然后接着孕育。
    艾玉荷走向右边的卧室，里面只有一张床，还有一张木桌椅，床上的被子乱七八糟卷成一团，以旁边的衣服来看，这房间是林霞的。艾玉荷戴上手套，打开桌子上的抽屉，里面有几张纸。上面写着:隔壁家的赵升发又来缠着我了，我要不要答应他?
    ＊我见了赵升发的父母，他们对我挺满意的只是得知我是聋哑人时表情不太对。
    ＊我和赵升发结婚了，他告诉我以后我永远是他们赵家的人了。爸妈告诉我，如果不是我长得漂亮，单凭听不见声说不了话这点，是没有人愿意要我的，村里其他和我一样不正常的也是，长得好看的都有人要了，不好看的只能一辈子一个人了。
    ＊赵升发没了，他们家里人不急着给他下葬，却要我跟他办嫁殇，我是不可能同意的，我父母也不会同意，今天晚上就跑，悄悄跑。
    四张纸就写了这四句话，艾玉荷将纸装进证物袋，又找了一遍其他地方，没有线索了以后才离开了这里。其他两人也搜查得差不多了，三人离开了屋子。外面刚才送他们上来的摩托司机还在等着。
    男人笑呵呵地:“你们看得咋样，没乱翻？” 小慧笑道:“放心，答应你们的不乱动觉不乱动，不信你可以进去检查检查。”
    “不了不了，没乱翻就好，搞不懂你们现在这些小年轻啊，去哪不好，偏偏对这种地方感兴趣，又脏又臭的，有啥好看的呀?”
    艾玉荷嘴角轻呡:“公司打算做恐怖题材的视频，我们这不是没思路嘛，想着恐怖片里上村最容易闹鬼了，就想过来找找灵感。”
    “说笑了啊，我活这几十年了，有没有鬼我还能不知道吗？都是些骗人的把戏罢了，如果有这玩意儿，那还用得着我们活人到大费苦心替他们办嫁殇吗？”
    “说的也是。”
    “你们要走了不?我们三人儿正好送你们下去，不然一会儿天黑了这路不好走。”
    “那行，又得麻烦你们了。”

 第20章 小混混挑事

    三人被送到赶集地，摩托司机们就走了。艾玉荷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肖塬，你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住的地方，在这将就一晚。” 肖塬用手机定位搜索了一会儿:“距离这五百米，有家民宿。”
    “走，上车。”
    三人几分钟便到了目的，这民宿就是一栋两层楼的房子，窗子是以前的木窗，楼道上的窗子像蜂窝一样凿了好几个洞。
    房间很小，只够一个人住。三人订了三间房，一起将线索整理完后就各自回房休息了，现在已经半夜12点多了。
    艾玉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就从桌子上拿过手机，问展昭进展如何了。
    艾:你休息了吗？进展怎么样了？
    展昭几乎是秒回的，展:查到了一点，关于凶手的，我怀疑凶手是重操旧业。
    艾:查到什么了？
    展:受害者说的这两个地方，几年前也出过残疾人被害的案子，当年这案子警方查了整整三个月，后来抓住了嫌疑人4人，受害者有十几人，其中还有六名男性。那四名嫌疑人在准备审问时，逃了一个，至今还未抓回。
    艾:你是说凶手可能就是逃走的那个?以为警方对他放松警惕了，又开始为非作歹起来了。
    展:对，我去当地的公安局问过，负责那次案子的警察说，那四个人的口音只有两个人是两个地方的口音夹杂在一起说的。你呢，查得还顺利吗？
    艾:二桃村这一切顺利，不过这村子违法的东西还挺多。大概是地理位置太偏了，警方管不到，村里到现在还有陪嫁殇的陋习。
    展:我记得林霞的母亲交代过，林霞就是因为这个才从村子里逃出来的。
    艾:没错，而且据村子里的人说，他们村子残疾人不少，不过好看的都被人取走了，不好看的又没能力挣钱的家里都不管只能自生自灭。
    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艾玉荷渐渐困意来袭，跟展昭道了晚安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就被楼下乒乒乓乓还有车子的鸣笛声给吵醒了，艾玉荷从窗子往下看去，一群人，总共六七个，还有三个女的，手里拿着钢管铁棍什么的，在收保护费，不给不是打人就是把人车砸了。
    艾玉荷穿上衣服，叫上了小慧和肖警官一起下楼:“有小混混敲诈勒索呢，咱们下去管管。”
    三人这次出行是穿的便衣，所以几个混混完全没在怕的，甚至出言不逊挑衅三人，艾玉荷低笑一声:“小屁孩儿，不想遭殃就赶紧认个错我们可以当你们年纪小，放你们一马了。”
    领头中间的紫毛举起手中的棍子指着艾玉荷:“臭娘们儿，老爱怎么样怎么样，你t敢管老子，告诉你这一代还没有敢这么跟我说话的。”
    肖塬出言提醒:“放下武器，否则后果自负。” 黄毛学着紫毛的样子，指着肖塬骂，还上前几步，用棍子抵住了肖塬的胸膛，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
    艾玉荷扶额，看来口头教训是不行的了:“动手！” 话音刚落，混混们还没反应过来，肖塬就一只手抓住抵在自己胸膛的棍子，迅速转身往前一带将紫毛拉到自己面前，随后一个膝盖击中其腹部，紫毛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肖塬解决完这个，接着又来了第二个。
    艾玉荷从黄毛手上夺过棍子，还不忘提醒:“肖塬，你可控制着力道啊，上次你就是手上没个轻重，差点把嫌疑人打死，你还被处分了呢。” 肖塬回:“放心，我有分寸。”
    小慧虽然是法医，但是身手也不赖，几招将两个女生搞定，又抓了两个男的。紫毛终于恢复好了，咬牙切齿的:“谁先打死他们，哥们儿就请他好好去玩一玩。”
    混混们握紧了棍子钢管，像要杀人似的冲向三人。三人对视一眼，先把人抓了再说。这次，要动真格的了。
    半晌，艾玉荷还有肖塬一人一脚踢在两个人腹部，六七个混混爬了一片，那些混混确实是下着弄死他们的决心的，肖塬为了帮小慧，胳膊上着了重重一击，现在估计已经肿起来了，不过他本人倒是不在意。
    艾玉荷看着地上躺了一片的人，咧嘴笑道:“呵，一群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屁孩，学人家收保护费?连人都打不过还想去欺负人家?”
    紫毛被揍了几拳，这下算是老实了，一脸谄媚看着艾玉荷:“大姐，您是哪个道上的?咋这么厉害呢？”
    艾玉荷摆摆手:“反正不是你们这道上的就是了，不过记住了再欺负人，被我们逮着可就不是教育一下就完事的了。”

 第21章 目标逐渐明确

    解决完小混混的事，艾玉荷看了看表凌晨4:30，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艾玉荷告诉两人还早再上楼睡会儿，7点准时到楼下集合。
    上楼时，艾玉荷被大妈拉着问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厉害。艾玉荷想，兴许大妈是看见刚才他们在楼下教训小混混了，就回了句:“我从小练跆拳道的。”
    ——早上7点，三人收拾完毕，驾车离开了。二桃村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事，至于嫁殇这事，只能等这件案子结束后再来解决了 。
    中午10点多三人回到了公安局，艾玉荷将线索整理出来交给了包拯，包拯看过线索，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包拯:“我们的普法工作还是没有做到位啊。”
    公孙策:“是啊，还有许多地方在干着犯法的事。”
    艾玉荷知道两人说的是什么事，不过她没有接着回答，而是问:“包局，展大哥那里查得怎么样了？” 包拯回:“小展他明天就回来了。”
    这时侦查组小方过来交给了包拯一份文件:“包局，您要的东西。” 艾玉荷好奇:“这是什么？” 包拯将文件递给艾玉荷，艾玉荷打开一看，是这件案子中，几名死者的死亡时间还有地点。
    死亡时间都是在晚上十一二点到凌晨两三点左右，艾玉荷还留意到，这些死者的遇害地点，都非常近，最远的距离步行十分钟就能走到。
    艾玉荷心下顿时了然:“我明白了，我这就在这些地带以及周围安排人手，二十四小时监视。” 包拯笑着点点头:“快去安排。”
    艾玉荷派了二十人，一个点有两人，大家都换着便装，佩戴对讲机还有通讯耳机，从即刻起他们的任务就是观察人群中可疑的人，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刻汇报。艾玉荷再三强调:“发现可疑人员时千万别轻举妄动，先汇报，再决定要不要行动。抓错不可怕，可怕的是抓错了，凶手有了戒备就不敢轻易出现了。”
    跑步的声音在警局大院响起，随后三辆普通轿车从警局开出去，不过二十分钟艾玉荷收到消息“一队隐蔽” “二队隐蔽” “三队隐蔽”……
    艾玉荷嘱咐他们注意安全，这时包拯喊众人开会，一群人聚集在了会议室。
    …
    “展队明天就回来了，不过他先把线索传回来了，趁这个时间，大家一起来分析一下。”公孙策打开大屏幕，将一份资料调出来:“上面是展队传过来的线索，大家看看。”
    鉴定组小黄说:“大河那个地方，也发生过残疾人被害的案子，并且男女都有！” 公孙策缓缓点了点头:“当年的残疾人被害案，比现在这次还要恶劣几倍。” 艾玉荷看着资料上的信息，提出疑问:“逃走了一个凶手，只有那个逃走的凶手口音和其他人不一样吗？两个地方……和文娜说的对上了。”
    包拯:“所以我们怀疑这次案件的凶手，就是几年前从监狱里逃出来的那个凶手。” 艾玉荷:“展大哥跟我提起过这件事，我们也怀疑过凶手就是当年逃走的那个凶手。展大哥说了，他已经去过警局，见到了还在监狱里服刑的另外三个人，至于逃跑的那个，当年的负责人给了他照片。”
    公孙策:“有了照片那就方便多了，不管能不能第一时间抓到凶手，至少我们有了一个清晰的目标。”
    包拯拍拍手:“好，这次就讨论到这，大家早点休息，养精蓄锐好了，才有更好的精力和嫌犯周旋！”
    ——————
    不知道是不是凶手担心自己太猖狂被警察发现，还是别的原因，这个夜晚出奇的平静，每个人都忍不住想，等一会儿会不会有一个人突然冲进来要报警，但是一整夜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艾玉荷的人回过消息，不仅没有看见嫌疑人就连欺负人的痞子都没看见。二队那边半夜的时候发现一个男人帮助了一个独臂的男孩，这个动作让他们警觉起来，可是男人帮完男孩以后就走了，接下来就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艾玉荷有点怀疑，是不是他们最近查的太紧，被凶手察觉躲起来了？

 第22章 凶手归案

    展昭在第二天晚上6点赶回了警局，还带回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留着胡茬，寸板头，五官没有特别的地方，属于那种放在人群中转眼就会忘记的类型。
    包拯叫展昭将照片发送至群聊，让每个参与这件案子的警察记住这个人的长相。
    事后展昭问起艾玉荷:“林霞的家乡还保持着配嫁殇的习俗?” 艾玉荷嗯了一声:“不过人家是在自己的地方，没有传到其他地方，并且没有用活人配这样违法的情况，我们也不好管。”
    “还是得管，万一日后出现了违法行为，那时候再管就来不及了。” “我明白。除了照片，你还有其他线索吗？我总感觉凶手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似的，这几日一点动静都没有。”
    展昭摇摇头:“没有，只有照片，凶手逃走以后可能换了身份，网络上查不到这个人。” 艾玉荷:“那四个人只有逃走的那个和他们的口音不一样，那他们是怎么合作上的?” 展昭:“那四个是临时凑到一块的，在一次残疾人资助晚会上，那次晚会只要是来帮助残疾人的都可以进去，四人就是在那里认识的，并且在那里杀害了他们的第一个受害者。”
    艾玉荷叹气:“我们现在只能采取静观其变的办法，不知道凶手在明还是在暗，这种被动心态实在不好受。”
    ——————
    朝阳区的一栋居民楼下有一间地下室，里面开着灯，黄色暗淡的灯光照满着这连窗子都没有的一间屋子。屋子里有一张床，还有一些水和零食，地上扔满了垃圾还有烟头和酒。
    一个男人面对着墙壁，手指慢慢抚摸着墙上的每一张照片，这些照片上的人，有缺条胳膊、有缺条腿、还有一些四肢健全却眼不能目耳不能闻的人。
    男人手指温柔的仔细划过每张照片，甚至去亲吻那残缺的地方。指尖划到某张照片停止了，照片上是一个二八年华、穿着碎花裙的女孩，女孩双眼空洞，灿烂的笑容却感染了周遭的氛围。男人用手指在这张照片上重重的敲击了几次。
    ————半夜1:46，艾玉荷接到消息，新区街发现了疑似嫌疑人的踪迹，两个便衣警察说:“二十分钟前就发现这个男人一直在这附近转来转去的，直到一个小姑娘出现后，男人才远远的跟在那小姑娘身后走了。那小姑娘是个盲人。”
    艾玉荷告诉他们盯紧男人，命令大家打起精神，男人很可能就是凶手，不能让他逃了。随后艾玉荷叫上展昭还有王朝马汉，四人一起赶了过去。
    车上艾玉荷收到了其中一名警察发来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戴着眼镜，五官还算出众，一点不像展昭照片上那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样子。
    展昭端详着手机:“这人利用了假发还有肤蜡给自己做了整形。” 艾玉荷又看了看:“难怪我总觉得很像，但是再仔细一看又觉得很奇怪。”
    展昭:“还有多久到?” 王朝:“展队，还有三分钟。”
    艾玉荷:“到那时千万别打草惊蛇，记住，我们是路人。”
    王、马:“是，艾队。”
    艾玉荷拿着对讲机:“大家注意，提高警惕，隐蔽好自己，不可打草惊蛇。随时汇报嫌疑人的位置。”
    “收到。”
    “艾队，嫌疑人跟着那小姑娘进了一条没有监控的巷子。” 艾玉荷:“跟上去，把位置告诉我，必要时直接控制住嫌疑人。”
    “是。位置在搬新街101道。”
    艾玉荷带着马汉过去，展昭和王朝在原地蹲守，以防不测。 在巷子的入口，艾玉荷还有马汉跟另外两名警员汇合成功，怕打草惊蛇，四人以手势的方式进行交流。
    警员的意思是，这条巷子相连着其他巷子，是一个双十字型的样子。艾玉荷决定兵分两路，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汇报。
    巷子不长但是杂七杂八的东西很多，再加上这特殊的时刻，一有风吹草动都让人有点草木皆兵了。艾玉荷和马汉身后有一个纸箱突然翻倒，两人转身，却是一只夜猫在里面找东西。两人又警惕的查看了好一会儿周围的情况才继续往前走。
    耳机里突然传来方烈的声音:“艾队，你四点钟方向的巷子那有人。” 艾玉荷:“收到。”
    艾玉荷用对讲机通知另外两人过来，然后和马汉一前一后靠背而行。在50米远的巷口拐角，听见了动静。
    马汉悄声上前查看，小姑娘被放在地上，应该是被用了麻醉一类的药物。她面前正站着照片上的那个男人，欲行不轨之事。
    马汉向艾玉荷请示，这时另外两名队员也从另一个入口过来，艾玉荷点头，示意开始行动。
    男人刚解开女孩的衣服扣子，使女孩露出大片肌肤，正要上手，男人先是听到一阵动静，还没回头就被一脚击中腰部，倒在地上。随后四名警察将男人围住，其束手就擒。

 第23章 审讯；引发热议

    展昭和张龙赵虎赶到时，凶手已经被控制住了。展昭关切问:“没受伤？” 艾玉荷将手铐给凶手拷上:“没有，我连手都没动呢。” “没事就好。撤退！”
    艾玉荷送昏迷的女孩去医院检查，并通知了女孩的家属，女孩除了脸上被打了两巴掌之外没有任何伤，等家属来到医院艾玉荷才回了警局。
    展昭正在警局审问被抓回来的男人，艾玉荷在一旁的单透玻璃的另一面观看着一切。
    展昭示意警察可以做笔录:“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的?” 男人没骨头似的靠坐在凳子上:“杨洪。仲北的。” 展昭拿出几年前杨洪坐牢时狱警照的照片:“这人是你？我们没有证据是不会把你抓来的，你最好老实交代。”
    “哈哈哈！”男人大笑几声:“没想到还是被找到了，你们条子并不都是吃干饭的啊。” 做笔录的警察猛拍桌子:“杨洪！注意你的言辞！” 展昭拉住警员让他不要激动，接着继续问杨洪:“本市这近半个月以来被杀害的残疾女性，都是你干的?”
    杨洪从椅背上坐直身子，一脸挑衅的看着展昭:“你猜。”
    ————会议室，包拯看着本子上的口供，说道:“犯人不承认罪行我们就不能定罪，这杨洪是想跟我们耗到底了。” 公孙策说:“先静观其变，如果杨洪还是什么都不说，必要时可以采取一些手段。” 展昭说:“我已经想好对策了，最迟到后天。”
    几人从会议室出来，看见方烈气喘吁吁跑过来，气还没喘匀就断断续续道:“网上，你们网上，都，都闹开了。” 艾玉荷皱眉:“什么意思?” 方烈打开手机给几人看，南襄市警局的公众号下，不知道是谁泄露了凶手已经被警察抓住了，评论底下全是嚷嚷着让凶手偿命的消息。
    ‘谢天谢地，这警察终于把这个恶魔抓住了。’
    ‘我儿子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不用天天在家躲着了。’
    ‘楼上，被害的都是女孩，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你儿子。’
    ‘警察什么时候枪决这个杀人犯啊，给个准信啊?’
    ‘是啊，什么时候死的给个话呗。’
    ‘呵呵，怕就怕这蛇鼠一窝，凶手万一是个百万富翁那怎么办。’
    ‘楼上的，电视剧看魔怔了。建议你滋泡尿浇醒自己。’
    ‘他说的没错啊，这年头贪官污吏什么的多了去了，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发生在我们自己身边。’
    ‘诶诶诶，你是不是南襄的?有你这么帮着外地人说话的吗？什么叫下一秒发生在自己身边?你遇到过吗？别张着嘴只会喷好。’
    ‘别吵了，重点不是凶手什么时候被处死吗?’ …………
    艾玉荷看着手机:“嘶，这也能吵起来，现在网友还真是什么都不放过。” 展昭:“不过，我们抓到杨洪的时候，天还黑着，应该没有路人看到才对。”
    艾玉荷摸了摸鼻子:“那个……我送那小姑娘去医院的时候，我跟她父母说从嫌疑人手中救下她的。可能她父母猜到了凶手就是这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残疾人被害案的凶手。”
    包拯点了点头，在公众号下回复了一句话:凶手的行踪已有眉目，警方掌握了非常良好的信息，多谢广大网友的关心，有新的进展，我们会根据案件情况通知大家。
    艾玉荷看向一旁抽着烟的方烈:“对了，昨天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警局了？” 方烈愣了一会儿，解释道:“是包局打电话给我，让我过来帮忙追踪凶手的踪迹，包局还说为了补偿我的睡眠损失，这次的奖金给我四千块。”
    艾玉荷挑眉:“这么多！不过这次也多亏了你，我们才能这么短时间内抓到凶手，不然的话又会多一个受害者。说，你想要什么配件，或者换个电脑?就当做是感谢你的了。”
    方烈笑得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哎呦，真的吗？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第24章 可能还有凶手！

    艾玉荷咧嘴笑了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方烈连连摇头，又说:“可是包局已经答应给我四千块钱了，这他能同意吗？” 艾玉荷拍拍方烈的肩膀:“这是我想感谢你，自己掏腰包的，没有花警局一分钱，你就放心收下。” 方烈搓着手:“那好，我早就看上了一个电脑配件了，只是一直没舍得买。”
    艾玉荷以为方烈说的配件有多贵，看见方烈手机上的价格后，突然觉得方烈这是在坑她。
    “这配件最贵的就七八百，你这两年拿到的奖金都够买好几个的了。” “不行，我这钱可是要留着以后娶媳妇儿用的，怎么能乱用。”
    艾玉荷啧了一声:“你整天抱着个电脑，还烟不离手的，竟然还会担心自己的终身大事？行，既然已经答应你了，我会做到的，想要哪一种?链接发我。”
    ——————
    杨洪又被审问了一次，任凭审问的警察怎么问，杨洪闭口不谈与这个案子有关的事情。似乎是已经知道自己的结果了，还出言挑衅警方:“让我猜猜你们要什么时候才能判我的罪?”
    公孙策推门进来:“你以为世界上只有你一个这样的人吗？你就不怕，家人被报复?”
    “你什么意思？”
    “如今社会网络这么发达，有点手段的在网上动动手指就能查出一个人的身份背景，你害了这么多人，他们的家人、朋友恨不得亲自报仇。可是他们找不到你的人，你猜他们会不会……”
    杨洪慌了一瞬，又恢复平时的样子:“我几年前就和家里断了，我的事关我家里人什么事？” 公孙策:“可是那些人不会管这些，就像你不会管自己的所作所为会给受害者造成多大的伤害一样。”
    ＊“据我们调查，你家里除了你的父亲，还有一个刚上初中的妹妹。和你一样的慕残者在世界各地任何角落都有，你伤害了别人，怎么确定别人不会去伤害你的家人?”
    杨洪恶狠狠的说:“他们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想套我话，劝你别白费力气。”
    ——事后，几人讨论起这件事，艾玉荷问:“真的有人去威胁杨洪的家人了？” 展昭摇头:“这怎么可能啊，警方的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是我向公孙叔和包局汇报过，杨洪家还有父亲和一个上初中的妹妹，他的妹妹小时候出车祸失去了左腿。”
    公孙策点点头:“没错。刚才那样说只是为了套话，杨洪对他这个妹妹很好，他越狱这几年，每年都用其他身份转钱给妹妹交学费。所以我想用杨洪的妹妹击溃杨洪的心理防线。”
    “那有收获吗？”
    “杨洪虽然嘴上强硬什么都不肯说，不过我注意到他已经开始紧张了，再吓唬几次，或许他就能全部招供了。”
    杨洪被押回拘留室，公孙策刚才说的话的确让她慌了，想当年他们四个人为非作歹害了多少人，从未想过有一天会遭到报应。
    他们四人在被警方抓获后，其中的一人被警方告知，他的妻子被发现死在了家中，凶手是一个患有侏儒症的男性。他的妻子死前遭受过侵犯。
    杨洪越想越害怕，冲到栏杆前喊道:“有没有人！我说！我都说！”
    ————展昭和艾玉荷负责本次审问，展昭负责提问，艾玉荷做笔录。
    展昭问道:“说说，你的作案过程。” 杨洪交代，他物色好人选后，会先观察一段时间，等时间成熟后，再找个机会将人骗到偏僻的地方或者带回自己家中实施侵害。因为换了妆容，杨洪利用外貌把自己扮成一个助人为乐的上班族。这样的手法，几乎是次次成功。
    文娜被侵犯时，杨洪没想杀害她的性命，只是憋的太久找个人泄泄火而已;至于为什么要杀害杜玲玲，是因为在过程中杜玲玲在挣扎中踢到了自己，自己怒火中烧把杜玲玲杀死了。完事后杨洪发现，杀死受害者更能让他感受到兴奋。
    杨洪捂着眼睛:“该交代的我都全部交代了，你们答应保护好我妹妹，希望你们说到做到。”
    展昭没有回答，而是问:“撒谎可是要重判的，你真的交代完了？” 杨洪抬起头:“不然还有谁，我杀了几个人难道我自己不知道吗？”
    展／艾两人对视一眼，难道还有凶手?！
    这边还没问清楚情况，展昭就接到下属警员小文的电话:“展队，九一殡仪馆负责人说林霞的尸体不见了！”
    两人直接去了殡仪馆，负责人说:“昨天关门的时候我的确检查过，门窗都关好了的，可是今天我来的时候发现这门是打开的。我核对了几次，发现那个叫林霞的尸体不见了，还有一个叫付梅的姑娘的尸体也不见了。”
    展昭捡起地上的u型锁仔细检查，确实有被撬的痕迹，而且手法很专业。
    艾玉荷皱眉:“你们这没有夜间巡逻的人吗？” 负责人尬笑两声:“这谁都知道是做什么的，躲远还来不及呢，谁会瞎了眼跑这来偷东西啊?”

 第25章 尸身被盗

    两人从里到外将殡仪馆仔细检查了一遍，除了丢失的两具尸体，其他的钱财、贵重物品什么的，一件没少。
    负责人挠着头:“奇怪了，这该偷的一样没少，他们偏偏偷那玩意儿干啥呀?不害怕吗？” 艾玉荷淡定说道:“只要能挣钱，他们可不会在意怕不怕。”
    “可是那死人又不能爬起来给他们打工，难不成还能拿去卖钱?”
    “确实可以。”展昭接话:“你知道嫁殇吗？” 负责人想了一会儿，惊讶得张大了嘴:“我艹！他们是想……我以为都这个年代了，这种事情应该只有电视上才会有，没想到却让我碰上了，嘶～”
    负责人倒吸一口凉气，感觉有点冷的搓了搓手。艾玉荷说:“这种事情世界上有太多地方还在发生，只是没有发生在你身边，你不知道罢了。丢失的那两具尸体，有照片吗？” “有的，我去给你们拿。”
    负责人拿来照片给两人，照片上的一个确定就是残疾人被害案的林霞，另一个是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女孩，虽然照片上的她闭着眼睛，没有一丝生气的样子，但是经入殓师的手，还是能看出这女孩生前也是个美人。
    展昭交代负责人:“麻烦你将这两人被送入殡仪馆的时间还有其他相关信息整理出来，我们晚上来取。” 说完，展昭和艾玉荷就离开了。
    ——————
    艾玉荷纠结要不要通知林霞的父母，林霞的尸身不见了，毕竟两位老人年纪大了，才刚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实，女儿的尸身又被人偷走了，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包拯说:“告诉他们，迟早要说的，而且我们办案的时候可能还需要他们提供线索。”
    艾玉荷还有侦查组的小华来到林霞父母家，艾玉荷感受到这个家死气沉沉的，女儿才刚过世一个多月，不知道还要多久他们才能走出来。
    家里只有一个年轻男子，艾玉荷掏出证件做了自我介绍，男子请两人坐下，随后叹了口气:“我叫林辉，林霞是我姐。” 艾玉荷惊讶，可想起来林霞的身份信息上，林霞是独生女，没有过兄弟姐妹。
    林辉似是看出了艾玉荷疑惑的样子，解释说:“我们村子穷，我爸妈生下我姐后，为了生我废了不少心思，我一生下来就交给其他家庭扶养了，所以大家都以为我爸妈家只有我姐一个，我是在12岁那年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的。我的户口，还跟着我的养父母姓，我现在叫主柏安。”
    ＊“我知道我姐去世后，我养父母不放心我爸妈，让我来照顾他们几天，他们现在出去散步了，我怕他们在家里呆太久会憋出病来。”
    艾玉荷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想着这次前来的目的，思来想去决定告诉主柏安:“我们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林霞的尸体不见了，我们调查过现场是被人偷走了。”
    主柏安不敢相信:“什么？我姐的尸体……不见了？！” 艾玉荷点点头继续道:“我们去二桃村的时候了解到村子里存在着嫁殇的习俗，我们警方怀疑，林霞的尸体被盗走，可能也与嫁殇有关，所以我们想问问两位老人，二桃村里有没有发生过和现在类似的案子。”
    主柏安狠狠吸了口咽再缓缓吐出:“我姐刚去世没多久，好不容易让我爸妈接受现实了，我不想他们又伤心，能不能给我几天时间，我需要时间让我爸妈接受这件事。”
    艾玉荷说:“没问题，我们先将这件事通知了你也是怕两位老人承受不住，不过希望时间不要太久，时间越久对找回林霞的尸体越不利。”
    离开时艾玉荷接到展昭电话:“玉荷，我们现在去殡仪馆。”
    艾玉荷让小华先回去了，自己打了辆车来到了殡仪馆。出租司机看见是警察打车，一路上开得那叫一个小心翼翼，就连可以超车的地方也依然保持匀速驾驶。
    二十分钟后到了地方，艾玉荷觉得耽误了人家拉客赚钱的时间，特意多给了出租司机五十块钱。
    出租车走后，展昭随后赶到。负责人把东西交给展昭，艾玉荷拿过一份翻看了两眼:“辛苦你了，谢谢。”
    ————两份资料，一份五页，记录了死者的姓名、性别、电话、住址等重要信息，还有一张死者自己的图片。
    另一个死者叫袁燕婉，26岁，本市人，未婚，生前是一名图书馆的工作人员，资料上记载袁燕婉是出车祸死的。
    艾玉荷说:“袁燕婉的父母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明天让王朝马汉他们去通知她的父母。”

 第26章 派出所求助

    主柏安好不容易让父母接受了这个现实，为了尽快找回女儿的尸体，老两口没来得及悲痛就让主柏安送他们去公安局。
    接待室内除了林霞的父母、弟弟，还有艾玉荷和警员小于。
    林母说:“嫁殇那种事在我们村已经很久了，从我小时候村子里就存在这种习俗。不过我倒是从来没听说过我们村去其他地方买尸体回来的，都是同村子的人。” 艾玉荷问:“你们村办嫁殇用过活人吗？”
    林父连忙摆手:“这怎么可能，警察同志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那小地方的人胆子都小，怎么可能干那种事?”
    “可上次林霞去世的时候，你们说过林霞就是因为被人逼迫配嫁殇才逃出来的。” “确实是，不过就是和死去的一方的灵位拜个堂，再喝下用死去一方的遗物烧出来的灰烬泡的水，就算成功了，从那以后是生是死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小于又问道:“万一配嫁殇的女方或者男方跑了，你们怎么办？” 林父摇着头:“逃跑的会被强行抓回去关上几天，饿得没力气了再拉出来，反正无论如何这嫁殇一定得完成。像我女儿这样运气好一点的，就逃走了呗，男方家那边又重新寻找对象。”
    林母一拍脑门:“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我以前村子里发生过一件事，那女方家本来说好的和男方家死去儿子配嫁殇，可是日子快到了那姑娘却反悔了，男方家把那姑娘抓回来，这姑娘怎么说也不同意，结果被活活给饿死了，那嫁殇还是正常举行了。我记得这是我们村唯一一次因为嫁殇出了人命。”
    ——————
    王朝马汉刚从袁燕婉父母家出来回到警局，艾玉荷送林父林母离开，警局里还没安静几分钟，包拯就紧急通知大家去会议室开会。
    听完内容大家都震惊的说不出话，包拯说:“事情就是这样，木槐乡派出所的警察打电话求助我们，村子里有许多人家的坟墓被挖，尸体不翼而飞了。并且还失踪了一男两女三个年轻人。”
    公孙策说:“所以我和包局商量，这次派小展还有小荷前往木槐乡调查这件事。我还请了我的老朋友，宋法医跟你们一起去。”
    包拯接话:“另外还有肖塬和小慧也一起参与这次行动。那边可是急得不行了，希望你们尽快赶过去。” 艾玉荷担忧问道:“可是这边的案子怎么办？”
    “这个你们放心，已经交给其他支队的负责这件案子了，你们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出发去木槐乡。”
    从会议室出来艾玉荷忍不住感慨:“这坏事都凑一块儿了，我还是第一次接触偷死人这种案子呢。” 展昭点点头:“我以前办过类似的，不过比起这件容易太多了。”
    “什么案子?”
    “就是一个村子的，两家出了矛盾，为了出气，这一家就大晚上的偷偷上山把人家的新坟给挖开了，原因是被挖坟的那家出言不逊骂了他们家的祖先。”
    艾玉荷噗嗤笑了一声:“这胆子也真够大的，为了出口恶气，这么缺德的事都干的出来。”
    展昭也笑了笑:“谁说不是呢。你准备回家吗，我送你。” 艾玉荷晃着手中的车钥匙:“还是我自己回去，你不是也要回家收拾行李，咱两家离这么远，你一个人两边跑得多累啊。”
    “那好，明天见。”

 第27章 湖中尸

    几人当天下午两点出发，两辆车五个人，展昭和肖塬承担了这次出行的司机大任。全程500多公里的车程，等几人到地方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木槐乡派出所的警察特意拉了横幅欢迎他们，还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所长一脸讨好的笑容:“你们就是南襄市局派来的警察？我是这里的所长，我姓朱。几位赶路辛苦了，咱们先吃饭。” 艾玉荷看着那条特别喜庆的横幅，还有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忍不住吐槽:“我们几个是来办案的，又不是来旅游的，你做这些浪费精力资源的事情有意义吗？”
    朱所长尴尬的笑了笑:“这不是看几位赶路辛苦，可能还没吃饭特意简单准备了点饭菜吗。” 简单?小慧看着桌子上的什么红烧鱼、麻辣鸡翅还有各种各样的菜品陷入了沉思，这些菜都够十几个人一起吃的了。
    艾玉荷摆摆手:“不用了，坐了那么久的车差点晕死哪还有时间吃饭。叫你们的人吃了，别浪费了。” 朱所长似是有些为难:“这……” 展昭轻轻碰了下艾玉荷的胳膊，艾玉荷改口道:“那就大家一起吃，朱所长你也坐下一块儿吃饭。”
    饭桌上朱所长热情的招待着几人，考虑到警察喝酒耽误事，就换成了果汁。“这鲫鱼啊，是今早从湖里钓上来的，味道可鲜了，展队长和艾队长一定得尝尝。” 小慧悄悄对身边的肖塬说:“这朱所长一脸献殷勤的样子，是不是想在艾队他们心中留个好印象，好升官啊?”
    肖塬点点头:“没错，这种小地方有些人一辈子都难见到大官，这么好的机会当然得好好把握了。” 小慧夹过一块鱼肉:“不过他可能会适得其反了，展队和艾队的性格你我都知道，他们最反感这种行为了。”
    果然，朱所长被展昭出言提醒了。小慧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挑着鱼刺，鱼肉很大，挑起来有点麻烦。挑着挑着，鱼肉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小慧把东西扒出来定睛一看，惊呼出声。
    “怎么了？”
    “艾队，这鱼的肚子里有半截人的手指头。”
    大家一惊，刚把鱼肉放进嘴里呸的一声吐了出来。艾玉荷皱眉:“你没看错吗？” 小慧肯定的说:“我做法医这么久了，这些东西绝对不会认错。” 小慧拿起筷子，把那条鱼的肚子全部刨开，又从里面夹出一颗黑色的圆球状东西，那是一颗人的眼球。
    朱所长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展昭和艾玉荷立刻想到，湖里可能有尸体，让朱所长马上带他们过去。 展昭吩咐:“把你们这里打捞员叫过来，马上。”
    湖并不宽，能一眼尽收眼底，不过这湖比较深，以前差点淹死过人。
    打捞员十分钟后赶到，开始准备下水工作，装备比他们市里的要简陋得多，这下一次水就相当于赌一次命，艾玉荷悄悄对展昭说:“等晚上我们向包局给他们申请一些资源，这看着太危险了。”
    打捞员戴好装备，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没有出错才下了水，没一会儿从水里探出头:“所长，水下十米的位置，确实飘着一具尸体。” “捞上来。”
    尸体被打捞上来，死状看的人心中一颤。脸颊上的肉已经被鱼虾啃食完，没有嘴唇的覆盖一排牙齿露在外面看起来就像诡异的笑容，尸体浑身被水泡的浮肿不堪，腐烂严重。
    从尸体的头发还有身高来看，这是具女尸。
    艾玉荷让人将尸体搬回派出所的解剖室，小慧给尸体做了检查，右手食指比其他指头少了一截，头部腐烂严重看不出来那颗被鱼吃下去的眼珠是不是这具尸体的，不过八九不离十。
    现在这具尸体的身份成了迷，因为村子里没有任何人家反应过家里有人失踪，而且这尸体脖子上还戴着一条价值不菲项链，这种小地方根本没有卖。
    艾玉荷推断:“有两种可能，意外落水，或者被人谋杀。谋杀的可能性比较大，这湖边也有人家，如果有人落水，他们肯定能听见呼救声。”

 第28章 知晓死者身份

    打捞队收工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大冬天的又没有暖炉之类的东西，冻的人瑟瑟发抖。艾玉荷叫派出所的警员烧了热水，泡茶给这些打捞员暖暖身子，随后整理好现场就回去了。
    小慧在解剖室和宋法医验尸，虽然尸身腐烂严重，但对他们来说完全是小意思。
    “是个女的，从牙齿还有盆骨来看，大约三十多岁。”小慧一边检查一边汇报，宋法医说:“这人的腿有残疾。”
    小慧一脸崇拜:“您怎么看出来她有残疾的?” 宋法医指着尸体的左腿膝盖处，说:“你摸摸看，上面有裂口，骨头也和另一只膝盖的不一样。看起来像是刀砍伤的，有好几年了。”
    过了两个小时，艾玉荷开门进来:“宋叔，查到什么了吗？” 宋法医摇摇头:“除了死者脖子上的项链，没有其他东西。”
    “那项链就是唯一的突破口了，可是这个地方没有什么珠宝鉴定啊，总不能叫人来回跑？”
    宋法医说:“先把东西保存好，看看这个地方有没有会鉴定的人家。” 小慧问道:“艾队，那片湖搜索完了吗？我觉得那里肯定还有东西。” 艾玉荷叹气:“确实没有了，搜查了好几个小时，什么都没发现。”
    宋法医问:“小展呢？” 艾玉荷说:“展大哥在和朱所长商讨案情，我过来看看你们。朱所长说，死者已经确定了不是他们乡的，展大哥想让市局那边帮忙查查。”
    ————两天过去了，关于死者的身份一直没有消息，村子的人都不敢用那湖的水了，害怕又钓出个什么东西来。
    当天下午两点多，一名三十多岁的男性进了村子，逢人就拿着一张照片问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看起来很着急。
    村民们看他这么着急以为是照片上的女孩出什么事了，让他去派出所，警察会帮忙的。男人来到派出所，说自己女朋友失踪了，求警察帮忙找找。
    接待男人的正是艾玉荷，艾玉荷给男人倒了水，让男人别急慢慢睡。男人将水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说:“我和我女朋友约好来这里玩的，可是我因为工作耽误了几天，我女朋友就一个人先过来了。这里网络差我们每天都会发短信的，可是前几天我女朋友突然不回我电话了！我无论打电话还是发短信都没有接，前天她的电话直接关机了！”
    出于女人的直觉，艾玉荷觉得男人的女朋友，就是那具被从湖里打捞上来的女尸。为了更加确定，艾玉荷问:“你女朋友什么是时候来这里?她叫什么名字?她身上有什么特征吗？说不定我们见过她。”
    男人揉着脸:“我女朋友叫珈珈。大概上个星期三到这的，已经六天了。她左腿膝盖上有刀伤，她跟我说过是以前帮家里杀猪不小心砍中的。”
    艾玉荷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女朋友脖子上是不是戴着项链?” 男人大喜:“你怎么知道?警察同志，你见过她对？那条项链是去年珈珈生日时我送给她的礼物，对了我还有照片，给你看看。”
    男人翻出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白色吊带裙，黑色外套的女生，化着精致的妆容，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脖子上戴着一条银色项链。正对着镜头笑。
    艾玉荷仔细确认，这项链就是死者脖子上的那条。艾玉荷面色沉重:“我们确实知道你的女朋友在哪。不过，我们现在不能带你去见她。”
    男人蹭的一下站起来:“为什么？她怎么了？警察同志，我女朋友可是合法公民，她还是公务员，她不可能违法的。她……我女朋友她……是不是出事了？”
    艾玉荷说:“你女朋友遇害了。我们现在真的不能带你去见她，她在湖里被泡了三天，已经腐烂得看不出样子了，我们明白你的心情，但是很抱歉，我们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晚饭时，展昭听小慧说死者的身份已经查到了，问艾玉荷结果怎么样。
    艾玉荷说:“是她男朋友找来了，听见人死了以后，在派出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犯了哮喘，幸好带了药。”
    小慧瘪着嘴，像是要哭出来一样:“我看见他抚摸着女朋友照片痛苦的样子，再想到解剖室里面躺着的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就忍不住心疼。”
    艾玉荷说:“死者身份已经查到了，她叫珈珈，29岁，六天前来的木槐乡，是来玩乐、看风景的。大约四天前遇害。珈珈的男朋友一直央求要见一见她，我拒绝了，等死者呈现的巨人观消失了再让珈珈的男朋友过来。”

 第29章 习俗（完）

    第二天下午，展昭和艾玉荷还有肖塬和小慧走访了村子，一村67户人家，有31户人家的坟被挖了，而且都是新坟，死的都是病死的或者意外死亡的年轻男女的坟墓。
    一个村民说:“要不是老王家闺女上山去给她男人烧纸，我们还不知道坟被挖了呢。那闺女到坟地的时候，发现她男人的尸体被挖出来了，诶哟！刚死了几天，忒吓人啊！那闺女跑下山来，我们才知道出了这种事。”
    另一个村民接着说:“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挖人坟墓这样的缺德事都做的出来，日后会遭报应的！”
    艾玉荷捕捉到一个重要的信息，为了确定猜想继续问:“你说的老王家闺女的男人，尸体没被偷走?” 村民点点头:“是啊。”
    “那些被偷走的尸体，都有什么一样的地方吗？”
    “一样的地方……有！我知道的几家，都是还没成亲的。” “对对对！我记得老许家那死了二十多年的大儿子，也还没结婚。死那年都四十多了。”
    几人基本确定了凶手的作案动机，不过还是要进行下一步验证。“谢谢你们了。”展昭向村民道谢，四人向村里走去。
    村里有户人家门口挂满白绫，门两边还放着两个花圈。从花圈上面的字来看，这户人家应该就是那村民说的老王家了。艾玉荷敲了敲门，一个女人抹着眼泪将门打开，发现是警察，愣了一会儿侧开身子:“外面冷，你们进来。”
    小慧安慰:“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我们会抓到凶手，还死者安息的。不过，你们为什么要……” 女人解释说:“这是我们这边的习俗，死去的人受到惊吓，灵魂会得不到安息，所以需要重新办一场法事，让死者亡魂得以安抚。”
    艾玉荷想到门口花圈上写的字，有些好奇:“我刚才看到门口的花圈，葬礼怎么不是在你夫家那边举行的?”
    “是这样的，我老公是孤儿，他算是我爸妈养大的。”女人给四人倒了水又继续说:“我们从小就玩在一起，长大后就理所当然的在一块儿了。我老公没有父母，所以算是入赘到我们王家的。我们才结婚半年，连个孩子都没有……”
    艾玉荷抽了张纸给女人擦掉眼泪:“我们会为你丈夫讨回公道的，别难过了。进来这么久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王玲。”
    ————四人从王玲家出来，临走时出于对逝者的尊敬几人还上了香。
    离开王家几米远，肖塬就忍不住拿出烟，点燃，猛吸了一大口，再享受的吐出一阵呛人的烟雾。小慧捂着鼻子离远了肖塬身边:“你确定你的肺还好吗？看你整天烟酒不离身的，别什么时候突然猝死啊。”
    肖塬又吸了口烟，随后笑道:“不会的，我每个星期都会和展队去健身房呢，身体好着呢，是展队?” 展昭连连点头:“嗯，没错。”
    艾玉荷上下打量了一下展昭:“我记得你不吸烟？而且还不喜欢烟味，怎么？为了好兄弟，底线都不要了？” 肖塬嘿嘿一笑:“艾队，瞧你说的，我哪可能每次都当着展队的面儿抽，这次不是忍不了了嘛。”
    艾玉荷含笑:“我管你能不能忍呢，赶快解决完，该去下一个地方了。还有啊，这个地方可没有什么香烟卖啊，只有烟草做的那种，你还是省着点抽。”
    肖塬将口袋里的烟盒揣稳了些:“得嘞。”
    四人走到村口，听见村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还有诵经练文的声音，大概是王家的法事开始了。
    不知道等那些被盗的尸体找回来后，这村里要举办多少天法事才能让那些亡魂安息，还有那些找不回来的又怎么办呢？

 第30章 遇人贩子

    艾玉荷猜到，凶手不会只满足于此，肯定还会在其他地方实施偷盗尸体，几人连夜在地图上分析出最可能发生案情的几个地方，展昭立刻联系了当地派出所派警察暗中保护。
    经过几天连轴转，终于查到了凶手的线索。是木槐乡隔壁的槿村，听说了木槐乡的事后，害怕他们村也会遇到这种事，就撤巨资在坟地偷偷安了台摄像机，全程录像。没想到真的录到了重要的一幕。
    录像上的男人身高大约一米八，高高瘦瘦的，穿着一件黑色体恤，脸上戴着那种特别吓人的鬼脸面具。摄像机画质不好，只能大致分析出这些结果，男人的身形倒是看得清楚，展昭把录像截图，发给方烈，对方发来一个竖中指的表情，就没再回复了。
    几分钟后，展昭收到了一张高清的照片，展昭把照片发给大家:按照照片上男人的样子，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嫌疑人。
    在距离年三十还有12天的时候，嫌疑人被捕归案。
    抓到他时，这人背上正背着一具刚从坟里刨出来的白骨。
    男人叫陶强，也是二桃村出来的，警察问他为什么要刨坟偷尸，他说:“一具尸体最低就能卖八九百，当然是为了钱。”
    经过警察审问，陶强交代了犯罪过程。同村的林霞死了以后他打听到有个村子的老人死了儿子，出高价托人偷偷买那些年轻姑娘的尸体给她的儿子配嫁殇。
    陶勇正缺着钱，就偷偷去殡仪馆把林霞的尸体偷出来了。半路遇到了一个同行，两人一拍即合，又返回殡仪馆，偷走了袁燕婉的尸体。
    艾玉荷问到珈珈，陶强说:“那只是个意外，我没想到她会看见我，我怕她把别人招来，就把她勒死了，我不是故意的，等我松开手以后，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陶强继续交代，第一次盗卖尸体赚了一万三千块钱。陶强心中暗喜，决定再多干几次，同行的同伙何军，打听到有个偏远的乡下未婚去世的男女很多，两人想这是一个赚钱的好机会。
    于是两人分头行动，何军负责联系买家，陶强负责将尸体送到。因为只有两个人，在木槐乡的坟地里，两人来来回回差不多六趟，才将那些年轻的男女尸身运了个干净。
    展昭好奇他们去了这么多次，为什么从来没人发现，陶强说:“我们走的是小路，他们村有传闻说那条路晚上闹鬼，没有人敢走那里，我们就挑在晚上行动，避开了那些村民。”
    案件到此告落，木槐乡被盗的31具尸体追回了23具，剩下的9具尸体据调查早已和买家的那具一起烧制成灰了。
    何军被抓时正带着礼品在亲戚家做客，而那些买礼品的钱大概就是他这么赚来的。
    ——————
    年三十倒计时还有一个星期，为了迎接新年的到来南襄市局也挂起了红灯笼还有福字，在大门两边贴上了春联。
    这几天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雪，公园的人工湖早就冻上了，为了防止有人冒险踩上去，湖边还贴上了警告牌。
    晚饭后展昭约艾玉荷去公园散步，后面又加上了肖塬还有小慧。
    艾玉荷玩性大起，用石头凿向结冰的湖面，冰面裂开了条缝，小慧惊叹:“艾队，你好厉害啊！” 艾玉荷说:“这冰本来就不结实，幸好不是人直接站在上面，要不然早掉下去了。”
    虽然天气冷，但是散步玩乐的人不少。小一点的孩子被裹得像个球一样，不小心摔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不远处的地方突然传出一阵呼救声，一个女人拼命大喊:“救救我孩子！”
    展昭眼神敏锐的发现有个男人手里抱着个小孩，正要逃走。周围人害怕贪事，都选择视而不见。
    肖塬将烟一灭，迅速冲了过去，两下将男人制服。男人却说:“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们离了婚，你就不让我见儿子了。你们多管闲事，我想见我女儿，管你们什么事?”
    周围也开始议论纷纷“是不是真的?” “不管怎么说小孩没错啊，没有爸爸陪着该多可怜啊。” “是啊，这女人心真狠啊。” “这些人管人家的事做什么？”
    这种装可怜博同情的戏码他们见得多了，小慧给女孩检查了一下身体，可能是吸入了乙醚之类的麻醉药物，昏过去了，不过看女孩小嘴一动一动的样子吸进去的不多。
    肖塬从树上薅下来一把雪，敷在女孩后脖颈上，女孩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小姑娘醒了后脑袋转来转去的，看见女人伸出手想要抱嘴里喊着妈妈，艾玉荷这才把女孩交给了女人。
    刚才那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趁乱偷偷逃走了，艾玉荷留了个心眼，让人尽快查到那个男人的信息。

 第31章 两个女孩失踪

    包拯订购了满满两箱新鲜水果还有火腿腊肉，分发给了新年自愿留下来加班的警察，让大家在警局也能感受到过年的气氛。
    艾玉荷也自掏腰包，送了爱美的姑娘们护肤品还有面膜。男警察们除了几个胆子大的敢跟展昭要新年礼物，其他人都不敢说话。展昭大手一挥，买了几条上好的香烟还有槟榔。
    “不吸烟的这有槟榔，一人仅限三包啊，槟榔嚼多了对口腔不好。香烟一人仅限一包。肖塬，你也是一包，别想偷偷藏啊。”
    肖塬尴尬的笑着从口袋里把多余的烟放了回去。
    外面响起了‘嘭！嘭！’的声音，一朵朵烟花在空中绽放又转瞬即逝。许多人欢呼着提前祝福新年快乐，父亲背着儿子或者女儿骑在肩膀上，母亲在一旁细心的扶着。
    公孙策说:“每年快新年的时候都很热闹啊。” 展昭笑道:“是啊，等除夕那天就更热闹了。” 艾玉荷伸着腰:“我记得最后一次安安静静吃年夜饭，开开心心玩的新年，是我刚工作的头一年。祈祷老天爷，让那些挨千刀的罪犯被烟花炸了。”
    ——————
    大家都在分享自己家里寄过来的新年礼物，还有自家孩子写给自己的那歪歪扭扭的信。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一男一女两个人突然跑进来说自己孩子不见了。男人说他女儿不见了，女人也说她女儿丢了。
    两个人并不认识，只是来报警的路上碰到，一起来警局而已。男人满脸焦急:“我就打个火机的功夫，我女儿明明一直在我身边的，谁知道就不见了。警察同志，我求求你们，帮我找找我女儿。她有心脏病，不能离开我太久！”
    女人接着说:“我女儿也不见了，她才六岁，要是不小心出了什么事那我该怎么办。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帮帮我！”
    艾玉荷了解过情况后，立刻叫来王朝马汉还有武警阿峰，四个人出去寻找两个女孩的下落。男人和女人各自提供了他们女儿的照片，四名警察分头行动，从公园到警察局，还有一些没什么人的地方，再到两个女孩经常去玩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女孩。
    艾玉荷将情况如实告知两个家长:“到处都找了，没有发现你们的女儿。要不你们回家看看，如果不在家的话，可能是遇到人贩子了。”
    ＊“这是电话，如果你们女儿都没在家，立刻报案。”
    两个人道过谢后，急匆匆跑了，生怕慢了一步。
    艾玉荷对小慧说:“我有种非常强烈的预感，心里很不舒服。总觉得这次又有什么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
    小慧摩挲了两下胳膊:“艾队，你别吓我啊。我还祈祷着安安心心过个年呢。”
    …………两个人应该都是附近的居民，不过二十分钟警察就接到了电话。
    女人说她的小女儿根本就没有回家，只有刚从学校回来的大女儿和她婆婆在家。男人也说自己女儿没回家，媳妇听见他把女儿带丢了，差点气昏过去。
    艾玉荷立即立案，收集了两人提供的线索，又联系了附近派出所，发现任何消息一定第一时间汇报。
    两个女孩一个叫严婷婷，今年七岁;另一个叫马小芸，今年六岁。

 第32章 惨死的女孩

    年三十的前一天晚上，凌晨两点公安局接到了报警电话，展昭和艾玉荷还有小慧赶到现场。是一个没有路灯的小巷，报案人是两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两人刚从朋友聚会出来，其中一人喝多了酒随便跑到一个角落开始吐起来。
    男生吐完擦擦嘴，余光无意中瞥向了一旁只隔半米远的分类垃圾桶，由于喝了酒视线聚焦不清，男生为了看清楚凑上前，结果一看瞬间清醒了，另一个男生听见声音跑过来，也看见了垃圾桶里的东西，是一个被倒栽进去的小孩，看脚上的鞋子，还是个女孩。
    艾玉荷问清楚了情况就让两人走了，小慧这边也做完了基础检查:“这小姑娘还没有十岁，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最严重的是下体，还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艾玉荷看着地上的小女孩，心中难免感到悲痛，这么小的孩子就这么……
    艾玉荷的视线突然停留在了小女孩那双穿着粉色公主鞋的脚上，掏出手机翻开照片对比了一遍又一遍。艾玉荷拉住小慧，问:“这女孩身上有什么胎记之类的东西吗？”
    小慧说:“胎记倒是没有，不过这女孩左边胳膊上有一颗紫色的交界痣，很明显。”
    艾玉荷打通了电话:“你好，南襄市公安局，请问是严婷婷的家属吗？我们有一件事情向您确认。严婷婷的左胳膊上是不是有一颗紫色的痣?她失踪之前穿的衣服是不是粉色的裙子还有鞋子。”
    电话那边一个男人焦急的说:“是是是。裙子后面还有一个特别大的蝴蝶结，警察同志你们找到我女儿了对吗？我家婷婷在哪呢？”
    “我们发现了你女儿的线索，需要你亲自过来，我现在派警察过去接你，你在什么地方。”
    ————女孩的尸体已经被搬回了公安局，正放在停尸房，等女孩的家属来确认过后，家属同意了他们才进行解剖。
    即使脸上伤痕累累也还是能看出这女孩长得很可爱，长长的睫毛、挺翘的小鼻梁，现在半边脸被打得面目全非，眼睛也被打没了一只。
    男人急于见自己女儿，带他过来的警察告诉他什么男人都没有仔细去听。直到跟着那名警察走到了停尸房，男人才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这……我要见我女儿，你们怎么……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
    “严先生，我们在北街的小巷子里发现了一具小女孩的尸体，经过与您诉说的对比，遇害的女孩很有可能就是你的女儿，严婷婷。”
    女孩确实就是严婷婷，男人看见尸体的那一刻开始哭起来，慢慢变成了嘶吼，到最后哭到喘不过气。女孩的妈妈还有其他亲戚要怎么接受这个事实警察们无从得知，或许一辈子留在女孩在世的回忆里也说不定。
    男人最终没有同意解剖，他的女儿最爱美了，平时身上磕着碰着都要担心会不会留疤，有时候还会哭鼻子，解剖要划那么大的口子，婷婷会难过的。
    公孙策按照家属意愿没有解剖尸体，只做了表面检查。却查出了一个很可怕的线索。
    严婷婷的下体除了有消毒水的残留，里面已经是血肉模糊，看着就像一摊肉泥，就像被人用尖锥狠狠的在里面捅过一样。
    公孙策用医用钳往里面一扒，就带出了一小指尖的碎肉。再仔细检查，里面已经碎得成肉沫状了。
    小慧捂住嘴，难以想象凶手到底是个怎样的变态。公孙策说:“凶手可能怕留下自己的dna，在严婷婷下体倒入消毒水后，又找来了工具。”
    小慧骂道:“这简直就是恶魔！”
    办案警察现在很担心另一个失踪的女孩，马小芸的情况，猜测马小芸可能也遭遇了不测，严婷婷和马小芸是同时失踪的。现在严婷婷已经遇害，马小芸的处境可想而知。

 第33章 调查

    严婷婷被害的地方距离她家有三千多米，严婷婷家处于繁华地段，而严婷婷被害的地方却是一个昏暗的脏乱小巷。
    警方判断，严婷婷是被凶手威胁或者引诱到小巷里，凶手再将其杀害。而同时失踪的女孩马小芸，也有可能遇害了。但现在的疑点是，凶手是一个人还是多人组成的犯罪团伙。
    法医还检查出严婷婷很可能有被侵犯过的痕迹，凶手用消毒水清洗过严婷婷的下体还将严婷婷的下体用利器捅坏，一定是想隐瞒什么，唯一合理的就是，凶手自己的dna。
    ——————
    艾玉荷将文件放在桌子上:“包局把这案子交给我还有展队了，目前除了已经遇害的女孩严婷婷，还有同时失踪的马小芸。现在分成两队，一队，随我去查关于严婷婷的案子，另一队随展队去调查马小芸。”
    “大家有还有疑问吗？”
    “没有！”
    艾玉荷点点头:“那好，你们整理好就出发，展队在大院等你们集合。”
    艾玉荷带着一名警员上门到严婷婷家访问。严婷婷的父母正在争吵，母亲在责怪父亲没有看好女儿，父亲懊悔不已，任由妻子对自己又打又骂。
    看见两位警察，两人消停了下来。经过简单的介绍，两人知道警察是来做什么的，严婷婷的母亲受不了又听一遍女儿被害的事，哭着回房间了。
    严天历给艾玉荷还有另一面警员倒了水，想点烟又放下了火机。艾玉荷说:“抽根烟缓解一下。”
    严天历说了声谢谢，点燃了烟吸了一口:“婷婷死后，我老婆没有一刻不跟我吵架的。我岳父知道这件事后一时激动突发心脏病还住院了。”
    ＊“警察同志，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我们一家是一年多前买了房在这定居的，婷婷很可爱，老师小孩都喜欢和她玩。我刚在这定下工作不久，自然是不敢轻易得罪任何人的。至于我妻子，她是卫生院的，平时说话办事都非常小心，不可能得罪别人。”
    艾玉荷一直在观察严天历的表情，发现他神态自若像是诉说一件很寻常的事一样，没有撒谎的表现。
    艾玉荷问:“你刚才说你岳父突发心脏病，之前你也提过严婷婷有心脏病，是家族遗传吗？” 严天历将烟蒂摁灭随手放进旁边的烟灰缸:“对，我每年都会带着婷婷一起去医院做检查，医生说不要太激动，注意保养就好。我就是怕婷婷什么时候会心脏病发作，每次出去我都会陪着她，在学校也拜托老师多照顾她。可是婷婷还是出事了，是因为我这个当父亲的……是我……是我害了婷婷。”
    一旁的警员给了严天历一张纸巾，艾玉荷安慰了两句，想到了另一个失踪的马小芸:“你知道马小芸吗？”
    “知道，她是婷婷的朋友，在同一个学校，还是一个班的。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艾玉荷摇摇头:“马小芸也失踪了。”
    严婷婷被发现遇害已经过了三天，在第四天大年初二这天，警方接到报案，又有一个女孩失踪了。
    警方瞬间只觉背后发凉，这是一桩儿童拐卖案，还是……儿童连环杀人案。

 第34章 喜欢小孩的癖好

    一个星期之内失踪了三名女孩，而且年龄都在十岁以下，这造成了恐慌，本来热热闹闹的新年也变得人心惶惶。就算是白天大人们也不敢轻易带着小孩出门。
    警方现在有两个疑点:如果是人贩子的话，为什么只有女孩失踪? 还有五天内失踪了三个女孩，凶手是随机作案还是有目标的?是个人还是团伙作案?
    展昭去访问过马小芸的父母，马小芸是中途转校，并和严婷婷成为一个班的，两人家住在同一个小区，严婷婷父母不在家时，马小芸就会带严婷婷去自己家，一来二去两家人也算熟悉。
    当时马小芸的母亲还哭着说:“小芸还特意穿上新的衣服，和婷婷约好了一起放烟花的。”
    调查两个女孩时，艾玉荷问了当时的其他路人，严婷婷和马小芸都穿着特别亮色的公主裙，所以路人对这两个小女孩还是挺有印象的。不过后面失踪的女孩是在自家附近失踪的，那里还是监控死角，又没有什么人路过，所以想调查什么就像大海捞针一样。
    大过年的总有人来来往往，就算真的有人从女孩的家门口路过，那警方也不可能将那些人一一盘问个遍。
    女孩叫施灵，八岁，当时穿着碎花裙子一个人在家门口放烟花。这是其父母在警察访问时交代的线索。
    施灵的父母在家里准备晚饭，等两人都忙完以后去门口叫施灵时才发现孩子不见了，两人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女儿的身影才慌慌张张报了警。
    在听见有人说已经失踪了两个女孩，施灵的父母是自责不已，母亲差点晕过去。
    艾玉荷去饭店给大家打包饭菜，等菜时听见旁边两个中学生模样的人在讨论这件事。
    “我妈现在一到晚上都不让我出去玩了，怕我被拐走，我又不是小孩，那些人拐我有什么用?”
    “我奶奶也是，天一黑就把大门反锁了，生怕我偷偷跑出去。”
    “再说了，我是男的，不是说那个人贩子抓的是女孩吗？我一个男的他抓我也没用啊。”
    “不过为啥只抓女孩啊?难道现在连人贩子都特稀罕女孩吗？”
    “你傻了，女孩卖给别人不仅能当孩子养还能当童养媳，这不比男孩赚钱?除了这个，你有没有听说，有些人有那个奇怪的癖好，就喜欢小孩。”
    听到两人的八卦，艾玉荷顿觉醍醐灌顶，拿上饭就赶紧回去了。
    饭后，警察们一起讨论案件时，艾玉荷将这件事告诉大家，并提出从这两个方面下手着重调查。人贩子要查，还要弄清楚喜欢小孩的特殊癖好。
    包拯认同的点点头:“看来这些学生逻辑思维还挺高。不过如今社会越来越好，童养媳这种事应该很少见了，就像上次的嫁殇一样，如果不是我们遇到了，谁会相信还有那样的陋习存在呢？”
    公孙策说:“但眼下的情形确实可能性大一点。不过那两个学生说的特殊癖好是什么?” 一旁的小慧举手:“我刚才在网上搜了一下，就是恋童的意思。有这种癖好的人对成年人甚至青少年都没有反应，他们只喜欢六岁到十岁之间的小孩。91年卉阳省就发生了一桩儿童被害案。”
    艾玉荷接话:“那案子我在网上看见过，当时失踪的都是小孩，最大的才九岁。一共失踪了七个人，男孩有两个女孩有四个，这我不清楚是不是真的。不过后来警方回应找回了三个，其中一个还因为下体撕裂严重，感染了没几天就过世了。”
    包拯紧蹙眉头:“我们也遇到令人棘手的案子了。如果是普通拐卖案，找到买家或者卖家就可以查到失踪的女孩了。但如果真的像刚才说的那样，凶手拐走这些女孩，只是为了自己的癖好，那我们调查的难度将会加重许多。”
    ＊“凶手很有可能会为了自保而杀人灭口。”

 第35章 男孩失踪；鼓舞势力

    艾玉荷询问过施灵家那栋小区的物业为什么不安装监控，午夜给的理由是:“大家闲花钱，而且这么些年了也没发生啥事儿，监控这事就给忘了。”
    艾玉荷苦恼的摇摇头，真是的，就为了贪点小便宜，这下好了。
    大年初五这天，天空飘着柳絮般的大雪，街上除了摆摊的商贩还有出来买菜购物的大人，不见一个小孩的踪影。大家都围着厚厚的围巾男，穿着羽绒服，裹得严严实实。大雪下了整整一个早上，雪堆起了一指厚。
    艾玉荷特意给大家一人点了一杯姜茶，局里资源有限，电暖炉这种东西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所以大家都不停的抖动身体给自己取暖。
    艾玉荷看到一旁穿着夏天制服的展昭，内心调侃:啧，瞧这一身正气的样子哈。
    展昭部下的一名警员问:“展队，你不冷吗？” 展昭头也没抬:“挺冷的。” 警员尴尬的笑了笑:“哈哈，我还以为你不冷呢，看起来不像冷的样子。” 展昭说:“屋里比外面暖和点，但还是挺冷的。”
    ——————妇女急着去街上买做菜的调料，但是现在来不及找人帮她看管孩子，带着孩子上街这位母亲也不放心。
    思来想去，妇女把还在睡梦中的孩子反锁在了家中，心想只出去二十分钟不会有太大影响的。
    等她回来时，本来反锁的房门虚掩着，小孩也不见了踪影，女人刚买回来的酱油被丢在地上打破了，酱油流了一地，只听见女人慌慌张张边跑边喊去公安局报了警。
    又失踪了一个孩子，这对南襄市的警察们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前面失踪的三个孩子还没头绪，又失踪了一个，凶手未免也太猖狂了。
    就在众人猜测这次失踪的是七岁还是八岁的小女孩，甚至更小的时候。孩子的母亲说:“不，是我儿子。”
    艾玉荷与警员阿玲负责询问，女人说:“我忙着做饭，就把我儿子反锁在屋里去街上买酱油去了，才二十多分钟，谁知道就……”
    阿玲有些同情的问:“为什么不找个朋友帮忙看着，或者带着一起去呢？”
    “当时谁家都在准备晚饭了，我总不能让人家牺牲做饭的时间来帮我看孩子，最近小孩失踪的事情沸沸扬扬的，我怕把小孩带着一起，会被人贩子直接抱走，那到时候我哭都找不着地方的。”
    艾玉荷合上记录本:“先去你家看看。”
    ……三人来到女人家，是一个和四合院很像的住房，只有一层，前面还有一个很小的院子。女人说:“我出去的时候将门上了锁的，回来的时候锁已经被打开了。”
    艾玉荷捡起丢在地上的锁仔细看了看:“确实有被撬的痕迹，不过……” 阿玲发出疑问:“艾队，这人费劲撬开锁又不走大门，他是怎么想的?”
    艾玉荷挑了挑眉:“你也发现了？我想应该是凶手为了混淆视听。再不就是……为了好玩。”
    两人又在现场检查了一遍，艾玉荷在面对大门的右边矮墙上发现了半个脚印，脚印很像踩上去的人打滑了一下留下的。看起来是个成年男性的，艾玉荷将脚印取证拍照。
    在院子里还发现了地上放着的小汽车，可能是这孩子睡醒了发现妈妈不在，觉着无聊一个人跑到院子里玩玩具车。
    两人回到警局，开了个小小的案情讨论。
    “凶手这是开始向我们警方挑衅了，一周失踪了四个小孩，我们的办案速度，实在太差了。”
    “但是一直找不到证据，我们想破案，但也无计可施。严婷婷和马小芸失踪的时候人群太混乱，根本找不到有用的证据，施灵家小区没有监控器，失踪的地方还是一个垃圾堆也没有证据可寻。”
    艾玉荷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我知道这次案件的难度很大，但这不是你们报怨的时候，如果我们连这点小问题都克服不了那还当什么警察?警察能抓到凶手，最大的优点就在于，我们比凶手更懂得如何作案。咱们换个思路，换成凶手的思路，想想他会怎么做。”
    ＊“觉得哪里有疑点，就放心大胆去查，要资源要经济什么的，尽管开口，只要对办案有利，不损伤到他人财物和生命的，你们尽管去用。”
    众人齐呼:“誓死与罪犯周旋到底！”

 第36章 重大突破

    男孩前一天着了凉，发低烧睡了一天，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等醒来时，妈妈却没有在家。
    大门也锁上了，小男孩百无聊赖，从屋里翻出去年爸爸给买的生日礼物，到院子里玩了起来。
    大门上的锁突然发出被撬动的痕迹，随着“啪嗒”的一声，门被轻轻推开。是一个陌生的叔叔。那叔叔没有走进来，而是把手放在雪地上，胡乱搓了几下，随后从矮墙上翻了进来。
    “家里就你一个人?”
    “妈妈出去了，马上回来。”
    “这大过年的，想不想出去玩？叔叔带你去，一起去的小朋友可多可热闹了。”
    天真懵懂的小孩只知道有好多小朋友在一块玩，将小汽车往旁边一扔:“我要去！”
    小男孩一直被背在身上，很疑惑这个叔叔有路不走，干嘛走墙上，难道这就是电视剧里的飞檐走壁，那真是太厉害了！
    ————艾玉荷给大家分析照片:“从现场拍的照片来看，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只有一处，这把锁。” 艾玉荷指着照片上掉在雪地上的挂锁:“从这里能看出来，嫌疑人已经把门锁打开了，但是他却没有走进来，而是选择了翻越矮墙。还有嫌疑人肯定在这个位置站立过，但是却没有脚印，他肯定用什么方法把脚印抹掉了。”
    展昭摸着下巴:“嫌疑人没有脚印好理解，可是那小孩的脚印也没有，这不正常。除非罪犯一直抱着小孩，不然他的脚沾地。”
    艾玉荷点点头:“这也是我猜测的结果，再加上墙上那半张脚印，我想可能是凶手在带走小孩时，不小心打滑了，所以留下了这个明显的脚印。” 肖塬点燃烟:“据我所知那小男孩今年六岁，一个六岁男孩的正常体重在15～32kg。抱着一个30kg的东西，还要翻墙，这个人不是练过，就是从事体力劳动的。”
    小慧说:“还有，这又是翻墙又是撬锁的，但只留下来半个脚印，除非这个人会飞，不然不可能的。” 展昭:“飞是不可能的，就是我们没发现凶手的手段而已。”
    艾玉荷接着拿出前面三个失踪的女孩，严婷婷、马小芸和施灵的照片以及线索，将四个失踪的孩子的线索放在一起，分析他们的共同点还有不一样的地方。
    小慧第一个举手:“他们都是十岁以下的，身高……好像都一样。” 艾玉荷点点头:“这四个孩子的身高都在117～124，看着一样大。最高的就是马小芸，八岁，也是这当中最大的孩子。”
    鉴定组的警员拿着报告进来:“艾队、展队，脚印已经鉴定出来了。根据脚印的轻重，我们判断是一个三十岁到四十岁年龄的男人留下的。脚印的后半截太轻了，所以看起来只有一半脚印。”
    展昭接过报告看了看:“这人是垫脚了吗？”
    “有这个可能，除了踮脚，穿高跟鞋之类的鞋子，也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
    艾玉荷心下了然:“除了脚印，就没有其他线索了？” 警员回答:“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那把被撬过的锁我们已经鉴定出结果了，撬锁的方式是非常专业的手法，一般这种开锁技巧，必须要到当地公安局或者派出所报备才行。”
    艾玉荷大喜:“只要去查有哪些人会这种开锁技巧那凶手是谁就有眉目了！厉害啊，小周。等破了案请你们吃饭。别坐着了，准备干活。”
    ＊“南襄市除了我们公安局，大大小小的派出所加起来就一百多所，这么挨个查下去也不是办法。你们自行分组，下去想办法联系到那些派出所，把报备的人员资料整理一份上来。明天下午开会时，我要收到结果。”
    众人齐声:“是！”

 第37章 案件露出眉目

    警方通过一个晚上的时间，联系了南襄市所有派出所，整理出了一份开锁公司及开锁师傅的资料。
    一共有六十二所公司，接近一千多人在从事开锁工作。公安局又连夜核对了信息，整理出了有问题的公司一共有16所，查不到详细信息的开锁师傅有一百多人。
    艾玉荷看着资料眉头紧蹙:“工作量减低了不少，但难度还是很高啊。这16所开锁公司，通知当地的派出所去调查，告诉他们一定严查到底，万一有个差池，那可是会耽误大事的。”
    ＊“至于这些人，情况不属实是什么意思?”
    侦查组小伟说:“这些人大多查不到真实信息，还有的连名字都是冒充别人的。”
    展昭看着屏幕:“先用人脸识别查找一下，把范围再缩小一些。这样查就像大海捞针，得消耗不少人力。”
    艾玉荷同意:“照你们展队说的去做。把这些人和那16所有问题的公司联合在一起查。”
    散会后，展昭和艾玉荷也加入了调查线索的队伍中。两人一人一台电脑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两个小时过去了，有不少派出所回应，一些开锁师傅都是无证的，大部分人都是没上过学，找不到工作，找了一家不入流公司，随便填个假名字，拿一张开锁师傅的身份证，到社会上混日子的罢了。
    侦查组通过一个一个的人脸识别，也减少了不少问题，和派出所上报的情况一样，大多数都是无证经营，有几家公司被人投诉已经倒闭了，还有不少人用这份技术去做偷盗的事，现在有一部分人还在牢狱中。
    艾玉荷突然拍了拍身边的展昭:“诶你看你看！这个人，曾经学过三年开锁技术，开锁技术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口碑不太好。你猜为什么？”
    展昭轻笑:“我怎么猜啊。”
    艾玉荷说:“因为人品。17年，这人收到电话，去帮一个没有带钥匙的住户开锁，最后那个住户说，这个开锁师傅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她的女儿，她女儿当时才七八岁，她担心出什么事，匆匆给了钱就让这个开锁师傅走了。下面有不少回复的，都说也遇到过这种情况。还有一个比较严重的，这开锁的直接上手，把人小孩吓哭了，男主人把这开锁的打了一顿。”
    展昭紧盯着屏幕:“这个人的嫌疑特别大，说不定就是他。” 艾玉荷说:“查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有一点眉目了，可喜可贺。”
    一个警员敲门进来:“展队、艾队，这是丰安派出所传上来的资料，我将它打印出来了。确定身份的开锁师傅一共有34个，其中有9个因为意外还有其他原因已经去世了。还有15个不知道什么原因辞职了，剩下的都是无证人员。”
    艾玉荷问:“之前查到有问题的人一共有一千多人对？” 警员答:“是的。”
    艾玉荷瘫坐在椅子上:“一千多人，才查出34个。难呐！” 展昭将艾玉荷从椅子上拉起来坐好:“不如我们先着重调查这个有嫌疑的人，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你说得对！”艾玉荷让警员先下去忙，又和展昭继续工作:“这人的照片好模糊啊，不知道方烈能不能恢复?”
    “我让他试试。”
    艾玉荷点点头:“行，到时候好好犒劳犒劳人家。五秧?这姓氏还挺特别的，姓五。这姓氏不多见，应该不难查到。”
    展昭说:“叫侦察组和技术组的查一查南襄市姓五的有多少人，再派人一一排查，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线索了。”
    艾玉荷问:“那还需不需要继续查那些公司还有人了?” 展昭说:“慢慢查，不过我觉得有问题的应该不多。”
    ——————
    南襄市姓五的人总共只有18个，能查到身份的有14个，还有4个身份不详，有重大嫌疑。
    其中两个身份证是买的。数据记录这两人都曾经改过名字，其中一人还有前科，因醉酒闹事捅伤过人，被判了三年，去年刚出来。
    剩下两个只有一个名字还有一张照片和家庭住址外就没有其他信息了。
    前两个还好查，重要的是后面这两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真假的。展昭和艾玉荷商讨一番后，两人决定分头行动，亲自走一趟，局里的工作就拜托包拯还有公孙策管理。

 第38章 真凶浮水

    两个嫌疑人所在位置，在南襄市内的一处小县城，永安县。开车过去只需要二十分钟。两人一人带了一个警员，方便互相联络。
    二十分钟后，艾玉荷还有警员来到了电脑上的地址——栗花县。
    副驾驶的警员掏出手机拨弄了一会儿:“艾队，这里的派出所有两个，最近的一个在前面大约五千米。”
    艾玉荷点点头，一脚油门踩下，随着汽车尾气的排出车子也渐行渐远。
    到达派出所，由于二人没有穿警服，派出所的警察以为两人是来报案的。艾玉荷掏出证件，那警察才知道上级来了，连忙笑脸相迎。
    “我们查到一个嫌疑人，是你们这个地方的，但是身份信息不确定，所以我们过来调查调查。”艾玉荷说，“好好好，领导随便调查，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尽管提。”派出所所长在一旁点头哈腰的说。
    几人来到侦察组的办公室，艾玉荷打开电脑，在上面工作起来:“五烊这个人，你们听说过吗？” 所长摩挲着下巴，好半天才回话:“有点印象，毕竟这个姓氏太罕见了，这人还被拘留过，所以印象挺深的。”
    “他什么时候被拘留过?因为什么？”
    “两三年前因猥亵幼童被拘留了一个月，当时报案的人还不止一两个，所以拘留的时间长了点。”
    艾玉荷哼笑:“是他没跑了。” 所长一脸好奇:“这人怎么了？难道又因为掀人小姑娘裙子被拘留了？”
    “不。”艾玉荷摇摇手指:“他没有猥亵幼童。而是绑架。” 所长惊得骂了一声:“卧槽！”
    艾玉荷抱着胳膊:“情况就是这样，现在已经有四个小孩失踪，其中一个已经被害了。我们调查了将近半个月，才查到这里，你吩咐他们下去找找，五烊的资料有多少，都拿过来。”
    所长连连答应正要离开，又被叫住:“清岩派出所那边能联系吗？” “能，我们平时办案什么的都会有合作。领导有事情要交代那边?”
    艾玉荷:“这个案子可能需要你们两边对接一下，一起调查。不管哪边先查到，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记得告诉清岩的警察。”
    交代好事情后，艾玉荷正在所长办公室查看资料。手机突然响了，是展昭打来的。
    展:“玉荷，你那边查到什么了？”
    艾:“五烊确实是本县的人，曾经还因为猥亵幼童被拘留了一个月呢。”
    展:“那看来凶手就是这个五烊没错了。”
    艾玉荷往老板椅上一靠:“也跟我说说，你查到什么了呗。” 展昭那边安静了两秒，随后说:“我这边这个也叫五烊的人，根本不存在。”
    艾玉荷蹭的一下又坐直了:“什么意思?不存在?” 展昭嗯了一声继续解释:“清岩派出所的警察翻阅了所有资料都没有符合的信息，就连我们查到的地址，那地方也因为十几年前的火灾荒废许久了，根本不可能有人在那住过。”
    艾玉荷恍然大悟:“这两个会不会都是凶手自己?” 展昭:“结合你刚才查到的，我想是这样没错了。那个地方荒废了这么久，随便编个谎言，其他人查不到真相，久而久之就相信了。”
    “那你过来汇合，现在凶手的行踪调查到不了。用天眼追踪应该可行。”
    “好，半个小时后到。”
    永安县是个小县城，许多地方还没有普及上监控，更别说天眼了。展昭电话联系了包拯说明了情况。包拯表示，天眼侦察不到的地方就派警方调查，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栗花派出所的所长当即联系了清岩派出所的所长，两方联合，派了将近一半30名警员参与这次活动。永安县没有天眼、监控的地方实在太多，除了大量的人力，根本无从查起。
    “所有的事项刚才已经全部交代下去了，记住最后一点，不要妄自行动，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必要时可采取特殊手段。”艾玉荷手一挥:“行动！”

 第39章 案件终告破（完）

    永安县虽然只是个小城市，但是找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也是一项艰巨的工作，本县粗略计算也有不下40万人口。可想而知任务难度有多高。
    除去了能搜索到真实身份、真实信息的人，还有新生儿和去世的人，办案大大减少了一半。
    警方针对最后的结果，以队伍为主，每个地方派出一队警察，进行地毯式搜索。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以前犯过事，出狱后待在家里的无业游民。出狱后要一年才能重新办理身份证，不过坐过牢的人出狱以后也相当于黑户了，没人会接受一个档案上有污点的人。
    经过连续五天五夜的搜查，最后警方锁定了三个嫌疑人。
    嫌疑人1，何东，男，47岁，南襄市栗花县人。
    嫌疑人2，任科翔，男，38岁，南襄市清岩县人。
    嫌疑人3，杨淼炎，男，41岁，南襄市清岩县人。
    艾玉荷看着电脑上寥寥无几的信息，得出一个结论:“这三个人，乍一看长得一样。” 展昭仔细看着屏幕:“确实第一眼的时候以为是同一个人，不过再仔细看看，就会发现不一样的地方了。第一个嫌疑人的耳朵相比第三个要大，鼻子的大小也不一样。第二个嫌疑人的右眼是有问题的，应该是看不见东西。”
    艾玉荷又看了下屏幕:“确实是，那最后的任务，我们亲自上场。”
    两人兵分两路，一人带着五名警员，展昭又返回清岩，艾玉荷留在栗花。
    半个小时后，展昭给艾玉荷回电:“一切正常。” 艾玉荷:“一样。”
    根据分析出的地址，艾玉荷带着警员找到了一栋破旧的五层楼居民楼。看起来已经好久没有人住过了。一楼的大铁门已经生了锈，角落结了不少蛛网和灰尘。再往里看灰蒙蒙的一片，虽然是白天但是由于房子背光的原因没有灯是看不清里面的。
    铁门上挂着一把大铁锁，不过这锁看起来是刚使用不久的。艾玉荷猜测这栋楼里一定有人住在这，手一挥，便带着警员静步上楼搜查。
    房子废弃的时间太久，空气中都散发着一股霉味，从外面透进来的光还能看到，有细微的灰尘在半空飘散。更别说还有什么蚂蚁蜘蛛之类的昆虫会从脚边爬过。
    艾玉荷给五名警员打手势，两人查看一楼和二楼，两人查看三楼和四楼，剩下一人跟着她上五楼。警员们明白后，点头示意开始行动。
    一楼的两名警员按下蓝牙耳机回复:“报告，没有发现异常。” 艾玉荷回:“收到。”
    五楼的视线比起下面的四层视线要好得多，位置高光透进来的地方较多，如果真的有人在这一层，想偷偷逃跑，那是不可能的。
    一间一间的慢慢查看过来，终于在右侧楼梯口的一间靠近角落的房间里听到了奇怪的声响。此时在另一边勘查的警员也回来和艾玉荷汇合，艾玉荷忙让警员注意，屋子里有人。
    警员悄步移到房门旁，和艾玉荷一左一右守着。再三确定屋里确实有人，艾玉荷猛踹一脚将门踢开，把屋里的人抓了个正着。
    展昭带着人也找到了一处废弃的工厂，从工厂里被丢弃的挂钩和大型秤来看，这里以前是一个杀猪场。六人将工厂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点，就在展昭准备命令警员去下一个地方时，方烈发来了消息:“展昭，你现在所处的那个工厂里面有一个地下室，不过具体在哪个位置我就不知道了，你得慢慢找。”
    “明白。”展昭仔细观察周围有没有疑似开关什么的，一名警员踩到一块地板，是空心的。“展队，这地板下好像有东西。” 展昭过去用手敲了敲地板，随后找来挂钩，用尖端的一边沿着地板的缝隙慢慢的撬，终于把地板给撬开了。
    地板下面确实有一个地下室，只有20平这么大。看见里面的样子，警员们都笑了。
    四个小孩，三女一男，不多不少。
    将孩子们救出来后，展昭派了两名警员保护孩子们出去，剩下两名警员跟着他继续守在这。
    看起来最大的一个小女孩拽了一下其中一个警员的裤腿:“警察叔叔，那个带我们来这的坏叔叔天黑的时候就来给我们送吃的了。”
    警员摸摸女孩的头:“叔叔知道了，你们先跟着这两位警察叔叔出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多好，我们会抓到那个坏叔叔的。”
    四个小孩被带了出去，此刻已经是下午6点多了，按照冬天的昼夜交替，还有一个多小时天就完全黑了。
    也许是这案子耽误的时间太久，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决定帮他们一把，抓凶手的过程可以说是无比轻松了，当时两个嫌疑人勾肩搭背喝得醉醺醺的，拿下时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艾玉荷在收到展昭的消息，知道四个丢失的孩子已经全部找到时，心里那块压了许久的石头终于落地。
    三名嫌疑人分别由展昭、艾玉荷还有肖塬审问。得出结果，何东是因为故意杀人被判了五年，半年多前才被刑满释放，因为出狱后找不到工作，又没有身份证，所以何东找了栋废弃已久的房子在里面居住，平时的吃穿都是去偷别人家的。
    艾玉荷问他为什么要给大门换锁，不换的话或许他们根本发现不了里面有人。何东说:“那把锁是我捡的，觉着不用放着怪可惜的。”
    经过审问何东没有任何嫌疑，在审问完后，艾玉荷就把人放了。转而来到展昭这边，从隔壁的单向玻璃看，展昭正皱着眉，似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被审问的这个人是杨淼炎，他对自己绑架小孩并对他们进行猥亵的事实供认不讳，但审问到被杀害的女孩严婷婷时，杨淼炎什么都不肯说，看样子是要与展昭周旋到底的意思。
    艾玉荷也皱了皱眉，随后离开了这里，转身去了肖塬那，肖塬是武警，对审问犯人这种事情算得上是一窍不通，要不是审讯室里还有监控，肖塬都想直接给这犯人两拳，看他招不招。
    艾玉荷让肖塬喝点茶消消气，剩下的她来审问就好。肖塬感激不尽，麻利的给艾玉荷让了位。
    艾玉荷淡定的看着眼前的人:“你的好搭档已经什么都招了，你还要瞒着吗？任科翔。” 任科翔冷笑一声:“杨淼炎可是有把柄在我手上，他敢把我供出去，不怕我将他的事情抖出去吗？”
    艾玉荷说:“你以为你知道的把柄我们警方查不到吗？只要供出实情，警方还可以根据情况给你们减刑。他为什么要因为什么把柄而放弃这个活命的机会?” 任科翔眼神有些慌乱:“杨淼炎这个混蛋！他都告诉了你们什么？”
    艾玉荷微微一笑:“你们是怎么认识、怎么合作，以及……怎么杀了人再抛尸的。反正我们查到的或者说没查到的，杨淼炎基本上都交代了。待我们查证属实，杨淼炎或许可以减刑。”
    任科翔闭着眼睛，随后睁开:“我招了。”
    严婷婷确实是任科翔杀害的，他和杨淼炎一样都喜欢小孩，尤其是像严婷婷这样白白嫩嫩的小孩。
    杨淼炎诱骗严婷婷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任科翔也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两人先是好言好语哄骗严婷婷跟他们待了很久。终于等严婷婷吵着要回去找爸爸妈妈时，两人心中的野兽挣脱了出来，杨淼炎将严婷婷按在地上，让严婷婷无法挣扎，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哪里是两个成年男人的对手。
    漫长的两个多小时，在这期间除了严婷婷自己没有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事后任科翔怕留下罪证，从恶臭弥漫的垃圾堆里翻出了一瓶被扔掉的消毒液，打开一股脑全倒进了严婷婷的下体，剧烈的疼痛感让严婷婷挣扎起来，不小心踢到了任科翔的眼睛，也因此惹怒了这个恶魔。
    任科翔说:“那女孩挣扎得厉害，我害怕她把别人叫来，就没有停手，直到她彻底没了动静，等我停下手去看时，那个部位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艾玉荷紧缩的眉头已经黑成一条线了:“对一个小女孩都能下这样的毒手，你简直比鬼还可怕！”
    ＊“杨淼炎又有什么秘密在你手上，让他走投无路了都不肯把事实说出来?”
    任科翔说“几年前的儿童被害案，杨淼炎也有参与，死掉的那个女孩，是杨淼炎的亲侄女，是杨淼炎亲手杀的。”

 第40章 鬼屋惊险男尸

    拐卖儿童的案子终于告一段落，大家也能休息几天了。
    这天小慧正窝在椅子上刷视频，看到一个博主发的自己去鬼屋探险的挑战视频，想着这次过年大家都没怎么好好玩过，于是呼吁大家一起去鬼屋。
    展昭和艾玉荷刚从包拯那交代完工作回来。听小慧说要去鬼屋，两人也想去好好玩一番便答应了。展昭、艾玉荷、肖塬、小慧，四个人换了衣服就出发去游乐园了。车上展昭说:“我把方烈也叫上，不然到时候又说我们出去玩不带他了。” 艾玉荷打着引擎:“让他直接去游乐场等我们，晚上大家再一起吃顿饭。”
    十分钟后，四人到达游乐场，可是没有看见方烈的身影，展昭给方烈打去电话，电话那头还隐隐约约有鬼在哀嚎的声音，方烈说:“你们到了？那快过来，我在鬼屋这边呢，票都买好了，就等你们了。”
    艾玉荷挑眉笑笑:“那走，方烈这办事效率还真是绝了。” 展昭:“他家离游乐场近，我们快过去，不然一会儿人多了。”
    五个人拿着票一起进了鬼屋，艾玉荷和展昭走在最前面，方烈在中间，肖塬和小慧在后面，小慧一边走一边给肖塬科普墙上挂着的假模型是人体的哪个器官。
    鬼屋的规模很大，配着幽绿的灯光还有恐怖的音乐，稍不注意就会被突然动起来的模型吓到。鬼屋里还有两个其他游客，被吓得连连大叫。
    艾玉荷咂咂嘴:“没意思，下次去有真人npc的那种，这个一看就是假的，一点也不好玩。” 小慧点点头:“就是，太假了，不好玩。”
    如果放在以前方烈还是会怕的，不过跟这一群警察在一起久了，就算是真的鬼来了也不在话下:“确实没意思了。” 展昭拉着艾玉荷:“我们再往里面走走，刚才过去的那两个现在叫的比刚才还大声。”
    五人过去时，那两人已经不见了，或许是已经找到出口出去了。
    肖塬点燃根烟:“好像和前面的没什么区别，就是多了一些无头尸体而已。” 小慧看了一眼那一排站立的穿着红色婚纱的无头尸体模型:“不过做的挺像的，这五六个应该下了不少功夫。你真是烟不离手。”
    艾玉荷皱眉看着肖塬:“一会儿烟头可别乱扔啊，还有注意点别把火星子掉人家模具上了。” 展昭指着一个假人模型:“这模型的肤色和其他模型不一样。”
    四人朝展昭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个躺在地上、浑身赤裸的男尸，男尸脖子上套着麻绳，双目圆睁，眼珠子凸出来，舌头吐在外面。
    身为法医的小慧突然察觉到不对劲，她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模型，连忙跑过去仔细查看，这确实不是模型而是一具真正的尸体。
    方烈听见这真的是尸体时，原本站在第一个的他嗖的一下窜到了最后面的肖塬身后去了。展昭和艾玉荷赶紧过去查看。肖塬说:“我去通知管事的。” 方烈追着肖塬出去了:“我也去我也去！”
    没一会儿肖塬带着管事的过来了，方烈因为害怕一个人在外面啃冰棍压惊。展昭向管理员说:“请立刻关闭你们游乐场所有的服务设备，我们要逐一排查，游客也请你告诉他们稍安勿躁。”
    小慧简单检查了一下尸体:“没有尸僵的反应，连轻度尸斑都没有，才死了两个多小时。” 艾玉荷想到在他们之前的那两个游客:“之前那两个人嫌疑最大，只有他们两个小时之前来过这里。”
    说着，艾玉荷掏出手机，通知局里的人过来将尸体搬回警局。“多派两个检验组的过来，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第41章 锁定真凶

    法医在检查尸体时，发现一个重要线索，死者的生殖器官不见了，而在死者的后庭却发现了润滑剂的成分。再加上死者身上青紫的痕迹，法医判断这很有可能是奸杀，凶手也是一名男子。
    侦查组通过死者的指纹对比，查到死者是南襄市职院的一名大三在校生，名叫白天翼。
    基于尸体被找到的地方还有时间，警察通过游乐园的监控将从鬼屋出来的那两个小情侣带回了警察局问话。两人听见鬼屋里真的有尸体的时候，整张脸几乎是瞬间白了。女孩哆哆嗦嗦的说:“所，所以，我们看到的那个，那个男尸，不是假的?” 旁边男孩的精神状态也接近崩溃:“我还踹了一脚……怎么办？他会不会晚上来把我带走?我要不要请个道士?警官，你们跟他说说，我不是故意踹他的，我以为那是假的。”
    询问的两个警察默默对视一眼，看来这两个人的嫌疑可以排除了。“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既然不是你做的那怕什么。行了，我送你们回去。”
    女孩抱着男孩的胳膊:“特么的，以后再也不去鬼屋了。”
    小慧拿着尸检报告，向艾玉荷汇报:“死者头部遭受过猛烈的撞击，是被人用钝器猛烈敲打头颅致死的。还有死者的腋下有死后留下的纹路，看上去像是被人抱着腋下拖拽过一段距离的样子。生殖器官被利器整齐的割了下来，从伤口看是死后割的。”
    艾玉荷疑惑:“凶手到底和白天翼是什么关系?侦察组呢，白天翼的身份信息查到没有?” “在这。”一名警员喊道，艾玉荷连忙过去，电脑上面是一串电话号码。警员说:“我们根据手机定位追踪，查到了白天翼手机里的通讯录。”
    艾玉荷拨打了最近的一个号码。电话那头一道粗犷的男声说:“喂?野够了？野够了就赶紧回来，你妈做了你爱吃的。你个小兔崽子……” 艾玉荷打断了那个人，说道:“白天翼的父亲吗？他出事了，请你们尽快来公安局认领一下尸体。对，希望你们尽快过来。”
    展昭和肖塬刚从现场回来。展昭挥挥手中的证物袋:“我从游乐场管理员那里要来了监控录像，一起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大家来到大屏幕前，把录像盘放进去开始播放。监控里一直有游客进进出出，肖塬直接把时间拉到发现尸体的前两个小时。当时是上午九点多，这个时候还很少有人会到游乐场来玩。
    画面里，两个男人并肩走在一起。其中一个男的就是白天翼，而另一个男的，众人猜测应该是白天翼的朋友。从录像上看，这两人好像还牵着手。白天翼或许是因为胆小，有时候会害怕的往旁边人的怀里躲。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艾玉荷说:“这两人应该是情侣。”
    画面继续播放，和案发的地方一样，他们来到了鬼屋后半段。两人好像因为什么争吵了起来，监控没有声音听不见两人在吵什么，不过从两人的动作来看好像很激烈的样子。白天翼甩开男人的手转身就走，男人从旁边的骷髅模型手里夺过扳手，两步跑过去对着白天翼的后脑狠狠捶下。
    一下、一下，直到地上的人再没了动静。男人才停手，懊恼的抱着头蹲在地上。随后男人将白天翼的尸体拖到一旁和那些尸体模型摆在一起，擦干净手，带着染血的扳手逃离了现场。
    影像到这里，案件的全部过程就播放完了。小慧说:“会不会这个男的跟白天翼表白，但是白天翼嘲讽他喜欢男的，所以这个男的恼羞成怒把白天翼杀了?”
    艾玉荷无奈:“我说你看这么久录像看了个寂寞?他们刚开始进鬼屋那卿卿我我的样子，明显就是情侣之间经常做的动作。”
    “哦～是我大意了。那接下来怎么办?”
    艾玉荷说:“接下来，等白天翼的家属过来认领尸体。”
    一个小时后，白天翼的爸妈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艾玉荷朝小慧点点头，让她带两人去停尸房。
    脚步声、开门、关门，紧接着崩溃号啕大哭的声音从停尸房传出来。
    过后，警方拿出监控里男人的截图给两人辨认。
    白天翼的母亲激动的指着屏幕:“认识！他和小翼偷偷在一起半年了，我不同意，逼着他俩分了。”
    艾玉荷:“他住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他和小翼是同校的学生，他家就在我家小区的对面马路。”
    展昭和艾玉荷对视一眼，捕网开始。

 第42章 令人唏嘘的情感（完）

    根据白天翼母亲反映的情况，警方很快抓获了凶手。警察破门而入时，这位二十出头的少年正在家中淡定的喝着酒。
    审讯室内，艾玉荷还有负责做笔录的警员王朝。
    “名字?” “赵佩。” “年龄?” “21。” “地址?” “南襄市富源县201巷1单元。”
    艾玉荷将白天翼的照片推到赵佩面前:“认识这个人吗？” 赵佩点头，艾玉荷问:“你为什么要杀他?” 赵佩沉默不语，手指不安的绞在一起，好久才说:“我爱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赵佩和白天翼是一年半前南襄市职院新生入学时认识的，赵佩比白天翼大一届，白天翼入校时，也是赵佩负责接待。从两人第一眼见面，赵佩对白天翼的印象就是——性格温柔、乖巧。
    白天翼刚进入学校什么都不懂，便经常找赵佩问问题，一来二去两人熟悉了，就像平常朋友那样两人经常互相带饭，辅导功课。两人发展成恋人关系还是在半年前。
    某个星期三，在教室上晚自习的白天翼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事后一脸焦急的去找赵佩帮忙:“佩哥，我，我奶奶突发脑溢血进医院了，我想回去。” 赵佩一边安慰白天翼一边翻找车钥匙，找到后拉着人就出了校门。
    白天翼家离学校不远，两人开了四十分钟车就到了医院。老人家正在手术室抢救，白天翼的父母正守在门外，看见白天翼来了，两人担忧的责怪他大晚上跑过来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还麻烦别的同学和他一起过来。
    “没事的阿姨，学长帮学弟的忙是应该的，而且我已经给老师请过假了，你们不用担心。” 赵佩看着一脸愁容盯着手术室门的白天翼，第一次升起了想永远保护这个男孩的想法。
    白天翼的奶奶经过手术已经没有大碍，也幸好他们发现得及时，白天翼在医院照顾了奶奶两天，就和赵佩回学校了。
    这件事后，白天翼一直觉得没有好好谢谢赵佩心里过意不去，想起赵佩吃个饭，可是赵佩是学生会的人，比较忙。白天翼邀请了好几次，终于不知道第几次的时候，赵佩有时间可以赴约。那天晚上，白天翼挑选了好久的衣服，休闲装、运动服，各式各样的衣服都试了一遍，为的就是明天的请客。
    两个少年在那顿饭后有了心照不宣的感情，不承认也不否认。还是像平时一样辅导功课、带饭。唯一变了的，就是夜晚在没有人的地方牵一牵手。默认在一起两个月后，两人经历了几乎所有情侣都经历过的事情，接吻。
    毕竟是第一次，所谓接吻也不过是轻轻碰了一下而已，但是两个少年的感情却更根深蒂固。
    艾玉荷皱眉:“这么说，你们感情很好。那你为什么要杀他?” 赵佩痛苦的捂着脸:“我不是故意的。”
    “仔细说说。”
    “我们俩的事情被他爸妈发现了，他们虽然喜欢我，但是也接受不了自己儿子喜欢上一个男的。所以，小天的父母强迫我们分开，还准备给小天转学校，要小天永远离开我。更严重的一次，小天的妈妈当着学校所有同学的面打了小天一巴掌，骂他对不起他们的养育之恩。，还说小天的奶奶知道这件事后差点又进了医院。就这样，小天同意和我分手了。”
    ＊“我有一个月没有联系到小天，终于联系到小天时，他却说要见我最后一次，以后我们各走各的。我当时心里一阵难过失落，更多的是气愤！明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对天发誓要一辈子在一起，可是他却失约了！我还是想挽留一下他，所以就约他来了我们第一次一起出去玩的地方，游乐场的鬼屋。为了方便，我还特意选了个没人的时间。小天被道具吓得往我怀里躲的样子真的很可爱，我以为我们又有机会了，但是没想到他直接拒绝了，还说他父母说得对两个男人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还会被人嘲笑一辈子，他说他不想爸妈为他担心一辈子，所以他一定要和我分开。我不想小天离开我，从小到大我从来没对谁这么上过心，我想留住他，但是他把我甩开了，我一着急就杀了他。”
    感叹两人坎坷情感之路之余，艾玉荷问出了她一直疑惑的事情:“白天翼的生殖器官是你割下的？还有他体内的润滑油，你这么做是为什么？留念吗？”
    “没错。”赵佩没有一丝否认:“小天躺在地上不动的时候，我想从他身上找点什么怀恋他，但是翻遍了全身没有任何东西，我想到同样是男生，我们唯一相同的地方，就只有那。至于润滑油，我们在一起那天，小天说过，等我们正式在一起时，他会把第一次当做礼物送给我，我一直在期待着。想到这个我就想趁着人还没有完全死，完成这个愿望。但是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我停下来了，小天还没有正式和我在一起，我不能违反规定，我不能强迫他。”
    艾玉荷再次感叹这段令人唏嘘的感情，就连王朝的表情也捉摸不定。王朝将做好的笔录给艾玉荷，艾玉荷又将笔录给赵佩查看:“看看有没有问题，没有的话签字。”
    赵佩看都没看，接过笔签下了:以上记录我已经看过没有出入——赵佩。

 第43章 水泥碎尸

    年初八，上班族陆陆续续开始忙碌，公安局休假的警察也在这两日全部返回。
    青禾镇街道有一段约长一百米的路段被压坏了，当地镇长联合属下开会后决定重新翻修路段。找工头、谈工资、购买材料，直到半个月后才正式开工。
    开工了几天一切顺利，今天早上员工李平安将一包水泥倒进搅拌机中，掺和着昨晚剩在搅拌机里面的水泥一起搅拌。随着搅拌机的运作，一直盯着水泥的李平安感觉到了不对劲，这水泥怎么还有红色的?
    搅拌机突然发出咔咔的声音，似乎被石头卡住了，李平安把机器暂停，用铲子想把卡在里面的东西挖出来。这石头还挺大，李平安想着，直接上手去揪，触感却让他瞬间将手收了回来。
    “怎么摸着软软的？”李平安有点慌了，连忙叫来旁边的人:“诶！水泥里有东西，过来和我看看。” 张贵嘴里念叨着慢慢走过来:“什么东西？还需要我帮忙?”
    李平安说:“我摸到那东西感觉软软的，但是我挖不出来，可能被刀片勾住了，你力气大帮个忙把东西拽出来。” “没出息，你站一边去。”张贵撸了一下袖子，伸手一把抓住那个遗物，然后用尽力气一拽，一声异响，两人木头似的盯着张贵手中的东西，随后张贵扔掉手中的东西，两人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
    当地派出所的警察到达现场，这里也被警戒线围了起来。两个警员将水泥捞了个遍，从里面捞出四五块的大尸块整齐的摆在地上的防水布上，虽然上面布满未干的水泥还在往下淌，但是谁都能一眼看出来，这是个人。
    警方经过李平安的诉说，猜测受害者应该是被凶手杀害后扔进了水泥里，那时水泥还没干，尸体被扔进去后就沉了下去，所以才没有人发现这水泥下面躺着一具尸体。
    现场没有什么线索，这段路来来往往的人太多，脚印取证并没有多大意义，只能寄希望在尸体身上。
    法医将尸体身上的水泥清理干净，不忍直视的尸体呈现出来。尸体从头部和右半边肩膀到胯部被切断，左边半个身子连着大腿被切断，剩下两条腿已经被搅拌机切成了好几块。
    法医仔细检查了尸体的表面，从盆骨上看这是个女性，那只剩下一边的乳房也证明了死者是个女性。尸体没有任何伤痕，由于尸体在水泥里，所以没有呈现尸斑什么的，法医只能从尸体的胃消化判断死亡时间是八个小时左右。
    派出所实在资源有限，当地还是第一次发生水泥碎尸这样的重大命案，所长一时慌了神，六神无主之下警员提醒他，请上头来帮忙，所长这才连忙联系了公安局。
    包拯将青禾镇传来的照片和文件给大家看。艾玉荷看着照片倒吸了一口凉气:“青禾镇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严重的命案？” 展昭说:“青禾镇上次发生命案的时候还是在五年前，那次是因为大货车司机疲劳驾驶撞死了一对夫妻。”
    “这尸体被水泥泡了这么久，不知道公孙叔和小慧能不能在上面找到什么证据。”
    说曹操曹操到，公孙策和小慧正好拿着尸检报告过来了。公孙策说:“死者是名女性，年龄大约二十五岁到三十岁左右，从盆骨来看死者没有生育过孩子，也有可能还是未婚。” 小慧说:“我用3d复原技术还原了一下死者的表情，我觉得这个表情很奇怪，你们看看。”
    众人看向大屏幕上的画面，纷纷疑惑皱眉，这是什么表情?不像哭也不像恐惧。
    艾玉荷指着建模的嘴角:“看她的嘴角弧度，你们猜猜嘴角露出这样的弧度时，死者可能在干什么？”
    肖塬答:“她在笑。”
    一众警察大惊，笑?被杀害了扔进水泥里却在笑?这不可能？
    公孙策说:“我们仔细检查了尸体的每一处，并没有发现任何伤痕，检验组也化验过了，死者没有服用过安眠药或者含有乙醚之类的药物，所以我们推断，死者是自己跳进水泥里的。”

 第44章 线索

    死者名叫纪方岚，女，26岁，是一家服装店的导购，死亡时间是2月7号，警方经过现场调查判断死者可能是自杀。
    会议室内，艾玉荷指着死者的照片:“纪方岚家庭关系简单，平时为人随和，她的亲戚朋友都反映纪方岚从来没有出现过心理问题。”
    照片上的纪方岚留着空气刘海，齐肩卷发，丹凤眼、高鼻梁，红艳的唇色，特别漂亮。从照片上纪方岚的穿着来看，纪方岚是个非常时尚的女孩。
    肖塬问道:“可是纪方岚的死亡特征非常符合自杀，如果不是因为心理问题，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慧心直口快:“因情所困?”
    艾玉荷点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查到纪方岚家属的信息了吗？”
    “查到了，已经通知他们过来了。”
    “行，小慧和肖塬在这里接待家属，我和展大哥去一趟纪方岚工作的地方看看。”
    纪方岚工作的服装店处于闹市中心，是一个大规模的广场。纪方岚的工作店面在三楼，两人乘电梯上去，挨个查看服装店门口的员工表，很快找到了纪方岚的名字。
    这里应该就是纪方岚工作的店面了，两人走进去，店员以为两人是来买衣服的，便笑盈盈的迎了上来:“大哥带女朋友来买衣服吗？我们店有许多呢，看看喜欢哪件?你女朋友身材这么好，这里的衣服肯定合适她。”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一脸无奈的表情，早知道刚出来时套件警服就好了。
    展昭和艾玉荷掏出证件:“我们不买衣服，警察，来问一些事情。”
    店员震惊的骂了句:“卧槽！那个……不好意思啊没控制住，你们想问什么啊?” 艾玉荷拿出照片:“这个人是你们店的员工吗？”
    “嗯没错，她叫纪方岚，是我们店里的导购。”
    “她为人处世怎么样?工作呢？有没有和谁结过怨，或者她有没有男朋友什么的?”
    店员摇摇头:“这些都没有，纪方岚人长的漂亮，嘴又甜，经常把顾客哄得合不拢嘴，她做导购也是自己一步一步慢慢从店员做上去的。店里的人和她关系都挺好的，虽然平时有点小摩擦，但那些都是转头就忘的事情，没有谁和她结仇。”
    ＊“至于男朋友，岚姐在这上班两年多了，我们都没有听见过岚姐有对象。不过，这段时间岚姐似乎和一个男人走得很近。我撞见过好几次，岚姐在打电话，她叫对方……竟哥。还有啊，有好几次下班我都看见岚姐和一个男人一起坐车离开的。”
    艾玉荷问:“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店员摇头:“那男的我从来没见过，但是我偷偷拍了照片。” 店员将照片翻出来，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高大约一米八以上的男人和一个穿着白色风衣的女人，并排手拉手的背影照片。
    店员咂咂嘴:“看他们这样，岚姐应该是谈恋爱了，我试探问过好几次，可是她就是不说，可能是因为害羞。毕竟岚姐是第一次谈男朋友。”
    艾玉荷好奇问:“你怎么知道纪方岚从来没有过男朋友?” “跟她熟悉的人都知道的，包括她亲戚朋友，还有闺蜜什么的。”
    展昭将照片用手机拍下来:“谢谢配合。”
    两人回来时，听见接待室里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是纪方岚的母亲还有哥哥。
    艾玉荷向一旁的警员询问情况:“怎么样了？” 警员回答道:“艾队，我们验了死者和家属的dna，已经确定了死者就是这家的女儿。家属在看见尸体后，就一直这样了。”
    艾玉荷叹了口气:“女儿突然死了，任谁都没有办法接受的了。你先下去忙，我进去看看。”
    展昭说:“这里交给你了，我去联系方烈，让他查查照片是什么时候的。”
    艾玉荷推开门进去，一个头发灰白的妇人正靠在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肩头哭。艾玉荷递给男人纸巾:“节哀。”
    男人虽然没有哭的撕心裂肺，但是眼泪就没停过:“我妹妹才26，她还有一个月就马上27了，连句话都没留下就这么走了，我妹妹还这么年轻，怎么就……”
    艾玉荷心里也很难过，向两人保证:“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给你们一个交代！”
    这边，展昭联系到了方烈，承诺给方烈最新版游戏机后，十分钟就收到了方烈发来的消息。还有一段语音:我用地图查了，图片是2月27号中午12:48拍的，不过线索不多我暂时只能查到这点。
    展昭回:麻烦了。

 第45章 AI复原

    展昭根据方烈提供的地址还有时间，去那里调出了当日的监控。画面中，纪方岚等在马路边，一辆轿车出现在监控里，随即下来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纪方岚和男人拥抱了好一会儿，又好像在接吻似的原地站了许久，两人随后才一起上车离开。
    展昭将监控录像暂停，一秒一秒的往前放，终于截到了一张男人的正脸。但是画质太过于模糊，实在看不出男人的样貌。
    展昭联系到方烈:“再帮个忙，事后你一个月的早餐我全包了。” 电话那头回:“又要帮什么呀?得，赶紧发过来，包局他们信任我，也不能让你们失望不是。”
    展昭又拷贝了一份监控的录像，才驾车回到公安局。
    纪方岚的母亲和哥哥同意了公安局进一步尸检，尸体他们也不打算带回去了，即使带回去也没有太大意义，纪方岚的尸体存放在了公安局的停尸房，验尸完毕后，会由公安局安排火化。
    纪方毅搀扶着纪母:“妈，爸会照顾好妹妹的，我们也得好好活。”
    ——展昭回到公安局，半个小时后方烈回了消息:“这图片太模糊了，恢复花了点时间。”
    展昭道谢后，立刻去找了艾玉荷一起分析。
    艾玉荷看着监控里的男人:“看画面里的天气，属于烈日当空了，这男的一身黑还带个帽子，他难道不热?你看纪方岚穿的短裙、短外套，周围路过的人也穿得很凉快，这男人很反常。”
    展昭点点头:“我查过了，当天的温度最低也有29度，而那时是中午，温度直接到了34度。我刚才让方烈帮忙，还原了这男人的面部，咱们一起看看。”
    艾玉荷先看了一下原来的画面，忍不住吐槽:“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监控能糊成这样，那里是断网了吗？” 展昭笑道:“可能是店老板贪图便宜，选了个质量最差的。”
    艾玉荷将方烈恢复的画面上传到电脑上，图片是男人无意间抬头时被监控照了下来，因为戴着帽子，男人的一只耳朵还有三分之一的脸都被挡住了。
    艾玉荷说:“这只有半张脸，但是不影响，用ai还原技术没问题。回头得好好感谢方烈，他可是帮了我们大忙。”
    展昭笑笑:“一定。”
    通过ai还原，男人的面部被解析了出来。侦查组通过电脑搜查，查出了男人的身份信息。
    杨茂，男，37岁，南襄市金枝县人，未婚，职业是一名珠宝店的保安。
    不过电脑上的最后一段文字让在场所有警察都百思不得其解以及冷汗直流——该人已于2011年3月17日因车祸身亡。
    警方第一反应是ai恢复的人脸恰好和电脑分析的结果相似，所以才会这样。便又重新操作了一次，可结果还是一样，这个叫杨茂的人已经去世两年了。
    展昭说:“ai也是会出错的，一个出现在大众眼前的人不可能已经去世了两年。要么，就是方烈分析的画面出了错，毕竟监控那么模糊，出问题也很正常。”
    艾玉荷说:“既然ai不行，那我们请慕容师傅来帮忙，慕容师傅可是国家级别的绘画师。那次的案子要不是他帮忙画出了凶手的样貌我估计那桩案子得成悬案。”
    展昭点点头:“明天我就联系慕容师傅，上次咱们联系的时候，他还跟我提过退休以后没事做，希望我们给他安排点什么事情。”

 第46章 自焚

    公安局多了一位看起来气质非凡的老者，一身黑色唐装，乌黑的头发掺着几根白发。
    老者就是昨天艾玉荷他们讨论的慕容师傅，叫慕容松林。年轻时也曾为南襄市公安局效力，后来在一次任务中受了伤，不能再进行剧烈运动，那年30岁的慕容松林在消沉了几天后，便一心投入进了画师的工作。
    慕容松林拍拍展昭的肩膀哈哈笑道:“好久不见了啊！” 展昭客气道:“前辈，这次得麻烦你了。”
    “欸，麻烦啥，我求之不得呢！”
    艾玉荷上前一步:“前辈您好。” 慕容松林疑惑的皱了皱眉:“这……是你们局里新收的警员?”
    “不是。”展昭解释:“她叫艾玉荷，是刑侦支队第一组的队长，而且人家还是个警督呢。” “哦?是吗？看不出来小小年纪就能在这种岗位上得此成就，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巾帼不让须眉！我那女儿看起来和你一样大，但是啊比你差远啦！”慕容松林爽朗的笑出了声。
    肖塬和小慧被安排去做别的事，展昭和艾玉荷陪慕容松林进行绘画工作。
    两人把昨天收集到的监控画面，还有方烈用电脑恢复出来的图片全部摆列出来。慕容松林对照监控和图片的样子慢慢在纸上描绘，一个人的脸部轮廓很快呈现了出来。
    展昭和艾玉荷看着慢慢成型的画，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和ai分析出来的一模一样。
    慕容松林停下笔，将画递给展昭:“喏这就是了，和ai恢复的没区别啊，怎么还大费周章把我请过来重新画一份?怎么怕我一个人太无聊了。” 艾玉荷皱眉:“因为电脑分析出ai识别到的那个人两年前已经去世了，我们怀疑是电脑识别不对，所以请您过来帮个忙，可是结果还是一样。”
    展昭一样眉头紧锁:“如果杨茂两年前就死了，那他怎么可能还会被监控拍到?”
    慕容松林听两人这么一说，也明白了其中的异点，他给了两人一个提醒:“或许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人并没有去世，又或者有人盗用了这个人的身份。”
    ——————
    夜里2:45分，露天停车场下燃烧着一堆熊熊火光，惊扰了正对着停车场的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女主人穿着睡衣骂骂咧咧走出来:“哪个神经病大半夜在这放火，万一把我家车也点着了老娘弄死你！”
    男主人打着哈欠慢慢悠悠出来:“别骂了，咱赶紧把火灭了回去睡觉。”
    女人从屋里端出一大盆水直接全部泼向火焰，结果火焰却窜的更高了，要不是两人退的快差点被烫到。男人见状，跑去取了停车场的应急灭火器，这才将火灭了。
    女人眯着眼睛看了好半天，又一脸不确定的扯了扯男人的衣角:“你看，这烧的东西像不像人?” 男人壮着胆子慢慢靠近，随后像见鬼似的跑回来:“报，报警，快点报警！”
    十五分钟后，警方到达案发现场，周围被警戒线围了起来，警车的鸣笛声吵醒了不少居民舍弃睡觉的时间围在周围看热闹。
    公孙策和小慧正在给尸体做检查，侦察组的人在拍照取证。艾玉荷问报警的夫妻俩:“你们发现是谁放的火吗？” 两人摇头，女人说:“那火焰太大了我这才看到的，我还在想谁这么没有公德心乱放火呢，谁知道竟然……嘶！”
    艾玉荷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们先回去。”
    艾玉荷来到公孙策身后，从这个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尸体的整个形状。尸体蜷缩在地上，两条腿已经烧成了黑炭状，上半身有一半的皮肤也被烧焦，脸部并没有被烧得太严重。空气中散发着一阵阵令在场人都作呕的肉香。
    艾玉荷问:“怎么样了？” 公孙策说:“死者可能是自杀，你看这个。” 公孙策把证物袋举到艾玉荷眼前，艾玉荷看见里面的东西震惊道:“打火机?”
    “没错。”公孙策点点头:“这是从死者手中找出来的。”
    “所以这根本不是杀人焚尸，而是自杀?！”
    “具体的，要等回去后做进一步检验。不过我能确定，死者是自焚的。”

 第47章 确认自杀

    解剖室
    台上放着那具呈蜷缩状被烧焦的尸体，尸体本身因高温产生的油脂使尸体多处地方被黏在一起无法分离，两人正一点一点将这些连接起来的地方分开。
    经过一个小时，尸体终于呈大字型被放在台上。尸体表面还有腋下、大腿内侧这些地方没被烧毁，体表已经被烧出油脂，肚子上的油脂更为明显，照这程度来看，那对夫妻再晚一小时发现，这具尸体就要被烧成一具干尸了。
    公孙策从烧毁不严重的大腿上提取出了一丁点血液，随后又取下了一小块皮肤组织，叫小慧送去检验科确定死者的身份信息。
    半个小时后，检查报告出来了，艾玉荷召开会议，共同讨论两起案件。
    小慧拿着报告汇报:“尸检报告显示，死者是被活活烧死的，但是我们在检查的时候却检查不出死者有挣扎的痕迹，我们排除了死者被绳索捆绑的可能，判断死者可能是死于自焚。”
    展昭问:“死者身份查到了吗？” 侦察组小娜说:“查到了，死者叫文丽，本地人，是名小学教师，社会关系简单，没有成婚，和纪方岚一样，连对象都没有。”
    艾玉荷点点头，说道:“我们来分析一下这两起案件的共同点。纪方岚和文丽两个人，一样的都是普通上班族，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也没有过婚姻甚至恋爱。但是两人的死亡经过调查却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一:突然和一个男人有密切关系;二:他们很有可能都是自杀。”
    艾玉荷沉思道:“这案子有点诡异啊，两个女孩和一个陌生男人接触不久后都自杀了，这……匪夷所思啊。” 警员小张举手:“艾队，有没有可能他们并不是自杀，只是我们没有找到他杀的证据?” 公孙策否决:“不，就是自杀。两名死者身上没有任何外伤，或者捆绑的痕迹。”
    “那他们为什么会自杀?我们分别调查到的那两个男人和他们交往并不久，没有过于亲密的接触，没理由就为爱殉情。”
    “有可能这两个男人对两个死者来说有重要的意义。”艾玉荷拍拍桌子:“先查清这两个人的身份，再做进一步调查，出现在大众面前的人，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查不到，就这样散会！”
    慕容松林察觉不对，一整天一直在画室研究监控画面和ai分析的图片，两张图片虽然看着一样，画出来的结果也一致，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两个人的面部看起来很奇怪。当然是心理上这么觉得，慕容松林做了二十多年的模拟画像师，一直未曾出错，直觉也是准的可怕。他觉得不对劲，那就是不对劲。
    慕容松林的脚下被扔掉一张一张的画纸，上面全是一模一样的人脸画像，但是画像上人的面部五官都有不一样的地方。
    艾玉荷敲门进来，将一地的画纸捡起来整理好:“前辈，先去吃点东西。您也忙了一上午了。” 慕容松林这才觉得肚子饥肠辘辘了，放下笔:“也好，我还挺想念警局的饭菜，不知道味道有没有变啊。”

 第48章 头骨画像对比

    “老包。”慕容松林抱着一堆画纸，来到包拯办公室，还有公孙策也在这里。“我选了几幅最相似的画像，你们一起来看看。”
    “小展和小荷呢？”
    “他们还有其他事要忙，我也不能一直去找他们啊，你们两个是干嘛的?”
    包拯笑了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拿来看看。” 慕容松林将画纸一张张铺在桌子上，总共有五张。包拯仔细观察每一张画像:“这些画像上的人，第一眼看着好像是同一个人。” 公孙策接着说:“不过仔细看，还是能发现不对的地方。第一张人的右脸相比第四张的人的右脸要歪一些。还有第二张人的下巴比其他四张的都要短。”
    慕容松林竖起大拇指:“厉害了啊！” 公孙策摆摆手:“只是解剖这么多年，头骨看得多了，就记下来了。” 包拯拿起其中两幅画对比:“这些画像的人看着都一样，不过仔细看还是能发现不是同一个人。” 慕容松林赞许连连:“不愧是你啊老包！不愧是在公安局叱咤风云二十多年的包局长！”
    包拯不好意思挥挥手:“过奖了，要不是你退休了，想必应该比我还出名。”
    ——————
    会议室，艾玉荷向大家分析这两天收集到的线索:“一号嫌疑人，杨茂;二号嫌疑人，张森。经调查两个人没有任何交集，更不存在亲友关系，还有两个疑点，杨茂两年前车祸去世，那为什么我们还能看见他出现?第二点，张森因为过失伤人被判了三年，半年前才刑满释放。他怎么会刚出狱又去犯案?”
    展昭抱着胳膊坐在角落:“这些疑点都必须要查清楚，有一个错漏，对案件的发展都会有很大的影响。”
    侦察组小佳汇报:“我们已经走访调查过了，杨茂的亲戚朋友都知道杨茂已经去世的事情，并且杨茂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死的时候还是单身。”
    艾玉荷点点头:“知道了。那张森呢？” 警员摇摇头:“这个还没查到，我们会去张森服刑过的监狱看看。”
    “好，尽量快些，到现在连一点凶手的线索都没有完全掌握，再慢一些我怕会有第三个受害者出现。”
    ————慕容松林经过包拯和公孙策的提点，当下又兴致勃勃返回画室继续作画。
    这次他不再拘泥于找出嫌疑人的不同点，而是找相同的地方。画纸一张张往地上扔，画笔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寂静的画室里显得特别明显。
    慕容松林一边下笔，一边仔细对比两个嫌疑人的面部特征和头骨特征。将画像画出来，再在透明胶片上描绘出人体的头骨，将画像放在头骨上做对比，这样能看出人类的轮廓和头骨符不符合。
    人脸像倒是很贴合头骨，不过下巴的地方骨头凸出了点，还有右边的脸颊比颧骨要小上两公分。人的皮肤不可能包裹不住骨头，除非是患有疾病或者残疾的特殊人群。
    慕容松林又画出其他头骨模型和人脸画像进行对比，整整七个小时的奋斗，终于找到了突破点。

 第49章 成功逮捕（完）

    经调查，纪方岚和文丽两人年龄一样大，而且都是同乡，只是两人没有交集，并不认识。
    文丽十二岁那年父母离婚，两人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再也没管过文丽，文丽一直跟着外公外婆住，这么多年文丽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她的父母，大概是想老死不相往来了。
    就连警方通知家属认领尸体，文丽的父母都没有出面，也是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亲自过来的。
    两个老人也同意了警方做尸体解剖，但是他们要将尸体带回老家，让孩子入土为安。
    公孙策依次给两具尸体做了解剖。从纪方岚的胃溶物，还有内脏腐烂程度来看，死者内脏没有任何病变迹象，进食正常，排除吸毒后产生幻觉自杀的可能。文丽的解剖结果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法医在文丽的胃里发现了未消化的东西，经检验科鉴定，除了普通的食物以外，还检测出了人的排泄物。
    这结果让公孙策皱起眉，人的胃里怎么会检测出排泄物?除非……她吃过。想到这，公孙策不禁眉头皱的更深了。
    办公室内，艾玉荷看着检查报告一脸无法言说的表情:“这……文丽的胃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展昭说:“有可能是被强迫的，也有可能是她自己自愿的。”
    “自愿?这不就自虐吗？谁会真的愿意吃那玩意儿啊，看着都泛恶心了。”
    “或许她是为了某个人呢，你忘了我们调查到文丽死前曾和一个男人交往非常密切。”
    艾玉荷恍然大悟:“你是说，文丽可能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爱那个人，所以可能答应了男人的……这种要求?” 展昭点点头:“世界上奇怪的事情有很多，奇怪的人也一样多。” 艾玉荷嘶了一声:“这可以叫变态了。”
    ————一个小时后，检测出的排泄物的dna结果出来了。
    dna结果显示，是一个叫林东庆的男人，三十多岁。警方看着检查结果又一次陷入迷茫，难道不应该是张森和杨茂这两人的其中一人吗？怎么又出来一个林东庆了？
    艾玉荷盯着电脑上的寸照看了许久，突然急促的拍了拍身边的展昭:“展大哥，你仔细看这个人，是不是觉得很面熟?” 展昭定眼看了半晌，站起身朝外走去:“我去请慕容前辈过来。”
    慕容松林用画像和电脑上的照片做了对比，又画了一幅人像画，这次慕容松林的表情没有不解和疑惑，而是豁然开朗。
    “结果出来了，就是这个人。”慕容松林把画像递给展昭:“难怪我觉得之前怎么画都对不上，原来是这样，确定了，凶手就是这个人。” 艾玉荷问:“凶手整容了？但是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整容两次啊。” 公孙策说:“有一些手法好的，可以利用硅胶之类的东西给自己调整，不用动刀。”
    艾玉荷点头表示知道了:“查到这人的信息了吗？” 警员在电脑上操作一番:“查到了！”
    林东庆是南襄和旺人，高中和大学就读职校，学的医学美容专业。联合查到的线索，警方认为，林东庆利用了自己学的知识，以此来诱骗无辜的人，可是为什么那些人最后都甘愿自杀，这得要等抓到林东庆后才能知晓。
    ——————
    警方通过多方调查，锁定了林东庆的位置，在南襄市靠近中心地段的一个地方，和旺区。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艾玉荷这次带了四个人出动，都穿着便装 。一来是怕打草惊蛇，二来如果林东庆又伪装了，他们不至于被发现。
    展昭留在警局，负责远程指导，保证如果嫌疑人转移了位置，能让艾玉荷他们第一时间知道。
    艾玉荷集合完人员，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五个人就出发了。
    车上，艾玉荷看着和旺区的地图，还有林东庆的所在点。分布了任务下去，地图上有两个位置特别容易逃走，这两个地方是重中之重，必须看守严了。林东庆可是比他们任何人还要熟悉地形。
    “都清楚自己负责的位置了，行动！”
    艾玉荷带着一名警员入内探查，其他四名守在出口。里面的环境很干净，地上看不见一点垃圾，也没有堆满的杂物挡着道路。这点艾玉荷还是很庆幸的，要是一会儿追捕嫌疑人的时候，能省不少体力。
    耳机里传来方烈的声音:“艾队，嫌疑人的位置跟你现在的位置非常接近，你小心点。” “收到。”艾玉荷看见旁边的一家店铺是一间小型的医美店。店牌上有激光去痣、仪器排毒什么的。
    艾玉荷猜测林东庆很大可能在这里，林东庆的身份信息显示，他自己有一家小型美容店，以此来养活自己。
    艾玉荷提醒旁边的警员:“该演戏了。” 随后两人一起开门走进了店内。店内只有一个看起来刚毕业的姑娘在守着，听见门开了只抬头看了一眼又将视线转回了手机上:“老板现在不在，你们要干什么半个小时后再来。”
    艾玉荷给警员使个眼色，那么警员秒懂，随后走到姑娘身边掏出证件:“警察，有事请你帮忙，跟我们走一趟。” 警员特意背对着监控，那姑娘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稀里糊涂的和这名警员出去了。
    艾玉荷也跟着出来:“你不用担心，我们真的是警察。这个人是你老板，我们找他有点事，待会儿请你配合一下。” 姑娘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们老板其实在地下室。他一直让我这么说的。” “地下室在什么位置?” “我带你们去。”
    姑娘把两人带到店铺后面，然后拐进了一个废弃的停车场，之后三人来到了一间废弃杂物间。
    “就是这，老板他只带我来过一次，说这个地方很重要，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他就开除我，我刚毕业急需工作，怕老板真的把我开了，所以从来没和其他人提过这件事。”
    艾玉荷点点头:“你们退后一点。” 两人往后退了几步，艾玉荷将门一脚踹开，门开的一瞬间，屋内扑面而来一股酒精消毒液的味道，还有一些其他气味，里面摆放了不少硅胶、药水之类的东西。
    艾玉荷一眼看见躲在角落里的人，立即从一堆杂货中间跳过去将其控制住。男人面前还摆着一些液态硅胶和软质硅胶，他脸上也有痕迹。如果他们再晚来几分钟，可能就会与凶手失之交臂了。
    等艾玉荷带着人出来，那姑娘指着男人:“这不是我师傅啊，不过看起来是有点像。” 外面的灯光较暗，所以看不清男人脸上的东西。艾玉荷在男人的左脸颊上一拽，掉下来一片带着胶水的软质硅胶。
    姑娘瞪大眼睛，男人挣扎了一下，被艾玉荷一脚踢在后膝上跪倒在地:“老实点。你老板就是利用这个，害死了两个人，你得庆幸他没有对你下手。”

 第50章 一时懦弱害死好友（完）

    林东庆一脸平静的接受警察的审问，仿佛此刻接受审问的不是他一样。
    “我只是觉得好玩，想到这么个办法，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自杀，大概……是真的爱上我了。”
    警员问:“你为什么偏偏假扮杨茂和张森这两个人?你们认识?” 林东庆摇了摇头:“不认识。我不可能用自己本来的面貌，就假装成别人，但是随便假扮别人的话，很有可能会露馅，所以我在入狱名单网站上选了两个看起来最好看的。”
    警员冷笑一声:“你警觉性还挺高的，为什么这么做?警察可不相信你是觉得好玩。” 林东庆沉默不语，半晌说道:“确实不是，是……为了报复。”
    ————“林东庆大学毕业那年谈了个女朋友，长得好看身材又好，亲戚朋友们都以为能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缘。只是这个女朋友只是把林东庆当取款机了，经常用父母生病，弟弟打架受伤之类的事情诈骗林东庆的钱。后来有一次，林东庆被他女朋友欺骗投资了三十万的钱，三十万对他们家来说可能是半辈子的积蓄了。他女朋友卷着钱和别人一起跑了。林东庆为了偿还这到处借来的三十万，到处打工挣钱，到如今连家都没回过。他那个女朋友也再也没出现过了。”
    听着警员的汇报，艾玉荷皱了皱眉:“所以林东庆是因为受到女朋友的欺骗，内心扭曲，才对这些姑娘下手的?” “没错，林东庆说，他那个女朋友也是黑色的波浪卷，看起来一张人畜无害的脸。”
    ——————
    晖阳高中，高二三班的老师同学今天组织了一场春游，目的地就在金域湖畔。
    好不容易才有一次出游的机会，学生们自然是很珍惜，集合完毕后，由两个老师带着大家，步行到金域湖畔。
    半个小时后，一群人到达地方，拍照的拍照，吃东西的吃东西，两个老师也被学生拽着拍了不少照片。
    两个女生看见宽阔草地后面有一大片杂草丛，草丛差不多有人这么高，兴致勃勃跑过去想拍几张照片。
    ……老师开始第一次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两个人，大家左顾右盼才发现少了两名女同学。有个男生举手:“老师，夏沫和刘思思两个人去那边拍照去了。” 老师皱眉:“去把他们都叫回来，拍个照片这么久，要出大片吗？”
    男生喊上旁边的朋友一起去找，只找到了其中一个，这女生还躺在地上，额头有血迹，看起来应该是不小心摔倒，被砸晕过去了。
    “刘思思，刘思思！快醒醒，老师点名了！”
    刘思思捂着头坐起来，男生问:“夏沫呢？你们不是在这拍照吗？怎么她不见了？你额头怎么回事?” 男生还想继续问，刘思思突然捂着头，痛苦喊着自己的头好痛，两个男生连忙把人带回去，和老师说明了情况。
    老师知道有同学不见了，立刻让所有人分头去找，一个大活人好端端的，说不见就不见了，这要是没事还好，可万一有什么事，校方该怎么和家长交代。
    李老师说:“好几年了，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
    孙老师说:“说不定孩子贪玩，跑迷路了呢，这里地形复杂，以前也不是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最后不是好好的嘛，会没事的。”
    找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找到夏沫同学，老师连忙报了警，随后打了救护车派了两名女同学陪同刘思思一起去医院。
    警方赶到现场，了解过情况后，艾玉荷派了两名警员去找失踪的女孩，这大白天的，除非这人人间蒸发了，不然怎么可能找不到？
    果然，在杂草丛后面的深沟下发现了夏沫，不过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小慧给夏沫做了初步检查:“头部遭遇重击，颅内出血死亡，如果再早发现二十分钟兴许还有救。” 孙老师反应:“还有刘思思，受伤了被送去医院了，你们可以去问问她，她和夏沫一直在一起的。” 艾玉荷点点头:“行，待会儿还要麻烦你们配合一下。”
    李老师叉着腰一脸懊恼:“早知道今天就不应该带他们出来的！现在怎么办？夏沫家长那边，我们该怎么交代?”
    ————展昭和艾玉荷一起来到刘思思所在的医院，医生告诉两人，刘思思头部受伤，但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问题。
    医生走后，两人走进病房。刘思思的伤确实没什么大问题，但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对劲。
    刘思思目光呆滞，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嘴里喃喃自语:“我不是故意……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艾玉荷上前拍了拍刘思思，她好像受到很大惊吓一样，触电般躲开了。
    展昭察觉不对，立刻叫来了医生，经医生检查后得出结果:刘思思可能因为受到外界刺激，造成了神经紊乱。
    医生说:“这可能与她受伤有关，不过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 展昭点头致谢:“知道了，麻烦你了医生。”
    艾玉荷带着刘思思平静下来，才问道:“你和夏沫认识，对吗？” 刘思思不语，灵魂出窍似的看着窗外。艾玉荷又说:“夏沫死了。” 刘思思终于做出了反应，她瞪大眼睛，一脸质问的看着眼前的警察。
    艾玉荷面无表情解释:“警方找到夏沫的时候，已经救不了了，如果再再发现二十分钟的话，还能救活。”艾玉荷看着刘思思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额头的伤不足以让你不省人事，你是装晕的。”
    刘思思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滴落下来:“我，我没想到会这样，我只是害怕老师会骂我。我，我以为沫沫会没事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推她的。” 艾玉荷心里叹气:“不管你是故意还是无意，事情已经发生了，把经过交代一下。”
    夏沫和刘思思跑去杂草丛拍照，女孩子拍完照片就喜欢修一修，两人你争我抢给自己修图。夏沫调侃了刘思思一句:“你腿怎么短了？” 刘思思假装很生气的样子推了夏沫一把，两人都没想到，夏沫旁边已经没有路了，夏沫被这么一推踉跄了两步失足摔了下去，刘思思被树枝绊倒，磕到了头晕了过去。
    其实刘思思并没有晕过去多久，只是她害怕老师和家长会批评她，只是她没想到，因为自己害怕懦弱，却错过了自己好朋友的抢救时间。
    最后经警方协调，校方赔偿夏沫家属三万元，刘思思故意隐瞒实情造成夏沫死亡，被判刑三年。

 第51章 似仇杀

    2014年3月5日晚约2点，居民石庆国一家在睡梦中被隔壁邻居家巨大的声响吵醒。听声音就像隔壁人家在吵架，还有摔东西的声音。
    石庆国六岁的小儿子被吵醒，迷迷糊糊开始哭了起来，石庆国顿时恼怒，狠狠捶了下墙壁，并大吼:“大半夜的你们能不能安静点，还让不让人睡觉?！” 以为隔壁终于能消停了，没想到传来了更大的声音，邻居也回应似的做出了拍墙的声音，这次石庆国似乎听到了一声细微的求救声，但是他实在太困了，而且刚开春的天气还是很冷，虽然心有疑惑，但是石庆国并没有去隔壁查看。
    约莫一个小时后，隔壁终于没了声音。
    第二天，整层楼的住户几乎都被惊恐的尖叫声给吓醒了。石庆国穿好衣服和妻子出去查看怎么回事，推门就看见旁边邻居家门前围了许多人，还有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石庆国挤进去一看，邻居的尸体躺在客厅地板上，身下一大滩半干涸的血迹，他的手被反绑在身后，嘴里塞着布，身子微微蜷缩，胸膛还有腹部的地方的衣服已经被彻底染红，像是使劲一捏就能捏出血来一样。
    警方封锁了案发现场，肖塬正在向左邻右舍的居民询问情况。“他叫任康，我们平时邻里关系挺好的，任康就是有点小毛病，但是不至于被杀？”
    肖塬问:“任康他有什么小毛病?” 邻居答:“也没什么，就是爱捉弄人，还爱贪便宜，不过有一点我们接受不了，任康特别喜欢欺负人。那些胆子小的人，差不多都被他欺负了个遍。”
    肖塬点点头:“知道了，谢谢配合。” 小慧已经给任康做完了初步检查:“胸部和腹部一共中了12刀，胸部中了七刀，腹部五刀。血迹还未完全干涸，尸体瞳孔涣散的程度来看，死了四五个小时了。” 艾玉荷皱了皱眉，询问在场所有人:“你们昨天晚上听到过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石庆国举手:“那个……我昨天晚上听到任康家有很大的声音，像是在打架。但是我没有管，我以为是任康和谁打架，没想到他是遇害了。”
    “昨天除了听见类似打架的声音还有什么?”
    “我还隐隐约约听见了求救声，还有拍墙的声音，那拍墙声很大。我还以为任康是在戏弄我，没想到他是在求救。”
    南襄市公安局-解剖室
    “把这根绳子送去检验科，看看能不能在上面找到指纹。”公孙策把捆绑任康的白色尼龙绳装入证物袋:“死者额头还有淤青，是撞击硬物导致的。” 小慧看着任康身上密密麻麻的血窟窿，忍不住咋舌:“这得多大仇啊，捅成这样，看起来血都快流干了。”
    公孙策笑了笑:“不知道，不过能看出来凶手下手挺重的。你去问问小荷，死者家属什么时候过来，通知他们尽快，我们好为尸体做解剖想，好做进一步检查。”
    ————会议室
    展昭、艾玉荷、肖塬、小慧，还有两名侦察组的警员都围在这里讨论案情。
    “任康，男，32岁，于今天早上七点左右被发现死于自己家中，法医鉴定死亡时间为四到六个小时。初步调查，任康人际关系简单，排除仇杀的可能，案发现场值钱的东西也一样没少，也排除土匪入室抢劫的可能。”
    艾玉荷向众人说完具体情况，大家挨个提出对案件的看法和怀疑。
    小慧说:“可我看着就是仇杀啊，捅了足足12刀呢，无冤无仇的怎么可能下这么重的手?” 肖塬接话:“也有可能是凶手怕任康死不了，才一连捅了这么多刀。任康身上的刀口我看过，可以看出来凶手在捅任康的时候是兴奋的状态，还有因为紧张导致手抖，造成伤口有刺啦伤。”
    其中一名警员举手:“任康的血液检查结果显示，血液里含有三唑仑的成分，他是被人下药迷晕后，再被捆绑杀害的。”
    展昭提出建议:“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去现场看看，除非任康和凶手认识，不然不会轻易放任一个陌生人进入自己家。”
    艾玉荷同意:“好，展大哥，我跟你去现场。其他人自行组队调查。”
    ——————
    任康家被警戒线围着，门口有两名警察在守着，防止有人进去破坏了现场。
    两人戴好鞋套手套进入屋内，空气中的血腥味淡了不少，但对嗅觉灵敏的两人来说还是恶心得令人作呕。
    玻璃茶几上的东西乱成一团，烟灰缸、水壶这些东西全部被摔碎。离茶几有一米远的落地窗下有一个玻璃杯，一看就是被人给扔过去的。
    厨房里的炒锅里还有没有吃完的蛋炒饭，这里相对来说比较干净，没有打斗的痕迹。
    艾玉荷来到卧室，看到洁白的墙壁上，被人用刀刻下了一小行字:欺负人好玩吗？
    艾玉荷连忙叫展昭过来看，展昭将刻字拍照取证:“这应该是凶手留下的。” 艾玉荷摸着下巴:“任康的邻居反映过，任康平时就喜欢欺负人。这字……难道是以前被任康欺负过的人来找他报仇了？” 展昭说:“从种种迹象来看，任康认识凶手，不然不会炒蛋炒饭两个人一起吃。还有这段字，凶手一定和任康认识，并且交往一定不简单。”
    艾玉荷接到警员兰兰的电话:“艾队，任康的母亲来了，正在公安局闹呢，您快回来。” “你们先稳住她，我们马上回去。”
    ……两人一进去就看见一个打扮艳丽的中年妇女指着警员们破口大骂，这女人全身都是名牌，刚入春的天气，大家都还穿着防寒的厚毛衣，这妇女却都已经穿上显露身材的包臀裙还有黑色丝袜了。
    警员小步跑过来向两人汇报:“这女人就是杨康的妈妈，一进门就破口大骂，骂我们为什么没有把凶手抓起来，还说我们是不是收了钱包庇凶手。我们跟她解释过了，她非但不听，还变本加厉，蕾蕾去劝她还被她打了一巴掌。”
    艾玉荷查看了蕾蕾的情况，还好没有大问题只是脸颊有些红。“你们下去忙，这里有我和玉荷。”
    艾玉荷想着这人是死者家属，儿子死了，这大妈情绪激动很正常，这种情况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只能好好沟通。
    但是大妈并不配合，不仅拒绝了警方的所有问题，还辱骂警察，艾玉荷见这个样子实在沟通不下去了，就以扰乱治安为由让警员先把这大妈给送走了。

 第52章 惊喜！祸害死了

    任康的母亲走后展昭和艾玉荷面面相觑，随后两人无奈摊手，艾玉荷更是差点被气笑了。
    艾玉荷微微蹙眉:“这是指望不上了。接下来怎么查?” 展昭看了一下时间:“王朝马汉他们不是已经把任康的身份信息给调出来了吗?我们之前也看过了，既然从他家属这行不通，那我们去他的学校看看。”
    两人开车来到任康以前所读的大专学校，向校方询问情况后找到了任康当年的班级辅导员，秦老师。秦老师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着眼镜，性格温和善良。在这所学校已经教书二十多年了。
    秦老师对于这个叫任康的学生，印象还是挺深刻的。任康在校五年，辅导员都是秦老师。因为任康成绩实在太差，被留过两次级，后来勉勉强强算是顺利毕业了。
    秦老师见有警察来向他问任康的情况，皱着眉:“任康那臭小子从来就没让人省过心。打架闹事，欺负同学，每天闯的祸是花样百出、层出不穷。他这次又惹什么祸了？”
    艾玉荷回答:“并不是，任康出了点事，我们过来向您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秦老师点了点头，给两人倒了水，随后自顾自的开始说起来:“任康并不是靠自己考入这个学校的，他家里有钱，和学校的一个领导还有那么点关系，任康的母亲就塞了不少钱给学校，给任康一个名额，让他进校读书了。说好听点是来读书，其实就是找一个有点名气的学校，以后毕业有点面子，因为学校管得比较严，后来任康读了五年才拿到了毕业证。”
    展昭问:“那他在学校的表现如何?。刚才对他很失望的样子。” “何止失望啊。”秦老师扶着眼镜摇了摇头:“简直失望透顶。任康自从入校后每天不是逃课打架就是翻墙上网。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他们班来了一个比较年轻的老师，是一个姑娘，那姑娘刚研究生毕业就转到我们学校教书了，正好分配到了任康那个班。有一次任康在课堂上捣乱，这老师就教训了任康两句，结果挨了任康几巴掌，最戏剧性的是，我们从监控上看到，任康从兜里掏出几百块钱，直接扔在这老师身上。几个老师赶紧过去制止，以免造成其他影响，那老师说什么也要换班，我们也同意了。”
    艾玉荷想起凶手在任康家卧室墙上留下的字:“有学校的学生被他霸凌过吗？结果事情怎么解决的?” 秦老师叹了口气:“任康平时特别喜欢捉弄欺负同学，打火机烧女孩子头发，把男生关在厕所倒水淋人家。被他霸凌过的学生，还真有一个。”
    “你知道这人的情况吗？”
    “是个男孩，叫向文彬，人如其名，他本人也文文弱弱的，胆子也比较小。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成为被霸凌的对象。我出面调节过好几次，但是没有用。我还有其他老师不止一次撞见任康把向文彬堵在学校的小路上，逼迫他向自己下跪，钻他的裤裆。向文彬就是任康的出气筒，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脸上的伤就没好过。我们好几次劝解警告，奈何人家关系大，我们管不了人家。”
    ＊“后来，向文彬那孩子实在受不了了，有一次上着课，突然跑出去从四楼上跳下来，死了。”
    展昭和艾玉荷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死了？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他们以为终于找到了重要线索，可现在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艾玉荷问:“您有向文彬家的电话吗？或者他们家的地址?” 秦老师摇摇头:“向文彬这孩子胆子小，平时和老师们说话都结巴，更别说我们互相留电话了。他死后，我去参加过葬礼，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向文彬的父亲跟我说过一句话‘秦老师，任康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这件事以后任康应该是被家里教训过了，消停了不少。有没有遭到报应，我就不知道了。”
    两人心想，确实遭到了报应，还是很恶毒的那种。
    “麻烦您了，如果发现了什么线索，请您第一时间联系警方，谢谢配合。”
    回去途中艾玉荷抱怨:“本来以为找到了突破口，结果又回到解放前了。” 展昭说:“校园霸凌真的很可怕。” 艾玉荷捣蒜似点头:“我三年级的时候被人围在学校厕所里欺负过，回去吓得好几天不敢去学校，我爸就把我送去武术馆了。等我再遇到那几个还想欺负我的人时，就是他们被我一拳给打趴下了。”
    ＊“我觉得向文彬是破案的关键，我们必须找到他们家属，或者亲戚朋友也行。”
    展昭偏头看了一眼艾玉荷，笑道:“你就这么有把握，查到向文彬就能破案?” 艾玉荷莞尔一笑:“你不懂，这是女人的直觉，俗称第六感！”
    展昭的手机一连响了好几声，因为他开车不方便，所以艾玉荷就替他看了消息。
    是方烈发来的，这次的案子他作为警局的编外人员多少也知道一点。微信上是方烈发来的一个文件，还有配文:展昭，快点看这个。
    艾玉荷点进文件，是一个论坛的聊天记录，论坛是这两天才创建起来的，加入论坛的人，都在讨论一个事情，任康终于死了。
    ［ “沙发！哎呦我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点不敢相信，等确定是真的以后，谁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第二！不用说，哥懂你，喜于言表。咱们一样。”
    “诶?原来不止我一个被任康欺负过啊，那年的事情简直是我这辈子都不想回忆的噩梦，我做梦都巴不得任康早点去死。”
    “我也是，我初中和他在一个班，差点被他强了。导致现在都没法好好谈恋爱，我只想说，任康死得好！”
    “死的好！我是任康的大专同学，他曾经霸凌我们班的另一个同学，逼得人家直接跳楼了，当时我的整个脑袋都是傻的，你们能想象到吗？上着课呢，突然有个同学就跑出去了，我赶紧追出去一看，刚好看见那个同学翻栏杆跳了下去。一大滩血啊！还有脑浆什么的，流了一地。好多人都被吓晕了，哭的哭，吐的吐。场面一度慌乱。”
    “楼上，那后来任康受处罚了吗？是不是被退学了？”
    “【五楼回复六楼】退学?想什么呢，人家有关系，除了安分了点，还不是正常上学，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啊?那个跳楼的同学好惨啊。”
    “【五楼回复七楼】是啊，我印象里那个同学胆子特别小，不过经常乐于助人，和我的关系也不错，可惜被任康这个祸害给逼成这样。不过，任康也终于遭到了报应，我想那个同学会很开心的。”
    “【八楼回复五楼】那个人的家长肯定比我们还开心，害死孩子的凶手终于得了报应。”
    “不管怎么说，祸害死了，世界又美好了，欢呼！”
    “庆祝！”
    “芜湖～” ］
    ……
    艾玉荷啧啧称奇:“这任康已经遗臭万年了，好多人巴不得他早点死，现在都在庆祝祸害没了。”
    展昭说:“他这也算自食恶果了。”

 第53章 被跟踪了

    经过警方调查，找到了向文彬父母现在所居住的地址。展昭带着王朝过去走访，艾玉荷则带着肖塬和小慧继续搜查线索。
    展昭和王朝两人找到一处旧居民楼，七层高的步梯楼，向文彬父母现在就住在这里。
    两人来到七楼，展昭敲响门，开门的是一个老爷爷，老爷爷拄着拐杖，里面还有一个老太太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老爷爷看见是两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什么也没说，就让他们进来了。
    摇椅上的老太太撑起身子:“老头子，谁来了？” 老爷爷忙过去扶着她，老太太双手摸索着前方，展昭仔细看，发现这老太太的眼睛是看不见的。
    老爷爷扶老太太回房间去，随后出来关上房门。
    “我老伴儿的眼睛，已经瞎了好几年了，哭瞎的。”老爷爷摸了把眼睛:“你们过来做什么？这小区里本来就不安全，不会又是哪家招贼了？” “不是。”展昭摇摇头:“你还记得任康吗？他死了。”
    老爷爷喝茶的手一顿，随后笑了:“死了？这么说我儿子可以瞑目了。好啊，好。如果你们是来我这儿找线索的，那就不要白费力气了，自从彬彬死后，我们就搬走了，我老伴儿的眼睛也因为这事，给哭瞎了。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给毁了，我没日没夜的祈祷，任康这个畜牲能给我儿子偿命！可是我知道杀人犯法，况且我是心有余力不足，我还有家要照顾，是谁做的我并不知道，那之后我们老两口，就没再和任何人有过往来了。”
    展昭点点头:“谢谢，打扰您还有您太太，非常抱歉。”
    两人下楼后，王朝问:“展队，咱接下来去哪啊？” 展昭说:“去查查向文彬父母这段时间和什么人有过联系。” “是。”
    两人下楼时，展昭总感觉后面有人，回头看了好几次，可是人来人往的大马路很难发现是谁跟着。王朝问:“展队，怎么了？”展昭说:“我感觉不对劲，赶紧走。” 两人加快脚步离开了这里。
    侦查组正在分析那句从现场拍下来的文字。艾玉荷也全程参与。
    字迹是用钥匙或者小刀之类的尖细物品刻上去的，而且从字迹走向来看，这人是个左撇子。
    艾玉荷看到照片上的字迹上，有一些黄色的斑点，因为太小了，当时拍照的时候没有看见。这东西看着像是指甲油，但是这字迹的高度在一米八以上，除非身高一米八以上或者更高，才能把字刻在这种高度。一米八的女性很少，一米八以上的女性就更少见了。而且从现场的打斗痕迹来看，凶手不可能是女的。
    艾玉荷决定回现场一趟，弄明白这黄色的斑点是什么东西。她叫来肖塬继续和侦察科的帮忙。
    ————现场还有一名法医和一个侦查组的在找线索，拍照取证。两人见艾玉荷过来，将新的线索汇报上去。
    “卧室床边的墙上有一些血印，墙体还有细微的凹面，那是死者用头部猛烈撞击墙面导致的，还不止一下。还有，在卫生间的地上发现了两根长发，已经让人带回去检验了。”
    艾玉荷拍拍法医的肩膀:“辛苦你们了，对了，卧室里那几个刻字上沾染的黄色斑点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两人对视一眼，看来他们也没发现那东西。艾玉荷带两人去卧室，指着刻字旁边那一点点暗黄色的斑点:“就是那个东西。”
    警员上去比划了一下:“卧槽！这人怎么说都得一米九以上了。这么高。” 艾玉荷抱着胳膊:“先看看那黄色的是什么?我看着像是指甲油，但是很少有女生长这么高。”
    警员用铁铲把那东西刮下，放进了证物袋:“应该就是指甲油，这年头涂指甲油的男生也有不少。” 艾玉荷点了点头:“也对。”
    艾玉荷接过证物袋，嘱咐了两人几句就走了。
    坐电梯下去时，上来了一个环卫工，戴着帽子和口罩，挡住了大半张脸。艾玉荷忙着回复消息，没有太在意这个环卫工。
    等出电梯后，艾玉荷才发现问题，他们一起坐电梯下来的，那人却没有出电梯，而且看他身上的工作服像是新的，还有他的身上有香水的味道，根本不是环卫工。艾玉荷懊恼骂了一句:“玛德！”
    随后来到小区保安室，让保安调出刚才的监控，取了照片。
    回到警局，艾玉荷就去侦察科要他们把照片上的人给分析出来。半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这男的并不是小区里的住户，他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还得进一步调查。
    艾玉荷猜测这人和任康被杀的案子肯定有点联系，便叮嘱侦察科的警员:“留意这个人，发现任何问题立即汇报给我。”
    展昭和王朝回来时正好是晚饭时间，吃饭期间，展昭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方烈发来的论坛截图。展昭拿起来看了一会儿，苦笑一声，将手机递给艾玉荷看。
    艾玉荷皱起眉:“这些人有没有点法律意识?什么叫我们警察多管闲事？” “我看看我看看！”小慧凑过去，也是边看边骂:“这帮人有病！要是没有我们，他们哪有机会在屏幕前大放厥词，好日子过多了就忘了怕了是。”
    展昭说:“可见他们对任康的厌恶程度，已经不是简单的矛盾问题了。” 艾玉荷关上手机:“我管他们什么矛盾，我只知道任康是被人杀害的，我们作为警察就得找到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小慧突然叫艾玉荷看某条留言，艾玉荷脸色非常不好:“展大哥，我们的行动被人知道了。”
    展昭接过手机，看到那条留言——【“这些警察还查到向文彬家去了，向文彬还记得？警察就喜欢多管闲事吗？人家儿子死好几年了，他们不会以为，是向文彬父母杀了任康，就算是，那也是理所应当，警察管这做什么呀?”】
    肖塬点燃了烟:“这帖子不像是简单的论坛，好像一个秘密交流点，以后得多加小心了。”
    艾玉荷说:“还有我今天从现场出来时，电梯里也有一个环卫工打扮的人，在跟着我，直到我出了电梯，看来那也是他们的人了。展大哥，你提醒方烈，让他多留心里面的动静，还有让他自己小心。注意自己的安全。”
    展昭:“我相信方烈的手段，在整个南襄市，他的黑客技术，那是数一数二的。我们以后两个人一起行动，有个照应。”

 第54章 业余玩家岂能掀起大浪

    为了保证案件继续顺利进行，参与这次行动的警察都换上了便衣。展昭联系了方烈，由他在暗中协助警方监视那些人。
    “这些人既然知道向文彬的事，那他们应该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查查他们的住址，我们去看看。” “是。”两名警员在电脑上搜索一番:“艾队，查到了。这两个人，一个叫孙茜茜，一个叫郝志平。两个人都是一个学校的，和任康、向文彬他们是一个班。孙茜茜还差点被任康强奸过。”
    艾玉荷点击鼠标翻阅着搜查结果:“他们的现居住地还挺远的。联系那里的派出所，让他们多留意。”
    肖塬发现公安局大门外的街道上出现了好几个举止奇怪的人，这些人从昨天开始就在这附近晃荡了，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肖塬不禁感慨，任康这是造了多少孽，被人杀害了，不仅没人为他申冤，这些人还去维护凶手。
    艾玉荷站在公安局大门口，依靠在门上，按下耳机:“展大哥，和昨天的情况一样，有五六个人，这些人还以为这样就能逼退我们了。” 展昭回复:“希望他们不要藐视法律。”
    “一旦出现干扰办案的事情发生，我们会第一时间阻止，不过他们怎么说也是接受过义务教育的人了，希望他们不会犯傻。”
    ＊“展大哥，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方烈刚才发来了新的线索，向文彬的父亲在任康被害之前和一个叫于航的人有过很频繁的联系。我已经查过了，这个叫于航的男人是向文彬的表兄，从小父母双亡，是向文彬父母养育他到18岁能够自己挣钱养家后他们才没了联系。但是几天前向文彬的父亲又和于航联系上了。不过每次通话都没超过一分钟，还有他们通话内容都是用方言，技术识别不准确。”
    展昭:“我知道了，这里情况一切正常。有情况我会第一时间汇报，完毕。”
    老头拄着拐棍，步履蹒跚从房间出来，颤抖着干枯的双手从怀里掏出那部已经过时的按键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手机铃声响过几声后，电话里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
    两人聊了什么没人知道，整个通话过程正好控制在了59秒。
    艾玉荷正在处理工作，手机突然响个不停，打开一看，是方烈发来的消息，有十几条，还有两条语音，语气听起来特别急。艾玉荷点开那些聊天截图挨个看，结果不看不知道，越看越气愤。
    一个网名叫‘一朵云’的网友留言:【“虽然任康曾经欺负过你们，但那不都是小打小闹吗？现在人家都被害死了，你们这么揪着人不放，难道你们现在就无辜了?”】
    这句话一经发布，就引来了不少友的冷嘲热讽，甚至上升到了人身攻击。
    最恶劣的是其中几条:
    【“有句话叫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不知道吗？没打你身上不知道疼啊，你特么的哪来的圣母！”】
    【“圣母去死！”】
    【“你什么成份?任康给了你多少?你男的女的?”】
    【“我刚才搜到了，这人就是个圣母，大家看他在网上的其他留言，圣母本母啊，看他这样子，我在网上查了，这面相就是没有后代的面相。”】
    【“哈哈哈哈！好！圣母就应该断子绝孙。”】
    【“老子就告诉你了，我们不仅不会收敛，我们还要继续骂，有本事你就去警察局告我们。不怕告诉你，警察现在也拿我们没办法，我们这么多人，想干扰那些条子抓人那不是轻而易举。劝你别捣乱。”】
    这个叫‘一朵云’的网友是方烈在论坛里随便取的名字，发那句话只是随便发，想试探一下这些网友是什么反应。没想到这些人都跟狗踩了尾巴似的，张口就叫，还都已经上升到人身攻击了。至于那个网友搜索出来的照片，并不是方烈本人，是某个被判了刑的犯人，莫名其妙被人骂断子绝孙，方烈默默在心里跟这个人说了声抱歉。
    艾玉荷回复方烈:“辛苦你了，继续盯着这些人。多搜集点证据，等达到判刑程度了，直接把他们一锅端了。” 方烈回:“明白，交给我你就放心。”
    艾玉荷挂断通话，冷笑一声:“一帮业余玩家也敢跟我们正面刚，怕是好日子过得太久，想吃一吃牢饭了。”
    晚上九点过，展昭回到了警局，至于那些警察局外“蹲守”的人，根本没必要把那些人放在眼里，略施手段就能避开他们的眼线进入警局。
    开会时，小慧提出了疑点:“我感觉，这些人和任康的矛盾并没有那么简单。如果真的只是被任康捉弄过，那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不可能还揪着不放。还有被任康霸凌到跳楼自杀的向文彬，都这么多年了，就算有人现在为他报仇，那也应该是他的至亲挚友，这些人大多都只是和向文彬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有的甚至不认识向文彬，不可能为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去冒可能坐牢的风险。我认为这些人肯定还有我们没有发现的过往，并且这个过往，和任康有关。孙茜茜差点被强奸，有怨恨那是理所应当，可是其他人就没理由这么做了。”
    艾玉荷点点头:“小慧的这个疑问我也想到了，我已经拜托方烈，潜入了他们的队伍里，搜集证据，还有让方烈挨个查清这些人的身份以及他们和任康的关系。小慧说得对，一个人不可能为了保护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而去铤而走险，除非这个毫无关系的人做的事情对他来说是有很大好处的。”
    展昭说:“向文彬父母那边目前一切正常，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在那里，不过要赶紧分析出向文彬父亲和他侄子于航的通话内容。” 艾玉荷:“这次给方烈的任务有点多了，我怕他招呼不过来，我请了我师父过来帮忙。不过他老人家比较忙，可能要明天才能过来了。”
    “你师父?是你以前跟我提过的智华智老师?”
    “没错，我从八岁的时候，我师父就一直亲自教导我了，他是我爸爸的死党，两人从学生时期就认识了。我的武术、擒拿还有枪法什么的都是师父教导我的，不过他没有教我电脑技术，说是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看着艾玉荷无奈的样子，展昭轻笑道:“那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接智老师，你们师徒两应该很久没见了。等案子结束，让智老师在这多玩两天。”

 第55章 闹事

    方烈翘着一只脚搭在凳子上，两只手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打着字，电脑旁边放着一桶方便面，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
    两台电脑一起使用也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影响。方烈一边吸溜着泡面一边回复消息，和他聊天的正是艾玉荷。
    “小艾队长，这次案子结束后，给我什么奖励啊?我还从来没体验过按摩是什么服务呢，要不这次奖励就这个了？”
    “艾队就艾队，什么小艾队长啊?奖励自然不会少了你的，等案子结束后，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要什么奖励都满足你。”
    电脑前的方烈傻笑了两声，回复:那我就先谢谢艾队了啊。对了，我查到那个叫孙茜茜的信息了，她并不是差点就被任康强奸，而是和任康达成了某种协议。不过这些都是在她大专同学那打听到的，我也不知道准确度。
    艾玉荷并没有回消息，换成电话打了过来:“方烈，你把刚才说的事情再重新说一遍，说清楚一点。” 方烈将泡面大口咽下:“我在网上查到那个孙茜茜的信息，发现她大专时的生活简直是流言蜚语。有传言说孙茜茜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任康有钱，孙茜茜长得又有几分姿色，一来二去两人就那个了。但是后来两人闹掰了，孙茜茜就到处说是任康强迫她，任康这个人什么样大家都知道，孙茜茜呢一个小姑娘自然有许多人相信她。最近突然多了不少人开始爆孙茜茜的黑料了，还都自称是孙茜茜的大专同学。”
    方烈说完又塞了口泡面，然后继续说:“这些消息我觉得半真半假的，具体的我也不是警察查不到这么多。” 艾玉荷说:“明白了，我会安排人继续去查的。你又在吃泡面?那个东西偶尔吃两次就差不多行了，你天天吃，身体受得了吗？”
    就当是给你“这有啥，而且我也不是每天吃啊，我早上吃的就不是泡面是包子啊。”
    “行了啊，我给你点了外卖，过一会儿就到了，先这样，挂了啊。”
    警方根据方烈提供的线索，最后查到了一个叫孙蓉的人头上。孙蓉就是孙茜茜，大专毕业后，孙茜茜就把名字改了，如今已经结婚两年多了，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孙蓉一家现住在南襄市宁化县，从这里过去路程大约要一个小时左右。”
    艾玉荷点点头:“我会联系那边的派出所，协助我们调查孙蓉。查一查孙蓉结婚前去过的医院，把地址告诉我。”
    “孙蓉结婚前去过的医院还挺多，有一家医院去了三次，这家医院在华荣街，二十分钟的路程。” 艾玉荷点点头，拍拍警员的肩膀以示感谢:“把地址发我手机上。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有任何发现立刻汇报给我。”
    艾玉荷驾车来到华荣街，在闹区地段找到了医院的位置——济世医院。
    为了省事，艾玉荷直接出示了警察证:“警察。我想找你们医院的妇产科主任问一些问题。” “您稍等。”护士联系了主任，没过五分钟，一个烫着羊毛卷的看起来六十多岁的女人就过来了。
    “警官您好，我姓吴。”
    “吴主任您好，艾玉荷。”
    “艾警官，去我办公室聊。”
    两人来到吴主任的办公室，办公室的墙上挂着一些“妙手回春”之类的旌旗，都是家属送的。里面有一张办公桌椅，旁边还有一张床，墙角处放着一台饮水机，还有一张柜子。桌子上、柜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医用工具。
    艾玉荷问:“吴主任，你们医院的病人资料，能查到多久以前的?” 吴主任答:“医院对病人的资料信息是永久保存的。”
    艾玉荷点了点头:“那就好办了。吴主任，请您配合查查五年前在你们医院做处女膜修复的一个病人，她叫孙茜茜。孙茜茜牵扯到了一桩案子，我们正在竭力调查，希望您能配合。”
    “这个没问题，警察办案，能帮的我们自然是要鼎力相助。我去取电脑过来，你稍等啊。” “好。”
    艾玉荷出来时已经晚上七点了，正准备吃点东西再打造回府，结果被小慧一通电话给叫回去了。
    电话里大概内容就是任康的母亲又来了，还带了不少人，现在全部在警察局闹，展昭有事暂时回不来，他们只能找艾玉荷了。
    艾玉荷加大油门，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公安局门口。一眼望去，公安局大门外站着七八个人，都不是什么善茬，为首的女人穿着豹纹大衣，整个一贵妇打扮，那个就是任康的母亲。
    艾玉荷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警服，如果直接从这里过去，说不定这些人会动手，虽说以她的身手，击退这些人绰绰有余，但是能避免的麻烦还是避免开好，免得到时候这些人拿警察打人去闹事，到时候她找谁说理去?
    艾玉荷悄悄避开视线，绕到了公安局的后院，从后门进来了，这个后门只有他们公安局的人才知道。
    小慧一直看着大门，都没有看见艾玉荷的身影，现在看见人突然出现在自己旁边，震惊的想艾玉荷是不是会隐身。艾玉荷弹了一下小慧的脑门:“咱公安局后面还有一道门，你忘了？”
    “哦哦哦！”小慧恍然大悟:“艾队，您回来就好，外面那些人全部围在那，怎么说都不听，有两个人过来报案都被他们给拦下了，一直在那等着呢。他们还在直播，警察过去制止，他们就说我们打人。怎么办啊?”
    艾玉荷皱眉，有句话果然没错，有其母必有其子，要不是这是警察的职责，谁愿意去管一个人渣的死活? 艾玉荷拍拍小慧的肩膀:“剩下的交给我，你和肖塬带几个人去把要报案的那两个人带进来。他们要是敢拦，直接动手不伤害到他们就行，干扰警察办案还有理了。”
    肖塬和小慧带着两名警察出去，找到刚才要报警的两个人正要带进来，就被任康的母亲拦下:“快快快，拦下他们，今天他们不给我儿子一个交代谁也别想好过！”
    肖塬抓住一个男人的胳膊:“你应该清楚干扰警察办案是什么罪，请你放手。” 一个和任康母亲一样大的女人，举着手机对着肖塬还有小慧他们:“快看看，看看！警察还想威胁我们普通百姓呢，我侄子死了，这些警察一点消息都没有，却忙着给别人查案。难道我侄子的命就不是命吗？这些警察太过分了。”
    肖塬又强调了一遍:“请你放手。” 男人看了一眼女人，随后梗着脖子:“不放！你们警察还想打人啊?你们敢吗？”
    艾玉荷点点头，肖塬一个过肩摔将抓着警员的男人摔在地上:“根据法律规定，干扰或破坏警察办案的，警察有权制止。不怕坐牢的，尽管上来！”
    艾玉荷喊道:“任康被害一案，我们也在尽力调查中，对于一直没有找到凶手一事我也很抱歉。但是这并不是你们在公安局闹事的理由，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希望你们不要藐视法律，任康的案子日后有进展，我会酌情告知大家。现在，不想去监狱体验生活的，请你们立刻离开！”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最后全部灰溜溜的走了。
    几人进来后，小慧担忧道:“他们拍到肖塬打人的视频了，万一引来了麻烦怎么办？” 艾玉荷笑道:“放心，我们还有方烈在呢。请问你们两个有什么麻烦吗？”
    机场大厅内，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老头，拄着拐杖，拖着行李箱，旁边还有一个陪同的男人。
    老头笑呵呵呡了口酒:“要不是飞机延误了，老子早就到公安局了，不知道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当警督很忙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陪我这个老头子喝两杯。毓堂，走！”

 第56章 就像岳父看女婿

    这场闹剧就此停了，警员带两个报案的人去问问题。艾玉荷掏出手机正准备拨通方烈的电话，备注师父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师父，怎么想起打电话给我了？”
    “嗯?你忙傻了，我已经到车站了，过来接我。”
    艾玉荷想起来请师父过来帮忙的，随即披上外套拿着钥匙就出去了。
    艾玉荷前脚刚走，展昭后脚就回来了。展昭环视了一圈，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玉荷呢？” 小慧咔咔的嚼着薯片:“艾姐去接智老师了。”
    展昭放松神态:“这样啊，我先去办公室处理文件，等他们回来，你告诉我一声。”
    艾玉荷在车站接到智化还有他的助理毓堂。
    “师父，您应该下了飞机就告诉我的，我去机场接你们啊，干嘛费那个钱打出租车到这来等？”
    “你工作忙，机场离公安局挺远的，万一耽误了你工作怎么办？就几十块钱而已，再说现在你不是来接我这个老头子了吗？”
    艾玉荷嘿嘿一笑:“师父您还年轻着呢。”
    智化笑着摇摇头:“从小小时候就油嘴滑舌的，你拿这个躲过我多少次体罚了？怎么长大了还像以前一样?” 智化虽是在责怪，但语气中是难以掩盖的宠溺，艾玉荷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智化这一生不曾婚娶，无儿无女，早就把艾玉荷当成亲女儿了。
    智化又说:“等回去后，带我去见见那个叫展昭的小子。看你每次给我视频的时候都提到他，我得把关把关，不能让人三言两语把你哄走了。”
    艾玉荷尴尬的咳嗽一声:“我们两个就是关系好的朋友，什么把关?师父您别乱说话啊。” 智化‘嘁’了一声:“对对对，朋友，是朋友。对了，老艾那家伙最近还好？”
    艾玉荷沉默半晌:“我爸他们队伍一个月前捣毁了一个毒枭团伙，不过那次损失惨重，一起出警的三十多个警察只回来了十六个，我爸也身负重伤，在医院躺了接近半个多月。”
    智化冷下脸，沉默半晌终是叹了口气:“我明白你妈妈为什么一直希望你爸和你辞职了。” 艾玉荷苦笑:“我自然也明白，但是这个世界总要有人铤而走险。如果没有人愿意牺牲自己，那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我们无法想象。我以前也不明白为什么我爸宁愿让我妈没日没夜的担惊受怕也不愿意扔掉危险的工作，但从接过警服那一刻我就明白了。”
    展昭正在处理工作，办公室的门突然响了，随后艾玉荷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艾玉荷向展昭介绍:“展大哥，这是我师父。旁边这个是我师父的助理，毓堂大哥。” 展昭跟智化和毓堂一一握了手。
    智化抱着胳膊上下打量着展昭:“你就是展昭啊，长得还可以。看着挺能打的，不错，能保护玉荷。” 智化现在看见展昭，就像是岳父看女婿一样，这怎么看都感觉不顺眼，但是架不住闺女那星星眼一样的眼神。没办法，闺女喜欢，只能接受了。
    艾玉荷戳了一下智化，悄声道:“师父，您乱说啥呢？” 智化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是有问题需要我帮忙吗？快点的。”
    艾玉荷对展昭笑了笑:“我师父脾气就是这样，你……习惯了就好啊。” 展昭点点头，笑道:“智老师的性格其实挺好相处的。”
    ————智化将整个案件大致看了一遍:“你们现在的目标没错，照这个方向查下去是可行的。但是还有一些重要的副线没找到，再怎么努力主线也不会找到。”
    艾玉荷微微蹙眉:“我们也发现了，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问题在哪。”
    智化用手指点了点文件上的一个地方:“问题应该就出在这个论坛上面，不过这个帮你们查电脑的人确实厉害，找到了不少问题，但是在我面前还是太小儿科，哼！”
    ＊“诶对了，你们大当家呢？好歹也是合作过几次的伙伴了，我大老远赶过来，他怎么不来迎接?”
    艾玉荷捂嘴笑了笑:“包局他们今天一大早就视察工作去了，可能要后天才能回来。”
    智化哦了一声，大手一挥:“行了行了，忙去。小堂，把我的电脑拿出来。”
    先前在警察局门口的那场闹剧被发布到了短视频平台上，播放量达到了几亿。标题是——无知女人带亲属围堵警察局，被警察帅气制服。
    视频下评论已经过百万。有质疑这些人干什么的;有质疑他们为什么围堵警察局的;也有不满警察动手的。
    不过这个网友被其他网友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讨伐了差不多一百多条，最后又重新发了一条道歉的评论。
    最顶上有一条点赞数量超过两百万的评论，解释了这段视频的内容:我那次正好路过公安局，看见一堆人围在那里就好奇停下来看热闹了。任康，看过论坛的人都知道是谁?这一家子全是任康亲戚，来给那个畜牲讨说法的，还拦着别人不让报案。要我说啊，这警察脾气也太好了，换作我早一人一副银手铐了。
    这条评论一看就知道是谁发的，艾玉荷心里发笑，方烈这家伙办事效率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昨天举着手机拍视频的女人此刻坐在电脑前，咬牙切齿的对着电脑谩骂。拍视频原本是希望给公安局施压，没想到视频刚上传没几分钟就有一堆人来骂他们，就连视频原本的标题也不知道为什么被改了。
    要不是他们的脸被打了马赛克，估计现在已经有网友到他们家泼油漆了。
    女人重新换了个号发布了一天评论:就算这些人去围堵警察局，那警察也不能动手打人啊，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什么警察?
    不过一分钟，回复她的网友就有几十条。
    ‘你就是其中一员。’
    ‘你是傻杯吗？’
    ‘你是裹小脑的吗？去警察局闹事还有理了？’
    ‘警察是不容侵犯的圣神职业。举报了，以后嘴巴干净点哦～’
    ‘哈哈哈哈，楼上干得漂亮！’
    ‘说得好，警察叔叔每天保护我们安全出生入死的那么辛苦，居然有神经病不识好歹。’
    ‘楼上，不是所有警察都叫叔叔的。你看视频里那个站在警局门口威风凛凛的警察小姐姐，叫警察叔叔合适吗。’
    女人差点气死，这已经是被举报的第七个账号了，该死的！肯定有人在背后捣鬼，一定是！

 第57章 反社会人格

    也许是怕了，任康的那几个家属终于安分了不少。智化从艾玉荷那问到了方烈的消息，想和这个年轻人见上一面，艾玉荷就以‘有个比你还厉害的黑客大佬要和你切磋’的理由，把方烈给成功约出来了。
    已经过去一小时了，智化回了条消息:“这个小伙子不错，技术相当好，就是烟瘾大了点。” 艾玉荷笑了笑，把手机放回桌上继续办公。
    接线员接到一通报警电话，是一个小孩，听声音应该才七八岁，是个小男孩，语无伦次的哭声让人难以听清他在说什么，接线员耐心引导小孩说清了报案地址后，还有具体情况，大致就是他被打了，打的特别特别疼，他被家暴了，求警察救救他。艾玉荷喊上小慧两人先去了解情况。
    地址是一个比较老式的小区，大门外没有保安看守，就连大门也是那种可以直接翻进去的矮铁门。
    艾玉荷带人找到小男孩说的地址，敲响了门，没一会儿一个敷着面膜的女人打开门。艾玉荷率先开口:“您好，我们是警察。有人报警说你们这里家暴，我们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女人明显一愣，随后一把扯下脸上的面膜，抄起门后面的棍子:“王子涵！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谁让你乱打报警电话了？看来刚才打太轻了是！你给我过来！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妈！”
    下一秒里面传来一个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哭泣求饶，艾玉荷在内心默默心疼了这孩子一秒，随后贴心的拉上了门。
    小慧插着腰抱:“这熊孩子！我看还是打太轻了。” 艾玉荷捂嘴笑道:“不过这孩子还知道被打了找警察，这脑瓜子还挺灵光的。”
    两人离开单元楼后，艾玉荷就接到了智化的电话:“丫头啊，我把文件发你手机上了，注意红标的位置啊。” 艾玉荷挂断电话，打开文件，仔细阅读起来。
    论坛上一共2000多个网友，其中有600多个网友沾亲带故，还有200多个是同一个人登录多个账号，有700多个只是认识或者多多少少听说过任康的事迹，看热闹不嫌事大罢了，剩下的那些纯粹是网络黑子。
    艾虎看完文件，又一次赞扬了师父的手段之高明，不愧是当年黑了整个学校系统让所有校长和老师都闻风丧胆的风云人物啊！
    警局里来了电话:“艾队，清平区向日葵幼儿园发生了恐怖袭击！我们已经派人过去了，您赶紧过去看看！”
    向日葵幼儿园就在这附近，开车过去五分钟就到了。嫌疑人已经被赶来的警察制服了，肖塬一直按着人没有放开，其他警员在帮忙法医给受伤的老师们包扎伤口，其中一个老师腹部中了一刀，已经被送去医院了。所幸的是，孩子们没有受伤，只是受到了惊吓，一个劲的哭个不停。
    园方已经联系了家长，赶来接孩子的家长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被警察按在地上的蒙面男，地上的血液，还有坐着或者躺着的受伤的老师，以及被警戒线围着的幼儿园大门。
    家长们抱着孩子就跑了，个别还哭着跟老师们鞠躬道谢了才离开。
    一个较年长的老师陈述了一遍经过:“孩子们吃过晚饭后，我们就带他们下来散步，今天看守大门的保安大叔有事情没有来，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没出过什么事，我们就没在意。结果谁知道突然就有人从大门那翻进来了呢？幸好年纪小的那帮孩子早就去午睡了，不然真的完了。”
    艾玉荷记录好事情，留下小慧还有肖塬和两名警员一起收拾现场，自己带着其他警员押着凶手上了警车。
    实训室内，艾玉荷蹙眉看着凶手，手指有规律的一下一下敲击着桌子，这是她生气时常有的习惯。
    凶手叫铁骏，47岁，本地人，就连有没有婚姻，喝不喝酒都交代得清清楚楚，但是当问他为什么无故伤人时，他却说:“我并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要不是多年的职业素养，艾玉荷都得上去揍这个人渣两拳。“这里是警局，不是你说笑的地方！你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铁骏摊摊手，随后往后一靠:“我没开玩笑啊，我确实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就被你们莫名其妙带到这里来了。” 艾玉荷想到之前的恋童一案，考虑到这人会不会也有什么特殊癖好或者精神疾病。为了证实这点，艾玉荷联系了精神科的医生过来给铁骏做了个测试。
    由于凶手不配合，测试时间长达三个多小时，医生才测试完成。
    医生告诉艾玉荷:“这人是asp，重度反社会人格，拥有这种人格的人或多或少会有自杀或者伤害别人的现象出现，严重的患者会利用杀人来消除自己内心不开心的事情，发病时，患者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这种人格通常都阴晴不定，随时会发疯，你们可得小心点。”
    艾玉荷问:“我以前看过一些书，患上这种人格的人大多是因为童年时遭遇了一些难以磨灭的恐怖记忆，久而久之形成的心里问题，这是真的吗？” 医生点点头:“不错，大部分都是因为原生家庭的影响，还有小时候的经历有关。可能父母婚姻不幸导致也可能是某件事情给患者造成了巨大影响。还有一种最特殊的情况，遗传。”
    ————由于没有多余的证据，铁骏被暂时关押在了看守所。展昭回来后听说了这件事，第一时间去找了艾玉荷，在看见艾玉荷没有受伤后松了口气。艾玉荷解释:“我和小慧赶过去的时候凶手已经被他们制服了，我就是过去询问情况。”
    展昭摸了摸艾玉荷的头发:“那就好，我在听小慧说的时候差点吓死了。”
    “我们没事，只是幼儿园的有个老师腹部中刀被送去医院了，不过刚才医院传来消息，人已经脱离危险了。”
    展昭皱眉:“凶手呢？问得如何了？” 艾玉荷伸出一根手指:“现在知道的线索目前只有一条，凶手是重度反社会人格。其他的无论怎么问都没有结果，我只好先将凶手关押了。”
    展昭拍了拍艾玉荷的肩膀，语气沉闷:“据我所知，反社会人格发病时是没有意识的，就是他不知道自己在犯罪，如果是真的，那凶手可能会因此不用负刑事责任。”
    艾玉荷沉默半晌，随即狠狠握着拳:“玛德！”

 第58章 老流氓

    侦查组技术人员查到之前和向文彬的父亲通电话的人确实是向父的侄子，不过这个侄子叫于廷，是于航的哥哥，于航和于廷两兄弟是双胞胎，警方调查到高中毕业后于航就外出打工，已经好几年没和家里联系了，于廷则是留在了家里，照顾一家老小。
    艾玉荷用激光笔指着白板上的逻辑图向大家分析:“根据手机号追踪，于廷目前的位置在西衍市。于航的信息暂时没有结果，他已经超过三年没和家里联系过了。”
    小慧感叹:“谁能想到查个信息还查出一对双胞胎来。他们会不会里应外合，干扰我们破案?” 艾玉荷点了点头:“极有可能，于家这兄弟两从父母离世后就交由向富强家教养，对向富强早就宛如生父了，对向文彬更是当亲弟弟带。对两人来说向家就是再生父母，恩人家遭了难，坏人却逍遥快活，任谁也忍不了。”
    技术组小刘:“我们找到了于航和于廷兄弟俩的书写字迹，等字迹鉴定出来，就能知道案发现场的字迹是谁刻上去的了。”
    刻字虽然不是用笔写上去的，但是刻字人的手法还有写字方式和刻字的时候差不了多少，并且每个人的写字方法不同，就算看起来一模一样也会有破绽，警方可以依据这点破案。
    肖塬交给艾玉荷一份资料:“艾队，那个叫铁骏的，精神病院那边已经确定了他患有重度反社会人格，我按照法律程序已经安排医院了。受害者家属那边经过协商后，由铁骏的家人代其赔偿一家三万元，受伤的一共有七家，再加上精神损失费，共计28万。”
    艾玉荷拍拍肖塬的肩膀:“干的不错，回头让你们展队给你买包好烟。” 随后艾玉荷咬牙切齿:“要不是精神病不负刑事责任，高低得让他蹲个三年。”
    老太太在沙发上摸索着，摸到被搁在沙发缝隙里的手机，凭着手感拨通了电话。
    “孩儿啊，还好？”
    “挺好的，婶儿，您身体怎么样?”
    “婶儿挺好的，你叔也挺好，今年啥时候回来啊，小彬没了以后，就没见过你们兄弟俩了，你弟弟又联系不上。”
    “婶儿，我也在忙呢，这几年公司正是发展期，没时间回去，您再等两年，等我赚了大钱，就回去孝敬你们。”
    “你们好好过就行了，我们老两口已经没多少年活头了。今年有空回来看看，怕到时候没时间了。”
    “行，婶儿，我过几天就回去。马上一分钟了，先挂了。”
    “怎么才到一分钟就要挂电话啊?”
    “这边物价特别贵，话费也贵，我怕浪费钱。”
    “这样啊，那就这样，孩儿啊，自己在那边好好的，记得回来，婶想你们了。”
    前几天守在警察局门口的那些人经调查发现全都是以前被任康欺负过的，还有一些是自愿加入的帮手。一开始警方怕他们突然做出什么事来，还有点戒备，不过时间一久就把这些人忘了，这帮人无非就是在他们自己的小群里汇报一下他们在警局门口看见了什么顺便发两句牢骚，要真让他们和警察正面刚什么的，给他们十个脑袋都没这个胆。
    警方如今已经无视了这些人，艾玉荷嘱咐方烈:“他们想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你只要收集线索就行，记住千万别暴露身份。”
    方烈回:“放心，原子弹落屋顶我都不会暴露的。”后面还配了一个戴墨镜耍酷的表情包。
    目前只剩下孙茜茜那里没有查过，艾玉荷准备亲自过去一趟，同行的还有同组的女警佳佳和武警陆渊。
    孙茜茜现居住的地址在宁化县，离金域县大概150多公里。
    三人同乘一辆车，陆渊当起了此次路程的司机。
    艾玉荷和佳佳在后座将窗子开出一条小缝隙透风，随后两人往后一靠美美的闭目养神起来。两人醒时还是被陆渊给摇醒的，他2们已经到宁化了。
    艾玉荷伸了伸胳膊:“找个位置把车停了，咱们先去孙茜茜工作的地方看看。”
    三人找到孙茜茜工作的地方，在一家餐饮店当服务员。
    艾玉荷掏出警察证:“打扰一下，我们是警察，找你们经理了解一些情况。”
    ——办公室
    大腹便便的秃头经理一脸谄媚的搓着手问有什么事，这经理一眼就看出来艾玉荷是三人当中的领头，对艾玉荷算是客气，一直毕恭毕敬的问什么答什么。但是如果他没有一直用那双色咪咪的眼神一直偷瞄佳佳的腿的话。
    艾玉荷注意到了这点，吭声提醒:“你们这是不是有一个叫孙蓉的员工，她什么时候来这里工作的?” 经理看到艾玉荷犀利的眼神，才把视线收回来:“确实有一个叫孙蓉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 艾玉荷将照片翻出来给经理看，经理眯眼辨认几秒，随后连连点头:“对对对！是她，她半年前来开始来我这打工的，其实我早就想把她开除了，只是一直没理由。”
    “开除?为什么？”
    “工作呗。孙蓉这人，工作不上心，经常被抓到偷懒摸鱼，好几次因为不认真和顾客起争执。都被投诉过两次了，我扣了她半个月工资，她这才改了。”
    经理又偷瞄了一眼坐在艾玉荷旁边的佳佳，视线落在了那对挺傲上，发现艾玉荷正目光微凌看着他，才收回视线:“本来发生这么多事情我早就可以把孙蓉开除了，但是她向我求情，她还有她父母和公公婆婆，还有一个女儿等着他们养，她要是丢了工作，她丈夫的压力就会很大。她人长的也算是漂亮，有两个员工给她求情。我想到她一个女的要工作带孩子也不容易就继续把她留下来了。”
    艾玉荷疑惑:“既然人家都改了，你为何还想着开除人家?” 经理手指挫着鼻头，半晌才回答:“她……那个办事还是毛毛躁躁的，像是没干过活一样，不过也没犯什么大错，我也就没理由敢她走了。”
    “我们知道了，谢谢配合。”
    三人从餐饮店出来，艾玉荷看了一眼店内:“那个经理在撒谎。前面说的的确是真的，但是后面，他在撒谎。他想赶孙茜茜走并不是孙茜茜工作不认真。”
    佳佳问:“不是工作原因那是因为什么？”
    艾玉荷看了一眼佳佳那双包裹在黑丝里面的又长又细的腿:“我刚才看到那个经理往你身上看了好几次。我看过孙茜茜的照片，有一张她自己自拍的全身照，孙茜茜的身材……和你很像。”
    艾玉荷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两人再听不懂就白当这么多年警察了，佳佳握紧拳头:“老流氓！”

 第59章 不堪的往事（完）

    三人找了家酒店订了两间房，拿着卡上楼时，佳佳不小心撞到了拐角出来的男旅客，佳佳给人道了歉和艾玉荷有说有笑的进了电梯。男人等电梯门关上才离开了酒店。
    艾玉荷敷着面膜，正盘腿坐在矮桌前操作电脑，有侦查组汇报的工作结果，还有三人今天查到的线索。佳佳在旁边把艾玉荷分析出来的重点一一记录下来，方便后续查案。
    艾玉荷伸着酸痛的腰:“侦查组那边已经查到向老汉的两个侄子的下落了。结果最迟两天后就会有。明天你跟我去一趟孙茜茜家，问问情况。”
    “好的。”
    “不早了，休息。”
    佳佳张开双手呈大字型趴在床上，舒服的叹了口气:“艾队，有件事我想不明白。向文彬死时向老汉不过才四十几，你说他那时候为什么不报仇，要等过了快八年了才杀人报仇呢？而且还是他侄子杀的。” 艾玉荷摇头:“这我也不知道，可能真的是他那两个侄子想报答养育之恩。”
    监控里亮着白炽灯的酒店走廊突然熄灭，走廊顿时一片漆黑，五楼的楼梯口上来一个戴着口罩和墨镜的黑衣男，男人来到监控器下面，掏出兜里的东西摇晃了几下，将里面的东西尽数喷在监控器上，随后男人又来到另一边监控器下重复同样的操作。
    ——艾玉荷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门外传来细微的怪异声。但是因为实在太困了，以为是哪个醉酒的走错了门便没有多想，反正看见房门打不开外面的人会离开的。
    结果这声音响了足足十几分钟外面的人一直没有离开，艾玉荷察觉不对劲，赤脚下床叫醒了佳佳，佳佳被叫醒，听见有人撬门瞬间惊醒了。两人刚拿上手机躲在床边，门‘咔嚓’一声开了。
    借着外面的暗光佳佳认出来这人就是白天不小心撞到的男人，艾玉荷也认出了男人，心里不禁暗骂这家酒店安保也太差了。
    男人蹑手蹑脚走到床边，突然一个飞扑抱住了被子，艾玉荷一阵恶心，要不是警惕性高现在被抱着的除了被子还要再加上她了。
    男人发现被子下面没有人正要起来，突然被喝住“别动！” 男人一惊，爬起来就往外跑，被人从背后一脚踢在了地上趴着。
    屋里的灯亮了起来，男人抬头，两个美人围在自己面前，不过现在男人可笑不出来。这两个人手里可拿着警官证，其中一个手上还拿着一副手铐。
    陆渊听见外面有声音出来看看，就看见男人被铐着手铐带出来的一幕。陆渊皱眉问:“你们没受伤？发生什么了？”
    佳佳气急，脸皱在一起:“睡得好好的，这不要命的撬门进来，想行不轨之事。” 艾玉荷也没好气，好好的美觉被人打搅了谁能有好脸色，“陆渊，你去找一下酒店的负责人，我们把这事处理一下。”
    陆渊下楼找人，几分钟后，走廊的灯亮了起来，电梯门打开，陆渊身后跟着一个一脸惊魂未定的男人。
    男人是这家酒店的负责人，姓钱。天知道警察来找他时他心里有多慌，要是真的出什么事那这酒店算是玩完了，他这个负责人也要去喝西北风了，钱经理心里诅咒那个人的祖宗十八代，撬谁的门不好偏去撬警察的门，这不找死吗！
    艾玉荷看见来人，直截了当说道:“你们酒店的治安问题也太差了，没有监控吗？监控室的人呢？” 钱经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陆渊从监控器下走过来:“监控器上被喷了油漆。”
    酒店监控室没有保安值班，因为酒店一直都没有出过什么事，久而久之监控室里就没有人值班了。艾玉荷联系了当地的派出所，将男人带走了，随后艾玉荷批评了钱经理，钱经理保证以后一定加强酒店的治安管理，这件事才结束。
    佳佳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手机:“才三点，继续回去睡。”
    第二天九点多，艾玉荷三人吃了早餐就驾车去了孙茜茜的住所。
    今天是周六，孙茜茜休班，在家带孩子。门铃响后，孙茜茜去开门，外面站着三个不认识的人。艾玉荷出示警官证:“警察。你是孙茜茜孙女士？”
    孙茜茜神色闪过慌乱:“你们……”
    “现在应该叫你孙蓉女士，不让我们进去吗？” “请，请进。”
    孙茜茜给了女儿十块钱，让女儿出去玩，随后叹了口气:“你们查到了，不然也不会来找我。任康死了我确实高兴，但是他不是我害死的。”
    艾玉荷轻笑一声点了点头:“这个我们知道，任康的死和你无关。我们想知道，你在论坛上发布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任康真的多次对你进行强奸，猥亵等违法行为?那时你为什么不报警?”
    孙茜茜突然笑了:“警官，你都已经查清楚了，还来问我做什么？没错，任康强奸我的事确实是我造谣的。但那都是他活该！可惜了，任康家有钱，这件事影响不了他太久。他还是好好的，我不一样，我变成了过街老鼠，都是他害的。”
    艾玉荷问:“你为什么要造谣任康?请你如实回答。”
    孙茜茜看了眼电视机后面白墙上的婚纱照:“我曾经为任康打过胎，那是我最不堪的一段记忆。”
    ＊“那时我才职中二年级，我平时喜欢打扮，学校里追求我的男生也不少，任康就是其中之一，他追了我一个星期，我们两个在一起了。我家里比不上他家，任康就经常送化妆品、漂亮衣服什么的给我。同学们知道我们谈恋爱了都觉得很诧异，毕竟任康的口碑在学校差到了极点。但是我不认同，我觉得是他们自己有偏见，任康这个人很温柔的，他对我特别好，好到班上其他女生都开始羡慕了。”
    佳佳在笔记本上记下孙茜茜的口述，艾玉荷问:“听起来你们关系很好，那后面打胎又是怎么回事?”
    孙茜茜捂面哽咽了一会儿，继续说:“任康生日那天，请了一帮朋友去ktv唱歌喝酒，大家一直玩到很晚，才陆续回家，我和任康就在酒店订了房。情侣嘛，本来就按捺不住，喝了酒更是。任康强吻了我，我想推开，但是他力气太大，他一边睡着爱我一边细细的亲吻我，我看着这个男人幻想着和他结婚的样子，那时我也开始酒精上头，我们两个自然而然就做了。”
    ＊“一个月后我感觉身体不对，去医院一查已经怀孕两周了。我欣喜若狂，把这件事告诉任康，我以为他知道自己要当爸爸后会比我还高兴。可是，他却让我打掉孩子，我不同意，我们因为这件事闹得不欢而散。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让他妈妈来学校找我，还将我父母也叫来了学校。任康的妈妈给了我们家五万块，我父母都是农民，惹不起他们，收了钱，带着我去诊所将孩子打了，我那时才十八岁啊！同学们看见我和任康分手了，开始造谣，说我是卖的，任康是买主之一，嫌弃我不干净就把我抛弃了，大家都这么传，我在学校实在待不下去了，忍到第二年我就辍学打工去了。”
    ＊“任康害得我那么惨！我凭什么让他舒舒服服的死?你们看见过那个老女人的嘴脸吗？他儿子被人骂时，那气急败坏的样子，我都能想象得到。”
    艾玉荷示意佳佳，佳佳点头表示询问笔录已经完成了，艾玉荷将电脑拿到孙茜茜眼前:“看看有什么问题吗？这个会在以后开庭时，作为证据之一。”
    孙茜茜抹掉眼泪:“没有。我老公快回来了，你们问完了吗，可以走了吗？”

 第60章 公厕断手

    艾玉荷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认识向文彬吗？”
    展昭打电话过来说他们已经查到了于廷和于航兄弟俩的线索，但是出了点问题，警方只查到了于廷的信息，于航这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查不到一点消息。
    电话里展昭低沉的声音传来:“我们怀疑于航把身份证注销了，跟他哥哥共用一张身份证。要么，就是于航已经去世了。” 艾玉荷眉头微蹙:“我这里的事情也办完了，今晚就能赶回去。凶手应该就是于廷和于航了，知道他们下落的人或许只有向老汉，我们再走一趟，说不定能知道他们兄弟俩的位置。”
    向老太双手试探着前方慢慢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喊着老伴的名字。向老太走到桌子桌子边时，脚下踩到了水差点滑倒。向老太稳住身子，蹲下身，却不小心碰到了倒在旁边的向老汉，地上的液体是一摊血迹，向老汉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手中握着一张纸。
    艾玉荷和佳佳准备敲门，听见屋里有尖叫声，来不及多想艾玉荷一脚把门踹开。看见屋里的景象两人来不及多想，立即联系了医院把向老汉送去医院。佳佳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艾玉荷留在现场，向老太受到了惊吓，需要人陪着。
    艾玉荷打开从向老汉手上取下来的纸，上面只有几句话——老伴儿，凶手已经得到了报应，文彬他可以瞑目了，只是苦了那两孩子，我不能再拖累他们了，他们帮助文彬的已经够多的了。我啊，就先去前边儿探探路，等你来了咱老两口再一起喝孟婆汤。
    警察十分钟后赶到了现场，艾玉荷交代一名警员照顾好向老太随后就离开了现场。艾玉荷掏出手机打通了今天刚查到的电话，电话一接通，艾玉荷问:“你好，请问该称呼你于航先生，还是于廷先生?”
    “什么于廷，认错了，你别打电话过来了，我很忙。”
    “你认识向庆民？他去世了，有时间的话，来医院见他最后一面。”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如果不是通话页面还在，艾玉荷都要以为电话被挂断了。男人沉闷着声音:“好……麻烦你了，警官。”
    佳佳打了电话，说向老汉被救回了一条命，不过刀伤到了要害，医生也不知道他这口气能吊多久，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
    第三天下午三点多，向老汉所在的医院来了两个穿黑色衣服和戴口罩的男人。两人问过前台，随后乘坐电梯来到向老汉的病房，兄弟俩无视其他病床异样的目光，径直走到向老汉的床边，低声喊了声向叔。
    在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声音那一刻，几名警察推门而入，给这两名男子戴上了手铐。
    展昭和艾玉荷站在远处看着坐在轮椅上被护工推着走的向老太。
    “任康是于廷杀的，于航为了保护哥哥把身份证注销了，两人共用一张身份证。”
    “这事要告诉向老太吗？”
    “我想向老太她应该早就知道了。”
    展昭的电话响了，挂断后说:“包局他们视察工作回来了，我们回去。”
    ——————
    一名穿着靓丽的女性踩着高跟鞋走在黑暗的路边，只有手上的手机照着亮。
    女人突然感觉有些尿急，只是周围全是脏兮兮的墙体，女人在手机上搜索地图，最近的公共厕所还需要一千多米才能到。女人想着再往前走走，找一个能上厕所的地方。
    女人快要憋不住的时候，找到了一座废弃的老式公共厕所。蹲坑没有门，里面味道特别刺鼻，放在水池边的拖把不知道多少年没用过。
    女人忍受着难闻的味道，随便进了个坑位蹲下。女人蹲下时感觉有东西摸到了自己，那东西凉凉的，还有点尖的感觉。女人站起来低下头一看，被排泄物堵满的坑里，插着一只做着漂亮美甲的手。女人尖叫一声，顾不得地上有多脏，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两名进去现场勘察的警察戴了两层口罩，从蹲坑里拉出断手时，一名警察抹了把眼睛:“这味道可真刺激啊，还熏眼睛。”
    艾玉荷多派了两个警员，把整个坑位认真查了一遍，由于厕所长年未使用，没有人清理，除了那只手实在找不到什么线索了。
    四名警察出来时，身上都腌入味了，四人靠在一边的墙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警员告诉艾玉荷，从断手的断口处看，这只手离开身体得有十个多小时。是被人用锯子之类的工具直接锯下来的，他们已经提取了指纹，断手已经包好送回局里去了。
    小慧左右看了看:“小艾姐，这里没有监控啊，连个灯都没有，我们怎么查啊?” 艾玉荷皱眉:“等指纹出来了再说。留一队人，在这附近搜查一下能不能找到其他身体部分。”
    ——回到警局，技术组汇报:“舒绫，23岁，和通大学大四在校生，是本地人。”
    “和通大学?那可是个高等学府啊。”艾玉荷说:“不过和通离这里得有一百多公里，而且现在也不是节假日，舒绫怎么会出现在这?”
    三个小时后，肖塬推门进来:“队长，我们在离厕所十公里的田地里发现了半具尸体，尸体没了一只手臂。”
    “尸体呢？”
    “已经运回来，送去解剖室了。”
    艾玉荷点点头:“行。辛苦你们了，我点了吃的，你们先吃点东西，稍微休息一下，我们今天可能得熬夜了。”
    艾玉荷来解剖室时，公孙策和小慧的尸检工作正好收尾。解剖台上躺着只有上半身的尸体，齐肩短发，耳朵上戴着耳环，还有嘴唇上艳红的口红色，都能看出来死者生前是个非常爱打扮的。
    “怎么样了？”
    “小艾姐，断手和尸身是同一个人的。”
    公孙策说:“死亡时间是十二个小时前，死因是窒息，从腹部以下的位置，被人硬生生砍了下来，我检查过了，是用斧头之类的工具砍的。”
    艾玉荷托着下巴:“尸体是在田地里发现的，那种地方出现斧头的可能性比较大。我现在就带人去那边。”
    艾玉荷准备召集警员，展昭给她塞了一杯热白粥:“这么晚了你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交给我去就好了，有没有结果我都第一时间告诉你。”
    艾玉荷欣然接受:“那就辛苦你受累了，快去。”

 第61章 找全尸身

    展昭带着张龙赵虎去往发现尸体的田地，那里已经被警戒线围起，另外两名警察正在现场搜查。
    “查到什么了？”
    “展队，我们找到了一把带血的剁骨斧，大概有两斤重，上面的血迹我们已经提取样本了。”
    “还有其他线索吗？”
    “暂时没有。”
    ——警方根据天眼搜索，查出了舒绫近三天的活动轨迹。舒绫一直在南襄市内，两天前去过江县的着名旅游景点，杜鹃山。
    技术组的人员说:“舒绫的最后活动轨迹在杜鹃山，之后就没有了。” 艾玉荷立即说道:“肖塬和小慧还有王朝现在跟我走，马上去江县，你们联系那里的派出所，让他们派几个人来参与调查。人是他们那里失踪的，他们知道的线索肯定比我们多。”
    江县距金域县三百多公里，是金域县后比较繁华的一个县城，旅游景点多，消费高，许多小情侣或者度蜜月的夫妻都喜欢去那里增进感情。
    四人到达江县杜鹃山派出所，下车就看见派出所门口站了不少警察，站在中间的那位年长的警察应该就是所长了。
    艾玉荷率先伸出手:“您好，南襄市公安局艾玉荷。” “艾队长啊，您好，我是江县杜鹃山派出所的所长，李大国。”
    “李所长，两天前有个叫舒绫的女生在你们杜鹃山失踪了，你们派出所知道这件事吗？”
    “这个知道，还是她朋友报的案，说人是在我们这里失踪的，好好一个大活人突然失踪了，要我们无论如何都要给个结果。但是我们这是查来查去，什么线索都没查到。”
    “舒绫死了，尸体在金域县被人发现还被分解了。你们查到的线索有多少，全部如实奉告。”
    “诶好。”李所长对两名警员说:“你们两个，去证物室把舒绫案的证据全部拿过来。”
    “是。”
    李所长带着好奇的眼神看向艾玉荷身后的三个人:“这三位是?” 艾玉荷歉意的笑笑“抱歉李所长。这三位是我的组员，小慧，肖塬，还有王朝，他们都是法医、武警。” 李大国夸赞道:“哎呀，看到你们突然感觉自己老喽！以后的好日子就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物证显示，舒绫在两天前4月21号下午两点和一名男子一起买票进入了杜鹃山，直到游客已经走完了，舒绫还是不见踪影。由于舒绫和男人去的许多地方没有设及监控，派出所无法判断是在什么地方出的事，也无法判断和舒绫一同的男人有没有问题。
    艾玉荷问:“这男人叫什么，你们查到了吗？” 警员答:“查到了，他叫王志华，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就住在杜鹃山景区旁的公寓。王志华近几日一直在杜鹃山公寓，没有离开过。”
    艾玉荷听着警员的汇报陷入沉思，为什么舒绫的尸体会出现在金域县?难道有帮凶帮忙凶手运尸?
    艾玉荷回神:“知道了，剩下的时间我们一起来分析一下线索。”
    南襄市公安局
    警方在舒绫失踪的范围展开地毯式搜索，经过两天一夜的搜查，终于找到了死者丢失的下半身。
    残肢已经被撕扯得血肉模糊，左边大腿外侧及右边小腿肚的地方被扯下来一大块肉，一看就是用牙齿一类的东西硬生生撕下来的。 展昭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张龙说:“展队，这残缺的身体部分是在一片废弃的杂草地里找到的。当时有两条野狗正在争夺撕扯这半截身子，幸好我们带了警犬才将残肢保下来了。”
    展昭拍拍张龙的肩膀:“辛苦你们了，送去解剖室。对了，这半截身子具体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在西城小区垃圾场旁边的废弃田地里。”
    “好的，你去忙。”
    公孙策将两截尸体拼接在一起，尸体完整的身体显现了出来。死者身高165，白色雪纺衫和浅色牛仔裤，脚上的鞋子丢了一只，脚底沾了泥巴和杂草。
    公孙策双手合十，内心默念了一段往生咒，最后对尸体鞠了个躬:“你安心去，我公孙策发誓，一定会让你沉冤得雪！” 随后公孙策用工具取下死者脚下的泥巴，还提取了死者的血液，让人送去了检验室。
    ＊“身上没有任何外伤，中度尸斑，目前没有发现中毒迹象。准备解剖。”
    公孙策握着手术刀，技术娴熟的划开死者腹部，另一名法医过来在一旁当帮手。
    助手剥开死者的腹腔:“她胃里的食物还有一些没有消化完，看消化程度，是72小时之前进食的。盲肠都已经腐烂成这样了。”
    检验科的人送来报告，从死者舒绫的血液里检查出了琥珀胆碱，一种肌肉松弛剂。脚上的泥巴和现场地里带回来的泥巴成分一样。
    ——杜鹃山派出所
    艾玉荷还有其他三个正在办公室，两人对着地图勾画。
    艾玉荷目光严肃盯着地图上用红笔画出来的地方:“金域到江县必须要经过一条公路，那里有交警检查，所以凶手驾车运尸的可能性不大。”
    肖塬点点头:“可能是电动车、摩托之类的交通工具，走小路，避开了所有有交警的地方。”
    小慧分析:“我猜测应该是摩托车，三百多公里骑摩托车的话最坏也就加一次油，车油可以自己携带。如果是电动车的话，没电了凶手还要找地方充电，这样容易被人发现。”
    艾玉荷转了一下笔:“从金域到杜鹃山这段路，有一条算一条，没有交警检查，允许非机动车通过的地方，联系那里的管理人仔细搜查，还有监控。”
    “明白。”
    “王朝他们去旁边小区走访，去了多久了?”
    “两个多小时，应该马上回来了。”
    没过两分钟，王朝和派出所警员小何回来了。王朝汇报:“艾队，那小区的正门监控只拍到了王志华出去的时候，我们查了小区内的所有监控，没有拍到王志华回来的画面。”
    艾玉荷看了一眼地图:“王志华可能猜到警察会去他住的地方查监控，而自己又不能将所有监控器都毁了，所以只能先在外面躲着了。”
    ＊“杀人、分尸，再找抛尸地点，最后再运尸抛弃。期间还要高度注意会不会有人发现，这可是项大任务，凶手可能有帮手，而且关系一定要非同一般，才会帮助凶手抛尸。”
    手机微信提示音突然响了，艾玉荷掏出手机查看，展昭封发来照片，是死者舒绫完整的尸身图片。
    【尸身已经全部找齐，死者的断手上还发现了半截指纹，不是嫌疑人王志华的。】
    艾玉荷蹙眉，不是王志华的，难道他们的方向错了，王志华和本案无关?

 第62章 情窦初开的年纪（完）

    南襄市公安局
    警方根据指纹，查出该人身份，张豪，男，34岁，南襄市湘淮县人。在之后警方还查到死者舒绫和张豪以前就读过同一所高中，不过张豪那段时间因为染上了烟酒，荒废学业，只读了一年就辍学打工了。
    张龙汇报:“舒绫和张豪两个人虽然当过同学，但是却没有什么交集，高中结束之后更不可能见面了，两个人可以说根本不认识。”
    展昭看着分析图:“现在要弄明白的是，舒绫明明是在杜鹃山遇害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金域县?而且还被分尸了，分尸又是在什么地方进行的呢？”
    马汉说道:“艾队传来消息了，舒绫在和王志华一同进入杜鹃山景区后就再也没出现过，舒绫很大可能就是在那里遇害的。可是目前没有发现王志华任何可疑的地方，王志华一直待在自己家中，派出所的同志们想查却无从查起。”
    展昭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吩咐完事情后，大家又继续忙碌起来。
    江县杜鹃山派出所
    “艾队，从江县直达杜鹃山的路段，没有交警把守的地方，已经全部整理清楚了，这是手绘的地图，你看看。”肖塬一边说着，交给艾玉荷一张a4纸大小的手绘地图。
    艾玉荷看着地图问:“有监控吗？”
    “有，已经安排他们去联系了，监控录像下午就能取回来。”
    王朝和另一名警员被艾玉荷派去走访了和王志华同一小区的住户，此刻刚回来，看两人的表情，多少是有点收获了。
    “艾队，有个住户反应，王志华曾向他买过摩托车，那住户说问他为什么不买新的，王志华说随便买一辆凑合用着。还有其他住户反应，曾经听说王志华谈女朋友了，但是一直没有带回家过。”王朝说完，到饮水机前接了一大杯水一饮而尽。
    “那个女朋友，应该就是舒绫。”一旁的警员继续说:“住户说听到过王志华说他的女朋友姓舒，再结合景区的监控来看，两人发展成情人关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小慧附合:“还有监控画面，正常人不可能和不认识的人挨得这么近，就算是朋友或者亲戚也会下意识保持适当距离，可是画面里舒绫都快要靠在王志华的怀里了。这种距离除了夫妻以外只有情侣间才能做到。”
    艾玉荷晃了下手机:“局里已经查到了，舒绫的断臂上发现了指纹，是以前高中同学的，叫张豪，现在我们只要查出王志华和张豪的关系查清楚问题就能解决了。”
    ＊“还有一点，装尸体的袋子是哪里来的，他们不可能大摇大摆扛着尸体在马路上跑。”
    ——都说大学时期的恋爱是最让人怀念的，哪怕是成绩优异不需要父母老师操心的乖乖女也想试试和男朋友漫步在校园，共赏夕阳。
    只是想象和现实从来都有偏差，女孩认识了一个校外的男人。可能经历过社会的人都比学校里的人有心机。男人知道女孩需要什么，记得女孩的生理期，两人第一次一起过节男人千里迢迢从外地赶回来只为了带女孩去想去的地方。
    见面当晚，女孩对着镜子试遍了所有衣服、裙子，最后还是选择了和男人确定关系时穿的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女孩又美美的转了个圈，才换下衣服心满意足的睡去。
    ——晚上8点多，肖塬和王朝去取来了监控录像。
    几人连饭都没吃完，就一起奔到了电脑前。一共有七份光盘，上面都标记了日期，这样一来节省了他们不少时间。
    最早的光盘是4月12号的，地点是江县一号高速公路下的十字路口。上面的时间是晚上1点多，夜深人静的时候，就算有人发现，也不会有太大影响。画面时长十分钟，之后就断了。接着下一张监控录像，距离十字路口五百米的马路，这条路的监控时长最长，有二十多分钟。
    七份光盘的时间都是连在一起的，4月12号凌晨一点一直到三点多，现在只需要确定画面里的人是张豪或者王志华其中一人。
    艾玉荷掏出手机，打通了电话:“师傅，有个忙需要您帮一下，我给您发了三张图片，您看看监控画面上的人是哪一个。这点小事情我相信难不倒师傅您的。到时候我给您买最好的酒。”
    智化从床上爬起来，叫醒隔壁睡的正香的毓堂，两人穿好衣服就开车前往了公安局。
    “智老师，这么晚了，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我那徒弟交给了我一个任务，当师傅的怎么能拖徒弟后腿呢。”智化活动了下胳膊:“借你们电脑室用用，再拿画笔和纸给我。”
    艾玉荷正在和展昭通话，两人互相汇报查到的所有线索。等智化把画面里的人画出来，就能确定谁是嫌疑人了。
    展昭说:“我派人也去查一下监控录像。智化老师正在电脑室，他让我跟你说一个小时后就给你结果。”
    挂断电话后，趁着空隙几人把剩下的饭菜解决完，又继续投入工作中。
    快一个小时，艾玉荷收到智化发来的人物画像，监控画面上的人确实是王志华。一名警员看到画像后，啧啧称奇:“对着这种监控画面都能画出人来，艾队长，您师傅真神了！” 艾玉荷笑了笑:“你要是想学，到时候介绍你认识认识。现在已经确定了，画面上的人是王志华，等那边的监控录像收集好了，基本上就能确定凶手是谁了。”
    南襄市这边的警员连夜通宵收集到了金域县路段的监控录像光盘，展昭仔细查看过后，也请智化画出了画面中骑摩托车男人的样子。
    凌晨两三点的马路上，除了偶尔呼啸而过的轿车，就连人行道上也没有一个人。再加上监控画面的时间和江县派出所发来的监控画面时间是相连的。现在只要等智化把画像画出来，抓捕凶手的进度就能提高许多了。
    一个多小时后智化将人像图发给艾玉荷，艾玉荷收到图片后，立即叫人使用图像搜索搜查画像上的两个人。
    很快搜索结果出来了，两张画像上的人就是王志华和张豪无疑，张豪的id位置显示在安阳县。
    “现在我们需要一个证据，证明就是他们两个或者他们其中一人杀害的舒绫。”艾玉荷正和展昭通话:“可是除了知道两人可能有社交并没有什么直接证据啊。” 展昭在电话那边沉默片刻，说:“我带人在发现舒绫尸体的地方展开搜查，或许会有收获。”
    “好，那我带人到舒绫失踪前最后一次去的地方。”
    ——舒绫失踪前唯一去过的地方就是杜鹃山景区。艾玉荷专挑没有监控、行人难以发现的地方探查。因为距离案发时间过去了许久，考虑到就算有线索也会被游客破坏，所以大家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没有监控的路是一条竹林，因为竹子并排栽种，空间很小，再加上竹子太高挡住了光线，竹林中间的宽度也只允许一人通行。
    小慧在一片铺满落叶的地上发现了有人挣扎过的痕迹，几人以这片位置为中心开始仔细搜查。
    终于找到了一块沾有红色干涸污渍的石头，小慧掏出证物袋，把石头放进袋子。接着搜了一个小时，没有任何发现后众人才离开。
    检验室内小慧穿戴着工作服，检验石头上是否有指纹，再提取下石头上的红色干涸污渍进行化验。
    艾玉荷推门进来:“局里已经传来消息了，他们在废弃田地的土里面发现了两个大型黑色塑料袋，在塑料袋里还发现了大量血痕和一些头发。小慧，结果怎么样了？”
    “小艾姐，石头上发现了指纹，是舒绫的，化验结果还有十分钟出来。”
    “舒绫的指纹?那可能是舒绫反抗时随手拿起石头防卫的。”
    十分钟后报告出来，化验结果表明红色的污渍确实是人血，血的主人是王志华。
    艾玉荷想起王朝上次说过，王志华所在的小区住户反映过，王志华之前出去过两天，回来时头上缠了好几天的纱布。这下可以确定凶手是王志华了，就算不是，王志华也难逃干系。
    ——公孙策在塑料袋上发现了大量杂乱无章的指纹，检查结果是王志华和张豪两个人的，袋内的血痕和头发已经确定了是死者舒绫的。展昭立刻联系了艾玉荷，同时亲自带人出动抓捕张豪，两边警员同时出动抓捕凶手。
    嫌犯张豪被捕时正拿着王志华给的封口费在酒消遣，被逮捕时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精力和反应，冰凉的银手铐就戴在了手上。
    艾玉荷他们这边就没有那么顺利了，艾玉荷带着王朝去抓捕王志华，在破门进入王志华家中那一刻两人亲眼看见王志华从十八楼跳下，不过两秒，楼下传来了一阵牛叫还有大型卡车的鸣笛声。
    等警方找到王志华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身体多处被踩踏骨折，脸也毁的看不出原样。王志华跳楼后掉在了运载公牛的卡车里，据卡车司机描述，车上的几头牛突然乱叫、乱动起来，等四十分钟后司机把车开到地点，打开门把牛放出来时才发现，有人掉进了牛堆里，已经被踩死了。
    张豪交代了事情的经过，王志华人长得算英俊，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吸引了许多异性。但是王志华一直单身，只有身为多年挚友的张豪清楚，王志华内心不正常，才迟迟没有谈婚论嫁。
    半个多月前的一天晚上，王志华突然联系了张豪，并告诉他自己杀人了，让张豪购买了砍骨头的工具快递送到他家去，张豪以为王志华又开玩笑，两人以前没少这样骗对方给自己买东西，所以张豪毫不犹豫网购了剁骨斧地址填在了王志华家。
    等第二天再接到电话时，王志华要求张豪晚上一点必须骑摩托车，前往金域和江县的交接线汇合，并让张豪准备几个大号的黑色塑料袋。张豪搞不懂王志华又发什么疯，但是想着自己也没事干，大不了陪好友发一次疯也没什么。当晚一点，张豪借了邻居家的摩托车，一路骑着去找王志华。
    等两人汇合，王志华脚下放着三个塑料袋，袋子捆得严严实实，其中一个袋子的形状，看起来特别像一个人的身体。张豪难以置信的看着王志华，然后慢慢靠近袋子，隔着袋子触摸里面的东西。当摸清袋子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张豪吓得差点大小便失禁，指着王志华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还是王志华开口的:“工具是你帮我购买的，你也脱不了干系，现在帮我把尸体运走，然后再找地方把尸体扔掉，不然我们两个都要坐牢。”
    张豪注意到王志华头上缠着纱布，再看向塑料袋，大致猜出了他为什么杀死舒绫了。张豪同意帮王志华运走尸体，金域县比较近，而且那里的地形他比较熟悉，张豪决定把尸体运去那丢弃。为了不被人发现，两人将装尸体的袋子放在摩托车上固定好，张豪就驾车走了。走时王志华强调张豪，一定要避开有交警的地方，走小路。
    ——笔录做完后艾玉荷问:“你知道王志华为什么杀害舒绫?” 张豪点点头“没错，王志华他是一个性瘾患者，还是个十足十的重度狂躁症患者。我想大概是王志华性瘾犯了，想上了舒绫，但是反被舒绫砸伤，这让他的狂躁症发作，杀死了舒绫。”
    艾玉荷又问:“你的好兄弟让你运尸体，你不怕吗？” 张豪扯出一个微不可察的笑:“一开始确实很怕，但是后来王志华他给了我十万块钱，有钱在手上，谁还会怕?”
    “王志华和舒绫怎么认识的?”
    “我听王志华说过舒绫父母在很远的地方工作，舒绫常年缺乏陪伴，大学的女生又容易情窦初开，他们两个就是这么认识的。王志华平时就把舒绫当孩子一样，什么都依着她，两个人才认识了几天舒绫就缠着王志华确定了他们的情侣关系。”
    艾玉荷点头:“知道了。你看看这些供词有没有问题，没有的话就按指纹。”

 第63章 怀胎女尸

    清晨阳光正好，爱好垂钓的老大爷一早带着工具来到小河边，抛下鱼竿静静等着鱼儿上钩。不多时，鱼竿动了两下，大爷一眼看出是有东西上钩了，忙把鱼竿往回拉，但是这东西份量不小，兴许今天运气好，能吃上一顿丰盛的鱼肉大餐了。
    钩子被慢慢拖回来，上面的东西也渐渐浮出水面，大爷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面部朝下，浑身赤裸的人。
    小河四周都被围上了警戒线，河里的尸体已经被捞上来，公孙策正在给尸体做初步检查，小慧在一旁给尸体拍照取证。
    打捞员从河里上来，向艾玉荷汇报:“水里没有其他东西了，死者的东西可能被凶手销毁了。” “辛苦了。”艾玉荷点头致谢。
    尸体是名女性，大约三十岁左右，身高一米六，死状极惨，一起来参与这次案件的小警察在看见尸体的时候，忍不住跑到一旁嗷嗷吐了起来。尸体浑身被泡的泛白、肿胀，甚至皮肤脱落，布满蛆虫，还有难以忍受的刺鼻的臭味。就连长期和尸体打交道的公孙策也戴上了两层口罩，才勉强能够忍受这股强烈的味道。
    因为在水里泡得时间太久，尸体的面部已经被河里的鱼、虾啃食得差不多了，嘴唇周围空空如也，白森森的牙齿露在外面，一只耳朵被啃了个感经，另一只没了一半，脸颊上的骨头肉眼可见，背部的骨头上还粘着一点点肉，看到这具尸体，就会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最可怕的是，女尸的腹部竟然隆起一个明显的弧度。
    公安局解剖室
    公孙策和小慧穿着防护服，正在给尸体做检查，将尸体抬上解剖台，整个过程，两人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喘，担心不小心就会把尸体上的肉碰掉一块，尸体在水里泡的太久，身上的肌肉都被泡裂开了，软软的附在骨头上，稍微用点力，肌肉就会掉下来。
    好不容易把尸体放好，两人已经是满头汗了，公孙策拿过解剖工具:“表面已经严重腐烂，只能解剖了。小慧，你辅助我。” “好。”
    整个肺部被呛进的水撑大，可以判断是溺水死亡，心脏、肺、肝脏等有硅藻，肺部已经被河水撑的裂开。再划开腹部，肠子、胃这些器官被挤的向上移，那个东西是被胎儿撑大的子宫，公孙策将子宫解剖开，刚刚成型的胎儿生命就结束在了这里。
    “公孙叔，我听说这种尸体死后怨气最大了，是真的吗？”
    “是真是假，我们都要为尸体讨回公道。”说着，公孙策双手合十，嘴里念了一段往生咒，以此来慰藉亡灵。小慧学着公孙策的动作:“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一路走好，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
    由于死者面部腐烂严重，用仪器扫描不出死者的样貌，智化根据死者现在的样子花了两个小时画出了死者生前的样貌，警方根据画像查出了死者的身份信息。从琦钰，女，33岁，金域县青阳人。
    艾玉荷看着电脑:“从琦钰?这名字还挺好听的，姓氏也罕见，同名同姓的人应该不多，找到她的亲戚朋友应该很容易?” 展昭点了点头:“从姓在金域这确实很少见，而且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找个人不是难事。”
    艾玉荷点头，把信息张贴到网上，希望死者的家属看到消息尽快来警察局认领尸体。可是直到第二天中午，一点消息都没有。
    艾玉荷疑惑不解:“难道从琦钰是孤儿?” 展昭接话道:“可是从琦钰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有了身孕，就算她真的是孤儿，她的丈夫也应该能看得见网上的消息。再等24个小时，如果还是没有人来认领尸体的话，不排除他们是故意为之。”
    艾玉荷点头，问道:“从琦钰的死因检查出来了吗？” 小慧说:“肺部有大量液体和硅藻等细微生物，确定是溺水死亡的。胎儿已经有五个月大，从死者的身体特征来看，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半个月。”
    “没有发现其他异常吗？”
    “没有，我们做了血检、尿检，还有胃液检查，从琦钰体内并没有三磋仑或者镇定剂这类的药物，也没有任何吸毒的后遗症。”
    侦查组的人员说:“艾队，从琦钰的家庭住址还有工作的地方已经查出来了。” “地址发过来，展大哥和我走一趟，剩下的小慧和肖塬处理。”
    ——————
    两人先去了从琦钰住的地方，是一栋电梯里，两人乘着电梯到21楼，来到门前按了好久门铃也不见有人来开门。
    隔壁走出来一个光膀子的男人:“隔壁已经没人了，早搬走了。”
    展昭问:“什么时候搬走的?”
    “半个月前就搬了，说是媳妇跟别人跑了，给他戴绿帽子了。我想可能人兄弟受不了，所以急着搬走?”
    “那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搬的吗？”
    “这我还真忘了。不过他搬家的时候半夜三更的，我从来没见过哪个人大半夜搬家的，好像有什么很急的事情。”
    两人向邻居道谢后，就离开了。接着就去了从不悔工作的地方，汇融超市。从不悔是这家超市的营业员。
    两人找到负责人问起情况，负责人姓牛，是营业部门的经理。牛经理皱着眉，没有一丝好脸色:“上班的时候就天天摸鱼，混时间。这下倒好，直接缺勤了半个月，打电话也不接，真是的。”
    两人对视一眼，艾玉荷问:“听你的意思，从琦钰工作态度很不好？”
    “哪是不好，简直是特别差！三天两头因故缺席，后来她不是怀孕了吗，但是离法定产假还有很长时间，所以就继续上班了。结果半个月前，这人直接不来了，是不是辞职也不跟我说一声，打她丈夫电话还是空号，我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这边还有一堆工作没对接呢。”
    艾玉荷开口打断牛经理继续口吐芬芳，问道:“你知道从琦钰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牛经理摇头:“当时从琦钰来应聘，填写资料的时候，只填了她本人还有她丈夫的信息。”
    “知道了，谢谢打扰了。”
    回去的路上，艾玉荷从包里拿出防晒霜涂抹，淡淡的果香味飘进了展昭的鼻间。
    展昭扫了一眼，好奇问:“这防晒霜很贵，我之前想买一瓶给我妈当生日礼物，看到价格我妈舍不得买，最后就买了套衣服。”
    艾玉荷将盖子盖上:“这支防晒霜是姐姐托人买的，我也不知道多少，不过听你这么说，应该是不便宜的。”
    ＊“从琦钰这案子，你有什么思路没有？我觉得她那个丈夫嫌疑很大，妻子怀着孕，死了半个多月，做丈夫的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有，从琦钰的死亡时间跟她丈夫搬家的时间都是半个多月前，那么急着搬走，肯定心里有鬼。”
    展昭接话:“可是我们该从何查起?刚才那经理说，从琦钰丈夫的电话是空号，可能人家早就跑到不知东南西北去了。如果能找到从不悔的身份证、手机什么的就好了。”
    艾玉荷:“我已经派人去搜了，但是没有任何发现。”
    “线索肯定是有的，只是还需要花时间去找，不要太急。”
    从琦钰老家在农村，丰阳县木棉乡。去过的人都知道丰阳县属于低洼地段，湖泊、小河什么的多了去了，所以从小在水边长大的从琦钰绝对不可能是失足掉进水里淹死的，就算怀孕了，凭那片小河她也能自己游上来。
    只是尸体已经腐败严重，除了化验，无法查出从琦钰生前有没有遭受过其他外部伤害。法医也只能提取出胎儿的dna，保存下来，等找到胎儿父亲，再做鉴定。
    艾玉荷当天下午便带着小慧和肖塬两人赶去了木棉乡，如果进展顺利的话，后天中午就能回来。
    ————经过四个小时的车程，三人好不容易到达地方，住进了民宿，时间已经是晚上一点多。
    艾玉荷打了个哈欠:“时间已经这么晚了，人家都睡了，我们也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再去问问其他乡亲。” 小慧躺在双人床上伸着腰:“啊～亲爱的床啊，真舒服～”
    艾玉荷将人从床上拉起来:“去洗把脸再睡，这样会好受一点。” 小慧打开民宿配置的一次性牙刷，趁着小慧刷牙的空隙，艾玉荷仔细打量着屋子。屋子打扫得很干净，民宿后面还有一片池塘，正门右手边有一棵长了十几年的柳树。
    艾玉荷说:“这家民宿没有监控，门上也没有防盗措施，不知道他们的消防安全做的怎么样。” 小慧已经躺回床上了:“小艾姐，这些是消防机构的工作，你打个电话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快点睡觉，这都两点了。” “好，睡觉。”
    第二天七点，两人的生物钟准时唤醒了他们，起床收拾完以后，小慧发消息给肖塬让他下楼餐馆集合，吃完早餐，三人借着欣赏景色的话，向村民们打探消息。
    艾玉荷看到一个在路边摊上吃油条的老爷爷，看上去已经七八十了，二十年前的事，老爷爷肯定是知道一点的。艾玉荷向两人使了个眼色，上前跟老爷爷套话:“爷爷，你们村里有没有一家姓从的人家?我有点事找他们。”
    老爷爷似是耳朵不好，疑惑的啊了一声，艾玉荷稍微放大声音，又重复了一遍，老爷爷点点头:“姓从嘞啊?自道啊，斗苞米啊片片有姓从嘞啊！唷～没好几年喽，恁问这干嘛呐?”
    摊主见三人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听不懂，便解释:“李爷爷说的是方言，你们打听的姓从的那家都没了好几年，早就换人住了。”
    “没了？是去世了？”
    “都好多年没联系村里了，十有八九是死了。”
    “大叔，从家是不是有一个女儿叫从琦钰?我找她好久了，才打听到这里的。”
    大叔瞅了眼四周:“行，现在人也少，我就跟你们唠唠。我记得从家已经没快七八年了。大概二十多年前，村里搬来了一对母女，就是姓从，这个姓氏大家都很少听过，没两天都知道有户新的人家姓从了。女儿叫从凝，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
    艾玉荷挑眉:“您记得这么清楚呢？” 大叔尴尬挠着头:“我以前也追过她，她是我第一个追的人。那我继续说了，从凝两年后谈了个对象，是个小混混，她妈妈一直不看好，但是这从凝好像魔怔了似的，怎么说都要和小混混在一起。但是她妈怎么也不同意，于是这两人就偷偷跑了，跑了一年多，等从凝再回来时，肚子都隆起圆圆的了。”
    ＊“事后知道那个男人是骗她的，将她的所有积蓄还有身子骗到手了，自己怀孕了男人就开始推卸责任，最后竟然直接玩起了消失。从凝妈气得拉着从凝要去做引流，没想到从凝说什么都不肯放弃这个孩子，还跪在地上求她老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她妈气得差点没上来气儿。那之后，村里就传开了，说那姓从家的闺女不检点，还没结婚呢和个男人跑了，回来不知道还怀着哪个男人的种。这事情越传越大，传进了从凝妈的耳朵里，人一激动，直接病倒了。我当时听人说从凝这个犟啊，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还说没有爸爸孩子就随她姓从，这是老天爷赐给她的孩子，必须生下来。老太太一边听着外人对女儿指指点点，侮辱、唾骂，一边劝说走火入魔的女儿，两件事加在一起让老人家焦虑成疾，没一个月就死了。”
    ＊“这放在村子里可是前所未有的大事，亲女儿为了野男人把母亲活活气死，从凝在村子里的形象那是彻底没了。下葬那天，除了几个看在她一个姑娘家，可怜她来帮忙的几个大叔以外，没有一个人来，她妈就这么没了，直接请人下了葬就了事，连灵堂都没办。之后村里人对从凝的态度就是能不靠近就尽量远离，过了两三个月，从凝出去买菜回来的路上羊水破了，还好有人发现得及时，将她给送了回来还去医馆请了大夫，生了多久我忘了，不过是个女孩儿。”
    艾玉荷打断问:“这女婴叫什么名字您知道吗？”
    “知道啊，从凝经常琦钰琦钰的在村子里叫她女儿回家吃饭。名儿还挺好听的，我没上过学，不知道这名字是什么意思，我们村好多女孩都叫盼娣招娣啥的。”
    “那这母女俩在这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走了？”
    “从凝生产的时候落下了月子病，活也干不了了，做一些小生意赚钱家用。要说不愧是亲生的呢，从琦钰这孩子十六七岁的时候也和一个男人跑了，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过，从凝因为落下病根，现在还没人在身边照顾，没几年就死了，村里人想着死者为大，给办了葬礼下葬，这大家都感慨，这姓从的一家日子过得太艰辛了。”
    小慧问道:“那后来怎么换人住了？村子不是很忌讳这种东西的吗？死去的人的东西绝对不靠近。”
    大叔笑了两声:“那不是后来上面扶贫嘛，给了村子里一大笔资金，你现在看到村子这个样子，就是因为有那笔钱才建立起来的。本来大家也想着不碰那块地方就好了，反正也没什么影响，但是上面来人考察说每块地方都得利用起来，这样赚钱更快，所以大家就商量好了，把那房子全砸了，砌了层新的。”
    大叔说完，艾玉荷向肖塬悄悄挥挥手，肖塬立刻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未拆封的烟:“辛苦你了大叔，这烟您收下，我们还有事情，就先走了，谢谢您了。” 艾玉荷含笑点头:“麻烦您了，谢谢。”
    三人离开，肖塬悄声问:“艾队，你怎么知道我带了烟的?”
    艾玉荷看了一眼小慧，挑眉戏谑性的说:“你昨天收拾东西，藏烟的时候让人给发现，告到我这来了。”

 第64章 民宿骚扰、抢劫

    警局那边，展昭也查到线索，死者从琦钰随身的包在下游处被打捞上来，警察通过手机查到了从琦钰最后一次通话是和一个叫冯浩的人，具体情况还待查明。
    王朝向展昭汇报搜查情况:“这个叫冯浩的人与从琦钰近一个星期内都有联系，最长的一次通话时间是两个小时。” 展昭说:“通话内容分析出来了吗？”
    “最快要明天才可以。”
    “冯浩的电话地址在什么地方?”
    “红鑫区，离这四十分钟的路程，开车只需要十五分钟。”
    木棉乡之前靠种植棉花而得名，后来有一年经历过干旱，棉花产量大大减弱，地里庄稼更是颗粒无收，乡里整顿了好几年才又恢复了原来的样貌，后来社会发展，木棉乡的村民也为了更好的生活加入了乡村旅游的计划，木棉乡才有了如今的样子。
    不过生活进步了但却不代表人的思想就能进步。
    三人回到民宿时正好是午饭时间，一楼餐馆已经有不少人在吃饭了，进进出出的人也不少。
    小慧同艾玉荷说去洗个脸就单独一个人上楼去了。想着洗个脸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小慧便把门虚掩着。凉水接触过皮肤舒服了不少，这时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小慧疑惑只过了五分钟怎么就上来催了，走出卫生间却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小慧礼貌询问:“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面前的男人长得跟个矮猴子似的，短茬的头发，一身短衣短裤配个人字拖，脸上毫不掩饰的淫笑，那双眼睛色咪咪的一直盯着人看。
    小慧见男人这样子也看出来男人想做什么了，立即冷下脸:“这里现在是我住的地方，你这样算犯法了，请你出去。” 矮猴没有出去，而是上前一步:“小美女，一个人来旅游吗？自己一个人家里人放心吗？我可以陪你啊，留下来，我们木棉乡可好了，像我这样的好男人外面可没有。嘶～老一辈都说屁股大好生养，这胸……奶水肯定很充足！”
    小慧气急，矮猴准备动手，被小慧抬起一脚踢中裆部，当即疼得弓起了身子。“玛德找死！”矮猴抡起巴掌打向小慧，巴掌还没挥出去就被一只强有劲的手给扳了回来，疼得矮猴嗷嗷叫。
    肖塬面露不善看着矮猴:“你做什么？” 矮猴讨好的笑笑:“大哥，大哥，是这个女人勾引我，她，她就一出来卖的，价格没谈好就气急败坏了，大哥，我是被骗的。”
    肖塬懒得多费口舌，押着矮猴下楼大喊着叫管事的出来，艾玉荷早就听见了动静，不过她没起身，肖塬是不会让小慧受委屈的，所以她等着事情解决就行。
    民宿管理二十分钟后才急匆匆赶过来问怎么了。矮猴还没开口，小慧先是眼眶一红，带着哭腔:“要不是这位大哥帮我，我早就被这个瘦猴子给欺负了，你们不是民宿很安全，不会有危险吗？这你们要怎么解释！” 矮猴开始反咬一口:“明明是你勾引我的，说两百块钱一小时，我才着了你的道！”
    边上看热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小慧穿着白色吊带和紧身牛仔裤，姣好的身材被勾勒出来，不少大妈开始一边倒，猜测真的是小慧在勾引这个矮猴。
    小慧抹掉眼泪:“我爸爸可是财政局的，我缺你那两百块钱?你信不信我回去告诉我爸爸，让他派人把你们这都给拆了！欺人太甚，我就放个假出来旅个游，我招谁惹谁了，就你长这个样子，哪来的自信说是我勾引你的?我眼睛瞎了吗？”
    管理的一听小慧说自己父亲是财政局的，本来还想随便解决算了的态度立即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是是是，是我们民宿的问题，我们一定加强安全管理，这事情就这样，反正您也没出什么问题不是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您说是不是?”
    “那如果出事了呢？”艾玉荷穿过围满的人群走到管理的面前:“这次是人家比较幸运，万一还有下次，你们民宿还是像今天这样一脸无所谓吗？民宿这种地方应该装有监控，还有治安保卫，但是你们这并没有，根据这点我是可以起诉你们的，游客来你们这万一出了危险连个证据都找不到，这就是你说的很安全?”
    肖塬皱眉:“而且我看到是这个男人鬼鬼祟祟悄悄跟着这姑娘的，我是做保安的，这男人一看就有问题。” 肖塬平时多于锻炼，一身锻炼得体的肌肉，他又是武警队长，气质自然是一般人没有的。肖塬这么一说，不少人都相信了他的话。
    小慧抱着胳膊:“话我只说一遍，一个月内必须把监控和保安安排好，否则我就告诉我爸了。”
    管理的连连点头哈腰的答应，小慧悄悄向艾玉荷比了个‘ok’的手势，艾玉荷也向她竖了个大拇指。
    事情解决后，大家都散了，三人回到房间，小慧笑嘻嘻的抱了一下肖塬:“塬哥，刚才谢谢你及时过来了，你刚才真的好帅啊！” 肖塬敲了一下小慧的头:“你打的什么主意我难道看不出来？我如果不去帮你，凭你自己的本事也能把那人制服的。” 小慧揉揉并不痛的脑门:“这叫随机应变，要不是那猴子作死，我们还找不到理由要求他们做安全措施了。”
    艾玉荷点点头:“希望他们真的能听进去，不装安全设备无非就是想着能省即省。”
    肖塬想着小慧说的，也确实如此，揉了揉小慧的头发，随后问艾玉荷:“艾队，刚才你怎么没上楼来？” 艾玉荷看了看两人，笑道:“我上去做什么呀，你去不就足够了。”
    小慧看了一眼肖塬，眼神闪躲的将头转到另一边，肖塬也尴尬的摸着鼻子。
    ——————
    艾玉荷跟展昭通话互相了解案件进展，艾玉荷将线索告诉展昭，让他理一份线索出来，这样方便以后查案。展昭也告诉艾玉荷查到的线索，不过只查到了手机通话记录，还要明天才能分析出来，其他的没有查到什么。
    艾玉荷说:“红鑫区地方还挺大的，不过那个地方挺富有的，有不少白手起家或者生意人都去那里发展过。我妈妈以前去那里谈过生意，我记得她好像提到过一个姓冯的合作方。”
    “真的?那你问问阿姨，麻烦她看看有没有合作过一个叫冯浩的人。”
    “好，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合同之类的东西别抱太大希望啊。死者的身份信息查清了没有啊？”
    展昭浑厚的嗓音从电话传过来:“查到了，我们通过脸部扫描，电脑上显示的信息都没有问题，不过婚姻状况那写的是未婚。”
    “未婚?”艾玉荷说:“也有可能男方家想着先生孩子再结婚，现在还有很多家庭这样。不过造化弄人，那胎儿明明只有三四个月就可以出生了，却和母亲一起遭遇了这种事情。”
    展昭继续开口:“我们分析出从琦钰的手机内容，她的购物清单上，有一半是燕窝、海参和花胶这样的孕期补品，从这点来看死者是很期待胎儿出生的，不可能带着孩子跳河自杀。”
    艾玉荷皱了皱眉:“死者其他家属的消息还是没有吗？她丈夫呢？” “没有，到今天为止，没有一个人来认领尸体。”
    “那就奇怪了，从琦钰从木棉乡离开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家里没有其他亲戚也很正常，但是她怀着孩子呢，婆家不应该非常重视她吗？怎么这都快一周了，连点反应都没有？”
    艾玉荷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除非从琦钰遇害这件事她丈夫一家是知道的，只是不想出面罢了。”
    …………
    经过一天一夜的分析，手机的通话内容终于解析完成，王朝将u盘交给展昭，展昭立刻召集警员去会议室，一起分析内容。
    一段杂音后，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对话。可以清楚听见女人叫男人浩哥，男人则是亲昵的叫着女人琦钰。
    展昭让王朝拿来录音笔，将通话内容重新录制下来。内容很正常，就是两个人互相调情，不过有一段话引起了警员们的注意。
    女人娇滴滴的说:“浩哥，你真厉害，才一次，人家就有了，不像我那个窝囊废的未婚夫，要不是他承诺怀孕以后会给我一半家产，我早就离开他了，再等四个月你儿子就能出生了，开心吗？” 男人明显很高兴，笑呵呵的说:“开心，当然开心，等孩子生下来，你把家产拿到手，就和那个废物离婚，咱们一家三口很快就能一起团结了，我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施珥。”
    紧接着女人的声音传来:“只要是浩哥取的，什么名字我都喜欢！”
    后面就是一些两人什么时候约个会，让男人见见儿子的情话了，不过警员们还是认真将这对话听完，怕错过什么线索。
    通话内容放完，王朝似是还没回过神:“所以，死者是出轨了？还怀着别的人的孩子，然后被害死了？” 一名警员咋舌:“这么让人大开眼界的事情不多见啊，怀着别人的孩子，一起商量谋夺未婚夫的家产，还没开始行动，就先让人害死了。”
    展昭说:“不过可以肯定，死者未婚夫家挺有钱的，不然死者和这个被称为浩哥的男人没理由这么大费周章。”
    下午六点多展昭接到艾玉荷电话，艾玉荷的妈妈叶芳之前是有一个合作伙伴叫冯浩，是个暴发户，家里房子拆迁赚了一笔，后来做生意又赚了才和叶芳有一次合作的机会。
    “冯浩在合作期间有过性骚扰行为，然后合作就终止了，所以我妈才对这个人印象比较深刻，他之前还说过要追我妈，不过后来我妈也没再看见过他。我这有照片，我把照片发给你，你们根据照片去查查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行，替我谢谢阿姨。你们那边进展还顺利吗？”
    艾玉荷叹了口气，大字型躺在床上:“除了从琦钰的母亲从凝没有查到其他的了，而且她母亲已经死了快十年了。从琦钰十六七岁的时候就离开木棉乡了，想从这里找到突破点我看是不可能了。”
    两人正说着案件调查进展，展昭就听见电话里传来玻璃被砸碎的声音，艾玉荷暗骂一句，留下一句“等我一会儿”便挂断了电话。
    小慧从外面跑进来:“小艾姐，有几个人来抢劫，手里还有刀和棍子。” “肖塬呢？” “在楼下了。”
    艾玉荷将衣服往身上一披:“下去看看，这乡里还真是让人开了眼了，竟然还有人明目张胆的来抢劫。”
    楼下已经乱成一团，地上到处是被踢翻的桌椅，杯子、饭菜什么的倒了一地，玻璃窗户也被打碎了好几扇。有些人躲在角落瑟瑟发抖，有些人捂着头到处乱跑尖叫。
    艾玉荷一眼锁定了其中一个拿着钢管的红毛，从栏杆上一跃而下，单腿飞踢踢中了红毛的脸部，随后又是一脚踢中红毛的裆部。肖塬已经解决了两个，一个脸上挂了彩，另一个胃里的饭都被打吐了出来。
    “一共有几个人?”
    “五六个。”
    艾玉荷点点头朝着小慧喊:“把大家带到安全的位置，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一个纹着花臂的男人大吼着掏出匕首冲向两人，艾玉荷退后一步，肖塬使出一记擒拿，夺下了花臂男手中的匕首，然后膝盖曲起一道重击在花臂男腹部，看男人的样子一时半会儿是爬不起来的。
    两人见这样下去会浪费时间，为了速战速决，直击抢劫犯的要害，不过十分钟，六个抢劫犯就倒了一地，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为了防止几人再伤害到其他人，小慧找来了绳子绑住了几人，还贴心的打了好几个死结，并用胶带将他们叽叽喳喳的嘴给封了起来。
    肖塬靠近小慧:“你这样，怎么感觉我们才像打劫绑架人质的那个?” 小慧看了看被她五花大绑的六个人，笑着摸摸鼻子:“确实挺像的哈。”
    艾玉荷将几人嘴上的胶带撕了下来，又问民宿负责人:“你们这的派出所在哪?” 负责人说:“在出村口五百米外的便民服务街。”
    艾玉荷朝小慧抬抬下巴:“这里的派出所电话能查到？打电话叫他们过来。”

 第65章 结婚证有了，却是未婚

    在南襄市公安局没日没夜的地毯式搜索下，终于让他们找到了有关于死者从琦钰夫家的线索。
    这些都是向百姓打听的，从琦钰的夫家姓宫，是金域县青月人，和青阳统称为“双青”，婚后两人定居在青月，因为家里从事家具安装，男的经常去不同的地方给人安装家具，有时候地方比较远一去就是四五天。
    “大概一年多，这小两口就搬家了，搬到哪里去，我就不知道了。”邻居大妈摇摇头，展昭猜想，大概就是他和艾玉荷去过的那栋小区，“大娘，从琦钰的丈夫叫什么名字，您知道吗？她们家除了他们夫妻俩，还有谁和他们住一块儿?”
    “那小伙子叫宫正权，长得高高瘦瘦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就她和她丈夫两个人住，不过都这么久了，应该有孩子了。诶警察同志，你们问这些做什么？那小两口出事了？这才结婚三年，要闹离婚了？”
    展昭记录的手停下:“你怎么知道他们结婚多久的?” 大妈说:“正权那小子拿结婚证给我们看过，11年12月的时候，现在14年，不正好差不多三年嘛。”
    公民信息上明明显示从琦钰未婚，如果已经领了结婚证按道理来说，个人信息一定会是已婚，可是从琦钰的信息上写的却是未婚，除非这结婚证是假的。展昭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随后向邻居大妈道谢:“多谢大娘，打扰你了。”
    “有结婚证但是公民信息上却显示未婚，都这种年代了居然还有办假证的。”艾玉荷在用电脑办公，手机放在一旁亮着通话页面，展昭轻声嗯了一声:“我已经拜托智化老师去查了，就算是假证，也有迹可循。”
    艾玉荷在电脑上打完最后一个字:“我这没有什么重要线索，除了从琦钰是什么时候和男朋友走的，其他的没什么线索，重要线索还是在青阳和青月这两个地方，明天我们就回来。”
    ＊“对了，昨天有几个人闯进民宿来打劫，不过没有人员伤亡，我们也因为这件事，强制民宿安装上监控器了。”
    展昭沉默了许久，只说了一句:“没受伤就好。”
    晚上，智化来办公室找展昭:“喏，你要的东西，就这么点小事，方烈那小子不也能做到吗，叫我干什么？” 展昭接过东西仔细查看:“方烈这两天出去玩了，只能麻烦您了。”
    “不用谢了，给我买瓶好酒就行，了。对了，我那小徒弟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回来，下午就能到。”
    智化瘫在椅子上:“有句话，作为玉荷的师父，我必须跟你说明白。别看我才来这没几天，但那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什么心思，我观察两眼就能看得出来，展大队长，你是个聪明人，如果你说不知道我什么意思，那我是不相信的，不过现在也不急，你俩要是真的有那方面的意思，早晚挑明也是一样的，但是如果你没有那个意思，就不要让她产生误会。”
    展昭握紧手中的东西:“老师，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想要的是什么，我也不会让玉荷受一丝委屈，请您放心，我一定会让叔叔阿姨放心的把玉荷托付给我。”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别和那丫头说啊，不然的话她又得怪我为难你了。”老头吃醋的吹胡子，展昭忍俊不禁:“您是她最敬重的师父，她怎么可能怪您呢。”
    “也没我什么事了，出去走走，你继续忙。不用送，你忙你的。”
    展昭打开电脑，把u盘插入，点开文件，里面是一张结婚证，上面是死者从琦钰和一个男人的脸，结婚证上有日期、还有名字，甚至钢印都有，不过经验丰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钢印是假的。除了结婚证，还有男人这三年间的出行记录，精确到什么地方去了几天都有。
    展昭将男人的脸照下，起身去技术组让人对男人进行人脸识别。
    “展队，结果出来了，照片上这男的叫宫正权，青月人。”技术组警员惊呼一声:“我还是第一次见假结婚用真名的，这男的看着年纪轻轻的，别是太单纯被人给骗了。”
    展昭仔细观察照片，男人眉眼带笑，高挺的鼻梁上戴着一副银框眼镜，穿着西装炯炯有神的眼神对着镜头，唇角带笑。照片上的男人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身体略微倾斜，像是靠着什么人。
    展昭通知马汉:“立刻带人去查，以最快时间查到宫正权现在的下落，查到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明白。”
    吩咐完事情，展昭也没闲着，找出从不悔案的所有线索，一个字一个字的细细研读。“死者半个月前遇害，按时间推算，那个时候正好是宫正权去外地出差的日子，可是他自己的妻子死了，却躲着避而不见，这太反常了。”
    展昭一个人自言自语，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等有人来敲门展昭才反应过来，已经十点多了。
    来的人是佳佳:“展队，吃晚饭了，包局今天买了白切鸡，可香了，您快点下来，不然都被他们给吃光了。” 展昭‘啪’一下合上电脑:“刚好饿了，走，补充能量去。”
    小小的卧室里，女人抱着襁褓中哭闹的婴儿耐心的哄着，大床旁边有一张电脑桌，一个男人背对着母子两，键盘被打得噼里啪啦作响，屏幕上出现一行接一行的文字。
    女人突然对男人大吼:“我这都给你生了个儿子了，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去办结婚证，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敢骗我，我告得你倾家荡产信不信！” 男人头也没回:“知道了知道了，我能骗你吗？要是能领我早去民政局了，能不能别烦我！”
    “好啊，你现在嫌我烦了？哼，当初是谁对天发誓说会一直爱我的，老娘连结婚证都没领到，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跟你生孩子了，你现在嫌我烦了？别忘了当初你和你妈是怎么向我保证的。”
    男人听得不耐烦，狠狠捶了一下桌子发泄气愤，声音太大，女人好不容易哄睡着的孩子又哭了起来，男人直接开门出去躲清闲，留下破口大骂的女人收拾残局。

 第66章 婚姻不幸酿惨祸（完）

    男人关上卧室门来到客厅沙发上，打开电视杜绝了卧室里传出的谩骂声，厨房炒菜的声音戛然而止，老太太穿着围裙从里面走出来，看了眼卧室门:“又吵架了？这都多长时间了？也难怪人小雅跟你吵。”
    男人不耐烦的皱眉:“行了妈，你少说两句，我烦着呢！”
    “呵，烦也没用，你呀赶紧的把事情解决了，我还等着给我大孙子上户口呢。说来说去都怪那个女人，她死了才好。”
    “妈，晚饭我不吃了，您和小雅吃。”男人将烟头掐灭扔进垃圾桶，随手拿上外套就出门了，老太太还想说话却没机会了，无奈摇摇头，转身温声细语的去卧室哄女人出来吃饭。
    南襄市公安局
    大家围在会议室，展开讨论。张龙提出问题:“现在知道嫌疑人是谁了，那我们要怎么抓呢？” 赵虎附和:“还有这宫正权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线索都没有，太不正常了。”
    公孙策看着手中的报告:“让自己人间蒸发的方法有很多，整容、远走他乡改名换姓，或者……死。” 展昭摇头:“我觉得最后一个可能性不大，宫正权应该在某个地方躲着，猜测我们多久能找到他。”
    ＊“今天就先到这，瞎猜也没用，大家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散会！”
    木棉乡民宿
    小慧出去接水回来，一脸不开心，艾玉荷发现她不对劲问怎么了，小慧说:“小艾姐，我总觉得民宿这些人背地里对我们指指点点的，特别是那个负责人，每次看见她，我总觉得她在议论我们。” 艾玉荷噗嗤一声:“你是因为这个不开心啊。我们害得人家要多花好几万的钱，人家看不顺眼我们也是正常的。”
    “可是酒店安装监控器这是必须的啊，要不然有客人在酒店里出事了谁负责?”
    “可是人家不这么想，他们只知道能赚一点是一点，能省一笔是一笔，思想都不同，你管他们干什么。快点休息，反正明天就得回去，他们想念叨就让他们念叨去呗。”
    小慧想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便笑嘻嘻的跑被窝里去了。看小慧没事了，艾玉荷继续拿出手机和展昭聊天。
    展昭把查到的线索告诉艾玉荷让她一起分析，艾玉荷回: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就多派一点人手，进行地毯式搜索，挨个排查，只有宫正权还在地球上，不信找不到他。 展昭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现在的问题是从哪里开始查，警局的人力有限，他们不可能真的每个地方都搜查一遍。
    展昭看着聊天页面安静了好半天，艾玉荷才传来一条新消息:有两个地方可以先查查。发现死者从琦钰尸体的地方和我师父查到办假证的地方，这两个地方离得并不远。
    ‘好，明天我派两批人先去搜查看看。对了，明天几点回来？’
    ‘大概下午三四点到。怎么，要来接我?’
    ‘就问问，回局里的路你熟悉得像回家一样，需要谁接呢。’
    ‘也是，我现在就算忘了回家的路都不会忘了回警局的路的。睡了啊，明天见。’
    ‘明天见。’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三人退了房，驾车离开了木棉乡，两个多小时后终于驶进了南襄市金域县。
    艾玉荷看了眼手机:“还有一个小时，先吃点东西，正好也饿了。” 其余两人点点头，肖塬踩下刹车、熄火、关窗，小慧随便找了家馄饨店。
    跟老板要了三碗馄饨后就静静的坐着等，没过十分钟又进来一个男人，男人要了一份馄饨，要求打包。
    也许是身为警察的直觉，艾玉荷明显感觉到男人有些古怪，烈日当空，二十几度的天气，男人却一身黑，全身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爱豆呢。
    肖塬也注意到了这个人，和小慧使眼色，小慧做了个ok的手势，掏出手机以自己多年拍照的手速经验，偷拍到了两张照片，随后若无其事的将手机放回了口袋。
    男人似是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偷摸回头看去，店里的客人都在吃的吃聊的聊，男人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提着馄饨离开了店里。等男人离开两分钟，艾玉荷站起来:“小慧，把刚才的照片发给我。老板，我们有急事，馄饨不要了！” 老板追出来时，只看见一辆白色汽车从店门口开走了，老板咋舌:“啥事急成这样，钱也没退。”
    车上，艾玉荷将照片转发给智化，又通知了展昭，让他对比一下宫正权和照片上的男人。艾玉荷之前看过展昭发过来的照片，知道宫正权的样子，男人虽然戴着墨镜口罩，但也被看出了破绽。
    那边接到消息，智化和展昭两人一刻没敢松懈，一个奔去了画室，另一个奔去了侦查组。
    “把宫正权的照片调出来。”
    “好的展队。”
    照片调出来，展昭把艾玉荷刚才发过来的照片传送到电脑上，将两张照片放在一起比对。不过因为一张照片是正常半身照，另一张是偷拍的，对比不出来什么。警员将两张照片调成同等大小，这样就容易观察了。
    智化连画室的门都没来得及关，找出纸和笔就开始对着照片画像。毓堂见老师这火急火燎的样子，就知道肯定又是老师的徒弟请他帮什么忙了。
    智化看着一张拍到了侧面的照片，按照人体的结构、头骨形状慢慢描绘出了一张头骨画像，再根据照片上男人的头和身体在头骨画上继续填笔。半个小时后，一张栩栩如生的人脸画像就出来了。
    展昭通过电脑的人脸检测，检测到了照片上的男人和嫌疑人宫正权的相似度高达89％，智化也拿着画像过来，画像上的人就是宫正权。看见这个结果，展昭通知艾玉荷，男人是宫正权的可能性90％，让他们一定把人看住了。
    智化说:“让他们放心大胆的抓，我以自己画师的名誉保证，不会有错。”
    展昭点点头:“王朝马汉，跟我走！”
    ——半个小时后，马路上响起了响亮的警笛，行人、车辆纷纷让路，有些还停下来看热闹。大家都看到一个浑身黑，试图逃跑的男人被追过来的警察摁倒在地上，脸上的口罩和墨镜被摘掉，然后被两名警察带上了警车。
    经过审讯确定了男人就是宫正权，在问到他认不认识从琦钰时，宫正权承认从琦钰是她的妻子，之后便沉默不语。
    艾玉荷试探:“她怀孕了，你应该知道？还有几个月你就要当爸爸了，不高兴吗？” 宫正权冷笑一声:“高兴啊，怎么不高兴呢？我好不容易盼到和她有个孩子，结果呢?我就是一个废物！老婆给自己戴绿帽，我还傻乎乎的想着替别人养孩子！”
    “所以，你就把从琦钰杀了。”
    “也不算我杀的，我本来想诈出从琦钰的奸夫是谁，好要点损失费的，可没想到，她那么不禁吓，而且当时下着雨路有点滑，她脚下不注意，就掉河里去了。”宫正权抓着头发，双眼紧闭，又睁开:“我想过要下去救她的，但是我想到在我辛辛苦苦赚钱的时候她却拿着我的钱去勾搭别的男人，她骗我办了证，连婚礼都不要了，我以为她不想麻烦，可是结婚证也是假的，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我的。这件事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想到这些，我……我一时气昏了头，就看着她一直挣扎，直到她沉了下去……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警官，您能不能行行好?求您网开一面，我的儿子刚满月，我答应过小雅，要给她一个婚礼的。我儿子……他不能没有父亲在身边。”
    艾玉荷果断拒绝:“你的要求我们不能满足，不过鉴于死者从琦钰也有过错，在开庭时，可以给你申请取保候审一年期限，一年期限满后，你再服刑。”
    男人已经哭得说不上话，只一味的点着头。

 第67章 街道伤人狂（完）

    傍晚七点时，天刚暗下，两名刚从学校请假出来的女孩在街上寻找着有什么好吃的摊子。
    黑衣服女孩说:“时间只到九点，得快点买好东西回去，不然就进不去了。” 棕衣服女孩接过店员递过来的冰淇淋，先自己舔了一口又递给黑衣服女孩:“才七点啊，还有两个小时呢，慌什么？” 黑衣服女孩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也不再急躁。两个人在摆满小摊的街道上闲逛起来。
    人群突然一阵骚动，跑的跑、喊的喊，现场乱成一团。带着头套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把染血的匕首，跳上一辆摩托车在道上横冲直撞的扬长而去。等摩托车走远，便有不少人围在了一个地方。地上躺着一个黑色衣服的女孩，腹部渗着血、呼吸急促、一脸痛苦，旁边棕色衣服的女孩也是同样的情况。直到有好心人报了警，两个女孩才被救护车抬走。
    ——艾玉荷将一份资料放在办公桌上:“两名受害者一个叫白鸢，另一个叫杜芊瑜。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第四起案件了，受害者都是高中女学生，已经有七名女高中生受害了。”
    展昭说:“目击证人反应，只看见一个戴着头套的男人，捅了受害者后骑上摩托车就逃走了，现场人流大，有什么证据也被破坏掉了。而且那条街道正好没有监控，灯光也较暗，所以没人看清那个作案人长什么样子，只知道是名男性。”
    艾玉荷转头问佳佳:“那两个女孩怎么样了？” 佳佳回:“都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不过杜芊瑜被捅伤了肺部，现在icu。”
    “跟我去一趟医院。”
    两人到病房门口，里面的女孩正靠在床头喝喂过来的米粥，两人敲门进去，先出示了警官证，询问能否和受害人单独聊聊，女孩的母亲见女孩点头，拿着碗离开了。
    艾玉荷坐在病床边:“你好，我是南襄市公安局的警察，我姓艾。” 女孩微微低了低头:“艾警官好，我叫白鸢。”
    “我们过来是想问一些情况，你可以说一下遇害的细节吗？”
    白鸢抿了下唇，开口道:“我和芊芊就是从学校请假出来，随便逛逛。芊芊说她想吃拌土豆，我就在旁边等她，我在看手机，突然就被人捂住了嘴，然后我感觉到了肚子好痛，手一摸全是血。芊芊也被捅了。” 白鸢控制不住眼泪开始哭泣起来，艾玉荷起身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抚，幸好白鸢的情绪没有太过激动，几分钟就好了。
    艾玉荷继续问:“你们有看清行凶的人什么样子吗？” 白鸢擦着眼泪摇了摇头，随即突然抬头:“他肩膀上有一个纹身，是一头狮子。是一个星期纹上去的，我以前在纹身店打过工，我能看得出来。”
    “可以画下来吗？”
    拿着纹身画像，警方立即锁定了当地32所纹身店，排查后只有16家纹身店在一个星期之内给顾客纹过非洲狮纹身。
    警方又根据白鸢的口述，画出了作案者的身形，连夜几台电脑加班，终于锁定了三名嫌疑人。
    张民:47岁，男，南襄市梅县人。
    魏林杰:男，39岁，南襄市湘淮县人。
    丁家武:男，42岁，南襄市青阳县人。
    警方经过健康状况、受害者讲述，对三名嫌疑人进行逐一排查，最后锁定了丁家武这名嫌疑人。
    方烈在电脑上查出了丁家武现在的居住地址，展昭立刻带人去逮捕，得到的结果是丁家武昨天和家里人说要和朋友去外地出差，连夜走了，连身份证什么的都一起带走了。展昭电话通知赶快查出昨天23点～1点的客车、高速、火车、飞机等所有乘坐交通工具，查一个叫丁家武的男人，去的什么地方。
    考虑到丁家武可能还在本地，或者乘坐非法经营的车辆逃离，技术人员先跟踪了丁家武的手机，只要丁家武不把手机扔了或者关机，警察就能一直跟着他。艾玉荷通知属下联系南襄市内所有的地区交警、派出所，严格排查所有机动车道、非机动车道和人行道。
    技术人员发现丁家武的手机定位过了一个小时一点动静都没有，怀疑手机已经被丁家武扔了。方烈查到手机的定位就在金域县，艾玉荷派了两名警察跟着定位找过去，在一座公共卫生间的水槽箱里发现了一部黑色手机。
    丁家武的手机已经被格式化，方烈花费了十分钟的时间，将手机的内容全部恢复了。丁家武的手机内容并没有可疑的，微信、电话、联系人都是亲人或者朋友。不过丁家武的手机里有一个加密文件，破解后里面有着一个星期内的笔记和照片。
    最新的记录和照片时间就是昨天晚上1点多，那张照片是昨天的两名受害者白鸢和杜芊瑜受伤躺在地上的照片，记录上详细记下了丁家武行凶时的心理过程，从文字上也能感受到丁家武在行凶时那种兴奋的心情阅历。
    以往的记录和图片也是之前其他女孩受害，丁家武记下的心理历程和受害者受伤的照片。
    警方不清楚丁家武的作案动机是什么，但是从笔迹上来看，警方猜测，丁家武可能属于反应性攻击型犯罪。反应性攻击型犯罪的人是指在某个时间、地点，因为某个人遭受过刺激或者被攻击，渐渐形成那种反应攻击的心理，童年时期的遭遇没有得到正确的开导，就会随着长大后这种心理越来越强，看见和伤害过自己的人相似的人就会引发攻击心理。
    艾玉荷仔细看完资料分析，习惯性咬着指甲:“丁家武的攻击对象都是上高中的女生，那他高中时期很大几率被欺负过，对方还是女孩子。” 随即突然懊悔的啧了一声:“还有一个我们一直没重视的地方！七名受害者都是黑色长卷发。”
    技术人员翻看着丁家武手机上的照片，七名女孩确实都是长发，虽然长短不一样，但是最短的也超过了肩膀，而且他们的头发都是一样款式的卷发。
    金域县平海区的派出所来电，已经掌握了丁家武的行动去向，正在进行追捕。

 第68章 LUST

    一头瀑布般的卷发披散着，穿着红裙的女人眼里尽是风情万种，将手指轻轻划向男人衣领，再往回一拉，男人就贴了上来，女人腿上的丝袜被慢慢褪下。随后两人顺势倒在床上，女人发出几声呻吟。
    准备运动的男人突觉心口一凉，便向后仰去摔下床，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展昭拿着几张照片走进会议室，照片上是一个男人倒在地上，胸口大片血迹已经将衣服染红了大半。
    展昭说:“柳林小镇那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被邻居发现被人刺死在了家中，屋里没有可疑的地方，死者全身赤裸，下体戴着安全套。派出所查遍了死者的亲人朋友，还有得罪过什么人，没有得到一点线索。所以那边派出所请示我们下去破案。”
    艾玉荷端详着照片:“他是准备和谁做那种事情，然后被杀了。看照片后面的床，死者应该是在床上被捅了，然后倒下去的。”
    佳佳看着照片:“那凶手是个女人?” 艾玉荷摇摇手指:“不一定，现在这个社会同性恋者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啊?那为什么还要做安全措施?男人又不会怀上。”
    “防传染病。”小慧回答:“艾滋这种传染病在许多同性恋者身上被查出过。这种病的传播群体最高之一就是同性恋者。”
    展昭轻轻敲了敲桌子:“还没有查清楚大家就别瞎猜了。我已经向包局请示过了，包局派我、艾玉荷、肖塬、小慧和陆文法医，智化老师以及他的助理毓堂，明天七点前往案发地侦破命案。包局还说了，破案过程中所有与办案有关的消费全部报销，如遇紧急情况，无需向上级请示，可直接实行。”
    艾玉荷轻轻点头:“明白了，刚才点到名字的几个人，现在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好好休息，明天六点半后院集合。其他人散会！”
    由于人数较多，这次行动开了两辆车。
    展昭系上安全带，手搭在方向盘上，握着对讲机:“准备好了吗？出发了。” 后面车辆上肖塬回复:“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收到，出发。”
    路上艾玉荷拿着手机搜索地图，结果烦躁的将手机关上了:“这派出所那边发过来的位置地图怎么乱七八糟的?不是旅游景点就是收费车站，连个地方都找不对。” 展昭微微偏头看了眼艾玉荷，语调染上笑意:“可能位置比较偏，地图上还没有纳入，你再仔细搜搜?”
    艾玉荷又拿起手机，慢慢翻看起来:“柳林小镇……诶！有一个柳林镇派出所，柳林镇只有这一个派出所，就是这了。” 展昭轻轻踩下油门:“把地图导航连接车载音响。让后面的车跟紧了。”
    车上很安静，展昭开着车，旁边副驾驶上艾玉荷正翻看着资料，时不时和展昭探讨两句。后座上智化、毓堂还有陆文睡倒一片。对讲机发出两声杂音，小慧略显疲惫的声音传来:“小艾姐，咱还有多长时间到啊？他们全睡过去了，肖塬在开车我又不好一直跟他说话。”
    艾玉荷噗嗤一声，憋着笑说:“你也睡会儿呗，多睡觉可以促进生长发育。” 那边小慧不知怎的低头看了一眼，随即对着对讲机大声控诉:“小艾姐！你，你嘲笑我！不跟你好了，再见！”
    对讲结束后，小慧坐在位置上气鼓鼓的，又不甘心的问肖塬:“我很小吗？” 肖塬偏头扫了小慧一眼:“你是说身高，还是年龄?”
    “其他地方呢？”
    “头发短，你可以试试留长发。”
    “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可以试试长发，但是得留多少年啊，改天去接一个。”
    “接的头发不行，还是纯天然长出来的好，不容易掉。”
    “你说得对。”
    中午十二点到达地方，展昭停车熄火，轻声叫醒了艾玉荷，两人下了车再把其他人都叫醒了。开车的两个人都精神抖擞的，其他人则是一个个睡眼惺忪，一副马上又要睡着的样子。艾玉荷给几人发了张湿纸巾，擦完脸清醒了不少。
    几人走到派出所，门口站了不少警察，还有一条大红绸花，几人进来门口的警察们十分默契的开始鼓掌，为首的老警察脸上的褶子都笑到了一块儿:“欢迎上级领导莅临我镇啊！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准备了一点饭菜，大家赶路都累了？先吃点饭，补充一下体力。”
    智化挑眉，调侃道:“瞧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过节了呢。” 老警察干笑两声:“这位先生说笑了。我是刘大强，柳林小镇派出所副所长。” 艾玉荷问:“正所长呢，没来吗？”
    刘副所叹了口气:“汪所长两年前因病离世了，上级一直没有通知新任的正所长是谁，所以这个位置就一直空下来了。”
    艾玉荷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明白了，去办公室看看案件的资料。饭晚上再吃，坐了一天的车了，正难受着。” 展昭和艾玉荷两人随着刘副所上了二楼，剩下五人无聊就和派出所的警员们聊了起来。
    ——刘副所找出一份档案袋，打开一看里面是本次案件死者的身份信息:钱勇，男，31岁，现居住址:南襄市金域县柳林小镇，2014年5月17日中午1:29分被发现死于家中，死因:利器刺破心脏。
    后面还有几张照片，死者死亡时呈现的姿势，致命伤口的特写，死者本人的照片以及案发现场的取证拍照。
    艾玉荷端详着照片:“看这伤口的样子，凶器应该是匕首，大小和水果刀很接近，命案得先找出凶器才好办。水果刀的样式不多，很快就能对比出来。” 刘副所点头如捣蒜:“好好好，我马上派人去办。还有什么问题吗？”
    展昭眉头轻拧:“你们就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 刘副所搓着手掌:“线索倒是有一个，只是小地方文化不够，不知道什么意思。”
    “什么线索?”
    “我们在死者的手机上发现了四个字母‘l、u、s、t’，我们猜测这应该是凶手写下的挑衅。”
    “这是单词‘st’，意思是强烈的性欲、贪求、渴望。”艾玉荷继续解释:“中文翻译可以理解为色欲。”
    ＊“再结合案发现场的样子，这个单词可能就是凶手留下提醒警方，死者是因为什么死的。”

 第69章 上一个死者

    下楼前刘副所拦住两人，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艾玉荷说:“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
    刘副所紧张的捏着手指:“那个……两位领导你们看啊，小镇上已经两年没有正所长了，这样非常不方便啊，您看能不能回去后跟上头说说好话?我在任副所长期间都是秉公执法，您看是不是……”
    展昭点了点头:“我们会汇报你们这里的情况，如果上头核查符合，你就会有机会升职了。”
    “那，那好啊！谢谢两位领导啊！”
    小慧见三人下来，马上跑到艾玉荷身边抱着她的胳膊:“小艾姐，你终于下来了。我刚看到外面草丛里有蝈蝈，你陪我去抓嘛，反正现在也没事。” 艾玉荷看着小慧那期待的眼神，点了下头:“行啊，正好我也想抓一只来玩玩。”
    其他人也各自找理由离开了正厅。
    派出所背面草地上，小慧在跟艾玉荷说着什么，艾玉荷抱着胳膊脸色阴沉，看起来是生气了。
    “我刚才借着聊天的时候故意套他们的话，问他们怎么会死者的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结果他们说，上一次那个死者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
    “上一次?所以这案子有两个死者。玛德！两条冤魂死不瞑目，姓刘的竟敢谎报案情！”
    小慧继续汇报:“他们意识到说漏嘴了，支支吾吾的开始推辞，我就觉得肯定有问题，等你下来就赶紧跟你说了。” 艾玉荷扶额:“就是因为这种人才会使我们的办案难度大大提高了不少，就这样还想着升职，等着被开除。回去找他们几个商量一下这件事。”
    “小艾姐，那那个刘副所那边怎么办？”
    “怎么办？故意隐瞒案情，阻碍警方办案，该担心的人是他自己。就这条，足够让他吃牢饭了。”
    刘副所此时正气得指着某个警员的鼻子骂。旁边警员劝说:“副所，这怪不得我们啊，那女的嘴皮子太厉害，我们没注意就被她套去了话，这，这不能怪我们啊……” 警员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低下头不敢去看刘副所的眼睛。刘副所一巴掌拍在那名警员头上:“你的意思不怪你们怪我喽?我好不容易等到上级来人，本来这案子过去我就可以升职的，谁让你们多嘴了？现在我不仅升不了职，还有可能被问责。都是你们干的好事！”
    一名警员提出解决办法:“副所，竟然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干脆咱自己先承认，总比他们先查到强。” 刘副所思考片刻:“只能用这个办法了。以后把嘴巴都看牢了，别什么都往外说。”
    晚上吃饭时，刘副所和展昭、艾玉荷几人同坐一桌。刘副所吃得食不知味，就连夹菜的手都有些颤抖。
    艾玉荷夹着菜塞进嘴里:“刘副所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刘副所被嘴里的汤呛到，哆哆嗦嗦放下筷子，小心翼翼抬头扫了一眼和自己相对的艾玉荷，表情一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错了，我错了领导，我不该知情不报，不该瞒着案情没有如实上报。我，我真的知错了，求你们千万别上报啊。我家里还，还有两个孩子。”
    智化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看着低头跪在地上的刘副所:“丫头，这就是你们刚才说的那什么问题?那他这算不打自招吗？胆儿这么小呢。” 艾玉荷没有回答师父的问题，而是让刘副所先起来:“这又不是古代，你跪下做什么？既然你知道错了，那马上把情况全部汇报清楚，争取让后果减小到最低。”
    刘副所的头点得跟捣蒜似的，几人没再继续吃饭，而是来到会议室。会议室很小，只能容纳他们几个人。派出所会议室只有重要领导过来审查或者查案开会时才使用，一般情况普通警员不能进入。
    “在这个死者遇害之前，确实已经有一名受害者了。”刘副所眉头紧蹙:“死者也是名男性，姓古。两个死者身上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现场都发现了昨天发现的那个英语。”
    展昭猜测:“那可能就是一个凶手了。你们有保存下上次现场出现的单词的照片吗？”
    艾玉荷问:“除了这个没有和这次现场相似的地方吗？”
    “有。”刘副所说:“发现死者的时候他也是浑身赤裸的，手上还握着一个已经拆开的安全套。不过那个死者的致命伤是在头上，他是死在自家客厅的。”
    “上次命案离现在多久了?”
    “半个月，现场我一直让人保护着，没有动，主要也是因为我们也查不出什么来……”
    艾玉荷拍拍刘副所的肩膀:“你戴罪立功的机会来了，好好表现，或许可以将功赎罪。现在带路，再派两个学过法医的和侦查的警员跟我们一起过去。”
    第一个死者家靠近村尾，属于下街;第二位死者家在村头，属于上街。开车过去五分钟就到。
    现场被围着警戒线，门上还有封条，除了这个没有警察看守现场。展昭撕下警戒线，几人戴上手套鞋套进入屋里。一名警员说现场一直和案发时一样，除了拍照取证，他们没有动任何东西。艾玉荷满意的点点头，这样确实容易查。
    展昭和毓堂检查了屋子所有角落，只有连着大门的客厅里有打斗的痕迹，可以确定命案就发生在这。陆文用血迹检测仪扫描到地板上有几处大小不一的血迹，结合血迹的排列，判断死者受伤后反抗过，导致伤口的血流到了不同的地方。小慧将这些检测仪查出的血迹全部拍了照片。
    艾玉荷仔细端详着整个客厅的样子:“电视机也被损坏，看这个裂痕像是被东西砸的，还是扔过来砸的。没有邻居听见或发现这里有人打架吗？” 警员回答:“古军经常和他媳妇吵架，严重的时候两人还会互殴，街坊邻居都习惯了，以为他们两口子又打架了呢，结果第二天才发现古军已经死家里了，打电话一问，他媳妇受不了他早就跑回娘家去了。”
    小慧给艾玉荷看刚才拍照的照片，艾玉荷仔细翻看，又将照片拿给展昭看:“这张血迹比其他血迹大，死者最后停下的位置就是这里了。” 展昭举着照片对照着:“茶几旁。”

 第70章 现场的头发

    从血液痕迹的形状还有位置，陆文判断死者古军是在逃跑时逃到茶几旁，又被凶手击中后脑，倒在了这个位置。小慧在碎掉的烟灰缸碎片上发现了半截指纹并让侦查的警员提取了下来。
    回到派出所，小慧打开随身携带的工具箱开始检验指纹，刘副所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哎呀，这高科技就是好啊，羡慕啊。” 展昭回应:“积极配合，等案子结束了，上级给你们发一批破案工具下来。”
    小慧把结果给大家看:“指纹是死者自己的。” 艾玉荷咋舌:“看来凶手戴了手套，没有留下痕迹啊，这可难办了。” 展昭微蹙着眉:“我感觉凶手像是蓄谋已久，策划了很久才开始行动的。”
    艾玉荷听他这么一说，恍然大悟:“我也觉得是蓄谋已久了。两个死者都是准备干那种事情的时候被毙命的，现场都留有‘se’的英文。凶手是为了报仇，还是单纯的想除掉这一类人?” 展昭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能肯定的是，两名死者一定有关联。”
    艾玉荷转头对刘副所说:“两具尸体放在什么地方了?”
    “存放在派出所的地下室了，那比较冷，环境阴暗，尸体腐烂不那么快。” “带我们去看看。”
    ——地下室只有一个木板方便人进出，四面都是墙，室内四个角落放着一些干冰，以此来降低温度，地上躺着两具盖着白布的人形状，那就是尸体。
    艾玉荷随手掀开一条尸布，上面就有不少蛆虫被抖落了下来。这具尸体就是半个月前的了，毕竟地下室不是保存尸体的地方，尸体已经腐烂了，两个鼻孔里蛆虫进进出出的爬着，眼球已经被蛆虫啃食完，只剩两个凹陷的黑洞。致命伤在头部，所以脸上的腐烂程度最严重。
    小慧扫了一眼尸体:“人死亡二到三个月内，指甲和头发还会继续生长。”
    另一具尸体相比之下就没有那么恐怖了，除了左胸口的伤口已经凝固成黑色的血洞，生长了几条蛆之外，没有其他令人感到不适的地方。尸体浑身惨白，没有血色，是失血过多的状态。体内唯一的血液已经形成了尸斑，遍布在后背、腰部和颈部等位置。
    “看尸斑的颜色，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七十二小时了。”小慧说:“根据尸斑的颜色还有尸体的腐烂程度，他应该是17号上午9至10点被杀害的。”
    艾玉荷问刘副所:“他们两个有什么联系吗？” 刘副所摸了摸下巴:“都是一条村的，别说他们两个，整条街都认识。不过他们一个住村头一个住村尾的，去一趟对方家得走好长一段路，所以两个人基本上没有什么交集，除了赶集日的时候，两个人见面会说上几句话。”
    一旁的小慧突然打了个喷嚏，艾玉荷重新给尸体盖好尸布:“这里凉，先上去。” 出来后智化揉着鼻子:“里面味道还挺大，不过还好不刺激，就是闻久了鼻子难受。” 艾玉荷从口袋里掏出小型喷雾朝智化的脸喷了一下道:“师父，下次这种事情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您只用坐着画画就行。” 智化闻着清新的薄荷味终于好受了点:“我才不呢，好不容易可以近距离了解你平时工作都干些什么，我才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哼！”
    艾玉荷无奈，她的师父就像个老小孩一样，可能也只有作画时才能看见他严肃的一面了。
    几人又去了第二个死者钱勇家，因为时间紧急众人一路小跑，引得百姓纷纷探头。
    钱勇家同样被贴了封条，艾玉荷让肖塬和刘副所在外面守着，几人进屋内检查。对着门的客厅非常干净整洁，沙发上还挂着一件衣服，厨房的碗柜上放着一锅南瓜粥，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最后是卧室，卧室门敞开，地上有一圈用粉笔勾画出的人形轮廓，是死者死亡时的姿势。床上的脖子床单凌乱不堪，像是有人在上面打斗一样。艾玉荷仔细扫视过每一个角落，随即弯下腰在床单上捻起一根长发。叫来小慧将头发装进证物袋，艾玉荷想着把头发送去哪里做鉴定，柳林小镇这里是不可能的，他们这也没有那个条件，弄不好还会耽误办案进程。
    艾玉荷来到门口和刘副所商量，刘副所告诉她，小镇上面好几公里的地方还有一个派出所，他们派出所有dna检测仪。事不宜迟，艾玉荷立刻叫上展昭和小慧一起过去。
    20分钟左右便到了地方，三个人都没穿警服，进去的时候接警前台还以为是来报案的，三人出示过证件，女警员变得紧张起来，手忙脚乱带着三人去找所长了。见到所长后，各自做了简单的介绍。这座派出所的所长姓熊，已经上任八年之久。
    展昭说明了来这的意义，熊所长二话不说就带着几人去检验室。所谓的检验室就是一个被打扫得特别干净的小房间，可以容下一张双人床这么大。里面放着一台仪器，熊所长感叹道:“为了保养这台机器，我们每个三个月就得花费不少钱呐。那展警监、艾警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有工作失陪了。”
    “您自便。”
    艾玉荷跟着小慧一起操作着机器，检查机器、组装器械、取样本，每一步都严格掌握，最后一步完成后，只需等待检验结果就行。
    半个小时后，机器上的红灯转换成绿灯，提示化验结果出来了，小慧取出检验报告，眉头皱起，艾玉荷拿过单子，上面的检验结果显示:样本存在异样，未能检测到dna结果。
    展昭说:“这根头发应该是假的。”
    “你的意思是?”
    “凶手戴着假发。”
    三人向熊所长道过谢，展昭寻问起这周围有没有假发店，熊所长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咱们这小村小镇的没人卖那个啊，就算有也没人买啊。”
    回去路上开车途中经过一个卖蔬菜饼的，展昭停下车，买了两个，付完钱上车就把蔬菜饼给艾玉荷:“昨天你说想尝尝的，给，还热的。”又把另一个给了后座的小慧:“你也吃一个。” 小慧连忙接过来，蔬菜的香味扑进鼻里，但小慧一口没动，握着饼努力让自己更隐形一点好继续看热闹。
    艾玉荷把饼分成两半，一半递给展昭:“我还得留着点胃吃晚饭，你帮我解决一点，食物吃不完不就浪费了嘛。”
    展昭停下车拿过饼咬了一口:“五分钟，咱们速战速决。”

 第71章 酒店开房记录

    头发的线索就这么没了，刘副所联系到了古军的妻子刘香，刘香娘家在柳林小镇的另一边，中间隔了座大山，刘香算是远嫁，两年前跟着古军来到柳林小镇就没有回过娘家，一来是回去一趟太麻烦，二来回去了也没什么事。
    电话接通后刘副所把手机交给了艾玉荷，那头传来女人疑问的声音还夹杂着小孩的哭闹和大人的交谈声。
    艾玉荷表明身份:“您好，我是南襄市公安局的警察，请问您是古军的妻子刘香吗？” 电话那安静了两分钟才传来声音:“是我，古军怎么了？”
    “他遇害了，就在你回娘家的后两天。所以我们想向您了解些情况，古军有过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举动?他应该是外面有人了，有一次我在他衣服上发现了一根长发，可我是短发啊！我问了，他说工地上的女人掉发很正常，我就没再多疑了，可是后面我又发现了两次，一模一样的头发，我气的找他大吵了一架，他说我无理取闹，一天都没有理过我，第二天我拿着钱就回娘家了，古军一直没有联系我，所以他的事情我不知道。”
    艾玉荷把刘香的话全部记了下来:“你知道古军和哪位异性交往比较密切吗？黄色长卷发的。”
    “不知道，小镇上染头发的基本上没有，要不是古军把人家的头发带回来了，我都不知道他外面有人了！”
    “好，谢谢您的配合。”
    挂断电话艾玉荷说:“刘香应该没有嫌疑，不过隔着电话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说谎。” 陆文说:“刘香娘家离这里得有七八个小时的火车，太远了，这样来来回回一趟就要耗费不少精力。”
    展昭提议:“请那里的派出所帮忙查一查。但是我也觉得刘香的嫌疑不大，按照古军死亡的时间来推算，那会儿刘香早就回到娘家了，当然不排除造假的可能。”
    智化轻叹一声:“老朽无能为力喽～这有个轮廓也好啊，什么都没有我也画不出来啊。”
    艾玉荷的手机传出好几条提示音，展昭问怎么了，艾玉荷把手机分给展昭看:“我昨天请方烈帮忙查的死者古军和钱勇的身份信息。”
    ＊“嚯！连小学在哪上的都查得清清楚楚，你说如果我们没发现方烈这种天才，把他收进来给我们帮忙的话，就他这本事得祸害多少人啊?”艾玉荷咋舌，继续翻看资料:“他们两个曾经都因为嫖娼被拘留过，还是在同一家不正规酒店，只是日期不同而已。”
    小慧凑了上来:“什么时候?” 艾玉荷指着一行字:“喏，09年2月和7月，在浮石县，那女人也被关了半个月。除了这个古军和钱勇两个人一起做过生意，不过后来赔了。”
    “这么说他们两个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交集了。那他们为什么都被凶手杀了?而且被杀的原因都一模一样。该不会他们得罪的是同一个人？”
    “有可能。”展昭开口道:“我之前在小镇上做了个调查，和两名死者性格、年龄相仿的男性非常多，还有他们的亲朋好友也在这里面。但是除了两个死者，镇上其他男性没有一个受到伤害。从这点来看凶手是有目的性的杀人。”
    肖塬点了根烟夹在手指上:“我有个疑问啊，凶手为什么要等他们带好套了再下手啊？这是什么特殊爱好吗？” 小慧点头:“也有可能。你能不能去没有人的地方抽?”
    展昭不动声色的扫了肖塬一眼，肖塬把烟掐灭，讪笑着说:“不抽了不抽了，咱，咱继续讨论。”
    大家围坐在一起，艾玉荷拿着笔:“我们先把得到的所有线索都理一遍。死者钱勇和古军，两人同乡，普通老乡关系，几年前合伙做生意失败了，后来就没有联系过。钱勇遇害的时间是在五天前，古军遇害时间是在半个月以前，两次现场都出现了‘st’的英文，猜测是同一凶手作案，并且两个死者遇害时的穿着一模一样。”
    展昭接话“现在理理疑点。凶手为什么要在死者戴好安全套再下手?两个死者到底因为什么而被凶手杀害?最后，还有现场找到的那根假发，小镇上方圆十里都没有假发店，那根假发是什么地方来的?凶手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杀人，是情杀还是仇杀?”
    肖塬激动的一拍桌子:“诶！我们可以去那个酒店看看啊。要不那的派出所也行，总有个地方有记录的？”
    艾玉荷嫌弃道:“下次有话就直接说，别拍桌子了，耳朵差点聋了。” 肖塬不好意思的挠着头:“下次注意。我们现在过去吗？”
    展昭说:“我和玉荷还有肖塬去，你们几个也要注意安全。”
    柳林小镇算是浮石县的管辖区域，距离还是有点远的，几人开车半个小时后才到达目的。酒店比派出所近，三人决定先去那家酒店。
    “没想到这酒店还在啊，看来这地方的管理得加强了。”
    三人找到酒店负责人询问，负责人说酒店人太多真的记不清楚是谁。艾玉荷说:“09年，你们酒店有人开房被抓的，这个你总该能查到？” 负责人恍然大悟:“哦～您这么说我就知道该怎么查了，三位警官跟我来。”
    ——负责人翻开一个记录本:“09年被查过两次，一共被抓了22个。我们这把来这干那种事情的叫‘开房’普通住店的就叫‘过夜’了。”
    记录本上记录的都是来酒店开房的客人信息，三人很快就在上面找到了古军和钱勇的名字，并询问负责人:“这两个人你还有印象吗？”
    负责人定眼看了好一会儿，手掌一拍:“钱勇我记得，那时候我这酒店差点就毁他手里了！”
    “发生什么了？”
    “钱勇开房被抓了后三天，又有几个警察来我们酒店让我们查清楚所有和钱勇发生过关系的人全部联系上，说什么钱勇患有艾滋！我们酒店愣是好几天没休息，对记录、打电话、查人数，还被人给骂了，说我们酒店害人，这我们又不知道客人的健康状况。幸好钱勇那是第一次开房，警察找了一个月跟钱勇开房的那个姑娘，无果，这件事就被搁置了。”
    展昭和艾玉荷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

 第72章 为了报仇（完）

    派出所会议室
    “钱勇两年前开过房，酒店老板说钱勇患有艾滋，会不会是当时和钱勇发生了关系的人回来报复?”
    “但是还有古军呢？他为什么也被害了，不会这么巧也是因为艾滋?”
    艾玉荷没有否认这句话:“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有没有我们也查不到了，还是从其他地方入手。” 小慧双手托着下巴:“死亡方式一样，遇害时间也非常相近，都去酒店开过房。这两人共同点一堆就是没有交集关系，唉！”
    艾玉荷突觉茅塞顿开:“交集肯定是有的，只不过我们没有发现。” 展昭接话:“乡里乡亲的，总该有几个人知道他们关系好不好。”
    “走，现在去问问。”
    艾玉荷让肖塬和小慧还有陆文一组，自己和展昭还有毓堂一组，两组分头询问，智化留在所里等着几人。
    “你好，我们是公安局来走访的。”三人出示过证件，艾玉荷便开始询问:“请问您知道你们村的古军和钱勇两个人关系怎么样吗？” 村民把怀里的孩子放下来让孩子去玩，和警察聊了起来:“知道啊，两个人关系还不错呢，你看连死都死一块儿了。”
    “他们是朋友?”
    “仔细算的话，他们两个算是远房亲戚，不过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以前在同一所学校上过学，辍学以后两个人还一起出门赚过钱，只是没两年又回来了，说是做生意赔了。哎呀，七八万呢，可惜了。”
    展昭在本子上记录着:“那这件事后来怎么解决的?” 村民摇了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只知道那段时间钱勇天天大晚上出去，天快亮了才回来，才两个月就凑够了五万块钱，剩下的三万是古军东拼西凑来的，两个人就这么把欠的钱还上了。”
    艾玉荷继续问:“后来呢？他们没有说钱是怎么赚的吗？”
    “这个他们还真没有提过。有天大中午的，钱勇正和父亲吃饭，突然就晕倒了，街坊邻居都过来帮忙，以为只是天气炎热中暑了，可是钱勇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又是吐又是拉的，还流了一堆汗，一直叫嚷着头疼。他爸眼看不行啊，就跑了五里地去请当地最厉害的老中医过来检查，结果说是疫病。”
    毓堂疑惑:“疫病?瘟疫吗？” 艾玉荷解释道:“是艾滋。” 展昭微微蹙眉:“钱勇是在那个时候染上艾滋的吗？你继续说。”
    村民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用手挡着嘴边生怕别人看见她在说话:“我们农村里的，不知道这是什么病，有懂的人就给大家说了。说这个病啊，同性上了床传染的概率最大。我就说钱勇怎么可能短短两个月就凑到了五万块钱，原来是出去卖了，真恶心。”
    问题问得差不多了，三人向村民道谢后就走了，路上展昭和艾玉荷把问题理了一遍。“钱勇因为做生意赔了钱，急需资金还债，按那村民的意思，钱勇为了早一点还上钱，去卖身了。”
    “没错，而且那个人携带艾滋病，钱勇应该并不知情。”
    “古军呢？也是因为这件事吗？”
    “这得问他们三个了。”
    正说着，小慧三人就过来了。肖塬把记事本给展昭看:“说来还挺狗血的，这个古军在结婚生子了以后还和钱勇发生过关系，就是在两人做生意赔了钱之后，古军的妻子刘香那时候都快生了，被这件事气得早产了。”
    艾玉荷神情复杂:“钱勇和古军去酒店开房的时间比赔钱的时间要晚，所以两个人是知道自己感染了艾滋的，这样的话他们为什么被杀害就说的通了。酒店的那个人可能发现自己被传染了，知道自己反正也活不成了，打听到了钱勇家的地址，以上床的借口，将人杀害了。”
    毓堂接着说:“查到一就能查到二，凶手也查到古军的事情了，所以斩草除根也把他一起杀了。”
    艾玉荷点点头:“就是这样。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就是找到凶手是谁。”
    一连好几天，几人都在到处奔波搜查凶手的线索，案发现场都去了好几趟，一直没有收获。这天下午展昭和艾玉荷开车前往酒店，想看看那里会不会有什么结果，没想到这一趟收获了一个凶手。
    两人到酒店找到负责人问了一些情况，和之前一样除了听扫黄的警察说钱勇患有艾滋其他一无所知。在楼下大厅两人正准备离开时二楼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一个男人一边叫着“杀人了”一边惊恐的跑了过来。男人全身只有一条内裤，左手臂还在往下淌着血。展昭立刻冲上去，在混乱的人群中锁定了拿着水果刀的男人，一脚踢倒男人并将他制服了。
    男人被摁在地上还在拼命挣扎，眼神恶狠狠的瞪着被自己划伤的男人，眼里满是不甘和恨意，好像两人之间有天大的仇恨。
    回去派出所，就接着准备审问了。一名小警员悄悄和旁边的同伴讨论:“你看那个人的外貌，不就是书上描写的同性恋的外貌吗？还是攻的那一方。”
    审问时男人供认不讳，还承认了钱勇和古军都是他杀的，因为他要报仇！为爱人报仇！
    二十几岁的男孩因为小时候伤到脑袋变得有一些痴傻，这一切都是小时候的那次意外，为了救和自己一起长大的邻居哥哥。
    哥哥说以后由他来保护男孩，他们要一起努力，去大城市把男孩的病治好。那个时候两个人都是七八岁的小孩，哥哥叫吴玮，男孩叫范曲。
    两个人都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无家可归只能依偎取暖，就这么度过了许多个冬天。
    范曲长得白白净净，人也高高瘦瘦的，大大的眼睛挺翘的鼻梁，还有那张自带微笑的嘴唇。不仅是异性，在同性当中也颇受欢迎。09年7月，范曲迎来了自己20岁的生日，吴玮已经扛了一个月水泥就为了在这个月给范曲买他最爱的奶油蛋糕。
    提着蛋糕一边想象着范曲看见蛋糕的高兴模样一边止不住的哼起了小曲儿，可是回到家，却没有看见每天跑出来对自己傻笑的人。家里灯开着，门也没有关好，吴玮警觉出事了，放下蛋糕就出去找。直到有个同村的人告诉他，看见他弟弟被两个大男人带上一辆车走了，那人还指了他们去的方向——一天欢酒店，那是个三无酒店，会强迫好看漂亮的男孩女孩进去陪客的酒店！
    吴玮找到范曲的时候，已经晚了，范曲眼神呆滞，除了口中喃喃自语外就被吴玮抱在怀里一动不动。吴玮给范曲穿上衣服，将人紧紧抱着便离开了酒店，随后不过二十分钟就有警察过来扫黄。
    吴玮安抚好范曲在家休息，就悄悄跑回酒店看情况，听见警察说今天开房的人有一个患有艾滋，吴玮脑袋‘嗡’的一下，周围天旋地转，控制不住自己浑身颤抖。
    几天后赚够了钱，吴玮就带着所有积蓄带着范曲去镇上最好的一家诊所看病，结果就是艾滋。医生告诉吴玮，这种病完全没有治愈的可能，最多活不过十年。果然在09年的时候，范曲死了，没有钱买棺材，自己劈木块给范曲做了个类似棺材的框，将人放进去埋了。
    艾玉荷一阵唏嘘:“后来你打听到了伤害范曲的人，乔装打扮过来把人杀了?除了钱勇，古军也是因为这个被你杀的?” 吴玮承认:“没错，街坊邻居都知道了，他们两个以前就在一起过，我想着杀一个和杀两个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多一具尸体。”
    “那你知道古军的妻子已经怀孕了吗？”
    “知道啊，孩子有这样的父亲也是耻辱！说不定将来还有可能受到别人的嘲笑、鄙夷。而且人死了不也是好事?不然的话他们还得出去害死多少人。”
    事后，吴玮被暂时收押，等上级派人过来，押送吴玮去法庭继续审判。一天欢酒店也因为违规经营，被强制关门，酒店经理和负责人的情节较为严重被判了一至两年。
    警方去吴玮家时，发现了布满灰尘的桌子上还放着包装完整，早已发霉、爬满了蛆虫的草莓奶油蛋糕。

 第73章 熟人作案

    展昭端着水杯站在大门边，看着马路上打扮得漂亮的小孩子，笑道:“这些小孩真可爱。” 艾玉荷附和:“是啊，这么快就到儿童节了。我小时候也这样被我妈送着去参加演出，那时候可开心了。”
    “你会跳舞?”
    “学过一点，我妈和我姐都以为我将来会走艺术这条路，结果没想到我选择了当警察。”
    公安局旁边大概两千米远有一所小学，学校每年举办活动时会给孩子们发送糖果。小孩子的心思是很单纯的，老师说警察是保护大家的孙悟空，小孩子就把警察当成了偶像。在学校表演结束，回家的路上路过警察局，都会牵着爸爸妈妈小碎步跑过来给警察叔叔送糖果吃。
    这会儿功夫，艾玉荷已经收到一大把糖果了，展昭却只收到五六颗，也许是他不怒自威的表情让那些小孩下意识想躲开。
    艾玉荷故意举起两颗糖在展昭眼前晃:“展队长，分你几颗?” 展昭笑着摇摇头:“我不吃糖，你留着分给他们。”
    艾玉荷轻轻瞄了展昭一眼:“那行。” 转身进去给肖塬和小慧他们一人分了一颗糖。小慧拿着糖把玩:“那些小可爱们又来给你们送糖了，我也想被小朋友送糖～” 艾玉荷拍了拍她:“你一直坐在这，还指望人家进来给你呀?” 旁边小警员说:“我跟你说慧姐，站不站外面没关系，这是得看人，你看展队在那也呆了好半天了，得的糖还没有艾队得的多。”
    展昭走进来把收到的糖全部抓出来扔给了离自己最近的警员身上:“看看能分几个，都分着吃了。” 随后回到自己的办公位置上，艾玉荷放了颗糖在他的桌子上:“还有两颗给你一颗。”说着自己剥开糖纸把糖含进了嘴里。展昭把糖含进嘴里，苹果味的，刚好是他爱吃的口味。
    艾玉荷起身给大家布置任务:“糖也吃了，该干活了，没吃到糖的别不开心啊，晚上请大家吃烧烤！”
    大概十二三岁的女孩去接弟弟放学，回家途中弟弟吵着要吃马路对面的冰淇淋，女孩劝弟弟感冒刚好不能吃凉的，弟弟不听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女孩无奈只好让弟弟在原地等着她过去买冰淇淋。等女孩拿着冰淇淋回来时，弟弟不见了，女孩焦急的到处喊着弟弟的名字，依然无果。
    女孩害怕极了，扔掉冰淇淋连忙回家告诉爸爸妈妈弟弟找不到了。疼爱孙子的奶奶听见自己小孙子丢了，气得举起拐杖打在女孩身上，一边打一边骂:“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我让你接个人，就把我孙子弄丢了？你怎么这么没用?！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我打死你！” 老人越骂越难听，棍子又要打在女孩身上时，一只大手握住棍子随后将棍子扔了出去，女孩的妈妈把女孩护在怀里，生气道:“兰兰又不是故意的，您打她做什么？” 男人把拐杖重新捡起来还给老人:“妈，我和巧丽带兰兰去警察局报警，您在家等着。”
    路上，女人问女孩被打的地方疼不疼，女孩摇摇头哭着说:“妈妈，弟弟想吃冰淇淋我拗不过他就去给他买了，我跟弟弟说过在原地乖乖等我的，可是我回去以后弟弟就不见了。我不是故意弄丢弟弟的……” 女人摸了摸女孩的头发:“妈妈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们去找警察叔叔帮忙，弟弟会找到的。”
    来到警察局，男人把事情全部交代清楚，警方立刻排出了警察去男孩失踪的地方寻找，并调出了当时的监控看到男孩是自己跟着一个大叔走的，时间不过二十分钟，警方必须把握好时间，这二十分钟把小孩找回来是最佳时间，如果是人贩子的话，那就要更快了。
    警察根据监控里男孩最后离开的方向，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现场，再兵分两路去找人，终于在一个岔路口发现了正要带男孩上车的人。那人发现是警察，扔下还在挣扎的男孩跳上面包车逃走了。警察看清了那是一辆没有车牌号的车子，安抚好男孩就把男孩带回警局了。
    回到警局，女人扑上去抱住了男孩浑身颤抖骂道:“你乱跑什么？知不知道妈妈多担心你?” 男人浑身紧绷的神态一下子放松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男孩看着姐姐奶声奶气的朝姐姐要冰淇淋，女人好气的给了男孩屁股一巴掌:“还想着吃！我问你，为什么跟着陌生人走了?”
    男孩睁着大眼睛看着女人:“是燕阿姨，她说带我去吃好吃的，你同意了。” 站在旁边的男人皱起眉:“赵燕?她怎么来了？还要带走颢颢，她想做什么？”
    艾玉荷蹲下身轻声细语道:“你叫颢颢对吗？带你走的那个叔叔你认识吗？告诉姐姐好不好？” 男孩点点头:“姐姐，我叫林佳颢，颢颢是小名。那个叔叔我之前见到过好几次了，他每次都会给我糖，给我说话，但是每次我爸爸妈妈他们来了叔叔就走了。”
    艾玉荷摸了摸林佳颢的头，让警员把人带去茶水间休息，随后问起旁边的夫妻二人:“这男人你们认识吗？” 两夫妻摇摇头，艾玉荷又问:“刚才林佳颢说的那个阿姨，你们好像认识，仔细说说。”
    男人偷偷看了一眼妻子，支支吾吾道:“她叫赵燕，是，是我前妻……”
    “前妻?你们有来往吗？”
    “有，我们离婚以后前前后后也各自重新组织了家庭，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也是和平离婚的，谁也没有怨过谁，我老婆也知道我的事情，联系还是有的，只是不多。去年颢颢要上小学了，我们才从萍阳区搬过来，都快一年多没联系了，谁知道赵燕突然来这了，还要拐走我家孩子。”
    女人生气的踢了男人一脚:“枉我之前把她当朋友，真是气死我了！” 男人安慰着女人:“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啊，颢颢没事就好，后面的交给警察他们。” 艾玉荷让两人来招待室录了份口诉，然后一家四口就离开了。
    随后艾玉荷吩咐下属继续查，熟人作案最危险，还有可能有其他受害者，要抓紧查清。

 第74章 殉职

    警方查到林佳颢被赵燕带走时，刻意避开了监控角，还专门挑路人少的地方走，那辆没有牌子的面包车看样子已经使用过好几年了，还有和赵燕一起行动的男人，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组人贩子团伙。
    一个小时前治安一队接到一起恶意袭击事件，展昭随部队一同出警去了，报案人称有两名持枪者在繁华街闹事。队长带领着一小半支队伍赶过去处理，到现在还在和恐怖分子周旋。
    佳佳汇报:“赵燕是一年多前才从萍阳区搬过来的，当地派出所记录她有一个7岁的儿子，丈夫在两年前患癌去世了。”
    ＊“赵燕有孩子，那她为什么要带走林东文家的孩子?她孩子又去哪了，我们没发现她儿子的踪迹啊。”
    艾玉荷心里翻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告诉王朝马汉，秘密行动，切记这件事一定不要打草惊蛇，最重要的不要让嫌疑人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抓到赵燕后悄悄带回来，不要惊动任何人。”
    “明白。”
    自己的孩子不见踪影，当妈的却和其他人绑架别人的孩子，只有一种可能。她的孩子也在人贩子手中！
    两个小时后展昭跟随着队伍回来，队伍里面出现了一辆担架，上面躺着警服被血染红的武警。那名武警年纪不过四十，生命却永远停留在了这一刻。
    展昭抿着唇，眼含泪光看着殉职的武警:“阿斌为了掩护我们救出人质，挡住了恐怖分子的子弹。”
    队长带着队伍赶到时，现场只有一个凶手挟持着人质，说明还有一个凶手躲在其他地方。在和挟持人质的恐怖分子谈判时，队长安排展昭和凶手谈判，拖延时间，张龙赵虎还有阿斌在其他人的掩护下去解救人质，通知狙击手就位以便突发情况直接枪毙凶手，还要注意躲起来的凶手，自己负责分析地形，以便更好的制服凶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现场有不少人围观看热闹，都举着手机，甚至有人正在直播这场生死决斗。
    人质的脖颈被匕首划伤，血已经染红了大半个肩头，再不医治可能有失血过多休克的危险。
    治安队长示意几人开始行动，继续和恐怖分子谈判:“你已经被警察包围了！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放开人质，我们会从轻处理！再说一遍！放下武器！” 男人狠戾的笑着:“臭条子！当老子傻吗?！我把她放了，你们就会直接枪毙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玩什么把戏！赶紧叫你的人撤退，再给我准备辆车，让我离开！否则，我就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你别激动！只要你肯放人，我们答应你，让你平安离开！”展昭一边安抚着凶手的情绪一边悄悄示意张龙他们三人加快速度:“如果人质死了，你也活不成，别执迷不悟，把人放了，你还有减刑的机会！”
    凶手就是不肯放人，除非警察现在就放他走。但是人质眼看就快不行了，如果真的放凶手走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将人逮捕。所以不管说什么，一定要将凶手抓获，并且救下人质。
    赵虎找到一处绝佳的位置，能精准击中凶手的肩膀还不会伤到人质。找准时机，瞄准，开枪。
    ‘彭！’
    ‘彭！’
    两发子弹应声射出，其中一枚子弹是奔着赵虎去的，在子弹距离赵虎只两米远时，一个身影跳出来，用身体挡住了这枚子弹，子弹正中心口。与此同时，另一枚子弹击中凶手的手臂，凶手感受到巨痛松了神，警方趁机把人质解救出来，并给凶手戴上了手铐。
    那个躲在暗处袭警的人，被狙击手发现，一枪毙命。尸体从五楼高层上掉下来，鲜血、脑浆流了一地，血崩裂得四周都是。
    人质被紧急送往医院治疗，凶手被押上警车，死的那个已经通知了火葬场过来收尸。
    展昭叹息:“出发时有七个人，回来了却只有六个人了。” 艾玉荷轻轻拍着展昭的肩膀，无声安慰。
    张龙哭着说:“阿斌前几天才跟我们说，他下个月要和他媳妇过结婚纪念日……” 赵虎一把一把的抹着眼泪:“阿斌是为了掩护我，是我太大意……没有注意凶手，我对不起阿斌，对不起嫂子……”
    队长突然厉声喝道:“全体立正！敬礼！”
    现场噤声，所有警察向殉职武警敬礼默哀。
    伙伴的牺牲，控制不住的泪水，但都阻挡不了他们为民除害的决心！
    半小时后艾玉荷端着热茶给展昭:“追悼会订在三天后，中午12点。已经通知家属了，他们明天就从外地赶过来。” 展昭端着茶抿了一口:“这样的情况已经是第三次了，可是每一次发生，我还是忍不住害怕。害怕不知道下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害怕看见家属崩溃痛哭的样子。这让我觉得，我没有担好一个队长的职责。”
    艾玉荷轻轻抱着展昭，手慢慢拍打着展昭的背安慰:“还记得我第一次参与行动，看见伙伴殉职的时候，你是怎么安慰我的吗？你亲口对我说的，你应该还记得。阿斌已经殉职了，你们应该打起精神来，凶手不是也落网了吗？那就赶紧找齐证据，判死刑，替阿斌报仇，也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展昭看着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反映出自己的模样，终于打起了精神。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佳佳推开门:“艾队，赵燕的案子有下落了。” 艾玉荷对展昭轻笑:“我相信你。”随后和佳佳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怎么样了？”
    “赵燕在世纪苑的大商场里，拐跑了一个跟父母走丢的小男孩，幸好我们的人一直在暗中，第一时间就将人控制住，带回了警局。”
    艾玉荷来到审讯室，里面坐着一个戴着手铐的短发女人。女人大概四十多岁，皮肤蜡黄，嘴唇发白、干裂，眼眶凹陷，没有一丝生机，臃肿的身材，脸上还有明显的伤痕，看来是被人打了。
    艾玉荷直截了当将一张照片放在赵燕面前:“这是你儿子。好好配合警方，你儿子，还有其他被拐的孩子，或许能更早被解救出来。”
    赵燕那双宛如死水的眼睛，慢慢和艾玉荷对视上……

 第75章 被拐的小孩

    两年多前赵燕的丈夫在上班时突然腹痛晕倒，去医院检查时已经是肠癌晚期，没过三个月赵燕的丈夫就死了，赵燕一个人操办丧事，伺候公婆，直到今年2月份公婆相继离世，赵燕同样等办完了丧事，开春一个月后一个人带着七岁的儿子准备来金域县投靠亲戚，没想到在火车站买票的空隙，一直紧紧跟着自己的儿子不见了，赵燕报过警，但是派出所查了几天一点线索都没有，赵燕却收到了恐吓信还有一枚带血的指甲。
    赵燕认识那枚指甲，是她儿子的，儿子小时候贪玩，有两根手指指甲被石头砸到过，指甲和其他指甲不一样。赵燕几近崩溃，按照信上的电话拨打过去，对方说再帮他们带几个小孩过来，她的儿子就能平安回家。
    事情经过大概就是这样，艾玉荷继续提问:“你骗走了几个孩子?”
    “就，就一个，那个小男孩是我在垃圾场带走的，是个孤儿，没有父母也没人关心他，我就趁着机会把他拐走了。”
    从审问的时候赵燕说的一直是男孩，难道人贩子现在拐小孩还分工拐了？
    “你们人贩子拐小孩还分男孩女孩吗？为什么你一直说的都是男孩?”
    赵燕摇着头:“不知道，他们只告诉我，让我带几个戊子年出生的男孩给他，他就放过我儿子。他们说带男孩就行。”
    艾玉荷和警员察觉这不是普通的拐卖案，可能背后的真相比拐卖还要恐怖。
    艾玉荷问了赵燕儿子的生辰，丁亥年，早了一年，这么看赵燕的儿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那些人还要用赵燕儿子的性命，来威胁赵燕给他们办事。但是罪犯有很大可能会杀人灭口，现在留着孩子，是因为他们的目的还没有达成。
    艾玉荷告诉赵燕:“你还有利用价值，你儿子现在是安全的，可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杀人灭口。我们一会儿把你悄悄送出去，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跟着他们，我们的人会暗中跟着你，记住不要露出破绽了。”
    “好好好！谢谢警官，谢谢！”赵燕鞠了几个躬，被警员带出去了。艾玉荷去会议室给大家说了下情况，小慧倒吸凉气:“怎么听起来好像什么邪教啊，只要男孩，还只要戊子年出生的男孩。”
    “我以前看过一个电影，就是有个富商绑架了好几个同一年生的女孩，为了给他女儿换命。”
    “对对对，我也看过。直接剖心脏，给我看得血压飙升！就差冲进去给他们带手铐了。”
    “还有好多一样的电影，电视剧，说白了都是封建迷信惹的祸。”
    艾玉荷扣了扣桌子:“现在最主要的是弄清那些人拐走男孩的目的是什么，还有，有多少男孩失踪了，全部统计清楚。”
    “是！”
    经过一下午的筛查，金域县近三个月失踪的孩子共有9个，男孩有6个，女孩3个，其中戊子年生的男孩就有4个。
    “这九个孩子，不管男女，尽力全部查清去向。”
    “三个月，线索可能有误，而且人贩子不可能三个月了还没有任何动作，就算查，也不可能完全查清楚。”
    “是啊，从孩子被拐，再被卖出去，中途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卖到省内还好，如果到了省外，光是查清楚买家就要消耗不小的人力。”
    艾玉荷垂眸看着桌子，他们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人贩子就像传销一样是一个组织，他们不会单独行动，更不会轻易留下痕迹。就像他们警察，有前线冲锋的，也有后盾。人贩子也一样，他们更懂分工合作，有时候一个孩子前一秒还在父母身边，下一秒就被拐走了，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造成两个家庭分崩离析。而这些小孩大多数一辈子都无法再和家人团聚。
    一名警员说:“那些失踪的小孩，好像可以分成两批。第一批就是三月份初的那段时间，后面的就是一个月前，也就是赵燕定居在金域县的半个月后。” 小慧忙附和:“没错！一个月前失踪的孩子都是男孩，就是那4个戊子年生的男孩！”
    艾玉荷抬眸:“那就先查这四个，就近原则，能救回一个算一个，时间越短救回来的几率越大，事不宜迟，行动！”
    艾玉荷请智化帮忙查到了这四个男孩的健康状况，发现他们的健康状况都属于良好，没有一点问题，最普通的感冒都比同龄孩子得的少，输液打针更是基本没有。除了一个男孩患有哮喘。
    废弃仓库大门紧闭，里面只有昏暗的黄色灯光照明，周围弥漫着果皮、饭菜残羹腐烂后的臭味，蟑螂、苍蝇还有老鼠这些喜欢在这种环境下生活的虫子在到处爬。
    较为干净的一小块空地上坐着4个年纪相仿的小男孩，他们不敢放声大哭，因为这样就会被打，害怕被打的他们只能偷偷抹眼泪。
    其中一个男孩突然急促的喘着气，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一副很难受的样子，看见他倒下了其余三个被吓得忘记了动弹。直到倒地的男孩脸上没了血色，嘴唇开始发青了，其他男孩才大声哭喊着希望有人进来帮忙。
    大门被打开，进来一个光膀子的光头壮汉，手里握着棍子:“哭什么哭?！要是被人发现了，老子打死你们！” 光头男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男孩，走上前踢了两脚，见男孩没反应，一脸不耐烦蹲下身检查:“死了?啧，真是麻烦。赵燕那个臭表子，拐了个短命鬼过来，老子这还等着凑够人数交差领钱呢。你们几个，老老实实给我呆着，我送你们这位小朋友出去。”
    剩下三个男孩眼巴巴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伙伴被男人扛在肩上，然后被男人带走了，大门又重新被关上。
    光头男扛着男孩出来，把男孩交给另一个男人，男人吐着烟圈:“死了？”
    “对，你赶紧找个地方处理了。”
    “啧，真是麻烦。”
    男人丢掉烟头，把男孩扛过来，慢悠悠的绕到了仓库后面的荒地。那里有条废弃的铁路，旁边还有条臭水沟。

 第76章 续命‘偏方\’

    “除去戊子年生的四个男孩，还有两名丁亥年的男孩，其余三名女孩和这六名男孩年纪相仿。人贩子拐走的这批小孩全部都是十岁以下的。”艾玉荷将案情总结，随后安排工作:“现在重点搜查戊子年的这四名男孩，据调查这些孩子都在同一个地区，最远的就在隔壁区县。”
    王朝提问:“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些孩子的出生年份的?” 佳佳回:“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懂一点电脑技术的只要知道一点对方的信息，就可以通过这种方法查到别人的出生年月，这并不难。不过我好奇的是这些孩子都是七八岁的年纪，除了身份证没有任何公开信息，他们从哪知道的这么准确的消息?”
    ＊“身份证这么重要的东西，家长不可能随意给别人看，小孩更不可能了，他们又不知道怎么做。”
    展昭沉思片刻道:“他们当中，有黑客。”
    艾玉荷很快反应过来:“这个可能性很大，就像方烈一样。只要掌握一点信息都可以搜到想知道的一切。就算什么信息都没有，再黑进别人的系统什么的，想知道对方的信息，并不是难事。现在大多数的个人信息都会存档在电脑上，有心之人只要费点力，什么都可以查到。”
    “现在网络好像越来越不安全了。网络防范措施得加强了。”
    艾玉荷掏出手机:“我们先把这几个孩子的信息查清楚，再安排后面的工作。方烈最近忙着别的事情，我请师父帮忙，大概半个小时就有结果了。”
    随后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不用发了，早就给你查好了。”智化扬了扬手里的资料，艾玉荷兴奋的抱住智化:“师父，我爱死你了！”
    凌晨三四点，一名拾荒老人沿着路边捡水瓶和废纸壳。老人提着一个麻袋，右手握着钩子，一边走一边钩起地上的易拉罐往麻袋里装。
    拾荒老人走到了废弃工厂后面的荒地，沿着铁轨一直走，这个地方每天有不少人扔垃圾，有时候还会捡到好的鞋子、衣服什么的，老人几乎每天都要到这来。
    捡了一段路，拾荒老人看见前面垃圾袋里好像有什么好东西，跑过去捡起来一看，是条黑色裤子，大小正合适，虽然脏了点不过没关系，有得穿就好。老人喜滋滋的收好裤子，继续走又顿住了脚步。由于天色还是黑的，再加上老人眼睛不好，他隐隐约约看见前面的臭水沟里面好像躺着一个像人一样的东西。
    老人走过去，慢慢挪动到水沟里。这条水沟早就干涸了，不少瓜果蔬菜，腐肉都扔在这里面，路过的人都得掩着口鼻。老人凑近一看，是个小孩！瞬间，老人被吓得坐在地上，裤子慢慢溢出了黄色液体。
    ——还在梦中的人被响彻云霄的警笛吵醒，都在睡眼惺忪的嚷嚷着怎么了。
    发现尸体的地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小慧正在给尸体做初步鉴定。死者是个男孩，大约七、八岁，死时面部朝上仰躺着，身上、脸上有不少划伤，可能是掉进水沟时被石头和玻璃碎片划破的。
    艾玉荷带着王朝马汉去周围勘察了一遍，除了垃圾还是垃圾，没有别的东西。回来后小慧向艾玉荷汇报:“死者男，年龄在八岁左右，身上有多处细微划痕，死者的样子倒特别像是窒息，不过并没有发现致命伤，怀疑是哮喘一类的气管疾病。”
    艾玉荷点点头:“剩下的就等着回警局了再做。留几个人继续留在这看守现场，其余人跟我走。”
    回到警局，小慧和陆文去解剖室继续做尸检。艾玉荷召集警员到会议室。
    “死者叫周梓潼，九岁，我们已经核对过了，周梓潼就是被绑架的六个男孩之一。我们走访查到，周梓潼五岁时失去双亲，其他的长辈也在几年前相继去世。周梓潼没了监护人，由于年纪小无法挣钱，一直靠捡垃圾为生。这点符合赵燕说的，她拐走了一个没有亲人、靠捡垃圾为生的男孩。”
    艾玉荷讲完问:“你们有没有其他问题或者什么发现?”
    马汉举了下手:“赵燕不是说那些人只要戊子年的男孩吗？九岁往前推算来看，已经是丁亥年的了。”
    “前后不过相差一年，赵燕或许急着赎回儿子。”
    “只是不知道如果那些人贩子知道了以后，会怎么做。”
    孩子们一个个饿得前胸贴后背，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大快朵颐的男人。男人正啃着猪蹄，吃得满嘴油。见这些小孩一直看着自己，随便揪下一块肉，丢在了地上。五个男孩爬过来争抢，其中一个眼疾手快把肉捡起来塞进了嘴里。
    鲜美的肉块沾着尘土被一起狼吞虎咽吃了下去，终于……吃到肉了。
    “好吃。乖乖听话，以后不会少了你们的。”男人咧着嘴笑，往嘴里灌了口酒继续吃。
    阿斌的追悼会如期进行，葬礼上，家属们穿着黑色礼服，哭得泣不成声。阿斌的母亲，那个已经两鬓斑白的女人，哭得几乎晕厥过去。两三岁的孩子被妈妈抱在怀里，也许是感受到了什么，哭得撕心裂肺。
    警察穿着警服，整齐排列成两队，在队长的指令下对着那张黑白遗照敬礼，默哀。
    葬礼最后，队长亲手将阿斌的骨灰移交给家属，0永久封存！
    艾玉荷调查资料发现，07年的时候也发生过一起类似于现在的拐卖儿童案。
    当时被拐的孩子都是同一天生，被拐走全部都是女孩，那起案子警察调查了整整三个月，遭到毒手的孩子共有五个，死了两个，都被挖去了肝脏。所幸最后，凶手被束手就擒，判了死刑。而这起案子的发生，竟然是因为一名母亲听信‘偏方’要给自己女儿续命。
    时隔七年，又出现了相似的案子。两次案子都有一个共同点，迷信。
    一些落后地区会保留下老祖宗留下的传统，其中包含了许多有害的迷信。
    有些地方就有这样一种说法，小孩若是患了重病无法根治，那么找到和小孩同年同月，甚至同日的其他小孩，生病的时候几岁，就找来多少个同年龄、同性别的孩子，这样自己孩子就能够活下来。

 第77章 小孩不见了

    小慧做完所有尸检，正在办公室向艾玉荷汇报:“死亡时间是32小时以内，尸体有轻微尸斑，还有结合尸体身上被划出的伤痕判断，死者是死后才被抛尸在水沟的，凶手应该就在附近。”
    ＊“死者是死于哮喘发作。”
    汇报完后，小慧继续去忙工作。艾玉荷坐在位置上查看警方搜查了一个上午的结果。现场本来就乱，根本用不着故意破坏，周梓潼又是孤儿，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更不可能从邻居那里问到什么有用的情况，毕竟谁会去关注一个捡垃圾的小孩过得怎么样呢。这案子就像突然断线的风筝没了踪影，无处可查。
    周梓潼的尸体被暂时存放在警局停尸房的冰柜里，等破案以后再转由火葬场。
    展昭拿着东西进来:“那个什么偏方，我查到了。” 艾玉荷给展昭让开一个位置，展昭搬过凳子坐下，把u盘拿出来插入电脑，画面显示出来，是关于‘续命偏方’的事件。
    这种迷信主要在山岩、发匠、兆祥山等地区存在，更多的是在较偏远的山区里流行。在六七十年代的时候最为严重，老人们不知道犯罪的概念，法律知识还没有得到普及;更不可能去找医生治疗，他们只相信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管是好还是坏的。
    1965年，兆祥山的某个村落发生过骇人听闻的命案，短短一个月村里的12岁男孩就死了十二个，在他们被遇害之前，同村里一个孤寡老人的12岁孙子刚刚离世。在那个法律还没有普及的时代和落后封建的村子里，村民们为了给自己的孩子或者孙子报仇，将老人反锁于于家中，放火将其好活活烧死。
    文字下面还有一张房子被烧成废墟，废弃已久的图片，周围寸草不生。虽然是黑白图片，但是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让人说不上来的压抑。或许是因为这段文字带给人的影响。
    这件事情是1980年被一个到兆祥山取材的大学生发现后，经过多方打听写下来的结果，具体可信程度多少，就不得而知了。据说这个大学生是新闻社的，为了写出吸引人的新闻，里面肯定会添油加醋一番。
    艾玉荷看着资料:“赵燕说过她老家就是兆祥山的。不过她六岁之后就和爸妈离开村子了，至今没有回去过。诶，她老家还有其他亲戚吗？”
    展昭说:“在不在，打电话让那里的派出所查一下人口不就知道了。兆祥山现在富裕了不少，也都普及了人口录入，派出所查人口应该不难。”
    “好，我这就去吩咐。”
    下午一点多，警察们都在吃着饭，想着速战速决然后继续工作，就有一个女人慌慌张张跑进了警察局，速度快到让她停不下脚步，直接跪倒在了公安局的地板上才停下来气喘吁吁。
    一个警察认出了女人，这不就是前两天，孩子差点被拐走的那个女人吗？
    女人惊慌大喊:“我，我儿子不见了！他肯定是被赵燕带走了！”
    警察去汇报艾玉荷，艾玉荷听后马上下来，将女人带去茶水间问话。
    女人精神有些不正常，捂着脑袋自言自语:“我都已经这么小心了，还是躲不过，阴魂不散，为什么？为什么要缠着我儿子?”
    艾玉荷给女人倒了水，女人喝下水后精神恢复过来。艾玉荷拿出纸笔和一支录音笔摆在一边:“接下来的问话，我们要取证，希望你配合。” 女人点点头，艾玉荷开始询问:“名字，年龄，家庭住址，为什么报案?”
    “李芳，35岁，金域市凤安区，我孩子不见了，警察同志求求你帮帮我！”
    “你先别急，我们要先了解清楚情况，才好做出解决方案。你孩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找过吗？”
    因为紧张，李芳有些呼吸急促:“大概今天早上五六点的时候，我们发现孩子不见了。我和我老公都以为孩子在对方那，就没有多想，我们昨天都因为有事没有联系，以为孩子放学后另一个会去接的。我婆婆带着我女儿在家，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
    艾玉荷问:“那你怎么确定，是赵燕拐走了你儿子呢？”
    “我不止一次看见过她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肯定是她！”
    艾玉荷皱起眉:“她跟踪你们?” 李芳 种种点头:“没错，我不止一次看见她偷偷跟着我们了，一开始我以为是错觉，可是后来又发现了好多次。昨天，她肯定就是看准了我和我老公不在家，把颢颢拐走了。”
    “什么地方发现孩子不见的?”
    “我不知道，昨天我和我老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今天回家才知道孩子不见了，我们一直找，找到现在还是没有找到，我才匆匆忙忙跑来报警了。”
    艾玉荷叫来佳佳，让她调出昨天七点到十二点凤安区的监控。“家里老人有联系方式吗？”
    “没有，我婆婆不会用手机，她也不出门，我们就没有给她买。”
    艾玉荷让一名女警陪着李芳，随后自己和佳佳去监控室查看。艾玉荷找到李芳家周围的监控器，全部调出来，再倒退视频，找到了林佳颢的身影。
    只有一个监控拍到了林佳颢跟着一个女人离开的身影，那个身影就是赵燕。赵燕一直在有意避着监控，不过还是被拍了下来。
    赵燕带走林佳颢的时间是昨天晚上六点，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19个小时，早就过了最佳救援时机，这19个小时可以发生很多事情，林佳颢有可能被带到了其他地方关起来，也有可能遭遇了不测。最坏的结果，就是林佳颢已经遇害。
    艾玉荷根据监控，派出了一批警员去搜查赵燕的位置，还有另一批警员负责搜索找到林佳颢。
    李芳知道后失去理智，在公安局直接破口大骂赵燕这个挨千刀的，林佳颢的父亲林庆年匆匆忙忙赶过来，听见这个结果也是气得不行。但是林庆年没有像李芳一样失去理智，在这个重要关头，他这个家中的顶梁柱绝不能倒下。

 第78章 婆媳关系不和

    艾玉荷当天就联系了兆祥山的派出所警察，把案件经过大致告诉他们，让他们尽快查到赵燕的家庭人口。那里的警察很快给了回复，兆祥山香蒲村就是赵燕的老家，不过家里已经没有其他亲戚了，赵燕的爷爷奶奶在几年前就去世了，就连丧事和户口注销都是村长出面处理的。
    兆祥山派出所告诉艾玉荷，香蒲村正是1965年老人被活活烧死的那个村子。
    “知道了，谢谢你们，辛苦了。”
    林庆年家中，林老太用拐杖不停的戳着地板，义愤填膺的在不停咒骂着李芳。林佳兰不知所措的躲在哭泣的妈妈怀里，小手轻轻的拍打妈妈的后背。
    林庆年终于忍不下去了:“妈，您能不能少说两句?小芳又不是故意的，孩子丢了她比谁都着急。” 林老太愣了一下，接着发出了更大的哭天喊地声:“哎呦～老婆子我命苦啊！不孝儿媳把我的孙子弄丢了，我发两句牢骚还不行了。可怜我这老太婆咯！孩子不孝啊～我可怜的孙儿！”
    李芳再也受不住了:“够了！哭有什么用?你担心颢颢，难道我不担心吗？你在这嚎给谁看呢？！” 说罢，李芳抹着眼泪跑出去了，林佳兰也跟着妈妈跑了出去。
    林庆年无助的扶着额头:“妈！我已经够忙的了，您这是干什么？” 林老太还没开口，林庆年就追着母女二人出去了。
    林庆年在小区的花坛边找到了李芳，林佳兰正笨拙的安慰着自己妈妈。林庆年轻轻拉开林佳兰，摸了摸林佳兰的头让她去旁边玩，他会哄好妈妈的。
    等林佳兰走远了，李芳捶了林庆年一拳:“你妈什么意思?她是怪我没看好孩子还是怪我故意弄丢孩子?” 林庆年安抚道:“我知道你难过，但是我妈脾气就那样，她说好一直口无遮拦的，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我只是气。颢颢现在不知道在哪，她不帮忙就算了还到处添乱，她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我会故意弄丢自己亲生儿子吗！”
    ＊“当初我生下兰兰的时候你妈就不待见我，就因为兰兰是女儿，她抱大孙子的梦想破灭了，那段时间她对我的冷嘲热讽你是看见的。要不是后来我又生了颢颢，是不是我在你妈面前都要一辈子抬不起头了?这十几年如果不是你一直陪着我，我早就带着孩子走了，你妈的态度我真的快受不了了，等孩子找到了我们就离婚，我已经受够了你妈的嘴脸！”
    李芳甩开林庆年的手随便打了辆车就走了，林庆年站在原地表情阴晴不定，林佳兰跑过来问林庆年:“爸爸，妈妈呢？你哄好她了吗？” 林庆年揉了揉女儿的发顶:“妈妈出去散散心，晚上就回来了。我们先回家。”
    林庆年拉着女儿，想着如果李芳真的要和自己离婚，那自己该怎么办。
    李芳打车来到公安局，问前台警员艾玉荷警察在不在。警员问她什么事，她又找不到好的借口。警员便打电话汇报给了正在办公室的艾玉荷，艾玉荷听李芳过来了，正好有件事情要找李芳了解，就让警员把李芳带上来。
    艾玉荷一如既往先倒了杯茶:“是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李芳摇摇头:“不是，我是想知道查到了没有，等不及就跑过来了。”
    艾玉荷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转移话题:“你们老家听过‘续命偏方’这个迷信吗？你和赵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续命偏方’?”李芳恍然大悟:“知道！我小时候村子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我外婆还给我讲过这个偏方的用法。至于和赵燕什么时候认识的，我跟她其实是同乡，我们都是兆祥山的。”
    “同乡?怎么之前你没说?”
    “我觉得丢人，同乡的朋友竟然是个人贩子。被人知道了，我不得被人戳脊梁骨啊。”
    艾玉荷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点了点头:“那你还记得那个偏方的使用方法吗？请详细告知，这对我们破案很重要。”
    “可以，只要能帮到你们，说什么都可以。”
    兆祥山在六七十年代一直信奉的，所谓能让死人与活人以命换命的‘偏方’，其实是不知道在哪个年代传下来的胡话，只是之后不知道是谁证实了这个方子确实管用，才渐渐有不少人也开始效仿。
    这个方子可不是随便乱用的，被救的孩子和换命的孩子必须同年，否则不仅救不回来，施救者还会遭到反噬。必须凑满和被救孩子年龄相等的小孩人数，不然也是无济于事。
    他们认为，每过去一年孩子就会增加一个灵魂，一个孩子就能换回一道灵魂。
    艾玉荷在心中默默感慨:封建迷信害人不浅。“问话就到这里，我让人送你回去。”
    “警官，我儿子的消息……”
    艾玉荷摇摇头:“目前还没有消息。不过根据你刚才说的情况，再加上警方近日查到的线索分析，你儿子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凶手还没有凑满给自己儿子换命的人数，是不会轻易动手伤人的。”
    “谢谢警官。”
    “还有一件事，你儿子今年多大，哪一年的?”
    “戊子年的，怎么了警官?”
    “没什么，我让人送你回去。”
    按照之前赵燕透露给警方的消息，幕后主使要凑满八个戊子年生的男孩，先前被抓的男孩共有四个，再除去已经死亡的周梓潼，凶手还需要找到五个男孩。等孩子都找齐后，还要查清这些孩子的出生年月是否正确。
    这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如果弄错了，那他的孩子就会救不回来，所有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所以，警方必须赶在这空隙中，加快人手查到被拐孩子的下落和凶手身份。此外，还要留意有可能被盯上的孩子。几件事情加在一起，给警方造成了不小的难度，光是查清楚被拐男孩的所有消息，就要耗费不少精力。
    正当艾玉荷苦恼时，包拯打来了电话:“这次的案件我已经了解了，局里刑警队的大队长，狄青同志明天就回来了，由他协助你们一同破案，你们记得去高铁站接一下人。”

 第79章 赵燕在混淆视听

    第二天中午12点，展昭和艾玉荷开车前往高铁站，两人刚到地方展昭就看见了狄青。
    艾玉荷没有见过狄青，这是第一次见面，不过看见人的那一刻艾玉荷感觉这个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让人一眼认出来。
    狄青身穿常服，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拖着一个超大号行李箱。也许是因为当警察的影响，狄青身上自带一种气场，让人不敢靠近，眉宇间不苟言笑。
    狄青身边还跟着一个姑娘，看样子和艾玉荷年龄相仿。姑娘一头齐耳短发，白色上衣黑色阔腿裤，也拖着一个行李箱，正戴着耳机，嘴角上扬聊得正开心呢。
    狄青看见展艾两人，提醒姑娘别玩了，姑娘才摘下耳机，乖乖在狄青身边站定。
    看见展昭后，狄青热情的向两人招了招手，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大展啊，好久不见了！诶?这小姑娘就是你跟我说的搭档。”
    艾玉荷先是敬了个礼:“前辈好，我叫艾玉荷。” 狄青欣赏的看着艾玉荷:“你们的情况包局都跟我聊过了，非常不错。不像我这个女儿，啥都不干。”
    那姑娘不乐意了:“爸，有你这样当爹的吗？我哪啥都不做了？” “好好好，爸错了，错了。”狄青投降，随后和两人介绍:“这是我女儿，狄婷。”
    三人相互握手打招呼，狄青又开始损自己女儿了:“你看人家艾队，和你年纪一样大，她都在专心搞事业怎么就你想着谈婚论嫁呢？” 狄婷撇了撇嘴:“我们两个都互相喜欢，既然喜欢，那早点结婚有什么问题嘛？你和我妈不也是结婚早吗？而且还是闪婚。”
    “你这孩子。”
    狄婷较自来熟，将行李扔给狄青后，挽着艾玉荷走了:“走，咱不理他们。”
    狄青无奈摇摇头，和展昭一人一个把行李搬上了车。
    回到警局，艾玉荷通知大家开紧急会议，由于狄婷不是内部人员，无法参与开会，正好方烈也在，艾玉荷就拜托方烈带狄婷出去转转。
    会议室，狄青一张一张的翻看着案卷记录。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皱起:“这应该是人口绑架案，贩卖人口不会有这么明确的绑架目标。如果不尽快破案，很有可能还会上升成特大凶杀案！”
    艾玉荷点点头:“这些严重性我们都清楚，只是现在案子止步不前，没有一点线索，我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展昭说:“凶手很谨慎，一直在借他人之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是想可以全身而退。”
    狄青翻到‘续命偏方’这一页的记录，疑惑的皱起眉头又瞬间舒展开:“小孩?续命?和我师父当年破过的一桩案子很相似啊。”
    两人听到此话，都有点激动。“前辈，您可以仔细说说吗？”
    “那会儿我刚参加工作不久，还是个小警员。我对那案子记得特别清楚，现在想起还是止不住唏嘘。”
    ＊“你们应该都知道1965年兆祥山的十二名儿童遇害案。在之后的73年，发生过一起一模一样的案件。受害者是六名六岁女童。其中两个在我们找到时，已经遇害，大动脉被利器划破，鲜血喷溅了一地，甚至天花板上都溅到了不少血渍。后来凶手交代，她是为了救回自己换有血癌的六岁女儿。我们问她，为什么不去医院，那个妈妈说‘如果医生说有希望的话，我也不会走这条路’。”
    艾玉荷问:“那案子是发生在什么地方?”
    “发匠，是离兆祥山最近的一个地区。凶手姓江，我记得是因为她丈夫怕麻烦把身体不好的女儿留给了她，自己带着另一个健康的女儿走了。在她得知女儿患了血癌后，求助过前夫，可惜那男人狠心，未曾帮助过一次，她在走投无路时，知道了这么一种方子。”
    艾玉荷叹气:“她在别人眼中是一个应该千刀万剐都死不足惜的罪人，但在女儿眼中，她一定是个好母亲。” 展昭问:“那凶手姓什么，您还记得吗？”
    “我记得她女儿姓赵，当时公安局还为这母女两组织过捐款。不过到最后，那女孩还是没能下来手术台。”
    展艾两人对视一眼，姓赵?真有这么巧吗？
    会议结束后艾玉荷传唤了李芳，李芳和赵燕算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她应该最了解赵燕的事。
    李芳说:“赵燕确实不是兆祥山土生土长的，她是六七岁那年和她父亲一起来到兆祥山定居的。我听长辈们说她父母感情不和，离婚了。还有一些说是因为她母亲不检点，勾引男人被发现了才导致的离婚。村里人大多没什么文化，造谣也是全凭一张嘴，根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们老家之前是哪里的?”
    “发匠，我听她提起过几次。”
    “赵燕提过，她有没有兄弟姐妹吗？”
    “好像说过有一个妹妹，不过时间过去太久我记不清了。”
    问完话，李芳被送了回去。
    几人围在一起讨论，大家都觉得这实在太巧合了。根据狄青所说，73年的凶杀案和眼下的绑架案相同，再按照刚才李芳说的，结合两起案件中的人物，那么73年的那个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赵燕的外婆。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警方推测，警察破案最忌讳胡乱猜测，没有证据的东西跟造谣差不多。
    小慧叹了口气:“这案子我是越来越摸不透了。一开始赵燕是被威胁的受害者，怎么查到后面我感觉她才是幕后凶手呢？”
    艾玉荷瞬间警觉起来:“你们还记得那时赵燕提供的口供吗？她说自己儿子被人绑架以此来威胁她。可是这些全是她的口头描述，我们没有看到任何证据。”
    展昭附和:“现在想来，赵燕的供词确实很可疑。她儿子被绑架了，可是我们没看见哪怕一条绑匪的信息，在我们的人跟踪她那段时间，她一点不像急于救出儿子的样子，而且那段时间没有一个小孩失踪，等我们的人撤回后，没几天又多了一名失踪的男孩。”
    “赵燕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骗过了所有人。”

 第80章 想着谈婚论嫁

    经过昨天的分析，警方将大部分注意力转到了赵燕身上。在调查赵燕的身份信息时，警方发现赵燕的儿子在三年前被查出了白血病，因为病情不严重，所以这三年间一直在药物治疗，网络上有赵燕这三年期间购买药物的消费记录，粗略计算10万余元。
    那是一家三甲医院，赵燕平时的医疗消费很少，从11年开始，几乎每个月就要去几回医院，从去年开始赵燕出入医院的记录大大增加。那时候她去医院，就跟回家一样，每天去一次。
    最后去医院的时间截止在今年的1月份，新年开始的两个星期前。应该就是那时起，赵燕身上的积蓄全部花光，无法再承担昂贵的治疗费用，赵燕又想起了老家的偏方，为了救儿子，设计了这么一场计划。
    艾玉荷叹气:“赵燕怎么说也是大学毕业的，怎么会相信这种骗人的鬼话呢？” 展昭说:“病急乱投医，为了救儿子，就算是要自己的命，赵燕也会照做。”
    “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犯罪就是犯罪。”艾玉荷敲了敲桌子:“肖塬、王朝，你们两个带领人找到赵燕，并暗中监视赵燕的一举一动。切记，不要惊动任何人，有任何情况及时汇报。”
    ＊“还有那几个失踪的孩子，从死者周梓潼开始查起，掘地三尺的查，围绕发现尸体的地方展开地毯式搜索，我就不信查不到一点线索！”
    狄青偶尔在一旁提提建议，全程都是展昭和艾玉荷两人主持，狄青看着桌前叱咤风云的艾玉荷，赞赏的目光久久没有消散。
    中午吃饭，为了给狄青父女两接风洗尘，包拯组织公孙策、展昭和艾玉荷，还有肖塬小慧，一起去饭馆搓了顿火锅。
    点菜时，艾玉荷特意问了狄婷有没有忌口，能不能喝冷饮。狄婷表示放心，她现在可以放心放肆。
    艾玉荷点了两盘牛肉卷，女孩子吃火锅必不可少的美食之一，再配上冰冰凉凉的冷饮，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此了。
    为了不耽误工作，包拯几个大男人也改成了以茶代酒，公孙策本就喜茶，对茶颇有了解，便在饭桌上做起了茶文化介绍人。
    饭过一半，艾玉荷接到了下属电话，怕打扰大家，就出去了。
    “说。”
    “艾队，智化老师查到一个新消息，赵燕的丈夫也是患上白血病死的，她儿子遗传了丈夫的白血病，之前赵燕说她丈夫是患了肠癌晚期才死的，是在撒谎。”
    “知道了，辛苦你们了。继续跟进。”
    艾玉荷想不通，赵燕为什么要欺骗警方她丈夫是患了肠癌，这对她的计划有什么影响吗？艾玉荷晃了晃脑袋，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等人抓到后审问一下就明白了。
    回去时，包拯和狄青正在谈狄婷的事情。狄青满面愁容:“哎呀，她那个男朋友才认识几个月，连我都还没见过她男朋友长什么样呢，就已经想着谈婚论嫁的事情了。” 包拯哈哈大笑:“狄兄，孩子长大了，而且他们的恋爱观和我们那时早就不一样了。小婷这孩子懂分寸，你就别太操心了啊。”
    狄婷也不高兴的撅了撅嘴:“爸，林云对我很好，而且我们都认识快九个月了，都快一年了好吗？要不是您工作忙，我早就把他带回来给您瞧瞧了。”
    “你才多大，结什么婚?”
    狄婷气急，咬着吸管不理人了。艾玉荷过来打圆场:“狄婷，狄队长是怕你太早嫁人了，以后就更没有时间见你。”
    “真的?不是反对我和林云在一起吗？”
    “当然了，狄队长只是不想你这么快出嫁而已。至于你的男朋友，狄队长没有见过，不了解，他怕你以后受委屈。”
    狄婷撒着娇抱住了狄青:“爸，你就放心。林云要是敢对我不好，你从小教我的跆拳道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分分钟打得他满地找牙！” 狄青笑着摸了摸狄婷的头:“你能知道爸的意思就好，只要你不受委屈，嫁给谁都行。”
    狄婷乖巧的点着头，随即又坐回艾玉荷身边:“玉荷，你呢，你现在有没有过要嫁人的想法?” 艾玉荷立刻摇头:“我?怎么可能，就我这工作，谁要是娶了我不得每天胆战心惊的。结婚就是为了能够安稳的生活，谁会找一个每天在生死边缘蹦哒的对象?”
    “怎么没有，如果真的介意你的工作，那就说明他不够爱你。这么伟大的工作，他有什么可挑剔的。”
    “不是挑剔，是不想因此每天担惊受怕。好了不说了，来碰一个。”
    展昭坐在一旁默不作声，抬眸看见了公孙策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不自在的又低下了头。公孙策轻笑着微摇了摇头，年轻人之间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做主。
    步梯楼房路段，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走进了一栋房子，女人爬到四楼，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掏出钥匙快速打开门进屋将门锁死。在门关上后，楼梯拐角出现了一个戴着帽子的身影:“发现目标。”
    女人摘下口罩，就是赵燕。为了照顾儿子，赵燕租下了这间仅有60平米的房子。进门靠右边最里面的角落挂着床帘，床帘后面就是从别人那里买下来的二手双人床。
    赵燕拉开床帘，床上躺着一个大约7、8岁的男孩，男孩面色苍白、眼睑下垂，颌下、颈部等地方有淋巴结肿块，身上起着大大小小的白斑。
    赵燕心疼的摸着男孩的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男孩抬手给赵燕擦去眼泪，这让赵燕哭得更伤心。
    她儿子能挺到现在还要感谢老家的老中医告诉她的方子，才让儿子坚持到了现在，虽然不能完全痊愈，但是能保住儿子命的都是好药。只要再找齐五个男孩，再找五个，她儿子就可以活下来了！
    “安安放心，妈妈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安会好起来的，再坚持坚持。乖，我们再坚持一段时间。”
    男孩点点头，随后温热的液体从鼻里流出，是血。赵燕手忙脚乱的给儿子止血、熬药、喂药，忙活到大半夜才得到短暂的休息。
    楼下，两人正在汇报情况:“已经发现嫌疑人赵燕。”
    “继续跟进，注意安全。”
    “明白！”

 第81章 发现受害人

    那家医院是金域县最好的县医院，展昭和艾玉荷去医院询问情况，两人找到治疗白血病的主治医生，医生告诉两人确实有一个叫宁多多的病人，不过医院不能透露病人的信息。
    两人这次出来穿了常服，艾玉荷出示了警官证:“我们在办一桩案子，和这个病人有关，希望你配合一下。” 医生立马点头:“好好好，一定配合。跟我来，去我的办公室说。”
    医生姓刘，在医院工作了近十年，是县医院里治疗白血病最好的专家。
    刘医生调出关于宁多多的治疗信息，上面记载了从12年初开始，病患宁多多就一直在该医院进行治疗，因为手术费昂贵，并且没有找到配型成功的骨髓移植。三年左右的时间，费用就高达二十几万。
    刘医生说:“这孩子是去年十一月份出院的，医院病床紧张，宁多多的妈妈拖了一个月的治疗费用，等全部交完后，她就带着儿子出院了。”
    艾玉荷问:“宁多多住院期间一直都是赵燕陪护吗？没有别人?”
    “没有，这我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这孩子从生病住院到出院，一直都只有他妈妈陪着，所有吃穿用戴都是他妈妈在操心。”刘医生叹息一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也不好多问。”
    展昭调取出了宁多多的住院记录保存了一份，随后两人便离开了医院。
    王朝坐在一辆白色轿车里面，目不转睛的目送着赵燕匆匆忙忙的离开，随后王朝按着对讲机:“目标向着新华街方向去了。”
    “收到。”
    对讲机对话结束，王朝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压缩饼干，就着矿泉水吃了下去。后面座位上还有整整一提矿泉水和饼干、自热火锅等食物，车垫上还有两包成人纸尿裤。如果没有突发情况的话，他这几天都得住在车里了。
    赵燕来到闹市路段的时候才摘掉了墨镜和口罩，不过她没发现，身后有人一直在跟着她。肖塬跟着赵燕来到了一处废弃的楼房，赵燕进了一家单元楼并没有上楼去，而是在一楼最里面的角落停了下来，肖塬躲藏在在入口处听着里面的对话。
    “大嫂。”
    “怎么样?人凑齐了吗？”
    “还差三个，再等几天，一定能凑齐。”
    “三个?怎么这么慢?”
    “现在警察对这件事情的重视度你又不是不知道，后面绑来的那两个还是我们的人在公园抱来的。”
    “行，动作快点啊，你侄子就等着你救命了。”
    “五天，再等五天，我一定把最后三个人给你找齐了。”
    在这时肖塬察觉到了有动静，为了安全起见离开了。
    金域县新华街派出所确实在今天早上十点和十二点左右接到了两起儿童失踪的案子，派出所经过询问，得知两名失踪儿童年龄相同，均是戊子年生，联想到近来公安局所查的案子，派出所不敢懈怠立刻上报给了公安局。
    肖塬回去后把跟踪赵燕得到的线索全部汇报给了艾玉荷，“听他们的对话，两人是叔嫂关系。我听赵燕说让那个男人尽快凑齐最后三个男孩。”
    艾玉荷面露难色:“今天中午确实有派出所上报失踪了两名男孩，身份信息全部符合我们现在查的案子。凶手越来越猖狂了，竟然都开始顶风作案了！”
    ＊“让派出所调出来的监控拿到了没有？”
    一名警员拿着u盘跑过来:“在这了。”
    监控画面显示时间是早上十点四十分，新华公园有不少锻炼的大爷大妈还有几个玩乐的孩子。监控清晰拍到，两个打扮怪异的男人靠近一个单独玩耍的男孩在说着什么，前后僵持了五分钟，五十二分的时候，其中一个男人突然抱起男孩跑了，另一个男人左右看看没有人也紧跟了上去。
    儿童被人贩子强行带走时，因为人贩子的手段无法动弹引起他人注意，在路人看来就是正常大人抱自家小孩的姿势，所以男孩被抱走的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发现异常。
    另一名儿童也是被这样强行带走的，两名孩子的父母一前一后到派出所报了案，现在的儿童失踪案百姓们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两位家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向派出所交代了自己孩子的信息。
    派出所总结了两起案子后，立刻汇报给了公安局。一时间公安局上下都躁动不安，凶手的下落还没有着落，又多了两名受害人，凶手已经开始急不可耐了。
    一番躁动后大家又冷静下来，他们不能急，这样自乱阵脚只会给凶手带去便易，眼下收集到的线索还是挺多的。
    监控画面里的两个男人被拍到了侧脸，其中一个还有一瞬的正脸露出，智化截下图，带着毓堂去了画室。还有赵燕现在的藏身之所也在警方的监视中，只要找到赵燕是幕后主使的证据，警方就能出手将她逮捕起来。
    就在这边讨论时，艾玉荷接到下属的电话:“报告队长，在发现死者周梓潼处四百米外发现一座废弃工厂，工厂里有异常动静，请指示。”
    艾玉荷很快反应过来，可能那座工厂就是暂时关押那些失踪儿童的地方:“注意隐蔽，我马上派人过来，切记不要轻举妄动。”
    “明白。”
    “马汉、肖塬，还有小慧跟我走！” 四人准备离开，狄青突然开口:“等一下，加我一个，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而且这案子刚好撞我枪口上了。”
    “好，事不宜迟赶紧走。”
    路上艾玉荷联系了展昭，展昭今天去处理一桩入室抢劫案，现在刚刚结束，接到电话后，带着张龙赵虎还有四名警员赶了过来。
    两批人前后汇合完毕，展昭命令张龙赵虎带着四个警员分别去前后两个出入口蹲守，艾玉荷在展昭几人的保护下同小慧一起将门锁撬开。
    门被拉开一条够一人爬过去的高度，为防惊动里面凶手的人，其他人在外面守着，展昭和艾玉荷举着枪慢慢走进里面。
    两人都是警察，夜视能力比一般人要好，现在还是下午，工厂里面再昏暗两人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四周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只有一个彪形壮汉背对着他们坐在椅子上打呼。
    展昭快步过去，在男人醒过来的一瞬一个肘击将男人打晕。确定四周安全后，两人喊醒了睡着的孩子们，将他们全部带了出去。
    小慧跑进来:“小艾姐，有人过来了！”

 第82章 与凶手生死周旋（完）

    话音刚落，一道浑厚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干什么的！” 张龙赵虎迅速反应过来，提醒几个孩子噤声。
    随即一道强烈的灯光照在艾玉荷几人身上，因为强光刺激迫使几人的眼睛模糊看不清东西。
    等视力恢复几个警察清楚看到，一辆皮卡车打着远光灯，一女三男朝这里走过来，那三个男人手里有刀，是市场上用来剁骨头的砍刀。这要是真的正面冲突，歹徒要是急眼了可能会杀人灭口。
    艾玉荷已经向包拯发去了求救信息，只是从公安局赶过来还需要十分钟的时间，这十分钟他们要保证这些孩子都平安无事。
    五个孩子被张龙赵虎还有小慧围在中间，前面领头的女人正是赵燕。
    赵燕一下一下的拍着手:“不错，条子办事能力就是强，竟然被你们发现了。” 展昭和艾玉荷做出防御状态，“赵燕，凶手果然是你。你儿子的事情我们很惋惜，但这不是你伤害无辜的借口！你心疼你儿子就要伤害其他孩子，你有想过其他孩子的母亲吗！”
    “我管不了！”赵燕咆哮:“只要能救我儿子，让我杀多少人我都愿意！你懂什么？多多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希望，他不能，不能有一丝差错。”
    艾玉荷觉得赵燕已经无药可救，想劝她回头是岸是不可能的了，艾玉荷又问:“那个叫周梓潼的孤儿，你明知道他不符合你的要求，为什么还要把他抓来？”
    “为了……混淆视听。我需要有个理由让你们信任我是受害者，所以我就随便找了个垫背。效果不错，那小子没有白死。”
    展昭蹙眉:“赵燕，警察已经发现你们了，你认为你能逃得掉吗？迅速举手投降！”
    赵燕阴笑一声:“逃不掉，那就同归于尽。”
    赵燕一挥手，身后三个男人举着砍刀就冲了过来，展昭留下一句:“保护好孩子。”随后和艾玉荷一起冲进了战斗，肖塬也加入进来，正好一对一。
    这三人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身手、反应什么的比普通混子要强不少，再加上他们有武器，可以和训练有素的警察打个平手，三个手无寸铁的警察投入了十分的注意力才将三个歹徒制服。
    其中一个看近不了警察的身，就转移目标冲向了那些孩子。张龙赵虎眼疾手快把孩子挡在身后，抵住了纹身歹徒的袭击。
    肖塬快步朝孩子这边跑来，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震得在场人耳鸣了好久。展昭和艾玉荷率先反应过来，只看见肖塬单膝跪在地上，一条腿的小腿上出现了一个血洞，正在往外冒险，旁边是赵燕举着枪，正对着肖塬。
    赵燕举着枪的双手还在浑身颤抖，呼吸沉重，那一枪仿佛用光了她的所有力气:“全部杀了！杀了他们！”
    三个歹徒听到命令不再有所顾虑，挥起砍刀就下死手。艾玉荷命令张龙三人赶快带着孩子远离此地，肖塬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料，绑在伤口上做了简单的处理，随后又站起来冲向歹徒。肖塬似乎爆发了所有能量，腿上的枪伤好像不存在一般，几招就解决掉了其中一个。
    肖塬入警校时学的的武警，出来工作后干的也是武警，在公安局这几年，出危险任务肖塬永远冲在第一位，好几次和凶手周旋受了重伤，但最后都成功控制住了凶手，久而久之公安局的人都叫肖塬，敢死第一人。
    展昭使出一套擒敌拳制服住了另一个歹徒，靠近肖塬问:“没事？” “没事，这点小伤比起我之前受的那些，算不得什么。”
    展昭拿出对讲机:“赵燕私自藏有枪支还开枪伤了公安警察，已经威胁到了我们的安全，为安全起见，可直接枪毙。”
    对面传来声音:“收到，一分钟后到达。”
    艾玉荷趁着夜色的保护，悄声从黑暗处绕到了赵燕身后，等待好时机，在赵燕准备开第二枪的时候迅速冲上去抱住了赵燕的身体，赵燕手中的枪一偏，子弹打在了旁边的废弃门铺的卷闸门上，擦出了明显的火花。艾玉荷一个反扣将赵燕控制住压在地上，枪也已经被艾玉荷踩在了脚下。
    被打在地上的男人躺了一会儿又恢复了过来，和另一个男人快速跑向孩子的方向，歹徒看中了小慧站的位置，挥起菜刀便要砍上去，小慧心慌间，将离自己最近的两个孩子护在了怀里。
    警笛声响彻了夜空，让歹徒停下了行凶的动作，赵燕被艾玉荷控制住还在大喊:“犹豫什么？赶快动手！” 赵虎趁纹身歹徒愣神之际夺下了他手中的刀，另一个跟冲过来的歹徒早已被赶过来的展昭控制住了。
    三辆警车将他们团团围住，从车上下来几名着装整齐的警察，将赵燕和三个歹徒全部押上了警车。
    孩子们也被安全护送上警车，一同带回了警局。
    小慧满眼心疼的跑到肖塬身边，蹲下身为他检查伤势，肖塬只说不碍事，让小慧别担心。
    还有一辆警车，上面有医疗箱，展昭让小慧带肖塬上车处理伤口。他和艾玉荷留在现场处理。
    审问中，警方得知那个纹身大汉是赵燕初中辍学以后开始混社会的小叔子，叫宁勇。宁勇辍学以后和家里闹翻就再也没有回过家，只是三年前父母去世的时候回过家一趟，也就是那时，赵燕和宁勇达成了合作关系。
    宁勇利用自己的优势给赵燕找合适的人源，而赵燕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嫁给自己小叔子。
    一个警员走进审讯室，俯身朝艾玉荷说了几句话，艾玉荷微凝眉，示意警员出去。
    艾玉荷目不转睛正视着赵燕:“你知道你差点害死了你儿子吗？”
    赵燕猛抬起头，不敢置信。艾玉荷说:“你每天给你儿子服用的药根本不是什么治疗疑难杂症的良药，那药是滋补身体的药材没错，但里面又掺杂了罂粟粉，你儿子喝下后精神好是因为罂粟的毒性作用。难道你没发现，你儿子的状态越来越差吗？你差点亲手害死了自己亲生儿子！”
    ＊“我们已经去你家将宁多多送去了医院，院方传来消息你儿子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因为长期服用带有毒品的药，现在情况很糟糕。幸好没有上瘾，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医院还说了，如果没有服用那种乱七八糟的药，宁多多至少还有三年可活。”
    赵燕愣了一瞬，突然发出一阵狂笑，随后两行清泪滚下。

 第83章 女大学生惨死

    梨源镇一直有一个这样的恐怖传说:有一个富商姓贾，年过半百但还是老态龙钟，身体比一些年轻人还要好，有人问起贾老爷就说自己有独家的养生秘方，不外传。时间一久大家就不好奇了，不过有个小伙子年轻气盛，挡不住好奇心，某天后夜悄悄爬上了贾家的矮墙，想偷看这独家的养身秘方。
    小伙翻进院中悄悄寻找目标，路过一间屋子的时候突然听见屋子里传来一阵呜咽声，是个女人的声音。小伙想:这贾老爷身体也太好了，都一把年纪了还玩这么开。捅破窗户纸往里看去，活色生香的场景没看到，倒是看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屋子的中间有一张椅子，椅子上绑着一位女孩，女孩的双手被反绑在椅背上，嘴里塞着布让她只能发出呜呜声。贾老爷正附在女孩身上，小伙清楚看到贾老爷用一把刀划开了女孩的脖子，鲜血瞬间涌出，贾老爷忙凑上去畅快的吸着，没来得及吸进嘴里的顺着女孩的肩膀缓缓流下，滴落在地上。原来这就是贾老爷的“养生秘方”。女孩早已停止了挣扎，睁着眼睛死了。小伙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却在下一秒看到女孩的眼睛好像动了，然后她看向了自己！
    小伙被发现了，也疯了。贾老爷见人疯疯癫癫的不会有人信他的鬼话，就没杀人灭口。小伙逢人就喊:“死人动眼睛，她要报仇，她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半个月后下人发现贾老爷惨死在自己房里，脖子上有一个血洞，浑身血液流干，瞪大着眼睛，似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同一时间镇上也多了一个惨死的人，死状和贾老爷如出一辙。那个半夜潜入贾府小伙，没人知道他干了什么，只在贾老爷死后没几天，小伙被人发现淹死在了镇上的池塘里。
    艾玉荷打趣:“这传说一般般啊，还没有外国那些都市怪谈刺激呢。” 展昭笑了笑:“都是些瞎编的民间怪谈，不过梨源镇那个地方挺漂亮的，是个避暑的好去处。”
    “等到了炎夏，有机会的话，我们去那里玩玩。”
    狄青从外面进来，将一份报告随手放在桌子上:“有案子了，死了两个女孩，都是大学生。”
    艾玉荷翻开资料，是徊井市发生的命案。两个同班的大三女孩，周末期间外出游玩，便就此失踪了。校方和家里乱作一团，之后报了警，派出所寻找了两天没有发现两个女孩的任何踪迹，几天后两个女孩的尸体出现在了派出所的后山上，警方立即展开调查，但是除了查到两个女孩的死因以外，其他搜查毫无进展。无奈，徊井市派出所只能向公安局求助。
    一个女孩身上到处都是血痕，看形状是被鞭子抽打的，女孩身上没有一块好肉，有的地方甚至被打的血肉模糊，白皙的皮肤被鞭打出一条条血口，从图片就可以看出凶手下了多大的死手，女孩死时的表情诉说着她的痛苦，她是被活活疼死的;另一个女孩胃部胀大，图片上可以明显看出女孩胃部的地方不对劲，像是被人硬生生塞进了许多食物。法医检查出结果，女孩是被强行灌进大量食物，身胃里无法承受过量的食物，食物从食道上涌堵塞住呼吸道，窒息而亡。
    狄青说:“从发现两个女孩失踪到找到尸体，已经过去了12天，我们得尽快动身。”
    准备好后，大家即刻出发，狄婷想跟着去，但是考虑到她的安全，狄青便拒绝了。
    三辆车11个警察，向着市外驶去。
    车上，小慧看了一下徊井市的城市情况，发现了一个事情:“那个梨源镇就在徊井市诶！而且离市中心还不算远。” 肖塬扫了一眼:“环境看起来不错。”
    艾玉荷开着车，从后视镜扫了两人一眼，笑道:“等这案子结束了，给你们两个放放假。”
    ——两个小时后，车子进入了徊井市内，又行驶了半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十香花区派出所。
    派出所所长收到上级要派人过来的通知，昨天就已经找好了干净的住处。几人到达地方，直接住进了酒店，随后返回派出所和案件负责人谈论案情。
    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是派出所刑警中队长，范胜。
    范胜叹气:“为了这案子，大家都好几天没合眼了，可是没有一点线索，死者家属每天上门闹，骂我们拿着百姓的钱却不办事。我们理解他们失去亲人的痛苦，白发人送黑发人谁也不会好受。唉！不是我们懈怠，而是真的尽力了，实在没有办法只好麻烦上级了。”
    艾玉荷点头表示理解:“你们查到了什么？尸体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尸体检查结果呢？有没有用都全部汇报一遍。”
    “好。两具尸体都是在派出所背面的土坡上发现的，说来也奇怪，我们派人到处搜查了那么多天，却在最不可能漏掉的地方发现了尸体，实在有点匪夷所思。死因我想上传的资料领导也看了，金艳是被活活打死的，傅子雯是呼吸道被堵塞窒息死亡。”
    陆文说:“我是南襄市公安局的法医，陆文。麻烦你们带我们去停尸房，我们要检查尸体。”
    其他人被留在外面继续和范胜讨论案情，艾玉荷随着陆文、小慧一起去了停尸房。
    派出所的停尸房比较小，一次只能存放不超过五具尸体，每次的尸体都会及时清理，所以停尸房里现在只有两具尸体。停尸房内温度较低，外面穿着短袖进去后就需要穿外套了，里面两张台子上仰面躺着两具女尸。一个长发及腰大波浪，另一个则是黄色中短发。
    长发的死者是金艳，另一个死者就是傅子雯。
    负责验尸的李法医说死者家属强烈反对解剖，他们也只能在不破坏尸体的情况下验尸了，为了放慢尸体腐烂速度，派出所的电都比上个月高了好几度。
    金艳身上的鞭痕已经溃烂、伤口凝固变成黑色。艾玉荷粗略计了一下金艳身上的伤痕，不会少下两百道。

 第84章 死亡原因

    陆文和小慧给金艳做了初步伤痕鉴定，金艳的身上一共有五百多道鞭痕，脸上只有一道浅浅的痕迹，大概是凶手抽打时，鞭子划过脸颊留下的。
    李法医说之前做过血液检查，金艳体内并没有乙醚之类的药物残留，加上金艳死时身体扭曲蜷缩，可以判断凶手是直接将金艳活活打死的。
    大家猜测，那可能是一个封闭的房间，周围应该荒无人烟，一个女人被脱光衣服扔在地上，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男人，手里拿着鞭子，一鞭一鞭的抽打在女孩身上，直到女孩停止挣扎。
    艾玉荷说:“凶手应该和死者有仇，或者有什么牵连。” 陆文说:“也有可能凶手有这方面的癖好呢。”
    傅子雯的死状相比来说算好些，只是因为存放时间过长，有些地方已经开始腐烂、生虫。普通停尸房不比殡仪馆的冷藏室，温度也没有达到长期保存尸体的条件。
    小慧用手掌放在傅子雯明显撑起的胃部上按压，手掌下感受到胃里有东西，傅子雯的胃里已经被食物完全撑起。凶手可能一直在给傅子雯灌入大量食物，但是不允许傅子雯排泄。
    小慧说:“按这种情况来看，傅子雯胃里食物的份量是一次性灌进去的。” 陆文点点头:“我们把尸体翻过来再检查检查。”
    尸体背上有几处擦伤，大概是在和凶手反抗的时候留下的，突然小慧和陆文都惊呼了一声，傅子雯的肛门里被塞进了一个大号的肛塞！
    艾玉荷皱眉:“凶手就是这样强迫死者无法排泄的?真是个变态。” 小慧一边检查一边说:“应该还有其他方法一起，只塞肛塞并不能阻止正常排泄。” 艾玉荷说:“解剖。”
    李法医担心的皱起眉:“死者家属强烈反对解剖，我担心……” 艾玉荷扫了他一眼:“警察办案还需要按照别人的意愿来吗？你们以前都是这么破案的?” 李法医心虚道:“这……我们这是第一次发生这种命案，以前的案子都用不着解剖的。”
    “想尽快破案就按照验尸流程来，这是正常的法定行为，你是法医应该懂这点。”
    派出所没有专门的解剖室，不过器材很齐全，陆文和小慧找了一间空旷通风的空房间，做了消毒，就在这简便的暂时解剖室里做起了解剖。
    傅子雯的内脏都已经全部完全腐烂，一股烂苹果混合着烂鸡蛋的味道充斥在整个空气当中，胃被取出来的时候味道极其明显。小慧将死者的胃取出来，那坨肉已经撑大到变形，普通的胃最大不超过035斤，而傅子雯的胃已经被撑大到了原来的两倍。傅子雯的食管内并没有食物残渣，只有胃里和大肠内有大量食物，两人判断凶手使用了工具，将食物直接灌入死者胃里。
    死者后庭的肛塞被取了出来，上面沾染着血迹，是被硬生生塞进去的。过大的肛塞已经造成了盆腔内的直肠穿孔。食物只消化到了大肠，傅子雯在被灌食后内脏承受不了巨大的痛苦，造成死亡。
    金艳除了身体表面的伤痕，内脏并没有病变之类的情况。金艳的肝脏有轻微硬化的情况，可能是长期酗酒吸烟引起的。
    从内脏腐烂的程度来看，两名死者先后死亡的时间不超过三天。
    外面突然传来争吵的声音，还有女人哭闹和男人咒骂的声音。李法医叹了口气:“家属又来闹了。” 艾玉荷说:“你们继续，我出去看看。”
    艾玉荷刚走出去到门口，迎面就被人扔来一个鸡蛋，幸好身边的展昭眼疾手快侧身替人挡下了，这突发情况让艾玉荷不禁有些生气，但是她不能发脾气，因为这样会被有心之人拿来大做文章，那对他们的办案进度将会产生很大的不良影响。
    女人坐在地上哭诉:“你们这些昏官！我女儿死得不明不白你们还在这逍遥快活，你们就是凶手！你们是杀人犯！我的女儿啊！” 男人也说:“都半个多月了，杀人凶手都还没有抓到，不是说警察很厉害吗？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我看，你们肯定收了凶手的钱！你们这群凶手！”
    派出所外此时闹哄哄的，家属的哭闹声还有围观群众的议论声，一些不明真相又文化低下的群众已经加入家属的战斗一起讨伐警方。他们不知道要查清一个杀人犯到抓捕凶手归案警方要付出多少人力和精力，他们只知道警察就是抓凶手的，抓不到就是你无能，就是你不想去抓。好多懂点知识的人连忙制止住自家长辈，拉着人离开了。
    艾玉荷说:“耽误了这么久没有找到凶手是我们警方的失职，我们向你们赔个不是。只是真的因为一直找不到凶手的线索，我们警方也很着急，请你们再耐心等待，我们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呸！”女人往地上吐了口痰:“说的好听，都半个多月了，还不够你们查的吗？凶手肯定和你们是一伙的，他早就被你们送走了对不对！大家伙，这派出所和杀人犯狼狈为奸，我们把它砸了！咱们一起上！”
    现场大概一百多名群众全部一起蜂拥而至，派出所的警察哪见过这种场面顿时慌了神，艾玉荷掏出手枪，朝着天空开了一枪，巨大的枪响吓坏了在场百姓，全部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艾玉荷将手枪收回:“如果你们要继续闹的话，我会以妨碍公务罪将你们全部都抓起来，不怕坐牢的大可以冲上来。” 百姓们怕了，全都畏手畏脚的退了回去，艾玉荷看向那对夫妇:“你们失去女儿的心情我们能理解，除了你们我们是最希望马上抓到凶手的人，但是你们一直这样闹下去，不但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造成混乱，影响警方办案。”
    男人一脸不服的说:“谁知道你们警察说的是不是真的。” 展昭说:“我们可以向你们保证，警方和凶手只有逮捕和被逮捕的关系。”

 第85章 让人窒息的父母

    闹事的那对夫妇是金艳的父母，警方在走访时了解到，金艳的父母从小管教金艳比较严格。小到每天什么时候睡觉大到该在什么地方上学，都被她的父母安排得明明白白。
    同学说，金艳不止一次说过要远离自己父母，离得越远越好，就算死在外面也绝对不会回家。有一次金艳只是晚回家了十分钟，就被在路口等她的妈妈当街扇了一耳光，嘴里还污言秽语的胡骂一通。当时和金艳一路的还有许多同学，有不少还是同班同学，第二天班上就传开了，说金艳的妈妈好像精神不正常。
    艾玉荷说:“越是严厉的父母孩子就会越叛逆，金艳学习吸烟酗酒，就是为了反抗她父母。” 展昭说:“我去金艳学校的时候金艳的班主任跟我说过，金艳的音乐天赋特别好，辅导员也曾向她父母提过金艳的文化成绩不理想，以后上大学可以考虑让孩子走艺术这条路，但是却被金艳的妈妈当着所有同学的面给骂了，说辅导员不务正业不配当老师。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今年才降低，她父母管她也没有以前严了，说是因为在盘算离婚的事情。”
    艾玉荷叹息:“这样的父母太可怕了。”
    傅子雯的家庭情况并没有金艳的复杂，两人成为朋友只是因为住同一个宿舍，还是上下铺。两人失踪当天的校门外监控上，拍到的画面一切正常，金艳和傅子雯就是正常的周末出去游玩。
    警方成立小组，分开调查金艳和傅子雯的死亡原因。艾玉荷负责带领调查金艳，展昭负责调查傅子雯。
    首先两队先去了一趟发现尸体的地方，由于没有找到第一案发现场，警方并不能确定两名死者是否死于同一个地方。发现尸体的后山能找到的线索少之又少，基本上没有线索可言。为了避免浪费时间，警方直接放弃在此地耗费精力，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两名死者的亲戚朋友身上，希望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展昭和张龙驾车来到傅子雯家，傅子雯家中除了她父母还有一个比自己小9岁的弟弟，今年才9岁。
    夫妇俩都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平日在菜市场卖菜赚取生活费。两个孩子高额的抚养费使这对年纪仅有四十多的夫妻已经是两鬓斑白。
    展昭问起金艳的时候，傅子雯的妈妈回答:“艳艳啊，是个好孩子，子雯第一次带朋友回来，艳艳这孩子不但不嫌弃我们，还帮着子雯和我们一起干活。” 傅子雯的爸爸也说:“艳艳这孩子好，可就是她的父母，唉！”
    傅子雯妈妈突然哭了，哽咽说:“如果他们出去玩的那天我跟着去的话就没事了，他们回来跟我们商量，要带我们一起出去好好玩一次的……我嫌浪费钱，如果当时我答应跟他们一起的话……”
    展昭继续问:“金艳和傅子雯谈过对象吗？” 傅子雯爸爸想了想:“子雯一个月前刚分手，艳艳我想应该不可能有男朋友，她父母不允许她做与学习无关的事情，就连晚上晚一点回家都要被教训一顿。”
    ＊“这孩子心里太憋屈，每次和子雯回来都会找我们哭诉，都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她爸妈惯的太严，之前子雯和艳艳刚认识的时候，艳艳妈还悄悄跟踪过两人，还被发现了。”
    在傅子雯家问完话，两人就离开了小区。
    金艳这边艾玉荷并没有直接去金艳家走访，想到昨天金艳的父母在派出所闹事撒泼的样子，现在去他们家问话根本不太现实，两人很大可能不会配合。艾玉荷干脆开着车去了两名死者就读的学校，云里大专学校。
    金艳和傅子雯是同班，辅导员也是同一个，辅导员是个五十多岁和蔼可亲的大叔，姓楚。
    楚老师说:“金艳这孩子成绩不好，在班上算吊车尾了。不过她的艺术天赋好，又善于交际，班级所有活动我都是交给她主持的。金艳在学校很招老师喜欢，同学间相处也不错。”
    艾玉荷问:“那金艳有没有谈对象?或者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我并没有听说过金艳谈对象的事情，或许你们可以去问问他们同寝的另外两名室友。不对劲的地方倒是有，上个学期学校组织了一次心理问卷调查，金艳有轻微抑郁症倾向，不过只是个调查，学校心理室约谈了几次，发现人确实没事后这件事就过了。”
    王朝点头示意笔录已经记完，艾玉荷说:“我们能去寝室看看吗？”
    ——两名死者的宿舍在五楼，靠近走廊尽头，577。
    两人向宿管阿姨出示了证件并且说明原因后，宿管就让两人进去了。因为现在学校刚放午休，女寝走廊比较安静，基本上都在寝室睡午觉。有个穿着吊带短裙的女生拿着吹风机到走廊吹头发，迎面看见两个警察过来，吓得差点骂出脏话，头发也不吹了，直接飞奔回宿舍套外衣。
    两人来到577宿舍，敲门进去有五六个女生围在一起追剧、吃零食。
    其他女生看见有警察来了，纷纷找借口离开了，最后只剩下两个女生，就是两名死者的室友，桃桃、琴儿。
    两人表示对金艳和傅子雯的死毫不知情，他们直到周一开学才得知室友遇害的消息，当天晚上还做噩梦了，梦见金艳和傅子雯浑身血淋淋的一边一个站在两人床头，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朝他们扑过来，两人直接被吓醒了，后来一宿没睡，看着那两张空荡荡的床位，总觉得有点瘆得慌。
    艾玉荷安慰:“或许是他们死亡的消息给你们造成了阴影，世界上没有鬼，不要自己吓自己。你们知道金艳有对象吗？或者她得罪过谁?”
    琴儿摇头:“没有，金艳虽然长得漂亮，但是她不谈对象，就她父母那样子她就算想也不敢谈啊。” 桃桃也附和:“别说对象了，金艳平时也很少和异性说话的。除了大家一起聚餐或者学校活动的时候，为了活跃气氛多说两句。”
    艾玉荷点了点头:“谢谢配合。要是害怕的话，可以听听红歌。”

 第86章 女寝闹鬼

    艾玉荷和王朝走后，寝室里变得冷清下来。一阵狂风从没关的阳台外吹进来，冻的两人打了个颤。
    桃桃胆子大一点，过去将阳台门窗关紧，拉上窗帘，屋子里暖和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马上到下午上课了，寝室外走廊逐渐增多的说话声让两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下午的课很累，再加上今天轮到两人值日，吃过晚饭回来后，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两人累到不行，洗漱完熄灯上床，这时琴儿才想起来刚才洗漱完阳台的窗子没关，晚上风大，现在风声呼呼的吵两人耳朵。
    琴儿喊了声睡在自己隔壁下铺的桃桃:“桃桃，要不你去关下窗户呗，你在下铺，方便。” 桃桃翻了个身:“不要，为什么我睡下铺就一定得我去关，就这样，实在太困了。”
    桃桃听她这么说也没多管了，裹紧被子翻身睡了过去。
    ——半夜时琴儿被尿意唤醒，迷迷糊糊爬起来，一眼看见桃桃的床头站着两个浑身透明的人，看身形和头发，是个女人。
    琴儿瞬间没了睡意，坐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尿意也被全部憋回去了，整个人哆哆嗦嗦裹紧被子，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那两只女鬼在桃桃的床头站了几分钟，然后便分开了。一个爬上了桃桃上面的床铺，另一个移到了琴儿的下铺。这两个床位，正是金艳和傅子雯的床位。
    琴儿瑟瑟发抖的裹着被子，想着金艳的鬼魂就在自己下铺，随时可能会爬上来，她就害怕得不行。直到走廊外已经有人开始打水洗漱了，琴儿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琴儿跟桃桃说了这件事，说要不要向老师申请换宿舍，万一今天晚上再闹鬼，她一定会被吓疯的。桃桃以为琴儿是太害怕做噩梦了，但是琴儿告诉她:“我当时特别清醒，我发誓我没有睡着，更不是在做梦，真的，我真的看见金艳和傅子雯的鬼魂了……”
    桃桃安慰说:“好，等中午下课，我们就去找老师商量。”
    然而这事被老师搪塞了过去，理由是，现在找不到空的床位，只能让两人先将就了。辅导员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况且金艳和傅子雯生前还是你们的室友，就算变成鬼，也不可能害你们啊，再忍忍。”
    琴儿只好不情不愿的作罢，和桃桃一起去了图书馆，今天两人一整天没有回寝室，现在那个地方能不回去两人都不会踏进去半步，可是晚上还是的回啊，晚上的时间才是最难熬的。
    两人只好开着灯睡，本来以为这样就没事了，没想到又发生了怪事。
    派出所今天迎来的第一个百姓就是桃桃和琴儿，艾玉荷疑惑两人怎么课都不上就跑过来了，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线索?
    琴儿快哭出来了:“警察姐姐，我，我快疯了，您帮帮我……” 艾玉荷示意马汉去倒水:“发生什么了，慢慢说。”
    桃桃知道警察都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鬼神一说，但是她还是抱着点希望:“我们寝室闹鬼，金艳和傅子雯回来了！” 琴儿使劲点头:“前天晚上就在我下铺睡了一晚上，昨天又敲了一晚上的门，我快要吓死了。”
    艾玉荷连忙安慰好快要哭了的琴儿，随后让两人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诉说一遍。
    原来昨天晚上两人因为太害怕，就开着灯睡了，可能因为鬼魂真的怕鬼，这一晚上什么怪事都没有发生，两人也安安心心的睡着了。直到半夜两点多，桃桃被一阵怪异的声音吵醒，那声音很像指甲挠黑板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咚、咚、咚、咚……
    桃桃害怕了，又不敢说话，只能发消息把隔壁铺的琴儿吵醒。琴儿看见消息时也是一瞬间清醒，两人睡在床上陡不敢动，只能坐在床上互相大眼瞪小眼，这时两人无比庆幸，睡觉之前把门反锁了。外面还是窸窸窣窣的挠门声还有敲门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听见不知道哪个寝室传出开门声，随后一声惊恐的女声尖叫响彻了整层楼。
    艾玉荷问:“那个女生呢？怎么没一起来?” 桃桃说:“那女生本来就身体差，被昨天晚上那么一吓，直接吓病了，已经被家里接回家去了。”
    “看见什么了把她吓成这样?”
    “她说昨天晚上他们寝室拉肚子厕所不够用，她就打算去外面走廊的厕所。谁知道刚一出来就看见我们寝室门外站着两个人影，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两个人影回头了，脸上全是血渍，只有眼白的眼睛死死看着她的方向，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说话。”
    艾玉荷皱眉嘀咕:“真的有闹鬼这种事？”
    ＊“这样的话，我只能建议你们换寝，或者搬到学校外面去住。实在不行，请你们父母带你们去找专业人士看看。我们这里只管得了活人，鬼魂抓不了。”
    艾玉荷给了两人一个联系方式:“这是一个先生的联系方式，我在一次办案中偶然结识的，姓关，你们可以找他。”
    “谢谢谢谢！谢谢警察姐姐！”
    事后艾玉荷把这件事告诉了展昭:“我们的办案进度到现在都还没有变化，你说我们是不是也找一个道士，招魂来问问?”
    展昭说:“那些都是骗人的，要是真的，就不需要每次出命案时，我们警方还费时费力的查案了。”
    艾玉荷点头:“这倒也对。”
    “对了，你怎么会认识算命先生的?”
    “就是几个月前你不在局里的那段时间，我参与侦破一起凶杀案，被杀的是个女人，案子一直止步不前，让我们很苦恼。我们在街上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打扮怪异的男人，叫关五九。他跟我们说他能看见亡灵，可以帮助我们，当然我们一开始并没有相信他。不过后来他当着我们的面做了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我就相信了。”
    ＊“我们警方跟他合作，约法三章。在关五九的帮助下真的抓到了真凶，关五九离开前给了我联系方式，今天那两个小姑娘过来找我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了，觉得他们能用上，就告诉他们了。”
    “什么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
    “监控里无法看见他。”

 第87章 线索逐渐明晰

    南襄市公安局协同徊井市派出所警察对此案展开严密调查，狄青在本次任务中担任指挥，一切行动听他调遣。展昭、艾玉荷配合工作，必要时根据情况自行解决问题。
    目前无法确定凶手是情杀还是想谋财害命，警方必须先找到金艳的衣服。谋财的可能性不大，金艳身上的衣服虽然不见了，但是手上却戴着银手镯，警方猜测凶手情杀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艾玉荷向展昭使眼色，示意他看外面。
    外面有不少路人路过，但是两人还是第一眼就看到躲在公路旁梧桐树后面的青年。这人从前几天就开始鬼鬼祟祟的出现在那，每次都要待上十多分钟，才会悄悄离开。
    展昭让肖塬去把那人带过来，肖塬点点头走向青年。“偷偷摸摸在这干什么呢？大老远就看见你了，进来聊聊。”
    青年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双腿直打颤跟着肖塬进了派出所。
    艾玉荷让王朝给人倒了水，随后问道:“说说，这几天在派出所外面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青年结结巴巴开始做自我介绍:“我，我叫王永涵，今年21岁。” 狄青哈哈笑道:“小伙子别紧张，我们警察不吃人，你躲在大树后面在看什么？”
    “我，我是想找你们，我知道凶手是谁，肯定是那个李杰！”
    艾玉荷严肃说:“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万一发现你骗我们，你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王永涵使劲摇头，因为情绪激动声音都控制不住的颤抖:“我说的都是真的，李杰表白过金艳，被拒绝以后又缠着金艳，金艳遇害前刚和李杰吵过架。肯定是李杰，李杰恼羞成怒得不到金艳就把她杀了！”
    展昭问:“你怎么知道李杰追过金艳，连她父母都不知道有男生追过她。”
    王永涵说:“我们都是同一个班的，李杰追求金艳这件事我们几个玩得好的都知道，但是我们知道金艳的父母是什么人，要是让他们知道，金艳免不了要挨一顿打。”
    ＊“金艳失踪前一晚李杰来金艳的宿舍楼下找过她，金艳骂了李杰一顿，将人骂的狗血淋头，还倒了盆水下来全淋李杰身上了。当时看热闹的人不少，有人把这事拍视频发网上了，李杰平时特别要面子，肯定是觉得金艳让他丢脸了，就把人杀了。”
    派出所刑警林国强说:“你提供的线索，我们会调查的。” 王永涵急了:“还调查什么？李杰肯定就是凶手！”
    艾玉荷拍拍他的肩膀:“同学，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但是我们抓人不能全靠你的三言两语，抓人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我们就无权抓人，你明白吗？”
    王永涵卸了气般低下头:“我太着急了，那万一你们找不到证据怎么办？”
    “这个我们也不能保证，但是我们会竭尽全力，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警方调查了这个叫王永涵的学生，徊井职业学院大三学生，和金艳、傅子雯都是大数据专业，班上不少同学透露，王永涵喜欢金艳，前段时间李杰追求金艳的时候，王永涵为此还郁闷了好几天。金艳拒绝李杰的时候，王永涵兴奋得简直快要发疯。到后面听说了金艳遇害的消息，王永涵第一反应认为是李杰杀了金艳。
    艾玉荷说:“那金艳对王永涵是什么态度?”
    学生说:“马马虎虎，看不出来喜不喜欢，不过比对李杰的态度好。李杰家有钱，说话做事都太强硬了，王永涵虽然没有人李杰富有，但是长得好啊，还温柔。要是在他们当中选一个的话，按金艳的性格她肯定会选择王永涵。”
    展昭问:“他们三个经常一起玩吗？”
    同学说:“对，他们三个相处的时间要多一点。可能傅子雯也看得出来王永涵喜欢金艳，也想帮自己姐妹脱单，所以周末经常能看见他们三个还有其他朋友约着一起出去玩。”
    艾玉荷问:“金艳的父母知道这件事吗？傅子雯的父母呢？”
    “傅子雯的爸妈知道，傅子雯半个月前才刚刚分手，这些叔叔阿姨都知道，但是金艳的父母我们不敢说，她父母那样子太可怕了，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大二的时候，有天下午有作业必须临时整改，所以忙到六七点才走，金艳是走读生，刚到岔路口就被一个画的跟鬼似的女人揪着头发扇了两耳光，第二天才知道那个女人是金艳的妈妈。都大二了，还像看犯人一样管着，我猜金艳肯定是在家太郁闷了，所以在学校里才会这么开放。”
    “怎么说?”
    “金艳可是烟酒都来的，但是她爸妈一次都没发现过，要我说打骂式教育早就应该被淘汰了，越打越叛逆，我爸妈也这样管着我，所以我也和他们反着来，我现在都学会吸烟和飙车了。”
    艾玉荷嗤笑一声:“飙车的时候小心有交警出没，还有吸烟对肾不好，你们正值青春的年纪，注意点。谢谢你们提供的线索，打扰了。”
    警方将线索整理疏通，线索有以下几点:
    1金艳的父母完全被蒙在鼓里，并不知道金艳遇害前都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2王永涵喜欢金艳，金艳对王永涵也有那方面意思，李杰追求过金艳，但是被无情拒绝了，这是段复杂的三角恋关系。
    3金艳和傅子雯遇害时，两人身上佩戴的首饰一样没少，但是金艳却是全身赤裸。凶手为什么只单单让金艳脱掉衣服呢？
    所有线索都把这件案子转移向了情杀。
    昨天被派出去现场侦查的几名警察汇报了结果，在发现死者尸体的西北方向两百米的地方发现了一条女士内裤，已经送去检验科和两名死者做dna检测了。
    检测结果出来了，内裤上的体液残留和金艳的dna完全吻合。
    两名死者被发现的地方是派出所背面也就是东南方向，发现金艳内裤的地方是在派出所的西北方向，警方猜测，凶手将尸体抛尸在此地后，才脱下金艳的衣服，逃跑过程中金艳的内裤掉落，凶手并没有发现。
    凶手抛尸后，往派出所西北方向跑走了。

 第88章 监控盲区

    虽然找到了死者的贴身衣物，但是也很有可能是凶手故意扔在那里，混淆警方视线的。发现金艳内裤的地方虽然偏僻，但是也不至于让警方勘察了好几次现场都没发现，这条内裤对案件的进展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展昭去学校问过辅导员，王永涵反映的李杰是隔壁班的，金融专业。李杰的辅导员说:“金艳和傅子雯失踪后，李杰就没来过学校了，听说是他的父母知道李杰追过金艳，金艳又被人害死了，父母觉得晦气，准备给儿子转校了。但是我到现在还没有收到李杰要退学的消息，人又没来上课，不过李杰家有钱，来不来上课的都无所谓。不来更好啊，不少老师都跟我反应过，李杰这学生太难管了。”
    展昭问:“你知道李杰家在什么地方吗？”
    辅导员答:“雅苑小区4单元1104。”
    雅苑小区是一处高级楼房，这里的房价平均3万多一平，能在这里买房的非富即贵。
    艾玉荷带着马汉过来走访，按下门铃，等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
    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十岁的女人，穿着性感红色吊带，脸上敷着面膜，梳着玛丽莲梦露同款发型。
    艾玉荷出示警官证:“你好，我们是徊井市派出所的，你是李杰的母亲？”
    女人按摩脸部的手停下，上下扫了一眼艾玉荷，随后点了点头:“进来。”
    保姆给三人泡了咖啡，随后就离开了。女人端起咖啡呡了一口，加了块奶糖进去:“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找我，事先声明，那个金艳的死和我儿子没有一点关系，我还嫌晦气呢，可不要因为我儿子追过她就缠着我儿子。”
    艾玉荷问:“你儿子追求金艳是什么时候?金艳遇害后，你儿子去哪里了？”
    女人说:“三个月前，其实我也挺满意金艳这孩子的，家境也不错，人也漂亮，只是后来发生了那种事情，我不可能让我儿子一直恋恋不忘一个死人。小杰一开始还会跑出去，偷偷去金艳家，我怕染上晦气，就把他关家里了。不过两个星期前他偷偷跑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过，他奶奶差点急死。”
    “你们没去找过?”
    “那也得找得着啊，不过小杰走的时候拿走了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不少钱，他经常在外面不回家，我们其实不担心他在哪，反正他又饿不着自己。”
    艾玉荷说:“麻烦你将那张银行卡的卡号告诉我们。”
    女人皱眉问:“做什么？”
    艾玉荷说:“根据卡号可以查到消费者的消费记录，进而查到受害者的所在位置。有人反应，李杰的嫌疑重大，我们必须找到李杰，查清楚真相，希望你配合。”
    女人不悦的翻了个白眼，打开手机翻找:“我儿子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吴妈，拿纸笔过来。”
    艾玉荷拿起女人拍在桌子上的纸条:“谢谢你的配合，我们会尽快查清楚真相，打扰了。”
    派出所，几人围在一起讨论。艾玉荷说:“李杰的妈妈并不知道死的是两个人，她一直提到的只有金艳。” 马汉说:“那女人是真放心他儿子啊，半个月没回家一次都没联系过家里，当妈的还在家里惬意的敷面膜喝咖啡。”
    展昭说:“可能这就是有钱人家的生活，只要有钱花就行，去哪都不是问题。只有李杰的母亲以为死者只有金艳一个人吗？”
    艾玉荷点头:“对，两名死者的老师同学，还有他们的父母亲戚，都知道死者是两个人，只有李杰的母亲不知道傅子雯也遇害了。”
    小慧疑惑:“按理说李杰的母亲知道自己儿子追求过金艳，那她不会不知道傅子雯，李杰为什么不告诉他母亲死者除了金艳还有傅子雯?瞒着他母亲有什么用呢？”
    肖塬说:“可能不想说，李杰喜欢的又不是傅子雯，心思全在金艳身上了。老狄，来根烟不?”
    艾玉荷瞪了肖塬一眼:“开着会呢就犯烟瘾了？当心我让你们展队加练死你啊。”
    肖塬放下掏烟盒的手:“呃……那一会抽，咱们继续讨论。”
    智化摊摊手:“可惜那里一个监控都没有，不然的话直接调出这段时间的监控录像，嫌疑人不就能找到了，我现在也不至于毫无用武之地啊！”
    刑警林国强说:“其他有监控的地方都没有拍到任何线索，凶手怎么躲过派出所周围这么多监控区的?他对监控的位置掌握比我们警察还要熟悉。”
    场面陷入沉静，艾玉荷突然拍桌子站起身:“王朝马汉去拿个梯子过来，其他人跟我过来。”
    两人找来一个三角梯，所有人都围在了派出所背后，展昭和艾玉荷顺着梯子爬到屋顶上，从这个位置可以很清楚看到方圆十里的地形。
    艾玉荷叫人拿来纸笔，和展昭一起画出了一个简易的地形图，画完后两人席地而坐，分析凶手的抛尸路线。
    以派出所背面为，凶手抛尸的地方就是左上角，附近的监控器至少也有十几个，如果凶手要避开监控将尸体抛尸在派出所附近的话，必须借用交通工具，因为除了避开监控，还要小心路过的行人，这里可不是荒无人烟的山坡，经常会有人路过。
    艾玉荷说:“现场确实有轮胎的印子，但是那种车子有许多人开，现场还有附近也不止这一条轮胎印，所以我们并没有采集这一线索。”
    展昭指着地图:“派出所背面监控照不到的地方就这么一小块地方，盲区不足五十米，凶手提前探清了这里的监控布局，再利用交通工具，将车子开到监控盲区，再停车抛尸。”
    艾玉荷站起身，指了指那处发现死者的地方:“交通工具应该是轿车或者三轮车之类的，摩托车不能一次性将两具尸体全部运走，三轮车和轿车的可能性最大，两种运载重物都很方便。而且我们勘察现场的时候都没有发现有摩托车和三轮车的行驶痕迹，重点排查轿车。”
    展昭说:“一会儿调出发现两具尸体五天之前的监控录像，逐一排查路过的车辆，哪辆车在监控盲区有停留，并且停留时间过长，那就有可能是抛尸的车辆。”

 第89章 排查嫌疑人

    派出所通知交警支队将6月29至7月3号的华舍街道路线的监控录像全部拷贝出来。
    能经过派出所并且有视角盲区的，就这么一条，现场发现的车轮印都是直来直去，没有绕道或者转弯的痕迹。
    南襄市公安局的几位还有派出所的几位，五台电脑，五个u盘，一排咖啡，奋战一夜。
    6月29号凌晨12点到3点之间只有7辆车经过华舍街道，之后直到天亮，经过的车都很正常，没有停留的痕迹。30号和7月1号的监控录像也没有可疑的地方。最后在2号的凌晨2点和3号的下午1点发现了三辆可疑车辆，三辆车都恰好在监控盲区停车时长超过了三分钟，其中一辆停了大概十分钟才又重新在监控区域内。
    艾玉荷指着电脑:“分头行动，记住这三辆车的车牌号，两人一组，查清楚这三辆车的来历。”
    李法医拿着一份报告兴冲冲的进来:“有了有了！线索有了！” 艾玉荷看向李法医身后的小慧，小慧说:“我们继续验尸，发现金艳的伤口里沾染着不少尘土和沙砾，这沙砾是用来加固道路承载力和建筑的。”
    展昭问“你们这有什么建筑正在施工吗？” 林国强说:“没有，但是之前有间破旧的屋子，施工工人用来放过沙子什么的，那段时间正值暴雨季。” 艾玉荷说:“立刻带我们去。”
    展昭、林国强还有张龙去破屋，艾玉荷和王朝、马汉去查其中一辆车的来历，剩下两辆小慧、肖塬，还有赵虎、陆文去查。
    根据车牌号查到车主的信息和住址，艾玉荷、王朝、马汉，三人找到了车主家，是座中档小区，车主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正在和女朋友同居。艾玉荷开门见山:“7月2号那天晚上9点，你们经过华舍街道的监控盲区时，停留了十分钟，你们在做什么？”
    男人顿时有点不自在，身边的女友也有点扭捏起来:“你们……问这个做什么呀?” 艾玉荷说:“那条路上发生了一起恶意伤人事件，就发生在监控盲区内，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
    “不不不！”情侣俩顿时慌了，刚才那一丝丝害羞扭捏的状态完全没了，女人连连摆手:“不是我们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一直没有下过车。” 男人忙附和:“对！我们在那里停车也就只是突然想玩点刺激的，我们一直在车上，谁打人了我们真的不知道啊，真的没看见！”
    艾玉荷问:“你们玩什么？需要躲在监控看不见的地方。” 两人难以启齿，王朝碰了碰艾玉荷，小声提醒:“就是那种小情侣之间玩的乐趣，你在电视上看到过。” 艾玉荷恍然大悟:“那种游戏啊。我说你们俩挺会挑地方啊，在哪不好偏偏在那里。不过，你们有证据证明你们什么都没看到，或者什么都不知道吗？”
    男人手忙脚乱掏出手机:“这这这，我车上有摄像头，那天晚上的，都录进去了。” 女友捶了一下男人:“你居然还敢录视频?！”
    “那是车子自带的记录仪，我也没想到就这么巧监控刚好拍下来了。”
    画面里，原本昏暗的空间突然亮了起来，一男一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分钟后两人便搂在一起吻了起来，随后男人伸手将女人的外套脱了下来，女人吻住男人的脖子，随后吻到胸膛，继而往下。男人扶在方向盘上的手突然收紧，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靠去，头仰起，表情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突然有辆车经过，强烈的灯光照在停留的车辆上，路过的车明显减缓了速度，大概是想看清楚这辆车停在这里做什么，也许是没办法看清，路过车辆很快就离开了。记录仪拍到男人紧张的表情，等那辆车离开后，刚才俯下身的女人才起来，男人狠狠搂住女人又吻了一下，随后两人匆匆忙忙系好安全带，打开车辆照明灯飞驰离开了原地。
    马汉直接说了出来:“玩够刺激的呀！” 女友脸红得像快要烤熟了一样，男人心虚的摸着鼻子:“那辆车出现的时候吓得我差点萎了……”
    艾玉荷将手机还给男人:“以后别随便在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乱停车，当心遇到危险。既然你们和这件事无关的话，那我们就告辞了，打扰你们了，实在不好意思。”
    “没有没有，警官办案，我们老百姓就应该无条件配合的嘛。慢走啊。” 关上门后，情侣俩对视一眼，抱在了一起:“继续。” “玛德，差点软了！”
    那间破屋是修建在公路旁边的一间单屋，只有六十平宽。
    林国强说:“堆放的沙子一个月前才全部挪走了，这里也没人来打扫过，一直是这样。”
    地上有混凝土用的沙子和沙砾，和金艳伤口里沾到的沙砾是一样的。最里面靠左的角落，那块地有被打扫过的痕迹，幸好来之前带了紫外线探照灯。
    张龙打开紫外线，在那块地上仔细照着。紫外线照在地上的瞬间，出现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土棕色痕迹。有处地方的血液痕迹最长，痕迹像是死者被拖在地上移动留下的。
    展昭说:“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回到派出所，大家开了个案情讨论会。
    展昭翻出照片:“那处工厂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地上发现了血迹，地上的沙子和金艳伤口里的一模一样。”
    艾玉荷说:“车牌号，徊h02113的车主和本案没有关系，车主在那里停留十分钟……纯属意外。”
    陆文说:“徊h的车辆也没有嫌疑，就是他们五岁大的孩子尿急，下车解决生理问题而已。”
    肖塬说:“剩下那辆车，我们没有查到车辆，也没有找到车主。车子早就作为报废车辆被送去处理了。” 小慧说:“在监控里看到车子还很新，车主一定是在心虚什么，所以才把车子送去报废的。”
    陆文接话:“而且这车主一定很有钱，六十多万的车，说废就废，这可不是普通家庭能负担得起的消费。”
    一直没说话的艾玉荷突然开口:“我们来做一次犯罪模拟，小慧和我来当死者，展大哥你来当凶手。注意千万不要在我们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第90章 查到凶手（完）

    凌晨两点多，马路上行驶着屈指可数几辆汽车，街道更是连一个行人也没有，月亮被云层遮挡，只能若隐若现看见一点影子。
    一辆奥迪从商贸市中心行驶进华舍街道，车子开进监控盲区的地方，就不见出来了。大约七分钟后，汽车又重新出现在了监控视野。
    展昭、艾玉荷还有小慧从车上下来。展昭戴着手套和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凶手当时抛尸的时候，应该是这身打扮，戴着手套，所以没有在尸体身上留下指纹，帽子遮挡住了监控器的大部分视线，只能拍到模糊的轮廓。
    艾玉荷说:“车辆进入盲区再到出现的时间也是在七分钟左右，但我觉得凶手应该不是将尸体抱下车的。因为这样的话，腋下和腿弯处会留下明显的印记，但是小慧他们给尸体做检查，两具尸体身上都没有指纹或者手套留下的纹理。”
    展昭提出问题:“难道凶手是两个人?”
    艾玉荷问“在不留下任何痕迹的情况下，怎么将一个死人搬下车，扔在路边?”
    小慧回答:“担架运下来，然后直接把人从担架上倒下来。短暂的接触，手套是不会在身上留下纹理的，除非长时间挤压。”
    艾玉荷揉着眉心:“这次的凶手防备心也太强了，反侦察能力不是一般的好。还将尸体运到这种地方，明显就是故意挑衅警方。” 展昭一边摘下手套一边说:“金艳和傅子雯都只是普通学生，金艳家虽然有钱但也没有得罪过什么黑社会，傅子雯家更不可能得罪什么人了，谁会对两个大学生下死手?”
    艾玉荷皱眉叹气:“只是可惜车子早就报废了，不然的话根据车子的新旧程度，可以查到车子是什么时候被买走的，这样就能查到车主是谁了。再来一次犯罪模拟，叫王朝他们找个担架过来。”
    犯罪模拟又重新做了一遍，展昭将艾玉荷放在担架上，拖着担架把人扔到地上，随后又折回将小慧用同样的方式运过来。
    这次用了十几分钟，在整个过程中凶手要注意尸体不从担架上滑下来 ，还要当心在尸体身上留下印记，还有把尸体抬到担架上的时候也需要花费时间。凶手只用了七分钟不到就将尸体毫无痕迹的抛尸在此地，只有一种可能，凶手有两个人。
    艾玉荷挥挥手:“收工，回去了。”
    鉴定科警员汇报:“我们经过鉴定，在死者的那条内裤上发现了一些汗液残留，正在做检测。”
    狄青翻阅着检查报告:“汗液?凶手用死者的内裤擦过汗?但是，凶手的反侦察能力那么强，不可能把沾有自己汗渍的内裤扔在现场，凶手这么做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呢?”
    “检测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大约二十分钟。”
    联络员突然进来:“报废车辆解体厂的员工联系我们了，说是有重要的线索。”
    员工穿着工作服，戴着双脏兮兮的尼龙手套，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着东西。员工把塑料袋交给警方，袋子里面居然是一块沾有红色污渍的车座布料。
    检验科立刻将布料拿去检查，红色污渍确实是血渍。小慧提取下血渍，进行血液检查。
    残留的血渍是b型，还有基因遗传性乙肝。
    狄青吩咐林国强联系徊井市十花香的所有医院，把b型血的遗传性乙肝患者信息全部调取出来。十分钟后，派出所收到资料，符合条件的有200多人，再经过警方的详细筛查，符合凶手条件的有47个。
    林国强召集派出所警员，分成几个小队去调查这些人的身份。大家开车的开车，走路的走路，立刻行动赶往各个医院，半个小时后，林国强收到警员的汇报。
    剩下的47个人，其中有26个已经不治身亡，还有18个正在医院接受治疗，最后剩下三个不在医院。医院的人说其中两个因为没钱继续医治，已经放弃治疗回家了，剩下的是个男人，医院确实不知道男人去哪里了。也没有关于这个人的治疗记录。
    警员把男人的资料带回来，智化通过电脑查到有关男人的信息——吴峰，41岁，徊井市大坝人，半个多月前突然失踪，家属报警到今天任没有任何消息。
    看到这个结果，所有人心里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欣喜的情绪溢于言表。
    十花香派出所联系了大坝派出所的警察，大坝派出所提供了吴峰的信息，还有吴峰失踪前24小时的监控录像，两个地方只相隔50公里，王朝连夜开车过去将u盘取来。
    6月28号凌晨两点，吴峰开着新车从大坝一直开往十花香，途中经过商业街的时候有两个女孩拦下车，两分钟后两个女孩上了车，车子继续向前开，那两个女孩正是金艳和傅子雯，两人穿着一模一样的闺蜜装，看样子是刚玩尽兴，准备打车回学校。
    车子进入十花香区域，本来要开向东北方向的车子却转弯向正西方向驶去。警方猜测金艳和傅子雯应该是受到了威胁，所以不敢有任何反抗，凶手将两人带去了废弃房屋，进行非人折磨。
    艾玉荷说:“之前还怀疑过是不是情杀，结果这么看来，这跟情杀完全没有关系啊。这个叫吴峰的人根本不认识两名死者，杀他们两个，完全是临时起意。” 小慧说:“凶手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不劫财不劫色，却把人活活折磨死了。”
    “可是留在现场的内裤为什么会有汗渍呢?他都没有亲密接触过两个人，不应该会在那个上面留下汗渍的。”
    狄青手指点着桌子:“联系十花香和大坝的派出所、交警、网警，今天务必找到吴峰这个人。还有连同李杰也一并带来。”
    警方从昨天就开始查找李杰的位置，他的手机始终处于同一个位置，明显是将手机扔了，幸好警方多方调查，利用天眼查到了李杰所在的位置，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警方一直在暗中监视李杰。
    十花香派出所警察驾车赶往地点方冈区，把暗中监视多日的李杰带回了派出所。
    展昭和艾玉荷也带领人马全面追查吴峰，徊井市区域内的所有公路、机场、高铁以及地铁都全部紧急封锁，各个地方的警察配合派出所进行严谨密切的搜查工作。
    小慧留在派出所也没闲着，她取了李杰的汗液，把它和从金艳内裤上提取下的汗渍进行检测比对，结果显示，是同一个人的。
    小慧把结果甩在李杰面前:“金艳的内裤上为什么会有你的汗渍?” 李杰面无表情:“无可奉告。”
    “你！” 小慧怒不可遏，却也没有办法，虽然确实证实了两个女孩的死和李杰有关，但是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李杰跟这起案子有直接关系，等狄青他们回来连那个吴峰也一起判了！
    寂静的夜空被一声声鸣笛刺破，急促的警笛声响彻大街小巷。
    警车在夜间飞速行驶，红蓝光交替闪烁。
    历时两个小时，在8:46分，出租车司机吴峰，被抓捕归案。

 第91章 活生生剖腹

    很快到了八月，初秋的季节还是让人炙热难耐。
    许多女警都穿上了修身清凉的便装，男警也脱下常服，换上了方便的t恤。
    两名女大学生被害案侦破后，南襄市公安局的警员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包拯走访视察工作三个月，终于回来了。
    此时，大家正在一家火烧烤店里，围坐在桌前，吃肉串、喝小酒。艾玉荷特意向服务员要了几瓶度数最低的酒。
    艾玉荷穿着一身白色泡泡袖高腰上衣、牛仔短裤、一双白色厚底鞋，头发被一根发簪绾起，样子清新脱俗却又千娇百媚。
    小慧的打扮和艾玉荷很像，两人说这叫闺蜜装。
    狄青从吃饭到现在一直看着手机，眉头紧锁一直没有放松过，如果有人看见一定会以为这个高大威猛的男人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麻烦了，但其实只是他的女儿去见男朋友了。
    艾玉荷无奈笑了笑:“狄叔，小婷只是去见男朋友了，您别一直苦着脸啊。她明天就回来了。” 狄青叹气:“唉！你不懂啊，我们做父亲的心呐。”
    “好好好，我不懂，您别担心了，小婷刚不是才给您报过平安吗？而且您还让何勤（公安局实习武警）陪着她的，不会出什么事的，别担心了，我们碰一个！”
    展昭好奇问:“狄队长，狄婷是不是从来没离开过你，所以你才那么担心?”
    狄青点头“是啊，婷儿从小一直就被我带在身边，就算长大以后读书住校了也是一个星期回来看我一次，除了在学校她从来没在外面过过夜，这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在外面，我怎么能不担心。”
    包拯哈哈大笑:“老狄你啊，女儿还没出嫁呢就这副样子，等以后婷儿那孩子到了结婚的时候，你不得哭晕在现场啊！” “去去去，别打趣我，你要是我估计比我还夸张呢。”
    展昭艾玉荷两人默默对视一眼，默契的拿起肉串一边吃，一边看两个老小孩拌嘴。
    晚上十一、二点的旧街道鸦雀无声，死寂的巷子听不见一点声音，因为没有环卫工经常打扫地上随处可见的废纸还有行人吐的痰，旧居民楼上不知道谁家的铁窗上滴下源源不断水注落在某处阴暗角落的地上，常年累积，使那片地已经被水注磨的光滑透着绿色的藓。
    女人穿着宽松的衣服，鲨鱼夹简单将头发盘起，平底鞋在这寂静的巷子里发着微弱的声音。
    仔细看的话，能看出女人宽松的衣服下凸起的腹部，看样子已经怀孕三、四个月。女人手里还提着公文包，应该是刚从公司下班回家，打电话给同样在工作的丈夫，被告知需要加班，让她自己打车回家，路上小心。
    女人嘱咐丈夫注意身体随后挂断电话，转身走进了一栋三层楼的居民楼，掏出钥匙开门，正要关门时，一只男人的手拦住了门。
    第二天早晨六点，警方接到报案，旧居民楼四单元一楼的一户人家有人遇害。
    警方赶到现场，将现场用警戒线围了起来，王朝正在向报案的阿姨对接情况，阿姨说:“我早上起来准备去晨跑，出门的时候，看见隔壁家邻居门市开着的，我就想这人心也真大，居然睡觉不关门，万一遭贼怎么办?我就想着进去看看，谁知道还没进去呢就闻着好难闻的血腥味，推开门一看，差点吓死我喽，一大滩血啊！”
    王朝问:“您昨天听见什么可疑的动静没有?”
    “没有，我睡得死，还真没有听见隔壁发生了什么。”
    “好的，谢谢你了。”
    陆文和小慧给尸体做了初步检查，尸体的双手被绳子反绑着，脚也被绑住，嘴里被严严实实的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女人的肚子被剖开，血液淌了一地，肚子里延生出一条长长的东西连接着被拉出子宫的一个梨型物种。
    长长的东西就是脐带，凶手把这名孕妇剖腹，从子宫里取出来一个面部特征已经发育完全的胎儿，从女人痛苦挣扎的痕迹来看，凶手是在她清醒的状态下，剖开了她的肚子，并且将胎盘带走了。剖开的刀口整齐平整，两人一眼就看出来，能造成这种伤口的，只有医用手术刀。
    两人做完初步检查，将尸体装进裹尸袋里准备运回局里做进一步详细的尸检。两人听见王朝和马汉焦急的声音，好像是制止谁硬闯进来。
    王朝马汉拦着一名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男人情绪激动，拼命挣扎着想进去，他一直在公司加班，时间太晚男人就在公司睡了一晚，就一晚没回家，就一晚，昨天还好好的妻子怎么就……
    男人看见两个法医搬着一个东西出来，外面能看出来里面装的是一个人，男人想冲上去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妻子，被艾玉荷拦了下来:“抱歉你现在不能见你的妻子，等警方做完尸检后，我们会通知你认领尸体。”
    男人痛苦掩面:“警察同志，我，这……发生什么了？”
    “邻居的阿姨报案，你妻子被人入室杀害。尸体是今天早上六点多发现的，那个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公司加班，晚上就睡在公司了。”
    “有证据吗？”
    “有，公司有监控，我六点钟刚离开公司。”
    展昭巡查一遍回来:“这栋居民楼有很多地方可以翻进居民家里，而且这是条老式街区，唯一的一个监控并没有拍到这里。”
    艾玉荷说:“我们刚做了现场勘察，门上大概一米五的位置被人清洗过，应该是凶手，身高大约一米七左右。除了这个就没有其他线索了。”
    ＊“室内并没有其他打斗痕迹，柜子里的现金、首饰一样没少，凶手把孕妇活生生杀死，取走了胎盘。”
    展昭震惊:“凶手取走胎盘做什么？”
    艾玉荷说:“我最近看了一本医书，胎盘，中药名称紫河车，可用于湿肾补精、益气养血。凶手取走胎盘，不会是为了这个？”
    展昭蹙眉:“应该不会，不过，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凶手是为了这个，那么受害者不仅仅只会是这一个了。我们得加强警力，在抓到凶手之前，必须保证不会有下一个受害者出现。”

 第92章 胎盘的用处

    陆文和小慧给尸体做了详细检查，死者女性，身高一米六，年龄三十到三十五岁之间，是一名孕妇，根据被取出的婴儿判断，死者已经怀孕四个多月，死亡原因是被利器割开割开下腹部，失血过多导致休克而死。
    死者姓白，据邻居反映，白女士和其丈夫陈先生结婚已三年有余，两人都是上班族，四个月前白女士被检查出有孕后，夫妻两还给每个邻居送了糖，他们很期待这个小生命的降临。
    警方调查了昨天凌晨十二点到早晨七点的道路监控，监控显示白女士晚上也在公司加班，一直到凌晨十二点才离开公司，白女士随手打了辆车回家，到位置后，还需要再走一段路才能到家，那段路大约两百多米的样子，就是那条没有监控的老式巷子，监控显示白女士进入巷子后，又接着进去了几个人，监控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
    艾玉荷指着监控:“白女士进入巷子以后，还有五个人也跟着进去了，先把这五个人列入嫌疑人名单，挨个调查。”
    展昭说:“那栋房子构造还是以前的老式铁栏杆防护，门也是最容易撬开的款式。除了那五个人，还需要再调查房子周围有没有人攀爬过的痕迹，死者家门锁没被撬过，排除凶手偷偷潜入家中杀人的可能。”
    艾玉荷突然打了个喷嚏，展昭关切问:“怎么了？感冒了吗？” 艾玉荷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大半夜的时候有点冷，风吹得鼻子痒。”
    展昭轻蹙眉头:“虽然现在天气很热，但是到了晚上会降温，注意保暖，别感冒了。” 艾玉荷无奈点头:“知道了展保姆，我会注意的，放心啊！”
    小慧和佳佳两人排排坐看八卦的模样，两人一脸姨母笑的表情，展昭无奈一笑摇了摇头，随后几人又继续讨论。
    会议之后，艾玉荷查了相关书籍和视频，中医书上记载:紫河车，俗称胎盘，母体怀孕三个月胎盘逐渐形成，三、四个月大制药服用，效果最佳。
    99年南海市也发生过一连十一起孕妇被害案，幕后凶手是一个当地的富豪，也是剖腹取走胎盘，不过那个凶手来者不拒，甚至八个月大的孕妇都遭到了毒手。
    这桩案子当时在南海市闹得沸沸扬扬，甚至案子结束后还有孕妇因为担心自己遇害而变得神经敏感。凶手落网后这件案子才被民众知晓，整整三个月，城市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恐慌当中。
    中医书上还详细记载了紫河车与哪些药服用会有什么效果，补肾:紫河车制成粉末，和制首乌、熟地黄一起服用，效果最佳;美容养颜:紫河车制成粉末，与菟丝子、淫羊藿、等一同服用，久可达到美容养颜的效果。并且这些药得连续服用两至三个月才会有成效。
    艾玉荷皱眉，看来这案子的凶手也有可能是个女的，但是根据死者家门上发现的痕迹来猜测，那人应该身高一米八以上，南襄市身高达到一米八的女生并不超过五十个，想一个一个查清楚也不是难事。
    艾玉荷打电话给智化:“师父，帮我查件东西，您注意最近几天，有谁大量购买熟地黄、制首乌，或者菟丝子和淫羊藿这几种药材，第一时间通知我。” 随后艾玉荷发消息给方烈，让他也多注意，发现什么立刻汇报。
    同时，艾玉荷召集二十名警员，让他们分开，去调查清楚南襄市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女性跟这件案子有没有牵扯。
    正午当空的烈日最折磨人，早上穿着外套的人现在都已经换上了凉快的衣服，艾玉荷将一直穿着的栗色风衣脱下，一瞬间感觉全身都凉快了。
    办公室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展昭进来时拿着一个保温杯，杯子打开，里面还在往外冒着热气，展昭把杯子递给艾玉荷:“给，趁热喝了。”
    “这是什么？”
    “板蓝根，怕你感冒，我特意去公孙叔那翻来的。”
    艾玉荷站起来原地转了个圈:“哎呀，我这不是没事吗？你看，一点事都没有。”又看了看展昭端着的杯子:“不过，我正好口渴，就当喝水了。”
    展昭嘴角微微扬起，看着艾玉荷把板蓝根喝完才放心出去清洗杯子。艾玉荷不自觉咋舌:“好难喝啊！”
    ————智化给艾玉荷回电，查到了最近几天有九个人购买了大量艾玉荷所说的那几种药材。
    智化已经查清楚了，有四个人是药厂的老板，购买这些药材是为了补清药库;另外五个人就不知道买这些药来做什么了，有一个人购买了五十多斤的药，一共加起来差不多有两百多斤了，正常人不会一次性购买这么多，而且他还是分做好几次购买的。
    艾玉荷觉得这件案子并不是单纯的补身体那么简单，一般购买五六十克，吃三个月就绰绰有余了，一下子买了两百多斤的药，应该是用在其他地方。
    而且这人一定具备了一定的知识储量，警方可以从这方面下手查起。
    直到晚上，出去调查的警员有三队汇报了情况，已经调查到了七名符合条件的女性，都和这件案子没有任何关系，还有三名本地的，不过现在都在外省，无法查到。艾玉荷说:“在省外的那些就不用管了，你们继续调查市内的就行。”
    挂断电话后，艾玉荷去停尸房看看小慧他们查到什么新线索没有。巧的是，小慧也正打算去办公室找她。
    小慧拿着检查报告:“我们检查过了死者的子宫，发现死者的子宫有过损伤，应该是以前流产过，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其他子宫疾病引起的。”
    陆文说:“死者胃里还发现了未消化完的补品和叶酸，都是些孕期孕妇吃的，按消化程度来看，是昨天晚上十点左右吃的。”
    艾玉荷手里翻着报告:“死者有没有流过产，她丈夫是最清楚的人，我一会儿去他们家走访一下，辛苦你们了。”

 第93章 凶手再次作案

    艾玉荷、佳佳两人来到陈先生上班的公司，他家现在属于第一案发现场，不能居住，所以陈先生暂时住在公司。
    面对艾玉荷的问题，陈先生如实回答:“之前我老婆确实怀过一次，但是那次是意外，那时候我们两个还没有正式结婚，就把孩子流掉了。”
    艾玉荷问:“什么时候?”
    陈先生答:“大概四五年前。”
    陈先生和白女士是在上班的一个契机偶然认识的，之后两人谈起恋爱，大约两年后见过双方父母，就结了婚。
    结婚之前，两人第一次过情人节的时候，都喝了不少，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而且还是热恋中的小情侣，两人就这么看对了眼，有了第一次。初经人事的两人也没想到一次就中了，看着手里的验孕棒是焦头烂额。
    白女士说:“我们都还没结婚，而且我现在怀孕，对工作发展没有好处，要不这个孩子就不要了。”
    陈先生有点不忍心:“你真的想好了？这毕竟是我们的孩子。”
    白女士点点头:“嗯，孩子以后会有，我们现在什么都没准备好，要孩子太遭罪了。”
    于是，两人定好时间，来医院约了人流手术，白女士的子宫壁较薄，这次人流对子宫造成了影响。两人结婚后，男方父母一直想抱孙子，奈何白女士就是怀不上，去医院检查才知道是那次人流伤到了子宫，两人花了不少钱吃药调理，终于在今年三月份白女士被确诊怀孕，没想到却遭遇了凶手的残害。
    白女士父母听到噩耗，是悲痛万分，两天前老两口才和女儿视频通话，母亲还嘱咐女儿:“怀孕了就不要再熬夜了，注意自己的身体，好好休息。”
    警局打电话让认领尸体时，老两口还以为是诈骗电话，当电话第三次打过来时，他们才恍然大悟，女儿真的死了。
    当他们匆忙赶到警察局时，女婿陈先生已经在那里了。
    三人走进停尸房，有一张铁架床上躺着一个人，上面盖着殓布。陈先生颤抖着手掀开那层殓布，白女士躺在那里，浑身惨白如纸，下腹部有一道长约20厘米的缝合线，腹部平坦，那条缝合线是法医亲手缝上的。
    陈先生捂着嘴，声音颤抖:“你们……把孩子取出来了？我想看看，可以吗？”
    艾玉荷点点头说:“跟我来。”
    那四个多月大的胎儿被放在解剖室的冰柜里。小小的一团身上附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陈先生没有一点害怕，只是安静的看着这个梨子形状，已经有了五官的死胎，这是他盼了许久的孩子，胎儿现在的样子，和他在b超单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被艾玉荷派去调查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女性的警察回来了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因为距离较远，需要花一点时间回来。
    警员们汇报说，查到的所有符合条件的女性和案件都没有任何关系，被询问的时候都是一脸懵的状态，甚至有几个脾气暴躁的，都开口骂了。
    有一个脾气暴躁的女生这样骂道:“老娘还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如花似玉的年纪要什么胎盘来保养?你们这是在恶心人！”
    今天之内，出去的警察全部回来了，都没有查到可疑人物。勘察现场的刑警在那栋居民楼的某户二层楼高的人家窗台上发现了半只脚印，经法医鉴定，脚印中间重两边轻，鞋子的主人故意穿了双比自己脚大了一圈的鞋子。
    午夜一点多，距离旧居民楼一千米远的另一栋工厂，有人发出了毛骨悚然的惊叫，并且还报了警。
    又有孕妇遇害了，这次是两个人，五条生命。
    案发地点在一个废弃加工厂，两名死者并排躺在血泊之中，双手双脚被绳子捆绑住，嘴里也被塞了布条，下腹部被划开，胎儿被凶手取出随手放在死者身边，胎盘被取走了。一个孕妇身边放着一个女性死胎，另一个孕妇身边，放着两个男性死胎。
    展昭猜测，凶手可能是在物色新的目标，到这里时看见两名孕妇，他应该是随身携带重要工具，将两名孕妇绑架到这间废弃工厂里面，和上次一样将两人活活刨腹，两名孕妇在剧烈的疼痛中昏死过去，最后失血过多而死。
    据调查，两名死者一个叫方小雅，另一个叫许颖，两个人是从初中开始认识的好闺蜜，毕业以后又进了同一家公司，就连结婚的日子也是订在一天。
    婚后三个月，方小雅被查出怀孕，半个月后，许颖也确诊怀孕。好闺蜜每天约着出去聚会、下午茶，再一起分享今天学到的孕儿经验，日子就这么平淡又幸福的过了五个月。
    这天晚上，方小雅陪许颖去其丈夫的工地上给她丈夫送饭，回来时两人为了抄近路，走进了这条僻静的小路，却再也没有走出来过。
    在分析案件的时候，肖塬认为凶手应该有两个人，不然不可能一个人将两个人同时绑架杀害。
    小慧认为肖塬的猜测是对的。
    警方调取了那段路的监控录像，在方小雅和许颖进入小路前十分钟，有一个孕妇也正巧路过那里，看孕妇的腹部，怀胎时间大概已经六七个月了，这名孕妇并没有遭到毒手。
    艾玉荷说:“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凶手的目标人物，是怀胎五个月以内的孕妇的胎盘。并且凶手会选择没有监控、路人稀少的巷子进行犯罪。”
    狄青部署工作，勘察组负责勘察现场，刑警尽快联系到两名死者的家属，并对两名死者身份进行详细调查，法医按程序给两名死者进行尸检。
    第一个受害者还没任何进展，现在又出现了两名新的受害者。警方发布公告，提醒怀孕期间的女性不要单独一个人夜晚外出，或者独自行动。
    小慧说:“这样不会引起恐慌吗？”
    艾玉荷叹气:“现在也只有这种办法了，我们现在连凶手的一点信息都没有，也只有这个办法尽量杜绝不会再有人遇害了。”
    “可是凶手不是只对怀孕五个月以内的孕妇下手吗？我们不说清楚?”
    “不用，如果这样，凶手被逼急了，最后很有可能会无差别对所有孕妇下毒手。”

 第94章 重要线索

    晴了快半个月的天终于下起了雨，从早晨的蒙蒙细雨一直下到现在雨势才变大了点。有个路人把肚子上的衣服掀开:“妈的，终于凉快一点了，这雨可真舒服。”
    所幸这次的案发现场在一个工厂内，现场并没有因为下雨而受到任何影响。勘察小组一直工作到后半夜，检测到现场有打斗过的痕迹，还有一条长约3米的擦拭状血痕，应该是凶手把其中一个孕妇拖过来时留下的痕迹。
    现场遍地灰尘，可是只找到两枚36码的脚印，经过比对是死者方小雅和许颖的。凶手戴了鞋套之类的东西在鞋子上。
    四名刑警分头去到两名死者家中进行走访调查，因为两人上学期间就认识，所以两人的父母关系也不错，住在同一片小区。那是个离废弃小区五公里远的老式街区。
    刑警敲响许颖父母家的门时，里面正传出铁铲摩擦铁锅的炒菜声，紧接着一个女人喊了声“来了！”
    开门的是许颖的母亲，一个头发全部变得灰白的老太太，手里还拿着锅铲，看见警察的时候，老太太明显愣住，两名警察出示警官证:“您好，我们是南襄市公安局的。”
    屋里刚从卫生间李出来的老大爷坐不住了，寻思这老太怎么开个门这么久。老大爷起身过来查看，见到警察那一刻，心脏突然一慌，剧烈的狂跳起来。
    两对年过半百的老人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遭遇横祸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只有当事人知道。
    方小雅的妈妈打电话给女婿的时候，女婿正在公安局，电话里的岳母破口大骂:“你这个挨千刀的啊！为什么要让小雅大晚上给你送饭?少吃一顿会饿死你吗？” 骂完，电话那头是老太太无助绝望的痛哭。
    停尸房外的男人紧紧握着电话，身子靠着墙壁滑到地上，掩面无声哭泣。随后，一个民警带着一个男人过来，赶来的男人一把拽起墙角的男人，不由分说给了对方一拳，民警赶紧过来把两人拉开。
    来人是许颖的丈夫，本来那晚方小雅要求许颖陪她出去，男人是不同意的，只是妻子一直说没问题，不会出事，男人才同意妻子大晚上外出。只是没想到从此后就联系不上许颖了，起初男人还以为是许颖手机没电了，他在外地出差也回不来，心想妻子会给自己回电话的。可是今天接到的却是让自己来认领尸体的电话。
    凶手两次作案都选择夜晚独自外出、身边没有家属陪同的孕妇下手。据此警员展开了一次会议讨论。
    包拯说:“凶手策划了许久，让我们一丁点破绽都找不到。”
    展昭轻微皱眉:“我们在第一次现场找到了一枚脚印，经鉴定脚印的确切大小是38码，可是根据在死者白女士家门上发现的痕迹来看，闯入者应该身高一米八以上。我们怀疑，凶手有两个人。”
    艾玉荷点了点头，问:“只是我有个问题，如果是两个凶手，那他们怎么做到作案手法都完全一致的，就连捆绑受害者打的绳结都一模一样?但是如果只有一个凶手，脚印和门上的痕迹又不好解释。”
    包拯说:“这就是凶手的厉害之处，让我们进入了一种谜团，如果我们确定是两个凶手，就要加大警力，也许还要从头梳理案情。如果我们确定是一个凶手，那么有很多疑点我们就对不上了。”
    艾玉荷嗯了一声:“我还是倾向于凶手是两个人，至于绳结打法的问题，我想他们应该事先商量好的。”
    狄青分析:“有一种可能，他们平时都分头物色目标，目标是一个人的时候，他们就自己动手，如果是两个人，就会联系对方，两个人一起动手。为了不被发现，他们每一次的目标人物，不会超过两个。”
    一名勘察差警员说:“白女士家那栋楼虽然只有三层高，但是楼层老旧，铁栏杆都差不多快松动了，凶手想不被监控发现就必须从房子背面攀爬过去。攀爬过程中，不可能整栋楼的居民没有一个发现的。”
    勘察第二次案发现场的刑警也说:“废弃工厂里面有挣扎过的痕迹，两名死者也许还呼救过，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凶手是怎么确定那个时候不会有人经过的?”
    艾玉荷想了一会说:“那个工厂的卷闸门能不能正常关闭?凶手可能是关着门再进行杀人的。”
    “那个工厂的门确实是好的，只是因为年久失检，有点卡顿。”
    艾玉荷站起身:“调查到的线索就这些，大家都整理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口。我去停尸房看看他们检查到了什么。”
    ————公孙策和陆文还有小慧在停尸房继续进行尸检。肖塬因为参与一次出警活动刚收队回来，就直接到停尸房来看验尸了。
    公孙策看见艾玉荷时，笑道“有好消息，在方小雅的牙齿提取到了人体的皮肤组织，白女士家的地板上发现的带血的玻璃碎片上，检测出了两种不同的血迹。”
    艾玉荷眼底闪光:“那把血液的血型检测出来，那么凶手的范围就缩小了，再把方小雅牙齿上发现的皮肤组织检测出来，凶手是谁就可以确定了。”
    小慧说:“白女士的尸检已经全部做完了，可以通知家属准备办理后事了。”
    肖塬习惯性掏出烟盒，被小慧瞪了一眼，又默默把烟盒收回去了。小慧把身上的手术服脱去，肖塬将人搂过来:“小法医刚才是对我翻白眼了？” 小慧挣开肖塬的束缚:“你身上一股烟味儿，挨我这么近想熏死我吗？”
    “我都一整天没抽烟了，怎么可能有味儿?”
    “熏入味了呗，你整天烟不离手，才一天不抽烟味怎么可能消失?”
    公孙策眉头微微上扬看了一会儿打打闹闹的女人，随后似是询问的看向艾玉荷，艾玉荷嘴角扬起细微的弧度，右手伸出两个手指，用口型说道:“两个星期。”

 第95章 “目击者”

    方小雅的丈夫姓李，许颖的丈夫姓刘。许颖结婚时做为好姐妹的方小雅去当伴娘，也因此结识了现在的丈夫。
    一来二去，两家人就熟悉了起来。方小雅和许颖曾经还一起探讨过孩子的未来。
    “以后我们生了孩子，如果是一男一女，等长大以后就让他们结婚。”
    “那如果是两个男孩或者两个女孩呢？”
    “那有什么关系?思想放开点。”
    “等有孩子以后再说。”
    “反正我的孩子不管是什么样子的，我都会爱他。”
    警方调取了工厂周围所有监控器可拍摄到的地方，还走访了在两名死者被害的时间段中，经过工厂附近的路人。但是，仍然一无所获。
    法医检测出血迹是b型血，血液的主人患有血脂异常，就是高血脂。患上这种病的人，大部分都是酗烟酗酒、超重肥胖或者糖尿病人群才容易患上。
    艾玉荷思考了一会:“我觉得，凶手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又黑又瘦，看起来一副病态的男人。”
    公孙策说“高血脂患者有一个症状，视力差。两起案发时间都是在晚上。”
    艾玉荷插话:“第一次案发现场是在死者自己家中，凶手可以开着灯行凶。”
    公孙策点点头:“那就说的通了。”
    展昭提出问题:“白女士是孕妇，反抗不过凶手，但是不可能在这期间白女士一句都没有呼救过。邻居老太耳朵不好没听见这可以理解，那其他住户的人呢？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艾玉荷赞同道:“这确实有疑点，除非凶手会定身，不然在白女士躲避凶手的时候，她一定会大声呼救的。除非，他们听见了，但是怕惹麻烦，遭到报复。”
    包拯说:“遇到危险的时候，最好要喊救火。因为没有谁自愿去惹上麻烦。”
    白女士遇害的时候，可能向凶手砸去了所有能扔的东西，慌不择路的躲避凶手，她也曾经大声呼救过。也许有邻居听见了，也许他们也打开门出来查看想要帮忙，但是他们出门听见女人的尖叫声和屋子里打斗的声音时，又觉得没有必要去踏这滩浑水，然后邻居重新回到家里关紧房门，睡觉。
    王朝马汉重新走访了一遍白女士所住的楼层，隔壁住着一个年轻小伙，是个黄毛。警方第一次走访时，黄毛小伙碰巧出去了，所以没有问到他。
    询问时，黄毛先说自己在酒打工没有回家，当第二次警方又问到黄毛在什么地方时，黄毛又说自己在朋友家过夜。
    马汉问:“你刚才不是说你在酒上夜班吗？怎么又跑到你朋友家去了？” 黄毛支支吾吾:“哦！我，我记错了。我……是在酒上班呢……”
    王朝马汉交换视线，这人有问题。
    两人记下黄毛的名字、电话，还有面貌特征。黄毛问记这个做什么，是不是他犯什么事了。王朝说没有，只是后面可能会有需要黄毛帮忙的东西。
    黄毛问:“帮什么忙?” 王朝说:“暂时还不知道。打扰了。”
    回到警局，两人汇报了情况。白女士家住在二楼靠中间的位置，住在左边靠楼梯的205住户反映，她听到过动静，在睡觉时迷迷糊糊听见有女人在呼救，但是那天她刚看了部电影，还以为自己梦见了电影里面女主角在呼救，当时女人还疑惑，这个梦怎么这么真实?
    公安局根据电话号码还有名字，在人员库里找到了这个黄毛的身份信息:何杨，26岁，大学毕业以后由于社会工作压力问题一直没找到工作，在家当无业游民，一直在家打游戏，平时的生活来源是靠父母给的一半养老金，还有在网上给人代打游戏赚点外快。
    艾玉荷说:“这么说白女士遇害那晚，何杨是在家的，他就住在白女士隔壁，肯定听见了什么。”
    狄青说:“不过人家现在怕麻烦，什么都不愿意透露，我们也不能来硬的。”
    包拯随手翻滚着鼠标:“何杨不是没工作吗？给他介绍一个工作怎么样，关爱百姓很正常。”
    艾玉荷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可是，给他介绍什么工作?看他那样子，也不像能干的动工地活的，不然他早就去了。”
    包拯说:“他不是打游戏打的特别好吗？”
    ————艾玉荷联系方烈找到了家正规的游戏工作室，里面有游戏设计师、游戏解说员、裁判员、职业经理人以及游戏代练。
    警方随即打电话把何杨传唤至公安局。
    何杨大概是第一次进公安局，还一下子面对这么多警察，有点紧张。
    包拯笑了笑:“别紧张，我们没有别的事，这是听说你没有工作，对？”
    何杨慌慌张张答:“啊?是……是啊，这个……也犯法吗？”
    艾玉荷拍拍何杨的肩膀:“你别这么紧张，我们来打游戏。你id多少?”
    何杨愣了几秒，然后在艾玉荷的注视下掏出手机:“打遍天下无敌手。”
    和何杨合作的是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警察，这警员刚刚转正，游戏也是打的特别好，王者已经打到星耀了。
    两个人上号，随机匹配两名队友，连了一组对手。何杨刚才还紧张的情绪在打游戏中渐渐放松下来，大家都围在两人身后看这场战斗。
    何杨一个绝招击杀了对方一员大将，放大招、救队友、补充能量，一气呵成。
    这场比赛队友也挺厉害的，最后我方获胜。
    大家围近了点，何杨王者上的段位是最强王者。
    何杨打完游戏还有点意犹未尽，欢快的拍了拍跟自己打游戏的警员:“兄弟，你打得不错，下次继续啊。我没想到警察打游戏也这么厉害。”
    包拯笑道“我这里有一份工作介绍给你，干不干?”
    “什么工作?搬砖头扛钢筋什么的我干不动。”
    “这工作再适合你不过了，打游戏。”
    何杨眼底闪过光:“真的?我以前找过，但是后来被骗了两千块钱，就没有再找过了。”
    艾玉荷说:“我们警察亲自找的，可以给你打包票，绝对没问题。” 何杨笑呵呵搓搓手:“那，那感情好，什么时候上班?”
    “随时可以。”艾玉荷说:“不过，你要如实告诉我们，6号那天凌晨两三点，你听到了什么动静。”
    何杨张着嘴半晌，才说:“那个……你们能保证，凶手不会来报复我吗？”
    包拯说:“我是这里的局长，我能向你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威胁。”
    何杨低着头，似乎是在思考利弊，然后何杨抬起头:“那天晚上我确实听到了一些可疑的声音。”

 第96章 嫌疑人死了

    6号那天晚上，何杨正在床上打游戏，因为队友太菜，导致团队连输了好几次，何杨气得一边骂娘一边重开，一直到凌晨一点多才睡觉。
    何杨正躺在床上酝酿睡意时，突然听见隔壁传来一声女人惊叫，接着就是说话声。何杨听见好像是一男一女在说话，隔壁夫妻俩经常早出晚归的，所以听见有人说话何杨并没有在意。
    突然，女人惊恐的呼救声将何杨吓醒，心想这隔壁男的不会家暴？
    何杨听见隔壁发出一阵轻微的关门声，然后就是扔东西和玻璃破碎的声音，何杨一边听一边想“这隔壁男的也太不是东西了。”
    女人的呼救声慢慢变成哭喊，求饶，何杨纠结要不要去隔壁看看，就在他终于翻下床时，隔壁的声音戛然而止。何杨立在原地侧耳倾听，确定隔壁没有动静以后悄悄将门打开一条缝，看见一个男人，又高又瘦，因为月黑风高，何杨只能看见男人手里拿着一坨东西，慢慢走远了。何杨看见男人走远，重新躺回床上，算了人家的家事还是别管了，大不了等什么时候看见家暴现场再报警。
    直到第二天早上，那个天天晨跑的大妈报了警，何杨才知道，原来昨天隔壁女人呼救不是被丈夫打，而是遇到了杀人犯。何杨怕警方找自己问话，拿上衣服钱包，跑去网包夜了，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回来。
    何杨皱着眉叹气:“我还以为你们不会再来了，就从网回来了，结果没想到还是没躲开。”
    艾玉荷问:“你躲我们做什么？”
    何杨小心扫了在场所有警察一眼:“他们都说不要随便和警察说话，特别是在办案中的警察，你不小心就会变成嫌疑人。”
    艾玉荷笑了:“哪有这种离谱的说法?配合警察办案，提供有效证据协助警方这些都是公民的义务，不存在什么和警察多说两句话就变嫌疑人的说法。”
    何杨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现在知道了。那个，兄弟，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俩再来一局啊！”
    根据何杨提供的线索还有门上的痕迹，警方断定杀害白女士的凶手是个身高一米八的男人，可能也是杀害方小雅和许颖的凶手之一。
    何杨看见男人手中拿着的那一坨东西，就是胎盘。
    警方根据这些线索，利用天眼搜索到了符合条件的男性，最后再经过逐一排查，符合嫌疑人身份的就剩下三个。
    智化根据何杨的描述，将凶手的背影给画了出来，经过画像对比，警方很快锁定了嫌疑人——铁六，40岁，南襄市金域县人。
    展昭说:“这个叫铁六的，两年前因为身体原因被工地强行开除，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来源，他还要承受医疗费用，后来费用太高就没在医院治疗了。”
    艾玉荷说:“铁六身体不好，需要医药费，会不会他只是个被雇用的替罪羊，幕后凶手只管坐在背后等着就行了。”
    “先把铁六逮捕回来，再审问。查到人在什么地方了吗？”
    “展队，在安和小区！”
    ————展昭、艾玉荷领队开车前往目的地，上到铁六所住的楼层。
    肖塬假装检修煤气管道的敲门，屋里没有任何动静，又敲了一遍，还是没有动静。
    艾玉荷觉得事情不对劲，一脚门踹开，几名警察闯进去四处查看。最后在卫生间里发现了铁六的尸体。
    勘察小组检查了屋子所有角落，只在桌子上发现了半杯喝剩的啤酒还有几盘剩菜。
    警方用证物袋装了点菜和酒的样本，准备带回去做化验。现场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艾玉荷留下两名刑警勘察现场，就带领队员归队了。
    陆文和小慧给铁六做尸检，发现死亡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铁六的额头上还有一道新的伤口，胃里还有没有消化完的食物，经过对比就是铁六家桌子上的菜。
    小慧取了铁六的血液拿去化验，很快化验结果出来了，铁六的血液里面检测出了酒精和头孢的成分。
    铁六同时服用了头孢和酒，在厕所时药和酒精产生反应，四肢无力导致他摔倒在厕所里，磕破了头，然后因为没人发现，毒性发作死在了自家卫生间里。
    小慧说:“头孢配酒，说走就走，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铁六怎么会把这两种一起吃了？” 一直陪着小慧的肖塬解释说:“这个铁六，文化程度才三年级，连小学都没有毕业。父母也是农民，他可能没有机会学到这些东西。”
    小慧哦了一声:“他身体条件本来就差，吃头孢抵抗病毒。” 陆文疑惑:“可是铁六家桌子上的饭菜看起来像是招待客人用的。不会是别人骗他吃的？”
    肖塬说:“等现场勘察结束后，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晚上十点多，艾玉荷正在办公室工作，狄婷就打了电话过来。
    艾玉荷接通视频，迎面看见狄婷通红的眼睛，显然是哭过的样子。
    狄婷看见视频接通后，哭得更伤心了:“玉荷……他，他就是个渣男！” 艾玉荷安慰道:“你别急，慢慢说。”
    狄婷说她来到地方见了男朋友，第二天男友带她回家，男友家的父母看见儿子带了个女朋友回来特别高兴。几人就闲聊了起来，当聊到结婚时，男友的妈妈瞥了眼狄婷的肚子:“结婚的话，等你怀孕了再说。” 狄婷顿时感觉很不好受，想到对方是长辈，只好耐着性子问:“阿姨，怀孕这种事情不是要等结婚了以后再想的吗?”
    “那可不行，万一你结婚了又后悔跑了，我儿子岂不是亏了？有了孩子以后，你们之间就不会轻易谈什么分手了。”
    狄婷实在听不下去，找了个借口离开。男友追出来，狄婷问男友刚才为什么没有替自己说话，谁想男友竟然说:“我妈说得对啊，怀孕以后你就不会轻易离开我了。”
    狄婷算是明白了男友的德性，他妈妈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他这个当儿子的也不会好到哪去，狄婷当即甩了男友一巴掌，说了句分手就回酒店去了。
    回到酒店越想越委屈，就给艾玉荷打视频哭诉。
    艾玉荷安慰了几句，一名警员进来汇报工作，艾玉荷只好把电话挂了，思来想去艾玉荷还是不放心，给狄青说了情况，狄青联系了跟着狄婷一起的警员，买了最近的一班高铁赶回了南襄市。

 第97章 大买卖

    勘察小组在铁六家的沙发里面找到了一片药板，是头孢，里面还剩下三颗药。
    厨房的柜子里面放着干燥的杯子，有一个杯子里面还有水渍，联合铁六家桌子上装酒的杯子，警方猜测，凶手和铁六认识，在两人喝酒过程中，凶手骗铁六吃下头孢，然后继续和铁六喝酒，铁六可能尿急了想到厕所解决，这个时候药性发作，铁六可能在厕所里求救过，最后铁六因为中毒反应倒在了厕所，凶手将自己用过的杯子、筷子等全部清醒干净，随即离开现场。
    警方还在铁六的卧室衣柜里面翻出了两张手写式工资条，领钱的人是铁六，工资合并总共三万五千元，日期就是前一天。
    这份工资条很重要，据调查铁六不会写字，这工资条肯定不是铁六写的，如果能找到其他字迹做对比就好了。另外，金域县最高职业的工资也才一万多元，铁六衣柜里的这张工资条，很可能是他的幕后老板给的好处。
    方烈利用电脑查到了铁六的银行卡信息，里面确实有六七万的存款，不过已经被全部取走了，昨天晚上的取款记录。
    警方汇报在铁六家发现了几件价值不菲的西装和几双皮鞋，看来这工资很早就有了。
    艾玉荷冷笑一声:“这幕后老板也太不是东西了，钱一分没给人家就算了，还把人给弄死了。” 展昭说:“铁六死了，那这个老板就少了一个帮手，只剩下另一个凶手，我们就容易查多了。”
    包拯说:“这不见得，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幕后的大老板，不止一两个手下?”
    公孙策眉头微蹙:“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还有看他给铁六的报酬，这人还是个很有钱的主。”
    肖塬手里拿着杆烟:“他这么有钱，想要胎盘直接去医院花钱买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去买凶杀人，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小慧说:“大概这个老板觉得，这样的胎盘才更有营养。”
    王朝疑问:“不是说胎盘的营养成分不管几个月都是一样的吗？”
    艾玉荷说:“有些人并不觉得，他们还是喜欢‘越新鲜的越好’。我之前查的网络资料上，还有人直接将从医院买来的胎盘煮了吃，并且发文说，效果很好，能看见皮肤明显好了很多。然后还引来了不少人效仿，不过有些人实在受不住那股腥臭味，就放弃了。”
    小慧恶心的皱起眉:“这些人真是为了变美什么都可以忍受啊。小艾姐，这胎盘真的有这种功效?”
    “我上哪知道?你要是好奇，去购买一些来尝尝?”
    小慧头摇成拨浪鼓:“不，我才不要。是面膜不好用还是护肤它不香啊，我要去找罪受。”
    艾玉荷捂嘴嗤笑:“就是啊，我家里还有一大盒面膜呢，前两天我姐姐才从国外寄给我的，等哪天回去给你带几片。”
    智化发了条信息给艾玉荷，是某个药厂的销售记录，有三个账户在这家药厂同时订购了两百斤熟地黄和制首乌，同时一家产科医院里，丢失了三副今天刚取出来的胎盘。
    产科值班护士反应，昨天有人到医院来问过胎盘多少钱卖，他想把医院的胎盘全部买了，值班护士说:“医院有规定，胎盘不能卖，是违法的。” 那个男人就走了，值班护士记得很清楚，这男人走的时候还特意绕远路到另一个出口去了，不过那边是厕所，护士以为男人是过去上厕所的。
    肖塬挑眉:“这……开始走捷径了？” 展昭点点头:“大概是最近警方查的太严，再加上百姓们都躲在家里不出来，让凶手没有目标下手了。”
    马汉问:“可是，这样不是没有营养?凶手打算听天由命了？”
    “不。”艾玉荷指着手机上的药厂销售记录:“这看起来并不是要自己服用，这么多药材，倒像是凶手打算自己卖药。”
    ＊“一个胎盘的价格大约三四百块钱，再加上制药、加工、包装，成本价可不止三四百，可能会达到上千。普通百姓是消费不起的，这是专门给上流社会的大买卖。”
    小慧咋舌:“那他们怎么不直接去正规渠道购买，这样不是更方便吗？而且想买多少买多少，还没有人查。” 肖塬耸耸肩:“可能……因为贵。”
    凌晨五点多，艾玉荷知道狄婷从省外回来开车过去接人，夜晚的风把路边树枝吹得随意晃动，狄婷在高铁站里裹紧了自己的外套，还不忘向艾玉荷吐槽那个傻逼前男友。
    艾玉荷一边听一边笑:“这次吸取教训，以后找男朋友得好好擦亮眼睛了。”
    狄婷声音不自觉带撒娇:“他对我很好，我们恋爱一年多，他每次的生日节日什么的礼物从来没缺过我，我生理期的时候还会打电话告诉我应该怎么做。谁知道他居然是那种人?封心了，以后都不会爱了。”
    艾玉荷安慰了几句，说:“你在那等着，我还有十分钟就到了。”
    “嗯，麻烦你了玉荷，但是我现在只想和你一起。”
    艾玉荷挂断电话，朝倒车镜看的时候，发现后面有辆车从刚才路过十字路口时一直跟着自己。起初艾玉荷以为是巧合，但是到现在这辆车还在跟着自己，始终和自己的车辆保持一定距离，她慢后面的车也慢，她快后面的车也跟着快，本来可以超车的地方，后面的车却始终跟在艾玉荷车后。
    艾玉荷心里暗骂，这是被逼急了打算来个鱼死网破了。
    艾玉荷联系展昭:“我被跟踪了，在治冶公路上，是辆银色速派，可能是凶手的人。”
    “我马上通知交通警方，定位车辆。你千万要当心。”
    “他一直在一定的距离跟着我，好像是在观察什么……糟了！前面有段路没有监控。”
    展昭担忧的语气再也藏不住了:“加速，先过了再说！”
    艾玉荷皱眉:“不行，这条路上有人，万一有行人怎么办？我会处理好，你别担心。”
    艾玉荷说完后便挂了电话，果不其然等开到没有监控的路段时，那辆车加速了，艾玉荷以为那车要将自己逼停时，那车却突然一个急转弯向艾玉荷撞来，艾玉荷迅速打转方向盘，但是因为发生得太快，艾玉荷的车被撞到了旁边的大柳树上。

 第98章 被绑；揭幕凶手

    展昭带人赶到时，只有两辆相撞的车停在路边，车里没有人，展昭猜想，艾玉荷可能已经被带走了。
    展昭搓了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在车子周围检查有没有线索。
    黑色轿车被银色轿车从右向左撞击，车身已经凹进去了一大块，左车头撞在柳树干上，方向盘里的安全气囊弹出来。这种撞击程度，车里的人就算没事也差不多被撞晕了。
    一名警察在银色的车子上发现了价值不菲的车饰品，是一个吊坠样子的环形白玉玉佩，仔细看上面还磕着‘平安’二字。这枚玉佩就被挂在车子中间当做装饰。
    玉佩被收进证物袋，警方仔细检查后没有线索了，展昭只好收队。包拯知道此事后勃然大怒，他们还没有行动，凶手反而蹦到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来了。狄婷知道后又怕又后悔，怕艾玉荷因为自己遭遇意外，后悔自己为什么大晚上要艾玉荷过来接自己，明明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包拯通知管辖范围内的所有交警、网警，以及派出所警察，连环孕妇被害案凶手公开挑衅警方，金域县所有警察无条件协助公安局警方侦破此案，抓获凶手！
    如果警方再不行动，那么凶手可能不止绑走一个警察这么简单了，警察是绝对不可能被凶手打败的。
    艾玉荷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废弃仓库里，艾玉荷手脚被绑，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巴贴着黑色胶带。她只记得自己的车被强行撞到了路旁，她本来想求救，可是有人打开她的车门，向她喷了一种液体，之后她便没了知觉。
    艾玉荷半边身体已经压的发麻，她试着动了一下，借着力让自己坐了起来。她躺的是一张医用担架床，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床单。
    艾玉荷一边尝试解开手上的麻绳，一边打量着仓库里面的环境。在她面前最高的墙壁上镶嵌着两架废弃风扇，外面的阳光从风扇空隙中透进来，空气中的灰尘在光的照射下形成一种图案。
    从醒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约十分钟，外面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别说人声了，就连车子经过的声音都没有听见。艾玉荷断定，绑架她的人，把她带到了郊区外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一定是人烟稀少的地段。
    就在艾玉荷思考时，仓库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四个人，三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
    昏暗的仓库突然被全部照亮，强烈的刺激让艾玉荷闭了闭眼睛，她看清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四个人，四个男人。
    中间坐轮椅的，是个头发灰白，六七十岁的老头，这老头的右手食指戴着护甲套。剩下三个应该是这个老头的手下，艾玉荷认出了其中一个，就是开车撞向自己的那个人。
    其中一个男人走过来扯下艾玉荷嘴巴上的胶布，又退回到老头身后。
    老头露出慈祥的微笑，可艾玉荷却从这抹笑意中感觉到了危险。老头轻声细语:“漂亮的女警官，别紧张，我只是想请你过来谈谈。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姓冯，冯禄。警官怎么称呼?”
    艾玉荷冷笑一声:“怎么?知道自己逃不掉自报家门了？你自觉投案自首，以免让你这帮兄弟跟你一起受牢狱之苦！”
    “哈哈哈哈哈哈！”冯禄放声大笑:“小警官，现在这里就只有你一个，就算你知道我就是凶手，知道我的样子、我的名字，那你又能怎么样呢？你现在完全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我只要将你一刀杀了，或者把你活活吊死在这座仓库里，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你猜他们会花多长时间找到你呢？”
    艾玉荷问:“你为什么要杀害那些孕妇?你想要胎盘，直接去正规渠道购买就行了，为什么要杀人?你手上那枚护甲套，至少也得十几万，你不是缺钱，为什么要杀人?”
    “胎盘在孕妇肚子里三四个月开始形成，那个时候的胎盘，很嫩很嫩，效果当然最好。那些购买来的胎盘大部分都是六七个月的，效果一点也不好。为了尽快做出药性好的药丸，我就只好牺牲他们了。”
    艾玉荷内心火冒三丈，哪有什么三四个月的胎盘最有营养的鬼话?不过就是厚度变化的区别而已。
    “你既然知道胎盘能做药用，那你一定学历不低，你难道不怕被警察发现，判你死罪吗？”
    “怕什么？为了钱，我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我现在有钱，就是因为我敢做，我什么都敢去做。知道为什么世界上穷人这么多吗？因为他们唯唯诺诺怕这怕那，失去了多少发财的机会。”
    “你这是犯罪！”
    冯禄摇头笑笑:“没有钱，活着本来就是受罪。好好待着小警官，再等一天，我的‘益精丸’就可以上市了，虽然只有十粒药丸。到时候，我会诚邀你一起参加我的拍卖会，等结束以后，和世界说再见。”
    冯禄说完，四个人就离开了，大门打开然后又关上。仓库又恢复了寂静灰暗。
    艾玉荷心急如焚，不行，要尽快想办法逃出去，要是冯禄的拍卖会如期举行，可能会出现同样的人仿造冯禄的这条商机，那到时候就麻烦了。
    艾政好不容易得了休假千里迢迢跨省过来找自己的宝贝女儿，没想到听见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女儿被凶手绑架了，现在下落不明、生死不明。
    叶芳打电话给艾政，艾政为了不让妻子担心，撒谎说女儿刚出任务回来，已经睡下了。叶芳没有怀疑，叮嘱艾政这几天好好休息，等女儿醒了之后给她回个电话。
    艾政挂断电话，闭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狄婷站起来走到艾政面前，深深的鞠了个躬:“艾叔叔对不起，是我让玉荷大晚上来接我，才导致她被坏人抓走的。我能做什么？您说，哪怕用我去换玉荷都可以！”
    艾政看着眼前这个和艾玉荷一般大的小姑娘，眉眼柔和:“这不怪你，是那些歹徒，视法律为儿戏，该付出代价的是他们。玉荷一定会找到办法的，我相信我的女儿。”

 第99章 悬殊战斗，凶手被捕（完）

    交警调取了治冶公路的监控视频，跟踪艾玉荷的车辆车牌号经过调查是报废车牌，车子也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
    两辆车开进监控盲区后就没有开出来过，不过警方注意到三分钟后有辆黑色轿车也开进了监控盲区，然后又掉头走了。
    展昭下达命令，以最快的速度查清这辆黑色轿车的去向，这很可能就是凶手的车辆，找到这辆车就能知道凶手在什么地方。
    黑色轿车没有安装车牌，从监控画面上来看车身很新，很像刚从车行里提出来的新车。警方立马联系了金域县内的车行，有六家车行经过图片，提供了十天之内有人购买过这辆车，共计卖出了十一辆。
    很快警方就查清了其中十辆轿车的去处，还有一辆车，车行表示车主把车买下后，车牌什么的都没有办理，他们也不好过问，以为又是哪个有钱人买车送给小情人哄对方开心。
    展昭断定，这辆车就是凶手的车，他回到警局，联系交警将治冶公路附近的监控全部调取出来。凶手很聪明，到下一个监控盲区的时候，这辆黑色轿车就不见了，下一个监控画面里又出现了其他车辆。
    展昭派人赶去地方查看，果然有辆一模一样的车子停在那里，车门可以随意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看来车主本来就打算丢弃车辆的。
    艾玉荷找到了一块还算锋利的石块，用石块企图割开手上的绳子，但是绳子太粗，想用石头割开绳子还需要不少时间，不知道那群人什么时候还会再过来，她必须抓紧时间。
    艾玉荷握着石头的手已经被磨出了一道道细小的伤口。麻绳也才割开了一半。顾不得其他，艾玉荷又加快了些速度，范围有限又迅速的动作使手臂开始酸痛，终于麻绳被割开了。
    艾玉荷将石块扔到床底下，解开脚上的绳子。这间仓库没有窗户，唯一的出口只有那扇卷闸门，还有那个镶嵌着空调的墙口。但是想从那里退出去的话就要先把空调拆除，声音肯定会引来那群人;大门就不用想了，他们肯定找人守在那了。
    艾玉荷悄步在里面四处观察，突然一道轻微的呢喃声传了过来，艾玉荷迅速猫身躲进旁边的遮挡物后面。原来是那个将自己绑过来的人，男人手里抱着形状类似棒球棍的棍子，正瘫在椅子上睡得说起了梦话。
    这是对自己的身手太放心，还是坚信她不会逃走呢?
    艾玉荷绕道男人身后，靠近，随后两只胳膊迅速勒住男人的脖颈，男人醒了过来，想挣扎，可是这个姿势他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没过几分钟男人便不动弹了。
    艾玉荷确定男人晕了之后，用刚才从自己身上解下来的绳子把男人和凳子结结实实绑在了一起。从男人身上搜出来了两样东西，一张单子、一个开关按键。
    单子上的内容，是二十名孕妇的姓名、家庭住址以及妊娠月份，这些孕妇的月份最大没有超过五个月。
    有三名孕妇的名字已经被划掉了，白欣、方小雅、许颖，就是已经被凶手杀害的那三名孕妇。孕妇的信息都查的这么清楚，看来他们在这件事情上耗费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这个按键是用来做什么的? 艾玉荷不敢随意乱按，只好先把按键收起来。
    这扇卷闸门是钢制的遥控式门，没有开关是打不开的，那这个按键可能就是门的开关。
    按键突然闪了两下红光，“胖子，把门打开，禄爷要进去。” 这个按键居然还能当对讲机用，这个叫冯禄的果然不是普通的有钱人。
    艾玉荷按下按键上的‘开’，门缓缓升起，光头男人推着冯禄等在外面，等门彻底打开后，两人都露出了惊慌的神情。胖子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破布，正在呜呜的叫着。
    胖子突然一脸激动起来，光头男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人当头一棒打晕了。艾玉荷在公安局从业这么多年，她知道打什么地方能给人致命一击。
    把碍事的解决完后，就剩下这个幕后黑手了。
    “冯禄，你会为你的恶行付出代价！” 就在艾玉荷靠近冯禄时，冯禄却笑了，接着手迅速掏向身后。艾玉荷瞳孔一缩，猛地向一旁扑倒。
    正赶路过来的警察突然听见一声枪响，响声惊扰了树林的鸟儿，叽叽喳喳四处飞散。
    艾政大手一挥，警员全部快速向枪响的方向前进。
    在两百米开外，艾政看到那里确实有座仓库。警员们即刻散开，迅速隐蔽、前进，很快全部到位待命。
    ——艾玉荷还有点惊魂未定，她怒视着冯禄:“你竟然走私枪支！” 冯禄像是在玩一个小物件一样把玩着手枪:“随时可以掉脑袋的活，不准备一点东西防身，我怎么活到现在?可惜第一枪没有打中，我们来猜猜，我需要开多少枪，能把你打死?”
    刚才的枪声应该惊动到了人，艾玉荷眼神一凌:“你有本事今天就开枪打死我，否则等你死刑的时候，给你执行枪决的警察，将会是我。”
    冯禄却说:“别着急，我们再聊聊。”
    艾玉荷又说了一些话刺激冯禄，可这人却无动于衷，仍旧是一副和善的笑容。艾玉荷猜测，要么是冯禄察觉枪声会引来其他人，甚至可能引来警察;要么那枪里只有一发子弹，现在已经是一把空枪。
    “你都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干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钱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够花呢？” 冯禄抬眸:“小警官，你要当心了。”
    刚才被打晕的光头男此时已经醒了，爬起来后第一反应就扑向艾玉荷，艾玉荷躲闪不及被压在地上，脖子被光头男狠狠扼住。
    强烈的窒息感袭来，艾玉荷用力弯曲膝盖，卯足全力向上一顶，男人吃痛松了力气，艾玉荷趁机又是一拳打在男人太阳穴上，随后踢开光头男。
    光头男趴在地上，手捂着头，眼前还在发黑，头晕目眩的。妈的，这小妮子手劲还真大，老子一定要弄死她！
    艾玉荷突然被人踢倒在地，是胖子，原来是刚才冯禄趁他们打斗时，悄悄过去把胖子的绳子解开了。
    现在艾玉荷要对付两个彪形大汉，虽然她是警察，受过非常刻苦严谨的训练，但她毕竟是女生，体力完全比不过两个大男人，再加上刚才打斗过一番，艾玉荷已经有点体力不支了。
    胖子对光头说:“别打脸啊，瞧这小脸蛋水嫩得。卖给那些山区里面当媳妇，咱又得赚不少。而且，警察，这比那些普通的小妮子要值钱多了。”
    光头把拳头捏的咔咔响:“没问题，我也正有此意。禄爷，您觉得呢？” 冯禄没有说话，只是轻微点了点头，然后靠着轮椅闭目养神。
    艾玉荷拼尽全力抵抗，但奈何双拳难敌四手，最后被打中后脑勺，眩晕感让她跪倒在地上。
    胖子和光头准备过去将人绑起来，下一秒一声枪响，光头的小腿突然被打中，血液直往外流，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胖子还没反应过来，手臂也被打中。
    艾玉荷看见朝这边跑来的队员，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
    冯禄三个人被警方控制住。艾玉荷被一双颤抖的手搂紧怀里，艾政到现在还在颤抖，刚才肖塬找机会开枪的时候，有好几次他差点就要忍不住冲出来了。
    “爸，你怎么来了？”
    “受伤了没有？痛不痛?”
    艾玉荷摇了摇头:“没事，你女儿我可是警察，不过就挨了两拳而已。” 艾政摸着艾玉荷的头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令人恐慌的孕妇被害案终于侦破，以冯禄为主的犯罪团伙被警方捕获，除了冯禄、光头和胖子，还有一个人，黑狼。同一时间，警方在一家大酒店里面，抓获了正在做大保健的黑狼。
    冯禄的罪行被昭告天下，那个拍卖会也被警方控制，所有和这案子牵扯到关系的人，都将被严查到底！

 第100章 逛街

    艾玉荷还是被带去医院做了检查，除了头上的大包还有脖子上的掐痕外，没有其他伤痕。
    艾政说:“你妈还等着你给她回电话呢。”
    包拯给艾玉荷放假，好好休息了两天。
    狄青接到任务，连夜跟着部队走了，走前不忘叮嘱狄婷:“在这里多跟着他们看看，别老想着什么情啊爱啊的。” 狄婷头大的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老爸，他们都等着你呢，我等你回来带我去吃海鲜大餐啊！”
    “你这孩子，那我走了，记住了啊，别乱跑。”
    车子离开后，狄婷才泄了气般的一脸无可奈何。艾玉荷看的想笑:“狄叔只是关心你，别愁眉苦脸的了。” 狄婷叹气:“我是觉得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我爸肯定更反对我谈对象了，可能会把我管得更严！”
    艾玉荷一脸诧异看着狄婷:“你还想着谈恋爱?！”
    “哪能啊？别说我爸了，我可能三年之内都不想再恋爱了，万一又遇到一个极品那怎么办?”
    艾玉荷语重心长的拍了拍狄婷的肩膀:“你能明白就好。”
    ————今天公安局出奇的安静，没有报警电话也没有出警任务，艾玉荷还有点不习惯。
    小慧和肖塬不知道跑哪约会去了，留在警局里的不是工作没有完成，就是没人约的。
    今天外面刮着风，艾玉荷换了件衣服就给展昭发了条消息:出去走走吗？
    展昭秒回:我们去商业街好吗？
    艾玉荷回:等我一会儿
    艾玉荷换下警服，穿了件棕色低领毛衣，白皙修长的玉颈上戴着一条银色锁骨项链，下身搭配黑色微窄阔腿裤，脚上是一双厚底白鞋，外面再套上一件栗色风衣。
    艾玉荷在镜子前上下看了两圈，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提着包包走了。
    正在处理文件的王朝马汉看见艾玉荷出去时愣住了。“那是艾队?” “等我看看啊。哟，还真是艾队！”
    展昭在奶茶店门口排了二十分钟，买了两杯奶茶，刚拿上奶茶走出来，就看见迎面过来的艾玉荷。
    艾玉荷调侃道:“你不是不喝这些甜的东西吗？怎么过来买奶茶了？”
    展昭把奶茶递给艾玉荷:“你爱喝的。”
    艾玉荷无奈笑道:“我爱喝也喝不了两杯啊，还剩一杯怎么啊。”
    展昭含笑:“突然想尝尝味道怎么样。”
    两人并肩在街上慢慢散步，街边有不少小吃摊子。还有服装店门外，售卖员正戴着麦克风招揽生意。
    猛然刮起一阵狂风，前面的小吃摊正在烤食材，飘起的烟雾全部被风刮向了两人的地方。艾玉荷皱眉拉着展昭躲开:“这风好烦啊！没人的方向那么多，偏要往我这吹！”
    展昭替她整理额间被吹乱的头发，旁边的服装店店员喊:“帅哥，带女朋友进来看看吗？我们店里有今年最新款的秋装，你女朋友一定喜欢，进来看看?”
    “不用了，我衣服太多穿不过来。”艾玉荷说完对店员摆摆手就和展昭走了。
    艾玉荷吸了口奶茶，边嚼边问“你今天怎么来逛商业街了？这里除了小吃和餐馆，就是女式服装店了。”
    展昭说:“其实过两天是我表妹的生日，我想问问你，女孩子一般都喜欢什么礼物?”
    艾玉荷掰着手指头“礼物啊，那可多了，什么口红包包化妆品，还有鞋子衣服配首饰。不过你表妹喜欢什么？可以从她喜欢的下手。”
    展昭思索半晌最终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跟她见面的次数没多少。” 艾玉荷啧了一声:“那你表妹平时都穿什么款式的衣服，喜不喜欢打扮，这个你应该知道？”
    “她穿得最多的衣服好像是偏运动风的，我每次见她的时候都化着妆，应该是喜欢化妆品的。”
    艾玉荷吸完最后一口奶茶，把空杯子随手投进路边的垃圾桶:“那好办，先去服装店。”
    两人来到一家口碑还算不错的服装店，里面的衣服各式各样。店员看见有客人来了，立马笑吟吟的起身:“随便看看，喜欢哪件?都可以试试的。”
    艾玉荷说:“今年最新款的运动风是哪一种？我想看看。” 店员转身从墙上拿下来一套全黑的衣服:“这是今年的新款，您身材又好还气质绝佳，穿上一定好看。”
    艾玉荷提着衣服:“这件合适吗？”
    展昭上下打量着衣服:“好像……衣服短了点。”
    店员笑着说:“帅哥，这件衣服的设计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而且你女朋友身材这么好，这衣服真的很适合她。”
    艾玉荷向店员解释:“不是我，是给他表妹挑生日礼物。” 店员点点头:“给未来小姑子挑礼物对！那她都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
    两人见店员误会了也没过多解释，只是让店员拿了两件暗色系的衣服过来，最后展昭付款买下了其中一件。
    两人提着衣服离开服装店，然后进了公园里面，那里有个篮球场，在外面就能听见一群人的欢呼声。
    两人走进篮球场，一个篮球飞了过来，展昭伸手挡下。戴着护腕的男生喊道:“不好意思啊，麻烦把球扔过来一下，谢谢！”
    展昭两手向上一举，同时起跳，然后一个漂亮的三分球进了。
    这个动作引起了所有人的欢呼，有个穿运动背心的男生抱着球跑过来:“大哥，一起打一场呗。” “行啊，好久没运动了。”说罢，展昭夺过男生手中的篮球，运着球跑向篮筐，侧身躲过阻挡，随后三步上篮，起跳，又进了一个球。
    一群人很快就一起打起了篮球，艾玉荷就坐在旁边的靠背椅上，用手机记录这精彩的一刻。等回去给大家看，他们一定会惊讶的，毕竟他们认识的展队可是个老成的人，没想到还有这么青春的一面。
    戴护腕的男生喊:“美女，一起玩吗？你男朋友打得太好了！” 艾玉荷把手机放进口袋:“姐当年还参加过学校篮球比赛呢，正好看看有没有退步。”

 第101章 人肉饺子

    这场篮球比赛，以展昭的一个扣篮而结束。几个男生一阵欢呼，掏出手机:“帅哥美女，加个联系方式，下次有空再一起打一场！”
    展昭轻笑道:“只是碰巧遇见而已，联系方式就不用了，下次有缘再见。” 两人离开篮球场，他们又接着进行下一场比赛。
    展昭手臂上搭着艾玉荷的风衣，艾玉荷伸着腰:“有点饿了，我们找家餐馆吃饭。”
    “好，但是这里我没来过。”
    “有家特好吃的饺子，就在前面不远。”
    两人来到饺子馆，点了一大一小两份饺子，等待的过程中领座的一个人又加了一份饺子。展昭笑了笑:“这生意确实不错。” 艾玉荷得意一笑:“那是，他们家饺子味道特别好吃！”
    好不容易等到饺子上来，艾玉荷跟服务员道了谢就迫不及待的夹起饺子往嘴里送，然后因为太烫又吐了出来，吹冷了再送进嘴里。
    展昭起身去饮水机前接了杯凉水:“慢点吃，小心烫。” 艾玉荷将饺子咽下去:“快尝尝好不好吃。”
    展昭在艾玉荷期待的目光下，夹起一个饺子吃进去，表情略微有点变化:“还挺好吃的！”
    “我就说好吃，我推荐的肯定不会错。”
    邻座加的饺子端上来，男人连说了几声谢，继续狼吞虎咽，在吃的第四个的时候，男人眉头一皱，手从嘴里揪出了什么东西。
    男人看见手里的异物，‘呸’的一下把嘴里的饺子全部吐了出来:“老板娘！你们这饺子里怎么还有人指甲呢？也太不卫生了！”
    展昭和艾玉荷一听，都愣住了，艾玉荷刚塞进嘴里的饺子，被她直接吐了出来，‘啪嗒’一声，掉进了汤碗里。
    老板娘连忙走出来:“什么人指甲?不可能，这些肉都是我自己从猪肉厂买猪肉回来绞的，又不是人工剁的，怎么可能会把指甲也一起绞进去?” 男人把那小截指甲举到老板娘眼前:“你看看，自己看看，这是不是人的指甲，我难道还冤枉你不成?”
    老板娘定睛一看，哎呦！还真是人的指甲，可是没道理啊，她和两个员工都没有受伤，谁的指甲掉肉沫里了？
    展昭和艾玉荷发现这边陷入僵局，两人走过来，出示警官证“我们是南襄市公安局的。老板娘，建议我们去你的后厨看看吗？”
    老板娘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跟我来。” 艾玉荷随后联系局里:“商业街香味佳饺子馆出了一些问题，你立刻带两名勘察警员过来，还有多拿几个证物袋。”
    不多时，一辆警车停在了饺子馆门口，其他客人都因为刚才男人的一句“饺子里面有人指甲”给吓跑了。
    两名勘察警员在每个装肉沫的袋子里都提取了一点肉沫装进证物袋，老板娘此刻感觉自己昏头昏脑的不知道要做什么。艾玉荷说:“你先去把店关了，我们好仔细检查。”
    展昭搜查了一圈，后厨里除了大冰柜里冷藏的几袋肉沫和大葱白菜，还有角落里的电动绞肉机和两把菜刀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后厨空间不大，一眼就可以全部看完。
    展昭转身走出后厨，刚才男人吐出来的饺子还在。展昭拿出证物袋里，小心翼翼将那团东西装进去，然后又回到了后厨。
    老板娘把门关好回来，艾玉荷说:“你这店这段时间是开不出了，我们会给你开一个煤气整改的单子，你这段时间就不要开张了。”
    老板娘突然被停业有点莫名其妙:“怎，怎么了？干嘛突然让我关门啊?” 展昭说:“别担心，最迟今天晚上，这些肉沫的对比成分就能检验出来了，到时候我们会向你解释的。”
    老板娘愣愣的点着头:“好的……”
    警察赶回警局，艾玉荷一回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拿着一堆证物袋脚步生风的进入了技术科。
    公孙策和陆文一起将几个证物袋的肉沫取出来分开装在一个容器里，然后再挨个对比dna，两个小时后结果显示，这六个证物袋里面，全部都是人肉！
    艾玉荷顿时恶心得皱起眉，那刚才她吃下去的那些不就是……艾玉荷努力压制着翻涌的胃才没有当场吐出来。展昭也不好受，毕竟一想到吃下去的是自己同类，这任谁也受不了。
    艾玉荷转身就走:“走，回现场看看。”
    ————老板娘见两人又回来了，连忙跑过来问:“怎么样，我的饺子没问题？” 展昭说:“结果出来了，已经确定冰柜里那些肉沫里有人体组织的成分，现在我们将封锁你的馆子。”
    “什么意思?人肉！我的饺子里真的有人肉?！”
    艾玉荷点点头“没错，而且我们提取的每一袋肉沫里面都有人体组织的成分，我们怀疑袋子里的全部都是人肉。”
    老板娘突然捂着嘴往外面跑，接着两人听见旁边门被撞开的声音，然后是老板娘吐的撕心裂肺的声音。
    艾玉荷蹙眉:“看样子她也吃了，吐得真厉害啊！我现在还恶心呢，他妈的，让我抓到那个卖人肉的混蛋一定要狠狠给他两拳！” 展昭附议:“加我一个。”
    之后就是正常的询问调查，老板娘说两人吃的那碗馄饨刚好是从老家提回来的猪肉，放了两三天，正好今天把那点剩肉给用完了。
    两人听到这都默默松了口气，幸好幸好，不是人肉就好。
    艾玉荷问:“你购买猪肉的商家没换过吗？”
    老板娘摇摇头:“没有，一旦在一家商场里买习惯了东西再换其他家的就很麻烦。而且这家的猪肉物美价廉，我在他们家购买了快两年半的猪肉了。”
    展昭问:“有地址和联系方式吗？”
    “有有！”老板娘掏出手机:“这，精华猪肉加工工厂。跟我谈生意的一直是同一个，姓牛，叫牛二金。”
    展昭记下地址和联系方式，提醒老板娘:“为了避免造成恐慌，希望你不要向外透露半个字。就说是因为燃气泄漏，需要关门整改。”
    老板娘点头如捣蒜:“好好好，我一定全力配合！”
    艾玉荷说:“咱们现在就去那个加工厂看看。”

 第102章 走访调查

    展昭和艾玉荷开着车来到市中心五公里外，找到了那家猪肉加工厂。工厂目测有70多平方米宽，里面有五六个戴着皮围裙，光着膀子的员工正在干活。
    两人刚走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猪肉特有的味道。水泥地上随处可见敷着薄薄一层油，剁骨肉、绞肉沫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工厂。
    艾玉荷找了个离得最近的，出示过警官证后，问:“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叫牛二金的?”
    员工说:“有，不过他已经好几天没来工厂上班了，应该是和老板请假了，你们可以去问问老板。”
    “牛二金平时住什么地方?”
    “他住工厂宿舍，就在这楼上，我带你们上去?”
    两人点点头，员工带着两人从角落的楼梯爬上去，几名员工窃窃私语，议论着发生了什么事把警察都招来了。
    员工把两人带到最中间的房间:“就是这了，门可以不用钥匙开的。” 展昭问“牛二金是什么时候没来工厂的?” 员工答:“有三四天了，早上还上班呢，中午吃个饭，结果下午人就没了，我们以为他请假回家了。警官，牛二金怎么了?”
    艾玉荷说:“他牵扯到了一桩案子，我们找他询问一些情况，如果知道他的行踪，希望你们如实告知，不要有任何隐瞒。”
    “一定一定，绝对不敢有半点隐瞒。”
    展昭握住门把手一转，门‘啪嗒’一声打开了，屋里构造很简洁，一张靠墙的单人铁架床，上面堆着一些衣服，床底下摆放着一双人字拖和一个行李箱。右边靠墙的空位放着两张凳子和一个落地式衣架。房间里面最多够两个人活动，完全藏不住任何东西。
    员工问:“怎么了？有问题?” 展昭把门关上:“并没有问题，我们有些事情要问你们老板，他在什么地方?”
    “那我打电话联系一下。”
    ————不过十五分钟，一辆摩托车就停在了工厂外，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黑色破洞裤还有黑白条纹短袖，留着斜刘海，嘴里叼着根燃了半截的香烟。
    男人叫郭龙，是加工厂的老板，这家加工厂开了有四五年了。
    面对两人的询问，郭龙显得很不高兴:“我也不知道他上哪去哪啊，都快一个星期没来上班了，我还以为他辞职不干了，可是我也没收到辞职消息，连这个月工资都不要就走了，这样也好，省了我一笔钱。” 艾玉荷问:“牛二金家境怎么样?”
    郭龙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不好，他有个女儿，马上初中了，媳妇还跟他吵过买房子的事情。”
    艾玉荷问:“你知道牛二金家住什么地方吗？” 郭龙掏出手机翻了半天:“在这，白项街108号。”
    两人前往白项街，路上艾玉荷接到叶芳电话，一接通叶芳着急得不行的询问声就跟连击炮似的传进艾玉荷耳朵，“你爸说你出任务受伤了？伤到哪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就自己一个人冲呢？不知道多带两个人吗？”
    艾玉荷靠在副驾驶上揉着眉心:“妈我没事的，你别担心了啊。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我不是跟我爸说了别告诉你让你担心吗？”
    叶芳生气哼了一声:“还不是你爸他说漏嘴了，不然我上哪知道?你们父女两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好了妈，我没事的，我有任务，先挂了啊。”
    “行，注意安全啊，妈都快被你吓死了。”
    艾玉荷连连说好，无奈笑着挂了电话。
    两人找到白项街108号，车子开不进去，索性就把车子停在外面，徒步走进去。
    牛二金家房门虚掩着，里面传出电视的声音。艾玉荷抬手敲门，里面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喊道:“请进！”
    两人推开门，正对面桌子上有个小女孩正趴在桌子上写作业，艾玉荷问:“小朋友，你妈妈在吗？”
    小女孩放下笔，跑到厨房:“妈，有警察！”
    厨房里的女人出来看见警察那一瞬眼神闪躲了一下，然后女人掏出十块钱给女孩:“你自己先出去玩会儿，半个小时后回来吃晚饭。” “好！”小女孩拿着钱一蹦一跳跑了。
    女人摸摸鼻子:“那个……怎么了？” 艾玉荷问:“牛二金是你丈夫吗？” 女人点点头，艾玉荷接着说:“他失踪好几天了，我们联系不上，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女人点点头，随后又摇头:“不知道。他跟我说他和老板一起要去其他地方进货，然后就没再联系我了，我也急，但是他电话打不通。”
    展昭问:“他跟你说去什么地方?” 女人低头玩弄手指:“艳阳区。” 艾玉荷问:“什么时候去的?和谁一起去的?”
    女人答:“前两天，好像和他同事一起去的。”
    艾玉荷冷笑一声:“你刚刚还说牛二金是和老板一起去的，怎么这会儿就变成和同事一起去了?” 女人惊慌失措，支支吾吾:“我，我记错了，是，是和老板一起去。”
    “他们去那里做什么？”
    “进货啊，说是拉来几头很肥的猪。”
    艾玉荷眼神犀利的直盯着女人:“艳阳区是金域县内的繁华地段之一，哪有什么收猪肉的去那个地方?你还想继续撒谎吗？”
    女人终于控制不住捂着脸哭了出来:“我，我没办法……”
    “发生什么了？”
    “二金他说，他，他杀人了……”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牛二金是凶手?
    女人把事情全部告诉了两人，前天晚上牛二金大半夜打电话回来，语气着急忙慌，又语无伦次，说了半天才让女人听懂，牛二金和人产生矛盾，失手将人推倒，头撞在石头上，死了。
    牛二金给女人说他要去外面躲一阵子，等风头过去了再说，等到了外地牛二金会打电话回来报平安。结果牛二金已经三四天没有打电话回来过。
    艾玉荷问:“命案可不是说躲就能躲过去的，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牛二金真的被抓了，会被判重刑。那样你和你女儿该怎么过?”
    女人擦着眼泪:“我不知道，我没想这么多。二金说最多半个月他就回来了，这半个月他已经跟我婆婆他们说好了先借点钱给我们，等他回来领了工资就还上。”
    展昭问:“你婆婆他们知道牛二金摊上命案了吗？”
    女人摇头:“我们不敢说，只告诉他们，工厂出了点事情，工资要晚些时候发。”
    “他去什么地方了？”
    “北安市。”
    两人从女人家离开后，通知下属调取四天内的地铁、火车还有客车和私家车从南襄市到北安市的所有行驶记录。让交警、网警调取出精华猪肉加工厂附近的所有监控录像。
    牛二金可能早已经变成了让人垂涎欲滴的饺子。

 第103章 解脱（完）

    公安局连夜调取出精华加工厂附近的所有监控，经过加工厂员工指认，监控里一个瘦黑模样的男人就他。
    监控显示时间是四天前的晚上十二点，牛二金和一个男人勾肩搭背好像是去什么地方，接着监控显示两人来到工厂附近的商店买了几瓶啤酒，然后又回到了工厂。
    艾玉荷认出了那个和牛二金一起出门的人，在工厂时这人就在旁边默默剁猪肉，当时艾玉荷就注意到他有点不对劲，眼神闪躲很不自在，当时以为他是看见警察太过紧张所以艾玉荷并没有注意这个人。
    现在看来这个人嫌疑很大。
    男人被传唤来到公安局，刚进门男人就腿一软跪地上了，接着还不等大家反应，他就自己一股脑像倒豆子似的把事情经过全部交代了。
    男人叫马焱，平时和牛二金关系不错，两个人经常一起出去喝酒撸串。就在牛二金失踪前一天晚上，牛二金找到马焱，两个人彻夜长谈。
    牛二金说:“你嫂子昨天又和我吵架了，因为房子的事。”
    马焱说:“嫂子急也能理解，毕竟你女儿都快初中了，嫂子想找个房子安定下来。”
    牛二金灌了口酒:“我已经快受不了了，天天干这没有出头的工作，我媳妇每天吵着买房，我妈那边又说要买养老保险了，唉！”
    马焱拍拍他的肩膀:“谁都不容易，别抱怨了。”
    “你说怎么我们就不能投胎到一个有钱的人家呢？为什么我们偏偏是穷得叮当响的这类人呢？”
    “我也不清楚，不过既然都这样了，就努力活着。”
    牛二金沉默片刻:“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想到了一个解脱的办法。”
    马焱一愣“什么办法?你能逃哪去？只要你还在这世上，你们家一报警肯定能找到你，你想逃哪去?”
    牛二金说:“大概只有死了，才能让我轻松。”
    马焱震惊之余劝说牛二金想开点，可是牛二金却说:“活着不就是为了那几块钱吗？你嫂子这个月因为钱的事情跟我吵过不下六次了。我想如果死了，就不会这么累了。”
    马焱不敢置信问:“不是，你再好好想想，你真的……想清楚了？你真的想……”
    牛二金点点头，马焱说:“你想怎么死?跳楼?还是上吊?” 牛二金说:“那样太容易被发现了，我需要你帮我，所以绝对不能被人发现漏洞，你也还有父母要养。”
    马焱原本是拒绝的，万一被警察发现端倪他就要坐牢的，哪有什么万无一失的办法?警察那么厉害，查到这件事不就是时间问题。
    牛二金说:“和我有生意来往的那个女老板，最近又定了批三百公斤的猪肉，分两次送，你将我杀了，和猪肉一起送过去，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马焱说什么也不同意，可是他看见牛二金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男人居然哭了，经过一番思想斗争，马焱答应了。
    “可是，总不能直接把你剁了？那样多痛啊。”
    “不是有间一直锁起来的货房吗？就去那里，反正那个房间一直没人打开过，没人会知道的。”
    ————两人偷偷去老板的休息室翻出了货房的钥匙，马焱去厨房找了把锋利的刀，牛二金提醒他:“记得找个东西包着手，我看电视上演的，会留下什么指纹，警察会找到你的。”
    马焱用两张卫生纸包着刀柄，把刀递给牛二金时，马焱又问:“你真的想清楚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牛二金苦笑道:“我现在就什么都没有，死了还能轻松点。”
    马焱就在门口等着，听着屋里的动静，好几次他都差点想冲进去制止牛二金。
    里面传出门被水滋在上面的声音，还有一些轻微的动静，这个声音持续了整整几分钟。
    等到屋里彻底没动静了，马焱才鼓起勇气推开门，屋里的景象让他瞬间瘫坐在地，止不住发抖。牛二金双手死死捂着脖子躺在地上，旁边是那把染着血的刀，手上染满了鲜红的血液，身上、地板上、货品上、四周的白墙上，甚至于天花板上都有血迹。
    马焱扶着门框站起来，把牛二金拖到楼下剁骨头的空地上，举起剁骨刀心下一横把牛二金剁了个粉碎。
    事后马焱又把那把染血的菜刀埋在了工厂背后的一个花坛里面，将那些肉块简单处理了一下，就和那些猪肉混在一起打包准备卖给其他人。
    一连两三天马焱都每天从噩梦里惊醒，他一闭眼就是牛二金躺在地上的样子，还有警察给自己戴上银手铐的画面。
    昨天警察来工厂的时候，他以为警察就是来抓自己的，害怕之余还有些解脱的感觉，可是警察并不是来抓他的，这让他自己又有了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公安局传唤的时候，他终于再也控制不住，把事情全部说了出来。马焱说他心里一直有很大罪恶感，虽然牛二金是自己自杀的，但是他觉得是自己亲手杀了牛二金一样，每次拿着剁骨刀剁猪肉的时候，案板上的猪肉好像突然就变成了牛二金。
    艾玉荷问“人的头颅是特别难剁碎的，剁骨刀根本剁不了头，牛二金的头你藏在什么地方了？”
    马焱说:“和那把刀一起埋在工厂后面的花坛里了。”
    展昭和艾玉荷立刻带人出警，封锁了工厂，清场了所有在场人员，只留下了老板。
    打开那间货房，一眼可以看见屋里到处都是干涸的类似褐色的血液，地板的空地上最多，血液已经凝固成了厚厚的一块，用铲子就能铲起来。
    警方又在马焱的指认下挖出了那把刀和牛二金的头颅。
    证据齐全，牛二金虽然是自杀，但马焱也因为构成侮辱尸体罪被判了有期徒刑两年。
    案件尘埃落定，饺子馆的老板娘也关门不干了，她害怕哪天又卖到人肉，她现在已经到了看见饺子、包子一类的东西都忍不住反胃的程度。这件案子还影响了不少饺子馆的老板，生意一瞬间一落千丈，不知道什么时候人们内心的恐惧才能退散。
    人死了确实什么都不用管，这样看来的确是解脱了，但是留在世上的父母亲人，却要一辈子记着这莫大的痛苦。

 第104章 巷子红影

    人肉饺子的案子后，艾玉荷一连半个月都吃不下饺子，就连看见包子和肉沫之类的也忍不住反胃。艾政因为工作原因，在南襄市待了几天后，又赶高铁走了。
    金域县大大小小的街巷开始摆摊卖起了纸钱和元宝蜡烛，还有两天就是中元节了。每到这个时候他们都要因为用火问题到处奔波。
    艾玉荷问:“展大哥，你们家中元节会有烧纸钱的习惯吗？” 展昭摇头:“没有，我们家思想都比较超前，从来不信这些。”
    “我们家也是，除了我爷爷，因为我奶奶生前说过怕到那边以后没钱买衣服，所以每次中元节我爷爷都会买纸钱，而且全部都是烧给我奶奶的。”
    “我从小就没见过爷爷奶奶，可能他们早就不在世上了。”
    艾玉荷叉开话题:“今年又得忙活了，去年就抓了三个差点把树林点着的，不知道今年会抓到几个?我祈祷一个都没有，让大家能够轻松点。” 展昭说:“烧纸场地空间有限，不然他们一边找地方还要躲着我们不被发现，也挺麻烦的。”
    艾玉荷无奈摊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金域县就这么大点，如果就一两个人那还好办，可是这零零碎碎加起来得有几百号人了，哪有那么大的地方?而且还不止金域县的，其他地方也要分化场地给百姓们用。”
    小慧凑过来:“小艾姐，你小时候中元节这天有没有遇见什么诡异的事情啊？”
    “没有，你遇到过?说来听听。”
    “没有。我是听好多人说自己小时候会遇到一些诡异的事情，我想问问你有没有遇到过，我想听。”
    艾玉荷玩味笑道:“就我家这正气哪个孤魂野鬼敢来招惹我?怕是想魂飞魄散。” 小慧心想也是，如果她是鬼，肯定第一时间远离警察、道士这类的人。
    “好了好了，开始上班，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今天到你们四个巡逻，自己分配好时间和人员。”
    “是！”
    一整天公安局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王朝马汉在街上处理了一起车祸事件，又和某个派出所当街抓了个小偷，之后便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九点，包拯处理完工作就睡下了，他年纪大了，精力已经不如年轻人了，特别是现在入秋到了晚上天气有点凉，就更坐不住了。
    艾玉荷看着包拯上楼的背影不知怎的内心有点酸楚:“你说包叔他有多久没回家看看了？” 展昭微微摇头:“不知道，已经数不清有几天了。”
    艾玉荷叹气:“从我开始参加工作再到包叔手下工作，他回家的次数我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点难过。”
    展昭垂眸:“我也感觉包局他今天情绪不对，可能是因为快到中元节想那边的家人了。”
    两人闲着无聊彻夜长谈，艾玉荷还给今晚值夜班的警员们点了夜宵。大家围在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这个晚上没有一个人犯困。
    直到凌晨两点多，所有人都玩累了，在自己的工作位上稍作休息。艾玉荷趴在桌子上，身上盖着展昭的警服，展昭正坐在一旁操作电脑，对桌肖塬正在用电脑打游戏，小慧则是靠着他的腿睡得正香。
    玻璃门突然‘砰砰砰’的响了，把小憩的大家都吵醒了。外面有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女人，一身白色连衣裙，脚踩细高跟，膝盖上还破了皮，正慌慌张张的拍公安局的玻璃门。
    王朝把门打开让人进来，女人一进来就哭着拉住了一个女警员的手:“救命！有鬼，有鬼追我！”
    警员们都差点没反应过来，谁?鬼?
    艾玉荷把人安抚好:“你别急，是不是因为天太黑所以看错了?先说说怎么了。”
    女人叫林倾城，在市中心的一家珠宝店当销售。今天因为出了一些意外，所以林倾城直到半个小时前才从珠宝店离开。
    林倾城乘坐公交车到站后，下车独自步行回家，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林倾城老是觉得有东西跟着自己。她安慰自己，可能是因为到中元节自己心里敏感。
    林倾城走进巷子，因为里面灯光不太好，林倾城有夜盲症，只好开着手机照明灯，慢慢的往前走。
    晚上的风大，林倾城已经有点瑟瑟发抖了，吸吸鼻子，抱怨了两句鬼天气简直不当人又裹紧衣服继续走。
    林倾城突然停下脚步，好像有什么感应似的往后看去，这不看不要紧，林倾城好像看见一件红色的衣服向自己飘过来了！
    林倾城双腿有点发软，但是她想大概是自己晚上看不清东西的原因，等那人走近一点就没事了。可是当她又抬头看时，这硕大的巷子里哪还有什么红色的衣服，就只有林倾城一个人。
    林倾城顿时感觉背后一阵冷汗，她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是眼花了。可是她又过不去心里的坎，站在原地一步也不敢动，眼看已经耽误了五分钟，林倾城心一横，加快脚步想快点离开巷子，只要走出这条巷子，马上就能到家了。
    可是平时十分钟的路，林倾城今天愣是走了快二十分钟都还没有走出来，这把她吓坏了，打电话给家里人可是手机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电话怎么也打不出去。
    林倾城想起来在网上看到的，如果走夜路时感觉不对劲就大吼一声，这样那些脏东西就会被吓住。
    林倾城试着大吼了一声，不得不说效果确实不错，至少她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林倾城突然听到有一些细微的歌声，她以为是谁的手机外放音乐。可是下一秒林倾城就感觉不对劲了，这巷子就她一个人，除了头顶的天，周围全是冷冰冰的墙，哪有什么人在放音乐，就算有，那这音乐也太大声了，而且……这音乐不像是播放器放出来的声音，倒像是一个女人在哼歌。
    林倾城回头一看，发现刚才看到的红色衣服又出现在了自己身后，这次的距离更近了，林倾城能隐隐约约看见那确实是个女人，披头散发就这么直直站着，一身红衣好像孤魂野鬼。林倾城再也忍不住了，吓得大叫一声，慌不择路的拔腿就跑。
    因为眼睛看不清楚，林倾城还被地上的石头绊倒磕到了膝盖，等终于跑出了巷子，林倾城看见公安局亮着的灯，终于松了口气。
    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林倾城再三保证她绝对没有看错，就算看错了，也不可能两次都看错了。
    艾玉荷做了审问，然后就让人开车将林倾城送回家。
    展昭说:“可能是有人捉弄她？”
    艾玉荷说:“看看监控就知道了。”

 第105章 奇怪歌声

    警方立即调出十字路口的监控录像，整条街上除了来往的夜班车辆就只有林倾城一个人。
    监控显示林倾城在原地停顿了一分多钟，随后又继续往前走，大概就是这个地方，林倾城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监控一直拍到林倾城进入交叉巷子，之后过了大约五六分钟的时候，林倾城又停下了脚步，足足有五分钟，随后林倾城继续往前，画面显示林倾城又回头看身后，这次林倾城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跑了。
    可是监控里只拍到了林倾城一个人在巷子里疯狂逃窜的样子，还因此摔了一跤。警方把监控仔仔细细看了个两三遍，都没有看到林倾城所说的红衣女人在什么地方。
    小慧说:“会不会是林倾城出现幻觉了？要不要告诉她让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艾玉荷说:“等明天再把林倾城传唤过来问清楚。”
    第二天，林倾城被传唤到公安局，艾玉荷给她看了昨晚的监控录像:“监控显示整条巷子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林倾城摇头，以坚定的口吻说:“绝对不可能，我虽然有夜盲症，但是我的视力特别好，第二次在灯光下我看得特别清楚，那就是个人啊！”
    艾玉荷皱眉:“并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只是监控里没有拍到其他任何人，我们猜测你应该是出现了幻觉，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林倾城看着监控，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我看见过两次了，除非她是鬼……对了！鬼！警察同志，是有鬼追我，这女的是鬼！” 肖塬叼着烟:“大妹子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哪有什么鬼啊神的，或许真的就是你眼花看错了，别想太多了。”
    林倾城执意自己的说辞:“不是，我没有看错，我敢发誓我绝对没有看错，也没有说谎！我还听到了有人在唱歌，就算我眼睛花了，那耳朵不可能出问题，你们也说了整条巷子就我一个人，我不可能听错的！”
    艾玉荷说:“我们去巷子看看，你先回家等消息。” 林倾城道谢后就离开了，小慧问:“小艾姐，真的要去那个巷子啊？” 艾玉荷无奈:“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也无妨。”
    由于不是什么大事，艾玉荷只带着小慧前往巷子，两人来到地方，在巷子里转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巷子里布满了监控，没有任何死角，而且巷子四通八达。那‘鬼’可能是利用巷子的地理位置，跟踪林倾城，可是监控的事情又要怎么解释呢？
    两人推理出了林倾城的逃跑路线，最后林倾城是从东面跑出巷子后才看见公安局的。
    小慧摩挲了下胳膊:“这巷子还挺冷的，还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艾玉荷手指戳了一下小慧的脑袋:“你恐怖片看到了？现在大中午的你怕什么，就算真的有鬼它敢在这个时候造次吗？”
    “不是啦小艾姐，你没觉得，这巷子真的有点冷吗？”
    “还真是，今天虽然没有太阳，但空气也是很闷热的，可是从我们刚进巷子气温就不太对了，没有吹风却感觉冷，确实很奇怪。”
    ＊“也有可能是降温了，别想太多，先回去。我们是警察，怎么能相信什么鬼神呢？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两人走出巷子，很明显感觉到天气很热，一点也不像刚才在巷子里的时候。
    有个路人抬头望了眼天空:“这太阳连个鬼影儿都没有还这么热！” 另一个人说:“晚上又得洗澡了，烦死了，晒一会儿感觉背上全是汗。”
    ————两人回到警局，艾玉荷只是告诉大家巷子里并没有任何异常情况。休息的时候，艾玉荷把在巷子里的怪异告诉了展昭。
    “林倾城的样子确实不是在说谎，她或许真的看见了什么，但是没有疑点我们很难办啊”
    “或许真的有什么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呢？你之前不就遇到过吗？”
    艾玉荷挑眉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无神论者吗？怎么突然相信鬼神一说了？” 展昭说:“只是突然想起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件离奇的事情。”
    艾玉荷作思考状:“但是我们是警察，这案子总不能就这么上报上去？那包叔不得教训死我。等晚上我们再去巷子里看看。”
    “好。”
    晚上一点多，展昭和艾玉荷来到巷子。为了更近一步体会林倾城当时的心情，两人特意选择了和昨天一样的时间。
    两人打着手机照明，按照林倾城行走过的路走。除了不时突然吹过的风，没有别的异样。
    艾玉荷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安静了，有点吓人啊。” 身边没有声音，艾玉荷用手肘杵了一下展昭:“你倒是出声啊。”
    “心理作用。”
    艾玉荷嗤笑一声:“怪不得王朝他们都说，等你有女朋友以后，对方都不用担心你会出轨的。”
    “为什么？”
    “你太直了，简直就是钢铁直男。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说有我在你别怕吗？”
    展昭半晌没出声，艾玉荷笑了两声:“逗你的，你要是能说来我还要怀疑你是不是被夺了。这前后左右都很宽敞，如果有人跟踪林倾城故意吓唬她，不可能跑那么快。”
    展昭点点头:“我刚才观察过，每条巷子的宽度最少得有五米，跟踪林倾城的人想卡视角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那人真的像电视剧演的那样会瞬移。”
    “所以我才觉得难搞啊，一点线索都没有，林倾城又坚信自己真的看见了人影。监控又什么都没拍到。难道真的要我以灵异事件上报吗？那包叔不得当众批评我。”
    展昭说:“就这么办，既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那就不查了，如果是真的遇到了什么灵异事件，那我们也管不着啊。”
    “你说得对，要是还有类似情况发生的话，林倾城应该去请专业人士。驱鬼什么的，我们可办不了。”
    “你不是认识……”
    展昭话还没说完，就被艾玉荷打断，艾玉荷手放在唇上做噤声状:“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展昭侧耳倾听:“并没有怎么了？”
    “我刚才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段音乐声，很像女人哼歌的声音，可是现在没有了。”
    “确定没有听错?”
    艾玉荷确信道:“确定，我的听力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而且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可能听错。”
    展昭问:“声音的位置在哪?”
    “从我们后方传来的。”
    “过去看看。”
    两人又返回到刚才经过的巷子，左边还有一条岔路，走出去是块荒田。
    两人进入荒田查看，发现田地里有块奇怪的凸起，里面像是埋着什么。展昭蹲下身，用手刨开土，挖到大约二十厘米的深度时，土里面露出了一块红色的衣角。
    艾玉荷也加入进来，两人一起将土刨开。
    黯淡的月光下，一只浮肿的手露了出来。

 第106章 真相大白（完）

    尸体被警方运回公安局进行验尸，死者女，年龄二十五到三十岁，身高一米六五，体重九十斤。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色长裙。
    死者全身已经出现浮肿，背部以及腿上出现大片腐败绿斑，口鼻中淌出带有血液的泡沫。公孙策判断，死亡时间是五到六天，死因是被绳子之类的工具勒住脖子，窒息而死。公孙策和陆文负责验尸，小慧打下手。经检验，尸体身上除了脖子上的勒痕外并没有其他伤痕。
    解剖也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方烈将死者的样貌画出来，警方将画像贴到公安网站上寻找其家属。等待家属认领期间，艾玉荷又查了近七天失踪的女孩，并且加了条信息，失踪前身穿红色连衣裙。
    很快查到了相关线索，据警方调查和官网回复，近七天在金域县内失踪的女孩有四人，其中一个女孩就是身穿红色裙子，叫莫姝。
    警方通过系统比对，联系到了莫姝的家人。莫姝的母亲表示，莫姝之前跟她吵过一架，随后就把自己电话拉黑了，对于这种情况，莫姝的母亲说自己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次莫姝都会在第二天将自己加回来，再打电话报平安。可是等了两天，莫姝的电话迟迟没有打来，母亲问了莫姝工作的地方还有莫姝的好朋友，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他们也好久没看见莫姝了。
    直到今天公安局打电话，这位老人才知道自己的女儿早已经被埋在了潮湿的土里，整整七天了。
    警方即刻出警调查此案。
    艾玉荷和王朝马汉走访了莫姝家附近的邻居和莫姝的好友以及公司，并没有疑点。莫姝人际关系简单，除了一个在网上谈了六个月的男朋友以外，就只有一些平时一起聊天上下班的普通朋友。
    莫姝的工作是收纳员，平时并不允许穿裙子之类的衣服，公司一律要求女职员工作期间必须穿职业装。所以莫姝失踪的时候并不是在工作日，而且莫姝的装扮很明显是要去什么地方赴约。
    这样一来，莫姝那个在外市工作的男朋友就有了很大的嫌疑，正巧这人现在就在金域县，事不宜迟，男人很快被传唤到了公安局。面对警察的询问，男人先是一脸疑惑，随后又是震惊，到最后男人伤心的掩面:“我以为她玩腻我了，都好几天了一直不理我。原来你已经死了吗？”
    艾玉荷问:“你不知道莫姝失踪了？”
    男人摇头:“23号那天下午，莫姝发消息跟我说，她的生日马上到了，她想要一对耳环当做生日礼物。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发现那对耳环要五百多，我就和她商量能不能换对便宜点的，莫姝好像有点不高兴，但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之后她就没有联系过我了，我以为是她觉得我没本事，所以才不联系我了。”
    “案发前你在什么地方?有证据吗？”
    “我那时还在分桦区处理工作的事情。公司的出勤记录，还有我上下班的路上都有监控记录，你们可以去查。”
    艾玉荷微微点头:“我们会查清楚的。对于你女朋友遇害这件事，节哀。”
    小慧拿着详细的尸检报告汇报，在死者莫姝体内检测到了乙醇的成分，莫姝死前饮过大量的酒。
    通信科调出了当天的监控录像，那天晚上十一点左右，莫姝确实进入了一家酒，同行的还有另一名打扮火辣的女孩。
    女孩叫恬恬，是莫姝工作上认识的好友，平时两人交际最多，也经常约出去玩，上个星期是两人惯例去酒放松。
    经过一天一夜调查，警方终于查到了具有作案动机的嫌疑人，曲荣。这人是莫姝的爱慕者。
    曲荣追求过莫姝，但是都被莫姝拒绝，直到莫姝有了男友之后，曲荣才收敛了一点自己的行为，但是他还是每天私底下给莫姝送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已经打算当备胎了。
    曲荣和莫姝在同一家公司工作，两人工作职位对等，莫姝的级别还要比曲荣高一些。恬恬说:“有一次小姝姝被那个曲荣惹烦了，就对曲荣说‘你赚的钱都没我高好意思说养我’后面几天我都看见曲荣闷闷不乐的，还总是一副很可惜的样子，我以为是他被骂醒了，不再纠缠小姝姝了。
    警方也在监控录像上发现了曲荣的身影，他也进入了那家酒，在莫姝进去后不过五分钟。
    艾玉荷说:“凶手就是这个曲荣没跑了，只有他有作案嫌疑。”
    展昭惋惜:“爱而不得，因爱生恨将人杀死，一时冲动毁了两个家庭。”
    小慧皱眉:“人家不喜欢他，就把人杀死了，这种男人太可怕了。” 肖塬搂过小慧的胳膊:“你男人是绝对不可能干这种事的，我的人品你还不清楚吗。”
    当天晚上警方在距离南襄市两百公里的解兆市抓获了正偷偷出门购买食物的曲荣。
    面对警方的询问，曲荣并没有狡辩，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警方问曲荣为什么要杀害莫姝，曲荣说:“我追了她一个月，可是她非但不同意，还当众羞辱我。我也想过就这么算了，但是我不甘心，那天晚上我偷偷跟着莫姝去了酒，看见她和别的男人聊天玩笑的样子，我特别生气，为什么她能对其他男人笑却不能答应我的追求。我想她说自己有男朋友大概也是骗我的。”
    艾玉荷说:“所以你就因为这件事，在莫姝出酒以后，将她杀死了？”
    曲荣低着头幅度极小的点了下头:“我跟着莫姝出来后，她朋友就和她分开了，我悄悄跟了一段时间后，我不忍心她一个人摇摇晃晃的，我就主动上前说送她回家，可是她不领情还打了我一巴掌，我又想起了她在酒里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的样子。”
    ＊“我脑子一热，把她强行拖拽到了巷子后面的荒田里，她躺在地上，醉醺醺的，嘴里还哼着什么歌曲。我想上了她，但是解下皮带以后，我突然反悔了，于是我把皮带套在了她的脖子上，勒死了她。”
    艾玉荷问:“你为什么突然反悔了？”
    曲荣像是在诉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一样平静:“我不允许任何人玷污我的女神，包括我自己。”
    案子尘埃落地，曲荣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
    要说这件案子能够被警方发现，还要多亏了林倾城执意坚持自己遇到鬼魂，至于为什么林倾城和艾玉荷都会看见鬼影还有听见歌声，就不得而知了。
    “展队、艾队。”王朝走进来:“有户人家楼下因为烧纸钱打起来了。”
    艾玉荷站起身拍拍手:“走，看看这次能抓到几个违反规定的。”

 第107章 溺亡男尸

    今天下了一场大暴雨，也是这几年以来雨最大的一次，低洼地段已经积满了雨水，好多井盖都被冲了出来，相关部门只能把水井周围围上警戒线，提醒路人不要靠近。
    因为暴雨太大，影响了人的视线，所以为了安全才白天三点多许多车辆就已经开起了远光灯。
    展昭和艾玉荷带着小慧还有肖塬处理完事情回来，身上都已经被淋湿了，就算穿着雨衣也不管用，四人裤腿上还在往下滴水，艾玉荷还有小慧的头发像是洗过一样，一捏一把水。
    公孙策给两人递了条干毛巾:“先擦干净，喝点热水再去洗个热水澡，千万别感冒了。”
    包拯问:“事情处理好了？”
    艾玉荷点头:“那个要负全责的司机因为派出所里有他的亲戚，还是个交警分组组长，所以那个撞人的司机不配合，而且我们翻记录那司机一个月前就因为开车撞到过人被处理了，不过因为被撞的人没什么大碍，再加上那司机派出所里有亲戚，随便扣个分罚点钱就过去了。今天又出事故了，追尾，前面那辆车上还有个孕妇，幸好孕妇并没有大碍，给他把驾照吊销了，那司机派出所的亲戚也一并给停职了。”
    包拯满意的点点头:“你们都快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当心着凉。”
    暴雨下了一天一夜，凌晨四点多，雨才渐渐变小，但是还是一直下着蒙蒙细雨。
    直到快十一点了才停雨，没过多久又天晴了。八月的天气还真有点让人捉摸不透，前一天雨能大的淹死人，第二天就出太阳了，虽然不大但是还挺暖和。
    许多路段处于高坡或者平坦的地段积水已经全部流去了下水道，低洼地段还是有大片积水，水深的地方能没过人的脚踝。
    男人带着儿子到小河边钓鱼，这里是一个开放式的钓鱼景点，唯一的出入口就是那四五米高的白石楼梯，另一边连接着一条小路，出去后就是公园，湖水很宽，旁边立着“水深危险、禁止下水”的告示牌，三面都是高坡和树林。
    男人把找了个位置坐下，儿子蹲在旁边的草地上捡东西玩，男人把鱼竿架好，和旁边的大爷聊了起来。
    “大爷，您这钓多久了？钓几条了？”
    “我也才刚来不久，一条也没钓上来，你得问你旁边那小伙子，他比我来得还早，估计啊雨还没停就来了。”
    男人看向旁边的兄弟身后的水桶，里面有两三条还在动的鲫鱼，虽然个头不大，但是收获不小啊。
    小孩在土里逮了几条蚯蚓给爸爸当鱼饵，还因为踩到了石头差点摔倒。
    一帮大老爷们安静的坐在小河边，眼睛直直盯着鱼竿就等着鱼儿上钩，湖水上游连着一片小河，那里有个东西正顺着河水缓缓漂下来。
    有人看清楚了，吓得大叫一声:“哎呀！那是个人啊，有个人漂水面上呢！”
    当那个漂在水面上的尸体靠近时，大家才看清这是个死人。尸体全身赤裸，被河水泡的浑身发白，全身水肿，脸部、大腿、手臂这些地方被水里的鱼虾啃食得面目全非。
    小孩被这一幕吓得哇哇大哭，大家慌慌张张报了警。
    ————楼梯上、树林里到处站满了人群，有些胆子小的吓得快哭了出来，甚至有几个看见了尸体的惨状，忍不住转头吐了起来。
    警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尸体捞上岸来，尸体在水里泡了太久，皮肤可以一碰就掉，为了不破坏尸体，打捞员在水里半个小时才将尸体完整的拉上岸。
    死者是个男性，身高一米八，年龄大约在十八九岁，被打捞上来时身上未着寸缕，警方从湖水往上两百米都没有打捞到死者的衣服或者随身物品。
    艾玉荷留下一批人继续打捞，王朝马汉在现场指挥，尸体被装进裹尸袋运回了公安局。
    公孙策和小慧给尸体做了详细检查，从骨龄上判断，尸体年龄十九岁，死因是溺水，死亡时间是一个月。
    这看上去像是一起简单的溺水事故，但是经过仔细检查，两人发现尸体体内残留有精液，死者生前被侵犯过。
    两人给尸体做解剖，因为尸体被泡的太久产生了有毒气体，解剖刀刚划开尸体腹部，就有一摊尸水流了出来，内脏已经被细菌腐蚀得看不见原来的样子，还有一股强烈的恶臭味。
    警方通过ai人脸识别技术将死者的面部特征还原了一半，智化将完整的脸画了出来。
    是个清秀的男孩，左眼眼尾下还有颗泪痣。
    艾玉荷看着画像:“这相貌说是出道的新星都不为过了，想找到这人的家人应该不难，属于人群里看一眼就忘不掉的存在。”
    公安局通知了管辖范围内的所有派出所，把死者的照片发布在公安网站还有派出所网站上，希望家属能尽快看见消息。
    很快公安局就收到了回信，死者叫木纪苏，是南襄市汾河县人，距离金域县有一百多公里的距离。
    可是他的尸体却在距离家一百公里的地方被发现。
    艾玉荷查了地图:“金域县和汾河县有一条河是相连的，木纪苏可能在汾河县被人奸杀之后抛尸在河里，顺着河流漂到了金域县。”
    ＊“家里人都急疯了，孩子失踪了一个月，结果没想到已经被杀害了。”
    汾河县派出所接到通知，立刻联系了死者家属，当天晚上一点多，公安局挤满了人。
    两个女人，一老一小哭得肝肠寸断，旁边站着三个男人也痛心疾首的流着泪。
    两个女人是木纪苏的外婆和妈妈，旁边的三个男人，拄着拐杖的是木纪苏的爷爷，其他两个是他的父亲和表兄。
    木纪苏的表兄说，木纪苏一个多月前参加大学的外出学习活动，开始时还给他们打电话报平安，直到第四天就没有任何消息了，三天后他们去学校核实，学校说外出学习的活动三天前就结束了，学生回来时校方做过仔细的核实，学生一个没少，木纪苏可能是在回到学校后才失踪的。
    艾玉荷问:“木纪苏有没有对象，或者……男朋友?”
    木纪苏的母亲哭着说:“没有，我早就发现这孩子和别的男孩不一样，我也想明白了既然改不回来那就随他开心好了，但是纪苏这孩子从来不会乱来，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木纪苏的表兄也说:“我表弟跟我关系不错，有什么心事都会和我说，追他的男生不少，但是他都没有答应，我表弟确实没有男朋友或者对象。不过他跟我说过，有个校外的男人缠着他很久了。”
    展昭艾玉荷互相对视，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这个校外的男人了。

 第108章 死亡真相

    掌握具体情况后，包拯派出展昭、艾玉荷，还有肖塬、陆文赶往汾河县协助当地派出所侦破这起案子。
    一路上警笛鸣响，不过半个小时四人就到达了汾阳县安健区派出所。安健区就是死者木纪苏所居住的地方。
    安健区派出所所长是个豪迈直爽的女人，身材壮实，皮肤黝黑，声音比一般女子要粗犷，这个所长姓柳，此时她正叉着腰，唾沫乱飞的怒骂着面前一个个缩头缩脑的下属。
    四人刚进去，就看见一个女人骂爹骂娘的，艾玉荷微微勾起唇角:“她应该就是那个柳所长了，和狄叔形容得一模一样。”
    柳所长骂得口干舌燥，停下来喝水，就看见了站成一排的四人:“你们是?”
    艾玉荷从容上前，伸出右手:“我们是南襄市公安局的，你就是柳所长。”
    “是我，幸会。”
    艾玉荷扫了一眼柳所长后面的几个人:“刚才在外面就听见你大发雷霆的声音了，这是怎么了？” 柳所长瞪了后面几个人一眼，让他们下去自己反省:“他们在工作上疏忽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导致案子推迟了两天才侦破，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
    艾玉荷笑笑表示理解:“我发起火来，骂得比你还脏呢。”
    ＊“一个多月前，你们这里失踪了一个叫木纪苏的男孩，这案子最后查得怎么样?”
    柳所长叹息:“我派出了不少人力还有资源，搜遍了安健区所有地方，没有任何线索，但是派出所人力不够，我又不能把精力全部浪费在这桩案子上面，只能把这案子立为悬案了。”
    展昭问:“你们都查到了什么线索?”
    “我们通过走访木纪苏的亲戚朋友得知，木纪苏是同性恋，并且他一直有一个暗恋对象。木纪苏表哥曾经提过木纪苏被人纠缠的事情，我们暗地里调查了那个男人很长一段时间，就是个玩的花的公子哥而已，还是男女通吃的那种，不过这公子哥胆子很小，怕惹麻烦，木纪苏不同意，就找别人去了。”
    肖塬咋舌:“所以这个纠缠木纪苏的男人没有嫌疑?那线索岂不是又断了？”
    艾玉荷摆手:“不，还有一条线索，柳所长刚才不是说，木纪苏有一个暗恋对象吗？这事连他的表哥都不知道。”
    柳所长接话:“我们是询问他的大学室友才知道这件事的。不过一个多月前那人就突然被学校安排下乡学习了，得三个月才能回得来。”
    艾玉荷立即当机立断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我们目前的嫌疑人只有这一个，就算在天涯海角，也要接着查，大不了派人去把他拷回来！”
    展昭和肖塬来到木纪苏的大学，询问了木纪苏的同班同学及室友，室友反应，木纪苏似乎一直喜欢着隔壁班的班草，当然这个班草都是他们内部自己定的，隔壁班班草姓石，叫石宸，他们经常看见木纪苏在偷偷看石宸，看见石宸在看自己又害羞得把脸转过去，像个被发现的害羞小媳妇似的。
    室友们一早就知道木纪苏的性取向，其他四个都觉得没什么大事，只有一个室友觉得有点膈应，自从知道木纪苏的性取向后，从来不和木纪苏独处，就连洗澡也要把门反锁上。
    对此其他兄弟调侃:“你这也太夸张了，他是喜欢男人没错，但不是是个男的人家就会喜欢，你一没身材二没长相的……还担心人家能瞧上你啊?”
    展昭问:“石宸是不是下乡学习去了？什么时候去的?”
    室友想了一会儿说:“一个多月前，就是纪苏失踪的前一个星期，我听他们班同学说，本来名额是没有他的，但是他为了得到这次的机会，又是写申请又是找教导主任的，终于得到了这个名额，也不知道石宸这么想下乡干什么。那个乡下我们都了解过，特别偏，没有网不能玩手机，只能打电话，还没有车子能够直接到那里的。”
    “石宸知道木纪苏对他有那方面的意思吗？”
    “我想他应该不知道，木纪苏一直没有对谁说过，就我们几个知道，我们又不是大嘴巴，没有到处乱说。”
    肖塬记下笔录，展昭接着问:“最后一个问题，石宸和木纪苏有过正面交际吗？”
    “有过一次，石宸班级和另一个班举行了一场篮球比赛，有不少人去观赛，那次木纪苏给石宸送了瓶水。他俩之前也见过面说过几次话，那次可能是最近距离的一次。”
    “好的，谢谢配合。”
    石宸在木纪苏失踪前一个星期就已经下乡学习去了，这件事情教导主任那边也证实过确实属实，他们这个下乡学习的机会很难得，也很重要，总共十五名学生，学校派了三个老师同行，在确定名单的第三天，大巴车就来学校把人全部接走了。
    按时间推算，石宸并没有作案时间，而且他也没有作案动机。石宸和木纪苏只是见过几次面，聊过几句，两人没有过多的交际，石宸没有理由要杀死木纪苏。
    柳所长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鼾声震天睡得正香。
    艾玉荷说:“她忙了好几天没合眼，现在好不容易能睡一会儿，我们别去打扰她，继续接着刚才的说。”
    展昭点点头:“现在能确定的是石宸和那个骚扰过木纪苏的男人都没有嫌疑。”
    艾玉荷说:“如果从死者体内检测出的精液还能检测dna的话就好了，这样就能尽快让死者安息了。”
    一直没出声的陆文突然发话:“我看过地图，我记得汾河县和金域县的那条相通的河道附近，是有监控的，可能监控会拍下一些线索也不一定。”
    艾玉荷瞪了他一眼:“你怎么现在才说?”
    陆文嘿嘿傻笑:“这不是才刚想起来嘛。”
    柳所长这个时候也醒了:“我这就去让管监控的把那天的监控录像找出来。”
    不多时，监控视频被拷在电脑上，大家点开视频。监控时间显示晚上十二点多，安静流淌的河流时不时反光一下，监控被一根柳树枝条轻轻扫过，在风的作用下监控一会儿明一会儿暗的。
    这是河道附近唯一的监控，因为被树挡着，所以没有多少人发现。
    一个人出现在了监控里面，大家一眼就看出来，是木纪苏。木纪苏正弯着腰，一瘸一拐的朝着河道走去，河道没有修建围栏等安全防护栏，大家看见木纪苏走到河道边，停顿了一秒，随后跳入了河里。
    木纪苏真的是自杀！
    艾玉荷说:“你们看木纪苏刚才走路的姿势特别不正常，还有木纪苏体内发现的精液，我想木纪苏是被侵犯后，不堪受辱才选择自杀的。”
    肖塬惋惜皱眉:“他应该活下来，把那个人渣送进监狱的，现在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还让那个人渣逍遥法外。”
    柳所长说:“不是每一个人内心都是强大的。”

 第109章 阴阳两隔（完）

    安健派出所民警连夜联系了汾河县各个地区派出所民警，取得了木纪苏失踪前一天的监控视频。
    木纪苏失踪当天正好是周六，从监控上看木纪苏和朋友一直玩到晚上十点多才打车回学校，朋友把木纪苏送上车后，便一个人走了。
    出租车在离学校一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木纪苏下车后，许是因为意识不清醒并没有走进学校，而是摇摇晃晃的向着学校的另一边走，因为学校在市区外，所以没有什么人和车路过，一到晚上车子就更少了。
    监控拍到的最后一幕，是木纪苏被两个男人带走的画面。从那以后，木纪苏就失踪了。
    陆文说:“看来真正的嫌疑人就是这两了。但是木纪苏投河之前不是穿着衣服的吗？为什么我们发现他尸体的时候，他是浑身赤裸的?”
    展昭说:“汾河县和金域县的河道中段有片很急的水流，应该是木纪苏的尸体随着河流漂到金域县时，衣服应该是经过那里被河流给冲下来了。”
    艾玉荷说:“我马上联系打捞队去那里看看能不能打捞到死者的衣物。还有刚才监控上那两名嫌疑人，我已经发给师父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就能知道嫌疑人是谁了。”
    柳所长问:“你师父是哪个公安局工作的?这么厉害！” 艾玉荷笑了笑:“我师父不是警察，只是一直在公安局协助警察破案。”
    柳所长恍然大悟:“那你师父一定很厉害了，我看你提到他就很自信的样子。”
    肖塬吐了口烟圈:“智老师确实很厉害，就是不知道武力值怎么样，真想和他切磋切磋呀。”
    柳所长伸出一只手:“还有吗？给一根。”
    水下打捞公司接到紧急任务后，马不停蹄赶到目的地，做好准备之后就开始下河打捞。由于这块的水流比较急，打捞人员要忍受着河流猛烈拍打在脸上的感觉，还要注意被河流冲远。这块河流是整条河最宽的位置，处于河流中心，足足有三十多平米宽。
    打捞员旁边跟着一架充气船上面有两个人，一个是划船的人，另一个也是打捞员。水下的打捞员感觉到疲惫后，上船补充能量，换另一名打捞员下水。这块河流总共派了六名打捞员，岸上还有指挥员和随时待命的医疗人员。
    直到天色暗下去，打捞员终于在河道靠岸的地方发现了端倪。是条黑色的裤子，看款式是男款，同时再往下两米的地方，打捞出了一件男式白衬衫。衬衫和裤子都已经变得破破烂烂，裤子的口袋里还钻进了两条小鱼。
    打捞员将打捞结果汇报给公安局，包拯接到消息后，派小慧和王朝马汉去现场将物证取了回来。经过监控画面里木纪苏的衣着对比，这套衣服确实是木纪苏穿的那件。
    一个半小时后，智化回了两条信息，是两张人的画像，画像上的两个男人均是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其中一个满脸胡茬、眼睛间距较短、鹰钩鼻、厚嘴唇，另一个满脸横肉、鼻子宽大、厚嘴唇。
    柳所长看着画像惊呼:“这是那两个嫌疑人?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神人啊，我今天算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艾玉荷将画像转发给了包拯，包拯将画像发布到各个派出所和公安网址上，不过一天时间，就找到了两名嫌疑人的下落。
    接到消息，艾玉荷四人以及柳所长连夜赶回了金域县。
    柳所长说:“木纪苏是在我们安健区被害的，我作为所长，没有尽快为死者讨回公道是我的失职，现在抓捕凶手也应该让我出一份力。”
    两名嫌疑人被抓获的地方，是个酒。当时，两人正架着一个醉醺醺的男大学生出来，那个男生的长相用大众的话来说就是，小白脸。
    两人将男生弄上车，准备上床离开时，被冲出来的警察一举抓获。男生也被家属接了回去。
    证据齐全，两名嫌疑人并没有为自己狡辩，他们交代了犯罪经过。
    两人是同村的村民，从中学开始，两个人就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和别人不一样，同村的其他同龄男人都相继结婚生子了，两人却对女人没有任何兴趣。
    慢慢的两人发现，自己对男人能产生感觉，特别是比自己年纪要小上许多的男学生，如果是大学生的话更能激起两人的兽欲。
    两人在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对方，也知道对方跟自己一样的爱好，所以两个人达成共识，开始在村里为非作歹，等村子发现两人的罪行合伙将两人赶出村子后，两人一边流浪，找零工挣钱，一边物色男大学生。
    一个多月前两人流浪到了汾阳县，扛水泥赚了点钱，当晚就进了一家酒买醉。在那里，他们看见了和朋友一起出来喝酒的木纪苏，两人借着搭讪的名义悄悄在木纪苏的酒里下了药，不过因为药放少了，所以木纪苏并没有事，两人只好一路跟着木纪苏，还打了车跟着，司机原本还有点疑虑，但是两人扔给了司机两百块钱，收钱办事，司机也就没有多问了。
    两人跟着木纪苏下了车，将木纪苏带走，木纪苏的朋友还打过电话，手机被关机后和学生证一起被扔进了垃圾桶，他们将木纪苏拖进死胡同，进行了惨绝人寡的侵害。
    直到木纪苏醒来，他们也没有停止犯罪，等两人发泄完，勾肩搭背的离开了胡同，留下木纪苏一个人躺在阴冷黑暗的胡同里。
    汾阳县派出所警方在那条死胡同的垃圾桶里翻到了木纪苏的手机以及学生证。
    手机充上电后还能正常开机。
    里面有许多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均是来自同一个人:石宸。
    微信内容是这样的:
    【我马上要去乡下学习了，抱歉不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乡下的小孩子很可爱，那些爷爷奶奶也非常友好，我在村里认识了一个和你年纪一样大的男生，他都已经结婚生子了】
    【其实……我之前不明白自己对你的感情，我跑到乡下来也是因为自己很迷茫，想找个地方冷静冷静，现在我想通了，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既然喜欢那就在一起，如果你还愿意的话，等三个月后我返校，我们就正式交往，好吗】
    【你同意吗？回句话】
    【你是不是生气了?气我现在才给你答复】
    【怎么给你打电话一直关机】
    【在吗】
    ……

 第110章 情侣杀人狂

    8月23号晚上，月亮宛如中秋那天皓月当空，几点繁星做伴。
    一对小情侣手拉着手，在公园里散步，公园位置比较偏，除了一些花花草草连小卖部都没有，所以一到晚上公园里基本上就没什么人了。
    女生对男生撒娇自己走得脚疼，男生四处张望，前面有张空椅。两人到凳子前坐下，男生将女生的鞋子脱下来，把女生的脚放到自己腿上，给女生按摩舒缓筋骨。
    硕大的公园只有他们，彼时安静得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听见，伴侣在怀，又四下无人，两人很快吻在了一起。
    男生的手开始胡作非为去触碰女生的身体，却突然被女生制止住了，男生停下动作，两人听见，在他们身后，有脚步声缓缓接近。
    地上的影子投射出一只手举起刀的一幕，寂静的公园传出两道恐怖的尖叫。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人民公园有不少老头老太太在打太极、跳广场舞，一些跟着老人来的小孩就结伴在公园里随处玩耍。
    有个老太太是广场舞爱好者，每天的广场舞她都不会缺席，交代好小孙子不能跑远后，她就加入了跳舞行列，不过跳了十几分钟，小孙子就哭着跑了过来，揪着她的裤腿不放。老太太以为小孙子是看见别的小孩有玩具自己也想要，所以过来要求带他去买新玩具。
    老太太无奈只能蹲下身哄道:“这里没有小卖部，等我们出去了再买好不好？” 可是小孙子不依不饶仍然死死抓着老太太的裤腿，老太太没办法，只能任由小孙子拉着走。没走两步老太太就发现不对劲了，这不是去外面小卖部的路，是这所公园很少有人来过的一条死路！
    小孙子一边哭一边拉着奶奶走进去，手指着那边的凳子，看见凳子上的场景时，老太太吓得差点犯了心脏病。
    凳子上坐着一个男人，垂着头、双手张开搭在椅背上。男人身前跪着一个女人，头埋在男人腿间，长发挡住了她的脸。
    两人浑身赤裸，脖子上都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因为被女人的头挡住了，所以只能看见男人腿间的地板上积累了一摊血液。
    ————并山县派出所警方接到报案，立刻出警，封锁了公园。
    刑警说:“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起了，凶手到底是谁?”
    法医说:“和前两起命案一样，男死者的生殖器官被凶手割下，塞进了女死者嘴里。”
    “短短二十天就出了六条人命，赶紧汇报上头，请求助援，再晚两天说不定又会有新的命案发生了。”
    南襄市公安局
    展昭拿着一份资料进来，艾玉荷拿过资料翻开两页看:“二十一天有三对情侣被害，还都是同一个凶手作案，一点线索都没查到?他们派出所真的没有偷奸耍滑吗？”
    展昭说:“只能确定第一起命案的时候，凶手明显很紧张，把凶器遗弃在了现场，不过上面没有指纹，后来两起手法就很娴熟了。”
    小慧说:“生殖器塞进……凶手是变态啊！这么恶心的手法他是怎么想得出来的?”
    艾玉荷说:“一时起意，又或许是蓄谋已久。三起案件凶手都是这么做的。”
    肖塬伸手把小慧的眼睛挡住:“别看别看，小心要长针眼的。” 小慧‘啪’一巴掌将肖塬的手拍到一边:“你少捣乱！”
    并山县距离金域县足足有五百多公里，是南襄市最靠近市外的一个县城。
    为了尽快到达目的地，警车一路鸣笛，三个小时后到达了并山区派出所。
    所长因病还在医院接受治疗，现在是副所长管理。艾玉荷看见这个副所长的第一眼，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他们是来办案的，又不是来度假的，打横幅干什么? 再看看他一直朝着小慧瞥的眼神就更让人讨厌了。
    艾玉荷懒得和这个副所长废话:“你们查到了多少，全部汇报上来，有没有用的都全部汇报过来。还有，把这个横幅给撤了，当我们是来度假的吗？”
    “是是是，我们马上撤了，领导教训得是。稍等一会儿，我们马上把资料拿上来。那个……用饭了吗？”
    肖塬不耐烦说:“吃什么吃?让你去拿资料过来，叽叽歪歪的，少吃一顿能饿死你！”
    副所长汗颜，点头哈腰带着两名警员去取资料了。一名身穿白大褂、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我是这里的法医，我姓白。”
    展昭伸手和白法医握了一下:“白法医你好。这两位是我们公安局的法医，陆文、小慧。”
    白法医叹了口气:“其实如果这次不是我们极力要求，副所长是打算靠自己把案子侦破的，但是我们实在受不了压力了，只好联名请求副所长汇报给上级，派领导过来帮忙。”
    艾玉荷说:“这三起命案的尸体都是白法医你负责检验的？你发现什么疑点了吗？”
    “从骨龄上看，被害的三对情侣都是女生二十五岁以下，男生在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不等。我们走访了死者家属，他们都处于热恋期，有一对已经开始商量订婚的事了。”
    ＊“还有一个地方，我们觉得凶手是女性。”
    “为什么?有什么依据?”
    “我们在第二起案件现场中，在男性死者的大腿根部发现了红色斑点，经检验是指甲油，女性死者手上并没有涂过指甲油，我们猜测是凶手的;还有现场发现了一枚36码的鞋印，从长度和宽度来看，符合女生脚的大小。根据这两点，我们猜测凶手应该是名女性。”
    艾玉荷又问:“那你们是按照什么逻辑来侦破案子的?仇杀，还是情杀?”
    “情杀。”白法医斩钉截铁:“六名死者没有任何人得罪过别人，仇杀的话，我们想不到谁会恨到把他们都杀了。情杀，有可能是前任报复，也有可能……是凶手讨厌这些热恋中的情侣。”
    展昭赞赏的点了点头:“案子结束后，我们汇报局长，给你升官，现在这个职位对你来说太委屈了。”
    “不，我不是为了升官，才说这些的。”
    “我们也不是随便给你升官的，你的官位大一点，能为百姓做的事情就能更多一些。”
    艾玉荷点点头:“我看那个副所长的官位是该停一停，换人来当了。”

 第111章 确定凶器

    因为派出所停尸房设备有限，前两对尸体已经被警方通知家属领回去了，第三对尸体程度还算新鲜，白法医再三确定六具死者死因都是被隔断颈部大动脉，失血过多而死，只是不知道凶器是什么。
    陆文和小慧又验了一遍尸，和那个胖副所长上报的资料内容相同，看来这个胖副所虽然喜欢偷奸耍滑，但是欺瞒上司这种事情他还是没胆子干的。
    脖子上的伤口从右往左、由浅至深，可见凶手的惯用手是右手，伤口长度有十厘米，最深的一处有六、七毫米深，伤口皮肉外翻，显然是凶手将凶器插进肉体将凶器拔出来时带出了皮肉。
    小慧说:“能形成这种伤口，除非凶器带有弯钩。” 陆文观察着伤口:“我小时候在老家看杀猪，用镰刀一刀割向猪的脖子，镰刀的弯钩把猪脖子上的皮肉带出来，形成的伤口和这个一样。”
    “除了镰刀、钩子，还有一种弯钩刀，刀子形状和普通菜刀相似，刀头上带有弯钩，我在市场上见过，刀身长二十厘米左右，宽度有五六厘米，根据凶手脖子上的伤痕，再推断凶手的作案手法，凶器很有可能就是这种弯钩刀。”
    两人检查完死者身体表面，准备解剖，派出所里面解剖设施齐全，还有专门的解剖室，但是前四具尸体都没有解剖，家属极力阻止解剖，说是破坏了尸体会让亡魂不安，还有可能招来报复。被这么一阻拦，胖副所就真的不让解剖验尸了，他的原话是:“古代没有解剖不也能验尸吗？不过就是时间问题，你验不出来那就是你的能力有问题。”
    为此，艾玉荷直接下命令将两具尸体进行解剖，还狠狠训斥了胖副所一顿，他这个决定害得案件耽误了不少进程不说，还有可能在前两具尸体上丢失了重要线索。
    艾玉荷想不明白，胖副所的这个副所长位置，他到底是怎么坐上去的?
    展昭说:“派出所警员说，那个胖副所是从乡下提拔上来的，坐到这个位置才一年多，一直因为这个位置小心翼翼，不敢得罪任何人，他担心惹怒百姓他们会一纸举报将他赶下副所之位，所以行事经历有点问题。”
    艾玉荷无奈:“他的担心纯属多余的，先不说那些百姓知不知道举报国家公务员的正确步骤，就算真的举报了，那也得我们核实清楚了才会采取措施啊，他这个胆子，怕这怕那的，怎么担此重任?”
    胖副所现在已经完全将案子交给公安局的五个人来处理了，现在的他随叫随到，算是个助手。
    展昭拍拍他的肩膀:“你上到这个位置不容易，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怕这怕那的，你要怎么为国家办事，为百姓造福?提拔你做副所长不是让你缩头缩脑，胆小怕事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实在不行，我们只好换有能力的人来担任这个副所长之职了。”
    应小慧的要求，派出所从市场购买来了几把刀，还有一头活猪。
    派出所背面空地上，一头三百斤的猪被死死绑住四肢放倒在地上，猪的嘴巴被布条缠住，防止猪叫的太大声招引太多人过来。
    肖塬和展昭负责在猪身上开刀，由陆文和小慧检验哪一把刀才是真的凶器，本来开刀的事情也是由小慧和陆文来做的，但是考虑到两人待会儿还要继续做伤口检验，而且肖塬也不可能让小慧亲自动手;展昭更不用说了，从合作到现在，能自己上的，他从来不让艾玉荷动手。
    肖塬随便选了一把刀，手起刀落砍进了猪的脖颈，那头猪发出凄厉的惨叫，因为嘴被绑住所以叫声并不大，身体在地上挣扎了好几分钟，便不动弹了。
    陆文对肖塬竖起大拇指:“一刀毙命啊，直接砍进动脉里去了。” 肖塬一把手抹掉脸上被渐到的血:“谁小时候还没杀过猪了。”
    小慧蹲在地上拿着图片对比伤口，几分钟后小慧站起身:“伤口深浅程度不一样，不是这把。” 两人点头表示知道了，展昭说:“猪的脖子两侧有大动脉血管，只有一侧了，得谨慎选择凶器。小慧，你再诉说一下尸体伤口的形状，看看这里有哪把刀符合。”
    “伤口是由深至浅，皮肉被凶器带出外翻，所以凶器是有弯钩的，但是弯钩不是镰刀的那种大弯钩，是和那种小钩子一样的。”
    展昭在地上巡视了一遍，拿起了一把刀头带有弯钩的菜刀，形状和小慧在解剖室里描述的一模一样。
    展昭找准位置，也是手起刀落，猪轻微挣扎了几下，彻底没了动静。
    陆文和小慧将伤口和照片进行比对、验证，最后确定，凶器就是这把弯钩刀。
    确定了凶器，有了方向，几人也算是松了口气了，忙活了一上午，该补充体力了。
    派出所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炒菜馆，几人决定去那里吃个午饭。
    路过一家包子店时，艾玉荷看着门口买包子的人感慨:“我现在觉得那个人肉饺子的事情还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仔细算算，这件事都过去快一个月了，那几天真的一看见饺子包子就忍不住反胃口。”
    小慧好奇:“小艾姐，你们真的没有吃到人肉啊?” 艾玉荷瞥了她一眼:“你希望我们吃到吗？不过那个老板娘说没有那就是没有喽，好歹有个心理安慰嘛。到了，就是这了。”
    进店点了五人份的米饭还有四菜一汤，就等着上菜，半个小时后饭菜上桌，刚吃了个半饱，胖副所得电话就打了过来，胖副所语气急促的说:“不好了领导！家属过来要把尸体带回家安葬，我按照您交代的说辞告诉他们，尸体正在解剖，还不能移交给家属，那些家属就带着人来派出所闹了，说要我们派出所负责，要告我们侮辱尸体。现在外面有好多人，还拿着武器，我们不敢和他们正面冲突，怎么办啊?”
    艾玉荷重重将筷子拍在桌子上:“他们知道侮辱尸体犯法，难道就不知道解剖尸体是警方的权利吗？闹什么，干扰警察办案还有理了，以为我不敢把他们抓进去吗？”
    展昭安抚说:“消消气，先回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第112章 派出所闹事“歹徒”

    几人开车回去，刚到派出所外停下车，那些来闹事的百姓们就跑了一半人过来将他们全部围住。
    小慧焦急问:“怎么办啊?” 艾玉荷看着那些拿着木棍狠狠击打车身的百姓:“领导说了，办案期间只要不违规违纪我们能决定任何事情，他们这已经算严重干扰警察办案了，要不是派出所太小，真应该把他们全部都抓起来关上几天！”
    展昭数了一下，围着他们的有十七个人，他们这三个大男人都是练过的，对付这十七个人绰绰有余，而且展昭和肖塬都是经历过枪林弹雨的，对付几根破木棍根本不在话下。
    艾玉荷叹气:“先谈谈看，要是他们还不听劝，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展昭打电话给胖副所:“找几名身手好又能打的警察，待会儿听口令，把这群闹事的人全部制服，不过记得千万不要伤到他们。”
    ——五人在百姓们的哄闹声中下了车，艾玉荷率先开口:“你们全部围在这里闹什么？不怕被抓进去关起来吗？”
    一个女人泼妇骂街似的朝艾玉荷脚下吐了口痰:“谁允许你们解剖我儿子的?你们这是犯罪你知不知道，别以为我不懂法！我要告你们！我，我要你们这群昏官，付出代价！”
    小慧耐心解释:“解剖尸体是国家允许的破案手段，我们并没有违法。你们这样闹已经犯法了，难道真的要进去蹲两天才好过吗？”
    人群中某个脾气大的男人一棒子敲在警车上，想震慑住几人:“放你娘的屁！老子需要你教训?什么狗屁东西都能当警察了？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为什么没有经过家属同意就把我侄子解剖了？谁给你们的特权?”
    艾玉荷蹙眉:“刚才已经跟你们解释过了，解剖尸体是警察的办案手段，也是法律允许的，你们无权干涉。”
    某个男人大喊:“跟他们废什么话?快点闯进去把小军和他女朋友带走，不然尸体都要被他们给毁完了！”
    大家一听这话，气势汹汹开始往前涌，慌乱中艾玉荷让小慧躲进了车里，幸好刚才下车的时候，四人看好了站位，没有让这些人给包围起来。
    展昭朝屋里一挥手，胖副所一咬牙:“领导说得对，怕这怕那的怎么给百姓办事！将这帮闹事的家伙抓起来，不要轻易伤到他们！”
    这些人就跟亡命歹徒一样，不要命的往派出所里面冲，幸好里面有人把守，靠近的闹事者都被警员赶了出来。
    展昭和肖塬合作，先将几个力气大，持有武器的男人撂倒在地上，两人免不了挨几下闷棍，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是不明白他们这么急切要把尸体带回家做什么？难道真的只是担心亡魂不得安宁?
    陆文身手较弱，他是法医出身，平时跟人动手的时间少之又少，这套拳法还是某次出任务差点出事，艾玉荷极力要求他学的，当时艾玉荷说:“学不学得会的先学了再说，至少你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没想到这拳法竟然真的有能用上的一天。
    两人联手，陆文对付没有武器的那些，艾玉荷对付持有武器的。那些人心知展昭和肖塬那里突破不了，就把精力转移到了艾玉荷两人身上，但还是有不少人在拦着展昭和肖塬。
    眼看那边已经招架不住，两人想尽快过去帮忙，只是一直有人跑过来阻拦。
    现场闹事的人足有二十多个，艾玉荷为了保护车里的小慧，阻止有人开车门，背上结结实实被打了一棍子，疼得她差点以为后背骨头裂开了。随后艾玉荷伸手关上车门，躲过下一个向自己打过来的棍子:“小慧，把车门反锁好！”
    小慧在车子里急得泪花打转，她将车门反锁好，随后掏出手机联系附近的派出所警察，请求他们尽快过来支援。小慧庆幸，还好记住了各个地区派出所的电话。
    车身又挨了一棍子，肖塬和展昭不知道什么时候挤了过来，这下主力变成了他们两个，陆文还有艾玉荷轻松了不少。
    艾玉荷说:“看他们这不要命的样子，肯定不是想把尸体下葬那么简单，我们得查清楚。” 展昭点头:“我也觉得这些人有问题，他们的反应太激烈了。”
    艾玉荷咬牙:“如果不是怕伤到他们，我早就一人一棍子送走了，玛德！”
    乱哄哄的人群没有注意到又来了两辆武警警车，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下车，把这群闹事的人全部制服住并且围起来，看见支援来了，小慧才下车，心疼的去扶着艾玉荷，这场闹事终于停止了。
    有人不服，叫嚷着继续打，被一个警员一枪子弹打在脚边的地板上，给吓老实了。
    那人坐在地上开始大喊大叫:“警察对百姓开枪了！他们糟蹋了我侄子和侄儿媳的遗体啊，这群不干人事的东西啊！”
    过来支援的组长说:“这里到处都是监控，我们要不要负责看看监控就知道了，带头闹事的就是你？拷起来！其他人，按照闹事轻重，该关起来的，一个都别放过！”
    那人看着警察给自己拷上了银手铐才开始后悔求饶，但是哪有人理他，闹得最凶的三四个人都被拷走了。剩下的都被强制蹲在原地双手抱头。
    艾玉荷现在觉得背后火辣辣的感觉，那个人下手还真重。展昭关切询问，艾玉荷活动了一下:“没事，没有伤到要害，可能肿了，等一会涂点药就行。”
    几人对前来帮助他们的警察欠身表达感谢，领头的警察说:“我是幸福街派出所的武警副队长，付斌。你们有没有受伤?”
    艾玉荷说:“谢谢你们赶过来，我们没有人受伤。”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闹事闹得这么凶的，以往都是恐吓两句他们就跑了。”
    艾玉荷眼神犀利:“肯定和眼下的这桩案子脱不了干系，特别是那几个带头闹事的，他们一定要把尸体带走，想来是这两具尸体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
    付斌说:“既然我们已经出了手，那这案子就让我们也出一份力。我会回去汇报所长，鼎力协助你们，直到破案！”
    ——艾玉荷褪去外衣趴在床上，小慧拿着药膏均匀的涂抹在艾玉荷受伤的地方。
    “还好不严重，小艾姐，这几日你千万别碰水啊。还有当心点别做太剧烈的动作。”
    “知道了，我什么时候能穿衣服?我还要跟他们商量对策呢。”
    “你就安心趴着，这药膏得让它吸收一下，那里有展队在呢，等会儿商讨结束了，展队会把结果全部告诉你的。”
    艾玉荷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就老老实实趴着，和小慧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说得最多的还是关于凶手是谁的猜测。

 第113章 遗体被藏

    被拷起来的几个领头不管警察怎么询问，他们都是只字不提，派出所没有办法，只能以寻衅滋事为由将他们关在看守所七天。
    艾玉荷便想着，利用这七天查清楚这群人的目的，如果他们真的与命案有关，那他们就跑不掉了。
    幸福街派出所当晚就传来消息，会协助建安派出所直到此案侦破为止。展昭重新整理出了一份资料给幸福派出所对本案的负责人。
    幸福派出所的本案负责人姓牟叫牟正义，是该派出所的刑警中队长。牟正义看过展昭发来的资料，说:“前两名死者我记得他们，女方家要带那女孩去打胎，事情闹得可大了，都到派出所里来了，那件事是我处理的。”
    众人震惊，第一个女性死者怀孕了? 艾玉荷问:“你确定是第一个女性死者吗？这件事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确定，那女孩被她父母架着去街上的小诊所，路过派出所的时候那姑娘打开车门跳了下来，跑进了派出所要报案，我当时正好在场，这件事我就接了。那姑娘告诉了我前因后果，她怀的是男朋友的孩子，都两个多月了，本来两家都商量好结婚日期了的，有了孩子那就生下来，可是她父母很执着啊，说什么这样死后会下地狱，我觉得他们一家可能信奉着某种鬼神，而且还很严重。”
    ＊“最后我批评了那女孩父母一顿，给他们说了逼迫别人打胎是会蹲大牢的，他们才肯罢休，连离开的时候一直都在不停的指责女孩。”
    艾玉荷问:“多久之前的事情?”
    胖副所说:“就是两个多月之前。”
    大家都在猜测是什么鬼神传说，胖副长说:“这个我知道，我老家就有几户人家信奉这种鬼神的。老一辈都说这鬼是在人间监督生人的，看他们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男人有没有对不起老婆，在外面乱搞;女人有没有未婚先孕，让人玷污了身体。如果被发现了，那将会在死后被抓下地狱，承受十八层地狱之苦。”
    艾玉荷扯着嘴角:“这是什么鬼?还管人这个？” 胖副所摇头:“我也不知道，整个村子就那么几家人信，要不是他们整天念叨，我猜都没几个人知道。”
    小慧问:“如果一直信奉这个鬼，那会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上天庭呗，如果再多做好人好事，死后上天庭还能选择下一辈子投什么胎呢。”
    肖塬开玩笑说:“鬼不是地下的吗，怎么还往天上带人？这鬼还是个中介啊。”
    展昭要求牟正义把信奉鬼神这件事查清楚，查他们信奉的是什么，信奉这东西必须忌讳什么、供奉什么。
    牟正义下去指派任务，大家的话题又转移到了第一名女性死者未婚先孕的事情身上。
    陆文眉头微蹙:“可惜尸体已经火化了，不然的话验尸就能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艾玉荷突然坐直了身体:“有机会，火化尸体要去殡仪馆，这些人不可能这么大胆子自己在家火化尸体，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去殡仪馆证实过呢，他们信奉鬼神，焚烧尸体这种事情在这些人眼里并不是什么好事，我猜尸体一定还没有火化，我们现在就去殡仪馆看看。”
    老妇人笑眯眯的请人进屋，屋里没有开灯只点了蜡烛，周围邻居家都是灯光透亮的，唯有这户人家点蜡烛。
    老妇人问:“你看，还不错?”
    男人点头:“看样子还不错，就是这味儿……”
    “嗐！刚地里挖出来的，味道大也正常，你看这颜色、这样品，我可是费了好大力弄来的，差点被人发现了。”
    “看品相确实不错，一口价，五万。”
    “好好好，那是现在就交易，还是等明天的?”
    “明天晚上八点，在这之前把货给我看好了，不然钱你一分也没有。”
    展昭和艾玉荷到殡仪馆查证此事，两人表明警察的身份还有来这的目的，殡仪馆负责人翻阅了一个月内的所有尸体火化名单。
    负责人说:“这个月之内，火化的女性尸体并没有叫连霜霜的。”
    艾玉荷拿过火化名单，这个月运到殡仪馆火化的尸体有三十七具，男性尸体十八具，女性尸体十九具。名单上确实没有叫连霜霜的，就连同姓名的都没有。
    展昭问:“这个月火化的遗体全部在这上面了吗？”
    负责人点头:“对，每次火化前都会先核对好，再进行火化的。”
    艾玉荷问:“有怀有身孕的女尸吗？三个月之内的。”
    负责人翻看了几下记录册，摇头说并没有。记录册里有五具尸体是一家人，妻子出门买菜把三个孩子留在家中，孩子在家里点火烧东西玩引发了火灾，等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妻子回家看见烧得控制不住的大火不顾阻拦冲进去想把孩子们救出来，但是就再也没出来过;在外面工作的丈夫听说噩耗悲痛万分，一时想不开跳楼自杀了。
    艾玉荷眼底流露出伤感:“最小的孩子才七岁啊，五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负责人也感慨:“只能说命运如此，尸体抬到殡仪馆的时候都已经是烧得面目全非。如果消防通道没有车辆挡路的话，我想这可怜的母子还是有希望救出来的。”
    ——两人道谢后回到派出所，现在确定了第一个死者连霜霜的遗体并没有被火化，警方现在要弄清楚的事情有两件:
    连霜霜的家人为什么要撒谎说连霜霜的遗体已经火化?连霜霜的遗体如今被埋在什么地方，或者被安置在哪里?
    展昭分析:“我想连霜霜父母不可能把女儿的遗体运到很远的地方，很大可能会埋在自己家地里，他们这么大费周章把遗体藏起来肯定有什么用处，别人不会轻易发现这件事情。而且这跟他们信奉的鬼神一定有着某种关系。”
    艾玉荷赞同展昭的猜测:“突然感觉好像二桃村的案件，两件案子好多地方都很像，不过这次并没有尸体丢失，而是被他们家里藏起来了。”
    ＊“我怎么觉得被藏起来的遗体，不止连霜霜呢？”

 第114章 坟地抓偷尸之人

    派出所打电话向殡仪馆证实了在本月被害死的三个女孩只有一个被送到了殡仪馆火化，第二名死者陆欢，在尸体被发现十天后，派出所就通知家属认领尸体，带去殡仪馆火化，陆欢的父母都是公务员，还有一个儿子正在准备考高中。
    前几天发现的死者丁小青，遗体还暂时存放在派出所的停尸房内，因为那群闹事的人，警方不敢轻易把遗体交给家属，担心这里面会有什么问题。
    几人发现了一个疑点，被害的男生，除了第三个遗体还放在派出所以外，另外两名死者的遗体下落不明。
    肖塬将烟蒂掐灭:“这后山上有不少坟墓，咱们晚上去找找看。说不定连霜霜的遗体就被埋在那里呢。”
    艾玉荷思索片刻，同意了肖塬的提议:“晚上十点，我、展大哥，陆文和副所长去后山，小慧和肖塬留在所里整理今天的事情。”
    派出所背后的后山上有片不小的墓地，是十多年前山下的村民聚集凑钱修建的，后来拆迁村民们都搬走了，不过山上那块墓地还留着，也一直在被使用着。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几人步行来到山下，等集合完后，又再结伴上山，爬了二十多分钟，终于找到了那片墓地。
    艾玉荷说:“咱们分开找，特别要注意那种新埋的土，家属可能借用其他人家的墓地掩埋尸体，好以此掩耳盗铃。”
    陆文和胖副所一人一边，展昭陪着艾玉荷，每个人手机上都有连霜霜的身份照片。漆黑阴森的墓地里，四个人举着手机，每到一块墓地前就蹲下身，凑到墓碑面前对照着手机仔细检查着什么，每检查一个墓碑就遗憾的叹口气。
    艾玉荷站起身活动着发麻的腿:“这墓碑估算的话少说也有两三百？这样查起来真的太费精力了。” 展昭继续看墓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咱们现在的刑侦手段还没有远程扫描墓碑这个功能，不然的话这里埋的人叫什么名字，扫描一下就知道了。”
    艾玉荷转到下一个墓碑前:“咱们又没带什么工具，万一真的找到了遗体，该怎么带回去?徒手挖?”
    “做个记号，找个机会再来，现在不能惊动那群百姓。”
    ——胖副所刻意压低声音的呼喊声传来，其他人看见挥手的方向都聚集了过去。
    胖副所指着自己面前的墓碑:“你们看这块，这些土明显是刚埋的，土质还很松，而且很湿润。” 肖塬抓了把泥土放在手里:“土确实被挖过，表面已经有点干了，大概刚挖了两三天。”
    展昭仔细查看墓碑，上面的大概内容是这样的:连大雷，享年79岁，于1994年因病离世，墓碑上还有死者的后代基本信息，上面就有连霜霜的名字。
    连霜霜是这名叫连大雷的死者的孙女。
    肖塬想继续说，艾玉荷突然做出噤声的手势，四人藏在坟墓后面。随后就有人上来了，那人手里拿着锄头，走到一块墓碑面前，弯腰看了好一会儿，随后便举起锄头把坟给挖开。
    艾玉荷打开手机录像，将这一切全部录了下来，先前花费了不少精力选了一部夜视能力较强的手机，就是为了解决有时候夜间工作需要拍摄又没有相机的麻烦，现在这手机还真的派上大用场了。
    几人离挖坟的人距离并不算远，那人一边挖一边还在自言自语，“真难挖。” “等把你卖了，老子就能潇洒好几天。” “卖他个两三万的。”诸如此类的话，在场几个警察听得清清楚楚。
    展昭示意艾玉荷:拍完了吗？艾玉荷点头表示拍完了，展昭又对肖塬打手势，肖塬接到指令，看准时机朝那人大吼一声，紧接着快速过去将人制服，按在地上。
    男人刚挖开土堆，推开棺木，正准备将尸体给拖出来，就听见一声怒吼，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就被按在了地上。
    男人拼命挣扎却动不得分毫:“谁?敢坏老子好事！” 肖塬把人拽起来，大家认出了这个男人，就是上次派出所门口闹事人之一，警方当时查了这人的信息，和第三名女性死者丁小青家有点亲戚关系。
    男人也看到了他们，当即又挣扎起来:“你们怎么会在我们家墓地里?好你个副所长居然带着他们来这里打扰亡灵，这是犯了大忌你知不知道?信不信我去举报你，让你从副所长的位置滚下去！”
    胖副所又气又恼，他向众人投去求救的目光，陆文扬了扬下巴，意思是:你自己解决。
    胖副所握紧拳头，在男人继续指责自己不配当警察时，他说道:“我配不配当警察不是你这种人来评判的，而且我这身警服是我靠自己还有国家的赏识得来的，跟你们喜不喜欢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当警察就是为了为民除害，凡是触犯了法律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你要投诉也好、举报也罢。现在，我将以偷盗尸体罪将你逮捕，我会通知尸体的家属，如果你觉得冤枉，就请律师来为你辩护。”
    陆文上前看了一下还在棺材里的遗体，是具年轻男性的尸体，长相算中等偏上，尸体有轻微的腐烂迹象，还能看得出来死者生前经常锻炼身体，可能因为没有去殡仪馆做过遗体整理，尸体的眼睛、嘴巴都是张开的。
    墓碑上刻着死者的姓名，死者姓黄，单名宇。根据环境和尸体腐烂程度来看，这具尸体刚入土最多5～7天。
    第二天，派出所悄悄放出消息，才一个上午就有不少人知道了山上有个叫黄宇的坟墓被挖这件事，不出一个小时四五个人大中午的就往山上涌。
    艾玉荷慢悠悠喝着茶，胖副所因为昨天的那些发言还有点心慌，毕竟他当了两年警察，还是第一次和百姓这么干。
    艾玉荷出言安慰:“别担心他们会举报你，按规矩办事该关起来的应该是那些捣乱的，你过去两年一直对这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因为你幸运，没有遇到命案、凶杀案这样的大案，但凡遇到一个，就凭你这懦弱的性格，上头早就以办事能力差、耽误工作为由把你给撤职了。”
    展昭也说:“我看过你的资料，你当上副所长是因为此地副所长之位空缺，而你的各项指标都达到了合格，所以上头才派你来这里的。其实你只是还没学会怎么当好这个副所长，你昨天那样就做得很好，对于触犯法律的人，就应该严格处理，该怕的是他们。”

 第115章 盗尸者被捕

    被盗尸体的家属来到派出所报警，警方经过排查，确定了黄宇就是第二起案件的男性死者，陆欢的男朋友。
    黄宇家老人思想传统，觉得把孙子的遗体火化了孙子的灵魂会感到痛苦，不顾黄宇父母的劝说，把黄宇的遗体埋在了后山黄家的坟地里。从遗体进棺再到抬上山，才过了一个星期不到。
    现在儿子的坟被挖了，要不是昨天晚上有人上山烧纸发现了那个偷尸贼，说不定他们儿子的尸体早就被偷走了。这该死的偷尸贼，一定要报警，让警察枪毙他个十次八次的。
    面对坐了一沙发的报案人，艾玉荷说:“其实我们昨天就已经把嫌疑人抓起来了，但是事态影响并不大，所以判刑的话最多就是关上一两年，而且他好像是你们镇上的人。”
    报案的大妈坐不住了，嚷嚷着要见见这个干短命事事的，偷别人遗体这么缺德的事也不怕折寿。
    王朝马汉把昨天晚上他们抓的男人给带出来，几个人坐不住了，要不是有警察拉着，黄宇的父亲就把人打进医院了。
    “张大勇，你居然还干这种事情！”
    肖塬略微震惊:“你们认识他?”
    黄宇的父亲极力忍着怒火:“对，他一年前也去坟地里偷过一次尸体，不过那次他运气不好，被发现了，还被大家打了一顿，他哭着说他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我们看他从小无父无母也是可怜，他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所以每家凑了些钱给他，差不多也有四五万了，没想到这才过了一年，这张大勇又开始干这种天打雷劈的事情！”
    在安健区这个小城县里，四五万可以算的上两三年的花销了，如果再省着花的话，还能存下一点。张大勇没有老婆孩子，父母也很早去世了，所以这笔钱的支配者只有他一个人。一年之内就把这四五万给花完了，不是赌博就是嫖。
    张大勇发现躲不过，只好承认了犯罪经过，原来他在两年前染上了赌博，一开始还很幸运每次都能赢个一千两千的，张大勇以为自己锦鲤附体，天生的好命，所以在赌场里玩得越来越大，有一次甚至把赌金押到了两万。
    不过那次张大勇就没那么幸运了，两万块钱挥霍一空，张大勇不信邪，第二天继续去赌场想把输掉的两万块钱赢回来，不出所料他又输了，输掉了一万块钱，眼看辛辛苦苦攒了许多年的家底已经没了一半，张大勇并没有选择停手，而是再拼一次，把钱赢回来。
    最后的结果就是短短六天时间，张大勇输掉了七万元，那是父母留给他的钱还有这么多年自己辛辛苦苦打工攒的彩礼钱，现在全都没了。不仅如此，张大勇还在赌场欠了十万元，本来是没有这么多的，但是那是一家放高利贷的黑公司，张大勇借了五万，六天时间居然滚成了十万高利贷。
    在张大勇无计可施的时候，有个人找到了他，开出了五万块钱的价格，条件是要那些刚入土的，年轻男女的尸体。那是张大勇第一次干这种事情，由于没有经验，弄出了很大的动静被人发现了，不过那次他得到了五万块钱的资助。有了这笔钱他第一反应是去赌场，好歹赢个本钱回来，那次他赢回来了两千块钱，输了一万三。
    镇上邻居们聚集给的生活费，张大勇不出半个月就挥霍一空，没办法张大勇只好又联系上了那个要尸体的男人，问他生意还做不做，男人告诉他，只要你有，我随时收购。
    在偷盗黄宇的遗体之前，张大勇已经卖出了一具女性尸体，那死者姓孙，叫孙玥。警方立即联系了家属核对情况，家属一听这事，跑到坟地挖开女儿的棺木一看，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这可把孙玥父母气坏了，两口子互相搀扶着就来到派出所要和张大勇拼个你死我活，不过被警察一句“派出所里打架斗殴，至少得蹲两年大牢”给劝住了。
    黄宇家属和孙玥家属问该不会就这么放过这个张大勇了?艾玉荷说:“张大勇还欠着赌场十万元，赌博本来就是违法的，再加上他还欠了钱，可能每天都在被人追着要债，再不配合我们工作的话，要赔偿的就不是十万元了。”
    ＊“我没猜错的话，你这高利贷又滚了不少？”
    张大勇连连点头:“没错……上次他们老板说这利息已经滚到二十万了！再加上我借的本钱一共得还三十万才行，才不到半个月，我就欠了三十万，这……这可咋办啊这。”
    展昭说:“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配合警方的工作，放高利贷本来就不合法，等那些人被抓，你也只用还借的五万，多余的不用还。如果你不想当过街老鼠的话，就好好配合警方工作。”
    张大勇怕警察反悔，头点得跟捣蒜似的。黄宇的父亲忍不住叹气:“自作孽啊！” 孙玥的父母问张大勇把他们女儿的遗体卖到哪里去了？张大勇说他不知道，交换货物的地方就是在他自己家里，每次来收购的人都不一样，尸体交出去后，被带去了什么地方他一点也不知道。
    展昭和艾玉荷对视，这居然还是个盗卖尸体的大团伙。
    张大勇咽了咽口水:“那个……警察同志，我，我家里还放着一具尸体……”
    王朝马汉带着张大勇去其家里，一路上张大勇头都抬不起来，到处都是戳他脊梁骨的人。
    王朝一脸鄙夷:“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怎么就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 马汉气愤:“本来查命案就够辛苦的了，还要查你们这种人，我们都连着好几天没休息好了！”
    张大勇胆战心惊，害怕两人一激动给他揍一顿:“这不是，生活所迫嘛。”
    张大勇家的那具尸体是名男性，看样子刚二十出头的年龄。
    张大勇说:“买家说今天晚上八点过来取货。”
    王朝在屋里搜查了一圈，搜到了一件老人的衣服和假发，张大勇说:“我也得乔装打扮一下，万一被人发现了，还能搪塞几句。”
    马汉联系了死者家属把死者遗体给带回去了，现在每家每户都已经知道了偷盗尸体的事情，就怕下一秒接到警察电话告诉他们自己家人遗体被盗了。
    等家属过来把遗体带走后，王朝马汉又带着张大勇回到了派出所。
    幸福街派出所的负责人，谢凛威传来了资料，关于本县的“信奉洁礼鬼神”一说。
    洁:寓意为清白、干净、整洁;礼:寓意为品德、礼仪、礼节。洁礼神其实是地狱里的一只管理人间品德礼节有无过失的鬼，后来信奉的人多了渐渐被叫为神，慢慢的大家都称之为鬼神。
    这个迷信很少有人知晓，大多数人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排查下来本县信奉白德鬼神的总共不超过五家，而且还都是一个地方的。
    弄清楚这件事后，警方掌握了整个案件的主要线索，开始全力以赴抓捕凶手和盗卖人了。

 第116章 卖家落网

    警方在张大勇的指认下一锅端了那家地下赌场和高利贷公司。
    去赌场抓人当天，现场一片混乱，赌博的人大喊大叫四处逃窜，恨不得自己会隐身。肖塬和胖副所很快将现场的人全部制服，然后带走。
    高利贷公司的保安比赌场的管理员要聪明点，警方刚到他们老板就接到消息，跑路了，不过警方在小镇入口将人成功逮捕。
    赌场和高利贷公司是串通好的，赌场将来赌博的人骗个精光，然后赌场老板再推荐欠债的人去借高利贷，事后的钱他们一起分。
    在警方围剿赌场之前，不知道有多少家庭被他们害得家破人亡。
    展昭和肖塬带着一批人隐蔽在张大勇家附近，晚上七点半，张大勇按照警方说的在门口等交易的人，刚好八点，那人就来了。
    肖塬腹诽，喊个这么瘦小的来，不怕被压死。
    张大勇一直问男人问题拖住对方，男人被问得不耐烦了:“只要我拿到货，你还怕少你钱吗？看，这是什么。” 男人掏出一沓用报纸包裹着的东西，打开里面全是百元大钞，“五万块钱都在这，一分不少，赶紧把货给我。”
    “诶好好好，在屋里放着呢，您跟我来。”张大勇带着人进去，里屋放着块床板，上面躺着个人还盖着白布，男人走过去将白布一把扯开。白布扯掉的一瞬间，床板上的女人突然睁开眼睛，利用手臂撑起身子，伸直腿踢在男人膝盖，男人痛的惨叫，屋外闯进一批人把男人制服。
    艾玉荷搓了下脸:“你这布都臭了，好歹洗一下。” 张大勇挠着头:“用来盖死人的，就没管那么多。”
    肖塬看男人半天站不直:“艾队，你不会把他腿打折了？” 艾玉荷看了男人一眼:“怎么可能?我连平时一半的力都没用到，而且膝盖那么硬哪能是随随便便就能打折的。”
    展昭吩咐王朝马汉把人架起来，带回派出所。
    男人代号叫虎三，是盗卖尸体的团伙人之一，他们这个团伙一共有七个人，但是他们的上头是谁，谁也不知道，老板要新货就会在群里发消息，他们去找货品，只要老板满意他们就会得最低八万元的报酬。
    展昭把群信息发给方烈让他破解，没想到对方管理员是个懂行的，普通破解会被拦截住，方烈花了半个小时，把群给解开了，这下警方可以畅通无阻潜入群里了，并且不会被发现。
    警方把虎三的手机和所有东西全部没收，连衣服裤子都是新配的囚服，人暂时被关押在看守所里，无法和外界联系。陆文利用虎三的身份隐藏在了这个叫‘冰恋’的群里面，老板把自己的身份隐藏得很好，不用点技术手段根本查不到。
    艾玉荷说“卧底的事情就交给陆文和小慧，其他人继续追踪调查情侣被害案！”
    幸福派出所找到了凶器的来源，这种刀用的人家很少，现在市场上很少能看见有卖这种刀的商户，警方根据第一起命案，推算出凶手买刀的时间，只有一家刀具店一个月以前卖了一把这种款式的弯钩刀。
    老板说他当时还问了客户是用来做什么的，如果割韭菜的话他推荐一把比较好用的，那客户却说:“我是用来杀活猪的，这把菜刀带钩，用着正好。”
    幸福派出所还走访了受害者的家属，得到的说辞都如出一辙，他们的女儿和男朋友都到了热恋期，甚至丁小青家已经商量好了彩礼和嫁妆。
    连霜霜父母说，那段时间连霜霜在和男朋友闹别扭，本来那天晚上出去见男友是想商量分手的事，没想到两个都死了。
    他们本来想把女儿土葬了，但是这镇上时不时就传出谁家坟墓被盗的消息，他们害怕了，就把连霜霜的遗体偷偷藏在她爷爷的棺材里。连霜霜的爷爷遗体并不在这片后山上，他的遗体在自己老家埋着，连霜霜父母买了个棺材，里面放了些老人的衣物埋葬，以此来表示思念。
    警方问:“连霜霜男朋友父母那边最近是什么情况?”
    连霜霜父亲止不住的摇头:“不好，老大哥老大姐含辛茹苦养大的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没了。我们两口子还算年轻，养养身子还能再要一个陪着我们，可他们怎么办呐！”
    接连忙活了好几天，几人又回到了派出所，凳子还没坐就要展开会议。
    艾玉荷在白板上展示出了三起命案，六名死者的关系，还有凶手杀害他们的各种原因。情杀和仇杀都已经被排除掉，只剩下一个有目标性杀人。
    “结合这三起案件，还有我们现在已经掌握的线索，凶手应该是有目的的杀人，我们现在用‘c’来代表凶手，c杀的都是情侣，不管是热恋期，还是正在闹分手的情侣。作案手法都是一击致命，我们检查了六名死者的遗体，他们除了脖颈上的刀伤身上没有其他伤痕，可见凶手下手之快。而且发现尸体的地方都是比较隐蔽或者不会有人行走的角落，凶手并没有理由把他们骗到那种地方，他杀人全靠运气，哪对情侣呆的地方隐蔽，c就向谁下手。”
    艾玉荷分析完，小慧接着说:“还有凶手的特殊作案手法，他每杀死一对情侣，就会把男性死者的生殖器割下来塞进女性死者嘴里，并且还给他们摆出非常色情的动作。但是我们在死者身上没有发现指纹，说明凶手戴了手套。”
    胖副所犹豫半晌，才小心翼翼开口:“这个c，是不是有啥精神疾病啊?不然人情侣一没招他二没惹他的，他杀人干嘛？还把那啥给塞人嘴里了。”
    小慧点头:“有这个可能，也可能凶手受到刺激，杀人泄愤也不一定。” 展昭说:“没有掌握凶手正确的信息之前，任何想法都有可能是真的，这案子的凶手确实像在报复泄愤。”
    艾玉荷指着白板:“我们现在唯一的有用线索，就是c只杀害情侣，但是不知道他只杀男女，还是只要是情侣都杀。还有现场发现的脚印，经过勘察，脚印的大小和落地轻重，都告诉我们，凶手是名身高大概一米六，身材瘦弱的女性。”

 第117章 被辜负的真心

    即使线索指向凶手是名女性，但是警方不排除男性作案的可能，也许凶手是个身材瘦小的男性。
    自从百姓们知道公园情侣被害一案后，每到傍晚原本热闹的街道就会变得冷冷清清，只有几个为了生计的老人坐在街边等待着有人能来买走他们所剩无几的菜。
    现在一到晚上别提什么散步的情侣了，大街上的人少之又少，万一凶手不止杀情侣呢？还是小心为妙。
    没有人遇害那是好事，不过警方要想办法将凶手引出，再将其抓获。连着好几天，凶手没有一点动静，看来他确实只杀害年轻情侣。
    派出所召开了一下午会议，商讨出了对策，展昭、艾玉荷假扮情侣，引蛇出洞，肖塬、陆文和牟正义各自带领警员隐蔽在角落，今天晚上就把凶手抓获。
    当晚十一、二点，冷冰冰的街道上出现了一对情侣的身影。女生脚踩白色高跟鞋，穿着一身黑色一字肩连衣裙;男生一身干净利落的运动套装，两人拉着手在街边闲逛。
    展昭说:“这么晚了还出来逛，不害怕吗？”
    艾玉荷翻开包包拿出镜子补妆:“哎呀，人家早上看中的衣服还没买，你答应的，晚上回来买，趁现在店铺还没关门，不然我晚上睡不着了。”
    “最近那件事传的沸沸扬扬的，你也不怕?”
    “怕什么？这天下的情侣又不是只有我们一个，我不过就是离家一小会儿，哪那么容易出事。”
    两人故意往没有监控、光线黑暗的地方走，就像情侣逛街一样，一会儿进服装店看看衣服，一会儿在小吃店买点东西吃，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两人耳机里传来肖塬的声音:“目标出现，是名女性。”
    艾玉荷把剩一半的奶茶塞给展昭提着:“我走不动了，要不我们抄小道，从这小巷子里穿过去，再走几分钟就到了。”
    展昭把刚才逛街买的东西甩到肩上搭着:“我也累了，有近路就走。”
    走到巷子中间时，艾玉荷假意巷子光线太暗把脚扭了，展昭正蹲着身给她揉脚，实际上两人什么动作都没有，屏息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
    “还是疼，要不你背我。”
    “行，上来。”
    就在艾玉荷双手搭在展昭肩膀上，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很轻，平常人听不见，但是两人听得清清楚楚，在这幽暗的巷子里，身后传来一阵阵轻微的脚步声属实吓人，可能凶手就是这么偷袭受害者的。
    展昭按住耳机，肖塬说:“目标在身后大约二十米。”
    艾玉荷快速转身让开空间，展昭转身朝声源处看了一眼，同时锁定目标在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人控制住。
    果不其然是名女性，手里还握着凶器，就是那种弯钩刀。
    肖塬和胖副所把人押着带回了派出所，审问时艾玉荷问:“你不知道这附近就是派出所吗？还敢出来作案?”
    女人无所谓的表情:“谁不知道安健派出所的所长病了，副所长又是个没用的草包啊。他们要真有本事能抓到我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了。”
    胖副所又羞又悔的在一边偷偷擦汗，早知道应该一开始就上报领导的，都怪自己非要逞什么威风。
    艾玉荷问:“名字，年龄，家住什么地方，你为什么杀人?”
    “童薇，27岁，现在住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杀人的话……我见不得他们好过！”
    在审问中，警方知道童薇杀害的第一对情侣是杨贺和连霜霜，杨贺是童薇的第一任男朋友，可能也是最后一任。杨贺骗了她的感情，让她痛苦万分，却转头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童薇把怒火全部发泄在了杨贺对不起这件事上，她认为是连霜霜勾引了杨贺，杨贺才抛弃自己，所以童薇跟踪两人，摸清楚他们的活动轨迹，找了个好机会，将杨贺和连霜霜一起杀死了。童薇杀死杨贺后，害怕之余还感受到了快感，看见那些手拉手的情侣，童薇就想起自己把刀抹向杨贺脖子的快感，扭曲的心理让她变成了人人惧怕的杀人犯。
    童薇长相甜美，待人和善，喜欢画画和听音乐，学习成绩好，是父母眼中的乖孩子和同事眼中的文静美女。
    童薇在去年四月份的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了自己的第一任男友，是一家公司的员工，收入不错，朋友们见两人投缘，互相掺和他们认识。
    童薇的男友姓杨，单名贺，是一家图书馆的管理员，两人加上好友后聊了两三个月便步入了情侣的正轨。
    杨贺并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因为这事童薇一开始还有点芥蒂，不过渐渐的在杨贺的糖衣炮弹下，童薇接受了杨贺这个男朋友。
    两人正式在一起后，杨贺无微不至的照顾让童薇深陷其中，在两人正式交往两个月后，杨贺也到了自己30岁生日。
    那天白天，童薇亲手做了一桌子菜，让杨贺和朋友好好喝了几杯，晚上童薇贴心的订了ktv，一群人转到ktv又欢快了好一阵。等大家玩到尽兴后各自走了，只剩下童薇和杨贺。
    借着ktv里面的音乐声，童薇凑到杨贺耳边:“我在旁边酒店开了间房，今天晚上就去那里休息。” 杨贺伸手摸了把童薇的脸:“宝贝真贴心。”
    童薇在酒店服务员的帮助下，将走路东倒西歪的杨贺扶到了六楼。
    童薇想起身给杨贺脱掉衣服让他凉快点，却被杨贺一只手搂进怀里:“让我抱一会儿，谁家女朋友这么贴心呀，是我家的。”
    童薇被撩得面红耳赤，支支吾吾问:“那个……我给我爸妈看过你的照片了，他们说你，你长得很帅，让我有空，带你回去见见他们。”
    杨贺在童薇脸上亲了一下:“好啊，去见见叔叔阿姨，再带你去我家，我妈早就想要儿媳妇了。”
    童薇不敢置信:“你，你确定要和我结婚吗？不反悔?” 杨贺说:“我谈了两个女朋友，到最后都是因为感情淡了才分手的，不过认识你之后，我就没有那种感觉，反而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童薇有些感动，又问了杨贺一些关于两人感情方面的问题，杨贺都回答得深入人心，最后童薇又问了一次什么时候结婚，杨贺说:“看你喜欢。”
    童薇听了这话，坐在床头垂眸不知道想什么。半晌，童薇脱下了外套，露出白色吊带和光滑细腻的肌肤，杨贺眼睛都看直了，立马坐起来问她干什么。
    童薇摸着自己胳膊:“既然我们已经决定要结婚了，那我想送你一份礼物。不过你要保证，一定会和我结婚。”
    杨贺看了眼童薇手挡着的地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看这个，我本来想找个好时机给你戴上的，没想到你比我还急。”
    杨贺手上的盒子里，装着一枚戒指，样式还是童薇喜欢的，童薇没想到杨贺会这么上心，感动得红了眼眶。
    童薇褪去了身上的衣物，只留内衣做掩护，她将杨贺压在身下:“那，我把自己给你。今天就当我们成为夫妻了，等以后办了结婚证，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那天晚上，童薇把自己从里到外给了一个以为能托付终身的男人。

 第118章 歼灭偷尸团伙（完）

    陆文和小慧在‘冰恋’里埋伏了一个星期，第八天的时候，那个大老板终于又发话了。
    【老板:我最近要收购一批草，要二十五到三十年，130斤以内。】
    【狼四:老板，那这报酬该怎么算?】
    【老板:按照新鲜程度，越年轻的报酬越高，最低三万元。】
    【虎三:老板，我这可以找到符合您要求的，您多久收货?】
    【老板:后天，具体时间，等通知。】
    大鱼上钩了，小慧激动的将这件事汇报给了展昭和艾玉荷，守了七八天，终于看到希望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失手。
    艾玉荷鄙夷的看着聊天记录:“这‘大老板’还真是个变态，恋尸就算了，还男女通吃。”
    小慧说:“他肯定是个脸色苍白、骨瘦如柴、模样半死不活的那种中老年。恋尸这种事光听着就没什么好事会发生。而且尸体腐烂过程中会释放一种有害气体，整天和尸体睡一起，早晚有一天会出事。”
    ‘冰恋’有许多种解释，其中一个解释是“与冰冷的尸体恋爱”
    聊天记录中提到的‘草’是指:男性;二十五到三十年就是年龄的要求，130斤是指体重。
    群里用‘花’比做女性，‘草’比做男性，‘年’比做几岁，‘斤’就是体重。
    这个所谓的大老板虽然有这种见不得人的特殊癖好，但是他的要求很高，通常都会因为找不到满意的‘货’而大发雷霆，并且这个大老板很有钱，不愁找不到给他找货的人。
    展昭集合成员召开了会议，让两边派出所去联系殡仪馆，取得殡仪馆的配合，找一具符合要求的尸体，拍下照片，把嫌疑人引上钩，剩下的就全部交给警察来做。
    牟正义毕竟是在农村长大的，虽然觉得这对死者不尊重，但是也别无他法。好不容易掌握了嫌疑人的主要线索，可以一举摧毁这个犯罪窝点，千万不能出一丁点差错。等案子结束后，大家一起给死者烧香，作为道歉。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两人一组，分别去安健区的两个殡仪馆寻找目标。不过都不怎么顺利，不是体重达标年龄不符，就是体重年龄都达标性别不符。
    四人叹气，只能寄希望给幸福派出所的了。
    半个小时后，幸福派出所的警员小苏发来一张男性死者照片，照片上的人看样子刚去世没几天，年龄正好在二十五岁，面庞英俊潇洒。小苏说这是殡仪馆的负责人帮他们一起找的帮手。
    陆文以虎三的身份在群里回复了消息，老板看见‘货’后很满意，回复道:
    【老板:看样子品色不错，先定个七万，货到了我看过以后再加钱。】
    【虎三:行，老板，还是老地方吗？】
    【老板:对，切记千万别被发现了，你一个人来就行。】
    确定目标后，艾玉荷分配工作，一名和虎三身形相似的警员假扮成虎三，展昭、肖塬和牟正义、胖副所带领队先到地方埋伏起来，同时艾玉荷还有小慧远程在方烈的帮助下远程指挥。
    他们说的老地方是虎三所在区域的一处偏远郊区，那里以前是一片居民楼，97年拆迁后，因为以前的开发商卷钱跑路后，就再也没有开发商承包那块地皮，那片区域就一直那么搁置着，慢慢的变成了荒地。
    扮演虎三的警员是一个月以前刚正式转为合格警察的，进入幸福派出所牟正义的管理下。第一次出这种任务，他有点紧张，特别是这么艰巨的任务，这让他压力倍增。
    肖塬拍拍这个新成员的肩膀:“表现的机会到了啊，好好把握啊，到时候让牟队好好赏你。别紧张，我们就在暗处守着呢，你只管等嫌疑人现身就行，剩下的全部交给我们。”
    小警员立正警力:“是，保证完成任务！”
    ‘虎三’戴着草帽，踩着三轮车在没有行人的路边前行，车斗上面盖着一层编织布，里面装着什么东西除了车主自己，没人知道。
    骑了一个小时，腿都快酸死了，‘虎三’把车停下，刚想摘掉帽子扇扇风，耳机里就被展昭提醒:“别摘帽子，万一被那人发现你是假扮的就麻烦了。”
    肖塬说:“还有二十分钟，记住，冷静、别紧张，一切按照你自己的方式来就好，其他的交给我们。”
    ‘虎三’咣咣灌了几大口水，觉得放松多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领导失望。
    ————二十分钟后，老板还没有来，大家猜是路上堵车了。又过了十分钟，还是没人。肖塬皱眉:“玛德，这不见光老头不会反悔不来了？”
    艾玉荷说:“不会，恋尸这类人的某方面一般情况下非常强烈，一旦起了心，就很难克制住，现在只是时间问题，再等等。”
    十点零五分，有辆白色轿车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停了下来。车身上面有不少刮痕，还脏兮兮的，不像是有钱人会瞧得上的代步工具。
    车上走下来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干瘦的一个中年男人，男人一靠近，‘虎三’就闻到了他身上的一股臭味，那是独属于尸体身上的味道，活人身上有这味道除了每天和尸体打交道的法医之外，就是一些特殊群体了。这男人就是嫌疑人没错了。
    男人拄着拐慢慢走过来:“货呢？”
    ‘虎三’低着头，指了一下被覆盖得密不透风的车斗。
    “怎么不说话?”
    ‘虎三’故意哑着声音:“嗓子负一楼，一说话就疼。”
    老板点点头:“把这层布打开，我要验货。”
    ‘虎三’把固定编织布的几根绳子全部解开，老板迫不及待上来一把掀开，凑过脑袋一看却是空空如也。
    老板转头质问‘虎三’，‘虎三’紧张得不知道怎么办，情急之下给了这个老板一拳。
    老板被打得眼冒金星，觉得鼻间有热液淌下，一摸，流血了。还没来得及释放怒火，他就被包围了，看着这些一个个穿着警服的人，这个老板才知道自己落入警察的陷阱中了。
    老板看着‘虎三’怒不可遏:“你竟然敢出卖我！” ‘虎三’把帽子摘下，老板这才意识到这个人也是警察，肖塬说:“那什么虎三早就被我们抓起来拘留着了，就等着你进去和他一起团圆呢。走！”
    老板被抓获，这些干事的小弟也一个都逃不了，方烈花了点手段定位到了群里其他小弟的位置和身份信息，警方在三天之内将这些人全部抓获，这个潜藏了两年多的偷尸团队，终于被警方一举歼灭。
    安健派出所请客幸福派出所以表感恩。饭桌上，肖塬拍着新成员的肩膀:“这才是我们的大功臣，诶，你那一拳打得好啊。不错，好好干，将来肯定是警督警监什么的。”
    “谢谢肖队！”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金域县建安区幸福派出所，中队一组武警队员，赖天安！”

 第119章 中毒死亡

    9月7号这天中午，天气阴雨绵绵，微凉的风吹着让人感觉舒爽。
    中午十二点，正值午饭高峰，不管是路边餐馆还是一排排的居民楼，都传着炒菜声或者呼喊孩子吃饭的声音。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出现在小吃街，进入了大家的视野，女人头发及腰，身上只一条内裤遮掩下身，双乳被散在胸前的头发遮挡，女人浑身遍布伤痕，正一瘸一拐的走在大街上。
    大家看见这一幕都围着女人，并对其指指点点，就连饭店炒菜的老板都关了火，跑到店门口来瞧热闹。
    “这女的该不会脑子不好？”
    “她家人呢?怎么放她一个人出来？”
    “要不要报警啊?”
    女人停下脚步突然跪倒在地上，呕吐起来，痛苦的蜷缩着身体，嗓子里溢出痛苦的呻吟。围观的群众顿时慌了，纷纷催促赶紧打120，可是没有一个人动手，最后一个大妈看不下去了，拨打了120电话。女人在地上痛苦挣扎了十分钟，没了动静。
    救护车赶来对女人做了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等急救方法，甚至用上了电除颤，但是都无济于事，医生判定女人抢救无效，已死亡。
    女人赤身裸体倒在大街上，再加上一身的伤痕很难不让医生注意，医生觉得这事非同寻常，所以拨通了报警电话。
    南襄市公安局接到报警电话第一时间赶到并封锁现场。一个浑身是伤的女人正躺在地上，旁边一堆令人作呕的呕吐物，里面掺杂着明显的血迹。
    一个女人莫名其妙死在大街上，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警方把这件事定为故意杀人！
    小慧给女人做了初步检查，女人的身上还残留着余温，瞳孔轻微扩大，这样平躺在地上就像是睡着了。不过女人眼口张开，面色青黑、指甲呈青黯色，五官间有血渗出，浑身显出黑肿，一看就是中毒死亡的现象。
    女人身材高挑匀称，亚麻色皮肤，上面布满了青紫的伤痕。是被人用皮鞭、掐捏等虐待方式留下来的。
    艾玉荷向周边百姓问起情况，大家都说是这个女人自己一个人到大街上，还以为是家里人没有看好，让一个疯子跑出来了，没想到她就这么死了！
    同时展昭打电话给负责这片区域的联防人员，要求他们提供这一路段的监控视频。
    分布好任务，警察把女人的尸体装进裹尸袋里运走了，展昭派王朝马汉在现场看守，以防有人误闯破坏了现场。
    公孙策和陆文准备给尸体做验尸，小慧打下手。三人穿好防护服戴好手套脚套，进入解剖室。
    小慧给死者量了身高、体重还有年龄:“身高一米七五，体重九十斤。从牙齿上判断年龄在十八岁到二十二岁之间，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公孙策问:“你们都能看出来这具尸体是中毒死亡的，那你们能根据死者身上的痕迹推断出死者是中了什么毒吗？”
    陆文说:“大多数中毒身亡的人指甲都会呈现青黯色或者紫黑色，服毒者也会因为毒发而感到痛苦不堪，几乎所有中毒的人最后都是表情痛苦的死去。”
    公孙策点点头:“表面上看确实看不出区别，我们从死者体内找答案。”
    小慧对死者表面的伤痕进行拍照取证，陆文搬开死者口腔，口腔内粘膜充血、水肿，伴有部分出血。
    接下来是头部解剖，公孙策先剃掉死者头发，再剥离开死者头皮，利用工具将死者头盖骨给锯下来，小心翼翼取出如豆腐般大小的大脑，大脑在托盘上轻微的晃动了两下。陆文对头骨进行了检查，没有骨裂、骨折等伤痕，颅骨内有出血，脑组织一切正常。
    接下来是颈部解剖，公孙策割开死者颈部，用手轻轻按压死者脊椎，推断死者脊椎有无病变，还有死者动静脉血管和甲状腺、喉咙气管等有没有病变或者堵塞，以造成死者窒息死亡的可能。
    公孙策从喉咙里掏出一些呕吐物，小慧说:“现场也有一堆呕吐物，死者可能是吐得太急了，导致呕吐物进入了气管。”
    公孙策说:“颈部没有病变或者其他异常，凶手很谨慎，只在死者身体表面留下伤痕。”
    小慧对死者的颈部拍照取证后，解剖到了胸腔位置，手术刀轻轻割开死者皮肤，再慢慢深入，打开死者的胸腹腔。内脏颜色正常，因为死亡时间不长还未发生腐烂，不过右边的肺和左边的肺有一些不一样，公孙策说:“死者可能进行过肺部移植手术，可以从这方面查下去。”
    死者其他心、肝、脾等颜色、大小正常，状态正常，没有发现病变胃粘膜上出现了溃烂、出血。陆文把死者的内脏挨个全部取出，割开死者胃袋时一股酸臭味瞬间散开，小慧拍照取证后，陆文找来胶盆把胃袋里的东西全部倒进去，三人对里面的东西进行分析讨论。
    公孙策夹出一块没有消化完的肉:“看样子像是鸡鸭之类的家禽。还有……白菜和一些红色汁液，这应该是西瓜。”
    小慧用手在里面翻了几下，抓出一把东西摊在手里:“最多的就是白菜了，没有米饭。这是什么?”
    小慧指着盆里飘浮在表层的一团指甲盖大小的棕黄色团块。公孙策表情一惊，把这团东西拿出来:“颜色和形状看起来……是人类的排泄物。”
    小慧惊讶的捂住嘴:“她被逼着吃……盆里还有，说明不是第一次了，她一定遭受了长期的虐待。”
    联防人员提供了小吃街的监控录像，死者是在12:09分进入小吃街，路边逐渐围满了人，过了二十分钟，女人突然跪下来，监控里看不到她在做什么，不过警方知道那时女人体内的毒开始发作了。
    艾玉荷在人脸识别技术里面搜索到了死者的身份信息。死者叫聂湘，22岁，南襄职业学院大三在读学生。
    聂湘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失踪了，家里人报了警，可是没有找到关于聂湘的任何消息。
    谁也没有想到，聂湘会在消失两个月后突然出现在大众视线里，死在众目睽睽之下。

 第120章 囚禁、虐待

    公安局调取出了两个月前聂湘失踪时的监控，发现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聂湘像往常一样走出自己家小区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家里人快急疯了，报了警，从那以后聂湘彻底没了踪影。
    警方走访过聂湘就读的学校，聂湘失踪那天是周六，第二天还要返校，老师同学都说聂湘的学习成绩很好，和大家相处融洽。而且聂湘除了上学和朋友出去玩最多的时间就是待在家里看电视玩电脑，没有过多的时间接触其他事情，所以警方认为这是熟人作案。
    艾玉荷说:“这案子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聂湘比较宅，平时不喜欢出门，和别人产生冲突的机会不多。”
    展昭说:“可是聂湘认识的人除了亲戚朋友，就是同学舍友了，他们有什么理由要杀害聂湘?”
    公孙策说:“尸检结果是中毒死亡，死者服用了过量三氧化二砷，就是砒霜。这种东西市场上是买不到的，就连专业的医药公司要购买都必须填写资料才行，我们得弄清楚死者的砒霜是从哪里得来的。”
    肖塬疑惑:“死者不是被人强迫吃下砒霜的?” 陆文摇了摇头:“不是，我们在死者右手手心里发现了残留的三氧化二砷粉末，她是自己吃下去的。而且聂湘出现后并没有向任何人求救，而是任由毒性发作，这两点可以判断，她是自己服毒的。”
    艾玉荷瞳孔微缩:“聂湘失踪的两个月中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个开朗活泼的女孩逃出地狱后竟然没有向人求救，而是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陆文接话:“聂湘的几片指甲是新长出来的，还有鼻梁骨也有骨裂，她可能被人囚禁虐待，逃出来以后受不了，才自杀的。她的胃里面发现了排泄物，已经送去检验科检验了。”
    展昭震惊:“尸检报告呢？”
    陆文说:“还有十分钟结果才出来，小慧在那守着。”
    艾玉荷提出疑问:“聂湘长得又高又瘦，身材凹凸有致，会不会是被有心之人抓去当性奴了？”
    公孙策否定:“不是，聂湘体内并没有检查出精液成分，就连润滑油的成分也没有，她的处女膜还是完好的。”
    肖塬摸着下巴咋舌:“那就奇怪了啊，难道绑架她的是个女人?”
    这个猜想也不是没有可能，女人绑架女人的案子也发生过，手段甚至比男人还凶残。南襄市公安局曾经接过一起案子，一个女白领失踪，警方耗时半个月将女白领找到，发现她时，她的身上有多处伤痕，下体撕裂严重、眼睛被打得近乎失明，脖子上拴着一条铁链，吃喝拉撒全在地下室的一间潮湿的屋子里。
    绑架人是和女白领同一个公司的女同事，这一切全是因为职场纠纷，女同事嫉妒女白领业绩比自己好，两人因为矛盾争吵而诱发了这起恶性案件的发生。
    人的忍耐力是个谜，有时候经历过天崩地裂的事情都能做到面不改色;有时候一点点小事情就足以让人溃不成军。
    三天后警方通知聂湘家属来警局认领尸体，聂湘的妈妈哭得喘不上气，跪着求警方一定要还女儿一个公道。
    艾玉荷小慧将人扶起来:“您放心，我们一定让死者瞑目，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一定给你们和死者一个满意的答复。”
    聂湘的爸爸伤心之余向警方透露了一条线索:“湘湘失踪前有一段时间特别频繁的看手机，而且还经常一个人偷偷哭，我看见过好几次，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话，我想她可能是谈恋爱了，但是她都这么大了，谈恋爱也正常，我就……没有注意……”
    艾玉荷给他拍背顺气:“您说的我们记下了。聂湘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们这样，节哀。”
    过后，警方把聂湘父亲反映的事情记录下来，现在还没有找到聂湘的手机，警方也毫无办法。
    小慧说:“有一点，聂湘的脚底除了被地上的砂石割出一些细微的血痕外，就只是脏了而已，聂湘逃出来的地方离小吃街应该不远，甚至可能很近。”
    展昭说:“那就查，把小吃街方圆十里的楼房都查个遍，看看哪些楼房建有地下室，把这些房子列入重点清查！”
    ＊“这任务交给我和肖塬，其他的事情玉荷自行安排。”
    艾玉荷接过话题:“行，那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继续带人寻找死者的手机和相关物件，陆文、小慧和我带人挨个调查聂湘失踪前和其接触过的人。”
    ＊“事不宜迟，行动！”
    聂湘父母在殡仪馆忙到晚上，办妥了聂湘的葬礼时间和安排两人才从殡仪馆出来准备打车回家。
    两人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一边扭开瓶盖喝水一边问:“你们三个去哪?”
    “我们是两个人。”
    司机一脸震惊，探出脑袋往四周扫视了一圈:“奇怪了，刚才明明看见还有一个穿着绿色卫衣的女孩的，真的是我出现幻觉了？”
    两人瞳孔收缩，绿色卫衣是聂湘失踪前穿的衣服。
    最后司机并没有栽客，因为刚才的事情司机以为自己太累出现幻觉，怕在路上发生意外。
    两人折腾到了晚上十一点才到家。简单洗漱过后，两人躺在床上聊着刚才的事情。
    “你说，那个司机是不是看见真的了？女儿回来看我们了。”
    “可能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湘湘会不会给我们托梦呢？告诉我们她是怎么死的，这样就能抓住凶手了，不过就是不知道警察会不会相信这种鬼魂托梦的事了。”
    “我只想见女儿，说什么都好，什么都行。”
    ……
    聂湘的妈妈睡梦中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站在了一个漆黑的空间里，四周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无尽的黑暗，她面前站着一个人，是她的女儿。
    聂湘哭着对女人说:“妈……我身上好疼……妈，救我……” 女人激动得冲过去想抱住聂湘，可是聂湘却消失了，女人激动得大喊着女儿的名字，下一刻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站在客厅中央，因为没有开灯，客厅里显得阴森森的。
    女人惊恐又惊喜，惊恐的是这是她第一次梦游，惊喜的是她梦见了女儿。

 第121章 地下室

    小吃街有两处出入口，东面出去是一家大型超市，南面是一片电梯楼，聂湘家就住在某栋电梯楼。
    肖塬带着人搜查了每个电梯楼，发现有十二栋楼层带有地下室，其中三栋的地下室存放着许多杂物已经落满灰尘，还有九栋地下室是锁起来的。
    警方挨个通知房屋负责人，把地下室的门锁打开一一检查，有一间地下室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不同于其他地下室的灰尘满天飞，满屋子霉味，这间地下室看起来……比较干净。
    就连门锁也看着像是经常使用，没有落下一点灰尘。警方对这间地下室进行了详细的勘察，确实找到了可疑的地方。
    地下室很宽，约莫四五十平米，屋顶的灯年久失修已经彻底坏了，大家只好打着手电在屋子里检查。像是有人住在过这里，屋子里有一间铁架床、大小不一的两个胶桶，都是空的，小桶里装了一层屎尿，一名小警员忍着反胃取了一点粪便装进袋子里。墙面很脏，上面布满了划痕，像是指甲划的，还在墙面上找到了半张手掌印，警方将手掌印提取装进证物袋。
    角落里一根钉在墙上的铁链告诉他们，这间地下室里曾经住着一个人，一个没有自由的人。应该就是聂湘。
    检验科分别化验了那半张掌印和粪便，通过dna比对，手印和粪便都是聂湘的。满墙的指甲划痕，很难想象聂湘在地下室里经历了什么，在看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不能洗澡、不能玩手机，每晚伴着满屋子的屎臭味入睡……大家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聂湘逃出来以后会选择自杀了。
    可怕的是，聂湘家和那间地下室在同一栋，也就是说，聂湘失踪了两个月，一直都被关在自家楼层里的地下室里，可怜父母想尽了所有办法，找遍了所有地方，结果万万没想到，女儿就被关在离他们不到一百米的地下室里。
    这间地下室一直都开放着，以前是用来存放货品的，后来老板转行，那些货品全部以低价卖给了别人，这间地下室就空了下来，没有人愿意出钱买下来，就这么一直空着。
    会议室，大家围坐在一起，讨论案情。
    肖塬说:“我觉得绑匪把聂湘关在她家楼下的地下室，是想让聂湘精神崩溃，家就在上面却回不了，早晚会崩溃。”
    小慧点头附和:“我也猜想是这样。”
    艾玉荷提出问题:“可是聂湘是在离开小区以后才失踪的，绑匪是怎么知道聂湘家就在那?又怎么知道聂湘家所在的楼层，有间空闲的地下室呢？”
    展昭说:“有两个可能，绑匪也是这栋楼的居民;或者绑匪跟踪了聂湘很长时间，摸清楚了聂湘的所有生活习惯。”
    艾玉荷说:“还有一点，绑匪是聂湘的爱慕者，接受不了聂湘拒绝自己，所以把人绑架了。”
    小慧说:“能把一个大活人无声无息绑走不被任何人发现，绑匪一定有车子，还有迷药。”
    艾玉荷说:“我们在这猜也不是办法，把这些猜想都记下来，按方向去查。我和小慧走访了聂湘失踪前联系过的人，除了辅导员和几个玩得要好的朋友外，聂湘没有联系过其他人。聂湘的父母反映，聂湘失踪那天，就只是出去烤点东西回家当宵夜，等到了一两点的时候女儿还没回来，老两口才慌了起来，寻找未果，这才报了警，不过大概是因为失踪未满二十四小时，派出所以为是离家出走，所以没有立刻立案。”
    展昭说:“现在好多派出所还保留着失踪报案未满二十四小时不予立案的习惯，可是却不知道这二十四小时就是找人的最佳时期。”
    晚上十点，一个打扮靓丽的女人走出酒，丝毫没有发现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女人走进地下室通道，通道里面没有灯，女人打开手机照着路慢慢往前走，身后突然亮了起来，女人吓了一跳往后看去，是个男人，女人心想应该是顺路的。
    本来通道里面黑漆漆的还有点害怕，现在发现有人和自己一路，女人轻轻松了口气。不过，男人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这让女人心里打起了鼓。女人故意停下脚步，装作在回复消息的样子等男人先走。
    可是男人却也在女人身后停了下来，女人心里怦怦直跳，以为遇见了跟踪狂，脑海里闪过了在网上看到的许多女生在地下通道遭遇强奸的案子。
    就在女人害怕的时候，身后传来男人打电话的交谈声，随即男人就略过女人率先走出了出口。
    “原来是在打电话啊。”女人松了口气，靠在墙上给自己顺着气，活动着吓得发软的双腿，然后女人打开音乐一边听一边走，给自己壮胆子。
    就在女人转过拐角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拦住了自己，是刚才那个男人。
    第二天，在地下通道打扫卫生的工人捡到了一部手机，将卡取出来丢掉，把那部看起来价格昂贵的手机占为己有。
    这手机可能需要他两三个月的工资才买得起。
    红杉街派出所接到报案，昨晚十点左右在商场地下通道有一名二十多岁的女性在那里不见了。
    红杉街派出所接到报案，向上层上报了这起案子，上头最近也在办一起和人口绑架案有关的命案，新案子可能和命案有关联，派出所讨论一番，决定汇报给上级。
    公安局吩咐派出所查出那名女性的家庭住址，和失踪的地方。
    派出所用定位找到了女人的手机，并把扫地的工人带到派出所询问了一番，最后警方确定工人没有嫌疑，把人放走了。
    女人失踪的地下通道，出去以后就是公交车站，公交车往前走几百米就是女人所居住的小区。
    女人是名独居女性，昨天晚上去酒给朋友过生日，其他朋友都住得比较远，所以都先走了，女人一个人回家，为了抄近道不过马路，才走的地下通道。

 第122章 受虐倾向

    不见的女生叫梁雅，红杉街派出所走访了梁雅的家人朋友，除了前天晚上一起聚会的朋友，梁雅没有接触过任何人，梁雅和聂湘都有个共同点——宅。
    除了必要的社交活动或者好朋友聚会以外，两人都没有多余的外出活动，这或许也是绑匪盯上两人的原因。没有太多交际，没有多少人认识，人突然不见了也不会很快引起注意。
    公安局怀疑，嫌疑人可能就是本地的居民，所以对本地地区加强了勘察检验和监督管理。
    展昭和艾玉荷两人来到地下通道，艾玉荷说:“监控显示，梁雅就是进入了这条通道，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通道约长二十米左右，只有前后两个出口，没有灯，就算是白天里面也是昏暗的，通道里面没有环卫工每天打扫，地上扔了不少烟头、纸，某个角落还有一坨排泄物上面沾着纸，看样子时间已经很久，都风干了。
    艾玉荷皱着眉，离那个角落远了一些:“这种地方竟然没有流浪汉，很奇怪诶。” 展昭点头附和:“嗯，按道理说遮风挡雨的地方，多少都会有一两个流浪汉或者没有地方住的夜班工人在里面。”
    “可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啊，要不是地上的垃圾，我都要怀疑这里是不是从来都没有人经过。”
    两人走到拐角，展昭顿住脚步，后退两步又继续前进。艾玉荷问:“发现什么了吗？”
    展昭说:“这个拐角，很容易造成视觉盲区，如果有人故意等在这里来个突然袭击的话，受害人是没有办法做出反应的。” 艾玉荷也学着展昭的样子在拐角处走动，又换成贴墙走的样子，随后得出结论:“梁雅应该是贴着墙面走的，这个角度大大增加了盲区的范围。”
    “你怎么知道她是靠着墙走的?”
    “第一，也许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大多数女生都会相信什么都市怪谈或者闹鬼传说什么的，在这种封闭黑暗的空间里，思想不由自主的就会丰富许多，如果走在中间的话，前后左右都是空的会让人产生恐惧感，这个时候贴着墙走反而会好受一点，就是安全感;第二，你看这个，上面有划痕，地上还有半枚脱落的美甲，梁雅就是在这个位置被绑架的。”
    展昭用纸包着手把那半枚指甲捡起来装进了证物袋里:“昨天和梁雅聚会的一个朋友提过他们聚会之前去过美甲店，还给警方看了照片，样子和这枚指甲一模一样。”
    艾玉荷举着证物袋在眼前观察:“美甲里面还有半块真的指甲，是反抗中掰掉了。想想就好疼啊。”
    想到绑匪可能还会把梁雅关在地下室，公安局一直在暗中搜查金域县内的地下室，但是全部一无所获。
    梁雅的失踪时间已经超过了二十四小时，已经列入了失踪名单，所住地址的派出所收到上头指令，明白这起失踪案并不是单纯的失踪，还牵扯上了命案，派出所丝毫不敢怠慢，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聂湘被囚禁的地方是在自己家所住的电梯楼地下室，警方猜想梁雅很有可能也被关在自己家附近的某个地方，不过梁雅家住的是七层楼高的步梯楼，并没有地下室。而且步梯楼周围都是饭店或者小卖部，没有地下室或者废弃上锁的空房间。
    警方没有了头绪，绑匪不可能直接把梁雅囚禁在她自己家里？那里还有警员守着呢。
    聂湘的妈妈带着一个档案袋来公安局，说要见上次那个带发簪的女警察，公安局里只有艾玉荷用簪子盘头发，可是现在艾队和展队都没有回来，警员跟老人商量找别的警察也是一样的，但是老人执意要见艾玉荷，说自己可以等。
    ……大家无计可施之际，展昭和艾玉荷回来了，小慧小跑上去:“小艾姐，聂湘的妈妈说要见你，她有事情要跟你说，都等了半个小时了。”
    “我知道了，你们去忙，这里交给我就好。”艾玉荷请聂湘妈妈来到茶水间:“聂湘妈妈，您想起了关于聂湘失踪的什么事情吗？”
    聂湘妈妈摇摇头，把档案袋递给艾玉荷，艾玉荷疑惑接过袋子，取出里面的东西，是聂湘的精神检查报告。上面的结果显而易见，聂湘有很严重的受虐倾向。
    聂湘妈妈叹了口气:“我们以前就发现湘湘经常会无缘无故弄伤自己，用小刀划手臂，用牙签戳手背，还会把自己腿上掐得满是青紫。我们也怀疑过她得了什么抑郁症，可是去医院检查，一切正常，医生建议我们去做个心理疾病检查，结果湘湘她有非常严重的受虐倾向，已经到了无法克制的地步。她……她其实有过一个男朋友，但是对方觉得她精神不正常，就提了分手。”
    ＊“我本来不想把这件事说出来的，湘湘在地下也会不开心，但是我想这应该对你们破案有帮助，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告诉你。”
    艾玉荷问:“您为什么一定要等我呢？可以告诉其他警察，我们都是为聂湘申冤的。”
    聂湘妈妈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只告诉你一个人，或许是因为你和我女儿年纪差不多，又或许是因为我信任你。”
    送走聂湘妈妈后，艾玉荷召开了会议。
    小慧惊讶:“受虐倾向?那说明聂湘身上的伤是她自己弄的?” 公孙策说:“背上的伤是别人弄上去的，而且聂湘身上布满了鞭痕，她自己是无法用鞭子将自己打成那个样子的。”
    艾玉荷说:“检查报告上说明了聂湘是重度受虐症患者，再根据聂湘妈妈说的情况，聂湘的受虐癖已经达到了可怕的地步，鞭打这种疼痛感对她来说，带给她的除了痛，更多的是快感。”
    ＊“还有，绑匪是不可能自己把人放走的，聂湘逃出来之后，为什么会服毒自杀?这些可能都和她的受虐倾向有关。”

 第123章 SM心理疾病

    世界上有两种奇怪的群体:“s”和“”，“s”在心理上被叫做“施虐者”，又称“施虐癖”，这一类人往往喜欢对他人实施暴力、殴打以及性侵害等暴力行为来获取快感。
    施虐者大部分在小时候都遭遇过可怕的阴影，从而造成心理扭曲;或者施虐者在某些方面受挫，比如性功能不全，这也会导致施虐者产生变态心理。有的还会有暴露癖、易性癖等。
    而受虐者恰恰相反，他们是在被殴打、辱骂中获得乐趣、快感。大部分受虐症患者大多性格孤僻，或者在精神上受到了刺激，如果没有外界暴力，受虐者都会通过自残来获取快感。
    看着电脑上的解释，艾玉荷咋舌:“看来绑匪是施虐症患者，聂湘是受虐者了。” 展昭微蹙眉:“在地下室搜查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了问题，聂湘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向外界求救，可是她并没有求救，难道是已经对施虐者产生感情了吗？”
    小慧思索片刻:“有这种可能，也许是某种原因让聂湘从那里逃了出来，又因为另外一种原因，她选择了自杀。”
    艾玉荷用笔在板上圈圈画画:“绑匪是施虐者，聂湘患有受虐倾向，而梁雅经过调查一切正常，没有任何精神疾病或者癖好。这样看来绑匪的目标就是这些夜间出门或者晚归，年轻漂亮的女性。并且两名女性死者都没有遭遇性侵，绑匪可能有性功能障碍。”
    聂湘和梁雅都属于美女级别，如果说聂湘是温婉可人，那梁雅就是绰约多姿。聂湘在公司有许多爱慕者，不过无一例外都被聂湘拒绝了;梁雅是金域郊区外大学城的一所职业学校的音乐教师，大学城东南西北各分布了一到两座学校，该大学是艺术学校，在西北方向。
    警方去学校走访，老师学生都说梁老师很漂亮，人很好相处，除了上课的时候特别严厉，大家都有点怕这个课堂上不苟言笑的漂亮老师。
    好几个男学生开黄腔说:“要是能搞到梁老师这么漂亮的女人就好了。” 艾玉荷蹙眉警告:“注意点言词。” 几个男生没再说话，而是互相使眼色，表情带着不屑和轻蔑。
    一名女教师在谈起梁雅时，话语中带着讽刺，这名女教师姓陶，叫陶荔，也是一名音乐老师，和梁雅一个办公室。
    艾玉荷仔细观察了一下陶荔，第一反应想起了一个词——珠光宝气。陶老师手腕上戴着珍珠手链，脖子上戴着一条珍珠项链，大波浪卷发，涂着妖艳的口红。再看陶老师桌子上的摆设，看样子年纪和梁雅相仿。
    有老师表明，陶荔和梁雅一直都处于这种敌对关系，去年学校要选一名老师代表学校去省外参加比赛，要先在学校进行比赛，选择出最出色的一位老师。梁雅和陶荔都报名了比赛，最后不出所料，梁雅赢了陶荔得到了比赛资格;加上同学们都说陶老师整天摆着一张脸，没有梁老师好相处，久而久之，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冰冷。
    不过这是在学校，就算再看不起对方也不能直接动手，所以两人一直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陶荔整理着手链:“梁雅的事情我并不知道多少，不过她的追求者蛮多的，我建议你们去查查，她是不是得罪哪个男人，被人家恼羞成怒给杀了，毕竟她那张嘴得罪人并不奇怪。”
    记录口供的小慧内心腹诽:容易得罪人的应该是你。
    警方通过聂湘的家人找到了聂湘的前男友，姓杨，年纪只比聂湘大两岁，因为行为举止比较老成，大家都叫他老杨。
    老杨说自己是一年前和聂湘认识的，当时觉得这个姑娘很温柔，就想追她，可是两人正式在一起后他发现聂湘不太正常。
    不是别的，正是因为聂湘的性格爱好，不同于在外人面前的落落大方，聂湘很喜欢故意受伤。比如晚上去公园运动，聂湘会故意用公园里一些健身设施砸伤自己的腿;烧开水的时候会故意弄倒杯子，让烫水洒在自己裸露的胳膊、大腿上;不仅如此聂湘还要求过老杨，让他狠狠打自己一顿。
    老杨实在受不了了，提出了分手，聂湘没有哭闹，也许是明白自己的嗜好没人受得了，也许是觉得老杨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伴侣。聂湘父母也没有反对，他们只是担心得直摇头，女儿这种情况，以后该怎么办？
    会议室
    王朝汇报，在郊外的一所垃圾场找到了聂湘的衣物还有已经坏掉的手机。
    手机早已没电关机，屏幕也有损坏，智化通过手机内存利用电脑搜索到了聂湘失踪前的通话记录和消费记录。聂湘失踪前最后一位联系人是自己的妈妈，通话时间是晚上十点半。
    通话时长三分钟，智化将通话内容提取出来，内容大概是聂湘出去烤东西回来吃，问母亲要吃点什么，还有几张拍摄的烧烤摊照片。最后一次消费记录就是在烧烤摊。警方推断，聂湘从出门到付完钱总共花了半个小时，回家需要十分钟，所以聂湘是在回家途中被绑匪绑走的。
    不过聂湘家到烧烤摊的地方灯火通明，监控探头到处是，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没有监控，聂湘可能为了节约时间早点回去，选择走小路，从此就人间蒸发了。侦查组在小路那边勘察过现场，除了满地杂乱无章的脚印外什么也没有。
    艾玉荷说:“还有梁雅，我们搜遍了这里的每个地下室，还有废弃房间，就是找不到关于梁雅的一点线索。一个大活人绑匪不可能说转移就转移，出省的话更不可能了，梁雅失踪二十四小时内，我们就通知各部门交警严查所有往来车辆，高铁地铁更不行，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这很难不让人注意，绑匪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将梁雅带着上车。”
    展昭说:“也有可能，绑匪并没有把梁雅关在地下室这种昏暗的地方，我们再想想，除了地下室这种无人在意的地方，还有什么地方是大家不愿意靠近，适合囚禁人的地方?”

 第124章 猪棚解救

    距离梁雅失踪已经过去了九天，南襄市公安局警方加大警力，以失踪人员梁雅家为中心，向周围展开地毯式搜索，除了搜查地下室、废弃房屋，还要特别注意没有监控的空房，如用来喂养猪牛等牲畜的卷棚。
    警方派出大量警力，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梁雅的下落，警方分成两人一组，分散到金域县每个地方，彻底搜查每个地方。
    经过大量的警力搜查，终于在9月18号这天下午两点，在安双区的一所偏僻小区的角落里找到了正和猪同吃一盆食物的梁雅。
    这所卷棚建在一片围墙和房屋中间，在巷子的最里面，只有一条路能走出去。养猪的人家户就是最后一户人家，不过这家主人十天前就出远门去了，喂猪的事情都是交给了一位盲人邻居。
    警方找到梁雅时，梁雅正跪坐在地上，用手捧着猪食往嘴里塞，长长的头发脏兮兮的，散在两边挡住了脸颊。梁雅的脖子被一根皮链拴着，另一端钉在卷棚的墙上，长度只能够到猪食槽的位置。
    梁雅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身上只穿着内衣裤，头发凝固成一条一条的，头皮上面沾着粪便还有一些土灰草屑。梁雅看见警方的第一反应，不是开心，也不是害怕，而是慌慌张张地，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梁雅被救了出来，她身上只披着一件艾玉荷给的长款大衣，展昭派张龙赵虎将梁雅护送回去，随后在场警察对现场进行了搜查。
    帮忙喂猪的邻居是个盲人，猪圈里有三头公猪一头老母猪。邻居说:“我这眼睛已经瞎十几年了，一直都是我一个人生活，自己烧柴做饭不是问题，我自己也养过猪，所以煮猪食给猪吃并不困难。”
    艾玉荷问:“你在喂猪这几天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盲人老汉想了一会儿，说:“没有，我每天去喂三次猪，只听见猪在哼哼着进食的声音，其他的没有听见。不过有几次我听见了有东西在草席上拖动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动静。”
    “是这个声音吗？”展昭走进猪圈，拉起皮链放在草席上拖动，盲人老汉连连点头:“对，对没错，就是这个声音。不过，你们是谁呀?问这个干什么？”
    艾玉荷说:“我们是公安局的，在这所猪棚里刚解救出来一位被人囚禁在这里，已经失踪了好几天的女孩。”
    盲人老汉大惊:“哎呦！猪圈里面怎么会关着人啊?这猪圈这么臭，小姑娘受得了吗？她没事？”
    “受害人已经被解救出来了。这所猪圈只有你一个人过来吗?”
    “没错，虽说大家都是邻居但是都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而且这条巷子的住户很少，猪棚的味道太大，平时都没有什么人愿意接近。我眼睛看不见什么都做不了，全靠帮老岩喂猪赚取点生活费。”
    警方在猪圈里里外外搜查了一圈，草席上还有点温度，上面盖着条毛绒毯子，这是梁雅睡觉的地方。很难想象她是如何跟四头猪生活过这九天的。况且，猪是杂食性动物，梁雅在睡觉的同时还要提防着被猪啃食，这九天的崩溃可想而知。
    艾玉荷翻看着草席，在角落里面掏出了一个黑色塑料袋，艾玉荷将袋子打开一看，当即目瞪口呆。
    “展大哥，你看这！”艾玉荷将袋子给展昭看，里面是一条长长的舌头！
    人的舌头在正常情况下只能伸出五到六厘米，最长不会超过十厘米。舌头并不只有口腔里的那一小截，还有一部分藏在咽喉里面。一些上吊死的人舌头会变长，就是因为藏在咽喉里的舌头被绳索挤压出来。
    这条舌头上面沾满了灰尘，展昭仔细检查，舌头上有个圆珠笔大小的圆孔。看来凶手是让梁雅硬生生将舌头全部扯出来的。
    艾玉荷打电话把事情汇报给了公孙策，此时在医院，公孙策和小慧听到这个消息，紧绷的神情放松了下来，公孙策说“舌头找到了就好，梁雅的左脚大拇指被啃掉了一半。”
    “梁雅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正在给她检查，目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是梁雅特别抗拒医生的靠近，张着嘴一直喊，不过她没了舌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们只能给她打镇定剂，梁雅的精神状态不太好。”
    警方封锁了猪圈以及猪圈前面的几米空地，派了几名警员在现场严加看守。
    展昭和艾玉荷吩咐完工作，随后开车去往医院。
    梁雅蜷缩在床上，嘴里一直发出啊啊的声音，眼泪控制不住的一直流，如果有人靠近她的情绪就会很大，特别抗拒来人的接触。
    梁雅的妈妈看见女儿这副样子哭得泣不成声，她的爸爸想掏出烟冷静一下，但是想到医院禁止吸烟的规定，又把烟盒装回了口袋。
    艾玉荷请父母两出来说几句话:“梁雅的精神状态你们也看见了，我建议你们给她请个心理医生，毕竟谁经历了这种事情都会崩溃的。”
    父亲点点头:“好的，我们会的，谢谢。”
    “你们这一个月就让她住在医院，让她先把身体养好了，再想以后的事情。”
    父母俩沉默不语，终是沉闷的点了头。
    警方询问了医院，梁雅并没有受到性侵，身上布满了伤痕，和聂湘的情况一样。现在需要弄清楚的是凶手为什么把梁雅的舌头拔出来;拔舌头的工具是什么;凶手是怎么将梁雅的舌头全部拔出的。
    小慧说:“凶手是怕梁雅呼喊的声音引来别人，所以才把梁雅的舌头拔掉的？”
    艾玉荷说:“舌头上面还有个圆珠笔大小的圆孔，周围有一些细微撕裂，工具应该是个很重的东西。现在要弄明白，是凶手亲手拔下的舌头，还是在什么情况下，让梁雅自己把舌头拔了下来。”
    公孙策叹了口气:“梁雅虽然没有遭受性侵，但是阴道里却受伤严重，还伤及到了子宫，可能这辈子都无法正常结婚生子了。”
    两起案子的受害人都没有遭受到性侵害，这让警方更加确定了凶手是一名性障碍患者。

 第125章 抓获凶手（完）

    艾玉荷唏嘘:“施虐狂又是性障碍，这会大大刺激施虐者的内心。如果受点什么外界刺激，可能就不是殴打辱骂这么简单了。”
    小慧说:“聂湘除了浑身鞭伤，其他地方就没有受过创伤。梁雅除了一身的伤痕，下体还严重撕裂，我猜梁雅可能说了什么话惹怒了凶手。”
    艾玉荷接着话题:“我们需要弄明白，梁雅说了什么会让凶手变得这么暴怒。如果凶手真的是个性障碍患者，那梁雅说的应该是什么？”
    小慧思索片刻，吐出三个字:“你不行。”
    艾玉荷忍不住笑出了声，转头问展昭:“同样都是男人，你应该更容易猜到凶手的内心，你觉得凶手为什么会动怒?”
    展昭手点着案卷:“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像小慧说的那样，梁雅用言语激怒了凶手;第二种，就是凶手起了色心，但是由于自身问题无法勃起，被一个女人看见自己的生理功能有问题，让凶手恼怒又无地自容，因为自尊心作祟，凶手杀死梁雅后，又弄坏了她的下体。”
    艾玉荷点点头:“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性要大一点，聂湘并没有受到这种虐待，如果凶手是个正常男人，看见美人赤身裸体躺在面前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肖塬叼出烟吞云吐雾:“我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凶手想做那种事情，但是梁雅一直反抗激怒了凶手，所以凶手才会下这么重的手?” 小慧问:“可是聂湘并没有受到性侵啊，难不成凶手还挑上了？”
    艾玉荷说:“你们两个说的都有可能，无论凶手是真的性障碍还是有什么特殊喜好，我们现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查到凶手的行踪，以免更多的人遇害。”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十点，大家都放下手中的工作准备去找点吃的填充一下咕咕叫的肚子。艾玉荷穿上外套，邀请小慧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小慧则是笑嘻嘻的说:“肖塬已经去买了，小艾姐，你和展队去。”
    艾玉荷咋舌:“万恶的小情侣，行，我就不当电灯泡了，走了。”
    展昭找了家较近的川菜馆:“我们就在这吃，离警局近，有情况可以第一时间赶回去。”
    两人找位置坐下，点了两菜一汤，因为是晚上店里没几个人，两人只等了十几分钟，菜就上齐了。
    正吃着，两人听见外面传进来一个女孩的喊声，隔壁桌说:“可能那小姑娘和男朋友吵架，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
    艾玉荷看着门外先后走过的一白一黑两道身影，还是不放心，便出去查看，展昭自然不可能放艾玉荷一个人去，两人一同离开了餐馆。隔壁桌客人仰头灌酒:“现在小年轻，真是抵挡不住看热闹的心啊。”
    两人出门，就看见一个男人跟在白色衣服女孩的身后，女孩似乎还没有察觉，想到这几天的案子，两人便跟在了男人的身后。
    前面的女孩已经察觉到了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身后的男人也跟着加快脚步，女孩快哭出来了，掏出手机想打电话，可是又怕男人突然冲上来，她只能假装镇定，装作和男朋友打电话的样子。
    女孩此刻很后悔，为什么要作死走这条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哪怕现在出现个面目狰狞的女鬼，也比身后跟着自己的男人好。
    女孩对着电话让男友过来接自己，身后的男人突然加快速度走到女孩身边:“你男朋友和你吵架了。”
    女孩手机掉在地上，她想叫却发不出声音，两腿发软使她跪坐到地上，女孩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哭了，她不敢想象下一秒自己将会遭受什么。
    可是想象到事情并没有发生，女孩抬起头，那个跟踪自己的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摁在了地上，自己也被一个姐姐扶了起来。
    艾玉荷掏出纸巾给女孩擦掉眼泪，并安抚她:“这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你现在很安全。”
    见女孩还是不相信自己，艾玉荷掏出警官证:“我们是公安局的，你可以放心。”
    女孩等来了家人和男朋友，跟踪她的男人被带回警局审问。大家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骚扰事件，审问结果却让警员大吃一惊。
    眼前这名男子，就是绑架、杀害了聂湘和梁雅的凶手。
    展昭和艾玉荷对男人进行了严格的审问，两名受害者的身高样貌，男人都对答如流，就连聂湘和梁雅被囚禁的地方，男人都能答上。甚至一些没有透露的细节，男人也说了出来，这让警方不得不相信，男人就是本次两起案件的凶手。
    艾玉荷注意到男人右手腕上有道很深的牙印，并把痕迹拍照交给鉴定科对比两名受害者的牙齿，结果证明，牙印是梁雅留下的。
    至此，绑架少女的凶手落网。
    警方请了心理医生对男人进行心理访问，结果证实，男人有施虐倾向，并且携带着一定的自卑心理。
    男人姓何，在向警方坦白犯罪经过时，何某提到聂湘脸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比后面那个找死的女孩可爱多了。她说自己叫聂湘，于是我就叫她湘湘。”
    ＊“她是第一个主动要求我狠狠抽打她的人，有一次我下手太重，将她打晕了过去，休息了半个多月伤口才长好。”
    艾玉荷问:“你的意思是聂湘是心甘情愿被你囚禁的?那她后来逃走了，你又怎么解释?”
    何某说:“不知道，只是有天晚上我听见她喊了一声‘妈妈’。”
    聂湘从十八岁那年就发现了自己的受虐癖，起初她并没有在意，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故意弄伤自己的地步。
    越来越严重的受虐心理让聂湘已经无法正常生活，父母对她的情况也是束手无策，请了很多心理医生，都说这种情况很难根治。
    被绑架囚禁的时候，聂湘害怕过，也哭过，想过逃走。后来她为什么没有逃走?也许是因为男人满足了她的受虐心理。施虐狂和受虐狂，就像一种特定的搭配。
    但是又为什么逃了?大概是因为聂湘曾经无数次梦见过妈妈在呼唤自己的画面。选择自杀呢?或许是因为她想到自己再也回不到那种生活了。

 第126章 抛尸肉块

    南襄市的天气变化无常，昨天热得受不了今天就冷得穿棉衣了。呼啸的狂风刮得人脸生疼，大街上的人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畏手畏脚。
    公孙策捧着热茶:“今年的冬天很可能比去年还冷，来喝点茶暖和暖和。”
    艾玉荷抿了口茶舒服的叹了口气:“公孙叔，你的爱好是不是只有泡茶和看书啊？我看您平时没事不是看书就是泡茶的。”
    公孙策笑着说:“这爱好安神养性，很适合我这种中老年。”
    小慧打了个哆嗦:“希望今天没案子，可以平平安安度过这一天。”
    艾玉荷挑眉:“你这么一说，我反而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一名老大爷趁着小孙子还在睡觉，赶到菜场准备买点菜回家做火锅。从菜场出来的时候，在路边捡到了一个黑色塑料袋，老大爷用手一摸是一袋肉，就将袋子捡了回去。
    回到家老大爷先把小孙子喊起来洗漱，自己则是去厨房准备食材。老大爷把捡来的袋子打开，里面有片状、块状大小不一的肉片，老大爷美滋滋的把肉放进热水中仔细清洗。
    洗到一块肉时，老大爷觉得有点不对劲，这肉块上有颗偏黑色的红色肉丁，老大爷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没见过，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女人的乳头，当即吓得差点犯了心脏病，并报了警。
    十分钟后警方赶到老爷子家，对其进行了询问和搜证。
    小慧大致检查了一下那些肉块，可以确定是人肉，按肉的分量来算，应该是腹部和大腿上的肉。具体是哪个部位的，要拿回警局检验才知道。
    经过检验科检验，这些肉块都来自同一个人，公孙策、陆文、小慧还有两名警员一起忙活了三个多小时，才根据人体模型把这些肉拼了出来。肉的部位是人的左大腿、腹部、右乳房和阴部。
    艾玉荷说:“还有其他尸块没有找到，抛尸的地方应该也在菜场附近。”
    警方在菜场外围的排水沟里找到了一些肉块，这次找到了被剁成块的两条手臂。法医根据那根没有被剁碎的手指头确定了死者身份:
    从不悔，34岁，原大湾市人，后来父母离异跟随父亲改了户籍成了南襄市人。
    资料上显示从不悔未婚，十三岁那年父母离异，她跟着父亲一起生活，十八岁那年父亲从强因病去世，从不悔就一直是自己一个人。
    艾玉荷蹙眉:“怪不得没人报警，原来都没人知道她失踪了。” 展昭说:“资料上说从不悔和她父亲经常靠大伯的资助过日子，她大伯应该知道些什么，事不宜迟我们先去从不悔大伯家走访一下。”
    从不悔的大伯从事汽修工作，自己弟弟和弟媳离婚后，他这个当哥哥的就时常救济着弟弟和侄女一家。
    只不过警方问到自己那个侄女时，从文唉声叹气不知从何说起。从文吸着烟:“从不悔，我那个侄女啊，不好说啊。”
    艾玉荷问:“她怎么了？”
    从文摇头:“想起来都还觉得丢人呐。从不悔这孩子表面上看起来乖巧懂事会哄大人开心，可实际上却是个能气死人的主。”
    据从文所说，从不悔十六岁那年就没了第一次，对方还是个跟自己父亲一样大的男人。男人的妻子闹上门来，从强这才知道自己女儿干了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
    从文知道这件事情是从强告诉自己的，他这个弟弟没什么主见，遇到这种大事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就把事情原封不动告诉了自己，让他来想办法解决。
    从文想着还是要保住侄女的名声，两方私下协商，从强赔了那名妇人三万块钱，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三个月后，从强接到警察的电话，让他去派出所接从不悔，这次竟是参与嫖娼。
    从强大怒，把从不悔关在家中打了个半死，一边打一边骂:“你和你那个妈一个样！没有男人活不下去是？老子打死你！”
    从不悔被关在家中半个多月没出门，从文劝了从强许久，从强才把从不悔给放出来。
    说到底，从强最恨的还是自己，女儿这副样子还是因为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教好她。
    艾玉荷问:“那从强后来因病去世了，是什么病?”
    “被气的呗。”从文怒哼一声:“那次学校老师打电话过来，说从不悔在教室里晕倒了，带去医院一检查，都怀孕两个多月了，我弟弟一时激动，突发脑溢血住院了，不过半年时间，人就没了。”
    展昭问:“从不悔呢？还有她肚子里的胎儿?”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那段时间忙着在医院照顾我弟弟，我们兄弟俩也找过不悔，让她把孩子打了，不然她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可这孩子就是不听，非说自己找到了真爱，那孩子是他们的爱情结晶，还是那男生是个富二代，养个孩子绰绰有余，说什么都不肯打掉孩子。我弟弟一气之下和我那个侄女断绝关系了，之后从不悔过得如何我们谁也不知道，甚至于我弟弟下葬那天，我那个侄女都没有出现过。”
    ＊“警察同志，你们突然找来，是不是不悔她又犯什么事了？”
    “她死了。”艾玉荷开门见山道:“我们来找你了解些情况，希望能够尽快找到凶手。”
    从文震惊不已，随后一脸悲伤捂面流泪。
    公安局会议室
    艾玉荷把收集到的线索排列出来，大家一起分析隐藏的证据。
    同时，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找到了死者剩下的肢解部分。
    找到从不悔的头颅时，那颗头颅已经被撕咬得血肉模糊。两条野狗追逐撕咬，就为了争抢嘴里那点肉。
    经过一个晚上搜查，尸块被全部找齐，总共七个袋子，一千零八十六块尸块，外加一个头颅。
    尸块大小不一，从形状上看，凶手应该是用了剁骨刀和菜刀这些工具进行的碎尸。凶手把有骨头的地方全部剁成了块，把肉全部切成了片，还用热水将这些肉烫了一遍，之后分装到塑料袋里面，进行抛尸。
    经过尸检发现，这些碎尸块上还有84消毒水的成分残留。
    艾玉荷分部工作，一:三天之内把这些尸块拼凑出来;二:找到从不悔接触过的男人，并进行严格审查。
    会议结束后，艾玉荷接到从文电话，对方请求想认领回从不悔的尸体，完成弟弟从强的心愿。艾玉荷沉默片刻说:“抱歉，从不悔属于非正常死亡，考虑到一些原因，现在不能让你认领尸体，见谅。”

 第127章 一夜情事

    公孙策、陆文、小慧三人一直在解剖室里忙，就连吃饭都是警员送过去的。肖塬每天看得见摸不着得着实想得紧，展昭只好安排一些工作给肖塬，让他不要天天跟个偷窥狂似的扒在解剖室的门上。
    警方根据从不悔的信息还有从文的描述，找到了和从不悔交往过的男人，共有六名，这些人当中大的有37岁，最小的只有17岁，他们都和从不悔发生过关系。
    智化通过电脑搜查找到了和从不悔有交往的男孩，警方将男孩传唤到了公安局。
    是个20岁的大学生，长得文文静静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说话温声细语，被看久了还会脸红。
    艾玉荷笑着说:“你别紧张，我们找你问一些事情，你如实回答，不会有事的。”
    “好……问，什么？”
    “你叫什么？”
    “同学们都叫我三土，你们也可以这么叫我。”
    艾玉荷示意王朝开始做记录:“三土，你还记得从不悔吗？”
    三土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从不悔是谁:“记得，我……我的第一次就是跟她……” 三土说到这耳廓和脸都红了，艾玉荷点头:“说说你和她的事情，想到什么说什么。”
    三土看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说话声音也细声细气的:“那天我和父母吵架大晚上一个人跑了出来，我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女孩，虽然她比我大，但是这不影响我真的喜欢她。”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坐在公园的凳子上一个人抽闷烟，听见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等回头时，就看见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坐在了我旁边，她还笑着问我是不是不开心。我当时不想理她，结果她把我手中的烟抢了过去，自己吸了一口。”
    艾玉荷问:“你确定这个女孩就是从不悔?她那时候多大?”
    三土说:“我确定，那是我第一次和女孩上床，所以记得很清楚。她说她比我大四岁，应该有二十出头了。”
    “继续说，你们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说她也有心事，想找个说说话，我当时觉得莫名其妙，我又不认识她，干什么找我。我想找借口离开，可是她不让，说要带我去喝酒，一醉解千愁，喝醉了就好了。去酒的路上，她说她叫从不悔，让我叫她从姐或者叫不悔也行。”
    “你们喝了多少?什么时候上的床?”
    “我记不清了，那天喝到了很晚的时候，我平时很少喝酒，喝了几瓶就有点意识模糊了。从姐的酒量特别好，都是她在灌我酒，我喝不下了，迷迷糊糊倒在沙发上睡着，然后感觉身体一轻，我感觉自己躺在了棉花上。我撑起来想离开，可是从姐不让我走，她压着我，因为那时候是八月份特别热，我们穿的衣服都很薄，所以隔着衣服我都能感受到那片柔软……”
    ＊“我迷迷糊糊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就感觉很舒服……被一个美女这么撩拨，再没有反应我就不是个正常男人了，于是我借着酒劲把从姐压在了身下，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很薄的吊带，裤子也是那种短裤，只要一伸手就能摸到……我平时连和女生说话都会脸红，那天既然和一个陌生人干了那种事情，酒果然是个壮胆的好东西。”
    展昭问:“你们交往了多长时间?做了几次?”
    三土说:“两三个月，从姐好像特别喜欢做这种事情，基本上隔几天就会来上一次，我们是偷偷交往，我不敢让我爸妈知道，不过他们后来还是知道了，把我打了一顿，又带着我去医院检查，怕我染上什么不干净的病。那之后从姐就和我分手了，还把我给拉黑了，我就再也没联系上她了。”
    肖塬问:“你们开房的酒店是哪家还记得吗？”
    三土翻开手机:“我这里有合影，背景里有酒店的名字。”
    大家凑过去一看，菲亚酒店。
    展昭开车和艾玉荷前往酒店，找到经理要求查看监控，经理听说要查两年前的监控觉得麻烦，又在听到是警察来办案时，一刻不敢携带，把监控拷贝全部找了出来。
    展昭提出只要两年前八月份的入住记录，酒店管理员把住房记录找了出来。上面确实有个叫从不悔的女性客人入住的记录，从晚上十二点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三点才退房。
    这家酒店还采取了录脸识别，通过酒店的人脸识别记录，两人确定了，这个从不悔就是死者本人。监控里看到从不悔扶着一个男生进了房间，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两人又询问了一些事情，没有问题随后便离开了酒店。
    车上，王朝马汉电话汇报，说在臭水潭里面打捞出了从不悔的包包和手机，包包里面还有从不悔的身份证和一千元现金。
    听到王朝的汇报，艾玉荷分析:“还有现金在里面，那就说明不是谋财，该不会是哪个男人被分手了，报复从不悔?”
    展昭说:“根据从不悔的交往信息来看，很大可能是被人报复了，但是我觉得不是分手那么简单，凶手把死者杀死又分尸，像是在泄愤。公孙叔尸检的时候不是说过，死者的头盖骨有多处裂开伤，可见凶手用了多大的力气，如果不是人的头盖骨太硬，我估计死者的头颅也会被凶手剁成一块一块的。”
    艾玉荷咋舌:“那她到底得罪谁了？我还是觉得是情杀，一个人要是起了杀心，一件小事他都能把你给剁了。”
    回到警局后，艾玉荷去解剖室看了一下公孙策他们的工作进度，因为尸体被碎的很彻底，复原难度大大提升，他们又不能利用硅胶这些东西，只能小心翼翼拼凑死者的身体，再用针线进行缝合固定。尸体腹部以上和两条胳膊已经拼凑出来了。
    尸体的头、胸腔、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针线，嘴唇的肉已经被野狗给吃了，露出两排被血得泛红的牙齿，脸颊上有一块血洞，脸上全是爪印和尖牙撕咬的痕迹。因为没有找到死者内脏，没有东西支撑着尸体，除了头颅，这具尸体的胸腔和胳膊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块一块拼在一起，被吸满水的人皮海绵，因为被消毒水洗过，还泛着一种奇怪的白色。
    现在正在复原腹部的部分，先把外层的轮廓拼凑出来，里面的部分就很容易复原了，用了一个小时，腹部的部分就恢复完成，没有肠子的支撑，腹部看起来也是扁的，整个身体和那颗饱满的头颅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反差。

 第128章 手机记录

    除了那七名男性，警方还查到了其他和从不悔有接触的男性信息，统计下来，从不悔交往过的男性共有34名。这些只是警方粗略调查的结果。
    展昭去了从不悔生前就诊过的医院，发现从不悔在一年多以前患上了乙肝，从医院的报告记录来看，病情已经是中期了。
    艾玉荷说:“从不悔去医院的时候都已经是中期了，按照乙肝的潜伏期来算，那她患病的时间应该是前年的十一、二月份。乙肝的传染性很强的，她去医院检查过，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得病了，那后面和她接触过的人不就危险了吗？”
    展昭说:“这件事情我们也考虑到了，我已经安排警员下去联系通知了和死者有过接触的所有人，不过可能是因为时间太久，有一些人已经联系不到了，没办法我们只能做到这了。”
    艾玉荷沉思片刻:“可以传唤的有几个?特别是在死者患了乙肝之后的。”
    王朝翻看着资料:“可以传唤的有17个，在死者患病之后和死者交往过的有14个。”
    艾玉荷点头:“先联系那14个。”
    整个下午的时间，公安局里面电话铃声不断，接电话的有男人也有女人。有一半的人同意了警察的传唤，还有一些不是借口太远就是说自己根本不知道从不悔是谁。警察也不能强制性把人带来警局，尽到作为警察的本分，告诉他们从不悔的事情，让他们去医院做个检查。
    事后有多少人去医院检查过就不得而知了，警方询问了几个被传唤来的人。其中有八个和从不悔发生过关系，算算时间，是从不悔患病之前，但是为了健康考虑，警方还是建议他们去医院做个检查。
    后面又来了五个人，其中有三个和从不悔发生过关系，并且是在去年十月份的，也就是从不悔在医院查出患上乙肝大约四五个月的时候。
    另外两名暗自庆幸自己躲过一劫，两人说他们差点也和这个叫从不悔的女生做了，但是两人都是怕老婆的主，那天被老婆一个电话给叫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从不悔。
    那三个男生就不好了，一个个像打了霜的茄子，一名大叔已经开始打电话给自己媳妇说遗言了，还有个年纪较小的男生直接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嘀咕:“完了，我完了……怎么办，我才刚出来找工作，我还没有结婚，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艾玉荷看三人半死不活的样子，忍不住问:“你们……没带套?”
    前一秒还在哭泣的毕业大学生突然停止了哭声:“戴，戴了，我感觉做那种事情很脏，就强烈要求要戴套，我记得那天晚上她买了一盒，用掉了一半。”
    刚才打电话的大叔也拍拍胸口:“我也戴了，我可不想搞出人命来，本来就是一夜情。呃……警察同志，戴了套就不会被传染了吗？”
    “并不是。”艾玉荷摇了摇头:“只是戴套有隔绝，被传染的几率会减小，但是也不是百分之百的，还是建议你们去医院做个检查。”
    公安局这天传唤了21个人，没来的都以电话联系的方式通知到了对方。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去医院做了检查，又有多少人被感染了这种致命的病。
    智化将打捞出的手机进行解锁，手机里面的内容一览无余。
    从消费记录来看，从不悔是一个购物狂，而且是个很爱打扮的女人。每个月买衣服和化妆品的钱最低都是一两千。
    从不悔生前从事的是模特的工作，空间相册里有许多她在工作室里的自拍还有跟其他人的合影。照片上的从不悔一身修身晚礼服，脸上挂着自信洋溢的笑容，和旁边的帅哥美女排成一排，举着酒杯对着镜头。
    艾玉荷惋惜:“镜头前光鲜亮丽的她，谁也没想到会落得个被人杀害分尸的下场。”
    智化找到了一个隐藏软件，迫不及待叫艾玉荷过来看，里面的内容让在场的人都瞠目结舌。
    那是两个软件，一个购物的，另一个是看视频的。
    两个软件在官方手机商店里都搜不到，看来是在其他渠道下载的。艾玉荷打开购买记录，上面的东西着实让人吓了一跳，都是一些成人用品，大的、小的、圆的、长的，形状样式各有不同;打开另一个软件，播放出来的画面让一些小警员都红了脸。
    肖塬咧嘴笑:“嘶！看这播放记录，两千多条呢！每天看一集啊。”
    艾玉荷正在一个一个打开视频，想找到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不过很失望，这些视频全部都是些见不得光的小视频。
    展昭坐在旁边和艾玉荷一起看:“这些动作，和那些男生描述的动作很像。”
    艾玉荷说:“从不悔大概就是在这里学习的动作。”
    肖塬感叹:“这女人还真是饥渴啊，自己一个人不满足，还要找人实操一下。”
    艾玉荷白了他一眼:“你的工作做好了？小慧还在解剖室忙，不知道去帮帮忙吗？”
    肖塬当然看得出来艾玉荷这是在赶他，当然他也乐意偷个懒去陪女朋友，双手合十告个别，一溜烟就跑了。
    艾玉荷被气笑了:“真是的，跑得还挺快。”
    展昭指着电脑:“从不悔去年的开房消费就有27个，最长的时间是两天一夜，最短的只有六个小时。最近的一次开房时间是一个月前的28号。”
    艾玉荷说:“尸检报告上说，死亡时间是72小时左右，不会超过四天时间，中间隔了整整三个月没有，从不悔没有消费记录也没有出行记录，这一个多月，从不悔去哪了？”
    “或许，是因为钱花光了，所以消停了一段时间。”
    “不会，你看这个。从聊天记录来看从不悔就算没钱也要向别人借钱，每个月的新衣服和化妆品都不会少了自己，那一个月肯定不是没钱了这么简单，她可能遇到了什么危险。”
    展昭蹙眉:“很大可能她被人控制住了，这一个月时间，从不悔不能自由行动，等一个月后，那个关她的人动手杀死了她。”
    “可是为什么要等一个月后，才动手杀人?”
    “这还得继续查了。”

 第129章 审问

    从不悔在一年前的四月十一号在医院确诊出了中度乙肝，警方根据时间查到在从不悔患上乙肝后和其交往的男性共有八个。
    展昭说:“这八个人务必传唤过来，不配合的，采取强制措施。”
    艾玉荷说:“我在想从不悔会不会是被这八个人的其中一个报复了。凶手发现自己和从不悔在一起后染上了乙肝，所以就杀死了她。”
    肖塬说:“把人都切片了，这得多大仇才能干出这种事情，十有八九就是被人报复了。”
    艾玉荷说:“不管是报复还是无意，把凶手抓到以后就知道了。尸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去看看。”
    恢复的尸体被放在一个凹槽型的铁床里面，没有了内脏支撑的尸体被硅胶海绵等填充物填满身体，让这具尸体看起来正常一点。
    耗费两天二十一个小时，终于把这具碎尸恢复了。尸体平躺着，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切痕和伤口。尸体身高大约一米六，不过由于尸体严重受损，身高会存在偏差。看身材体重在九十到一百斤以内，被切掉的手指上还做着好看的美甲，死者生前确实是个爱美的女生。
    警方联系上八名男性，通知他们来南襄市公安局一趟。有些把电话当成诈骗，警方打了两三遍对方才相信，有的愿意配合警方工作，表示马上来公安局配合调查，还有三个不肯配合警方工作，警员说明可以警车去接他们也不行。劝说无果，警方只能采取强制措施，派车赶到地方将另外三名男性带回警局。
    询问的时候有四名男性都承认了和从不悔发生过关系，另外四名拒绝回答。
    艾玉荷无奈叹气:“说不说实话害到的是你们自己，我们找你们过来是想了解一下从不悔的事情，你们交往的那段时间发生过什么？”
    司机男说:“我和她就交往了两个月，平时不是要上床就是要钱买衣服买化妆品的，我们见面的时间特别少，我忙着开出租，她忙着逛街买衣服，我对她真的不了解。”
    包工头男说:“提到这个我就来气，我工地赚钱的时候信誓旦旦跟我说会和我一辈子，我的工地出了点事情就收拾东西跑了，她就是个拜金的女人！”
    水果摊老板说:“那妮子就和我睡过一次，结果第二天人就没了，还是在酒店睡的，这件事我一直瞒着我老婆，现在真是后悔啊，每天都胆战心惊的害怕我老婆发现。”
    ＊“不过那女人是真的寂寞啊，一个晚上用了六个套，我都累得不行了，她居然还能自己动！”
    “哥们儿，你不行啊！”
    “去去去！”
    ……
    一整套审问流程走下来，结果是，有六个人和从不悔发生过关系，另外两个没有和从不悔发生过任何亲密接触。
    审问结束后，艾玉荷提醒他们:“我们在从不悔身上检查到了乙肝病毒，不管你们是不是真的和从不悔有过亲密接触，为了你们的健康考虑，我建议你们都去医院做个检查。”
    八个男生全部愣住，除了刚才回答自己和从不悔没有发生关系的两个人松了口气，另外六个像木头似的愣在原地好久没有动弹。
    突然包工头男骂了一句“艹！”，随后掏出手机边打边走出了公安局:“跟他们说今天我就不去工地了，临时有点事，今天按时下班，过两天我再去。”
    司机男出来叫住他:“老兄，我也要去医院，正好我有车，要不咱俩一起，我捎你一段。”
    包工头男笑道:“嘿！兄弟真够意思，谢谢啊！”
    两人一边前往医院一边聊天。
    “你说那个女警察是不是骗我们的?我们都交往过同一个女人就算了，那个女人居然还有乙肝?！”
    “我看不像骗的，警察拿这个骗我们干嘛？他们又不图什么。”
    “那要是真的，那我们岂不是就……”
    “我查过了，戴了套没有直接接触的，还是有可能性没有被传染的。”
    “如果真的染上了，那我岂不是这辈子都毁了？他妈的！老子为啥要贪念那舒服的几分钟?我家里还有父母孩子要养呢。”
    “要是真的，我会找到那个女人，杀死她。”
    “怎么杀?”
    “不清楚，怎么痛快怎么来。”
    会议室，大家都围在一起分析案情。
    艾玉荷说:“他们都不知道从不悔患了乙肝这件事，我一直没提从不悔已经死亡的事情，他们也没有任何反常，看来凶手不在这些人当中。”
    展昭说:“可能还有人没被查到，这也没有办法，只能慢慢往下查了。”
    小慧问:“从文又来要求要看看侄女的尸体了，我们同意吗？”
    艾玉荷思索片刻:“联系他。”
    从文接到警方的电话后，立即打车来到了公安局，司机问从文来公安局做什么，从文只说办点事情。
    艾玉荷还有小慧带从文去解剖室，进去的时候，艾玉荷提醒道:“她的尸体被破坏相当严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不是常人能接受的。”
    从文双手颤抖:“我能接受得了，警察同志，我们进去。”
    见人已经准备好了，艾玉荷只好把门打开。解剖室里面已经被收拾好了，干净整洁，只有一个长方形的大铁柜放在地上。
    柜子高五十公分、长两百公分、宽二十公分，这种大小人正好可以躺进去。
    艾玉荷指着铁柜:“就在那里面，你如果接受不了的话，我们过两天会派人给您送去殡仪馆。”
    从文摇头:“不，我答应过我哥，要亲自带不悔回家的。”
    两人不再多言，退到一旁等着从文过去认领尸体。看到尸体的那一刻，从文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紧接着胃里忍不住一阵翻江倒海。
    从文即害怕又觉得恶心，一直捂着嘴干呕，偏偏双腿像不听使唤似的怎么也站不起来，艾玉荷叫来张龙赵虎把人扶了出去，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休息。
    从文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警察同志，那，那真的是……”
    艾玉荷点了点头:“她就是你的侄女，从不悔。我们发现的时候，她被人剁成了一千多块，分装进了很多塑料袋里面，抛尸在不同的地方。我们花费了很长时间，才把她的尸体恢复成现在的样子。”
    “那，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把尸体带回去。”
    “现在还不行，我们还有一些线索需要尸体帮忙，等可以领走尸体的时候，我们会电话通知你的。”

 第130章 被抛弃的孩子

    花了两天时间把尸体拼凑起来，接下来就是验尸、拍照取证。
    小慧给尸体拍拍了照，放下相机加入验尸的行列。死者的头发被剃光过，头皮还没有被破坏的地方还能看见刚新长出来的头发，凶手为什么要踢掉死者的头发，这也是需要验证的。
    当检查到尸体口腔时，陆文在口腔里面发现了一些乳白色混浊的粘稠性液体，小慧用证物袋把东西装进去，随后送去了检验科做检验。
    十分钟后检验结果出来，报告显示这些液体是精液。
    小慧大惊:“死者嘴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公孙策说:“看来凶手不仅残忍，而且还是个变态。”
    陆文说:“只是死者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呢?”
    公孙策说:“这件事得交给外面那几个去查，继续验尸。”
    验尸结束，报告很快出来了，结果令大伙震惊。尸体口腔中发现了残留的精液，下腹部有一条十公分的缝合线，形状位置跟剖腹产留下的位置一模一样，还有尸体的两根中指和无名指都被修剪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和其余留着长长的指甲的手指形成了一种反差。
    小慧拿着报告去找艾玉荷汇报，艾玉荷接过报告翻看两眼:“会议室开会！”
    肖塬已经快三天没见小慧，现在见到了不顾旁人硬要把小慧拉坐到自己旁边。如果不是怕被扣工资，估计肖塬得抱着小慧坐了。
    艾玉荷咳嗽两声:“注意点影象，不然我就派你去出差了啊。”
    肖塬满口答应着，搂着女朋友的手却是一点没松。
    艾玉荷也不管他，将报告结果放在投影仪下，让所有人都能看到报告内容，艾玉荷说:“这是尸体的检查结果。”
    大家快速浏览了一遍报告内容，佳佳说:“口腔有精液，中、无二指指甲修剪整齐，这个，好像是某种特殊服务工作的要求啊。”
    另一个警员附和:“对对！我们发现的好几家不正规理发店和按摩店，里面从事服务工作的员工也是无名指和中指被修剪干净了。”
    “可如果死者真的有这种工作的话，那她是女性啊，修剪指甲做什么？男人用不上手指？”
    “这可不一定，这行服务可比我们想象的要乱许多，不仅有男人还有女人。我们发现的变态一个比一个厉害。”
    展昭突然开口:“死者下腹部有和剖腹产一模一样的缝合线，她生产过，应该就是从文说的从不悔不肯打掉的那个孩子。按照时间来算，那孩子现在已经上初中了。”
    艾玉荷叹气:“活没活着还不一定呢，再说就算那孩子活着，我们要怎么找呢？我师父可以画出来，但是这茫茫人海的，想找到人的希望也很渺茫。”
    公孙策解释说:“那道缝合线是这半年内留下的，死者在今年产下了一个孩子。”
    艾玉荷眼前一亮:“半年内?那找到孩子的下落确实容易了许多，我这就联系师父，请他过来帮忙！”
    很快，智化便带着毓堂来到了会议室，艾玉荷将从不悔的照片还有要求告诉智化，智化点点头，拿起纸笔画了起来。
    警察们都见识过智化的本领，一个个期待的目光打在智化身上，就等着他将画像拍在桌子上。
    在等待画像的空隙，艾玉荷又组织大家继续商讨案情，目前需要求证的疑点有三个:
    1死者从不悔口腔中的精液是谁的。
    2死者产下的孩子是否活着在什么地方。
    3警方没有找到死者内脏，内脏是死者被害之前取出的，还是死后碎尸取出。内脏又在什么地方。
    小慧蹙眉:“那些精液已经没有dna了，不然我们可以把那几个男人的精液拿来一一比对，总能找到一个符合的。”
    陆文说:“不仅口腔，我们在食道里面也发现了一些，死者还把这东西吃进去了。内脏我觉得找回来的可能性不大，腥味大的东西最容易吸引犬类动物来啃食。”
    案情讨论接近尾声，智化也放下了画笔，“喏！”智化把画像递给艾玉荷，艾玉荷拿过画像，一共有四张，四张画像乍一看长相一样，仔细看还是有区别。两张画像上的小孩长相优质，另外两张带有劣质。
    智化靠在椅背上懒洋洋解释:“一张是男性另一种是女性。基因遗传学上解释过，男孩和女孩在遗传父母的长相上有一定差别。虽然父母双方都会遗传长相给孩子，但是仔细观察，你会发现孩子的眉眼、骨相，还有鼻型都会有所不同。”
    ＊“我根据从不悔的长相画出了从不悔的孩子可能会遗传到的长相，只不过因为不知道另一个是谁，所以无法画出正确的画像。”
    “有这些画像已经减轻了不少难度。”艾玉荷下发图片，组织警队，分布工作，重点排查孤儿院、还有最近半年有新生儿增加的医院和家庭。死者患有乙肝，生下的孩子也会遗传上母体的疾病，虽然排查工作难度大，但是只要抓住这一点，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担任这次任务的队长，一共四个组，一组有十二名警员。需要排查的地方有金域县范围内的所有城镇、金域县邻座的县城。虽然有画像在手，但是排查工作也是非常困难。
    队伍不敢耽误，整顿好后即刻出发，一辆辆警车开出公安局，还有不少警用电动车。
    部队事先从医院开始排查，不出一个小时，查到的半年前的新生儿就有三百多个，遗传母体疾病的有一百多个，遗传乙肝的有六十四个，有五十六个孩子正在医院接受治疗，还有八个孩子被父母抛弃在医院，已经死亡。
    警员要求医院提供那八个去世新生儿的照片和出生信息。医院会给每个新生儿拍照片留存身份信息。
    警员一张一张比对过照片和画像，竟然真的发现了一个和其中一张画像上长相一样的男婴。
    警员看了下日期，这孩子在去年十月份就死了，死因无疑是因为乙肝病。

 第131章 传染源头

    王朝将调查结果汇报给了艾玉荷:“是在市内的康健妇幼医院查到的，医生说这小孩刚出生几天查出乙肝后就被母亲给抛弃了，之后活了一个月就死了。”
    艾玉荷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画像和照片，画像和照片上的人脸长得一模一样，是同一个人，不过照片上的婴儿嘴唇带有畸形，是兔唇。
    艾玉荷疑惑:“康健妇幼医院的医疗水平高，收费也不低，从不悔能在那里生下孩子，说明经济水平不差。可是她却把孩子抛弃了，难道是男方不想承担责任?还是从不悔知道自己生下的孩子也遗传了自己的疾病，就把孩子残忍抛弃了?”
    展昭说:“那些和从不悔有亲密接触的人都没有被传染，说是做的时候做了安全措施。”
    艾玉荷点点头:“那这么说从不悔是没有把乙肝传染给其他人了，那又怎么会怀上孩子?还生下来了。”
    展昭眼神凌厉:“或许，死者是另有所图。”
    “图?你是说死者图财。”
    “对，不过最后为什么死者会抛弃孩子悄悄离开，有可能是因为事情败露，也有可能男方根本没钱。”
    艾玉荷看着照片上的婴儿:“这婴儿除了嘴有些畸形以外，其他地方都很好看。双眼皮、长睫毛。诶，兔唇会遗传吗？”
    展昭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去问问公孙叔。”
    公孙策听了两人的疑问，解释道:“兔唇确实有遗传的可能，但是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被遗传的，遗传的几率只有3％到14％，而且兔唇也不一定都是遗传的，父母身体健康，生下有畸形的孩子也是有可能的。”
    本来听见会遗传这话两人还很高兴，只要根据这个特征，这婴儿的父亲很快就会被找到了，但是后面的话又让两人泄了气。14％的遗传概率，还不一定是被父母遗传的，这条线索行不通，不能从这里下手。
    公孙策说:“还有一件事，死者的完整验尸结果出来了，除了乙肝，死者身上还携带着梅毒，这种病的传播途径有许多种，传播几率最大的，就是性传播。”
    艾玉荷眉间微皱:“看来得找从不悔的大伯从文问清楚了。”
    从文被传唤到公安局，面对警察的询问，从文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从不悔好几年没有回家，她发生了什么自己一点消息都没听说。
    展昭问:“从不悔十六岁那年意外怀孕后离家出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从文说:“不，回来过一次，已经是四年后了，她的肚子已经小了下去，手上还牵着一个三岁多的女娃。不悔回来求我帮忙，那女娃是她的孩子，但是生下孩子后男方妈妈死活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只同意把孩子留下来，再给不悔一笔分手费。可惨的是，那女娃被医院查出了乙肝，男方家就把母女俩一起赶出去了。”
    艾玉荷问:“从不悔的乙肝，是先天携带的，还是后天传染?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这对我们破案至关重要。”
    从文叹了口气:“确实是先天的。”
    展昭艾玉荷两人惊讶的对视一眼，从文解释:“不悔的乙肝病，就是被我弟媳传染的。我弟和弟媳离婚，也是因为这个。不悔十三岁那年我弟弟外出打工，家里就只有我弟媳带着不悔生活，那时候我弟每个月就回来一两天，一来二去我弟媳就和别人勾搭上了。”
    ＊“可能乙肝病就是那个时候被传染的，我弟媳自己毫无察觉，不悔和她同吃同睡，也被传染上了乙肝。有一次不悔突然发高烧怎么也退不下来，我弟媳也有同样的症状，我把母女俩送去医院，打电话通知了我弟，我弟赶回来，听到医生说是感染了乙肝。”
    ＊“我们虽然文化不高，但是都知道乙肝这种病是非常难医好的，而且我们每年做检查，家里所有人身体都非常健康。我弟不顾阻拦冲进病房问他老婆到底怎么回事，我弟媳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哭哭啼啼的把自己出轨的事情告诉了我弟。”
    艾玉荷问:“后来呢？你弟和你弟媳离婚，孩子判给你弟弟了？”
    “后来我们本来想找那个男人要个说法，可是人家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弟和弟媳办了离婚证，本来我弟想把不悔交给弟媳一并带走，可是说到底还是自己的亲骨肉，我弟就把不悔留下来，带在身边了。每个月的工资有一半全买了药，就为了维持不悔的病不会严重。”
    展昭问:“那个女孩呢？”
    从文答:“落水死了，我那侄女说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可是那水池并不深，三岁小孩站在水里面根本不可能被淹死，孩子是怎么没的，谁都清楚，只是我们不好点破罢了。”
    艾玉荷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从不悔交往的那个有钱的男朋友，你知道长什么样子吗？”
    从文点头，艾玉荷立刻请智化过来帮忙，在从文的描述下，智化把男人的画像画了出来。从文看着画像:“就这个样子，你们真神了！”
    艾玉荷说:“谢谢你的配合，我让人送你回去。”
    “多谢，不麻烦了。”
    警方用画像在人脸识别库逐一比对，终于找到了一个符合长相的男人。
    男人姓纪，叫纪甄，36岁，现金域县安平区人。
    艾玉荷思索片刻:“安平区从这里过去只需要二十分钟，我们现在过去一趟。”
    两人开车前往地方，来到目的地，是一家高档小区，这里的房价他们之前看过，一平米的价位要四五百元。
    艾玉荷在门卫那里问到了纪甄家的单元号和门牌号，纪甄家在第七单元，十五楼。两人乘坐电梯上去，按门铃后很快有人过来开门。
    开门的就是纪甄，两人表明了警察身份，纪甄请两人进来。艾玉荷开门见山:“你还记得从不悔吗？”
    果然，纪甄听见从不悔这三个字，脸色一僵:“当然记得，我恨不得她去死！她差点毁了我的一切，还妄想骗取我的钱。”
    艾玉荷抓住了‘差点’这两个字:“你没被传染?”
    纪甄点头:“可能是因为我幸运，在医院反反复复检查了三个月，都是正常的。幸好没被传染，不然就不是把她赶出去那么简单了。”
    “那孩子呢？”
    “孩子?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怀着别人的种，欺骗我说是我的孩子。要不是在医院发现血型对不上，我可能就像冤大头一样给她一大笔钱了。”
    两人属实没想到，这当中还有这么荒唐的插曲。

 第132章 养老院

    从纪甄家离开后，两人去了纪甄所说的医院核对事实，结果确实如此。纪甄一家本来考虑到毕竟是自己家的小孩，患了病他们也有责任承担医药费，但是这小孩不是他们家的亲骨肉，谁也不想当接盘侠，再着想到从不悔那和自己儿子门不当户不对的身份和带病的身体，儿子的幸福不得全毁了。一家人考虑到这，便狠心将从不悔和刚出生的孩子赶走了。
    从不悔一个人走投无路，眼看一张一张的医疗账单向自己扑过来，却一分钱也拿不出，那个小孩在保温箱的第十七天，他的妈妈跑了，抛弃了他。
    艾玉荷面露难色:“所以死者生产的两个小孩，一个都没有活下来，这也太可怜了。” 展昭说:“我们查的所有人当中，和死者发生过关系的人都没有被传染，是因为死者要求一定要做安全措施，这些人都是家境普通，没车没房的上班族。”
    艾玉荷惋惜道:“死者两次怀孕，男方家都是吃穿不愁的家庭，对于她这个从贫穷地方出来的女孩来说，有车有房比什么都重要，让自己生活变好的方式有很多种，为什么要选这条路呢？看她当模特的时候，明明可以继续发光发彩，偏偏把自己给害了。”
    展昭说:“有人想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那么就会就有人想一步登天。”
    这里的线索断了，分析线索的时候提到了从不悔的母亲，警方猜测从不悔可能去找过自己的亲生母亲，于是决定去走访一下这位老妇人。
    从不悔的母亲姓宁，叫宁月。已经七十多岁了，因为年轻时患病导致她丧失了部分劳动力，六十多岁的时候就住进了养老院。
    这是一家私立养老院，里面的员工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脾气不好的对老人非打即骂，老人没有还手之力，又不想给儿女添麻烦，只能忍受打骂。
    找到宁月时，她正吃着饭，握着筷子的手一直在颤抖，抖到已经夹不起菜，旁边的护工并没有帮忙，而是翻着白眼:“你能不能吃快点，都十分钟了，我还赶着收盘子呢。”
    艾玉荷直接推门进来:“老人身体不便你看不见吗？护工不干活要你来做什么？”
    护工正想骂是谁多管闲事，转头发现是警察，顿时赔着笑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艾玉荷扫了一眼房间:“我们有事情想问这位老人，麻烦你安排一间亮一点的房间。”
    “好好，你们稍等。”
    展昭开口:“我刚从里到外看了一遍，这家养老院没有达到合法标准，我已经通知相关部门，他们马上后就会过来进行整改。”
    “是吗？你动作还挺快的。”艾玉荷转头对护工说:“我们去院子里，不用劳烦你了。另外去记得通知你们院长，部门马上下来，不要妄想用什么不正当手段躲过检查，我们会一直等到检查结束。”
    两人扶着宁月走了，走廊上艾玉荷愤愤不平:“刚才看见那些护工欺负行动不便的老人的时候，我真想冲进去给那些人几个耳刮子！玛德气死我了！” 展昭安慰:“这家养老院开不了了，别气了。”
    宁月口齿不清问:“不能，开，我，我住哪啊?”
    艾玉荷说:“等部门整改后，会重新给你们寻找一家正规的养老院，你不用担心。”
    宁月这才放心:“那，就好，不让，我这，大把年纪的，又这副鬼，鬼样子，该怎么活啊。”
    艾玉荷问:“您的手，是怎么回事？”
    “帕金森，好，几年了。”
    来到院子找地方坐下，宁月问两人有什么事情，展昭问她:“你女儿从不悔，来找过你吗？”
    宁月愣了一会儿，先是摇头随后又点头。
    艾玉荷疑惑:“来还是没来？”
    宁月垂眸:“来了，又，走了，要钱，我，拿不出，她不见我，走了。”
    “那她来找你是什么时候?”
    “半年多前，见到我这，副鬼样子，帮不了她，人就当天走了，多一秒，都不待，也没跟我说，说话。”
    “她借钱，是要做什么？”
    “说是给，儿子治病，没想到我女儿，都结婚生子，我还没见过，我的外孙，警察同志，你们能不能带，我，我去，见见他们，一眼就成。”
    艾玉荷回绝:“抱歉，我们恐怕不能帮您完成这个心愿。”
    宁月自嘲:“是她不愿意，见我对？也是我，活该，要不是我，不悔也不会，过得这么苦。只要他们，一家人好好过，我就算病，死在，这里，也无憾了。”
    听着老人竭尽全力颤颤巍巍的回答，两人都红了眼眶，艾玉荷拍拍老人的肩膀:“等部门给你们转移到合法的养老院后，那里会有医生给你们治疗的，你的病会好的。”
    宁月轻微点头:“不过，再见我女儿，一面的心，愿怕是，一辈子都，实现不了了。只要她好好的，就行，我，我就放心了。警察同志，如果见到我女，儿请告诉她，是我对不起她。”
    展昭宽慰老人:“我相信你的女儿会理解你的。”
    问完话，管理部门也来了，大院的人看着一群带着袖徽的人走了进来，领头的二话不说就带着人进了楼。不过半个小时，搜出来麻绳、皮带、违禁药品若干。
    那些药都是一些镇定剂和麻醉剂，能使人短暂丧失行动能力。麻绳和皮带是用来做什么的大家都知道，因为有不少老人身上还残留着被抽打过的伤痕，虽然只有一两道，但是让人看了也是触目惊心。
    部门将护工全部召集起来，那些护工现在全部畏畏缩缩不敢抬头，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有些老人哭着求部门打电话给自己儿女，彼时院子里全是此起彼伏的谈话声。一些老人说话不利索，由部门工作人员代为转达，随后告诉老人:“您孩子马上就会过来接您。”
    宁月看着一些老人已经被儿女给接走，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艾玉荷喊来一名工作人员:“这位老人的病拖了太久了，麻烦你们了。”
    工作人员点头:“她的家人呢？通知了吗？”
    艾玉荷说:“她家里人，都已经不在了。”

 第133章 血型谜团

    警方并没有在宁月那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从不悔来找她的时候，是一个人来的，来的时间正是刚生产完后一个月。
    大家围坐在一起，毫无思绪时，智化推门走了进来:“小荷，我有线索要说。”
    艾玉荷很惊讶，但还是先让智化坐下，大家静下来听智化发现了什么。
    智化指着从医院取回来的婴儿照片:“你看，这婴儿的鼻梁和眉骨，像谁的?” 艾玉荷凝神，许久睁大眼睛:“这婴儿的脸型和鼻骨，确实有几分像从不悔的伯伯从文。”
    小慧震惊:“不可能，是不是眼花了？他们可是直系亲属啊。”
    现场很多警察也不相信，智化随即拿起笔:“听说过三岁画老吗？这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画笔在纸上发出‘刷刷’的声音，不大一会儿，一张十七八岁的女孩画像就出现在了纸上。大家凑上去仔细观察，不想还真发现了问题。
    肖塬咋舌:“这女孩的眉眼还真有那么点像那个从文啊。” 小慧点头附和:“对，还有颧骨的形状也很像。”
    “难不成这孩子真的是……”
    “死者可是他亲侄女啊。”
    “天呐，这也太不是人了！”
    艾玉荷让大家安静:“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王朝马汉，你们去从不悔父亲生前所住的医院，那里应该会保存有从强和从文的血常规检查，你们去核对一下，我猜得没错的话，他们可能不是亲兄弟。”
    王朝马汉接到命令立刻行动，很快就到了医院，医院座落在市中心西南方向二十公里，是一家以小诊所扩建起来的中型医院，济世医院。
    王朝询问咨询部门的护士，护士带两人去见了神经外科的主任，脑溢血患者在前期都先挂的神经外科。
    主任姓孙，五十多岁，身材瘦矮，地中海发型，看着就像六十多岁一样。
    马汉在心里想着，都说学医的人看起来会比实际年龄还要大，没想到是真的，而且还大了这么多。
    孙主任在电脑上调出从强的治疗信息，上面显示从强的血型是a型血。王朝问:“有没有他直系亲属的检查报告?”
    孙主任点头说有，随后拨动鼠标调出了几张报告单。
    王朝将这些图片保存下来，发送在群里，两分钟后，公孙策回复了消息
    【公孙:a型血和b型血的人不可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
    【荷:从强的血型是a型，父母一个是b一个是a，从文的血型却是o，他们真的不是亲兄弟。】
    【慧:可是之前审问的时候我们问过，从文如果不是从强亲哥的话，那当时医院以两人是直系亲属不能输血为由，从强不就是因为没有合适的血型，死在手术台上的吗？】
    【昭: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都可以叫做直系亲属。】
    王朝问孙主任:“当时在你们这治疗脑溢血的这个患者，是怎么死的?”
    孙主任说:手术的时候发生了颅内大出血，医院当时血库空虚，最常见的a型血也没有。患者的父母和哥哥不能给他输血，又没人愿意帮忙，就这么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机。”
    马汉问:“可是这报告单上不是写着，从文，也就是患者的哥哥，是o型血吗？他和患者血型不一样。”
    孙主任说:“这个问题我们当时就发现了，我们当即就采取了患者及其哥哥的血液拿去做检测，检测结果，两人确实是亲兄弟，不能输血。”
    ＊“当时患者急需输血，他哥哥说他和患者并不是亲兄弟，医院可以输他的，但是dna结果显示，他俩确实是亲兄弟。”
    与此同时，张龙赵虎来到了从不悔半年多以前生产的那家医院，妇产科医生找出了那个女婴的血液样本，女婴的血型是o型血。两人又查看了从不悔的血型，是b型。
    会议室
    艾玉荷指着白板上的关系图和大家一起分析:“死者从不悔血型为b，其父母血型为a和b，她伯伯的血型却是o型。医院正式两人为亲兄弟，所以两人很可能是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的关系。死者生下的婴儿血型为o，死者的伯伯血型和死者女儿一致。”
    展昭接着说:“死者伯伯的血型和死者的女儿一致，并且人骨图像已经对比出了两人的头骨相似度非常高，智化老师也做出了确定，这两人确实是亲生父女。”
    小慧大惊:“这也太戏剧性了，从文竟然还像没事人似的在我们面前晃，不怕我们查到什么吗？”
    艾玉荷竖起两根手指:“有两种可能。第一，他并不怕我们会查到什么，就算查到对他也没多大影响。第二，从文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不过第二种可能性不大，都干出那种事情了，当事人绝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原因只可能是第一种，从文并不怕我们查到他。”
    公孙策蹙眉:“那女婴的兔唇，原来是这么来的。死者或许并不知道孩子是自己伯伯的，不然她应该不会把孩子留下。”
    肖塬点头:“走访的时候纪甄也说从不悔当时跪在地上，一直哭着说孩子真的是他的亲生女儿，无论他怎么骂从不悔还是坚持己见，直到亲子鉴定扔到面前，从不悔才像失了神似的放开了纪甄的手，从那以后就没再去纠缠纪甄，然后就悄悄从医院跑了。”
    公孙策说:“死者可能找过孩子的亲生父亲。但是结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艾玉荷说:“我突然有个猜想，如果是真的话，那就太恶心了！”
    展昭说:“我们两个可能想的一样，不过还是先得证实一下从文和这个女婴是不是真的亲生父女，世界上同血型的人有成千上万，我们千万不能弄错了。”
    艾玉荷说:“从不悔生产的医院可能还保存有婴儿的脐带血，我们再去另外的医院取得从文血液样本。通知医院配合，做dna检测，结果很快就会出来。”
    ＊“事不宜迟，肖塬、小慧去济世医院。我和展大哥去康健。路上注意安全。”

 第134章 往事

    四个人分头行动，在医院各自取得东西后又回到局里，将从文的血液和婴儿的脐带血一起进行了dna检测。
    检测结果也是意料之中，dna相似度99％，所以他们是亲父女。
    小慧表情复杂:“没想到还真有这么离奇的事情。那是那个从文杀了从不悔吗？”
    艾玉荷说:“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死者的伯伯从文，有可能是奸杀，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反正不管怎样，从不悔的死跟她这个伯伯都脱不了干系。”
    展昭说:“有这份dna报告在，从文就没有狡辩的机会了。我们现在就去会会他。”
    艾玉荷点头:“我和陆文去，展大哥你留下来处理其他事情。”
    打开门看见警察时，从文还是一脸不解:“警察同志，你们又有什么事吗？”
    艾玉荷淡笑一声:“突然有点线索需要请你核对一下。”
    从文点点头，让两人进来。
    艾玉荷开门见山问:“从先生，你侄女从不悔真的自从你哥哥去世后，只回来过一次吗？”
    从文满脸疑惑，但还是回答:“是啊，你们怎么突然又问这个?”
    “是吗？她这两年内没有见过你？或者说，你没有找过她?”
    “你们这话什么意思?腿长在她身上，她不回来我想找也没办法呀。”
    陆文把档案袋放到从文的面前:“里面的东西，看看。”
    从文表情闪过一丝不自然，内心不安的打开了档案袋，拿出了里面的单子。上面赫然写着亲子关系检查结果。
    往下看，他的名字出现在上面，另一个是一个叫小从的女孩，两人的亲子关系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从文不知所措又一脸问惑。艾玉荷说:“这是从不悔半年多前在医院生下的那个女婴、和你的dna检查结果。这报告你也看到了，你现在已经是头号嫌疑人，我们需要一个解释。为什么你侄女的女儿，dna却和你高度相符?”
    ＊“你之前的证词，跟现在我们查到的情况完全相反。如果你还不说实话，我们有权将你当做嫌疑人扣押起来，待案件查明后，再将你放了。”
    从文突然冷笑一声，往后一瘫用胳膊捂着眼睛:“这都能被你们查到，我还以为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们不可能查到我头上。”
    艾玉荷微蹙眉:“就算过去十年，我们也有办法查到真相。老实交代，杀害从不悔的凶手，是不是你?”
    从文低着头:“没错，她是我杀的，我亲手杀死了我侄女。要逮捕我吗？我现在就跟你们回警局。”
    从不悔离家那年，从文29岁，看着从小疼爱长大的侄女哭着求自己帮助她，从文心软了，给了从不悔五百块钱，让她离开了这个家。
    几年后从强生病死了，从文给弟弟办葬礼时看见了从不悔，那时的她手中牵着一个三岁大的男孩，从文一眼看出，是从不悔的儿子。后来的交谈中，从不悔讲述了自己的遭遇，再一次乞求从文再帮自己一次，那时从文刚操办完丧事，实在没有闲钱救济从不悔。就这样，第三天下午，有人在那不足五十米深的水池里发现了从不悔儿子的尸体。
    由于村子里未满十八去世的人不能进祖坟，从不悔草草把儿子葬了，便离开了村子。一年后从文也离开村子到城里发展，搬到了金域县定居。
    之后几年，从文做生意赚了点钱，但是一直没有成家。男人总会有寂寞的那一刻，从文去了一家足疗店，一家提供特殊服务的足疗店。
    在那里，他看见了一个熟人，准确来说还是个亲人，就是他的侄女从不悔。
    当时足疗店老板还以为从文喊的‘乖侄’是什么情趣，便没有多问笑呵呵的走了，包厢里只剩下两人。
    从文问:“你现在怎么干起这个了？”
    从不悔说:“其他工作太累了，工资还低。这个不仅轻松，来钱还快，一晚上就有好几百，甚至上千。”
    从文又问:“你做这个多久了？”
    从不悔说:“有两年了，我做了端盘子、拖地洗碗、服务生、发传单，最后发现还是这样来钱快。”
    “你就不怕你爸死后不能安息吗？干什么不好你要出来卖！”
    “你以为我愿意啊！你知道一个女孩子在外面闯荡没有钱会是什么下场吗？我连吃碗粉的钱都没有！他们刚开始摸我的时候我也觉得恶心，可是只要被摸就有钱赚，我为什么不干。”
    ＊“我爸说的没错，我确实跟我妈一样。可能是上天对我的报应，我也得了乙肝。不过不要紧只要做好措施，还不是一样。”
    “这事以后别做了，你父母知道也会难过的。”
    从文没再继续待下去，留下钱就离开了。
    随后几年，从文都没再见过从不悔，直到一年多前，也许是亲戚之间的那种缘份，两人又一次碰见了。
    两人是在一家酒店遇见的，从文因为工作原因出差住在酒店，拿上房卡上楼时，在另一边楼梯口遇见了上来的一男一女。
    男的没见过，但是那个姑娘从文可熟得很，那不就是他好几年没见的侄女从不悔吗？
    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是从文能确定，那就是从不悔，没想到啊，这才几年不见，混得这么好了。
    从不悔穿着一身艳红色法式连衣裙，脚上穿着黑色细高跟，正扶着一个喝醉的男人上楼，看见从文的时候，从不悔面露惊慌，随后装作没看见扶着男人从另一边走了。
    从文没有追上去问从不悔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凭他对这个侄女的了解，大概是又钓到什么好鱼了。
    从文躺在酒店床上，刷着视频，刷到了一条实习模特的短视频，正要划走，出现在视频里的一个身影让他停下了手。
    他的那个侄女正和五六个姑娘一起并排，在打着灯光的舞台上练习着猫步，没有观众也没有音乐，有的只是老师严厉的教学。
    从不悔走得很好，可能她真的天生就是做模特的料子，在人群中她算矮的，但是踩上高跟鞋，孤傲无人般的眼神，让她看起来是那么耀眼。

 第135章 禁忌往事（完）

    从不悔当了模特，从文意识到这件事情，惊讶之余从文还有点欣慰，毕竟是自己的侄女，虽然这个侄女从小到大一直没让人放心过，但是她现在过得好就行，只要做的不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工作，干什么他都支持。
    而且好多大明星不都是从模特，或者网红一步一步走上去的吗？说不定这个她在未来的某一天也会出现在大屏幕上。
    从文给从不悔发去了信息，表示支持她当模特的工作，希望从不悔继续努力，从不悔并没有回复，从文想到上楼时看见的一幕，随后想应该是他们公司的老板带从不悔来认识客户，好多模特公司都会有和其他公司合作的经历。
    从文第二天下午退房后回到公司，从那天起没有联系过从不悔，也没有见过她，只是在短视频上经常看见从不悔练习走模特的视频，他也会点个赞，再发句评论。
    从文没有联系过从不悔，从不悔也不会主动找他这个伯伯，也许是离家这么多年感情生疏了，要知道从不悔父亲去世的时候，从不悔都没有回来，更何况从文只是伯伯。
    直到一年前，从文的工作越来越好，被公司提拔成了副经理，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日子蒸蒸日上过得相当滋润。
    直到有天晚上，从文应酬回家，酒精的作用让他燥热难耐。从文便打开手机登录了一个隐私网站，翻看着那些小视频，以此来缓解自己的难耐。
    画面上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还有两个陌生男人。
    从文一下子酒醒了一半，但是他却鬼使神差的没有把手拿出来，而是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很快便去了一次。
    完事后从文点开视频主页，上面全是同一个人的面孔，而且基本上是每隔一两天就会更新一集。从文皱眉，从不悔不是已经当了模特吗，怎么还在继续做这种工作?居然还发在这种地方。
    从文盯着屏幕发呆，脑海里闪过万千思绪，突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既然她能和别的男人，为什么不能和自己?自己还是她的亲伯伯。从文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关掉手机去洗了冷水脸冷静一下，可是他的脑海里不断想起视频里从不悔那娇喘的模样，整个夜晚，从文脑海中一直回想着这件事情。
    以后的每天晚上从文都会打开那个视频，以前只是偶尔点开发泄一下，现在却是一天不看就觉得差点什么，而且看的都是同一个人。
    从文想，既然你都拍了那就是给人看的，我只是看看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有天晚上，从文做了个梦，梦见了自己的侄女。等从文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裆部不对劲，低头一看，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内心燃起了一种奇怪的变化。
    从文想问问从不悔怎么回事，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终于从文忍不住了，拨通了那个好几年没有打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女人温柔的提示音，随后是一段听不懂的英文。从文挂断电话，空号?难怪这么多年不联系家里，原来是换卡了。
    一整天从文都心不在焉的，同事问怎么了，他借口说身体不舒服给搪塞了过去。一到下班时间从文就离开了公司，这让同事感到很意外，从文可是每天都要多待一个小时才会离开公司的，今天居然这么准时的走了。
    从文回到家，打开视频，翻到最新一条视频，他记得每个视频下面都有新的揽客消息，出价最高的可以指定时间和地点，甚至连穿什么衣服都可以提出要求。
    从文看着底下一顿不堪入目的评论，甚至还有人发了自己的那个玩意儿，配文【有反应了】
    从文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顺从本心的发了评论，一次两千，在一夜好眠酒店，时间明天晚上八点。
    一夜好眠是从文上班公司马路对面的一家酒店，那家酒店提供一些情趣用品。晚上八点从文正好处理完工作，可以去酒店。虽然想着这次见面是想问清楚原因，但是从文内心的真正想法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听完从文的坦白，大家的表情都或多或少有些奇怪。
    艾玉荷说:“所以那天晚上，你就对从不悔做出了那种事情?”
    从文点头:“她只想着钱，其他都无所谓，那我既然都花钱了，为什么不做?”
    “她是你侄女！”
    “她都做这种工作了，还会在意这些?”
    艾玉荷骂了句出畜牲，就离开了，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一枪崩了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剩下的内容，都是展昭负责审问。
    后面的内容和他们查到的相差不大，从不悔又交往了一个有钱的男人，就是纪甄，并且还怀孕了，她坚信孩子是纪甄的，直到孩子生下来，男方家才得知孩子是别的男人的种。
    从不悔抛弃女儿离开医院，想起了那个荒唐晚上，从不悔去查了女儿的dna，结果让她差点崩溃了，女儿的dna竟然和自己的伯伯完全相符。时隔几个月后，从不悔找到从文，气急败坏去质问从文为什么不做措施，现在坏了她的好事。从文本来不想理会，可是从不悔那不堪入耳的谩骂彻底激怒了他。
    从文用皮带勒死了从不悔，事后他惊慌失措想着该如何处理尸体，从文随即去外面买了新的菜刀和剁骨刀，还有黑色垃圾袋。将尸体碎尸，又装袋，连夜开着车把袋子抛弃在了不同的地方，回来后从文把家里里里外外仔细打扫了一遍，用了足足有三吨水。
    尸块在第三天被人发现了，从文担心会不会查到自己，不过担心了几天，从文便放下了心，警察来找自己问话，说明警察并没有查到自己头上，况且这都是一年前的事了，那婴儿也死了快半年多了。
    他和从不悔的这段禁忌往事，会永远沉沦下去，被隐藏一辈子。
    可是他轻视了警察的能力，他还是被发现了，被以故意杀人罪起诉，面临着坐牢，甚至死刑的后果。
    第七天后，拘留室的警察急匆匆过来汇报，从文撞墙自杀了。
    从文额头抵着墙，跪坐在地上，身子弯成一只虾的形状。墙上和地上被溅上了大面积的血迹，旁边有一个狱友，早已被吓得晕了过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公孙策上去检查了一下从文的状况，随后摇头:“颅骨已经撞碎了，已经彻底没救了。”
    大家看见墙上留下了一块凹痕，可想而知从文用了多大的力气。

 第136章 大火灭门

    农历九月二十五，今天是立冬，转眼还差三个月又要到新年了。
    天气已经转凉，大家都换上了厚衣服，体质不好的，提前套上了厚棉衣。
    南襄市公安局现在灯火通明，特别热闹。包拯去外地考察工作一个多月，终于回来了，老朋友慕容松林也在局里，恰逢今天立冬，大家商量着一起包饺子吃，反正后厨够大，多煮几锅大家一起分着吃。
    大门开着，冷风呼啸从门外刮进来，刺激得里面的人打了个寒颤。艾玉荷裹了裹衣服:“今年的冬天确实比去年冷啊，这才刚入冬就这么冷了。”
    展昭罕见的点了根烟，点燃之前对艾玉荷说:“就抽一根，暖暖。” 艾玉荷笑道:“没不让你抽，怎么还报备啊。”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外出购买食材，许久才回来。随后大家便开始组织干活，会包饺子的包饺子，会擀面的擀面，都不会的就切菜洗锅，打打下手。
    夜晚两点多，大部分人都在梦里的时间，因为今天气温骤降，所以到了晚上没几个人在外面。
    一户居民人家的窗外，飘出了黑色的浓烟，呛人的烟味熏醒了隔壁的住户，大家从窗外探头一看，这是着火了！不知道里面的人有事没有。
    邻居看见这一幕，赶紧跑出去到隔壁拼命拍打房门，可是拍了好几分钟一直无人回应。一个彪形大汉上前，狠狠踹了几脚，把房门踹开，旁边的女大学生趁着机会拨打了119。
    等待消防车的途中，大家发现这着火的住所非常奇怪。从大门可以看到，客厅并未起火，而和大门对着的两间卧室，可以看到从门缝底下燃着熊熊火光。
    消防车很快到达现场，但是因为消防通道被障碍物堵住无法通行，消防员清理障碍物又耽误了一些时间，等到时火势已经变大了许多，不过幸好，火势最终被控制了下来。
    两间卧室全部被烧成焦炭，客厅也遭殃了一半，厕所和厨房在另一半，所以没有被烧。消防员从里面抬出四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队长检查了一下尸体，突然大惊失色，像是遇到什么恐怖的事情，随即报了警。
    警方很快赶到现场，并围起了警戒线。
    地上放着四具呈现蜷缩状的焦尸，其中一具尸体看起来很小，才八九岁的样子。
    小慧在向艾玉荷汇报情况:“四具尸体都是吸入较多浓烟窒息而死的，他们的手脚被绑了绳子，无法逃脱。最大的年龄已经有七十多岁了，最小的才十岁。”
    艾玉荷怒火中烧:“妈的！连十岁的孩子都下的了手，凶手简直就是畜牲！”
    肖塬在废墟里招手，艾玉荷戴上手套脚套走了进去。
    空气中除了残留的呛人烟味还有一股刺激的刺鼻恶臭气味。肖塬剪下一块没有被烧毁的窗帘，上面也残留着浓烈的刺鼻味道。
    艾玉荷立刻反应过来:“凶手还加了其他液体，加剧了火势的发展。这味道，应该是某种化学液体。不过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得回去问问公孙叔。”
    四具尸体被搬回警局继续做详细检查，鉴定组将那块布进行了化验，上面残留的气味确实是一种化学液体，甲苯磺酰氯。
    公孙策说:“甲苯磺酰氯是一种助燃的气体，遇到空气、火，发生反应就会有剧烈的反应产生，加重火的燃烧。这种东西网上就能买到，多用于做化学实验用。不过这纯度很高，应该不是网上买的。”
    展昭问:“那四具尸体呢？”
    陆文说:“三男一女，有两个应该是夫妻，年龄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那个十岁的男孩，应该是他们的儿子，老人可能是一起居住的。具体的要等dna出来了以后才能下定论。”
    艾玉荷说:“火是在卧室放的，消防员也是从窗外灭的火，并没有进入楼层，而且那些邻居也说了，门是被他们踹开的，所以凶手并没有破坏门，那他是怎么进去的?爬墙不可能，起火的地方在八楼，而且那栋楼墙体上一个攀爬点都没有，光秃秃的，除非凶手是蜘蛛侠，能攀岩走壁。”
    展昭说:“也许凶手提前藏进死者家中，把他们全部捆绑住，再放火烧死了他们。怕火势不大，还加了一些助燃的东西。”
    肖塬说:“现场起火最大的就那两间卧室。夫妻俩睡一间，老人和小孩睡一间。消防员说火势扑灭，他们进去的时候，那对夫妻蜷缩在床上，身上好像还盖着被子。隔壁房间有两张单人床，一老一小两个人全部被烧死在了床上。老人的上半身已经爬下了床，看样子是想下去救那个孩子。”
    四具尸体的dna结果出来了，四个人确定为亲属关系，一对夫妻，一个上小学的儿子还有被从乡下接来享福的老太太。
    一场大火灭门，一家四口死于非命。
    邻居提供，这家人在此地住了五六年，他们作为街坊邻居的有时候也会一起聊几句。两年前男人说他在老家只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母亲，已经在和媳妇商量把老母亲接过来享福了。去年夏天，男人把老母亲从乡下接回来，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警方问邻居:“着火的这家有亲戚经常来吗？”
    邻居摇摇头:“遇到过几次，不过不常来，听他说都是外姓亲戚，感情也不怎么好，就是有时间来串个门而已。”
    警方又问:“你们一直都在自己家吗？有没有听见隔壁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女大学生说:“平时晚上十一二点我都能听见隔壁老太太和她小孙子大声说话玩耍的声音，我去反应过好多次了，不过老太太人很刻薄，一点都不好相处，她儿子每次都会给我一些零食水果当做道歉，我也作罢了。不过昨天我一点声音都没听到，还以为老太太想到会扰民所以不吵了，结果没想到我们大半夜就被浓烟熏醒了，竟然是他们家着火了。”
    “有看见什么人进入他们家吗？”
    “没有，我们只是邻居又不熟悉，哪能什么都能看见啊。”

 第137章 纵火犯落网

    死者一家的身份已经查清，丈夫叫李军，妻子叫王丽。老太太的名字叫王招娣，那个年代许多女孩的名字都有着某种意思。
    着火时间初步判断是在半夜一点多，等两点多的时候火势变大，才惊醒了隔壁的邻居。这栋楼房的结构，每层每户的人家卧室都是在同一个方向，所以李军家着火时，风将烟雾吹到了隔壁居民家，这才发现了火灾。
    可是还是晚了，李军一家葬身在了大火中，并且火灾不是意外，有人故意要他们的命，连刚满十岁的小孩都不放过。
    看来凶手对他们一家怀着巨大的仇恨。
    化验出来的甲苯磺酰氯纯度比一般在网上买到的浓度要高上10％，艾玉荷下令对所有售卖化学成分的店铺进行严格的搜查，并且重点注意买过这种化学液体的人。
    公孙策、陆文、小慧三人给四具尸体做了详细尸检。老太太本身患有支气管炎，吸入烟雾后病情发作死了，所以相比较其他三名死者，老太太吸入的烟较少一些。
    四人的手被反绑在身后，脚也被绑住。那夫妻俩的皮肤上还粘连着烧化的被褥残骸，凶手点火前给他们把被子盖上了。
    两间卧室烧得最严重的就是床，展昭猜测凶手把液体洒在了床上，在床上点的火。
    艾玉荷说:“窗帘上也有，凶手在易燃物上都洒了液体。”
    展昭点头:“床上最多，因为他把死者都绑在了床上。”
    小慧说:“放火还要把人绑着，凶手和死者一家到底有多大仇恨啊？”
    艾玉荷摇摇头:“这个要等抓到凶手以后才能知道了。”
    金域县总共23家化学物品贩卖店，警方一家一家的搜查，查到有七家店这三天内卖过甲苯磺酰氯，有位客人购买了八斤，足足一小桶。
    警方把这个人列入了重点嫌疑对象，在店里购买东西的要留下名字和身份证。警方查到那人的名字，方烈在电脑上搜索到了嫌疑人的身份信息。
    何杰，男，25岁，南襄市安平县师范大学的毕业生。方烈看了一下何杰的学历:“嚯！这人学的专业还是化学呢，还是个实习的化学老师。”
    艾玉荷说:“这个何杰有很大的嫌疑，化学老师一定知道什么东西易燃。”
    展昭说:“方烈，能查到这人最近的行踪吗？”
    “没问题。”方烈的手指在键盘上打得飞快，几分钟后把电脑屏幕转向了展昭:“我利用何杰的名字和预留的身份证查到了他目前的工作和家庭住址，具体行动这么详细的事情我是查不到了。不过他这两天的消费记录我查到了。”
    何杰买了一桶八斤的甲苯磺酰氯，还有两捆麻绳。麻绳总长五米，四具尸体身上的麻绳是一样的，凶手购买绳子以后，把绳子剪成几段。
    艾玉荷指着电脑:“何杰家住得还挺近，现在过去，兴许能正好抓到人。”
    展昭同意，两人开车来到地方，海玉小区，电梯楼和步梯楼纵横交错。
    何杰家住在步梯楼小区，二单元，七层，是最高的一层。
    两人敲响门，等了许久不见有人开门，又敲了两下。艾玉荷喊道:“您好，查水表的，麻烦看一下门。”
    展昭说:“会不会没人在家?” 艾玉荷想可能是的。
    两人正想转头下楼，楼下正好上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男生，看见警察的那一刻男生愣了一下，随后转身拔腿就往楼下跑。
    两人一眼就认出来这人就是何杰，随即追了上去。
    很快便将人抓住了，其实说是抓，倒不如是何杰自己自投罗网。两人在追捕时，前面有一辆卡车正好经过，不得已绕了几步去追，没想到何杰并没有跑或者躲起来，而是举起双手:“我认罪。”
    给何杰戴上手铐时，艾玉荷问“你明明可以跑的，为什么要停下来?”
    何杰面无表情:“既然你们都查到我了，那就说明你们都已经查到是我干的了，就算我跑脱了，又能藏多久呢？”
    展昭冷声道:“你还挺识相。”
    审讯室，何杰被拷在审讯桌上，难以想象这个师范学校的三好学生，新晋化学老师，会是个纵火杀死一家四口的杀人凶手。
    审问开始，问完了基本的名字、住址以及身份信息后，开始步入正题。
    艾玉荷问“李军一家和你有什么仇?就算你和他结仇，那你为什么连他十岁的儿子都不放过?一个小孩你也下得去手。”
    何杰垂眸:“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展昭蹙眉:“怎么？你们结的仇，和火有关?”
    何杰轻轻点头，艾玉荷说“多大的仇，你能把人一家四口都烧死了。就算是血海深仇，你也不能藐视法律，做这种违法的事情。”
    何杰叹了口气，抬起头时眼里满是泪花:“如果警察能管得着，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这警察管不着，我没有办法。”
    展昭问:“什么事情我们没法管?”
    何杰说“意外着火，错过最佳救火时间，一家老小全部烧死在了里面，你们能管吗？”
    “李军一家也是因为有障碍物阻拦，消防车错过了最佳救火时间。”艾玉荷突然看向何杰:“难道你也是?”
    何杰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还记得三年前一安小区有一栋居民楼着火，消防车来了以后，被一辆车子挡住通道，错过了救火时间吗？”
    艾玉荷点点头:“那件事情还上新闻了，说是车主不肯配合消防车，磨蹭了二十多分钟才过来把车移走，事后说是太困了，起不来。”
    何杰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带着凄凉:“起不来？那我就让他们永远睡在床上，一辈子都别起来！”
    “三年前起火的，是你家？”
    “对，我一回家，收到的第一个电话就是殡仪馆让我去认领尸体！我爸爸妈妈、姐姐，还有才刚上四年级的弟弟，他们四个本来可以被救，但是因为那个李军，他们死了。”
    艾玉荷说:“虽然这么提可能会让你想起难过的事情，但是能请你详细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吗？”
    何杰终是点了点头:“那会儿我还在上大三。”

 第138章 下地狱赎罪（完）

    一一年，何杰还在师范读大三，大三面临着毕业还有找工作的难题，所以何杰很少回家，基本上每个月只能回一次。
    半期结束后，学校组织了一次放假，时长两天，让学生们好好放松放松，何杰便趁着放假想着回家看看父母，帮着做做家务。
    何杰打电话给家里报平安，可是没人接电话，以为是他们太忙没有接到电话，何杰没有多想，联系好车子就离开了学校。
    路上何杰接到电话，是殡仪馆的，何杰以为是诈骗挂断了电话，电话又打来，何杰正欲发火，电话那头说:“先生，如果您不信，可以来殡仪馆看看，如果是假的，我们愿意承担法律责任。”
    何杰顿感不妙，如果是诈骗，电话却只字不提钱，这么一想何杰慌了，让司机掉头朝殡仪馆开去。
    司机从后视镜看着少年眉头紧锁的样子，也不知怎么安慰。
    下了车，何杰颤颤巍巍走进殡仪馆，工作人员问何杰是不是要办葬礼。何杰说是这里打电话让他来认领尸体。
    工作人员表情闪过一丝怜悯:“是何杰先生，管事的已经交代我了，我这就带你过去。”
    “等等！你们……不是在骗我?”
    “我们怎么可能用这种事情骗人呢？”
    何杰跟着工作人员来到尸体存放间，打开灯，四具尸体盖着白布整齐的摆在台上。
    工作人员说:“他们都是死于火灾，死状可能有点惨不忍睹，您做好心理准备。” 何杰没有听到工作人员说了什么，他自顾上前，伸出手慢慢拉掉一具尸体身上的白布。
    尸体浑身已经被烧得血肉模糊，皮肤下的血肉裸露，脸上已经不见一块好肉，何杰还是认出来，这是他的弟弟，弟弟个子小小的，人也胖胖的，很好认。
    何杰忍着难过又扯开另一具尸体的白布，这具尸体已经被烧得碳化，脸上、手上，还有背上最严重。工作人员说:“这位死者我们发现的时候，她怀里正紧紧护着那两个孩子，可是孩子也……”
    巨大的悲痛瞬间淹没了何杰，他感到头痛欲裂，呼吸困难，他想放声大哭可是却哭不出声，只能坐在地上拼命扯着自己的头发，何杰想冷静下来，可是他做不到。
    工作人员制止了何杰这自残的行为:“先生，您节哀。”
    何杰一夜之间成了孤儿，无亲无故，无家可归。
    何杰去了当地派出所询问情况，警察告诉他，是厨房油烟起火，本来火势不大，人是可以被救下的。但是有辆私家车挡住了消防通道，车主耽误了整整二十多分钟才下来挪车，所以抢救时间就错过了，何杰的家人也死在大火里。
    那时李军也被叫到了派出所，因为是他的原因导致消防车错过抢救时间，所以李军要负相应的法律责任。
    何杰声嘶力竭质问，为什么不下来挪车?为什么要把车停在通道上?
    李军摸着鼻子:“哎呀，主要是小区里停车位太少，我就只能停在通道了。谁知道就这么巧，你家就着火了呢。我当时太困了嘛，就没有起来，等起来的时候，已经……”
    何杰对着李军笑了笑:“起不来是？行，既然这样，睡一辈子。”
    李军最后赔了何杰五万块钱，可是这对于一个即将毕业又失去家庭的大学生来说，五万块钱和五块钱没什么区别。何杰租了房，办了葬礼又交了一些学校的费用，手里就只剩下两万块钱。
    就这样熬了半年，好不容易毕业了，何杰成了一名实习的化学老师，实习了三年，终于可以转正，一切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有一天晚上回家时，他遇到了李军，那人抱着自己的儿子，和妻子有说有笑一起进了家。
    看到这一幕，罪恶的种子在何杰心里埋了下来，何杰以为都过去三年了他已经忘记了，可是看到李军家庭美满的时候他还是会接受不了，要不是李军他现在也会每天接到父母的电话，哄着自己的弟弟妹妹，说不定父母都开始催促他找女朋友了。李军害了他们一家，没有一丝忏悔，现在竟然还成了家。
    想到这，何杰难以接受事实，他决定，也让李军一家人都尝尝葬身火海的滋味。
    李军和他妻子，再加上他的儿子，三个人，还差一个，要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才行。
    何杰观察了几天，摸清楚了李军家的情况，李军和他的妻子儿子、老母亲四个人住在一起。一命抵一命，四条命刚刚好。
    何杰去化学商品铺购买了甲苯磺酰氯，老板问他买这么多做什么，何杰给老板看了自己的实习证，说教学生有用，老板不疑有他，只让何杰留下姓名和身份证。随后何杰又购买了麻绳，东西准备好后，他又自己回到出租屋，配制了能让人失去意识的麻药。
    何杰在李军家门口蹲守了许多天，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偷偷溜进了李军家中，他藏进夫妻俩的床底下，整整一天不吃不喝，直到这一家子都躺在床上进入梦乡，何杰才开始行动。
    何杰用麻药捂住他们的口鼻让两人都失去意识，再用绳子把他们都绑起来。然后何杰来到了另一间卧室，一老一小睡得正香，何杰看见小男孩，突然有点于心不忍，这孩子和他妹妹一样大。
    脑海中突然响起声音，这是李军的孩子，要不是李军耽误了时间，你的父母和弟弟妹妹都不会死，李军不配活着，他的家人也要一起赎罪。
    何杰还是把魔爪伸向了这个只有十岁的孩子。四个人被他绑好后，何杰打开桶盖，把里面的液体分别洒在了两间卧室的床上、窗帘上和门边。
    何杰又回到夫妻俩的卧室，他们被何杰一瓢冷水给泼醒了。李军看着眼前的人，想起来是三年前的那个大学生，李军大惊失色，又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了，连连求饶，说他有妻子儿子，还有母亲，求何杰放过他。
    何杰冷声:“我以前也有父母，有可爱的弟弟妹妹，但是因为你的原因，他们都死了，你要付出代价。”
    李军的妻子质问李军发生了什么，何杰说:“你留着去地府问。”
    何杰给他们盖好被子，又洒了一些液体，然后何杰打开打火机，引燃了床单和窗帘，出去的时候，何杰将卧室的门反锁了。
    “我会为我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你，就带着你的家人下去赎罪。”

 第139章 舞蹈室惊魂

    金域县北区大学城，南金艺术职院。
    晚上七点半，学生们陆陆续续赶往教室上晚自习，按理来说大学是没有晚自习的，但是这所学校的规章制度就是如此，学生必须上晚自习，不然被记过的话，会遭到处分。
    安婷婷向辅导员请了晚自习的假，她打算去舞蹈室复习一下新的舞蹈动作。
    舞蹈教室一共有三层，从三楼一直到六楼都是舞蹈教室。安婷婷走进楼梯，空旷的走廊里面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回响着，安婷婷进了三楼，将灯全部打开，总算有了一点安全感。
    安婷婷开始复习舞蹈，伴随着优美的歌声翩翩起舞，动作悠然自得。安婷婷是全班跳舞最好的学生。
    冬天夜晚的风都特别大，教室的窗帘被吹得四处飘荡，晚风顺着窗户吹进来，让人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哪个班上完课又不关窗户?”安婷婷停下动作，嘀咕着准备去关窗户。从全身镜里面突然瞟到身后打开的窗户旁，有一道红色身影转瞬即逝。
    安婷婷吓了一跳，胆战心惊走到窗边查看，什么都没有。安婷婷拍着胸脯，看来是因为出幻觉了，这可是三楼，什么人会从窗外路过，还是赶紧回去休息。
    看看时间，十点半，宿舍十一点关门，得赶紧了。
    安婷婷关上三楼的灯，向楼梯走，空旷的走廊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幽绿的安全出口指示灯，安婷婷心里还是有点发毛的。路过一间教室时，里面传出一个女生唱歌的声音，还有跳舞时脚踩在木板上发出的哒哒声。
    安婷婷想着提醒一下这位同学，正好他们可以一起结伴回去，而且快到时间了，万一这位同学忘记了时间被关在宿舍外怎么办？想到这，安婷婷敲了敲门，打开:“同学，时间很晚了，我们……”
    打开门，硕大的舞蹈教室一片死寂，别说跳舞的人了，就连一只蚊子都没有。
    安婷婷一脸疑惑走进去:“奇怪，明明听见有人在的啊，我不会幻听这么严重？”
    打开的门毫无征兆的关上，灯也变得忽闪忽闪的，到最后直接熄灭了，安婷婷试着开了几下开关，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想走可是发现门打不开了。眼看着快十一点了，安婷婷慌了，忙打电话向室友徐鹿求助。
    徐鹿嘲笑安婷婷居然能被困在教室里，安婷婷让她赶紧过来帮忙，要不然自己就无法回去了，徐鹿让她等着，最多十分钟过去。安婷婷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教室害怕，就让徐鹿别挂电话，徐鹿嘲笑安婷婷胆小鬼，可是也没有挂断电话，而是和她聊了起来。
    “谁让你大晚上要一个人去练舞的，这下怕了？”
    “马上期末了，你不怕呀。小心老师罚死你。”
    “我才不要大晚上一个人去跳舞，你等着，我去找个保安大叔跟我一起来，一个人确实有点害怕。”
    安婷婷盘腿坐在教室前面的地上，面前是一大片全身镜和一排排柜子，身后有一大片空间。
    安婷婷和徐鹿聊天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的会往镜子里看，看得她心里越来越慌，然后直接跑到把杆那里去了，那边没有镜子，不会感到害怕。
    可是还是能看到镜子里的倒影，徐鹿可能在和宿管阿姨报备，电话那边一直有窸窸窣窣的谈话声。
    夜风刮得窗户吱呀吱呀的响，虽然窗子是关着的，但是那扇窗户年久未换，已经有点生锈了。安婷婷戴上了耳机，因为这声音让人起鸡皮疙瘩。
    耳机里播放着音乐，徐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音乐听着听着，播放了一个自己从来没听过的曲子，安婷婷掏出手机查看歌单，是一首自己从来没听过的歌，但是这音乐她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安婷婷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这不正是路过这间教室时，听见的那首音乐吗？安婷婷想关掉音乐，手机却没有反应，而且一直在循环播放着这首音乐，安婷婷把耳机扔了出去，耳机和手机孔分开，音乐外放，教室里一直回荡着这首曲调凄凉的歌曲。
    安婷婷不敢去拿手机，音乐混合着徐鹿说话的声音，音乐放到一半，安婷婷听见了别的声音。是一个女生唱歌的声音，声音在……全身镜那！
    一双惨白的脚踩在木地板上翩翩起舞，红色的裙摆随着舞步跳跃，黑色的长发随着动作散落在肩上。
    可是跳舞的姑娘面无表情，脸上一脸死寂，安婷婷捂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直盯着这场吓人的表演。那姑娘停下了跳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随后机械般的转头，安婷婷和她对视上了。
    镜子里的姑娘，一身红衣;镜子外，空无一人。
    徐鹿最后只听见一声尖叫，安婷婷没了动静，等她带着保安大叔过去，一间一间的找到安婷婷时，安婷婷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直到第二天十点多，安婷婷醒了，发现自己躺在学校医务室里，徐鹿正陪着她。
    安婷婷带着哭腔，说她碰见鬼了。徐鹿只以为安婷婷被吓到了在说胡话，安慰她说不要紧都是幻觉。
    安婷婷见徐璐不信，连忙找到手机要给徐鹿看那首自己播放的音乐，可是翻遍了整首歌单都没有找到，那首昨晚一直自己循环播放的音乐，不翼而飞了。
    徐鹿摸摸安婷婷的头，让她自己先好好休息，她去食堂买点吃的，安婷婷这么久才醒，应该饿了。
    徐鹿出去后，医务室里除了安婷婷只有一个生病输液的女生。
    安婷婷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事情，先在教室看见窗外有红色的人影，然后是自己的手机不听使唤，之后自己又在镜子里看到一个跳舞的红衣女子。
    窗外和镜子里的人都是红色裙子，该不会是同一个人！思及此，安婷婷打了个哆嗦，虽然时大白天但是她也感觉浑身汗毛粟立，“幻觉幻觉，昨天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幻觉。我是无神论者，世界上没有鬼的，都是我的幻觉。”

 第140章 舞蹈室惊魂2

    虽然大家都安慰安婷婷这件诡异的事情是她的幻觉，但是安婷婷还是决定自己找出真相，她决定再去一次那间诡异的舞蹈教室。但是一个人害怕，于是安婷婷拉上了徐鹿，徐鹿推脱无果，只能大晚上陪着安婷婷又来到了空无一人的舞蹈教室。
    徐鹿的胳膊被安婷婷紧紧搂着，忍不住吐槽:“不是，你就不能选一个阳间的时间来练舞吗？” 安婷婷把电闸打开，让大楼全部亮起:“我不是来练舞的，我倒要看看昨天在舞蹈室看见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还不死心啊?你忘了自己被吓晕的事情了？我听你那声音叫得，以为你被鬼抓走了呢。”
    “对了，你找到我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徐鹿摇头:“没有，就你一个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安婷婷抚摸着屏幕惋惜:“我三千多的手机，都摔出划痕了。”
    “别可惜了，赶紧走，看完早点回去睡觉。”
    两人来到三楼昨天的那间舞蹈教室，打开门漆黑一片，安婷婷试着开了下电灯开关，整间教室霎时亮起，两人用手挡住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
    安婷婷又试了几下:“奇怪，昨天怎么按都打不开，现在又好了?”
    徐鹿来到窗边检查窗户，轻轻一推窗子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从窗外看能看到还亮着灯的食堂和两栋黑漆漆的教学楼。
    徐鹿关好窗户:“婷婷，这里什么都没有啊，咱们还是回去睡觉。”
    安婷婷正弯着腰凑到全身镜前仔细检查，什么都没有。“也许真的是我看错了？可是我看得很清楚啊，真的有个女人在镜子里跳舞。”
    “那要不……我们关了灯试试?”
    徐鹿小心翼翼说道，安婷婷沉默几秒，点头同意。
    两人试了一下教室的门，可以正常打开，然后关上门，把灯一灭，一起跑到了把杆的墙角并排坐着。除了路灯投影到窗子上的树枝倒影和狂风的呼啸声以外，什么都没发生。
    两人一动不动的等了半个多小时，徐鹿已经开始困了，安婷婷却还是精神高度紧绷的看着镜子。
    “婷婷，咱走。”
    “嘘！再等等，再等十分钟。”
    徐鹿无奈点了点头，揉了揉眼睛让脑袋清醒一点。徐鹿突然皱起眉侧耳倾听，随后拍了一下安婷婷:“你还有心情听音乐啊?这音乐也不好听啊。”
    安婷婷拿起手机:“没有啊，我手机一直在包里的，而且我连耳机都没拿。”
    安婷婷脸色一变:“你……你听到音乐了?” 徐鹿一脸疑惑:“是啊，这大晚上的谁在这放音乐呢？”
    安婷婷快崩溃了，努力压低着声音不让自己吼出来:“整栋舞蹈教室就我们两个，我们都没听音乐还能是谁放的！” 徐鹿心里扑通一下:“也，也许，是哪个路过的人放的呢？”
    “你坐了这么久，有听见有人经过的声音吗?”
    徐鹿开始害怕了:“婷婷啊，我们还是回去，明天再多找几个人陪我们过来呗。我感觉有点冷诶……”
    安婷婷抓住徐鹿的胳膊让她安静，两人此刻清晰的听见，那段歌声越来越近，仿佛正在他们这间教室唱的。可是教室除了他们两个，空无一人。歌声凄凉、婉转、优美，就好像有人在他们面前唱歌。
    安婷婷颤抖着声音问:“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了？”
    徐鹿一声惨叫拽着安婷婷就往外跑，直到跑出大楼十几米才停下来。徐鹿拍着胸口:“太可怕了，这学校还真闹鬼啊。”
    安婷婷喘匀气息:“这下，你信了。你还有那个跳舞的红衣女人没看见呢。”
    “别别别，别说了，到此为止，我们回去睡觉，昂。别再想这件事情。”
    第二天，徐鹿和安婷婷大中午的来到了舞蹈楼，这个时间过来练舞的人很多，成群结队的，每间舞蹈室都有人。
    除了……那间诡异的舞蹈室。
    徐鹿发挥自己的外交能力，很快就和几个女生熟络了起来。安婷婷问:“学姐，这里人这么多，那边还有一间空教室，你们怎么不去那里练?”
    其中一个女生表情很奇怪:“你不知道那间教室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什么了？”
    “那间教室从来没有班级进去上过课，你不觉得奇怪吗？”
    徐鹿点点头:“我们早就好奇了，学姐，你们知道什么吗？跟我们说说！”
    那两个学姐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最后说:“跟你们说了，要保密，千万别到处乱传。”
    两人重重点头:“学姐放心，我们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
    南金学院里以前有个品学兼优的大二女学生，叫夏初。
    夏初是舞蹈生，也是以舞蹈考试第一名进入了这所艺术学校，夏初长相甜美、身材娇好，而且唱歌也好听。
    夏初学习很努力，经常在晚自习的时候一个人在舞蹈教室练功。时间一长，连门卫阿姨都给她便利，准许她晚半个小时再回宿舍。
    有天晚上，夏初一如既往来到舞蹈教室练习，那天的天气不是很好，一直下着小雨，还有变大的趋势。夏初带着伞，心想练习半个小时就回去。
    有时候人的生命就是这么短暂，毫无征兆的，就停止了。外面一道响雷似乎要震破人的耳朵，夜空划过一道明亮的闪电。只一瞬间又恢复平静。
    夏初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吓到，本来也没什么，可是不幸的是，夏初患有心脏病，那道响雷让她犯了病。
    夏初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翻找着药，可是由于今天出门太急，她并没有带药。她倒在地上渐渐感受到呼吸困难，胸口发闷，喘不过气的窒息感让她张大嘴拼命呼吸。
    夏初想求救，可是此刻没有任何人在这里，而她的手机也因为一整天没有充电关机了。
    室友发现过了关门时间，夏初还没有回来，打电话也没接，就和宿管阿姨说了一声，去舞蹈教室找人。
    等他们找到的时候，夏初已经没了呼吸，她的五官扭曲、身体蜷缩，像是遭遇了巨大的痛苦。
    警察和救护车很快来到了学校，医生检查说夏初是死于心脏病发作，由于没有及时得到药物控制，才引发的死亡。
    这件事被学校以意外事件压制了下来，学校怎么向夏初父母交代的，他们不得而知。
    说完后，其中一个人一边补妆一边补充:“这件事情我们大三的人都知道。” 另一个说:“那段时间甚至还有人看到了夏初的鬼魂呢。”
    “学姐，那夏初学姐当时穿的是什么衣服啊?”
    “我想想啊……好像是，红色的吊带连衣裙。”
    两人道过谢后，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又溜进了那间教室。
    安婷婷皱眉:“我还是不甘心，我一定要把事情全部弄清楚。”
    徐鹿叹了口气:“好好，反正现在是白天，鬼出不来，我陪你查。”
    两人检查了教室里所有地方，都没有发现异常。安婷婷不禁怀疑，难道真的是夏初学姐的鬼魂?而且听说横死之人，怨念都特别大。
    想到这，安婷婷觉得脊背发凉，连忙克制自己继续想下去。
    教室里还剩下一台一人多高的大型空调，上面积满了灰尘，空调下半部分是空的，大小正好可以藏进一个人。
    两人费了好大力，把空调背后机盖上的螺丝钉全部取了下来。盖子取下来的瞬间，两人也看见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具女尸！女尸脑袋上缠着塑料袋，只穿着内衣裤，身体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蜷缩着，很显然是被人塞进这里面的。
    两人一声惨叫，随后连滚带爬跑出了教室，不少人听见声音过来查看，胆子大的人走进去也发现了尸体，然后立即报了警。

 第141章 舞蹈室惊魂3

    警察很快赶到了现场，舞蹈室内外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警方将人群疏散后，留下了安婷婷和徐鹿两人问话。
    徐鹿说:“我们就是感觉里面有东西所以打开看了……”
    艾玉荷扫了一眼舞蹈教室:“这间教室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使用了，你们两个来找什么？”
    安婷婷说:“警察姐姐，我跟你说了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在这间教室看到鬼了！”
    “鬼?”艾玉荷一挑眉:“你是说你看见鬼了，过来找鬼，然后发现尸体的?”
    两人拼命点头，艾玉荷将本子合上:“好，暂且相信你们。对了，死者你们认识吗？”
    两人摇了摇头。死者脸上缠绕的塑料袋已经被剪下来，她大张着嘴巴，眼睛瞪得极大，塑料袋捂住口鼻的窒息感让死者想要呼吸空气，可最后还是窒息而亡了。
    人群中看热闹的一个女生突然叫了一声:“这不是黎梦吗？她妈妈找她两三天了！”
    艾玉荷让王朝把那名女生带过来:“你认识死者。”
    “认识，她叫黎梦，是绘画系的，和我一个班的。黎梦三天前出去玩没有回家，第二天也没有回来，她妈妈都担心死了，寻人启事贴得满小区都是，没想到黎梦居然……”
    艾玉荷问:“那她三天前去了什么地方?”
    女生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不过那几天黎梦的状态特别奇怪，整天对着手机傻笑，问她也不说。”
    “知道了，谢谢你。”
    “警察姐姐，那个黎梦的妈妈有心脏病，你们能不能晚几天告诉她?我怕阿姨受不了。”
    艾玉荷轻笑道:“我们会注意的。”
    小慧检查完尸体过来汇报“死亡时间在72小时以内，死因是窒息，因为死亡时间较短，而且这间教室一直通着风，现在又是冬天，所以尸体只有细微的发臭，不靠近是闻不到的。死者生前反抗过，可是没有用，凶手的力气比死者大很多。”
    黎梦身高目测一米六五，同学都说她经常健身，还是在乡下长大的，经常干农活，力气大得很。警方认为凶手是名男性，一个女生很难有力气一个人把另一个女生用塑料袋闷死，而且还是个经常健身的女生，除非，是两个女生。
    侦查组在现场查了一圈，由于刚才进来的人太多，现场的脚印杂乱无章已经没有了提取的价值，这间教室因为年久未用，积满了灰尘，也没有线索可查。
    死者的整个头都被塑料袋包裹，缠上了胶带，手腕上有绳子勒出的红印，凶手应该是先把死者绑住，然后再将其杀死的。
    侦查组在剪下的塑料袋上找到了一些指纹，其余的什么也没找到。人群中有两个人窃窃私语，“三天前好像是夏初的忌日啊。” “啊?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她死的时候我也跟着去看了，而且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少，大家都传得沸沸扬扬的。”
    “那……那个叫黎梦的是不是生前做了什么对不起夏初的事，所以被害死?”
    王朝过去问两人知道什么，他们却支支吾吾说只是听别人乱说的，随后借口要上课了，就立马跑了。
    小慧悄悄杵了一下艾玉荷:“小艾姐，那那两个人很奇怪。” 艾玉荷说:“晚上，你跟我过来一趟，我倒要看看是真的鬼魂害人，还是有人装神弄鬼。”
    塑料袋上的指纹经过对比全部都属于死者自己的，大家都很震惊，凶手戴了手套?这难道是一场谋杀?
    艾玉荷说:“凶手应该是学校的人，外面的人不可能这么清楚学校哪个地方没有人会去。”
    小慧说:“还有，黎梦的同学说黎梦经常看着手机傻笑，是不是谈恋爱了？”
    艾玉荷说:“看样子是的，你和肖塬刚确定那几天，你不也经常抱着手机呵呵乐吗？”
    “小艾姐！”小慧羞红了脸，气急败坏的拍了一下艾玉荷，艾玉荷捂嘴一笑:“行了，不逗你了。看黎梦的衣服，浑身上下只剩下了内衣裤，其他衣服却不知所踪，黎梦不可能就直接穿成这样出来见人，衣服也许是凶手怕上面留下什么线索，所以给死者脱掉的。”
    “而且这内衣的样式，你不觉得很奇怪?”
    小慧疑惑不解，仔细观察了许久才发现，内衣和内裤的两边都有两根绳子，绳子一松，内衣就会掉下来。这种样式的内衣，一般都是小情侣或者感情深厚的夫妻之间才会穿的，目的自然是增加感情。
    艾玉荷说:“如果是见普通朋友，或者出去玩，黎梦没必要穿成这样。”
    展昭说:“死者应该是在见自己的男朋友，可是为什么不去酒店或者宾馆，要在没有人使用的教室?”
    肖塬吸着烟:“展队，这你就不懂了，酒店不方便，宾馆又贵。一个无人打扰又的房间当然是绝佳之地了。”
    艾玉荷点点头“肖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学校传的沸沸扬扬那间教室闹鬼，黎梦身为南金学院的学生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果然是爱情使人盲目啊。”
    冬天一到，天色暗得特别早，才八点多天就已经全黑了。
    展昭和艾玉荷来到南金学院，打算去今天发现尸体的教室看看。本来是小慧和艾玉荷一起过来的，只是因为一个突发事件，小慧要留在局里验尸，所以换成展昭和艾玉荷过来了。
    两人走进大楼，避免打草惊蛇他们并没有开灯，而是摸着黑往上走，楼道里虽然黑，但是有外面的路灯照进来，对于两个接受过高强度训练的警察来说，这点光足以让他们看清楚任何人或物。
    这栋舞蹈教学楼以前这个时间还有学生会在里面练舞，不过因为今天早上发生的那件事，现在学生们根本不敢晚上过来练习，不过这也方便了警察查案。
    展昭扯下门上的封条，轻手轻脚打开教室门，随后两人进去，在屋里绕了一圈，和白天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现。
    艾玉荷说:“安婷婷说他们两次听到女鬼唱歌都是在十点钟以后，现在还早，我们等等。”
    展昭点点头，两人站在原地说话，旁边就是全身镜，艾玉荷站的角度，余光正好可以看见镜子里的东西。
    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展昭便开始寻找话题和艾玉荷聊了起来:“那个……你生日快到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艾玉荷看着展昭的样子，突然升起了逗弄的意思:“展队啊，过生日送惊喜怎么能问人家喜欢什么呢，这还叫惊喜吗？”
    展昭皱了皱眉:“我没考虑这些。”
    艾玉荷被逗乐了:“展大哥你也太好玩了，只要是你送的都喜欢，我讨厌什么你也都知道，礼物你看着送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艾玉荷突然神情一凝:“嘘！有声音。”
    两人侧耳倾听，是一道女人唱歌的声音，别说那声音大晚上的听起来还挺瘆人的。两人顺着声音找过去，发出声音的地方在一块木板下。
    艾玉荷正想办法如何弄开木板时，余光看见了镜子，顿时瞪大了眼睛。镜子里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裙子，光着脚的女人，正在翩翩起舞，那个女人就跟鬼一样，死气沉沉皮肤也透着一种惨绿。仔细看就会发现镜子里的女人身上有许多条细小的红色射线。
    展昭过去检查镜面的时候，镜子里的女人突然停下动作，直直看了过来，对此两人内心毫无波澜。
    展昭说:“这里面应该有投影仪，红外线探测仪可以探测到。”
    艾玉荷掏出手机:“我叫人过来，把木板撬开，顺便把投影仪也一并给找出来。”

 第142章 闹鬼的真相

    镜子里的红衣女子跳完后直直的立在原地，随后突然消失了。
    展昭摸着下巴:“看样子投影已经放完了，不过这影像是每天按时放一次，还是每天多次播放呢？” 艾玉荷用手关节敲击着那块发出声音地板:“这下面是空的，可能里面有播放器什么的。”
    没过多久，王朝马汉和就赶了过来，还带着方烈。
    艾玉荷微微一惊:“方烈?！你不是去旅游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方烈搓着鼻子:“今天早上刚回来，想着来局里看看你们出警没，谁知道刚好就让我碰到了。”
    展昭伸手将方烈拽过来:“既然来了，那你快点看看，这镜子后面是不是有投影仪之类的东西。”
    方烈白了展昭一眼:“我说啊，你是不是办案办傻了？投影仪肯定在其他地方藏着呢，怎么会在镜子里。镜子里的是投影出来的成像，投影仪在其他地方藏着呢。”
    艾玉荷看着镜子分析:“那个影像里面的女人身高大约一米六，身材很瘦，而且投影的成像特别清楚，连她脚上的红色指甲油都能看清楚。那种投影仪应该很贵？”
    方烈点点头:“不错，投影仪的投影距离都不一样，好的那种大概三到五米就可以看得清楚了。”
    展昭问:“那会每天定点播放的呢？”
    方烈回答:“那就是有人在远程操控，这种投影仪非常贵，质量也是极好的。”
    王朝马汉已经撬开地板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是一个便携式的小型蓝牙音响，镀金色，从外观上一看就价值不菲。
    方烈发出惊叹:“嚯！有钱人啊，这种音响一个就要一两千。”
    艾玉荷咋舌:“看来凶手还是个富二代呢。” 展昭问:“你怎么确定他是富二代，不是富一代?”
    艾玉荷指着蓝牙音响:“富一代不太可能，看凶手使用的音响，我刚才查了一下，这是今年最新上市的，这么紧跟潮流年龄肯定不大。”
    展昭赞许道:“有道理。投影仪可能放在离镜子四五米远的地方，我们在这个距离之内找找。”
    马汉拿出红外线探测仪:“展队，探测仪都拿去保养了，就这个送回来了。”
    展昭拿过探测仪打开:“一个够用了。”
    艾玉荷一边和展昭一起找一边说:“凶手应该是学校里的学生或者老师。他必须把手机连网投影仪才能每天准时播放影像，如果凶手是外校的人，那不是很麻烦吗？”
    两人正交谈着，探测仪突然发出滴滴的提示音，红外线是从一扇关好的窗户上检测到的。展昭轻轻移开探测仪，又靠近，探测仪发出了声音。
    “就是这里了。”展昭将探测仪收起来，在窗户边框上仔细查找，窗子边框里面的凹槽横确实嵌着东西。展昭将东西取下来，用探测仪轻轻一扫，这个掌心大的黑色的小东西就是投影仪了。
    方烈发出啧啧的声音:“一万多块啊！有钱，真有钱，是我无法想象的富裕。”
    艾玉荷将音响和投影仪放进证物袋:“方烈，你有办法查到使用它的人吗？”
    “交给我。”
    艾玉荷满意点头:“那行，收队。”
    “这教室不是闹鬼吗？没有声音了会不会被人发现啊？”
    “闹鬼的屋子他们敢靠近吗？就算敢进来那也只能是白天，晚上不会有人进来的，路过这里他们巴不得飞过去，怎么可能发现异常。”
    几人收拾东西下楼，此时的楼道只有他们几个，方烈不是警察，走起路不会像他们一样控制脚步声，所以这三层楼梯他走得非常痛苦。
    “上去的时候小心翼翼，下来的时候也要偷偷摸摸的，我都快紧张死了。”
    艾玉荷嗤笑一声:“我们也是怕脚步声惊扰到什么东西嘛，委屈你了啊。”
    艾玉荷突然停下脚步，表情严肃的看向楼梯拐角处。
    几人停下来顺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除了冰冷的墙以外，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展昭关切询问:“怎么了？” 艾玉荷摇摇头:“刚才看见一个红色的东西闪过去了，可能是我眼花了。”
    方烈神经兮兮的说:“他们说的夏初不就是穿着红色衣服死的吗？有可能你看见的就是她哦。”
    艾玉荷一巴掌打在方烈背上:“你要死啊！对逝者不尊敬，当心晚上人家上门找你去。”
    “哦哦哦！我闭嘴我闭嘴，无意冒犯，无意冒犯。”
    回到警局，方烈还需要回家拿东西，展昭便让张龙赵虎一同去。
    半个小时后，三个人大包小包的回来了。
    艾玉荷说:“方烈，我们给你安排一处工作位，你把东西放在局里得了，不然大包小包的搬很麻烦。”
    方烈直接拒绝:“不不不，不行，把它放这里了我拿什么打游戏，我就这台电脑打游戏最顺畅了。”
    “给你重新安排一台打游戏用的，这些就放在这里，我们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直接过来就行，不用大包小包的搬，你觉得怎么样?”
    方烈摸着下巴:“这建议确实不错啊，别说每次都搬来搬去的我都快累死了。”
    几个警员将电脑和配件安装好，方烈坐在电脑桌前手指在键盘上打得噼里啪啦响。
    “搞定。展昭，把那个音响给我。”
    展昭说:“你小心点，别弄坏了。” 方烈拿过投影仪将里面的内存取出来:“放心啊，你方哥什么时候失误过。”
    方烈将内存卡放进手机里，然后把手机和电脑连接，就可以直接在电脑上查到卡里的内容。
    内存卡的储存空间不大，只有1g，里面只有一段影像。方烈把影像播放出来，内容就是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生跳舞的视频。
    艾玉荷拍着方烈的肩膀:“把脸部录取下来。”
    技术组将人脸进行了人脸库存搜索，影像里的女生就是夏初。
    夏初的身份信息就停留在一年半前，21岁的时候，她去世的时候才大二。
    艾玉荷抱着胳膊:“原来这就是南金学院舞蹈教室闹鬼的真相。”
    展昭语气肯定:“凶手百分之百是学校的人。”

 第143章 曾经相识

    闹鬼的传言就这么被打破，警方却没有告知学校，考虑到凶手很有可能是学校的人，为了以防凶手听到消息做出偏激的行为，警方并没有把这条消息告诉校方。
    三楼最里面的舞蹈教室还传着闹鬼的言论，没有人敢靠近，就连路过也选择绕道走。这也减轻了警方的工作负担，不必费尽心思去保护现场，可以更好的把警力投入到抓捕凶手当中。
    投影仪里面的女人影像就是夏初，这一点让警方确信，凶手是校内的人。知道南金学院以前死过一个女学生这个并不稀奇，人们传八卦的本领就像风吹散沙，轻轻一吹到处都是。不过凶手竟然知道夏初的样子，还把她的样子用来投影吓人，那就说明凶手是校内的人，而且肯定认识夏初。
    再进一步推断，凶手很有可能是夏初那一届的学生，甚至是同班同学。
    鉴定组在投影仪和音响上进行了指纹提取，令人欣喜的是，真的提取到了半截指纹。
    鉴定组又将指纹进行了指纹排查，查到了一个符合的人。
    曹江，男，23岁，金域县花苑区人。
    花苑区是金域县内房屋最贵的一片市区，那里的商品也比其他地方贵上好几倍，交通便捷、环境优美。
    方烈利用电脑黑进南金学院的电脑系统，找到了曹江的信息。
    曹江和夏初是同一届的学生，还是同班同学，一次校园技能大赛上两个人合作还赢了奖。后来夏初意外去世，曹江还请假去参加过葬礼。
    警方走访时了解到，夏初的家境也非常好，和曹江家算得上门当户对，参加葬礼很可能只是出于情面。
    查到了这些线索，警察信心倍增。立即整队分头行动。一部分对学校的老师和学生进行走访调查;另一部分去向夏初的监护人询问详细情况。
    王朝马汉和张龙赵虎分别带头行动。王朝马汉负责学校的部分，张龙赵虎负责夏初的部分。
    张龙赵虎开车前往夏初父母现居住的地方，和曹江家在同一片小区。
    花苑区的住房分为东、西、北三个方向，夏初家所居住的位置在北边。张龙赵虎两人开着车兜兜转转几条路才找到入口，对此两人内心腹诽，路修得这么复杂做什么？当心晚上回家迷路。
    按下门铃后，门开了，是一个戴着白色围裙的大姐，手里还拿着拖把，看样子是这家人聘请的清洁工。
    两人出示警官证，大姐皱着眉:“非常抱歉，我不是这家的主人，我不能让你们随意进来，不然我要被扣工资了。这家主人的脾气非常古怪，我不想惹到他。”
    张龙往屋内扫了一眼，地板上还能看得出被拖过的痕迹，沙发上堆叠着一些衣服，还有洗衣机工作的嗡嗡声传来。
    赵虎说:“那我们不进去了，大姐，这里是夏初家吗？”
    大姐听到夏初，叹了口气:“是啊，可怜那孩子了，大学都还没毕业呢。”
    “您知道夏初他们家和一个叫曹江的家里有来往吗？”
    “这个我并不清楚。”大姐想了一会:“不过，姓曹的我倒是见过一个，叫曹什么我记不清了。那次好像还是商量什么联姻的事情，我听不懂联姻是什么，不过看夏初的样子，对这件事情特别排斥。”
    两人又问了一些问题，直到大姐说这家的主人要回来了，让他们快点走。
    大姐解释说，这家夫妻俩的女儿去世后，他们就变得喜怒无常的，如果现在警察在他们面前提夏初的事情可能会造成其他麻烦。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没办法只能先离开。
    调查走访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多，警员才收队，回来的第一时间每组警员派了代表，向上级汇报情况。
    听完汇报后艾玉荷说:“夏初和曹江认识，两个人的家里可能还撮合过他们，他们家境相同，父母又都是生意人，如果这婚事成了，那对两家人来说是非常大的利益。”
    展昭点头:“不过两个人并没有感情，曹江这个公子哥爱玩，身边女朋友从来没有断过。夏初喜欢艺术方面的，从来没有谈过男朋友。”
    艾玉荷补充道:“而且夏初去世后，曹江家就没有和夏初家来往过了，果然是商人最无情，眼看着对自己产生不了利益，扭头就走。不过两人都住在同一片小区，总不可能一直躲着对方？”
    展昭沉思片刻:“有可能他们都在互相避嫌，或者曹江家早就搬走了。”
    小慧问:“曹江交往过的女朋友那么多，死者黎梦会不会也是他的女朋友啊?”
    艾玉荷点了点头:“很有可能，黎梦的信息调查得怎么样了？”
    一名警员举了下手:“艾队，我们找到了黎梦被丢弃在排水沟的包包，里面有她的手机，我们破解了手机密码，发现黎梦一个星期前和男朋友分手了，我们已经调查过了，黎梦的那个男朋友是隔壁体校的学生。”
    “一个星期前?”展昭分析说:“黎梦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天，她和男友分手很有可能是找到了更合适的人选，这个人就是曹江。”
    小慧说:“尸检报告显示黎梦的阴道内提取到了润滑油和安全套的成分，黎梦生前有过性行为。”
    肖塬咋舌:“那男的安全措施做得还挺到位，是怕留下证据？”
    公孙策点头:“我们在死者体内发现了安全套、润滑油还有洗发露这些成分。死者的下体也出现了红肿和出血，看来凶手还做了很长时间。”
    展艾两人部署工作，有两个重点:
    1调查清楚曹江和黎梦的关系，任何一个与这件事有关的人都不能忽略。
    2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清楚黎梦是否与曹江认识，两个人是否为情侣关系。
    艾玉荷拍着手:“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案子结束后请你们吃烧烤。”
    警员们瞬间欢呼，工作的激情也涨了不少。
    艾玉荷对展昭几人说:“他们都忙去了，我们也不能闲着。”
    展昭轻笑一声:“那我们做什么呢？”
    艾玉荷看着案卷意味深长:“捅破那个闹鬼的传言。”

 第144章 案件告破（完）

    南金学院中午下课后，学生们陆陆续续赶去食堂，或者回宿舍休息。
    食堂里乌泱泱一片人，打饭声和炒菜的热气充斥着硕大的食堂，让人身上特别暖和。
    两个女生坐在某个角落的餐桌上，长头发的女生压低声音说:“诶你知道吗？那间闹鬼的舞蹈教室不闹鬼了！”
    对坐的长发女生停下吃饭的手:“什么意思啊?”
    短发女生凑近长发女生:“我听别人说的，有个学姐晚上去练舞太投入忘记时间了，下楼的时候太慌，走的是闹鬼的那边楼梯，结果她什么也没听到，壮着胆子趴在玻璃窗上看，安安静静的，房间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啊?难道鬼魂还有想去的地方?”
    “要是真的走了就别再回来了，太吓人了。”
    “说的是。”
    只是一个中午的时间，这件事情就在学校里传开了，学校一半的学生都知道夏初的鬼魂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个同学说:“我爷爷懂这个，我问过我爷爷是什么原因。夏初学姐的鬼魂离开，有可能是有人给她做了招魂，把魂魄招到别的地方去了。那鬼魂是回不来的了，大家以后可以放心。”
    同学们一阵欢呼，更兴奋的还是女同学，以后晚上去舞蹈教室就不用担心会撞鬼了。
    小慧回到局里，在卫生间里一边卸妆一边问:“小艾姐，你让我假扮学生，去学校里散播夏初的鬼魂已经离开的事情做什么？这样可以抓到凶手吗？”
    艾玉荷抱着胳膊依靠在门框上:“学校里的人都相信了那间舞蹈教室闹鬼，可是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闹鬼的真相其实就是有人用投影仪装神弄鬼。那如果突然不闹鬼了，你觉得编造舞蹈教室闹鬼的那个人他会怎么做？”
    小慧恍然大悟:“他可能会以为投影仪坏了，然后晚上悄悄去舞蹈教室检查，我们就可以给他抓个正着！”
    艾玉荷点点头，随后上下打量着小慧:“别说，你还真适合这种打扮，比那些真正的女学生还要嫩上几分。”
    小慧穿着白色针织衫，里面套着浅蓝色衬衫，配着一条咖啡色丝绒裤，一双没有点缀的小白鞋，头发扎着高丸子头，活脱脱就是一个女大学生的样子。之前还化妆修饰了一下，根本没人能看出来她已经毕业快五年了，还是名精明能干的法医。
    小慧撇撇嘴:“什么嘛，你不过就比我大了两个月而已，怎么不是你去扮学生?”
    艾玉荷摆着手:“可别，我怕我会直接把那些男生的手掰折了。”
    今天小慧打扮成学生去学校，不少男生跟她要联系方式，有几个更大胆，直接当面挑逗，小慧忍着没有发火，她是为了案子才来的。肖塬去学校门口接小慧的时候还有个男生正在追着小慧要微信，要不是眼下情况不对，肖塬早就把那男生打折了。
    两人从卫生间出来后直接去了会议室，人员已经到齐，接下来就是部署工作，准备收网。
    南金学院的舞蹈一班来了个舞蹈老师，身材高挑，气质出众，待人特别和善，刚给学生们上了节舞蹈课，很快就和学生们打成一片。
    一个女学生满眼两眼发光般的问:“艾老师，您平时都用什么护肤品啊，皮肤真好。”
    艾玉荷抬手把女学生的头发理顺:“哪款护肤品回头客多我就用哪一款喽，另外少熬夜，多运动，多吃蔬菜水果，你们的皮肤也能跟我一样的。”
    女生们连连点头，一个女生遗憾道:“可是我运动不起来啊，还喜欢熬夜，和好皮肤无缘了。”
    等到下课，学生们全部走完，艾玉荷才离开，她故意走可以经过闹鬼教室的出口。那间教室门口确实有个男生鬼鬼祟祟的在看着什么。
    艾玉荷走过去:“同学，已经下课了，你还不走吗？”
    男生吓了一跳，愣在原地没有说话。艾玉荷又问:“你是不是有东西忘在这里面了？需要我找钥匙给你开门吗？”
    男生连忙摇头:“不，不用了。”
    艾玉荷说:“我是新来的舞蹈老师，下午刚到这里，以后有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
    男生轻微点了点头，随后慌慌张张的转头跑了。
    艾玉荷也跟着下了楼，虽然那个男生戴着口罩，但是暴露在外面的眼睛让艾玉荷一眼认出来，这人就是曹江。
    看来，目标已经上钩了。
    晚上十点过后，学生们已经全部回到了宿舍，硕大的校园变得空荡荡的，教学楼更是漆黑一片，只有绿色的安全指示灯还在亮着光。
    舞蹈教学楼的楼梯上传来一声又一声的脚步，上到三楼，脚步声停了，紧接着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随后‘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是那间闹鬼的教室，来人没有开灯，只借着手机的电筒照明，这人就是曹江。
    曹江举着手机，到窗户前摸索着东西，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曹江有些急了，气愤的捶了一下墙，随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跪在地上慢慢地把其中一块木地板撬开。
    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曹江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刚想跑却被一道强烈的亮光照得睁不开眼睛，下一秒曹江就被按在了地上。
    感觉到手腕被冰凉的东西拷住，曹江开始挣扎，并说:“我妈会拿钱赎我出去的，你们抓了我也没用！”
    艾玉荷说:“那你就去公安局等着你妈妈来，带走！”
    审问时，曹江一开始否认自己装神弄鬼吓人的事实。肖塬拿出证据:“这音响上有你的指纹，你还大晚上鬼鬼祟祟的去舞蹈教室。不是你干的，你大晚上偷偷摸摸去那里做什么？这音响上又怎么会有你的指纹。”
    曹江闭口不言，肖塬又问:“黎梦跟你是什么关系?”
    曹江答得理所当然:“炮友啊。我俩看对眼了，所以就做了。”
    “那你为什么要杀她?”
    “她死了关我什么事？你们没有证据不能随便冤枉人！”
    “你不知道，是吗？”肖塬将黎梦的照片甩到曹江的桌子上:“经我们调查，黎梦死后舞蹈教室才有了夏初鬼魂作祟的传闻，装鬼吓人的就是你，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居然能想到这种办法，既不会被发现又没有破绽。”
    曹江的心理防线已经开始坍塌:“她贪得无厌，一次又一次的找我要钱，还大言不惭说是我的女朋友，我就是想教训一下她，让她不要自以为是。”
    肖塬说了最后一句话:“你和夏初其实认识，算得上好朋友。你利用夏初来掩盖自己的犯罪事实，你敢面对夏初的父母吗？”
    曹江说的没错，他的母亲确实来公安局了。要拿钱把她的儿子带走，可是不管她怎么威逼利诱，公安局的所有警员都是一个态度:不报案请你离开。
    曹江连母亲的面都没见到，听着母亲尖酸刻薄的声音，曹江被带去了看守所。没人注意到曹江露出了一种像是解脱的轻松感。

 第145章 实习生被拐

    沁爱是一名刚毕业的大学生，她在一家建模公司实习。实习生没有出众的特点引人注意，就只能在公司打杂，沁爱就是这样。她长相普通，没有一技之长，只能多干点活来证明自己。
    这天又是工作到非常晚，最后一班公交车已经开走了，沁爱只能打车回家，看着打车费沁爱一阵肉疼。
    也许今天水逆了，诸事不顺，出租车司机路上接到家里的电话急着赶回去，还有很长一段路沁爱只能走着回家。
    空无一人的人行道，只有灯光照着马路和一辆辆呼啸而过的汽车。沁爱一个人在灯光底下走，由于太过害怕，她戴上了耳机。在灯光下，沁爱发现了自己身后多出了一个脑袋，沁爱没来得及反应，更没来得及呼喊，就被捂住了嘴。
    展昭走进来:“有新案子了，一个叫沁爱的女孩失踪了，已经失踪两天了。” 几张照片摆在桌子上，艾玉荷看着照片惊叹:“这女孩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样子啊。”
    展昭点点头:“这女孩今年刚毕业，是一名实习生。报案的是她妈妈，沁爱每天晚上回家都会和母亲开视频聊天，可是老人说前天女儿并没有打电话来，她以为女儿太忙了，结果到了昨天，女儿依然没有打来电话。”
    “老人打电话过去，没有人接，问了女儿的朋友都说这两天没见过面，老人怕女儿出事，就报警了。”
    艾玉荷说:“我们要先知道沁爱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在什么地方失踪的，这样我们才好出警。”
    肖塬说:“我已经通知监控管理部门的了，既然是大前天不见的，那就直接看大前天的监控得了。”
    展昭说:“沁爱失踪前和她的母亲打过一次电话，是下午的三点多，我们从那个时间之后查，很快就会查到的。”
    同一时间的监控视频加起来就有几百条，大家一个一个的找，终于找到了沁爱的身影。
    沁爱低着头，手里有个亮着光的东西，应该是手机。身边的马路上不时有辆车经过，沁爱并没有注意到她身后不远有一辆面包车正在不紧不慢的跟着她。
    沁爱走进了监控盲区，车子也跟着过去，几分钟后，那辆面包车又出现在了监控里，不过已经是在另一边的马路上，而沁爱再也没有出现过。
    艾玉荷蹙眉:“看样子是被这辆面包车强行掳走了。能看出什么线索吗？”
    展昭摇头:“太黑了，只能看出来是辆黑色的面包车。”
    艾玉荷正郁闷着，突然眼前一亮:“找方烈啊！他不是电脑高手吗？监控和电脑应该区别不大。”
    “可以试试，我马上联系他。”展昭给方烈打了电话，不出十分钟，人就到了。
    方烈穿着人字拖，头发形似鸡窝，裹着厚厚的军大衣。“老子衣服都没换就来了，说什么事？”
    展昭指了指电脑:“调监控。” 方烈一脸疑惑，展昭解释道:“监控画面太暗，请你过来调一调，没有问题？”
    “就这事啊，没问题，交给我。”方烈把军大衣脱了搭在椅背上，局里暖气十足，就算穿半袖也不会感觉冷。
    方烈揉了把头发:“监控呢？”
    艾玉荷把监控放出来，并叮嘱说:“千万别弄丢了，这些监控视频每一段都是宝贵的记录。”
    “放心，我的办事能力你还不相信吗。”方烈把自己的电脑和监控用的电脑连通，随后就是一顿操作，他们围在电脑边，看着方烈打出一个又一个他们看不懂的字符，最后按下确定键，原本模糊的监控画面，瞬间变得清晰可见。
    艾玉荷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你这能力要是去犯罪，我估计我们警察全部都会发疯的。”
    方烈翘着二郎腿:“过奖过奖！有烟不?给一根。”
    肖塬掏出烟盒:“喏，随便拿。”
    方烈跑到另一边抽烟去了，大家围在电脑前对着监控画面一帧一帧的查找线索。
    皇天不负有心人，面包车驾驶座上的人，刚好被监控拍到了正脸。技术组立刻对人脸进行了识别搜索，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叫马建超。
    可是马建超的户口信息并不在金域县，而是离这五百多公里的方安省明巴市。
    艾玉荷说:“这么远，我们是不是碰到人贩子了。”
    展昭叹了口气:“看起来是的，沁爱可能还在人贩子手里，准备转手卖出，也可能已经被卖到偏僻落后的山村里，给人当媳妇了。”
    “只能找到这条线索吗？清水乡太远了，来来回回就要废掉不少警力，万一过去后无功而返，可是很麻烦的。”
    “可是这也没办法，眼下只有这一条突破口。”
    大家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小慧问:“小艾姐，智化老师呢？” 艾玉荷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我今天真是昏了头了，这不还有我师父的嘛。”
    艾玉荷请了智化过来帮忙，小老头正吃着饭被叫过来有点不开心。
    马建超的行动轨迹被调查出来，那辆没有车牌号的面包车也找到了来历。接下来就是部署工作:查清楚沁爱失踪前和什么人有过密切交往;马建超是什么时候来到金域县的，什么时候?和谁来的?都做了些什么？
    艾玉荷敲了下桌子:“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开始行动！”
    展昭艾玉荷还有肖塬小慧兵分两路，展艾去调查马建超，肖塬小慧他们则去调查沁爱。
    车上，艾玉荷一边看着寥寥无几的线索一边感慨:“难啊！” 展昭一边开车一边和艾玉荷分析:“我们先去马建超最近一次活动的地方看看。”
    两人来到一所酒，一进去就是灯红酒绿群魔乱舞的景象。两人没有理会凑过来搭讪的男男女女，径直走到酒最里面，那里确实有个楼梯，可以上二楼。
    两人刚上去，就有一男一女围了上来。“帅哥～第一次来吗？看你很陌生啊。” “美女，你要什么样的?我这什么样的都有，只要你说，我马上给你叫来。”
    展昭和艾玉荷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艾玉荷翻出马建超的照片:“这个人，你们有印象吗？”
    “这个……你们找这人做什么？”
    “这你就别管了，他是不是来过你们酒？”
    女人点点头，一脸嫌弃:“来过，还来过好几次，玩得还挺开，男的女的都有。一口大黄牙，满嘴的臭味儿。身上也臭烘烘的，像是几个月没洗澡似的。”
    男人接话:“不过这男的是真有钱，基本上都是半个月来一次，每次都要消费个两三万。”
    女人摊开手:“要不是他有钱，我才不会让他进我们这来。我有好几个小姐妹都被弄哭过，甚至还有一个都被吓跑了。那可是笔不小的损失。”
    艾玉荷说:“这人最后一次来这是什么时候?”
    “就四五天前。”
    “点了几个?”
    “记不清了，反正挺多的，他一直到天亮才离开，还是被我们保洁员喊醒的。”
    艾玉荷说:“那几个人，我们都要了，带我们去。”
    两人一脸震惊，又不敢多问，顾客这么要求他们也只能照做。
    女人笑呵呵问要不要给他们准备东西，还询问他们喜欢什么主题，想要刺激的还是缓慢的。
    展昭拒绝道:“你去把他们叫过来就行，剩下的你们就不用管了。”
    房门打开，三女两男排着队走了进来。
    艾玉荷扫了几人一眼:“有衣服吗？先穿上。”
    五人摇摇头，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说:“我们工作期间，不允许随意穿衣服的，这些打扮都是规定好的。”
    艾玉荷一句话没说便打开门出去了，回来时手里多了五条浴袍:“穿上，虽然有空调，但是你们穿这么少，还是会着凉的。”
    一个戴着猫耳的女生问:“你们又不做那种事情，找我们做什么啊？如果老板知道我们没有工作的话，那我们这个月就白干了！”
    艾玉荷安慰说:“没事，陪客人聊天也是一种工作，你们老板不敢多说什么的。我想问你们，这个人你们还记得吗?”
    五个人凑过去一看，全部露出了嫌弃、恶心的神情。
    “每次事后我都要多洗几遍澡才行。”
    “他还让我像哄小姑娘一样对他说甜言蜜语，真是受不了。”
    展昭说:“你们记得多少事情，全部说出来，记得什么说什么。”

 第146章 寻找手机

    三个女生分别叫小葡萄、小玫瑰、小蜜桃、两个男生叫一伢、一柚。
    小玫瑰是当中最好看的的女生，也是被叫过次数最多的，因此小玫瑰对马建超的事情略知一二。
    小玫瑰无奈说:“都是他喝醉了以后抱着我吹牛他一个月能挣多少多少的，听得我都烦死了，每次来都是那些说辞，谁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在那装大款呢？”
    艾玉荷问:“他喝醉后都说了什么？”
    小玫瑰说:“就是些他有钱的话啊。什么这个月又赚了十几万，什么真漂亮，真白嫩的，我听不懂。”
    一柚连连点头:“对对对，他也叫过我两次，也是喝高了跟我吹嘘呢，还嘀嘀咕咕什么挺能跑、好价钱什么的。我也没问，反正我只是个伺候人的，有钱拿就行了，其他的不归我管。”
    小蜜桃说:“他倒是没跟我说过这些话，不过他每次来都要消费一两万，肯定是有钱的主。”
    展昭问:“你们这里消费一两万算什么水平?”
    小葡萄说:“算中上水平，一个人一个小时三百，马建超每次来都要点两三个才够他玩，另外还有水酒点心之类的额外消费，而且一玩就是一天。”
    展昭和艾玉荷对视一眼，艾玉荷站起身:“带我们去见你们酒店的负责人，就说上头来检查了。”
    沁爱失踪三天后，南襄市公安局警方排查了沁爱失踪前接触过的人和去过的地方全部排查了一遍，但是除了那辆面包车就没有其他结果了。
    警方沿着监控器一路跟踪，面包车一直向西南方向开，直到开出郊区监控照不到的地方。警方还查到马建超在金域县结识了两名好友，黄硕、李俊川。
    三人是在一个烧烤摊认识的，据描述林绪川在烧烤摊和一名女孩起了冲突，女孩的包包被林绪川的酒弄脏，女孩不依不饶要林绪川赔偿三万块钱，并侮辱李俊川是穷鬼，只能一辈子吃烧烤摊。
    李俊川不知所措，女孩的男朋友也在现场对着李俊川咄咄逼人，李俊川拿不出钱，差点被女孩男友揍时，是马建超出钱帮他摆平了这件事情。而黄硕是李俊川的朋友，李俊川介绍两人认识，一来二去三个人就熟络了。
    警方经过多方打听找到了黄硕和李俊川，并把两人带到局里问话。
    两人一开始支支吾吾不想承认，展昭说:“隐瞒实情也是会坐牢的。” 听这话，李俊川率先开了口:“马哥帮了我大忙，我答应他以后需要帮忙的尽管提，他说他想追一个女孩，让我帮忙把人约到地方，剩下的我就不用管了。”
    艾玉荷问:“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的事情?”
    李俊川摸着脑袋想了许久:“好像叫喜莲，是一家ktv的服务员，就半个多月前。马哥还给我看过照片，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偷拍的，不过那女生长得确实好看，前凸后翘，肤白貌美的。”
    “除了这个，马建超就没有联系过你们了？”
    黄硕答:“还有，他找过我们两次，问我们想不想跟着他干，保证一个月十几万不在话下，我确实有点心动，但是几乎每天都要出差，我实在着不住就没答应。”
    李俊川点头附和:“我妈生病着，离不开人，所以我也没同意。”
    艾玉荷叹息:“你们没同意那是对的。”
    警方调取到了喜莲的身份信息，发现喜莲已经失踪快一个月了，寻人启事在网络上到处都有。
    喜莲失踪时穿着白色百褶裙、细高跟凉鞋，还化了妆，像是要去见什么人。失踪的地方就在一所公园里面。
    警方按着监控摄像逐一排查，查到了一辆黑色私家车，没有车牌号，也是向西南方向行驶的。
    智化和方烈共同合作，通过手机定位、导航跟踪以及一系列的电信手段，最后在废弃的公共卫生间里面找到了沁爱的手机。手机的卡槽是空的，想来已经是被扔到厕所坑里和那些排泄物一起冲走了。
    喜莲那边就没有这么顺利了。
    方烈追踪到喜莲的手机还在本地区，而且离公安局很近，深入调查发现，是一家餐厅，等警方派人过去找时，确实找到了手机，不过是在一个大妈身上发现的。
    警察问大妈的手机哪里来的，大妈说是一个多星期前捡纸壳的时候捡到的，以为是谁掉的就装着自己用了，大妈还说:“这手机看起来可贵了，要不是走运，我可能一辈子都用不上这么好的手机。”
    警员问:“手机里的卡呢？”
    大妈说:“早就扔了，万一有人打电话过来咋办，我好不容易捡到个好东西。”
    “那卡你扔哪了？”
    “不记得了，就捡到的时候随手就把卡扔了。”
    两名警员回去汇报，并经过和大妈协商带回了被大妈捡到的手机。
    手机没有密码，艾玉荷将手机打开，翻到相册:“那大妈可能只是打电话用，她并不会玩手机，你们看相册里面的照片一张都没少。”
    相册里面有许多风景照、萌宠照，剩下的就是喜莲的自拍和好朋友的合影，从照片上能看出，喜莲是个爱打扮、爱跳舞的女孩。
    照片的一点一滴足以看出来喜莲是一个怎样性格的人。喜莲喜欢拍照，从相册里的三千多张照片就能看出来，还喜欢发朋友圈，里面记录了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情。
    不开心了发朋友圈，吃到喜欢的菜发朋友圈，就连晚上睡不着也要发给朋友圈抱怨一下。喜莲还喜欢附带照片，有时候是晚上窗外的月光，有时候是一杯咖啡。
    有心之人借着照片上的一些东西，就能查到喜莲住在哪里，甚至连她几点出门几点回家都有可能摸得一清二楚。
    艾玉荷翻到最近一张的照片，时间是10月19日，也就是14天前。照片上的喜莲手里捧着小蛋糕，嘟着嘴对着镜头卖萌，还有可爱的花猫特效。身后一扇玻璃，门上贴着字“洋洋鲜点心”，玻璃门反着光，倒印出了喜莲身后的座位上，有个男的正在看着她。
    照片上的人大家都很熟悉，就是马建超。
    艾玉荷突然指着照片的右上角:“看这里，马建超旁边还坐了个人，来点心店什么也不点就干坐着，他们应该是一伙的，方烈你查查这个人什么来历。”
    “不出意外的话，又要接受一场大战了。”

 第147章 聊天记录

    艾玉荷派小慧和肖塬去洋洋鲜点心探查情况，这家点心店别说还挺漂亮。粉白相间的墙，头顶是猫头灯。进门左边是点餐台，后面是座椅和透明玻璃柜放着各式各样可爱的糕点。
    营业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大概是勤工俭学的，后面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姐正在给顾客打包东西。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随便点了两份点心，肖塬仔细打量着店里的陈设:“这家店不宽，喜莲就是坐在左前方的那张桌子前。” 小慧说:“十四天前的监控，应该还在？”
    “在，现在的监控两三年前的都还能找到。”
    那名大姐把点心端上来，肖塬掏出警官证:“我们是警察。” 大姐一阵惊慌，差点叫出声来，小慧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别紧张，我们就是来检查监控的。”
    大姐摸着砰砰直跳的胸口:“监控不归我管，我这就打电话给管事的，让她过来。”
    “麻烦你了。”小慧点头示谢，随即像聊家常一样和大姐聊起天:“大姐，你们这店蛋糕味道不错，开多久了？”
    “很久了，我都在这工作两三年了。那个收银台的小姑娘，每次寒暑假都来这做兼职，都来了一年半了。”
    这小蛋糕味道确实不错，甜而不腻，小慧的蛋糕吃了一半，肖塬的一口没动。快半个小时后，一辆白色汽车停在店门口，下来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
    女人一边摘墨镜一边悄悄问正在打小票的姑娘:“警察呢？” 小姑娘被问得一头雾水，后面的大姐忙摆手:“老板，这呢这呢！”
    女人一脸赔笑走过去:“不好意思啊，有点堵。你们要检查监控是吗？我带你们去。”
    监控房在二楼，上面都是一些面粉、蛋糕盒这样的杂物。监控房在角落的屋子里，有人正在里面值班，说是睡觉更贴切，鼾声都已经响遍房间每个角落了。
    女人上去推搡了一下椅子上的男人:“老王，看起来！警察来了！” 男人砸着嘴哼道“来就来呗，我一没嫖二没偷的，警察还能抓我不成?”
    “我扣你工资！”
    “工资！扣工资不行！扣工资……”男人从椅子上猛地坐起来，就看见自己被三个人围在了中间，男人慢慢从椅子上下来，讪笑着躲到墙角去了。
    肖塬看了眼站在墙角的男人转头就问女人:“十四天前的监控还在吗？” 女人连连点头:“在的在的，我们店可以保留一年之内的监控录像。”
    肖塬在查监控，小慧觉得无聊和女人聊起了家常:“还没问怎么称呼你?”
    “姓魏，魏颜。”
    “这家店开多久了？”
    “四五年了，前年还因为资金周转不过来差点关门，后来生意越做越好了。”
    肖塬直起腰喊道:“找到了！”
    监控里，喜莲进店后十分钟有两个男人也相继走了进来，坐在了喜莲身后的座位上，他们的位置可以完全看见喜莲在做什么。
    喜莲端着蛋糕拍了几张照片后，把蛋糕放在桌子上一直玩手机，想来是在p图。女孩子嘛，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照片有一丝的瑕疵。
    喜莲在店里坐了一个多小时，蛋糕放在桌子上一口没动，然后喜莲像是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那两个男人等几分钟后也跟着走了。
    小慧指着喜莲:“这个女孩是经常来这吗？”
    魏颜看着监控想了半天:“她啊，经常来的。每次来都会点同一种蛋糕，就是监控上的那种，基本上一个要来两三次，我都知道这姑娘家住哪，在哪上学的了。熟得就像我邻居一样。”
    小慧问:“她最后一次来时，你和她聊过吗？”
    魏颜摇头:“我不在店里，那天正好是我儿子过生日，我一大早去幼儿园给他请假，带他去游乐园了。”
    肖塬说:“这份录像，麻烦你拷贝一份给我们。”
    沁爱的手机被格式化，方烈把手机恢复数据，发现沁爱一直和一个叫“jun”的网友聊天。
    两人是一个月前认识的，沁爱甜蜜的称呼对方“君哥”，对方对沁爱的称呼是“甜甜。”
    警方之前调查过沁爱的信息，甜甜是沁爱的乳名。沁爱和这个“jun”的相处模式，就像是恋人。
    沁爱和jun每天都要发消息，最常见的就是一些问候早安，还有吃了什么，今天开不开心的话。最长的一次聊天记录是2月14，情人节那天，聊天内容如下:
    【情人节快乐甜甜，今天有没有收到花?】
    【没有，我长得又不好看，没人会送我花。而且我只想收到君哥送的花。】
    【你这么漂亮他们不送你花那是他们眼瞎，等着军哥给你个惊喜。】
    中间隔了四十分钟，沁爱发了条新消息，是一大束玫瑰花，花的空隙间还有百元大钞做成的叶子，看上去又美又豪。
    【君哥，这花真美。可是你会不会太破费了？】
    【一点不贵，而且鲜花配美人，这是给你的情人节礼物，喜欢吗？】
    【很喜欢！军哥，我看中了个包包，可是要一万多，我还要工作好几个月才能买得起，我好怕包包没有了。】
    【不就是个包包吗？哥给你，今天是情人节，你想要什么哥都给你买！】
    【君哥真好！】
    聊天内容戛然而止，最后是jun的转账记录，转账来自某设银行。
    聊天内容都是差不多的，沁爱和这个叫jun的在网恋，并且对方还很有钱，从两人的聊天内容看，jun特别会哄女孩子开心，一看就是老手。
    艾玉荷说:“你们看这句，我不是很会甜言蜜语，而是遇见了你让我学会甜言蜜语。像这样的网络土味情话，还特别多。”
    展昭说:“这个叫jun的，应该年纪不大，他能和沁爱有共同话题，能知道沁爱这个年龄段的人更喜欢什么。我觉得他的年龄没超过三十。”
    艾玉荷点头:“我也偏向与这个人比较年轻，但是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方其实是两个人，共用一个身份。一个负责聊天引猎物上钩，另一个负责出谋划策。”

 第148章 拐卖妇女

    警方已经证实监控上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就是马建超，另一个叫史大钢。
    史大钢今年46岁，方安省湖东人，湖东距离南襄市大约500多公里。千里迢迢跑来南襄，不是在这里找工作，就是另有所图。
    再深入调查，警方还发现史大钢七年前前因偷盗和故意伤人罪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两年前才刑满释放。这两年间，史大钢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苏晚烟说:“才刚出狱，连生活都成问题，没有哪个单位会愿意招一个坐过牢的人。”
    顾珩说:“史大钢可能就是在两年后和马建超认识的。”
    苏晚烟抱着胳膊，神情凝重:“肯定还有其他人，马建超和史大钢还不及冰山一角。他们应该是个庞大的犯罪组织。”
    “沁爱和喜莲有可能都是被他们两个绑走的。沁爱可能是被他们用什么理由诱骗拐走，喜莲就不知道了。方法有很多，且不限于绑架、下药、威胁这些方式。”
    至14年初，全国妇女失踪人数高达三千五百万余人，其中未成年占比70％，超过三十岁的妇女占比5％，除了未成年，20～25岁的妇女被拐卖现象最严重。他们被人贩子以敲诈勒索、绑架威胁这些方式强行掳走，再几经周转卖给其他人。偏僻的乡下倒卖妇女的现象尤为严重，特别是地理位置偏又经济不发达的小山村。
    这些乡村普遍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男人长大后娶不上媳妇，村里没人生女儿，外面的女人不愿意嫁进这个贫苦的地方，为了维持村里男人娶妻生子，就只有一个办法——买媳妇。
    苏晚烟说:“管他在天涯海角，人我们要带回来，凶手我们也不能放过！先调查一下史大钢最近的活动轨迹，还有喜莲和沁爱的人际交往调查得怎么样?”
    王朝汇报说:“我们走访了两人的学校、朋友和父母亲人。喜莲平日里除了和朋友聚会或者偶尔出去走走，基本上都在家中，除了那家糕点店除外，喜莲的父母及朋友都知道，喜莲每个月都要去那家糕点店吃蛋糕，已经形成习惯了。沁爱恰恰相反，非常喜欢约着朋友到酒、ktv这些地方，沁爱的好友透露，沁爱交往过三任男朋友，而且都是很有钱的那种，沁爱的朋友还把沁爱送给她的包包拿出来给我们看，说市场价要两万多。”
    顾珩问:“他们最后去了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喜莲失踪前就在糕点店里面，喜莲的朋友说，喜莲在店里时还和她聊着，后来喜莲说要去见一个新认识的朋友，之后这个朋友就再也没联系上喜莲。沁爱我们暂时没有多余的线索，不过沁爱的父母说，沁爱提过要和男朋友出去约会，如果成了会把男友带回家见他们，沁爱大概是被这个所谓的男朋友给拐走了。”
    苏晚烟示意王朝坐下，随后指着白板上的关系图:“马建超和史大钢互为合作关系，沁爱、喜莲被两人以非法手段绑架拐走，并且他们互相不认识，排除报复的行为，两人的父母均未收到绑匪敲诈钱财的电话，也排除绑架勒索的情况。我们最后得出结论，这是一次拐卖妇女案，或许还不止沁爱和喜莲两人失踪，我们没查到的地方还有其他受害者。”
    顾珩补充道:“史大钢的老家和马建超老家相隔不远，都属于方安省。那个地方有一处偏远的山村，村里从外面花钱买妇女的现象非常严重，本地的公安机关、民政部门、妇联部门等有关部门一直在做打压拐卖妇女的行为，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苏晚烟想了一会儿，说“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一趟方安省了。”
    顾珩点头同意“但是局里不能没人收着。不过这次行动我是一定要参与的。”
    苏晚烟说:“我也是。作为队长我不可能缺席。小慧留在局里。”
    小慧双手合十:“小晚姐，让我一起去。万一遇到有人死亡或者受伤的情况，我可以帮你们。”
    苏晚烟思索片刻后同意了:“那行，肖塬这次行动小慧的安全就交给你负责。”
    顾珩说:“我去向包局请示，除了我们几个再派一部分人和我们参与这次行动。”
    如花似玉的女孩被绑着手脚侧躺在床上，嘴里塞着布。老太婆步履蹒跚走进来，扯掉女孩嘴里塞着的布，女孩眼泪汪汪哭求:“大娘，我是被人抓来的，我求你了放我走。我还是学生，我还要上学的。”
    老太婆没有理会女孩的哀求，而是把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喊进了屋里，兄弟俩是双胞胎，其中一个看起来傻傻的，一直在嘿嘿嘿傻笑，还流着口水。
    老太婆说:“妈给你们买了个媳妇，以后这姑娘就是你们两个的老婆。老二，哥哥傻，你要多教教哥哥怎么对媳妇好，知道吗？”
    老二笑呵呵答应着老母亲，随后走到床边，伸手摸了一把女孩的脸:“真嫩啊，这小脸能掐出水来了。哥，快过来，摸摸什么感觉?”
    老大的口水滴落在女孩衣服上，女孩想躲开可是却被老二禁锢住动弹不得，老大的手隔着衣服在女孩胸口上摸了一把，憨笑说:“软软的，好舒服。”
    “还有别的，哥你要不要试试?”
    “好！弟弟快教我。”
    老二伸手脱掉女孩的毛衣，老太婆无视女孩痛哭流涕的哀求，对两个儿子叮嘱:“你们每个人一人三天，剩下的一天就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才能尽快怀上儿子。今天老二你就好好带着你哥哥学，明天开始你们就一人三天。”
    老太婆出门时还用锁把门锁上了，女孩的惨叫哀求几乎传遍大街小巷，可是没有人过来帮一把这个可怜的女孩，在这个贫苦落后的小山村，这种情况已经是家常便饭。
    女孩哭得满脸泪花，左脸颊上还有一道红红的掌印，想来是反抗的时候被打了。女孩的衣服已经被全部撕坏，只剩下内衣裤。
    手伸到随后一块衣料上上，最后一块遮羞布就要被扯下，女孩连忙制止住:“那个我来生理期了，能不能过两天?”
    “生理期是什么?说明白点。”
    “就是，就是月经。”
    “等明天让俺娘给你弄几个月经带。”老二说着，吻上女孩，不由分说侵犯了女孩。女孩流着泪，咬破嘴唇硬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老大也没闲着，女孩身上都是他的脏手印。

 第149章 解救少女

    本次行动有顾珩、苏晚烟、肖塬、小慧、智化、陆文、付远志（武警），派出三辆警车供几人使用，一切与本次案件行动有关的费用均可报销。
    包政说:“这次行动你们首先要做的是保证自己的安全，只有自己安全了才能去解救别人，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将受害者平安带回来。”
    苏晚烟说:“局长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将凶手抓捕归案！”
    三辆警车开出南襄市公安局，排成一条竖线，经过大街小巷最后上了高速，过了公路就出市外，接下来就是长达十二个小时的长途。
    两个小时后，车子开出高速，经过一个隧道又是一条高速。小慧百无聊赖玩着手机，没一会儿又泄气靠在椅背上:“我已经把这个月办的案子全部在脑海里复习过一遍了，就差编成故事讲了。”
    苏晚烟掏出一盒薄荷糖递给她:“吃两颗，提提神。要不然开窗子透透气?” 苏晚烟说着伸手按下了车窗开关，窗子打开的瞬间风刮进车里又刮到两人身上，冻得两人一个哆嗦。
    小慧缩着身子紧紧抱着苏晚烟的胳膊:“哪有这么冷的天高速公路还开窗的！快快快，快关上，很冷啊。” 苏晚烟把窗子关上，但还是留了一条缝:“不困了？留条缝通风，不然一会儿我们都得睡着。”
    警车上都有一个对讲机，他们一起出行动，在车上时就用这个对讲机保持联络。
    陆文的声音响起:“顾队，马上十点了，我们继续赶路还是休息?”
    苏晚烟查着地图:“前面六公里有个加油站，再往下二十公里有家酒店，我们可以去那里再休息。”
    顾珩在开车不方便回话，肖塬拿着对讲机回复:“跟着我们走，到下一个酒店再休息。”
    ……时间已经到了23点，如果不在这里过夜的话那么下一个酒店就要等到一百公里以后，进入市内才有。现在大家也困了，所以几人一致决定，在酒店休息一晚，明日继续赶路。
    几人虽然都穿着便装，但三辆警车停在酒店门口特别显眼，前台办理入住的工作人员也早就发现了停在门口的警车和从车上下来的七个人。
    工作人员紧张得搅动着手指，以为是来检查酒店安全指标和突击抓黄的。顾珩在台上放下三张身份证:“你好，住店。”
    “啊？啊！几个人。”工作人员反应过来连忙给几人办理入住登记，顾珩说:“七个，五男两女，要一间双人床，和两间大床房。”
    几分钟后，工作人员将房卡和身份证递给顾珩:“这是你们的东西请收好，你们的房间在五楼，右边有电梯。”
    “谢谢。”
    几人坐电梯上去，到五楼后很快找到自己的房间，三间房都互相挨着，这样也正好方便他们聚在一起商讨案情。
    苏晚烟脱下外套躺在床上放松身体，小慧也躺在旁边问着一些有的没的问题，苏晚烟本来闭目养神一句一句的回答着小慧的问题，却突然睁开眼睛猛然翻身坐起来，眼睛死死盯着身边的墙。
    小慧小心翼翼问:“怎么了？” 苏晚烟蹙眉:“我刚才听到有女人的喊叫声，不知道是不是从这个房间传来的。”
    “声音?你听错了，酒店房间隔音都挺好的，应该不会听见声音啊。”
    “或许，但是我总感觉不对劲，我们多留意一下隔壁5016房间，刚才那声喊叫我应该没有听错。”
    小慧点点头:“那声音很大吗？”
    苏晚烟解释说:“声音大的话你就也听见了。那声音很短促，像是遇到危险后忍不住发出的声音。不过现在隔壁已经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小慧眼睛滴溜一转:“小晚姐，要不然我们去检查一下隔壁房间?警察突击检查酒店有没有嫖娼现象，很正常。”
    苏晚烟手指轻轻推了一下小慧:“好啊你，学尖了。我去找顾大哥，让他们配合我们一下。”
    对面5009房间，除了顾珩，还有肖塬和陆文。苏晚烟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展昭表情严肃:“如果你听错了，这样冒然行动的话会产生麻烦。”
    “所以我过来找你们配合一下，假装是扫黄的警察。如果是我听错了那也没有影响，如果没有听错，那我们是救了那个女孩。”
    肖塬不确定问:“真的是个女的叫声?” 苏晚烟坚定地点头:“我确定没听错，不过声音实在是太短了，后面就没有声音了。”
    几人正商量着怎么办时，对面5016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几人配合默契，假装玩游戏，实际上是在观察动静。
    随着房门咔嚓一声被关上，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皮肤黝黑的男人经过房间，随后电梯声音响起，那男人乘坐电梯下去了。
    顾珩立即做出反应:“肖塬、付远志，你们去两处楼梯那看着刚才那个男人什么时候上来。我们现在去看看那个房间有没有问题。”
    为了更逼真，几人同时敲响了三间房门“您好，派出所检查，请开一下门。”5014和5017都很快把门打开，只有5016始终没有动静，但是门外的电子门牌上显示的绿灯暴露了房间里有人的事实。
    苏晚烟又敲了遍门，提高一点声音:“如果不配合检查，我们就要硬闯了！”
    几乎是下一秒，房间里就传出一个女孩哭泣的声音:“别，别进来。你们真的是警察吗？我……我不敢相信你们。”
    一个姑娘的声音响起:“真的，他们是来扫黄的，证件都给我们看了，现在还扫着呢，还真抓着一对了。”
    本来是为了不引起怀疑才办成突击扫黄，没想到竟然扫到真的了。5024房间的门口蹲着一男一女，女的身上只穿着内衣裤，男人裹着浴巾，上身赤裸。此时两人都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男人说两人是夫妻，肖塬让他们出示身份证，男人狡辩没带。陆文冷笑:“没带?没带你们怎么住的酒店?爬窗子吗？老实点，等着一会儿家属来领。”
    苏晚烟安慰房间里的女孩:“我们真的是警察，而且走廊有监控，你如果不放心的话，我们不进来，在走廊里面，可以吗？”
    女孩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警察姐姐，就你一个人进来，好吗？”
    苏晚烟看了一眼展昭:“可以，你把门打开。”
    房门打开了一条缝，头发凌乱的女孩趴在门缝上偷偷往外看。只一瞬间，房门被外力大力推开，女孩也惯性被带着往后推。推门的人控制着力道，没有让女孩撞在墙上。
    艾玉荷用脚抵着门，向躲在门后的女孩道歉:“例行检查，实在抱歉。”
    苏晚烟上下仔细打量着女孩，二十出头的样子，眼睛红肿、充满血丝，像是哭了很久的样子，嘴角有淤青，不过看起来快好了。再看床上，被子凌乱不堪，地毯上扔着玻璃杯和衣服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苏晚烟出示警官证:“这是我的证件，你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 女孩拼命摇头:“不，我不信你，他们也假扮警察骗我，又把我抓回来了。”
    苏晚烟捕捉到了‘假扮警察’、‘又’这些字眼，心里产生了一种不好的念头，难道这女孩也是被人贩子骗拐的吗？
    正在苏晚烟一筹莫展时，智化背着手走过来说:“小姑娘别紧张，你看这个人，认不认识?你如果还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现喊附近派出所的警察过来。”
    看见那人苏晚烟向肖塬竖起了大拇指，这男人就是刚才从5016房间出去的男人。
    女孩决定放手一搏，终于相信了他们是警察，并扑通一声跪下求警察帮帮她。
    事后经过调查，女孩确实是被骗过来的，但男人并不是人贩子。他是女孩的前男友，也就二十五、六岁，女孩才二十二岁，和男人谈了一年后分手，男人接受不了女孩离开自己，伙同自己的两个朋友把女孩骗到市外。
    刚才男人出去是下楼给房间续费，房卡和手机都被他拿走，防止女孩打电话求救。刚才要不是前台打电话询问男人是否继续住房，女孩可能已经被他侵犯了。
    苏晚烟立刻通知了女孩的家属，听到父母声音的时候女孩哭得喘不过气。
    剩下的全部移交给当地派出所负责，骗拐妇女还假扮警察，男人和他的两个同伙是逃不掉的。

 第150章 失踪人信息

    七人第二天一早退了房，又继续赶路。顾珩、陆文和付远志开了一天车，今天换另外三个人开，让他们好好休息，长途可不是那么好开的。
    苏晚烟系好安全带，打着引擎:“预计晚上八点到方安省，先去湖东市还是明巴市?”
    顾珩看向窗外:“先到了再说，我担心万一有突发情况。”
    到达方安省的时候比预计的要早半个小时，湖东比明巴近，七人决定先去湖东勘察一番。车子又行驶了一个小时，高
    速公路的etc收费站，上面醒目的绿色字体——方安省湖东市欢迎您。
    闹市区此刻灯火通明，不少摆在路边，叫卖糖葫芦、，还有挂件、钥匙扣这些小物件。
    绕过公园，马路对面有三家酒店，七人选了一家看起来靠谱的，找了停车位把车停好，智化和小慧进去订房间，其他五个去外面熟悉地形。
    七人兵分两路，顾珩、苏晚烟一队，肖塬、付远志和陆文去另一边。
    这条街靠近闹市中心，虽然安静，但是一直能听见大音响播放音乐的声音还有人们的欢呼声。
    酒店对面全部都是酒、ktv这些地方，路灯照着亮，只有两家烧烤摊前面站着几个客人。
    苏晚烟说:“我们直接去当地派出所查失踪人口不就行了。最近才失踪的，能查到的信息应该还有很多。”
    “有道理，那我们快点过去。”
    酒店往西两百米有派出所，灯光同亮，但是安安静静的，只有一名女警在咨询台坐着。
    见到有人推门进来，女警连忙咬断嘴里的面条，抽出纸巾擦干净嘴:“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助?”
    两人出示警官证，苏晚烟说:“我们是南襄市公安局的，现在在办理一桩拐卖妇女案，我们查到凶手是湖东人，所以过来这，希望你们全权配合我们调查。”
    女警起身敬了个礼:“是！”
    “我们副所长在办公室呢，稍等一下我打电话请副所下来。”
    苏晚烟点点头，女警拨通座机，交谈了几句，没两分钟一个头发留成短茬的男人就风风火火的跑下了楼。
    男人整理了一下衣角:“我是湖东市西连区派出所的副所长，赵庆刚，两位就是南襄市公安局的领导？你们好。”
    顾苏两人依次跟赵庆刚握手，顾珩说:“赵副所，我们需要看一下最近本市失踪的人口名单，最好是最新的。”
    “可以，在案管室，我这就去找来。”
    最近失踪的人妇女偏多，最后一个失踪的是在十天前，年龄24岁，本地人。
    和上个月合算，一共失踪了六名女性，年龄最大的29岁。他们的婚姻状况上都写着未婚。
    最近失踪的女孩叫陈小梨，湖东市大学城幼专大三学生。派出所负责这桩案子的警员说:“陈小梨的同学反映，陈小梨那天打扮得特别漂亮，碎花裙子小卷发，说是谈了个新的男朋友打算约出去见见。我们调查过陈小梨的这个新认识的男朋友，没有可疑的地方。”
    苏晚烟问:“陈小梨去了什么地方?她和男友认识多长时间了？”
    警员答:“陈小梨失踪后，我们接到报警就出警了，已经找到了陈小梨的手机，里面应该有行动记录，但她的手机被摔坏了，无法开机，不过手机内部应该还是完好的，可是我们没有专业人员，无法看到手机里的内容。”
    “有电脑吗？我们这有人会，手机给我们，再配台就行。”
    “有。”
    得到肯定答复后，苏晚烟立即联系了自己师父，没几分钟智化就和小慧一起过来了。
    智化双手背在身后:“又有什么事需要我老头子啊？” 苏晚烟说:“有部手机被摔坏了，无法开机，没有人知道怎么办，只能请您来帮忙了。”
    智化接过被摔坏的手机，外观全部都是裂痕，仔细一看机身都摔撕裂了。智化看了一会儿，说:“问题不大，有电脑就行。”
    此时大厅已经聚集了不少警察，一名警员发出质问:“真的能行吗？”
    苏晚烟轻笑一声，解释道:“智化老师以前的职业就是公安局模拟画像师，不过一年前就退休了，而且智化老师也是高级黑客，查手机信息对他而言绰绰有余。智化老师是我师父，我可以保证，绝对没问题。”
    警员们连连点头，那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智化哈哈大笑:“没那么厉害，电脑在哪呀?”
    苏晚烟问小慧:“怎么就你们两个?肖塬他们三个呢？”
    小慧说:“肖塬说他们去了离酒店一千米的小吃街，那里也有一家派出所，他们去那里看看。”
    “这片区一共有多少派出所?”
    “来这之前我查了一下，这片区一共有七所派出所，我们所在的地方有三所，另外四所，分布在两个区。”
    半个小时后，人群一阵欢呼，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顾珩和苏晚烟凑到一起查看电脑，上面清清楚楚记录着陈小梨的所有消费记录、浏览记录和聊天记录。
    苏晚烟说:“聊天记录停止在十一天前的下午七点钟，还有照片呢。陈小梨穿的衣服确实是碎花裙子，旁边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她新认识的男朋友？”
    一名警员连连点头:“没错没错，那男人就是陈小梨的男朋友，哎呀真神了诶！这都能行，跟照片一模一样！”
    顾珩动着鼠标:“陈小梨和男友是在网上认识的，不过两人老家都在一个地方，而且男生也在上学，就在陈小梨学校对面的工业大学，所以两个人知道以后就决定见面。”
    “见面后他们去了小吃街、商业街，还去看了电影。这些都有照片和消费记录，看样子陈小梨和这个男生已经建立了情侣关系。”
    苏晚烟接着说“而且陈小梨和她男友见面时间是下午两点多，那个时间是上课时间，而且也不是周末，可能因为那时候她没有课。直到晚上六点多，男生还亲自送陈小梨上出租车了，陈小梨发了朋友圈。这样看来，男生确实没问题，而且按照这个时间段，陈小梨可能是七点到八点之间才失踪的。”
    “根据这个时间段，把陈小梨失踪那天的街道监控录像全部找出来。”

 第151章 甘卉小镇

    派出所警员联系当地监控管理局，连夜将10月14号，也就是十一天前陈小梨失踪当天的监控录像全部找齐。
    看监控时，苏晚烟分析:“陈小梨是14号失踪的，喜莲是19号，沁爱比喜莲失踪的时间晚了四五天。这个犯罪团伙还真是庞大，短短一个月内就失踪了好几个女孩。”
    陈小梨上了出租车后，她的男友又返回酒，监控里出租车一直在正常行驶，没有异样，但是当车子抵达陈小梨就读的大学门口时，车子并没有停下，没过两分钟车子停下来了，大约五分钟左右，车辆从新启动，一直开出了郊区。
    顾珩说:“停留的那五分钟也许是陈小梨受到了致命的威胁，这个出租车司机也是拐卖团伙里的人。”
    苏晚烟按下暂停，指着出租车说:“这车有车牌号，查一查这车牌号，虽然可能作用不大，但是有一点希望都不能放过。”
    “这司机还挺狡猾，专门往灯光照不到的路段开，这样监控就拍不清楚他的脸了。”
    一名警员根据车牌号查到了这辆黑色出租车的信息，不过这辆车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注销使用了，车牌号也属于报废车牌。
    出租车注销前的信息还保留着，根据这些线索警方找到了这辆出租车的最后一个驾驶员。
    小慧负责联系驾驶员，其他人继续看监控。
    司机再怎么狡猾还是露出了破绽。出租车经过红绿灯时，闪光灯拍照抓捕违规车辆的监控探头刚好拍到了车子挡风玻璃上反射出来的路牌，路牌上清清楚楚写着——甘卉小镇，直行80公里。
    甘卉小镇靠近城外，由于地理原因，那个地方一直没有相关政府关注，交通不便，许多地方还是那种泥巴路。湖东市每年犯罪人数最多的地区就是甘卉小镇。
    路牌上唯一的路标只有这么一个，警方猜测陈小梨是被带去了甘卉小镇。这是条特别重要的线索，无论如何警方都必须亲自去一趟，大家商量一番，决定顾珩、苏晚烟、肖塬、付远志四人前往甘卉小镇，小慧、陆文、智化留在派出所继续调查有关拐卖妇女的线索，赵庆刚全力配合公安局警员的要求，大家互相保持联络。
    那个出租车司机终于姗姗来迟，气喘吁吁的问他的出租车在哪里。大伙一阵发懵，这人是什么意思?男人解释说，他三个月前负责注销公司不再使用的出租车，有一辆车却怎么也找不到了，车子不见了老板把他好一顿骂，万一车子被别人开走了，出了什么问题那就是他们出租车公司的责任。男人有苦说不出，只能挨老板批评。
    苏晚烟问:“你确定就不见了一辆车?”
    男人点头:“确定，我都核对过好多次了。这人是有多穷，连车子也要用偷的，就算偷他也不能偷有问题的呀，可把我害惨了。挨骂不说，还被扣了三百块钱。”
    肖塬好奇问了一句:“你们出租车公司都是这样的吗？就连注销的车辆也要核对。”
    “反正我们公司是这样，老板说这叫负责，说万一不核对好，有人偷用坏的车出了问题那就是我们的麻烦了。我之前还觉得这老板闲得慌，现在一看还真有这种人存在。警察同志，那辆车呢？”
    苏晚烟说:“车子的确被人开走了，去了甘卉小镇。”
    “甘卉小镇?！”男人大惊:“去哪不好怎么偏偏去那里了？那里很乱的，我们跑出租车的很少有人敢往那个地方跑，加钱也不跑。”
    “为什么？”
    “道路不便，交通不便这些都是其次。听说那个地方经常有外来游客失踪，去年上新闻，在那个地方就失踪了八个！才二十几的姑娘，这谁还敢往那跑啊。”
    顾苏两人对视一眼，看来这甘卉小镇的确有问题。
    苏晚烟回话:“车子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交给我们就行。小慧，送这位大哥出去。”
    今天是小镇上每个月才有一次的赶集日，天刚蒙蒙亮就有摊主摆好了摊位，早餐店的老板已经开始起锅烧油炸油条。
    七点钟，集市的人多了起来，多半都是老年人带着孙子孙女来集市买好吃的，很少能看见年轻的夫妻带孩子赶集的场景。
    因为今天很热，气温有21度，大家都穿得比较清凉，有的大男人甚至穿着人字拖、露出肚皮悠哉悠哉的走在大街上。
    “顾大哥，这集市上的东西好多啊！”苏晚烟忍不住惊叹，随手抓起尼龙袋里的玉米粒:“不愧是农村土地才能种出来的玉米，我们那的玉米粒比这个小多了。”
    摊主是个六七十岁的大妈，听到苏晚烟的夸赞顿时一脸开心:“小姑娘，买玉米粒吗？还可以打成面的。你们……好像不是本地？”
    苏晚烟说:“我和顾大哥是过来玩的，正好放假了想放松放松，就是想看看农村的风景，他们都是乡下的食物都特别新鲜，味道和城里的完全不一样，我们就想来看看，顺便拍一些好看的照片。”
    苏晚烟又问:“大妈，甘卉小镇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最好是有地方可以住的。”
    “玩的地方有很多，够你们玩上个把月的。不过你们千万别去桃园村。”
    苏晚烟一脸疑惑:“为什么？那你不好玩吗？”
    “不是好不好玩的问题，那个村子太乱了。几年前上头派人来打压过几次，没啥用，我亲眼看见警察从那个村子带出来好几个女孩，疯疯癫癫的，说是外地被拐卖去的，年纪轻轻的，我还记得有个都怀孕了，造孽嘞！你们两个女娃娃，长得这么漂亮，担心也被拐走了，很惨的，千万别去那啊。”
    苏晚烟拍拍手上的灰尘:“放心大娘，我们不会去的，谢谢你啊！”
    两人离开摊位后，苏晚烟眼神扫到肖塬和付远志站的地方，对两人悄悄打手势让他们过来。
    等两人过来后，苏晚烟压低声音告诉他们:“桃园村。”
    顾珩回:“我们现在就行动，尽量避开这些百姓。”

 第152章 拍卖会

    甘卉小镇距离集市只有四十多公里，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一辆大巴车，而且因为道路凹凸不平，车子开得慢，要花四五十分钟才能到甘卉小镇。
    四人一直等到集市收摊，人群混乱时悄悄朝桃园村的方向走了。
    走了十多分钟，果不其然有一辆大巴车停在了他们身边，司机打开车窗问:“没赶上大巴车吗？快上来。”
    四人早已把身上的衣服换了，所以看起来就像本地人一样。等上了车，苏晚烟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大哥真是谢谢你呀，我等了好久没看见大巴车，还以为车子走了呢，我还想慢慢走回去呢。”
    司机说:“走回去多麻烦呀。等你到家都天黑了。”
    “没办法呀，我和我男人趁着今天赶集给小孩买点零食，免得他天天缠着我要饼干吃。”
    司机扫了一眼后视镜:“你都结婚了?这么年轻看不出来啊。”
    苏晚烟故意晃动手里提的小孩子衣服和一大袋饼干:“我都30了，我老公养的好罢了。我来集市买点东西他都要跟着我来呢，真的是。”
    一旁顾珩立刻配合:“孩子有咱妈带，好不容易有赶集，我自然得跟你来看看。”
    乘客中一个大爷突然笑呵呵说:“你们小两口可真幸福啊。我那儿媳妇要是也跟你一样就好了。”
    另一位大娘也接话说:“我家媳妇也是，好话都说尽了，跟头犟驴似的，每天都要打几顿才能听话。好好跟着我儿子过日子，生个大胖小子多好。”
    顾珩故意咳嗽两声:“我可没打过我媳妇，我们以前的感情也不好，她还想着跟我离婚呢，我不同意她就绝食，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漂亮媳妇如果给人吓跑了怎么办?”
    大娘问:“小伙子，你和你媳妇后来怎么和好的?”
    顾珩没有接话，苏晚烟捂嘴笑出了声:“他什么都依着我，我想买什么都可以，在一起半年后我们就结婚了，孩子都快三岁了。”
    大爷摸着胡须:“我要不也跟我儿子说说对他媳妇好点?说不定那妮子还真就愿意留下来了。”
    大娘也点头附和:“整天打也不是个事，万一把人打坏了还怎么给我儿传宗接代?得回去好好劝劝。”
    顾苏二人相互对视，计划达成！看来外面说的都是真的，桃园村果然在干着这买卖妇女的无耻勾当。
    天色渐黑，大巴车也到达目的地，乘客全部下车后，各自回家。苏晚烟抱着胳膊四处打量着周围的情况:“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四处看看，熟悉一下地情，也好方便之后行动。”
    顾珩点点头:“今晚我们一定要打起精神，绝不能错过任何线索。”
    乡下的夜晚来得很快，如今已是深秋，才八点多天色就已经完全黑了，村里没有路灯，只有几户人家门口寥寥无几挂着灯泡，亮着微弱的光。
    有些人家屋外的墙上挂着一面镜子，有的甚至贴着符纸。
    肖塬来了兴趣:“这贴的啥东西?镜子上贴这个那还怎么照镜子啊?”
    苏晚烟说:“这镜子贴在外面可不是给你照的，这是乡下比较常见的一种辟邪方式，如果晚上回来晚的话就照照镜子，镜子能照出身上有没有鬼魂附身，如果有就要找神婆什么的来把鬼魂请走。上面贴了符纸大概就是用来驱邪的。”
    付远志凑过去:“真有那么邪门?”
    顾珩一把将人拉回来:“嘘！有女人的哭声。”
    苏晚烟神色凝重:“就在这户人家。我们绕到后面去看看。”
    房屋背后还有一扇亮着灯的窗户，屋里一直有交谈声和笑声，听声音里面有不少人。
    一个声音略带沙哑的老太太声音响起:“起价三千块，外加一头羊，现在开始喊价。”
    一个男人说:“太贵了，便宜点，两千行？”
    老太太不耐烦:“没钱一边儿去！”
    另一个人说:“瞧这模样，还有这身材，三千也值了，可惜我没有这么多钱啊，诶你们谁借我一点啊?”
    老太太说:“大学生，还是个处，收你们三千块钱加一头羊真是便宜你们了。你们看看，这妮子这脸蛋、这身材。咱农村有句老话，屁股大好生儿子。”
    突然有人大喊:“我再加一千！不够我就去借，欠钱就慢慢还，娶媳妇重要。”
    接着人群骚乱起来。
    “能摸摸吗？这皮肤看着比我家煮的鸡蛋都嫩啊！”
    “五千块钱，再加两头羊，这小妮子今天我要定了！”
    “我出六千！”
    “七千，三头羊！等回去让俺老娘给俺凑钱去。”
    几人躲在窗外，看到一名大约二十三四岁的女孩被反绑着躺在床上，女孩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穿着乳白色紧身毛衣和紧身牛仔裤，嘴里被堵着，无法发出声音。
    原来屋里正在举行着一场毫无人性的拍卖会，拍卖的对象就是床上那名女孩。
    女孩的身上不停有不安分的手抚摸，女孩想挣扎却动弹不得。因为嘴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抽泣声。
    四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买卖妇女是什么情景，虽然以前在局里常听办理拐卖妇女案的同事说起惨无人道的拍卖现场，还经常听那些人贩子交代过，但是自己亲眼看到还是大受震撼。
    屋里的拍卖会还在继续，有人已经把价钱喊到了两万多块。
    大家争执不下，一个看起来比较壮实的男人一把推开老太太:“穿这么厚干什么？给大家看看。”
    随后男人伸手想撕掉女孩身上的毛衣，可惜撕不动，男人似乎发火了，皱眉使劲往两边一扯，毛衣连着里面的衣服都被撕开了，露出里面粉色的内衣。
    人群中一阵骚动，女孩挣扎的动作更大了，可是阻止不了身上的手越来越多。
    苏晚烟低声咒骂:“一群畜牲，猪狗不如的东西！”
    顾珩说:“我们得想办法把这姑娘救出来。”
    付远志说:“最好等他们都睡下了我们就行动。”
    肖塬说:“不把这些女孩救出来，我就不回去了。”
    顾珩说:“联系陆文他们过来，让他们切记不要引起注意。”
    苏晚烟又看了一眼屋内，这一看让她内心一颤。女孩的视线与她相撞，女孩的眼神从惊讶到求助，苏晚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女孩不要轻举妄动。女孩轻微点了点头，又将眼睛转到了其他地方。
    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擤着鼻涕，随手往墙上一擦，就走了进来，看到床上的女孩时，男人露出了一口黑黄的牙齿:“哟！长得真俊俏啊！正好今天卖了头牛，五万块钱，加两头羊，这妮我要了。”
    老太太喜笑颜开:“得嘞！这姑娘你一会儿就能接走，今晚就入洞房！”
    老太太发现窗户是打开的，走过去看了眼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这窗啥时候开的?”

 第153章 被拐女孩解救成功

    乡间的道路幽暗寂静，远处不时传来几声犬吠。一群人拥护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和笑得满脸皱纹的男人走进了另一栋破烂的房子，隐约能听见几声猪叫。
    大妈们围着两人撒花瓣，小孩子们围着要喜糖吃。这是男人和女孩的婚礼，老太太端来一碗面，夹出一根面条让两人一人咬住一边，吃得快的以后家里钱就归他管。
    女孩哀求老太太:“奶奶，求你放我走，我爸妈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一个大妈抽出手帕给女孩擦干眼泪:“大喜的日子什么求不求的?哭哭啼啼的破坏了这喜事，别哭了啊，吴老汉是最会疼媳妇的了，嫁给他那是你的福气。”
    女孩没办法只能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将面条含进嘴里，另一头的吴老汉吃得飞快，大家都在欢呼，还有人起哄女孩吃快点就可以管家里钱了。
    面条很快被吴老汉吃完大半，但他没有咬断面条，而是故意就着吃面条的由头，那张干燥开裂的嘴巴吻住了女孩，女孩惊慌之余想躲开，却被人按住脑袋动弹不得。
    许久吴老汉才松嘴，咂着嘴:“软软的，还有股桃子的香味。俺娶了这么个香香的媳妇，有福咧！”
    吴老汉家就在老太太家对面右边第六个房子。两人被村民们嬉笑围着送进了屋里，吴老汉回头对老太太说:“钱明儿给你啊！”
    “都乡里乡亲的，啥时候给都成。我跟你说啊，人小姑娘还是个处，你可得温柔点，别伤着人家了。”
    “放心放心，我还舍不得弄伤她咧。”
    “记住我给你说的，再等两个小时再洞房，这样保证第一胎就是儿子。”
    “行行行，听你的，我进去跟媳妇儿交流一下感情，你们就回去，明天我再好酒好菜招待大家。”
    肖塬说:“安排好了，陆文他们半个小时后就会赶到。”
    苏晚烟目光一直盯着吴老汉家:“我们得再快点，那姑娘随时会出危险。”
    四人借着夜色悄声靠近吴老汉家，只有一个窗户亮着灯，就是卧室。说是卧室其实就只有一张床，地上放着桌椅，角落还堆放着许多玉米，坑坑洼洼的地面还有一些泥巴，墙上脏兮兮的到处都是土黄色的手印和磨痕。
    吴老汉坐到女孩身边:“还有两个小时，等两个小时后就是俺俩的洞、房、花、烛，开不开心。叫啥名啊?”
    女孩低着头尽量躲开吴老汉凑过来的嘴:“梅，梅梅……”
    “梅梅?你应该叫桃子，身上一股桃子味，真香。”吴老汉凑到梅梅脖颈上吸了口气:“你们城里姑娘都这么香喷喷的吗？还又白又嫩的。”
    梅梅往后一歪头躲开了吴老汉要亲到脸上的嘴:“还没到时间，你要不找点什么事情做做打发时间。”
    吴老汉摸了一把梅梅的大腿:“行，听俺媳妇的，等时辰到了再洞房。你先坐这休息，俺去把猪喂了。”
    等吴老汉出去把门一关，梅梅就翻到床上打开了身后的窗子，她的手被碰了一下，是之前在窗外看到的姐姐。
    梅梅说:“他现在在猪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姐姐我好害怕，你快救我出去！”
    苏晚烟拍了拍梅梅的手安慰:“你先别急，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们谁也走不了，他们都差不多睡下了，你先出来，我们带你离开这里再说。”
    梅梅哭着道谢，在肖塬和顾珩的帮助下，梅梅从窗口逃了出来。付远志从侧面过来:“吴老汉还有一会儿才过来，我们现在赶紧走。”
    苏晚烟点头:“她这个样子跑不快，你们谁力气大，背着她。”
    顾珩把梅梅背起来:“走！”
    苏晚烟看了眼时间，陆文他们还有十分钟到，只要顺利走到村口，这次的解救行动就成功了。
    幸好吴老汉家离村口不远，很快就看见了一辆车停在那。没来得及欢喜，一阵惊呼从背后响起:“他们在那！”
    原来是吴老汉发现梅梅不见了，带着村民们追了过来，那些村民来势汹汹手中还拿着棍棒，一看就不是善茬。
    只有十米的距离，顾珩加快速度，背着梅梅跑到了车子前，让梅梅坐进去嘱咐陆文赶紧开车，肖塬他们还在后面拖着村民，只有把梅梅平安救出去，他们这次的行动才不算白费。
    顾珩命令说:“赶紧走！通知包局，我们需要协助，还有让赵副所加派人手，过来协助我们。”
    陆文接收命令，车子一个转弯就扬长而去。确定车子走远后，四人这才开始躲避村民，对方人太多，硬要动手的话，只会是他们四个占下风，况且人已经救出去了，不能再引起其他冲突。
    这些村民虽然拿着棍子，但是不正面刚的话，躲开他们还是绰绰有余。四人决定兵分两路，再找时机汇合。
    这些村民都是神经大条的粗人，和身经百战的警察斗还是太嫩了点，追出村口后，没多久这些村民就追丢了。吴老汉扔掉锄头破口大骂:“他妈的！早知道直接洞房哪有这些事情?朱老太，这女人我可没睡着，钱我一分都不可能给你！”
    朱老太说:“媳妇是让你娶回去了的，你看不住人让人跑了怎么赖在我头上了？反正这钱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老子去你妈的！”吴老汉一耳光打在朱老太脸上:“你把老子当冤大头了？要钱?行啊，再给俺找一个漂亮媳妇儿，不然钱你一分都别想拿！”
    有个男人突然说:“你们觉不觉得刚才那个妮子长得有点眼熟?”
    “哟！那不是下午和俺们坐大巴车的那妮子吗？她不是俺们村的吗？”
    “什么俺们村的?村里女的你又不是没见过，有这个人吗？”
    “被骗了，臭娘们儿！等老子抓住她一定要她好看！”
    吴老汉说:“那几个人，肯定是条子，要不然怎么会管我们的事?他们说不定还会返回来，我们得抓住机会，给这些臭条子一点教训！”
    朱老太说:“村里还有两个半个月前买进来的女人，他们肯定要回来继续救人。我老太婆一辈子都没失手过，今天竟然给人跑了！”
    村外荒地，四人已经全部集合。
    赵副所也开了车赶过来接他们，解救计划顺利完成。
    梅梅告诉大家，她是被人以寒假打工挣钱的理由骗过来的，给她介绍工作的是一个大妈，那个朱老太就是接头人。村里还有两个同样被拐来的姑娘，和梅梅的年龄相仿。三人之前一起逃过一次，但是后面又被抓回去了，那两个姑娘还被狠狠打了一顿，朱老太怕梅梅再逃走，就急着把她卖了。
    苏晚烟说:“另外两个女孩可能就是沁爱和喜莲。那个给你介绍工作的男人是不是他?”
    苏晚烟拿出马建超的照片给梅梅看，梅梅激动得连连点头:“没错！就是他！是他把我骗到这的！”
    大家心中了然，马建超可能是桃园村的人，他和史大钢负责骗拐年轻漂亮的姑娘，朱老太负责找卖家，三人一起分摊钱财。在他们没查到的地方，肯定还有其他同伙。
    接下来的行动大家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那些村民已经起了防备，再想救人出来就很困难。

 第154章 解救计划进行时

    梅梅被救后，派出所第一时间联系了其监护人，并要求梅梅留在派出所协助警方，早日抓住人贩子。
    对此梅梅表示自己愿意留在派出所，直到凶手落网为止。梅梅的父母虽然担心女儿，但是想到还有成千上万的女孩也被拐走了，不知道他们的父母有多难过，梅梅的父母同意了梅梅留在派出所的要求。
    警方向梅梅父母保证，梅梅只提供线索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派出所绝对安全，请两位老人尽管放心。
    事后的问话中梅梅向警方透露，原本拐走她的人是另一个男人，马建超只是负责联系买主，朱老太就是桃园村的卖主。
    桃园村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好多男人一辈子娶不上媳妇，朱老太和马建超就抓住了这点，到这所偏僻落后的小山村干这种违法之事。
    朱老太是桃园村的人，对村子里的情况了如指掌，机缘巧合下马建超和朱老太形成了合作关系。
    梅梅是在三天前被转手到朱老太手上，跟她一起的女孩一个叫沁爱，另一个叫夏美。两人在到村里的第三天就各自被卖给了村里的两户人家，听说其中一家是两个儿子，有个儿子还是弱智。
    苏晚烟问:“除了你们三个，村里还有其他被卖进去的姑娘吗？” 梅梅点着头:“我们商量着一起逃跑的时候，无意间在一个猪棚里发现了一个姐姐，她怀着孕，看起来已经四五个月了，她说她一年前就被卖进了村子里，希望我们逃出去后能尽快找人来救她，可是我们没有逃出去，被人发现了。我们三个还差点被打死，有个女孩当着那些村民的面，就这么被男人给欺负了。”
    警方强压心中怒火，尽可能在这些话语中找到可靠的线索。
    顾珩问:“跟你一块被卖进村子的女孩一个叫沁爱，另一个叫夏美。你们逃跑时遇到的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梅梅说:“她说自己叫林果，是在游贝市被拐到这里来的。”
    苏晚烟说:“游贝市相当于方安省的另外一边入口，距离湖东市还是很远的，这些人贩子不止在一个地方作案，一直在所有地区横跨啊。”
    梅梅又提供了一条线索:“他们被卖进桃园村前，听见那些人贩子提了一个地方，梨羊村，我想其他女孩可能被卖去那里了。”
    赵庆刚问:“除了你们三个，还有多少个女孩?”
    “四个，都跟我差不多大，最大的一个看起来连二十五都没有。”
    “那就是七个。”小慧嘴里骂了句听不懂的脏话:“再加上林果，我们就找到了八个受害者，这些该杀的人贩子！”
    “不，不一定。”苏晚烟眉心紧蹙:“他们不一定会把那些女孩全部卖到同一个地方，就算在同一个地方，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能不能找到那些女孩的踪迹还是个未知数。”
    小慧说:“那我们也得找啊，找到一个算一个，救出两个，那就是拯救了两个家庭呀！”
    苏晚烟露出笑容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我要跟你说，接下来可不轻松了，不止我们，你也要加入进来，直到把人贩子成功逮捕，你才可以休息。这次任务你能保证坚持到底吗？”
    “是！”
    ━━━━━
    顾珩和苏晚烟把从梅梅那里得到的线索汇报给了包政，包政收到消息后，立即派出另一队警员赶往方安省游贝市。
    游贝市要途经湖东市，车程全程20个小时，比湖东市还要远几十公里。
    避免公安局警方赶过去时出现不可避免的意外，南襄市公安局警方事先联系好游贝市派出所警方，让他们立即着手调查妇女被拐一案，等待公安局警方过来协助征破案件。
    得到回复后，顾、苏一行人把目标重点放在了湖东和甘卉小镇上。
    苏晚烟说:“甘卉小镇的另外三个姑娘我们要救出来，不过他们已经有了戒备心，不可能再让我们轻易混进去。而且我跟他们见过太多次，他们应该已经对我有敌意了。”
    小慧说:“那这次换我去，有肖塬陪着我没问题的。”
    顾珩说:“这次我们要一起行动，办成学校里来村里写生的大学生，当然我们会在暗处协助你们，因为那天我们已经暴露了，以防万一那些村民认出我们。”
    肖塬把手指捏得咔咔响:“尽管来，我好久没活动筋骨了，骨头都酥了。”
    陆文打断他想大展身手的想法:“我们是去救人，你没机会活动筋骨的。”
    苏晚烟说:“三天后，十二名大学生进入甘卉小镇进行写生。赵副所，除了小慧、陆文还有展大哥，其他九个大学生就麻烦你了，记得找年轻一点的，最好是真的刚毕业的那种。”
    赵庆刚一脸不解:“刚毕业的……拖了后腿怎么办啊？”
    顾珩说:“我们这次的目的是骗过那些村民成功潜入村子，越单纯越好，人家不容易起疑，先住进村里再说。”
    赵庆刚微微点头:“明白，我马上去安排。”
    ━━ 甘卉小镇的村民们为了防止有人再进来偷媳妇，这两天一直提心吊胆的，有媳妇的在地里干一会儿就要跑回家看看媳妇还在不在。
    男人一路小跑骂骂咧咧:“老子借钱娶的媳妇，绝不可能给人偷走了，赶紧回去看看还在不在，马上就生儿子了，可不能这个时候出乱子。”
    男人跑回去看见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被锁在床上，安安静静的躺着，双眼紧闭，只有胸膛的起伏让人知道女人还活着，男人伸手狠狠掐了一把女人的胸部，女人感到疼痛惊叫一声睁开眼睛，见男人指着自己警告:“老老实实呆着，不然老子让你生孩子也在猪圈里生！”
    直到晚上回到家男人才真正放宽心，脱掉外衣，烧开水洗漱一下，踩着又脏又灰的毛线拖鞋上了床，床上睡着一个忐忑不安的女孩，幸运点的，今晚男人只是搂着她;不幸的，包括一晚上的惨叫哀求，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会经历什么，禽兽不如的男人更不会心疼怀有身孕的她。
    女人没办法反抗，只能在这屈辱中咬牙忍受，祈祷上天让自己尽快解脱。

 第155章 入住桃园村

    三天后一辆大巴车驶进甘卉小镇，又继续开向了桃园村。
    到了村口大巴车才停下，车上下来12个学生模样的人，随后大巴车开走，一群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了村子。
    离村口近的村民很快发现了他们，喊来了一些人将他们堵着不许他们进来，小慧解释:“大叔，我们是过来写生的，又不是坏人你还想打人啊？”
    那个大叔眯着眼睛看了小慧许久，突然收回手中的棍棒，一脸谄笑:“来村里玩吗？就你们几个?”
    小慧说:“我们是来写生的，就是画画。大叔，我们要在这里住几天，你们方不方便?外面酒店太贵了。”
    男人看着顾珩:“他也是学生?看着不像啊。” 顾珩颔首问好:“我是他们的老师，我姓绍。我们要在这住几天，可能会麻烦你们，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非常方便。你们快点进来，正好到饭点了，一起吃饭。”
    十二人跟着村民一同进了村子，那些村民看着小慧和另外两个女孩露出了狡猾的笑，不过这些村民没看到，这些学生也同样露出了鱼儿上钩的表情。
    小慧一行人被安排在六家村民家中，三个女生分开住，其他九个男生分成三组住在另外三个村民家中。
    陆文疑惑问:“他们三个姑娘为什么不住一起？”
    领头的男人说:“女孩子嘛，当然要多照顾一点了，你们大小伙的将就挤一挤。”
    顾珩三人发现，这些村民把他们三个女生的住所安排在了离村头较远的地方，而其他九个男生却安排在村子中间的地方。
    这个距离，如果女生们出点什么事情，除非电话联系，不然他们是不可能知道的。
    小慧要求他们大家住一起就行，大叔却说:“你们是客人自然要招待好了。” 小慧说:“我们是来完成作业的，不是来度假的，而且我们离得太远了很麻烦的。我们住在这里就行，我们三个女生挤一挤也是一样的，他们男生两间房就够了。”
    见说不通，大叔只好作罢:“行行，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啊。”
    小慧身边的女孩阿玲笑盈盈道:“我们会小心的，谢谢你啊大叔！”
    等男人和其他村民走后，他们一群人围坐在一起掏出素描本，讨论绘画题材。
    小慧压低声音:“陆文，你有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陆文说:“并没有，都很正常，可能被藏起来了。”
    阿玲说:“看他们的样子，像是今晚就要动手。”
    阿月说:“不要啊，我刚参加工作几个月，万一真的回不去了怎么办啊?”
    小慧安慰:“别担心，小晚姐他们就在外面保护我们，我们只要坚持住，不要露出马脚，把那几个女孩全部救出去我们就完成任务了。”
    陆文突然提醒大家不要说话，大家看到窗外有半个脑袋，看来是那些村民按耐不住，过来偷听他们在做什么。
    小慧故意大声喊道:“跟你说几次了老师不是这样教的！” 阿玲立马配合:“你管我怎么画，反正只要画完不就好了！这么凶干什么？怪不得你没有男朋友！”
    “你说什么？谁没有男朋友?你才没有男朋友，你个连男人手都没牵过的老处女！”
    “我老?你别太过分了啊，想打架是不是啊！”
    陆文和另外两个男生加入这场戏剧中，“诶行了行了你们别吵了。” “这可是别人家，别真打起来了。” “悠着点儿啊，我们可不是来打架的。万一老师回来发现会罚你们的。”
    窗外的人没过多久便离开了，小慧对陆文比了个‘ok’的手势，陆文竖起大拇指，刚才有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这两个女生真的吵起来了。女孩子果然都是天生的影后，太可怕了。
    陆文说:“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再过来了，我们先商量一下今晚该如何行动。”
    小慧点点头，对阿月几人说:“你们虽然是第一次参与任务，但是在警校的时候你们也是受过训练的，这和在警校训练的区别只是这是真的，不要紧张，拿出在警校时候的信心，我们这次的任务只许成功。
    ━━━━━
    顾珩走到空旷的地方，点燃一根烟夹在手中，手机上是苏晚烟发给他的桃园村俯视地形图。
    村里只有一个出口，村尾后不远就是另外一座村子，邻里乡亲的肯定会互相帮忙，所以他们想带人离开就只有一条路能出去，那就是村口。
    顾珩回复:收到
    身后突然有人喊道:“这不是绍老师吗？怎么一个人在这?”
    顾珩回头，是村子里的一个老婆婆，拄着拐杖，展昭向人问好:“婆婆好。”
    老婆婆说:“叫我李婆婆就好了，绍老师你一个人在这做什么？”
    顾珩吸了口烟，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我在给学生们找地方，明天好带他们去写生。”
    李婆婆好奇:“啥是写生啊？” 顾珩抬手指着远方的高山:“就比如把那座山用笔画在本子上。”
    李婆婆惊讶不已:“这么大的山要多久才能画完啊？现在娃娃真是厉害的哩！”
    李婆婆神色紧张的左看右看，然后小心翼翼对顾珩说:“这个村子不宜久留，你还是趁早带这些学生去别的地方，特别是那几个姑娘，长得漂漂亮亮的，呆在这里太危险了。”
    顾珩问:“村子里有什么危险吗？”
    李婆婆连连摆手:“我话就说到这个份上，说多了被人发现我就惨了，你只要记得，桃园村千万不能靠近，离得越远越好。我走了，该回去做饭了，不然我儿子又得打我了。”
    李婆婆拄着拐杖，慢慢走了回去。顾珩留在原地不知想些什么，他们来这里时，对桃园村做了比较详细的调查，村子里重男轻女情况极其严重，别说是自己媳妇，有时候就连自己的母亲也照打不误。
    村里许多老人上了年纪不仅得不到赡养，还要瞻前马后继续服侍丈夫和儿子。李婆婆就是这样的可怜人，丈夫死得早，在世的时候就喜欢喝酒，醉了就对自己拳打脚踢，还有自己含辛茹苦养大儿子，如今儿子快三十了，娶不到媳妇不说，对她这个母亲也是非打即骂。

 第156章 解救行动准备开始

    农村没有夜生活，休息时间都特别早，基本上十点左右外面就一个人都看不见了。
    李大叔招待好小慧三人，熄灯退了出去，他刚关上门，小慧他们就睁开了眼睛。
    三人轻手轻脚来到门边，外面有两个人正在说话，一个是李大叔另一个是个女的。
    李大叔说:“还没找到买家吗？”
    女人冷哼一声:“哪有那么容易?你以为是卖猪肉，便宜一点也没关系吗？”
    李大叔说:“这次又来了三个，看样子能值不少钱，等过了今晚，明晚就把他们给绑了。”
    女人说:“你不要疏忽大意的，别像那个吴老汉家一样，砸锅卖铁买的媳妇让人给带走了。而且这次他们人这么多，你能搞定吗？”
    李大叔说:“不会，都是些小屁孩，等明天给他们饭里下点药，让他们睡上一觉，等醒了连自己被卖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至于那些男的，也一并卖到黑窑里干苦力去，也能挣不少钱。”
    女人乐呵呵说:“行，那我等你好消息，这次成了，还是老样子，我六你四。”
    阿玲呸了一声:“没想到他们这么等不及，明天晚上，我们怎么办？”
    小慧说:“等他们都睡熟了，展队会过来和我们商量，今天晚上不会有危险的，不过我要知道他说的药是什么，我好有个应对的办法。”
    阿月说:“不会是毒药？”
    小慧摇头:“不会，他们是人贩子，把我们药死了还怎么卖钱?可能就是蒙汗药之类的可以让人昏睡的药物。”
    阿玲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小慧说:“继续睡觉。”
    时间很快到了十一点，李大叔偷偷将房门打开一条缝，隐约看见床上三个睡得四仰八叉的身影，随后关门离开了屋子。
    小慧睁开眼睛站起来，随后阿月和阿玲也坐了起来。“这大叔一个小时来了三次，累不累啊?” “我现在感觉好紧张、好激动，原来出任务这么刺激啊！”
    小慧掏出手机，村里信号特别差，一条消息有时候一天也发不出去，手机上不出所料信号不良，一条消息也没有。不过不用担心，来村里前智化就已经给他们换了其他的通讯设备，追踪器，能随身携带，不仅能把所在位置的实时情况传送到电脑，只要按下按钮还能进行录音，从外观上看不出任何破绽，还能进行通讯联络，也相当于一个迷你对讲机。
    看了眼时间，0:01，小慧放下手机，三人准备再躺回去时，被一声惨叫拉了起来，是个女人，好像被打了，哭得很惨，还在拼命求饶，听声音打她的人不仅没有停手，反而还变本加厉。
    阿月说:“有人被欺负了，我们看去看看。” 小慧拉住她:“不是被欺负了，而是被家暴了。”
    “家暴更不行了。”
    “你现在在哪?他们会听你一个学生的，相信什么家暴犯法吗？”
    阿月于心不忍:“可是，她的喊叫实在太可怜了。” 阿玲点头附和:“所以顾队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啊？我要好好揍这些畜牲一顿！”
    “小晚姐和肖塬他们正在村外布置眼线，等我们这里也准备好了，我们来个里应外合，给他们来个一网打尽，不过现在我们不能急，不然他们会起疑心。”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村子里一片寂静，静得连狗都不叫了。
    阿玲打了个哈欠:“我快睡着了。” 阿月点头:“我也是，眼皮好重啊。”
    小慧给两人晃醒了:“这才多久你们就困了？太弱了，赶紧起来继续等。”
    又等了半个小时，窗户被人有规律的敲了三下，这是他们商量好的暗号，打开窗子一看，确实是顾珩和陆文，还有另外两名男警员，阿兵和阿平。
    小慧三人从窗外翻出来，顾珩说:“他们已经全部睡下了，趁现在我们先去村里探探情况。为了以防万一被他们发现，阿平、阿月，你们继续在房里等着。”
    阿平\/阿月:“是。”
    五人兵分两路，顾珩、小慧和阿玲一路，陆文、阿兵一路，半个小时汇报一次情况。
    行动前顾珩问:“你们的追踪器都带好的吗？一会儿就靠这个联络。”
    大家纷纷比划‘ok’，“好，陆文和阿兵去村外，有辆三轮车，苏队就在那里接头。小慧阿玲，你们两个跟我走。”顾珩大手一挥:“行动！”
    陆文两人很快就来到村外，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三轮车，车后坐着个人，就是苏晚烟。
    两人跑过去:“苏队。”
    苏晚烟抬起头:“一切顺利吗？”
    陆文点头:“村里的人打算明天晚上就给我们下药，把他们三个女孩卖了。”
    苏晚烟冷哼一声:“这么着急，不怕闪了腰?还有其他的吗？”
    阿兵说:“我们还听到了有女人的哭喊声，应该就是被卖到这里的，顾队和小慧他们已经去找了。”
    苏晚烟交给陆文几包东西:“给小慧，她知道怎么用，最好赶在他们之前，先把他们药倒。赶紧回去，注意安全别被发现了。”
    另一边，顾珩三人沿着村子寻找，小慧说:“刚才听到哭喊声，就是这个方向传出的。” 顾珩说:“可能被他们关起来了，他们认为砸锅卖铁才娶到的老婆，只有自己才能看。”
    “关在什么地方?不会真的关在猪棚或者牛棚这些地方？”
    “真的关在这些地方还好，我们救人的概率还大一些，就怕那些男的寸步不离的把受害者带在身边，这样的话，我们连救人的机会都没有。”
    阿玲说:“我们今天才来，他们明天晚上就行动，这么短时间，这准备得也太充分了。”
    小慧说:“估计村子里也有同伙，要是能全部抓起来那就太好了。”
    有户人家的猪棚里的猪哼了两声，随后还有窸窸窣窣的动静，顾珩让两人在原地等着，他过去看看。
    猪棚里锁着一个女人，顾珩一眼认出了这个人，是沁爱。
    才一个月，沁爱就被折磨得不成样子，面颊凹陷、脸部蜡黄、身上到处是被打的淤青。
    沁爱看到有人过来，恐慌的往后躲，展昭慢慢走到沁爱面前:“别怕，我们是警察，除了你，其他女孩呢？”
    沁爱一瞬间泪流满面:“还有两个，都被卖给村里的男人了，他们说我性子烈，把我关在猪圈里吃吃苦。求求你快救我出去，我受不了了！”
    顾珩安抚好沁爱的情绪:“你别急，我们现在正在找其他被拐的女孩，明天晚上我们就会来救你们。”

 第157章 行动进行

    沁爱告诉顾珩，另外两名女生一个被卖给了村里姓毛的双胞胎兄弟俩，另一个被卖给了姓胡的男人，那男人以前死了老婆，没有儿子，想要个儿子给自己养老，就学那些光棍也买了个媳妇。
    顾珩让沁爱沉住气，要是被村民发现破绽，他们再想救人可就难了。
    “你们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再坚持一天，千万别说漏嘴让那些人发现。”
    “嗯！”
    农村的作息时间特别准时，早上六点多就听见有人家放牛和喂猪的声音。
    小慧三个女生睡眼惺忪的起床，实际上他们昨天根本没睡，不过为了不让人起疑心，三人装作还很困的样子，准备洗漱吃早饭。
    李大叔准备了馒头和咸菜，忙活中问道:“昨晚睡得怎么样啊?”
    阿玲揉揉眼睛:“别提了，睡一半突然听见有人在叫，可是我当时太困了，也没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李大叔说:“这是老胡在教训媳妇儿呢，你们别管就是了。快吃完我得上山割些猪草，晚上杀头猪招待你们。”
    几人又说了几句话，李大叔背着背篓上了山。顾珩陆文几人以练习写生为由带着所有人去了一个小山坡上。
    村民孙老汉和一个姓钟的壮年男人主动带几人过去，说是山坡上难免会遇到蛇什么的动物，怕几个城里来的害怕。
    到山坡上，孙老汉和壮年小伙一左一右站在几人旁边，两人手里裹着老烟叶，呛人的烟味顺着风扑到每个人脸上。
    阿月捂着鼻子咳嗽两声:“大叔，你能不能换个方向，这烟味太呛了。”
    “城里娃就是娇惯啊，连这烟味都闻不了，我家娃娃还天天闻哩。”孙老汉唠叨一句，和男人一起到逆风的地方抽烟去了。
    陆文压低声音:“小慧，昨天给你的药，你知道怎么用吗？” 小慧点点头:“知道，晚上找个时间给他们放酒里，那药药性大，吃下去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阿兵说:“他们今晚要杀猪招待我们，我们可以趁那个时候。”
    顾珩问:“药够吗？” 小慧想了一下:“药量有限，而且他们不一定都会喝酒，还是想想别的。”
    两人抽完烟回来，顾珩找个话题和孙老汉聊了起来:“你们村里，招待客人的话一定会吃什么啊?”
    孙老汉说:“猪血啊，而且还只有人多的时候才会吃这菜，那猪血啊要刚死掉的猪流出来的才新鲜诶！”
    阿玲皱着眉:“啊？那能好吃吗？不会很腥，吃完不会满嘴都是血腥味吗？”
    “不会不会，用辣椒一拌可香了。我们村有人杀猪，全村人都要来分点猪血吃。”
    顾珩笑了笑:“行，晚上一定尝尝。”
    大家回去后，小慧和陆文率先把药给配了出来，最后再研成粉末，小慧把药粉分成两份，陆文一份自己一份，等一会儿傻猪的时候找个时间，给他们放猪血里面。
    下午大家都在午休，只听见一阵嘈杂，随后便是一声声猪撕心裂肺的叫声。
    几个壮汉正在合力把猪按住，那头猪在不停的拼命挣扎，惨叫声如雷贯耳。
    小慧低声对顾珩说:“这和我们上次拿猪做实验的场景一模一样啊。” 顾珩点点头:“比那个激烈一点。”
    把猪按好，一刀捅进猪的侧脖颈，鲜血瞬间流出，提前准备好的盆已经在下面接住，不一会儿就接了三分之一。
    一人看见小慧几人，笑着说:“把你们吵醒了？现在准备着晚上早点让你们尝尝咱村的饭菜。”
    顾珩点头问好:“不吵，可惜我们帮不上忙，不好意思。”
    “哪有客人动手的道理，坐着等着吃就好了。”
    苏晚烟和肖塬换班，在派出所时收到了包政的信息，派去游贝市那边的公安局警方传回消息，在那里找到了史大钢和另外一名新的同伙，叫吴伟。
    游贝市派出所提供，上半年游贝失踪的妇女人口有72名，年龄平均都在二十五岁以下，还有一些未满十八岁。
    苏晚烟看见这些数据又不能做什么，心里升起一种无力感，只能希望这次在桃园村的行动能够顺利完成，那些姑娘能全部被成功救出来。
    苏晚烟说:“看时间行动马上就开始了，副所长，你多派几个人，潜伏在桃园村外，别暴露行踪，要身手好的。”
    “好，马上安排。”
    桃园村屋里屋外摆满了桌子，炒菜声接踵而至，炒菜的全是女人，男人坐在桌前喝酒聊天，聊谁家女人能干，谁家女人漂亮。
    几个人要来给顾珩敬酒，顾珩以不会喝酒为由拒绝了，同桌的男人说:“喝点没事儿。” 小慧说:“不行的，我们老师喝不了酒，这个叫酒精过敏，沾点酒就会出人命的。”
    “还有这种病?算了算了不能喝就不勉强了，来来来，你们喝。”
    陆文摆手“我们从来没喝过这种酒。还是算了。”
    “行，这酒味道可香了。”
    放在地上的猪血已经凝固得差不多了，一些小孩子吵着要吃，村里大婶把猪血压散，撒上盐和花椒还有各种佐料拌上，又腌制几分钟。
    陆文给小慧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菜盆旁，趁人不注意把药粉放进去，然后把东西拌匀，小慧拿着勺子搅拌着猪血:“还挺好玩的，这猪血软软的，好好玩。”
    等血腌制好后，大婶给他们一人分了一小碗，先得到的无疑都是男人和几个小男孩，女人和女孩子就只能在一旁等着或者继续干活。
    桃园村虽然看着大，但是细数一下全村人不过三百人，男人占比三分之二，剩下的就是女人和小孩。只要先把壮年，体力好的青壮男人全部药倒，剩下的就好办了。
    两盆加了药的猪血全部被分给了村里男人，顾珩几人尝了一口夸赞好吃，然后转头悄悄吐了出来。
    村里摆了不少桌子，那点猪血是不够全村人分着吃的，全进了那些男人的嘴，不过这也正合了展昭他们的心意，大老爷们在饭桌上喝酒吃菜，全然不顾忙里忙外的女人。
    小慧勾勾唇角:“药粉和酒搭配效果更好。”

 第158章 行动大获成功（完）

    很快，猪血被分干净，顾珩看了一下，村里三分之二的壮年男人都吃了猪血。过不久饭菜上桌，大家先招待村长坐在主位，然后招呼顾珩几人上桌。
    李大叔一个劲的让他们尝尝刚炒出来的猪肉，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些菜有一道就被下了药，也许不止一道菜，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哪道菜有药，不过能确定的是，米饭里面没有被下药。
    小慧谢绝李大叔夹过来的一大块肉:“我们先吃点米饭，不然的话吃不下肉的。”
    李大叔狐疑:“还有人不吃饭就吃不了肉的?算了算了，你们随意，反正以后时间多的是。”
    “大叔你说什么时间?”
    “没什么，说你们可以慢慢习惯。”
    几人观察了一会儿，桌子上的菜都被动过，只有那道猪肉炒辣椒一直没人动。小慧调配了迷药时也顺手调配了一些解药让大家事先服下，他们早就查清这些人下的药就是普通的蒙汗药，服下解药后一个小时内，吃下去蒙汗药药性是完全没用的。
    顾珩夹起肉，咬了一口:“味道确实好吃，大婶他们的手艺真不错。”
    小慧也举起筷子:“真的好吃吗？那我也尝尝，我其实不怎么不爱吃猪肉的。嗯！挺好吃的，不腻，特别下饭。”
    十二人都没有错过，这些男人得意的目光，他们以为自己得手了。
    吃着吃着不少人开始哈欠连天，止不住的眼皮打架。李大叔甩甩头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却看见顾珩几人什么事情都没有，心里顿觉不好。
    “你，你们下药！”李大叔指着顾珩和陆文，陆文说“什么药?怎么吃个饭还困了呢？菜可是你们自己炒的，我们哪有机会下药?”
    李大叔以为是自己人干的，揪住旁边女人的头发准备要打，突然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李大叔这一倒，几个人也陆陆续续倒了下去，其他体内药效少的，没有晕倒却也已经腿脚发软头昏脑胀了。
    孙老汉年纪大了，虽然吃得不多但是也早就站不稳了，几个还能行动的男人察觉事情不对，起身想抓住顾珩几人，手刚碰到小慧的肩膀，就被一只手握住手腕，反手将人压制在桌子上。没有受到药效影响的十几个男人一脚踢翻凳子，准备动手把顾珩他们全部抓住。
    陆文掏出枪，朝天空开了一枪。村里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人是警察。村口已经开进了两辆警车，还有一大批警察将所有人团团围住。
    妇女和孩子被吓得不敢动弹，看着警察把自己丈夫控制住这些女人眼里没有一丝心疼，一些女人眼里甚至露出了解脱的愉悦。
    苏晚烟看见这些女人的表情，心里一阵感慨，他们应该是在高兴，自己可以逃离这个人间地狱了。
    村里的女人有三分之二都是从外面被拐卖进来的，有极少数女人就是桃园村的本地人。
    警方在桃园村大致搜查了一遍，除了沁爱和另外两名一起被拐卖的女孩，警方还解救出了两个被拐女孩，一个孩子已经满月，另一个已怀有三个月身孕。
    这个靠拐卖妇女传承香火的村庄被警察一锅端了，村里一共两百多的男人，未娶亲的还有将近一百多个人，剩下的除了老人就是已经有了孩子的。
    沁爱看着碧蓝的天空，又哭又笑。
    今年被卖到桃园村的女人估算共有近100名，并且大部分都已经生了孩子，有了骨肉的牵绊，他们的以后会怎么选择，没人知道。
    桃园村重男轻女的封建迷信特别严重，这些女人绝大部分都还未过二十五岁，有的甚至已经孕育了两三个孩子。女人们忍不住落泪，不少女人的第一胎都没有活下来，因为第一胎是个女孩，所以下场就是被溺死、被男人或者老人狠心掐死。这些女婴的冤魂不知多久才能消散，多久才能转世投胎。
    朱老太、李大叔、孙老汉这几个买卖人被押上警车，村长对村里拐卖妇女一事不闻不问甚至助纣为虐，被撤销村长一职，当地派出所和妇联会一起出动，对桃园村进行了大规模整顿。
    这次行动一共救出了57名女人，有三十多个女人带着孩子，毕竟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而且桃园村这种地方，把孩子放在那，长大了说不准会继续祸害别的女孩。剩下的二十多个女人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他们已经年过半百，半身入土。精神好的或许还能回到家乡落叶归根。可是还有一些老人年轻时在村里受了苦，落下了病根，回不了家乡也再见不到家人最后一面。
    桃园村交给相关部门和妇联整治，拐卖妇女随时随地存在，整顿完这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违法风气又会兴盛起来。
    ━━━━━
    派出所内，大伙举着果汁一起碰杯，桌子上摆满了烧烤。
    苏晚烟说:“案子结束了，这几天大家都没有好好休息，这些烧烤请你们吃的。”
    小慧伸着懒腰:“终于结束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苏晚烟说:“他们结束了，我们还没有。”
    “还有什么问题吗？”
    苏晚烟说:“我们还要赶去游贝市，包局已经派人过去了，我们得赶过去支援。那里的拐卖现象，比这里严重，负责这次案子的是第三支队的警督周力扬，我们以前合作抓过犯罪团伙。”
    说:“今天大家都累了，好好休息一天，明天一早就出发。”
    赵庆刚以果汁代酒向南襄市公安局的每一个人都敬了酒，赵庆刚拍着胸口，说以后有什么事情他一定鼎力相助，并且他一定会让湖东市民越来越好。
    派出所的警员们在吃着东西，公安局几人在派出所门外开了一个小小的会议。
    肖塬吸了口烟在缓缓吐出来:“这两天为了查案可憋死我了。” 小慧白了他一眼:“你断烟的时间都没超过七十二小时。”
    苏晚烟让大家安静，大伙开始汇报这次行动的成果，并且根据包政发送来的文件大致商量了去游贝市该如何行动。
    甘卉小镇除了桃园村的拐卖妇女现象，抢劫、殴打、寻衅挑事这些小案子也没少发生。不过公安局没其余精力管理这些，顾珩拍拍赵庆刚的肩膀“好好管理，等我从游贝那边回来，可是要过来视察的。”
    甘卉小镇桃园村的女人被救出来了，这座靠买卖人口繁衍后代的村庄也被一锅端。
    但这只是冰山一角、沧海一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多少个这样的村庄，又多少个正在饱受欺凌的女人。

 别看

    第二天早晨七点，派出所欢送公安局的七位离开，其实就是大家围在一起道别而已。
    几人上了车，顾珩拉上安全带系上:“你来开车，到晚上换我。” 苏晚烟踩下油门:“行。”
    早晨的湖东起了雾，高速公路上白茫茫一片，公路两旁开着灯，防止发生事故。车辆也开着后雾灯，所幸雾气不大，可见度还是挺高的。
    顾珩翻看着文件:“游贝市那边的人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最早被拐的是个19岁的女孩，失踪时间是三天前。” 苏晚烟蹙眉:“三天前，现在人贩子的犯罪行动快得令人无法想象。三天前失踪的，到现在可能已经被卖到深山老林，三天时间太够他们大赚一笔了。”
    小慧说:“三天时间，能查到的线索应该还挺多的？比如这个女孩的名字，什么时候失踪的?在哪失踪的?还有她的父母或者最后一次去的地方。我们找到喜莲和沁爱的踪迹不也是这么找到的吗？”
    肖塬点点头:“还有手机什么的，肯定能找到线索。”
    顾珩摇摇头:“这女孩失踪她的父母还有亲戚没有一个知道她什么时候不见的。她父母也没有找过她，她的父母是离异的，都已经再婚了，没人管她。”
    小慧面露怜惜:“父母离婚最受罪的还是孩子，这女孩才十九岁啊。”
    苏晚烟鼓舞大家:“所以我们更要尽快去解救他们，三天时间救人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这个女孩最后的位置查到了吗？”
    顾珩说:“查到了，还有其他线索已经全部发送给我了。这女孩叫秦露露，失踪时间是三天前的晚上九点半，当时路面有监控，发现秦露露走进一条巷子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秦露露也许就是在那个巷子被人贩子绑走的。”
    “那条巷子是她家的必经之路，有警员去走访过，秦露露和母亲住，不过她母亲和别人再婚后就再也没有管过她，秦露露那天晚上没有回家，她的父母一个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苏晚烟问:“秦露露是在回家路上被绑的，晚上九点半，应该会有人看见的？有没有路人看见秦露露是被谁带走的?”
    顾珩说:“这个，得需要过去和他们当面详谈，有些线索在电话里说不清楚。”
    苏晚烟加快油门:“行，那我们加紧时间。让后面的两辆车也快点。”
    ━━━━
    两个小时后，车子进入游贝市，雾气也散开，阳光暖洋洋照在身上，感觉很舒服。
    车子开在比较拥堵马路上，马路不宽只够两辆车并排行驶。马路没有红绿灯，也没有交警指挥交通，就显得比较混乱，到处充斥着汽车的鸣笛声，因为没有红绿灯，不少路人直接横穿马路。
    有辆汽车想塞车进旁边的车道，后面的车子不想让步，两辆车僵持不下，导致交通堵塞。苏晚烟实在坐不住了，套上外套开门下车:“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两辆汽车车主还在对骂，完全不顾身后堵成一条龙的车辆。苏晚烟穿着警服，这身衣服很有威慑力，原本笛声刺耳的马路瞬间安静了。
    两个车主看见警察来了瞬间不吵了，肖塬问怎么回事，大家就把黑色车主强行加塞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苏晚烟皱眉批评车主:“你是嫌路不够挤吗？不知道这样容易出意外?”
    “我，我这不是有急事吗。”
    “你这样大家更走不了，赶紧把车子倒回去，如果真有很重要的急事，我的警车就在后面。”
    黑色车主连连摆手:“也没有那么急，我这就把车倒回去。”
    汽车退回原来的地方，苏晚烟在原地指挥了一阵，交通顺畅了许多，苏晚烟回到车上，启动引擎继续行驶，不出五分钟就开出了马路。
    “派出所还有多远?”
    “前面红绿灯左转一百米。”
    派出所办公室内，身穿白色t恤的男人手里拿着烟，眉头皱在一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桌子上的案卷。男人是包拯派来游贝市调查此次拐卖妇女案的负责人，周力扬，他和苏晚烟一样，是一级警督。
    随后有人推门进来:“周队，顾队和苏队他们来了。”
    周力扬站起身:“诶，可算到了，等得我花都谢了。”
    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互相打过招呼就开始投入案件当中。
    周力扬说:“我来这五天，查到的线索也不多。半个月内被绑的女孩名单已经整理出来了。秦露露的失踪时间是最晚的，调查她的行踪，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苏晚烟问:“人贩子之一的史大钢是不是出现过?”
    周力扬点头“还有另外的同伙，吴伟。我们继续调查发现，不止他们两个。秦露露失踪前两天有两个女孩在不同的地方同一时间失踪了。”
    顾珩问:“在南襄市失踪的另一个女孩喜莲，查到她的线索了吗？”
    周力扬摸着下巴:“嘶～之前确实查到过，不过等锁定位置派人追过去后，别说人了，什么都没找到。不过那里明显有人待过的痕迹，有辆面包车停在路边，在车上我们找到一根头发，经过检测头发就是喜莲的，她被人贩子转移了。”
    苏晚烟问:“过去多久了？”
    周力扬说:“就两天前，还没有过四十八小时。”
    苏晚烟说:“我们先去调查秦露露的线索，就近原则，这样成功的几率比较大。”
    秦露露家住在一所中档小区，小区外有一条必须经过的小巷，巷子本来有监控，但是由于监控部门的疏忽，监控坏了很久一直没有换新的。
    苏晚烟看着监控器沉思片刻:“秦露露在这里被绑的，那些人贩子不会看不见监控器，要么他们提早就调查好监控是坏的，要么他们并不害怕被监控器拍下来。”
    顾珩说:“人贩子肯定提前蹲过点，知道秦露露每天什么时候会出门，所以秦露露被拐走不是人贩子临时起意。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见秦露露被绑走，不过就算看见了，人贩子手段那么多，普通百姓都不会起疑心。”
    苏晚烟附和:“这些人贩子只要说对方是自己的妻子或者闹脾气离家出走的女儿，并且还能正确说出这些女孩的名字和身份信息。就算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人带上车拉走，也没人会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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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贝市派出所警方通过走访秦露露的监护人和朋友得知，两年前秦露露的父母离婚，由于当时秦露露还是未成年，父母之间只有父亲有经济能力抚养她，法院将秦露露判给了父亲，她的母亲则需要每个月寄两千元抚养费。
    秦露露的父母离婚后，母亲没多久就搬走了，两年的时间秦露露再也没有见过她的母亲。秦露露的父亲离异后一年也很快认识了一个女人，并且没多久领了结婚证。
    女人看起来比秦露露的父亲还要小上快十岁的样子，秦露露的父亲已经四十多了，而那个女人看起来不过才三十出头的样子。
    都说有后妈就有后爸，这话确实不假，因为父母离异，给秦露露带来了不少负面情绪，正处于青春期叛逆的秦露露免不了经常和父亲吵架，秦露露恨父亲和妈妈离婚，恨父亲逼迫自己叫一个陌生人妈妈，恨父亲把所有的关心都给了那个女人。
    三个月后的一个消息，让秦露露彻底和自己的父亲断绝了关系。
    秦露露刚过完十八岁生日后的一个月，她的后妈就宣布了自己怀孕的消息，秦露露的父亲搂着妻子亲昵，全然不顾及旁边的女儿，父亲说如果生了儿子以后赚的钱都是他的，秦露露不过是个女儿，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不需要给她留家产。
    秦露露最终忍无可忍摔碎了家里可以打碎的一切东西，和父亲大吵一架后摔门走了。
    秦露露离家出走并没有走远，而是打电话给了自己母亲，母亲却支支吾吾拒绝秦露露去自己那，秦露露这才明白父母都不要自己了，她成了没人要的可怜虫。
    毕竟是母女连心，母亲最终还是舍不得女儿受苦，给秦露露打了三千块钱，秦露露用这笔钱就在离家十几米远的另一栋楼和别人合租了一间房子。
    苏晚烟抿了抿唇:“同一个小区，可是秦露露的父亲却一直没有看见过秦露露，就连秦露露什么时候失踪的他也不知道，这父亲当得可真是……” 苏晚烟没再继续说下去，她懒得对这种人渣做评价，那纯粹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顾珩说:“也许是秦露露故意躲着她父亲和后妈，所以他们才一直没有发现。除了和父亲，秦露露还会经常去好友何娜家里，不幸的是何娜也失踪了，就在秦露露失踪前两天。”
    周力扬说:“我们调查过了，何娜家离秦露露家只有几百米的距离，走路的话十分钟以内就可以到。我们去何娜家走访过，何娜的父母对秦露露似乎很不满意。”
    苏晚烟挑眉:“怎么说?”
    周力扬叹了口气:“因为秦露露父母离异的事，何娜的父母一直不喜欢秦露露和自己女儿接触，担心秦露露因为父母离异而心理产生问题，又害怕秦露露会影响到自己女儿。不过何娜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秦露露离家出走后，不少事情都是她帮忙的 ”
    苏晚烟蹙眉:“人贩子同一时间盯上了两个女孩，不过他们为什么不一起把人绑走，而是隔了几天才动手?这样不是很浪费精力吗？”
    顾珩附和:“确实很奇怪，这些女孩被拐的时间全部都不一样，最近的时间都隔了一天。湖东那边被拐的女孩基本上全部都是同一时间一起被拐走的。”
    苏晚烟说:“何娜被拐走后两天秦露露被拐走，还有在两人之前被拐走的女孩，人贩子都是单独拐卖女孩的，他们好像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在做任务，该做任务了就做，任务做完了就等下一次。”
    周力扬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拐卖人口的人贩子，竟然还有人贩子是隔几天拐一个。”
    苏晚烟停顿了一会儿，发出疑问:“有没有可能，他们不是普通的人贩子?”
    周力扬还没反应过来，顾珩就已经开始在资料上翻阅了。
    “确实有问题。”顾珩指着资料:“秦露露还有何娜，年龄都是19岁，而且两个人性格截然相反。还有前面被拐的四个女孩，珠珠、刘璃、小凝、林梅，这几个女孩年龄都是20岁。小凝和刘璃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学生。林梅和珠珠虽然没有任何交集，但是两人有很多地方都很相似。”
    “林梅和珠珠的爱好性格都特别像，两人都喜欢古装，经常参加漫展，出席一些活动。”
    苏晚烟指着资料上的照片:“林梅的相貌特别像那种高冷女神，而珠珠的相貌就是大家口中的邻家小妹妹。我感觉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拐卖妇女了。”
    照片上的林梅身穿一身大红色唐装，气质高雅，眼神中透着孤傲;珠珠穿着可爱俏皮的白色汉服，手里拿着糖葫芦，满脸笑容对着镜头，大大的眼睛里倒映着光，让人忍不住想起那句诗:一汪春水剪秋瞳。
    ━━━━━
    女孩赤身裸体站立在陌生男人面前，眼睛上蒙着眼罩，手上戴着手铐，因为看不见，女孩内心的恐惧到达了极点。女孩两腿间流下温热的黄色液体，房间里顿时有一股尿骚味。
    这女孩就是失踪了十多天的珠珠。面前的男人似乎对珠珠在自己面前失禁的样子感到很满足，并且贴心的为女孩擦掉腿上的尿渍。
    男人身着西装，手腕戴着价值不菲的手表，左手大拇指的扳指也是昂贵之物。男人现在对待珠珠就像对待一件物品，和真正物品的区别，她是人，会害怕、有血有肉的人。
    男人终于开口:“别哭了，没有舌头可就不漂亮了。” 珠珠吓得身体止不住颤抖，却忍住了哭泣声。男人轻拍女孩的脸颊:“我从网络上看到你的照片，你的眼睛就像小鹿一样，是件不错的收藏品。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的眼睛蒙上吗？因为这样美的一双眼睛，应该被好好爱护。”
    珠珠害怕得跪在地上:“求求你放过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放我走！我求你……”
    男人顺势蹲下身，手指抚摸着女孩的眼罩，就像在抚摸那双眼睛:“能成为万众瞩目的收藏品，你应该感到高兴，别哭了，把眼睛哭肿的话，就没有收藏价值了。我猜你一定不会想知道，失去收藏价值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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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贝市派出所与南襄市公安局警方全身心投入新的妇女失踪案件，目前已经掌握了六名失踪女孩，秦露露、何娜、珠珠、小凌、林梅、刘璃。
    秦露露和何娜互为好友关系，另外四名女生都没有过任何交集。这次的妇女拐卖案非比寻常，警方猜测这次的拐卖案不仅仅只是拐卖人口这么简单。
    苏晚烟说:“湖东市那边确实救出来了不少女孩，但是嫌犯史大钢和马建超我们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顾珩说:“咱们先把眼前的案子办完，那两个嫌犯只要在地球一天，我们一定会把他们逮捕回来。”
    苏晚烟点了点头:“这次失踪的六个女孩，第一个失踪的女孩是小凌在二十天前，十一月二十三号失踪，第二个女孩林梅在二十六号失踪，第三个刘璃失踪是二十八号，第四个就是珠珠三十号失踪的，第五个秦露露和第六个失踪的何娜，两人失踪的时间隔了两天，一个是二号失踪，另一个则是四号。”
    小慧皱眉看了一眼资料:“最后一个失踪的何娜失踪时间都已经是一周前了，如果他们不是被卖去偏远山区的话，那他们能被带去哪里?”
    苏晚烟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念头:“除了被卖给老光棍当老婆，还有很多地方和手段可以轻轻松松毁掉一个女孩，这个世界对女生的恶意可不止一点点。”
    “是卖给那些地方，逼迫他们从事那种性工作?”
    “这种都还算轻的，至少人还活着，还有被救回来的机会，我怕的……是万一他们遇到了变态杀人犯。”
    此话一出，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如果真的是变态杀人犯，那这些女孩多半可能都已经被害，警察办案什么血腥的案子都不怕，怕的就是这种不怕死的变态犯人，和这种犯人周旋有时候比的不是专业度，而是比谁更变态。
    他们的犯罪原因往往是警察怎么也猜不到的，可能是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还有他们喜欢这样。
    其实比变态杀人犯更恐怖的就是变态，两者的区别就是前者会把你折磨死，后者除了死会什么都对你做。
    南襄市鑫源区曾经发生过一起令人瞠目结舌的非法囚禁案。
    受害者是个20岁的年轻女性，本地幼儿园教师，原生家庭幸福，女生长得也很漂亮。可是有一天女生失踪，父母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还报了警，警方调查了将近一个月，没有任何线索，案子陷入僵局，最后实在没有证据，警方将案子立为悬案，因为没有发现尸体，案子定为失踪。
    直到案子宣布结束后十四天，警方接到一群小孩子的报警电话，警方赶到现场，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大为震惊。现场是一座荒废了许久的小型别墅，房间内落满了灰尘和蜘蛛网，空气充斥着霉味，橱柜里的食物和碗筷已经发霉长虫。
    警方接到报案人的电话，厕所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警察挨个房间一间一间的找过去，终于找到了厕所，里面的场景连经验丰富的老警察都被吓了一跳，一些警察直接冲到外面捂着嘴吐起来。
    厕所浴室里躺着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女尸面部爬满蛆虫，眼睛里、耳朵和嘴巴里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卵和肥肥的蛆虫;女尸的半个身子泡在水里，水已经呈现黑色，水面漂浮着密密麻麻蠕动的蛆虫。
    现场警察用可以捂住口鼻的东西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因为如果一个不小心那些蛆虫就会跳进嘴巴或者钻进鼻子里面。
    警察封锁现场，把尸体打捞出来，又在浴缸里面打捞出来一个离线吹风机。有懂的女警发现，这个吹风机是打开状态。
    经过鉴定，女尸就是失踪了一个多月的幼儿园教师，失踪的这一个多月一直都被困在那座废弃的别墅当中。
    最后凶手被捕归案，囚禁杀人的原因很简单，他说自己喜欢女性恐惧的样子。
    苏晚烟重重叹了口气:“我记得我爸说过他们办过的一桩案子，失踪了二十多个女孩，最后找到的全部都是尸体。他们被活活冻死，做成了冰雕。”
    顾珩说:“那案子我也知道一点详情，局里还派了不少警力过去协助破案，没想到负责这案子的是正叔他们。”
    苏晚烟拍拍手掌:“其他的以后再聊。我们先来分析一下案件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众人点点头，随后大家围在一起勾勾画画商讨案情。
    苏晚烟用笔在空白纸上画出简易分析图，加上先前在南襄市失踪的女孩喜莲，还有秦露露六位女孩。喜莲被史大钢和另外的人贩子骗到游贝市，目前还不知道是否被卖或者是否已经遇害了。
    顾珩说:“秦露露父母离异，并且她本人已经离家出走一个月左右，就连住在同一个小区的父亲都没有见到过她，所以从秦露露父母那里调查，恐怕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苏晚烟问:“那何娜父母呢？虽然他们对秦露露有偏见，但是如果能在他们那里问出一些线索的话，那么秦露露的消息应该也会查到一点？毕竟何娜和秦露露是好友关系。”
    顾珩思索一会儿，用笔在三个名字上画上圈:“喜莲、秦露露、何娜，先重点调查这三人，另外四个女孩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线索，我们没办法着手调查。”
    苏晚烟同意顾珩的建议:“不过，我们也不能只调查秦露露这三个女孩，另外四个也要一起调查。林梅和珠珠都喜欢发布视频在各大平台记录自己的生活，在那些视频上找，或许可以找到线索。”
    顾珩抬头环顾了一圈:“肖塬呢？”
    小慧无奈耸肩:“他说我们说的他也听不懂，他先出去抽根烟，等我们都商量好了，有需要干架的地方再喊他进来。”
    苏晚烟哭笑不得:“他这都第几次了？有多少次我们商讨案情的时候他是全程参与的?小慧，你多管管他。”
    小慧脸一红:“我知道我知道，他的事以后再说。我们还是先赶紧分析分析，该怎么查案。”

 别看

    苏晚烟在白板上写下几名失踪女孩的名字并且贴上这些女孩的照片，苏晚烟说:“除了都是女性，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这些受害者还有什么共同点吗？”
    小慧举手说:“这些女孩长得都特别好看，什么类型的美女都有，都是可以出道的那种美女。何娜和林梅的家庭情况比较好一点，父母都是做生意的。”
    顾珩说:“经过调查，这些女孩从来没有谈过对象，并且他们都是家庭情况普通，刘璃和珠珠甚至还是精准扶贫的家庭。何娜和林梅的家庭情况比较好一点，父母都是做生意的。”
    苏晚烟说:“珠珠的同学反映，隔壁学校的有个男生一直在追求珠珠，不过珠珠没有答应，那同学说那个男生都来过好几次了。这会不会和那男生有关?”
    顾珩说:“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晚烟，这件事交给你和小慧。”
    “好。”
    会议解散后，苏晚烟和小慧准备开车前往珠珠所读的学校，肖塬奇怪:“苏队，你们去哪啊？”
    苏晚烟揽着小慧的肩膀:“你女朋友我就先带走了啊。”
    两人开车前往大学城，找到珠珠就读的学校，和其辅导员询问事情。
    辅导员是个地中海大叔，姓李。提起珠珠，李导员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长得挺漂亮一个小姑娘，学校的晚会表演她都会参加，她好像很喜欢穿什么汉服，我好几次看到她，都穿着汉服的。”
    苏晚烟问:“你知道珠珠有什么追求者吗？”
    “这我哪知道啊，学生之间的小秘密我也没机会知道啊。警察同志，你可以去问问珠珠的好友，现在这个时间还在上课，我跟你们过去，教室位置有一点绕。”
    d栋—315教室正在上课，李导员敲开门:“不好意思啊老师，我找个同学。肖芊出来一下。”
    一个染着棕色卷发，脸蛋圆圆的女孩走出来。
    李导员向两人介绍:“这是珠珠的室友，肖芊，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她。”
    “多谢。”
    辅导员还有工作处理便先离开了。肖芊第一次跟警察这么近距离接触，内心有些许害怕，苏晚烟注意到肖芊的手一直在摩擦着衣角。
    苏晚烟笑道:“不用紧张，你是珠珠的好友？我们有一些珠珠的问题想问你。”
    肖芊点点头:“好，好啊。”
    小慧说:“小晚姐，我们去别的地方，一会儿下课了。”
    苏晚烟问:“可以去你们宿舍吗？”
    “可以，跟我来。”
    三人来到宿舍，进入寝室内，苏晚烟环视了一周，第一眼就看出了珠珠的桌子和床是哪张。
    通过这段时间调查，他们都知晓珠珠特别喜爱古风古韵的东西，汉服、发簪以及扇子、书签。
    只有那张桌子上摆满了不少发簪和折扇，就连窗帘用的也是水墨画的古风风格。
    肖芊搬过凳子让两人坐，苏晚烟并没有绕弯，而是直接问:“你知道珠珠有没有男朋友吗？”
    肖芊摇头:“她整天不是看汉服就是看那些漂亮的汉服小姐姐，哪有闲工夫谈什么男朋友啊？”
    “那，她得罪过什么人吗？”
    “这……应该没有。珠珠人挺好的，虽然有时候玩笑会开过头，但她都会第一时间跟我们道歉的，不存在什么隔夜仇。”
    小慧问:“其他室友呢？那辅导员怎么就喊了你?”
    肖芊笑了笑:“这宿舍原本只有四个人的，我和珠珠是后面才住进来的，我们不在一栋教学楼，等一会下课他们就回来了。”
    苏晚烟翻开纸笔，准备记录:“你现在的每个回答，我都会记录下，这些都是你的供词，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知道了。”
    苏晚烟给小慧使了个眼色，小慧领意，问:“你们最后一次见珠珠是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肖芊蹙眉想了许久:“就上个月的有一次周末，珠珠和网友约好了去拍什么写真。我们还看见她发的高铁照，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等再知道的时候就是她失踪的消息。”
    “网友?她和那个网友认识多久了？”
    “两人聊了得半个月，那人也喜欢汉服，两人认识几天就送了珠珠一支两百多的发簪。”
    小慧接着问:“那他们私下见面，是谁提的?”
    肖芊答:“那个网友，她给珠珠说她得到了两张古风写真的优惠券，原价1688的，现在就只需要188，而且只有七天，她说想邀请珠珠一起去拍。”
    “那个网友你知道是谁吗？”
    “这我不知道，不过他们有几次打视频我看见了，是个挺温柔的小姐姐，地址在和县。”
    苏晚烟合上本子:“谢谢配合，你的供词我们会仔细调查，如果想起了什么线索，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好的。”
    “提问的过程不要说给任何人知道，以免被有心人听到。”
    两人出了宿舍楼，正好遇见学生下课，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不少学生奔向食堂，还有不少打算回宿舍吃泡面。
    两人穿过人群准备离开学校，不过虽然没穿警服，但是两人身上的气质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并不是学校的学生。
    一个女生悄悄对同行的朋友说:“那两个是学校的老师吗？好漂亮啊！”
    朋友连连点头:“新来的老师吗？怎么从来没遇到他们啊？不知道是教哪个专业的。”
    苏晚烟看似不经意间和两个悄悄议论的女生对视，还对两人友好的笑了笑，两个女生被抓包感觉很尴尬，忙说了句老师好便加快脚步跑走了。
    小慧忍着笑:“小晚姐，他们把我们两个当成老师了。”
    苏晚烟问:“有没有兴趣真的当教师啊？”
    “可别，我法医当得好好的，干嘛换岗位?而且那法医证可是我千辛万苦、不分昼夜考到的，我就是希望能在警察局工作又考不上警校才选的法医学，才不要换呢。”
    苏晚烟揉了揉小慧的头发:“开玩笑的，你对法医这个职业的热爱，我们谁都看在眼里的。”
    “肖芊说的那个网友，我们得仔细查查，她有很大的嫌疑，珠珠失踪或许就是她的手笔。”
    “那我们去和县?”
    “先把对方的身份弄清楚再说。肖芊说珠珠和她只是网上认识的，现在网上ai换脸的案例数不胜数，ip地址也是可以作假的。”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回去跟他们商量办法。”
    ”

 第159章 奶奶害亲孙女？

    十一月份，天气说冷不冷说热不热，今天有太阳说不定明天就要裹棉袄了。
    今天正好降温，全天温度最高才5c，大伙坐在警局里开着暖气办公，上周的拐卖妇女案终于正式完结，只需要最后把卷宗放入存档室，一切事情就尘埃落定。
    苏晚烟看了下手机:“中午一点多，你们想吃什么？我点外卖。”
    小慧举手:“我要麻辣烫！双份，肖塬和我吃一样的。”
    苏晚烟咋舌:“真是没眼看。要什么辣的?还有其他人，要吃什么赶紧说，过时不候啊。”
    大家七嘴八舌点了餐，随后一边工作一边等外卖。一个小时后外卖到，大伙都放下手中的工作，专心致志吃饭。
    苏晚烟正吃着东西，大门外吵吵嚷嚷的，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一堆人，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顾珩放下筷子和苏晚烟一起出去查看。
    公安局大门外，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抱着一个脸上严严实实裹着白布的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紧紧抱着女孩不肯撒手。
    旁边的男人应该是女人的丈夫，一直在劝说女人，让女人放弃，孩子救不活了。
    苏晚烟走上前问:“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慢慢说。”
    女人哭得太厉害，只能男人来说:“我们的女儿……都怪我，女儿让我在家陪着她我应该答应的，不然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到底怎么了？”
    “我和我老婆今天有事都出了门，就把女儿交给我妈带，等我回家后我妈就说……说我女儿太调皮，爬到灶台上玩，不小心一头栽进了油锅里，等我妈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男人说完，忍不住掩面痛哭。
    苏晚烟看着女人手里抱着的孩子:“去过医院吗？为什么拿布裹着?”
    女人双眼无神:“去过了，早就去过了，没救了，已经死了。我家丫丫最爱漂亮了，她这个样子万一被别人看到，得有多难过。”
    苏晚烟试探性问:“所以你们来公安局是做什么？”
    “报案。”男人说:“我不相信这是意外，我女儿平时虽然爱玩但是绝对不会爬上灶台那么危险的地方。”
    苏晚烟皱了下眉:“按照你们刚才的描述，如果这不是意外那么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母亲。”
    男人沉重地点了下头，苏晚烟说:“那跟我来。孩子要送到解剖室去。”
    女人急忙把孩子又搂紧了几分:“不！不要！不要抢走我女儿！不要解剖……”
    苏晚烟说:“如果不解剖那后面的案件就无法进行下去。希望你们能配合。”
    男人握着女人的手，轻轻扳开手，把孩子抱到了苏晚烟手上，两人跟着苏晚烟进了警局。
    苏晚烟把孩子交给小慧:“取孩子脸上布的时候小心些。大家都动起来，工作了！何一张荣，你们两个负责审问，小慧陆文立即去尸检！”
    “是！”
    解剖室
    小慧将尸体脸上的布绕开，只剩最后薄薄的一层盖在脸上，透过白布可以看到那张恐怖如斯的脸。
    皮肉已经被油炸到烂熟，脸皮因为高温一层一层向外卷起，轻轻一撕就能撕下来。
    小慧倒吸一口凉气:“这孩子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
    陆文摇头“一会去问苏队。咱们先验尸。”
    审问室何一张荣正在对两位报案人进行审问，苏晚烟和顾珩在信息组调查身份信息。
    去世的女孩叫吴囡，十二岁，父母是南襄市本地人，吴囡还有半年即将小学毕业。父亲吴威，母亲林英。
    按道理这么大的孩子是不会爬到灶台上玩的，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把他们的人际关系调出来，筛选出嫌疑最大的，把名单列出来。”苏晚烟安排完事情就去了解剖室。
    小慧正拿着检验报告想去找苏晚烟汇报，正巧苏晚烟就来了。
    小慧把报告递上:“初检结果出来了，死者年龄十二岁，死因是大脑内异常高温，造成的死亡，另外死者整张脸都已经熟透了，只有半截后脑勺还是完好的。”
    苏晚烟翻看着报告:“手掌严重烫伤?伤口我看看。”
    小慧举起死者的手:“手掌中间有横向烫伤，除了头上和手掌上，没有其他外伤。”
    苏晚烟仔细查看伤痕，用自己的手跟着对比着伤痕的走向，随即一阵恶寒。
    这伤痕分明是手掌紧握着油锅边缘或者火炉边缘才造成的。
    那说明死者是反抗过的，是有人将她硬生生按进了滚烫的油锅里。
    想到这，苏晚烟对死者奶奶的怀疑更大了几分，不过还是不能妄下定论，只凭死者父母的供词还远远不够，不过到现在死者奶奶一直没有来过警局，确实可疑。
    苏晚烟把报告给小慧:“有任何新的发现及时汇报，我和顾队去死者家看看。”
    “好。”
    顾珩和苏晚烟送吴囡父母回家，顺便去现场看看情况。
    苏晚烟和夫妻俩一起坐在后座，林英眼睛哭得红肿不堪，眼泪早就流不出来了。苏晚烟问:“吴囡和她奶奶平日里相处怎么样?”
    林英说:“妈她经常找借口打骂丫丫，我说过很多次了，要么我们搬走要么她搬走，可是我老公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女儿死了，你满意了！你们娘俩满意了！”
    吴威心烦意乱:“我也很难过好吗？丫丫是我女儿，我比谁都伤心。如果真的是咱妈干的，该怎样就怎样。”
    夫妻俩吵架，苏晚烟不好插话，便听了一路。
    来到一座中档小区，车子停了下来，两人跟着夫妻俩来到一栋七层楼的步梯房，上到四楼，正对着楼梯的房门半敞开着。
    吴威推开门:“就是这。”
    顾珩和苏晚烟戴上手套脚套，进入房中检查，最先去厨房。
    厨房的灶台上有一口炒锅，锅里还有大半锅清油，油上方还在飘着轻微的白烟，说明油还是热的。
    两人仔细检查着油锅，发现了许多长短不一的头发和一些皮质屑。第一现场就是这里了。
    顾珩问:“老人呢？怎么没在家?”
    吴威说:“我抱着女儿去医院的时候，我妈拦着不让我去，她说我敢去她就死在外面，再也不认我这个儿子。警察同志，求求你们帮我一起去找找我妈，我担心我妈会做傻事。”
    苏晚烟点头，掏出手机:“带几个人过来。”

 第160章 新线索指向亲生父亲

    半个小时后小慧带着何一王虎还有两个侦查组的警员赶到了现场。
    小慧和一名警员负责收集油锅里的残留物，剩下的几个负责寻找老人还有审问死者父母。
    吴威跟着顾珩还有王虎何一一同去寻找老母亲，林英在现场做不了什么，想到女儿的死在角落哭得死去活来。
    苏晚烟正在搜查，随便喊了一名女警过去安抚林英，女警给林英接了热水:“喝点水。”
    “谢谢。”林英将杯子捧着:“我婆婆能判死刑吗？”
    女警说:“如果证据确凿确实是你婆婆杀的人，不过我们会考虑老人的年龄和身体状况，超过七十最重也就判个无期徒刑。”
    林英狠狠握紧玻璃杯:“她就是不被判死刑，我也要她活着永远为我女儿赎罪！”
    苏晚烟查完房间，走过来示意女警去忙别的，女警点点头离开了。
    苏晚烟问:“林女士，你跟你婆婆的关系平日里怎么样?跟你丈夫呢？”
    林英苦笑一声:“她本来就嫌弃我学历低配不上他一本大学毕业的儿子，生了女儿后更是瞧不起我。吴威也是个废物！我跟他妈吵架他从来不会为我说话，老太婆骂囡囡是个赔钱货，他也不会反抗，要不是怕孩子伤心难过，我早就带着女儿远离这对恶心的母子！”
    林英说完这些，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当即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警员说发现了情况，苏晚烟需要过去查看，正好警员做完了检查便被留下安抚林英的情绪。
    苏晚烟接过警员手上的证物袋，里面是一颗橙黄色的药片，还有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枚染着红色指甲油的断甲，看断裂痕，是被剪断的。
    苏晚烟看了眼已经平复情绪的林英，她的手上并没有指甲油，而且手因为经常干活，显得有些粗糙，经常干活的人大部分都不可能做美甲，这枚断甲，来得很是蹊跷。
    苏晚烟让警员把证物袋送回检验科进行检验，随后来到林英身边，问:“林女士平时喜欢做美甲或者会涂指甲油吗？”
    林英摇头:“我这经常干活做美甲干什么呀，而且自从有了孩子后我连打扮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做什么美甲了。”
    “你从来没做过美甲吗？”
    “没有，我连指甲油都没涂过，因为我对指甲油过敏，小时候涂过一次，手起了许多泡泡，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涂过了。”
    “知道了，你节哀，囡囡的死，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给囡囡一个说法的。”
    顾珩和吴威还有王虎何一兵分两路，去寻找吴老太的踪迹，何一两人去吴老太经常去的地方，顾珩和吴威去一些较偏僻、没有监控的地方找，吴老太已经不见了四五个小时，警察担心吴老太会出什么意外。
    顾珩和吴威走进一处胡同，胡同没有监控，中间有两个交叉口，通向菜市场和户外停车场，再往前走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约莫只有一两亩宽，穿过荒地就是一段公路。
    顾珩说:“老人家不可能走那么远的，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吴威点点头:“好。”
    吴威问:“警察同志，我妈会被怎么判刑啊？”
    顾珩说:“故意杀人，十年以上到死刑，不过考虑到你母亲的年龄，是不可能判死刑的，最多判个无期徒刑。”
    顾珩发现，吴威偷偷松了口气，这让顾珩感到奇怪，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到底是生养自己的母亲，母亲不被判死刑对吴威这个儿子来说也是种幸运了。
    两人找了四五个地方，最终王虎打电话回来，在一处公园找到了吴老太。
    两人找到吴老太时，她正在公园的长椅上坐着，警察走到她的面前，她依旧是一副麻木的表情，丝毫不害怕警察。
    吴老太被带回去，林英看到吴老太那一刻，冲上去拼命撕扯着吴老太的头发，嘴里咒骂着让老太去死。
    两名警察将林英和吴老太拉开，随后吴老太被带上警车带回了警局。
    苏晚烟趁没人注意到，低声问:“没发生什么事？”
    顾珩摇头:“没有，吴老太看起来非常平静，连挣扎都没有。”
    苏晚烟说:“我这里发现了情况，杀死吴囡的凶手可能吴威也有参与。”
    顾珩震惊:“吴威?他是死者亲生父亲，不太可能？”
    苏晚烟说:“我们在吴威家找到了一些线索，那些线索都有意指向吴威。我们还是回去再仔细说说。”
    两人整理好东西，带着警员离开了吴家，吴家现在被拉了警戒线是不能住人了，吴威和林英只能先在外面酒店暂住。
    回到警局，所有人都到会议室集合。
    检验科的警员送来报告，那枚橙黄色药片是叶酸，叶酸是一种妇女妊娠期服用的维生素。还有那枚指甲，从指甲磨损度看，指甲的主人经常做美甲、涂指甲油，断甲还在检验科进一步检验。
    顾珩看着报告，眉头微蹙:“叶酸?吴威家又没有人怀孕，怎么会有叶酸?”
    苏晚烟说:“所以我们怀疑，吴囡的死可能吴威也有参与，因为那枚断甲。”
    肖塬说:“可能是林英自己的？”
    “并不是。”苏晚烟摆手:“林英对指甲油过敏，从来没用过指甲油，那枚断甲不可能是她的。”
    小慧猜测:“或许断甲是哪个亲戚剪下的呢？”
    苏晚烟点点头:“这个问题我们也想过，所以接下来我们的工作就是，查清楚吴威有没有和什么人有亲密来往，重点观察爱打扮、爱做美甲的女性，尤其是怀孕的。”
    “明白。”
    苏晚烟转头问顾珩:“吴老太怎么办？”
    顾珩想了想说:“先暂时关着，看她的样子并不怕我们查出什么。”
    苏晚烟点了点头:“那就这样。肖塬，你和王虎何一这几天负责跟踪吴威，小慧还有佳佳随我继续在警局处理后面的事情。散会！”
    走出会议室，肖塬径直走到公安局大门口，站在门外，掏出烟和打火机，‘啪嗒’两声，舒爽地吞云吐雾。
    苏晚烟拍了拍小慧:“管着点，别到时候没有因公殉职先抽烟抽死了。”
    小慧点头:“放心小晚姐，那是今天的最后一根，一天两根，不多也不少。”
    苏晚烟笑了笑:“那我去忙了。”

 第160章 新线索指向亲生父亲

    半个小时后小慧带着何一王虎还有两个侦查组的警员赶到了现场。
    小慧和一名警员负责收集油锅里的残留物，剩下的几个负责寻找老人还有审问死者父母。
    吴威跟着顾珩还有王虎何一一同去寻找老母亲，林英在现场做不了什么，想到女儿的死在角落哭得死去活来。
    苏晚烟正在搜查，随便喊了一名女警过去安抚林英，女警给林英接了热水:“喝点水。”
    “谢谢。”林英将杯子捧着:“我婆婆能判死刑吗？”
    女警说:“如果证据确凿确实是你婆婆杀的人，不过我们会考虑老人的年龄和身体状况，超过七十最重也就判个无期徒刑。”
    林英狠狠握紧玻璃杯:“她就是不被判死刑，我也要她活着永远为我女儿赎罪！”
    苏晚烟查完房间，走过来示意女警去忙别的，女警点点头离开了。
    苏晚烟问:“林女士，你跟你婆婆的关系平日里怎么样?跟你丈夫呢？”
    林英苦笑一声:“她本来就嫌弃我学历低配不上他一本大学毕业的儿子，生了女儿后更是瞧不起我。吴威也是个废物！我跟他妈吵架他从来不会为我说话，老太婆骂囡囡是个赔钱货，他也不会反抗，要不是怕孩子伤心难过，我早就带着女儿远离这对恶心的母子！”
    林英说完这些，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当即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警员说发现了情况，苏晚烟需要过去查看，正好警员做完了检查便被留下安抚林英的情绪。
    苏晚烟接过警员手上的证物袋，里面是一颗橙黄色的药片，还有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枚染着红色指甲油的断甲，看断裂痕，是被剪断的。
    苏晚烟看了眼已经平复情绪的林英，她的手上并没有指甲油，而且手因为经常干活，显得有些粗糙，经常干活的人大部分都不可能做美甲，这枚断甲，来得很是蹊跷。
    苏晚烟让警员把证物袋送回检验科进行检验，随后来到林英身边，问:“林女士平时喜欢做美甲或者会涂指甲油吗？”
    林英摇头:“我这经常干活做美甲干什么呀，而且自从有了孩子后我连打扮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做什么美甲了。”
    “你从来没做过美甲吗？”
    “没有，我连指甲油都没涂过，因为我对指甲油过敏，小时候涂过一次，手起了许多泡泡，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涂过了。”
    “知道了，你节哀，囡囡的死，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给囡囡一个说法的。”
    顾珩和吴威还有王虎何一兵分两路，去寻找吴老太的踪迹，何一两人去吴老太经常去的地方，顾珩和吴威去一些较偏僻、没有监控的地方找，吴老太已经不见了四五个小时，警察担心吴老太会出什么意外。
    顾珩和吴威走进一处胡同，胡同没有监控，中间有两个交叉口，通向菜市场和户外停车场，再往前走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约莫只有一两亩宽，穿过荒地就是一段公路。
    顾珩说:“老人家不可能走那么远的，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吴威点点头:“好。”
    吴威问:“警察同志，我妈会被怎么判刑啊？”
    顾珩说:“故意杀人，十年以上到死刑，不过考虑到你母亲的年龄，是不可能判死刑的，最多判个无期徒刑。”
    顾珩发现，吴威偷偷松了口气，这让顾珩感到奇怪，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到底是生养自己的母亲，母亲不被判死刑对吴威这个儿子来说也是种幸运了。
    两人找了四五个地方，最终王虎打电话回来，在一处公园找到了吴老太。
    两人找到吴老太时，她正在公园的长椅上坐着，警察走到她的面前，她依旧是一副麻木的表情，丝毫不害怕警察。
    吴老太被带回去，林英看到吴老太那一刻，冲上去拼命撕扯着吴老太的头发，嘴里咒骂着让老太去死。
    两名警察将林英和吴老太拉开，随后吴老太被带上警车带回了警局。
    苏晚烟趁没人注意到，低声问:“没发生什么事？”
    顾珩摇头:“没有，吴老太看起来非常平静，连挣扎都没有。”
    苏晚烟说:“我这里发现了情况，杀死吴囡的凶手可能吴威也有参与。”
    顾珩震惊:“吴威?他是死者亲生父亲，不太可能？”
    苏晚烟说:“我们在吴威家找到了一些线索，那些线索都有意指向吴威。我们还是回去再仔细说说。”
    两人整理好东西，带着警员离开了吴家，吴家现在被拉了警戒线是不能住人了，吴威和林英只能先在外面酒店暂住。
    回到警局，所有人都到会议室集合。
    检验科的警员送来报告，那枚橙黄色药片是叶酸，叶酸是一种妇女妊娠期服用的维生素。还有那枚指甲，从指甲磨损度看，指甲的主人经常做美甲、涂指甲油，断甲还在检验科进一步检验。
    顾珩看着报告，眉头微蹙:“叶酸?吴威家又没有人怀孕，怎么会有叶酸?”
    苏晚烟说:“所以我们怀疑，吴囡的死可能吴威也有参与，因为那枚断甲。”
    肖塬说:“可能是林英自己的？”
    “并不是。”苏晚烟摆手:“林英对指甲油过敏，从来没用过指甲油，那枚断甲不可能是她的。”
    小慧猜测:“或许断甲是哪个亲戚剪下的呢？”
    苏晚烟点点头:“这个问题我们也想过，所以接下来我们的工作就是，查清楚吴威有没有和什么人有亲密来往，重点观察爱打扮、爱做美甲的女性，尤其是怀孕的。”
    “明白。”
    苏晚烟转头问顾珩:“吴老太怎么办？”
    顾珩想了想说:“先暂时关着，看她的样子并不怕我们查出什么。”
    苏晚烟点了点头:“那就这样。肖塬，你和王虎何一这几天负责跟踪吴威，小慧还有佳佳随我继续在警局处理后面的事情。散会！”
    走出会议室，肖塬径直走到公安局大门口，站在门外，掏出烟和打火机，‘啪嗒’两声，舒爽地吞云吐雾。
    苏晚烟拍了拍小慧:“管着点，别到时候没有因公殉职先抽烟抽死了。”
    小慧点头:“放心小晚姐，那是今天的最后一根，一天两根，不多也不少。”
    苏晚烟笑了笑:“那我去忙了。”

 第161章 助纣为虐儿子出轨

    苏晚烟正在办公室小小休息片刻，过了十分钟小慧便来找苏晚烟商量要做什么。
    苏晚烟说：“我们要先弄清楚林英是不是真的对指甲油过敏。”
    小慧疑问：“小晚姐，林英不可能骗我们？死的可是她十月怀胎的亲女儿啊。”
    苏晚烟摆摆手：“这事情说不准，你我办案也快有五六年了，什么样的案子没见过?去查一查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新线索呢。”
    小慧点点头：“你说得对，那我们怎么查?对指甲油过敏这事，医院档案上应该有记载？”
    “我正要去医院问问这件事情，你和我一起。”
    “行。”
    ━━━
    吴老太被暂时关押进了看守所，吴威和林英回了酒店，两人又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林英将酒店的杯子砸了个粉碎：“连自己亲孙女都下得去手，你妈就是个杀人犯！”
    吴威也被说烦了，语气很不耐烦：“你别说了行不行?”
    “怎么？说到你痛处了？你妈平时就瞧不起我，对我登鼻子上眼，不就是瞧不起我，嫌弃我生不出儿子吗？这些年我已经忍着了，可是你妈越来越过分，现在却直接把囡囡害死了！那是她亲孙女，她怎么能下得了手！”
    吴威坐在床上低着头一声不吭，林英抹了把眼泪：“我告诉你吴威，这婚咱俩离定了，你妈，我也不会放过她，就算只能坐牢，我也要让她在牢里坐到死！”
    林英说完这句话便转身摔门而去，吴威却没有一点反应，好像这件事情与他毫不相干。
    林英出了酒店，直接打车去了派出所，应该是去找吴老太的。
    何一坐在驾驶座上，左手搭在方向盘上，食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旁边副驾驶上王虎也百无聊赖叹了口气。
    何一拍了拍王虎：“林英朝派出所去了，是去找吴老太了？吴威怎么没跟着一起？”
    王虎说：“大概是为难，自己的女儿是自己母亲害死的，这谁听了能接受得了？”
    “那倒也是。不过吴威要是一直不出酒店怎么办？咱们一直守在这也没什么用啊。”
    “四个字，静观其变。”
    ━━━
    南襄市第三人民医院
    门口站岗的护士询问苏晚烟和小慧是看病还是探望病人，苏晚烟出示证件并说明来意。
    护士带两人去找了过敏科的主任。
    主任姓付，是名大约四五十岁的女人，一头羊毛卷发，黑色的头发参杂着许多灰白发。
    付主任知道对警察办案百分之百配合，当即调出电子档案供两人查找。
    很快苏晚烟就在上面查到了林英的病历，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林英是易过敏性体质。
    小慧问：“她是因为什么过敏进医院的?”
    付主任答：“这我哪记得啊?不过既然是易过敏，那么像什么花粉、水果蔬菜应该都有很多过敏的。”
    苏晚烟问：“会对指甲油过敏吗？”
    付主任点点头：“这个也会，指甲油里面的化学成分，对易过敏人群的危害还是挺大的，我一般都不支持他们涂指甲油。”
    苏晚烟点头示谢：“知道了，谢谢配合，打扰了。”
    “应该的。”
    ━━━
    顾珩此时正在一家路边摊烧烤，桌子上放着一堆烤串，还有两瓶啤酒，旁边坐着王宾。
    两人看似在吃烧烤，实则却是一直在留意同一个方向，两人看的方向，吴威就坐在那里，旁边还有一个女人。
    女人虽然穿着外套但还是能看得出小腹微突，两人注意到女人手上做着漂亮的指甲，是红色的，颜色款式和在吴威家发现的那枚断甲一模一样，不过有一根手指的指甲却和其他手指甲不一样，应该就断掉的那根。
    因为灯光和路况的问题，吴威并没有发现顾珩和王宾，两人还刻意装扮了一番，现在就算吴威站在两人面前，也认不出来他们是谁。
    女人坐在吴威身边，和吴威离得特别近，胸前直接蹭在了吴威的手臂上，不过因为天气冷，吴威穿了外套，和女人的穿着相比，简直就像一个过秋天一个过夏天。
    女人娇滴滴喊：“吴哥，你什么时候跟那个黄脸婆离婚啊?那个丫头片子也一并扔给她带走呗，反正你马上就要有儿子了。”
    吴威说：“出了点事情，等我把事情解决完，就跟她离婚，娶你进门。”
    “从我怀孕开始你就这么说，现在孩子都快四个月了，你该不会骗我的？”
    “怎么会呢？只是如果我突然提离婚，那女人跟我闹怎么办?你再忍忍，再说了，我妈都认你这个儿媳妇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好，那我再信你一次，不过吴哥，你可得快一点啊，我这肚子再晚就要被发现了，万一被人发现我未婚先孕，那我的脸往哪放?”
    王宾戳了戳顾珩的胳膊：“真是喜闻乐见啊，没见过当了三儿居然还会在乎自己名节的。那吴威长得也不好看啊，是什么让一个未婚女人甘愿为他未婚先孕的?”
    顾珩瞥了王宾一眼，淡定吃了口土豆：“这我哪知道?万一吴威就是对人家有吸引力呢，这不是我们该关心的问题，办案要紧。”
    王宾分析：“吴威和案子是脱不了干系了，听刚才他们的谈话，吴威早就出轨那女人了，而且吴老太也知道，并且非常期待那女人成为自己儿媳。”
    “不过听内容，那女人并不知道吴威的女儿吴囡死了，如果她知道她信赖的男人是个连亲生女儿都能下得去手的恶魔，那她会不会还继续喜欢?”
    顾珩摇摇头：“这很难评，千人千面，我们自己的看法，不代表别人的看法。拍一张照片下来。”
    王宾装作玩手机的样子，拍了两张吴威和女人的照片，完事后，顾珩大喊一声：“老板，结账！”
    付完钱，两人走出了烧烤摊，顾珩说：“把刚才的照片发给方希，他知道做什么。”
    “是。顾队，那何一他们还要不要继续跟踪吴威?”
    “已经不用了，让他们都回来。”

 第161章 助纣为虐儿子出轨

    苏晚烟正在办公室小小休息片刻，过了十分钟小慧便来找苏晚烟商量要做什么。
    苏晚烟说：“我们要先弄清楚林英是不是真的对指甲油过敏。”
    小慧疑问：“小晚姐，林英不可能骗我们？死的可是她十月怀胎的亲女儿啊。”
    苏晚烟摆摆手：“这事情说不准，你我办案也快有五六年了，什么样的案子没见过?去查一查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新线索呢。”
    小慧点点头：“你说得对，那我们怎么查?对指甲油过敏这事，医院档案上应该有记载？”
    “我正要去医院问问这件事情，你和我一起。”
    “行。”
    ━━━
    吴老太被暂时关押进了看守所，吴威和林英回了酒店，两人又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林英将酒店的杯子砸了个粉碎：“连自己亲孙女都下得去手，你妈就是个杀人犯！”
    吴威也被说烦了，语气很不耐烦：“你别说了行不行?”
    “怎么？说到你痛处了？你妈平时就瞧不起我，对我登鼻子上眼，不就是瞧不起我，嫌弃我生不出儿子吗？这些年我已经忍着了，可是你妈越来越过分，现在却直接把囡囡害死了！那是她亲孙女，她怎么能下得了手！”
    吴威坐在床上低着头一声不吭，林英抹了把眼泪：“我告诉你吴威，这婚咱俩离定了，你妈，我也不会放过她，就算只能坐牢，我也要让她在牢里坐到死！”
    林英说完这句话便转身摔门而去，吴威却没有一点反应，好像这件事情与他毫不相干。
    林英出了酒店，直接打车去了派出所，应该是去找吴老太的。
    何一坐在驾驶座上，左手搭在方向盘上，食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旁边副驾驶上王虎也百无聊赖叹了口气。
    何一拍了拍王虎：“林英朝派出所去了，是去找吴老太了？吴威怎么没跟着一起？”
    王虎说：“大概是为难，自己的女儿是自己母亲害死的，这谁听了能接受得了？”
    “那倒也是。不过吴威要是一直不出酒店怎么办？咱们一直守在这也没什么用啊。”
    “四个字，静观其变。”
    ━━━
    南襄市第三人民医院
    门口站岗的护士询问苏晚烟和小慧是看病还是探望病人，苏晚烟出示证件并说明来意。
    护士带两人去找了过敏科的主任。
    主任姓付，是名大约四五十岁的女人，一头羊毛卷发，黑色的头发参杂着许多灰白发。
    付主任知道对警察办案百分之百配合，当即调出电子档案供两人查找。
    很快苏晚烟就在上面查到了林英的病历，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林英是易过敏性体质。
    小慧问：“她是因为什么过敏进医院的?”
    付主任答：“这我哪记得啊?不过既然是易过敏，那么像什么花粉、水果蔬菜应该都有很多过敏的。”
    苏晚烟问：“会对指甲油过敏吗？”
    付主任点点头：“这个也会，指甲油里面的化学成分，对易过敏人群的危害还是挺大的，我一般都不支持他们涂指甲油。”
    苏晚烟点头示谢：“知道了，谢谢配合，打扰了。”
    “应该的。”
    ━━━
    顾珩此时正在一家路边摊烧烤，桌子上放着一堆烤串，还有两瓶啤酒，旁边坐着王宾。
    两人看似在吃烧烤，实则却是一直在留意同一个方向，两人看的方向，吴威就坐在那里，旁边还有一个女人。
    女人虽然穿着外套但还是能看得出小腹微突，两人注意到女人手上做着漂亮的指甲，是红色的，颜色款式和在吴威家发现的那枚断甲一模一样，不过有一根手指的指甲却和其他手指甲不一样，应该就断掉的那根。
    因为灯光和路况的问题，吴威并没有发现顾珩和王宾，两人还刻意装扮了一番，现在就算吴威站在两人面前，也认不出来他们是谁。
    女人坐在吴威身边，和吴威离得特别近，胸前直接蹭在了吴威的手臂上，不过因为天气冷，吴威穿了外套，和女人的穿着相比，简直就像一个过秋天一个过夏天。
    女人娇滴滴喊：“吴哥，你什么时候跟那个黄脸婆离婚啊?那个丫头片子也一并扔给她带走呗，反正你马上就要有儿子了。”
    吴威说：“出了点事情，等我把事情解决完，就跟她离婚，娶你进门。”
    “从我怀孕开始你就这么说，现在孩子都快四个月了，你该不会骗我的？”
    “怎么会呢？只是如果我突然提离婚，那女人跟我闹怎么办?你再忍忍，再说了，我妈都认你这个儿媳妇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好，那我再信你一次，不过吴哥，你可得快一点啊，我这肚子再晚就要被发现了，万一被人发现我未婚先孕，那我的脸往哪放?”
    王宾戳了戳顾珩的胳膊：“真是喜闻乐见啊，没见过当了三儿居然还会在乎自己名节的。那吴威长得也不好看啊，是什么让一个未婚女人甘愿为他未婚先孕的?”
    顾珩瞥了王宾一眼，淡定吃了口土豆：“这我哪知道?万一吴威就是对人家有吸引力呢，这不是我们该关心的问题，办案要紧。”
    王宾分析：“吴威和案子是脱不了干系了，听刚才他们的谈话，吴威早就出轨那女人了，而且吴老太也知道，并且非常期待那女人成为自己儿媳。”
    “不过听内容，那女人并不知道吴威的女儿吴囡死了，如果她知道她信赖的男人是个连亲生女儿都能下得去手的恶魔，那她会不会还继续喜欢?”
    顾珩摇摇头：“这很难评，千人千面，我们自己的看法，不代表别人的看法。拍一张照片下来。”
    王宾装作玩手机的样子，拍了两张吴威和女人的照片，完事后，顾珩大喊一声：“老板，结账！”
    付完钱，两人走出了烧烤摊，顾珩说：“把刚才的照片发给方希，他知道做什么。”
    “是。顾队，那何一他们还要不要继续跟踪吴威?”
    “已经不用了，让他们都回来。”

 第162章 渣男没人性

    两人回到警局时已经是夜里两点多，顾珩才收到了方希的消息。
    【老子游戏差点输了！（附图两张高清照片）】
    顾珩回了个：【多谢，过两天请你吃海鲜大餐】
    和王宾说了几句话，两人便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珩和王宾第一时间来到技术组，将照片上的女人进行人脸识别，等待过程中，苏晚烟和小慧正好也过来了。
    苏晚烟问：“回来了，查到什么了吗？”
    顾珩点头：“是个大线索。”
    “是吗？那说不定很快就能破案了。”
    女人的身份信息全数显示在屏幕上，警员把位置让开，让顾珩和苏晚烟能更清楚的看到屏幕。
    苏晚烟调着鼠标，将重要信息读了出来：“秦丽岚，28岁，未婚，南襄市金域县人，曾经在白云幼儿园当过幼儿导师，一年多前辞职。”
    小慧惊讶地挑了下眉：“白云幼儿园?那是家公立幼儿园，好多老师挤破头想进去工作，那里的待遇特别好，规矩也特别严格。”
    苏晚烟说：“幼儿园规矩再严也不会去管老师的私生活，这个不用在意。你们看这个，秦丽岚一年多前辞职工作，会不会就是那个时候认识了吴威?”
    “没错。”顾珩点点头：“秦丽岚目前已怀有身孕，按照时间来算，一年多前正好是吴威和她认识的时间。”
    苏晚烟微震惊：“怀孕了?所以林英这一年多可能根本不知道她的丈夫早就出轨了。”
    “想来是这样，而且吴老太也知道吴威在外面有个外遇，听起来还很期待小孙子的出生。”
    顾珩故意把‘小孙子’三个字加重了语气。
    苏晚烟冷哼道：“还抱孙子?干了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还想着抱孙子?老天爷没让他们家绝后就不错了。连自己的亲女儿、亲孙女都下得去手，这种人就应该被雷劈死。”
    说完这些苏晚烟皱起眉：“不过，虽然我们已经清楚了凶手是谁，但是还没有直接证据啊，这该怎么办？”
    现场人全都沉默了，片刻后，顾珩说：“既然不能直接查出，那我们就来个旁敲侧击。”
    苏晚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从秦丽岚身上下手。”
    顾珩点点头，随后便安排了人，调查秦丽岚的任务交给他和苏晚烟还有小慧；肖塬和陆文还有何一他们几个，负责继续追查吴威和林英这边的情况。
    任务安排完，众人全部散去各自行动。
    顾珩开着车，苏晚烟在副驾驶，小慧坐在后座。
    苏晚烟翻看手机：“天眼显示，秦丽岚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昨天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在一个烧烤摊和一个男人见面。不用猜，那男人就是吴威。”
    顾珩轻‘嗯’了一声，苏晚烟一阵无语：“再怎么说人家还是孕妇，吴威竟然带孕妇去吃烧烤摊，他怎么想的?果然渣男对谁都渣。”
    小慧在后座小鸡啄米式点头：“渣男没有好下场！”
    顾珩被两人的话逗笑了，忍不住无奈摇摇头，听着二人义愤填膺的控诉继续开车。
    根据天眼搜查，秦丽岚正在一家咖啡厅做收银员。
    三人推门进去，秦丽岚露出标志性微笑询问三人需要什么，苏晚烟出示了证件：“秦丽岚小姐，我们有些事情想问你，请配合一下。”
    秦丽岚表情呆滞，随即反应过来，跟店里员工打了声招呼就和三人出去了。
    苏晚烟三人随着秦丽岚来到她目前居住的出租屋。房子四面朝阴，外面的阳光投不进一点，阴天的时候就算是白天也需要开灯。
    屋子里又阴又潮，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霉味，这样的环境连普通人住久了都受不了，更何况还是名孕妇?
    秦丽岚早就猜到警察来找她做什么，给三人倒了水，秦丽岚坐下和两人说了自己和吴威认识的过程。
    从一开始，秦丽岚就知道吴威有家室，但是她抵不住吴威对自己关切的照顾和示好。这些糖衣炮弹让一个将近三十年没有尝过爱情的女人很快便沉沦下去。
    秦丽岚知道吴威的家庭情况，可也心甘情愿把自己给吴威，并且为了他未婚先孕。
    秦丽岚说：“我知道吴威有老婆，但是他根本不爱他老婆，他妈也看不上那个女人，他们离婚是迟早的。”
    苏晚烟问：“他们有个女儿，你知道吗？”
    秦丽岚不以为意：“知道啊，那又怎样?到时候离了婚让那个女人带着她女儿一起走不就行了？”
    顾珩试探问：“吴威没有告诉你，他们家发生了什么吗？”
    秦丽岚喝水的动作停了下来：“吴哥家怎么了？”
    小慧说：“他的女儿吴囡被发现死在了家中，吴老太有很大的杀人嫌疑，已经被关进看守所了。”
    秦丽岚手一抖，杯子从手中掉落，里面的水全数洒在了腿上。所幸水只是温热的，杯子也是一次性纸杯，秦丽岚并没有大碍。
    苏晚烟抽出纸巾帮助她把腿上的水擦掉：“吴威真的没告诉你这些事情吗？”
    秦丽岚摇头：“并没有，吴哥只是告诉我，他马上就能和他妻子离婚，离了婚就会立刻娶我的。”
    苏晚烟微不可察地笑了笑：“吴威的亲生女儿去世了，嫌疑人是自己母亲，他居然还有精力告诉你，他马上离婚来娶你。就算他和林英真的没有感情，那孩子呢？哪个父亲能做到孩子死了，自己还事不关己的样子?你该好好想想，这样的男人，他真的能保护你一辈子吗？”
    秦丽岚沉默了，警察是不会骗她的，若真是这样，那吴威才刚死了女儿就来告诉自己马上就能娶她，全然不顾及自己妻子的感受，而且最大的嫌疑人还是吴老太。
    这意思不就是说吴老太把自己亲孙女杀死了，吴威还无关紧要地继续来和自己约会吗？
    想到这秦丽岚的脊背一阵发抖，她竟然和一个杀人凶手处了这么长时间，还妄想着把自己托付给他们一家。
    秦丽岚缓缓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些事情，谢谢。”
    顾珩问：“吴威平时对自己女儿怎么样?”
    秦丽岚想了想，说：“还行，我去过吴哥家两次，他和自己女儿交流不多，有时候还会爱搭不理的很不耐烦，没说两句话就会找理由让那女孩自己去一边玩。”
    “我一开始以为吴哥只是和吴老太一样重男轻女，所以他才特别不待见自己女儿。可是听你们刚才说的，我觉得他突然变得好可怕。”
    苏晚烟说：“你最近最好别和吴威见面，他现在也是最大的嫌疑人之一，你们见面太多，对你也会有影响。”
    “好好，那我不跟他见面了。”
    三人出来后，顾珩说：“看秦丽岚的样子，这案子应该和她没有关系。”
    苏晚烟抱着胳膊：“既然秦丽岚这里没有问题，那我们去看看吴老太，命案的发生过程，她再清楚不过了。”

 第162章 渣男没人性

    两人回到警局时已经是夜里两点多，顾珩才收到了方希的消息。
    【老子游戏差点输了！（附图两张高清照片）】
    顾珩回了个：【多谢，过两天请你吃海鲜大餐】
    和王宾说了几句话，两人便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珩和王宾第一时间来到技术组，将照片上的女人进行人脸识别，等待过程中，苏晚烟和小慧正好也过来了。
    苏晚烟问：“回来了，查到什么了吗？”
    顾珩点头：“是个大线索。”
    “是吗？那说不定很快就能破案了。”
    女人的身份信息全数显示在屏幕上，警员把位置让开，让顾珩和苏晚烟能更清楚的看到屏幕。
    苏晚烟调着鼠标，将重要信息读了出来：“秦丽岚，28岁，未婚，南襄市金域县人，曾经在白云幼儿园当过幼儿导师，一年多前辞职。”
    小慧惊讶地挑了下眉：“白云幼儿园?那是家公立幼儿园，好多老师挤破头想进去工作，那里的待遇特别好，规矩也特别严格。”
    苏晚烟说：“幼儿园规矩再严也不会去管老师的私生活，这个不用在意。你们看这个，秦丽岚一年多前辞职工作，会不会就是那个时候认识了吴威?”
    “没错。”顾珩点点头：“秦丽岚目前已怀有身孕，按照时间来算，一年多前正好是吴威和她认识的时间。”
    苏晚烟微震惊：“怀孕了?所以林英这一年多可能根本不知道她的丈夫早就出轨了。”
    “想来是这样，而且吴老太也知道吴威在外面有个外遇，听起来还很期待小孙子的出生。”
    顾珩故意把‘小孙子’三个字加重了语气。
    苏晚烟冷哼道：“还抱孙子?干了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还想着抱孙子?老天爷没让他们家绝后就不错了。连自己的亲女儿、亲孙女都下得去手，这种人就应该被雷劈死。”
    说完这些苏晚烟皱起眉：“不过，虽然我们已经清楚了凶手是谁，但是还没有直接证据啊，这该怎么办？”
    现场人全都沉默了，片刻后，顾珩说：“既然不能直接查出，那我们就来个旁敲侧击。”
    苏晚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从秦丽岚身上下手。”
    顾珩点点头，随后便安排了人，调查秦丽岚的任务交给他和苏晚烟还有小慧；肖塬和陆文还有何一他们几个，负责继续追查吴威和林英这边的情况。
    任务安排完，众人全部散去各自行动。
    顾珩开着车，苏晚烟在副驾驶，小慧坐在后座。
    苏晚烟翻看手机：“天眼显示，秦丽岚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昨天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在一个烧烤摊和一个男人见面。不用猜，那男人就是吴威。”
    顾珩轻‘嗯’了一声，苏晚烟一阵无语：“再怎么说人家还是孕妇，吴威竟然带孕妇去吃烧烤摊，他怎么想的?果然渣男对谁都渣。”
    小慧在后座小鸡啄米式点头：“渣男没有好下场！”
    顾珩被两人的话逗笑了，忍不住无奈摇摇头，听着二人义愤填膺的控诉继续开车。
    根据天眼搜查，秦丽岚正在一家咖啡厅做收银员。
    三人推门进去，秦丽岚露出标志性微笑询问三人需要什么，苏晚烟出示了证件：“秦丽岚小姐，我们有些事情想问你，请配合一下。”
    秦丽岚表情呆滞，随即反应过来，跟店里员工打了声招呼就和三人出去了。
    苏晚烟三人随着秦丽岚来到她目前居住的出租屋。房子四面朝阴，外面的阳光投不进一点，阴天的时候就算是白天也需要开灯。
    屋子里又阴又潮，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霉味，这样的环境连普通人住久了都受不了，更何况还是名孕妇?
    秦丽岚早就猜到警察来找她做什么，给三人倒了水，秦丽岚坐下和两人说了自己和吴威认识的过程。
    从一开始，秦丽岚就知道吴威有家室，但是她抵不住吴威对自己关切的照顾和示好。这些糖衣炮弹让一个将近三十年没有尝过爱情的女人很快便沉沦下去。
    秦丽岚知道吴威的家庭情况，可也心甘情愿把自己给吴威，并且为了他未婚先孕。
    秦丽岚说：“我知道吴威有老婆，但是他根本不爱他老婆，他妈也看不上那个女人，他们离婚是迟早的。”
    苏晚烟问：“他们有个女儿，你知道吗？”
    秦丽岚不以为意：“知道啊，那又怎样?到时候离了婚让那个女人带着她女儿一起走不就行了？”
    顾珩试探问：“吴威没有告诉你，他们家发生了什么吗？”
    秦丽岚喝水的动作停了下来：“吴哥家怎么了？”
    小慧说：“他的女儿吴囡被发现死在了家中，吴老太有很大的杀人嫌疑，已经被关进看守所了。”
    秦丽岚手一抖，杯子从手中掉落，里面的水全数洒在了腿上。所幸水只是温热的，杯子也是一次性纸杯，秦丽岚并没有大碍。
    苏晚烟抽出纸巾帮助她把腿上的水擦掉：“吴威真的没告诉你这些事情吗？”
    秦丽岚摇头：“并没有，吴哥只是告诉我，他马上就能和他妻子离婚，离了婚就会立刻娶我的。”
    苏晚烟微不可察地笑了笑：“吴威的亲生女儿去世了，嫌疑人是自己母亲，他居然还有精力告诉你，他马上离婚来娶你。就算他和林英真的没有感情，那孩子呢？哪个父亲能做到孩子死了，自己还事不关己的样子?你该好好想想，这样的男人，他真的能保护你一辈子吗？”
    秦丽岚沉默了，警察是不会骗她的，若真是这样，那吴威才刚死了女儿就来告诉自己马上就能娶她，全然不顾及自己妻子的感受，而且最大的嫌疑人还是吴老太。
    这意思不就是说吴老太把自己亲孙女杀死了，吴威还无关紧要地继续来和自己约会吗？
    想到这秦丽岚的脊背一阵发抖，她竟然和一个杀人凶手处了这么长时间，还妄想着把自己托付给他们一家。
    秦丽岚缓缓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些事情，谢谢。”
    顾珩问：“吴威平时对自己女儿怎么样?”
    秦丽岚想了想，说：“还行，我去过吴哥家两次，他和自己女儿交流不多，有时候还会爱搭不理的很不耐烦，没说两句话就会找理由让那女孩自己去一边玩。”
    “我一开始以为吴哥只是和吴老太一样重男轻女，所以他才特别不待见自己女儿。可是听你们刚才说的，我觉得他突然变得好可怕。”
    苏晚烟说：“你最近最好别和吴威见面，他现在也是最大的嫌疑人之一，你们见面太多，对你也会有影响。”
    “好好，那我不跟他见面了。”
    三人出来后，顾珩说：“看秦丽岚的样子，这案子应该和她没有关系。”
    苏晚烟抱着胳膊：“既然秦丽岚这里没有问题，那我们去看看吴老太，命案的发生过程，她再清楚不过了。”

 第163章 安眠药

    南襄市第二看守所
    苏晚烟三人走进去，向值班人员说明了身份和来意，值班人员带三人去看管吴老太的监室。
    值班人员说：“这老太太奇怪得很，一天到晚一句话不说，饭倒是按时吃，就是安静得让人感觉不对劲。”
    苏晚烟点点头：“我们会注意的，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有什么问题尽管叫我，我就在前面值班。”
    值班员走后，吴老太被带到审问室，双手被拷在桌子上，身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红色字体是如此显眼。
    苏晚烟知道吴老太是不会主动说话的，便开口道：“吴威和秦丽岚的事情我们已经查到了。”
    吴老太没有反应，苏晚烟继续说：“秦丽岚如果知道你们家出了人命，还是自己未来婆婆干的，你认为她还会嫁给你儿子吗？”
    吴老太突然抬起头：“人是我杀的，那个赔钱货是我杀的！不关我儿子的事，跟我儿子没关系！”
    顾珩说：“但你儿子隐瞒了人家，虽然人不是他杀的，但他却欺骗了人家姑娘，哪个女人会嫁给这种男人?况且……吴威真的和这桩命案没有关系吗？”
    吴老太眼神闪躲：“当然没有，我是怕那个赔钱货拖我儿子后腿，那女人说离婚会把孩子一起带着走，哪知道他们以后会不会回来找我儿子麻烦?”
    苏晚烟说：“吴威虽然没有参与杀人，但是秦丽岚怎么会和一个杀人犯的儿子在一起呢？”
    “更何况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吴囡都这么大了，完全有反抗的力气，除非有人帮你，不然，凭你自己是完全不可能把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倒栽进滚烫的油锅里。”
    吴老太犟声：“就是我一个人干的！我把那个死丫头骗到锅边，让她帮我捞东西，等她把头伸过去，我就从背后抱住她，使劲把她的头按进了油锅里，等她断气后，我就把手松开了，我儿子和那个女人也刚好回来，事情就是这样。那赔钱货是我杀的，我就是见不得她拖累我儿子。”
    苏晚烟静静看着吴老太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等吴老太说完，她才慢慢启唇：“忘了告诉你，我们在给吴囡做尸检的时候，在吴囡的后脖颈和衣服上也发现了吴威的指纹，这些足以证明，在你把吴囡按进油锅的时候，吴威也帮忙了。”
    吴老太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奈何身体被桌子固定着动弹不了太大，只能干着急：“不可能！我儿子的指纹不可能在那死丫头身上，我儿子只是给那死丫头下了安眠……”
    小慧眼神一凝：“安眠?你是想说安眠药?吴威给吴囡下安眠药，等吴囡没了意识，吴威骗林英出门，你趁机把吴囡杀了，是这样？”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干的，下药和杀人都是我自己干的，跟我儿子没有关系。”
    苏晚烟说：“你再狡辩也没用，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不然我们也不会来找你了。”
    留下这句话，苏晚烟向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人一起离开了审问室，随后吴老太被重新带回监室里。
    还未走出去，就听见一阵崩溃的哭喊，回头一看，吴老太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两个警员愣是没有把人给拉起来。
    小慧问：“她这是怎么了？”
    苏晚烟摊开手：“崩溃了，本来以为自己顶了全部的罪，儿子就能无后顾之忧的好好过日子，谁知道却被我们查出来了。她要坐牢，她儿子也逃不了，想抱孙子的梦想也破灭了，当然得崩溃。”
    小慧点了点头，随即嫌恶道：“那也是她活该，再不喜欢女孩也不能下这种毒手啊，更何况还是她亲孙女呢。”
    顾珩笑了笑：“你刚才那套激将法不错。”
    苏晚烟也笑道：“夸我吗？那谢谢你了。其实也不算激将法，只是推测，吴老太有轻微中风，平日里不能提重物，吴囡的体重少说也有六七十斤，如果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吴囡完全可以挣脱吴老太，所以我就推断，吴威肯定也帮忙了。”
    小慧一脸崇拜：“小晚姐你太厉害了！我越来越崇拜你了！”
    苏晚烟揉了揉小慧的头发“这还得多谢你的尸检报告啊，吴老太不识字，是不会知道安眠药做什么用的，那么给吴囡下安眠药的就只有吴威一个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查，查到吴威购买安眠药的线索，还有是在什么情况下给吴囡下的药。”
    “那我们要去现场。”
    “走，现在就去。”
    ━━━
    吴威家现在还被警戒线围着，有两名警员看着防止有人进来破坏了现场。
    “顾队、苏队。”
    “我们进去看看，你们在外面守着，有任何情况立刻叫我们。”
    “是。”
    三人分开搜查，连厨房也重新搜查了一遍，犄角旮旯的小地方也没有放过，终于在客厅的垃圾桶发现了可疑的白色粉末。
    粉末中还有没碾碎的小碎粒，这应该就是安眠药了。
    小慧在吴囡房间的窗台上发现了一个杯子，不仔细看是看不见杯子的，有人故意把杯子藏在这个位置。
    除了这两个再没有其他证据了，小慧疑惑：“吴威会把药盒扔在哪？”
    苏晚烟说：“不一定有药盒，安眠药是可以按照颗粒数买的，吴威再怎么说也是大学毕业，几颗安眠药能致人陷入昏睡，他还是知道的。”
    “可是药店不是不轻易出售安眠药吗？医院就更不可能随便对人出售了。”
    “医院不可能，那网上呢？网上的一些店铺可不会遵守什么规则，只要能赚钱，他们什么都卖。”
    顾珩说：“那只需要查到吴威的网购记录就能知道我们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了。”
    苏晚烟掏出手机给方希打了个电话：“有个事情请你帮忙，完事后请你吃饭。”
    电话那头传来噼里啪啦敲击电脑的声音和方希的说话声：“你们已经欠我两顿饭了啊，说需要我做什么？诶！别往上去，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你丫天天去给对面送人头！ ”
    苏晚烟一阵无奈：“你能好好听我说吗？”
    “好好好，我把游戏退了，你说。”
    “没有手机，你能查到那人手机上的购买记录吗？”
    方希不带一丝犹豫：“没问题，只要知道手机主人的电话号码还有身份信息，别说购买记录，连他和别人的聊天记录我都能弄出来。”
    苏晚烟说：“那好，在家等着，我们现在过去接你。”

 第163章 安眠药

    南襄市第二看守所
    苏晚烟三人走进去，向值班人员说明了身份和来意，值班人员带三人去看管吴老太的监室。
    值班人员说：“这老太太奇怪得很，一天到晚一句话不说，饭倒是按时吃，就是安静得让人感觉不对劲。”
    苏晚烟点点头：“我们会注意的，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有什么问题尽管叫我，我就在前面值班。”
    值班员走后，吴老太被带到审问室，双手被拷在桌子上，身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红色字体是如此显眼。
    苏晚烟知道吴老太是不会主动说话的，便开口道：“吴威和秦丽岚的事情我们已经查到了。”
    吴老太没有反应，苏晚烟继续说：“秦丽岚如果知道你们家出了人命，还是自己未来婆婆干的，你认为她还会嫁给你儿子吗？”
    吴老太突然抬起头：“人是我杀的，那个赔钱货是我杀的！不关我儿子的事，跟我儿子没关系！”
    顾珩说：“但你儿子隐瞒了人家，虽然人不是他杀的，但他却欺骗了人家姑娘，哪个女人会嫁给这种男人?况且……吴威真的和这桩命案没有关系吗？”
    吴老太眼神闪躲：“当然没有，我是怕那个赔钱货拖我儿子后腿，那女人说离婚会把孩子一起带着走，哪知道他们以后会不会回来找我儿子麻烦?”
    苏晚烟说：“吴威虽然没有参与杀人，但是秦丽岚怎么会和一个杀人犯的儿子在一起呢？”
    “更何况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吴囡都这么大了，完全有反抗的力气，除非有人帮你，不然，凭你自己是完全不可能把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倒栽进滚烫的油锅里。”
    吴老太犟声：“就是我一个人干的！我把那个死丫头骗到锅边，让她帮我捞东西，等她把头伸过去，我就从背后抱住她，使劲把她的头按进了油锅里，等她断气后，我就把手松开了，我儿子和那个女人也刚好回来，事情就是这样。那赔钱货是我杀的，我就是见不得她拖累我儿子。”
    苏晚烟静静看着吴老太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等吴老太说完，她才慢慢启唇：“忘了告诉你，我们在给吴囡做尸检的时候，在吴囡的后脖颈和衣服上也发现了吴威的指纹，这些足以证明，在你把吴囡按进油锅的时候，吴威也帮忙了。”
    吴老太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奈何身体被桌子固定着动弹不了太大，只能干着急：“不可能！我儿子的指纹不可能在那死丫头身上，我儿子只是给那死丫头下了安眠……”
    小慧眼神一凝：“安眠?你是想说安眠药?吴威给吴囡下安眠药，等吴囡没了意识，吴威骗林英出门，你趁机把吴囡杀了，是这样？”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干的，下药和杀人都是我自己干的，跟我儿子没有关系。”
    苏晚烟说：“你再狡辩也没用，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不然我们也不会来找你了。”
    留下这句话，苏晚烟向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人一起离开了审问室，随后吴老太被重新带回监室里。
    还未走出去，就听见一阵崩溃的哭喊，回头一看，吴老太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两个警员愣是没有把人给拉起来。
    小慧问：“她这是怎么了？”
    苏晚烟摊开手：“崩溃了，本来以为自己顶了全部的罪，儿子就能无后顾之忧的好好过日子，谁知道却被我们查出来了。她要坐牢，她儿子也逃不了，想抱孙子的梦想也破灭了，当然得崩溃。”
    小慧点了点头，随即嫌恶道：“那也是她活该，再不喜欢女孩也不能下这种毒手啊，更何况还是她亲孙女呢。”
    顾珩笑了笑：“你刚才那套激将法不错。”
    苏晚烟也笑道：“夸我吗？那谢谢你了。其实也不算激将法，只是推测，吴老太有轻微中风，平日里不能提重物，吴囡的体重少说也有六七十斤，如果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吴囡完全可以挣脱吴老太，所以我就推断，吴威肯定也帮忙了。”
    小慧一脸崇拜：“小晚姐你太厉害了！我越来越崇拜你了！”
    苏晚烟揉了揉小慧的头发“这还得多谢你的尸检报告啊，吴老太不识字，是不会知道安眠药做什么用的，那么给吴囡下安眠药的就只有吴威一个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查，查到吴威购买安眠药的线索，还有是在什么情况下给吴囡下的药。”
    “那我们要去现场。”
    “走，现在就去。”
    ━━━
    吴威家现在还被警戒线围着，有两名警员看着防止有人进来破坏了现场。
    “顾队、苏队。”
    “我们进去看看，你们在外面守着，有任何情况立刻叫我们。”
    “是。”
    三人分开搜查，连厨房也重新搜查了一遍，犄角旮旯的小地方也没有放过，终于在客厅的垃圾桶发现了可疑的白色粉末。
    粉末中还有没碾碎的小碎粒，这应该就是安眠药了。
    小慧在吴囡房间的窗台上发现了一个杯子，不仔细看是看不见杯子的，有人故意把杯子藏在这个位置。
    除了这两个再没有其他证据了，小慧疑惑：“吴威会把药盒扔在哪？”
    苏晚烟说：“不一定有药盒，安眠药是可以按照颗粒数买的，吴威再怎么说也是大学毕业，几颗安眠药能致人陷入昏睡，他还是知道的。”
    “可是药店不是不轻易出售安眠药吗？医院就更不可能随便对人出售了。”
    “医院不可能，那网上呢？网上的一些店铺可不会遵守什么规则，只要能赚钱，他们什么都卖。”
    顾珩说：“那只需要查到吴威的网购记录就能知道我们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了。”
    苏晚烟掏出手机给方希打了个电话：“有个事情请你帮忙，完事后请你吃饭。”
    电话那头传来噼里啪啦敲击电脑的声音和方希的说话声：“你们已经欠我两顿饭了啊，说需要我做什么？诶！别往上去，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你丫天天去给对面送人头！ ”
    苏晚烟一阵无奈：“你能好好听我说吗？”
    “好好好，我把游戏退了，你说。”
    “没有手机，你能查到那人手机上的购买记录吗？”
    方希不带一丝犹豫：“没问题，只要知道手机主人的电话号码还有身份信息，别说购买记录，连他和别人的聊天记录我都能弄出来。”
    苏晚烟说：“那好，在家等着，我们现在过去接你。”

 第164章 证据确凿，人渣被捕（完）

    三人绕路到方希家接上人，才往返回到局里。
    小慧拿着两个证物袋到检验科进行化验，苏晚烟跟小慧去了检验科那边；顾珩留下来和方希一起查看信息。
    方希坐在属于自己的工位上，打开电脑设备，手指在键盘上敲打了一会儿，随后说：“你们要查谁?查什么?那人的身份号，或者手机号码什么，说一个。”
    顾珩报了串数字，是吴威的身份证号，如今网络信息发达，公安局想查一个人的身份证号根本不是问题，除非那个人没有身份证。
    方希在电脑上敲下数字，点击几下鼠标，下一刻所有信息都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都在这了，想知道什么慢慢查。”
    顾珩问：“能不能单选出购买记录?”
    “没问题。”方希又是一顿操作，刚才密密麻麻全是字的屏幕，一下子变得清晰顺畅了不少。
    记录显示，吴威最后一次购买东西的日期是11月8号，也就是四天前，而吴囡是前天被害的。这说明可能吴威购买了安眠药后，第二天拿到货，中午便给吴囡下了安眠药。
    顾珩把购物记录从头到尾大致翻看了一遍，安眠药在半个月前也购买过一次，只是数量不同。看来吴威还实验过，知道买多少颗足以让人昏睡不醒。
    上面还有一些孕妇妊娠期需吃的保健品和必须补品，但是看商家都是些打着虚假旗号的三无小店，真不懂吴威怎么想的，对一个孕妇这么敷衍，更何况人家怀的还是他的孩子。
    不过，看看吴囡和秦丽岚的下场，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吴威从来只会以自己为中心，断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陪伴他多年的妻子是，甘愿为他未婚先孕的秦丽岚也是，就连亲生女儿和包揽了所有罪名的老母亲，吴威从来没有对谁真心过。
    方希咋舌：“他的信息我看过，好歹一个月工资八九千，怎么这么抠呢？谁家好人买保健品挑最便宜的买啊?现在哪还有十九块九一瓶的孕妇保健品?说是糖我都怀疑里面糖分掺假了。”
    顾珩目不转睛盯着屏幕：“万一买的是真的呢？也不是没可能。”
    ━━苏晚烟拿着报告过来时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两人也正好把信息看完。
    顾珩问：“小慧呢？”
    苏晚烟说：“肖塬完成任务回来第一时间就来找他，正好现在也没什么需要他们做的，我就让他们出去散散心，培养感情了。”
    “这样。对了，检查结果如何?”
    “结果显示，那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是佐匹克隆片，窗台上发现的杯子，杯底也检测出有这种药物的残留物，杯子上检查出了两种指纹，一个是吴威的，另一个是吴囡的。。”
    顾珩说：“我们刚才查了吴威的购买记录，吴威确实买过安眠药，最后一次买是在吴囡被害的前一天。”
    苏晚烟点点头：“那一切就说的通了，吴囡被害时正好是下班早高峰，厨房里的东西也说明那个时候他们正在准备要吃的午餐，可能林英要求吴威和自己出去买菜，或者是吴威哄骗林英出门，让吴老太有机会对吴囡下手。”
    “没想到都这个年代了，重男轻女居然还能发生在身边，而且还这么严重，希望吴囡下辈子能找到一个爱她的家庭，也希望每个女孩都有一个真正爱自己的家。”
    ━━━
    证据已经确凿，接下来便是抓捕罪犯吴威。
    顾珩带队来到酒店时，吴威并不在酒店，只有林英，她被绑住手脚侧躺在床上，身子挪动不了一点，嘴巴被贴了胶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王虎上前将林英嘴上的胶布扯下又给她松了绑，林英喊道：“吴威，吴威跑了！他把我的钱包和值钱的东西全部抢走了，还把我绑了起来！他要逃，你们快去追他！”
    顾珩立即联系苏晚烟，苏晚烟说：“这么短时间吴威不可能逃远，我带人去秦丽岚那里看看。”
    “好，一切小心。”
    苏晚烟带队赶到秦丽岚的住所，上楼时便听见屋里传来一阵不可忽视的打斗声还有女人惊恐的尖叫声。
    苏晚烟顿感事情不妙，忙三步并一步冲了上去，走廊的邻居们全都在门后面探出头，互相猜测那户人家发生了什么。
    秦丽岚的房门虚掩着，只需要轻轻一推就可以进去，但是邻居们没有一个去推开那扇门，他们只是不想惹祸上身。
    秦丽岚还有身孕，不知道对吴威说了什么竟让吴威对一个孕妇下毒手，听着秦丽岚的哭喊声，大家都是心头一紧，邻居们基本上也都知道，那户人家住的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
    苏晚烟一直在门外候着，观察情况，眼看时机差不多了，苏晚烟一脚踹开房门，冲上去将吴威制服，何一和张荣两人将吴威紧紧押住，令其动弹不得。
    苏晚烟派了另外两名警员维持现场，随后安慰受惊的秦丽岚。
    秦丽岚左脸有些红肿，嘴角有些淤青，头发凌乱不堪，眼睛里全是泪水，苏晚烟咬牙暗骂：“这个畜牲！他怎么能对一个孕妇下手?”
    秦丽岚抽泣着：“他，他来找我，说要钱，他说他要去外地一段时间，等回来以后就娶我。我只是问他，为什么要瞒着我他女儿被他妈杀害的事情，他就，他就对我动手。”
    苏晚烟皱了下眉：“其实……吴囡的死，吴威也参与了。他这次就是想畏罪潜逃。”
    被押着的吴威突然发疯似的狂笑：“对！那个赔钱货就是我杀的，如果你肚子里的也是个赔钱货，我一样杀！”
    苏晚烟挥挥手：“带回去！”
    秦丽岚一阵心痛，她没想到自己的一片真心竟然付在了这种人身上，第一次掏出全部的真心，为了那人不惜未婚先孕，辞掉工作，换来的却是差点没了命。
    苏晚烟说：“我先送你去医院。”
    “好……”
    ━━━
    吴威承认了自己的所有罪名，包括杀害吴囡也是他的主意。
    吴老太平日里虽不喜这个孙女，但也只是打骂而已，欺负欺负这母女俩让自己心里舒坦点。
    吴威却是个狠角色，他和吴老太商量，把吴囡除掉，这样自己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可是杀人是要坐牢的，如果被发现，那吴威这辈子就全毁了，思来想去吴老太决定，揽下所有罪名，自己儿子就能再娶，和别的女人生一个儿子，无忧无虑过一辈子……
    秦丽岚躺在病床上，她已经向医院预约了引产手术，苏晚烟就坐在一旁陪着她。
    “你想好了？医生也说了，你的子宫壁要薄一些，这次引产后，就很难怀上了。”
    秦丽岚点点头：“我已经想好了，我不知道这个孩子来到世界上我该如何面对他，原本我对他的到来充满了期待，可是现在一想到他的亲生父亲是那种人，我就……我接受不了。就算以后很难怀孕，我也认了，我不想因为一个人渣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去。”
    苏晚烟轻笑道：“既然想好了那就大胆去做，这件事只是你全部生命中的一条插曲，不过以后找男人可要擦亮眼睛了。”
    秦丽岚苦笑：“以后都不会再找了。警官，我想请您帮个忙，我想见一见林英，我想当面向她道个歉。”
    苏晚烟说：“好，我会联系她。”

 第164章 证据确凿，人渣被捕（完）

    三人绕路到方希家接上人，才往返回到局里。
    小慧拿着两个证物袋到检验科进行化验，苏晚烟跟小慧去了检验科那边；顾珩留下来和方希一起查看信息。
    方希坐在属于自己的工位上，打开电脑设备，手指在键盘上敲打了一会儿，随后说：“你们要查谁?查什么?那人的身份号，或者手机号码什么，说一个。”
    顾珩报了串数字，是吴威的身份证号，如今网络信息发达，公安局想查一个人的身份证号根本不是问题，除非那个人没有身份证。
    方希在电脑上敲下数字，点击几下鼠标，下一刻所有信息都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都在这了，想知道什么慢慢查。”
    顾珩问：“能不能单选出购买记录?”
    “没问题。”方希又是一顿操作，刚才密密麻麻全是字的屏幕，一下子变得清晰顺畅了不少。
    记录显示，吴威最后一次购买东西的日期是11月8号，也就是四天前，而吴囡是前天被害的。这说明可能吴威购买了安眠药后，第二天拿到货，中午便给吴囡下了安眠药。
    顾珩把购物记录从头到尾大致翻看了一遍，安眠药在半个月前也购买过一次，只是数量不同。看来吴威还实验过，知道买多少颗足以让人昏睡不醒。
    上面还有一些孕妇妊娠期需吃的保健品和必须补品，但是看商家都是些打着虚假旗号的三无小店，真不懂吴威怎么想的，对一个孕妇这么敷衍，更何况人家怀的还是他的孩子。
    不过，看看吴囡和秦丽岚的下场，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吴威从来只会以自己为中心，断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陪伴他多年的妻子是，甘愿为他未婚先孕的秦丽岚也是，就连亲生女儿和包揽了所有罪名的老母亲，吴威从来没有对谁真心过。
    方希咋舌：“他的信息我看过，好歹一个月工资八九千，怎么这么抠呢？谁家好人买保健品挑最便宜的买啊?现在哪还有十九块九一瓶的孕妇保健品?说是糖我都怀疑里面糖分掺假了。”
    顾珩目不转睛盯着屏幕：“万一买的是真的呢？也不是没可能。”
    ━━苏晚烟拿着报告过来时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两人也正好把信息看完。
    顾珩问：“小慧呢？”
    苏晚烟说：“肖塬完成任务回来第一时间就来找他，正好现在也没什么需要他们做的，我就让他们出去散散心，培养感情了。”
    “这样。对了，检查结果如何?”
    “结果显示，那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是佐匹克隆片，窗台上发现的杯子，杯底也检测出有这种药物的残留物，杯子上检查出了两种指纹，一个是吴威的，另一个是吴囡的。。”
    顾珩说：“我们刚才查了吴威的购买记录，吴威确实买过安眠药，最后一次买是在吴囡被害的前一天。”
    苏晚烟点点头：“那一切就说的通了，吴囡被害时正好是下班早高峰，厨房里的东西也说明那个时候他们正在准备要吃的午餐，可能林英要求吴威和自己出去买菜，或者是吴威哄骗林英出门，让吴老太有机会对吴囡下手。”
    “没想到都这个年代了，重男轻女居然还能发生在身边，而且还这么严重，希望吴囡下辈子能找到一个爱她的家庭，也希望每个女孩都有一个真正爱自己的家。”
    ━━━
    证据已经确凿，接下来便是抓捕罪犯吴威。
    顾珩带队来到酒店时，吴威并不在酒店，只有林英，她被绑住手脚侧躺在床上，身子挪动不了一点，嘴巴被贴了胶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王虎上前将林英嘴上的胶布扯下又给她松了绑，林英喊道：“吴威，吴威跑了！他把我的钱包和值钱的东西全部抢走了，还把我绑了起来！他要逃，你们快去追他！”
    顾珩立即联系苏晚烟，苏晚烟说：“这么短时间吴威不可能逃远，我带人去秦丽岚那里看看。”
    “好，一切小心。”
    苏晚烟带队赶到秦丽岚的住所，上楼时便听见屋里传来一阵不可忽视的打斗声还有女人惊恐的尖叫声。
    苏晚烟顿感事情不妙，忙三步并一步冲了上去，走廊的邻居们全都在门后面探出头，互相猜测那户人家发生了什么。
    秦丽岚的房门虚掩着，只需要轻轻一推就可以进去，但是邻居们没有一个去推开那扇门，他们只是不想惹祸上身。
    秦丽岚还有身孕，不知道对吴威说了什么竟让吴威对一个孕妇下毒手，听着秦丽岚的哭喊声，大家都是心头一紧，邻居们基本上也都知道，那户人家住的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
    苏晚烟一直在门外候着，观察情况，眼看时机差不多了，苏晚烟一脚踹开房门，冲上去将吴威制服，何一和张荣两人将吴威紧紧押住，令其动弹不得。
    苏晚烟派了另外两名警员维持现场，随后安慰受惊的秦丽岚。
    秦丽岚左脸有些红肿，嘴角有些淤青，头发凌乱不堪，眼睛里全是泪水，苏晚烟咬牙暗骂：“这个畜牲！他怎么能对一个孕妇下手?”
    秦丽岚抽泣着：“他，他来找我，说要钱，他说他要去外地一段时间，等回来以后就娶我。我只是问他，为什么要瞒着我他女儿被他妈杀害的事情，他就，他就对我动手。”
    苏晚烟皱了下眉：“其实……吴囡的死，吴威也参与了。他这次就是想畏罪潜逃。”
    被押着的吴威突然发疯似的狂笑：“对！那个赔钱货就是我杀的，如果你肚子里的也是个赔钱货，我一样杀！”
    苏晚烟挥挥手：“带回去！”
    秦丽岚一阵心痛，她没想到自己的一片真心竟然付在了这种人身上，第一次掏出全部的真心，为了那人不惜未婚先孕，辞掉工作，换来的却是差点没了命。
    苏晚烟说：“我先送你去医院。”
    “好……”
    ━━━
    吴威承认了自己的所有罪名，包括杀害吴囡也是他的主意。
    吴老太平日里虽不喜这个孙女，但也只是打骂而已，欺负欺负这母女俩让自己心里舒坦点。
    吴威却是个狠角色，他和吴老太商量，把吴囡除掉，这样自己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可是杀人是要坐牢的，如果被发现，那吴威这辈子就全毁了，思来想去吴老太决定，揽下所有罪名，自己儿子就能再娶，和别的女人生一个儿子，无忧无虑过一辈子……
    秦丽岚躺在病床上，她已经向医院预约了引产手术，苏晚烟就坐在一旁陪着她。
    “你想好了？医生也说了，你的子宫壁要薄一些，这次引产后，就很难怀上了。”
    秦丽岚点点头：“我已经想好了，我不知道这个孩子来到世界上我该如何面对他，原本我对他的到来充满了期待，可是现在一想到他的亲生父亲是那种人，我就……我接受不了。就算以后很难怀孕，我也认了，我不想因为一个人渣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去。”
    苏晚烟轻笑道：“既然想好了那就大胆去做，这件事只是你全部生命中的一条插曲，不过以后找男人可要擦亮眼睛了。”
    秦丽岚苦笑：“以后都不会再找了。警官，我想请您帮个忙，我想见一见林英，我想当面向她道个歉。”
    苏晚烟说：“好，我会联系她。”

 第165章 第四名受害者

    南襄市大部分地区凌晨两三点时开始下起小雨，四点左右雨势渐大。
    南襄市公安局接到报警电话，一栋烂尾楼房屋背后，绿化带的泥土地里发现了一具女尸。
    警员们穿着雨衣戴着帽子，在漆黑的雨夜打着手电筒维持现场。
    由于天气原因，并没有围观群众，可这对办案没有任何作用，虽然没有人群破坏现场，但是泥地里早已被雨水冲刷干净，这对警察搜集证据有很大的影响。
    女尸呈人字形趴在泥地里，面部朝下，脸上沾满了泥土，身上穿着黑色职业制服，脚上是黑色高跟鞋。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右腿小腿内侧用马克笔写着数字‘4’。
    苏晚烟眉头紧蹙：“这已经是第四具尸体了，凶手每次都挑选在雨夜作案，死者到底和凶手有什么深仇大恨?”
    小慧和陆文给尸体做了基本检查：“尸体口鼻内有泥土，和前三名死者一样，很可能这具尸体也是窒息而亡。”
    “还有其他线索吗？”
    “尸体身上的衣服和身上全部都是泥点，泥地里面又都是水，想找到其他线索很难。”
    苏晚烟叹了口气：“好，收队。”
    回到局里，小慧和陆文给尸体做了详细验尸。
    苏晚烟在侦查组调出死者身份信息，和前三个死者对比，看看有没有相同点。
    第四名死者叫陈丽，是一名房屋推销员，31岁，离异。
    前三名死者的职业和推销员都有联系，这点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两个小时后小慧送来尸检报告：“和前三名死者一样，这名死者一样也是因为口鼻内堵塞物过多造成的窒息，堵塞物无疑就是那些泥土。”
    苏晚烟看着报告：“凶手杀死这些人是因为感情还是钱财问题?可是这四名死者的交际关系都非常简单，并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小慧说：“有没有可能，凶手是无差别杀人？”
    苏晚烟摇头：“不像，这四名死者的职业都有关联，我想凶手有目的杀人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小慧叹气：“那到底是为什么杀人呢？”
    苏晚烟说：“我们换一换查案方向，从他们的工作上下手。”
    小慧点点头：“唉！他们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才两天就想人家了？果然热恋中的小情侣分开不了。”
    “我哪有！”
    “行行行没有，顾大哥和肖塬他们后天就回来了，不过是去外地调查一下工作，别太担心。”
    “嗯，我知道。”
    七点，苏晚烟叫上出警的警员到会议室开会。
    大家把这两周调查的结果又统一分析了一遍，得到了以下三个线索：
    1四名死者的工作都有牵连
    2四人交集关系简单，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3四名死者死时，着装和死法完全一致。
    陆文提出疑问：“凶手是怎么做到每一名死者都是死在泥地里的?还有怎么做到让他们遇害时，都穿着黑色制服?”
    小慧附和：“对呀，这些也太过凑巧了。还有他们小腿内侧的数字，那是不是就代表着，还有第五位死者?”
    苏晚烟说：“如果真的是那麻烦就大了，我们不知道凶手的杀人动机，也不知道凶手的目标是多少人。倘若凶手是因为单纯讨厌这些人而杀人的话，那麻烦就大了。”
    “小慧和陆文，调查第一名和第二名死者的工作关系，我和佳佳负责第三名和第四名，其他人做辅助，立刻行动！”
    “是！”
    ━━━
    苏晚烟和佳佳开车来到利家车行
    第三名死者王芳，她的工作是一名销售管理员，简单来说是帮助经理管理销售人员。
    工作人员告诉两人，王芳一个多月前因为工作失误给一位顾客带来了很大的财产损失，公司极力对顾客做出了赔偿，但是有一些损失已经不可逆转了。
    那次意外后，王芳就被公司辞退，前段时间还来公司求过两次，可是半个月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本人。
    苏晚烟听工作人员说完，提道：“那次工作有多少人参与?都有哪些人？名单能给我们看看吗？”
    工作人员说：“这个要问我们经理，我带你们去找他。”
    “麻烦你了。”
    经理正在办公室处理工作，突然被人打扰心里很不是滋味，听见是警察过来走访，那点不满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和心虚。
    王芳造成的那次损失她可没忘，因为这公司赔了七十多万，那位顾客差不多可以说是家破人亡了。
    工作人员将两人带到后便下去工作了，经理紧张地直揉搓手：“警察同志，你们是因为王芳的事情吗？”
    佳佳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经理说：“嗐！她犯那么大的错，我们请了好多官司才跟顾客摆平了这次意外，那顾客的家人因为这事好像还跳楼了还是什么，这我就不清楚了。”
    苏晚烟问：“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经理摊开手：“除了赔偿，我们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经过几次协商后，公司赔偿了顾客76万，这件事就过去了。”
    “过去了?”苏晚烟质问：“你刚才还说那名顾客因为你们的工作失误家里出了人命，这意外就这么过去了？”
    经理面露苦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我们还是要继续工作的，不能因为这次失误就不干了，您说是，还有好多员工等着拿钱养家糊口呢。”
    苏晚烟说：“我们对你们公司的什么难处不感兴趣，那次的工作人员名单能给我们看看吗？”
    “可以可以，稍等啊。”经理在电脑上调出电子版方案，最后一页末尾处是所有参与那次工作的员工名字。
    佳佳指着一个名字：“晚晚姐，你看这个名字。”
    佳佳指的名字，是陈丽，苏晚烟震惊，将员工的名字挨个看了个遍，发现了另外两个熟悉的名字，李晓萍、孙兰。
    苏晚烟指着这四个名字说：“这四个人的照片和信息，给我们看看。”
    经理在员工文件档里找出了四个人的信息，两人内心此刻就像漆黑的天空突然炸开一朵朵绚烂的烟花，格外耀眼。
    李晓萍和孙兰就是第一名和第二名死者。

 第165章 第四名受害者

    南襄市大部分地区凌晨两三点时开始下起小雨，四点左右雨势渐大。
    南襄市公安局接到报警电话，一栋烂尾楼房屋背后，绿化带的泥土地里发现了一具女尸。
    警员们穿着雨衣戴着帽子，在漆黑的雨夜打着手电筒维持现场。
    由于天气原因，并没有围观群众，可这对办案没有任何作用，虽然没有人群破坏现场，但是泥地里早已被雨水冲刷干净，这对警察搜集证据有很大的影响。
    女尸呈人字形趴在泥地里，面部朝下，脸上沾满了泥土，身上穿着黑色职业制服，脚上是黑色高跟鞋。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右腿小腿内侧用马克笔写着数字‘4’。
    苏晚烟眉头紧蹙：“这已经是第四具尸体了，凶手每次都挑选在雨夜作案，死者到底和凶手有什么深仇大恨?”
    小慧和陆文给尸体做了基本检查：“尸体口鼻内有泥土，和前三名死者一样，很可能这具尸体也是窒息而亡。”
    “还有其他线索吗？”
    “尸体身上的衣服和身上全部都是泥点，泥地里面又都是水，想找到其他线索很难。”
    苏晚烟叹了口气：“好，收队。”
    回到局里，小慧和陆文给尸体做了详细验尸。
    苏晚烟在侦查组调出死者身份信息，和前三个死者对比，看看有没有相同点。
    第四名死者叫陈丽，是一名房屋推销员，31岁，离异。
    前三名死者的职业和推销员都有联系，这点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两个小时后小慧送来尸检报告：“和前三名死者一样，这名死者一样也是因为口鼻内堵塞物过多造成的窒息，堵塞物无疑就是那些泥土。”
    苏晚烟看着报告：“凶手杀死这些人是因为感情还是钱财问题?可是这四名死者的交际关系都非常简单，并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小慧说：“有没有可能，凶手是无差别杀人？”
    苏晚烟摇头：“不像，这四名死者的职业都有关联，我想凶手有目的杀人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小慧叹气：“那到底是为什么杀人呢？”
    苏晚烟说：“我们换一换查案方向，从他们的工作上下手。”
    小慧点点头：“唉！他们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才两天就想人家了？果然热恋中的小情侣分开不了。”
    “我哪有！”
    “行行行没有，顾大哥和肖塬他们后天就回来了，不过是去外地调查一下工作，别太担心。”
    “嗯，我知道。”
    七点，苏晚烟叫上出警的警员到会议室开会。
    大家把这两周调查的结果又统一分析了一遍，得到了以下三个线索：
    1四名死者的工作都有牵连
    2四人交集关系简单，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3四名死者死时，着装和死法完全一致。
    陆文提出疑问：“凶手是怎么做到每一名死者都是死在泥地里的?还有怎么做到让他们遇害时，都穿着黑色制服?”
    小慧附和：“对呀，这些也太过凑巧了。还有他们小腿内侧的数字，那是不是就代表着，还有第五位死者?”
    苏晚烟说：“如果真的是那麻烦就大了，我们不知道凶手的杀人动机，也不知道凶手的目标是多少人。倘若凶手是因为单纯讨厌这些人而杀人的话，那麻烦就大了。”
    “小慧和陆文，调查第一名和第二名死者的工作关系，我和佳佳负责第三名和第四名，其他人做辅助，立刻行动！”
    “是！”
    ━━━
    苏晚烟和佳佳开车来到利家车行
    第三名死者王芳，她的工作是一名销售管理员，简单来说是帮助经理管理销售人员。
    工作人员告诉两人，王芳一个多月前因为工作失误给一位顾客带来了很大的财产损失，公司极力对顾客做出了赔偿，但是有一些损失已经不可逆转了。
    那次意外后，王芳就被公司辞退，前段时间还来公司求过两次，可是半个月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本人。
    苏晚烟听工作人员说完，提道：“那次工作有多少人参与?都有哪些人？名单能给我们看看吗？”
    工作人员说：“这个要问我们经理，我带你们去找他。”
    “麻烦你了。”
    经理正在办公室处理工作，突然被人打扰心里很不是滋味，听见是警察过来走访，那点不满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和心虚。
    王芳造成的那次损失她可没忘，因为这公司赔了七十多万，那位顾客差不多可以说是家破人亡了。
    工作人员将两人带到后便下去工作了，经理紧张地直揉搓手：“警察同志，你们是因为王芳的事情吗？”
    佳佳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经理说：“嗐！她犯那么大的错，我们请了好多官司才跟顾客摆平了这次意外，那顾客的家人因为这事好像还跳楼了还是什么，这我就不清楚了。”
    苏晚烟问：“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经理摊开手：“除了赔偿，我们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经过几次协商后，公司赔偿了顾客76万，这件事就过去了。”
    “过去了?”苏晚烟质问：“你刚才还说那名顾客因为你们的工作失误家里出了人命，这意外就这么过去了？”
    经理面露苦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我们还是要继续工作的，不能因为这次失误就不干了，您说是，还有好多员工等着拿钱养家糊口呢。”
    苏晚烟说：“我们对你们公司的什么难处不感兴趣，那次的工作人员名单能给我们看看吗？”
    “可以可以，稍等啊。”经理在电脑上调出电子版方案，最后一页末尾处是所有参与那次工作的员工名字。
    佳佳指着一个名字：“晚晚姐，你看这个名字。”
    佳佳指的名字，是陈丽，苏晚烟震惊，将员工的名字挨个看了个遍，发现了另外两个熟悉的名字，李晓萍、孙兰。
    苏晚烟指着这四个名字说：“这四个人的照片和信息，给我们看看。”
    经理在员工文件档里找出了四个人的信息，两人内心此刻就像漆黑的天空突然炸开一朵朵绚烂的烟花，格外耀眼。
    李晓萍和孙兰就是第一名和第二名死者。

 第166章 死者之间的关系

    苏晚烟又回顾了一遍员工名单，确定没有陈丽的名字。
    这让两人感到疑惑，难道陈丽没有参与那次工作?那凶手杀她的动机是什么?还是说陈丽和凶手有什么别的恩怨?
    佳佳问：“你们公司有叫陈丽的人吗？”
    “陈丽?”经理停顿了一下：“叫这名字的人倒是有几个，只是不知道你们要找的是谁，稍等啊，我给你们看照片。”
    经理从电脑上调出所有叫陈丽的工作人员照片，全公司一千多个人，有八个叫陈丽的。
    其中一个还是男生，佳佳指着照片上的男人，好奇问：“你确定这是他的本名?”
    经理笑了笑：“确实是，我们都是核实过身份证的，小陈说是因为家里给算过命，所以取了这么个名字。”
    苏晚烟问：“这些就是全部叫陈丽的员工吗？有没有辞职的，或者身份信息没来得及录上去的?”
    经理摇头：“不会，我们公司的员工，上班第一天做的事情就是录入身份信息，以防出什么意外或者在需要的时候出岔子。辞职的员工我们会先保留三年信息，三年后没有其他事情，才会将信息从公司电脑中彻底删除。”
    “孙兰和李晓萍在公司工作多少年了？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这些电脑信息上都有，差不多都有两三年了，要说得罪过谁，这我真不清楚。不过干销售的，有时候难免会因为嘴笨，说的话会惹顾客不高兴，不过我们每天都要面对成千上万的顾客，得罪过谁，估计连他们自己都记不清。”
    苏晚烟向经理要了一份三人的身份信息和工作报表，想着能从这里查到一些线索。
    道谢后，两人离开了车行，刚出去苏晚烟就给小慧打去电话。
    还没开口，电话另一头就传来小慧激动得有些颤抖的声音：“小晚姐，我们有非常重大的发现！孙兰和陈丽是表姐妹！”
    苏晚烟眼眸一亮：“先回局里，剩下的到时候再说。”
    “好！”
    ━━四人先后回到警局，第一时间就是凑在一起把线索一起分析了一遍。
    小慧说：“我们查到了陈丽的身份信息，陈丽在那家公司做销售工作，我们还发现了孙兰的身份信息，经理告诉我们孙兰一年前就辞职了，公司基本上也全部都知道，孙兰和陈丽是表姐妹。”
    佳佳试图理清这条线索：“也就是说，陈丽和孙兰是亲戚，孙兰原本和陈丽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后来因为其他原因辞职了，然后就只有陈丽一个人还继续在那家公司工作?”
    小慧不住地点头：“没错，就是这样！你们查到什么线索啊?”
    苏晚烟嘴角轻启：“我们在那家车行公司，查到了孙兰、李晓萍和王芳身份信息。”
    陆文震惊：“那三名死者都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苏晚烟点点头：“没错，第三名死者王芳，是公司的销售经理，因为一场工作失误，公司损失了将近八十万，对顾客也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我们怀疑，这四名死者的死，就是跟那场工作意外有关。”
    小慧问：“是那位顾客回来报复他们吗？八十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苏晚烟皱了下眉：“比八十万还严重。”
    陆文问：“那我们是不是要查那次工作意外的顾客?该怎么查?车行公司有记录吗？”
    苏晚烟摇头：“这次意外对那家公司来说，是一段黑历史，事情解决完后，公司早就把那顾客的所有相关信息给删除了。不过……说不定方希可以查到。”
    苏晚烟当即打电话联系了方希，方希欲哭无泪：“我的游戏！”
    苏晚烟笑道：“这次就麻烦你了，完事后送你一台最新款电脑。”
    方希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这就见外了，我这也算是为人民服务嘛。那个……电脑就不用了，送显卡就好了。”
    “这个没问题。半个小时后，把查到的线索发给我，有问题吗？”
    “没问题！等着。要查什么，说。”
    “我发到你手机里了，记得不准乱传。”
    “放心，我是那种不着调的人吗？”
    挂断电话，苏晚烟双手撑着桌面：“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去吃饭。”
    陆文和佳佳先离开了办公室，小慧凑到苏晚烟身边：“小晚姐，我知道街上有一家新开的麻辣烫，看起来生意可好了，你想不想尝尝啊?”
    苏晚烟用手上的文件轻轻拍了一下小慧的头：“我看是你想吃，不过去尝尝也行，换个衣服，吃饭去。”
    “好好好！”小慧点头如捣蒜，笑得都能看见八颗又白又齐的牙齿。
    去饭店的路上，苏晚烟收到了顾珩的消息。
    【顾：这几天怎么样?】
    【晚：挺好的，这几天遇到了一桩案子，挺棘手的，连环杀人，不过已经找到重要线索了】
    【顾：我的直觉告诉我，和半个月前的命案有关】
    【晚：你的直觉还真准，没错，半个月前死的死者和后面死的三名死者都有联系，并且可能还会有其他死者出现，凶手在一个一个报复仇人】
    【顾：仇人?】
    【晚：电话里说不清，等你们回来，我仔细说给你们听】
    又聊了几句话，苏晚烟便将手机放回了口袋，转过头却看见小慧对着手机正笑得开心，那娇俏的模样，用脚后跟想都知道和她聊天的是谁。
    苏晚烟伸手在小慧眼前挥了一下：“别笑了，嘴角都快裂到耳朵根去了，那家店在哪啊?”
    “哦哦哦！”小慧胡乱给肖塬回了个‘一会儿再聊’就把手机放回了包里：“就在前面，那家亮黄色牌子的店。”
    店里的生意确实不错，桌子全部坐满了人，上一批客人刚走，下一秒就有新的客人坐了下来。
    两人运气算好，刚进店碰巧有两个顾客离开，两人便顺势坐下。
    服务员迅速上前把餐桌收拾好，又拿来菜单给两人点菜，苏晚烟看了下菜单，对小慧说：“你问问今天派出去工作的，还有多少人没有吃饭的?”
    “好。”小慧掏出手机，飞快打了行字发出去，没过一分钟，就有回复了，小慧数了一下：“还有五个。”
    “好。”苏晚烟点完菜，对服务员说：“就这些，要两份，在这里吃。然后再煮五份，打包带走。”
    “好的，请稍等。”

 第166章 死者之间的关系

    苏晚烟又回顾了一遍员工名单，确定没有陈丽的名字。
    这让两人感到疑惑，难道陈丽没有参与那次工作?那凶手杀她的动机是什么?还是说陈丽和凶手有什么别的恩怨?
    佳佳问：“你们公司有叫陈丽的人吗？”
    “陈丽?”经理停顿了一下：“叫这名字的人倒是有几个，只是不知道你们要找的是谁，稍等啊，我给你们看照片。”
    经理从电脑上调出所有叫陈丽的工作人员照片，全公司一千多个人，有八个叫陈丽的。
    其中一个还是男生，佳佳指着照片上的男人，好奇问：“你确定这是他的本名?”
    经理笑了笑：“确实是，我们都是核实过身份证的，小陈说是因为家里给算过命，所以取了这么个名字。”
    苏晚烟问：“这些就是全部叫陈丽的员工吗？有没有辞职的，或者身份信息没来得及录上去的?”
    经理摇头：“不会，我们公司的员工，上班第一天做的事情就是录入身份信息，以防出什么意外或者在需要的时候出岔子。辞职的员工我们会先保留三年信息，三年后没有其他事情，才会将信息从公司电脑中彻底删除。”
    “孙兰和李晓萍在公司工作多少年了？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这些电脑信息上都有，差不多都有两三年了，要说得罪过谁，这我真不清楚。不过干销售的，有时候难免会因为嘴笨，说的话会惹顾客不高兴，不过我们每天都要面对成千上万的顾客，得罪过谁，估计连他们自己都记不清。”
    苏晚烟向经理要了一份三人的身份信息和工作报表，想着能从这里查到一些线索。
    道谢后，两人离开了车行，刚出去苏晚烟就给小慧打去电话。
    还没开口，电话另一头就传来小慧激动得有些颤抖的声音：“小晚姐，我们有非常重大的发现！孙兰和陈丽是表姐妹！”
    苏晚烟眼眸一亮：“先回局里，剩下的到时候再说。”
    “好！”
    ━━四人先后回到警局，第一时间就是凑在一起把线索一起分析了一遍。
    小慧说：“我们查到了陈丽的身份信息，陈丽在那家公司做销售工作，我们还发现了孙兰的身份信息，经理告诉我们孙兰一年前就辞职了，公司基本上也全部都知道，孙兰和陈丽是表姐妹。”
    佳佳试图理清这条线索：“也就是说，陈丽和孙兰是亲戚，孙兰原本和陈丽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后来因为其他原因辞职了，然后就只有陈丽一个人还继续在那家公司工作?”
    小慧不住地点头：“没错，就是这样！你们查到什么线索啊?”
    苏晚烟嘴角轻启：“我们在那家车行公司，查到了孙兰、李晓萍和王芳身份信息。”
    陆文震惊：“那三名死者都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苏晚烟点点头：“没错，第三名死者王芳，是公司的销售经理，因为一场工作失误，公司损失了将近八十万，对顾客也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我们怀疑，这四名死者的死，就是跟那场工作意外有关。”
    小慧问：“是那位顾客回来报复他们吗？八十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苏晚烟皱了下眉：“比八十万还严重。”
    陆文问：“那我们是不是要查那次工作意外的顾客?该怎么查?车行公司有记录吗？”
    苏晚烟摇头：“这次意外对那家公司来说，是一段黑历史，事情解决完后，公司早就把那顾客的所有相关信息给删除了。不过……说不定方希可以查到。”
    苏晚烟当即打电话联系了方希，方希欲哭无泪：“我的游戏！”
    苏晚烟笑道：“这次就麻烦你了，完事后送你一台最新款电脑。”
    方希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这就见外了，我这也算是为人民服务嘛。那个……电脑就不用了，送显卡就好了。”
    “这个没问题。半个小时后，把查到的线索发给我，有问题吗？”
    “没问题！等着。要查什么，说。”
    “我发到你手机里了，记得不准乱传。”
    “放心，我是那种不着调的人吗？”
    挂断电话，苏晚烟双手撑着桌面：“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去吃饭。”
    陆文和佳佳先离开了办公室，小慧凑到苏晚烟身边：“小晚姐，我知道街上有一家新开的麻辣烫，看起来生意可好了，你想不想尝尝啊?”
    苏晚烟用手上的文件轻轻拍了一下小慧的头：“我看是你想吃，不过去尝尝也行，换个衣服，吃饭去。”
    “好好好！”小慧点头如捣蒜，笑得都能看见八颗又白又齐的牙齿。
    去饭店的路上，苏晚烟收到了顾珩的消息。
    【顾：这几天怎么样?】
    【晚：挺好的，这几天遇到了一桩案子，挺棘手的，连环杀人，不过已经找到重要线索了】
    【顾：我的直觉告诉我，和半个月前的命案有关】
    【晚：你的直觉还真准，没错，半个月前死的死者和后面死的三名死者都有联系，并且可能还会有其他死者出现，凶手在一个一个报复仇人】
    【顾：仇人?】
    【晚：电话里说不清，等你们回来，我仔细说给你们听】
    又聊了几句话，苏晚烟便将手机放回了口袋，转过头却看见小慧对着手机正笑得开心，那娇俏的模样，用脚后跟想都知道和她聊天的是谁。
    苏晚烟伸手在小慧眼前挥了一下：“别笑了，嘴角都快裂到耳朵根去了，那家店在哪啊?”
    “哦哦哦！”小慧胡乱给肖塬回了个‘一会儿再聊’就把手机放回了包里：“就在前面，那家亮黄色牌子的店。”
    店里的生意确实不错，桌子全部坐满了人，上一批客人刚走，下一秒就有新的客人坐了下来。
    两人运气算好，刚进店碰巧有两个顾客离开，两人便顺势坐下。
    服务员迅速上前把餐桌收拾好，又拿来菜单给两人点菜，苏晚烟看了下菜单，对小慧说：“你问问今天派出去工作的，还有多少人没有吃饭的?”
    “好。”小慧掏出手机，飞快打了行字发出去，没过一分钟，就有回复了，小慧数了一下：“还有五个。”
    “好。”苏晚烟点完菜，对服务员说：“就这些，要两份，在这里吃。然后再煮五份，打包带走。”
    “好的，请稍等。”

 第167章 工作疏忽酿成大祸

    等餐途中，苏晚烟收到了方希的消息。
    王芳所在的保险公司是一家专注车险的公司，王芳在该公司工作了十多年，二十多岁进入公司，今年已经是四十多岁，可以说是公司的元老级别。
    王芳从一个刚入职什么都不懂的小员工，一步一步升到如今的销售管理员的位置。
    那次工作是王芳经过层层筛选，才被选中参与工作的，并且王芳因为管理员的身份，手中的工作比其他员工多出了许多。
    那次的意外事故说白了，就是王芳的粗心大意而造成的。
    王芳没有注意记录顾客的要求，把拟订的合同打印错了一个数字，大概是因为十几年的工作给了她莫大的自信，王芳并没有仔细审查合同，便和顾客签订了协议。
    等后面合同生效，并且已经执行时，公司和顾客才发现合同的问题，顾客带着家人上门来闹，碰巧那个时间公司经理不在公司，员工们让王芳赶紧想办法解决。
    王芳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工作意外，她自己也是手足无措，于是对顾客一拖再拖，直到那名顾客忍无可忍将公司告上了法庭。
    这件事审查期间，顾客又一次要求公司赔偿损失的120万元，可以先还一部分，因为他的女儿被查出患上重度肝硬化，目前医院已经匹配成功了肝源，希望车险公司先赔偿一部分钱，用于手术费用。
    那顾客家也并非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只是这几年男主人做生意赚了不少，买了车和房，便想着买辆好点的车以后出门有面子，在亲戚朋友面前也能显摆显摆。
    那车险的一系列合同整理下来，一年的车险也就四五千块钱，车辆也就三四十万。
    其实所有东西加起来，不过五十万左右，对于那位顾客的经济条件，五十万是没有问题的。
    可问题就出在合同上，王芳粗心大意把合同上的五十万打成了一百五十万，那名顾客卡里正好有一百二十万，在签订完合同后，刷卡付完钱，顾客才发现自己卡里的钱一分都没有了。
    顾客问公司什么原因，全部费用不是才五十多万吗？为什么自己卡里的一百二十万全部被扣完了？
    王芳这才发现自己出错了，但是合同已经生效，钱也被扣了，公司也不是说退钱就退钱的，要走一些必要程序，这多余的钱才能退还回来。
    顾客虽然面上不满，但也无可奈何，只好等公司消息，可谁知，公司似乎在故意拖延时间，眼看一个星期了还是一点退钱的消息都没有，半个月后公司就收到了那位顾客的法院传票，他说一百二十万，必须全数归还，车子他会原封不动退还给公司，车子的所有手续都还在，也会一样不少退回来，只希望车险公司能退回那一百二十万元。
    王芳哪里遇到过这么大的事故，只能靠打马虎眼把顾客糊弄过去，被法院传唤时，王芳和其他参与了本次工作任务的人才知道，顾客的女儿患上了肝硬化，急需费用进行手术，那姑娘好像才大学毕业。
    一些员工听了后，都让王芳快些想办法解决，人家还等着钱救命的，实在不行把经理叫回来解决也成。
    对此，王芳第一个不同意，如果让经理知道他刚出去，自己就给公司带来这么大麻烦，那她这个销售管理员还怎么干下去?
    王芳坚信自己能解决好这个问题，回绝了请经理回来的提议，义无反顾凭自己的经验解决问题。
    结果可想而知，不是不好，而是非常不好。
    因为拖延时间太久，顾客女儿没有如愿进行到肝脏移植手术，肝源被另一个患者换去了，女孩承受不住每天的病痛折磨，从医院的住院楼顶楼上，一跃而下。
    顾客的妻子因为女儿跳楼受到刺激变得神志不清，向岳父母寻求帮助，他们却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况且还有个儿子准备娶妻了，实在没有多余的钱帮助他们一家。”
    女儿死了三天后，公司才同意赔偿八十万元，顾客听到消息气不过，又将公司告了上去，可是没想到公司做了十足的准备，他的一些证词都被驳回，最后审判下来，同意公司赔偿八十万元。
    顾客不是没试过闹，但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看着女儿躺在殡仪馆冰冷的尸体和在精神病院疯疯癫癫的妻子，他的内心埋下了杀人的种子。
    ━━听苏晚烟说完事情经过，小慧倒吸一口凉气：“明明可以避免后面的悲剧，可是却因为王芳一拖再拖，造成了一个家庭支离破碎。”
    苏晚烟叹了口气：“因为自己的过错，酿成了这么大的祸事，凶手起杀心也是在所难免的。不过，我好奇的是，孙兰以前和陈丽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后来辞职了才又重新转入王芳所在的公司工作，这么说陈丽和那家车险公司的工作事故并没有关系，那凶手杀她是因为什么呢？”
    “这个……难道是因为陈丽挡住了凶手杀人，所以凶手顺带将陈丽杀了？”
    “这就不得而知了，等抓到凶手后再审问清楚。”
    “还有啊，那次工作任务，一共有八名员工，如果凶手真的是报复的话，那除去不是车险公司员工的陈丽，那不就说明凶手还要再杀五个人吗？”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
    两人一边聊一边吃，吃完后，打包的五份餐也准备好了。
    回去后，苏晚烟叫刚才没有吃饭的五个过来拿餐，这下引发了现场一片怨声载道。
    小慧替苏晚烟打抱不平：“什么叫小晚姐偏心啊?是你们自己说你们吃过了的，怪谁啊？”
    一名警员说：“那以后苏队这么问的话，我都说我没吃。”
    其余警员附和点头。
    苏晚烟无奈笑道：“行了行了，案子办完以后请你们吃烧烤。现在，昨天参与行动的人，到会议室开会。”
    苏晚烟对小慧说：“把四名死者的尸检报告一起拿来。”
    小慧点头：“没问题。”

 第167章 工作疏忽酿成大祸

    等餐途中，苏晚烟收到了方希的消息。
    王芳所在的保险公司是一家专注车险的公司，王芳在该公司工作了十多年，二十多岁进入公司，今年已经是四十多岁，可以说是公司的元老级别。
    王芳从一个刚入职什么都不懂的小员工，一步一步升到如今的销售管理员的位置。
    那次工作是王芳经过层层筛选，才被选中参与工作的，并且王芳因为管理员的身份，手中的工作比其他员工多出了许多。
    那次的意外事故说白了，就是王芳的粗心大意而造成的。
    王芳没有注意记录顾客的要求，把拟订的合同打印错了一个数字，大概是因为十几年的工作给了她莫大的自信，王芳并没有仔细审查合同，便和顾客签订了协议。
    等后面合同生效，并且已经执行时，公司和顾客才发现合同的问题，顾客带着家人上门来闹，碰巧那个时间公司经理不在公司，员工们让王芳赶紧想办法解决。
    王芳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工作意外，她自己也是手足无措，于是对顾客一拖再拖，直到那名顾客忍无可忍将公司告上了法庭。
    这件事审查期间，顾客又一次要求公司赔偿损失的120万元，可以先还一部分，因为他的女儿被查出患上重度肝硬化，目前医院已经匹配成功了肝源，希望车险公司先赔偿一部分钱，用于手术费用。
    那顾客家也并非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只是这几年男主人做生意赚了不少，买了车和房，便想着买辆好点的车以后出门有面子，在亲戚朋友面前也能显摆显摆。
    那车险的一系列合同整理下来，一年的车险也就四五千块钱，车辆也就三四十万。
    其实所有东西加起来，不过五十万左右，对于那位顾客的经济条件，五十万是没有问题的。
    可问题就出在合同上，王芳粗心大意把合同上的五十万打成了一百五十万，那名顾客卡里正好有一百二十万，在签订完合同后，刷卡付完钱，顾客才发现自己卡里的钱一分都没有了。
    顾客问公司什么原因，全部费用不是才五十多万吗？为什么自己卡里的一百二十万全部被扣完了？
    王芳这才发现自己出错了，但是合同已经生效，钱也被扣了，公司也不是说退钱就退钱的，要走一些必要程序，这多余的钱才能退还回来。
    顾客虽然面上不满，但也无可奈何，只好等公司消息，可谁知，公司似乎在故意拖延时间，眼看一个星期了还是一点退钱的消息都没有，半个月后公司就收到了那位顾客的法院传票，他说一百二十万，必须全数归还，车子他会原封不动退还给公司，车子的所有手续都还在，也会一样不少退回来，只希望车险公司能退回那一百二十万元。
    王芳哪里遇到过这么大的事故，只能靠打马虎眼把顾客糊弄过去，被法院传唤时，王芳和其他参与了本次工作任务的人才知道，顾客的女儿患上了肝硬化，急需费用进行手术，那姑娘好像才大学毕业。
    一些员工听了后，都让王芳快些想办法解决，人家还等着钱救命的，实在不行把经理叫回来解决也成。
    对此，王芳第一个不同意，如果让经理知道他刚出去，自己就给公司带来这么大麻烦，那她这个销售管理员还怎么干下去?
    王芳坚信自己能解决好这个问题，回绝了请经理回来的提议，义无反顾凭自己的经验解决问题。
    结果可想而知，不是不好，而是非常不好。
    因为拖延时间太久，顾客女儿没有如愿进行到肝脏移植手术，肝源被另一个患者换去了，女孩承受不住每天的病痛折磨，从医院的住院楼顶楼上，一跃而下。
    顾客的妻子因为女儿跳楼受到刺激变得神志不清，向岳父母寻求帮助，他们却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况且还有个儿子准备娶妻了，实在没有多余的钱帮助他们一家。”
    女儿死了三天后，公司才同意赔偿八十万元，顾客听到消息气不过，又将公司告了上去，可是没想到公司做了十足的准备，他的一些证词都被驳回，最后审判下来，同意公司赔偿八十万元。
    顾客不是没试过闹，但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看着女儿躺在殡仪馆冰冷的尸体和在精神病院疯疯癫癫的妻子，他的内心埋下了杀人的种子。
    ━━听苏晚烟说完事情经过，小慧倒吸一口凉气：“明明可以避免后面的悲剧，可是却因为王芳一拖再拖，造成了一个家庭支离破碎。”
    苏晚烟叹了口气：“因为自己的过错，酿成了这么大的祸事，凶手起杀心也是在所难免的。不过，我好奇的是，孙兰以前和陈丽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后来辞职了才又重新转入王芳所在的公司工作，这么说陈丽和那家车险公司的工作事故并没有关系，那凶手杀她是因为什么呢？”
    “这个……难道是因为陈丽挡住了凶手杀人，所以凶手顺带将陈丽杀了？”
    “这就不得而知了，等抓到凶手后再审问清楚。”
    “还有啊，那次工作任务，一共有八名员工，如果凶手真的是报复的话，那除去不是车险公司员工的陈丽，那不就说明凶手还要再杀五个人吗？”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
    两人一边聊一边吃，吃完后，打包的五份餐也准备好了。
    回去后，苏晚烟叫刚才没有吃饭的五个过来拿餐，这下引发了现场一片怨声载道。
    小慧替苏晚烟打抱不平：“什么叫小晚姐偏心啊?是你们自己说你们吃过了的，怪谁啊？”
    一名警员说：“那以后苏队这么问的话，我都说我没吃。”
    其余警员附和点头。
    苏晚烟无奈笑道：“行了行了，案子办完以后请你们吃烧烤。现在，昨天参与行动的人，到会议室开会。”
    苏晚烟对小慧说：“把四名死者的尸检报告一起拿来。”
    小慧点头：“没问题。”

 第168章 服毒（完）

    会议室
    苏晚烟又将四名死者的尸检报告重新看了一遍，并没有区别，这半个多月，凶手一直选择雨夜天作案。
    这个月降雨量比较多，隔三差五就会降雨，但是大部分都是降小雨。凶手每次作案都是大雨或者雷阵雨天气，想来一定是非常关注天气，还有对死者的行踪了如指掌。
    天气预报基本上没有出错的时候，但是凶手是怎么知道杀害死者的时候，死者是单独一个人的?
    还有为什么凶手那么执着于让死者窒息在泥土里?
    四名死者都是窒息死亡，鼻子里被泥巴塞满，可想而知他们感受自己呼吸不了，最后慢慢窒息的感觉有多痛苦。
    苏晚烟说：“方希已经把消息查出来了，这四名死者惨死，主要原因是因为一场工作疏忽。王芳算是领导，另外两名死者是王芳的下属，陈丽为什么也会被杀害，另待查明。”
    “工作疏忽的意外发生在一年前，顾客姓王，和妻子有一个女儿。因为一年前王芳工作失误，导致凶手损失重大，其妻子和女儿也因为这场意外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凶手杀害的人都是与那场工作有关的员工。”
    佳佳问：“那按照这个趋势，凶手一定还会再继续作案的。他的踪迹我们查清楚了吗？”
    小慧说：“这个看看天眼就好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剩下的五个人，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下大雨，凶手有没有查清楚他们的踪迹。”
    苏晚烟说：“凶手行踪的事情我已经交给方希还有我师父去办了，我们现在的工作，就是找到剩下的五个人，当然，如果方希先一步查到凶手的位置，那么我们就不需要大费周章去保护剩下的五个人。”
    小慧说：“直接把凶手抓起来，从根本解决问题。”
    苏晚烟点点头“小慧佳佳，你们两个负责查出剩下的五个人，需要什么帮助随时来找我。张荣王宾，你们两个负责辅助他们两个。”
    “是／明白。”
    “好了，散会。”
    苏晚烟在办公室处理了一些工作，又过了半个小时，卜历的电话就打来了。
    “师父。”
    “你要的信息我和方希全部都发到你的邮箱里了，你记得看。”
    “行，辛苦你们了，等抓到凶手后请你们吃饭。”
    “行啊，就这么说定了。”
    挂断电话，苏晚烟打开邮箱，将内容逐一仔细看了一遍。
    凶手叫王江海，原本是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因为老家拆迁得了一大笔钱，后来用这笔钱做生意又赚了不少，大概是太过幸运，老天有点吃醋，给王江海开了个大玩笑。
    女儿重病急需钱做手术，车险公司却敷衍了事不愿退钱，导致王江海才二十三岁的女儿就此与世长眠他的妻子也变得疯疯癫癫，神志不清。
    这么大的变故发生在自己身上，再是坚强的一个人也会崩溃，王江海认为那场工作的所有员工都是帮凶，都是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凶手，把他们杀了为妻儿报仇，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文件里还附带了几段当时王江海与车险公司打官司的视频。
    可以看出四十多岁的男人面对巧舌如簧的律师，窘迫、无助的样子。视频里的王江海声泪俱下，控诉车险公司的疏忽和坐视不理，但是却被公司请来的经验丰富的律师全数反击回去。
    直到女儿跳楼身亡，公司才同意赔偿八十万，可是这八十万已经换不回女儿的命了。
    苏晚烟此刻内心堵得慌，如果王芳当时第一时间把钱赔给王江海，后面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王芳不仅仅是害了自己，更害了许多个家庭。
    佳佳和小慧推门进来，小慧手上拿着一份资料。
    佳佳拉出凳子和小慧一起坐下，苏晚烟抬眸：“你们两个，东西查完了？”
    “都在这了。”小慧把资料放到苏晚烟面前：“剩下的那五名员工，有三个已经成家了，另外两个还是单身。”
    苏晚烟翻看着资料：“我记得前面死的那四名死者，都是未婚？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系。”
    佳佳说：“会不会是凶手故意不杀他们?因为凶手自己也是有过家庭的人，可能是因为于心不忍?”
    小慧鄙夷道：“于心不忍怎么还会杀死四个人？你想太多了。”
    苏晚烟却说：“佳佳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万一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凶手才一直没有对他们下手呢？你们看这个员工的地址，和死者孙兰的地址一模一样，既然王江海能杀死孙兰，为何不将另外一个人也一并除掉呢？除非他不想，至于为什么不想，那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小慧恍然大悟：“现在凶手已经确定是谁了，我们什么时候去逮捕他?”
    “不急，等凶手的行踪彻底确定下来我们再行动，这几天没有降雨通知，凶手动不了手。”
    “那需要多久?”
    “不出意外的话……”苏晚烟故意停顿了一会：“说不定今晚就能行动。”
    ━━━
    整整一个下午，苏晚烟都没有离开办公室一步，一直在对着电脑做分析，笔记本记了好几页。
    方希发来消息，苏晚烟打开手机一看，是王江海目前所在的地方，已经确定了。
    看了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苏晚烟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腰，召集了几名警员当即便出了警。
    王江海正在金域县的隔壁县城，木启县。
    警车到达地方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苏晚烟跟当地派出所取得了联系，要求他们配合工作，将王江海逮捕归案。
    派出所表示一定全力配合，立刻给出了王江海在当地的住址，又派出了几名人员一同执行任务。
    王江海住在一栋光线特别差的步梯楼房内，住的还是常年发霉潮湿的杂货间。因为身上没有钱，王江海只能住在这间腾空出来的杂货间里，居民们看他可怜，将自己家的东西全部搬走，让他住了进来。
    警员破门进去的时候，王江海胡子拉碴躺在木板床上，被拷上手铐带走也没有一丝反抗。
    苏晚烟觉得不对劲，等王江海被带出去后，她仔细将屋子里查看了一遍，最后在枕头下发现了一瓶百草枯，里面的液体少了整整一半。
    苏晚烟内心警铃大作，跑出去让警员赶紧送王江海前往医院洗胃。在去医院的路上，王江海体内的百草枯发作，吐了满身血，警员们以最快的速度将人送去了医院，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绿灯，但是王江海的命到最后还是没能保住。
    也是，喝下那么多百草枯，是神仙也拉不回来，王江海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只是王江海怎么知道这个时候警察会来抓他的，已经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医生对苏晚烟说：“那位患者断气前说了一句话，他说‘只可惜没有全部杀光’。”

 第168章 服毒（完）

    会议室
    苏晚烟又将四名死者的尸检报告重新看了一遍，并没有区别，这半个多月，凶手一直选择雨夜天作案。
    这个月降雨量比较多，隔三差五就会降雨，但是大部分都是降小雨。凶手每次作案都是大雨或者雷阵雨天气，想来一定是非常关注天气，还有对死者的行踪了如指掌。
    天气预报基本上没有出错的时候，但是凶手是怎么知道杀害死者的时候，死者是单独一个人的?
    还有为什么凶手那么执着于让死者窒息在泥土里?
    四名死者都是窒息死亡，鼻子里被泥巴塞满，可想而知他们感受自己呼吸不了，最后慢慢窒息的感觉有多痛苦。
    苏晚烟说：“方希已经把消息查出来了，这四名死者惨死，主要原因是因为一场工作疏忽。王芳算是领导，另外两名死者是王芳的下属，陈丽为什么也会被杀害，另待查明。”
    “工作疏忽的意外发生在一年前，顾客姓王，和妻子有一个女儿。因为一年前王芳工作失误，导致凶手损失重大，其妻子和女儿也因为这场意外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凶手杀害的人都是与那场工作有关的员工。”
    佳佳问：“那按照这个趋势，凶手一定还会再继续作案的。他的踪迹我们查清楚了吗？”
    小慧说：“这个看看天眼就好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剩下的五个人，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下大雨，凶手有没有查清楚他们的踪迹。”
    苏晚烟说：“凶手行踪的事情我已经交给方希还有我师父去办了，我们现在的工作，就是找到剩下的五个人，当然，如果方希先一步查到凶手的位置，那么我们就不需要大费周章去保护剩下的五个人。”
    小慧说：“直接把凶手抓起来，从根本解决问题。”
    苏晚烟点点头“小慧佳佳，你们两个负责查出剩下的五个人，需要什么帮助随时来找我。张荣王宾，你们两个负责辅助他们两个。”
    “是／明白。”
    “好了，散会。”
    苏晚烟在办公室处理了一些工作，又过了半个小时，卜历的电话就打来了。
    “师父。”
    “你要的信息我和方希全部都发到你的邮箱里了，你记得看。”
    “行，辛苦你们了，等抓到凶手后请你们吃饭。”
    “行啊，就这么说定了。”
    挂断电话，苏晚烟打开邮箱，将内容逐一仔细看了一遍。
    凶手叫王江海，原本是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因为老家拆迁得了一大笔钱，后来用这笔钱做生意又赚了不少，大概是太过幸运，老天有点吃醋，给王江海开了个大玩笑。
    女儿重病急需钱做手术，车险公司却敷衍了事不愿退钱，导致王江海才二十三岁的女儿就此与世长眠他的妻子也变得疯疯癫癫，神志不清。
    这么大的变故发生在自己身上，再是坚强的一个人也会崩溃，王江海认为那场工作的所有员工都是帮凶，都是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凶手，把他们杀了为妻儿报仇，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文件里还附带了几段当时王江海与车险公司打官司的视频。
    可以看出四十多岁的男人面对巧舌如簧的律师，窘迫、无助的样子。视频里的王江海声泪俱下，控诉车险公司的疏忽和坐视不理，但是却被公司请来的经验丰富的律师全数反击回去。
    直到女儿跳楼身亡，公司才同意赔偿八十万，可是这八十万已经换不回女儿的命了。
    苏晚烟此刻内心堵得慌，如果王芳当时第一时间把钱赔给王江海，后面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王芳不仅仅是害了自己，更害了许多个家庭。
    佳佳和小慧推门进来，小慧手上拿着一份资料。
    佳佳拉出凳子和小慧一起坐下，苏晚烟抬眸：“你们两个，东西查完了？”
    “都在这了。”小慧把资料放到苏晚烟面前：“剩下的那五名员工，有三个已经成家了，另外两个还是单身。”
    苏晚烟翻看着资料：“我记得前面死的那四名死者，都是未婚？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系。”
    佳佳说：“会不会是凶手故意不杀他们?因为凶手自己也是有过家庭的人，可能是因为于心不忍?”
    小慧鄙夷道：“于心不忍怎么还会杀死四个人？你想太多了。”
    苏晚烟却说：“佳佳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万一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凶手才一直没有对他们下手呢？你们看这个员工的地址，和死者孙兰的地址一模一样，既然王江海能杀死孙兰，为何不将另外一个人也一并除掉呢？除非他不想，至于为什么不想，那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小慧恍然大悟：“现在凶手已经确定是谁了，我们什么时候去逮捕他?”
    “不急，等凶手的行踪彻底确定下来我们再行动，这几天没有降雨通知，凶手动不了手。”
    “那需要多久?”
    “不出意外的话……”苏晚烟故意停顿了一会：“说不定今晚就能行动。”
    ━━━
    整整一个下午，苏晚烟都没有离开办公室一步，一直在对着电脑做分析，笔记本记了好几页。
    方希发来消息，苏晚烟打开手机一看，是王江海目前所在的地方，已经确定了。
    看了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苏晚烟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腰，召集了几名警员当即便出了警。
    王江海正在金域县的隔壁县城，木启县。
    警车到达地方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苏晚烟跟当地派出所取得了联系，要求他们配合工作，将王江海逮捕归案。
    派出所表示一定全力配合，立刻给出了王江海在当地的住址，又派出了几名人员一同执行任务。
    王江海住在一栋光线特别差的步梯楼房内，住的还是常年发霉潮湿的杂货间。因为身上没有钱，王江海只能住在这间腾空出来的杂货间里，居民们看他可怜，将自己家的东西全部搬走，让他住了进来。
    警员破门进去的时候，王江海胡子拉碴躺在木板床上，被拷上手铐带走也没有一丝反抗。
    苏晚烟觉得不对劲，等王江海被带出去后，她仔细将屋子里查看了一遍，最后在枕头下发现了一瓶百草枯，里面的液体少了整整一半。
    苏晚烟内心警铃大作，跑出去让警员赶紧送王江海前往医院洗胃。在去医院的路上，王江海体内的百草枯发作，吐了满身血，警员们以最快的速度将人送去了医院，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绿灯，但是王江海的命到最后还是没能保住。
    也是，喝下那么多百草枯，是神仙也拉不回来，王江海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只是王江海怎么知道这个时候警察会来抓他的，已经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医生对苏晚烟说：“那位患者断气前说了一句话，他说‘只可惜没有全部杀光’。”

 第169章 叼着腿的狗

    今年的雪来的比往年要早，虽然雪粒不大，但是也让人们真切感受到冬天来了。
    今天没有出警任务，大家坐在局里开着暖气喝着热茶，在一起谈谈今年过年能不能回家、去哪过年。
    苏晚烟给顾珩倒了杯热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如果今年能休息的话，你打算怎么过年?”
    顾珩想了想：“回家过，好几年没回家陪我父母他们了。”
    苏晚烟一手端着杯子另一只手撑着桌子站在顾珩旁边：“我也是这么想的，自从我工作以后，过年都没怎么回过家，想念我妈亲手做的饭菜。”
    顾珩看了下表，一晃都中午一点多了：“想吃什么？我来订。”
    苏晚烟挥挥手，转身离开：“有约了。”
    顾珩顺着苏晚烟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小慧蹦蹦跳跳挽着苏晚烟的胳膊，两人有说有笑走了出去，再看肖塬，敢怒不敢言，只能一个人郁闷地抽着烟。
    苏晚烟和小慧找了一家面馆，大概是因为天气比较冷，所以没有多少人出门，今天零下二度。
    小慧打了个哆嗦：“以后除了出警我都不出来了，快冻死我了。”
    “让你多穿点，这下知道冷了？”
    “里面那么暖和，谁知道出来这么冷啊。”
    两人边吃边聊，外面街道传来几声狗叫，随即是人群惊恐的声音，似乎他们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苏晚烟抬头朝外面看去，当即瞪大眼睛，拉着小慧跑了出去，小慧没来得及反应，手上的勺子都还没放下就被拽走了。
    “小晚姐怎么了？”
    苏晚烟指着在大街上跑来跑去的一条浑身脏兮兮的大黄狗：“你看那条狗的嘴里叼着什么？”
    小慧定睛看去，惊讶地捂住嘴巴：“那是条人的腿！”
    苏晚烟掏出手机联系了警员，顾珩立即带上几个警员出动，黄狗大概是害怕人类，叼着人腿的嘴里，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吼声，企图用这种方式吓退这些人。
    大伙费了好大会儿时间才将狗制服，并从狗嘴里抢下了那条人腿。
    准确来说是半截小腿加整个脚掌，从外观来看这条腿十有八九是一个成年男性的。
    大黄狗一直在汪汪叫个不停，苏晚烟让一名警员去旁边卤味店买了只肘子扔给那条狗，狗才叼着肉摇着尾巴跑走了。
    顾珩问了在场的所有百姓，大家都说那条狗是从典化街那边跑过来的，大家都看到狗叼着半截人腿，在大街上跑。
    典化街街尾的地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垃圾处理厂，里面又脏又臭，平时除了清理垃圾的工人，不会有人去那里，确实是个抛尸的好地方。
    顾珩和苏晚烟兵分两路，苏晚烟带一半回去给人腿做鉴定，顾珩带着王虎何一还有肖塬去典化街搜查。
    典化街也就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去到垃圾处理厂的时候，一名工人正准备开机器，肖塬眼疾手快拦了下来。
    工人直愣地看着四五个人风风火火走进来，正要开口，领头的男人就走到他面前，然后就是一张警官证亮在了他的眼前。
    顾珩出示证件：“我们是南襄市公安局的，这个垃圾厂可能有尸体，我们来搜查一下。请问这垃圾厂是每天都清理吗？”
    大爷摇摇头：“没有，一个星期清理一次。”
    “多谢，大爷，麻烦您先退出去，我们要开始工作了。”
    “好好好。”大爷连说了几个好，缩着脖子一溜烟就跑走了，刚才警察可说了有尸体，他其实早就想跑了。
    顾珩看着臭气熏天的垃圾堆，叹了口气：“开始工作。”
    苏晚烟把黄狗出现过的地方都标注了出来，到典化街的时候有一段没有监控，等黄狗再出现在监控里时，嘴里就叼着那半截人腿了。
    小慧也给人腿做了鉴定，那半截人腿确实是一名女性。
    从脚的大小还有骨骼来看，腿的主人是一个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女性，脚掌骨骼有变形，可能是因为常年穿高跟鞋导致的，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
    小慧说：“脚趾甲上有指甲油，没有茧层，看来这人的生活过得比较精致。”
    苏晚烟说：“只看见了一条腿，还不能确定人是不是死了，等顾大哥他们回来以后再说。”
    ……一个小时后顾珩才带着人回来，在垃圾厂待了这么久，大家身上都已经快腌入味了。不过还是有收获的，王虎和肖塬手上提着两个大号的黑色塑料袋。
    连他们都嫌弃自己身上的味道，更别说其他人了。
    王虎仰天长叹：“那味道别提多刺激了，又酸又臭又熏眼睛。”
    苏晚烟说：“那还能有尸臭刺激?你们快去洗澡，半个小时后都来会议室。”
    苏晚烟看向顾珩：“你不去吗？”
    顾珩回道：“没位置了。”
    “这样啊，那等等。”
    ……等大伙全部都洗完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都到会议室集合。
    塑料袋已经被交给了陆文和小慧带去检验了，顾珩放了照片，是一条被砍成两截的胳膊和半块带着乳房的身体。
    胳膊是右边的，身体却是左边的，再然后就是一条完整的大腿，连着整个臀部。
    苏晚烟问“这些尸块都是在同一个地方找到的?”
    顾珩点点头：“对，都是在那个垃圾处理厂里清理出来的，我们将那里找了两三遍，只找到了这些尸块。”
    苏晚烟抿了下唇：“这样的话想确定死者身份还是有点困难啊，最关键的头颅会被扔到哪呢？”
    顾珩摇头：“可能被凶手扔到其他地方去了，还有很多尸块没找到。你们检测出什么了？”
    苏晚烟说：“是名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女性 ，从骨骼和脚掌来看，那人生活过得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富贵人家，至少我们确定不是会干重活的。”
    “至于你们找回来的那些尸块和那条腿是不是同一个人的，要等小慧他们检测完才能知道结果。”
    苏晚烟刚说完，小慧就拿着报告走了进来：“结果出来了，那些尸块均来自同一个人。剩下的详细检测陆文还在做，我先来给你们送报告。”
    苏晚烟接过报告：“辛苦你们了。”
    小慧继续回去做尸检，苏晚烟翻着报告和大家一起分析。
    胳膊、腿、身体部分全部都属于同一个人，只是目前还有大半身体和手脚没有找到，最重要的还有头颅，这些尸块要尽快找到。
    今天如果不是那条狗叼着人腿出现在大街上，估计这些尸块等化骨了都不一定能被人发现。

 第169章 叼着腿的狗

    今年的雪来的比往年要早，虽然雪粒不大，但是也让人们真切感受到冬天来了。
    今天没有出警任务，大家坐在局里开着暖气喝着热茶，在一起谈谈今年过年能不能回家、去哪过年。
    苏晚烟给顾珩倒了杯热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如果今年能休息的话，你打算怎么过年?”
    顾珩想了想：“回家过，好几年没回家陪我父母他们了。”
    苏晚烟一手端着杯子另一只手撑着桌子站在顾珩旁边：“我也是这么想的，自从我工作以后，过年都没怎么回过家，想念我妈亲手做的饭菜。”
    顾珩看了下表，一晃都中午一点多了：“想吃什么？我来订。”
    苏晚烟挥挥手，转身离开：“有约了。”
    顾珩顺着苏晚烟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小慧蹦蹦跳跳挽着苏晚烟的胳膊，两人有说有笑走了出去，再看肖塬，敢怒不敢言，只能一个人郁闷地抽着烟。
    苏晚烟和小慧找了一家面馆，大概是因为天气比较冷，所以没有多少人出门，今天零下二度。
    小慧打了个哆嗦：“以后除了出警我都不出来了，快冻死我了。”
    “让你多穿点，这下知道冷了？”
    “里面那么暖和，谁知道出来这么冷啊。”
    两人边吃边聊，外面街道传来几声狗叫，随即是人群惊恐的声音，似乎他们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苏晚烟抬头朝外面看去，当即瞪大眼睛，拉着小慧跑了出去，小慧没来得及反应，手上的勺子都还没放下就被拽走了。
    “小晚姐怎么了？”
    苏晚烟指着在大街上跑来跑去的一条浑身脏兮兮的大黄狗：“你看那条狗的嘴里叼着什么？”
    小慧定睛看去，惊讶地捂住嘴巴：“那是条人的腿！”
    苏晚烟掏出手机联系了警员，顾珩立即带上几个警员出动，黄狗大概是害怕人类，叼着人腿的嘴里，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吼声，企图用这种方式吓退这些人。
    大伙费了好大会儿时间才将狗制服，并从狗嘴里抢下了那条人腿。
    准确来说是半截小腿加整个脚掌，从外观来看这条腿十有八九是一个成年男性的。
    大黄狗一直在汪汪叫个不停，苏晚烟让一名警员去旁边卤味店买了只肘子扔给那条狗，狗才叼着肉摇着尾巴跑走了。
    顾珩问了在场的所有百姓，大家都说那条狗是从典化街那边跑过来的，大家都看到狗叼着半截人腿，在大街上跑。
    典化街街尾的地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垃圾处理厂，里面又脏又臭，平时除了清理垃圾的工人，不会有人去那里，确实是个抛尸的好地方。
    顾珩和苏晚烟兵分两路，苏晚烟带一半回去给人腿做鉴定，顾珩带着王虎何一还有肖塬去典化街搜查。
    典化街也就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去到垃圾处理厂的时候，一名工人正准备开机器，肖塬眼疾手快拦了下来。
    工人直愣地看着四五个人风风火火走进来，正要开口，领头的男人就走到他面前，然后就是一张警官证亮在了他的眼前。
    顾珩出示证件：“我们是南襄市公安局的，这个垃圾厂可能有尸体，我们来搜查一下。请问这垃圾厂是每天都清理吗？”
    大爷摇摇头：“没有，一个星期清理一次。”
    “多谢，大爷，麻烦您先退出去，我们要开始工作了。”
    “好好好。”大爷连说了几个好，缩着脖子一溜烟就跑走了，刚才警察可说了有尸体，他其实早就想跑了。
    顾珩看着臭气熏天的垃圾堆，叹了口气：“开始工作。”
    苏晚烟把黄狗出现过的地方都标注了出来，到典化街的时候有一段没有监控，等黄狗再出现在监控里时，嘴里就叼着那半截人腿了。
    小慧也给人腿做了鉴定，那半截人腿确实是一名女性。
    从脚的大小还有骨骼来看，腿的主人是一个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女性，脚掌骨骼有变形，可能是因为常年穿高跟鞋导致的，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
    小慧说：“脚趾甲上有指甲油，没有茧层，看来这人的生活过得比较精致。”
    苏晚烟说：“只看见了一条腿，还不能确定人是不是死了，等顾大哥他们回来以后再说。”
    ……一个小时后顾珩才带着人回来，在垃圾厂待了这么久，大家身上都已经快腌入味了。不过还是有收获的，王虎和肖塬手上提着两个大号的黑色塑料袋。
    连他们都嫌弃自己身上的味道，更别说其他人了。
    王虎仰天长叹：“那味道别提多刺激了，又酸又臭又熏眼睛。”
    苏晚烟说：“那还能有尸臭刺激?你们快去洗澡，半个小时后都来会议室。”
    苏晚烟看向顾珩：“你不去吗？”
    顾珩回道：“没位置了。”
    “这样啊，那等等。”
    ……等大伙全部都洗完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都到会议室集合。
    塑料袋已经被交给了陆文和小慧带去检验了，顾珩放了照片，是一条被砍成两截的胳膊和半块带着乳房的身体。
    胳膊是右边的，身体却是左边的，再然后就是一条完整的大腿，连着整个臀部。
    苏晚烟问“这些尸块都是在同一个地方找到的?”
    顾珩点点头：“对，都是在那个垃圾处理厂里清理出来的，我们将那里找了两三遍，只找到了这些尸块。”
    苏晚烟抿了下唇：“这样的话想确定死者身份还是有点困难啊，最关键的头颅会被扔到哪呢？”
    顾珩摇头：“可能被凶手扔到其他地方去了，还有很多尸块没找到。你们检测出什么了？”
    苏晚烟说：“是名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女性 ，从骨骼和脚掌来看，那人生活过得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富贵人家，至少我们确定不是会干重活的。”
    “至于你们找回来的那些尸块和那条腿是不是同一个人的，要等小慧他们检测完才能知道结果。”
    苏晚烟刚说完，小慧就拿着报告走了进来：“结果出来了，那些尸块均来自同一个人。剩下的详细检测陆文还在做，我先来给你们送报告。”
    苏晚烟接过报告：“辛苦你们了。”
    小慧继续回去做尸检，苏晚烟翻着报告和大家一起分析。
    胳膊、腿、身体部分全部都属于同一个人，只是目前还有大半身体和手脚没有找到，最重要的还有头颅，这些尸块要尽快找到。
    今天如果不是那条狗叼着人腿出现在大街上，估计这些尸块等化骨了都不一定能被人发现。

 第170章 调查死者身份

    尸体还缺少左胳膊、半截身体、整条右腿还有头颅。
    顾珩派何一王虎、张荣王宾四人带队，兵分四路地毯式搜索死者剩下的尸块部分。当务之急是先确定死者的身份才能更好的进行下一步行动。
    尸块身上白嫩细腻，一点薄茧都没有，而且只有轻微尸斑和尸僵，根据这些线索，警方断定死者死亡时间是24小时以内。
    苏晚烟根据这条线索，调出了近三天符合死者身份的失踪女性。
    结果有四名女性符合，第一个是名22岁的女大学生，学校放假和朋友出去玩结果家里却联系不上了，不过这个女生已经回家了，家里联系不上她是因为在外地玩的时候手机和钱包被盗，没有钱购买回家的车票，女生只好和朋友在当地做了几天的活，凑够车费回家的。
    第二个是个已婚女士，25岁，这年头刚毕业就结婚的女性可是非常少见的，果然她失踪的原因是因为受不了丈夫冷暴力，迫不得已瞒着丈夫一家出去散心了，但是没想到丈夫一家以为她失踪了便报了警。
    第三个和第四个都是23岁，一个叫安蓿，另一个叫彭菲。
    安蓿是名在校大学生，学校每次周末都会出来做一些小兼职赚取零花钱，刚好四天前是周六，周一上课的时候导员发现安蓿没回学校也没给自己请假，便打电话询问安蓿父母，可父母却说安蓿没有回过家，一直在外面做兼职。
    又过了一天安蓿还是没有回家，其父母和导员才察觉事情的严重性立刻报了警，不过这都周四了，安蓿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彭菲刚上大学那年便辍了学，已经工作两三年了，从资料上看，彭菲的工作并不稳定。在酒当过服务员、在餐厅洗过碗、在咖啡厅当收银员，可以说能干的她都干过。
    倒不是彭菲多勤快，而是因为她气性大，容不得自己受半点委屈，工作一旦不顺心拿了工作就立刻辞职，然后接着寻找下一个工作。
    彭菲的妹妹四天前晚上就已经打了报警电话，不过也是没有任何线索。
    苏晚烟说：“现在符合要求的就剩两个人了，安蓿、彭菲，安蓿是在榕华区失踪的，彭菲则是在本地福晋区的‘快乐七天ktv’里失踪的。”
    小慧说：“那我们又要兵分两路了。”
    苏晚烟点点头：“我和顾大哥去查彭菲，小慧你和肖塬去查安蓿的。”
    ━━━
    车上，苏晚烟看着手机，不时还轻声笑一下，一看就是有开心的事。
    顾珩开着车还是忍不住问：“怎么了？感觉你很高兴啊。”
    苏晚烟笑道：“我姐姐谈了个男朋友，不过我妈她好像不太满意。”
    “那你笑什么？”
    “我是笑我妈不同意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我姐男朋友家离我们家远，但是开车也就一两个小时的路程，哪里远了？我看我妈就是不希望我姐这么快嫁人，不过我觉得才刚谈上，能谈多久还说不定呢。”
    顾珩问：“伯母有关心过你结婚的事情吗？”
    苏晚烟无奈耸肩：“肯定有啊，不过我拿我姐当挡箭牌躲过去了，现在我妈主要操心我姐，不过就我这样，别说男朋友了，恐怕都没几个人敢和我聊？”
    顾珩笑了笑没再说话。
    两人来到ktv门前，进门的右手边有一个前台，前台小哥问两人要包间多久。顾珩出示警官证：“公安局的，来问些事情。”
    前台愣了一下，随后带两人去找了负责人。
    负责人姓赵叫赵勇，是个四十多岁的已婚男人，戴眼镜、有点啤酒肚。
    赵勇带两人去资料存储室，翻出了彭菲的信息记录给两人查看。
    苏晚烟问：“怎么不用电脑?不是更方便吗？”
    赵勇尴尬笑了笑：“以前确实是用电脑记录的，不过因为有一次系统出了问题，把员工的信息全部弄丢了，连记录的一些重要事情也找不到了，为了避免再次出现这个问题，我们就改成了在电脑上记一份在记录案里也记一份。”
    苏晚烟点了点头：“这严谨性还挺高的。”
    两人翻开彭菲的工作录一一查看，彭菲入职时间是一个月前，主要负责给包厢更换话筒和打扫卫生。
    照片上的彭菲一头黑色大波浪卷发，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笑容明艳。
    苏晚烟问：“有没有其他照片?”
    赵勇翻出手机：“两个月前大家一起聚餐，拍了一些照片，我看看有没有彭菲的。”
    赵勇翻着手机，找到了彭菲和另外两名员工的合照。合照里的彭菲穿着吊带红裙，身材玲珑有致，看着镜头外的地方，显得有些贵气又有些孤单。
    顾珩问：“彭菲最后一次来上班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
    赵勇嘶了一声：“这个倒没有，不过她那天状态确实不怎么样，有两个房间没打扫，耽误了客人，我那天说了她两句，她直接以心情不好请假走了。”
    “那她之后回来过吗？”
    “没有，我们这里平时请假是不能超过两天的，不然就要说明请假的原因和去向，当天值日的员工联系过彭菲，结果怎么也联系不上，这我们也没办法啊，总不能不做生意大家一起去找人？所以我们只好把事情抛脑后了。”
    苏晚烟问：“彭菲的妹妹报了警你知道？”
    “知道啊。”赵勇很平静地回答：“当时她家那边的派出所也来过这。两位警官，你们又来了，是不是彭菲还没找到啊?哎呦！这么个大活人能跑哪去呢，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
    苏晚烟说：“这些问题我们不能回答你，谢谢你的配合，日后若是有关于彭菲的消息，麻烦你第一时间联系我们，多谢。”
    “好好好，一定全力配合警方办案。”
    离开时，店门旁边的两个服务员微微鞠躬，齐声道：“欢迎下次光临！”
    苏晚烟回头偷笑对顾珩说：“这的服务态度别说还挺好的，卫生和景色也不错，有时间也来玩玩。”

 第170章 调查死者身份

    尸体还缺少左胳膊、半截身体、整条右腿还有头颅。
    顾珩派何一王虎、张荣王宾四人带队，兵分四路地毯式搜索死者剩下的尸块部分。当务之急是先确定死者的身份才能更好的进行下一步行动。
    尸块身上白嫩细腻，一点薄茧都没有，而且只有轻微尸斑和尸僵，根据这些线索，警方断定死者死亡时间是24小时以内。
    苏晚烟根据这条线索，调出了近三天符合死者身份的失踪女性。
    结果有四名女性符合，第一个是名22岁的女大学生，学校放假和朋友出去玩结果家里却联系不上了，不过这个女生已经回家了，家里联系不上她是因为在外地玩的时候手机和钱包被盗，没有钱购买回家的车票，女生只好和朋友在当地做了几天的活，凑够车费回家的。
    第二个是个已婚女士，25岁，这年头刚毕业就结婚的女性可是非常少见的，果然她失踪的原因是因为受不了丈夫冷暴力，迫不得已瞒着丈夫一家出去散心了，但是没想到丈夫一家以为她失踪了便报了警。
    第三个和第四个都是23岁，一个叫安蓿，另一个叫彭菲。
    安蓿是名在校大学生，学校每次周末都会出来做一些小兼职赚取零花钱，刚好四天前是周六，周一上课的时候导员发现安蓿没回学校也没给自己请假，便打电话询问安蓿父母，可父母却说安蓿没有回过家，一直在外面做兼职。
    又过了一天安蓿还是没有回家，其父母和导员才察觉事情的严重性立刻报了警，不过这都周四了，安蓿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彭菲刚上大学那年便辍了学，已经工作两三年了，从资料上看，彭菲的工作并不稳定。在酒当过服务员、在餐厅洗过碗、在咖啡厅当收银员，可以说能干的她都干过。
    倒不是彭菲多勤快，而是因为她气性大，容不得自己受半点委屈，工作一旦不顺心拿了工作就立刻辞职，然后接着寻找下一个工作。
    彭菲的妹妹四天前晚上就已经打了报警电话，不过也是没有任何线索。
    苏晚烟说：“现在符合要求的就剩两个人了，安蓿、彭菲，安蓿是在榕华区失踪的，彭菲则是在本地福晋区的‘快乐七天ktv’里失踪的。”
    小慧说：“那我们又要兵分两路了。”
    苏晚烟点点头：“我和顾大哥去查彭菲，小慧你和肖塬去查安蓿的。”
    ━━━
    车上，苏晚烟看着手机，不时还轻声笑一下，一看就是有开心的事。
    顾珩开着车还是忍不住问：“怎么了？感觉你很高兴啊。”
    苏晚烟笑道：“我姐姐谈了个男朋友，不过我妈她好像不太满意。”
    “那你笑什么？”
    “我是笑我妈不同意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我姐男朋友家离我们家远，但是开车也就一两个小时的路程，哪里远了？我看我妈就是不希望我姐这么快嫁人，不过我觉得才刚谈上，能谈多久还说不定呢。”
    顾珩问：“伯母有关心过你结婚的事情吗？”
    苏晚烟无奈耸肩：“肯定有啊，不过我拿我姐当挡箭牌躲过去了，现在我妈主要操心我姐，不过就我这样，别说男朋友了，恐怕都没几个人敢和我聊？”
    顾珩笑了笑没再说话。
    两人来到ktv门前，进门的右手边有一个前台，前台小哥问两人要包间多久。顾珩出示警官证：“公安局的，来问些事情。”
    前台愣了一下，随后带两人去找了负责人。
    负责人姓赵叫赵勇，是个四十多岁的已婚男人，戴眼镜、有点啤酒肚。
    赵勇带两人去资料存储室，翻出了彭菲的信息记录给两人查看。
    苏晚烟问：“怎么不用电脑?不是更方便吗？”
    赵勇尴尬笑了笑：“以前确实是用电脑记录的，不过因为有一次系统出了问题，把员工的信息全部弄丢了，连记录的一些重要事情也找不到了，为了避免再次出现这个问题，我们就改成了在电脑上记一份在记录案里也记一份。”
    苏晚烟点了点头：“这严谨性还挺高的。”
    两人翻开彭菲的工作录一一查看，彭菲入职时间是一个月前，主要负责给包厢更换话筒和打扫卫生。
    照片上的彭菲一头黑色大波浪卷发，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笑容明艳。
    苏晚烟问：“有没有其他照片?”
    赵勇翻出手机：“两个月前大家一起聚餐，拍了一些照片，我看看有没有彭菲的。”
    赵勇翻着手机，找到了彭菲和另外两名员工的合照。合照里的彭菲穿着吊带红裙，身材玲珑有致，看着镜头外的地方，显得有些贵气又有些孤单。
    顾珩问：“彭菲最后一次来上班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
    赵勇嘶了一声：“这个倒没有，不过她那天状态确实不怎么样，有两个房间没打扫，耽误了客人，我那天说了她两句，她直接以心情不好请假走了。”
    “那她之后回来过吗？”
    “没有，我们这里平时请假是不能超过两天的，不然就要说明请假的原因和去向，当天值日的员工联系过彭菲，结果怎么也联系不上，这我们也没办法啊，总不能不做生意大家一起去找人？所以我们只好把事情抛脑后了。”
    苏晚烟问：“彭菲的妹妹报了警你知道？”
    “知道啊。”赵勇很平静地回答：“当时她家那边的派出所也来过这。两位警官，你们又来了，是不是彭菲还没找到啊?哎呦！这么个大活人能跑哪去呢，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
    苏晚烟说：“这些问题我们不能回答你，谢谢你的配合，日后若是有关于彭菲的消息，麻烦你第一时间联系我们，多谢。”
    “好好好，一定全力配合警方办案。”
    离开时，店门旁边的两个服务员微微鞠躬，齐声道：“欢迎下次光临！”
    苏晚烟回头偷笑对顾珩说：“这的服务态度别说还挺好的，卫生和景色也不错，有时间也来玩玩。”

 第171章 监控

    回去途中苏晚烟接到了小慧的电话，接通后说话的却是肖塬。
    苏晚烟以为小慧出了什么事，没想到只是因为肚子疼，走不动道。
    苏晚烟想起肖塬和小慧因为距离比较近所以没有开车，于是让顾珩调头去接上两人一起回来。
    苏晚烟问：“怎么突然肚子痛?痛得厉害吗？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小慧的声音响起：“没事的小晚姐，我就是，就是亲戚来了。”
    苏晚烟一下子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肖塬那个大老粗估计现在正急得团团转，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过还好离得不远。
    两人到地方，就看见小慧捂着肚子弯着身体坐在长椅上，肖塬在一旁一脸干着急又无能为力，只好问来问去小慧感觉怎么样。
    苏晚烟过去把外套搭在小慧的腿上，叮嘱两人看好小慧，自己去旁边的超市买了卫生巾和暖宝宝，回来带小慧去了趟厕所，回去时又去旁边小饭馆要了杯热水。
    小慧喝下热水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谢谢你啊小晚姐，如果你不来我就疼死在这了。”
    “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苏晚烟责备道，又对肖塬说：“学会了吗？以后就这么做，暖宝宝、热水、还有最最重要的卫生巾，别再像今天一样跟个二愣子似的了。”
    肖塬硬笑了两声：“我这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嘛，我以后记住了。”
    “行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
    车上肖塬和小慧坐在后座上，小慧侧躺着，头枕在肖塬大腿上，肖塬温热的手掌正轻轻的给小慧肚子按摩，让小慧能舒服点。
    苏晚烟看了眼后视镜，露出欣慰的笑容：“表现还挺不错。”
    ━━━
    回到警局，苏晚烟让佳佳带小慧去休息，他们三个把调查到的线索统一分析一下。
    肖塬说：“安蓿失踪前最后一个去的地方是一家糕点铺，店铺员工说那天安蓿的手机和外套都还在店里，可是等快下班了安蓿都没有回来。我们看了安蓿的手机，最近的一个联系人是她妈妈，微信qq什么的都很正常，没有异样。”
    顾珩问：“手机带回来了吗？”
    “在这。”肖塬拿出被放在证物袋里面的手机，苏晚烟接过证物袋，让何一把物证送去技术组，把最近的一条通话、语音录音提取出来。
    苏晚烟问：“安蓿是怎么不见的?员工没有找过吗？”
    肖塬摇摇头：“员工说那天安蓿只是出去上个厕所，他们店里没有厕所，所以解决这些事情都要去店铺后面小巷的公共厕所，我和小慧去看过，那段小巷里没有监控，而且还有两个出口，员工说临近下班的时候他们发现安蓿没有回来，去厕所里找过人，结果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苏晚烟蹙眉：“这么说安蓿是突然失踪的，可是那里又没有监控视频，该怎么查呢？”
    三人思索起来，不过大家都没有头绪，半响，苏晚烟问：“出了那条小巷，有监控吗？”
    “有，不过只有两个出口的地方有监控，里面应该照不到。”
    “那就好办了。通知图像控制中心，让他们把安蓿失踪当天的监控调出来，只提取安蓿失踪后前十分钟的视频就好。”
    顾珩问：“只提取十分钟，能有用吗？”
    苏晚烟摇摇手指：“这你就不懂了，我们女生不像你们男生一样上厕所的时候可以抽烟打发时间。你看安蓿去公共厕所并没有带上手机，说明她觉得自己去的时间并不长，没有带手机的必要，不带手机也说明了公共厕所离店铺非常近。而且在这个机不离身的时代，十分钟算长的了。”
    技术组将通话录音提取了出来，通话内容很简单，安蓿的妈妈问安蓿在外面好不好，学习累不累，缺钱了和家里说没必要去外面打工。
    安蓿说一切挺好的，学习不累，大学课程不多，而且现在自己已经长大了，应该自己赚钱，不能再向家里伸手要钱。
    通话时长有五分钟，聊的都是些家长里短。不过有一个重点，安蓿的妈妈问安蓿有没有交男朋友，现在大学谈对象的一抓一大把，如果安蓿谈了男朋友她不反对，不过要保护好自己。
    安蓿支支吾吾的似是害羞，说最近确实和一个同校的男生聊得比较多，看发展再聊几天估计就可以确定关系了，那个男生是安蓿的学长，叫罗天翔。
    通话结束了，技术组的警员说：“我们还解析出了安蓿的微信，里面确实有一个隐藏的好友。”
    苏晚烟看了一下微信记录，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都是简单的问候早、晚安，或者问问对方要吃什么，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苏晚烟疑惑：“这微信记录也没什么特别的，为什么要隐藏起来？”
    肖塬说：“大概是因为不好意思。安蓿的导员和室友都说安蓿是个特别腼腆容易害羞的女生，平时和不熟的人多说两句话都会脸红心跳，安蓿的导员说他能记得安蓿这个学生，就是因为她太过安静了。”
    苏晚烟恍然大悟：“明白了，安蓿还是个深度社恐，恨不得把自己藏着不出来见人，谈恋爱这种事情就更不好意思让人知道了。”
    顾珩说：“安蓿的那个学长，可以调查一下，说不定真的能从他那问出什么。”
    “我也是这么想的。”
    半个小时后图像控制中心送来一枚优盘，里面是提取出的安蓿失踪当天，后面十分钟的监控录像。
    视频里能看到，安蓿从店铺里出来，从左手边绕到了店铺后面，走进了巷子，途中陆陆续续有几个人从巷子里进出过，十分钟的视频很快就看完了，安蓿进去巷子后就从此失踪了。
    苏晚烟说：“除了巷子，左右的出口都有监控，如果有人强行掳走安蓿，那不可能监控拍不到，除非安蓿还在那条巷子里。”
    肖塬说：“那个公共厕所背后，有一块地，杂草什么的长得很茂盛。”
    顾珩和苏晚烟对视一眼，当即带着几名警员赶过去。

 第171章 监控

    回去途中苏晚烟接到了小慧的电话，接通后说话的却是肖塬。
    苏晚烟以为小慧出了什么事，没想到只是因为肚子疼，走不动道。
    苏晚烟想起肖塬和小慧因为距离比较近所以没有开车，于是让顾珩调头去接上两人一起回来。
    苏晚烟问：“怎么突然肚子痛?痛得厉害吗？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小慧的声音响起：“没事的小晚姐，我就是，就是亲戚来了。”
    苏晚烟一下子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肖塬那个大老粗估计现在正急得团团转，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过还好离得不远。
    两人到地方，就看见小慧捂着肚子弯着身体坐在长椅上，肖塬在一旁一脸干着急又无能为力，只好问来问去小慧感觉怎么样。
    苏晚烟过去把外套搭在小慧的腿上，叮嘱两人看好小慧，自己去旁边的超市买了卫生巾和暖宝宝，回来带小慧去了趟厕所，回去时又去旁边小饭馆要了杯热水。
    小慧喝下热水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谢谢你啊小晚姐，如果你不来我就疼死在这了。”
    “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苏晚烟责备道，又对肖塬说：“学会了吗？以后就这么做，暖宝宝、热水、还有最最重要的卫生巾，别再像今天一样跟个二愣子似的了。”
    肖塬硬笑了两声：“我这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嘛，我以后记住了。”
    “行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
    车上肖塬和小慧坐在后座上，小慧侧躺着，头枕在肖塬大腿上，肖塬温热的手掌正轻轻的给小慧肚子按摩，让小慧能舒服点。
    苏晚烟看了眼后视镜，露出欣慰的笑容：“表现还挺不错。”
    ━━━
    回到警局，苏晚烟让佳佳带小慧去休息，他们三个把调查到的线索统一分析一下。
    肖塬说：“安蓿失踪前最后一个去的地方是一家糕点铺，店铺员工说那天安蓿的手机和外套都还在店里，可是等快下班了安蓿都没有回来。我们看了安蓿的手机，最近的一个联系人是她妈妈，微信qq什么的都很正常，没有异样。”
    顾珩问：“手机带回来了吗？”
    “在这。”肖塬拿出被放在证物袋里面的手机，苏晚烟接过证物袋，让何一把物证送去技术组，把最近的一条通话、语音录音提取出来。
    苏晚烟问：“安蓿是怎么不见的?员工没有找过吗？”
    肖塬摇摇头：“员工说那天安蓿只是出去上个厕所，他们店里没有厕所，所以解决这些事情都要去店铺后面小巷的公共厕所，我和小慧去看过，那段小巷里没有监控，而且还有两个出口，员工说临近下班的时候他们发现安蓿没有回来，去厕所里找过人，结果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苏晚烟蹙眉：“这么说安蓿是突然失踪的，可是那里又没有监控视频，该怎么查呢？”
    三人思索起来，不过大家都没有头绪，半响，苏晚烟问：“出了那条小巷，有监控吗？”
    “有，不过只有两个出口的地方有监控，里面应该照不到。”
    “那就好办了。通知图像控制中心，让他们把安蓿失踪当天的监控调出来，只提取安蓿失踪后前十分钟的视频就好。”
    顾珩问：“只提取十分钟，能有用吗？”
    苏晚烟摇摇手指：“这你就不懂了，我们女生不像你们男生一样上厕所的时候可以抽烟打发时间。你看安蓿去公共厕所并没有带上手机，说明她觉得自己去的时间并不长，没有带手机的必要，不带手机也说明了公共厕所离店铺非常近。而且在这个机不离身的时代，十分钟算长的了。”
    技术组将通话录音提取了出来，通话内容很简单，安蓿的妈妈问安蓿在外面好不好，学习累不累，缺钱了和家里说没必要去外面打工。
    安蓿说一切挺好的，学习不累，大学课程不多，而且现在自己已经长大了，应该自己赚钱，不能再向家里伸手要钱。
    通话时长有五分钟，聊的都是些家长里短。不过有一个重点，安蓿的妈妈问安蓿有没有交男朋友，现在大学谈对象的一抓一大把，如果安蓿谈了男朋友她不反对，不过要保护好自己。
    安蓿支支吾吾的似是害羞，说最近确实和一个同校的男生聊得比较多，看发展再聊几天估计就可以确定关系了，那个男生是安蓿的学长，叫罗天翔。
    通话结束了，技术组的警员说：“我们还解析出了安蓿的微信，里面确实有一个隐藏的好友。”
    苏晚烟看了一下微信记录，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都是简单的问候早、晚安，或者问问对方要吃什么，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苏晚烟疑惑：“这微信记录也没什么特别的，为什么要隐藏起来？”
    肖塬说：“大概是因为不好意思。安蓿的导员和室友都说安蓿是个特别腼腆容易害羞的女生，平时和不熟的人多说两句话都会脸红心跳，安蓿的导员说他能记得安蓿这个学生，就是因为她太过安静了。”
    苏晚烟恍然大悟：“明白了，安蓿还是个深度社恐，恨不得把自己藏着不出来见人，谈恋爱这种事情就更不好意思让人知道了。”
    顾珩说：“安蓿的那个学长，可以调查一下，说不定真的能从他那问出什么。”
    “我也是这么想的。”
    半个小时后图像控制中心送来一枚优盘，里面是提取出的安蓿失踪当天，后面十分钟的监控录像。
    视频里能看到，安蓿从店铺里出来，从左手边绕到了店铺后面，走进了巷子，途中陆陆续续有几个人从巷子里进出过，十分钟的视频很快就看完了，安蓿进去巷子后就从此失踪了。
    苏晚烟说：“除了巷子，左右的出口都有监控，如果有人强行掳走安蓿，那不可能监控拍不到，除非安蓿还在那条巷子里。”
    肖塬说：“那个公共厕所背后，有一块地，杂草什么的长得很茂盛。”
    顾珩和苏晚烟对视一眼，当即带着几名警员赶过去。